《帝凰之神医弃妃》 001惊醒,衣衫凌乱 凤轻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今天不是她大婚的日子吗?她怎么会衣衫凌乱地在城门口醒来呢? 低头看着自己样子,下半身还好,有一条里裤,而上半身除了一件肚兜外,就只有一件红色薄纱。 薄纱下,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肌肤那青紫的痕迹,亦是相当的明显。 这样的情况,要放在现代那绝对不算什么,甚至还要算保守的,可这里是古代呀! 是那种要把身体包得严严实实,除了脸和手哪里都不能露出来的古代呀! 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她这副样子,还被人围观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凤轻尘努力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除了她今天要嫁给当朝七皇子东陵子洛外,什么事也没有…… “小,小姐,发……发生什么事了,婉音,婉音害怕……”身边,小丫鬟死死的抓着凤轻尘的衣服,眼里满是胆怯与无助,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一般。 那样子,比凤轻尘这个小姐,还要娇气几分。 发生了什么?她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凤轻尘一扫四周围观的人群,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敷衍地拍了拍身边的丫鬟:“没事。” 嘴里说没事,但是凤轻尘却是明白,今天这事很麻烦,而且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一个父母早亡的孤女,却是当朝七皇子的未婚妻,不想她嫁的人多得去了。 毕竟,她和七皇子,除是一个是男一个是女外,就没有哪一点是相配得,在这个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她高攀不上七皇子。 要知道,昨天前这个身体的主人,不就是因为意外落水而亡吗?不然的话,哪有现在的她。 凤轻尘微眯着眼,掩去眼中的凌厉。 不管是谁,都不得不说,用这种手段太狠了。 在这个贞洁比性命重要的时代,把衣衫凌乱的她丢在城门口,不就是要再次逼死她吗…… 害死了原来的凤轻尘不够自己穿越而来,还要被再害一次吗? 凤轻尘握着拳头,一双美目冷冷地扫视着围观的人群:“看什么看,还不快让开!” 想要她死?哪有那么容易,她又不是之前那个凤轻尘,柔弱忧郁,一想不开就自杀,作为二十一世纪最优秀的女军医,面对任何困境,她都有活下去的勇气…… 围观的人被凤轻尘一吼,吓了一跳,纷纷后退,一个个)疑惑不解的说着。 “这,这是谁呀……” “就是,是哪户人家的姑娘呀,怎么一大早,在这里呀……” “你们看她的样子,那脸上、脖子上哦……肯定是青楼女子。” “青楼女子?应该不是,看着像大家小姐呢?” “得切,大家小姐会这样,一大清早会在这里。啧啧,你看那一身白肉,还有身上那些痕迹,昨天晚上恐怕没少被疼爱……”一长相猥琐大叔阴阳怪气地说 “真想摸一把呀!” “不知道多少钱一晚呀,这可真是绝色呀,那张脸虽然不是多么的明艳动人,但胜在气质好呀,一个婊.子,却偏偏和大家闺秀一样。啧啧啧,这么傲的女人,压在身下,不知是什么感觉……” “哈哈哈,你做梦吧,那价钱肯定高……” …… 混蛋,这些人凭什么对着她指指点点,口出秽语…… 凤轻尘气得直咬牙,但理智却告诉她,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 敛眉看着自己的颈脖处,发现自己露在外面的肌肤,果然如众人所言,布满青紫吻痕。 这个样子,她就算安全回城了,后面的事情也不是她一个孤女可以承受的。 “好厉害的手段,把我丢在城外不算,还弄成这个样子,这让我怎么回城。”凤轻尘双眼冒着火,此时的她恨不得杀人。 嫁不嫁人无所谓,可是她那套随自己一同穿越而来,军方最新研制出来的智能医疗包还留在凤府。 那东西别说在古代了,就是现代要再弄一套出来也不容易。 那套东西,她绝对要拿到。 可现在看来,却是没办法去拿了,进城等待她的绝对是严惩。 凤轻尘气得想要杀人。 太可恶了,要是让她知道,哪个混蛋把她害成这个样子,她一定用手术刀好好的招呼他,把他身上的肉片一片一片割下来…… 双眼怒瞪,红衣墨发,这一刻的凤轻尘就如同绽放的曼珠沙华,娇而不媚,艳而不俗。 围观的人看的双眼都直了,有几个胆子大的更是上前,准备伸手碰一碰…… 凤轻尘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旁的小丫鬟却像是疯了一般,护在凤轻尘的面前: “走开,走开,我家小姐可是官家千金,不是尔等贱民可以碰的,通通都给让开,不然把你们全部丢进大牢。” 人群中的人一听,立马哄笑着:“官家小姐?耶,还真是官家小姐呢……” “没错,我家小姐就是……”小丫鬟趾高气扬,脱口就道,没有丝毫的顾忌,完全就不像大家放教养出来的丫鬟。 “住嘴。”凤轻尘却在这个时候回过神来,一把将面前的丫鬟拉到身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这丫头嫌她们主仆二人不够丢脸是吧! 非得把她祖宗三代的脸丢干净才满足是吧! “小……”小丫鬟吓了一跳,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得飞快。 小姐,小姐不是知道了什么吧? “别让我再听到你说话,不然我卖了你。”凤轻尘威胁着,眼中凌厉的光芒,把小丫鬟吓得跌坐在地。 “是,是,小姐。”小丫鬟吓得那叫一个慌呀。 双眼不安地盯着地面,怎么也不敢看凤轻尘一眼。 凤轻尘满意的点了点头:“跟我走。” 语毕,凤轻尘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在众人的注视下,朝城外走去,略显慌张的步子之中,却显示出一种说不清的雍荣华贵…… 今天是没办法进城了,医疗包就暂时留在凤府吧,反正除了她,也没有人能打开,就算打开了,这个时代的人也不会用。 只要她活着,终有机会把医疗包拿回来! 至于婚礼嘛? 凤轻尘说:管他去死。 这落落大方的举动,这傲骨不凡的气度,让众人连忙收起猥琐的神色,似乎用淫秽的眼神,打量这清贵无双的女子是一种亵渎。 凤轻尘所到之处,众人立马后退,纷纷给凤轻尘让道。 于是,就出现围观人员站成两排,变成欢送人员的一幕。 众人看着凤轻尘,一个个与身边的人咬着耳朵…… 这个姑娘不会是个傻子吧? 不然的话,这姑娘怎么会出城呢?一大早的这个样子是去哪? 众人的眼神中的疑惑,凤轻尘尽收于眼底,除了苦笑她什么也不能做。 在这个阶级分明的世界里,这样的她回到京城,那后果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可以承受的…… 可就在此时,跌坐在地上的小丫鬟却突然爬了起来,大声的道: “小姐,小姐,不,王妃娘娘,你等等奴婢……”(未完待续) 002调戏,傲骨不凡 “小姐,小姐,你要去哪呀?你不能走呀! 小姐,今天可是你大婚的日子,过了今天你就是洛王妃了。 小姐,小姐,你可是未来王妃呀,你怎么能抛下洛王走呢。 小姐,奴婢求你了,你不能走呀,你这一走,你让婉音怎么办呀!” 声音之大,响彻整个皇城城门上空。 就像是故意的一般! 什么?今天大婚? 未来的洛王妃? 众人惊呼道! 一双双眼睛,闪着狂热的光芒,看着凤轻尘,一个个在脑中幻想着,这官家小姐悲惨的命运。 阶级的差别,让平民百姓对于皇家贵族,除了尊敬,还有厌恶。 看到一个官家小姐下场凄惨,能让一般的百姓,暗自乐呵好几天。 该死! 凤轻尘飞快的回头,看着跪倒在地的小丫鬟,想也不想,一脚就踹了下去,大声的对旁人道:“谁让你胡言乱语,把脏水泼给凤小姐的……” 她必须把事情撇清。不然凤轻尘这三个字,就真的成了耻辱的代名词了,她顶着这个名号,在这个时代绝对没有好下场。 被人押着浸猪笼都是小事。 “咚……”的一声,婉音摔倒在地,嘴里却依旧不依不挠地喊着: “小姐,轻尘小姐,婉音没有……没有乱说呀。” “你就是凤小姐,凤轻尘,今天就是你大婚的日子呀,婉音没有撒谎。小姐,你怎么就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呢?小姐,婉音求求你了,你不能走呀,你走了今天的婚事怎么办呀,小姐你不能丢下婉音呀……” 呜呜呜,说完就趴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这么一来,让围观的人对凤轻尘更加的厌恶,不着痕迹朝凤轻尘走来,把凤轻尘围在中间,不让她走。 谁让她欺负丫鬟的。不管谁对谁错,平民百姓遇到这样的事情,总是会有莫名的英雄主义,同情处在弱势的人。 明显,小姐与丫鬟相比,丫鬟就处在弱势地位,而且与他们的身份相近。 “混蛋……”凤轻尘想也不想,又是一脚踹下去。 这丫鬟居然在紧要关头出卖她。 凤轻尘,你身边到底养的什么人呀。 养条狗也会护主呀,你养个丫鬟关键时侯却出卖你。 “什么?凤府千金?”不知谁又大声叫了一句,一时间围过来的人更多了…… 凤轻尘抬头,看到四周的人群,发现不远处守城的士兵听到婉音的咆哮,冲了过来,心中暗叫糟糕。 凤轻尘再次转身准备离去,绝对不能让世人知道她是凤轻尘,这事一旦闹大,她不想死也得死了。 可是,来不及了…… 婉音像是不要命了一般,爬上前抱着凤轻尘的脚:“轻尘小姐,轻尘小姐,你不能走呀,你走了今天的婚礼怎么办,洛王怎么办,我们凤府上下的仆人怎么办……” 那样子,活脱脱一个悲苦的小丫鬟。 凤轻尘就是欺负下人的恶主。 “婉音,我待你不薄。”凤轻尘咬着唇道,刚刚她不是叫这个丫鬟一起走吗? 关凤府上下什么事,整个凤府上下不就是她们主仆二人吗?只要他们走了,就没事了,一个空壳的凤府,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他们留恋的。 这个丫鬟明明有二心了,还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实在可恶。 之前那凤轻尘是有多笨来着,自己身边的丫鬟有二心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而此时,凤轻尘想走也走不了,守城的小兵已将凤轻尘拦了下来,同时将婉音拉开,一个小头目不怎么确定的道:“你真是凤小姐?” 毕竟凤轻尘这个样子很是狼狈,上半身露出来的肌肤,全是吻痕。 青青紫紫的好不骇人! “我不是。”凤轻尘摇头,想也不想就否认。 “不是的,不是的,小姐,我家小姐就是凤府千金凤轻尘,未来的洛王妃。”婉音却继续拆台。 “这……”守城小兵一时间也是莫名其妙了。 这面前要真是官家小姐,这事就麻烦了,他们惹不起。 而就在此时,一辆马车从城内朝凤轻尘的方向驶来,所到之处,众人皆闪避开。 马车内,传来一个粗哑的男声,言词放荡而下流: “凤府千金?我看是骗子吧,今天可是凤府千金与洛王殿下大婚的日子,你怎么可能是凤府千金。” “严公子,是严公子,今天这个美人要倒霉了……”有人听出了马车内人的声音。 “严公子是谁呀?” “严公子你都不认识?京城府伊严大人的独子,是京城出了名的恶霸,仗势欺人,欺男霸女,无恶不做呀……” 凤轻尘的耳边传来了小声的嘀咕声,守城的小兵,也顾不得确定凤轻尘的身份了,屁颠屁颠的上前。 凤轻尘不管是真是假,都是一个失势的女子,而这个严公子,可正当红呢。 官差谦卑而讨好地行礼: “严公子……” “嗯……”马车内的男子,傲气地应了一声。 车帘被掀开,紧接着就看到一个脚步虚浮,身形肥胖,肥头大耳、双眼浮肿的男人,在仆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这人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地朝凤轻尘走来:“凤家千金?让本公子来验验是真是假。” 说话间,一只咸猪手,就轻佻地朝凤轻尘的脸上摸去,一张猪头脸就往凤轻尘的脸上看。 酒臭味混着胭脂水粉味,朝凤轻尘袭来…… “啪……”凤轻尘退了一步,一巴掌将这严公子的手打了下去:“公子,请自重。” “自重?哦呵呵,你怎么知道公子我有没有自重,要不,姑娘来试试?让本公子压一压,你就知道本公子有没有自重了。” 被凤轻尘打了,这严公子竟是半分不恼,不仅如此,反倒伸起舌头,把凤轻尘打的那个地方给舔了个遍,那样子要多猥琐就有多么的猥琐。 凤轻尘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人,怎么可以恶心到这种地步,这古代的官家子弟,也太张狂了。现代那些官二代虽然同样嚣张,但表面上还会掩饰了一下。 “果然,果然是美人呀,这手心的汗都是香的。一大早收到消息,说是城门口有个漂亮的小娘子,等着本公子来解救,果不其然呀。尤物,绝对是尤物,比那夜宴楼的青青姑娘还要媚上三分。” 什么?凤轻尘一愣,压下心中的恶心,问道:“有人通知你来?” 一环扣一环,果真是好,果真是好呀,看样子,今天她今天是走不了。 先是婉音,又是这严公子,这些人是要她名声败坏而死吗? 严公子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点了点头:“当然了,没人通知,本公子一大早来这里干吗?” “怎么?小娘子,跟本公子走吧,本公子保证不亏待你。不是要进城吗?走吧,有本公子在,在皇城你可以横走着。” 说话间,严公子一个扬手,身后的家丁立马上前,伸手就要拉凤轻尘。 围观的群众与两旁的守城士兵,却是如同没有看到一般,纷纷别开眼。 反正这姑娘已经毁了,落到严公子手上也就是更惨一点罢了。(未完待续) 003发泄,今天大婚 “别碰我。” 凤轻尘怒斥,在家丁上前时,趁其不备,伸手就按在对方的肩膀上,狠狠地一个过肩摔。 “咚……”的一声,把其中一个放倒后。凤轻尘朝着另一个扑上来的家丁,抬腿一就是一脚,直接踢向另一个家丁的胯下。 吧唧一声,另一个家丁自己倒在地上,痛得直打滚。 凤轻尘满意地点了点头,女子防狼术!效果还真不错,幸亏当初在军营闲着没事,跟那些大兵学了两招。 “啊,救命呀,救命呀,痛死我了,痛死我了……”两个家丁痛倒在地,其中抱着胯下的那个,叫得最为惨烈。 “滚……”一系列动作后,凤轻尘微微喘着气,身上的薄纱岌岌可危,挂在身上,要掉不掉的…… 凤轻尘随手将薄纱扯好,怒视面前的人。 周围的人都被凤轻尘这两手给惊到了,唯有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严公子,色令智昏,到现在还没没弄明白,现在的凤轻尘不好惹。 “哟呵,还是个泼辣货,没事……本公子最喜欢调教你这种人,还愣着干嘛?一起上……给我把这个小娘子带走,这小娘子破坏京城安定,本公子要亲自审问。” 严公子一扬手,刚刚停步的家丁又再次扑了上去。 凤轻尘的眼里闪过了一抹担心,却没有屈服,将薄纱往身上一绑,摆出一副格斗的架势。 既然无法息事宁人,那就闹吧。 不管她想不想嫁人,但在大婚当天遇到这样的事情,凤轻尘正火大着,既然有人送上门当沙包,凤轻尘当然不客气。 打,狠狠打! “来吧。”凤轻尘毫无畏惧地说,既然走不了,既然避不开,既然委曲求全没有用,那就狠狠打一架,把自己的怒火先发泄了再说。 至于,接下来会怎样,那就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是军医,在战场与死神抢人,简单的擒拿与格斗,她是会的,要放倒这几个家丁不成问题。 打,今天她要狠狠地打一场,不把这个严公子打成猪头,她就不姓凤。 “上,给我上……小心点儿,别伤了我的美人。” “住手,住手呀,你们都住手,我家小姐真是凤家千金凤轻尘,是洛王今天要娶的人……” 婉音依旧被守城的小兵压着,可却没有忘记,继续喊着凤轻尘的身份,那声音之大,就是皇城四周商铺里的人,都听到了。 “凤家千金?谁信呀,就算她是凤家千金又如何,这个样子还能嫁人?给本公子把人带走,有事本公子会负责。” 严公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在城门口和婉音一起大叫了起来。 凤轻尘却是什么都想不听了,只知道,打打打…… 把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把被人出卖的愤怒发泄出来…… 婉音! 这个名字,她记住了。 “啪啪啪……” 凤轻尘像是疯一般,拼命的将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摔倒,一个弱女子,凭借着技巧与一股傲气,硬生生地放倒了数十个大汉。 “就剩下你了,严公子,不是要带我走吗?”凤轻尘一身是汗,身上的薄纱被汗水浸透粘在身上,狼狈不堪。 可面对这样的凤轻尘,严公子却是吓得连连后退:“凤小姐饶命呀,我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饶命?你刚刚怎么没有想过饶了我?”凤轻尘步步逼近,守城的小士兵想要上前,却被凤轻尘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吓退了。 这个时候的凤轻尘就是杀神,简单点说,就是打人打红了眼,谁要上前,都讨不得好。 “凤小姐饶命呀,我爹是顺天府伊,你要打了我,你也就死定了。” 严公子就是一只纸老虎,面对凤轻尘的凶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甚至拿出自己的老爹来说事。 “顺天府伊,好大的官威。”凤轻尘一个飞速上前。 “咚……”的一声,猪一般的严公子被摔倒在地,凤轻尘嘲讽的说: “公子果然很重……” “啊,救命呀,杀人了呀……” “凤家千金杀人了……” “未来洛王妃杀人了……” 严公子杀猪一般的声音,在城门口响了起来。 “继续叫,越大声越好,我爱听……”凤轻尘冷笑,这个时候她还要顾面子吗?顾不了了。 严猪头摔倒在地后,凤轻尘大步上前,对着他的胯下就是狠狠的一脚。 “吧唧……” 城门口处,围观的很多人都听到什么破裂的声音…… 男人们一个人脸色发白地看着凤轻尘,捂着自己的胯下,一副蛋疼的样子。 女人则是一个个羞愧地别过脸…… “这个打架的人,真的是凤家千金吗?这彪悍的样子,和女土匪没什么两样呀!” 众人怀疑! 严重怀疑,一个闺阁千金,对男人的弱点怎么就这么清楚呢? 城门口发生这样的事情,早就惊动了皇城禁卫军。 不过,这禁卫军的速度却是不怎么快,待到凤轻尘打够了,他们才匆匆赶到。 了解情况后,禁卫军也是一个个头大的很。 这事闹大了! 皇家未来儿媳,一身凌乱地在城门口与人打架,还把人的那啥还踢爆了! 这事不是他们能处理的,二话不说,禁卫军将凤轻尘带入皇宫。 离城门口百余米处的茶楼上,一紫衣男子斜靠在梁柱上,看着狼狈不堪的凤轻尘被人带走,嘴角微微上扬: “瑶华,这个凤轻尘很不简单,你惹上她,可得小心……” “哼,哥哥放心,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再厉害还能翻了天不成。” 一身大红骑装的女子傲气地道,背着光,看不清她的脸,但从她的背影来看,绝对是个让人惊艳的女子。 单这么一个背影,就让人无法移开眼。 “呵呵……”紫色男子轻轻一笑,不予置评。 下手快狠准……专挑男人最弱的地方打,这个凤轻尘真不简单,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 只是,这样的凤轻尘,真是之前那个遇到问题,只会哭泣的凤轻尘吗? 紫衣男子怀疑…… “皇兄,记得等会儿让人把那丫鬟给解决了,我不想留麻烦。”被称为瑶华的女子没有半丝温情地说。 紫衣男子手指轻敲着桌面,“叩叩叩”一高一低颇有节奏感,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潇洒的离去,而他没有看到…… 紫衣男子对面,坐着一个身着黑衣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男子坐的很随性,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潇洒与豪迈。 他将凤轻尘与人打架的那一幕尽收眼底,同时亦将对面,紫衣男子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 “西陵太子和公主果然提前潜入了皇城,西陵天磊,西陵瑶华,你们要做什么?别告诉我,你们来这里就为了找凤轻尘的麻烦?我可是不会相信的……” 黑衣银面男子,边说边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小小的茶杯在他的指尖转来转去,每每看到要掉下来时,却又落到另一个指间中。 让人的心也跟着那茶杯一上一下,忍不住为那小茶杯的命运担心,恨不得上前将茶杯接住,放稳。 紫衣男子离开后,黑衣银面男子的视线,便落在那,被禁卫军带走的凤轻尘身上,眼中有着淡淡的欣赏。 “一只小母老虎,可惜在这个圈子里,光有利爪是不行的。入了皇宫,我倒想看看你如何活着走出来。” 语落,黑衣男子身形一闪,尾随身着紫衣的西凌太子,西陵天磊而去……(未完待续) 004结果,狠狠打 黑衣银面一路跟随西陵天磊,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城内一小四合院中,黑衣银面男子在暗处挑眉。 西陵天磊来这里,居然然是为了见凤轻尘身边那个叫婉音的丫鬟? 看到这个小丫鬟,黑衣银面男子终于确定,城门口那出好戏,是西陵太子与公主一手导演。 只不过,这么一个不不了台面的小丫鬟,值得西陵天磊亲自来见?这丫鬟好大的面子,或者说凤轻尘好大的面子。 “公子,奴按公子所言,将事办妥了。”婉音看着西陵天磊的背影,眼带桃花,双颊绯红,眉目含情,一副邀功的样子。 “办妥?你确定办妥了吗?凤将军和凤夫人的遗物你没找到,本宫就不与你计较,那么城门口的事情呢?凤轻尘为什么没有寻死?”西陵天磊回头,怒视婉音。 “公子?”婉音脸上的笑僵住了。 公子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他不是温柔体贴的吗? “蠢货。”西陵天磊骂道,在婉音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朝婉音腹部踹了一脚。 咚……婉音整个摔倒在地,脸朝下,吃了一脸灰。 这一摔极其突然,婉音毫无防备,一脸是血,头昏头胀,好半天才回神来。 “公子,公子……”婉音惊恐的叫着。 “哼!”西陵天磊冷哼一声。 奴才的本能,让婉音明白,她被人抛弃了。 顾不得疼痛,婉音在地上爬行,抱着西陵天磊的大腿,大喊:“公子饶命呀,公子饶命呀。” “滚……”西陵天磊厌恶的又踹了一脚。 “饶命?我倒想饶了你,你说你家小姐懦弱无能,胆小怕事,可事实呢?城门口你家小姐好大的威风呀!”西陵天磊厌恶的看着婉音。 凤轻尘,这个迷样的女人,如果不是为了弄清凤轻尘身上的秘密,他根本不会亲自来。 他手下有大把的人,将这个丫鬟给处理了。 “小姐……呜呜,我也不知道,小姐平时不是这样的,小姐胆小无能,在皇城被人欺负了只会哭,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公子,奴婢不知呀……” 婉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痛的直抽气,却不敢不回西陵天磊的话。 一边说一边吐着血水,森白牙齿顺着血水流出,一颗一颗落在地上。 呜呜呜……她错了,她不该贪图富贵,不该卖主。 好痛,她好痛呀…… “再问你一遍,凤轻尘以前的样子是不是伪装的?为什么?还有她的武功是谁教的?” 这才是重点,只一眼,西陵天磊就知道,凤轻尘那招式很适合军人用。 这样的技巧,他必须问清楚,最好弄到完整的招式,让西陵的士兵学着。 “我不知道,武功?什么武功,我不知道,小姐不会,不会武功……”婉音一口的血水,眼眸中满是惊恐之色。 她想要跑,可是跑不掉…… “不知?你什么都不知,本宫留你何用。”西陵天磊又踢了一脚,婉音顺势滚到一边。 西陵天磊看婉音这样,知道她没有撒谎,这种没有半点用处的人,留她何用。 “来人呀……”西门天磊闪过一抹狠厉。 凤轻尘,本宫今天会替你好好教训这卖主求荣的下人,你就别再为这种人难过了。 “公子,公子饶命呀,婉音不敢了,婉音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婉音再次朝西门天磊爬来。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 她不该背弃小姐。 “殿下。”四个大汉冲了进来,在西陵天磊面前跪下下。 “好好的招待她,想当本宫的女人,先得学会侍.侯男人,别让她死的太轻易了。”西陵天磊冷血的下冷,语毕,转身离去。 “是,殿下。”四个大汉了一脸喜意。 殿下的意思,不就是任他们玩,玩死也没有关系吗。 “不,不要呀,不要呀。”婉音大叫,潜能爆发,飞快的爬了起来,往外冲。 她不要留在这里…… 这就是报应吗?她陷害小姐被人污.辱了,现在就轮到她了吗? “跑?往哪里跑?”门口的大汉一伸手,将就婉音给拦了下来,撕拉一声,身上的罗裙应声而碎。 “不,不要呀,救命呀,小姐救命呀!”婉音拼命挣扎,两条雪白的大.腿的在半空中蹬着。 “救?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四个大汉一脸银笑,咚的一声将人摔倒在地。 “啊……”婉音痛叫一声。 “好白的.腿呀,这娘们比青楼的娘们好看多了。”说话间,就往婉音的大腿.处狠狠一掐。 “不要……”婉音挣扎着。 好恶心呀,她不要被这些人碰。 “不要……你当自己是谁呀。”男人说话时,双手在婉音身下,又掐又揉。 很快,婉音身上便布满青紫。 “又白.又大,老子喜欢。”另外两个,则在婉音的上半身折.腾着。 “不,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小姐,小姐救我……” 没有人会来救她,小姐…再也不会来救她了。 “不碰?你当老子吃素的呀?” 啪……男人狠甩一巴掌,将婉音给打懵了。 屋顶上,黑衣银面的男子摇了摇头。 这就是卖主求荣的代价…… 没探到有用的消息,黑衣银面的男子身形一闪,朝皇宫方向走去。 凤轻尘,你能活着从皇宫走出来吗? (下一更,晚上七点左右。))(未完待续) 005受辱,卖主求荣 在婉音讨好新主子无果,反受欺辱时,凤轻尘被禁卫军带进了皇宫。 没办法,凤轻尘的身份太过特殊了。 不管凤家多么的败落,在皇家没有开口前,凤轻尘就是七皇子的未婚妻。 哪怕禁卫军知道,等待凤轻尘的将是严刑,他们也不敢轻易的对凤轻尘下手,这事悠关皇家颜面。 任何事,无论大小,只要扯到“皇家”就可大可小。 皇宫中,能处理这件事的,也只有七皇子的母亲,皇后娘娘了。 此时,凤轻尘就伏跪在皇后的寝宫前,等侯皇后娘娘的发落。 身上红纱早已破得无法遮体,肌肤裸露在外,大片的青紫痕迹露在众人的面前,大多数人都不敢直视,只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 冰冷的汉白玉石与肌肤相触,寒气直入体内,凤轻尘冷得双唇发紫,牙齿直打颤,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更不敢妄动半,以免让人找到了借口,以此为由来处置她。 凤轻尘没有抬头,却知道进进出出的宫女,看她时那鄙夷与不屑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什么污秽之物,多看一眼都嫌脏,却又忍不住打量。 一群虚伪至极的女人。 嫌我脏,你们又比我干净到哪里去了。 皇宫里的女人,不是像妓.女一般等着皇上宠幸,就是为了权势,攀附太监,与“没用”的男人对食。 和你们相比,我凤轻尘“干净”的多了。 呵呵…… 凤轻尘轻着唇,将嘴边的苦笑掩下。 天阴沉得吓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气,似乎要下雨了…… 凤轻尘看着无法裹身的薄纱,心中暗暗想着,不知道,出宫时这皇后娘娘能不能给自己一件衣裳? 她记得,自己之前就问了好几个人借过衣服,却换来对方冷漠的嘲笑…… 凤轻尘原本以为这件事最多就是退婚,如此看来却是有人不想她活着。 在这个女子的贞洁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世界,上演这么一出,稍稍有一点点羞耻心的女子都无法活下去。 可是她不是别人,她是凤轻尘。 她遵守这个时代的规则,但同样保持自我的原则。 现在的凤轻尘绝对不会寻死,再苦再难都会活下去,在凤轻尘的眼中,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 别说她没有失了清白,就算失了清白又如何,她凭什么要因为别人的错误,而付出自己的性命…… 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她绝不不会出卖自己的生命,来讨好他人亦或是伦常家规…… 时间悄然流逝,凤轻尘心中盘算着,自己应该跪了有两个多小时吧。 皇后吃了早餐还用了点心,时不时有命妇进进出出,路过她身边时,不忘嘀咕两句: “凤家千金呀,真是丢人呀,这要是我女儿,我早就丢三尺白绫给她,让她死了算了,省得活着丢人……” “没爹没娘管的孩子不就是这个样子,有什么羞耻心,这样的事呀,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 各种难听的话传入耳中,凤轻尘强压下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 辱她就算了,凭什么污辱凤父、凤母。 凤轻尘虽然打小没了母亲,父亲常年征战在外,但是大家闺秀的教养却是没有少半分。 要不是之前那个凤轻尘太过循规蹈矩,懦弱无能,又怎么会死…… “啪……”一滴泪从眼角落下。 凤轻尘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这个身体的。 今天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都没有哭,可现在却是委屈得想哭。 皇后像是忘了她一般,把她晾在这里,任那些命妇与宫女来来回回地看着她,任她像一只狗一般地伏跪宫前。 皇后,你不就是想用这种方法逼死我吗,我凤轻尘绝不让你如愿…… 死老巫婆,臭老巫婆,当年要不是凤轻尘的娘舍命救了你,会有你今天的皇后之尊吗? 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凤母拿命救你,你又是如何对待她女儿的。 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然没有错,皇家人对自己的家人尚且无情,更何况是外人。 凤家人是瞎了眼了,凤父为保护这个国家战死沙场,凤母为救你这个皇后而死,而凤轻尘则因你那狠心无情的儿子而死。 东陵皇室,你们看看,你们欠凤家多少? 满腹的怨恨,让凤轻尘死死地硬撑着,四肢都僵硬了,可她依旧一动不动地跪着,依旧保持着清醒…… 她凤轻尘,绝不如皇后之愿去寻死! 转眼间,就到了午时,天空依旧阴沉灰霾,只是那雨却怎么也不落下来…… 皇后寝宫内,皇后娘娘打发了请安的命妇,扬声问着身旁的宫女:“她还在那跪着?” “回娘娘的话,是的!”宫女小步上前,跪在皇后脚下。 “说了什么没有?”皇后娘娘挑眉一挑,没想到一个姑娘家,居然有这样的体力,跪了一个上午还能撑着。 “没有,奴婢看那凤小姐,似乎魇住了一般。”宫女想着凤轻尘就这么任自己的肌肤露在外面,还这样子与大男人在外面打架,怎么也不能理解。 真是疯狂! “魇住了?哼……魇住了本宫也要她醒过来。不是本宫不记凤家的救命之恩,实在是凤家滥泥扶不上墙。”皇后娘娘重重一拍桌子。 她的皇儿怎么可能娶一个没有半丝助力的女子为妻。 这些年多番暗示,可那凤轻尘却像是没有听明白一样,怎么也不肯主动退婚,实在是过份。 要不是顾忌皇室的名声,顾忌着凤夫人救过自己一命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由皇室退婚会让世人说闲话,这婚事早就退了…… “娘娘说的是。”整个寝宫的太监、宫女立马匍匐在皇后的面前,一个个脸上都写着小心与恭敬。 宫人的惶恐让皇后的心情略略好了几分,只是一想到自己晾了凤轻尘一上午,凤轻尘居然还不去寻死就烦燥,语气不怎么和善地道: “洛王那边可有消息传来,这事皇上怎么说?” “回娘娘的话,洛王殿下递来消息,说是陪娘娘你用午膳。”一小太监连忙上前。 “嗯……” 就在此时,外殿的宫人进来跪拜:“娘娘,洛王殿下来了……” 皇后一喜:“去,通知御膳房,准备洛王爱吃的菜。” “是,娘娘……” 宫人鱼贯而出,途径凤轻尘身边时,时不时地递上一个打量或者同情的眼神。 看着凤轻尘露在外面的肌肤,有几个年轻的宫女,羞愧地掩面而去…… 早已习惯了这种打量的眼神,凤轻尘根本不在意。 只是静静地跪着,闭着眼睛默默地在心中数着,第两百零七个,第两百零八个…… 直到耳边传来一阵沉稳矫健的脚步声,凤轻尘一怔,听这脚步声不似女子那般轻盈,也不像太监那般软绵,这个时候居然有男人来?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来的人又是谁?难不成这事惊动了皇上? 凤轻尘没有猜错,这事的确是惊动了皇上,只是来人不是皇上,她还不够资格让皇上亲见……(未完待续) 006评价,未婚夫洛王 就在凤轻尘忐忑间间,那人停在了凤轻尘的身边,脚尖踢在凤轻尘的身上,就如同对待路过小狗一般。 半晌后,才居高临下地道:“凤轻尘。” 无形中,透着轻视与傲慢。 凤轻尘抬头,就看到一个身着紫衣,高贵优雅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男子眼中,有着强压的怒火。 四肢有几分僵硬,脑子也不怎么灵光,双眼闪过一丝丝的迷糊,好半天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洛王。” 原来面前这个眉目如画、神采飞扬的狂妄少年,就是这个身体的未婚夫,东陵皇朝七皇子——东陵子洛。 凤轻尘的记忆里,关于东陵子洛的长相并不多,更多的是东陵子洛的喜好,当下凤轻尘便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东陵子洛。 肤白如玉,身形修长,眉如墨画,眼如星辰,五观分开来看,不是绝美,但组合在一起却是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再加上那骨子里透出来的皇家特有的尊贵之气,衬得人更加的气宇轩昂,让人无法忽视。 如果忽略了东陵子洛眉眼间的浮华与狂傲之后,那么这东陵子洛绝对是绝世美男子,有着吸引天真无知美少女的本钱。 “凤轻尘,怎么不认识本王了?”东陵子洛皱眉,他很讨厌凤轻尘看他的眼神,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是物品一般,被人评头论足。 这凤轻尘,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胆子了,以前见着自己不都是低着头的吗? 明明是出身武将之家,却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偷偷躲在角落里看自己,一旦被发现,就红着一张脸,低着头拧着帕子,多说两句就开始掉眼泪。 不是东陵子洛记得这么清,而是以前的凤轻尘,每一次与东陵子洛见面,都是这样的情况。 以至于,让东陵子洛从骨子里,讨厌凤轻尘。 凤轻尘看着高高在上的东陵子洛,从容地站了起来。 跪在这人脚边与他说话,实在不是凤轻尘的个性。 四肢僵硬得不像是自己的,凤轻尘却是强撑着,平视着东陵子洛,嘴角溢出一抹笑,轻声地道:“确实是不认识,你这样的男子,我为什么要认识。” 东陵子洛,凤轻尘会死,就算不是你下的手,也与你脱不了关系吧,而今天的事,你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凤轻尘,你什么意思?”东陵子洛的脸色一变。 他也没有去管凤轻尘什么时候从地上站了起来,因为凤轻尘那双眼,那双悲凉的眼,让东陵子洛有几分不自在,就好像是自己是天下最负心的人一般。 “什么意思?” 凤轻尘苦笑一声,脚步不稳,后退数步才勉强站稳,而后道: “我能有什么意思呢?洛王殿下,凤轻尘有此刻不都是洛王你一手造成的吗?” 凤轻尘拉开身上的红纱,露出身上的痕迹,提醒东陵子洛,她此时的狼狈与不堪。 本是女子最幸福的大婚之日,却变成这般光景,如此天差地别,让人如何接受? 东陵子洛看着凤轻尘,瞳孔一瞬间放大,这个女人这般的狼狈,就如同脚下的泥土一般,为何他第一眼却是没有看到呢? 他第一眼看到的尽是这女子眼中不屈的光芒。 东陵子洛呼了口气,压下心中的升起的疑虑,打量着凤轻尘…… 身上有三分之一的肌肤露在外面,青青紫紫好不骇人。 青丝染血散乱在身后,这样子比起冷宫里的女人,还要惨上几分。 这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到比她更不堪的女子。 可为何,他却不觉得凤轻尘肮脏、下贱与狼狈,反倒觉得凤轻尘这一刻高贵无比,这一刻风华无双呢? 就好像,她身上穿的不是无法遮体的红纱,而是周正的朝服。 身上的傲然之气,让人觉得自行惭秽,尤其是那一双眼,清明似镜,似乎能看到人的内心深处…… “你真是凤轻尘?”东陵子洛不由自主地道,话落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怎么?洛王,我记得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你就忘了你未来娘子的长相。” 不管她现在多么的不堪,至少这一刻,他们的婚约还在。 只不过,凤轻尘的声音不同于京城女子那般的轻快明了,这话说得没有半分的杀伤力。 轻尘的声音更多的像江南的女子一般,透着几分婉约。 虽没有吴侬软语的甜腻,但这话说出来,却是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这话,让东陵子洛回过神来,一脸鄙夷地道:“凤轻尘你别自作多情,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嫁本王。看在已故将军的份上,父皇虽然不治你的罪,但却取消我们的婚约,你不配成为皇家妇。” “是吗?那轻尘祝王爷终于得偿所愿。”凤轻尘嘴角转扬,半似嘲弄,半似挑衅地道。 “你什么意思?” “表面上的意思,王爷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不想娶我吗?现在就是王爷想,恐怕也娶不了我了吧。我们的婚约取消,不是王爷你负心,而是我凤轻尘配不上你,不是吗?”凤轻尘嘴上说得轻快,可心中那叫一个恨。 好事他们东陵家的人占了,所有的罪过她凤轻尘一个人背了。 东陵子洛脸色一沉,上前一步,捏住凤轻尘的下额,狠厉地道: “凤轻尘,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记住,本王不娶你,是因为你其行不正,其身不洁,不配为人妻。” 下额被捏得生痛,凤轻尘却是毫不在意,依旧笑着,只是她的笑比哭还要难听。 “洛王,这意思就是说,我凤轻尘吃了这么大亏,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她连查找真相的权利都没有。 “凤轻尘,本王再说一次,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行为不检造成的,别神神叨叨,疑神疑鬼。”东陵子洛再次道,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按理,走到这一步,凤轻尘就该是死人,可这个女人偏偏不死。 她要自杀了,不就一了白了吗? “我行为不检造成的,好一个我行为不检造成的!”一滴泪,从凤轻尘的眼角滑落。 她不想哭的,只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凤轻尘轻声地抽泣,待到泪水止住后,才抬眼看向东陵子洛,哽咽道: “洛王,我只问你一件事情,今天凤轻尘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与你有关吗?或者你知情吗?” 被泪水洗涤后的双眼更加明亮,如此近的距离,凤轻尘那张艳美的脸,毫不保留的展示在东陵子洛的面前。 被凤轻尘这么看着,东陵子洛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烦燥,恼火地别开了眼,咆哮道: “与本王有关又如何?本王知情又如何?凤轻尘,事情都发生了,你认命吧!” 东陵子洛用力地甩开凤轻尘,他不敢看凤轻尘,一看凤轻尘的双眼,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卑鄙小人。 咚……的一声,凤轻尘重重地跌倒在地上,额头沁出一滩血迹,整个人动也不动,就好像死了一般……(未完待续) 007威胁,皇后忘恩 “凤轻尘?” 东陵子洛试探地叫了一声,凤轻尘依旧一动不动,双眼紧闭。 “不会死了吧?” 东陵子洛担心,不顾身后太监的阻止,亲自上前查看。 东陵子洛低下头,准备去探查凤轻尘的鼻息,可就在这一刻。 凤轻尘突然睁开双眼,盯着东陵子洛…… “你……”东陵子洛吓了一跳,这种眼神他见过,他母后想要弄死哪个妃子时,就会显露出这样的眼神。 这是杀人眼神。 “是我!”凤轻尘冷笑一声,趁东陵子洛没有反应过来时,一把扯住东陵子洛的衣领,借力站了起来。 “你个疯女人放手!”东陵子洛一惊,反射性地一脚就踹过去。 凤轻尘一个侧身,东陵子洛脚一偏,踹在了凤轻尘的小腿上,凤轻尘闷哼了一声,却是不肯移开,身子一软,整个人扑向东陵子洛的怀里…… 右脚插入东陵子洛双腿间,往上一抬,膝盖刚好抵在东陵子洛的跨下,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 凤轻尘顺势趴在东陵子洛身上,双唇附在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是疯了,我就算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洛王殿下!” 这个姿势在外人眼中看上去暧昧至极,没有人会看到凤轻尘正在威胁东陵子洛。 “凤轻尘,你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东陵子洛低声说道。 那里被人抵着,东陵子洛先是一惊,紧接着双脸一红,看凤轻尘的眼神,除了鄙夷外,又多了几分厌恶。 听禁卫军来报,凤轻尘一脚踹碎了严公子的那里,他还以为那是意外。 如此看来,这个女人是故意的,而且看她熟练、自然的样子了,想必不是第一次了。 原本还心存愧疚,现在却是一点也不同情了,一切都是凤轻尘自找的,是她自己不知羞耻。 好人家的姑娘,会像凤轻尘这样吗? 再说了,天下男人那么多,这个女人干吗缠着自己不放。 “我知不知羞耻与洛王何干?别忘了,你现在不是我什么人。”凤轻尘朝着洛王的颈脖间轻轻呵气。 没有任何意外,面前这个男人的下身起了变化。 “哈哈哈,洛王,不是说我不知羞耻吗?现在你这样又算什么?”凤轻尘嘲讽地说道。 东陵子洛全身一僵,恶狠狠地瞪着凤轻尘。 他又不是死人,被个女人如此摆弄,要是没反应那才叫怪呢。 可是,任何女人都可以,唯独凤轻尘不行。 “凤轻尘,滚开!”说话间,东陵子洛一伸手,就准备将凤轻尘推开。 身后的侍卫这才发现不对劲,刚准备上前,却被东陵子洛呵退:“都给本王退下,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上前。” “是。”侍卫不疑有他,连连后退。 凤轻尘借机,再次靠近,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东陵子洛身上,双手环在东陵子洛的颈脖间,膝盖又往上顶了几分,看似昵喃,实则威胁道: “洛王你可以试试,是你先杀了我,还是我先毁了你。” 知道东陵子洛不敢将这么丢人的事情说出去,所以凤轻尘毫无顾忌,放肆地威胁。 男人,总是会被面子所累! 毁?的确毁,凤轻尘只要用力往上一顶,毁的不仅是东陵子洛的男性的尊严,也毁了东陵子洛未来的路。 东陵王朝不会让一个没用的男人当皇帝! “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你不怕死吗?”东陵子洛脸一黑,恨不得现在就伸手掐死凤轻尘。 曾几何时,他东陵子洛居然被一个女人欺负了,要受一个女人的威胁了。 “哈哈哈,怕死?洛王你说得真可爱。现在的凤轻尘比起死,好得了多少?”凤轻尘眼中的狠厉,毫不掩饰地表露在了东陵子洛的面前。 东陵子洛相信,凤轻尘下得了手,即使他是当朝皇子。 现在的凤轻尘一无所有,她怕什么?她除了一条贱命什么都没有。 而凤轻尘的命,在东陵子洛眼中,没有他跨下那东西值钱…… “凤轻尘,你想要什么?”东陵子洛冷静地寻问,眼里却闪着不甘。 他是不是要重新认识一下凤轻尘,这个传言中懦弱无能的草胞女子。 “我想要什么洛王难道不知吗?轻尘要的向来很简单,不过是活着罢了。” 想要她死的人太多了,皇后一个,东陵子洛一个,还有她在城门口打伤的那什么严公子。 这些人一个个手握重权,如果没有人替她出面,她必死无疑。 皇上说的好听,不治她的罪,那是因为皇上知道,凤轻尘的死不过是早晚的事。 无依无靠的女子,拿什么去和权贵斗! “你要本王替你摆平城门口的事情?”东陵子洛在心中暗暗佩服。 好一个凤轻尘,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能想到这些枝枝叶叶,心思不是一般的缜密。 没错,他原本是打算,如果婚前失贞这件事,没有打倒凤轻尘,就让严家出手来收拾凤轻尘。 像凤轻尘这种,没有任何背景与依仗女子,悄无声息的死去,根本没有人会去查,更没有人敢去查。 所谓的正义人士,不过是某些权贵手中的棋子罢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和聪明人说话,果然简单。洛王,我要你保证半年之内,我还能活着。” 半年,不是随口胡说的,而是凤轻尘计算的,东陵子洛可能容忍的时间。 除了严家,不想让她活着的人并不少! 或明或暗,这些都与东陵子洛有关。 这个时候,也只有东陵子洛才有能力保她不死。 半年,是这个男人的极限,太长了他绝对不会答应了,而太短了,她又没有足够的时间布局。 “哼,你的仇人本王也要管?保你半年之内能活着,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本王凭什么管你的生死!” “洛王,你这是在装糊涂吗?想要杀我的人因为什么,洛王还不清楚吗?只是半年罢了,难不成洛王下半辈子想和宫中的太监做伴?”凤轻尘丝轻轻一笑,在外人眼中,这一幕又是别有意思。 原来,洛王和轻尘有姑娘有情,只是…… 唉,造化弄人呀! 而真实情况,只有当事人才明白。 东陵子洛咬牙切齿地道:“你威胁本王?” “不是第一次了,再多一次又何妨?”凤轻尘丝毫不在意东陵子洛身上的杀气。 两人撕破脸了,还顾忌什么…… 她凤轻尘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也只有一条命,你东陵子洛怕死,我凤轻尘又怎么不怕死…… 东陵子洛看着凤轻尘,似乎要把凤轻尘给看穿一样。 凤轻尘却是丝毫不以为意,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流,她却像是没有发现一般,任东陵子洛打量。 狼狈也罢! 不堪也罢! 卑微也罢! 无耻也罢! 她凤轻尘就是凤轻尘,管他人如何看。 两人就这么的凝视着,远远看上去,就如同一对用情至深的爱侣…… 此时,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未完待续) 008白绫,绝不寻死 事实上,他们看对方的眼神却是敌视。 谁先退步,谁就输了。 东陵子洛不能接受,自己输给一个女人。 而凤轻尘输不起,她一输就是输掉自己的命。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肯让谁…… 凤轻尘并不着急,她知道最后赢得一定会是她,因为她拿命在赌了。 果然,没让凤轻尘等太久,东陵子洛再确定凤轻尘不会退步时,咬牙妥协了。 “好,本王答应你。半年内不会有人因为这件事而找你麻烦,至于你自己惹的事,本王就管不着了。”他的命,比凤轻尘精贵。 不就是半年吗?他东陵子洛忍了。 半年后,他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了。 凤轻尘,有我东陵子洛在的一天,你就别想在东陵王朝立足。 “多谢洛王。”凤轻尘言不由衷地道,同时后退一步,双眼平静地看着东陵子洛。 她管东陵子洛怎么想,先度过面前的难关再说。 在东陵子洛的瞪视下,凤轻尘笑语嫣然地伸出手,替东陵子洛把弄皱的衣领抚平。 “洛王,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靠近,也是最后一次,再次相见,洛王与轻尘就是……” “敌人!” “啪……” 凤轻尘最后两个字还没有来及说全,就被东陵子洛一巴掌打倒在地。 不远处的侍卫一看这个情况,立马上前,长枪直指凤轻尘,只要东陵子洛一个命令,凤轻尘立马就会惨死于此。 这一巴掌打的很重,凤轻尘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才回神,朝地上吐了口血水,那血水中还有一颗断牙…… 凤轻尘哼都没有哼一声,缓缓抬头,长发遮了脸,也遮去了凤轻尘眼中的凌厉与愤怒。 面对冰冷的长枪,凤轻尘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惧意,反倒是含糊不清地笑道:“原来,洛王您这翩翩君子也会打女人。” 说话间,修长的十指缓缓地拔开脸上的长发,露出一张血淋淋的脸。 左脸颊是血,右脸颊高高肿起,看上去真如淋了血水的猪头一般,要说多丑就有多丑。 可偏偏,看到凤轻尘这样的人却是没有一个人敢笑她,敢说她丑。 因为那双眼睛…… 冷得吓人,冷得骇人…… 东陵子洛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一双眸子,就好像看尽了世间的一切,就好像濒临死亡的猛兽,看着比自己更强大的敌人,准备拼死一击,准备鱼死网破。 “退下。”鬼使神差的,东陵子洛挥手呵退了侍卫。 看着凤轻尘,他心中那股烦燥越发的强烈了。 这真是那个懦弱无能,见到他只会低头和哭泣的凤轻尘吗? 心中隐隐有几分不确定,有一种强烈的后悔感袭上心头。 似乎娶凤轻尘也不错。 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容不得他后悔。 重重地呼了口气,东陵子洛压下这莫名的情绪。 “凤轻尘,滚,别让本王再见到你。”说毕,转身朝皇后的寝宫走去。 父皇对凤轻尘的处置,他已经找贴身太监告诉了母后,母后想必不会再插手了。 待东陵子洛走后,凤轻尘才慢慢起身,看着像防狼一般防着她的侍卫,嘴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 东陵子洛一身完好,她凤轻尘才是伤痕累累,才是要防备的那个人…… 不过,不管这些了,能活着从宫里走出去,就很好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凤轻尘漠然地转身,红色的薄纱染了血,粘在身上,站在这汉白玉上,看上去是那样的艳丽与夺目,就是两边盛开的红花都相形失色。 宫女、太监和侍兵,看着这样的凤轻尘,不知为何竟是没有一个敢上前奚落。 反倒是在凤轻尘走过时,停了脚步,呆呆地看着这个狼狈万分,却又骄傲至极女子…… 有人在心中暗道:不愧为是将门虎女,这一身的伤,换了普通的女子别说走了,连站起来都不容易,这凤轻尘却能走得仪态万千,通身不失半点大家闺秀的气度。 巾帼不让须眉! 十步…… 二十步…… 凤轻尘一边走一边数着,脸上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脚边,溅起朵朵的血花,艳丽至极…… 凤轻尘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赤着双足踩在自己的鲜血上,眼直直的看着远处的宫门。 走出去就好了! 九十步…… 百步…… 就在凤轻尘准备迈出第一百零一步时,身后传来一个傲慢而又粗哑的声音:“凤轻尘,站住。” 眉头一皱,一点也不想停下来,但看到两边如狼似虎的侍卫时,凤轻尘妥协了,没有半丝拖泥带水,转身。 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珠玉。 难怪这么狂妄的,再看她手上的东西,是三尺白绫! 凤轻尘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皇后娘娘呀,你是多想要我死呢? 羞辱不死我,便直接赐下白绫,难道你就不怕背负逼死臣女的罪名吗? 想来,你是不怕的,毕竟世人眼中的我不洁,当然要以死明志了。 可是,凤轻尘真的不想死! “啊……” 珠玉惊呼一声,似乎是这被凤轻尘这个样子吓到了。 啪!在凤轻尘转身的刹那,珠玉手上的拖盘应声落地,除了三尺白绫,还有一杯酒。 那酒洒在地上,嗤……的一声,冒起了白烟。 别说凤轻尘了,就是站得近的太监与宫女都明白了,皇后娘娘这是要凤轻尘死! 在场的人,无不惋惜地看着凤轻尘。 他们刚刚是看到这凤小姐与洛王之间的冲突,也看到了凤小姐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 “你,你你……”珠玉拖盘里的东西被打了,一脸惊恐地看着凤轻尘。 都是这个女人,突然回头,害她失手了。 这下惨了,皇后娘娘说,这毒酒三天之后才会发作,凤轻尘要是不选择白绫自尽,那么也是饮毒自杀…… 这下怎么办? 珠玉的眼里满是惊恐的泪水了,也许,凤轻尘没死,她珠玉就先死了。 “不知女官大人唤轻尘何事?”凤轻尘却像是没有发现一般,落落大方地行礼。 珠玉也算是见惯了风浪的人,吸了口气,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指着凤轻尘大骂: “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翻皇后娘娘赐下的东西,你可知罪!” 说话间,一双眼凌厉地扫向看到这一幕的宫女和太监,警告他们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不然的话…… 能做到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手段和势力都是不缺的,这里的人都是皇后的心腹,他们应该明白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 果然,众人纷纷移眼,假装没有看到这件事情。 这事,皇后要问起来,他们会如实说,可要是没有人问起来,他们也不会轻易的去说。 这里的弯弯道道凤轻尘当然是明白的,没有半句反驳,道: “那是轻尘没有这个命,如果女官大人没有别的事,轻尘先行一步了,洛王殿下可是允了轻尘回家的。” 说完,转身就准备走人。 “慢着。”珠玉厉声的呵道,眼里尽是阴毒之色……(未完待续) 009逼死,她也要赌 珠玉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毒酒被打落,这事皇后娘娘早晚会知道。 她已经办砸了一件,这一件绝不能再出错。 凤轻尘必须死! 作为皇后娘娘的身边宫女,珠玉比任何都明白皇后的手段有多么的狠厉。 只有凤轻尘死了,皇后娘娘才可能会放她一条生路。 想到这里,珠玉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死道友浊贫道,反正你凤轻尘早晚都是要死的人,早点死还能救我一命,何乐而不为。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皇后娘娘要你死三更死,绝不能把你的命留到五更。 见了阎王可别怪我,要怪就怪皇后娘娘,要怪就怪你自己出了这样的事情。 珠玉低头,拾起地上的白绫,优雅地朝凤轻尘走来…… 看着一步一步,带着嗜血的笑容朝自己走来的珠玉,凤轻尘十指冰凉,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娇嫩的粉唇,被凤轻尘咬得血肉模糊…… 痛吗? 痛! 只是她已经痛到麻木了! 额头生痛,脸颊生痛,身上的伤更痛,痛到骨子里,痛到心坎里,痛到她想要落泪。 可这些都痛,在生死关头,都不值得一提。 这一下,凤轻尘真的是害怕了,也恨! 在这个人命如草菅的年代,至高无上的皇后娘娘要她死,她还真的活不了。 作为一名医生,她见怪了生死,可越是如此,她越渴望活着。 进宫的那一刻她就明白,要活着走出去不容易,所以她才会冒险朝东陵子洛出手,希望能保自己一命。 很幸运,她达成了所想,却不想皇家人居然这般无信,转身就下令要她死。 这一杯毒酒,这三尺白绫没有东陵子洛的手笔吗? 凤轻尘打死都不信。 什么君子一诺,全是骗人的。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东陵子洛一进宫,皇后娘娘的毒酒与白绫就端了出来。 这一次,凤轻尘还真误会了东陵子洛,东陵子洛真不知皇后娘娘的这一手。只不过,他在宫殿内看到这一幕,也没有出手阻止的打算。 凤轻尘就这么死了也好了。 凤轻尘活着,就提醒他,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威胁的事情。 对于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尊贵无比的男人来说,这是无法容忍的。 “凤轻尘,皇后娘娘赏你的。” 珠玉将手中的白绫递到凤轻尘的面前,发髻上的珠钗因为这一个动作,来回撞击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让这沉闷的气氛得到了一丝丝的缓解,也让凤轻尘的理智回笼。 凤轻尘好似没有看到一般,连忙低下头,深深的吸了口气,掩去眼底所有的情绪。 含着一抹得体的笑,凤轻尘抬头,淡然地问道:“皇后娘娘可有话交待?” 她想赌一赌,赌皇后不会直接说:本宫要赐死你这样的话。 只要皇后不明说,她就可以装不懂,一切等出了宫再说。反正她已经把皇后与东陵子洛都得罪了,再加上这一笔也无所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哼,真是可笑。 这世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如此愚忠,为了所谓的君臣道义而死。别人她不知道,但她凤轻尘绝不会。 什么是君,什么是臣? 王侯将相本无种,这东陵的天下,也是从他人手中夺来的,建国不到百年,这样的君,凭什么一天之内,要她死两次。 珠玉的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的笑,有毒酒在,皇后娘娘哪里会有话交待,但现在不同了,毒酒没了,有些话必须说明…… 清了清嗓子,珠玉一脸傲气地道:“洛王殿下说凤小姐你其形不正、其身不洁,皇后娘娘让凤小姐你多多看看《女诫》,日后行事必以《女诫》为准则。” 而《女诫》上所言,失洁的女子就不应苟活于世,珠玉相信这话足够让凤轻尘想明白了。 凤轻尘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了,因失血有些多而显得苍白的脸也恢复了几分红晕,低头接过珠玉手中的白绫:“轻尘谢皇后娘娘教导。” 没有下旨让我死,我为什么要死? 《女诫》吗?等我有空再去看,不过,我相信这一生,我都没有机会看。 至于这三尺白绫嘛。 白绫除了用来上吊,还能有好多用处。 “哼!”珠玉傲慢地一扬头:“凤轻尘,你好自为知,别妄想与天斗。” “是,女官大人。”凤轻尘好脾气地应道。 “还不快快离去,这皇宫圣地哪是你等污秽之人可以呆的地方。”珠玉看凤轻尘似乎懵了,越发的刻薄。 凤轻尘,赶紧的出宫,找棵树吊死吧。也许,皇后娘娘看你可怜,会给你一张草席,再把你丢到乱坟岗。 污秽之人! 凤轻尘沉默不语,默默地转身。 今天一天,她所受到的侮辱,比前一世,一辈子都要多。 上辈子,有人骂她,她可以骂回去,有人打她,她可以打回去。 现在,却是不行。 无权无势,没有庇护的她,在这个世界,没有任性的本钱。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凤轻尘抬头,眨眼,看着阴沉的天……将眼眶中的泪水眨了回去。 凤轻尘,别哭了,上一世那么艰难,你不也走下来吗?现在这点羞辱算什么?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时间还长着,她凤轻尘不会倒霉一辈子。 今天这些人加诸在她身上耻辱,总有一天会讨回来。 迈步走的那刹那,凤轻尘双手一松,只见手中那拧成一股的白绫突然散开,一块约半米宽白布,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是干吗?” 看到凤轻尘散开白绫,众人不解地嘀咕起来,下一秒他们就明白了。 只见凤轻尘身形一转,手中的白绫化为白色披肩,就这么披在风轻尘双肩之上,与身上那红色的薄纱叠在一起,很是好看…… 好大的胆子呀! 太监宫女在心中暗道,皇后娘娘的意思已是那般明显了,这凤轻尘居然还敢…… 而下一秒,他们就明白了,什么叫更大的胆子,将白绫披裹在身上的凤轻尘,朝皇后宫殿所在的位置跪了下去,放声道: “皇后娘娘慈悲为怀,怜轻尘衣不蔽体,赐轻尘三尺白绫遮身,轻尘就此谢过,愿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个叩首,血淋淋的额头染了灰,凤轻尘却毫不在意,轻轻抹去,潇洒起身。 在珠玉一脸青白交错中、在众的一脸的惊讶中,凤轩尘傲然转身走人。 风吹来,身上的白绫也跟着飘然而起,再加上凤轻尘那潇洒豪迈的步子,那样子竟是有几分仙人之姿…… 宫殿内,东陵子洛看着凤轻尘决然离去的背影,一时间说不出来是欣赏还是厌恶,只是一双眼怎么也离不开那红白相交的身影。 那红衣是那般的污秽,可那白绫却是纯洁无暇。 凤轻尘,你是在告诉世人,你是清白的吗? 哈哈哈…… 凤轻尘,你真是天真。 你的清白?值钱吗? 今天过后,这天下还有人在意人清白与否吗? 东陵子洛傲慢的转身,将凤轻尘抛在脑后。 这样的女子,不值得他花心思……(未完待续) 011领尸 从皇宫回到凤府后,凤轻尘就闭门不出,关于外面的流言,凤轻尘全部当做听不到。 不是鸵鸟,而是那些与她何干。 而且,为了东陵子洛和皇室的面子,那些流言也不会太难听。 毕竟要是让外人知道,洛王的前未婚妻失了清白,那东陵皇室是多么难堪来着。 整整五天,凤府外都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可怎么也看不到凤轻尘的人。 不是没有想过翻墙进凤府查看,但大家或明或暗都接到了洛王放出来的话。 不要去打扰凤轻尘。 而凤轻尘呢? 这五天,她正在家养伤呢。 脸上的伤口还好,清理干净包扎一下就行了,可是身上的伤却是没那么快好。 在城门口那一架,打的爽了,可全身是酸痛,尤其是在皇宫,被东陵子洛踹中的小腿,更是痛得凤轻尘直咬牙。 凤轻尘趴在浴桶边上,一边泡着药浴,一边想着接下来她要怎么做呢? 身上的伤好了,是该考虑一下,是继续留在凤府,还是离开这个地方。 想了想,凤轻尘还是决定留在凤府。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的父母都横死。 前世她连家都没,家,对于凤轻尘有特别的依恋。 凤府虽然陈旧,但却给了她家的感觉,她不想走…… 还有就是,今天这件事的慕后黑手肯定不是东陵皇室,要是东陵皇室的话,绝对不会把她逼到这么难堪的境地,毕竟她丢脸就是东陵皇室丢脸。 这样的情况下,恐怕她前脚离开皇城,后脚就惨死! “到底是谁呢?”凤轻尘无意识地拨动着浴涌中的水,不停地搜索着凤轻尘的记忆,却发现原来的凤轻尘从来不与人结怨。 不过,东陵子洛倒是有不少的爱慕者,会不会是那些人做的呢? 烦燥! 凤轻尘用力地拍了一下水面,拿起一边的外衣就起身了。 “算了,不想了!反正决定在留在凤府了,东陵子洛也答应护她半年,这半年之内,肯定能查到是谁。” 凤轻尘祼着身子,从浴桶中迈步而出,黑湿的长发贴在身后,还滴着水…… 凤轻尘丝毫不介意,拿起一旁的衣服,简单地束好,滴水长发很快就将身上的衣服染湿。 凤轻尘了却是不在意,穿着半干半湿的衣服,就往外走。 月光洒在凤轻尘身上,整个人就如同月光仙子一般! 可是,凤轻尘一走路,整个人的气质就完全的破坏掉了。 凤轻尘脚步沉稳,抬头挺胸,每一步都迈得刚劲有力,看上去少了几分女子的柔美,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凤轻尘,你还真是不简单,怎么一夜之间,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本宫还以为你死在凤府了,没想到……本宫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凤府城墙上,一个紫衣男子斜坐在那,手中拿着一个酒壶,很是恣意…… 这人赫然就是那天在茶楼看热闹的西陵太子,西陵天磊,半夜闲的无聊,爬上人家的屋顶上。 …… 一夜无梦到天亮,凤轻尘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自己手上的黑色手环。 这手环便是和她一同来到这古代的智能医疗包。 这款智能的医疗包,是研究所特意为上战场的军医研发出来的,目前还处在试用阶段,凤轻尘是第一批试用人员。 黑色手环上面没有半点图案,简单的到丢在路上,会被人当成废铁回收了。 可这小小的手环里,却布满了芯片。 这些芯片与使用者的大脑相连,一旦开启医疗包,脑电波就可以获取医疗包中的资源。 医疗包中除了手术会用上的药物与器材外,还可以代替那些大型的检查设备,做初级全身检查。 有这东西的话,别说在战场上了,就是在野外也能直接为受伤的战士进行手术。 这个医疗包是凤轻尘最大的财富,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 要知道,凤家真的很穷,穷到…… 凤轻尘大婚,倾整个凤家的财力,备出来的嫁妆只有八个小箱。 好在婚礼没有举行,不然凤府也算丢脸了。 看着箱子里一件件精致的衣服,凤轻尘的脸上闪过一抹惋惜。 原来的凤轻尘真的是一个很贤惠的女子。 如果,如果她能用自己在现代的那个身体活下去,应该会很幸福。 不过,丢了智能医疗包这个罪名可是很重的,凤轻尘就算回到现代,恐怕也很麻烦…… 算了,不想那些有得没得,既然回城了那就代替凤轻尘好好的活下去,前尘往事全部放一边吧,反正她在现代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简单的将凤府收拾好后,凤轻尘拿着凤府仅剩的十两银子,准备外出去买一些生活用品,在凤府呆了五天,她把存货都用完了。 却不想刚打开门,就看到举着手准备敲门的两个官差。 “呃?”凤轻尘脸色一沉。 官差找上门,不会是严公子那事吧,东陵子洛不是答应替自己摆平吗? “咳咳,凤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了。”两位官差相当客气。 当然了,他们客气是因为听说了,凤轻尘在城门口的壮举,一看到凤轻尘就感觉蛋疼呀。 “有什么事吗?”对于官差,没有人会喜欢。 被凤轻尘这么一瞪,两位官差吓得立马后退,低着头:“回凤小姐的话,我们,我们是来请凤小姐去领尸的。” “领尸?”凤轻尘还有亲人。 “是,是的,凤小姐,你的贴身丫鬟婉音姑娘,被人发现死在河边,现在正在官府的停尸房,请您去认领一下。”两个官差心中那叫一个郁闷呀。 辛辛苦苦从其他人手中抢到这个差事,就想要看一看,这几天轰动京城凤小姐长什么样,没想到…… 还没说两句话,人就差点被她吓死。 “我的丫鬟?”凤轻尘显然不敢相信,对方居然直接杀人灭口了。 “是的,凤小姐。”两官差似乎怕凤轻尘不相信一般,继续道:“有人看到,五天前她与您一同出现在城门口,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城了,昨天我们接到人报告,在城外的河边发现一具浮尸,经确认是您的丫鬟,当然,还要请凤小姐您去看一下。” 一般这种事,让家里的下人出马就行了。不过凤家却是没办法,总共也就只有主仆二人,现在仆人死了,自然是凤轻尘亲自出面了…… 这样的官家小姐,也算活的憋屈了。 幸亏现在的凤轻尘不在意,她习惯了凡事亲力亲为,朝着两名官差点了点头,凤轻尘的态度好了许多:“如此,两爷官爷请带路。” 人死为大。既然死了总不能让她抛尸荒外吧。 咦? 两位官差明显的一愣。 他们还以为这凤小姐会拿点银子,请他们安葬就行,没想到居然真的亲自去,这官家小姐的到了停尸房,会不会被吓死呀? “怎么了?不走吗?”凤轻尘却是不知,还以为这两个官差要打赏呢,摸了摸自己仅剩的十两银子,凤轻尘没有犹豫,又把银子放回去了。 她现在很穷! 两官差连忙摇头:“没没没,凤小姐请……”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官家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 真是奇了!(未完待续) 012救人 凤轻尘不知道这两个官差是如何想的,当然,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同时也没空在意。 因为她一出门,就发现再次被人围观了。 凤府外有不少小厮和丫鬟,在这里晃来晃去,跟做贼似的,一双眼时不时的往凤轻尘身上瞟。 与凤轻尘视线相对时,又很是不安的收回。 如此反复…… 那情形,就好像她是怪物一般。 凤轻尘苦笑一声。 她好像还比不上怪物。 怪物出门展览还能收一点门票钱,可她呢? 只能白白给人看,让人品头论足的。 这些丫鬟小厮,都是受自家主子的命令,来看凤轻尘的笑话,然后回去讲给主子们听。 要知道,现在的凤轻尘就是皇城的笑话,特大一笑话。 这年头,要是聚会、游园的时候,你说不出凤轻尘最近又闹的什么笑话,你就落后。 尤其是看到有官差来凤府,那围观的人更是比平时多出了数倍,似乎要把凤轻尘看一个洞出来。 一出门就遇到这个情况,凤轻尘并不意外。 这世间总有一群人,以看人出丑,谈论人家的伤口为乐。 凤轻尘轻轻一扫,很客气的朝众人点头,无视众人的打量与看笑话的目光,凤轻尘大方的走在官差身后。 把她当成怪物又怎样。 她凤轻尘不人偷不抢,清清白白,何惧世人指指点点。 好吧,心中隐隐有几分不舒服,调适一下就好了,反正这些人想要看她笑话,那是不可能的。 “凤小姐……” “凤小姐……” 凤轻尘一路走来,原本看热闹的人,不知为何一个个乖乖地低头,很是恭敬的行礼,待到他们发现自己的行为后,凤轻尘已经走了过去。 带路的两个官差也很是纳闷,这凤小姐还真是怪了…… 而人群后,有一对极为特别的男女站在拐角处,和众人一样打量关凤轻尘。 他们就是偷偷潜入东陵皇城的,西陵太子西陵天磊与公主西陵瑶华,这一次他们倒不是特意来看凤轻尘。 巧合罢了。 看着高傲如同公主的凤轻尘,看着不需要言语,就让众人不敢小瞧的凤轻尘,西陵天磊的眼里闪过一抹如同猛兽看到猎物的精光。 对于男人来说,凤轻尘这种骄骨不凡的女人,绝对是上等猎物。 “瑶华,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吃了亏就往肚子里吞的人,更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不简单如何,不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吗,要杀她易如反掌,只不过杀她不解恨罢了。”瑶华公主站在人后,看着丝毫不受影响的凤轻尘,一张明艳的脸露出了嫉妒的表情。 她真的不知道,这个凤轻尘到底有什么好的,她的父皇天天看着她母亲的画像,根本不理会她母后。 她喜欢上的男子,居然是凤轻尘的未婚夫。 “瑶华,父皇让你来西陵,可不是为了找凤轻尘麻烦。”西陵天磊摇头劝说这个好强的妹妹。 “好了,皇兄,你就别说教了,你自己不也玩的很开心吗。” “好了,瑶光,去办正事。”西陵天磊宠溺地拍了拍瑶光的肩膀。 瑶华点了点头,朝城内的客栈走去。 西陵天磊略一犹豫,继续跟在了凤轻尘的身后。 身后,那黑衣银面的男子,亦远远地跟着,这个时候按理他应该跟上瑶华,只是…… 最后,那黑衣银面的男子,却是跟在西陵天磊的身后。 只不过那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凤轻尘的身上。 对于身后的尾巴,凤轻尘完全不知,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着这古生古香的街道,摸着左手上的黑环,凤轻尘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左边的那热气腾腾的包子,右边那摆着香囊和画扇的摊子,小贩们一个个都卖力地叫卖着,此起彼落,好不热闹…… 走在这陌生的街道上,凤轻尘突然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自己真的属于这个世界吗? 就在此时,一声惨叫打断了凤轻尘的胡思乱想,凤轻尘停下脚步,顺着声音往身后看去。 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很是痛苦的样子,而四周都是凑热闹之人。 “造孽哦,这少年居然被自己抓的毒蛇给咬了。” “这蛇可真毒呀!” …… 有人受伤了? 出于医生的本能,凤轻尘朝那少年走去。 “让开……”拨开人群,凤轻尘蹲在少年的面前,看着少年黑肿的左腿,还有一只破竹篓,竹篓里装着一条约一米长、婴儿手臂般粗细的青色小蛇。 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口,庆幸毒牙没有在伤口处,毒液蔓延得也不快。 “凤小姐,凤小姐……” 两个官差看身后没人,立马回头,发现凤轻尘蹲在一中毒的少年面前,大大的松了口气。 大家小姐,没看过这热闹是吧. “凤小姐,别乱碰。有毒,我,我去找大夫。”其中一个官差连忙上前提醒。 “我知道,等你们找大夫,他已经死了。” 凤轻尘没有理会两个官差,将少年的左腿放平,拿出自己绑在脚边的一把小刀,飞快地将中毒少年的裤脚划开. 拿起最长的一条,死死地绑在少年大腿的部位,延缓毒血进入心脏处…… 紧接着又从绑在腿边的器材中,拿手一把小型的手术刀,在蛇咬的口子上,画了一个十字型的口子,用力地挤着毒血…… “凤小姐,你,你会解蛇毒?”两名官差那叫一个震惊呀。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很多人被毒蛇咬伤了,都因为得不到及时的医治,而死于蛇毒剧毒的牙齿之下…… “不会。”凤轻尘很干脆地回答。 她的确不会,这只是简单的救治罢了。 待看到少年左腿挤出来的血,变成红色后,看了看时间,凤轻尘立马松开了少年大腿上的绷带。 再绑下去,大腿上的肌肉会坏死。 松开后,凤轻尘检查了一下少年的瞳孔,很好,对光的反应依旧很灵敏,可见这少年中毒不深,不会有事了。 “神仙姐姐?我死了吗?”少年迷迷糊糊地躺在地上,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艳而不媚的少女,还以为自己死了。 凤轻尘动刀子时,语气都不太好,听到少年如是问,没啥情绪起伏地回答道: “我不是神仙姐姐,你也没有死,我姓凤,凤轻尘,现在正在救你。” 凤轻尘的语速很快,但却不会让人觉得急促,而在说完这话后,凤轻尘便不理会这少年,转身看着竹篓里的小毒蛇,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进竹篓…… “凤小姐,小心呀……” “凤小姐,有毒……” 两个官差吓得脸色一变,整个了跌跌撞撞地往后退。 毒,毒蛇呀…… “啊……” 人群中有人尖叫着响起…… 暗处,西陵天磊差一点撞到了墙角。 凤轻尘,你这也太…… 西陵天磊很认真地想着,他还没取妻,是不是把凤轻尘娶了当侧妃呢? 嗯! 西陵天磊很认真地点头。 这个提议不错! 既可以打东陵皇室的脸,又可以让自己高兴……(未完待续) 013杀蛇 “叫什么叫,没看过人抓蛇吗?”凤轻尘语气极坏地道。 作为外科医生,她的手是相当敏感和精贵的,她把手看得比命还要重要,平时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双手,出一点点问题,就是碰了点皮,都会去拍片观察,以免感染了。 这种直接用手抓蛇的举动,如若不是没得选择,她绝对不会做的。 手中那冰冷滑腻的感觉,让凤轻尘全身发毛,脾气更不好了。 她不怕蛇,但讨厌蛇这种冰冷的动物,摸在手中的感觉,比摸尸体还要让人恶心。 而对于讨厌的东西,就要赶紧的处理。 右手抓着蛇的七寸,左手拿起小匕首,在众人震惊的神色中,手法利落地将匕首刺入蛇的腹部。 划啦……蛇腹被划开,凤轻尘利落的将蛇胆取了出来。 从头到晚,手不抖,眼不眨,比杀蛇的人还要熟练。 “啪!” 死蛇被凤轻尘丢回了蒌子里。 围观的人,忍不住用手摸摸自己的心口,暗想这个女人,杀人会不会也很干脆。 “吞了。”凤轻尘将蛇胆塞到了少年嘴边了。 少年一怔,他没有从凤轻尘这个娇弱的女子抓蛇、杀蛇中回神呢。 “愣着干吗,不想活吗?早说我就不救你了。”凤轻尘用力,将蛇胆塞到少年的嘴边,以眼神示意这少年快点。 她的耐心是有限的,这个少年遇气好,遇上了她出门,不然早死了。 “哦,哦……”少年还是那副呆样,却在凤轻尘的威胁下,本能的张嘴。 “别咬破,直接吞了,不然死了我不负责。” 凤轻尘粗鲁地将蛇胆塞到少年的嘴里,接着也不管众人怎么看她,从怀中取出一块白色的帕子,小心地将匕首和手术刀的血给擦了干净,又放回了小腿上特制的地方。 这一切做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待到围观的人回神时,凤轻尘已经拿着帕子,慢悠悠地擦着十指上的血…… 动作优雅华贵,看上去没有半点的血腥与粗俗。 嗯……有人忍不住想要吐,却被凤轻尘一瞪,给咽了回去。 好可怕的女人呀。 “有没有水?打盆水来,我要洗手。”凤轻尘丝毫没有落魄小姐的意识,自然而然地道。 不是高高在上命令的语气,却同样有着让人不由自主地听她话的魅力。 “有有有。”一个官差好不容易收回自己快掉下来的下巴,连忙去给凤轻尘打水,没有丝毫的不高兴。 水端来了,官差没有放在地上,而是双手捧到凤轻尘面前,好方便她清洗,官差做的自然无比,没有丝毫的勉强之意。 好像,为凤轻尘服务,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一般。 事实上,围观的人群中,有不少想抢那官差的活。 能近距离打量,这捉蛇杀蛇的少女,这机会多难得呀。 凤轻尘洗干净手后,将带血的帕子一起丢入水盆中: “处理干净,会有毒。”再次使唤道,凤轻尘一点也不客气。 “是,是。”那官差也不觉得有什么。 事实上,他已经被凤轻尘给吓死了。 这是什么女人呀。 身上随手就拿出一大把刀子。 抓蛇、杀蛇眼也不眨,那样子比他这个男人还要彪悍。 震惊的又何止这两个官差。 西陵天磊眼珠都差点掉了出来,就是那黑衣银面的男子,站在远处也是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是西陵天磊走了,他都没有发现…… 收拾干净,凤轻尘也不再久留,对于被人围观这事,凤轻尘说一回生两回熟,她习惯了。 看着地上还是呆呆愣愣的少年,凤轻尘想到刚刚一瞥,发现了其中的秘密,眼中闪过一丝略带兴趣的光芒。 看样子,这少年不是普通人,稍微一想,凤轻尘就决定好人做到底。 “去找个大夫,抓副药,清一下余毒。至于那条蛇嘛,等会儿送到凤府,晚上我要吃蛇羹,这是买蛇的钱。” 凤轻尘掏出一两银子,塞到少年的手里。 接着对挡住了她去路的围观百姓摆手道:“好了,热闹看完了,大家可以散了。” “哦哦……” 众人立马让开,退至两边,给凤轻尘让出一条道来。 凤轻尘也不客气,招呼了两个官差,示意他们带路,对于救人一事,凤轻尘丝毫不放在心中。 凤轻尘绝不承认。 她救人是因为一时手痒,后来发现这少年不同,就垂涎那美味的蛇肉。 凤家好穷,她已经好几天没见荤腥了。 晚上,可以吃一顿好的了…… 凤轻尘走后,围观的人才回神:“这位姑娘是谁呀?” “刚刚好像听说姓凤,叫凤轻尘。” “凤轻尘?不就是前几天在城门口打架的那个?” “是呀,是呀,我听说她好像原本是皇子妃的,结果因为打架的事,连皇子妃的位置都丢了……” “真的假的?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在京城欺男霸女的严公子你们知道吧?听说凤小姐就是为了教训她,才在城门口和人打架的,当时就那凤小姐一个人,放倒了十几个大男人。” “真的假的,不会是骗人的吧?” “骗人?我为什么要骗你,看到这凤小姐杀蛇的动作不?她可不是一般人,人家可是凤将军的女儿,上得了战场,出得了厅堂……” “有道理!” 于是乎,民间又有一拨新的流言传出。 而躺在地上的少年已经被众人给忽略掉了,少年什么时候走的,众人也没有发现,众人的注意力,纷纷转向了传说中的凤小姐。 而传说的中凤小姐,已经将身后的事情给忘了,因为她已经来到了停尸房…… 如果不是有人带路,凤轻尘肯定,自己绝对找不到这个地方,也不会想到,天子脚下还有这么荒凉的一个地方。 前面领路的官差,原本还想要提醒凤轻尘别害怕,里面的尸体并不多,只有十来个具没来得及认领的而已…… 但一想到凤轻尘在大街上,手法利落的杀蛇、取蛇胆,到嘴边的话就给咽了下去。 很邪恶地想着,是不是能看这凤小姐出糗。 “凤小姐,就是这儿了。”两个官差指着前方一座阴沉沉的小屋。 小屋门前有四个官差守门,在检查了他们的身份后,上下打量了一眼凤轻尘,半是不解半是迷惑地放行。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多言。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股腐烂的尸气扑面而来,凤轻尘立马屏住呼吸,习惯性地想要找口罩,却发现…… 这是古代,停尸房应该不会有这种东西。 可这是尸气也是毒气!闻多了对身体不好。 凤轻尘略一犹豫,身后的官差眼里闪过一抹得意。 果然还是个女人嘛,面对尸体能不胆小才怪了! 两人上前,得意地道:“凤小姐,请……” 那样子,颇有几分看热闹的兴奋。 凤轻尘眼神一冷,对这官差的好感,降到了零。 这人太没同情心了,来这里领尸体的都是死者的亲属,看着这幸灾乐祸的官差,让死者家属情何以堪。 凤轻尘语气不怎么好地说道:“走吧。”(未完待续) 014没死 停尸房很大,也很宽敞,四面各有两扇窗子,屋顶上还有一个大风口,看上去简单却端正。 整体来说,这停尸房设计的还是相当不错的,无论是光线还是通风的效果都极好,室内湿气也不重,踏入停尸房,没有那种阴森的感觉,也闻不到尸体腐烂的气叶。 凤轻尘满意地点了点头,古代人比现代人聪明多了,从这停尸房的建设就可以看得出来。 没有一丝高科技的东西,完全利用自然环境,却能保证这里面干净整洁。 走进停尸房,看着远处一排排死状奇惨的尸体,凤轻尘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她不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她是经历过战火的战地医生,比这更惨的情况,她都见过。 那些被福尔马林浸泡的,各种奇形怪状的尸体,她还真没有少见。 没办法,她有一个师兄是法医。空闲的时候,总是被师兄拉去帮忙。 她和伤患、尸体相处的时间,比正常人多得多了。 默默地朝着尸体停摆的方向鞠了三个躬,表示对死者的尊重,不需要官差领着,凤轻尘自己就找到了她那丫鬟的身体边。 尸体被白布覆盖,只有手背露在外面,手背长出了尸斑,有处小伤口,此时正泛着白,看上去即阴森又恐怖。 凤轻尘轻叹了口气,她就算再愤怒这个丫鬟的背叛,此时也全消了。 人死债清! 她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这个小丫鬟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 该死的是利用这丫鬟的人! “她有没有什么遗物?”凤轻尘的问一边的官差。 她来领尸就是想要从这个小丫鬟的手中,找出一些线索。 “没有,这个丫鬟被人打捞上来时,嗯……身无寸缕。” “她被人侵犯了?”凤轻尘脸色一变,掀起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呼……凤轻尘深吸了口气, 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身上布满青紫的痕迹,男人的指印在她身上随处可见,下半身更是不堪,死前被人凌辱过。 看她身上的指印痕迹,可以确定不只一人,再看那张脸,虽然肿成包子样,但却看得出她死前的惊恐与痛苦了。 双眼往上,瞪得死大,似乎死不冥目。 轮.奸! 太过份。 凤轻尘紧紧地握着拳头,看着死状其惨的婉音 对方是在警告她吗? 婉音就是她的下场? 用这种方式警告,未免太过了。 官差看凤轻尘一脸的入神,以为她吓着了,连忙喊道:“凤小姐?凤小姐?” 凤轻尘回神,连忙摇头:“我没事。” 话音刚落下,就准备往外走去,可就在此时,不知是自己太不小心,还是怎么的,凤轻尘双腿一软,整个人居然就朝婉音身旁那俱尸体倒去。 “啊……” 凤轻尘尖叫一声,努力地想要维持平衡,可是来不及了,她已经朝旁边的尸体倒下去了! “嘭……”的一声响起,凤轻尘趴倒了下来,身下是一具小小的、软软的尸体。 “咦?暖暖的?尸体还有温度?”凤轻尘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耳朵小心地贴在了心脏处。 很微弱,但是有心跳声。 凤轻尘脸色一喜,她知道这人肯定没有死。 凤轻尘正准备启动自己左手上的智能医疗包,想要检查一下,这具“尸体”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停尸房的门突然打开了。 一位贵公子在官差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一来就看到凤轻尘的双手,在“尸体”上游走,走在最前面的贵公子脸色一变,大声喝道: “什么人,居然敢亵渎我弟弟的尸体,还不快把你的手放开!” 说话的男子,叫苏文清,苏家大少,也就是这尸体的亲人。 官差一听,立马回神,正准备上前拉开凤轻尘,凤轻尘却是杏眼一瞪,朝着官差厉声道: “滚,你们想要害死他吗?” 官差立马停下脚步,苏文清原本冲上前的姿势,也停了下来,颤抖地问道: “姑,姑娘,你说什么?我弟弟他……” 苏文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没死吗? 真的没死吗? 苏文清也是大家族的少爷了,别说凤轻尘这样穿着的女子,就算是与他身份相若的好友,也不敢用这种语气与他说话,但是不知道怎么的。 苏文清很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站在一旁观看,凤轻尘的话,冥冥之中让人有一种信服的力量。 “没死,现在让开,别妨碍我。”凤轻尘头也不回,仔细检查着面前的“尸体”。 智能医疗包得出来的结论是,呼吸道有异物,生命体征微弱,必须进行紧急救援。 放在现代,立马动手术就行了,可现在…… 她同样可以做这个手术,只是这里的人,会让她动吗? 身边的仵作听到凤轻尘的话,脸色很是难看,大声嚷着:“这是哪家的姑娘,苏小公子没有气息,可以确定是死了。” 凤轻尘的话,是对仵作的一种挑衅,这仵作当然不满了! 仵作的话让苏文清清醒了过来,是呀。他怎么会相信一个姑娘家,立马问一旁的官差。 官差小心地上前,谦卑地道:“苏公子,这位是凤轻尘凤小姐,她是来领尸的,她的丫鬟出事了。” “凤轻尘,前洛王妃,大婚当天衣衫不整出现在城门口,一路杀进皇宫的凤轻尘?”苏文清一听,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 他还真是傻了,居然真相信这个女子的话,认为自己的弟弟没有死。 凤轻尘听到苏文清温和的语气里那淡淡的鄙夷,很不客气地反驳道: “苏公子是吗?我是凤轻尘没错,但有两点你说错了,第一我不是什么前洛王妃,第二我没有杀进皇宫。”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现在立刻滚,离我弟弟的尸体远一点,我不想看到你这个其身不洁的女子,碰我弟弟!” 苏文清咬牙上前,就准备拉开凤轻尘。 在他的眼中,不洁的女子,肮脏污秽,他绝不允许这个女子,碰自己的弟弟。 凤轻尘正在想着,除了动手术以外的救治方案,一时不察,就被苏文清拽开了,整个人朝地上摔去。 抬头,看着那一脸愤怒与鄙薄的苏文清,凤轻尘气得直想杀人。 其身不洁人,你全家都其身不洁! 她是不是清白与旁人何干,她不是传染源。 苏文清被凤轻尘瞪得有几分心虚,大声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的把人给我丢出去,谁准这不贞不洁的女子靠近我弟弟的。” “是。是。”官差上前,就准备将凤轻尘拉出去。 凤轻尘,一个无依无靠的前官家小姐,和苏家公子相比,当然是苏家公子重要了,这点眼力,官差还是有的,不然怎么混下去。 停尸房上面,西陵天磊与黑衣银面的男子,都看着这一幕。 前者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凤轻尘,这个世界,不是你想活,就能活下来的。 不过,有本宫护你,你可以活的很好。 至于后者则是毫无表情,凤轻尘与他何干?(未完待续) 015赌命 “别碰我。” 凤轻尘冷眼扫向朝她走来的官差,在官差呆愣间,自己站了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有丝毫的恼羞,很平静的后退一步与苏文清平视:“苏公子,你这一摔我记下了。现在给我安静一点,我说了我要救人。” 医者的立场与原则,让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那孩子,明明活着,却被仵作给分尸了。 见死不救,也等同于杀人! 她做不到! “你说什么?我弟弟真没死,你真能救他?”苏文清愣在当场,看着凤轻尘那清亮的双眼,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说话了,整个人好像懵了一般。 如果换作任何一件事,苏文清都不会相信凤轻尘的话,可这件事…… 他舍不得不信呀。 他的弟弟,那么年轻,那么美好,却枉死。 他悲伤无法自己,恨不得将仇人千成万剐了,给他弟弟陪葬。 可现在呢? 有人说,他弟弟有救。 这让他,怎么敢怀疑。 有好比,他快饿死了,有人给他半块馒头。 这样的情况下,他能拒绝吗? 他不能。 苏文清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一般,一脸希冀的看向凤轻尘,等待奇迹的降临。 “苏公子,你别信这个妖女的话,怎么可能,她怎么能救小公子,小公子已经死了,我们都可以肯定,小公子没有气息了,除非这凤小姐是妖怪。” 仵作大声地嚷道,恶狠狠地瞪着凤轻尘。 凤轻尘看着那矮小猥琐的仵作,不屑地道:“是没有呼吸,还是呼吸很微弱,你确定他没有心跳吗?他在这里躺了多久?超过四个时辰了吧? 死了四个时辰,尸体还能这么红润,有温度吗? 死了四个时辰,尸体都不会出现尸僵吗? 你真的可以确定他是死了,而不是你诊断错误? 你真的可以肯定,我救活他,我就是妖女吗? 作为仵作,你连死人和活人都分不清楚,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嚷,你这个杀人犯,现在给我滚出去!” 凤轻尘火大地指着门口,那气势绝不是一个唯唯弱弱官家小姐会有的。 “杀人犯?你你你……”那仵作指着凤轻尘,不停地颤抖着,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在凤轻尘一连串的逼问下,半天不知如何回答。 凤轻尘才不理会他,哼了一声,就转身看向那具“尸体”。 那仵作不甘心,想要上前,苏文清却是冷静了下来,给了身边的人一个眼神,阻止了仵作上前。 苏文清看着冷静严肃的凤轻尘,心中一惊,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凤轻尘不一般,比她那令人惊艳的容颜更吸引人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神圣气息。 压下心中的疑虑,苏文清道:“凤小姐,你确定我弟弟没死,真有把握救醒我弟弟,万一你没救活呢?你拿什么来赔?” “赔?你们不都是认为他死了吗,我没救活,最坏也不过是如此。”凤轻尘没有回头,但苏文清能明白,说这话时,凤轻尘脸上的嘲讽。 苏文清什么人? 苏家大公子,官商第一人,皇城首富,放眼东陵,绝对是一号人物,看凤轻尘如此傲慢,贵公子的傲气也来了,语气不善地道: “凤轻尘,今天你要是没有救活我弟弟,我就杀了你,为我弟弟陪葬……” 他嫌恶,这个不洁的女子,碰触自己的弟弟,但如果能救自己的弟弟,那就另当别论了。 “杀我?”凤轻尘的怒火蹭地一下就往上冒,转身,双眼微眯,审视着苏文清。 看到苏文清眼中的鄙夷与嫌恶,凤轻尘突然笑了。 凤轻尘将原来的想说的话给咽下,很是平和地道:“好,我要没有救活你弟弟,我就拿自己的命给你弟弟陪葬。如果我救活了你弟弟,那么麻烦苏公子跪下来向我道歉。” 凤轻尘虽然气,却没有失了理智,她明白,这世间的人不会相信,她一个弱女子有救人的能力,尤其是面前这具“尸体”还是由老仵作证明死了的。 这不是她熟悉的世界,在这个世界,没有人相信,一个女人会医术。 心理虽然不高兴,但凤轻尘却没有让这种情绪困扰自己太久,吸了口气,将乱七八糟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作为医生,冷静是必须的,连冷静都做不到,如何诊治,如何下药,又如何握刀。 “好!”苏文清点头。 房顶暗处,西陵天磊和那黑衣银面人同时一怔。 凤轻尘,你哪来的自信?最主要你哪来的本事,能让那具“尸体”复活? 我们到要看看,你是何等的不凡。 这一刻,屋顶上的二人,都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凤轻尘的身上。 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整个停尸房瞬间安静了下来,在场的人一个个小心地呼吸,眼也不眨地看着凤轻尘,生怕错过什么。 此时的凤轻尘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冷静、专业、威严,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魅力,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苏文清的脑子有了一瞬间的迷糊。 这样的女子,洛王错过了,该是洛王今天最大的遗憾吧。 停尸房气氛的变化,凤轻尘根本就没有发现,当她准备救人时,她就是一名职业的医生,无论在什么环境下,无论条件多么的恶劣,她都要对得起自己的专业。 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自己那颗跳动不安的心,凤轻尘告诉自己,哪怕换了一个身体,凤轻尘依旧是凤轻尘,那个威名赫赫的女军医…… 凤轻尘俯身向下,双唇覆在“尸体”上。 智能医疗包,已经确定这少年的咽喉有异物。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她完全可以直接做个小手术,将那异物取出。 可是凤轻尘明白,身后那个叫苏文清的贵公子,绝对不会允许她这么做的。 而她能做的,就是利用人工呼吸,试试看能不能将这少年咽喉中的异物取出。 当然了,如果取不出来,动手术是必须的。 “你在干什么?”苏文清猛吞口水,食指指向凤轻尘,颤抖得就如同风中的树叶。 虽然那“尸体”是他的亲弟弟,他也没有办法这么的亲下去。 那是死人呀! 凤轻尘没有搭理苏文清,只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她必须万分的小心,万一将这少年咽喉中的异物取了出来,自己却吞下去了,那不倒大霉了吗? 当然了,凤轻尘明白,即使她咽下去,估计也死不了,但是她需要证据,证明这少年真的没有死。 庸医和无能的仵作真会害死人的。 凤轻尘不停地重复中同样的动作,可是……半天却没有一点的收获。 额头沁出薄汗,苏文清、仵作、官差,还有屋顶暗处的人,都看着凤轻尘,紧张到连吸都忘了。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凤轻尘将人救醒,证明凤轻尘是对的。 还是希望凤轻尘失败,证明她只是一个骗子……(未完待续) 016跪求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却没有一丝的效果。 凤轻尘都想要放弃这个最笨的办法,直接进行麻醉,然后拿手术刀打开咽喉部位,取出那异物。 凤轻尘很明白这个少年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弱,如果无法将异物及时取出来,就必须尽快动手术,不然真的会变成死人。 是提出手术,还是坚持呢? 两种想法不停地在凤轻尘脑中打转,凤轻尘一边重复之前的动作,一边思索着如何说服苏文清。 可就在她准备去和苏文清说动手术的事时,她的脑海里闪过东陵子洛那鄙夷的眼神,还有九皇叔东陵九将衣服丢给她后,把她当成细菌一般,不敢靠近飞快离去的身影。 凤轻尘压下了这个想法,继续重复着人工呼吸的动作,只不过力道比之前都大了许多…… 一下! 两下! 三下…… 凤轻尘的脸透着不正常的红晕,身后传来了官差失望的唏嘘声。 而同一时刻,在屋顶上的西陵天磊也失望地摇了摇头,痞气的耸了耸肩,身形一跃就消失了。 他很忙,没空一直看着这个女人。 凤轻尘,也不过如此。 原本以为你是个有趣的人,还想着娶你为侧妃呢。没想到就这么一点水平,真是浪费我时间。 西陵天磊离去,跟在他身后的黑衣银面男子当然也没有办法久留了,一前一后跟着离去了。 而他们,错过了! “咚……”的一声,凤轻尘终于从那具“尸体”的嘴里,吸出一枚白色的珠子,吐在了苏文清的脚边。 “这……”苏文清看着脚边那颗珠子,一时间竟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凤轻尘这个时候不带任何感情地解释道:“这枚珠子你自己收着,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可以确定这枚珠子卡在你弟弟的咽喉处,让他慢慢窒息而死,不过外表看上去却像是自然死亡。” 凤轻尘看着少年平静的脸,很是不解。 一般情况下,窒息而死的人,脸上的表情都会很丑、很狰狞,可是这个少年却不会。 可见那颗珠子真的不是凡品。 不过,这些与她无关。 豪门大院,多的是各种各样的杀人手法,她只管救人,这些事情一律不参与。 将珠子吐出来后,凤轻尘一刻不停地继续后续的救援动作。 这一次是真的对少年做着人工呼吸,少年呼吸很微弱,要是抢救不及时的话,那珠子也就是白取出来的。 “凤轻……凤小姐,我的弟弟他……”苏文清回过神,看着凤轻尘的背影,小声问着。 这个时候,凤轻尘就是他全部的希望。 看到那颗珠子吐出来时,他相信凤轻尘有救他弟弟的能力了。 凤轻尘明白病人家属的急切,抽了个空档背对着苏文清说一句:“病人的体温、脉搏、呼吸、血压均低于正常值,我会尽力,请你保持安静。” 语毕,凤轻尘又继续投入到救人当中,把身后的人全部当成空气,只专心地关注着身后的病患。 可是,对方窒息的时间太久了,虽然还有生命迹象,但极其的微弱,凤轻尘的应急措施做下去,没有半分的效果,少年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凤轻尘听着少年渐渐越来越微弱的心跳声,已经有了放弃的打算了。 她可以确定对方没有中毒,而她无能为力。 她的医疗包,可以诊断出对方的病情,也配有相关的手术器材,但也仅限于手术刀、绷带之类的,像心肺复苏机这种东西,是不可能配备的,但这少年此时就需要心肺复苏机。 凤轻尘无力地松开手,转身看向苏文清,正准备开口,却看到苏文清那期待又绝望的眼神,清明的双眼泛着雾气,无声的哀求十分明显。 不待凤轻尘开口,苏文清就先道:“凤小姐,求你救救我弟弟,如果你需要我跪下,我现在就跪,跪下来向你道歉,求你,救救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苏文清做势就准备跪下,凤轻尘连忙伸手,阻止苏文清: “苏公子,你别这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救令弟。” 像苏文清这样的病人家属她见多了。 没去战场前,她在军方医院工作,能进入军方医院的,个个都是位高权重,惜命的紧。病患家属更是狂妄的不可一世。对于她这个年轻的女军医一点也不信任,大部分的时候都拿她当护工用。 医生,在大部分人心目中,还是年纪大一点的可信。 毕竟这个行业实践和经验很重要,而只有年龄才能积累实践与经验。哪怕她的医术再说,因为年龄摆在那里,一直都无法得到重用。直到自请去前线,她才有机会摸手术刀。 苏文清执意跪下,凤轻尘执意不让他跪。 上一辈子没少和官二代打交道,凤轻尘很清楚这些人的面子比里子重要。 今天苏文清真在这里跪下来,她就是救好了他弟弟,日后也没有好果子吃。 凤轻尘暗中用力,将苏文清扶了起来,站在一个医生的立场上,凤轻尘很诚恳地道: “苏公子,什么跪不跪的不过是一个玩笑话,是轻尘怕苏公子你不相信轻尘,既然苏公子相信轻尘,之前那个玩笑苏公子也不必当真。 请苏公子放心,我会尽最大的力量来救你弟弟。能在这里遇上,也算是他的一种缘份吧。” 凤轻尘半是安慰半是自嘲地说。 想要和苏文清说放弃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这样。 事情都走到这一步,那就只能试试那最笨的办法有没有用,如果没有的话,她就拿自己的命赔给这苏文清算了。 苏文清顺势而起,紧紧地握着凤轻尘的双手:“凤小姐,请你务必救好我弟弟,只要救好我弟弟,就是我苏家的恩人……” “放心,我会尽力的。”凤轻尘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 不是因为什么男女有别,而是她作为外科大夫,她的双手比钢琴师的双手还要宝贵,容不得有前点的损伤。 对于自己不信任的人,她不会将双手交给对方。(未完待续) 017交锋 凤轻尘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尸体”,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救活这个人,不然的话,她麻烦就大了。 唉,她这个性子,在这个时代,也许日后惹的麻烦会更多。 可是,没办法呀! 就算明知是麻烦,她硬着头皮也要惹得。 作为一个医生,她实在做不到见死不救,更没有办法冷眼看着,明明有机会活的人,却死在她面前。 医生不作为,那和谋伤真没有区别。 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她凤轻尘做不到冷眼旁观。 她珍惜自己的生命,也珍惜别人的生命。 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心中这些乱七八糟的负担抛下。 她是医生,她必须尽自己最大努力去救人,任何人都可以放弃病人,唯有医生不可以放弃病人。 呼吸微弱,心跳停止,没服心肺复苏机,那就用最原始的办法吧。 虽然这个办法用不好了,自己的小命也就难保了,但是这也是迫不得已。 凤轻尘伸手,在“尸体”左侧心口处按了按,确定位置没有错后,猛得抬手,重重朝下一击。 那架势,绝不救人。 至少,在苏文清眼中是这样的。 “咚……”一声闷响,凤轻尘面前的“尸体”立马弹了起来,然后又重重跌了回去。 苏文清双眼凸起。 咚咚咚……捶打声,不停地响起,那“尸体”也不停地弹跳着,那样子哪有半分救人味道,那明明就是在虐打,虐打一俱尸体。 身后的官差频繁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这凤小姐不会以为,把这俱“尸体”打痛了,就能让这“尸体”复生吧? 官差嗤笑,仅剩的一点小佩服,在凤轻尘这莫名其妙的方法下,消失无踪了。 女人就是女人,她们只能在家绣绣花,别对她们寄太高的希望。 说什么了没死,不过是哗众取丑吧。 这下,原形毕露了吧。 官差不屑的嘲讽着,心中暗暗想着,回家后把这凤小姐的笑话,和自己婆娘说说,让她们以后安份一点。 苏文清不止一次想要上前,将凤轻尘拉开,可是每一次都下不了手,总感觉凤轻尘做这个动作时,神圣而庄严! 凤轻尘每一次敲击,都用尽了全身的力道,苏文清站在身后,看凤轻尘的动作利落矫健。 可是,苏文清要是站在凤轻尘的前面,就会发现凤轻尘此时正气喘吁吁…… 不过,那双眼却是明亮异常,因为她已经可以感觉到了,手下的“尸体”心跳恢复了,也许再一击就行了! “咚……” 这一击,凤轻尘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而这一击下去后,手下的“尸体”不仅跳了起来,还咳了起来。 “咳咳……” 很小的一声,但停尸房的众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听错,苏文清更是不顾贵公子的风度,一把推开凤轻尘,上前…… “文杭,文杭……”抱着少年,双眼泛着泪。 苏文清的眼中泛着雾气。 活了,他的弟弟活了,真的活了! 所有的大夫都认为文杭死了,他甚至都把最好的仵作给请来了,想要从文杭的身体上,查找文杭意外死去的原因。 他不相信,一向健康的文杭,会突然死去。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请仵作来验尸,没想到这个举动,却是救了文杭一命。 “咳咳……”少年睫毛轻眨,虚弱地睁开眼,原本红嫩的脸蛋,此时有几分的惨白,双眼迷茫而无神: “大哥……” “文杭,你没死,你真的没死……”苏文清紧紧握着少年的手,一脸的激动。 “咳咳,大哥。松,松手……” 被苏文清一推,凤轻尘踉跄地后退数步,好不容易稳住脚步,累得直喘气,一抬头就看到苏文清把人抱得死紧,声音不自觉又降低了三分: “抱这么紧,你想让他再次窒息而死吗?还不快点送他去找大夫,让大夫再看看,他有没有别的伤。” 苏文清立马松开少年,一脸不解地问道:“凤小姐,你不就是大夫吗?” “我不是……送他去找大夫,再有事我不负责了。” 凤轻尘没好气地说,她那点西医技术在博大精深的中医面前,根本不够看。 动动刀子、急救什么的还行,真正的调理与根除,她做不到…… “啊……” 能起死回生,还不叫大夫,那怎样的才叫大夫? “快点呀,他的身体很虚弱。” 凤轻尘冷眼一瞪,那样子相当的有威严,苏文清连忙点头,抱着少年就往外走,脚步沉稳有力,如同一阵风一般,消失在停尸房里…… 苏文清走了,他带来的官差与仵作当然也跟着走了,停尸房再次安静了下来,那两个带凤轻尘来的官差,立马上前,一脸恭敬与讨好地道: “凤小姐?” 凤轻尘疲累地应了一声,眼神落在一旁的她那个丫鬟的尸体上,摸了摸口袋,掏出仅剩的九两银子,递给了官差: “我只有这么多,帮我买口薄棺葬了她,不够的算我欠着的。” 凤轻尘一脸坦然地说出自己的贫困,丝毫不以为耻。 没钱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不努力去赚钱。 怎么的说,她也有一技在手,要赚钱应该不难。 她这点本事,不能和大夫抢饭碗,但是刀伤、箭伤什么的,她有智能包辅助,应该不难的。 赚钱,只是机会的问题。 “够了,够了,凤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地安葬她。”两位官差也是聪明人,看到凤轻尘今天连露两手,就知道凤轻尘不简单,凭她这技术还担心没钱,而且谁没个三灾六病的,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大夫啊。 “既然如此,我先走了……如果不够,再去凤府找我。” 凤轻尘拖着疲累的身体,往回走。 出门时,太阳已西下,不知不觉中,她在停尸房待了大半天。 太阳的余光洒在身上,拂去了停尸房中的潮气,凤轻尘微眯着眼,享受着阳光的洗礼,拖着又饥又渴的身体,朝凤府走去。 来的时候,一路都有人关注,回去的时候却是分外的低调,凤轻尘走在人群中,都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 穿过三条街,来到皇城东大街,凤轻尘松了口气。 走过这条街,就到凤府了。 看着街道两边谈笑风生的人,看着脸上有着满足笑容的摊贩与路人,凤轻尘不自觉地放缓了脚步。 救活一个人,她的心情也不错,对未来的人生,也有期待了。 一边走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生活安排。 凤府的存粮不多,钱也没有了,难不成要把以前那个凤轻尘绣的那些衣物卖掉? 不对不对,她记得凤府还有一把琴,要不把那把琴卖了吧,总能换几个钱。 在凤轻尘思索间,迎面一驾马车急驶而来,马车两边是急速奔跑的侍卫。 “驾驾驾……让开,让开,还不快让道,安平公主的马车,闲人闪避!” 撞死不负责!(未完待续) 018麻烦 远远就听到车夫的吆喝声,那马鞭也甩得飞响,急行而来,那马车竟是如同吃人的老虎一般,所到之处人人皆避。 护在马车两旁的侍兵,一个个也是嚣张傲慢,用鼻孔看人。 真是嚣张呀!威风呀! 投胎果然是个技术活。 同样是女人,看看人家活的那叫一个潇洒呀。 再看看她,活的那叫一个憋屈呀。 凤轻尘远远看到,摇了摇头了乖乖地站到一边。 在这个国家,任何时候都不缺这种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一个个以为自己是螃蟹,有一个有权有势的父亲,便横着走,视人命如草菅,任意践踏。 别怪她老提人命的问题,作为一个医生,这是她的职业病。 在她心中,最神圣的就是人命,可偏偏她遇到的人,都是一群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家伙。 马车从凤轻尘的身边呼啸而过,凤轻尘没有去看马车中的人,但马车中的人却看到了她。 “停车,停车……”马车内传来了女子的娇喝声,车夫虽然傲慢,但却不敢对马车内的主人有半点的不敬,听到这命令,立马一拉缰绳。 吱嘎一声……骏马嘶吼了一声,前蹄在半空中抬的得老高,那架势似要把马车给带翻一般。 好在,车夫和马都是训练有素,车夫用力一拉,那马硬是平静了下来,马车安稳地停下。 两边的护卫,立马将马车围起,不让旁人近身,大街两边的人一个个都跪了下来。 “参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整条大街,除了侍卫外,只余凤轻尘一人站在那里,特别的突兀。 没办法,她没有一见到皇家人,就下跪的奴性。 双眼扫向两旁的人,发现只有自己一个站着的,凤轻尘略一犹豫,正准备跪下去。 可就在此时,马车上一个身着蓝色骑装的少女跳了下来,然后迈开步子,朝凤轻尘点走来。 少女娇美动人,一举一动自有一股高人一等的傲气,手中扬着一条金鞭,带着几分野蛮之气。 啪! 一鞭子抽在地上,把那青石地板打出一条深深的白痕。 凤轻尘看这架势,就知道对方是针对她的。 因为这个女子,是东陵子洛同母所出的妹妹——安平公主。 一个被宠上天的女子,一个言行举止都傲慢无礼的女子。 果不其然,安平公主看到凤轻尘波澜不惊的表情,脸上闪过一抹懊恼,不善地道:“凤轻尘,见到本公主还不跪下了。” 跪? 凤轻尘一愣,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见到皇家人的确应该跪下,她既然活在这个世界,就要遵行这个世界的规则,反正她的膝下又不是黄金。 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凤轻尘缓缓曲膝,跪了下去: “轻尘参见安平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跪,跪的是双膝,而不是心,凤轻尘跪的很干脆,没有半分的不自在。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凤轻尘,不知为何,安平公主没有半分的高兴,她在凤轻尘的眼里看不到谦卑与恭敬。 她明明记得,凤轻尘见到她,从来都是畏畏缩缩,还没开口就先红着一双眼,颤抖卑下地伏跪在她脚边,今天这凤轻尘好像很不一般…… “凤轻尘,你……”安平公主叫了一句,半天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以前辱骂凤轻尘的那些话,今天怎么也说不出口。 “轻尘在。”凤轻尘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双眼看向不知名的前方。 明明跪在她脚边,可眼中却是没有她。安平公主气得直咬牙,手中的鞭子想也不想,就朝凤轻尘甩去。 可是,刚举起鞭子,就传来凤轻尘没有半丝惊惶的声音:“公主,大庭广众之下,甩鞭子可是会失了你的风度哦。” 凤轻尘只是随口一说,并不认为有效果。 她觉得自己今天这一鞭子是挨定了。 不是不想反抗,可看到安平公主身后的护卫,凤轻尘决定好女不吃眼前亏。 被安平公主抽一鞭子,总比和这些侍卫打一架的好吧。 她的名声……虽然跌到了谷底,可她不能破罐子破摔呀! 却不想,这无心的一句话,安平公主犹豫了。 好像再过一个月,西陵的太子西陵天磊就要来东陵选妃了。 据说西陵天磊眼光很高,在西陵找不到让他满意的太子妃,便去各个国家找。 找了几个国家,都没有找到让他心仪的女子,紧要关头她不能坏了自己的名声。 要是被西陵天磊选中,那不是说明,她是大陆最优秀的女子了! 安平公主眼珠一转,大庭广众之下不行,那换个地方总行了吧! 哼……虽然子洛哥哥说了不能弄死凤轻尘,但是到了皇宫,本公主想怎么玩你不行,反正只要不玩死,就不算违背子洛哥哥的命令。 安平公主瞪了凤轻尘一眼,不甘心地收起鞭子,用脚朝凤轻尘所在方向踢了踢: “凤轻尘,三月三桃花节,本公主设宴赏花,记住,你必须到。” 凤轻尘出事后,就像缩头乌龟一般,一直龟缩在凤府不曾出来过,几家小姐变着花样给凤轻尘发贴子,邀她出游赏花什么的,却不得其门而入。 现在,安平公主遇着这个机会,当然不会放过了。 三月三与其说是赏花宴,到不如说是羞辱凤轻尘的宴会。 安平公主这点心思,凤轻尘又何尝不知,虽然不怎么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唉,没想到暂时逃过一劫,后面却有更麻烦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安平公主很是高兴,觉得自己今天使性子,提前回宫是做对了。 再次朝着凤轻尘身边的空地一甩鞭子,看着凤轻尘缩了缩身子,安平公主笑得更欢了,带着银灵般的笑声踏上了马车,朝皇宫驶去。 安平公主一上车,凤轻尘就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朝凤府走去。 刚到凤府门口,就看到自己今天所救的那个少年,正提着装死蛇的笼子站在她家门口。 而同样,凤府门外百米内,有无数的丫鬟小厮在晃荡,其中有几个看到凤轻尘出现,立马上前递给凤轻尘一个极为精致的请柬: “凤小姐,我家小姐邀您明日赏花。” “凤小姐,我家小姐邀您后日品茶。” “凤小姐,我家小姐邀您参加诗会。” “凤小姐,我家小姐邀您一同游园。” …… 看着面前一堆胭粉味的请柬,凤轻尘的嘴角微微上扬,半是嘲讽半是戏谑。 这些女人还真是想到一起去了,真不知她们的脑子里长得是什么,以为羞辱她几句,就能逼她要死要活的吗?? 这么低级的手法,她真是不屑应付,这些女人就没有更高明一点的手段吗? 凤轻尘强压下心中的烦躁,将这些请柬全部收下。 虽然手法低劣,但不得不说,效果还是会有的。宴无好宴,而且还不能全部拒绝,这一点凤轻尘却是明白的。 眼前的问题还是很麻烦的……(未完待续) 019贱民 面对热情似火、娇小可爱的丫鬟们,凤轻尘实在不好意思下重手。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她不能因为被这些女人为难了,就有样学样的去为难她们吧,这样冤冤相报何时,最主要,被女人缠上是很麻烦的事情。 现在,她就觉得头很痛呀。 一个女人就是五百只鸭,她身边差不多有上万只鸭子了。 突然,凤轻尘眼前一亮,嘴角微微上扬,高声道:“我刚刚从停尸房出来,不小心压在一具“尸体”上,现在还没有换衣服,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沾到脏东西了,大家请让一让,有什么事,等我先换过衣服再说吧。” “啊!” “停尸房?” “死人?” “好可怕呀。” 一波高过一波的尖叫声,把凤轻尘的耳膜叫的生痛。 我的天呀!这高音飙的让我想死。 凤轻尘痛苦的抱头。 好在,她的牺牲是有回抱,刚刚还挤在凤轻尘身边的丫鬟们,纷纷后退,三两下就离凤轻尘远远的。 人挤人的,竟是有几个摔倒地上,慌乱之中被人踩着手和脚了,在那哇哇大叫。 “哎哟,谁踩到我手了……” “哪个拉我一下……” “我的脸,谁往我脸上走……” “我的鞋子……” 一时间,凤府大门前,好不热闹,看着快扭打成团的丫鬟们,凤轻尘笑了声,从容退开,朝凤府走去。 一边走,一边很好心地道:“各位回去后,记得告诉你们家小姐,三月三桃花节凤轻尘会准时出现在安平公主的赏花宴上,想要看轻尘热闹的,就去找安平公主吧……” 说完,朝站在门口的那提死蛇的少年,招了招手,示意她跟自己进府。 少年犹豫了一下,在凤轻尘的坚持下,担着蛇笼、低着头踏入了凤府。 倒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丫鬟们,听到这个消息,立马擦干眼泪,顾不得衣服乱了、鞋子脏了,飞快地跑回府。 赶紧的让自家小姐想办法,弄一张邀请函,去参加安平公主的赏花宴。如果小姐们开心了,自己这些做丫鬟的,赏赐可少不了。 而凤轻尘却不知,她这么一句,硬生生让安平公主把两百人规模的赏花宴弄成了上千人的。 甚至安平公主都没法安排了,不得不跑去找皇后娘娘。 而有几个镇定的小丫鬟看到凤轻尘进门时,招手让一个穿得破破烂烂,但长像还算清秀的少年踏入了凤府,眼晴都亮了。 飞一般的跑回府,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主子。 于是,流传在各家小姐耳中,关于凤轻尘的流言又多了一条,那就是…… 凤家小姐不甘寂寞,攀不上京城大家公子,便与市井流氓厮混一通。 好事不出门,坏事穿千里,这是无论到什么时代都适用的铁律。 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开了。 皇城中各家各府,都严厉警告自家的儿子女儿,离那个凤轻尘远一点,别和凤轻尘沾上,生生把名声给毁了。 当然,更多的人,在谈论这人时,不忘说上两句: “这要是我的女儿呀,我立马就把她掐死,活着真是丢人呀……” “凤将军真是可怜了呀,有这么一个放放荡的女儿呀……” “皇后娘娘就是太仁慈了,这样的人就该浸猪笼呀……” …… 这些风言风语,凤轻尘是没有机会听到的,不过后面凤轻尘出府,时不时能看到一些年轻人,在凤府外晃来晃去,时不时地展露一下自己强壮的身体,当然这是后话。 凤轻尘把那少年领进凤府后,很好心地烧了水、找了一套凤将军的旧衣服给那少年。 清理过后,少年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白皙的面容,清秀的五官,看上去尽是有几分玉树临风之姿。 只不过,身上的衣服太大了,再加上中了蛇毒,脸色很是苍白,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病人一般。 少年出现在凤轻尘面前时,凤轻尘眼前一亮。 之前救人时还不觉得这少年如何,现在看来这少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贵气,看样子出身应该不错的。 不过,凤轻尘不是什么好奇心重的人,看到少年出来,很自然的招呼。 “没吃晚饭吧,一起。” 指了指桌上散发着香味的蛇羹。 好久没有吃到肉了,凤轻尘都快馋死了。 不等少年坐下,自己就动了起来。 吃了大半天了,不那么饿了,凤轻尘才抬头,看身依旧站在那里的少年: “放心,这蛇没有毒,另外你也别担心,我不会把你丢给官差。” 说完,凤轻尘眨了眨眼,一副调皮的样子。 她本性是一个开朗乐观的人,只不过因职业关系,她大多数时候都必须保持谨慎与冷静。 毕竟她手中握的刀,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手术刀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工作中,她要无法保持冷静的话,很有可能会从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变成白衣屠夫。 “你知道?”少年的双眼睁得老大,双手不自觉地按在自己的左肩上。 那里有一个烙印,一个代表贱民的烙印。 凤轻尘点了点头:“无意中看到的。” 最初凤轻尘并没有在意,是回来的时候才想到,那个“贱”字的烙印,在这个世界好像是代表贱民。 所谓的贱民也就是那些犯了事的,被发配到什么石场、矿场做苦役的人。 这个少年身体很弱,但双手却是完好的,应该是在押往石场或者矿场途中跑了出来。 “那你……”还收留我。少年吱唔着。 收留贱民的罪名很重,一旦被人查出来了,收留者也会被打入贱民行列。 没有人,会为一个陌生人,冒那么大的险。 凤轻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很是洒脱地道:“没人知道就行了。” “这个烙印这么明显,怎么可能没人知道。”少年笑得很苦,而且他也是一个没有户籍的人,早晚有一天会被人查到的。 “不就是一个烙印吗?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帮你清除掉。”凤轻尘一边吃着蛇羹一边道。 味道真不错,自己的手艺没有退步呀。 这里虽然调料少,但胜在蛇的味道鲜美呀。 “你说什么?你,你可以帮我把贱名的烙印给去掉?”少年激动的上前,握着凤轻尘的手。 “小心,小心,你打翻我的蛇羹了……”凤轻尘连忙拍开少年的手,一副不爽的样子。 吃饭皇帝大,她还没有吃饱呢。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少年连忙后退,握着凤轻尘滑滑的双手,才发现对方是女子,低头着,一张脸胀得通红。 是他太激动了,已至于失了最基本的礼数。 毕竟贱名的烙印一旦烙下就是终生,那个烙印无法消掉,那个“贱”字,被特殊的药水处理过,即使割掉一层肉,再长出来的新肉上,依旧有个“贱”字。 一旦烙上了“贱”字,就永远没有翻身的可能,这一辈子都只能是贱民。 贱民,就表示永远低人一等,一辈子见不得光……(未完待续) 020要钱 凤轻尘抬头,审势着面前的少年,直把面前的少年吓地紧紧拽着衣角才收回眼神。 凤轻尘无所谓的耸耸肩,低头,继续吃蛇羹,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她可不想把小美男给吓坏了。 为了缓和气氛,凤轻尘一副体贴的样子:“先吃点东西,有什么事我们吃完再说。” 对这个少年,凤轻尘打心底地同情。 这个少年,双目澄明,绝对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能在收了她的银子后,送蛇来,更说明这少年心思单纯。 眼中偶尔流露出来的戒备与惶恐,就如同走出鹿群的小鹿一般,带着不安与期盼。 她在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以前那个凤轻尘的影子。 被人陷害,落入死地。 不同的是,以前的那个凤轻尘选择死亡,而这个少年却努力的活下来。 敢于向命运挑战的人,她都不介意帮上一把,对她来说,就是动动刀子的事情,而对这个少年来说,却能改变他的一生。 就如同,当日九皇叔递给她的那件衣服一般。 举手之劳的事情,却能让她保有仅存的尊严。 另外,就是凤轻尘对于这种,在身体上烙字的刑法,表示深恶痛绝。 一个“贱”字,生生把人分了三六九等。 这少年看上去就如同一块美玉,她凤轻尘横竖就没有看出“贱”在哪了。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个少年,实在太适合留在凤府了。 这么一个长相漂亮,又免费给她找杂的人,哪里找呀。 少年看着凤轻尘,隐隐还有几分防备与怀疑,奈何肚子却不争气的传来咕咕声。 虽然心急自己身上这个烙印能不能去除,但看凤轻尘专心吃饭的样子,也只能等了。 坐下来吃了热气腾腾、鲜美无比的蛇羹,却是如同嚼蜡一般,三两口吃了手中的食物,填饱了肚子,正想要开口问凤轻尘,耳边却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来了? 少年全身一僵,小心地缩着身子。 这是他面对陌生人时,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防备。 凤轻尘站了起来,虽然不知来人是谁,但这个时候敢来凤府的人,绝不简单。 “别怕,你现在不是贱民,也不是流民,现在……嗯,你是我表弟了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周,小姐可以叫我周行。”少年犹豫了一下,说出这样一个名字。 知道这是假名,凤轻尘并没有追问:“周行,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凤轻尘的表弟,以后叫姐姐。” 话落,转身看向来人。 只见一锦衣公子,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踏着夕阳缓缓而来, “苏公子?”凤轻尘眨了眨眼睛。 这苏公子的光芒可真是强呀,在停尸房估计是因为弟弟出了事,心情不好。 现在这苏公子一扫白日所见的低落与阴郁,一举一动皆充满了贵公子的优雅与华贵,那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凤小姐,很抱歉,文清擅自入后宅。”苏文清歉意地一点头。 实际上,真不怪他。 偌大的凤府,竟是连半个下人都没有。 “无妨,是轻尘待客不周,有失远迎了。”凤轻尘盈盈回礼,和气中透着疏离。 感受到凤轻尘的疏离,不知为何,苏文清的眼中闪过一抹酸涩与失落。 内心深处,很是不喜欢凤轻尘把他当客人,可是要凤轻尘把他当什么人呢? 苏文清也说不清楚,只知道,他不希望与凤轻尘保持如此疏远的关系,希望二人能亲近一些。 “凤小姐,文清是为白天的事来道歉的,顺便感谢凤小姐的救命之恩。” 说完,就是郑重的一个叩首。 凤轻尘吓了一跳,连忙闪开:“苏公子言重,白天的事情我们已经说清楚了,不过是误会一场,至于救命之恩嘛,医者救人,图的不过是药钱,苏公子要是不介意的话,直接把药钱付了。” 她穷得叮当响,明天吃饭的钱都没有,有头肥羊送上门,不宰白不宰。 劫他苏文清的富,济她凤轻尘的贫呀! “啊?”苏文清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向凤轻尘。 这个少女问自己要药钱? 他堂堂苏公子亲至上门道歉,这凤轻尘居然只要钱。 不知为何,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的火焰,可却不知如何发泄。 苏文清忘了,他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是用钱打发的,在苏文清眼中,任何人和事都是有价的,只是价格高低不同罢了。 可是今天,凤轻尘一副只要钱,和他撇清关系的样子,却让苏文清气得不轻。 “苏公子不想付也没有关系啦,举手之劳罢了,苏公子不必记在心上。”凤轻尘看对方不想给的样子,大方的挥手。 她向来懂得,民不与官斗,尤其是这个国家。 从古至今,贵族阶层就是有很多的特权,虽然她也算是贵族阶层,奈何没有任何依靠的她,比平民还不如。 “不是,你要多少?”苏文清压下心中的失望,冷冰冰地看着凤轻尘。 苏公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随便给个一千两吧,我无所谓。”凤轻尘很大方的道,苏文清眼中的鄙夷与愤怒,她当然看到了。 可是那又如何?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凤轻尘的嘴角微微上扬。 她从来没有想过,委曲求全的与这些贵公子们交好。 苏文清不是说她不贞不洁吗,说她污秽不堪吗,她就乖乖退到一边不好吗? “拿一千两黄金给她。”苏文清向身后的仆人一扬手。 语毕,不再留恋,转身离去。 在苏文清的眼中,凤轻尘就是一个给脸不要脸的女子。 他苏文清不顾外界的风言风语,纡尊降贵来看凤轻尘,凤轻尘不讨好就算了,居然摆出这种姿态。 可恶的女人! 要钱是吧,一千两黄金砸死你。 让你明白,你错过了怎样的一个机会! 攀上我苏文清,怎么也不止一千两黄金。 “你惹他生气了。”周行指着苏文清离去的背影,很是不解地看着凤轻尘。 他在皇城,听到了不少关于凤轻尘的事情。 这样的女子,不应该好好的抓住苏文清这个男人,趁机翻身吗,为什么? 凤轻尘晃了晃手中的银票,一脸不在乎地道:“无所谓,我没打算和他打交道。” 她只是医生,治病救人拿钱,天经地义,只是多与少的关系。 明显,苏文清是个大方的主。 凤轻尘打量着破旧的凤府,很用力地点头: “周行,好好的养身体,我立马帮你把那个贱名标记给除了。” 她现在有钱了,凤府要好好的整修一番了,周行是个很好的选择…… 人尽其用呀!她凤轻尘不养闲人。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凤小姐,谢谢风小姐,凤小姐大恩大德,周行定当涌泉相报。” “不用涌泉相报,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吧。”凤轻尘笑得很甜,慢悠悠的地朝房内走去。 钱有了,仆人也有,她的新生应该会不错……(未完待续) 021求救 苏文清回到苏府后,一直闷闷不乐,脑中一直是凤轻尘那张明明不怎么漂亮,却让人无法忘记的脸。 那样的一张脸,明明没有什么特色,可偏偏像是烙在他的脑海里一般,什么也挥之不去。 凤轻尘的笑,凤轻尘的怒,凤轻尘的嗔,凤轻尘的冷静与严肃。 前后不过见过两面,苏文清却将凤轻尘的样子全部记在脑中,越想心中越恼。 凤轻尘!凤轻尘! 你果然是妖女! 这么短的时候,我居然就侵入了我的脑海。 哗啦一下……苏文清火大地将桌上的茶杯全部扫落在地。 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想到凤轻尘,总让他有一种患得患失危机感。 “公子?”丫鬟进来,看着盛怒的苏文清,吓得不轻。 她们公子温良恭俭,待下人也是极厚道,从不曾如此失态,今天这是怎么了? 小少爷死而复生,按理大少爷应该高兴才是呀。 丫鬟一肚子的疑问,却不敢问半句,低着头站着。 苏文清看着碎了一地茶具,心中的烦燥稍稍减缓了几分,冷着一张脸道: “去,把沈若叫来。” 丫鬟点头,走得飞快,那样子就好像身后有狼会咬人! 沈若,苏家护卫首领,一个身上的伤口比完好的肌肤还要多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什么来历,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一次意外,苏文清救了他,他便留在苏文清的身后,保护苏文清,这一护就是十年。 十年间,沈若救了苏文清不下百次,按理什么恩情都偿还清了,可是沈若依旧不走,固执的地保护着苏文清。 苏文清劝说无效,看沈若又的确忠心,便慢慢地接纳了此人,将沈若收在苏府,明面上的身份是护院,暗地里却替苏文清解决一切麻烦的人与事。 “沈若,从今天起,去凤府盯着凤轻尘,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哪怕是细节也不放过。” “是!”沈若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转身就走了出去。 阳光下,那张刚毅硬朗的脸上,有着一层寒冰,让人不敢逼视,而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 这张脸的眉眼之间,竟是有三分像苏文清! 沈若走后,苏文清的火气也消了三分,看着一室的凌乱,隐隐有几分尴尬,转身朝书房走去。 苏文清是个商人,但也是个文人,他的书房相当有讲究。 他的书房里是苏府守卫最严的地方,除了他以外,也只有打扫之人,每天可以进去半个时辰。 苏文清是个有条理的人,他的书桌永远是整齐有序的,每一样东西都摆在其固定的位置上。 今天一踏入书房,苏文清就发现自己书桌上的砚台乱了。 脸色一变,苏文清立马走出书房,在确定无人跟踪时,朝苏府后院走去。 后院有一座荒废的假山,还有一个散发着恶臭的池塘,这个地方也算是苏府的禁地。 也不知苏文清怎么走的,三两下人就消失在后院,接着,就来到一长长的暗道中。 暗道两边镶满了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脚底下铺着汉白玉的石板,不过今天那汉白玉上却沾了血迹,看那血的颜色应该是刚刚落上没有多久的。 苏文清看到这个情况,脸上微慌,脚步也有几分凌乱与急切,匆匆忙忙赶到密室,就看到一黑衣银面的男子,捂着心口处的断箭,躺在地上。 这黑衣银面男子赫然就是白日里与西陵天磊一起,跟在凤轻尘身后的男子。 “九卿!”苏文清连忙上前,将黑衣银面男子,也就是蓝九卿扶了起来。 蓝九卿动了动,捂着自己受伤的心口处,一枚沾血的箭头,正卡在心口处。 “文清,替我把箭挖出来。”蓝九卿虽然受了伤,可说出来的话,却没有半分的虚弱。 清冷,傲气,只听这声音,就可以断定,这人不凡。 如果凤轻尘在的话,一定会发现,这个声音似乎有几分耳熟。 苏文清低头看了一眼蓝九卿的伤口,连忙摇头:“九卿,不行……箭尖卡在心肺处,一个不好会要命的,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苏文清今天一直为苏文杭的事情而忙碌,根本没有关注蓝九卿的动向。 “被西陵天磊发现了,打了一架,不小心中了陷阱。”蓝九卿咳了一声,殷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西陵瑶华,那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不过,西陵瑶华还是小看了凤轻尘,一个婚前失贞的戏码,不仅没有逼死凤轻尘,还把凤轻尘的利爪给逼了出来。 “西陵天磊,他们来东陵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两年西陵天磊借口选妃,到处跑,欠下一堆的风流情债,却没有一个看上眼的,真不知道他打什么算盘。” 提到西陵天磊,苏文清也严肃了起来。 四国寻妃?哼!他们都不是笨蛋,这种借口,也只有那些白痴女人才会信。 西陵太子,会把时间放在选妃上?真是可笑。 皇家的男子,正妃、侧妃一大堆,有什么可选的,遇到喜欢的收了便是。 面具下,蓝九卿的眼里闪过一抹凝重,而后默默地闭了眼。 “文清,动作快一点,明天还有那件事,我不能缺席。” “不行,你这伤太严重,我拔的话,你会死的……而且明天你也走不了。”苏文清想也不想就摇头。 九卿这是不要命了。 “文清,我没有得选择,动手吧,我扛得住,死不了!”算算时间,他只有四个时辰,他等不及! 他绝不能让人知道,他的身份! 他的身份一旦暴光,他前期所做的努力,就全部都白费。 “好。”苏文清一咬牙,起身在一边的石柜上,拿起一把小匕首,朝蓝九卿的伤口处剜下去,冰冷的刀尖碰到翻白的肉,蓝九卿痛得直抽气,却是哼也不哼一声。 “不行,九卿,我剜不出来,太危险了。”那箭头是倒勾的,呈U字型卡在肉里,一扯动就会勾破心脏附近的血管。 这样的箭伤,别说在心口了,就算不在什么要害,硬拔出来,那也是会带出一大片血肉。 蓝九卿抽了口气,他知道这伤口不好处理,不然他自己早拔了。 室内,瞬间陷入了沉默当中,只有蓝九卿伤口的血,不停的往下流。 突然,苏文清的脑子里闪过了凤轻尘的影子,眼眸一亮:“九卿,我想到有一个人可以救你了。” “你说凤轻尘?”蓝九卿的眼眸一闪。 “对,就是她。”苏文清没有问蓝九卿是如何知道的。 “文杭真的没有死?”蓝九卿想到,他追着西陵天磊离去时,没有看完的那一幕。 “是的,九卿,相信她一次吧,我看那个凤轻尘不一般。” “好,你去找她,别让她发现我的秘密。”蓝九卿闭上眼,眼中闪过那个狼狈又坚强的身影。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蓝九卿真不愿意与凤轻尘再有交集,或者说他不想与任何女人有交集。(未完待续) 022信你 蒙着双眼,走在闷不透风的暗道里,凤轻尘的脸色相当的难看,可又不能说什么,只能任苏文清拉着,恨恨地往前。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这样的情况,她除了忍还是忍。 “凤小姐,你别担心,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只是请你救个人,只要你救好了这个人,你要多少的诊金,我苏府都给。” 苏文清握着凤轻尘软滑冰冷的手指,心中忍不住一阵荡漾。 凤轻尘的手很美,手指冰凉,细嫩软滑,摸上去颇有柔若无骨的感觉。但又不是全然的无力,那紧绷的指腹告诉苏文清,这双手绝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美。 “……”凤轻尘一言不发,黑着一张脸任苏文清拉着,任谁睡得好好的,被人掳走,也不会高兴。 再说了,她一直说了自己不是大夫,可偏偏苏文清不信。 还有,手中传来的温热与汗湿更是让她厌恶,她讨厌自己的手滑滑的,这样的手握不住手术刀。而连手术刀都握不住的凤轻尘,还是凤轻尘吗? 她最最讨厌自己的手被人碰到,可人在屋檐下,又不能不低头。 “凤小姐,这件事情还请你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说,否则的话……”眼见就要到秘室,苏文清再次提醒道。 “放心,我今晚在家睡得好好的,哪也没有去。”凤轻尘是上道的人。 前世,她也曾被绑架,去给一个黑道老大取子弹,她能安然的无恙,活着出来,和她实识务有很大的关系。 苏文清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到了,我现在解开你头上的黑布,接下来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凤轻尘点了点头,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让凤轻尘皱了皱眉。 看样子,受伤的人那伤得很严重,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人应该是外伤。 没办法,她凤轻尘最拿手的就是外伤了,内伤她就真的无能了。 黑布取下,凤轻尘眨了眨眼睛,适应了秘室内的光亮。 秘室墙壁上同样镶嵌着照明用的夜明珠。看着那一颗颗硕大无比的夜明珠,再想到凤府的蜡烛,凤轻尘在心中暗骂一句:狗大户! “咳咳……” 看着盯着夜明珠发愣的凤轻尘,苏文清很尽职地提醒,他已经看到了九卿不满的眼神了。 九卿向来讨厌女人,能接受凤轻尘给他拔箭,已经不容易了。 “伤患就是他吗?”凤轻尘指着地上全身散发着冰冷之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的蓝九卿。 受伤了气场还这么强,这人还真是可怕。见过这么多男人,想来还是九皇叔好,虽然冷陌疏离,但却是个心善的。 “就是他,伤在心口处,箭伤。”苏文清面露忧色,九卿的气息有点不稳了,得快…… 九卿不能有事。 没理会蓝九卿身上的拒绝之意,凤轻尘径直上前,蹲在了蓝九卿的身边,正准备伸手检查一下瞳孔等生命体征,却不想。 奄奄一息的蓝九卿突然伸手,抓住凤轻尘的手,那出手的速度,丝毫没有受伤的人该的迟滞。 “女人,别碰我。” 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 “放手。”凤轻尘手腕一痛,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抽不动,没好气地瞪着蓝九卿的面具。 这男人还有力气嫌她,看样子是死不了。 “好奇心别太重。”蓝九卿甩开凤轻尘手,轻描淡写的说。 凤轻尘揉着自己有些生痛的右手,语气也有些冰冷与疏离。 “我没兴趣管你面具下的样子,我只是例行检查,不过看你这么有力气,肯定死不了……还有,幸亏你现在力气不大,不然伤了我的右手,你也死定了。” 她的手比脸还重要,打她手比打她的脸还严重。 她凤轻尘可是靠手吃饭的。 “女人,你要庆幸我没有用全力,不然刚刚你已经死了。” 蓝九卿这话并没有夸大,曾有女人试着想要碰一碰蓝九卿,可惜连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被蓝九卿劈成两半。 他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主。 “风小姐,我朋友他不喜欢和人接触,他的伤……”苏文清上前打圆场。 他今天可是见识过凤轻尘这双面娇娃的厉害。 平时看着还算和气的一人,一旦扯上治病救人方面的事情,这凤轻尘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严谨、冷漠、自信、固执。 不过,那时候的凤轻尘很美。 “死不了,找一张大桌子来,把他放到桌子上,准备一盆清水,还有室内多放几颗夜明珠,不够亮,另外……如果可以,我需要你找几个人,给我抽血。” 凤轻尘虽然不怎么喜欢蓝九卿的态度,但是救人的话,她绝对不会含糊,她凤轻尘不会拿人命开玩笑,这是她身为医者的原则。 在生命面前,人人平等。 “啊?要抽血?”前面的苏文清还能理解,可后面的嘛。 要人血干吗? “按我说的办,现在出去……准备。”凤轻尘威严十足地说。 苏文清看了一眼蓝九卿,得到蓝九卿的同意后,才道:“好。” 转身离去,把秘室留给了凤轻尘与蓝九卿。 这不是相信凤轻尘,而且苏文清很清楚,哪怕是受伤了,九卿要杀凤轻尘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苏文清一走,整间室内就只余凤轻尘与蓝九卿两人,凤轻尘解开绑在小腿上的黑布包,黑布包里有三把手术刀、一支麻醉剂,还有一些纱布及缝合用的针线、手套。 凤轻尘将东西放在蓝九卿的面前,神色严肃地道:“我只是大夫,我只救人,我不问你是谁,请你也别问我用的是什么方法。我不会泄露你的身份和今晚的事情,同样请你不要让人第二个知道,我怎么给你处理伤口的。” 这一点很重要,必须要说明。 “这些刀,是用来救我的?”蓝九卿一点儿也不信。 刀的功能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救人的。 “算是,刀是用来取出你伤口中的箭头,至于针线则是用来缝合你的伤口用,既然你选择找我,那么请你相信我。” 凤轻尘淡淡地解释着,如果不是临时被苏文清的掳来,她哪里会这么麻烦。 凤轻尘决定了,回去后第一件事情是做个医用箱,把日常要用的药剂之类的都放在里面。 不然的话,从智能医疗包里取东西太不方便了,一旦被人发现,那可就是大大的麻烦呀。 蓝九卿看着认真与自信的凤轻尘,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凤轻尘,我信你一次,别让我失望。” 你已经让我失望了一次,这一次再让我失望,那么你就不用活了。 面具下,蓝九卿的眸子,散发着冰冷的杀意。 在蓝九卿的注视下,凤轻尘取出缝合用的线,拧成一股细绳,将那一头长发盘了起来,并且小心地将散落在耳朵的发丝固定好,不让散发落下。 盘发的动作,凤轻尘做的缓慢而细致,此时的她就是一名医生,专业而严谨,不让任何一个细节,影响医治的效果。 这女人?她疯了吧。(未完待续) 023抽血 这女人,确实疯了。 蓝九卿看的眼睛都直了,都这个时候了,这个女人还有心情,担心她那头宝贝头发,实在是…… 蓝九卿无言的看向屋顶,他开始怀疑苏文清的话了,也怀疑自己的判断。 这个凤轻尘真的与众不同吗?真得能救他吗?他是不是病急乱投医了。 也许凤轻尘真的与众不同,但那也应该是与众不同的蠢吧? 凤轻尘没理会蓝九卿,将头发固定好后,拿起麻醉剂,趁蓝九卿不备时,注射了下去。 细细的针头刺破肌肤,冰冷的液体顺着针头射入体力,蓝九卿一动,条件反射性的避开,同时伸手打向凤轻尘。 凤轻尘早有准备,单身按住蓝九卿,上半身一侧,堪堪避开。 随即一脸认真与严肃的道:“别动,我不会害你,既然选择找我,那么就相信我,把命交给我,你不会后悔。” 身为医者,她有这个信心,也必须有这个信心,只有医生有信心救人,伤患才有信心支撑下去。 “别耍小聪明,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在凤轻尘严肃的语气下,蓝九卿很配合的安静了下来。 不多时,麻醉剂就注射完毕,凤轻尘将注射器收入衣袖之中,看着蓝九卿,在心中默默的数道。 十…… 九…… 八…… …… “你……给我打了什么?”蓝九卿厉声道,只是怎么听,怎么觉得气势不足。 没办法,此时的蓝九卿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麻醉药发挥了效果,他的意识开始涣散,已经无法集中注意力了。 “麻沸散。”凤轻尘很配合的说着,一副我很乖的样子。 “不可能。”蓝九卿想也不想就否定。 为了避免被人下毒,他从小就被喂着各种迷药和毒药,他对毒药和迷药的抵抗力,比一般人强百倍,麻沸散对他一点效果也没有。 “这是改良后的,药效更重,效果更佳。你别瞪我了,苏文清还在呢,我的小命也在你们手上,你放心,我不敢拿你怎样,给你打麻沸散也是为你着想。 你身上的伤在心口处,等伙我将箭头挖出来时,你只要稍微一动,就有可能危及性命,我既然救你就得救到底,绝对不允许你出事。”凤轻尘说的相当正气凛然。 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是怕呀,怕这个面具男看到她“诡异”的医治手法,把她当成妖女,然后送去火烧了。 为了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只好给蓝九卿注射,剂量最大的麻醉药。 那一支麻醉剂完全可以迷晕一头大象。 她就不信,蓝九卿扛的住。 哼哼,我让你拽,我让我狂,一支麻醉就搞定。 凤轻尘小小的邪恶了一下。 “女人,你找死。”蓝九卿怒火中烧,动起内力,冲破麻烦药的压制,拿起一旁的剑,不顾身上的伤,就往凤轻尘身上招呼。 好在凤轻尘机警,连忙一跳,贴着墙壁而站。 “喂喂喂,你别乱来呀,我可不是厦大的……” 蓝九卿本就受了重伤,再加上麻醉剂发挥效果了,他有心无力。 哐当一声,剑掉在身边,自己也瘫倒在地,无法动弹。 凤轻尘松了口气,拍了拍心口,安抚一下受惊吓的小心肝,一脸严谨的道: “我没有害你的意思,作为医……呃,大夫,我有我的责任心和原则,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蓝九卿半点不信,试图举起手中的剑。 凤轻尘吓了一笑,连忙道:“我说,你别乱动呀,扯裂了伤口,流血过多而死,我肯定不会负责的。” 作为医生,她最讨厌不惜命的患者了。 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还能奢望医生救你吗? 再说,她凤轻尘的药何等珍贵呀,在这个时空可是独一无二的存在,用完就再也没有了,好心给他用了,居然还嚷嚷着。 哼,浪费医疗资源的家伙! 凤轻尘看蓝九卿双眼失了焦距,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狂什么狂,拽什么拽,在医生面前,人人平等。 三…… 二…… 凤轻尘在心中默默的数着。 一…… 倒。 咚…… “凤轻尘,我记住你了。”昏迷前,蓝九卿咬牙切齿的道。 即使他万分不爽,也抵抗不了药效,昏了过去。 “终于倒了。”凤轻尘摇了摇头:“越强势的男人,越麻烦,最讨厌和你们这种,一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家伙打交道。” 凤轻尘上前,借着夜明珠的光,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蓝九卿真的昏死过去后,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趁苏文清没有来,凤轻尘轻轻一按,启动了智能医疗包。 智能医疗包,开始替蓝九卿做起全身扫描。 “嘀嘀嘀……” 很快,智能医疗包就显示出检测结果,凤轻尘低头查看。 智能医疗包显示,这个男人全身上下非常健康,没有其他的了疾病,更没有遗传病史。 伤口离左心脏三毫米,需要尽快处理,不然会有生命之忧,同时智能医疗包提醒,患者体温过高,注意伤口发炎。 “伤不算很重,看样子只是一个小手术了。”凤轻尘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归位了。 她很清楚,要是没有替这个黑衣银面的男子处理好伤口。苏文清一定会杀了她。 起身,贴在石室的墙壁上听了听,确定苏文清没有回来后,凤轻尘才从智能医疗包中拿出器材,替蓝九卿抽血、验血。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蓝九卿是O型血,凤轻尘完全不用担心,这男人会因为缺血而死。 病人的血型很重要,要是检查结果显示,蓝九卿是极其稀少的RH阴型血,她想死的心都会有。 不是凤轻尘爱胡思乱想,而是,她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在阿富汗战争时,她曾替一个士兵取子弹,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可结果那个士兵还是死了。 死因就是:失血过多。 那个士兵就是RH阴型血,血库中根本没有这种血型的库存,而整个军营三万人,都没有一个是RH阴型血的,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士兵的生命流失…… 那一刻,见惯了生死的凤轻尘,却是流着泪打出手术结。 一条鲜活的生命,却因为400CC的血而失去了。 所以,看到蓝九卿的检查结果,凤轻尘是庆幸的,庆幸这个男人,不会因为血型的问题,而失去性命。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蓝九卿,凤轻尘喃喃的道: “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幸运,你的伤离心脏只有3毫米,哪怕是医术再精湛的中医,也不敢下手。 这种伤,在医疗技术落后的古代,死亡率是80(百分号),你是命大的遇上我,不然的话你只有两成的可能活下来。不是中医不好,而是中西医擅长的方向不一样,西医更擅长治外伤。”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凤轻尘知道苏文清来,立马将相关的医疗器材,塞回智能医疗包中,蹲在蓝九卿的身边,假装忙碌着……(未完待续) 024动手 没有让凤轻尘“装”太久,苏文清很快就将凤轻尘要的人带了过来,事关蓝九卿的生死,苏文清万分谨慎,绝对不会拿蓝九卿的生死开玩笑。 只不过桌子没有,蓝九卿依旧得躺在地上,凤轻尘稍稍看了一下,也就乖乖闭嘴不说。 一踏入石室,苏文清就急切的道:“凤轻尘,你要的人……” 话说到一半,苏文清就发现蓝九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脸色一变,杀气骤然升起,苏文清一脸焦急的冲到蓝九卿的面前,同时朝凤轻尘呵道: “凤轻尘,你把他怎么了?你活得不耐烦了吗?我告诉你,他要有一点事,我要你九族陪葬。” 那架势,只要蓝九卿有一点点问题,他就会立马出手杀了凤轻尘,不给她半丝活路。 而这一点,凤轻尘一点也不怀疑,不过她并没有慌张,而是沉着的解释道:“苏公子,别担心,你的朋友没事,这是麻沸散起了效果,我这么做是为了方便取断箭。” 面对苏文清的呵斥和杀气,说不在意那是骗人的,可是凤轻尘更明白,在苏文清眼中,和他朋友的性命相比,凤轻尘什么都不是。 她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被人抛弃、臭名远扬的孤女,在苏文清这种贵公子的眼中,要弄死她就和弄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你最好没有骗我,不然我有的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让你身败名裂。”苏文清承认自己对凤轻尘有好感,但是那点好感,不足已拿蓝九卿的命去赌。 知道蓝九卿没有事,苏文清稍稍安心了点,却不复之前的友善,冷着一张脸。 凤轻尘点了点头,不再多说,淡定自若的起身,朝隔壁的密室走去。 隔壁密室中,有六个身体健康的男子,他们的四肢被束,双眼也被黑布缠上,凤轻尘毫无顾忌的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所要设备。 先替六人验血。 不知道是O型血的人太多,还是蓝九卿的运气太好,六人当中居然有四人是O型血,剩下两人,一个是A型血,一个是AB型血。 凤轻尘知道,苏文清事后一定会问这六人,在密室中遇到的事情,为了让这六人统一口供,哪怕现在不需要A型血和AB型血,凤轻尘也分别抽200CC,将其置放在智能医疗包的血库中,以备不时之需。 血抽好后,凤轻尘不敢多留半刻,再次回到原来的密室中。 苏文清看到凤轻尘回来,没有多问,站到石室门口,盯着凤轻尘,不放过凤轻尘的一举一动。 作为医生,被人盯着看,是正常的,但是苏文清的眼神,却让凤轻尘很是厌恶。 苏文清不是把她当成大夫看,而是把她当成小偷一样防备,这是对她专业的侮辱。 可是凤轻尘知道,即使如此,她也不能将心中的不满表现出来。 暗暗一个深呼吸,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后,凤轻尘很客气的对苏文清道:“苏公子,大夫救人,最忌讳出差错,你在这里会影响我,请你出去好吗?” “不行。”苏文清拒绝,一副没有谈的余地。 “不行也得行,要我救人,你必须出去,不然我无法动手。”凤轻尘自认修养不错,但此时却忍不住提高声音。 她的耐心是有限,而伤者的生命也是有限的。 “不动手?凤轻尘,你是不是没弄清自己的处境,你当自己是什么人?凤将军的女儿?洛王的未婚妻?别天真了,凤轻尘,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赶紧的救人,耽误了他的伤,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苏文清也不退让。 凤轻尘不经他同意,就将蓝九卿弄昏,这一点触极了他的底线,让他对凤轻尘多了几分防备。 毕竟,蓝九卿的性命开不得玩笑。 同时,他亦为自己的轻率而懊恼。 蓝九卿说的没有错,女人真的不可信,他真是病急了乱投医,把凤轻尘这个麻烦的女人找来了。 “苏公子,我想,没有弄清现在状况的人应该是你。搞清楚,是你求我救人,而不是我厚颜蹭上来。不走是吗?没关系,我不救。不就是一条命吗?反正我贱命一条,给你也无所谓,希望你朋友能扛得住。”凤轻尘手一撒,一副无赖的样子。 “你……找死。” 凤轻尘无所谓的哼了声,把苏文清气的直接跳脚,顾不得风度,大骂道: “凤轻尘,你这女人怎么这么讨人厌,难怪洛王不要你的,你这样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不会要。” 说完他说后悔了,可是,凤轻尘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双手背在身后,欣赏起石墙来了。 苏文清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感觉,狠狠的吸气、呼气。 “凤轻尘,你动不动手?” “苏文清,你出不出去?” “动手救人。”苏文清瞪着凤轻尘的背,恨不得在她背后烧一个洞。 “你出去,我就动手。”凤轻尘淡定的欣赏石墙,似乎那墙上有花一般。 看凤轻尘那淡定的样子,苏文清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妥协。 背对着苏文清,凤轻尘默默算着时间,苏文清再不妥协,她就得妥协了,不然的话,那个男人死定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凤轻尘暗自着急,在心里怒骂:该死的苏文清,你有没有脑子呀,再不滚就来不及了。 苏文清在等凤轻尘妥协,可等了半天,凤轻尘依旧没有反应。 终于,他妥协了。 “好,我出去。凤轻尘,人我交给你了,要是他出了意外,我不仅要你陪葬,还要将凤家祖坟给刨出来——鞭尸。” “随你。”凤轻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凤家的祖坟? 苏文清要能找到就本事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爹娘根本不是京城人,她爹娘的先祖在哪,她这个凤家的女儿都不知。 至于她爹娘的坟吗? 她娘为救当今皇后而死,尸体在万丈悬崖之下;她爹战死沙场,被战马践踏,连块完整的皮肉都没有,苏文清要能找到凤家的祖坟,那还真是本事了。 苏文清原本还想要再威胁几句,可看凤轻尘满不在乎的样子,只好闭嘴,乖乖的退了出去。 苏文清一走,凤轻尘就一扫刚刚淡然与悠闲,整个人立马绷紧了起来,浑身都透着一般谨慎和专业的加热。 医者的严谨,这一刻在她身上展露无疑。 麻利的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所要的器具,又再次替蓝九卿检查一遍,确定他除失血过多外,没有引起其了问题,大大的松了口气。 凤轻尘将蓝九卿的身体略略移动,让他的伤口正对着光,将所要用的刀具一一摆好。做好这一切后,便带上医用手套,开始救人。 取断箭虽是一个小手术,但在没有手术助理的情况下,一个人要输血、要动刀难免会手忙脚乱,可是凤轻尘却丝毫不担心这个情况。 因为她不是普通的外科医生,她是经过战场洗礼的战地医生。 在战场上,一个人得当一个医疗团队用。(未完待续) 025惊吓 作为一名战地医生,是没有条件拥有手术助理的,在战场上无论多大的手术,都只能靠自己。 别说这么一个小手术,就是取心脏上的子弹,这类大型手术,在医疗资源极度缺乏的战场上,也不一定会有手术助理帮你。 在战场上,最不缺的是伤者,而最缺的就是医生与护士。 对于蹲在地上动手术,凤轻尘更没有压力。 有些情况,士兵中弹后,必须及时救治,而一时又找不到辅助人员,那个时候就只能蹲着动手术,蹲个七八个小时,对凤轻尘来说,那是常有的事情。 凤轻尘一边抬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庆幸她在战场上混过,不然,今天就麻烦了。 将伤口切开后,把手术刀放回,凤轻尘拿起止血钳,继续埋头苦干…… 当蓝九卿抵抗住麻醉药的药性,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就看到凤轻尘拿着一把小钳子,在他心口处戳来戳去…… “……”蓝九卿想要开口呵斥凤轻尘,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了话,而且全身都像是被人制住一般,无法动弹。 麻沸散? 蓝九卿双眼冒火,恨不得杀人。 那注入他体内的玩意,绝对不是麻沸散,小小的麻沸散也想放倒他,凤轻尘把他蓝九卿当成什么人了。 此时的蓝九卿,万分想要开口质问凤轻尘,可惜他除了眼睛与脑子能动外,什么也动不了。 他只能看着凤轻尘埋头,在他的伤口上切来切去,看着一块块染血纱布,被凤轻尘取出来,又看着她拿着闪闪发亮的小刀,挖开他的伤口。 这个时候,蓝九卿才发现凤轻尘的手上,带着一双很诡异的手套,把她的手包裹的细长而白皙;视线往上,蓝九卿震住了。 原来,狼狈落魄的凤轻尘有这么美的一面。 专注,冷静,自信,严谨。 一个女子居然有这么迷人的一面? 他以为,他师娘是这个天下最优秀的女人,可师娘身上,也没有凤轻尘这种大家之风。 小小年纪就有这般的风范,这凤轻尘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据传,凤轻尘的母亲出自某个隐世家族,难道是真的? 不知不觉,蓝九卿便被凤轻尘给吸引了,眼中的厉气也化为平静,蓝九卿开始认真的欣赏凤轻尘专业的手法与神情。 只不过,越看蓝九卿眼中的纠结越深。 这个女人这是在干什么呀?缝衣服呢? 把箭挖出来后,清洗干净了伤口,居然拿根针,将他的伤口缝起来。 吧吱,吧吱。 蓝九卿听到自己的皮肉,被针线穿透的声音,头皮忍不住发麻。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真想爬起来,一巴掌把凤轻尘给拍飞,质问她:“你到底会不会医术呀,这个时候不就是拿把刀烫红,然后往肉上一烤,让伤口凝结起来就完事了。又是针又是钱,当他的肉是布呀。” 可惜,受制于麻醉药,蓝九卿只能忍了。 直到凤轻尘将他的伤口缝合好,还顺手在他的伤口上,打出一个漂亮的结。 呃…… 蓝九卿一头黑线。 这个女人,能不能不这么的恶趣味。 寒…… 凤轻尘要是知道此时蓝九卿的想法,估计会郁闷的撞墙。 大哥,那是专业的手术结好不好。 当初俺为了打出一个合格的手术结,天天对着家里的垃圾袋下手,直到有一天闭着眼睛,一只手也能把垃圾袋打出一个漂亮的结为止。 可惜,凤轻尘不仅没有听到蓝九卿的心声,还因为太过于专注,没有发现蓝九卿醒了。 或者说,凤轻尘对自己注入的麻醉剂太有信心了,她不认为蓝九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可以醒来。 将蓝九卿的伤口缝合好后,凤轻尘便开始替蓝九卿上药,并且缠上绷带。 因为伤口在心口处,为了避免绷带滑落,凤轻尘就了将绷带从蓝九卿的背后绕过来。 这样,两人不可避免的就会有一些肢体上的碰触。 对于凤轻尘来说,蓝九卿是病人,她对蓝九卿并没有男女之防,所以她很自然地半趴在蓝九卿的身上,相当有技巧的将蓝九卿的上半身抬高而不影响伤口,让绷带可以从他背后绕过来了。 可是,蓝九卿不同呀。 他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当凤轻尘扑下来的那一刻,蓝九卿觉得脑子一紧,想要将身体绷紧,却发现他的身体不受控制。 本能的睁大眼睛,却在闻到凤轻尘身上,那独有的,散发着淡淡药水的气息后,闭上了眼睛。 如同虔诚的信徒一般,任凤轻尘将他抬起,不论是身心都没有反抗的意思。 蓝九卿发现,他居然将自己的安危交给了凤轻尘,交给了这个认识没几天的女人。 这怎么可能? 蓝九卿感觉自己的脑子又有一点晕晕沉沉了,索性闭上眼睛,想着刚刚看到一切。 文清说的没有错,这个叫凤轻尘的女人,虽然古怪,但的确是有能耐的。 一个女人,面对他的伤口,不仅没有吓得尖叫,还能冷静的切开伤口、避开要害,将利箭取出来。 再看她绑绷带的技巧,不得不说,不比皇宫的御医差。 这些,都说明凤轻尘这个女人不一般,她就像一个迷一样,身上被蒙上无数层面纱,每一次揭开都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绷带绑好后,凤轻尘再次检查了一下,按以往的经验,尽量替蓝九卿调整到一个舒适、不影响行动的位置。 做好这一切后,凤轻尘便站了起来,不顾自己有些发麻的双腿,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盐水瓶,准备替蓝九卿输液。 凤轻尘的动作很快,再加上蓝九卿不想让凤轻尘发现他醒了,一直闭着眼睛,所以从智能医疗包中,拿药的动作,只有凤轻尘一个人知道。 凤轻尘将药注入盐水瓶中,因条件限制,她也没有办法去找一个可以挂点摘的支架,只好放在自己的身上。 然后迅速的在蓝九卿手上扎针,绑好,站起来,自己举着点滴瓶,给蓝九卿输液。 一边要举盐水瓶,一边要关心输血的情况,凤轻尘还真不是一般忙,原本艳丽红润的双颊,也变得灰暗而疲倦,只不过那双眼,却依旧神采奕奕。 这就是战地医生,经过数日连续高强度的工作,身体已经疲倦到极致,可精神依旧保持着高度精紧,完美的工作状态。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保证,不会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害死人。 医生,在救人的时候出现失误,那就和杀手没有什么两样。 那样人的,没有资格称医生,只能称为白医屠夫。 而凤轻尘最恨医生因所谓的“失误”而害死病人。 医生不比别的职业,他们面对的是人命,任何人,包括国家都可以决策失误,执行失误,唯有医生不可以。 所以,不管她的身体有多么的累,她的精神都保持着工作中的状态。 冰冷的药水流入体内,蓝九卿越发的清醒了,当他悄悄睁开眼时,就看到这矛盾却又自然的凤轻尘,那一瞬间,蓝九卿发现自己移不开眼……(未完待续) 026麻烦 凌晨时分。 凤轻尘已经将所有,可能引起麻烦的物品,都塞回智能医疗包中。把需要的药与绷带放在蓝九卿的身边。 再三确定没有问题后,凤轻尘才把守在门外的苏文清叫了进来。 苏文清和之前一样,一进来就先检查蓝九卿的情况。 发现蓝九卿的伤口,处理的极其完美,很是震惊,抬头看向凤轻尘:“你医术很高?” 虽是寻问,但却带着肯定的意思。 “还行,处理外伤比较拿手。”熬了一夜,凤轻尘的嗓子有点嘶哑,听上去低低沉沉,别有一番韵味。 “你谦虚了。”苏文清此时已经相信凤轻尘的实力了,确定蓝九卿没事,便站了起来。 与凤轻尘平视,才发现凤轻尘的眼眶下,有着淡淡的阴影,脸上也露出疲倦之色,心里隐隐有点心疼。 不管怎么说,凤轻尘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他居然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的,实在是很不君子。 哼,这个时候才知道后悔。 凤轻尘心中不屑,但面上却不表露半分,一脸严肃的交待苏文清要注意的事项。 “你等会儿找几个人,把他抬到床上,尽量平移,别扯动他的伤口,伤口再次裂开,会很麻烦,麻沸散的药性散了后,伤口可能会有一些痛,这是正常情况。 这几天尽量吃的清淡一些,今明两天伤口会有一些红肿,会有一些发烧的现象,那也是正常的。 这里我准备五次用量的药,每隔三天给他的伤口换一次药,半个月后,伤口差不多就会愈合,到时候再找我把线剪掉。” “我知道了。”苏文清听得很认真,同时虚心的请教凤轻尘,换药的手法和需要注意的事项。 凤轻尘很有耐心的教着,一遍一遍,不厌其烦演示,手把手的教。 蓝九卿睁开眼时,就看到两人靠得相当近,凤轻尘的手握着苏文清的手。 不知为何,心里居然涌出一股酸涩,想要站起来,将那两人拉开,心一动,手指轻动。 咦?药效退了? 蓝九卿心中一喜,这个时候,他的理智也回笼了,没有惊动凤轻尘和苏文清,而是认真的听着凤轻尘与苏文清交谈。 花了一刻钟,苏文清终于学会了,凤轻尘半刻也不多呆,让苏文清安排她离去。 苏文清看凤轻尘疲倦的样子,也不忍心让她继续熬着,当下就将人送了出去,安排人将她安全送到凤府。 路上,再三交待,今天的事情绝不能外传,不然凤轻尘必死。 凤轻尘再三保证,她今天晚上就在家里睡觉,什么也没有做。 将人送走后,苏文清再次折回密室,看到已经站起来的蓝九卿,没有半刻惊讶,只是一脸约欢喜。 “九卿,你看我说得很对吧,这凤轻尘真不错,你的伤口看上去,已经好了。” “确实很不错,不会影响我行动。”这一点蓝九卿无法反驳。 最好的御医,也没有办法这么快就将他的伤口处理好,并且行动起来,不会让伤口再次渗血。 蓝九卿挥了挥胳膊,试了试这伤口的缝合成度,很满意。 看样子,女人的针线用处也挺大的。 “别,别,别,九卿,凤轻尘说了,你这几天你不能乱动,最好静养,不然伤口裂开了就麻烦了。” “让我静养?如果我能静奍,我还需要找她吗?”蓝九卿冷嘲一声,在苏文清不赞同的神色下,淡定自若的将衣服整理好。 如果不是衣服上的破损与血迹,根本看不出他受了伤。 伤口有些疼,但这点痛对蓝九卿来说,就像蚂蚁咬了一口,完全可以忽视。 “我先走了,这里你处理干净。”蓝九卿熟门熟路,朝密室外走去。 “九卿,时间还早,你先在这我里休息一下吧,你这样我很担心。”苏文清转身叫住人,蓝九卿却只给他一个背影,朝他摆了摆手。 蓝九卿走出密室,几个纵跃,人就消失了。 在回去之前,他“顺路”去了一趟凤府,正好看到凤轻尘在沐浴。 有面具遮挡,看不出他的表情,只隐隐感觉到蓝九卿的呼吸加重。 非礼勿视! 蓝九卿自认是正人君子,所以他很淡定的坐在凤轻尘的屋顶上,等凤轻尘沐浴完,才离开。 这下,他可以确定,没有人看到了。 对于这个小插曲,凤轻尘是丝毫不知,累的像条狗的她,在将洗澡水倒掉后,倒床就睡了。 不睡个天晕地暗,她就不叫凤轻尘。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天刚亮,凤轻尘就被震耳欲聋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啊……”凤轻尘痛苦的叫了一声,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 假装自己没有听到。 嘭嘭嘭…… 敲门的人锲而不舍,用力的拍了起来。 凤小姐…… 轻尘小姐…… 凤轻尘! 凤轻尘! 门外的周行,一边拍门一边大喊。 凤轻尘恼的要死,双手在捶打床面。了 那拍门声,和打雷一样吵,她还要能睡着,她就是猪了。 着寝衣,翻身而下,赤着双足,拉开门:“周行,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不然我杀了你。” 说话时,凤轻尘不忘做一个灭口的动作。 看着披头散发,红着双眼,如同女鬼的凤轻尘,周行反射性的捂住自己的脖子,后退两步: “轻,轻,轻尘小姐。” “叫姐,别忘了你是我表弟,不是凤府的下人。”凤轻尘有起床气,再加上昨天真晚上又累又惊,好不容易能睡,才刚刚入睡就被周行给叫醒了,这恼火的程度,可想而知。 “姐……”如果是平时,周行肯定会犹豫,可今天被凤轻尘的怒火给震住了,很乖的配合着。 周行的配合,让凤轻尘心情稍好一点:“什么事,快说。” “顺天府伊派来官差,说有事找你,十万火急的事情。”周行飞快的道,说话时特意看了一眼凤轻尘,证明他没有骗人。 啊……一抬头,周行就尖叫,立马闭上眼睛,那张脸红得可以滴血了。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凤轻尘不仅衣衫不整,还因为睡觉姿势不太好,衣领前襟扯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凤轻尘吓了一大跳,连忙低头,还以为自己春光外泄了呢,不就是露个脖子嘛。 这周行难道不知,她在城门外,露的比这个还严重吗。 沉下脸,凤轻尘轻呵:“别叫了,顺天府伊找我做什么?为他儿子报仇?” 一提起顺天府伊凤轻尘想起,那个说着“我爹是顺天府伊”,被她踢得断子绝孙的严公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就惨了。 当时她太愤怒了,下手极重,那严公子这辈子只能跟太监为伴了。 这个时候,人家的爹找上门,她怎么办呀? 顺天府伊,三品大官呀,要捏死她,比捍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凤轻尘怒了。 东陵子洛,你他丫的就是一个渣,居然不把姑奶奶把这事摆平。(未完待续) 027误会 凤轻尘觉得自己真是憋屈的要死。 混到这个鬼地方,随便得罪一个人,都是大人物,那些人想羞辱她羞辱她,想杀她就杀她,完全不用担心犯法的问题。 东陵子洛是,皇后是,苏文清是,现在这个顺天府伊又是。 她到底是有多倒霉,才得罪这么多有权有势的人。 啊…… 凤轻尘杀人的心都有了。 凤轻尘的愤怒,周行半点也没有察觉,此时的他面红耳热,双眼闪烁,怎么也不敢看凤轻尘,只本能的摇头:“不,不,不知道。” 这个时候,周行才记起,前几天城门口关于凤轻尘的丑闻。 不是周行不记事,实在是凤轻尘自定自若的样子,让人没办法把她和传闻中的“凤小姐”联系在一起。 没哪个女人,遇到那样的事情,还能笑,还能跳的,这凤轻尘真是一个异类。 周行用力的点头,肯定自己的说法,而当他攀至人生巅峰,回顾过往时,他才明白,当初的评价实在太没有水准了,凤轻尘不是异类,而是一个妖孽。 一大清遇到这样的事情,饶是凤轻尘再大胆,也不得不慎重,不过,看周行担心的样子,凤轻尘还是很好心的安慰: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让他们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就出去。” 在自己家人面前可以丢脸,在外人面前就不能失礼了。 她把周行当家人了。 “好,我这就去。”周行担心的看了一眼凤轻尘,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同时在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去买个丫鬟,不然以后他都不敢来内院了。 凤轻尘换好衣服,来到大厅,就看到两个熟人:“咦,怎么又是你们?” “嘿嘿!”两个官差憨憨一笑,立马站了起来。 这两人,就是当天上凤府,请凤轻尘去领尸的官差。 “找我什么事?”凤轻尘一派坦然。 没办法,看这两个官差的样子,凤轻尘估摸着自己应该猜错了,要真是那什么严公子的老爹出手,这官差哪会这么客气。 东陵子洛,那啥的,真不好意思呀,刚刚误会你了。 凤轻尘在心里默默的道。 哈啾,哈啾。 皇城外,东陵子洛站人群前面,不停的揉鼻子。 “王爷?”身后的侍卫连忙侧身,替东陵子洛挡住,同时一副惊慌的样子。 宇文将军大败南陵王朝,凯旋而归,今天搬师回朝,九皇叔率文武百官,来城门外迎接。 这个时候要是出了乱子,可就是对功臣不敬,要是被那些文官参上一本,哪怕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也讨不了好。 “没事。”东陵子洛挥了挥手,心中却暗想,他没病没痛的,不会是有人在骂他吧。 然后,凤轻尘的影子,很不幸的出现在东陵子洛的脑海中。 就在东陵子洛想着这个可能性时,传令官来报,宇文将军的大军,离城门口还有二十里。 东陵子洛连忙正身,收敛心神。 …… 凤轻尘从容的坐在主位上,拿起桌子的杯子就喝起来,丝毫不认为,被官差找上门是什么大事。 周行暗暗点头,这女人的心理素质真好,明明担心那什么的顺天府伊找她麻烦,却一副处惊不变的样子。 他要有凤轻尘这样的心态,也许就不会落到哪此地步了。 唉……时也,命也。 周行摇头,默默的退开,身为贱民,他对见官还是有心理压力的。 “不是说很急吗?什么事找我,说吧。”凤轻尘看两个官差半天不开口,主动道。 两个官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年纪稍大的那一个犹豫了一下,起身:“凤小姐,小的这次前来,是请凤小姐帮忙的。” “帮忙?我能帮你们什么?”凤轻尘很奇怪的抬头。 不过,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看样子,那严公子的老爹,没胆动她,东陵子洛这个渣男还是有点信用的。 哈啾…… 某洛又悲剧了。 官差脸上闪过一抹羞愧之色,吱吱唔唔的道。 原来,今天一大早顺天府接到命案,谢家二房年仅两个月大的庶长子死了,凶手疑似二房正妻。 所谓的庶长子,就是非正室所出,由小妾或侧室生的第一个男孩。 典型的大房容不下小妾的儿子,下杀手的豪门惨剧。 谢家二房虽然没有什么权势,但谢家却是一个百年世家,说起来比建国不满百年的东陵王朝都悠久。 这样的家族虽低调,但却是相当有权势,枝叶繁多,各行各业都有人脉,除了谢家外,东陵还有一个王家,也是百年世家。 王谢二家,嫡出的公子小姐的教养,不比皇子公主差。 东陵王朝户部尚书就是谢家人,四妃之一的贤妃也出自谢家。 这案子一报,顺天府伊立马就开审了,可是审了半天,也审不出一个结果。 小妾一口咬定最后一个见孩子就是正妻,大夫也可以做证孩子是健康的,仵作也验尸的结果也是窒息而死。 按理,这人证物证俱在了,可偏偏正妻不承认,怎么用刑都没用,一个柔弱的女子,被打的只剩一口气,却怎么也不肯画押认证。 而二房正妻也不是什么没有背景的人,她是王家旁系,一出事她的丫鬟就去找了王家人来做主。 这下情况乐呵了。 一个人命案子,最后却成了王谢两家颜面之争。 顺天府伊一个头两个大,想要进宫禀报,却想到今天宇文将军回朝,这事要报上去,估计他刚带的乌纱帽就要掉了。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手下的人突然提起凤轻尘,并将那天在停尸房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这件事,苏文清早就交待了,不得外传。 但交待归交待,这立功的机会,官差们哪里会放过。 于是乎,府伊大人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连忙让官差去请凤轻尘来帮忙。 并且再三交待,要客气,再客气,但一定要把人请到。 “你们府伊大人姓什么?”听完,凤轻尘便问了一个与事情不相干的问题。 官差虽然诧异,但还是规矩的回答了:“府伊大人姓卫,名学良,字……” “行了,后面不用说了。”凤轻尘一听不姓严,就挥手打断。 “卫大人?他什么当顺天府伊的。 “五天前,前任顺天府伊是严大人,外放了。”官差隐约猜到了,连忙将凤轻尘想知道的说了出来。 “哦……”凤轻尘点了点头,站起身,朝两位官差拱了拱手:“两位差大哥,事情我明白了,不过很抱歉,我帮不上忙,我并不是仵作。苏家二公子那事,纯粹是瞎毛撞上死耗子,两位差大哥,慢走,我不送了。” 她是外科医生,又不是法医,她只会治病救人,不会验尸判案。 人活着,她去没有问题,可人都死了,她能帮什么忙? 再说了,这事明显吃力不讨好,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得罪一方,。 这新任的卫大人不敢得罪王、谢二家,就让她凤轻尘当这出头鸟。 哼……真当她凤轻尘是没脑的闺阁千金呀。 凤轻尘没好气的翻着白眼。 今天这事,打死她也不掺和,一不小心就要惹麻烦。 可惜,这世间之事哪能尽如凤轻尘之意……(未完待续) 028口水 “凤小姐,这事恐怕有点麻烦,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走一趟。”两官差一脸为难,很默契的站在大门口,挡住凤轻尘的去路。 府伊大人有令,一定要把凤轻尘请过去,不然…… 这案子怎么判都会得罪一方,府伊大人刚刚上任,他哪里有量得罪王谢二家的人呀! 推出一个凤轻尘,去承受王、谢两家的怒火,那绝对是理想的事情。 “怎么?我没能力帮上了忙,你们还非要我去?”凤轻尘特别咬重“没能力”三个字。 “嘿嘿,凤小姐你怎么会没有能力呢,您的能力小的可是见识过,苏二公子可全靠你才启死回生的。凤小姐,不管如何,还是请您去一趟吧。” 帮不帮得上忙是一回事,凤轻尘去那表个态,由她的嘴说出点什么,王、谢两家的怒火,自然就会转到凤轻尘头上。 如此险恶的用心,凤轻尘又怎么会不明白,凤轻尘气得全身颤抖。 这个卫大人,比那什么严公子的爹还要可恶。 凤轻尘懒得和这两人虚以伪蛇,一拍桌子怒道:“你们当我是白痴吗?拿我当刀使,也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这事别说是你们两个来请,就是你们卫大人亲临,我凤轻尘也不一定给面子。滚……别逼我动手杀了你们。” 呃…… 两个官差倒抽了口气,踉跄一步,险些跌了出去,好不容易平定下心神,正准备再次劝说时,身后却响起一个略带轻佻与戏谑的男声。 “凤小姐好大的面子呀,卫大人亲临你也不给面子,那本公子亲临呢?这面子你给不给?” 说话间,男子摇晃着一把桃花扇,优雅的走了进来。 一件月牙锦袍,绣口和衣摆处,绣着几枝桃花,看上去明艳却不俗气。 男子面如桃花却不显女生,身形修长俊逸非凡,举止潇洒,气质高雅,这人一定是大富大贵之家。 这个人是? 联想到这事与王、谢两家有关,凤轻尘便试探着道:“不知阁下是王家少爷,还是谢家公子?” “为什么这么猜?”桃花公子很自然的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看得出来,这人习惯高高在上。 “来凤府的人不多,公子贵姓?”凤轻尘也坐了回去。 没办法,她站起来,就好像丫鬟跟少爷说话。 对方贵气逼人呀! “你真不认识我?”桃花公子很震惊,好像凤轻尘不认识他,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凤轻尘沉思,仔细搜索着这个身体的记忆,很诚恳的摇了摇头:“不认识公子你很奇怪吗?” 桃花公子还没有开口,门外又响起一清贵的男声:“哈哈哈,谢三郎,没想到这皇城之中,还有人不认识你。” 凤轻尘抬头望去,只见一着白衣,袖口和衣摆处绣着兰花的公子,从容优雅的走了进来。 俊美非凡,淡泊高雅。 这两人倒是不相上下。 “她不认识我,肯定也不认识你王七郎。” 两个如花的绝世美男同时出现,一般的女人估计会看得心花怒放,心跳加速,可惜…… 凤轻尘在见识了九皇叔,东陵九这种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的极品美男后,对这种人间级别的美男,还真是不放在眼里。 凤轻尘起身,朝王七郎淡淡的行了个礼,相当有眼色的将位置让给了王七郎。 这谢三、王七一看就是同一级别的人物,谢三坐主位,这王七哪里会做次位。 果然,这王七郎没有半分客气,直接在主位坐下,然后以施恩的姿态,朝凤轻尘点了点头,以示赞许。 被人宠坏的豪门公子。 凤轻尘轻笑一声,没有说什么,直接在次位坐了下来。 “不知两位公子亲临,招待不周,还请见谅,粗茶浊水也不了两位公子的眼,轻尘就不勉强两位公子。” 这话中的意思就是,她凤轻尘连杯茶都不给。 呃? 谢三与王七一听,同时愣住,那嘴边的浅笑也僵在那里。 身为谢家与王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他们从出生至今,就没遇到这样的事情。 居然有人,还是女人不买他们的账? “凤小姐的待客之道,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谢三回过神,嘲讽的道。 “不请自来,何以言客?再说,两位公子何其精贵,我凤府贫困潦倒,哪怕是公倾全府之力,也无力招待二位公子。” “……” 谢三与王七再次呆愣。 他们从来没有见,一个人能把贫穷说得如此理所应当,如此光明正大,如此理直气壮。 正常的人,不是应该避短遮穷的吗? 这凤轻尘? 随即两人了然的一笑。 “久闻凤小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想。”王七郎嘴角露出一个兴味的笑。 果然是个有趣的人,难怪家里的妹妹们,一个个都讨论着这凤轻尘,幸亏他无聊,不然就错过个看好戏的机会了。 “大名?我凤轻尘可没有什么好名声。”凤轻尘自嘲的一笑,坦然面对两人打量的眼神。 如此磊落的举动,让王七与谢三都有些尴尬,两人很不好意思别开眼。 本想借着拿喝茶来掩饰一下,却想到,凤轻尘根本就没有准备茶给他们喝。 谢三郎往桌上的手一顿,正想收回来时,却发现桌上有一杯茶,惯性下端了起来。 凤轻尘一个没注意,就见谢三郎的唇已经碰到茶杯。 “谢公子,那杯水是我刚刚喝了的。”凤轻尘连忙站了起来,伸手阻止,可来不及了。 “噗……”(未完待续) 029轻视 话说出口,谢三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他自认是个君子,轻易不会对女子出恶言,只是这凤轻尘,还真是有让人破功的本事。 对女子出恶言,还是第一次,谢三颇有几分不自在,悄悄的看了一眼凤轻尘,心里有点儿小小的后悔。 可骄傲如他,明知自己有错也不会承认,更何况他也不认为自己有错,只不过把话说得直白了一些。 再说了,他的死对头王七还在,打死他也不会服软。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理直气壮一般,谢三的声音再次提高:“凤轻尘,那什么的,现在本公子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卫大人说你有办法断王谢两家的案子,现在跟我去,你只要把这事处理好,本公子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你计较了。” 凤轻尘朝谢三轻笑一声:“卫大人?他说我有办法,我就有办法了吗?我和他不熟。” 她不是故意呕气,她拒绝只是因为,他不想掺和王、谢两家的事情。 卫学良卫大人是吧? 我凤轻尘记着你了。 我会让你明白,得罪医生、尤其是女医生的下场。 你最好祈祷,这辈子别栽在我凤轻尘的手上,不然我要你好看。 还有这谢王两家的公子,最她也祈祷,别求到她凤轻尘的身上。 凤轻尘微微低头,掩去眼中的寒光。 医生,是一个神圣的职业,一个好的医生,不仅可以挽救你的生命,还能挽救一个家族,甚至一个国家的命运。 而,她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 “凤轻尘,你这是什么意思?连王谢二家的面子,你都敢不卖?”王七不满的皱眉。 他和谢家老三同时来请,居然敢拒绝,这天下除了凤轻尘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别说一个凤轻尘,就是太子,碍于王谢二家实力,也不敢轻易的对他们二人说“不”。 “不,七公子你误会了,轻尘哪里敢驳王谢二家的面子,是轻尘没那个能力。”凤轻尘连忙起身告罪。 这年头的,有权有势的公子,真太太太嚣张了,这叫请她帮忙吗?这明明是逼她好不好。 “没那个能力?连看都没有看,你怎知就知道自己没那个能力呢?凤轻尘,别再让我再说第三遍,跟我们走,不然的话,我派人押你去。”王七站了起来,以不容凤轻尘拒绝的语气道。 谢三当然也不会再坐着,两人今天亲自上门,要是这凤轻尘不去,那他们两人的脸,可是丢干净了。 王、谢二家,刚出一个主母谋杀庶长子的丑闻,再出上一个,被凤轻尘扫地出门的丑闻,这让百年世家的颜面往哪里摆。 今天,凤轻尘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呼…… 深深地吸了口气,凤轻尘知道,她没有退路,嘴皮轻扯:“两位公子盛情难却,轻尘却之不恭,如此还请两位公子带路。” 看这个样子,居然把公堂搬到谢家,这谢家的权势,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好吧,得罪不起,就不得罪了。 “早就该如此了。”谢三路过凤轻尘身边,低声轻斥。“不是每个人,都有说不的权利。” 说完,大步就朝外走去。 凤府外,谢三与王七的马车在外面侯着,这两人出来,径直坐了上去,示意车夫走,完全没有邀请凤轻尘的意思。 马车“笃笃笃”的往前跑着,留下凤轻尘站在原地。 “凤小姐?”两官差一脸尴尬,颇为不好意思。 他们可没那个能力,出门就是马车,像他们这种人,去哪都是两条腿。 可这凤小姐,怎么说也是个娇嫡嫡的官家千金,虽然破落了,但王谢二位公子,这事做的还是太过份了。 凤轻尘并不在意,挥了挥手:“我们慢慢走吧,无妨。” 来这个世间这么久,除了上一次去官府外,她还没有怎么出门,借此看看这热闹的皇城也是好事。 青石板路,木制阁楼,对于这两个官差来说,是熟到不能再熟悉的东西,可凤轻尘却看得津津有味,眼中不自觉就流露出欣赏与赞美。 走在这古色古乡的路上,听着小贩的叫卖声,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凤轻尘心情的也越发的平静。 生活,不就是如此吗。 当你为生活奔波时,就得承受生活带来的压力,这压力可以将你压得喘不过气,却不能将你的背脊压弯。 一路慢悠悠的逛着,品味着古代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当凤轻尘来到谢家时,谢三与王七留下来的影响,已全部消除了。 两个官差上前表名身份,谢家的门房一脸守势,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一番后,才傲慢的开门。 “你就是我家公子亲自去请的凤轻尘?也不怎么样吗。”留下一句与他身份不相符的话,门房完全不给凤轻尘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在前面带路,那步子迈的又急又快,丝毫不把凤轻尘放在眼里。 “凤小姐……”两个官差,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宰相门房七品官,这谢家的门房,丝毫不比宰相家的门房差,就算明知凤轻尘受辱了,他们也得罪不起,只能请凤轻尘大度一些。 “没事,办正事要紧。”凤轻尘笑着迈步。 被狗咬了,还要咬回来不成。 想要人尊重你,就得要那个本事。 “请请请,凤小姐请。”两个官差大大的松了口气,心中暗道:这凤小姐的气度实在是好,一般的男人都没有这个气度。 这样的人物,加上有医术了得,日后的成就绝对是无法估量的,如果他们这个时候紧跟这凤小姐,日后也许会有大造化。 两个官差对视一眼,朝对方点了点头。 他们是小人物不错,但小人物也是有用处的。 路上,两个官差对凤轻尘越发的恭敬了,丝毫没有瞧不起凤轻尘的意思。 这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凤轻尘的眼睛,淡淡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凤轻尘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人欠我一尺,我讨人十丈。 在她落魄时,拉她一把的人,她绝对会记在心上。在众人鄙夷她时,尊重她的人,她绝对不会忘。 一如九皇叔,一如这两个官差。 谢府之大,超出了凤轻尘的想像。 穿过前厅,来到天井处,弯过几道回廊,走过七个院子,他们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如果没有人带路,走在这里肯定会迷路。 一座府邸,假山、池塘、花园、亭台全部都有了。 走到这里,凤轻尘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豪门大宅。 她那个三进三出的小院子,还没有谢家最小的一个院子大。 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从凤家到谢家他们也只走了一刻钟,可是从谢家大门到二房的院子,他们足足走了两刻钟。 问题是,他们还没有走到… 这样的一段路,别说一个女子了,就是一般的男人走上一趟了,也得累个半死。 谢府的人,还真是半点不吃亏。(未完待续) 030断案 门房走在前面,已是气喘吁吁,两个官差也喘着粗气,唯有凤轻尘,只是脸颊微红而已。 进来的那一刻,凤轻尘就明白,这是谢家的人给她难堪。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 这种占地万亩的豪宅,里面都是有马车的,不然的话,住在最里面的人,什么活都不用干了,出一个门,就得从早走到晚了。 谢家的仆人,认为她一个裹小脚的官家小姐走不了多少路,想等她求饶,却不知凤轻尘因为从小没有母亲的原因,根本就没有裹小脚。 凤轻尘一双天足,再加上这几天的锻炼,别说走三刻钟了,就是走上一个时辰,也能脸不红气不喘。 开玩笑,外科医生的体力绝对不能差,不然动一个三四十个小时的大手术,那不得死。 那时候,晕倒在手术台上,那可不是丢脸的事,而是丢命! 对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呼呼呼…… “风小姐,你还好吗?”两个官差,累的用手直扇风。 又累又渴。 这谢府也太过份了。 “挺好了,两位差大哥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一下,有这个门房带路,我不会走丢。”凤轻尘回答的轻松,把两个官差给羡慕死了,而前面那累的一身大汗的门房,却是气的直咬牙。 这是女人吗?这是女人吗? 居然比他们三个男人还能走? 呼呼呼……一路走得又急又快,他实在没有力气骂人,好在就快到二房住的地方了。 又走了一柱香的时间,那门房和官差已是一头大汗,却有苦难言。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谢三气急败坏的声音。 “去,派人看看,那个凤轻尘怎么还没有到?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不把我谢家放在眼里,她嫌命太长了吗?派人去看看,她是死了吗?” 门房一听,停在原地,双脚打抖,原本就累得惨白的脸,此时更是如同死灰。 凤轻尘没有丝毫的同情的意思,从门房身边走过:“不用了,我来了。” 凤轻尘推门而入,一脸寒霜。 眼神一扫,将室内的情况,尽收眼底,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轻尘见过卫大人,两位公子。”嘴上如是说,身子却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行礼的意思。 至于其他人,凤轻尘直接无视了。 “凤轻尘,你好大的排场,我们一群人等了近半个时辰。”看得出来,这个桃花公子谢三的脾气不好,耐心也不好,开口就是责骂。 这一次,凤轻尘并没有就这么算了,而是冷着脸道:“三公子这可就是错过轻尘了?不是我凤轻尘排场大,而是你们谢家太大了,从大门走到这里,可足足花了轻尘三刻钟的时间。如果不是轻尘的母亲早逝,没有束小脚,今天别说替三公子你分忧了,就是能活着走出谢府,我凤轻尘就该偷笑了。” “怎么回事?”谢三一听,立马恼了,问向身边的书僮。 “小的这就去查。”书僮很机灵,立马跑了出去。 “不必了,没有主子的命令,我想这奴才也不敢乱来,既然做了,又何必惺惺作态,真恶心。” 凤轻尘知道,这事与谢三无关,可她高兴把这罪往谢三身上安,怎么地。 “谢家的奴才,原来这么没教养。”王七附和,他不是帮凤轻尘,只是想踩一踩谢三罢了。 谢三气的冒火,正想开口骂人,他身后一个着棕色锦衣的中年男子快一步出来,朝凤轻尘敷衍的拱了拱手,轻描淡写的道: “凤姑娘受委屈了,是我谢家管教不严,怠慢了,稍后谢家定奉上厚礼一份,给凤小姐压惊。” 话说的好听,可却满是轻视之意,眼里更是有着毫不遮掩的鄙夷。 “好呀,谢家乃是名门世家,我倒要看看谢家出手的压惊厚礼是什么?”凤轻尘从善如流,不仅没有被人羞辱的恼怒,反倒趁机敲诈。 呃……中年男子,直接愣住了。 怎么有这么厚脸皮的女人,没听出这是讽刺的话吗? 啪……王七打开折扇,掩去嘴角的笑意,再回头,看凤轻尘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了。 可惜是个女人,如果生为男儿身,这凤轻尘就算不入朝为官,也有白衣卿相之才。 这份急智,让人欣赏。 咳咳…… 气氛尴尬,站在众人身后,身着官服的卫大人了走了出来。 在王、谢两家人的面前,这卫大人不敢摆官架子,但在凤轻尘面前,却官样十足,用下巴看着凤轻尘,颐指气使的道:“凤姑娘,我们已恭候多时,凤姑娘你可以动手了。” “动手?动什么手?”凤轻尘一副不解的样子,双手环抱,半靠在门柱上,嘴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眼神却闪着纯真与懵懂。 这动作别说是一个女子做出来,就是男子也是相当失礼的,可凤轻尘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隐隐流露出一份傲气。 很矛盾,却又该死的迷人。 谢三与王七感觉自己的心,似乎漏跳了一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胆,无视礼教与形象的女子。 而,凤轻尘这么一站,就把双方的地位拉平。 “不成体统,不成体统。”中年男子指着凤轻尘,手指颤抖,似乎气得不轻。 王谢两家,家教甚严了,这种流里流气的动作,别说家里的小姐了,就是丫鬟也不会做。 “体统?那是什么东西?三公子亲自上门请我前来,走了这么久,别说送杯茶了,就是连个座地方都没有,怎么?现在连靠也不行?这就是谢府的待客之道?似乎比我凤府还不如呢?” 凤轻尘一动不动,丝毫不将众人的鄙夷放在心上。 这种眼神,她见怪不怪了。 比这更恶毒的眼神她也见过,最后她凤轻尘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蛰伏在岸,我凤轻尘不需要别人看得起我,我自己看重自己就行了。 一朝飞天,我凤轻尘也不需要别人的谄媚奉承,我只要自己明白自己的优秀就行了。 哼…… “你,这刁民。”卫大人被凤轻尘气得不轻,两条毛拧得像毛毛虫一般。 居然敢让他在王谢两位公子面前失面子,这凤轻尘嫌命太大了吗。 “刁民?大人,我凤轻尘一没击鼓鸣冤,二没拦轿告状,哪里刁了?如果我没有记错,这谢府也不是我想来的,你这一句刁民可是大大的伤了轻尘的心。” 凤轻尘这话,可谓极毒。 击鼓鸣冤,拦轿告状的是刁民没错,但却是官逼民刁,官员不作为,百姓不得不刁。 “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来……”卫大人气得全身颤抖,大手一挥。 谢三见状,立马往前一步:“卫大人,稍安勿躁,这凤轻尘怎么说也是凤将军的千金,这事的确是我们谢府招待不周在先。” 谢府不怕得罪这卫大人,但没有必要。 再说,今天这事闹下去,双方都下不台。 要是让上面的人知道,在宇文将军搬师回朝时,谢府闹事,那谢府这脸也就丢大发了。 狠狠的剜了凤轻尘一眼,示意她见好就收,再傲下去,吃亏的肯定是她自己。(未完待续) 031清白 凤轻尘不是一个没有眼色的人,她知道谢三动真格了,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很给面子的站直,潇洒的道:“带我去现场吧,既然来好,不管帮不帮得上忙,怎么也得看看。” 说话时,凤轻尘不忘朝那卫大人丢一个,想要利用我?作梦的眼神。 全身一阵冰凉,这新任府伊卫大人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 这凤轻尘居然看出了他的用意? 卫大人一摸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暗自后悔,早知这凤轻尘如此难骗,刚刚就应该对她客气一点,把她捧高一点,让她骑虎难下的才好。 好在,为官的人大多脸厚心黑,面子良心什么的,几百年前就狗给啃了。 这卫学良卫大人,立马收起黑脸,笑呵呵的走向凤轻尘:“凤姑娘,多谢你肯帮忙,本官可是听说了,凤小姐救治苏二公子的事情,今天可不能让谢公子和王公子失望才是呀。” “卫大人言过了,轻尘可没那个本事。”凤轻尘边走边笑道。 “哈哈哈,凤小姐不要这么谦虚嘛,凤小姐的本事,本官可是明白,刚刚本官言重一点,也是心急命案。”卫大人笑着打哈哈,正想再说两句,内室已到。 踏入房内,血腥味扑鼻而来,低头,一女子晕死在地上,白衣染血。 居然就在这室内审案。 这谢府,也太嚣张了。 凤轻尘摇头。 特权阶层呀,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呀。 还有,这现场保护的真好,看样子这群人,还真是下定决心等她了。 “呜呜呜……三公子,老爷,你们可得为妾身作主呀,老爷年近四十才这么一个儿子,就这么去了……”一娇媚的女子,哭得好不凄惨,见那中年男人一来,立马就软在他身上。 原来,那个用厚礼来羞辱凤轻尘的中年男人,就是这谢家的二老爷,偏房的,地位还没有谢三高。 “好了,别哭了,凤小姐来了,凭她的本事,肯定能查个水落石出。”谢二老爷轻扯嘴皮,一脸讥讽。 要不是那卫大人把凤轻尘,夸得神乎其神,谢七与王三也不会亲自去请。 当然他很清楚,谢三与王七去请凤轻尘,主要还是为了讨好皇家。 王谢二家自持大家族,当然不会玩阴的,但只要这凤轻尘出了差错,就可以以此为罪,把她关进大牢,最好关到死。 当然,要是凤轻尘真有本事,王谢两家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可惜,凤轻尘这么一个女人,再有本事能还顶天了? 这就是大家族,哪怕是一个死人,也能毫不留情的利用,今天这事,已不仅仅是二房的事了,他根本没有权利插手。 “我没有,老爷,我没有了……”受了刑的女子,匍匐在地上,低声哀鸣。 凤轻尘听得耳里,酸在心里。 这时代的女人,真的很可怜,不仅要笑着,看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同房,还要接纳自己的丈夫与别人生的孩子;那个孩子一旦有事,自己就成了被怀疑的对象。 凤轻尘默默的闭上眼,告诉自己。 既然来了,就得做点什么,就算是为了那个奄奄一息,却执意咬定自己清白的女人。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当年她念医学院的时候,也旁听了几堂法医的课程,也许今天可以派上用场了。 “让一让。” 既然决定插手了,凤轻尘就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毕竟带着情绪工作,是医者大忌。 凤轻尘,一脸严肃的推开众人,朝小床边走去。 婴儿用的小床,却是描金贴银的,富贵逼人,这谢家的财富,还真是让人不敢想像。 床上,粉嫩的婴儿此时却是一脸青紫,全身僵硬。 凤轻尘眼眶微酸,随即又是面无表情。 谢三与王七摇头。 这凤轻尘真是冷血。 当他们看到这么小的孩子惨死时,都忍不住心痛,可凤轻尘却连眉都不皱一下。 凤轻尘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当她进入工作状况时,就会自动忽略周围的人。 凤轻尘取出绑在小脚处的小包,无视众人的惊讶与不解,将一排不锈钢的小刀、小镊子、医用棉花、小瓶药水、绷带一一摆开。 咳咳…… 别误会。 摆出这些不是因为全部用得上,而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神秘与专业。 现代医术,有些可为,有些不可为,这些特殊工具摆出来,没有人会说你是妖女,只会说你神秘。 这个时候,她只要不开膛缝针的,就不会被人怀疑。 而如果有一天,她名动天下时,那么她就不会再顾忌了。 因为,当你达到一个众人都不可启及的高度时,再妖孽的东西,你也可以摆出来。 那个时候,不会有人说你是妖,他们只是称你为神。 这就是人性。 果然,凤轻尘抽空扫了一眼众人,发现众人看她的眼神不一样,只是…… 那个死了孩子的小妾,似乎有一瞬间的僵住了,声音有点儿不对,好像在干嚎,一般也称之为假哭。 有猫腻。 凤轻尘在心里打了个突。 这个女人,不会和武则天一样,为了争宠,亲手害死自己的儿子,嫁祸正室吧? 想到这里,凤轻尘感觉手脚冰凉。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真为这个孩子感到悲哀,投胎一个恶毒女人腹中。 呼……吸了口气,凤轻尘开始给自己暗示。 凤轻尘,你是医生,你是专业的,别让私人感情影响到你的判断,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专心检查。 揉搓双手,待到血液恢复,手指柔软度适中时,凤轻尘带上医用手套和口罩,开始替孩子进行全身检查。 孩子的尸体冰冷僵硬,脸上的颜色,证明他是窒息而死,手臂上有几块青紫,从痕迹的颜色来看,应该是死后造在的。 凤轻尘检查的很仔细,众人也大气也不敢出。 谢三与王七也忍不住想,这凤轻尘是不是真有本事呀? 如果真有本事的话,他们也不会耍阴招,大家都当打个照面,日后好相见。 这两位贵公子的心理变化,凤轻尘是不知道,她的心思路全部在这婴钱的尸体上。 “咦?”凤轻尘看着孩子指甲处有几根棉花丝,拿起镊子小心意意的挑了起来。 “这个有什么用?”谢三开口寻问。 其实,他很早就想问了。 凤轻尘的那些举动,让人看不懂。 验尸要这么小心吗? 那些仵作好像不是这样的。 凤轻尘回头,平静的看了一眼谢三没有说话。 那一眼好像在说:你能不能别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转头,凤轻尘将指甲处的棉花丝,一一挑出来,摆在一小块黑布上。 谢三碰了一个冷盯子,不知为何,却没有生气。 没办法,这个时候的凤轻尘,给的感觉很神圣与权威,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紧接着,凤轻尘的小镊子又来到孩子的鼻腔处,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在孩子的鼻腔里,也挑出几根棉花丝,和指甲缝里的一样。 “咦?鼻子里怎么也会有?这有什么用?”(未完待续) 032凶手 “咦?鼻子里怎么也会有?这有什么用?”明知凤轻尘不会理会她,谢三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 如谢三所料,凤轻尘继续不理会他,掰开孩子的口腔,拿着一透明的小棒,在里面轻轻的搅动一下,再抽出来时,发现小棒上沾了几滴乳.汁。 做好这一切后,凤轻尘后退两步,脱外手套,摘掉口罩,在众人的期待下,一脸严谨的道。 “情况基本上可以确定了,孩子的死亡时间,是在喝过母.乳后,孩子不是被人闷死的,是喂养孩子的人照顾不当,把孩子活活闷死的。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不是人为的谋杀。” “你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凤轻尘话一落下,孩子的母亲就大声咆哮,像个疯了一般,朝凤轻尘扑来。 凤轻尘似乎早就料到一般,身形一闪,退到王七与谢三中间。 “是不是这样,你自己很明白。如果我没有推测没有错的话,你没有请奶娘,孩子是你自己喂养的。”凤轻尘指着孩子的母亲,冷讽。 这个女人,虽然没有下手,但这孩子却是因为她的失责而死,而且她还借此将责任推卸给别人。 说不上来可恶与不可恶,只能说大家族后院的女人,不简单。 “你怎么知道?”谢二老爷与王七、谢三本不相信凤轻尘的判断,而这话一出,他们却是不得不承认,凤轻尘有几分本事。 要知道,别说王谢这样的家族,就是一般的家族,孩子生下来,都有专门的奶娘。 哪怕是小妾的孩子,自己亲自喂养的也极少,更不提谢二老爷,第一个儿子。 “孩子告诉我的。”凤轻尘没有说,她是看到那女人的胸部才发现的。 喂乳的女人,胸部是不一样的,呃一般情况下,会比较大,同时也会往下垂。 更不提这个时候女人只穿一个肚兜,一旦乳.汁有多,就会渗出来。 这都大半天过去了,那女人的胸前,当然会有一些不一样。 男人不好意思盯着女人的胸部看,但她没有关系。 “怎么可能?你这个骗子,我的孩子已经死了,他怎么会告诉你。”那女人惊慌失措,一看谢二老爷和众人怀疑的眼神,立马抱着孩子的尸体哭了起来。 “我的孩子呀,我苦命的孩子呀,娘的心肝呀……” 越哭越悲惨,可在场的都是人精,凤轻尘这么一说,再加上那女人这作派,大家已能猜到七七八八了。 “有什么不可能,尸体本就是会说话的,他将他的死因告诉我了。”凤轻尘一脸自信。 谢二老爷,与谢三脸色很难看,这个时候他们已没有心思去想着找凤轻尘的错了。 谢家出了这个事,算是家丑了,而且还没有遮掩好。 谢二老爷,一脚踹在孩子的母亲身上。 “你这个贱人,害死我儿子。” “不是的,老爷,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孩子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呀,我怎么可能害死他,老爷,你别听那个贱女人胡说,我怎么可能害死自己的儿子,这儿子可是老爷您的长子呀,于情于理我也不会这么做呀。”小妾抱着谢二老爷的大腿,哭的伤心,不停的指责凤轻尘。 这么说,也有道路理。 卫大人这个时候,就记起自己的职责,一脸威严的朝凤轻尘道: “凤轻尘,没有证据的话,你别胡乱说话,你凭什么认定孩子不是被人谋害的,而是因为照顾不当,被闷死的?” 这事,虽然是由凤轻尘说出来口,但太打谢家脸了。 “别急,我当然有证据了,没有证据的话,我怎么敢乱诬陷好人。”凤轻尘的眼神落在躺在地上白衣女子身上,嘲讽道。 在卫大人一脸尴尬时,凤轻尘不慌不忙,上前解答:“其实,情况很简单,你们看孩子的脸上,如果是被人闷死的,那么脸上肯定会有痕迹,可实际情况呢?孩子的脸上什么痕迹都没有,只有因为窒息而死,出浮的青黑。 要知道,孩子的脸上很嫩的,哪怕只是轻轻的一碰,脸上的印记一时半刻也消不掉,而要是孩子死了,那痕迹淡化的更慢,没有两三天,绝对不会消失。如果孩子真是被人拿东西闷死的,下手的人不可能一点力气也不用。 还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孩子的指甲里,有几根棉花丝,说明孩子死前,抓过棉花类的东西,挣扎过,但不是很激烈。 如果孩子是被人闷死的,那么他的指甲缝里,就不会有棉花丝,一个大人要谋害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是绝对不会给他任何抓东西的机会,而且那样的情况下,孩子挣扎起来也会很激烈。” “那也有可能是,下手的人将小被子之类的重物,盖在孩子的身上,而没有亲自动手。”谢三问到了关键点…… 众人同时看向凤轻尘,等待她的解答。 谢三更是威胁意味十足。 今天这事,本想找凤轻尘的麻烦,结果却是谢家把脸都丢尽了。 凤轻尘要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就准备倒霉吧。 敢把脏水往谢家身上泼,胆子肥了! 谢三的威胁如此明显,凤轻尘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哪怕她不是法医专业的,也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 “你这个猜测没有错,但是我刚刚也说了,孩子是在喝了母乳后才死的,而且给孩子喂奶后,她直接抱着孩子睡了。” “你凭什么这么推测?”谢三看凤轻尘说的如此肯定,一时间也怀疑了起来。 孩子的母亲一听,直接愣在当场,不敢再嚎了。 凤轻尘扫了一眼那女人,继续指着孩子的尸体道:“你看孩子右侧的衣服,明显比左侧皱了许多,而且衣服上还有乳汁的痕迹,那应该是孩子的母亲睡着后,无意识留下来的 以上种种,如果还不能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那么孩子母亲,看那位夫人的眼神也可以证明我说的是对的。 她的眼中不是看凶手是愤怒,而是得意与嫉妒,我想她自得意,自己用一个意外栽赃嫁祸成功了。” “不是的,不是的,你胡说,你在胡说,我怎么会,怎么会杀自己的儿子,我没有,我没有。”孩子的母亲回过神来,大喊大叫。 这罪名一旦坐实,她就完了。 凤轻尘却没有丝毫同情的意思:“我说了,孩子不是你杀的,他只是因为你的疏忽而死。这种意外并不少,孩子太小,不懂得表达自己的需求,就像天寒,父母怕把孩子冻子,给孩子穿得厚厚的,盖得重重的,这样也容易压坏孩子的心肺,照顾孩子是很是细致的工作,你想自己照顾好孩子是好,可惜你经验不足。” 凤轻尘摇了摇头。 她隐约能猜到,这个小妾是怕自己的孩子在这大宅子里,遭人毒手,所以坚持自己亲自照顾,却不想……命运弄人。 大宅门的女人,不好混呀! 如此一想,凤轻尘觉得自己还算幸运,至少她没有穿越某个男人的小妾,不然她真的得哭死……(未完待续) 033不孕 “贱妇,贱妇,你这个贱妇。”谢二老爷对着小妾拳打脚踢。 凤轻尘本想劝说两句,却被王七一个眼神制止了。 这种事,不是凤轻尘有资格可以有说的。 凤轻尘叹了口气,默默的转身,收拾自己的刀具,将用了和没用的分开装好。 “三公子,这下好了,我王家可算是沉冤昭雪了。”王七一脸笑意的坐了下来。 王家的脸面顾到了,至于谢家吗,那就不关他王七什么事了。 整治凤轻尘吗?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吧,凤轻尘确实有本事。 卫大人也松了口气,虽然这件事情上,显得他很无能,但至少没有得罪人了,在官场上混的,有没有能力不要紧,只要有眼色就好了。 “择日,我会让二叔亲自上王家赔罪。”谢三也不是没有度量的人。 事实摆在面前。 不是王家的女子下的杀手,日后谢王两家的交情,依旧可以维持下去。 至于凤轻尘吗?谢家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管怎么说,凤轻尘也算是帮了谢家的忙。 “好说。”王七慢悠悠品茶,无视房内的哭闹。 卫大人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这里没他什么事,虽然想留在谢家,和谢家人攀攀交情,但是…… 今天谢家正乱着,他还是别触霉头的好,当下就告辞走人了。 王七也不是不识实务之人,看到凤轻尘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和凤轻尘一同离去,准备送她一程。 一个女子,不仅被王谢两家威胁,还奔波了一个上午,够她累得。 无论如何,今天凤轻尘也算是帮了王家的忙。 今天,不管人证还是物证,都对王府很不利。 哪知,凤轻尘根本不领情,径直走到那倒在血泊中的女子,蹲下来问道:“二夫人,你的伤口需要尽快处理,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帮你清理伤口如何?” 明知会惹麻烦,凤轻尘还是这样做了。作为医生,她实在做不到,看着病人倒在自己的脚边,却无动于衷。 “凤轻尘,你这女人,不要再生事了。”二夫人还没开口,王七就先开口道。 他这完全是为凤轻尘好。 二夫人的伤不轻,大夫来了也不见得能处理好,凤轻尘插一手,治好了是好事,可是没治好,又是一件得罪人的事。 虽然这二夫人是他王家的人,但王七根本不认识她。今天的事,要不是谢家有谢三出面,他也不会掺和进来。 “七公子,我是大夫。”凤轻尘并没有去指责王七冷血,只是平静的叙述自己的原则。 王七有王七的立场。 这二夫人嫁入谢家,便是谢家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二夫人娘家的兄弟没有一个来替她撑场面,王七来已经是给她面子了,至于她的伤?王七显然是不想插手的。 “凤小姐,我信你,求你救我。”地上,二夫人挣扎的抬起头,恳求着。 虽只是一个偏房的正室,但这谢家大院,想她死的女人太多了。 “你放心,只要你肯给我医治,我一定将你治好,保证你全身上下不会有一个疤痕。”凤轻尘满口允诺。 不是她自吹自擂,而是她凤轻尘有这个本钱。 “你这女人,好大的口气,我到要看看,你如何让我二婶不留疤。来人呀,扶二夫人去房间,带凤姑娘一起去。”谢三迅速的吩咐了下去,不给凤轻尘后悔的机会。 这个时候,谢府的下人,充分展现了百年世家的家教与严谨,动作迅速将一切安排好。 凤轻尘也相当的配合,更没把自己当外人看,有条不序的指挥着。 刚开始,谢府的下人还愣了一下,可在凤轻尘的气势下,一个个立马行动了起来。 王七原本想要走的,可看这个情况,他又留了下来。 顺天府的人,把凤轻尘的吹的天花乱坠,他之前不相信,现在看来,到是有三分真了。 他到要看看,这凤轻尘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如果真是的话,那么这个女人,王家就应该好好的结交。 王七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名医对一个家族,甚至国家来说,有多么重要。 再说了,他家里还有一个需要名医去治的大哥。 如果凤轻尘真的医术精湛,说不定他大哥的病,就有办法了。 想到这里,王七更不肯走了,无论谢三怎么拿话激他,他都不为所动。 凤轻尘指挥着丫鬟将白布、清水、热水、烈酒和剪刀准备好后,就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 凤轻尘自己动手,把护士的活也干了,自己替二夫人清洗换衣服。 丫鬟们得到谢三的命令,让她们听从凤轻尘的安排,虽然颇不解,但还是乖乖的退了下去。 待到人走后,凤轻尘便开始检查二夫人身上的伤。 下手的人很有技巧,皮开肉绽,全是外伤,没有伤筋动骨。 轻轻一按左手上的黑环,“嘀嘀嘀”智能医疗包启动了,以非常隐秘的方式,给二夫人做着全身检查,很快检查结果就出来了。 和凤轻尘的判断的差不多,只不过在全身扫描时,智能医疗包显示,这二夫人输卵管堵塞。 “咦?这么说,这二夫人有不孕之症?”凤轻尘闪过一抹惊讶,随即了然的点了点头。 难怪这二夫人哪怕出身王家,也会被重刑烤问,原来她无法生育。 在这个年代,这样的女人在夫家注定没有地位,而娘家人也会视她为弃子,不会管她的死活。 唉……女人真可怜,不仅要争宠,还要争气。 凤轻尘叹了口气,便站了起来,往屏风后面一闪,从智能医疗包里,拿出医用剪刀、绷布、缝合用的针线、消毒水、麻醉剂等要用的东西。 二夫人本就昏昏沉沉,所以注射麻醉剂时,二夫人根本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是每一个病人,都和那个银面男一样难缠的。 想到那个男人,凤轻尘就有些担心,那个男人醒来后,会不会气急败坏,然后找自己麻烦呀? 不过,就算找她麻烦,也得过几天,那么重剂量的麻醉剂,足够他睡死,再加上养伤的时间,没有十天半个月,那个男人应该不会来找自己麻烦。 而半个月后的事,就半个月后再想了。 凤轻尘摇了摇头,将那银面男抛在脑后,待到二夫人全身麻醉后,凤轻尘就开始清理伤口、给伤口消毒,将伤口上的腐肉去除,对于较大的伤口,则用美容针缝合起来。 到于疤的问题,完全不用担心,待到伤口脱了线,再用智能医疗包中的医疗机械,做几次祛疤的治疗,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比较有问题的是,这二夫人那个输卵管堵塞。 这事,对于二夫人来说,是顶天的大事,可对她凤轻尘来说,却是一个小手术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只是,这事自己要不要管呢? 身为医者,她必须去管,她不能看着病人受苦,不能看着二夫人失去做母亲的资格;可身为一个穿越到这古代的女人,她不想扯入这种豪门争斗中…… 怎么办呢? 凤轻尘纠结。(未完待续) 034名字 二夫人身上的伤,对凤轻尘来说不是什么棘手的事,比较麻烦的是这伤口太多了,处理起来相当的费时。 而且这间房间的采光实在不怎么样,凤轻尘为了保证缝合的完美性,不得不弯下腰盯着二夫人身上的伤。 当二夫身上的伤口全部清理好时,太阳已西沉,凤轻尘又饿又累,那一直弯着的腰险些直不起来,眼睛更是干涩红肿。 “这可真是耗费心力的活。” 凤轻尘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收拾好医疗垃圾,脱下医用手套,分类放好在智能医疗包中。 然后,细细的在提前准备好的清水中洗干净双手,一遍两遍……足足洗了七遍,凤轻尘才停下来 这要是外人看到了,十有八九认为凤轻尘有洁癖,或者神经质。 不过,医生或多或少都有一睦洁癖,他们太清楚,伤口之类的东西,有多少细菌,更明白被细菌感染了,会有多么的痛苦。 再三确定,没有问题后,凤轻尘再允许自己露出疲倦之色,伸手揉了揉酸痛到快没有知道的腰。 左手扶着腰,右手在身后揉着,就这样往外走,那样子还真有几分孕妇的架势。 王七一抬头,就看到这样的凤轻尘。 “噗……”的一声,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丫鬟连忙上前,想要替王七擦拭,却被王七挥开。 王七一脸震惊地朝凤轻尘走来,丝毫不顾贵公子的形象:“凤轻尘,我说你没事吧?你不会?” 眼神落在凤轻尘的小腹上。 不是王七想太多,而是凤轻尘之前发生的事情,再加上她此时的动作,让人不得不多想。 在城门口,一身凌乱的。那样的情况下,没有人会相信凤轻尘的清白,所以凤轻尘要是真有孩子,那也是正常的。 只是……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个可能,王七就感觉心里很烦躁,有一种想要杀了那个所谓“孩子的父亲”。 到底是多无耻的男人,才会对凤轻尘这样一个女子下狠手呢? 最主要,这个女人,为什么是凤轻尘,而不是别人。 他王七这一生,难得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却是这么一个悲剧的女人。 凤轻尘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七公子,劳烦你收回视线,同时把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我收回去,我没怀孕。” 至于,清不清白,凤轻尘就没打算解释了,反正解释了这王七公子也不会相信,就算这七公子相信了,对她也没有什么利处。 既然如此,何必浪费口水呢。 凤轻尘自嘲。 “咳咳,你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呢,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什么怀不怀孕的。”王七没好气的呵斥着,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听凤轻尘这么说,她应该是真的受到了侵犯。 王七感觉自己瞬间蔫了,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 “凤轻尘,你的医术似乎很不错?师承哪门哪派?” 试探? 凤轻尘抬头,就落入王七那漆黑幽深的眸子中。 这么一看,凤轻尘才明白,这王家的公子品性还是不错的,他的眼睛还算清澈与周正,看他的眼神不像是打探,反倒有几分希冀。 难不成,王家有病人? 医生习惯使然,被人打听医术,第一反应就是有病人,虽然她更希望,天下人无病无痛,让医生全部饿死。 “还行,至于师从哪门哪派,你问我娘吧,我娘给我留下来的医书。”原谅她把事情推给逝去的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自圆其说,她没兴趣扯一堆谎话。 “原来是凤夫人,难怪了。”没想到,这么一说王七更加的相信凤轻尘医术不错了。 没办法,凤轻尘的母亲虽然在皇城没呆几年,但却是名声大噪,她的一生颇为传奇。 从一个没有身份的贱民,一跃成为朝廷三品大将的夫人,并授予诰命。 这样的女子,可以算是传奇了,当然娶她的男人,更是让世人敬佩,毕竟这年头就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也不会娶一个贱民女子。 贱民女子连给人做妾都不够格,大多只能在青楼卖笑,要不然就从事喜婆、接生婆之类的贱职。 “有事吗?没事的话,麻烦让一让,我饿了。”从早到晚,滴水未尽,凤轻尘不仅饿,还渴。 王七一听,立马怒了,朝身后的丫鬟吼道:“你们王府是怎么待客的,还不快去准备茶水饭菜。” 王七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是,奴婢这就去。”丫鬟吓得花容失色,提起裙子就往外跑,心里暗暗嘀咕,这王公子莫非中邪了,脾气怎么越来越差了。 “凤姑娘,这边请,刚好王七还没用膳,凤姑娘不如陪王七一起?”面对凤轻尘,王七又恢复温尔的样子,一派潇洒自信的邀请着。 知道凤轻尘医术不错,他就有心结交。 反正摆几个姿态,说几句好话也不是什么大事,也许这个女人真能帮上他大哥。 “多谢了。”王七打什么主意,凤轻尘不清楚,但凤轻尘很清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想来想去,她也只有那点不入流的医术,能让这王公子刮目相看吧。 既然如此,凤轻尘当然也不客气了,大方入座。 刚一坐下,下人就奉上茶水,小杯小杯,清香扑鼻,碧绿清澈,是上好的碧螺春,王七慢慢品茶,凤轻尘却是一口喝尽。 “有没有大杯?算了,还是直接给我清水好了。”喝完后,还要嫌弃。 王七低头看着杯中的茶,一时间喝又不是,不喝又不是。 这姑娘太豪爽了,可偏偏不显粗鲁,反倒透着一投洒脱与优雅。 还真是一个矛盾的人。 王七放下杯子,朝丫鬟道:“去,换两杯清水。” 面对谢家丫鬟与王七的打量,凤轻尘直接无视,拿起水杯直接喝了起来。 她快渴死了! 咕噜,咕噜。 一大杯水灌下去,凤轻尘便感觉倦意消了不少,精神也恢复了几分,这才有空理会王七。 “多谢七公子。” 王七原本就因为凤轻尘的医术有意结交,今天看凤轻尘在他这么一个贵公子面前,如此自然真实,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好感。 虚伪矫柔的女人见多了,遇上这种天然去雕饰的女子,难免会有几分欣赏之意。 当然,纯粹是欣赏了。 王七是不会对凤轻尘有别的想法,别说他过不了自己那关,无法接受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就凤轻尘这出身、这身份,也不够入王府。 别说当妻子了,就是一个暖床的小妾,王府也不会允许。 没了这乱七八糟的心思,王七与凤轻尘交谈起来更加的随意了,天天端着贵公子的派头,一举一动都要考虑身份与形象,他也累了…… 凤轻尘最初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可聊着聊着,凤轻尘才知道,这王七公子还是有几分真材学识的,从他嘴里凤轻尘了解了不少关于东陵的风土、人情、历史。 两人相谈甚欢,直到丫鬟来提醒,晚膳准备好了,两人才意犹未尽的起身。 这个时候,王七对凤轻尘已放下了成见,并且找到了两人相处的方式。 不把凤轻尘当成一个女子,就把她当成一个可以相交的朋友,没有性别之分。 在谢家用了晚膳后,王七将凤轻尘送到凤府,离去前丢下这么一句话: “凤轻尘,我姓王名锦寒,字耀初,排行第七,人称七公子,你亦可以称我锦寒。” 凤轻尘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 在古代,名字是很重要的,当对方肯将名与字告诉你时,就表示认可了你。 这王七公子,人还是挺好玩的。 凤轻尘笑了笑,便朝凤府走去,刚走到自己的小院,就……(未完待续) 035消停 “什么人?出来。”凤轻尘伸手拿出怀中的小手术刀,紧紧的握在手上,戒备的打量着四周。 不是她反应灵敏,而是她的鼻子对血腥味异常敏感,虽然这血腥味并不浓郁,甚至若有似无,但同样没有逃过凤轻尘鼻子。 “这么灵敏的反应,怎么会遭人算计。”黑暗中,黑衣银面的蓝九卿走了出来,语带嘲讽的说着。 这话指什么,凤轻尘与蓝九卿都明白,不就是说,凤轻尘被人算计,在城门口醒来的事情嘛。 这件事就像一个烙印,烙在凤轻尘的身上,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洗刷。 这个烙印比周行身上那个“贱民”烙印,更加的有杀伤力,因为这个烙印是无形的。 好在,凤轻尘的心态足够好,看到熟人,凤轻尘放下戒备。“人有失手,马有失蹿,隔下武功高强,还不照样受伤。” 凤轻尘看了一眼蓝九卿那渗血的伤口,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跟我进来。” 蓝九卿迟疑片刻,想到自己身上的伤,的确需要凤轻尘处理,就乖乖地跟了进去。 “坐好。”凤轻尘累了一天,回来就看到蓝九卿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脸色实在好不起来。 如果有一件白大袿在身上,凤轻尘此刻就是传说中的冰山医生。 蓝九卿皱了皱眉,冰冷的眼眸扫视着凤轻尘,隐含杀意。 哪知,凤轻尘神经粗得根本没有感觉到。 或者说,经过战场洗礼的战地医生,对于所谓的杀气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因为他们见多了,除非蓝九卿真地有动手的打算。 凤轻尘将室内所有的灯,全部点亮,打了三盆水,取出一个樟木箱。 这个箱子以前是用来装首饰的,凤轻尘看质地不错,大小合适,就把它腾空了,用来装一些居家旅行必备的药物。 毕竟,什么都从智能医疗包里面取,也很不方便。 蓝九卿坐在椅子上,看凤轻尘动作利落,眼中冷意少了几分,想到凤轻尘的戒备心也很强,蓝九卿便稍微放松了精神,瘫倒在椅子上。 眼神一扫,便将凤轻尘的闺房给打量完毕。 不得不说,这是蓝九卿见过的,最简单朴素的房间,没有屏风、没有帐幔、没有洗漱台,没有更衣室。 一进来,就看到一张占了三分之二位置的大床,床单是雪白的,平整的就如同刚刚浆洗过,蓝色的锦被叠的方方正正,像是一块砖头,生硬的没有任何线条感。 再来,就是一张梳妆台,梳妆台上除了一把木梳和铜镜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再看凤轻尘头上,的确很简单,长发直接用一块绢布给绑了起来。 这是蓝九卿见过得,最简单的装扮,但不得不说,挺适合凤轻尘的看,看上去清爽大方。 除了梳妆台,就是一张小书桌和一把木椅,也就是他现在坐的地方。 这是女人房间吗? 整间房间冷硬的,不像是女子住的,唯一的优点就是干净,地板都擦的发亮。 蓝九卿知道,凤家没有丫鬟,也就是说这些事情都是凤轻尘自己做的。 这个发现,让蓝九卿对凤轻尘的认知,又有更深一层的提高。 这个女人独立性真强,难怪被东陵子洛踹了,不仅没有哭哭啼啼的,反倒是比任何人都潇洒。 这样的个性,生为女子真是可惜了。 在蓝九卿叹息时,凤轻尘已经将药品准备好,带上口罩与医用手套,将头发一丝不落的盘了起来,以专业而严谨的姿态站在蓝九卿的面前。 “发什么呆,坐好。” 蓝九卿一怔。 他居然在凤府失了防备。 该死。 杀气,在室内升起。 这一刻,蓝九卿真是动了想杀凤轻尘的心思。 一个能让他放下戒备的女人,绝对不简单。 凤轻尘心咯噔一停,不着痕迹的后退三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对你,我只是尽身为一个大夫应尽的职责。身为大夫,我实在受不了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更受不了我辛苦缝合好的伤口再次裂开。 你倒底知不知道,伤口再次裂开后,会有多么麻烦?这可不是简单地再次缝合就可以的,万一伤口感染了,你就会有生命威胁,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做法是对自己生命的轻视,亦是对我医术的亵渎。” 凤轻尘开始只想说几句话,转移一下蓝九卿的视线,别老想着要杀她,可说着说着,就越说越愤怒了。 啊啊啊啊…… 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病人。 她昨天才替他将伤口缝合好,今天就裂开。 再加上麻醉的时间,等于就是说,他一醒来就有大动作,这么想死,何必找医生。 当医生不是人吗,不需要休息的吗? 尤其是她这个连续工作三十四个小时的医生,更是需要休息。 寒…… 如果凤轻尘知道,她一走蓝九卿就起来了,并且陪她走了一大段路,不知道会不会气的跳脚 当然,这事蓝九卿是不会说的。 他感觉面前这个女人好像炸毛。 是的,炸毛。 就像那些贵夫人养的小狗、小猫一般,一生气全身的毛就竖起来,明明没有什么攻击力,却有胆对你张牙舞爪。 这样的女人,没有什么心机。 蓝九卿这么一想,杀意就消了许多。 不过,他没有替凤轻尘顺毛的想法,只是指着伤口道:“动手吧。” 他应该庆幸,昨天苏文清替他找来了凤轻尘,不然他今天肯定会露馅。 百余斤重的铁剑,好巧不巧砸在他的伤口处,要说意外,打死他也不相信。 幸亏他反应快,不着痕迹侧了一下身,不然被剑柄击到伤口正中,哪怕凤轻尘的手再巧,伤口缝合的再牢固也没有用。 呃…… 凤轻尘被咽住了。 什么叫一拳打在棉花上。 凤轻尘此时就有这种感觉。 你妹的。 我说这么多,你多少给点反应好不好。 好吧!看你打消了杀了我念头,这也算是一种反应了。 凤轻尘自我安慰,一个深呼吸后,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将器具放在一边,拿起医用剪刀,先将蓝九卿伤口附近的衣服剪掉。 衣服都沾到了血,有一部分甚至嵌进肉里面,凤轻尘必须很小心,才能不剪掉蓝九卿的肉。 再加上,这个时候的灯光效果呀,那不是一般的差。 凤轻尘几乎是半趴在蓝九卿的身体。 两人的身体靠得很近,凤轻尘是没有感觉,她全副注意力都放在蓝九卿伤口上。 可蓝九卿不一样呀。 淡淡的女儿香,混合着药水味,很特别、很清爽,闻着就有一种让人安定的感觉。 呼吸交融,蓝九卿感觉有一股热气在自己的颈脖间萦绕。 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不会放任自己的死穴暴露出来,可今天他…… 也许就是凤轻尘所说的,相信她身为大夫的实力。 蓝九卿眼皮微抬,看着眼前放大的容颜,他甚至能看清,凤轻尘的睫毛有多长多密,脸上的绒毛有多么细多么白。 看着这张脸,蓝九卿想到下午,自己听到的那个消息……(未完待续) 036温柔 三月三桃花节,那群女人已经挖下大坑,等着凤轻尘去跳。 一旦凤轻尘着了她们的道,可就真正的身败名裂,无颜苟活于世了。 这件事情自己原本不想插手,凤轻尘昨天虽然救了他,但却犯了他的大忌,他没有杀凤轻尘就是好的。 可今天不一样,凤轻尘算是救了他一命,那他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凤轻尘落入火坑了。 他蓝九卿不是有恩不报的人。 “凤轻尘,我蓝九卿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欠女人的情,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亲手还。”蓝九卿在心中暗道,随即闭上双眼,不再看凤轻尘,而是戒备的观察四周的情况。 凤轻尘全副心思都放在蓝九卿的伤上,根本不知在蓝九卿转念间,将她在桃花节上,可能会遇到的麻烦给揽了下来。 …… 蓝九卿的伤虽然没有感染,但整个都裂开了,缝合用的羊肠线,不仅全部断了,而且还嵌进了肉里面。 凤轻尘咬牙切齿,真想甩手让这个男人自生自灭算了,可在蓝九卿的威逼下,还是乖乖的动手,一根一根的替他挑出来。 而在这个过程中,应蓝九卿要求,凤轻尘没有给他打麻醉,就这么在血淋淋的肉里面,翻来翻去。 尖尖的医衣钳戳在伤口上,偶尔会有噗噗的声音响起,凤轻尘知道有多痛,可这个黑衣银面男,却连眉都不皱一下。 清理完断线后,凤轻尘便替蓝九卿清洗伤口,准备将伤口上的烂肉切除,这些烂肉,一看就是被钝器砸伤的。 蓝九卿没有说,凤轻尘也没有问的打算,身为医生她的职业道德,不允许她太八卦,尤其是关心这种自己不能关心的问题。 “可能会有一点痛,你忍着点,无论如何都不能动。”凤轻尘的牙齿有点软。 作为医生,在药品不够的情况下,不用麻醉是正常的,但那个时候医生都会想办法转移病人的注意力,就是病人自己也会看向别去。 可是这面具男呢? 他居然就这么盯着,好像凤轻尘的刀子,不是落在他身上一般。 对于这个人。 凤轻尘佩服的要死,这忍痛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呀。 当然,也仅限于佩服。 “动手。”蓝九请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好像感觉不到痛一般,可事实上,他痛得一脸惨白,额头上都是冷汗。 诚如凤轻尘所言,他能忍。 他宁可痛,也无法接受自己失去知觉。 那种生命被人掌控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动手就动手,催什么催,催命呀!”凤轻尘暗自嘀咕。 她发现,再好的职业素养,遇上这种无理的病人,也会崩溃。 太不配合。 不怕痛是吗? 好,姐就下狠手,痛死你。 凤轻尘贼笑,拿起最大号的手术刀。 可惜她没有笑到最后,蓝九卿就好像她肚子里蛔虫一般,在凤轻尘刚拿起手术刀时,没啥情绪起伏的威胁道。 “凤轻尘,你最好别甩什么花招,你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人。” 这是威胁。 病患威胁医生。 可偏偏……凤轻尘还就吃这个威胁。 凤轻尘耷拉着肩膀,默默的放下大手术刀,换一把小号、更锋利的手术刀。 看凤轻尘一副吃瘪的样子,蓝九卿的眼中闪过一抹极淡的笑。 不过,在凤轻尘转身的刹那就消失了。 这一次,一手握刀,一手握着镊子,凤轻尘轻轻的夹起伤口上烂肉,很细心的将其一一去除。 因为只有一个人,凤轻尘的动作很慢,她不得不切除一次,就松一下镊子,将烂肉夹走,随后又再次夹起。 如此重复着,对医生来说是一个繁琐的工作,对伤者来说也是双重痛苦。 但……这个真不是凤轻尘故意的,而是她也没有办法。 没有手术助手,她一个人又当医生、又当助理的,她能怎样呢。 蓝九卿要是不满,就自己来好了。 没有小算计,凤轻尘一脸坦荡。 蓝九卿虽然痛的咬牙,但看凤轻尘这个样子,也说不出什么威胁的话来。 这么一个折腾,就是半个时辰。 凤轻尘的眼睛又红又肿,双手也因为常时间握着刀与镊子而手些颤抖。 “对不起,我要休息一下,我的手没法继续。”凤轻尘给蓝九请一个歉疚的眼神,便将刀与镊子放下,脱下医用手套,一遍一遍,足足洗了五遍手,然后就慢慢的揉着自己的双手。 凤轻尘从来都不是一个娇气的人,要不是手累得抽盘,握不住手术刀,她绝不会这样。 “过来。”蓝九卿勾了勾手指。 “嗯?”凤轻尘不解的抬头,红通通的眼睛,像个兔子,闪着迷茫的光,看上去很好骗的样子。 “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习惯将一切掌控在手上的男人就是这样,容不得别人拒绝。 也不知为何,凤轻尘就真乖乖的过去了。 “有事吗?伤口疼?应该不会呀?”虽然蓝九卿不肯打麻醉,但她在手术刀上抹了止痛的药物。 就算她再讨厌这个面具男,可也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职业。 医生不能将个人的感情带入到工作中。 哪怕是她的仇人,躺在手术台上,她都必须去救,哪怕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狂,她也要救。 这就是医生,医生的眼中只有救得了的病和救不了的病人。 善恶好坏这些由司法决定。 “把手伸手出来。”蓝九卿的话说的极其自然。 “干吗?”凤轻尘不解,但在蓝九卿的坚持下,还是乖乖的伸手。 冰凉、细腻、柔滑。 手如柔荑,这话用来形容凤轻尘的手一点也没有错。 蓝九卿握在手中,有些不舍了。 凤轻尘不高兴的皱眉:“放开。” 她的手比她的脸还重要,要是受了伤,她的大夫生涯也就毁了,外科医生可是靠手吃饭的,这手落在蓝九卿手上,万一他用力过度,自己可就惨了。 蓝九卿没有理会凤轻尘,而是握着凤轻尘的手,细细的按揉了起来。 蓝九卿按揉的极有技巧,而且力道刚刚好。 “好舒服。”凤轻尘不住轻呼一声。 这比那个老中医,教给她的手法还要好,瞬间缓解酸痛。 “这位大侠,你可不可以教我呀?我的手经常酸痛,要是学会了,以后就不用麻烦人了。”凤轻尘笑颜如花,一副友好的样子,就差和蓝九卿称兄道弟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利便起早。 蓝九卿没好看的翻了个白眼。 “教了,你也学不会。” “怎么可能?我可是学医的,你的手法又不是特别高明,我怎么可能学不会,就是这个力道不好掌控。”凤轻尘不愧为是医学专业的,蓝九卿一出手,她就明白原因所在。 重点就是那股力道,温温热热,直入筋脉。 她要是学会了,绝对可以大大的减缓双手疲劳,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握不住手术刀了。 “……”蓝九卿没有说话,只抬头看了凤轻尘一眼,眼眸深邃而意味深长。 “不,不,我不学了。”凤轻尘吓得立马抽回手,却发现双手被蓝九卿握的紧紧的,怎么也抽不动……(未完待续) 037男宠 如同来时一般,蓝九卿在伤口重新缝合好后,招呼也没有打一声,人就走了。 待到凤轻尘处理完血水回来,就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当然还有空空如也的桌子。 也不知道蓝九卿在屋子里洒了什么,空气中那浓郁的血腥味,被一股好闻的花香给取代了。 至于什么花的香味,请原谅凤轻尘比较白痴,完全闻不出来,只知道这香味让人浑身舒畅,疲累感也没有之前那么强了。 她只对血腥味敏感,能在第一时间闻出是人的血,还是兽的血,又或者,这血新不新鲜,至于花香……不在她的专业范围之内。 对于蓝九卿收尾工作,凤轻尘还是很满意的,她唯一不满的,就是这个男人太不上道了。 “不是吧。又不给诊费?这都第二次了,我要贴工还得贴药,这样下去,我不得亏死?做医生做到我这个地步,这也太委屈了吧。” 凤轻尘那叫一个郁闷呀,可再郁闷也只能忍着,因为正主已经走了。 就算正主在这里,她也没胆叫那个面具男给钱,总感觉和那个男人谈钱太俗气了。 咦……凤轻尘一阵恶寒,将黑衣银面男甩出脑外,收拾好自己,凤轻尘和衣倒床就睡,在睡之前,还不忘在门外贴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请勿打扰!” 因为这四个字,周行在门口呆了半天,犹豫再三,收回敲门的手,默默的离去。 苏文清站在门口呆了一柱香时间,内心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转身,走人。 王七王锦寒在门口摆了一张桌子,喝了三壶茶,依旧没有等到人,几次想要敲门,都被周行给挡住了。 “我姐姐她脾气不好,有起床气,除非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然,你要敢打扰她睡觉,下场之惨绝对超出你的想像,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周行侧过脸,将自己昨天不小心撞伤的胳膊给露了出来。 红肿青紫,一看就知道下手的人极重。 好吧,不去打扰。 王七叹了口气。 “周行,如果凤小姐醒了,麻烦你转告诉她一声,就说王七来找过她。” 他昨天回去后,特意让人去打听了一下苏家的事情,并且找苏文清当面寻问过。 凤轻尘的确是救了他那个,据说应该死了的弟弟苏文杭。 因为这个事,王七便对凤轻尘多了几分信心,也许凤轻尘真有办法医好他哥哥的眼睛,只要他哥哥的眼睛好了,那么王家第三代领军人物就出现了。 王七很清楚,他优秀,但远比不上他哥哥王锦凌,王家在他手中只能保持现状,可在他哥哥手中,却可以再进一步。 所以,哪怕是有一点点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日落西边,王七知道凤轻尘今天是不会起来了,只得走人。 同时在心中暗暗咒骂。 这凤轻尘上辈子是猪吗? 睡了两天两夜,还没醒过来。 要不是,透过门窗看到凤轻尘的躺在床上,时不时翻个身什么的,他都怀疑屋子里没人,或者直接睡死了。 王七不知道的是,他前脚走,凤轻尘后脚就醒,这姑娘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着门外大声道:“周行,我饿了,我要吃饭,我快饿死了。” 凤轻尘此时哪有半点疲累的样子,一觉醒来,整个人神清气爽的,红扑扑的脸颊就好像苹果一般。在这乍暖还寒的季节,一身单衣看上去活力十足。 所谓见惯就不怪了,周行端着吃的进来,看到这样的凤轻尘,直接抬头看天,假装没有看到。 凤轻尘飞快的洗漱完毕,毫不客气的开动,三碗饭下肚后,凤轻尘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 周行任劳任怨的收拾碗筷。 凤轻尘相要帮忙,却差点手一滑,把碗给摔了。 “姐……算我求你了,你别动手,我来。”周行一看凤轻尘那双修长细白的手,生怕伤了她的手,连忙推开她。 开玩笑,这么漂亮的手,要是划伤了,那可真是罪过了。 凤轻尘这手适合握刀,不适合洗碗。 凤轻尘客气了一下,顺势松手。“周行,没有你我怎么办呀,把你捡回凤府,绝对是我最英明的决定。” 看周行熟练的收拾碗筷,凤轻尘发现,她这个女人还不如人家。 呃…… 周行全身一颤,耳根微红,手一滑,险些把碗筷给打翻了。 “这种话,一个女孩子别乱说。” “嘿嘿。”凤轻尘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 她一个不小心,就调戏了古代美男。 看周行走出去,她突然想到,她答应周行的事还没的做,凤轻尘连忙跟了出去。 “周行,今晚应该不会有事,你等伙准备一下,我帮你那个字去掉。” “哐当…”手上的碗筷摔了一地,周行却管不了,连忙回头,再三确定:“真的吗?” “煮的。”凤轻尘没好气的磨牙。 那些碗可是要钱的,现在她很穷,这个周行,就不能省一点吗。 呜呜呜……别看是一堆吃饭用的普通碗,这碗要放现代,那绝对是古董,随便拍一件,就够她过半辈子的。 “凤……” 周行正想说什么,凤轻尘却不高兴的打断:“好了,好了,别说了,赶紧的把东西收拾好,把自己洗干净,在床上等我。” 这话,真不是一般的暧昧。 不过当事双方却没有多想,只是…… 某个借凤家屋顶的太子殿下,却惊得险些从屋顶上掉了下来。 卡搭! “什么声音?”凤轻尘耳朵特么的灵敏,立马寻死望去,却看到…… 一只白猫的影子。 “原来是猫呀,这附近有谁养这东西?”凤轻尘四处打量了一下,没发现异常,便没去管了。 凤轻尘一走,西陵太子,西陵天磊才敢呼吸。 “这凤轻尘还真是彪悍,看样子晚上有好戏看了。”黑暗中,西陵天磊笑的如同死神一般邪恶。 原本,是想借凤轻尘这个地方,避开那群人的追踪,没想到,还能碰上好戏。 他倒要看看,凤轻尘在床上会有多么彪悍。 噙着一抹邪恶的笑,西门天磊精神十足的,跟在周行的身后。 这凤轻尘居然在家里养男宠,难怪对城门口发生的事情,一点也儿也不放在心上。 可到了晚上,西陵子洛才知道,他错了。 所谓的躺在床上等我,原来是凤轻尘用奇怪的手法,替那个叫周行的男子,将身上那个“贱民”的烙印祛除。 对于周行,西陵子洛不敢兴趣,这样的“贱民”四国多的去了,不管有没有冤,一旦烙下贱民的印记,这一辈子就是贱民。 他感兴趣的是凤轻尘手上,那些奇怪的东西。 他看到凤轻尘拿出一支透明的液体,注入周行的体内,没多久周行就昏迷过去了。 然后仅凭几把小刀,就将那个“贱”字去掉了,最后,居然还用缝衣的针线将伤口缝合好。 细细的一条,看上去就好像不曾受伤,谁看到那个伤痕,都不会想到,这里曾印烙了一个“贱”字。 这样的缝合手法…… 西陵天磊仔细想着,能不能将其用在战场上,这样受伤的战士,伤口应该会好得更快。 西陵天磊决定了,这几天好好的盯着这周行,看他的伤口,恢复的快不快…… 凤轻尘,如此人才,为何之前不显山露水呢? 她随便露两手,那东陵子洛也会注意到她,就算不娶她,也不会放任她自生自灭呀? 西陵天磊百思不得其解!(未完待续) 038求治 凤轻尘,如此人才,为何之前不显山露水呢? 这个问题别说西陵天磊了,就是凤轻尘自己也没有办法解释。 当然她也没有必要对人解释,要是有人问起来,她就推到东陵子洛身上。 说她,原本是想像个大家闺秀一般的活着,可偏偏天不遂人愿意,既然如此,她凤轻尘也就没有必要委屈自己了。 给周行祛除烙印,只是一个小手术,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用的麻醉也是少量的,凤轻尘给周行挂好输液瓶,便守着他。 输液结束,周行也就醒了过来。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扒开衣服,结果却发现完全不用脱,凤轻尘直接给他脱了。 “没了?”看着胸前那一块白色的药布,周行有些不敢相信。 他前半生的恶梦,睡了一觉,就没了? “没了,这几天你自己小心一点,别扯动了伤口,另外你手上的伤,去找个大夫看看,又红又肿,手废了就不好了。对了,你要不要上茅房或者喝手什么的?要不要我帮忙?有什么需求你说一声,我尽量帮你。” 凤轻尘收拾东西准备走人,走之前还是相当友好的问了一句。 虽是小手术,但毕竟是第一次吗。 周行脸一红:“没有。” “既然没有的话,那我先走了,有事你在叫我。”凤轻尘也很干脆,收拾东西就闪人。 看了看房间计时间的沙漏,她知道自己还能睡上几个小时。 打了吹欠,凤轻尘便准备去“正常”睡觉了,因为她明天要去谢府,替二夫人换药。 …… 第二天,凤轻尘特意起早,本想做个早饭什么的,却发现周行早就起来了,并且一切都准备好了。 “这么早?我还说给你准备早餐的。”凤轻尘实在不好意思,居然要一个病人照顾。 因为“贱民”烙印了去掉了,周行对凤轻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激,看凤轻尘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什么时候可以去办我的户籍,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出门,我想去买几个下人,毕竟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周行试探的问着。 凤轻尘一走,他就将伤口上的纱布拆了下来,在看到“贱”字消失时,周行的眼睛湿润了。 他以为自己这一生完了,却不想还有这样的机遇。 他以为凤轻尘只是为了稳住他或者安稳他,才说出替他去掉烙印的事情,却不想在他心中,和登天一样难的事,在凤轻尘的眼中,只是举手之劳。 “好呀,等会儿我先去谢府,替谢二夫人换药,之后我就去顺天府,我刚帮了顺天府一个大忙,这点面子他们是会给我的。”凤轻尘说的轻松。 办事嘛,不就是这样。花花轿子众人抬,她救谢二夫人,现在她凤轻尘和王谢二家的关系还算不错,那什么的卫大人,也不敢多为难自己。 周行朝凤轻尘行了个大礼:“多……” 凤轻尘伸手一挡:“别,谢什么的就不用说了,我帮你不是为了你的一句谢谢。周行,我知道你是有故事的人,我也不勉强你,你愿意在凤府呆多久就呆多久,只有一点,你在凤府时,绝不能背叛我,绝不能做出伤害我的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丫鬟婉音的事,对凤轻尘来说是一种伤害,虽然那丫鬟最后的下惨也凄惨无比。 周行重重地点头:“你放心,我周行绝不是恩将仇报的小人。” 凤轻尘点了点头,她相信自己看人眼光,这周行目光纯正,绝不是什么鸡呜狗盗了之辈。 “这样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替你去掉印记,你要觉得亏欠我的话,就和苏文清一样,日后有钱了,给一千两的诊费就行了。” “好。”周行应得爽快,同时暗自想着,这个女人还真是钻钱眼了。 好在,他要能拿回属于他的一切,便不会缺钱,如果拿不回属于他的一切,他就索性留在凤府好了。 凤轻尘随便点了个头,便继续与早餐奋斗,快吃完时,周行突然记起。 “对了,你睡觉的那两天,苏文清和王家七公子都来找过你,苏文清站了一伙,什么都没说就走了,那个王七则让我转告你,他找你。” 周行在说到苏文清与王七时,并没有尊重或者羡慕,就好像这两人是普通人一般。 凤轻尘看到这一点,更加的确定自己的推断,这个周行不简单,一般人提到王七这种贵公子,怎么得也会惶恐一下,或者羡慕什么的。 “我知道了,我吃好了,先走了,你注意点自己的伤,这几天买一点好的补一补,虽然只是一个小伤,但怎么说也伤了元气。”凤轻尘交待了一句,便朝谢府走去。 那个谢夫人,说不定是她开展医生生涯的关键人物。 这一点,凤轻尘还真是说对了。这个谢二夫人开启了凤轻尘大夫生涯,不过不是凤轻尘拿手的外科,而是——妇科。 凤轻尘怎么也没有想到,日后东陵的贵夫人圈子,流行一句话,那就是:治不孕不育就找凤轻尘。 咳咳,一不小心,她就成了妇科圣手,曾经那些鄙夷过她的官家千家、豪门妇人,一个个上杆子巴结她,只求她略施一手,让她们的身体能得到恢复。 这女人,就算没有不孕不育的问题,或多或少也会有一些妇科问题。 这些事情总是不好意思找大夫的,这凤轻尘就是最好人选了,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只要凤轻尘出手,那绝对是药到病除。 咳咳,当然,这是后话了,也是凤轻尘想不到、不会去想的事情。 她想在要想的就是:苏文清找她干吗?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凤轻尘索性不管了,反正她也没打算去了解苏文清这个人。 她现在最不想的就是和苏文清与黑衣银面男扯上关系,这两个人代表麻烦。 她只想安安份份的行医救人,养家糊口。 至于王七吗? 凤轻尘或多或少都猜到了一点。 那家伙在自己显示出医术后,就对自己百般亲近,想必是有所求了。 端得起架子,放得下面子。 这王七公子还真是有手段,不愧为是世家公子。 可惜,凤轻尘可不敢轻易的答应王七什么,不仅如此,她还要尽量躲着那王七。 能让王家公子放下身段的,绝对是疑难杂症中最顶级的存在,毕竟,依王家的身份和地位,别说名医了,就御医也能请到,连这些人都治不好的,她可不想随便插手,一个不小心自己也会栽进去。 她的医术她自己明白,放在现代绝对是外科一把刀,可在现在呢?要不是有医疗辅助包,她就是个只会拿刀的屠夫,治治外伤还行,遇上其他的病症,她不一定有办法。 毕竟,医疗资源有限呀,西医更多的就是借助一些仪器和器械,可偏偏医疗辅助包中的东西有限。 不过,凤轻尘很清楚,那王七王锦寒应该不会轻易放过她。 麻烦呀! 可偏偏这麻烦是她自己惹上的。 凤轻尘苦笑…… 而这么一个思索间,谢府到了。 同一时刻,王七在家也收到了凤轻尘去谢府的消息。 王七二话不说,立马命人驾着马车去谢府,亲自在谢府门口等凤轻尘。(未完待续) 039接活 这一次,凤轻尘在谢府的待遇明显好多了,一到谢府就有专门的小车送她去二夫人的院子。 凤轻尘一到,就有茶水伺侯着,二夫人身边的丫鬟,就差没把凤轻尘当菩萨给奉起来了。 毕竟,要是没有凤轻尘,二夫人就惨了,同样身为二夫身边的丫鬟,也得跟着倒霉。 轻则逐出谢府,重则被卖入青楼都是有可能的。 对于高规格的待遇,凤轻尘心安理得。 无论在哪个时代,大夫,医术高超的大夫,总是会受到世人的尊重与礼遇。 当然,凤轻尘也不是拿桥的人,略做休息,便来到二夫人的房里。 “凤姑娘。”二夫人早就知道凤轻尘来了,哪怕是有伤在身,二夫人依旧收拾的整整齐齐,坐了起来,朝凤轻尘问好。 所谓大恩不言谢,在二夫人的眼中,透露这个信息。 二夫人,出自王家,这教养是没得说了,整个人就透着一股温婉的气质。 实看不出,这么温柔的一个女人,能受得住那么残酷的重刑。 外柔内网,这样的女人是凤轻尘欣赏得,想来也是,这二夫人要是奸诈、手腕高的话,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凤轻尘也没有过多寒暄,简单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开始替二夫人换药。 患者感激大夫是正常,但大夫却不能挟恩图报。 二夫人这几天养得不错,身上的伤口完好无动,不像某人,才一个眨眼,就把伤口弄得血淋淋的。 换药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不过半个时辰,凤轻尘已经准备收拾东西走人了,可明显的,二夫人没有让凤轻尘走的意思。 二夫人看着凤轻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二夫人,有话要说?”凤轻尘最看不惯,人家这种犹豫不决的样子,索性停下手,看着二夫人。 二夫人脸一红,咬了咬唇,随即点了点头:“是的,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凤姑娘说,不知方便否?” “二夫人方便,我就方便。”凤轻尘眼神一扫,差不多就能猜到这二夫的话意图了。 这二夫人能看上的,就是她的医术。 果然,二夫人丫鬟打发走后,先是套了几句交情,接着便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不孕的事情。 病不讳医,这话知道的人多,但真正能做到却是极少。 对于这二夫人能坦然的说出这事,凤轻尘还是很惊讶的,随即又明白了,这二夫人估计是没有办法了。 凤轻尘沉思一刻,脑中想着给二夫人动这个小手术的安全性,还有时间上的安排。 当然,最重要的是,因此带来的后果。 这个手术并不是悠关生死的,所以在凤轻尘心中,属于可做和可不做的行列,她不想因为这样一个小手术,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既然活在这个世界,在她不可能改变大环境的前提下,她就必须按这个的规则行事。 除非,她强大到,可以改变大环境,不然的话,她只能融入环境中。 二夫人一脸期待的看着凤轻尘,在她心中,凤轻尘是无所不能的,甚至她在皇城外发生的事情,在二夫人心中也从伤风败俗、丢尽女颜面,变成洒脱率性,坚强独立。 可等了半天,轻尘都没有说话,二夫人脸上的红晕退去,苍白着一张脸,虽一脸失望,却强装笑脸地安慰着凤轻尘。 “凤姑娘,你别往心里去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要是凤姑娘医不了,也没有关系,凤姑娘已经帮了我的大忙了,要不是凤姑娘,说不定我早就死了。” 二夫人身上有着掩不住的失落,却没有因此而愤怒,凤轻尘暗自叹了口气。 “二夫人,你误会了,你的病我能治,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安排治疗比较好。”只是一个小手术,但凤轻尘要考虑的东西却是很多。 不过,既然接下二夫人这个病人,凤轻尘就会尽全力。 既然是手术,就会有风险,有些事情,她必须提前做好,这里的消毒设备并不完整,光线也不利于手术。 要找一个符合她要求的手术室,真的很难呀。 凤轻尘有点头痛,不自觉地摸着手上智能医疗包,心中暗想,要这是小智能系统中,有手术室那个多好呀。 遇到重症的患者,她也能送ICU病房什么的,让患者得到最优的恢复,可惜了…… “你说什么?”温柔二夫人激动的大喊。 “咚……”一头撞向床柱。 “嘶……” 伤口裂开,二夫人痛得直抽气,却眼也不眨的盯着凤轻尘,那眼中的喜悦,就如同当日苏文清得知苏文杭没死一样。 凤轻尘告诉自己,为了这个眼神,她也不能逃避。 她是的医生,救治病人是她的责任,哪怕会因此惹上麻烦,也再所不惜。 “是的,二夫人,你没有听错,我可以治。”凤轻尘上前,将二夫人扶好,略做检查。 “二夫人,你别激动,伤口要是裂开就麻烦了。”暗施巧劲,凤轻尘将二夫人按了下去。 看二夫人激动的样子,凤轻尘考虑,是不是要给她一支镇定剂? 随即又摇了摇头。 还是别了,浪费药呀。 “凤姑娘,你说真的吗?真的可以治吗?”二夫人反手,紧紧的握着凤轻尘,泪语连连。 十年了,从十五岁嫁入谢家,这个病整整困扰了她十年。 现在终于有望了吗? 二夫人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凤轻尘不喜欢双手被人握着,尤其是二夫人手太暖,手心有汗,让她感觉滑腻腻的,很不舒服。 还有,二夫人的指甲很长,这让她极度担心,二夫人一不小心划伤了她的手。 凤轻尘连忙挣开二夫人,掏出手帕已掩饰自己的不满:“二夫人,你别这样,你先平静下来,关于你不孕的事情,我之前也看出一二,我可以替你安排治疗方案,只不过我不能百分百保证。” 没有哪个大夫,敢对病人打包票,凤轻尘也不例外。 手术有风险,只是风险大小的问题。 “我知道,我知道,只要有一成的希望,我就满足了。”二夫人连忙了点头,在凤轻尘的指导下,吸气、呼气。 “既然二夫人能明白那就好了,这段时间你好好休养,保持身心愉快,不要有压力。待到你的身体恢复后,我再给你做一个检查,确保你的身体能承受治疗带来的副作用,我便会安排。” 凤轻尘将手术前的一些安排简单的说了一下,对二夫人的饮食也做了一个调整,以营养清淡为主。 虽说是个小手术,但手术前的准备一样不能少。 换句话说,这极有可能是凤轻尘在这个时代,真正意义的第一个手术,她不想,也不能弄砸。 二夫人不停的点头,甚至认真的记了下来,再三和凤轻尘敲定一些养伤的细节,生怕出了问题。 凤轻尘没有半丝的不耐烦,同样的问题,即使解释了两三遍,也依旧保持着笑容,这是医生该有的态度。 她虽然年轻,但却能明白身为一个女人,想做母亲的渴望,不然的话,电视上那些不孕不育的广告,怎么会那么多。 除去大家族争斗的问题,这二夫人也是想要一个孩子的吧,因为她并没有问凤轻尘,要如何才能生一个男孩,她只是想要一个孩子。 和二夫人聊得时间太久,一不小心就到了吃中饭的时间,在二夫人盛情邀下,凤轻尘在谢府用了中饭才走,刚一走出门,就看到倚在马车上,等她的王七王锦寒……(未完待续) 040眼盲 不待凤轻尘上前,王七就走了过来:“轻尘,我可以这样叫你嘛?” 有求于人,王七这姿态算是端得不错了。 “你不是已经叫了嘛,王公子找我有事?”凤轻尘可不认为,这王七告诉她一个名字,就真把她当朋友了。 当朋友? 在王七的眼中,她有利用价值就是朋友,没有就什么都不是。 “轻尘,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你叫我王七或者锦寒就好了。”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应,只继续道:“找我有事?” 王家七公子亲自在谢府门口等她,要说没事,鬼也不信。 王七也是一个爽快的人,再说凤轻尘与谢二夫人前脚谈完话,后脚王七就知道了谈话的内容。 或者说,王七虽然没有进去,但凤轻尘在谢府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都知道。 对凤轻尘的能力,他也算是有一个新的认知了。谢二夫人无法生育的事,可是让王谢二家都头痛的事,没想到在凤轻尘眼中,这根本不算什么。所以,王七也就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轻尘,我来找你,只想请你帮我看一个人。” “看人?还是看病?”凤轻尘抬头,直视王七:“什么人?什么病?” 大夫也要量力而行,大夫是人不是神,不是什么病都能治的。 有一些病患,至少要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才能接下来,不然祸及自己,她不是愚蠢的,固执的呆医生,认为众生平等,只要她尽力就好。 这世间,从来不会有人人平等的事情,只不过,她接下来的病人,只要有一分的可能,她就会尽九分的力。 王七看着凤轻尘晶亮的眸子,略一犹豫,在凤轻尘的坚持下,王七开口:“我大哥,王家大公子王锦凌,他有眼疾。” “眼疾?天生的,还是后天的,完全看不到,还是可以视物。”她不是眼科大夫,对于眼科疾病了解的不多。 不过,有智能医疗包在,她可以轻易的检查出对方的病症,至于用药吗? 她不能确定智能医疗包中有眼科方面的药物,毕竟这智能医疗包,是配给外科大方用的。 最重要的一点,这眼疾不危及生命,凡是不危及生命的病,凤轻尘要考虑的东西就更多了。 “天生的,完全看不到。”王七说得很沉重,眼里有着深深得痛苦与无奈。 天生的?完全看不到? 凤轻尘想都不想,就准备拒绝,可王七完全不给凤轻尘机会,飞快的截过话:“轻尘,你先去看一下行不行?不管你能不能治都没有关系,至少你先确定一下,给我大哥一个机会,他……很苦。” 说到这里,王七鼻子一酸。 凤轻尘能理解病患家属,但是……她是一个自私的人。 如果这王七是普通人家,她立马就会答应,哪怕收不到诊费也没有关系,可偏偏王七出自东陵王家,这样的世家名门她凤轻尘一个草根,实在惹不起。 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她如何救别人,所以…… “王七,很抱歉,如果是一般人家,我可以去看,但王家不行,你明白的。” “轻尘,你放心,我大哥并不住在主宅,他住在城外,而且我也没有告诉大哥,你是去给他看眼睛,只是拜访。我保证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王锦寒不是谢三那个家伙,做事完全不想后果。 凤轻尘救过苏文杭,要是凤轻尘真出了什么事,苏文清肯定会保她。 王家虽然不怕苏家,但没有必要和苏家为敌。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王七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她不去就有失厚道了,在没有生命的威胁下,她不想拒绝病人。 这一次,凤轻尘的待遇又提高,王七主动邀请凤轻尘坐上马车。 凤轻尘当然不会孤傲的拒绝,或者清高的嘲讽了,如同之前的不愉快没有发生一般,凤轻尘淡定自若的坐在马车上。 小小的马车内,就只有王七与凤轻尘两人,王七本想与凤轻尘闲聊一刻,却没有想到,凤轻尘一坐上马车就闭目养神。 这样的姿态,摆明了不想多谈,王七当然不会惹人嫌了,也学着凤轻尘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闭上眼,眼睛看不见,耳朵与鼻子便灵敏了许多。 王七甚至能听到凤轻尘那有序、沉稳的心跳声,还有身上那淡淡的药水味,不知为何,王七感觉自己的心跳在慢慢加快。 很快,马车就驶出城外,朝王家大公子所住的地方驶去…… 而在马车路过一片枫树林时,两个黑色身影,也一前一后蹿入枫树林中,如果此时凤轻尘看向马车外的话,会发现其实有一个黑衣人,正是她认识的。 凤轻尘再三叮嘱,要他在家静养的蓝九卿。 可,要是蓝九卿会听话,那就不是蓝九卿了。 …… 凤轻尘不知道蓝九卿在外面,但是蓝九卿却知道,马车内的是凤轻尘,是被王七公子请来,给王家大公子王锦凌医治双眼的。 这事,蓝九卿怎么会知道呢? 很简单,这天下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 王七两次入凤府的事,早就在京城上层传开了,当然这种流言并不好听,而且重点全部指向凤轻尘。 说凤轻尘手腕高明,居然让王七公子成了她的入幕之宾,当然苏文清也没有幸免,同样被扯入这桩桃色绯闻中。 议论纷纷,众人皆在讨论,这凤轻尘在床上是何等的销.魂,尽然可以引来王七公子与苏文清。 这年头,凡是与凤轻尘有关的事,都能让人往那方面去想。 甚至有一些纨绔公子,还在打赌商量,多少钱可以砸下凤轻尘,成为凤轻尘下一个入幕之宾的男人会是谁? 听到这些传言,蓝九卿莫名的有些气愤,差点就动手杀人了。 可是……他更气凤轻尘。 这个女人,能不能自重一点,少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扯上。 寒……蓝九卿忘了,他自己也属于乱七八糟的那一类。 再说了,凤轻尘这个人,她不找麻烦,麻烦自会找上门。 这不……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下午,才到达王家大公子所住地方,王七很有风度的扶凤轻尘下了马车。 入眼所见,不是豪门大宅,而是陋房一间。 在渐沉的暮色里,一位白衣男子独立在屋前,双眼微闭,似乎在体会着微风、夕阳、花香和生命的美好。 只一眼,凤轻尘就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男人,这种喜欢无关男女之情,只因为这个男人的美好。 他独处却不是寂寞,而是宁静,如一面澄澈湖水般的淡定宁静。 他无法视物,却不忧郁,他对生命有着美好的期待。 他出身高贵,却处处透着亲切,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亲切与友好。 凤轻尘相信,哪怕一个乞丐站在他面前,这个男人脸上的笑,依旧是平易近人的。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凤轻尘会说:美好。或者完美。(未完待续) 041朋友 王七与凤轻尘静静的站在远处,不忍打扰。 不过,那个男子并没有让凤轻尘等太久,吸了口气,就笑着转身:“不请自来,只有你王锦寒了。” 语气中,透着一股随意,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 “我要不来,你一个人不得闷死。”王七了在王锦凌面前,没有那么多讲究,很是随意,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许多。 朝凤轻尘点了个头,就往前走。 看得出来,这兄弟二人很亲近。 或者说,面前这个白衣男子,可以和任何人亲近,因为他身上有一种宁静的气息,吸引着所有人,包括凤轻尘。 “有你在,我这辈子都不会闷死。”王锦凌的嘴角有着一抹宠溺的笑,是看弟弟,也是看朋友。 这兄弟二人的感情很好,凤轻尘有些羡慕了,要是这个凤轻尘也有一个哥哥护着,也许她的命运就不会这么的坎坷。 想到这里,凤轻尘忍不住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前世今生两辈子,凤轻尘身边也没有,护着她的人。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凤轻尘都只有自己,受伤了自己给自己包扎,累了只能靠在自己的膝盖上。 就在凤轻尘伤感声,王锦凌话锋一转,便转到了凤轻尘的身上:“寒弟,有客人来了,你不为我介绍一下吗?” “眼神”准确无误的“落”在凤轻尘的身上。 明知道对方看不见,凤轻尘的心还是忍不住跳快了一拍。 那双眼,黑的纯粹,如同深潭一般,没有半丝光,黑得见不到底。 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因为职业的关系,她真得无法相信,这个男人是个瞎子。 他的双眼虽然见不到光,双眼没有焦距却很真诚,和别人说话时,眼睛都会“看”着对方。 站在那里,便是一副画,宁静而美好,浑身上下没有半丝消极与不甘,举手投足间,均透着对生命的热爱。 打从心底,凤轻尘欣赏这个男人。 王七看两人相“视”而笑,连忙上前介绍了起来:“大哥,这位就是凤将军的女儿凤轻尘。” 说到“凤轻尘”三个字,王七的声音略略放低了几分。 毕竟,皇城上下都知道,凤轻尘这三个字,代表着耻辱,身为女子的耻辱。有些家族教育自家的女儿时,也会拿凤轻尘说事。 说:如果不好好学规矩,日后就会和凤轻尘一样,落得声名扫地,成为人人都可轻贱的不洁女子。 所以,王七在介绍时,心里还是颇有担心,大哥会不会介意,自己把这样的一个女子介绍给他,万一大哥不高兴给凤轻尘难堪,那就麻烦了。 凤轻尘一回神,就听到这特别的介绍,淡淡地看了王七一眼,落落大方的朝王锦凌福了福身:“轻尘见过大公子。” 言词中,没有半分的卑怯与不安,就好像那些所谓的污名,与她无关一般。 王锦凌也没有让她失望,听到王七的话,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原来是凤小姐,失敬失敬。” 说完,双手一作揖,尽是朝凤轻尘行了个礼。 凤轻尘先是一怔,随即连连后退。 “大公子,轻尘当不起。”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从来都是她凤轻尘朝别人行礼,这是第一次,有一个身份高贵的人朝她行礼,而这个人还是一个男子。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这可是极为罕见的事情。 “凤小姐不要妄自菲薄,这个礼你当得起,当日在城门口发生的事情,锦凌虽没有亲眼所见,但却略知一二。 那天的事情,凡事有眼睛的人都明白,你不过是无辜受害,世人不同情你便罢,反倒责难于你,实在是不可理喻。 那样的情况下,你要是死了,也许在世人眼中是为了名节,可在锦凌眼中,不过是枉死罢了。既然有面对死亡的勇气了,又怎么会没有面对流言蜚语的勇气。 好在,凤小姐勇气可嘉了,不仅没有如那些人所愿寻死,反倒活得姿意潇洒,这让锦凌万分敬佩,这世间有几个女子能如你这般,坚强、自信、勇敢。 听闻凤小姐的事情后,锦凌就一直想着,有机会定要见见凤小姐,毕竟如凤小姐这般骄傲的女子,世间少有。” 王锦凌万分真诚地道,言词中没有避谈凤轻尘城门外丢脸的事情,也没有特别去强调,只客观的说这么一件事情。 凤轻尘双眼一酸,险些流出泪来。 王凌凌这番评价,可谓是极高,但这些并不是凤轻尘看重的,她看重得是…… 这是第一次,有人说她活下来是对的,这是第一次有人替她的考虑,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她是无辜的,她是清白的。 感动归感动,原则归原则。 凤轻尘吸了口气,朝王锦凌再次福身:“大公子言重了,轻尘哪有什么骄傲,轻尘的骄傲早已被人踩在脚底。大婚当天衣衫不整在郊外醒来,这个罪名轻尘要背一辈子,这一辈子有这个罪名在,轻尘就没有骄傲可言。” 这话也不假,至少在世人眼中是这样。 王锦凌摇了摇头:“刚说风小姐姿意、豁达,此时怎么又看不清。就好比我来说,世人皆知我眼盲,便认定我的世界只有黑色,认为我是一个需要别人可怜同情的人。 可他人又怎知,我的世界是何等的缤纷。我看不到太阳,却能感受到太阳的光,我看不到花草树木,却能闻到花香草味,我看不到蓝天白云,却能感受到风的气息。 世人不相信我一个瞎子,一个人可以活得很好,可这些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只要我自己知道,我虽眼盲却依旧能和常人一般的生活就足够了。 就好比凤小姐,你只要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的那便行了,至于别人如何看,那与你何干。” “好一个别人如何看,与我何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大公子,轻尘很少佩服人,你算一个。”凤轻尘声音突然提高,脸上满是笑意。 原来,在这个浮华的尘世中,还有这么一个人,他的眼睛虽然看不到,可他的心却看得比任何人都清,他的眼中虽然只有黑色,可他的心却包罗万象。 这样的一个人,眼睛却看不到,实在是太可惜。 就这么一个瞬间,凤轻尘就下定决心,只要有一成的机会,她凤轻尘就会尽十成的力,让这个王家大公子,眼中也有一个缤纷的世界。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好一个凤轻尘,我王锦凌一生极少佩服了,你算一个,凤小姐要是不介意,直呼我锦凌便好。” 这是有意结交的意思了,这也是这世间第二个,没有任何目的,纯粹因为她凤轻尘这个人,而愿意结交她的。 至于第一个,当然是九皇叔东陵九了。 那一件衣服,暖凤轻尘的身,亦暖了凤轻尘的心。 而王锦凌,他一句话顺凤轻尘耳,也顺了凤轻尘的心,但终归是晚了一点……(未完待续) 042检查 晚与不晚,这个问题只在凤轻尘心中停留片刻,便抛开了。 现在的她,根本没有资格去想晚与不晚的问题,她的身份和城门口发生的事情,注定她此生与九皇叔无缘。 不论她如何努力,也抹杀不掉她曾是东陵子洛未婚妻,和她在城门口出丑的事实。 这两件事情单一件,就足已毁掉一个女子的一生,更不提两件加起来了。 这样的她,别说九皇叔了,就是这皇城随便一个公子、少年什么的,她凤轻尘也高攀不起。 在这门第观念严重的东陵,别说嫁为人妻,她的出身连为妾都不够格。 可来自现代的她,会接受与人为妾吗?又能接受三妻四妾吗? 不能…… 所以,她此生注定只有一个人。 她不会有丈夫,不会有孩子,可她会有朋友。 眼前的王锦凌算一个。 “锦凌也别客气,你叫我轻尘便好。”凤轻尘大大方方的应下。 “好。如此锦凌就却之不恭了。”王锦凌身形一侧,摆出一个请的架势:“陋室一间,还忘轻尘不要嫌弃。” “锦凌谦虚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汝德馨。锦凌这一间陋室,可顶豪宅万千。”与王锦凌一席话,将凤轻尘隐藏的洒脱与爽快给引了出来。 她也是一个普通人,喜欢与志同道合的人聊天,在这个世界里,她找不到一个人和她谈手术,她找不到一个可以谈心的人。 眼前的王锦凌是一个,他们有着类似的想法,他们对人和事的看法,有着惊人的相似。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轻尘这评价可不低,锦凌就厚颜收下来了。”王锦凌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看得出来他也很喜欢与凤轻尘交谈。 毕竟,这世间如他们这么看得清的人,实在不多,两人都是通透的人,都是经历了人生低谷,却又对生命极为热情的人。 他们这样的人,也许外表看上去很柔弱,但他们的内心却非常强大。 这世间除了他们自己外,没有人可以将他们对生活的热情击垮,没有人可以毁去他们的骄傲与自信。 两个人完全无视王七,相谈甚欢,如凤轻尘所想的那般,他们对人和事都有着共同的看法,不拘于世俗。 王七坐在一边,怎么也插不进话,心里那叫一个羡慕与嫉妒呀。 明明他和凤轻尘先认识,可这凤轻尘却还是对他一副半生不熟悉的样子。 这两人不过说了几句话,便一副知己好友,无话不谈的模样,还真是让人看着不爽呀。 同样是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不过…… 随即王七又暗暗高兴了起来。 凤轻尘越是欣赏他大哥,对他大哥的眼疾就会越发的上心。 不得不说,王七这小子,这一次还真猜对了! 凤轻尘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或者说作为外科医生,她必须保持冷静与理智,只有这样,她才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可在王锦凌眼疾的问题上,凤轻尘却稍微急了一点。 他们来时,本就是夕阳西下了,也就是说凤轻尘最多只能在里待半个时辰左右,就必须回去,不然的话天黑之前都进不了城。 咳咳…… 其实,凤轻尘想太多了。 路上并不需要花这么多时间,他们来这里之所以花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完全是王七故意的。 王七原本的想法是,拖晚一点到,这样就可以把凤轻尘留久一点,最好今天晚上都得呆在这里。 留得久,就利于他劝说嘛。 至于凤轻尘的闺誉吗? 凤轻尘还有这东西吗?反正已经被毁了一次,再毁一次又何妨,他堂堂王家七公子,都不介意被人传出和凤轻尘有染呢。 哪知,王七这做法歪打正着,让凤轻尘不愿意浪费时间,和王锦凌聊了一会儿后,凤轻尘便昧的开口: “锦凌,我有一个不情之情。”说这话时,凤轻尘是挺不好意思的。 “轻尘但说不妨,只要锦凌能办到的,定不会推辞。” 言浅交深,虽然只寥寥数语,但王锦凌已明白凤轻尘的品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甚至产生一种,这凤轻尘要是男儿身,凤将军就后继有人的感慨。 凤轻尘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王锦凌,你能不能别这么好说话,至少问一下我什么事,再承诺吧,万一我要你娶我呢?真是的。 抱怨归抱怨,正事凤轻尘还是不敢耽误,凤轻尘本想小心谴词,可想想自己不是那样的人,真那么绉绉的,说不定王锦凌认为她有什么诡异心思。 拐弯抹角什么的,凤轻尘学不会活,索性直接问道:“锦凌,我可以看看你的眼睛吗? 不过,凤轻尘的还是放缓了语气,虽然知道王锦凌并不在意自己看不到的事情,但一个女子要看一个男人的眼睛,可是很失礼的事情。 其实她可以直接说,她懂医术,是王七请来帮他看眼疾的,但是…… 凤轻尘不想给王锦凌希望又让她失望,身为医生她很清楚,病人从希望到失望,很快就会变成绝望。 本以为王锦凌会拒绝,却不想他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凤轻尘有些震惊王锦凌对她的信任,同时又在心中暗暗敬佩,这人的胸襟非一般人能敌。 换作是她,一定不愿意让人看自己的眼睛,毕竟眼睛是王锦凌一生都无法愈合的伤。 不管王锦凌怎么想,既然他答应了,凤轻尘也就不客气了。 起身的时候,悄悄地启动了左手臂上智能医疗包。 在凤轻尘欺身而上的那一刻,王锦凌全身都僵硬了。 属于女子的馨香,和凤轻尘独有的药香味传来,让王锦凌很是不自在。 他自小眼盲,却不希望别人把他当成残废,所以他从小就养成凡事自己打理的习惯,他身边从来就没有丫鬟服侍,所以…… 对于女子的靠近,他不习惯。 耳根微红,却佯装镇定,保持着君子风度。 耳边传来凤轻尘平稳有序的心跳声,让王锦凌有那么一刻的恍神。 长发垂下,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鼻尖萦绕,王锦凌不由自主的放轻松,开始在脑海中勾勒凤轻尘的样子。 额头饱满,颧骨微凸,这样的女子才骄傲自信。 眉目如画,眼神清澈,只有这样才配得上凤轻尘的谈吐。 秀鼻不一定小巧,但一定是坚挺的,这样才有凤轻尘的勇敢。 脸颊微圆,笑起来会有浅浅的酒窝了,不对,应该是…… 这样还是不对。 好像少了一点什么。 王锦凌不停地在脑子里涂涂改改,试图勾勒出凤轻尘的样子,却发现总是缺少了一点什么。 这一刻,王锦凌真希望自己的双眼能视物,这样就能看清凤轻尘的长相了。 凤轻尘,他王锦凌第一个红颜知己,也将会是最后一个。 而在王锦凌勾勒凤轻尘的长相时,凤轻尘已经查检完毕。 王锦凌的眼疾,完全不需要用智能医疗包,凤轻尘自己就可以检查出来,因为王锦凌的眼睛……(未完待续) 043方案 怎么会这样? 凤轻尘直接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想了千百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个可能。 这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凤轻尘的眉头紧皱,一副愁苦的样子。 因为她的表情,王七也跟着皱起了眉头,脸上闪过期待与绝望,他很想开口问凤轻尘到底怎么样,可是有王锦凌在,他又不能开口,只能睁巴巴的期待凤轻尘开口。 “轻尘……”王锦凌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凤轻尘收回放在自己脸上的手,王锦凌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啊……锦凌,对不起。”凤轻尘回过神,连忙收回自己的手。 原来,在她失神之际,原本掀开王锦凌眼皮的手,不知何时下滑到王锦凌的脸上了,再加上她前倾的姿势,不得不说很暧昧。 幸亏,王锦凌的眼睛看不清,不然还真是尴尬,她确实失礼了。 这事,搁现代其实很正常,检查病人的眼睛,不靠近怎么看得清,可搁在古代,就逾越了。 好在,王锦凌不是那种拘泥于礼数的人,不然的话,她凤轻尘以后连王家门都踏不进。 一个行为不检的女人,在这个世界,是不受人待见的。 王锦凌不在意的摇了摇头:“轻尘检查了这么久,是不是该告诉我这个病人,我的眼睛到底怎么样了呢?” 王锦凌抬头,脸上有着洞悉一切的笑。 “大哥……”王七立马站了起来。 而他的动作与表情,让凤轻尘明白,王七什么都没有告诉王锦凌。 “你是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吗?”王锦凌唇角带笑。 “想必是因为我身上的药味吧。”凤轻尘很快就想到了。 她今天给二夫人换了药后,便直接到这里来,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药味。一般人也许闻不到,但王锦凌却是可以。 眼睛看不到的,鼻子与耳朵定会比一般人灵敏。 王锦凌点了点头:“轻尘果然聪明,开始还不敢确定,以为是七弟受伤,去了药房,染上药香。当轻尘靠近时,才发现这药味来自轻尘的身上,再加上轻尘你的举止,我就可以猜出,轻尘懂医术,而且医术还不差。” 不然的话,他家老七不会拉下面子,去和凤轻尘打交道。 他家老七的个性他是明白,看上去温和亲切,实则孤傲清高的紧,依凤轻尘的名声,实在入不老七的眼。 能让王家七公子刻意交好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依凤轻尘的名声与地位,完全够不上这个标准。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老七为了他,才客意去与凤轻尘交好。 这一生,有这么一个弟弟,他王锦凌就是瞎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在锦凌面前,要做什么小动作实在是难。”凤轻尘笑了笑,整个人又恢复如常。 “轻尘言重了,我可不是那样的人。”王锦凌也谈笑自如,似乎不将凤轻尘的诊断放在心上,又似乎已经能接受自己眼盲一生事实。 毕竟,天下名医他王锦凌看了不知凡几,却没有一个说,他的眼睛有复明的希望。 不是王锦凌不相信凤轻尘的医术,而是看过太多大的神医,他对自己的眼睛,已经失去了信心。 可是,王锦凌不急,王七却是急得不行,看两人你来我往,却怎么也不说到重点,王七急了。 “轻尘,我大哥的眼睛,到底怎么样?是死是活,你到是说一句话呀。”王七最初以为没戏了,可看凤轻尘的样子,又不像。 “七弟,凡事强求不来。”王锦凌开口,示意王七不要急躁。 这样的性子,如何成为家主。 凤轻尘顺势接话:“的确,凡事强求不来。锦凌的眼睛要说复明,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凤轻尘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王七整个人立马跳了起来,桌上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双眼瞪得老大。 “凤轻尘,真有可以治吗?你说得是真的吗?”王七此时哪里顾得了什么男女之防,伸手就握住凤轻尘的双手,激动的直抖手。 王锦凌手指僵硬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不待凤轻尘抽回自己的手,就开口呵斥道:“老七,你失礼了。” 王锦凌激动吗? 他当然激动。 他一直以为无法治好的眼睛,今天却有一个人告诉他,可以治好,他怎么能不激动。 但他也不是那种,遇事就大呼小叫的人,最初的狂喜与激动过后,他就明白,就算他的眼睛能治好,也不容易。 先不说天下名医的诊断,单说之前凤轻尘震惊与凝重的样子,就知道他的眼疾很麻烦。 狂喜过后,王锦凌就冷静了下来。 “轻尘,对不起。”王七很大方的道歉。 凤轻尘不在意的一笑,顺势抽回自己的手。 原来,不管在哪个时代,病人家属一激动,都喜欢握着医生的手。 “轻尘,是不是有什么麻烦?”王锦凌有声音,还是有一点激动,而这比较像个正常人。 “是的,要治好你的眼睛,并不容易,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凤轻尘冷静的开口。 “需要什么?王家定会尽力办到。”王锦凌淡淡地开口,没有财大气粗的显摆,但却让人信服。 王家的财力,王家的底蕴,丝毫不比东陵皇室差。甚至王家有些东西,哪怕是皇室中人也稀罕的。 “医治你的眼睛,的确需要王家帮忙,不过前提是你自己能接受我的医治方案。” “你的医治方案?是什么?”王锦凌十指摩挲着茶杯,借此来平定心中的激动。 “这个等等,我要先对你的情况,做一个全面的了解。”说话间,凤轻尘转身从自带的药箱中,拿出一叠白纸,还有一枝碳笔。 所谓的碳笔,就是把碳条给削尖了。 没办法,某人的毛笔字写出来就像是蝌蚪文,别说别人看不懂了,就是时间久了,她自己也看不懂。 再说,出门带毛笔也不方便,磨墨什么的费时还脏手,碳条多好,把前端包好,写字又快又方便。唯一的缺点就是容易断,还有就是尖细端三两下就磨粗了,不禁用呀。 凤轻尘刷刷的在白纸上,写出王锦凌的病症,一边写一边寻问了一些日常饮食,还有眼疾的一些相关问题。 虽然智能医疗包给出来的诊断,和她的诊断一样,但有些历史病症,她却是不清楚,必须问清楚,免得同一个病症要治两三次。 王锦凌很配合,凤轻尘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有时候凤轻尘没有问到的,他也细心的说了出来。 而且王锦凌的记忆非常的好,每一位大夫给他下的诊断,还有调配的药物,他都能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凤轻尘一边唰唰唰的记,一边在心中道:老天爷果然是公平了,给你多开了一扇门,就一定会关你一扇窗。 给了王锦凌一个好脑子,就把他的眼睛给收回了。 凤轻尘问完后,也没有将自己写的给王家二兄弟看,而是双手怀抱,很严肃的看着王锦凌: “接下来,我就和你们说一说我的医疗方案……”(未完待续) 044移植 “你说。”王锦凌吸了口气,静下心来。 王七双眼眨也不眨,盯着凤轻尘,双眼散发着炽热的光芒。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态度,凤轻尘见多了,丝毫没有压力。 美男又如何,权贵又如何,想要求她治病,是虎给我趴着,是龙给我盘着。 咳咳……当然,病治好了,她就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求得,但是,你能保护保证,你此生或者亲人都不会生病吗?不会再求到她凤轻尘头上吗? 医生,这个职业之所以让人尊敬,一是因为在你被疾病缠身时,只有医生可以救你,二是因为没有人敢说自己不需要医生。 当然,前提是,你的医术够高明,高明到无可取代。而她凤轻尘就要朝这个方向努力,她一定要成为无可取代的名医。 凤轻尘扫了一眼王锦凌与王七,略一想便决定朝这两兄弟透露一些,这个时代没有的医学知识。 “要我说可以,不过你们必须保证,今天我所说的话,除了我们三个人外,绝不会有第三个知道,而且无论我说得多么的惊世骇俗,你们都不能慌张。无论我的说得多么的玄乎,你们都只能接受,记住,我是大夫,在治疗你的眼疾上,我绝对是权威的。” 说这话是,凤轻尘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这就是权威的气势,她有这个信心,就能表现出足够的气势。 王锦凌与王七沉默一刻,重重点头。 “可以。”凤轻尘能医冶众名医都束手无策眼疾,就说明这凤轻尘绝对不简单,她的话玄乎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么,请你们发誓,如违此誓,祸及后人。”凤轻尘很清楚,古人很注重誓言,一旦他们发下誓言,就一定会做到。 再说王家两兄弟的品行,她也是清楚的,这两人绝不是长舌之人。 “好。我王锦凌(王锦寒)发誓,绝不泄露凤轻尘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如违此誓,天打雷劈,祸及后代。” 王家两兄弟隐隐有些期待,凤轻尘的话,到底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得到自己想要的,凤轻尘满意的点了点头,无视王家两兄弟的急切,凤轻尘尽量用这个世界的人,能接受的语言,说出她的治疗方案。 凤轻尘说了一大堆,但归纳起来,其实只有一点,那就是:“眼角膜移植。” “凤轻尘,这,怎么,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做得到。”王家两兄弟,齐齐变脸。 这凤轻尘的话,还真是够惊世骇俗的,哪怕是他们,一时间也无法接受。 “有什么不可能的,别人做不到,并不表示我凤轻尘做不到。记住,我是凤轻尘,是唯一能医治你双眼的人,我说出去的话,就一定能做到。”凤轻尘说的狂妄,可表情却是很平静,给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感觉。 “可是,我们实在想不明白,这样也能治病。”王七也回过神来。 “你们不是大夫,想不明白也是正常的,你们只要知道,我这个治疗方案,可以让大公子复明就够了。”对于这一点,凤轻尘有九成的把握。 无论哪个世界,贵族都是有特权的,眼角膜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很珍贵的东西,但对于王家来说,却是随手可得的。 王家两兄弟愣了愣,两人同时禁声,慢慢的消化凤轻尘的话,一刻钟后,王七才小声的寻问:“眼角膜那是什么东西。” 凤轻尘虽然尽量说得很古话,但有些词,王锦凌与王七实在弄不明白。 “你眼情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有它你的眼就能看到。”凤轻尘不想多解释,最主要解释太多了,反倒说不清。 “那移植呢?”相比来说,王锦凌更在意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凤轻尘一笑,双手环抱,整个人看上去透着一投冷漠与疏离。 “所谓的移植,就是将别人眼中的角膜,移植到你的眼中。” “这样也行?”王七一脸震惊。 “我不接受,这样另一个人就会看不见。”王锦凌想也不想就拒绝。 他是王家大公子,别说一双眼睛,就是一条人命,他想要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这种事…… 他的良心会不安。 “当然行。”凤轻尘先回答王七的问题,随即又对王锦凌道:“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从活人身上摘除,这是我身为大夫的原则与道德。 不然的话,我治好了你的眼睛,又让另一个人的眼睛瞎了,这有什么意义,身为大夫,不是将病人的痛苦转移到另一个身上,而是完全的根除。 眼角膜可以在对方死后摘除,当然最好是死后半个时辰内,这一点别人也许办不到,但我想王府应该可以做到,毕竟死囚犯那么多,你说服个死囚犯,同意将眼角膜给你们王家,并不难。 眼角膜只是眼睛中很细小的一块透明薄片,不会影响死者的遗容,也不会对死者的身体造成伤害。 眼角膜的来源我不担心,这东陵王朝内,总有死刑犯,我想依王家人的能耐,从死刑犯身上,取一对角膜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担心的是王公子你,你能接受你的眼中有别人的眼角膜吗?” 听到这话,也许会认为凤轻尘很冷血,连个死人都不放过,但这总比从活体上摘除来得强。 死刑犯的死活,她凤轻尘无法控制,她也没有把对方的身体拿来解剖,只是摘除一对眼角膜罢了。 对于医生来说,这是造福于人的事情,至于别人能不能接受,则不在她的权限范围内。 反正,她该说的都说了,她相信王家两兄弟不会说出去,就算说出去又如何,她凤轻尘也不会承认。 当然,她会让王府征求死者的同意,至于王府用什么手段,那就与她无关了。 她唯一的要求就是,绝不从活人身上摘除,也绝不找无辜的下手。 会被判死刑的,绝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她下得了手。 果然,凤轻尘的话让王锦凌陷入沉默。 在他的眼睛中,放入一个死人的眼角膜,他真的无法接受。 “活人不行吗?”王七知道他大哥的想法,别说他大哥了,就是他也不能接受,自己的眼中有一个死人的东西,这很不吉利。 活人,比较好接受,还能挑一个自己看得顺眼,不就是一双眼睛吗,他王府又不是没有这个能耐。 王府想要,一百双、一千双都不成问题。 “不行。”凤轻尘没有解释,只坚定的拒绝。 她是医生,不是屠夫,她绝不从活人身上摘除器官。 瞪了王七一眼后,凤轻尘又再次对王锦凌道:“大公子,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放心上,死后能造福于人,那对他来说是一种幸事。虽然我是从死人身上摘除眼角膜,但半个时辰内,眼角膜还是“活”得,不然的话,我也不用,不是吗?” “我知道,只是……”很难接受。 王锦凌陷入天人交战中!(未完待续) 045玄医 凤轻尘当然明白王锦凌心中的挣扎。 对于古人来说,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得损伤,而自己身上,有别人的东西,总是一件让人无法安然接受的事情。 可这与她无关,她只是医生,她不能勉强病人,只能建议。 可看王锦凌越皱越紧的眉头,凤轻法暗暗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再劝说一番。 作为医生,她希望王锦凌的眼睛能好。作为朋友,她更希望王锦凌的双眼能看得见。 毕竟,这样一个本该鲜衣怒马的男子,实在不应该被眼疾,束缚在这个小小的陋室之中。 想到这里,凤轻尘又再次开口劝说:“大公子,我的医治方案就是这样的,不是我逼你做选择,而是你的眼睛想要看得见,就必须移植别人的眼角膜,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与办法,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可以肯定,你的眼睛终生都无法看见。 锦凌,站在朋友的立场,我认为你完全没有必要在意眼角膜的问题,如果我不告诉你,你根本就发现不了,你的眼中有别人的眼角膜,所谓的移植,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 这就好比哪个女子的脸上,有一个大伤口,破了大块皮。而为了保持美观,我会建议她从背后,或者手臂等地方,切除一块下来,缝合到脸上。这种手法听上去也很诡异,很匪夷所思,但却是真正存在,并且证明可用的。”只不过,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到。 这一点,凤轻尘没有说。 如果不是有智能医疗包在,哪怕她懂这些,也做不到。 移植并不是简单的取下来,装上去就可以的,中间有很多环节,如果不是有智能医疗包的器具与药品,凤轻尘绝对不会接下王锦凌这个病人。 眼角膜移植算是器官移植里面最为简单一项手术,因为角膜并没有血管,不存在配对的问题,只要是健康的角膜就可以用。 可即便如此,真正要动这个手术,对凤轻尘来说,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合格的手术室,手术助理,她通通没有,她完全只能靠自己,如果王锦凌同意动这个手术,她也提前做好各种准备。 王七一听,连连点头,跟着劝说了起来:“大哥,轻尘说得没有错。江湖传闻,玄医谷谷主就可以做这种移花接木之事,凤轻尘所说移植,想必就是玄医谷主所说的移花接木。” 王七又将那“移花接木”的医术,给详细的解释一遍。 凤轻尘边听边点头。 原来,在这个时候中医就可以做到植皮手术和器官移植,果然,中医博大精深,绝不是西医可以比的。 只可惜,在现代中医没落。 玄医谷是嘛,有机会倒是要拜访一下,偷学两招中医。 凤轻尘暗暗决定,同时顺着王七的话,为自己的眼角膜移植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大公子,七公子说得没有错,轻尘所谓的移植,也就是受玄医谷谷主的移花接木启发的。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我可以叫你一句锦凌,但站在医者的角度上,我是大夫,你是王家大公子。 今天,轻尘看在朋友的份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锦凌,我真心的希望你接受我的医治方案,不过,最终的决定权则在你的手中,我不会勉强你。” 凤轻尘说完,转身就将纸笔收了起来,把东西打包好,朝依旧深思的王锦凌告辞: “锦凌,时侯不早了,轻尘得回去了,无论你最后做什么决定,轻尘都支持。” 说完,就示意王七走人。 王七虽然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去,但看到凤轻尘坚定的样子,也明白这凤轻尘下了决心的事情,他无权更改…… 再说,他家大哥,此时也无心管他,想必陷入天人交战中了。 确实,此时王锦凌正处在天人交战中,或者说他正在努力突破心中的防线,说服自己打从心底接受凤轻尘的医治方案。 凤轻尘说得没有错,也许这是他复明的唯一机会。 就算他已经习惯了黑暗,可当复明的机会摆在眼前时,他依旧无法拒绝。 王七叹了口气,同情的看了一眼王锦凌,大步离去。 这件事,只有大哥自己可以下决定。 天已渐黑,可凤轻尘与王七急着赶回城,好在王家的车夫赶车的技术好,再加上路又平坦,一路上到是没有什么大碍,可就他们再次回到枫树林时,意外却发生了…… 或者说,有一些人,命中注定会就会相遇。 马车刚刚驶入枫树林,就有打斗声传来,马受了惊,嘶吼了起来,车夫连忙安抚马,凤轻尘与王七同时睁开眼。 “我去看看。”王七的心一惊。 今天他出城是临时之举,根本没有安排护卫,要是出了事就麻烦了,车上还有一个,可以治他大哥眼疾的凤轻尘呢,可不能有闪失。 “小心。”凤轻尘并没有逞强,而是乖乖的坐在马车内,将药箱抱紧,拿出一把三号手术刀柄,飞快的将之前用过的手术刀片装上。 外科手术刀的刀柄与刀片是分离的,刀柄经过高温消毒后可以再次使用,但刀片不可以。 不过,凤轻尘并没有将用过的刀片丢弃,而是小心的收集好,毕竟这个时候的炼钢术,实在打不出她想要的手术刀片。 没想到,这手术刀片没有用在再次救人上,而是用在防身上了,这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王七钻出马车,很快又坐了回来:“不用担心,马受了惊,安抚下来后,我们就可以走了,这打斗的人不是针对我们的。” 凤轻尘点了点头,却没有王七那般轻松,在战场上的经验告诉她,无论战斗是不是针对他们,他们都无法避免卷入了这战斗中,除非战斗结束,不然他们的处境,绝对称不上安全。 事实证明,凤轻尘的担忧是对的。 就在他们安抚好马,继续前行时,打斗中的人居然朝他们所在方向跑来。 不好…… 历经战场炮火的洗礼,凤轻尘对于危险极度的敏锐,在王七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凤轻尘已经准备弃车了。 “王锦寒,等会儿听我命令,我说跳时,我们一起朝车厢后撞去。”凤轻尘将手中的手术刀递给王七:“这个给你防身,握好了,别伤着自己。” 同时飞速的将别一把刀片与刀柄装好,握在手中。 “好。”王七吓得小心肝直跳,可被凤轻尘冰冷的手一握,他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 就在此时,一嚣张傲慢的男声传来。 “蓝九卿,本宫不陪你玩了。”这声音赫然是西凌太子,西凌天磊。 西凌天磊飞奔而来,他的目标就是王家拉车的马。 咚……车夫滚下马车,惨叫一声,紧接着,啪的一声,马车缰绳也被砍断。了 “这马车,本宫征用了。”西凌天磊一气呵成,飞身骑在马背上。 “驾,驾,驾……” 骑着马,朝枫林深处奔去。(未完待续) 046女人 “跳……” 凤轻尘拉着王七,就准备去撞车厢,王七却是一愣,害凤轻尘也跟着错过了最佳时间,撞过去,硬是没有将车厢撞破。 不仅如此,反倒把自己的肩膀给撞疼了。 嘶…… 凤轻尘痛得直抽气,差点儿就飙出泪了,气得在心里骂着坑爹的电视编剧。 “电视剧那什么的全是骗子,我看他们撞车厢和吃饭一样简单,怎么今天轮到姐撞车厢,这车厢就这么牢固,痛什么我了。” 不过,抱怨归抱怨,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一次撞不破,那就再撞一次。 这失控的车厢,要是翻滚了,她和王七的下惨会更惨,要是被马车压伤,断了腿什么的,她下半辈子都毁了。 待到凤轻尘准备再次跳车时,缰绳已断,马车原本急速前行,突然中断,此时正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两人又跌了回来,险些抱成一团,要不是凤轻尘眼疾手快,拉住王七,他估计直接就跌了出去,而跌出去的后果,不敢想像。 “百无一用是书生。”凤轻尘没好气的咒骂一声,随即顾不得自己,朝王七踢了一脚: “下去……不然我们都死定了,双手抱头,落下去后,记得在地上滚几圈,” 这一脚相当用力,居然真把车厢给撞破了。 看样子了,电视也不是全骗人。 “啊……”王七吓得大叫,整个就滚了出去。 乱蹿的车厢上,只有凤轻尘一人。 “凤轻尘,你个疯女人。”王七重重的摔倒在地,在落地的那一刻,记起凤轻尘的提醒,双手抱头,在上打了几个滚,撞得不严重,却不小心被手上的手术刀,给划破了手臂。 寒,凤轻尘好心给他手术刀防身,结果却用来自伤了。 蓝九卿追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幕,原本想要继续去追西凌天磊,却听到王七的话。 犹豫了一下,不甘的看了一眼西凌天磊消失的方向,纵身跃向那乱撞的马车。 马车失控,左侧的车轮都飞了出去,凤轻尘再不跳下来,十有八九会被马车给埋了。 “凤轻尘,你真是个会惹麻烦的笨女人,这样也能碰上你。” 气归气,蓝九卿却没有见死不救,纵身跃上摇摇晃晃的马车,尽量保持平衡,钻入马车内想把凤轻尘拉出来。 他欠凤轻尘一个救命之恩,今天就还了…… 三月三桃花节上的事情,凤轻尘自己摆平吧,他蓝九不欠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帮人。 凤轻尘此时正被撞得晕头转向的,苦于没有机会跳出去。 “凤轻尘,把手伸过来。”蓝九卿伸出,示意凤轻尘动作快一点。 “是你?银面男?”凤轻尘一愣,本能的将手伸了出去,她手中的手术刀,早已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握紧了。” 蓝九卿的手心温热,而凤轻尘的手心则冰冷,一冷一热,似有触电般的感觉,如果不是情况危急,凤轻尘肯定甩开蓝九卿的手了。 她讨厌,这种感觉,她不喜欢这个银面男。 蓝九卿一把将凤轻尘拉入怀中,正寻机跳下去,可就在此时,早已驾马离去的西陵天磊,居然从树上飞身落下,手中的剑也跟着舞出朵朵剑花。 “蓝九卿,想要英雄救美,也得要有那个本事。” 手中的剑,直指凤轻尘心口。 原来…… 西陵天磊本已准备走人的,可却听到王七叫“凤轻尘”的名字,让他又折回来了。 西陵天磊无比庆幸自己折了回来,不然他哪里看得到,冷酷无情的蓝九卿,为了凤轻尘放弃追他。 看样子,这凤轻尘是蓝九卿的软肋,只是西陵天磊怎么也没有想到,蓝九卿居然会喜欢凤轻尘这么一个声名扫地的女人。 “有没有这个本事,不是由你说了算。”蓝九卿一手抱着凤轻尘,一手握剑,隔开西陵天磊的剑。 从蓝九卿举止与言语来看,凤轻尘明白,面前这个杀气腾腾的男人,不是蓝九卿的对手。 原来,银面男叫蓝九卿呀,这外字不错。九皇叔的名字中,也有一个九字,看样子她凤轻尘和“九”这个字挺有缘。 凤轻尘没有猜错,西陵天磊绝对不是蓝九卿的对手,不然也不会被蓝九打得满山跑了,可前提蓝九卿没有带着她这个累赘。 蓝九卿被困在即将散架的马车上,又带着凤轻尘这么一个包袱,面对西陵天磊咄咄逼人的攻势,只能守而无力反攻。 王七摔倒在地上,看到这个情况,很淡定的没有参与进来,而是紧紧的握着手术刀,悄悄的隐藏了起来,免得出来帮倒忙。 咳咳……他太抬举自己了。 蓝九卿会救凤轻尘,那是因为凤轻尘对他有救命之恩,他顺手报一下,然后他和凤轻尘的恩怨就两清了。 至于王七吗? 王家七公子又如何,死在他蓝九卿面前,他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说不定还会因为挡着他的路,而被他一脚踢开。 …… 西陵天磊倒是不知道这些,只当蓝九卿与凤轻尘关系不一般,而蓝九卿越护着凤轻尘,对他来说越有利。 蓝九卿招招都朝凤轻尘的死穴下手,让凤轻尘一度怀疑,这个西什么天磊的,不会是和她有仇吧? 就在凤轻尘努力想着,她是不是有一个叫西什么天磊的敌人时,她和蓝九卿立身的马车,“轰”的一声,撞上一棵大树散架了。 西陵天磊见机不可失,往身后的树一蹬,借力就朝蓝九卿击去。 蓝九卿抱着凤轻尘在半空一个旋转。 当……两把剑相撞,碰出刺眼的火花,西陵天磊也因这一撞,而后退数步。蓝九卿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收剑抱着凤轻尘,准备先把这个碍事的女人给处理好了,可西陵天磊哪里会给他机会。 西陵天磊任自己撞在身后的树上,借着这个撞击力,整个人又反弹了回来,就在蓝九卿刚刚放下凤轻尘时,西陵天磊一脚踢向凤轻尘的腹部。 “……”呼呼的风气吹来,如同刀子一般,割的脸生痛。 凤轻尘知道来势不妙,就在她想着如何逃开这一击时,蓝九卿又再次伸手,将她抱了个满怀。 “咚……” 西陵天磊一脚踢在蓝九卿的背上,蓝九卿抱着凤轻尘,在这股力量下,两人直接摔倒在地,朝枫树林下坡处滚去…… “蓝九卿,本宫说过,想要英雄救美,也得要有那个本事。”西陵天磊狂妄的笑着,黑暗中,王七只看到那一闪一闪的白牙。 王七握着手中的小刀,尽力掩藏好自己的身形,在心中默默的盘算着,自己冲出去的后果。 怎么算,都是多死一个,所以…… 王七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西陵天磊也没有找王七的打算,在他眼中,他的对手只有蓝九卿。 当蓝九卿抱着凤轻尘往下滚时,他也跟着追了过去。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上一次没有弄死蓝九卿,他就深感遗憾,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他绝对不放过。 蓝九卿的存在,对他来说如芒刺背,不除蓝九卿,他东陵一行,也对不会趁心。 西陵天磊趁黑追去……(未完待续) 047两清 蓝九卿本身有伤在身,再加上西陵天磊这重重一击,抱着凤轻尘一时间也无法减缓落势,只能尽力将凤轻尘抱在怀中,最大可能的减少凤轻尘受得伤害。 救人救到底,他蓝九卿既然出手了,就绝不会让凤轻尘有损伤。 滚下去的那一刻,凤轻尘吓得想要尖叫,可却生生忍住了,她很清楚,这个时候她要叫出来,不仅救不了他们,还会影响蓝九卿的判断。 凤轻尘死死的咬着唇,将声音压下。 蓝九卿发现怀中的女人异常安静,起初以为她吓晕了,低头一看才发现,她在克制自己的恐惧。 眼里闪过一抹赞赏,这个女人的确不一般,随即又变得冷漠。 “笨女人,你救了一次,我现在也救了你一次,我们恩怨两清,你后别找我要救命之恩。” 蓝九卿没好气的对怀中的人道,同时决定,桃花节任这个女人自生自灭。 谁让这个女人这么可恶,半刻也不得安静,不是在谢府现身,参与王谢两家的斗争,就是和王家公子纠缠不休。 怎么看,怎么不安于室。 凤轻尘,你有本事是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应对桃花节上,那些女人给你设的陷阱。 让你身败名裂,无颜见人最好了。 蓝九卿越想越气。 因为凤轻尘这个笨女人,他不仅放过了西陵天磊,还被西陵天磊打得滚下山坡。 这笔账,怎么算都是他蓝九卿亏了。 凤轻尘原本感动于蓝九卿出手相救,还在心里想着,古人就是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种事情,搁现代她是想都不要想了。 在现代,一群大男人,可以看着狂徒强.暴弱女子而不出手,更不用提舍命相救,可蓝九卿一番话,将她心中所有的好感都给打消了。 尼玛的仗义,蓝九卿救她,不过是看在她替蓝九卿缝合伤口的份上。 就这么一救,就抵了她的药费,蓝九卿这个算盘打得真精,比苏文清那货还像个奸商。 要知道,她凤轻尘和什么那个什么磊的,绝对没有仇,她明明是被蓝九卿牵连的好不好。 凤轻尘气的直磨牙,气归气,这此时的情况,却容不得凤轻尘多想,原本凤轻尘还打算伸手替蓝九卿护着脑袋,免得在往下翻滚的过程中,撞到脑袋就不好,现在吗? 风轻尘索性将自己往蓝九卿怀里缩。 报救命之恩是吧?行,姐姐给你机会,你好好地报姐姐的救命之恩,别让姐姐磕着碰着了。 凤轻尘心安理得享受蓝九卿的保护。 蓝九卿不知女儿家的心思,凤轻尘这么一动,却是让他难了许多,以至于他根本无法护着自己。 也不知是他们太走运还是太倒霉,随便一摔,就摔在一个斜坡上,而且这个斜坡又陡又长,两人别说稳下来了,就是能够减缓速度都难,而也正因为此,西陵天磊追过来时,怎么也找不着凤轻尘与蓝九卿的影子。 两人一路翻滚,凤轻尘只感觉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蓝九卿却觉得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完好的,幸亏一路上比较平稳,没有什么尖石利器,不然的话,他今天绝对伤得不轻。 直到“咚”的一声,蓝九卿撞向一块巨石,两人才停了下来,而……蓝九卿很不幸的昏了过去。 被护得好好的凤轻尘,则是走了大运了,剧烈的一撞,因为蓝九卿这个肉垫在,也只是晕了一下,很快就缓过神了。 凤轻尘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娇小姐,但被蓝九卿抱的死紧,黑灯瞎火的,一时半刻的还真是推不开这货。 好不容易,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了男人的铁钳,凤轻尘终于重获自由。 呼呼呼…… 凤轻尘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又用冰冷的手,拍了拍脸,捏了捏脸颊,直到感觉自己清醒了,才停下这自虐的动作。 天太黑,凤轻尘什么也看不见,用脚踢了几下,发现自己的医药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了。 凤轻尘颇为担心,里面虽然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落在外面也不会有事,但是…… 里面药和器具都是稀有物品,丢了太可惜,那些药品与器具,都是无法复制的。 可,现在这个情况,要找也不可能了。 伸手摸了摸左臂上的智能医疗包,凤轻尘无比庆幸,这东西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掉了。 为了保证智能医疗包不落入他人之手,凤轻尘不顾研究院院士的警告,直接将智能医疗包嵌入手臂中。 这个智能医疗包是专门为他们这些军医研制的,智能医疗包里面的芯片,与使用人脑电波频率一样,除了自己外,任何人都无法使用。 智能医疗包,可以直接嵌入手臂中,一旦嵌入手臂内,就再也无法取出。 因为智能医疗包,还处在临床实验中,需要进一步地调整,所以研究院那些人,特别叮嘱她这个试用人员,绝对不可以在没有调试好完毕前,把智能医疗包嵌入手臂中,这可是会出问题的。 如果还在现代,凤轻尘当然会乖乖的听话了,这智能医疗包,还有很多细节要修改,但跑到这古代来了,凤轻尘不认为自己还有机会,让院士们替她修改智能医疗包中的程序,所以直接嵌入手臂中,至于出问题什么的,她顾不了。 启动智能医疗包,蹲下去开始替蓝九卿检查。 嘀嘀…… 智能系统很快就将检查结果输出。 凤轻尘看得很仔细。 没办法,如果是白天的话,她还能凭眼情和手去检查一下,不完全依靠智能系统,可现在呢? 这坑爹的鬼地方,条件比战场还恶劣。 在战场上,虽然也经常发生,供电系统被轰炸的事情,但在没有供电的情况下,至少还有应急灯,就算没有应急灯,车大灯总是能用的,可这里呢? 除了昏暗不明的月光,和一闪一闪的星星外,什么都没有,包扎伤口都要摸黑。 看着智能医疗包上显示的结果,凤轻尘不得不佩服,蓝九卿的身体素质,和防护能力还真不是一般得好。 除了心口处旧伤再次裂开外,就只有一些擦伤了,最严重的就是刚刚撞上巨石,断了一根肋骨。 没有生命危险,但这些伤口也够折腾人的。 唉…… 凤轻尘叹了口气,摸着黑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所需要的药品与器具。 对于人的身体,凤轻尘表示她很熟悉,可是对于衣服吗? 凤轻尘很无语了,这古代男人的衣服,她真不会脱,而且蓝九卿身上,到处都是伤,她又不敢乱翻,万一又弄断一根肋骨,或者让那根断了肋骨错位,那就惨了,所以…… 蓝九卿,你别怪我下手太狠了,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落到我手中。 月光下,凤轻尘笑的如同狐狸一般……(未完待续) 048重演 咳咳…… 凤轻尘止住了笑,对着昏迷不醒的蓝九卿道:“蓝九卿,虽然你听不到,但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给你解释一下。我现在只是大夫,作为一名大夫,我这么做是没有错的,在大夫面前只有病人,而没有男女之别,我与你现在只是医患关系,所以,请原谅我的失礼。” 说完,就伸手去摸蓝九卿的衣摆。 医用剪刀在手,万事不愁。 咔嚓,咔嚓,管你多么难脱的一服,一剪刀下去,全部给我脱干净。 当然了,凤轻尘绝对不会趁人之危,她是医生,她有自己的职业操守,绝不会像某些医院的坐诊医生,借此占病人的便宜。 蓝九卿大部分的伤都在上半身,所以凤轻尘只将他上半身衣服全剪了,至于下半身吗? 凤轻尘很给面子留了一条裤子。 其实,在凤轻尘拿着剪刀,碰到蓝九卿衣服的那天一刻,蓝九卿就醒了。 他的警觉心一向很高,那冰冷的触感,哪怕他昏死过去了,本能得也会防备。 如果不是因为相信凤轻尘,在凤轻尘握住剪刀的那一刻,她就死了。 因为信任,蓝九卿没有动,而是继续佯装昏迷,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要做什么。 要是敢趁机动手害他,那么凤轻尘就用见明天的太阳了,当然要是凤轻尘敢碰他的面具,同样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结果…… 却发现自己的衣服被凤轻尘给剪了。 唰……脸瞬间通红,就是耳根也红得发烫,未避免尴尬,蓝九卿决定只要没有生命危险,他还是装晕的比较好。 “咦?体温升高了,发烧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凤轻尘一剪完衣服,就发现蓝九卿体温偏高,眼里闪过一抹担忧,细心地探了探蓝九卿的额头。 咳咳,凤轻尘哪里想得倒,蓝九卿这是羞的,不过,蓝九卿却实发烧伤了,伤口发炎引起得。 凤轻尘飞快的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一支退烧剂,凭借熟练地技巧,闭着眼睛将拿出注射器,准备替蓝九卿打退烧针。 本想往蓝九卿屁股上打,想了想还是乖乖的打手上吧,万一这男人要是知道,自己解开他裤子打针,估计会撞墙吧…… 打了退烧针后,凤轻尘拿着酒精,替蓝九卿清理伤口,看不清凤轻尘也只能草草的处理一下。 一大瓶酒精就这么往伤口上倒着,拿着医用的棉签,简单的擦拭了一番,尽量让伤口四周的脏污去掉,避免伤口感染,至于包扎上药什么的,只能等明天了。 而心口处的伤口裂开了,凤轻尘也只能替他清理一下,涂点药重新包扎一下,至于再次缝合什么的,这个时候也办不到,一切只能等天亮了。 最为麻烦的便是断了的肋了,凤轻尘倒是会接骨,可现在这个情况,凤轻尘却是不敢乱动,万一没接准,蓝九卿就得多遭一次罪了。 无视蓝九卿断了的肋骨,凤轻尘收拾好东西,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盖在蓝九请的身上。 “蓝九卿,我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你坚强点儿呀,撑到明天天亮,我再重新替你把伤口处理好。” 说完,打了哈欠,凤轻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本想坐一伙,可看这个情况,还是乖乖的站了起来,在原地不停的转来转去。 “不能睡呀,不能睡呀,这个天在外面睡一觉,估计得感冒了,医者不自医,凤轻尘,忍着点儿,要是病人可就麻烦了。” 蓝九卿装昏迷,本想图个安静,却听到凤轻尘不停的嘀嘀咕咕,心里烦得要死,却又不能说,只能闭上眼,默默的告诉自己,无视凤轻尘,无视凤轻尘。 然后,然后…… 不知道是身上的伤太重了,还是什么,蓝九卿就这么迷糊过去了,反倒是凤轻尘又是蹦、又是跳,折腾了大半夜,就这么强撑着了。 每隔半个时辰,就替蓝九卿检查一次,确保他烧退了,又在半夜,摸黑给蓝九卿输液,一瓶用来防止他伤口感染的,另一瓶则是葡萄糖,替他补充能量和水份。 说到这个输液,蓝九卿也是一个可怜的娃子。 天黑,凤轻尘老是对不准血管,一连在蓝九卿的手上扎了十几针才中,生生把蓝九卿给扎醒了。 对于输液,蓝九卿并不陌生,上次在石室中,他就见过,很稀奇的东西,他知道凤轻尘不想被外人知道,所以很配合的装昏。 替蓝九卿输完液,待到凤轻尘收拾好东西时,天已破晓,凤轻尘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对于医生来说,熬夜什么的是经常的,虽然知道熬夜对身体不好,可作为医生却没有得选择,医生的职业决定了必须二十四小时待命。 虽然很是疲惫,但凤轻尘还能紧持住,可就在她刚刚伸完懒腰时,一枚小石子,啪的一声,打在她背后的穴道上。 “蓝……”坚持了一个晚上的凤轻尘,就这么软软的倒下,而在倒下的那一刻,蓝九卿一个番身,将人接住,平稳的放地上。 在蓝九卿翻身而起的那一刻,“咔嚓”一声响,蓝九卿自己将断了肋骨接好了。 “凤轻尘,这一次咱们两清了。”蓝九卿将凤轻尘放好后,便转身走人,走之前也没有将凤轻尘的外衣还给她。 没办法,他一身破破烂烂,全拜凤轻尘这个女人所赐了,把她衣服披走,也不算什么。 蓝九卿前脚走,凤轻尘后脚就跟着醒来。 蓝九卿可不是西陵天磊,他把一切都算好了。确保自己的离开,不会让凤轻尘有危险。 他出手,只是不希望凤轻尘缠着他,让他送凤轻尘回城。 他的身份,不方便。 凤轻尘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打量了四周,就知道朝她下黑手的人是蓝九卿。 “混蛋,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昨天晚上真是白照顾你了。”凤轻尘气的直咬牙,用力的踩着脚下的染血的碎布。 “没风度的臭男人,你以为姐会借此缠着你呀,你想太多了。” 越踩心里越气愤。 “什么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救你不只一次,可你呢?不过是救了我一次,凭什么抵掉我的诊费。” “小气,小气,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人。” 凤轻尘越踩越生气,再加上一晚上没睡,精力有限,没踩几下就累的喘气,靠着那块巨石坐了下来。 一低头,就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件中衣,外套被蓝九卿带走,凤轻尘一愣,随即一拍额头,痛苦的嚎叫着。 “天要亡我啊,这下东陵皇城又将流言肆起了。我怎么这么走运呀,蓝九卿你真是一个灾星,遇见你真没好事。” 凤轻尘快要哭了。 又一次,衣衫不整的在郊外醒来,看样子,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流言,又要再起了。 凤轻尘恼死了,这个时候她不知道是要怪王七,还是怪蓝九卿,又或者怪自己……(未完待续) 049流言 凤轻尘一脸郁闷,重重的叹了口气。 车到山前必有路。 大不了,自己走回王锦凌的住处,找他借一件衣服好了。 想到这里,凤轻尘脸上又露出一抹放松的笑,拖着疲累的身子,开始朝斜坡上走去。 她记得,昨天和蓝九卿一路滚下来,现在只要顺着往回走就行了,还可以顺便找一下,她的医药箱。 滚下坡容易,可爬坡却是难,好在这几天没有下雨,路上干干的,挺好走的。 凤轻尘累死累活,终于走到马车散架的地方,一路上连药箱的影子都没有。 找不到药箱,凤轻尘也没有办法,她记得昨天还在这里丢了一把手术刀。 刀片她可以不要,但刀柄能找回来最好了。 低着头,细细的搜索着,还真给凤轻尘找到了,将手术刀擦干净收好,凤轻尘便站了起来,想着是往王锦凌陋室走去,还是直接进城算了。 想想,还是去找王锦凌好了。 流言这种东西,虽然她可以无视,但她毕竟要在皇城讨生活,被太多流言缠身,不利用她日后开医馆治病。 古人讲究名声,她要把自己的名声败坏了,估计医术再好,也没有病人敢上门。 可当凤轻尘千辛万苦走到王锦凌的陋室时,凤轻尘才明白,什么叫坑人呀。 呜呜呜…… 看着紧闭的门,凤轻尘快哭了。 原来……昨天晚上出事后,王七赶紧的往回跑,去找王锦凌,将他身边的暗卫调了出来,护送两人赶回王家,以免在这里出什么意外。 当然,王七也有安排了人去找凤轻尘。 派人找凤轻尘,是拗不过王锦凌,王七一点也不担心凤轻尘的安危,毕竟凤轻尘身边有个高手保护。 那个叫蓝九卿的人,一看就和凤轻尘很熟,有他在,凤轻尘绝对不会有事。 却不想…… 蓝九卿和凤轻尘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凤轻尘这个时候真是又累又渴,恨不得骂老天。 可再累再渴,她也只能撑着,必须拖着两条腿,继续往城里走。 她可不想一个人在野外呆着,虽然懂一点防身技能,但荒郊野外的,她那点儿技术可不够看。 遇上猛兽什么的还好,最多惨死嘛,可要遇上强盗什么的,那可就惨了,绝对的生不如死。 上辈子,凤轻尘可是看过不少,那些非法武装份子,抢到了女人是如何享用的。她相信盗匪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是一样的,她可不想落得那个下场,那可真正是生不如死。 要靠两腿走回城,可不是容易的事,凤轻尘靠在门柱上,休息了一会儿,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便再次起身,启动智能医疗包,给自己挂一瓶葡萄糖,以补充能量和体液,同时从里面拿出指南针,准备回城。 给军医准备的智能系统,绝对不会少了指南针这个东西了。军医不比的一般的医生,军医不是在战场上,就是在野外,极少出现在都市里。 有时候,甚至会参与丛林救治,而在丛林中,没有指南针,除非专业人士,不然你绝对找不着方向。 凤轻尘就曾在云南丛林工作过。那个地方,毒匪猖獗,毒贩子几乎人人有枪,武装力量强大。 同时那个地方走私、偷渡的人也不少,有些不法武装份子,甚至一些国家的间谍,就看中那个地方,利用那个地方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国家在那里有一支特种部队,凤轻尘曾是那只支部队配备的军医,虽然她大多数时候都在后方,但偶尔医力不够时,她也会上前搭把手,在丛林外围蹿着。 打了葡萄糖后,凤轻尘感觉体力恢复了几分,便迈着步子朝皇城走去。 她必须在天黑之前进城,不然的话,一个女子穿着中衣孤身在城外,很容易引人犯罪。 这一次,老天爷听到了凤轻尘祈祷,离关城门还有两刻钟,凤轻尘终于走到城门口。 一身脏污,发丝凌乱,满身是汗,外加苍白的脸,这样的凤轻尘一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就立马引起路人的好奇。 这个女人是? “这谁家的姑娘呀?怎么一个人孤身在郊外,看她这样子,不是被人糟蹋了吧。”一地痞样的人,眯着眼打量着凤轻尘。 “我说狗剩,你个脏嘴别乱说话,坏人家姑娘名声,也许是遭了什么事儿呢。”一庄家老汉颇为厚道的出口相劝,不仅如此,还上前寻问凤轻尘:“姑娘,有什么老头儿能帮的吗?” 一路闲言碎语不断,凤轻尘假装没有听到,突然听闻有人要帮她,便停了下来,笑着朝老汉道谢:“谢谢大爷了,不用了,我快到家了。” 说完,展颜一笑,翩然离去,犹如惊鸿,半分不见狼狈之色了。 “这姑娘笑起来真好看。”待到凤轻尘走了半天,老汉儿才回神。 “是挺好看得,我怎么感觉这姑娘很眼熟呢?”有人附和点了点头,看着凤轻尘的背影,仔细想着,是不是在哪见过这个姑娘,好半天,那人一拍脑袋。 “哎呀,我记起来了,这姑娘就是凤小姐,凤轻尘,你们还记得不,那天早上,这凤小姐也是这般,不过她身边跟了一个丫鬟,身上穿得也没有这么多,今天……” “啊,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那天早上我也在,对对对,就是凤小姐,刚刚那姑娘就是凤小姐,我记得凤小姐当天也这样笑过,老好看了。” “什么?真是凤小姐?” “不是吧,这才半个月不到的时候,这凤小姐怎么又……” “不可能,绝对不是凤小姐。” “我敢打赌,刚刚那姑娘绝对是凤小姐,不信我们走快点,跟上去看看。” 大家都是要进城的,只不过他们不是担着东西,就是推着货,走起来没有那么快。 这不,听到这话,众人纷纷加快速度,三两下就跟上了凤轻尘。 “你们知道不,那姑娘就是风小姐。”有人开始和前面的人聊了。 “什么?凤小姐?她怎么在这里?” “不是吧,凤小姐又遭事儿了?” “看这个情况,八成是了,也不知道凤小姐什么时候出城的,看她的样子似乎一宿都在外面,十有八九是毁了。” “造孽哦,这没爹没娘就是可怜,遇了这事也没人替她出头。” “造什么孽呀,我说凤小姐这样,就应该一头撞死,一了白了,你看看,这活着也是丢人现眼。” …… 凤轻尘身后的人越来越多,原本走在她前面的人,听到后面的议论声,也纷纷停下了脚步,半只脚踏入城门的人,一听这个消息又退了回来。 什么?凤家小姐再次一身凌乱的出现在城门口?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太太劲爆了。 没来得收回脚,踏入皇城的人,也立马转身,站在城门处,不肯离去。 这热闹呀,不看白不看,看了回去还能和旁人吹一吹。 凤轻尘黑着一张脸,闭着嘴,什么话也不说,只大大方方朝城门口走去。 她真心觉得自己很低调了,可却不想“凤轻尘”这三个字,怎么也低调不起来。 “凤轻尘”三个字一出,她又再次成了世人瞩目的焦点,她想要否认都不行,更何况她也不想否认。 否认了,她怎么进城呀。 来到城门口,看热闹的人立马退开,主动让凤轻尘走在前面……(未完待续) 050混乱 守城门的小兵远远看到凤轻尘,很是好奇,可职责所在,让他们不敢乱动,现在人走到面前来了,他们当然不放过这个机会。 当……两把长枪挡住了凤轻尘的去路,守城小兵故作不知的寻问:“姑娘要进城吗?姑娘是哪里人,如果是京城人士,那请姑娘出示你的碟牌,如若是外地人,就请姑娘出示进出城公文。” 东陵王朝对人口的管理很是严格,每一个人一出生,就得去官府报备,登记、领碟牌。碟牌是身份的证明,上面写明了你的住处和家族,有点类似现代的身份证,但却比身份证还要实用。 在东陵王朝,或者说在九州大陆,每个人一出生,都有自己的碟牌,没有碟牌的,你就是流民,而流民是不允许进入城市的,并且流民是可以被任意诛杀的。 本城人,进出城都必须登记,外地人要进出城,必须要有本人所在地官府开具的文书。 看似繁琐,但大大的保证了城市治安,减少流民犯案,对于人员管理,这片大陆还是很有一套的。 到于贱民是没有身份证明的,他们的证明就是胸前那个“贱”字,这个烙印就是他们身份的证明。 贱民一般是被圈养起来的,有专门的人看管他们。贱命不仅没有自由,还必须承担粗重的工作。 周行是从贱民营中逃出来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城的。 被人挡住了去路,凤轻尘并不生气,盈盈而立,似笑非笑的看着守城小兵,眼中闪过一抹嘲弄之色。 无论生活在哪个时代,人性都是这般的黑暗,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碳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伸手援手的人少。 这些人想看她凤轻尘的笑话是吗?那就看吧。 “凤轻尘,京城人士,碟牌在家中,没有带出来。” 此言一出,原本议论纷纷的路人,立马闭上了嘴巴,一个个吃惊的看着凤轻尘。 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承认了,这凤小姐是问心无愧所以不惧流言,还是虱子多了不怕痒,无所谓了? 他们记得,上次凤轻尘可没这么好说话,她可是拼命掩饰自己的身份。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凤轻尘冷冷地扫了一眼看热闹的人,直把一干人等看得低下头,才不急不缓的道:“如此,我可以进城了吗?” “这个,没有碟牌恐怕不行。”守城小兵见凤轻尘毫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之前想好的各种刁难的问题,此时全都用不上了,只好干巴巴的应着。 “是嘛,如果我一定要进城呢?”凤轻尘轻轻的将额前的碎发顺好,黑亮的眸子对上守城士兵那闪躲的眼神。 事实上,不是凤轻尘不在乎自己的名声,而是今天的事,早晚会被有心人士给挖出来,与其等人抓着这个把柄攻击她,不如自己把这个姿态摆出来。 她凤轻尘虽然衣衫不整,但却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走进城,她身上没有什么需要遮掩的。 同样一件事,只要换一个角度去看、去说,效果完全就不一样了。 这一点,凤轻尘可是相当的了解,在现代她可是见多了媒体工作者,用一只笔写死人。 守城小兵被凤轻尘这么一瞪,也不敢为难她,立刻道:“凤小姐如果执意要进城,只需要请家中的人带来凤小姐的碟盘,或者请城内人作保,证明凤小姐的身份,就可以进城了。” 说了两个办法,事实上只有后一条可以用。 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凤家败落,整个凤家只有凤轻尘一人,谁给她送碟牌来证明她的身份呀。 而,请城内作保,这个作保人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至少得要有头有脸的人,才能让人相信凤轻尘的身份,而这样的人凤轻尘怎么可能认识。 当然,这并不是守城小兵故意刁难凤轻尘,而是职责所在。 原本以为没有热闹可以看,一听守城小兵这么说,众人又来劲了。 “喂,你听说了没有,据说王家七公子与凤小姐有染哦。” “是吗?我怎么听说是苏家大公子呀。” “什么苏家大公子呀,明明是谢家三少。” “那到底是谁呀?” 众人有一阵的讨论,声音之大,就是凤轻尘想要假装没有听到都不行。 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凤轻尘很好心地满足众人的好奇心,略略提高音量道:“既然如此,可否劳烦差大爷去一趟王府,告诉王家七公子,凤轻尘回来了。” 什么苏文清和谢三,这个时候都用不上,只有有求于她的王七,会乖乖的来接她。 “原来是七公子呀,可惜了,七公子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看上这凤轻尘了。” “可惜什么呀,七公子又不会娶凤小姐,凭凤小姐这家世,可嫁不了王府。” 只要与凤轻尘有关的事情,众人就能说上两句。 守城小兵一听,犹豫着要不要去王府。 王府,他们可得罪不起。 守城士兵一咬牙,和身边的兄弟交换了一下意见,准备派个人去王府问问,可就他们准备朝王府走时,却发现…… 原本进进出出,井然有序的城门口,因为凤轻尘的出现,而引人无数人围观,这才一盏茶的功夫,就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围了起来,根本挤不出去。 “完了。”守城小兵双腿直发软。 京城城门口,这可是紧要关卡,出现这样的情况,要是被上面的人发现,他就死定了。 “散开,散开,通通都散开,给我排好队,进城,出城的,都站好了。”守城士兵亮出兵器,准备维护秩序,希望在上面的人发现前,把事情摆平。 可是……越急越乱。 “差爷,错了,错了,我是进城的。” “你别挤我呀,我正要出城呢。” “让开,让开,你挡着我的路。” 你进我出,谁也不让谁,越急越乱。 当东陵九、东陵子洛和前几天凯旋回朝的宇文元化来城门口视察时,就看到这混乱一幕。 “宇文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东陵九脚步一顿,黑着一张脸,质问道。 宇文元化是少年名将,一回朝皇上就将皇城安危交给了他,由宇文元化负责京城与皇宫安危。 如此荣宠,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宇文元化算是东陵王朝,武将第一人。 可就是这武将第一人,刚接手京城安危,就出了这个事。 “九皇叔请息怒,巨立马谴人去问。”宇文元化那张古铜色脸,此时胀得通红。 刚回京,就在九皇叔与七皇子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实在是…… “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城门重地,如此混乱,贼人要是趁乱混进京城,这个责任你背得起嘛?”东陵九的语气不是很好。 没办法,今天的巡防,是皇上逼着他来的,他根本不愿意管这些政事,但皇上却希望东陵子洛与他多多亲近,最好在皇位之争时,他能旗帜鲜明的支持东陵子洛。 由此可见,皇上对太子也不是那么满意。 没办法,一个病弱的太子,实在担不起这个重任。 无需宇文元化吩咐,他的亲兵在第一时间就动了起来,上前寻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时调集人兵,先把城门口的事情给压下来。 城门口的混乱,很好打听,不过片刻,宇文元化的亲兵就来回话了。 城门口混乱,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未完待续) 051援手 凤轻尘! 三个男人听到这个名字,表情各不一样。 东陵子洛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不过为了维持皇家风度,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眉头微皱。 东陵九则是一副不相干的样子,这世间没有哪个女子的名字,可以让他动容。 宇文元化则是一脸好奇。 凤轻尘名声之响亮,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要知道战胜归来,本是他风云皇城的时候,可不想有一个人比他更出名,生生将他的风头压下。 他刚回京就听说这个名字。 凤轻尘,在那些卫道士的眼中,代表伤风败俗,但在宇文元化这个铁血沙场将军心中,凤轻尘是一个奇女子。 而这世间,能让他宇文元化说出一个奇字的人不多,而奇女子,凤轻尘是第一个。 要知道,宇文元化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威震四国、手握兵权的名将,东陵子洛想要登上皇位,除了要得到东陵九的支持,还必段得到这位宇文将军支持。 宇文家族九代单传,个个都是名将,最早可以追溯到前朝。 宇文元化十一岁上战场,十三岁带兵,十五岁与西陵在淮水一战,以五万人马,大败西陵十三万人马,一战成名。 虽然他名声显赫,但却不是骄纵,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凤轻尘和东陵子洛那点儿事,宇文元化当然是知道的,如果是平时,他绝对不会没眼色的掺和进去,可今天嘛。 事情发生在他管辖的范围,九皇叔又在,他就是不掺和也不行了。 “九皇叔,七皇子,我们也上前去看看?”宇文元化开口寻问,却让人无从拒绝。 东陵九不在意,东陵子洛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在意,只好点点头。 宇文元化带兵还是很有一套的,当他们三人走来时,城门口的秩序已经恢复原样。 无论在什么地方,民都怕官,有军队出面,百姓也不敢闹。 三人离城门口还有数十米远,就有眼尖的士兵发现了,咚的一声跪下。 “参见九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洛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什么,王爷? 进出城的百姓一听,连头都不敢抬,立马跟着跪了下来,参差不齐的叫着。 凤轻尘一脸茫然,九王爷,谁呀?抬头看向来人,才知道这些人口中的九王爷就是九皇叔。 东陵九是太子、东陵子洛的皇叔,可不是皇帝的皇叔,对外还是叫他九王爷的多,只不过皇上看重东陵九,皇叔之名,也是皇上亲口说得,是对东陵九的一种尊重,以区别他与皇子和亲王的不同。 东陵官员都称东陵九为九皇叔,以显示东陵九的身份,比东陵子洛等人更尊贵,可普通士兵却是不知道这些,只叫着九王爷。 普通士兵与百生见到达官贵人,本能的就会跪下去,这是一种奴性,千百年来都是这样的,可是凤轻尘没有这种奴性。 直到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凤轻尘才反应过来,硬是慢了一拍,成为众人的焦点。 刚屈膝想要跪下去,东陵九突然开口:“免礼。” 咳咳……凤轻尘硬生生的止住下跪的趋势,站了起来。 如果不是东陵九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凤轻尘都怀疑,这句免礼是东陵九为她而说的。 知道来人是谁,凤轻尘的眼中闪过一抹黯然,站在原地,微微低头,将骄傲与狂妄收了起来。 她,不想让皇叔九看到她如此狼狈的一面。 两次,她和九皇叔两次见面,都是她最为狼狈的时候。 可惜,上天没有听到凤轻尘的祈祷,就在她努力将自己缩起来,想要让众人忽视她的存在时,宇文元化却特意走到她面前。 “你就是凤轻尘?”没有恶意,纯粹是好奇。 如果是平时,凤轻尘对于这样的人,说不上喜欢也说不讨厌,但今天…… 凤轻尘气得直想揍人。 这个男人也太没有眼色了,没看到她正努力躲起来嘛,可恶。 可气归气,凤轻尘却不敢当场发作。 能站在东陵九与东陵子洛身边的人,绝非池中之物,这种人她得罪不起。 “回大人的话,民女就是凤轻尘。”凤轻尘轻轻曲膝,一副纯良样。 东陵子洛不屑的哼了一声。 装,装,装。 你凤轻尘是什么货色,我东陵子洛还不知道。 凤轻尘眼观鼻,鼻观心,无视东陵子洛嫌恶的眼神,她和东陵子洛上辈子有仇,这辈子注定交恶。 再说了,她管东陵子洛怎么看,她又不是东陵子洛的未婚妻,她只在意东陵九的看法,可惜…… 九皇叔压根就没把凤轻尘当一回事,凤轻尘这么大一个男,他生生的无视了。 心里有些酸,可更多的是释然。 她和九皇叔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九皇叔是天上云,她凤轻尘是地上池,两人不可能有交集。 想到这里,凤轻尘坦然了许多,收敛心神将不该有的念头压下,不再畏畏缩缩,大大方方的站直,任宇文元化打量。 兵法有云,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既然躲不过,那就大大方方的,借此断了自己心中不该有的念想也好。 好奇是吧? 想看是吧? 那就好好看个够。 以后要看的话,姐得收费。 咳咳…… 面对凤轻尘倨傲的眼神,宇文元化颇为尴尬的收回了眼神,有点儿没话找话的问道:“凤小姐这是要进城。” 指了指凤轻尘身上的衣服。 他好奇,可是不好意思问,有失君子风度。 好吧,他宇文元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里堵凤轻尘。 “大人明知顾问。”凤轻尘没好气的道,眼神时不时的偷看东陵九,却发现东陵九的眼神,落在远处的夕阳上。 东陵子洛本不想和凤轻尘计较,以免失了自己的风度,可听到凤轻尘这般的语气,忍不住呵道: “凤轻尘,谁准你这样说话的。”再怎么说,凤轻尘曾经也是他未婚妻,和他东陵子洛有点关系,如此没有教养的话,也是丢他东陵子洛的脸。 “……”凤轻尘看了一眼东陵子洛,紧闭双唇,不说话。 东陵九依旧懒得看凤轻尘,宇文元化却是笑了笑,站在一边看热闹。 看样子洛王很不待见凤轻尘,虽然洛王刻意掩饰,却逃不过他这个武将的眼。 宇文元化乖乖闭嘴,站在原地,看凤轻尘如何面对东陵子洛的怒火。 说实话,宇文元化对于凤轻尘当天能活着从皇宫走出来,还是很好奇的,今天他就见识一下凤轻尘的本事。 “凤轻尘,本王问你话。”东陵子洛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凤轻尘的回答,提高声音呵斥。 没有让宇文元化失望,凤轻尘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气死人,或者说气死东陵子洛。 “啊,洛王殿下问我话?可是没有人准我说话呀。”凤轻尘一副茫然的样子 明知她是装得,却没办法拆穿……(未完待续) 052报复 东陵子洛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和凤轻尘这样的女人生气,一旦和她计较起来,就落入了她的圈套了。 冷静下来后,东陵子洛才威严十足道:“本王问你话,还要谁准你答?” 凤轻尘幽幽的看了洛王一眼,委屈的道:“洛王殿下刚刚不是说“凤轻尘,谁准你这样说话的”。所以没人准,轻尘不敢说话。” “噗嗤……”要不是洛王黑着一张脸,宇文元化真想大声笑出来。 这个凤轻尘实在太好玩了,怎么有这么好玩的人。 宇文元化这一笑,把东陵子洛的按压下去的怒火全部给勾出来,看凤轻尘的眼神,恨不得吃了笑。 宇文元化这一笑,让东陵子洛想起,在皇宫凤轻尘顶着他的下身,威胁他的事情。 这是身为男人的耻辱,每每想到那一幕,东陵子洛就恨不得将凤轻尘千刀万剐。 东陵子洛瞪了凤轻尘一眼。 凤轻尘你傲是吧,今天我就要将你的傲气踩在脚底。 “凤轻尘,跪下。”没有任何预兆,东陵子洛朝凤轻尘发难。 能光明正大的羞辱凤轻尘,这么好的机会,东陵子洛绝对不会放过。 “是,殿下。”凤轻尘很配合,脸上没有半丝不服。 决定在皇城讨生活,凤轻尘就说服了自己,要习惯这个世界的规则。 跪,就是她必须学得一件事,无论她能不能接受,她见到该跪的人,都得跪下去,心里再排斥,脸上也不能表现出来。 凤轻尘的配合,让东陵子洛深感无趣,可他又不能借此发做,只好把重点放在凤轻尘何时出城,因何出城,又怎么会一身凌乱的出现在这里,在城外遇到了什么。 好吧,问了一大堆重点是问凤轻尘遇到了什么事。 听到东陵子洛的问话,东陵九微微移头,似乎也在等着凤轻尘的回答,可惜…… 凤轻尘让所有人都失望,无论东陵子洛问什么,就是一句不知道,明明在撒谎,却一片坦然,目光澄明,正气至极。 哪怕东陵子洛刻意散发皇室的威严之气,哪怕宇文元化刻意释放杀气,凤轻尘依旧面不改色。 开玩笑,她可是经过反审讯训练的军医,别说拿气势压她了,就是动刑她也不怕,面对型讯逼供,她凤轻尘撒起谎来,都能经得起测谎仪的考验。 刑讯逼供,疲劳逼供,这些她都见试过了,当然了那些变态的逼供刑法,她知道一些,却没有见识过。 因为训练他们的教官说,一旦遇上那种变态折磨人的逼供,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二是选择自杀。 而两种方法中,教官建议他们选择后者,因为落到那种变态手里,活比死更可怕。 哪知,当年所学在现代没有用上,在古代却一一用上了。没有用来对付敌人,而是用来对付东陵子洛这个负心汉。 东陵子洛问了半天,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而不管怎样问,凤轻尘都是一副云淡风轻、淡定自若的样子。 看到凤轻尘那张平静的脸,东陵子洛就感觉有气没地方发,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索性就不问,一甩衣袖,任凤轻尘跪着,与东陵九和宇文元化继续巡视去了。 凤轻尘看东陵子洛走了,也准备起身走人,哪知她一动,就有侍卫上前。 啪……一把长枪架在凤轻尘的脖子上:“洛王有令,没有洛王的命令,凤小姐不得起来。” 也就是说,东陵子洛要是忘了凤轻尘的存在,那么她凤轻尘就要跪到死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听到,很配合的跪好,顺便调整了一下姿势,避免跪久了,伤身。 不跪好又如何,刀就架在脖子上,她凤轻尘再傲也不能和命傲,东陵子洛是皇子,想要对付她有得是办法。 而这也就是她不敢离开京城的原因的另一个原因,在京城里,她凤轻尘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名人”,东陵子洛或者幕后黑手,要杀她也得掂量一下后果。 可在京城外,东陵子洛可以不着痕迹的将她的存在抹杀,而且不会被人会发现。 人来人往的城门口,凤轻尘就这么的穿着一件中衣跪在那里,路人时不时的指指点点,原本不知道城门口发生了什么事的,看到凤轻尘跪在那里,也一一打听了起来。 于是,凤轻尘再次衣衫凌乱,从郊外回到京城的消息,如同飞一般,吹向皇城的每一个角落。 有些百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凤轻尘跪在那里,又有侍兵看守,以为她犯了什么错,于是大着胆子,将手中的烂菜的东西,朝凤轻尘砸去。 啪……凤轻尘吓了一跳,一个侧身避开,对方砸了个空,凤轻尘呆在当场。 其他的人,看到侍卫没有出手阻止,也没有呵斥,也跟着砸了起来。 在凤轻尘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啪啪啪……烂菜,包子、鸡蛋什么的,一个接一个的往凤轻尘身上招呼。 凤轻尘呆呆的看着众人,不闪不躲,她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会面临这种污辱人的攻击。 凤轻尘很想站起来,冲到东陵子洛的面前,问他到底要怎么样,要她凤轻尘怎样,他才满意? 可是身后的士兵却不给她机会,她一动,长枪就架在她的脖子上。 而确定凤轻尘不会乱动后,守着凤轻尘的四个士兵又很默契的往后退一步,以免遭殃。 凤轻尘就这么跪在原地,任百姓丢砸…… 凤轻尘能躲开一次,也躲不开两次。 啪啪啪…… 很快,凤轻尘的衣服上,就染满烂菜味,身上也被砸得生痛,而最主要的不是身上痛,而是心中的那份难堪与耻辱。 这是将她凤轻尘的尊严踩在了脚底,狠狠地践踏。 凤轻尘气得全身都在颤抖,恨不得把东陵子洛给解剖了。 今日之耻,她凤轻尘终生不忘。 长这么大,活了两辈子,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羞辱,如果,如果不是她足够坚强,她根本就无法活下去,就算活下去也无颜见人。 凤轻尘紧紧地握拳,压制住自己即将暴发的怒火。 面对无知百姓的举动,凤轻尘没有闪躲,而是挺直背脊,任这些人丢砸,面对无知百姓鄙夷的神,凤轻尘没有怯弱,而是傲气十足的回视。 东陵子洛可以践踏她的尊严,却无法磨平她凤轻尘骨子里的骄傲。 啪……一枚鸡蛋砸在凤轻尘的额头上,蛋黄与蛋清顺着脸颊往下流,冰凉的液体让凤轻尘冷的发颤。 凤轻尘没有哭泣,没有愤恨,默默的抬起右手,轻轻地擦拭着,顺便看了一眼,那个朝她拥鸡蛋的人。 一个梳子羊角辫的小女孩,约莫五六岁的样子,看上去天真可爱。 一个小女孩?天真无知,她可以原谅! 发现凤轻尘看她,小女孩吓了一跳,连忙躲到母亲的身后,怯怯地看着凤轻尘,湿漉漉的眼中,透着不安与胆怯。 凤轻尘知道这个小女孩,也不过是受大人蛊惑,好玩罢了,她根本不懂得,朝她砸鸡蛋代表什么。 凤轻尘摇了摇头,朝小女孩淡淡一笑:“别怕,姐姐没事。” 说完,还拨开发丝,露出额头,让小女孩子看清楚,她没有受伤。 一个鸡蛋砸痛的不是她的额头,而是她的心,她的尊严……(未完待续) 053感恩 面对凤轻尘的友好,小女孩胆子也大了起来,悄悄的走到母亲面前,伸长脖子看着凤轻尘,确定自己没有犯下伤人、杀人的错,才露出一个羞怯的笑。 凤轻尘也回以一个友好一笑,在一片杂乱中,显得纯真而美好,比起遗世独立的仙子,凤轻尘更加的真实。 因她这个笑,众人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上的烂菜、鸡蛋,怎么也砸不下去。 “凤小姐,对,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孩子的母亲显然被凤轻尘的镇定给弄糊涂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抱着孩子连忙道歉。 “没事,天黑了,带着孩子早点回去吧。”凤轻尘的声音有些嘶哑,但却透着一股淡定,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相信。 也许,就也算是医生的长项吧。 医生虽然给人一种冷漠不好亲近的感觉,却容易让人信任。 妇人听到凤轻尘的话,就不由自主地点头,抱着女儿匆匆离去。 而其余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手中鸡蛋与水果怎么也砸不出去,有几个少女,更是一脸同情的看着凤轻尘。 她们都知道凤轻尘没有错,可错得人是谁? 错得人又是谁? 东陵子洛有错吗?处在他的地位,他没有错,他出身皇室,倍受宠爱,没有杀了凤轻尘,已经是凤轻尘的运气了。 面对这些人廉价的同情,凤轻尘冷漠的闭上双眼。 她可原谅那个小女孩子的无知,但却无法原谅这些成人的无知。 既已成年,那么就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她不怨恨这些人,但她也无法原谅这些人。 她有医者仁心,但她不是圣母,没有圣母的胸襟,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原谅。 凤轻尘就这么沉默的跪在原地,双膝发麻,凤轻尘不着痕迹的轻揉着,她可不希望,因为这一跪而落下什么病根。 天渐渐的黑了,围观的人渐渐散去,很快人来人往的城门口,就只有凤轻尘一个人孤零零的跪在那里。 凤吹来,只着中衣的凤轻尘冷的直打颤,上下两排牙齿“咔咔”的响着。 当王七接到消息赶来时,就看到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凤轻尘。 “停车,停车,快停车。”王七顾不得贵公子的形象,半个身子探出轩门,示意车夫赶紧的停下来。 “嘶……”车夫一拉缰绳,俊马嘶吼一声,在原地踏了数步,溅起无数的灰尘,才停了下来。 不等马车停稳,王七就跳了起来,朝凤轻尘跑去,可还没有靠近,就被凤轻尘身后的侍卫给挡住了。 “王公子,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凤轻尘。” “凤轻尘,你怎么样了?”王七被拦在外,一脸的焦急,又霹雳吧啦的质问拦着他的士兵:“王爷,哪个王爷?我去找他。” 在户外呆了一夜没睡,又走了一天路,凤轻尘本就疲惫不堪,这么一跪,又被人丢鸡蛋、烂菜,凤轻尘可谓是神心俱疲,此时还能跪得直直的,完全是凭一口气强撑着。 一口傲气,一口怨气。 凤轻尘早就有些迷糊了,脑子昏昏沉沉的,耳边一直有嗡嗡的声音萦绕着,什么声音她也听不真切,直到王七的声音传来,她才听清了。 无力的睁开眼,凤轻尘朝王七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别担心,我没事。” 还有人惦记着她,这种感觉挺好的,至少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她不孤独。 “笨蛋,你都成这个样子,还没事。”王七气的直跳脚。 这个凤轻尘怎么和他那个傻瓜大哥一样,无论多大的事,多痛的伤,有人问起,就是先扬起一抹安抚的笑,说上一句我没事。 没事,没事才有鬼呢。 这种话骗骗别人还行,要骗他王锦寒,下辈子都不可能。 王七一个文弱书生,这个时候却气得朝拦住他的士兵狠狠踹了一脚。“王爷,哪个王爷下得令。” 士兵知道王七的身份,不敢得罪王家七公子,硬生生的受了这一脚,痛得直抽气,可即便如此,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拦住王七,一脸愁苦的道:“回七公子的话,是洛王殿下。” 士兵表示自己很冤枉,真得很冤枉,他不过奉命行事。 “洛王,七皇子?”王七感觉身上的力气全部消失了。 洛王,那可是手握实权的王爷,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皇子,极有可能是东陵下任皇帝,这样的人哪怕是王家也不敢得罪。 “是,七皇子洛王殿下。”士兵再次重复,同时暗暗松了口气,他知道王七不会再找他麻烦。 果然,王七无力垂下肩。“凤轻尘,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不过,你别担心,我在这里陪你,等洛王殿下来了,我一定帮你求他。” 听到王七的话,凤轻尘并不失望。 不过是点头相交,王七怎么可能为了她去得罪东陵子洛,换作是她,她也不会。 东陵子洛不是别的人,是未来的储君,别说王七了,就是王家家主在这里,也不敢得罪。 就在王七无能为力时,又有两辆马车朝城门口跑来。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了下来,苏文清与周行两人一跃下马车,就朝凤轻尘跑来,两人脸上都有着浓浓的担心,一边跑一边问道。 “凤轻尘,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周行只顾得担心凤轻尘的身体。 他很清楚,这段时间凤轻尘有多么的忙,也不知这个女人的身体扛不得扛得住。 昨天一夜末归,要不是王七传来消息,说凤轻尘不会有事,周行估计会不顾危险,连夜出城去找她。 本以为有王家人在,凤轻尘不会有事,却不想今天下午却收到凤轻尘跪在城门口的消息。 吓得周行,什么都不顾,疯了一般的朝城门口跑来,跑了大半天,才想起雇车比较快。 “凤轻尘,到底出了什么事?好好的,你怎么会跪在这里,你得罪了谁?”苏文清虽然急,但他却很清楚,想要把凤轻尘捞走,就必须弄清,她得罪了什么人。 知道得罪了谁,才能对症下药。 看看是赔礼道歉,还是找一个比对方更有权势的人出面摆平。 可惜,凤轻尘一句话都没有回,周行与苏文清更急了。 天黑,他们在远处看不清凤轻尘的样子,以为凤轻尘最多就是被罚跪,可当他们走近才发现,此进的凤轻尘有多么的凄惨与狼狈。 一身衣服,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身上全是烂菜、水果、烂鸡蛋,整个人看上去比乞丐还要狼狈,身上散发出酸臭味。 而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凤轻尘依旧跪得笔直,一动不动……(未完待续) 054仇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凤轻尘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说话呀”苏文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面前这个狼狈的女子,和当日在停尸房,那个骄傲自信的女子是同一个人吗? “姐……”周行眼睛一红,泪珠就这么滑了下来。 就是身为贱民的那段日子,他也没有受过这样的污辱。 凤轻尘,他这个半路认的姐姐,初次见面,不问原因就出手救他,这么好的一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这样狠心,如此对待她一个弱女子。 得不到凤轻尘的回答,又被士兵给挡着,苏文清与周行就去问王七。 王七一脸颓废,很无力的说出四个字:“洛王殿下。” 洛王? 苏文清与周行同时禁声,无力的看着对方。 洛王殿下,洛王殿下。 凤轻尘的前未婚夫,那一场闹得轰轰烈烈的退婚事件。 凤轻尘落到他手上,他们连求情都办不到,而至于找一个比他更有权势的人,那只有…… 太子,或者九皇叔。 可太子此时自身难保,怎么可能会为一个凤轻尘而得罪东陵子洛。 至于九皇叔? 求他还不如去求皇上,也许可能性更高。 九皇叔生平最讨厌女人,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女人,向东陵子洛讨这个人情。 东陵子洛与凤轻尘的恩怨,皇城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哪个人会去替凤轻尘出面。 “怎么办?” 三个男人匆忙赶来,此时却是一筹莫展。 凤轻尘跪在原地,虚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摇晃着。 苏文清和周行的话她都听到,只是她无法开口回答。 凤轻尘知道自己病了,高烧不止加疲劳过度、体力透支。 可知道又如何,别说她现在没有力气,就算有力气她也没办法给自己治病。 医者不自医! 听到苏文清与周行焦急的声音,听到这三人,得知是东陵子洛要她跪在这里时的无助,凤轻尘的心抽痛。 泪,从凤轻尘眼角滑出。 撑了一整天,不想让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可看到周行三人,明知她得罪的人是东陵子洛,还留在原地不肯走时,她终于撑不住了,任泪珠落下。 东陵子洛,恭喜你,你成功的在我心中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 东陵子洛,你知道嘛,我凤轻尘是个简单的人,我只想要最简单的生活,我讨厌仇恨,不喜欢计仇,不想恨,也不想怨。 哪怕大婚当天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也没有想过去怨谁恨谁,最多只想得知幕后黑手,避免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 东陵子洛,我凤轻尘很清楚,大婚当天我在郊外醒来的事,就算不是你动得手,也与你有关,可即便这样,我也没有想过去恨你,我也没有想过去报复,我只是想要活下来,好好的活下来,如此而已。 可就在今天,我凤轻尘恨你。 你让我明白,在这个世间,我是多么的卑微,多么的低贱,你只要轻轻一个挥手,就能将我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摧毁。 东陵子洛,祈祷吧,祈祷上天不要给我凤轻尘机会,一旦我有机会,我绝不会放过你。 ……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周行三人就这么站在一边看着,等着。 就在凤轻尘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倒下时,东陵子洛出现了…… 巡视完皇城安防,东陵九、东陵子洛与宇文元化一行人再次回到城门口,准备返回皇宫。 刚从城墙上走下来,宇文元化就看到了凤轻尘跪在那里,眼中闪过一抹不解,随即又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洛王殿下的手笔,难怪今天洛王不厌其烦,将城门防卫问得问了个遍,看了个遍,原来是在这里惩罚了凤轻尘,想要给她难堪。 走近,宇文元化看到了凤轻尘的惨样,心中一惊,脚步一顿,略略拉开自己和东陵子洛的距离,默默地看了一眼东陵子洛,便低下头,不再说话。 心中暗想:“日后定要离这个洛王远一点,洛王这人心眼太小了,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折辱一个女子尊严与面子,实非君子所为,万一自己出了错栽在他手,一定会死得很惨。” 打死东陵子洛都没有想到,原本以为很好争取的宇文将军,却因为凤轻尘的事情,对他产生了不好的看法,以至于在争夺皇储时,这个宇文将军,谁也不帮,干脆中立,害他失了一个助力。 当然,要是宇文元化知道,凤轻尘顶着东陵子洛的命根子,威胁东陵子洛的事情,宇文元化就绝对不会这么想,可惜洛王殿下不会将这么丢脸的事情说出来。 东陵子洛三人一出现,周行、苏文清和王七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前,侍卫看到苏家大公子、王家七公子,也不敢强拦,在宇文元化的眼神示意下,让三人顺利通过层层防卫。 咚…… 离十步远,三人很恭敬的跪下:“参见九皇叔,洛王殿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过宇文将军。” 民与官的界限是很明显的,哪怕是出身世家的王七,见到皇亲贵族一样要跪下来。 当然,一般三品以下的大员,可不敢受王七的礼。 “免礼。”东陵九是三人当中,最为尊贵的,这话当然是由他说了。 可是周行三人却是没有起来,朝东陵子洛叩谢后,又再次朝东陵子洛叩拜道:“凤轻尘年幼无知,冲撞了殿下。请殿下看在死去凤将军和凤夫人的份上,高抬贵手放凤轻尘一马。” 这话是由苏文清说得,对于凤夫人救过东陵子洛的母亲,也就是当今皇后一事,苏文清也是知晓的,这个时候他希望能动之以情,让东陵子洛放过凤轻尘。 却不想,这话让东陵子洛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冷冷地瞪着苏文清,苏文清不就是在说他东陵子洛以怨报德嘛。 见东陵子洛不发话,王七也开口求请,将所有的错都揽到凤轻尘的身上,是凤轻尘不懂事,冲撞东陵子洛,还请东陵子洛不要一个无知女子计较。 这一番话说出来,至少顾了东陵子洛的面子,不会让他下不了台,但却也说明,他堂堂七皇子,为难一个针无依无靠的孤女。 周行人轻言微,他就算开口了,也不会有人当他是一回事,只在后面磕头求情。 东陵子洛看到凤轻尘的惨样,心中的愤恨早就消了大半,他也不是真心要凤轻尘死,又看苏文清与王七求情,便顺势而下: “既然是凤轻尘冲撞本王,你们代她赔罪算什么,让她自己上前来。” 王七三人一听,面上一喜,连忙叩谢,便朝凤轻尘走去…… 东陵子洛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只要凤轻尘磕头赔罪,东陵子洛就不会与她计较,可是凤轻尘会同意吗? 宇文元化看着那个狼狈却倨傲的女子……(未完待续) 055抢抱 凤轻尘会同意吗? 没有问过凤轻尘,谁也不知道。 王七与苏文清得到东陵子洛的允许,来到凤轻尘的面前,劝说着凤轻尘去给东陵子洛赔罪,可凤轻尘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就那么的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就这么跪着,如同没有知觉一般。 东陵子洛越等脸色越难看,宇文元化一句话都不敢说。他已经感觉到九皇叔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了。 他很清楚,对于今天的安排,九皇叔是极其不满的,九皇叔向来不掺与政事,更不会掺与皇子之间的斗争。 今天陪东陵子洛出现,替东陵子洛造势,纯粹是给皇上面子,可不想这七皇子却一点也懂这个道理,以为九皇叔哪怕贵为皇叔之尊,也一个无兵无权的王爷,也不值得拉拢。 虽然表面的情况,确实如东陵子洛所想的这般,但宇文元化可不认为,九皇叔如表面这般简单。 要知道,当今皇上可是踩着自己亲兄弟的尸体,才登上皇位的。 先皇当年共有十个皇子,有资格争皇位的就有七位之多,可最终全部惨死在当今皇上的手里,甚至连刚出的十皇子,皇上也不放过。 当时,九皇叔也不过刚满一岁,可他却活了下来。 能在那样的乱世中活下来,就算九皇叔简单,他背后的势力也不简单,要知道当年皇上可不是什么仁慈之人。 可惜,东陵子洛看不懂,又或者整个东陵王朝,除了皇上外,没有人能看懂九皇叔到底是个什么人。 世人皆以为,九皇叔今天拥有得一切,全是因为皇上的宠爱,皇上喜欢这个皇弟,才有九皇叔今天的殊荣,却不知最是无情帝王家,而帝王家中最最无情的那个就是皇上。 当今皇上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算计,又怎么会放任九皇叔呢,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九皇叔早就死了。 就在宇文元化感慨时,王七与苏文清前来复命。 “回禀洛王殿下,凤轻尘已经昏死过去了,还请洛王殿下开恩,准凤轻尘改日负荆请罪。” “昏死过去?”东陵子洛咬住这四个字,一脸寒霜。 一个个睁着眼睛说瞎话,凤轻尘那叫昏死过去过去了吗? “回殿下的话,凤轻尘真得昏死过去过去了,殿下可以派人查看,草民不敢胡言。”王七回得理直气壮,没有半分撒谎的痕迹。 凤轻尘虽然跪在那里,但无论他们怎么叫,都不应声,之前东陵子洛没来时,周行与苏文清喊她,她也一动没动。 王七可以肯定,凤轻尘就算没有昏死过去,此时的状况也不好,她恐怕除了直直的跪着,连动都不能动了。 这样的情况下,不是昏死是什么? 没有人规定,昏死一定是要躺在地上的吧? 查看?当然要查看了。 东陵子洛朝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神,侍卫得令刚踏出一步,东陵九却突然轻咳了一声,侍卫吓得不敢妄动,左脚硬生生的悬在半空。 “子洛,别失了皇家体统。”东陵九依旧目中无人,丢下这么一句话,看也不看凤轻尘,转身就走。 宇文元化一看这个情况,朝东陵子洛告罪一声,也跟着走了。 虽说,今天他和九皇叔都是为了陪东陵子洛亮相,但今天名面上老大却是九皇叔,九皇叔走了,他当然也要跟着走了。 更何况留在这里干吗?看到洛王失了颜面,洛王也不会放过他。 东陵子洛呆站在原地,眼神落在东陵九的背影上。 九皇叔开口训斥他? 向来不管闲事的九皇叔居然开口训斥他,东陵子洛好半天,都没有办法从这个打击中回神。 要知道,在东陵九眼中,就是其他三国挥兵北上了,也是闲事一件,他同样不稀罕管。 与东陵子洛大受打击的表情不同,王七与苏文清却是一脸高兴,两人小声的提醒道:“殿下,凤轻尘她……” “滚……”东陵子洛一甩衣袖,大步离去。 路上,他仔细想了想,今天的事情他并没有做错,做的也不过分,九皇叔没道理生气呀。 凤轻尘有错在先,他惩罚凤轻尘于情于理都是对的,那么九皇叔是为什么生气呢? 因为凤轻尘这个人? 东陵子洛想也不想就否定了,那是不可能的,别说九皇叔不认识凤轻尘,就算认识,九皇叔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出口训斥他,九皇叔出了名的讨厌女人。 想了半天,东陵子洛只能归结于,九皇叔不满父皇逼他出来巡视皇城安防了。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东陵子洛决定回去备份厚礼,像东陵九道歉。 东陵子洛一走,王七与苏文清、周行也就没有顾忌了,三人连忙冲到凤轻尘的身边,不顾凤轻尘身上的脏污和难闻的气息,伸手就想将凤轻尘抱起来。 三个男人同时伸手,三双手在半路撞到一起,又同时缩了回去。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犹豫了一下正准备再去抱时,一直闭口不言的凤轻尘突然开口了。 “周行,扶我一把。” 说完,慢慢的抬起右手。 她高烧不止,体力透支,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只是不想搭理东陵子洛罢了。 “好,姐,你小心点儿。”周行半跪着上前,特意强调那个“姐”字,让苏文清和王七明白,这里面最有资格抱凤轻尘的人,就是他这个弟弟。 王七与苏文清看这个情况也乖乖的退开,让周行这个“弟弟”扶,总比让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扶好了。 在苏文清和王七眼中,对方都是乱七八糟的那一类男人。 凤轻尘搭着周行,很吃力的起身,可不想刚刚站起来,双腿一软又倒了下去。 “姐……” 幸亏周行反应快,一把拖住凤轻尘,不然凤轻尘又得再遭罪了。 凤轻尘没有拒绝,靠着周行,嘀咕了一声,说了什么周行却是没有听清,因为他一碰到凤轻尘,就被她身体的温度给吓坏。 “姐,你身上好烫,你发热了?” “嗯,快去给请大夫。” 这一次,周行听清了,苏文清和王七也听清了。 听到周行的话,两人就冲了过来。 “快,快,你把凤轻尘抱上马车,我去找大夫,我们分头行动,凤府见。”苏文清此时也顾不得防备王七,指挥着王七与周行一起把凤轻尘抱上马车,自己坐上马车去找大夫。 “好。”周行也慌了手脚。 他从来没有看过凤轻尘这么虚弱的样子。 可是…… 周行和王七都是没抱个女孩子的人,半天不知道怎样才能将凤轻尘抱起来。 凤轻尘迷迷糊糊,却隐约知道这两人的难处,虽口干舌噪,但还是开口指挥了起来。 “左手放于肩胛骨下,右手放于腿弯处,用力抱起。” 标准的公主抱,可惜凤轻尘没有办法配合,周行只能苦一点了。 “我知道了。”周行很配合,一把将凤轻尘抱了起来,只不过起身的那一刻,脸部扭曲。 原来,这一抱扯动了他的伤口。 “我来吧。”王七一看,想要抢过这话,周行却不放手,抱着凤轻尘就往马车走去。 王七没办法和周行抢,只好劝说周行将凤轻尘放在王家的马车上,毕竟王家的马车舒适。 周行没有拒绝。 三人一番折腾,终于上了马车,车夫不需要吩咐,扬起马鞭就往凤府赶去……(未完待续) 056药箱 凤轻尘的身体原本就很虚弱,只不过,平日里凤轻尘一副强势的样子,再加上她自己的医术本就不错,根本就没有人想过凤轻尘的身体会不好。 可这一次生病,众人却明白什么叫医者不自医,不过是一个发热,却险些要了凤轻尘的命。 连续三天三夜高烧不止,大夫说要是再不退烧,就算救活了,脑子也烧坏了,日后定是呆呆傻傻的。 呆呆傻傻,这样的凤轻尘叫众人如何接受? 周行、苏文清和王七三个人急得不行,苏文清更是把自己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全部调来苏府照顾她,可即便如此,凤轻尘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偶有清醒时,也只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什么:“保证完成任务”“不负首长厚望”“谢首长关心”一类的话。 “公子,公子,不好了,凤姑娘又将药给吐出来了。”苏文清身边的大丫鬟双眼深陷、脚步虚浮,由此可见她这几天有多么辛苦了。 “怎么又吐出来了,再去熬,给我灌,无论如何也要让凤姑娘把药喝下去。”苏文清急的嘴角都起泡了。 不是他请的大夫医术不好,实在是凤轻尘这人太不配合,无论哪个大夫配得药,她一喝就吐。 每天她喝的药,都要准备十份,而这十份药下去,她能喝进去一份的理就算不错了。 这样的病人,真正让大夫头痛。 “是,公子。”丫鬟连忙点头,匆忙转身,朝厨房走去,脚步一急,踩在裙摆,整个人就往前栽。 “小心。”王七刚好抱着一个箱子匆匆走来,一把将丫鬟给扶稳了。 “多谢王公子。”丫鬟惊魂未定,抬头看到清贵如兰的王七,俏脸一红,一脸羞怯的道谢。 哪知王七看都不看她一眼,抱着箱子就往里走了。 “咚……” 王七将箱子往桌上一放:“我找到了凤轻尘的药箱,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治她的病。” “凤轻尘的药箱?”苏文清连忙走过来,看着桌上一个小首饰箱。 这凤轻尘是穷还是懒呀,居然用个小首饰箱当药箱,还真是省事。 “是的,那天在枫树林一片混乱,也忘了去找,我看凤轻尘喝不下药,想着她的药箱会不会有她自己配得药,就派人去找了,今天总算是给找到了。” 凤轻尘失踪前发生的事情,王七早已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苏文清和周行。 而苏文清知道的,又比两人多,他很清楚凤轻尘今天这惨样,也有蓝九卿一份助力在。 所以,苏文清对照顾凤轻尘,比任何人都上心,百年人参眼也不眨的就拿了出来,切成片给凤轻尘含着,吊着她的命。 没有人参的元气固本,依凤轻尘这什么也吃不下,喝不进的状态,早就死了。 “我看看。”苏文清打开箱子,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一个小小的首饰箱,里面却被凤轻尘隔成上下两层,每一层又分成无数格,每个格子的大小都不一样。 “多宝格的布局?”苏文清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发现这些格子的大小,居然是可以随着放置的物品而调整。 这样最大限度保证里面的东西,会紧紧的靠在一起,不会因为颠簸而破损。 凤轻尘放在里面的刀片、镊子、绷带、药丸还有药水,尽是纹丝未动。 “原来,她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苏文清在心中赞道。 赞叹归赞叹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苏文清指着药箱问向王七:“这些东西,你知道怎么用吗?” 王七连忙摇头,他在路上就打开看了,那些刀呀什么的就不说了,那些药丸,上面只有扭来扭去线条,他哪里看得懂。 原来,凤轻尘为了防止药丸会被人认出,凡是有中文字的,全部糊上了,只有英文标识在上面。 这样,凤轻尘能认出来,可是别人却不行。 “那怎么办?让大夫来看看。”苏文清征求着王七的意见。 “要不,把周行也找来,他是凤轻尘的弟弟,说不定能知道一些。”王七觉得,就是大夫也不一定会知道。 至于周行的来历吗? 苏文清与王七在第二天就派人去查了,结果是查无此人,周行第一次在京城露面,就遇到了凤轻尘。 周行根本不是凤轻尘的远房表弟,他应该是一个流民,当然看周行的样子,他的出身应该不会差,这样的一个人被凤轻尘捡来,也不知是福是祸。 不过,这一点苏文清和王七知道就行了,并没有说出来,两人不约而同的给顺天府伊打了招呼,如果凤轻尘去给周行上碟牌时,让他们不得为难,替周行弄一个身份出来。 周行和大夫很快就来了,看到药箱,周行一脸郁闷的摇头:“姐姐从不让人碰她的药箱,姐姐的这些东西,我也不会懂。” “精妙绝伦呀,这是提纯后的麻沸散,,小小一滴就能抵一碗的药性。这个药丸,药香味十足,可惜老夫学医五十余载,也闻不出这药丸是用什么药材炼制的,又是如何炼制,才能保证药丸纯白如雪。苏公子,不知能否送一粒给老夫,让老夫碾碎,查看药性?” 老大夫双眼发亮,一一摸着凤轻尘药箱里的那些药品,至于器具他则直接跳过,最后拿起一包白色的药丸,怎么也不肯松手,可怜巴巴的求着苏文清。 “我让你碾碎它,你能确定它的药性吗?” “这个,老夫也不敢保证。”老大夫眼神闪躲,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呜呜呜……他的医术被人怀疑了,可他又无法证明。 “既然不能确定,那就没有必要试了,这里每一颗药丸都价值万金。”苏文清不顾老大夫的意愿,一把将药丸收了回来。 凤轻尘这些药丸透着古怪,就算苏文清不懂医,可他从老大夫的眼中,也能明白这些药丸对于大夫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这样的东西一旦流出去,凤轻尘就危险了。 苏文清脸色一变,王七就明白,朝苏文清重重点头:“除了我,没有人知道。” 苏文清点了点头,不急不缓的朝孙大夫道:“孙大夫,你是我苏府的老大夫了,我相信你应该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苏文清“啪”的一声,将凤轻尘的药箱关上,声色俱厉的看着孙大夫。 如同一盆冰水浇下,将孙大夫所有的热情全部浇灭,孙大夫连忙将眼神,从凤轻尘的药箱上收回,一脸惶恐的道: “公子放心,老夫明白的。老夫年纪已大,来回不便,还请公子看在老夫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份上,准许老夫留在苏府。” 这个孙大夫也是一个妙人,苏文清满意的点了点头,投桃报李的道:“孙大夫放心,我苏文清是个念旧的人,你的孙子我会安排他进私塾,你儿子那里,我也会给他递一句话,让他入户部,孙大夫你就安心呆在苏府,替苏府效力。”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孙大夫颤颤巍巍作揖,双眼比之前更加的明亮。 人活一世,不就是为子孙谋个好出身嘛,靠上苏府,孙家从此辉煌腾达了,他留在苏府,还能潜心研究医术…… “你可以下去了。”各取所得,苏文清挥挥手,不再理会孙大夫。 人走后,苏文清三人又是一脸愁苦。 这下怎么办? 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凤轻尘变成白痴?(未完待续) 057醒了 就在苏文清三人盯着药箱,不知要怎么办时,丫鬟来报,凤轻尘醒了,把所有人都赶了出来,不让人服侍。 醒了? 苏文清三人就只听到这两个字,其他的全部自动忽视掉了,抓起药箱就往凤轻尘的房间跑去,也顾不得合不合礼法。 反正,凤轻尘被东陵子洛这么一折腾,早已是闺誉扫地,再加上一条也不算什么了。 凤轻尘这辈子是别想嫁人了,她这样的情况,没有哪个男人敢违背世俗礼教娶她,所以苏文清和王七也没有什么顾忌。 三人来到凤轻尘的院子,发现丫鬟全部站在门外,门窗紧闭,苏文清与王七互看一眼,神线在半分交汇,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进去看一看。 凤府的丫鬟本就是苏府调来的,哪里敢拦苏文清,可就在他们准备推门而入时,周行却突然挡在门口,张开双臂、态度坚决的不允许苏文清与王七进去。 “苏公子,王公子请自重,姐姐的闺房,你们还是不要进的好。” 周行不知道凤轻尘在房内做什么,但他很清楚,凤轻尘身上有一个很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凤轻尘不想让人知道。 周行知道,凤轻尘看似潇洒,但在京城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凤轻尘现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秘密,那么这个秘密就不能让人知道。 猜测是一回事,真正知道凤轻尘的秘密是什么又是另一回事。 “周行,你不担心凤轻尘吗?”苏文清没有硬闯。 从凤轻尘的药箱上,就可以看出凤轻尘不简单,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人终于是有好奇心的。 “担心,但我相信姐姐,她不会让自己有事。”凤轻尘很惜命,这一点没有人能反驳。 “她还在生病,也许需要我们帮忙,就算我们不进去,让丫鬟进去看看也好。”王七显然没有那么好的定力,他对凤轻尘身上的秘密很好奇。 周行坚定的摇头:“王公子,姐姐不喜欢有人质疑她的话,既然她把所有人都赶出来,就表示她不需要人帮忙,我们等着就好。” 周行挡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去。 凤轻尘半躺在床上,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听到外面的动静后,狠狠的松了口气,将注射器刺入血管中,给自己打着吊针。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凤轻尘做完后,却是满头大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而她的手腕上,有五六个针孔。 手上无力,对不准血管,也扎不进针。 做好这一切,凤轻尘便靠在床边,闭目养神,等这瓶盐水吊完,她就可以让周行他们进来了。 只要烧退了,她就继续接受中医的治疗,昏迷的时候喝不下药,是本能的对药味排斥,但清醒时,凤轻尘知道再苦的药,她都能喝下去,也会喝下去。 西医治标,中医固本。 凤轻尘虽然是学西医的,但她骨子里却是信任中医、崇拜中医。 只不过在现代中医渐渐没落,除了几个国手级的人物外,中医医师的医术参差不齐,在找不到一个医术精湛的中医医师前,只好将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西医。 打完吊针,已是半个时辰后,凤轻尘将东西收拾好,让丫鬟进来,帮她换一套衣服,待到收拾妥当,才开口对周行他们道,可以进来了。 周行就站在门口,一个转身就冲了进来,苏文清和王七紧随其后,三人走进来,就看到虽然虚弱,但至少神智清醒的凤轻尘。 “凤轻尘,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来,我们几个就要被你吓死了。”王七一进来,就夸张大喊着。 “人醒了就好了,饿不饿?渴不渴,我让丫鬟给你准备吃得。”苏文清也是大大的松口气。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提凤轻尘跪在城门口的事情,毕竟那样的事情,实在太丢人了。 那天发生的事情,别说凤轻尘一个女子了,就是他们大男人也受不了。 人活一张脸,东陵子洛将凤轻尘的脸面狠狠的踩在脚下。 唉……也不知,七天后凤轻尘参加安平公主的桃花节,会不会有人拿这事羞辱她。 想来,那群傲慢的女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到时候凤轻尘又要再受一次伤了。 想到这里,王七与苏文清看凤轻尘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不就是跪在城门口被人丢烂菜、鸡蛋嘛,放心,我不会因此而意志消沉,更不会觉得丢尽颜面,无颜见人。”凤轻尘的声音有些粗哑,但却透着一股豁达。 既已发生,无力更改,不如看开,郁结于心,可不好治,她可不想抑郁而死。 “嘿嘿……”王七干笑一声,对上凤轻尘那澄明的眸子,想到凤轻尘当日的惨状,颇有几分自责。 “轻尘,那天的事情实在对不住,我以为你和那个面具男是朋友。”王七见凤轻尘不在意,趁机道歉。 如果不是他大意了,那天的事情也不会发生,归根结底,那天凤轻尘会去城外,也是因为他。 他大哥因为这件事,已经好几天不说话了,大哥一直怪自己,如果凤轻尘不去城外替他看眼睛,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现在整个皇城的人,都把凤轻尘当笑话看,好不容量平息下来的流言,又越演越热。 “跟你没关系,这是我和洛王殿下的恩怨,就算没有城门口的事情,也会有别的事情。”凤轻尘真心的不怪王七。 毕竟只有终日做贼,哪里有终日防贼的,她是被东陵子洛那个贼惦记的人。 说了几句话,凤轻尘就有些疲累了,歪在床头,让周行请大夫来给她把脉。 孙大夫一直就在门外侯着,听到传唤很快就走了进来,不同于平日,孙大夫今天看凤轻尘的眼神,那叫一个蹭亮啊,隐隐还带着几分崇拜。 可惜,凤轻尘这会儿精力不济,根本就没有看到孙大夫眼中的“火热”。 孙大夫一脸失望,只好尽自己的本职,专心替凤轻尘诊断。 凤轻尘最大的问题就是高烧不退,免疫力下降,现在温热度有下降的趋势,只要好好调理,把孙大夫开得药都喝了,很快就能恢复。 疲劳过度养养就好了。 孙大夫很快就写好了药方,双手奉到凤轻尘的面前,请她查看。 凤轻尘一脸迷惑,这大夫的药方要给病人看嘛? 在孙大夫过度热切的眼神下,凤轻尘硬着头皮看了起来了。 对中医,她知道的不多,只把《伤寒论》《千金方》《黄帝内经》《本草纲目》这些书看了一遍,对于如何用药,药量如何,她完全就是小白。 强打精神,囫囵吞枣的将药方看完,凤轻尘点头,示意就这么用药。 孙大夫一听,脸上闪过一抹喜意,他终于证明了自己的医术不错。 “凤姑娘你等着,老夫这就去给你熬药。”孙大夫捧着药方,如获至宝,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凤轻尘一头雾水,却懒得寻问,歪在床头,等着药来…… 半睡半醒间,抬头发现苏文清和王七还在,皱了皱眉:“你们怎么还在?都回去吧,小心我把病过给你们。” 感冒是会传染要的。 苏文清和王七轻笑,异口同声道:……(未完待续) 058笑话 “我们等你喝完了药再走。” 好吧,真实情况是,他们想看热闹罢了。 凤轻尘一副傲骨不凡、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却偏偏怕喝药,每次丫鬟喂她喝药,就好像生死大战一样。 “不用了,我自己会喝。”凤轻尘心中一暖。 她很清楚苏文清与王七,是因为还需要她,才在意她的生死,不过两人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的确算是仁至义尽了。 “我们就是怕你自己喝,反正这么多天都等了,不差这一刻。”苏文清浅笑,看似温和却霸道的狠,明摆的告诉凤轻尘,他不会走,不要浪费精力了。 不仅如此,还很自来熟的拿起桌上的茶杯与茶壶,给自己倒上,一副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 “噗……” 刚喝一口,苏文清就会部吐了出来:“怎么是清水不是茶?” 东陵人好茶,别说苏家了,就是一般的人家里,桌上也是茶。 清水这种东西,只有贱民和实在买不起茶叶的平民才会喝。 当然,好茶的话,茶道也特别流行,东陵大家闺秀,人人泡得一手好茶,分茶之术更是女子必学之技。 做为一个大家闺秀,你不会分茶,那你就不配称闺秀,茶艺与女红同样重要。 这一点,凤轻尘当然也知道了,别说她不会茶道,就算她会,也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去玩茶道。 茶道这种东西,只有那些有家族和丈夫养,不用自己谋生的女人才玩得起,再说了清水有什么不好。 凤轻尘动了动唇角,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她没能力改变东陵人的习惯。 “轻尘,你不会分茶?”王七怀疑自己看到了问题的重点。 “不会。”她只会把水和茶叶放一起泡,分茶这种东西太有技术了,她学不来。 所谓的分茶,就是通过点茶时不同手法的运用,在茶汤表面形成花鸟鱼虫或文字图案,分茶又有水中丹青之称,这么高雅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会。 在她眼中,茶叶是用来提神的,代替咖啡用得。 “那桃花节的时候,你怎么办?”王七颇为担心的看着凤轻尘。 看样子,桃花节上,凤轻尘又要大出风头了,不过这个风头,可不是什么好风头。 “桃花节上要分茶?”凤轻尘不解的看着王七。 王七与苏文清同时点头:“你不知道?” “不知……”她以为,桃花节就如同现代的宴会一般,吃吃喝喝,大家一起聊聊天什么的。 那群女人能使得手段,无外乎就形成联盟让她一个人在桃花节上孤零零的,或者用言语奚落她几句,过过嘴瘾,没想到还有才艺表演。 “不知,不知,你就敢应下安平公主的邀请?”苏文清与王七同时站了起来,不也相信的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你太大胆了,你知不知道,桃花节可是会要人命的。” 每隔几年,总会有一两个官家小姐死在桃花节上。 “会死人?桃花节到底干吗用的?”凤轻尘这下也认真了起来。 凡是和她生命有关的,她都在意。 苏文清与王七连连摇头,正准备给凤轻尘介绍桃花节上的事情,孙大夫就端着药来了。 “凤姑娘,药好了,你赶紧趁热喝。” “先喝药,什么事等喝了药再说,桃花节还早着,不急于这一刻。”苏文清指着冒着白烟的药,示意凤轻尘先喝了再说。 桃花节的事情,还是等凤轻尘病好了再说,不然的话病中思虑过重,会影响康复。 凤轻尘看苏文清与王七的神色,不像之前那般凝重,再加上她此时的状况,也不适合想太多,便不再寻问,伸手去拿托盘上要药碗,却发现…… 自己的手居然无力到,拿不起一碗药,凤轻尘的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侯在一边的丫鬟很机灵,立马上前托着凤轻尘的手:“小姐,奴婢服侍你用药。” “多谢。”凤轻尘轻轻点头,在丫鬟的帮助下,才拿起药碗。 浓郁的中药味扑鼻而来,光闻就知道这碗药有多难喝,凤轻尘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中药…… 好难喝呀! 哈哈哈…… 凤轻尘五观紧皱的样子,取悦了苏文清、王七与周行三人,三人哈哈大笑,一扫刚刚的郁气 “你们,不厚道。”这个时候,凤轻尘才明白,原来他们在这里等着,不是担心她,而是想看喝药时痛苦的样子。 看样子,昏迷不醒的时候,她没少和这些苦药做斗争,以至于这几个人,都知道她怕喝药了。 害她白高兴一场,还以为这几个人是关心她,原来是来看她热闹的。 凤轻尘没好气的白了三个男人一眼,闭上眼,端起碗就往嘴边凑。 昏迷时,她凭本能会拒绝喝药,但清醒时她绝对不会,哪怕再难喝,她也可以凭着坚强的意志力灌下去。 看凤轻尘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苏文清忍不住开口:“我说凤轻尘,你至于吗,不就是一碗药吗,怎么弄得像要你命一样。” 他知道很多女子怕喝药,可像凤轻尘这样的,还真不多见。(未完待续) 059疯言 众人一阵忙乎,又是水又是梅子,凤轻尘被折腾的差不多,终于将药给咽了下去,不会再次吐出来了。 “呼,好累。”凤轻尘被这么一折腾,又是一身大汗,靠在床头一动不动。 生病什么的,真是太痛苦了。 众人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太好了,一次性灌了进去。、 “可惜了,剩下的九份全浪费。”孙大夫拿着空碗走了出去,话中的意思不知是惋惜还是庆幸。 “九份?什么意思?”凤轻尘不解的开口寻问。 周行嗤笑一声,替凤轻尘解释了起来。 原来……凤轻尘吐药严重,这几天给她熬的药,通通都是熬十份,而十份全部端给凤轻尘,凤轻尘却连一份的量都喝不下去。 好丢人! 凤轻尘的脸更红了。 亏她自己还是医生,居然怕吃药。 迎上苏文清与王七打趣的眼神,凤轻尘更郁闷了,这两个看笑话的臭男人,凤轻尘把被子一拉,埋着自己的脸,大声的呵斥:“出去,出去,通通给我出去……” 哈哈哈… 凤轻尘的耳边,传来了王七与苏文清肆无忌惮的笑声。 …… 凤轻尘这个病来的凶猛,去得也快,第二天她就可以下床了,下午就精神焕发,脸色红润、一扫病容。 周行看得那叫一个啧啧称奇,直说凤轻尘这恢复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的。 当然,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理上的恢复能力。 他和苏文清都以为,被洛王殿下一番羞辱,在皇城大失颜面,凤轻尘肯定会郁结于心,闷闷不乐。 他们都好了,轮流来劝说凤轻尘,让她别放在心上,可不想…… 凤轻尘就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醒来后提起在跪在城门口,被百姓丢烂菜时,也坦然自若。 面对周行等人的不解,凤轻尘轻笑一声,没有解释,人生是她的,没有人需要为她的人生负责。 至于身体?只有她自己明白,虽然她这个病是然恢复得很快,但她伤了元气,日后要精心调养,不然会留下病根。 可惜,她得了富贵病,却没有富贵命,作为医生,工作过量是正常的,毕竟什么事都可以等,唯独治病不能等,病人不能等。 病好了,凤轻尘不可能继续龟缩在家了,王锦凌的眼睛要不要治,凤轻尘不清楚,但她知道今天她必须去谢府,给谢二夫人换药。 同时还要跟谢二夫人商量好,手术的时间与地点。 疏通输卵管的手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成功率也不是百分百,也不是一次就可以完成的同,另外手术的环境和术后的恢复也很重要。 这需要一个比较周密的安排,在东陵她是没有这个能力,但谢二夫人有。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家二房在谢家不得势,但也是她现今需要仰视的存在,她必须请谢二夫人前提安排好一切,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 看到凤轻尘拎着药箱准备出去,周行的脸色一变,想着用什么借口才能把凤轻尘留下。 灵机一动,周行捂着胸前的伤口:“嘶,好痛。” 为了逼真,周行用力将伤口扯开,在凤轻尘的面前可以耍小心计,但要装伤口痛绝对不行,必须得拿出真材实料。 周行的伤口是真的开裂了,四天前在城门口抱凤轻尘回来时,就把伤口给绷裂了,现在是火上浇油。 果然,凤轻尘刚抬起的腿,硬生生的退了回来:“周行,你怎么了。” “伤口好痛,好像裂开了。”周行痛得脸色直发白。 “我看看。”凤轻尘把药箱放在脚边,伸手拉开周行的衣服。 周行一顿,略有几分尴尬,可惜凤轻尘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周行的伤口上,眼神专注,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 “怎么发炎了,快坐下。”凤轻尘自责了一声,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医生,居然忘了周行的身上也有伤。 强行直接把周行按在椅子上:“别乱动。” 凤轻尘警告了周行一声,将药箱拎了起来,放在桌上。“啪”的一声打开环扣,拿出托盘,取出药水、绷带、清毒酒精,镊子和医用手套,一气呵成,井然有序,光看就让人有一种信服的感觉。 “我给你换药。” 不给周行反应的时间,凤轻尘转身就去洗手,但到手干后,将医用手套带好,一系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利落迅速,让凤轻尘这个娇弱的女子,硬是有一股军人飒爽英姿。 周行裸着上身,坐在椅子上,伤口处绷带大部分染上了血色,黄脓也混在血色之中。 周行仿佛毫无知觉一般,半声不呼痛,似乎刚刚叫痛的人不是他一般。 “很快就好。”凤轻尘却没有想太多,只尽职替周行换药。 伤口在胸前,又化脓了,凤轻尘必须将那些脓黄之物清理干净,凤轻尘微微前倾了身子,朝周行俯身过来。 属于凤轻尘的气息扑面而来,周行有些仓皇地闭了眼,隐约感觉有发丝在肩膀处滑过,让他整身子蓦地收紧,直到当冰冷的镊子碰触到过伤口,周行才一个机灵,猛得睁开眼。 可一睁开眼,他又看痴了。 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这话果然不假,专注的凤轻尘,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光环,那层光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周行。 “嘶,痛……” 清理伤口带来的疼痛,让周行彻底清醒了,双眼再不复之前的迷离之色。 凤轻尘这样的女子,最多只能成为知交好友,或者还能利用一二,别的心思他不能动。 “别动,忍一忍,很快就好。”凤轻尘冷漠地道,以严厉的眼神警告周行,不可妄动。 周行连连点头,心中那点小心思,也全部云消烟散。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关注眼前,如何才能了阻止凤轻尘外出,以免她被外面的流言疯语所伤。 外面……流言满天,世人将各种难听、尖酸的话,全部加诸在凤轻尘这个弱女女的身上。 而自凤轻尘在城门口受辱后,凤府外也围满了人,等着看凤轻尘的笑话,等着一睹凤轻尘此人。 那些人,把凤轻尘看得比青楼女子还要低上三分,评头论足,开口定价了,凤轻尘在他们眼中,就是待价而沽的货物。 之前,凤轻尘闭门养病,那些流言碎语也传不进来,而今她病一好就要外出,哪怕凤轻尘再怎么不在意,周行也不希望凤轻尘出去,遭受第二次伤害。 无论如何,这个女子于他有恩。 如果说,之前凤轻尘不明白,周行为什么那么巧的,在她准备出门时伤口开裂,那么看到周行愁眉苦脸的样子,她也明白了。】 只是,她注定要辜负周行的苦心了,人言可畏,可她也不能因为流言,便将自己锁在凤府中,因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 今天,她无论如何也要出门。 这是对自己的负责,也是对病人的负责。(未完待续) 060雪中 作为一个深受流言毒害的人,凤轻尘很清楚的流言的威力,可她没有想到,这一次竟是前所未有的激烈。 一出凤府,就被人围观。猥琐的、鄙夷的、打量的、戏谑的眼神朝她射来,当着她的面,就开始议论纷纷。 “眼睛太小,胜在勾人。” 有人说一句,立马就会有人接一句:“确实,那双小眼睛还真是勾人,哥哥我看得眼都直了。” “屁股太小,不会生养。” “切……这样的女人,生的孩子你敢要嘛,说不准她知道都不知道孩子爹是谁。” “有道理。” “看上去很刚烈,不知道在床上如何。” “啧啧,不知与凤小姐春风一度,要多少银子。” “银子?也许凤小姐看不上银子,人家喜欢用强的。” “哈哈哈……” 除了这些声音外,还有不少下人媒婆上前,说是哪家的大老爷想要纳她为妾,而开口之人,无不是声名狼藉之辈。 甚至还有青楼龟公来问,凤轻尘有没有卖身、挂牌的打算,他们青楼一定给高价。 凤轻尘当作没有听到,径直往前走着,嘴边却扬起一抹冷笑。 今天的事情,如果幕后没有黑手推动,打死她也不相信。 她今天执意出门,除了要给谢二夫人换药外,还有一点就是用自己的行动,让那个在背后散布谣言的人明白,这种方法打不倒她凤轻尘,别浪费心力,趁机收手。 无视耳边的杂乱,凤轻尘只提着药箱,昂首挺胸的走着…… 红尘喧闹中,我自有净土一方。 宇文元化远远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朝城口门走去。 如此傲骨,如此聪慧,却身为女儿身,可惜了! 除了宇文元化外,西陵的公主与太子也没有错过这番热闹。 此时他们就坐在,凤府对面街上的茶馆里,借着二楼靠窗的位置,可以将凤府外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偏偏别人看不到他们。 “大哥,我小看她了。”西陵瑶华看着凤轻尘没有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受不了流言的冲击,折回凤府寻求帮助,反倒坦然自若,眼中闪过的一过惊讶。 凤府外的事情,虽然不全是她的手笔,可她也没少推波助澜,不是她闲得慌,实在是…… 她看凤轻尘很不顺眼,再加上西陵天磊想借此事,看看能不能把蓝九卿逼出来,或者从凤轻尘身上,找出哪怕一丝与蓝九卿身份有关的线索。 “能让蓝九卿出手相救的人,绝非池中物。”此时,西陵天磊看凤轻尘的眼神,也少了几分轻视,多了几分在意。 也许,把凤轻尘纳为侍妾,是个不错的选择,虽说今天没有把蓝九卿给逼出来,但纳为侍妾就不一样了。 蓝九卿这个名字,在四大帝国也许不出名,但在江湖上却是颇有影响力,是江湖年轻一辈人的偶像。 三年前,泰山之巅,蓝九卿凭空出现,击败江湖第一高手步惊云,一战成名。 不过,蓝九卿这个人也很奇怪,他一战成名后,并没有在江湖上开宗立派,而是淡出江湖,时不时游走在四国之中。 蓝九卿,除了一个名字外,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他是江湖中的一个传奇,只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崇拜传奇人物,西陵天磊就是一个。 说来西陵天磊也算倒霉,他以选妃之名游走南陵、北陵,却三番两次遇上蓝九卿,而每一次蓝九卿都坏他好事,这次来到东陵,他还没有动手,就被蓝九卿给盯上了。 种种巧合,让西陵天磊这个不相信宿命的人,也开始认为,蓝九卿是他西陵天磊宿命中的敌人。 可惜,几次交锋下来,他都没有占到上风,上一次瑶华一箭射中他的心窝,也让他给跑了。 听到哥哥的夸奖,又想到蓝九卿那种英雄人物,居然和凤轻尘有关,西陵瑶华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这凤轻尘除了有几分穷酸没落闺秀的清高外,我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值得蓝九卿刮目相看。就凭她懂一点医术吗?偌大的东陵,名医不知凡几,就算懂点医术又如何,凤轻尘连身边女子最基本的教养都没有,这样的女人,蓝九卿怎么会看得上眼。” 西陵天磊摇了摇头:“瑶华,别小看她,她拥有得绝不是,不值钱的清高。面对无穷无尽的鄙夷,还能安之若素,别说是女子,就是男子也没有这样的气度。瑶华,易地而处,你能做得比她好吗?” 不是西陵天磊看不起瑶华,而是他很清楚,心性不够坚毅,内心不够强大,凤轻尘绝对不敢踏出凤府半步。 哪怕是他西陵天磊,明知这是这里面有问题,也不敢在这风口浪尖现身,他会闭门不出,待到风声过后才会现身。 可是,凤轻尘却有勇气在这个当口踏出凤府。 一个弱女子独自面对世人的指责,在没有人保护她的时候,她自己张开双臂保护着自己,以坦然之姿击碎流言,以傲然之姿粉碎暗中陷害她的人。 凤轻尘以这种姿态走出来,是想让陷害她的人明白,她凤轻尘不是那么轻易被打倒的,流言蜚语这种东西,伤不了她。 果然,西陵瑶华一听,就不再说话,手中杯子微微的颤动,茶水溅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碰到对手了! “那还要继续吗?”西陵瑶华收起高傲,恭敬的问道。 “无用之功,有何意义,看样子蓝九卿不会因此而出手。”西陵天磊留下这句话,大步离去。 …… 西陵天磊高看凤轻尘,她难过,听着别人把她当成货物一般的评论,她怎能不难过,可难过又如何? 她要活下去,她要这东陵王朝活下去,她要在九州大陆活下去,她不能让流言继续下去,而唯一能粉碎流言的,就是让世人看到,她不在乎流言。 在这个世间,她唯一的倚仗就是自己会医,她好不容易借着谢夫人一事,做出一点名堂,她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再说了,医者父母心,谢二夫人身上的伤,是她包扎清理的,她就应该负责到底。 可是,凤轻尘没想到,流言竟然会带来如此大的麻烦。 她知道,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和她扯上关系,所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她借机混入商贩中,去成衣铺换了一套衣服,略作侨装,把看热闹的人甩开后,绕了几条街,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她才去谢府。 可,还没有走到谢府大门口,就被谢二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给拦住了…… 这丫鬟接到二夫人的命令,在这里等了她四天,而她的目的就是不让凤轻尘踏入谢府……(未完待续) 061后果 “凤小姐,实在对不住,二夫人也是没有办法,老爷发了话,不许二夫人与凤小姐你有私交,一旦发现二夫人与你有私交,就要将二夫人休下堂。 还说,还说……凤小姐要是来谢府,就当场把你赶出去,以正入谢家门风,二夫人怕凤小姐在谢府受委屈,特意让奴婢在这里等着凤小姐。” 丫鬟的眼里有着浓浓的歉意。 她是见过凤轻尘给二夫人换药的,她实在不相信凤小姐这么细心、温柔的一个人,会是众人口中,屡次三番与人在城外私会的女子。 “我知道了。”凤轻尘应了一声,朝丫鬟道了声谢,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看到小丫鬟的不安,凤轻尘还朝她笑了笑,灵活自然地打开药箱,取了几瓶药和绷带给丫鬟,细心教她如何换药,又拿了一包消炎的药给她,让谢二夫人一日吃三次,每次吃两粒。 “凤小姐,你真是好人。”小丫鬟看凤轻尘明明难过,却佯装笑脸,还周到的关心二夫人的身体,眼泪当场就飙了出来。 她们这些丫鬟虽然没有大家闺秀受得教育好,但她们看得更通透。 凤小姐衣衫不整的回城,根本就不是与人私会,绝对是有人陷害她。 要私会男子,哪里会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要知道这世间哪个女子不爱惜自己的名声,凤小姐又怎么舍得败坏自己的名声,只不过凤小姐一个弱女子,没有办法罢了。 就如同她们这些丫鬟一般,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只能任人宰割。 凤轻尘摇了摇头:“我不过是尽自己的本份罢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凤轻尘将药交给丫鬟后,看也不看对面的谢府,转身就走人。 谢府! 最好祈祷,你们用不上了,如若有一天,你们谢府要我出手,我凤轻尘要你谢家人上下跪在我面前,求我进谢府。 心中愤恨滔天,可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凤轻尘神色漠然地转身,汇入人流,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大街闲逛着。 蓝九卿一路尾随,看到凤轻尘没有想不开,松了口气。 凤轻尘落得如此下场,与他脱不了干系。 如果说大婚当天衣衫不整在郊外醒来,是因为东陵子洛,那么这一次就全是因为他蓝九卿了。 他相信,聪明如凤轻尘早就想明白这其间的关键。 蓝九卿一路护送凤轻尘到凤府,发现原本围在凤府的人,已经散去,眼眸闪过一抹寒意。 西陵天磊,西陵瑶华,这个梁子我们结下来。 …… 凤轻尘情绪有些低落,不过在看到凤府外围观的人散去后,心情又好了些。 至少,她做对了一件事。 她越晚现身,这流言就会越难听,围在凤府外的人也不会走,后果就会越严重。 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吐了一口气,凤轻尘感觉心情好了许多,脚步轻快了几分,推门而入。 “周行,你怎么站在门口。”凤轻尘半只脚在门内,半只脚在门外,一时间忘了迈步。 “咳咳,我刚好要出门。”周行的眼神飘呀飘。 他没告诉凤轻尘,从凤轻尘出去的那一刻,他就站在这里等她。现在的他没有能力帮她,但却可以这里等她回家,在她想要哭的时候,借个肩膀给她靠一下。 却没有想到,等了一天,凤轻尘才回来,而看凤轻尘的样子,完全不需要人安慰。 是真是假,凤轻尘一脸就看出来,周行不说,她也装作不知好了:“很晚了,天快黑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去办。” 说完,跃过周行,朝自己的小院走去,神情自然,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呃,凤……姐姐,你没事吧。”周行的道行还是差了一点。 凤轻尘转身朝周行一笑:“我能有什么事?放心好了,我是凤轻尘,打不倒的凤轻尘。这种流言又不是第一次了,听多了就习惯了。” 凤轻尘挥了挥手,示意周行不要在意。 “哦,那就好。”周行讷讷的点头,心里有点儿不舒服,好像自己白担心一样,这个凤轻尘还真是没心没肺。 “好了,去准备吃晚餐吧,看在你有伤的份上,姐姐亲自动手。” 在她能下床的那一刻,他就让周行把苏府的人送了回去,这个时候还是别与她扯上关系的好。 “好,我等着。”周行没好气的道,上前将门关上,顺便看了看,凤府外还有人围观不。 凤轻尘从容的往前,她敛去了眼中的忧伤,她收起了心中的痛,脚步一如既往的沉稳平和。 她是凤轻尘,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她要坚强,只有坚强才能在这人吃人的世界活下来。 周行担心她又如何,一句担心也改变不了她的命运,她能做的唯有靠自己。 而现在,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名声大噪的机会。 晚饭,就只有凤轻尘与周行两人,两人吃得很欢快,在凤府完全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 碗饭过后,周行不顾有伤,抢着收拾碗筷,凤轻尘想了想,索性放手,乖乖回房。 回到房内,只余一个人,凤轻尘才感觉到疲倦与落寞,今天一整天,她真是身心交瘁。 烛光下,凤轻尘坐在椅子上,写写画画,想着接下来怎么办,有什么可用的机会,可想了半天,她都不知道接下来能如何。 流言肆起,将她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又全部封死了,她在京城已经无路可走了。 也许,离开京城去一个偏远的小镇是个不错的办法了,可这样的情况下,让她离开,她不甘心。 别人想将她赶出皇城,她越要在皇城活得好好的,气死那些人。 凤轻尘在纸上涂涂画画,心浮气噪的,半天都静不下心来,凤轻尘一恼,将纸揉成团,丢在地上,站了起来朝外院走去。 也许,洗个冷水澡,她能冷静一些,冷静下来,她才知道接下来的路要如何走。 院子外,存有满满的一缸水,凤轻尘拿起一边小桶,装了大半桶水,咬了咬牙,就朝自己头上倒下去。 “唔……好冷。” 哗啦啦……冰冷的水,从头淋到脚,凤轻尘冷的直发抖,却感觉心中的烦躁消散了。 “哈哈哈,果然这个办法有效。” 凤轻尘又继续装水,往自己头上淋……直到将大半缸的水用完,才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哈哈大笑回房。 “这个女人疯了,大病初愈,居然以冷水淋浴,她找死吗?”西陵天磊坐在凤府墙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他今天来这里,是想看看蓝九卿会不会出现。 凤轻尘白天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于情于理蓝九卿都该来安慰安慰她,毕竟凤轻尘白天所受的委屈,是蓝九卿间接造成的。 结果,蓝九卿没有等到蓝九卿,却看到凤轻尘自虐的一幕。 西陵天磊摇了摇头。 他是彻底相信这个女人的难缠了,一个对自己都如此狠的女人,对敌人也绝对不会手软。 这样的女人,要么杀之,要么收之。 而收?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收服得这个女人? 西陵天磊的眼中,闪过跃跃欲试的光芒!(未完待续) 062机会 什么叫打磕睡有人送枕头,凤轻尘终于明白了。 就在凤轻尘想着如何破眼前的困局时,王家大公子王锦凌携重礼,亲自来凤府,恳请凤轻尘出手,替他医治双眼。 凤轻尘看着一身华服,清贵优雅的王锦凌,眼中闪着泪花:“锦凌,大恩不言谢,我凤轻尘铭记于心。” 她很清楚,王锦凌很排斥眼角膜移植手术,依王锦凌的正直,他肯定要考虑很久,才能做出决定。 而那个决定,还不一定是同意移植,就算王锦凌同意眼角膜移植的方案,在事情没有明朗化前,他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召告天下,把王家推出来。 王锦凌想必是听闻,她昨天在凤府外受辱的事情,所以今天一大早,就万分隆重的来到凤府,替她撑腰。 有王府为她出面,还有谁敢轻易的污辱她。 只不过一面之缘,却能为她做这么多,王锦凌这个朋友,她凤轻尘认定了。 “轻尘你能帮我医治双眼是事实,我何必遮掩。”王锦凌脸上的笑如同春风一般,沁人心脾,丝毫看不出,他为了凤轻尘的事一夜未睡。 凤轻尘摇了摇头:“只凭我一句话,锦凌就这般信我,这份信任值得轻尘铭记。” 她很清楚,王锦凌此举顶着多大的压力,毕竟王锦凌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而是整个王府。 王锦凌是拿整个王府给她背书,她成功了还好,一旦失败,王府也将声名扫地,当然她也不用活了。 像王府这样的世家,最在意的就是名声了。 王锦凌这是要多信任她,才能做到这一步。 “易地而处,轻尘会信我吗?”王锦凌“看”向凤轻尘,那双没有光亮的眸子,漆黑而纯粹,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信。”凤轻尘毫不犹豫。 她信得是王锦凌这个人。 “同样,我信你,信你凤轻尘这个人,我的眼睛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王家做的,你尽管开口,王家定不推辞。”王锦凌丝毫不提,为了让王府同意,他做了什么牺牲。 凤轻尘是他认定的朋友,朋友有难,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至于做了多少,就没有必要让凤轻尘知道。 他不需要凤轻尘感恩,凤轻尘没有逼他做什么,一切是他自愿地。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锦凌,我需要一间干净无尘,不受打扰的房间,房间采光一定要好,并且王府保证,我在替你医治时,不能让外人靠近。既然选择我,就请相信我,把你交给我,我肯定还王家一家完美的王锦凌。”凤轻尘的要求很简单。 手术室,一间可以代替手术室的房间就行,还有信任,其他的她会处理好。 “就这个?”王锦凌没有惊讶,反到是他身后的管家,很诧异的抬头。 王家这些年找来的大夫,哪个不是提一堆要求,吃要吃什么,喝要喝什么,住要住什么,没治好得付多少诊费,治好了又要什么了利益。 这个凤轻尘不会是不知王府的底蕴吧,只要她能治好大公子的眼睛,王家可以替她做更多。 “就这个,我要求不被人打扰,我要求房间能让我满意。”凤轻尘朝王锦凌身后的管家点头,表示她没有别的要求了。 她是是医生,不是商人,不会趁火打劫,不会趁你病要你命 “那诊费呢?”王管家又小声的问了一句。 大公子和七公子说,这凤小姐是个不拘小节,磊落爽快之人,果然不假。 这样的风骨,这样的傲气,不愧为是凤将军的女儿,没有辱没她父亲的名声。 王管家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流言果然不能信,外面那些人把凤小姐说得比妓女还不堪,可实际上这凤小姐却是个阳春白雪似的人儿,眼神清明,行事有度,知恩图报。 如果她真有本事,王家在她身上,可以花更多的心血,把她捧得更高。 “和苏府一样,一千两黄金。”凤轻尘淡淡道。 她不是圣人,她要吃饭养家,再说医生收取诊费是天经地意的事情,她只是收得高了一点。 她欠王锦凌的情,并不能用金钱来抵消,如果她不收诊费,反倒显得她小家子气,想借此来还王锦凌雪中送碳之情。 “如此甚好。”凤轻尘这个作派,让王管家松了口气。 王家不缺钱,一千两黄金对别人来说很多,但对王家来说却是九牛一毛的事。 王锦凌能说服王家家主,出面力挺凤轻尘,看中的是凤轻尘未来的潜力,王家不希望凤轻尘,用金钱来回报王家的帮助。 王锦凌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大了,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凤轻尘是个重情义的,同时也是个聪慧的。 他帮凤轻尘无所求,可王家帮凤轻尘却不可能一无所求。 诊费和手术室的要求谈妥后,最重要的就是眼角膜的问题了。 而摘除眼角膜的事,只有王锦凌与王七知晓,王锦凌也知事情的重要性,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让王家的人插手,而是由王七协同凤轻尘。 他们两人,一要选好适合做手术室的房间,二要选好适合动手术的日期,并且在那天,将眼角膜弄到手。 于是,众人就看到王家七公子,天天跟在凤轻尘的身后跑。 破除流言最好的办法,一是当事人出面粉碎流言,另一个则是制造更大更热门的新闻,显然凤轻尘与王府将两者完美的结合了起来。 凤轻尘可以治好王锦凌眼睛这个消息一出,凤轻尘衣衫不整出现在城门口,被洛王殿下责罚的事情,反倒没有几个人去提了。 王家可谓是下了大注了,将这件事情做得相当高调,一时间,不过一天的时间,整个京城上下都在谈论这件事。 王家把凤轻尘有把握治好王锦凌的消息一放出,就有德高望重的名医放话:王锦凌?他那双眼睛没救了,凤轻尘?那是个什么东西?她要能治好王锦凌的眼睛,老夫跪地拜她为师? 这个名医,就是曾经替王锦凌看过眼睛的,东陵三大名医之一。 又有退下来的御医放话了:王家这是病急乱投医,凤轻尘?一个女子懂什么,她要能治好大公子的眼睛,老夫终生不碰医。 某高官也言:凤轻尘就是一个笑话,王家沾上这个笑话,不会有好下场。 作为王家的姻亲和对头,谢家家主也曾在某公开场合道:王家人糊涂。 没有具体指什么,但众人都知,这话直凤轻尘。 当然,也有表示赞同,说是想要观摩一下,又说如果凤轻尘能治好王锦凌的眼睛,是天下盲人的福音。 总之,各种说法均有,王家与凤轻尘同时成为京城热闹话题。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众人虽不相信凤轻尘,但却不敢怀疑王家的名声。 世人皆知,像王谢这种世家,极其爱惜名声,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名声拿来开玩笑,这凤轻尘也许真有几分真本事。 只是不知,这凤轻尘的本事,能不能将王锦凌那双被天外名医宣判无治的眼睛治好。 于是,京城第一大赌局开盘……(未完待续) 063舞台 凤轻尘能不能治好王锦凌的眼睛? 不看好的人占多数,当然也有部分人看好,毕竟敢把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王府和凤轻尘肯定是有几分把握的。 王府不会拿自己的名声来玩,凤轻尘不会拿自己的命来玩。 凤轻尘要是治好王锦凌的眼睛,从此名利双收,整个皇城的人都不敢再小瞧她。 如果不能,那么等待凤轻尘的将会是怎样的处罚? 福兮!祸兮! 福祸相依,这个道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一旦凤轻尘失败了,那么她将面临王家滔天怒火,毕竟不是每一个王家人,都同意在这个时候,给凤轻尘雪中送碳。 因为,他们看不到凤轻尘有这个价值! “大哥,你真是糊涂,凤轻尘是什么人?一个养在深闺,愚蠢无知的女子,她有什么能力治好锦凌的病,就算能治好锦凌的病,我们王家也不用如此追捧她,给点银子打发就行了。”王锦凌的二叔,听到消息,急急忙忙的赶来,责怪的意思很明显。 “二弟,这件事我自有定论,你不必多言。”王家家主,也就是王锦凌的父亲,端坐首位,一脸威严,只不过他的眼中,有着深深的无奈,隐隐还有一丝热切。 他当然知道这是一场豪赌,可他别无选择。 世人皆以为,是他相信凤轻尘的医术,锦凌则以为,是他跪了一天一夜,打动了他,实则全错了。 他是谁?他王肃是王家的家主,为了家族的名声与利益,他什么人都可以舍弃,怎么可能为了儿子,与凤轻尘这个声名狼藉的女子扯上关系,他是没有没办法…… 昨天晚上,锦凌跪在他的院外,肯请他出手助凤轻尘时,他在屋内收到一封信,信中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劝他答应锦凌的要求,王家会意外收获,如若拒绝便是与他为敌。 这样的一封信,王肃怎么可能会放在眼中,可当他看到这封信的落款后,他不得不重视。 蓝九卿! 一个被江湖人奉为传奇的人物,一个让世人膜拜的高手,这样的人怎么会替凤轻尘出面? 王肃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 王锦凌一夜没睡,他亦一夜没睡,就在他无法确定这封信是真是假时,凌晨时分,有一个人避开王府重重守卫,来到他的房间。 那个人就是惊云山庄庄主步惊云。 步惊云,千里迢迢的来到王府,就只为取走蓝九卿给他的信,同时告诉他,按蓝九卿所说的办,王家与惊云山庄的合作照旧,反之王家与惊云山庄的合作,到此结束。 王家势大是不错,可也仅限于东陵王朝,而在九州大陆有四国九城,王家想要把生意做到其他国家,尤其是那九个独立的城池去,就必须借助惊云山庄的力量了。 如果惊云山庄不与王家合作,那么王家至少会损失四成的收益,当然这点损失王家承担的起,可是…… 惊云山庄不与王家合作,就会与别人合作,甚至是和王家的对手合作。到时候王家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坐大。 怎么办? 到底怎么办? 拿王府的名声去赌吗? 王肃想了半天,最后点头,能让蓝九卿出面的人,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既然如此,他便豪赌一场。 如果赢了,王家不仅能继续与惊云山庄合作,还能拉拢凤轻尘这颗新星,一个医术高手,对于一个家族来说,是相当重要的。 如果输了,蓝九卿与步惊云也不能怪他王家,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凤轻尘的头上。 其中利害关系,王家家主知道,王家二叔却是不知。 “大哥,锦凌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吗?这不仅仅是锦凌的事情,这悠关整个王府,咱们王府怎么可以凤轻尘放在一起,被人讨论。” 王二叔一口气堵在心里,那叫一个愤恨呀。 今天,他被同僚嘲讽了半天,说他王家人想出名出疯了,说王家的公子眼睛怎么长得,居然会与凤轻尘这样的女子结交。 尤其是谢家人,更是毫不客气地说,王家没落了,居然要捧凤轻尘这样一个女人。 王肃摇了摇头,这也就是他二弟,换了别人,他才懒得解释:“老二,你不相信锦凌还不相信我嘛,别小看凤轻尘,她不简单。” 能让蓝九卿与步惊云同时开口说情,这个女子不一般,如果她真医术了得,那么她的未来肯定不可限量。 “大哥,那个女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居然这般维护她,你,你你……”王二叔气提脸色发青。 王肃一看向来沉稳的弟弟气成这样,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希望凤轻尘能医好锦凌的眼睛吧,这个二弟当不起家族重任。 更何况,事已至此,不是王家输不起,而是凤轻尘输不起。 王家输,只是名声受损,过几年这事被世人淡忘了,也就淡忘了,凤轻尘输了,就永远都无法翻身。 “老二,王家不比谢家,谢家出一个谢贵妃,可我们王家呢?老二,大哥有大哥的考虑,谢家已经压我们一头了,我们不能被谢家抛得太远了。” 说完,王肃便不理会王二叔,走出书房,朝王锦凌的房间走去…… 而作为当事人的凤轻尘,此时却悠闲的坐在树下,一边吃水果一边等着王七,将效果图画出来。 凤轻尘和王七到处跑了一整天,也没有找到凤轻尘看得上眼的房子。 不是太小了,就是太脏了,不是太闹了,就是太偏,总之凤轻尘各种挑剔,比选夫婿还要认真。 王七自认耐心不错,风度更是极佳,可被凤轻尘各种挑剔后,王七也也郁闷了,君子之风也撑不住了,直接朝凤轻尘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直接在你们家后院盖一间好了,你说出要求,我找你给你做,王府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 堂堂贵公子,说出这种暴发富式的话,可见王七气得不轻。 凤轻尘就等王七这句话了,二话不说拉着王七就回凤府,指着后院一个荒废的院子道:“把这个院子推了,就在这里建,按我的要求建一间新屋。” 这个院子四周没有任何建筑,很空旷,不适合隐藏,视线又好,凤轻尘早想着在这里建个手术室,可惜手上钱财有限,一些好的材料,她有钱也买不到,现在财大气粗的王家开口了,她当然不客气了。 王家如此力挺她,绝不单单是因为王锦凌。 虽然不知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但她可以肯定,事情绝不如表面那般简单,王家在她身上捞不到足够的好处,绝不会下这么大的本钱。 王家出手助她这件事,她记得是王锦凌的情,从来没有想过记王家的情,别妄想她凤轻尘对王家感恩戴德。 她和王家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所以,对王家提要求,她丝毫不觉得过分。 她做梦都想要在这个世界建一间手术室,只有拥有一间手术室,她这个外科医生才有施展的平台,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可以达成了,怎么叫她不高兴。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有之前的种种,她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拥有一间手术室,也没有办法这么快,将自己会医术的事情散播出去。 她相信,只要治好王锦凌的眼睛,她凤轻尘便有了在皇城立足的资本,而这间小小的手术室,就是她凤轻尘的舞台!(未完待续) 064下注 王七终于明白,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叫得寸进尺了。 凤轻尘这个女人,实在太懂得利益最大化了,有便宜就占,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让人说不出半句不是。 一阵风吹来,树叶飞起来,滑过王七的脸颊,王七气呼呼地将树叶拂去,紧紧地握在手中,没好气的道:“凤轻尘,你是故意的,你趁机敲诈呀!” 王七险些没有气得吐血,这凤轻尘不经商,实在是浪费了。 “敲诈?就你?有什么值得我敲诈的。”语落,凤轻尘丢下王七,回到自己的房间,很快又出来了,在王七没有失控之前,把一叠白纸递给了王七: “这是我之前准备好的东西,差不多就按这个做吧,我要求不高。” 要求零点的不高,才十几张纸,能写多少,是吧。 “这什么鬼画符呀,歪歪扭扭的真难看人,还有这是什么字呀,怎么全是错字,什么乱七八糟的呀。”王七一张一张翻着,嫌恶的皱眉。 不是他要求高,实在是凤轻尘这水平,比他那三岁的小侄子还不如,要不是这堆东西是凤轻尘给他的,他早就丢地上了,真是污他的眼。 凤轻尘一脸涨红,却毫不示弱,声音反倒比之前更大:“王七,少嫌三嫌四的,爱看不看,本姑娘就这水平,怎么的了,不看是吧?行,你自个儿在这里建,不合我意,就给我推了重建。” 最后一个字落下,凤轻尘衣袖一甩就走人。 太丢脸了,太丢脸了。 亏她一天还写了二十个大字,结果拿出来的东西,还是被人嫌弃。 凤轻尘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个地方暗暗抹下眼泪,以显示自己的脆弱。 为什么她接收这个身体时,就没有把这个身体主人的技能也接收呢? 字写得难看,女红就更不用提了,在她眼中,针钱是用来缝伤口的,不是拿来缝衣服的。 想来想去,她好像真不符合这个时代,对女性的要求。 凤轻尘郁闷了! “轻尘……”王七连忙追了上前,一脸讨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话,罚我,罚我,全部誊写一遍好不好。” 凤轻尘这么挑剔,推了重建,那得要建到什么时候呀,王家家大业大,也不是这样浪费的。 最主要,他哥的眼睛等不起。 凤轻尘不理会王七,继续往前走,王七没法只好一路跟着,一路讨饶,可凤轻尘就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 王七没折,又不能对凤轻尘动手,只好拿王锦凌出来劝说:“轻尘,我们早点把房子建好,我大哥的眼睛才能早一天好,你也希望我大哥,能早日看到吧。” 这事,对他们来说都是有益,外面的赌局早就翻了天,大部分人都不看好凤轻尘,要说急,也应该是凤轻尘急,而不是王家急。 凤轻尘点头:“有道理,我不能拿你的错误,也影响建房子的进度。” 噗……王七险些没有吐血。 什么人呀,什么人呀。 他犯了什么错呀。 凤轻尘不给王七说话的机会,一脸神秘的道:“王七,听说外面开了赌局,赌我能医好你大哥眼睛的赔率是一赔五对不对?” 一提到钱,凤轻尘的双眼就贼亮。 没办法,她穷呀。 凤府还是破破烂烂的,等着她的钱整修。 一赔五,也就是说如果她压一百两的话,赢了就可以拿到五百两,完全是暴利呀。 王七点了点头:“你不会想去下注吧?” 王七摇头,坚绝的表示不同意。 他是君子,绝不沾赌,要是他爹知道,会打断他的腿。 天天和凤轻尘泡在一块,他的名声就已经大大受损了,好在他不走仕途的路子,不然他就毁,言官们肯定不会放过他。 “王七,你虽是王家七公子,但是你每个月的月钱也是有限制的吧?”这些世家,为了保证自己公子不变成纨绔子弟,都会控制他们的花销,王七一个月的月钱并不多。 “可是……”王七挣扎了:“我没闲钱。” “没关系,我先借你,我这有六百两黄金,你找人下注,赌我赢,到时候赚了,一人一半。”凤轻尘不是赌徒,所以即使她有必胜的绝心,也不会拿全部的家当去赌。 “这不好吧。”王七有点心动。 没有会和钱过不去。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不太好。”凤轻尘附和,就在王七以为她不打算下注时,凤轻尘又道::“此时,不是下注的好时机,我们再等等,我找机会放点话,表现我不会医术的样子,让赔率变得再高一点,我们再下注。” 同一时刻,苏文清在苏府密室和蓝九卿谈完正事后,也提到京城赌局一事。“九卿,你说我们要不要趁机赚点小钱?” “自己看着办。”蓝九卿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人了。 …… 王七彻底的无语。 “凤轻尘,你怎么不去经商。” 凤轻尘没好气的白了王七一眼:“我也想呀,可是没有官府罩着,我拿什么经商。好了,好了,废话少说,先帮我把图纸重新誊写一份,这房子我等着要。” 天大地大,她凤轻尘要的手术室最大。 凤轻尘懒得理会王七,将他带到书房,示意王七按她的要求,重新画。 “凤轻尘。这里是什么?”王七指着原图。 “琉璃,我要琉璃推窗。”这个时候还没有玻璃,琉璃的透明度算高了,而凤轻尘不认为自己有本事,做出玻璃。 “琉璃很贵。” “王家不差钱,要是缺钱,你可以劝你爹也去下注,我保证会赢,不过不要一次下太多,勉强引起人家的怀疑。”凤轻尘轻飘飘的堵了过去。 在建手术室上,她不会退步。 “那这个呢?”王七又着纸上,黑黑的一团。 “地板,我要铺地板。” “好吧,木头不贵。”王七又刷刷,在纸上画出地板的样子。 “我要最好的木头,防潮、防尘、防火、防蚁。” “……”王七。 “对,我要宫灯。十盏,这个座子是用来放夜明珠的。” “是,我现在没钱买夜明珠,但以后会有,这个一定要,房间采光必须是最好的,无论白天黑夜,我都要一样的光亮。放心,我不会要你王家出夜明珠。” “这个是地热,这个是隔层,夏天可以将冰放在木板下,降温,我要冬暖夏凉。” “这个是排水口,这个是透气孔。” “这个床必须要有轮子,这个是栓子,不移动时,我要保证它固定在原处不会动。” “是的,这个台子,我要大理石的,还要能推动。” …… 凤轻尘很欢乐的指挥着王七,丝毫不顾王七那越来越黑的脸! 她的手术室,不能有瑕疵!(未完待续) 065嫉妒 凤轻尘不停地告诉王七,这里要什么,那里要什么,王七郁闷的几次想要弃笔而去,可看在凤轻尘热切的眼神下,他忍了,可忍的结果呢? 是越来越多的要求。 凤轻尘这个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凤轻尘,建皇宫也没有人这么麻烦。” “这是用来治病的,本来就比皇宫更麻烦,赶紧的,就差几笔了,早点建好,你哥的眼睛也能早点好。”凤轻尘目光坚定,告诉王七,她绝不让步。 “你……”王七气得想把画纸给撕了,可又舍不得自己画好的图。 “好了,好了,别你呀我的,真得就差几笔了,弄好了,我们就去打听一下赌局的事情,借此赚一笔。”凤轻尘笑着安慰王七。 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个糖。 “我忍你,以后绝不与你共事,女人真是麻烦。”王七咬牙,继续按凤轻尘的要求画着。 画画,本应该心平气和,可王七此时的情况,离心平气和实在差太远了,好在王七的画功不错,而画房子又不需要什么灵气、意境,很快,凤轻尘理想中的手术室,就被王七画了出来。 凤轻尘一脸高兴的,小心意意的捧在手上,怎么也舍不得放下:“王七,你实在是太厉害了,画得和真的一样,太美了。” 相比,她画得的确不能见人。 “美什么美呀,方方正正,冷冷冰冰,没一丝人气,这什么破房子呀。”王七一脸得意,但嘴上却说得谦虚。 “你不懂,这才是我要的,冷冰冰的地方,才能冷静下来。”凤轻尘没有理会王七,拿着图纸,很欢乐的找人去建房子了。 王锦凌,我一定可以让你的眼睛,重见光明。 而就在凤轻尘如鱼得水时,邀请凤轻尘参加三月三桃花节的安平公主,正气得在宫殿里砸东西。 “凤轻尘,你凭什么,凭什么。大公子居然为了你,纡尊降贵去凤府,还不惜牺牲王家的名声。” 啪……一直半人高的花瓶砸在地上,碎片散了一地。 “凤轻尘,你算什么东西,你连作大公子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公主,公主……”宫女们瑟瑟发抖,窝在角落里,不敢上前,可又担心碎片伤了公主。 “滚,滚,滚,通通给本宫滚出去……啊。” 安平公主惨叫一声,血从她的脚下流出。 “快,快传御医,公主受伤了。”宫女慌成一团,半拖半抱,将安平公主抱上床,又赶紧的将碎片给清理干净。 御医和医女来得很快,替安平公主包扎好伤口后,道:“伤口太大,公主的脚心日后定会留下一道疤。” 安平公主一听,哭得昏死了过去,皇后娘娘得讯前来,将安平公主身边的宫女,以照顾公主不周为名,全部打死了。 宫女哭成一团,苦苦哀求,安平公主却不为所动,抱着皇后娘娘大哭:“母后,母后,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道疤嘛,在脚心上也看不到,不会影响你选驸马。”皇后娘娘头痛的要死,却又不得耐心的哄女儿几句。 “母后……”安平公主一脸泪痕,从皇后的怀抱里爬了起来,被泪水洗涤后的双眼,不仅没有变得清澈明亮,反倒满是狠厉:“母后,你下旨杀了凤轻尘好不好,我不要看到她。” “安平,闭嘴。”皇后一听这个名字,就怒了。 “为什么,母后,不就是一个贱民嘛,你帮女儿一次,杀了她好不好?”安平公主被皇后一呵,立马停止了哭泣了,却小声的哀求着。 皇后一副头痛的样子,揉了揉太阳穴:“安平,别不懂事,你父皇并不想杀她,你皇兄也不知为何,不许母后对她动手。” “怎么可能?”安平公主跌坐在床上,也顾不得脚上的疼痛:“母后,凤轻尘到底有什么,父皇为什么不杀她?皇兄那么讨厌她,又为什么不杀她,还有王家大公子,为什么要帮她。” 最后一句是重点。 “这些你就别管了,好好的养伤,还有三天就是桃花节,安平,如果你想要凤轻尘死,那就让她光明正大的死在桃花节上。”皇后连语气都没有变,凤轻尘在她眼中,就如同蚂蚁一般,上一次让她逃过了,这一次绝不行。 “不,不行,母后,凤轻尘死了,谁给大公子治眼睛,她就算要死,也要等她把大公子的眼睛医好。”安平连连摇头。 “安平,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会让嫁入王家。”皇后冷下脸来,站了起来。 安平的心思,她怎么不懂。 “为什么?母后,大公子的眼睛好了,他就会是王家下任家主,我嫁给他并不算低就。” “安平,这些不是你能管的,你只要记住母后的话,凤轻尘可以死,但她的死不能与我们有关,好了,其他的事你别管,好好的养伤,过几天就是桃花节了。”皇后丢下这句话,就回宫了。 路上,遇到前来探病的东陵子洛,直接将人拦了下来。 “子洛,安平没事,走,陪母后说说话。” 东陵子洛点了点头,夜色下,一袭紫衣,俊逸非凡。 皇后看到这个儿子,眼中闪过一抹骄傲,但很快就隐去了。 皇后一回到宫殿,就将宫女与太监谴走,道:“子洛,王家力捧凤轻尘的事,你怎么看?” “王肃那老狐狸绝不会做损己不利人的事情,这件事中定是有利可图。”东陵子洛神色淡淡,只是紧皱的眉头,显示他此时的心情很不好。 他前脚责罚凤轻尘,王家后脚就力捧凤轻尘,这不是摆明着与他为敌吗? “凤轻尘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王家出手,又或者,王家只是借这个机会,表明他们没有站到我们这边的意思。”皇后也是忧心忡忡的,这里面的情况太复杂了。 王家高调出面,将皇城的平静打破了。 王家不是七皇子党,那么其他皇子就可以开始拉拢王家了,包括太子。 “母后,如果凤轻尘让王锦凌双眼复明了,那是不是代表她也可以,将太子的病治好?”东陵子洛大胆的猜测着。 他最大的倚仗就是太子不长命,一旦凤轻尘将太子的病医好了,那么太子就有了与他一争的能力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凤轻尘,这个如同脚下尘的女子,就有左右东陵未来的本事。 皇后脸色大变:“子洛,凤轻尘留不得。” “也许,她没那个能耐,太子是心疾,从古至今就没有一个人,能治好心疾。”东陵子洛安慰着皇后,同时他也不相信,凤轻尘有这个能耐。 太子的心,有一个口子,凤轻尘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将太子的心取出来,补好!(未完待续) 066风动 治好太子的心疾? 东陵子洛不相信凤轻尘有这个能耐,皇后当然也不会相信凤轻尘有这等本事,但是…… “子洛,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无论如何凤轻尘留不得。”皇后不管这些,她只知道,将危险降至最低。 死一个凤轻尘,换一个安心,这是很划算的买卖。 “我明白了,母后,我会安排。”在皇位面前,一个承诺算得了什么。 皇后与东陵子洛能想到的问题,太子又怎么想不到。 “无论如何,保护好凤轻尘,本宫要留她的命。”东陵王朝前皇后之子,东陵子天背对着烛光而立,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上去有几分瘦弱。 “是,殿下。”八个黑衣人,领命而去,他们将日夜守护凤轻尘,以保证凤轻尘的安危。 一场腥风血雨由此拉开! 凤轻尘丝毫不知,在她熟睡时,她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几遭,凤府外,一批又一批的尸体,被人抬走。 空气中,隐隐浮动花香,将血腥味掩去。 蓝九卿隐在暗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将最后一批死士处理掉,蓝九卿也没有多呆。 “凤轻尘,我们恩怨两清,桃花节上变故,希望你自己有办法处理。” …… 太子与七皇子之争,对凤轻尘来说是很遥远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卷入皇储之争,她此时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后院手术室的新建上。 凤轻尘亲自监工,每一个细节都要求做到完美,绝不允许凑和。 王七在旁看得那叫一个佩服,但不得不说,凤轻尘这个女人,是个做事的,当他将凤轻尘这几天办的事,一一反馈至王家时,王家的反对声音也小了许多。 一晃三天过去了,凤轻尘如同往常一般,准备去后院施工现场,周行却来报,门外有四个皇宫侍卫,说是接凤轻尘去皇家别院,参加安平公主举办的桃花节。 “什么,桃花节?”凤轻尘直接愣住了。 她把这事忘了。 周行点了点头,担忧的开口:“要不,我去和他们说,你身体不适,不去了?” “不去?周行,你别天真了,皇家侍卫亲自来请,就是我死了,他们也会把我的尸体抬过去。”凤轻尘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她记得苏文清和王七说过,桃花节上会有死人的事情发生,可惜她对桃花节一无所知,看样子这个身体的主人,从来没有参加过桃花节。 “周行,你知道桃花节上都会有些什么吗?”凤轻尘不抱希望的开口,果然,周行摇头:“不知,要不我去找王公子或者苏公子问一下?” 这几天忙得,根本没有去想桃花节的事情。 凤轻尘摇了摇头:“来不及了,你去告诉那几个侍卫,我换件衣服就出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她就不信,她能活着从皇宫出来,却没办法活着从皇家别院出来。 小小一个桃花节,她怕什么。 凤轻尘回房,将身上监工用的粗布棉衣脱下,换了一件九成新的纱裙。 水蓝色的纱裙,裙摆处绣了几只蝴蝶,走动时,那蝴蝶像是会飞出来一般,雅而不素,让凤轻尘整个人看上去明媚了许多。 略略涂了一点水粉胭指,让自己看上去气色好一些,挑了耳环、坠子带上,虽然不习惯,凤轻尘还是将带了一副银质的手镯。 凤轻尘没有和谁比美的打算,只是想着不让人说她失礼,毕竟出席这样的宴会,一身素除了显得你穷,也显得你很愚蠢。 在现代,她经常看到坑爹的偶像剧里,灰姑娘式的女主角,出席宴会总是一身素,不带任何首饰,然后惊艳全场。 这样的情况,在现实中根本不会发生。 作为年轻有为的女军医,凤轻尘也曾参加过几次比较大的宴会,在那样的宴会中,你要是一身素,不带任何首饰,哪怕你天资国色,也没用,而且男主也不会注意到你,因为…… 你根本入不了场。 凤轻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示意把飞走的思绪给拽回来。 首饰、妆容、发饰都准备妥当了,凤轻尘又取了一件,紫罗兰色的纱裙包了起来,作为备用的衣服。 咳咳……出席宴会带一套备用的衣服,无论哪个时代都通用的,光鲜亮丽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在宴会上穿破损、脏污的衣服,是很失礼的。 一切准备妥当,出门时,凤轻尘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医药箱,想了想又折了回来。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既然苏文清和王七都说桃花节上会有危险,那么她就不应该毫无准备。 凤轻尘打开药箱,取出两把小号的手术刀,用白布缠好,绑在小腿上,想了想,又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一支麻醉剂,装好,放在腰间的小包里。 凤轻尘准备关闭智能医疗包,突然发现上次拿出来的指南针还在药箱里,想了想,凤轻尘将指南针放了回去。 这东西,太实用了,可不能掉了,而智能医疗包,用来放东西很安全。 智能医疗包中,药物与器具都是分门别类的,指南针属于辅助用品区。 这个区域,凤轻尘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今天一看,发现辅助用品区除了指南针外,还有匕首、绳索、帐篷等野外生存用的东西,最主要她居然看到一把格洛克19式手枪。 “居然还配有枪,实在是太人性化了,在战场上给我们配把枪也是应该的,没枪多危险呀。”凤轻尘拿着枪,兴奋的亲吻着手柄。 “格洛克19式手枪,我实在太爱你了,有你在,我就立马从菜鸟变高手了。”凤轻尘二话不说就将手枪拿了出来。 检查了一下弹夹,十六发子弹,一发不少。 “有你在,除非对方出动军队,不然我绝不会有生命危险。”凤轻尘看着手中的枪,深深的吸了口气,将其放入衣袖的口袋中。 格洛克19式手枪,只有225克重,小巧精致,放在衣袖中,根本不容易察觉。 就算被人看到又如何,这里又不是禁止携带枪支的华夏,这里是东陵,一个冷兵器时代。 更何况,她这么一把小小的手枪,根本对这个国家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有手枪在,凤轻尘信心十足,一扫之前的不安,在周行一脸担忧下,落落大方的坐上安平公主派来的马车。 事有凑巧,凤轻尘刚走,苏文清和王七就一前一后赶到凤府,一冲近凤府,两人就大喊。 “周行,周行,凤轻尘呢?” “被皇宫的侍卫接走了,去参加桃花节了。”周行从屋内跑了出来。 “惨了,来晚了。”苏文清与王七对看一眼,两人都有些慌了。 “出事了?”周行透着浓浓不安。 “我们收到消息,有人不想凤轻尘活着回来。” 明显,苏文清和王七收到的是太子派人传来的消息。 “那怎么办?”周行一脸惊慌,眼中有着几分无措。 他们根本没有能力,与皇家抗衡。 “想办法救人呀。”苏文清和王七焦急道。 苏文清飞快的在脑海中,将可用的人都想了一遍。 “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救凤轻尘。” “谁?” “宇文元化。”苏文清对王七道。 现在,最不希望凤轻尘死的就是王家,而要让宇文元化出面,就只有王家去请。 果然,王七一听,一脸为难,咬了咬牙点头道:“走,找宇文元化去。”(未完待续) 067报恩 马车驶出城外,一路朝北而去。 凤轻尘坐在车中,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手,不由自主的伸入衣袖中,握着冰冷的枪柄,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 突然,拉车的马嘶叫一声,紧接着“咚……”的一声,马车狠狠的颠簸了一下。 马车往左倾斜,凤轻尘摔倒在车厢中,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凤轻尘并没有惊慌,冷静的将枪拔了出来:“发生了什么?” “凤小姐不必担心,撞到一块石头,车轮掉了,修一下便好了。”侍卫一板一眼的回答着,而凤轻尘却在这声音中,听到一丝冷意。 凤轻尘紧紧贴在马车壁上,将呼息减弱。 呼……凤轻尘吐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就把这当成是在战场上,面前的人是敌对方的,杀他们是正常的事情。 啪……凤轻尘拉开保险,食指扣在扳机处,只要对方靠近,她立马就可以将对方击毙。 四个人,她有十六发子弹,她完全有胜算。 凤轻尘冷静等待着最佳的攻击时间。 此时此刻,在她身上,根本看不到救死扶伤的医生影子,身上那肃杀之气,让她更像一个杀手或者狙击手。 凤轻尘记得,她第一次举枪杀人时,就是在云南密林中,她举枪杀了一个意图强.暴她的毒枭。 那时候,她师兄就在她身边,事后师兄曾笑着说,本想从云南回来后,对你表白的,可在见到那一幕后,根本就没有表白的勇气,师兄说她,日后不当医生还可以去当杀手。 因为,她举枪杀人的那一刻,又狠又快,一枪击中对方的脑门,没有半分的犹豫与不安。 事实上,师兄说得没有错,对于杀人,她没有一丝的心理负担。 人不犯我,我不犯我。 生死就在一线间。 如果敌我非死一个的话,她当然是杀对方。 脚步声靠近,前后左右都有。 “还真是看得起我呀。”凤轻尘在心中冷笑,左手一伸,抓住了车顶,就在她准备跃起来的那一刻…… 风吹动。 噗…… 凤轻尘闻到了血腥味。 咚…… 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四个护卫立马倒地。 “谁?” 凤轻尘推开车门,靠在车壁上,双手握着枪,却没有举出去,这种东西越少人知道越好。 “凤轻尘。”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蓝九卿? 凤轻尘松了口气,高举的手臂放了下来,将枪收回,一推车门,轻跃而下。 “蓝九卿,怎么是你。”言词中透着几分轻快,看不出她有任何的害怕。 蓝九卿一身黑衣,站在路中央,看凤轻尘的眼神,多了一抹赞赏,冷声道:“不是我,死的就是你。” “也许吧。” 凤轻尘扫了一眼倒下的四个侍卫,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一剑封喉,一滴血都没有留下,这得要多快的速度。 “你……很强。” “没错,我很强,而现在,我救了你,你欠我一个救命之恩。”蓝九卿半点不谦虚,凤轻尘眼中的毫不掩饰的崇拜与惊艳,让他很受用。 “可我没要你救我,而且我也救过你不是。”凤轻尘笑道。 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没有恶意。 “救我?上次的事情我们已经扯平了,现在我救了你?怎么?你不打算报我的救命之恩?” 唰……蓝九卿的剑指向凤轻尘。 大有,你敢说不,我就杀了你的架势。 “你要我怎么报恩?以身相许吗?”被剑指着,凤轻尘却一点也不紧张。 蓝九卿不会杀她,如果要杀她,就不会救她了。 “以身相许?凭你还不配,我要你替我救一个人。” 不配? 的确,现在的凤轻尘配不上任何人。 凤轻尘不在意的一笑,问道:“救人?什么病?” 凤轻尘只关心这个,至于要救的人是什么身份,则不在她考虑的范围。 她只一个小小外科医生,可不是什么病都会治,她在心外科和脑外科都颇有造诣,但对于内科,却真没有怎么涉足。 “等你见到他就知道了。”蓝九卿收起剑。 “可我只会治外伤。”凤轻尘郁闷看着蓝九卿,小心的为自己辩解着:“我又不是全科医生,更不是神仙呀,万一是癌症,我怎么救呀!” 跶跶跶…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传来整齐划一的马蹄声,渐渐变大。 “有人来了?”凤轻尘第一反应不是取枪,而是看向蓝九卿,以眼神告诉他,要我帮你救人,你得先救我。 从马蹄声可以判断出,来的人不少,她一把小破枪,根本不够看。 “是救你的人,凤轻尘记住我今天的话,你欠我一个情,日后必须替我救一个人。”蓝九卿根本不给凤轻尘拒绝的机会,收起剑,朝另一个方向奔去,几个起跃就消失在凤轻尘面前。 “喂,不待这样的,我没有求你救我呀,你不来我也可以摆平的。”凤轻尘气的大叫,而此时宇文元化带着他的亲兵,也赶到了。 远远就看到了凤轻尘的马车停在路中央。 糟糕,来晚了,看样子凤小姐已惨遭毒手了。 宇文元化一夹马腹,冲在最前面。 “吁……”一拉缰绳,宇文元化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刚落地就看到:“凤小姐,你没事?” 凤轻尘盈盈而立,姿态优雅,看上去如同等人一般,丝毫看不出受惊的样子。 “宇文将军?”凤轻尘也很震惊,她没有想到宇文元化会出现在这里,她和宇文元化没有任何交情。 就在凤轻尘不解时,其他人也都赶到了,王七从马上跳了下来:“凤轻尘你没事吧?” 原来,宇文将军受王家委托,难怪了。 凤轻尘朝王七摇了摇头:“我没事,七公子不必担心,幸亏你们来了,那贼人听到马蹄声就跑了,倒是这四个护卫,为了保护轻尘牺牲了,轻尘心里实在难过。” 说完,还不忘做势抹一抹眼角不存在的泪。 蓝九卿很不幸,变成了贼人。 呃……这四个护卫为了保护凤轻尘而死。 宇文元化愣在当场。 这凤轻尘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太强了吧,四个护卫虽然死了,可明显他们的刀指向马车内。 可……偏偏他没法拆穿。 和凤轻尘在一起呆久了,王七说瞎话的本事也增强了,听凤轻尘这么一说,立马接过话:“轻尘放心,王家会厚待他们的家人。” 这算是,把这四个侍卫的死定下调子了。 咳咳……宇文元化轻咳了一声,提醒王七与凤轻尘,别把他当死人。 从这四个人伤口来看,绝对是高手所为,凤轻尘没那个本事,他还想知道,是谁出手救了凤轻尘。 “怎么?宇文将军另有论断?”凤轻尘笑语盈盈的看着宇文元化,那双眼如同会说话一样。 她就不信,这个宇文元化会说,这四个人是因为要杀她才死的。 宇文元化无奈的一笑:“没有,凤小姐说得对,这四个侍卫是保护凤小姐而死,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把这四个护卫的尸体带回去复命了。” 这下,连谁下得手也不能问了。 “宇文将军请自便,不过……护送我的侍卫死了,这马车也坏了,能否请宇文将军送轻尘去皇家别院,轻尘还赶着去参加安平公主的桃花节呢。” 王七向来知道,凤轻尘顺杆往上爬的本事,可听到她的话,还是忍不住一怔。 凤轻尘,你还真是敢呀! 不过,有宇文将军的护送,这一路都很安全,甚至到了皇家别院,也多了一张保命符。 可前提是宇文元化肯吗?(未完待续) 068阳谋 宇文元当然不肯了,除非他傻了,他才会答应凤轻尘的要求。 他出兵到郊外,已经是给了王家天大的面子,再把凤轻尘护送到皇家别院去,不是摆明了要给凤轻尘撑腰嘛。 这皇城,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安平公主的桃花宴是针对凤轻尘的,他才不要去惹人嫌。 他是武将,他没兴趣参与这些斗争。 宇文元化张口就想拒绝,哪知凤轻尘却早有准备,在宇文元化开口前,道:“本来,还想在路上和宇文将军讨论一下那贼子的来历,看样子宇文将军是没有空了,可惜啊……” 最后三个字,那尾音拖得老长了。 陷阱,这摆明就是陷阱,可是他想跳。 宇文元化气恼的看着凤轻尘,这个女人哪里像女人啊,没半分女子该有的温柔与体贴。 宇文元化假装没有听到,不接凤轻尘的话。 凤轻尘不急不噪,她当然清楚,这一点筹码是不够的,想要让宇文元化给她撑腰,她还得再加大筹码。 她凤轻尘不屑用阴谋,因为她一般都只用阳谋,她要宇文元化明知这其中有诈,也拒绝不了她。 啊……凤轻尘惊叫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她身后,大声道:“七公子,上次说的“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后面是什么,我记起来了。” “啊,什么呀?”王七一脸茫然,凤轻尘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这好像是兵法? 凤轻尘如同没有看到一般,笑道:“七公子别急,这一次轻尘不会忘,待我回到凤府后,我就将后面的告诉你。” 叫着王七的名字不假,但凤轻尘眼神,从头到尾都只落在宇文元化的身上,王七没弄懂没关系,宇文元化弄懂了就好了。 她就不信,孙子兵法吸引不了宇文元化这个武将。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后面呢?后面是什么?凤轻尘,你快说。” 宇文元化果然不淡定了,一脸热切地看着凤轻尘,如果不是碍于男女有别,他估计就拽着凤轻尘的胳膊了。 凤轻尘心中暗笑,表面上却一副为难的样子:“宇文将军别急,轻尘也想说,可惜今天没时间呀,轻尘还赶着去参加桃花宴呢,要是去晚了,安平公主怪罪下来,轻尘可是吃罪不起。” “凤轻尘,你别得寸进尺。”宇文元化终于明白,东陵子洛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个女人,当这个女人与你做对时,你会被她气死。 “宇文将军严重了,如果没有别的事,轻尘就先走了,皇家别院的路,可不好走。”凤轻尘半点不给宇文元化面子。 现在,不是她凤轻尘求人,是他宇文元化求她凤轻尘,给她脸色看,当她凤轻尘是小媳妇呀。 做戏要做足,凤轻尘转身向王七借他的俊马。 “你会骑马?”王七很惊讶,如果凤轻尘会骑马,那么桃花节,也许不会那么惨。 “骑马有什么难的,我怎么也是武将的女儿。”凤轻尘没有正面回答,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不会骑马的,但她会,骑术还不错。 前世,骑马算是比较风行的一个运动,当然也是高消费的,她的收入支持这项娱乐,还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凤府……”王七有点怀疑。 凤府的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哪里有闲钱养马,而且也没有适合跑马的地方。 宇文元化也不信,他认为凤轻尘这是以退为近,虽然心急凤轻尘未说完的兵法,但他也不是什么莽撞之人。 凤轻尘,你求有于,我就不信,你能不开口。 宇文元化在等,等凤轻尘求他,这样他才能漫天要价。 宇文元化想什么,凤轻尘很清楚,可惜宇文元化注定会失望。她很清楚,想要别人信服你,就得拿出让人心悦臣服的本事。 “不信,我骑给你看。” 凤轻尘手抓缰绳,脚踏马蹬,在王七目瞪口呆中,一个借力,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颇有几分英姿焕发的样子。 “你真会骑马。”王七这下是信了。 东陵人擅骑射,女子在这方面也不弱,但她们上马却需要人帮助,毕竟马太高了,一般的女子根本没有那个力气,借着马蹬和缰绳的力量就能上马。 凤轻尘不仅能,还做得相当漂亮。 “我走了,不用担心我,那群女人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凤轻尘一拉缰绳,双脚微张,准备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好吧,宇文元化叹了口气,在凤轻尘拉缰绳时,走了出来,挡到凤轻尘的马前,不容拒绝的道: “骑马一路尘土飞扬,凤小姐,我送你去皇家别院,来人呀,去把马车修好。” 这是说给大家听的,而宇文元化真正想对凤轻尘说得是:凤轻尘,你赢了。 “多谢宇文将军,宇文将军一心为国为民,轻尘甚是敬佩,有宇文将军在,东陵百姓无忧。” 当然这也是明面上的话,凤轻尘那顾盼生辉的眸子,实则说着:“好说好说,宇文将军也没有输,你赢得更多。” 《孙子兵法》哪怕是她处的那个时代,也是一部神书,无论是纵横政坛的官员还是商场日进万金的富豪,无不叹《孙子兵法》的神奇。 今日,宇文元化得之,也是他之幸。 这一点,宇文元化不否认,如果不是有足够的利益,他怎么会掺和,他真正对凤轻尘那几句话感兴趣了。“不知凤小姐刚刚那些话,是从哪里看到的。” “我爹是武将。”又是这么一个回答,凤轻尘打太极拳的手段,是越发的高超了。 王七站在一边,这才明白凤轻尘和宇文元化之间的较量,心中暗想,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回去一定要告诉大哥。 能让宇文元化吃了亏,却无话可说的人,这世间少有。 如果凤轻尘知道,王七此时心中是这样想的,一定会郁闷的吐血。 吃亏?宇文元化半点亏都没有吃,就算是吃亏,他也吃得很欢乐。 宇文元化旁敲侧击了半天,却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郁闷至极的宇文元化这才发现,凤轻尘还坐在马背上,而他的脖子都仰酸了。 “凤小姐,马车快修好了,还请凤小姐下马吧。” 看宇文元化郁闷的样子,凤轻尘暗暗发笑,眼波一转,兴起捉弄人的心思。 当然,凤轻尘绝不会承认她是要捉弄人,她这是寓教于乐,让宇文元化领略兵法的神奇……(未完待续) 069兵法 凤轻尘低眉,脸颊微红,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弱弱的道:“那个,宇文将军,可不可帮我一下。” “呃?帮?帮什么?”宇文元化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凤轻尘,什么时候又变成怯弱的大家闺秀了,刚刚还是神采飞扬的说。 “那个,我,我,我不会下马。”凤轻尘的声音越发的小了,头快埋到胸前了,一副不敢看人的样子。 “什么?你会上马,却不会下马?”宇文元化明显不信。 “其实,我只会上马。”凤轻尘强压下心中的笑意,声音带着一点点哭腔。 “凤轻尘你耍我。”宇文元化看着坐在马背上,一脸不安的凤轻尘,不知为何,有一种有气没地方撒的感觉。 咔咔……宇文元化十指嘎嘎作响,一副很想揍人的样子。 他居然相信一个女人的话,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王七知道宇文元化生气了,正想上前劝解几句,哪知,凤轻尘却没有半分惊慌,笑了一声,脸上的怯弱与不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认真的表情。 “宇文将军,这一招叫虚张声势。” 语落,凤轻尘翻身下马,动作漂亮,带着一股率性之美,这纯熟的技巧,矫健的动作,无不证明,凤轻尘不仅会骑马,还骑得相当好。 凤轻尘将马鞭丢给身后的士兵,一边走一道:“宇文将军,这一招叫,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凤轻尘……”宇文元化,此时已经无话可说了。 东陵第一武将,却被一个女子耍得团团转就算了,偏偏他不仅生气,反倒…… 佩服! 宇文元化发现,他居然对一个女人服气了。 凤轻尘会得,不仅仅是书本上的知识,她用自己方法,告诉他什么叫用兵之道。 凤轻尘看宇文元化立在原地不动,很好心的提醒一句:“宇文将军,马车修好了,如果将军不嫌弃,陪轻尘一起坐马车如何?” 说完,就直接跳上了马车,虽然没有官家千金该有的优雅高贵,但却合了这群兵痞的眼。 “凤小姐,好样的。”不知是谁,叫了一句,身后的士兵也跟着纷纷叫好。 凤轻尘完全不知谦虚二字如何写,坦然自若的受着众将士的赞美。 “别凤小姐凤小姐的叫着,生份,大家叫我轻尘就好了。”凤轻尘大大方方,丝毫不扭捏。 “好咧,轻尘姑娘。”众将士见凤轻尘不像是说客套话,从善如流的道。 一群兵,一个娇小姐,就这么站在官道让,你吼一句,我叫一句,尽是有说不出来的豪迈。 宇文元化又好气,又好笑。 心中暗道,凤轻尘这个女人,天生就适合呆在军营,皇城繁华,只会将她身上的光芒掩去。 咳咳,不得不说,宇文元化真相了,呆在军宫里那种,没有任何束缚与尔虞我诈的地方,凤轻尘才是凤轻尘。 军营,是她熟悉的地方,是她可以放下心中戒备的地方! …… 凤轻尘与宇文元化、王七三人坐在马车上,一路上凤轻尘将《孙子兵法》谋攻篇一字不漏的背了出来。 至于如何运用吗? 很抱歉,她不会! “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故曰:知己知彼者,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者,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地,宇文元化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心中那点不满,也云消烟散。 如果说,这是他护送凤轻尘到皇家别院的报酬,那么足够了。 不过…… “凤轻尘,应该还有,其他的呢,你继续往下背,”人都是贪心,他也不嫌多。 “宇文将军,你得寸进尺了哦。”凤轻尘将宇文元化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眼中带着戏谑的笑。 呃…… 这个时候,宇文元化真不敢和凤轻尘硬碰硬,只好打哀兵牌。 “凤轻尘,这一路走来,你也知道很不太平,暗处的那些人,之所以没有动手,可是看在我宇文家的面子上。我可是拿整个宇文家护你前来,就这么一篇兵法,你也太小气了,至少得再说一篇。” 虽然和凤轻尘接触的不多,但宇文元化却知道,凤轻尘这个人看似冷硬,内心却很柔软,和她打交道绝不能硬碰硬。 凤轻尘这个人处事圆滑,却是一个有棱角的人,你要和她对上,说不准就会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换句话说,就是凤轻尘太傲了,当然她有傲的本钱。 你强她更强! 凤轻尘点头,表示认同,就在宇文元化以为她会继续往下背时,凤轻尘却笑眯眯的道: “宇文将军说得没有错,轻尘倒是想再背上一篇,可惜时间来不及了,皇家别院到了。” 像是为应证凤轻尘的话一样,车夫一拉缰绳,俊马嘶吼一声,在原地踏了三步,停了下来。 “将军,轻尘姑娘,皇家别院到了。” “怎么这么快。”宇文元化郁闷了,更让他郁闷的是,一路上,那些人为什么不动手呢,这样至少能多争取到一点时间。 有时候,威名赫赫也不是一件好事,人家看到宇文的旗帜,就不敢动了。 “乖,以后有机会的,等着我去找你帮忙呀。”凤轻尘拍了拍宇文元化的肩膀,一副同情的样子。 她话中的意思很明白,以后她要不找宇文元化帮忙,她绝不会轻易的背兵法。 趁宇文元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凤轻尘已经跳下马车了。 “王七,替我好好谢谢宇文将军,今天的事多亏有他。” 亲疏立见。 “轻尘姑娘。” 凤轻尘一下马车,身后的将士就恭敬的唤道。 他们这群人心思单纯,你对他们好,他们便对你好;你真心的敬重他们,他们也真心的敬重你们。 他们这群当兵的,也许野蛮,也许粗俗,但却有义气。 “各位大哥好,今天麻烦各位大哥了,赶明儿轻尘请各位喝酒。”一不小心,前世的豪爽劲儿就来了。 和一群军人担在一起,凤轻尘的防备心降了许多。 “好,轻尘姑娘这话我记下来了,宇文家三万亲兵,恭候轻尘姑娘大驾。”宇文元化刚从马车是下来,就听到凤轻尘收买他的兵,二话不说,就将话接了下来。 “什么?三万亲兵?”凤轻尘转头看向宇文元化吧。 你不是吧,要吃穷我。 三万人,一人一口,也得上千坛,再说当兵的都能喝,一人一坛都不够。 “怎么?轻尘姑娘后悔了吗?轻尘姑娘要是后悔不肯请,我宇文家的亲兵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宇文元化笑容可掬,那张久经风消的黑脸,透着戏谑的笑。 骑虎难下呀! 凤轻尘终于明白什么叫,自己挖坑埋自己了……(未完待续) 070轰动 请三万个军人喝酒,那得多少钱呀? 估计把整个凤府卖了,都不够。 话已经说出口,要收回那是不可能,既然做了那就大方一些,凤轻尘打肿脸充胖子,豪气万千的道: “后悔?我凤轻尘从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等着,等我将酒送到军营,与宇文家三万亲兵,不醉不归。” 凤轻尘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把苏文清给的一千两黄金,全部拿去参加皇城,那个关于她医治王锦凌眼睛的赌局。 一赔五,也有五千两,除去分给王七的,应该够了。 实在不行,她想办法把赔率提高一点,弄个一赔十,差不多酒钱就来了。 酒钱的问题解决了,凤轻尘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 千金散尽还复来,对于钱财凤轻尘向来看得很淡,够用就行。 更何况,她有一技在手,不怕饿死。 “好,我等着轻尘姑娘大驾光临。”凤轻尘的豪气,让她在宇文元化的心中又加了几分。 凤轻尘这个人在宇文元化的心中,从可以结交朋友,变成到可以成为知交好友,当然了,离生死之交还差太远了。 “放心,我不会忘,宇文将军辛苦了,就此拜别了。”凤轻尘朝宇文元化及众将士一作揖,诚心的道谢后,转身朝皇家别院走去。 而此时,皇家别院的侍卫还愣在原地,没有回过神来。 远远看到宇文家的亲兵来到皇家别院,他们还以为是哪个宫妃或者皇后娘娘亲临了。 可看到那简陋的马车时,他们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也许宇文将军是路过这里,可是…… 宇文将军一行就停在皇家别院外,他们正准备上前去迎接,却看到一个妙龄女子,不顾形象的从马车上跳上来。 他们正想猜着这是哪家的姑娘,就听到宇文家亲兵,大喊“轻尘姑娘。” 凤轻尘? 皇家侍卫愣在当场,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声名狼藉的凤轻尘居然得到宇文将军亲自护送。 老天他大爷,这凤轻尘也太有手段了吧。 皇城里,王家大公子护她;皇城外,宇文将军护她。 一个女人,混到这个境界,那也算是厉害了。 皇家侍卫得知来人是凤轻尘后,不仅没有出去相迎,反倒赶往别院内。 他们要将这个情况,通报给安平公主。 安平公主正与众位小姐,谈诗论赋,煮茶听琴,嘴角的笑容一直没落下。 没办法,她今天心情很好,因为她知道,过了今天,凤轻尘这三个字,就将永远的消失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大公子的眼睛依旧看不到,虽然她不相信凤轻尘有那个本事,但是…… 至少那是一丝希望。 当然,这点遗憾丝毫不影响她此时的好心情。 此时,一位着宫装的少女,正在展示她的分茶之技,一朵桃花浮了出来,桃花左上角,还有一个“安”字。 众小姐纷纷叫好,安平公主心情好,这分茶的少女又投了她的好,当下也赞道:“林玉,你这分茶之术越发的精湛了,有赏……” “林玉谢公主赏。”林玉脸上一喜,放下茶具,起身跪在安平公主的面前。 在桃花节上得了赏,日后嫁入夫家,也会被人高看一眼。 宫女捧出一个锦盒,安平公主从中取出一柄玉如意,正想开口说赏,就看到一等侍卫洪宝正与宫女和太监纠缠。 “大胆洪宝,公主正在举办桃花宴,不得冲撞了公主。”太监和宫女急忙将人拦住。 “我有重要的事情,禀报公主。”洪宝满头大汗,安平公主早有交待,凡是与凤轻尘有关的事情,都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让他进来。”安平公主冷呵,示意林玉退到一边。 林玉虽然不甘,还是默默地退下,心中暗怨。 “参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洪宝咚的一声就跪下。 “洪宝,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不然本宫绝不轻松饶你。”洪宝的出现,让安平公主的好心情全消,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洪宝证实了安平公主的猜想。 “回公主的话,宇文将军亲自护送凤小姐来了皇家别院,此时就在门外。”洪宝硬着头皮的道。 他再蠢也明白公主很厌恶凤轻尘。 “宇文将军?哪个宇文将军。”安平公主精致的面容瞬间扭曲,双手紧紧握着玉如意,眼中闪着狠厉的光芒。 安平公主纯粹多此一问,东陵王朝姓宇文的人不少,但有资格称宇文将军的,只有一个。 “宇文元化。” 啪……安平公主手上玉如意朝洪宝砸去。 洪宝一动不敢动,额头被生生砸破,血顺着脸颊往下流。 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一群废物。”安平公主咒骂道。 众位千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她们还在想,凤轻尘不是说了,要参加安平公主的桃花节嘛,怎么人没到,公主也不生气,原来公主根本不想她来。 可结果呢?凤轻尘不仅来了,还来得如此轰动,这可真是结结实实的打公主的脸。 宇文将军亲自护送! 放眼整个东陵王朝,能出动宇文将军护送的,也只有皇上与皇后。 这个凤轻尘好大的本事呀! 一个王家大公子不够,居然连宇文将军也向着她,这样的人留不得,留下来绝对是个祸害。 此时此刻,众位官家千绝不承认,她们嫉妒凤轻尘。 她们是为民除害,凤轻尘就是狐狸精,专门勾引人的狐狸精。 她们连衣角都沾不到的男子,这个凤轻尘不仅沾上了,还得他们如此守护,这样的女人怎么能留。 有了这个想法,众位千金没有一个想着上前劝说,唯有一个着青衣,坐在下首的少女动了动,却被身边的人按下去。 “翌辞,这里轮不到你出头。” “哦。”少女闷闷的道,却听话的没有动,只一双眼闪着不平之色。 安平公主虽气,却没有失去理智,她知道这里不是皇宫,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自要求自己摆出笑脸。 宫女原本吓得瑟瑟发抖,看到安平公主脸上又露出了笑脸,她们才松了口气。 要知道,前几天安平公主在宫内发火,弄伤自己,结果却死了二十四个宫女,她们可不想跟着枉死。 “公主殿下,品茶听琴已告一段落,还请公主殿下换身衣衫,移驾桃花林。”宫女上前,给安平公主找了一个完美的台阶。 其他官家千金也不是白痴,纷纷站了起来,无视碎了一地的玉如意,笑语嫣然,互相打趣,说是要去赏花、射箭。 “如此甚好,众位小姐先去赏花,本宫稍后就到,我们今天就看看,哪位小姐的箭术最精湛。”安平公主笑的温婉,可她身边的宫女,却感觉到一股寒意。 “洪宝,去安排一下,凤小姐来了,直接带她去桃花林。” 安平公主朝众人一笑,转身离席。 洪宝领命而去。 他很清楚,安平公主嘴里的安排是指什么……(未完待续) 071强暴 在王七一脸担心下,凤轻尘在皇家侍卫的引领下,踏入了皇家别院。 看着凤轻尘没入别院的身影,王七脸上的不安越发的浓了:“宇文将军,我总感觉凤轻尘在里面会出事。” “事,是肯定会出来的。不过吃亏的人是谁就不好说了,凤轻尘这个人什么都吃,估计就是不会吃亏,你就放心吧,死不了。”宇文元化拍了拍王七的肩膀,示意他走人。 只要凤轻尘活着,就必须出现在桃花节上,除非凤轻尘死,她才能不参加桃花节,不然的话,安平公主定会以此为名,治她的罪。 而桃花节是一群女人的节,除了皇家侍卫与太监外,一般人男子不得入内,他就是有心也帮不了凤轻尘。 “可我真担心她,要知道我哥还等着她医眼睛呢,她要是死了,我哥的眼睛怎么办。”王七被宇文元化连拖带拽丢上马背。 宇文元化一行,又浩浩荡荡策马回城。 “凤轻尘真能医好你哥哥的眼睛。”宇文元化驱马靠近王七。 他以为,这只是王锦凌帮凤轻尘的一个局,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能,凤轻尘说她有九成的把握。”王七很肯定的点头,这种事不能撒谎的,因为撒谎的代价很大。 “这样呀……”宇文元化拖了个长长的尾音,心中暗想,要不要参与一下皇城那个赌局,他可是有内幕的,必胜。 凤轻尘,你不是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 放心,我会好好用上这一条的。 一路上,宇文元化不停地打听凤轻尘的事,王七虽知宇文元化是故意的,但还是将能说的,不能说的全说了。 王家需要交好宇文元化,之前两家的交情,在这次出城救凤轻尘全部用完了,当然了眼角膜移植这个事,他瞒了下来,他发过誓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宇文元化与王七一路聊的非常投机,分别时,王七学着凤轻尘那豪爽劲儿,说改天请宇文元化喝酒。 凤轻尘不知,东陵官场的酒文化,居然因她而起。 …… 皇家别院外,蓝九卿在暗处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红墙青瓦的皇家别院,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地潜了进去。 “凤轻尘,你还真是不简单,我倒要看看,你能让我惊艳到什么地步。” 如果不是他无意中,听到安平公主与宫女的对话,他也不想管凤轻尘的闲事,毕竟他凤轻尘的恩怨,诚信的结了。 皇家别院,守卫深严,哪怕是蓝九卿也没有办法,在别院内来去自如。 一路往前,越走越偏,凤轻尘知道不对劲,可前面有两个侍卫引路,后面又有两个侍卫跟着,开口寻问了几次,对方只说快到了…… 呵呵……凤轻尘轻笑了一声,满不在乎的往前走着。 宇文家的亲兵可是看到她踏入皇家别院,她要是惨死在这里,皇家如何收场? 凤轻尘可以肯定,安平公主不会撕破脸。 果然,路过一片桃花林后,凤轻尘被侍卫带到一偏院,而偏院外早有宫女与太监侯着,凤轻尘一到,两个束蛮腰、露白胸的宫女摇曳生姿的走来。 凤轻尘一个晃神,尽是有到了唐朝的感觉了。 “凤小姐,公主有请。”两个宫女的眼神隐含轻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凤轻尘点了点头,在宫女的引领下,踏入小院子里。 吱呀…… 凤轻尘一踏入院子,门就被关上了,桃花的香味被关在门外,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股腻人的甜香,这香味…… 不对劲! 凤轻尘吸了吸鼻子,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两个宫女,发现她们的眼神处带着媚意,脸颊泛着桃花。 这个时候,哪怕凤轻尘再白痴,她也清楚这香味有问题,凤轻尘减缓速度,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 眼见就要走到房门口中,凤轻尘脚步一软。 哎哟…… 整个人就摔了下去。 “凤小姐,你怎么了。”两个宫女连忙回头,眼中带着一丝惊慌。 果然,房间里有问题。 凤轻尘低头,掩去眼中的精光,可怜兮兮的道:“两位姐姐,我的脚扭伤了,走不了了。” 说完,凤轻尘不忘挤出两滴眼泪,可惜没怎么成功,只一双眼睛瞪得通红。 “好好地怎么就扭伤了脚,凤小姐你也太不小心了。”两个宫女一阵埋怨,看凤轻尘一副要哭的样子,又不好多说什么。 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两人弯腰,一左一右架着凤轻尘:“没关系,我们扶凤小姐进去就好了,公主召唤,可不能让公主久等了m。” 说完,就不管不顾的把凤轻尘连拖带拽拉了起来。 “不,不用麻烦两位姐姐了。”凤轻尘连连拒绝,却一副娇弱无力的样子,很快就被两个宫女给拉了起来,往房间里拖。 眼见,就要到门口了,两个宫女松了口气,可就在此时,凤轻尘一改刚刚虚弱样。 “两位姐姐,对不起了。” 凤轻尘身形一转,扑在一个宫女的身上,取出麻醉剂,噗嗤……一声,针头朝她颈脖动脉处注射了下去。 啊……宫女呼痛,挣扎了一下,凤轻尘却没有管她,再次反身,朝另一个宫女扑去,正准备将剩下的麻醉剂注射下去,哪知那个宫女反应过来,一个用力,将凤轻尘给推开了。 “来人呀,快来人呀。”宫女惊呼,嘭……的一声,就将房间给撞开了。 屋内有四个一脸通红,双眼狂暴的男子,他们上身的衣服,早就被扯掉了,身上散发着强烈的狂热之气,此时正压抑着自己的欲望。 看到宫女与凤轻尘,四人眼前一亮,嘴角有疑似口水的东西流了出来。 “安平公主你真狠。”凤轻尘一看就明白什么情况了。 在桃花节上,被人强暴。 这安平公主,尽是要她身败名裂。 皇家公主,居然用这种肮脏手段,真恶心。 这个时候,凤轻尘也管不了那个宫女了,转身就往外跑。 逃,赶紧地逃出这里,不然她就惨了。 “快,快,捉住她,她就是凤轻尘,别让她跑了。”宫女跌在地上,大声的朝屋内四个汉子喊道。 这四个人虽受空气中催情剂的影响,却没有完全的失去理智,一听,四个人立马就冲了出来。 混蛋! 凤轻尘飞快的往门口跑去。 她知道,只要出了这个院门,她就安全了。 这里虽是皇家别院,但并不是安平公主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方。安平公主这事办得太下做了,她绝对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这些人出现。 同一时刻,凤轻尘的脑中闪过一个可能,那就是: 那个叫婉音的丫鬟,她就是被人强暴致死,难道就是安平公主指使的?她大婚当天在郊外醒来,也是这个安平公主的手段? 如果是的话,她只说,皇家的人真龌龊,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居然都会有这么下流的手段。 终于,凤轻尘跑到了门口,可是……(未完待续) 072修罗 门,打不开! 意料之中的事情,凤轻尘并没有懊恼,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跑来撞门,本身就是很白痴的行为,人家既然关了门,又怎么可能不锁上,让你一撞就开,真当这是拍狗血剧呢。 凤轻尘没有傻傻地去拍门,嚷着“开门”之类的话,而是转身,背贴着门,正面对上那四个追过来的大汉。 “凤小姐,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乖乖从了我们,你也能享受到不是,我们并不要你的命。”四个大汉并没有急着上前,而是上色迷迷的打量着凤轻尘。 “从了你们?凭你们也配?”凤轻尘没有丝毫的慌乱与不安,黑亮的眸子中,透着渗骨的寒意。 当蓝九卿找到这里时,就看到凤轻尘与四个大汉对视的一幕,正准备出手的他,在看到凤轻尘冷静沉着的样子时,停了下来。。 不知为何,蓝九卿就是相信,凤轻尘有脱身的办法,所以他一点也不急,双手抱胸,坐在墙头看好戏。 四个大汉恼羞成怒,再加上催情药的作用,脸一横,就朝凤轻尘扑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你求饶的时候。” “原本想要给你们一个痛快,既然你们想要求饶,好,我给我一个机会。” 凤轻尘一脸寒霜,眼神凌厉,这一刻的她,就如同从死人堆里爬出的修罗一般,漆黑的枪管指向左边第一个大汉心口处 一眯眼,瞄准! “那是什么东西?”蓝九卿自认见识多广,可看到凤轻尘手中,那把“7”字型的兵器时,还是愣了一下。 他可以肯定,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兵器,而看凤轻尘自信的样子,蓝九卿明白这小东西的杀伤力也许很强。 蓝九卿决定不出手,静观其变。 “哈哈哈,凤小姐吓傻了吧。”四个大汉完全不知,死神降临。 “是呀,我吓傻了。” 凤轻尘眼神一冷,在对方扑上来的刹那,一扣扳机。 “嘭嘭嘭嘭……” 一连四声,蓝九卿只看到凤轻尘双手从左移到右,一股火药味传来,四个大汉连接倒地。 “怎么可能,凤轻尘甚至没有碰到他们。”蓝九卿心中震惊。 看着凤轻尘手中,还冒着白烟的兵器,蓝九卿疑惑,凤轻尘怎么拥有这般奇怪的武器,她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可以,蓝九卿真想跳下去,将凤轻尘手中的枪抢来研究一番。 可惜,凤轻尘完全不给蓝九卿机会,四个大汉倒下流,凤轻尘举枪上前,朝两个宫女眉心一射,便将枪收了起来。 “别怪我狠心,我也没得选择,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凤轻尘红唇轻启,说着冰冷无情的话。 凤轻尘将弹壳捡了起来,又从怀中拿出一把手术刀,凤轻尘蹲在四个大汉的面前。 四个大汉忘记了哀嚎,不停的往后退,眼中的欲火与狠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与不安。 “风小姐,饶命呀,饶命呀,我们也是听命办事,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血从心口往外流,四个大汉感觉全身越发的寒冷,而在凤轻尘将手术刀取出来时,这股寒意达到了顶点。 “听命办事?好理由,可这与我何干?我也有听你们的话,给你们求饶的机会,好好享受吧。” 凤轻尘一脚将人踹倒,往下一刺,手术刀没入体内。 “啊……”大汉痛得全身痉挛,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扭曲了起来。 “别乱动,不然提前死了我不负责。”凤轻尘没有一丝的慈悲心,手术刀轻轻的一挖,就将射入体内的子弹取了出来。 凤轻尘将子弹擦干净,收了起来。 “慢慢等死吧。”手术刀,朝咽喉处一划,断了这大汉说话的可能,而一时半伙,他还死不了。 “不,不要,凤小姐,饶命。”剩下的三个大汉,已经吓疯了。 这哪里是官家小姐呀,这明明就是女修罗,手段残忍、嗜血,就是天牢里那些牢头,也没有这本事呀。 “饶命?晚了,你当我是圣母呀,被人打了还要说谢谢,我又不犯贱。如果我没有反击的力量,你们会饶了我吗?不会。”凤轻尘完全不懂客气怎么写,一刀扎下去,将子弹挖出来。 她生平最恨,这些用暴力残害少女的男人。 上天给了他们比女人强大的力量,不是让他们用这力量来伤害女人,而是用来保护女人的,可总有一群败类,仗着自己武孔有力,就欺男霸女。 对于这样的人,凤轻法没有半分的同情,麻醉剂用在他们身上都是浪费。 有一个大汉,看凤轻尘手法如此残忍,知道落在她手上也是死,不如拼死一战,当凤轻尘的手术刀,朝他扎来时,他奋力朝凤轻尘扑去…… 可惜,凤轻尘不是什么天真少女,她早有防备,轻轻一跃就避开了。 这汉子心肺处中枪,再加上催情剂的药性,让他的力量大大减弱。 “我讨厌反抗的人。”凤轻尘直接掏枪,在他背后补了一枪。 大汉如同死蛇一般,抽动了一下,便渐渐瘫软。 凤轻尘知道,对方没有死。 她下手极有分寸,命中要害,却又偏了几分。 用同样的手法,将子弹取了出来,凤轻尘又走到两个宫女的身边,轻轻的叹了口气:“本不想杀你们,可你们活着对我来说很麻烦,所以……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做宫女了。” 凤轻尘将两个宫女的眼睛合上,把子弹取了出来。 杀人、取出证据,整个过程,凤轻尘没有一丝的不适应,双手也没有染上一滴血。 站在死尸中,盈盈而立,身上透着一股宁静与安详的气息,就好像,她从不曾动手取这六条人命一般。 蓝九卿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个女人。 蓝九卿一直以为,凤轻尘善良仁慈,拥有医者的仁心。 在路上遇到周行那样的人,她都出手相救。在谢府,明明与她无关了,她却冒着惹上麻烦的风险,替谢二夫人清理伤口,可现在呢? 她杀起人来,没有丝毫的不安与惶恐,好像在她眼中,杀人与救人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蓝九卿跳下来问凤轻尘,凤轻尘会一脸骄傲的回复他:“我为什么要不安,他们要杀我,我当然可以杀他们。我凤轻尘杀该杀之人,救该救之人,杀人与救人本就不相矛盾,有时候杀人便是救人。” 白衣天使与白衣屠夫,就只在一线间。 她凤轻尘只有站在手上台上,面对病人时,才是白衣天使,才会救死扶伤,才会有医者仁心。 而当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时,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杀死对手,让自己活下来。 她先对自己仁慈,才会对别人仁慈! ……(未完待续) 073箭靶 危险已除,可空气中满是催情剂的味道,再担下去,她肯定也会受影响。 皇家别院虽然处处都有危险,但这个地方也不适合多呆,再说她凤轻尘也不遇到事就躲起来的人。 与其躲在这里,给人机会用阴谋陷害她,不如大大方方走出去,也许会有更大的收获。 一枪崩了门锁,凤轻尘推开门,捡起子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而没走几步,她就听到桃花林中,那莺莺燕燕的欢笑声。 阳光下,凤轻尘那双稍显无情的眸子,闪着一抹凌厉的寒光。 果然,安平公主想将众位千金引到那间屋子,以便看她凤轻尘的好戏。 可惜了…… 是可惜了,可惜没有他出手的机会。 凤轻尘安全了,蓝九卿便不再停留,转身朝别院外走去。 这个地方,他不适合久呆! …… “凤轻尘?” 安平公主揉了揉眼睛,她以为自己眼花了。 可无论她如何眨眼,凤轻尘都没有消失,反倒是缓步朝她走来。 没事,凤轻尘居然没事。 安平公主的眼睛越睁越大,衣袖内,双手紧握成拳,以眼神示意身边的宫女,去打探发生了什么事。 宫女悄悄退去,除了凤轻尘外,没有一个人发现。 此时此刻,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不知从哪里走出来的凤轻尘身上。 凤轻尘所到之处,众人纷纷停下,乖乖让道,一个个好像看外星人一般,看着凤轻尘。 似乎习惯了万众瞩目情况,面对众位官家小姐“火热”的眼神,凤轻尘坦然自若,径直走到安平公主的面前,轻起衣摆福了个身。 “凤轻尘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家别院,桃花盛开,美不胜收,轻尘贪恋美景,一不小心在别院迷了路,来晚了,还请公主恕罪。” 凤轻尘特别咬重“迷路”二字,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的给安平公主比了一个杀人灭口的姿势,提醒安平公主她凤轻尘不是好惹得。 安平公主一怔,全身僵硬。 就在此时,下去打听消息的宫女,一脸惨白、脚步虚浮的走了过来,俯在安平公主身边,耳语了几句。 安平公主闭上眼,轻轻点头,朝宫女挥了挥手,再度睁开眼时,震惊与疑惑通通消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凤轻尘,安平公主才笑道:“凤小姐免礼。” 虽没有咬牙切齿,但语气中的冰冷与怒火,凤轻尘却是听得明白。 不过,凤轻尘并不在意,毕竟有一种人,天生就没有办为朋友,她和安平公主就是这样,既然注定为敌,她何必讨好。 凤轻尘朝安平公主道谢后,便准备退到一边。 对方不生事,她也不想惹事,前面那笔账,她总会找机会清算。 可凤轻尘低估了安平公主对她的厌恶,在凤轻尘转身的刹那,安平公主开口叫住了她: “凤小姐,既然来迟,按理就该受罚,正好,我们此时正在比试射箭,不如就让凤小姐给我们做箭靶好了。” 完全不给凤轻尘说不的机会,一挥手让宫女拿来一盘苹果:“凤小姐,本宫罚你头顶苹果,站在百米外,给众位射箭的小姐当箭靶。” 宫女又将苹果送到凤轻尘的面前,摆明了不给凤轻尘拒绝的机会。 拿着弓箭的几个少女明白了安平公主的意思,其中有一个明眸皓齿,身形矫健的少女上前,一脸自傲的道: “凤小姐放心,我的箭术很好,百米穿杨不成问题,你只要站好了,我就不会射偏。” 说完,还不忘扬了扬手中的弓箭:“对了,风小姐,我叫秋绘,是秋将军的女儿,我爹原来是凤将军的属下。” 得意,傲慢,显摆。 凤轻尘冷笑。 秋绘是吗? 很好,既然你撞上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今天就拿你立威了。 “每年来迟的人,可都是要被罚的,安平公主对你的处罚最轻了。”又有一个小姑娘,笑着附和,看凤轻尘的眼神,就好像看什么脏东西一般。 凤轻尘扫了一眼面善心恶的众位小姐,果然……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有毒。 这些官家千金个个美丽温柔,可她们的心呀,比墨还要黑上三分。 “怎么?凤小姐不敢吗?”安平公主见凤轻尘久久不动,脸色一沉,皇家威仪尽显,一副不容凤轻尘拒绝的架势。 凤轻尘叹气,这些女人就这么想她死嘛,她活着也没有碍着对方呀,可这样的话,她问不出口。 就在众人以为她会拒绝时,凤轻尘却笑着拿起一个苹果,在半空中抛了抛,一脸邪笑的对安平公主道: “公主殿下,头顶苹果站在百米射有什么意思。轻尘可以做到,蒙上眼睛,射中百米外的苹果,既然公主要罚轻尘,就罚轻尘蒙着眼睛射百米外的苹果吧。” 说完,凤轻尘将手中的苹果一抛,一个大步上前,将身边一少女撞开。 在她失声惊叫时,又一把拉住她,将她甩到一旁宫女身上,夺过她手上的弓箭。 在众人还没弄清什么情况时,凤轻尘已经张弓拉箭了,利箭直指自称秋将军女儿的秋绘小姐。 “拿着苹果,过去。”凤轻尘冷呵,一副不妥协的架势。 “凤轻尘,放下箭。”安平公主怒了,凤轻尘摆明了打她脸。 她只是想吓一吓凤轻尘,又不会真让人射死她。 “射完这一箭,轻尘自会放下箭,秋绘小姐还愣着干吗,拿好苹果站过去。” 凤轻尘什么人,她连东陵子洛都敢威胁,还会怕安平公主嘛,安平公主做了初一,就别怪她凤轻尘做十五。 今天是她多了个心眼,将智能医疗包中的手枪拿了出来,不然的话,她凤轻尘一辈子就毁。 从皇城出来,到现在,她今天经历了多少生死,这口恶气,她一定要出。 “快点,不然的话,我就对着你的脸射。”凤轻尘将手的弓箭抬高,威胁意味十足。 “凤轻尘,你别乱来。”秋绘脸上闪过一抹惊慌,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她怕,她怕凤轻尘会发疯,朝她射箭。 凤轻尘什么都没有,只有贱命一条,可她不一样,她有着美好的未来,日后能嫁个好人家,封浩命。 她的命,比凤轻尘金贵。 “放心,我不会乱来,公主有令,轻尘晚到,要受责罚,轻尘正在屡行公主的旨意。” 哼……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呀。 对付安平公主这样人,一味的忍气吞生是不行的,她必须让对方明白,她凤轻尘不是好惹的。 别哥哥打了她的左脸,妹妹又来打她的右脸。 当她凤轻尘的脸是什么人都能打的嘛! 以为,打了她凤轻尘的脸,不要付出代价的嘛! “凤轻尘,放下手中的箭,不然的话,本宫就不客气了。”安平公主站了起来,头上的珠钗颤动着。 安平公主动怒了!(未完待续) 074打脸 动怒? 安平公主有什么资格动怒,今天这桃花安节上,最有资格生气的是她凤轻尘。 凤轻尘没有回头,背对着安平公主道:“公主不用对轻尘客气,再来一次,凤轻尘也不怕,可惜了,那六个人……” 这是威胁亦是交易。 安平公主只要有一点脑子,就会妥协! 这一箭射出去后,她凤轻尘不会把偏院发生的事情说出去,不然的话…… 她凤轻尘可是和王锦凌、宇文元化都交好,这可不比外面的埋杀,在皇家别院发生的事情,绝对可以查得到,就算查不到,这脏水也能往安平公主身上当泼。 安平公主语塞。 她倒是不怕这事泄露出去,她是怕大公子知道这件事情,会认为她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大公子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她绝不能让大公子知道。 安平公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还是妥协了,咚的一声坐下,朝那名叫秋绘的少女道:“去吧。” “公主……”秋绘的脸上血色全无,再没有刚刚的骄傲与张扬,秋将军的女儿,中看不中用。 “没听到本宫的话,还不快,你,你你们上前把她拉过去,拉不过去,你们就代替她。”安平公主没好气的下着命令,随手指了身边向个较近的少女。 死贫道不死道友,几个被安平公主点明的闺秀,连忙上前,连拖带拽的将秋绘拖到百米外,在秋绘慌张无措时,将苹果放在她的头顶上。 “不,不要,不要,我不要当箭靶。”秋绘双腿抖的不行,一张脸白得像死人,几个拖她来的姑娘,也很是同情,可是…… “秋绘,别怪我们,要怪就怪凤轻尘,你站好了。” 说完,丢下秋缓,就跑了。 她们生怕凤轻尘手上的箭不长眼,射到她们身上。 “不,不要,不要,爹,救我……”秋绘大声的哭着,头顶上的苹果放了又掉,放了又掉。 “这可怎么玩呀,你们几个上前把她按住吧,放心,我的箭术很好,即使是闭上眼睛,也能射中。” 到于是射中人,还是射中苹果,这就不好说了。 全场,唯一能笑出来的就只有凤轻尘了,扬了扬箭,指着两个宫女笑道。 安平公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去吧。” 两个宫女硬着头皮上前,将那个叫秋绘的少女按住,这下苹果终于放稳了。 “好了,我要射了哦!”凤轻尘闭上眼,拉开弓…… 全场寂静,众人也跟着闭上眼,不敢去看。 只听见“嗖……”的一声,众人的心跳也跟着停了。 “啊……” 名为秋绘的少女惊叫。 一股腥臭味传来! 那个叫秋绘的武将千金,居然吓得小便失禁了,整人羞愤欲死。 众人睁开眼,只见凤轻尘将手弓箭往地上一丢:“真不好玩,我的箭还没有射出去呢,你就吓成这样,不是说武将的女儿吗?你真丢你爹的脸呀,你爹当年在我父亲手下,想必是个小兵吧,不然也不会教出如此无用的女儿。” 凤轻尘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与高傲。 她不仅损了这秋绘,连她老爹一起损。 敢拿她凤轻尘的父亲说事,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众人同情的看那少女一眼,凤轻尘却是冷笑。 廉价的同情。 既然同情,刚刚怎么没有一个人开口说代替对方呢。 同情?那个叫秋绘的姑娘有哪里值得同情。 刚刚让她头顶苹果当箭靶,她可是叫得最欢,轮到她自己就知道害怕了? 晚了! 凤轻尘可以欺!凤轻尘的父亲不可辱! “把人带下去。”安平公主有千般恨,万般怨,这个时候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克制自己,将怒火发泄在那个让她丢脸的秋绘身上。 被凤轻尘这么一捣乱,众女也没有了比试射箭的心情,一个个看着安平公主了,希望安平公主替她们出一口气。 是的,出气。 虽说秋绘丢脸,可她们也感同身受,今天明明是为了奚落凤轻尘的,可结果呢? 她们反倒被人羞辱了一番,实在是可气。 安平公主没有让众人失望,深深地吸了口气,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凤小姐的箭术果然不凡,颇有乃父之风,不知凤小姐茶艺与琴艺如何,稍早众位小姐已经比试了一番,不过没有关系,今天我们就单独开个场,让凤小姐你展示一番,毕竟凤小姐与众人是不同的。” 最后一句,讽刺的意味十足。 “嘻嘻,的确是不同,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要不是公主仁慈,哪有机会出现在桃花节上。” 一着柳儿黄的女子轻盈的走了出来,腰间的玉环相撞,发出轻脆的声音,好不悦耳。 镇国公的女儿,武安郡主,以前没少欺负凤轻尘,好像喜欢东陵子洛。 “轻尘见过武安郡主。”盈盈一拜,凤轻尘尽量不让对方在这方向挑错。 “武将之女,我以为粗鲁不堪,没想到还懂礼仪,可惜不懂廉耻。”武安郡主明显是给凤轻尘难堪。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凤轻尘真想翻白眼。 你以为?你以为你是谁呀? 难怪以前的凤轻尘那么懦弱自卑,原来是被这些人打压的,一个个明目张胆的欺负她。 可惜,她不是以前那个凤轻尘,被人欺负了,只会低头抹眼睛,郡主又如何,她连公主都的人都敢杀,还怕一个郡主嘛。 凤轻尘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武安郡主,眼中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在医生面前谈清白,你得先保证自己的清白。 凤轻尘唇角微扬,一副可惜的样子,叹道:“郡主之尊,轻尘以为定是冰清玉洁,原来也有例外呀……” 最后一外字,拖得老长老长了。 凤轻尘敢拿她医学博士的文凭打赌,这个武安郡主百分百不是处.女。作为医生,要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她就不用混了。 “你说谁是例外。”武安郡主一怒,脸上臊红,眼神闪烁。 她的确不是女子了,可那又如何,这事又不会被人知道,不像凤轻尘,闹得满城风雨。 “谁急着应就是说谁了,武、安、郡主。”凤轻尘摆出一副你知,我也知的表情。 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呼一声,众女这才回神,眼神纷纷落到武安郡主的身上。 不是吧,武安郡主不是清白之身,可武安郡主还没有说亲呢。 众人的眼神,让武安郡主很是不安,武安郡主急于澄清,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一般,武安郡主大声呵道: “凤轻尘,你少血口喷人,你的事京城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别自己不清白,就在这里信口开河,污蔑他人。” 这一次,众位小姐没有开口附和,而是看着凤轻尘。 她们虽然厌恶凤轻尘,但不介意看另一个贵女的丑闻。 如果武安郡主真如凤轻尘所说,那么…… 众女的脸上,闪过一抹看热闹的笑。 今年的桃花节,真是好玩呀!(未完待续) 075清.白 凤轻尘一脸同情的看着武安郡主。 既然你不知悔改,那我就让你明白,得罪医生的后果。 相比武安郡主的气急败坏,凤轻尘却是一脸坦荡。 身正不怕影子歪,做了亏心事的又不是她凤轻尘。 凤轻尘轻拂衣袖,从容不迫的道:“武安郡主,轻尘的清白不需要武安郡主你担心,你还是担心好自己吧,郡主说轻尘信口开河,那轻尘就大胆多说几句好了。” “凤轻尘你给闭嘴。”武安郡主这下真慌了,她自认做的隐秘,可看凤轻尘的样子,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闭嘴?郡主,嘴巴除了用来吃东西,还能用来说话,轻尘这个时候可不能闭嘴,闭嘴了轻尘怎么证明武安郡主的清白呢?”凤轻尘冷眼一扫,将想要上前的宫女、太监给斥退。 “郡主最近来月事时,是不是全身冰冷,小腹坠痛,月事来的时间越来越长,总是淅淅淋淋的拖上半个月。平时下.身还会流出浊水,混合着难闻的异味?行.房.事时,是不是感觉不到快.感,反倒隐隐生痛?” 凤轻尘说得大大方方,可周边的人听得却是一脸羞红,尤其是听到那句“行.房.事时,感觉不到快.感”,众女更是感觉羞愤异常。 要知道,大家都是未出阁的女子,也只有少数几个和武安郡主一样胆大的女子,大部分的女子还是很规矩的,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如事,实在是让人难为情。 武安郡主整张脸都胀成了紫红色,颤抖的指着凤轻尘:“凤轻尘,你,你少血口喷,亏你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居然说出这等无状的话,我真为凤夫人感到羞耻,凤夫人要是泉下有知,定会后悔将你生出。” 凤轻尘本想着差不多就算了,可这武安郡主什么人不好提,偏偏提她死去的娘,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凤轻尘不给镇国公面子了。 “武安郡主,你不用担心,我娘泉下有知定会以为我荣,不过你那未成型的孩子泉下有知,定会恨你入骨。 武安郡主,午夜梦回时,你可听到你的孩子在耳边唤你;武安郡主,在你与男宠行鱼.水之欢时,可想过那无辜的孩儿;武安郡主,当你男宠在床.上行那苟合之事时,可想到你未来的夫君,武安郡主……” “闭嘴,闭嘴,凤轻尘你给我闭嘴,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武安郡主恼羞成怒。 她毕竟是镇国公的女儿,行.事比起那秋绘更是大胆与稳妥,心境也比那秋绘成熟许多,很快,她的情绪就平静了下来。 看了一眼四周的贵女,发现她们纷纷闭开自己的眼神,隐隐有几个和她不对盘的贵女,面露嘲讽之色。 迎上安平公主时,只见安平公主也是一脸嫌恶。 武安郡主明白,今天要是不说清,她一生就毁了,可她要如何证明自己,那本就不存在的清白呢? 武安郡主看着凤轻尘,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都是她,都是她。 毁了自己的名声。 武安郡主气得破口大骂:“凤轻尘,你别自己人尽可夫,就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凤轻尘你凭什么说我不是清白的,我堂堂镇国公的女儿,圣上亲封的武安郡主,怎么可能做出那等违背世俗礼教的事情。凤轻尘,你等着,我定要将今日之事,告诉我父亲,让他治你一个诬蔑朝廷命官之女的罪名。” “武安郡主好大的威风呀,同样的话轻尘送给你,别以为自己的生性淫.荡,就以为人人和你一样,妓.女陪恩客还能换钱,可武安郡主你呢?陪人上床还要倒贴钱,身为女子,我引以为耻。” 至于是引婚前失贞为耻,还是引武安郡主倒贴的行为为耻,就不知道了。 比刻薄,她凤轻尘也不差,再说她占着理,怕谁? 有个好爹了不起嘛,自己行.事出了问题,就是有爹也靠不住。 “凤轻尘你死定了,我绝不会让你好过,你要为你今天所说的话,付出代价。”终是底气不足,武安郡主除了放狠话,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发髻上珠钗“当当”作响,尤其可见,武安郡主气得不轻。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武安郡主,你上次小产没有调理好,今后怕是都无法怀.孕了。”凤轻尘凉凉的道。 当然,这话她随口说的,她没有诊断,她哪里知道。 吓唬一下,又不会怎样。 这武安郡主的妇科病很严重,哪怕是熏了浓香,也掩不住身上那股酸臭味。 一般的女子也许不知这是什么味道,但凤轻尘却是知晓,妇科病嘛,女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只是严重与否的问题。 而武安郡主,这种私生活不检点,又不注重卫生的女人,妇科病严重一些也是正常的。 凤轻尘一副笃定的样子,武安郡主一副不安的样子,这下不用说,大家也能明白,凤轻尘说的是真的。 凤轻尘是不是清白的,她们不能确定,但她们可以断定,武安郡主不是清白的。 事已至此,多说多错,武安郡主羞愤欲死,一拔头上的发钗,就朝凤轻尘扑去:“凤轻尘,我跟你拼了。” “啊……”胆小的女子,已经吓得不敢看,连忙捂住双眼。 轻尘却没有半分的慌乱,身子一矮避开了武安郡主的攻击,马步一扎,格斗的架势摆了出来,众人还没看清凤轻尘是怎么出招的,就见武安郡主咚的一声摔倒在地。 “武安郡主,你别乱来,你的命可金贵着呢,要是出了事,我赔不起。 身正不怕影子歪,轻尘会好好的活着,等着镇国公来拿轻尘问罪,当然了,前提是镇国公能证明轻尘是乱说的。 我想,这个恐怕不太可能了,人证和物证可以毁,可武安郡主你的身体却恢复不了。唉……要说女人就是可怜,这清不清白,一试便知,做不得假。” 什么叫打了人家的左脸,还要顺便打一下右脸,凤轻尘这就是了,反正得罪了武安郡主,就是得罪了镇国公,她索性得罪到底。 武安郡主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当然,她自己本身就不清不白。 “凤轻尘,你这个贱人,你毁我清白,我不会放过你,我要你不得好死,你这个贱人。”武安郡主倒在地上,张牙舞爪,形象全无。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婚前失贞这个罪名,会落到她的身上。 一旦烙上这个罪名,她这一生就毁了…… 武安郡主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毒的光芒。 凤轻尘,我要杀了你!(未完待续) 076策马 武安郡主眼中的狠厉,别说凤轻尘了,站得稍近的贵女都看到了。 众女不着痕迹地拉开自己与武安郡主的距离,生怕武安郡主发疯,凤轻尘更是夸张的跳开,一副怕怕的样子: “武安郡主,你别信口开河、栽赃陷害,毁你清白的可不是轻尘,轻尘对女子没兴趣,你别胡乱说话,把莫须有的罪名加在轻尘的身上,轻尘可不想替某个风流少年郎背黑锅。” 众女本来尴尬,听到凤轻尘这话,噗嗤一笑。 这凤轻尘一改之前的懦弱与爱哭的毛病,还真是一个妙人,当然这“妙”不针对自己。 凤轻尘也笑了笑,眼神在众女身上一扫,一副为众人着想的样子:“顺便,轻尘提醒各位小姐,虽说男女之事,鱼水之欢乃天经地义,但还是小心为上,可别伤了身,落得和武安郡主这般的下场,可就得不偿失了。” 众女脸色一变,有几位已面露不安,无助又惶恐的看着凤轻尘,无声的哀求着。 凤轻尘将这些眼神尽收眼底,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冷笑。 这些名门贵女,表面上一个个冰清玉洁,可实际上呢? 自己不清不白,却敢往她凤轻尘身上泼脏水。 不过,凤轻尘很清楚,什么叫适可而止,再说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要不是武安郡主一副趾高气扬,拿她去逝的母亲说事,她也不会找对方麻烦。 “当然了,轻尘明白众位小姐和武安郡主是不一样的,武安郡主的事是意外。另外,再告诉众位小姐一声,轻尘是大夫,有医者的原则,绝不会泄露病人的信息。” 众女大大的松了口气,有几个女子,脸色已恢复如初,看凤轻尘的眼神,也和善了几分。 凤轻尘再强势,也只是纸老虎,她不敢得罪众人,一个武安郡主就她受得了。 东陵建国不到百年,那些传承数百年的贵族与世家,除了王谢二家外,全部被斩杀。 东陵掌权的大多是新贵,虽摆出一副贵族的样子,可实际上却不掩草莽本性,治家教子方面,远远比不上真正的世家。 常言道,三代才能培养出一个贵族,除了王谢二家外,东陵王朝还没有真正的贵族。 这年类似暴发富的子女们,表面摆出一副君子闺秀之风,可暗地里却各有龌龊事。 就在众位面露喜色时,凤轻尘话锋一转,隐含威胁的道:“当然了,轻尘虽是大夫,可首先是一个女子,爱面子、好虚荣,谁无视轻尘身为女子的权益,就别怪轻尘不客气了。”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但是,凤轻尘这一番话,也只能威胁少数几个贵女,毕竟不是每一个都和武陵郡主这般,不检点。 “啪……”安平公主第一个就不干了,用力一拍桌子:“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这是桃花节,不是给你口出狂言的地方。” 她厌恶凤轻尘,没有插手武安郡主的事,并不是要帮凤轻尘,而是她也想知道,武安郡主是不是真的与人有染。 毕竟,母后曾属意武安郡主,想让她哥哥娶武安郡主,而武安郡主也曾表示过对东陵子洛的仰慕。 可不想…… 这武安郡主尽是如此放荡形骸,别说帮了,安平公主不杀了她就是好得,这样的女人,差点就成了她的皇嫂。 好在这事,除了她与母后外,外人并不知。 武安郡主似乎也察觉到安平公主的怒火,此时的她顾不得报复凤轻尘,只想着如何平息安平公主的怒火,可不想安平公主,根本不给她机会。 朝身边的宫女吩咐了几句,宫女领命,匆匆离去,再来就看到侍卫将武安郡主拖了下去。 凤轻尘站在原地,没有半分不安与惊慌。 秋家,安国公府。这两户人家她都得罪死了,现在害怕也于事无补,面对安平公主质问,凤轻尘心平气和的道: “公主言重了,轻尘不过是劝说武安郡主有病早点治,却不想出了这样的事情,对此,轻尘表示很难过。” 凤轻尘低下头,表示自己真心的难过。 这一招,轻尘是学得现代那些政客,一出事就出来发表声明作风。 管它有用没用,姿态摆出来就好了。 安平公主有气没地方发,毕竟凤轻尘说的是实话,武安郡主有错在先,凤轻尘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做得有点过份。 安平公主气呼呼的看着凤轻尘,想着如何将此事摆平。 可这一次,凤轻尘没有给安平公主半点面子,也没有给她台阶下,就这么站在原地,不言不语。 双方僵持不下,整个桃花林诡异的安静,众女大气不敢喘一下,就在此时,一着藕色衣裳的女子,笑语盈盈的走了出来。 她脸若玉盘,笑起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带着一分天然的娇憨与纯真。 武阳县主,东陵公认脾气最好的女子,至于真实情况如此,那就不好了。 不可否认的一点就是,她绝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 武阳县主未语先笑,两颗小虎牙让她看上去,就如同邻家妹妹一般,不由自主的让人放下防备。 “公主,这太阳都快下山了,公主什么时候才让我们骑上马呀,为了这一天,我们可是等了一年呢,去年输给了武陶郡主,今天说什么都要赢回来。”武阳县主如同撒娇一般,娇俏的说着。 “就是呀,公主殿下,让我们骑马吧,我这骑装可是从去年就开始准备了,就想着今年和众位姐姐一较高下。”一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女蹦蹦跳跳的走了出来,大眼里满是兴奋。 “武阳县主,你想赢我?下辈子吧。”武陶郡主迈着大步,一副威武的样子。 众女一句,我一句纷纷上前,围着安平公主说了起来,很快就将凤轻尘挤到人群外。 安平公主显然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画面,为了维持皇家的威严,安平公主并没有与众女多说,但眼神中得意劲儿,却是怎么也掩不住。 这样的场面,凤轻尘向来不喜欢,再加上她精神紧绷了一天,实在是累了,凤轻尘悄悄的退出人群,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 这桃花节,她真心的不想参加,那会什么骑马比赛也不要找她,她没兴趣和一群女人玩,她只想着这事结束好,早点回家。 可,天哪能遂了凤轻尘的愿…… 骑马,这种意外高发的比赛,安平公主怎么会允许少了凤轻尘呢!(未完待续) 077不容 经过秋绘与武安郡主的事情,凤轻尘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只会躲在角落里抹眼泪的少女。 凤轻尘刚想退出,就发现有一个小姑娘跟着她一起了出来,脸上有着讨喜的笑,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挽着她的胳膊,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轻尘姐姐,你好厉害哦,居然把秋绘那只母老虎给吓得尿裤子,哈哈哈,真好玩。轻尘姐姐你不知道她开始有多凶哦,仗着自己的箭法高超,动不动就拿箭朝我们身边射,我讨厌死她了。 还有那个武安郡主,老是高高在上,动不动就训人,一副很高贵的样子,我以为她多厉害呢,原来私底下尽是那样的人。”小姑娘心思单纯,喜怒哀乐全摆在脸上,明亮的眸子,满是崇拜之意。 凤轻尘哭笑不得,居然还有官家千金崇拜她,她以为自己在这些官家千金眼中,早已和野狗没两样了,不是婚前失贞,就是见谁咬谁。 凤轻尘正想提醒这姑娘松手,就有人替她开口:“翌辞,过来。” 说话的少女,和翌辞有六分像。 “咦,我姐姐叫我了。”挽着凤轻尘胳膊少女吐了吐舌头,不舍得松开了凤轻尘的手:“轻尘姐姐,忘了告诉你,我叫翌辞,叫我的是我姐姐,她叫翌谨,我姐姐的骑术很高,等伙比赛时,我会让姐姐帮忙照顾你的,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哦,前年就有人从马上摔了下来了。” 说完,就蹦蹦跳跳的朝另一个少女走去,走之前不忘朝凤轻尘摆出一个加油的手势。 凤轻尘摇了摇头,从头到尾她可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抬头,看向那个叫翌谨的女子,凤轻尘很惊讶,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子,居然有着高超的骑术,果然人不可貌相。 翌谨对上凤轻尘的眼神,朝凤轻尘歉意地一笑,神情中没有嫌恶、鄙夷,也没有亲近的意思,就是一副大家闺秀该有的气度。 凤轻尘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凤轻尘不认为,安平公主在屡次受挫后,不会再出招,毕竟,这样也太掉身份了。 哪知,安平公主为了弄死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及,一场骑马比赛,将桃花节推向高潮,而她也因此入狱。 …… 在安平公主的组织下,应众女的要求,凤轻尘必须参与这场骑马比赛。 是的,必须参与,其他人都是自愿的,唯有凤轻尘,安平公主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或者说凤轻尘越是拒绝,安平公主越是强求。 民不与官斗,更不用提公主了,凤轻尘别无它法,只好一身罗裙,和穿上骑马装的众女一同,参与骑马比赛。 参赛的共有十人,凤轻尘、翌谨、武阳县主、武陶郡主,还有几个叫不出名字的少女。 看着一个个英姿飒爽的少女,凤轻尘不得不说,换一套衣服,果然就有不同的气质了。 不爱红装爱武装,这骑马服穿在众位娇小姐身上,还真是别有一番韵味,可惜场中除了侍卫外,没有别的男子,无人欣赏呀! 十人站成一排,她们面前有十匹适合女子骑的、性格温和牝马。 为了公平,十匹马都由皇室所出,众人抽号选马。 “请各位小姐抽取号码牌,选择对应马马匹太监适时送上来了一个青瓷碗,里面都是折叠起来的字条,上面写着马匹序号的序号。 十人当中,武陶郡主出身最好,当然由她选了。 伸手一爪,是二号。 “二,看样子今年又没有第一的份上,翌谨,你可得让让我。”武陶郡主自我调侃,翌谨谦虚一笑,并不答话。 武阳公主抽取的是一号,乐得武阳公主大喊:“今年第一肯定是我了。” 翌谨抽到的是九号,而最后一个抽的凤轻尘,不用选择了,里面只有一个号码牌。 “四号。凤轻尘,老天爷也看不惯你。”安平公主半是认真半是天玩笑的道。 凤轻尘不在意,云淡风轻的笑道:“是呀,上天爷也看不惯我,觉得我太闲了,给我找点事做。” 说完,凤轻尘就不再理会安平公主,往马厩走去,唯一一匹没人认的马就是她的了。 安平公主没有在马身上作文章,每一匹都差不多,一看就不适合上战场,只能给千金闺秀们骑着玩。 远看就很失望,近看就更加失望了,这又矮又胖的马,和王七那匹全身黝黑健壮的战马相比,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凤轻尘觉得自己连骑的心都没有了,想骑马,估计只能去找宇文元化,看他那,应该战马多多。 “各位小姐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可以在此驯马。”太监尖声的道。 武陶郡主等人点了点头,正努力与马打好关系,换做句说,就是拍马屁,真真正正的拍马屁,让马心情舒服了,这样才会配合你。 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人马配合默契,才能在比赛中发挥的最好,拥有最快的速度最先到达终点,赢得这场比赛。 可是,众位小姐哪里会做这活,平日里都是有下人做好的,她们唯一会的,就是给马喂几颗甜糖。 而事实上,众女也都是这么做的,只有那个叫叫翌谨的女子,她正在给马匹刷毛。 这般独特,让她在十人当中,瞬间脱颖而出,可她却毫不自知,专心的给毛刷着毛,眼中透着一丝丝的欢喜。 凤轻尘很是惊讶,虽然会骑马的人都明白,只有将马伺候舒服了,它才会乖乖的配合你,发起飙来,才能日行千里,可是…… 会动手给马刷毛的姑娘,却没有几个,毕竟骑马对她们来说,只是一个休闲、攀比的活动,她们骑马前,都有马师将马给服伺好了。 那个叫翌谨的少女还真是特别,一看就是有名师调教。 翌谨?孙翌谨 凤轻尘想起来了,孙家是前朝贵族,现已没落,好像这个孙家大小姐,下个月就要嫁给赵国公的儿子吧。 可惜了,这么一个能文能武的大家闺秀,却为了家族,不得不嫁给赵家那个纨绔公子。 当然,这种事凤轻尘也只能叹息一声,毕竟这个年代的女子嫁人,都是为家族,为了门户,根本没有感情可言。 合两姓之好,合两家之利,与感情无关。 感叹一声后,凤轻尘就开始“拍马屁”了,她虽然不想在这场比赛中取得好成绩,但她也不想死在这场比赛中。 不过,凤轻尘和其他人的做法不一样,她一靠近马匹,就就给马匹检查身体,听听它的心跳,看看它的眼睛,看看它的马蹄,仔细检查它的毛发。 很健康的马,没有被喂药,中途不会出问题,马蹄上也没有装钉子什么的,不会跑着跑着就发狂。 凤轻尘稍稍安心了,她不求这匹马配合她,只求这匹马别坑她……(未完待续) 078迎战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不管大家有没有拍够马屁,比赛都要开始了。 比赛很简单,就是大家众人绕着皇家别院跑一圈。 这一圈大约有十公里,途中会设置一些障碍,第一个跃过所有的障碍,跑完全程的为胜者。 看似简单,但难就难在那些障碍之中。 途中所设的障碍,除了凤轻尘外,其他的参赛的人,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一些的。 凤轻尘看孙翌谨几次欲言所止的样子,知道她一番好心,但凤轻尘却是摇了摇头。 和她凤轻尘扯上关系,定会成为安平公主的眼中钉、肉中刺,孙家已经够麻烦了,没有必要为了她凤轻尘,再得罪皇室。 到时候,可不是一个孙翌谨嫁入赵家能摆平的事情。 太监不知从哪里拿来一面锣,当的一声,响想:“请各位小姐,预备……上马。” 马匹矮小,哪怕是女子也不需要人帮助,十个人,几乎同时完成上马的动作。 当然,至于姿势如何,那就不要强求了。 凤轻尘故意慢了一拍,一副笨拙的样子。 没有意外,引来众人轰笑,安平公主更是得意洋洋。 没办法,凤轻尘出了名的无能,虽然之前强势了一把,但哪能瞬间就改变众人的想法呢? 再加上,之前的强势也只是气势上,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行动,拉弓的姿势虽然帅,但却没有将箭射出去。 凤轻尘无所谓,与众位小姐英气勃发的样子不同,凤轻尘整个人都显得极其的散慢,浑身散着一股无所谓的样子。 桃花节上的名次,对别的小姐来说,那是荣耀,是嫁人的资本,可对凤轻尘来说,只要不给她抹黑就行了。 嫁人? 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嫁人,这个时代,没有哪个男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娶她凤轻尘。 十人一坐上马,太监又尖道:“预备……开始。” 当……铜锣响起,马匹受惊,根本不需要人控制,便奔跑了起来。 “驾!” 众女一声娇喝,勒起缰绳,控制着胯下的马,一路冲锋向前。 凤轻尘不急不缓,她根本没有争第一的意思,再说了,她对这里的障碍也不熟,她没兴趣出风头。 快人一步是先驱,快人两步很有可能就会成为先烈。 名誉重要,她的小命更重要。 在众女的欢呼声中,武陶郡主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凤轻尘一脸敬佩。 谁说女子不如男,给这武陶郡主一匹战马,她绝对可以上场杀敌。(未完待续) 079意外 武陶郡主与孙翌谨几乎同时跃过栏杆,不过她们的控马术,显然没有凤轻尘出色,在纵马跃起的那一刻,后劲不足,马后蹄将栏杆带倒。 两人虽然因此摔下马,却方便了后面的人,身后的人直接踏着栏杆而过。 “今年有送死的跑在前面了。”身后从位小姐,好心情的笑道。 有武陶郡主和孙翌谨在,她们没有想过拿第一、第二,但第三还是可以争一争的。 凤轻尘? 现在跑得快又如何。 桃花节骑马比赛,最开始跑在第一位的,不是败北就身残,无一例外。 诚如凤轻尘所言,在众位小姐眼中,她不是先驱而是先烈,替她们开路的笨蛋。 凤轻尘依旧加速而行,一路虽然平坦,但因道路狭窄,无法并驾齐驱,所以武陶郡主与孙翌谨的骑术再精湛,也无法在这小路上,赶到凤轻尘前面去。 当然,她们也没有一马当先,当先锋的想法。 此时的凤轻尘,完全沉浸在策马狂奔的氛围中,对于未知的障碍,她不是害怕,而是充满战意。 这是一个游戏,一个悠关生死的游戏,而她已是游戏中的人物,所以她能做的,就是一直冲到最前面,将每一关破除,狠狠打安平公主的脸。 跑了大约一公里的路,凤轻尘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小河,河上有十座以木板达成的浮桥,浮桥宽不过一个马身,想要过河,只能从浮桥上行过。 凤轻尘知道,这个即考验马术,也考验勇气,远远,凤轻尘就开始减缓,策马上桥。 浮桥摇摇晃晃,似乎承载不住一人一马的重量,坐下的战马也很不安,行至桥中央,试探的前行了两步,耳朵动了动,哼了一口气,小退了一步。 凤轻尘连忙拉住缰绳,稳重马匹,避免跌落河中,可当凤轻尘再次催促坐下的马上前时,那马却是不走了。 呃? 凤轻尘满头黑线,俯身抱着马的脖子,轻声安慰,可不管凤轻尘如何做,那马就是不动。 这个时候,凤轻尘又不敢扬鞭抽它,怕一个用力过度,连人带马摔下去。 一人一马就僵持在浮桥中央。 武陶郡主与孙翌谨跟了上来,看到凤轻尘的情况,连忙开口:“凤轻尘,快,快策马前行,那浮桥承载的重量有限,就要断了。” 事实上,不用孙翌谨提醒,凤轻尘也知道,她已经听到浮桥绳索断裂的声音了,可是马就是不走呀! “凤轻尘,你不想活了,快策马。”武陶郡主也开口道。 啪……浮桥往下一落,凤轻尘心一惊,她坐下的马也露出惊恐的样子了,更是不敢动了。 我靠,这真是要人命,这马怎么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凤轻尘吓出一身冷汗了,再不走,她就得摔下去了。 呜呜呜……要是让教她骑马的那人知道了,肯定会直掐死她。 虽然掉下去不会死,但那绝对是别人,她掉下去就算活着走出来,安平公主也能把她弄死在这。 有时候,意外与人为就在一线间。 “凤轻尘,快走。”浮桥就要断了。 孙翌谨和武陶郡主都为凤轻尘捏了一把汗。她们两个都是聪明人,很清楚凤轻尘只要掉下去,活得也是死的。 “我也想走。”凤轻尘真是快哭了,不过却没有惊呼出来,至少身后的孙翌谨和武陶郡主没有听到凤轻尘的哭声。 呼……凤轻尘深深的吸了口气。 马不走,她这个时候也不能下马,一下马,这浮桥断得更快,这浮桥完全不能乱动。 凤轻尘一咬牙,松开缰绳,打开智能医疗包,从里面取出一只兴奋剂,闭着眼睛就往坐下马身上扎。 “是生是死,就看这一回了,不活着回去,也是死得命,说不定在这一死,我还能回到现代呢。” 凤轻尘自我安慰着,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就算她能回到现代那又如何,她的尸体早就随着那场爆炸而碎成块了。 不过,她不后悔,哪怕再来一次,明知是死,她依旧会选择相同的路。 马吃痛,嘶叫一声,马蹄不安的踏动着,浮桥的绳索“啪”的一下就断了,浮桥往下掉…… “啊……” 饶是孙翌谨和武陶郡主也忍不住惊呼出来。 凤轻尘死定了! 可事情却出乎两人意料,就在两以为凤轻尘必死时,却见凤轻尘扬鞭一甩。 “驾……” 那普通至极的牝马,却突然大晕神威,前蹄一扬,尽是飞奔了起来。 哗啦啦…… 浮桥断了,整个往下坠落,可凤轻尘的马,却从底下飞了起来。 我的天呀! 咚……的一声,平稳的落到岸边。 漂亮! 落地的那一刻,凤轻尘也忍不住在心中赞道,不过她高兴的太早了,这马受兴奋剂的影响,整个像疯了一般,完全不受控制,像离弦的箭,飞冲了出去…… “我的天呀,这就是战马也做不到吧。”武陶郡主双眼那叫一个兴奋呀,直接拉住缰绳,在身后看着凤轻尘的精彩表演。 “凤轻尘好厉害,难怪发生那么多事,她都能好好的活到现在,难怪她能不畏流言,难怪她能得王家大公子刮目相看。”孙翌谨满是羡慕,随即又想到自己的婚事,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她能和凤轻尘一样,跳出世谷的束缚吗? 不能,因为凤轻尘只有一个! “走,追上去。” 武陶郡主一扬马鞭,率先冲上浮桥,冲上浮桥的刹那,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响炮,丢在马下。 马受惊,顾不得浮桥不稳,往前冲去。 原来…… 她们这些参加比赛的女子,早就知道这浮桥的情况,也早有对策。 武陶郡主与孙翌谨基本上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冲过浮桥,可她们却失去了凤轻尘的影子。 两人减缓速度,查找凤轻尘走过的痕迹,发现…… “惨了,凤轻尘走错了,十有八九走进山洞里了。”孙翌谨的脸上,露出一抹愤恨。 安平公主这也太狠了。 武陶郡主一愣,随即小声的道:“也许,走山洞,凤轻尘也能走回皇家别院。” 只是,这话她自己也不怎么相信。 那个山洞也算是比赛的一关,只不过从来就没有人走过那条路,大家都绕路赶回去的。 那个山洞的高度,刚好就是一匹马的高度,人坐在上面,根本穿不过去,更何况,通往山洞的路在左边,如果不是刻意的,怎么也不会往那条路上走…… 这是一个局,一个针对凤轻尘的局,她们都知道,却没想过去改变什么,他们不会冒着得罪安平公主,去帮凤轻尘! 在她们眼中,凤轻尘的死似乎是注定的,只是早晚的问题!(未完待续) 080事故 孙翌谨看着左边凌乱马蹄印,眼中闪过一抹悲伤,沉静如水的眸子,此时如同枯井一般。 望着凤轻尘离去的方向,幽幽的开口:“武陶郡主,别自欺欺人了,别说我们了,就是那些马术娴熟的将士们,要穿过那个山洞也不容易。” 对孙翌谨来说,凤轻尘是一种希望,她希望女子能不依靠家族、不受礼教束缚,也能活得很好。 现在,这个人就死了,这也代表那么希望破灭了! “翌谨,既然你知道,那也应该明白,我们就是去了也帮不上忙。”武陶郡主轻叹了气。 在凤轻尘的事情上,她们已是仁至义尽了。 至少,她们没有助安平公主,她们没有落井下石,她们只是袖手旁观罢了。 “可是……”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吗? 看着那个敢于挑战皇家权威,敢于挑战世俗礼教的女子,死在那个山洞里吗? “没有可是,我们走吧,就当作不知道这件事情,这对我们都好。”武陶郡主一扬马鞭,策马离去。 孙翌谨心中满是伤痛,却化为了声叹息,追着武陶郡主而去。1 凤轻尘,一路好走! 除了孙翌谨和武陶郡主,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凤轻尘朝那死亡山洞走去。 …… 凤轻尘被人一路赶到这偏僻的小道时,就知道有麻烦了,可她坐下的马打了兴奋剂,此时正处在失控中,她根本无法降服,只能让它跑着。 她倒是想跳马呢,而马的速度太快了,依她的能力跳下来,不死也得残,既然如此,不如拼了,她倒要看看,安平公主到底要把她赶到哪条路上去。 要知道,这可是皇家别院外,要是出现什么强盗土匪的,那整个东陵王朝都会沦为笑话。 很快,凤轻尘就知道安平公主要她走得路了,前面一片密林,唯一的通道,就是一山洞,山洞高约一米五、六的样子,刚好是一匹马的高度。 人坐在马背上是无法通过的,想要通过就得侧身骑,或是后仰在马背上,再不然直接藏在马腹之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在马冲入山洞时,凤轻尘就做好选择,双手抱着马的脖子,身子往下一滑,不知何时,一根白色的软管出现在凤轻尘的手上,刚好套在马脖子上。 凤轻尘抱着马脖子,滑于马腹之下,双手死死的抓着软管,双脚套在马蹬里。 马被勒的生痛,更加狂躁起来,再加上山洞里面又暗,马在山洞里四处乱撞,凤轻尘忆经闻到了血腥味。 她知道,这马药性过后,必死! 可此时,她连自己的生死都管不了,她哪有闲功夫去管马的生死。 咚咚……马又是一颠,凤轻尘往一滑,脚落地,被急行的马拖行,一阵火辣辣的痛,从脚踝处传来,凤轻尘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她知道,与地面接处的地方,肯定生生被磨掉一块皮,凤轻尘几次想要将双腿往上,再次环住马腹,却发现力不从心。 急速的奔跑,让凤轻尘的呼吸也不顺畅,再加上山洞黑暗,她行事也极其的不方便。 如果不是实在需要这马,将她带出去,她真想开枪,打死这匹马算了。 反正看不见,凤轻尘索性不看了,闭上双眼,不停的催眠自己,忽视脚上的痛,要冷静,要冷静。 待到凤轻尘认为情绪平复得差不多时,凤轻尘突然张开双手,任自己往上掉,在落下的那一刻,凤轻尘犹豫一下:是背着地,还是手着地? 咬了咬牙,凤轻尘将双手抬高,任自己的背部着地。 嗤……凤轻尘落在地上,被马往前一拖。 啊……凤轻尘痛得大叫,双眼紧闭,黑暗中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好在只是一瞬间,在凤轻尘落下的那一刻,她手中软管往马腹中一滑去。 唰的一声,软管一收,凤轻尘整个人又被带了起来,再次稳稳地藏在马腹下。 嘶……凤轻尘痛得真抽气,嘴角却微微上扬。 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许多,凤轻尘躲在马腹下,没有再受半分伤,一路冲了出去。 穿过狭长而幽森的山洞,再次见到阳光,不仅马兴奋,就是凤轻尘也高兴。 她讨厌黑暗,在黑暗之中,她感觉一切都无法控制。 马没有做半刻停留,继续往前,凤轻尘在马腹下,一时也控制不了,只能任马乱跑了。 待到凤轻尘再次坐回马背时,发现这马居然往山上冲了,凤轻尘无力,只好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原路返回,找到山洞口,顺着山洞口面前的路走…… 这样一来,原来应该甩众人一大截的凤轻尘,比众人早不了多少。 当凤轻尘策马冲入最后五百米的跑道时,孙翌谨与武陶郡主也到了。 “我的天啊,我不是白日见鬼了吧?” “那个人是凤轻尘?”两人看着衣衫破旧,背后一块血肉模糊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孙翌谨更是呆得,忘了控制缰绳,任马往前冲着。 凤轻尘没死。 真是太好了! 凤轻尘是她的梦,她没有胆子跳出世俗的束缚,所以她特别希望,看到凤轻尘姿意张狂的样子。 “真得是凤轻尘,我的天呀,她居然冲出了山洞,那她的骑术得要多高超呀,不管,不管,我要拜师,我要学。”武陶郡主双眼一亮,一脸喜意。 “驾。”娇呵一声,就朝凤轻尘冲去。 孙翌谨也一扫刚刚地低落,一脸灿烂的策马追去。 当安平群主看到冲在最前面的那人时,直接站了起来:“怎么可能?凤轻尘不是进了山洞吗?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公主的话,属下亲眼看到凤轻尘进了山洞才回来的。”洪宝不停的擦着额头的冷汗,额头的伤似乎又裂开了。 这个时候洪宝真是恨死凤轻尘了,这女人怎么也弄不死,到底是什么投胎呀。 “本宫不管过程,只要结果,洪宝,你看好,那个人是凤轻尘,不是鬼。”安平公主四周全是护卫,所以她也不担心声音大了会被人听到。 在安平公主的怒火下,洪宝全身都在颤抖,连忙跪倒在地:“公主放心,还有五百米,属下定不会让她完好的地跑到终点。” “去吧,做干净一点。”安平公主气呼呼的坐了回去。 洪宝朝安平公主告罪一声,匆忙跑了下去。 这一次,他绝不能失手,不然的话,公主绝对会不放过他! 凤轻尘,别对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未完待续) 081生死 凤轻尘没有争第一打算,所以最后五百米时,她特意减缓了速度。 桃花节上的风光,对她来连锦上添花的作用都没用,与其落到她手上,还不如把这个第一名号,给需要的人。 在凤轻尘有意放水下,孙翌谨与武陶郡主一左一右追了上来。 “啊……” 孙翌谨与武陶郡主惊呼,双眼通红。 走近,她们才发现,凤轻尘背后的伤,远比她们想像中的严重。 整个背后的皮都没了,泥沙全部粘在血肉上,随着坐下的马入前,那泥沙混着血肉往下掉,好不骇人。 她们看着,就感觉背后一阵痛。 “凤轻尘,你没事吧!”饶是不想与凤轻尘打交道的武陶郡主,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很痛吧!”孙翌谨喃喃地说着。 这就是自由的代价。 不是每个人都付得起,所以她只能看着凤轻尘挑战世俗与皇家的权威。 凤轻尘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笑道:“不痛,看着严重,实际上没有伤筋动骨,很快就可以好的。” “怎么可能会不痛,整块皮都没有了,凤轻尘你这样,以后怎么嫁人呀,你夫家的人,肯定会以你背后的疤痕为理由,刁难你。”别怪武陶郡主一开口就说到这个,实在是这年头的女人,她们的未来都寄托在夫家身上了。 “郡主你说笑了,别说东陵王朝了,就是整个九州大陆,恐怕也找不出一个敢娶轻尘的人。”凤轻尘没有半分自怜,完全是实话实说。 可正是如此,才让人心酸。 “凤轻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武陶郡主一脸尴尬的道。 “没事,还有最后三百米了,郡主你不往前冲吗?”凤轻尘不愿多说,出口提醒道。 “啊,好,我先走了,凤轻尘你也快点。”武陶郡主一夹马腹,扬起马鞭,就准备往前冲。 可就在此,她看到一道寒光闪过,惯性的侧脸去看,发现右边的小道中,突然冒险一枝箭,而那箭直指凤轻尘。 “凤轻尘,小心。”武陶郡主急着大喊。 凤轻尘也发现了,侧脸一看,眼露寒霜。 她不敢相信,安平公主居然在最后三百米,还放冷箭。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凤轻尘左手握着缰绳,右手掏出怀中的枪,可就在她准备开枪时,孙翌谨却突然扬鞭,抽打着她的马,同时纵马上前,挡凤轻尘的面前。 “凤轻尘,好好的活着。” “噗嗤……”对面的冷箭放了过来,正中孙翌谨的背部。 “孙翌谨。”凤轻尘一边拉住缰绳,一边回头惊呼。 突来的变化,让凤轻尘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翌谨,代替她中箭倒地 凤轻尘吓慌了,她从来没有想,有一天会有人为救她而出事。 顾不得马还在奔跑,凤轻尘用力一拉缰绳,马嘶吼,前蹄在半空一蹬,在马还没有停稳前,凤轻尘从马背上没了下来,连忙朝摔落在地上的孙翌谨跑去。 武陶郡主也吓坏了。 虽然桃花节年年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意外,可今年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 “孙翌谨,你别吓我。”凤轻尘半跪在地上,小心的探着孙翌谨的脉博,却定她还有呼吸时,才松了口气。 “姐姐,姐姐……”远处,孙翌辞疯了似的往前冲,可此时,凤轻尘却无心管这些。 她只知道孙翌谨不能死,至少不能因为她而死,不然她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虽然,她并不需要孙翌谨救她,但孙翌谨却是为救她而出得事。 “凤轻尘,愣着干吗,快,把人抬起来。”武陶郡主看凤轻尘在孙翌谨身上碰来碰去,却一动不动,以为她吓傻了,连忙开口,同时自己伸手,想将孙翌谨抱起来。 “住手,别乱动。”凤轻尘吓了一跳,连忙阻止。 “凤轻尘,你发什么神经呀,孙翌谨需要大夫,我们要送她去看大夫。”武陶郡主被凤轻尘一呵,还真是不敢动了,不过却一脸质问。 “我就是大夫,武陶郡主你先别动她,让我检查一下,我要确定她的伤势,适不适合移动,万一因为不当的移动,而造成二次伤害,这个责任谁负?” 确定孙翌辞没有生命危险后,凤轻尘也恢复了冷静。 一身脏污,并不能掩盖她眼中的凌厉。 武陶郡主被凤轻尘一问,乖乖的不敢动了。 凤轻尘也不理会她,将手枪收了起来,启动智能医疗包,诊断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背部有外伤,胸腔积血,肺腑受撞击,严重脑震荡,肋骨断裂,脸部有外伤,失血过多,必须紧急治疗,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凤轻尘吐了口气,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小手术刀,将箭砍断,只将箭镞留在孙翌谨的体内。 武陶郡主愣在当场,不知为何,不敢出声。 凤轻尘将手术刀放好后,简单的处理了孙翌谨的伤口后,才将人翻了过来。 “啊……”武陶郡主双手捂住嘴巴,失声痛哭了起来。 孙翌谨一脸是血,额头处更是出了一个血窟窿,而罪魁祸首就是一块石头。 孙翌谨破相了! “姐姐!”孙翌辞跑来时,正好看到凤轻尘将孙翌谨翻过来,整个直接哭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姐姐……” 凤轻尘没有出言安慰,而是将人抱了起:“武陶郡主,借你的马一用。” 说完,就抱着孙翌谨,翻身上马,就在她准备策马往走人时,安平公主骑马却带着大批侍卫将她包围住。 “凤轻尘,你要干什么?”安平公主厉喝,眼中闪着寒光。 “我要救人。”凤轻尘神色平静,面对安平公主没有半分退缩之意。 “救人?我看是杀人吧,凤轻尘把孙小姐放下。”安平公主一声令下,侍卫的在大刀,就举向凤轻尘。 “安平公主,同样的话,我不想说多说,我要救你,请你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凤轻尘傲气十足,丝毫不给安平公主面子。 这一刻,没有比救孙翌谨更重要的事情。 “凤轻尘,你好大胆子,居然敢这么和本宫说话,来人呀,将凤轻尘给本宫拿下。” 安平公主一扬手,侍卫便冲上前。 “不许动。”凤轻尘厉喝,同一时刻掏出怀中的枪,朝安平公主胯下的俊马就是一枪…… 声音大是没有用的,只有实力才能决定一切。(未完待续) 082求你 嘭……的一声响起,安平公主胯下的俊马惨叫一声,四肢一软,就倒地。 啊……安平公主惊叫,侍卫顾不得凤轻尘,纷纷上前:“保护公主,保护公主。” 见识到手枪的威力后,众侍卫如临敌,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凤轻尘冷哼一声,转身对身后的孙翌辞道:“孙小姐,请你放心,我凤轻尘一定会将人治好。” 说完,就策马离去,而这一次无人敢拦,哪怕安平公主不停命令道,也没有人敢上前。 毕竟,谁都怕死,他们虽然不知凤轻尘手上小黑管是什么,但看到它一响就要了一匹马的命,这要朝他们打,他们能活吗? 凤轻尘抱着一身是血的孙翌辞,策马冲入皇城,在城门口被拦了下来。 宇文元化收到消息后,连身上的铠甲都来不及脱下,匆匆赶来。 看到凤轻尘完好,宇文元化松了口气,指了指凤轻尘怀中的孙翌谨:“凤轻尘,这怎么一回事?” “宇文将军,孙小姐为救轻尘而受重伤,轻尘要赶着回去替你医治,可否劳烦将军护送轻尘回府。”凤轻尘无声的哀求着。 这个时候,能帮她的人只有宇文元化了。 “凤轻尘,这会很麻烦。”宇文元化皱眉:“把她送入医馆,让大夫给她治。” 王七说得好,可宇文元化依旧不相信凤轻尘的医术。 “不行,孙小姐的伤太严重了,如果送入医馆,很有可能会有生命之忧,宇文将军,轻尘求你了,你帮我这一次吧,这恩情我凤轻尘一辈子都不忘了。” 说话时,凤轻尘就抱着孙翌谨从马上滑了下来,双腿一软,就准备跪下去。 “凤轻尘,你这是干吗。”宇文元化连忙将人托了起来,不让她跪,想要顺手将孙翌谨接过去,却被凤轻尘摇头拒绝了。 “求人不都是这样的嘛!”凤轻尘苦笑,眼眸深处一片悲凉。 “你把我宇文元化当成什么人了,能帮你的话,哪里需要你求。”宇文元化的脸本来就黑,这一下更黑了。 就在宇文元化准备再次劝说凤劝尘,将孙翌谨送到医馆时,人群中,不知谁惊呼了一声。 “啊……” “一惊一乍,怎么回事,半点不像老子带的兵。”宇文元化一怒,一不小心飙出在边关的粗话。 “将,将军,凤小姐的背。”那小兵,的确不是宇文元化带的兵,他只是城门的小喽啰,被宇文元化一呵,腿就软了。 “啪……”宇文元化拿起手中的剑,朝那小兵的脑袋上就是一砸:“别乱说话。” 女子的身体金贵着,不是他们这些当兵的可以随意评论的。 小兵被砸的晕头转向,却坚定的指着凤轻尘的背。 呜呜呜,他好委屈…… 离凤轻尘稍近的人,都往后一看:“啊……” 同样惊呼出声,宇文元化这下真是不高兴了,他的兵都是怎么了,居然盯着一个女人的背看了。 “怎么一回事?”宇文元化走到凤轻尘的身后。 凤轻尘一动不动,任宇文元化打量,这伤本就瞒不住。 “凤轻尘,你怎么搞得,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惨。”宇文元化也吓了一跳,同时佩服的看着凤轻尘。 这个女人,就这么不怕痛? “一点小伤,宇文将军,请你帮轻尘一次吧,轻尘求你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能治好孙小姐。”凤轻尘不想用哀兵之策,可宇文元化发现她背后的伤,她不用也是白不用。 “你……”宇文元化气得翻白眼:“行行行,我怕了你。去准备一辆马车,顺便把本将军的披风拿来。”朝身后的亲兵吩咐道。 “多谢将军。”凤轻尘面色一喜。 “凤轻尘,本将军上辈子肯定欠你很多,这辈子跑来还债,早知道京城有你这么一个麻烦,打死我也不回城。”宇文元化没好气的嘟囔着。 凤轻尘却不在意,笑着安慰道:“将军别恼,说不定你回到京城,遇到轻尘是好事呢,要知道轻尘可是大夫,而这世间没有一个敢说,自己不需要大夫,尤其是将军你们这群沙场血战男儿。” “凤轻尘,别咒我,我宇文元化这辈子最讨厌就是看大夫。” 宇文元化的兵,效率果然高,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将披风与马车准备好了。 “凤轻尘,走吧。” …… 有宇文元化亲自护送,凤轻尘在京城绝对能横着走,一路畅通无阻的赶到凤府。 连敲门都不用,有宇文将军在,直将破门而入。 凤府那老旧的木门,吱呀呀作响。 凤轻尘也不好说什么,抱着人乖乖的往自己的房内走去。 周行听到声响,连忙冲出来:“姐,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一身是血的凤轻尘,还抱着一个人,周行快吓呆了。 怎么凤轻尘每次出城,回来都把自己搞得这么惨呢。 “我没事。”凤轻尘没空和周行多说,旋风一般的冲了过去。 将孙翌谨放好后,将宇文元化与周行赶了出去。 “你们,替我守着,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说完,凤轻尘就跑到井边,提水,将自己身上的脏污冲洗干净。血水顺流而下,原本已经麻木的伤口,再次传来撕心般的痛。 医者不自医,这话真是没有错,凤轻尘伤在背后,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上药,更何况也没有时间了,如果不是为了卫生的需要,她都不会先给自己处理伤口。 将伤口冲洗干净后,凤轻尘拿着棉布,直接将伤口上的水吸干,拿出一大瓶消毒酒精,直接往上背上倒。 凤轻尘痛得整个人都卷缩了起来,牙齿打着颤,不停的抽着气。 忍着一波又一波的痛,直到痛得麻木后,凤轻尘才小心的站了起来,至于脚踝处的伤口,她真没有时间处理了。 换上干净的衣服,凤轻尘再次回到房内,启动智能医疗包,拿出医用手套、口罩、白色医生服,一一穿好。 拉过一个床头柜,将所要的器具与药物摆放好。 唉,可惜手术室还没有建成,不然的话,应该会更方便。 输液,打麻醉,凤轻尘即是医生,又是护士,在确定了孙翌谨的血型后,凤轻尘将之前保存的血液拿了出来,输血……(未完待续) 083遗憾 一个人虽然忙,但却能让精神高度集中,凤轻尘已完全投入到工作中,背部的痛,也被她忽视的彻底。 凤轻尘站得笔直,双眼通红,这一刻她的眼中,只有病人。 手术刀、止血钳、镊子在她手上轮回的出现,一团团带血的棉花球,被丢在一边。 当……孙翌谨体内的箭镞,也被挖了出来。 噗……血往外喷,染红了凤轻尘的衣服。 正常情况。 箭镞剜了出来,压力尽失,血压自然往外喷,这不会有生命危险。 凤轻尘呼了口气,急忙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再次感慨,没有手术助理的苦逼生涯。 凤轻尘深地吸口气,双手按压在伤口,用力,再用力,直到伤口处的血,不再往外喷,凤轻尘才开始做着后续的处理。 清理、止血、上药、缝合,一气呵成,做完这一切,凤轻尘整个人就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全身都是汗。 可凤轻尘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没有半分停留,凤轻尘继续工作。 接下来就是脸上的伤口。 孙翌谨脸上的伤,看着吓人,实际上最大的伤口,也就是额头上所那一个血窟窿,并没有伤到要害处。 只要将伤口清理缝合后,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 当然,破相是难免得,即使凤轻尘已经尽力将伤口掩在头发下面。 额头上的伤口,只能看看日后可不可做相关的美容手术了。 处理好外伤后,凤轻尘终于松了口气。 幸亏孙翌谨只是脑震荡,只要好好调养就行,要是颅脑损伤如颅内血肿,凤轻尘就没法这么轻松了。 至于肺腑的伤和胸腔淤血,凤轻尘暂时无法处理了。 虽然医疗包里有相应的药品与器具,但她房间的光线太暗,再加上她今天体力严重透支了,根本无法继续手术。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不想死在手术台上,她的手已经无法再握手术刀。 这个时候,凤轻尘无比想念蓝九卿,上次蓝九卿在她的手上轻轻的一按,就缓解了她双手的疲劳,可现在呢? 凤轻尘无力的叹了口气,别说给双手做按摩了,就是能休息一下,她都满足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凤轻尘将房内的药品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确定孙翌谨的情况已经稳定后,凤轻尘便坐在一边等孙翌谨输完液,顺便好好休息一下。 有一搭,没一搭的给自己按摩着手部,却越按越想念蓝九卿的手艺。 凤轻尘索性不按,起身开始写医嘱。 后续的静养与修复,交给其他的大夫,也许效果会更好,对这个时代的中医,凤轻尘还是很信任的。 医嘱写完后,孙翌谨也输完液了,将输液瓶与血袋收起来后,凤轻尘便准备去找周行,让他去找个好大夫,可刚走出小院,就发现…… 她的院子被官差团团包围住,宇文元化的亲兵与官差对上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宇文元化更是当仁不让的,挡在中间,一脸震怒。 “发生什么事了?”凤轻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宇文元化亲自出马,还挡不住,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凤轻尘一出来,一着飞鱼锦服的官爷,从人群后走了出,他所到之处,官差纷纷让开,一脸恭敬。 来人停在凤轻尘的面前,倨傲的出示一块令牌,冰冷的道:“凤轻尘,我是血衣卫总指挥陆少霖,你涉嫌谋杀孙府大小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说完,根本不给凤轻尘说话的机会,直接让人给她带上枷锁。 “什么?”凤轻尘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脚链磨到脚踝处的伤,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血衣卫? 那是什么机构,明朝有个锦衣卫,东陵王朝的血衣卫和锦衣卫差不多吗? 凤轻尘看向宇文元化想要求证,宇文元化以为凤轻尘向他求助,无力地摇了摇头:“凤轻尘,血衣卫办案,就是我也插不了手,你好好保重。” 入了血衣卫,管你有没有罪,先上刑再说,就算活着出来也得去半条命。 不得不说,安平公主这一招真狠,栽赃陷害的有鼻子有眼。 陆少霖冷笑了一起,在这黑夜中显得异常的阴森:“凤小姐,你别奢望有人能救你,入了血衣卫没人能救你,更何况你的案子,人证、物证俱在,那是铁案。凤小姐,你现在可以保持沉默,到了血衣卫你自然有说话的机会。” 说完,朝身后的人一扬手,凤轻尘就被押上囚车。 凤轻尘先是一怔,随即配合的点了点头。 她没有高喊冤枉,也没有大喊,我没有杀人,因为她很清楚,这全都是无意义的挣扎。 官差是什么?他们是合法的土匪,被他们带走,管你冤不冤,有力气喊冤,还不如保存体力,好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连宇文元化都不看在眼里,这血衣卫之强势,让凤轻尘心惊,同时亦知自己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上囚车的那刹那,凤轻尘突然记起,自己是个大夫,她手上还有病人:“等一下。” “凤小姐。”陆少霖不满的冷哼。 “我只说两句话。”凤轻尘不将陆少霖的冷眼看在眼中,面带微笑。 陆少霖一愣。 放眼东陵王朝,还没有不怕他的人,一品官员见着他都是一脸惶恐,这凤轻尘倒是有意思。 “多谢。”凤轻尘轻轻点头,转身对周行道:“周行,孙小姐的伤,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注意事项我也写好了,放在我床头的木盒里,你明天替孙小姐找个大夫,让大夫再替孙小姐诊治一下。你的事情去找苏文清,他会帮你办好,这凤府如果你想住就继续住,不想住就让它荒着吧。另外,有空去一趟王府,告诉大公子,凤轻尘欠他的,只有来生再还了。” 这算是交待后事了。 “姐……”周行双手紧握成拳。 到这个时候,你还惦记着别人。 “凤轻尘。”宇文元化双眼通红。 这么一个骄傲的女子,就要死在这么一个卑劣的阴谋下吗? “宇文将军,大恩不言谢,不过凤轻尘可没机会报你的恩了,就此别过了。” 说完,不用官差催,凤轻尘自己就上了囚车,这配合的姿态把众血衣卫惊猛揉眼睛。 这凤小姐,不会以为血衣卫是去请她喝茶吧,就算是喝茶,血衣卫的茶也不好喝。 宇文元化和周行,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凤轻尘被血衣卫的人带走。 苏文清与王七赶来时,正好遇到血衣卫带着凤轻尘出凤府,两人连忙上前,可陆少霖根本不给他们二人面子: “王公子,苏公子,别怪陆某没有提醒二位,血衣卫办差,你们还是少插手的为妙,不然惹祸上身,可没有人能保得了你们。” “凤轻尘。”苏文清与王七后退一步,一脸绝望的看着凤轻尘。 被血衣卫带走的人,至今天还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我……”凤轻尘想要说“没事”,可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朝王七道:“王七,替我转告大公子,就说凤轻尘对不起他,这辈子恐怕没有机会让他的双眼复明了。” 她怎么可能会没事,要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将是血衣卫残酷的刑法。 虽然,她不知道东陵王朝的血衣卫是怎样一个机构,可看宇文元化都不敢与之争锋,就明白这血衣卫的可怕之处,绝不是她能想象得。 入了血衣卫,就算她活着出来,她还能再握手术刀吗? 囚车朝血衣卫大牢驶去,凤轻尘无助的闭上双眼,将眼中的不甘与痛苦掩去。 一次又一次,她始终学不乖。 前世死在权贵之手,今生又走上相同的路……(未完待续) 084用刑 血衣卫大牢。 和凤轻尘想象中的不一样,没有阴暗潮湿,没有恶臭味满天,没有血腥味弥漫,空气中凝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凤轻尘一下囚车,陆少霖就让人给她解开了枷锁,这个时候只带着脚链与手链,每走一步都哐哐作响,脚踝处的伤越发得严重了,每走一步,脚下都留下一滩血。 步步生血,也不过如是。 凤轻尘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一步一步往前走。 开始,陆少霖还没有发现,直到血腥味传来,他回头才知道罪魁祸首是凤轻尘。 陆少霖不满地皱了皱眉,他虽然掌管着世人闻风丧胆的血衣卫,但却不是一个虐杀成性的人。 入了血衣卫大牢的人,都免不了被大刑拷问,但陆少霖却不喜欢一走进来,全是血腥味与恶臭味,这会影响他办公的情绪。 所以血衣卫的大牢还是算干净,再说这大牢也是关押犯人用的,血衣卫真正办事的地方是里面的刑罚室。 而凤轻尘要去的地方,就是刑罚室。 “你们,把她的脚链解开。”陆少霖一声令下,凤轻尘的双脚就解放了。 凤轻尘一愣,随即朝陆少霖点头道谢:“多谢指挥使大人。” “你不怕我?”借着官差解锁链的时间,陆少霖终于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这世间,没有几个不怕他的人。 “有什么好怕的,指挥使大人也是人,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更何况就算我怕你又如何,你会因此放过我吗?不会。” 凤轻尘自问自答,神情中透着一股闲适。 走到这里来了,凤轻尘知道她能做的就是自救,如果不能自救那就只好自杀。 好死不如赖活着,她暂时不想死,而面前的陆少霖是她自救的关键人物。 “你到实诚,不错,不管你怕不怕我,我都不会放过你,来到血衣卫,不管你有没有犯事,都得先上一遍刑,血衣卫有十八种刑法,不知道凤小姐有没有兴趣一一尝试?”陆少霖说话时,眼中闪过一抹阴鹜。 凤轻尘摇了摇头:“轻尘可没有自虐的倾向。真心的对那些刑法没兴趣。” 脚链已解,凤轻尘继续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想着和这个陆总指挥使闲聊着。 要找一个人的弱点,得先了解他。 “可惜入了血衣卫,不管你没有兴趣,都得连番过一遍,说起来血衣卫这二十年来,加上凤小姐,也只有两个女子进来过。”陆少霖似乎想起什么,发出一声极其细微地叹息,如果不是凤轻尘一直留心他,也不会发现。 “是吗?另一个和轻尘一样走运的女子是谁。”凤轻尘的脑子飞转,心中暗想这个女子也许是个突破口。 “你娘,凤夫人。”陆少霖没有卖关子。很爽快的道:“当时,她在这里受了血衣卫鞭打、烙铁、刷洗和油煎之刑,就在血衣卫准备让你娘站重枷时,你爹单枪匹马杀了进来,将人带走了。” “我娘?我爹?”凤轻尘直接呆了。 不是吧,这么巧! “没错,当年你娘过四大刑,连声都不吭一下,不知凤小姐能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要知道,现在可没有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凤将军来救你。”陆少霖一脸嘲讽的道。 从凤轻尘和他搭话时,他就明白了凤轻尘想法,故意将话题扯到这上面。 凤轻尘,虽然你在皇家别院表现出色,可终归是个小丫头,在我面前耍心计,你还不够看。 凤轻尘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没有人会想在这种事情上,青出于蓝吧! 老奸巨滑,难怪能当上特务头头,凤轻尘暗暗吐槽。 “凤小姐,别再想着耍花招了,刑罚室到了,你放心,我只按程序办事。”陆少霖冷冷的一笑,随即凤轻尘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呕…… 哪怕是闻惯了血腥味的她,也忍不住作呕,可奇怪的是,怎么没有惨叫声音。 陆少霖像是凤轻尘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凤轻尘还没开口,陆少霖就解答道:“很奇怪没有惨叫是吧,很奇怪这一路走来,呆在牢里的人都不叫是吧。不用奇怪,这些人都招了,他们舌头留着也没有用,我让人全给拔了。” “你们,怎么可以。”凤轻尘这下真没有办法淡定了。 拔舌! 入了血衣卫想要出去,果然不死也残。 好残忍的刑法。 凤轻尘感觉自己全身发寒,有一种坠入冰窖的感觉。 这些人,简单直不把人当人看。 陆少霖回头,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凤小姐你别担心,我喜欢听女人叫,所以你等会儿尽管大声叫好了,我不会把你的舌头给拔了。” “你这个变态。”凤轻尘再也忍不住,咒骂出来。 “哈哈哈,随你怎么骂吧,只要你从刑罚室出来,还有力气骂人就行了。”陆少霖不再说话,停在一间石屋前,身后的人立马上前,将门打开。 “完了!”凤轻尘这才发现,她中了陆少霖的计了,被他带着话题走,不仅没从陆少霖身上找突然口,反倒陷入他的语境之中。 不对,刚刚陆少霖说什么?他喜欢听女人叫? 凤轻尘灵光一双,她想起来了,这个陆少霖走路的姿势似乎有点怪。 凤轻尘心中一喜,她找到可以自救的办法。 “咔!” 门锁打开,陆少霖回头,示意凤轻尘进去,却迎上凤轻尘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陆少霖皱眉,心中暗想这凤轻尘又想玩什么,一眨眼又变脸了。 “总指挥使大人,我们能不能私下说一句话。”凤轻尘的眼神清透,似乎能将人看穿。 陆少霖感觉一阵狼狈,正想开口呵斥时,凤轻尘又道:“总指挥使大人,我能帮你解决,一直困扰你的问题,我保证比你平时喝的那些东西有效。” 七分真三分假,凤轻尘这是大胆猜测,精心推测。 事关男人的面子与尊严,她就不信这陆少霖不上勾。 教导她的老师说,医生是个可怕的职业,因为病人在医生面前没有隐私可言,有些无良的医生,还会利用病人的隐私敲诈。 现在,她凤轻尘就客串了一把无良的医生,利用病人的隐私来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陆少霖心中震惊,可脸上却不表露半分,但凤轻尘从他眼角细微的变动,知道他心动了。 “总指挥使大人,凤轻尘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就算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轻尘也跑不掉,大人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轻尘总不敢害大人。”凤轻尘浅笑盈盈,一副自信十足的样子。 是人,就有弱点,只要抓住他的弱点攻击就行了。 陆少霖心中一阵挣扎,在凤轻尘一副我早已知晓的表情下,终于点了点:“好,我给你一个机会。” 诚如凤轻尘所说,他并不会损失什么。 呼…… 活命的机会来了! 凤轻尘眼睛蹭亮!(未完待续) 085本钱 官差走后,凤轻尘与陆少霖两两相望,谁也不肯先开口,最终还是陆少霖退了一步:“说吧,你有什么话要和本官私下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说如何?”凤轻尘指了指满是恶臭味的刑罚室。 这世间,敢在血衣卫的刑罚室和血衣卫总指挥使说话的,也只有凤轻尘了。 “不愧是凤将军的女儿,有胆识。”陆少霖这下是真心的赞美。 他和凤轻尘无仇,只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哪里哪里,轻尘时刻提醒自己,不能污了父亲的威名。”凤轻尘又恢复她谈笑自如,自信专业的样子。 没办法,回到她专业上面,她掌握了主动权,哪怕是处在刑罚室中,她也有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气势。 陆少霖就是被她这个样子给忽悠了。 “指挥使大人,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大人的问题轻尘看得明白,同样也能解决。” 陆少霖一听,正想问凤轻尘凭什么口出狂言,凤轻尘就出声打断:“大人别急,听轻尘把话说完。轻尘知道大人不相信轻尘,没关系你只要给轻尘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行了,轻尘包你今晚回去后,定能让令夫人满意。” 没错,这陆少霖看着威武不凡,但却有性功能障碍。 前世,凤轻尘曾听泌尿科的一些女医师说过,有一些变态的男人,因为自己没有能力,所以特别喜欢听女人被虐打的叫声。 这个陆少霖无意中的一句话,让凤轻尘想到这个问题,再联想到他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凤轻尘便大胆的猜测。 果然,陆少霖听到凤轻尘的话,并没有反驳,而是瞪着凤轻尘,时而愤怒、时而无奈。 凤轻尘并不害怕,不客气的反瞪了回去。 她知道,揭开陆少霖的隐私,日后会有麻烦,可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她能争取一天是一天,在血衣卫受刑后,她这辈子都不能再想握刀。 而这是她不能容忍的,一个外科医生,连手术刀都握不稳,她还能叫医生吗? 看到陆少霖眼中的愤怒被无奈取代后,凤轻尘才开口道:“大人请放心,轻尘是大夫,有身为大夫的原则与道义,绝不会泄露大人的病情。” 想来也是,堂堂总指挥使大人,居然无能,这事要是传出去,得多丢面子。 “你,真得能帮我?”陆少霖的脸上闪过一过渴望。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成功的男人,他根本无法面对,自己这方面的失败。 可,这样的事情,和一个女子谈,他又觉得万分难堪。 随即陆少霖想起,桃花节上发生的事情。 看样子这凤轻尘说破武安郡主的事情并不是巧合。 “你真会医?”陆少霖这是相信了。 “陆大人,轻尘的医术大人不用怀疑。如果我不懂医,王家会那般助我吗?如果我没有能力替王锦凌医好双眼,依轻尘的身份能结实王家大公子吗?” 这是实话。 哪怕王锦凌再平易近人,她凤轻尘不懂医术,那么连结识的机会都不会有,更不用提大家成为朋友了。 “好,凤轻尘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让你证明你的医术。”陆少霖实在是太渴望,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所以他赌了。 “多谢陆大人,你绝不会后悔今晚的选择,现在麻烦陆大人出去稍等片刻,给轻尘一盏茶的时间。”凤轻尘毫不客气的摆出名医的架势。 “好。凤轻尘,我信你。”陆少霖转身就出去,还不忘替凤轻尘带上门。 呼…… 陆少霖一走,凤轻尘才感觉自己心落到了实处。 总算平安度过一关了! 在血衣卫,只要把陆少霖摆平了,她暂时就不用受刑罚了。 凤轻尘心情一放松,才发现脚踝和背后的伤,又痛了起来。 抽了两口气,将这痛楚压下后,凤轻尘连忙开启智能医疗包,从里面取出一盒药写着“viagra”的药。 是的,这就是泌尿科医师所说的,给万千男士带来的福音的蓝色小药丸,俗称伟哥。 凤轻尘取出一颗,用白纸包好,其他的又收了起来。 这东西可是她的救命稻草,打死她也不能一次给陆少霖。 卸磨杀驴这种事情,可是政客们常用的手段,想要别人保护你,就得不停地证明你有用。 一盏茶的时间,不多不少,陆少霖踩着点进来了,由此可见,他内心深处多么的着急。 凤轻尘将药丸递给他,示意他现在服下:“陆大人请放心,这药绝对不会有毒,陆大人现在可是轻尘的救命符,轻尘再蠢也不会做这种损己不利人的事情。” 政客的弯弯肠子就是多,凤轻尘索性挑明了讲。 “你很聪明。”陆少霖接过凤轻尘的药丸,吞了下去。 他可是拿命在赌。 而越是这样,凤轻尘越高兴。 这表示,陆少霖很在意他在男人方面的实力,越在意她越有市场。 说不定,以后混不下去,她还能蓝色小药丸生活。 “陆大人过奖了,时间不早了,还请陆大人给凤轻尘安排间牢房,另外,陆大人也早点回家吧,半个时辰足够药性发挥作用了。” 说完,不忘打个哈欠。 得寸进尺,绝对就是说凤轻尘这种人。 可偏偏…… 她有得寸进尺的本钱。 陆少霖虽然不满,但想到自己那病,还需要凤轻尘,咬了咬牙忍了,叫人进人将凤轻尘的手链开。 官差以为陆少霖要开始对凤轻尘用刑,一脸兴奋,他们等这一刻,都等了一晚上,却不想陆少霖道:“将凤小姐带到天字九号房,好生照顾,别让她死了。” 血衣卫,共有天地玄黄四个等级的牢房,天字号的牢房是用来关押皇亲国戚的,一般很少动用,而关进天字号牢房的人,他们都不能轻易的动刑的。 “陆大人?”有一官差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声问道。 他们大人不会中邪了吧。 这是凤轻尘耶,上面交待要办的人呀! “还愣着什么,还不快动手。”陆少霖黑着一张脸厉呵。 “是,是,是。”官差吓得胆子都快破了,哈着腰恭敬请凤轻尘移驾。 凤轻尘摇了摇头,轻笑一声:“多谢陆大人。” 说完,就往外走。 路过陆少霖的身边时,陆少霖突然拉住凤轻尘……(未完待续) 086角膜 凤轻尘停下脚步,正准备回头,陆少霖就附在她的耳边,阴恻恻的道:“凤轻尘,你的眼睛很漂亮,像是会说话一般,别让本官有机会,把你的眼睛剜下来泡酒。” 陆少霖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善良的人做不到他这个位置。 “陆大人放心,你不会有这个机会。”凤轻尘一笑,大步朝外走去。 身后的官差看得那叫一个惊讶呀。 这凤姑娘好本事呀。 要知道,这凤轻尘可是上面发了话,要“好好招待”的人,可她却有本事让陆大人放过她。 厉害,厉害。 众官差都是人精,一见这个情况,哪里还敢打凤轻尘的主意,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讨好凤轻尘。 伤药、热水、丝绸、绵被要什么有什么,甚至考虑到凤轻尘背后有伤,还找来一个医女,给凤轻尘上药。 凤轻尘这哪里是在坐牢呀,这哪里是到了非死即残的血衣卫大牢呀,她这是在度假呀。 只苦了宇文元化、周行、王七和苏文清等人,为她愁得吃不好、睡不着。 …… 吃得好,睡得好,凤轻尘第二天醒来时,精神十足,身上的伤口,也因为处理的及时,大有好转。 就在她早膳用到一半时,陆少霖走了过来,凤轻尘抬头看到陆少霖红光满面的样子,就知道那蓝色小药丸发挥作用了。 凤轻尘暗喜,脸上却不表露半分,笑嘻嘻的站了起来:“陆大人用了早膳吗?要不一起用一点,血衣卫的早膳还真是不错。” 比她在凤家吃得还要好,由此可见,凤轻尘真是穷。 “行呀,本官还没吃饱,刚好陪凤小姐用点。”说完,半点也不挑剔的坐了下去。 身后的官差,看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青天大老爷呀,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他们陆大人,人称陆阎罗的陆大人,今天不仅笑容满面的来到血衣卫,还破天荒的陪一个犯人用膳,这事要说出去,恐怕没有人信。 当然,众官差更震惊的是,这凤小姐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能让陆大人屡次为她破例。 神呀,真是神人呀! 众官差看凤轻尘眼神越发的火热。 凤轻尘噗嗤一笑:“陆大人的兵真直接,被他们这么盯着,轻尘可是连饭都不敢吃了。” 陆少霖正想找机会和凤轻尘单独说话,听她这么一说,顺势就将人呵退。 “轻尘姑娘真是个妙人,凤将军有你这么出色的女儿,就是死也瞑目了。说起来,我和凤将军还算同僚,不过那个时候凤将军已经是三品武将,而我还只是个小小的万户。”陆少霖笑着和凤轻尘谈天,拉起关系来。 血衣卫指挥使想要交和于你,你会拒绝吗? 当然是不会了。 两人一个有心结交,一个有意配合,不过两三句,凤轻尘便改口,叫陆少霖为“陆叔叔”,而陆少霖也一口一个轻尘侄女。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两人是真是亲叔侄呢。 实际上,这两人却是一老一小两只狐狸,一顿早饭下来,陆少霖从凤轻尘手中拿到三颗小药丸,凤轻尘则得到能在血衣卫大牢随意行走的权利。 当然了,这其中还有一些比较大的交易,那就是凤轻尘以后可以无限量的,给陆少霖提供小药丸,前提是凤轻尘能完好无损的出去。 关于这一点,陆少霖没有满口答应,而是给凤轻尘透露了一个消息,那就是…… 下令血衣卫捉人的是皇后娘娘,同时皇后娘娘还送来一个证人,据说是那个在暗处放冷箭的人。 就是他一口咬定凤轻尘买凶杀人的,而且还特别说上,凤轻尘原本要杀的人是安平公主。 刺杀当朝公主殿下,那可不是一般的重罪,这个罪名足已将凤轻尘带到血衣卫来喝茶了。 人证、物证都全了,再加上皇后娘娘发话,这案子连审都不用审,凤轻尘这辈子别想出血衣卫大牢。 虽然不能放凤轻尘出去,但陆少霖也保证,只要他在的一天,凤轻尘在血衣卫大牢可以横着走。 虽然很失望,但凤轻尘还是朝陆少霖道谢,她知道陆少霖已经尽力了,只是…… 她得罪的人来头太大了。 皇后娘娘! 这是一座大山,不是什么人都能撼动的,更何况皇后娘娘这次治她,可是有法可依,有律可讲。 唉……凤轻尘重重的叹了口气,难不成她凤轻尘这辈子,只能在血衣卫大牢大度过,给陆少霖当提药机。 可是,她的药也会有用完的一天,到那个时候她的下场会不会更惨? 算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 自此,凤轻尘成了血衣卫最特别的存在,她住的天字九号房,布置的如同皇宫一般,一切用品皆是最好的。 她的衣食住行,对照公主的标准,她在血衣卫大牢里行动自由,可以随意出入任何一个牢房和刑罚室。 当然,凤轻尘是个聪明人,她虽然不满血衣卫这种没有人性的办事手法,可她也知道,她根本没有那个能力改变。 现在的她,就像是在走钢丝,看似平安,可一有风吹草动,她就有掉下去的危险。 自身都难保,还想着救人,她凤轻尘没那么圣母。 同样,凤轻尘也知道,自己无法做到漠视,所以她从来不去刑罚室,从来不去看那些刚刚用过刑的犯人。 这样做的确是很自欺欺人,可她别无选择,她没有能力救那些人,看到后也只是徒增自责与不安罢了。 这几天在各个牢房蹿来蹿去,让凤轻尘知道了血衣卫不少的事情,也知道东陵王朝一些派系之争。 这血衣卫大牢,除了她凤轻尘外,关的几乎都是朝廷命官,他们大多是贪污或者政治斗争失败后,被对手陷害身陷牢中。 当然了,就算是被人陷害的,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对于朝廷官员,凤轻尘说不上讨不讨厌,但对于贪官污吏,她却是真心的讨厌。 贪官污吏都是吃百姓的肉、喝百姓的血,他们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活该。 凤轻尘知道身为一个医生,看待生命时,应该做到人人平等,尊重每一条生命。 可知道这些被大刑伺候的人,八成以上都有贪污受贿的经历后,凤轻尘觉得自己安心了许多,那种饱受良心折磨,以至于无少入睡的痛楚,也减轻了许多。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全是贪官污吏的血衣卫大牢,居然让她发现,一个干净清澈而无辜的少年。 那个少年历经血衣卫十八种刑罚,活了下来,全身溃烂没有一处完好,唯一那双眼睛,如同水晶一般,干净的不染一丝的尘埃。 看着这个少年,凤轻尘终于明白,陆少霖口中的生不如死是什么意思了。 那是求重不得,求死不能。 那个少年,用他最后的一口气求她:“姐姐,求你杀了我,杀了我。”(未完待续) 087审案 她杀人了! 这不是是她第一次杀人,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凤轻尘知道,这绝对是她最痛苦的一次。 她用这双手,取走了那个无辜少年的性命,她用这双手取走了,少年那双美丽的眼睛。 凤轻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天字九号牢房的,她只知道她想哭,很想哭,为自己哭,为那个少年哭。 权贵如虎,她和那个少年都是权贵下的牺牲品,只不过她比那个少年幸运罢了。 凤轻尘蹲在墙角,双手抱着腿,无声的垂泪。 “小智,你安心的去吧,姐姐一定替你报仇,一定替你杀了安国公,一定替你毁了安国公府。” “小智,你安心的去吧,姐姐一定会将你带出去,一定会让你一家人团聚,一定会让你的眼睛,能继续看外面的世界。” 凤轻尘整个人都陷入了悲伤之中,而就在此时,结束凤轻尘在血衣卫大牢悠闲生活的人出现了。 安平公主在凤轻尘入狱第五天,没有任何预兆,亲临血衣卫大牢,要提审凤轻尘。 陆少霖一愣,想也不想就找理由推开,甚至连牢房都不让安平公主进,可安平公主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人。 她等了五天,就是为了等着看凤轻尘的悲惨的下场。 她要让凤轻尘明白,敢威胁她的人,都不会有善终。 在安平公主的坚持下,陆少霖也没有办法,毕竟安平公主不是什么不受宠公主,她是皇后娘娘的女儿。 不过,陆少霖是什么人物,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在这种事情上栽跟头。 陆少霖一边应下安平公主,一边朝心腹使眼色,让他将事情安排好,别让安平公主挑出错来。 心腹悄悄离去,立马安排人将凤轻尘打扮了一番。 凤轻尘听到消息后,抹去眼泪,脸色凝重、神色坚定点头配合。同时将装了五粒蓝色小药丸的盒子递给那心腹,让他转交给陆少霖。 她知道,陆少霖看在药丸的份上,也会尽力帮她一把,毕竟今天来得人只是公主,而不是皇后娘娘。 陆少霖那只狐狸,要对付安平公主那种天真少女,还不是小菜一碟。 凤轻尘身上不知穿着哪个犯人受刑时穿的衣服,上面的血都发黑了,散发着浓郁的血腥与恶臭味。 而为了逼真,凤轻尘的发丝也被打乱,脸上更是被画得青一块、紫一块,衣服上又被抹了一些新鲜的人血。 “这一招真是高,我自己看着都以为是受了重刑的犯人。”凤轻尘看着自己这一身打扮,如果不掀开衣服看,绝对看不出真伪。 陆少霖的心腹是知道,陆少霖对凤轻尘的重视,听凤轻尘这么一说,便笑道:“凤小姐,外人皆道我血衣卫的人是虎狼,吃人不吐骨头,却不知我们也是有良知的。那些被关进大牢的贤臣、良臣,我们可是极少用刑,大多都是用这种障眼法,骗过去。毕竟那些贵人们,到了这里都不会仔细看,粗粗看一眼,就吓得差不多了。” 凤轻尘轻笑了一声,心里不信,面上却道:“我相信陆叔叔的为人,他的确是好人。” 陆少霖的心腹是个人精,听凤轻尘这么说立马就明白了,道:“凤小姐,你放心,等伙儿为了让安平公主高兴,肯定会对凤小姐法场用刑,陆大人已经交待了,我们只给凤小姐用最轻的鞭行。这鞭行可是有门道的,我们能打得人皮开肉绽,却不伤筋骨。到时候凤小姐可能会受一点罪,但属下保证,绝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多谢,盒子里面的东西交给陆大人,少不了大哥你的好处。”你来我往,便是这样。 大家都知道,但这么提醒一句,却显得彼此亲近了一些。 …… 安平公主被陆少霖哄了半天,当安平公主耐着性子,等陆少霖将她带到刑罚室时,就看到被吊在刑具上的凤轻尘。 看到凤轻尘的惨样,安平公主眉眼都亮了,一扫刚刚的郁闷,碍于皇室威严,她不敢太过夸张罢了。 “咳咳,陆大人,让你的人退下。”安平公主也不全是光长胸不长脑,在皇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长大,她很清楚这用刑的猫腻,所以绝不会用陆少霖的人。 “公主殿下,这样不太好吧,这是血衣卫。”陆少霖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他是皇上的心腹,虽然为皇后办事,但却不是安平公主的狗,打狗也要看主人。 “怎么?本宫还能拆了你的血衣卫不成?难怪父皇说,陆大人越来越胆小了,果然不假。” 这就是皇子皇孙的好处,随便掐一句话,也没有人敢怀疑是真是假,毕竟没哪个人有胆子去问皇上,是不是说过这样的话。 陆少霖额头瞬间冒汗,朝凤轻尘看了一眼,无奈何的摇了摇头。 凤轻尘很明白,这是要弃自己保官位了。 和安平公主相比,她凤轻尘算什么,轻咳一声,凤轻尘有气无力的道:“公主,真是好兴致。” 凤轻尘双脚和双手都被束在刑架上,即使不用刑,这个姿势也足够痛苦的,再加上凤轻尘刚刚大哭过,声音透着一股悲伤与无力,再加上她有意为之,整一个奄奄一息的模样。 “凤轻尘,你应该感到荣幸,本宫第一次在一个贱民身上,花这么多心思。”安平公主扬起腥红的手指,朝身后的侍卫弹了弹。 侍卫领命,很“客气”的将人请了出去,包括陆少霖。 “公主殿下,这是血衣卫,下官是血衣卫的指挥使,下官职责所在。”陆少霖朝安平公主一作揖了,不肯出去。 凤轻尘知道,陆少霖并不是想要留在这里帮她,而是摆出这么一个姿态罢了。 呵呵…… 凤轻尘苦涩的一笑,闭上双眼不再做声。 认真说起来,她和安平公主之间也没有什么仇恨,只不过她削了安平公主的面子罢了。 安平公主见陆少霖态度坚决,没有继续纠缠,朝身后的侍卫摆手:“给陆大人看座。” 直接把陆少霖晾得远远的,陆少霖无奈,只得听命行事,刑罚室的主控权,顺理成章的落到安平公主的手上,凤轻尘的生死也落到安平公主的手上……(未完待续) 089恩情 “皇,皇叔。”安平公主此时就像小可怜一样,不安的扭着衣袖,低着头怯怯的看着东陵九。 东陵九轻啜了一口茶,意味深长的道:“安平长大了。” “皇叔,安平,安平……”安平公主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一脸委屈万分的道: “皇叔,你误会安平了,安平听闻凤小姐买杀手要刺杀安平,一时气愤不过,想来问清,却不想刚好遇上陆大人正在审问凤小姐。” 睁眼说瞎话,是每个贵女必备的武器。 陆少霖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下,听到安平公主将脏水往他身上泼,他有苦说不出来。 想要在九皇叔面前辩解一下,刚抬头就迎上安平公主那带着几分冷意的眼神,只能继续低头,任豆大的汗珠,往下掉。 东陵九如同有选择性失聪一般,只听后半句:“陆大人正在审案?” 陆少霖这个时候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只能把头埋得更低,对于安平公主那杀人的眼神,陆少霖当作没看到。 得罪安平公主最多是被她穿小鞋,得罪九皇叔很有可能,立马就变死尸。 九皇叔要杀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东陵九也不需要陆少霖的回答,神色淡漠的看了一眼凤轻尘后,东陵九将茶杯放下:“陆大人要审案就继续审吧,本王不妨碍陆大人办公。” 呼……陆少霖大大的松了口气,安平心中亦是窃喜,看样子九皇叔真得是路过。 可,两人高兴得太早了,东陵九说不妨碍,可人却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似乎在等什么。 陆少霖原本准备起身,恭送九皇叔走人的,可刚撑起半个身子,又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九皇叔,你坑人呀! “怎么?陆大人不是要审案吗?审吧,别因为本王耽误了陆大人的公务。”东陵九又再次道,这一次比之前更冷。 “是,是,是,下官这就开始审案。”陆少霖连忙起身,可一个皇叔,一个公主的站在这里,他要怎么审呀?在刑罚室审案? 陆少霖一脸痛苦,可又不得不照办。 安平公主一看这个情况,又卖乖道:“皇叔,安平就不留在这里,以免妨碍陆大人办案,安平告退。” “不急,事关安平的安全,安平还是留下来得好,安平在这里又怎么可能会影响陆大人办案,本王相信,无论谁在这里,陆大人都能秉公审案,陆大人,你说本王说得对吗?” “是,下官一定秉公办案。”陆少霖想死的心都有了。 和血衣卫谈“秉公”二字,这不是打脸吗。 外人不知,九皇叔还能不知嘛,血衣卫是什么?血衣卫说得好听,权势滔天,实际上就是皇上手下的一条狗,皇上要血衣卫咬谁,血衣卫就咬谁。 证据?供词? 重刑之下,证据和供词你要多少,有多少。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九皇叔开口了。 陆少霖这个老官场,很清楚九皇今天来血衣卫绝对不是巧合,他是来给凤轻尘撑腰的。 陆少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凤轻尘,心中暗暗佩服。 这几天,王家、宇文将军和苏家,到处找人替凤轻尘说话,他是知晓的,只是陆少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三家居然说动了九皇叔。 时也,命也。 这凤轻尘不仅人缘好,命也好,九皇叔早不来、晚不来,刚好在安平公主要对她用刑时来。 陆少霖知道九皇叔是保定了凤轻尘,当下就命人,把凤轻尘从刑架上放下来。 凤轻尘四肢被束,血气不通,刚从刑架上下来时,脚一软,整个人就往地上倒,幸亏东陵九身后的小太监反应快,连忙上前托了一把:“凤姑娘当心。” 凤轻尘朝太监浅笑道谢后,便上前一步,朝东陵九跪下:“轻尘参见九皇叔,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一跪,凤轻尘是真心真意,没有半分的勉强。 如果不是九皇叔,她今天就真得废了。 东陵九挥了挥手,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凤轻尘。 不过,这也正常,九皇叔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将这种俗事与俗人放在眼中。 九皇叔愿为凤轻尘的事,亲临血衣卫,凤轻尘就该烧高香了。 陆少霖额头上的冷汗也少了几分,吩咐血衣卫,将另一个犯人带上来。 哗啦哗啦的铁链拖动的声音传来,凤轻尘抬头,那人看上去三十出头,很是精壮,一脸横肉,煞气十足,一身血污,手上脚上都上枷锁,走起路来如同七八十岁的老人一般,缓慢而沉重。 看得出来他在血衣卫,并没有被优待。 都说相由心生,这话还真是有道理,这人就长了一副坏的脸。 那人来到刑罚室,身子微微震动了一下,似乎受了惊吓一般,在枷锁被解开后,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 高呼,见过众位大人 就这么一跪,膝盖处就有一滩血。 凤轻尘跪在一边,心中暗自窃喜,自己没有被大刑伺候,这血衣卫的刑罚,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刚刚那铁梳在她背后一扎,她就觉得身后火辣辣的痛,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这里毕竟不是管衙,没有什么样拍案惊木一类的东西,再加上有九皇叔在,陆少霖也不敢会着审问。 人到齐后,陆少霖就站在东陵九下首问了起来。 “钱进,看看你身边这人是谁。”东陵九在,陆少霖也不敢耍花招。 被称为钱进的犯人,一脸阴狠的瞪着凤轻尘,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大人,就是她,她自称凤府千金,给了小人一千两黄金,让小人埋伏在那里,看她手势力行事。大人,小人冤枉呀,小人要是知道,这要杀的人是公主殿下,别说一千两黄金了,就是一万两小人也不敢呀。” 说完,就咚咚咚的磕起头来,一副悔恨万分的样子。 这唱做俱佳的表演,就是凤轻尘都信三分了。 “凤小姐,你可有话要说?”陆少霖又道。 他心里其实不怎么看好的,哪怕九皇叔出现,也改变不了事实。 毕竟,这是铁案呀,皇后娘娘亲手布下的铁案,虽然有些仓促,但耐不住人家权大。 说?说什么? 说她是冤枉的,说她是被人陷害的?有用吗? 凤轻尘很怀疑。 九皇叔插手,只是给了她一个机会,并不表示她就无罪。 可她要如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未完待续) 090强权 凤轻尘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她要怎样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虽然对方手法粗鄙,证据更是粗糙,可却让她有嘴说不清,因为当事人之一是皇室公主。 皇家无小事,事关当朝公主的安危,绝对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放过一个。 想了半天,凤轻尘也只能平白直述:“九皇叔,大人。公主和轻尘,一个是天一个是地,轻尘怎么可能自不量力,妄想与天斗,去刺杀公主。公主和轻尘也无缘无仇,轻尘根本没有杀公主动机。 再说,凤府有多穷,大家也是知道的,轻两怎么可能拿得出一千两黄金去买凶杀人。 如果这场刺杀真是轻尘安排的,那么为什么这只冷箭,最后对上的人是我自己,在场的人可是都看到了,孙小姐因为救我到现在还生死不明。 最后一点,那里是皇家别院,不是凤府大门口,凤轻尘要有那个本事,安排人进皇家别院,就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她目光灼灼,看着安平公主,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 无论九皇叔为什么出面帮她,九皇叔来了,她就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九皇叔是唯一可以将她带离这里的人。 成了,她就可以离开这血衣卫大牢。 败了,她将永远呆在这里,成为下一个小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到凤轻尘的自辩,陆少霖点了点头:“凤姑娘所言有理。” 陆少霖说这话时,偷偷地看了一眼东陵九,却发现东陵九依旧神色淡漠,没有半分表情,陆少霖把不准东陵九是什么意思,擦了一把冷汗后,朝钱进厉呵:“大胆钱进,你胆敢污蔑凤小姐,还不快从实招来,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大人,小人真是受凤小姐指使的,小人是有证据的,当时凤小姐给了小人一把很奇怪的小刀,那把小刀可以证明凤小姐的身份。”钱进连连磕头,又咬出另一件事。 小刀? 不好,肯定是她上次遗失的手术刀。 难怪说人证、物证俱在,果然很全。 凤轻尘的脸色血色退尽,眼中闪过一抹无助的悲凉。 安平公主的眼中却闪过一抹喜意。 看样子,那把小刀真是凤轻尘的,那人将小刀给她时,她还曾怀疑过,果然…… 官差很快就捧出钱进所说的小刀。 “凤小姐,你仔细看清楚,这东西可是你的。”陆少霖一板一眼的道。 但凤轻尘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要她否认的意思。 否认,怎么否认,这把手术刀,放眼整个九州大陆,除了她再也不会有人有,她根本无法否认,一旦否认了,最后查出她难逃做贼心虚的罪名。 凤轻尘正想承认,东陵九却淡淡地开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欺骗本王不会有好下场。” 别说凤轻尘没有否认的意思,此时此刻就算有,也要改了。 凤轻尘点头:“回九皇叔和大人的话,这把刀确实是凤轻尘,但绝不是凤轻尘给这个钱进的,我好好地怎么会将这种小刀给人,这小刀可没法杀人。再说了,如果我真心要买凶杀人,又怎么会用自己的真名,还留下这么重要的证据,这不是摆明了等人来抓我吗。” “也许你故弄玄虚,想要借此混淆视听,凤轻尘你一直都很聪明。”安平公主见东陵九没有为凤轻尘说话,大胆的插了一句,想要试探东陵九的反应。 说完,安平公主不望向前,不安的朝东陵九行了个礼道:“皇叔,安平逾越了。” “嗯!”东陵九应了一声,并没有呵斥。 安平公主面上一喜,行了个礼就退了下去。 陆少霖那叫一个头痛呀,安平公主这是给他下马威了。 他还真是左右为难,又不能甩手不干。 陆少霖只能硬着头皮,又再问那钱进,何时何地与凤轻尘见面,具体谈了什么,如何混进皇家别院之类云云。 钱进一一回答,滴水不漏,凤轻尘明知对方在陷害她,可那钱进说得有鼻子有眼,她除了嘴上辩驳几句外,根本拿不出一丝有利的证据。 一番问答下来,所有证词都对凤轻尘极其不利,钱进咬定凤轻尘,无论怎样问都不松口,而东陵九从头到尾都不咳一声,似乎真不妨碍陆大人办案。 半个时辰后,该问的都问了,陆少霖将双方的从供词捧到东陵九的面前。 “请九皇叔过目。” 钱进一口咬定,是凤轻尘指使他刺杀安平公主,并提供一把手术刀和一千两黄金为证据。 凤轻尘不承认,可又找不到人证物证也证明自己。 这案子,根本没啥好审的。 东陵九没有看面前供词,轻抬眼皮问道:“陆大人,血衣卫就是这样审案的吗?” 言词中,透着不满。 “是,是的。” 当然不是,血衣卫审案,要这么温和,就不叫血衣卫了。可陆少霖吃不准东陵九是什么意思,不敢乱说。 “本王倒是不知,血衣卫办案手法如此温和,血衣卫平时都这样审案,那这些刑俱都是摆着吓人的吗?”东陵九指了指刑桌上,那五花八门,还透着血味的刑具,眼中一片冷冽。 “咚……”陆少霖倒抽了口气,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请九皇叔恕罪了,下官知错了。” “陆大人,平时是怎么审案的,今天也怎么审,不要因为本王在的原因,而破坏血衣卫的规矩,要是皇上知道了,可要责怪本王了。”九皇叔不轻不重的道。 看似随意的一句,却让陆少霖背后全湿。 九皇叔是在警告他,血衣卫是给皇上办事的,不是给皇后办事的。 呼……陆少霖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对方是他主子的正妻呀,当朝国母呀。再说这案子所有的证据都不利于凤轻尘,他如何了翻案呀。 陆少霖心里真是恨死请九皇叔出面的了,陆少霖一脸痛苦的道:“下官明白,下官这就重新审理此案,只是……血衣卫审案向来血腥,下官怕惊吓了九皇叔和安平公主。” 这是打预防针了,当然陆少霖更希望这两人赶紧的走,这样他办事也方便。 “无妨,本王今日就见识一下血衣卫的手段,可别让本王失望才好。” 安平公主想了想,也笑道:“有皇叔在,安平不怕。” 说完,乖巧的上前,拉近自己与东陵九的距离,借此告诉陆少霖,她是九皇叔的亲侄女,九皇叔就算帮,也应该是帮她这个侄女。 “下官遵命。”陆少霖颤颤抖抖的站了起来,心里的苦,仅次于他不行的事。 看着跪在九皇叔面前的凤轻尘和钱进,陆少霖那张脸更加的扭曲了,这要对谁用刑呀?(未完待续) 091能力 对谁用刑呢? 这个问题陆少霖也不知道,他索性不想了,把这个难题丢给下面的人。 属上是干什么用得?背黑锅外加卖苦力的。 “给犯人上刑。”陆少霖了威严十足的指挥着官差,那气势比九皇叔还要足。 官差上前,左看看、右看看,希望陆少霖能给点提示,把哪个架上刑架。 哪知陆少霖极度光棍,抬头看天。 陆少霖靠不住,两官差希望能从九皇叔与安平公主脸上看出一点什么,却又不敢直视皇室中人,只好…… 一咬牙,上前将凤轻尘架了起来,这刑罚室只有一个刑架。 凤轻尘没有反抗,也没有去看东陵九,她知道剩下的事情,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 东陵九拿起茶杯,轻啜一口,就在官差准备将凤轻尘四肢束起来时,东陵九才不急不缓的道:“陆大人,本王很怀疑,你这个血衣卫总指挥使是怎么当上的。” “嗡……” 陆少霖只感觉头皮一紧,就好像被宣判死刑的犯人一样,哆哆嗦嗦抖动着:“九,九皇叔息怒。” 可惜,东陵九根本不搭理他,悠闲的喝着茶,一副我什么也没说,我就是来喝茶的悠闲样。 陆少霖额头上满是汗珠,却不敢去擦,转身就对官差厉呵:“你们怎么办差的,让你们把犯人架上刑架,你们怎么把凤姑娘给架上去,还不快,把犯人钱进押上去。” 两个官差一听,面如死灰,想要求饶,却被陆少霖凶残的眼神给骇住了。 明显,这两个官差就是陆少霖拿来顶杠的人。 “是,是,属下愚钝了,请大人恕罪。”两人连忙告饶,在陆少霖不耐烦的眼神下,小心意意的将凤轻尘放下来,连番作揖告罪。 凤轻尘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从九皇叔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她今天安全了,听到九皇叔如此直接的维护,心中似有一道暖流滑过。 偷偷地看了一眼东陵九,却发现九皇叔根本就没有看她,心里颇为失落,却只能低头掩去眼中的苦涩。 在九皇叔面前,她有很深的自卑感。 九皇叔太完美了,完美到让她高不可攀。 事情的发展和安平公主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安平公主气得生生将指甲掐断了,可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 看凤轻尘站在那里,半天不跪,安平公主有气没地方撒,朝凤轻尘呵道:“凤轻尘,谁让你站的,还不快跪下。” 凤轻尘翻了翻白眼,没有辩驳,正准备跪下,东陵九却抬了抬手:“算了,就站着,让陆大人审案吧。” 此时,犯人钱进已经被绑到刑架上。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虽然害怕却不敢叫出来,只是整个身子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拱了起来,似乎很怕这刑架一般。 想来也是,这世间没有哪个人不怕血衣卫的刑架。 “九皇叔,您看这要先用什么刑具?”陆少霖被东陵九一呵,胆子更小了。 哪知东陵九压根儿就不给他好脸色,冷道:“这也要问本王?你这个血衣卫指挥使是怎么当的?” 陆少霖一脸痛苦,心中暗道:“我这不是怕您老人家不满意吗?” “要不?先用鞭行?”陆少霖不敢擅自做主,又再次问道。 “嗯。”东陵九应了一声。 安平公主站在后面,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她没有想到,九皇叔会如此正大光明的维护凤轻尘。 实在是…… 太可气了。 可偏偏她又不能做什么或者什么,论尊贵九皇叔在她之上,谁辈份九皇叔更是在她之上,她根本无法和九皇叔抗衡。 安平只能愤愤的扭着手帕,恶狠狠地瞪着陆少霖,让他放聪明一点,别忘了这是皇后娘娘亲自交待的事情。 陆少霖默默低头,避开安平公主的视线,亲自动手,拿起鞭子就朝钱进身上的抽。 “啪,啪……” 一鞭一鞭抽下去,完全没有皮开肉绽,没有血流出来,可钱进一个大汉子,却凄厉的大叫。 “啊……” “啊……” 这就是鞭行的奥妙所在了,抽得你皮开肉绽并不会太痛,偏偏只抽出一条条红印,那才叫痛。 这鞭子抽下去,也是有巧劲儿的,一鞭下去皮里面的肉全烂了,那种痛苦简直让人想死。 一连十鞭后,陆少霖已经有些气喘。 “大人,我招,我招,是凤小姐,凤小姐指使我刺杀公主的。”犯人钱进一脸鼻涕一脸泪,好不凄惨。 “继续打。”东陵九命令道。 “是。”陆少霖喘了口气,又继续抽下去,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凤轻尘别开了眼,不忍看。 “凤轻尘,给本王看着。” 凤轻尘连忙回头,却发现九皇叔根本没有看她,不过她还是按照东陵九的命令,盯着。 又一个十鞭过去,陆少霖累的满头大汗,钱进依旧咬定是凤轻尘。 陆少霖懒得理会,又准备去拿铁梳,准备用梳刑。 “我招,我招呀,大人呀,我招呀。”钱进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含着鼻涕和泪道。 “好,是谁指使你刺杀公主的。”陆少霖将铁梳在钱进面前晃了晃,威胁的意味十足。 钱进要是说不好,就得承受肉像粉条一样的往下刮落的痛。 钱进颤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悲凉,闭上眼道:“凤小姐,是凤小姐。” “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好……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陆少霖还要不明白东陵九的意思,他这个血衣卫总指挥使就真得不用干了。 可就在此时,九皇叔又开口了:“好了,陆大人,血衣卫办案虽然讲究刑罚,但不能屈打成招,万一犯人自杀了呢?去……先把他的舌头剪了,免得他咬舌自尽了。” 噗……前半句还算人话,可后半句怎么那么怪? 剪舌头? 凤轻尘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再次偷偷地打量着九皇叔。 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高兴九皇叔为她的事,不遗余力;难过……这个时代的暴行,实在太可怕了。 人命低贱至此。 “是,九皇叔。”陆少霖却没有什么感觉,在血衣卫剪舌是很正常的事情。 两个官差上前,将钱进的下颚卸了,拿出一把生绣的铁剪。 恶……凤轻尘一阵反胃,想要闭眼,九皇叔却是神机妙算一般,在她闭眼前道:“凤轻尘,睁大眼睛看着。” “是,九皇叔。”凤轻尘应了一声,强力压下那种反胃的感觉,睁大眼睛。 她明白九皇叔不是为了折磨她,九皇叔是要她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看清这个世界权贵的手段。 这对她有好处。(未完待续) 092手段 “呜呜呜……”钱进被人压着,发出困兽一般的低呜声,他看向安平公主的方向,眼中一片悲凉,无声的哀求着。 他只是一颗棋子,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 所以…… 没有人会在乎他的生死。 在这些权贵眼中,棋子就是用来牺牲的。 铁剪咔的一声张开,凤轻尘的心跳也跟着漏跳了一拍,重重的吸口气,眼也不眨的盯着…… 凤轻尘明白,如果今天不是九皇叔来了,被鞭打、被剪舌的就是她了。 “咔嚓……”官差一个用力,铁剪收拢。 血从钱进的嘴里飙了出来,哪怕是被绑在刑架上,钱进还是痛苦的扭动着身躯,刑架也为之晃动,一声一声,呜呜的叫着…… 唔……凤轻尘连忙伸手捂住嘴。 她觉得自己的胆子算大了,死人、活人她都不怕,可是…… 这用刑的画面实在是太残酷,她感觉全身一阵冰凉。 反观九皇叔和安平公主,前者毫不关心,后者只有愤怒。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多见几次,习惯就好了,哪怕这种习惯,并不是什么好事。 呼呼呼……凤轻尘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看向钱进时,脸上已是一片平静。 这个时候,血衣卫正在给钱进的伤口止血,而这个时候凤轻尘才发现,所谓的剪就是将舌尖处剪成两瓣,如同蛇信子一般。 而她,错过了九皇叔那平静的眸子中,一闪而过的赞赏。 舌头被剪,而不是被拔,钱进还是能说话的,只不过每说一句,都带着锥心般的痛。 陆少霖又再问了一遍,是什么人指使他刺杀凤轻尘。 钱进犹豫了一下,嗷呜嗷呜的叫着凤轻尘的名字,那眼中的怨毒,足已让凤轻尘死万遍。 凤轻尘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因为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 果然,东陵九又再次开口道:“陆大人,听闻血衣卫的刽子手,对凌迟的刑罚很是精能,将犯人身上的肉全部割下来后,还能保住犯人一口气,是吗?” “回九皇叔的话,是的,下官正准备对这钱进施以凌迟刑法,刽子书很快就会过来。”陆少霖一点就通,完全不需要九皇叔多言。 “陆大人这个提议好。”东陵九点了点头了,一脸的赞赏。 什么叫腹黑,什么叫无耻,这就是了。 凤轻尘万分佩服。 九皇叔这手段还真是…… “九皇叔……”安平公主讷讷的开口,一副不赞同的样子。 九皇叔也太不给母后面子了,明明知道凤轻尘是她母后的要办的人,还如此维护,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东陵九淡淡的看了一眼安平,道:“怎么?安平怕了吗?别怕,有九皇叔在。” “安,安平……”安平公主有苦说不出来。 她怕什么呀,可偏偏她之前就用这个理由,留下来的。 东陵九轻轻的眨了一下眼,又说到别一件事:“安平,本王听说,你带了百年人参和太医来是吗?” “回皇叔的话,是,是的。”安平公主有不好的预感,九皇叔这是针对上她了。 “安平果然聪明,既然如此就让太医带着那百年人参进来,免得这钱进死了,到时候死无对证,可就不好了。”东陵九挥了挥手,示意跟在他身边的太监,亲自去办。 这是……不容安平公主拒绝了。 安平公主手中的帕子已经扭成了麻花状。 啪……又一节指甲断了。 “安平别怕,有九皇叔在,安平要是怕血,我就让他们准备烙铁,割一块肉,就用烙铁烙上,这样就不会见血了。”东陵九一脸平静的说着比凌迟更加残酷的刑法。 凌迟与烙刑,这犯人得受双重痛苦。 “九皇叔请放心,下官已经准备好了。”陆少霖连忙拍马屁,将活揽了下来。 凤轻尘心中那叫一个佩服呀。 果然,恶人还要恶人磨,以暴制暴才是王道。 当然,这也只有九皇叔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换作她凤轻尘说了也没人搭理。 很快,郐子手和烙铁都准备好了,太医也跟着进来了,两人一脸小心的跪在东陵九面前。 东陵九很平和道:“嗯,别把人弄死就好了,这个犯人可是刺杀公主的主犯,要是死了,本王拿你们是问。” “是,是,是。”太医和刽子手连连磕头。 钱进已经吓破胆了,连忙摇头,那恶人脸早就被可怜的样给取代了,忍着锥心般的痛,含含糊糊的道:“我招,我招,是公……” 安平一脸紧张,正准备上前呵斥,东陵九却比她更快一步。 啪……茶壶盖飞了过去,直接打在钱进的嘴里。 凤轻尘离得近,她听到钱进牙齿被打落的声音,而茶壶盖刚好卡在钱进的嘴里,不进不退。 “先用刑,本王现在不想听。”东陵九道。 安平公主松了口气,此时她已经没有惩治凤轻尘的心思了,只想着自己如何脱身。 万一,钱进咬出她和母后,依九皇叔的脾气,这事恐怕不会善了。 凤轻尘默不作声,只强逼自己观刑。 她和钱进一样,命运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上。 刽子手,熟练的将一排刀具摆在桌上,有大有小,有长有短,有薄有宽。 看着这些刀具,凤轻尘万分佩服,凌迟也是有技术含量的,这人要放在现代,绝对是外科的一把好刀。 凤轻尘是外科医生,她了解人体位置和每一条血管所在,可她没有那个自信,可以做到将人身上的肉剔干净,而保留一口气。 凌迟不是一个简单的活呀! 刽子手先从钱进的手臂开始,一刀下去,一片透明的薄肉,就从钱进手上割了下来。 凤轻尘拼命的吸气、呼气。 她不能吐,更不能晕倒。 她是医生,亲自动手解剖尸体,都能不皱眉,现在这又算得了什么。 不怕,不怕,凤轻尘,你就当刑架上的是死人。 可是……死人会痛苦扭曲吗?死人会不停的哀嚎吗? 就算对死人,也不会这么残忍吧? 凤轻尘脑中,似有一个正义小人,朝她指责:“凤轻尘,你是医生,你就看着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发生在你面前,而不阻止吗?” “凤轻尘,他们这是藐视人权,你不能坐视不管,这是虐杀,这是变态的行为。” 可脑中又有另一个声音,很不屑的道理:“凤轻尘,你要清楚你在什么时代,在这个时代你就要遵守这个时代的规则,别妄想凭一己之力挑战皇室权威,你忘了自己是为什么落到这个地步的吗?” “凤轻尘,那个人陷害你,如果他不受刑,那么你就得代他受刑,难不成,你伟大到可以牺牲自己去救仇人?” 不,她没有这么伟大。 凤轻尘紧紧握拳,告诉自己不要有心理负担,不要自责,不要难过,就在她努力做着心理建设时,东陵九又开口了……(未完待续) 093忠告 “凤轻尘,本王给你一个忠告。” 这声音,把凤轻尘从痛苦中拯救了出来,她已经忘了去想钱进的事,全副心思都放在东陵九的话上。 忠告,九皇叔会给她怎样的忠告? 她很期待。 凤轻尘连忙朝东陵九一跪,感激的道:“轻尘跪谢九皇叔,请九皇叔训戒。” 这一谢,不仅仅是谢九皇叔的忠告,更是谢九皇叔的救命之恩。 东陵九没叫凤轻尘起来,哪怕是和凤轻尘说话,他的眼神也没有落在凤轻尘的身上,那带着冷意的尊贵,将他与世人隔开。 “凤轻尘,记住本王的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所谓黑与白,对与错,不过是掌权者口中的一话句。日后记得收起你的小聪明,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别乱出头,无权无势者的命,是这个世间最不值钱的东西。” 就好比今天的情况,安平公主比凤轻尘强大的多,所以安平公主可以任意的揉捏她,给她安一个罪名,已经算是给她面子了。 安平公主要杀凤轻尘,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只不过碍于一些人和事,安平公主不好做得太难看。 同样,他救凤轻尘也不是因为他有证据,可以证明凤轻尘没有参与刺杀,也不是他相信凤轻尘不会刺杀安平。 凤轻尘有没有做,在他眼中并不重要,因为他说凤轻尘做了,凤轻尘没做也是做了;他说凤轻尘没做,凤轻尘做了也是没做。 这就是权势,他坐在这里,就表示他有扭转乾坤的能力,他有乾坤独断的实力。 凤轻尘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认真的品味着这句话,好半响后才回过神,朝九皇叔拜谢:“轻尘受教了,多谢九皇叔赐教。” 善良也是需要有能力的,慈善不是人人能做的,嘴上的同情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嗯,好好看着。”东陵九点了点头。 这个凤轻尘很受教,也不枉费他说那么多话。 东陵九与凤轻尘一问一答,并没有避着安平与陆少霖,对于九皇叔的话,两人并没有什么感触,这个道理他们早就明白。 有实力就有话语权,只不过他们的实力,都依附于皇上,由皇上说了算。 陆少霖与安平不在意这话,但却在意九皇叔对凤轻尘的态度。 九皇叔给人忠告或者说训戒,看似是对你的不满,但陆少霖与安平都明白,九皇叔愿意开口教训你,是看得起你,认为你是一个可造之材。 放眼东陵大陆,有多少人希望被九皇叔忠告或者教训一下。 要知道,这些年皇上一直想着废太子,却迟迟没有动手,并不是皇上仁慈,而是因为九皇叔曾出口教训太子,要他学着如何为储、为君。 因为这么一个教训在,皇上迟迟没有下手,因为太子是九皇叔罩着的人,这也就是皇上要东陵子洛亲近九皇叔的原因。 而现在,凤轻尘也是九皇叔罩着的人。 陆少霖与安平公主知道了,以后这个凤轻尘不能轻易的冒犯了。 安平公主气得心肝肺都痛了,陆少霖则是庆幸自己,没有对凤轻尘用刑。 凤轻尘起身,转身就看到钱进右手上的肉,全部被割了下来,一片一片薄如蝉翼。 这一次凤轻尘没有任何表情,神情淡漠,好似看不到钱进的痛苦一般。 “王爷?”陆少霖是个有眼色的,看这个情况一脸谄媚的上前,想要请东陵九指示,下一步如何做。 “按血衣卫的程序办案,本王不妨碍陆大人审案。” 很欠扁的一句话,可他有这个本钱。 这就是权势。 凤轻尘明白了。 安平公主几次想要开口,却终是忍住了。 她相信九皇叔,不会把事情做得太过,至少这件事不会牵扯上她和母后。 “用烙刑。”陆少霖一挥手,刽子手就退了下来,血衣卫上前。 烧红的热铁,在铁盆中翻滚着,官差挑挑拣拣,终于选出一块婴儿巴掌大小的烙铁。 “呜呜呜……”钱进的嘴巴被茶壶盖堵住了,根本无法说话,只能发现如同野兽般低鸣声,血水、口水嘀嗒、嘀嗒往下流,双眼早已散涣、毫无神采。 可即便如此,场中的人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在陆少霖眼中,这不过是小刑罚,在血衣卫哪个犯人不要过上一遍,至于九皇叔吗? 凤轻尘猜不透他的心思,九皇叔的眼神太过清澈了,而一个人的眼神,太过清澈与深邃都让人看不懂。 一如蓝九卿,面对蓝九卿那深邃的眸子,凤轻尘就不看懂。 不过私心里,凤轻尘认为九皇叔不是一个嗜血的人,他只是用钱进的事,让她明白,在没有实力的情况下,好好遵守这个世间的规则,不要落得和钱进一样的下场。 要知道,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么幸运。 吱……的一声,血衣卫将烙铁烙在钱进的骨头上。 “呜呜呜……”钱进痛苦的晃动着刑架,头不停的往刑架上撞。 这是痛到极致,想用另一种痛来代替。 一股焦臭味传来,让人恶心欲吐。 呕……呕…… 作呕的声音传来,却是安平公主带来的太医。 这太医平时在太医院行走,又是皇后与安平公主的心腹,根本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太血腥太残忍了! 凤轻尘没有嘲笑,只是同情的看了对方一眼。 凤轻尘明白,从这里去后,这个太医的前途也就没了,皇后与安平公主,不会为了这么一个人,让九皇叔不高兴。 因着自己早有准备,再加上九皇叔的话也起了效果,凤轻尘倒没有之前的不适,静静地看着,好像与自己无关一样。 嗤……的一声,血衣卫将烙铁放入水中降温。 没有意外,钱进的手骨上,出现一个黑色凹口,那黑色的凹口还冒着烟。 血衣卫又拿起第二个烙铁,这一次安平公主也忍不住,在一边干呕了起来。“皇叔,安平,怕……” 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就惨白着一张脸,很是虚弱的样子。 东陵九点了点头,挥挥手:“那就到这里吧。” 陆少霖与血衣卫点了点头,利落的将刑具移到一边。 这世间,有傲骨的人太少了,大部分进了血衣卫,在用了一次刑后,你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只不过血衣卫不喜欢这么办罢了。 血衣卫喜欢,把所有的刑具都用了一个遍后,再问你。 今天,这钱进也算是走运了。 只是不知这小子懂不懂得握住这份运气。 他要是说错话,倒霉的可止他一个……(未完待续) 094求你 血衣卫手段残忍,但办事效率也高。 三两下就把钱进押了下来。 此时的钱进,就如同一只死狗一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需要东陵九多言,陆少霖就命人将钱进嘴里的茶壶盖取了出来。 “犯人钱进,是谁指使你刺杀公主的。”陆少霖再次问道,心中也暗暗担心,这钱进会不会榆木脑袋不开窍,把不该说得都说了,那样的话,他们在刑罚室的人,都要为之陪葬。 好在,陆少霖的担心是多余的,钱进就算被大刑折磨的想要死,却知道咬出安平公主,他只会死得更惨,当下磕磕绊绊的道: “小人没有刺杀公主,小人是刺杀凤姑娘,失手后心怀怨恨,才拉凤姑娘下水,想借此害死凤姑娘……” 很好! 东陵九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 陆少霖大大的松了口气,案子终于结了。 安平公主的虚弱也好了几分,没把她扯出来,是好事。 钱进的话,让大家皆大欢喜,陆少霖立马让人将供词写好,双手承到东陵九的面前:“请九皇叔过目。” “不必了,事关安平公主的安危,给安平公主看就行了。” 凤轻尘低头,掩去眼中的笑意。 九皇叔这是诚心要呕死安平公主,要安平公主亲自为她开罪。 不过,她喜欢。 安平公主气得全身都在颤抖,却不得不照办。 无论怎么说,今天九皇叔都替她和母后保住了颜面。 今天这事要是将母后和她扯出来,就算把这里的人全杀了,也隐瞒不了这个丑闻。 安平公主将供词,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不得不说血衣卫真是人才济济呀。 钱进不过几句话,血衣卫人却将其写成,钱进爱慕凤小姐,自知配不上凤小姐,就想拉凤小姐共赴黄泉,所以刺杀凤小姐失败后,自知难逃一死,便将凤小姐也拉下水。 很荒诞的供词,就如同钱进指证凤轻尘买凶刺杀安平公主的一样,可偏偏…… 这将会成为事实,成为结案的原因。 安平公主深深地吸了口气,平息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尖锐。 “幸亏九皇叔明察秋毫,不然安平真是要误会凤小姐,陆大人,让犯人画押吧。” 完全不假借侍卫之手,安平公主将手中供词重重的拍到了陆少霖的脸上。 陆少霖有苦也不敢说,只能点头哈腰的退下,抓起钱进的手,在供词上按下手印。 这案子就结了。 “不用留活口。”东陵九开口,决定了钱进的命运。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钱进不死,这案子就不算真正的结。 “是。”陆少霖二话不说,朝钱进心口就是一刀。 噗嗤……刀拔出来时,血飙了起来,陆少霖经验十足的避开,尽是没有沾到一滴血。 而钱进,眼中透着解脱。 在血衣卫活着,比死更痛苦。 安平公主不甘,可人死了,她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这事只能这样了。 东陵九也不在这里讨人嫌了,站了起来:“安平,既然陆大人审完了案子,你就随本王一道回宫吧。” 明显不容拒绝。 “是,九皇叔。”安平表面乖巧的应着,心中的怒火却是翻江倒海一般。 九皇叔还真是宝贝凤轻尘,防她防到这个地步了。 东陵九一站起来,小太监就上前,将东陵九用得茶壶与杯子拿了起来,走到烧着烙铁的铁盆边,将杯子与茶壶全部朝里面重重一砸。 哐当一声,是玉碎的声音。 接着,太监又将血衣卫放在一边,沾着血的茶壶盖拿了起来,同样砸入通红的铁盆中。 这哐当两声,把在场的众人都惊了一跳,可偏偏那太监就像没事人一样,一副本就是这么办的样子。 “走吧。”东陵九移步。 陆少霖与血衣卫正准备跪送东陵九与安平公主,凤轻尘却快众人一步,跪在东陵九的面前:“九皇叔,凤轻尘求您一件事。” 说这话时,凤轻尘的背后是湿的,汗水沾着伤口,那种刺痛感,让她更加地紧张了。 九皇叔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凤轻尘:“求本王?你有什资格求本王?凤轻尘你胆子未免太大了。” 他不喜欢得寸进尺的人,凤轻尘这一求,惹恼了他。 东陵九身边的太监,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却上前,将凤轻尘扶了起来:“凤小姐,好自为知。” 是警告,亦是劝说。 “九皇叔,轻尘求你。”凤轻尘却没就此罢手。 因为,九皇叔是她唯一可以求助的对象,明知会惹恼对方,她也没有办法。 她答应过小智的事情,一定要办到。 小智不是别人。 如果没有九皇叔,她就会和落得和小智一样的下场。 小智是她的历史,她要以史为鉴,以后再也不犯相同的错。 “凤轻尘,你胆子真大,说吧,什么事?”东陵九闭上眼,明摆着告诉凤轻尘,他就算听了,也不会帮。 凤轻尘一阵失落,颇为气馁的道:“九皇叔,轻尘想从血衣卫带一个犯人出去,求九皇叔开恩。” 安国公丢来的犯人,也只有东陵九开口,血衣卫才会让她带走。 东陵九真不想管,但想到…… 还是开口问道:“死人还是活人。” 凤轻尘不懂,东陵九这是在告诉她,要把人带出去可以,但对方必须是死人。 他保一个凤轻尘就已经把手伸得太长了,他绝不可能再为凤轻尘一个请求,继续插手血衣卫的事情。 要知道,血衣卫是皇上的人。 凤轻尘原本以为没有希望,听到东陵九这么一说,双眼一亮,语气尽是前所未有响亮:“回九皇叔的话,是死人。” 东陵九点了点头:“陆大人。” 说完便走了。 啊?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凤轻尘颇为不解,可看东陵九的样子,又不敢再上前。 安平公主跟在东陵九的身后,走时特意放慢两步,路过陆少霖身边时,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声音冷笑道:“九皇叔说得没有错,本宫也很怀疑,陆大人身为血衣卫总指挥史的能力。” 说完,高傲的离去…… 当然,不忘朝凤轻尘抛一个警告的眼神。 凤轻尘,别以为有九皇叔护着你,本宫就不能拿你怎样,你的命,本宫早晚会取走。 凤轻尘站在原地苦笑,她实在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得罪了安平公主,这安平公主为什么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未完待续) 095出狱 九皇叔与安平公主走了,血衣卫又恢复了平静,当然这只是表面的平静。 安平公主离去前,丢下的那句话,让陆少霖惴惴不安。 就在他为自己的乌纱帽与小命担心时,凤轻尘这个本该离开的人,却折了回来。 “陆大人,我要将黄字九十六号牢中的犯人带走,他们说需要你的签发官文。” 没办法,九皇叔那答案实在是太过模糊了,不过她不介意狐假虎威一把。 在自己的实力不够时,要懂得借势,九皇叔是个好靠山。 陆少霖冷着一张脸,杀气腾腾的抬头。 哪个混蛋鸟人,敢打扰他想出路。 一看是凤轻尘,脸上厉气全消,立马摆出一副和气的样子。 想什么想呀,靠山不就在这里嘛,只在把凤轻尘哄好,让凤轻尘在九皇叔面前,替他美言几句就好了。 “凤小姐,还没走?” 那亲切样,让凤轻尘寒毛竖起,不过凤轻尘随即就明白陆少霖的想法。 实力。 九皇叔说得没有错,只有实力才能决定一切。 凤轻尘矜持的笑了笑,保持着两人距离,再次开口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陆大人,我要把黄字九十六号牢中的犯人带走。” “没问题,我就叫人安排一下,把人送来。”陆少霖满口答应。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你给我准备一件外衣就行了。”凤轻尘淡淡的拒绝道。 她不希望血衣卫的人再碰小智。 虽然,她在血衣卫没有受到一丝错待,可对这个地方她真得喜欢不起来。 这个地方就是虎穴,有生之年她绝不再来。 不过,对于她娘为什么会被血衣卫带进来,她还是很好奇,当然…… 她不会拿这事问陆少霖,那个时候的陆少霖不过是一个小兵,问了也不知道内幕。 “行,凤小姐,我陪你去?”陆少霖虽然是寻问,但自己却走在前面引路。 天地玄黄,黄字号牢房,自从陆少霖接任总指挥使后,他还没有到过。 好在,血衣卫的布局就是一个回字型的,黄字号楼很好找。 一路上,陆少霖都不断和凤轻尘攀交情,想着从凤轻尘身上找个突破口,让她帮自己在九皇叔面前进言。 凤轻尘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陆少霖,心中暗想:果然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五天前,自己就如同这陆少霖一般,想尽办法在陆少霖身上找突破口,希望能在血衣卫少受些罪,现在呢? 依旧是五天前的两个人,可角色却完全的对调了。 可惜,这一段路不够长,黄字九十六号楼到了,凤轻尘客气的打断了陆少霖的话:“陆大人,请你安排人进去检查一下,犯人是不是死了。” 这才是真实的血衣卫,犯人死了,他们也不会知道,也许直到尸体发臭了,这些人才会发现。 “不用,不用,凤姑娘的话,我哪能不信。”陆少霖连连摆手,以为凤轻尘是想将这个人活着带出去。 可惜,凤轻尘并没有领情:“陆大人,还是让仵作检查一下得好,九皇叔说了,一切还是要按血衣卫的程序办事,谁也不能破坏血衣卫的规矩。” 凤轻尘把九皇叔这招牌打了出来。 果然,陆少霖的眼睛更亮,他知道只要凤轻尘松口,他的小命就保住了。 见凤轻尘坚持,陆少霖也不多言,立马让人请仵作前来。 不知是因为九皇叔和安平公主到了的原因,还是因为陆少霖心急,今天血衣卫的效率那是前所未有的高。 不多时,仵作就匆匆跑来,连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踏入大牢,再三确定小智已经死后,开出死亡证明,陆少霖也出具家属领尸的官文。 一切都按程序办好了。 日后,安平公主想拿这事说事时,却发现一点辫子都抓不到。 小智的尸体,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身上的肉一半是烧毁,一半是腐烂了,不过因为天气还不算很热,所以味道还不算难闻。 陆少霖见这个情况当下殷勤的说,安排人替凤轻尘送出去,却让凤轻尘拒绝了。 凤轻尘接过血衣卫递来的外衣,小心的将小智包了起来,弯下腰将小智抱了起来了。 这个动作让她背后被铁梳扎破的伤口又再裂开,血珠往外冒。 凤轻尘呼了口气,将这痛楚给忽视了。 小智,一个少年却只有孩童的重量,全身上下除了骨头外,没有半丝的肉。 “小智,姐姐把你带出去了。” 凤轻尘低头,轻喃。 一步一步朝了血衣卫大牢外走去。 要不是为了小智,她早就走了。 眼见离门口越来越近,陆少霖急得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这凤轻尘还真是圆滑,说了一堆,却怎么也不肯给个实质的承诺,陆少霖气得快吐血了。 凤轻尘来到门口后,便停了下来,抱着小智,朝陆少霖微微弯腰道谢。 她知道,自古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这陆少霖怎么说也是一个人物,就算她借了九皇叔的势,也得罪不起。 陆少霖连忙扶了一把,连道:“当不起,当不起。” 凤轻尘顺势站了起来,一脸诚恳的道:“陆叔叔当然当得起了,在血衣卫轻尘承蒙陆叔叔照顾,要是没有陆叔叔,轻尘哪能重见天日。 陆叔叔你请放心,你的事我会放在心上,九皇叔那边我一定会替陆叔叔说话,只不过最后皇上如何决断,轻尘就不好说了。 另外,陆叔叔你要得东西,我已经给了你的心腹,他会转交给你。 陆叔叔放心,轻尘即是大夫,又是陆叔叔的子侄辈,轻尘知道怎么做,绝不会给陆叔叔你带来麻烦,。 刚刚在大牢内,人多嘴杂,轻尘也不敢多说,还请陆叔叔见谅。” 一番话下来,两人都高兴了,不管怎么说凤轻尘这姿态是做足了。 至于陆少霖的命运? 还是那句话,由皇上决定。 陆少霖一脸喜意,一口一个轻尘侄女,那叫一个亲热呀,说是没有一个来接凤轻尘,当下说给凤轻尘准备一辆马车。 凤轻尘没有拒绝,再次道谢。 接她?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接她,进了血衣卫,有几个人能出去,就算出去也只有一口气。 马车来了,凤轻尘带着小智坐了上去,本想先凤府让众人安心,想来…… 九皇叔出面,那些人应该是知道,便直接去了城外,先把小智的后事办了,毕竟这事等不得…… 可凤轻尘不知,她前脚离开血衣卫,后脚就有人从皇宫出来,秘密接洽皇城某地下帮派。 一场针对凤轻尘的阴谋,因为凤轻尘没有及时出现,而在皇城越闹越大……(未完待续) 097不信 宇文元化三人眼中的震惊取悦了凤轻尘。 也许,她并不像九皇叔所说的那般无能,至少她有本事,能在血衣卫大牢完好的活下来,不是吗? 凤轻尘嘴角轻扬,小小的找回了一点自信,笑道:“你们别乱猜了,我是凤轻尘,如假包换,至于没有受刑,那是我命好。” 是的,她命好,懂医术。命好,遇到了九皇叔。 在三人的期待下,凤轻尘将这几天在血衣卫大牢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只说替陆少霖治了一个隐疾,具体什么病没有说,因为这个原因,陆少霖没有给她用刑。 后来安平公主要对她用刑,却刚好碰到九皇叔出现,最后在九皇叔的帮助下,无罪释放。 虽然凤轻尘最后完好的出来了,可听着凤轻尘一波三折的牢狱故事,三人还是抹了抹汗。 虽然平安出来了,可凤轻尘这五天,过得可不轻松。 “原来是九皇叔救了你,难怪了,放眼东陵王朝,除了皇上外,也只有九皇叔能救你了,我之前也想过找九皇叔,不过没有见到人。” 宇文元化若有所思的看着凤轻尘,看样子凤轻尘的靠山不小呀。 当然,她自身的实力也不弱,不然她根本等不到九皇叔。 “不过,九皇叔怎么会出手救你呢?你和九皇叔有交情?”宇文元化万分不解,如果真是这样,那天凤轻尘跪在城门口时,九皇叔怎么不出手。 交情?在皇宫九皇叔送了她一件衣裳,这个算不算? 不算,至少九皇叔不会因为这个而救她。 凤轻尘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和九皇叔有交情,至于九皇叔为什么要救我,我也不知道。” 她也想要知道为什么,到少这样,她可以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交心,是不是可以有期待。 九皇叔在血衣卫大牢为她所做的一切,又让她燃起了一丝不应该有的奢望。 宇文元化与凤轻尘同时陷入沉思中。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好了,好了,凤轻尘没事就好了,管九皇叔为什么要救凤轻尘呢,也许这是皇室内斗呢,这些都跟我们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凤轻尘出来了,这就是天大的好事,要知道东陵王朝还没有一个能完好无损的从血衣卫出来。”苏文清笑着转移话题。 凤轻尘回过神,顺势应了一声,九皇叔的事情,她不想与别人多提,这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至于完好无损吗? 其实不然,她背后也有伤,只不过不想说,以免这些人担心。 再说,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对了,刚刚你们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家出什么事了?和我有关?” “说到这个,凤轻尘,你还真是麻烦不断。”一说这个宇文元化又来气了。 凤轻尘这三个字,就快成了东陵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简直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整个一话题人物。 “发生了什么?”凤轻尘颇为担心的开口。 在血衣卫见识到九皇叔的手段后,凤轻尘对皇权有了新的认识,皇权拥有摧毁一切的力量。 宇文元化看了苏文请一眼,示意由他来说,他一个武将,不善言词。 苏文清点了点头,张口就道:“不知怎么一回事,今天下午,有关你以医术为名骗财的流言,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瞬间在皇城流传开了。 有很多人站出来,说你以治病为名,骗他们的钱。他们原本不相信,可看到王家大张旗鼓说你能治好大公子的眼睛,他们便信了。 一下午的时间,数百人站出来说,你骗了他们的钱,甚至还有人说,用了你的药后,病人病情加重,还有人因此而死,最为严重的就是谢府了……” “谢家?谢家做了什么?”凤轻尘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这手法怎么就这么的熟悉呢? 不过,这个流言的杀伤力明显大多了。 她的医术、医德瞬间就被抹黑了。 要是…… 要是她从皇城消失了,王家就倒霉了,因为王家是帮凶。 即便她出现在皇城,如果不能平息这个流言,恐怕也无法立足了,她身上被烙下骗子这个烙印了,以后再也无法行医了。 这一招,不得不说,挺狠的。 苏文清没好气道:“谢家家主说,你根本不懂医,当初替谢家二夫人治伤时,差点就害死了二夫人,幸亏谢家及时请了致仕在家的袁御医,才保住了谢二夫人一条命。袁御医也说,看了谢二夫人的伤势后,可以肯定你根本不懂医术,不过是借医术行骗罢了,谢家还说要告你。” 凤轻尘无力的叹了口气:“谢二夫人呢?” 她的病人才有说话权。 “不知道,谢二夫人没有出面。”苏文清也没有隐瞒。 “至少,我的病人没有抹黑我,这就好了。”凤轻尘苦中做乐。 世人怀疑她的医术,她可以理解,除了皇宫中略懂医术的医女外,没有哪个女子会医术,还敢说自己医术好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有人利用这一点,散布谣言,把她说成骗子。 骗子,这是很严重的指控,尤其是以医术行骗,更是有间接杀人的悬疑。 唉,这些人是要赶尽杀绝吗? “凤轻尘,你管谢二夫人怎样,凤轻尘,走吧,离开皇城,这里没有你可以立足的地方,我安排你去边关,在那里有我的兄弟在,有他们罩着,你不会有事。”宇文元化一脸担心的看着凤轻尘。 听到这个流言,别说凤轻尘了,就是他们也生气。 “走?不,我不能走,我一走倒霉的就是王家了,锦凌帮我至此,我怎么可以辜负他的信任。” “可是……”宇文元化与苏文清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你们不相信我?” 难怪流言会传得这么快,并且让人深信不疑,原来…… 连身边的人都不相信她。 她做人真失败! 宇文元化和苏文清连忙解释:“不,不,不,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王锦凌的眼睛,不是一般的麻烦。” 天下神医都束手无策,就连玄医谷的谷主,三天前进京查看了王锦凌的眼睛,都说让王锦凌死心,他的眼睛不可能恢复。 当然,这个消息只有王家内部和他们几个知晓,如果传出去了,对凤轻尘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他们不是不信任凤轻尘,只是……担心凤轻尘在这件事上栽跟头。 一旦失败,凤轻尘将万劫不复……(未完待续) 098立誓 哈哈哈…… 凤轻尘大笑,悲伤而苍凉。 “连你们都不信我,我又怎么能奢望外人相信我,不信便不信吧。” “凤轻尘,我们不是……” 想说不是这个意思,可看到凤轻尘那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神,硬是将后面的话生生噎了下去。 他们真不信。 也许凤轻尘真会医术,但年纪轻轻的她,怎么可能会比那些名满天下的神医强。 这天下,恐怕没有一个人相信凤轻尘能将让王锦凌复明。 就是王锦凌在听到玄医谷谷主的话后,也动摇了吧。 只不过……依他的品性,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凤轻尘落井下石。 “凤轻尘,天下名医都断言,要王锦凌的眼睛复明,除非奇迹降临。” “奇迹降临吗?”凤轻尘站了起来,直视宇文元化与苏文清,傲气十足的道: “宇文将军,苏公子,我凤轻尘一定能让王锦凌的眼睛复明,你们等着看我创造奇迹吧!” 说完,便大步朝外走去…… 世人不信她,那她凤轻尘就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世人看…… 在你们眼中不可能的事情,对我凤轻尘来说,却只是小事一件。 王锦凌的眼睛一定可以重见光明。 一整个晚上,凤轻尘都把自己关在,王家建的那两间小房里,宇文元化和苏文清几个人担心不已,却不得其门而入,在凤轻尘的劝说下,只好回去,准备明天再来。 途中,周行给凤轻尘送了一次饭菜,凤轻尘就下令,不让他靠近。 她要为明天的手术做准备,这是她在东陵王朝第一个真正意义手术,她不允许有失败的可能。 凤轻尘在手术室呆了一夜,蓝九卿就在屋外陪了她一夜。 “凤轻尘,我相信你,用你的实力去打破那些不实的流言,成就独一无二的神医!” 天破晓,蓝九卿悄无声息的离去。 第二天,凤轻尘精神十足的出现在周行的面前,完全不像是一夜未睡的人。 事实上,她后半夜在手术室睡着了,所以今天绝不会有精神不济的状况出现。 今天是属于她凤轻尘的战斗,她怎么可能允许出现瑕疵。 她要亲自去王家,与王锦凌商谈手术的事宜,她要用实力才证明,她凤轻尘有骄傲的资格。 她凤轻尘清不清白,不是由众人说了算,同样她凤轻尘是不是骗子,也不是由众人说了算。 骗子? 哼…… 谢府,袁御医,你们准备自打准备嘴巴吧! 你们做不到的,并不代表我凤轻尘做不到。 还有皇后娘娘、安平公主,你们等着看好戏呀,这出戏虽然由你们一手导演,可结局如何却不是由你们说了算。 九皇叔,我正在朝你口中所说的实力而努力。 我相信,这世间会有一种权利,可以和皇权抗衡。 才子佳人,自是白衣卿相。我凤轻尘,一介平民,同样可以成为权贵不敢得罪的人, 凤轻尘神采飞扬的朝凤府外走去,一打开门就发现凤府外,一改昨天的冷清,如同菜市场一样围满了人,不停的骂着: “凤轻尘,你这个骗子,还我银子。” “凤轻尘,你这个骗子,杀人要偿命,还我娘命来。” “凤轻尘,你这个无耻的女人,出来,给我出来。” …… 这些人,一看就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因为他们并没的冲进凤府,只是将凤府围得水泄不通。 嘭…… 凤轻尘将门关上。 她很清楚,这个状况下,她根本走不到王府。 “姐,这下怎么办?他们这是要把我们生生困死在凤府吗?”周行一脸担心,之前他出来时,都没有这样的情况。 “总有别的办法。”凤轻尘靠了门板上,想着是不是翻墙出去。 随即又否定了这个可能。 昨天她和宇文元化他们的谈话,想必泄露了出去,不然不会这么刚好。 巧合?当这是港台剧吗,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 不过,凤轻尘并没有怀疑宇文元化与苏文清,这两个人绝对不会出卖她。 对方肯定将她的行踪盯得死死的,她的一言一行,都在对方的眼皮底下。 “不好。” 凤轻尘脸色大变,尖叫了一声,拔腿就朝手术室方向跑去。 “姐……”周行吓了一跳。 凤轻尘却没空理会她,拼命地往前跑。 对方既然盯住了她,那就应该知道,那两间屋子对她的重要性。 就算世人不信她能医好王锦凌,但谨慎起见,肯定会将任何一个可能毁掉,那间手术室,当初就建得极其高调。 和安平公主交手不止一次,凤轻尘很清楚安平公主宁可杀错,绝不放过的狠劲了。 “不要,不要,千万不要毁了我的手术室。” “快一点,再快一点,手术室我的心血,也是我的希望,不能毁了。” 凤轻尘一边跑,一边启动智能医疗包,将手枪拿了出来。 这是她唯一可以迎敌的武器。 凤轻尘的猜测是对的,一冲进院子,凤轻尘就看到八个黑衣大汉,手持铁柜,正准备朝手术室砸去。 “住手,住手……” 凤轻尘大叫,黑衣人愣了一下,回头看到凤轻尘冷笑道:“凤小姐?果然警觉,这个时候来找死吗?好,我们成全你。” 八个黑衣人,调转方向,朝凤轻尘扑来。 凤轻尘面色一喜。 太好了,她的手术室保住了。 而这些人…… 敢打她手术室的主意,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啪一声拉开保险,凤轻尘的眼闪过一抹狠厉,这股狠劲儿,是她以前没有的…… “嘭,嘭,嘭……” 凤轻尘不是神枪手,可这八个黑衣人根本不知凤轻尘手的枪有多厉害,不闪不躲直接冲了上来。 结果……一个个命中要害,莫名倒下。 后面的人发现了其中的奥妙,连忙避开…… 可惜,晚了。 面对连发的手枪,又如此近距离,他们能跑到哪里去。 “嘭,嘭,嘭……” 八个黑衣人全部倒地。 当宇文元化带着兵冲进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幕。 “凤轻尘,你没事吧?”宇文元化扫一眼就明白了,有事的不是凤轻尘,而是她的敌人。 宇文无化,一脸错愕的看着凤轻尘,这小胳膊小腿的,居然瞬间干掉八个大汉。 这也太强了? 还有,他刚刚在院外,听到的“嘭,嘭…”声是什么? 凤轻尘没有回答,扫了一眼涌进院子的士兵,凤轻尘慢不惊心的将弹壳捡了起来,同时问道:“宇文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带着兵?” 要知道,宇文元化可没有调兵在皇城随意行走的权利…… 他这是来凤府执行公务? 凤轻尘定定地看着宇文元化,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她真担心这个手术再生什么波折……(未完待续) 099死了 “我?我奉命办差。”宇文元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说完,还不忘站直,让凤轻尘看到他今天可是一身戎装,气宇轩昂。 可惜,凤轻尘此时完全没有这个心思,听到宇文元化的话,紧张的追问:“奉命办差?奉谁的命办什么差?” 手术前,不管是医生还是病人,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要保持良好的状态,她真没有心力再处理乱七八糟的事了。 她真心害怕,在手术前再出什么乱子了。 这个手术对她和王锦凌来说,都很重要。 宇文元化原本还想要逗凤轻尘一下,可看到凤轻尘担心的样子,便一本正经的道:“凤轻尘,你不要紧张,我今天是奉皇命,前来保护你。” “什么?奉皇命保护我?”凤轻尘整个人都昏了。 不是吧,皇室中的人什么时候改性子了,居然会保护她? 太阳没有出西边出来吧。 凤轻尘抬头看天,幽幽的道:“皇命?皇上的命令,皇上他……”没昏头吧。 幸亏凤轻尘没有昏头,后面的话,生生打住了。 宇文元化看四周没人,上前一步附在凤轻尘的耳边:“凤轻尘,皇上知道你要医治王锦凌的眼睛,命令我前来监视你,看你们有没有弄虚作假。” 这是九皇叔与皇后之争,最后的结果。 凤轻尘行医骗人的事情闹得很大,不知怎么的,就捅到皇上那里去了。 皇后说凤轻尘以医术诈骗,行为恶劣,要立即处死。 九皇叔则认为凤轻尘没有骗人,不过是有人无中生有、借机行事,凤轻尘还没有给王锦凌治,这些人有什么资格说凤轻尘是骗子。 至于外面的流言,那是有人造谣生事,抓几个人去血衣卫绝对可以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皇后一听,气得差点儿吐血,想到安平回宫所说,凤轻尘在血衣卫大牢,一点儿事都没有,更是气得咬都痛了。 皇后寸步不让,九皇叔完全不给面子,皇上被吵得没办法,大手一挥。 得…… 宇文元化,凤轻尘给王锦凌医治眼疾这事,你给朕全程监视,看凤轻尘是骗子,还是真有本事。 所以,这是以保护之名行监视之实,如果凤轻尘失败了,那就顺便取她性命。 最后一句,宇文元化没有说,只是眼眸暗了几分。 “原谅是这样,这下好了,不用担心人捣乱了。”凤轻尘松了口气,心中暗暗感激九皇叔。 为了她的事,九皇叔接二连三的插手俗事,这实在不符合他的行事原则。 “确实好了,我说凤轻尘呀凤轻尘,你说你命怎么就这么好呢?入了九皇叔的眼,要知道皇后可是把你当成眼中盯、肉中刺,要不是有九皇叔保你,你死千次都不够。” 宇文元化摇头晃脑,一副探究的模样,只不过说得很小声,只有两人能听到。 他绝不相信九皇叔与凤轻尘之间没什么。 八卦男! 凤轻尘没好气的翻白眼,指着地上的八俱尸体道:“既然宇文将军是来保护轻尘,那就劳驾将军让人把这八个抬到外面去,暂时不要动他们,我还有用。” 子弹还没有取出来呢。 “行。”宇文元化果然不再深究,检查了一下八俱尸体,发现有五个被利器正中眉心,其他三个也伤了要害,几乎是一击毙命。 这样的能力,这样的狠厉,宇文元化自认自己做不到,抬头看着凤轻尘,似要将她看透一般。 “凤轻尘,他们是你杀的?” 凤轻尘点了点头:“是。” “你用什么杀了他们?”宇文元化可以肯定,凤轻尘完全没有和对方打斗。 “独家功夫,不外传之秘技,想知道?问我爹娘去。” 凤轻尘冷哼,神情中透着一股冰寒,许是因为刚刚杀了人,身上还有一股子煞气。 呃…… 宇文元化动了动唇,想想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宇文将军,既然你有皇命在,那就请宇文将军派人,将这两间屋子保护好了,绝不能让人靠近。”凤轻尘一点也不知道客气,很干脆的使唤起人来。 宇文元化很明白今天对凤轻尘的重要性,虽然……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有相信凤轻尘了。 想到失败后的代价,宇文元化一脸沉重的道:“凤轻尘,你一定要医好王锦凌的眼睛,别让九皇叔失了面子。” 任何事,扯上皇室都不会是小事。 “我知道,我不会让九皇叔失望。”是的,哪怕是为了九皇叔,凤轻尘也不允许自己失败。 那个只有三面之缘的男人,见三次却帮了自己四次。 此生,她要拿什么还那个男人的恩情? 也许,他根本不稀罕自己还他的情吧,毕竟她以身相许都不够。 摇了摇头,凤轻尘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放下。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我护你去王家,外面的情况,怕是你出不了门,而王家比凤府更乱。”说到这,宇文元化不得不佩服九皇叔了。 如果没有皇后闹事,九皇叔还没办法让皇上派兵前来凤府,那样的话,凤轻尘根本没有办法见到王锦凌。 这凤轻尘还真是因祸得福 凤轻尘再次走出凤府,门外情况依旧堵,不过两边却有士兵开道,凤轻尘一出门,便有人牵来一匹俊马。 “凤轻尘,我看你的马术不错,今天骑马如何?” 本来,宇文元化是想安排马车的,但考虑到今天情况特殊。 既然九皇叔都信凤轻尘,那他也帮凤轻尘一把,替她造造势,让京城众人都见见她今日的风光,让京城人明白凤轻尘不是什么骗子。 策马游京城,这可是只有状元郎才有的殊荣,就是安平公主也顶多是坐在马车里。 “宇文将军有心了。”凤轻尘面色一喜,脸上扬起一抹灿烂至极的笑。 没想到,她凤轻尘也有鲜衣怒马的一天,不得不说,这大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同时,亦高调的回击了流言。 “凤小姐上马吧。”宇文元化也心情大好。 明天会怎样,他担心也没用,至少今天他们可以纵马街头,可以让凤轻尘自信洋溢。 “好,我迫不急待让那些人,看到锦凌眼睛恢复的画面。” 凤轻尘上前,正准备上马,就在此时,一小兵行色匆匆的上前,朝宇文元化低头说了一句话。 宇文元化脸色立马变了。 “死了?”(未完待续) 100无力 “死了?谁死了?”凤轻尘一怔,连忙问向宇文元化。 宇文元化摇了摇头,眼中隐有一抹怜悯。 凤轻尘一慌连忙上前追问:“宇文元化,告诉我?谁死了,是王锦凌?是不是他出事了?” 凤轻尘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王锦凌死了,她就无法证明自己可以医好王锦凌了,九皇叔和她的努力,全都白废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凤轻尘就全身发寒。 “凤轻尘,你别担心,王锦凌没事。别忘了王锦凌是王家大公子,没有人敢对他做什么。王家也不是好惹。” 又不是戏文,动不动就刺杀。 越是往上,越是不会出现刺杀这种事。 今天你刺杀我家的儿子,明天我刺杀你家的儿子,这么一来还不得乱套。 “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我真害怕有人因为我出事。”一个孙翌谨,就让她很不安了。 凤轻尘拍了拍心口,一脸责怪的看着宇文元化。“不是王锦凌出事,你这么大声干嘛,想吓死我。” 宇文元化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 想到凤轻尘当日为了那人跪在她的面前,她就知道…… 一旦她知晓了,定会悲伤,所以还是先别说吧。 “我这不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嘛。走吧,我们还赶着去王家,王家人这几天也不好受,早点去让他们安心也好。” 可是,凤轻尘哪是这么好糊弄的:“宇文元化,你告诉我是谁死了?居然让你如此震惊?” 隐约,凤轻尘怀疑事情似乎与她有关。 “和你没关系,先走吧,王锦凌还等着你。”宇文元化摆明了不想说。 “不行,你把事情说清楚,不然我心里装着事,会出事的。”凤轻尘一脸倔强的看着宇文元化,大有不说就不走的架势。 “宇文元化,到底是谁死了?你说吧,我受得住。” “凤轻尘,你……”宇文元化略有一点犹豫,这个时候不说,去了王家,难保不会有人说出来。 可,这对凤轻尘来说,终归是残忍了一些。 “说吧,我没事的。”凤轻尘深深的吸了口气,一副做好准备的样子。 “凤轻尘,你还记得救你的孙家大小姐吗?”宇文元化一脸担心的看着凤轻尘。 “孙翌谨?”凤轻尘愣愣点头,那神采飞扬的眸子,瞬间失了颜色,整个人好像魔怔了一下:“宇文元化,你说孙翌谨死了?” “嗯。刚收到消息,死了。”宇文元化长叹了口气。 “怎么会死?”凤轻尘踉跄后退。 好痛,心口好痛,似有人生生的掐着她的脖子一样,让她无法呼吸。 凤轻尘睁大着眼睛,不停的捂着心口,拼命的喘气。 孙翌谨,孙翌谨死了。 那个纵马飞扬的少女死了,因为她? 凤轻尘发现自己哭不出来,因为太痛了,痛到流不出泪。 “凤轻尘,你别这样。”宇文元化看凤轻尘一副悲伤到极致,却无法宣泄的样子,莫名觉得心疼。 他就知道凤轻尘会这个样子,所以才犹豫。 这个女人看似冷清,其实很善良。 “无关,怎么可能与我无关,她是因为我才死的。她的伤我早看过了,我可以保证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就算有生命危险,在这个时候死也未免太巧合了。”凤轻尘咬着唇,红着双眼,泪水在眼眶打转。 “是我,是我害死了她,是我。是我害死了她,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死。” 自责,愧疚,后悔。 凤轻尘这一刻真是恨死自己了。 没有实力,不仅保护不了自己,还连累别人。 她好没用。 凤轻尘双手环抱,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上,一动不动。 宇文元化站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慰。 孙翌谨的死和凤轻尘脱不了干系。 可是……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如果凤轻尘就此被打垮了,她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好在,凤轻尘没有让宇文元化失望,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凤轻尘就重新站了起来,身上散发着一股杀气。 “走吧。” 凤轻尘眨了眨眼睛,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翻身上马。 宇文元化什么也没有说。默默的守护。 凤轻尘就是再伤心,也改变不了孙翌谨已死的事实。 更何况,现在也不是伤心的时候。 有大军相护,凤轻尘一路顺畅,只不过坐在马背上的她,再也没有之前的自信飞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而这股冰冷无形中,又衬得她更加的冷艳。 “这个女人,还真是铁打的,恢复得真快。”西陵天磊与西陵瑶华混在人群中。 “应该是冷血无情才是,这样的女人真不知她哪里好。”瑶华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这是嫉妒,皇妹!”西陵天磊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寒意,似乎有警告的意思。 瑶华的身子不由得一僵,难道皇兄知道,自己把凤轻尘的那把刀,送给安平公主的事情? 侧脸看向西陵天磊,懦弱的道:“皇兄,我……” “你自己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瑶华你虽是我妹妹,但别忘你是公主,我是太子,皇家的兄妹之情,没有你想像中的那般美好。” 丢下这么一句话,西陵天磊便转身离去,临走前不忘看一眼凤轻尘。 这个女人,真不简单。 凤轻尘感觉有人在打量自己,转身寻找视线的源头,却只看到一个蓝色的背影。 那个人是谁? “怎么了?”宇文元化看凤轻尘不对劲,上前寻问。 凤轻尘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走吧。连累一个就够了,我不想再连累王锦凌。” “嗯。”宇文元化不好说什么。 而来到王府,凤轻尘才明白,凤家那里的情况根本不够看,王家这里更夸张,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人,一个个鬼哭狼嚎的,不停的嚷着王家是骗子,谋财害名。 如果不是王家的家丁强悍,这些人怕是冲进王家大院了。 “宇文将军,这事官府不管?”凤轻尘气得全身都在颤抖。 皇后与安平公主实在是欺人太盛。 “管,怎么管?有哪个敢管。”宇文元化冷笑一声。 虽然他掌管着皇城兵防,可九门提督却是皇后的人。 王府的风波,本就是那人一手布的局,又怎么可能会有人来管。(未完待续) 101手术 “不敢?宇文将军也不敢吗?”凤轻尘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杀气。 她是真得怒了。 孙翌谨的死,还有王府的事情。 皇后与安平公主这是赶尽杀绝。 泥人也有三分性子,更何况凤轻尘这么一个傲气的主。 宇文元化苦笑:“这个时候,我能不敢吗?” 他被九皇叔推到洛王的对立面,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可惜,他没有选择,因为这是皇命,他不忠于任何一个皇子,他只忠于皇上。 “通通给我住手,谁再乱动,格杀勿论。” 宇文元化不愧为是铁血沙场的将军,策马上前,一声大呵,原本乱糟糟的王家大门外,立马安静了下来。 “宇文将军。”王家的人一脸喜意。 救命的来了。 闹事的人却惨白着一张脸,可他们并不退缩,而是大声的嚷着:“世家大族草菅人命,却以权压人,官官相护,公道何在,正义何在。” 这话,和那些清流大臣们讲,也许有用,和宇文元化讲那无疑是以牛弹琴。 “哼……”宇文元化冷哼一声,唰的一声抽出配剑,直指那在人群中嚷嚷的汉子道:“拿住那人,若敢反抗,当场绞杀。” 宇文元化本身就是武将,一身杀气,这么一呵,身上那股喋血沙场的威严之气就更加骇人了。 原本闹事的人还有着想法,被宇文元化这么了一呵,竟吓得不敢动了。 士兵轻易的将在人群中挑事的汉子给带了出来,押到宇文元化的面前。 “大人,小人冤枉呀,小人冤枉呀,王家和凤轻尘联合行骗,谋财害命,大人可要为小人做主呀。”那人也是一个妙人,上前就不停的跪拜,大声喊冤。 可宇文元化是什么人? 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没有感情,冷血的人。 “是吗?那好,本大人给你一个告罪的好去处。将这人送进血衣卫。”宇文元化二话不说,直接下令。 “大人,你滥杀无辜,你……”士兵上前,将这人嘴巴堵住,拖了下去。 靠,血衣卫。 闹事的人,隐隐不安,眼神飘忽。 他们都是在京城街头混的人,哪能不知血衣卫的厉害,可是…… “你这贪官,定是收了王家的好处,替王家卖命,大人你今天就是杀了我们,也堵不了悠悠天下人之口。”人群中,又有人闹着,随即又有不少人仗着胆子附和了起来。 宇文元化不是一个善的,直接下令:“那个,拖出去,送血衣卫。” 剑直指出言挑拨之人,眼神却无若有似无的朝那几个附和的人扫去,吓得那几个人立马禁声。 “哈哈哈,苍天不仁,贪官横行,公道何在。”被士兵拖了出来,那人也不怕,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公道?去血衣卫,自会有人给你公道。敢在我面前嚣张?真是活腻了,以为你们背后有人就不会出事是吗?哼……谁再闹事,通通给我送到边关去。” 宇文元化这人,讨厌官场的弯弯绕绕,他只喜欢以暴制暴。 而不得不说,面对这种事情,以暴制暴,比讲仁义道德更有用。 因为,这群人根本说不通。 可是……凤轻尘担忧看着宇文元化,无声的寻问,会不会有事? 她怕了,她真怕身边的人因为她出事。 一个孙翌谨就够了。 “没事。”宇文元化一脸自信。 他一个武官不像文官那么爱惜名声,再说了…… 他上次得胜回来,皇上还没有封赏他,而皇上要再封赏他,就得封爵了。 封了爵后,荣宠上天,日后再要封,便是王了,而那个时候他离死也不远了。 功高震主的武将,下场都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宇文元化一点也不担心今天的事会闹大,对他来说闹得越大越好,出了事刚好将功抵过,让皇上不用赏他发。 想到这里,宇文元化直接朝手下的兵下令:“我宇文元化带的兵,不是用来打自己人的,你们动手时小心点,别伤了人命。” 也就是说,只要没有死人就行了…… “是。”众将士毫不客气,如同猛虎下山,三两下就将王府门口闹事的给扫清。 “清理干净了,我们进去吧。”宇文元化与凤轻尘翻身下马。 而王家家主王肃得到消息后,早就亲自出来相迎,不过王肃眼中只有宇文元化,至余凤轻尘吗? 王肃只给了她几个冷眼,如果不是有宇文元化在,她连王家门都进不得。 王家今天的麻烦,全是这个女人引起的。 凤轻尘自知理亏,一句话也没有说,只跟在宇文元化的身边,默默的踏入王府。 一番寒暄过后,凤轻尘在宇文元化周旋下,上前给王肃行礼。 王肃看在宇文宇化的面子上,勉强受了一礼后冷言道:“凤姑娘,我王家不欢迎你。” “王大人,轻尘此次上门,是想要替大公子医治双眼。”凤轻尘跃过流言,直接切入主题。 王家不待见她,这是她早就预料的事。 “不用了,我王家请不动凤姑娘。”王肃一口拒绝。 “王大人,事关大公子双眼能否复明,还请王大人你慎重。”凤轻尘憋着气道。 自古只见病人求医的,哪见过医生求病人。 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她想要的。 “慎重?我之前就是太不慎重了,才会同意锦凌的提议,凤姑娘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王家,我王家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王肃也是气狠了。 在凤轻尘这事上,他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却惹了一身腥。 “王大人,王家要挽回名声,让我医治大公子的眼疾是最好的选择,只要大公子的眼睛好了,流言便可轻易的破解。王家遇到的问题也就不存在了,王大人你一再拒绝,只会让王家的名声更不堪。”凤轻尘不客气指出问题的重点。 “你威胁我?”可听到王肃的耳中,却不是那么一个意思。 “不敢。”凤轻尘神色淡淡,丝毫不惧王肃的冷脸,王锦凌的眼睛,她治定了。 “王大人,事已至此你我都没有选择,让我见大公子呗。” “凤轻尘,你别想,我不会同意。”王肃当然明白凤轻尘的话有理,可是…… 玄医谷谷主都说了,锦凌的眼睛这一辈子都没有恢明的可能。 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敢再和凤轻尘扯上。 到时候,凤轻尘丢脸是小,他王家和锦凌的面子没了,那才是大。 宇文元化正准备告诉王肃,这是皇命,他不同意也不行,王锦凌却出现在门口,坚定的道:“父亲,我同意,我相信凤轻尘,她一定可以医好我的眼睛。” 在王七的陪同下,王锦凌优雅的走入室内,那闲适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他有眼疾,更看不出他有被这件事打击到的样子。 王锦凌,这人天生就是一个贵公子,哪怕是粗衣陋屋,也不掩那一身风华。 朝宇文元化问好后,王锦凌便在凤轻尘对面坐下后 “轻尘,看到你平安从血衣卫出来,我总算是安心了。” “凤轻尘,这几天我大哥都快担心死了。”王七一脸责怪的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要是再不出来,他大哥都要去求安平公主。 “锦凌,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凤轻尘面有愧色。 “轻尘安好就行了。”王锦凌脸上依旧是暖暖的笑,他并不想让凤轻尘知道,他为凤轻尘做了什么。 “我很好,在血衣卫也没有受刑,现在我平安出来了,我正和王大人商量,医治你双眼的事情。”凤轻尘一脸轻快,可眉眼间却没有一丝的笑意。 孙翌谨的事情,是她心中的一道伤。 “凤轻尘,你厉害呀,在血衣卫居然没有受刑,快告诉我们,你在血衣卫发生了什么事。”王七知道凤轻尘是故意说这话,很给面子的配合。 世家公子,哪个不是人精。 王肃对此也深感好奇,瞪了王七一眼,却没有呵斥他。 凤轻尘见状,便t将在血衣卫发生的事情,再次重复一遍,这一次重点强调,她医好了陆少霖的病。 到于什么病,就不说了。 而王家人也懂,这个事不能问。 不过,王肃在意的却是九皇叔。 若有所思的看着凤轻尘,心中盘算是不是可以通过凤轻尘与九皇叔搭上线。 要是能抱上九皇叔的大腿,那王家就翻身了。 想到这里,王肃的脸色也好看了几分,看凤轻尘也就顺眼了一点。 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王肃捧起茶杯,状视不在意的问道:“如此说来,凤姑娘是有把握医好锦凌的眼睛了?” 见王肃松口,凤轻尘暗暗松了口气。 “王大人,你放心轻尘有九成的把握,可以医好大公子的眼疾。” “好大的口气。”话说如此,但王肃却说得平静。 “轻尘敢说这话,就有这个自信,王大人,这个时候轻尘绝不会拿王家的名声开玩笑。王大人以为宇文将军为什么会出现?” “为什么?” “因为,轻尘替大公子医治眼疾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凤轻尘一边说,一看着王肃。 果然,王肃的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最后只化为一声叹息:“如此,王家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是。”她凤轻尘也没有。 王肃站了起来,似乎瞬间老了数岁,虽然满心的不甘愿,但不得不慎重的朝凤轻尘。 “如此,锦凌的眼睛就麻烦凤姑娘了。” “王大人放心,三天后,定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王锦凌。” 凤轻尘也不矫情,大方的应下。 三天后,王锦凌的眼睛就可以看到。 三天后,她就有脸去见孙翌谨!(未完待续) 102冷血 凤府偏院 两间小木屋里,只有凤轻尘与王锦凌两人,外面有大军防守,十米内无人靠近。 而小木屋对面,则摆了一排排桌子,这些人就是宇文元化也赶不走的人物。 王肃和苏文清说什么也要陪着,另外玄衣谷谷主听到凤轻尘要给王锦凌医眼睛,连说不可能,急忙赶到凤府,要求跟凤轻尘与王锦凌了进了小木屋,全程观看凤轻尘医治的过程。 这不是第一个开口的人,但玄医谷谷主的身份让众人不敢怠慢,连忙把凤轻尘叫了出来。 那玄医谷谷主倒是一个大气的人,不像其他的大夫,见到凤轻尘就一副趾高气扬,直接“命令”凤轻尘,在他们面前医治。 面对这种人,凤轻尘连个眼神都懒得给,直接把皇后与九皇叔搬出来。 想全程观看我医治的过程? 可以,有没有九皇叔的命令?没有?那有没有皇后娘娘的懿旨?也没有?你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命令我? 凤轻尘倨傲的态度,直接把大夫得罪了,一个个说她尊师重道,就算有医术也没有医德。 凤轻尘不在意的一笑。 这些人并不是真正要观看她医治的观察,而是来落井下石的。 她不介意将自己的医学知识与众人分享,但她介意这些别有用心的人。 玄医谷谷主的身份,绝对比那些打着名医幌子的江湖郎中高,他见到凤轻尘后很客气的行了个平辈的江湖礼节,然后寻问,凤轻尘要如何医治王锦凌,他是否可以观看,甚至不介意给凤轻尘打下手。 凤轻尘知道玄医谷谷主是真心痴迷医生,可依旧很客气的拒绝了,只说日后有机会可以探讨一下,她对移花接木的治疗方法很感兴趣。 一提这个,玄医谷谷主就来劲了,居然不顾场合和凤轻尘大说特说。 凤轻尘哭笑不得…… 接着又有致仕的老御医,还有当年给王锦凌看过眼疾的史医,在听到消息后,也一窝蜂的涌了进来。 这些人可都是有官家身份的,又不像玄医谷谷主那般讲理,甚至有人威胁凤轻尘,要皇上的圣旨他们都能拿到。 凤轻尘本想直接甩门,但想到九皇叔给的警告,凤轻尘还是很客气的回拒,以王锦凌的眼睛事关重大,不能被打扰为由,请各位回去,三天后再来看王锦凌的眼睛好没好便行了。 来的都是是神医,讲究派头,这些人哪里肯呀,可凤轻尘做的更绝,直接将门锁了,抛下一个保重的眼神给宇文元化,就不管外面的事了。 众人远还想要隔着琉璃窗,能看到一点里面的情况,可凤轻尘早有准备,哗啦……帘子拉上了,外人什么也看不到。 “这凤轻尘也做得太绝了,她这是怕我们偷师吗?”一白胡子大夫,气得胡子一颤一颤的。 “黄毛丫头,能有几斤几两重,老夫就等着,等着她栽跟头。” …… 说什么的有,但就是不肯走。 他们心里是不相信凤轻尘的,可见事情闹得这么大,这凤轻尘应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毕竟王家的人还坐在这里。 有人想着从王肃的身上打听什么,可惜凤轻尘什么也没有跟王家人说,王肃也是一问三不知,脸上也透着凝重与担忧。 毕竟,王家是生是死就在这三天了,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难受呀。 在场的当中最为紧张的就是王七了。 他大哥要移植眼角膜移植,可凤轻尘一直被人盯着,怎么去眼角膜呀! 王七嘴角都急出水泡了。 王七担心的问题,王锦凌也担心,只是不知如何开口寻问。 此时,在凤轻尘的要求下,他净身沐浴,然后便被凤轻尘引导着平躺在小床上,颇有几分不自在。 毕竟孤男寡女的,姿势又暧昧。 然后凤轻尘又不知忙什么去了,别他丢一边。 王锦凌想要缓解这尴尬,便问道:“轻尘,你上次和我说,不是要眼角膜吗?不是要从死人身上摘下来吗?现在怎么办?” “我已经准备好了。”凤轻尘拿出手术袍穿好,将发丝也包进手术帽中,标准手术前装扮。 其实,经历大大小小的手术,眼角膜移植对凤轻尘来说不过是一个小手术,她完全不需要在意,如果换做在现代,她在战场下,就敢动这个手术,可现在吗? 她紧张。 比第一次进手术室还要紧张,比第一次主刀还要紧张。 在手术室,从三助、二助,医师助理,一步步爬到主刀医师,凤轻尘对手术室一点也不陌生,在她的记忆中,她第一次动得是一个盲肠炎切除手术。 一个小手术,当时的她自信满满,根本不担心手术会出问题。 事实也证明,她很漂亮的完成那个手术。 甚至后来第一次做开颅手术,她也没有紧张的感觉。 对她来说那是工作,依她的技术和能力,没有意外绝不会出医疗事故。 可现在,她却是紧张了起来。 记得,她的导师曾说过,医生最怕的是忘了自己的本份,只顾着名声与利益。 医生的本份是救人,而不是利益,想要发财别选择当医生,福布斯富豪榜可没有医生。 医生的本份是治好病人,而不是为了名声,当医生越在意的名声,越会被名声左右你的情绪,那么那时候的你就不是一个单纯的医生,在手术台上你也无法做到最好。 凤轻尘一直谨记导师的教导,她从不在医院争权争名,所以当和她同时进医院的人,都爬上主任医师的位置时,她还只是一个驻院小医师。 当她的师兄,成为心外科权威,天天在医学论坛做报告时,她依旧在手术室,握着手术刀和死神抢人。 可现在…… 孙翌谨的死,还有外那群人,却把她逼到了名利场上,害她不得不去争名,可是…… 凤轻尘闭眼,深呼吸,想要借此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知道,她今天其实不适合动手术,可惜的是对方根本不给她时间。 眼睛看不到的,耳朵就特别灵敏,凤轻尘的情绪变化,让王锦凌更紧张。 “轻尘,你别紧张,也别有心里负担,你别把我当成王家大公子,就把我当成那个陋室中王锦凌就好了。” “噗嗤……” “锦凌,自古只有大夫安慰病人的,哪有病人反过来安慰大夫,我们两人还真是好玩。” 这么一笑,凤轻尘的心情平复很多。 王锦凌说得没有错,她没有必要紧张。 关上门,这里便是她的手术室,她只是医生,外界的纷闹都与她无关。 凤轻尘整了整自己的情绪,脑中不停的回想前世的一些手术,慢慢地找回了那种握刀的感觉。 凤轻尘严肃的道:“好了,锦凌,我们开始吧。” “好。”王锦凌绝对是配合的病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凤轻尘去外室净了手,确定所有的器具都准备好,并消好毒可用后了,凤轻尘将口罩与医用手套带好。 抬头看着头顶上和四周的大灯,凤轻尘暗暗庆幸此时天气还算好,不然的话,这手术一个人真没有办法完成。 王锦凌的心噗通、噗通直跳,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可一想到三天后他的双眼能恢复,他又期待了起来。 原本他不抱希望,可是凤轻尘给了他希望,让他期待了起来。 失望不可怕,可怕是给了你希望,又让你绝望发,那才叫可怕。 王锦凌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僵硬了起来。 “锦凌,放松。”凤轻尘拿着麻醉剂,拍了拍王锦凌的僵硬手臂。 “好。”王锦凌松了口,而凤轻尘就趁他松这口气,将麻醉剂注射下去。 “什么东西?”王锦凌本能的一动,却被凤轻尘反手压住:“别动。” 无形中透着一股威严与严肃,让王锦凌不由自主信服。 麻醉后,并不能立即动手术,要看麻醉的效果。 凤轻尘便将王锦凌摞到一边,从智能医疗包中,将她存放的眼角膜取了出来。 薄薄的两片角膜,在透明的液体中漂浮着,凤轻尘的眼中闪过一抹泪光,很快又收了起来。 她是医生,对病人投入大多的感情并不是好事。 有人说医生冷情,可那也是环境所逼。 他们第一次见到病人死在自己面前时,也哭过;他们向家属宣布:“很抱歉,我们无能为力。”时,也自责过,也愧疚过。 可是见多了生老病死,他们已经麻木了,如果每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他们都要低落难过,那么就不用去握刀了。 将眼角膜放在小手术台上,凤轻尘再次启动智能医疗包,替王锦凌做检查,确定麻醉是否起了效果。 王锦凌这人心态实在是好,再加上王家也养得好,完全不用担心手术前的调养。 “最佳手术时间,十五分钟后。” 凤轻尘设定了一个手术时间提醒,待到十五分钟后,手臂上传来滴滴的声响。 凤轻尘知道,属于她的战斗开始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凤轻尘闭上眼,再度睁开时,眼中一片沉静。 握着手术刀与镊子,凤轻尘低下头,将王锦凌的眼睛撑开…… 没有理想的灯光,没有理想的团队,凤轻尘一个人没有丝毫的慌乱。 左手拿起手术刀,递给右手,用完后放在拖盘中。 整个过程有条不序,就好像军人出操一样。 凤轻尘连大气都不喘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冒出来后,也只是随手一擦。 王锦凌如同木偶一般,一动不动任凤轻尘摆布。 凤轻尘拿起镊子,小心的夹起左眼角膜,放入王锦凌的眼睛中,并做好后续工作。 紧接着又是右眼…… 一切都很顺利! 啪…… 当凤轻尘将手中镊子丢下时,眼眸一亮,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手术很成功了! 可是,没有人陪她一起庆祝。(未完待续) 103秘密 虽说眼角膜移植只是一个小手术,可从准备到完成,还是整整花了六个小时。 这六个小时,对凤轻尘来说无比的难熬,她一直担心宇文元化会扛不住,让人中闯进来。 幸亏,幸亏一切顺利。 当凤轻尘将眼角膜成功移植进王锦凌的眼睛时,凤轻尘整个人都松了口,事已成定局,谁也无法坏了。 取来药水与纱布,将王锦凌的眼睛包扎好。 王锦凌的麻醉没有这么快退,凤轻尘检查了一下,手术没有任何问题,便替王锦凌挂上输液瓶,消炎。 “好了,全部完成了。” 凤轻尘累得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今天一天,她都绷得太紧了,现在一放松,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很累。 身心都累。 凤轻尘靠着椅子休息了半个小时,再强打精神,替王锦凌换了输液瓶,又将手术室打理了一下,可以再次使用的全部丢入智能包,医疗垃圾就堆到角落,准备找机会焚烧了。 算算时间,估计天黑了,凤轻尘走到窗口,拉开帘子的一角。 果然……天黑了,而外面的人? 除王家的人外,就只有宇文元化还守着。 想来也是,那些人怎么可能在这里等三天,最多三天后来看成果。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用龟缩在手术室了,毕竟这一股子药味实在不好闻。 等到王锦凌的药水吊完后,凤轻尘将手术台的轮子给放了下来,小心的把王锦凌推到外间,打开门就准备出去。 “凤轻尘?你出来了?情况怎么样?”宇文元化、苏文清和王七同时上前寻问。 “手术很成功,你们不用担心。”职业习惯,凤轻尘一出手术室,面对这样的问题,就是这样的回答。 “手术?”三人有点小茫然,接着发现凤轻尘怪异的打扮。 “凤轻尘,你怎么穿得这么怪,还带顶蓝帽子。”王七指了指凤轻尘的手术袍,还上上面的沾到的药水,心里有点碜的慌。 “呃……”凤轻尘一头黑线。 她收拾好一切,却忘了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一把摘掉面子,任长发飘下:“我为了方便做事。” 凤轻尘晃了晃衣服的袖口。 手术袍的袖口都是收紧的,这样方便,古人的衣服,衣袖都极大,根本不利手握刀。 “哦……”王七有些呆呆的应着。 此时,传来了王肃轻咳的声音。 他是长辈,不能和王七一样涌上来,可他心中的着急,不比王七等人少。 凤轻尘连忙将手术袍脱了,塞到宇文元化的手里,接着指挥苏文清与王七。 “你们两个,把王锦凌推出去,送到厢房,小心一点,别颠着他了,我去和王大人说一下锦凌的情况。” 说完,就推开众人往外走。 站到王肃的面前,凤轻尘没有行礼,医生的习惯让她面对病人家属时,都会板着一张脸,这样可以让病人家属信服,自己是冷静与专业的。 “王大人,请你放心,锦凌的情况非常好,我可以保证,三天后他眼睛就可以恢复。” 那自信专业的样子,让王肃不由自主的相信,眼中闪着泪花:“你说得是真的,锦凌的眼睛真的可以看到了?” 虽然他一直很自私,将家族利益放在首位,可是对于王锦凌这个儿子,他却是极喜欢的,不然也不会广请天下名医,替王锦凌医眼疾。 只是,这些年失望太多太多了。 凤轻尘给了他们希望,却又给王家带来巨大的伤害。 现在……王肃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相信凤轻尘没有撒谎,因凤轻尘没有撒谎的必要。 凤轻尘肯定的点了点头。 “谢谢,凤小姐,太谢谢你了。”巨大的喜悦砸来,哪怕是王肃也失态。 对此,凤轻尘习以为常,不在意摆了摆手:“不用客气,这是我的职责。好了,王大人我不陪你多说了,锦凌后续的医治,我会跟进,现在我需要去安排一下,失陪了。” “凤小姐,请,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请尽管开口。”王肃连连点头。 “放心,我不会客气的。”凤轻尘点了点头,便与苏文清一道,护送王锦凌回房。 其间,凤轻尘交待了一下王七,如何照顾王锦凌后,便退了出去。 正想要休息一下,宇文元化又来了。 “凤轻尘,王锦凌的眼睛真没事了吗?”虽是问,但宇文元化已经有三分信了。 “是的。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不会撒谎。”凤轻尘肯定的点头。 “这下好了,我今天下午也不算得罪人了。”宇文元化松了口气。 “下午出了事?”凤轻尘皱眉,她好像没有听到动静。 好吧,她一上手术台,脑子里除了手术,就再也没有其他。 “你不知道?下午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我还打伤了人,那么大是,你居然听不到?”宇文元化摇头:“我连你在屋子里,叮叮当当的声音都听清了。” 凤轻尘尴尬的一笑:“太专注了,没留心。” 宇文元化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你没听到那也是好事,我还担心影响到你。对了,凤轻尘,你的医术跟谁学的?要知道王锦凌可是天下名医断言,此生绝无复明的可能。” 凤轻尘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秘密了。 “你想知道?”凤轻尘眼眸一挑。 宇文元化本想点头,可看凤轻尘眼中的警告,改口道:“这个……看你方便。” “宇文……知道太多,对你不好。”凤轻尘冷笑,随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小心我杀人灭口哦!” 宇文元化突然一寒,他知道凤轻尘不是开玩笑的,明了此事不能多问,便转移话题道:“凤轻尘,那八俱尸体还丢在你家外,你要不要去处理一下,一直放在府上总是不好。” 宇文元化真是不明白,凤轻尘这个居然不怕死人,任八俱尸体丢在自己家里。 “去看看。”凤轻尘这才想起这事。 宇文元化很谨慎,将八俱尸体全部放在柴房里。 毕竟,今天凤府来的人太多了,如果让那些人知道凤府死了这么多,总是不好。 火把将小小的柴房照的通亮,凤轻尘蹲下来检查。 很可惜……时间太久,尸体都开始僵硬了,身上完全没有可用价值了。 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了,就在宇文元化为以凤轻尘要走时,她却拿出小手术刀,噗嗤一声,刺入死者的眉心……(未完待续) 104复明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眼也不眨。 凤轻尘没有回避宇文元化的意思。 既然是朋友,有些事情可以让他知道一些…… 啪…… 一颗带血的子弹被挖了出来,凤轻尘拿出一块纯白手帕,擦拭掉上面的血迹。 宇文元化的嘴巴直接成了O字型。 这女人也太凶猛了吧。 “凤轻尘你……” 恶不恶心呀。 你还是女人吗? 难怪洛王殿下不肯娶这个女人,这么凶猛的一个女人,谁敢娶回家呀,万一晚上睡得好好的,身边的女人捅上一刀。 想想,宇文元化都觉得发麻。 “噗嗤……”凤轻尘将刀子插了进去,抬头看着宇文元化笑道:“宇文将军想知道什么?我很乐意告诉了你。” 连看都不看,手剜一动。 当的一声,子弹跳了出来。 宇文元化后退一步,好像不认识凤轻尘一般。 九皇叔的眼光,果然独特! 这种女人,他惹不起。 宇文元化将火把丢给身边的小兵,转身走人。 …… 这三天,除了老神在在的凤轻尘,其他人一颗心都是七上八下的,即担心王锦凌的眼睛,也担心意外发生。 死人,对这个皇城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凤府外每天都有人来打探消息,而凤府内被宇文元化护得像铁桶一般,水泼不进,针插不入。 为此,皇后娘娘气得快吐血了。 到现在她才明白,她着了九皇叔的道,跑皇上那里哭诉一番,不仅没有得到好处,还让九皇叔顺水推舟,让宇文元化以监视之名,行保护之实。 局面变成这样,皇后始料未及,殿中的宫女这几天连声都不敢吭,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皇后责罚。 见到东陵子洛来了,宫女连忙上前,比以往热情了十倍。 “殿下,您可来了。” “殿下……” 宫女们就好像看到救星一般。 东陵子洛摆了摆手,示意宫女退下,俊俏的脸上透着一抹疲累。 没办法,他母后和妹妹都是不省心。 下黑手不要紧,可是你下黑手时,居然不把线索清干净,让对方抓到了把柄,这就麻烦了。 想到九皇叔给他的那些证据,东陵子洛就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要是让父皇知道,母后和妹妹? 东陵子洛叹了口气,走入内宫准备和母后好好谈谈,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他们出手,得不偿失呀! …… 在凤轻尘冷面提面下,在王家丫鬟的悉心照料下,王锦凌术后恢复的很好。 而今天,终于可以揭开纱布了。 虽然,凤轻尘再三保证,王锦凌的眼睛绝对可以看到,可是…… 王家还是相当的不安,一大清早开了祠堂,王肃亲率王家一百子弟祭拜祖宗,请祖宗保佑王锦凌眼疾能好,王家能重现昔日辉煌。 要知道,开祠堂可是一个大事,像王家这种氏族,除了每年的祭拜外,除非发生影响全族的大事,不然绝不会开祠堂。 由此可见,王家对今天的重视程度,毕竟王锦凌的眼睛悠关王家荣辱。 拜了祖宗后,王肃一大早就来到凤府,直接去了王锦凌暂时养病的房间。 这三天王肃可算是把凤府给踩熟了。 而王锦凌的房间,已经围满了人。 苏文清、王七、周行、宇文元化,甚至谢家老三也借着王七的关系,跟了进来。 谢三其实很尴尬,谢家对凤轻尘做的那些恶心事,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可他终归插不上手,今天来是想要缓和一下关系,不过效果不太好。 连王七都不太找搭理他,他只能窝在角落里。 不过,想到凤府门外,一干名医、神医的都只能在外面等着,谢三心里又舒服了一点。 要知道,现在整个皇城都在关注锦凌的眼睛能否复明一事,就是皇宫里也异常关心。 地下赌局都快疯了,那赔率也一天一个样,直到今天赌凤轻尘能治好王锦凌眼疾的,已经变成一赔二了。 没办法,宇文元化的强势进驻,和王家的配合,让众人对流言又有了新的开法,如果不是孙翌谨死的消息传出来,那么这个赔率还会不一样。 王肃一进来,给宇文元化行了礼后,直接免了众人的礼,焦急的寻问:“锦凌,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每一天,王肃进来都要说这句话。 “好多了,爹不用担心,轻尘说儿子的眼睛恢复的很好,很快就能看到了。”王锦凌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此时,哪怕恬淡如同也没办法保持平日的冷静。 二十二年,他一直在黑暗中。 他闻过花香,却从没有见过花的颜色,今天他终于可以看到了。 这叫他怎么不激动。 凤轻尘于他,有再造之恩。 “那就好,那就好。”王肃点头,整个人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喃喃自语。 众人本就紧张,被他这么一弄,就更加地紧张了,王锦凌甚至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宇文元化那天见到凤轻尘挖子弹的血腥手段后,对凤轻尘颇为信服,也算是一行当中最冷静的,只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王肃越来越心急,凤轻尘每天出现的时间都是固定的,看着时间差不多,凤轻尘还没有来,王肃朝王七命令道:“老七,去看看,凤姑娘怎么还没有来。” 王肃对凤轻尘倒是越发的客气了。 “好,我去看看。”王七也是一个心急的,立马就往外走,刚好和走进来的凤轻尘撞了个满怀。 凤轻尘矮,一头撞在王七的胸膛,额头生痛。 “这是怎么了?”凤轻尘揉了揉额头。 可这个时候哪有人管这些,王七立马拉着凤轻尘到床边:“凤轻尘,快快,给我哥解开绷带,看看我哥是不是真能看见。” “王七,记住,我凤轻尘说行就一定行,什么叫是不是真能看见,凭你这句话,下次找我看病加三成诊金。”凤轻尘不客气的道,同时朝角落里的谢三吩咐道:“那谁,把帘子拉上,大公子的眼睛不能受强光的刺激。” 她恶心谢家,谢三送上门,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锦凌,放轻松,我替你解开绷带,你的眼睛很快就能看到了。”凤轻尘拿出医用剪刀,直接从两边剪开。 “这么简单,我也会。”王七在一边嘀咕,却被他爹狠狠敲了一下。 “闭嘴。” 整个房间,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在场的人全部屏住呼吸,眼也不眨。 门外的将士,也一个个将脖子伸得老长,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况…… “锦凌,别紧张,绷带我已经解开了,你慢慢地睁开眼,刚开始可能有些刺痛,不用担心,这都是正常的现象。”凤轻尘的声音不温柔,但奇异的安抚王锦凌那颗忐忑的心。 “好……” 王锦凌深深地吸了口气,一点一点睁开眼睛,可刚挣开一点,又立马闭了起来。 “大哥?” “锦凌。” 宇文元化与谢三也冲了上来。 “王锦凌,怎么样?你的眼睛能看到吗?” 王锦凌嘴角扬起一抹笑,再次缓缓睁开眼睛:“凤轻尘,你和我想像中的一样美。”(未完待续) 105打脸 “大哥你能看到,你真得能看到了吗?”王七张大着嘴巴,不敢相信的问道,泪从他的眼角滑出。 这一天,对于王家来说,意义非凡。 “嗯。大哥能看到了,我的七弟长得真好。”王锦凌的眼角湿润,这个永远高贵的世家公子,此时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拍着王七的肩膀,借此来发泄心中的激动。 “爹,我能看到,我的眼睛终于可以看到了。”王锦凌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凌儿,你别骗爹,这是真的吗?凌儿,我的儿呀,这些年苦了你,庸医误人呀,庸医误人,居然说我的凌儿永远也没有复明的可能。 你娘知道了,肯定高兴坏了,她为了你三天都没合眼,快,快让人回家通报,我王家大公子双眼复明了。”王家家主王肃,老泪纵横。 等这一刻,太久太久了,心中的郁气,和这几天的烦躁,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王锦凌又眨了眨眼睛,他不敢睁太快,光线的刺痛,还有对光的不适应。 “爹,儿子真能看到了,爹……”王锦凌强忍心中的酸楚,安慰着王肃。 王肃双手颤抖,紧紧地握着王锦凌的双手,听到王锦凌的话,连忙仔细地查看。 王锦凌的眼睛,不像以前一样暗淡无关,此时明亮至极;也不像以前一样没有焦距,瞳孔中有他的影子。 “好好好,实在是太好了,凌儿你是有福的,我们王家有福了。”王肃激动的站了起来,拍着王锦凌的肩膀。 王七也跟着又哭又笑。 凤轻尘早在第一时间就将王锦凌身边的位置让开了,站在一边。 这个时候,她这个大夫是多余的。 “凤轻尘,你居然真的治好了王锦凌的眼睛。”宇文元化偷偷地掐了自己一把。 他怕这是梦,这种感觉真的很像梦。 “这下终于信了吧,你可以安心了,我不会连累你。”凤轻尘看了一眼王家三父子,眼中带着笑。 当医生有各种的不好,但看到患者和患者家属脸上真诚的笑,一切都值得。 宇文元化脸一红,好在他够黑,看不出来:“这个,不是前无古人嘛,我不安也是正常的。” “我能明白,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凤轻尘虽不是君子,但说到就一定会做到,尤其是在对待病人,我绝不会胡乱承诺,能治就是能治,不能治便是不治。” 凤轻尘双手环抱,靠在墙壁上,右脚抬起顶在墙壁上,横竖没有半份大家闺秀该有的优雅与矜持,却有男子也比不上洒脱。 “你真是一个让人看不懂的女人。”宇文元化摇了摇头。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 受了苦,隐忍坚强,不给人添麻烦,有事一个人扛。 翻了身,毫不谦虚,找到机会就立刻反击。 爱恨分明,受不得委屈,这样的凤轻尘根本不像官家女子,反倒像江湖侠女。 “看不懂才好,看不懂你就不会喜欢我了。”凤轻尘大言不惭道,指了指宇文元化手臂上的伤:“宇文元化,我郑重的告诉你,我是大夫,我最精通的就是外伤,以后受了伤找我,不收你钱。” 说完,也不管宇文元化同不同意,直接把他手臂上,那随便包扎的伤口给拆开了。 没有意外,伤口处泛着红,发炎了。 凤轻尘不认同的摇了摇头,她看不惯宇文元化这种,不拿自己命当回事的人,看到这伤口,凤轻尘眼神一闪。 她想到…… 蓝九卿,一个身上经常带伤的男人。 也不知那个同样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的家伙怎么了。 摇了摇头,凤轻尘不再多想,指着王锦凌床头边,朝谢三道:“把桌上的药箱拿过来。” “哦……”谢三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连忙上,双手捧到凤轻尘的面前。 “多谢。”凤轻尘点了点头,完全没有接过来的意思,任谢三捧着,直接打开,拿出里面的消毒水、绷带、小刀与镊子,给宇文元化清理起伤口。 呃……谢三乖乖的站着,趁机近距离打量凤轻尘。 他知道凤轻尘会医术,可依旧不敢相信凤轻尘,居然真医好了王锦凌的眼睛。 这个女人就像是迷,吸引人去挖掘她身上的秘密。 双氧水碰到伤口,发现嗤嗤的声音,凤轻尘知道这种灼热的痛,很不好受,可宇文元化却如同没有知觉一般,吭都不吭一声,只看着凤轻尘。 不得不说,她遇上的人,忍痛的能力都一流,包括她自己。 凤轻尘也不多说,既然宇文元化忍痛力强,她也就不浪费麻醉药了,直接将伤口处的腐肉清掉后,上药包扎,绑上胶带。 凤轻尘处理伤口的手法,是宇文元化没有见过的。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凤轻尘说的是真了,她包扎伤口的动作不是一般的熟练,比军营里的军医还要快,而且伤口被凤轻尘这么一包扎,方便了许多。 “三天后来换药,这几天不要碰水,少吃用力,少吃腥辣与海鲜一类的东西。”凤轻尘本能的交待着,把用过的东西包成一团,拿出一个托盘装好,反身交给周行:“丢门外,我等伙去处理。” 然后在一屋子人震惊下,洗好手走到王锦凌的床边。 王锦凌一直舍不得眨眼,双眼贪婪的看着一切。 以前,他只知道蓝天、白云,而今天终于看到了,这种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凤轻尘能理解王锦凌此时的心情,但是身为医生,她必须为病人着想,病人想不到的,她就得提醒。 “大公子,你的眼睛恢复得很好,这几天注意一点,不要用眼过度,没事的时候多闭目养神,别让眼睛出现红肿干涩刺痛的情况,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要立马告诉我。 别外,你的眼睛虽然现在可以看见了,但我不建议你现在就回王家,我建议你在这里再住七到十天,方便我随时观察。另外,这三个月,你每隔七天你必须回来检查一次,直到情况稳定。”凤轻尘一板一眼的交待着,平静无波的眸子,不喜不悲。 王锦凌一直看着凤轻尘,待到她说完后,轻轻点头:“好。” 眉眼间是醉人的温柔,眼中的感激毫不掩饰,可惜凤轻尘却如同没有看到一般。 这种眼神对她见多了。 更何况今天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 光明正大走出凤府,祭拜孙翌谨!(未完待续) 106风光 凤轻尘冷漠的样子,让王家父子三人有点不解,王七藏不住话,直接道:“凤轻尘,你不为我大哥高兴吗?他的眼睛复明了,你亲手治好了。” 这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凤轻尘的反应怎么这么平淡。 王七不懂。 在场的众人都不懂,凤轻尘的表现的确太平静了。 凤轻尘的挑眉,她不是说了王锦凌的眼睛可以看到,现在能看到这不是正常的吗? 可看王锦凌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凤轻尘还是改口道:“当然高兴,王锦凌恭喜你的眼睛恢复光明,从此再也不用为看不见而烦恼。” 凤轻尘伸出右手,习惯性与人握手,伸到一半才发现不对,改为覆上王锦凌的眼睛,替他检查。 众人与她的举动吓了一跳。 不会有问题吧? “怎么了?凤姑娘凌儿的眼睛有问题?”王肃比任何人都紧张。 “没问题,情况很好,不过刚刚看太久了,有点疲劳。”眼睛里有点红血丝,不严重,角膜没有发炎的情况。 恢复的相当好,总算对得起,她这三天堪比高级护工的照料。 “睁眼。”凤轻尘从口袋里掏出眼药水,在王锦凌的眼睛中各滴一滴。 “闭眼。” “很清凉,很舒服,轻尘你真的厉害。” 虽然你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样,但在我眼中,你依旧是最美的。 我永远也忘不掉,我人生中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你! 王锦凌闭上眼,没有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我是大夫,这本是我应该做的,这瓶药水你拿着,眼睛不舒服的时候滴上一滴。不过还是那句,前三个月千万不要用眼过度,最好别看书,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不急于这一时。” “很精致的瓶子,这是什么做的,好像价值不凡。”透明的瓶子,透明的药水,这种东西他不曾见过。 “保密,你不用担心价钱,这药水我已经算在那一千两黄金里了。”凤轻尘轻轻一笑。 王锦凌感觉自己的心跳因这一笑而加快了,有些尴尬的闭上眼。 “凤轻尘,一千两黄金?不是吧,你治病这么贵?”宇文元化倒抽了口气。 他全部家当也没有一千两黄金。 “所以,你应该高兴,我刚刚免了你终生费用。”对朋友,她当然不会这么无理的收费了,当初收王锦凌的钱,是不想让王家人多想。 在熟悉的黑暗中,王锦凌的理智渐渐回笼,再次睁眼又看到凤轻尘的笑,忍不住赞道:“轻尘,你应该多笑,你笑起来很美。” 不笑的凤轻尘,冷艳逼人,无形中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多谢赞美,我会的。现在能不能劳烦大公子你一件事。”她也想天天笑,可她的职业,还有现在的状况,决定她无法一直挂着笑颜。 “啊?什么事?”王锦凌看到凤轻尘身上的自信被悲伤所笼罩,心,隐隐有些心疼。 他忘了凤轻尘为了给医治眼疾,承担着巨大的压力;他忘了外面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等着凤轻尘;他忘了有一个女子因为这件事,付出了宝贵的性命。 “等我,我换件衣服就出去。”王锦凌低头看着皱巴巴的衣服,点了点头。 他会出去替凤轻尘证明,凤轻尘不是骗子,他会让世人知道,凤轻尘是东陵王朝最出色的大夫。 …… 凤轻尘一直知道王锦凌是个美男子,钟灵俊秀,淡泊宁静,可看到王锦凌走出来时,还是忍不住惊艳了一把。 一袭冰蓝的丝绸锦衣,绣着雅致竹叶花纹,雪白的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就像画中走出来的神仙一般。 温雅的笑,似乎能包容你所有的任性与刁蛮,和城外初见一样,淡然脱俗,可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是的,那双眼不一样了。 那双眼以前暗淡无光,似乎与世无争,可现在却流动着醉人的温柔,和自信光芒。 画龙点睛。现在的王锦凌就是那被点上眼睛的龙。 “凤轻尘,别花痴了。”王七不高兴的嘟嚷道。 他哥哥的确是优秀,可也不至于看痴了。 一般女子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会娇羞的低头,可凤轻尘却大大方方,毫不尴尬:“看美好的人与物,总会让人心情大好,这双眼让你大哥整个人都灵动了起来。” 眼睛是心灵之窗,现在王锦凌不再是陋室中与世无争的公子,而是王家大公子,清贵无双。 “轻尘说的没有错。”王锦凌淡然一笑。 凤轻尘别开眼,不再看王锦凌,而是朝宇文元化道:“没别的事,我们就出去吧,宇文将军,接下来还要麻烦你了。” 王锦凌略有几分失望,却知以大局为重。 凤轻尘只有指挥别人办事的时候,才记得人家的职务,宇文元化已经习惯凤轻尘这个样子,凤轻尘要是跟他客气,他才觉得奇怪呢。 “放心,不会出事,我已经派人将王锦凌复明的消息传回宫里,有九皇叔在,没有人敢捣乱。”宇文元化的眼中透着一股杀气。 …… 凤轻尘、王锦凌、王肃、王七与宇文元化五人,大步朝外走去,刚走到前庭,就听到门外吵吵闹闹的声音。 “凤轻尘,你不敢出来见人吗?” “骗子,凤轻尘就是一个骗财害命的女骗子。” “哈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以为有宇文将军做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实在天真,这下栽了吧。” “老夫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相信一个小丫头能医好大公子的眼睛,白白浪费时间。” “这凤轻尘说不定早跑了,我们这里白等这么久。” …… 这三天,凤府的人紧张,外面的人也紧张,今天,可以决定很多人的命运…… “宇文将军,让你的人开门。”凤轻尘脸色一沉,那双眼散发着冰冷的寒光,就如同当日她拔枪杀人一般。 宇文元化一扬手,两兵的士兵冲上前,眼中有着掩不住的兴奋。 他们很期待,外面那些人看到王家大公子的样子。 “吱呀”声响起,凤府紧闭的大门,终于在万众期待下打开了。 “出来了,出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吵闹的众人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需要宇文元化吩咐,士兵整齐有序的冲了出去,替凤轻尘和王锦凌开路,隔开涌上来的人群。 当然了,像玄医谷谷主、谢家请的那个袁太医,还有一些自称大夫的人,都被请到了前排。 “可以出去了。”宇文元化见外面不会有问题,朝凤轻尘点头,很自觉地退到一边。 无论他多大的官职,这一刻众人要见的人只有凤轻尘与王锦凌。 今天是属于凤轻尘的日子了,风光无限的只能有凤轻尘!(未完待续) 107妖女 凤轻尘与王锦凌一派潇洒的走了出来。 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冷艳高贵,携手走来,尽是有着说不出来的般配。 外面人的早就轰动了,此时更是叫了起来。 “是凤轻尘,她没逃跑,不会真治好了王公子的眼痴吧?” “不可能,王公子的眼疾医不好。” “医不好,医不好王公子怎么会出来,我肯定王公子的眼睛好了。” “别吵了,是王家公子,他走出来了,好个俊秀的人儿,就不知他看不看得清。” “不知道,出来了,出来了。” “我以前看过王公子的眼睛,可好看了,跟墨点儿似的。” 两人同步往外走去,王肃慢了一步走在后面。 随着凤轻尘与王锦凌越走越近,众人越发的激动,玄医谷的老谷主,有特别的优待,离得最近。 当王锦凌走进时,他那双看尽生死,历经苍桑,早已波澜不惊的眸子,猛得睁大,眼中尽是狂喜。 “好了,真的好了。王公子的眼睛好了,凤轻尘治好了,王公子的眼睛复明了。” 不停的重复着这几句话,是震撼!是惊疑,亦是肯定! 玄医谷谷主惊跳了起来,六十多岁的人,却用着比年轻人还快的速度,朝凤轻尘与王锦凌冲来。 士兵本想上前阻拦,却被宇文元化阻止了,其他人有样学样,却没那么好运。 有玄医谷谷主替凤轻尘证明,便可以了。 “王公子的眼睛复明了。” 这句话,就如同巨石,砸入围观的人群中。 流言,被摆在面前的事实打破。 “啊……” “真的治好了。” 不知是喜还是茫然,而更多的是愤怒。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医得好呢?那可是天下名医都断定,无法复明的王家大公子呀。”有人痴痴呆呆的念着,不停地摇头:“怎么会医好了呢?我的银子呀,我的银子呀。” 一般的百姓,不会关注此事,围观在凤府外的人,除了皇后的人,大多都是参与了赌局的人,而下注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赌凤轻尘医不好。 所以……今天,注定很多人,要卖妻卖儿。 赌,害人! 想从凤轻尘身上赚钱,难! 玄医谷谷主一直就没有把凤轻尘当成骗子看,也没有把她当成晚辈看,所以,当他冲上前时,并没有质疑凤轻尘,而是很客气的寻问:“凤大夫,可不可以让我看看王公子的眼睛。” 身为医者,他不在意这里的暗潮涌动,他只在意凤轻尘怎么医好王锦凌的。 众人唏嘘,一脸羡慕地看向凤轻尘。 一句凤大夫,可算是奠定了凤轻尘的江湖地位了。 “当然可以。”凤轻尘抬手,一派大师风范。 身后立马有人搬来两把椅子,王锦凌坐下,玄医谷谷主却怎么也不肯坐,上前先是替王锦凌切脉,确定他脉相平稳,点了点头,又上前,查看王锦凌的眼睛。 “神奇,实在是太神奇了,王公子的眼疾居然完全好了,只要好好休养,最多三个月就可以和常人无样。”玄医谷谷主那叫一个激动呀,全身不受克制的颤抖了起来。 对此,凤轻尘表示理解。 搁现代,这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要放在医学还不算发达的古代,这算是一个医学奇迹了。 她改变了王锦凌的命运,还有可能改变更多人的命运。 这就是医生的成就感! 玄医谷谷主的话,将袁太医等人心中最后一丝期望也给砸没有。 “不可能,不可能。王公子的眼睛根本无法治,妖术,你一定是用妖术,你这个妖女,你是妖女。”袁太医似乎受不了这个打击,站了起来朝凤轻尘指责道。 玄医谷谷主眉头一皱,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王肃与王锦凌立马变脸,他们虽然不知道凤轻尘是如何医治的,但可以肯定,绝不是妖术,就算是妖术又如何,用来救人的妖术比医术更强。 最重要的是凤轻尘一旦被冠上妖女二字,就永远无法翻身了。 王锦凌绝对是个沉稳的人,当初王家被人那般污蔑,他都不曾生气,可此时却气得全身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这些人太过分了,这是要生生逼死凤轻尘。 而那些在凤府闹事的人,似乎找到突破口一般,也跟着喊凤轻尘用的是妖术,要烧死这个妖女。 人群激动,幸亏宇文元化的兵不是吃素的。 王锦凌站起来,想要辩解,却被凤轻尘给压了下去:“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妖女? 也许,没有闹出这场流言时,说妖女还有人信,可现在吗? 凤轻尘冷笑一声,无视众人叫骂,朝玄医谷谷主作了一个揖:“谷主,您行医半生,想必什么疑难杂症都是见过的,轻尘请教谷主说一个问题,这世间有人能用妖术医病吗?王公子的眼疾是妖术治好的,还是医术治好的。” “是医术。”玄医谷谷主赞赏地点了点头。 “多谢谷主。”凤轻尘又是行了个礼,不过她并没有拿玄医谷谷主的回答说事,而是上前一步,在一片吵闹声中,凤轻尘义正言词的对众人道: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谷主被人尊称为神医,而袁太医只能与谢府之流混在一起。袁太医的医术好不好我不清楚,但袁太医的医德,我今天可算是见识了。 之前造谣生事,说轻尘是骗子,与王家合谋骗财害命,现在轻尘医好王公子,证明了轻尘不是骗子,袁太医就立马改口,说轻尘是妖女。 哈哈哈……袁太医这个姓真是好呀,袁字中间一个口,上骗士族下骗布衣,自己医不好的病人,别人医好了,那就是妖术。 妖术?什么是妖术轻尘不懂,听袁太医的话,好像对妖术很是熟悉?还请袁太医指教一二。” 凤轻尘直接将散布流言的罪名的扣到了袁太医的身上,让他有口难辩。 莫须有,莫须有。 你们喜欢给我凤轻尘冠莫须有的罪名,今天我就让你们明白,吃哑巴亏是什么滋味。 凤轻尘眼如利剑,下巴抬起,正气十足。 袁太医,得罪我凤轻尘,这一生,你都别想翻身。(未完待续) 108中风 凤轻法的指控,把袁太医气得不轻。 王锦凌的眼睛好了,凤轻尘骗财害命的流言也就破了,可他一旦背上散布流言的这个罪名,他这一生就毁了。 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一个“良”字说出为医者品德的重要性。一个品德败坏的人,医术再高也不会受人敬重。 袁太医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哆嗦的道:“凤轻尘,你别污蔑老夫。” 这事真不是他做的,他想义正言词的反驳,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有气无力。 凤轻尘眼眸一转,看袁太医喘不过气的样子,知道这袁太医身体估计不怎么好,既然如此就别怪她赶尽杀绝了。 凤轻尘不客气逼近一步,傲气十足的道:“污蔑?袁太医你言重了,轻尘可没有说袁太医半句不是。 反倒是袁太医你,连看都没看王公子的眼疾,就说轻尘是用妖术冶病,还真是荒谬至极。 依袁太医这般的行事,想必在太医院,没少用这招打压新人吧,太医院新晋年轻优秀太医,估计一生都无法在袁太医手上出头了,一旦有出彩的表现,袁太医肯定会给人家的医术冠上妖术之名,让年轻大夫一辈子都无法翻身,永远不能威胁到你的地位。” 袁太医有没有这么做,凤轻尘不清楚,但她很清楚在打压新人,在任何一个人行业都有,尤其是在医生这个行业,这种事情更加的明显。 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优秀的新医师很可能会取代你在医院的地位,而且医术精湛的医生,也更受病人欢迎。 医生的收入,很大一部分都靠开药提成,你没有对方医术好,肯定接不到病人,没有病人你就没有收入,为了利益和名声,打压优秀医生是很多人都会做的事情。 在现代医院都这样,在古代的太医院就更不用说了,在太医院你医术出彩就会被贵人看中,从此平步青云。 在那种地方,没有人会好心提携新人。 果然…面对凤轻尘的指责,袁太医除了直喘气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无法反驳,他被凤轻尘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俗话说的好呀,趁你病要你命,对方居然无法反驳,凤轻尘当下就更不客气了。 敢说她是妖女,袁太医今天死定了。 凤轻尘步步逼近道:“啧啧啧,我一直都不明白什么叫同行相嫉,今天总算是明白了,也开眼界了。 术业有专攻,看样子袁太医不仅医术学得不精,就连为人也没有学好呀,遇上袁太医的年轻太医,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相比轻尘还比他们好一点,至少不用担心,天天被袁太医你打压。” 凤轻尘一副庆幸的样子,差点没把宇文元化几人笑死。 “凤轻尘,你少血口喷人。”袁太医好不容易缓了口气,却只说出这么一句。 “我血口喷人?” 哈哈哈…… 凤轻尘嚣张的大笑:“袁太医,你说轻尘血口喷人,要不我们去太医院找几个人问问?袁太医你是不是,看不得别人的医术比你好?袁太医,此时此刻我不仅怀疑你的医德,我还怀疑你的人品和医术。 我怀疑你遇到自己医不好的病人,也不会对人病人及其家人说实话,反倒拖延病人的病情,想尽办法从病人身上赚钱,最终病人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而白白丧命。真不知道把袁太医你的心掏出来,是黑的还是紫的。” 噗嗤……王七实在忍不住了。 黑的和紫的有什么区别呀,一个黑心肝,一个心肝黑得发紫。 凤轻尘瞪了王七一眼,示意他严肃一点儿,她说的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而她根本不担心袁太医反驳。 大夫,行医数十年的大夫,手上怎么可能没有医不好的病人,怎么可能没有死掉的病人。 死在大夫手上的病人,不一定是大夫医术不好,而是实在无法救了。 大夫是人,不是神。 所以,袁太医注定吃哑巴亏了。 “我……”袁太医整张脸都惨白了。 呼嗤……呼嗤的喘气。 医死病人,这不算是什么。 用药不对,诊断错误,都会让病人丧命。 一年死几个病人,那是正常的,可被凤轻尘这么一说出来,事情似乎不对劲了。 “我想起来了,林大人的母亲,不就是被袁太医医死的吗?” “不止呀,不止呀,周员外的儿子,好像也是请袁太医看病,然后就那么死了。” “我的娘呀,这真是一个黑心肝。” “还说凤大夫是骗子,我可他才是不折不扣的骗子,骗财害命,难怪被人从太医院赶了出来。” “这黑心肝的,就应该送去血衣卫呀,免得他再做伤天害理的事。” …… 不知是谁开了头,看热闹的人开始纷纷指出,自己听到的,和可能听到的与袁太医有关的事情。 利用流言,她凤轻尘也会。 袁太医越听越生气,一张脸胀成了紫红色,咚的一声猝然昏倒,不省人事,口角歪斜。 “啊……”突来的变化,把众人吓得不轻。 “这不是恼羞成怒了吧?” “不会就这么气死了吧。” “肯定是装病,怕凤大夫说出他的丑事。” …… 众人纷纷向前涌去,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士兵连忙阻拦。 中风了。 凤轻尘一眼就明白了。 恶有恶报呀。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掉,袁太医,我会让你好好的活着。 凤轻尘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宇文元化离得近,看得一清二楚,脑中又想起凤轻尘的刀子,刺入那八俱尸体的画面。 这个铁力沙场大将军,一阵恶寒。 凤轻尘没有急着上前,而是与玄医谷谷主一同,蹲下来检查。 “不好,中风了,快……”玄医谷谷主张口就让人将袁太医抬走,却被凤轻尘给按住了。 “谷主,给轻尘一个机会,让轻尘试一试。” 中风的人,不可移动,移动会加速微血管的破裂,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最为主要的,这么好的机会,凤轻尘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了。 以德抱怨什么的,世人做不到,却最爱看别人这么做。 看玄医谷谷主一脸不赞同的样子,凤轻尘故意误解,大声的道:“请谷主放心,虽然袁太医这人实在不怎么样,但轻尘会谨记大夫的原则,他是病人,无论与轻尘有什么恩怨,轻尘都不会用医术害人。” 语毕,就打开随身的小包,里是一套中医用的针。 当然,凤轻尘根本不会针灸,她就摆着好看,这下刚好派上用场了。 不得不说,这袁太医病的真是时候,送上门给她立威……(未完待续) 109闹剧 凤轻尘拿着针,在众人的期待下,朝袁太医十个手指刺去,直到见血。 紧接着又用力拉扯袁太医的耳朵,直到耳朵血红,又在两耳的耳垂部位,各刺两针,流出两滴血为止。 玄医谷谷主一脸疑惑,一副等凤轻尘解说的样子,可凤轻尘却装做不知,只是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 这放血救命法,是中风急救办法,效果绝对有保证。 看到这样的情况,围观的人议论声也小了许多,一个个看着凤轻尘,就好像不认识她一般。 事实上也是,这些人根本不认识凤轻尘,他们大多数只是听信流言。 这段时间,凤轻尘堪比风云人物,坊间关于凤轻尘的流言,各种版本的都有,各种流言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可流言终是流言,看到冷静自若的给袁太医急救,众人不得不对凤轻尘改观。 能以德报怨,这人能坏到哪里去? 围观的人群里,有几个人悄悄地后往退,他们自知没有机会,想要趁机跑路。 宇文元化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侍卫没有惊动任何人,混入人群中悄悄的将那几个造谣的给抓了起来。 放血后,袁太医的情况好了许多,至少嘴不歪,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难看。 玄医谷谷主连连点头,一副赞赏的样子:“不错不错,凤大夫这施救的办法确实不错。” 凤轻尘一副惶恐与惊喜的道:“多亏了谷主你的帮助,不然轻尘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做到。” 凤轻尘一脸谦虚,朝玄医谷谷主地了个子侄辈的礼。 在这个讲究排资论辈的年代,她可不能托大,再说今天她的风头够大了,再多就是过了。 “凤大夫,你别谦虚,就是没有老夫在,凤大夫也能做好。”玄医谷谷主毫不客气的收下这份人情。 大夫,要的就是一个名,名声败了,哪里还有人敢找你治病。 就如同在现代一样,一旦你惹上医疗纠纷,你的执业生涯也就毁了。 在古代,大夫的地位很高,再加上懂医术的人也不多,就算治死了病人,也可以推说是病人的问题,可放在现代却是不行。 惹上医疗官司,不仅要吊销行业资格证书,还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记得以前的导师就说过,你们选择了医生这个行业,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了监狱,日后行医一定要小心谨慎,对于没有把握的病人,宁可不治也不要沾上。 “动了,动了,袁太医动了。”靠近的人,一直观察袁太医的情况,看到袁太医手指轻动,激动的大喊,好像那是自家老爹一样。 “醒了,醒了,真的醒了。” “凤大夫好厉害呀,居然把袁太医救醒了。” “要我说,还是凤大夫好,居然不计前嫌的救袁太医,要是我,我才管他死活呢,一个老匹夫。” “切,就你这心肠,还能当大夫,凤大夫那是菩萨心肠。” 言论一面倒,袁太医的名声是彻底的话,今生恐怕无法在皇城立足了。 凤轻尘轻笑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她从不奢望这些人能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这边,所以只要破除流言就行了。 在士兵的搀扶下,袁太医站了起来,一张老脸胀得通红,眼中闪过一抹尴尬与狼狈。 凤轻尘知道对方后悔了,可是? 她真做不到心软,更做不到放过对手,所以…… 凤轻尘公事公办的道:“袁太医,我是大夫不是开善堂的,我看病是要收钱的,诊金是十两银子。当然你不给也没有关系,毕竟不是你让我治的,是我自作主张,不过只有一次,我凤轻尘不喜欢欠别人,同样也不喜欢别人欠我。” 医生治病收钱,天经地义。 什么乱七八糟的恩情不要提,这年头谁也不会因为心软贴药贴钱,一个两个还好,十个百个的,她再有有钱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别以为医生都冷血,实在是没有办法,领导不给力,穷人太多,看病太贵,付不起药费与住院费的人一大把,你见一个救一个,你的工资远远不够。 凤轻尘当初选择去军医院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军方医院不会出现,有人付不起医药费的事情。 她帮不了别人,所以只好不看,看不到就假装不存在。 袁太医原本心存感激,听凤轻尘这么一说,又气得直翻白眼。 “袁太医,你老当心一点,要是再中风了,可就不是十两的诊金了。”凤轻尘凉凉的说,存心气死袁太医。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凤轻尘你等着,我回家就让人把钱送来,一分不少。”袁太医黑着脸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人。 这地方,他没脸呆了。 刚走出士兵包围群,就被百姓给围住,指指点点。 袁太医站在人群中,动也不敢动,面对众人的指责,又无法反驳,好在袁府的下人还在,连忙冲上前,将自家老爷给救了出去。 看着落荒而逃的袁太医,凤轻尘很想放声大笑。 害人终害己! 不过,想到自己厚道的名声,凤轻尘止住了笑意,只是嘴角略微上扬。 宇文元化朝她点了点头,示意今天的事情差不多了,剩下的自有人会去办。 凤轻尘点了点头,朝玄医谷谷主作揖道谢,又对着凤府大门口作揖,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段时间,与轻尘有关的流言,接二连三,轻尘实在不想多做解释,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大家定能还凤轻尘一个清白,还我凤家一个清白。” 说完,深深地一个鞠躬,在众人地注目下,坚定的朝转身朝凤府内走去。 全场寂静,没有人阻止,也没有人说话,众人就这么目送凤轻尘而去。 剩下几位大夫,想要出头,却想到袁太医的下场,乖乖的缩了回去。 凤轻尘走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接下来就是王家的事情,凤轻尘不能高调的讨伐肇事者,但王家可以。 王肃黑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言词极为犀利,直接说要状告污蔑王家之人,绝不姑息。 说完,就在众人的目送下,威风十足的回到王家。 王家下人早就收到了消息,正门大开,十里红布,族长、宗亲齐齐齐外出相迎,要谓是轰动至极。 如同闹剧一般,开场惊天动地。结束的轰轰烈烈,可众人知道了开始,却没有猜到结局……(未完待续) 110教训 凤轻尘医好了王锦凌眼疾一事,在王家的操作下,第一时间传遍皇城。 凤轻尘的名声有没有打响不知道,但是王家与凤轻尘都洗脱了骗子的名声。 皇后知道结果后,紧闭宫门,称病不出,这一病就是半个月。 安平公主又是愤怒又是高兴,整个人如同刺猬一般,谁靠上去都会被刺上两句。 九皇叔听到后,只是点了点头,说一句:“长进了。”便不再多言,让宇文元化把抓到的人全部留下,并让他转告凤轻尘,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按凤轻尘的个性,她绝不会就此收手,要知道孙翌谨的事,或多或少都与此事有亲。 可是九皇叔说了,凤轻尘却连半句话都没有说,点头表示会照做。 九皇叔是不一样的! …… 与王家的喜气洋洋相反,作为这件事最出风头的人物凤轻尘,此时却一脸悲伤,一身素白,凤府也透着一股悲凉之意。 交待了周行几句后,凤轻尘便朝孙府走去。 三天了,她终于可以去祭拜孙翌谨了! 凤轻尘不知道孙家在孙翌谨死的事情上是如何想,但她知道哪怕孙家说她是杀人凶手,她也无法辩驳。 听到凤轻尘要去孙家,王七与宇文元化表示,要陪她一同前往。 他们这是去给凤轻尘撑腰,免得凤轻尘在孙家被人欺负了。 凤轻尘明白这两人的心思,点了点头没有反对。 她欠孙翌谨的,并不欠孙家。 孙家虽没有王谢二家的底蕴,但也算是名门世家,七进七出的院子气派无比,可此时却透着一股萧条,下人、婆子面如菜色,来来回回一副很匆忙的样子。 凤轻尘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知道有些事情不应该多问,只是颇为不解的看向宇文元化与王七,两人也是摇了摇头。 这三天,他们都关在凤府,哪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在下人的带领下三人来偏厅等侯,等了一刻钟,都没有等到孙家的出来。 “孙家这是怎么一回事?”王七沉不住气。 如果说凤轻尘一个人来,孙家让她等还能理解,可是他和宇文元化一同前来,孙家居然敢让他们等,这也太诡异了。 “等等吧,也许有事。” 凤轻尘的话刚落下,就听到外院砸东西与骂人的声音。 凤轻尘的脸色一沉,闪过一抹愠怒。 什么人,居然在孙翌谨丧期吵闹,孙家不是世家名门嘛,怎么这一点规矩都没有。 很快凤轻尘就明白,闹事的人是和孙家定过亲的赵家人。 赵家人上门,退婚索要聘礼。 “这赵家也太过份了。”王七一拍桌子,怒道。 这个时候,他是半分不计较孙家让他久等的事情了。 “确实过分,赵家也欺人太甚了,孙翌谨尸骨未寒,头七还没过,他们就上门闹事,太不把人看在眼里了,我出去看看。”凤轻尘朝宇文元化点头,匆忙往外走。 对于孙翌谨和凤轻尘都有说不出来的愧疚,虽知她知道,就算她做再多都挽不回孙翌谨的命,但她想要尽力弥补。 “住手。” 凤轻尘冲出去,就看到赵家的下人,挥着棒棍,朝孙家的人打下去,孙家几个仆人都被打倒在地。 “住手?你是什么东西?敢管我赵家的事?” 赵家的仆人不仅没有住手,反倒更加的嚣张上前,一棍子就朝凤轻尘的脑袋砸去。 凤轻尘早有准备,身子一矮,躲了过去,上前一步,一把手术刀扎进对手胸口,眼也不眨,血飙了出来,凤轻尘趁机抢过对方手中的棍子。 “啊……杀人了,杀人了,孙家杀人了。” “杀人?好呀,我今天就坐实这个罪名。”凤轻尘拎起长棍,就朝赵家的打手砸去。 赵家人打手原本想要还手,可为头的人却把棍子一丢,一副无赖的样子,底下的人有样学样,恐怕是想要借此讹诈诈孙家。 这点小心思哪能瞒得过凤轻尘。 敲诈勒索是吧? 好,我让你鸡飞蛋打。 既然对方让她打,她当然不客气了。 打架医生也许不是好手,但胜在对人体有足够的了解,出三分力却有七分的效果。 凤轻尘专挑最痛的地点方打,而且还是那种暗伤处,一棍打下去,别说靠望闻问切的中医了,就是拿设备也检查不出伤。 赵家的打手原本只是装模作样的叫几句,凤轻尘一通打下去,那可真正是在惨叫了。 “哎哟,我的娘呀,痛死我了。” “这个臭婆娘是什么人呀,兄弟们了起来,抄家伙打死她。” 赵家十几个打手,全部倒在地上,一个个嚎叫着,除了被手术刀扎伤的那个,其他人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想起来?好,我成全你。”凤轻尘走到那带头人的身边,朝他胸口就是一脚。 咔嚓一声,胸骨断了。 “呜……”带头的打手痛叫一声,脸色白如纸,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掉,捂着胸口原地打滚,却说不出话来。 这么大的动静,别说人了就是猪也闹醒了。 王七与宇文元化早就跟了出来,两人还担心凤轻尘会吃亏,可看到这个样子,吃亏的恐怕是凤轻尘的对手。 “听说,她大婚当天回城时,就拳打家丁脚踢府尹儿子的命根子,看样子传言不假。”王七擦了擦额头上汗珠。 他一直听说凤轻尘很彪悍,以为那只是流言,可今天见了才明白,流言并非空穴来风。 宇文元化拍了拍王七的肩膀:“习惯就好了,我还看过凤轻尘更彪悍的一面。” “更彪悍的?凤轻尘?快,说来听听。”王七就是一个小八卦男。 宇文元化懒得搭理他,双眼一直盯着凤轻尘的棍子。 他总觉得凤轻尘不是随便打的,她随便打对方一棍子,看似用力小,却把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打的倒地不起。 对方是不是装得,宇文元化当然看得明白了。 装?就算对方想装,凤轻尘也能让对方弄假成真。 凤轻尘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主,估计这世间除了九皇叔外,再也没有一个人,能降服得了这个女人。 凤轻尘,九皇叔的女人? 宇文元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看凤轻尘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了。 皇位之争越演越烈,如果非要站队,宇文元化宁可站在九皇叔那边,而凤轻尘是最好的中间人……(未完待续) 111借势 当孙家与赵家人走出来,就看到赵家的打手,全部在地上哀嚎。 赵家今天来的人是二房的,人称赵二爷。 赵二爷一看这个情况,脸色就阴沉了起来,衣袖一扬,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们孙家做的好事,这事不给我赵家一个交待,你们孙家准备下半生在大牢度过吧。” 哼了一口气,将下巴高高抬起,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凤轻尘摇了摇头,这人和人真是没法比,九皇叔往那一站,便是尊贵无双,让人不敢侧目。 这货呢?把下巴抬得再高,也不会让他多出几分贵气。 “你们赵家欺人太胜,滚,滚出去……”孙老爷今年四十有二,可看上去却如同六十岁的老人一般。 脸上布满风霜,看上去像是受尽生活磨难一般,根本没有士族大家的样子,唯独那双眼却闪着不屈的光芒。 想来也是,要是孙家没有败落,孙翌谨又怎么会与赵家结亲。 “滚?哈哈哈,我看要滚出去的是你们吧?七天之内你们不拿出我赵家给的聘礼,不将孙二小姐抬入镇国公府,你们这一支好像就要被孙家本家逐出宗族,今天可就是第七天了。”赵二爷一脸得意,而他身旁有一个和孙老爷有三分像的人,听到这话,附和道: “五弟,宗族族长的决定你是知道的,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了,不同意的话,你们就立刻从京城滚出去,本家不会承认你们。” 孙老爷全身都在颤抖,双眼满是无助,嘴唇直哆嗦着,眼中闪着泪花。 一大把年纪的人,被逼到这个地步,实在是让人心酸。 “爹,不能答应,谨妹妹已经死了,我们不能再害死辞妹妹,爹,族长要把我们这一支逐出本家,我就走就是,回老家。” 孙家大公子搀扶着孙老爷,年轻的脸上闪着坚定的光芒,孙家二公子站在另一边,看上去很文弱,但同样有一股不肯屈服的傲气。 文人的傲骨,想必就是如此吧。 对此,凤轻尘是敬佩的,她在现代见过太多软骨头的人。一身傲骨也许不值钱,为了这一身傲骨也许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但连傲骨都没有,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孙老爷眼中的泪,终于控制不住的往下滑落,颤抖的道:“可是你们怎么办呀,被宗族逐出,你们就再也没有前程了,后代子孙也将永无出头之日。” 孙老爷整个人好似又苍老了数十岁,挺直的背也微微有些弯,似乎经受不起这连二接三的打击一般。 凤轻尘还奇怪,这孙家与赵家怎么会把她这么大一个人给忽视了,原来人家根本不在意。 这些打手本就是为了闹事而来,孙家人忍辱不敢反抗,她的出现正好如了赵家人的意…… 赵家,镇国公手下的一条狗。 凤轻尘在桃花节上,狠狠地羞辱镇国公的女儿武安郡主,让武安郡主闺名扫地、颜面尽失,根本无法在皇城立足,连夜被送到外地去了。 镇国公府丢了这么大的面子,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凤轻尘进了血衣卫,让他们出了口气,可这并不够。 镇国公府的将目光对上了孙家。 孙翌谨在桃花节上救了凤轻尘,想必和凤轻尘关系不一般。 于是,在镇国公府的授意下,赵家像孙家施压,先是羞辱孙翌谨,要解除与孙翌谨的婚约,紧接着替镇国公府向孙家求亲,求娶二小姐孙翌辞给镇国公为妾。 孙家,世代书香世家,根本不会会答应赵家这种无理的要求,孙老爷早就拒绝了。 可是他忘了,孙家没落了,镇国公府只不过抛出一个户部侍郎的官职,就让孙家其他人心动了,甚至宗族族长亲自出面,逼孙老爷送女为妾。 孙老爷不肯,就要将孙老爷这一支,逐出家门,永不被宗族认可。 在现代也许世人不在意宗族,可在这里不行,被宗族逐出的人,会被世人唾弃,而且永远无法入朝为官,这一辈子都只能低人一等的活着。 同时,孙氏宗族又将当年赵家给的聘礼扣下,让孙老爷根本无法还赵家的聘礼。 终于把事情给弄清了,凤轻尘气的想要将手中的木棍,朝赵二爷砸去。 镇国公府,你们欺人太甚了。 凤轻尘啪的一声,将木棍丢在地上,直接冲上前,对那赵二爷道:“我数三声,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是谁?”赵二爷一惊,孙家父子也是莫名其妙。 他们刚刚还没有注意,是谁打了赵家的人,原来是这个姑娘。 “姑娘,多谢你仗义出手,不过这事关联甚广,姑娘你还是别管了。”孙老爷回过神,劝说凤轻尘。 孙家已是地上泥,任何人都可以践踏,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屈服,一次的屈服害死了一个女儿,孙老爷绝对不会再让另一个女儿送死。 “孙老头说的没有错,小娘子还是少管嫌事的好,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赵二爷打量一眼凤轻尘,一脸傲慢,摆弄着腰间的玉佩。 这赵二爷不忘显摆自己高人一等的身份。 “我怎么死的不知道,但是你怎么死的我会知道。孙家的事就是我的事,今天这事我管定了。” “哈哈哈,你管定了?你拿什么管?你当自己是什么人,居然敢管我赵家的事。”赵二爷哈哈大笑,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孙家父子三人也是一脸不安。 凤轻尘不在意的冷笑一声,指了指站在角落,装不存在的宇文元化与王七,道:“我管不了,那他们吗?宇文将宫与王家七公子管得了吗?” 借势!她凤轻尘也会,而且越用越熟练了。 九皇叔看到了,应该会高兴吧。 凤轻尘暗想。 “宇文将军,王七公子?” 众人顺着凤轻尘指的方向看去,当下愣住。 这两人什么时候来的? 宇文元化与王七无奈的苦笑。 他们就知道,凤轻尘不会放过他们,果然呀。 好吧,插手就插手吧。 谁让孙翌谨的死与凤轻尘脱不了干系。 两人从角落走了出来,赵二爷、孙家的人连忙给宇文元化行礼。 宇文元化冷漠的应了一声,明显不待见对方。 赵二爷满头大汗,却不敢去擦,心中暗恼,怎么这么倒霉遇上宇文将军。 不对,宇文将军什么时候和孙家交好了? 还是不对,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居然可以把宇文将军带来。 “宇文将军,这是镇国公府的事,您看?”赵二爷苦着一张脸,谄媚的道。 “赵二,带着你的人滚出去,再有下一次,本将军绝不轻饶。镇国公府?镇国公想要和孙家结亲是吗?可以,本将军近日无事,就顺手揽下这活好了,镇国公想要与孙家结亲,让他们来找我谈。”言词中,对镇国公府没有半分的敬重。 东陵王朝建国以来,有四大国公府,分别是镇国公府、镇国公府、宁国公府、荣国公府。 这四大国公府的先辈,都是当年跟随先帝打江山的人物,东陵建国后他们也封了最高的国公爷,地位仅次于亲王、郡王,当然第一批国公爷都死了,现在继承爵位的是他们的儿子。 按理,继承爵位都会降一级,不过四大国公爷当年功劳太大,皇上荣恩,三代内不降爵位。 宇文元化这次立下军功,回来就算封侯,按公、侯、伯、子、男的爵位排序,最多也就是封伯爵。 按说,他的身份与地位都差镇国公府一大截,可偏偏他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就是四大国公府也要礼让三分。 再说了,宇文元化极度厌恶这四大公府的人,行事官僚不说,最主要的是,当年四位国公爷都是前朝旧臣,一个个通敌卖国才有今天。 虽然他自己也为东陵王朝效力,可对四位国公爷,宇文元化打从心底看不起。 所以,镇国公府想要用权压他?做梦吧! 宇文元化不待见四位国公爷,整个东陵王朝的人都知道,而皇上也乐见其成,所以…… 赵二爷可以拿镇国公府的名号压任何人,独独压不了宇文元化。 赵二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可面对宇文元化凌厉的眼神,却节节败退,最后咬一牙,便作揖告退,只不过走之前,他还不忘朝凤轻尘问道: “姑娘,你既然管了孙府的事情,总得告诉我你是谁?” 赵二爷很清楚,宇文元化插手孙家的事,就是因为这个姑娘。 “我?”凤轻尘指了指自己:“告诉武安郡主,凤轻尘向她问好,希望她早日养好身体,嫁个如意郎君,如果成婚后,无法生育很欢迎她来找我看病,我一定尽全力医治。” 打人打脸,她和镇国公府的仇,越结越深,没有必要装模做样。 “你就是凤轻尘?”赵二爷咬牙切齿的道,那眼神似乎要将凤轻尘给吃了。 “我就是凤轻尘?怎么?赵二爷要找凤轻尘看病吗?对不起呀,凤轻尘只会医人,不会医畜生,你还是另请高明。”凤轻尘气死人不偿命的道。 赵二爷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一边往外跑,一边朝凤轻尘威胁道:“凤轻尘,你等着,镇国公府不会放过你。” “好,我等着!” 小智,孙翌谨,他们的悲剧都是镇国公一手造成的。 她凤轻尘和镇国公府誓不两立!(未完待续) 112机会 112机会 孙家的危机,因为宇文元化的强势介入,暂时得到了解除,本家那边看到王七与宇文元化这两个人为孙家说话,也不敢再说将孙翌谨一家开除宗族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孙家人也没有对凤轻尘行三人感恩戴德什么的,只是本着君子之交,将三人带入内堂,允许他们给孙翌谨上一柱香。 直到凤轻尘恭恭敬敬的给孙翌谨磕了三个头,孙父三人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 “凤姑娘,谨儿的死与你无关,你不必放在心上。”孙父梳洗干净后,稍微精神了一点。 凤轻尘摇了摇头,没有在这件事多说什么。 是与不是,端看人心,孙家是怪她的,她很清楚。 “孙老爷,我很抱歉来晚了。请你们放心,只要我凤轻尘活着一天,我绝不会让镇国公府得逞。”凤轻尘郑重的承诺。 宇文元化与王七一听,也立马保证:“没错,孙老爷你放心,这是东陵王朝,哪怕是镇国公也不能一手遮天。我看大公子身材魁梧,是习武的料,不知大公子有没有参军的想法?我宇文家的军队,虽不敢说是九州大陆第一军队,但也是能叫得上名号的。”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孙家要有自保的能力,今天是镇国公,明天也许是别人,凤轻尘就算可以照顾孙家一辈了,孙家的人也不会接受。 清流傲骨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这般,宁可站着死,绝不坐着生。 “可以吗?宇文将军,你真的收我?”孙家大公子激动的问着。 他从小喜武不喜文,出身书香世家他是异类,再加上孙家败落,皇城中没有哪个将军肯收他。 “当然可以,三天后去兵部报道,我会和他们说好。”宇文元化行事说话,都有着军人的果断。 “多谢宇文将军,宇文将军对孙家的恩情,孙家永生不忘。”孙家大公子立马叩谢。 见此情况,王七也向孙家二公子抛出橄榄枝,请孙家二公子去王家的学堂,一年后由王家出面,举荐他参加科考。 王家的名声已是如日中天,有王家做保,孙二公子就是交白卷,也能混个一官半职。 事情做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无论是赵家还是镇国公府,短时间都不会再找孙家麻烦,不过,他们仇恨的对象,肯定会指向凤轻尘。 可她凤轻尘会怕吗?连皇后和安平公主都敢得罪了,还怕一个镇国公府。 在苏府呆了大半天,三人准备回去,刚踏出门栏孙家二小姐孙翌却突然冲了出来,拉着凤轻尘的衣袖,哭道: “凤姐姐,你要替我姐姐报仇,我姐姐她是被赵府的人活活气死的,爹和娘说要息事宁人,我们得罪不起赵家,可是,可是……姐姐她。” 孙翌辞一边说一边流泪,双眼红的像兔子一般。 “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姐姐报仇,我会让赵家以命偿命。”凤轻尘替孙翌辞擦干净眼泪,自己却流出了泪。 她还记得,桃花节上,孙家两姐妹,一个娇俏可爱,一个温柔端庄,可现在呢? 孙翌辞还想要再说什么,身后却传来婆子的声音:“二小姐,二小姐,你怎么跑出来了,夫人要是知道可是要生气。” “凤姐姐,我回去了,一定要替我姐姐报仇。”孙翌辞泪眼婆娑,回看一眼,万分不舍地松开凤轻尘的衣袖,跟着婆子走了回去。 凤轻尘原地目送,双眼似乎没有焦距一般。 如果九皇叔在那就好了 有他在,什么事都可以解决。 凤轻尘发现,不知不觉中,她开始依赖九皇叔了。 “凤轻尘,你没事吧?”宇文元化踢了踢凤轻尘,示意她回神。 “没事,我们走吧。对了,孙家的事麻烦你们了。”凤轻尘知道,这两人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帮助孙家的。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面子居然这么值钱。 王七出手相助很正常,王家和她的关系,已经撇不清了。 “说这些干嘛,孙翌谨怎么说也救了你一命,要不是她你早死了。”宇文元化带着三分试探的道。 见识了凤轻尘的手段后,他总觉得即使没有孙翌谨相救,凤轻尘也不会有事。 凤轻尘虽然不会武功,但身手敏捷,绝不一般的闺秀可以比拟的。 可惜,宇文元化失望了,凤轻尘很诚恳的点头:“没错,没有孙翌谨我早死了。” …… 宇文元化与王七将凤轻尘送到凤府大门口,便转身离去了。 流言破除,皇后也因为九皇叔送上的证据而消停了,凤轻尘这段时间会很安全。 看到大腿中箭的东陵子洛,九皇叔如是想。 皇后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空找凤轻尘的麻烦了。 东陵九静坐在大殿中,任身边的宫女、太监、太医来来去去,好似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 九皇叔的冷血无情,还真是到了人神共愤的境界,要知道东陵子洛今天可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 “林太医,你身为太医院院首,本宫信你的医术,洛王殿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唯你试问。”皇后娘娘坐在内殿,威严十足,却有着掩不住的忧虑。 “下官一定尽全力救治洛王殿下,请皇后娘娘放心。”林太医颤抖的爬了起来。 洛王的伤很重,那条腿不定的保得住。 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倒…… 太子听闻消息匆忙赶来了过来,快速的行走,让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一副病弱样。 挥退了请安的宫女,太子直接来到九皇叔面前:“皇叔,七弟他没事吧?” “你希望他有事?”东陵九眼神冷冽。 “皇叔,他是我皇弟。”太子低下头,语气肯定的道。 他在告诉九皇叔,今天这事不是他做的。 东陵九点了点头,指了指下着的位置:“坐,死不了。”会不会废了,就不好说。 “是,皇叔。”太子松了口气。 只要九皇叔相信他,皇后就不可能把这件事栽脏到他身上,最主要…… 据太子所知,这场暗杀是针对九皇叔的。 “皇叔,你没受伤吧?”太子一脸关心。 在皇室中,如果说还有一个人支持他这个身有重疾的太子,那么这个人就是九皇叔。 只要九皇叔不倒,他就还有图谋的机会。 烛光照在太子苍白的脸上,一片阴影遮挡住了他眼中的精光,也遮挡住九皇叔那一闪而过的精光与戏谑! 凤轻尘,本王给你机会,看你能走多远!(未完待续) 113打劫 凤轻尘有些厌恶自己对血腥味的敏感。 一踏入小院,她就闻到血的味道,很淡,散发在空气,不仔细的话,一般人根本闻不到,将周行支开后,凤轻尘便将小院的门关紧。 “出来吧。” 凤轻尘估计来人十有八九是蓝九卿,所以不怎么担心。 “凤小姐好敏锐。”西陵瑶华搀扶着身受重伤的西陵天磊走出来,手中的剑很不客气直指凤轻尘。 “你们是谁?”凤轻尘垂下手,悄悄的握紧手枪。 武功再高又如何,一枪照样放倒。 “凤小姐,我们见过,城外王家马车,怎么就忘了我?”西陵天磊很虚弱,说话时还咳出了血,可即使如此,也掩不了他身上高贵的气质。 “是你?” 蓝九卿的敌人,凤轻尘虽然对蓝九卿没有什么好感,可对面前这两人更没有好感。 不过,她是大夫,大夫很多时候没有挑病人的权利。 “又见面了。” “可惜每次见面,都不怎么愉快。还有麻烦你把剑移开,我讨厌被人用剑指着。”没有人会喜欢,生命被人威胁。 “你有讨厌的权利吗?”西陵瑶华下颚微抬,鄙夷的道。 “现在有,我数三声,你不把剑收起来,就别想我替他医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伤到了肺叶。”敢威胁医生,真是活腻味了。 “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你们是谁与我何干,我只知道你们既然来求医,就得按我的规则办,放下你手中的剑,不然,我不介意再替你包扎。” “凤轻尘,你好大的口气,我到要看看你如何替我包扎。” 一场刺杀,大哥与心上人同时受伤,西陵瑶华本就恼火,在凤府等了凤轻尘半天,结果却等来凤轻尘的傲慢相对,这让西陵瑶华如何受得起,举起剑就准备朝凤轻尘刺去。 凤轻尘手腕一动,枪隔着衣袖对准西陵瑶华的小腿,正准备扣下去时,西陵天磊突然开口:“够了,住手。” “哥……”西陵瑶华气的直跺脚,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闲气了。 西陵天磊没有理会她,收敛身上的气息,风度十足的朝凤轻尘道:“凤姑娘,多有打扰,我们也是不得已,听闻凤姑娘宅心仁厚,以德抱怨,又有妙手可回春,肯请姑娘出手相救。” 凤轻尘点了点头。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姿态。 “公子你言重了,我是大夫,病人上门我自然会医治,不过我要的诊费可不低,你的伤,一千两。”虽然面前的男子,俊美异常,尊贵不凡,可却半点迷惑不了凤轻尘。 比外表,这天下有哪个男子,能及得上九皇叔。 比气度,更没有哪个男子,能及得上九皇叔十分之一。 凤轻尘伸手,一副先给钱架势。 “医好我大哥的伤,别说一千两,一万两我也给你。”西陵瑶华很不耻凤轻尘这一身铜臭的做法。 “姑娘好大的口气,既然你说要给一万两,我再拒绝就不识好歹了,对了,姑娘我有没有告诉你,我说的是黄金,不是银子哦。”凤轻尘心情很好,有白痴送上门。 她就敲诈怎么地。 这两人躲到她家来,十有八九就是不敢去外面找大夫。 “一万两黄金?你怎么不去抢。”西陵瑶华气的吐血,而西陵天磊的伤越来越重,整个人都靠了西陵瑶华的身上。 “抢没这个安全,要是能抢到一万两黄金,我何必当大夫。” 凤轻尘很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看西陵天磊的样子,她清楚对方的伤不能再拖。 “好了,这位姑娘,救人要紧,我没空陪你玩,把人送到小木屋去,至于哪间小木屋,想必你很清楚了。” 转身离去,根本不把面前这两人放在眼中。 “大哥,凤轻尘这个女人太狂妄了。” “她有狂妄的本钱,傲骨不凡,不愧是凤家的女儿。”西陵天磊的目光,一直落在凤轻尘的身上,久久收不回。 西陵瑶华气的快要吐血了,可也只能忍着,谁让她需要凤轻尘救她大哥。 凤轻尘打开小木屋,将两人迎入木屋的外间,示意西陵瑶华将人放在小床上。 西陵瑶华虽然不是什么弱女子,可以扶着这么一个大男人,还要顾忌他的伤,还是相当的吃力。 可惜凤轻尘天生不懂怜香惜玉,任西陵瑶华大汗淋漓,任西陵天磊的伤口中再次拉开、出血,只站在一边冷眼看着。 “你根本没有大夫的仁心,你是个虚伪的女人。”西陵瑶华将西陵天磊放好后,喘着粗气。 凤轻尘连眉都不皱一下,将小床四个轮子打起来:“好了,你可以出去筹诊费,明天凌晨我看不到诊金,我就将他的伤口弄回原样。” “凤轻尘,你敢。” 西陵瑶华又想要提剑,凤轻尘轻飘飘的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们的命比我精贵,这位姑娘如果你不想看着他死,就麻烦你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你居然敢吩咐我,你找死。”身为西陵国的公主,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想听我的吩咐,就麻烦你把这个人也带走,我不救不合作的病人。”凤轻尘强硬的道。 不是她凤轻尘不识实力,实在是…… 她医治的过程实在不适合给外人看。 所以……傲气就傲气吧。 西陵瑶华还想要说什么,西陵天磊却呵道:“出去,按凤姑娘说得办。” 虽然受伤了,可那股子威严之气,却丝毫不损。 西陵瑶华愣了一下,不甘愿的点了点头。 凤轻尘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人走后,便将西陵天磊推入内间。 “这位公子,我不收你诊金,我也不会将你的事泄露出去,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你那刁蛮的妹妹离我远一点。” 西陵天磊想了想,笑着道:“好。” 他有些明白蓝九卿对这个女人另眼相看的原因了。 她够真,不像时下的女子,带着温柔的面具,行着龌龊之事。 凤轻尘慢悠悠的将内间的灯点亮。 灯亮了,西陵天磊才将整间屋子尽收眼底。 这屋子对他来说,很简单、很普通,他看不出这有什么值得凤轻尘宝贝的,甚至动用宇文元化的大军来防守……(未完待续) 114推荐 西陵天磊的疑惑,凤轻尘看得明白,心中暗暗多了份防备,她可以肯定,这个人男人对她的事情知道的不少。 凤轻尘假装不知,从容自若的从手术台上,取出一支麻醉剂。 “这是什么东西?”西陵天磊有几分戒备。 如果不是伤的太重,他绝对不会来找凤轻尘。 “麻沸散。”凤轻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整个人透着一股这个时代女子没有的干练。 “这位公子,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至于你和那什么之间的恩怨我也没有兴趣管,我只是一个大夫,一个很普通的大夫。 既然你选择来找我,那就请相信我,相信我身为大夫的道德与原则,别说我们没仇,就算我们之间有仇,只要你躺在这里,我也会尽力救治你,这是我凤轻尘身为大夫的原则。” 在西陵天磊的注视下了,凤轻尘一边说一边将麻醉剂,注入西陵天磊的体内。 西陵天磊挣扎了一下,可看到凤轻尘眼中的清明冷静时,他放松了下来。 “凤轻尘,我信你,别辜负我的信任。” “你还不值得。”凤轻尘不屑的道。 麻醉起效果后,凤轻尘开启智能医疗包,替西陵天磊检查。 伤及肺叶,失血过多,这绝对是个大手术,病人急需要输血。 凤轻尘替西陵天磊检查后,发现他是B型血,将上次未用完的O型血拿出来,替西陵天磊输血,同时拉过手术桌,将器具一一摆好。 看到平躺在手术台上的西陵天磊,凤轻尘的脑中闪过蓝九卿躺在密室,她蹲在地上替他处理伤口的事。 拍了拍脑袋,凤轻尘将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给拍出,待到麻醉的效果起来后,凤轻尘收敛心神,专心替西陵天磊处理伤口来。 西陵天磊虽然伤及肺叶,但却没有蓝九卿上次的伤严重,西陵天磊只是被剑划伤罢了,不然他也撑不了这么久。 凤轻尘专心的给西陵天磊清理伤口,上药、缝合,根本就没有发现,西陵天磊中途醒了。 皇家子弟,每一个都是被毒喂着长大的,别说麻醉剂了,就是一般的毒药,也奈何不了他们。 西陵天磊醒来的刹那,全身冰凉,第一反应是杀了凤轻尘,可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而接下来,凤轻尘的动作,几乎让西陵天磊不敢眨眼。 凤轻尘拿着不同的刀,在他身上刺来刺去,可不知为何,他却没有想过,凤轻尘是要杀她。 因为握刀的凤轻尘,身上隐有圣洁的光芒。 刀在她手上,似乎不是杀人的利器。 事实证明,西陵天磊是对的…… 可惜,西陵天磊没有坚持到最后,虚弱的身体,再加上对凤轻尘的放心,哪怕麻醉剂没有发挥效果,他也渐渐的昏迷了过去。 他没有看到凤轻尘后续给他输液、喂药,也没有注意到,他左手边有一袋鲜红的血,往他体内流着。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西陵天磊都认为,凤轻尘给人治病,就是拿着刀,在身上切来切去,最后像缝衣服一样,把伤口缝起来。 处理完西陵天磊的伤口后,天已破晓,凤轻尘疲倦的打了哈欠,脱下手术服。 好像,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这才熬一夜就支撑不住,看样子得好好的锻炼。 收拾好手术室,凤轻尘拿起消炎、止痛药,将西陵天磊给推了出去。 伤口处理好了,后期只要调养就行了,治本的话,中医更好。 没有意外,西陵瑶华一直在手术室外等着。 凤轻尘很累,也没有心情陪这个小女生玩,将西陵天磊推出来后,忽视西陵瑶华的冷眼,将手中的药递给西附瑶华:“他没事了,白色盒子一天三次,一次两粒。另外一种,一天一次,一次一粒。好了,你可以将人带走了。” 凤轻尘压根儿就没有留西陵天磊的打算。 “凤轻尘,我大哥怎么了?”西陵瑶华黑着一张脸,像个女杀神。 “痛昏过去了,很快就会醒,你最好找两个大汉抬着他,别让他的伤口裂开。”凤轻尘又打了个哈欠,一脸的困意。 “不可能,我大哥绝不会痛昏过去。”西陵瑶华一点也不相信,如果不是西陵天磊警告过她,不能再对凤轻尘出手,她恐怕早就动手杀了凤轻尘。 “有什么可不可能的呢?你自己看他是不是没有断气。好了,别说这么多废话了,把人带走了,两个时辰后就会醒了。”凤轻尘不耐烦的道。 西陵瑶华虽气,但只能咬牙忍着,拿出一片叶子吹了一声,黑暗中出现两个大汉,两人朝西陵瑶华行了个礼后,便将西陵天磊抬走了。 西陵瑶华走之前,丢下一句话:“凤轻尘,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再见我要你跪在我脚边。” “是吗?”凤轻尘应了一句,并没有放在心上。 人走了,凤轻尘将手术室的门锁好后,冲了个冷水澡,把自己冷的直哆嗦,爬床上就睡着了。 就在凤轻尘好眠时,东陵皇宫的御医们,却是彻夜未眠,东陵子洛大腿上的箭,正中动脉部位。 众太医面对这伤束手无策,箭拔出来众太医没有把握止得住血,东陵子洛死的可能性是六成。 除非将大腿部位扎死,这样东陵子洛不会死,但却会残废。 可是不拔出来,东陵子洛就没有恢复的可能,拖的越久,伤害越大。 “废物,一群废物,本宫留你们何用。”皇后娘娘震怒,拿起茶杯就朝林太医砸去。 林太医额头鲜血直流,连连磕头:“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一滩水留在汉白玉石上,鲜红刺目。 “饶命?医不好洛王的伤,留你何用,来人呀,拖去砍了。”皇后头顶上的金步摇在颤抖,眼睛深陷,一脸疲态。 东陵子洛是她的希望,绝不能有事,更不能废了。 “张太医,医好洛王殿下,本宫重重有赏。”皇后娘娘随手指向,跪在角落的一个老太医。 至于医不好……不用说了,下场和林太医一样。 “是,皇后娘娘。”张太医有气无力的道。 东陵子洛的床边围满了人,光是太医就五六个,什么办法都想了,可伤口依旧止不住,不停的往冒血,东陵子洛整张脸比纸还要白。 皇后急得,都快把指甲拧断了。 殿内的气氛十分紧张,可坐在外面的东陵九却丝毫不受影响,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太子也一直陪着,脸上有着担忧,可实际上却是漠不关心,东陵子洛的死与废,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皇上驾到。” 太监尖锐的声音,打破这凝重的气氛,除了东陵九外,所有人的都跪下迎接。 “皇上……”皇后娘娘担心了一个晚上,此时见到皇上来了,眼泪立马飙了出来,远远看上去,颇有几分梨花带泪的味道。 “洛儿怎么样了?” 明黄的朝服,衬得皇上威严十足,却少了几分人味,高高在上,透着冷漠,哪怕问着自己最喜爱的儿子,也没有几分亲近之意。 “皇上,太医说洛儿的再不醒来,就可能永远醒不来了。”皇后几乎哭倒在皇上的怀里。 皇上心疼的拍了拍皇后,把几个太医叫来寻问,得到的结果是,要么废了东陵子洛的腿,要么就死。 “一群废物,东陵王朝不养废物,来人呀,把这群废物都给朕拖出去砍了。” 这就是帝王,一声令下,死伤无数。 众太医面如死灰,却不敢求饶。 皇上对洛王的喜爱,众人皆知,太子的脸上闪过一抹伤心,很快就隐了下去。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父皇的漠视。 御林军将太医们往外拖,宫女和太监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一个个低着头,盯着脚尖,生怕一个倒霉,也被拖出去。 “皇上。” 东陵九站了起来,而整个殿内的人,都因为他的举动而停了下来。 “九弟?” “九皇叔?” 众太医已被侍卫拖至殿门口,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喜,难道有救了,可随即又死寂了下来。 九皇叔出了名的冷血无情,怎么可能会救他们。 东陵九视若无睹,神色淡漠,他虽然是和皇上说话,可他的眼中却没有任何人。 “皇上,洛王的伤不能再拖了,臣弟请皇上下旨,让凤轻尘入宫一试。”东陵九说这话时,依旧是不急不缓,没有半分焦急与担忧之色。 皇上还没有开口,皇后就先拒绝道:“九皇叔,不必再说了,本宫绝不同意。” 之前,东陵九就提了这个意见,被皇后驳回,这个时候又再次提起…… 和皇后的张牙舞爪相反,东陵九平静无波,好似这个提议不是他说的一般,但他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表明自己的立场。 “凤轻尘?她行吗?”皇上沉吟一刻后,问道。 “不知道,总归可以试一试。”东陵九的回答相当不负责任。 他就是要恶心死皇后。 这世间,敢这么和皇上说话的人,只有九皇叔一人。 皇上沉默,殿内再次陷入寂静中……(未完待续) 115入宫 115入宫 皇后气的双眼冒火,恨不得吃了东陵九。 让凤轻尘来医治东陵子洛,就是她向凤轻尘示弱了。 一国之母,丢不起这个脸。 皇后将脸上的狰狞压下,冷冷的对东陵九道:“九皇叔,洛王可是为了救你,才生死不明,你怎么可以把洛王的伤,交给一个女子,凤轻尘一介女子,哪有这个本事。” 除了面子外,皇后也不放心凤轻尘。 在皇后眼中,凤轻尘对东陵子洛绝对是怨恨的,就算凤轻尘有这个本事,皇后也不愿意让凤轻尘医治,她怕凤轻尘利用这个机会,害死洛王。 凤轻尘一条贱命,不值钱,可洛王不一样。 皇上没有理会皇后,目光犀利的看向东陵九:“九弟,你为何如此看重凤轻尘。” 九皇叔眼高于底,这世间有什么人能入他的眼,更不用提一个女人了。 皇上怀疑,也是正常的。 “凤夫人不错。”东陵九终于正眼看向皇上,一脸坦荡。 这一次,皇上没有多想,金口一开:“宣凤轻尘进宫。” 皇后脸色惨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皇上的旨意已下,不是她可以改变的。 睡得正香的凤轻尘,很不幸的被人从被子里强拉了起来,太监与御林军将凤府围的水泄不通。 “各位官爷,出了什么事吗?”周行的脸色很难看,瘦弱的身子隐隐有些颤抖。 “凤轻尘可在?”太监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周行松了口气,知道不是针对自己而来的,可是凤轻尘…… 周行正想问,那太监却是不客气的冷哼了一声。 周行没法,连忙将凤轻尘给请了出来。 凤轻尘原本还有几分起床气,可看到这个阵仗,立马清醒了过来。 心中一个机灵,默默的想着,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看这个架势,不像是镇国公府呀。 “你就是凤轻尘?”太监尖着嗓子,傲慢的道。 “轻尘见过大人,不知大人如何称呼?”凤轻尘行了个礼,衣袖一抖,一锭五十两的金子,就落到了太监的手里。 太监低头看了一眼,那死人脸立马笑的如花,语气也和善了起来:“凤姑娘,咱家姓郑。” “不知郑公公大驾光临,轻尘有失远迎。” 说完,就摆出一个请的姿势,郑公公却是拒绝了:“凤姑娘不必多礼,咱家此次前来,是奉皇命而来。” “皇命?”凤轻尘眼皮直跳。 “凤姑娘,洛王殿下昨夜遇袭,受了重伤,群医束手无策,九皇叔推荐了你。”郑公公很识实务。 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得罪凤轻尘的,万一她治好了洛王的伤,于皇后和洛王都是有恩,再加上有九皇叔的青睐,青云直上,指日可待。 “洛王受伤?” 凤轻尘惊呼了一声,同时亦松了口气,看样子不是找她麻烦的。 只是,这么巧?昨天她才救了个受伤的,今天又传来洛王被刺,难道洛王的伤和昨天那个人有关? 凤轻尘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要是这样的话,她麻烦就大了。 救了刺伤洛王殿下的人。 “凤姑娘,你没事吧?”郑公公看凤轻尘的脸色很难看,不满的道。 这个凤轻尘不会是想要装病,逃避吧。 凤轻尘灿然一笑,掩饰自己的失神,连忙问道:“轻尘担心洛王的伤势,不知洛王殿下伤在何处。” “大腿处。”郑公公倒是没有隐瞒。“凤姑娘,你还是快一点吧,洛王殿下的情况不太好,你可以是九皇叔推荐的人,要是出了问题,九皇叔也是要担责任的。” 凤轻尘连忙点头:“多谢郑公公,轻尘去换件衣服,准备一下,立马就走。” 凤轻尘如同旋风一般的朝内院奔去。 伤在大腿处,太医不敢动手,想必是伤及动脉。 这一个晚上,血不知流了多少,失血过多就算是伤口处理好,人体器官也会衰竭。 九皇叔推荐了她,她绝不能让九皇叔失望。 至于其他的,不关她的事情,她只是一个大夫,有病人上门她当然得救。 凤轻尘收拾东西时,不停的想着各种可行的办法,却发现…… 没看到实际情况,想再多都是无用的。 凤轻尘拍了拍了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同时亦让自己的脸色看上去红润一些。 救急用的药物都准备好了,凤轻尘查看了三遍,确定没有遗漏什么,看了看自己身上,半旧不新的衣裳,凤轻尘犹豫着是不是要换一件。 九皇叔推荐了她,那么九皇叔肯定也在,她穿好看一点给九皇叔看,是不是会比较好? 凤轻尘打开衣柜,看着角落里几件贵重的纱裙,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吧,衣不遍体的样子,九皇叔都看到了,现在再装扮也无用,再说了那一层一层的纱裙,根本不适合“工作”,也不符合大夫的形象。 “嘭”的一声,关上衣门,提起药箱就往外跑。 凤轻尘满脑子都是九皇叔,九皇叔的样子、九皇叔说过的话,九皇叔眼中的期待与认可。 救人如救火,御林军看凤轻尘出来,也不多言,请她上了马车,便朝宫中驶去。 “咦?凤家又怎么了?” 有路人看到,却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声,便转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凤轻尘被郑公公带到东陵子洛的宫殿,待到郑公公进去通报后,凤轻尘才能进去。 一路匆匆忙忙,凤轻尘根本没有时间,去看皇宫的摆设。 两次入宫,都是这么的兵荒马乱,凤轻尘摇了摇头,在宫女的指引下,神色自若的走了进去。 上一次惴惴不安,生怕会死在皇宫里,这一次吗? 依旧不安,但却好了许多,至少她这一次不是待罪之身。 “凤轻尘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皇后娘娘,九皇叔,太子殿下。”在宫外,已有太监告诉她,进来如何行礼了。 “免礼。”皇上大手一挥。 “谢皇上。”凤轻尘站了起来,却是低着头,不敢乱动。 事已至此,皇后也改变不了,她神色复杂的看着凤轻尘,不知道是希望凤轻尘医好东陵子洛的伤,还是医不好。 医好了,她欠凤轻尘一个天大的情。 医不好,她损失了一个儿子,也失去日后成为皇太后的可能……(未完待续) 116晚了 116晚了 皇后与凤轻尘之间的事情,皇上虽然从来没有插过手,却每一件都清楚。 选择凤轻尘是无奈之举,同时亦因为凤轻尘是东陵九推荐的人。 皇上一直抓不到九皇叔的把柄,现在有一个机会送到他面前,他哪里能放过。 凤轻尘医好了东陵子洛那便算了,没有医好这笔账肯定也会算到九皇叔的身上。 “凤轻尘,九皇叔说你医术不凡,精通外伤,别让朕失望。医好了洛王的伤,朕重重有赏,医不好你就不用再回凤府了。” 皇上以帝王的威严,压制着凤轻尘,让她明白,皇上要杀她,即使是有九皇叔保着也没用。 凤轻尘的头埋的更低,言词却没有半分的慌乱,冷静的道:“轻尘定竭尽全力,可否让轻尘看一看洛王的伤势。”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就在她的身后,她很想回头,看一眼九皇叔,可她知道不行…… “准。”皇上点了点头。 凤轻尘往内室走去,侧身时悄悄的打量东陵九一眼,却发现无论何时,东陵九都是那副沉稳冷漠的样子。 就在凤轻尘准备收回神线时,却对上太子那隐含深喻的一笑。 凤轻尘一惊,连忙低头,跟上宫女的脚步…… 踏入内室,太监宫女纷纷让开,侥幸留下来的太医们,如遇到救星一般,纷纷避开。 东陵子洛,我们又见面了! 凤轻尘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奄奄一息东陵子洛,眼中却没有半分得意与高兴。 凤轻尘知道东陵子洛的情况肯定很糟糕,不然的话,皇上也不会下旨,让她进宫医治。 除了医好王锦凌的眼疾外,她没有做出其他,可以证明她医术高超的事情,皇上怎么可能会把东陵子洛交给她,最主要她可是东陵子洛的前未婚妻。 因为东陵子洛名声扫地,因为安平公主深陷血衣卫大牢。 就算皇上不怕她下黑手,皇后也应该会怕。 她贱命一条,凤氏九族也就她一人。 可看到东陵子洛,那越来越微弱的心跳后,凤轻尘明白。 皇后是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 东陵子洛这个情况,哪怕太医用天下名药吊着,也最多只能再撑半天,半天必死。 箭直穿动脉,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最主要的,错过了时机,及时止住血了,这箭伤要治起来了,不会是什么难事,偏偏…… 幸亏,众大医也明白失血过多,东陵子洛会死的更快,箭虽没有拔出来,但血流的速度却不快。 凤轻尘站在床边,没有动手查看的意思,只不过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九皇叔还真是看得起她,这伤…… 真的不是一般的麻烦,她也没有把握。 拖得太久了,没有及时治疗,她是医生不是神仙。 室内一片寂静,众人都看着凤轻尘,等她的答案,偏偏她一动不动,最后还是皇后沉不住气,问道:“凤轻尘,你可能治?” “晚了,如果早一点找我,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将箭拔出,并且不伤及洛王殿下的命,可现在……”凤轻尘叹了口气:“洛王殿下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另外血流不止,小腿部位供血不足,极有可能会坏死。” “凤轻尘,你是什么意思?”皇后的眼中,闪过一抹慌张与害怕,指甲掐入手心,钻心的痛才能让她站稳。 凤轻尘没有理会皇后,蹲了下去,双手按了按东陵子洛的小腿:“不太好办,我现在可以救活洛王,但这条腿会不会废,就不好说了。” “大胆凤轻尘,你这是推卸责任吗?治不好洛王,本宫要你陪葬吧。”皇后大声呵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她心中后悔压下。 “皇后娘娘,杀了我也没有用,洛王殿下的伤也不会好上半分。太晚了,如果早两个时辰把我找来,我保证可以医好洛王殿下。”凤轻尘不卑不亢的道。 “皇后娘娘,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问太医,凤轻尘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没有半分的私心。” 皇后沉默。 这话,太医很早就说了。 凤轻尘朝皇上跪下:“皇上,请恕轻尘无能为力,如果皇上要赐轻尘死,轻尘也无话可说,是轻尘学艺不精。” 凤轻尘一脸平静,她只希望,不要给九皇叔添麻烦才好。 明黄的衣袍轻动,头上的滚珠相撞,皇上怒了,只不过这怒火却是针对东陵九:“九弟,这是怎么回事,你既然知道凤轻尘医术极佳,为何不早推荐?” 杀气一闪而过,东陵九看得分明,却装作不知。“皇兄,臣弟之前就向皇后建议过,皇后不同意。” 东陵九平述道,微微抬眼看向皇后,明明没有说话,眼神也没有变,可皇后似乎看到九皇叔责怪她,因为她延误了洛王的病情。 “皇上,臣妾,臣妾。”皇后摇摇晃晃,似站不稳一般。 她本就后悔,被东陵九这么一说,好像害死东陵子洛的人是她一般。 “皇后,你糊涂。”皇上虽气,可却没有过于责骂皇后,毕竟这里最担心东陵子洛的,就是皇后了。 “皇上,救救洛儿,臣妾不能没有他啊。”皇后双眼泛红,却忍着没有落泪。 慈母的柔情与一国之母的威严,拿捏的恰到好处。 皇上轻拍皇后的肩膀。 “凤轻尘,你现在有几成的把握可以医好洛王。”皇上心中堵了一口气,可却只能强压着。 今天的刺杀,他精心安排想要试探东陵九,却不想…… 突然出现另外一批人马,破坏他的计划不说,还害得他最喜爱的儿子,生死不明。 一国之尊,吃了这么大亏,这让他如何能平。 如果东陵子洛死了,他绝对要东陵九陪葬。 凤轻尘只道皇上是在意东陵子洛,略一沉思便道:“皇上,截了右腿轻尘有七成把握救活洛王殿……” “不行。”凤轻尘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皇上就打断了。 东陵王朝的皇子,宁可死也不能废。 东陵皇室丢不起这个人。 凤轻尘慌恐的低头了,掩去眼中的冷讽。 在天家,父子之情比不上一个面子,她就知道。 “凤轻尘,朕即要你保住洛王的命,也要你保重他的腿。”皇上不容拒绝的道。 凤轻尘一副为难的样子:“皇上,轻尘做不到,洛王的伤拖得太久了。” 不着痕迹的往皇后的伤口上洒盐,果然凤轻尘话一落,就看到皇后的裙摆晃动。 “凤轻尘,朕不管这些,朕现在命令你,全力救治洛王,不得有误。”皇上强硬的命令道,眼神落在东陵九的身上。 他倒要看看,他这个九弟有多么在意凤轻尘,会不会出面替她说话。 可惜,他失望了。 东陵九就如同没有看到,静静的站在那里,自成一个世界,不引人注目也让人无法忽视。 凤轻尘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她知道她没有拒绝的权利,可是…… 东陵子洛的伤,她真的没有把握。 九皇叔的态度很明朗,那就是不会帮她。 凤轻尘跪拜下去:“皇上,轻尘只有三成的把握,如果皇上同意让轻尘救治的话,轻尘恳请皇上允许,室内只留轻尘一人。” 哪怕只有一次的可能,她也不能放弃。 东陵子洛是病人,而她是医生,这一点她不会弄错。 凤轻尘无害人心,可皇后却有防人之心。 “不行,凤轻尘,本宫不同意。”皇后娘娘的情绪平复了,再度恢复雍容高贵的国母姿态。 隐含挑衅地看向东陵九。 她在等东陵九替凤轻尘出面。 “如果不行,那么轻尘连一成的把握也没有,请皇上下旨处死轻尘,另请高明。”明明是威胁的话,凤轻尘却说的无比的悲凉。 “皇上,轻尘是大夫,今天受伤的是洛王殿下,如果是一个普通人,轻尘早就不顾一切的上前医治,要知救人如救火,多耽误一刻洛王就多一份危险。” 凤轻尘再次提醒,东陵子洛此时生死不明,全是皇后一手造成的,不是她凤轻尘。 “凤轻尘,你好大胆子,你竟敢威胁皇上。”皇后好不容易武装起来的坚强,差一点就被凤轻尘给戳破。 撇去东陵子洛的身份不说,那个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人,是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呀。 她的心疼和皇上完全不一样。 “回皇后娘娘的话,轻尘不敢,轻尘只是实话实说。”凤轻尘整个人都快趴倒地上,身子微微的颤抖,无声的泄露她的恐惧。 她其实是怕的,真的很怕。 怕皇上逼她当着众人的面,医治东陵子洛,怕皇上不给她机会,就把她拖出去砍了。 她不想死! 凤轻尘知道,一旦皇上下了杀她的命令,九皇叔不会保她,就算九皇叔有心保她,也无力。 她能依靠的,唯有自己。 凤轻尘咬了咬牙,再次劝说道:“皇上,洛王殿下的伤不能再拖了,越拖越不利,请皇上下旨。” 杀我,或者是让我救东陵子洛! 凤轻尘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静待皇上的决策……(未完待续) 117惊心 让凤轻尘没有想到的是,皇上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向东陵九。 “九弟,你如何看?” “皇上英明,皇上的决策定是对洛王最好的。”东陵九并不意外,软软的打了回去。 现在,急的人不是他。 “九弟,洛王是为救你而受伤,凤轻尘也是你推荐的,朕想听听你的意见。”想要撇清关系,没门。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牺牲了一个儿子,他总得讨回一些好处。 “巨弟愚钝,皇兄要是认为凤轻尘医不好洛王,杀了她就是,左右不过是一个女子。”平静的样子,就好像在讨论今天吃什么一般。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可凤轻尘的心还是忍不住一痛。 凤轻尘苦笑一声,继续趴在地上,等待着皇上的决策。 原来,她只是一颗棋子。 皇上在意的不是她能不能救好东陵子洛,而是可不可以拉下东陵九。 “好,朕就……”皇上像是故意吊着人一般,说到这里硬是停顿了一下。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九皇叔出言,皇上很失望,看了一眼东陵子洛道:“朕就给凤轻尘一次机会,九弟,朕信你,信你推荐的人。” 屡次出手帮助凤轻尘,却不在意她的生死。 九弟,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皇上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东陵九。 而东陵九从来就没想,有人能懂他。 “皇兄言重了,凤轻尘不是臣弟推荐的人,臣弟只是觉得此女也许有办法,听说她在凤府外救了中风的袁太医,想必此女的心性和医术都不会差。” 九皇叔是在提醒凤轻尘,别把她和东陵子洛的恩怨和这件事情扯到一起来。 “九弟说的不错,此女心性不差,凤轻尘动手吧,别让朕失望。”让皇上失望的代价,一般人付不起。 “谢皇上,皇后娘娘,九皇叔,轻尘定尽全力。”凤轻尘说不出一定不让他们失望的话,因为…… 她自己都没有把握。 “如此,就撤了,把内室留给凤大夫。”皇上转身,率先离去。 东陵九与太子紧随其后,皇后特意慢了一步,以施恩的口吻道:“凤轻尘,只要你医好洛王殿下,前尘往事一笔勾消,本宫许诺他日洛王娶正妃时,你为侧妃。” “谢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凤轻尘行了个大礼。“皇后娘娘,恕轻尘不能远送,洛王殿下的伤要紧。” 侧妃?她凤轻尘不稀罕。 语毕,也不管皇后的脸色有多么难看,转身就朝室内走去。 将屏风拉了过来,挡住窗口与门,又将蜡烛点燃。 皇后娘娘气得真想吐血。 东陵王朝还没有哪个人,敢这么不给她面子。 “娘娘息怒,殿下的伤要紧,凤姑娘也是担心洛王的伤。”宫女连忙安抚着皇后娘娘。 “走。”皇后娘娘一甩衣袖,宫女小心的将门关好。 人走了,偌大的内室只余凤轻尘一人,凤轻尘终于可以放下紧绷的弦,启动智能医疗包,替东陵子洛检查起来。 诊断结果比凤轻尘预计的还要差,身体各项指数,都低于平均值太多,心跳弱的几乎测不到,血压值更是低的可怕。 输血是必须。 东陵子洛,O型血。 这个血型不用担心缺血,可是…… 凤轻尘看着血库中仅剩的一袋O型血,有泪无处流。 “200CC的血,这还不够塞牙缝呀。”凤轻尘捧着血袋,放在东陵子洛的左侧。 “下次一定要多存一点血,血到用时方恨少呀。” 凤轻尘看着200CC的血袋很快就瘪了,心中那叫一个郁闷呀。 这里是皇宫,虽然不缺血,但是她却不给轻易地去采血,就算采到了足够的血,皇室也不会允许她用。 皇室血脉,皇家会允许他们的体内那高贵的血液被污染了? 淡笑一声,凤轻尘将头发盘好,带好手套,一脸严肃。 凤轻尘先是给东陵子洛注射抗生素,提高抗体,紧接又给他注射刺激心脏供血的药剂。 没血,就自己造血。 东陵子洛全身冰冷,供血不足,再这么下去,就算救活了也没用,她必须先让东陵子洛的身体机能恢复,才能去拔腿上的箭。 东陵子洛的身体太虚弱了,这么虚弱的身体,很难承受接下来的手术,她必须先把东陵子洛身体的生机给激发出来。 一刻钟后,凤轻尘才给东陵子洛注射了麻醉剂,凤轻尘不敢给他做全身麻醉,只能做局部麻醉了,心中暗暗祈祷,这厮不要半途醒来。 麻醉药还没有起效果,200CC的血就先没了。 凤轻尘将血袋拆了下来,又挂上输液瓶。 凤轻尘很忙,可却有没有半丝慌乱。 东陵子洛的床头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瓶、针剂,最为醒目的,还是那把黑漆漆手枪。 把手枪摆在桌上,也只有凤轻尘才会想得出来,虽然顺手,但终归是招摇了一些。 半个时辰后,东陵子洛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凤轻尘摸了摸他的额头,却发现隔着手套,无法确定,脱手套又麻烦,直接额头轻碰。 “还没发烧,真是幸运了,不过很快就会高烧了。”相碰只有刹那,对凤轻尘来说,没有任何感觉。 可是……深度昏迷的东陵子洛,好死不死这个时候恢复了一点神智。 迷糊中,感觉有一张很漂亮的脸靠近,可是他抓不到,只感觉那张脸靠近他的刹那,他全身都暖和了起来,可惜的是时间太短了,让他抓不住。 东陵子洛不满的呢喃了一句,凤轻尘看了一眼,却没有放在心上。 病糊涂了。 再三确定,东陵子洛的身体终于可以承受拔箭带来的伤害时,凤轻尘拿来剪刀,将东陵子洛的裤子全部剪掉,露在外面的箭也剪断了。 这样的伤口,根本没有办法细细清洗,凤轻尘也没有那好的心,打开一瓶消毒酒精,凤轻尘直接往东陵子洛的腿上淋。 伤口上的药,被酒精全部冲掉了,酒精渗入到伤口里,发现“嗤嗤”的声音,不过东陵子洛却是感觉不到痛,右腿任凤轻尘摆布。 凤轻尘从来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左手继续往东陵子洛的伤口上倒酒精,右手已经拿着镊子,夹着棉花,将伤口附近的脏东西擦去,同时止血。 一瓶酒精用完,凤轻尘便开始仔细清理东陵子洛的伤口,以免有什么残余物,伤口清醒干净后,凤轻尘用镊子撑开伤口,才看清钳在肉内的箭镞…… 凤轻尘的脸色一变,握着镊子的手一抖,镊子掉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未完待续) 118拼了 箭镞上带着倒钩,这种倒钩凤轻尘见过,当初蓝九卿的伤也是这样的,那倒钩特别折磨人,往外拔一定会扯下一大块肉,甚至扯破血管,然后血流不止而死。 这种带着倒钩的箭镞,取的时候要份外的小心,有时候不得不将伤口切开,只为让这倒钩不伤及血管。 东陵子洛伤及动脉,本就不好处理,一个弄不好,就会血流尽而死,可将伤口撑开,凤轻尘才明白,这不仅仅是难而已。 箭镞的倒勾刚好卡在两条极细的血管之间,别说取出断箭了,哪怕是轻轻地一动,也会将血管钩破。 供血不足,大腿以下都会坏死,这样的情况下,医生会劝病人家属选择截肢,这是唯一可以保证病人安全的办法。 轻尘看着东陵子洛,第一次不知如何是好。 截肢是好办法,却不能用,取箭她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 九皇叔,你可真是给我找了一个大麻烦。 叹了口气,凤轻尘低头将地上的镊子捡了起来,放在一边。 尽人事,听天命吧,这个时候她能做的就是尽力了。 “如果有一个助手就好了,至少还有人能帮自己一下,全靠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行不行。” 凤轻尘收起了懊恼与低落,从器具盘里,拿出三号的手术刀,这一次直接用蹲的。 半蹲在东陵九的身边,一手将东陵子洛的伤口撑开,握刀的手,则尽力将伤口切开,想试着可不可以,将手指伸进去,将血管移开。 在野外,大腿处中了弹,打断了血管时,在设备不齐全的情况下,直接将手指探入伤口,把往里缩的血管生生的抽出来,然后缝合。 血管有细有粗,粗的如同主动脉、上下腔静脉,一般有两到三个指头粗了,这种肉眼看得见,直接就可以缝合。 至于那些细小的血管,都需要在显微镜下,利用高端的设备缝合。 东陵子洛伤及动脉血管,现在这两条细小的血管,十有八九也保不住了。 而不管血管的粗细,都必须外翻缝合,因为血管内膜如果欠光滑的话会引起血栓,这样血管就会阻塞,在缝血管时,一般动脉和静脉的比例时1:2,这样才能保证有效的血液循环。 同时,血管缝合的针也很特别,一般是针线合一的,一条线,两头是针。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这就是一个很精细的活,不仅考验大夫的技术,更考验大夫的心理素质。 只要手一抖,就全功尽弃了。 而东陵子洛的伤,不仅考验上述两点,还要考验一个大夫的动作是不是够快。 一条动脉血管,两条细小的血管,这种情况下,她就是神仙也处理不过来,放在现代,这样的伤口至少要有三个以上的主刀医生来负责。 现在凤轻尘根本没有这个条件,别说主刀医生了,就是手术助理,她也没有。 动脉血管再上,那两条细小的血管在下,按理她应该先缝合细小的血管,再缝合动脉血管,可是…… 等她缝合好小血管后,东陵子洛早就因为血流成河而死了。 可要是将动脉血管缝合好,再缝合细小的血管,动脉血管又挡住了两条小血管。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原本拔出断箭,缝合这条这动脉血管,她就不是很有把握,再加上这两条细小的血管,她真想放弃,可偏偏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医生,从来就不是一个自由的行业。 尤其是现在,她根本不能出去和皇上、皇后说:“对不起,我尽力了,手术失败了。” 呼……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凤轻尘不再犹豫,各种型号的手术刀与镊子在她手上转来转去…… 凤轻尘将伤口切到最大,将手指伸进去,想要将倒钩处的血管给移开,或者勾出来,先缝合。 凤轻尘相信,凭借自己的技术,没有显微镜也可以做到,只不过速度不会太快,毕竟这是精细的活儿。 在战场上,子弹擦破血管是正常的事,她去哪搬显微镜来缝合,就算搬来了显微镜,在战场上也没有条件放这种精密的仪器。 这种事情熟能生巧,缝多了自然而然技术就好了,再说了智能医疗包中也有显微镜,如果条件允许,她把显微镜拿出来,也不是不可以。s 可是,凤轻尘才伸进去一根手指,东陵子洛的伤口,就开始噗哧噗哧的往外冒血,吓得凤轻尘连忙收手。 “这样不行。”凤轻尘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就开始替东陵子洛止血。 血止住了,可伤口,却依旧没有办法处理。 凤轻尘将手术刀放回铁盘中,站了起来,看着东陵子洛那面露痛孔的俊脸,凤轻尘咬了咬牙。 拼了! “东陵子洛,你一定要坚持住,给我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不然我们两都得死。” 说完这话,凤轻尘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身上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整个人就好像机器一般。 一举一动,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凤轻尘再次拿起手术刀,蹲了下去,刀往伤口处一划。 “噗哧……” 受压力所制,血飙出来,溅了凤轻尘一脸,凤轻尘却像没有看到了般,眼不眨,手不停,手术刀如同会旋转一般,看似离开了东陵子洛的伤口,又好像是在里面一般,动作快到根本看不清。 凤轻尘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越聚越多,混着脸上的血,往下流,百忙之中凤轻尘抬起胳膊,也顾不得衣服上是不是有细菌,就这么往脸上一抹,把挡住眼睛的血给擦去。 “是死,是活,就是这一刻了,东陵子洛你可得给我挺住,这可悠关两条人命。” 凤轻尘手腕一动,只听见“啪”的一声,血管破了,如同泉眼一般,从东陵子洛的伤口处,喷出一股小血柱。 凤轻尘将手中手术刀,往角落一抛,将断箭取了出来,丢在一边,左手按住伤口,右手则去拿缝合用的针钱。 “没有手术助理,真不是一般的麻烦,这么大的手术,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该死的,别再给我添乱了。” 凤轻尘将针往东陵子洛的身上一扎,右手按住伤口,左手两根手指伸到伤口里,将往里缩的血管给勾了出来,再次将右手伸进去,把另一段血管也勾出来。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在外人还没有看明白的情况下,凤轻尘已经将血管给固定好了。 可是,她只有一双手,她再强也只有一个人,又要固定血管,又要缝合,一个人根本做不到……(未完待续) 119输血 凤轻尘双眼通红似血,却平静如常,眼眸中闪着坚定的光芒,半跪在地上,一身是血的她没有半分的狼狈。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血管,凤轻尘下了决定:“天无绝人之路,我凤轻尘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不就是外翻缝合嘛,我一个人也可以做好。” 想也不想,凤轻尘拉下口罩,低下头,不顾刺鼻的血腥味,张嘴将血管咬住,左脸侧靠在东陵子洛的腿上,一动不动。 嘴里满是血腥味,凤轻尘却连牙关都不动一下,保持着不紧不松的力道。 太紧了血管会破,太松了又固定不了,这个力度极难掌控,更难的是保持这个力度不变。 不过五秒的时间,凤轻尘已感觉到嘴巴酸了,不是想要再用点力,就是想要再放手了。 凤轻尘用鼻腔呼了口气,生生的忍住了。 快,她的动作必须要快。 她坚持不了太久,东陵子洛也支撑不了太久。 医生,就是和死神赛跑的人,这样的比赛的有输有赢,只不过这一次输的话,后果不是凤轻尘可以承受地…… 凤轻尘侧着头,左手将血管外翻,右手取过扎在东陵子洛腿上的针线,略微调整一个合适的姿势,凤轻尘就开始将缝合血管。 侧着身子,歪着头,贴在东陵子洛的腿上,这个姿势别扭至极,手上的力道也不太好控制,再加上嘴巴咬着血管,又不能乱动,凤轻尘整个人难受死了。 前后不过二十秒的时间,可凤轻尘却酸的不行…… 坚持,紧持,还剩下半圈了。 右手飞快的移走,这个时候在战场上,紧急处理外伤的优势就显现了出来。 她的速度,远不是一般的外科医生可以比拟的。 线与针来回穿梭…… 吱! 最后一针,收线。 不到三十秒的时间,一个人成功缝合好动脉的血管。 虽然过程,相当的不符合程序要求,但特事特办嘛。 “成功了。”凤轻尘高兴的想要跳起来。 做好这一步,就成功了一半。 “超出了正常的水平。” 果然,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她之前一点也不敢,一个人可以完成动脉缝合手术,可在生死关头,她被逼的没有办法。 做不到也要做到。 凤轻尘的眼睛一亮,斗志十足。 这一下,她又多了一份把握。 嘴巴和胳膊都酸到不行,可凤轻尘却没有空去理会,缝合好血管后,凤轻尘便将东陵子洛的腿架高,将伤口另一端移到她正面,一刀划开,将两条极细的血管给找出来。 “太细了,刚刚的办法不行,看样子只能用显微镜了。” 显微镜是专门用来缝合细小血管用的,上面有可以卡住细小血管的工具,也只适合用于缝合细小血管。。 可是,显微镜拿出来后,放哪呢? 凤轻尘的眼睛嘀溜的转了一圈,却没找到一个能用的。 没有的选择,凤轻尘坐上床,将腿伸平,上面再垫上一个铁盘,确定平稳和平衡后,凤轻尘便将显微镜放在腿上。 试着移了移,确定显微镜不会晃动也不会移动,凤轻尘才开始动手,取出更细小的针线,低下头专注的看着显微镜,双手在血管上穿梭着。 这是一个细致的活,容不得半点闪失。 凤轻尘下半身是一动不敢动,她只要轻轻一动,显微镜就会移位,显微镜一动她肯定会失手。 东陵子洛好似在梦中,恍惚间似乎看到有一个女子,极认真、极专注的看着他。 那种认真与专注,让他觉得,在这个女子眼中,天地间似乎只有他一人,只有他一个,可以入她的眼。 他很想看清楚那个女子的长相,可却怎么也看不清,那张脸在一片红色之中,模模糊糊…… 凤轻尘的专注,让她忽略了外界的一切。 一银面黑衣的男子,在窗外一闪而过,将凤轻尘在显微镜下缝合血管一幕,尽收眼底。 不过,他的眼神大多落在凤轻尘的身上。染血的脸,因为那份不寻常的专注与认真,而显得特别的圣洁与美丽。 蓝九卿看痴了,以至于忽略了凤轻尘腿上的显微镜。 蓝九卿很想多看一眼,可他知道这是皇宫,不是他可以多呆的地方,不舍地收回眼,纵身离去…… 而在他转身的刹那,眼中的震惊被好奇取代了。 凤轻尘,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身上满是迷团。 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蓝九卿不知,当一个男人对女人好奇时,那便意味着他即有可以动心了。 动心从好奇开始,再因了解而确定。 蓝九卿更不知,如果他再晚一秒走,他就可以看到凤轻尘,将显微镜凭空放入手臂中的画面。 幸亏他没有看到,不然的话他肯定会把凤轻尘当成妖女,就算不离她远远的,也会防备她。 …… “成功了。” 凤轻尘眼中的光芒越发的炽热。 这一个手术,让她受益颇多,她感觉自己的双手更加的灵活了。 将东西收好,凤轻尘翻身下床。血管处理好后,东陵子洛的伤口终于不再往外冒血了,可这并不表示凤轻尘可以松一口气,也不表示东陵子洛脱离的危险期望。 她只是缝合好血管罢了,别的不说,她还要清理伤口,将伤口上的烂肉除去,再消毒、上药、缝合。 呼…… 不过一分多钟,却将她的精力耗去三分之二。 凤轻尘很累,身心俱疲,一身是血,再加上汗水,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从血水里的捞出来的一般。 她的双手像是灌了铅一般,重的抬不起,双腿也泛着酸,嘴里的血腥味直入咽喉,让她想吐。 她习惯血腥味,并不表示她喜欢血腥味,能生饮人血,要知道她只是大夫,可不是血族人。 凤轻尘想要倒一杯水,先清一清口中的异味,却发现…… 除了一大盆一大盆的血水外,这里根本没有清水。 好,我忍。 凤轻尘也没空去智能包中,找可以清理嘴里血腥味的东西,再说了,习惯这种东西很可怕…… 当她拖着疲累的身体,将东陵子洛的伤口包扎好后,她已经习惯了嘴里的血腥味,并且将其忽视的彻底。 伤口处理好了,并不表示东陵子洛脱离了危险,失血过多,身体各项机能又开始下降,凤轻尘先是替他输液,补充身体所需要的营养,还有水份。 又翻出几瓶特效药,撬开东陵子洛的嘴巴,将药丸给塞了进去。 不用担心东陵子洛吞不下去,医生喂药都是好手,别说昏死了,就是死人凤轻尘也能让他把药丸给“咽”下去。 这些都是凤轻尘可以做到的,最最难办的是东陵子洛失血过多,急需补血,而最快的补血办法是输血,可她哪里有血给他用呀。 没有库存的血,就只能从活人身上抽了,可这里的活人只有她一个。 凤轻尘无奈的伸出自己的左手。 “拼死拼活,担惊受怕的做到了这一步,就此放弃我实在不甘心,索性再多做一点吧,总不能因为这最后一步,而前功尽弃吧,别说你不同意,就是我也不同意。 O型血是吧?东陵子洛你命真大,看样子老天爷也不收你,我好死不死就是O型血,便宜你了。” 凤轻尘没好气爬上床,坐到东陵子洛的左侧,她没闲情,将血抽到血袋里,索性直接抽给东陵子洛。 两人的左手并排放在,一根透明的管子将两人的手连了起来,血红色的液体从凤轻尘的体内流出,缓缓流入东陵子洛的体内。 躺在床上,凤轻尘才发现自己真的很累,精神极度绷紧,造成身体加倍的疲劳,这个时候稍稍放松,凤轻尘就累得不想动了。 呼…… 凤轻尘掐了掐自己的脸,提醒自己打起精神,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不过,不能睡,她却是可以闭目养神,同时估算抽了多少血。 她可不想把东陵子洛给救回来了,自己却倒下了。 按理她的身体,抽400CC的血不会受什么影响,可东陵子洛这个情况,400CC的血远远不够,再来一个400CC还差不多。 不过,凤轻尘是不会一次从自己的体内抽800CC血的,她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可不能因为东陵子洛给丢了。 凤轻尘默算了一下,600CC的血,她的身体应该可以承受,就是虚弱了一点,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东陵子洛这个情况,容不得她为自己考虑太多。 凤轻尘闭上眼睛,开始掐算时间…… 凤轻尘刚刚闭上眼,东陵子洛就睁开了双眼,抬头看着床顶,东陵子洛的眼间,有一刻的空洞。 身体本能的警觉,让他还没有搞明白自己的情况与处境时,就先发现他身侧有人。 东陵子洛一惊,立马回神,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根本动不了。 出事了! 东陵子洛侧脸望去,眼珠定住了,嘴巴张开,想要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凤轻尘? 她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生米煮成熟饭! 逼婚? 东陵子洛的脑中,飞快的闪过这个念头,杀气一闪而逝……(未完待续) 120误会 “凤轻尘,你这个无耻的女人,居然算计本王,本王要你生不如死。” 东陵子洛眼中的怒火可以杀人,可当他垂下眼时,却发现…… 怎么回事? 他衣衫完好,一身是血。 凤轻尘也样穿得整整齐齐,只是整个人就像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一身的血。 这可不像是生米煮成熟饭的样子,这应该是遇害吧! 这是什么情况? 东陵子洛的眼珠又一动不动。 好像,这一眼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一般。 东陵子洛的眼神闪了闪,又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是自己未分府前住的长思殿。 东陵子洛眼眼一眨,他记起来了。 他出宫时,刚好看到九皇叔也往宫外走,想到九皇叔将母后诬陷凤轻尘的证人与证据全部交给了他,便准备上前向九皇叔道谢,却不想…… 九皇叔遇到刺杀。 而不知为什么,那个时候九皇叔身边除了一个太监外,就没有旁人,宫中的侍卫也没有发现。 他是皇子,有父皇特许,哪怕入宫也可以配剑,他拔剑相助,印象中那些刺客的实力一般,并没有伤到的他,可不知怎么地,他的身子突然一个不稳,就朝右倒去,然后…… 他的腿中了箭! “我的腿。” 东陵子洛张了张嘴,依旧是说不出话来,想要伸手去碰一碰,却发现他根本动不了,好似没有知觉一般。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的伤很严重? 心里不些不安,东陵子洛强压下,不能动,只能再次用眼去看凤轻尘,却发现……他和凤轻尘之间相连那个血管。 “凤轻尘会医术。” 东陵子洛突然明白了,这是皇宫,依凤轻尘的身份,根本进不来,她此时在这里,就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 凤轻尘救了他! 哈……哈。 东陵子洛无法接受,眼睛一眨一眨。 凤轻尘救了他,他最不屑的女人救了他。 东陵的太医都死光了? 不对……其他人呢?这室内怎么只有他和凤轻尘两人? 东陵子洛虽然刚刚清醒,可他的脑子却想着各种可能。 闭目养神的凤轻尘没有发现,东陵子洛已经醒了。 毕竟,东陵子洛的身体有多虚弱,凤轻尘是知道的。 东陵子洛这个时候醒来,和他自己的意志力有关。 默算了一下时间,再加上血液的飞速流逝,让凤轻尘感觉全身都冰凉,隐约有头晕的感觉袭来。 凤轻尘连忙睁开眼,果断的拔出自己左手上的针,用胶布压了一下,也不管血是不是还会冒出来,便将东陵子洛那头的针也拔了下来,用力的按住,以免血再流出来。 她可没有血再输给东陵子洛了。 东陵子洛的反应很快,在凤轻尘动的刹那,他已经闭上了双眼。 微弱的呼吸,即使是略有变动,也听不出来。 凤轻尘从东陵子洛的身上爬了过去,翻身下床,可刚一落地,凤轻尘就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似乎了要往前栽倒一般。 贫血! 这么严重? 凤轻尘反手扶着床柱了,好半天才平复下来,虽然不至于眼前一黑的倒下,但整个人却虚弱的紧。 “我太高估自己了,这破身体抽400CC估计就要命,600CC,我亏大了,早知道就不要这么有牺牲精神了,为了洛王,我把半条命都搭进去了。” 凤轻尘后悔死了,转身就瞪了一眼东陵子洛。 反正东陵子洛看不到,她不怕。 当然,凤轻尘也只敢瞪东陵子洛出气,真正动手什么的,却是不敢。 怎么说这也是皇宫,东陵子洛是皇子呀。 忍着一波强过一波的眩晕感,凤轻尘手脚麻利的将室内可疑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包括那把枪。 不知为何,东陵子洛明明醒了,却不想让凤轻尘知道,他一直闭着眼,任凤轻尘悉悉嗦嗦的收拾的东西。 没办法,东陵子洛还没有从凤轻尘救他的事实中回神。 他怎么也不明白,凤轻尘怎么可能会救他?凤轻尘有多恨他,他是知道的。 凤轻尘今天的惨状,全是他一手造成的,就算不是他做的,也是他身边的人做的。 这样的情况下,凤轻尘居然会救他? 皇命? 可听凤轻尘那句话,还有他看到的情景,凤轻尘应该是用她自己的血来救他吧。 这不仅仅是皇命吧! 东陵子洛想起,以前的凤轻尘总是躲在角落里,用一双深情的眸子,偷偷的看着他。 直到后来出来婚前失贞的丑闻,凤轻尘才性情大变,看他的眼神充满厌恶。 难道,凤轻尘还喜欢着他? 肯定是的,如果不是喜欢他,凤轻尘怎么会性情大变,又怎么会为他做这么大的牺牲呢。 凤轻尘,凤将军的女儿,还有她那个出身神秘的母亲,东陵子洛猜凤轻尘可能和她那个神秘的母亲有关,她的血应该有什么特殊的效果。 东陵子洛知道凤轻尘会医术,但太医都医不好的,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血,一定是他开始看到的那般,凤轻尘用她的血救了自己。 东陵子洛心底升起一股暖意与心疼。 为救他去掉了半条命,这份深情与厚爱,我东陵子洛记下了,凤轻尘,你为了救我差点暴露自己的秘密,你放心,我东陵子洛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我会替你保守秘密,我会保护你! 就算不能娶你为妻,但我可以娶你为侧妃。 东陵子洛默默的在心中决定…… 凤轻尘将东西全部收拾好后,再次查看了一下东陵子洛的伤口,没有裂开出血,很好。 又碰了碰他的额头。 没有发烧,也不错。 消炎药也吃了。 血也输了。 抗生素也打了。 小腿因为太医处理的好,也没有废。 暂时度过危险期了,剩下的交给太医们就行了,除了给伤口换药外,后期的调养与恢复,太医肯定做的比她好。 凤轻尘提起药箱,就准备往外走,脚步有些虚浮,头有些晕,凤轻尘停了下来,拍了拍脑袋。 “凤轻尘,不能倒下,你还要把注意事项和太医说。” 东陵子洛听到这话,心中的怜惜又起。 凤轻尘,就是这个时候,你还如此关心我吗? 人总是这样,一旦认定某个人好,她做什么都能往好一面上扯,一旦认定某个人坏,做什么都是坏的。 东陵子洛此时就是这样的情况! 可惜,凤轻尘完全不知他的自做多情,凤轻尘将门拉开……(未完待续) 121审问 太监与宫女不远不近的侯着,见凤轻尘出来,立马涌上前,哪怕凤轻尘一身是血,脸色惨白,也没有一个人问凤轻尘好,只问洛王殿下如何? 凤轻尘刚说一句:“洛王殿下无事。” 太监与宫女脸上大喜,各自散开。 太监连忙往外跑,准备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皇上与皇后,宫女们慢了一步,便涌入室内准备照顾东陵子洛。 这样,皇上与皇后进来,也能看到她们的好不是。 待到凤轻尘走出来时,皇上与皇后早就收到好消息。 皇上看到凤轻尘的样子,眉头一皱,只问:“凤轻尘,你确定洛王无事?” 言词中,似乎还有几分不信。 皇后也了一脸期待的看向凤轻尘,看得出来她的脸色因这个消息好了许多,眼中有着强压下的狂喜,不过顾忌国母的身份,要保持皇后的威严与淑良,不敢表露的太明显。 “回皇上的话,洛王殿下已度过了危险期,不过还需要请太医们确定,轻尘只会医外伤。”凤轻尘微微欠身,没有跪下。 “准。” 门口,捡回一条命的太医们,一个个朝洛王的病房挤去,生怕慢了一步。 皇后看这个情况,告罪了一声,也跟了进去。 一盏茶后,众太医之首的柳太医出来,恭敬的回话:“请皇上与皇后娘娘放心,洛王殿下无性命之忧,只要好好调养,三个月后便无大碍。” “好,很好,赏。”皇上一脸高兴,但眼眸深处,却是震惊,不经意地看向东陵九,想出他眼中看出一点什么,却发现他不喜不忧,似乎完全不在意。 这个九弟,还真是一个冰人,浑身上下没个可以透进去的缝。 从九皇叔身上,得不到消息,皇上便将注意力放在凤轻尘身上,想从凤轻尘身上问得一些有用的线索。 她既然避开众人医治,想必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皇上微眯着眼,让人看不到他眼中的寒意,语气温和的道: “凤轻尘,洛王的伤群医束手无策,你却医好了,朕很好奇,你用的是什么办法?” 虽是寻问,可凤轻尘却是不能拒绝,因为问她话的人是皇上。 凤轻尘略一想,正准备回答时,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确定东陵子洛无事,皇后看凤轻尘的眼神,比以前还要冷上几分。 杏眼一转,一旁的太监立马明了,朝凤轻尘呵道:“大胆凤轻尘,皇上问话,还不快快跪下回答。” 跪? 用完就丢,还真是彻底。 凤轻尘从善如流的跪下,惶恐的道:“皇上恕罪,轻尘有些恍惚,脑子有些懵懂,还请皇上开恩。” 说完,又是一个大礼,整个人几乎伏跪在地上。 整个殿内,除了凤轻尘外,都是站着的,皇后这是明摆着羞辱凤轻尘。 “朕恕你无罪,只是朕不知,凤轻尘你明明是给洛王治病,怎么自己一身是血。”皇上一副才看到凤轻尘身上染血的样子,言词中看似关心,实则却实陷凤轻尘于险境。 皇上这是什知意思? 凤轻尘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想到一旁虎视眈眈的皇后,还有袖手旁观的九皇叔,凤轻尘更加谨慎了,略有一想才道:“回皇上的话,轻尘身上的血,是洛王殿下的。” “怎么回事?”皇上阴沉的道。 凤轻尘却感觉后颈一凉。 不会叫的狗才是最可怕的,这皇上绝对是一个背后捅刀子的人。 吞了吞口水,凤轻尘好像被吓到了一般,吞吞吐吐的道:“回皇上的话,轻尘,轻尘给洛王拔箭时,血飙出来,轻尘躲不过,就弄了一身。” “拔断箭?那断箭连太医都没有把握拔,你是如何做到的。”质问的语气,就如同审问犯人。 这种气氛,没由来的就让人紧张,一紧张就容易出事。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却借喝茶的举动掩住了。 “皇叔,你袖子上沾了东西。”得知洛王无事后,太子的注意力,便放在东陵九的身上。 “是吗?”东陵九扬袖一看,却是半片树叶。 这树叶,好眼熟? 太子抬头往窗外看去,东陵九将树叶拂去,将茶杯往桌上一放。 咚……的一声,如同破除魔咒福音,打断了太子的沉思,也打破了皇上给凤轻尘刻意营造出来的审问气氛。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到九皇叔身上。 凤轻尘暗暗松了口气,借这个空档想好说词。 刚刚一心忙着救人,脑子什么都没有想到,一出来又被逼问着,脑子一团糊,哪里容得她多想。 九皇叔这一招,来的正是时候。 “九弟这是怎么了?”皇上没有责怪,只一副玩味的样子。 东陵九越帮凤轻尘,他越高兴。 东陵九太完美了,完美到让皇上找不到一丝弱点。 “乏了。”略有一点点青的眼圈,证明他所言无假。 在这里坐了一个晚上,又是担心,又是心急的,怎能不乏,但这确不是指东陵九。 “九弟辛苦了。”皇上淡淡地点头,却没有再多言。 明知是谎言,却是拆不穿。 待到皇上将注意力,再次放到凤轻尘身上时,之前那让人害怕紧张的氛围已经没了,哪怕皇上再怎么施压都无用,凤轻尘已想好说词。 三分真七分假。 “回皇上的话,因为家父是武将,轻尘对剑伤、刀伤略有研究,洛王殿下的断箭,太医也能拔,太医不拔的原因,是怕把断箭拔出来后,血流不止,所以不敢动。 轻尘将洛王殿下伤口内的断箭拔出来后,便将洛王殿下的伤口缝了起来,这样可以保证洛王殿下的伤口不再出血,轻尘也只懂皮毛,对外伤研究颇多,论起医术轻尘是万万不敢和众位太医相比,只不过是运气好。 众位太医医术精湛,如若没有众位太医之前的处理,轻尘就是把断箭拔了下来,也没把握能止住伤口的血。再加上有皇上与皇后娘娘在此坐阵,洛王殿下又福泽深厚,自是安然无恙。” 这番话,可是凤轻尘绞尽脑汁想出来的。 自贬,抬高太医,又要拍皇上和皇后的马屁。 做医生做到这个地步,容易嘛。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允许外人观看。”皇上这是摆明了秋后算账。 人家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皇上这人太不厚道,有仇立马就报,果然君子一流,做不了皇上。 凤轻尘心中嘀咕着,嘴上却恭敬的道:“皇上,这伤口缝合,是忌讳分神。拔箭的过程凶险万分,不仅伤口被撕开,血更是如同泉眼一般的往外涌了,那情境内着实的血腥。 如果那时殿内有人,看到那情况说不定会出声,一旦出声让轻尘分了神,那后果不堪设想,为避免意外,所以轻尘才斗胆请皇上与皇后娘娘,准许轻尘独自留下,还有,还有就是……” 说到这里,凤轻尘顿了顿,身子微微颤抖,一副不安与害怕的样子……(未完待续) 122避开 皇后眼前一亮。 凤轻尘要出事了! 强压下心中的喜悦,皇后静坐一旁,等着凤轻尘倒霉。 “还有什么?”皇上亦追问。 不会吧,这皇上真是针对自己? 凤轻尘伏跪在地,身子抖的更厉害了。 在外人眼中,她这是害怕,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是跪麻了,同时亦是心惊。 她总感觉今天的情况很不对劲,皇上那般轻易的就让她去医治洛王,她开口不允许有外人在室内,也轻易的答应了。 之前只认为这只是为了父母担心,可这个时候却容不得她这么想。 洛王无事了,可在场的人当,除了皇后外,并没有谁高兴。 九皇叔,这个样子正常。 太子也正常,他和洛王是对手,估计巴不得洛王死呢。 可皇上呢? 洛王没事,他没有满意,反倒是这里审问她一个无关紧张的人,一会儿施恩,一会儿施压,如果她只真只是个普通的闺秀,被皇上这么一揉捏,估计话都说了。 可凤轻尘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她身上有什么值得皇上费心思的。 当初她婚前失贞的丑闻传来,皇上都大量放她一马,没道理这个时候看她不顺眼呀。 难道是…… 九皇叔? 凤轻尘点了点头。 她明白了,问题的根源就在九皇叔身上。 经血衣卫一事后,皇上估计认为,她和九皇叔关系不一般,十有八九想借她之口,栽赃九皇叔。 哼……你想这样,我越不如你意。 凤轻尘收起嘴边的冷笑,对着地板道:“回皇上的话,轻尘,轻尘给洛王缝合用的线,用的是羊肠线,轻尘怕,怕皇上与皇后娘娘会责罚轻尘。” 嗡嗡的声音,听上去格外委屈,皇上期待了半天,可这个答案,让皇上好生失望。 这完全不是他想要的,可他又不想轻易的放弃。 “什么羊肠线,拿来给朕看看。” “是。” 凤轻尘万分听话,连针带线的一起捧了上去,可皇上却是贪心不足:“把那药箱拿过来。” 不需要凤轻尘动手,太监就上前,将凤轻尘手中的箱子接了过去。 里面只有针、线,一把手术刀,这把手术刀就是当初安平公主,在血衣卫还她的那把,除此这外,就是中医用的东西,没有半点价值。 凤轻尘对皇宫,有着天然的厌恶与防备,进宫前就将东西收拾好。 反正她有随身智能医疗包,那些会让自己身份泄露了的东西,在进宫前她当然要收好了。 全理没用的东西,皇上很失望,将缝合的针线和手术刀取了出来。 将针线放在一边,拿着手术刀,看了半天也不知这是什么材质。 皇上突然杀气十足的,将刀尖指向凤轻尘,恕道:“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进宫居然敢带兵器,你想死吗?” 曾有大臣,因皇上一怒而吓得晕倒。 凤轻尘也吓了一跳,连忙一咬舌尖,提醒自己清醒,随即字正圆腔的道:“皇上,这刀不是兵器,它是用来切除伤口腐肉用的,皇上您看这刀,刀柄长,刀片薄而细,这刀根本伤不了人。” 捅人是不行,但放在医生手中,要杀人确是容易的。 朝动脉上一刀下去,保你五分钟死干净。 “啪。”皇上将刀重重的往桌上一放。 咚……众人一惊,太监与宫女已经吓得腿软。 “凤轻尘,你一个女子,怎么懂这些。” 皇上眼神凌厉的看向东陵九,似乎在问东陵九,凤轻尘的医术是不是与他教的? 九皇叔如同没有看到一般,不回半句。 把凤轻尘推出来,他就明白皇上会这样想。 这么多年,他被皇上盯烦了,也是时候找一个人出来,转移皇上的注意力了。 凤轻尘是个不错的人选。 凤轻尘的能力越强,皇上就越会心疑,心疑就会往下查。 而查下去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这天下,连他都查不到的人,皇上又怎么查得到。 九皇叔老神在在,摆明自己行得正,站得稳。 凤轻尘将这些,都推给了死去的母亲,小时候母亲教的,只不过她记下来的不多,只记得这些了,那把刀也是母亲留下来的。 皇上要问,就去找她死去的娘问吧。 不过,皇上恐怕找不到人。 她死去的娘,为救他老婆,尸骨无存。 不知是不是凤轻尘多想了,她一提到死去的娘,皇上身上的杀气好似减弱了几分,周糟的氛围也没有之前那般压抑了。 寻问无果,皇上转首看向东陵九,似笑非笑的道:“九弟推荐的好人选,要是没有九弟的推荐,洛王这一次恐怕就过不了了,九弟,你说朕要如何赏你呢?” 皇上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太子,太子连忙低头,以示惶恐。 皇上话中的意思,谁不明白。 东陵九虽然挺了太子,但这一次却没有站在太子那边。 不说别的,只要东陵九不推荐凤轻尘,东陵子洛这一次就死定了,太子也就少了一个强敌。 只一句话,皇上就在太子的心中,埋下一棵怀疑的种子。 “臣弟惶恐,洛王是为救臣弟才生死不明,再说洛王是臣弟的侄子,这本是应该的。”东陵九站了起来,身子却挺得比直。 钟灵俊秀,傲骨不凡,这就是九皇叔。 太子脸色一白,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九弟之前不是说乏了嘛,洛王已无事了,大家都散了吧。”皇上站了起来,迈着正步,朝东陵子洛的房间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凤轻尘,你救洛王有功,可用的法子却是不入流,朕就不罚也不赏,你也回吧。” 凤轻尘松了口气。 她可没奢望皇上赏她,能活着出去就好了,给皇室中人治病,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活,个中凶险只有自己知,她不求平步青去,只求能活着出去,以后别再来。 正准备爬起来时,耳边又传来皇上的声音:“柳太医,那针钱和刀你收着,好好研究研究,朕不希望有下一次。” 噗…… 强盗! 凤轻尘郁闷的想要吐血。 她救人不讨好就算了,居然还抢她东西。 太过分了! 凤轻尘郁闷至极,却也只能郁闷。 风轻尘从地上爬了起来,因为心中有气,起来时稍微急了一点,凤轻尘只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摇摇晃晃,往前栽去…… 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九皇叔就在她面前,鬼使神差的,凤轻尘没有去找东西扶,直接往前栽倒。 心中隐有莫名的期待,可是…… 就在她倒下的那一刻,九皇叔却身形一闪,避开了。 咚…… 凤轻尘硬生生摔倒地上……(未完待续) 123求娶 凤轻尘醒来时,人已经再凤府了,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听说是太子派人送她回来的,太子的人走之前,还特意和周行交待了一句,凤轻尘今天进宫陪贤妃聊天,却不小心落水。 周行是个通透的,听到这话连连点头,不着痕迹的告诉来人,凤府就他们姐弟二人。 凤轻尘知道,这是皇上不希望,把她救东陵子洛的事情透露出去,同样的她也不希望世人知道这事,她最近的名声够大了。 至于太子! 凤轻尘只能说,这个男人很不一般,在亲娘早死,自己身体不好,后娘算计,亲爹不疼的情况下,还能坐稳太子之位,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可惜她进宫时一直低着头,又被皇上的气势压着,一直将注意力放在皇上身上,根本没有闲功夫去打量太子。 听说太子有心疾,也不知情况如何。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也许她会找机会看看,可偏偏对方是太子。 今天给东陵子洛治伤,让她明白了皇家的无情与蛮横,没有必要她绝不与皇室人打交道,更不轻易的给皇室中人看病。 凤轻尘靠在床头,闭着眼睛,一边养神一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幸运的捡回一条命,也让她明白,对于九皇叔来说,她并不是什么特别的。 唇角扬起一抹苦笑,她算是报了九皇叔的救命之恩。 有前车之鉴,凤轻尘起床时,不敢太快。 刚一落地,周行就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姐姐,你怎么起来,你身子很虚。” 不需要大夫,只看凤轻尘惨白的张脸就明白了。 “我没事,周行,给我冲一杯红糖水。”凤轻尘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虽然,今天握刀的时间不长,但因为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手有点酸。 “红糖水?你……”周行指了指凤轻尘,双脸红的发烫。 好像,女子来了月事,才会喝红糖水。 凤轻尘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周行想哪去了,不过凤轻尘也懒得解释,只笑着说:“周行,我也是女子。” 所以,喝红糖水什么的,这很正常。 “对了,周行,这几天熬汤时,记得放几颗红枣。”索性让周行误会到底好了。 “好……”周行别开脸,尾音拖得老长,隐含宠爱的味道,可惜凤轻尘喝鸡汤去了,根本没有注意到。 “周行,你煮的鸡汤好油,太难喝了。”可即便如此,凤轻尘还是喝完了。 她虽没有接受大家闺秀,食盘内不能留食物的教育,但却有不浪费粮食的好习惯。 “给你喝了,还嫌弃。”周行嘀咕着,但看到空空的碗,心情却是极好。 这世间,能让他亲手做饭菜的,也只有凤轻尘一人。 不仅仅是因为凤轻尘救了他。 呃……给面子归给面子,可周行做的饭菜真心的不好吃。 “周行,我们上次不是狠赚了一笔嘛,看着买几个下人吧,你一个大男人做这些总是不方便。” 凤轻尘可没有人人平等的想法,更没有用丫鬟有罪恶感,把丫鬟当成朋友看待的想法。 无论哪个时代,人都会分三六九等,古代有明确的规定,权贵是权贵,平民是平民,贱民是贱民;现代虽没有明确的规则,但却有着隐形的规则在,不然也不会有什么红二代、官二代、富二代的说法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律法面前人人平等,这都是神话。 提到钱,周行就借这个机会,把凤府的全部家当给说了一下:“姐,我们现在总共有两千九百两黄金,你看这些钱,怎么用。” “这么多?”凤轻尘眼睛睁得老大。 她穷惯,一听到这么多钱,还真是吓了一跳,她当初还差点饿死,差点把嫁妆全部给当了。 “你运气好,医好了王锦凌的眼疾,借着赌局大赚了一笔,不过依你和王七的约定,赚到的银子分了他一半。一千九百两是赌局赚的,另外一千两则是王家给的诊金,你说这些钱怎么处理吧。” 全是黄金,凤轻尘这也算是大富之家了。 医生这个行业,虽说不会成为千万、亿万富豪什么的,但收入绝对是中产阶级水平,所以很多人,都会选择当医生,医生的薪水还是很不错的。 怎么处理? 她又不会经商,也没有兴趣去经商,所以…… 有钱了,就改善生活吧。 “周行,把凤府修整一下吧,我总感觉一场暴风雨来,这房子就会倒。” 木制的房子,年久失修,处处都透着一股颓败之气,院子里的花草不是死的,就是凋零的,整座院子就没有一处可以赏景的地方。 她记得,王家大院可漂亮了,处处都透着精致与大气。 当然,她不需要和王家那样,也不需要像江南富豪那般,在家里弄一座花园,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但她要住的舒服。 “你有什么要求嘛?” “没有,不过房子不要太大,就算买下人,我也不希望太多,一个做饭,一个打扫的就行了,人多了容易出乱子。” “这样我就重点修整主院,偏院就不花那个精力了。”周行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动手。 “偏院?不用了,周行,把偏院都拆了,建成一间一间的小木屋,就像王家建的那两间一样,一前一后两间屋子。”凤轻尘想着,如果她走上行医这条路了,病房肯定是要的。 虽说建在家里,弄得家里一股药味,可她没有更好的选择呀,再说主院和偏院隔得远,把门关上就好了。 “啊?那得花很多钱,而且你要那么小木屋有什么用?”周行不赞同。 “这个你别问了,我有用,你按我的意思办吧,钱花光了再赚就是了。” 病房是一定要建的,只有王锦凌一个病人还好,可要是病人多了起来,她去哪找那么多客房给人住呀。 有些病人是没有办法移走的,只能在室内静养。 类似手术室那种的屋子最好了,里间住病人,外间可以住照顾病人的丫鬟,病人多了,就里外两间都用上,前后都各开一个门就是了。 周行想要劝说,可看凤轻尘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道:“这钱足够了,还会有余。” 他们手上的黄金,不是银子。 “如果有多,就再买几个铺子吧,咱们租出去,收租。”受前世超高房价的影响,凤轻尘这个不善于投资的人,对房产非常的有信心。 手上有房、有铺,哪怕她不行医了,也不会饿死。 周行点了点头:“这个好,再买几亩良田,这样的话就不会坐山吃空了。” 京城权贵,家中的收益大多是靠铺子和田产。 像镇国公这样的人家,铺子少说上百间,而田地至少是万亩。 没有这些,光靠俸禄如何养得活一大家子,如何能保证奢侈的生活。 你说贪? 贪是当然是会贪一些,但那应该算是官场上往来,今天收了这家,明天也要送给那家。 别说他们不缺钱,就算缺钱,官做到他们这个阶层,就算贪也是极为漂亮,不会做的太难看了。 再说了,他们还真不会为了钱去贪,大权在握,他们随便做一个营生都赚钱,何必要贪,白白让人抓自己的把柄。 朝中有人好办事。 “这些你做主吧,我相信你。”凤轻尘大手一挥,为自己的懒找了个理由。 “我去看王锦凌,他的眼睛还没完全恢复,我不放心。” “你身体没事吧?”周行知道凤轻尘有分寸,只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 凤轻尘笑道,找了个理由把周行赶了出去后,才从智能医疗包中,拿出王锦凌眼疾所需要的药,朝王锦凌住的院子走去。 慢悠悠的走着,像个老太婆一般。 刚走近,就听到悦耳的琴声,琴声空灵悠扬,婉若仙乐,让人心情愉悦,凤轻尘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踏入院子,就看到王锦凌坐会在树下抚琴,整一个梦幻般的感觉,让原本破落的院子,生生多了几分华贵之气。 凤轻尘入,琴音止。 呃…… 凤轻尘颇为不好意思:“锦凌好雅兴,我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来的刚刚好。”王锦凌站了起来,睁开眼睛,眼带笑意,专注地看着凤轻尘。 不知是什么原因,王锦凌的眼睛复明后,似乎比一般人要亮上几分,当他看你时,那眼中的专注与温柔,叫人不敢逼视。 凤轻尘垂眼,避开王锦凌的眼神,神色自若朝王锦凌走来:“没打扰你就好。” “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何来打扰之说,要说打扰也是我打扰你了。”王锦凌收回眼神,示意凤轻尘坐下。 刚落坐,就有美婢奉上茶水。 当然,这美婢是王家带来的,与凤轻尘无关。 “大公子这样的客人,我可是求都求不来,请大公子住在家里,委屈大公子了。”和王家相比,这住宿环境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轻尘,你知道的,我从不讲究这些。”哪怕眼睛复明了,他依旧是那个陋屋一间的王锦凌。 “是我俗了。”凤轻尘不好意思的道。 “锦凌,很抱歉,我上午有事,只得拖到这个时候,才来给你复查眼睛。” 说完,就倾身上前…… 带着药水的清香味袭来,王锦凌闭上双眼,心中一动…… “轻尘,我娶你可好?”(未完待续) 124夜访 凤轻尘愣在当场,原本检查王锦凌眼睛的手,往下一滑,变成放在王锦凌的脸上,一时间忘了收回。 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抚摩情人的脸。两人之间原本单纯的医患关系,也因此变得的有些暧昧。 靠的很近,只要吸一口气,就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四周的温度似乎变高了。 王锦凌直直地看着凤轻尘,眼也不眨。 凤轻尘连忙收回自己的手,避开王锦凌的视线,干笑一声道:“锦凌说笑了,轻尘不为妾。” 不管如何,美男的魅力还是无边的。 无关喜欢,被一个家世好、长相好、个性好的男子求亲,心跳不加快,那是骗人的。 “轻尘,娶为妻,纳才是妾。”王锦凌知道凤轻尘这是变相拒绝了,只心里还是有些不甘。 他第一次,产生娶妻的想法,他愿意和凤轻尘携手到白头。 “锦凌,你是王家大公子。”凤轻尘已回过神来,含笑道。 他们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代的婚姻与爱情无关。 对于世家来说,婚姻是责任,他们的婚姻是合两姓之好,上以事宗庙,下以继后世。 王家未来的当家主母,不会是凤轻尘这样无根无基的女子。 “可我也是王锦凌。”这话,王锦凌自己说的都没有底气。 如果他的眼睛没有复明,也许他还可以说娶凤轻尘,现在…… 不可能了! 原来,你得到了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这就是复明的代价。 长长的睫毛轻颤,掩去落寞。 王锦凌知道,他和凤轻尘此生绝不可能,就算王家愿意,依轻尘的个性,也不会嫁入规矩森严的王家。 气氛有点尴尬,凤轻尘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口饮尽:“锦凌,你的眼睛恢复的不错,这几天还是那样,少用眼多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放下茶杯,就往外走。 凤轻尘自以为大方,实则是落荒而逃。 王锦凌哈哈大笑,一扫刚刚的落寞。 “锦凌,你不厚道。”凤轻尘停在门口,回头瞪了他一眼。 这人……真是。 他开口求娶,也许同样与无爱情无关。 是她想太多了,这年头,哪有那么多的动心,她自恋了。 “我没想到,轻尘你也这么狼狈的时候。”王锦凌笑的灿烂,和他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有些不同。 “还不都是因为你。” “是,是,都是我的错。轻尘,你就当我没有说过,我不希望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王锦凌感慨的道。 开口求娶,的确是冲动了。 而他很多年都不曾这么冲动过了。 凤轻尘用力点了点头:“我们更适合当朋友,或者说我这样的女子,不适合娶回家。” “娶你,压力太大了。”王锦凌点头附和,借此化解彼此的尴尬。 “嫁你的压力更大好不好,你看看你,长得比我美,气质比我好,脾气比我好,家世什么的就不说了,站在你面前我无地自容。” “男子不应该用美来形容。”在眼睛没有复明前,王锦凌的眼中根本没有美丑。 “可我说的是事实,你不能否认。王家玉郎,花为容月为貌,风姿卓绝。等你正式出现在京城社交圈时,定会引无数少女倾心,到时候王家玉郎可别迷了眼。”凤轻尘亦笑着打趣。 玉郎,是对男子的美称,只有长相出色、才华不凡的男子,才会称之为玉郎。 王锦凌当得起。 “每次和你聊天都很快乐,果然我们还是适合当朋友。不过,我不能久留你了,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早点去休息吧,可别把我医好了,你自己又病倒了,这可会砸了你凤大夫的名声。”王锦凌的关心,也带着别样的体贴。 前一秒谈婚嫁,后一秒言欢笑,他们两人理智的可怕,王锦凌的开口求娶,不过是一时冲动。 凤轻尘点了点头,毫不留恋的转身走了。 王锦凌虽好,却不是她的良配。 回到屋内,热腾腾红糖水摆在桌上,还有一大包红枣。 凤轻尘喝完红糖水,吃了三颗枣子,梳洗了一下又继续补眠。 她累了! 皇宫发生的事情,还有王锦凌突然的求娶。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凤轻尘苦笑,满腹心事,却强逼自己睡着。 啪……屋外,有一道极细微的声音响起。 凤轻尘虽然警觉,但她睡着顶多也就比普通女子好一点,和那些所谓的江湖高手相比,那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这声音,对凤轻尘来说就等于没有。 蓝九卿夜半闯入凤府,没有惊动凤府的人,撬开窗子翻身而入。 柔和的月光,借着窗户照了进来,蓝九卿借着模糊的灯光,看着躺在床上的凤轻尘。 不知是因为夜色太美,还是睡着的凤轻尘防备渐弱,蓝九卿只觉得睡着的凤轻尘,温驯的就像一只猫,毫无防备,和白天那竖起一身的刺,保护自己的女子完全不同。 蓝九卿脚步轻盈的上前,直接在凤轻尘的床边坐下。 对着凤轻尘的脸发了几秒钟的呆,蓝九卿在心中暗自苦笑,她这是跑来干吗? 看一眼? 看了又能如何? 凤轻尘想要好好地活着,就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 摇了摇头,准备离开,却眼尖的发现凤轻尘睡着,右手还紧紧的握着左手腕。 出于担心,蓝九卿将凤轻尘的右手轻轻的掰开,执起左手放到眼前。 “怎么回事?”指腹轻轻地摩挲着那略有些青肿的伤口,想着这是凤轻尘什么时候受的伤。 …… 凤轻尘又不是死人,手被人握住她还没有反应,那她就白在战场上混那么久了。 虽没有蓝九卿一流人警觉性高,但这伙也是清醒了。 只是,不敢妄动,还在装睡罢了。 极细微的气息变化,和瞬间绷紧又放松的身子,没有逃过蓝九卿耳朵与眼睛。 蓝九卿的唇边逸出一抹轻笑,索性大大方方的将凤轻尘的手握在手心: “既然醒了,还装什么,我会吃了你不成!”(未完待续) 125无言 冰凉滑腻,却又不是柔若无骨,握在手上让人舍不得放下。 凤轻尘的双手修长,白嫩,却又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凤轻尘手很有力,手指上也布满茧子,由此可见这是一双劳动的手。 “蓝九卿,放手。” 知道来人是谁,凤轻尘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抽回手爬了起来,在黑暗中与蓝九卿对视着。 眼中的凌厉,完全不似刚醒来。 任哪个女子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身边坐了一个大男人,也高兴不起来。 幸亏凤轻尘胆子大,这要换作一般人,恐怕吓都吓死了。 这蓝九卿就像鬼一般,悄无声息的。 “你的手怎么回事?” “自己划得。”凤轻尘没有说谎,但也没有说明白的打算,悄悄往后挪,意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这黑灯瞎火、孤男寡女的,同坐一床,她可怕出什么事。 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虽然不想嫁人,可也不想毁了自己的清白。 蓝九卿不高兴的皱了皱,可惜凤轻尘完全没有看到,见蓝九卿半天不说话,凤轻尘问道:“你受伤了?” 凤轻尘吸了吸鼻子,发现没有闻到血的味道呀。 “没有,难不成,我只有受伤了,才会来找你?”蓝九卿还纠结于两人之间拉开的距离,和凤轻尘左手上的伤。 可明显的,凤轻尘不想多说,他再问也没有用。 “没受伤,那你来找我干吗?大半夜的,会吓死人的。”她是医生,一般人没事找医生干嘛,尤其这么晚。 咳咳…… 蓝九卿不自在的别开眼。 他总不能告诉凤轻尘。 他晚上睡不着,鬼使神差了地,就跑到凤府来了。 这个理由别说凤轻尘了,就是他自己也不信。 “听说你今天进宫了?”蓝九卿急中生智的抛出这件事。 “是。”凤轻尘戒备的点头。 她感觉这个蓝九卿很不一般,不待蓝九卿问出来,她又道:“别问我遇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我不会说,也不能说,更不想编谎话骗你。” 蓝九卿被凤轻尘堵得不知如何接话,脸一黑:“你就知道,我是来问你皇宫里发生的事情?” 可惜,天太黑,他又带着面具,凤轻尘哪天看得到。 “不是,那你来干吗?” …… 蓝九卿翻了个白眼。 没事,他就不能来? 既然来了,索性就做一点什么,免得白跑一趟。 “把手伸出来。”蓝九卿懒得和凤轻尘多说,指了指凤轻尘的缩进被子里的双手。 “你要做什么?” 不会要断她的手吧? “放心,不会毁了你的手。”蓝九卿的脸更黑了。 这个女人真是不识好人心。 长臂一伸,也不管凤轻尘愿不愿意,直接将凤轻尘的手抓了过来。 “啊……”凤轻尘人也跟着往前栽倒,要不是蓝九卿托了一把,估计跌下床了。 “闭嘴,你想把所有人都引来,你嫌自己的名声太好了是吧。” 边说,边轻轻地给凤轻尘的双手按摩。 凤轻尘正想了说什么,却感觉一股暖暖麻麻的感觉从手指处传来。 “你……”凤轻尘抬头,惊讶的看着蓝九卿。 这个男人,大晚上的跑来,就是给她按摩手。 她不信…… “我什么我,另一只手拿来。” 银面下,星眸带笑,可惜佳人太紧张了,根本没看到。 …… 蓝九卿来的突然,走的莫明。 一晚上,除了替凤轻尘的双手按摩外,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这样的氛围中,凤轻尘当然也不敢说话了。 她还怕,京城又传出凤轻尘和人偷情的流言呢。 凤轻尘总感觉两人之间怪怪的,可却又说不出哪里怪,再加上双手被人握住,呃……好吧,最主要的是蓝九卿按摩的技巧真的很高,而她的手真的很酸,她也舍不得抽回来。 直到黎明时分,蓝九卿松开她的手,说要走时,她才反应过来,哪里怪。 他们两人同床! 别说古代了,就是现代这么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大男人,在女孩子的床上坐一夜也是极失礼的事情,放古代那就是惊世骇俗了。 咚…… 蓝九卿前脚走,凤轻尘后脚就抱着被子往床上滚。 蓝九卿,你欺人太甚了。 就算我凤轻尘名声再差,你也不能这么做呀,这要传出去,我还有脸见人嘛。 咚咚咚…… 凤轻尘把床板当成蓝九卿,死命的捶打着。 啊啊啊…… 她招谁惹谁了,一个二个见不得她好,一个二个不把她当女人看。 呜呜呜…… 凤轻尘这一郁闷,就直接郁闷到周行来敲门了。 “谁呀。”今天没有起床气,可这脾气还是够大的。 周行早就习惯了,只偶尔嘀咕着,就凤轻尘这样,哪个男人受得了呀,估计这一辈子只能和他凑和过了。 “姐,有人找你。” “来了。”郁闷归郁闷,生活还是要继续。 凤轻尘翻身下床,找了一套衣服换上,又随意的拿起一根发带,将头发绑了起来,收拾妥当后,这才开门。 “谁一大清早的找我,让不让人活?”凤轻尘可尽儿的郁闷了。 自从桃花节后,她大小麻烦不断。 “谢家的人。”周行给凤轻尘送上一张帖子:“谢夫人召开诗会邀请姐姐前去?” “谢家?不去。”凤轻尘连看都不看:“对了,谢家送帖子的人是谁?” 她很好奇,谢家还有谁愿意上凤府。 “谢家三公子。” “也只有他会来。”凤轻尘点了点头。 周行看凤轻尘脸色不好,怕她冲动行事,劝说道:“姐姐,谢家有一个贵妃娘娘在宫中。” 意思就是你得罪不起。 凤轻尘叹了口气,周行说的没错,可她不进谢家的门。 “告诉谢三公子,我昨天落水了,病了,去不了。” 说完,就越过周行往外走去。 昨天的事情,凭谢家的本事肯定会知道。 “这样好吗?” 可惜,凤轻尘对谢家真没好感,直接去梳洗用早餐了。 早餐是红枣粥,还有一碗猪血汤。 凤轻尘一头黑线,这也太过了一点吧。 不过,这几天还是乖乖的喝吧。 补血,补血呀。 ……(未完待续) 126诗会 吃完周行精心准备的早餐,凤轻尘看了一下沙漏,换算成现代的时间,应该是早九点左右。 这个时候,医生大多要开始寻房,而她当然是去检查王锦凌的情况了。 其实,昨天本来要给王锦凌的眼睛上药的,可却因为王锦凌突来开口的求娶,把她吓得什么都没有做成。 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拖了,王锦凌的眼睛要紧。 因为药箱被皇上抢了,一时半刻凤轻尘也找不到合适的替代品,只好拿出一块手帕,将需要的药与绷带包好。 王锦凌早就在等她了,两人随意的说了几句话,确定对方将昨天的事情放下后,两人都松了口气。 他们都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凤轻尘替王锦凌重新上药,不厌其烦的再三交待,要王锦凌静养。 王锦凌没有半丝的不耐烦,含笑应着。 直到凤轻尘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时,王锦凌才道:“轻尘,我听说谢家给你下了帖子。” 凤轻尘一顿,随即想到王谢二家是姻亲,谢家要开什么诗会的,王家怎么可能不知。 “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不打算去吗?”王锦凌没有插手凤轻尘私事的意思,这只是关心。 “不打算去,这种场合,我应付不来。”除了谢家的事情,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凤轻尘很有自知之明,她天生就不善于交际。 所谓的诗会,其实就是上流社会的一种社交形式,年轻一辈的博出采,成家了的实行夫人外交,可她根本不擅长这些。 要是她擅长交际的话,前世凭她的医术与外貌,哪里会辛苦的跑去当战地医生。 虽说,后来自己也喜欢上了战地医生的生活,可最初去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喜欢,纯粹是因为在医院混的太累了,处处被人排挤、打压,快要混不下去了,她才跑去前线,当战地医生的。 到最后,她都不愿意回到都市了,而她的交际能力也就更差了。 “轻尘,需要参加这样的聚会。” “锦凌希望我去?”凤轻尘寻问着。 对于王锦凌的意见,她还是很在意的。 她相信王锦凌不会害她。 “轻尘,我们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想要成为超然脱俗的存在,那是不可能的,我们活着就避免不了与人打交道,喜欢的人、讨厌的人,都无法避免。 日后无论你要做什么,你都离不开京城这些贵夫人的帮助,也离不开一个好名声。 轻尘,你应该明白,哪怕你的医术再好,愿意让你看病的人却不会多,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大夫,医好了我的眼睛,他们只会说你运气好。 再往坏里说,你也不是什么病都能医好,如果你不与这些人打交道,万一这些人把你捧成再世神医,没有医不好的病,到时候落得一个被人捧杀的下场,那就得不偿失了。” 类似这样的宴会,凤轻尘能拒绝一次,不能拒绝两次。 凤轻尘要学会给自己攒资本。 王锦凌知道九皇叔和宇文元化都待她不一般,可再不一般,也有他们鞭长莫及时。 后宅女人的手段,不比男人差。 尤其是凤轻尘与安平公主交恶,如果能得到王谢等世家夫人的支持,那怕是公主想动凤轻尘也得掂量一下。 日后,凤轻尘就是出席皇宫等宴会,安平公主也不能公开动她,至少不能随意辱骂她。 名声,对于女子来说很重要。 凤轻尘知道王锦凌说的很对,可是…… “锦凌,谢家几次针对我的事你也是知道的,我曾说过除非谢家求我,不然我绝不踏入谢家半步。” 有些坚持,有些原则,绝不放下。 王锦凌说得有道理,只是谢家,她是不会轻易进去的…… “轻尘,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看帖子的内容?” “是。”这个不是一大清早,被蓝九卿给气着了嘛,可这事她又不能和王锦凌说,只能尴尬的一笑。 王锦凌摇了摇头,含笑道:“轻尘,这次诗会在百草园举行,百草园是谢夫人娘家的园子,和谢家无关,所以……” 这是凤轻尘为自己正名的机会。 哪怕凤轻尘此生不嫁,他也不希望凤轻尘一生背负污名。 “轻尘,不为你自己着想,也为凤将军和凤夫人着想。”你不能让世人骂,凤将军与凤夫人教女无方。 这一句,王锦凌没有说,但他相信凤轻尘明白。 “我知道怎么做了,既然不是去谢家,那么谢夫的诗会我会参加去。我凤轻尘此生做不了大家闺秀,那就叫风流名士!” 风流名士,放达潇洒,不拘泥于礼教,真名士自风流。 “好一个风流名士,我期待轻尘你风流天下的那一天。” 王锦凌含笑。 那一天的诗会,他亦会参加。 他希望那一天扬名的除了他,还能有凤轻尘。 …… 诗会,在东陵王朝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很多才子才女就是借诗会扬名,一举名扬天下的也不少。 像王七与谢三,就是借诗会名扬京城。 只不过,以前的凤轻尘根本没有资格,接到诗会的邀请。 诗会,是各大世家、权贵,为自己的子女铺路用的,像凤轻尘这种无依无靠的女子,别说她本身就没有才学,就算有又如何?谁会给她展示的机会。 谢家这次给凤轻尘诗会的帖子,可不是因为她医好了王锦凌,也不是因为谢家的人要凤轻尘出丑,而是…… 谢家知道了凤轻尘救东陵子洛的事情,并且知道东陵子洛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凤轻尘呢?她人在哪?” 这件事情,要瞒别人容易,可要瞒谢家却是难,再怎么说谢家还有一个贵妃在宫里。 谢家就是收到了贵妃娘娘,连夜传来的消息,才会让谢三一大清早,给凤轻尘送帖子。 当然,谢夫人让谢三亲自来送也是有私心的。 谢夫人听闻二夫人了说,凤轻尘可以医她的不孕症,之前她还不当一回事,可看到凤轻尘医好了王锦凌的眼睛,又治好了太医也治不好的东陵子洛,当下心中就活络了起来。 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上一试,这事办得好了,谢家一飞冲天指日可待……(未完待续) 127往事 谢家出了一个贵妃娘娘,可这贵妃娘娘入宫七年,却无所出,这些年谢家什么名医、偏方都试了,可就是没用。 谢家上下都急得团团转。 贵妃娘娘现在得宠不错,可后宫中的女人没有儿子傍身,又能宠得几时? 在更年轻更漂亮女子进宫后,你又能分得几分宠。 虽说现在皇子们都长大了,可并不表示这个时候生出来的皇子,就没有机会爬上那个位置。 当今天皇上才四十出头,身体健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皇上这个皇位再坐个十几年,不成问题。 谢贵妃要是生下了皇子,也会因为年纪小,不容易被皇上猜疑,而十几年后,皇子长大了同样有机会争一争那个位置。 别看现在皇上宠着洛王,一旦太子死了,洛王坐大了,皇上就该防备他了。 天家无情,皇上扶持洛王,不过是用来对付太子罢了,试探九皇叔罢了。 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诗会,里面却是暗藏玄机。 凤轻尘既然与皇室牵扯不断,就没有办法避开。 王锦凌希望凤轻尘进入这个圈子,只有这样她才能看得更明白,才会走得更远。 凤轻尘想要借此打入这个世界,谢府想与她交好,借助她的医术让谢家更加的富贵。 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盘算,只要盘算的好,对大家来说都是有利的。 世家、皇权,以前王锦凌眼盲不会去关心,可现在他眼睛好了,就再也不能过之前那种悠闲的生活了。 他是王家大公子,他一出生就享受着“王”这个姓氏带来的荣华富贵,同样他也要为这个姓氏付出。 外人只看到世家公子一世荣华的一面,又有谁知他为这个姓氏付出了多少。 王锦凌的劝说还是有效果的,凤轻尘想了想,也不再排斥,局面慢慢打开了,她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这样的诗会什么的,总是避免不了的。 既然决定去参加谢家主办的诗会,凤轻尘当然不会再矫情了,出了王锦凌的院子,就朝大厅走去,希望谢三还在吧。 “周行,你再去和凤轻尘说一声,这个诗会很重要,请她务必参加。”谢三一副急切的样子。 “周行,要不你让我见凤轻尘一面,让我劝劝她,这个诗会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无论凤轻尘对谢家有什么看法,我都不希望她因此而错过,重振自己的名声的机会,要知道这一次凤轻尘拒绝了谢家,就再也不会有人敢邀请凤轻尘参加诗会了。” 谢三把帖子推到周行的面前,眼带恳求。 要不是自知谢家对凤轻尘理亏,他堂堂谢三公子哪会这般低姿态。 “三公子,我姐姐落水受了寒,不见客。”周行不卑不亢的拒绝,同时将帖子推回去。 “诗会为了配合王锦凌,在七天后举行,七天后凤轻尘什么病都好了。”谢三郁闷死了。 这也就是他,要换任何一个人来,听说凤轻尘不肯去,立马拿着帖子就走,理都不会理会凤轻尘。 诗会,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给人帖子本身就是一种认可。 说句不怎么好听的,谢家给凤轻尘帖子,可是给她面子了,不然凭她的名声,和凤家的情况,哪怕凤轻尘医好了王锦凌的眼睛,也没有资格进入诗会。 “三公子,我姐姐她……” “多谢三公子,七天后的诗会我会准时参加。”凤轻尘走了出来,取走桌上帖子。 “姐姐?”周行疑惑,这才多久的功夫呀,凤轻尘就改变了主意。 “我自有分寸。” “你别勉强自己。”周行以眼神示意道。 凤轻尘笑了一声,没有多言。 有什么勉不勉强的,谢夫人给她帖子,想必不会拿她怎么样,谢夫人怎么也不会和安平公主一样,傲慢自以为是。 “凤轻尘你多想,在诗会上不会有人为难你。”谢三见凤轻尘同意了,大大地松了口气。 “希望吧。”凤轻尘不报这个希望,谢夫人不会,并不表示别人不会。 为难是肯定有的,不过她并不会放在心上,再难也不会有桃花节那般难吧。 “你放心,有我和王七在呢,还有王家大公子也会去,我们三人给你当靠山,谁敢欺负你。凤轻尘,我告诉你,在诗会上……” “咚咚咚……” 谢三正准备和凤轻尘说一些诗会上的事情,却被敲门声给打断。 “什么人呀,这么暴力?” 谢三不高兴的停了下来,周行也往外走去,可还没有走出到门槛处,就听到“嘭”的一声,凤府大门直接被蹿开了。 呃…… 凤轻尘满头黑线。 这么暴力,除了宇文元化外,绝不会有第二人。 果然,一身便服的宇文化及走了进来,他身边有一个中年男子,身后还跟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 这两人走起路来也是虎风生生威,一看就是当兵的,看他们长相应该是父子。 “凤轻尘,你在呢?怎么半天不开门。”宇文元化一进来,就不客气指责。 宇文元化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周行默默的泪…… 宇文将军,你也得给人机会呀。 “宇文元化,你找我?”凤轻尘也不和他客气,开门见山问道。 “不是我找你,是他们。”宇文元化指了指身旁的人。 “凤姑娘。”两人朝凤轻尘行了个军礼。 “你的兵?”凤轻尘有点不解。 “你什么眼神呀,这位是卫将军,当年和你父亲一起征战过西陵,现在留京,在兵部当差。” 也就是说,一个被架空了的将军。 想来也是,与凤将军一起征战西陵的将士,要么战死,要么就被贬,这个卫将军十有八九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见过卫将军,轻尘眼拙没认出将军,还请将军海涵。”凤轻尘连忙行礼告罪。 只是她不明白,宇文元化带这个卫将军来她家有什么事? 和我爹有关? 凤轻尘以眼神寻问宇文元化,宇文元化摇了摇头。 也不知,是说没看到懂凤轻尘眼中的意思,还是说无关……(未完待续) 128请人 “凤小姐言重,都怪我这些年从不曾到过凤府,凤小姐不认识我也不奇怪,这次来是……”说到这里,卫将军有些几尴尬。 凤轻尘一个孤女,在京城的艰难他是知道的,可从没有想过帮她一把,现在有求于人,却提起以前的情分,确实有那么一点儿无耻了。 汗…… 她果然想太多了。 最近听到太多人,提她死去的爹娘,害她也多心起来了。 “卫将军你有话就直说,没事的。” 看这个卫将军的样子,他自己也过得不好,帮不上她是正常的。 就算过得好又如何,人家也没有责任非帮你不可。 帮是情分,不帮是理所当然。 毕竟是武将,肚子里也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立马就将自己的请求说了出来。 卫夫人有眼疾,想请凤轻尘帮忙看看。 眼疾? 凤轻尘问了几个症状,大致可以猜到是白内障,不过还是要亲眼看到,那能确定。 “卫将军,尊夫人病情,我大至了解了。你看什么有空送卫夫人来凤府,让我看看,看过之后我才能下冰决定。 卫将军可以放心,不凭卫将军与我父亲的交情,就凭卫将军是宇文将军带来的人,轻尘也会尽心。” 她正好借此机会,立个规矩,那就是除非病重到起不来,不然她凤轻尘不上门看病。 上门,太麻烦了,一来一回耽误时间,她又不是太医,专门为几个人服务。 “多谢凤小姐,我回去就把我夫人送来,只是那个诊费……”卫将军颇为羞愧,黑脸胀红。 宇文元化看得那叫一个郁闷,他最讨厌不干脆的人,直接抢道: “凤轻尘,卫将军求到我这里,一是让我带他上门求医,二是你那诊金太高了。一千两黄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定个这么高的诊金,你当人人都是苏文清和王锦凌呢,家里钱多的没地方放,一句话,诊金能不能少?” 完全,不把凤轻尘当外人,凤轻尘也不在意,她乐得宇文元化交好:“能呀,看宇文将军的面子,一百两好不好?” 凤轻尘对这个看的并不重,当时不过是随口一说,哪知苏文清真送来一千两黄金。 卫将军两父子的脸上,依旧一副为难的样子,却咬牙点头:“多谢凤小姐,我下午就将我夫人,和一百两黄金送来。” “卫将军你误会了,我说的是不是一百两黄金,是一百两银子,至于诊金,等我确定能医,医好了再说。” “一百两银子?不是吧,凤轻尘你就收这么点钱?”惊呼的不是别人,正是谢三。 从一千两黄金变成一百两银子,这女人也太败家了。 “不可以吗?我高兴,反正收多少钱是我的事。不过,你们谢家要找我看病,就不是这个价了。”凤轻尘提前打好预防针。 同人不同命。 在现代出了事故,赔偿给外国人是上千万,赔偿给国人只有百万甚至几十万。 同样是一条鲜活的命,可那些人却定制不同的价钱,她收诊费当然也看人收了。 有钱的人就狠狠宰,谁让你们认为自己的命金贵。 穷人,要不要钱都无所谓,反正她又不是开医院的,要养一批医生,再说药品都是智能医疗包中的,她没有什么成本。 谢三一脸郁闷,但却没有多说什么。 凤轻尘没有说,不给谢家人看病,已经很给面子。 “一百两银子?凤小姐你没骗我们吧?”卫将军还好,他儿子就没有这么沉得住气了,再次寻问。 这差距太大了。 “骗你有钱赚吗?我和宇文将军什么交情,如果不是怕不要诊费,你们会生气,我直接就不要了。” 凤轻尘给宇文元化一个高帽子,宇文元化听得直乐呵,出门在外不就是一张脸嘛,凤轻尘这面子给得大。 “卫将军,我就说了不要担心吧,你夫人的眼疾,凤轻尘一定能治好。” “宇文元化,你别乱说话,在没有看到卫夫人的情况前,我不敢保证,我是大夫不是神仙。”凤轻尘急忙打断。 心中暗道王锦凌的顾虑是对的。 外面那些人完全可以利用医术捧杀她,把她吹捧的无所不能,然后拿一个快要死的病人让她医治…… 卫将军父子却只道凤轻尘是谦虚,连忙称道:“凤轻尘的医术我们绝对相信,只要凤小姐肯替我夫人医治就好了。” 凤轻尘皱眉。 最怕的就是这种别人全心相信你,把命交到你手上,结果却达不到所想…… 正想开口解释,门口又传来一阵骚动,凤轻尘移步看去,只见一管家模样的男子,带着八个侍卫朝凤府走来。 “凤轻尘,你又惹麻烦了?”宇文元化指了指外面的情况。 “没有。”凤轻尘很肯定的摇头。 昨天在皇宫的事情,不是说了当什么都没发生嘛,这几个人打扮,也不像官差。 “没有?那这群凶神恶煞是什么?”宇文元化想到昨天凤轻尘进宫的事情,眼瞳一紧。 和你进宫有关? 昨天发生了什么,宇文元化并不知,只知道她进宫了。 凤轻尘连忙摇头。 “人来了,问就知道了,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是宫里的人。” 凤轻尘刚上前,那管家模样的人就急忙道:“凤小姐,打扰了,我是洛王府管家,奉洛王之命,请凤小姐跟我们去一趟洛王府。” 看似客气,实则不给凤轻尘拒绝的余地。 “洛王?他请我?”凤轻尘不解了。 东陵子洛伤得那么重,居然就清醒了,还出宫了? 管家点了点头,怕凤轻尘不信,还拿出洛王府的令牌:“凤小姐不信,可以问问宇文将军。” “没错,是洛王府的令牌。”宇文元化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反正拒绝不了,何必纠结,东陵子洛那个样子,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卫将军,我们就改到明天吧,明天上午我在凤府等你。” “好。给凤小姐添麻烦了。”卫将军暗暗松了口气,他怕凤轻尘有去无回,听到这话就安心多了。 “我是大夫,这是我该帮的。周行,家里交给我了,抓紧时间重建吧,要是缺人手找宇文将军,他貌似挺闲的。” 凤轻尘完全不懂客气二字怎么写…… 她虽不是商人,不会寸利必争,但宇文元化的便宜不占是白痴,反正宇文元化没把她外人看,她也没有必要和宇文元化算太清……(未完待续) 129自找罪 宇文元化原本想要拿侨,让凤轻尘着急一下,可看到凤轻尘那似笑非笑的样子,想到凤轻尘刚刚“看”他面子,将诊金从一千黄金变成一百两银子,拿侨的话改成了:“没问题,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说。” “周行,听到没,千万不要和宇文将军客气。”凤轻尘朝周行挤眉弄眼的。 建手术室需要很多工人,她不希望外界传太多,让宇文元化派兵来是最好的,到时候下一个禁口令也方便。 显然,周行也是明白,点了点头。 “姐姐放心,我会办好,你早去早回,我们等你回来。”去洛王府,他们终归不放心,怕凤轻尘又受辱。 “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洛王府又不是血衣卫,她进去还能缺胳膊少腿不成。 宇文元化不爽凤轻尘这份自信,很不给面子的道:“你就这么笃定,洛王会让你轻易的回来?” 咳咳…… 洛王府的管家很不给面子的打断,一脸控诉的看向宇文元化。 将军,你这是破怕洛王的名声,洛王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我说笑的,轻尘你早去早回呀。”死道友不死贫道,宇文元化毫不手软地将凤轻尘推入火坑。 “交友不慎呀,我怎么就认识你了。” 凤轻尘摇了摇头,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眼神儿却是笑的诡异,一副咱们秋后算帐的架势。 宇文元化想到凤轻尘那血腥的手段,身上一寒,连忙上前赔罪…… 洛王府管家和八个护卫,脸部抽搐的厉害,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装什么装,想笑就笑。”宇文元化黑着一张脸,凌厉的扫向众人,维护他大将军的威风。 可惜……晚了。 众人低头,避开宇文元化的眼神,继续闷笑。 宇文元化呀!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东陵名将呀,多少男儿崇拜他,多少男儿佩服他,在东陵男儿的眼中,宇文元将就是他们的偶像。 可今天一见,所谓的偶像原来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宇文元化咬牙切齿,正想动手扁人,凤轻尘却和洛王府的人走了。 …… 皇帝的儿子就是好,内城本不允许纵马,可因为东陵子洛的命令,他们一行人却可以在大街策马狂奔。 这是凤轻尘第一次到洛王府,和王谢等世家住的乌衣巷仅隔两条街。 乌衣巷住着王、谢、催、温等世家,而这一片全是亲王、郡王府,甚至四大国公府也在这里,豪宅林立,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九皇叔的府邸。 可惜,九王府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凤轻尘也只能远远地看了一眼。 来到洛王府,凤轻尘还没来得及观赏洛王府的景色,就被人急忙请到主院。 一群太医围在东陵子洛的房间里,面露急色,看到凤轻尘来冷哼一声,纷纷避开,眼带挑剔与不屑的看着凤轻尘。 同行相忌,这一点凤轻尘是明白,原本还想着有机会,找几个太医学中医,这下看来是难了,她得罪整个太医院。 “轻尘见过洛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凤轻尘没去看东陵子洛,而是直接跪下行礼。 “起来。”东陵子洛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听得出来,好了不少。 太医的实力不可低估,人家只是对外伤不在行。 凤轻尘默默地起身,低着头。 倒不是她恭敬,而是她懒得看东陵子洛。 当初救他时什么都没想,只当他是病人,可现在看到他不是病人,凤轻尘看到他就一肚子的火。 烂男人! “凤轻尘,本王的伤口是你处理的?”不知为何,东陵子洛很不喜欢这样的凤轻尘。 与其看凤轻尘低眉顺眼的样子,他宁可看凤轻尘与他争锋相对,至少那是真实凤轻尘。 “是。” “你是怎么给本王处理的伤口,不过一天的时间全部裂开了。” “不可能。”凤轻尘根本不相信。 “让我看看。” 凤轻尘大步上前,伸手想将东陵子洛身上的被子掀开。 “大胆。”丫鬟上前制止,却被东陵子洛给挥退了,示意她们出去。 凤轻尘一心想着东陵子洛的伤口,也没在意,掀开被子就看到东陵子洛伤口,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至极。 伤口上的绷带与药全部掉了,她缝合的线也被剪断了,上面还有几根新线和新孔,看样子是这些太医拿她留在皇宫的里针线,给东陵子洛缝合,结果却弄巧成拙了。 伤口外翻,断线还在伤口里,她拉紧的皮肉又缩了回去,被太医扎的孔子,一直在渗血,绷带留下的线条,钳到伤口里,看上去比没缝合还要惨。 凤轻尘气的直磨牙,朝太医们就破口骂道:“这是哪个混蛋做的,嫌洛王命太长了是吧,谁准你们随便动我缝合的伤口。” 她讨厌不爱惜自己生命的病人,更讨厌不把病人生命当回事的医生,更讨厌病人表明信你,被地里防你。 东陵子洛全占了。 “凤轻尘,这伤口是你处理的。”东陵子洛靠在床头,眼神微闭。 “是我处理的不错,可现在这个样子却不是我弄的。洛王殿下,谁把你弄成这样,你找谁去帮你复原,我凤轻尘不给人收滥摊子。” 凤轻尘快气死了,如果这不是洛王府,如果东陵子洛不是皇上的儿子,她早就甩手走人了。 东陵子洛摆明不信她。 如果不是这样的,又怎么会将她缝合好的伤口剪开呢? 既然不信她,又何必再找她,又何必在处理不了时,才想到她。 这些人把她凤轻尘当成什么了。 “洛王,你另请高明吧。”凤轻尘转身就准备走,东陵子洛厉呵一句:“凤轻尘。” 凤轻尘脚步一顿,看到门外带刀带枪的护卫,咬牙停了下来,转身道:“轻尘在。” 虽气,但也不能东陵子洛撕破脸,只能拼命的呼气、吸气,压下心中的愤怒。 “去准备一下,替本王将伤口包扎好。”东陵子洛不顾凤轻尘难看的脸色,直接下令。 原本伤口已经不痛了,可剪开后、又被太医几针扎下去,伤口早已是火辣辣的痛,东陵子洛的心情很不好,如果不是强压着,这会儿已经能到直哼哼了。 凤轻尘低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会回话……(未完待续) 130妄想 东陵子洛也不说话,只看着凤轻尘。 两人无声的对恃,谁也不让谁。 “无知的女人,恃才傲物,不会有好下场。” “胆大包天,这是洛王殿下心善,不与她计较,不然她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没教养,果然如传言所说的那般无知粗鄙。” “不知天高,婚前失贞还不知收敛,这样的女人难怪没人要。” …… 众太医交头接耳,纷纷说凤轻尘不识好歹,恃才而骄,一个个恨不得把凤轻尘拖出去宰了。 这些人忘了,如果不是凤轻尘,他们早就死在皇上与皇后的盛怒之下了。 众太医见东陵子洛不说话,更是不避讳,声音越来越大,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凤轻尘连个眼神都懒得给那群太医,只看着东陵子洛,好半晌,凤轻尘才抬头道:“好。不过我包扎伤口时,不希望有外人在,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和东陵子洛对着干不划算,再说,这伤口凤轻尘也不可能放着不管。 剪线用的刀具,一看就没有消毒,万一发炎了、伤口腐烂了,东陵子洛这条腿十有八九得废了。 “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提如此无理的要求,你眼中还有洛王殿下吗?”东陵子洛还没有开口,那群太医就开始指责凤轻尘。 他们拆开东陵子洛的伤口,是皇后和洛王不相信凤轻尘,怕凤轻尘在伤口里面动手脚,害东陵子洛。 哪知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凤轻尘完全没有害东陵子洛的心思,伤口处理的很好。 他们拆开了,可却发现怎么也缝合不上去,伤口的肉本就是烂的,东陵子洛被他们扎来扎去的,火气真气往上飙。 没办法,他们只好提议让凤轻尘来缝合,他们顺便学习一下。 可听凤轻尘的意思,是不许他们看了。 这绝对不行…… 众太医连成一气,逼迫凤轻尘。 凤轻尘转身,傲气十足的瞪回去,一字一字的道: “在这一点上,我凤轻尘绝不让步。绝不将缝合之术教给一群看不起我,还想算计我的人。” “你,你这女子实在无知,难道不知医术博大精神,本就应该互相学习,取各家长处,你将缝合之术传出来,只会造福更多人。”一白胡子太医气得脸色青,义志言词的指着凤轻尘。 “是吗?不知这位太医如何称呼?”凤轻尘往前一步,客气的问道。 “老夫姓胡。”胡太医以为凤轻尘怕了,更是傲了。 “原来是胡太医,失敬失敬,不知胡太医你擅长什么?”凤轻尘看似在笑,可眼中却是寒霜密布。 胡太医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一脸自得的说:“老夫擅长接骨,我胡家的接骨术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原来是家传家骨术,不知能否请胡太医试范一下,让我也好学习一二,日后也能成为一代接骨大师。”凤轻尘笑盈盈的上前,站在胡太医的面前,一副虚心求学的样子。 试范,胡太医看凤轻尘,就像看白痴一样,正想开口时,凤轻尘又道:“胡太医,轻尘是真心想学,还请胡太医倾囊相授,不要藏私才好。” 胡太医一听怒了,反讽道:“倾囊相授?凤轻尘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胡家的接骨术是什么人都可以学的吗?” 语毕,才知自己说错话了,正想要辩解一二,却对上凤轻尘那双似洞悉一切的眼神,胡太医顿时语塞,只一张脸青白相交。 “胡太医,你老悠着点,可别中风了,要中风了你可没有袁太医那么好的运气。”凤轻尘很“好心”的提醒,随即又冷眼扫向其他的太医,讽刺的道: “各位太医能进太医院,定是有所长,也有你们不传之秘技,劳烦各位太医在逼我这个弱女子时,想想你们自己是如何防止别人偷师的。” “你你你……” 众太医被凤轻尘说得面红耳热,偏偏找不到话反驳,只干巴巴的丢下一句:“唯小人与小女子难养也。” 凤轻尘当作耳边风,朝东陵子洛道:“洛王殿下,如果你同意的话,还请殿下准许轻尘回凤府准备一下。” 他能不同意吗? 东陵子洛的眼神落在自己的伤腿上,闭眼:“去吧。” “洛王,我们这里有针与线,不需要凤姑娘再跑一套。”众位太医是存心和凤轻尘作对。 “对不起,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不稀罕用。”凤轻尘丢下这么一句话,在众太医的目送下,潇洒的离去。 不尊师重道,不敬老尊贤。众位太医气的直颤抖:“洛王……” 正想借机告状,东陵子洛却不耐烦地朝太医挥了挥手:“出去,本王不想看到你们。” 闭上眼,靠在床头,忍着腿上的痛,嘴角溢出一抹笑。 和凤轻尘数次交锋,他占尽优势却没有赢过一局,这个凤轻尘总有本事,把人得罪光。 他母后、他皇妹,现在又是太医们。 真是一个麻烦的女人。 想到自己打算纳这个麻烦的女人,东陵子洛又是一阵头痛。 以前的凤轻尘,懦弱的让人提不起兴趣,现在的凤轻尘倒是强势,可太强了,这绝对不是一个会安于室的女人。 真正是各种头痛! …… 凤轻尘有智能医疗包在,完全不需要回凤府,回凤府不过是一个掩饰罢了,毕竟她无法解释,如何凭空拿出一堆器具。 在回凤府的路上,路过药房,顺手买了一个药箱和一些中医要用的东西,放在里面撑场面。 到了凤府,和周行打了声招呼,回房后,才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急救用药,提着药箱又往洛王赶。 这一次没有人拦着,也没有麻烦的太医在,东陵子洛把人全部都支走了。 凤轻尘也不奇怪,这本就是她的条件。 凤轻尘简单的行礼后,就将衣袖扎了起来,同时将头发盘了起来,接着净手,带上医用手套。 东陵子洛一直看着,一句话都没有说,眼中闪着一抹惊奇。 这个女人,好像变了一个人。 干练、精明。 和他见过的人女人都不同。 凤轻尘一回头就看到,却装作不知,只在心中盘算着,如何给东陵子洛打麻醉针,让他昏过去,可又担心他这身体,能受得住全身麻醉吗?她又要如何解释? 凤轻尘磨磨蹭蹭的打开药箱,东陵子洛了然一笑:“凤轻尘,别想想着瞒本王,昨天本王是清醒的,你所做的一切,本王都看在眼中,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将你的秘密说出去。” 无论怎么说,你也舍命救了我。 东陵子洛想到这里,决定将凤轻尘的无理忽视掉。 啪…… 凤轻尘重重盖上药箱,惊恐的看着东陵子洛:“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嘭嘭嘭……凤轻尘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的,这是紧张地。 “你很在意?” 当然在意了,这可悠关她的生死。 凤轻尘张嘴正想再寻问,却突然发现不对劲…… 东陵子洛要真全部看到了,根本不可能放过她。 冷静,冷静,凤轻尘你一定要冷静,东陵子洛的昨天的情况你是明白的,他不可能是清醒的,就算偶尔醒来也不可能看到全部,他这是在诈你的。 对,一定是这样。 千万不要上当。 凤轻尘暗自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担心,嫣然一笑:“要是被太医看们到了,我会在意,可洛王殿下吗?轻尘真不在意,洛王你可不会轻尘抢饭碗,也不会去学医。” “原来你担心的是别人抢你饭碗。”东陵子洛眼中的失望很明显。 凤轻尘不肯将她的秘密告诉他。 “当然了,轻尘还要靠这个养家。”凤轻尘心情慢慢的平复了。 现在她基本上可以肯定,东陵子洛是在诈她。 不过,发生这件事情,她倒是不能让东陵子洛全身麻醉,这会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凤轻尘想了想,缝合伤口貌似不会泄露什么,那针与线早被皇上给收着了,她当着洛王的面缝合也没有什么。 他不是看到了嘛,今天就让他看个够。 有些秘密能藏一辈子,有一些则是不可以。 既然这洛王好奇,她也就不藏私了。 凤轻尘不再理会东陵子洛,再次打开药箱,犹豫了一下,还是取出麻醉针。 她是大夫,她不能公报私仇,东陵子洛这伤要不局部麻醉的话,他会痛死。 将针握在手中,凤轻尘准备找个机会,朝东陵子洛的腿上注射下去。 凤轻尘,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你全部的秘密。 东陵子洛不再追问,闭上眼睛,想着凤轻尘用血救他的画面,开口道:“凤轻尘,本王纳你为妃,有本王养着你,你不用担心养家的问题。”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凤轻尘拿起医用棉签擦了擦,就东陵子洛的腿上注射下去。 “什么东西?”东陵子洛猛得睁眼,凤轻尘将衣袖上的带子着抽开,宽大的衣袖挡住小小的注射器。 “洛王你说什么?凤轻尘一边将麻醉剂注射下去,一边转移东陵子洛的注意力。 “本王纳你为妃。”东陵子洛再次重复。 东陵子洛早就痛的麻木了,针扎下去后并不痛,虽然他想看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奈何凤轻尘挡住了。 纳? 凤轻尘将针抽了出来,东陵子洛的眼神落在凤轻尘的手上,想要看个究境,凤轻尘很个性的转了个身,背对着东陵子洛。 “洛王,娶为妻,纳为妾。洛王殿下你这是要纳轻尘为侧妃?” “是。” 难不成,凤轻尘要当洛王正妃? 简直是痴心妄想。 以前不可能了,现在更不可能……(未完待续) 131拒绝,我没长小三的脸 妾? 难不成我凤轻尘就长了一副小三的脸? 凤轻尘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东陵子洛。 东陵子洛眼中并没有半丝的爱意,纳她为妾不过是一种恩赐,或者说一种拉拢的手段。 一站一躺,强弱立分,凤轻尘隐有压下东陵子洛的趋势,见情况不对,凤轻尘连忙收敛气息,很平静的拒绝道:“洛王,轻尘不为妾?” “不为妾?你还想当洛王妃不成?”东陵子洛没好气的道。 不识抬举的女人。 “轻尘不敢妄想。”凤轻尘转过身,将针管放好,拿出一把小镊子,准备替东陵子洛将伤口上的断线清理出来。 “知道自己是妄想就好了,凤轻尘,依你的身份连侧妃都不够资格。”侧妃也是登记在册的,有名额限制的,地位仅次于正妃,日后他要是登基,凤轻尘再不济,也能封妃成为一宫之主。 “轻尘知道,所以不敢高攀。殿下,轻尘要替你清理伤口,不得份心。”说完就闭嘴不再言语。 东陵子洛碰了一颗软钉子,气得不行,可偏偏又不能说什么。 难不成,继续逼凤轻尘点头? 这也太丢他洛王的面子了。 东陵子洛气呼呼地不说话,凤轻尘却没有把这个事放在心上。 东陵子洛不过是心血来潮一提,就算她答应了,皇后那关也过不了。 凤轻尘趴在床边,光线很暗,挑了几极断线出来后,发现特别伤眼,只好侧坐到东陵子洛的床边。 东陵子洛正想呵斥凤轻尘失礼,可到嘴的话,在看到凤轻尘专注的眼神时,和一丝不苟、严谨的神情后,给噎了回来,就这么看着…… 不知是麻醉的效果,还是美人的效果,凤轻尘将东陵子洛的伤口清理干净了,他都没有发现。 东陵子洛好像失了神一般,眼中除了凤轻尘似乎再也看不到别的。 凤轻尘原本还想着防备东陵子洛,可真正清理起伤口,根本没有精力去想这些,更没有公报私仇的想法,只想着尽快减轻伤患的痛苦。 清先伤口,缝合,上药,完全没有避讳东陵子洛,可惜,东陵子洛一样都没看到。 二刻钟后,凤轻尘已经替东陵子洛重新包扎好,看着伤口的情况,犹豫着是不是给东陵子洛留下一些消炎的药,想想还是算了,中医在这方面更拿手,她就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殿下,伤口包扎好了,这几天要多注意一下,别再把伤口弄裂了,少吃腥辣、油腻的东西,伤口不要碰到水,每隔三天我会来给你换一次药,这几天可能会有一些方便,还请殿下将就……” 医生的习惯就是碎碎念,也不管东陵子洛听没听到,凤轻尘把注意事项一一细说了一遍。 如果是以往,东陵子洛绝对会不耐烦的打断,可今天不知为何,听到凤轻尘这些关心的叮嘱,心里暖暖的。 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为他想这些,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关心他这些。 他的母后只会说:“皇儿,你要努力,让你父皇喜欢,这样才能争至那个位置。” “皇儿,你要办好差事,把太子比下去,你才是适合那个位置的。” “皇儿,只要坐上那个位置,你就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到时候你要什么都有了。” 而他也一直将那个位置当成目标。 原本以为自己不需要这些,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原来有人单纯的关心与念叨的感觉是这么的好。 这一刻,他忘了那个叫西陵瑶华的女子,忘了那个高贵风华的女子,也忘了他见到西陵瑶华那一刻的心动。 只记得,这个让他感觉到温馨与小幸福的凤轻尘。 凤轻尘没有东陵子洛那么多心思,交待完,收拾东西就走人。 东陵子洛想要开口留人,却不知用什么理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凤轻尘离去,自我安慰道。 没关系,三天后凤轻尘还会再来。 他知道凤轻尘不适合他,但他贪恋这一刻的柔情,贪恋这种普通人才拥有的温馨。 看着凤轻尘离去的身影,东陵子洛握着左手腕,拇指在那细小的伤口上,来回的摩挲着,心中盘算着,纳凤轻尘为侧妃的可能。 他有一个正妃,三个侧妃之位,拿出一个侧妃的位置,用来满足自己心中的那份期待,似乎并不是太难的。 东陵子洛闭上眼,想着娶凤轻尘为侧妃可能遇到的障碍,还有解决的办法。 至于凤轻尘的拒绝,东陵子洛是不放在心上的。 他要纳,凤轻尘就得嫁。 …… 完好无损的回到凤府,宇文元化与周行都没有去问凤轻尘洛王府遇到了什么,只高高兴兴说要大吃一顿,好好庆祝,凤轻尘也就依着他们。 宇文元化不知从哪弄来一坛酒,硬拉着凤轻尘陪他喝。 凤轻尘拗不过他,只好陪着了。 好在,这身体的酒量不错,结果宇文元化喝高了,凤轻尘依旧清醒的很。 这应该是做医生的通病了,哪怕是喝酒也不喝高了,怕遇到急诊什么的,要是喝高了,可是会出事的。 喝酒了的宇文元化像是一个孩子,拉着凤轻尘不停的说着,带兵在外有多么的辛苦,他一个扛着宇文家有多么的累。 皇城那些只会握笔的文官,如何苛刻军响,他的兵如何地吃不饱、穿不暖,大冬天也就一件单衣,一碗稀粥。 战场上受了伤士兵,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伤残的士兵得不到足够的抚恤。 “凤轻尘,你说这都是什么事,他们在京城风花雪月,我们在外拼死拼活的保家卫国,可结果呢?我们抛头颅、洒热泪,换来东陵安定,却得不到应有的荣誉,甚至连生活都没有保障。”说到这里,宇文元化直接哭了出来: “凤轻尘,这一次回来我可以封爵的,我原本也想要封爵,想着封爵了,我肯定可以将士们多争取一些钱财,让他们的付出能得到应有的回报,可结果呢? 皇上他猜忌我,他把我困在京城,他不准我再外带兵打仗,他怕我功高震主,他怕我把天下抢了。” “哈哈哈……凤轻尘,你说这都是一些什么事,皇上他们不关心在战场上伤残的士兵,却防着我一个武将会反他。” “宇文元化,这话别乱说。”凤轻尘吓了一跳,连忙朝周行使了个眼,让他赶紧上前帮忙,把宇文元化的嘴给堵上。 这里可不讲究言论自由,这些话足已让宇文元化死一百次……(未完待续) 132你这么聪明,帮帮我 宇文元化趴在凤轻尘的肩膀上,任周行怎么拉,也不肯放手,幸亏凤轻尘不是赢弱娇女,不然还真会被他给压倒了。 “凤轻尘,我好苦,我真的好苦。三十万大军,今上只给我三万士兵的粮草与兵器。 一年的粮草还不够一个月用,这么一点东西,让我怎么对得起这些陪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让我怎么和他们交待。” 宇文元化人前一副刚强的样子,此时卸下了所有的保护色,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抱着凤轻尘大哭,将心中的压力与无力,全部发泄出来。 十倍的军响之差,别说宇文家本身就清贫,就算宇文家再有钱,也只能填补一时,而填补不了一辈子。 这一招真狠。 没钱,宇文元化手下的兵,还会听他的吗? “凤轻尘,你说我应该怎么办?二十七万人的吃食呀,压在我身上,我闭上眼睛就看到他们活活饿死的画面,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他们全心信赖的眼神。凤轻尘,你帮帮我,你这么聪明,帮帮我好不好?” 宇文元化无助的哀求着…… 将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逼成这样,这皇上真是有本事。 凤轻尘别开眼,看着天边的月。 帮?她怎么帮。 凤轻尘重了口气,与周行二人半拖半抱的,将宇文元化拖到凤家的客房,把醉鬼收拾好后,两人累出了一身大汗。 “姐姐,你要帮他吗?”一出来,周行就问了这个问题。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但有兵权的武官不一样,掌握兵权的武官绝对是皇上的心头刺。 这么多年没有对宇文家动手,是因为皇上需要宇文家,可现在…… 四国之间有了一个微秒的平衡,而九城也互相钳制,宇文元化的存在已经没有价值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皇上不会对宇文元化手软,不会让全国近三分之一的兵权,落在宇文元化的手中。 帮?没有人可以帮得了宇文元化,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凤轻尘很好笑的看着周行:“周行,你从哪看出我能帮他?” 她是医生,不是军事专家,也不是商人,更不是政客。 “可是宇文将军向你求助,不就是因为你可以帮他吗?”周行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凤轻尘就像一个宝藏,身上有挖不完的秘密。 “宇文将军是喝醉了才会说这样的话,这件事应该困扰他很久了,他压在心里难受,借着酒意将心的苦闷宣泄出来,他只是想找一个人说一说。”凤轻尘往前走了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 “周行,别想太多,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就当作没有发生,我不希望日后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 对于周行,小事上凤轻尘全然相信,可大事上她却担不起这个风险。 周行的身份是个秘密,而有秘密的人都危险。 “放心,我不会做出让你伤心的事情。”这是周行的承诺。 “我记住了你的话。”凤轻尘大步离去。 月色倾泄而下,洒在她的身上,周行站在原地目送,就在他准备离去时,却发现他身后有人。 “宇文将军,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周行吓得往前一蹦,连拍心口。 这个男人还真是神出鬼没,不是喝醉了嘛,怎么一点酒气也没有。 “在你看凤轻尘看到失神时。”宇文元化上下打量着周行,似乎要将看穿:“周行,你到底是谁?” “你今晚喝醉装疯,就是想要试探我是谁?”周行防备道。 “你到底是谁?”宇文元化上前一步,以绝对强势压制着周行。 周行扛不住这股杀气,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声:“宇文将军你别吓我,我的身份暂时不能说,但我可在保证,我没有恶意。” 至少对你们没有恶意。 “你不是东陵人。”身为将军,对于这些总是特别的敏感。 他担心周行是细作,可看周行今天的表现又不像。 周行点头:“我不是东陵人,但请宇文将军放心,我对东陵没有任何企图,也不是什么细作,如果我是细作我就不会留在凤府。” 宇文元化打量着周行,看周行一脸坦荡,点了点头:“凤轻尘信你,我也就信你一次。” 宇文元化相信,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凤轻尘,不会养一只白眼狼在身边。 “那么宇文将军你呢?今天喝酒装疯,又有什么企图?你真认为轻尘可以帮你。”两个男人都想保护凤轻尘,却又互相防备。 “我的事与你无关。”宇文元化表示,他虽然相信周行,但却不喜欢周行,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转身就走人 周行快一步挡住:“怎么与我无关,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弄得不好,就会害轻尘被皇上记恨,你这是陷轻尘于危险之中。” “轻尘?怎么?不再叫姐姐了?”宇文元化戏谑的看着周行。 开口闭口就是姐呀姐的,借着弟弟的名义,陪在凤轻尘的身边,真让人讨厌。 周行别过脸,生硬的道:“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与凤轻尘有关的事情,就是我的事,周行,你配不上凤轻尘,别痴心妄想。”宇文元化警告道。 “我配不上,你又配得上了了?”周行不甘示弱的反讽,身上隐有一般人没有尊贵气息。 “周行,不管你信不信,在我眼中凤轻尘都只是朋友。”他早已认定,凤轻尘是九皇叔的人。 今天借酒装疯,不过是想借凤轻尘之口,让九皇叔明白他的处境,只要九皇叔朝他伸出援手,他宇文元化从此就认九皇叔为主。 宇文元化从没有想过,凤轻尘可以帮他,整个东陵王朝能帮他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他挑选的合作对象是九皇叔。 当然,要是九皇叔没有这个能力,也就不配让他认主了。 三十万条人命,他背负不起。 宇文元化大步离去…… 月光下,周行站在那里,目送宇文元化回房,摇了摇头,也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里。 每一个人,都不单纯! “都走光了,还要继续看?”蓝九卿从暗处走了出来,走到同样躲在暗处的凤轻尘,银面下是一抹赞许的笑。 这个凤轻尘还算有点脑子,没有盲目的轻信人。 “你说,我身边的人,怎么个个都不简单。”凤轻尘对蓝九卿的出现,并不惊讶。 她之前就看到了,蓝九卿没有瞒她。 “你也不简单。”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有道理,我管他们简不简单,他们没有害我之心就行了。”凤轻尘很用力的点头。 无论是宇文元化还是周行,他们两个都用自己的方法保护着她。 想开了,凤轻尘懒得纠结,这才想到,面前这个男人,怎么又来了。 “你又来干嘛?受伤了?”(未完待续) 133杀人,我也会 蓝九卿郁闷的快要吐血,他像是三天两头就受伤的人呢?来找凤轻尘就一定是受伤了吗? “你没受伤来找我干吗?蓝九卿,没事的话别老烦我,我没闲功夫陪你玩。”凤轻尘立马拉下脸,严词拒绝。 蓝九卿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她是不受世俗礼教约束的女子,但并不表示蓝九卿可以不尊重她,任意轻薄了她。 最主要,她对蓝九卿没有别的想法。 蓝九卿的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失望,随即又敛去,面无表情的道:“凤轻尘,我救过你一次,你欠我一个情。” “你我要还人情?好呀,我记得你要我替你救一个人,救谁?”凤轻尘知道,蓝九卿说的是,她去皇家别院上的路上,蓝九帮她的那一次。 谈起正事,凤轻尘的脸色好了许多。 只要蓝九卿不对她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就好了。 蓝九卿摇了摇头:“我不要你帮我救人,我要你借一样东西给我。” 月光洒在银色的面具上,蓝九卿整个人好似被一层寒光给笼罩了一般,生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借什么?”凤轻尘却是暗暗松了口气,这比救人容易。 “你在皇家别院杀人的武器,借我。” “什么?”凤轻尘张大眼睛,连连后退,直至退到墙壁上才回过神来:“你,你看到了?” 她居然没有发现,有人在暗处。 凤轻尘懊恼至极。 蓝九卿点了点头。 “还有谁?除了你之外,我身边还有没有人监视的人?”凤轻尘将手放到身后,悄悄的启动智能医疗包,准备将里面的手枪取出来。 杀了他,杀了这个知道她秘密的男人。 蓝九卿,别怪我,我不想杀你,是你先惹上我的,我只是自保。 手枪悄无声息的落到凤轻尘的手上。 很细微的动作,可却没有逃过蓝九卿的眼睛,在凤轻尘准备拉开保险时,蓝九卿冷笑一声,大步上前,将凤轻尘扣在墙壁与他之间。 动作,快到让凤轻尘应不过来。 “凤轻尘,别和我耍花招。”杀气,从蓝九卿身上散发。 “你卑鄙。”凤轻尘无法动弹,只能瞪着蓝九卿,悄悄地将手枪收起来。 这是个麻烦的男人,少惹为妙。 “凤轻尘,你不藏着,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左手撑在墙面上,右手则扣着凤轻尘的腰。 “放手。”凤轻尘心知不妙,一个矮身,快速出手,手肘朝蓝九卿肋骨处一个撞击。 “很悍,可惜你今天遇到的是我。”蓝九卿右脚一抬,就将凤轻尘的手给撞了回去。 咚……凤轻尘跌回墙面,蓝九卿却不依不饶,直接压了过来,目标是凤轻尘横在两人之间的手。 不,我的手。 凤轻尘惨白着一张脸,眼中满是惊恐,连忙收回双手,可来不及了…… 她又不敢喊出声,她知道一喊出来,就会惊动周行、王锦凌和宇文元化,到时候死的就不是她一个人。 “放你一马。”蓝九卿生生改过方向,直接撞在凤轻尘身后的墙面。 咚……的一声,凤轻尘可以肯定,蓝九卿的腿淤青了。 凤轻尘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居然放过了她,正想说谢,却发向自己被蓝九卿扣住了,背后是墙壁,前面是蓝九卿,她无处可逃。 “凤轻尘,别再和我耍花招,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男人特有霸道与狂妄,不知为何,凤轻尘总感觉这味道很熟悉。 可蓝九卿却不给她多想的机会,直接动手将她手中的手枪夺了过来。 “这东西怎么用?”蓝九卿倒是个不耻下问的,自己摆弄了两下,找不到诀窍后,直接拿抢顶着凤轻尘的脑袋。 “你别乱来。”被人拿枪指着,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教我怎么用。”蓝九卿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凤轻尘抬眼,看着额头上的枪,终于妥协:“你先把它收起来。” 她很怕这枪走火了,然后她不幸惨死了,那就悲剧了。 “教我怎么用。”蓝九卿不妥协。 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摇头:“教不了,你要杀谁,我帮你,就当我还你救命之恩。、” 她不能把手枪交给蓝九卿,更不能告诉蓝九卿如何用,这把手枪是她的防身利器。,蓝九卿学会了怎么用,还会还给她吗? 她相信蓝九卿是君子,可赌不起,所以宁可冒险。 “凭你?天真。”蓝九卿想也不想,就否绝掉了。 他要去的地方太危险,没必要让凤轻尘冒险。 凤轻尘松了口气,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没有恶意,当下也收起杀对方的心思,抬手握着枪管,将其移开。 被枪指着实在太可怕,她总感觉自己的小命随时不保。 “别看不起我,这东西就算你会用,一时半伙你也用不熟练,你应该急着去办事,带我去,我会替你保密。” 说话间,凤轻尘右手飞快地袭向蓝九卿,生生从他手中,将枪夺了过来。“蓝九卿,我们都是秘密的人,我们知道了彼此的秘密,这样谁也不用担心会被出卖。” “你的手很灵活。”蓝九卿并不恼,反倒很佩服。 这样的双,也许很适合杀人。 “一般一般,东陵第三。”凤轻尘晃了晃手中的枪:“蓝九卿,你今天要杀的人有几个。” 凤轻尘估摸着,她的子弹够不够用。 “你很上心?” “我要收买你,帮你办好这件事,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利益交换,就是这么现实。 她与蓝九卿便是这样的。 “你认为我会被你收买。”蓝九卿不屑的冷笑。 他以为,凤轻尘不天真了,原来还是这般的天真。 “不会,但你不会泄露我的秘密,不然你不会等到今天,我帮你办这件事,就当我还你救命之恩。”之前她是慌了,才会想着杀人灭口。 杀蓝九卿? 别说她没这个本事,就算真杀了,苏文清也不会放过她。 “你很聪明。”这是蓝九卿对凤轻尘的评价。 凤轻尘苦笑:“不聪明,我一个孤女怎么活的下来。蓝九卿,我不想知道你要做什么,你只要告诉我,你要我杀几个人。” 如果是闯千军万马,她就趁早死心,把手枪的用法交给蓝九卿,就当从来没有这把枪,反正蓝九卿也只能用这一次。 “十个,我要你杀十个武林高手。”这一次蓝九卿很干脆。 也许,他应该和苏文清一样,相信这个女人一次。 十个人,她不怕。 “没有问题,到时候你掩护我,我保证一个不少的解决。” “凤轻尘,大话谁都会说。”蓝九卿知道这把武器的杀伤力,可看到凤轻尘一脸轻松的样子,还是不相信。 “我会用事实证明。蓝九卿快点儿走,再不去天亮了,夜黑风高才是杀人的好时机。”不是凤轻尘好战,而是天亮了,她要做什么都不方便。 “要是死了,可别怪我。”蓝九卿就没有见过,这么不怕死的女人。 “不怪,你记得埋了我就行,我可不想暴尸荒野。”有了共同的秘密,彼此的距离也会拉近。 至少,凤轻尘没有之前那么敌对蓝九卿。 最主要,蓝九卿太强了,与其敌对不如交好。 “既然急着找死,那就走吧。”蓝九卿揉着凤轻尘的腰,运起轻功,踏月而去。 凤轻求虽然早有准备,可在“飞”起来的那一刻,还是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来,双手更是紧紧的抓着蓝九卿衣服。 天啊,原来轻功真东西,真这么好用。 风从耳边飞过,凤轻尘感觉自己飞了起来,接下来要去杀人的紧张,也减弱了不少。 蓝九卿低头,就看到凤轻尘那微微扬起嘴角,暗自道了一句:“怪女人。” 两人很快就出城,蓝九卿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匹黑得发亮的骏马,从林中跑了出来。 “只有一匹马,你和我共骑。” “好。”出门在外,只能将究,再说蓝九卿也不是问她意见,而是告知她。 轻功卓绝就是好,蓝九卿完全不需要马蹬那种东西,抱着凤轻尘轻松的跃上马前,姿势那叫一个帅呀。 可惜,没有人为他喝彩。 凤轻尘还没有坐稳,蓝九卿就策马狂奔。 由此可见,他很急,他急着去救人。 嗯……凤轻法感觉自己晚上吃的饭、喝的酒都快要颠出来了,胃里难受的要死,这个状态可不适合火拼。 “蓝九卿,你慢一点,让我坐好,这样我很不舒服。” “女人,你真麻烦。”蓝九卿没好气的道,却放缓速度,将凤轻尘抱稳,免得她再被颠簸。 呼…… 坐于坐稳了,凤轻尘松了口气。 夜风吹的人全身发凉,凤轻尘将自己缩在蓝九卿的怀里。 蓝九卿不仅没有拒绝,还尽力配合。 咳咳……要是苏文清看到了,眼睛都不会掉出来。 九卿,你不是讨厌女人吗? 九卿,你不是不喜欢与人靠近吗? 凤轻尘到底是什么人呀,值得你屡次为她破例吗?甚至将世人不知的一面,展现在她的面前……(未完待续) 134杀人,其实就是救人 黑夜,凤轻尘根本不知他们走到了什么地方,只知道一直往前,往前…… 一个时辰后,他们才在山脚下停了下来。 “走,跟我上山。” “上山?现在?”凤轻尘看着这黑漆漆的一片,怀疑自己听错了。 夜晚行军,最忌讳爬山,看不清很容易出事的。 可凤轻尘忘了,现代和古代的区别,那就是现代没有武林高手…… 蓝九卿没有理会她,直接抱着凤轻尘,提气就往山上跑,同时,怀疑自己这个决定是不是对的,他是不是带了一个累赘。 蓝九卿苦笑…… 没想到,他蓝九卿也会有如此不理智的一天。 两人几乎是脚不沾地,直奔山顶,山顶上有一灯火通明的小茅屋,小茅屋外有八个大汉守着,里面的情况看不清。 “这八个人我会解决,你要杀的十人在里面。” 凤轻尘早已冷静了下来,听到蓝九卿的话,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动手吧!” 干脆利落的,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女人。 “你有几分把握?”蓝九卿相信凤轻尘,但里面那个人,是他生死相交的兄弟,他可以拿自己的命冒险,但不可以拿兄弟的命去冒险。 “你掩护我,不让我被他们近身,我就有七成以上的把握。”这是她的弱点,一旦被人近身,她就完全没有反击之力。 “好,凤轻尘我信你。” 蓝九卿直接从暗处站了起来,再次叮嘱了一句:“你自己小心,找好机会了。” “没问题。” 武功再高又如何,她拿着枪,在暗处对付只会用冷兵器的人,胜算绝对很大。 “什么人?”守卫的人也不是菜鸟,蓝九卿与凤轻尘一动,对方就发现了,两人冲进屋内报告,两人去拿门上的火把,其余四人盯着蓝九卿不动。 “取你们性命的人。”蓝九卿提剑上前,凤轻尘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招的,她只看到一片血在她眼前飞过。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她耗费心力才能抢救一条人命,可现在呢? 只要轻轻一个抬手,就可以结束一条性命。 当然,她并不认为杀人有什么不对,就如同战争一样,没有对与错,你的立场决定,站在你对面的就是你的敌人,杀了对面的人,有时候也是在救人。 她不是神,她没有博爱的胸襟,她要的就是站在她这边的人活下去。 六个守卫瞬间倒地,蓝九卿闯入茅屋。 “蓝九卿,你终于来了。”一苍老冷厉的声音响起。 “夜城好大的胆子,告诉夜叶,这笔账我蓝九卿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蓝九卿的声音中,有着强压下的怒火。 凤轻尘在蓝九卿进去没有久久,也走到门口,悄悄往里面一看…… 我的乖乖。 这古代折磨人的手法,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 茅屋正中央,有一圈形转盘,一男子全身赤.裸,呈大字型绑在上面,手上、身上,都有小匕首,圆盘还在转…… 练杂记呢。 这不仅仅折磨人,还羞辱人呀。 毕竟,谁也接受自己在一群人面前溜鸟,尤其看蓝九卿这人就知他这个朋友不简单。 咳咳,幸亏凤轻尘是医生,对于这种全身光裸的,也算是见多了,所以见怪不怪了,凤轻尘完全没有感觉。 大型手术,哪个不是脱得干干净净,任医生宰割,还有解剖尸体时,你还让尸体穿上衣服? 对于裸.男什么的,凤轻尘完全没有兴趣,她的兴趣是蓝九卿对面的十二个人,那里面有十个人的命,她要取。 杀人,虽说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都是被逼,像这样主动杀人,凤轻尘真是第一次。 凤轻尘默默的想着,如何行动的好,她倒是很想耍帅的冲进去,一阵扫射,将敌人摆平,可她知道…… 那是电视剧,而且人家手上也不是一把杀伤力小的手枪,至少也得是机关枪,才能连续扫射。 所以,凤轻尘根本没有冲进去的打算,躲在门口中,拿枪对准里面瞄了瞄。 不得不说,老天帮她,里面的人站在成一排,与蓝九卿对视,双方气氛很是紧张,大有大打出手的架势。 如此好的机会,凤轻尘当然不会放过了,在比了几次后,确定她要是连续开枪的,至少能击中五个,不过她也要从门的这一边,走到那一边…… 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就是靶,她要连打靶都做不好,就不混了。 在凤轻尘做准备时,蓝九卿也在心中盘算,何进动手。 两人第一次联手,默契这种东西还真是半点没有,而蓝九卿更是习惯独自一人。 “啪……”凤轻尘拉开保险。 蓝九卿暗道一声不好。 这个凤轻尘,成事不足败事有足,还没有开始,就暴露了行踪。 “什么声音?”果然,夜城十人杀气陡增,提起刀就准备先下手为强。 可是…… 晚了。 凤轻尘的枪从暗处伸了出来。 “嘭……”扣响扳机。 “哈哈哈,蓝九卿你跑上来放爆竹呢,玩吓唬谁呢。”夜城的人嚣张的道,可下一秒…… 只感觉眉心一痛。 噗…… 一朵血花,从他的眉心绽开,双眼瞪的如牛一般大,咚的一声倒下。 漂亮! 蓝九卿在心中暗暗赞道,同时亦开始行动。 “怎么回事?”夜城的人慌了,连忙抬头。 这个时候,,凤轻尘已经从门背走出来,双手握枪,一脸凝聚,杀气十足。 凤轻尘没有理会他们,连扣扳机,同时飞快的往另一侧跑去。 冰冷的手枪,如同黑洞,吞噬夜城十人性命,手枪所指之人,应声倒下。 “嘭……” “嘭……” 一连五枪,枪枪命中眉心。 没办法,当年打CS的后遗症,让凤轻尘觉得拿枪杀人,最快速有效的就是暴头,一枪毙命,省时省事,不用担心那人还能站起来,反击。 夜城五个高手瞬间倒地,让夜城的慌了起来,不过他们很快就回过神,同时朝蓝九卿发起攻击。 战斗由凤轻尘拉开了序幕。 瞬间消灭了对方五个主力,蓝九卿应对起来也就容易,可凤轻尘却难了。 之前人家是靶子,站在那里让她打,现在是活动的,她也不敢乱放枪,而且躲在门背,看里面的情况也不准确。 凤轻尘咬了咬牙,决定冲进去,她和蓝九卿现在是一条绳子上蚱蜢,她只能选择为蓝九卿拼命……(未完待续) 135大爷,把衣服脱了 凤轻尘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发现他们正打的欢,蓝九卿以一敌七,虽处在下风,一时半刻却死不了。 凤轻尘也不犹豫,看中了一个空子,闪身就往里冲,无法豪气万千的乱扫射一通,但至少可以趁机放倒一两个人。 可她低估武林高手的敏锐,和夜城人对她的防备,她刚提脚就被人发现,一枚小飞刀朝她脑门飞来…… 在战场上的经历让凤轻尘来不及多想,条件反射性的往下倒,避开攻击。 咚…的一声,凤轻尘护住要害,倒地的那一刻,在原地一滚,顺手又朝目标放了一枪,不过因为没有瞄准,只击中对方的大腿。 蓝九卿不是一个心善,见此情况手中的剑一扫,中弹的那人立马倒地。 这一次算是配合完美了。 可惜,凤轻尘一点也不高兴,在倒下的那一刻,她才发现…… 尼玛,这根本不是战场,飞来的那是刀不是手榴弹,她往地上倒什么呀,她直接闪开就行了,这么一摔痛死她了。 凤轻尘在原地滚了三圈,才缓了下来,正准备起来,却发现进来通报的那两人,似乎认定她是一颗软柿子,拿着刀就准备来宰她。 蓝九卿发现了,他也有能力护住凤轻尘,可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要看凤轻尘到底有没有,与他共进退的能力。 有这个能力的话,就不需要他保护,没有的话,他保护的也没有意思,还不如早点儿死了。 没有让蓝九卿失望,两人离凤轻尘十步远时,就被凤轻尘放倒了,一枪打在心口。 这些人,根本不知枪的杀伤力,对她手中的枪防备太低。 凤轻尘站了起来,朝蓝九卿道:“蓝九卿,你给我小心一点,别撞上来。” 子弹不长眼,这群人打来打去,她真是眼花,凤轻尘也不挑要害了,只求能击中对方就好了。 “嘭……”一枪打在肺部,就算一时死不了,可还有蓝九卿在,蓝九卿顺手补上一剑。 夜城的人也不是笨蛋,连吃几个亏后,剩下的三人学聪明了:“大家小心一点,避开那个臭女人发出来的暗器。” 于是…… “嘭……” 一枪打空了。 意料之中。 这些人,都是辨音识位的高手,要躲开这子弹并不难,只不过他们一心二用,即要避开凤轻尘,又要应付蓝九卿,难免吃力。 凤轻尘看蓝九卿以一敌三,稳战上风,也不着急,挑了个安全的位置着,准备放冷枪。 可不想,夜城的人完全误会。 “去,杀了那个臭女人,她的暗器用完了。”三人中的头头,上前挡住了蓝九卿的攻击,对同伙道。 夜城十大高手,以步惊云为饵,诱蓝九卿前来,结果呢? 没有活捉蓝九卿就算了,没有揭开他的面具也就算了,可要是全军覆没了,这个面子夜城丢不起。 “好。” 在同伴的掩护下,抽身而退,剩下两人完全不是蓝九卿的对手。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既然找死,我就成全你。” “嘭……” 凤轻尘毫不费力的开枪,一枪将朝她扑人的击毙,同时朝左侧跑了一步,再次开枪,击中另一人的手腕。 趁你病,要你命。蓝九卿果断出手,一剑刺中对方的心口,夜城另一人立马扑上来,哪知凤轻尘早已走近,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枪。 轰……脑袋裂开,脑浆飙了出来,蓝九卿脸色一变连忙抽剑,飞身退开,以免沾上这恶心的东西,趁机看了凤轻尘一眼,却发现她连个眼都不眨。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动手救人时,是那般的认真与虔诚,而杀人时又是这般的冷血无情,这个女人太矛盾了。 “摆平了,蓝九卿我欠你的救命之恩还清了。”凤轻尘将还冒着烟的枪收了起来。 这东西杀伤力太大了,她真怕蓝九卿心动,然后杀人越货。 “嗯。”蓝九卿应了一声,也不再多说。 凤轻尘胆子大是好事,他讨厌胆小怯弱的女人。 当然,不得不说凤轻尘今天的表现,让他很惊讶,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个地步,真不容易。 今天要不是凤轻尘,他要全身而退可以,但要救人就难了。 夜城十大高手联手,他没有多少胜算。 凤轻尘看蓝九卿朝圆盘上的祼男走去,知道那是他要救的人,也不多问,径直朝走到另一头,将打空的那枚子弹捡起来,地上的弹壳也一一收了起来。 凡是会留下痕迹的东西都要尽量抹除,这种东西还是不要流出去的好。同时拿出手术刀,将尸体里面的子弹取出来,发现有一个没有死透,直接一刀切断了咽喉。 看到这群死人,凤轻尘是想过,是不是将可以利用的器官摘除呢? 可想到蓝九卿在,还是算了,就算她摘除下来了,一时半伙也用不上,器官最多只能存放个把月,她还是别浪费的好了。 将子弹一枚一枚挖出,凤轻尘拿白布擦干净,收起来。 蓝九卿将步惊云从圆盘上解救了下来,正想替他找一件衣服遮体时,就看到凤轻尘近乎虐尸的动作。 “凤轻尘,你要做什么?”这个女人不会有分尸的爱好吧? 蓝九卿看凤轻尘的眼神,有点儿诡异。 “取暗器。”凤轻尘头也不抬,专心的挖着子弹。 眉心的子弹还好,麻烦的是刚刚打爆脑浆的那一枚子弹,她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再加上脑浆飙了一地,看也看不清。 步惊云走过来时,就看到凤轻尘握着一把小刀,在脑浆里翻了翻去。 “九卿,这女人是谁?”步惊云脸色惨白,有一种作呕的冲动。 这是女人吗?太太太……有胆了。 “你不用知道,把衣服穿上。”不知为何,蓝九卿就是不爽凤轻尘看到步惊云的裸.体,直接从一边的身体上扒了一件衣服丢过来。 凤轻尘早就知道步惊云的情况,当然不会抬头去看了,只埋头在找着子弹。 好不容易找出那颗沾满脑浆的子弹,凤轻尘松了口气,擦干净,收了起来,站起来道:“可以走了吗?” 很明显,她没兴趣问今天的事情。 “他身上有伤,替他看看。”蓝九卿倒是不想凤轻尘与步惊云有交集,可步惊云身上的伤,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也比较可怕。 夜城的人在他身上扎了十几个口子,等到下山后找大夫,估计会失血而多,到时候肯定要养十天半个月的。 凤轻尘暗叹了口气。 好吧,谁让咱有把柄在人家手上。 “把衣服脱了,一边坐好。”凤轻尘连个眼神都没给步惊云。 知道的越多,她死得越快……(未完待续) 136蓝九卿,你有异性没人性 步惊云的伤,看着吓人,实际上并不严重,至少没有伤筋动骨,这样的伤只要止住血,依习武这人的恢复能力,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所以,凤轻尘根本没有开启智能医疗包,只拿手绑在脚上的应急用具,准备简单的替他包扎一下就行,后续处理等下山后再说。 其实,她可以将步惊云的伤,全得清理好,但…… 蓝九卿这个人太精明了,她已经暴露手枪的秘密,绝不能将智能医疗包的秘密也暴露出来。 所以,步惊云只能自认倒霉了。 从凤轻尘进来的那一刻,步惊云就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冷静、果断、出手狠辣,天生的杀手,至于凤轻尘在死人脑袋里掏暗器的举动,他自动忽略了。 总之,他欣赏凤轻尘,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些,说明她不是一般的优秀。 这样的女人,让人惊艳,也配得上他。 步惊云很好奇,蓝九卿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人冷艳逼人的女人。 在听到蓝九卿说帮他检查伤口时,步惊云看凤轻尘的眼神更亮,这个女人十项全能? 几次想要开口与凤轻尘攀谈,却在凤轻尘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下,打住了,直到,看到凤轻尘那比大夫还要专业的包扎手法,步惊云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大夫?” “嗯。”凤轻尘惜字如金,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尽量不开口,眼神也很正,除伤口哪也不看。 哪怕面前这男人身材很不错,凤轻尘也没有感觉。 蓝九卿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可步惊云却不爽了。 他怎么也是风迷无数少女的江湖少侠,这个女人居然连正眼都不瞧他。 虽然他之前的样子有那么点狼狈,可现在不是收拾好了嘛。 步惊云很不高兴的道:“刚刚看你杀人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杀手,你横竖都不像大夫。” 凤轻尘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一眼步惊云,反讽道:“刚刚看到公子赤.裸的挂在圆盘上,还以为公子是兔儿爷,横竖都不像高手。” “什么?兔儿爷?你说我是免儿爷?”步惊云气得跳了起来,幸亏凤轻尘反应快,用力将人按了下去:“给我坐好,别乱动。” 步惊云怎么能不乱动,这悠关他的名声呀:“九卿,你快和这姑娘说,我是谁?兔儿爷,我哪里像了。” 急忙拉着蓝九卿,要他开口。 “嗯”蓝九卿很给面子的应了一声,步惊云以为蓝九卿会替他澄清,可等了半天蓝九卿也没有开口。 “九卿,你帮我解释呀!”步惊云急了,这蓝九卿关键的时刻,怎么不可靠呀,没看到他对这个姑娘有好感嘛。 “解释什么?”蓝九卿看了一眼凤轻尘,发现她根本没有半分的好奇心。 凤轻尘,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当初在苏府密室,也是这般,聪明的什么都不问,明明有机会摘下他的面具,却半点好奇心都没有。 蓝九卿一度怀疑,凤轻尘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冷静到这个地步。 “解释我不是兔儿爷呀。”步惊云的语气中,有着自己也不知的焦急,可蓝九卿却是听出来了,越是如此,他越不会解释。 “这需要解释吗?” “当然……”步惊云一顿,很肯定的点头:“当然不需要,我又不是,对吧,九卿?” 频频暗示蓝九卿,让他点头附和。 “嗯。”蓝九卿应了一声,步惊云一脸高兴,可惜凤轻尘压根没把步惊云当回事,将绷带打了个结,便后退一步:“可以走了。” 说完,直接走到门口等两天人,摆明着,不想和蓝九卿与步惊云有过多的交集。 步惊云碰了一颗钉子,半天没回过神,讷讷的问道:“九卿,这个姑娘是谁?怎么这么的……” 蓝九卿认识的人,步惊云都认识,唯独这个姑娘,他没见过。 “凤轻尘。”蓝九卿也没有隐瞒,很大方的道,说完也往走去,反正步惊云的伤没事。 “什么?她就是凤轻尘?你巴巴的跑上前帮忙,却不让她知道的那个姑娘?”步惊云惊了一跳。 他可忘不了,蓝九卿为了这姑娘,特意写信威胁王家家主,他为此还亲自跑了一趟。 本想趁夜去看一下这凤轻尘,到底是何方妖孽,居然可以惹得蓝九卿动凡心,可惜蓝九卿没让他去看…… 没想到…… 嗷嗷…… 步惊云不爽的大喊。 九卿,你一个坏人,本少难得看一个姑娘顺眼,居然被你捷足先登了。 呜呜呜……为什么这个女人是凤轻尘呢? 为什么优秀的女人,都先让蓝九卿认识了呢? “你走不走?”蓝九卿在外面等得不耐烦,很不给面子的道。 步惊云磨磨蹭蹭的往外走,一边走一指控蓝九卿:“我是伤患。” “伤患?好理由,步惊云,让我看看你伤到什么地步。”蓝九卿冷笑一声,将门柱上的火把取了下来,朝茅屋上方一丢。 轰…… 茅屋瞬间就着了起来。 “蓝九卿,你谋杀。”屋内步惊云跳了起来,蓝九卿却不给他面子,捡起一枚石子,朝里面的油灯一弹。 咚……的一声,灯油波在地上,木制的房子,根本经不得半点火星,小茅屋瞬间就被大火包围。 凤轻尘默不作声的看着,半点也不担心茅屋内的步惊云,蓝九卿拼死拼活的来救他,可不是为了烧死他。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对方选择在这个小茅屋,又准备这么多火把,估计是想把蓝九卿与那个叫步惊云的男人烧死。 步惊云? 好熟悉的名字。 凤轻尘正努力想着,她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时,蓝九卿却将她凌空抱起。 “走。” 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将她带下山。 “啊……” 凤轻尘吓得尖叫,连忙抱紧蓝九卿,生怕掉下去。 “你也会怕?”蓝九卿嘴角扬起一抹笑,将速度放缓。 “我也是人。”好不容易,凤轻尘适合了这速度,才松开抱着蓝九卿的手。 这个男人,真不是一般的过分…… 蓝九卿没有说话,只在凤轻尘松手时,加快速度,同时暗暗松开手,凤轻尘感觉身子往下一滑,连忙反手抱住蓝九卿。 蓝九卿这才满意的放缓速度…… 身后,传来了步惊云的叫嚷声,蓝九卿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带着凤轻尘下山,翻身上马,原路返回,气得步惊云在背后直跳脚……(未完待续) 137这事,真是一个误会 天破晓,蓝九卿才将凤轻尘送回凤府,离去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给凤轻尘:“凤轻尘,有事拿着它去苏文清,我会在第一时间出现。” 这是蓝九卿的认可。 令牌看上去有些陈旧,散发着古朴的气息,上面只刻了一个“九”字,而背面什么都没有。 只一眼,凤轻尘就明白这块令牌价值不凡,而她要不起。 “谢谢,我用不上。” 她根本不想和蓝九卿进一步接触,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像迷一样,而她只想平静的生活。 “我送出去的东西,绝不收回,既然给了你,就是你的。不要,你就丢了。”蓝九卿将令牌轻轻一弹,又落到凤轻尘的手里。 “蓝九卿,我已经替你救了一个人,我们互不相欠。这令牌太贵重了,我收不起。”凤轻尘见蓝九卿要走,连忙上前挡住他的去路,将令牌递到蓝九卿的面前。 这东西,一看就代表蓝九卿,别说丢了,连给外人看,她都不敢呀! “互不相欠?那是你认为的。”蓝九卿看着倔强的凤轻尘,也不多言,直接格开她的手,翻墙而去。 “蓝九卿……”凤轻尘想要追,可…… 算了……先收着吧,反正她不用就是了。 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看天色,肯定是没法补眠了。 凤轻尘准备去洗把冷水脸,换身衣服,等伙卫将军还要带他夫人来呢,也不知是不是白内障。 累死她了! …… “文清,九州令牌我给了凤轻尘,日后她拿令牌来找你,记得认。”蓝九卿踏入苏府密室,对苏文清道。 “九州令牌?九卿,你疯了?”苏文清冲上前,看着蓝九卿,他怀疑面前站的这个男人,不是蓝九卿。 蓝九卿耶,精明睿智、不近女色的蓝九卿,居然会将九州令牌给一个女人,最主要,蓝九卿居然把凤轻尘拖入他们的世界,太不明智了。 “一块令牌罢了。”蓝九卿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 九州帝国已亡,九州令牌早已没有意义了。 “九卿,那不是普通的令牌,这世间能让你拿出九州令牌的,也只有和惊云,凤轻尘是第三个。而且凤轻尘这个人,她和以前很不一样,现在的她,我们都不了解,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草率了。”苏文清有些后悔当初把凤轻尘,找来给蓝九卿治伤。 这样,这两人不认识,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 凤轻尘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文清,凤轻尘这个人,假以时日,定会有所作为,九州令牌在她手中,会有大用处。”凤轻尘绝对不是一个会甘于平凡的女人,这一点蓝九卿可以肯定。 就算凤轻尘想甘于平凡,现在也不行,因为他不允许。 “可是,她……是凤将军的女儿,九卿,你别忘了,凤这个姓氏可能代表什么吗?”苏文清一脸的挣扎。 凤轻尘是个助力不错,但是…危险系数也高。 “文清,凤离一族早已灭绝,姓凤并不表示与凤离一族有关,就算凤轻尘她是凤离一族的后人,那又如何?”他蓝九卿认定的是凤轻尘这个人。 “九卿,你真的要用她?”苏文清知道蓝九卿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更改。 蓝九卿点了点头:“文清,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凤轻尘那里我自有打算,不会让她知道太多。” “好吧,希望我们没有认错人。”苏文清点了点头,想到凤轻尘与宇文元化以及王家的关系,也不再多说。 “九卿,宇文元化这个人,你怎么看?”苏文清提起另一个可用的人。 “天生的将才。”蓝九卿给出了极高的评价,同时想到在凤府看到的那一幕,确实可以用。 “那这个人?”在苏文清的眼中,宇文元化远比凤轻尘有价值。 “这个人我会处理,天快亮了,我该回了,文清,夜城的事情交给你了,我不希望再出问题。另外,把你囤的粮食秘密运到城外,我有用。”蓝九卿转身就准备往外走,走之前看到瘫在椅子上步惊云,没好气的道: “步惊云,没事早点滚回惊云山庄,下次再出这样的事情,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就不滚,你个没人性的家伙。”步惊云不高兴的嚷着。 把他一个伤患丢在城外就算了,他累死累活地走到苏府,居然让他滚,他才不要滚…… 苏文清摇了摇头,道:“惊云,你的确是太不小心了,昨天晚上要是没有凤轻尘,九卿就算把你救了下来,也无法全身而退。你知道他的身份,盯着他的人太多了,他受伤了会很麻烦,上一次要是没有凤轻尘,九卿连命都没了。” “我也不想呀,可夜叶那家伙就盯上我了。”步惊云郁闷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却又扯动了伤口,痛的他直抽气,可怜巴巴的对苏文清道:“文清,你能不能找凤轻尘给我重新包扎伤口呀,我全身都痛。” “你滚……”苏文清没好气的道,也跟着走出密室。 夜城…… 真是一个麻烦! 好在,那批粮食终于派上了用场,宇文元化这个人,确实可用。 苏文清一喜一忧。 …… 虽然收拾干净了,可凤轻尘的脸上,依旧有掩不住的疲态,黑眼圈更是明显。 宇文元化一看到凤轻尘,就知她昨天晚上肯定一夜没睡。 心中暗道:这凤轻尘果然与九皇叔关系不一般,自己昨天晚上和她说军响的问题,她立马就去找了九皇叔,只是不知结果如何。 宇文元化按奈住心中的急切,在用完早膳后,急忙把凤轻尘拉到书房,确定没有人偷听后,开口问道:“凤轻尘,昨天和你说的事情,有结果了吗?怎么说?” 不怪宇文元化如此急切,实在是他拖不起了 下个月,三十万人就没饭吃了。 九皇叔不出手,他只能找别人了。 这段时间,也不是没人找他,他看不上罢了。 “什么事?”凤轻尘莫名其妙的看着宇文元化,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 “军响,军响的问题,我昨天不是让你帮我想办法吗?你想到了吗?”宇文元化更想问,九皇叔说了什么,可他不敢问得这么直白。 “你不是喝醉了吗?喝醉的事情你也记得?”凤轻尘疑惑的看着宇文元化,她总感觉这事不简单,可偏偏…… 她想不明白,有什么问题。 军响?真的只是军响的问题吗? 就算她能替宇文元化解决军响的问题,也解决不了皇上对他的猜忌呀?(未完待续) 138九皇叔,果然有才 可是,宇文元化这个铁血沙场的大将军,会装醉找她哭诉? 不可能,宇文元化这种人,绝对是流血不流泪的典型,如果不是借着酒醉,他连说都不会说。 昨天晚上,应该是没有办法了,借着酒意半醉半醒,开口找她帮忙了。 泪…… 凤轻尘感觉压力好大,三十万张嘴,她哪有这个本事呀。 她真不想不明白,宇文元化怎么就认为,她能帮得上忙。 不过,朋友就是互相帮助的,宇文元化可没少帮她,这个时候她要有能力,当然要尽力。 军响,军响,凤轻尘努力想着,有没有好办法。 什么兵役制、募捐呀,这个是扯蛋,皇上不会同意,而且也解不了燃眉之急,现在最重要的是吃饭问题。 “凤轻尘,你到底问没问到办法,求求你快说吧。姑奶奶,算我求你了,三十万张嘴呀,我下个月拿什么填呀。” 宇文元化郁闷了,他更想说,凤轻尘你别玩我了,快把结果告诉我吧,九皇叔到底是帮还不是帮。 “嗯,让我想想。” 凤轻尘闭上眼,真的很用心的在帮宇文元化想办法,可宇文元化却当凤轻尘这是在逗他玩,忍不住又催一句。 凤轻尘被催得不爽,再加上她真想不到好办法,只好将刚刚想到的,可行性比较高的说了出来:“宇文元化,既然上面不给军响,你们就自力更生吧。” 凤轻尘也没有多大的把握,毕竟国情不一样。 “自力更生?怎么一个自力更生法?”宇文元化很惊奇的问道。 不是吧,九皇叔没打算帮他,或者九皇叔要看他的本事? 也不对,九皇叔应该是不想掺和太深,毕竟这事会引起皇上的不满,九皇叔就算要帮他,也不能名目张胆,宇文元化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凤轻尘,等着她往下说。 “战时为兵,闲时为民,既然短期内不会再打战了,你的兵也应该学会养活自己了。你们不是缺粮吗?那就带着你的兵去驻军地开垦,种稻谷一类的东西,另外也开可以兴办军方作坊一类可以赚钱的事务,利用你手中的权利去赚钱。” 这年头,哪个当官的不经商,有官职在身,做什么赚什么。 宇文元化凭借他在军方独一无二的地位,插一手只赚不赔。 凤轻尘不知,她这一个提议,让四大国公府的人恨死她了,因为多了一个和他们抢生意的人。 “不行,不行。”宇文元化想也不想就摇头了:“虽然现在不打仗,可平日的训练是不能少的,他们全成农民了,哪还能提刀杀人。战前多训练,战时才能少流血,宇文家的兵绝不能是一群草莽。” 凤轻尘原本还不怎么肯定,但想到现在这个社会,工业和农业都不发达,提高产量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到人力投入。 宇文元化手中有大量的人力,只要他投入一小部分,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收入,更何况宇文元化这么做,也能让皇上吃暗亏,说不出话来。 毕竟,皇上可没有让宇文元化裁军,他手上三十万人可以光明正大的用。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插一手,估计很赚钱。 越想越认为这个办法好,凤轻尘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宇文元化:“宇文元化,你笨呀,脑子不会转弯吗,你有三十万人,哪会让他们天天去种田。 你可以让他们分成几批,轮流去做呀,另外他们也可以上午劳作,下午训练一类的,总之你完成可以将时间安全好。” 在现代,部队种田、养猪那都是很寻常的事情,后勤部门可是一个很重要的部门,少了谁也不能少了后勤部。 她以前在战场上,听那些当兵的说过,他们在部队里,每个连都有自己的地,每一个月还要比哪个连的菜种的好,种的好还能得表明扬。 另外,在部队无聊了,还会把猪赶来出来,骑在猪的身上打架玩,晚上去偷部队的鱼去烤来吃,当然被抓到了会很惨,记大过那都是小事,严重的还会直接被踢出去。 总之,在部队除了训练,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不然全天都是训练,那样日子可不是人过的。 说到训练,凤轻尘也知道现代一些训练法子,只不过这些她是不会和宇文元化说的。 “除了这个呢?还有别的办法吗?光种地不行,我手上有三十万人,这得要多大一块地。” 九皇叔这个办法到是好的,表面上还能让皇上松懈,以为他不练兵了,天天就带着一群兵种田干活。 “除了种地,你还可以让他们学一点手艺什么的呀,你不是说从战场上退役下来的伤残人员,得不到足够的抚恤金,养不起家嘛,那么在军营里你就应该安排,他们学一些技能,日后从战场上退了下来,也能养活自己。”凤轻尘很明白,因伤致残的苦。 天生的残疾无法改变,一生下来就能接受,可后天的残疾呢?一个健康的,突然不能行动,那种打击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前世没少见这样的人,只不过前世的制度比现在完善的多,前世伤残军人能得到政府的妥善安置。 虽然换不回他们健康的身体,但至少能换来家人富足的生活。 可现在呢?他们为了这个国家,失去了健康的身体,却连家人都养不活,可见这皇帝多么的没有人性。 凤轻尘握着拳,压下心中的酸涩。 她不是圣母,她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她只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好,就这么办了。”宇文元化一拍桌子,激动的道:“凤轻尘,这个办法很好,我这就去让人去整治,这样下来我的兵,未来几年都不用担心吃饭问题了。” 至此,宇文元化也高看九皇叔一眼。 九皇叔没有趁机逼他誓忠,而是告诉他治本的办法,这样他宇文元化就不会受制于人。 “能帮上你就好了。”凤轻尘也松了口气。 没想到这办法还真能用上。 “当然能帮上了,我先去忙这事了,这几天可愁死我了。”宇文元化一脸喜意,起身就朝外走。 凤轻尘说的并不详细,真正要操作起来,远不是纸上谈兵这么简单,不过不要紧,他们有这个方向就行了,剩下的交给幕僚地去完成便行。 宇文元化决定,待到幕僚将详细的操作办法制定出来后,他就亲自上九王府。能想出以兵养兵的办法,能为伤残的士兵考虑,这九皇叔值得他忠诚。 宇文元化一脸喜色,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可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件更大的事情……(未完待续) 139念旧的人,摔破脑袋 “凤轻尘,我有没有告诉你,我下个月的粮草就没有了,而且现在过了春种的季节,我这大半年都没有粮。”宇文元化大嗓门的道。 宇文元化不相信,九皇叔不知道这个问题。 既然知道,九皇叔也应该有应对之策才是。 九皇叔总不至于,只给他几条干巴巴的办法吧,怎么也得解他的燃眉之急呀。 “借呀,没粮你不会去借呀。”凤轻尘吓了一跳。 心中暗想这宇文元化一惊一诈的,怎么就当上大将军了,估计是出身太好了,军人世家。 “借?找谁借?”三十万大军的粮草,可不是一星半点儿,东陵王朝没几个人能拿出来。 “这京城谁有粮,你便找谁借呗。”凤轻尘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宇文元化,直接走人。 刚走出书房,就遇到前来寻她的周行,说是卫将军带着卫夫人前来就诊了,凤轻尘回房去做准备,同时请周行将卫夫人,带着手术室那里去。 手术室里面的东西收了起来,就可以当小诊所用,她虽然想把凤府建成医院,可并不打算在大厅给人看人病。 …… “苏文清,对,他有粮,找他借。”宇文元化根本没空管凤轻尘哪去了。 凤轻尘替他传了话,又带来了办法,这就行了。 接下来的时间,宇文元化心忙翻了天,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宇文元化将凤轻尘的计划具体化了,并且带着这份计划,上苏府借到了大批的粮草。 一切顺利的出奇,宇文元化在心中更加感谢九皇叔,把一切安排的如此妥当,而他本人却不曾出面,外人看上去根本没有九皇叔的影子在。 蓝九卿从苏文清手中看到宇文元化的计划书手,对宇文元化的评价,从“天生的将才”变成“天生的将帅之才”。 对宇文元化这人也重视了起来。 “看样子,我这批粮草没白花,只是我怎么也不明白,他怎么就找到我借粮了?还敢把这东西给我,难不成他以为凭着这个计划,我就相信他还得起粮草。”苏文清看着宇文元化以兵养兵的计划,有些哭笑不得。 对外,是他苏文清认可宇文元化这个计划,并且与宇文元化签订协议,这批粮草十年内要归还,归还时要多加三成。 看似是一笔交易,但前期要是没有蓝九卿的叮嘱,苏文清是不会与宇文元化做这笔买卖的。 粮草这种东西,有时候是你有钱也买不到的,尤其是这么一大批。 “歪打正着,命好。”这是蓝九卿对宇文元化的评价。 他最早看中的人并不是宇文元化,宇文元化有将帅之才,但他的忠心让蓝九卿不敢轻易的用,却没有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居然将宇文元化推到了他面前。 如此,不用白不用。 而作为这件事情的幕后功臣凤轻尘,则没有一个人提起,苏文清与蓝九卿以为,这个以兵养兵的计划是宇文元化提出来的。 而宇文元化则以为,这是九皇叔提出来办法。 以至于,多年后众人知道时,还不敢相信…… 凤轻尘打发了宇文元化,也就不再想他的事情了,她虽然在军营混的时间不短,可她并没有治军的才华。 她最多就知36计,孙子兵法能背个两三篇糊弄一下人,实践操作能力为零,再说,她也没兴趣扯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去。 在皇上眼中,她和九皇叔关系匪浅,如果她再掺和到宇文元化的事情里面去,估计皇上拿这个为借口,对九皇叔出招。 无论九皇叔是如何想的,但她凤轻尘绝不会做,对九皇叔不利的事情。 想到九皇叔,凤轻尘就感觉心里一阵郁闷,那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让她遇到,为什么偏偏对她特别,害她生出不应该有的期待。 好在,凤轻尘很清楚自己的定位,踏入手术室,她就将自己的失落掩下,拿出身为医生的专业态度,替卫夫人检查。 检查结果和凤轻尘猜测的一样,白内障,可以手术治疗。 不过,卫夫人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整个人就好像病西施一样,没半点儿精神,这样的状况根本不适合动手术,至少要调养几天才行。 凤轻尘一边写着医嘱,一边和卫将军交待,如何给卫夫人调养身体,还有这几天要保持愉快的心情,同时和卫夫人约定,每三天来一次,她要跟踪,十天后她开始治疗。 卫将军听凤轻尘可以治时,千恩万谢,卫夫人也激动的直抹眼泪。 她这眼睛,不是天生就瞎的,是这十几年一点一点瞎的,看了无数的大夫,都说没得救了,现在能重见天日,怎能不高兴。 凤轻尘没啥表情,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用在意。 多年的行医生涯,她已经习惯了,虽然心里依旧高兴,可以替人解决病痛,可面上却不会表露出来。 病能治,诊金凤轻尘就收得心安理得了,凤轻尘看在卫将军认识她父亲的份上,亲自将人送出府。 路上,卫将军再三感慨,凤将军生了个好女儿。 凤轻尘虽然累了,但听到卫将军提起凤父,忍不住又打听了一些凤将军的事情,可惜卫将军知道的不多。 将人送到大门口,卫将军突然道:“凤小姐,有件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卫将军直说无妨。”凤轻尘不喜欢卫将军这一点。 你一个当兵的,就不能爽快一点嘛,都开口了,还问能不能说。 “凤小姐,当年跟着凤将军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致残退了下来,他们的日子过的很苦,据我所知,有好几户人家病了也无钱医治。 今天早上有一铁姓人家的孩子,摔破了头,求到我府上,我给了十两银子,可看那孩子的样子,出气多进不气少,怕是难救了,凤小姐你会医术,医术又高超,不知可否……”卫将军知道自己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只是看这凤小姐对凤将军甚是尊重,又念旧情,想到早上那孩子的惨状,一时心软。 “出气多进气少,那很严重了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凤轻尘一听,脸色立马变得凝重了起来。 别说,是她父亲旧部下的孩子,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她也不会见死不救。 “就今天早上,我来凤府时。”卫将军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了凤轻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该死,你为什么不把人一起带过来,你知不知道,晚了,那个孩子就会有生命危险。”凤轻尘责骂道,心中盘着一下,对卫将军道: “卫将军,你知道哪户人家在哪吧?轻尘求你一件事,你现在快去帮我把那个孩子抱来,我准备好救急的东西。” “好好,那个,诊费……”卫将军连忙点头,却又想到凤轻尘那天价诊金,有些不安的开口。 “卫将军我凤轻尘收诊金,因人而异,因心情而异,能救那个孩子,我一分钱不收,我也高兴。”凤轻尘没好气的道。 她脸上就写了爱财两个字吗。 一千两黄金,那是针对王家来说的。 “啊……”卫将军显然没有理解,还是卫夫人反应过来,连忙推了他一把:“还不快去,凤小姐是个厚道的人,这个时候提那些做什么,救人要紧。” “对,对,救人要紧。”卫将军回过神,连忙往外跑。 “周行,扶凤夫人去休息,卫将军来了,把人带到小木屋。”凤轻尘也不多呆,转身就回手术室做准备,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丝丝的焦急与愧疚。 也许,她得找个机会和宇文元化谈谈伤残士兵的生活问题。 如果不是卫将军提起,她都不知道,她父亲的老部下,活得这么惨。 抱着孩子去卫家,恐怕是走投无路了吧。 只是,那些人为什么不来找她呢? 凤轻尘忘了,凤家之前的情况,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找上门又如何,依以前那个凤轻尘的性子,最多就会哭…… 王锦凌送王家家主出门,刚好比凤轻尘、卫将军晚了一步,王父临时来的,也没有和凤轻尘打招呼,这个时候就不好出现,父子二站在转角处等着,却不想看到这一幕。 “好一个因人而异,因心情而异,这凤轻尘倒是一个洒脱的人。”王家家主看着匆忙离去的凤轻尘,眼中闪过赞赏之色,对于出手的那千两黄金,半点也不心疼。 因人而异,他王家公子的眼睛,当然价值千金了。 “如若没有这份豁达与洒脱,她活不到今天。”王锦凌笑了笑,眼上蒙着纱布,却不影响走路,与听…… 王家家主点了点头,随即是想到什么了什么一般,慎重的朝王锦凌道:“凌儿,凤轻尘的确很优秀,可你要明白,她不适合你,王家大夫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爹,我明白。”王锦凌苦涩的应道。 爹,你儿子早被人拒绝了…… 东陵子洛:没事,本王也被人拒绝…… 蓝九卿:你们还开口了,我连开口机会都没有。(未完待续) 140这才叫救人 卫将军估计被凤轻尘给震住了,凤轻尘前脚准备好,他后脚就将人抱了进来了。 那孩子如同他所说的那般,进气少出气多,一张小脸青白腊黄,额头上还有一个大血窟窿,到现在还没有止住血。 看上去四五岁的样子,此时却如同一只小猫一般,窝在卫将军的怀里一动不动。 “把人放床上。”凤轻尘连看都没看,大汗淋漓的卫将军一眼,她的眼中只有这个奄奄一息的孩子。 救活他,一定要救活他。 不知为何,这个信念比以往更强烈,她甚至感觉到智能医疗包在发热,迫切的想要救治这个病人。 “好。”小小的木屋,气氛凝重,卫将军也不敢说话。 “小心点。”凤轻尘看卫将军笨手笨脚的样子,连忙上前帮忙。 这个时候,孩子的母亲,也就是铁嫂子终于追了过来,一看到凤轻尘就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悲戚的道: “凤小姐,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的儿子,求求你了。” 声音,隐约透着一股绝望。 铁嫂子拿着从卫府借来的十两银子,抱着儿子到处求医,可大夫纷纷摇头,没得救了,只说要用千年人参吊命。 千年人参,他们哪有钱买呀。 没有千年人参,孩子只能等死。 穷人家的孩子,就是这般的命薄,铁家夫妇绝望,铁嫂子更是抱着孩子哭个不停,她痕恨自己无能,她心疼孩子…… 可就在此时,卫将军突然跑到他们家,说凤小姐可以救他们儿子。 最初他们并不相信,可看到卫将军将孩子抱进凤府,他们才明白这一切是真的,铁嫂子激动无法说话,半天没有回过神,等到她回神时,卫将军已经将人抱到凤府。 铁嫂子连忙追了过来…… “周行,把人带出去,任何人不得进来。” 凤轻尘没有去扶人,而是将手术床推入内室,直接将门关上,冷漠的样子,根本不像救死扶伤的大夫。 铁嫂子愣在当场,整个人忘了怎么哭,卫将军也不知所措。 这凤小姐是救人吗? 怎么这么冷漠? 唯有周行很冷静,将人客客气气的请了出去,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凤轻尘。 凤轻尘替孩子做好检查好,就开始了止血,处理伤口,期间出来了一趟,把铁家夫妇叫了进去,让两人带上眼罩,给两人验血抽血,随即又把人赶了出来,途中没有解释半句。 铁家夫妇忐忑不安,可却不敢开口寻问,他们全部希望都在凤轻尘的身上。 卫将军与卫夫人也不敢离去,只在外面陪着,从早到晚,凤轻尘硬是没有出来一下。 铁家夫妇更是不安了,刚刚止住的泪又掉了下来,不停地寻问,可偏偏周行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大家只能等着。 凤轻尘在手术室内,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夕。 孩子太小,伤到骨了,再加上流血过多,有生命危险,凤轻尘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与死神战斗,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外面的大人会如何。 她只知道她要救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不能有事,绝不可以有事。 至于原因,凤轻尘也不明白,反正就是很强烈的感觉,如果没有救活这个孩子,她一定会后悔一辈子。哪怕在皇上的威逼下,救东陵子洛时,凤轻尘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虽然急切,可凤轻尘却没有乱章法,手上动作,也没有一丝的慌乱。 手术结束后,凤轻尘也没有出去,一直守着这,直到凌晨,智能医疗包检查结果,病人已脱离危险期,凤轻尘才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 而她没有注意,手臂上的智能包,突然闪了一下,上面显示:医德+1。 休息了一刻钟,凤轻尘起身,将手术室收拾干净,一边收拾一边泪流。 凤轻尘决定,她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把她(他)培训成手术助理,不然每次手术一个人,她会活活的累死。 四肢酸痛,困得要死,凤轻尘捏了捏自己的脸,强打精神,将孩子连床一起推了出去,一打开门,凤轻尘就被眼前的情况给吓着了。 “怎么回事?” 手术室外围满了人,衣着破烂,有一半残疾,老弱妇孺全占了,一个个双眼通红,面有菜色,一个个瘦小的吓人,看上去就好像到了难民营一般。 心里隐隐明白了,凤轻尘却是并没有多言。 “凤小姐,凤小姐,我的孩子……”铁嫂子第一时间冲了上前,看到躺在小床上的孩子,泪流满面,小心翼翼的问着,眼中是深切的期盼,可又不敢上前。 她身边还有一个拄着拐仗的中年汉子,看上去年岁不大,但鬓角却已有白发,看样子饱受生活的磨难。 原来,伤残的士兵过得这般苦,凤轻尘心里特别难受。 “你们是孩子的父母?”凤轻尘吸了口气道。 卫将军也在一边陪了一晚,见此情况连忙上前:“凤小姐,他们就是铁家夫妇,那个孩子叫铁头,是他们的孩子,这些人都是和铁家住一起的,也是凤将军当年的部下。” 凤轻尘点了点头,没有表示什么。 “铁大叔,铁嫂子,你们起来吧,铁头没事,休养几天就好了。” “凤小姐,你说的是真的,铁头没事,真的没事。铁家夫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 凤轻尘肯定的点头,夫妻二人了连忙跪下:“凤小姐,谢谢你,太谢谢你了,你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凤小姐的恩情,我们一辈子不会忘了,我们夫妻二人愿为凤小姐做牛做。” “起来吧,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凤轻尘将铁家夫妇拉了起来,心里酸得要死。 无论哪个时代,穷人都看不起病,生了大病没钱医治,只能靠身体硬扛,扛不过去就只能等死。 铁头的伤还没有东陵子洛一半严重,可却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治疗,险些连命都没有了。 看着铁头父母,凤轻尘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迫切的要救这个孩子。 因为,她不救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必死无疑…… 救这个孩子,比救东陵子洛有成就感多了。 看着面前这群生活窘迫老兵,凤轻尘代替父亲,尽量照顾好他们,至少让他们病人可以及时医治。 “我……” 凤轻尘刚开口,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栽了下去…… “凤小姐……” “凤轻尘……”(未完待续) 141挑逗,大公子美色误人 医者不自医。 凤轻尘的突然晕倒,把众人都吓坏了,连忙请来大夫,在夫诊断:操劳过度,思虑过重,要静养。 于是,周行如同得到尚方宝剑一般,凤轻尘醒来后,就被限制了自由。 除了给王锦凌复查,去洛王府给东陵子洛换药外,就只能关注一下铁头的情况,其他的事情都不让她碰一下,让她好好静养。 因为铁头的伤,不适合行移动,铁家夫妇也就顺便在凤府住了下来,就近照顾儿子,当然也顺便照顾一下凤轻尘与周行的胃。 “周行,去问一下铁嫂子,愿不愿意留在凤府帮工吧,吃了铁嫂子的饭菜,实在不愿意再吃你做的。”凤轻尘一脸嫌弃的看着周行。 周行的手艺,仅限于把饭菜弄熟,而她虽然不挑,可有好的吃,她为什么要将就次的。 周行的餐桌礼仪很好,凤轻尘风卷云残似的吃法,和周行的优雅从容形成鲜明的对比,周行放下碗筷,很认真的看着凤轻尘。 “姐姐,你是认真的?” 要帮,就不能只帮一个铁嫂子一家,那天伤残的士兵,她都得帮,因为他们是凤父的旧部下,凤轻尘不可以厚此薄彼。 当然,凤轻尘不帮也不会有人怪她,因为造成他们今天的惨状,并不是凤父,而是这个国家,凤轻尘没有帮他们的责任和义务,帮只是仁义,不帮也是理所当然。 而凤轻尘就是再厉害,也负担不起上百号人的吃食,再说了凤轻尘不能养他们一辈子。 周行,不赞同凤轻尘的行为。 你可以善良,但不能善良到拖累自己,这世间值得帮助的人太多了。 “周行,我很自私,但我做不到漠视他们不管,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现在的平静生活,而且我也不算帮他们,大家互惠互利,他们为我做事,我付钱,仅此而已。” “你能帮得一时,却帮不了一世。姐姐,升米恩斗米仇,你帮得越多,他们要得越多,更甚至他们会认为,你帮他们是应该的。”人都是贪婪的,习惯了不劳而获后,就不会想着辛苦劳作。 “周行,你想太多了,姐姐没那么善良,我只不过给他们一个工作的机会,让他们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以劳力赚钱。 周行,凤府的房子要整休,需要人工,请外人和请他们是一样的,他们工作我付钱,就这么简单。救急救穷的道理我懂,我能帮他们的就是在他们生病时,可以替他们医治,不会让他们因为无钱医治,而白白丧命。”她凤轻尘又不是圣母,是个人就帮。 婉音那个丫鬟的背叛,让凤轻尘很清楚,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放在身边的,背叛你的人就是最亲近你的人。 她的帮有限度。 “姐姐明白就好,只是凤府的房子,他们能做好吗?宇文将军不是答应帮忙了吗?”在周行的观念里,伤残人员和正常人是无法比的,能用正常人工作,何必要用伤残人士。 “宇文元化估计会很忙,看吧,他记得这事就用他的人,让铁大叔他们打下手,如果不记得就交给铁大叔他们做吧。周行,伤残不是他们愿意的,给他们一个机会,把他们当成平常人看,他们可以做好的,哪怕慢一点也没有关系。” 凤轻尘决定找机会和宇文元化商量一下,是不是得为以前伤残的军人做一点什么。 以兵养兵,宇文元化不想让他的兵耽误训练,那就可以用这些伤残士兵,去负责后勤保障,这样不就皆大欢喜嘛。 当然,具体的操作凤轻尘不懂,但她相信宇文元化可以做到,那个男人把他的兵当成命。 凤轻尘不知,因为她今天的做法,促使九州大陆建立起了一套,害善的残障军人保障体系,让更多的人愿意参军。 九州大陆的历史上,也记载着这个,为伤残弱势人员寻找出路的奇女子。 而作为第一批受惠者,铁大叔等人也成了凤轻尘最忠实的拥护者,在东陵皇城谁要敢说凤轻尘的坏话,他们的拳头就往谁身上招呼,今后谁也别想用流言也伤害凤轻尘。 在权贵中没有好名声的凤轻尘,却意外在百姓之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拥护与爱戴。 凤轻尘留下这话,就去找王锦凌,今天是最后一次复检,下午王锦凌就可以回去了。 “锦凌,你的眼睛恢复得很好,以后每隔十天来一次就好了。”凤轻尘将检查的工具收好,又取出几瓶眼药水。 “拿着,眼睛疲劳进滴上一滴,有效果,以后有什么头痛发热的,记得来找我,诊费我给你算便宜一点。”王锦凌算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病人,现在这个病人可以出院了,凤轻尘的心情怎么能不好。 王锦凌也不客气,凡是凤轻尘给的东西,全部照单全收,绝口不提钱的事情。 有时候,大家都欠一点,感情更深。 “你给我便宜多少?要不你干脆直接常住王家,做我王家的专用大夫吧。”王锦凌不经意的说着,脸上挂着如浴春风般的微笑,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想得是什么,只是微微僵硬的手指,却泄露了他此时的紧张。 做不成夫妻,能同住一个院子也不错。 他回府后,要见凤轻尘就难了。 凤轻尘摇了摇头:“锦凌,我不为某个人或者某个家族服务,我是大夫,只为病人服务,你们王家没那么多病人给我看。” 被王锦凌看得很不自在,凤轻尘别开脸,看到桌上的让人垂涎欲滴的大葡萄,凤轻尘伸手去拿,却想到自己的手,碰了一堆医用器具,不知沾了多少细菌,看了看自己的手,和桌上的葡萄,想想还是收了回来。 算了,不吃! “张嘴。”王锦凌拿起一颗葡萄,送到凤轻尘的嘴边,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什么不对。 同……凤轻尘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对,张嘴就咬。 “好甜。”凤轻尘满足的闭眼。好像,这是她来这里,第一次吃水果。 呜呜……她真可怜。 “还要?”王锦凌一脸宠溺,又拿起一颗送到凤轻尘嘴边,凤轻尘也不客气,张嘴就吃。 一个喂的开心,一个吃的自在,只是…… 啊…… 凤轻尘不小心咬到王锦凌手指,舌尖在王锦凌的指尖滑过。 挑逗! 凤轻尘的脸立马就红了。 她不是故意的…… 轰…… 指腹处苏苏麻麻的感觉,让王锦凌呆住了,小腹处似乎有一股热流传来,手指也忘了收回来,整个人朝凤轻尘靠近…… 暧昧的氛围,清贵无双的大公子,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看着越靠越近王锦凌,凤轻尘不知如何反应,就在此时……(未完待续) 142主角,都是最后到的 “你们在干吗?”王七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院门口了。 身为王家的公子,他随时都在笑,也必须笑,可这一刻王七脸上的笑,却挂不住了。 凤轻尘和他大哥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亲密到可以旁若无人的喂食。 王七紧紧握拳,压下自己想要揍人的冲动。 凤轻尘和他大哥没有可能,他也不接受。 旖旎的氛围被破坏,凤轻尘和王锦凌如同触电一般,飞快的分开。 我的天呀,这是什么事呀。 凤轻尘懊恼的往后椅上一靠,以手为扇,将脸上的燥热扇去。 她这是怎么了,前两天才果断的拒绝人家的救婚,今天却又…… 原来,美人计男人也能用。 凤轻尘已经可以想像得到,明天的诗会上,王锦凌是何等的光彩夺目了。 这个男人是月亮,皎洁动人,站在人群中就能让众人黯然失色,却又让人忍不住靠近他。 如果不是先遇到九皇叔,凤轻尘想,她的心应该会为这个男人而动…… 王锦凌太优秀了。 凤轻尘低头,不再去看他。 “老七,你来了。”不过这么一个瞬间,王锦凌已经恢复过来了,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只是指尖处的苏麻感觉,却没有这么快散去。 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一般,王锦凌又拿起一颗葡萄,这一次却是往自己的嘴里放。 呃……咬住葡萄的那一刻,王锦凌才反应过来,手中的葡萄吃又不是,不吃又不是,刚刚压下去的燥热,又再次升起。 这天……真热。 清风吹来,王锦凌脸上的笑,带着一丝丝的无奈。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王七依旧不依不饶,看王锦凌的眼睛,满是责备。 大哥不能对凤轻尘负责,就不应该招惹她,凤轻尘这样的人,很骄傲,绝不会给大哥当妾。 不对,依凤轻尘的身份,就是为妾,王家也不会接受。 “吃葡萄。” 凤轻尘与王锦凌异口同声道,两人相视一眼,又尴尬的别开眼,凤轻尘不自地干笑两声,随即又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她没做亏心事,她光明正大。 王七也冷静了下来,这事闹起来,对大家都不好,当下笑着上前,半认真半是开玩笑的道:“吃葡萄?凤轻尘你吃个葡萄还要王家大公子亲手喂,你命真好,要知道我大哥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为别人动过手,喂人吃葡萄还是第一次。” 说话间,拿起一颗葡萄就往嘴里塞。 真酸! 可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淡下去。 “那是,我命好。”凤轻尘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王七,没看到她正尴尬嘛,这孩子不提会死呀。 “王七,你是来接你大哥回家的吧,不打扰你们了,收拾东西就可以走了。”凤轻尘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摆明不想多呆。 “急什么,还早着呢。”王七却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有些事情早点说清楚,对大家都好。 “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忙,你们兄弟好好聊吧。”凤轻尘摆明不想提这件事。 王七还想说什么,却被王锦凌一个冷眼给制住。 “轻尘,你去为明天的诗会做准备?”王锦凌关心的道,心中最后一比旖旎也消退了。 明天过后,王家大公子必将名扬天下,而那时候他与凤轻尘将越来越远。 诗会? 凤轻尘都快忘了这事,听到王锦凌提起,当下点头。 “明天和我一起去?”王锦凌开口邀请。 依凤轻尘的身份,哪怕有谢家下的帖子,在诗会上定会被人排斥。 “别,我可不想成为皇城贵女的公敌。”凤轻尘连忙拒绝。 “凤轻尘,你别过分,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同我大哥一同出席都没有机会。”不喜欢凤轻尘与王锦凌暧昧不错,但看到凤轻尘毫不犹豫地拒绝王锦凌,王七又不爽了。 他大哥,谪仙一样的人物,如果不是眼睛看不见,王家大公子早就名动天下了。 别说凤轻尘,就是公主想与他大哥同行,都得看他大哥的心情。 王七的恋兄,凤轻尘是明白,没有和他多纠缠,只作揖道:“知道,知道,得王家玉郎邀请,小女子深感荣幸,奈何这福份太大了,小女子受不起。” 因为洛王未婚妻这个名号,能让人在新婚当天设计她,陷害她,她要是和王家大公子同进同出,那不得让人划花脸,先奸后杀什么的…… 要知道,论身份,王家大公子是世家之首王家未来家主,丝毫不比东陵子洛差,论长相与气度,王锦凌更是胜东陵子洛一筹,这样的男子,足已让女子心动,甚至失去理智。 凤轻尘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被那群小女孩子算计,太可怕了。 一个安平公主就够头痛的,再多一个,她招架不住。 王锦凌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不勉强轻尘了,在桃花节上你能让众女折服,小小的诗会你应该不会放在眼中。” 在诗会上他能帮凤轻尘不多。 毕竟,诗会比的就是诗,他总不能帮凤轻尘写吧。 “不好说,我可不是饱读诗书的才女,我去诗会纯粹是看热闹。”和王谢家世家的千金相比,她绝对是文盲。 “要不,你和我妹妹她们一起进去?”王七道。 “不用,明天的诗会,你们王家人是主角,肯定是最后一个人到的,我不同,我估计得早早到,你们别担心我了,我自己会去。”凤轻尘拎起药箱,摆明要走:“你们慢慢收拾,收拾好直接走人,我就不送你们了,明天诗会上见。” 凤轻尘一走,小院就只有王锦凌与王七两兄弟,王七也不拐弯抹角,看着凤轻尘离去的背影,幽幽地开口:“大哥,别去招惹凤轻尘,王家不会凤轻尘成为未来的主母。” “七弟,你想太多了,我和凤轻尘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王锦凌看着桌上的葡萄发呆,被凤轻尘咬过的手指,隐隐有发痒。 “那就好,大哥我们走吧,父亲和爷爷还在家里等你,和你商量明天的事情,明天的诗会对你来说很重要。”王七松了口气。 他的大哥,从小心就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王锦凌点了点头,再次留恋的看了一眼凤府,心中暗叹。 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住在凤府吧。 要不是他坚持,这七天王家也不会允许他住在这破旧的院子里,这里可以给王锦凌住,却配不得王家大公子。 王锦凌,踏出这个院子后,他就是王家大公子,要担负起王家大公子的职责…… 皇家强势,世家没入,再这么下去王家就会消失九州大陆。 身为王家大公子的他,不能有儿女私情,现在的他,要做的就是统领世家的力量,让世家拥有与皇权一争的实力。(未完待续) 143再看我,把你吃掉 主角都是最后出场的,凤轻尘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所以掐着点出门了,奈何天不遂人愿,马车在城外坏了。 “看样子,去不了了。”凤轻尘看马车的情况,就知道今天玄了,拦了几辆过路的马车,却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手。 唯一一个停了下来的,听到她是凤轻尘,也立马吩咐车夫扬鞭离去,似乎沾上凤轻尘就会倒霉一般。 “小姐,现在怎么办?”车夫不安的问着。 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找个人帮忙都难。 “不怎么办,把马身上绳子解开,我骑马去。”凤轻尘不以为意道。 既然有人不想她出现在诗会上,她偏要去。 “可这马,没有马鞍和马蹬,小姐怎么骑?” “一样可以骑,慢一点就行了,解开绳索吧。”看了看天,凤轻尘盘算着,再不上路,她估计要迟到了。 车夫不敢不从命,乖乖上前,可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什么人来了,这么大阵仗? 越走越近,一片灰尘飞扬,凤轻尘连忙站在路边,免得被撞死,或者被这尘土,弄得灰头土脸的。 骏马开道,侍卫护守,能当得起这尊荣的,不是皇子皇孙,就是权贵大家,凤轻尘默默避开,可不想前行的车队,突然停了下来。 “咦?”凤轻尘愣了一下,却见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凤小姐,九皇叔有请。” 凤轻尘双眼猛得睁大,美丽的黑眸中,满是不敢相信。 怎么会这么巧? 好美的姑娘! 太监感觉自己心也嘭嘭一跳,连忙低头:“凤小姐,快点吧,别让九皇叔久等了。” 九皇叔并没有骑马,而是坐在马车中,马车由四匹俊马拉着,车厢通体漆黑,大气、尊贵。 这世间,也只有九皇叔才有资格坐这马车。 “好,公公请。”凤轻尘回过神来,朝太监一笑厨,硬是吓得这太监不敢看她,连忙带路。 凤轻尘来到马车前,还未开口,就听到九皇叔道:“上车。” 九皇叔的声音,隐隐透着一股慵懒。 显然,九皇叔知道她此时的处境。 “多谢九皇叔。”凤轻尘压下心中的悸动,用平静的声音道。 九皇叔的马车,不与人共,从来没有可以坐上九皇叔的马车,没想到她居然有机会,和九皇叔共坐。 她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凤轻尘努力压下上扬嘴角 “凤姑娘请。”太监机灵的扶着凤轻尘上马车,而自己则避开了,没有跟着上去。 凤轻尘点头致谢,双眼越发的明亮。 拉开车门,凤轻尘看呆了…… 她一直都知道九皇叔很美,可看到九皇叔一袭玄色长袍,半卧在塌上,头靠陶枕,专注看书的画面,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公子无双! 要说美男计,九皇叔出马,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人自动中计。 王锦凌是月亮,而九皇叔则是太阳,哪怕他站在角落,一身破烂,也掩不了那夺目的光芒。 “看够了没?”如此灼热的眼神,除非是死人,不然怎么会没有感觉,不过没有恶意,东陵九也就懒得理会,修长的手指,翻过书页,沙沙的声音,让凤轻尘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听九皇叔的语气中,并没有嫌恶之意,凤轻尘松了口气,镇定自若地关上马车门,坐了下来,笑道:“九皇叔的仙人之姿,轻尘这辈子都看不够。” 这算不算另一种告白? 凤轻尘笑,一派落落大方,哪怕喜欢九皇叔,她也不能因为九皇叔而失了自我。 嗯? 凤轻尘什么时候这么大胆子了? 九皇叔眉毛一挑,放下手,抬头打量凤轻尘,沉静如秋水的黑眸,突然变得深遂,似神秘莫测,随即又平静了下来。 “不丑。”东陵九想起初见时,他对凤轻尘的评价,很给面子的改了。 凤劝尘,没有和时下的女子一般,华服珠宝,但却让人眼前一亮。 凤轻尘很美,不似时下女子的娇小瘦弱,她身形修长,皮肤白皙,淡淡一笑,艳丽飘逸,举手投足,风华无双。今天的这一身打扮,更是简洁大方,浑然天成的高贵与大气,尽显其傲骨不凡。 凤轻尘,通身没有一件名贵的饰品,可却有着让人不敢逼视的傲气,如此女子,东陵,不,应该是九州大陆都不多见。 这样的凤轻尘出现在诗会上,该是何等的轰动,她风华绽放时,又该是何等的惊艳。 东陵九的眼中,隐有期待…… 也许,今天的狩猎会比往常更精彩。 东陵九的眼睛,继续落在手上书上,心思却飘到了别处。 车厢内很大,凤轻尘与东陵九一人占一半,还空出许多,马车继续往前,凤轻尘没有说她要去哪,东陵九也没说,要送凤轻尘去诗会。 小小的马车内,一人看书,一人看人,每一次呼吸都能闻到对方的气息。 让东陵九惊讶的是,凤轻尘身上没有脂粉的香味,只有淡淡的花香,这让他心情大好。 他讨厌女子近身,讨厌女子身上的那刺鼻的味道,一旦沾上很麻烦。 突然,马车一颠,凤轻尘一个没有坐稳,往东陵九的方向倒去。 啊……凤轻尘吓了一跳,她可是知道九皇叔不喜人碰他,这下惨了。 哪知,九皇叔如同提前预料到了一般,在凤轻尘往他身上栽时,将陶枕往凤轻尘面前一挡。 “坐好!” 隐含斥责与不满。 “是。”凤轻尘趴在陶枕上,应了一声,脸上闪过一抹委屈。 九皇叔估计以为她是故意,可她真不是。 闷闷的趴在陶枕上,凤轻尘低下头,想要解释却终是没有开口。 九皇叔的唇悄悄抿成一条线。 车夫前来告罪,九皇叔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言。 车内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凤轻尘不敢和之前那样,明目张胆的打量东陵九,只能偷偷的看着…… 目光灼灼似贼也! 这眼神,似乎要将九皇叔吃了一般。 在这样的视线下,东陵九根本没法看书,但脸上却不表露半分,只一副认真的样子,让凤轻尘窃喜,以为九皇叔没有发现她偷看……(未完待续) 144风华,为谁绽放 百草园中,百花盛开,争奇斗艳,而穿梭在花中的女子,却比花还要娇艳动人。 锦衣华服、珠宝玉石,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娇美动人,说得就是东陵的贵女。 她们娇美动人、姿态优雅、才华不凡,可偏偏少了一份风骨,不看脸,远远望去都如同一模子印出来的。 百草园中,夫人、小姐们占据一边,公子少年们占据一边,中间虽然没用屏风隔开,但谁也不会乱走,偶尔眼神交流,虽不至于遮遮掩掩,但也不敢明目张胆。 哪怕是男女同席,也不见半分失态,东陵的世家,这教养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诗会虽未开始,但人已来得差不多了,只除谢家的公子与小姐和王锦凌。 诗会的主人,谢夫人里衬是宝蓝色锦服,外足足有十层的纱裙,身上佩带着整套同色系的宝石,珠光宝器,贵气十足。 此时她身边围满了各家的夫人与小姐,整一个众星捧月,看谢夫人的样子,似乎也很高兴。 荥阳郑氏与谢家关系向来好,郑氏夫人长相讨喜,站在谢夫人身边笑道:“今天的诗会,可真是热闹了,还是谢夫人你面子大,大公子可从不曾出现在诗会上,这可是第一次。” 明明是奉承的话,却说得一脸坦然,让谢夫人脸上,又多了几分笑意。 大公子说的便是王锦凌,而东陵能得起大公子之称的,也只有王锦凌一人。 大公子,这说明王锦凌他不仅仅是王家大公子,也是东陵整个世家的大公子,这份尊荣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可不是,听说大公子眼疾好后,邀请他的帖子如同雪片似的,可大公子却一个没接,只有谢夫人的诗会,他才来。”旁人跟着附和,却没有点明,这诗会本身就是为了王锦凌而操办的。 “好诗,好诗,谢三公子不愧为桃花公子之称,你这一首咏桃诗,真是太妙了。”入口处一阵喧闹。 “是谢家公子与小姐,真是人中龙凤。”身边的夫人们,笑着赞道,而小姐们却一个个拉长脖子。 谢家大公子和二公子已成亲,可这三公子还未成亲,如若能嫁入谢家,那便是好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谢三来了,大公子也就该来了。 凤轻尘说的没有错,主角当然是最后一个到的,可她今天似乎注定要抢王锦凌的风头。 “不过是习得几个字。”谢夫人谦虚道,脸上却有着掩不住的笑意,体贴的对身边的姑娘们道:“都去玩吧,别陪我们这群老太婆了。” 众位小姐们早就心动了,推辞一番后,便一个个往门口走去。 王家的马车,也在这个时候到了,以谢三为首的世家公子们,纷纷外出迎接。 这世间,也只有王锦凌,才有此殊荣,毕竟,大公子可不是叫假的。 而小姐们却在园内,你推我搡,想又不敢,如果九皇叔看到这些女子的目光,便会明白,凤轻尘看他的眼神真得很含蓄了。 王家其他人,早已到了,马车内只有王锦凌一人,谢三代表众人上前,请王锦凌下马车。 王锦凌不骄不傲,优雅从容,半个身子探出马车,却引来众人的高呼。 “玉郎,玉郎……” 由此可见,王锦凌的名声有多么的大,哪怕他从不曾出现诗会之中。 玉郎,这个称呼让王锦凌想到凤轻尘,曾笑着叫他:王家玉郎。 凤轻尘不是第一个,说他是玉郎的人,也不会最后一个,却是最让他无法忘怀的。 王锦凌面带笑意,眼若星辰,黑亮眸子盛满醉人的温柔,月牙色的长袍,衬得他更是俊美不凡,站在阳光下,身上试有一层金光笼罩。 谪仙之貌,此言不假。 前一秒,还算出众的世家公子们,站到他身边瞬间失色,凤轻尘说他是月,一点也没有错。 他身边的人哪怕光芒再甚,这一刻也沦为捧月的星,此时的发他,正被众人拥入百草园……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在王锦凌进来的那一刻,有一位大胆的小姐高声诵读着《白石郎曲》中的句子,借此来赞美王锦凌。 “多谢温小姐。”王锦凌朝女子一笑。 “啊,玉郎看我了。” 那女子一声惊呼,脸颊血红,尽是晕了过去,身边的人连忙扶住,笑闹一番。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说的不仅仅是女子。 就在王锦凌踏入百草园门槛时,有人高声叫道:“赋诗,赋诗,大公子可不能坏了百草园的规矩哦。” 百草园诗会,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要写一首咏花的诗。 百草万花,这百草园中收尽天下名贵的花草,百草园的诗会,当然以花为主。 王锦凌是知道规矩的,当下也不推脱,待人送来了纸笔,提笔写道:“梅花屡见笔如神,松竹宁知更逼真。百卉千花皆面友,岁寒只见此三人” 王锦凌的字飘逸大气,一看就知是练了多年,想到之前王锦凌的眼睛看不见,却写得一手好字,众人连连佩服。 “好,好诗好字,好一个岁寒三友,大公子高才。” 王锦凌淡笑不语,宠辱不惊,众人又夸了几句,便簇拥着他往园中走去。 “入园时间已过,该关园门了。”人群中,有人高呼,眼中带着看好戏的笑。 “大公子到了,关园门,关园门。”众人附和。 这百草园实则是一府山,园门一关,却自成一个世界。 可就在此时,有一反对的声音出现:“不可,尚有一个未到。” “还有一人未到?司马烟,还有谁未到?”谢家的七小姐,作为半个主人,问道。 不好……王七与谢三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两人都以唇音说着三个字:凤轻尘! 刚刚只顾得热闹去了,却忘了找凤轻尘。 王锦凌的眸子也闪了闪,只脸上的笑不变。 “凤轻尘,凤轻尘未到,我记得谢夫人有邀请她。”司马烟娇美的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得意。 如果凤轻尘看到她的车夫话,就会记得,这就是她拦住,却在听到她的名字后,策马离去的马车主人。 众人禁声,热闹的场面瞬间变得冷清,谢夫人脸上的笑僵了僵,心中暗恨凤轻尘的狂妄,更怨这司马烟的不懂事。 凤轻尘不来,如此大张旗鼓的提出来,不是打她的脸吗。 好在谢夫人也是见过凤浪的,一脸和善的看着司马烟,直把司马烟看得低下头,才笑着对众人道: “诗会又不是为谁而开,凤轻尘没到并不会影响今天的诗会,这园……” “九皇叔到!” 中气十足的喊声,打断了谢夫人的话……(未完待续) 145锋芒,无人能挡 九皇叔?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到是不是震惊九皇叔的身份,而是…… 世家的诗会,向来不请权贵皇族,不是因为请不到,而是世家看不起东陵王朝这些新贵们。 东陵的新贵不过百年,传承不到三代,世家根本不承认他们,这样的诗会,不是凭身份就能进的,四大国公府的公子与小姐,没有这份才学,都进不了这百草园,这帖子精贵的程度,比安平公主的桃花宴更甚。 九皇叔,这个身份世家虽说不至于得罪不起,但却是不会招惹。九皇叔这个人世家也是仰慕的,在注重样貌的东陵,九皇叔的长相,足已傲视雄群。 往年的诗会,也有给九皇叔下过帖子,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后来也就没有想过邀请九皇叔了。 在世家的诗会中,九皇叔是第一个拿到帖子,而不参加的人。 这一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这一次的诗会,真真不同吗? 众人的眼睛晶亮,尤其是贵女们,眼中春情荡漾,恨不得立马出去,看一看九皇叔,哪怕只一眼也好。 可一出来,众人就愣住了,九皇叔居然站在马车边上,扶一个女子下车? 那个被九皇叔扶下马车的女人是谁? 那装扮,那气质…… “凤轻尘?” “怎么会是她?” 不知是谁叫了一句,众人尽是忘了给九皇叔行礼。 “她这身打扮,真……”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一个“美”字,不足已形容凤轻尘此时的姿态。 凤轻尘的美,不是外表,而是那份气质,让她即使站在九皇叔身边,也不失色。 凤轻尘不似时下的女子,衣着繁琐,凤轻尘以紫衣为衬,外罩一件红色纱裙。 裙摆宽大,却不拖地,身上没有半丝装饰了,只腰间系上一根极宽的黑色腰带,纤腰立现,简洁大方。 衣袖宽大,一动那衣袖就如同水波一般,层层叠叠,看上去潇洒无比。 凤轻尘长发也没有盘起,也未披散,而是用一根黑色的发带束起,额前也没有梳刘海,饱满光洁的额头露在外面,一缕青丝垂于左胸,风吹来,发丝飞舞,风流肆意让人忍不住伸手,替她将这缕青束好。 肆意风流,名士风范,这样的气度,东陵世家有多久没有见到了。 显然,凤轻尘这身打扮,是为这诗会量身定制的,无论出席任何场合,她凤轻尘都不会失礼。 九皇叔满意的点了点头,似乎也没有发现,扫了众人一眼,和与往一样,目中无人,神色冷漠。 上车前,在凤轻尘耳边说了一句:“别丢本王的脸。” 凤轻尘原本还有几分尴尬,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将眼中情素收了起来,一派大方。 “轻尘明白。” 她不会丢九皇叔的脸。 “走……” 目送九皇叔离去,凤轻尘才看向众人,人群中最为耀眼的便是王锦凌,淡淡一笑,算是打了扮呼。 再看向众时,眼中的光芒刺得真不开眼,众人一阵眩目。 “这是凤轻尘?”一女子惊呼,尽是比听到九皇叔来还要震惊。 凤轻尘,怎么可以这么美? 世家女的风骨,怎么会在她身上展现。 “轻尘来晚了,请各位见谅。”凤轻尘一派潇洒的行了个礼,无视众人的震惊,往百草园中走着,众位公子纷纷让开。 “凤轻尘,你怎么会和九皇叔一块?”谢三第一个回过神,指了指渐行渐远的亲王仪仗队,那叫一个震惊呀。 前行的路,被众位小姐堵住了,凤轻尘停了下为来,不甚在意道:“马车坏了,遇上九皇叔,便送了我一程。” “马车坏了,遇上九皇叔送你?”谢三脚步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九皇叔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他不是有人死在他面前,他都懒得伸手的吗。 “怎么?不可以?”杏眸微眯,少了一分的锋芒,多了一傲气。 “可,可,当然可以。”谢三连连点头。 “你用什么手段,让九皇叔送你的?”司马烟站了出来,咬牙切齿的看着凤轻尘。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好心,把这人带来,也不会让她有此时的风头。 “手段?我需要吗?”凤轻尘笑了一声,看到站在人前的谢夫人,笑着上前:“谢夫人,不好意思,轻尘来晚了。” 凤轻尘眼波流转,带着一丝冷意。 今天,九皇叔送她,她便代表九皇叔呢,不能失了将门之女风度,更不能失了九皇叔尊贵。 这桃花宴,诗会的最是无聊,她要一次让这些人明白,别轻易的去惹凤轻尘。 “无妨,只不过,凤小姐来晚了,可是要受罚。”谢夫人含笑的看了一眼,还欲再说的司马烟,才对凤轻尘道,眼中带着一丝的善意。 “轻尘从命。”凤轻尘从善如流的道。 各府的公子也跟着叫嚷了起来:“对对对,要罚,要罚,罚什么好呢?对,晚到罚三杯,今天又是诗会,得罚凤姑娘多做一首诗。” “我看罚酒还行吧,这诗恐怕是不行了,东陵谁不知凤小姐目不识丁,哪里会做什么诗呀,一首还行,人家可以早早做准备,这两首不是难为人家嘛。”一水蓝色宫装少女娇笑道,看似给凤轻尘解围,却是将她踩在脚底。 “温小姐说的是,让这凤轻尘做诗,呵呵……也不知能不能见人,你们真是太坏了。” 嫉妒,众女子回过神后,看凤轻尘的眼神充满了嫉妒。 凭什么,凤轻尘马车坏了,还能得九皇叔亲自护送。 凭什么,凤轻尘一件单衣,不带任何首饰,还能将她们精心的将扮比了下去了。 在运气与外表上,压不下凤轻尘,那么就在才识上压下她,让凤轻尘明白,这诗会不是她这种人可以来的。 凤轻尘轻笑了一声,半是责备半是了然的道:“背后论人,小人也;当面论人,贵女也,东陵的贵女,轻尘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人比花娇,嘴比刀锋。” 凤轻尘根本不怕得罪人。 世家自诩清贵,虽然权势大,但和皇家、公候府不同,这些要对她下黑手,并不容易。 “凤轻尘,你尽敢辱骂我们。”司马烟不顾谢夫人眼神,站了出来,一脸指责……(未完待续) 146运气,也分好坏 这一次,众女同仇敌忾,即使是谢夫人,眼中也恼过一抹责怪。 凤轻尘这话,把在场所有人都骂了进去,王锦凌想要开口维护地,却被凤轻尘以眼制止了。 “辱骂?司马小姐你言重了,文人的笔锋,辩士舌锋,武士的刀锋。轻尘这是在夸众位小姐呢,依众位小姐的才华,想必是不会相左了才是。” 世家的小姐,个个饱读诗书,才识非凡,要压过她们,可不能用对付那些郡主、县主的招式。 “凤轻尘,你别太过分了。” 司马烟气的脸色发白,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就在凤轻尘以为,她还要说出更刻薄的话来时,她却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咚的一声倒地。 不是吧? 凤轻尘愣住了。 “啊……”众女尖叫,纷纷散发,谢夫人脸色一变,闪过一抹恼怒。 这诗会,还真是平生波折。 “快,上去看看。”众位公子也吓了一跳,王锦凌大步上前,却被凤轻尘一把拉住了。 “都让开。” 凤轻尘上前,一回衣袖,那气势尽是让人不敢靠近。 “凤轻尘,你凭什么要我们让开。” “你要害死司马小姐吗?” 众女却不管,上前欲将凤轻尘扯开,却被王锦凌给制止了。 “大家听凤轻尘的,凤轻尘的医术极好。” 王锦凌发话了,众人不敢不从,再加上谢夫人,也要看看,这凤轻尘是不是有真本事,也没有阻拦了。 司马烟倒在地上,浑身不断地抽动,脸色有些青紫,口吐白沫,紧紧下唇,隐约看到了血迹。 这症状,不用看也知是癫痫病发作了。 凤轻尘不知道,众人知不知这个病症,但她明白世家女子得了这个病,一般都会竭力隐瞒,这司马烟估计平时也不会怎么发作,今天还真是走运了。 “司马小姐旧疾发作,大家不用担心。” 这司马烟虽然可恶,但凤轻尘并不想毁了这女子的名声,便解释了一句。再说了,站在医生的角度上,她也不会随意将病人的隐私说出来。 “那就好。”众人松了口气。 凤轻尘解开司马烟领口的两个扣子,以保持呼吸顺畅,让她的头倒向一侧,以便她吐出来的白沫往外流,抽出她头上的发簪,塞到她的嘴里,以免她咬伤自己。 这急救的动作,凤轻尘做得熟练无比,众人愣愣的看着,一时间都不会说话了。 他们看不起凤轻尘,可看凤轻尘的气度与风骨,却丝毫不比他们差,让他们想挑错,都无处可挑…… 做好这一切后,确定司马烟不会有生命危险,凤轻尘才起身:“好了,司马小姐不会有事了,请大家不用担心,有没有水,打盆水给我清洗一下。” “凤轻尘,你好厉害。”一着青衫的公子,讷讷的开口,眼神落在凤轻尘的身上,久久收不回。 这样的女子东陵真不多见,这叫人如何能移开眼。 “术业有专攻,轻尘不过是略懂罢了。”凤轻尘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宽大的衣袖在半空中滑出一道弧度,尽有说不出来的洒脱与恣意。 风流名士,凤轻尘你这气度,到真是风流名士。王锦凌看着抢尽他风头的凤轻尘,没有丝毫的不悦。 那青衫公子还想要说什么,下人却送来水,凤轻尘没有任何扭捏,在众人的注视下,细细的清洗了一番了,而这个时候司马烟的脸色也好了许多,不再吐白沫,不过人却是没有清醒。 “谢夫人,司马小姐恐怕无法参加诗会了,不如让人送司马小姐回家吧,她需要静养。”凤轻尘净水后,朝谢夫人建议道。 早点把这人送走,才能揭过此事。 她可不想一直被堵在门外。 “快,送司马小姐回去。”谢夫人立马示意下人,将司马烟抬走,随即朝凤轻尘感激的道:“幸亏有凤小姐,不然今天可真是要出人命了。” 想到凤轻尘刚刚那种惊不变的气度,谢夫人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谢家,之前的确是的把珍珠当鱼眼珠了,这凤轻尘并不如外界传闻的那般不堪,至少她的医术就很不错。 也许,谢贵妃的事情…… 谢夫人隐隐有些期待。 “谢夫人言重了,既然无事,不知轻尘现在可否入园?” 凤轻尘看了一眼,挡住她去路的小姐们。这诗会,她今天还是非进不可了。 明明笑的明媚,可却让众位小姐胆颤心惊,想到司马烟的情况,众位小姐看凤轻尘的眼,多了一份忌惮,犹豫着要不要给凤轻尘让路,可是世家女子的傲骨,又让她们不甘心。 王锦凌见此情况,笑道:“轻尘要进百草园当然可以,不过这百草园的规矩,是进园必赋一首与花草有关的诗,轻尘虽说救了司马小姐,可也不能坏了规矩。” “果然风雅,大公子放心,轻尘绝不坏百草园的规矩。”凤轻尘知道,王锦凌这是替她解围,揭过司马烟的事情。 “凤小姐果然爽快,来人呀,笔墨侍侯。”谢三也有意配合,众位公子也跟着叫了起来,一时间尽是忘了司马烟的事情。 笔墨? 凤轻尘求救的看向王锦凌,她的字见不得人。 王锦凌笑着摇头,在众人还没有开口前,走到案前,提起笔:“我替凤小姐执笔如何?” 啊…… “大公子……”众人惊呼,一个个看着握笔的王锦凌。 此时,他们的样子,就如同看到九皇叔送凤轻尘来一样。 大公子执笔,这天下也只有凤轻尘有这个殊荣。 众女再次嫉妒的看着凤轻尘,有几个已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将嫌恶表露了出来。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好运,似乎全天下的好事,都集中到她一个身上。 面对众人火热的眼神,凤轻尘脸上的笑意更甚,既然今天出尽风头,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凤轻尘一本正经的道:“大公子都握着笔了,轻尘还能说不吗?” “确实不能,替凤小姐执笔,是锦凌之幸。”王锦凌依旧是笑容满面,只不过这笑,却是发自内心。 凤轻尘果然是凤轻尘,丝毫不懂谦虚二字。 他今日,要尽力替凤轻尘铺一条锦绣大道,让她未来的路,少一些坎坷,多一些平顺……(未完待续) 147才名艳名,只是过眼云烟 “大公子,你高看轻尘了。” 看王锦凌那认真坚定的样子,凤轻尘突然感觉压力好大。 这些人,就这么看好她? 九皇叔,王锦凌,一个个为她破例,今天到底是个好日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诗会是为她凤轻尘而办的。 王锦凌淡笑不语,握笔的手异常的坚定。 他能为凤轻尘做得不多,所以哪怕有一丝的可能,他也不会放弃。 两人相视不语,可旁人却是等不及了。 “凤小姐,大公子为你执笔,这份殊荣,天下间独一无二,你还在等什么?难不成,凤小姐认为大公子不配给你执笔?”温家小姐的头抬得老高,直接拿下巴看人。 她才不怕凤轻尘呢,她没有见不得人的事,也没有旧疾。 凤轻尘立马沉下脸,微眯的眼睁开,那眼神尽是如同刀子一般凌厉。 “温小姐这话说得真是让人听不懂,不是说这份殊荣独一无二,又怎么会不配呢?” 她这个人护短。 说她,她还能忍上一二,可要说她身边的人,她却是不容许的。 “既然如此,凤小姐还等什么?你看看,不仅仅是大公子在等你,就是我们这么多人,也全部站在这里等凤小姐一人,凤小姐难道不会觉得,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人,太过兴师动众吗?”温小姐完全不饶人,再次挑起大家对凤轻尘的怒火。 果然,她的话一落下,有几位夫人的面色已是不善。 她们站在园外,可不是为了等凤轻尘,这凤轻尘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可此时走又太失面子了。 一时间,进退两难,纷纷责怪起凤轻尘来。 “温小姐,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众位夫人与公子在此,可与轻尘无关,这不过是巧合罢了,温小姐,切记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小心祸从口出。”凤小姐警告道。 “凤小姐放心,这是百草园诗会,可不是市井小巷,不用担心我们会传出去什么,凤小姐还是早点赋诗一首,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才学,鱼目混珠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温小姐眼带轻蔑。 她根本不相信凤轻尘能做得出诗,就算提前找人写上一首,她也可以逼其现出原形。 王家公子,不是凤轻尘可以高攀的,别以为医好王家公子的眼疾,就认为自己攀上王家。 世家之首王家,绝不会接受凤轻尘这样的女人。 让凤轻尘出现在这个诗会上,就是这诗会的败笔。 “就是,就是,要是不会写诗,趁早离开的好,别以为九皇叔送你来,你就是特别的,别说你了,就是九皇叔来了,写不出赋花草的诗,也进不了这百草园。” “凤轻尘,没有这个才学,就趁早离开,这是诗会,可不是公主的桃花宴,什么人都能进。” 桃花宴上发的事情一传出来了,就成为世家千金鄙夷那些朝廷新贵的谈资。 尤其是武安郡主又是乱来,又是小产的丑闻,更是让世家女子看不起那些官家千金,认为她们一个个空有其表,实则行事粗俗,不懂礼教。 虽说,揭发者凤轻尘,但凤轻尘也是那一类,再加上今天凤轻尘风头出尽,让人如何能喜欢。 众女讨伐声越来越剧,王七摇了摇头。 这凤轻尘果然是有本事的,轻易就引起众怒,甚至让世家女子的风度在她面前也破功。 悄悄的以眼神寻问凤轻尘,要不要帮忙,虽说会丢脸,但总比被人赶出诗会的好…… 凤轻尘轻轻摇头,摆出一个没问题的架势。 在场的,相信她能做出咏花诗的,估计也只有王锦凌了。 她真不明白,王锦凌为何如此信她。 既然如此,她凤轻尘也不能辜负了对方的任信,作不出咏花的诗,她就背一首,终归不能让王锦凌失望…… “大公子,你听好了。” 凤轻尘朗声的道,在一片杂闹中,并不突出,可却奇异的让众女禁声,一个个竖起耳朵,等着看凤轻尘的笑话。 凤轻尘闭上眼,在原地走了数步,才慢慢开口道:“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王锦凌先是一怔,回过神后,立刻挥舞手中笔,一字一字记下。 凤轻尘最后一个字说完,王锦凌也正好收笔。 “啪。”王锦凌将笔一丢,拿起自己字,连道三声“好,好,好。” 好! 的确是好,大公子都说好的,又怎么会差。 众位公子看凤轻尘的眼神,多了一份深意,众位千金却是一阵青一阵白。 王锦凌抢先道好,她们能说不好吗? 可她们却不肯配合,只一个个闭唇不言,不肯附和。 这就是犯众怒的后果呀。 谢三连忙站出来,笑道:“大公子,你这是夸诗好,还是夸你的字好。” 谢三真心为凤轻尘高兴,没想到,这个毫不懂礼数,靠在门柱上的女子,还真能出口成章。 面对谢三、王七等人,真心佩服的眼光,凤轻尘的耳根微微发红。 她只是背了一首诗,实在是有点儿心虚。 “自然是诗好,字更好。”王七上前,将王锦凌手上字展给众人看,也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王锦凌身上。 也许是因为心中那一口气使然,王锦凌这一副字完全超水平发挥,那两行草书,如同游龙,跃于纸上。 “好字。”凤轻尘虽然不懂,可却能看出那字中透着灵气,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好字,好字,都说云家公子一字千金,我看大公子这字,比起云家公子更甚。”谢夫人作为诗会的主人,果断开口,心中亦暗自松了口气。 诗会的重点还是放在了王锦凌的身上,这样就好了。 要是,今天的风头全部被凤轻尘给抢了,这诗会可就真真是失败了,作为诗会主办者,她面上也不好看。 在场的公子少爷,哪个不通透,一个个上前围着王锦凌,又好一顿夸,凤轻尘见此情况,悄悄地退到人群外。 风头出得差不多就行,喧宾夺主这事,总是会惹人嫌弃。 “凤轻尘,你今天这身打扮,还真是好看。”王七也跟着退了过来,拉着凤轻尘小声的嘀咕。 “我平时很丑了?”凤轻尘没好气的瞪了王七一眼。 王七连忙解释:“不是,只是今天这种打扮,将你的优点全部显现出来了,平时你一身棉布衣,普通的紧。” “平时图个方便,今天来诗会,总不能太丢脸。”凤轻尘懒得告诉王七,主要是她出发前,发现她的首饰太少了,唯一的一套首饰,上次在桃花节上带过了。 出席宴会的常识她还是有的,那就是不能穿重复的衣服,不能带相同的首饰,世家千金出门的衣服,只会穿一次。 她虽不讲究这些,但出席这样的聚会,穿相同的衣服、带相同的首饰总是不好的。 被人发现,不会说你节俭,只会说你不懂礼数。 王七点了点头:“那是,你今天可是大大的长脸了,我和大哥还担心你迟到,会让谢夫人不高兴,没想到你转身就和九皇叔一同出现。 凤轻尘你可真不是一般的有本事,居然能让九皇叔送你,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后,那些个贵女千金出门,估计十个会有十一个坏马车。” “为什么?” “笨耶,当然是想着遇上九皇叔,然后与九皇叔共坐一车呀。”王七一副你真白痴的样子。 呃? “这可能吗?九皇叔没那么好说话,而且这个遇上纯粹是巧合吧?”凤轻尘可不相信,九皇叔有那么善良。 再说,这种事情,还真是可遇不可求。 “虽然可能性很低,但试一试又不犯法,你不知道这些千金们,疯起来的时候可吓人了,你看着吧,等我大哥回府,我家收到的礼,肯定可以堆满后院。”虽是摇头叹息,可王七却是一脸得意。 “这是好事。”看着被众人围着的王锦凌,凤轻尘一副与荣有焉的样子。 她就知道,王锦凌的眼睛好了,定会如月一般耀眼,她果然没有看错。 想到王锦凌的眼睛是她医好,就备儿有成就感。 “别看了,再看我大哥也不是你的。走了,走了,我们一起进园吧,这百草园依山而建,收尽天下名花,到是值得逛一逛。 你今天风头太甚,可谓是犯了诗会的大忌,如果你身后有一个强大的家族还好,可偏偏你孤身一人,肯定会被人排挤。等会儿入了园,你别和那些人掺和,我带你到处看看,虽说这个季节没有牡丹花,其他的花也不错。” “好。”凤轻尘欣然接受。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有我大哥替你执笔,你今天所赋的那首诗定会流传出去,王家再推波助澜一下,你才女之名定会在皇城响起,到时候看还有哪个人,敢说你之前的事情。”王七示意凤轻尘跟着他一起往前走。 “才女,我当不起。”她真心虚。 “你管当不当得起,才名总比你之前的艳名强吧。”王七没好气的道。 这凤轻尘把他大哥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才名又如何?艳名又如何?不过是过眼云眼,在意这些干嘛。”凤轻尘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与王七一同踏入百草园。 两人正准备找机会避开众人,却不想……(未完待续) 148小心成为下一个太监 有一种人,她自己得不到好,也见不得别人好。 踏入百草园,众人的注意力,已从凤轻尘身上转移到王锦凌身上,一个个围着王锦凌,可那温家小姐一抬头,却看到凤轻尘与王七窃窃私语,脸色的笑当下就凝固了。 按诗会的流程,这个时候大家应该去汇文阁,品酒论诗,恣意享受,顺便选出今天的魁首,可就在众人准备踏入汇文阁时,温家小姐却不怀好意思的道:“今天凤轻尘可是迟到了,按诗会的规矩,可是要罚,刚刚大家不也说了,罚酒罚诗吗?” 因她的话,众人又停了下来,几个好事的份子,也叫嚷了起来:“对对对,要罚,要罚,诗会举办了这么多次,可从来没有人迟到过,罚诗,罚诗,罚她即兴写一首诗。” 温小姐见众人情绪高昂,嘴角微扬,朝王锦凌道:“大公子,大家都说罚,你看……” “迟到了是该罚,免得她老是不长记性。”王锦凌含笑道,语气中的亲昵与宠溺,众人无法忽视,刚刚挑事的几个人,有点不安,悄悄后退。 他们可不敢与得罪大公子。 温小姐咬了咬唇,压下心中的苦涩。“既然大公子都开口了,凤小姐,你可不能再推辞了。” 今天,凤轻尘不出丑,他们怎么甘心。 “凤小姐……”又有人叫了一声,可依旧无人回应。 “人呢?凤轻尘人在哪?可别是吓跑了吧。” 说完,便哈哈大笑…… 你一言我一语,似乎看凤轻尘出丑,是很玩好的事情。 凤轻尘和王七两人一直在人群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前面的前况,两人正说着小木屋再建的事情。 上次建小木屋,基本上是王七一手包办的,为免走弯路,凤轻尘就提前问上一句,直到身边人发现,将两人推了出去。 “这里,这里,凤轻尘在这里。” 众人很识实务的给凤轻尘让出一条道。 凤轻尘挑眉,看了一眼王七:有人找我麻烦,别怪我过分哦。 王七以眼神道了:“凤轻尘,你真是一个惹事精,你今天要是砸了我哥哥的诗会,我就去砸你的木屋。” 凤轻尘笑而不语,走到人群中央,随着她的步子,那裙摆飞扬了起来,垂于胸前的发丝,也一晃一晃,让人忍不住伸手,想要抓住那飞舞的发丝。 墨发红衣,尽有说不出来的风流肆意,让人惊艳。 有几位公子,看着这样的凤轻尘,直接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身旁的人,一看这个情况,立马将人给拉了回来,悄悄地警告道:“你不想活了,忘了城门口的事情了,你想成为第二个严公子吗?” 严公子,皇城前任府尹的儿子,调戏凤轻尘,却被了凤轻尘一脚踢成太监。 “凤轻尘,你今天迟到了。”温家小姐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凤轻尘,那样子就好像高高在上的帝王。 “然后呢?”凤轻尘不以为然的问道,脸上的笑让温家小姐有些不自在。 不是站得高,气势就足。 比如九皇叔。 哪怕你站在屋顶上,面对九皇叔,你也觉得自己卑微的如同脚下尘。 “然后,当然要受罚了。”温家小姐讷讷的说着,这种感觉好像自己被凤轻尘牵着鼻子走。 “罚?罚什么?”凤轻尘爽快的应道。 她只想快点把这些麻烦事给解决了,然后找个地方,找谢家夫人聊聊天,人家今天请她来,肯定是有事。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今天诗会的主角是王锦凌,她可不想再抢王锦凌的风头。 “罚诗,罚赋诗,还要罚酒,有诗无酒可不美。”众位公子闹了起来,一个个拍着手,闹腾着。 诗会,诗会。 还真是……无诗不欢。 凤轻尘看着这奢侈的世家公子,不知为何,心中想起摔破脑袋,却因为无钱医治,而险些丧命。 再想到,现代那些官员,一顿饭数千数万,一些山沟里的孩子,大冬天却只穿一件单衣,冻的瑟瑟发抖的画面。 凤轻尘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可此时眼却感觉眼睛有些酸涩,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凤轻尘告诉自己,别去想太多,那些与她何干…… 可她这个举动,在众人眼中,却是写不出诗,正在逃避。 温家小姐当然不会放过凤轻尘了,得意的道:“怎么?凤小姐写不出来?想来也是,百草园入园的诗可以找人提前做好,现在可不行哦。” 入园的诗,提前做好,或者找人做,这世家之中是不成文的规矩,毕竟入园的诗词大家都是知道的,但却是不会这么直接说出来。 众人看了一眼温小姐,乖乖的闭嘴,生怕和这事扯上。 王锦凌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王七小声的问他,怎么不帮忙。 王锦凌却是自信十足的道:凤轻尘不需要,我要做的就是替她将今天的才名宣传出去,为她锦上添花。 凤轻尘真不愿意和这些不知人间疾苦的世家小姐扯,可她的生活圈和职业,注定她必须和这些人打交道。 当不是她势利,而是只有这些人身上,才能大敲一笔。 地理位置的高低,虽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气势,但站得高,这温小姐明显强势一些,凤轻尘不想如她愿,便迈上台阶,朝温家小姐走去。 “你要干什么?”温家小姐,被凤轻尘咄咄逼人的气势吓了一跳,连忙稳住神形道。 “赋诗呀?温小姐不是要罚我吗。”凤轻尘走到温家小姐面前,停了一步,又继续往上走。 “谢夫人,温小姐执意要罚轻尘赋诗一首,轻尘莫敢不从。”她要不写,刚刚那首写牡丹的诗,就会变成她找人代笔的。 这些,她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 那首诗是王锦凌亲自执笔,写下来的,到时候坏得不仅仅是她凤轻尘的名声,还王锦凌这大公子的名声…… 名声,于她凤轻尘来说不重要,可对王锦凌来说,却是他立足世家的根本。 她不能毁王锦凌的名……(未完待续) 149皇家闲事 谢夫人当然明白个中的道理,这罚的诗凤轻尘不仅要写,还得要写好,不然丢的就是王家大公子的脸,也丢了这诗会的脸。 如果说九皇叔送凤轻尘来,是凤轻尘要出风头,那后面就是被逼的,被众人逼迫成为人群的焦点。 在场的人,有九成以上,认为凤轻尘就是一个草包,想要看她的笑话,却不想这个草胞女子,却一次又一次刷新众人对她认知。 之前那首诗,中规中矩,算不出采,但和众人一比,却是不差,一看就知是下了功夫,可现在吗? 谢夫人也很好奇,凤轻尘是否有准备第二首诗,这第二首诗又是如何呢? “凤小姐,请。” 汇文阁内,自有备好的纸笔,凤轻尘在众人的注视第一个踏了进去。 凤轻尘眼眸一扫,便看向王锦凌:“大公子,能否有幸,请你再次替轻尘执笔?” 一次主动,一次相邀请,这也算是两清了。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王锦凌风度翩翩拾阶而上,优雅缓慢,仪态万方。 “轻尘,请……”王锦凌提笔,沾墨,墨汁饱满,却不滴下来。 整个汇文阁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女子如牡丹一般华贵,男子则如同松竹一般俊秀挺拔,一时间满室芳华了,让人不敢逼视。 温家小姐有些后悔,自己这是不是弄巧成拙了,为凤轻尘的才名添了一把助力? 几次想要开口,却怎么也插不进去,那天两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容不得第三人。 百草园,百草园,他们这群人今天全部沦落为草,可为大公子他们甘愿为绿叶,可要为凤轻尘,他们确是没有这么气度。 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凤轻尘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室内慢悠悠的走着,众人也不催促,只一双眼看着凤轻尘……的衣摆。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凤轻尘的衣摆处居然镶嵌了水晶,那水晶呈水滴状,凤轻尘每走一步,阳光照射下,那水珠就好像要从衣服上滑落一般。 之前,众位女子看凤轻尘如此简洁的打扮,还可以自以为是的把这归结于凤轻尘穷,可现在吗? 她们更加的嫉妒了。 一个弃妇,凭什么可以这般肆意,凭什么踩在她们的头顶上。 有几个女子,已经悄悄的与温家小姐走近,形成一个同盟。 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凤轻尘见气氛差不多,便朝王锦凌点了点头,表示可以了。 王锦凌笑着点头,那双眼更加的明亮。 凤轻尘一心不想抢他的风头,却不知他喜欢看凤轻尘如此耀眼的画面。 凤轻尘闭上眼,一字一字道:“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和之前一样,凤轻尘念完,王锦凌也便收笔,全场寂静,众人是不敢相信凤轻尘真能信口拈来,而王锦凌却是一脸深思地看着凤轻尘,在心中默道: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轻尘,你心中到底有多大的乾坤,你的眼界,别说是一般的女子,就是男儿亦不如。东陵王朝建国快百年,可把持朝政的依旧是当年从龙之臣,寒门子弟除非依附权贵,不然永无出头之日,很多人看到了这个弊端,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 凤轻尘没有半分的局促,王锦凌回过神来狂笑一声。 “哈哈哈……” “拿酒来。” 王锦凌再次铺开纸,笔沾满墨,豪情万千,一壶酒一饮而尽,提笔挥毫: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 “一任群芳妒。轻尘,这才是你,这才是你。”王锦凌高声诵读,狂妄肆意。 自古就不缺才女佳人的故事,多少名流才子,为博红颜一笑,为佳人赋诗,王锦凌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像凤轻尘这样的女子,却是第一个。 “好词,好词,可今天是诗会,只论诗。” “对对对,要罚,罚,罚,今天是诗会,只谈诗不赋词,大公子坏了规矩,当罚,当罚。”这世间像温家小姐,那样给别人制造机会的傻妞有,当然聪明的人更不少。 见此情况,大家齐齐涌入汇文阁,立马都去嚷着王锦凌,到于凤轻尘? 温家小姐不懂,可这些少年公子们却是明白,最大的羞辱,不是打压,而是漠视。 无论凤轻尘今天多么的出采,你别把她当一回事就好了。 就如同家中的美妾一般,再娇美动人又如何,不过是一个玩物,真把她当回事,就落了下成了。 众人涌了进来,三两下就把凤轻尘挤到外围。 凤轻尘笑而不语,翩然移步,给众人让路。 “轻尘,你别往心里去。”王七拍了拍凤轻尘的肩膀,安慰道。 这些人是挺过分的,前一秒把凤轻尘捧起来,后一秒又无视到底。 这也就是凤轻尘,一般人根本受不了这种落差。 “你想太多了,他们不盯着我,我就很高兴了,走……陪我逛百草园。”凤轻尘不以为意。 这些人要真是捧着她,她可是会心虚的。 她不求出采,只求能脱身。 “好好好,我告诉你,这百草园还真有不少值得逛得地方,在这里不仅可以赏花、听琴、下棋、书画、还配有礼、乐、射、御、书、数的场地。凤轻尘,你骑马不错,要不我们去赛到一场?” 王七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去纵马一游。 “赛马?还是算了吧,对了,孙家的情况怎么样了?”凤轻尘与王七很快就走到了外面。 汇文阁热闹非凡,两人却没打算去凑这份热闹。 毕竟,凤轻尘不受欢迎是有目共睹的,去了也平添人厌。 “不用担心,有宇文将军在,国公府也不敢乱来,只不过,我听说宇文将军似乎遇到麻烦了,最近很忙。”王七善意的提醒道。 凤轻尘现在最大的靠山就是宇文元化,如果宇文元化倒了,凤轻尘就得赶紧的另找一个,不为她自己,也得为孙家。 “相信他,不会有事的,宇文元化可不是什么只懂打仗的粗人,他聪明的很。”有些事情凤轻尘看不全,但也不会至于什么都不明白,就算当时想不明白,事后也能想出一二。 宇文元化对她好的过分,绝不仅仅是因为她凤轻尘这个人,这点自知之名,她还是有的…… “你知道就好了,我怕你到时候没准备,或一头扎进他的事里,他的事情你少碰,上面那人不会拿他怎么样,但你不同。 宇文家虽说只有他一个,但他不是没有根基的人,他要出了事,军中的人七成以上会卖他面子,三成以上的人会倾全家之力保他。可你却是不同,你真正是无根无在基的人,真要出了什么事,谁也不会倾全家之力去保你。” 哪怕,王家由王锦凌做主,也不会倾力去保凤轻尘,世家大族根深枝多,要顾虑的东西太多了。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说话。 有些事情,她早在不知情前,就已经掺和了,现在要脱身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王七的话,她却是听到心里去了。 出了事,没有人会保她。 王七看凤轻尘不悦,连忙转移话题:“走走走,不说这些了,我带你去逛百草园,听说今天淳于郡王在另一个山头打猎。” 亲王以一字为尊,郡王以两字为尊,一字封王,二字卑之,说的就是这个礼。 “淳于郡王,哪个?”凤轻尘努力从脑袋中,想出这个人物,却无功而返,反到是想到了九皇叔在这里出现,莫非就是应淳于郡王之约? “淳于郡王是皇上的侄子,他父亲很早就逝了,一直养在宫中,前不久才分府而出,一直荣宠不衰,很得皇上欢心。”王七说到淳于郡王时,脸色明显有些不自在。 “皇上好像就这一个侄子?”凤轻尘很早就听说,皇上登上帝王,把他兄弟都杀了,连襁褓中的十皇子也不放过,九皇叔是另类,没想到还有一个淳于郡王。 王七将凤轻尘拉到一边,尴尬的道:“传言,这淳于郡王是是皇上的儿子,是皇上和廉亲王妃生的。” “原来如此。”凤轻尘点了点头,在皇家强嫂子的事,也不算什么稀罕的事。 “你别去外面乱说呀,这也只是传言,毕竟皇上独独留下这么一个侄子,实在让人起疑,当年,廉亲王妃与皇上也确实有些不清不楚。” “咦,七公子,你怎么在这,我们可找了你半天了,走走走……”一紫衫少年看到王七,大嗓门的叫了一声,死活要拉着王七和他们一起走。 光天化日说今上的闲话,总是提心吊胆的,王七与凤轻尘两人都吓了一跳,王七一时没有回过神,便被人的拉走了,回头望向凤轻尘,凤轻尘却朝他摆了摆手,让他自己玩去,这诗会一直陪着她一个女子,也不是一个事儿。 王七看凤轻尘这泼辣样子,心想她定不会吃亏,也就笑着走了。 凤轻尘站了一伙,便觉有几分内急,便寻思着找茅房,前脚刚走了,以温家小姐为首的七、八位千金,就相互使了个眼色,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一路尾随,将凤轻尘堵在茅房一死角处。 呃…… 凤轻尘看着面前脸色不善的从位小姐,脸上闪过一抹笑。 在厕所堵人,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呀……(未完待续) 150狼群来袭 “凤轻尘,你笑什么?”温家小姐被凤轻尘的笑,给怔得忘了原本要说的话。 “笑,今天天气真好。”凤轻尘左右看了一眼,发现这几位小姐选的地方还真是不错,一个死角,人烟稀少。 嗯,果然方便她动手打人。 “凤轻尘,你别顾左右而言其他,死到临头,你还嘴硬。”温家小姐的脸拉得老长,手中的帕子拧着一成条。 “死?几位小姐想杀我?”凤轻尘好以整暇的道,带着些许的戏谑。 “凤轻尘,我们要杀你,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温家小姐那秀美的脸上,闪过一抹狠厉。 “凤轻尘,我们不屑杀你,杀你脏我们的手,你别以为医好了大公子的眼疾,就可以得大公子高看,就能让王家人感激你,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凭你也配站在大公子的身边? 哼,别以为今天大公子执笔替你写诗,就以为大公子高看你,我告诉你在,大公子不过是可怜你罢。凤轻尘,识实务的话,你就离大公子远一点,依你的身份给大公子提鞋都不配。” 原来,男色害人。 “如果我说不呢?”凤轻尘冷道。 “不?你什么资格说不,温仪,别和她多说,把这个女人推下去,我倒要看看,沾得一身污秽之物,还能如何勾引大公子。”站在温家小姐左侧的女子恶狠狠的道。 其他几个也连连的附和,看几人想要动手,凤轻尘也不着急,只道:“我劝几位小姐还是三思而后行,到时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可就不好了。” “你吓我们?怎么?你还敢告状不成?”温家小姐温仪边说边上前。 “告状?不,我凤轻尘从来不告状,我怕你们要告状。”凤轻尘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一根绳子,将宽大的衣袖给绑了起来,脚步微微后移,看上去像是害怕了,实则却是摆出格斗的架势。 “告状?我温仪自从十岁后,就再也不告状,凤轻尘,敬酒不吃吃罚酒,想当才女吗?好,我成全你。” 温仪上前,动手一推,尽是要将凤轻尘推进茅房。 凤轻尘身形一闪避开,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上前一步:“温小姐,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把抓住温仪胳膊,一个过肩摔,只见“咚”的一声,那温小姐就摔倒地上。 “啊,救命呀,打人呀。” “凤轻尘打人了。” 其他几位小姐,连忙叫嚷了起来,凤轻尘好似没有听到,大步上前,见她们慌乱的不知还手,索性一放一个倒。 几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小姑娘,她会怕? 她按诗会的规矩玩,不过是给王锦凌和谢府的面子,还真当她怕了。 凤轻尘不屑的冷哼。 茅房的死角,离众人又远,一时半伙哪里叫得到人。 凤轻尘看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众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再吵,把你们全部踢进茅房,你们不是想看我沾上污秽之物会如何吗?现在我成全你们了,让你们看个够。” 一把将温仪拎了起来,就往茅房拖。 “不要,不要,凤小姐,我错了,我错了,我给道歉,不要,不要把我丢尽那污秽物中。”温仪哭的凄惨,满脸泪水,眼中闪过惊恐与害怕。 “知道怕了?你们商量把我丢进去时,可是高兴的紧。” “凤轻尘,你别太过分,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敢把我们丢进去,我们就敢把你杀了。”一着桃红锦衣的女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小腹,恶狠狠的瞪着凤轻尘,那眼神像是刀子一般。 凤轻尘打人特阴损,全打在看不到伤的地方。 “是吗?那我到我要看看,你们如何杀我。”凤轻尘把温仪丢下,转而去拉那桃红女子,三两下就把人拽到茅房边。 臭气熏天,那桃红女子脸色一变,凤轻尘却是一个坏心的,趁桃花女子失神时,把人往下一推。 “啊,不要呀。”桃红女子吓得尖叫连连了,眼见就要掉下去,凤轻尘却突然伸手,将人拉了回来,一个用力,将给带了出来。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那桃红女子经此一事,惊魂未定,一张脸吓得惨白惨白,一动不动愣在那里。 世家女子的风骨,不过如此。 凤轻尘懒得和这些女人计较,只冷冷的道一声:“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人传出去,一旦传出什么不好听的,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不会,不会,我们保证不会说。”几个女子依旧跌坐在地,却是连连点头。 蛮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凤轻尘就是不要拿那类型。 凤轻尘满意的点头,就在她转身欲走时。 “嗷呜……嗷呜……” 一阵狼嚎声传来,紧接着就听到“咚咚咚”野兽奔跑的声音。 “狼群?怎么会?不好,王锦凌。”凤轻尘脸色一变,看也不看地上的女子,拔腿就朝外跑去。 “狼?不要丢下我们,凤轻尘你等等我们。”温仪几个女子一听,脸上血色全无,全身颤抖,却以超乎她们平常的水准,从地上爬了起来,三两步追上了凤轻尘,要凤轻尘带着她们。 “别拉着了我,也别跟我走,你们往汇文阁的方向走。”凤轻尘顿了一下,一把甩开温仪几人,胡乱指了个方向。 这是百草园,可不是什么猎场,好好的怎么会有狼群来呢,这狼群来得不是一般的诡异。 想到王锦凌就在这里,凤轻尘根本没有多想,直接朝最危险的地方跑去。 她知道,依王锦凌的性子,这个时候定不会跑。 “不要,不要,我们跟着你。” 温仪几个小姐,尽是被凤轻尘给打的信服了。 “随你们。” 凤轻尘也不多言,直朝狼群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刚跑没有几步,就看到一片混乱的画面。 “救命呀,救命呀,有狼呀,有狼呀。” 整个百草园乱成一团,狼群就好像冲进羊群一般,四处乱蹿,见人就咬。 众人没命往外跑,那狼却是纵身一跃,就将人扑倒。 “噗……” “嗷呜……嗷呜……” 温仪一抬头,就看到一头狼,一口咬断一女子的脖子。 “啊……是薛琳,是薛琳。”温仪大哭。 “闭嘴。”凤轻尘狠狠的瞪了温仪一眼,吓得温仪连忙捂住嘴巴,只敢小声抽泣。 凤轻尘没有理会,继续往前,大声的嚷道:王锦凌,王锦凌,你在哪?” “大公子,大公子在那里,好多狼,好多狼呀!” 温仪眼尖,凤轻尘顺着她所指望去,只见……(未完待续) 151与狼博杀,我配不上你 该死! 凤轻尘低咒一声,脚比脑子反应更快,待到她回神时,已经冲到了王锦凌的前后。 “凤小姐,危险,不要去。”温仪几个人回过神,连忙追了上去。 这个时候,凤轻尘就是她们的主心骨,她们怕呀。 “别跟过来。”凤轻尘呵斥一声,脚下的动作却没有慢。 王锦凌和王七两人,被三头狼给围住了,好在王锦凌与王七,不似其他人,一见到狼就吓乱跑、乱蹿。 王锦凌虽然没有武功,但身上那股气势却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与三头狼对视,尽丝毫不显气弱,身上威严之气,尽是压得那三头狼不敢妄动。 这些畜生,你说它笨嘛,它对危险又特别的敏感;你说它聪明嘛,它偏偏分不清,面前这人是真强还是假强。 面对镇定自若的王锦凌,那三匹狼尽是不敢乱动,只睁着绿幽幽的眼睛,流着哈啦子,与王锦凌对视。 凤轻尘离王锦凌十步远时,看到王锦凌那湿透的背后,心中明白这个男人,不如想象中的那般无畏,只不过凭着一股气,压住了这狼的凶性,。 再看看其他人,却是没有这么好了,面对狼早就吓破了胆,那些狼也毫无顾忌的嘶咬,血腥残忍,可凤轻尘只能忽视。 亲疏有别,这样的情况下,她当然是先自保、保护王锦凌与王七了,至于其他人却是只能等了。 “嗷呜……” 凤轻尘再想上前,那狼便是耐不住了,大叫了一声。 凤轻尘知道这三匹狼已经没有耐心了,执意往前,同时将杀意释放出来,那三匹狼眼中的绿光淡了许多,似乎心生怯意,可却又迟疑不决。 凤轻尘是双手沾过血的人,她身上的杀气,与王锦凌和王七的气势完全不一样了。 “哼,畜牲就是畜生,为了吃食尽是可以不要命,如此我成全你。” 凤轻尘拿出一把大号的手术刀,往衣袖和裙摆处一划,只见前一秒还飘逸出尘的裙装,此时就变成干练的短装,露出雪白的手臂,不过此时却是没有人去在意这些。 除去碍事的衣服,凤轻尘再次加速:“王锦凌,右边。” 凤轻尘往前一扑,三头狼见此情况,也是向前一跃,王锦凌与王七则朝右避开,凤轻尘与三头狼正面对上,一个人拦住三头狼,甚是凶险。 “凤轻尘,小心。”王锦凌与王七只看到,三匹狼一前一后朝凤轻尘扑去,而凤轻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嗷呜……” 站在中间的那匹狼,张开大嘴,就朝凤轻尘脖子处咬去,凤轻尘心嘭嘭的跳着,脑中却想起,在军中那些老兵聊天时,所说的杀狼的法子。 “咔……”手中手术刀,从狼嘴划过,凤轻尘只感觉手腕一酸,一股热流扑了过来。 凤轻尘不敢闪避,因为左、右两侧狼如同约好了一般,同时朝凤轻尘扑来。 凤轻尘将刀子转到左手上,趁左、右两头狼,扑上来之际,一刀划破了中间那头狼的肚子,因为用力过猛,肠子什么的,一股脑的泄了出来了,那头狼也软软的往下滑。 呕……温仪几个人,躲在一般,连连呕吐,凤轻尘却是面不改色。 而这么一个瞬间,左右两头狼,已扑到面前,凤轻尘明白,这个时候必要有所牺牲,右手不能受伤,那就左手吧。 手上的刀,再次回到右手上,凤轻尘尽是不管左边的那头狼,只尽力避开要害,朝右边那狼扑去。 咚的一声,一人一狼扭打在一起,摔倒在地。 左边那头狼扑空,见状,折了回来,又再次扑了上去,凤轻尘左手揪着狼脖子上的毛,右手上的手术刀,死死的插在狼的咽喉处,见左边那匹狼扑来,也顾不得狼爪伤人,抱着那狼一个翻滚。 “嘶啦……”左边的狼扑上来用力一咬,却是咬在右边那头狼的脖子上。 “自相残杀,怪不得我。”凤轻尘不顾自己身上被狼爪抓出来的血痕,握着匕首往下一滑,只见压在凤轻尘身上的那匹狼,瞬间就被开膛破肚了,手法之熟练,就是法医见了,也得甘拜下风。 当然,此时此刻,凤轻尘也要感激,当年身为法医的师姐无情的蹂躏,没有身为法医师姐的调教,她没有今天这么熟悉的手法。 这一刀下去开膛破肚,可是解剖了几百俱尸体,才练就的。 当然,凤轻尘并没有就此放松,因为左边那头狼,见没有咬到人,不依不饶的再次朝凤轻尘扑去。 凤轻尘还未将身上的狼尸推开,又被扑倒了下去,而右手上的手术刀,也被狼尸给压住了,唯一能动的就是左手,可这却阻止不了,那朝自己咬来的血盆大口。 就在凤轻尘以为,今天要大出血时,只见一个黑影闪过。 “噗哧……”一声,血淋淋的狼头,往下掉,落到她脸上,滚了出去,血也喷了她一声。 “呕……” 饶是凤轻尘再大胆,这一刻还是被吓住了,连忙推开身上的狼尸站了起来,整个人却如同从血池里爬出来的一样。 “凤轻尘,你没事就好。”握着剑的王锦凌,脸色惨白,一副虚弱的样子,可偏偏站得笔直。 “我没事,多谢你。” 凤轻尘这才明白,原来关键时刻,王锦凌拿剑过来了。 “我应该谢谢你。”想到凤轻尘刚刚与狼博杀的画面,王锦凌的眼眸暗了暗。 父亲说这个女子配不上王家,现在看来,怕是他配不上凤轻尘。 危险来临时,他不仅不能保护凤轻尘,还要依赖她的保护,今天没有凤轻尘,他王锦凌就死定。 出身王家又如何,名满天下又如何,这群畜牲可不管你出身高不高贵,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凤轻尘不在意地摆了摆出,想要将脸上的血和狼毛擦干净,却发现自己手上也是血。 “我这有帕子,你先用。”温仪怯怯的上前,递上一块干净的帕子,眼中有着压抑的狂热与崇拜。 “多谢。”凤轻尘看也没看就接了过来,抹了一把脸,便将帕子往地上一丢,才得空去看其他人的情况。 万幸的是,百草园的护卫已经来了,余下的十几头狼,都被护卫围住,估计不会再有人员伤亡了。 凤轻尘也松了口气,她现在这个情况,可没有力气再杀狼了,除非拿出那把手枪,可…… 一想到自己那么小心,都被蓝九卿发现了,凤轻尘就不敢轻易的将枪拿出来,医术怎么说也是救人,可那把枪却是杀人利器,被人发现麻烦就大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未完待续) 152救人,是我的本分 “锦凌,这一次意外死伤多少人?”危险解除,凤轻尘便记起,自己身为大夫职责。 无论这些世家人待她如何,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她终是做不到袖手旁观,就算不为自己,也为王锦凌。 这是一个施恩的好机会。 “死了十二人,伤了二十七人。”说到这个,王锦凌的眼眸一暗,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愤怒。 百草园突然出现狼群,这绝对不是意外,这些狼是人为赶来的。 狼是群居动物,要猎食一定会一起行动,而这些狼一蹿入百草园,便各自分散,而且…… 它们只咬人,却不猎食,这些狼明显就是有人圈养的。 看王锦凌这个样子,凤轻尘多少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碍于温仪几个人在场,便没有多问。 看到护卫将伤者抬到汇文阁去,凤轻尘便问道:“锦凌,百草园有没有大夫,那些人伤得严不严重?大夫赶来大约要多久?” “没有,百草园没有大夫,有几个人脖子咬伤了,还有几个大腿被咬伤,看上去似乎不太好,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不过这一来一回,至少得要一个时辰。”王锦凌看着凤轻尘,温润的眸子却闪着不赞同。 他知道凤轻尘要做什么,但是…… 这些人,你要医好了便好,可要出了事,凤轻尘就难逃庸医杀人的罪名。 “锦凌,我是大夫,去看看吧。” 她虽冷血无情,危险来临时,只顾自己和亲近人人,但却有自己的原则,虽然自相矛盾,可她乐意。 “我们也去帮你。”把凤轻尘堵在茅房的几个女孩见状,也纷纷上前。 凤轻尘只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 “我去清理一下,你们先过去。” 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将外面那件纱裙脱了,把长发盘了起来,从智能医疗包中,拿出急救要用的东西。 自己身上的伤口还好,只被狼爪抓了几道,凤轻尘先用双氧水消毒伤口,又再次用生理盐水清理了一下,才将伤口包扎了起来,想了想又吃两片消炎药。 看了一下地上的东西,凤轻尘犹豫了一下,放了两盒消炎药,又放几支破伤风的针。 这些狼并没有发狂,不会有狂犬病毒,但伤口要是太严重,还是会有感染的风险,破伤风的针用不上最好,但要用却拿不出来,那就麻烦了。 虽然冒险,但人命关天,凤轻尘也不再多想。再说,有些事情她终是要慢慢露出一点的,她总不能一辈子都偷偷摸的救人。 凤轻尘找了个托盘放着,就往汇文阁里赶去。 凤轻尘刚一踏进去,谢三就冲了上前,双眼通红,拉着凤轻尘就往里走:“凤轻尘,你终于来了,快,救救我妹妹,她恐怕不行了。” “放手,带路。”凤轻尘后退一步,其他人也纷纷上前,没有谢三那么夸张,只拜托到。 凤轻尘点头应了一声,让大家站在室外等着,跟着谢三朝安放伤者的室内走去。 室内血腥味漫天,凤轻尘粗粗看了一眼伤者的情况,确定没有想象中那般严重,便不再多话。 “快,快,我妹妹她……”谢三一心担心自己的妹妹,他听说有人被狼咬了,救活来后,也会变得和狼一样,喜欢咬人。 谢三的妹妹被狼咬伤了脖子,血一直不停的流着,身上也被狼爪抓伤,一身是血,看上去很恐怖。 凤轻尘带上医用手套,将托盘往地上一放,朝谢三道:“去,拿几坛烈酒来,要最烈的酒。” 凤轻尘没有拿双氧水和生理盐水出来,她今天是空手来的,如果拿大瓶的药水出来,难免会引起众人的怀疑。 因为情况混乱,她只拿了消炎药和绷带、刀、镊子之类小东西,这些小东西,可以说是贴身放的,不会引起众人的怀疑。 “好,我这就去。”谢三撒腿就跑,很快烈酒就来了了,东陵人善饮,蒸馏的高浓度酒也是有的,用来清洗伤口,足够了。 凤轻尘开酒坛了,清洗着谢三妹妹伤口,烈酒碰到伤口,那灼热的痛,让谢三妹妹痛的大叫。 “好痛,好痛,哥哥,爹娘,救我。”谢三妹妹痛地打滚。 “按住她。”凤轻尘很明白,伤口接触烈酒的痛,可现在条件有限,再痛也得忍着。 “好。”谢三相当听话了。 很快伤口就清理干净了,却发现…… 伤口上居然有一枚狼牙。 凤轻尘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立马拿出注射器,给谢三妹妹破伤口风针。 “凤轻尘,你这是?”谢三看着凤轻尘举动,有些不解的开口。 “闭嘴。”凤轻尘瞪了谢三一眼,吓得他不敢再问。 注射完毕,将针头与针管分开放好,便开始替她清理伤口,将狼牙拔出来,将狼牙四周的血肉刮干净,止血上药,把伤口缝合好。 看着凤轻尘在肉上穿针引线,众人那叫一个惊讶,可却又敢问。 谢三妹妹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口,凤轻尘用烈酒一一清理后,便继续上药,需要缝合的便继续缝合。 当然,凤轻尘选择可以融合的钱,不需要拆线,缝合好伤口后,拿出消炎药,递给谢三:“取两粒,喂她吃。” 回头,发现王七、王锦凌与温仪几个人,都跟在她身后,凤轻尘毫不客气的指挥道:“你们不是要帮我吗?动手吧,把其他人的伤口也清理一下,小心自己别碰到,如果伤口处有狼牙一类的东西,叫我。” 清洗伤口很重要,这些人前期清理好后,她接手也会快许多。 “好。”王锦凌与王七连忙应了。 看了凤轻尘怎么做的,他们发现并不太难了。 “我们不会……”温仪几个人却有点不敢动。 “没有人天生就会。”凤轻尘说了一句,就不再多言,端起托盘朝下一个伤者走去。 “我妹妹……”谢三担心的寻问。 “不会有事,大夫很快就来了。” 她只有一个人,只能简单处理,确保伤口不会感染就好了。 谢三还想要再说什么,王七却按住了他:“我知道你担心你妹妹,可你相信凤轻尘,她是有分寸的人,再说,受伤的不只你妹妹一个,凤轻尘哪能一直守着你妹妹。你在这里看着你妹妹,我和大哥去帮忙,有事你再叫一声,凤轻尘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谢三一脸羞愧,点了点头:“是我心急了。” “关心则乱。” 王七能理解,如果是他哥哥受伤了,他一样会担心,一样会慌乱,但只要有凤轻尘在,他就会安心……(未完待续) 153九皇叔有危险 王锦凌想要帮凤轻尘,可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交待了一声,便急忙往外走去。 凤轻尘知道,他这是去调查这次狼群攻击事件。 被咬伤的人不算多,有王七和温仪几个人帮忙,凤轻尘处理起来就更快了,她本身就习惯应对这样的场面,所以丝毫不显慌乱。 该缝合的就缝合,不该缝合的凤轻尘也不浪费时间,温仪几个人被凤轻尘指挥的团团转。 看着他们越来越熟练的动作,凤轻尘越发的想要一个手术助理了,有人做这些琐事,可以省很多时间。 在大夫赶到时,众人的伤口都被凤轻尘给处理的妥妥协当当,大夫来了根本没有事情可做。 看到凤轻尘的处理手法,大夫一脸的崇拜,不管不管不顾的,就要去找凤轻尘,要拜她为师,可惜没找着人。 在众人惊叹与佩服中,凤轻尘将众人的伤口都处理好了,凤轻尘吐了口气,起身时不知是因为蹲太久了,还是累着了尽有几分眩晕,幸亏王七眼疾手快,将人抱住。 “凤轻尘,你没事吧。”这才多久的时候,凤轻尘的脸色就变得苍白无血色了。 凤轻尘站稳,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距离:“没事,蹲太久了,有点累了。” 弯腰,准备将地上的托盘拿起来,王七却快她一步了,替她端她。“这些东西?” 王七自认见识多广,可凤轻尘托盘里面的东西,他却是一样未见过。 “替我收好起来,回头送到凤府吧,别让人拿走了。”今天这么乱,就算有心人士看到了那又如何,她往智能医疗包里一丢,谁也找不着。 更何况,消炎药和破伤风的针都用完了,就算落到谁手上,也查不出什么来。 “没问题,交给我。”王七自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拿一块布遮住了拖盘,转身就走。 这个男人,还真细心。 凤轻尘笑了笑,转身就看到温仪打了一盆水,站在她身后,看到凤轻尘时,一副尴尬难为情的样子,好半天才小声的道:“你,要不要洗手。” 咦…… 千金大小姐,什么时候会替人打水了? 凤轻尘很怀疑的看着面前的温家小姐。 这姑娘不是会被虐倾向吧,被她打,被她当助理用,反倒对她客气了? 温仪看凤轻尘半天没反应,堵气的道:“不洗算了,我把水倒掉。” “多谢温小姐,不过我的手很脏,要先用烈酒洗一洗,你也一样,刚刚一直在帮忙清洗伤口,为了保险起见,你和你的小姐妹们,都去拿烈酒好好洗一洗,再用热水洗一洗。” 凤轻尘是真不愿意和这些小女孩计较,对方主动求和,她当然不会小心眼了。 这个温家小姐虽然小心眼,却比安平公主好多了,至少没有安平公主那么坏。 “哦。”温仪应了一声,却没有离去,而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温小姐,有话你就说吧。”凤轻尘看不惯这温仪小媳妇的样子。 “我……”温仪我的半天,也我不出一句话来,凤轻尘懒得理她:“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去忙了,温小姐自便。”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温仪急了,连忙追上去,盆子里地水全往自己身上洒了,也不在意,只对着凤轻尘的背影道:“凤轻尘,那个,对不起。” 凤轻尘脚步一顿,显然没有想到这天之骄女居然会向她道歉,笑了笑,却是没有回答,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没和你计较。” 说完就继续往外走,把温仪一个人丢在原地,委屈了个半死,还是她的小姐妹们上前,安慰道:“别往心里去,我看这个凤轻尘是真的不会在意,她和我们不一样。” 言词中,再也没有之前,看不起凤轻尘的意思,反倒是钦佩与羡慕。 她们亲眼看到凤轻尘与狼博杀,她们亲眼看到凤轻尘冷静果断的处理伤口。 凤轻尘今天所做的事情,是她们一辈子都做不到的。 到现在,她们都不敢相信,一个弱女子怎么就有勇气与狼博杀,还杀死了两匹狼。 不过,他们却是明白,这个女子除去名声外与家世外,她配得上大公子,可惜……王家大公子的婚配,只看名声与家世。 “可惜了!” 温家小姐几人看着凤轻尘离去的身影,闪过一抹同情与怜悯,同时亦为凤轻尘不甘。 这样的一个女子,被洛王殿下糟蹋了,那洛王还真是有眼无珠。 凤轻尘一踏出内室,就被人围住了,他们都担心被狼咬伤的人,只不过碍于王锦凌的吩咐,不敢进去罢了,这会儿出来,一个个围着凤轻尘,打听情况。 “你们放心,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等到大夫来,确定后就可以各自回家休养了。” “放心,不会有事,也不会变成狼人。” “行,有事去凤府找我。” “诊金?视病情而定,黄金千金不是定数。” “是,我不上门,有事去凤府找我。” …… 凤轻尘被众人围住,回答几个问题后,就不耐烦了,大声道:“让一让,让一让,我身上很脏。” 可众人却毫不在意,只围着凤轻尘问东问西。 刚刚温仪几个人,已经在外面将凤轻尘杀狼,还有替众人清理伤口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这个时候大家都好奇,问完病情就想问这些。 凤轻尘烦了,正想不管不顾推开众人时,王锦凌适时出现,和众人告罪一声,说是有事找凤轻尘,便将人带了出去。 众人哪敢和王锦凌抢人,立马给凤轻尘让道。 “呼,幸亏你来得及时,不在我被会那群人烦死。”两人走出汇文阁,凤轻尘大大的松了口气。 名医,也有名医的苦恼呀。 “知道你不耐烦这些。”王锦凌宠溺的道,随即又叹了口气:“轻尘,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不劝你来参加这诗会。” 王锦凌看着被血染的百草园,想到自己与狼对视时,那时候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有想到…… 他欠凤轻尘一条命,如果不是凤轻尘,王锦凌早死了。 “这又不是你的错,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不想的,你应该说幸亏你劝我来了,不然的话,我也没有机会一展所长。”无论如何,她今天替那些受伤的公子小姐处理伤口,足已让那些世家记她的情。 她不奢望这些所谓的世家接纳她,只求这些人别阴她就行了。 “是呀,幸亏你来了,不然我就葬身狼腹了。”王锦凌看凤轻尘的眼眸,多了几分深意,可惜凤轻尘浑然不知,只笑道:“别这么说,异地而处,你也会救我,再说,我也不是没有把握,傻傻的往上撞,我是可以肯定自己不会有事,才冲上前的,你放心,我不会随便的逞英雄。” “那就好。”王锦凌点了点头,可心理却是不信。 他知道,要换作别人被狼围攻,凤轻尘不一定会出手。 “对了,锦凌,狼群的事情有眉目了吗?”想比起来,凤轻尘更关心这个。 “我们是被殃及的鱼池,你放心,这个公道我会替你找回来。”王锦凌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凤轻尘只觉头发一麻,看王锦凌的眼神,好似很陌生。 “轻尘,吓到你了?”王锦凌拍了拍凤轻尘的肩膀:“轻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并不只有愚善。” 想来也是,大家公子有哪个是良善的,凤轻尘点了点头:“没想到,锦凌你也有如此狠的一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轻尘,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掺和这些事情,我只想在城外那陋室安度此生,可我的身份注定我不能逃避。 那些人想要伏击九皇叔与淳于郡王,我不管,也不管了。可借狼群撕杀世家公子小姐,栽脏给九皇叔与淳于郡王,激起皇室与世家的仇恨,我就不能不管。”大公子的责任,是引领世家,保持世家超然的地位,王锦凌不允许有人破坏。 “伏击九皇叔?王锦凌你说这狼群,是有人和九皇叔过不去?”凤轻尘慌乱的看着王锦凌,后面的话,凤轻尘该本没有听到,她只知道九皇叔有危险。 “是。”看凤轻尘这个样子,王锦凌有些后悔,提起九皇叔。 他怎么忘了凤轻尘就是九皇叔送来的,凤轻尘和九皇叔的关系应该不一般。 凤轻尘后退一步:“不行,不行,我要去看看,王锦凌,九皇叔在哪?” 凤轻尘像是失了魂一样,拉着王锦凌的衣服,急切的问道。 “轻尘,你……” “告诉我,九皇叔在哪?淳于郡王,王七说淳于郡王在那个山头打猎,那九皇叔肯定也在那里。”凤轻尘自问自答,松口王锦凌的衣服,旋身就朝百草园另一头跑去,三两步就不见影子。 “凤轻尘,你去哪……” 王锦凌连忙追了上去,却见凤轻法骑了一匹马,冲了出来,王锦凌连忙让开,大喊道:“凤轻尘,你去哪……” “我去找九皇叔。”凤轻尘策马狂奔,没有理会身后的王锦凌。 “凤轻尘,不要去,危险……”王锦凌大喊,想要去牵一匹马出来,可看这个情况,也是追不上,只能喊。 “正因为危险我才要去,王锦凌,如果你有危险,我也会去。” “驾……”凤轻尘抽了一鞭,那马跑得更快,眨眼间就不到影了…… 凤轻尘还有一句话没有告诉王锦凌,那就是:九皇叔是特别的。(未完待续) 154找死,迎难而上 百草园被狼群袭击,而与百草园隔一个山头九皇叔与淳于郡王,不仅仅要面对狼群的攻击,还有死士的伏击。 淳于郡王邀请九皇叔来打猎,当能会有会侍卫随行,可那些侍卫早就被对一波又一波的狼群给冲散了,只余几个亲卫护着淳于郡王和九皇叔,各自分散逃开。 “皇叔,我们来比谁射杀的狼多。”淳于郡王面对狼群,不仅不害怕,反倒兴奋的大叫,一边后退,一边搭弓射箭。 整一个纨绔大少。 “嗖……”箭飞出,正中狼喉,淳于郡王得意在大笑,不顾狼群涌来,又再次开弓。 “保护好郡王,别让他出事。”九皇叔对身边的侍卫道,同时又支出六个人,让他们去护着淳于郡王。 淳于郡王不是一个安分的主,而皇上太过周到的保护,让他根本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的危险。 “可是,王爷……”您身边已经没几个人了。 侍卫犹豫不决。 他们很清楚,皇上很喜爱淳于郡王,淳王郡王千万不能出事。 “本王无事。”东陵九冷眼看着狼群,策马往高处走去,丝毫不显惊惶,与淳于郡王不识人间疾苦玩闹样相反,东陵九一派沉稳大气。 而他的坐骑,也不似一般的战马,在狼群攻击下,不仅没有不安的嘶吼,反倒沉稳的迈着四肢,稳步的跑着。 “是。”侍卫看到九皇叔这边确是无事,反倒是淳于郡王身边的护卫一一倒下了。 这淳于郡王被保护的太好了,面对狼群与死士的攻击,却只当好玩,边战边退,把身边的侍卫给折腾的够呛,好几个人都因为他的任性而出事,而他却浑然不在意。 东陵九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些死士,嘴角扬起一抹冷厉的笑。 “驾……”一扬马鞭,一拉缰绳,坐下的俊马疾行中,生生调了一个头,改了方向,从上而下,朝狼群冲去。 “九皇叔……”侍卫慌了,连连追上去,可他们的马,面对狼嚎都吓得腿软,哪敢正面与狼群对上,待到他们将马头调转时,九皇叔就把人给甩了。 “皇叔……”淳于郡王也吓坏了,立马丢掉手中的箭,策马转身,就想要追上前去。 “驾……” 九皇叔的坐骑,前蹄一扬,尽是从狼群在的头上跃了过去,后蹄落下时,吧唧一声,将正跃起我饿狼踩中,直接把狼脑踩碎。 “子淳,皇叔断后,你快点回宫。”九皇叔如同背后长眼一般,淳于郡王正准备策马追来,就被九皇叔给呵住了。 “不,子淳不能任皇叔你深陷危险之中,皇叔,子淳来帮你。”东陵子淳,也就是淳于郡王,一扬马鞭,就追了过去,可却被狼群给挡住了。 而这个时候,伏杀的死士也不管众侍卫,抽身就追着九皇叔而去。 不知他们身上有什么,他们所到之处,那狼尽是不敢对他们出手,不仅如此,反倒会主动避开。 东陵九回头看到这个情况,便明白这些狼,果然是被人圈养的。 为了杀了,还真是煞费苦心。 东陵九的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继续策马往树林深处走去。 身后的死士,一吹口哨,数十匹俊马从林子里跑了出来,一人一骑,追着九皇叔而去,一前一后往森林深处跑去。 …… 凭着医生对血腥味的敏锐,凤轻尘一到达猎场时,就找到狼群最先出没的地方,一地残破的尸体…… 被狼咬死的战马、侍卫,还有被侍卫杀死的狼,一片萧条之色,风吹来血腥味蔓延。 凤轻尘强忍着恶心下马查看,几乎无一活口,现场的惨烈丝毫不逊色于被炸弹轰过的大街。 只不过,见惯了战场惨烈的风轻尘并没有太大的感触,查看了一圈,没找着活口,凤轻尘就开始查找离去的痕迹。 “怎么会往林子里面走?”凤轻尘看着地上的印迹,是怎么也不能理解。 有点脑子都不会往树林深处走,那里面更危险。 有人、有马也有狼的印迹。 “难道不是逃走了,而是被狼群逼进去的?” 可看了一下,那些狼死的方向,又不对。狼群是从林中蹿出来的,如果被逼得跑,也是往后跑,可看这个痕迹,却是正面迎上。 “这不是傻了吧?”凤轻尘想着下这个决定的,应该是淳于郡王。 九皇叔绝不会做出这种不明智的决定。 凤轻尘看了一眼快要黑的天,有些不安了起来。 夜晚的森林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可想到九皇叔,凤轻尘又咬了咬牙:“九皇叔在里面,无论如何我也要去。” 不过,进森林前凤轻尘却是有准备的。 智能医疗包是为军医准备的,行军用的装备,虽然不能和军用物品相比,但也是有的。 拿出一个大背包,将应急用的药放了进去,想到这森林虫蛇甚多,又放了一只血清,药物放好后,凤轻尘才拿出指南针、帐篷、应急用的太阳能灯、火柴还有调味用品,最后是防身用的手枪。 看着子弹越来越少,凤轻尘眼中的担忧也更甚了。 总共也就十弹匣子弹,她第二盒都快用完了,而她挖回来的子弹与弹壳也只能丢在一边,当废品。 “可惜,这智能医疗包里面的东西无法补给,用完了也不知怎么办。”凤轻尘不舍的摸了摸那些空弹壳。 “听那些院士说,这智能医疗包最终的目标,是实现仓储式自动补给,可惜我手上这个只是一个测试品,估计是没有这个功能了。 就算有这个功能,我也不知道如何激发自动补给的功能,就算激发了自动补给系统又如何,相隔两个时空,我也没有办法将那个时空的东西补给过来。” 凤轻尘摸了摸智能医疗包,眼中闪过一抹伤痛与遗憾。 前一生,死无全尸,唯一能证明她曾经岁月的,就是这个智能医疗包。 对于,这个智能医疗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也曾好奇过,可就如同她为什么会穿越一样让人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好好珍惜现在的人生就好了。 将东西分类放好,打包,背在身上,凤轻尘再次上马,顺着印子往森林深处追去。 刚走不到百米,就看到一具狼尸,再往前又是两个侍卫的尸体,一边还有三具狼尸。 看了一眼被咬得面目全非的侍卫,凤轻尘只叹了口气,并没有被吓倒,只是有些惋惜罢了…… 她曾亲眼看到老虎活活将人吞下腹,当时她就站在一边,无能为力……(未完待续) 155出手,踏着五彩祥云而至 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有一群人,与安宁盛世无关,无法和普通人一样生活,他们游走在各种危险地带,他们无视法律与道德,做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有可能是为国家,也有可能是为某个组织,做一些无法摆在明面上提的事情 在华夏有一个代号为“龙”的神秘异能组织,是政府的秘密武器,他们为政府做着各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龙组织里的人,每一个人都有一种属于自己的异能,单兵实力超强。 有人能控制水,有人能控制火,有人能控制时间的快慢,还有人天生就拥有催眠的本事,天生带毒,各种各样,甚至闻说未闻的异能。 凤轻尘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龙组织的人曾经找过她。 龙组织负责异能激发的教授,说她的脑电波异于常人,很有可能拥有常人所没有的异能,只不过未曾激发出来。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也许,她也会成为龙组织的一员,因为她很好奇,她会拥有什么样的异能,只可惜随着她的身死,一切都是迷了。 摇了摇头,凤轻尘不再去想前世的事情,只顺着印迹朝树林深处走去。 不多时,耳边就传来阵阵狼嚎声,凤轻尘面上一喜,立马朝声音来源处赶去。 一手拉缰绳,一手握枪,如果把手枪换成猎枪的话,还是颇有几分狩猎的样子。 “郡王小心……” “噗哧……” “嗷呜……” “畜牲!” 凤轻尘赶到时,就看到两个侍卫,双眼通红,一身是血的与狼近身博杀。 被他们护在身后的那个男子,全身也是血,手臂上更是被狼咬下一大块肉,那男子受此重伤,却是咬着牙,哼都不哼一声,只一双中闪过暴虐与狠厉。 凤轻尘猜,那个男子就是淳于郡王了,一个绝对不善的主,至于有多蠢,就不知了。 两个侍卫身上也有伤,再加上一路奔跑,面对眼前两头狼的攻击,有些力不从心,一边奋力抵抗,一边对身后的男子道:“郡王,快走。快走……” “不行,我怎么能丢下你们,皇叔,皇叔还在树林里,等着我去救。”东陵子淳根本不听劝,只抱着受伤的手臂,死死的瞪着眼前这两头狼。 如果眼神可以杀狼,这两头狼怕是早死在东陵子淳的眼刀子下,可惜…… “不自量力的笨蛋。”凤轻尘没有好气的嘀咕了一声。 她生平最讨厌这种,自以为,为别人着想,却给人添麻烦的主,很明显这个淳于郡王就是了。 听到淳于郡王的话,凤轻尘猜想,这一路上死的侍卫,估计都是这淳于郡王的任性造成的。 想到这里,凤轻尘更加的不喜欢这人,不过听到他提起九皇叔,再加上他的身份,凤轻尘就算再不喜,也不会见死不救。 现在,天色也渐黑,再加上她坐在马上,开枪也不会有人发现…… “驾……” 凤轻尘扬鞭策马,朝淳于郡王三人奔去。 “救兵来了。”淳于郡王一听这声音,立马抬头,正好看到凤轻尘英姿飒爽、策马而行、意气风发、拔枪射杀狼的画面。 “嘭……嘭……”凤轻尘虽不是神枪手,但近距离却能做到稳中,两声枪响,两头狼应声倒地。 而这声响,也惊起林中的飞鸟,一个个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而这些鸟飞出去的方向,与凤轻尘来的方向刚好相反。 凤轻尘就好冲出飞鸟群的凤凰一般,各色羽毛落,凤轻尘就好像踏着暮色而来的仙子…… 东陵子淳看得眼也不眨。 好美!好美! 噗通……噗通…… 东陵子淳的右手,原本拖着自己受伤的左臂,此时却按在自己的心口处。 他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 尤其是,当凤轻尘策马到他眼前,一拉缰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时,他更是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 明明天已渐黑,可东陵子淳却感觉面前这女子身上似有五彩霞光笼罩了,耀眼的让他移不开眼。 东陵子淳就这么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一双眼珠随着凤轻尘的移动而移动,傻笑着。 “傻子?”凤轻尘看了一眼东陵子淳,便不再理会他,翻身下马。 两侍卫知道面前的人,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当下顾不得一身是伤,上前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罢了,两位大哥,请问你们是不是护卫九皇叔狩猎的侍卫?”凤轻尘看了这两人一眼,估摸身上的伤就是她不帮忙处理,也死不了,索性装傻,不主动提起。 她只担心九皇叔的安危。 “姑娘是?”两个侍卫戒备的看着凤轻尘,握刀的手紧了紧。 “我是凤轻尘,凤将军的女儿。”凤轻尘爽快的报了名字,怕对方不知,特意提了一句凤父。 两侍卫一听,仔细打量了一下凤轻尘,凤轻尘也大方,任他们打量,好半晌两个侍卫才松了口气道:“原来是凤姑娘,失礼了。” 说完,就行了个礼。 “不必客气,两位大哥,请问九皇叔在哪?他可有危险?”说到危险时,凤轻尘的眼眸暗了几分,看上去很紧张。 凤轻尘一再寻问九皇叔,两侍卫又怎么不知,心中暗叹,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九皇叔也是你能宵想的。 不过,皇城爱慕九皇叔的女子多的是,所以凤轻尘这也不算什么。 两侍卫正犹豫着要不要说时,东陵子淳终于回过神,一听到凤轻尘问九皇叔的下落,立马就道:“九皇叔冲进林子里了,我们也正在找他。” “冲进林子里?怎么可能?”凤轻尘虽然诧异这淳于郡王貌似不傻,但也没有多问,只看了一他一眼。 东陵子淳一阵激动,小心肝又狂跳了起来,看凤轻尘的眼神也贼亮,挺了挺身子,一副急于表现的样子:“是真的,当时我和皇叔遇到狼群和死士伏杀,九皇叔为了引开死士,便与我们走相反的方向,朝树林里蹿去,我担心九皇叔,所以也跟了进来。” “因为救你?”凤轻尘皱了皱眉。 因为这一点,她决定讨厌面前这个淳于郡王,因为他九皇叔才遇险的。 可惜,东陵子淳却是一点也不知,他只听出凤轻尘很在意东陵九,便一脸讨好的道:“是,九皇叔为了我才冲进林子里,从小皇叔就疼我,遇到危险也只有他会这样保护我。” 说到最后,又是一脸伤心。 “九皇叔很疼你?”凤轻尘看东陵子淳的眼神又变了,不仅仅是讨厌,是相当的讨厌了。 东陵子淳却不知,只一个劲儿的点头:“皇叔可疼我了,在宫里他处处护着我,现在皇叔有危险,我也不能不管皇叔,自己逃命。” 义正言词的话,在想到了自己的狼狈时,又变得气馁了起来:“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想来帮九皇叔,结果却把护卫都害死了。” “没有,郡王殿下有情有义。”凤轻尘敷衍的道。 这个淳于郡王,虽说行事没有分寸,但他对九皇叔倒是真心的不错,出身皇族,却不像东陵子洛那般的高傲讨人厌。 东陵子淳被凤轻尘这么一夸,居然不好意思了起来,扭扭捏捏,半天不说话。 两个护卫站在一边,看得那叫一个惊奇呀。 天不怕、地不怕,嚣张跋扈的淳于郡王,居然会有这样的一面,两个护卫直接呆了。 凤轻尘没有发现面前三个男人的异常,眼神落在东陵子淳那受伤的手臂,知道这伤再不处理,十有八九这条手就要废了。 可处理起来,要废不少时间,九皇叔生死不明,她真的着急,她真不想替这个淳于郡王处理伤口。 可是…… 回去后,皇上知道她遇到淳于郡王,却没有替他处理伤口,任淳于郡王的左手废了,依皇上对淳于郡王的宠爱,肯定会怪罪她。 怪罪她是小事,凤轻尘就怕皇上借此事,牵怒九皇叔。 算了,不为别人,就为了九皇叔,也得替这个郡王把伤口处理了好。 “淳于郡王,你先坐下来,我帮你把伤口包扎一下。”凤轻尘决定了,便不再多想,将身后背包卸了下来。 东陵子淳受宠若惊:“好呀好呀。” 巴巴的上前,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慕之意:“凤,凤姑娘,你别郡王、郡王的叫着,我叫东陵子淳,你叫我子淳就好了,我可以叫你轻尘吗?” 东陵子淳笑的腼腆,两个侍卫却感觉恶寒。 “礼不可废,轻尘一介白衣,怎敢直呼郡王名讳,郡王坐下吧,借着还有点光,容轻尘替你将伤口包扎好。”凤轻尘淡淡的拒绝,言词中透着疏离,后面那个问题,索性不回。 “哦……”东陵子淳很是失望,应了一声,却乖乖坐下,低着头,时不时偷偷地看凤轻尘一眼。 凤轻尘发现了,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言。 她只要把这淳于郡王的伤口包扎好,不让皇上找她和九皇叔的麻烦就行了,她和这什么郡王的不会瓜葛。 东陵皇室,她唯一记在心上的,也只有九皇叔。 不知九皇叔到底在哪。 看着黑幽幽的森林深处,凤轻尘越发地担心了……(未完待续) 156自恋,你是为我而来的 丛林深处,危险重重,又被人追杀。 一想到九皇叔可能面临的危险,凤轻尘就感觉心一阵一阵的抽痛,恨不得插上翅膀,就这么的飞过去。 可……不行! 叹了口气,凤轻尘压下心中的忧虑,认命地拿出双氧水、生理盐水、止血钳、缝合用的针线、绷带、和药。 “轻尘,这些是什么?”东陵子淳自来熟的叫着凤轻尘的名字。 “包扎伤口用的。” “你怎么会带这些东西?轻尘,你是不是知道我受伤了,所以特意带来的?”东陵子淳不仅自来熟,还很自恋。 “殿下,轻尘是大夫,这都是随时携带的药物。”凤轻尘带上手套,拿起医用剪刀,将东陵子洛的衣袖剪掉。 天有点暗,在森林里更是没有光,凤轻尘不得不靠近,东陵子淳却因为凤轻尘的靠近,而全身绷紧,身上隐隐发烫。 凤轻尘将袖子剪掉后,便对两个侍卫道:“能不能麻烦两位大哥,捡一些柴来生火,我看不清。” 两个侍卫当然不敢有异,立马就去了。 凤轻尘一手拿着双氧水,别一只手拉着东陵子淳有左臂。 “嘶……”东陵子淳倒抽了口气。 “郡王殿下,清理伤口时,会有一些痛,你忍着一点,千万不要动。”凤轻尘很严肃的道。 “你放心,我一定不乱动。”小霸王东陵子淳,乖的像只小狗一般,很用力的点头。 “痛的话,你就和我说一声。”凤轻尘点头,眉头却皱成一个川字。 身上这么烫,发烧了,还真是麻烦。 凤轻尘看了一眼,在不远处捡柴的侍卫,犹豫了一下,将双氧水放了回去,决定先替这个郡王打退烧针、消炎针。 手臂上的温度骤然失去,东陵子淳有些失落,可随即发现凤轻尘握住了他的右手,他又高兴了起来,甚至连凤轻尘在他身上打针,他都没有发现,只看着凤轻尘,感觉心里甜的直冒泡。 东陵子淳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凤轻尘靠近他,他就高兴,凤轻尘看着他,他就心喜。 两侍卫的动作很快,不多时就将火生了起来,凤轻尘开始替东陵子淳清洗伤口。 没有麻醉,东陵子淳痛得直咬牙,可因为答应了凤轻尘不动,就生生的忍住,一动不动,只牙关紧张,青筋冒出。 看到这样的东陵子淳,凤轻尘便想到蓝九卿。 同样是在没打麻醉的情况下,清理伤口、缝合,蓝九卿比这个郡王强出不止百倍,蓝九卿云淡凤轻尘,好似受伤的不是他。 眼前这个呢? 空长着一副武将的样子,却受不得半点疼,这个什么郡王的一看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凤轻尘也懒得说话,只要这个郡王不动就行了。 借着火光,清洗完伤口后,凤轻尘就开始穿针缝合。 “轻,轻尘,你这是要做什么?”东陵子淳说话时,牙关直打颤,收此可见,他痛成什么样子,长这么大,他就没有受过这种痛。 “缝合,殿下的伤口太大,需要缝起来。”凤轻尘很干脆的回答。 缝合并不是很精细的活,在现在的医疗条件下,也可以做到。 “缝,像缝衣服一样?”东陵子淳已经痛得说不清话,只是他想要和凤轻尘说话,强忍着痛罢了。 “嗯”凤轻尘应了一声,对两个侍卫道:“我要给殿下缝合伤口,请两位大哥帮忙按住郡王,别让他乱动。” “我,不会,不会动。”东陵子淳咬牙强撑。 男子汉大丈夫最怕被人看不起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 凤轻尘不想因此而耽误自己的时间,压下心中的不耐烦了,好声的劝道:“郡王当然不会动,轻尘怕自己手颤,影响了缝合,还请郡王允许让两位侍卫大哥帮忙。” 透着火光,东陵子淳只感觉凤轻尘那张泌着汗珠的脸,透着一层朦胧的美,怎么看怎么吸引人,轻柔的劝慰声,更是让东陵子淳失了理智,只呆呆的点头。 两护卫得令,按照凤轻尘的要求,一个按住东陵子淳,一个将他的左臂固定好,凤轻尘用钳子将皮拉紧,一针扎了下去。 “啊……” 东陵子淳惨叫了一声,全身颤抖,两侍卫听得心惊,凤轻尘却是个冷血的:“按住他。” 连看都没有看东陵子淳,只专注的将伤口处的皮肉拉紧,一针一针缝合。 东陵子淳痛得全身痉挛,不停的挣扎着,幸亏两个侍卫力气大,再加上他们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硬是将东陵子淳按得死死的,不让他动半分。 东陵子淳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待到凤轻尘将伤口缝合好时,东陵子淳痛晕了过去。 两个侍卫感觉特别丢脸…… 他们主子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不动,结果呢? 凤轻尘却是不以为意,这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将伤口包扎好后,凤轻尘便拿出消炎药,给东陵子淳强喂了两粒,也让两个侍卫各吃两粒。 因为,她没空给两个侍卫处理伤口,不是她没有医生的责任,而是东陵九在她心中更重要。 收拾好东西,凤轻尘翻身上马:“两位大哥,天黑了,你们还是尽快护送郡王出去吧。” “啊,凤姑娘不出去?” “我来这是找九皇叔的。”言下之意,救你们不过是看在九皇叔的面子上。 也不管两个侍卫怎么想,凤轻尘丢下这话,就朝树林深处走去…… “这还真是一个不要命的。”两侍卫摇了摇头,没法,只能轮流背着东陵子淳往外走。 凤轻尘一路往树林深处走去,估摸着身后两个侍卫不会发现,便将太阳能的照明灯打开,寻找马蹄印。 一群人冲入树林,树枝与草多少都会被踩踏,凤轻尘只要顺着这个方向走就行了,有灯光,再加上前人踏平了路,凤轻尘这一路追过去并没有多费力。 树林中偶有小动物跑过,却没虎、狼、豹等大野兽,看样子这猎场被皇家中的人清理的差不多。 凤轻尘一路顺着痕迹往林中跑,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抬头只见皎洁的月光,已在头顶上。 骑马太久,身子被马颠的又酸又痛,大腿内侧也因为长间的骑马,而磨得生痛,凤轻尘只咬牙忍着。 心中有一股信念在支撑着她,那就是说不定,下一秒她就看到了九皇叔,看到没有受伤的九皇叔…… 很快凤轻尘就闻到了血腥味,并且越来越浓,凤轻尘的担忧也越来越甚,她怕这血是九皇叔的。 驾…… 凤轻尘顾不得坐下的马,疲惫无力,直抽着它往前,直到……(未完待续) 157滚,你只是累赘 “什么人?” 半上腰上,似乎有一个人影,可那影子却是一动不动,也不出声。 凤轻尘吃不准,晃了晃手中的灯,一拉缰绳,不敢再往前 离得太远,凤轻尘只隐约看到一个身形,也不知是人还是衣服,又或者是人也是死的。 被灯光照着,那身影也没有动作,凤轻尘犹豫了一下,翻身下马,左手握着照明灯,右手拿着枪,朝半山腰走去。 凤轻尘自认胆子不小,面对这横七竖八的尸体,一点儿压力也没有,只不过每路过一具尸体时,她都会拿灯照上一眼,确定不是九皇叔,便松了口气。 “死了没死?要是活着,你吱一声,不然的话,我就送你一程。”走近,凤轻尘可以肯定,站在那里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件衣服。 那身形看着有点儿眼熟。 离那身影二十余米的样子,凤轻尘不再往前。 这个距离够安全,哪怕是对方出手,她也来得及逃跑。 “不出声是吧,那我就认为你死了,安全起见,你不介意我再补上一刀吧。”凤轻尘将照明灯,塞在背包后面。 “咔”的一声,拉开保险,举枪对准那身影。 枉死了也别怪她,不出声那是敌非友了。 “嘭……”凤轻尘扣动扳机,子弹离膛而出,强大的冲击力,引来“呼呼”声响,在寂静的黑夜里,异常的刺耳。 在这电光火石间,只见那身影突然一动,寒光闪闪的大刀,突然横空出现。 “当……”的一声,子弹击穿刀背,那身影往后一倒,子弹擦过他的衣服,啪……的一声,落在草地里。 “活人?那就在死在我手上吧。”弦绷紧,在那身影反击的第一刻,凤轻尘再次拉开保险,对准那黑影。 凤轻尘沉着应对,眼一眯,手指已扣下扳机,准备再次开枪。 那身影却突然收起刀,开口道:“凤轻尘,你胆子很大。” “九皇叔,是你?”凤轻尘呼吸一窒,双手往下一按,嘭的一声打在地上。 要是平时,她肯定心疼浪费了子弹,可现看到东陵九无事,她只有满心的高兴:“九皇叔,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和凤轻尘欢喜相反,东陵九神色淡淡,站在原地没有动:“凤轻尘,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九皇叔的话,轻尘在百草园遇到狼群袭击,听闻九皇叔与淳于郡王在此狩猎,便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凤轻尘连忙应对,自对忽视东陵九语气中的冷淡。 “帮忙?就凭你?自以为是。”东陵九没有半丝的感动,在他眼中凤轻尘这种行为,太白痴了。 一个添麻烦的女人。 “九皇叔,我是大夫,刚刚在路上遇到淳于郡王,他受伤了,轻尘替他包扎好了。”凤轻尘轻声解释道。 她虽是女子,可却不是一无事处,她来这里不会给东陵九添乱。 “淳于郡王人呢?”东陵九转过身,看向凤轻尘。 不过因为天黑,凤轻尘看不真切东陵九脸上的表情,只以为他关心东陵子淳,便将在路上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清楚了,再三保证东陵子淳不会有生命危险。 “嗯。”东陵九一如既往的不多话,却从半山腰走了下来。 “凤轻尘,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这里不需要大夫,不要再有下一次。”东陵九站在凤轻尘的面前,看了一眼凤轻尘的身上的东西了,皱了皱眉,却一句话也没有问。 凤轻尘低下头,不知为何,就是不敢辩解,面对九皇叔就好像面对自己的上司,她除了听从命令外,什么也不敢。 东陵九叹了口气,无视凤轻尘身上那些古怪的东西,只道:“凤轻尘,回去。” “九皇叔不回去吗?”凤轻尘抬头寻问,却换来东陵九的冷眼:“本王的事,也是你能干涉的?” “轻尘不敢,只是轻尘认识路。”凤轻尘眼珠一转,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哼,你能找到这里,就能找到回去的路。凤轻尘,本王讨厌愚蠢的女人,也讨厌太过聪明的女人。”东陵九明显就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了,走人的意味相当的明显。 凤轻尘怔仲了一下,心里堵堵的,却抬头,对上东陵九的眼神,坚定的道:“九皇叔,轻尘不笨也不聪明,轻尘只是按着自己的心决心办事。我凤轻尘以命起誓,无论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要出去了,我就当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这样我可以留下来吗?” 进来时,凤轻尘就看到这些尸体,从血液的凝固程度来看,这些人至少死了半个时辰以上,人死了,九皇叔却不走,明显是在等什么。 她知道不应该涉足九皇叔的生活,但是……她想了解这个男人。 外界对他的评价,太不真实了,她想看到真实的东陵九,这样她才能知道,自己喜欢上的这个人实际是如何的。 “留下来?留下来添乱吗?本王没兴趣带着你个累赘。”东陵九嫌弃的看了一眼凤轻尘。 “我不会是累赘,我有自保的能力。”从来没有人说她是累赘,东陵九是第一个,可她偏偏气不起来。 “自保的能力?就是你刚刚用来射杀我的东西?你就想凭着那东西自保?天真。”东陵九的眼神落到凤轻尘的手枪上,凤轻尘条件反射性的缩手,往身后一藏身。 “本王对你的东西没兴趣。”东陵九黑沉着脸。 凤轻尘尴尬往后移了移步子,讷讷的道:“刚刚那是意外。”意外对你开枪,你意外避开。 至于手上的东西,凤轻尘却是没有解释,也没有给东陵九看的打算。 喜欢归喜欢,她不能因此而失去自我,凤轻尘可以确定,现在的九皇叔,还不值得她将智能医疗包的秘密说出来。 感情用事归感情用事,该理智的地方就要理智。 “哼,一个意外足已要你的命。”东陵九脸色似乎好转了一些,凤轻尘也松了口气,将枪收起来后,改握应急灯,连忙转移了话题。 “九皇叔,这一地的尸体,我们要不要换一个地方。”不强制赶她走,她就厚颜的留下来。 “不换,害怕就滚。”一提到这个东陵九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 混蛋,居然敢威胁他在原地等,真是活腻了,可偏偏他不得不留下来…… “我没害怕。”凤轻尘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便不再多言,将身后的背包卸下:“既然在这里待着,那我把这里收拾一下,九皇叔你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 凤轻尘虽然也很累,但却尽量保持语气轻快。 她要让东陵九明白,她凤轻尘不是累赘,不是一无事处……(未完待续) 158有美来兮,吃醋也是要权利的 凤轻尘挑了一个离尸体稍微有点远的地方,将背包里的帐篷直接铺在地上,方便东陵九坐。 她倒是想把帐篷支起来,这样至少夜寒时,还能挡挡风,可是…… 看了看东陵九那明明俊美无双,却没啥表情的脸,想想还是算了。 她的企图已经够明显了,万一九皇叔以为她要要利用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机会勾引他,那就惨了。 反正生了火,也不太冷。 凤轻尘熟练的找枯叶和枯枝,很快就升起一堆火,在野外生火是个技术活,凤轻尘记得,她可是经历无数次失败后,才有今天的成绩。 看着越来越旺的火,凤轻尘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四周洒一些放蚊虫的药水,也压一压那些血腥味。 东陵九一直沉默着,直到凤轻尘将一切打理好时,他才在火边坐了下来。 “九皇叔,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与喝的。”凤轻尘将背包放在一边,拿着手枪与应急灯,就往林子里面蹿,并不认为她为九皇叔准备这些,有什么不对。 东陵九没有阻止,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凤轻尘。 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懦弱千金,不仅性格大变,整个人也变得神秘古怪了起来,在林中如鱼得水,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凤轻尘,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本王越发的好奇了。” 东陵九闭上眼,将眼中的深思敛去,长长的睫毛轻颤,明明是无意思的举动,却能让人口干舌燥。 火光照在九皇叔的脸上,让他略显苍白脸,多了些血色,身上似有淡淡的光晕,如同隔着一层面纱,朦胧而不真切。 超然脱俗的气质,再加上无人可及的高贵与俊美,有那么一瞬间,凤轻尘以为面前的九皇叔,是高僧下凡,正准备羽化成仙。 凤轻尘怔怔的站在原地,左中拎着一条手臂般粗细的蛇,右手抓着一把芦苇,如果那蛇不是早死,这伙儿估计早就溜了。 愣在当场,久久无法回神,直到九皇叔开口:“看够了没有?” 好直白呀! 咳咳……凤轻尘被呛了个半死,却也因此化解了尴尬。 凤轻尘假装一切没有发生,提着蛇走近:“九皇叔,我抓到了一条蛇,这里也没有水,将就的烤着吃行吗?” “恩。”九皇叔睁开眼,朝凤轻尘点了点头。 “九皇叔你先坐着,我很快就好。”凤轻尘脸上扬起一抹笑。 这算是一种认可以吧,她不是累赘。 “哦,对了,这些芦苇杆中间有水,我怕九皇叔你渴了,就挖了一把过来,不过没有可以盛水的东西,九皇叔你将就一下行吗?” 芦苇杆是倒着放的,凤轻尘生怕里面的水漏出来,为了怕九皇叔不知道如何喝里面的水,凤轻尘特意示范了一次。 九皇叔接过凤轻尘手中的芦苇杆:“你懂得很多。” 面对九皇叔那似乎洞悉一切的眸子,凤轻尘吓一跳,手中芦苇杆险些掉在上,幸亏九皇叔眼疾手快,接住了,那略略有几分冷意的手指,与凤轻尘的手指相碰。 凤轻尘只感觉一阵苏苏麻麻的感觉,连忙缩回手,低头解释了一句:“小时候听父亲说的,刚刚在外面试了试。” 说完,就不再说话,转身就处理蛇。 话说,凤轻尘很讨厌蛇,那滑腻腻的蛇皮,让人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可哪怕她再厌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处理。 她还好,九皇叔明显一天没有吃东西,这里除了蛇,就是人尸,总不至于吃人肉吧。 她倒是想要猎其他的动物,可前提是她有这个本事呀。 带上手套,忍着恶心,凤轻尘将蛇皮剐了,将蛇肉割成一片一片,用削好的树枝一一串好,拿出包里的盐巴,烤了起来。 抬头就看到九皇叔在喝芦苇杆里面的水,哪怕拿着如此普通的东西,九皇叔也给人一种捧着玉醉琼浆玉液的尊贵。 天生的贵气,想必说的就是九皇叔吧。 凤轻尘的嘴角上扬…… 看着近在咫尺的九皇叔,哪怕处在荒郊野外,凤轻尘也觉得幸福。 不多时,就传来了蛇肉的香气,凤轻尘熟练的翻转着,时不时的洒两个盐,握着五六串蛇肉,也不见她将蛇肉烤焦。 这技术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练就的,九皇叔不信,凤轻尘只是听她父亲说,这必是经常在野外,才能在这森林中找到吃喝的东西。 不过九皇叔不打算拆穿。 一条蛇,大半入了东陵九的肚,东陵九绝不承认,凤轻尘烤的肉比较好吃,他只承认他饿了,所以才吃得多。 吃饱了,驱走了倦意与寒意,东陵九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冷俊的面孔有一丝丝的柔化,可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凤轻尘看着九皇叔,几次想要找话说,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守着火,提高戒备。 两人静坐,虽然无言,却不显尴尬,反倒有着说不出来融洽,凤轻尘见此景,也就不再说话,以免破坏气氛。 夜渐深,凤轻尘打了个哈欠,压下困意,站了起来,又加几根木柴。 倒不是凤轻尘怕冷,而是有火光在,那些动物不敢靠近,他们安全一点。 东陵九也站了起来,背对着凤轻尘,凤轻尘不知道东陵九要做什么,朝东陵九的背影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 半个时辰后,一阵“叮叮当当”银珠相碰的声音打破夜的宁静。 凤轻尘一个机灵,睡间全消,一抓手中的枪站了起来。 “九皇叔,有人来了。”凤轻尘见东陵九没有反应,便说了一句。 “嗯。”东陵九轻应一声,看他的样子显然知道来者是谁,凤轻尘稍稍松了口气,将枪藏在衣袖里,背对着东陵九,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多时,就看到远处一个亮光走近,忽闪忽闪,再近一些,凤轻尘才看清,那是四个做女婢打扮的妙龄女子拎着宫灯,而她们身后,是一个穿着红纱,绝色动人的大美女。 那“叮叮当当”的声响,就是她行走时,腰间的银珠发出来的,那银珠在黑夜里,也是异常的夺目,宫灯照在上面,折射出一道道的光线。 随着这一行人的到来,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甜香,四周的血腥味都被压了下来。 走到面前,凤轻尘才看清,红纱女子很美。柳叶眉、丹凤尾、瓜子脸、娉婷婀娜,整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仕女,而她美的不仅仅是那张脸,那周身的气派,让这个女子多一种让人眩目的气息。 她身后,是一群护卫,精干稳重。 漂亮、优秀、聪明、贵气,此女不凡,绝不是安平公主,还有那些世家小姐比得上的。 凤轻尘可以断定,这个女人非富即贵,而看她眼中那隐含的情意,还有看到她时的震惊,凤轻尘知道这个女人,喜欢九皇叔。 看到九皇叔并没有对此女防备,凤轻尘明白九皇叔在这里等的人就是这个女人了。 悄悄地将枪收了起来,凤轻尘默默地退到一边。 不知为何,心里特别的酸,但却只能强压下,九皇叔不是她的,她连吃醋的权利都没有…… 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什么有人说,最酸的不是吃醋,而是连吃醋的权利都没有…… 有别于凤轻尘的黯然神伤,红纱女子除了最初的震惊外,脸上的笑意不变,看凤轻尘退到一边,红纱女子的眼中多了一抹深意。 离东陵九十米远,红纱女子停了下来,身后的侍卫立马搬上一把玉椅。 红衣白玉,在白玉的衬托下,女子娇美如花,娴静似水,让这个女子更显得与众不同。, 所有人都站着,唯独她一坐下,亦显出她的不凡,但同时也让人不喜 比如凤轻尘,比如九皇叔。 红纱女子这种张扬与傲气,让凤轻尘松了口气。 她知道,九皇叔不会喜欢这种张扬的女子。 至于这个女子的爱慕?凤轻尘只想说,一家有女百家求,而像九皇叔这样的男子,万家慕那都是正常的。 冷静自持,知道自己的本分,东陵九对凤轻尘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红衣女子坐下,可东陵九依旧背对着众人,没有开口的意思,那红纱女子等了半天,有几分恼怒,可却是无奈。 眼波流转,朝凤轻尘道:“难怪九皇叔愿意在这里等绾绾,原来是有美相伴。绾绾可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九皇叔破例。” 话意直指凤轻尘,同时像凤轻尘宣告,今天九皇叔是在这里等她,就算破例也是为她…… 凤轻尘原本以为自己躲开了就没事,却不想这个女人和她一样,都在意九皇叔那什么根本不存在的,特别对待的女人。 看样子,没有资吃醋的不止她一个人。 凤轻尘轻笑一声,不知为何心情大好起来。 避开是不知情况,不想九皇叔麻烦,不想和这个女人纠缠,但人家都点名,再避开就是懦弱了。 凤轻尘不急不缓的走出来,每一步都刻意加重,无端给人增加压力……(未完待续) 159苏家有女,妄想嫁给九皇叔 和红纱女子相比,无论穿着还是排场,凤轻尘都差对方不止一星半点,一般人也许会自卑或者故意摆出蛮不在乎的高傲样,可凤轻尘却是不…… 她不需要和别人比什么,赢了又如何,输了她又如何。 无论如何,她都是凤轻尘,天下独一无二的凤轻尘。 云淡风轻的看着对方,淡淡开口:“绾绾姑娘说笑了,九皇叔何许人也,这世间没有哪个女子能让九皇叔破例。” 我不能,你也不能,别以为九皇叔在这里等你,就是为你破例。 凤轻尘笑,可眼中的凌厉却是骗不了人。 “有意思。我叫苏绾,南陵苏家的人,姑娘呢?”苏绾不喜欢凤轻尘,很不喜欢。 她一身华服,仆从簇拥,尊贵无比,可这个女子一身粗衣,孤身一人,站在那里,却是有与她相庭抗衡的气势,隐隐还有压在她之上的感觉。 同为女子,哪怕喜欢的不是同一个人,她也不会喜欢凤轻尘,更不提,她们都喜欢九皇叔了。 南陵苏家?不是东陵呢? 凤轻尘打量对方一眼,很干脆的道:“凤轻尘。” “凤轻尘什么人?没听过。”苏绾那小巧的秀鼻动了动,好似证明自己没有鄙薄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 “正常,我也没有听过姑娘你的名字。”如果这都生气,她就真笨了。 她又不是名满天下的王锦凌,没听过那不是正常的嘛。 苏绾嘲弄的看了一眼凤轻尘,那一眼饱含深意,有看不起,也有同情与怜悯。 凤轻尘好笑,这个女人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很无趣,凤轻尘懒得理会,可这苏绾却是不放过她,一提着宫灯的侍女上前,以说教的口吻道: “无知村妇,连我家姑娘是谁都不知道。听着……我家姑娘乃是南陵苏家的嫡女,南陵皇就是我家姑娘的嫡亲姐姐,太皇太后是我家姑娘的姑姑,夜城城主夫人亦是我家姑娘的姑姑,北陵皇贵妃则是我家姑娘的堂姐……” 那侍女还要往下说,苏绾却扬了扬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红袖,够了。” 可如果真是不在意,又怎么会放任侍女说出来,凤轻尘好笑的看着这苏绾的作派。 “是,姑娘。”红袖立马禁声,恭敬的退下,当然不忘警告凤轻尘一声:“现在,知道我家姑娘是谁吧?” “知道……皇后的妹妹,太皇太后的侄女,城主夫人的侄女,贵妃的妹妹,可这些和你家姑娘有什么关系?你家姑娘又是哪个皇上的妃子?”凤轻尘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绾。 来头是很大,可这与她何干,一个靠女人撑门户的家族,还好意思以这个为傲,真是丢脸。 苏家男人,都是吃软饭的吧。 “大胆,我家姑娘身份尊贵,启是你等村妇可以谈论的。”红袖沉着一张脸,别说,还真有几分威严。 左一句村妇,右一句村妇,这侍女的心思凤轻尘哪里不知,扁低她抬高苏绾也不是这样做的。 泥人也有三分性子,更何况她凤轻尘不是泥人。 凤轻尘冷哼一声,不屑的道:“身份尊贵?你家姑娘身份尊贵又如何?那也是在南陵,苏姑娘别忘了,这可是东陵,我记得东陵的皇后和贵妃可都不姓苏,想要在东陵摆身份,等你们苏家的女儿嫁入东陵再说。” 难道这个女人真想嫁入东陵,而她看中了九皇叔? 哼……九皇叔是什么人,怎会任人挑选,苏绾注定会失望。 凤轻尘笑了一声,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苏绾,随即将那同情与怜悯还给她。 苏家的女儿,确实尊贵,可那又如何,一颗棋子罢了,再尊贵的棋子,也只能被下棋人捏在手中。 我同情你,苏绾! 凤轻尘无声的说道,她好像真相了。 苏绾手一紧,脸色一变,正想说什么时,却想到九皇叔在这,立马放松,脸上的笑容恢复的分毫不差。 凤轻尘暗暗佩服。 苏家的女儿,不仅样貌出色,这变脸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 苏绾,苏家的女儿还真是不简单,这样的女人要是嫁到东陵,东陵估计得小变一下天。 听到苏绾的身份,凤轻尘可以肯定,九皇叔与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就算有什么九皇叔也会斩断,九皇叔这么强势的男人,怎么能容忍苏绾这么野心勃勃的女人。 苏绾想要给凤轻尘一个下马威,没想到下马威没给成,反倒让人削了面子。 要换作一般人估计会生气,可苏绾却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笑着朝凤轻尘说了几句话,便将话题转到了九皇叔的身上: “九皇叔,绾绾来了这么久,你就连个招呼也不打吗?” “东西呢?”东陵九头都不回,无视的彻底。 “九皇叔就记得东西吗?绾绾千辛万苦给你带来,你就不心疼绾绾吗?”苏绾娇嗔道,没有真生气,不过是女人讨好男人的手段,很普通的手段,但苏绾这么一个绝色美人儿做出来,却别有一番动人的滋味。 苏家的女儿,能嫁得那么好,本身当然是不会差的。 “自找,怨不得人。”心疼?九皇叔冷笑。 因她一句话,他在这里等半天,还妄想他心疼。 他最讨厌被人威胁,苏绾想要这种方法证明她的特别,只会适得其反。 “好嘛,绾绾就是自找的,谁让是九皇叔你呢。”苏绾嘟囔着,樱桃小嘴红艳动人,说不出来的诱惑,可偏偏无人欣赏。 苏绾站了起来,莲步轻移,朝九皇叔走去。 危险解除,凤轻尘双手环抱,站在一边看戏。 “九皇叔,你要的东西。”苏绾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她识实务、知进退。 找凤轻尘麻烦不过是想要试探东陵九的态度,确定东陵九没有帮凤轻尘的意向,便知这个女子在东陵九眼中,并不特别。 而现在吗? 东陵九明显不高兴,苏绾当然不会再多为难,爽快的将东西交了出来。 东陵九这才转身,看都不看苏绾一眼,接过她手中的蓝布包,直接收了起来了。 “你可以走了。”典型的过河拆桥,还让人讨厌不起来,谁让他是九皇叔呢。 “九皇叔不看看里面的东西吗?”苏绾的桃花眼闪呀闪呀。 “本王相信苏家的信用,如此,也不枉费本王在这荒郊野外等半天。”东陵九说得轻松,苏绾却是全身一寒。 这话中的意思是苏家还没有胆敢骗他,他在荒郊野外站了半天,苏家早晚要付出代价…… 苏绾咬唇,心中暗自担心,听夜表哥的话,把九皇叔约在这里,是不是错了……(未完待续) 160夜叶,九皇叔的秘密 苏绾站在原地,欲言又止,话到舌尖却想到九皇叔那冷默的性子,想想还是吞了回去。 事已至此,她再解释或者说明都没有意义了,现在只能祈祷,表哥只是想要恶整九皇叔,没有别的打算才好,不然的话倒霉的不仅仅是夜城。 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抬头,苏绾眼中不见半丝的焦虑与不安,镇定自若的福身告退。 东陵九没有挽留,事实上这地方也没有办法留客。 苏绾笑容满面的走了,走之前很亲切地对凤轻尘道:“凤姑娘,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她苏绾要到东陵来。 “我想也是。”凤轻尘隐约记起,东陵的皇上好像要过寿辰,如果苏家想要将女儿嫁入东陵,这是一个机会。 至于嫁给谁,这就不是凤轻尘要考虑的问题了。 “九皇叔,后会有期。”苏绾无限眷恋的看了一眼东陵九。 撇去苏家的利益不谈,苏绾是对东陵九有情的,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落花也不止苏绾这一朵。 苏绾如同来时一般,走得不急不缓、走得从容优雅,那满天的香气,也随着而逝。 苏绾走了,东陵九与凤轻尘当然不会再多呆了。 东陵九不是笨蛋,苏绾约在这里,不仅仅是为了想要送东西给他,肯定还有后着,先离开这里才是好的。 “处理好。”东陵九指着那一地的尸体,命令道。 “啊?”凤轻尘一愣,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把这些烧了。”东陵九再次重声。 凤轻尘一脸怔仲的看着东陵九,九皇叔这是把她属下用了吗?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纵容这个男人了,以至于这个男人,认为她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物。 虽说先爱先输,可前提是她愿意,她愿意为这个男人做的事,哪怕赔上骄傲,她也高兴。 可她不愿意的事,哪怕只要轻轻点个头,她也不做,凤轻尘正想拒绝,却被意外的声响打破。 “哈哈哈……九皇叔果然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姑娘不如跟着我好了,我夜叶就是再不济,也不会让姑娘你手上染血,处理这些肮脏事。” 夜叶,夜城少城主,苏绾的表哥,踏着月色而来,讥讽的看着东陵九。 “夜叶,果然是你。”东陵九不着痕迹挡在凤轻尘的身前。 “你不是早猜到了吗,如果不是我,苏绾又怎么会约你在这,这狼群又怎么会出现,英明神武的九皇叔不会连这都想不到吧。” 随着夜叶的走近,空气中再次弥漫着一股浓香,这夜叶一个男子,身上的香味,居然比苏绾还要浓。 “哈啾。”浓香刺鼻,凤轻尘实在受不了,同时有些不解。 这夜叶看上去阳刚英武,不像是一个娘娘腔呀。 “怎么,这香味不好闻吗?”夜叶挑衅的看着东陵九。“九皇叔,这香我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东陵九屏气,二话不说,拔出腰间的长软剑。 原来,东陵九腰间那根精致的腰带就是他的武器。 唰的一声,以暗劲使软剑变直,剑尖直指向夜叶:“夜叶,要战便战,不战便滚。” “战当然是要战的,我费了这么多心思,将你引到这里来怎么可能不战。啧啧啧……要是让人知道,尊贵不凡的九皇叔惯用的武器是长软剑,你说会怎么样。”剑出梢,夜叶的剑却指着那身后的尸体。 东陵九将人引入树林深处才下手,不是没有原因的。 “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东陵九提剑上前,夜叶拔剑相迎。 当……软剑与夜叶手中的名剑相碰,崩发出刺眼的火光,两个男人靠近,又飞速分开。 “东陵九,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这样的男人配不上绾绾。”夜叶狂妄道。 “苏绾?原来夜少主费这么多心思,只为一个女人。”东陵九轻蔑的道,同时更加厌恶苏绾此人。 果然,红颜患水。 “什么叫一个女人,那个人是绾绾,东陵九,绾绾是我的。”夜叶双眼通红,与东陵九交手,尽是没有占斗上风,心中不解。 明明有消息证实,九皇叔对香味过敏,今天他与苏绾都熏了浓香,这九皇叔怎么会不受影响。 “苏家,不会将嫡女嫁入夜城,夜叶,你死了那条心。”东陵九没有对夜叶下杀手,毕竟夜叶死在这里,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 夜城城主就这么一个儿子。 “就算我娶不到,我也绝不让绾绾嫁你。”他宁可苏绾一生不嫁,或嫁一个她不爱的人。 东陵九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那样的女人,送给他暖床他都不屑,还娶,夜叶脑子进水了吧。 东陵九懒得夜叶多说,只加快攻势,凤轻尘犹豫着要不要帮忙,想想还是算了,听到夜叶的话,她知道九皇叔要处理那些尸体,是为了毁掉长软剑的秘密。 地上那一堆尸体,伤口细长而薄,有点眼色的人都会明白,这些人死在什么人手中,九皇叔不想让人东陵皇室知道他的武器是可以理解的。 凤轻尘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只道这九皇叔也太闷葫芦了,有什么事他就不能说明白一点吗,说一半留一半的,她怎么懂呀。 要毁掉伤口很容易,凤轻尘趁东陵九与夜叶打得正欢时,拿出浓硫酸就往尸体的剑伤处一淋。 恶臭味传来,压下空气中的浓香,让东陵九与夜叶一阵恶心。 “东陵九你的女人真恶心。”面对东陵九越发凌厉的攻势,夜叶有些招架不住,好不容易感觉到东陵九受香气影响了,这恶臭味传来,又破坏了他的计划。 可东陵九哪会给他机会,长软剑缠在夜叶的剑上,往上一挑,就将夜叶的剑给挑飞了,夜叶连连后退,东陵九强势追过去。 噗哧…… 长软剑刺中夜叶,夜叶痛闷了一声,不退反近。 “噗哧……”剑直接刺穿夜叶的背,两人的距离拉近,夜叶身上那浓的让人作呕的香气,也扑鼻而至,东陵九只感觉手中的力道渐失。 “嘭……”夜叶一掌将东陵九打飞,东陵九跌倒在地。 “哈哈哈,虽然受了伤,但总算知道九皇叔你的弱点了,九皇叔,我不客气了。”夜叶不怪伤势,大步上前,朝东陵九下杀手。 凤轻尘回头就看到这一幕,想也不想拔枪开。“嘭……” 可惜没打中,夜叶避开了。 “什么东西?”夜叶这才正眼打量凤轻尘,可惜凤轻尘站在暗处,他站在火光处,根本看不清。 只觉得这个女人可恶,可恶至极。 “要你命的东西。”凤轻尘又开了一枪,夜叶再次后退避开,却看到那子弹直接射入树杆中,将腰粗的树给打开花了,空气中散发着火药味。 虽不明白是什么东西,但这东西的杀伤力夜叶却是看到了,他要没有受伤,也许可以一博,现在吗? 咬牙…… “九皇叔,算你命大。”夜叶不甘心,却又不得不离去,离去前不忘再次表明自己的目的:“九皇叔,绾绾是我的,你敢碰她,我就带着夜城的铁参骑,将九王爷踏平。” “夜叶,你这一辈子都娶不到苏绾,你等着看苏绾嫁给别人。”东陵九躺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却丝毫不显弱。 夜叶气得想要杀个回马枪,却忌惮凤轻尘手中那杀伤力强的暗器,不甘的退去,心中暗自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再多一些人手。 机会,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夜叶一走,凤轻尘便上前了,启动智能医疗包,她担心九皇叔有事,可检查的结果出来,凤轻尘彻底的囧了。 果然…… 人无完人,她之前把九皇叔当成神了,这一刻才明白,原来九皇叔也是人,一个普通的人。 九皇叔,他对香味过敏。 哈哈哈…… 如果不是东陵九看她的眼神太过冰冷,她真想要大笑,可即便如此,凤轻尘闷笑的打颤。 “凤轻尘,想笑便笑。”东陵九黑着一张脸,耳根微红。 “我,我,我不笑,咳咳,对香味过敏很正常,真的很正常。”凤轻尘拼命的压着笑,努力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东陵九懒得说话,他知道这伙要这个女人面前摆出威严的样子了,似乎不太可能。 “扶本王起来。”这个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呆,尸臭味与恶俗的香味混在一起,这味道还真是说不出来的怪。 同样,凤轻尘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原本想替东陵九打一针,缓解一下他此时无力和难受的症状,不过…… 凤轻尘很邪恶的想着,九皇叔这“柔弱”的样子,比像有人味。 今天九皇叔几乎把她当下人用,索性她就让九皇叔多痛苦一下好了,反正过敏体质什么的,死不了人,好叫他明白,千万不要得罪医生,尤其是女医生…… 很久以后,凤轻尘与东陵九说起这个事时,东陵九一阵狂汗,直说凤轻尘心眼小,他明里暗里替凤轻尘扫平多少麻烦呀,这凤轻尘不知恩图报就算了,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 女人,果然可怕,远离女人很有必要……(未完待续) 161告状,九皇叔有麻烦了 两人共乘一骑,借着月光与应急灯,不急不缓的顺着原路,往林子外走去。 虽说中间隔了一个背包,但这也是两人第一次靠得这么近,凤轻尘心里有些激动,同时亦有些后悔,背一个碍事的包。 当然,也只是小小的激动,毕竟现在的九皇叔身体很虚弱,她正担心着呢。 九皇叔对浓香过敏,在苏绾与夜叶连番算计下,除了有些乏力外,身上还出了红疹。 凤轻尘发现后吓了一跳,心中暗自后悔,自己太小心眼了,可这个时候再说有药可医,九皇叔肯定会多想,凤轻尘决定装傻到底,东陵九不开口,她就不主动开口。 病不讳医,九皇叔居然要硬撑,劝说也是惹人嫌。 一路沉默,却没有在林中的温馨,这两人各有心事。 种沉默似乎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凤轻尘心中明白,九皇叔觉得她知道太多了,可… 她真没有想到,今天晚上会发生这么多事情,让她知道了九皇叔武功高强和对香味过敏的秘密。 凤轻尘很明白,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诚如九皇叔所言,只有死人才不会泄秘。 一路上,凤轻尘提心吊胆,生怕九皇叔有杀她的意思。 她爱慕九皇叔,可在九皇叔眼中,她什么都不是,杀她不过是举手间的事情。 想到这里,凤轻尘又是担心又是懊恼。 男色害人呀,她不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嘛,反正她来了,九皇叔也不高兴,也只会认为她是累赘。 唉……唉……唉! 就在凤轻尘唉声叹气时,林中传来一阵骚动,隐约还有火把在晃动。 “有人来了?”凤轻尘朝身后的九皇叔道。 “找我们的。”东陵九一直闭着眼睛,凤轻尘回头,发现他脖子上都起疹子了。 又红又大,不用看也知道很难受,身上痒得厉害,可即便这个时候,这个男人依旧是面无表情,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样。 好像这红疹不是长在他身上一样。 凤轻尘不知是佩服还是心疼。 …… “将军,这里有马蹄印,九皇叔一行人肯定是往这个方向走了。” “走,追过去。” “是宇文元化。”知道来人是谁,凤轻尘大大的松了口气。 安全了! 可随即又担忧的看着东陵九,九皇叔不会因为有援兵来了,发现留着她没用了就要杀她灭口吧。 噗通噗通,凤轻尘吓得小心肝直跳。 东陵九哪怕闭着眼睛,也知道凤轻尘在想什么,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之前让她走,就是不想她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这个傻妞却执意掺和,现在才知道害怕了,真是…… 傻气! “想什么呢,坐好!”东陵九突然睁开眼睛,那黑眸就如同黑色的水晶一般,深邃而神秘,让人深深沉醉。 凤轻尘根本就没有防备,就这么一眼,心神就被这眼神给捕获了,怎么也收不回来。 凤轻尘呆样取悦了东陵九,东陵九伸手敲了敲凤轻尘的额头。 “啊,痛……”凤轻尘连忙捂住额头。 不得不说,九皇叔下手太没有分寸了,好痛哦。 凤轻尘哀怨的看着东陵九。 这是谋杀! 看着凤轻尘红肿的额头,东陵九有几分尴尬,连忙别开脸,正色道:“坐好,见到宇文元化,就说我们遇上夜城少主,那些人死在夜城少主手上。” 凤轻尘面上一喜,知道九皇叔这是不会杀她面口了,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 “知道了……”尾音拖得老长,隐隐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东陵九也不点破,假装没有听到,一手抱着凤轻尘,一手拉缰绳,策马朝宇文元化一行人走去。 啊…… 凤轻尘身子一僵,低头看着横在腰间的大手,直接忘了呼吸,只感觉腰间一阵火热,心似乎要跳出一般。 九皇叔抱了她,一向不喜欢与人亲近的九皇叔抱了她! 好,好大的惊喜呀! 凤轻尘傻笑着,盯着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怎么也收不回来。 一切好像在梦中一般! 东陵九的唇角也微微上扬,策马的速度也放缓了不少。 让这个傻妞,多乐呵一下。 真是太容易满足了! …… 接下来,怎么遇到宇文元化,又怎么回到凤府的,凤轻尘一点印象也没有,她只感觉自己好像踩在棉花上,整个人飘了起来,一路傻呵呵的笑着。 更不记得,在东陵九抱她下马时,她看到宇文元化,乐呵呵对宇文元化道:“宇文元化,九皇叔抱了我哦,哈哈哈,我决定三天不洗澡不换衣服。” 噗……众人大笑,却在东陵九带着警告与寒意的眼神下,硬生生的憋住了。 忍得好辛苦呀。 这晚上往山上跑,也是有福利的嘛,不错不错。 众将士一扫疲态,促狭的看着凤轻尘。 宇文元化却是一拍额头,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 天啊,地啊,他怎么就认识凤轻尘这样的女人呀,赶紧的把这个女人塞到马车里,省得她丢人,同时对众人下禁口令,绝不允许今天的事外传。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他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女人,这样的事情自己心里偷着乐就行了,何必说出来。 最主要,事后这个女人还死不承认,一口咬定是他抹黑。 坑人的……他又不能去找九皇叔对质。 就在宇文元化护送东陵九与凤轻尘回城时,王、谢、李、杨、崔、郑、卢、温家,正在商讨联名上书,状告东陵皇室的事。 谢家主张将百草园被狼群袭一事,推到九皇叔的身上,说是九皇叔引来狼群,放任狼群下山,祸害普通百姓,害无数世家公子小姐惨死。 这一提议,得到除王家以外所有人的同意。 狼群是什么人放入百草园的他们不管,他们只知道把这件事情推到皇室头上,皇室为了平息世家的怒火,一定会对世家做一些补偿。 世家这几年被打压的太严重了,他们需要一个机会,而这就是一个好机会。 王锦凌不同意,如果要为狼群的一事找一个背黑锅,他宁可找淳于郡王。 九皇叔看着不理俗事,但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轻易王锦凌不想与东陵九对上。 王锦凌的提议,被其他人否定,理由便是皇上宠爱淳于郡王,忌惮九皇叔,只有把九皇叔拎出来,他们才能得到自己想的效果。 王锦凌孤掌难鸣,谢、李几家连夜写好折子上奏,上报给皇上。 事实上,他们的推测是对的,皇上看到世家联名的折子,冷笑…… 打瞌睡有人送枕头…… 雷霆雨路皆上君恩,九皇叔一回到皇城,就要面临皇上的雷霆之怒……(未完待续) 162妇科,直接而羞人的检查 一夜未睡,可凤轻尘第二天依旧神采奕奕,精神十足,完全看不出她昨天与狼博斗,还跑了一晚上的山路。 没办法,架不住人家心情好,心情愉悦,自然看什么都顺眼了。 一大早,去客房查看了一下铁头的伤势,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交待了铁嫂子几句,凤轻尘就往手术室走,准备打开窗子什么的,好好透个气。 至于九皇叔过敏起疹子一事,她丝毫不担心。九皇叔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肯定早就备好了方子。 中医在医治过敏起疹子的效果更好,毕竟人家是由内到外的调理。 刚走出院子,凤轻尘就遇到周行。 “姐,谢家人找你。” “谢家?谢家谁?”心情好到,听到谢家人,凤轻尘也没有多气。 “谢二夫人。”周行相当不耻凤轻尘因为一个男人而心情好、心情坏,可没办法,他人微言轻,说了也不管用。 “请她小木屋去。”谢二夫人的来意,凤轻尘想都不想就知道了。 谢家人虽然不厚道,但她却是答应替谢二夫人,替她医治不孕证,当然不能反悔了。 前世,那些轰炸式的治疗不孕不育的广告,让凤轻尘明白,对于女人来说,孕育孩子不仅仅是责任,拥有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对女人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为母则强,由此可见,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她再气谢家,也不会拿谢二夫人出气。 周行知道凤轻尘心中有数,也不多言,很快就将谢二夫人请了进来。 小木屋外间,完全按现代坐诊医生的习惯的摆放,谢二夫人一进来,凤轻尘率先开口:“二夫人,请坐。” “凤大夫。”谢二夫人勉强的笑了,看凤轻尘的眼神带着几分歉意。 凤轻尘知道谢二夫人的担心,直接道:“二夫人,你且放宽心,我与谢家的事情与你无关,我既然答应给你治病就不会反悔,更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谢二夫人松了口气,忧虑散去:“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凤大夫的仁心让我敬佩。” “二夫人言重了,轻尘没有什么仁心不仁心,轻尘是大夫,做一个大夫该做的事情罢了,二夫人既然上门求诊,那轻尘的规矩二夫人想必是知道的。”凤轻尘上下打量了一下谢二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养得珠圆玉润,这样的身子才健康,才适合孕育子嗣。 说到身材,凤轻尘就不得不吐槽,在后世那个以瘦为美的年代,为了美丽,有些女孩拼命减肥,恨不得把自己瘦成纸片人,殊不知那样极其伤身,也不利于生养。 再说,瘦得皮包骨,看上去就没有福气,古人注重面相,珠圆玉润的女子看上去不仅福气也好生养;同样即使瘦,也讲究一个瘦不露骨。 谢二夫人矜持的点了点头,刚刚进来时,那个叫周行的少年便已经说了。 “不知,凤大夫要收多少诊金。”谢二夫人其实很担心凤轻尘说出一个天价来,更担心凤轻尘说一个极低的价钱。 因人而异,因心情而异,但大家都明白,凤轻尘是看人收钱。高了负担不起,低了又失了面子与身份。 不过教养使然,她即使担心也不会表露出来,倒是她身边的丫鬟,有些儿急切。 凤轻尘心中暗笑,手指轻敲着桌面,无端的让人紧张了起来。 “二夫人放心,轻尘不是那等无良大夫,不会漫天要价,二夫人诊金轻尘定的是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这么少。”谢二夫人诧异,而她身后的丫鬟已经开口问了出来。 凤轻尘只觉得好笑。 向来只有嫌诊费高的病人,没有人嫌诊费少的病人,这谢二夫人想必是担心,自己收少了钱会不尽心,或者降了她的身份吧 凤轻尘也有些后悔开低了价,不过话已说出口了,再改也不可能。 凤轻尘笑道:“姑娘别嫌少,轻尘收诊费按心情而定,这个诊费也只有二夫人才能拿得到。当初轻尘默默无闻时,二夫人却相信轻尘,愿意让轻尘医治,轻尘记夫人这份情,这算是轻尘给你的友情价了,日后有与夫人相同症状的人,轻尘就不是收这个价。” 她怀疑自己不是医生,而是商人,因人开价,唯利是图。 唉……如果面对九皇叔,她有这份冷静与从容就好了。 凤轻尘无比郁闷,她可以和任何人周旋,哪怕面对皇上的威严,也能保持理智,可偏偏…… 九皇叔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让她失了理智,实在是…… 窝囊呀! 谢二夫人听到凤轻尘的话,即高兴又失落。 高兴的是凤轻尘是个念旧的人,而同样她亦明白凤轻尘话中的意思了,那就是以后她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情份可讲。 “按凤大夫的意思办吧。”谢二夫人将苦涩咽下。 谢家人做的糊涂事,这苦果却是要她来咽,她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如何。 她只是一个依附家族而活的妇人罢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继续道:“二夫人同意那就好办,不过还有一个事情需要提前和谢二夫人说。” “什么事?” “二夫人这算是妇科病,在检查的过程中,可能会有一些身体上的接触,还请二夫人不要在意。”说到这个时,凤轻尘不争气的尴尬了一下。 尼玛……智能医疗包虽然能诊断出二夫人的病情,但具体有问题的位置和下刀的地方,却是无法提供,这个都必须她自己动手。 而妇科检查…… 凤轻尘一想到那尴尬的画面,就想抹眼泪。 妇科检查,都是直接用手伸进阴.道时去摸的,最多借助扩宫器。 在现代,这算是稀疏平常的事情,毕竟妇科检查就是这样的,可在古代嘛,她都不知如何解释。 中医在妇科这一块不是强项,而且古代行医的大多是男子,就算他擅长妇科,也不敢对妇人对手对脚。 西医对妇科的检查,从来都是不含蓄的,她要替谢二夫人医治,就一定得经过这项检查。 “无妨,你我同为女子,这并没有什么。”谢二夫人的脸也红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 世家小姐,从小就由女婢服侍沐浴,将身体坦露在女子的面前,谢二夫人并没有压力。 凤轻尘笑了笑,谢二夫人想的和实际相差很远了,而且…… 如果要动手术,下体的毛发也得剃得干干净净,凤轻尘不知道谢二夫人能接受不。 纠结,郁闷。 凤轻尘决定这个晚一步再说吧,先给谢二夫人做检查吧,如果连检查都不能接受,后面的也就不用说了。 唉……当初满口答应人家,根本没有往深处去想,因为这些在她眼中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实际操作起来时,她才发现古今差异在这里。 凤轻尘起身,示意谢二夫人跟她去内室,心中默默的祈祷,希望这二夫人接受能力强一点,别把她当成流氓才好!(未完待续) 163步步逼近,骗子的伎俩 “啊……” 谢二夫人大叫一声,拎着裤子惊慌失措地从手术台上滚了下来。 “不治了,凤大夫我不治了。”谢二夫人满面潮红,顾不得此时有多么的狼狈,只连连摇头。 这是什么治病,这明明,明明就是…… 要不是凤轻尘是个女子,她早就羞愧的撞墙自杀了。 凤轻尘手中还拿着扩宫器,正尴尬的放在半空。 她还没有开始动手检查呢,只想放一个扩宫器进去罢了,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 “二夫人,我是大夫,请相信我,我没有亵渎你的意思,这只是例行检查。”凤轻尘不禁同情起妇产科的男大夫。 那些男医生,面对这种计较的病人,要怎么活呀! “可是,可是那东西……”谢二夫人还是连头,双手紧紧拉着裤子。 那种东西明明与男人在床弟间,用来助兴的东西,身为正室夫人的她,绝不会用这种东西,会不顾颜面做这种事情的只有青楼女子与侍妾。 “这是检查用的辅助工具,没有别的用处,我必须把你的子宫撑开,我才能伸手进去。”凤轻尘再次将检查的重要性重复了一遍,同时声明这是必须的。 “二夫人你放心,我带了手套,绝对不脏,不会引起其他的妇科疾病。”凤轻尘假装不懂谢二夫人的尴尬,顾左右而言他。 谢二夫人一张脸都快能滴出血来,咬着唇,摇头。 她不接受这种污辱人的检查,这样的检查大多一般是老嬷嬷给女子做检查,检查是否是处子,是否有异味,像凤轻尘这样年轻的女子,怎么能做。 而且就算老嬷嬷检查,也不会像凤轻尘这样,把手伸进去,往她下身塞东西。 “凤大夫,我,我不治了。”谢二夫人万般艰难的道,她想治,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检查而已。 “不治?二夫人你确定真不治?你不是想要一个孩子吗?就因为这个而不治?就因为这个而放弃?你不会后悔吗?二夫人,我们同为女子,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凤轻尘无力的看天花板。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都不在意,二夫人一个已婚的妇人在意啥呀! “我想要孩子,可是……”谢二夫人说不治不过是一时意气罢了,或者想逃避这种羞人的检查。 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大夫,凤轻尘不会因为病人说一句不治,就真不管病人的死活,凤轻尘好声的劝说道: “二夫人,你就当做是普通的检查吧,对于我来说,检查你那里,和检查你耳朵或者眼睛是一样的,不过是人体一个器官罢了。” 看着一脸真诚凤轻尘,谢二夫人的抗拒渐弱:“凤大夫,可不可以让我再想想。” “可以。” 谢二夫人坐在地上犹豫了半晌,才默默的爬了起来,如凤轻尘所预料的那般点头。 凤轻尘松了口气:“二夫人你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替你检查完。” “好,我相信你,凤大夫。”求子之心终于战胜心中的羞怯,谢二夫人再次躺了下去,将裤子退下,依旧很紧张,对接下来的检查充满不安,可看凤轻尘云淡风轻的样子,也放松了下来。 医者父母心,面前这个人是大夫,她所做的事情是为自己好。 呼…… 谢二夫人好一番心里建设后,才放松下来,平躺,将腿张开。 就当,就当……与夫君同房好了! 汗……要是凤轻尘知道谢二夫人的想法,估计会郁闷死! “腿再张开一点。”凤轻尘一脸平静,将扩宫器塞入谢二夫人的阴.道里。 谢二夫人身子一颤,咬着唇,强压下到嘴边尖叫,尽力配合着。 事已至此,已容不得她抽身。 凤轻尘完全不给谢二夫人后悔的机会,放入扩宫器后,就开始检查,确定手术的切口。 “啊……痛。”谢二夫人叫了一声,脸颊越发的潮红。 “哪里痛?这里?还是这里?”凤轻尘一脸严肃,诚如她所讲的,在她的眼中,这不过是一个器官罢了,她伸手在里面检查,也不会尴尬。 呼……凤轻尘的冷静与认真,感染了谢二夫人,谢二夫人小声的道:“左边,上面一点。” “这里吗?”凤轻尘轻轻的按了一下,眉头皱了皱:“有点炎症,回头我开点药给你,吃几天。” “好。”谢二夫人这个时候,是凤轻尘说什么,她便是什么。 凤轻尘继续检查,中途谢二夫人又说了一次痛,花了一刻钟的时间,凤轻尘终于确定输卵管阻塞的位置,同时也定好了手术的切口。 凤轻尘取出扩宫器,将其丢在早已备好的开水中,同时将手套丢入医用垃圾篓里,开始洗手。 清水、消毒水、清水、洗手浴、清水,医生都有一点小洁癖,反复将手清洗干净后,谢二夫人也将衣服穿好,脸上还有几分尴尬与潮红,但整个人已经恢复了正常,颇有几分大家夫人的风范。 凤轻尘松了口气,她还怕谢二夫人尴尬,看样子这谢二夫人也是有见识的。 “二夫人,坐,我给你开一些药,另外你再拿两瓶洗液,回去时晚上清洗下身时用,另外,这几天最好不要有夫妻行为,保持下身干净,七天后再检查一次,没有意外就可以着手进行治疗了。” “好。我记住了。”谢二夫人一想到,七天后还要面临一次这样的检查,又有想撞墙的冲动,不过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好多了。 凤轻尘拿着碳笔,龙飞凤舞的写了一些注意的事情。 “二夫人,你的病症我简单的和你说一下,你之所以无法怀孕是因为你体内,孕育孩子用的管道被堵塞,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替你疏通。 到时候我会在你的小腹处,切开一道手指般长短的伤口,到时候肯定会留一道疤痕,不过你可以放心,伤口我会缝合的很漂亮,尽量让那疤痕不难看。” 治二夫人这种病,就应该这样,一点一点的说明,如果一开始就全说了,二夫人肯定不会接受她的治疗方法。 这也就是现代那些人常用的骗术,利用人已经陷入的心理,无法抽身。 就好比一个项目,前期说得天花乱坠,说什么投一万赚三万,哄得你投一万块钱进去后,然后又找各种的理由,又让你再投钱进去。 这个时候,你要不继续往里面投钱,你前期的投入就拿不到,而继续往里面砸钱,也许会有高回报,迫使的你不得不继续上骗,并且借此安慰自己,自己没有被骗。 凤轻尘用的就是这个原理,先是说可以治,接着才说服二夫人接受她的检查,待到谢二夫人接受检查后,才说出手术相关事宜。 这个时候,二夫人要是不同意,那么之前所接受的检查就是白费的了,在二夫人眼中,她已经“牺牲”了那么多,如果不接受凤轻尘的提议,之前的“牺牲”就没有意义了。 不过,凤轻尘和骗子不同的就是,骗子给你画一个饼,你只会越陷越深,而凤轻尘却是务实的在做,二夫人的“牺牲”很快就会有回报……(未完待续) 164入狱,我能为他做什么 谢二夫人前脚走,宇文元化后脚就来,看到凤轻尘就嚷道:“凤轻尘,你把谢家二夫人怎么了?” 和凤轻尘在一起,宇文元化从不认为凤轻尘会吃亏。 “什么怎么了?”凤轻尘不解的抬头。 “我刚看谢二夫人好像飞似往外跑,你又和谢家闹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嗯……凤轻尘满头黑线,她已经明白了,这谢夫人也太不淡定了,凤轻尘故作不在意的道:“我能把谢二夫人怎样,不过是谢二夫人上门给求诊,我答应给她医冶了。” “你答应了?怎么可能,你不是很讨厌谢家吗?”宇文元化怎么也想不明白,谢家怎么敢一边派二夫人上门求治,一边对九皇叔下手,难道谢家不知,凤轻尘昨天为了九皇叔独闯老林吗? 凤轻尘将东西收拾好,拍了拍手,站了起来,义正言词的道:“宇文元化,讨厌谢家是我个人的事,作为一个大夫,我没有讨厌与挑剔病人的资格,谢二夫人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病患,而且还是我早期答应医治的一个病患,哪怕我再讨厌谢家,只要我答应给谢二夫人医治,就一定会做到,这是原则问题。” 宇文元化点了点头,明显不相信:“看来,你还不知道九皇叔被关入天牢的事了。”如果知道这是谢家做的,恐怕就不会答应给二夫人治病吧。 “什么?” 哐当…… 凤轻尘后退步,撞在身后的架子上,多宝格里摆的瓶瓶罐罐摔了一地,凤轻尘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宇文元化,你再说一遍,你说谁被关入天牢了?” “九皇叔,昨天我护送九皇叔到府上时,就遇到拿着圣旨的御林军,九皇叔连王府大门都没踏进去,便被御林军直接关入天牢了。”而这也就是他来找凤轻尘的原因。 “糟了。”九皇叔对香味过敏,身上的那些红疹。 该死! 凤轻尘恨死自己的小心眼了,这伙九皇叔在牢里还不知多难受,红疹要是破了,没有得到及时的清理,感染了就麻烦了。 天牢那种地方,又脏又乱,感染的可能性更高。 凤轻尘这伙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九皇叔在牢里,得受大罪了。 “是挺糟糕的,九皇叔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这么多年,皇上一直盯着九皇叔,想要从他身上寻个错,可惜九皇叔从不沾政事,整一个超然脱俗,偏偏这一次和淳于郡王去打猎,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宇文元化担心的与凤轻尘担心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情,可这并不影响他们两人的忧心。 “出什么事,宇文元化你说详细一点。”凤轻尘回过神来,不再去想东陵九身上的红疹。 先把人从大牢捞出来才是重点。 宇文元化看凤轻尘焦急的样子,立马将谢家等几世家联名上折子指责九皇叔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完全是莫须有。”凤轻尘听得怒火中烧,谢家太过份了。 宇文元化不置可否的冷笑:“莫须有又如何,只要皇上信了便信了。” “皇上他……”凤轻尘想到那个威严却冷血的男人。 面对自己的亲儿子,他都可以坐在那里,借他的命来算计人,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送到他手上,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九皇叔。 “别奢望皇上了,没有他同意,九皇叔又怎么入狱。”对于皇上,宇文元化是越来越失望。 为了将皇权集中,皇上什么都可以牺牲,凡是影响到他权利的人,都会被一一铲除。 宇文元化有些后悔,如果不是他向九皇叔求助,也许九皇叔就不会有今天的牢狱之灾,皇上也就会客观忌惮九皇叔。 “皇上是要借此置九皇叔于死地吗?”如果是的话,那只能说,她太高看皇上了。 “皇上到是想,可前提是他得有证据,九皇叔说那些狼群与杀手是针对他而去的,他逃至森林时,遇到夜城少主夜叶,得夜叶相救,皇上连夜派人去夜城取证,到时候就看夜叶如何说了。”宇文元化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双眼。 一晚没睡,操心劳肺干着急,事到临头却发现他什么也做不了。 “凤轻尘,昨天晚上你和九皇叔在一起,你说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忽略了和九皇叔一起的凤轻尘,九皇叔自己不提,皇上与谢家也装作不知。 “我说发生什么重要吗?重要的是皇上要怎么说。”凤轻尘很清楚,这个时候皇上根本不想知道真相是什么,他们在意的从来都不是真相。 “是呀,重要的是皇上怎么说,这么好的机会,皇上和世家都不会放过。”没想到,一石激起了千层浪。 百草园诗会,淳于郡王狩猎,打死宇文元化也不相信,这是巧合。 算计九皇叔,各方得利,这算是皇上与世家第一次联手,世家推出九皇叔,推动事情发展,助皇上拿下九皇叔,借此牟取足够的利益。 皇上借此机会光明正大的查九皇叔的底,削九皇叔的面子,让他不仅不能在朝廷上立足,也无法拉拢世家的力量,更甚者给九皇叔一个谋反的罪名也不是不可能。 凤轻尘点了点头:“宇文元化,你能不能派人提前找到夜叶,夜叶那里的供词很重要,出不得一点差错。另外,能不能安排我去见一见九皇叔,不见到九皇叔我们在外面干着急也是没用的。” “我已经派人去找夜叶了,至于见九皇叔我恐怕做不到。”宇文元化无奈的苦笑,现在皇上根本不信他。 一个失了皇上信任的臣子,在京城举步为艰。 想到在京城的处境,宇文元化越发怀念边疆的生活,虽然清苦,可总归自由,在京城他就是失了翅膀的鸟。 “见不到九皇叔我们也不敢乱动,万一没帮上九皇叔还给他添乱那就不好。”凤轻尘低头沉思。 她想九皇叔一早就知道,淳于郡王邀他去狩猎就是一个陷阱,可他偏偏还是去了。 还有,到底是什么东西,重要到九皇叔不顾自身的安危,在那里等苏绾。 最主要,就是她真不明白,九皇叔为什么会把一切都推给夜叶,夜叶不是和他有仇吗,怎么可能会帮他。 九皇叔这个人就像迷一样,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秘密。 凤轻尘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喜欢与人接触了,一个有太多秘密的人,是不能有朋友与亲人的。 因办,只要有第二个人知道,秘密就不是秘密。 凤轻尘情绪低落,想着日后也许应该离九皇叔远一点,一次靠近就知道他两个秘密,这并不是好事…… 宇文元化以为凤轻尘是郁闷见不到九皇叔,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凤轻尘,你想见九皇叔有一个人可帮你。”(未完待续) 165九皇叔,你被代表了 “谁?” “淳于郡王。”这件事情的主角之一,但同样被人忽视了。 “他?”凤轻尘努力想着,昨天见到的那人,除了记得他胳膊受伤,受不得缝合痛晕了过去,就再也没有印象了。 宇文元化肯定的道:“就是他,皇上最宠爱的侄子,他的能力比我们想象中的都要强。皇上对他的宠爱不像对洛王,皇上对洛王的宠爱是那个皇位,无形给洛王竖了不少敌人。可淳于郡王不同,皇上再宠他,也不会将皇位给他,所以皇上对他的宠爱在外人眼中便是最真实的,而这便方便他行事,一般人不敢得罪他。” “真实,我看未必,如果真是这样的,昨天去做诱饵的就不是淳于郡王了,淳于郡王差点没命。”凤轻尘是不相信天家有真情。 “这你就不懂了,不下重饵怎么能钓地到鱼,皇上对淳于郡王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这些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要知道,皇上是真的很宠淳于郡王,哪怕淳于郡王做出什么事来,皇上看在这份“宠爱”的份上,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皇上有真情,只不过那真情要拿出利用时,他们依旧会毫不手软。 “你说得有理,既然如此,我就代表九皇叔去看看淳于郡王了,等我一盏茶的时间,我准备一下,换一件衣服就走。”凤轻尘将宇文元化赶了出去,从智能医疗包中,拿出需要的药剂,绑在小腿上,检查无误后,就上了宇文元化安排的马车。 马车停在郡王府侧门,宇文元化找开马车小窗,指着侧门外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婆子,对凤轻尘道:“淳于郡王因为受伤,没有回宫,这几天都住在郡王府,那个婆子是我的人,你上前说文老爷让你来的就行了。” 文老爷,宇文元化的化名。 “没想到,你在郡王府也有探子。”这皇城每一个人都是人精,凤轻尘告诉自己,千万别小看了任何一个。 宇文元化绝不是莽将,王锦凌对她好,但并不表示他对任何人都好。 “不过是些不重要的人,打探不到什么消息,要说探子,我府上更多,说来说去,还是你那里舒服,就你和周行两个人,虽说凡事要亲力亲为,但却不用在家里提心吊胆,你不知道,我在家里都不敢睡死,更不敢喝酒,生怕睡着后不小心说了什么梦话、醉话,惹出事来。”所以,宇文元化有事没有事就爱往凤轻尘家里跑。 不求别的,只求一个安心,一个自在。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这些你自己慢慢感慨吧,我下去了。”凤轻尘完全不同情宇文元化。 混在体制内,就得受体制约束,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些官员不用为生活发愁,总得为什么愁一下吧。 …… 不知是宇文元化安排得当,还是郡王府的守卫太松懈,凤轻尘很轻易的就来到郡王府的后院。 所谓的后院,就是给女眷住的,东陵子淳还未成亲,但女人却是不少,侍妾、通房、美姬也有数十个。 “姑娘,老婆子也只能送到内院了,郡王住在清延院,姑娘想去那里,最好还是借哪位夫人的名号去。”婆子只是一个看门的,能送到这里已是不错,凤轻尘当然明白了。 “多谢大娘。”凤轻尘轻轻点头,便朝内院走去。 “姑……”那婆子看凤轻尘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进内院,吓出了一声冷汗,想要叫住,可是来不及了,只能咬咬牙,跺跺脚,往回跑。 心中暗叹,将军怎么弄了这么一个二愣子的姑娘过来,还真是找死! “你是什么人?这是郡王府,不可乱闯。”凤轻尘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内院的婆子发现了。 没办法,凤轻尘穿的太差了,连郡王府的丫鬟都不如。 医者自有医者的办法,凤轻尘停下脚步,扫了两人一眼,一派严谨的道:“我是太医院医女,奉命来后院,向夫人借针线一用。” “太医院医女?怎么看着不像?借针线,一个医女借针钱何用?”郡王府的人,也不是轻易能唬住的。 凤轻尘并不惊慌,抬头看了一眼两个婆子,不急不缓的道:“两位妈妈最近是不是经常感觉心悸、失眠、抑郁、情绪不稳定、易激动、心情烦躁。” “你怎么知道?”两位婆子一怔,眼中的怀疑渐消,一脸热切。 “我是医女,当然也懂一些医术,虽说没有切脉,但医者讲究望、闻、问、切,看两位妈妈的样子,我便斗胆一说。”凤轻尘一本正经,将太医院小医女演的唯妙唯俏。 至于她说的这个症状嘛…… 看这两个婆子的年纪,就算没有绝经,也差不多快了,再看她们两人一副急躁的样子,十有八九就是到了更年期。 女人到了更年期,不都这样。 “姑娘真是医女,老婆子失礼了。”两人连边作揖告饶,看凤轻尘没有生气的样子,腼着脸问道:“姑娘,你能看出我们的毛病,不知能不能给我们开副方子,不瞒姑娘,我们因着这个毛病,在主子面前也讨不得好。” 做下人的,脾气大了,哪个主人会喜欢。 “这倒不是不可以,不过我的医术还不成火侯,待我回去问过我家太医,再来给两位妈妈开方子……” 不待凤轻尘说完,两位妈妈就连连打断:“姑娘言重了,我等贱命哪能让太医开方子,姑娘给我们一个就行了。” “两位妈妈,就是我开了方子,也得让太医看过才行,不然方子错了,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更何况今天恐怕是不行了,郡王的伤口裂开了,正等着我拿针线去缝合。”凤轻尘淡淡的开口,略带一点点矜持。 专业人士就要这样,才会让人认为你牛,一味的谦和只会让人认为你是软柿子。 果然,守卫的婆子立马服贴了,殷勤的将凤轻尘引了进去,不待凤轻尘开口,就一脸得色的将凤轻尘的身份说明,还特意加上太医最看重的医女几个字。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凤轻尘真想笑几声,她果然有当骗子的潜能,内行唬外行就是容易呀,当初在血衣卫她唬住陆少霖,还搞不定两个婆子。 说明来意后,凤轻尘原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才说让淳于郡王后院这些夫人相信,却不想这些夫人一听,一个个惊呼了起来。 “要针线?好好好,我就去拿,但求郡王看到那伤口,能想起奴家来。” “姐姐,你就别和妹妹抢了,姐姐向来得郡王欢心,你就把这个机会让给妹妹吧。” “郡王特意来后院拿针钱,肯定是想要我的针与钱,我这就去取。” …… 后院的女人,一个个兴奋的跟什么似的,凤轻尘看得真流汗,末了,凤轻尘有加了句:“郡王醒来,想要喝汤,不知有哪位夫人替郡王煲了汤。” “奴家给郡王备了汤,我这就去取。” “奴家也备了。” …… 明明是一群娇花,可此时却跑得飞快,生怕慢了一步,让人抢了先。 凤轻尘好以整暇的站在原地等着,半柱香的时间,钱线和汤都备了来。 “医女,用我的,我的好。”众姬妾们,温柔动人,但此时却爽朗十足。 “瞎说,我这针线可是特意托人从南陵带来的,比你好千倍,医女你用我的,我这个好。”将针钱给凤轻尘时,还将手上的玉镯着滑了下来,一起递到凤轻尘的怀里,媚眼如丝,给凤轻尘传递着:姑娘,你懂的意思。 通体碧绿,一看就知不是凡品,凤轻尘点了点头,真会做人,不客气的收了起来。 她果断收受贿赂了。 “医女,这是我备的人参老鸡汤,你闻闻,绝对滋补。”黄灿灿的金子,也跟着滑到凤轻尘手中。 咳咳…… 难怪人人都想当官,这当官还真是有好处,像她不过是传了句话,这好处就拿到手软。 凤轻尘绝对是一个懂事的,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收了东西当然要办好了,将汤和针钱收好,凤轻尘便问道,给她送玉镯和金子的两夫人名字。 “奴家惜花。” “奴家照月。” “两位夫人的好意,我一定会转告给郡王。”凤轻尘拎着东西,在众人欢喜又谴责的目光下,朝东陵子淳的落院走去,途中遇到有人寻问,凤轻尘举行食盒:“奉照月夫人之命,给郡王送汤,这是郡王亲自吩咐的。” 侍卫不太相信,可看到那食盒是东陵子淳特用的,当下也不敢为难。 原来,凤轻尘说送汤时,就特别点明,要用郡王最爱的那个食盒,结果还真有,这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呀。 一路大摇大摆的走到清延院,凤轻尘压根就没有半丝的心虚,在侍卫杀气腾腾的眼神下,坦荡自若。 事后,宇文元化问起时,只说艺高人胆大,这样也行。 可事实上,他明白办法虽然简单,但却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至少他就没有凤轻尘那张口就来的医术,而一般人也不会有凤轻尘这份胆识……(未完待续) 166想见九皇叔?行,收徒 见到凤轻尘出现,东陵子淳一阵狂喜,可听到凤轻尘请他帮忙,还她去见东陵九时,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立马焉了,隐隐透着几分为难之色。 东陵子淳虽说有些鲁莽,但却不是一个愚笨的,眼下的局势他又怎么可能不知。 凤轻尘见他这样,便知很为难,也不再多言,随意扫一眼,发现东陵子洛的伤口沾了水,脸色立马变得难看了起来。 上前,二话不说就将东陵子淳拆开,发现伤口被水给泡肿了,凤轻尘的脸色又难看了三分,将东陵子淳训了一顿,随即想到自己昨天忘了交待注意事项,便讷讷闭嘴,沉默的替他将伤重新上药包扎。 东陵子淳原本还嫉妒凤轻尘对九皇叔的上心,可见凤轻尘对自己也这般的关心,东陵子淳傻呵呵的笑了。 不过,他也不是一个愚蠢的,这个当口,他当然不能带凤轻尘去天牢了,他看凤轻尘焦急,心知他要不帮忙,凤轻尘定会去找别人。 随即想到凤轻尘有麻烦,第一个想到他,这就说明他在凤轻尘心中也是有地位的,想到这里,东陵子淳咬了咬牙,给凤轻尘指了一条路,至于能不能行,就得看凤轻尘的本事了。 凤轻尘朝东陵子淳道谢,又再三交待东陵子淳一些注意事项,并告诉他三天后,会来替他复查。 当然,凤轻尘也没有忘了,把他那些姬妾准备的汤奉上。 “凤姑娘,那个,那些人是父皇给的,还有别人送的,我没有,没有……”不知为何,听到凤轻尘提起后院的姬妾,东陵子淳便有几分心惊,连忙解释了起来。 凤轻尘眨了眨眼睛,随即笑道:“郡王,轻尘明白的,少年难免血气方刚。” 男子十六七岁正值懵懂知事的年龄,出身皇族哪会在这种事情上委屈自己,再说了……东陵子淳的后院也与她无关。 却不想,东陵子淳一听却像是松了口气一般,随即想想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放眼东陵王朝,除了不近女色的九皇叔,还有之前有眼疾的王锦凌外,哪个身边没几个通房丫头。 凤轻尘担心九皇叔的事情,无意与东陵子淳多谈,看东陵子淳盯着自己傻笑,凤轻尘感觉有点毛毛的,二话不说,告罪走人。 原路出了郡王府,宇文元化在马车上等她。 “怎么样?”宇文元化颇为担心,毕竟现在这个情况,是个人就不会去沾这事。 “去孙正道府上。” “太医院院首孙正道?这倒是个好人选,只怕皇上也不一定会安排太医。”宇文元化一点就透,同时担忧的看了一眼凤轻尘。 说服孙正道可不容易,之前凤轻尘可是把太医们都得罪了一遍,也不知这个孙正道会不会记恨。 原来的院首,因为东陵子洛的事死了,这个孙正道原本就是太医院院首,却因为家中父亲去逝,回家守孝,前几天才被皇上召回,再任院首之职。 “总得要试上一试,淳于郡王点了他,总是有几分把握的。”凤轻尘靠在马车上,想着东陵子淳看自己的眼神,越发的不安。 那眼神,怎么好像是对自己有意思来着? 随即又摇了摇头,暗道自己想太多。 淳于郡王那样的天之骄子,又怎么会看上自己,她的名声可早就坏了,一般人家都看不上她,更不用提淳于郡王了。 宇文元化看凤轻尘一伙忧心,一伙摇头的样子了,只当她在想着如何劝说孙正道,便没有再开口打扰,两人低调的来到孙正道府上,同样是侧门。 “凤轻尘,这一次你得自己进去,我在孙府没人。”宇文元化没有下马车的意思。 凤轻尘为九皇叔奔走,皇上就是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是一个无权无势无根基的女子,皇上还不至于把凤轻尘看眼中。 可他不行,他是握有兵权的在大将。 凤轻尘也没有指望宇文元化,看到那小门,嘀咕了一句:“你还真是侧门走成习惯了。” “我也想正门,可就怕你进不去,赶紧的……我还要给你去拦住淳于郡王府的探子,以免你进郡王府的消息传进宫中去。”宇文元化没好气的道。 凤轻尘以为他很闲吗,他也是很忙的,还有夜叶,他必须抢在皇上之前,将人找到。 “你以为瞒得住吗?”凤轻尘下马车前,朝宇文元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宇文元化脸一红,长叹了口气:“能拖一时是一时,快去吧。” 语毕,就吩咐车夫驾车离去…… 凤轻尘刚走到门前,正准备拿手术刀撬了门栓进去,那门却自动打开了。 “咦?” “咦什么咦,还不进来。”一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在门内,冷着一张脸看着凤轻尘。 男子一身藏身色常服,高高瘦瘦,一副严谨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一个做学问的人。 凤轻尘一看这个情况,就知东陵子淳事先通知了孙府,闻到面前这人身上一股药香,便知对方的身份,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了,恭敬的行了个礼。 “见过孙太医。” “别跟我玩这套虚的,你的事郡王已派人和我说了,要我帮你不是不可以,但你得要答应我一件事。”孙正道冷着一张脸,看凤轻尘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要不是凤轻尘,他又怎么会掺和到这些事情上去,可偏偏…… 他欠东陵子淳一个人情,这个时候不还不行,当然了他也顺便为自己讨一点福利。 “孙太医请说,只要凤轻尘能办到的,定不推辞。”凤轻尘还真没有想过,事情这般容易,现在只求这孙太医所提之事,不要太难才好。 孙正道上下打量着凤轻尘,一副审势的样子,凤轻尘落落大方,任其打量,好半晌孙正道才点了点头。 “到有几分风骨,像是个行医的人。” 嗯……凤轻尘满头黑线,这个是不是行医的人,能用眼睛看出来吗? “听说你医术很不错?”孙正道抬了抬眼皮,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还行吧。”医术这东西无法界定不错与很不错,能治好病人就行了。 “虚伪,是便是,不是便不是。” 明知对方在挑刺,可现在有求于人,她也只有忍着,硬着头皮道:“好吧,我感觉我的医术还是不错的。” 这下满意了吧。 哪知孙正道一听,直接道:“自大。” 汗……凤轻尘明白对方有意刁难自己,如果是平时,她肯定懒得理会,可现在…… 她还担心九皇叔呢,只能无视对方的冷脸,硬着头发开口问道:“不知孙太医要我做的事情是什么?” 和九皇叔的冷脸相比,这个孙正道的冷气不只差一点。 “收徒。”孙正道一说,脸更黑了。 “啊?收徒?孙太医,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我可没那个能耐教你呀,轻尘就懂你一点皮毛,可不敢在孙太医你面前献丑。”凤轻尘吓了一跳,连忙拒绝。 开玩笑,她学的是西医呀,拿什么去教这个太医院的院首呀……(未完待续) 167想拜师?行,先解剖尸体 “拜你为师?凤轻尘你想太多了,老夫怎么可能拜你为师。”孙正道的反应比凤轻尘更大,整一副你没傻的表情吧。 堂堂太医院院首拜一个小姑娘为师,这事怎么看怎么离谱,亏得凤轻尘敢想。 凤轻尘以为她是谁呀,就凭医好王锦凌的眼疾,就能让他拜其为师,太天真了。 凤轻尘也知道自己想左了,尴尬的一笑,连忙作揖道:“我也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就轻尘这点本事,哪有可能收徒呀,轻尘实在不明,还请孙太医了言明。” 收徒,她哪有收徒的本事呀,她可不是来古代宣传西医的,她还想学中医呢。 “咳咳……”孙正道不好意思的咳了起来,脸色涨红,硬着头皮道:“不必妄自菲薄,你的医术还是不错的,术业有专攻,你擅长外伤,那一手缝合之术以及对伤口的处理,非常人能及。是我儿子,孙思行,他要拜你为师,习那伤口处理之术和缝合之术。” 丢脸呀,丢脸呀,堂堂太医院院首的儿子,居然拜别人为师,这叫他情何以堪呀,可偏偏他那倔儿子,怎么也不肯听劝。 要不是他拦着,早就跪到凤府外,去求凤轻尘收他为徒了。 “啊…令公子?他想学伤口处理和缝合之术,我教他便是,哪里需要拜我为师。”凤轻尘原本就没有藏私的打算,之前不教给太医院的人,实在是那些人太讨厌了。 想学不明说就算了,还拐弯抹角的指责她,这让她怎么甘心,教了对方不得好就算了,还要被人呵斥,真当她凤轻尘是圣母呀。 “这怎么行,没有师徒之名,怎么可以将你秘技学去。”这一点孙正道也不愿意。 “什么秘技不秘技的,孙太医太严重了,不过是缝合伤口罢了,不算什么秘技,令郎在哪,我这就去教他,保他一刻钟就会。”缝合伤口并不是多难的事情,凤轻尘相信只要看她做一遍,孙太医与他儿子都能学会。 可不想,孙正道见她这个样子了,又沉思了起来,心中暗道这凤轻尘能医好王锦凌的眼睛,处理洛王殿下那棘手的手,还有那一手中风急救术,也许她懂得不是这一点半点,让自己儿子拜她为师不一定会丢脸。 他的医术放在东陵也是数一数二的,可他就没有医治王锦凌眼疾的本事,洛王那伤他也看了,换做他去处理,洛王殿下就算能保命,腿也废了。 这凤轻尘比他想像中的更厉害,儿子的选择可能是正常的,心思一转,孙正道对凤轻尘道:“这个不急,凤姑娘如果有空,不知可否帮老夫一个忙?” 孙正道的语气陡然客气了起来,凤轻尘虽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此时也容不她退缩,她还奢望对方带她去见九皇叔呢,当下豪气了的道:“孙太医尽管开口,凡是轻尘能做的,定不推辞。” “好,凤姑娘爽快。老夫也就直言,凤姑娘,我夫人身体有些不适,想请凤大夫为我夫诊治一下。”孙正道这也算是试一试凤轻尘。 如果凤轻尘有几下子,他便许了儿子拜其为师,如果这凤轻尘只会那点,他便是打死儿子,也不许他拜凤轻尘为师,最多只准他跟凤轻尘学缝合之术。 给孙夫人医病? 让堂堂太医院院首都无法医治的病,那得多麻烦。 凤轻尘有点担心了,但这个情况下只能硬着头发上了,只求别是什么癌症之类的。 在孙正道的带领下,凤轻尘来到了内院,站在门口就听到屋内有妇人痛哼的声音,孙正道上前立马问道丫鬟:“夫人的疼痛还没有缓解?” “回老爷的放在,是。”丫鬟低头道。 孙正道担忧的点了点头,但显然这不是第一次发病,孙正道并没有慌张,只道:“去,把大公子叫来,就说凤大夫来了。” 总归,得让儿子看看凤轻尘有没有这个本事。 唉……看到这一幕,她要还是不明白,就白活两世了。 凤轻尘一阵叹息,自古只有师父考徒弟,可哪有徒弟考师父的,想来她这个师父,就是当上了,估计也没有什么威严可讲。 对于收徒一事,凤轻尘表示没有半点高兴,只感觉麻烦。 踏入室内,只见一年约三十左右的妇人躺着床上,痛得脸色发白,妇人的身王有几分丰盈,不过此时却很是憔悴,看妇人捂着肚子,再加上孙太医也没有办法,凤轻尘估计是那几种病了,告罪了一声便上前查看。 行医习惯,先是检查临床反应,由医生判断病症,所以凤轻尘没有智能医疗包,只是上前寻问了几句,随即又手按了按孙夫人右上腹:“哎哟……” 正按到病处,孙夫人疼痛加剧。 “抽痛,还是剧烈绞痛。”凤轻尘面色沉静,脸上不见半丝笑意,看上去严肃异常。 “剧痛,好痛。”孙夫人痛得没什么力气。 孙正道站在一边,看凤轻尘的神情与表情,不由自主的放缓呼吸,同时亦不敢上前,生怕打扰了凤轻尘。 “这里痛吗?”凤轻尘又在胃部轻按。 “不痛。” “这里呢?” “痛。”肥胖夫人痛的全身都哆嗦。 凤轻尘收回手,翻看孙夫人的眼皮,恩,眼白,脸上有轻发黄,继续问道:“有没有恶心、呕吐的病状,之前发病时,时不时偶尔会发热。。” “有,是的。” 凤轻尘点头,继续道:“这次发病是什么时候?” “昨天,昨天晚上。” “是不是吃了油腻之物,随即就感觉腹中一阵绞痛。”凤轻尘基本上可以判断病状,只不过要再次确定。 “是,是,吃过晚饭后,半夜就痛。”孙夫人痛的真哆嗦。 “好,我知道了。”凤轻尘点了点头,并没有急着下结论。 孙夫人的这症状基本上可以确诊为急性胆囊炎,不过确诊为确诊,该做的检查还是不能少的。 凤轻尘虽有丰富的行医经验,但同要需要借助各种仪器,再证明她的判断。就算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也必须提借足够的科学依据,这是对病人负责任的态度。 在现代,就算她可以确诊是急性胆囊炎,也定会让病人去做肝胆扫描和超声波检查,不能拿病患的身体开玩笑。 哪怕是拥有丰富临床经验的老医生,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所以CT检查什么的,一般都不会少。 而这也就是在现代,为什么西医比中医更受欢迎的原因,西医的各种检查手法,再加上直观的治疗,更容易让人信服,同时只要不遇到复杂的病症,哪怕是实习小医生也不会开错药。 什么病就用什么药呗,胃痛治胃,脚痛治脚,从不管其他。 中医却是不同,中医讲究一人一方,在中医看来,哪怕是同一个病症,发生在不同的病人身上,所用药与药量也是不一样的,毕竟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一样。 而这就需要更加丰富的经验,还有准确的判断,所以中医这个行业,只有老了才值钱,因为那个时候,才有人相信你,凭借经验不会误诊。 借着衣袖阻挡,凤轻尘启动智能医疗包,在孙夫人哼哼叫中,智能医疗包的“滴滴”声,完全被掩盖了。 凤轻尘握着孙夫人的手,一边对孙夫人进行检查,一边查看智能医疗包的诊断结果。 孙正道一直盯着凤轻尘,可就在此时门“嘭”的一声打开,孙正道不得不移开眼,而凤轻尘也顺利查看到诊断结果。 和她判断的一样,是急性胆囊,并伴有胆囊有坏死,需要手术治疗,将坏死的胆囊切除。 凤轻尘放下衣袖,已然胸有成竹…… “凤大夫。”冲进门的是一个二十岁左的少年,少年面目白皙,不是病弱的白皙,是久不见阳光造成的,看凤轻尘的眼神是狂热与崇拜。 一进来,就朝凤轻尘行了个大礼:“师父在上,请受小徒一拜。” 凤轻尘连忙避开,不肯受他这一礼。 “孙公子客气了。”她还没有同意收徒呢,再说了…… 这想当徒弟的考验了师父,那身为师父的她,当然也可以考验徒弟。 想当她徒弟?可以…… 先把胆子给我练出来再说,想当初她第一堂课就是解剖尸体,握着刀根本不敢下手,当导师一刀下去后,她直接脸色发白,将导师将器官一样一样取出时,她吓得眼一翻、当场晕倒,整整一个星期,吃什么吐什么,吃一碗肥肥肠面,直接将胃吐空。 不过,这种事习惯就好了,到后来,她可以一边看学妹解剖尸体,一边吃肥肠面,而面不改色。 想当她徒弟,那就必须过这一关。 这文文弱弱的孙思行,也不知有没有那个本事。 要有,那就好了,她找到一个好助理了,可以使劲儿的蹂躏;要是没有,对不起,她凤轻尘绝不收。 凤轻尘眼眸半眯,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孙正道与孙思行同时一寒,两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抬头看向凤轻尘,她已将情绪收敛好,将孙夫人的诊断结果告诉了孙正道。 “是这样没有错,不知凤姑娘可以医治的办法。”孙正道正色道。 这攸关他夫人的健康,还有他儿子的未来。 “有。”凤轻尘依旧简洁,睫毛轻轻颤动,掩去眼中的精光。 想要我给你夫人治病,可以…… 先带我去见九皇叔!(未完待续) 168想太多了,我只是大夫 凤轻尘什么人? 皇城第一硬骨头! 能让皇后与安平公主吃亏,能在东陵子洛手下讨得一条命,她哪是个善的,孙正道将她迎入府,想要再把她送出去,可就不容易了。 再加上一个等着她医的孙夫人,还有一个崇拜她到不行的孙思行,孙正道完全没有招架能力。 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中,拿出解痉、镇痛的药物,压下了孙夫人的疼痛,三两下就把孙正道给震住,而孙正行本身就佩服凤轻尘,这下更是非拜师不可。 要不是凤轻尘推辞,说是等孙夫人的病好后,她须得考验一番,再谈拜师一事,孙正行估摸着立马就召告杏林同仁,他拜凤轻尘为师了。 这伙,虽然没有拜师,但却在凤轻尘面前,行弟子之礼。 凤轻尘劝解无效,再加上孙正道莫许,只得随他,交待孙夫人卧床休息,只能吃易消化的流质饮食,又留下一盒舒胆通,便与孙正道父子一同出去。 如果说孙正道还有疑虑,那么在看到凤轻尘拿出的药丸后,差不多就快和孙正行一样了。 凤轻尘拿出来的药丸,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制出来的,不过孙正道与孙思行绝对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再说了孙思行早晚要拜凤轻尘为师,作为凤轻尘唯一的徒弟,他早晚会知晓。 孙正道对凤轻尘也由之前的疏离,变成狂热与崇拜,只不过孙正道要内敛的许多,但也足够让凤轻尘头大。 被病人家属感谢与佩服她习以为常,可被同仁当成偶像,还是她也佩服的杏林高手,凤轻尘就只感觉羞愧了,几番解释只被当成自谦,凤轻尘索性不说话。 投桃报李的道理,孙正道是明白的,当下就告诉凤轻尘:“九皇叔在天牢似有异状,皇上早晚会下旨请太医前去诊治,如果我猜得没错,皇上十有八九会派我前去,不过依皇上的行事,恐怕会拖上一段时间。” 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实际上,皇上掌控不了的地方多的去了。 九皇叔虽说没有实权在手,但皇上也不敢轻视他,那天牢之地也并不是水泼不进,九皇叔也不是一点手段都没有了。 九皇叔要真是吃素的,早就死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言,虽说过敏症严重者,可造成呼吸道阻塞或血管萎缩而致命,但她知道九皇叔的过敏症顶多就是让他受点苦,要不了命。 再说,九皇叔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孙太医安排我前去,不会有事吧?”这个时候问,还不算晚。 孙正道摇了摇头:“凤姑娘不必挂心,老夫醉心于医术,从不过问政事,我把凤姑娘带进去,也只是给九皇叔看病。再说,凤姑娘要是能进去,要么就是皇上允许的,要么就是九皇叔有安排。” 太医是一个高危的行业,天天游走在贵人之间,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 太干净了不行,不干净又不行。 这个分寸孙正道拿捏的恰到好处,他沉稳胆大细心,天生就是混官场的料。 而孙思行则不行…… 孙思行脑子一根筋,是个好大夫但绝做不了好御医,所以孙思行说要跟凤轻尘学医,孙正道最初虽然不满,但也没有太过强烈的拒绝。 凤轻尘这才放心,知道一时半伙进不了宫,话题一转便带到孙夫人的病症上,凤轻尘便将话题转到孙夫人的病症上,而凤轻尘的医治办法就是…… “开膛?切除?凤姑娘,你有几分把握?”大夫果然是大夫,接受能力比一般人高了许多,听到凤轻尘的医治手法,孙正道不仅没有跳出来,反倒是沉思了起来。 他也曾想过这个办法,可惜他只有一成的把握。 “七成。” “如果不开膛呢?”孙正道行医,讲究一个稳。 没办法,给皇上、皇子治病给养出来的坏毛病,求稳不求快,这才是保命的根本。 “孙大夫你应该明白,尊夫人的病情很不乐观,如果不开膛将坏死的部分切除,病情只会越来越重,最后药石惘然。” 凤轻尘并没有危言耸听,孙夫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必须尽快手术。 孙夫人这病症靠中药只要拖延,无法根除,而且会越来越严重,到时候造成胆管炎、胆源性胰腺炎等并发症,就更加棘手了,那时胆囊与周围粘连严重,解剖关系不清,手术难度将会加大。 孙正道还在犹豫,孙思行却是一个医学狂人,他曾参与东陵子洛的医治,看到凤轻尘完美的处理手法,心动不已,现在听到凤轻尘说开膛之术,立马来了兴趣,拉着凤轻尘不停的问东问西,再三表示希望能亲身参与。 凤轻尘发现孙思行虽然没有外科手术经验,但每每都能问到点子上,这下凤轻尘也兴趣了,毫不吝啬的将一些手术事项和技巧告诉孙思行。 孙思行越听越佩服,更加坚定了拜师的决心,凤轻尘也觉得这孙思行是个学西医的料子,当下更热情了,孙思行在她眼中,已成了后备手术助理了。 孙正道听到二人的交谈,越听越是震憾,听到凤轻尘所说的那些消毒呀、刀法呀、止血呀、血管处理呀、人体内器官呀,越听越着迷,不停的点头,时不时的补充两句。 孙正道什么人,中医大国手,他虽不是学西医的,但医学素养却不是凤轻尘可以比,凤轻尘越听越欣喜,问得问题也越多了起来。 三个人,小范围的展开了一场中西医交流会,咳咳,估计这应该是史上最早的中西药交流会了,如果后人知道,应该会感激凤轻尘与孙正道为医学事业所做的贡献。 凤轻尘与孙正道也因此成了忘年之交,三个人聊得不亦乐欢,直到皇宫来人宣孙正道进宫,三人才恍然发现,天黑了…… 责怪下人为何不提醒他们,下人委屈的站在一边。 他们都在一边叫了数十遍了,可偏偏这三人像是魔怔了一般,根本不理会。 凤轻尘也暗恼,同时亦庆幸,如果不是孙家父子,她这一天都会担心,这一聊到是将心中的不安给消除了。 “思行,带你小师父去换衣服。”孙正道是个细心的人,既然要带凤轻尘去,就不会让人在明面上抓住把柄。 天牢内,九皇叔脸色苍白靠墙而坐,他的脸色潮红,双唇发紫,一看就知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可他的心思却全然没有放在病痛时,只想着要如何才能将东西带出去…… 皇上下手太快,超出他的意料,他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安排……(未完待续) 169凤轻尘,我能信你吗 不多时,凤轻尘就打扮成医女的样子,跟在孙正道的身后,一路提心吊胆,低着头紧跟孙正道,生怕被人发现,同时亦表现出小医女的胆怯了。 反观孙正道,却一副坦然的样子,似乎身后跟的不是凤轻尘,真是太医院医女。 在马车上紧张的手心出汗,可真正到了皇宫,凤轻尘变得异样平静,整个人就如秋水一般沉静。 孙正道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色,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果然不出孙正道所料,他们一进宫就被带到天牢,说是九皇叔似乎不太好了。 凤轻尘心“咯噔”一跳,心中暗道皇上阴险,九皇叔那过敏症及时治疗并不会有事,但拖久了说不定真会致命。 想到这里,凤轻尘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使小性子。 唉……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她只能奢望九皇叔命硬,没有因一个小小的过敏症而死。 一踏入天牢,凤轻尘就发现不对劲了。 我了个去…… 浓香扑鼻,香味久久不散。 这皇上还真是一个坏种子,这是天牢吗?这是怡春院吧。 “哈啾。”凤轻尘鼻子一痒,孙正道停了一步,回头:“没事吧?” 这是隐含警告的意思,可以多事,但不能生事。 “没事。”凤轻尘继续低头装小乖,心中暗道这年头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这简直是杀人于无形。 中药见效慢,依九皇叔的过敏体质呆在这里面,那简直就是慢性残杀,不过这却是她管不了的事。 来到天牢最里端,狱卒先是恭敬的行了个礼,得了九皇叔同意,才打开牢房门。 牢房也是有等级的,血衣卫那种是最可怕的,而天牢则是待遇最好的,因为天牢关的多是皇室中人。 孙正道与凤轻尘进去后,牢门再次锁上,狱卒也恭敬的退下,并没有监视的意思。 凤轻尘暗松了口气。 牢房干净整洁,还有一张石床,石床上面是干净的被褥,比一般小户人家还要好,当然了,前提是那被褥没有熏香,再好九皇叔也没有命消受。 看到坐在石床上,靠着墙面闭目养神,一派清贵的九皇叔,凤轻尘除了同情还是同情,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还能保持与清醒警觉,还真是不容易。 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东陵九依旧仪态高雅,坐在石床上,隐约透着一投慵懒和闲适,完全不似在坐牢,整个人好似在静室沉思,就那么一坐,却是丰神俊秀无端吸引人的眼球,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孙正道上前,半蹲在东陵九面前,替他诊脉。 “本王的病情如何?”东陵九睁开眼,整个人瞬间就像是鲜活了一般,完全看不出一丝的病态。 装,真能装! 如果凤轻尘不知道东陵九的情况,一定会被骗,这个男人太擅长伪装了。 孙正道心眼透亮,一搭脉就知道九皇叔的情况,比想象中的严重,但看九皇叔这个样子,却是不想让人知道。 “皇叔着凉了,有些发热,待下官开个方子。”九皇叔全身滚烫,哪怕是普通人只要轻轻一碰,也能看出九皇叔这症状。 “恩。”东陵九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孙正道离他远点儿,看他挥手的力道,完全不似病软无力。 “过来。”九皇叔又开口,眼神落在凤轻尘身上,眼瞳深入隐含笑意。 他没有想到,第一个来见他的人,尽会是凤轻尘。 这个女子终归没有让他失望,当得起他刮目相看。 “是。”凤轻尘松了口气,悄悄的注射器与药剂拿在手中,退烧药和消红疹的药,另外还有一罐药膏、一个薄荷的香包。 “本王渴了,给本王倒杯水。”九皇叔命令人起人来,那叫一个自然呀。 这就是天生的,你嫉妒不来,从小锦衣玉食、仆佣成群养出来的贵气。 事实上凤轻尘应该高兴,东陵九从不与人亲近,虽说不至于凡事亲力亲力,但身边所有之人,无不是忠心不二之辈。 凤轻尘倒了一杯茶,闻了闻发现没有异味,才端了过来,心中暗想皇上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下手,太下作了。 “喂本王喝。”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九皇叔在调戏小医女,知道的人才明白,九皇叔这是在找机会与凤轻尘接近。 在凤轻尘进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来者是谁。 凤轻尘身上有一股很独特的气息,闻着凤轻尘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空气中的花香也淡了许多。 凤轻尘只当东陵九体弱,并不多言,哪知一靠近,东陵九便伸手,一个用力将凤轻尘拉入怀中,这力道哪像是病人。 凤轻尘吓了一跳,她根本没有想到,九皇叔此时还有力气。 “九皇叔?” 水杯中的水,大部分都洒了出去,溅在九皇叔的身上。 “别动,让本王抱一抱。” 九皇叔身上,那独有的竹香扑面而来,九皇叔埋在凤轻尘的颈脖间,贪婪的呼吸着,凤轻尘只感觉颈间一股热气,整个人都呆住了,发现自己手不是手,脚不是脚,一双眼瞪的老大,似乎不敢相信面前这人尽是讨厌与人接近的九皇叔。 孙正道绝对是个上道的人,见此情况很乖觉的侧身,慢悠悠的写着药方,一副我什么都看不到的样子。 孙正道是九皇叔的人,这一刻凤轻尘终是明白了。 “凤轻尘,本王能信你吗?”好半晌,东陵九才堪堪抬头,附在凤轻尘的耳边。 凤轻尘只感觉耳边一痒,话似乎也听得不太真切,只点头:“轻尘定不负九皇叔的信任。” 当属下就当属下用吧,只要能与这个男人靠近,她终归有机会。 想到这里,凤轻尘的心里莫名的轻松了起来,将手中杯子往石床上一放。 “九皇叔暂且别动,轻尘得知九皇叔病症,将了一些药来,希望对九皇叔有用。”说完,就动了动身子,示意九皇叔放开她。 “别动,让本王再抱一伙,你身上味道很好闻。” 前一句,凤轻尘听着心颤,可后一句出来,凤轻尘却是心酸。 原来,九皇叔抱她是为缓解不适,想来也是,如果不是有这个原因,九皇叔好端端的怎么会抱她。 苦笑一声,凤轻尘配合九皇叔,侧个身子任他抱着。 “九皇叔,把左手给轻尘。” “呃?”东陵九抬头看着凤轻尘,两人靠得极近,鼻翼间似乎只隔一根发丝,气息交融。 男子芝兰玉树,清冷尊贵,女子明艳动人,高贵大方,明亮的大眼中,只有彼比,微弱的灯光,将两人笼罩在一起,这一刻两人尽是有说不出来般配……(未完待续) 170为他冒险,他有什么好 哪怕是给九皇叔看病,孙正道与凤轻尘也不能在天牢久呆,凤轻尘替九皇叔注射后,将药膏与薄荷香包给了东陵九。 “你是怎么带近来的?”东陵九很诧异的看着手上的东西。 太医进出宫都会有检查,凤轻尘也应该是经了那道检查,皇上恨不得他死在这里,怎么会允许这些有助于他的东西进来。 “大丈夫有大丈夫的手段,同样小女子也有小女子的机警,九皇叔这是看不起人。”凤轻尘没有正面回答,随即将转移话题道:“宇文将军很担心九皇叔,此时他正像无头苍蝇一般,不知道要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她这是提醒九皇叔,有什么需要宇文元化做的,赶紧的交待,或者有什么不让宇文元化碰的,也早点说有,免得他们帮了倒忙。 九皇叔摸了摸左手腕上的针眼,虽说他不知凤轻尘给他扎了什么,但不得不说凤轻尘确实有本事。 现在,他整个人舒服多了,再加上薄荷的压住了这浓香,过敏症状虽说没有压下,但却是没有加剧。 将门虎女,凤轻尘行事虽说鲁莽了一点,但却不是一个蠢笨的人,与其冒险,不如就信这个女子一次。 东陵九闭上眼,将昨天晚上从苏绾手中拿到的东西,给了凤轻尘:“怎么带那些药进来的,就怎么带它出去,给宇文元化他自知怎么做,最主要一点,你别看。” 最后三个字咬得特别重,隐含警告之意。 “定不负九皇叔的拖付。”凤轻尘应了下来,将眼中的受伤压下。 他不信她! 这个男人还是不信她,将她排除在外。 凤轻尘咬唇,将心中的苦涩压下。 罢了,已经决定离这个迷样的男人远一些,又何必想这些,帮他这一次,就当还当初皇宫赠衣之恩。 凤轻尘接过东西,转身走到角落,孙正道上前,与东陵九谈起病情来。 凤轻尘借着死角,背对着九皇叔,撩起衣袖,启动智能医疗包,滴滴声响起,九皇叔与孙正道却是如同没有听到一般。 凤轻尘将东西放了进去,摸了摸镶嵌在手臂上的智能医疗包,心想要是没有这个东西,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病看完,孙正道与凤轻尘便要离去,离去前凤轻尘看着东陵九,欲言又止。 东陵九似乎察觉道凤轻尘的担心,薄唇轻启:“本王不会死在这里。” 这么一个冷情的人,却注意到凤轻尘的担心,说出这么一句话。 语出口,不仅是凤轻尘,就是东陵九自己也愣了一跳。 他什么时候,在乎别人了。 东陵九还没有弄懂自己的心思,凤轻尘却是先一步回神,道了一句:“愿九皇叔安康。”便与孙正道一同离开了。 一出天牢,两人就被太监带至一偏殿,检查随身之物才能离去。 进宫时,也略作了检查,并不严格,可这一次却是检查的相当严格,凤轻尘只着中夜,任宫女查看。 看宫女冷面杀神一般的样子,心中冷笑,她凤轻尘要带出去的东西,任何人都查不出来。 果然,一无所获。 宫女与太监打量一眼凤轻尘后,并没有为难的意思,两人顺利出宫。 御书房中,皇上正在批阅奏折,一太监匆忙走了进来,立在皇上身边,将皇上批好的折子接了过来,又换上新的,借着空档道:“皇上,没有,孙太医与凤轻尘什么都没有从天牢里带出来。” “继续查,苏家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皇上头也不抬,在奏折上批下朱砂:“派人盯着凤轻尘,看她出去后见谁。” “是,皇上。”太监又匆匆的离去。 皇上将手中的折子批完,放下御笔,揉了揉眉,身子往后一靠,一脸的疲态。 “九弟呀九弟,朕到要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语毕,眼露精光,朝殿外的道:“宣,林将军来见朕。” 林将军,御林军统领,负责皇宫的安全,当然也负责天牢的安全。 皇上以雷霆手段控制东陵九,就是不想让他与外界联系,无法布局。 放任凤轻尘进去,是想要试探东陵九,他到底从苏家手上拿到了什么,值得他不顾危险的去夺。 结果,凤轻尘这个颗棋子,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重要。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守住今晚,依老九对浓香的过敏,他定会想办法出去,他到要看看老九如何出去。 …… 凤轻尘出了宫门,直接与孙正道一同回孙府,刚到孙府门口,就发现王家的马车侯着那里。 “凤小姐,大公子有请。”王家的车夫一见凤轻尘出现,便上前。 凤轻尘知王锦凌找她,定是有要事,和孙正道告罪了一声。 “去吧,去吧,明日我再让我那不孝子去凤府拜师。”孙正道那张严谨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凤轻尘知道,孙思行这个人她是推不掉的,反正她也需要手术助量,当下便点了点头,不过亦交待了一句:“顺便寻两句死刑犯的尸体去,我还要考验令公子一番。” 凤轻尘这是在报孙正道之前考验他的仇。 “要死尸做什么?”孙正道责怪瞪着凤轻尘,这个女人,真不知好歹,他儿子那样的好徒弟,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我自有用,孙太医要是感兴趣,明天可以一起去。”凤轻尘故作神秘道,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 也许是因为知道九皇叔不会有事,所以她的心情极好,不过心情再好,让孙思行去解剖尸体的事,也是不能改的。 第一天,就得露两手,震一震那孙思行,不然以后这孙思行不把她当一回事,她就悲剧了,这孙思行可是她计划给自己训练的得力助手。 语完,便不再理会孙正道,转身朝王家的马车走去。 凤轻尘本以为,王锦凌在家王家或者在哪等她,却不想…… “大公子?” 丰神俊秀,雅致温润,不过一天不见,凤轻尘觉得王锦凌越发的沉稳,也越发的有君子之风。 王锦凌将手中的书合了起来,抬头,未语先笑,示意凤轻尘坐下,替凤轻尘倒了一杯茶后,才道:“九皇叔可好。” 虽没有去查,但王锦凌却是明白,凤轻尘定是为东陵九奔走去了。 在百草园,他就发现凤轻尘对九皇叔不一般,心里微涩,面上却不表露半分。 他不是凤轻尘的良配,但他希望凤轻尘能有一个好的归宿,而九皇叔,不适合轻尘……(未完待续) 171深陷,喜欢和婚姻是两回事 171深陷,喜欢和婚姻是两回事 “不太好,不过这并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凤轻尘抿了抿茶,将唇沾湿。 说这话没有疏离王锦凌的意思,只是她的心思,王锦凌已猜出一二,她不想表现出,一副为了九皇叔,什么都可以做的傻样出来。 那样,她便不是凤轻尘。 “相信九皇叔,他在那里不会待太久。”王锦凌一向看好九皇叔,而就是因为太看好,他才明白九皇叔的心怀天下,要做一个能入他眼的女人,很辛苦。 “确实,那个地方也不适合九皇叔。”九皇叔那样的人,应该是金堂玉马,高床软枕,这才对得起他的身份。 王锦凌摇头轻笑,轻尘实在太偏心了,这世间会有人适合呆在天牢里吗?不过,王锦凌没有在这上面纠缠的打算,话锋一转,直接问道:“轻尘,你认为百草园被狼群袭击一事,还有没有文章可做?” 王锦凌这算是问的极直白了,而他相信凤轻尘能明白。 皇上与谢家要的不是真相,同样他们也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 这是一场角力,皇上与九皇叔的角力,谢家与王家的角力,真相是什么,他们都不在意,只要谁占了上风,谁摆出来的就是真相。 凤轻尘抬头,迎向王锦凌那内敛却凌厉的眸子,很是不解的问道:“锦凌,你想做什么?还有你怎么会想着帮九皇叔?” 王锦凌这个时候,不应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 “我不想做什么,也不是帮九皇叔了,我只是为王家考虑,九皇叔要是因此倒了,皇上少了一个劲敌,他就能腾出更多的时间,对我们这些世家出手,王家首当其冲。 在东陵最忌惮我们这些世家力量的谁?是皇上。世家的力量大对谁的影响最大?也是皇上。 如果不是我们这些世间家根深蒂固,而皇上又要依靠我们办事,依皇上的行事原则,早就对我们出手了。 世家与皇权本就是存在角力,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谢家人却偏偏想着依附皇上,哼……成为皇上的棋子,世家还是世家吗?而且你当皇上真心敢用世家的人吗?不敢,他不敢用我们,他怕我们的权势更大,大到影响他的皇权。 谢贵妃入宫数年,为何久久无法孕育子嗣?真正只是身体的原因吗?轻尘,谢家这件事,你千万别插手,后宫事非太多,谢贵妃只要怀孕了,无论她怀的是什么,最后生出来的都会是儿子,而谢家一定会联合世家,将这个孩子推上皇位。” 谢二夫人一入凤府,王锦凌就明白谢家打什么主意,可惜宇文元化比他快了一步,把凤轻尘给带走了。 王锦凌靠在软塌上,眼中带无奈与疲倦,当初在小木屋的淡然悠闲已经不见了,凤轻尘心中酸酸的。 “锦凌,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没有我,你就不会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王锦凌的眼睛不医好,他便永远是那个守着木屋,过着田园生活的大公子,而不是这个肩负王家兴衰的大公子。 “傻轻尘,你想太多了,这本就是我的责任,我很庆幸遇上你。”琉璃般透亮的眼眸含着笑意,眸中是自己也没有发现的脉脉情深。 凤轻尘不敢与王锦凌对视,以喝茶避开王锦凌的眼神,王锦凌也不以为意,只继续道: “轻尘,我一出生就注定了我是王家大公子,之前哪怕是有眼疾,我也接受着王家大公子该有的教育。 因为我的眼疾,七弟替我承担了一段时间,而我不能因为此,就抛开自己的责任。轻尘,我一直都知道,你是通透的人,那就应该明白,我们这种人一出生,在享受家族带来的荣华,也要为份荣华担负起自己的责任。 所以,你拒绝我,我能理解,因为王家的媳妇不好做,同样天家的媳妇更不好做,尤其是你之前还是洛王的未婚妻,大婚时又发生那样的事情,九皇叔就算再喜欢你,也不可能娶你为妻。” 王锦凌叹了口气,他终是将这话说了出来,他没有背后说人坏话的习惯,这有违他平日的作风。 他只是怕凤轻尘越陷越深,皇子之间的争斗已经浮出水面,王锦凌不希望凤轻尘卷进去。 再说喜欢是一回事,可婚姻终是讲究门当户对,虽说高门嫁女,但对于凤轻尘来说九皇叔的门弟太高了。 凤轻尘以为自己会伤心难过,可听到王锦凌的话,她才明白,原来她也是这般想得,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嫁给九皇叔,她只想着用自己的方法去喜欢九皇叔,让那个人眼中有她就行了。 凤轻尘一派坦然的笑道:“锦凌,你别担心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嫁给九皇叔。” “如此,我便放心了。”既然凤轻尘没有这个心思,他就不担心凤轻尘会无法抽身。 “轻尘,我想请你去看一个人。” “什么人?”凤轻尘直了直身子,她就知道王锦凌来找她,绝不会找她闲聊。 王家大公子,亦是一个心怀天下,能指点江山的人物。 “肃亲王翟浩。”言词中隐含恭敬。 “……”凤轻尘一脸茫然。 “你不知道肃亲王?”王锦凌更加茫然了,东陵王朝还有不知道肃亲王翟浩的人。 凤轻尘略为不好意思:“我之前的情况,你也是明白的。” 也许,原本这个身体记得,可她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 王锦凌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肃亲王翟浩是先皇的义弟,铁帽子王,世袭罔替,东陵王朝仅此一份。这代表肃亲王这个爵位,可以保持原来的爵位一代一代传下去,只要东陵王朝在,肃亲王就在。不像国公府,再过几年,东陵王朝就不会再有国公府。” “这肃亲王很不一般,深得先皇信任。”凤轻尘终于明白,这个人的份量有多重了。 “没错,肃亲王戎马一生,是先皇最信任的人,同时亦是皇上最敬重的人,皇上到现在还叫他一叫翟皇叔,只不过肃亲王不是一个贪恋权势的人,在皇上皇位坐稳后,除亲王位份外什么官职都没有挂,无官一身轻,和九皇叔差不多。”王锦凌对这个人很是推崇。 位极人臣却能急流勇退,这样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虽说无官在身,可说话却是极有份量,凤轻尘明白王锦凌的意思。 “肃亲王有什么病?”凤轻尘问得直接。 王锦凌非要她去看,还能是什么…… 不就是对方不舒服,她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点了,不然依她的身份,要见肃亲王是不可能的。 “据说是牙痛,痛了整整二十年。”说到这里,王锦凌也颇为同情。 因为肃亲王这样的人物,却因为这牙痛,而痛出眼泪,由此可见这病发做起来,多要命。 不仅如此,为了治这牙痛,肃亲王一口牙,几乎被拔光了…… “牙痛?”凤轻尘眨了眨眼睛,为难的看着王锦凌。 “我不是牙医。”(未完待续) 172宠爱,为你付出却不想让你知道 凤轻尘是不是牙医都不重要,因为王锦凌已经带着凤轻尘到了肃亲王府。 “王锦凌,你这是先斩后奏,你就这么有把握?万一我医不好呢?”坐在马车上,凤轻尘没有下去的意思了,当然也没有担心害怕意思。 术业有专攻,她是外科大夫,不懂牙科,虽说她宁可去看麻烦死人的心脑科病人,也不愿意去客串牙医,但并不表示她就一点也不会。 西医没有什么技术含量,除了手术技巧,和临床经验外,其他的只要看两眼,就会了。 痛就打止痛药,再痛拔了。 王锦凌笑而不语,看着炸毛的凤轻尘,眼含宠溺。 他希望凤轻尘永远保持这个样子,不要卷入皇权斗争,不为九皇叔失了自我。 王锦凌率先下了马车,站在马车外,等着凤轻尘,他知道凤轻尘一定会下来。 “你,王锦凌,我真不懂看牙病。”凤轻尘磨磨蹭蹭的走到马车外,王锦凌伸手,凤轻尘自然的将手放到王锦凌的手中。 冰凉如玉,纤细无骨,王锦凌心口一热,别开身子:“放心,一切有我。” 声音略有向分低沉,凤轻尘一直盯着与王锦凌相握的手,下车后想要抽回,却被王锦凌反手握住了。 “天黑,跟着我。”他不想松开这个女子的手,握着就让人心安。 凤轻尘想说,她不喜欢被人握着手,再说这肃亲王府到处处都通亮,哪里会看不清,可看王锦凌那略有些单薄,却挺得笔直的背,凤轻尘没有再挣扎。 王锦凌的手,和她一样,都是冰凉的,被他握着,没有那种闷热的感觉,手心也不会出汗,这样就没有那么讨厌了。 再说,她相信王锦凌,她的手交给王锦凌不会有危险。 王锦凌脚步轻松,唇角微微上扬,哪怕是在黑夜中,也自有夺目的光彩。 王锦凌和肃王府的人很熟,一进去就被引入厅中,而王锦凌也不是一个浪荡的人,到了肃亲王府内,便松开了凤轻尘的手。 “轻尘不必担心,尽力极可,我说过一切有我” 两人刚刚坐下,就见一身材高大的男子,踏着月色走了进来。 器宇轩昂,威风凛凛,不怒而威,比起宇文元化,这个男人更像是武将,似乎只要他往战场上一站,就能镇住两军。 “锦凌兄。”男子一进来,就热情的给王锦凌打招呼,没有半分的虚伪应付。 “世子爷。”王锦凌与这个男人面对面站着,却丝毫不显气弱,两个男人,平分秋色,一文一武,站在那里自是赏心悦目。 美男在眼,不看白不看。 “别世子世子的叫了,叫我东明就好了。”翟东明,肃亲王嫡子,未来的肃亲王。 世子是亲王法定继承人的正式封号,这一点凤轻尘是知道的,只是看不出来,这个武将样的人物,居然是世子爷。 凤轻尘好以整暇,一边品茶一边听两人寒暄,从他们交谈中,凤轻尘知道两人交情不错。 寒暄过后,王锦凌便转入正题:“东明,这位就是医好我眼疾的女神医,凤轻尘。” 王锦凌很是郑重,由他这个介绍便明白,他有多看重凤轻尘。 翟东明是个骄傲的人,尊贵的身份,再加上不凡的身手,他的眼界颇高,王锦凌能得他另眼相看,并不是因为王锦凌的身份,而是王锦凌这个人。 对王锦凌介绍的人,他当然也会客气,但要和王锦凌一样重视凤轻尘,那是不可能的。 “凤姑娘。”翟东明淡然的道,神色间颇为疏离。 显然,是不太相信凤轻尘。 没办法,在世人的眼中,神医什么的至少也得是头发发白的人,像凤轻尘这般年轻,还真让人不敢相信。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以外表看人的,很多。 医好王锦凌,在很多人眼中,都是运气使然。 凤轻尘并不在意,这种不信任的眼神,她看得多了,落落大方的站了起来,盈盈一拜:“世子爷。” “免礼。”对于凤轻尘的识实务,翟东明很满意,他不希望因为这个女人,让他和王锦凌之间产生间隙。 王锦凌脸上的笑容不变,可看向凤轻尘时却隐含歉意,凤轻尘不在意的笑了笑,既然进了这肃亲王府,她就会尽一个大夫的责任。 “东明,肃亲王的牙痛好些了吗?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让轻尘去看一看如何?”王锦凌知翟东明不太相信凤轻尘,索性拿自己出来说事。 听到这话,凤轻尘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当初在医治王锦凌眼疾时也是这样,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只有王锦凌信她。 只凭一面之缘,那时候王锦凌甚至没有“看”过她,却坚信她,这份信任让凤轻尘很感激。 翟东明挑了挑眉,以眼神寻问:“兄弟,就一个女人,值得你为她做这么多吗?” 王锦凌坚定的点了点头,无声的问道:“东明,她是凤轻尘,再说我这也是为了肃亲王好,作为一个失明二十多年的,我比任何人都明白健康的重要性。东明,让凤轻尘试一试,能医好最好,不能也不会损失什么。” 话虽如此说,但他和翟东明都明白,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可以给亲王治病的。 就如同当初凤轻尘进宫给东陵子洛处理伤口一般,没有九皇叔的推荐,没有九皇叔替她承担后果,凤轻尘根本不可能进宫。 医术好的人不少,但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一展所长。 翟东明看王锦凌坚决,想到自己父王的病,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凤姑娘,锦凌说你的医术好,我信你,希望你能替我父王缓解疼痛,我肃亲王府定不会亏待你。” 不信归不信,场面话还是不能少。 “轻尘定不负世子爷的期望。”凤轻尘不骄不傲,亦没有惶恐与不安。 虽说,之前在马车上,对王锦凌说她不擅长医治牙科,但既然进来了,不擅长也得医。 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不是她能得罪的。 “轻尘别太有压力。”王锦凌见凤轻尘这样,再次出口安慰。 翟东明就差没有翻白眼了。 他这个好兄弟,还真是…… 他从来没有见过,王锦凌对谁这么好。 王锦凌连夜把凤轻尘带到肃亲王府,到底图什么翟东明当然是明白的,正因为此他才更不想让凤轻尘给他父王治病。 在翟东明眼中,凤轻尘几本上就是一个别有用心的女人。 “恩。”凤轻尘朝王锦凌轻笑,让他放心。 牙科,又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她不擅长并不表示不会。 肃亲王翟浩,如此大的一个靠山,就算不为九皇叔,为了自己,她也得尽全力……(未完待续) 173人老成精,生杀予夺 肃亲王翟浩,马上打天下的人物,那一身的威严之气,就是身为他孙子的翟东明也是怕的,可凤轻尘站在肃亲王面前,却不见半分的局促与惧色。 不是凤轻尘胆大,实在是…… 上辈子凤轻尘见什么人最多? 军人! 军方首领,她见了不知凡几,军人身上的那股子血性与煞气,凤轻尘司空见惯,完全没有压力,不仅如此,她还感觉亲切呢。 肃亲王身上的峥嵘之气,还有历经岁月沉淀的稳重与威严,不是宇文元化可以比的,这种气势凤轻尘只在现代几个开国将军身上感受到过。 不过,现代那些那些开国将军,年岁已高,身体大多不太好,除非给人下马威,或者震一震对方,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任这种肃杀之气流露出来。 明显,肃亲王这是给她下马威呢。 凤轻尘行礼后,也不等肃亲王说,就站了起来,笑盈盈的看着肃亲王,似乎感觉不到这室内的沉闷之气一般。 半晌过后,翟东明都一身是汗,可凤轻尘却依旧如顾,笑颜如初。 好吧,无论这凤轻尘为人和医术如何,就冲着她这股淡定样,他佩服了。翟东明朝身边的王锦凌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不错,你看上的女人还真有胆识。 要知道,面对肃亲王翟浩刻意释放出来的气势,就是皇上也会被震住。 不怒自威,更不用提他怒了。 肃亲王一怒,东陵要抖三抖。 王锦凌浅笑不语,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似乎有意让翟东明误会。 “你不怕我?”肃亲王虽年近六十,可双眼却异常的有神,被他的眼睛盯着,比被猛虎盯着还要可怕。 传闻,肃亲王当年在战场上,就这么一瞪,生生把敌方将领吓得跌下了马。 国字脸,剑眉冷目,冷毅刚硬,要是左脸颊的肉不往下陷,那气势就更足了。 “为什么要怕?王爷又不是洪水猛兽。”凤轻尘声音虽轻,却清朗明快,让肃亲王明白,面前这个小女娃是真不怕,而不是装得。 “有意思,这年头找不到几个不怕我的,九小子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肃亲王呵呵一笑,室内那让人窒息的低压,瞬间消失。 九小子,不用猜也知道是说九皇叔了,只不过,放眼九州大陆,敢这么叫东陵九的人,真不多。 呼……翟东明暗暗松了口气,悄悄站直,却不想他的小动作,被肃亲王看了个正着:“没出息的臭小子,还不如个丫头。” 要知道,肃亲王释放的大部分的压力,都是针对凤轻尘的。 “爷爷,我这不是尊重您嘛。”翟东明一个铁骨铮铮的大汉,在肃亲王面前,却乖得像小猫。 没办法,翟东明的父母早逝,他几乎是肃亲王一手养大的,而且肃亲王信奉棍棒教育。 “咳咳……”凤轻尘轻咳一声:“世子爷,轻尘更敬重王爷。” 这个翟东明,嫌恶她就算了,反正她也不是银子,不可能让人人都喜欢,可踩着她讨好肃亲王就未免太不厚道。 翟东明愣愣地看着凤轻尘,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插话,一时间尽是不知道说什么来替自己解释。 肃亲王一看怒了:“去,绕王府一百圈,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滚进来。” 什么叫军人家庭,这就是了。 罚抄书、跪祠堂那是浮云,咱们犯错,直接体罚。 “是。”翟东明苦着一张脸,却不敢多说半句,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跑,只不过出去之前,不忘恶狠狠的瞪凤轻尘一眼。 凤轻尘抬头看天,假装没有看到,心中却是暗道,这肃亲王王府小了点,依她刚刚看在外面看到的样子,估摸着一圈也就三五百米,一百圈下来,可就是…… 呃……好吧,她有点不厚道,三五万米,翟东明今天有得受了。 凤轻尘相信,他一定会老老实实的跑着,因为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倒是心硬,居然不开口替他求情?”肃亲王的牙依旧痛,可他却是不着急,也不表露出半分。 “王爷说笑了,轻尘自知身份卑微,哪有给世子爷求情的资格。” 噗……王锦凌这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从来不知,凤轻尘也有这么“无耻”的一面。 肃亲王也是愣了:“你这小丫头倒是有趣,把身份卑微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如果我给你一次替世子求情的机会呢?” 这倒不是肃亲王有意刁难凤轻尘,诚如翟东明所想,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给亲王治病的,万一下黑手呢? 医者杀人可是无形的,不考验一二,肃亲王哪里敢用。 “不求。”凤轻尘果断的拒绝。 “为什么?”肃亲王语气缓和了不少,可凤轻尘却听到这话中的杀气。 心中暗道,果然人老成精,这一收一放用得真是漂亮。 先是用杀气吓她,接着笑闹二句,拉近两人的距,这么一压一放,是人都会被他给逼疯来,防备心呀、警觉心呀,全部都会放下。 要知道,一个平民百姓,先是被那么一吓,紧接着又见识到这贵人和气的一面,早就激动的找不着北,以为自己通过贵人的考验,入了贵人的眼,从上飞黄腾达了。 可惜,她是凤轻尘。 这种威胁加笼络的手段,她经历多了,她要看不透,那就是白痴了。 看肃亲王身子笔直,微微前倾的样子,凤轻尘就明白,这是上位者进攻的气势,无形中就会给人一种压力。 凤轻尘一脸淡定,语气平缓的道:“世子爷不需要人为他求情,尤其是一个弱女子。再说就算轻尘替世子爷求情了,王爷也不会答应,既然求情无用,何必开口。” “你不曾开口,又怎知求情无用?”肃亲王上半身微微往后靠,闭着眼,将眼中的精光掩去。 可即便如此,凤轻尘也没有放松。 实则虚之,虚则实则,要知道面前可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大将军,他的心思和帝王心思一样诡异,喜怒难辩。 凤轻尘完全不做思考,脱口而出:“军令如山,军令即出,启能更改。” 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在肃亲王身上看到的,不是亲王的尊贵,而不是猛将的气势,再加上肃亲王以“我”自称,可见这肃亲王宁可征战沙场,也不愿在这皇城中安享富贵。 “好,好一个军令如山,你一个小女娃能有这般见识,不错不错。”肃亲王双眼猛得睁开,看向凤轻尘,那眼神凌厉锋芒,似要将人看透一般……(未完待续) 174误诊,轻尘的气势 凤轻尘心中一怔,脸上的笑是却不变,只在心中暗道,这肃亲王还真是老狐狸,她要胆小一点,估计生生吓死了。 处惊不变,宠辱不惊! 肃亲王点了点头,慢慢收回神线,同时开口道:“听说你的医术不错,那就过来给我看看,这牙痛可是折磨了我二十几年,如果不是这牙痛,我说什么也不会回京。” 肃亲王的语气,是满满的遗憾与不甘。 “呼……” 凤轻尘暗松了口气。 虽然她明白,给首领们看病,看似尊贵但实则却是一个危险的活,可却没有想过,这般的危险。 今天她要是露出一点问题,估计立马就会血溅当场。 肃亲王要杀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因着是靠近肃亲王检查,再加上肃亲王对她的防备,她根本不敢有一点异动,所以智能医疗包是万万不能用的,她只能凭借症状和经验了。 既然是牙痛,当然要看口腔,凤轻尘不客气开口:“王爷,可否请人拿一面小铜镜、一碗烈酒、一根筷子,最好能再拿一颗照明用的夜明珠。” “去取。”肃亲王疑惑,却没有问是做什么用,他等着凤轻尘自己解释,可哪知凤轻尘站在那里,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 肃亲王估计是第一次遇到凤轻尘这种大夫,一双眼瞪得老大。 凤轻尘知道,可就是假装没发现,低头看鞋尖,王锦凌拿起茶杯轻啜,掩去眼中的笑。 凤轻尘从来不是一个吃了亏,往肚子里咽的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凤轻尘则是逮到机会就报仇。 凤轻尘这边在等下人送东西,皇宫里皇上刚刚收到凤轻尘在肃亲王的消息。 皇上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抹温怒,双手紧握成拳。 肃亲王的牙痛,不是一朝一夕,凤轻尘早不去,晚不去,这个时候去的目的,还用得着人说吗? “老九呀,老九呀,这可是你逼朕的,既然如此就别怪朕杀鸡给猴看了。” “来人。”皇上站了起来。“去,宣左相太和殿议事。” 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去。 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九皇叔在天牢,因为浓香无法入睡,那么整个人皇城的人,都得给乖乖地陪着。 下人将东西送了过来,凤轻尘招了招手,示意王锦凌过来帮忙:“拿着铜镜,站好。” 将铜镜对着肃亲王的口腔,凤轻尘将筷子在烈酒中浸泡一下,示意肃亲王张嘴,肃亲王习惯的太医如此检查,倒是配合, 凤轻尘一左手握着夜明珠,右手拿着筷子,看上去有几分滑稽,可偏偏凤轻尘一脸严肃。 严谨、专业,架势十足,生生让众人不敢小瞧。 肃亲王张嘴,凤轻尘调整了一下王锦凌手上那面铜镜的方位,拿着夜明珠晃了晃,发现…… 铜镜将肃亲王嘴里的情况,全部照了出来。 肃亲王在心中暗道:“有几分小聪明。” 凤轻尘却是没有心思去管肃亲王,看着肃亲王的左边上下牙,加起来被拔了八颗,眉头不自觉的收紧。 在古代拔牙,都不会将痛神经给封死,这么生生的拔下来,先不说痛得问题,而是伤口处理就很成问题。 牙被拔掉,只剩下血窟窿在那里,早期被拔的还好,恢复的差不多,可近期被拔掉的牙,血块还在那里,牙龈更是红肿不堪。 “王爷,等伙轻尘问您痛不痛时,请您如实回答。”她真怕这个肃亲王,装硬气,痛也不哼。 “嗯。”这一次,肃亲王倒是很配合,估计是痛怕了。 凤轻尘拿着筷子将上下牙都敲个遍,肃亲王一率说痛,似乎每个牙齿都痛。 这么敲打一圈下来,凤轻尘手都酸了。 要知道竹筷无力,她必须得使巧劲,才能保证敲准了。 可是,她看着肃亲王每个牙齿都是好好的呀,照肃亲王这种痛法,那不是每个牙都得拔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凤轻尘虽不是牙医,但也明白牙痛可不是这种痛法。 “好了。”凤轻尘示意肃亲王可以闭嘴,王锦凌也不用再捧着铜镜了,将夜明珠还给肃亲王府的,凤轻尘不再说话,只站在那里沉思着。 众人也不敢打扰她。 凤轻尘想着刚刚检查的情况,犹豫了一下,再次上前:“王爷,您试着按一下左脸颊。” 她基本上有判断了,可却不敢说,因为她要是说出来,就将之前所有大夫的诊断都推翻了,这是很忌讳的事情。 “原因?”可惜肃亲王不是一个好胡弄的主。 凤轻尘眉头打结,她这一说的得罪多少人,最主要她会害死多少人。 唉…… “轻尘,你但说无妨,王爷不会责怪你。”王锦凌朝凤轻尘安慰的点了点头。 “说吧,小丫头别在我面前耍花招。”事关自己的病情,肃亲王怎么可能不担心。 知道无法避免,凤轻尘便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王爷,轻尘怀疑王爷不是牙痛,而是脸痛。” 在西医中,脸痛也叫三叉神经痛,是一种发生在面部三叉神经分布区内,反复发作的阵发性剧烈神经痛。 容易与牙痛混淆,在现代都会被误诊,更不用提古代了。 再说肃亲王一直嚷着牙痛,也没有会往脸上想。 “你说什么?”肃亲王脸一沉,杀气十足。 凤轻尘就知道,说出来的结果是这样的,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王爷,轻尘有七成的把握,王爷可以试着以指尖在脸颊处轻按,是不是疼痛加剧。” 脸痛,又号称天下第一痛,发作起来能把人生生痛晕过去,这肃亲王还真是一个硬气的,脸痛发作,他居然还能谈笑自如。 肃亲王看凤轻尘这个样子,将信将疑,伸出手指一按。 “嘶……”肃亲王痛的直抽气,额头直冒冷汗,眼中却是杀气腾腾。 “脸痛,果然是脸痛。”肃亲王又按了几处,脸色更加地难看了。 这个时候,就容不得他不相信凤轻尘了,事实摆在眼前,虽说敲打牙齿也痛,可那痛却没有加剧。 这一按脸颊……对比就出来了。 肃亲王一直以为是牙痛,根本没有想过脸痛的问题,在他的意识中,脸怎么可能会痛,就算捂着脸,也是对着整个面,不会针对一个点。 “庸医,庸医,庸医害人,来人呀,给我把那群庸医拖出去斩了。”肃亲王脸痛的难受,怒火更甚,一拍桌子,人就站了起来。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可却因为肃亲王的站立,显得小了许多,凤轻尘更是吓了一跳,连连后退,见肃亲王怒火中烧,硬着头皮顾在他面前……(未完待续) 175杀戮,医者的价值 “王爷息怒。”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结果会这样。 医生和强盗一样,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在现代一个误诊,重则判刑,轻则永远退出医生行业,而在这古代…… 唉,遇上权贵,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误诊,除非有利益关系,不然的话,没有哪个大夫会刻意误诊,误诊是学医不精,是经验不足,对于这样的情况,凤轻尘不知道是谁对谁错。 毕竟,误诊给病人带来的痛苦,是无法弥补的,比如肃亲王被拔掉的牙齿。 “息怒,你让本王如何息怒,本王痛了二十年,二十年间,有八颗牙齿被拔,凤轻尘你看看本王的脸。”肃亲王指着他左边深陷的脸,眼中怒火更是无法宣泄。 此时此刻,只有杀戮才能宣泄他心中的怒火…… 看着肃亲王血红、没有理智的双眼,凤轻尘当然明白,此时的肃亲王是多么的狂躁与暴怒。 可是……要因此处死数十个大夫,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大夫的价值在于治病救人,培养一个大夫不容易,皇室中人不缺大夫,可是市井百姓呢? 在这个医疗资源严重缺乏的时代,一个大夫代表着什么,凤轻尘很清楚。 她做不到,看着肃亲王斩杀那些大夫而无动于衷。 “王爷,请您消消气,您这样只会加剧脸痛。”世人总是先关心自己,听到凤轻尘这么一说,肃亲王也感觉自己的脸,似乎更痛了,再加上王锦凌也在一边劝说,肃亲王便强压下怒气,坐了回去。 “王爷,请您稍坐片刻,轻尘这就去马车上取药。”说完,便给王锦凌使了眼色,等到王锦凌肯定的答复后,凤轻尘不待肃亲王同意,便跑了出去。 肃亲王不痛了,才能听得进人劝。 王府的马车停在内院,很是方便,凤轻尘一路狂奔,生怕王锦凌劝不住肃亲王。 毫无形象地跳上马车,动作粗鲁不雅,翟东明刚好跑到院外,因武人得警觉和防备,翟东明听到响声,便轻跃在墙头上,却不想看到这样的一幕。 “这姑娘真是彪悍。”翟东明擦了擦额头的汗,无限佩服王锦凌,这么彪悍的姑娘,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上的。 彪悍就算了,这姑娘心里明显装着九皇叔,不然也不会往肃亲王府上撞。 脸痛,西医只能用卡马西平止痛,想要根治只能用微血管减压术。 凤轻尘跳进马车,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止痛药,本想多拿几片,可看到九皇叔要她带给宇文元化的东西,又将那药放了回去。 看这个情况,如果没有一点理由,肃亲王恐怕不会放她离府。 凤轻尘握着止痛药,再次蹦下马车。 翟东明有幸,再次见证凤轻尘粗鲁的一面。 “不得不说,这身手还算矫健,比一般闺阁女子强。”翟东明继续跳下墙头,进行他一百圈的长跑…… 凤轻尘再度返回室内时,肃亲王的火气已经消了许多,凤轻尘暗暗朝王锦凌竖起大拇指,一副佩服的样子。 王锦凌这人,就有本事让暴怒的人冷静下来。 凤轻尘将药片递给肃亲王:“王爷,可要请大夫验药。” “这是什么药?”肃亲王看着白色的药丸,很是不解。 “轻尘特制的,用来止痛效果极佳,因着今天去给孙太医的夫人看病,便放了两片在身上,白天给孙夫人服用了一片。”事实上凤轻尘撒谎了。 孙夫人用的只是普通的止痛药,而肃亲王用的这卡马西平则是精神性药物,可不能乱用。 凤轻尘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希望肃亲王多一份安心。 “谅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也没有胆子害我。”肃亲王拿起药片,就往嘴里丢,举许是喝药吃习惯了,还没吃到药味,药就吞了下去。 “这药丸倒是方便。”肃亲王赞许的点了点头。 冷静下来后,听王锦凌劝说一二,肃亲王心中还是蛮喜欢凤轻尘的,在他的狂怒之下,能保持冷静的人不多。 凤轻尘笑了一声,并没有趁机讨好,这药效也不是瞬间就能起效的,凤轻尘想着,这脸痛的病,针灸也是可以缓解的,那几个穴位她记得,只是她不会施针。 见肃亲王平静了下来,凤轻尘便开口建议,寻一个太医过来施针。 “你倒是个良善的。”肃亲王冷哼一声,听不出喜怒。 “轻尘是希望王爷能少痛一二。”凤轻尘知道,不管肃亲王答不答应,她都应该保持这分淡定从容的态度,万万不能因为查出肃亲王脸痛的病因,而自以为是。 王锦凌借机,上前轻言了几句,肃亲王的脸色又好了几分。 “准了。” 因肃亲王“牙”痛毛病,肃亲王府常年有太医驻诊,刚刚的动静,驻在王府的太医早就听到动静,如果不是碍于肃亲王威严,早就冲进来指责凤轻尘了。 这伙进来,当然不会给凤轻尘好脸色了,行礼后,太医就开始哭诉:”王……” “行了。”还没开始,肃亲王就不耐烦的打断。 如果太医之前冲进来,他还会听上一二,任太医和凤轻尘去辩,可刚刚王锦凌替凤轻尘说了不少好话,让肃亲王对凤轻尘也多了几分信任。 “按凤姑娘说的办,没效果你再说。”肃亲王一副吃人的样子,太医吓得双腿发软,幸亏有下人扶着。 凤轻尘替太医求情的心思,肃亲王是明白,本以为凤轻尘看到这个情况会生气,却不想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有什么好气的呢?她从来没有想过对方感恩,同行相忌,她又推番前人的诊断,会生气也是正常的。 还有一个,就是年龄的问题,她这般年轻,又有几人信她有本事。 凤轻尘见那太医准备好后,便开口将那套迅速镇痛的针灸穴位,一一说了出来,就是脸部的几个穴位,很好辨认,只不过要用持针刺手法。 能入驻肃亲王府的太医,绝对是国手,这简单的针灸当然难不到他,不多时肃亲王就感觉到麻胀。 待到太医将针取下时,肃亲王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不痛了,不痛了。凤轻尘,你很不错,我记住你了。” 每次发作,都要痛上两三天,这是第一次,才一天就不痛,这怎么不叫肃亲王高兴。 “是王爷福星高照,轻尘不敢居功。”凤轻尘也松了口气。 她没想到,针灸的效果这般好,这般快。 “哈哈哈,你也别谦虚了,我不是不明是非之人。”病痛解除,肃亲王整个人爽朗了许多,看到颤抖的太医,肃亲王也没有那种要吃了对方的凶样,只冷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咚…… 太医跪了下去:“是臣学艺不精,肯请王爷饶命。” “饶命?拔了本王那么多牙齿,你让本王拿什么饶你。”一想到那快被拔光的牙齿,肃亲王又恨不得要杀人,可想到王锦凌的劝说,想想还是算了。 “凤轻尘,你刚刚替他们求情,我就看在你止住本王病痛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你说出一个处置的法子,我满意了,便不杀他们。” 啊…… 这不是为难人嘛,凤轻尘郁闷了。 这个肃亲王也太可恶,坏人就让她来做。 不管如何,这些太医最后都会怨她。 她保住了对方的命,肯定就得接受处罚,这处罚要让肃亲王消气,就定不会太轻松。 她要是没有保住对方的命,就是她害死了对方…… 凤轻尘一脸为难的看向肃亲王,想让他收回成命,哪知肃亲王看到凤轻尘这样,高兴地大笑。 锦凌说得没有错,这凤轻尘任何事情都淡然处之,也只有这般为难的事情,才会让她不知所措。 “凤轻尘,我可是给了你机会,你赶紧的,再磨蹭我就下令杀了他们。”肃亲王坏心的威胁道。 锦凌说这凤轻尘有急才,肃亲王倒是要看看,这凤轻尘有多急智。 凤轻尘知道,她没得选择,犹豫了一下便道:“王爷,众位太医虽误诊了王爷的病情,但他们的医术确是不容置疑的,王爷既然要处罚众位太医,不如就让他们发挥自己长处,多多积累经验。” “哦,如何发挥他们的长处,又如何累积经验?”肃亲王不是一个只懂打杀的人,他亦有忧国忧民的一面。 凤轻尘的话,对了他的胃口。 “王爷,军中受伤的将士多,可军医却是少,很多将士都因为得不到妥善和及时的治疗,落得终生残疾,累及自己及家人。 王爷不如请这几位太医,入驻军中,一边替军中将士治病,一边在军中授课,教授医术,惠及众人。”凤轻尘想到铁头那几家,因伤至残退役的将士,心中就发酸。 如果,得到足够的医疗资源,至少能让伤残的士兵少一些。 肃亲王盯着凤轻尘,半晌没有说话,双眼却闪着泪光…… 他是军人,他当然懂凤轻尘话中所指。 “锦凌没有看错你,准了,肃亲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凤轻尘,又加了一句:“回去安心的睡觉,本王明天会上早朝。” 那意思就是,明天他会将东陵九从天牢中弄出来。 “成了。”凤轻尘高兴的看着王锦凌。 她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容易。 王锦凌朝凤轻尘点头轻纺笑,只是这笑中带着些许的酸楚……(未完待续) 176震怒,要出大事了 凤轻尘几乎是从肃亲王府飘出去地,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她知道在这件事情中,王锦凌出力最多,不然,就算她止住肃亲王的脸痛,也不可能让肃亲王出面。 所以凤轻尘万分真诚地朝王锦凌道谢:“锦凌,今天的事,我代九皇叔谢谢你。” “代九皇叔向我代谢?轻尘今天的事情,我并不是为了帮谁。”王锦凌站在阴暗处,凤轻尘看不清王锦凌的表情,但从他的声音中,却听出了些许的不对劲。 凤轻尘一个机灵,眼中闪过一抹无措与不舍。 “锦凌……”凤轻尘唤了一句,却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她和王锦凌的关系恢复不到最初,那么她宁可斩断。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从没伤害王锦凌的意思,她亦不是一个拿感情当武器的女人。 “轻尘,你是你,九皇叔是九皇叔。我不喜欢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再说这件事情并不是帮九皇叔,肃亲王地位超然,与他结交对王家也有好处。” 王锦凌是什么人,他哪里会不知凤轻尘的想法,既然凤轻尘不希望两人太近,那他就再退一步,只希望凤轻尘与九皇叔也别走得太近。 “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没有你肃亲王哪会给我机会。”凤轻尘也不再提九皇叔的事。 “明珠本不应该蒙尘,是你自己有这个能力,如果你没这个能力,我就是把你捧上去,也无用。”王锦凌很自然上前,握着凤轻尘的手,扶着她上马车。 “我们走吧,有人该等急了。” 一派大方,没有半点其他意思,凤轻尘见状,也暗松了口气,提裙上马车。 事情就这么巧,翟东明再次路过,见到凤轻尘这判断两人的表现,只暗道:“这女人真虚伪,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下次一定要提醒锦凌,别被她给骗了。” 马车驶出肃亲王府,翟东明继续绕着府外跑着…… 王锦凌将凤轻尘送进凤府,看到宇文元化在,知道这两人还有事情要谈,他不方便久留,不待宇文元化多说,就识趣的告罪走人。 “我说你去哪了呢,大半夜还不回来,原来是我王锦凌在一起。”宇文元化没啥好气的道。 没办法,九皇叔这无妄之灾就是世家的手笔,要没有他们联名上折子,皇上也不能轻易的拿九皇叔入狱。 所以,宇文元化看到世家的人就没有好气。 “事情与他无关,王家现在还没有控制世家的力量,你别牵怒王锦凌。”凤轻尘很自然的替王锦凌解释道,却不想引起宇文元化的不满。 “你倒是帮谁呢?” “我只是说实话。”凤轻尘明白宇文元化的急切,但并不能因此就污蔑王锦凌。 “你这女人怎么这样,亏得九皇叔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帮着外人。”宇文元化气呼呼地坐下来。 “凤轻尘,你搞清楚,要不是王锦凌那一群人,皇上哪有本事寻到九皇叔的错,把九皇叔打入天牢。” “我说了,这件事情和王锦凌没有关系。九皇叔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肃亲王答应出面保九皇叔,只要九皇叔从天牢出来了,那一切就好办了,依九皇叔的心计与手段,皇上占不了上风。”这一点自信,凤轻尘还是有的。 “你说什么?肃亲王会替九皇叔出面?怎么可能?”宇文元化半点也不信,要知道肃亲王已经很久不管事了,也只守着自己那三千亲兵,没事训练亲兵。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以为我和王锦凌这大晚上的去哪。”凤轻尘没好气的道。 宇文元化吃惊地站了起来:“你们去找肃亲王了?你们居然说服了肃亲王,天啊,太厉害了,早知道你们能说服肃亲王,我还让你进宫见九皇叔干嘛,真是浪费时间。” 宇文元化高兴的一拍桌子,茶杯茶壶震动,水溅了一桌,凤轻尘白了宇文元化一眼,宇文元化却丝毫不在意,一脸兴奋的道:“王锦凌这小子不错。” “你还真是变得快。”和宇文元化这人生气,只会气死自己。 不熟悉他时,还觉得这人挺高深莫测的,一脸威严,也不多话。可熟悉了之后才明白,这人完全就是个直肠子的人,有啥说啥。 虽然心思还算缜密,但在熟悉的人面前,却没有什么防备。 宇文元化呵呵一笑,也不和凤轻尘争辩,他只需要知道,在凤轻尘心中九皇叔和王锦凌谁更重要就行了。知道凤轻尘不会拿九皇叔的事情开玩笑,她和王锦凌之间的事情,宇文元化也不会多问。 事情朝好的方向走了,宇文元化也安心了,打了个哈欠道:“好了,既然没事了,我就在你家凑和地睡一晚,我明天还要上早朝。” 他今天,可是跑了不少的地方,不比凤轻尘轻松。 “等等,九皇叔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凤轻尘从怀中取出那东西,递给宇文元化。 “给我的?”宇文元化一愣,睡意全消,郑重地接了过来,嘀咕了一句:“你居然能从天牢里面带东西出来?你怎么办到的?” 凤轻尘正想搪塞一句,宇文元化突然脸色大变,怒气冲天,咔咔……十指骨节嘎嘎作响。 “凤轻尘,这里面的东西,你看过没有?”宇文元化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眼神凌厉,隐含杀气。 凤轻尘吓了一跳:“没有,九皇叔交待,不许我看,我给你的时候,上面的蜡印还在,再说我一出宫门就遇上王锦凌,哪有机会看。” 看宇文元化的样子,凤轻尘明白里面的东西,肯定不一般,当下多说了两句。 “没看就好。”宇文元化点了点头,将东西往怀里一塞:“凤轻尘,这两天没事最好不要出门,这东西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说完,就如同旋风一般冲出凤府。 凤轻尘心中不安,可看宇文元化这个样子,凤轻尘也知道,她问不出什么来。 翌日,凤轻尘起床后,看着昏暗的天空,心中很是烦躁,她很担心九皇叔,也担心王锦凌的安危。 皇上对九皇叔出手,肯定不可能只说狼群一事,狼群一事虽说死了不少世家公子小姐,可要九皇叔为此赔命,那是不可能的,毕竟王子犯法是无法与庶民同罪的。 凤轻尘几次想要出去打探消息,却想到宇文元化的警告,再加上原本说今天上午要来的孙思行,半天不见人影,便明白外面很不安全。 为了不给宇文元化添乱,凤轻尘只能生生忍住,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有几个人病人上门求治,凤轻尘发现只是普通的风寒,便让周行打发了,让他们找别的大夫,她这种状况不适合看病。 直到下午,王七一脸疲倦的来到凤府,凤轻尘才明白,果然是出大事了……(未完待续) 177栽跟头,无间道不是那么好玩的 今天,东陵王朝的早朝格外热闹,真正是上演了,什么叫峰回路转,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久不上早朝的肃亲王突然出现在早朝上,提出百草园被狼群袭击一事,有很多疑点,请皇上重新查办此案,在证据没有确凿前,应该先把东陵九放出来。 皇上正准备同意时,左相朱杰突然上折子,说宇文无化和南陵王朝勾结,意图谋反。 同时指出,当初宇文元化能大败南陵王朝,也正是因为南陵王朝刻意为之,是为了给宇文元化添战功,并且拿出宇文元化与南陵皇室来往的信笺。 宇文元化跪在大殿上直喊冤,皇上震怒,立马派大军去宇文元府邸,查抄将军府,结果在府中找出一件龙袍,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消毁的信笺。 御林军将“证据”呈上时,皇上气得全身颤抖,直问宇文元化还有什么好说的。 宇文元化继续喊冤,只说有人栽赃,可证据确凿,甚至左相还带来宇文元化的几个亲信,那几个亲信义正言词的指认宇文元化与南陵勾结,并且说自己不肯叛国,宇文元化就要杀他们全家,他们不得不与宇文元化虚与委蛇,等待机会揭发宇文元化的真面目。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宇文元化完全没有反手之力,只能任左相摆出人证与物证。 左相朱杰是皇上心腹大臣,见此情况有点儿脑子的人都明白,宇文元化叛没叛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铁证如山,皇上绝不会放过宇文元。 宇文元化手中的兵权,一直是皇上心中大患,他一直谋划着朝宇文元化出手,只不过在等一个机会,光打掉宇文无化一个人,皇上并不满足。 之前削粮响一事,只是一个开始,皇上在逼宇文元化另择新主,宇文元化没有让皇上失望,他选择靠向九皇叔。 拔出萝卜带出泥,把宇文元化拿下是早晚的事情,可要因此将九皇叔一举拿下,那启不是更妙。 借九皇叔入狱之际,皇上火速拿宇文元化开刀,迅速将其办成铁案。 宇文元化投向九皇叔的事情,大家明面上不说,可心里都知道,宇文元化要是因谋反罪而处斩了,那九皇叔还能讨得了好吗? 如果九皇叔没有入狱,也许事情还会出现意外,可偏偏九皇叔在大牢之中,宇文元化的事情,又是人证物证俱全,除非宇文元化能立马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然的话他就死定了。 这个局,皇上早就准备好了,一直在等,等一个好的时机,无疑世家上折子告九皇叔,就是一个好时机。 可…… 就在皇上“痛心疾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准备下令将宇文元化,以及军中那些不受皇上收买的人,全部拖出去斩时,宇文元化“惊惧万分”“颤颤抖抖”的爬了起来,然后“很不小心”的将放在怀中的东西给露了出来,好死不死落到了肃亲王的脚边。 这绝对不是意外,这是有预谋的。皇上脸色一变,正准备示意太监去捡时,肃亲王却先一步捡了起来:“什么东西?” 一展开,肃亲王就脸色大变,将脚边的几封信也捡了起来,在皇上的注视下,一一拆开查看,越看脸色越难看,上前就朝左相朱杰重重踢了了一脚:“混账东西。”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肃亲王杀气腾腾走到皇上面前,将手上朝皇上的怀上一砸:“皇上,你养的好臣子!” “皇叔,你息怒。”皇上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得先安抚肃亲王。 “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难道看着这乱臣贼子将先皇的皇陵打开,将先皇的遗体挖出来吗?看着这乱臣贼子,引兵入关,毁我东陵基业吗?皇上……你好生糊涂,如果东陵被灭了,你就和前朝皇帝一样,是千古罪人。”肃亲王这是恨铁不成钢呀,看皇上的眼神,那是要多失望,就有多失望。 皇上心慌,连忙将怀中的东西展开,一一查看,还未看完,就气得吐了一口血,跌坐在龙椅上,众人吓得六神无主,连忙嚷着叫太医过来。 肃亲王却在这时,抽出佩带的宝剑。 肃亲王是唯一一个可以带武器上朝的人,而他手中那把剑,虽然不叫尚方宝剑,却和尚方宝剑一样,上可斩昏君,下可斩贪官。 “吵什么吵,再吵我斩了他。” 一声厉呵,无一人再敢出声,百官一一跪下,匍匐在地。 “皇叔息怒。”皇上的脸色白的吓人,脸上又惊又怒。 原本是一步好棋,可没想到居然走到了这一步,皇上看着朱杰,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左相朱杰,这个时候直接瘫在殿下,他知道一切完了。 果然,皇上下令,左相朱杰通敌卖国,污陷忠良,灭九族。 至于宇文元化和九皇叔,当然没事了。 肃亲王对皇上说了一句:“皇上,别让先皇失望。” 说完,就亲自去天牢,将东陵九接了出来,并把东陵九和宇文元化带去了肃亲王府。 宇文元化怀中掉出来的东西是什么,除了皇上、肃亲王与宇文元化外,外人并不知晓。 很多年后,凤轻尘才知道,那东西尽是皇上指使左相朱杰,与南陵皇室勾结,污陷宇文元化、栽赃东陵九的一些内幕。 朱杰本是皇上培养的一个颗棋子,受皇命假意与南陵勾结,可朱杰与南陵皇室打交道后,居然真的心生叛意,给南陵皇室去信一封,说之前的事情是受东陵皇上指使,所给出的消息七分真,三分假,此次附上东陵王朝军事机密、军事地图,甚至是先皇陵墓地图,以表忠心。 堂堂帝王指使下臣勾结敌国污陷忠良,这事不是不可以做,但传出去那可是将东陵皇室的脸面丢尽了,难怪肃亲王气得不行。 幸亏这信笺被东陵九截了下来,不然的话,东陵皇室这脸可是丢大发了。 不得不说,皇上这一招够狠,如果他真的成功了,那宇文元化和东陵九就百口莫辨。 铁证如山,宇文元化可谓是死定了。 却没有想到,皇上识人不清,不然的话,皇上这就是一石二鸟之计,朱杰也将成为皇上拿下南陵的最好暗器。 借南陵皇室之手,除去宇文元化,让朱杰取信于南陵皇室,到时候,朱杰就是一个最好的反间谍,可以时刻监控南陵的动向,甚至在两国交战时,给南陵错误信息。 可终归,皇上看错了人,好好的一步棋,硬生生的让他给走臭了。 布局多年,却便宜了别人,皇上能不气得吐血嘛。 不过,这一些凤轻尘现在一无所知,她也不想知道,秘密这种东西,并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 听闻九皇叔与宇文元化无事后,凤轻尘松了口气,听到王七喃喃的说着:“宇文元化手上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让肃亲王震怒,把皇上气得吐血。”之类的话,也只是笑了笑,信步走了出去…… 乌云散去,阴沉的天也渐渐的明朗了起来。 凤轻尘笑了笑,她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好……(未完待续) 178受伤,九皇叔认真了 左相叛国,除朱氏一族外,凡是与左相有来往的官员,都在清洗的范围内。 虽说皇上在这件事情上丢了面子,可终归是揪出了国之蛀虫,避免了东陵王朝别一场浩劫。 皇上恢复的很快,当天晚上就召宇文元化入宫,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朱相的身上,为表示对宇文元化的信任,钦点宇文元化全权负责审理左相的案件。 这段时间宇文元化忙得脚不沾地,天天带着一群兵,在皇城蹿来蹿去。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极好的,排除异己的机会,这个时候只要说你是朱党,重责抄家斩首,轻则罢官流放。 宇文元化毫不手软,发挥军人强硬的作风,借这个机会把皇上安排在军中的一些钉子,还有朝堂上九皇叔说要清掉的人,全部清了一个干净。 武门外,短短七天就斩了上万个人头,刽子手累得双臂无力,连握筷子的力气都没了。 国库也大有收获,当然吃得最饱的还是宇文元化。 叛国者,抄家灭族,东陵官员哪个不是富得流油。朱家抄出来的财富,比国库一年的收入还要多,宇文元化毫不客气的拿大头,小头交了上去。 这么一个抄家活动,国库满当当,宇文元化估摸着,他未来五年都不用为军响发愁了。 整个东陵王朝,文官与武官系统,被清了四分之一,宇文元化毫不客气的与太子联手,借皇上深受打击时,将自己的人安插进重要的位置。 这就是所谓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宇文元化这段时间虽忙,却忙得高兴,私底下甚至和九皇叔说,这样的事情要多来几次就好了。 反正,经此一事皇上表面上对他荣宠不断,但实际上却是恨他入骨,左右讨不得皇上欢心,他索性张狂到底,只要九皇叔不倒,皇上就奈何不了他。 可宇文元化高兴了,整个皇城的人却不安了起来,凡是听到官兵的脚步声,就吓得双脚发软,生怕被宇文元化安上一个左相同党的罪名。 一时间,宇文元化的风头无人能及,虽说百草园受狼群袭击一事,还未查清,可却没人敢提半句,生怕撞上枪口,这个时候就算是世家,也要避其锋芒,不敢往上面撞。 整个皇城上空都被血气笼罩,皇城人人自危,凤轻尘与王锦凌几个人却悠闲的很,反正再怎么乱,也乱不到他们头上。 因左相叛国一事,谢二夫人的手术又往后推了,宇文元化虽然没有对谢家出手,但依附谢家的一些官吏却遭了殃,面对宇文元化的警告,谢家的这段期间闭门不出。 外面的腥风血雨虽与凤轻尘无关,但这段时间凤轻尘还是选择闭门不出,她不是宇文元化,她没有张狂的本钱。 在皇上眼中,她唯一做的事情,也就是请肃亲王出面,并没有牵扯太深。 窝在凤府,和周行一起将商最整修凤府和新建病房的事情。 规划好后,凤轻尘就准备去买材料,还未踏出凤府的大门,之前带着夫人来凤府求治的卫将军,便带着大队人马,给她送材料来了。 “这些是?”凤轻尘指着这一车一车往府里运的材料,很是吃惊,更吃惊的是,这些材料中,还有十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这是谁呀,好大的手笔。 凤轻尘咽了咽口水,她承认自己心动了。 夜明珠呀,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这十颗夜明珠拿来放进手术室,再放几面铜镜,用来折射光芒,效果绝对比那些宫灯好。 “凤姑娘,末将奉大将军之命,将这些材料给你送来,大将军有令,凤姑娘还缺什么,只管提,他会尽力替凤姑娘找来,就算大将军找不到,也有人能找到。”卫将军一身簇新的军装,神采飞扬,看他的样子定是受了重用。 凤轻尘脸上的笑立马僵住,有人能找到。 哼……凤轻尘冷笑,原来这些东西是九皇叔送来。 这算是什么意思?谢礼吗? 见凤轻尘失神,卫将军重复了一遍。 凤轻尘冷声打断流:“不用了,替我转告宇文将军,这些太多了。” 她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要求回报,就好比她开口替肃亲王府的太医们求情一般。 不过,九皇叔既然要给,要将两人的关系撇清,她亦会如九皇叔所愿。 心痛,但却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卫将军见凤轻尘似乎不太高兴,也不敢多说,只吩咐众将士将东西一一抬进去,站在凤轻尘身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卫将军有话请直说。”她真不喜欢卫将军这种扭捏的性子,一个大男人,还是军人,你就不能爽快一点嘛,她虽不高兴,但并不会迁怒于人。 “那个,凤姑娘,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我夫人她……”卫将军一头大汗,他一介武将,面对布衣的凤轻尘,却深感压力,不由自主的就恭敬了起来。 “你夫人来了?怎么不早说,请尊夫人跟我到木屋去。”凤轻尘这个时候,正需要工作来转移注意力。 卫夫人的那个白内障手术,凤轻尘早就做了准备,只等卫夫人来了。 医生没有挑病人的权利,也没有挑黄道吉时的做法,如果卫夫人的情况良好,立马就能进手术室。 “是,是,是。”卫将军哪敢多话,原本想让小兵去的,可看凤轻尘这个样子,得,自己亲自去请卫夫人,把卫夫人送到小木屋。 这可把卫夫人给高兴坏了,要知道这还是卫将军,第一次在执行军务时,关注到自己。 凤轻尘快一步到达小木屋,已穿戴整齐,卫夫人一来,凤轻尘就先替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卫夫人术前调养的很好,原本还有些紧张,可却因为卫将军难得的体贴,而心情愉悦,凤轻尘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与和卫夫人聊了几句,又让她更加的放松了。 在凤轻尘的引导下,卫夫人将脸洗净,发髻发饰全部拆了下来,躺在手术台上,躺下的那一刻,手指微微一缩,凤轻尘知道这是紧张了,再次安慰道: “卫夫人,你别紧张,王家大公子的眼疾,可比你的严重,你放心,只要闭上眼睡一觉,你的眼睛就可以恢复正常的视力,不过恢复后,你可得注意休息,别天天绣花才好。” 凤轻尘的声音并不温暖,但奇异的,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说话间,凤轻尘将麻醉剂注射了进去,很轻微的用量,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她只需要卫夫人先睡过去。 针尖扎破皮肤,卫夫人手一缩:“凤大夫,这是……” “卫夫人你别担心,我这是给你扎针,好让你放松。”善意的谎言,有时候很必要。 “我不担心,我相信凤姑娘。”卫夫人全身放松。 有王锦凌的眼疾在先,卫夫人当然相信凤轻尘了。 两人又聊了几名,卫夫人感觉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就迷糊了过去。 麻醉是手术中一个很重要的环节,白内障手术的麻醉方法,大多是以球后麻醉或球周麻醉为主,但容易引起并发症,并且麻醉起效慢。 安全起见,凤轻尘用得是,近年来常用的表面麻醉法,以眼用滴入法将麻醉药滴入后,凤轻尘一边等麻醉的效果起来,一边将室内的灯全部点亮。 待到麻醉效果起来后,凤轻尘才拿出所需要的手术刀、药物,还有需放入眼中的人工晶体。 站在手术台上,什么九皇叔,什么王锦凌,什么恩情,什么撇清,凤轻尘全部没空去想,她唯一想的,就是将手术完成。 白内障手术,就是将眼中混沌的晶体摘除,再放入一个人工晶体,说起来很简单,但真正动起手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眼睛是很脆弱的,每一动作都必须小心再小心,再加上外在的条件也就一般,凤轻尘必须保持精神高度集中了,以免在手术的过重中,出现意外引发并发症。 手术准备的时间长,可真正做起来,只有半个小时便够了。 当凤轻尘将卫夫人推出来时,卫将军还在指挥人搬东西,凤轻尘把人叫了过来,让卫将军把卫夫人送到客房休息。 原本,白内障手术完成后,静躺一个小时,拿了药就可以回家,保险起见,凤轻尘还是让卫夫人在凤府住上三五天再说,反正不用她照顾。 “凤大夫,我夫人她?”卫将军看着双眼缠上绷带,躺在手术台上的夫人,不敢相信这就好了。 “治疗很成功,待到麻沸散的效果退了后,尊夫人就会醒来,五天后就可以正常视物。这几天注意,别让双眼附近沾到水,饮食以清淡为主,我每天早晨会去给尊夫人检查,哦,对了,尊夫人在我家这几天,你自己安排好丫鬟照顾她,凤府不包膳食。” 说完后,就将里面的手术室反锁了,大步走出去。 她很忙,手术完成后,她要去找周行烧开水,她要清理和消毒手术室…… 呜呜呜……她要手术助理,她不要身兼数职,孙思行你到底来不来呀,你再不来,我就去找过一个徒弟。 说曹操曹操就到,凤轻尘一踏入大厅,就看到孙正道与孙思行坐在那里,身边还有……(未完待续) 179收徒,解剖的学问 三具尸体! 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应该是刚死没多久。 “这是做什么?”凤轻尘倒不是害怕,她是不解,孙正道和孙思行这是要干吗?难不成他们知道自己的想法?她好像没有和孙思行讲,让他带尸体上门吧。 “凤姑娘贵人多忘事,你不是说要给我夫人开膛嘛,我琢磨着咱们应该先练练手,以免到时候出意外。 凤姑娘你放心,这三具尸体是我刚从刑部大牢弄来的,都是无人认领的死刑犯,来之前我已经给他们烧了纸钱、焚了香。”孙正道比一般大夫眼界更广大,凤轻尘一说到开膛术,他就考虑到这个问题。 至于拿尸体练手,是不是有违道德,孙正道就不考虑了。 太医院,每年因试药而死的人不计其数,这又算得了什么。 “孙太医高见,轻尘佩服。”凤轻尘朝孙正道行了个礼。 她是真心佩服这个孙太医,能想到这一点绝不是一般人,难怪这个孙正道可以做到太医院院首的位置,他对医术的理解和追求,远远超过其他人。 解剖尸体,这个时代还没有哪个大夫会放这方面想。 孙正道一脸严肃,心中却暗暗得意。 不就是开膛术嘛,说得那么神乎其神,你真当我一点儿也不懂吗?得意,我让你得意,我就不信你一个姑娘家,见着这血腥能不怕。 孙正道很早就想过开膛术的可能,只不过一直没有遇到能理解的人,他看凤轻尘似乎对开膛术颇有研究,便想着借此机会,切磋一二。 孙正道见凤轻尘同意,立马招呼着家丁,让人把尸体抬进去。“凤姑娘,你家里可有适合开膛破肚的地方?” 凤轻尘点了点头,让周行把人带到凤府最偏的,早就荒废了杂物间去,顺便抬两张桌子过去,桌上铺白布。 孙正道见凤轻尘只安排周行,自己却没有过去的意思,特意问了一句:“怎么?凤姑娘你不去?凤姑娘不是怕了吧,你放心,到时候我们父子俩动手,凤姑娘在一边看着就行了。” 虽说,他以前没有做过这事,但今天来之前,他特意问过仵作,还把仵作用的刀具还借来了。 凤轻尘眨了眨眼睛,随即笑了起来。 她想借解剖给孙思行下马威,没想到孙正道也想借解剖来震她,这还真是想到一块儿去。 “你笑什么?”孙正道被凤轻尘笑的有些恼,看向孙思行,无声的寻问:我有做很好笑的事情吗? 孙思行连忙摇头。 他从进来就不敢正眼看凤轻尘。 他不赞同父亲拿尸体吓凤轻尘的举动,再怎么说凤轻尘也是他师父,这是对师父不敬。 凤轻尘连忙止住笑,正色道:“孙太医见谅,轻尘只是想起一些事。咳咳……孙太医你放心,轻尘很快就会过去,不过去之前,要先做一些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孙正道眼一横,不高兴的道。 “准备开膛用的工具。”凤轻尘指了指三俱尸体,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样子。 她总不能用双手吧。 “我带了,凤姑娘不用准备。”孙正道示意孙思行,将仵作用的刀具拿出来。 孙思行尴尬的上前,低声的叫了一句:“师父。” “乖徒儿。”凤轻尘原本想说,别叫什么师父的,可看孙正道这样子,她决定还是当师父的好。 在这个时代,尊师重道的信念深入人心,身为孙思行的师父,她将得到更多便利,孙思行也不敢随意的背叛她。 背叛师门的代价是很严重的,会成为永生无法洗刷的污点。 “我习惯用自己工具,徒弟,等伙师父让你看看师父用的器具,你要是表现好,师父就送你一套。”说完,就让周行把人带过去。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来,凤姑娘,我们可等着你。”孙正道牛脾气起来了,他就不信凤轻尘一个小姑娘,能有这份胆色。 说实在的,他都有一点打退堂鼓。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解释,医学要用事实说话,她说再多也比不上露一手。 凤轻尘的动作很快,周行才刚刚安排好,凤轻尘就穿着手术袍,提着药箱走了过来,里面是解剖用的刀具。 孙正道与孙思行一愣:“你这是什么打扮?” 凤轻尘这身打扮,对于古代人来说的确很怪异,不怪孙正道如此一问了,倒是周行早就习惯凤轻尘各种怪异的表现,很淡定的吩咐众人退下去,安排这些家丁在门外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 凤轻尘满意的点了点头,家有周行,万事不愁。 凤轻尘将手术箱往桌上一放,又拿出两套手术袍递给孙正道与孙思行:“穿上吧,这尸体可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 也不知这尸体有没有病,就算没有,那尸毒什么的,沾上也是麻烦事儿。 孙正道与孙思行一头雾水,凤轻尘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把衣服塞到两人手上,又拿出手术帽,口罩与医用手术套,一一穿带整齐。 还别说,凤轻尘这么一打扮,还挺像一回事,这衣服往身上一穿,人精神多了,看上去还真有大夫的感觉。 孙正道与孙思行一看,心里痒痒的,当下也不多说,和凤轻尘一样打扮了起来。 待到孙正道与孙思行穿带好后,凤轻尘朝两人竖起大拇指,表示可以开始动手了,可孙家父子却是不懂,凤轻尘回过神后,又补了一句:“孙太医,动手吧。” “好。”谈到医学,大家都很认真。 孙正道将那沾血、生锈的刀具一一拿了出来,放在尸体边上。 尸体下面垫了白布,这刀具往上一放,就更加的脏了。 凤轻尘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 孙正道是前辈,又存着震住她的心思,这个时候她要多说,对方只会不高兴,再说了人家要给她下马威,她何必那么好心,说了反倒会被孙正道误会 反正有三具尸体呢,一人一俱,她会用事实证明给孙正道看,要给她下马威,挑错了地方,他要是挑针灸或者中医的望闻问切还差不多…… 尸体身上还穿着囚服,孙正道也没有脱掉的意思,拿着刀横竖笔划了两下,犹豫着从哪里下刀,最后想了想还是把上衣脱了,又继续拿刀在胸膛处笔划着…… 看孙正道这个样子,凤轻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具尸体十有八九要遭殃了。 凤轻尘默默的在心中道:阿弥陀佛!愿佛祖保佑你! 孙正道笔划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从正中间切开……(未完待续) 180教学,九皇叔听壁角 “嗤啦……” 孙正道双手握刀,用力的往下割…… 真正是割开,因为那刀太钝了,一刀划下去也只是见了血,根本无法往下切。 噗嗤…… 因用力过稳,刀尖往里,划破内脏,凤轻尘的心咯噔了一跳。 咔嚓……孙正道力气太道,把肋骨给压断了,凤轻尘感觉自己的骨头也痛了。 “噗……”切到了动脉,血飙了出来。 这哪是解剖呀,这简直就是灾难,看孙正道狼狈的样子,凤轻尘却是笑不出来。 就算这不是活人,下手也应该注意技巧,尸体也是有尊严的。 解剖,是为了阐明人体各部和诸结构的形态、位置及相互关系,孙正道基本上把这具尸体给毁了,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了…… 唉…… 凤轻尘别开脸,不忍去看。 孙正道还未完全的开膛,但内脏和大肠已经流了出来,看上去极度的恶心。 “呕……”孙思行立马冲到一边吐了起来。 这画面太血腥了,超出了他的认知。 “没出息的东西,都像你这样,仵作还有没有人做呀。”孙正道瞪了孙思行一眼,看凤轻尘从容淡定,更加觉得自己儿子这种行为太丢人了。 连个女人都比不上,白活了! 孙思行各种委屈,却不敢辩解,只在一旁干呕着。 孙正道继续开膛,找到肠道所在,可却下不手…… 你们知道的,肠道里总有来不及消化,或者还没有排除的大便,孙正道一看,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也将刀具一丢,不再继续下去。 如果用这种方法开膛,他夫人就是有九条命也扛不住。 “不行……开膛术风险太大了。”孙正道一手的血,却没有往袖子里渗,身上血也没有渗透进去。 这个时候才发现凤轻尘准备的这一身装扮实在是妙,可是医术最终是要以救人为主,这装扮什么的都是其次。 经他试验,开膛术失败。 “孙太医,你先别急着否定开膛术,我们先把这具尸体抬下去,换一具,让轻尘试一试可好?”凤轻尘很是恭敬。 孙正道之前并没有接触西医,能想到和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强了,至少她没接触外科之前就做不到了。 “你?”孙正道不太相信凤轻尘,虽然这凤轻尘比他儿子强。 凤轻尘点了点头:“我。” 说完,就上前,那白布将尸体包好,神色自然,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这一点,孙正道还是极度佩服的,再看看他儿子,还真是…… 得,指望不了儿子,孙正道自己上前,帮凤轻尘将死尸抬了下来,又换了一具新的上去。 “孙思行,你叫我一句师父,我现在就开始正式教你,你先要学会辩认人体每一个器官。”凤轻尘将手术箱拿了过来了,同时示意孙思行站到她身边。 “是,师父。”师命不可违。哪怕孙思行此时双腿发软,还是乖乖地走了过来。 凤轻尘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手术箱里面的刀具一一拿了出来,每拿一样,都会解说一次用途,不同的部位,要用不同的刀具,横切、竖切也是有技巧的。 孙正道带来的刀具,脏污不堪,凤轻尘与他完全相反,每一把都闪闪发亮,锋利无比,各种型号的刀、钳、镊一样不少。 “这些东西?”孙思行越看越惊讶,渐渐的忘了害怕。 “这是你师父我吃饭的家伙,你要是能全程看下去,我送你一套。”凤轻尘看到孙思行眼中的狂热,很大方的许诺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师父还能骗你。”当师父的感觉真好,平白高出一辈。 “多谢师父。”孙思行连忙行礼,一脸喜意。 “先别急着谢,等你全程看下来再说。”凤轻尘端起严师的架子。 “师父放心,徒弟定会全程看下去。”孙思行自信满满,哪怕是为了凤轻尘这一套东西,他死也会撑着。 “咳咳……”孙正道被凤轻尘师徒二人挤到一边,很不爽的发出一点声响,提醒凤轻尘他的存在。 他也眼热凤轻尘这些东西,看到凤轻尘这一身行头,才发现自己拿出来的东西,真没办法见人。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那得扔啊! 原本还想震一震凤轻尘,这下好了,完全被人震住了。 丢脸呀! “孙太医?你风寒了?”凤轻尘很无耻的道。 孙正道绝不可能开口问她要,凤轻尘可以肯定。 果然,孙正道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怎么也不好意思问儿子的师父要东西,只朝孙思行使眼色,让他开口。 哪知,孙思行此时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到凤轻尘的身上去了,哪里管得到他。 有了师父忘了亲爹。 孙正道郁闷死了。 凤轻尘很淡定的不理会,示意孙思行将尸体的衣服解开。 按理,全身衣服都应该脱干净,还应该进行消毒,可是…… 面前是一具男尸,她要让孙思行全脱干净了,估计这两人看她的眼神又要变了,所以就这样吧。 凤轻尘并没有急着动刀,而是指着胸膛各个位置,告诉孙思行内脏器官的位置,下刀时要避开血管,要避开这些内脏器官与血管。 孙思行很用心的记着,孙正道原本没往心里去,听到凤轻尘的解说,也认真的对比了起来。 原来,开膛要注意这么多,心中暗想,那仵作果然狡猾,居然不给他说全,害他丢了个这么大的面子。 “记住了吗?”凤轻尘说完后,看了孙思行一眼。 严肃、认真,凤轻尘这可真是教学的态度。 “记住了。”孙思行大气也不喘一下,连连点头。 “那好,你注意看我下刀的方向,还有我动刀的姿势。”凤轻尘吸了口气,握着刀,就这么轻轻一划…… “这胆子真大。”孙正道看凤轻尘镇定自若,握刀的手连抖都不抖,那叫一个佩服。 要知道,他下刀的那一刻,可是腿发软,心发虚,这凤轻尘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开膛剖腹,不见血飙出来,凤轻尘动作利落的将胸腔打开,人体内脏器官完好的展现在孙正道与孙思行的面前。 呕…… 孙正道与孙思行脸色惨白,孙正道还好,孙思行却是摇摇晃晃的。 凤轻尘瞪了他一眼:“出息点,别连个女人都比不上。” 之前孙正道弄得血肉模糊的,也不见他反应这么大。 孙思行委屈至极… 师父呀! 就是因为之前太过血肉模糊了,他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可现在…… 太清爽也是错。 “徒弟,有些东西师父只说一次,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你要漏听了,以后可没有机会了。” 凤轻尘也不管孙正道与孙思行有没有心思在听,直接动手指着内脏,将上面的血管,还有可能发生的病症都一一说出来,并且将治疗的方法也提了出来。 “你看,这是心脏,有很多人一出生就会有心脏方面的毛病,或者年纪大了心脏也会出现问题,在世人看来这是无法医治,实际却不是,有一些是可以医治的,心脏也是可以修补的。还有肾,肾不好……” 凤轻尘充分发挥教授人精神,将能说的一一都道了出来,可惜…… 孙正道与孙思行听到的并不多,反倒是将众人屏退,站在屋外的九皇叔,将凤轻尘所说的每一句都记了下来。 原来,心也是可以修补的! 原来,人开膛后还能缝起来。 东陵九一边听一边默记,凤轻尘的特别他已经领教了,她说的很多东西,虽然匪夷所思,但却不是没有道理。 …… 凤轻尘讲解的很详细,讲解完毕手,物尽其用,顺便拿尸体给孙思行练手,让他把伤口缝合的处理与缝合学一下。 活人和死人终是不同的,孙思行拿着针,好半天才敢扎下去,反道是孙正道三两下就学会了,甚至将自己解剖的那俱尸体给缝合好了。 虽说缝得够难看的,但终归是第一次,凤轻尘只让他回去,找些动物多练练手,缝合就是要上手,熟能生巧。 针,把绣花针打磨一下;线,拿羊的小肠粘膜下层,自己去把它洗干净,切成丝、晒干用。 把该教的都教了,凤轻尘也不多说,指着另一具尸体对孙思行道:“徒弟,可以的话,最好自己动手试一试。” 孙思行白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孙正道也跟着点头,虽说今天下马威没有给成,但却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凤轻尘将手术袍脱掉,交待孙家父子二人将屋内给收拾干净,就走人…… 有事弟子服其劳,以后这种善后的事情,她都不用做了。 真是……太好了! 凤轻尘脸带笑意的打开门,却在看到门口那人时,笑容凝固:“九皇叔?” “九皇叔?” 凤轻尘的声音很大,孙正道与孙思行吓了一跳,两人还穿着手术袍,一身是血的走了过来,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参见九皇叔,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轻尘回过神来,来跟着跪了下来。 九皇叔,他来凤府做什么?这好像是九皇叔第一次来凤府?(未完待续) 181离别,我就看看不说话 “免礼。”东陵九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寒意,凤轻尘心一惊,心中暗道,不会又出事了吧。 三人忐忑不安的站了起来,没让他们紧张太久,九皇叔就说了出来:“孙太医,有人告你以钻研医术为名句,分尸泄私恨。” 孙正道将三具尸体抬到凤府时,并没有掩饰,看到的人很多,这事一发当然就有人拿这个做文章了,虽然只提孙正道,但这尸体毕竟是抬到凤府的,凤轻尘也脱不了干系。 当然这是一个借口,一个光明正大来凤府的借口,至于九皇叔来凤府的真正原因,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凤轻尘一惊,心中暗骂自己不够仔细。 她怎么忘了,解剖尸体这种事情,哪怕是放在现代,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这孙正道光明正道的将尸体抬来,还真是害人…… 该死。 凤轻尘这是骂自己,骂自己行事太不小心了,这事幸亏是九皇叔知道了,要是换安平公主和皇后,她又要倒霉了。 在东陵九冷眼下,孙太医一身冷汗,连忙解释道:“九皇叔,这尸体是下官买出来无主尸体,刑部那边有记录。” “那又如何?孙太医,这件事情有违道义,本王能理解并不表示世人也能理解。” 孙正道哑口无言,凤轻尘想要说什么,却终归忍住了,九皇叔有意将她从这件事情中摘出来,她又怎么能再往里面跳,这不是打九皇叔的脸嘛。 长进了! 九皇叔看了一眼凤轻尘,闭上眼对孙正道:“还愣着干嘛,怎么抬来的,就怎么给本王抬出去,交回刑部处理。”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办。”孙正道松了口气,连忙安排家丁动手。 凤轻尘想去帮忙,九皇叔却道:“凤轻尘,随本王来。” 九皇叔似乎对凤府很熟悉,半步弯路都没有走,直接来到书房,反客为的在主位上坐下。 “坐。”吩咐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说话。 凤轻尘不知道九皇叔的来意,乖乖地端坐在下首,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等着九皇叔开口,却不想九皇叔说了一个“坐”字后,一句话都不说了。 这是什么意思? 凤轻尘抬头打量,只见九皇叔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他心中所想,或者他此时的心情。 凤轻尘本想开口打破两人之间,这过于安静的气氛,可转念想到九皇叔送来的那些东西,心里又堵得难受。 不是送一堆东西,还清她的情嘛,这伙又跑来干嘛,难道怕她不实相的继续缠上去? 放心,她凤轻尘没那么不要脸。 像是怄气一般,两人就这么坐着,谁也不先开口。 九皇叔的耐性极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反倒是凤轻尘,越坐心越烦,眼见就要坐不坐了,九皇叔站了起来。 凤轻尘连忙跟着站了起来,九皇叔却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九……”凤轻尘开口,却不知要说什么。 九皇叔身形一顿,半只脚踏在门槛外,犹豫了一下,背对着凤轻尘道:“凤轻尘,以后不许再插手本王的事情。” 这是命令。 九皇叔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凤轻尘地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失了神一般。 “原来,真的是撇清,我还以为你亲自上门会有转机,原来是自欺欺人,哈哈哈哈。”凤轻尘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不哭,凤轻尘,不要哭。齐大非偶,你早就知道是这样的,何必伤心。”凤轻尘抬头看着屋顶,就这么呆坐着,直到周行提醒她,该用晚膳了。 虽然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可这顿晚饭,凤轻尘依旧吃得食不知味,周行说了几件京城趣事想要逗她,凤轻尘也只是勉强一笑,却比哭还难看。 周行见此情况,也只好闭嘴,只默默的担心着,希望凤轻尘能早日想开。 同样,晚饭没有吃好的,还有孙正道与孙思行父子二人。 在九皇上的授意下,孙正道总算把解剖尸体的事情摆平了,父子二人回到孙府,又累又饿,可是等到他们上饭桌,看到那盘油腻腻的肥肠时,父子二人同时想到白天所见的,那装满排泄物的大肠…… 呕…… 如同约好了一般,二人狂吐不止,别说晚饭了,就是睡上也不曾睡好,这一点又和凤轻尘一样。 第二天,孙思行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凤府报道,发现他师父居然和他一样精神不济。 孙思行以为凤轻尘是为他担心,连忙告诉凤轻尘,昨天的事情九皇叔出面摆平了,让她不用担心。 听到“九皇叔”三个字,凤轻尘差点儿撞到头了,回过神后,朝孙思行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随即丢了几只兔子给孙思行,让他自己拿着兔子,练习包扎伤口。 整个人如同游魂一般的飘了两天,凤轻尘强打起精神,投入到凤府重建的事情中去,可就在此时,一个超级大消息,把凤轻尘给震醒了。 左相叛国案一结,宇文元化就请旨驻守西陵边关,皇上同意了,并下旨宇文元化即刻起程,非诏不得入京。 非诏不得入京,宇文元化即有可能,一生都无法再回皇城。 如果是搁前段时间还能理解,可现在宇文元化皇宠正盛,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到宇文元化一到凤府,凤轻尘就开口问了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九皇叔亲自上门命令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逼得宇文元化要离开皇城,永远驻守边关。 “凤轻尘,这情你就别问了,驻守西陵是我自愿的,我必须离开皇城,只有这样一切才能揭过,我留在这里只会时刻提醒某些人,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宇文元化一边往里走,一边道。 他将朱相造反案的内幕全部扛了下来,皇上无论怎么查,也只会查到指证朱相的那些证据,只经过他一个人手。 那些证据,代表皇上的失败,皇上绝不允许知道内幕的人活着,九皇叔和凤轻尘都没有看,但只要皇上知道,他们二人接触过那份证据,皇上就容不下他们。 他手握兵权皇上还会忌惮一二,可九皇叔与凤轻尘呢? 九皇叔有那个身份在,再加上手腕与心计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皇上一时半刻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可凤轻尘不一样,只要皇上愿意,杀凤轻尘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他必须离开,只有离开皇城,才能保住九皇叔和凤轻尘。 再说,这皇城除了一个凤轻尘,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也没有什么人值得他挂心的,离开皇城他也只找凤轻尘告别。 两天后,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时,凤轻尘送走了宇文元化,而接替宇文元化,掌管皇城安危的人是……(未完待续) 182欺负,借势很重要 肃亲王世子翟东明! 整个皇城的人都震惊,显然是不相信,更多的是不能理解,皇上怎么会让肃亲王世子,接管皇城的安防呢? 要知道这肃亲王是纯臣不错,但他只忠于东陵王朝,并不是忠于皇上,皇城安防皇上怎么可能交给一个自己掌控不了的人。 当初,让宇文元化任此职,那是因为皇上知道,宇文元化这个位置坐不久,将宇文元化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是最安全的。 而知情的人却是明白,皇上也有他的不得已,朱相一事让皇上对自己身边的人都怀疑了起来,这段时借机发作,将身边的太监打的打,杀的杀,甚至有一个宠妃,也被皇上下令处死了。 疑心病似乎是每个帝王都有的特质,只不过最近更严重罢了,这段时间没人有胆往皇上面前蹿,太子见东陵子洛借有伤在身不进宫,也很巧妙的在这个时候“发病”了。 凤轻尘听到这个消息时,只道有时候生病也是一个好理由,而她就不能借生病不出府了…… 宇文元化的离开对谁的影响最大?九皇叔?不,是凤轻尘。、 凤轻尘,她在皇城没有任何根基,上无宗族父母庇护,中无兄长姐妹提携,下午忠心奴仆尽心,不仅如此还得罪了一大堆人。 在宫里的先不说,就说镇国公府,因武安郡主与孙翌谨的事情,凤轻尘就和他们结下了梁子。 之前因为有宇文元化正面庇护,镇国公看在宇文元化的面子上,没有对凤轻尘出手,可宇文元化走了呢? 镇国公府的人观望了一阵后,确定除宇文元化外,整个皇城都没有一个有份量的护她,当下便不准继续客气下去了。 尤其是听到翟东明曾在路上遇到凤轻尘,说了一句:“姑娘家就应该有姑娘家的样子,成天往外跑像什么样子。” 翟东明本是替王锦凌委屈,谪仙一样的王锦凌喜欢凤轻尘,这凤轻尘居然还不放在心上,真真是没有眼光,翟东明是打从心底为王锦凌感觉到委屈。 可看在某些人眼中,却是肃亲王府对凤轻尘的厌恶,再加上九皇叔亲临凤府,呵斥凤轻尘,更让众人明白因为宇文元化离京,凤轻尘在皇城的地位,和原来没有什么两样,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和宇文元化一样,看到凤轻尘受了委屈,就把人往血衣卫丢。 会医术又如何,那些权贵之家哪会将这个放在眼中,他们又不是没钱请大夫,再说也不是人人家里都像王家一样,有得了不治之症的王锦凌。 是以凤轻尘在皇城的处境,又再度回到最初,被人排挤与欺负的状态,只不过这段时间,凤轻尘窝在府里,天天教导孙思行外科知识,不知道罢了。 可是凤府的仆人就倒霉了,外出遇上其他显贵世家,会骂两声还是小事,被打更是正常的。 凤轻尘在手术房呆久了,出了走走,远远看到周行,正想走出来,却听到…… “周少爷,这都是多少次了,再这样下去,咱们府上哪还有人敢出门呀。” 凤轻尘知道那人是凤府负责采买的仆人,伤残的老兵,少了左手,此时一身脏污狼狈不堪,一看知是被人打了。 “柱子叔,这事我知道了,你去账房支十两银子,让下面的人把嘴巴闭紧,小姐这段时间已经很忙了,别再让她为这些事情发愁。”周行已经处理习惯了,立马安抚下去。 “周少爷,这事情终归是得让小姐知道,咱们凤府也不能被人欺负而不出声,镇国公府的下人那般嚣张,我们越是退让,他们就是越嚣张。”柱子叔眼中闪着屈辱的光芒。 “我知道,可小姐现在在皇城的处境你也是明白,大公子外出了,我们与镇国公的人正面碰上,吃亏得也只是我们。”周行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只是…… 凤府,一个女人挑家,终归是会被人弱看一眼去,这凤府要是有一个男人就好了。 柱子叔眼睛一红,要是凤将军还活着,谁敢这么欺负他们小姐:“周少年,现在是我们不打紧,我们的皮粗肉厚的,可到时候他们要是对小姐出手怎么办?” 这才是凤府的人要担心的。 周行的眉头微皱,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我会想办法,先下去吧。”也许给写封信给宇文元化。 这个混蛋把皇城搅的天翻地覆,拍拍屁骨就走人,实在可恶。 柱子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落寞的往下人房走去。 看着那无奈与悲凉的身影了,凤轻尘鼻子一酸。 原来,她一直是纸老虎,宇文元化一走,什么人都能欺负她了。 想想来是,没有宇文元化她的确没有靠山了。 唉……轻叹了口气,待到柱子叔离开后,凤轻尘才处转角处走了出来。 “姐……”周行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凤轻尘在那里,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周行,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凤轻尘郑重的像周行道歉。 因为她的疏忽,整个凤府的人受了天大的委屈,却没有人为他们出头。 “不,我们不委屈,一点小事。”周行连连摆手,看凤轻尘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她听到多少。 “姐,你可千万别冲动。” 他怕凤轻尘一怒之下,就去找镇国公的人麻烦,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前段时间宇文元化把皇城搅得天翻地覆,可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不敢找宇文元化麻烦,当然会拿凤轻尘出气了。 宇文元化走之前,可是叮嘱过,让凤轻尘这段时间尽量别外出,等到风声淡去再说。 凤轻尘点了点头:“放心,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凤轻尘默默地转身,一路上听到下人请安的声音,也如同没有听到一边,只低着头朝书房走去,在书房静坐了好半天,才一脸自信的走了出来。 “周行,准备一下,我要出去。”既然自己没有保护凤府的能力,那就借力吧。 以前借得是宇文元化的力,现在吗? 凤轻尘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想要欺负她凤轻尘,可没那么容易,她手上的资源可不少。 血衣服总指挥使陆少霖陆大人的小药丸应该用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出去认认门了,还有肃亲王的三叉神经痛,也是时候治好了,光靠止痛药可是不行的。 这些人,当她这段时间修身养性是怕了吗? 哼…… 镇国公,你崩得太快了。 医生,不是那么好得罪的!(未完待续) 183惊马,世子相求 凤轻尘出门,一向都是靠双腿走的,皇城道路拥挤,除非是特权阶层,不然的话,那马车的速度,还没有她走路快。 可是今天,周行却非常强硬的要好坐马车,不然的话不让出门,凤轻尘知道周行也是为她着想,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凤府的人虽少,但每个人都可以当两人用,车夫亦是伤残的老兵,话不多但却很沉稳。 从正道走了出来,凤轻尘的马车驶入一条不甚宽敞的街道上,凤轻尘还在想着,要怎样才能不着痕迹,将她与陆少霖的交好事情传出去。 陆少霖是九皇叔的人也好,是皇上的人也好,这都和她没有关系,只要她能借上势就行,而她相信陆少霖也愿意给她一个方便。 “跶跶……” 一声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凤轻尘沉思,紧接着就是一道嘶呜声。 “救命呀!救命呀!” “要撞死人了。” …… 呼救声传来,凤轻尘连忙打开小窗,只见一匹枣红色的大马,突然从侧面的胡同里面跑了出来。 那马似乎受了惊,一路狂奔,撞翻了不少摊子,两旁的路人应该没有及时避开的,也被马给撞倒地上,有几个艺高胆大的人,想要上前制服那马,却被那马儿给踢开了,这马根本不让近身。 马身上,无鞭无绳,再看那不驯的样子,俨然是一匹野马。 野马?野马怎么会出现在城中,电光火石间,凤轻尘就明白了,这匹野马是冲着她来的,不然的话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闹事惊马,她从马车上跌下来,不死也残,而且抓不到凶手。 好,好好手段。 “小姐。”车夫在那匹野马冲出来的第一刻,就拉住了缰绳,可是…… 距离太近,那野马的速度又太快,根本来不及。 “跳车。” 眼见那野马就要冲上来,凤轻尘完全不想多,不待马车停下来,就打开了车门,扫一眼可以落地上方向,双手抱头就准备往一边跳去。 “这姑娘真是有胆识。” “这谁家姑娘,这般的粗鲁。” …… 围观的对着凤轻尘指指点点,凤轻尘如同没有看到一般,在野马撞上来的那一刻,凤轻尘纵身往左侧一跳,心想就算不摔死也要断胳膊、断腿的,今天是没办法找陆少霖了,却不想…… 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着。 “咦?” 凤轻尘抬头:“世子爷?” 嘭……野马撞在马车上,在野马冲击下,套马的绳子断了,车厢被野马撞飞了,变成一地碎木,而那马也往墙上一撞,死了。 好了,凶手也死了。 “你怎么就这么不省心。”翟东明看着怀中凤轻尘,气得直磨牙。 要不是王锦凌出门前,请他照顾凤轻尘一二,他真是懒得管这个女人死活。 她难道不知,镇国公府的人最近到处找她麻烦嘛,这个时候还往外跑,嫌命太长了。 今天要不是遇到他,不死也得去半条命,从行驶的马车上跳下来,能有好的吗。 “患从天降,意外罢了。”凤轻尘暗松了口气,推开了翟东明,一脸平静的行了个礼。 “多谢世子爷出手相助。” 镇定自若,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样子,翟东明不得不佩服,凤轻尘这处惊不变的气度非一般人能及的,难怪爷爷那么欣赏她。 意外?翟东明看了一眼碎成片的马车,还有昏死在街道正中央的车夫,眼中闪过一抹讥讽的笑。 那些人,还真是无耻得可以,居然对一个小姑娘下这么狠的手,也不觉得丢脸。 不过,凤轻尘说是意外,那就意外吧。 “你倒是聪明,锦凌这是白担心你了。”翟东明这下算是明白,为什么王锦凌来拜托他照顾凤轻尘,也只说了一句遇上了就帮。 这个女人,并不是遇事只会哭,或者只会找父兄帮忙的无能闺秀。 “哪有白担心,要不是有世子爷在,轻尘今天可就受苦了。” 她这么惜命,刚刚的情况又是那么的危险,她怎么可能不怕,她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只是再害怕又如何?她能抱着翟东明哭,哭她多么害怕、多么可怜吗? 不能! 她是凤府的当家人,凤府的小姐可以哭,可是担起养家责任的她不能哭,再说翟东明不是她什么人,没有义务保护她,出手救她已是给王锦凌面子了。 看凤轻尘如此识趣,翟东明也懒得多说,只警告道:“走吧,我送你回去,这段时间没事别出来。” 镇国公府就是他也不敢惹,也不知道这凤轻尘的胆子怎么长的,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和镇国公府的人公然为敌。 凤轻尘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只让翟东明先等一等,让她先替车夫简单的包扎一下。 刚刚她已经看了,车夫的伤并不严重,怎么说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自我保护能力还是有的,就是撞晕了过去,估计把胳膊摔断了。 凤轻尘动作很快,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已经简单的将伤口包扎好了,这还是翟东明第一次看凤轻尘动手。 在肃亲王府那次不算,他在外面罚跑,后来也只听说,凤轻尘给爷爷一片药丸,然后让太医扎了几针,他爷爷才不痛的,那根本算不得医术精湛。 现在看凤轻尘这熟练包扎伤口的架势,翟东明忍不住问道:“凤轻尘,你包扎伤口的速度和手法比军医还好,你哪学得?” 如果凤轻尘还在专心处理伤口,听到这话肯定会条件反射性的道:“战场。” 可,这伙她都处理好了。、,将手套脱掉,凤轻尘站了起来:“多包几次就会了。” “你家哪有那么多伤患?”这才是最奇怪的,之前并没有听说过凤轻尘有医治过谁,怎么这医术就么好呢? 医术好还可以说从小学得,可处理伤口的手法这么熟练,没有实践经验那是不可能的。 凤轻尘心知翟东明问得是什么,想要探查什么,只当不知,一脸诧异的反问道:“为什么非要是人,我拿动物练手不行吗?” 孙思行在她手下,就是拿动物练手的,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这个说法会穿帮。 呃……动物。 翟东明突然有一种恶寒的感觉,洛王殿下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觉得自己在凤轻尘眼中,就是一只兔子或者一只猪什么的。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翟东明很聪明的没有问出来,反倒是想起另一件事情。 打量了一眼凤轻尘,越想越觉得可以。 王锦凌这么推崇凤轻尘,再看这凤轻尘包扎伤口的熟练程度,应该有几分能力,不如让她试一试…… 死马当活马医吧!(未完待续) 184 奸情,共乘一骑 凤轻尘收拾好后,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车夫,对翟东明道:“世子爷,能否请你的人帮我把他抬到凤府。” 翟东明虽然不喜欢她,但看在王锦凌的面子上,只要不太过分的要求,还是不会有问题的,这分寸凤轻尘还是懂得。 车夫的伤不严重,刚好让孙思行处理一下,也是时候让他动手了。 翟东明点了点头:“行,不过……” 翟东明顿了顿,凤轻尘相当聪明的接了过来:“不过什么?”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而凤轻尘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值得翟东明惦记。 翟东明上前,附在凤轻尘的耳边:“帮我去看一个人。” “病人?”除了病人,她还能看什么。 翟东明犹豫了一下点头:“是。” 众医都说没病,但却长年卧床不起,这算也是一种病了,死马当活马医吧,谁让锦凌天天在自己耳边念叨,凤轻尘这样好那样好。 “可以,帮我把人抬到凤府,交给孙思行,转告他,这是他考核。”凤轻尘很干脆的点头。 血衣卫那里什么时候都可以去,但是肃亲王世子,却不是随时都能结交的。 虽说她最不想医治的就是权贵,可在这个平民没有人权的世界,只有医治权贵你才能站稳,只有医治权贵你才能赚钱。 劫富济贫,也得先劫富。 两人这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靠近本就是于礼不合,可偏偏女的娇艳大方,男的威武霸气,看上去就如同一道风景,再加上两人举止大方磊落,更让人生不出一比亵渎的心思。 当翟东明的属下将他的马牵来,翟东明一个用力,将凤轻尘拉上马后,众人呼欢了起来…… “疯子。”凤轻尘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往翟东明怀里靠。 “坐好,我不会占你便宜,就你这长相,我看不上。”翟东明策马狂奔,单手所着凤轻尘,大大方方,有着说不出来的姿意。 养好伤继续了潜伏在东陵,趁乱摸鱼西陵天磊与西陵瑶华,刚刚和朱相的余孽接触了一下,谈妥了不少的私下交易,兄妹二人心情正好,正商量何时光明正大的来东陵,一抬头就看到凤轻尘与翟东明共乘一骑的画面。 “这个女人,就不知道避嫌嘛,她还闲自己的名声不够臭。”不知为何,看到凤轻尘与翟东明如此相配的画面,西陵天磊就觉得刺眼。 “大哥,宇文元化走了,她当然要尽快找一个靠山了,不然的话,依她到处树敌的本事,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虽说她和九皇叔、蓝九卿也算是有交情,可九皇叔是什么人,这些俗事他怎么会插手,至于蓝九卿,武功高强不错,可他终归不是皇族,帮不了凤轻尘,这个肃亲王世子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同为女人,西陵瑶华明白凤轻尘的做法,但更多的是嫉妒,凤轻尘这么一个女人,凭什么认识都是一般人攀附不上的青年才俊,而最主要的还是,这些个青年才俊很尊重她,并有亵渎她的意思。 西陵瑶华很能理解,安平公主为什么那么想要毁了凤轻尘,因为她和安平公主一样,也想要将凤轻尘毁去。 “啪”的一声,西陵天磊将手中的杯子捏碎,碎片划破手指,血从指缝中流出来。 “哥……”西陵瑶华连忙站了起,拿手帕给西陵天磊包扎好伤口,西陵天磊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只看着凤轻尘离去的身影。 九王府 东陵九听到这个消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待到报信的人走后,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的笑,果然是个聪明的,不枉费他亲自上门走一趟。这凤轻尘还真是倔驴,不打不走。 御书房 “肃亲王世子?凤轻尘果然有本事,也够怕死。”皇上挥了挥手,示意暗影退下。 一个凤轻尘他还不看在眼里,他在意的是凤轻尘有没有利用的价值。 没想到,凤轻尘倒是一个有本事的,完全不需要九皇叔出面,自己就把眼前的危机给解除了。 这么一个女子,也许可以为他所用。 后宫 “你说肃亲王世子与凤轻尘在大街上共乘一骑?”皇后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回娘娘的话,是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肃亲王世子强拉凤轻尘上马。”宫女匍匐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强拉?好一个凤轻尘,难不成这禁卫中统领全都是为她准备的,走了一个宇文元化,又来一个翟东明,还以为这翟东明是个好的,没想到……”皇后“啪”一声,拍在桌子上,玉杯咚的跳了起来,被宽大的衣摆一扫落在地上。 幸亏脚下的地毯够厚,不然那玲珑玉杯,就应声而碎了。 不怪皇后这么生气,要知道翟东明可是她相中的未来女婿,准备招为附马的。 肃亲王虽然不太参政,可他在东陵地位却是举足轻重,他是先皇上义弟,当今皇上能上位,就是得到了肃亲王的支持。 只要翟东明娶了安平,那么东陵子洛上位,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实在是翟家没有闺女,不然皇后早让东陵子洛去娶了。 洛王府 伤筋动骨一百天,东陵子洛脚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但人却是精神了许多,只不过这个消息一传来,脸色就变了。 “翟东明,难道他不知道凤轻尘是本王的女人吗?告诉太医,本王三日后要下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虽然因病躲过了一些危机,但同样也错失了机会。 下人犹豫了一下,却坚定的应“是”,他很清楚洛王一旦下了决定,就不容更改。 镇国公府 国公夫人没有半丝的不悦,反倒笑了起来:“倒是一个沉得住气,看样子要激怒她,上她来国公府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去,拿国公府的贴子去凤府,就说府中小姐身体不适,让凤轻尘来一趟。” 国公夫人今年三十岁,是荥阳郑家的嫡女,家里的势力那是不用说的,而夫家的势力在东陵王朝也是数一数二,放眼东陵王朝能给她气受的女人没有几个。 她从来没有吃过亏、丢过脸,可是凤轻尘…… 因凤轻尘一句话,生生毁了她的嫡亲女儿武安郡主,圣上不仅夺了武安郡主的封号,还下旨贬斥国公府,持家无道。 要知道武安郡主可是镇国公府唯一一个封爵的女子,还是因为武安郡主小时候,入了太后的眼,太后给求来的,本是独一无二的尊贵,可没有想到,最终却落得这样一个结果。 国公夫人认为,这一切都是凤轻尘的错,要不是凤轻尘,武安怎么会被夺爵位,而镇国公府的女儿又怎么会被人看不起。 因为武安郡主婚前私通的消息传出去,镇国公府的女儿也变成了嫁不出去的人,之前谈好的婚约一一作毁。 毕竟,娶妻娶贤,纳妾纳色。 妻子的贤,不仅仅是行事举止要端庄贤淑,还要有一个贤名,名声坏了的女子,不仅仅自己没人要,还会连累族中的女儿,让整个姓氏都蒙羞。 东陵王朝,这样的女子有两个,一个是凤轻尘,另一个是武安郡主,尤其是武安郡主,她现在只剩下艳名了。 现在皇城的贵族一提到镇国公府的女儿,就感觉一片绿云在上,谁要娶了这绿帽子可就带定了。 一家有女百家求,可镇国公府因为凤轻尘一句话,七个待嫁的女儿,还有六个未成年的女儿通通受了影响,虽至旁枝的也跟着身份大跌,如果不是老夫人顶住压力,肯定得全部给送到老家去了,在外面那边找户人家嫁了。 而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镇国公府生生失了数十个联姻的机会。 要知道,世家大族都有通婚的习惯,你家娶我家的女儿,我家的女儿又嫁你家,兜兜转转,家家都是姻亲,出了事大家都会帮忙。 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家中的女儿都得娇养,养大了一份嫁妆嫁出去,结两家之好。 可现在,安公国府明显没有这个优势,这两年不明显,可几十年后镇国公府的弱势就会出来。 如此,镇国公府的人能不恼吗?如果不是家中的老夫人劝着,镇国公早就派人杀了凤轻尘,将她剁在碎片。 可即便有老夫人压着,下面的人依旧做着各种小动作,当然他们也不敢打杀凤轻尘,只想逼着凤轻尘上门请罪。 可惜,算盘打得好,至今还没有落实到。 硬的不行,镇国公府就准备来软的,你凤轻尘会找靠山不错,可并不是什么事,你的靠山都能给你出面,内宅是女人的天下,有些事情即使是贵为九皇叔,也不能插手。 而且,还因着九皇叔的身份太高,以至于一些小事九皇叔不能去干涉,一旦插手就失了皇族的体统与尊贵,皇族的骄傲与尊贵,不是用来管凤轻尘这种小人物的事用得…… 哈啾,哈啾…… 凤轻尘在马背上,不停的的揉着鼻子,心中暗道,哪个在骂她或者算计她……(未完待续) 185看病,揭开奸情 “你还真娇气。”翟东明没好气的念了一声,却将自己披风拉了过来,将凤轻尘包住。 “多谢。”这翟东明虽然不怎么样,但却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不会拿一个小女子出气。 凤轻尘明白,只要和翟东明此人交好,凭他的义气,自己有难时,定会出手。 “要谢我,就用实际的行动,等伙要你看的病人是晋阳侯夫人,也是我表妹,你可得拿出看家的本事,要是治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翟东明一脸热切,如果不是凤轻尘知道他是去看病人,还以为是去见情人。 “世子爷放心,轻尘定会尽全力。”凤轻尘感觉怪怪的,这翟东明恐怕不是,请她看病这么简单吧,如果真是关心病人的话,那早就去找她了。 “恩,很好,等伙到了晋阳侯府内院,遇到一个叫江玉秀的女子,你帮我多看两眼。”翟东明有些尴尬的道,而这才是重点。 “多看两眼?看什么?”凤轻尘笑意盈盈。 她就说嘛,这翟东明抓她前来。整一个临时起义,原来是晋阳侯府有佳人。 翟东明一脸尴尬,故作严肃的道:“你一个姑娘家的,问这么多做什么,让你看便看。” 江玉秀是家里准备说给他的世子妃,家世不是顶显赫,不过肃亲王一脉,从不娶家世显赫的女子,以免被皇上猜忌。 “遵命,轻尘一定替世子爷把关。” 哈哈哈……原来这翟世子如此纯情呀,不是说古代的子十四五岁就开始找通房吗,不是说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吗,这翟世子到是有趣,难怪能入王锦凌的眼,原来是个真性情的。 凤轻尘的笑声,爽朗明快,完全不似一般的闺阁女子,但却让翟东明觉得真实,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也没有出言呵斥…… 来到晋阳侯府外,翟东明一拉缰绳,直接凤轻尘也带了下来。 “就这里,跟我进去。” 完全不给凤轻尘喘息的机会,拉着人就往里跑,看上去很是急切,凤轻尘看在救人如救火的份上忍了。 事先没有投拜贴,晋阳侯听到了翟东明来了,匆匆忙忙赶来过来,凤轻尘借这个机会,也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 一路策马而来,虽然有人护着,可那风一吹,头发就乱得吓人。 晋阳侯进来时,凤轻尘吓了一跳,这年头侯爷都这么年轻吗? 一身亮蓝的长袍,看上去气宇轩昂,面目白皙,五观姣好,一身书卷气,和翟东明这个五大三粗的武将完全不同,唯一让人不喜欢的是那双眼睛,眼神飘忽,没有半点儿正气。 凤轻尘对这人印象一般般,等到翟东明介绍到她时,她也只上前很安份了行了个礼。 “凤轻尘?世子,你让这样的女人来我府上是何意?”晋阳侯眼里闪过一抹嫌恶。 他是读书人又是贵族,自是看不起凤轻尘这种抛头露面的女子。 面对翟东明,谦和友好,可面对凤轻尘却是骄傲的不可以一世,这就是优越感,凤轻尘很理解,既然话不是问她,她当然就不需要回答了,福了个福身,就退到翟东明的身边。 “什么这样的女人?晋阳侯你说话客气一点,凤轻尘是我请来的大夫,晋阳侯夫人身体不好,我这个当表哥的给她请大夫,有何不可。”凤轻尘是他翟东明请来的,不给凤轻尘面子,就是不给他面子。 晋阳侯不喜欢凤轻尘可以,但是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这不是打他脸,要知道他翟东明虽只是世子,却比这晋阳侯尊贵的多。 晋阳侯一脸难堪,知道这翟东明是个粗人,不再拿凤轻尘说事,只道:“世子,我夫人她并没有生病,只是体弱静养即可,依我看就不麻烦凤大夫了。” “凤大夫医术高超,连我爹多年旧疾都能治好,让凤大夫看看,有病治病,没病强身。”翟东明原本还算客气,可现在却是半点儿也不客气。 横竖,他也不是什么文人,没有必要装斯文。 “我夫人没病,没有必要看大夫。”晋阳侯还是不同意。 到这里,凤轻尘算是明白了,她可以肯定晋阳侯夫人就算有病,那病也和这晋阳侯有关,这么看来,这翟东明一不小心,就把她拉入家斗中了。 这下好了,无论治还是不治,她都要得罪晋阳侯了。 这还真是…… 凤轻尘彻底的无语了,抬头看天花板,趁两人你来我往之际,将智医疗包启动。 一边是晋阳侯,一边是肃亲王世子,不用想也知道最后赢得肯定是翟东明,而同样她要做的,也就是站在翟东明这一边。 果然,最后的结果是翟东明赢,晋阳侯就是万般的不愿意,也无法驳了翟世子的面子。 内院是女眷所在,翟东明与晋阳侯都没有进去,在丫鬟带领下,凤轻尘穿过抄手回廊,来到后院。 “风大夫,请稍侯。” 不多时,就来了一顶软轿,凤轻尘也不客气的上轿。 她是知道的,古代的贵族的府邸都极大,一般到侧门就有专门的软轿,只不过因为她的身份,以前无论去哪都享受不到这个待遇,没想到第一次坐软轿是在晋阳侯府,看样子这晋阳侯表面功夫还是做的极好。 凤轻尘被引入晋阳侯夫人院内,刚到门口就有一国色天香的妙龄女子出来相迎,见到凤轻尘还感慨的摸了摸眼泪。 “凤大夫,表哥把你请来真是太好了。” 那股子热切,好像病的人是她娘一般,凤轻尘后退了一步,以审势的眼光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子。 很美,楚楚动的人美,只是美则美矣,却少了一份风骨,多了一份世俗,除了一张脸外,其他的比起那些世家女子,都差太远了。 表小姐,不会就是翟东明看上的那一个吧? “凤大夫,这是府上的表上姐,江家千金,闺名玉秀,夫人身体不适,江小姐就一直在夫人身边侍疾。”说话的丫头是晋阳侯夫人的人,言词中对江玉秀没有半分的热切。 凤轻尘一听,又多看了两眼,这一次完全是以替翟东明相媳妇的眼神,可越看越不满意,这个江玉秀,她配不上翟东明。 凤轻尘这样的眼神是相当失礼的,哪怕同为女子。 江玉秀的侍女就黑着脸上前呵斥:“凤轻尘,你看什么呢?我家小姐也是你能看的。” 这侍女是看不起凤轻尘的,凤轻尘一身布衣,身上无半点装饰,整一个寒酸的样子,那样子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的风范,整一个平民百姓。 而平民百姓,在贵族眼中最不值钱了。 “不得失礼。”江玉秀柔柔的呵斥了一句,眼中也甚是不喜。 “江姑娘,轻尘失礼。”凤轻尘却没有在意,立马道歉。 “轻尘难得见到江姑娘这般的美人儿,一时失神,还忘见谅。” 真不真心没人管,反正这么一夸,对方也不好意再纠缠,毕竟这是侯府,而江玉秀只是一个表小姐……(未完待续) 186毒,那是我表妹 晋阳侯夫人,翟东明的表妹,长相没有那个江玉秀出色,但那周身的气质,却不是江玉秀那种妖妖娆娆的女人可以比的。 坚定,大气,端庄,哪怕是身体不适,也没有在卧室见客,坐在主位上,一脸病容,但脸上的笑意却不减半分。 真正的大家闺秀、当家主母。 娶妻娶贤,凤轻尘这伙算是明白了,这晋阳侯夫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宜家宜室。 简单的介绍后,晋阳侯夫人就开口了:“如此,就麻烦凤大夫了,我这身体时好时坏的。” 语气轻柔,透着一股亲切,半截手腕伸至凤轻尘的面前,衣袖下的手臂,枯瘦如柴,凤轻尘很惊讶,堂堂侯府夫人,怎么会瘦成就个样子,这里面怎么可能没有文章,晋阳侯夫人却是不在意的一笑。 佩服! 凤轻尘当下也收敛了心神,左手搭在了晋阳侯夫人的手腕上。 把脉,凤轻尘是会的,这段时间她教孙思行西医,顺便也和孙思行学了一下中医,最基本的望闻问切,她要是不会那就是二了。 可是……脉搏平稳有力,不像是有病呀。 可晋阳侯夫人这一脸的病容,你要说没病,谁也不信呀。 凤轻尘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屋内的人都看着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晋阳侯夫人的脸色,从头到尾都平静的很,倒是那江玉秀有几分急切。 凤轻尘刚收手,她就问道:“凤大夫,我表嫂如何?” 凤轻尘看了一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江玉秀,这般的急切是为了什么?担心?她看到的不是,她看到的是惶恐与担忧。 既然对方想听,她就说吧:“夫人的身体很好,只需要静养即可。” 此言一出,江玉秀神色一松,一脸高兴的道:“表嫂,你没事就好了。” “劳表妹担心了。”晋阳侯夫人依旧浅笑,不远不近。 凤轻尘知道对方是个有想法的女子,想到翟东明虽然主要是让她看江玉秀,但这个晋阳侯夫人,怎么说也是他表妹,看在翟东明的面子上,凤轻尘决定找个机会,看一下智能医疗包。 她诊断不出病因,这个时候就只能寄望于智能医疗包了。 凭医生的专业,凤轻尘可以断定,这晋阳侯夫人身上定有问题,就在晋阳侯夫人准备送客时,凤轻尘却开口道:“夫人,不知府上可以小少爷或者小小姐。” 她观晋阳侯夫人,似乎生产过。 “我有一子。”晋阳侯夫人知道凤轻尘是翟东明请来的,当然不会给她难堪,再说作为当家主母,就算不喜欢也不会表现出来。 “如此,不知夫人可否让轻尘见上一面。”凤轻尘朝晋阳侯夫人眨了眨眼,晋阳侯夫人一脸不解。 世子要见她儿子做什么,不过大家都是聪明的,心中有疑问也不会说出来,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晋阳侯夫人正准备丫鬟去请人时,凤轻尘却在桌上写了个玉字。 晋阳侯夫人当下明白,见她儿子只是一个理由,主要的是把人打发出去,只是这江玉秀,没有意外将会成为肃亲王世子夫人,难不成…… 不管晋阳侯夫人有多少想法,还是按凤轻尘所说的办了,江玉秀即使不高兴,也不会当面驳晋阳侯夫人的话。 凤轻尘找了个机会,查看了一下智能医疗包的诊断结果,当下脸就黑了。 慢性中毒,毒素不明。 江玉秀走后,凤轻尘也不说话,晋阳侯夫人将人全部打发了,凤轻尘才一脸深思的看着晋阳侯夫人。 晋阳侯夫人被凤轻尘看得心里发毛,见对方半天不说话,只好开口:“凤姑娘了,你有话直说无妨。” 凤轻尘同情的看了一眼晋阳侯夫人:“夫人,你知道你中毒了吗?” “啪……”晋阳侯夫人手一滑,手上玉镯落地,应声而碎。 “夫人。”门外的丫鬟问道。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晋阳侯夫人握成拳,青筋凸起,颤抖的问道:“凤姑娘,你可确定了?我中的是什么毒?” “我可以确定,夫人你的确是中了毒,慢性毒药,剂量很少,一时半刻要不了命,至于什么毒,请原谅我才疏学浅查不出来,解毒我也不会。”智能医疗包对毒药这一块的研究并不多,就算多又如何,她又不会解毒。 洗胃?恐怕不行,这是慢性毒药,早就渗透了。 晋阳侯夫人听到点了点头,双眼泛红,却没有落泪,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多谢凤姑娘。” 凤轻尘没有多说,她可确定这个晋阳侯夫人也是有怀疑,不然的话她刚刚说出来,对方的表情就不应该是震惊与愤怒,而应该是不安与惶恐。 堂堂侯府夫人中毒,让人查不出来,能下毒的人除了她的丈夫再无其他人,所以凤轻尘才会同情她。 晋阳侯夫人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的神色已经如常,请求道:“凤姑娘,能否麻烦你替我儿检查一下。” 她是相信凤轻尘的,那么多大夫,甚至太医都没有查出,又或者查出来也不敢说,只有凤轻尘查出来也敢说。 还是自己娘家的人可靠。 晋阳侯夫人万分感激翟东明,要不是他…… 想到那个后果,晋阳侯夫人就一阵后怕。 事情到了这里,她哪能不明白,她身体一不适,丈夫的表妹立马赶来侍疾,替她照顾丈夫和儿子。 害她的命,睡她的丈夫,抢她的儿子,这世间怎么有这么恶毒的女人。 江玉秀很快就将小世子带来了,小世子粉妆玉琢,看上去就如同年画里的娃娃一般,只不过这年画娃娃却和亲娘不亲,只和那什么江玉秀亲。 这些事情她凤轻尘管不着,替小世子检查后,确定小世子的身体无碍后,凤轻尘便回到主院,只说晋阳侯夫人身体虚弱,调养即可。 晋阳侯一脸喜悦,看凤轻尘也顺眼多了,和颜悦色了起来,可凤轻尘看这个男人,越看越恶心。 连结发妻子都下得了手,这样的男人有多远死多远。 “凤轻尘,我表妹到底得了什么病?”翟东明并不如表面那么鲁莽,看凤轻尘那个样子,就知道有事,一出晋阳侯府,就先问这事。 “中毒。”凤轻尘没有隐瞒的意思。 “中毒?好好的怎么会中毒箭,之前那先大夫呢?都是死人吗?怎么一个中毒都查不出来。晋阳侯府,好一个晋阳侯府。”翟东明怒火中烧,立马就想调转马头,返回晋阳侯府质问,却被凤轻尘给强拉住了。 “世子爷,别冲动,你这一闹晋阳侯和晋阳侯夫人就彻底的撕破脸了。”以后,两家也就生了仇恨,有些事情不用这么处理的。 “凤轻尘,那是我表妹,如果不是我,不是我……就永远也发现不了。”翟东明一脸悔恨,他今天去晋阳侯府目的那般的自私…… 翟东明双手按在凤轻尘肩胛骨上,凤轻尘痛得眼泪直流……(未完待续) 187第三次,丢在城外 翟东明虽然没有杀回晋阳侯府,但却策马朝城外走去,凤轻尘暗暗叫苦,想让翟东明把她放下来,她可以没有兴趣陪翟东明去城外,她很忙,真没有时间管这些个豪门争斗的破事。 可翟东明是什么人? 肃亲王世子,东陵王朝头号霸王,是排得上名号的纨绔,只不过这纨绔从来不欺压百姓,他只欺压贵族,他说一不二,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一路独奔,来到城外一小山坡上,虽不高但视野极好,周围的环境也是极佳的,这小山坡经常有士子来郊游。 此时正当午,太阳高照,到处都热死人,游玩的人当然不会选这个时候。 看着站在不远处,一派宁静的凤轻尘,翟东明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心中想着王锦凌对凤轻尘的夸赞,便问道:“凤轻尘,这件事情你如何看?” “我?世子爷,这事和我无关吧。”凤轻尘转身,一副不想惹麻烦的样子。 卷入豪门斗争,最终死的只会是她。 东陵阶层森严,皇族、世家、贵族、官员、百姓、商人。 肃亲王当初娶得是公主,再加上肃亲王又是先皇义弟,虽不是皇族的姓氏,但翟东明也算是皇族中人,晋阳侯则是贵族,皇族要杀贵族不需要理由,相反贵族要是谋害皇族,那就是死罪。 而她凤轻尘就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卷入皇族与贵族之间的斗争,最终只会成为被人牺牲的棋子。 九皇叔早就警告了她,别插手他的事情,因为她的身份太低。 “不关你事,怎么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查得出来,你也是知情人。”翟东明似笑非笑:“凤轻尘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就别想回京。” “翟东明,你别太过分,我不过是去帮你相看江玉秀,看病是顺便。”凤轻尘也恼了,她低眉顺眼并不表示她就好欺负。 皇族又怎么样,有本事直接杀了她。 “翟东明?怎么?不叫世子爷了?”第一次见面,翟东明就发现凤轻尘是个桀骜不驯的人,什么尊称、跪拜的礼仪做的分毫不差,可却没有一点敬意。 连他家老头子都不怕,这样的女人会怕他? 装,装装,我就叫你装。 “一个称呼罢了,世子爷我拜托你,你放过我吧,镇国公那里事情还没有解决呢,我真不想再惹一个晋阳侯府,我只是想安安分分的当个小大夫,养家糊口。”这绝对是真心的,至少凤轻尘真是这么想的。 和肃亲王、淳于郡王、孙正道等人交道,那是不得已。 九皇叔都来警告她了,既然她不想朝九皇叔身边挤,就没有必要和这些人打交道。 “小大夫?凤轻尘你这样的大夫注定不会平凡,一诊千金这样的诊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到的。 凤轻尘你不是说,你不想上门给人看病,你要按心情收诊金吗?我告诉你,现在的你根本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别说肃亲王府了,就是晋阳侯府要你上门看病,你都必须得去。 凤轻尘你还以为这还是宇文元化在的时代吗?宇文元化走了,带着他的三十万大军远离了皇权中心,他无法再护着你。 九皇叔的确位高权重,可别忘了他手无兵权,上面还有一个皇上盯着,他根本无法和宇文元化一样恣意行事,九皇叔他无法时刻保护你,就是能时刻都护着你,也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至于王锦凌,凤轻尘你应该明白王锦凌自己处境都不好,你还要给他添麻烦吗?你知道这一次王锦凌为什么会离开皇城吗?因为你,因为他把你带到肃亲王府,让世家的人愤怒,王家不得不把他送走,以避开世家的责难。 凤轻尘,你注定无法平凡,你不想被人欺辱就得要有自保的力量。在这皇城之中,你能做的就是给自己不断的增加筹码,把自己变得特殊,变成举足轻重的人物,变成就是皇上也要忌惮的人物,如同我爷爷和九皇叔那般。”最后一句话,翟东明是附在凤轻尘耳边说得。 灼热的气息,让人苏苏麻麻的,凤轻尘想了不想就将人推开:“好好说话行不行,靠这么近干嘛。” 人都有本能的反应,与喜欢无关。 “你觉得我刚刚那话,可以大声说?”翟东明白了凤轻尘一眼:“好了,少废话,晋阳侯府的事情我就交给你处理了,我不希望把这件事情扩大。” 晋阳侯府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虽说这事晋阳侯府理亏,但真正闹起来,也就是赔礼的事情,两家不可以因为一个女子而坏了交情。 “翟东明你别太过分,这关我什么事呀,我只是大夫。”凤轻尘发现自己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认为这家伙忠厚鲁莽呢。 忠厚鲁莽什么的,就是这家伙的保护色,实际上精着呢。 “你是知情人,不处理好这件事情,我就杀你灭口。”讲理?和皇族的人讲理,你脑子没被门夹吧。 说完,翻身上马。 “凤轻尘,动作快一点,不然我表妹要是出了事,我找你算账。”说完,一扬马鞭,回城。 “喂……翟东明,你至少把我带回城呀。”凤轻尘看着翟东明一眨眼就不见的身影,气得大骂。 那混蛋居然真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太过份了,这是城外呀,她靠两条腿得走到什么时候呀。 “翟东明,你个混蛋,你给我记住,要我处理是吧?好,我不把晋阳侯府闹个天翻地覆,我就不姓凤。”凤轻尘咬牙切齿,越想越觉得自己被翟东明算计了。 啊…… 凤轻尘气得大骂,怎么一个个都是鬼精的,晋阳侯府的事情翟东明肯定不好出面,可是她拿什么出面呀,她无权无势呀。 凤轻尘郁闷至极,可再郁闷她也得回京,太阳正在头顶上,出门到现在,她就没有停一下,她又饿又累,可再饿再累也得走,不然的话她又得在城外过一夜了。 衣衫不整的郊外过夜,第一次成了皇城的笑话差点死了,第二次她名声扫地险些被唾沫给淹了,如果发生第三次…… 凤轻尘身子轻颤,她不敢想象如果再发生一次那样的事情,她还能在皇城立足吗? 好不容易凭借医好王锦凌眼疾挽回的名声,又要跌到谷底了。 现在什么都不能想,先回城再说。 凤轻尘顺着翟东明留下的马印,往皇城走去,希望在城门关闭前,回到皇城。 九王府 “翟东明,他还真是为王锦凌着想,哼……凤轻尘的名声本就无法嫁入王家,他在不放心什么。”东陵九坐在椅子上,单手支着脑袋,眼中闪过一抹轻蔑的笑。 “派人跟着,别让她出事。”也是时候让凤轻尘受点儿教训,免得她以为这天下处处都太平,人人都不会伤害她。 “是,王爷。” 洛王府 “准备马车,本王要出城。”东陵子洛示意丫鬟替他更衣。 他很清楚,如果凤轻尘半夜回城,或者一大清早回城,他这辈子都别想纳凤轻尘为侧妃了。 肃亲王府 “蠢蛋,我怎么就有一个这么蠢的孙子,你,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肃亲王听到翟东明所说的事情,气得直咬牙。 “爷爷,我当时也只是心血来潮,可结果还是好的不是嘛,至少凤轻尘查出了表妹的异常。”翟东明无限委屈。 他打听自己未来媳妇也有错嘛,真是的。 武安郡主那事一出,这皇城中要娶亲的人谁不害怕,生怕自己娶了个残花败柳回来,一成婚就带顶绿油油的帽子。 妻不比得妾,妾就是个玩物,随意打发了就是,可是妻不行,娶了没找到错就不能随便休,休妻就会亲家变仇家。 “你,你,你真是要气死我。”肃亲王那叫一怒呀,真真是恨铁不成钢。 他哪里去气这个,他气得是翟东明将凤轻尘丢在城外。 “你个混蛋,这不快,快去把凤轻尘给我接回来,以后别再这么捉弄她。”肃亲王怒极。 “啊?为什么?”翟东明不解,不就是一个凤轻尘嘛,捉弄了又如何。 “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你就不能把眼光放长远一点吗?我让你与王锦凌交好,你怎么就不到王锦凌的一半呢? 你以为凤轻尘还是原来的那个凤轻尘,也就是镇国公府那群没脑子的以为,宇文元化走了,凤轻尘就没有靠山了。 你给我用脑子想一想,宇文元化为什么愿意做凤轻尘的靠山,为什么愿意事事都替凤轻尘强出头,甚至不惜得罪他得罪不起的人。你当宇文元化是傻子吗?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会上赶着去做。 东明,朱相一案别人不明白,你还不明白吗?事情最后超出皇上的掌控,你以为全是宇文元化的手笔?”肃亲王对翟东明真正是失望了。 肃亲王府的世子,表面可以纨绔,可以轻浮,可以鲁莽,但脑子一定要清醒,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难道是因为凤轻尘?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皇上怎么会放过她。”翟东明想也不想就摇头,更多的是他不能接受。 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可是爷爷的话……(未完待续) 188不明,八方齐动 不管翟东明相不相信肃亲王说的话,他都必须去找凤轻尘,因为肃亲王下了死命令,天黑之前找不着凤轻尘就不用回来了。 翟东明万分不乐意,可爷爷的话他也不敢反驳,磨蹭了半天,终于给磨蹭到城门口。 “世子爷。”守城将士立马上前给他行礼。 “免礼。”翟东明很大爷的道。 “世子爷,哪个世子爷?”刚驶出城门的马车,听到这三个字停了下来,一精明强干的侍卫,走前报拳一问。 “肃亲王世子翟东明,马车里是洛王府的哪位主子。”翟东明看到前面马车的标志,翻身下马。 洛王还未大婚,按理只有东陵子洛才有资格用内务府打造的马车,可是洛王的伤还没有好,翟东明很奇怪。 “属下武辰,见过肃世子,马车内是洛王殿下。”武辰,东陵子洛贴身侍卫之一。 “洛王?洛王不是有伤在身吗?这伙怎么出城了。”翟东明大步朝马车走去,武辰陪同。 “洛王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太医吩咐只要不用力就行了。”不然的话,洛王怎么可能坐马车。 翟东明点了点头,在马车外给东陵子洛行了个礼,他是世子,不用对洛王行跪拜礼。 “东明,凤轻尘在呢?”东陵子洛打开马车门,直接问道。 说起来,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急。 凤轻尘要是再来一个彻夜不归,就算皇上同意了,宗室也不会同意给侧妃的位置。 侧妃也是有玉碟进宗祠的,在王府也算是个主子,见了正妃也不需要跪拜,如若他登基,就是四妃之一。 翟东明惊讶的抬头,又飞快地低了下去,自责的道:“洛王殿下请放心,凤轻尘不会有事,东明这就出去去接凤轻尘。” 爷爷说得果然没有错,之前镇国公府的人找凤轻尘麻烦,是因为事情太小了,这些人不好插手,也懒得去管。 可是,爷爷并没有说,洛王和凤轻尘的关系也这么好,居然带伤去找她,这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 之前洛王和凤轻尘两个人可是闹得极僵,那些流言虽说夸大,但却有一部分是事实,洛王之前可是恨不得杀了凤轻尘。 可这伙又是什么意思呀? 要说洛王对凤轻尘无意,打死翟东明都不信。 “恩,本王和你一起去。”东陵子洛坐了回去,示意护卫继续往城外走。 这也就是肃亲王世子翟东明,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人,东陵子洛早就一脚踹了过去,敢算计他看上的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东陵子洛语中的责怪,他又怎么可能不知,这个时候也只能装傻了,哪知就在翟东明准备走时,身后传来王七的声音: “世子爷,等等。” 翟东明本不想理会,可东陵子洛却开口:“不差这一刻,等等,看他要说什么。” “世子爷,凤轻尘呢?”因王锦凌和翟东明关系好,王七和翟东明也是很熟悉的,再加上王家七公子,这身份地位也不会差,所以王七对翟东明是一点也不客气。 “在城外。”翟东明咬牙切齿,明知顾问的家伙。 他又没有瞒着谁,那么高调的出城、进城,有必要再问上一句吗,真是的。 “哼哼…”王七冷笑了两声,他本身就是那种如兰般清傲的贵公子,这一声冷笑更是让人无端的距离感。 “世子爷可真是威武呀,把一个弱女子丢在城外,这种事情估计也只有世子爷你能做的出来了。” “王锦寒,别惹我生气,别以为有王家在,我就怕你。”翟东明已经后悔了,这王七还火上加油的。 “世子爷你动手试试,别以为有肃亲王府在,我就会怕你。”王七可不是凤轻尘,世家之首的王家不会怕肃亲王,就算怕也不能表现出来,这是世家的傲骨,为了这份傲骨可以不要命。 翟东明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一双眼瞪得滚圆,双手紧握,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出拳。 如果是平时不宄,今天要是打了王七,爷爷肯定不会放过他,可偏偏王七还不怕死的用眼神挑衅。 东陵子洛虽然没看,但用听的也明白了,他不耐烦可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好了,别闹了,找人要紧,朱相的余孽似乎还在皇城外活动,要是再晚了,让凤轻尘遇到到朱相余孽,那可就糟糕了。” “懒得和你计较。”翟东明顺势而下。 “懒得和我计较,我才懒得跟你说话,世子爷,等找到凤轻尘再说,要是她没事还好,万一出了事,我看你拿什么跟我哥交待。”王七脸一撇,不理会翟东明,翻身上马,扬鞭前行,路过东陵子洛的马车道了一句:“洛王殿下,我担心凤轻尘的安危,先行一步了。” 身后是王家派的二十个护卫,上次在树林遇险,让王家大为震惊,王七出城必带护卫。 王家护卫,洛王亲卫队,但再加上翟东明的亲卫,这么庞大的队伍往城外跑,怎么可能不引注意。 九皇叔接到消息,依旧是只笑不说话,把他身边的太监给好奇的半死,也不知九皇叔是什么意思。 镇国公府的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庆幸自己先前只是试探,没有对凤轻尘出手,要是惹急了凤轻尘,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名刀子不行,暗刀子还是可以的,请凤轻尘上门看病的事情必须赶紧的办。 皇上知道后,盯着“洛五”两个字看了半天。 “你们确定是洛王?” “属下肯定是洛王殿下。”暗探跪在地上,低着头。 “退下吧。”皇上将密报又看了一遍,放入一个木盒中。 东陵子洛的行动出乎他的意料,同样九皇叔不作为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皇上不相信九皇叔就不着急,城外是什么情况,他们都很清楚,那些人可不是朱相的余孽那么简单。 那些人,实际上是南陵在东陵的暗探,由南陵三皇子统领的一批高手。 这些人,就是皇上拿他们也没有办法,这伙凤轻尘在城外,要是落到他们手上,十有八九没有活命的可能。 晚一步,皇后也接到相同的消息,她可没有皇上那么大度,皇后直接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她的儿子,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小贱.人带伤出城。 “凤轻尘,你最好死在外面,不然的话本宫绝不放过你,本宫不允许,绝不允许本宫的儿子和你牵扯。” 啪……皇后生生将护甲折断。 她不允许,绝不允许发他的儿子娶凤轻尘尘,别说侧妃了,就是一个没有名份的妾也不行……(未完待续) 189鱼饵,人尽其用 “皇后娘娘,您宽心,洛王殿下是做大事的人,绝不可能会被一个妖女迷惑,洛王殿下定是有别的事情,或者有有别的原因。”老嬷嬷连忙安慰,那双混沌的眼,一直微眯着,似乎永远也睁不开一般。 “原因?他还能有什么原因,本宫的儿子本宫自己明白,那就是一个多情的种,西陵瑶华,西陵那个才智无双的公主,这样的女人他居然也会喜欢上。 喜欢就算了,玩玩好了,可不想他还想着娶对方为妃,哈哈,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天真,真以为西陵瑶华那样的女人是真心喜欢他的吗? 名满天下的瑶华公主可不像安平,瑶华公主有才识、有胆识,而这样的女子怎么会安份,如果不是洛王有登位的可能,西陵瑶华又怎么可能喜欢他。 喜欢?皇家的喜欢都是有条件的,西陵瑶华图谋的是东陵的皇后之位,可她也不想想,东陵会允许立一个西陵皇室公主为后吗? 嬷嬷,要不是本宫拦着,他早就去西陵求娶了,他怎么就不懂,帝王可以有喜欢的女人,但绝对不能是一个,女人对于帝王来说只是一颗棋子,一个玩物。 帝王可以喜欢女人但绝不能沉迷,可偏偏本宫那个笨儿子,却把一个敌国的公主放在心上。他知不知道,他要是娶了西陵瑶华,就彻底和那个位置无缘了,可现在倒好,西陵放一个,现在又对这个凤轻尘上心…… 为一个凤轻尘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本宫真是不明白,本宫怎么就有一个这么傻的儿子,上一次为九皇叔挡箭,这一次为凤轻尘出城,他难道不知道,这两个人死了对他更有利吗?”皇后真是恨不得把东陵子洛拉到面前教训一顿。 老嬷嬷连忙给皇后奉上一杯茶,待到皇后顺了这口气才道:“娘娘,您这是小看洛王殿下了,洛王殿下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出城,洛王是做大事的人,他心中装得是这个天下。 娘娘您忘了,宇文将军虽然将朱相给抄了,可是朱相的余孽还没有落网,这些人的窝点,据说就在城外。 殿下前段时间因为受伤,淡出了陛下的视线,这会儿殿下伤好复出,当然要给陛下送上一份大礼,为陛下分忧,只要洛王殿下将朱相的余孽捉住,陛下会如何看洛王,而满朝文武大臣又会如何看洛王。 娘娘,殿下胸有乾坤,怎么会沉迷于女色呢,他定是为了朱相余孽而去的,只不过在事情没有办成之前,不方便透露,以免让人以为眼高手低。” 老嬷嬷说得异常诚恳,就好像亲耳听到东陵子洛这么说一般。 “你说得是真的?”皇后转念一想,连连点头,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个可能。 “好好好,不愧是本宫的儿子,是本宫急糊涂,洛王就算再多情,也不会对凤轻尘有情,先不谈凤轻尘婚前早已失贞,单说之前的事情,就充分说明洛王是厌恶凤轻尘的,本宫真是杞人忧天了。” 皇后一扫愁容,容光焕发。 “娘娘能明白洛王的用心就好了。”老嬷嬷眼鼻观,鼻观心。 她是皇后的心腹,可到底有多贴心,也许只有天知道。 …… 夜渐渐的黑了,洛王府、肃亲王府、王家,还有得到消息快马加鞭赶来的淳于郡王。 “翟东明,你个混蛋,你不是说把凤轻尘丢在这里嘛?人呢?人在哪?你到是说呀。”东陵子淳可不像东陵子洛那般,要装内敛,也不像王七那般,要顾忌对方的身份。 他和翟东明一样,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一个有皇上撑腰,一个有肃亲王撑腰,这事又是翟东明理亏,只要不把翟东明打死,就是肃亲王也无活可说。 “我当时就把人放在这里了,我敢保证。”翟东明这伙也有点儿心虚,他并不讨厌凤轻尘,只是看不惯那人的做派。 明明一个姑娘家,可行事却比男子更加的果断与豪爽;明明是一个落魄的官家小姐,可那周身的气度,却高贵的如同皇家公主。 哦,不,凤轻尘那气度,比起安平公主等还要高上一段。凤轻尘身上的尊贵之气,就和九叔一样,浑然天成,哪怕是粗布麻衣,也掩饰不了。 东陵皇族这才三代,皇家公主那些个尊贵的气势,终归是差了一点,可这时候哪个国家不是如此,前朝皇室血脉早就不存了。 “你保证,你保证有什么用,翟东明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把凤轻尘找出来,你就别想回去。”东陵子淳气得全身都在颤抖。 他做梦都想捧在手心的女子,这个翟东明居然把她丢在荒郊野外,太过分,太过分了。 东陵子淳看翟东明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翟东明越发的苦闷了。 这都是个什么事呀,洛王的出现已经让他奇怪,这淳于郡王又是什么时候和凤轻尘交情这么好的了。 爷爷说得没有错,他捅了马蜂窝了,凤轻尘这个女人你小小的欺负她一下没事,可要做过分,那可就是… 大麻烦。 而让翟东明奇怪的是,爷爷明明说九皇叔对凤轻尘不一样,可听到凤轻尘出事,九皇叔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 想到九皇叔,翟东明就感觉背后一寒,连忙这个想法从脑中清除。 他现在够头痛了,可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帮他,洛王看他的眼神也满是责备,王七就不用说了,直接鄙视他了。 唉…… 要再加上九皇叔,他直接不活了。 “淳于郡王,我们再等等,也许凤轻尘自己回城了,你们知道她的本事不差。”前两次那般的情况下都能回京,这一次可没有人算计她。 “最好是这样,要是凤轻尘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玩。”东陵子淳警告翟东明,随即也不理会他,径直带着自己的人马,找人去…… 每隔一个时辰,留守在皇城的人,都会将消息送过来,可三个时辰过去了,凤轻尘依旧没有回城,沿途的路都被找了个遍。 “凤轻尘,凤轻尘,你在哪呀,听到了你就应一声。”王锦凌大声喊着,宁静的夜也显得闹哄哄的。 王七想到上次,他和凤轻尘遇险的事情。 如果不是凤轻尘,他就死定了,最后凤轻尘虽说也活着回来了,可那狼狈样…… 上次凤轻尘能脱险,还是因为遇到了熟人,这次她要真遇险了,能那么好运遇到熟人吗? 一想到这里,王七更加的害怕,喊声也越来越大,直到声音嘶哑再也喊不出来。 “凤轻尘,你到底在哪呀,可别吓我呀。” ……(未完待续) 190棋子,九皇叔出手了 凤轻尘在哪? 真让皇上那个乌鸦嘴给说中,她被朱相余孽,也就是南陵的暗探给发现了,很不客气的给掳了回来。 十八个高手出动,就为捉凤轻尘,看到这场面,凤轻尘只想笑,这些人也太把她当一回事了。 十八高手?得,束手就擒保存体力。 原本这十八个高手还以为会有一场大战,可不想凤轻尘根本没有出手的打算,很配合的站在原地,等他们绑。 那从容镇定的样子了,就好像出门坐客一般,哪有阶下囚的狼狈与惶恐。 “凤轻尘,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可是朱相的党羽,我们今天是为了杀你。”领头的那人,看到凤轻尘这个样子,再度声明自己的身份。 作为一个绑匪,最大的乐趣在于被绑的那个人,看到他们露出害怕惊恐的样子,不停的哀求他们,这样才有成就感呀。 可这个凤轻尘? 不得不说,这是他们准备最充分,也是最轻松的一个任务。 凤轻尘点头:“我知道呀,你们一出现我就明白了,不过要杀我之前,我觉得你们应该人尽其用。你们应该明白我是个大夫,我对医治外伤很拿手,你们应该先让我替受伤的那些人把伤口处理好后,再杀我。” 朱相党羽,总有受伤的吧,再说这些人如果真要杀她,哪里会说这么多废话,直接就动手了 这是多么良善的建议呀,再加上凤轻尘的配合,不得不说这群人心动了,最主要主子也交待了,活捉为主,捉不住再杀。 “凤轻尘果然就是凤轻尘,你确实不同,走,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自己把眼睛绑上。”领头的人丢给凤轻尘一条黑布。 凤轻尘一个不留神,那黑布就掉地上,凤轻尘在十八个大汉的注视下,很从容的将黑布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又从袖取出一块帕子,叠在黑布上,一同去绑眼睛。 “凤轻尘,你这是做什么。”领头的人很不解,绑一层就看不见了,这绑两层,这也太配合了。 “脏,伤眼。”凤轻尘很大方的将黑布与帕子递给领头人,示意她没有别的意思。 领头人怕凤轻尘耍花样,将帕子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又还给了凤轻尘:“女人就是麻烦,都要死了还担心脏不脏的问题。” 凤轻尘只是笑着,没有说话,主动将帕子与黑布叠在一起,覆在双眼上,只是在这十八人不知道时,凤轻尘悄悄的将帕子往下挪了挪,刚好挡在鼻子前。 凤轻尘用力的吸气…… 味道真难闻,不过真提神。 这帕子,她可是用药水浸泡过的,具有预防蒙汗药一类药物的作用。 没办法,拜电视看太多的原因,凤轻尘一直都知道古代的蒙汉药是相当厉害的,做为医生,她向来主张在预防为主,能不生病就少病,同样这种事情也得提前预防,待到真中了蒙汗药,可就哭也哭不出来了。 没想到,这就真用上了,虽然她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给她下蒙汗药,但有备无患呀。 刚绑好,凤轻尘就被两个人给架着了,然后一路像是不要命的跑,时不时就有枝枝叶叶打到身上。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这应该是往山里跑了,难怪不用马的,这路应该不适合马行,她都被护在中间,可身上依旧被树枝和荆刺给扫得生痛。 就在凤轻尘以为,他们会一直往深山里奔时,却突然被人丢在马背上了。 是的,丢。 凤轻尘此时就像一袋货物一般,横趴在马背上,胸前被马鞍顶着,双脚悬空,要说多难受就有多难受了,可偏偏这路还非常的颠簸,凤轻尘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痛,这下子完全不需要蒙汗药,她也会晕了。 颠着颠着,她就往下掉了,然后带着她的人,就一把把她给抓回来。 呜呜呜……这是虐待战俘。 你们最好祈祷,我不能在活着出去,再祈祷自己别落到我手上,要落到我手上,我把你打的皮开肉绽,再全身涂抹蜂蜜,往山里一丢,让你享受一下万蚁噬肉的滋味。 当然,凤轻尘此时只能在心里怨念,表面上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哪怕她的四肢没有被束,也没有找机会去拿掉黑布,或者逃跑。 她很清楚,凭她的本事做不到,要是能做到,她早在对方出现时就拔枪了。 这十八个人气息沉稳,而且一出手就是将她团团围住,她就是有百分百中、双枪神射的本事,在那样的情况逃不出去,更别提她只有一把小小的手枪,一次只能打出一枚子弹。 也许,在她开第二枪时,她就一脚被人踢死了。 “你倒是真配合。”带着凤轻尘的男子还真是惊讶,上马之后,他可是客意给凤轻尘制造了不少逃跑的机会,这姑娘居然一点想法也没有。 这真是传闻中,那个精明果断、不吃半点亏的凤轻尘? 传闻有误吧! “我一向识实务。”凤轻尘被颠的快要吐了,可还是抽空回答了对方的话。 她又不是二傻,出动十八高手捉她,居然会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真是的,当她第一次被人抓呀。 “确实很识实务,希望你一直实识务下去,这样我们主子看在你的价值上,也许不会杀你。”男子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事实上,要是凤轻尘刚刚逃了,他们一定不会出手去抓。 凤轻尘的双眼被绑住看不到,他们却是知道的,这条路绕山而上,右边是高山,左边是悬崖,宽度刚好够一匹马行走。 当然,也不是什么马都敢走,他们的马都是特别训练过的,一般的马根本不敢走在这条路上。 凤轻尘要是准备逃的话,往右跳撞山而死,往左跳跌下悬崖而死。 事实上,他们每年掳来的人,有八成死在这里。 一个个妄想逃跑,结果却发现逃跑才是真正的死路。 …… 九王府 “王爷,影卫传来消息,凤姑娘已经被南陵的人捉走了,我们的人一路跟随,沿途都留下记号,再加上我们已经在凤姑娘身上洒了特殊的香料,蜂鸟会一路追踪,这一次定能找到南陵三皇子的老巢。” 报告的人一脸激动,哪怕是低着头,也掩饰不了对九皇叔的崇拜。 只利用一个凤轻尘,就把南陵在东陵的老巢给找到了,九皇叔果然厉害。 要知道他们花了十年的时间,都没有找不到那个地方,这一次王爷这步棋下得实在太妙了。 “动手,务必保护好凤轻尘,本王要她完好无损的回来。”东陵九冰冷的下令,眼中闪过一抹忧虑,随即又被冷意所取代。 凤轻尘,别怪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未完待续) 191敌袭,路边的人不要捡 马停了下来,凤轻尘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人当小狗一般拎着走,七转八转完全走不着北。 凤轻尘只知道自己一路往低处走,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把她带到地下宫殿一类的地方,越走越发的阴寒,整一个阴气森森的感觉。 “嘭”毫无提示,直接把凤轻尘往地上一丢,幸亏凤轻尘反应极快,双手护着头,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很是狼狈,但总比脸着地、狗吃屎的姿势好看。 “哈哈哈……” 毫无形象的样子,惹得室内人大笑。 “凤轻尘,初次见面,你让我很惊讶。”一个略有几分阴冷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嘲笑。 凤轻尘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胳膊,道:“多谢夸奖,不过我没有见你的打算。” “不见我?你以为你说了能算。” 凤轻尘只感觉手腕一痛,下一秒就跌入了男子的怀抱中,男子的身上有着浓郁的龙涎香味。 皇族中人? 不是朱相余孽吗? 这么一个愣神,凤轻尘眼睛上的黑布就被取走了,凤轻尘双眼紧闭,没打算知道对方是谁。 男子一手抱着凤轻尘,一手握着黑布下面的帕子。 “凤轻尘,这是干什么用的?”男子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那帕子有异常。 “你们给的黑布太脏了,伤眼。”肌肤相贴,凤轻尘有些僵硬,不敢乱动,这呆板的样子却是取悦了男子,男子将黑布与帕子往地上一丢,伸手捏住凤轻尘的下巴。 “睁开眼,看着我。” “不要。” “我数到三,你再不了睁开,我就吻你,吻到人睁开眼睛为止。”男子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凤轻尘的唇上摩挲着,暧昧而轻佻。 凤轻尘只感觉一阵恶寒,这哪来的无耻恶心男呀,咬了咬牙,睁开眼,看着面前放大的容颜。 皮肤白皙,像是长年不见日光的样子,细长的丹凤眼,透着冷冽的寒光,五观偏阴柔但却不显女气。 凤轻尘发现,来到古代最大的好处就是美男很多,自己认识的男子当中,没有长相差的,就算五观不是绝顶的精致,但却胜在气质佳。 只是,面前这个男人,怎么感觉好熟悉呢?凤轻尘想了半天,突然眼前一亮,嘴巴张成了O型。 这个男人和周行好像,当初周行初到凤府,一脸病态时,和这个男子至少有五分像,只不过这个男子比周行更美。 “你是谁?”这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相像的人,这个男子十有八九和周行有关系。 凤轻尘感觉自己的心嘭嘭直跳。 周行是南陵人? 该死的,果然马路边上的人不能承便捡,万一周行是南陵在东陵的奸细,她就惨了,窝藏奸细等同叛国,一旦事发谁也救不了她。 “你在想什么?”男子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同时将凤轻尘抱到自己的腿上,固定好。 丫丫的,凤轻尘怄死了。 这男人把她当成什么了,陪酒的,还是青楼名妓,一见面不是抱,就是揉。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凤轻尘尽量忽视这个男人身上传来的气息,和这尴尬的姿势,笑道:“我在想,这天下怎么有这么美的人,公子的美让人惊艳。” 这个男子的美毋庸置疑,她被这个男子抱在怀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吃亏的是这个男子而不是她。 当然,这轻佻无耻也让人惊艳,她就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男人。 “哈哈哈,你胆子真是不小,我以为东陵的女子都被教是三贞九烈,被人碰了个手指,就寻死觅活的,没想到你还有胆子调戏本公子。”美男知道凤轻尘想得不是这个,却没有深问。 细长的丹凤眼闪着诡异莫测的光芒。 凤轻尘没好气的瞪了男子一眼:“三贞九烈?要是那样的话,我得死万次以上了。东陵的女子?公子不是东陵人? “凤轻尘,你的好奇心太重了。”男子的手在凤轻尘的肩膀上轻滑,摆明了调戏凤轻尘,激怒凤轻尘。 凤轻尘太过冷静,从这样的人嘴里是套不出有用的信息,美男子不相信,这天下有哪个女人面对他的挑逗,还能冷静自持,美男的手继续往下滑,握着凤轻尘的十指摆弄着。 十指被人握着,凤轻尘感觉自己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男人可千万别“一不小心”把她的手给折断了。 好在,美男没有这个想法,只附在凤轻尘的耳边道:“凤轻尘,留下来给本公子暖床,本公子可以饶你一命。” “暖床?公子,轻尘不会暖床,轻尘只会治病,我看公子似乎受伤了,要不我先替公子把伤口包扎一下。”凤轻尘拿手搁在两人中间,阻止这美男的靠近。 清白没有性命重要,但也不能丢得不明不白。 “受伤?你从哪看出本公子受伤。”美男放在凤轻尘腰间的手加重了力度,凤轻尘只感觉呼吸一窒,和美男靠得更近了。 “我对血腥味很敏感,公子用了香,可依旧掩不住那血的味道。”事实上,不靠近她也闻不到,可偏偏这个美男戏弄她。 美男审势着凤轻尘,在确定凤轻尘没有撒谎后,才笑道:“外界传闻凤轻尘擅长治外伤,果然不假,今天本公子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将本公子的伤处理好了,本公子带你回南陵。” “南陵?你们不是朱相党羽?你们是南陵的人?”凤轻尘倒抽了口气,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下,这群人更不会放过她了。 果然,美男突然掐住凤轻尘的脖子:“你很聪明,可是太聪明的人都活不长。” “是你告诉我的。”凤轻尘力的辩解,她打赌这个男人是故意的,故意泄露自己的身份。 凤轻尘在心里将翟东明从头骂到尾,要不是那个混蛋,她怎么可能落到这个地步。 什么鬼朱相案的余孽呀,要真是朱相孽她也没啥好说的,毕竟那件事,她也有掺上一脚。 可是,这群人是南陵人呀,打赢南陵的人又不是她,是宇文元化,那个时候他们还不认识呢。 呜呜呜……想到这里,凤轻尘都快哭出来了,宇文元化不就是帮了她几次嘛,至于要她拿命来还吗,而且还是还给南陵的人。 “那又如何?你以为进了这里,我还会放过你吗?凤轻尘你说我是把你带回南陵,还是杀了你。”美男一早就打定主意,绝不会把凤轻尘放回东陵。 戏弄她,不过是想从她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可偏偏…… 这个女人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半天也突破不了这个女人的心防,更不用提套消息了。 “公……” 话还未出口,耳边就传来整齐有序的脚步声了,同一时刻一个灰衣男子跑了进来:“三皇子,东陵的人杀了上来。”(未完待续) 192围杀,九皇叔的命令 “东陵的人?谁的人马。”美男掐凤轻尘脖子的力道又加重了,凤轻尘此时已经无法呼吸,双眼翻白。 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好不容易说服这个美男给她机会,却不想又遇到这事。 “属下无能,看不清。”灰衣男子低头汇报。 而此时,门外的喊杀越来越大,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来人的实力很强,这地宫中的人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 “不好,三皇子,他们快要杀过来了,三皇子你快走。”领头去抓凤轻尘的人,听到这声音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是你,凤轻尘是你把那些人引来的对不对?”南陵三皇子,也就是美男掐着凤轻尘的脖子,直接将人拎了起来。 凤轻尘双脚悬空,面色发紫,只连连摇头。 不是她,真的不是她。 只能说,她被人利用了。 哈哈哈…… 凤轻尘的眼中,闪过一抹悲伤,虽然不知是谁利用了她,但却让她明白了自己的价值。 她只是一颗棋子,需要的话随时可以牺牲。 “不是你?哼,如果不是你,外面那些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过来,这个据点在东陵数十年都没有被人发现,你一来就被东陵人发现了,你当我是傻子,就算不是你也和你脱不了关系。”三皇子又一用力,凤轻尘只感觉眼前一黑,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 “三皇子,杀了这个女人,你快走,我们断后。”领头去抓凤轻尘的大汗果断的道。 “杀她?不,我要带着她,她可是我的保命符,那些人来的这么快,想必是怕她死在这里。”三皇子邪肆的一笑,松手…… 咚……凤轻尘重重的跌在地上,猛咳了起来。 只有快要窒息而死的人才明白,能自由的呼吸进多么幸福的事情,凤轻尘此时根本顾不得多想,只大口的喘气。 疯子,这个南陵的三皇子绝对是个疯子,行事完全没有章法。 凤轻尘郁闷的低头,趁人不备时将智能医疗包打开,准备找机会拿出里面的手枪。 之前不敢拿出来,是怕对方搜身,现在再不拿出来,她就得死在这里了。 可是,南陵三皇子完全不给凤轻尘时间,交待下面的人几句,抓着凤轻尘就往秘道里冲。 “凤轻尘,希望来人会顾忌你一二,不然的话你只能陪我一起死了。”三皇子将凤轻尘带到池边,在凤轻尘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把凤轻尘往水里按。 “咕噜,咕噜……”速度太快,凤轻尘一连被呛了数口水,再度被拎起来时,整个人就如同落汤鸡一般。 凤轻尘脸上毫无血色。 这绝对是吓得,她很清楚这个男人要杀她,绝对是一句话的事情。 “你倒是有眼色。”南陵三皇子将凤轻尘提起来,一把扯掉她的外衣。 全身滴水,衣服和长发都粘在身上,非常的难受,同时亦将那完美的身线给勾勒了出来。 “没想到你长得很有料。”南陵三皇子眼眸闪过一道寒光,凤轻尘只感觉全身一哆嗦,突然觉得这地下宫殿好冷呀。 南陵三皇子没半半分怜香惜玉的心思,拦腰抱起凤轻尘又继续往外走。 “凤轻尘你别在我面前耍花招,不然的话我要你生不如死。” 那双手不粗壮,却如同铁钳一样,似要把她的腰给勒断。 凤轻尘郁闷的都快要哭了,她今天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全身都弄得伤痕累累的,被这么一折腾,几乎就只余半条命了。 被三皇子带着走时,凤轻尘犹豫着是不是把手枪拿出来,一枪把这个混蛋给杀了? 想想还是算了,杀人容易,可是杀了人她怎么出去呢? 这地下宫殿像是迷宫一般,而且上山的路那么复杂,她根本走不出去,再加上外面有东陵的士兵在,一场大战再所难免,万一混乱之中,她被人杀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既然这个三皇子要出宫,她就跟着,借机再跑,她不信摆不平这个受过伤的男人。 想到这里,心下大定,凤轻尘更加的配合起来。 三皇子带着凤轻尘在密室里七转八转,来到了马厩,从里面牵出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将凤轻尘丢上去后,自己也翻身上马。 三皇子也不在意凤轻尘身上的水,直接将人抱在怀里。“凤轻尘,你最好乖乖的配合,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我手下的人不会放过你,如若你能让我们两个人都活着出去,那我不计较今天的事情,放过你。” 不得不说,这个三皇子是个聪明的人,而他亦没有小看凤轻尘。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受伤了,他要是没有受伤,完全不会把凤轻尘这么一个女人放在眼中。 “说话算话?”不管愿不愿意,凤轻尘都明白,她必须表态,不然走不出去了。 “我南陵锦凡说话算话。” “我凤轻尘也不是一个没有信用的人,三皇子走吧。”凤轻尘顺势道。 她说话算话,但她什么也没有说,而她同样不信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怎么可能放过她,要知道因为她,才有他此时的狼狈逃命。 “我谅你也没那个胆子,我活着回到南陵,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要死在这里,你就准备承受南陵的怒火吧,我倒要看看东陵王朝会不会为了你,而与我南陵皇室为敌。” 和凤轻尘一样,南陵锦凡也不相信凤轻尘,不过他也不需要相信凤轻尘,因为凤轻尘不敢对他下杀手。 “三皇子放心,你一定可以活着走出东陵。”凤轻尘咬牙道,同时亦庆幸自己没有动手。 她面前的这个人是南陵的皇子,不是她凤轻尘。 凤轻尘死了,那些人最多掉几滴泪难过两天,可是南陵锦凡要是死了,南陵皇室就算是为了面子也会替他报仇。 “你真是一个妙人儿,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带回南陵,你的果断与聪慧不亚于男子。” 南陵锦凡策马朝山下走去,凤轻尘则一言不发。 让她说什么?说愿意去南陵,还是说男女平等,男女本就一样聪明,她又不是白痴…… 南陵锦凡坐下的马,绝对是千里良驹,不多时就从地宫冲了出来。 上山的路在前,下山的路在后,南陵锦凡第一时间就到下山的入口处,却发现那里已经被东陵的人马发现了,两边人正打着,不用往前看,南陵锦凡也明白,东陵的人肯定占了上风…… 他要出去,似乎只能靠怀中这个女人了……(未完待续) 193犯贱,九皇叔出城 “凤轻尘,暗中的人可真是把你利用的彻底,连下山的路也堵住了,你最好祈祷你有价值,不然的话你只能陪我一起死了。”南陵锦凡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这处地宫绝妙难寻,可一旦被人发现将上下山的路堵住,那地宫中的人便无路可逃。 这也就是南陵锦凡把凤轻尘带在身边的原因,他希望出手的人,能稍稍在意凤轻尘就行了…… 凤轻尘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背后布局的人是谁,便可以肯定,那人绝不可能为了她,而放过南陵锦凡。 凤轻尘悄悄的将手,放在智能医疗包上,她不能把活命的希望放在一个利用她的人身上。 南陵锦凡见出入被堵,不仅没有让马停下来,反倒一扬马鞭:“驾。” 骏马嘶吼了一声,全力奔跑了起来。 “射箭,是南陵三皇子。”东陵的人马将手中的火把的举起,远远看到南陵锦凡的轮廓,大喜 能斩杀南陵锦凡绝对是大功一件。 “慢着。”另一人却扬手,制住弓箭手的动作。“看清楚他怀中的人是谁?” “看不出来,来人还挺重视你的。”南宫锦凡将凤轻尘的脸了一摆,让她对准火光处。 在火光的照射下,全身湿淋淋的凤轻尘更显狼狈。 “是凤姑娘。”东陵的士兵道,弓箭手一听,立马不敢妄动。 上山前,皇叔交待过,绝不能伤凤姑娘一根寒毛。 “住手,王爷有令,不得伤害凤姑娘。”将领一听,立马示意弓箭手停下来,自己则上前,挡在路中央。 “三皇子,把凤姑娘留下来,我们放你下山。”将领得到的命令,又比普通士兵更加的多。 那就是,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将凤轻尘完好的带回去,他们找到南陵的据点就已经是功劳一件了。 “哼,想要凤轻尘,可以,你们通通给我滚下山。”南陵锦凡一拉缰绳,策马缓步上前。 既然这些人不敢动手,他就没有必要纵马冒险了。 上山的路和下山的路都一样,极窄极危险,那路只能容一匹马通过,他的马虽然训练有素,可夜行依旧风险很大。 东陵九的人马,完全是跑上来的,他们根本没有骑马,那马一走上这小道,就往后退。 听到东陵将士的话,凤轻尘嗤笑。 这算不算当了表子又要立牌坊呢? 既然当初不顾她的死活算计她,这伙又怎么想着救她,一路上步步危机,要不是她够机警,早就死了。 凤轻尘冷眼看着面前陌生的将士。 她刚刚听到这些人说王爷,难道是肃亲王? 毕竟水道渠成的将她引到城外,又丢到城外的人是翟东明,除了肃亲王凤轻尘不做第二人想,可是…… 肃亲王怎么可能会在意她的死活呢? 这些人不是说假的,南陵锦凡都落在他们的包围圈了,这些人却顾忌她在南陵锦凡的手上,而不敢妄动。 不是肃亲王,那就是…… 凤轻尘全身一机灵,不敢再往下想。 算了,幕后算计的人是谁都与她无关,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趁此机会脱困,凤轻尘手一抬,准备撞开南陵锦凡,哪知南陵锦凡早有准备。 “凤轻尘,你没有机会。” 啪…… 南陵锦凡猛抽跨下的骏马,骏马吃痛,前蹄一扬,纵身往前一跃,直接朝围挡的人头顶上跃了过去。 啊…… 饶是凤轻尘再胆大,此时也忍不住尖叫了起来,不过她怕吓到马,连忙伸手捂住了嘴巴。 前面……前面是悬崖,这南陵锦凡不会是找死吧。 “放心,死不了,记得抱紧我。”南陵锦凡松开凤轻尘,双手猛得一扯缰绳,只见骏马生生转了一个方向。 “啊……”马一颠,凤轻尘险些要掉下去,连忙侧身抱紧南陵锦凡。 “哈哈哈……”南陵锦凡得意的大笑。 咚的一声,骏马稳稳的落地,沿着下山的小道往前跑。 “快追。”东陵的将士拿起火把就追了过去,却因为不熟悉路,冲在前面的几个人直接掉下了悬崖。 “啊……” 凤轻尘还能听到,他们的惨叫声。 下山的路是怎么样的,凤轻尘同样看不清,只不过耳边那呼呼的、无法对流的风声让她明白,这下山的路和上山的路一样,都是环山的。 南陵锦凡的马训练有素,一般的马别说夜间下山了,就是白天也下不去。 没跑多久,凤轻尘就听不到身后的声音了,她知道是甩开了东陵的人,不过危险并没有就此解除,他们下山后还有一段路要走,再此之前她是安全的。 凤轻尘索性不去想了,闭目养神,等待逃跑的机会。 她今天这一番折腾下来,小命都快去了一半,脖子到现在还痛,至于腰?早就痛得没有感觉了。 如果有灯的话,定能看到她的脖子上青紫一片,再加上披头散发,身着中衣,她要是这个样子回城,也许又会被人说,被“疼爱”的很彻底。 “你倒真是想得开。”南陵锦凡发现怀中的女子呼吸平稳,隐隐有睡着的迹象,突然笑了起来。 这凤轻尘还真是一个奇特的人,难怪江湖第一高手蓝九卿也对她刮目相看。 他抓凤轻尘一半是为东陵王朝,他知道凤轻尘在东陵和几个权贵交好,他希望能从凤轻尘嘴里得到一些内幕,可惜他还没有撬开凤轻尘的嘴。 另一半则是蓝九卿,用一个女人当然笼络不了蓝九卿,但用一个女人能将蓝九卿引出来,他就可以借机说服对方为自己所用。 可惜…… 他的算盘还没开始打,就被人打乱了布局。 凤轻尘懒得理会这个疯子,南陵锦凡却不在意,自顾自得的说了起来。 “凤轻尘?你觉得这次拿你当棋子的人会是谁?我刚刚看了一下,这些人可不比一般的士兵,他们个个都身手不凡,再加上他们说王爷有命,我想这些人应该是某位王爷亲兵。 我想你可能认为是肃亲王?肃亲王的亲兵是出了名的厉害,不过我却不这么认为。 肃亲王这个人假的很,明明手握大权却摆出一副不参政,不握权的样子,他要是拿你当饵,定不会出动自己的亲兵,他会用东陵皇上的人。 东陵皇上可不会管你的死活,更不会因为你而放过我。同样他们也只会唯皇命从之,不会提到王爷。 所以,我猜这次布下这局的人,不是你们东陵的九皇叔,就是那洛王,想到洛王有伤再深,我想是九皇叔的可能性更大。” 说到这里,南陵锦凡顿了顿,等着凤轻尘的反应,没有让他失望,凤轻尘的呼吸乱了。 “传闻,凤轻尘爱慕九皇叔,果然传闻也有真的。”南陵锦凡笑得相当得意:“凤轻尘?怎么样,被自己喜欢的人利用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她什么感觉也没有,只觉得全身冰冷,外加绝望至极,如果东陵九在她面前,她一定会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她有这个价值了,她是九皇叔的什么人,九皇叔又怎么会在意她怎么想,在意她会不会伤心难过。 是她爱慕九皇叔,又不是九皇叔爱慕她,九皇叔利用她又如何,是她自己犯.贱,几次三番的送上门给人羞辱。 九皇叔! 在东陵的人宁可放南陵锦凡走,也不出手时,她就明白幕后之人,不是肃亲王,也不是东陵子洛,更不可能是其他的王爷。 肃亲王与东陵子洛不会在意她的生死,其他王爷就更不用说了,她根本不认识,对方又怎么会管她去死。 唯有九皇叔,在利用她后,还会留她一命。 凤轻尘死死的咬着唇,她最熟悉亦最厌恶的血腥味在齿间蔓延,她却没有丝毫感觉。 就像是针扎心一般,就像是脖子被人扼住了一般,她痛到无法呼吸。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九皇叔不喜欢她,于九皇叔而言,她不过是一个爱慕他的女子,爱幕九皇叔的女子千千万万,他怎么会把自己放在眼中。 能留自己一命,就应该庆幸了。可,心依旧不争气的痛,眼中的泪忍不住地掉。 南陵锦凡见凤轻尘陷入悲伤中,眼中闪过得意的一笑,双手拉着缰绳继续往前走着。 这下,他不用担心凤轻尘再耍花招了。 这个女人,对她恐吓、调戏都行不通,一副水泼不进,坚强自立的样子,可一提东陵九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样子东陵九在她心中的地位不低。 南陵锦凡这步棋走得相当的妙,接下来的路,凤轻尘根本没有心思去想逃跑的问题,不是她不想而是心不受控制,她有脑子里全是九皇叔…… 在南陵锦凡与凤轻尘下山后,东陵九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生平第一次发火。 “本王要你们保证凤轻尘的安危,可结果呢?你们是怎么做的?居然让南陵锦凡将人带走。” “王爷息怒,属下无能。”汇报的人吓得脸色发白,全身颤抖。 王爷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从来没有见过王爷发火的样子。 “息怒?你们要本王如何息怒?本王不养无能之人,传本王命令,今晚参加行动的人,回来后各打一百军棍,将领加一倍。” “是。” 东陵九大叔朝门外走去, “王爷?”东陵九的贴身太监,被东陵九的怒火吓得僵了一下,硬着头皮上前。 “备马,本王要出城。”(未完待续) 194获救,出手的人 东陵九策马出城,却不想到,刚到城门口就遇到刺客伏杀,东陵九身边的人虽然个个是精锐,但人却不多。 伏杀的人虽然因为官兵及时赶到而逃走了,可东陵九却受了伤,在侍卫死劝下,不得不会返回王府。 “老九这是什么意思?”皇上已经不明白,东陵九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了。 巧合? 皇上要相信这是巧合,他就白活这么久了,这世间哪有这么多巧合。 来报的人站在下首一言不发。 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九皇叔好好的,怎么就要出城了。 南陵的据点有得力属下在,完全不成问题,那个地方很是隐秘,但却是条死路,发现那个据点就是熬也能把南陵的人熬死。 九皇叔这个时候出城为了什么?他难道不知,他一出城就会引得皇上关注吗? “难道是为了凤轻尘?”皇上很快就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 最是无情帝王家,别说为了一个女人,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冒险。 再说,拿凤轻尘当诱饵的就是东陵九,为此还扯出了晋阳侯府的丑闻。 皇上的眉头继续皱着,来禀报的人也不敢说话,只等皇上的命令,许久后皇上才令道:“派孙太医、叶太医、周太医去九王府。” “是。”来人领命退下。 东陵九一身是血的被抬回来,再加上太医的到来,九王府一时闹腾腾的,附近的人都知道九皇叔受伤了,而且还是很严重的伤。 …… 城外,翟东明一行人遍寻不到凤轻尘,却发现了异常,一行人连忙朝南陵据点的方向走去。 “翟东明,要是凤轻尘真被朱相余孽给绑了,我跟你没完。”淳于郡王胡茬都冒了出来,双眼红得跟兔子似的。 随着凤轻尘失踪的时间越来越长,翟东明的不安也越来越严重,听到东陵子淳的话,只硬着头皮道:“不会的,朱相党羽要抓凤轻尘做什么,要抓也是抓我们几个呀,我们随便一个也比凤轻尘有价值。” “他们倒是想,可也得要他们有这个本事。”王七哼了一声。 跶跶跶…… 耳边传来了马蹄声,翟东明几个人立马停了下来:“有人来了,这个时候会是谁?” “肯定不是凤轻尘。”王七没好气的道,派出护卫上前打探。 王七说错了,这马蹄声还真南陵锦凡与凤轻尘两个人,护卫在林中悉悉嗦嗦的声音,再加上那忽闪忽闪的火把,怎么能瞒得过南陵锦凡。 “凤轻尘,看不出来东陵九挺在意你的吗,居然到处都是他的人。” 下山后,南陵锦凡一路上遇到了好几拨人,要不是他机警的话,早就中招了,南陵锦凡二话不说,调转马头又朝林子另一边走去。 今天晚上的他,就如同丧家之犬,被人追得到处乱转,而凤轻尘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冷眼看着南陵锦凡在林中转来转去,丝毫不担心南陵锦凡会迷路。 凤轻尘从来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虽说之前听到这是九皇叔布的局,心痛的要死,可凤轻尘并没有一味的悲伤。 最是无情帝王家,九皇叔本就是一个无情的人,不能因为九皇叔对她刮目相看,就以为九皇叔把她当一回事。 原则范围内,不伤及自身利益九皇叔出手助她,那是皇家的恩;可一旦会损自身利益时,九皇叔肯定不会去帮她,就好比她一样。 她也不会为一个只算认识的人,而做出损及自己权益的事情,她又不是圣母,九皇叔也不是圣人,她哪能拿这些要求九皇叔。 她又不是九皇叔的谁,再说了就算她是九皇叔的谁又如何,当初皇上可以拿东陵子洛的生死算计九皇叔,这伙九皇叔算计她,在皇家人眼中也是正常的事情。 这当头,她不思索着找回路,而是沉浸于被九皇叔利用的悲伤中,那她就真真是傻了。 在这山下遇到九皇叔的人还好,看他们反应就知道九皇叔不会杀她,可要遇到别的人马呢?她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吗?所以靠人不如靠己。 趁南陵锦凡一路逃蹿时,凤轻尘趁机拿出藏在衣袖中的手枪,心中暗想寻个机会,一枪崩了这南陵锦凡,至于之前和南陵锦凡的约定? 笑话,那样的约定她和南陵锦凡都不会相信,真要相信那就是傻了。 再说了,她能看出南陵锦凡与周行有相像之处,别人也能看出来,这南陵锦凡留在这里绝对是个祸害,就算不死也得让他回到南陵。 她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周行处理好,这样的人她用不起。 经周行一事,她算是明白了,同情心这种东西不能乱用,路边的人不能随便乱捡,那卖身葬父什么的人也不是随便就可以买的,一不小心就给自己惹来滔天大祸。 南陵锦凡不知凤轻尘早已从被九皇叔利用的打击恢复过来,对凤轻尘的防备渐弱,或者说这世间的男子,大多看不起女人,认为女人大多感情用事。 南陵锦凡为逃避东陵士兵的围杀,不停的林中深处冲去,不知是林中的野兽被惊吓到了,还是南陵锦凡的运气好,这一路上他们居然没有遇到野兽。 天越发的黑了,凤轻尘一路上都没有找到机会,事实上有机会她也不敢乱动。 在黑夜里,凤轻尘一个人根本不敢在林中停留,怕遇到群兽,到时候哪怕她有枪防身,也不一定能讨得好,有一人陪着总是好事。 更何况,在没有脱险前,南陵锦凡也不会杀她,两人就这么拖着,直到黎明冲破了黑暗,天渐渐的明亮起来,凤轻尘知道这伙不出手都不行了。 “三……” “二……” …… 凤轻尘在心中倒数着出手的时间,可就在此时南陵锦凡一拉缰绳,马停了下来,凤轻尘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枪塞回衣袖里,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南陵锦凡发现了吗? “什么人?出来?”南陵锦凡对着林子大喊,抽出佩刀,不知来者是何人,南陵锦凡也就没有把刀架在凤轻尘的脖子上。 呼……凤轻尘暗松了口气。 林中安静至极,就在凤轻尘以为南陵锦凡多心了时,一个黑影从树上掠下,如同飞鸟一般扑了过来,长剑将南陵锦凡的刀格开,一把抢过他怀中的凤轻尘。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南陵锦凡和凤轻尘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突然出手的人是谁……(未完待续) 195回城,狼狈不堪 凤轻尘只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随即又跌入一个温柔的怀抱里,一阵天旋地转,落在了地上,正想抬头查看是谁救了自己,南陵锦凡却策马过来。 “蓝九卿,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外界传闻你为凤轻尘,屡屡插手东陵事务,果然不假。” 蓝九卿? 怎么会是他? 凤轻尘抬头,因身高的原因,只能看到这男人的下巴,还有脸上那半块银面具。 蓝九卿,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救了自己? 这么巧,这个江湖高手刚好出现在这里?凤轻尘真的无法相信,这世间有这么巧的事情。 “传闻南陵三皇子美貌冠绝天下,果然不假。”蓝九卿抱着凤轻尘,身形微微一侧,给南陵锦凡留下了一条路,摆明我只要救人,没有与你交手的打算。 南陵锦凡本身就没有与蓝九卿动手的打算,能用凤轻尘把蓝九卿吸引来,让南陵锦凡心情大好,至少这凤轻尘不是毫无用处。 “蓝少侠,你过奖了,锦凡一直都很仰慕蓝少侠,今日在这里遇到蓝少侠也算是锦凡运气好。锦凡一直希望能与蓝少侠共事,不知正二品的大将军,蓝少侠可有兴趣?”南陵锦凡抛出最大的诚意,邀请蓝九卿。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蓝九卿有将帅之才,是各国都极力想要笼络的人才,可惜他不为任何人所用。 “多谢三皇子厚爱,九卿是闲云野鹤,受不得束缚,再说我可是东陵人,三皇子就放心用我?”有面具的遮盖,没有人能看到他面具下,那深深的嘲弄之意。 虽说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可这天下才刚刚分,这些人又妄想着合,一个个做着一统天下的美梦,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蓝少侠不妨多考虑一二,你虽是东陵人,但却身处江湖,你是自由之身并没有在东陵为官。 再说,东陵的朝局蓝少侠你也该明白,东陵皇上的掌控力渐弱,而且东陵名将太多,根本没有你发挥的余地,南陵不一样,南陵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南陵锦凡是诚心招纳。 他很清楚,像蓝九卿这种侠名在外的人,一旦真为他所用,便不会再生二心,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蓝九卿根本不会为他所用。 “多谢三皇子厚爱,在下暂时没有出仕的打算。”蓝九卿很干脆的拒绝,同时很“好心”的提醒道:“三皇子,天亮了,你手上没有保命符,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屡屡被拒绝,南陵锦凡的脸色相当不好看,不能为自己所用的人才那就杀了,可估算着自己与蓝九卿的实力,南陵锦凡发现,一旦动起手来,他完全没有胜算。 现在凤轻尘在对方的手上,他想要抢回来也是不可能了,看样子,今天了这个亏他是吃定了,天快亮了,他不走也不行了。 “蓝少侠,我这个承诺永远有效,南陵的大门会一直为蓝少侠你而开。”南陵锦凡不死心对蓝九卿道,没有得到蓝九卿回应也不生气,看了一眼凤轻尘,嘲弄的道:“凤轻尘,我们还会再见,希望下一次你还有这样的好运气。” 语毕,南陵锦凡一扬鞭,纵马而去。 “下一次我有没有这样的好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时候,你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在南陵锦凡离去的那一刻,凤轻尘挣开蓝九卿的怀抱,拔枪对准他。 一扣板机“嘭”的一声,子弹离膛而出。 南陵锦凡感觉到身后的动静,脸色一变,连忙侧身,可他低估了子弹的速度,子弹从他的肩膀处擦过,火辣辣的痛传来。 “这是什么暗器。”肩膀被削掉一大块肉,直接露出白骨,他和凤轻尘相隔百余米,居然还会受这么重的伤。 南陵锦凡回头查看,却发现又一枚暗器打了过来,手腕一动连忙拿刀格开,却不想那一个黑点,直接穿过钢刀。 “好厉害!” 南陵锦凡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他可以肯定,发出这个暗器是凤轻尘,可凤轻尘要是有这么厉害的暗器,为什么不早用呢? 不对……他都把凤轻尘丢水里了,凤轻尘身上怎么会有暗器,蓝九卿给的?不可能,蓝九卿要杀他的话,根本不需要暗器。 电光火石间,南陵锦凡已经种种可能想了一遍,最后依旧没有弄明白,凤轻尘的暗器是怎么一回事。 见凤轻尘那暗器又对着他,南陵锦凡知道今天讨不得好,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捂着伤口先走人。 “凤轻尘,这笔账我会和你算清楚的。” “驾……” 不顾肩膀上的伤,加速离去…… “算你跑得快。”凤轻尘第三枪还没有打出去,南陵锦凡就不见人影,只得恨恨把枪收起来。 “蓝九卿,多谢你。”知道来救她的人是蓝九卿,凤轻尘说不出来是惊讶还是失落。 不过,总比没有人救得好。 “顺路罢了,算你命好。不过你又欠我一次,你拿什么还?”看着凤轻尘那像是咸菜一般的衣服,蓝九卿眼中闪过一抹寒意,而在看到她脖子上的掐痕后,寒意加重。 哈啾…… 凤轻尘突然感觉一冷,身上那半干不湿的衣服似乎透着寒意,凤轻尘双手抱臂,摩擦了一下双臂,感觉到些许暖意才放开。 “你上次不是说,要我帮你救一个人吗?拿这个还行不行?”她可不希望和上次一样,让她去杀人。 因职业的关系,她法律观念淡薄,但并不表示她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她从不主动杀人。 “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蓝九卿看着凤轻尘狼狈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将外衣解开:“披着。” 要是着凉了,终归是麻烦,蓝九卿不承认,他是不想别的男人,看到凤轻尘这个样子。 “谢谢。”看不出来,这个男人外冷内热,凤轻尘将外衣打了个结,当作披风 不过外衣一脱,凤轻尘就看到蓝九卿左胳膊上的血迹:“你受伤了?严不严重,我帮你检查一下。” 凤轻尘上前,想要查看蓝九卿的伤口,却被蓝九卿避开:“不用,一点小伤,走,我送你回城。” 蓝九卿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要不是使力从南陵锦凡的手中抢她,又怎么会把伤口挣开。 “伤口不处理,会感染。”凤轻尘并不在意蓝九卿的疏离,对她来说蓝九卿不过是她无意中认识的一个人罢了,这个男人对她的态度如何,都影响不到她的心情。 感染?那是什么?(未完待续) 196重演,进城是个麻烦事 蓝九卿发现,凤轻尘身上的迷团越来越多,看凤轻尘一副坦然的样子,蓝九卿也没有开口寻问,只是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很快又消失了。 “我的伤不用你管,先回城。”蓝九卿不给凤轻尘说话的机会,拦腰将人抱起,施展起轻功。 “嘶……”凤轻尘痛得真抽气,腰间被南陵锦凡弄得青青紫紫的,这伙蓝九卿一碰,就揪心的痛。 “怎么回事。” “南陵锦凡禁锢的太用力了,腰上有淤青。”比淤青更严重,不过凤轻尘没有多说。 蓝九卿松了松手,速度也放缓不少:“下一次注意一点,南陵锦凡这个人空有一副好相貌,为人却是邪肆暴虐,你离他远一点。” 落在南陵锦凡手上,不受一点伤那才叫奇怪。 “你当我愿意呀,这种人我倒希望一辈子都不遇上,可我命由人不由我。”说到这里凤轻尘就委屈。 这都是一些什么事呀。 蓝九卿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凤轻尘的动作更加的轻柔了。 已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他们只能寄希望于未来。 蓝九卿与凤轻尘赶到时,城门还没有开,城外也没有几个人,蓝九卿将凤轻尘放在城外的小林子里。 “你自己入城。” “谢谢,衣服还你。”凤轻尘不知道蓝九卿为什么要救她,但却是真心的感谢这个男人, 虽然没有他,自己可以从南陵锦凡的手上逃出来,但终归是要吃一些苦,在树林中谁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危险。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他里面穿得是深色的衣服,不明显。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得蓝大侠数次相救,轻尘感激不尽,之前说替蓝大侠你救一个人的承诺不变,另外只要蓝大侠你用得上轻尘地方,尽管开口。”之前在林中气还没有消,这伙冷静下来后,凤轻尘又再次道。 知恩图报,下次遇到危险,如果被蓝九卿遇上了,也许还会救她。 她卷入了这诡异的朝政之中,危险不会少。 “我不会客气,好好护着你自己这条小命,要是死了我可就亏了。”蓝九卿一个掠身,人就消失在林中。 凤轻尘笑了一声,原来这个男人也会开玩笑。 蓝九卿你就放心吧,你不会亏得,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凤轻尘将蓝九卿外衣拢了拢,慢悠悠的往城门口走去。 这画面多么熟悉呀,身边要是再加上一个小丫鬟,就和她大婚当天发生的情况一模一样了。 只不过上一次充满担心,这一次吗? 她还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走到这里就不会再有危险了,有危险的将会是别人。 九皇叔和翟东明她动不了,那晋阳侯的人她总可以动上一动吧,谁让晋阳侯府是这件事情的引子呢。 凤轻尘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要怎么才能让晋阳侯府伤筋动骨,最好还能把这事引到翟东明身上,让翟东明与晋阳侯之间出现间隙。 当凤轻尘走到入城处时,城门外已经有人在等着进城了,凤轻尘披头散发,又套着一件男式的外衣,这副样子可是相当的引人注目,她一出现就被人发现了,一个个偷瞄着凤轻尘。 “这姑娘是谁呀?一大清早的在城外,身上还披一件男人的衣服。” “你们看看,她脖子上好多印迹呀,难不成遇到强盗了。” “乱讲,这可是皇城天子脚下,哪可能会有强盗呀,要是遇到强盗还能活着走到这时呀。我看这姑娘肯定是哪户人家的小姐,与人私奔,结果却被人抢钱财给抛弃了。”某位大叔充分发挥说书先生的潜能,绘声绘色的说了一个千家小姐与寒门学子私奔,结果被骗财骗色的故事。 如果事件的主人公不是自己的话,凤轻尘一定人发笑。 这个故事编得太形象了,让在场的大部分都相信,她是与人私奔的大家小姐,然后纷纷猜测她是哪户人家的千金,凤轻尘好气又笑,果然,无论在哪个朝代百姓都有强烈的八卦欲呀。 凤轻尘走到最后面,准备排队进城,哪知她往那一站,前面的人就主动给她让位:“姑娘,你先请。” “这姑娘长得真不错,可惜遇人不淑呀。”有人感慨了一声。 凤轻尘依旧没有理会,有人让路她就往前走,因着还算早,排队进城的人并不多,不过二十余人。 “对了,你们记不记得凤姑娘呀,半年前她就和这个姑娘一般,不过她比这个姑娘狼狈多了。”一大汉眼睛一亮,看着站在人群前面的凤轻尘,突然想到半年前城门口发生的事情了。 虽说,他们没有亲眼看到,但却听到人说了。 “当日那凤姑娘一身薄纱,一身吻痕,啧啧啧……在场的人都以为这姑娘肯定得撞墙而死,却不想那姑娘是个强悍的,不仅没有撞墙而死,还在城门口放倒了十几个大汉,一脚把前任府伊的公子给废了,那个时候大家都说那凤姑娘死定了。可没想到人家不仅没有死,还医好了王家大公子的眼疾,名动皇城呢。” “你一说我就记起来了,这姑娘她不会是想学凤姑娘吧?这也太天真了,可不是人人都和凤姑娘一样能打,也不是人人都和凤姑娘一样,不在意名声与贞洁的。” “确实,这姑娘想和凤姑娘一样肯定是行不通的,凤姑娘没有父母和族人,她就算婚前失贞也没有人会为了家族颜面而溺死她,这个姑娘要是学凤姑娘,只有死路一条了。” …… 众人的议论声相当的大,凤轻尘想要假装听不到都不行。 凤轻尘坏心的想着,如果这些人知道她就是凤轻尘,那会如何? 当面说人坏话呀! 在众人的等待中,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守城的小兵打了个哈欠,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这么早起来当然是累的,再说了昨天晚上,城内城外乱了一夜,他们根本没有怎么睡。 “排好队,左边进城,右边出城,把路引和碟片拿出来。”小兵哈欠连连,揉了揉眼睛,等到他们看到站在人群前的凤轻尘时,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揉了揉眼睛。 不是吧,这皇城最近是怎么了,怎么经常有这样的女子出现,这都是第三次了,虽然前两次都被凤轻尘一个人给占了,但这一次…… 小兵精神来了,连忙上前……(未完待续) 197黑手,死无葬身之地 凤轻尘完全不给对方八卦的机会,小兵还未开口,她便上前一步,低声将身份表明:“我是凤轻尘,让我进城。” 声音不大,刚好够两个人听到,凤轻尘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城门口出糗,实在不是什么让人得意的事情。 可这个小兵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凤轻尘,随即大声道:“凤轻尘,是凤轻尘,快,快去告诉翟将军,凤轻尘回来了。” “什么?又是凤轻尘?怎么又这副样子?这次是发生了什么事呀?”进出城的人一听,又站在原地不走了。 “我说这世间哪有这么大胆的女子,原来又是凤轻尘,啧啧啧,凤将军在天有灵,估计会再度气死。” “凤将军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呀,真是丢尽我东陵人的脸呀,一次两次,这都第三次了,就算她不在乎的自己的贞洁,也得在乎自己的名声吧,这要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东陵的女子都这般没脸没皮。” …… 没想到又引了轰动! 凤轻尘瞪了一眼小兵,冷厉的道:“我可以进城了吗?” “可,可可以。”小兵全身一哆嗦,连忙点头。 “肃亲王世子带的兵果然能干。”凤轻尘嘲讽的一声,就往城内走去。 “不是吧,这凤姑娘这么嚣张,上一次在城门口打人,这一次居然威胁守城将领,如果我东陵的女子都学她,那不得大乱。” “这可真是有娘生没爹养呀,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野蛮的样子,幸亏她没有嫁给洛王,要是这样的女子都能嫁入皇室,那可真是丢尽我东陵的颜面了。” “凤将军死不冥目呀。” …… 如果说这些人谩骂只针对她凤轻尘一个人,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可是这些人却不停的提及她父母,凤轻尘停下脚步,回头。 “闭嘴!” 凌厉的看向这些人,眼神所到之处,议论的人立马闭嘴,可随即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凤轻尘冷笑一声:“再让我听到你们说我父母一句不是,我杀了你们。” 衣着狼狈,却不掩饰她浑然天成的高贵与威严,那一身肃杀之气,就是征战沙场的将士也比不上,那尊贵凛冽的气质,让人不敢抬头迎视。 “杀我们?凤姑娘还真是敢说,怎么着敢做还怕人说了,也不知什么样的父母,才能养出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贱东西,要是我女儿呀,我早就一巴掌给打死了。”一卖梨的大婶一看凤轻尘这个样子,也不知是太过愚昧了,还是想逞英雄,朝凤轻尘吐了口唾沫。 啊……众人倒抽一口气,大婶身边的人纷纷退开,那大婶却犹不知,拿起一个梨咬了起来,继续骂骂咧咧了起来。 “有些人就像这梨子,看着好看,却是有钱就能摸,有钱就能吃,比窑子里妓女还不值钱,啧啧啧,有个将军爹又如何,还不是出身卑贱,以为比我们高贵了,可骨子里,下贱着呢……” “说得很好,继续说。”凤轻尘站在那大婶的面前,虽说和对方一比,自己更显娇小,但那股气势却让人无法忽视。 卖梨的大婶一口梨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吓得双腿打抖,却不怕死的继续说道:“怎么了,我又没有指名道姓,我就骂一个下贱的东西,这也犯法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就是心情不好,想到同样的女子,为什么这个凤轻尘名声扫地,还能活得这么恣意,她战战兢兢的操持家务,却被丈夫女儿儿子嫌弃,上天太不公平了。 这个凤轻尘不就是出身好一点嘛,要是她有那么好的出身,一定比凤轻尘要尊贵。 卖梨大婶想到这里,怨气更甚,面对凤轻尘不言不语的逼视,身子也站不稳了,往地上一坐嚎叫了起来:“贵族千金要杀人,贵族千金要杀人,这世界还有没有王法,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卖梨大婶这么一嚎,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一个个指着凤轻尘,虽碍于她的强势不敢说什么,但眼中却透着鄙夷。 “哥,你说这凤轻尘怎么这么命大,落到南陵锦凡的手中,也能完好无损的走出来。”同一个时间,同一间茶楼,西陵瑶华与西陵天磊又坐在那里,看戏! “南陵锦凡自大狂妄、自以为是,他看不起凤轻尘这样的弱女子,栽在她手上实属正常,可惜的是那些朱相余孽也折毁了,我们之前的计划也行不通了。”西陵天磊的眼神落在凤轻尘披的那件外衣上。 那是谁的衣服? “哥,你说凤轻尘这一次会不会吃这个闷亏?”西陵瑶华指着被人围住的凤轻尘,幸灾乐祸的道。 “不会,凤轻尘从不吃闷亏,也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她的心不善。”西陵天磊倒想要看看,凤轻尘会如何对付这刁民。 “激起民愤最是不智。”西陵瑶华看不起凤轻尘这种不理智的行为。 这种事情过后再找那刁民麻烦就行了,何必逞一时义气。 确实,激起民愤是很不理智的行为,可别忘民不与官斗,那卖梨的大婶不过是欺凤轻尘无依无靠,要是换了别人,她根本不敢多言,可凤轻尘又真是无依无靠吗? 就算她真无依无靠,也不至落到人人可欺的地步。 “来人呀。”凤轻尘突然大呵一声,将卖梨大婶的嚎叫声压下。 “凤姑娘?”守城的小兵是知道,昨天晚上洛王、淳于郡王出城都是为了找她,这一伙又怎么敢怠慢了。 凤轻尘指着嚎叫的卖梨大婶,一脸严肃的道:“我怀疑这个人是朱相案的余孽,把她抓起来。” “朱相案余孽?”小兵倒抽一口气,看凤轻尘的眼神立马变了。 这个凤姑娘好可怕,这罪名一安下去,这大婶可就不用活了。 “对。”凤轻尘很肯定的点头。 冤不冤枉关她何事,既然敢指着她的鼻子骂,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要明白祸从口出。 卖梨大婶立马止住嚎叫,反应过来后,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朝凤轻尘扑来,却被士兵给架住了,卖梨大婶拼命挣扎,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你污陷好人,你胡说八道,你不得好死……” “冤枉呀,冤枉呀,大人我冤枉呀,是这个死了爹娘的女人冤枉我,大人呀……”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难怪你爹娘死无葬身之地的,你好恶毒呀,你怎么可以冤枉我……” 卖梨的大婶自以为自己是清白的,根本不怕凤轻尘的指控,越骂越起劲,围观的人却是悄悄的后退。 他们虽是普通百姓,却不像这个妇人一样愚昧,他们很清楚扯上朱相案的后果。 清白?进了大牢谁管你清不清白。 哼…… 凤轻尘冷笑一声,这样愚昧无知的人,活着也是添乱,凤轻尘闭上眼,掩去底点的冷意:“还愣着做什么,把人带下去。” “是,只是这妇人不像……”小兵愣神,这个泼妇一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朱相余孽。 “不像?你们抓嫌犯是看像不像的吗?你们就是这样办案的吗?可万一这个妇人要是呢?这个责任你们担得起吗?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如果你们审不出来,就把她丢到血衣卫,我想陆大人应该很乐意帮你们的忙。”凤轻尘冷冰冰的下令。 “是,是。”小兵立马将人拖走。 那大婶一听慌了神,连忙说自己是清白的,可却没有人理会她。 “凤姑娘,我错了,我嘴贱,你菩萨心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卖梨大婶这伙才叫真正的慌了,连连向凤轻尘求饶。 她不明白,她有什么错,她平日里骂那些街坊邻居都是这样的,有一个秀才家的姑娘,因为被她骂几句没脸没皮的浪蹄子,就上吊自杀了。有几个小娘子因为她骂几句,就被自家男人给打了,今天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凤轻尘闭上眼,懒得再听。 都说普通百姓最是可怜,可却不知这可怜的人当中,也有极其可恶的。 那卖梨大婶见求凤轻尘无效,又大声的道:“凤姑娘,我真是冤枉的是有人,有人给我钱,说让我在这里等你,要看到你就骂你的,官爷你们相信我呀。” “真是有人给钱啊……” 卖梨大婶被人堵住了嘴巴拖了下去,城门口又恢复安静,凤轻尘睁开眼,看向围观的众人:“你们还有话要说?” 没有咄咄逼人,但却让众人心底发寒,连连摇头,纷纷后退。 “没有就给我滚。” “是,是,是……” 人群第一时间散开。 凤轻尘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与委屈,无视路人的指指点点,一步一步朝凤府走去。 脑中却回想着那卖梨大婶的话:“有人给我钱,让我在这里骂你。” 到底是什么人,非得要逼死她不可,她一个孤女,到底碍了谁的路,为什么非要她死。 好冷,好冷,明明已是初夏了,可凤轻尘却觉得刺骨的寒冷,这皇城就像是吃人猛兽……(未完待续) 198风波,周行的秘密 “瑶华,那人是你安排的吗?”西陵天磊原本以为那妇人的谩骂只是一个意外,原来是有心人的煽动。 想来也是,一般人就算说几句,也不敢说得这么难听,再怎么说凤轻尘也算是一个官家小姐,虽然落魄了,却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可以欺辱的。 “不是我。”虽然她也想,但却没空管这种小事,再说这么低级的手段,她不屑用。 “那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恨凤轻尘吗?把她父母都拿出来说事。”西陵天磊相信瑶华不敢骗他。 古人迷信,认为只有恶人才会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偏偏凤父与凤母都是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这话骂出来无疑是戳人家心中的最重的伤…… 好在,凤轻尘并没有这样的顾忌,不然的话今天这事闹起来,凤轻尘与凤父、凤母都将恶名远扬。死者为大,连死了的人都被拿来说事,这幕后之人的确太过了。 这么算来,幕后之人是想让凤轻尘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不然的话怎么会用上这么低劣的手段。 西陵天磊摇了摇头,不再想去管这种小事,东陵皇上的寿辰要到了,他现今的重点是如何混水摸鱼,东陵王朝在西陵天磊的眼中,是一个块肥肉。 …… 凤轻尘走到凤府,看着焕然一新的大门,心里有些许的暖意,这就是她的家。 踏上台阶,正准备敲门,门刚好就打开了。 开门的人正是周行,看他耷拉着了脑袋、黑眼圈明显,像是一夜未睡,不过在看到凤轻尘后,立马精神十足,高兴的大喊:“姐姐,你回来了?你一个人回来的?有没有遇到危险,有没有受伤?” 周行连忙将凤轻尘拉了进来,高兴的大喊大叫。 凤轻尘没有说话,只任周行打量着,这伙看到周行的脸,心里真是堵得慌。 她难得一次善良,却为自己埋下祸根,想来还真是不值当,别过脸,凤轻尘不再看周行,径直往里走。 “周行,孙思行在不在?”她一夜未归,这个徒弟要是回去了,那也是个没良心的。 “在,姐姐你找他?”周行敏感的发现凤轻尘对他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却没有放在心上,只当凤轻尘在外一夜吓着了。 “让他到小木屋等我,我身上有伤。”活血化淤中医治疗的效果更好。 “姐姐,你受伤了?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周行的担心不掺一丝的假,让凤轻尘心里也舒服了许多。 她原本就知道周行是个有秘密的人,当时也只说了,只要他不背叛自己就行,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周行和南陵皇室有关。 “一点小伤,不碍事,让孙思行给我看看就行了,让铁嫂子给我送水,我要沐浴。”凤轻尘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周行就更加发现不了她的异常了。 “好。”周行连忙去吩咐人,凤轻尘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周行,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累了在休息,不见客。” 周行脚步一顿,他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定是有预谋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算计,让凤轻尘这么生气。 “好。”如果有一天,凤轻尘发现他也在算计她,会不会和今天一样,不肯见他? 周行连忙按住心口,匆匆离去……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无法说停,至少他们的相遇就不是他算计的。 铁嫂子的动作很快,凤轻尘刚刚拿好换洗的衣物,她就将热水准备好了。 有一种人很懂得感恩,铁嫂子就是这种人,凤轻尘救了她的儿子,又收留了他们一家人,无论外界的人如何诋毁凤轻尘,在铁嫂子的心中凤轻尘都是好人。 虽然,凤轻尘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也不知道好人与坏人如何界定,但铁嫂子有这种想法她却不排斥。 这么大的宅子,的确需要一些人看着,她虽没有想过非得要过衣来伸手、饭来招口的奢侈生活,但凡事亲力亲为实在太浪费时间了,再加这些伤残的士兵,对她父亲很是重心,她选用的也是为人耿直、忠肝义胆之辈出,这样的人用起来她也放心。 去外面买来,一不小心就买到了各种暗探,就算不是暗探也极容易被人收买了,到时候她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眼皮底下,那样的生活她受不了。 沐浴完后,凤轻尘便去了小木屋,孙思行早就在那里等她,一看到凤轻尘走来,就跳了起来。 “师父,你没事吧。”孙思行和周行一样,一夜未睡。 “我没事,一点小伤,你帮开些活血化淤的药就行了,另外找个医女帮我擦药。”她到是不介意孙思行帮她擦药,可是伤在腰上,就是她肯孙思行也不肯。 虽说大夫没有男女之防,可真正能做的人却是不多。 “哦,好好。师父你的伤?”孙思行指了指凤轻尘露在外面的脖子,以眼神寻问是不是就这一处,如果只有这一处伤,他可先帮着上药,毕竟伤势要紧。 凤轻尘明白他的意思,指了指自己的伤处道:“最严重的在腰间,青紫红肿,伤到筋骨。” 如果是平时,她也许会调笑一二,可今天她却是没有这个心情了。 顺着凤轻尘所指,孙思行的眼神就落在她的腰间。“唰”的一下脸就红了。 “师,师父,我……”孙思行急得快哭了,他没有调戏师父的意思。 虽然这个师父比他还年轻,可他一直都很尊重这个师父。 “孙思行,你是大夫,在大夫的眼中只有病人,你要把自己的心摆正,只有这样病患才会信服你,才不会在意男女之防,我不介意你帮我上药,但我知道你介意。”凤轻尘没好气的敲着他的脑袋。 这个孙思行光长年龄不长脑子,不是说这年头的男子,十三岁就有通房丫头,十五岁还没有破处的就是奇迹吗,这个孙思行都十七了,怎么还这么单纯。 估计他父亲管得严,毕竟太早泄了阳气对对身体不好。 “是,师父。”孙思行一脸羞愧,看到凤轻蹙眉的样子,以为凤轻尘身上的伤痛,连忙往外跑:“师父,我这就去给你去找医女。” 他还是不敢给凤轻尘上药,腰间那个位置太过敏感了。 凤轻尘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个孙思行是真单纯还是假单纯。 希望是真的这般单纯,不然的话她都不敢信人了。 孙思行出去时,正好遇到周行和王七,在那里拉拉扯扯的…… 两个大男人在那里拉拉扯扯,怎么感觉那么的怪异。孙思行打了个寒颤,连忙低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未完待续) 199丑闻,谁的手笔 “我姐姐休息了,她这个时候不方便见客,你明天再来吧。”周行郁闷的快要哭了,这王七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 “我不是客。”王七气恼不已,什么时候他是凤府的客人了。 “不是客也不行,我姐姐她现在真不方便见人,她身上有伤又受惊吓,需要休息。”周行拉长着脸,王家七公子什么时候跟无赖一样缠人了。 “周行,你别骗我了,你拿这话糊弄翟东明还差不多,糊弄我肯定不行,你当我第一天认识凤轻尘呢。 受伤?这年头能让她受伤的没几个,至于受惊吓那更不可能了,她是那种受一点惊吓就不敢出门的人嘛,你让我见见她,我是真担心她。”王七想要往里冲,却被周行给强拦了下来。 “我真没骗你,我姐姐她真的休息了,她回来的时候很狼狈,拜托你别去打扰她。”周行头痛的要死,可同时亦庆幸,上门的只有翟东明与王七。 要是洛王与淳于郡王也上门了,他就拦不住了,当然那两个自恃身份,是不会轻易上门的。 王七是不相信周行的,抬眼正好看到孙思行往这边走,连忙拉着他问:“思行,你师父呢?” “我师父在家呀?”孙思行吓了一跳,往里一缩,呆呆的回答道。 王七看着避自己如蛇蝎的孙思行,一愣,这人也太呆了吧,也不知道凤轻尘看中了你哪一点。 王七耐着性子继续问道:“我当然知道你师父回来了,我是说你师父现在怎么样,还好不?能见我不?” 周行连忙朝孙思行使眼色,可惜孙思行根本没有看到,把周行给郁闷了个半死,却不想这呆子一开口就是: “七公子要见我师父还是改天,我师父现在不方便见人,她需要休息。” 看师父眉头紧锁的样子,应该是受了蛮重的伤,孙思行有些急切,再加上他觉得周行和王七两个怪怪的,更不想与这两人多打交道,朝王七告罪一声飞快的往外跑。 “喂,你去哪?”王七郁闷了个半死,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这样。 “师父受伤了,我去给她找医女。”孙思行也没有隐瞒,一边跑一边回头道,因为走路不看路,踩着一个石子跌了一跤。 周行的脸又红了,连忙爬起来,也顾不得摔没摔疼,飞快的朝四周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看到,又继续往前跑…… 什么?凤轻尘真受伤了。 王七寻问周行,周行点了点头,却不知道有这么严重,还要找医女。 两个男人视线交汇,几乎同时朝小木屋跑去,却看到凤轻尘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看着凤轻尘即使睡着也紧皱的眉头,王七与周行一阵心疼。 这是得要多累,才会趴在桌上也能睡着,这得要多难过,才会睡着了眉头也无法舒展。 “抱她去床上睡吧,这样得多累。”王七上前,却被周行给拉住了:“别乱动,姐姐很警醒,你上前她就会醒来,今天她肯定是累极了,不然的话我们一到她就会醒。” 周行看到凤轻尘还滴着水的长发,很是担忧,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着凉,明明自己就是大夫,却不懂照顾自己,这让人怎么放心。 算了,还是先走吧,等医女来了就好了。 王七深深地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昨天晚上凤轻尘肯定过得不好,别说睡了,不受折磨就是好的。 南陵三皇子那就是一个变态,最喜欢折磨人,还有今天早上那个妇人,王七在心中悄悄记了下来,准备回去就将那人底细查清,到底是受了什么人指使,要那般的污蔑凤轻尘。 王七在凤府,等医女给凤轻尘上了药,得知伤不严重才离去。凤轻尘的伤看着吓人,但实际上并不严重,但在孙思行的强烈要求下,凤轻尘还是乖乖的在家里养伤,这期间凤府闭门谢客。 不知是镇国公府的人收手了,还是谁出面说了什么,这件事后凤府被欺压的事情没有再发生,一切好似风平浪静,凤轻尘也安心休养。 期间翟东明来过一次,凤轻尘以礼相待,不亲近也不疏离,把翟东明郁闷了个半死,他堂堂世子爷亲临这个破凤府,凤轻尘不应该受宠若惊吗。 可偏偏他又挑不出凤轻尘的错,人家处处都守礼,客客气气的把你当大爷,你还能如何。 东陵子洛碍于身份,没有上门,只派府中的管家前来问过一次,送了一些珍贵药材过来,凤轻尘表面上一副惶恐的样子,千恩万谢感激涕零,却一样东西都没收。 东陵子淳同样派人送来了一大堆的补药,凤轻尘感谢归感谢,可同样不收。后来东陵子淳又亲自来了一趟,却没有见着人,凤轻尘那一天“刚好病得严重”,无法见人。 之后,东陵子淳又让府中侧妃前来探望,到是见着了人,却也仅限于表面上的问侯。 那侧妃知道东陵子淳对凤轻尘有好感,话里话外透着亲切,有拉拢的意思,可把凤轻尘恶心的够呛,心中暗暗决定,以后离东陵子淳远些,她可没有兴趣陷入后院之争。 应酬这些人,让凤轻尘大感头痛,唯一让她高兴的就是,指使卖梨大婶在城门口谩骂凤轻尘的人查了出来。 让人想不到的是,那人居然是镇国公府的武安郡主,当然她现在不叫武安郡主,她现在只是镇国公府的十小姐,闺名容清秋。 如此一来众人到是能理解了,这容清秋因为凤轻尘一席话而名声扫地,还影响了镇国公府其他小姐的花嫁,她指使人出口谩骂凤轻尘,毁掉凤轻尘的名声也是可以理解的。 容清秋这种做法就是我不好过,我嫁不出去,你也别想好过,别想嫁出去,却不想凤轻尘和她不一样,她依附家族和名声而活,凤轻尘只靠自己而活。 凤轻尘知道幕后之人是容清秋反倒安心了起来,一个容清秋还翻不出天,她怕的是皇后或者公主之流的人。 这些人一出手,后面必定是跟着杀招,不过这段时间皇后与安平公主都很安分,基本上没有找过她麻烦,让凤轻尘有些不解,可人家不找她麻烦,她也不能怎么样,只能小心的防备。 而在凤轻尘养病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晋阳侯夫人邀请京城叫得出名号的夫人看戏,却撞见晋阳侯和他的表妹江玉秀私通,晋阳侯夫人气得生生昏死了过去……(未完待续) 200流言起,咱是后院杀手 看到那一幕的人不止一人,而是有十几位夫人,这事就是晋阳侯府想瞒也瞒不住了,一查,发现这晋阳侯与江玉秀,早在两年前就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晋阳侯府大乱,虽说晋阳府夫人醒来后,拜托各位夫人不要宣传出去,他们会私下解决,可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外传,晋阳侯府的丑闻短短一天就闹得人尽皆知。 同一时刻,肃亲王世子与江玉秀换了庚贴,准备结亲的消息也传来了出来,这一下不仅仅是晋阳侯府与江府受牵连,就是翟东明也被人指指点点。 虽说只是换了庚贴,还没有下聘,但换了庚帖,不出意外两家结亲是稳了,这事一出,可是狠狠的打翟东明的脸。 江家居然把一个与表哥私通的女子嫁入肃亲王府,太不把肃亲王看在眼里了。 众人都说翟东明带了一顶好绿的帽子,看翟东明的眼神也满是同情,这段时间翟东明的脸都是绿的。 他已经在着手处理这件事情了,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不想一夕之间就爆了出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翟东明气得跳脚,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幕后推手是凤轻尘,不然的话江玉秀和晋阳侯都通奸两年了,早不被人发现,晚不被人发现,怎么可能在这当口烛爆发出来在,而且还被一群女人撞见,这下可真是有口也说不清,再说这事本就是不清得。 可是,为这样的事情找上门,也实在太丢面子,翟东明只能忍着,忍得心和肺都痛了,原本还对凤轻尘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这个时候半点儿不剩了。 他愧疚个鬼,凤轻尘被南陵三皇子掳走那是意外好不好,可凤轻尘陷害他,却是实打实的。 发生这样的事情,晋阳侯的亲娘,老夫人不得不出面,以雷霆手段打死晋阳侯身边几个奴才,很坚定的说出自己的意见,那就是…… 她绝不允许江玉秀这种闺名尽毁的女子入府,哪怕这江玉秀是她娘家的人也不可以,老夫人果断的将江玉秀送回江家,可是晋阳侯却苦苦哀求,要求娶表妹。 在老夫人不同意后,人间渣男晋阳侯居然求到发妻的面前,要发妻成全,并保证他绝不会宠妾灭妻,她晋阳侯夫人的名号谁也不会动。 晋阳侯夫人对晋阳侯已经失望透顶,一个能对发妻下毒的男人,他还有救吗?可看到这个男人开口,要她去求老夫人,同意他娶江玉秀时,还是忍不住心痛。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就是她一生的依靠。 哈哈哈…… 凤轻尘说得没有错,这个男人已经坏到根子里了,她不应该对这个男人报有希望,可是和离这种事情,在他们这样的家族是不允许的,她能做的就是守着晋阳侯夫人的名号过日子。 晋阳侯夫人同意江玉秀进门,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江玉秀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后院是什么?那是女人的天下,而孩子是女人的依靠,她江玉秀年轻漂亮,可她能年轻漂亮几年,到时候还会有更年轻漂亮的女子出现,她到要看看江玉秀会有什么好下场。 晋阳侯知道自己的请求强人所难,听到夫人提出的要求,点头答应,随后又像江玉秀保证,他会爱江玉秀一辈子,让她不要担心。 江玉秀咬牙切齿,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毁了,她的人生毁了。 按她的身份嫁人给什么人不能为妻,要不是早早的被晋阳侯骗了身子,她怎么会死守着这个男人,放着世子妃不当。 她的世子妃梦破了,她的正妻梦破了,一日为妾终生为妾,她一辈子都要被晋阳侯夫人压着,哪怕这个女人死人,她也不可能扶正。 她的名声已经毁了,原来晋阳侯府的老夫人是她亲姨娘,她嫁进来还能得老夫人照顾,可现在呢? 发生这样的事情,老夫人和晋阳侯夫人都厌恶她,家族也把她遗弃了,因为她江家没有攀上肃王府,也影响了江家其他女子,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依靠了。 江玉秀含泪喝下绝子汤,哭得楚楚动人。“表哥,你可要对我好,我是为了你,因为我们之间的爱情,我才这么委屈的。” 晋阳侯一阵心痛,连连保证,可他的保证根本打动不了江玉秀,可即便江玉秀心里再怎么不相信,表面上还是得表现出一副动人的样子。 江玉秀紧紧的抱着了晋阳侯,她很清楚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依靠,一旦这个男人厌倦了她,她这辈子将生不如死。 而这就是晋阳侯夫人要的。 没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晋阳侯府随便挑了个日子,在傍晚的时候一顶小轿,将江玉秀从侧门抬进了晋阳侯府。 凤轻尘本以为,她在这件事情中撇得很干净,可不想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了。 因为晋阳侯的事情,让凤轻尘在贵妇人圈中名声大噪,她先脚进晋阳侯府,后脚晋阳侯夫人就发现这件事情,要说没有凤轻尘的功劳,那是不可能的。 而在凤轻尘不知时,这些豪门夫人在背后给凤轻尘取了一个绰号,那就是:后院杀手! 正室夫人无一不想与凤轻尘交好,虽说这年头医术好的大夫不少,可男大夫在后院总是不方便。 凤轻尘是女子又是一手好医术,这些个贵夫人都希望她去自家后院转转,好把那些腌臜都挖出来,毕竟谁家后院没有龌龊事,只分严和不严重罢了。 听到晋阳侯府发生的事情,凤轻尘笑得欢快。 这个晋阳府夫人果然通透,只不过小小的帮了个忙,就送给她这么一份大礼,这晋阳侯夫人也不怕得罪翟东明,失了娘家的助力。 不过,这事随即一想就明白,如果不闹大的话,肃王府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会将这件事情掩下来,并且逼晋阳侯夫人妥协。 在他们的眼中,女子的委屈与家族的颜面相比,当然是后者严重。到时候他们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江玉秀入府为妾,就把这事给抹平了。 江玉秀没有丢这么大的丑,入了府仗着晋阳侯的宠爱,再加上生了孩子,晋阳侯夫人的日子就难过了,十有八九还会被毒死。 晋阳侯夫人这是没有得选择,只有这样做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了 可事后凤轻尘就发现,自己太小看后院的女人了,晋阳侯夫人给她送上这一份大礼,是有所求的。 因为中毒一事,晋阳侯夫人不太相信大夫,甚至不相信太医,身体有个什么不舒服,就一顶轿子抬到凤府,让凤轻尘给她看,当然她儿子的健康也交给凤轻尘了。 在两人熟悉后,晋阳侯夫人更是半认真半开玩笑道:“轻尘,我那院子太安静了,如果有机会,替我寻几个女子,我不要良家女子。” 凤轻尘一听当场愣住,随即那叫一个泪流满面呀,她什么时候成了人口贩子了。 晋阳侯的事情虽然闹得很大,可在最短的时间就平息了,而且因为当事人身份的原因,这件事情也只在贵族阶层流传,完全不像凤轻尘那样,一出事就闹得皇城上下,上至公主下至平民百姓都知道。 这就是身份的差距,一般人吃饱了没事,哪里敢谈论侯府的事情,晋阳侯府的事,前后不到五天的时间,就尘埃落定了,流言平息,大家也只能在背后说上两句。 一切又回归了平静,而凤轻尘的伤也差不多全好了,凤轻尘盘算了一下手头上的事情,决定去孙府检查孙思行娘的身体状况,准备给她动开膛的手术。 “思行,这一次给你娘动手术,你做我的手术助理,你虽然不用上手,但也要做好准备,同时还是那句话,在我这里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震惊,更不能将我府上的事情宣扬出去。”小心驶得万年床,虽然开膛手术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要技术够好,就是用古代的器具也可以做到,但凤轻尘一样不希望节外生枝。 “好好好。”孙思行双眼发亮,连连点头,双手紧紧的握着了,他怕自己一高兴起来,手舞足蹈的吓到凤轻尘。 这段时间他都是拿动物练手,练习如何下刀,练习手术切口的计算,当然还有缝合,这些他都很熟悉了,他早就想找个病患试一试手,可一直没有机会。 这一次虽然不能让他上手,可能全程观看,也是值得激动的事情,要知道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看到在活人身上动刀。 这孩子一栽进医术里,就忘了那人是他娘呢,一点也知道担心自己娘亲的安危。 “傻小子。”明明凤轻尘比孙思行还小,可说出这话却没有一点违和感。 “走吧,跟我去看你娘的状况,如果身体允许的话,明天就可以动手术了。”凤轻尘两手空空的往外走,至于医药第?这不是有孙思行在吗。 徒弟是收了做什么的?当然是打杂的。(未完待续) 201心酸,镇国公府有请 如凤轻尘预料的那般,孙夫人的身体状况很好,随时可以动手术,安排在明天完全没有问题。 手术前病人难免会紧张,再加上这个时代,百姓对手术的不解,认为开膛破肚是很危险的事情,肯定不安与紧张。 凤轻尘检查完毕,正想宽慰孙夫人几句,让她不用担心,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之类的,哪知还没有开口,孙夫人就打断了她的话。 “凤大夫你放心,我一点也不担心。我都听我家夫君说了,你的医术高超着呢把尸体切开后,不伤尸体内脏半分,缝合回去后和原来一模一样。 这医术放在四国九城也是独一份,我家夫君说了你这医术尤在玄医谷谷主之上,有你主刀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会有风险。 我家思行跟在你身边的时间虽然不长,可一回到家嘴里全是念着你,一直说凤大夫你医术高超,对病证的分析相当精通,而且很是新颖,他现在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 凤大夫你就安心,我相信你的医术,我一点儿也不担心明天的事情,更不会紧张,到是思行他,我怕他明天会吓着,到时候还请凤大夫你见谅。” 可怜天下父母心,到这伙孙夫人心中挂念的不是手术的成功与否,而是孙思行。 看到孙母对孙思行的关爱,提到孙思行时眼中的骄傲与宠溺,凤轻尘心里有说不出来的羡慕与难受。 孙思行是幸福的,有一个为了他不惜拉下面子的父亲,有一个为了他不顾自己安危的母亲。 她活两世,都没有享受过父母的疼爱,她似乎没有父母缘,凤轻尘越想心里越难受,可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得灿烂,语气轻快的道:“孙夫人你放心,思行他很好,今天我就让他留下来,陪你说说话。” 她无法享受的天伦之乐,她徒弟能享受得到也是好事。 凤轻尘离去时,看到坐在孙夫人身边,笑容干净、一心哄孙夫人高兴的孙思行,一脸的羡慕。 这样的生活要是能过一天,她也满足了,可偏偏这是奢望。 凤轻尘回到凤府时,情绪还很低落,周行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好多问,正犹豫着要不要将手中的帖子递给她。 “周行,有事吗?”对于周行,她防备可又不知如何开口,她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就永远的回不去了。 她心底是真的把周行当成弟弟,可正因为如此她才难过。 “姐姐,镇国公府的人送来帖子,说是国公府的老夫人身体不适,请你前去看诊。”周行知道凤轻尘不耐烦这些人,可偏偏这些人是无法拒绝的。 “镇国公府?”凤轻尘打开贴子,嗤笑一声。 暗得不行来明的,这镇国公府的人也真是有意思,请她入府就不怕她再生事端吗? 看样子晋阳侯府的教训还是太小了,这些人还真是以为她是软柿子好拿捏。 “姐姐?”周行有些担心开口,凤轻尘不会是吓着了吧。 凤轻尘起身,将帖子放入怀里:“周行,备车我去镇国公府。” 阴的都不怕,她还会怕阳的,她到要看看镇国公府的人要玩什么,城门口那谩骂她的账,还没有算呢。 “姐姐,你真的要去?要不要我告诉王七一声?”镇国公府的人打什么算盘,大家都知道,可正因为此才担心。 “不用了,不过是看病罢了。”翟东明说的没有错,在她没有足够的能力时,不上门出诊那是奢望。 国公府的人并没有刁难凤轻尘,凤轻尘一到国公府就被引了进去,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秦大娘亲自出来迎接。 “这位是秦大娘,老夫人身边的人。”引路的小丫鬟远远的就提醒着凤轻尘,以免凤轻尘不认识。 这算得上是给凤轻尘面子了,怎么说凤轻尘也只是一个大夫,而这秦大娘却是镇国公府最体面的妈妈。 凤轻尘刚到院门口,秦大娘就笑呵呵上前,亲切的道:“凤大夫,可把你盼来了,我们老夫人这几天身子不太爽快,可是心心念念着凤大夫,就盼着凤大夫来了,能药到病除。” 这话可真是有意思了,药到病除?什么病非要她凤轻尘看,想来也只有那件事情了。 “秦大娘客气,轻尘只是一个医者,定会尽到医者的职责。”凤轻尘即不骄也不蛮,温和有礼,就好像她与镇国公府不曾闹过矛盾一般。 镇国公府后院,只国公夫人是浩命夫人,其他妇人也就是尊贵一些罢,老夫人浩命因为老国公爷死了,也收了回去,所以见面也不用行跪拜之礼。 凤轻尘进去时,老夫人正坐在榻上,正捧着青花瓷碗喝着汤水,凤轻尘估摸着应该是燕窝一类的东西。 凤轻尘一进去,老夫人就将碗递给身边的侍女,漱了口、净了手,便一脸慈爱的示意凤轻尘上前,凤轻尘无法拒绝,只能乖乖的站到榻前。 “凤小姐长得可真是好,就是这打扮也太素了,年纪轻轻的姑娘家,也不好好打扮打扮。” 老夫人一身富贵,带着一套赤金头面,险些晃花了凤轻尘的眼。 凤轻尘站在榻前,恭敬的福了福:“轻尘见过老夫人。” 这些礼仪她是懂的,凤家没有长辈,要是有长辈在的话,按这个时代的礼仪,她每天早晨都要给长辈问安。 “好好好,是个好姑娘,凤将军后继有人了。”老夫人拉着凤轻尘的手,一副慈祥的样子,凤轻尘却感觉头发发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和镇国公府的仇可不小,这老夫人如此待她,肯定不安好心。 凤轻尘正想找个理由将手抽回来,老夫人却将手腕上一翠玉镯子退了下来,带到她手上。 老夫人却像是算到了一般,握着凤轻尘的手晃了晃:“长者赐不敢辞!” 呃……她怎么忘了,这不是现代,在这里长辈给的东西,除非你有特别的理由,不然的话你绝不可以拒绝。 凤轻尘拒绝的话,只好变成道谢了,趁机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扫了一眼手腕上的玉镯,通体碧玉、水头极足,哪怕她不懂玉,也知这镯子价值不凡。 拿人手短,这只镯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一般情况下长者给见面礼,也只是一些小东西,价值不会太大。 再加上这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但却保养的极好,面色红润,完全就不像生病的样子。 这老夫人说身体不适,那极有可能就是心病,而与她有关的心病,也只有前武安郡主容清秋那件事情了……(未完待续) 202吃亏,把衣服脱了 202吃亏,把衣服脱了 老夫人这个时候亲自出面,是警告她,她与容清秋之间的事情,只是小女儿之间的纠纷,就到此为止,不要继续闹下去了。 虽然一直以来,都是国公府的人在闹,而她什么都没有做,可现在堂堂国公府老夫人都对她和颜悦色,她还能去和镇国公府计较吗?还能去和容清秋计较吗? 给足了她面子,却狠狠的削了她里子,镇国公府好手段,这镇国公府肯定是在哪里吃了亏,不然的话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让步。 看着笑咪咪却隐含警告的老夫人,凤轻尘只觉得好笑,一直都是镇国公府打压她,她可什么都没有做。 没人管她时,镇国公府的人把她当成老鼠一样戏弄,现在镇国公府看情况不对,就不想玩了,她凤轻尘的委屈,就值这么一只镯子,还真是廉价。 可在外人眼中,却是镇国公府行事大气,不和她一个小孤女计较,毕竟镇国公府也是吃了大亏的。 老夫人不给凤轻尘拒绝的机会,示意凤轻尘在小榻上坐下,笑着伸出手腕:“轻尘,我这段时间总感觉身子乏的很,你帮我看看这是怎么了。” 这是逼凤轻尘表态了。 凤轻尘不用把脉也知道这病要怎么说,可做戏要做全套,镇国公府要收手,她配合就是了。 “老夫人,您这是心有郁结,虚火旺,喝点清热消毒的饮品就好了。”装模做样的把了个脉,凤轻尘笑着道。 镇国公府要和解,她给足面子,可并不代表她就把这事放下了,她这个记恩也记仇,现阶段她不是镇国公府的对手,停手对她来说也是好事。 “唉,轻尘这话一点也不错,要说这我这病呀,也真真是被那些不肖子孙给气病的,要是我家那些皮猴子能和轻尘一样乖巧,老婆子我也不会郁结于心了。”老夫人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一副伤心的样子。 既然人家要演,她当然就配合了:“老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看国公府的小姐公子个个都是好的,您就只管放心。” 老夫人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就笑了起来:“都说轻尘你医术高超、看人也准,有轻尘这句话我老太婆就安心了。” “老夫人言重了,轻尘一向有什么便说什么,有时候难免说错话、得罪人,轻尘有什么不得当的地方,还请老夫人别往心里去。”凤轻尘态度很好的认错,换来老夫人半真半假的教训:“你这孩子,我就喜欢你这性子,有什么说什么好。” 老夫人端起一边的茶轻啜。 凤轻尘明白这是要送客了,古人有端茶送客一说,这老夫人得了她的话,也就懒得应酬她了,同样她也不耐烦应酬这老夫人。 人老成精,肃亲王是一个,这个老夫人是一个。 凤轻尘站了起来,很爽快的告辞,老夫人客气的留了一下,便让丫鬟送她出去。 凤轻尘一走,秦大娘就上前给老夫人捶背,同时不解的问道:“老夫人,不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吗,我们国公府就是打杀了她,也只是一副棺材的事情,至于要您亲自和她谈和吗?” 老夫人眯着眼,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 “你不知道,她可不仅仅是一个孤女,要知道清秋派人辱骂她的事情,可是引起了洛王、淳于郡王和王家的注意,我们再不把姿态摆出来,这事就不好办了。” “难不成,这些爷会为了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给我们国公府难看?”秦大娘不屑的撇了撇嘴,她可不认为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子,值得那些爷出手。 老夫冷笑一声:“你当这段时间国公爷处处被人挑刺,二爷、五爷屡屡被斥责,三爷被罢官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凤轻尘?不可能吧……”秦大娘倒抽了口气。 她当然知道,夫人之间的事情也是会影响前廷的事情,但却没有想过一个凤轻尘有这个本事。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真当是二爷他们办差出了错,这差事一向是这么办的,这是有人故意刁难,因为什么还有用说吗。”老夫人再度睁开眼时,眼眸深处只有一片精光,再不复之前的慈爱。 凤轻尘一走出院子,就被人拦住了,说是二夫人有请。 凤轻尘挑眉没有拒绝,在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二夫人的院子。 国公府看着是高门大院、人人尊贵,但国公爷那个爵位只有一个,也只有一人可以继承,其他的兄弟只能另谋差事。 镇国公府共有五兄弟,老大、老二、老三与老五都是老夫人生的,都在朝廷当差,只不过全是一些清水衙门,毫无实权,老四则是姨娘生的,早早的出府在外谋生。 送凤轻尘出去的丫鬟,一进门就禀报道:“老夫人,凤姑娘被二夫人叫走了。” “老二家的媳妇,到是个通透的人。”老夫人嘲讽的道,面露疲态。 凤轻尘一进二夫人院子,二夫人就起身亲迎,隐约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如果换作别人也许会受宠若惊,可凤轻尘却安然受之。 从老夫人态度她就明白,肯定是有人在暗处给国公府施压,不然的话国公府又怎么会向她一个孤女求和。 恶人自恶人磨,强权还有更强权的,这话真是不假。 “早就听闻轻尘姑娘的大名了,却一直无缘得见,今天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二夫人长相一般,只那双眼微微往上挑,透着几许风情,同时亦透着一股精明,没有当家主母的大气。 “二夫人。”明知镇国公府这个时候不敢得罪她,凤轻尘还是恪守礼仪,请安道。 “叫什么二夫人,轻尘呀,你要是不嫌弃,就叫一句二婶吧,我和你娘也算是有旧识。”二夫人为人精明、行事亦是爽快,眼波一转看到凤轻尘手上玉镯子,立马明白了什么事,拉着凤轻尘亲和的道:“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就打扮的这么素,看着让人心疼。” 说话间,就将头上的珠钗拔了下来,那珠钗上面镶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一看就知价值不菲,凤劝尘已经淡定了,既然这镇国公府的人要给她做足面子,她就配合。 二夫人见凤轻尘收下她的东西,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让人叫了她两个女儿出来,说是身体不舒服,让凤轻尘帮忙的看看。 二夫人的两个女儿,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二岁,还是两个小孩子,看上去怯怯弱弱的,看凤轻尘的眼神带着厌恶与防备。 凤轻尘也不在意,把完脉后听说一切安好,二夫人松了口气,让女儿下去后,二夫人便支支吾吾的对凤轻尘道: “轻尘,你二婶子我也不瞒你,自从生了这两个女儿后,我后来又怀了一胎却小产了,之后十几年都没有再怀过孩子了。 你也知道,这女人呀一定得要有儿子傍身,不然的话就无法在家中立足,我听说你在医治这方面很拿手,不知道可不可以给你二婶子我看看?” 凤轻尘满头黑线,这二夫人怎么说话的,她还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她怎么知道女人要儿子傍身呀,不过病人找上门,她也不会拒绝。 示意二夫人坐好,凤轻尘启动了智能医疗包,明面上是搭脉可实际上却是用智能医疗包检查。 呃……凤轻尘收回手,借宽大的衣袖查看了一下检查结果,凤轻尘囧了,智能医疗包显示二夫人一切正常,只是有轻微的贫血。 “怎么样?轻尘你二婶子不会是不能生吧?”二夫人急切的寻问道,很是不安。 看过无数大夫,都说她身体无事,可偏偏她就是怀不了孩子,庶长子、庶子都出生了,她生不出嫡子,又不甘心过继一个到自己的名下。 “不是。”都生了两个孩子了,怎么可能不会生。 “那我这情况可还有治?” “这个要等我检查完后才知道,二夫人麻烦你躺到床上,把下身的衣物全部退干净。”妇科检查,一些炎症之类的,就是智能医疗包也不可能查得到,毕竟这些东西实在是太隐秘了。 “什?什么?把衣服脱了?”二夫人一张脸涨的紫红,看凤轻尘的眼神就好像看到鬼一般。 “是,我需要进一步检查。”凤轻尘一脸严肃,充分表明她不是说笑的。 “检查?凤轻尘,你这是仗着有人撑腰,就故意给我国公府的人难堪吗?”二夫人以为凤轻尘是故意为难她的,心里很是不痛快,语气也很冲。 找凤轻尘麻烦的又不是她,是大房的人,她家老爷还受了牵连呢。 “二夫人,我没有给国公府的人难堪的意思,这只是正常的检查,你应该明白能不能怀孩子,大部分问题都在下身,你不让我检查,我怎么知道有没有问题。”凤轻尘没有过多解释,态度强硬的道。 明显在说,你不让我检查我就治不了。 她又不稀罕国公府的诊金……(未完待续) 203手段,苏绾来了 203手段,苏绾来了 二夫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凤轻尘那张平静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凤轻尘是在嘲笑她。 想到自己对一个孤女百般讨好,结果却换来这样的羞辱,二夫人越想越气,强压下怒火指着大门道:“来人呀,送客!” 凤轻尘也不在意,将头发上的珠钗取了下来,放在桌上,拿起药箱就往外走,她没想过与国公府的人交好,这二夫人发脾气正合她意。 镇国公府的人做了表子还想立牌坊,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凤轻尘前脚走,后脚老夫人就知道她与二夫人不欢而散的事情,老夫人气得晕了过去:“老二家的蠢妇,一点眼色都没有,就算对凤轻尘有什么不满,也等过了这个风口浪尖再说!” 回头看着写着镇国公府四个大字的牌匾,凤轻尘冷笑了一声。 镇国公府的人果然是能屈能伸,堂堂国公府的老夫人,能拉下面子和她一个小辈谈和,确实是不容易,可镇国公府的姿态摆得越低,这里面的猫腻越多。 她毁了武安郡主,毁了镇国公府小姐的花嫁,镇国公府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这一次的示弱只是不得已,一旦让镇国公府的人找到机会,一定会往里死踩她。 一日为敌终生为敌,她可不相信化敌为友这种事情。 凤轻尘正准备上马车,却看到王七骑着一匹马,急急忙忙地朝她跑来:“凤轻尘。” 这人还真是让人心暖,凤轻尘站在原地,等王七到来。 王七翻身下马,满头大汗,完全没有平日里高贵优雅的公子派头。 “出什么事了?”凤轻尘担心的问道。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有没有事?镇国公府的人有没有为难你。”王七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似乎只要凤轻尘点头,他就会往里面冲一般。 “我能有什么事。”凤轻尘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给王七。 “没事就好了,从周行那里听说你到镇国公府来了,可把我吓了一跳。”王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松了口气。 “我不过是来镇国公府出诊,你们一个个这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镇国公府要对她下手,也应该暗着来,要是她死在镇国公府,倒霉还不是镇国公府。 “什么叫大惊小怪呀,凤轻尘你是不知道,镇国公府那个老虔婆有多厉害,她可是杀人不见血的。”王七不忘摆出一副可怕的样子,以证实自己没有说错。 “你说得是镇国公府的老夫人吧?”凤轻尘这伙倒是认真了起来,那个老夫人的确是个人物。 她之前只关注了一下镇国公府的几个男人,后院的女人可是一个也没有了解,经过晋阳侯府的事情,凤轻尘是明白了,这年头的女人都相当的厉害,绝不能小视了。 “什么老夫人呀,不过是一个上不台面的小妾扶正罢了,也就在镇国公府这种乱七八糟的人家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居然让一小妾成为当家主母,真是丢尽颜面了。”王七很是不屑的道。 镇国公府这种做法,在世家眼中是相当可耻的行为。 男子可以好颜色,可以姬妾成群,但绝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坏了规矩。 将妾扶正,这种事情在世家是绝不会允许的,妾就是妾,上不了台面的玩物。 “怎么回事”凤轻尘想着那气派十足的老夫人,心中暗暗啧舌,小三转正呀,真厉害呀。 可别小看了这小三转正,在古代小三就是小三,是不能上祖谱的,管你多么受宠,只要你当妾了,就一辈子被正室压着,天天得去正室面前立规矩,想要转正?下辈子重新抬胎吧。 “我们去车上说。”王七拉着凤轻尘一起坐马车,毕竟在你家门口八卦人家家务事,很不厚道。 一上车,不待凤轻尘问,王七就像是倒豆子一样,说了起来:“镇国公府的那个老虔婆还真是一个人物,当年不过是一个歌妓,是下面一个官员送来孝敬老国公爷。 老国公爷宠了一段时间,可随即也就忘了她,毕竟再绝色的女子,玩几次也就差不多了,可不想这个女人却是有心计有胆识的,在老国公爷快要忘她时,使了很多花招又将国公爷的心思收拢,虽不是独处,但也算是有几分脸面了。 没多久那老虔婆就怀孕了,生了个儿子,不过也就是一个庶子,没有人把这事放在眼中,可是……没多久,国公府就出事了,府里的几个小姐和公子不知怎么的,一个接一个的死了,她自己的儿子也死了。 五年的时间国公府死了六个孩子,第六年被立为世子的嫡子也死了,国公爷的原配也重病,老国公爷怎么查都查不到问题。 最后没办法只得请高僧做法,高僧说老国公爷的原配八字不好,克子克夫,而那个老虔婆的八字则极好,旺子旺夫。 这事明显的有猫腻呀,可老国公爷却是一个糊涂的,听了这话把原配夫人送到寺庙静养去了,让那个老虔婆主持家务,可事情也就这么诡异,原配夫人一走国公府就安静了,那老虔婆六年生了四个儿子,可真正是旺夫旺子了。” “镇国公府的水很深呀。”凤轻尘听着头皮直发麻。 那个拉着她的手,笑得一脸慈爱的老太婆,居然连自己的儿子也能下手,别怪凤轻尘这么想,实在是按王七所说的,是个人也会这么想。 王七看凤轻尘一脸怕怕的样子,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这算什么呀,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据说那原配夫人被送到寺庙时有身孕,产下一子。 可那夫人怕有人害她儿子,所以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孩子五岁时才将消息传回去,却不想……消息前脚传出去,后脚老国公爷就良心发现,上山来看发妻,结果当场撞破发妻与人私通。” “什么?私通?这不是要逼死那原配夫人和她的儿子吗?”凤轻尘惊呼一声,这一招也太狠了吧。 如此想来,设计她在大婚当天出糗的那人还算厚道的,至少没有真要她的身子,不然的话她一身赤祼,就更不用活了。 “少大惊小怪的,这种事情皇城多的去了,晋阳侯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女人为了地位,个个都是不择手段的。”王七白了凤轻尘,正想在说凤轻尘少见多怪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凤轻尘与王七同时警醒道。 他们两个好像每次一起坐马车,都会遇到点儿事…… 掀起马车边上的小窗子,凤轻尘看到对面的主街道上,有一仪仗队朝皇宫方向走去,旗帜上有一个大大的“苏”字。 凤轻尘嘴巴张成一个O字型。 苏? 苏绾来了?(未完待续) 204误闯,身世之迷 204误闯,身世之迷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凤轻尘一回到凤府,就着摸着怎么才能找到,老国公爷发妻的那个孩子,或者他的后代。 那个孩子当年只有五岁,算来现在也近四十岁了,而他如果有孩子的话,年龄估计和自己差不多了。 只要把这个孩子找出来,她完全可以不用费力,将就镇国公府那些人打入尘土中。 建国初期,行事可能不讲规矩,可前朝几千年统治,正统、嫡出已经深入人心,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变的,只要她能找出老国公爷发妻的孩子或者他的后代,就可以将国公府的爵位给继承过来。 这一招要用得好了,可就真正是杀人不见血,可前提得将国公府的后代找到。 这件事年代已久,茫茫人海中,要将这么一个人找出来可不是一般的难,再说国公府那个老太婆肯定也不会放过那个孩子,也不知道那孩子活下来没有。 当然,要是找不到也没有关系,当年镇国公府那件事怀,疑点那么多,她只要能查出来一点什么来,那老太婆也惨了。 凤轻尘在屋内圈圈画画,准备到王七所说的惊雷寺庙去看看情况,也许会有收获也说不定。 凤轻尘以前是无神论者,可经历了这死而重生的事情,让她的信仰也转变了,来到惊雷寺,凤轻尘一脸虔诚,庄重地跪在佛祖面前叩拜,求佛祖保佑她一生安康。 惊雷寺只是一个小庙,香火并不旺盛,隐隐还有几分颓败的气势,凤轻尘大手笔捐了一笔香油钱后,得到了在后院厢房小歇的机会。 穿过中庭,凤轻尘在小沙弥的引领下,来到位于后山的小木屋,木屋很简陋,但却打扫的很干净,凤轻尘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异常。(要有异常也不会等到现在来发现) “女施主,请。”小沙弥双手合十,脸上有几分喜意。 虽是出家人,可同样要吃五谷杂粮,面对凤轻尘这种大手笔的二货,怎么可能不高兴,一年多来几个,他们就能吃好睡好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可是一个好东西,见小沙弥这样,凤轻尘便装做好奇的寻问:“小师父,寺中可接受香客寄住。” 小沙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却是摇了摇头:“女施主,惊雷寺不接受香客久住,这后山的厢房,只允许香客小歇。” “为什么?我给寺庙捐香火钱也不行吗?”凤轻尘假装着急的寻问。 小沙弥依旧摇头,伸手挠了挠脑袋:“不行,至于为什么,这个我也不知,这是师父定下的规矩,好像当年寺中出了事,就再也不允许香客久留。哦,对了,后面那片竹林女施主你可别去看,那片竹林师父说是用来镇邪的,进去的人都不能活着出来。” 小沙弥语气严肃,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夸大其词一般。 “多谢小师父,我明白了,我小歇片刻就下山,定不会给贵寺添麻烦。”凤轻尘笑语盈盈,将眼中的精光掩去。 她也没有想过来一次就能找出什么人,可听到这小沙弥的话,凤轻尘却很高兴,这惊雷寺还真是有问题呢。 小沙弥点了点头,想到自己多话,小声的道:“女施主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我和你说了这些,师父不让说竹林的事情。” “好。”凤轻尘应了,可小沙弥前脚一走,她后脚就拿着枪朝竹林走去。 有脑子的人都明白,那个地方透着古怪,既然来了她当然要查个清楚。 脚踩竹叶沙沙响,一踏入竹林中凤轻尘就感觉到一股阴气,林中的竹叶静止不动,风都吹不进来,这个竹林似乎是另一个世界。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强大阴气,难不成这里有很多死人?可不对呀,如果有很多死人的话,我在外面怎么感觉不到,而且这里也没有尸臭味。” 凤轻尘知道,如果某一个地方埋了太多死人,四周的磁场会受死气影响,变得阴森冰冷,就好比去墓地,你就能明显的感觉到,那地方要比外界低上几度,在那种地方待久了,身体会受不了。 “可是这寺庙后面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阴气呢?还只有竹林这一部分,难道是有人客意的?这是传说的阵法?聚阴阵?”凤轻尘走来走去,却发现自己面前一直都是这几棵竹子,好像不一样,又好像一样。 凤轻尘不知道是这片竹林太大,还是这里真有什么阵法一类的东西,凤轻尘感觉头皮发麻,吞了吞口,双手紧紧握着手枪,心里却打着退膛鼓。 她基本上可以肯定,这竹林真有高手在这里布了阵。 尼玛……这古代可真不好混,她以为所谓的排兵布阵那都是传说,没想到真的存在。 她闯入这片竹林时,完全是用现代的思维模式,觉得这里面就算有高手在,她凭借一把枪,就算不能杀对方,但至可以活命,却忘了老祖宗的智慧,远不是小小的火药可以比拟的。 如果这竹林中真被人布了阵,她就完蛋了,她对五行八卦可是一点也不了解,可这伙后悔也于事无补了,竹林中阴气太盛了,这才一刻钟的时间,凤轻尘就感觉全身发寒了,要是再呆下去她就算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阴气入体,西医好像不会治。 “九卿,你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般,居然找到了这个地方。”竹林外,步惊云对身边的蓝九卿调侃道。 凤轻尘入竹林的第一刻,他们二人就发现了,看到闯林的人是凤轻尘,两人同时苦笑。 要说也是凤轻尘命大,遇到他们两个人在这里,不然的话凤轻尘一入竹林,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片竹林,蓝九卿的师父在里面布了九天聚阴阵,将阴气引入林中,误入者在林中呆久了就会被阴气入体,全身发冷,再呆下去整个人就会浑浑噩噩,受阴气的影响,见到自己心中最怕的事情,然后自己把自己折磨死。 “她去了镇国公府。”蓝九卿解释凤轻尘会出现在这里原因。 看着在林中转来转去,双唇冷的发紫凤轻尘,蓝九卿半点不同情,这个女人就是欠教训,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往。 “她知道了我的身份?”步惊云脸色一变,杀气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凤轻尘就不能留,步惊云以眼神寻问蓝九卿,他相信蓝九卿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不顾他的想法……(未完待续) 205九州令牌,心中最害怕的事情 205九州令牌,心中最害怕的事情 “你想太多了,她还没有那个本事,应该是听到了什么,想来这里查消息。镇国公府最近被打压的厉害,吃不消,找了凤轻尘和解。 而镇国公府的态度肯定不会好,凤轻尘估计受了气,表面上应了,可心底却是越发的愤怒,估计听到什么,想来这里碰运气。 倒是个聪明的,知道打蛇打七寸,可惜眼光不怎么好,自己身边养了一个不安分的人在,早晚有一天会吃大亏。”蓝九卿这话不知是嘲讽还是赞扬。 蓝九卿的话没有重点,可步惊云却明白:“你不让我杀她?” “杀?杀什么,她要是有本事将你身份查出来,才对得起我给的令牌,惊云你别忘了,她手上也有九州令牌,她和我们算是一伙的。”蓝九卿此时无比庆幸,自己早一步将九州令牌给了凤轻尘,不然的话,依步惊云的性子,绝不会让凤轻尘活着。 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全,步惊云绝不会允许他的身份暴光,一点可能都不允许。 到时候哪怕是他,也阻止不步惊云动手,身份是步惊云此生最大的伤痛,也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放下怨恨。 一个有异性没人性家伙,步惊云鄙视看着蓝九卿,这个男人嘴上不说,原来早就备了这么一手,害他轻易不能对凤轻尘出手。 步惊云郁闷至极,看凤轻尘面色惨白,发丝结冰,冷笑道:“既然不让我杀她,那是不是要去救她,她再呆下去就算不死也会疯,到时候某人可就心疼了。” 心里折磨最是不好受,那个阵别说凤轻尘一个弱女子,就是他也受住。 “不用,给她点教训要是连这点都扛不住,就不值得我给她九州令牌。”蓝九卿绝情的拒绝,盯着凤轻尘眼也不眨。 他要看看,凤轻尘心底最害怕的是什么,这个女人好像除了九皇叔就没有弱点,而经过上次的事情,九皇叔对凤轻尘的影响也变小了。 一个没有弱点的人,无论是敌还是友,都是可怕的事情。 好冷,好冷。 凤轻尘双唇发紫,直哆嗦,十指都冰僵了,手上的枪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双腿也好像僵硬了一般,怎么都迈不动,抬头看天,明明阳光灿烂可怎么会冷成这个样子。 凤轻尘站在林中摇摇晃晃,再也走不动了,咚的一声跌坐在地上。 这一次真的完了。 没想到她没有死在南陵三皇子的手上,没有死在皇上、皇后的手上,却因为镇国公府的狗屁事而死,还真特么的不值呀。 凤轻尘嘴唇轻轻的蠕动,她想要呼救。 啊…… 凤轻尘突然尖叫一声,双手抱头,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了…… 数十个黑人围住她,将她堵在小巷子里,对着她露出淫笑。 “不要,不要呀,救命了,救我,救我。” 凤轻尘大声的哭喊着,脑子一片混乱,偶有清醒时,她脑子一闪。 怎么回事,这明明是她二十二岁那年遇到的事情,她都快忘了,怎么又回到了那一天。 那一年,对凤轻尘来说绝对是黑暗的日子,二十二岁她代表学校去参加一个国际交流会,在会上遇到欧洲一个伯爵,那伯爵对她一见钟情,展开攻势。 她对找外国男人做伴侣没有兴趣,很干脆的拒绝了,她的拒绝了根本阻挡不了对方的攻势。 却不想这个伯爵对她的疯狂追求,引起他未婚妻的嫉妒,她未婚妻花钱找一群有艾滋的黑人,要那群黑人强.暴她,并且是强.暴至死。 那一天,是她人生中最黑暗与无助的一天,也就在那一天善良单纯的她消失,从那一天起她不再相信,这个世界有公平,不再相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当那群黑人扑上来时,凤轻尘知道自己没有胜算,她不想受辱,她想到了自杀,医生很清楚朝哪里下手,可以用最快的速度与时间让一个死去。 可就在此时,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他将那群黑人放倒,对她说:“要报仇就自己亲自动手,杀了他们。” 她惊魂未定,却紧紧地握着刀,闭着眼睛割断了那些黑人的喉咙,杀死了那些意图强暴她的人。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没有害怕与不安,因为她很明白,不杀那些人死的就是自己。 事后,她找出伯爵未婚妻指使黑人,意图强暴她的证据,可却反被当地司法机关控告诬蔑,要求她立即撤诉,不然的话将以诬蔑罪逮捕她入狱。 她坚信司法公证,司法却给了她一个狠狠的巴掌,她狼狈的逃回国内,从此法制世界离她越来越远了。 经历那件事后,她明白这个世界没有想像中干净,这个世界有很多黑暗事情,有些事情就是国家也管不了,她能做的就是,不让这些不公平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凤轻尘双手紧紧的抱着头,她眼前闪过的画面和那天发生的事情完全不一样。 那一天,那群黑人根本没有碰到她,可是她眼前看到的却是,她自杀没有成功,也没有人出来救她,那群黑衣将她压在身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明明就是没有发生的事情,那一天那些她并没有受到伤害,她只是受到了惊吓。 凤轻尘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这些都是假的,都是自己吓自己的,可是她阻止不了自己。 凤轻尘知道,她心里最害怕的就是,那一天如果没有那个黑衣男人救她,她会怎么样? 就算她死了,那群黑人也不会放过她,她不敢相像那样的她,会变成什么样,会堕落到什么地步。 “啊,我不接受,我不接受那样的人生,那不是凤轻尘,那不是我,不是我!” 凤轻尘痛苦的大喊,她无法接受那样的人生,如果真会变成那样,她宁可死,宁可死了。 凤轻尘双眼通红,狂暴不安,当她看到地上的枪时,想也不想就捡了起来,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她不接受那样的人生…… 凤轻尘闭上眼,一脸绝望! “不好,她要自杀。”步惊云吓了一跳。 在阵中的人,明明都是自己吓自己,把自己折磨疯、折磨死,可却从来没有一个会自杀。 “该死!”蓝九卿低咒一声,身形一闪人已经蹿入竹林中,在凤轻尘扣动扳机时,将她敲晕。 手枪掉在地上,而凤轻尘一脸泪痕,脸上还残留着泪水,那惊恐无助的样子让人心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让如此爱惜性命的凤轻尘,不惜自杀呢? 可是从凤轻尘所说的话中,他又听不出有用的信息。 “九卿,她没事吧?”步惊云晚蓝九卿一步,急忙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汗……九卿这速度还真是快,要是再晚一步,凤轻尘就死了。 真是吓死他了。 “阴气入体,元气大伤,惊吓过度。”蓝九卿面无表情的说道,心中暗暗后悔。 “没死就好了,从她的话中好像听不出什么,真不知道她心中最害怕的是什么事,怎么会吓得自杀,这几年闯入竹林的人也不少,可没有一个像她这样,吓得自杀的,我一直以为她胆子大,没想到这么胆小。” 步惊云心中那叫一个好奇呀,可看凤轻尘这个样子,还有蓝九卿对她的紧张,怕是问不到了。 “先出去再说。”蓝九卿将地上的手枪捡了起来,很好意思的将它往自己的怀里一塞。 他一直对这东西很好奇,这一次终于有机会了,他倒要研究一下,这东西如何用,如果能大规模的制造,那么这天下…… 蓝九卿将自己的心思收了起来,将凤轻尘放到惊雷寺的小木屋里。 凤轻尘脸色很难看,就好像死人一样,蓝九卿知道被阴气入体,如果自然恢复至少要上年,不过他师父既然能摆九天聚阴阵,当然也有补阳气的东西。 蓝九卿将自己脖子上一玉粒取了下来,挂到凤轻尘身上。 说是玉粒一点也没有错,那玉就只有小指般大小,很丑、玉质也一般,可偏偏凤轻尘一带这玉,身体就暖和了起来。 步惊云将药端来时,就看到凤轻尘身上的寒气渐消。“九卿,你把那件魂器给了她?” 可别小看那玉粒,那可是蓝九卿的师父,耗费心血打造的一枚魂器,蓝九卿好几次都是靠这玉粒才躲过危险。 “她的身体太虚了。”蓝九卿没有多解释,接过步惊云手中的药,就示意他出去。 凤轻尘阴气入体,昏迷不醒,这药如何喂步惊云当然是明白,当下很配合的走人,只不过离去前,朝蓝九卿挤眉弄眼的,调侃意味十足。 蓝九卿虽然镇定沉稳,可这伙还是忍不住耳根本红,威胁道:“再不走,我就把你的身份告诉凤轻尘,让她知道她想找的人就是你,你等着被镇国公府的人追杀。” “蓝九卿你不是吧。居然为一个女人要插兄弟两刀?”步惊云知道蓝九卿是开玩笑,还是忍不住哀嚎一声。 啊啊啊……他这个兄弟彻底的沦陷了,哪怕是开玩笑,放在以前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未完待续) 206男人,苏绾瑶华找上门 206男人,苏绾瑶华找上门 屋内,蓝九卿以唇对唇的方式,给凤轻尘喂药,顺便小占一下便宜,咳咳,也就是蓝九卿防止药往外流,喂的深入了一点。 屋外,步惊云无限哀怨,蹲在门外拿着树枝画圈圈…… 也许,他是要去考虑一下镇国公府的事情了,他不能让那个死老太婆得意,一定要在那个死老太婆死之前,将她打入尘土之中,替他祖母洗清冤屈,让他父亲重归宗族,只是凤轻尘会是那个人吗? 当年的事情即使大家都知道有猫腻,可是他们拿不出证据,当年参与陷害他祖母的人都死了,知情人也死得的一个不剩,九卿的师父也替他算了一卦,这件事情并不好办,除非遇到贵人相助。 贵人,他之前一直以为是九卿,因为九卿答应过他,替他祖母和父亲平冤昭雪。可九卿的师父却说这件事情上,九卿能帮得忙有限。 步惊云抬头看着天,心里异常的沉默,三十多年了他的祖母一定很怨他爹和他,因为他们一直无法完成祖母的遗愿,无法让祖母重回容家…… 翌日,凤轻尘醒来,发现在自己的家里,而她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的,一切好像不曾发生过。 凤轻尘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难道昨天的事情就是一个梦? 可是,那么真实。 对了,枪。 凤轻尘将床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枪的踪影,又在智能医疗包中查找了半天,依旧没有枪的下落。下床时脖子上的玉粒掉了出来。 凤轻尘可以肯定,这东西不是她的,因为她从来不带饰品,摸着玉粒感受到玉粒上的暖意,凤轻尘喃喃自语。 “昨天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了?这么说来有人救了我,可我的枪呢?” “不会是丢竹林吧,又或者被人捡走了吧。” 啊……凤轻尘扑倒在床上打滚。 不管哪个可能,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呜呜呜……那枪是她的保命符呀,没有枪遇到高手她怎么办呀,凭她那几招擒拿术,遇到蓝九卿那样的人,连身都近不了。 “我发现我肯定和镇国公府犯冲,遇到镇国公府的就没好事,我的枪,我的枪呀!” 凤轻尘各种哀怨,她倒是想枪丢在竹林中的可能性大,但她真不敢进那竹林,那竹林太可怕了,一想到昨天在竹林中“看”到的事情,凤轻尘就忍不住打个寒颤。 要不是昨天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自己心里那么害怕那件事,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 呼……凤轻尘吐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算了,不去想了,也许因祸得福呢。枪丢了就丢了,反正子弹用完了也没有用,想别办法吧。” 凤轻尘不允许自己,继续沉迷于昨天的事情中,她今天还有一台手术,绝不能分神,一旦分神就有可能出医疗事故。 哪怕再小的手术,一旦主刀医生状态不佳,就容易出失误,到时候很可能危及患者的性命,或者给患者带来无法挽回的伤害。 她以前就听说,在手术时,主刀医生不知是状态不佳,还是紧张,居然将止血钳、剪刀、纱布一类的东西,留在患者体内。 对于这种没有职业道德的医生,凤轻尘极度鄙视,认为这些人给医生抹黑了,完全没有资格称为医生。 凤轻尘早早的去到小木屋,将手术所需的东西一一准备好,为了不让孙思行起疑,凤轻尘没有用麻醉药,而是用麻沸散。 其他的一些器具与药具孙思行都见过,她也不用担心,再三确定没有问题后,凤轻尘将手术室的灯点好,把九皇叔上次送来的夜明珠一一摆上,手术室瞬间亮了数十倍。 “真不明白,你送我夜明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你对我有那么一点心思,不是我一厢情愿,可没有想到是我想太多了。” 九皇叔利用她的事情,说不难过是骗人,可凤轻尘相信时间久了,终会淡的。 感情这种东西是需要经营的,太久不去想就会淡,就如心痛,痛着痛着就麻木了。 凤轻尘将手术锁好,准备去等孙思行,却不想孙思行没有等到,南陵苏绾与西陵瑶华公主却联袂而来了。 苏绾凤轻尘是认识的,可瑶华公主……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天晚上来找她看病的那对兄妹,那个妹妹就瑶华公主,那么她那天救得人不就是西陵的太子? 凤轻尘直接愣在门口,不知道是往前,还是退回去算了。 她怎么会老是惹上这种麻烦的人,她只想做个普通的医生,这也很难吗? 瑶华公主与苏绾同时发现凤轻尘的存在,两个女人如同约好一般,几乎同时看向凤轻尘,而她们的眼神都不善。 “你就是凤轻尘?初次见面还真是让我惊讶。”苏绾这话,明显的是在告诉凤轻尘,她不会承认见过凤轻尘。 “本宫一直很仰慕凤大夫,今天总算是见到了。”瑶华公主换了个说法,可话中的意思却是一样的,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虚伪的女人。 不需要理由,她凤轻尘不喜欢这两个女人,可就算她再不喜欢,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凤轻尘落落大方的走了进来,朝两人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眼睛一扫,发现这两个女人居然毫不客气将大厅的主位占了。 这还真是不客气,半点不拿自己当客人,看着两女身后又是护卫,又是宫女了,凤轻尘撇了撇嘴,挑了最末的位置坐了下去。 一个位置能代表什么呀,这些女人尽争一些虚的东西。 凤轻尘屁骨刚沾到椅子,瑶华公主身后的宫女上前指着凤轻尘大呵:“大胆,公主面前哪你坐的位置,还不快上前拜见公主,公主殿下没有开口赐坐,你就只能跪着。” 气势很足,可她凤轻尘又不吓大的,无视宫女和侍卫那杀气十足的眼神,凤轻尘很淡定的坐了下去。 “公主?公主在哪?轻尘可没有接到旨意,说有公主来凤府的事情。” “凤轻尘,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瑶华公主在此,你居然敢无礼,藐视公主,按罪当诛。”那宫女气得不轻,而瑶华公主也是眉头轻皱,隐含不悦,苏绾心情大好的坐在一边看戏。 她们今天来,可是和东陵皇上打了招呼,而且理由充足,凤轻尘不以礼相待,那就是破坏两国邦交。 这个罪名安下去,一旦她们怒了,东陵就必须拿凤轻尘的命,来让他们两国人平息怒火。 同样,凤轻尘要以礼相待,今天就得吃苦头,她和西陵瑶华都不会放过凤轻尘,谁让凤轻尘窥视她们看中的男人。 哼,一个孤女也敢和她们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未完待续) 207逼,一唱一和诈轻尘 凤府大厅,满是杀气,众人屏住呼吸,静得出奇,似乎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侍卫的手握在刀柄上,只等瑶华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上前,将凤轻尘斩杀。 破坏两国邦交,就是杀了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但前提凤轻尘真这么做了。 西陵瑶华与苏绾都希望凤轻尘继续嚣张下去,今天她将要为自己的嚣张付出代价。 没有让两位贵女失望,凤轻尘的确很嚣张,她稳稳地坐着,根本就没起身的打算,可这并不表示凤轻尘愚昧无知。 她很清楚破坏两国邦的代价,但她更清楚国家的尊严与骄傲凌驾一切,只要她站在国家高度,那一切就好了,凤轻尘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瑶华公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西陵的公主,而不是我东陵皇室的公主。你一个西陵的公主来我东陵叫嚷什么?我东陵臣民为什么要给西陵的公主下跪,难道东陵已成了西陵的附属国了吗?” 最后一句更是带着质问。 “凤轻尘,你别胡言乱语,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东陵与西陵两国友好,本宫代表西陵出使东陵,你以礼相待本是应当。”西陵瑶华脸色一变,连忙道。 “然后呢?”凤轻尘上眼睑微微轻抬,眼中带着些许的嘲弄与轻蔑。 真当她是白痴,什么都不知道吗。 在路上看到苏绾的到来,王七就告诉她,西陵的太子与公主很快也会到了,提醒她注意西陵瑶华这个女人,她喜欢东陵子洛。 喜欢东陵子洛的女人,又是一国公主,那么大婚那一日,她那般狼狈的出现在郊外,有五成的可能是这个女人下的手。 她和西陵瑶华是天生的敌人,她即使跪地求饶西陵瑶华也不会放过她,她何必委屈自己。 “凤轻尘,对公主行跪拜之礼,是基本的礼仪,还不跪下。”瑶华身后的宫女又再次呵道,凤轻尘连个眼皮都没有抬。 周行不在这里,依周行的谨慎与小心,他不会见苏绾,这伙应该去搬救兵了,只是不知他搬来的救兵是谁。 “大胆凤轻尘,你竟敢藐视公主,来人呀,给我拿下,如有反抗就地处决。”瑶华公主的宫女,直接代替主子朝侍卫发令。 “是。”侍卫拔刀上前,凤轻尘半点不害怕,脸上依旧带笑,嘲讽的看着西陵瑶华。 她没有看到西陵瑶华眼中的杀意,这个女人只有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她,好似她是什么小可怜一般。 再说,她也不相信西陵瑶华有这么傻,这么大张旗鼓的就是挑她错,然后找个不入流的理由打杀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只能说这瑶华公主太没有品了。 杀了她,也许会给东陵手向西陵开战的理由,西陵瑶华没有这个胆,她赌西陵瑶华这是在吓她。 果然,侍卫离她只有一步时,西陵瑶华开口:“住手。本宫甚是仰慕凤姑娘的医术,你们不得对凤姑娘无礼。” 西陵瑶华含笑地看着凤轻尘,一副我很欣赏你,愿意为你破例,你该感到荣幸的样子。 凤轻尘垂下眼,看着绣花鞋上图案。 并蒂莲呢,也不知这个身体的主人当初是以什么心情绣这并蒂莲。 “凤姑娘,本宫能叫你轻尘吗?”瑶华公主一脸亲切,与她的宫女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公主喜欢就好,一个称呼罢了。”凤轻尘不甚在意的道,西陵瑶华正准备说什么时,孙正道夫妻和孙思行来了。 孙家三口进来见礼后,凤轻尘就让孙思行把他父母都安置到小木屋。 同时,凤轻尘顺势站了起来,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公主,苏小姐,轻尘还有事要忙,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恕不远送了。” “凤姑娘你要忙的事,是不是要给孙太医的夫人开膛?” 这是瑶华与苏绾来凤府的理由,观摩凤轻尘的开膛术,她们坚信凤轻尘的医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情。 一旦挖出这个秘密,凤轻尘就不再是独一无二的,也不再是特别的,不再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到时候九皇叔、蓝九卿、步惊云、东陵子洛,甚至西陵天磊都不会对她刮目相看了。 当然,要是没有挖掘出凤轻尘的秘密,让凤轻尘在动手时出现失误,把孙夫人弄死那样也行。 一个大夫,一旦治死了人,她这一辈子就毁了。 哦不……凤轻尘以开膛之术害死病人,这是谋杀,她们完全可以用最漂亮的手段,把凤轻尘这个祸害给毁了。 早就查清楚了,她还能说不是吗?凤轻尘很干脆的承认道:“是的。” “不知我们可否观摩。”苏绾终于不再闲坐,看似寻问实则是逼凤轻尘妥协。 同一时刻,瑶华公主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一副不容拒绝的架势,大厅内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压抑了起来,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逼我?凤轻尘冷笑,当初给王锦凌做移植手术,她都能拒绝外人观看,这两个异国女子算什么东西,正要拒绝,孙思行进来了,按规矩见礼后,就不再理会瑶华与苏绾。 他虽然发现厅内的不对劲,但全副心思都放在手术上,再说异国公主、贵女再尊贵与他何干,孙思行眼中只有师父。 “师父,一切准备妥当了,不知你何时可以过去。”在孙思行眼中,任何事情都没有今天的手术重要,哪怕是皇上亲临,也不能阻止他进手术室。 在孙正道与孙思行的眼中,这是一场医术的进步,如果开膛术成功了,那么就可以很大程度解除病患的痛苦,可以挽救很多人的生命。 没有什么,比挽救生命更重要的事情。 这是第一次,凤轻尘觉得呆呆的孙思行很可爱:“我这就过去,公主、苏小姐失陪了。” 凤轻尘直接将两人丢下,这一刻饶是医学呆子孙思行也觉得不太对了:“师父,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又不是我请她们来的,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人家心存恶意,你再讨好也没有用,索性傲气一点。” 凤轻尘虽然背对着瑶华与苏绾,但声音却是不小,两女一听脸色立马变了,脸上的笑也快挂不住了,他们身后的侍卫也一副磨刀霍霍,准备宰人的样子。 凤轻尘倒是希望他们动手,奈何这两女却生生忍住了,在她踏出门槛时,瑶华公主也站了起来,示意侍卫拦住凤轻尘。 “凤轻尘,今天你那开膛术,本宫看定了。”(未完待续) 208射杀,为妾的命运 如果说之前还只有七分想法,现在就有十分了。 凤轻尘越是不让人看,就说明那里面越有问题。 太子哥哥的伤那么严重,大夫都说没救了,可凤轻尘却医好了,西陵瑶华不相信凤轻尘的医术能比那些研究医术一生的老者还要精湛。 医术不比得其他,这是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去学习和实践的,再天才的人在凤轻尘这个年纪,也不可能取得这样的成就,这里面肯定有别的原因, 她一定要挖出凤轻尘的秘密,当然,如果自己能得到凤轻尘的秘密,拥有启死回生之术,那最好了…… 苏绾见情况已是如此,也站了起来,一副与瑶华公主共进退的样子:“我和瑶华公主的想法一样,凤轻尘你今天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那开膛术我都看定了。来之前我和瑶华公主特意去了一趟皇宫,得到皇上同意。凤轻尘你说我和瑶华公主不是东陵人,你不跪可以,那么东陵皇帝陛下的旨意,你也不听吗?” 拿皇上压她?可惜你们拿不出圣旨,凤轻尘依旧拒绝:“皇上的旨意轻尘自是不敢违背,只是轻尘没有收到皇上的旨意,恕轻尘无法满足瑶华公主与苏小姐你们二位的好奇心。救人如救火,还忘二位有一点点慈悲心肠,别耽误轻尘救人,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误了大夫救治的时间,也等同于杀人。” 凤轻尘没有半分夸大,在现代有多少患者,死在愚昧无知的官员手中。 那些所谓的官员、官二代们受了伤,立马就住好的病房,要单独病房还要套间,一个人配一个医师还不够,还要一个医疗团队全天侯为他们一个人服务,本身医疗资源就匮乏,他们还要强占。 甚至,他们要哪个医师诊治,那个医师就是在急救,也要把人从急救台上拖下来。 她凤轻尘这辈子、上辈子,甚至下辈子,都厌恶瑶华公主与苏绾这种,为了一己私利,而延误大夫诊治的蠢妇。 今天幸亏她们来得早,要是来得晚,她正好在手术室内给孙夫人动作术,她们要是强闯的话,那后果该是多么严重。 凤轻尘相信,这两个女人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凤轻尘,你在说我骗你?哼,笑话,我堂堂苏家嫡出的小姐,需要骗你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女吗?凤轻尘你要明白我和你,就是云与泥的区别,骗你我不屑。”苏绾一边说一边走到凤轻尘的面前。 与华服美饰、珠光宝器的苏绾相比,一身布衣的凤轻尘显得很是寒酸,身上的光芒完全被苏绾身上,那些闪闪发光的首饰给挡住了。 却不知,苏绾这一身的珠宝,连凤轻尘脖子上那枚玉粒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 苏绾很满意这个结果,气势十足,一脸笑意的看着凤轻尘:“凤轻尘,我苏绾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今天亦然。那开膛术我看定了,还有九皇叔我也嫁定了,你好好表现,也许我一时心软,准你入府为妾。” “妾?这话等苏小姐你入了九王府再说吧,就算入九王府也与我凤轻尘无关,苏小姐你大可放心,我凤轻尘此生绝不为妾。”凤轻尘心中恼火,也不知道周行搬没搬到救兵,这两人女人实在太恶心了。 一个外人,在东陵、在凤府对她这个主人指手画脚、颐指气使,真特么的恶心。 “不为妾?怎么你还想要为妻?就凭你?这是我在东陵听到最好笑的笑话。”苏绾适时掩面而笑,当成笑话回头对道瑶华公主说了起来。 “不为妾?恐怕你会失望。”瑶华公主听到别俱深意的看了一眼凤轻尘。 凤轻尘要么死,要么入西陵太子府。 太子哥哥已经决定,四国选妃,东陵就是凤轻尘了,依凤轻尘的身份连侧妃都不够格,只是一个暖床的女人。 对于苏绾凤轻尘并不看在眼中,这个女人自有九皇叔会就付。 她相信九皇叔绝不会让这个女人如愿意,九皇叔那人对自己要求高,估计对他未来的妻子要求更高,苏绾算计过他一次,绝不可能成为九王妃。 反倒是西陵瑶华,她的话让凤轻尘有一种危机感。 难不成西陵那个太子,要把弄到西陵去,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她就惨了,早知道当初不应该救那人,让他死了算了。 西陵太子开口,皇上绝对会把她当成礼物送上去,她就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了。 凤轻尘目光冷冽的看着西陵瑶华,直把西陵瑶华给骇住了,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待到西陵瑶华反应过来时,顿时恼羞成怒。 该死,她是西陵最尊贵的公主,居然被一个孤女逼得后退,这话要是传出去,她西陵瑶华颜面尽失。 西陵瑶华为保住自己公主的颜面,大步走到凤轻尘的面前,当着凤轻尘的面,下令道:“来人,将凤府包围起来,护送凤姑娘去小木屋。” “是。”西陵的侍卫充分表、展现他们行军神速的优点,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凤府大厅围了起来,八个侍卫站在凤轻尘的身后:“凤姑娘,请……” “师父。”孙思行看着这突然的变化,半天不知如何么反应。 这就是皇族的特权吗?她们想要做什么,便做什么,根本不容人拒绝,一旦拒绝便用武力镇压。 “没事,我们走。”凤轻尘拍了拍孙思行的肩膀,并没有愤怒。 九皇叔说过,在绝对的强势面前,什么阴谋诡异都是徒劳,西陵瑶华动用武力,她总不至于和对方硬对上吧。 “我还当你多么有骨气,原来不过如此,王家大公子说你有名士风范,本宫还以为你威武不能屈,原来也是一个怕死的,怕死好!”西陵瑶华嘲笑道。 “公主,你别笑得太早了,笑到最后才是赢家。”凤轻尘在心中默默骂着周行,怎么还不来呀,看这两个女人的架势,今天她就是不动刀,也要被逼着动刀。 而且和女人是没有办法讲理的,她们也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到时候孙夫人要是出事了,她和孙思行的师徒情谊也就断了,她也彻底的得罪孙家,得正东陵整个杏林界。 恶毒的女人! “本宫一定能笑到最后,都是死人吗?没看到凤大夫累了吗,把凤大夫抬过去。” 西陵瑶华话下落下,侍卫就动手:“是。” “住手!” 一声厉呵,紧接着“嗖……”的一声,一枚利箭飞射而来,正好射在上前架着凤轻尘的,那个侍卫的右手腕上…… “啊……”受伤的侍卫连忙按着自己的右手,血啪嗒啪嗒的往下滴。 “保护公主。” “护驾,有刺客。” 西陵的侍卫如临大敌,立马将西陵瑶华护在中央,同时将大刀架到凤轻尘与孙思行的脖子上…… 凤轻尘与孙思行同时站直,寒光闪闪的大刀架在脖子上,却没有吓到两人,两人同时朝门口看去,想知道是谁这么嚣张……(未完待续) 209九皇叔,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翟东明! 凤轻尘笑了,果然是纨绔,这一箭射得正好。 翟东明昂首正步的走了进来:“刺客?公主说笑了,东陵国泰民安,绝不会有刺客,就算有刺客也不会刺杀公主你,杀了公主你可是半分好处也没有,有脑子的刺客也不会大费周章,浪费人力无力的去杀一个公主。” 停在凤轻尘身侧,不忘扬了扬手中弓箭,表示刚刚射箭的人是他。 “肃世子?你什么意思?”西陵瑶华想笑,可是笑不出来。 翟东明这话中的意思太明显了,那就是她一个公主根本不算什么,杀都嫌浪费。 “表面意思,公主听不听得懂都没有关系,毕竟西陵的公主,在我东陵的地盘欺我东陵人,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出来的。”如果说凤轻尘还要顾忌彼此身份差异,那翟东明就完全不在意。 公主,再受宠也只是一个女子,而皇室女子的价值都用来笼络朝臣或者和亲,西陵瑶华再聪明也摆脱不了这个命运,这一次西陵就有与东陵和亲的意思。 没有意外,这瑶华公主会嫁到东陵来,只是嫁给谁就不好说了。 到时候,就算她在西陵是最尊贵的公主,来了东陵也得守东陵的规矩。 “世子,这就是你们东陵的待客之道,对邻国公主出言不逊,你这是何居心。”越是尊贵的女子越是骄傲,翟东明三言两语,却把她说得愚昧无知,这让西陵瑶华很是愤怒,脸上的笑也有几分难看。 “公主将大刀架在我东陵百姓的脖子上又是何居心。”翟东明指着被侍卫压着的凤轻尘与孙思行,眼中带着玩味的笑。 西陵瑶华眼神一闪,立马笑道:“一场误会,本宫这是要陪同轻尘,前往凤府木屋,见识轻尘不凡的医术。” 西陵瑶华摆了摆手,示意侍卫将人放开,人没伤,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一个贱民吗。 “公主你这是在开玩笑吧?轻尘什么说了,允许你去见识我的医术了?轻尘师门有规定,能见识师门医术的只有本门弟子,难不成公主你拜我为师了?可我没有受你的礼呀?”有靠山了就是不一样,凤轻尘拉着孙思行走到翟东明的身边。 好吧,这个时候她发现翟东明的恶毒还是很可爱的。 “公主,苏小姐,你们要见识开膛术轻尘不是不同意,但前提是你得拜我为师,我要求也不高,你们只需要三跪九叩就行了,行了师徒之礼,一切好说。” “拜你为师,你是个什么东西。”瑶华公主对凤轻尘比较了解,没有开口,倒是苏绾小看了凤轻尘,一怒之下骂道。 “轻尘是人,难不成苏小姐你是东西?是什么东西呀?说出来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哈哈哈…… 凤轻尘话一落,翟东明就笑了出来,孙思行见翟东明笑,也不再憋着了,笑道:“师父,苏绾小姐怎么可能是东西,她不是东西好不好。” “乖徒儿,你真相了,苏绾小姐她的确不是东西。”凤轻尘也笑了起来,一扫刚刚的郁闷。 不过,她很清楚她的对手不是苏绾,而是西陵瑶华,这个阴毒的女人。 “凤轻尘!”苏绾面色不变,脸上的笑容僵硬,头上的珠钗却是轻微的晃动。 名门贵女从小就接受的训练,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笑,笑得云淡风轻,笑得高深莫测,笑地让对手心慌,可惜…… 带太多首饰就是不好,一不小心就泄露了她内心真实的情况。 “苏绾小姐不用提醒轻尘,轻尘知道自己的名字,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轻尘告退了,两位慢走。”这一次是真的送客了,凤轻尘拉着孙思行就走人,头也不回。 翟东明这个人虽然不厚道,但也算讲义气,他绝不会放任这两女欺负东陵人。 “拦住她。”西陵瑶华下令。 “你敢。”翟东明扬了扬手中弓箭。 他不是瑶华公主,他不能带兵乱走。 “本宫有什么不敢的,本宫可是有东陵皇上的旨意,难不成肃世子你要抗旨。”西陵瑶华扶着身后宫女的手,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了,以极其强硬姿态对上翟东明。 西陵的侍卫将凤轻尘围住,却不敢上前。 他们不是公主,翟东明就算是射杀了他们,他们也只能认了。 “陛下的旨意?在哪?”翟东明眼眸一暗。 “皇上的口喻,本宫和苏绾小姐得了皇上口喻,皇上同意我们二人前来见识凤轻尘的医术,肃世子,你不会认为本宫会拿这种事情骗你吧。” 什么叫有恃无恐,这就是了。 扯张虎皮什么事都好做了。 听到这话,翟东明犹豫了,皇上正愁找不到他们肃亲王府的错,要真是如此的话,他今天再护着凤轻尘对上西陵瑶华就是抗旨不遵。皇上要是揪着这个错重责他,爷爷为了保住他,肯定要牺牲手中的权利了。 翟东明各种磨牙,难怪皇上让他这段时间负责内城安危,没有旨意不得出城了,原来是早早的挖了坑给他跳。 “肃世子,如果你没有别的话要说,本宫就带着轻尘走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瑶华公主这可真正是要气死翟东明。 翟东明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哑巴亏,气得青筋凸起,挡在西陵瑶华的面前,却渐渐没有底气,就在他准备让开时…… “瑶华公主且慢,肃世子没有别的话要说,本王有。” 一道纯厚略带冷傲的声音传来,打破凤府的氛围,众人顺着这个声音,齐齐朝大门口望去,只见九皇叔在侍卫的簇拥下,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 那气势,那风度,就如同君王降临。 “九皇叔!” 要说这一群人当中,最震惊的就要数凤轻尘了,凤轻尘双眼睁得滚圆,视线粘在九皇叔的身上,半天收不回来。 他怎么会来! 翟东明却是一脸激动,立马转身给东陵九行礼,东陵九撇了他一眼,冷道:“起来吧。” “九皇叔。”西陵瑶华与苏绾也上前见礼,她们身后的宫女和侍卫见此情况,也纷纷行礼。 唯有凤轻尘笔直的站在那里,显得特别独特,九皇叔却如同没有看到一般,道了一句“免礼”径直往里走,毫不客气地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众人不得不跟随,西陵瑶华与苏绾一左一右坐在下首,其他人都站着。 东陵九一坐下,就慢悠悠地道:“瑶华公主,苏绾小姐,你们远来是客,代表西陵与南陵来我东陵,为我皇贺寿,我东陵自当以礼相待,我东陵以礼待客,还忘公主与小姐也记得客随主便,别让主人为难才好。” 东陵九这话听着冠冕堂皇,但却透着偏向凤轻尘的意思。 如果是以往,凤轻尘一定会暗暗窃喜,可现在她却只有苦笑,九皇叔这大棒加甜枣的手段用得还真不是一般的娴熟。 苏绾有嫁东陵九的心思,听到这话浅笑点头,表示自己会听从。 人前给足男人面子,人后则各凭心计,这是南陵苏家对女子的教育。 西陵瑶华则不,她虽然倾慕九皇叔,但却很清楚九皇叔与她的政治立场是对立的,她不需要给九皇叔面子,给了九皇叔面子,她西陵皇室的面子呢? “九皇叔,难道在东陵,皇上的口喻已经无用了吗?”一句话,却直指重心,目光犀利地看着东陵九,似乎要将东陵九的气势压下一般。 “瑶华公主这话说过了,东陵礼仪传国,皇上的话我等启敢不听,皇上的旨意是让瑶华公主与苏绾小姐来凤府见识凤大夫的医术,可没有说让瑶华公主与苏绾小姐全程参与,瑶华公主可不要假传圣旨。” 东陵九极少笑,也极少说这么长的句子,这句话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人心上一般,让众人的精神不由自主的绷紧。 “瑶华公主,如果人人都像你这般,拿着皇上的口喻恣意行事,那东陵启不是大乱,本王想你在西陵也不敢如此行事吧,如果是的话,本王倒是想要出使西陵了。” 警告、威胁,红果果的警告呀。 这话中的潜台词就是:你西陵瑶华在我东陵所在的一切,我东陵九去了西陵,定要加倍讨回来。 西陵瑶华脸上的笑已经绷不住了,她暗中观察,知道东陵九虽然处处护着凤轻尘,但都在暗处,却不想今天会这般的明显,甚至不惜拿两国来说事。 凤轻尘得九皇叔如此维护,她认栽。 西陵瑶华想要借端茶喝水的动作,来平静自己的心情,却发现…… 凤府的人根本没有上茶。 手悬在半空,不得不收回来,西陵瑶华勉强维持风度,脸上的笑有些僵硬:“是瑶华心急了,瑶华在西陵就听说轻尘医好了大公子的眼疾,瑶华甚是仰慕,此次来东陵就是希望能亲眼见到轻尘的医术,听闻轻尘今天要给孙夫人开膛,便与苏绾小姐急急前来,希望能看到轻尘的精湛医术,瑶华与苏绾小姐都不是大夫,就算看了也不懂,绝不会让轻尘的医术外传。” 软得不行就来硬得,西陵瑶华不想轻易的放弃。 可惜她今天遇到的人是东陵九,一个软硬不吃的人。 九皇叔点头,顺势应了下来:“既然瑶华公主与苏绾小姐如此仰慕凤大夫,那就一切按凤大夫所说的来办,本王想依二位对凤大夫的仰慕,定不会反对才是。” 一句话,就将主动权交给了凤轻尘。(未完待续) 210黑手,早有准备 有九皇叔在这里压着,凤轻尘就有恃无恐了,反正不管是瑶华还是苏绾,都不会轻易地放过她,她没有必要讨好这两个人,九皇叔在这里坐镇,她要是不利用好这个机会,她就不是凤轻尘了。 想要见识她的医术是吗?很好,一人一把椅子坐在木屋外吧,让你们看个够。 凤轻尘建那木屋时,特别考虑过隐私与安全,四周没有建筑,树木也早早被砍光,方圆二十米内没有遮荫处,夏冬两季走在这里,不是热死就是冷死。 很不幸,现在就是夏季。 凤轻尘让准备了五把木制椅子,放在小木屋右侧。 “九皇叔,这个位置正对着小木屋的窗子,到时候我会将帘子拉起来,坐在这里可以将屋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正好满足了瑶华公主与苏绾小姐的好奇心。” 想看开膛术,我就让她们看个够,不晒死他们,我就不姓凤了。 椅子摆放的位置离琉璃窗只有五米,坐在这里的确可以看清里面的情况,但真正动手术时,他们就会发现,能看到的就只有她和周行的背。 东陵九一直知道凤轻尘很小心眼,可看到五把在太阳底下的木椅,东陵九才明白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小心眼。 这是想要晒死他呢! 眼眸深处,是无人能窥的温柔,东陵九面无表情的坐在中间,瑶华与苏绾虽然不满,但看九皇叔都坐下来,她们也只能认了。 瑶华后悔死了,说出仰慕凤轻尘一类的话,害得自己这伙真是骑虎难下。 皇上说是同意她们来看,这算是看了,有东陵九在,她们两个也不敢太过分,苏绾要东陵九面前装温柔与体贴,挽回印象,瑶华则是根本就不敢惹东陵九。 另外两把椅子,则是孙太医与翟东明坐的,孙正道那张脸,比瑶华和苏绾的脸色还要难看,他恨死这两个女人了。 原本凤轻尘答应让他进去全程近距离观看,可却被瑶华和苏绾给破坏了,要知道他为了今天,可是兴奋的一晚上没有睡好,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结果今天早上起晚了,所以他们一家三口来凤府的时间也就晚了。 “九皇叔、瑶华公主、世子爷、苏绾小姐,你们请便,轻尘告退了。”凤轻尘笑盈盈的朝小木屋走去。 为了凤府人的安全,她给凤府所有人都放假了,整个凤府一个人都没有,这群王爷、公主在这里,想要找她凤府人麻烦,下辈子吧。 “凤轻尘,水呢?”其他人不好意思,翟东明可不会不好意思了。 虽说这还还算是早晨,可这太阳却是够毒的,他才坐一伙就感觉晒得难受,再加上他听闻瑶华公主和苏绾找凤轻尘麻烦,一路策马而来,他早就渴了,可半天凤轻尘都没让人上茶点。 没有点心就算了,反正他不饿,可是水总得给他喝一口吧。 哪知,凤轻尘在木屋门口停下转身:“世子爷,非常抱歉,凤家的下人都回去了,轻尘这边实在抽不出手,有什么需要你请自便,不用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了。” 说完,嘭的一声,将木屋关住,顺便反锁。 “思行,换好衣服,查看一下你母亲的麻沸散起作用了没有。”凤轻尘一边换衣了一边道。 之前,让孙思行带他母亲过来,就是让孙夫人先喝麻沸散,待到麻醉起作用。 “已经起作用了,不过我试着用针扎了一下,我娘还会有痛觉。”那就是麻醉效果还不够了。 凤轻尘点了点手,手脚利落的换衣服。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以前看到凤轻尘在他面前穿手术袍,将头发盘起、带口罩还会不好意思,可现在孙思行已经很淡定了, “既然如此,我们一边进去一边说,刚好我给你讲解一下,一些相似的病症。 你母亲患得是急性胆囊炎,胆囊,是位于右方肋骨下肝脏后方,也就是我们日常所说的苦胆,形状像梨。” 凤轻尘直接在孙思行的身上指出胆囊的位置,而孙思行也习惯了。 “急性胆囊炎的症状主要有右上腹疼、恶心、呕吐和发热等,少数病人还有眼白和皮肤轻度发黄。 而急性胰腺炎、急性阑尾炎、胆道蛔虫病、溃疡病穿孔都是腹部常见的疾病,它们的症状非常的相似,发病的位置也都差不多,在诊断的过程中,你必须要做到确诊,才能定下开膛的手术。 要知道,如果你误诊病人的情况,很有可能会害死病人,另外在手术的过程中,如果我们还查到其他,没有诊治到的问题,绝对不能隐瞒,应立即告知病人家属,务必一次解除病者的痛苦,还有潜在痛苦,避免病人二次手术。” 手术有风险,以一次解决的问题,凤轻尘不喜欢分两次来做。 凤轻尘与孙思行走进手术室,凤轻尘调整了一下手术台的高度了,孙思行眼睁睁的看着手术台,平放到地上。 “师父?”孙思行不解,师父不是说手术台的高度,有明确的标准的吗?这个高度是最符合人体学的,把高度放低那不是加大了手术的难度。 “怎么?你希望外面那些人,看到你娘的身子,看到你娘被我切开胸膛。”凤轻尘问道。 “当然不想。”孙思行一想到这个可能,脸色就很难看,他之前都没有考虑到过个问题。 “既然不想就按我说的办,思行,我之前和你说过,手术台的高度很重要,一个标准的手术台,可以避免很多意外。 现在我就教你另一点,那就是对于医生来说,什么地方都是手术台,只要病人有需要,哪怕是趴在地上,你也要替病人完成手术。 我今天就告诉你,如何站在手术台前,还是蹲在地上,大夫要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在你要做的事情没有完成前,你绝不能倒下,哪怕再累也得给我撑着。”此时的凤轻尘,严谨、冷静,身上隐隐有一股让人信服的威信。 这就是权威的力量。 “我明白了,我会用心学。”孙思行受凤轻尘这样子影响,身子正了正,像个小学究一般。 凤轻尘满意的点了点头,孙思行好学、聪明,就如同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只要她好好雕琢,定能成为一代国手大师,成就绝对在她之上。 因为孙思行,是真正的一心扑在医学上,不像她,她的导师说她有学医的天赋,奈何她的心里太重,无法将全部心思放在钻研医术上。 她可以成为出色的医生,但无法成为权威! 导师说的话没有错,如果没有智能医疗包,她在这里,无法在短时间内,成为一个出色的大夫……(未完待续) 211切除,想走不是容易的事 凤轻尘算了算时间,估计外面的人都等急了,便起身将帘子拉开,正好看到九皇叔几个人坐在那里。 翟东明手上有一杯水,那个杯子好像是她房里的,这翟东明果然把凤府当他家了,还真不是一般的随便,幸亏她房间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而九皇叔几个人,透过琉璃窗,可以看到孙思行与凤轻尘两个人奇装怪服的,至于手术台上孙夫人? 除非他们站起来,走到窗子边,不然别想看,而依他们的身份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瑶华和苏绾倒是想要派侍女上前查看,奈何九皇叔气场太过强大,让她们二人不敢妄动。 凤轻尘转身,掩去嘴边那一抹冰冷的笑,要凑齐这五个人可真不容易,今天就让他们好好晒晒太阳,看看能不能晒出古铜色。 “师父,可以了。”孙思行朝凤轻尘点头,示意凤轻尘可以开始动手了。 “思行,看仔细一点,同时也要注意听你师父我的话,我需要什么器具,你必须第一时间递给我。”凤轻尘没有急着上前,而是将屋内的灯调低。 孙思行不是第一次到这间手术室来,却是第一次发现,这里面每一样东西都非常的精巧,完全不是正常人可以想到的。 “师父,你好厉害呀,你怎么想到的。”那些灯柱都大管套小管,上面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小孔上面插了小木栓了,抽来就可以调节高低。 “其他几间手术室快建好了,你要喜欢到时候师父送你一间。”凤轻尘露出一抹笑。 这手术室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精心设计的,不求完美但求实用。 “思行,准备好了吗?”凤轻尘蹲了下来,严肃的问道。 “准备好了,师父。”孙思行还有几分紧张,只是不敢让凤轻尘看到。 凤轻尘也不勉强,孙思行这个样子比她当初好多了:“既然如此,那开始了。” 凤轻尘解开孙夫人的上衣,拿出手术刀。 孙思行虽早已习惯,可却是第一次看到凤轻尘在活人身上下刀子,心里难免会有几分震撼,尤其这活人还是他娘,他怎么能不担心,在凤轻尘下刀的那一刻,他有出手阻止的冲动,却被凤轻尘眼中的冷静与严肃吓住。 噗啦一刀下去,孙思存可以透过伤口,看到内脏了,脚发软。 凤轻尘已经做好了手术切口,眼皮一抬厉道:“孙思行,集中精神别发呆,三号手术刀。” “哦,好。”孙思行手忙脚乱,从手术盘里摸过一刀,直接将刀锋那头递给凤轻尘,凤轻尘的脸色立马变得严肃了起来:“孙思行,你的冷静呢?你的真专业呢?你连拿刀都不会了吗?如果你无法冷静下来,现在出去。” 凤轻尘从来没有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和孙思行说话,孙思行一时间愣住了,凤轻尘剜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自己去拿手术刀,没有接孙思行手术那把。 护士给主刀医生递刀,刀尖部分一定是对着自己的,一是方便主刀医师直接握刀,节省时间。另一也是为了防止主刀医生的手被割伤。 孙思行这个失误是很严重的,幸亏这只是开始,凤轻尘还有精力关注他,要是手术进行中,凤轻尘在解剖胆囊附近组织关系时,全副精力都放在胆囊上,连眼睛都不敢移,孙思行递刀,她肯定会直接握住。 能进入手术房的,都医生信任的人,绝对不会多想,凤轻尘一刀接过去,手肯定会受伤,那后果…… 不仅仅是凤轻尘握刀的手毁了,手术台上的孙夫人也会死。 孙思行,不知道他今天犯了多么严重的错。 接下来的手术中,凤轻尘直接当孙思路行不存在,虽然时间很紧张,但依旧亲力亲为,孙思行彻底的被冷落。 有些事情自己可以做到,可是额头上的汗珠呢? 凤轻尘一蹲三个小时没有动,双腿都发麻了,可她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手术刀与镊子时不时的手上交换着。 她给孙夫人做的是胆囊切除手术,而在急性期胆囊周围组织水肿,解剖关系常不清楚,操作必须细心,此免误伤胆管和邻近重要组织。 这一刻凤轻尘半刻都不能分心,一个不好,就会造成严重感染,到时候其他的器官都会出问题。 额头上的汗珠冒了出来,凤轻尘看到身边有人,习惯性的道:“擦汗!” 孙思行本来被凤轻尘精湛的技术给吸引了,这伙听到凤轻尘的声音,立马回过神,拿起了一旁的白布,替凤轻尘擦了起来。 “三号手术刀。”凤轻尘这伙正在将胆囊剥离,一刻也不敢松懈,一心沉迷于手术中的凤轻尘以为自己还在现代的手术台上,吩咐道。 接受了教训的孙思行不敢乱来,乖乖的按凤轻尘所说的办法。 “镊子!” “止血钳!” “剪刀!” “五号手术刀!” …… 师徒二人配合默契了,两个小时后,凤轻尘成功的将坏疽的胆囊摘除,将其放在一边的手术盘上。 凤轻尘松了口气,开始做手术后续处理,到最后的缝合,凤轻尘直接交给孙思行:“缝合。” “是。”孙思行看到凤轻尘那精湛的手法,也大为手痒,见自己能上手,没有半分的胆怯。 这个时候,哪怕蹲了五个小时,也不感觉累。 对于孙思行,凤轻尘还是很满意的,她让孙思行上手,并不会就此放任,她亦会站在一边看。 因为蹲得太久,双腿已经发麻了,再加上凤轻尘有轻微的贫血,好半天才直起腰了,脚步也有一些踉跄,小腿酸得不行。 这就是久蹲后遗症,回头得给自己找个中医针灸一下。 孙思行天天拿着动物练缝合,伤口的缝合完全没有问题,见孙思行收尾了,凤轻尘难得赞了一句:“很好!” 说完,就转身朝一边的柜子走去,从里面拿出输液瓶,还有抗生素。 屋外,瑶华与苏绾从上午坐到下午,又累又饿却什么也没有看到,看到凤轻尘站了起来,两女同时松了口气,本以为今天的磨难就这么结束了,可不想凤轻尘又蹲了下去…… 两女想杀凤轻尘的心都有了,这凤轻尘是故意的,她们二人坐在太阳底下一整天,不晒死也要脱成一皮,可偏偏…… 她们几次提出不看了,要回去,九皇叔却不同意,反倒义正言词的道:“公主与小姐奉皇命前来,当然要有始有终,瑶华公主、苏绾小姐,你们二位不用着急,今日本王陪着二位,哪怕晚些回宫,也不妨事。” 瑶华公主与苏绾终于明白,什么叫搬石砸自己的脚了,摸着自己晒伤的脸颊,瑶华与苏绾在心中将凤轻尘骂了一千记,她们这次算栽了,只不过她们不会承认,自己栽在凤轻尘手中……(未完待续) 212吓晕,胆子不大脾气很大 输完了液,让孙思行将手术室收拾好后,凤轻尘悄悄地看了一眼智能医疗包,上面显示下午五点了,也就是说他们在手术室呆了近八个小时,而外面那些人也足足晒了八个小时的太阳。 凤轻尘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报复手段,她凤轻尘向来有仇报仇,拉下衣袖却看到智能医疗包的液晶显示屏突然一闪一闪。 不会坏了吧! 凤轻尘吓了一跳,紧盯屏幕,心提到了嗓子眼,幸好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可屏幕闪完后,上面却显示:医德+1,共计2点。 医德,这是什么东西,以前怎么没有见过,智能医疗包还有这个功能? 凤轻尘脑子里闪过无数的问号,抬头看了一眼孙思行,最终放了下来,现在不是查看这些的时候,晚上自己回房后再研究吧。 因为这事,凤轻尘有心急,将手术室内可疑的东西全部锁起来后,凤轻尘示意孙思行帮她把手术台支起来,然后推孙夫人出去。 门一打开,孙正道与翟东明就冲了过来,苏绾与瑶华虽然也急,但矜持为上,并没有急着上前。 “怎么样了?” “我夫人怎么样了?” …… “手术很成功,孙太医你可以放心,尊夫人只需要静养就可以了,孙太医麻烦你和思行一起,将孙夫人送到客房,孙夫人还需要留在这里观察半个月,以免术后感染,这段时间你们一家三口可以住在凤府,食宿自理。”凤轻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虽然将手术袍脱了,可她身上依旧是一股药水味。 “谢谢凤大夫。”孙正道有发一堆的话要问,可看到儿子跟自己去了,也不再缠着凤轻尘,他可不想掺和这群女人斗争。 “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瑶华与苏绾一上前,就嫌恶的看着凤轻尘。 “什么难闻呀,我觉得很好闻,至少比某些人身上汗臭味好闻。”翟东明不说还好,一提苏绾与瑶华就记起,今天自己外面可是晒了一天的太阳,一身臭汗的。 “凤轻尘,我们在外面坐了一天,可什么都没有看到。”瑶华眼含怒意,这个时候什么雍容华贵的笑,那都是浮云。 “很抱歉,公主殿下,孙夫人要动开膛术上衣掀起,不方便给男子看,还请公主见谅,轻尘一时紧张忘了说,公主要的看的话请稍侯,轻尘把最重要的留了下来给公主看。” 说完,凤轻尘便转身,从室内捧了一个托盘出来,上面有白布盖着,出门时不知是双腿发软还是怎么了,凤轻尘脚一软,往前栽了下去。 “小心!” 翟东明与东陵九同时伸手,凤轻尘反应算快,在摔下去的那一刻,往翟东明的方向倒去,正好让翟东明英雄救美了,可是拖盘里面的东西却飞了出去,正好砸在苏绾的脸上。 “啊……”苏绾双手捂着脸尖叫。 凤轻尘靠在翟东明的怀里,不屑的冷笑,她还泼硫酸呢,至于这么夸张,好像被人强暴了一样,不就是一个胆囊嘛,脸上没伤又毁不了容。 “苏绾小姐抱歉,轻尘一时失手,还请苏绾小姐见谅。”在九皇叔面前装温柔、装体贴是吧,我让你装个够。 凤轻尘话是在对苏绾说,却似笑非笑的看着西陵瑶华,直把西陵瑶华看得冷汗淋漓,想到自己今天吃的暗亏,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没胆的女人! “凤轻尘,这是什么。”苏绾的侍女已经上前,将她脸上的位污秽擦去,可依旧掩不了狼狈。 美人,再美的美人,晒一天太阳又弄脏了脸,也美不到那里去。 “这个就是苏小姐你今天想看的东西,轻尘从孙夫人体内摘下的苦胆,可惜被轻尘摔坏了,不然的话二们可以看个仔细,不过没关系,轻尘相信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凤轻尘很好心的解释着,同时把孙夫人的病情简单的说了一下,重点提了一下孙夫人这苦胆有问题,要是这苦胆破了,那胆汁流出去,会伤害心肺,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咚……苏绾一听,直接晕了过去。 西陵瑶华的脸色也非常的难看,可凤轻尘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蹲下去地上破裂的胆囊捡了起来了,当然她手上带了手套的。 “瑶华公主,你要不要仔细看看。”凤轻尘将那破胆囊递到西陵瑶华的面前,还极度恶心的翻弄着。 西陵瑶华努力保持自己的风度,勉强的一笑:“多谢凤姑娘了,本宫今天算是见识了凤大夫的医术,九皇叔本宫告退了。” 说完,也不待东陵九同意,转身就走。 “哈哈哈……”看着落荒而逃的西陵瑶华与苏绾,凤轻尘嚣张地大笑。 就这个胆子,连孙思行都比不上,还好意思来看她手术,真是没用。 东陵九一直没有说话,这伙才凉凉的道:“凤轻尘,这下满意了吗?” 凤轻尘立马收起笑,跪在东陵九的面前:“民女逾越了,请九皇叔责罚。” 今天她能戏弄西陵瑶华与苏绾,全是因为九皇叔在这里为她撑腰,可知道归知道,要让她和以前那样待九皇叔叔,她终是做不到。 意难平! 在她决定划清两人的界线时,这个男人又来施舍她,这算什么。 “哼。”东陵九看了凤轻尘一眼,转身离去,不用看凤轻尘也明白他生气了,可生气又如何,她仅遵礼法不是吗? “凤轻尘,你好样的,我服你了。”翟东明丢下这话,匆匆去追九皇叔。 凤轻尘想要起身,却因为起得太急,整个人跌倒了下去,笑了一声又爬了起来,顾不得一身灰尘,凤轻尘将手术反锁了,便朝厨房走去…… 凤府没有下人在,她要自己动手。 拖着湿漉漉的长发,凤轻尘在厨房看到有面粉,便和了面檊成薄片,切成一条一条的,当面条煮了起来。 当然她是好人,多煮了一些捞出来放在一边,等着周行回来时可以吃。 凤轻尘不想一个人坐在饭厅里,便端回房去吃,却不想她一回房,就发现她房内坐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 “九皇叔?” 凤轻尘手一松,碗滑落,东陵九上前手一伸,稳稳的拖住碗,连滴汤都没有撒出来。 凤轻尘太过震惊东陵九的出现,以至于她忽视了东陵九这闪电般的动作。 “本王一日未用膳,你倒是有心了。”东陵九知道凤府无下人,这吃食定是凤轻尘自己做的,接过凤轻尘手中的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这是九皇叔? 凤轻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九皇叔没有嫌弃,将凤轻尘那像面条又像面皮的东西,全部吃干净。 吃饱喝足后,九皇叔身上的怒气也消了不少,走到凤轻尘面前,以极缓的语述道:“本事不大,脾气倒是大了,依你这惹祸的本事,本王真不知你能活多久,这是本王的令牌,下次谁要欺负你,就给本王狠狠地打回去。” 东陵九将一块玉牌塞到凤轻尘手里,便走人了。 上好的和田玉,正面雕着飞龙,反面则是一个大大的九字,凤轻尘知道这块令牌是九皇叔身份的象征,天下间只此一块,有着如九皇叔亲临的意思。 只是这块令牌…… 凤轻尘抬头,掩去眼中的酸意。 如果早一点给她,她也许会感动,这伙给她只会让她觉得无力与好笑。 当然,她也不会矫情的将这块令牌还回去,西陵瑶华与苏绾在的期间,这块令牌关键的时候能救她的命。 凤轻尘将令牌收了起来,看着桌上那空空如也的瓷碗,轻轻地咬了咬唇,默默地上前收拾了起来。 是夜,除了孙家的住的地方,凤府安静异常,甚至周行也没有回来。 凤轻尘想苏绾的到来,肯定让周行有所行动而她不想管,也管不了,周行的身份是她不能碰的禁区。 想起智能医疗包的变化,凤轻尘决定先弄清这关乎自己生存的宝贝。 将门窗一一锁紧,凤轻尘盘腿坐在床上,再次启动智能医疗包,根据提示将里面的命令一一调出来,直到翻到医德系统。 点开上面的医德点数,凤轻尘仔细查看上面的解说,越看脸上越高兴。 医德点数是用来兑换医疗器材与药品用的,用来补给智能医疗包消耗的药物,不同的等级与医德点数可以兑换不同的东西。 一千点医德为一级,凤轻尘目前的医德点数是两点,连一级都构不上,只能算入门。 而入门级里面只能兑换寻常的感冒药、抗生素、消炎药、绷带、消毒水一类的东西,而两个点只能换十包感冒药。 “不是吧,这差距也太大了,这医德要怎么攒呀。”凤轻尘看到那些让自己心仪的药品,至少都在一百点以上,郁闷了。 而累积医德的方江只有一个,那就是救人,由智能医疗包检查的病人,智能医疗包会根据病症的难易程度,来判断是否能够得到了医德。 救一个人,最低是0点,最高是十点,而见死不救与医死人,则扣二十点。 “太不公平了!”看完这个医德系统后,凤轻尘怒了,这个不是逼人吗…… 凤轻尘继续纠结的在床上打滚,滚着滚着便沉沉的睡着了。 她累了! 是夜,蓝九卿来到凤轻尘房外,看着紧闭的门窗,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这丫头这是防谁呢?防他吗?以为这样就可以防他,也太小看他了。 “真是一个小心眼的姑娘。”(未完待续) 213夜袭,前朝后人 “啪”的一声,蓝九卿打开窗子跳了进去,看着即使睡着依旧皱眉的凤轻尘,微微叹了口气,伸手在她身上一点,凤轻尘身子一歪,就失去了知觉。 凤轻尘阴气入体,虽有玉粒护着,但已经伤及了筋脉,他不放心便过来看看,一探脉搏发现凤轻尘完全是外强内弱。 “明明是大夫,却不懂得照顾自己。”蓝九卿不知是责怪不是心疼,取出一枚丹药喂给凤轻尘,又以内力助她化开了药丸。 凤轻尘身上隐约有一股白烟散出,脸颊也渐渐的变得红润了起来,蓝九卿满意的点了点头。 “希望你能有个好梦。”亲亲地在凤轻尘的额头一吻,蓝九卿不再留恋转身离去。 凤府外,步惊云正在那里等着他。 “九卿,你越来越堕落了,我们还赶着去找西陵天磊,九州龙脉地图可比凤轻尘重要好不好。” “我有耽误正事吗?九州龙脉地图不是一朝一夕能找到的,我们查这么久也就查到西陵天磊身上有一块罢了。”说到这个,蓝九卿就很是气馁了。 传说九州龙脉地图共有九块,只要集齐便能找到朝龙脉所在,只要将被人封印的龙脉点活,就能重续前朝的皇气,拿到前朝留下的宝藏与兵器,前朝的辉煌才能再现。 蓝九卿,前朝唯一的血脉,他此生的任务就是集齐九州龙脉地图,一统天下,让毁在蓝氏一族的天下,再度回归蓝氐一族手中。 只是,他自己也不相信九州龙脉地图有这个效果,那龙脉只要被点活,就能续上皇气吗?他很怀疑,可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命,除非死不然的话,他一定要完全母亲的遗命。 “有了这一块龙脉地图,其他的就好找了。”步惊云安慰道。 他还等着蓝九卿君临天下,封他母亲为一品浩命夫人,昭告天下,让镇国公府那个老虔婆鸡飞蛋打呢。 当然,这事不急。 蓝九卿点了点头:“我们走吧。” 不管结果如何,收集龙脉地图都是他必须要做的。 两人很快就隐入夜色中,来到静月园,静月园以前是西陵一个质子居住的地方,这个地方西陵的人在这里建设了数十年,西陵天磊就住在这里。 步惊云负责放哨和解决外面的人,蓝九卿准确无误的找到西陵天磊的房间。 推门而入,本以为沉睡的西陵天磊,突然从床上翻身而上,朝梁柱上一按:“蓝九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我等你很久了。” 箭雨从四面八方射来,蓝九卿脸色不变,游走在箭雨中。 “当当当……” 蓝九卿将箭雨一一格开,来到西陵天磊的身边:“磊太子,得罪了。” 长剑一扫,将西陵天磊逼退,箭雨也适时停了下来。 西陵天磊抽剑迎战“当”两把剑交锋:“蓝九卿你到底为谁卖命,为何执着于龙脉地图。” 西陵天磊脸色阴沉,有强压下的怒火。 他这一年来都快被蓝九卿烦死了,真正是寝食难安。 “顾主的名字我不能泄露,龙脉地图交出来,我不会再烦你。”蓝九卿抽剑,反身刺了过去。 西陵天磊被逼的再次后退:“对方付多钱,我十倍买你放弃这个任务。” 他真是被蓝九卿缠怕了,蓝九卿在暗他在明,最主要蓝九卿武功高强,几番交手他几乎没有胜算,要不是仗着人多,他早就死在蓝九卿手里了。 一个这么可怕的敌人,如果不能除去,就得尽力收买了。 “对不起了,九卿一次只接一笔生意,磊太子要给九卿找生意,就等九卿先完成这笔交易,到时候你可以再出钱,九卿也可以替你将龙脉地图取回来。”蓝九卿极度严肃的说着,极度无耻的话。 西陵天磊气得快要吐血了:“蓝九卿,敬酒不吃吃罚酒,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来人呀……” 可惜,外面的士兵却如同没有听到一般,无一人应。 “你有帮手?”西陵天磊问道。 蓝九卿不屑的道:“难不成磊太子你真以为蓝九卿独来独往,就只有一个人?” 蓝九卿手腕一动,将西陵天磊手中的剑打落,剑尖直指西陵天磊的咽喉:“东西交出来。” “不在我身上。”西陵天磊一脸灰败,他一直知道自己不是蓝九的对手,却不想会败得这么快。 步惊云将屋外的暗卫与明卫都解决后,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脸上也带着一块银面具:“跟他客气什么了,不在他身上,咱们就打得在他身上。” 步惊云动作很快,只见他身形一动,西陵天磊咚的一声就跌倒在地,身下一滩血迹。 “啊……”西陵天磊痛叫一声,发现自己的脚筋被挑断了。 他废了! “找死!”西陵天磊暴怒的道。 步惊云居高临下的看着西陵天磊:“磊太子,地图交出来。” 步惊云从来就不是一个温和的人。 “做梦。”西陵天磊咬牙切齿的道。 呵呵……步惊云一笑,隔着面具听在人耳里,觉得份外的可怖,步惊云抬了抬脚,朝西陵天磊的胯下比划了两下:“据说当日凤轻尘一个弱女子,一脚踢暴了调戏她的人,你说今天我这一脚下去,磊太子你还有救吗?” “蓝九卿,你不怕我西陵的报复吗?”西陵天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汗珠拼命的往下掉。 脚腕上的伤,还有步惊云那放在他胯下的脚,都将影响他的将来。 “怕呀,可前提你能找到我们。”步惊云踩在西陵天磊的胯下,只要一用力西陵天磊就毁了。 “你们算什么江湖高手,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西陵天磊强自震定的道。 “我们不算江湖高手,那么你呢?一国太子却干着偷香窃玉,毁了清誉的构当。”蓝九卿鄙夷的道。 以前他不屑管凤轻尘的事,现在既然管了,当初把她害得那么惨的人,他当然不会放过。 “哈哈哈……江湖传闻,蓝九卿对凤轻尘很特别,果然不假,蓝九卿你今天要是不杀我,我一定不会放过凤轻尘。”西陵天磊威胁道。 “行呀,只要你有那个胆子,你伤凤轻尘一分,我蓝九卿会亲自从你身上讨回十分,你应该明白我的手段。”蓝九卿的架在西陵天大的肩膀上。 “我数三声,不交出地图我就断一条胳膊,再数三声不给,我就再断你另一条胳膊,我倒要看看,西陵会不会为一个废了的太子出头,你的那些皇弟们,听到你废了又会有多么高兴。” “三……” “二……”(未完待续) 214急诊,医生的素养 “不用数了,你们要的东西,在枕头下面的铁盒里。”龙脉地图要集齐九块才有用,用这么一块换他的命,值得! 他早晚会从蓝九卿手中抢回来。 “看好他。”蓝九卿朝步惊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东西到手就杀了西陵天磊。 留活口,这种蠢事蓝九卿向来不做。 西陵天磊也明白,这两个人不会放过他,就如同今日过后,他活下来也不会放过蓝九卿一样。 蓝九卿转身去拿东西时,西陵天磊突然往后一倒,在地上打了一滚。 “啪……”按下一个机关,只见那张床突然往下陷,蓝九卿堪堪握住铁盒,脚下悬空,往下掉。 “九卿!”步惊云顾不得西陵天磊,连忙伸手将人拉了起来。 “走。”蓝九卿握着铁盒,脸上闪过一抹恼怒。 这一次是他大意了,没想到西陵的人在这里设了这么多陷阱。 “想走?留下命来。”西陵天磊爬到角落,在一个凸起处一按,只见如手臂般粗壮的铁棍从屋顶上直接砸下来。 “九卿,小心。”步惊云连忙推开蓝九卿,自己却被那铁棍砸伤。 “噗。”的吐了口血,跌在蓝九聊的背上。 “笨蛋。”蓝九卿低骂了一声,背起步惊云就往窗外跃去。 “你不能受伤。”步惊云虚弱的道。 而这个时候静月园的外院的护卫也冲了进来。 “太子殿下。” “追,格杀勿论。”西陵天磊这一次是真正的怒了,蓝九卿和步惊云近乎毁了他。 “是。” “太子殿,你的伤?” “宣太医,立刻进宫禀报东陵皇上,就说本宫遇刺客了,让东陵给本宫一个交待。”发丝散乱,隐在暗处,西陵天磊俊美的脸上尽是阴毒。 整个静月园都闹了起来,而皇上也很快知道了消息,当即下令封城查找刺客,立刻派孙正道等人前来静月园,为西陵天磊诊治,并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治好。 西陵瑶华得知这个消息,也从宫里出来了,皇上想了一下准了。 哪怕是夜晚,官兵也满城的搜人,睡得正香的翟东明被挖了起来,黑着一张脸,监督搜城。 同样,睡得正香的凤轻尘也被蓝九卿挖了出来,让她给步惊云治伤。 本希望凤轻尘好眠,却不想自己却打断了她的美梦,不过蓝九卿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将步惊云丢在手术室,把凤轻尘也挖了过去。 “这次受伤的又是谁?”凤轻尘套了一件外衣,就跟着蓝九卿走了出来,一脸的郁色。 她今天真是累了,这些人能不能放过她呀。 “你上次救的人。”蓝九卿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凤轻尘嘟囔了一声,她都快成了地下黑医了,一天到晚救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早晚有一天会惹上麻烦。 步惊云的伤在背后,很严重,甚至内脏都受损了,凤轻尘看得直皱眉。 “凤轻尘,简单处理就好了,今天没空。”蓝九卿催促道。 凤轻尘看这两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干坏事去了,点了点头,替步惊云清理伤口后,又替他包扎上药。 麻醉剂是肯定不会用的,凤轻尘还担心步惊云扛不住,可不想步惊云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一脸的平静。 凤轻尘不得不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什么人结交什么朋友,蓝九卿的朋友当然也是硬汉。 凤轻尘一脸敬佩,抬头看向蓝九卿,却发现蓝九卿目光灼热地盯着她,不知为何心跳似乎加快,凤轻尘别扭的别开眼,连忙起身朝一边的柜子走去。 借着柜子的阻挡,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所需要的药片,将包装拆去,交给蓝九卿。 “白色的药丸一天三次,每次三粒;绿色的药丸每天两次,一次一粒;最小的那个药丸一天三次,一次两粒;黑色的药丸一天一粒,另外这些是给他外敷的药,还有绷带,你最好再找个大夫再给他看看,他伤了内脏。” 凤轻尘交待好后,就将东西包了起来,递给蓝九卿,不小心碰到蓝九卿那略显冰冷的手指,凤轻尘惊了一跳,连忙后退。 蓝九卿难得露出一抹笑,将步惊云扶起,不再多做停留。 “收拾好,别让人发现。” 说完,两人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看着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蓝九卿,凤轻尘心情有些低落,这个男人到底把凤府当成什么了,真是的。 诊金还没有给她呢! 算了,看在对方救过她多次的份上,忍了! 蓝九卿的话果然没有错,凤轻尘刚刚将手术室收拾干净,就听到敲门声。 “什么人?”铁叔不放心凤轻尘一个人在家,晚上便回来了,虽然知道孙夫人和孙思行也在,铁叔也没有回去。 “开门,官爷办差,搜查刺客。”屋外,官差大声的叫着。 麻烦来了! 凤轻尘知道这群人定是搜查蓝九卿两人的,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回到自己的房里,等到翟东明冲进来时,凤轻尘还是一副刚醒来的样子。 “凤轻尘,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别的声音。”凤府这条街,住的大多是官员,所以翟东明亲自来查,至于亲王和那些侯爷们的宅子,是不用查的,他们家里都有家兵,刺客进去了也会发现。 再说,那种地方就是他也不敢乱去搜查。 “什么声音?”凤轻尘一脸茫然,而进去查找的官兵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翟东明也不再多事。 “凤轻尘,最近皇城很不平静,你没事少出去走动,可不是每一次,你都能好运的遇到九皇叔。”翟东明出于王锦凌的请求,难得好心地提醒。 “多谢世子爷,轻尘明白了。”凤轻尘低着头,心中暗想,难道这就是九皇叔给她令牌的原因吗? 最近皇城不怎么平静,而有些人估计见不到得她好。 凤轻尘唇角微扬,眼中一片清明。 她凤轻尘不怕谁! 送走了翟东明,凤轻尘查看了一下孙夫人的情况,见她一切安好,凤轻尘也松口了气,手术后的二十四小时,是危险期可不能出差错。 凤轻尘正准备睡个回笼觉,哪知刚刚躺下,铁叔就来报,宫里来人了,说是西陵太子被刺客所伤,伤了双腿,孙太医没有把握医好,向西陵太子推荐了她,这伙宫里的人正来请她…… 请,请妹呀! 凤轻尘一出门,看到两排虎视眈眈的侍卫,就明白对方这是怕她不肯去呢,想要用武力呢。 想必这是瑶华公主出的招吧,瑶华公主太小看她了,她凤轻尘从不将私人恩怨带到工作中,今天别说是西陵太子了,就是西陵瑶华要她医治,她亦会做好。 朝宫里的人行了个礼,凤轻尘回到手术室,拿出药箱就跟着对方去了…… 西陵太子,又见面了!(未完待续) 215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 凤轻尘来到静月园,还没有站稳,瑶华公主就堵住她的路,指着她的鼻子道:“凤轻尘,本宫的哥哥尊贵无比,要不是在东陵,哪里轮得到你动手,今日你要是医不好太子的伤,本宫要你拿命来偿。” “既然如此,公主就去西陵另请高明吧。”凤轻尘二话不说,转身走人,却被侍卫挡住了去路。 凤轻尘也不着急,就这么站着,反正耽误时间,痛苦的又不是她。 “凤轻尘,你好大胆子,没听到本宫说什么吗?信不信本宫现在就将你乱棍打死。”西陵瑶华一怔,这凤轻尘好大的胆子。 打死我?你真当这是西陵了,凤轻尘冷讽:“瑶华公主,如果你请我来就为了打死我,那你便动手,轻尘不敢还手;如果只是闹着轻尘玩的,那么改天,天太晚了轻尘困了;如果是请我来替西陵太子医伤的,就麻烦你拿出请人的态度。 公主这个样子可真是吓,轻尘要是被吓得手不稳,那后查就不堪设想了,公主还是考虑清楚一下,你们到底请我来干嘛,另外公主你别忘了,九皇叔今天对你说的话,这里是东陵,你一个西陵公主在这里指手画脚算什么。” “凤轻尘,你竟敢对本宫不敬。”西陵瑶华也是担心,才会挡在这里,却不想凤轻尘比白天更加的强硬,也不知她哪里来的信心。 “轻尘身上的罪名多的去了,不差这一条,瑶华公主你要是能做主,就说一下,要是不能就去问问能做主的人,轻尘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凤轻尘理解病人家属的急切,可看不起这种因为急切,而耽误医生救治的家属。 “公主,太子殿下寻问,凤大夫怎么还没有到,太子殿下的情况很不好。”西陵天磊身边的太监焦急地走了出来,看到凤轻尘双眼一亮,就差上前将凤轻尘拉走了。 西陵瑶华一听也急了,看凤轻尘不走,气得脸都紫了:“凤轻尘,你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我太子哥哥的话吗?” “听到了,可那又如何?”这个女人这么白痴,她当初怎么会栽在她手上,真是显得自己也白痴。 “你还不快去,你们动手将她押进去。”西陵瑶华指向身后的侍卫,侍卫一听二话不说,扭起凤轻尘的双手,就朝西陵天磊的宫殿走去,凤轻尘很配合。 进去后,看到西陵天磊,凤轻尘笑了笑,果然是她上次救的人,既然如此那就更好玩了,凤轻尘丝毫没有被人控制后的愤怒,一脸淡然。 “怎么回事?还不快放开凤大夫。”西陵天磊并没有昏死过去,而是半坐在那里,等着凤轻尘的到来。 孙太医等人说,只要能将他的筋脉缝合起来,再加上东陵皇室秘制的续筋药膏,他的伤就不会有问题。 “是。”侍卫立马松手了,退到一边,凤轻尘行了个礼,就退到一边 有这么多太医在,西陵天磊的伤不会有事。 “凤大夫,西陵太子伤及筋脉,这么晚请你前来,是因为你的缝合之术天下无敌,希望你将西陵太子的断的筋脉缝合起来。”孙正道是推荐凤轻尘的人,他不希望凤轻尘在这里出事。 凤轻尘哦了一声,随即一脸歉意的道:“今天恐怕不行了。” “什么意思?”众人还没有回话,西陵天磊就一脸厉色的看向凤轻尘。 这个女人敢使脸色给他看? 哼……他可没有忘了,蓝九卿因为这个女人,要取他的命。 “轻尘刚刚受了惊吓,可能握不稳针,另外刚刚你们西陵的侍卫下手太没有轻重了,伤了轻尘的双手。 太子殿下,轻尘这伙可是又吓又怕,再加上双手也疼,实在不敢握针,缝合是个精细的话,轻尘不敢拿殿下的伤开玩笑,还请殿下另请高明。”凤轻尘坦然至及,完全不在意西陵天磊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不就是西陵太子,来东陵耍什么威风,真是的。 缝合那是一个技术活,西陵天磊要是能找到第二人,也不会找她了,她有傲的本钱。 “怎么回事?”凤轻尘对西陵天磊了解不多,但西陵天磊却是很了解凤轻尘,一听就知道她应该是受气了,这伙借机耍脾气。 如若是平时,他压根不把凤轻尘当一回事,直接就拿皇权压人了,可今天不行,他的伤要紧。 问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后,西陵天磊很干脆的下命令道:“去,请公主过来。” 西陵瑶华忧心忡忡的走了进来,还没有来得及问安,西陵天磊就下令道:“瑶华,给,凤大夫道歉。” “什么?让本宫给她道歉?”西陵瑶华那双眼,都快要吃人了。 “太子殿下,轻尘惶恐。”凤轻尘嘴上说着,可人却一动不动。 孙正道站在一边看得那叫一个的担心呀。 凤轻尘这可是兵行险招呀,就算她今天有功,因她这么一闹削了西陵皇室的面子,西陵天磊也不会放过她。 凤轻尘朝孙正道投去一个别担心的眼神。 她早就得罪了这两兄妹,再多一条也不算什么,何必委屈自己,再说她手上还有九皇叔的令牌,当初九皇叔拿她当铒,她给九皇叔找点麻烦也算礼尚往来吧。 要是九皇叔知道,凤轻尘的“礼尚往来”是这样的用的,一定会将她送到太学,让她好好学学,什么叫“礼尚往来”。 “瑶华?”西陵天磊催促道,太医说他的伤宜早不宜迟,早些也许可以恢复得如同没有受伤一般。 “是,太子哥哥。”西陵瑶华委屈死了,却不敢违背西陵天磊的命令,走到凤轻尘的面前,正准备福身,哪知凤轻尘却快一步跳开。 “瑶华公主你可别吓我,轻尘胆子小,轻尘一介平民,哪里受得起瑶华公主的道歉。公主是什么人,那是天上云,轻尘不过是脚下尘,别说公主只是说轻尘两句,就是公主将轻尘打杀了,轻尘也不敢喊冤。” 凤轻尘说的很快,可偏偏一个字一个字都特别清晰,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孙正道暗叹,凤轻尘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凤轻尘不仅手术刀利,这张嘴也不是一般的利,要是他儿子也能学到一二,那就好了。 可惜,他那个呆儿子,一心扑在医术上,完全不懂人情事故。 “谁说当不起,在我东陵的地盘,看不起我东陵的大夫,又何必请来,你说是吧,太子殿下。” 东陵九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一身湛蓝长袍,尤如翩翩贵公子,可那卓越不凡、凌驾众人之上的气度,却让人明白他的身份不凡。 高贵的气度,无双俊颜了,众人一时间看得痴了,而随着九皇叔的到来,室内的气氛隐隐也有些不对劲。 西陵天磊责怪的看向东陵九身边的人,为什么东陵的九皇叔来了,他却没有收到消息。 那人低下头,一脸的委屈。 东陵的九皇叔不允许人通报,一路朝这里走来,他们能说不吗?他们一动就被九皇叔的亲兵给挡住了。 “半夜还劳九皇叔前来,倒是本宫的不是了。”西陵天磊算是反应快的,其他人一听,也纷纷跪下行礼。 “参见九皇叔,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本王负责招待各国来使,听闻殿下你遇刺客受了伤,本王又怎么能不来。”东陵九在主位上坐下,冷俊的容颜露着一抹不耐烦。 “南陵、西陵的使者到了,夜城、容城、平城的少主们也都到了,大家都没事,怎么太子殿下你才刚到,就出了这事?” 不待西陵天磊质问,东陵九反客为主的责怪了起来。 你西陵天磊说我东陵不安全,害你被刺客所伤,可为什么这么多人在皇城都没有事,就你西陵太子有事? “九皇叔的意思是说本宫诬蔑东陵了?”西陵天磊心急自己的伤,语气相当的冲。 “本王可没有这个意思,只希望殿下能将个人恩怨早日解决,别让东陵的士兵受累还要受气,另外殿下既然看不起我东陵的大夫,就请殿下另请高明吧。”东陵九那双冰冷的眼,在众位太医身上一扫,最后落到西陵瑶华的身上。 学不乖的女人,看样子白天的教训还不够狠。 西陵天磊被东陵九挤兑的无话可说,东陵九说得都是事实,看样子他想把这件事推到东陵头上是不行的了。 东陵九明显的威胁他,如果他往东陵王朝推,就别怪他撕破脸,不让大夫给他医治。 这里,终归是东陵的地盘,而他此时有求于东陵,要东陵的太医医治他的伤,他只能先忍了。 西陵天磊强压下怒火,脸上带笑:“九皇叔言重了,本宫相信此事定会水落石出,对于贵国的太医的医术,本宫当然是信服的,九皇叔可别听信了馋言,坏了两国的交情。” 眼神,落有似无的扫向凤轻尘,警告意味明显。 他堂堂西陵太子,不能拿东陵九怎样,还治下了一个落魄的小大夫嘛……(未完待续) 216动手,独一无二的凤轻尘 破坏两国交情! 果然是兄妹,找得理由都是一样的,东陵九低头,缓缓摩挲着手中的扳指:“是吗?本王刚刚听到的好像不是这样,瑶华公主你说呢?” 明明没有看向任何人,却让人备感压力,西陵瑶华吞了吞口水,不需要西陵天磊提醒她就明白,自己应该说什么。 “九皇叔误会了,瑶华一直很仰慕凤大夫,瑶华只是担心兄长的伤势,一时情急,还忘九皇叔能理解。” 瑶华只愿意朝东陵九低头,绝不想朝凤轻尘低头,白天发生的事情足够丢脸了,虽然有一个吓得当场晕倒的苏绾挡在她前面,可她这个公主终究是失了面子。 “本王能不能理解并不重要,重要的凤大夫能不能理解,毕竟能救令兄的只有凤大夫,瑶华公主似乎不明白这个道理。”东陵九招了招手,示意凤轻尘上前:“公主有话还是对凤轻尘说好了,本王只是探太子殿下的伤势,太子殿下没有伤及性命,本王甚是高兴。” 言下之意便是,只要你没死便与我东陵无关,残了废了又如何,西陵又不止你一个皇子,你废了自有别的皇子上位,到时候只要东陵表现出支持某位皇子,那皇子上位后,自然不会找东陵的麻烦。 威胁,这是绝对是威胁,西陵天磊越发觉得这九皇叔和蓝九卿那个混蛋一样惹人讨厌。 “凤大夫,瑶华一时心急,还请你别往心里去。”堂堂太子亲自开口道歉,这下够荣幸了吧。 “殿下言重了,民女并不在意,瑶华公主关心殿下的伤势,民女能理解。”凤轻尘不卑不亢,和东陵九一般低着头,不看西陵天磊。 “如此就请凤大夫替本宫医伤。”西陵天磊气得想要杀人,藏在被子的手紧紧的攒着被子,这才将自己心中的杀意压下。 凤轻尘一脸为难的抬头,又飞快的低头,半天不应。 “凤大夫,这是什么意思?”嫌他身段还不够低吗?他什么时候丢过这样的面子。 “回殿下的话,民女手酸再加上胆小,怕握不稳针,要是一个不好,那民女真是罪该万死了。”她凤轻尘既然动手了,就会遵守自己的原则,尽自己全部的力救治伤患,可并不代表她就不会借此吓一吓对方。 “真要如此,本宫不怪你。” “皇兄,这怎么行?”西陵瑶华连忙上前,这不是给凤轻尘找机会吗。 “本宫相信凤大夫的医术。”西陵天磊明白这个时候,他别无选择。 东陵九出现得这么及时,就表示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掌控中,他摆明是给凤轻尘撑腰来的,他要为难凤轻尘,说不定东陵九一发狠真让他废了。 “民女惶恐,这万一要是……”后面的话凤轻尘没有说,但众人都明白。 万一凤轻尘要是没有医好,怎么办? 孙正道连忙擦着额头的冷汗,这伙他才明白自己这一个推荐,可是害惨了凤轻尘。 他相信凤轻尘医术高超定能医好,可这世间最不缺意外,人为也好,非人为也好,一旦凤轻尘牵扯进来,就是不好的。 “本宫绝不怪凤大夫。”西陵天磊只求凤轻尘快一点动手,好让他早点知道自己的双腿会不会废。 凤轻尘松了口气,脸上洋溢着灿烂地笑:“这样就好了,有殿下这句话,轻尘就不担心这几年会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此言一出,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向凤轻尘。 好厉害的女子,这下西陵天磊不仅不能杀她,还得保护她了,一旦她枉死了,不是西陵天磊下得手,也要算是他了。 东陵九一派淡然,可眼眸深处却是深深的笑意,当初那般的情况下,都能从洛王的手中活下来,凤轻尘绝不是个简单的。 这个时候能笑出来的只有凤轻尘一人了,可偏偏没有一个敢说她不是,而凤轻尘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目的达成她也不再拖延,将医术箱往桌上一放:“如此,我就可以放心的给殿下缝合伤处了。” 拿一块花布将头发包好,又带好铁嫂手功缝制的口罩,看上去很村很土,可没有一个笑她,她自己也不在意,拿出药箱里的器具一一摆好。 “拿一坛烈酒来。” 这一次,凤轻尘没有让众人出去,因为她很清楚,她不能给西陵天磊注射麻醉,西陵天磊肯定会看着她缝合,如此她就大方任大家看好了。 “凤大夫,你这些东西好奇怪,还有这托盘好似精钢?东陵的炼钢术实在了不起。”西陵瑶华状似无知的赞扬道,其他的太医也露出了寻问之意。 “我娘的遗物,公主就是看上了,轻尘也没办法送你了。”所以,任何人都别想打她这些东西的主意。 “公主,请你让一让行吗?殿下的伤可不容你再耽误了。”凤轻尘提醒挡住她路的西陵瑶华,半点不给这个公主面子。 “凤大夫请。”瑶华公主感觉到身后,西陆天磊那杀人的眼神,心中暗暗叫苦,太子哥哥不会是怀疑她了吧,如果是的话她就真的冤枉死了。 “麻烦大家都让开一点,另挡着光,另外再多点几支蜡烛,最好能移近一点,光线太暗我看不清。”凤轻尘带上手套,解开西陵天磊脚上缠着的绷带,完全不像一般的女子那般,脸红心跳、害羞娇情。 室内大亮,如同白昼,尤其是凤轻尘这里更是亮得刺眼,只不过除了九皇叔外,其他人都悄悄地朝凤轻尘靠拢。 碍于西陵天磊众人不敢靠得太近,却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就是想要看个明白。 凤轻尘拆开绷带后,拿烈酒将西陵天磊脚上的药洗尽,西陵天磊痛得直皱眉,凤轻尘好心的提醒:“殿下,缝合的过程非常的痛苦,而这个过程要求殿下你不能动,要不让人给殿下熬一碗麻沸散,以免殿下你挨不过缝合的痛。” 多好的建议,可凤轻尘知道她这个建议一出,西陵天磊就是痛死也不会点头,这可是丢尽他的脸面。 果然,西陵天磊摇头拒绝,一脸不在乎:“这点痛算什么,凤大夫尽管下手就是了,本宫信你。” “请殿下放心,轻尘定不负殿下的期望。”凤轻尘感激的起身道谢,只是无人知晓,她平静的面容下,有一抹极淡极淡的笑…… 她秉承医生的原则,绝不会在救治西陵天磊的过程中,出现人为的差错,但让他痛一点却是可以做到的。 就当给对方一个教训,让他明白医生,尤其是女医生,那是绝对不可以得罪的。 女人的心眼,只比针眼大一点! “果然是个小心眼的。”东陵九在心中暗道,他倒要看看,西陵天磊今天能忍到什么程度……(未完待续) 217心动,就这么一个瞬间 痛! 能让人晕死过去的痛。 牙齿在打颤,西陵天磊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来。 他真怀疑凤轻尘是女人吗,这个女人居然把手伸到伤口里,将那缩进去的筋抽出来。 这个女人直接把他的脚架在矮几上,整张脸几乎都要趴到他的脚上,一针一针扎在他的脚上。 西陵天磊痛得全身都在颤抖,嘴唇都咬出血来了,可凤轻尘却像是毫不知情一般,一双眼只盯着西陵天磊的伤,好像这一刻她的眼中,只有这伤一般。 西陵天磊可以肯定,凤轻尘是故意的! “虚伪的女人!”西陵天磊在心中咒骂,同时暗暗决定,他这次说什么也要把凤轻尘带到西陵去。 到了西陵,没有人给她撑腰,他想要怎么整治凤轻尘都行。 他绝不让这个女人好过,今天所受之痛定当百倍索回,殊不知,他这一次真正是错怪凤轻尘了。 像是缝合细筋和小血管这种精细活,都必须在显微镜下进下,可现在这个状况下,凤轻尘根本没办法拿显微镜出来,她能靠的就是自己这双眼和手感,所以她绝不能分神,绝不能出一点差错。 再说,她早就提醒了西陵天磊会很痛,她也不方便打麻醉剂,是他自己不喝麻沸散的,所以这痛是他西陵天磊自找的。 西陵天磊痛得额头冒汗,凤轻尘同样一头大汗,双手沾满了血,腰都弯酸了,可却不敢动。 整个室内,站了十几个人,却没有一个敢说话,连呼吸都是小心意意,生怕影响了凤轻尘。 隐约感觉额头上的汗珠要掉下来,凤轻尘直接喊道:“擦汗!” 全场无一人回应,东陵九听到了,握了握手中有帕子,没有动。 凤轻尘怒了:“傻了吗,没听到我说擦汗吗?” 她手上活不能停了,眼睛也不敢动,只有嘴巴可以动一动,陷入工作中的他,根本没空去想,她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 “哦,来了。”孙正道回过神,连忙上前。 他和其他太医都看痴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有人能将那么细小的筋脉与血管给缝起来,而且还看不出一丝针脚,这是什么技术呀。 虽说,之前儿子也说了,凤轻尘握刀的技术神乎其神,可以将苦胆上细如发丝的血管剥离,可以将苦胆上,那薄如蝉翼的薄膜完好无损的剥离下来。 可听归听,真正见识到,孙正道依旧被震得久久无法回神,此时此刻孙正道那叫一个后悔呀,当初应该自己拜凤轻尘为师的,说不定还能学到这精妙的缝合与握刀术。 后悔呀,后悔呀,他儿子拜了凤轻尘为师,不知他再拜师,凤轻尘会收不。 孙正道一脸纠结的上前,正准备给凤轻尘擦汗,西陵天磊却向前一倾,伸手接了过来:“本宫来!” 看到凤轻尘眼中的严肃与认真,还有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西陵天磊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误会她了。 如果不是瑶华找她麻烦,她也不会故意刁难自己,这个女人他又不是第一次见,早就知道她的性格,极其有别扭。 高傲的要死,也不知她哪来的自信,可以让自己高傲到无视他身份的地步。 将凤轻尘额头的汗珠拭去,看到凤轻尘眼中那抹认真与倔强,西陵天磊感觉心好像被什么撞击了一般,如同着了魔一般,久久舍不得收回手。 “把手拿开。”凤轻尘怒,这什么人这么不长眼,没看到挡着她的光了吗。 可那手的主人,却像是魔怔了一般,尽是还不动,凤轻尘快急死了,心跳都停了下来,这哪来的神经病,找死呀。 凤轻尘急得都有想哭的冲动了,这个时候可容不得半点失误,这哪来的神经病呀,凤轻尘心里紧张的不行,眼睛看不到,她的手可不能出差错。 “混蛋,快点拿开,找死呀。”凤轻尘咬着牙,凭着手上的感觉,将最后一针扎下去,心中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出差错,不然的话她一定杀了这个替她擦汗的人。 连个汗都不会擦,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快把手拿开。”凤轻尘的声音都颤抖了,可西陵天磊依旧没有收回手,凤轻尘急得不行,只能闭着眼,凭着手感将手中的线打了个结。 明明只有一瞬间,可凤轻尘却感觉像是一个时间那么长,就这么一眨眼的时间,她额头上的汗珠又冒出了一层,而背后也全部湿了。 “混蛋!”凤轻尘这一次是真生气了,她最厌恶耽误她救治的人。 凤轻尘拿起剪刀,想要剪去多出来的线,因为看不到差点剪到手上,凤轻尘这一刻更怒了,想也不想,握着剪刀往上一台,直接朝额头上那只手剪去。 “找死,我成全你!” “咔嚓”一声,直接剪在西陵天磊的手上,而因为她用力过猛,也将自己的额头划破了,凤轻尘却不觉得痛,只感觉满心的愤怒,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上一次这般的愤怒,是一个医师和她急争一个主任医师的职位,在她主刀的一场手术时使坏,害她手术失败,而病人也因此丧命。 虽然这件事情,最后以手术失败而结终,她没有因此吊销医师执照,可那一刻,就如同现在这一刻,她亦想要杀人,她无法容忍在救治病人的过程中,出现人为的意外。 那是对生命的不在乎与亵渎! 那是谋杀! “凤轻尘,你疯了。”西陵瑶华冲上前,就想给凤轻尘一个巴掌,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哪知凤轻尘的反应比她更快,直接拿剪刀朝她手划去,将西陵瑶华的手掌划破。 “凤轻尘,你刺伤皇兄与本宫,你不想活了。”西陵瑶华被骇住了,她没有想到凤轻尘会这么的大胆。 “别惹我,谁再妨碍我,我废了他。”前世在那个法制世界里,她不能光明正大的人前杀人,可这个世界不同,在这个世界皇族杀人是允许的,而且不用偿命。 她虽不是皇族,可手上握有九皇叔的令牌,杀了对方便是杀了,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前世今生两件事情加起来,让凤轻尘的愤怒加倍,要不是对上东陵九那深邃幽静如同大海的眼神,凤轻尘怕是冲上前甩西陵瑶华一个巴掌了。 吸了口气,凤轻尘转身恶狠狠地瞪向西陵天磊:“殿下不想要自己的腿就直说,别寻凤轻尘开心,再有一次这样的意外,后果自负。” 厌恶! 凤轻尘毫不掩饰自己对西陵天磊的厌恶。 她就没有见过这么愚蠢的男人,挡住她的视线,对他有什么好处。 西陵天磊张了张嘴,可凤轻尘完全不看他。大发神威后,凤轻尘继续蹲下去,再三检查确定所有受损的筋脉和血管都缝合好后,重新取过针线,准备将伤口缝合起来,却不想眼前一片阴影。 “有没有脑子,挡到光了,离我远一点。”凤轻尘没好气的呵斥道。 要不是出于对病人的负责,就凭这两兄妹的德行,她早就不干了。 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命,她再爱惜又如何。 这一次,西陵瑶华乖乖的退下,不敢多言,只用一双怨毒的眼神,看着凤轻尘,而西陵天磊则是再次看痴了。 手上染血也没有丝毫感觉,就这么看着凤轻尘,发现脚上的伤也不那么痛了。 凤轻尘,这是一个真实的女子,没想到在这尘世中,他还能找到一个这般真性情的女子,他好像有点心动了。 就在凤轻尘怒的起的那一刻,他心动了。 他想将凤轻尘带回西陵,这一次没有想要折磨她的想法,只希望身边能有一个这样的女人,不用他去猜、去想她有什么阴谋算计,让他在累了之后,有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凤轻尘全副心思都在处理西陵天磊脚上的伤上面,直到将手术结打好,上药包扎好后,凤轻尘才发现不对劲。 冷眼扫向西陵瑶华,眼中的寒意比之前更甚,西陵瑶华一看,气势全开一副要凤轻尘一争高下的样子,哪知凤轻尘只看了她一眼,就移开…… 西陵瑶华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正在她气恼时,凤轻尘却开口:“殿下,不想自己变成跛子,就麻烦你们配合一点,可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好运,要不是我正好结束了手上活,殿下将我的眼睛挡住,我一针扎错,殿下这条腿就废了。 还有瑶华公主,我在做事时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你是公主不错可你并不懂医,有事没事强出头,那只会害死人。我之前也说过了,公主要是不相信轻尘,就另请高明,这可不是我求着让殿下给治的。” 凤轻尘看不起西陵天磊,真正的看不起。 什么狗屁太子,一点脑子也没有,刚刚那一刻,有多么惊险,这些人根本不知…… 侥幸,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侥幸,要不是她手上的感觉还算不错,就凭西陵天磊那一下,缝合的手术就算是失败了……(未完待续) 218此生,注定得不到女子该有的幸福 教训完人,凤轻尘并没有多高兴或者多得意的样子,那张俏脸绷得更紧了,也更加的严肃了,她毫不掩饰自己对西陵天磊两兄妹的不满。 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恼怒,凤轻尘准备缝合另一只脚,这一次凤轻尘直接点明,让孙正道替她擦汗,摆明着西陵天磊被人嫌弃了,要说心情不高兴那是肯定的,可西陵天磊明白,凤轻尘这是为他好。 人就是这么奇怪,之前凤轻尘也算是为他好,可他偏偏看不到,现在倒是看清楚了,可有些错误却是已经犯了,便无法挽回,凤轻尘不是那种,被男子爱慕便忘了自己身份的人。 这个时候,西陵天磊有些明白,为什么东陵九会对凤轻尘刮目相看,为什么王锦凌愿意与她结交,为什么宇文元化愿意保护她。 除了她的医术外,便是凤轻尘对生命的执着与认真,她明明讨厌自己,可却没有将这种情绪带入到医治的过程中,这个女子很真,在这个看似盛世,实则乱世的世界里,这份真诚显得特别难得。 在西陵天磊沉思间,凤轻尘已将伤口包扎好,起身:“殿下,轻尘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交给众位太医了。” “多谢凤大夫。”西陵天磊是真心的道谢。 西陵瑶华则是有那么点不相信,随即又释然了。 她皇兄可是西陵太子,凤轻尘肯定不敢玩花样,不然的话即使有皇兄的承诺,凤轻尘也活不长。 凤轻尘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收拾好东西就朝九皇叔告辞,这里,腿最粗的就是这个看似无权的九皇叔。 “正好,本王与你一道,送你一程,一个姑娘家这个时候出门很不安全,要遇到什么有心人士,出了事总归不好。”东陵九话似意有所指,西陵天磊与西陵瑶华感觉自己的眼皮同时一跳。 当日那件事虽说做的隐秘,知情人也被灭口了,但真心要查终归能查出一点蛛丝马迹,蓝九卿能查出来的东西,别人也可以。 “凤大夫,你额头上的伤需要上药。”西陵天磊想要挽留,却找不到理由。 不提不觉得,西陵天磊这么一说,凤轻尘才感觉额头一片刺痛:“不劳殿下费心,一点小伤罢了。” “留了疤总归不好,本宫这里还有几瓶凝脂膏,本宫让人给你送去。”凝脂膏是西陵皇室秘制的去痕嫩肤的药,药效极好,孙正道连忙朝凤轻尘使眼色,让她收下。 可惜,凤轻尘没看到:“多谢殿下的美意,这凝脂膏轻尘用不上,不就是一条疤嘛,这对我来说并没有影响,难不成殿下以为,依轻尘这样的处境,还有可能嫁人?” 凤轻尘嘲讽意味十足。 她没有证据,只能试探了,她大婚当天所发生的那个意外,到底与哪些人有关,又或者说是多少人促成的。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凤大夫不要妄自菲薄,也许很快就会有好姻缘。”就算只是他西陵天磊的妾,也比一般正室高贵不是吗?日后他登基就算不能封凤轻尘为四妃之一,再怎么也会成为后宫一宫之主,锦衣玉食的生活,享受帝王的宠爱。 凤轻尘要从西陵天磊脸上看出什么,那几乎是不可能,除非凤轻尘当年学得不是医,而是微表情侦破与犯罪心理学。 “轻尘有自知之名,轻尘的事就劳殿下费心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殿下好好养伤吧。”半残废状态,应该使不了坏了,凤轻尘萧洒的走人,没有看到背后,西陵天磊那恼怒与阴鸷的表情。 他不敢相信,凤轻尘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的示好。将他这个天之骄子的骄傲与尊贵踩在脚底。 放眼天下,只要他对哪个女子,稍稍流露出一点点喜爱的意思,那女子无不欢喜至极,凤轻尘就算再笨,也应该明白跟着他,比留在东陵皇城强。 太医小心意意的上前,替西陵天磊拆开绷带,涂上续筋的膏药,又一一上前,检查完后将自己的观点说出来了,接着讨论药方,很快药方就好了。 孙正道知道这个时候往前凑肯定倒霉,正想着找谁送药方过去,一个想要讨好权贵的太医就主动接过药方上前:“殿下,这是臣等商讨出来的药方,还请殿下过目。” “放着。”西陵天磊凝视自己手中那染血的帕子,脸色越发的阴沉。 “殿下你请放心,凤大夫将筋脉续好,殿下的双腿定能恢复如初。”如果凤轻尘在这里,肯定会鄙视这个太医。 恢复如初,做梦做太多了,伤得那么严重想要恢复如初那是不可能的,以后不能跑、不能跳,倒是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行走。 “嗯。”西陵天磊应了一声,明显没有回应意思。 某太医却毫无自知之明,只想着在西陵天磊面前表现一二,然后这位太子能在皇上面前,或者达官贵人面前,替一句他一医术好,端着小心意意的笑,某太医一脸关心的问道:“殿下,您手上的伤,让臣替你上药吧。” “滚,本宫的伤与你何干。”西陵天磊正有火没处发,这太医可真是撞枪口上了。 西陵天磊盛怒下,众太医都吓了一跳,孙正道见此情况,立马上前告退。 “下去吧。”毕竟是在东陵,西陵天磊没有为难众太医。 “皇兄,你的伤。”西陵瑶华硬着头皮上前。 “不用你操心。”西陵天磊眼波一转,目光诡异而阴冷:“瑶华,抽空去找皇后和安平公主聊聊,把凤轻尘对本宫无礼的举止,一一说明。” 凤轻尘,我要你在东陵没有立足之地,到时候除了我,你别无选择。 “是,皇兄。”瑶华公主不知道西陵天磊真正的打算,但对于打压凤轻尘她还是很高兴的。 西陵天磊手上伤没有包扎,以至于数日后感染发炎,整个人高烧不止,差点连双腿都废了,不得已又把凤轻尘给拉来了。 凤轻尘问清前因后果后,再次肯定西陵天磊绝对是白痴。 姐不急着包扎伤口,那是因为姐自己是大夫,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和姐学。 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凤轻尘讨厌西陵天磊,极度的厌恶! …… 东陵九果然信守承诺,将凤轻尘送到凤府,没有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如果是以往凤轻尘肯定会暗自揣摩一下九皇叔的心思,可现在吗? 她真没了这个心思,她总算是认清自己的处境了,那就是她凤轻尘这样的女子,在这个时代是得不到爱情,得不到幸福的,没有哪个男子愿意正眼看她,愿意把她当成未来妻子的人选。 城门口那件事,毁了她身为女子该有的幸福,除非为妾,不然她这辈子别想嫁了,尤其是位高权重的九皇叔…… 既然无缘,何必执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未完待续) 219医生,不是人干的活 凤轻尘回到凤府后,本想睡个了回笼觉,却被等着她的孙思行给拉着上线了,接着又是沐浴,折腾用早膳的时间,凤轻尘索性吃了再睡,顺便去看看孙夫人。 孙夫人那里的输液不能停,另外孙夫人这伙还只能吃流质食物,要特别注意,忙完这些凤轻尘正准备去睡,门房却传来消息,说是谢二夫人来了,并且带来了丫鬟婆子护卫,大有准备在凤府常住的意思。 凤轻尘是知道,这谢二夫想了这么久,终于想通了,病人上门求诊医生哪能拒绝。 “唉,医生真不是人干的活,尤其是集急诊与全科医生于一身的。”凤轻尘往自己的腰间一掐,待睡意淡去便外出迎接。 “凤大夫,实在不好意思,一大早便来打搅你,我实在是心急。”谢二夫人很是不好意思。 她数次失信于凤轻尘,虽说是与谢家有关,可终归是自己不受承诺。 君子重诺,出身王家的她虽不是君子,但却是信守承诺之人。 “不妨事,二夫人什么时候方便就行,既然二夫人来了便是做好决定了,如此我就替二夫人你检查一下身体,如果没有意外下午就可以安排手术。”对于这个二夫人,凤轻尘是恼得。 要不是看在她是病患的份上,要不是看她是王家姑娘的份上,凤轻尘真是不想理会她。 她尊重病人,可病人也得尊重她,虽说大夫在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崇高的职业(无法和世家读书人比),但也不能被人轻视去了。 二夫人也明白,一脸讪讪的,心下却是委屈,要知道这世间并不是每一个女子,都如同凤轻尘这我般,可以靠自己而活。 女子,当姑娘家再怎么体面,是父母给的,一待嫁了人就得依附男子,凤轻尘虽说得不到女子该有的幸福,但却能得到其他女子不能有的自由。 替谢夫人检查完后,凤轻尘告诉二夫人,下午准备手术,人就飘去补眠了,而这一天一夜周行都没有出现。 说不担心那是骗人的,可再担心又如何,周行的事情她管不着,也不能管,最多当没有遇到这个人好了。 “师父,今天下午的手术,我可以进去帮忙吗?”孙思行早早的侯在凤轻尘的门外,凤轻尘一起身,他就巴巴上前,讨好的意味明显。 凤轻尘很想说可以,但是…… 谢二夫人那个手术,别说是孙思行了就是女子,怕也是不行的,子宫处的手术,可是要见私密处的,孙思行进去那二夫人的名声不得扫地。 “男女有别。”凤轻尘只能以这个来解释。 “师父,你说大夫眼中没有男女之分的。”孙思行委屈死了,这年头敢给凤轻尘动刀的人不多,上次是他母亲,他运气可以跟进去,换了别的女子他也进不去。 “可是病人眼中有男女之分,好了,你别一脸怨妇的样子,肃亲王有脸痛的毛病,到时候咱们上门求治,师父让你看个够。”凤轻尘拍了拍孙思行的肩膀,安慰道。 唉……她应该是史上最差劲的医生了,居然上赶着求人家,让她医治。 可没办法,她昨天得罪西陵天磊两兄妹,这个时候得找助力,光靠九皇叔是不行的。 孙思行无奈,想要偷看也不行,因为谢府安排了护卫,将手术室外围了起来,严禁任何人打扰。 这是凤轻尘要求的,这年头权贵太多了,她实在是防不住,索性让这群有权人自己安排。 进了手术室,凤轻尘将麻沸散给倒了,亲自给谢二夫人注射麻醉剂。 麻沸散一定是全身麻醉,而且她也掌控不了剂量,孙夫人的麻醉药入下重了,她真怕孙夫人扛不住,一天寻五次房。 二夫人的手术其实不难,但是…… 没有助理好苦逼呀,凤轻尘决定一定要收一个女助理,二夫人要是怀孕,以后这方面的生意肯定是只多不少。 要知道这古代月事不顺,无法怀孕的女子真不少,只可惜一般的人她又不放心,想来真是头痛。 二夫人的手术做完后,已是夕阳西下,凤轻尘将人推了出来,照例交待好,让谢府带来的医女注意观察,有意外就找她。 “思行,把手术室打扫一下,记得消毒干净。”凤轻尘累极,实在无力收拾手术室,心中亦高兴,收徒弟也是有用的。 “是,师父。”孙思行体贴的没有多说,只交待他已经备好了热水和吃食,让凤轻尘好好休息。 “思行有心了。”凤轻尘并没有去沐浴,而是穿着医生袍去查房了。 孙夫人已经醒来,因为只能用流质食物,身体有点虚弱,凤轻尘查看了一下伤口,恢复的很好,凤轻尘也高兴,这算是她在这里的第一个手术,病人安全没有意外,实在是太好了。 接着又去了谢二夫人所住的院落,听到丫鬟在那里抱怨凤府太破,凤轻尘一进去那丫鬟尴尬了个半死。 凤轻尘笑了笑,不以为意的上前,检查一番,记录一些数据后,便出去了,而到她出门都没有遇到谢府的男子上门,那谢二老爷也没有来问一句,自家的夫人如何了。 看到二夫人这般,凤轻尘只能说这古代的女子真可怜,她嫁不出去也许是好的,依她的性格窝在后院,跟人玩算计她会疯掉。 天还未黑,凤轻尘吃过饭就沉沉的睡去了,医生本就是一个无法按规律休息工作,所以凤轻尘也习惯,可是…… 半夜三更被人从被子里拎起来,凤轻尘表示好痛苦呀。 “苏文清,你找死呀。”她有起床气,这一点很多人都知晓,而她本就累及,这伙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那更是太岁头上动土了。 “凤轻尘,我找你救人命。”苏文清一身衣服皱得和咸菜一般,胡子拉茬,双眼无神,一逼被虐待得很惨的样子。 “你受伤了?” “不是我,是步惊云,他高烧不止,背上的伤红肿流血。”差不多快要死了,他折腾了一天,也不知如何是好,凤轻尘开得药,他全部往步惊云嘴里塞了,可也没有用。 “怎么会这样,他的伤我之前处理好了,按理不会有事才对。”凤轻尘一听自己经手的病人也有问题,当下也不恼,拿起一旁的衣服当着苏文清的面就穿了起来。 苏文清很君子的转过身,凤轻尘不耻的哼一声。 尼玛的,姑娘家的闺房都闯了,这伙才能装君子,一个个半夜三更闯她闺房,这些人把她当成什么了,就是地下黑医也没有这样的待遇……(未完待续) 220带走,轻尘很忙 苏府秘室内,凤轻尘还没开口,苏清就主动走了出去,把密室留给凤轻尘与步惊云。 步惊云上半身赤裸,红得像煮熟了的虾子,凤轻尘就进来就开始皱眉,心中暗自嘀咕蓝九卿到底是怎么照顾人的,居然可以把人照顾到这个地步,实在是人才。 先替步惊云打了退烧针,接着局部麻醉,最后才是清理伤口。 背后的伤口,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居然就腐烂了。 “伤你的到底是什么武器,这么厉害?原本还以为是铁柱,现在看来不是铁柱那么简单了,再加上这秘室的环境不好,你可真是受罪了。”凤轻尘将步惊云身上的腐肉一一刮下来。 也许是麻醉的效果不够,也许是步惊云实在难受,步惊云一直痛苦的闷哼着,像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你这伤真不是一般的严重,遇上我算你运气好,所以你乖乖的听话别乱动,我保证会医好你的伤。”凤轻尘不是一个温柔的人,所以她安慰的话也相当的生硬。 但凤轻尘的声音却一有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就这么几句话,让步惊云不再哼哼,也不再乱动。 凤轻尘松了口气,手脚麻利的将他的伤口缝合好,随即又是输消炎药,又是输葡萄糖,力求能减轻病人的痛苦。 “苏文清你可以进来了。”凤轻尘将东西规整好后,拿出一包退烧药。 “之前的药,按我所写的数量与次数吃,再加上这包药,一天三次一次三粒,如果有问题请及时找我,明天晚上再接我来看情况,最后,请你严格按照医嘱,不要拿药丸随便往他嘴里塞,是药三分毒,不是吃得多就是好的。”凤轻尘检查了一下自己给蓝九卿的药,不过是一天的时间,那些药却少了三天的量。 药不是糖丸,不能随便吃。 “好。”苏文清表示他哪里会照顾病人呀,每次九卿受伤,不论多么严重,伤口包扎好就走人。 惹人嫌的步惊云,你就不能再强一点,亏你还是武林第二高手。 “这几天给他准备一些营养的吃食,最后将他移到通风透气的房间里,密室对他的伤不好。”虽然没有点蜡烛,全是夜明珠,可这里面依旧闷得要死。 “我会安排好。”苏文清一一记了下来,看凤轻尘背上药箱,主动绑好双眼,苏文清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即使两人交情不错,可不该问不该知的,她也半句不问、半眼不看。 “轻尘,我弟弟腹中绞痛,难得请你到府,顺便再帮我弟弟看一看吧。”苏文清完全不给凤轻尘拒绝的接会,直接将人带走。 苏文清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热! 凤轻尘很是不喜,可也只能忍着。 细滑柔嫩,苏文清握着凤轻尘的手,就有一种心驰荡漾的感觉,心中暗想:也不知这凤轻尘的双手是如何保养的,天天握刀居然还能如此的滑嫩。 终于来到苏小弟的房间,凤轻尘第一时间抽回手,苏文清却是若有所失,恨不得再握一伙。 苏小弟苏文杭就是凤轻尘在停尸房救的那个孩子,这伙早就睡了,凤轻尘也没有叫醒他的打算。 “点灯!”吩咐苏家大公子,凤轻尘很自然。 小孩子腹中绞痛,如果不是身体上的毛病,大多是积食或者吃坏了东西。 之前,在停尸房时凤轻尘就替苏文杭检查过,这小子很健康,看了一眼他那有些腊黄的面色,轻轻的按了按他的肚子,凤轻尘就明白了。 丢了三包宝塔糖给苏文清:“这个给他,一天半包,很快就会见效。” 对于凤轻尘的医术,不仅苏文清信,苏文杭也信,第二天苏文杭醒来时,一个劲的抱怨:“大哥,凤姐姐来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凤姐姐于我可是有救命之恩,你不让我上门道谢就算了,为什么凤姐姐来了,你还不让我见。” 苏文杭长得很好,纯正一个小正太,这伙小正太拉长着一张脸,严肃古板的样子,那叫一个可爱呀。 要是凤轻尘看到,一定会大赞小正太、小萝莉的什么,果然是萌物之最,看着就让人心情大好,郁气全消。 “大哥,你不是怕凤姐姐看到我后,就喜欢我,不喜欢你了吧?”苏文杭一脸得意,将宝塔糖往嘴里丢。 苏文清默默的别开眼,懒得理苏文清。 死小孩,小小年纪想东想西。 “不愧是凤姐姐开的药,一点也不苦,凤姐姐果然厉害,以后我娶就要娶凤姐姐这样的。”苏文杭吃着宝塔糖,笑得眼睛只有一条缝,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哎哟,大哥我肚子痛。”苏文杭抱着肚子大叫,小脸白得吓人,在床上直打滚。 苏文清脸色一变,立马抱着苏文杭:“文杭,你别吓我,大夫,快去请大夫。” 苏文清最在乎的亲人就是苏文杭了,这可是他唯一的亲人。 “咕噜,咕噜……”肚子直叫。 “大哥,别叫大夫,我只是要如厕。” “好,大哥抱你过去。” 古代有钱人家的少爷公子,如厕并不需要去茅房,屏风后直接就有如厕用的木桶,方便后自有粗使丫鬟清理干净。 一阵稀里哗啦后,苏文杭感觉全身都通痛了,苏文清只觉得臭得要死,熏香也压不住,就在他准备到外面侯着时,苏文杭大叫了起来:“啊,大哥,小蛇,小蛇呀,我拉出小蛇了!” 苏府人仰马翻,苏文清第一想法就是把弟弟抱到凤府去,可当苏家兄弟二人抵达凤府时,凤轻尘人却不在。 “苏公子,很抱歉,我师父被府尹大人请走了。”孙思行一改平时的小呆样,一脸严肃。 没办法,凤轻尘这么忙全都是因为他老爹,他老爹实在是太过分了,自己处理不好西陵太子的伤,就把他师父推出去。 今天一大早居然又被他爹陷害了…… “被府尹大人带走了,可有说什么事?”苏文清担心京都府尹是不是抓了凤轻尘,寻问步惊云的下落。 苏文杭完全没有这么多心思:“大哥,快去救凤姐姐,可不能让她有事,凤姐姐可是我未来的娘子。” 小正太这伙肚子也不痛了,听到凤轻尘被京都府尹的人带走,也忘了拉出小蛇的恐惧了。 “走。”苏文清如同旋风一般,害孙思行想要说明一下,都没有时间。 “孙思行,你师父呢?” 苏文清前脚走,后脚翟东明就来了。 “世子爷,我师父被府尹大人带走了。”孙思行很配合的道,正准备解说一下,他师父被府尹大人带走的原因,就看到翟东明翻身上马,策马朝京都府尹大堂走去…… “凤轻尘,你个惹祸不怕多的女人。” 远远,还听到这么一句抱怨声…… 说来也巧,翟东明刚走没多久,谢三与王七也来了,谢三是借看望他二婶的名义,而王七是问问西陵太子的事,结果两人听到孙思行的话,来不及问原因,再次跳上马车走人……(未完待续) 221正名,这不是妖术这是医术 苏文清带着一个小孩,所以第一个反倒是翟东明,只不过凤轻尘并不在衙门里,而是在停尸房。 “停尸房?周行出事了?他死了?凤轻尘又来领尸?”随后赶到的苏文清,第一反应就是周行那小子,终于被人宰了,这下好了凤轻尘身边的隐患除了。 可惜,让他失望了,周行没有出事,凤轻尘来这里只是帮忙。 “凤大夫,这五具尸体,都是吃了云家药铺卖出来的药而死,突然暴弊,他们所用的药材,又完全不相同。”府尹卫学良卫大人,很客气的跟在凤轻尘的后面,详细的说明,这些人死的时间与死状。 宁其白头翁,莫欺少年穷。这话可真是一点也不错,半年前这卫大人对凤轻尘半点不客气,官威十足,可现在呢?却一脸谄媚与讨好。 “凤大夫,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双唇发黑,脸色发紫,这是中毒的现象,本官将云家药铺所有的药材都查封了,没有发现药材有问题,而死者家属一口咬定,他们死之前除了吃云家药铺的药外,并没有其他的异常。” “凤大夫,我敢以人头担保,我云家的药绝对不会有问题。”云家四叔云海是负责东陵商务的,云家在东陵的药铺出了这样的事情,他难辞其咎,而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这一次特别的严重,云海整个人都老了数十岁。 “既然你家的药不会出问题,那就是别的原因了,这个找我干吗?我又不是捕快。”凤轻尘朝云海道。 云家是药材行业的老大,可这与她何干,她不懂中医,也极少用中药,这段时间虽然跟着孙思行学中医,可到现在还不会用中医药方呢,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能变成一个出色的中西医。 中医讲究一人一方,比西医难学多了,再加上她也不能直接让孙思行教,这学起来又更慢了。 孙正道连忙上前:“轻尘呀,我和云海是老朋友,你要是帮得上就尽量帮一下,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行不行?” 孙正道知道凤轻尘这几天很忙,要不是没有办法,他也不想麻烦凤轻尘。 多不好意思呀,还搭上自己的面子,要是凤轻尘不给他面子,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摆呀。 凤轻尘叹了口气,华夏五千年,人情关系最是难处理:“孙太医,不是我不帮,实在是这哪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就是,凤轻尘一个女子,能帮什么,孙太医你这是病急乱投医了。”翟东明大步上前,他讨厌凤轻尘,但不允许别人欺负她。 凤轻尘连连点头:“孙太医,世子爷说得没有错,轻尘一个弱女子哪有这个能耐,而且我对药草并不太懂。” 这是实话,可是由她说出来,却像是自谦。 云海陷入沉默,云家和凤轻尘并不熟,凤轻尘不愿意帮忙那也是正常的,孙正道也知道这事有些为难,可是…… “轻尘,你的解剖术可谓是独步天下,云海找到我,希望我能帮他解剖这几具尸体,从中找到疑点,可你知道我那解剖术,根本查不出任何毛病,所以我才想到你。” “这是仵作的活,你找我也没有用呀。”凤轻尘头痛,她是医生不是法医,上次在谢府兼职法医,那纯粹是被逼得好不好。 “仵作已经解剖了三具尸体,什么也没有查到。”云海闷着声道:“凤大夫,医者父母心,我云家虽不行医,但做得却是药材生意,药材的好坏可是关乎人命的事情,云家不介意赔钱或者损失名声,但云家希望同样的错误不再犯,不会再有人因为云家的药材而死。” 孙正道说凤轻尘年纪虽小,但却有一颗仁心,处处为病人着想,他相信这一点应该可以打动凤轻尘。 药商和医生是不一样的,前者是生意人,生意人利益至上,云海这话最多三分真,可他说得没有错,找不出原因还会有很多人,因为云家药材而死,云家药铺也会失了名声。 可是…… 有些事情,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她要掺和进去了,万一不能抽身怎么办呀,药材没有问题,这些人却因云家的药而死,这事明显就透着蹊跷。 这一次轮到凤轻尘陷入沉思了,苏文清与苏文杭、王七、谢三几乎同时赶到。 “发生什么事了?”苏文清道。 “凤姐姐,你没事吧。”苏文杭道。 “凤轻尘,你又得罪谁了。”王七道。 谢三没有开口,等着凤轻尘回答。 卫大人一看是王谢二家的人,连忙见礼,然后将事情一一说明,再三强调云家这也是为百姓着想。 看样子,云家没少给这卫大人送钱。 “轻尘,你怎么看?帮不上忙咱们就走,我看谁敢为难你。”王七第一个站出来,扫了一眼云海。 云家药行遍布天下,最主要云家背后还有一个云城,可这又如何,他王家也不会怕。 凤轻尘点了点头,她真不想掺和,只是考虑孙正道的面子,还有要真查不出来,以后受害的人就更多了,她于心不忍。 正犹豫着,苏文杭突然插了一句:“凤姐姐,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精致的小脸是满满的自信与得意:“凤姐姐,你这么厉害,没有什么能难到你,文杭相信凤姐姐一定可以帮上忙的,对了凤姐姐,你给我的药我有吃哦,我一吃肚子就不痛了。” 苏文杭站在苏文清的身边,挥着小手为凤轻尘打气:“凤姐姐,加油!” 这小子…… 凤轻尘哭笑不得,她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清醒的苏文杭,他居然不认生。 不过,凤轻尘对苏文杭也蛮有好感的,毕竟这小孩与自己的缘分不浅,到了停尸房还能活着出去,是一个福泽深厚的孩子。 “好,既然文杭这么说,凤姐姐就试一试。” “真的吗?那凤姐姐,文杭可不可以站在一边看什么是解剖术呀?”苏文杭双眼亮晶晶的,得意的看着众人,好像凤轻尘会同意,全是因为他一般。 “可以,只要你有这个胆子。”多好的机会,她正好借此机会为解剖术正名。 解剖,是医术不是妖术,以后见着她开膛破肚,这些人的接受力也会高一些。 “太好了,多谢凤姑娘,凤姑娘大恩,我云家没齿难忘。”沉稳的云海,此时也不禁露出一个笑。 这事烦了他大半年了,之前陆陆续续的发生,这几天更是夸张了,接二连三,今天更是一口气死了五个人。 “别谢得太早,我不一定能查出问题,毕竟我不是专业的。”法医也不一定能从每一具尸体上找到问题,更不用提她这个普通的外科医生了。 “凤姑娘肯出手,云某就感激不尽。”不愧是生意人,云海的话听着就让人舒心。 王七与谢三见此情况,知道就算是凤轻尘什么也没有查出来,云家也不会找她麻烦,同样查出了什么,云家也会保护凤轻尘,所以他们也不再阻止。 再说,他们也很好奇,所谓是的解剖术是什么。 “大家都出去吧,这室内太小了,而且太暗了,卫大人如果方便的话,抬一具尸体出来,我们去外面。” 这个时候太阳虽大,但停尸房前面还有阴处,站在那里解剖比这里方便,她实在没有兴趣,站在一堆尸体中间干活,她又不是法医,天天对着尸体也能习惯。 “凤姑娘,请。”不需要卫大人动手,云海立马就让人安排好。 “翟世子,皇城安危险重要,你还不走?”王七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着身边的翟东明道。 想赶他走?没门。“不急在这一刻,西陵太子遇刺后,皇城守卫加强,就算我不在一时半伙也出不了问题,倒是七公子你,一个文弱书生,可别晕血才好。” “笑话,我王锦寒是什么人,会怕见血,倒是翟世子你可别吓晕了,我听孙思行说,轻尘解剖尸体的过程很可怕。”当然,具体的王七并不知晓,只不过他经常去凤府,与孙思行比较熟。 苏文清听到这两话,才想起他弟弟还小:“文杭,你会不会怕,要不我们先回去。” “大哥,文杭不怕,文杭要看,凤姐姐答应我的。”苏文杭挺了挺小胸膛,这孩子也算是一个异类,站在停尸房还能谈笑自如,要是凤轻尘那个学法医的师姐在,一定会赞道:学法医的好苗子呀! 一切准备就绪,凤轻尘没有穿现代的医生袍,而是她让铁嫂子专门缝的白大褂,样式和医生的白袍一样,只不过用得是这个时代有的棉布,口罩与帽子也是铁嫂子缝的,虽然怪异但却不会引人怀疑,唯一特别的就是她手上的手套,还有手术箱里的手术刀。 唉……出门时,孙正道特意提醒她,带好刀解剖用的刀具,她就知道没有好事。 “凤轻尘这个样子,还真像那么一回事。”翟东明饶有兴味,他也很好奇,这凤轻尘到底有多少本事。 每一次见面,都能发现这个女人身上不同的闪光点。 而在场的人都不知,凤轻尘今天当众解剖,奠定了她在九洲大陆杏林界独一无二的地位,成为杏林界“创新”的典范!(未完待续) 222死因,这是谋杀 虽说,凤轻尘现在还没有扬名,可这并妨碍苏文杭对她的崇拜:“凤姐姐很厉害,不许你笑凤姐姐。” 苏文杭绝对是凤轻尘的忠实崇拜者,坚决不允许翟东明以调笑的口吻说凤轻尘,哪怕他是世子也不行。 翟东明低下头,在苏文杭脸上捏了一巴:“你就这么相信她。” 苏文杭气鼓鼓的,可比了比自己的小身板和翟东明的大块头,苏文杭磨了磨牙,将挥起的小手收了回来:“凤姐姐要做的事情,一定可以做到。” 凤轻尘听到这话,璨然一笑,这就是盲目的崇拜呀,不过她高兴。 苏文杭是第二个,第一个对盲目崇拜的是孙思行。 凤轻尘先是检查尸体耳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将尸体的上衣脱去,下身的衣裤保持不变,她的想法是,先从上半身入手,没有问题再朝下半身下手。 毕竟下半身能检查的东西不多,而且还有私处在,入乡则随俗,她已经太过与众不同了,能藏则藏。 凤轻尘双手合十,朝尸体三鞠躬。 人死为大,这是对死者的尊重,一般法医也会如此,毕竟对方并不是十恶不赦的死刑犯,她将对方尸体解剖是不得已,是为了死者寻找真正的凶手。 握着刀,连笔划都不需要,凤轻尘直接从咽喉往下切开,下刀之利落,完全不见半分胆怯,就好像切猪肉一般。 “呕……”谢三与王七觉得自己胆子算大了,手上也不是没有染过血的,可此刻看到凤轻尘像切猪肉一样的切人的尸体,这两人还是忍不住脸色一白。 府尹卫大人还算镇定,平日里也有看仵作验尸,他习惯了,胆子也大了许多,最最让人奇怪的是苏文杭,明明是这里最小的一个,可胆子却是最大的。 “大哥,抱我起来,我看不到。”验尸台高,他矮呀。 当凤轻尘投入到工作中时,就不会再管其他人,开膛后,将死者五脏六腑都展露在众人面前,而做这一切时,凤轻尘完全没有半分亵渎的意思,那认真严肃的样子,让人无法将她与开膛之人联系在一起。 凤轻尘一一查看,器官从外表看上去,完全没有中毒的痕迹,咽喉以及胃部也没有中毒的样子。 “拿几个大盆来和碗过来。”凤轻尘换了一把小号手术刀,左手拿着一把小镊子,细致的将器官上的薄膜与血管剥离。 上一次凤轻尘只切开口了尸体,并没有将内脏一一取出,这一次却是准备要体内各处器官都取出来,准备一一检查,不是给活人动手术,所以这个并不耽误事。 孙正道是第一次看凤轻尘这么做,越看越痴迷,一不小心就站到尸体边上去了。 翟东明几个人脸色很难看,但却没有一个舍得眨眼。 凤轻尘这也太厉害了,居然可以将心、肺等物,一一完整的取出来,完全没有丝毫的破损,凤轻尘将其按顺序放下入盆中。 “原来验尸也可如此干净、整齐、庄严、神圣。” 站在验尸台前,凤轻尘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中,众人不由得拿平日仵作验尸来和凤轻尘对比,发现那仵作哪里是验尸呀,那简直就是乱来。 仵作在古代那是贱业,除非活不下去的人,一般人是不会做仵作的,毕竟成日与尸体打交道,总是让人不喜。 可凤轻尘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凤轻尘摆弄尸体与器官,就好像在摆弄花草一般,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完全没有半分低贱与污秽的感觉。 凤轻尘将器官全部取出来后,接着又用试管,提取咽喉与胃部的残留物,将其注入碗中,甚至连还未消化的食物也不放过。 众人看得恶心,但又不得不说佩服,凤轻尘做了男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凤轻尘放下手术刀,开始一一检查各个器官,按理这些应该用专门的仪器检查,可她的智能医疗包中,没有法医所需要的设备,就算有她也不能拿出来。 由于刚死不久,体内的器官都没有腐烂,从表面上看,完全没有中毒的痕迹,为了保险凤轻尘还是用银针试了试。 古代的毒大多都含硫和硫化物,银针与之接触,会在表面生成一层黑色的“硫化银”,七成以上的毒都能试出来,凤轻尘取出银针,往心脏中心一插,停留个两三秒后,取出来,银针干净如新。 凤轻尘用洁白的布,将银针擦干净后,又一将肝、肺等器官检验完毕。 “看凤轻尘做事是一种享受。”这个时候,谢三与王七、苏文清几人都回过神来对那具被凤轻尘掏空的尸体,也没有那么害怕了,他们都看凤轻尘去了。 “原来这就是解剖术,我今天算是见识了。”翟东明心中暗暗佩服,决定以后少欺负一点凤轻尘。 “凤姐姐真的很厉害。”苏文杭那叫一个激动呀,要是他少说一个“姐”字,凤轻尘就成了凤姐了。 各个器官都没有病变与中毒的痕迹,凤轻尘又去检查从咽喉与胃部分别提取出来的液体,同样没有任何人问题。 “去,找两条狗来。”有些药与食物是相克的,即使没有毒,也能让人致命,这一点凤轻尘是明白。 云海很快就让人牵了两条狗过来,凤轻尘示意将这液体,混在狗粮里面,给狗试吃。 “凤姑娘,这是何意?”云海看两条多吃完,凤轻尘站在那里观察,才问道。 “从死者的面相上来看,是中毒而死,我将死者的五脏六腑都一一剥离了出来,分别检查过,根本没有中毒的痕迹。 有些药与食物是相克的,这是死者胃里残留的食物,我将其提取出来。如果狗吃了,死了那就说明死者生前吃了与药物相兄的食物,如果狗吃了没事,那就说明死者的死因与吃食无关。”终归不是专业的法医,她能用的就是最笨的法子。 云海赞同的点了点头,难怪孙正道让他请凤轻尘前来的,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医术却是好的,验尸方法也比仵作强。 “凤姑娘言之有理,可如果是因药与食物相克而死,为何死者脸上会有中毒的迹象。”卫大人适时站了出来,表现自己的敬业。 这才是让人不解的,之前仵作验尸也说,死者并非中毒而死,可却提不出证据。 凤轻尘找出证据可以证明死者不是因为药才而死,但却无法查出死因。 凤轻尘皱眉,看了一眼被她掏空的尸体,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等着吧,如果狗吃了没有问题,我在继续验尸。尸体也是会说话的,他会将自己的冤屈说给我听。” 这是她师姐天天说的话,法医就是替死者,将冤枉说出来,既然她兼职法医了,她就会做好!(未完待续) 223破案,暴利职业 在等两条狗会不会中毒时。凤轻尘也没有闲着,将尸体内每一个地方都仔细检查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 一刻钟后,两条狗依旧活蹦乱跳了,吠声不断,完全没有中毒的痕迹。 “这么说,我云家的药没有问题了?”云海的脸上终于见晴,虽然他心中可以肯定,云家的药没有问题,可这个时候得到了验证,他还是很高兴。 无论如何,他找到证明云家药没有问题的办法了,如果再发生死人事件,他就可以用这一招,来证明云家的药材没有问题,同时说能借官府的打手,找出那个潜在的敌人。 “可以这么说。”药商和医生是不一样的,果然。 云海只关心云家的药有没有问题,至于死者死因,他并不放在心上,早就明白所以凤轻尘并不失望。 “那么死者到底是为什么而死的呢?”孙正道目光灼灼地看向凤轻尘,似乎凤轻尘可以解答这个问题。 “孙太医问得没有错,凤轻尘你能查出他们死因吗?”翟东明怎么说也是当官的,他身上肩负整个皇城内外的安危,死这么多人不是因为药材的原因,那是什么? 云海脸了一红,他发现自己高兴太过了,连忙补上一句:“是呀,凤姑娘还请你继续验尸,我们一起把凶手找出来,还死者一个公道。” 说句场面话,并不损失什么,卫大人也连忙咐和,一个个都是义正言词的样子了,只是这些人当中,有几个是真心为死者讨公道的呢? 凤轻尘看了一眼,发现没有。 孙正道是因为她的验尸手法,翟东明是为了皇族的安全,云海和卫大人就不用说了。 可不管如何,她该做的还是要做。 “既然只有脸部才有中毒的痕迹,我就开始验这个部分。”其实一开始,凤轻尘就想从头部开始,只是她外面都检查了一遍,根本找不出疑点,现在只能将脑壳打开,看看脑部是不是有问题了。 凤轻尘拿了一把小刀,将死者的头发全部割掉。 “凤轻尘,你这是做什么。”翟东明是这里官位最大的,他开口问并没有错。 “开脑。” “开脑?脑子也能开?这开了他还能……”活吗? 好在翟东明及时反应过来,生生止住。 他真是白痴了,问一个死人能不能活。 凤轻尘白了他一眼:“世子爷,他已经受了这么多苦,我想他应该不建议再多受一点苦,他应该会希望将害死他的凶手捉住。” 如果不是在五脏六腑中找不到死因,她也不想做开脑术,毕竟展示出来的东西越多,麻烦越多。 “凤姑娘,你这开脑术,可以用在活人身上吗?”果然云海一听,双眼放光,不知是看到了商机,还是什么。 “对对对,轻尘你说活人要是开脑会怎样?”一谈到医术,孙正道就来劲了。 凤轻尘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说呢?” “嗯,应该会死吧!”孙正道不怎么敢肯定的说。 凤轻尘没有应,面无表情的拿着刀朝死者脑壳部分切去。 她前世主修心外科和脑外科,对于开颅手术并不陌生,但是在这个世界要做这样的手术,太难了,即使她有智能医疗包中,也没有把握。 手术房根本达不到要求,术后的恢复也很难达到她要的标准。 脑外科手术,一个不好就会让病人死在手术台上,轻易她不想做这样高危险的手术。 云海一阵失望,心中暗道他那苦命的侄子恐怕逃不过死亡的命运了。难道真是天妒英才,云家三少俊美无双、聪明绝顶,可偏偏脑中有病。 玄医谷谷主曾说,如果有人能替云三少做开颅手术,云三少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可惜这世间没有一个人能做到。 孙正道更失望,如果凤轻尘都做不到,估计九洲大陆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了,他还想借识在活人身上做开颅术呢。 也许,玄医谷那个老头子可以,可那个老头子脾气很怪,除了上次跑来看凤轻尘医治孙锦凌的眼睛外,他就没有再出现过,要找他比登天还难。 凤轻尘才不管这些人怎么想,一刀下切,脑壳被掀了起来,脑浆流在验尸台上了,凤轻尘手上拿着半块脑壳,脑袋里那密密麻麻的血管与组织,全部露在众人的眼前。 头皮一阵发麻! “呕……” 除了苏文杭与翟东明外,大家都吐得要死,翟东明也白着一张脸,只不过强撑着,不想丢了他军人的脸。 凤轻尘,你到底是何方妖孽,居然不怕,难道她不觉得脑壳上那像虫一样的东西很恶心吗?还有那脑浆,可是流了一地呀。 天啊!地呀! 这还是姑娘吗,就这个胆子放眼东陵,无人能及呀。 谢三与苏文清对凤轻尘原本还有一点爱慕的意思,可在凤轻尘面不改色了将死者的脑壳掀起时,这一点爱慕消失的无影无踪,全部转化为佩服与崇拜。 这么强悍的女子,他们爱慕不起! 堂堂大男人,还没有凤轻尘的胆子大,你说说看,这多么丢脸。 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不仅不能护在凤轻尘面前,也许还要被凤轻尘护着。 太丢脸了! 再怎么爱慕,也不能丢了大男人的尊严,所以凤轻尘这样的女子,交给胆大的男人吧。 “终于找到原因了。”凤轻尘看着发黑的脑部,松了口气。 她总算是对得起死者了,替死者将冤屈说了出来。 凤轻尘将手术刀放了回去,拿起一把极小的镊子,从脑中那一堆弯弯曲曲的组织中,取出一枚细针,细针在阳光下闪着青光。 “这就是死因?”翟东明声音沙哑,几乎是闷声说出来的。 他不敢张大嘴呀,他怕张大嘴,会吐出来。 “是,死者是被人毒杀的,凶器就是头顶上的细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其他的几具尸体也是这样的。” 凤轻尘将细针,放在干净的碗中,又再次回到停尸房,将其作四位死者头发剃掉,找到头顶上的黑点,将黑点处切开,取出细针。 当当当…… 一共五枚毒针,摆在众人的面前:“这就是死者的死因。” “这是谋杀?”云海的脑上闪过一抹杀意,不想也知道这件事是针对云家的人,这些死者只不过是无辜受牵连。 有这个时间,众人也回过神来,只不过不敢看验尸台上的尸体,一个个眼神飘忽。 “是。”凤轻尘点头,穿针引线,将掀起的脑壳缝回去。 这些死者还要下葬的,自己辛苦一点,给他们一具完整的尸体,是一种尊重。 “凶手是谁?”翟东明一直着控制自己,不要移开眼睛,所以他没有错过,凤轻尘像是缝衣服,将切开的脑壳又缝合回云了。 凤轻尘手一抖,笑了:“世子爷这话问得真奇怪,轻尘是大夫,不是捕快,我最多只能找出死者的死因,要我找凶手那还真是太难了。如果我连凶手都能从尸体上找出来,那要衙门和捕快做什么?” 术业有专攻,她偶尔客串一下法医还行,要让她客串刑警那就真对不起了,她真不是这个料,就算是在现代,法医也只负责查死因,而不负责找凶手…… 翟东明被轻尘说得恼羞成怒了,正准备训斥凤轻尘一顿,让她明白天有多蓝,地有多大,对世子爷说话要客气。 可看凤轻尘虔诚地将死者的内脏一一放回去时,训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对府尹卫道:“卫大人,本官限你十五天内破案,找不出凶手,这府尹你也不用做了。” “是,是,下官这就派人去查。”卫学良也吐了不少,这伙正难受着,可听到翟东明的话,立马站直,连连保证。 翟东明点了点头:“云掌柜,这件事情还请你们云家药行多多配合,本官不管这是你们云家内部的竞争,还是别的商行陷害,在本官的管辖范围内犯了人命官司,本官就得要公事公办了。” “请世子爷放心,云家商行会全力配合卫大人拘拿凶手。”云海把这事闹大,就是希望能给云家药行正名,另外打草将蛇惊出来。 不管是云家内部人,还是外人,他和翟东明的想法一样,那就是绝对不过对方。 “你和卫大人去忙,这里不用你们管了。” “是!” “凤姑娘,云某代云家药行感谢凤姑娘,云家略备了薄礼,稍后就奉至凤府,还请凤姑娘笑纳。”云海走之前,不忘向凤轻尘道谢。 可惜,凤轻尘根本没有听到,她正将器官一一放回去,准备将尸体缝合好,无论内在如何,外在还是要给死者家属一具完整的尸体。 可不想,云海以为凤轻尘这是拿桥,“薄礼”看不上,要厚一点礼。 想到凤轻尘的医术,云海回去将那份“薄礼”又加了三成,凤轻尘回到凤府,看着将凤家库房堆满的礼物,凤轻尘很淡定的点头: “老师说错了,医生不是一个暴利行业,但法医肯定是。不就是解剖一具尸体吗,居然收到这么厚重的谢礼,难怪师姐天天对着福尔马林浸泡尸体,也不肯转行,原来法医比医生赚钱多了。” (法医:最好一个雷把你劈回来,让你来看看现代的法医有多么苦逼!)(未完待续) 224报复,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 咳咳,这是回去后的事情,这伙凤轻尘还回不去,在王七、谢三、苏文清等人目瞪口呆,外加崇拜敬佩的眼神下,凤轻尘将尸体缝合回去了。 如果不看中间那一条线的话,绝对看不出这具尸体,被凤轻尘拆得东一块、西一块的。 “没想到轻尘你的针线这么好。”王七上前,看着那针脚细密的缝合线,竖起大拇指。 以后,凤轻尘的丈夫幸福了,有一个针钱好的妻子,天天有新衣服穿。 凤轻尘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王七这是打击她,她连扣子都不会缝。 “你们是坐马车来的吧,等伙谁送我一程,我累了走不到。”凤轻尘脱下血淋淋的手套,和外袍,不客气道。 “啊,我忘了我和朋友在约,你让谢三送你。”王七一听立马溜,轻尘今天太彪悍,他心有余悸,暂时不敢与轻尘同坐一车,他怕靠得近还能闻到轻尘身上的血腥味儿。 “我和文杭要去巡视商铺,先走一步了。”苏文清抱起苏文杭,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理由同王七。 他看到凤轻尘,就想到被凤轻尘拆得不成人形的尸体,他还没有缓过神来,今天的画面太血淋淋了,他估计好长时间都不敢吃荤。 凤轻尘皱眉,她有这么可怕吗?不就是验尸吗。 “我骑马,我找卫大人有事,捉拿凶手要紧。”翟东明很淡定的飘走。 谢三站在原地,凤轻尘问:“你呢?有事吗?” “我,我……”谢三郁闷的快哭了,我了半天,灵光一闪道:“我内急,暂时不走了。” “啊啊啊,茅房在哪……”谢三就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样,拔腿就跑。 人都走光,只剩下孙正道:“我倒是想要送你,可我自己也是走来的,凤大夫呀,我爱莫能助呀。” 凤轻尘身上的血腥味太浓了,他虽然是大夫不怕那血淋淋的画面,可他不喜欢这血腥味,太难闻了。 “好,很好,你们一个人溜得快,我记下来了。”凤轻尘气得磨牙,拎着药箱走回凤府,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谢二夫人那就来了问题。 凤轻尘连忙去处理,紧接着又去查看孙夫人的情况,这么一弄就到晚上,凤轻尘又把中饭给错过了。 第二天,查完病房后,凤轻尘就好好的睡了一觉,出去打听了一下周行的消息,结果是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周行没死。 回到府上,凤轻尘看到自己让铁嫂子买得东西都齐了,立马让孙思行去请翟东明、王七、谢三、苏文清和孙正道,说是她请客,请他们来吃晚饭。 五人一听凤轻尘请客,虽不知原因但还是来了,谢三、王七与苏文清提心吊胆,生怕凤轻尘算昨天的账,哪知凤轻尘笑靥如花,完全没有提昨天的事情,只打听了一下案子的进展。 “今天你们可以好好尝尝,这些菜可都是我亲手做的,特意找了大厨来指点的。这个是八宝鸭、这个叫花鸡、这个是红烧鲫鱼、这个是清蒸鲈鱼、这个是黄膳、这个是甲鱼、这个是驴肉、这个是牛肉、这个是熊掌、这个是鹌鹑。”凤轻尘介绍了几个能看得出来的菜,其他的都没说,总之一桌全是荤菜,卖相极佳,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口水直流。 凤轻尘基本上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能吃的肉类都找来了,唯独没有猪肉。 “看不出来,凤轻尘你还有贤妻良母的潜能。”翟东明自认昨天没他什么事,所以他完全无压力。 “一个人住,总要学会自己动手。”凤轻尘说得是在现代,而在场的人却想到凤轻尘以前的处境,气氛一下子就冷了,同时也将昨天的事情给忘了。 凤轻尘噗嗤一笑:“好了,都过去了的事情,我现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平时总是麻烦你们,今天做这一桌菜算是答谢你们平日轻尘的照顾,你们可以死命的吃,尤其是这个汤,我熬了一下午。” 凤轻尘很热情的招待众人,将那炖得翻白的汤给众人都盛了一碗,当然自己也喝了。 “味道不错,看不出来轻尘你的手艺不比大厨差。” 这些人,在家个个都是锦衣玉食,他们并不稀罕凤轻尘这一桌吃食,他们稀罕是凤轻尘的这份心意,还有在凤家吃饭轻松氛围。 凤家完全没有食不言的习惯,凤轻尘吃相虽然还算优雅,但绝对与大家闺秀无关,职业原因凤轻尘吃饭的速度很快。 毕竟无论是在医院还是在战场上,谁也不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所以有得吃要赶紧的吃,下一顿什么时候吃,有没有得吃还是一个问题。 受凤轻尘“粗鲁”吃法的影响,大家都敞开肚皮吃,尤其是那碗汤最受欢迎,众人喝得心满意足。 “这汤真鲜,凤轻尘这汤是拿什么做的,改天我让我家厨子来学。”翟东明将最后一滴汤汁喝尽,意犹未尽的道。 重点来了,凤轻尘脸上笑也越发欢快了:“世子爷喜欢喝就行了,至于拿什么做的,你还是别问的好。” “小气,一碗汤都保密,我又不开酒楼,你放心不会将你的秘方外泄。”凤轻尘越不说,翟东明越想知道。 “可是……”凤轻尘一脸为难。 “有什么好可是的,说吧。”翟东明大大咧咧,王七与苏文清也笑着咐和。 今天这汤特别的鲜美,比他们之前喝过的汤都要好喝数倍,知道是什么做的,以后在家也可以天天做呀。 “好吧,既然你们诚心的想要知道,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们。”凤轻尘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道。 “这汤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其实他就是用猪身上的一部分做的。” “猪?猪哪个部门熬的汤这么鲜美?”苏文清旗下有酒楼的生意,对于吃食可算是颇有研究,他就没有听说过,猪哪个部门能熬出这么鲜美的汤。 “猪脑!”凤轻尘重重的道。 “什么?”翟东明第一个跳了起来。 “呕……” 苏文清、王七和谢三,抱着柱子就吐了起来。 “就是猪脑呀,你们昨天不是见过?人脑和猪脑差不多,洗干净后都是白白的一坨,你们刚刚说很好吃的,就是猪脑哦。将活猪洗干净绑好,直接敲开脑袋,保证了猪脑的新鲜和美味。”凤轻尘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猪脑,凤轻尘你居然拿猪脑给我们吃,凤轻尘我恨你!” 呕…… 王七吐得天昏天暗,凤轻尘今天菜做得有多好吃,他们就吐得有多辛苦。 原本翟东明与孙正道还能忍住,可听到凤轻尘那么一解说,再也控制不住了,抱柱狂吐,昨天那血淋淋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很好,她圆满了,要得就是这样! “思行,看好他们,待他们回神后,记得提醒让他们派人来打扫。”凤轻尘提着裙子、哼着小曲儿,欢快地巡视病防去了。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九王府 听到凤府的发生的事情,黑暗中东陵九露出了一抹连自己都不知的笑:“果然睚眦必报,看样子你对本王还算优待的,如此本王就不用担心,明天在马场上你会吃亏了!”(未完待续) 225捧杀,一群不长眼的姑娘 戏弄了翟东明等人,小小地报了一下仇,凤轻尘心情大好,再加上这几天也累了,晚上睡得也好,即使被苏文清半夜挖去给步惊云换药,也没有那么不高兴。 早晨起来后,凤轻尘精神十足,例行巡房,谢二夫人与孙夫术后恢复的不错,伤口都没有感染了现象,在丫鬟的精心照顾下,气色也很不错,。 难怪在现代高级病的护士都是要一对一的,只有这样才能专心的照顾一个病人,护士要照看的病人多了,难免就会有顾不到的地方。 凤轻尘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两人都醒了过来,谢二夫人再休息几天就可以回家了,孙夫人得要多观察几天。 视察完病房,凤轻尘沐浴在阳光下,享受这难得的安宁,看着处处一新的凤府,心情大好。 日子是越过越好的,她凤轻尘漂泊数年,也终于有一个像样的家了。 可凤轻尘高兴得太早了,宫里小太监来宣旨,说是让凤轻尘去兽苑,观看东陵与南陵、西陵的赛马比试。 凤轻尘很不解,这种事情与她何干,给了小太监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打听道:“公公,这三国赛马乃是大事,与轻尘何干?” 小太监得了赏银,眉开眼笑,语气一如既往的高傲,但却透露了一二:“凤姑娘你可得好好感谢瑶华公主与苏绾小姐,要不是她们,你哪有有在贵人面前露眼的机会。” “原来是瑶华公主与苏绾小姐惦记着我,轻尘真是荣幸之至,请公公稍侯一二,轻尘换身衣服就去。”凤轻尘点了点头,好心情被破坏殆尽。 这两个女人就不能水消停一点吗?不找她麻烦会死呀,亏得她之前还救了西陵天磊,这西陵瑶华过河拆桥的举动也太明了。 皇室中人果然没有心,连最基本的感恩都没有,比如九皇叔之流! 凤轻尘朝传旨太监告罪一声,就将人丢大大厅。 凤府除了凤轻尘外,就没有别的主子,以前还有周行在这里,可以帮忙招待来客,此时周行不在,她只能把客人丢在大厅了,虽然很失礼可也没有得选择。 凤轻尘换好了衣服,又拿出两块浸泡了药物的手帕,藏在袖中,按惯例将一套刀具绑在小腿上。 白色的手帕是用迷药浸泡了的,药效非常好,至少可以放倒三个大汉,要知道现代的迷药提纯可比蒙汗药一类的强多了。 蓝色的手帕则是用解迷药的药物浸泡过,她无害人之心,但人有害她之心,终是要防备一二。 她名声虽差可没有想过真的失去清白,她一个弱女子出门在外,没有家族父兄的庇护,只能自保了。 不怪凤轻尘如此小心,她现在没有手枪可以防身,这个带在身上她才能安心。 交待了孙思行一句,让他看好孙夫人与谢二夫人,便坐上了宫中派来的马车。 兽苑是皇宫里专门用来养奇珍异兽的地方,占地广阔,有专门的赛马道,平日里用来给皇上取乐用的。 苏绾、瑶华两女来到东陵后,处处炫耀本国的战马多么强悍,同时不忘贬低东陵的战马太差,骑兵太弱。 作为东道主,瑶华与苏绾的做法让东陵皇上大为不满,感觉失了面子,当两女挑衅,要与安平公主比试赛马时,哪怕皇上虽不怎么愿意,还是点头同意了。 只是女子之争,赢了那便是好名声,输了也不太打紧,东陵皇上这个算盘打得好,可惜苏绾与瑶华也不是吃素得。 苏绾与瑶华使了手段,将这事闹大,说是三国在这里比试,哪一国的战马更好,将小女儿比试,变成扬国威的大事,小范围的军事较量。 结果,除了凤轻尘这个半点不关心国家大事,又天天忙着医术的女人除外,基本上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皇上骑虎难下,在苏绾与瑶华的邀请下,与皇后亲自前来观战,这一场比试东陵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可是…… 四国之中,东陵的骑兵最差,这是四国皆知的,而且东陵最好的骑兵就是宇文家的兵,这个时候宇文元化正被皇上眼不见为净的丢到边疆了,远水救不了近火。 这就是东道主悲哀,人家提出比试,你不应就是没胆,应下后赢了便是赢了,可要是输了,那便是失了国威。 凤轻尘算是最后一个到的,她来时兽苑已经坐满了人,凤轻尘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正准备坐下去,就听到西陵瑶华的声音。 “皇上,不知道凤轻尘来了与否,如果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准备比赛了?” 啊? 什么时候她凤轻尘有决定比赛开始与否的权利了。 凤轻尘站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凤轻尘何在?”太监那独有的雷公声响起,凤轻尘无法,只得走出去,跪拜:“民女凤轻尘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皇后……” 落落大方,举止从容,没有半丝的胆怯,和初次见皇上完全不一般,今天的凤轻尘没有上次进宫时的胆怯与不安。 不是凤轻尘胆子突然肥的不怕皇上了,而是皇上今天没有用气势压她,一派和气的样子,摆明是不希望凤轻尘摆出胆小怕事的样子,以免丢了东陵的脸。 好在,凤轻尘也算是一个见过大场面的人,要换着以前那个凤轻尘,估计吓都吓死,哪里还能镇定自若呀。 凤轻尘一出场,就吸引人众人的目光,太子、东陵子洛、东陵子淳都朝她一笑,其他人则是打量的眼神居多。 这倒不是她风华无双,而是她一个人俏生生地站在场中央,想要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免礼。”皇上难得温和的道。 皇上已知凤轻尘为西陵天磊医治的事情,甚是满意,而凤轻尘今天的表现,丝毫不逊于瑶华与苏绾,也让皇上很是高兴。 没丢东陵的脸! “谢皇上,万岁……”凤轻尘又再次叩谢,感觉不仅膝盖痛,额头也痛。 天杀的跪拜与磕头礼呀! “苏绾谢过皇上,有凤大夫在我就可以放心了,这赛马难免磕着碰着,太医的医术虽说顶好,可多有不便。 苏绾可是见识过凤大夫的医术,那可真正的精妙无双,独一无二,苏绾可以尽情地赛马,不用担心磕着、摔着了。”苏绾的声音很清脆,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这么说了,这几位还会上场赛以?而她是当大夫用的? 凤轻尘郁闷,怎么什么事都能扯上她呀,这群女人赛个马,还要她在一边侯着,还真是金贵了。 只是…… 西陵瑶华看着就不是一个娇弱的,骑术相必极好;苏绾虽然一副娇弱的模样,这敢在东陵放话,骑术也肯定是拔尖的,而安平公主吗? 不是凤轻尘看不起她,实在是她那骑术真不是一般的臭,皇上这是找脸丢吗? “苏绾妹妹说得不错,凤大夫确实是一代国手,当得起神医的称呼,说起来瑶华还要多谢凤大夫,要不是凤大夫出手救治,我皇兄的双腿怕是不得好了。” 瑶华公主笑着附和,两人一唱一和尽是把凤轻尘夸得天上人间,绝无仅有了,瑶华公主甚至朝凤轻尘行拜谢礼。 凤轻尘连忙避开,大庭广众之下,她可不敢受瑶华公主的礼:“瑶华公主、苏绾小姐,你们太高看轻尘了,我东陵人才济济,比轻尘医术高的人不知凡几,轻尘不过是运气,正好遇到了西陵太子受伤。” 让姐不爽,姐也要让你不爽。 苏绾与瑶华这是在捧杀凤轻尘,将凤轻尘捧到最高位,把她说成神医,就差没说她能启死回生了。 医生或者说大夫,其实最忌讳这样的名声,毕竟医术再好,也有救不活的病人,到时候她要没有救活对方,那可就……自砸招牌了! 不知为何凤轻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今天这场赛马比试,恐怕会有意外发生。 皇上当然知道,可夸的是他东陵人,他面子上好看,又怎么会出声呢? 至于其他人?皇上不开口,他们又怎么开口,难道要站出来贬低凤轻尘? “凤大夫的运气确实很好,希望凤大夫你能一直好运下去。”运气好遇到她皇兄受伤,凤轻尘这话真是让人生气,可偏偏她无法反驳。 西陵瑶华媚眼看向坐在皇上下手,冷酷疏离,事不关己样的东陵九,她倒要的看看,今天九皇叔还会为凤轻尘出头吗? “多谢公主关心,有公主这话轻尘肯定会一直好运下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里是东陵的地盘,就算皇上与皇后再不去喜欢她,在对外时肯定也会站在她这边,毕竟她丢脸就是东陵王朝丢脸。 言毕,凤轻尘就恭敬的素手而立,心中暗想皇上这是把她当医女用,还是当棋子用呢? 明知瑶华与苏绾不安好心,今天不仅仅是赛马,还有赛医术吧,她得好好盘算一下,如何利益最大化才行…… 就算她凤轻尘是棋子,也不是什么人都可摆布地!(未完待续) 226看戏,打得什么算盘 “她就是凤轻尘?怎么和传闻到不一样?”观众席上,有不少权贵夫人与小姐也来看热闹,毕竟这是安平公主三位女子的比试,她们来也是正常的。 凤轻尘以前并不常出席这些夫人的宴会,知道她的人并不多,大多都听谣言,认为凤轻尘就是小门小户,没有家教上不得台面的女子,偶有人在宫主的宴会见过她,也是坐实了这传言。 再后来,因为凤轻尘婚前失贞苟活于世,又因医好王锦凌而扬名,众人便认为凤轻尘是一个八面玲珑,如同风尘女子一般的人物,今日一见却是发现…… 这凤轻尘一身红衣,一条黑色宽腰带,盈盈而立,端庄大方,在皇上面前也毫不胆怯,眉眼间尽显傲骨与风流之姿,全然没有半点粗俗与风尘味。 “你们这是不知凤小姐,凤小姐为人最好不过,谢家的二夫人此时在她府上调理,我看明年那谢二夫人定要抱孩子。”晋阳侯夫人,之前承了凤轻尘的情,这伙当然是要说好话了。 “听说她医术不错,不知是真是假?”有不少妇人,心中已有盘算。 无论何时,这群贵妇与贵女都没有把凤轻尘放到同等地位看待,在她们眼中凤轻尘之前是个笑话,现在则是一个医术好的大夫,有可用的价值。 就如同苏绾与瑶华今天的所作所为一般,明明凤轻尘也是名将之后,可这两人却把她当医女使唤,虽然给了个高帽,可却难掩轻视之意。 一贵气逼人的老妇人,看凤轻尘的眼神很是柔和:“医术好不好不知,但那双眼应该是利的,镇国公府那小姐的事,不就是她一双眼睛给看透的吗?还有那晋阳侯府,要不是她,晋阳侯夫人哪里能占得那般多好处。” 旁人一听,笑着打趣:“傅夫人,你这是准备让凤轻尘替你相看儿媳呢?” “有这个打算,新贵人家规矩不严,难免会有人钻空子,我傅家诗书礼仪传家,怎可娶那些没有规矩的女子。”东陵豪门大家居多,底蕴虽足却没有新贵得皇帝宠,这些豪门大家大多与东陵新贵联姻。 虽说结亲前都会打听清楚,可有些阴私却不是想打听就能打听出来的。 镇国公府与晋阳侯府那两件事发,让众人都不安了起来,生怕娶个婚前与人私通的女子回来,到时候可真正是丢脸了。 “傅夫人说得有礼,回头下个贴子请这凤大……姑娘赏花。”旁得妇人连连点头。 镇国公府的夫人也借机正名,当然不是她去说,而是有人替她说:“我听说前些个日子,镇国公府的老夫人身子不利索,这凤大夫一剂药就将老夫人病给医好。 镇国公府府几位小姐与凤大夫年龄相仿,倒是与凤大夫有几分交情,那凤大夫还夸为镇国公府的小姐,个个知书达礼。 我瞧这凤大夫是个不错了,罗夫人你那媳妇不是进门两年都没个消息吗,不如请这凤大夫看看,毕竟请个女大夫总是方便的。” “郑夫人,你那那女儿不是嫁了半年,都没好消息吗,不如请这凤大夫去看看, 听瑶华公主与苏绾小姐的话,这凤大夫的医术该是不错。” …… 皇上并没有把凤轻尘当成医女用,问了她几句话后,就让她与一干贵妇、贵女一起坐着,只不过那群妇人看她的眼神太过火热,而那群小姐们看她的眼神,就好像防狼一般,生怕沾上她名节就坏了。 凤轻尘笑了笑,继续朝最角落的位置坐去,而耳边传来众夫人的聊天声,哪怕她就在场,也没有压低声音的打算。 这群女人毫不避讳,当面拿她说事,还真是欺负人呀! 一个两个还好,可犯怒难犯,凤轻尘虽不快,但却没有出声的打算,毕竟这些人她得罪不起。 可惜,凤轻尘哪怕是躲在角落里,依旧躲不过众人的打量,其中有两道两眼神最为恐怖,一是东陵子淳那毫不掩饰的爱慕,另一则是翟东明怨念的眼神。 东陵子淳眼中的爱慕太直接,她想装作不知也不行,只是他不理解,这位府上有那么多美人,没事爱慕自己干吗。 至于翟东明,看到他双眼青肿,一脸虚脱的样子,凤轻尘心情大好,朝翟东明得意的一笑,又眨了眨眼睛,引得东陵子淳改瞪翟东明去了。 马术比赛开始,凤轻尘才知道,参与比赛的就只有安平、瑶华与苏绾,真正的女子间的较量。 南陵皇室没有与瑶华和安平年龄相当的公主,苏绾是南陵苏家贵女,此次又是代表南陵皇室而来,其身份之尊贵也不逊色于两位公主,所以这三人的比试倒也没有什么。 比试共分三场,第一场比速度,三人各自选择坐骑,在兽苑赛道上跑十圈,最早抵达者为胜。 西陵瑶华的坐骑是一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苏绾的坐骑是通体乌黑的苍山墨云,安平公主的坐骑则是银白色的高原白水。 三人的马都是顶级宝马,随便一匹拉出来就是价值万金,凤轻尘是个爱马之我,看到这三匹宝马,那叫一个心水与垂涎,心中暗想什么时候自己能有一匹就好了。 那贼亮贼亮的眼神,可以瞒得过别人,却瞒不了东陵九。 “这个女子居然宵想帝王坐骑,还真是胆大。” 没错,这三种马在各国大多是帝王的坐骑,各国的骑兵可是不会拿这顶极宝马当战马的,这三种马都极其稀少、珍贵异常,就是东陵九也只有一匹苍山墨云。 第一场跑下来,没有任何意外,安平公主输了,赢得人是西陵瑶华。 初战告捷,西陵瑶华一脸得意,安平公主虽郁闷,但该有的风度还是不缺,凤轻尘悄悄的抬头,果然发现皇上的脸色有点点儿阴。 “好!传闻南陵的女儿个个擅骑射,瑶华公主文武全才,果然不假。”皇上带头叫好,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只不过有几分诚心大家知道。 “瑶华惭愧,只是这马儿脚步快,安平公主承让了。”瑶华公主也不是个软柿子,皇上说是她的骑术好,她偏要说是她的马好。 皇上虽然不高兴,但又好与小女儿玩这种口舌之争,还有两场比试,鹿死谁手犹不知。 第二场比马上功夫。 坐骑不变,安平公主三人换上战甲,拿起佩刀,翻身上马,原本那骑装就很衬得人英姿飒爽,这战甲一穿安平公主三人,尽凭白多了一份肃杀之气。 马场中央,三足鼎立,谁也不敢先动手,隐隐有几分战场上的紧张,众人也不敢出声,生怕影响三人的对战。 这个时候,凤轻尘才明白苏绾与瑶华拿什么说服皇上,让她出席,这马上功夫的较量,的确容易出事。 “驾!”苏绾娇呵一声,策马上前时,与瑶华交换了一个眼神,凤轻尘眼神好,没有错过两女这无声的交流…… 这下,安平公主惨了!(未完待续) 227受伤,算计凤轻尘是要付代价的 安平公主惨了,估计她凤轻尘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两个女人找了一个那么假的理由,就是逼她出现,然后第三场比试…… 她就说嘛,这三个女人赛马找她来干吗,原来苏绾和瑶华这两个女人存了这样的心思。 如凤轻尘所料,苏绾与瑶华联手,完全不给东陵面子,十个回合内就将安平公主击败,不仅如此,这两女还过分的将安平公主击下马。 “公主落马了!”太监惊呼一声,立马有宫女进入场内,将安平公主抬了出来。 虽有铁甲护身,可从马上坠落,安平公主这一摔也不轻,当场就晕了过去。 “去,让太医速速诊治。”连败两场,这一场还输得这么难看,饶是皇上再克制,也忍不住生气。 皇上气南陵与西陵欺人太甚,更气安平公主的太过没用。 “皇上,臣妾去看看。”皇后担心安公的伤势,更担心下一场的比试,安平这个样子,第三场也没有赢的可能,可不参加更丢脸,传出去还是东陵输不起。 事实上东陵真输不起,更不能连败三场。 “去吧,别让朕失望。”此时,苏绾与瑶华两女正在马上激战,看到这二女的英姿,再想到安平公主的无能,皇上更加的愤怒。 东陵子洛的伤才刚好,脸上还有大病初愈的虚弱,悄悄地看了一眼皇上,确定皇上没有注意到他,也退席了。 “太医,公主怎么样了?”与其说皇后在乎安平的伤势,不如说她在乎安平能不能参加接下来的比试。 太医当然知道皇后要听什么:“回皇后娘娘的话,公主伤及腰骨,勉强参赛对身体极是不利。”也就是说上场了也必败。 “本宫命你们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医好公主,让她继续参赛。”已经输了两场,第三场无论如何都不能输,更不能缺场。 “是,娘娘。”太医战战兢兢,几人商讨了一下,开始替安平公主施针,只要安平公主醒来就行,其他的他们管不上。 “母后,皇妹都这个样子,你让她参赛也没有胜算,苏绾和瑶华的骑术在皇妹之上。”东陵子洛走了进来,劝说道。 东陵子洛不提这个还好,一提皇后就愤怒了,顾不得有了太医在场,当下就怒道:“西陵瑶华,洛儿,你看上的好女子,居然联合外人算计你妹妹,洛儿,这样一个心中只有西陵国的公主,你当真要娶?” 西陵国有意与东陵和亲,瑶华公主就是这次和亲人选。 “母后,瑶华骑术好,这个不能怪她,再说她现在还是西陵国的公主,她当然是要站在西陵的立场上,她嫁入东陵,就会替东陵谋算了。” 东陵子洛提到西陵瑶华,眉眼间都是柔情,把皇后气得全身颤抖,要不是碍于有太医在场,肯定会好好数落东陵子洛一顿,最后却只化为一句:“洛儿,本宫不同意,你去告诉你父皇,安平昏迷不醒,有生命之危,无法参赛。” “母后?”东陵子洛不认同的摇头,这么一说不是让父皇更加不满瑶华了吗。 “怎么?母后的话你也不听了?”皇后一怒,太医的手一抖,险些扎错了穴位。 东陵子洛连忙作揖:“儿臣不敢。” …… “第二场,苏绾小姐胜。” 东陵子洛听到这话,脚步一怔。 瑶华与苏绾联手算计东陵,让东陵丢脸的行为如此明显,父皇肯定不喜瑶华,当然也有可以有欣赏,而不管如何发,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替安平挽回在父皇心中的印象。 “父皇?” “你皇妹怎么样了?”因为安平公主的不争气,皇上对东陵子洛也有气。 东陵子洛硬着头皮道:“父皇,太医说安平伤及椎骨,暂时不能动。” 皇上不满的皱眉,安平这是不敢参加第三场的比试了。 瑶华与苏绾刚换下铁甲,听到这话立马上前:“皇上,瑶华(苏绾)不知轻重,伤了公主还请皇上责罚。” 以退为进,主动求罚,逼皇上表态。 虽说她们二人都是要嫁入东陵,可是…… 她们从来没有想过,东陵皇上会放心她们,会诚心的接纳她们,所以母国要求她们挫一挫东陵的威风,她们即使明知这是母国担心她们嫁入东陵后,一心向着东陵,所以在要婚前逼她们与东陵产生隔阂,她们也得做。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们心中装着母国,哪怕嫁入东陵也会一心为母国着想,这样她们才能得到来自母国的支持,才能在东陵活下去。 女子,尤其是像她们这样的女子,从来都只为利益联姻,得不到母国的支持,她们连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安平学艺不精,与你们无关。”皇上挥了挥手,对于苏绾与瑶华他还是很欣赏的,南陵与西陵教出了两个好女儿,相比安平公主就差了许多,向安平公主这样的拿去和亲,也只能当成弃子,不奢望她能获得什么情报。 瑶华与苏绾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两人又说了几句担心安平公主的话,话锋一转又到了第三场比试,苏绾很贴心的道:“皇上,安平公主受伤,今天比试不如就此取消如何?” 取消?东陵连败两场,怎么取消,皇上没有回答,瑶华开口建议道:“皇上,听闻凤大夫乃是凤将军之女,瑶华曾见识过凤将军的风姿,凤大夫想必尽得凤将军真传,第三场比试不如请凤大夫参加如何?” 瑶华这是睁眼说瞎话,凤将军死时,凤轻尘还小,根本不可能教凤轻尘什么。 凤轻尘站在角落,听不太清楚瑶华与苏绾说了什么,只隐隐听到“凤将军”“凤大夫”,便知这两女估计在挖坑给她跳。 虽然她早就猜到,可这个时候听到这两女光明正大的算计她,还是忍不住郁闷。 暗得不行就来明得,这也太过分了,可偏偏……她听不真切,又不能上前为自己辩解,只能在心中暗暗郁闷了,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如果真是要她参加第三场比试的话,那就她要让苏绾与瑶华明白,她凤轻尘不是好惹的。 “瑶华公主提议好虽好,只是们已经比了两场,体力了消耗极大,这凤大夫直接参与第三场,这也太占便宜了。”苏绾笑着说出自己的意见。 “苏绾妹妹这么说也是对的。”瑶华公主点头,一副为难的样子,随即眼睛一亮,像是想到好主意一般…… 东陵九看似不在意,却将两女一言一行听在耳中。 想要算计凤轻尘,你们会付出代价的,凤轻尘会得不仅仅是医术!(未完待续) 228驯马,欺负姐的都要受教训 “皇上,瑶华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说不当说?”身为西陵的公主,瑶华根本不怕东陵的皇上,西陵瑶华直视东陵皇上,一派端庄。 “瑶华姐姐你有什么好建议?”苏绾好奇的问道,一唱一和配合的出奇默契,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再精湛的演技,也瞒不过他们。 九皇叔依旧漠视,东陵子洛有些头痛,东陵子淳与翟东明则不屑抬头,用下额鄙视这两个女人。 娇柔造作的女人最恶心了,明明就早算计好凤轻尘,还在这里装模做样,不就是想要我东陵丢脸,想要凤轻尘丢人,让皇上厌恶凤轻尘嘛,还在这摆出一副崇拜凤轻尘,为凤轻尘着想的样子。 真是无耻,这样的女人打死他们也不娶,娶回家后院肯定不得安宁。 瑶华淡笑不语,直到皇上示意她说,才开口道:“皇上,我们和安平公主约定,第三场比试驯马,凤大夫前两场都没有参与,那么第三场驯马的比试,就请凤大夫驯服我西陵的汗血宝马,和南陵的苍山墨云,至于瑶华与苏绾小姐,就负责驯服贵国的高原白水。” 这个提议听上去还算公道,可是…… 汗血宝马与苍山墨云,是九洲大陆出了名的烈马,即使东陵皇上再怎么不承认,也不得不说,东陵的高原白水比不上苍山墨云与汗血宝马。 别说凤轻尘一个弱女子,就是皇宫的驯马师,想要驯服苍山墨云或者汗血宝马其中的一种,都不一定能成功,更不用提一天之内,同时驯服苍山墨云与汗血宝马,这纯粹是挖坑给凤轻尘跳。 皇上陷入沉思中,瑶华这个“建议”完全是损人利己,可皇上要是拒绝了,那比输了还丢人,拒绝就明东陵怕了。 无论结果如何,这个挑战东陵都要应下来,只不是不一定非要皇上开口。 “九弟,你如何看?”皇上知道道依东陵九的脾气,绝不会允许瑶华与苏绾在这里蹦达。 如皇上所愿,东陵九应了:“战!” 惜字如金,可这一个“战”字,却把在场的众人给吓得心惊肉跳的,九皇叔这是怎么想的。” “九皇叔?”太子离东陵九最近,不解的问道。 战就得必胜,凤轻尘不是安平,她要是输了,父皇绝对不会放过她。 “太子有异议?”东陵九抬了抬眼皮,明显的不耐烦。 “皇叔,万一凤轻尘要是输了呢?”难不成九皇叔这是要弃了凤轻尘,他明明发现九皇叔对凤轻尘很不一般。 “输了就输了,即是比赛就有输赢,难不成太子认为,一场女儿家比赛的输赢,会有影响我国国威? 我东陵的国威,什么时候需要靠一个女子来扬了,女子再强也只能在闺阁里秀花,管理后院,上战场杀敌的是我东陵好儿郎。 瑶华公主与苏绾小姐骑射再精湛,也不会上战场杀敌,汗血宝马与苍山墨云再强壮,也不能每一个骑兵一匹。” 东陵九一口气说完,没有客气压低声音,再加上他说话的速度向来慢,坐在中间的人都听到了这段话,皇上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这么一说就算输了,东陵面子上也好看一些。 其实,这都是自我安慰。 “九小子说得没错,我东陵的国威,哪里需要一个女子来扬,不过是小女儿的比试,我们估且看之。”肃亲王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皇上,不如宣凤轻尘上场,老臣也想看看凤将军的女儿,有没有辱没他的威名。” 皇上点头表示同意,完全不征求凤轻尘的意见。 “宣凤轻尘觐见!” “怎么又是凤轻尘?难不成太医的医术也比不上她?”观众席上的贵妇与贵女都没有听清,场中央的话,一个个交头接耳起来。 凤轻尘隐隐猜到了三分,吸了口气走了出来,又是一次跪拜行礼。 “免礼!”这一次,皇上的语气比之前更加的亲和。 “轻尘,安平公主因伤无法参赛,瑶华公主与苏绾小姐指名由你来参赛,考虑到你前两场没有参加,第三比试你要负责驯服南陵与西陵的烈马。”皇上完全不给凤轻尘的拒绝的机会,直接命令道。 什么? 凤轻尘猛得抬头看向苏绾与瑶华,这两个女人是想要她的命吧,一连驯服两匹烈马,她会活活累死的,驯马所耗的体力,可不是骑马跑十圈,和在马上打一架能比的。 这完全是不公平的比试,东陵这群人是多脑残来着,这么不公平的比试,他们都能同意,真真是…… 想摆大国的风度,也要自己有这个本事呀,凭什么牺牲她。 凤轻尘怒,这两个女人好阴险,皇上好无能,居然让两个女子牵着跑。 “怎么?你有异议?”凤轻尘半天不答,皇上也不满了起来。 凤轻尘连忙跪下:“轻尘不敢。皇上,既然是比试,民女可否与苏绾小姐和瑶华公主加一点彩头?” 既然要拼命,她不捞一点好处,实在太对不起自己,她垂涎那两匹马很久了…… “彩头?怎么你认为自己必胜?”皇上一直都知道凤轻尘的胆子很大,可直到今天才见识到,这凤轻尘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一连驯服两匹烈马,她真认为自己做得到吗?真正是可笑了,其实只要凤轻尘有本事驯服一匹,东陵也算赢了,只不过皇上不认为凤轻尘能做到,或者说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相信凤轻尘能做到。 “既然是比试,输赢就各一半,轻尘至少有一半胜算。”凤轻尘自信十足,可旁人却毫无半点信心,一半的胜算?有半成的胜算,就该偷笑了。 “凤大夫果然是将门虎女,让瑶华敬佩,既然凤大夫提出要彩头,那么请问凤大夫要什么彩头?”西陵瑶华再次运用捧杀术,将凤轻尘端得高高的。 众人的不相信,与瑶华和苏绾的轻蔑,凤轻尘看到了却没有放在心中,指向远处的马棚:“我驯服的马,归我属有。” 凤轻尘在说笑话吧! 凤轻尘话一出口,众人就这么认为,凤轻尘这是在说笑吧,她真以为自己能驯服这两匹烈马,要知道南陵与西陵的勇士,都不敢说出这话。 只不过,众人不敢笑,只定定地看着凤轻尘,想要从她身上看出,她凭什么这么自信,而皇上看凤轻尘的眼神,又有一些不同了。 万一,凤轻尘以千万之分一的可能赢了,东陵就同时拥有南陵与西陵最好的战马了,好,好一个凤轻尘,他怎么就没有想到,拿两国的宝马当赌注呢? 而这个赌注一出,南陵与西陵就不敢轻易应战,如果由南陵或者西陵开口取消比赛,东陵多少还能挽回一点面子……(未完待续) 229彩头,我要你的双手和双眼 凤轻尘把西陵瑶华与苏绾推到两难的境地,可自己却没有多高兴,她知道西陵瑶华与苏绾都不是省油的灯,想要在这两个女人身上占便宜,绝对要劳心劳力。 瑶华一直都在观察凤轻尘,想从她脸上看出一点什么来,可惜凤轻尘一派宁静,脸上除了一抹恬淡的浅笑外再无其他,那与世无争的样子和高僧没什么两样。 瑶华气及,只能在心中盘算凤轻尘的胜算,还有如何讨回这个场子。 汗血宝马绝不可以落到东陵,到时候东陵人拿汗血宝马配种,他们西陵的马就没有优势,同样苏绾也是这么认为的。 “怎么?两位拿不出这个彩头?连个彩头都拿不出来,我看这比试就不用继续了,瑶华公主与苏绾小姐输不起。”凤轻尘凉凉的嘲弄道。 虽然她垂涎那两匹马,但私心的凤轻尘希望瑶华拒绝,驯马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可是会出人命的。 “皇上……”西陵瑶华想要让皇上开口呵斥凤轻尘,可看到皇上眼中的光芒,西陵瑶华明白,东陵皇上很满意凤轻尘这个提议,到嘴的话变成了:“皇上,我西陵拿出汗血宝马为彩头,那么东陵呢?” “瑶华公主,你好笨哦,既然我驯服的马归我,同样你驯服的马便归你呀。” “轻尘说得不错。”皇上点了点头,一副很看中凤轻尘的样子。 凤轻尘连忙低头,暗暗嘲讽这皇上真正是无耻到了极点,人在他眼中只分有没有利用价值,没有利用价值时,你再有才他也可以下杀手。 幸亏东陵的兵权,被各方势力给霸占了,要是他大权在握,下面的人就倒霉了。 可惜,这并不是西陵瑶华要的,东陵的战马根本比不上西陵的汗血宝马,她要这种二流战马有什么用,只不过话不能这么说。 “皇上,瑶华虽然很想要高原白水,但更想另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皇上也知瑶华看不上东陵的马,也不勉强。 “凤大夫的缝合之术出神入化,一双巧手拈针穿线,眨眼间就可以将撕破的伤口缝合好,瑶华甚是羡慕,如果凤大夫没有驯服汗血宝马,那么瑶华要……” 瑶华停顿一刻,就在众人以为,她是想要凤轻尘教她缝合之术时,瑶华公主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凤大夫那也双手!皇上,瑶华要凤轻尘的双手为彩头。” 什么?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凤轻尘,又看向西陵瑶华,不敢相信这个公主这么狠,就是东陵九也怔住了,坐直看着西陵瑶华,眉头紧皱。 东陵子洛更是张口想要劝说,可西陵瑶华却别开脸,不理会他,盯着凤轻尘瞧。 在场,唯一一个还保持平静的就是凤轻尘了,她好像没有听到西陵瑶华的话一般,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却没有人知,在西陵瑶华提出要她双手时,她的心“噗通”了一下,好聪明的瑶华公主,知道她凤轻尘最在乎的就是这双手了。 “凤大夫,你意下如何?”西陵瑶华最讨厌凤轻尘这自信的样子,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一般。 “瑶华公主这个彩头很有意思,你确定不改了吗?”凤轻尘伸出自己的一双手,细细地看了起来:“轻尘最满意的就是这双手,瑶华公主好眼光。” 阳光下,凤轻尘的双手就如同上好的羊脂美玉一般,白嫩细滑,每一个血管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不得不说凤轻尘这双手保养的极好…… “怎么?凤大夫舍不得?”西陵瑶华知道东陵这些人,都认为她这个要求太过恶毒,可那又如何,这些人最多就认为,她是故意刁难,舍不得汗血宝马,想要凤轻尘放弃赌注。 可瑶华比任何人都明白,凤轻尘这双手有多么巧,毁了凤轻尘的双手,就是毁了她的未来。 “凤轻尘,不能答应。”东陵子淳顾不得皇上在场,出声制止。 “对,别答应她,瑶华公主这个要求太过分了。”翟东明也附和,其他一些勋贵公子,见皇上没有制止,也一一开口: “瑶华公主这是故意刁难,想要我东陵放弃比赛,实在是太可恶了。” “就是,就是,这瑶华公主太奸诈了,皇上千万把别这样的女人赐给我。” 汗……要说奸诈,凤轻尘也不比瑶华差,她不就提出要拿汗血宝马与苍山墨云为彩头吗? 这人呀……都是帮亲不帮理的,他们站在东陵的立场上,只为东陵考虑。 众人议论纷纷,可皇上、九皇叔、太子、肃亲王等人却没有开口,或者他们很难决定吧,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他们也要赌,得到汗血宝马与苍山墨云,东陵的骑兵实力将会大增。 当然,不是拿这两匹马当战马,而是用这两匹战马来繁殖后代,只要拥有他们的血脉,那马也会比普通的马强。 至于凤轻尘的双手,到底有没有人在意呢?也许有吧,只是在这两匹宝马面前,凤轻尘的双手,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凤轻尘依旧在看自己的双手,眉眼间都是笑意,可只有她知道,她心中有多么的悲哀,在这些人眼中,她最在意的双手,比不上一匹马。 轻笑一声,将心中的悲凉收起,凤轻尘将双手收回:“苏绾小姐你呢?瑶华公主要我的双手,苏绾小姐你要什么?” 凤轻尘问得云轻风淡,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放在心上又如何,除了自己在意,还有谁会在意。 “凤大夫你的双手真美,可惜瑶华公主看上了,凤大夫我喜欢你的眼睛。”也就是说,苏绾要凤轻尘的双眼了。 凤轻尘的双眼明媚清澈,眼中似有一道神秘的光芒在流转,以前没有人注意,这伙苏绾提起,众人才发现凤轻尘这一双眼,像是会说话一般,又像是能看透人心一样。 “眼睛吗?苏绾小姐的眼光也好,这双眼算是凤轻尘第二满意的了。”凤轻尘眨了眨眼,一副俏皮的样子,完全看不出紧张与害怕。 难道凤轻尘不紧张不害怕吗? 众人不解的看向凤轻尘。 废话,凤轻尘怎么可能不害怕,不紧张,她并没有十成把握,只是…… 这些人会给她拒绝的权利吗? 答案是不会。 君不见皇上那冷漠的眼神,君不见九皇叔那紧闭的双眼,君不见……瑶华公主与苏绾虎视眈眈的眼神。 她做了初一,苏绾与瑶华做十五,这原本也正常。 “既然彩头我们商量好了,轻尘就下去换衣服了。”凤轻尘朝皇上,以及众位大人告罪一声,翩然离去,转身的刹那,大红的衣摆在空中飞扬,就如同蝴蝶一般,翩然飞起。 可蝴蝶再美,也只有一天的寿命…… 凤轻尘,你到底有没有赢的把握! 众人的心,就像是绷紧的弦,等着凤轻尘来将这根弦松开,或者绷断!(未完待续) 230狠毒,没人看好凤轻尘 凤轻尘与瑶华打赌的事情,皇后第一时间就知道。 “她现在去换骑装了?”尖锐的护甲,轻敲在扶手上,隐隐可以看到扶手上漆被磕碰掉。 “回娘娘的话,是的。”宫女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皇后的脸上,扬起一抹雍容的笑,仔细看会发现这笑很渗人:“嬷嬷,你说凤轻尘在驯马时,因为动作太大,将衣服拉破,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身子会怎么样?” 皇后不管凤轻尘会不会赢,她都不会放过凤轻尘。 凤轻尘是个什么东西,她的安平受伤昏迷不醒,凤轻尘却在兽苑抢她女儿的风头。 凤轻尘输了最好,就算她侥幸赢了,她也不会让凤轻尘好过。 婚前失贞没有人亲眼看到,那么大庭广众之下丢脸,这总是无法抹杀的事实吧,她到要看看那时候,凤轻尘要如何苟活于世。 “娘娘,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去安排。” “多拿几套,让她好好选,安排个伶俐的人给她换衣服,到时候也怪不得人。”也就是说给凤轻尘准备的骑装,每一套都会有问题,无论凤轻尘选择哪一套,她最后都会了丢脸。 “娘娘说得是,奴才这就去办。”老嬷嬷的笑着退下。 …… 兽苑有专门给女子换装的地方,这兽苑是供皇上与后妃玩乐用的,皇上兴志来了,或者哪个妃子想要邀宠,临时换上骑装,为皇上表演一段,也是常有的事情。 “凤姑娘,您要的骑装。”十个宫女捧了十套骑装在凤轻尘的面前,供她选择。 好奢侈呀,难怪人人都想要权倾天下的,这皇上当得真是舒服,不过是骑个马,就捧出数十套骑装,还真不是一般浪费。 样式都差不多,凤轻尘在黑色与红色之间犹豫。 不是凤轻尘喜欢这两种颜色,而是这两种颜色染了血也不明显。 驯马难免会受伤,要穿上浅色的衣服,到时候一点点伤,也会放得特别大,让外人看到自己的狼狈。 可黑色与红色不同了,即使受伤流血,也因为颜色让人看不真切,可以迷惑敌人,让对方握不准自己处境。 这就好比两人对战,你一身白衣,全身染血狼狈不堪,这个时候对方就知你支撑不了多久,哪怕对方也撑不住,也会死咬牙强逞一口气,只要再给你补一刀,你就死了。 可要是换成黑衣或者深色的衣服就不同了,哪怕是流血,那颜色也让人瞧不真切,对方根本不知,你此时还有几分力道,而把不准的情况下,就不会强撑,因为他不知这一口气要撑多久,才能打倒你。 想到自己身上的红衣,凤轻尘选择了一套黑色的骑装,宫女上前帮她宽衣,她正想拒绝却发现,皇宫里的骑装好复杂,她好像不会穿,凤轻尘只好任宫女帮她换装了。 宫女低眉顺眼的,脱下外衣后,食指在凤轻尘的背后,从上往下划了一下,隐隐留一条浅色印迹。 将那套黑色骑装,替凤轻尘穿好,食指又在手在外衣上一抹,在衣服上留下一道似水的痕迹。 因背对着凤轻尘,这小动作又不明显,凤轻尘也就没有注意到。 “这些配饰就不用了,把护套与护膝给我穿上。”这些东西用牛皮制的,专门为保护膝盖和双手用的。 一般也只有后妃才会有用,毕竟这些女人就靠身体吃饭,此时正好便宜了凤轻尘。 穿带整齐后,凤轻尘就把宫女都挥退了,将头上的珠钗全部解了下来,只简单的盘了个书生髻,用发带固定好。 摸了摸怀中,九皇叔给的玉佩,凤轻尘犹豫一下,将其与脖子上的玉粒挂在一起,以免磕破坏了。 那玉粒是什么她不知,也不知是谁给的,只感觉这东西不错,而九皇叔的玉佩,这可是值钱的东西,当然也要保管好。 又将泡了迷药的帕子拿了出来,想了想又拿出两支强效镇定剂,别说她使小手段,她也是没有办法,她总不能拿自己的双手和双眼开玩笑吧? 她骑术不错,但驯马却是半点不会,毕竟在现代根本没有野马给她驯服,俱乐部的马都是有人专门调教好的,即使马的性子再烈,也是有个度的,一般情况不会伤及人性命。 一出换衣室,就看到翟东明站在那里等她:“没想到,你换上骑装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你的骑术如何?” 凤轻尘身上这黑色骑装很简单,再加上她将头发全部束起,隐隐有几分中性的味道,比一般的女子多了份阳刚之气。 “还不错,驯马则不会。”凤轻尘知道翟东明这个人虽然对她不怎么样,可当瑶华与苏绾欺负她时,却一定会站在她这边。 “驯马就是人与马的较量,烈马野惯了,它不喜欢被人驾驭,有人坐在它的背上,它就会将对方狠狠甩下去,有人将绳子套在它脖子上,它就会狠狠挣扎。 你要做的就想尽办法,在马背上坐稳,别被它甩了下去,直到它累了、无力挣扎,它就会乖乖地臣服于你。 你别傻吧唧的,去给马喂草、喂糖,或者顺马毛,和马说话,想着拉近人与马的感情,对付野马用这一招是不行的,你一靠近它就会一脚将你踢飞,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力量与技术,坐在它有背上,直到它没有力气为止。” 时间有限,翟东明能说的也不多,离赛马场不远约百米时,一小太监匆匆的跑了过来,递了个包袱给凤轻尘:“凤姑娘,这里面的护套与护膝,是有人特意给你送来的,说是请你换上,比宫里那些华而不实的强多了。” 原本还有一套骑装的,可实在赶不及了,只能将护套与护膝送来了。 “多谢。”凤轻尘接了过来,没有问谁给的,她知道问这小太监也不会说,也没有立马换上,而是递给翟东明,让他帮忙检查。 “好东西,这可是千层牛皮,用药水浸泡得极薄,再一一粘合,这牛皮护套与护膝,轻便灵活,就是刀也轻易割不破,轻尘你快换上。” 翟东明也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蹲下来替凤轻尘解开膝盖上的护膝,又替她将新的绑好。 凤轻尘看得那叫一个震惊呀,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这个男人居然能毫不别扭的,蹲在她面前,替她做这些原本是下人的活。 倒是她平日小看翟东明了,这个男人…… 那个叫江玉秀的女子无福,错过了这么一个体贴的男人,凤轻尘叹了气,将护套带好。 东陵子洛站在拐角处,看着这一幕,捏了捏手中护套与护膝,苦笑一声转身离去,心中盘算着,要如何才能打消瑶华要凤轻尘双手决定。 翟东明替凤轻尘整理好后,又再三交待:“凤轻尘,尽力就好了,即使输了也没有什么,我已经和父王说了,他会尽力帮你。” 翟东明拍了拍凤轻尘的肩膀:“好好的,别再让锦凌记挂你,你自己过去吧,我就不陪你过去了。” “世子爷,谢谢你!”无论翟东明是因为王锦凌,还是什么,凤轻尘都很感谢他,在这个时候会替他着想。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锦凌,要不是因为他再三交待,我管你死活,再说了你要真残了,那也是为国捐躯,到时候请皇上留你一条命也不是太难的事。”翟东明真不习惯凤轻尘和他这般亲切,他还是习惯两人谁也看谁不顺眼的样子。 凤轻尘没好气地翻了白眼,这些人是多不看好她来着,真是的…… 凤轻尘也懒得解释,大步朝马场走去。 此时此刻,全场的人都在盼着凤轻尘,凤轻尘一出现,就立马引起了轰动。 “是凤轻尘,她来了。” “好个俊俏人儿,这么一看还真有几分凤将军的样子。” “居然真的来了,我还以为她会吓跑了。” “你胡说什么,凤将军的女儿启会临阵脱逃。” 临阵脱逃的是安平公主,即使有太医说安平公主是受了伤,可众人却一致认为,安平公主是怕连输三场,躲了起来,就连皇后也不出现了。 “真希望凤轻尘能赢,不然的话被砍了双手,挖了双眼,又失清白,凤轻尘一个弱女子要怎么活呀,真真是可怜呀,无父无母就算了,这伙还要变成残废,好好一个姑娘这辈子就算毁了。”一绿衣妇人一副悲天怜悯的样子,说着还抹了抹眼泪。 她身边的人听得那叫一个气,这说得是什么话呀,听着像是同情凤轻尘,可句句却是在损人。 “我说钱夫人,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 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凤轻尘都是代表东陵,迎战南陵与西陵,就算没有胜算,也不能未战就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轻尘,可准备好了?”皇上真心希望凤轻尘能赢,不是为了她的双手与双眼,而是那两匹马。 “皇上,轻尘准备好了。”凤轻尘双手抱拳,英气十足。 皇上站了起来,大手一挥:“既然如此,那就下场吧,让众人都见识一下,我东陵女子的英姿。”(未完待续) 231惊艳,我真不会驯马 马,原是一种野生动物,最早叫“火畜”,每当人们接近它时,它就前蹄腾空,昂头嘶鸣,或把后腿崩起,拒绝人的靠近,但它并不会伤人。 可是,瑶华与苏绾为凤轻尘准备的汗血宝马和苍山墨云,不仅是未曾驯服的野马,而且再追捕的过程中,特意折磨过,让这野马对人产生的仇恨。 每当有人要靠近时,这马就会主动的踢人,一旦有人坐到它的背上,就会发狂。 以有备战无备,瑶华与苏绾是准备好了,要挑战东陵的战马,又怎么会让东陵的人轻松过关。 最先出场的是瑶华公主准备的汗血宝马,纯黑色的俊马,高大矫健,四肢有力,额前那一簇毛却是血红色的,让这匹马无端的高贵了起来。 一放入场中,那马就暴躁的嘶吼了起来,撒跑就在马车上跑了起来,速度之快让人惊讶。 “好马!”皇上赞了一句。 这匹未驯服的汗血宝马,比瑶华公主的坐骑强数十倍,可这也说明这匹马不是那么容易驯服的,要真是好驯服的,南陵早就将其驯服了,哪里会拿到东陵来。 “凤大夫,祝你旗开得胜。”瑶华公主优雅的转身,坐在看台上,大有看好戏的架势。 凤轻尘朝皇上行了个礼,退下时,在瑶华公主面前停了一步:“定不负公主的所愿,这汗血宝马我要定了。” “本宫祝你得偿所愿。” 凤轻尘笑而不语。 “凤轻尘,加油!”路过翟东明身边时,翟东明朝她挥了挥拳头,凤轻尘点了点头,无半点惧意。 “凤轻尘,加油!”观看席的公子们,看到凤轻尘一派从容的下场,也稍稍找回了一点信心,挥着拳头大喊。 对面的妇人与姑娘们,一听也跟着喊了起来:“凤轻尘,加油!” 凤轻尘还未开战,可场面就先热了起来,无论这些人之前有多么不喜欢凤轻尘,这一刻纷纷都在为她打气,希望她能赢。 要知道,凤轻尘这一场要是输了,那输掉的就是她的双手。 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心态,这一刻在众人眼中,凤轻尘就是弱者。 可惜,这些凤轻尘并不看在眼中。 “看不出来,凤轻尘很得人心。”东陵子淳洋洋得意,好像这些人是为他呼喊一般。 东陵子洛则当做没有听到,抬头看天。 “凤小姐,请!”侍卫将特制的铁门移开,放凤轻尘入驯马场。 “进场了,凤轻尘进场了。” 声音之大,把凤轻尘吓了一大跳。 进场了,就进场了,叫魂呀,要驯马能不进场吗,真是一群白痴。 “你们说,那马会不会将凤轻尘给踢死,侍卫虽说在驯马场外侯着,可那驯马场那么大,万一凤轻尘掉下马,侍卫来不及救,那不得被马踩死。”一青衫公子颇为担忧的道,立马引来众人的附和。 汗……这些人,真是想太多了。 凤轻尘懒得理会耳边那杂乱的声音,进场的那一刻,她的眼中就只有那匹在马场乱跑汗血宝马,仔细观看它状况,估算它的时速。 这马估计是在找出路,除了刚入场时,撒腿狂跑一阵后,接下来的速度并不快,至少凤轻尘认为,自己跑快一点,可以跟上它。 汗血宝马第三次路过凤轻尘的身边,凤轻尘隐隐已能算出它的时速,还有它跑的路线。 这匹马在试,试跑出去的路线,一圈一圈想要冲出栅栏,可惜这栅栏都是特制的,这马要是能跑出去,那就好玩了。 “凤轻尘这是在做什么?不会是站在那等这野马跑累吧?这马可以连续跑三天三夜呢,她这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凤轻尘太久不动,让众人不解也不满。 同情归同情,可看热闹的心理,让他们很不满场上的平静。 此时,场中的汗血宝马又朝凤轻尘所在跑来,这一次凤轻尘终于动了,快步跑到马的内侧,与马保持一米的距离。 凤轻尘跟着野马跑了起来,它快凤轻尘快,它慢凤轻尘慢! 那马看到有人靠近,原本想要将凤轻尘踢开,可凤轻尘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只隔它一米的距离,然后陪它跑了起来。 一圈,二圈。 马场很大,再加上这匹马也不是按马道跑的,时不时的就往这里蹿一下,那里蹿一下,这一圈下来至少有三千米,两圈就是近六千米。 马跑六千米不算什么,可是一个女子跑六千米,却能把那个女子累趴下,更不用提一直保持与马相同的速度。 即使这马跑得再慢,也比人强多了。 “凤轻尘这是怎么了?陪跑?” “凤轻尘这体力也太好了吧,这都跑了两圈了,她就不累?还能跑得上?” 累不累? 这个真不算累,她在战场上还负重跑过来呢,这伙轻装上阵,跑个六千米算什么,保持呼吸平稳,凤轻尘再跑个六千米,都不会叫累。 动物也是有记忆的,凤轻尘陪它跑了老半天,那匹马也习惯了她的存在,所以当凤轻尘一点一点放缓速度时,那马也跟着放缓了速度。 之前,是凤轻尘拿这马当参照物,现在好了,两人角色对调,这匹马拿凤轻尘当参照物了,完全按照凤轻尘的速度来了。 “成功了一半!”凤轻尘暗暗窃喜,速度越来越慢,又一圈过后,凤轻尘几乎处在慢跑的状态,而那匹马也像是散步一般,一人一马基本上保持同等速度,也就是说对于凤轻尘来说,那马此时的状态是相对静止的。 一米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两个大步就可以跨过,当凤轻尘引着这马,跑到一个拐弯道时,凤轻尘突然一跃,双手抓住马脖子上的毛,纵身跳上马背…… 黑色的身影在半空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就好像时间静止一般,全场安静异常,待到众人回神时,就见凤轻尘坐在马背上。 “漂亮!”一声惊呼,引起合场附和,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 “凤轻尘,好样的!” “我的天呀,太漂亮!” “成功了,凤轻尘成功坐上马背上了。” “太厉害了,凤轻尘这一招漂亮,她是怎么坐上去的,我好像没有看清。” “好!”皇上亦是激动不已,一拍龙椅站了起来,脸上是浓浓的笑意。 凤轻尘这一招,让他看到了赢的可能。 “这马一看就知野性十足,凤轻尘居然可以坐上去,不容易,太不容易了。”太子右手捂在心口处,拼命的喘气,刚刚太过激动了,以至于差点病发了。 “本王真不知,你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尽有一身本事,医术了得,就是马术也如此不凡,凤轻尘呀凤轻尘,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东陵九那双平静的黑眸,也散发着异样的光彩。 可是,众人似乎高兴得太早了,坐上马背并不代表就能将马驯服!(未完待续) 232受伤,你们看不到我的血在流 凤轻尘取巧坐上了马背,可并不表示她能坐稳。马一受惊,猛地四蹄腾空飞奔起来,饶是凤轻尘早有准备,也生生被甩了下来了。 “落马了,凤轻尘落马了。”众人的心也跟着一跳,从狂喜变成了担忧,也许还有一点看好戏的存份在。 落马?九皇叔只感觉手心一痛,半天后才回过神,连忙松开紧握的拳头,皇上若有所思的看向九皇叔,九皇叔却一片淡然,黑眸平静异常。 从凤轻尘落马的那一刻,她的一举一动就牵扯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包括瑶华与苏绾,这两个女人万分的希望,凤轻尘就此摔死,或者摔残。 可惜,让瑶华与苏绾失望了,凤轻尘虽然没有武功底子,但身形却非常的灵敏,反应也比一般人快,凤轻尘虽然摔了下来,却捉住了马尾,并没有如她们两人所想,摔飞了出去。 在摔下马背的那一刻,凤轻尘没有摔倒,也没有像一般人那样,落地后会有短暂的失神,凤轻尘完全就没有浪费半秒的时间,一落地就跟着马往前跑。 这个多亏了凤轻尘经常跑爆炸一线,凤轻尘经常跟着爆破小组的人身后,为他们做医疗护卫。 维和部队爆破小组的成员,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不仅精通爆破,就连军事技能也是顶尖的。 这群牛人不知是为了在凤轻尘,这个漂亮女大夫面前耍帅还是习惯了,他们下车从来不等车停下,车子急速行驶中,他们照常下车。 扶着车门纵身一跃,保持重心往前急行,行云流水,肆意嚣张,他有半分的紧张与担心,对他们来说这就和张嘴吃饭一样简单。 这个动作由他们做出来,不仅不狼狈,反到极帅,算是战场上一道风景线,当然凤轻尘这个漂亮女医生也是战场上,一道让人无法忽视的风景线。 当然,最为主要的还是,这个动作关键时还能救命,在战场上谁也不知道,敌方会不会给你放冷枪,或者丢个炸弹给你,这个时候你能奢望等车子停稳吗?炸弹会等你跑远后才爆炸吗? 不会! 因为爆破小组的人是接触炸弹最多的人,所以他们跳车和上车的技术都是一极棒得,比警匪篇里面拍出来的画面炫多了。 凤轻尘初见觉得极帅,后来知道这是一个保命的技能,便抽空特意去找爆破小组的人教她。 说实在的,这要换了别人,爆破小组那群牛人理都不理,可凤轻尘不一样。 战场上什么最少?女人最少,就算有也是五大三粗,天天摸爬滚打的女兵,像凤轻尘这样俏生生的女医生还真少见。 在军营里多的是少尉、少校,甚至还有少将向凤轻尘表达爱慕,可惜的凤轻尘一率拒绝,而大多数人并拒后,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悄悄商量等到从前线退下后,再对凤轻尘展开追求。 凤轻尘跳车技术,是爆破小组组长亲自教的,可惜的是凤轻尘只学到了三成,不是凤轻尘不用心学,实在是那教学手法,让她很无语。 一般人在练习时经常会摔伤,可凤轻尘却一次都没有伤过,因为每次受伤时,那帅气的组长大人,就会拿自己当肉垫。 所以,不仅凤轻尘学习的时间拉长了,就连技术也就一般般,不过用来对付这马,还是够了的。 这匹马明显焦躁不安,凤轻尘无比庆幸,自己提前将镇定剂准备好了,凤轻尘单手抓着马尾,不让这野马将她甩掉,同时亦估算着跳马的最佳时间。 唉……这要是她尽得爆破组组长大人亲传,哪里要多想呀,在掉下来的那一刻,就可以跳上去了,想到这里凤轻尘忍不住咒骂。 某个刚从战场上退下来,正在追查凤轻尘死因的少校大人,一边翻阅收集到的资料,一边打着吹啾。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感冒,七天了都没有好,要是凤医师在就好了。” 眼中有爱慕、有思念、有甜蜜,最后却只化为悲伤…… 不知是因为跑得太快,还是脚上马靴质量太次,凤轻尘觉得自己脚心都快冒火了,痛得她直想骂人。 这马估计因为一直甩不掉凤轻尘,脾气越发的爆燥了,居然不要命的直朝马场周围的铁栅栏撞去。 “这马疯了吧!”凤轻尘忍不住咒骂西陵瑶华。 “那个死女人,不会是在西陵就开始算计我吧,这样的马别说是安平公主了,就是驯马师轻易也驯服不了,要是安平公主上场,估计早就被这马给踢死了。” 眼见野马就要撞向铁栅栏,凤轻尘双手紧握马尾。 “不管了,拼了!” 向上一跳,双手按在马尾处,整个身子借着双臂的力量撑了起来,跳到马背上,放慢来看就好像是跳山羊,没跳过去。 “凤轻尘,厉害!”原本为她捏了一把汗的众人,再次欢呼了起来。 “虎父无犬女,凤将军的女儿果然好样的。” “回头,一定要向凤轻尘讨教一下,这两招真是漂亮。” 东陵人高兴,西陵瑶华与苏绾可高兴不起来,她们不仅担心这两匹马会落到东陵,更担心她们在意的男人,此时有什么反应…… 西陵瑶华抬头望去,只见东陵子洛一脸赞赏,双眼放光,这个眼神西陵瑶华不陌生,东陵子洛初见她时,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是惊艳亦是爱慕! 西陵瑶华气得生生将护甲给折断了,她周围的人发现了,却只当她输不起,虽然现在她还没有输,不过众人却认为,依凤轻尘这漂亮的身手,赢是早晚的事情。 与瑶华的愤怒相反,苏绾看到东陵九依旧平静的俊颜,暗暗松了口气。 九皇叔不像他表现出来,那般在意的凤轻尘吧?九皇叔应该是拿凤轻尘当挡箭牌一类的吧? 而苏绾不知,在她打量九皇叔时,暗外也有人在观看他的表情,哪怕一丝丝细微的变化,也不会放过。 凤轻尘一坐上马背,那野马就朝驯马场围拦的铁栅栏撞去。 咚……马头撞在铁栅栏上,鲜血直流,凤轻尘也因为惯性的原因,往前一栽,又狠狠地往后跌。 嘶……凤轻尘痛得直抽气,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这一撞绝对的内伤。 “痛死我了,这可是你给我机会的,别怪我。”凤轻尘从腰间抽出套马头用的绳子,向前一抛,就将马头套住。 “凤轻尘套好了缰绳,离驯服不远了。”稍微懂一点驯马的人都明白,只要将缰绳套上,抓紧缰绳,马再想把你甩下来就难了。 可那是针对一般的马来说,这汗血宝马一套上缰绳,整个就像是疯了一般,开始在马场上疯狂的乱蹿,一副不把凤轻尘甩下来就不罢体的样子。 凤轻尘原本想要去摸镇定剂的,可这伙也没法想了,拉紧缰绳,凤轻尘往前一趴,抱住马脖子,双腿紧紧的夹着马腹。 没办法,这马还没有装马鞍,连个马蹬都没有,很容易被甩下来。为免掉上来,凤轻尘只能紧夹马腹,死死地抱着马脖子,可是……(未完待续) 233人前风光无限,人后默默舔伤 好痛! 凤轻尘痛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大腿内侧因这么一个摩擦,早就红肿破皮,受伤不轻,轻轻一碰就能痛得人直掉眼泪,更不用提这一阵乱蹿了。 此时,凤轻尘就感觉,有人拿刀在割她大腿内侧的肉一般,血腥味扑鼻而来,有这野马的,也有她的。 无数次凤轻尘都想要稍稍移开双腿,减缓减一下大腿内侧的伤,可却只能想想罢了,不仅如此,她还要更用力的夹紧马腹。 一松开,她就有掉下去的可能,而她赌不起,因为这个赌注是她的命。 裤脚全湿,有汗水但更多的却是血,她凤轻尘的血。 啪嗒,啪嗒。血珠落下,立马被地上灰尘给吸收了,随即又被马蹄给踩入地底,没有人看到,就算看到了,众人最多也只会认为,那是汗血宝马留出来的汗珠。 再说了,就算知道是凤轻尘的血又如何?他们会喊停吗?在场的人当中,会有人站出来挡在凤轻尘的面前吗? 没有! 没有一个人会站在凤轻尘面前,没有一个会因为她痛,她受伤就喊停,在场的人最多也就是同情一下罢了,事后是怎样还是怎样。 委屈吗? 凤轻尘真得很委屈,可委屈又能如何,别说帮她了,就连个安慰她的人都没有。 天知道,她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抱着,说上一句:“凤轻尘,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凤轻尘,那是奢望。”用牙咬住缰绳,凤轻尘空出手来,试图从袖子里取出镇定剂。 因为马在疾行,又加上她的手揉着马脖子,所以只是拿个镇定剂,对凤轻尘来说却是像摘星星一般的难,唯一好处就是这个方向在马场的内侧,刚好背对着观众席。 “凤轻尘在做什么,这个时候还不赶紧的驯马,一直抱着马脖子做什么,她不会是吓傻了吧?” “凤轻尘,你是猪呀,赶紧将马驯服呀!” “凤轻尘不会累得没有力气吧?如果是这样那可就亏了,眼见这马就要驯服了,不会功亏一篑了吧?她要输了可就得将双手给瑶华公主呢。” …… 古人云: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可凤轻尘却说,这些旁观者都他妈的猪狗不如。 这群人除了在她表现好时叫好,表现不好时唏嘘两声,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她,说几句风凉话外,还会做什么? 驯服? 哼,一个个都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下场来和这未被驯服汗血宝马较量看看。 缰绳磨得双唇流血,牙齿也因为马挣扎太过激烈而松动,额头上的汗珠就是水珠一般的往下掉,凤轻尘摸了半天,终于将镇定剂摸了出来,至于浸迷药的帕子,则不知在哪了。 凤轻尘松开缰绳,用牙咬掉针尖上的保护套。 “呸!”药水味让凤轻尘舌头发麻,这么一吐却是吐出一口血水了。 凤轻尘没有闲情去看,反手就将针扎在马脖子。 马吃痛,嘶叫了起来,前蹄一抬,后腿一直,这马居然原地站立了起来。 “啊!”凤轻尘整个身子往下滑,尖叫一声,连忙松开注射的手,死死的揉着马脖子,大腿内侧因这么一滑,就好像是伤口上洒辣椒水一般,火辣辣的痛。 凤轻尘,小心呀! 真正关心凤轻尘的人都在心中喊道,一个个为她捏了把汗,恨不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将凤轻尘一把抱住。 而其他人却跟着惊呼了起来:“啊!” 胆小的甚至用手捂住眼睛,生怕看到野马将凤轻尘踩死的画面。 一下个像是被吓慌了一般,当马的前蹄落下,发现凤轻尘还在马背上时,众人又高兴的大喊了起来,一副我们一直陪着凤轻尘,忧凤轻尘所忧,惊凤劝尘所惊的样子了。 可是,旁人就算表现出一副感同深受的样子,也无法体会场中人的心情,就好比没有面临过死亡的人,永远不明白,死亡有多么可怕。 他们就是叫得再大声,也不可能明白刚刚那一秒,凤轻尘的惊恐与无助。 在马立起来的那一刻,凤轻尘觉得自己要死了,活活被马踩死,那种死亡逼近的感觉,让她整个身子都冰冷了起来。 好在,好在她不服输,好在她怕死,好在她反应还算快,生生捡回了一条命。 这么一惊一吓,凤轻尘就算没有去掉半条命,也伤了心神,可是…… 她还有一匹马要驯服。 驯马所耗费的心力,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西陵瑶华与苏绾早就知道,所以才会要求她一连驯两匹马。 就算她保住了双手,也不一定能保住双眼,最毒妇人心,这话倒是有道理。 凤轻尘吞了吞口水,慢慢地坐直,一手紧紧抓住缰绳,另一只手则紧抓马鬃,任凭马怎么飞跑,凤轻尘都不松手,哪怕大腿内侧的伤痛得她想要杀人,也不敢动一下。 就这么一直任马跑着,凤轻尘知道不管这马有多么的急躁,有多么的难驯,再跑一阵后,药起效果了,这马就算是驯服了。 当然,不全是镇定剂的效果,镇定剂只能让这马不那么的暴躁,这马会驯服还是因为它在与凤轻尘的较量中,输了! 凤轻尘一边任马跑,一边寻找刚刚掉落的针筒与针管,可找了几圈,连个影子都没有。 “估计是被这马踩碎了,针头应该在泥土中,找不到就算,只要别让别的人找到就好。” 果然,跑了一阵后,马的情绪渐渐的平定了下来,速度也减慢下来。 “驯服了,皇上,凤轻尘把南陵的汗血宝马驯服了。”一白发老头,说着大家都能看到的事实,高兴的又叫又跳。 真想不到呀,凤轻尘这么一个小女子,居然能将以烈出名的汗血宝马给驯服了,不容易呀! “哈哈哈,好好好,赏,朕重重有赏。”皇上高兴的大喊。 不仅扬了国威,还得到南陵绝不允许流落在外的汗血宝马,这绝对是值得高兴的事。 “这怎么可能呢?凤轻尘她居然驯服了汗血宝马。”西陵瑶华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得意,到平静,再到后面的不安与担忧,直到现在则是一副怎么也不敢接受的死样子。 汗血宝马外传了,这对南陵的骑兵来说,是个致使的打击。 同样震惊的还有苏绾,同时她的担忧亦成倍,朝身后的人侍卫勾了勾手指,低声在他耳朵耳语了几句,那侍卫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沉默下来,最后点了点头,趁众人不备时,悄悄离去。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骑着马,从驯马场中出来的凤轻尘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苏绾的小动作,只有东陵九。 虽然,在外人眼中,他什么都没有用心云看,可却什么都看到了,苏绾身边的人一退下,他身后的太监也得令,跟了出去…… 凤轻尘骑着汗血宝马而来,虽然她此时又累又痛,可脸上却挂着得意与自信的笑,一副显摆的样子。 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与怜悯,她所受得苦和为此付出的努力,也没有必要让人知道,这些人只要看到她光辉耀眼的一面就行。 努力忽视双腿处传来的阵阵痛意,凤轻尘利落的翻身下马,单膝跪在皇上的面前。 这个动作,外人看来帅气又优雅,可只凤轻尘知道,就这么两个动作,却又再次将她的伤口撕拉开,那种剜心一般的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凤轻尘低头,中气十足的道:“皇上,民女不负众望,终于驯服了西陵汗血宝马。” “好!好!好!轻尘快快起来!”皇上很高兴,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看着精神十足,丝毫看不出疲累与狼狈的凤轻尘,皇上的欢喜加倍:“轻尘,你驯服了汗血宝马,朕要赏你,重重的赏你。” “谢皇上,民女惶恐,这本是民女份内之事,如果皇上一定要赏轻尘,还请皇上等轻尘,。南陵苍山云墨驯服后再赏。”凤轻尘挑衅的看向瑶华。 此时的瑶华一脸灰败,脸上再无半丝斗志,眼中蓄着泪珠,是害怕亦是担忧。 她和凤轻尘一样,她们都输不起。 胜利者与失败者,是那样的明显! 哈哈哈,就为了看瑶华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凤轻尘觉得自己的辛苦有回报。 赢了,她就要风光无限,她就要骄傲得意,让世人明白凤轻尘何等优秀,凤轻尘何等骄傲,没本事就别惹她。 至于伤痛与泪水,她可以回家后,一个人默默舔着伤口。 “有志气,朕准了!”如果说之前皇上只报着侥幸的念头,那么这一刻他就有九成的把握了。 凤轻尘此时完全没有力竭的样子,看她神采飞扬的样子,驯服苍山墨云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凤轻尘再次拜谢,刚站起身苏绾就上前,正想开口让南陵的人将苍山墨云放出来,凤轻尘却快一步开口道: “苏绾小姐,轻尘刚刚驯服了西陵的汗血宝马,此时又累又渴,我想苏绾小姐应该不会要轻尘轻驯两场吧?” “如果我要呢?怎么?凤小姐怕了?”苏绾气急,气凤轻尘抢了她的话……(未完待续) 234伤,我的心疼你看不到 “怕?苏绾小姐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合不合理的问题。当然,如果苏绾小姐执意要轻尘接连驯服两匹马,轻尘也无话可说,谁让轻尘也只是一介平民,而苏绾小姐你却是南陵的贵女。 只不过轻尘很好奇,南陵的驯马师是不是都像轻尘这般,一天之内要驯服两匹烈马不说,还要在连接不断呢?” 凤轻尘这话是说给皇上听的,一个南陵的贵女,却在东陵的地盘上,欺负东陵的百姓,他这人皇帝就不管吗? “咳咳。”皇上轻咳两声,开口道:“去,把我东陵的马放出来。”这是明摆着不给苏绾与瑶华多说了。 苏绾与瑶华确实不会再与皇上争辩,不管如何她们都不会,在明面上给东陵皇上难堪,皇上可不是凤轻尘,不是她们可以拿捏的,可要她们就这么妥协,她们绝不甘心。 “皇上,这一局瑶华认输。”明得不能拒,那暗的行不行,想让她西陵瑶华下场,像个粗鄙的下人驯马给众人看,那是做梦。 她西陵瑶华就是输,也要输得漂亮。 “认输?瑶华公主既然放弃,那就苏绾小姐吧。”对西陵瑶华这种明着顺从,实则抗拒的态度,皇上很是不满。 帝王有帝王的骄傲,他的话就是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拒绝。 苏绾也想要认输,可看皇上那铁青的脸,只能暗叫倒霉,硬着头皮上场。 事实上,她和瑶华两个人马术虽不错,但却不会驯马,驯马太危险了,出了事那就是非死即残,她们这种出身尊贵、养尊处优的女子,怎么会去做这等危险的事情。 苏绾打定主意,下场后也就是做个样子,她不会给凤轻尘太多休息的时间。 “皇上,轻尘下去整理一下。”苏绾一走,凤轻尘也转身离去,她走后没有多久,东陵九、东陵子洛与太子也离席了。 看他们这样子,似乎不太看好苏绾,或者说在见识了凤轻尘,那让人拍案叫绝驯马术后,苏绾的表现入不了他们的眼。 在太监的引领下,来到最近休息室,将人挥退后,凤轻尘脸上的笑才收了起来。 “嘶……” 凤轻尘痛得真抽气,小心的将裤子退了下来,黑色的裤子沾了血、染了灰,早就脏得不行,里裤也全是血与灰尘,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凤轻尘又将里裤退下,裤子粘着伤口,在脱下时一块块的肉就直接被撕拉了下来,给伤口造成二次伤害。 血肉模糊的大腿露了出来,大腿内侧基本上没有一块好肉,这样的伤口凤轻尘见过,差不多和炸伤一样。 “在战场上都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没想到在这马场上,却伤得这么重。”凤轻尘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忍痛的能力越来越差了。 启动智能医疗包,凤轻尘拿出绷带与伤药,将伤药混着止痛药洒在绷带上面,然后就将伤口一层层缠好,简单包扎起来。 这伤口,原本要好好的清洗、上药,可现在她没有时间,只能先将其包好,待到驯马结束后再做处理。 双腿都包好了,凤轻尘又将染血的裤子一一穿好。因隔着绷带,那伤口轻易不会再蹭出血来,虽然还是很痛,但却比之前好多了,至少再次骑马时,凤轻尘不会感觉大腿内侧像是刀割一样的痛。 凤轻尘不知,在她处理这些伤口时,窗外有一个男子站在那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凤轻尘,对不起!”男子的眼中满是心疼与愧疚,最后化为一道叹息,悄悄地离去。 除了大腿内侧,还有一处比较严重的伤,那就是双脚,脚心在地上摩擦太久了,鞭子都破了,渗着血,凤轻尘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没有去动。 这鞋子刚好合脚,要是缠上绷带,这鞋就没法穿,只能忍一忍了。 吸取教训,下一场尽早给那马注射镇定剂,西陵瑶华与苏绾给她准备的马,特别的狂躁,没有镇定剂的帮助,那马根本不可能驯服。 除了受伤外,凤轻尘的体力也严重的透支,凤轻尘在智能医疗包中,找了半天找不到可以迅速这补充体力,又没有负作用的药,无奈只好选择兴奋剂了。 兴奋剂对身体有负作用,有些运动员比赛时会偷偷的吃,被查出来后果会很严重,不过在这里可没有人查,凤轻尘拿出药,直接吞服。 “希望有效吧,这本就是不公平的比试,所以我用手段也是正常的。”凤轻尘将脸上脏污擦掉,又将头发重新绑好,看上去又精神了几分。 闭目养神,凤轻尘估摸着苏绾就算没有办法驯服东陵的马,也能撑半个时辰,可这一次凤轻尘失算了,刚刚闭眼太监就来报:“凤小姐,苏绾小姐输了,皇上请你回去继续比赛。” “好。”一刻钟都没有,这苏绾的耐心还真是差,摆明了就是敷衍皇上。 “皇上。”身上的衣服依旧脏污,可凤轻尘的眼神,却比之前更加得明亮,依旧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轻尘,朕等着重赏你。”皇上一副雄心万丈的样子,让凤轻尘怀疑,她不是去驯马,而是去打仗。 “定不负皇上所望。”凤轻尘高声应到,这个时候她不能输,输了皇上也不会放过她。 “好!去吧,朕等你。”不同于第一场比试,这一刻皇上坚信凤轻尘必胜,凤轻尘也只能胜。 凤轻尘下场时,苏绾刚好换上干净的衣服走过来,两人相遇,苏绾的脸上不仅没有之前担忧,反到透着一股兴奋:“凤小姐,好好保重自己。” 凤轻尘眼皮轻抬,扫了苏绾一眼:“苏绾小姐放心,轻尘绝不会像苏绾小姐那般,一上场就败下阵来,苍山墨云和汗血宝马一样,我凤轻尘要定了。” “呵,我等着。”苏绾连步轻移,朝主位上走去。 凤轻尘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对于接下来的驯服苍山墨云,凤轻尘多了一份担心,凤轻尘怀疑那匹马,被苏绾再次动了手脚,难度将会再次加大,可她也仅仅只是怀疑。 摇了摇头,凤轻尘朝驯马场走去。 没有证据的事不能乱说,会引起很大麻烦地,就算有证据有些事情,也不能说。 凤轻尘一入场,东陵九身边的太监就回来了,附在九皇叔的耳边:“王爷,奴才看到苏绾小姐的侍卫,接近了那匹马,具体做了什么,奴才没有看清,南陵的人将马厩守得很严实。” “嗯。”东陵九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第一次将视线落到驯马场。 那匹马,也不知有什么问题,凤轻尘能制服吗?(未完待续) 235落马,衣服破了 “这是什么鬼马?” 凤轻尘快要疯了。 镇定剂也打了,缰绳也套好了,可这匹马却越来越狂躁,都跑了二十多圈了,依旧没有减速的趋势,这马似乎和她一样,都吃兴奋剂,精力旺盛得不行,完全没有被驯服的架势。 凤轻尘感觉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再这么跑下去,这马不累她也要累死了,大腿内侧即使隔着绷带,也生痛。 “爷爷,那匹马似乎不对劲?”翟东明离席,来到肃亲王身后,悄声地道。 肃亲王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话,他哪里会不知道,那马有问题,可这个时候提出来有用吗? 南陵既然敢在东陵的地盘动手脚,就是确定他们查不出来,拿不出证据,再说有些事情即使有证据,也没有人会拿出来。 肃亲王望向对面的苏绾,却见苏绾一派雍容,脸上带着得着得体的笑,和大家一样看着马场中的凤轻尘。 “爷爷,那个女人实在是太恶心了,她那样子就好像凤轻尘输定了。” “如果那马一直保持着这么充沛的精力,那么凤轻尘就输定了,你看凤轻尘已经坐不稳了。”凤轻尘的体力之好,让肃亲王甚是佩服,可是体力再好也是有限的,凤轻尘已经摇摇晃晃,有些力不从心了。 “爷爷,你就不出面吗?就任她一个南陵的女子,在我东陵的地盘,欺负我东陵的百姓?”翟东明也分不出,此时是因为王锦凌的交待,还是单纯的心疼凤轻尘。 是的,他心疼凤轻尘,打从心底心疼这个女子。 初见她时自信沉稳、傲气十足;再见她时聪慧机敏、淡定从容,这样的女子是他最讨厌的类型,因为太好强了。 什么都喜欢争第一,妄想成为人上人,这种功利心强的女子,翟东明最是防备,认为这样的女子为了往上爬,会不择手段。 他答应王锦凌照顾凤轻尘,有很大一部原因是为了盯着凤轻尘,他担心凤轻尘会伤害王锦凌,可相处的时间长了,翟东明才明白,凤轻尘从来不想去争,从来不想往上爬。 她是没有办法,她是不得不往上爬。 在这个人踩人的世界里,他有爷爷保护,王锦凌有王家罩着,可是凤轻尘呢?她只有一个人。 她一个弱女子,想要保护自己,想要活得有尊严,就不得不与人去争,就不得不往上爬。 落在尘埃的凤轻尘,随便一个人也能将她捏死,凤轻尘要活着,就要学会强势,就要学会保护自己。 对凤轻尘的心疼,在苏绾与瑶华逼她驯马时达到了顶点,翟东明无声请求着肃亲王。 肃亲王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东明,你以为在场的人当中,只有你一个是聪明的吗?你看看太子、九皇叔、洛王还有淳于郡王,你当他们就没有看出来吗?有些事情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肃亲王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翟东明,这个孩子一根筋通到底,完全没有一点心思,这样他怎么放心将东陵的神机营交给他。 而没有神机营在,翟家还能在东陵立足吗?他已经死了儿子和媳妇,东明是翟家最后的血脉,他说什么也要护住翟家的血脉。 “爷爷,我……”翟东明无力垂下肩。 “东明,开弓没有回头箭,比试开始,除非凤轻尘死,不然绝不会停。凤轻尘比我们更早知道这马有问题,可她却不说,因为她很清楚有些事情只能烂在肚子里,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这野马是各国自己准备好的,你当西陵的马没有被动手脚吗?你当东陵的马没有被人动手脚吗?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绝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说。” “我明白了,爷爷!”翟东明垂头丧气地坐了回去,时不时的就朝苏绾扔眼刀子,可惜苏绾完全不在意。 凤轻尘知道自己快撑不住,这马再不停下来,她也会从马身上栽下去,而她落马的下场,绝对是死。 原本不想用迷药,毕竟迷药一出,这马就会立马晕倒,很容易引起众人的怀疑,可现在她撑不下去了,她什么都不想,只想着这马快停下来。 “凤轻尘好像撑不住了。”这一次,就是看台上,那些少爷公子,也能看出凤轻尘的不对劲了。 众人为凤轻尘捏了把汗。 苏绾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明艳,挑衅似的勾着唇,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可就在此时,凤轻尘突然一拍马屁,用力抖动缰绳,驱使坐下的苍山云墨再度加速。 “驾!驾!” 快如闪电,苍山墨云像是不知疲倦一般,马蹄一场,往前冲去,身后扬起是一片尘土,此时众人已经看不清凤轻尘的样子,飞扬的尘土阻隔了众人的视线。 “凤轻尘疯了吧。” 这是众人唯一能想到的。 在急速行驶中,凤轻尘要拿出帕子,又要将帕子置于苍山墨云的鼻子处,那可不是一般的难。 凤轻尘抽出帕子后,立马趴在马背上,双手抱住马脖子,将帕子往前送,马头乱蹿,凤轻尘晃动着手帕,只要有风,这药就能起效果。 而在抽出帕子的那一刻,凤轻尘就屏住了呼吸,万一自己吸到迷药,晕了过去那就丢脸了。 在达达的马蹄声中,凤轻尘突然听到衣服破裂的声音。 吧吧…… 声音不大,却异常的刺耳。 “衣服破了?怎么可能?” 凤轻尘一个闪神,苍山墨云一甩,凤轻尘尖叫一声,从马上落了下来。 “凤轻尘落马了!” 这是肯定。 唰的一下,众人都站了起来,就是皇上也站了起来,看着那一片飞扬的尘土,想要在尘土中寻找凤轻尘或者苍山墨云的影子。 可是,尘土太厚重了,众人只隐约看到一个影子闪过,最接着“咚”的一声,将众人惊了一跳。 “这又是什么声音?苍山墨云呢?怎么不见了?” 这是苍山墨云倒地的声音。 凤轻尘抱着头,在马场滚了好几圈,终于停了下来,短暂的休克后,凤轻尘醒了过来,只不过脑子有些迷糊,用力一咬舌头。 吃痛,凤轻尘这才明白此时的处境,身上到处是擦伤,衣服破破烂烂的,最为恐怖是背后的擦伤,因为衣服裂开,肌肤直接与地面上沙石相触,沙土全部钳入肌肤里。 可此时凤轻尘却感觉不到痛,她全部的心神都放在,自己破裂的衣服上。 凤轻尘死死的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衣不遍体,这样的她要如何见人,她大婚那天的流言好不容易平息了下来,难道又要再次上演吗?难道她又要,再次面对世人的鄙夷与轻蔑吗?(未完待续) 236心凉,最是无情帝王家 凤轻尘闭上眼,将眼中的泪眨了回去。 她多希望自己就此昏死过去,昏死过去了,就不用面对这难堪的处境,她没有勇气在这么多面前,祼着身子。 吸了吸鼻子,凤轻尘松开牙齿,自嘲地笑了笑。 都走到这一步了,她要是昏死过去,不是便宜了苏绾、瑶华,还有幕后害她出丑的人嘛。 打死凤轻尘都不相信,这衣服突然裂开是因为她动作太大。 要真是如此的话,也不会中衣与外衣同时开裂,而且裂开的地方,还不是线口处。 趁着尘土没有落下,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剪刀,将外衣剪开,在起身的刹那,将衣服披在身后、绑紧……借此固定那即将要掉下来的中衣。 很狼狈,很狼狈,此时的凤轻尘就像是一个乞丐,一身脏污,挂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一般。 唯一庆幸得就是,她将祼露在外的肌肤包裹住了,狼狈不堪但总算能见人。 尘土渐渐落下,众人看到凤轻尘以这奇怪的造型,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发丝散乱,血污了她的俏脸,全身上下除了那双眼睛,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全场静寂,众人依旧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凤轻尘,她站起了起来,那苍山墨云呢? 众人连忙寻找了起来,看到倒在远处的苍山墨云。 这算什么?苍山墨云死了?应该不会,凤轻尘不会做这种落人口实的事情。 众人不解,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苏绾拼命的揉眼睛,嘴里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她怎么可能做到,凤轻尘她不是人。” …… 凤轻尘不言不语,就这么站着,凌厉的眸子看向在场的每一个,隔得太远,众人看不清,要是走近便会发现,凤轻尘眼中是冷冽的寒光,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烧。 如同被施了魔咒一般,凤轻尘不动,众人也不出声,而当凤轻尘拖着受伤的左腿了,一瘸一拐走出驯马场时,众人这才欢呼出来,高声地喊着凤轻尘的名字。 这一次,凤轻尘的脸上没有笑,也没有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她以另一种傲然疏离的样子,朝东陵皇上走来。 在凤轻尘从马场爬起来的那一刻,东陵九就朝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神,凤轻尘刚走不到十步,那太监就抱着一件宽大的披风,匆匆跑了过来。 “凤姑娘,九皇叔让奴才送来的。”太监将披风展开,想要替凤轻尘绑好,却被凤轻尘拒绝。 “多谢。”凤轻尘接过披风,披风的衣摆在半空中划一个漂亮的弧度,下一秒就将凤轻尘全身都包裹了起来。 “九皇叔。”凤轻尘移头,看向坐在高台上的九皇叔,隔得太远凤轻尘看不真切。 她只知道,上一次九皇叔给她一件衣服,暖了她的心与身,可现在呢? 这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她依旧觉得冷,如同坠入冰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冷。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什么叫流血又流泪。 她今天是为东陵拼命,可东陵给她的是什么? 她拿自己的命在拼时,东陵的人却在背后捅她一刀。 国家,国家,哈哈哈,国就是国,也只是国,永远都不是家,如果“家”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她凤轻尘宁可不要。 凤轻尘的左腿被蹭破了一大块,伤口露了出来,走路的时候,血就顺着裤脚往下流,一步一个血印,这一刻哪怕是再深色的衣服,也掩盖不了凤轻尘的狼狈,因为她已经狼狈到了极至。 从驯马场走到皇上面前,这段路绝算不上短,凤轻尘拖着一身的伤艰难的挪步,众人看到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说扶她一把。 这些人就这么看着,看着凤轻尘以最狼狈又最高傲的姿态走来。 每一步都像是在踩在刀尖上,每走一步身上伤就更痛,凤轻尘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 “咚”的一声,凤轻尘单膝跪在皇上的面前:“参见皇上,民女不负皇上所望,驯服了南陵的苍山墨云。” 语气平静,没有半丝的喜怒,此时皇上,因为凤轻尘的胜利而高兴的合不拢嘴,面对凤轻尘这怪异的态度,也只当她累极。 “凤轻尘,苍山墨云是昏死了过去,不是驯服。”皇上还没有说什么,苏绾就站了出来,指责凤轻尘。 苏绾这会儿都快气疯了,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想到居然被凤轻尘生生扭转了。 混蛋,不是让他们给马吃提神的药物吗,怎么会成这样,太医明明说那药可以让马保持高昂的情绪一天一夜,可结果呢?一个时辰都不到,那马就晕了过去。 不待皇上开口,凤轻尘就站了起来:“不是驯服?谁说这不是驯服!苍山墨云昏死了过去?谁说苍山墨云是昏死了这去!苍山墨云臣服在我脚下,没有我的命令它不敢起来。” 凤轻尘特意提高了音量,以至于声音有点嘶哑,但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却让在主位上的人听到了。 汗……众人先是一阵羞愧,随即又是佩服。 凤轻尘能一本正经,一脸严肃的说出这样的瞎话,实在是让人佩服呀。 “凤轻尘,你别狡辩,苍山墨云明明是昏死过去,什么叫被人驯服了,没有你的命令不敢起来,有本事你让它起来?”苏绾气极,凤轻尘这明显就是颠倒黑白。 “你是什么东西,凭你还没有资格命令我?”凤轻尘嘲弄地冷笑,朝皇上做揖,一脸诚恳的对皇上道:“皇上,民女已将苍山墨云驯服,按照民女与瑶华公主、苏绾小姐的约定,这汗血宝马与苍山墨云从这一刻起就是民女的了。民女现将汗血宝马与苍山墨云,作为寿辰贺礼献给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轻尘很喜欢这两匹马,可她知道,她保不住这两匹马,与其等皇上来抢,不如主动献出。 “你……凤轻尘,你没有驯服苍山墨云。”苏绾急忙插话,东陵皇上要是就此收了下来,她还怎么讨回去。 “没有驯服?这只是苏绾小姐你的认为,你可以问问在场的众人,我到底有没驯服苍山墨云?”凤轻尘问得理直气壮,而在场的众人也很无耻的配合:“驯服了!” 声音之大,能将人的耳膜震破,似乎只要声音大,就有理一般。 “你们东陵欺负人。”苏绾双眼通红,她简直不敢相信,有人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甚至整个东陵的人,都跟着无耻起来。 可偏偏这是东陵的地盘,她孤立无援。 “欺负人?苏绾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既然说我东陵欺负人,那你问问西陵的瑶华公主,我有没有将你们南陵的苍山墨云驯服?”凤轻尘无比阴险的问道。 西陵瑶华的汗血宝马输定了,这伙她要帮苏绾就是白痴了,两国一起输给东陵,她所受的责骂也会少一些,虽然便宜了东陵,可她没得选择,拖苏绾一起下水,对她来说有利无害:“苏绾小姐,愿赌服输,凤大夫的确将苍山墨云驯服了。” “欺人太甚。”苏绾一甩衣袖,怒气匆匆的走人。 皇上没有开口,反正她就算走了,也改变不了凤轻尘赢了的事实,苏绾一走文武百官就回过神来,一个个高呼万岁,说着一堆的吉祥话。 皇上高兴至极,照单全收,待到众人恭贺过后,皇上才想到今天最大的功臣:“轻尘,你说朕赏你点什么好?” “民女,民……”凤轻尘强撑的一口气,在苏绾走后松懈了下来,摇摇晃晃,咚得一声,往下栽…… “凤轻尘!”翟东明与东陵子淳两人飞快跑了出去,翟东明快一步,在凤轻尘倒下的那一刻,堪堪将其抱住。 东陵九生生将前倾的身子收回,衣袖下,双手紧握成拳,吸了口气,将视线别开。 “太医,快宣太医。”凤轻尘的突然昏倒,并没有影响皇上的好心情。 “回家,我要回家。”她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 “好,好,我带你回家,我这就带你回家。”翟东明以一个公主抱,将凤轻尘抱了起来:“皇上?请容许臣护送凤轻尘回家?” “是。”面对皇上对凤轻尘的态度,翟东明心都凉了。 难怪宇文元化宁可永守边疆也不愿意回城,这样的帝王好让人心寒,他对臣子一点也不信任,哪怕这个臣子前一秒为他出生入死。 “先让太医看看。”皇上没有同意,虽说凤轻尘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她昏倒也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但皇上依旧心存怀疑,怕凤轻寺尘这是装得。 五个太医轮流上前,替凤轻尘诊断,诊断的结果一致,那就是凤轻尘体力严重透肢、精气损耗伤了心。 另外,有严重的内伤与外伤,气息微弱,需要立刻医治,不然的话会有生命的危险,更甚至医好后,也会有严重的后遗症。 翟东明一听,原本想要开口求皇上,让凤轻尘留在宫中,先让太医医治,哪知皇上却先一步命令道:“按轻尘的要求,送她回家,太医也跟过去。” 心再一次被皇上寒了,皇上这是连凤轻尘的生死不在意了? 这样的帝王,这样的帝王让他怎么忠心…… 翟东明再也呆不住,抱着凤轻尘飞快的往宫外跑…… “凤轻尘,要坚持住,我一定不会让你死!”(未完待续) 237推诿,让她凤轻尘自己动手 凤轻尘伤得很重,尤其是两条腿,几乎无一处完好,让太医都不敢相信,凤轻尘居然拖着这样的两条腿走那么多路,还能跪在皇上的面前。 这样有多强的毅力才能做到! 同情归同情,该怎么做他们还是怎么做,并不会因为同情就对凤轻尘好一分,面对凤轻尘的腿伤,太医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想上前。 大腿内侧,这个部位还真不是一般的尴尬,就算凤轻尘的名声再差,可她也是一个女子,他们这群太医哪里敢动手呀。 一般情况下,这伤会让医女来处理,可凤轻尘受伤的面积太大,而且伤口粘了太多灰尘,还有死肉,这些都要清除掉,不然的话伤口会感染炎。 清理伤口是个细致的话,这些事情医女根本做不到,而凤轻尘腿上的伤,一个处理不好,她的双腿就会废了。 “林太医,您看?”皇上派了三个太医,其中以年近五十的林太医为首,周太医请完脉后,便寻问他的意见。 “看着我干做什么,王太医你对治外伤最拿手,你们王家与凤轻尘关系也好,你就替凤轻尘清理腿上的伤,我想她醒来后会感激你。”林太医指着一个年轻太医道。 “林太医,我只是王家的偏支,与凤轻尘关系好的人,是大公子。”王太医后退三步,以表示自己不愿意。 开玩笑,他这么年轻就进了太医院,万一凤轻尘借这个事赖上他,要嫁他怎么办,王太医想了想,建议道: “林太医,凤轻尘在医治箭伤与刀伤方面是高手,不如我们先把她弄醒,让她自己来清理吧。” 翟东明在门外听到这话,气得想要杀人,直接丢开孙思行冲了进来:“什么叫让凤轻尘自己来,你们没长眼睛呀,凤轻尘都伤成这个样子,还让她自己动手,你们到底有没有心? 皇上就是让你们这样给凤轻尘医治的吗?皇上就让你们这样对待功臣的吗?周太医、林太医,凤轻尘这个年纪比你们的女儿还要小,可看看你们的女儿在做什么?凤轻尘又在做什么?在她为国争光后,你们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翟东明本就因为凤轻尘的事情,而对皇上有所不满了,看到皇上派来太医,完全不把凤轻尘的命和伤当一回事,翟东明更加的愤怒了。 如果,如果凤将军还在,他怎么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女儿遭这样的罪,哪怕是拼着命不要,也会站出来挡在凤轻尘的面前。 不对,如果凤将军还在,苏绾与西陵瑶华也不敢这样对凤轻尘,她们不就是吃定凤轻尘只有一个人,好欺负吗。 “世子,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凤姑娘这伤,委实不好处理。”林太医在心中暗叫苦。 我的大爷呀,这个杀神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 从皇宫到凤府,这一段路不算长,可翟东明却心急如焚,一路催促,怒火冲天,他们几个人都快被吓死了,生怕这位爷一个不高兴,一刀结果了他们。 “不好处理你们就可以不管吗?如果今天伤的是安平公主,你们也会说把安平公主弄醒,让她自己给自己上药吗?”翟东明就是一根筋,在他的认知里,今天凤轻尘遭的罪,都是替安平公主受得。 安平公主那个白痴,当初有胆应战,可看到危险却临阵脱逃,作为一个军人,翟东明最恨临阵逃跑的人,要不是对方是公主,翟东明早就冲上前教训她了。 林太医一头大汗,却不敢去擦:“世子爷,下官这就给凤姑娘清洗伤口。” 朝王太医使了个眼色,王太医虽不乐意却还是乖乖上前。 “不用了,我师父的伤就不劳烦几位太医了。”孙思行提着药箱,扶着门柱直喘气。 他正好回了一趟孙府,翟东明拉着他从孙府一路跑了过来,差点要了他的小命,难怪师父说,大夫一定要体力好。 这两个笨蛋,因为太过心急而忘了他们是可以骑马的。 “是思行来了呀,正好正好,你师父我就交给你们了。”林太医与孙正道是同僚,孙思行拜在凤轻尘门下,他也是知晓的,为此他可没有少嘲笑孙正道。 孙思行之前在太医院呆过,对于太医这种不负责的事情他没少见,他正是因为不满太医们胆小怕事的样子,才离开太医院。 太医所医之人,不是皇室也是权贵,因病人的特殊性,让太医们的胆子也变小了,太医院的大夫医病,从来都是用最保守的治疗方法。 治不好没关系,只要不治死人就行了,慢慢治没关系,只要有效果就行。 当然,这也不能怪太医,太医也没有办法,在太医院那种地方,一个不小心可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他们真没有胆子冒险。 孙思行也不为难三位太医,很客气的送客:“三位太医慢走,恕思行无法相送。” “无妨,救人要紧。”林太医几人半刻也不多呆,提着药箱就往外跑。 “世子爷,你帮我把师父抱到小木屋去。”孙思行查看了凤轻尘的情况后,心里微微生疼,但也松了口气。 没有太医所说的那么严重,只是人比较受罪,师父这伤养养就好了,太医总是爱夸大其辞,生怕别人不知他们做了多少一般。 相比太医,翟东明更加相信孙思行,孙思行可是孙正道教出来的弟子,孙思行的医术比刚刚那三个太医,只高不低。 翟东明第一次踏入凤轻尘的小木屋,却没空去细看,孙思行也没有防备翟东明的意思,穿上白大卦,带上医用手套,孙思行从柜子里拿出消毒药水、伤药、绷带。 翟东明算是个淡定的人,看着孙思行拿出一排奇奇怪怪的东西,知道救要紧,并没有多问。 “师父,你的伤面积太大了,清理起来会很痛,我给你局部麻醉。” “啪”的一声,孙思行手法熟练的敲开玻璃瓶,拿注射器抽取里面的液体。 “不要,思行……不要麻醉,我可以。”凤轻尘并没有昏死过去,她只是没有力气睁开眼,听到孙思行的话,立马提出反对意见。 她的伤面积太大,无法缝合,清洗上药就行了,麻醉虽好可却会影响伤口的恢复,再说她最讨厌麻醉后的感觉。 脑子清醒,全身却无法动弹,那会让凤轻尘觉得,自己就像是手术台上的小白鼠,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她不喜欢那样,那种任人摆布的感觉糟糕透了。(未完待续) 238送药,你们不走我走 “师父,会很痛。”孙思行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他只知道痛,却不知道具体有多么痛。 “没关系,我可以,你动手。”凤轻尘的声音很小,嘴唇干的吓人。 孙思行连忙拿棉签沾着水,替她湿润嘴唇,又给她涂上药,心中暗骂那群太医这么长的时间,居然什么都没做。 “好,我听师父的。” 孙思行示意翟东明上前,替他按住凤轻尘,以免她乱动,而自己则拿着医用剪刀,将凤轻尘那破烂的裤脚剪开。 他是大夫,在大夫眼中只有病人…… 这一刻,他做到了! “啊……” 消毒酒精淋与伤口接触的那一刻,凤轻尘痛得叫了出来,全身痉挛,却克制自己不动,以免影响孙思行。 这个时候她的脑子想起,自己给蓝九卿缝合伤口时,对方一动不动的样子,不得不说那个男人,让人佩服。 凤轻尘吸了口气,在心中默道:“蓝九卿,我也可以做到!” “呼……”凤轻尘吐了口气,昏沉的脑子因着这刺痛,也清醒了起来。 鲜血淋漓的伤口露了出来,翟东明闭上双眼不忍去看:“凤轻尘,要痛你就咬我。” 这样的伤,他不是没有见过,但却没有在一个女孩子身上见过,而受了这么重的伤,凤轻尘也不大呼小叫,安静的让人心疼。 这个时候,他宁可凤轻尘大呼大叫,这样他心里好过一点。 “不痛。”凤轻尘痛得咬到舌尖,连忙闭上嘴,不敢再张嘴。 消毒酒精接触到伤口,嗤嗤声响起,这声音对凤轻尘来说极其的熟悉,正因为太过熟悉,她才明白这痛一时半刻结束不了,她要撑住。 双手放在身体的两侧,紧握成拳,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头上的青筋暴出,凤轻尘不停地吸气呼气,闭上双眼,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不痛,不痛。 这是一种心理暗示,让自己忽视掉这伤痛,把注意力放在其他的事情上面,如此一来凤轻尘渐渐地觉得不那么痛,或者说痛麻木了,身子也放松了起来。 孙思行也松了口气。 虽然师父说,大夫在面对病人时不能有感情,只有这样才能做出最冷静的判断,只有这样下刀时,才不会被感情左右。 大夫应该和手术刀一样,冰冷无情绪,只要记住自己的责任,完成自己的使命就行。 可人就是人,他会担心师父,心疼师父。 “凤轻尘,很快就好了。”翟东明替凤轻尘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将人半抱在怀里,脸上是难得温柔与小心。 “我知道,思行很厉害。”凤轻尘的声音很细,细到翟东明要将耳朵对着她的唇才能听得到。 “你教出来的徒弟怎么可能是差的。”翟东明陪着凤轻尘说话,让凤轻尘不再光想着她的伤。 凤轻尘摇了摇头,不认同:“不,思行的医术比我好,我教不了他什么。” 如果不是这个时代的大夫,很少朝外科方面研究,她根本就没有优势。 “你这是自谦了,你能教他的很多,不然孙太医也不会让思行拜你为师。”人就是这么奇怪,之前看你不顺眼,就觉得你什么都不顺眼,现在看你顺眼了,就觉得你哪都是好的。 翟东明看凤轻尘就是这样,他现在看凤轻尘,觉得她全身上下都是优点,之前看不顺眼的,这伙也不觉得份外让人喜欢。 一天之内,他看到了凤轻尘有多么的坚强,有多么的勇敢。 难怪锦凌会说,凤轻尘身上有着世家子弟没有傲骨,有着现在皇族没有的骄傲,她身上有一种不容人侵犯的尊贵之气。 只不过,她现在太弱了,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才会成为别人攻击的对象。 那些人是嫉妒,嫉妒凤轻尘。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直到凤轻尘痛晕了过去,翟东明才将脸上的笑收了起来,小心的擦拭着凤轻尘额头上汗珠:“你要是妹妹就好了,我要有你这么好的妹妹,我做梦都会笑出来。” “别想了,你们翟家教不出这样的女儿。”苏文清推门而入,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像赶了很远的路一般。 孙思行惊了一跳,他正用镊子夹着棉花,将伤口处的血水吸净,苏文清这么一吓,镊子直接戳到凤轻尘伤口,凤轻尘痛得一颤,吓得孙思行将镊子掉在地上。 “苏文清,你怎么来了?你不知道非礼勿视吗?出去!”崔东明暗恼自己的警觉心降低了,同时在心中记下了,凤府的守卫太弱,回去后他要派一批人过来,不然的话偌大的凤府,就凤轻尘一个女孩子,太不安全了。 “我来给她送药。”苏文清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盒,递给孙思行:“孙大夫,拿这个药给她用。” 孙思行并没有避着苏文清,凤轻尘的伤他看得清楚,这伤看着是挺吓人的,难怪九卿那个家伙,十万火急的让他去取药。 “这是什么药?”一打开,室内就弥漫着淡雅的莲香,闻着这清香就让人神清气爽、心情平静。 “雪莲百花膏,武林第一疗伤圣品,可以保证她的伤口不留一点疤痕。”说疗伤圣品夸张了一点,但却有助伤口愈合,用完后肌肤光滑如同婴儿。 雪莲百花膏,亦被称为江湖第一美容圣品,可惜这东西千金不换。 “这就是玄医谷谷主不传之秘药:雪莲百花膏,玄医谷谷主不是说这药只送不卖吗?你怎么拿到的?”孙思行双手捧着玉盒,一脸的惊喜。 雪莲百花膏只送不卖,就说明你再有钱也得不到,这可是各国皇室都求不到的东西,苏文清怎么可能拿到。 “放心,这是玄衣谷谷主送的,你赶紧的给凤轻尘用吧,要是不用你就还我。”苏文清心疼的看着雪莲百花膏。 呜呜呜……这可是九卿拿小命换来的东西,说送出去就送出去,九卿真大方。 “用,这么好的药为什么不用,我代师父多谢苏公子。”孙思路连忙将药护紧,生怕被苏文清抢回去。 要是皇上或者皇后知道这药的存在,绝不会允许他们用在凤轻尘身上,由此可见这药有多么的不凡了。 “不用谢我了,这又不是我的,我也是帮别人送的,你赶紧的给你师父上药吧,这伤也太吓人了。”苏文清在室内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可以坐的地方,只好在原地站着。 累死他了! “苏文清,药送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走?”凤轻尘伤得是腿,总是不好让外人看到的。 “我为什么要走,要走也是世子爷你走。”在外面苏文清绝不会与翟东明针锋相对,可在凤府吗? 他知道翟东明不会拿世子的身份来压他。 “我要照顾凤轻尘。”这是王锦凌的交待,翟东明有充分的理由。 “我和世子一样,我也要照顾凤轻尘。”唉,九卿呀九卿,你的对手不少呀,好在我不会和你争了。 这么强悍的女人,我不敢下手。 “凤轻尘不需要你照顾,苏公子还是避一避的好。”翟东明真不爽苏文清在这里。 “要避也是世子爷避吧,我和凤轻尘认识在先。”为了九卿,他也要守着凤轻尘,然后在凤轻尘醒来的第一时间,告诉凤轻尘,雪莲百花膏是九卿特意派人送来的。 “我把轻尘当妹妹。”王锦凌喜欢的女子,翟东明只会欣赏,绝不会与王锦凌争,这是翟东明的原则。 “我把凤轻尘当弟妹。”九卿的妻子,不就是弟妹吗。 翟东明却以为,苏文清说的是苏文杭,想到那个小屁孩,翟东明满头黑线:“苏文清,话不可以乱说。” “我说我的,你爱听不听……” 孙思行果断的无视两人,一心替凤轻尘上药、包扎伤口。 伤口包扎好后,孙思行很不客气地将人赶走:“好了,世子爷,苏公子,我师父需要静养休息,接下来的事情,会有侍女来做,两位慢走,思行不送了……” “走就走,世子爷,请……”苏文清走,也要带上翟东明。 “你先走。” “世子爷先,你是世子爷,你得走前面。” “我是世子爷,我命令你先走。” “尊卑有别,文清怎么可以走在世子有前面。” …… 得,你们不走,我走。 孙思行翻了个白眼,推着凤轻尘往外走,至于那两只?爱走不走…… 是夜,白天的热闹与喧哗退去,整个皇城都透着安静与宁和,可在这宁静的表面下,却是暗潮汹涌。 九王府内,东陵九听完探子来报,沉默半刻后站了起来,看着窗外:“北陵的二皇子还要多久才到?” “十天。”黑衣人恭敬的站在书架边,低着头,看不出他的长相。 这个人很没有存在感,要不是他开口说话,都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将安平公主的信息透露给他,本王要他在这十天内,有与东陵联姻的念、。” “是。”黑衣人只需要听令,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北陵民风彪悍、气侯恶劣,安平公主要去北陵和亲,和送死没有什么两样。 九皇叔,终于出手了……(未完待续) 240误会,宫里来人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九皇叔虽不是帝王,但这话在他身上也适用。 九皇叔对她好,她不能拒绝;九皇叔将她踢开,她也只能接受。 对九皇叔来说,她或许就是一个玩物,兴致来了逗一下,没兴致时就将她挥开。 既然现在九皇叔高兴逗她,那她借九皇叔高兴,为自己小小的报下仇。 深吸了口气,凤轻尘冷静了下来,问道:“九皇叔,皇上要那两匹马,是让它与东陵的马交配,以便繁衍出优秀的战马,对吗?” 东陵九不知道凤轻尘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见她对此感兴趣,也高兴了起来,只不过他高兴的太不明显了。 “对,东陵的战马很弱,骑兵一直是东陵的弱项,皇上希望借这两匹马,能培养出优秀的战马。” 当今皇上没有征战天下的能力,却有征战天下的雄心。 “那两匹马是公马还是母马?”如果是母马的话,那就好笑了。 等那两匹马怀上小马驹,生下后,还要等小马驹长大,再去交配……这样下去等到东陵的战马强大起来,南陵与西陵的铁骑说不定已经将东陵踏平了。 看到凤轻尘唇角的笑意,东陵九心情大好,原本的担心也一扫而空,直接上床、坐凤轻尘的身后,将凤轻尘抱在自己怀里。 凤轻尘吓了一跳,奈何她是伤患推不开,只能任九皇叔将她抱个满怀。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很高兴,很高兴,可现在她高兴不起,只感觉酸涩,挣扎着移开,东陵九却抱得更紧:“别动,伤口裂开了,遭罪的是你自己。” “九皇叔,男女授受不清。”你这样我会认为你想娶我。 后面的话,凤轻尘生生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说问出来,只会让自己难堪,九皇叔要是接一句:“本王可以纳你为侧妃”,她会活活气死。 “嗯,晚了,本王很早就抱过,你刚出生时,本王抱过你,那时候的你什么都没有穿,本王还不是一样抱。” 九皇叔……凤轻尘有一种想要撞墙的冲动,男女三岁才不同席,刚出生的事情她能管得着吗? 看凤轻尘全身僵硬的样子,东陵九很好心的劝慰:“放心,本王不会做什么,你有伤在身。” 呃……那是不是我没伤在身,你就会做什么? 想到“做什么”三个字,凤轻尘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啊啊啊……她太不纯洁了,她好像想歪了。 可真不能怪她,九皇叔这做法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一男一女又没有血缘关系,这么衣衫不整的在床上,真得很容易让人想歪的说。 “你问那两匹马做什么?”东陵九见凤轻尘皱着眉头,以为她身上的伤又痛了,便轻轻的替她捏着几个穴位,让她可以放松。 “嗯……”凤轻尘舒服的真哼哼,她怕自己沉溺于九皇叔难得的柔情中,想要拒绝却发现全身都是软软的,哪有力气,半眯着眼,凤轻尘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对九皇叔的防备也减弱了。 “那两匹马要是在我手上,肯定会被人惦记,不是皇上也会是南陵与西陵,或者其他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懂,我之前说要那两匹马我不过是气话。 马我不能要,但要让皇上得逞所愿,我又不高兴,所以……如果是公马就阉了它,如果是母马的话那就随便好了,让它慢慢生。”她再喜欢那两匹马也没有用,除非她是九皇叔,不然的话她保不住。 “好,本王会达成你所愿。”凤轻尘果然是凤轻尘,她看得太透了,知道什么是自己能要的,什么是自己要不起的。 喜欢并不表示你能拥有,拥有了并不表示你能守得住,为了保护自己想要的人与物,适当的距离是必要的。 “多谢九皇叔。”凤轻尘哈欠连连,这伙完全是凭着本能回答。 她很想睡,可一直痛得睡不着,也不知道九皇叔是怎么捏的,不仅身上不痛了,反倒更加的困了,没几句话凤轻尘就感觉自己的眼皮都睁不开了。 好困,好想睡,九皇叔你什么时候走呀! “你还有没有别的话,要跟本王说?”昏昏欲睡时,人的防备最弱,九皇叔想要知道,凤轻尘会不会怪他、怨他,或者说她有没有想要报负的人。 “没……”最优秀的军人,就是梦话都不会乱说了,凤轻尘并不是刻意,只是前世的训练使然,越是不清醒的状态,越是不能乱说话。 “真不怨本王?” “不怨。”你又不是我的谁,我怨你又如何。 要怨也怨我爹娘,死得太早,留下我一个人,怨他们为什么不将我也带走。 “那你有没有怨的人?” “有。” “谁?”东陵九手上的动作一停,显然他很期待凤轻尘的答案。 “我自己,我太笨了。”就如同九皇叔所说,有些时候只要她低头服软,就可以少受一些苦,可她偏偏学不会,一次又一次把自己弄得全身是伤。 问了半天就是这样的结果,东陵九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算了,不折腾你了,好好地睡一觉,醒来后一切都会好。”东陵九轻轻地拍着凤轻尘背,就像小时候他的奶娘哄他入睡一样。 “嗯。”凤轻尘嘤咛了一声,想要抗拒,却终是敌不过睡意,没多久就沉沉地睡去了。 …… 九皇叔何时走的凤轻尘不知道,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已经没有九皇叔的影子,而侍女与护卫都没有发现,凤轻尘也没有提这事。 只不断的提醒自己,珍爱生命,远离九皇叔。 “师父,你的气色不错,看样子昨晚睡得很好。”孙思行的担忧,在见到凤轻尘红润的脸颊后安心了。 他还担心师父晚上会痛得睡不着,安神汤的起不了效果。 “是睡得不错。”劳心伤神的人就要好好睡一觉,要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她今天的状态就会更差,不得不说九皇叔也是有用处的。 “咦,师父你的脸怎么回事?”孙思行端药喂凤轻尘,就看到凤轻尘脸上的指印。 “呃……”凤轻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哦,晚上自己掐得。” 咳咳……凤轻尘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飞快的转移话题:“对了,思行你娘恢复的如何?伤口还有没有泛红?谢夫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让医女多照看一点,等过两天我能下床了,我再去看一看。” 如果是别人,一定不会相信凤轻尘的话,可是孙思行是谁? 小医呆一枚! 一听凤轻尘提起在凤府暂住的两个病人,立马就将这事给抛到脑后,细细的将两人的情况给凤轻尘说了起来,也不管凤轻尘此时的状态,适不适合。 两人一讨论起病情就没完没了,直到下人来报:“小姐,宫里,宫里来人了……”(未完待续) 241封赏,忠义侯之女 宫里来人,难得不是给凤轻尘找麻烦,而是来凤府宣旨,传达皇上的赏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皇上说要重赏凤轻尘,果然是重赏,金银珠宝、锦帛玉饰自是不用说,而最大的封赏则是追封凤轻尘的父亲为忠义侯,母亲为浩命夫人。 捧着圣旨,凤轻尘面无表情。 “师父,你不高兴吗?”孙思行不解的问道。 这可是天大的荣宠,有几个人能像凤将军那样,死后这么多年,还能得到追封,而且皇上还允许凤轻尘未来的孩子姓“凤”,继承爵位。 如此一来,凤轻尘就再也不是破落千金,而是忠义侯府的侯府千金,皇城那些人想要欺她,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高兴,我很高兴。” 啪嗒……一滴泪珠落在圣旨上,孙思行眼疾手快的将圣旨移开:“师父,污了圣旨可是杀头大罪。 “哦。”凤轻尘连忙擦掉脸上的泪:“思行帮我把圣旨收起来吧,我怕污了圣旨。” 她看到这圣旨就想哭。 她父亲征战一死,用命都换不来皇上一句赞赏,她母亲为救皇后而死,用命都换不来皇后一丝怜爱,可现在呢? 两匹马就换来她父亲封侯,换来她母亲的浩命。 人命是有多不值钱。 “师父,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只是有些事情发生了,我们无力改变了。现在皇上能记起师公与师母,那便是好事。 当年师公战死尸场,连个尸首也没有;师母跌落悬崖,也找不到尸骨。两人去了这么多年,连个墓都没有。 师父当年年纪小,再加上皇上对师公战败也不满,没有给师公和师母建衣冠冢可以理解,现在皇上追封了师公,这衣冠冢我们也要建起来。”人死为大,死后不说风光大葬,至少也得要有一个墓,让后人有一个可以祭拜的地方,可是…… 当年的凤轻尘不知是太没用还是太不孝,居然从来没提过要去寻找凤父、凤母尸骨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想过,给父母建衣冠冢的事情。 九洲大陆以仁孝传世,不孝之人即使有惊世之才,也无法被那些大儒名士接受,当年的凤轻尘被世人所厌恶,这也是原因之一。 一个心中无父无母的女子,你还能奢望她的心里有别人吗? 凤轻尘虽说来自现代,可却受儒家文化影响,再加上自己重生的事情,让她相信冥冥之中也许真有天意,这世间也许真有鬼神一说,不然的话怎么解释她的重生呢? 给死去的父母建墓立碑很重要,这样他们就不再是孤魂野鬼,他们可以投胎转世。 “思行,帮我找一个风水大师,选了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凤水一说传承千年,确实是有道理的,前世凤轻尘也接触过一些风水师,还有泰国的降头师,有些人是真有本事。 她希望给父母找一块好地方,让他们死后可以安息。 前世的父母,凤轻尘没有见过,也没有想要去找的意愿,对他们没有任何的想法。 可不知为何,对于现在这具身体的父母,她虽然没有见过,却有很深切的孺幕之情,想到他们就心就痛。 “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好。” …… 皇上的圣旨一出,就代表没落的凤府,重新得到了皇上的赏识,凤府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凤府,凤府的风光将比风将军在世时更甚。 凤府的访客络绎不绝,安国公府、晋阳侯府就不用说了,贺礼早早的送了上来,甚至人也亲自上门探病。 这样的情况在凤轻尘的预料之中,对于前来探病的人凤轻尘一律不见,贺礼则全部照单全收。 不是凤轻尘眼皮浅,而是在皇城讨生活,与这些权贵打好关系那是必须的,她凤轻尘不求这些人帮她,只求这些人不要和瑶华与苏绾那般,处处算计她。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能不得罪人的时候,还是别得罪的好。 只不过凤府这么多的人情往来,凤轻尘根本不懂如何处理,不说别的,单说回礼吧。 回礼是个技术活,回礼太次人家会说你看不起人,回礼比送得礼价值高,就表示你不接受人家的好意,另外回礼也忌讳把人家送的东西,又回给人家。 而对礼物价值的衡量,对不起凤轻尘完全不懂。 这些东西在凤轻尘眼中全是古董,她根本不懂得鉴赏,苏文清与王七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两人探病回府后,立马从府上派了一个管家过来,让他帮凤轻尘处理杂物。 “轻尘,凤府不比以前了,你这凤府人口可不能这么简单。”王七是少数几个,可以进凤轻尘病房的人。 “我也知道,可一时半刻我去哪里找合适的人。”凤轻尘也很头痛。 封侯拜将是天大的好事,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不管凤轻尘是现代人还是古代人,来到这个世界,她自然就和这个世界的人追求一样。 不求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只求一路荣华,不受人欺凌。在这个世界平民百姓想要好好的活着,只能卑躬屈膝,她想要恣意的活着,就要有更多的资本。 不管凤轻尘对皇上有多不满,却不得不说皇上这个封赏的确是厚的,成为忠义侯府唯一的大小姐,哪怕这皇城的中人再看她不顺眼,也不敢当面为难她,给她难堪。 可这几天的人情往来,却让凤轻尘半点也高兴不起来,这皇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也太多了吧,这才短短三天,上门送礼的就有六七十家之多。 王七也不勉强凤轻尘,这些人情往来不是一天两在可以学会的,之前的凤府离主流权贵太远了:“先让我家那个管家帮你看着吧,有合适的人选再换。轻尘,我大哥听到你受伤的消息,已经赶回来了。” “锦凌?谁告诉他的,我不是说了别让他知道吗?”凤轻尘惊了一跳,她从皇宫里出来的那一刻,最想见的人就是王锦凌。 王锦凌温润儒雅、内敛沉稳,但并不是柔弱无能,并不是一味的善良,可偏偏他是王家大公子,是她凤轻尘高攀不起的人。 如果不是她先遇上九皇叔,她一定会爱上王锦凌,那样完美的男人,只要给他时间,他可以让任何人爱上他…… 在王锦凌身边她感觉安心,那时候她甚至在想,如果王锦凌在皇城,一定不会让她受这样的罪,那时候她在想,如果她能嫁给王锦凌,一定会幸福…… 凤轻尘的反应,让王七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至少他大哥的付出并不是全然没有回报,在凤轻尘的心里也是有他大哥的。 “轻尘,我大哥回来也好,有些账也是时候要清算了。” 王家沉寂太久,让那些人忘了王家是世家之首,忘了王家的势力遍布九洲大陆了!(未完待续) 242求娶,阴谋的气息 今年的东陵皇城,注定热闹非凡,注定让人难忘。 在凤轻尘受伤的第十天,与东陵断交二十年的北陵国,派北陵二皇子北陵凤谦,前来东陵为东陵皇上贺寿。 北陵位于九洲大陆最寒冷的地方,常年积雪、气候恶劣,基本上是寸草不生,这样的地方东陵、南陵与西陵,从来没有想过把它打下来。 占领了北陵国,虽然国土上大了一块,但北陵国境内的百姓,别说上缴税赋了,他们甚至无法自给自足,到时候还要国库贴补,时间一久肯定会拖垮本国。 北陵人也知道他们暂时很安全,从建国后就开始闭关锁国,埋头治国,直到近几年北陵才渐渐与其他三国、九城的人开始一些贸易往来。 北陵二皇子前来东陵,算是北陵史上第一次真正意义的与他国邦交,皇上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大好,面对瑶华与苏绾也甚是和气,隐隐有一种东陵凌驾其他三国之上,成为九洲大陆第一强国的架势。 表面上来看,东陵的国力确实远胜其他三国,但真正了解内情的人都明白,东陵虽是强国但权力过于分散,皇权没有其他三国那般集中,皇上这几年一直忙着收权。 北陵二皇子的到来,让皇上感觉面子上特别好看,当天便设宴款待,当然这样的国家大事,可没有凤轻尘什么事,她继续窝在家里养伤。 因为皇上寿诞将近,她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替她父母建衣冠冢,这事只能暗中进行,待到皇上的寿诞结束,才能光明正大的做。 东陵此次招待北陵二皇子的宴会规格很高,甚至比当初招待西陵天磊还要高上一二,九皇叔、太子等人都出席了,甚至皇后也出面了。 东陵九手捧玉杯,看着皇后的那嚣张得意的样子,心中冷笑,很快,这个女人就笑不出来了。 北陵凤谦高大健壮,看上去就像一个武夫,可却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见皇上如此友好,北陵凤谦也刻意配合,处处奉承皇上。 宾主尽欢,两国友好,这就是众人眼中看到的,东陵的官员一个个红光满面,看北陵凤谦异常的顺眼。 要知道南陵与西陵在东陵,处处挑衅东陵权威,哪像北陵这个皇子处处奉承,让他们浑身都舒畅。 眼见宴会就要结束了,北陵凤谦突然站了起来,奉上十枚鸽子蛋大小的海珠、一只海冬青,还有一朵千年雪莲。 海珠与海冬青虽然稀奇,但却比不上千年雪莲,雪莲一出就是皇上也震惊了:“这是雪莲花?” 雪莲花,生在长北陵雪山之上,放眼九洲大陆,除了北陵外其他各国都没有,而北陵闭关锁国,根本不允许外人进入,这雪莲花众人也只见其名,而从不见其物。 前朝倒是有数十朵雪莲花,可随着前朝的灭亡,前朝皇室中的那些奇珍异宝也全部消失了。 “皇帝陛下好眼光,这就是我北陵的国花雪莲,生长在雪山之巅,不染半丝尘埃。 皇帝陛下,我手上这朵雪莲花,是北陵启今为止采摘到的,最好的雪莲花,这朵千年雪莲是我上雪山猎狩时无意中得到的。 在我北陵有一个风俗,那就是成年男子在求娶女子时,一定会亲手替她寻一件聘礼,聘礼越贵重就表示他越在乎这个女子。我母后让我拿这朵千年雪莲来求娶我心仪的女子。”北陵凤谦绝不是一个莽汉,从北陵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是想着如何在东陵捞取最大的利益。 东陵富饶,百姓衣食丰足,而这些都是北陵所没有的,他希望这次出使东陵,能得到东陵的帮助,让北陵的百姓也能人人吃饱。 他们想了许多,也想不到能让东陵皇上帮他们的法子,远交近伐,北陵与东陵离得近,东陵怎么也不会放任北陵做大,要知道这几年东陵可没有少和南陵开战。 直到有一个谋士提出联姻,他们北陵不求什么珠宝为陪嫁,只要种子和工匠。 北陵凤谦左思右想,觉得这个办法也许可行,再加上他细细打听后,得知皇后有一个女儿倍受宠爱,她的哥哥很有可能是东陵下一任皇帝,北陵凤谦越发坚定了联姻的想法。 “求娶心仪的女子?凤谦皇子有心上人了?”皇上微微后仰,那张严肃的笑隐隐透着一丝笑,一脸的亲切友好。 凤轻尘要是看到了,只会说:虚伪! 北陵凤谦脸上一热,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皇帝陛下,凤谦听闻贵国的安平公主温柔贤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佑安有意求娶。” 说完,双手捧上千年雪莲花。 “不……”皇后一听心都凉了一截,当下拒绝,她的女儿绝不能远嫁北陵,嫁给这个武夫。 她要还用安平拉拢朝中大臣,怎么可能让她远嫁北陵。 皇上瞪了她一眼,吓得皇后将未说完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皇上对那朵千年雪莲花感兴趣,更感兴趣的是两国联姻,而东陵从中能得到什么好处。 北陵的战马虽然比不上汗血宝马与苍山墨云,但胜在多,如果两国联姻他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提升东陵骑兵的质量,借北陵之力收拢皇权。 同样,北陵也能得到东陵的支持,不过依北陵的国力,远不是东陵的对手。 不过瞬间,皇上已将联姻的利害关系理了一遍,可皇上并没有松口,而是道:“凤谦皇子有心了,安平是朕的爱女,朕舍不得她远嫁。” 主要还是一朵雪莲花太少了,皇上要讨价还价。 至于北陵凤谦所说的心上人,在场没有一个人相信。 面都没有见过,心仪什么呀。 北陵凤谦再三保证,他一定会善待安平公主,并表示如果娶了安平公主,每年都会带公主回东陵省亲。 在北陵,女子比男子少,真正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女子在北陵都是极其珍贵的,北陵凤谦又保证,如果他娶到安平公主,一定会将安平安主捧在手心疼爱,绝不让她受半丝委屈。 一番话,让闻者动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北陵凤谦是个痴情好男儿,只有东陵九冷笑。 在北陵女子的确珍贵,珍贵到普通人根本娶不到妻子,珍贵到一家几个兄弟共用一个妻子。 在北陵女子很珍贵,因为他们要靠女子繁衍后代,女子的责任也只是生养孩子。 如果安平公主到了北陵无法生养孩子,她就一文不值。 当然,这些话九皇叔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宴会还未结束,九皇叔就率先离席,半夜再次爬到凤轻尘的闺房,熟门熟路的爬上凤轻尘的床,替她揉捏了起来。 凤轻尘没有拒绝,也没有挣扎,这十天九皇叔风雨无阻的前来报道,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我行我顾,完全不管她的意愿。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凤轻尘这伙就习惯了九皇叔的怀抱,习惯他身上那淡雅的竹香味。 东陵九按例检查了一下凤轻尘伤,确保她恢复得不错,便将北陵凤谦求娶安平公主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希望凤轻尘能高兴一下,这几天可闷坏了她。 “北陵二皇子好好的求娶安平公主做什么?我怎么感觉到了阴谋的气息。”凤轻尘就算是个政治白痴,这伙了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有什么阴谋?”东陵九赞赏地朝凤轻尘点了点头,让她继续往下说。 当然,他并不奢望凤轻尘能想到,北陵求娶安平是他的手笔,凤轻尘想到的应该是别的事情。 凤轻尘在九皇叔面前,并没有太多的避讳,当下就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南陵、西陵、北陵同时与东陵联姻,这个太不寻常了,在外人看来也许是认为东陵强大,这三国不敢与东陵争锋,可我却觉得这三国隐隐有联手的趋势。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是一统天下的皇上不是好皇上。东陵的实力在三国之上,可以说是他们的共同的敌人,这个时候他们纷纷与东陵联姻,绝不是为巩固东陵与他们的关系,而是把东陵当成一块肥肉,人人来咬一口,东陵实力再强,也强不过三国联手。” 战国时,笑到最后的不是最强大的齐国,而是最弱小的秦国。 枪打出头鸟,强国在群雄纷争的时代,只会会成为众人的公敌,现在的东陵就是这样。 “不错,有点脑子。”东陵九很满意地点头,总算还有一个清醒的。 东陵文武百官,能看得出苏绾与瑶华捧杀凤轻尘,却看不出南陵、西陵与北陵在联手捧杀东陵。 不过是奉承几句,不过是与东陵联姻,就让东陵人自大到以为,自己是九州第一强国了。 可悲!可叹! 凤轻尘闭上眼,懒得翻白眼:“攸关东陵存亡,九皇叔你不应该去尽匹夫之责吗?” 赶紧的走,别再来烦我。 现在凤轻尘看到九皇叔就恼,这个男人给她织了一张网,将她好不容易跳出来的心,又一点一点拉了回去。 再这样下去,她会心软,她会沦陷得更深!(未完待续) 243离开,大公子强势归来 攸关东陵存亡,九皇叔当然要尽责了,现在还不是乱的时候,东陵九不会允许这个时候四国大乱。 “别担心,万事有本王在,这天下乱不了。”再担心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凤轻尘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今天也许是他夜探凤府的最后一天。 “我不担心,天下乱与不乱,与我一个小女子何干。”凤轻尘其实是想说,东陵灭国她只会拍手叫好,可现在身边这人的身份,这话生生咽了下去。 不想再与东陵九多说,凤轻尘闭上眼,不再理会这个男人,反正她睡着了,这个男人就会走。 和平日一样,等到凤轻尘熟睡后,东陵九替她将被子拢好才离去。 九王府内,安静的好似没有人住一般,走了大半天也遇不上一个人,东陵九对此很满意:“去,把人带来。” “是。”看似无人,但每一个角落,都高手守卫,九皇叔只要一句话,暗中的人立马就会执行。 九王府比之皇宫还是加牢固,轻易没有人能踏入。 “九皇叔。”来人就是凤轻尘天天念叨的周行。 九皇叔连个眼皮都没有抬,从书桌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桌面上:“这里面有你要的东西。” 周行双眼一亮,呼吸加快,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将那信封拿在手,当然他很明白就算他拿到手,也走不出九王府,周行尽力克制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帮他。 “这是本王的事。”从周行进来起,九皇叔就没有抬眼看周行:“本王会派人护送你到南陵,到了南陵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东陵九交待完后,转身就走,留给周行一个高傲背影。 周行,南陵先皇后之子南陵锦行,东陵嫡出的大皇子。这样的身份到了南陵,即使没有强大的支持者,也有一争的本事。 南陵二皇子南陵锦凡有苏家支持,可那又如何,南陵可不是苏家独大。 南陵锦行一到南陵,南陵必将会内乱,那时候南陵哪有精力对付东陵;至于北陵暂时还没有对东陵出手的能力;而西陵吗? 西陵想要攻打东陵,必先找南陵与北陵借道,或者两国联手,原本这三国也是可以联手的,只不过南陵是不行了,南陵这几年都会被内乱给耗死。 西陵与北陵联手? 东九陵笑了笑,这绝不会有可能,因为他不会允许。 安排好周行的事后,又有人来报,西陵天磊与瑶华公主发生争执,西陵天磊即将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好在并不算特别严重。 九皇叔听后,叹了一句:“可惜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孙正道好不容易安排妥当,准备动手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倒是让西陵天磊逃过一劫了,西陵的太子看样子没办法换人做了。 “因何事争执?”西陵瑶华从来不敢反抗西陵天磊,这一点九皇叔是明白的。 “西陵太子要瑶华公主嫁给王爷您,瑶华公主不同意。”黑衣人汇报时,隐含几分怒意。 他家王爷,尊贵不凡、玉树兰芝、仙一般的人物,那西陵瑶华居然不肯嫁,真是没有眼光。 “知道了。”东陵九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西陵天磊还真是自信,真以为在东陵他说了能算。 见黑衣迟迟不下去,东陵九又问了一句:“还有事?”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道:“王爷,王家大公子明日回城。” “行了,退下。”这事东陵九早就知道,对于王锦凌东陵九还是颇为欣赏的。 这段时间王锦凌在外,可是风光无限,无论到达哪个城池,对方听说是王家大公子,都很是欢迎,拉拢、结盟、支持都有,王家远在其他城池的分支,和本家也齐心了起来。 皇上因为王锦凌帮凤轻尘见肃亲王的事情,对王家大为不满,这段时间王系的官员都受了牵连,接连被贬。 可惜,皇上也硬气不起来,贬了王系官员,又不得不提拔谢家、温家、郑家等世家。 倒不是皇上在向世家妥协,而是皇上手上没有人用,只能用世家子弟了。 你说寒门子弟? 皇上倒是想用,可惜根本用不了,寒门子弟识字者少,偶尔识字的那才识也是一般般,再说了寒门子弟想要出人头地,想要出仕也要得到世家或权贵的推荐。 你说科举?对不起这个时候还没有科举这种制度,就算有科举制度又如何,那些天天为生活奔波的寒门子弟,如何拼得过,从出生就接受最好教育的世家子弟?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话是没有错的,寒门子弟极少有进学的机会,就算个别存在,也只能依附世家与权贵。 没有底下官员的推荐,有才识的寒门子弟哪有机会出现在皇上的面前,皇上又哪里知道,哪个有才识,才个没有。 所以,对于世家皇上是头痛的,他想要打压世家,可又不能不用世家,毕竟皇上就是再能干,也不可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皇上以前也有派人在民间寻有才识的寒门子弟,这里当然有品行高洁的人,但大部分…… 唉……世家权贵子弟,出生富足,也就是说他们大多数都不缺钱,而且上司呀、同僚呀,大多是沾亲带顾的人,想要晋升也更加的容易。 世家子弟要的是权利,要的是为家族谋利,要得名流青史,要的是细水长流。 世家子弟最多利用手中的权利,为家族的利益,他们不会鱼肉百姓,他们利用权利可以正当的赚钱,完全不需要冒险贪污。 再说了,就算他们想要贪污也没有那个胆,家族中的人发现本家弟子贪污,一定会严惩,甚至他的后代子孙都会受到严惩的惩罚。 在世家眼中,这是毁坏家族名声的事情,千年世家最在乎的就是这些名声了,一旦发现绝不放过。 可是寒门子弟呢? 一跃龙门,沾亲带固的人都攀了上来,这个也要好处,那个也要好处,再加上除非心性特别坚定,能守得住贫寒,不然的话只要有人一设计,贪污受贿那便是常事。 毕竟,官场上的世家子弟,哪个不是出手富足,哪个不是鲜衣怒马,你寒酸的要死,别说人家看不起,就算看得起你,时间久了,自己也会自卑。 在东陵捞上一大笔钱,然后去逃去别的国家或者城池,捐钱买一个身份,当一个富家翁,是不少寒门官员会做的事情。 世家子弟一般不会这么做,他们的根在这里,本身又出身富足、高贵,这么做不仅会被逐出本家,去到另一个国家,还不一定能受到重用。 还有就是,宗族绝不允许这种败坏家族名声的人存在,而之前整个九州大陆是一统的,大家族在各地都有分支,现在九州大陆四分五裂,那些分支依旧在原地,成为当地的百姓。 就好比王家,除东陵本家外,南陵、西陵、夜城等地都有王家人,只不过东陵王家是他们根所在,本家在东陵。 这些王家人平时不会有任何的往来,也不会互通消息,他们虽然都姓王,但各为其主。但宗族下令,要铲除败坏王家名声人人,他们却一定会出力。 宗族的权利是很大的,世家子弟一旦被足出家族,就失去了家族庇护,得不到家族供养,日后也只能和贫民子弟一样,依附大家族才有出仕的可能。 这也就是当初孙家人,为了逼孙翌辞就范,说出要逐他们出孙家的话了。 世家这种制度有好处,但坏处也不少,毕竟人心难测,再加上世家人多,要养这些人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世家内部竞争也很激烈。 世家子弟虽多,但并是个个都好的,世家子弟不用为米油担心,也就养出一堆纨绔子弟,世家已渐渐的在走向没落。 王家作为世家之首,在这一点上最为明显,王家家主王肃为了养整个王家,可谓是费尽心力,好在王锦凌的双眼能视物了,王锦凌的才干远在其父之上,也是王家宗族最满意的家族人选。 王锦凌,这样的一个人物,放在哪里都是受人追捧的,前一段时间皇上打压王家,王锦凌被逼外出,何尝没有威胁皇上的意思。 你打压我王家,我王家就让你看看,王家在九州大陆有多受欢迎,惹急我王家就举家搬迁,到时候到是要看看,谁更吃亏。 王家忠心的是皇室,而不是东陵一族,在他们看来谁当皇帝都与他们无关,只要不影响世家的权利与地位就行,谁当皇帝他们就忠心于谁。 前朝的蓝氏一族,现在的东陵一族,王家从不管皇权更迭,他们依旧在自己的职位上,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王家这种做法也许会被一些人不耻,认为他们没有风骨,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也正是风骨的表现,他们忠心是这片土地,忠心是天下百姓,皇帝是谁又重要吗? 当然,王锦凌这也仅仅是威胁,王家是可不能搬家的,这只不过是一种权利之争罢了。 权利之争,不进则退,王家这是在反击了,皇上不得不妥协,可又再次对世家不满了起来。 不满归不满,但无法将世家根除、在没有一统天下时,皇上也不会轻易动世家,毕竟没有王谢等世家,还会有其他的家族出现,皇上总是要用人的,只要皇上有本事驾驭,用谁不是用……(未完待续) 244相送,风流天下王锦凌 身为帝王,要做的不是将所有的权利都尽收于手中,而是平衡各方的势力,不让一方独大。高坐龙椅,施以帝王之术,让人人惧他、尊他、讨好他,这才是帝王应该做的事情。 世家在前朝,并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前朝皇上虽然重用世家,但却不会放任一家独大。世家在前朝皇上面前,只有俯首称臣的份,皇上给他们什么,他们就拿什么,而皇上不给的,他们也争不到…… 奈何……东陵终是建国太短,对皇子、储君的教育还不够完善,皇上一心想要收权,却不知他这种急于收权的做法,只会把人逼急。 就好比宇文元化,兵权就是他的命,他手上要是没有了兵权,他连自己的命都不保不住了,他宁可谋反也不会交了兵权。 在天下没有一统之前,在新皇没有坐稳皇位之前,无论是谁当皇上,都需要世家的力量,而在此之前,王锦凌的地位不会变。 所以,王锦凌第二天出现在东陵皇城时,皇上派太子亲迎,以视对世家的重视。 “这么说来,世家其实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有权,他们一样要依附皇权而活了。”凤轻尘听着翟东明的解说问了起来。 太子亲迎,这可是大事,凤轻尘虽然有伤在身,但恢复得不错,所以得知这个消息后,也跑来迎接王锦凌,顺便看热闹。 此时,凤轻尘与翟东明、孙思行三人就坐在茶楼里,一边等着王锦凌的到来,一边闲聊了起来。 太子亲迎,百官又怎么不相随,平民百姓又怎么会不来看热闹,就是官家千金,也纷纷出来,一堵大公子的风采,城门口比过年还要热闹三分。 翟东明点了点头,再次将声音压低:“可以这么说,世家本身就是依附皇权而活,没有皇权为依靠,世家哪里可能成长的起来。至少在前朝就是这样,在前朝世家没有兵权,他们能争也就是皇上愿意让他们争的一些权利。 后来天下大乱,世家手上虽然有了一些兵权,但影响并不大,世家最大的影响力是在朝政上,天下官员大半出自世家,像安国公等人,是靠马上功夫争得权,治国的本事实在不怎么样。 建国初期皇上对这些功臣很是忌惮,于是重用世家子弟,哪知重用过头,现在又压制不住了,总之这就是一个烂摊子,但要有本事,也能利用权贵与世家之间的斗争,收拢权利。” 换作以前,翟东明是不会说这些话的,这段时间他对皇上越发的不满,而这种不满在听到关于他父母的死因后,达到极致。 他的父母极有可能是被皇上陷害死的,目的就是为了夺翟家的兵权,后来爷爷将兵权交了出去,皇上才放过翟家。 事实上,翟东明想得太简单了,皇上放过翟家是因为肃亲王发火了,表面上交了兵权,可手上却握着本应该交给皇上的神机营。 “好乱呀,这皇上当得真辛苦。”凤轻尘摇了摇头,虽说四周都是自己的人,凤轻尘还是不敢大声说话。 “怪他自己,心太急。”当今皇上有才,可是心太大,他一心想要在自己有生之年,吞闭其他三国、九城,一统天下,却不知欲速则不达。 皇上刚登基的那两年还好,行事沉稳,收权也是徐徐图之,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越发的沉不住气,他恨不得一天之内,就将东陵的权利收在手中,可惜心急,就容易出错,东陵虽然没有内乱,但也快了…… 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了,更不用提这些权贵了。 皇上今年吃了两场败仗,一是在宇文元化身上,二是在王锦凌身上。 而这两件事情,或多或少都与凤轻尘有关、 凤轻尘笑了笑,不再发表意见,皇上是人不是神,是人就会犯错,当今皇上的为人如何,她不清楚,但这几次的接触来看,却能看出皇上薄情寡恩、刚愎自用、好大喜功。 “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等大公子进城吧,锦凌这次游历可是名满天下了,天公第一公子的名号他可是坐实了,听说稷下学宫的人都请他去讲课。”凤轻尘笑着转移话题,这些权利斗争她管不着,她只需要知道,她在意的人都好好的那就行了。 稷下学宫,汇集了天下贤士,容纳诸子百家,是天下读书人最想去的地方。 “没错,锦凌这一次可真正是名扬天下了,到哪都能受到最隆重的接待,听说好多人都想要与王锦凌结亲,可惜都被锦凌拒绝了。”一提到王锦凌,翟东明就一副与荣有焉的样子,特意提起王锦凌受女子欢迎,想要试探凤轻尘的反应,奈何凤轻尘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点头浅笑。 把翟东明郁闷了个半死,凤轻尘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吗,锦凌这么优秀的人她都不喜欢,还真是怪胎。 “师父,是大公子,大公子的马车来了,好多人呀。”孙思行指着城门外,移动的黑点大叫。 “来了,来了,在哪?”翟东明激动的站了起来,凤轻尘腿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听到这话也走到窗子边,盼望着…… 王锦凌走了这么久,说不想他那是骗人。 王锦凌的马车缓缓的驶向城门口,最前面的是王家的马车,而身后则跟着各式各样的马车,还有不同装扮的护卫与侠客。 “那些,应该是南陵、西陵和各城池送王锦凌的人,这些护卫也是他们派来保护锦凌的,锦凌当初并没有多少人出去。”翟东明知道凤轻尘对这些不了解,当下解释了起来。 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走近便看到王锦凌身后,还有几辆女子乘坐的香车,翟东明说有很多人,想要写王锦凌结亲,看样子是真的了,这些应该是追王锦凌而来。 想来也是,无论样貌、气度、学识还是出身,王锦凌都是数一数二的,这样的男子,怎么能让人不心动。 送王锦凌的队伍有多长,凤轻尘不知,她只知道王锦凌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她还没有看到送行队伍终点。 到这一刻,凤轻尘终于明白,皇上为什么要摆出这么大阵仗来迎接王锦凌了。 皇上这是被逼的,这么多送行的人在城外,足已说明王家大公子是何等受欢迎,如果皇上不摆出重视的姿态,那启不是让天下人都笑话他,不懂得赏识人才嘛。 在众人的期待下,王锦凌的马车在城门口停了下来,身着宝蓝色长袍的王锦凌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未完待续) 245炸药,难道有老乡 “啊,是大公子,是大公子。” “玉郎,玉郎。” “大公子,大公子。” …… 秀色可餐,说说不仅仅是女子,男子亦如是。 唇红齿白,温润俊美,清贵雅致,王锦凌一走出来,身边的男女皆失色,好似天地间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一般,其他人在他的面前,没了半分颜色。 还未进城,轰动已造成,城内的女子,纷纷叫嚷了起来,有几个甚至激动的晕了过去。 东陵的女子胆子还是不小的。 王锦凌并没有急着进城,他下了马车,便朝身后护送他的人道谢,具体说了什么,凤轻尘并没有听到,她只看到护送王锦凌的队伍停了下来,众护卫齐刷刷下马,大声道:“我等目送大公子进城。” 不同的势力、不同的派系,同样的尊重,这份尊荣就是皇上也没有吧,这天下也只有一个王锦凌。 王锦凌见状也不勉强,笑着点头,刚转身……太子殿下便亲自迎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干侍卫。 太子殿下因为心疾的原因,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瘦弱,却不影响他身上的尊贵之气,只可惜这尊贵之气,对上王锦凌浑然而成的清贵优雅,像是有分刻意一般。 “多谢各位壮士相送,大公子现已回城,请各位壮士放心。”太子殿下亲切有礼,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请太子殿下放心,我等目送大公子进城,立刻离去。”这群人看在王锦凌的面子上,很给太子的面子。 太子绝对是个聪明人,绝不会让自己难堪,他很清楚这群人三教九流都有,绝不会给他面子,太子风度翩翩的点头,邀请王锦凌一同坐步辇。 这是皇家的仪仗,王锦凌就算再怎么名满天下,也没有资格坐上太子步辇,王锦凌笑着推辞了,太子也不勉强,不过是摆出一个姿态罢了。 “大公子,陪本宫一同骑马如何?”王锦凌风光回城,如果一直坐在马车内,未免失了那份风华,太子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 虽然和王锦凌在一起很有压力,让他堂堂太子也沦为陪衬,可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能得到王家的支持,对太子来说这一点牺牲是值得的。 “锦凌遵命。”哪怕风光如斯,王锦凌依旧谦和有礼,脸上的笑让人如浴春风。 “王锦凌就是王锦凌,无论是处多高的地位,他的本质依旧没有变。”凤轻尘想起,与王锦凌初见的画面,一袭简单的白衣站在陋室,却给人金堂玉马的感觉。 而今天,一身华服站在人群当中,却犹如站在陋室之中一般,恬淡自得,没有半分浮华。 如果要用花来比喻的话,那么王锦凌就是莲,品性高洁,风华自放。 陌上少年,鲜衣怒马,王锦凌骑马进城,百姓不需要官兵呵斥,便自发的退开,给王锦凌让道。 “大公子,大公子。” “玉郎,玉郎……” 女子的那含羞带怯的声音再次响起,同一时刻,从大街两道的窗户里,飞出许多荷包与鲜花,甚至还有珍珠玉佩。 大街上,下起鲜花、荷包雨,美不胜收,这绝对是王锦凌才有的待遇。 “好热情。”凤轻尘咋舌。 她以为掷果盈车那只是传说,原来真有这样。 看着王锦凌风光进城,凤轻尘不由得想到自己三次进城的画面,不得不说,人比人气死人。 她入城时,城门口同样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只不过那些不是欢迎她,是嘲笑她。 她入城时,也有人朝她丢东西,不过那都是烂菜叶与臭鸡蛋,可看看王锦凌,全是鲜花荷包香帕,这人和人真是没有办法比。 凤轻尘摸着自己的脸暗想,王锦凌虽说长得极好看极好看,可她也不算差呀,怎么待遇就差怎么多呢?真是想不通。 “怎么了?嫉妒了?要不你也丢一个,说不定锦凌会知道哦。”翟东明以为凤轻尘看到王锦凌这么受人欢迎,嫉妒了,当下打趣道。 “是呀,师父,那些女子都丢,要不你也丢一个,你看大公子走到我们这里来了。”孙思行笑着劝说,没大没小的解下了凤轻尘的荷包,塞到了凤轻尘的手里。 今天是个好日子,所有的烦恼都要丢开。 “别闹。”凤轻尘郁闷了,连忙往后站。 她和王锦凌不是这些人想得那样,他们是朋友,只是朋友。 如果王锦凌能娶她为妻,也许她会嫁;偏偏王锦凌的身份,注定不可能娶她这样的女子, 既然知道两人不可能,就没有必要再执着,她知道王锦凌也知道,他们都是洒脱的人,不谈爱情他们只是知己好友。 “师父,我们可没有闹,你快扔呀,再不扔就来不及了。”孙思行怎么也不许凤轻尘逃避,这个小医呆像是开窍了一般。 “没大没小。”凤轻尘这伙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平日里从不再孙思行面前摆师父的架子,孙思行当然也不怕她了。 “师父,你扔啊,快一点呀,大家都扔,你也要随俗,这可不是丢人的事情。” “就是,反正锦凌也不知道,这么多人呢,一地都是荷包,谁也不知道是谁的。” 翟东明与孙思行架着凤轻尘,就是不让她避开。 “师父,来了,来了,快扔。” 太子与王锦凌的在侍卫的护送下,一前一后,很快就走到凤轻尘坐的茶楼边,凤轻尘看着纷纷落下的香帕荷包,想想也不觉得什么,便将手中荷包丢了下去。 哪知,凤轻尘刚一松手,翟东明就大喊道:“王锦凌,接住。” 不知是翟东明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什么…… 在凤轻尘松开荷包的那一刻,王锦凌突然拉了缰绳停了下来,手一伸握着一个荷包,笑头抬头:“凤……” “轰……” 王锦凌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听到一阵爆炸声在王锦凌身边响起,他身旁护卫瞬间被炸飞了。 “这是什么?” “来人呀,来人呀,有刺客,保护太子。”炸药只在王锦凌身边,太子与王锦凌有一段距离,倒是逃过了一劫。 “不要……”对于这个声音,凤轻尘无比的熟悉,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 “锦凌,小心。” “轰……” 在第二声爆炸声响起时,凤轻尘直接从茶楼上跳了下来,扑在王锦凌的怀里。 炸药,怎么可能,这个时代怎么会有炸药,而且这炸药还是针对王锦凌而来。 凤轻尘想也不想,也没有时间去想,只紧紧地抱着王锦凌,护着他…… “轻尘。”王锦凌吃重,再加上马受惊,两人翻滚落地…… “凤轻尘,你这个笨女人。”暗处,带着银面具蓝九卿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凤轻尘与王锦凌滚入人群……(未完待续) 246前线,我是大夫不能走 这炸药虽然不算精良,但杀伤却是极大,一个炸药飞来,王锦凌身边的人都被炸伤了,要不是凤轻尘反应快,王锦凌这伙也肯定受伤了。 九州大陆从来没有出现过炸药这种东西,这爆炸声一响起,再加上它强大的杀伤力,让在场的人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都吓慌张了,一个个都拼命的跑着,也不知哪个方向才是安全的,你挤推,撞成一团…… “大公子,大公子。” “玉郎,玉朗,你不能有事。”城门外护送王锦凌的人,看到城内的温乱,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这样一来整个城门口就更乱了。 “别进来。”王锦凌大声命令道,可他的声音却被爆炸声给掩盖了。 你推我搡,人人都恐惧万分,生怕下一秒那炸药在自己身边炸开,把自己炸飞,城门口一片混乱,侍卫在这个时候也起不了作用,因为谁也不知道那爆炸声还会不会再响起,又或者会在哪里响起。 这一刻,人人都只想着保命,保自己的命,凤轻尘亦不例外,她有医者仁心,但更多的却是普通人的私心。 在这一刻,她只要护着王锦凌与自己,从窗口跳下来的动作虽然猛烈,但凤轻尘却是想好了落脚点的。 扑倒王锦凌后,在凤轻尘的借力下,两人撞在人群正中,有人当垫着,两人并没有摔伤,凤轻尘将头埋在王锦凌的怀里,又手护着王锦凌的头。 “锦凌,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在一片哭闹声中,凤轻尘的声音并不明显,但王锦凌却听得一清二楚。 “我不担心,你没事就好。”这样的慌乱中,王锦凌没有半分的惊慌,他只在凤轻尘跳下来的那一刻,慌了一下,也仅仅只是一下。 “我们……”后面的话,凤轻尘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一个黑色的东西飞了来。 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两人身侧响起。 “小心,大家快趴下。”在场的人当中,对炸弹最为敏感的就是凤轻尘了,在炸弹刚飞来时,凤轻尘就抱着王锦凌滚开,同时大声对身边的人道。 炸药杀伤范围太大了,站在那里被弹药波击的可能性更高,但在场的人根本不相信凤轻尘的话,倒是蓝九卿…… 原来朝凤轻尘扑来,听到凤轻尘的话,飞快地趴了下去,避开了弹药的波击,而他身边的人就没有那么好了,被炸药的余力波击,不是断胳膊就是炸的一脸是血。 “这是什么东西,好厉害。”蓝九卿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 在这样的武器面前,他就是武功再高也没有用,这完全不是人力可以抗击的,如果能拥有这样的武器,这天下还需要打吗? 不得不说,面对这武器蓝九卿心动了! “锦凌,别起来,快趴下。”两人的姿势有一点小别扭,王锦凌趴在凤轻尘的身上,全部的重量都在凤轻尘身上。 “轻尘,你的伤……”王锦凌这是怕把轻尘给压坏了。 “没事。”凤轻尘咬着牙道。 原本是没事的,可被炸弹一波及,估计就有事了,她和王锦凌虽然避开了炸弹的中心,可这炸药的余波,杀伤力也是很大,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波击,但总比缺胳膊少腿,伤了命的好。 火光四射,火药味冲天,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大街,瞬间就变成了人间地狱,处处都是哭喊声与哀嚎声。 凤轻尘听得心酸,侧脸看去凤轻尘有一刹那的恍惚,好似自己又回到了战场上,回到那个战火纷飞的时代,回到那个提着药箱,穿梭在枪林弹雨中的年代。 “难道真有人和我一样,来自异时空,而那个人还弄出了炸药这种鬼东西,难道不知道,把这种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弄出来,最后只会害苦普通百姓,只会让天下大乱,在冷兵器时代,火药近乎是无敌的存在,这是破坏规则,这是荼毒生灵。”凤轻尘前世最喜欢呆的地方是战场,最厌恶的地方也是战场,在战场上生命变得太过脆弱。 而今天,她又看到这样的画面。 在炸药的面前,生命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原本高高兴兴来看热闹的百姓,下一秒就家破人亡,他们都是无辜的,可每一次有什么事,倒霉却总是他们。 凤轻尘的眼中闪着泪水。 “轻尘,你在说什么?”凤轻尘的声音不小,王锦凌离他这么近,又怎么可能听不到,王锦凌面对炸药都没有慌,可这一刻却是慌了。 来自异时空,还有炸药,冷兵器,这些他怎么都听不懂。 王锦凌突然发现,凤轻尘似乎离他很远了,心一慌将人紧紧的抱住:“轻尘,别吓我!” 冲上前的蓝九卿脚步亦是一顿,不可思议的看向人跌倒在角落里凤轻尘。 火药?凤轻尘居然知道这是什么,异时空?她到底是什么人?她不是凤将军的女儿吗?可又不像…… 对于凤轻尘知道火药,蓝九卿倒是能理解,凤轻尘用得那“暗器”不也是极其特的东西,也许这两种东西是一样的。 只是那异时空,让蓝九卿有一刹那的错愕,以至于他忘了去想,凤轻尘知道这东西,那她是不是也会做呢? 凤轻尘一愣,抬头就迎向王锦凌那疑惑的眼神,视线相对,凤轻尘将王锦凌的担忧、不安、疑惑尽收眼底,心下暗恼,她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王锦凌慌,她更慌,有有心闪避,却发现自己避不开,犹豫了半天,凤轻尘决定只说了出炸药的事,可就在此时,冲下来到处找他们的翟东明与孙思行,正好看到了他们俩,急忙的冲了过来。 “轻尘,锦凌,你们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翟东明与孙思行连忙朝两人跑来,就在此时,又有数个黑色弹药包飞了过来。 “快,趴下!” 轰…… 轰…… 炸药包只朝人群中投,凤轻尘与王锦凌、蓝九卿躲在角落,倒是没有受到波击,蓝九卿见凤轻尘完全不需要自己救,不仅如此她还有能力救王锦凌,蓝九卿便没有上前,而是悄悄隐匿在人群中。 这一波爆炸声停了下来后,翟东明与孙思行连滚带爬与凤轻尘、王锦凌汇合了。 “这什么鬼东西呀,吓死我了,锦凌、轻尘我们快走,这地方太不安全了。”翟东明连忙将两人拉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就往前冲。 “不行,翟东明我不能走,这里有很多受伤的人,我是大夫我必须留在这里。”凤轻尘跑了一步,便甩开翟东明的手,一脸坚决的道。 在战火纷飞时,她可以自私的只保护自己,因为她并没有能力救别人。 但在活下来后,她不会忘记自己的责任,她是军医,在保全自己后,她要尽最大的责任,救治受伤的士兵与百姓。 这是她的职责! 身为医生,她努力活下来可以救更多人,而傻傻地冲到一线,最多只能救几人……(未完待续) 247美丽绽放,你到底是谁 留下来帮忙? 翟东明连想都不想就否绝了:“凤轻尘你别闹了,你自己身上还有伤,就你这个样子留下来又能帮得上什么忙,还不是给人添乱,再说了这里太危险了,你留下不是诚心让人担心吗。” “这场爆炸来得太突然了,如果不做好后续的安抚,肯定会造成百姓的惶恐,在有心人的散播下,也许会因此怨恨锦凌,另外我是大夫,我可以帮忙救治伤患,我对医治外伤很拿手。”凤轻尘抽出自己的手,执意不肯走。 “凤轻尘,这件事情与无关,锦凌自己会处理。东陵有的是大夫,不差你一个。”翟东明再次上前,凤轻尘却是躲开,孙思行见状也上前劝说:“是呀,师父我留下来就好了,你身上还有伤。” “我不是一个会乱来的人,我也没有悲天怜悯的心肠,只是今天这件事情,我必须要管,,思行你去拿药箱过来,我先帮忙维持秩序,安置受伤的人。”凤轻尘没有多解释,而是朝向战火纷飞的人群中。 这些人都是被火药炸伤的,九州大陆到现在连烟花都没有,这炸药绝不是本土人士做出来的,那个无良的穿越同仁,拿炸药出来害人,她怎么可以装作看不到。 东陵是不缺大夫,这里也不缺她一个大夫,可是翟东明不明白,就算大夫来了,这些大夫也只会被有权有势的人给霸占,平民百姓要等大夫医治,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虽说她曾为城门口的辱骂而愤怒,但有些事情水能一概而论,这些百姓人受伤、残废了,最后苦得累得也是他们的家人,她是大夫,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很明显是针对锦凌来的,这些百姓也是受锦凌牵连了,毕竟没有人会花这么大的代价,就为炸伤几个普通人。 “东明,轻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王锦凌的出言相助,凤轻尘留下来,就更顺理成章了,凤轻尘不客气指挥道: “翟东明,组织侍卫安抚百姓、疏通人群,没有受伤的人立马按顺序离开,小孩老人女人走在前面,男人最后走。”凤轻尘展现其雷厉风行的一面。 翟东明瞪向凤轻尘一动不动,王锦凌再次劝说:“东明,轻尘她有分寸,你看她之前并没有逞强的往外跑,而是待到这爆炸声停歇下来才出面,可见她是考虑了我们的安全,听她的话我不会有事的。” 毫不为己,专门为人不适合他们,但安全后出手帮扶一下却很有必要,怎么说这件事情也是因他而起。 “好吧,我这就安排。”翟东明虽然不负责今日的安全,但怎么说手上也握着皇城安防,当下找到几个小头目,安排了起来。 “为什么老人妇人孩童先走,不应该是成年男子先走吗?他们是家中的主力,他们要是出了事,一家就毁了。”有得官差不解地嘀咕,翟东明听到后,一巴掌打过去:“怎么那么多废话,还不快把人员疏散了,要是再来一场爆炸,你负责。”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别说百姓了,就是侍卫也惊慌不定的,他们哪有能力安抚人,城门口依旧杂乱无章、吵吵闹闹。 凤轻尘见侍卫久久都没让受惊的百姓平静下来,不得已只好自己上前,站到高处大声喊道:“出城的往左站,进城的靠右站,大家排好队一一离开,伤患会有人照顾。” “大家不要乱,一个一个站好,你们不用担我们现在安全了,你们看到没有,大公子和我们在一起,大公子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你们看,大公子还在这里,太子殿下还在这里,他们都不怕,我们还怕吗?” “有太子殿下和大公子在,我们都不会有事的。”凤轻尘的话,很有感染力,倒不是因为她,而是她拿王锦凌与太子说事。 生命的价值永远都是不一样的,在众人的心中,太子与王锦凌命比普通百姓金贵的多,也比普通百姓值钱的多。 千万不要说同人同命,别说在这阶级森严的古代了,就是在现代也是同人不同命。 果然,混乱的人群听到这话的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凤轻尘见此又再次振臂高呼:“大家不要慌、不要怕。太子殿下与我们同在,大公子与我们同在,我们只要按太子和大公子所说的做,就不会再有危险了。” 如果有公关部的人在,一定会赞叹凤轻尘危机公关做的不错,瞬间就将太子与王锦凌的名声提了起来。 “大公子在这里,我们不怕,大公子都不怕死,我们贱命一条怕什么。” “就是,太子殿下还在这里陪着我们,太子殿下都不怕,我们更不能怕,大伙听太子殿下和大公子的吩咐,让老弱妇孺先走。” “对对对,我们听太子和大公子的。” …… 有人附和,这事情就好办了,王家的护卫第一时间冲到王锦凌的身边,太子殿下也在护卫的所送下,与王锦凌汇合。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并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虽然太子与王锦凌身边护卫重重,但他们却没有离开爆炸现场,没有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这是一次冒险也是一次机会,太子与大公子不为自身安危,在战斗前线,与百姓共进退的事迹将会遍传天下。 要知道,城门外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人群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大家都就按凤轻尘所说的,一一离去,每一个离去的人,都不忘说上一句:“太子殿下是好人,大公子是好人。” “东陵的太子好样的!”护送王锦凌的人,见王锦凌没事,也一一离城而去,离去前不忘敬佩看向太子。 那个瘦弱的太子,在这一刻似乎高大了起来。 太子此时的心情,那可真真是五味杂陈,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危机居然变成了他的机遇,从默默无名东陵病太子,一跃成为人民心中的好太子,值得敬佩的太子。 “锦凌。”太子哽咽了一声,拍了拍王锦凌的肩膀,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他是沾了王锦凌的光,如果不是王锦凌在,凤轻尘绝不会出头,也不会拉上他。 有这个贤名在,除非他死,不然的话父皇就绝不能废了他,没想到他如履薄冰这么多年,却因为这样一场意外,而守住了太子之位,有了一争的可能。 “殿下,你要感谢的人不是我而是凤轻尘,要不是她,我们两个不会坚守在这里。”坚守在这里的危险太大,他和太子轻易不会冒这样的险。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身为王家大公子,他有他的善良,但这些都必须建立在他自己的安全下。 王家大公子身上背负的责任太多,就如同凤轻尘那般,他要救人也必须确保自己生命安全。 因救人而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这是最为不智的行为,他不能因为救陌生人,而将自己的父母、亲人和家族的责任抛在一边。 “凤轻尘,好一个凤轻尘,她果然是不一样的,难怪九皇叔对她刮目相看,她是一个福星。”和她交好的人,都会得到利益。 比如宇文元化,比如王锦凌…… 没有凤轻尘,宇文元化绝不可能得到九皇叔的帮助,没有凤轻尘,王锦凌的双眼无法复明,瞎了眼的王锦凌不会有今天的风光。 太子在心中,将凤轻尘的重要性,排在王锦凌之后…… “她把福气都给了别人,自己却受苦受累。” 阳光下,凤轻尘一身脏污,穿梭在受伤的人群中,指挥着士兵将受轻伤的抬走,又动手替受重伤的人医治。 “别担心,你的伤不出一个月一定能好。” “腿没了还有双手,你的双手还是健康的。” “左臂炸断了,对不起,你的手我保不住。” 凤轻尘一边指挥侍卫将伤者抬走,一边安抚着受伤的病人,那样的认真、那样的专注、那样的严谨,似有无穷的精力一般。 凤轻尘身上似有魔力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目光,她所说的话也带着让人无抗拒的威严,那些侍卫没有太子与翟东明的命令,却出奇地听她的话。 甚至伤者在看到凤轻尘后,也会停止哀嚎,在她的安抚下,慌乱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主动配合起她的工作。 此时,除了凤轻尘王锦凌什么都看不到,他的眼中只有一个凤轻尘,一个穿梭在伤者中的凤轻尘。 朦胧中王锦凌似乎看到,一个白衣女子提着药箱,在军营与战火中来回穿梭的画面。 画面中,战火纷飞,到处都是这样的爆炸声和刺眼的火光,火光中的凤轻尘,一脸坚毅,眉眼间透着疲倦,可双眼却依旧有神,她时不时透出一个笑,安抚着受伤的士兵…… “我怎么会想到这种奇怪的画面,轻尘,你到底是谁,你所说的异时空是什么意思?”王锦凌看着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的凤轻尘,喃喃自语…… “凤轻尘,你到底是谁?” 同样的问题,暗处的蓝九卿也在问……(未完待续) 248维护,一举三得的人情 “什么?锦凌你刚刚说什么?”太子和在场的人一样,都被凤轻尘的一举一动给吸引了。 看着那个沐浴在阳光下的少女,太子不禁在想,要是子洛看到这要的画面,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悔得肠子都青? 为一个肤浅的西陵瑶华,错失到手的宝贝,想必子洛会后悔一生,太子正在脑补,东陵子洛后悔的画面,直到王锦凌说话,他才回过神。 王锦凌一惊,发现自己失言了,连忙收敛心神,温和一笑,指着凤轻尘:“太子,我终于明白以轻尘为什么执意要留下来。 你看,只有她才能在最短的时候,将人群安抚下来,将一切混乱拨回正途了,将最不利的事情化为最有利的事情。 太子,轻尘这样的女子,真得不一般,我们应该好好保护她,绝不能让她再被人陷害了去,不能让这样的一个女子,死在那些无知女人嫉妒中。” 今天的事情,皇上肯定会质问相关人员,他和太子肯定逃不掉,而凤轻尘因为今天出色的表现,也会入皇上的眼。 皇上一定会逼问他们这爆炸是怎么回事,如果有人能弄出那个爆炸物,那就更好了。 凤轻尘说得不多,但从那几句话里面,王锦凌就明白,凤轻尘不仅知道今天爆炸的那个东西,也许还知道如何做。 这件事情绝不能让皇上知道,一旦皇上知道凤轻尘懂这些,那么凤轻尘就会成为皇上的一个工具,从此没有自由。 而在凤轻尘将这爆炸物做出来后,就是她的死期,想要活着除非凤轻尘能一直拿出,类似爆炸物甚至比爆炸物杀伤力更强的武器。 王锦凌希望太子能出面保凤轻尘,也许太子之前没有这个能力,可经过今天的事情,太子的地位也变得重要了起来,他说的话皇上再也不会和以前一样轻视。 当然,今天太子卖他一个人情,王家也不会亏待太子,至少在站位方面,就算王家不支持太子,也不会去支持东陵子洛。 王锦凌的用意,太子怎么不明白,太子乐地卖王锦凌这个人情,这世间能让大公子欠人情的人可不多,这么好的机会太子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说不定还能卖九皇叔一个人情,一举多得的事情,他哪里还需要犹豫。 “有大公子护着,这九州大陆还有谁敢欺凤轻尘。”太子笑着打趣道,心中隐隐羡慕。 这世间能得到王家大公子如化维护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这凤轻尘就是一个。 这世间能得九皇叔赞赏的人,半只手都数得过来,偏偏凤轻尘也是一个,这凤轻尘还真是命好。 走了一个宇文元化,身边却有一个翟东明,来苏绾与西陵瑶华,却引来九皇叔与大公子的维护。 世人都说凤轻尘受了委屈,可太子却觉得凤轻尘这是因祸得福,没有这一连串的磨难,她如何能让王锦凌,甚至九皇叔令眼相看。 有凤轻尘的指挥,有王锦凌和太子的保证,再加上爆炸声没有再响起,不安的百姓都平静了下来,整个援助工作有条不紊,重伤患者得到第一时间医治,轻伤的人也没有因此耽误大夫的时间…… 认真工作,严谨仔细,这样的凤轻尘无疑是美丽的,美丽到让人忽视她的长相,只看着她一言一行。 言行举止没有小女儿的扭捏,利落干脆的尽是男子也不如,明明是个弱女子,站在那里却有着指挥千军万马的架势,举手间尽是军人铁腕与冷硬,那些个七尺男儿,在她的娇喝下,没有半分的不满,一个个都领命行事。 “凤轻尘呀凤轻尘,你今日是出尽了风头,可你知不知风光的背后是什么,你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得如此出色,皇上会放过你吗? 世人都不知这爆炸是什么,偏偏就你冲出来,虽然没有叫嚷出来,可你的表现却不像不知情,你这么一个线索别说皇上了,就是我也不会放过。身上的伤才刚好一点,你就不安分起来,你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蓝九卿在暗处喃喃自语,见局面已得到控制,不会再有危险,深深地看了凤轻尘一眼,便转身走人,隐没在人群之中。 这样的爆炸,他必须要尽快查出,是谁在幕后之人,如果蓝九卿没有看错的话,凤轻尘对制造这些炸药的人,深恶痛绝。 哪怕是为了凤轻尘,蓝九卿也不会允许那个活着…… 如同来时一般,没有人发现蓝九卿的离去,就算凤轻尘隐约感觉有一股莫名的视线,可也因为身边的人太多,而顾及不到。 城门口的混乱处理的很及时,虽然前期有人因踩踏而至死,但好在后期控制得当,人群疏散的也快,没有危及到皇城的安危。 凤轻尘与太医、侍卫们一起,将伤员一一安置妥当已经到了晚上,凤轻尘又累又饿,却有着深深地满足。 其实,穿梭在枪林弹雨,与死神赛跑的紧张生活更适合她,皇城的尔虞我诈她真得不懂,空有一身本事却屡屡被人算计,被人逼得走投无路。 “师父,喝口水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孙思行见凤轻尘停了下来,立马将馒头和白开水端来。 今天他算是见识到师父的本事了,救人不仅仅要医术好,还要速度快、眼神后。 孙思行今天看到,凤轻尘同时照看数个病人,却没有一丝的慌乱,诊断病人也出奇的快,基本上没有误诊,甚至不用问病人的情况,就能将病人之前的病痛也说出来。 这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这绝对需要看过无数的病人,才能炼出一双“火眼金睛”,只是孙思行怎么也想不明白,师父一个姑娘家,有这般年轻,哪里有机会接解到那么多病人,让她练习的…… 要知道,就是他父亲也没有能力在半盏茶的时间内,确诊对方的病情,可师父却没有任何问题。 汗……要是孙思行知道,凤轻尘能快速确诊,完全都是靠了智能医疗包,肯定不会再崇拜她了。 中医的望闻问切才需要时间与经验的累积,可是西医不用,西医只要用冷冰冰的仪器就可以检测出,你哪里有问题,哪里没有问题。 而凤轻尘不知,她今天无心的表现,却让孙思行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多看病人,累积经验,一定要做到和凤轻尘一样,只凭一眼就能断定出对方的病情。 而日后孙思行真得做到了,他诊断的速度与准确率,和凤轻尘的智能医疗包不相上下,当然这是后话了,而这些也不是凤轻尘能教她,这些全都是孙思行自己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 所以,凤轻尘说孙思行有成为大国手的能力,而她只能成为一个普通的医师,最多医术好一点医师……(未完待续) 249质问,轻尘受牵连 “师父,安置的差不多了,我们先回去吧,你身上还有伤。”孙思行见凤轻尘三两口吃完馒头,便劝说。 凤轻尘点了点头,这里的确没有她什么事了,重要病人都包扎好了,全部送到医馆去了,太子发话了,今天的事情他会负责到底,所有的医药费由太子府出。 王锦凌也说了,如果家中劳动力在这场意外中惨死了的,王家安葬,另外死者家属也会可以去王家,王家会安排差事,不会让人饿死。 太子也是一个聪明的,相当懂得利用机会笼络民心,医药费和安家费对他来说不过是一颗珠子的钱,可对普通百姓来说,却是他们一辈子的积蓄,再说今天的事情本就是百姓遭殃。 在百姓一片叫好声中,太子与王锦凌在午时便回宫了。 突然发生这样的爆炸,皇上也是惴惴不安,在宫中根本坐不住,听闻事情平息下来,立马将太子与王锦凌召回,文武百官亦相随,现场只留下翟东明指挥。 师徒二人,刚刚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和翟东明说一声,就看到皇宫太监骑着马,手拿圣旨飞奔而来,老远就开始拉缰绳,太监独有鸭公声响起:“圣旨到,凤轻尘接旨。” 凤轻尘愣了一下,心“咯噔”一跳,扫了一眼已经被收拾好的街道,闻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火药味,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完蛋了,她今天表现过了,引起皇上的注意了。 “师父,你怎么了?快跪下。”孙思行连忙将凤轻尘拉了下来,凤轻尘神情恍惚,回想着今天自己除了在王锦凌面前,还有在谁面前说露了什么吗? 直到膝盖被石头给硌痛了,凤轻尘才回过神,一脸恭敬的跪在地上,等着太监宣旨。 凤轻尘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前后都理了一遍,最后大大的松了口气。 除了在王锦凌面前,她没有在任何人面前露出破绽,不用担心,哪怕皇上问起来,她也可以推掉。 她相信,王锦凌就算有再多的疑问,在皇上面前也一定会帮她,这点信任她还是有的。 不出凤轻尘所料,皇上的旨意是让她即刻进宫,就骑着传旨太监的这匹马回去,皇上在太和殿等她。、 “凤小姐,这是您的对牌,到了宫门口凭对牌,就可以进宫了,还请凤小姐您动作快一点,皇上等您许久了。” 太监言词温和,看凤轻尘的眼神带着一股讨好,将对牌塞到凤轻尘的手中时,小声的提醒了一句:“凤姑娘,皇上早早就想宣你入宫,却被太子与大公子劝说下来,这伙心情正不好,你当心点儿。” “多谢公公。”凤轻尘不解,这传旨的太监怎么对她这么好,当下想要打赏,却发现身上没带钱,衣袖里只有那个还没来得及丢出去的荷包。 “公公,对不起,今天出门的匆忙,身上多有不便。” 传旨太监不仅没有半分生气,反倒笑嘻嘻的道:“风小姐说的是哪里话,出宫前九皇叔可是叮嘱了咱家,要好生照顾凤小姐,凤小姐你还是快快进城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原来是九皇叔,凤轻尘也不再多言,再三道谢后,翻身上马…… 策马而行,凤轻尘将皇上可能想问的问题理了理,想好对策后,凤轻尘也冷静了下来,一脸坦然的进宫。 反正,她死也不会承认自己,知道今天的爆炸物是什么。 在宫门口将对牌给了侍卫,便上马车,匆匆赶往太和殿,马车急速行驶,凤轻尘在车内颠得那叫一个难受。 凤轻尘在心中暗想:“这皇上还真是有意思,上一次洛王殿下受伤快要死了,都没见他这般急切,这伙一个炸弹却是让他如此着急,看样子在皇上心中,这争征天下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城门口发生的事情,早早就有人将其报告给了皇上,从凤轻尘在现场的表现,就算她不懂得如何制造炸药,也肯定比一般人了解的多。 皇上不是笨的,虽然他派去的人没有听到凤轻尘的话,可从凤轻尘的表现中,可以推测出一二。 不怪皇上如此急切,而是今天的炸药让皇上看到征战天下的可能,只要东陵能弄出这个东西,何愁天下不一统。 当然,现在是别人拥有这样的武器,皇上也很担心,会不会东陵被人用这东西给炸了,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的弄清,然后东陵能制造出来,那是最好的。 太和殿是皇上平日与大臣议事的地方,这地方凤轻尘是第一次来,一踏进去凤轻尘就发现不对劲。 皇上高坐在首位,面无表情,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冷意,那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心里无端的害怕。 九皇叔、太子、洛王、肃亲王、文武百官分列两旁,有意无意每一个身上,都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与气势。 在皇上与众大臣有意施压下,凤轻尘只感觉太和殿里的空气稀薄,让人喘不过气,就连呼吸都是小心意意地,心脏有一刹那的停跳,在这样的氛围下,别说谎撒了,就是好讲话都难。 好在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虽然前世没有机会成为主席或者总理的御用医生,参加什么G8峰会,首脑会议什么的,但也跟军方几个高级官员,能加过一些军方会议,抗压能力比一般人强。 只不过,军方将领身上的那股肃杀之气,比起皇上这刻意营造的威压,还是差了几分。 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往外冒,凤轻尘悄悄的吸了口气,往自己的腰上掐了一下,身上吃痛才恢复冷静。 “民女凤轻尘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锦凌见凤轻尘在帝王刻意制造威压下,还能好好地行礼,心下大安。 凤轻尘果然是不一般,在天下间能在皇上与文武百官的威压下,还能保扫冷静的,可没有几个。 “平身。”皇上一开口,太和殿内的气氛也缓了许多,凤轻尘暗暗松了口气。 咱是平凡人,和皇上、文武百官比气势,那不是早死嘛,她就算能撑一时,也撑不了一世。 “凤轻尘,你看看这东西你可认识?”皇上并没有给凤轻尘太多时间,指着他桌前的一个黑色的东西了。 “啊……” 凤轻尘惊呼了一声,咚的一声,直接跌倒在地,眼中闪着泪光,满是惊恐与无助,那样子就好像是受了巨大的惊吓一般。 她没想到,皇上居然给她来这招,太突然了,好在她演技还算不错,反应能力又快,凤轻尘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十分粗鲁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未完待续) 250祸乱天下,躺着中枪 受惊是真,可要说恐惧与害怕那倒是装得,至于眼中的泪水,呜呜呜,为了逼真,这一跤跌得太重了,摔得太痛了。 看到皇上案桌上的东西,凤轻尘泪流满面,那叫一个郁郁呀! 这哪来的穿越强人,弄出来的居然不是简单的炸药包,而是类似手榴弹的震天雷。 今天那炸药闪得太快了,她只看得黑黑的一团,以为只是简易的炸药包,没想到是震天雷,这东西杀伤力就强了。 震天雷身粗口小内盛火药,外壳以生铁包裹,上安引信,使用时根据目标远近,决定引线的长短,引爆后能将生铁外壳炸成碎片,并能打穿铁甲,杀伤力比火药包强多了。 凤轻尘在心中将那个疑似穿越的人士给骂了个半死。 他大爷的,好好地弄出一个震天雷,害她躺着中枪,被皇上拎进宫逼问与试探,幸亏她反应快,不然今天就没有办法脱身了。 震天雷,这天下真的要大乱了吗? 凤轻尘心里隐隐不安,她的智能包里有不少好东西,可除了救人保命,她从来不敢拿出来用,就怕破坏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成为千古罪人,却不想居然来了一个二货,不想着适应环境,妄想改变环境,还真是天真。 震天雷,能做出这东西的人不能为帝王所用,必会被帝王所杀,真不知道对方是哪来的穿越二货,真以为自己是穿越的就了不起嘛,以为凭一个震天雷就能征战天下吗,真是可笑。 凤轻尘低头装害怕,也不敢去打量皇上与其他的人的眼神,在场的个个都是人精,她要露出一点马脚,就死定了。 可是……哭了半天,嚎了半天,也不见皇上有反应,凤轻尘郁闷的快要死,再继续装害怕下去,她又怕装不像,久久等不到皇上的答复,凤轻尘又不敢抬头看皇上,想了想直接双眼一翻,往后一倒。 “咚……”凤轻尘往左侧一倒,借手肘着地,免得摔疼自己,心中暗想:让你不问,我索性不回答。 “皇上,凤小姐晕了过去。”太监上前查看,作为医师凤轻尘装睡不像,可装晕还是很有技术的,至少这太监是看不出来。 要是凤轻尘看到九皇叔的话,肯定会发现,他那冷如银霜的眉微微往上弯,就如同春雪消融,眼眸深处流转着璀璨的光芒,有着一丝无人可查的笑意。 “宣太医。”凤轻尘高兴太久了,皇上根本不放过她。 凤轻尘也不怕,她此时的状况绝对是操劳过多、身体虚弱、伤了心伤、受了惊吓。 果然,几个太医连番上前,诊断出来的结果和凤轻尘预计的差不多。 不是凤轻尘神,而是中医的望闻问切很容易让人钻空子,比如她可以调整呼吸,改变脉搏的频率,又比如她可以让脸色变得难看,神情变得憔悴,这样一来就是身体没有问题也能诊出三分病了。 凤轻尘见太医下了定论,心下大安,本以为皇上这伙应该将她放回家去,却不想皇上冷血无情的道:“你们想办法把凤轻尘给弄醒,朕还有话要问她。” 好冷血! 凤轻尘在心中咒骂,却不敢妄动。 众太医上前,又是喂药丸、又是施针,又是灌水,把凤轻尘折腾的够呛,直到太医说了一句:“皇上请放心,凤女小姐很快就会醒来。” 皇上圣旨一下,人人都称凤轻尘为凤小姐,怎么说凤轻尘现在也是安平侯府的小姐,可不是以前那般,任人欺凌的孤女。 装要装全程,凤轻尘也很给面子,没多时就幽幽转醒,长长的睫毛轻颤,一副虚脱无力的样子。 可惜的是长相偏艳丽大气的凤轻尘,没有小白菜那种让人怜爱的柔弱气质,好在凤轻尘也没有装林妹妹的打算。 凤轻尘身形不稳、万般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跪了下去,死死咬唇,一副强撑着,不想让人看出她很虚弱的样子。 “皇上,民女失礼了。”一个呃拜,却是摇摇晃晃,明显是惊魂未定体力不支。 九皇叔与王锦凌面容严肃,可眉眼却微微往上扬,其他人则一副担心的样子。 有时候,女子一味的摆出柔弱样并不会惹人怜,反倒是凤轻尘这种明明很虚弱,却故作坚强的样子,容易让人心软。 奈何玩政治的男人心肠都硬,皇上见此状不仅没有放凤轻尘回去的打算,还没有叫她起来的打算,就这么任她跪着。 “轻尘,朕听太子的禀报,今天多亏有你,王家大公子才没有出事,城门口的混乱多亏了你,才能迅速平息下来,太子说你在爆炸的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救下王家大公子,并且让他趴下别站起来。 爆炸结束后也是你第一时间,协助太子安抚平姓,有条不紊的救治伤患,孙太医回来还告诉朕,你包扎手法极其纯熟,对于伤口处治得当,在朕面前好一通夸你。朕听闻心里也高兴,凤侯父虎父无犬女,轻尘有乃父之风。” 皇上好一通夸赞,那亲切温和的样子,哪有半分质问与责难的样子。 太子站在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可到父皇嘴里却变成这个样子,还真叫人不知如何是好,可偏偏他不能拆穿了,只能认了。 好在,他汇报时王锦凌也在,不然他还真是亏大了。 凤轻尘心中暗自郁卒,皇上要直接问还好办,偏偏这样的拐弯抹角,还真是让人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皇上谬赞,民女惶恐,是太子殿下临危不乱,指挥众将士安抚百姓,轻尘不过是按太子殿下所说的办,当不起皇上的夸赞。”这样的功劳给太子那是锦上添火,给她却是火上浇油,她一个女子又不再朝为官,要这等功劳做什么。 “至于民女救王公子,那纯粹是巧合,当时民女正想朝大公子丢荷包,却不想突然爆炸来袭,民女受惊整个人就从窗口摔了下去,幸亏有大公子接着,不然的话民女非死即残。”说话间,凤轻尘不忘将袖中的荷包拿出来,以证明自己没有撒谎,脸上有着羞怯、不安,还有一丝丝后怕。 要是有镜子的话,凤轻尘肯定要赞上一句:好演技,连她自己都可以骗过了。 凤轻尘的话滴水不漏,又有荷包为证,一时间皇上也分不清这是真是假了,当时的情况太过混乱,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王锦凌身上,哪有闲情去关注一个凤轻尘。 东陵九依旧是冷傲高贵,只不过他眼中的笑,在凤轻尘拿出荷包的那一刹那,消失了。 王锦凌却在看到那个荷包后,一扫今天烦闷,心情大好。 东陵子洛的双唇微启,正想上前一步时,却被对面一个老人制止了,那人是皇后的父亲,东陵子洛的外公。 跪久了凤轻尘完全不用装,就是一副跪不稳的样子,皇上再三审势凤轻尘,从她身上看不出什么端倪,更没有撒谎的样子,便直接开口道:“凤轻尘,你可知这是何物。” 指前案前的震天雷,语气严厉的如同审问犯人。 凤轻尘原本想来个一问三不知,可那样太假了,而且也少了几分乐趣,凤轻尘点头:“回皇上的话,民女知道。” “知道,你知道这是何物?”皇上大喜,双眼放光,凤轻尘却一副不解的样子:“皇上,这个不就是今天在城门口爆炸的东西吗? 民女看到了一眼,应该不会看错的,刚刚也就是看到这东西,把民女吓坏了,后来想到这东西摆在这里,应该不会爆炸,民女御前失仪还请皇上恕罪。” 说完又懦懦地补了一句:“皇上,当时情况紧急,民女吓慌了也看不太真切,要不皇上再问问太子,太子殿下应该看清了。” 什么叫从希望到绝望,凤轻尘的话让皇上满腔热情瞬间熄灭,脸也冷了几分:“凤轻尘,你不是说知道吗?这就是你知道的?” 啪……皇上将案台上的墨台砸了下来。 凤轻尘惨白着一张脸,瑟瑟发抖,连忙磕头救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民女知错了。” 帝王一怒,群臣惊恐,两边的大臣也纷纷跪了下来,受惊臣度不亚于凤轻尘:“皇上息怒,臣等惶恐!” “凤轻尘,既然知错了,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朕。”听皇上的语气,好像知道凤轻尘必定知晓什么一般。 要是没有接受过反审讯的培训,凤轻尘这伙肯定慌了,皇上问什么答什么,可偏偏…… 皇上真是运气不好! “皇上,民女只知道这个是今天伤人的东西,别的民女什么也不知道呀。”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一般,拼命的往下掉,再加上之前磕头太过用力,把头给磕破,泪水和血水混了一脸,说不出来的狼狈。 呜呜呜……她今天可真是下足了本钱,连破相都不在意了,要是还不能打动皇上,她也只能认了…… 反正,想要让他成为制作震天雷的工具,那是不可能的,她凤轻尘虽不善良,但绝不荼毒生灵,祸乱天下…… 至少,不会为了这个狗皇帝做这些。(未完待续) 251知情人现身,谢贵妃有请 皇上对凤轻尘的话,已信了八分,不是凤轻尘的话多么打动人,而是皇上自信,自信的认为凤轻尘要是撒谎,他一定可以看得出来。 还余二分不信,则是心中对震天雷实在太渴望,渴望到不放过一丝可能,皇上不死的再问道:“不知,不知你怎么知道如何安抚百姓,如何救治伤员,凤轻尘欺君可是死罪。” 又哄又吓,皇上这可是把凤轻尘拿捏在手,任意摆布了。 事实上,皇上要凤轻尘的命还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连个罪名都不用。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种话是用来骗人的,法律与制度是掌权者,用来约束与管理百姓的,真要信了这话,那就是脑袋被门挤了。 凤轻尘抽抽嗒嗒,委屈至极:“皇上,民女真得不知,这杀人的利器,民女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可能知道,如果民女知道的话,早就禀报了皇上,哪敢有半丝的欺瞒。 民女今天站出来,是因为民女是大夫,是皇上亲封的忠义侯之女,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民女想着皇上肯定不忍心,看东陵的百姓因这场意外惨死,所以才站出来,希望尽绵薄之力为君上分忧。” 她把名声给了太子和王锦凌,把功劳都给了皇上,皇上应该会满意吧,她横竖不知道,皇上总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杀她吧。 她刚刚才给东陵争光了,就算皇上要杀她,也应该会等到西陵瑶华和苏绾的事情定下来,等到他自己的寿辰过去。 有这段时间,她完全可以好好谋划一番,实在不行她跑去找宇文元化总行了。 皇上不说话,只是脸色又沉了下来,众人不知皇上心里到底想什么,太子却明白,皇上这是松口了。 太子悄悄拉了拉汗湿的衣衫,上前一步:“父皇,这爆炸的东西就是工部的人也不懂,凤小姐一个女儿家又怎么可能知晓这是什么。今天这事是儿子思虑不周,只想着凤小姐会医术,却不想她一个姑娘家实在不适合抛头露面,父皇如要责罚,就请责罚儿子吧。” 见太子开口,东陵九手指轻轻一动,下面一个文官很乖觉地站了出来:“皇上,听太子所说,再加上臣在城门口所见,下官觉得凤小姐的做法,倒是和战场上那些随军的大夫很像。 依臣猜测想必是凤小姐,小时候听忠义侯说过军营里那些大夫的事情,臣记得玄衣谷谷主的大弟子似乎与忠义侯交情不错,以前也时常出入忠义侯府。” 有人开头,附和的人就多了起来,在场的官员,有不少人今天都去了城门口,活着回来也算是捡了一条命,而危及时凤轻尘能不顾自身安危救王锦凌,这种做法或多或少都让人感动。 这世间能不顾性命,拼死救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极少,凤轻尘是有义气的女子,如此女子要是枉死那可就是冤了。 凤轻尘松了口气,知道她今天肯定可以安全过关了,只是刚刚那位大人所提的玄衣谷谷主大弟子,凤轻尘却是很陌生,脑子里完全没有半丝的记忆。 她家和玄衣谷有交情?想到上次玄衣谷谷主来京城的样子,凤轻尘怀疑对方除了来看王锦凌的双眼复明的事情,更多的好像是为了给她撑腰。 她记得,当初好多大夫在闹事,是玄衣谷谷主出现,那些大夫才平息下来的,如此看来…… 难怪这些人对她会医术这件事情,并不太惊奇,原来她家和玄衣谷有这样的交情。 她小瞧自己的身份了,她那个据说草莽出身的父亲,还有贱民出身的母亲,就算是出身不好,但也绝对不是一般人,不然的话怎么可能结实玄衣谷大弟子这等人物 凤轻尘暗自唾弃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这么多重要的事情她怎么就不记得呢,真真是浪费资源呀。 皇上又是施压、又是施恩,也没有问到什么,心中早就确定凤轻尘是不知情了。 要知道皇上今天摆出来的阵仗不要说一个弱女子,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在这样的气势下,也无法做到撒谎不眨眼。 凤轻尘前几日才在兽苑立功,皇上当然不会杀她,正想找个台阶下,所以对于太子与众大臣的劝说,皇上并没有阻拦。 眼见差不多,皇上正准备开口,殿外的太监匆匆忙忙走了进来,见礼后便道:“启禀皇上,镇国公求见,说他府上有一位义士知晓今天城门口那伤人的利器是什么。” “真的?”从凤轻尘嘴里没有问出来什么,皇上本不报希望,却不想柳暗花明,当下高兴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宣,宣镇国公觐见。” 难道是那位穿越同仁?制造今天爆炸案的凶手? 如果不是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巧。 凤轻尘心里咯噔一跳,无比希望皇上能让她留下来,可不想她跪在中间太显眼了,皇上见她没用处,直接挥手道:“凤轻尘,退下。”也就是说,不给她看的机会了。 凤轻尘心中那叫一个恨呀!可君命不可违,当下便默默地退下,只能在心中安慰,人既然出现了,日后总会再见,不急于这一时。 只不过,这事还真是巧,居然又是镇国公府,今天这事难不成和前武安郡主,也就是镇国公府的十小姐有关? 也不知镇国公府带来的是不是穿越同仁,如果是的话凤轻尘就可以肯定,对方一定是震天雷的制造者,连九皇叔和王锦凌都不知道的东西,这九州大陆绝不可能有人知晓。 凤轻尘出太和殿时,镇国公和知情人还没有来,她也没有办法和对方来个巧遇,再加上这是皇宫,她也不敢随便乱走,只乖乖的跟着太监往外走。 没走几步,就被两个宫女给截住:“凤小姐,我们是昭燕殿的人,谢贵妃有请。” 皇宫里的宫女似乎都高人一等,都不拿眼睛看人,下巴抬得高高,傲慢得像是打赢了架的狗一般,就如当日皇后身边那个想要逼死她的宫女。 给她引路的太监一听,二话不说就把凤轻尘丢了下来,告罪一声就溜了,凤轻尘知道自己这是必须得去了。 “两位姐姐,轻尘这个样子见娘娘,恐怕会失礼。”凤轻尘伸手朝脸上一抹,手心就沾满了血水,而她身上的衣服? 还是不说了,说出来更丢脸。忙了一天衣服上全是灰,皇上又不让换了衣服来见驾,在在太和殿出了一身汗,这伙凤轻尘身上就散发着一股馊臭味。 难怪皇上不让她留在太和殿的,她这个样子还真是没有办法见人。 两个宫女嫌恶地来帕子挡了挡:“幸亏贵妃娘娘仁慈,不然你这个样子,定要治你一个失仪之罪,走吧我带你去梳洗。” 凤轻尘连连道谢,唉……外科医生到哪不是受人欢迎的人,混到她这么惨的,估计没有几个;穿越过来的人哪个不是风声水起,人见人爱的,像她这般惨的,估计更没有几个,她悲催的全部占上了。 凤轻尘跟在两个宫女的身后,去了一间小屋,梳洗后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 谢贵妃找她做什么,她是知晓的,之前王锦凌就提过,谢贵妃入宫多年却始终不孕,谢家会同意二夫人找她医治,就是想要检查她的实力,然后再让她给谢贵妃医治。 不孕不育什么的妇科病,根本无法用肉眼看出来,凤轻尘悄悄地将智能医疗包开启。 谢贵妃不同于谢二夫人,后宫争斗她不想参与,这谢贵妃的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治的,不过……能借别人之手能给皇后清点堵她还是很高兴的,谢贵妃有孩子最愁的就是皇后。 凤轻尘不是第一次进宫,但却是第一次有空闲打量皇宫的景致。 她以为王家、谢家已经够精致奢华了,可踏进谢贵妃的昭燕殿,她才知道什么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以为自己拿琉璃做窗子很奢侈了,可谢贵妃这里直接拿鲛绡来糊窗子,又透气又透光,比起琉璃好万倍。 她以为自己用沉香木当地板是浪费了,可谢贵妃直接在地上铺玉石,为了防滑还在玉石上刻出一朵一朵的花来。 她以为自己用夜明珠照明很了不得了,可谢贵妃的殿里,每一个宫灯上面都是夜明珠。 …… 整个昭燕殿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奢华,走在这里还真是让人舍不得回去,哪怕是多宝格里一个小小的摆件,也是雅致非凡。 凤轻尘咋舌,看着前面引路的宫女,黑亮的眸子一转,眼中闪着一抹冷酷的笑。 凤轻尘身上气质一变,整一个王佬佬进大观园,纯种土包子,看着昭燕殿的东西,整一个移不开脚的样子。 引路的了宫女更加看不起凤轻尘了:“亏得还是侯府小姐,整一个没见过世面,真没教养。” 这两个宫女完全不把凤轻尘当一回事,一路上没少挖苦凤轻尘,这时候当然也不会放低音量,她们本身就是说给凤轻尘听的。 她们本以为凤轻尘会和之前一样,当作没有听到,却不想凤轻尘突然停了下来……(未完待续) 252打脸,凤轻尘不是软妹子 她等这一刻很久了! 之前这两个宫女怎么嘲讽她,她都不吭声,那是因为她明白四周没人,她和对方吵起来,或者打了对方,倒霉的一定是她。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到了昭燕殿,这殿里有谢贵妃的人,也有别人的眼睛。 这两个宫女这番做派想必是得了谢贵妃首肯,谢贵妃请她医病,却还任由宫女作贱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两位姐姐……”凤轻尘声音冰冷,拖着长长的尾音,脸上带着笑,可眼中却没有一丝的温度。 两个宫女一惊,不由得往后一退:“你,你要做什么?” 在宫里,张狂肆意的女人不可怕,脾气火爆的女人也不可怕,宫里最可怕的女人,就是凤轻尘这种隐忍不发、脸上带着笑,一副很好相处没有脾气的女人。 “两位姐姐说笑了,我能做什么,不过是想问问两位姐姐,在宫乱嚼舌根该当何罪?在宫中妄议官家千金该当何罪?”最后两句话,音量猛得拔高,两个宫女吓了一跳,上前想要捂着凤轻尘的嘴巴:“你给我小声一点,这可是娘娘的寝殿外,你要是惊了娘娘的驾,可别怪我们不救你。” 这话完全是恐吓凤轻尘的,实际上是她们怕了。 虽然娘娘说要给凤轻尘一个下马威,让她明白什么叫主、什么叫仆,可凤轻尘早已不是那个可以任人拿捏的孤女。 她现在是忠义侯府的大小姐,是救王家大公子的恩人,真要闹起来就算贵妃娘娘愿意保她们,别人也不会同意。 “什么人在外面大吵大闹的,不知道娘娘正在休息吗,一点规矩也没有,你们第一天进宫?”昭燕殿的大宫女走了出来,一双凌厉的眸子将凤轻尘看了个遍。 眼中有轻蔑、有不屑,还有警告。 凤轻尘大方的站着,任对方打量,完全没有一丝的局促,也没有之前那种被富贵晃花眼的虚荣。 昭燕殿确实奢华,确实富贵,可这些与她何干。 谢贵妃难不成以为,她住在昭燕殿里,昭燕殿就是她的? 要知道,在皇宫里可是铁打的宫殿流水的女人,谢贵妃以住在这里为荣,可她凤轻尘却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昭燕殿虽奢望但却可以有很多女主人,而她的凤府虽简陋,却只会有她一个主子。 “文竹姑姑,是凤小姐,凤小姐不懂宫中规矩,进了昭燕殿便大呼小叫,奴婢提醒了凤小姐,可凤小姐不停劝。”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这就是了,一个宫女说完,另一个宫女连连附和,人家连人证都准备好了。 文竹一听,带着近乎飘渺的笑道:“凤小姐,这是皇宫可不是什么市井之地,还请凤小姐收起在外面的性子,进了皇宫就得守宫里的规矩。” 完全是不给凤轻尘辩解的机会,直接定罪了。 “这是给轻尘定罪了?既然如此轻尘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凤轻尘也不辩解。 辩解什么呀,那太掉身份了。 今天是谢贵妃求她,不是她求谢贵妃,说句不好听的,她凤轻尘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这一辈子要求到谢贵妃的可能几乎是零。 再说,有事她也不会求谢贵妃这么一个女人,再得宠又如何,后宫不得干政,她能有什么权利,不就是仗着谢家吗,谢家她都不怕,还怕一个谢贵妃。 文竹被凤轻尘噎了个半死,心中暗恼这凤轻尘完全不按理出牌,正常人不应该解释几句,说这两个侍女诬蔑她,趁机再告个状,这样她才能继续给凤轻尘下马威,可偏偏对方蹦出这么一句。 文竹吸了口气,要笑不笑的道:“凤姑娘说笑,什么叫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两个侍女要是胡言乱语,冲撞了凤小姐,凤小姐说一句,我这仗毙她们给凤小姐出气。” “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我看着。”凤轻尘完全不懂客气两个怎么写,袖手一甩站到一边,见文竹半天不动手,凤轻尘缓缓的道:“怎么,还不动手。” “姑姑,饶命呀,姑姑奴婢没有,没有冲撞凤小姐,是凤小姐她在宫里大声喧哗,见到昭燕殿的东西问个不停,奴婢只是提醒凤小姐,姑姑,姑姑……”两个宫女完全搞不懂怎么一回事,就听到一个假意说仗毙,一个当真应下来,两人心知不妙,当下哭求,顺口将凤轻尘的恶行说了一遍。 文竹也不阻止,只任这两个宫女说,凤轻尘也不出声,只站在一边看戏。 跟九皇叔接触多了,别得没学会,九皇叔那不说话,一脸冷清装深沉、装高深的样子,凤轻尘可是学了个十成十。 凤轻尘的长相本就明艳,再加上那刻意摆出来的清冷与淡漠,无端的高贵了起来,远远看上去尽是有几分九皇叔的样子。 而被凤轻尘那双没有一丝感情的眸子一扫,就感觉全身冰冷。 文竹此时就有这样的感觉,心中那份笃定似乎一点一点在消失,待到两个宫女告完状,文竹才一脸为难的看向凤轻尘:“凤小姐您看这事?” 那意思就是错的明明是你,总不至于让我罚宫女吧,这也太不懂事。 “事情真相如何,想必你比我更明白,我要求不多,你随便给我一个交待就好了。”凤轻尘云淡风轻的道,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转个身看向一边的屏风。 九皇叔说,她现在是忠义侯府的大小姐,身份不同行事说话也自当不同,以后不需要在不重要的人面前,压抑自己的性子。 在皇上、太子、洛王、肃王等人面前不能张狂,但对其他身份不如她的就不用在意。 越是恣意越好,不用害怕报复什么的,有时候强硬的态度与手段,可以让明里暗里的人明白,凤轻尘不是好惹的,凤轻尘不是没有倚仗的…… 忠义侯府大小姐的身份,她从来没有用过,今天谢贵妃不走运了,正好撞枪口上,所以别怪她凤轻尘心狠了。 做贼的人总是心虚,文竹听凤轻尘这么一说,就认为凤轻尘已经知道,贵妃故意作贱凤轻尘,给凤轻尘下马威的事情,当下犹豫着要如何处理这事。 文竹明白,这凤轻尘今非昔比,绝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今天这事要是不给凤轻尘一个满意的答复,凤轻尘绝不会善罢干休,可要是打杀了这两个宫女,那不是让后宫的女人都明白,谢贵妃在凤轻尘手中吃瘪了吗? 文竹心中那叫一个气呀。 谁能想到,半年前狼狈跪在宫殿外,是个人就能奚落的凤轻尘,一夕之间会变得如此强势,谈笑间就能决定一个宫女的生死。 就在文竹犹豫间,谢贵妃的寝殿走出一个年岁颇大的太监,直接走到文竹的身边,在她耳边小声的交待了几句……(未完待续) 253仗毙,分不均只好杀了 那太监和文竹说了什么,凤轻尘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文竹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转而用力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也是随着不停的变幻,凤轻尘要是看到的话,肯定要说这宫女的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太监说完便退了回去,没有与凤轻尘见礼的意思,而凤轻尘也在意这些小细节,只要结果如果她意就行了。 文竹一改之前傲慢,恭敬的上前:“凤小姐,这两个宫女不懂事冒犯了您,奴婢这就将其仗毙。” 说完,就命粗使太监上前将两个宫女押了起来,将其押到长凳上。 “姑姑饶命呀,姑姑饶命呀。”两个宫女这一刻才知打杀她们是真的,呼天抢地的叫了起来。 文竹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了,却朝行刑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凤小姐饶命呀,凤小姐,求求你大发慈悲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凤小姐求求您,您是大夫医者仁心,奴婢求求您了。” 两个宫女挣脱了粗使太监,跪倒在凤轻尘的脚边拼命的磕头,眼泪血水糊了一脸,和凤轻尘之前一样狼狈。 想说不心软那是骗人的,她虽然双手沾血可却从来没有杀无辜之人,只是这昭燕殿的人到这一刻还算计她,她绝不能松开。 在皇宫中负责行刑的粗使太监会抓不住两个宫女?会堵不住这两个宫女的嘴? 真当她凤轻尘是白痴,随那什么谢贵妃摆布吗? 凤轻尘气定神闲,对于这呼救声充耳不闻,很专心看屏风上的花样。 因几句话就杀人确实是无理了一点,可凤轻尘很明白,重点并不是这两个宫女,和她们那几句刺她的话,而是谢贵妃的态度。 这两个宫女也许无辜,但她们却是昭燕殿的棋子,是谢贵妃舍弃的棋子,生与死都与她凤轻尘无关。 在这皇宫里,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凤轻尘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你不想杀对方,可对方并不一定会放过你,你心软你的敌人却不会心软。 对敌人心慈手软是最愚蠢的做法。 今天她放过这两个宫女,虽有善良的美名,但同时亦说明无能,说明错得是她,这两个宫女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死,不死的话,下一次死的就是她。 文竹见凤轻法完全没有心软的痕迹,心中越发的害怕了,这才多大的年纪,就能这般的无情与冷血,如此的杀伐果断就是男儿亦不如。 她记得谢贵妃刚进宫时,别说打杀宫女了,就是重责宫女也会内疚与难过,听到宫女求情,就会心软的放过对方,直到后来被宫女陷害,险些被打入冷宫,谢贵妃才明白在皇宫,没有无辜的人,只有要杀之人、可用之人与无用之人。 文竹知道这一场试探,昭燕殿输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两个罪婢拖下去,给我狠狠的打。” “是,姑姑。”粗使太监连忙上前,三两下就将人拖走了,押在长凳上。 “饶命呀,饶命呀,风小姐求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两个宫女又哭又叫,拼命的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 凤轻尘面无表情,只双眼越发的冰冷了。 啪啪啪…… 板子打下去,两个宫女更是痛得嚎叫,好不凄惨。凤轻尘听得心里直发酸,头发直发麻,无数次想要出口阻止,可却生生忍住了。 在皇宫这种鬼地方,善良最是要不得,就算她放过这两个宫女,她们也不会放过自己。在皇宫她要做的就是自保,如果她没有现在的地位与能力,那么被活活打死的人就是她了。 凤轻尘悄悄的松开手,不让文竹看到自己内心的想法,脸上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不曾听到那一波高过一波,又渐渐气弱的惨叫。 心硬似铁! 这是文竹对凤轻尘的评价,哪怕是见惯仗刑的文竹,在听到这两个宫女,那渐渐气弱的惨叫声,也忍不住心软,可凤轻尘却一点表示也没有。 她得告诉娘娘,凤轻尘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一击杀死她,就不能与之为敌,这样的敌人太可怕了。 霹雳啪啦的一通板子打下去,两个宫女已经没有再叫的力气了,凤轻尘知道这两人离死不远了。 两条鲜活的生命,眨眼间就死在自己的面前,要说心里不愧疚那是骗人的,可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别以为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就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可以在这里高喊人权,高喊人人平等,高喊不能滥用私刑。 板子继续在打,凤轻尘的思绪也飘到太和殿去,心中琢磨着,如果镇国公带来的那个人,真得会制作震天雷,皇上会怎么做?西陵、南陵与北陵又会怎么做? 这三国人都在东陵,今天城门口爆炸案明显不是这三国的手笔,这东西要是出自这三国,那就不会在城门口出现,而是在战场上出现。 镇国公带人进宫的消息,这三国的人肯定也收到了消息,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懂得制造震天雷的人才,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也不能为对手所用,如果她是西陵天磊、苏绾和北陵凤谦,她一定会杀了那个人,不让东陵强大起来。 想到这里,凤轻尘没由来的安心了,那个穿越同仁应该活不长,这世上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 会制造震天雷的确是个香饽饽,但同时也是一个祸害,四国九城,想要一统天下的人并不仅仅只有东陵的皇帝,这样的人才人人都想要,可偏偏只有一个,在分不均的情况下,当然只能死了。 “凤小姐。”两个宫女已经没气了,文竹上前给凤轻尘禀报:“冒犯凤小姐的两个罪婢,奴婢已经将其仗毙,凤小姐要不查看一二?” 凤轻尘很快收敛心神,淡漠疏离一副让人看不透的样子:“姑姑这话是什么意思?轻尘听不明白。这两个宫女仗不仗毙与轻尘何干?她们不是犯了宫里的规则,姑姑按规矩处治吗?怎么又与轻尘有关了?” 没错,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说,要这两个宫女死,说仗毙的人一直都是文竹,虽说在宫里打杀两个宫女不犯法,可这杀人的帽子还是不要往她身上扣的好。 她的名声虽然不怎么样,可她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她可不想再加上一个性情残暴、虐打宫女的名声。 文竹气得脸都青了,可想到太监的警告还有凤轻尘的手段,文竹只能将这口气往肚子里咽,脸上带着谦卑的笑:“是,凤小姐教训的是,是奴婢错了。凤小姐,谢贵妃等您许久,请……”(未完待续) 254中毒,血腥不断 凤轻尘估计与后宫相克,第一次进宫见皇后,没多久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死了,这一次见谢贵妃,谢贵妃身边死了两个宫女。 皇后不待见她,这谢贵妃似乎也不怎么待见她,只不过这谢贵妃明显比皇后会装,也没有皇后那般硬气。 凤轻尘进去后,谢贵妃半句不提那两个宫女的事情,仪态万千的与凤轻尘闲话家常,问了几句凤轻尘身子恢复的如何,便转入正题: “本宫进宫前就与二夫人关系极好,听闻凤小姐你医好了二夫人的旧疾,本宫甚是高兴,想不到凤小姐小小年纪,就有这等医术。” “娘娘谬赞了,雕虫小技上不得台面。”凤轻尘这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坐姿,背挺得直直的不说,还只能坐一半的位置,屁骨沾着椅子,那样子要说多难受就有多难受了。 只不过,刚刚与谢贵妃的人闹了一场,凤轻尘也不想让对方在这种小事上挑错。 “凤小姐谦虚了,老三也经常在本宫面前提起你,对你赞不绝口说你医术不凡,当初二老爷也就是因为凤小姐出手,才免了一场冤案。”谢贵妃拿起桌上的茶,轻轻的啜了一口,可凤轻尘却知道,谢贵妃是借喝茶的动作打量她。 毕竟光明正大的打量,凤轻尘会发现,也能做好应对准备,这悄悄的打量总是让人防不胜防。 与外面的张狂、不愤不同,凤轻尘踏入寝殿后,一都都很是恭敬:“多谢娘娘夸赞,轻尘不敢居功,二老爷是个福厚的,三公子谦和。” 谢贵妃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起来本宫的身子也有些不爽利,正好凤小姐在这里,本宫也就不去麻烦太医了,凤小姐替本宫看看如何?” 雪白的手腕往桌上一放,完全不给凤轻尘拒绝机会,凤轻尘早就知道,谦虚一二便上前。 “文竹,给凤小姐搬个锦墩。”谢贵妃这是给凤小姐面子,不让她跪着诊脉。 “谢娘娘刚赐坐。”不管心里如何想,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 说起诊脉凤轻尘也是会的,所以智能医疗包在检查时,她也试着诊脉,可惜不知是她诊脉的技术不好,还是谢贵妃真没有病,凤轻尘什么也没有发现。 凤轻尘皱眉,随即一想也就释然了,妇科病哪是那么好诊出来的。 凤轻尘一伙皱眉、一伙了然,谢贵妃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虽说面上依旧是那优雅高贵,让人捉弄不透的笑,可笑容下的急切只有她自己明白。 待到凤轻尘收回诊脉的手时,谢贵妃便问道:“凤小姐,本宫的身体如何?”为了掩饰心中的急切,谢贵妃的语速放得很慢。 到现在凤轻尘明白了,这语速慢还是有好处的,难怪九皇叔说话就是慢悠悠的,原来上位者慢慢说话,无端就让人感觉到压力。 凤轻尘想到九皇叔曾若有似无的提醒自己,后宫的事情别掺和,但可以挑挑火。 “娘娘,这事……”凤轻尘束手而立,一副为难的样子。 谢贵妃心中本有计较,这么一听更觉自己猜测没有错,扫了文竹一眼,让她将殿中的人清走。 凤轻尘以紧张擦汗为由,查看了一下智能医疗包的检查结果,上面显示一切正常。 咦? 居然连智能医疗包也查不出来,果然不能小看古人,看样子还只能用九皇叔教的法子了。 “凤大夫,这里没有外人你说吧。”也就是说,无论凤轻尘说了什么都不会传出去,可是…… 有心人只要想到她进了昭燕殿,随即谢贵妃怀孕也能明白一二,不过凤轻尘并不在意,横竖她不会直接插手谢贵妃的事情。 “不知娘娘是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凤轻尘低着头,如果不是声音响起,谢贵妃都怀疑,凤轻尘有说话吗? “这真话如何说?假话如何说?”谢贵妃不知,她呼吸的频率已经变了,她心中是急得。 皇上百年后,太妃与太后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可待遇却是天壤之别,说不定她连太妃都捞不到,直接就陪葬了。 凤轻尘也不卖关子,直接道:“真话就是娘娘您身体很好。”这真是真话,只可惜没有人相信呀。 “那假话呢?”谢贵妃只当凤轻尘玩小手段,也没放在心上,反倒是追问另一个可能。 “假话就是娘娘您中毒了,而轻尘不会解毒。”这真是假话,谢贵妃绝对没有中毒,顶多被人下了不伤身却让女人无法怀孕的药罢了。 谢贵妃脸上的笑微微一僵,随即又像是没事人一般:“凤小姐果然是个妙人儿,难怪二夫人那般喜欢,就是本宫看着也喜欢。来人呀,把本宫新的那套南陵金珍珠的面饰给凤小姐。” “轻尘谢娘娘赏赐。”凤轻尘大方的跪下谢恩。 谢家人不怎么样,可出手还是很大方的,南陵的金色珍珠她可是知道,那可是贡品,转手估计能卖不少钱,回头问问苏文清,他收不收。 谢贵妃起身,亲自将凤轻尘扶了起来,凤轻尘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谢贵妃很满意:“本宫一见风小姐就喜欢,以后有空可常来看本宫。”轻轻地拍了拍凤轻尘的手背,一脸欣慰。 “轻尘惶恐,谢娘娘抬爱,只要娘娘不嫌轻尘笨手笨脚,又不会说话,轻尘一定常来扰娘娘。”凤轻尘一副高兴的找不着北有样子。 这般姿态让谢贵妃更是满意,又温言说了几句,才让宫女将凤轻尘送出宫。 “娘娘,这风小姐也是一个眼皮浅的。”文竹颇为不屑,想到那两个横死的宫女,就感觉一阵恶心。 “张狂了一点,倒是个好打发的,她一个弱女子总归是要寻依靠的,王家大公子虽好,可终归不是她的良配,王家大公子现在可以保她,但日后娶妻了却不能这般肆意。 她现在是忠义侯府的小姐,肯定不会与人为妾,我谢家虽不如王家,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靠上的,有谢家为依靠她该偷笑了。” 谢贵妃的脸上,完全没有之前亲切,冰冷的眸子带着几许阴冷:“文竹,给本宫查一查,另外派人寻一寻,既然找到结症所在,总归早早解决得好。” “是,娘娘。”文竹一脸凝重的退了下去,抬头看着那没有星星的天空,文竹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昭燕殿怕是又要染一层血了,这凤小姐还真真是个不详之人,她一进宫这宫里就血腥不断……(未完待续) 255荷包,落谁家 凤轻尘走出宫门,发现皇宫里的人居然没有给她安排马车,这漆黑的天,她一个弱女子要怎么回去呀。 凤轻尘犹豫着,要不要再返回宫里问一问,毕竟大晚上一个女子孤身走在街上,那是很不理智的行为,可就在凤轻尘准备回头时,王锦凌的车夫提着灯笼,从暗处走了过来。 “凤小姐,我家公子等您多时了。” 看样子,皇宫没有安排马车,是锦凌提前交待了。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凤轻尘一阵头痛,她这伙最不想见的人就是王锦凌了,她知道王锦凌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她,可她偏偏不能说,又不想对王锦凌撒谎。 正想着如何拒绝时,凤轻尘又看到一面白无须的太监走了过来:“凤小姐,王爷看到您出宫没有马车,问要不要送您一程?” 这个太监凤轻尘认识,他是九皇叔身边的人。 虽然不想与王锦凌单独相处,可她更不想与九皇叔牵扯不断,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多谢王爷,轻尘与大公子一同回去,请王爷不必担心。” 太监不满的皱了皱眉:“凤小姐,我家王爷难得愿意与人共坐一马车。”那意思是说,你该感到荣幸,同时亦暗示上一次参加诗会时,九皇叔就捎了她一程,这伙怎么的也不应该拒绝。 “凤小姐,我家公子身体略有不适,你看?”王锦凌的车夫也是个聪明的,论权论势他都压不过九皇叔。 “锦凌身体不适?是真的还是假的?”凤轻尘瞪向车夫,那眼中的凌厉与审势,让人不敢撒谎。 车夫吓了一跳,好在他并不是撒谎:“是真的,只是公子不准我们说。”车夫心中暗叫庆幸,幸亏他没有骗凤小姐,不然他一慌肯定会被拆穿,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公子。 “锦凌身体不适,你为何不早说,快走。”凤轻尘朝九皇叔身边的太监告罪了一声,便与王锦凌车夫匆匆离去。 没抢到人,九皇叔身边的太监那叫一个郁闷,可九皇叔说了要客气请,凤小姐不愿意就算了。 “王爷……”太监回到九皇叔车驾前,低头道。 “人呢?”九皇叔的马车,外面看上去很上朴素,可里面却是又宽敞又舒适,而在马车内九皇叔也没有在外面的严谨。 斜躺在软塌上,一派悠闲,双眼盯着手中的书,长发垂于胸前,尽是有说不出为风流之姿。 “大公子身体不适,凤小姐看大公子去了。”太监不敢说凤轻尘一开始就拒绝了。 “是吗?”九皇叔眼神一顿,唇抿了抿:“回府。” 眼神继续落在手中的书上,只是从皇宫到九王爷,他都没有再翻动一页。 王锦凌身体的确不适,可却没有车会说得那么严重,身上有几处擦伤,太医早早的替他包扎好了。 凤轻尘上车时,王锦凌只是脸色有些苍白,靠在车厢上隐隐有几分虚弱,眉眼间有几分郁色:“锦凌你怎么了?” 她之前在太和殿看王锦凌还是好的,这一伙怎么就这样了。 “我没事,你快坐下,我在太医那里给你讨了药。”王锦凌从暗盒中拿出药膏,凤轻尘正想去接,王锦凌却拒绝了:“伤在额头上,我帮你擦,你自己看不到,这里又没有镜子。” 凤轻尘觉得擦药这种事情,真得很暧昧,笑着拒绝了:“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可王锦凌却不同意:“伤在脸上,要是破了就不好了。” 说完,就将药膏打开,食指轻轻的刮了一层,马车虽然但不高,王锦凌也没有办法站起来,只能弯着腰给凤轻尘抹药,凤轻尘想了一下,闭上眼任王锦凌给她擦药。 冰凉的药膏,让额头上那火辣辣的痛瞬间平息了下去,凤轻尘心中的烦躁也平静了许多。 锦凌他一直是这样的为她着想,这伤连她自己都不记得去管了,可王锦凌却挂在心上,甚至为她讨药。 这么骄傲的一个男子,却为她开口求人,她凤轻尘何德何能。 想到另一个给自己送药的男子,凤轻尘悄悄的在心中叹了口气:“蓝九卿呀蓝九卿,我又欠你一次,这下我要拿什么还你。” “好了,这药膏你拿着,每天涂抹三次,不会留下疤痕。”王锦凌从来都是君子,他一举一动都发乎情、止乎礼,给凤轻尘绝对的尊重,绝不会让凤轻尘为难,亦不会轻薄了她。 凤轻尘笑着收下,没有说谢:“把手伸出来,我替你号脉。” 王锦凌脸上那不正常的白,让她有点忧心,可王锦凌却拒绝了:“我没事,白天摔下来时受了点轻伤,太医已经给我上过药,今天忙了一天还没有进食,气色难免差一些。” 他之前就受了伤,他不想让凤轻尘知道,凭白让她担心。 人家不乐意,凤轻尘当然也不好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轻尘,你出了太和殿后,镇国公就领了一个年约二十上下的男子出现,那人不仅认出了今天爆炸的东西是什么,还说给他时间就可以做出来。”王锦凌并没有问凤轻尘白日的失常,只说出她可能想要知道的事情。 别人不清楚,王锦凌却是明白,凤轻尘肯定知道今天那爆炸的东西是什么,只是聪明的不说,不淌这浑水。 “男的?他说那是什么?” “说那个叫震天雷,里面爆炸的东西是火药,外面是生铁,用引线引爆,一旦爆炸杀伤力惊人,今天城门口发现的爆炸,只是小面积的,如果他改良一下,可以加大攻击力,用在战场绝对所向无敌。”王锦凌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担忧。 他很清楚,这个天下早晚会乱,只是现在还不是乱得时候,休生养息不过几十年,国库并不充盈、粮草并不充足,仓促开战,到时候这天下指不定乱成什么样。 “皇上不是高兴死了。”凤轻尘半嘲讽的道。 只因为“她可能知道”,皇上就摆出那等吓人阵仗,现在这有一个一定知道的人,而且还能做得更好的人,皇上怎么可能放过。 王锦凌含笑:“皇上让人住在清衍殿。” 清衍殿离后宫那些妃子的宫殿最远,给他一个男子住倒是正常。 凤轻尘点了点头,这是变相的软禁了。 “锦凌,他怎么和镇国公府的认识的?”这才是凤轻尘关心的重点,怎么好死不死就是镇国公府呢? 如果她收到消息没有错,最近镇国公府一系的人被打压的厉害,这下可又翻身了。 镇国公翻身对她来说真不是什么好消息,她可以放过镇国公府,但镇国公府得势绝不会放过她。 “他和镇国公府十小姐交情甚笃,说是对镇国公府的十小姐一见倾心。”王锦凌挑了比较好听的词,那人言词粗鄙,在太和殿直接说容十小姐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任何人不能欺。 说这些也就罢了,那人不还大放厥词,说他们这些人思想封建,顽固不化,什么不就是女人的一层膜嘛,有什么好在意的,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在意在这些,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有什么关系,只要是她最后一个男人就行了。 言词中颇为针对他,说他这个王家大公子,好虚名,只是长得好看的小白脸了。 还让他转告凤轻尘,容十小姐那件事他不会就此罢休,说什么要是凤轻尘知趣,他可以考虑收个大小老婆,言词粗鲁毫无教养。 总之……饶是王锦凌脾气这么好的人,听到那些话也忍不住生气。 那人说他时,王锦凌脸上的笑容不变,他不会与那人计较,那样的人狂妄自大,却不知自己只是一个工具,而这个工具在没用后,只有死路一条。 可说到凤轻尘,王锦凌脸上虽然在笑,可眼中却是一片冰寒,只可惜那人不知,一味的放狂言。 真以为凭借自己那王八之气,就可以横扫天下! 容十小姐,不就是那个私生活不检点武安郡主嘛,凤轻尘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容十小姐倒是厉害。”遇到一个种马男,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锦凌,如果我没有猜错,今天这事应该是针对我的,而找上你只因为我们相熟。对不起,害你受无妄之灾。”除了制造城门口爆炸案的人,这世间又有几人知那震天雷,她能想到的王锦凌也能想到,皇上等人都知道,只是大家都默契的不说。 “说什么呢,我不是好好的。”王锦凌唇角微扬,看上去和平时一样温文尔雅,可凤轻尘知道,他在外人面前虽然温雅,但却多了一份疏离,在她面前的王锦凌,将自己内心敞开任她探究,可偏偏她不敢往前。 车厢内一片寂静,可却没有尴尬之色,反倒透着一片宁和,凤轻尘也累了一天,在王锦凌面前她不需要防备,便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直到马车停在凤府门口,凤轻尘才睁开眼,正准备下车时,却被王锦凌拉住了:“轻尘,我的荷包呢?你不用丢了,直接给我吧,我会保管好,绝不损了污了。” 眉眼弯弯,黑眸璨亮,就如同沾了人间烟火的仙人一般……(未完待续) 256爆炸,凤府最安全 凤轻尘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想着被王锦凌半骗半哄走的荷包,凤轻尘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和皇城女子一般,朝王锦凌丢荷包,那是好玩、闹趣,那荷包最多也就是落在地上,王锦凌是不会多看一眼的,可是送荷包给男子这意义就不一样了,好像有一点私相授受的味道在了。 她当时真是魔怔了,就因为王锦凌那如雪莲盛开一般的笑容,就因为王锦凌说:“轻尘,我永远都不会勉强你!永远都不会记你为难!” 她就任王锦凌将她衣袖中的荷包拿走,直到她回过神来时,王锦凌已经将她的荷包收了起来,她想要回来已经不可能了。 啊啊啊啊……她一直以为王锦凌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可到今天才发现,原来王锦凌是个披着君子外衣的强盗,不管外在表现的多么温润,骨子里却霸道的要死。 她今天算是认识王锦凌了,这个男人骨子里的霸道与狂妄不亚于九皇叔,只是他比九皇叔还会装。这些人世家子弟、权贵男子,哪一个又会将真面目表露在人前。 东陵子洛也不像他表现的那般喜欢西陵瑶华吧,要是西陵瑶华没有公主的身份,东陵子洛就算再喜欢也会有一个度,了不起就是一个侧妃的位置打发了。 还有太子,虽然与太子接触不多,但凤轻尘却明白那是一个坚韧的主,如果不是身体不好,这东陵的皇帝是谁还真不好说,把老子拉下位的事情可不少。 想到这些,凤轻尘脑中也清醒了几分,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想着王锦凌走之前,提醒她的话。 要她小心那个镇国公府,小心那个叫李想的男子,李想就是那个会制造震天雷的人,容十小姐的入幕之宾。 李想,有机会她还真想要见上一见,这人是不是和她所想的一般,也是同穿越过来的,如果是的话,她到要看看对方想要做什么。 如果没脑的想要一统天下,那么为了自己的安全,她也会出手杀了对方,那样一个危险的人物,还是从哪来滚哪去的好。 折腾了半天,凤轻尘看了一下智能医疗包,显示时间为凌晨两点,秀气得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可就在此时,却传来敲门声。 “什么人?”凤轻尘并不害怕,要是坏人的话哪里会敲门,再说凤府不比以前,翟东明在这里安排了不少护卫,这凤府,哦不,应该是忠义侯府,这忠义侯府比以前安全多了。 “凤轻尘,是我。”男人的声音,很熟悉,但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是谁?” “蓝九卿! “蓝九卿?你怎么进来的?”看样子翟东明安排的人,也是光吃饭不做事的,有人让人闯进来都没有发现,这也太没用了。 “小声点,开门让我进去。”蓝九卿的声音透着一股虚弱,如果不是这样,他哪里会敲门,早就破门而入了。 换作别人凤轻尘肯定不理会,可蓝九卿不是别人,蓝九卿救过她几次,凤轻尘上前将门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蓝九卿也直接往她身上倒。 “小心。”凤轻尘连忙将人抱住,奈何凤轻尘再强也只是一个弱女子,抱个大男人不是一般的吃力,蓝九卿这一扑太突然,凤轻尘吃重,险些和蓝九卿一起摔倒在地。 “喂,你清醒一点,你这个样子会把我们都害死。” 蓝九卿应了一声,勉强撑起身子:“院外的血处理干净,别让人发现我在这里。”说完,又是一副要倒的样子,凤轻尘连忙扶稳,连拖带拽的将人拖到床上,累得坐在地上直喘气。 “这是怎么一回事呀,怎么每次见你,你要都是这要死不活的样子。”这么一动,凤轻尘就累的一身是汗,不得不说这个身体越来越弱了。 擦了擦脸上的汗,凤轻尘站了起来,这么大热天凤轻尘依旧将蓝九卿给盖的严严实实的,又将纱缦放了下来,然后…… 拿出照明灯,累死累活的按蓝九卿所说的,清理血迹。 “这人,还真是习惯性的命令自己。”室内因为蓝九卿的到来,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凤轻尘秀眉微皱。 “外面的血清理干净了,可这室内呢?这么浓郁的血腥味我怎么掩得住,难不成我要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凤轻尘将应急用灯挂在床缦上,启动智能医疗包,替蓝九卿检查伤口。 “咦?炸伤?你从哪来?”凤轻尘一掀开就发现蓝九卿身上的伤口,真特么熟悉。 这不是和白天城门口那些受伤的人一样吗,只不过这伤口很新鲜,应该是刚刚受伤的。 “你不会夜闯皇宫了吧?”凤轻尘根本就没有指望蓝九卿回答。 她突然发现蓝九卿的身份很不一般了,她好像发现了不应该发现的秘密。 江湖侠客?不,江湖侠客绝不可能这么快的时间,就查到爆炸事件,查到李想的存在,能这么快知晓这件事情的,只有在东陵皇城的那些人,比如南陵、北陵和西陵。 蓝九卿,他到底是哪国人? 看着蓝九卿脸上的面具,凤轻尘第一次有掀开它的冲动,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南陵的皇子、西陵的太子我都救过,也不差你一个了,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也不会泄露你的事情。”凤轻尘伸手碰了碰那冰冷的面具,又飞快的缩了回来。 凤轻尘起身准备给蓝九卿输液,突然看到梳妆台上王锦凌送的药。 “啊,我怎么把你送的雪莲百花膏给忘了,那药膏药香其浓,不仅有助于伤口愈合,还能遮掩血腥味。”凤轻尘连忙将剩下的药膏给找了出来。 这东西虽然珍贵,可用在蓝九卿身上她却不心疼,从苏文清时不时透露的信息中,她就明白这药膏是蓝九卿给她的。 第一次凤轻尘庆幸自己学得是医,庆幸自己在战场上历炼过,即使灯光效果不怎么好,凤轻尘依旧以极快的速度,替蓝九卿将伤口处理好,将所有的血衣通通塞到智能医疗包中,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好。 刚换好就听到脚步声,下人恭敬的站在门外:“凤小姐,世子爷来了,说是有急事找你。” “知道了,我这就出去。”凤轻尘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应了一声,便起身穿衣,出门时特意交待丫鬟:“守着,我的房内不允许任何进。” “是。” 凤轻尘一到大厅,就看到焦急万分的翟东明,还没等凤轻尘走过来,翟东明就上前抓着凤轻尘的手,往外走:“赶紧的,跟我进宫。” “出什么事了?”凤轻尘一脸迷惑,她知道事情肯定和蓝九卿有关,但具体什么事却不知,看翟东明这个样子,难道是宫里出事了?(未完待续) 257老乡,背后捅一刀 翟东明见凤轻尘跟不上他的步子,稍微放缓速度,边走边解释道:“清衍殿突然爆炸,那个会制造震天雷的人被炸伤了,外表看不出有什么伤,可却一直昏迷不醒,众太医束手无策,正想到你,皇上派我宣你入宫,为那个男人诊治。” 翟东明虽然不耻皇上的行为,但作为东陵的臣子,他希望东陵强大,所以对李想才会特别重视,或者说东陵上下重视的不是李想这个人,而是他制作的震天雷。 “清衍殿爆炸?”凤轻尘有一种凌乱的感觉。 这么巧?蓝九卿一身炸伤的回来,难度清衍殿的爆炸与他有关?或者就是他的手笔? 蓝九卿,果然是个强人。 “是呀,听活下来的宫女和太监说,他是测试火药,结果不知怎么的居然遇到了火,要知道清衍殿按他的吩咐,照明用的全是夜明珠,根本就没有火这种东西。”翟东明话中的意思,是对李想深深地不满。 什么事都没有做,可要求却提了一大堆,甚至还要皇上把镇国公的女儿接到宫里,说什么那是他的夫人,无媒无娉那算什么夫人。 恃才傲物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到的,这样的人也就是看在他现在还有用处,翟东明可以肯定,一旦皇上掌握了震天雷的制造方法,第一个要杀李想的人就是皇上。 凤轻尘大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她百分百肯定那个叫李想的人早晚会死,可没有想到这么快。 “翟东明,你让我进宫救人,也得让我拿药箱吧,空手去我怎么诊断?”凤轻尘用力甩开翟东明的手。 手腕有一圈青紫,由此可见翟东明的手劲有多大,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把凤轻尘当女人看。 “我让人去拿,你走得太慢了。”翟东明随口吩咐身边的人,却被凤轻尘打断了:“不行,药箱在我闺房里,女子的闺房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另外你的人也不知道我要带什么去。就算再急也不差这一刻,我自己去取。” 开玩笑,蓝九卿还在她房间里,就算没有蓝九卿在,也不能让人乱闯她房间。 “真麻烦,快去,我等你。”翟东明恼怒地瞪了一眼凤轻尘。 这个女人,当她是个女人时,她比男人还彪悍,不把她当女人时,她又处处拿女人这个身份说事。 凤轻尘转身就跑回房,将医药箱拿出来,凡是会泄露身份的东西,她全部收了起来,那药箱就是一个普通中医大夫用的。 绑在小腿上的手术刀与绷带,凤轻尘也收了起来,全身上下除了智能医疗包,再也没有可以引起人怀疑的东西,而智能医疗包她开启了隐藏功能,除了她以外没有可以打开。 那个叫李想的男人了绝对不是一个善的,她绝不能将把柄落在对方手上,一旦她的身份出问题,她离开也就不远了。 火速将东西整理好后,凤轻尘拉开床缦,将一支抗生素注入蓝九卿的体力。 “蓝九卿,清衍殿爆炸,皇上宣我进宫,如果你能离开最好快点走,凤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安全。” 蓝九卿的身体极少用抗生素这一类的药物,所以抗生素对他来说,效果会很明显,再加上她之前已经替他将伤口处理好了,蓝九卿有足够的力气离开。 “好。去皇宫自己小心,那个人并没有受伤。”蓝九卿闭着眼睛,隔着面具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而直到这一刻凤轻尘才发现,蓝九卿露在面具外的半张脸,似乎很奇怪。 凤轻尘低下头,发现蓝九卿露在外面的半张脸,上面似乎有一层薄薄的东西。 这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那就是说蓝九卿露在外面的脸,不是他本人的样子? 凤轻尘双眼睁得滚圆,心嘭嘭直跳,她好像又知道了一件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要不是爆炸与大火,蓝九卿脸上的人皮面具也不可能会松脱,她还真是好运,这种事情也能遇上。 “怎么了?”蓝九卿唰的一下睁开眼,虽然受了伤,可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锐利,眼中的精光如同猛兽一般,蓄势待发,一旦发现异常,只要他有一口气在,就能出手灭了对方。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没有受伤。”凤轻尘吞了吞口水,把眼睛瞪的平时还要大,迎上蓝九卿的双眼,不敢闪避。 她只要一闪躲,蓝九卿就会发现她的异常,虽说她只是发现蓝九卿脸上的人皮面具,并不知道他是谁,可依蓝九卿那谨慎的性子,恐怕也不会放过她。 蓝九卿虽说双眼依旧敏锐,可终归是受了伤的人,再加上对凤轻尘的信任,便没有再追问:“我发现他身上穿了一件奇怪的衣服,走之前听到他自言自语,说要利用这个机会诈一诈你,看看你是不是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 虽说他也想知道凤轻尘来自哪里,但是凤轻尘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个叫李想的男人除非他,不然他一生都不可以安稳,他不希望凤轻尘和那人一样,成为一个工具。 咳咳……面对蓝九卿那似乎洞悉一切的眸子,凤轻尘狼狈的别开眼,含糊不清的道:“你放心,我和他不一样,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只想要普通的生活。” 除了那把防身用的手枪外,她没有拿出任何会破坏这个世界平衡的东西,她只是为了自保。 而那把手枪?如果这个世界的有人能仿出来,她凤轻尘佩服。 “我信你,进宫后一切小心。”蓝九卿闭上眼,表示谈话到此结束。 凤轻尘咬了咬唇,默默地退了出去。 那个叫李想的男人还真是一个祸根,害得她现在身份都不保,幸亏怀疑的人只有王锦凌与蓝九卿,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要是…… 皇上、太子等人怀疑上,她就惨了。 凤轻尘抱着药箱,深深地吸了口气,杀气一闪而过。 那个叫李想的男人必须得死,既然想要诈她,那就准备负责代价吧,真以为现代人到了古代就会很了不起吗?天真! 凤轻尘与翟东明一路飞奔至皇宫,因为清衍殿被炸,李想被移到离清衍殿最近的兰汀殿,兰汀殿灯火通明,宫中高手将其层层围住,气氛很是紧张,宫女太监个个面带急色,来去匆忙。 如此兴师动众,如果不是凤轻尘知道受伤的人是谁,说不定还会认为,要死的人是皇上……(未完待续) 258假死,废了李想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凤轻尘一进去,就看到皇上坐在首位,太子与东陵子洛一左一右的陪伴。 皇上脸上的担忧不做假,比之当日东陵子洛受伤更甚,凤轻尘低着头,没有人看到她眼中的嘲讽与鄙夷。 “免礼,凤轻尘朕命你,一定要医好李公子,绝不可有误。”皇上很干脆,根本不多言,也没有拿李想的命算计什么。 可越是如此,凤轻尘就越为东陵子洛等人感到可悲,凤轻尘可以肯定,如果皇上的儿子的价值不如一个工具时,皇上会选择保工具。 反正,他儿子多的是,而像李想这样的工作却难寻。 “轻尘领命。”凤轻尘坚定的点头,没有半分推脱之意,那微微颤抖的身子,稍稍泄露了她的担忧。 东陵子洛呼吸一窒,想到上次凤轻尘用血来救自己,怕凤轻尘再用这样的办法,于是上前替她说情:“父皇,太医都没办法,凤轻尘只是一个女子,她的医术再好也有限。” 咦?凤轻尘微微抬头,很是不解。 洛王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好了,这个时候居然为她说清,她上次拒绝洛王成为洛王侧妃,不是得罪了他吗? “怎么?你担心父皇会治轻尘的罪?”皇上对东陵子洛是报了很大期望的,只不过最近几件事情,让皇上对他越来越失望。 这个儿子很好,只是太过儿女情长了,女人在帝王的眼中,连传宗接待的工具都不是,女人是帝王笼络朝臣的玩意儿,而对玩意儿产生感情,那是愚蠢。 “儿臣只是不想凤小姐太过紧张,毕竟李公子的生死关系重大,儿臣希望凤小姐能以平常心救治了,这样把握也大一些。”东陵子洛这话虽有私心,可道理却没错,大夫太过紧张,诊断时难免会出意外。 皇上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轻尘你尽力就好。” “轻尘领旨。”凤轻尘语气轻快了几许,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可只有凤轻自己明白,紧张这种情绪今天应该会离她很远。 没办法,有蓝九卿提前透露内幕,她对“诊治”李想,信心十足。 李想根本就没有处在爆炸中心,再加上蓝九卿所说的,李想身上还穿了防爆服,身上没伤就说明爆炸根本伤到他,倒霉的只有清衍殿的宫女和太监。 哼……不是来自现代,不是推崇人人平等嘛,可生死关头,还不是一样把无辜的人推出去。 接受法制教育又如何,自私是人的天性,她凤轻尘从不掩饰这一点。 在宫女的引领下,凤轻尘踏入内殿,窗门紧闭,再加上室内挤满了宫女、太医,凤轻尘走进来,只感觉一股闷热之气传来。 “凤轻尘,你终于来了,快快,看看这位公子到底怎么了?”孙正道知道太医院的人,很不待见凤轻尘,所以凤轻尘一进来,他就主动上前。 堂堂太医院院首都和颜悦色的上前,其他太医就算再排斥凤轻尘,这伙也得上前打招呼。 得罪凤轻尘不要紧,可得罪院首大人就是很不智的行为,要是院首大人给他们穿小鞋,那可是要丢命的。 凤轻尘一脸谦和的与众人招呼,听到众太医的恭维,连说自己不敢当,将自己的姿态摆得极低,听众太医的诊断后,凤轻尘一副受教的样子,同时不忘奉承几句。 其实大夫这个行业是很讲究排资论辈的,而凤轻尘在这一群太医当中,绝对是后辈,她恭敬一些也是应当的。 以前,她也想要恭敬,可根本没有人,将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放在眼中,她只有拿出傲气的姿态,才不会被人欺辱。 可现在她身份不一样了,再加上王锦凌回东陵后名声大噪,她也成为皇城中最为炙手可热的人。 这个时候她有更多骄傲的本钱,可她反而不能骄傲,不能和以前一样狂妄,不然会被人说成仗势欺人,站得越高越要谦虚,这个道理无论放在哪里都是通用的。 当你卑微如尘时,你的谦虚会被人说低贱,奉承会被人说成讨好;可当你高高在上时,谦虚就是有气度,奉承就是有教养。 同样一件事,不同身份的人来做,却会有不同的效果。 凤轻尘的这种低姿态博得众太医的好感,再加上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想要得罪她,所以众人讨论起李想的病情更加的顺利,完全没有半分的刁难与隐藏。 孙正道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一直都很欣赏凤轻尘的理智,她总是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凤轻尘看似不善交际,可真正与她相处时,你会发现她手腕极度圆滑,在什么人面前摆什么姿态,说什么话她都很清楚。 她骄傲、清高,但却从不以此标榜自己,该狂妄时狂妄的不可一世,可该低头时她也能低下来,这种审时度势的眼力,还有能屈能伸的气度,就是男子也做不到。 让孙思行拜凤轻尘为师,医术是一个方面,孙正道更多是希望孙思行能学凤轻尘处事的态度,日后处事圆滑一些,不要永远都是一副医呆样。 有蓝九卿的消息,再加上众太医的诊断,凤轻尘越发的可以肯定,李想是在装病,装出一副活死人的样子。 凤轻尘眉眼微扬,可脸上却是一派严肃,身上隐隐流露出严谨、自信与专业的气质,这通身的气度,让众太医更加的满意了。 是个好苗子,假以时日后必有所成。咳咳……众太医是绝不会承认,凤轻尘现在就有名医的范。 “这么说来,李公子这种情况应该是假死。”凤轻尘上前号脉,然后将众太医诊断,总结出来。 “没错,我们已经可以肯定李公子是假死,听闻你当初在停尸房救活了假死的苏二公子,所以才让你来,希望你能用同样的办法将李公子救活。” 说话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太医,看他的地位应该不低,所以说话也能难免带着命令的口吻。 凤轻尘看了一眼李想,一脸为难:“苏二公子和李公子的情况不一样,我想同样的办法估计行不通。” “哦?这话怎么说?”老太医并不知道在停尸房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凤轻尘救活了假死的苏文杭,想着李想也是假死,应该是一样的。 凤轻尘没有接话,而是朝众位太医作了个小揖,一脸恭敬的道:“众位大人,这室内闷热难受,讨论的声音又大,恐怕对李公子身体不利,不如我们出去再讨论如何?” 开玩笑,她要是当着李想的面半她的方案说出来,那李想肯定不会再装病,会吓得从床上跳起来。 “轻尘说得有道理,李公子还是要静养的好。”孙正道不知凤轻尘有什么打算,却趁势助她一般。 原本有些不满的太医们,听到孙正道这话,也就闭嘴了。 众人刚刚走出门,太监就来报:“皇上请众位太医殿前论病情,皇上也想听一听,众位太医有什么好法子。” 皇上对李想的重视,仅次于自己了。 没办法,李想什么都没有弄出来,就一副活死人样子,皇上怎么甘心。 幕后黑手是谁,皇上还没有查出来,想到南陵、西陵与北陵在一旁虎视眈眈,皇上就越发的心急。 心中暗自决定,李想醒来后他就是用尽办法,也要让李想将制作震天雷的方法吐出来,然后杀人灭口,绝不让李想落到其他人手上。 凤轻尘暗笑,这下真是老天爷都帮她,在外殿说得再大声,李想也听不到。 “参见皇上……”凤轻尘很乖觉地跪在最后面。 皇上让众太医起来后,便问道:“如何?” “回皇上的话,依臣等诊断,李公子这是假死。”孙正道代众人回答。 凤轻尘落在人群后不说话,只有她明白孙正道说得这个诊断结果完全是错的。 假死从表面看几乎完全和死人一样,呼吸、心跳等生命指征十分衰微,可是李想的情况并不是这样。 李想的呼吸和心跳等生命指数虽然微弱,但明显能检查到,稍懂医的人都不会认为他死人,如果不是知道李想是装的,凤轻尘的诊断结果会是深度昏迷。 不过,凤轻尘也能理解太医们的做法,只有把病情说严重一些,这样医好了功劳才会大,医不好他们的罪责也会小,因为对方病得太重了。 “众位爱卿可是有救治之法?”皇上的眼神落在凤轻尘身上。 在场的人都知道,凤轻尘救活了假死的苏二公子,对于同样假死的李想,她应该也有法子。 众太医主动给凤轻尘让路,凤轻尘也不娇情,从后面走上前:“回皇上的话,李公子的情况和苏二公子不同,同样的方法并不适用。” “不同?这话怎么说?”皇上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可凤轻尘却明白,皇上这是表示信任她,要她别辜负皇上信任。 可惜,她注定要辜负皇上的信任,皇上将她请来了,让她医治李想,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李想遇到她凤轻尘,算他倒霉。 李想,我们今天就看谁棋高一筹,是你诈到我,还是我先废了你!(未完待续) 259放血,先病再医 凤轻尘心中所想,完全没有表露在脸上,一本正经的答道:“回皇上的话,当日苏二公子之所以会假死,是因为他被一珠子堵住了喉咙,无法呼吸,轻尘击打他,最后将体内的珠子打出来,才得以活下来。 可李公子却不是这个情况,李公子因为爆炸受伤,依轻尘的诊断,李公子虽然没有被炸伤,可却因为爆炸的冲击力,堵住了血脉。”这个有点无法理解,奈何凤轻尘说得一本正经。 “这话怎么说?”皇上也颇为怀疑,但在没有更好的结论前,他选择相信凤轻尘。 “皇上,轻尘白天经历了那场爆炸,爆炸是瞬间的力量,轻尘怀疑,就是那一瞬间的力量,击中李公子某一种血脉,以至于堵住了血脉,造成了李公子假死。 白天,也有不少百姓,没有受伤却因为爆炸而晕了过去,轻尘怀疑李公子和那些百姓的情况很像,只不过李公子这情况似乎严重了一些。” 在场当的人中,经历了白天那场爆炸的只有太子与凤轻尘,太子不懂医所以他没有发言权,这里能说得上话只有凤轻尘一人。 “父皇,轻尘说得没有错,白天确实有不少人因为爆炸而晕了过去,儿臣在爆炸响起时,也感觉眼前一黑,好在儿臣离爆炸中心远,没有受多大的影响。”太子这话明显是帮凤轻尘。 有太子为证,皇上已信了七分:“既然找出原因,轻尘可有办法?” “有。”凤轻尘用力点头。 “什么办法?” “放血!” 皇上略有犹豫:“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会,但醒来后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作为一个大夫,她只会医病人,不会医好人,李想既然要她医治,那她只好先把李想变成病人,并且是自己擅长医治的那一类。 “凤轻尘记住,朕要他活着。”对于凤轻尘皇上总是无法做到全然的信任。 因为凤将军与凤母的关心,他对凤轻尘有一分怜惜,但也有三分防备,当年那两个人的身份,他怎么也查不到。 凤轻尘单膝盖跪下:“轻尘定不负皇上厚望。”活着,残疾也是活着。 凤轻尘与孙正道等人再次回到李想的寝室:“孙太医,人太多会影响救治的效果,轻尘斗胆请众位大人先在外面守侯,请孙太医与轻尘一道,如果李公子出了事,便是轻尘一个人的责任。”反之,李想要是醒了,就是大家的功劳,这话不用轻尘说,众位太医也能明白。 如此好事,当然没有人推辞了,众位太医点头应下。 “轻尘,你要做什么?”孙正道见凤轻尘将人打发走,颇为不解。 凤轻尘一扫刚刚的严肃,唇角微扬附在孙正道的耳边:“孙太医,请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害你。” 孙正道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信,凤轻尘虽然有些小自私,但为人却讲义气。 “孙太医,帮我一个忙,用银针扎那位李公子的晕穴,先让他晕过去,之后我再给你解释。”隔着层层的纱缦,再加上凤轻尘刻意放低声音,李想就是竖起耳朵也听不到。 要说,李想真不是一般的白痴,居然在皇宫装病,真以为众目睽睽之下,她就不能动手脚吗?要知道大夫杀人可是无形的,大夫害人也可以让人找不出半点证据。 你既然装病,我就打着医治你的旗号,看最后谁倒霉。 孙正道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从药盒中取出银针。 “孙太医,动作一定要快,绝不要给他说话的机会。”凤轻尘又叮嘱了一遍,上前将床缦撩起,紧张又不安的道:“孙太医,掐李公子的人中穴,真的能醒吗?万一醒不来轻尘如何给皇上交待呀。” 孙正道不知道凤轻尘这又是玩哪一套,可还是配合的点头:“应该可以,你试试。” “可是,人中是哪个位置呀?”凤轻尘一副不安的要子,李想听了却是感觉没趣。 之前听凤轻尘说话,还颇有大夫的样子,怎么人一走就一副孬样,难不成都是装的。 “你呀,平日让你好好学,你就是不肯听,这下装不下去了吧,人中穴就在这里。”孙正道边说边上前。 李想在心中冷笑,心中暗想等孙正道一动手,他就“活”过来,然后拆穿凤轻尘,给容十小姐报仇。 哈哈哈……这凤轻尘肯定不知道他装“假死”,果然是愚昧的古人,和他的女人做对,简直是自寻死路,略施小计就将凤轻尘的底给骗了出来。 因为太高兴了,李想忘了控制呼吸与心跳,甚至得意忘形的动了动身子,孙正道连忙抬头看向凤轻尘,以眼神寻问:这人装的? 凤轻尘含笑点头,这下孙正道更不客气,完全不给李想机会,一针扎了下去,李想吃痛猛得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想要从床上跳起来,孙正道又给他来了一扎,李想只觉得眼皮一重,这下真的晕了过去。 “这小子,居然耍着我们这些太医玩。”孙正道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 清衍殿爆炸,虽说死了一堆侍卫、太监和宫女,可受伤的人更多,那些人还在太医院正等着太医去救治,却因为李想受伤,皇上让太医院医术最好的人都守在这里,却没有想到这个李想根本没有事 “这个混蛋知不知道,他害死多少人。”如果有刀在手,孙正道肯定直接捅了这个家伙,太过份了! 见孙正道这样,凤轻尘就明白自己的猜测不假,孙正道也是一个,看不过没病的人占用医疗资源的好大夫,这样的人才留在太医院,真正是浪费。 “我们现在就给他一点教训,大夫只会医病人,既然他要大夫医治,那就先让他“病”,没病大夫可不会治。”凤轻尘在自己的药相找了半天,发现没有可以伤人的利器,便打开孙正道的药箱,从里面找出一把小刀。 “凤轻尘,你要做什么?”孙正道还没有反应过来。 凤轻尘扬了扬手中的刀,笑的纯真良善:“我不是和皇上说了,要放血医治嘛。” 话落,凤轻尘举起刀子,对准李想右手腕,刀尖用力一划,划至一半时突然停了一下,又继续划过去,看上去就只有一道极浅极浅的伤口,可血却瞬间就飙出来,流了一地…… 这是杀人吗? 孙正道目瞪口呆地看着凤轻尘,可不想凤轻尘要做的远不止这个,染了血的刀子,在烛火的照射下,闪着妖冶的光芒,凤轻尘再次举起刀子……(未完待续) 260狐狸,留宿宫中 这一次,凤轻尘的刀子,直接对准李想的咽喉,孙正道吓了一大跳,凤轻尘居然在皇宫就杀人,这可是祸及九族的大罪。 孙正道连忙上前,挡住凤轻尘了:“凤轻尘,不可以,杀了他你会很麻烦。”他在意的不是李想的生死,而是李想要是死在凤轻尘的手上,凤轻尘也讨不好。 皇上正要重用李想这个人,这个时候动手太不智了。 “孙太医,你想多了,我没想过杀他。”凤轻尘脸上虽然在笑,可却没有收手的架势,目光坚定的看着孙正道,这一刀她一定要刺下去,看孙正道不赞同的样子,凤轻尘又道: “孙太医,你应该明白我对人体每个部位有多么的了解,如果我要他死,刚刚那一刀,他留的就不止这一点血了。”凤轻尘指着李想受伤的右手腕,血液流出的速度也渐渐放缓,可见凤轻尘相当有分寸。 见孙正道还没有明白,凤轻尘也不急,慢慢的解说道:“孙太医,我这一刀下去,看似凶险,但却不会要他的命,顶多只是遭一点罪罢了,给他一点教训,让他明白占用大夫救人的时间,是多么不智的行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孙正道不相信,凤轻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对李想下狠手,这不是凤轻尘的作风。 “孙太医,实不相瞒,我不希望那害人的玩意儿再出现,你应该明白那震天雷的杀伤力有多强,这种东西为帝王所用,受苦受难的只有普通百姓,这样的人留下来只会祸害百姓。”凤轻尘这话五分真五分假,孙正道一时间也无法确定。 不过想到凤轻尘的话,脑中回想起今天城门口的惨剧,孙正道沉默了。 白天的惨况他是看到了,那么多百姓惨死,那么多家庭破碎,可制造这一切的凶手,却因此被皇上礼遇、厚待,在宫里享受荣华富贵,这确实是让人心痛。 孙正道松开凤轻尘手:“下手快一点,不要让人看出痕迹。”他知道凤轻尘动手的理由绝不是这个,他也不准备追问,他可以帮凤轻尘,并不表示别的太医会。 凤轻尘连忙点头:“孙太医你放心,我下手有分寸,绝不会要了他的命,我会让他活着,好好的活着,” 无论是救人还是杀人,凤轻尘的手法都当的老练,而且没有一丝的不安与愧疚,一刀刺下去,只见李想的身子抽搐了一下,又平静了下去。 凤轻尘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孙太医,劳烦你把银针取出来,我给他包扎伤口。”流了这么多血,没有十天半个月,休想恢复过来,而喉咙与手腕上的伤,没有半年也好不了。 半年,足够做很多的事情。 凤轻尘慢条斯礼的给李想包扎伤口,那样子没有半分急切救人的样子,悠闲惬意的好像在绣花。 孙正道看得直发笑,但不得不说凤轻尘这个人,还真是让人看不透。 亦正亦邪,只要她认定对的事情,便可无视道德与法律。 清理血迹,将伤口包扎好后,凤轻尘又借孙正道的银针一用。 “怎么?你会扎针?”孙正道很怀疑。 “不会,我只会使坏。”坏事都做了,凤轻尘完全没有必要在孙正道面前装,拿起银扎凤轻尘抓起李想的左手,将银针小心的刺到筋脉里,手腕轻轻一动,肉眼看不出来,但拿出仪器来测,会发现筋脉全部被搅烂了。 “你这是?”双手都废了,又不能说话,凤轻尘这也太狠了吧。 凤轻尘手上的动作不停,抬头一笑:“万一遇到一个左手会写字的,那我不是惨了,反正都做了这么多,再过份一点也不不算什么。” 双手都废了,声音也发不出来,凤轻尘满意的点了点头:“孙太医,你能不能扎两针,让他迅速的醒过来,这样咱们也好交差。” “能,只不过这一针扎下去,他要少活好几年。”话虽如此说,可孙正道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含糊,这样的人本就不应该活着。 “既然如此,我去请众位太医进来,顺便告诉皇上,人醒了。”自从知道李想这个人存在后,凤轻尘就全身绷紧,心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一般,直到现在她才放松下来。 她动的手她自己知道,李想是废定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希望皇上对这人有足够的耐心,不然的话他的下场一定很惨。 凤轻尘拍了拍手,悠哉的走人。 孙正道看着凤轻尘的背影,悄悄地提醒自己,千万别得罪大夫,尤其是别得罪一个叫凤轻尘的大夫。借着医治之名,光明正大的行凶,这世间也只有凤轻尘了。 皇上与太子等人进来时,李想正好醒来,当他发现自己的情况后,第一反应是叫出来,却发现根本无法发声,极度惊恐地看向面前的人,李想怎么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却以为,李想这是死而复生后的惊醒,出声安慰地:“爱卿不必担心,好好养着身体,朕还等你报效国家。” 李想活着,皇上就大大的松了口气,这个人还能用,至于他伤得有多重,皇上并不是很担心,转身叮嘱孙正道:“孙太医,一定要好好的医治李公子,务必让他早日康复。” “请皇上放心,李公子只要醒了过来,就不会有事,他的伤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好。”孙正道如是说,其他太医当然也是这般的附和,再加上凤轻尘下刀的手法极其的巧妙,从表面上来看,李想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之伤,却不知里面早就烂了。 “皇上请放心,凤小姐极其精通外伤,李公子看似流了这么多血,可却只是一点皮肉之伤,没有伤及身子。”之前命令凤轻尘的白胡子老太医,也出来替凤轻尘说话。 皇上不懂医,见太医这么说,当然只有信了,便想着找凤轻尘,却发现凤轻尘不在这里:“凤轻尘呢?” “回皇上的话,凤小姐听闻李公子醒来后,就晕了过去,太医说是耗神伤了元气,要好好静养。”一着湖绿宫装的宫女上前,一脸恭敬的答到。 这下皇上更满意了:“好好好,轻尘受累了,传朕旨意,天色已晚,让凤小姐在永和殿休息,天亮后再出宫。” 这是要让凤轻尘留宿宫中了,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孙正道暗自撇嘴。 凤轻尘那只小狐狸,明明做了坏事,还要让所有人都赞她好,这手段真是高。 而皇上不知,在众人提到凤轻尘这个名字时,李想的眼中满是狠毒的光芒。 李想只要用脑子一想就明白,他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全是凤轻尘一手造成的…… 害人不成终害己!(未完待续) 261婚事,皇上的打算 同样是装病,凤轻尘比李想聪明不止百倍,喝了安神汤后凤轻尘睡得很香甜,甚至比在自己家里睡得还要沉。 天快破晓时,东陵子洛来了一趟,凤轻尘却毫无所知,娇憨的睡颜没有丝毫防备,光看就让人觉得舒心。 东陵子洛忙了一整天,可看到凤轻尘的睡颜时,还是忍不住轻轻一笑:“在宫里也敢睡得这么塌实,真不知你是聪明还笨,不过终归是个有福的。” 东陵子洛交待守夜的宫女好好照顾凤轻尘,便去给皇上复命。 “父皇,凤轻尘睡得很沉,儿臣前去了她也不曾醒来,看样子她今天是受累了。”东陵子洛照实话说,就算他隐瞒也没有用,宫里全是皇上的眼线,凤轻尘在宫中的一举一动,只要皇上想,立马就能知道。 皇上点了点头:“很晚了,下去休息,明天替朕送凤轻尘出宫。” “父皇?”东陵子洛不解,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有意将凤轻尘指给他,这怎么可能? 哼…… 皇上冷笑一声:“子洛,朕对你的期望一直很高,凤轻尘你要是喜欢,朕允你纳她为侧妃,至于西陵瑶华你趁早死了那个心,朕不会允许你娶那个女人,哪怕是侧妃也不行。” 子洛想要利用西陵瑶华,西陵瑶华又何偿不想利用子洛,彼此立场不同,各有谋算,真正成婚后两人之间的情份也会一点一点磨掉,到时候就看谁更棋高一着,谁的心更狠。 心狠的人才能笑到最后,而皇上不认为子洛的心,比西陵瑶华狠,东陵子洛不比其他皇子,他手中的权利仅次于太子,如若被西陵瑶华利用,东陵就危矣。 如果东陵子洛是九皇叔那种薄情的性子,皇上会毫不犹豫点头,可偏偏子洛是个多情种。 “父皇,儿臣是真心喜欢瑶华。”东陵子洛身形一晃,眼带哀求的看着皇上。 至少,现在他喜欢西陵瑶华甚于她的身份,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冷眼看西陵瑶华陷害凤轻尘。 “你喜欢谁朕不管,朕只是告诉你,你和西陵瑶华不可能,朕绝不会答应,你趁早死了这个心。子洛,你别以为朕不说话,就当朕不知,凤轻尘大婚那天,发生的丑闻是谁的手笔。” 见东陵子洛还是那倔强样,皇上又补了一句:子洛,不是朕对西陵瑶华有偏见,实在是这个女子太过愚蠢也太过聪明。 如果她当天直接杀了凤轻尘,朕也许会高看她一眼,可她千不该万不该,设计凤轻尘婚前失贞,害得我东陵皇室亦跟着丢脸。 之后,朕冷眼看你和皇后逼死凤轻尘,又冷眼看凤轻尘活着出去,朕不插手并不表示,朕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凤轻尘的死活朕并不在意,朕在意的是东陵皇室的颜面,凤轻尘屡次三番在皇城闹出动静,朕也想过杀了她,免得她活着提醒众人,她曾是你未婚妻的事实。 可看到凤轻尘日渐展露出来的才华,朕决定放她一马,朕倒要看看她与西陵瑶华相斗,谁更胜一筹。”也让你看明白,女人的心计与手腕,可惜你不懂。 后面那句话,皇上没有说,只是看东陵子洛的眼神,更加的失望:“子洛,好男儿志在四方,女人之间的斗争你没有必要插手,冷眼相看便可,如果事情超出控制,那直接抹杀就行了。” 就如同他的后宫,只要不影响朝局,他并不在意后宫中的女人是生是死,死了一批另换一批就好了,对于男人来说,权势才是最重要的。 “儿臣明白了,谢父后教导。”东陵子洛跪在地上,低着头认错。 嘴上明白罢了! 皇上叹了口气,他难得开口教子,可效果却不明显,折腾了一个晚上他也累了:“下去吧。” …… “皇兄,那个叫李想的人没有死。”西陵瑶华收到探子来报,第一时间来到西陵天磊的寝殿。 西陵天磊因为腿上的伤,这段时间一直卧床不起,原本还算阳光的俊颜,显得有些苍白与阴郁:“命真大,传令下去,如果不能将此人带走,那就不计代价杀了他。” 李想是一把利器,西陵得不到,他也不会让这样的利器落到别人手上。 “是。”西陵瑶华这段时间越发的小心了,上次因为婚事,与西陵天磊起争执,结果害得西陵天磊的伤口裂开,差点就坏了大事。 不知是腿伤的原因,还是西陵瑶华要嫁到东陵的原因,西陵天磊对瑶华也日渐不满,他总感觉这个妹姝的心大了,可在双腿没有好之前,他还需要用瑶华,这份不满他绝不会表现出来:“有没有查清是谁动的手?” 西陵收到消息时,李想住的清衍殿就爆炸了,西陵天磊很想知道,在东陵还有人比他的情报更加的快。 “没有。”西陵瑶华面色有愧,见西陵天磊不满,急忙解释了起来:“皇兄,南陵与北陵消息,是我们的人透露过去的。” 西陵天磊以选妃之名,游走各国,在每一个地方都建立极为庞大的情报系统。 原本,南陵国在东陵收集情报是最快、最全的,奈何发生朱相事件,南陵二皇子的地下宫殿,被东陵九一举摧毁,将南陵埋在东陵的探子,一一挖了出来,以至于苏绾在东陵根本没有多少人可用。 而北陵……在此之前,他们忙着喂饱自己的肚子,在各国能用的人都不太多。 三国之中,西陵国的情报算是最大完善的,可还是有人比他们快了一步,这让西陵天大如鲠在喉。 “到底是什么人,抢在我们前面?”这是西陵天磊极度在意的,西陵瑶华低下头,没有吱声。 这是她回答不了的问题。 西陵天磊也没有继续找碴:“去查一查各大医馆,有没有炸伤的人去就医,重点查一下凤府。” “皇兄放心,瑶华一定会办好。”查凤府是西陵瑶华最高兴的事情,要真能查出什么,那凤轻尘就完蛋了,东陵的皇上绝不会放过她。 可惜,西陵天磊的话,浇灭了她的热情:“瑶华,别动不该动的心思,这是东陵的地盘,我们光明正大出现在东陵,就不能在背后使手段,你真当东陵的皇帝是死人吗?” 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毕竟扯出来谁面子上都不好看,但却不能自以为聪明的瞒过了对方。 “瑶华不敢。”西陵瑶华低着头,掩去眼中的不满与愤怒。 她真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杀死凤轻尘,留这么一个祸害在,害她在东陵屡屡栽跟头,甚至原本说好的婚事,也要变了。 “记住你的身份。”西陵瑶华想什么,西陵天磊怎么可能不明白,只要不闹出大事,他不介意瑶华用一点小手段,前提是瑶华她有那个时间与精力。 “瑶华,别光盯着凤轻尘,那匹被东陵赢走的汗血宝马,你处理好了吗?”这是要西陵瑶华亲自去处理的意思。 “皇兄,我这就去办。”西陵瑶华咬了咬唇,这样她哪里腾得出手,来对付凤轻尘。 看瑶华情绪低落,怕她误事,西陵天磊开口劝说:“瑶华,凤轻尘不过是一颗棋子,别把太多精力放在一颗棋子上面。” “皇兄教训的事,是瑶华想左了,瑶华明白什么是主次,绝不会办砸了。”棋子,棋子,她也是棋子,只不过比凤轻尘稍微尊贵一些罢了。 “去吧!” 西陵天磊双眼落在自己双腿上,眼神越发的阴冷。 “蓝九卿,别让本宫遇到你!” …… 翌日清晨,凤轻尘刚用完早膳,东陵子洛就来了,看他的样子似乎一夜未睡。 “凤轻尘,本王送你出宫。”神情冷漠,隐含厌恶,一如初见。 凤轻尘不解地眨了眨眼,之前还帮自己在皇上面前说好话,这伙怎么又变得这么冷酷了,不过这样的东陵子洛才是正常的,凤轻尘并没有放在心上,行礼后便跟着东陵子洛往外走。 马车早就准备好了,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极度得奢华,马车上有一个“洛”字,这应该是洛王专属的马车了。 刚走到马车边上,一粗壮的太监就走了过来,伏跪在马车边,等东陵子洛与凤轻尘踩着他的背上马车。 东陵子洛神色淡淡,根本就不管身后的凤轻尘,径直以人背为踏脚上了马车,凤轻尘没有犹豫,也跟着上前,只不过踩在太监的背上时,凤轻尘明显的感觉不适,上马车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几倍。 “这么迫不急待?”东陵子洛被皇上教训一通后,在书房坐了一个晚,东陵子洛想了许多,最后认定凤轻尘就是罪魁祸首。 如果没有凤轻尘,如果凤轻尘和他没有婚约,瑶华也不会做那些出格的事情,父皇也不会讨厌瑶华。 凤轻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东陵子洛神色不善,找了个还算保险的理由:“回王爷的话,轻尘赶着回去查看孙夫人的情况,如果没有意外,孙夫人今天可以回府了。” “哼……” 东陵子洛不再理会凤轻尘,别开脸看着窗外……(未完待续) 262求助,凤轻尘的人脉 东陵子洛不说话,凤轻尘更不可能主动与开口,同样是无声,凤轻尘与王锦凌在一起,只感觉到安心,可与东陵子洛在一起,却感觉闹心。 马车内的气氛很是诡异,除子浅浅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东陵子洛偶尔会投来几个复杂的眼神,可那眼神让凤轻尘全身发毛,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凤轻尘第一次觉得,从皇宫到凤府的这段路真长,这马车坐的她浑身不舒服,马车一到风府还未停稳,凤轻尘就迫不急待的下马车。 这才是真迫不急待! 东陵子洛没有阻拦,只是在离去前,丢下一句话:“凤轻尘你赢了,本王会立你为侧妃。” 说完,就让车夫驾车回洛王府,留下凤轻尘一个人,站在原地回味着这句话。 “什么意思?立我为侧妃?我之前不是拒绝了吗?不对,之前东陵子洛说立我为侧妃时没有半分的勉强,这一次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难道……” “他和瑶华公主的婚事出了问题?又或者皇上要他立我为侧妃?前者还有可能,后者似乎不太可能吧?” 她可是臭名远扬的凤轻尘,婚前失贞的可是传遍了皇城,皇上怎么可能让东陵子洛立她为侧妃。 “什么不可能?”谢三的马车停在另一边,叫了凤轻尘几句,也没看到她反应,刚走过来就听到凤轻尘这话,遂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凤轻尘惊了一跳,看到来人松了口气,连忙拍着心口:“吓死我了,谢三你不会叫一句呀,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我叫了你好多句了,你没应我。”谢三一脸委屈。 “哦,那是我的错,我刚刚想事去了,你找我有事?”凤轻尘平定心神,淡淡一笑,掩饰自己刚刚的失神。 谢三虽然好奇到底什么事情,让凤轻尘失神的站在马路中央,可看凤轻尘的神色似乎不想,遂没有追问。 “有事,代表谢家来感谢你。” “感谢我?二夫人怀孕了?不可能。”凤轻尘示意谢三先进府再说,虽是一大早,可也有人来往,两人站在大街上,这算什么。 “不是二婶的事情。”谢三示意谢府的下人,将谢礼也带了进来,凤轻尘并没有阻止,要是不让谢三送来的贺礼进门,那就是正面与谢府交恶了。 在皇城磨砺了大半年,她已经没有当初的冲动,再厌恶谢府,她也不会撕破脸,凭白给自己树一个强敌。 “小姐。” “谢公子。” 凤府的护卫全是翟东明送的,而下人一半是苏文清送的,一半是王七送的,个个都训练有素,将凤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你的府邸终于像点样子了。”谢三想起第一次到凤府时,凤府连个送水的人都没有,处处都透着落魄与衰败的气息,没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凤府就大变样。 果然是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 “徒有虚表罢了,我穷惯了。”真正的官宦世家,礼仪与规矩都是相当森严的,绝不是一朝一夕可学得来的,凤府在那些人眼中,不过是暴发户。 而她没有贵族的命,何必拿贵族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你什么时候穷过,你只是不擅长享受。”贵气不是用身份和华服就可以撑起来的,贵气体现在气质与细节上。 凤轻尘是一个很矛盾的人,说句不好听的,凤府完全是泥腿子出身,按理凤家这样的人家,别说养一个贵气十足的女儿,能把凤轻尘养得不粗鄙就算不错了。 可凤轻尘身上,却隐隐有一种尊贵端庄的气质,可惜的是凤轻尘平日行事太过散慢与粗野,没有将那股贵气展现出来。 两人按主次坐下后,侍女将茶水奉上,又悄声退下:“难得在你家喝到如此好的茶。”依谢三的身份,什么好茶喝不到,这么说不过是拉近两人的距离罢了。 “我徒弟效敬的。”凤轻尘的确不擅长享受,吃穿住行,从不讲究精致,只求舒适。 “原来你这里的好东西全是别人送的,幸亏我也带了一些不错的东西过来,你有空去看看。” 谢府的礼绝对不轻,谢三再次提起,想必是有所求,凤轻尘拿起茶杯,轻啜一口:“你是为了谢贵妃的事情而来?” “对。”凤轻尘直接提了,谢三要是再兜圈子,那就显得虚伪了。 “谢贵妃的事情,我帮不上忙。”这是实话,谢贵妃又没有病,她能做什么。 谢三将茶杯放了下去,重重的叹了口气:“轻尘,咱们认识也不是一两天,咱们也算是有点小交情了。 我今天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碍于家中的命令,不得不来,我来只是转告一声,答不答应都在你,只希望你不要因为谢家的事情,而断了咱们的交情。” “你是你,谢家是谢家。”其实凤轻尘想说,他们本身就不熟,哪有什么交情可言,可想到这话实在伤人,再加上谢三这个人,还算是不错,遂没有将话说得那般死。 谢三松了口气:“这就好,我真不希望你因谢家的事情,而讨厌谢家所有的人。” 凤轻尘笑而不语,事实上她就是讨厌谢家所有人,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她对谢家人喜欢不起来。 只因为她明白过刚易折,轻易不会将自己喜恶表现出来。 “轻尘,谢贵妃的事情谢家也查到一些,只是不太确定,昨天请你确定后,谢家也知道如何做了,这件事情上不会麻烦你,也不会把你牵扯进去。” 凤轻尘点头不说话,心中暗想,既然不是这事,谢府还有什么事要求她? “轻尘,你也知道谢家虽是百年世家,可在宫中的根基一直很浅,谢家在宫中一直没有交好的太医。 所以那些太医明知贵妃娘娘身体有异,也不曾多言一句,谢家听闻你与孙太医交好,便想着通过你结实孙太医,希望孙太医能在宫中帮谢贵妃一二。”谢三把他知道的都说了。 “这么说谢贵妃很快就会有身孕?”凤轻尘隐约明白,谢家已经有门路了,只不过从怀孕到生子还有十个月的时间,这十个月谢贵妃需要太医的帮助,才能顺利将孩子生下来。 “应该快了。”具体的情况谢三并不知道,他毕竟不是谢家家主和人选,不可能参与核心的事情。 凤轻尘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孙太医那里我会去说,至于成不成我就不敢保证了。” 站在她的立场上,她希望谢贵妃能生下一个皇子,这样皇后才有对手,才没有时间,把心思放到她身上……(未完待续) 263破坏,天下男人死绝了都不嫁 见凤轻尘肯帮忙,谢三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几分。 “轻尘,你愿意去说,谢家就感激不尽了,轻尘你放心,在这件事情上谢家也不会让你为难。你只要和孙太医说,谢家老夫人身体不适,谢家托你请他去医治,接下来的事情谢家自会做好。” 凤轻尘肯答应,是不是说明她没把谢家当敌人?谢三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更甚,他真不希望与凤轻尘敌对。 “这件事情我会办好。另外,如果三公子见到贵妃娘娘,还请您帮轻尘问问贵妃娘娘,洛王殿下如何?”话不需要说得太白,她相信谢贵妃是个聪明的,定会明白她的意思。 “你是说?”谢三也一点就明白,凤轻尘突然提到洛王,还问谢贵妃的意见,无外乎就是上面有意撮合凤轻尘与东陵子洛。 一旦凤轻尘入了洛王府,无论什么身份,凤轻尘都算是皇后的儿媳,必将会站在皇后那一边。 凤轻尘说出这话,一是希望谢贵妃破坏这婚事,另一也是告诉谢贵妃,她不愿,不愿意入洛王府,不愿意站到皇后那一边。 凤轻尘点头,表示就是谢三所猜想的那般。 “我明白了,这件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会转告谢贵妃,你等我的好消息。”谢三不再逗留,立刻返回谢府。 谢家想借凤轻尘搭上孙正道,可一旦凤轻尘入了洛王府,她就不可能再帮谢贵妃,一个凤轻尘不算什么,可孙正道就不同了。 孙正道身为太医院院首,要保谢贵妃的孩子生下来,并不是难事。 在没有抓稳孙正道之前,谢贵妃是不会让凤轻尘站到皇后那边的。孩子生下来后,日后的成长也离不开太医,谢贵妃绝不会放过与孙正道交好的机会。 为了她自己,谢贵妃也会想尽办法,破坏凤轻尘入洛王府的事情。 不管未来如何,凤轻尘与东陵子洛的婚事短期内是不可能成了,解决了这个潜在的麻烦,凤轻尘心情大好,至于东陵子洛的态度?管他去死。 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她凤轻尘也不会嫁给东陵子洛,就算与人为妾,她凤轻尘也不会嫁给东陵子洛为正妻。 凤轻尘回到屋内,发现房间里已经收拾干净,床单与被子全部换了新的,没有一丝蓝九卿的痕迹。 “果然不是一般人,那么重的伤说走就能走,高人。”凤轻尘佩服了,再三检查没有发现血迹什么的,凤轻尘就朝孙夫人住的客房走去。 凤轻尘不知,在她检查自己的房间时,她的手术室,包括新建的手术室,都有人悄悄潜了进去,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有孙思行的照料,孙夫人的伤口日见转好,按理孙夫人应该再住几天会比较好,可是凤府这段时间太闹腾了,完全不适合静养,凤轻尘便不留孙夫人久住。 “思行,回去后好好照顾你母亲,这几天就不用过来了。”凤轻尘将人送上马车后,再三叮嘱。 会让孙夫人提前回去,也是因为孙家不缺大夫,有孙正道和孙思行的照料,孙夫人的身体完全不用担心。 “师父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母亲,有什么事情会第一时间来找你。”孙思行用力的点头,他隐约知道凤轻尘这里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不过他并没有多问。 “行,我给你的东西记得收好,别让外人看到了。”凤轻尘觉得此生最大的幸运,就是收了孙思行这个徒弟。 虽说孙思行年龄比她大,可在她眼中孙思行真得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品性优良的好孩子。 “思行明白。”孙思行不笨,只是他一心扑在医术上,即便凤轻尘给他的东西很奇特,他也没有往深处想,只当这是师门不传之秘药,而这样的心性正是凤轻尘要的。 和聪明人打交道很累,比如九皇叔,比如王锦凌,比如蓝九卿。 “轻尘,要是有空闲记得来孙府玩,我让人给你做莲子羹。”孙夫人见师徒二人说得差不多,打开马车的小窗,很热情的邀请道。 孙夫人那福态的脸,这几天也消瘦了下来,不过气色挺好的。 “好,轻尘一定去。”她还真会去,怎么的也要把孙正道请到谢府去。 她相信依谢府的能耐,孙正道应该会保谢贵妃这个孩子,再说有孙思行与她的关系在,皇后是不可能待见孙正道的,谢贵妃是个不错的人选。 女人,尤其是后宫的女人,忙一点才会没空惦记别人。 把人送走后,凤轻尘正想着补个眠,对于医生来说,日夜颠倒是很正常的,她得抓紧一切可以睡的时间,至于白天睡太多,晚上会睡不着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在凤轻尘的身上。 可就在她刚转身时,耳边却传来一阵马蹄声。 “咦,大白天在城内纵马,出了什么事?不会是蓝九卿被抓了吧?” 凤轻尘担心,便站在凤府门口,想要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却不想这大队人马居然停在她家门口。 “参见凤小姐。”领头的五品侍卫翻身下马,单膝跪下。 这就是权势的魅力,五品侍卫见到凤将军的女儿,完全不用跪下行礼,可见到忠义侯府的小姐,其实也不用…… 凤轻尘猜这侍卫如此礼遇她,估计是因为九皇叔、太子和王锦凌等人,人家已经跪了,就心安理得受好了。 “请起,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多谢凤小姐,末将王业。”侍卫抱拳,充分展视他的力量,由此可证明他不是内城那些,靠家族关系升上去的草胞。 “王大人可是王家人?”凤轻尘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恭敬了,原来是王锦凌的面子。 王业的脸上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激动,用力点了点头:“末将是王家旁枝。”也许他的名字有可被大公子知晓,这果然是一次机遇,王业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 凤轻尘点了点头,笑道:“大公子一直说王家男儿允文允武,平日见大公子温文尔雅,一直以为大公子是骗我的,今日总算见到王家男儿英武的一面,改天定要告诉大公子,轻尘信他的话了。”王业给她面子是看在王锦凌的份上,她当然要投桃报李了。 王业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可即便如此,他的声音还是带着几分颤抖:“末将,谢,谢谢凤小姐提携之恩。” 王家旁系众多,人才济济,一旦入大公子的眼,他未来的仕途就会坦荡许多,这一趟果然没有白走,王业那黑亮的脸庞闪着红晕,激动的不知如何说话了……(未完待续) 264病重,医生的手段 凤轻尘浅笑不语,待到王业的情绪平复下来后,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一带刀侍卫:“王大人言重了,不知王大人找轻尘何事?” 凤轻尘突然发现,凤府的风水真不怎么好,隔三差五就被官兵包围,这条街上也就凤府一家,真不知凤府招了什么,怎么这么惹官兵爱,几天不来就浑身发痒。 “凤小姐,南陵苏家苏绾小姐突然腹部绞痛,太医诊断说是肠痈之症,太医只能以药石压制,要想根治还得将溃烂的部分取出来,孙太医说东陵国唯凤小姐你可以办到,苏绾小姐请凤小姐前去诊治。” 别说凤轻尘答应在王锦凌面前他的名字,就是没有答应,王业也不敢对凤轻尘有所隐瞒,他还希望借凤轻尘这条路,在王家露脸。 “苏绾,肠痈之症,这病得还真是时候。”凤轻尘玩味的叫着,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所以说千万别得罪医生,人这一辈子总会有生病的时候,可苏绾真是不幸,一次就栽到她的手里了。 肠痈症,指肠道部位的疾病,肠痈放现在来说,就是指急慢性阑尾炎、阑尾脓肿等,是外科比较常见的疾病,严重者也会因此而死。 只可惜这病来得晚了一点,要是在兽苑时发病,她就不用去驯马了。 想到驯马一事,凤轻尘又想到最近异常安静与低调的安平公主,难不成这位公主因为北陵凤谦的求亲,而变得胆小了? 有谢贵妃在宫中与皇后斗,凤轻尘不担心皇后还有时间找她麻烦,可是安平公主不一样。 在兽苑她抢了安平公主的风头,现在安平公主又可能要和亲北陵,也不知道安平公主会不会把所有怒气都发她身上。 就算安平公主拿她出气,估计她也只有认了的份,谁让人家是皇上的女儿,她还是关心苏绾好了:“王大人,苏小姐的病情如何?很严重?” 如果不严重也不会来找她,不过凤轻尘怀疑苏绾的病情,也许没有她想像中的那般严重。 依孙正道的医术,要缓解腹痛根本不成问题,她可是知道孙正道那一双金针术的厉害,如此看来,孙正道十有八九是故意的,故意提出根治之法,故意说东陵国只有她可以办到。 孙正道孙太医,你还真是一个好玩的人,凤轻尘嘴角溢出一抹笑,在场的人全部低头,假装没有看到。 这就是自己人的好处! “据说苏绾小姐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痛起,苏绾小姐只当旧疾复发,按以前的方子煎了药,可不知为何,不仅没有效果反倒更加严重,连夜进宫请太医,却因为众太医都在清衍殿,以至于到凌晨,孙太医才匆匆赶过去。”也就是说,苏绾也是李想事件的受害者之一。 “这样呀。”凤轻尘连连点头,一副沉思的样子,王业明显向着她,再加上只是腹部绞痛,有孙太医在苏绾死不了。 凤轻尘突然发现,她的医德似乎有下降的趋势了,她一直不希望个人恩怨,影响到她的工作,可结果还是将个人的情绪,带到工作中了。 不过她喜欢,她又不是圣母,苏绾屡次算计她,她要处处替苏绾着想,她就真是傻了,难不成真要傻得,被人打左脸,还要把右脸奉上。 只是不知,她这医德会不会影响智能医疗包那个医德系经,要知道她忙活了这么久,到现在也就只攒到了两点的医德,要扣医德点数可就惨了。 王业见凤轻尘半天不说话,犹豫一下劝说道:“苏绾小姐虽然缓解了疼痛,可情况不是很好,属下听侍侯的宫女说,苏绾小姐脸色惨白,有气无力。”潜台词就是孙太医这药用得很保守,没有药到病除。 孙太医果然学坏了,忍住笑,凤轻尘板着脸道:“既然如此,我们这就走吧,以免耽误了苏绾小姐的病情。” 凤轻尘压根不提药箱的事情,示意王业牵一匹马来,翻身上马:“王大人,可以走了!” 王业也只当没有看到,心中暗想:这苏绾小姐今天肯定会痛个够本,一连得罪孙太医与凤大夫,这苏绾小姐可真是自讨苦吃了。 皇城很大,可官宅、豪门都集中在城中心,凤轻尘也没有在路上拖延的意思,有侍卫开道,两刻钟不到的时候,凤轻尘就来到苏绾暂居的静秋园。 苏绾的院落人来人往,小丫鬟不停的往外端着脏物,又往里送水,时不时还能听到苏绾痛闷的声音。 “孙太医好,各位太医好。”凤轻尘先是到外室,与众位太医碰面。 “不好。”孙正道等人一脸的疲倦、黑眼圈明显、双眼青肿,明显就是一夜未睡,这伙看到神清气爽的凤轻尘,孙正道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你倒好,昨天在永和殿睡得舒服,我们几个老头子却是连眼都不敢眯,天还没有亮又赶到这静秋园。”别的太医不知道凤轻尘是装晕,可孙正道却是明白,不能明说只能在心中暗骂凤轻尘这小狐狸太狡猾了。 “嘿嘿,孙太医能者多劳,我这不是身子虚嘛,孙太医要是不信可以替我诊治一下。”凤轻尘二话不说伸出手腕。 她的身体她自己明白,伤了元气,而这个需要慢慢的调养,这不是西医可以医治的。 孙正道当然也知道,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冷着一张脸:“身为大夫却一副破身子,你可真是给我们大夫长脸了,我家还有一些阿胶,回头让思行给你带些去,好好的姑娘偏要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你想给谁看。” 没父母疼的可怜,看到凤轻尘孙正道又觉得他家思行那呆样也挺好的,有父母疼着、护着,才能保住那份纯真。 “不麻烦思行了,我回头自己去拿,正好伯母邀了我去吃莲子羹。”又多了一个去孙府的理由,凤轻尘表示谢贵妃那事应该会很顺利。 两人聊得正高兴,屋内的苏绾听到侍女来报,却迟迟不见凤轻尘进去,气得叫贴身侍女出来催,侍女站在门口,摆着一张晚娘脸。 “凤小姐,我家小姐请你来是看病的,不是来聊天的,凤小姐身为大夫,不关心病人的情况,却在这里攀交情,凤小姐你的医德让人怀疑,东陵的大夫难道都如凤小姐这般吗?” 苏绾的贴身侍女想到苏绾受得苦,又想到因为凤轻尘,苏绾九皇叔的路变得异常艰难,气不打一处来,这语气当然也好不起来了。 可却不想,她一番话不仅将凤轻尘得罪了,也把在场的其他几位太医给得罪了……(未完待续) 265闹,不打白不打 凤轻尘脸色一沉,嘴边的笑立马收起来:“怀疑我的医德?诬蔑我东陵大夫的人品,你们苏家好大的口气。 既然南陵苏家的人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东陵的大夫,那就另请高明,正好我也不想医,病人挑大夫,可要知大夫也有权挑病人。” 真是白痴女人!她能体谅病人家属的急切,但同样讨厌病人家属口不择言的伤人,她将心比心,可病人家属有将心比心吗? 尤其这侍女一句话,把东陵的大夫都牵挂了进来,自寻死路也怪不得她了,再说苏绾这病拖上一拖,很多人都会高兴。 “凤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威胁我苏家?”苏绾的侍女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似乎这才发现,这里是东陵,而凤轻尘也不是一般的大夫、医女,凤轻尘现在是忠义侯府的大小姐,身份地位不比苏绾差。 哈哈哈……凤轻尘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威胁?我需要威胁你一个小小的侍女吗?别说你只是一个侍女了,就是苏绾站在我面前,我也是这么说。苏家很不起吗?不就是一个靠女人发达起来的家族吗?你们苏家除了会卖女儿还会什么?” 这是事实可却没有一个人敢当着苏家人的面说,苏家人引以为傲的事情,由凤轻尘说出来,却是轻蔑与鄙夷。 “凤轻尘人,你,你,你好大的胆子。”苏绾的侍女气得脸色发青,指着凤轻尘的手不停的发抖,不是怕而是气的,她此时恨不得吃了凤轻尘。 凤轻尘朝侍女走去,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骇人,眼中冰冷的好像北陵的雪山,“啪”的拍掉侍女的手,冰冷的道:“我最讨厌被人拿手指着,别人我就忍了,可你还不够格,再有下一次,我替你剁了它。” 苏绾的侍女被凤轻尘的气势骇住,脸色发白,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双眼布满惊恐与后悔。 陵的女子大多纤细瘦弱,这么一来还真有几分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味道,可惜凤轻尘是女子,她没有怜香惜玉的美。 “转告苏绾,要摆威风去南陵,在东陵就要按我东陵的规矩办,要找我医治可以,一千两黄金,自己去凤府。” 语毕,凤轻尘二话不说,就朝外走去,留下孙太医等人面面相觑。 众太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凤轻尘也太彪悍了一点,不过有人带头,孙太医等人也就不久留了,收拾东西也跟着走人。 其实,苏绾是带了一个大夫来的,只是很不巧那大夫今天早上摔断了腿,失血过多,到现在还没有清醒。 当然,这事孙太医管不着,他只知道他累了,他完成了圣上的交待,可以回去休息了,同时亦佩服凤轻尘的灵透。 一个武将怎么就养出这和一个聪慧的女儿呢?孙正道怎么也想不明白。 “凤轻尘,你给我站住。”苏绾的侍女一看情况不对,提起裙子就追了过去,那灵敏的动作哪里有楚楚可怜的样子,三两下就挡在凤轻尘的面前,凤轻尘也不好走了,笑盈盈看着对方:“姑娘还有何指教?” 指教,她哪里还敢指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苏绾的侍女咬了咬唇,低下头:“凤,凤小姐对不起,奴婢失言了,还请凤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奴婢无心之失。” 苏绾的侍女跑得直喘气,再加上要放下身段给凤轻尘道歉,那张俏脸像是冲了血一般,红得吓人。 侍女说完,深深一个作揖,呈九十度恭敬给凤轻尘行礼,表面功夫是做到那了,至于诚不诚心,大家都知道。 “念在你无心之失,这一次就算了。”孙正道走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正诧异凤轻尘怎么这么好说话了,却看到那侍女站起来时,凤轻尘举手“啪”的朝那个侍女甩一个巴掌。 “打得我手疼。”凤轻尘打完人后,娇气地揉了揉手腕:“这位姑娘,你应该不介意我无心失手吧?” 苏绾的侍女半张脸又红又肿,由此可见凤轻尘下手有多重,这一刻别说苏绾的侍女了,就是孙正道也愣住了。 凤轻尘这是以牙还牙了,不过,这一把巴掌打得漂亮,让人无话可说。 当然,打人这种事情也只有凤轻尘做得出来,孙正道自认自己做到,君子动口不动手,他是君子轻易不会与人动手,就算动手也不会对一个女子动手,太失身份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万一打不过那脸就丢大了。 苏绾的侍女捂着脸,双眼瞪得老大,怒气冲天,半晌后只见她瞳孔一收,右手扬起,狠狠朝凤轻尘左脸甩去…… 凤轻尘似早知道一般,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得手,却看到她刚好钳住侍女的手,那侍女本身也是有点武功底子的,可手被凤轻尘抓住后,却一动不能动。 凤轻尘神色如常:“想打我?凭你还不够格。”甩开侍女的手,“啪”又朝侍女的左脸上甩了一巴掌:“这下左右对称了,好看多了。” 说完,从袖子里取出一块手帕,将指细细的擦干净后,红唇轻启:“替我转告苏绾,这两巴掌是利息,来日方常,只要她在东陵的一天,我就不会让她好过,想要我的双手,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能耐。 另外,我医德虽然不怎么样,但有病人上门我还是不会拒绝的,苏绾要找我医治,记得去忠义侯府,我没空往静秋圆跑。” 说完,就嚣张的往外走,沿路的侍卫与宫女被凤轻尘给骇住了,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轻尘?”孙正道有些担心的开口,打一巴掌可以说出气,可后面就嚣张过了,苏绾怎么说是南陵的贵女,代表南陵皇室来东陵。 有些事情即便是上面允许的,可做得太过,上面却不会给你出面,他们都是可以随时被牺牲的小卒子。 凤轻尘顿了一下,回头:“孙太医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她打得又不是苏绾,只是苏绾的侍女,苏绾的侍女对东陵的大夫不敬,她这两巴掌不甩出去,那就是懦弱。 忠义侯的女儿要有这样的傲气与恣意,才不会被人小视,才不会被皇上小视,当初皇上追封她父亲为忠义侯,不就是因为她对南陵与西陵的态度吗?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李想伤得那么严重,短时间皇上用不了他,皇上当然不希望南陵与西陵的打李想的主意。 西陵天磊重伤卧床,南陵苏绾这个时候旧疾复发,带来的大夫今天一大早又受伤,孙正道明显又敷衍,凤轻尘用膝盖想,也能明白这里有皇上的手笔在。 所以,今天她不打白不打,反正打了也是没人会拿她怎么样。 苏绾的侍女被打懵了,待到她回神时,凤轻尘已经走到了大门口,苏绾的侍女连忙大喊:“来人呀,给我拦住她!” 静秋园里面的侍卫都是苏绾从南陵带来的,这些人当然不会给凤轻尘面子,“唰”的一下亮出大刀,将凤轻尘的去路挡住。 “让开。”凤轻尘的眼睛一眯,闪着危险的光芒。 当然,她没有出手的打算,她这个身体这么破,出手必吃亏,她这么有恃无恐完全是因为,王业的人就在外面。 “凤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南陵的侍卫首领,两条剑眉动了动,眼中闪过一抹无力。 显然,这是一个明白人。 很细微的动作,可凤轻尘却是看得清清楚楚,能遇到一个明白人,动手的机会就更小了,凤轻尘双手环抱,明显刁难对方:“如果我非要让你为难呢?” 孙正道身后的太医想要上前,劝凤轻尘差不多收手,却被孙正道劝住了,他看事情远比身后的那群太医更透彻。 病的时间长短,可以决定政局的变化,苏绾这病一时半刻好不了,也不能好。 “凤小姐,对不起。”侍卫首领语带恳求的唤了一句。 “凤小姐,是奴婢失礼了,请凤小姐责罚,还请凤小姐与孙太医给奴婢一个机会,奴婢这就给两位端茶赔罪。”苏绾的侍女并不笨,她是关心则乱,她很清楚绝不能让凤轻尘和孙太医就这样离开,一旦走了想要再请来就难。 “早这么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惜我现在不渴了,我说了你们要给苏绾医病,就把人送到忠义侯府。”凤轻尘并不领情,伸手格开侍卫的刀,侍卫不敢伤她,只得以人肉墙来拦她:“凤小姐,得罪了。” 侍卫首领伸手就准备将凤轻尘挡回去,凤轻尘后退一步,不让对方碰自己,朝门外大呵一声:“王大人!” “唰唰唰!”王业带着人马冲了进来,见双方冲突并没有冒失的上前,而是单膝跪下:“见过凤小姐。” “去,去兵部找卫将军,问他什么时候南陵的侍卫,居然可以在我东陵随意扣押东陵的百姓。” 凤轻尘现在真不是好欺负的,无论心里如何想,至少皇上表上将凤府放在心中,荣宠正盛,而这个时候她手中的人脉就可以发挥出来。 或多或少,那些人也会给她一点面子,要知道卫夫人那双眼睛,可是她医好的……(未完待续) 266上车,真巧呀! 凤轻尘一点也不介意把这件事情闹大,反正闹到皇上那里,最多也就是明面上责骂她一通,事后肯定会觉得她贴心,这事办妥当。 毕竟,她可没有对苏绾对手,而且错也在对方,可惜,她凤劝尘能忍,苏绾也不差,终归是南陵苏家调教出来的嫡女,再怎么傲眼色还是不会差的。 东陵人如此怠慢苏绾,不就是仗着有一个会造震天雷的人嘛,不就是想要她和西陵天磊一样,一直“病”在床上嘛,在凤轻尘与南陵侍卫首领闹得正僵时,苏绾身边另一个侍女匆匆跑了出来。 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看上去娇憨天真,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 圆脸侍女站在原地平定了紊乱的气息后,恭敬的上前给凤轻尘和孙正道行礼:“奴婢秋雨见过凤小姐、孙大人。” 目不斜视,似乎没有看满院的侍卫,也没有看到另一个侍女脸上的红肿。 只一眼凤轻尘明白,这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子,这个叫秋雨的丫头才是苏绾的心腹。 凤轻尘倨傲的应了声,并不拿正眼看人。 反正她今天足够傲,不差这一点。 秋雨如同没有看到一般,脸上依旧保持着谦卑的笑:“凤小姐,孙太医,我家小姐让奴婢来告知二位一声,她身体已经大好,劳凤小姐亲自跑一趟实在过不意不去,改日定登门道谢。” 凤轻尘知道今天这事闹不起来了,她还是小瞧了苏绾,虽然有点可惜,可苏绾退了这么一大步,她再胡搅蛮缠就不像样子了。 “不必客气,既然苏小姐没事,我们也就不久呆了,以免打扰苏小姐休养。”凤轻尘身上的那股杀气也收了起来:“王大人,给你添麻烦了,我们走吧。” 言毕,大摇大摆走出静秋圆,这可是狠狠甩南陵侍卫一个耳关,南陵的侍卫一个个脸色涨红,倍感屈辱,却不敢上前。 凤轻尘一走,秋雪就顶着红肿的脸上前:“秋雨,为什么让她走,她对苏家出言不逊,根本不把我们家小姐放在眼中,那样的人干吗还要对她客气。” 被凤轻尘打了两巴掌,秋雪对凤轻尘的怨气之深,绝不是三两句可以摆平的。 别看秋雨圆脸讨喜,可瞪起人来那气势也不弱:“秋雪,我知道你为主子着想,可你也要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当这是在苏家呢,你当凤小姐还是以前那个孤女,可以任人欺负呢。 就算凤小姐还是以前那个孤女,也不是你可以欺负的,小姐待我们好那是我们的体面,你别忘了我们只是苏家的下人,平日就算再精贵也改变不了这个出身,凤小姐不是你我可以惹的。 别说她今天只是打你两巴掌了,就是在这里一刀杀了你,小姐也不能拿她怎样,终归咱们只是一个奴才,死了便是死了。” 看秋雪一副不服的样子,秋雨也懒得多说,直接说出苏绾的命令:“秋雪,小姐让我告诉你,她知道你忠心耿耿,可忠心也要有眼色,今天这件事你办得实在不漂亮,小姐罚你在这里跪一个时辰。” “是。”秋雪虽不情愿,可终归不敢违背苏绾的命令,委屈至极的跪下来。 秋雨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希望这件事情能给秋雪一个教训,让她明白这里不是南陵,不是由苏家说了算。 转身,对一旁的侍卫道:“刘大人今天这事处理得很好,没有让东陵的人把事情闹大,我会禀报小姐。” “秋雨姑娘客气了,这是卑职该做的。”南陵侍卫首领刘大人不敢居高,一脸谦虚。 秋雨也不再多言,讨喜的脸上一片忧愁,欠了欠身又回到内室。 “都处理好了?”苏绾惨白着一张脸,有气无力的道。 “回小姐的话,都处理好了,只是小姐你的病?”秋雨这时才敢将心中的不满与怨恨表露出来:“东陵皇上了实在是欺人太甚。” 苏绾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明艳的脸上此时却只余苍白:“有什么过分的,东陵有会制造震天雷的人,强硬一些也是应当的,我这病也死不了,受点罪罢了。” 只要不被凤轻尘给气着,苏绾还是很有理智的:“秋雨,消息传回去了吗?” “已经传回去了,只不过我们的消息比西陵晚了一步,甚到还没有北陵来得快。”秋雨不敢去看苏绾的脸色,生怕她发火,却不想苏绾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皇上会理解的,我们在这里没有可用之人。” 南陵与东陵虽然表面上维持着邦交,可事实却是势同水火,南陵的探子被东陵拔了干净,皇上让她来东陵,也有让她在东陵重新培养探子的意思,这事办好了苏家的权势就更大了。 东陵人以为她只是晃子,却不知她才是真正的主事者,高调、傲慢又如何,只有这样她行事才方便。 “好了,这里不用了侍侯了,去把那个人底查清,能把人弄到南陵最好,不能的话想办法除了他。”不过说了几句话,苏绾便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双手捂着腹部,牙关紧咬。 “小姐?”秋雨心疼的上前,却被苏绾打发了:“不用管我,去办事。” “是。”秋雨噙着泪,退了下去,只留下苏绾一个痛得打滚。 凤轻尘出了静秋园,便与孙正道等告别了,王业安排了人送她回去,哪知还没走就遇到九皇叔。 “风小姐,九皇叔有请。”来人是上次和王锦凌车夫抢人的太监,颇为紧张地盯着凤轻尘,生怕她又说不。 上次,九皇叔回去后,整整两天没说话,可把他给愁坏了。 凤轻尘真不想去,可逃避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望了一眼对面的马车,点了点头了,谢过王业后便与太监一道来到九皇叔的马车边。 “轻尘参见九皇叔,千岁千岁千千岁。”凤轻尘跪在马车外。 这也是她不愿意见九皇叔的原因之一,每次在人前见九皇叔她都要行跪拜礼。 “免礼。”隔着马车,凤轻尘隐隐觉得九皇叔的声音不太对劲,却没有多想,束手而立,恭敬十足,完全没有在静秋园的嚣张与狂妄。 凤轻尘是越发的适应现在的生活了,渐渐的已融入了进来。 “上车。”九皇叔的命令一下,太监立马搬了马扎,扶着凤轻尘坐了上去。 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东陵子洛一样,喜欢拿下人当踏脚的,凤轻尘深吸了口气,打开车门……(未完待续) 267喝茶,听说你针线很好 马车内的九皇叔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少了一份冷硬,多了一份随意;少了一些距离,多了一分人气。 没有平时的严谨与老成,九皇叔半躺在小塌上恣意随性,发丝散乱于胸前,长长的睫毛轻眨,有着说不出来的慵懒与闲适。 这样的九皇叔凤轻尘不是第一次见,可每一次见到,她都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加快,有一种手脚不知往哪里摆的局促,如果她不懂医,还以为自己生病了。 秀色可餐,说得不仅仅是女子,男子亦如是,一如王锦凌,又如九皇叔,面对这般秀色可餐,又是自己心仪的男子,想要保持冷静真的不容易。 凤轻尘半蹲在马车门口,平定心神后才将马车门关上,正犹豫着是坐还是跪时,九皇叔开口了:“坐。” “谢九皇叔赐座。”凤轻尘言词恭敬,却没有客气只坐半个屁骨。 九皇叔的马车很大,就像一个小房间,可再大也是马车,在马车内不坐稳的话,一个点颠簸可是会出丑的。 上次,她已经出过一次丑,九皇叔说她投怀送抱,同样的错误她绝不犯两次,犯花痴可以,可不能花痴的丢人现眼,还在同一个人面前丢两次脸。 凤轻尘坐稳后马车才继续前行,马阵防震效果极好,再加上道路平坦,凤轻尘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九皇叔将书往脚边一放、坐正,拉出一个矮几,又从暗格中拿出一套茶具和一包茶叶。 九皇叔这是做什么?在马车上喝茶? 凤轻尘一脸迷惑,可九皇叔不说话,她也不知如何开口,飞快的扫了一眼九皇叔那平静的面容,凤轻尘低头看九皇叔泡茶。 不得不说,人美做什么都是美的,虽说美这个字用在九皇叔身上有点儿不妥当,但九皇叔却真正是当之无愧的美男子。 九皇叔似乎很精通茶道,说“似乎”是因为凤轻尘完全不懂茶道,表面上她装得再像,可终归不是正儿八经的古代闺秀,琴棋书画诗酒茶,除了酒以外她什么都不懂。 凤轻尘看他一遍一遍的摆弄着茶具,觉得挺新奇的,一不小心就看入迷了。 不多时马车内就弥漫一股茶香,凤轻尘闭上眼悄悄的吸了口气,顿时觉得神情气爽。 “雨前雪雾,尝尝。”九皇叔将第一杯茶递给了凤轻尘,凤轻尘受宠若惊的接了过来。 茶杯就那么小,两人的手指难免相碰,温热的茶、冰凉的手指,凤轻尘的心漏跳一拍,茶杯还未接稳,就连忙将手收回。 “小心。”茶杯险些掉了下去,幸亏九皇叔反应快,连忙拖住茶杯,同时抓住凤轻尘的手,将茶杯放在她手心:“别浪费了本王的茶。” 语气轻缓,隐隐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柔意。 “是。”凤轻尘双手捧着茶,避开与九皇叔肢体上的接触。 虽说,她受伤的那几天,九皇叔抱也抱了、搂也搂了、亲也亲了,可那毕竟是晚上,而且她一个病人也挣扎不了,这伙大白天的,凤轻尘还真不太想与九皇叔太过亲密。 满怀心思的凤轻尘,捧着茶杯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心中暗想九皇叔不是有洁癖嘛,不是不喜欢与人接触嘛,那对她是怎么一回事。 说对她特别,可偏偏又半冷不热的;可说对她不特别吗?她又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可以和九皇叔走近的人女子。 凤轻尘感觉各种磨人,她看不懂九皇叔的心,而九皇叔似乎也没有让她明白的意思。 这么小一杯茶真不解渴,至于茶有什么味道,凤轻尘还没有喝出来,她这个俗人根本不懂茶。 喝完,将杯子放了回去,等着九皇叔慢慢的品茶,车厢内一片宁静,茶香扑鼻,有着说不出来的舒心,凤轻尘也渐渐放下心中的郁结。 九皇叔放下茶杯:“这茶如何?” 问她?那不等于没问,凤轻尘很中规中矩的道:“九皇叔的茶当然是极好!” “本王还以为品不出来,原来也知这茶极好。”九皇叔明显是讽刺凤轻尘那牛饮的动作,凤轻尘也不觉得难堪,落落大方:“九皇叔说得极是,轻尘不会品茶,轻尘喝茶就如同牛嚼牡丹,平白的浪费好茶。”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这雨前雪雾整个九州大陆一年也只出三斤,给你喝确实是浪费了好茶。”明明是讽刺意味十足的话,可从九皇叔嘴里说出来,却没有那么刺耳,那冷冰冰慢调调的语气,没有平时的威严,多了一份懒散。 凤轻尘实在不明白这位大爷唱的是哪出戏,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乖乖的闭嘴不接话。 凤轻尘不说话,九皇叔却难得多话了:“凤轻尘,你喝了本王的茶,是不是要回报本王呢?” 看似寻问,可完全不给凤轻尘拒绝的机会,深邃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凤轻尘,眼中明晃晃的写着:一副你要敢拒绝,你就惨了。 回报? 凤轻尘一愣,到嘴的话因为九皇叔这眼神而生生收了回来,内心各种哀嚎…… 呜呜呜,这茶又不是她想喝的,这茶也不是她愿意喝的,她可不可以吐出来呀。 在九皇叔的银威下,凤轻尘只得将心中的哀嚎压下:“不知九皇叔要轻尘怎么回报?” 像是变戏法一般,九皇叔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旧的荷包:“听说你的针线很好,本王这个荷包破损了,你替本王补一补。” 说完,就将荷包朝凤轻尘怀里一丢,凤轻尘还没有从九皇叔的话中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将荷包接住。 晕倒,她哪里会针钱了,好吧,她的针钱是不错,可是她只会缝人肉,正想开口拒绝,可刚说到:“九皇叔……”三个字时,就被九皇叔给打断了:“别动。” 严肃的语气、认真的神色,把凤轻尘吓了一跳,果然一动不敢动的坐在原地。 九皇叔俯身上前,一点一点靠近…… 凤轻尘的双眼越瞪越大,看着面前放大的俊颜,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双手紧紧的握着荷包,想要推开九皇叔,可双手却不受控制,怎么也举不起来。 淡淡的竹叶香,将鼻息间的茶香驱散,两人之间仅隔一根发丝,呼吸交融,凤轻尘能感觉到,九皇叔呼气时传来的热气,悄悄的吞了口口水,凤轻尘连呼吸都变得小心意意。 咚咚咚……凤轻尘似乎听到自己那如雷般的心跳声,口干舌躁,坐立不安,可九皇叔就在面前,她又不敢妄动。 这个不比得晚上,晚上没有灯,两人虽然靠得近,可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清,再加上身上有伤,只顾着痛去了,根本没有心思多想。 现在,在小小的马车内,九皇叔与自己靠得这般近,这气氛怎么看怎么暧昧,凤轻尘有心想要打破这旖旎的氛围,却奈何有心无力…… 面对九皇叔的步步逼近,只能在心中默默地问:九皇叔,你到底这要做什么呀?是死是活你快点行不,你这样我紧张呀……(未完待续) 268闭上眼,夫人外交 凤轻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一直睁着又酸又涩,可她却不敢眨眼睛,两人之间似乎只能放得一张纸,她怕一眨眼睛两人的睫毛就打架,然后事情又说不清楚了。 就在凤轻尘以为,时间就此凝固,九皇叔就这么一直看着,直到天荒地老时,九皇叔终于开口了:“闭上眼睛。” 缓慢的语调似有蛊惑人心的力道,让人不由自主的按他所说的去办。 “闭,闭闭眼?”凤轻尘结结巴巴,手心不停的冒汗,手中的荷包都被汗水给浸透了,长长的睫毛就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的颤动着,份外惹人怜爱。 九皇叔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凤轻尘,眸子里是不容拒绝的坚定,凤轻尘也不知怎么的,在九皇叔的眼神下,就这么将眼睛给闭上了,心里直打鼓。 九皇叔,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呀?不会是亲她吧?如果真是要亲她,她是要拼命拒绝还是半推半就呢? 啊,好难办呀,她要拒绝九皇叔会不会生气?她要半推半就九皇叔会不会让为她很随便。 凤轻尘内心各种挣扎,手中荷包已经被她绞得不成形了,这一刻比她第一次上手术台还要紧张,她,她她……好想逃呀! 虽说之前九皇叔也有亲过她,可那吻只落在她的发丝上,而且也是夜晚,根本没有这么尴尬。 凤轻尘的睫毛颤抖的越发的厉害了,可九皇叔却迟迟没有动作。 闭上眼,其他的感觉更加灵敏了起来,除了九皇叔身上那好闻的竹香外,凤轻尘似乎还闻到男子身上,特有的阳刚味道,隐隐还有一点点药香。 药香?九皇叔受伤了?凤轻尘一个激灵,好似突然清醒了一般,可就在此时,凤轻尘发现有一个冰凉的东西落在自己的眼睑上一跳。 凤轻尘惊了一跳,飞快的睁开眼,正好看到九皇叔收回手:“九皇叔,你你做什么?” 不知是自己想太多,还是这马车的温度太高了,凤轻尘的脸颊红通通的,就像秋天的苹果一般,如果孙正道看到了,绝不会说凤轻尘破身子。 “你的睫毛上有脏的东西,本王替你取下来,怎么?你希望本王做一点什么?”东陵九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一本正经的说着调戏的话,凤轻尘望着他的眼睛,发现九皇叔眼中的那个小人影,双脸通红,一副即紧张又期待的样子。 嗷……凤轻尘在内心嚎叫一句。 这都是什么事呀,明明,明明是九皇叔先挑起来的,为什么吃亏的确是她,欺负她不会诱惑人嘛。 凤轻尘气得直想咬死东陵九,眼睛瞪地圆圆的,双颊也是鼓鼓的,准备“恶狠狠”地瞪九皇叔一眼,让九皇叔明白,小女人也不是好惹的,却发现…… 九皇叔大人已经坐了回去,靠在矮塌上,手上拿着一本书,云淡风轻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有气没有地方撒,凤轻尘一口气堵在心里,恨恨地捶着车厢,咚咚直作响。 她就不信,这么吵九皇叔还能静下心来看书。 事实证明,凤轻尘太不了解九皇叔了,别说这么吵了,就是在九皇叔面前杀人放火,他要看书也照看不误。 凤轻尘忙活了半天,却没有一点效果,有点儿气馁了,看着桌上还冒着白烟的茶水,凤轻尘想也不想,提起壶倒了一杯,一口喝尽后,又倒了一杯。 一年只有两三斤的雨前雪雾是吧,我喝,我全喝光了再说。 找不到人出气,只能拿茶水出气,凤轻尘拼命的灌茶,没有看到九皇叔那微微上扬嘴角,和眼角止不住的笑意。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九皇叔低着头,又翻开了一页,而书上写了什么,九皇叔却一个字也没看近去,他看书中每一个字,都像是凤轻尘气鼓鼓喝茶的样子。 一小壶茶能有多少,凤轻尘三两口就喝完了,而这个时候九皇叔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凤轻尘知道她和九皇叔不是一个级别的,她就是闹也没有用,便转头看外面,试图眼不见为净。 奈何,九皇叔的气场不是一般的强大,哪怕是看着车外,凤轻尘眼前浮现的依旧是九皇叔那放大的俊颜,好不容易挨到凤府,马车就停了下来,凤轻尘迫不及待的道谢,跳下了马车。 “凤轻尘,等一等!”刚走一步,身后就传来九皇叔的声音,凤轻尘连忙回头,只见九皇叔半个身子钻了出来:“凤轻尘,别忘了本王的事情,三天后本王来取!” 说完,严谨的脸上露出一抹风光霁月般的笑容,很不幸凤轻尘又呆了。 九皇叔笑了?还笑的这么明朗阳光?凤轻尘发现自己又不争气的脸红了。 九皇叔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听到了吗?” 凤轻尘根本没听清九皇叔说了什么,只是本能的不想让面前这个男人失望,呆呆地点头。 九皇叔满意的地点头,脸上的笑容唰的一下就没有,坐回马车,嘭的一声将车门关上:“走。” 马车离去,凤轻尘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着手中完全不成样的荷包,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她怎么迷迷糊糊的就把这东西接下来了,她怎么就忘了拒绝,忘了告诉九皇叔她不会针线。 荷包,荷包,一个破荷包补什么补呀。 凤轻尘想也不想,把手中荷包一抛:“我又不是绣女,真是的,美男计,为了一个荷包对我使美男计,太太太无耻了,这都第二次了。” 凤轻尘泪流满面,上一次就是王锦凌使美男计,然后她晕乎乎的将手中的荷包给了王锦凌。 天知道她那天是怎么了,荷包本来都松手了,可是扑下来的那一刻,她居然鬼使神差的将荷包抓住了,还收了起来。 那时还想着省钱了,却不想最后还是被王锦凌给哄去了,而这一次? 被九皇叔哄得收了一个破荷包,凤轻尘气得大步朝凤府走去,可没有走几步她就后悔,顿了一下又折了回去,将荷包捡了起来:“算了,以后有机会还给九皇叔,这东西丢了麻烦更大,九皇叔那人……” 凤轻尘全身一个哆嗦。 荷包早就被汗水浸湿,皱巴巴的不成样子,这么一丢沾了灰后,更是加样子都看不出来了。 凤轻尘在医术方面很心细,而在这种事情上面却是大大咧咧的,看也没有看荷包上的图案,就将荷包往口袋一收。 九皇叔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气得吐血,让他挑一个荷包容易吗?更不容易的是他随便一挑,就挑到龙凤呈祥的荷包。 回到凤府,丫鬟打来了水给凤轻尘清洗,又奉上冰镇的茶果,凤轻尘吃着凉食,感觉心也舒畅了。 交待了几句府中的事情,凤轻尘琢磨着今天没有什么事了,便想着去血衣卫找陆少霖。 早就想着去找陆少霖,可上次却被翟东明给破坏了,刚好现在有空闲,她去一趟好了。 这个时候她去找陆少霖,可没有一点要对方罩的意思,说句不嫌自傲的话,不管她背地里多么的如履薄冰,至少表面上她正春风得意,这个时候她凤轻尘还惦记着陆少霖,就说明她是一个念旧的人。 凤轻尘吩咐马房的人准备马车,回房换了一件衣服,就准备直接杀到血衣卫,还没走出大门,王管家就急忙的追了上来:“小姐,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宜去血衣卫那种地方,更不适宜与陆大人结交。” 忠义侯府的小姐是一张保护伞,但同时也是一种束缚,凤轻尘不再是那个没人看管的野丫头,她行事就必须按着自己的身份来,贸然的去血衣卫,找血衣卫总指挥使只会被人说闲话。 凤轻尘也不是一个愚笨的,见王管家这么说,她立马就明白了:“去,让人送拜贴到陆府,就说我下午去拜见陆夫人。” 管家一听,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小姐这样做很好。”这凤小姐虽然从小没有长辈教导,却是一点就透的主。 没错,女子不适宜与外臣结交,但却可以和他们的夫人小姐接交,后院的女人可不是只懂琴棋书画、茶米油盐的主,她们的见识不比一般的男子差。 既然是正式的拜访,那么只拿几盒蓝色的小药丸就不合适了,凤轻尘折回凤府,让管家准备礼物。 以前的凤府一穷二白,可前段时间皇上的圣旨下来后,皇城大半的权贵都给她送了礼,凤府的库房这伙正满当当的,挑一份体面的礼并不是难事。 用过午膳后,凤轻尘又睡了半个时辰的午觉,刚起来就看到丫鬟们捧着一堆的衣服与珠钗走了进来:“小姐,王管家让我们给小姐打扮好。” 凤轻尘艰难的点了点头,她明白了,这算是忠义侯府的大小姐第一次正视外交,不能和平进一样随便一件布衣就出门。 虽不喜欢带着一堆叮当做响的东西,但为了不失礼凤轻尘还是认了,面子面子,是人家给的,但也要自己去挣。 “嘻嘻,小姐你别担心,奴婢不会小姐打扮像棵树一样。”侍女也是王家的人,她们平日见凤轻尘和气,也就少了一些拘谨。 “来之前公子就已经将小姐你的喜好告诉奴婢等人,公子说小姐最有前朝贵女的风范,奴婢定会好好的替小姐装扮。”另一个侍女捧着一套大红的纱裙,眉眼间全是喜意,让凤轻尘有一种要出嫁的感觉,而她要嫁的对象是……(未完待续) 269好意,活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咳咳,凤轻尘被自己那个想法吓了一跳,呛了个半死,脸红的似火。 老天爷,她最近这是怎么了,一天到晚想这些有的没的,春天都过去这么久了,她居然还在这里犯花痴。 一定是九皇叔! 都怪九皇叔,在马车里那般的捉弄她,害得她老半天都晕乎乎的,想到九皇叔,凤轻尘越咳越严重,险些岔气。 “小姐,你怎么了?” “小姐,快,快喝水。” 王家派来的丫鬟个个都训练有素,见凤轻尘这样并没有一窝蜂的围过来,只有离她最近的两人,一个给她倒茶,一个给她顺气。 两个丫鬟的动作自然而真诚,完全是把凤轻尘当成主子。 凤轻尘心中各种感慨,唉……她欠王锦凌的拿什么还,当然凤轻尘更明白,她要去还了,估计就将王锦凌伤彻底了。 喝了水后,又轻咳了两声,凤轻尘已经没事了,摆了摆出示意不想再喝了:“替我更衣。” 凤轻尘完全没有自己动手的打算,双臂一声就将一切交给丫鬟们。 她生病的期间一切事务都是由丫鬟打理的,而她也渐渐的习惯了有人准备好一切生活。 这些琐事有人做好,何必自己动手,多浪费时间呀。 至于高唱人权,和丫鬟当朋友,把丫鬟摆在与自己平等的地位,这种事情凤轻尘是不会做的。 她又不是李想那个白痴,在这种地方讲什么人权、人人平等。 她跟丫鬟讲人权,要求和丫鬟结拜什么的,对方只会认为自己这是在施舍,是在同情,根本不可能真心待她。 阶级分明,身份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不是她一句话就可以改变的,再说了她把丫鬟当姐妹了,和丫鬟讲人权,烧水、煮饭、打扫这类杂活谁来做? 她总不至于一边跟人家说,某某某我把你当朋友,一边又指挥人家干活,把人家当下人用吧。 以前在学校,经常听到学妹提起看的穿越小说,那书中的女主角总是喜欢和丫鬟讲人权,把贴身丫鬟当姐妹,和丫鬟交心,可结果往往是丫鬟背叛她。 学妹在那不停的批判那丫鬟太可恶了,把女主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可凤轻尘却只觉得这很正常。 丫鬟也有骄傲有尊严的,你一个千金大小姐突然要和一个丫鬟称姐道妹的,人家只会认为你有什么阴谋,或者是在施舍。 而且,你也只是给人家一句口头上的姐妹,再给点小恩小惠,根本没有在本质上改变对方的地位与身份。 就好比,九皇叔对她说:“凤轻尘,我把你当成妹妹。” 可是,她这个“妹妹”见到九皇叔却要下跪,次数多了她心里能平衡吗? 既然是妹妹,凭什么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皇叔,而她却只是一个侯府小姐,不能是公主、郡主。 再说了,她把丫鬟当姐妹,皇后贵妃会把她当姐妹吗?不会…… 既然别人不跟她讲人权,她又何必跟人家讲人权,这不是扯蛋嘛。 在凤轻尘想到李想那个白痴时,丫鬟已经替她换好衣服,将她扶到妆台前,替她梳发挽髻。 王家丫鬟的手很巧,三两下就将凤轻尘的长发梳平,手指轻轻一勾,一个凌云髻就成形了。 “小姐的头发厚而柔顺,挽髻都不用带假发。”丫鬟赞道,从饰品盒中取出一只金步摇插入发髻中,金步摇中间有一颗闪亮的红宝石,衬得凤轻尘整个人更加明艳。 “我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凤轻尘知道自己的首饰就那么几件,根本没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要有这么贵重的首饰,她上次去诗会就不会打扮的那么简单。 丫鬟脸上的笑立马僵住,站在原地一个个低着头。 “有话就说,别忘了我才是你们的主子,你们的卖身契在我手上。”凤轻尘从首饰盒中拿出一只碧玉簪子在手中,看似随手把玩却隐含威胁的味道。 屋内四个丫鬟一见这个情况,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小姐恕罪,奴婢没有隐瞒的小姐的意思。” 她们都知道面前这个凤小姐不是善的,也不是好欺负的。 “那说吧,这些首饰是哪里来的。”凤轻尘心里明白,这些东西肯定是王锦凌送的,她只是心里不高兴,她身边的人瞒着她。 这些人是从王家出来的没有错,她也不没有拘着她们,不让她们与王家人接触,也没有让她们背离王家,可隐瞒她这个主人却是不应该。 “是公子……”丫鬟习惯的喊着,却想到她现在的主人是凤轻尘,立马改口:“是王家大公子送来,大公子说先不要告诉小姐,给小姐一个惊喜。” 惊喜是理由,王锦凌只是怕凤轻尘不肯接受,才这么一说,东西到了凤府入了库,凤轻尘也不好意思再还回去。 “起来吧。”凤轻尘没有继续为难丫鬟,她知道王锦凌是怕她不肯收,再说她也没有让这几个丫鬟,忘了旧主。 “你们终归是从王家出来的,你们听大公子的命令没有错,但必须记住一点,大公子已经将你们送给了我,我才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必须记住这一点,这样的事情如果再有一次,这忠义侯府你们也就不用呆了。” 啪……凤轻尘将手中的玉簪往首饰盒中一丢,“当”的一声,四个丫鬟一惊,感觉这支玉簪就好像丢进她们心里一般,连忙应道:“是。” “起来吧。”凤轻尘心情没由来的低落了起来。 她突然想起宇文元化的话,说还是她府上自在,没有外人没有奸细,做什么都不用担心,可现在呢? 王锦凌虽不算外人,但绝对不是内人,她的府上除了王家的人,还有苏家与翟家,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虽然这些人没有恶意,可终归是叫人不舒服。 “除了这些首饰外,还有什么是大公子送来的。”凤轻尘心中想着,是不是要重新去买一批丫鬟呢? 可想想还是算了,一来这样做会伤王锦凌的心,二来买来的丫鬟用起来更不放心。 谁也不知那丫鬟是不是哪个府上,或者谁安插的探子,就算不是探子也容易被人收买了,与其用外面的丫鬟,不如用王家从小培养的这批,至少她们除了王锦凌,不会再将她的消息报给别人听。 “有的。”丫鬟上前,将王锦凌送来的东西一一报了出来,凤轻尘发现除了她这个人外,她现在在凤府用的一切东西,都是王锦凌准备的。 “凤府有那么穷吗?”凤轻尘有一种被人包养的感觉,衣食住行,居然全是王锦凌打点的,这还真是……(未完待续) 270李想,镇国公不安分 凤轻尘独立惯了,也喜欢把自己的事情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可现在她却发现,她的生活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完全由别人打点了。 这个事实让凤轻尘很郁闷,整个忠义侯府都是别人撑起来的,她似乎很没用。 好吧,她确实很没用,除了医术上有点小成就外,她什么都不懂,更不用提如何打点这么一个府邸。 丫鬟低头,小声替王锦凌辩解:“小姐,大公子也是关心你。” 丫鬟心里都很替王锦凌不平,嫡仙一般的大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一个人,甚至将衣食住行都包办了,就怕凤小姐受委屈,不习惯。 大公子对自己的母亲和祖母都没有这好,要知道,大公子从出生到现在,衣食住行这种琐事,都是有人打点好的,大公子从来不理这种俗事。 为了小姐,大公子沾染这些俗物,可偏偏她们小姐却一点也不理情,不仅如此还责怪大公子。 看丫鬟委屈的样子,凤轻尘心里更不好受,她当然知道王锦凌这是关心她,可这是份关心,让她觉得很压抑,让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除了给我准备这些东西外,大公子有没有问别的。”她相信王锦凌是君子,可心里还是有点担心,毕竟王锦凌已隐约知道她的秘密。 “没有。”丫鬟知道凤轻尘很在意,没有半分犹豫的回答,并且目光坦然地迎向凤轻尘的打量,以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果然没有,凤轻尘的脸上终于有了笑颜,虽她表露在人前事情,并不介意让王锦凌知道。 “以后,大公子再派人送东西过来,便告诉他我用不上,不许再收。”至于这些收了的,她也不能再退回去,只能记在心里,以后想办法还份重礼。 “是。”四个丫鬟松了口气,她们真怕凤轻尘继续问下去,或者将这些东西退回去。 凤轻尘年纪虽不大,可身上那上位者的气势却相当骇人,沉下脸不说话,就让人感觉压抑,在凤轻尘的逼问下,她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要知道,她们可是从小接受王家最好调教的大丫鬟,一般的宫女都比不上她们。 不知是凤轻尘的敲打起了作用,还是这四个丫鬟吓倒了,越发的恭敬了起来,而凤轻尘很满意这样的效果。 驭下,驭下,她要连自己身边的丫鬟都拿捏不住,如何让府中的人听她的话。 这些人虽说最尊敬与亲近人不是她,但在她府中就必须以她为主,就算把她的消息透露出去,也不能隐瞒她。 要死,也要死得明白。 收拾好后,凤轻尘带走两个丫鬟,一同前往陆府。 在凤轻尘前去陆府时,镇国公也带着容清秋进宫探望李想。 李想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手腕处也绑着绷带,就这么看这伤还是很严重的,虽然有太监与宫女侍侯,可躺在床上不能说话、不能动的样子,也足够他难受的。 再说,就李想这样的人,太监宫女服侍他,也是一板一眼,根本不可能上前讨好献殷勤,只求他不死,至于舒不舒适则是另一回事。 容清秋看到李想这样,立马扑了上去哭了起来:“李郎,李郎,你怎么伤得这么严重,你这样让我怎么活呀,呜呜呜……” 容清秋没有当郡主时的骄傲与狂妄,整个人清减了许多,倒是显得有几分风姿。 太监与宫女看到这一幕,默默地低头。 这武……不是,这容十小姐果然不是常人,一个未婚女子就趴在男人身上大哭,真真是好不知羞呀。 “咳咳,都退下去,这里不用你们服侍。”镇国公有些尴尬,轻咳两声提醒容清秋。 在家怎么样都行,可这是宫里,虽然容清秋的名声已经坏得不能再坏了,可表面功夫也得做好。 “国公爷,皇上有令,奴才不能离李公子左右。”李想住的宫殿,里三层、外三层被高手保护了起来,可见皇上有多么重视他。 这个时候也就是镇国公和容清秋,要换别人皇上根本不会让他见。 “我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探望李公子,我在这里,李公子不会有事,你们出去吧。”镇国公怎么也是一等公爵,那气度还是有的,太监一时间有些犹豫,看向李想,却见李想一脸阴鸷,狰狞吓人。 李想失血过多脸色惨白,这伙摆出这么阴冷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厉鬼一般,太监吓了一跳,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没有外人在,容清秋更是毫无顾忌,整个人都趴在李想的身上,嘤嘤地抽泣了起来,双手也在李想身上摸着:“李郎,你有没里不舒服?” 李想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折磨凤轻尘的办法,现在看到容清秋来了,便想着让容清秋代替他去折磨凤轻尘。 容清秋是他的女人,由她代劳也是一样的,李想张了张唇,可因为喉咙受了伤,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镇国公眼尖,再加上他和容清秋进来,就是奉皇上的命令,从李想的嘴里套出震天雷的制作办法,见李想张嘴,镇国公立马上前:“清秋,别哭了,李想有话要说。” “李郎?”容清秋连忙擦掉泪,梨花带泪的样子份外惹人怜惜,被泪水洗涤的双眸,更加明亮,被容清秋用崇拜又深情的眸子看着,李想心里也舒服多了。 看到没有,他才是主角,走到哪里都会有女人喜欢,只要勾勾手指,什么样的绝色美人,都要乖乖的躺在他的身上,什么凤轻尘、孙正道,敢害他全部都去死。 李想张了张唇,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容清秋心里十分着急,可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李郎,你说什么我看不懂。” 李想很气馁,他想到之前皇上派了几个会唇语的人过来,让他说话,他们来读,可那些人怎么也读不出他的意思,皇上却以为他不愿意说。 凤轻尘这个女人实在是太阴险,居然早把他的路都封死了,这个女人肯定是早就准备好要对他动手。 “李郎,要不我扶你起来,你来写。”容清秋心里都快急出火来,脸上却表现出一副为李想担心的样子。 皇上许了容清秋,只要她能让李想说出震天雷的制作方法,皇上就恢复她的郡主封号,并为她赐婚。 这对容清来说是无法拒绝的诱惑,她有郡主封号,又有皇上指婚,就算她名声再差,郡马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她又可以在皇城横行。 李想点了点头,虽然他的手不可以写,但脚还可以,他一定要让凤轻尘那个贱女人受尽折磨。 醒来的那一刻,李想已经用脚写出“凤轻尘害我”五个字,可是皇上不相信,众太医也不相信。 不信就算了,那群太医还特意解释,凤轻尘是为了救他,才对他下手,他的命是凤轻尘救来的,那个孙正道更是不给他好脸色看,说什么他可不能把恩人当仇人。 李想气得想要杀人,可他又不能说出自己装“假死”的事情,只能恨恨地点了点头。 皇上不信没关系,李想相信容清秋会相信,毕竟容清秋对凤轻尘的恨不亚于现在的他。 容清秋一个弱女子哪里扶得稳李想,扶李想的是镇国公,容清秋只依偎在李想的身边,含情脉脉地凝神他,容清秋明白,这样的眼神是个男人都抗拒不了。 果然,李想的脸色也慢慢地好看起来,在容清秋的脸上亲了亲,镇国公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很快,快到让人看不见。 当着镇国公的面,调戏他女儿这李想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李想用脚尖写出“凤轻尘害我”五个字,镇国公和容清秋一阵失望,心里暗暗诽腹。 这个李想莫非是个傻子吧,又或者又被害症,凤轻尘要害他做什么? 如果凤轻尘真要害他,又怎么会在宫里下手,更何况他之前都快要死了,凤轻尘要害他的话,只要不救他就行了。 心里如是想,可面上却不表露半分,镇国公一副震惊的样子,容清秋却一副果然是她:“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李郎,都是我,我连累了你,凤轻尘肯定是因为我,才对李郎你下毒手。” 容清秋说得情真意切,可只有她明白,她此时正在心里骂李想白痴,来来回回就这么五个字,难怪皇上会生气。 “李郎,凤劝尘欺人太甚了,她辱骂我就算了,可她居然对李郎你下毒手,这可比杀了我还要痛苦。”容清秋又哭了起来,没哭几句便擦掉眼泪,握着拳放着狠话:“李郎,我要杀了凤轻尘,我一定要杀了凤轻尘为你报仇” 李想双眼一亮,连忙点头,他果然有眼光,他看上的女人就是聪明,也有胆识。 “可是,李郎,凤轻尘她有王家大公子保护,我,我怎么才能杀得她,我要怎么才能让发她生不如死。”容清秋无力的哭了起来,一脸期盼的看着李想了,掩饰心中的急切。 笨蛋,快,快把震天雷的制作方法说出来呀,说出来你就功成身退了!(未完待续) 271出事,库存的弹药 李想不笨,他只是太过自以为是,认为他来自现代,地球就应该围绕他转,他才是掌控一切的那个人。 可即便如此,他也很清楚震天雷的制作方法,是他现在唯一的倚仗,轻易不能说出去,一旦说出去他的优势就没有了。 可要他放过凤轻尘,他又不甘心,李想用脚在地上写了一个地名,然后又写上震天雷三个字。 “你是说在这个地方,你藏了震天雷?”镇国公激动的抓着李想的胳膊。 没有鱼虾也好,能找到震天雷皇上肯定高兴。 李想得意的点点头,他要为自己征战天下做准备,那个地方不仅有做好的震天雷,还有许多火药,那可是他个人的弹药房。 只要他当上东陵的皇上,他就可以对其他几个国家发动战征,一统大陆、君临天下。 哼,东陵的皇上想要他做震天雷,他还想要东陵皇上的位置呢,李想暗自得意,却没有看到容清秋与镇国公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贪婪与算计。 “好,好,我这就带人去把里面的震天雷取出来,把凤府和凤轻尘都炸个粉碎,给你报仇。”镇国公满口许诺,朝容清秋使了个眼色,让她留下来套出震天雷的制作方法。 容清秋会意:“好,爹爹,你可一定要给李郎报仇,你看李郎这个样子,可全都是凤轻尘给害得,绝不能轻易放过那个女人。” 容清秋的眼泪说掉就掉:“李郎,父亲去办这件事情,你大可以放心,凤轻尘绝对没有好下场,你伤得这么重,我实在不放心让那些粗手粗脚的宫女照顾你,我留在宫亲自照顾你可好?” “好,好,你能留在宫中陪我,当然是好事了。”李想满脸得意,一扫之前的病容,他原本还想着在宫里后,可以将皇上的女人给睡个遍,哪知他还没有动手,就变成这半残废的样子。 幸亏,幸亏他还有一个老婆在,李想与容清秋在殿中嬉戏,镇国公虽不满,但想到李想的用处,什么都没有说走了出发去,将得到的消息告诉给皇上。 …… “居然放在连宸山下的废矿里,倒是有几分小聪明。”李想没有料到的是,第一个派人到他的弹药库的,不是镇国公也不是皇上,而是九皇叔。 “把隐卫调出来,那批东西本王要了,无论多少都留十分之一给皇上,如果带不走就全部毁了。”九皇叔火速下令,他不仅要抢在皇上前头去,还要把痕迹清掉。 “是。”某黑衣人领命而去,九皇叔坐在椅子上沉思半刻后,站了起来,来到书架前,从里面抽出一本书。 “凤轻尘呀凤轻尘,如果你知道李想为了杀你,下这么大的本钱,你会不会后悔当时没有直接下杀手呢?” 九皇叔翻开书页,赫然可以看到上面写着《史记》二字。 “希望这本书能让你明白,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九皇叔将书放在桌上,他知道今天晚上,这本书就会出现在凤轻尘的书桌上。 在李想这件事情上,凤轻尘做得算漂亮,凤轻尘要真下狠手,断了李想的所有的活路,和宣泄仇恨的途径,一定会让皇上怀疑。 九皇叔不满的是,凤轻尘在镇国公府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方法,当初凤轻尘没有能力与镇国公府对抗,不得不与镇国公府谈和,可现在…… 她只要花点心思,要狠狠打击镇国公府和容清秋并不是难事,只可惜凤轻尘这个女人真是太懒了,也太被动了。 别人不找她麻烦,她也不会去主动找对方的碴,总把自己陷入被动挨打的状态,而这就是九皇叔最为不满的。 “最好的防御就是主动攻击,你这样一直被动挨打,怎么可能震慑住你的敌人。”九皇叔想到凤轻尘生气时,就气鼓鼓的样子,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 凤轻尘一向认为自己不擅交际,可在陆府却与陆夫人相谈甚欢。 陆夫人三十出头,保养得宜再加上没有生养孩子,身段和气韵还有少女的娇贵。 陆夫人出身书香世家,诗词书画样样精通,谈吐不俗、见识不凡,温柔大方让人心生好感,凤轻尘真的很不解,陆夫人怎么就嫁给陆少霖那种刽子手一样的人物。 陆夫人将京中各家的关系,悄悄地给凤轻尘点拨了一番,又将话题带到凤轻尘熟悉的医术上面,谈到最后陆夫人高兴的留凤轻尘在陆府用晚膳。 因陆少霖的身份,陆夫人不受文人清贵家族待见,而她又与武将的家眷谈不来,以至于在皇城也没有什么来往的对象,难得碰到一个谈得来的对象,陆夫人是真心高兴。 凤轻尘笑拒绝,正要走时陆府的下人来报,陆少霖回来了。 “凤小姐,老爷回来了,这下你可不能走了。”陆夫人一双水眸,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凤轻尘摇了摇头:“陆大人回来是陪夫人用膳的,轻尘怎么可以打扰。”陆少霖虽然妻妾成群,但对这个发妻却很尊重。 三妻四妾是个时代的通则,凤轻尘没有什么看不惯、不能理解的,身居高位者哪个不是这般,再说了这年代婚姻代表的是两个家族的结合,与感情无关。 正妻在家中其实是一份工作,一份终生的职业,打理家中琐事,教育子孙的后代,在家中的权利极大。 只要不遇到宠妾灭妻,不高攀权贵,正妻的权利其实很大的,后院以及家中财务都会归正妻掌管,正妻有权随意打发和变卖侍妾、通房,所以,凤轻尘打死也不为妾。 她做不来像一个丫鬟一样,天天在正妻面前立规矩,生的孩子也不能叫自己为娘亲。 可惜凤轻尘想走,陆少霖还不放过她,听到凤轻尘来的消息,陆少霖换了衣服便来到后院。 虽说有男女之防,可凤家只有凤轻尘一个女子,有皇上的旨意在,凤轻尘到时候肯定不会出嫁,只会招赘,所以陆少霖把凤轻尘当半个男儿看待。 “凤小姐,你可是为了孙府的事而来?”陆少霖夹杂着一股热气走了进,开门见山的道。 “孙府?孙府什么事?”凤轻尘莫名其妙的看着陆少霖,一脸不解,心中震惊可很快就压了下来。 “你不知道?”陆少霖也震惊了,凤轻尘不是为了孙府的事情,那是为了什么? 凤轻尘摇头,压下心中的担忧,平静的问道:“陆大人,出了什么事?与轻尘有关?”她就在陆家呆了半天罢,不至于又出事了吧? 陆少霖没有回答,陆夫人一看这个情况,温柔地起身:“老爷,凤小姐,你们坐,妾身去厨房看看,今天凤小姐可得留下来吃饭。” 说完,欠了欠身就带着下人往外走,留下凤轻尘与陆少霖两人,面面相觑……(未完待续) 272贪墨,这是正常的事 陆少霖没有说话,凤轻尘知道这只老狐狸是等着自己开口,可她偏偏不开口,发生了什么事她还不知道,她再担心也是多余的。 拿起手边的茶,凤轻尘轻啜一口,借此压处心中的震惊。 陆少霖一直都在观察凤轻尘,他以为自己抛出这话,凤轻尘一定会惊慌、焦急地追问,却不想她除了最初的一怔仲外,根本没有半丝的焦急,沉稳的不似这个年龄该有的。 陆少霖在心中暗暗佩服,不甘心就此落了下乘,不答反问:“既然凤小姐不是为了孙府的事而来,那凤小姐是为何而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来陆府的人十有八九是有求于他,这也就是凤轻尘,一般人到陆府,根本见不到他。 凤轻尘放下茶杯,无奈的苦笑:“陆大人,如果我说,我闲得没事来陆府拜访,顺便送一点小礼你信不信?” 这真是事实,不过陆少霖肯定不信,因为换了她,她也不信,这事真是太巧了。 至于陆少霖口中的孙府,凤轻尘隐约猜到,应该是孙翌谨家里了,不过人既然落在陆少霖手中,听陆少霖的口气,又知道孙家与她的关系,定不会为难孙家,所以她真不着急了。 “信。”陆少霖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刚刚凤轻尘的确是一副不知的模样。 “送给陆大人的那份礼,陆夫人已经将它放在书房了,陆大人记得查收。”至于是什么礼,大家心知肚明,凤轻尘特意点出来,也就是告诉陆少霖,她记得陆少霖的事。 咳咳……这种事情被一个小姑娘提出来,难免会尴尬,陆少霖脸色涨红,不过他好歹也算是历经风雨的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劳风小姐记挂了。” 如果凤轻尘不来,他也是要上门的,身为男人那种事情只要尝过后,哪里能舍得放下,只不过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罢了。 今天还想着,借孙府的事情讨个小人情,可凤轻尘却主动上门,还无所求,这让陆少霖心里很熨帖。 “陆大人的事情,轻尘哪敢怠慢。”凤轻尘云淡风轻的道,就是不主动提孙府的事情。 陆少霖心中暗骂凤轻尘越来越狡猾了,但想到凤轻尘的人情,还是主动开口了:“凤小姐,今天血衣卫请孙大人去喝茶了。” 血衣卫的茶可不好,一般喝了血衣卫茶的人,没有人能活着出去,凤轻尘和她母亲是例外。 “为了什么事?” “贪墨。”陆少霖听到凤轻尘追问,心里也舒坦了许多。 凤轻尘并不像表面那般不在意,依他对凤轻尘的了解,凤轻尘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孙翌谨因她而死,她绝对不会冷眼看孙府出事。 “贪墨?就为这点小事被请去血衣卫?这年头哪个当官的不贪墨。”凤轻尘嘲讽的道:“陆大人,东陵有不贪墨的官员吗?” 咳咳……陆少霖差点被茶水给呛死了。 他怎么感觉凤轻尘那话里有话呢?东陵有没有不贪墨的官员他不知,反正他肯定是贪墨的一员。 “孙大人贪墨的是江南赈灾的银子。”在官场上贪墨很正常,但前提是要做的干净,贪赈灾的银子更正常,毕竟赈灾的银子都是大头。 “孙大人贪赈灾的银子?他什么官职?”这个事情就麻烦了,什么银子不好贪,贪到赈灾头上去了,当然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被人查出来。 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情一旦暴出来,不管是与不是,皇上都会抄家灭族以平民愤。 “户部侍郎。”陆少霖盯着向凤轻,他要看凤轻尘明不明白。 凤轻尘的眼睛瞪圆了:“什么?户部侍郎?他什么时候升上去的?”半年前那孙大人还无官无职,就是坐火箭也升不到那么快。 户部侍郎,好一个户部侍郎,这明显是人家挖了坑等他跳。 陆少霖赞许的点头,凤轻尘这是问到了点子上,看样子她也明白,这件事情是有针对孙翌谨的父亲,很早就动手安排了。 “两个月前,一上任就负责江南赈灾的银子,这件事是镇国公上的折子,证据不少。”陆少霖也不隐瞒,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镇国公?还真是一个不安分的主,欺负我好说话是吧。”凤轻尘脸色一沉,身上隐有杀伐之气,陆少霖看得心中一颤:这凤小姐还真像凤将军,不怒自威。 “镇国公今天替皇上,从连宸山拉回一车震天雷。”陆少霖知道凤轻尘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还是出口提醒,镇国公此时盛眷正荣,正面对上太不智了。 “什么?震天雷?是李想拿出来的?”凤轻尘这下真是惊到好了,她原本以为把李想弄成残废,他短时间内起不了乱子,却没有想到…… 这年头,谁也不比谁笨,倒是她小瞧人了。 “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陆少霖身为血衣卫统领,他自有他的渠道。 凤轻尘点头,表示自己不会乱说,她虽然对李想很不满,但也不会让陆少霖发现,陆少霖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人。 “多谢陆大人提醒,轻尘知道该怎么做了。”凤轻尘站了起来,朝陆少霖做揖道谢。 “凤小姐言重了,举手之劳罢了。”陆少霖连忙起身,侧过身子不肯受礼,凤轻尘也不勉强:“陆大人,孙大人的女儿于我有救命之恩,孙大人在血衣卫还劳烦陆大人你照看一二,孙大人年纪大了,怕是受不得刑。” “凤小姐放心,孙大人在血衣卫不会受委屈,陆某相信孙大人不是那样的人。”陆少霖知道凤轻尘一定会为孙大人的事情奔走。 他到要看看,凤轻尘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不能把这件事情摆平。 “多谢陆大人,孙大人出这样的事情,孙大人的家眷想必心急如焚,轻尘要去孙府一趟,还请陆大人转告陆夫人一声,轻尘多谢陆夫人的好意,晚膳就不麻烦了,改日再来赔罪。” 陆少霖没有挽留,同时大方的道:“凤小姐,如果孙家人担心的话,明天可以去血衣卫走一趟。” 那就是说,他允许孙家人探监。 凤轻尘双眼一亮,点了点头:“陆大人的恩情,轻尘记住了。” 这绝对是天大的恩情,要知道当初她被关进血衣卫,就是王锦凌、宇文元化都没有办法进去探监。 这个陆少霖倒是有意思的人。 凤轻尘上了马车,直接赶到孙府,如凤轻尘所料的那般,孙府上下愁云惨淡,整个孙府死气腾腾的,没有半丝的活力。 凤轻尘叹了口气,当初升侍郎时,孙家人怎么就不多想想呢?天上可不会无原无故的掉馅饼,就算掉下来也不会刚好砸在你头上。 虽不满孙家人的不谨慎,可想到孙翌谨,想到孙家会落得如此惨境,或多或少都与她凤轻尘有关,再多的不满也消散了……(未完待续) 273浑水,没有简单的人 孙府的人见到凤轻尘,就如同溺水的人见到浮木一般。 “凤小姐,我爹他不会贪墨,他绝不会含赈灾的银子。” 孙家两位公子,大公子跟着宇文元化去了边关,二公子在王家求学,此时主持孙家大局的,就是孙家二公子。 凤轻尘一来他就立马表明,他父亲是冤枉的了,稚嫩的脸上闪着不屈是倨傲。 “放心,孙大人暂时不会有事。”凤轻尘没有顺着说,我相信孙大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在官场上没有干净的人,干净的人走不远,孙大人明显就是走不远的那一类。 她相信依孙大人的为人,不会贪赈灾的银子,可这又如何? 这件事情冤不冤枉并不重要,贪没贪也不重要,重要的如何脱身,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皇上没有把孙家上下全部捉入大牢。 安公国利用皇上寿辰在即的时机,递上这个折子,引皇上大怒,二话不说就把孙大人丢入血衣卫,同样也给孙大人争取了时间,在皇上寿辰前,孙大人这案子不会办。 镇国公估摸着是认为,孙大人到了血衣卫必死,却不想她和陆少霖的交情很不一般,陆少霖要留孙大人一条命,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轻尘姐姐,我爹他在血衣卫,那是血衣卫呀,进去的人不死也要残,轻尘姐姐求求你,救救我爹好不好?我爹他是好人,他绝不对做这样的事情。”孙翌辞一张小脸哭得像花猫一般。 今天他们到处求人,可却处处吃闭门羹,孙家宗族的人本身就不待见他们,此时更是落井下石。 凤轻尘拍了拍孙翌辞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你爹不会有事的,血衣卫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轻尘姐姐不也活着从血衣卫走出来了嘛。” 话说时,一脸老态,发丝夹着银丝的孙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走出来,看到这样的孙夫人,凤轻尘心中的愧疚更甚,孙夫人比陆夫人才大几岁,可两人站在一起就像是两辈人。 上一次孙翌谨死,孙夫人伤心险些把眼睛给哭瞎了,这一次…… 她凤轻尘欠孙家太多了。 “孙夫人。”凤轻尘上前,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凤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快,快起来。”孙夫人没有想到凤轻尘会这么做,手忙脚乱将人拉起来。 凤轻尘却拒绝了,恭敬的给孙夫人磕了三个头:“夫人,这三个头是代翌谨小姐磕的,翌谨小姐不在,孙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孙夫人哽咽的将凤轻尘扶了起来:“翌谨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别自责,那个孩子是个福薄的,去了也好。” 退婚、破相,孙翌谨就算活着,也会很累很辛苦,孙翌谨的死并不全是凤轻尘的责任,至少孙家人并没有怪凤轻尘。 “孙夫人,你别担心,孙大人在血衣卫很好,我已经拖人照看他了,他不会有事。”凤轻尘扶着孙夫人走到花厅,坐了下来,把陆少霖的话转告给孙家人,让她们不用担心,孙大人在血衣卫不会受苦。 “孙夫人,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明天你们可以去血衣卫探望孙大人,给他带些吃食,去了血衣卫后你们找陆少霖陆大人就行了,他安排好了。” “真的?我们真的可以去看我爹?”孙翌辞破涕为笑,心中的担忧因凤轻尘这句话而消散了。 凤轻尘说她爹没事她信,可终归是要见到人才能放心。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明天你们去血衣卫找人就行了,我明天恐怕没有办法陪你们去了。”孙大人的事情,她得去奔走,去求人,依靠孙家人这几个人,恐怕不行。 孙夫人和孙翌辞一时没懂,可孙家少爷却明白了,听到凤轻尘的话,连忙上前朝凤轻尘道谢:“凤小姐,给你添麻烦了。” “孙少爷言重了,这本是我该做的事情。”凤轻尘并不居功,见孙家公子还要再说,凤轻尘出言打断:“孙夫人,孙少爷,我还要去几位熟识的大人家中拜访,就不久留了,孙大人的事情你们不要担心,也别去再找人了,我会去查。” 她怕孙家人越帮越忙,镇国公一早就有安盘,肯定不会只拉一个孙大人下水,捞一个孙大人就难了,要是孙家全家入狱,她会疯的。 “凤小姐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孙夫人与孙少爷虽然有些固执,但却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们很清楚凤轻尘这是为他们着想。 “有事就去忠义侯府找我。”凤轻尘留下这话,谢绝孙家人相送,上了马车。 “小姐,接下来去哪?”丫鬟看凤轻尘面露疲色,心疼的道。 下午还好好的,却不想突然出了这事,害得小姐到处奔走,到现在别说吃饭了,就是茶水也没有喝一口。 “去哪?”凤轻尘揉了揉眉心:“去孙正道孙太医家。” 镇国公府身后站的人是皇后,那么她能做的就是借谢贵妃的力。 后宫能与皇后一争的,也就只有出身谢家的贵妃娘娘了,后宫之争就是前朝之争,镇国公能拿出证据把孙大人送到血衣卫,那同样谢家这边的人,也应该能拿出不少证据,将皇后一系的官员,送入血衣卫。 马车急行,凤轻尘坐在车内,盘算着如何搅浑朝廷这池水。 皇上寿辰前,发生这样的事情,想必高兴不起来。 凤轻尘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邪的笑,随侍的两个丫鬟只感觉全身一寒,看凤轻尘的眼神透着一丝丝的害怕。 到孙正道家里时,孙正道一家人早已用过晚膳,凤轻尘很不幸的又错过了饭点,好在凤轻尘也不是来蹭饭的,查看了孙夫人的情况,与孙夫人和孙思行聊了几句话,就与孙正道来到书房。 “出事了?”孙正道看凤轻尘的样子就明白。 上午还意气风发,甩人巴掌甩得异常漂亮,到晚上怎么就一脸疲惫,即便得锦衣华服也遮不住。 凤轻尘将孙翌谨父亲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没说完,孙正道胡子一翘,气得骂起来:“镇国公那个老不死的,居然出这么阴损的招,他娘就是一个阴险卑鄙的主,生的儿子也不走正途,小妾养的儿子果然是上不了台面,也就是镇国公府那种腌臜的地方,才能养出这种险小人,为了富贵女儿也能卖……” 孙正道越慢越顺口,凤轻尘听得目瞪口呆,她完全不敢相信,老学究一样的孙正道骂起人来,这般的顺溜。 察觉到凤轻尘的眼神,孙正道立马停了下来,不自在的咳了两声,很干脆的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呃?这么干脆帮我?”凤轻尘愣了一跳,她知道孙正道向来直接,可这也太…… 孙正道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来找我,不就是要我帮忙吗?”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可你太干脆了,干脆的让我担心,事出反常必有妖,咱们又不算顶熟,我小心一点也没有错。”凤轻尘说得轻松,可眼神却异常的凌厉,孙正道确实挺反常的。 “不熟?我唯一的儿子是你徒弟,你以为我能和我撇清关系吗?”孙正道没好气的道,心中却暗骂:“死狐狸贼精明,你就不能笨一点嘛,女儿家家的不再家刺绣抚琴,却插手朝政,也不怕被皇上给咔嚓掉。” “这不是理由。”凤轻尘摇头,孙正道屡次帮她,绝不是因为孙思行的关系,孙正道的身份她隐约猜到一些,只不过对方明显不想说。 “如果那不算理由,再加一个,我姓孙,东陵同一个姓的,大多都有点沾亲带顾的关系,在血衣卫的那位孙大人,是我的族兄,这个理由算不算?”真正的原因只有孙正道自己明白,而这个不能说…… 凤轻尘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孙正道看,眼见孙正道快要撑不住时,凤轻尘才收回眼神:“勉强算吧,我信你。” 我信你!这三个字有时候是一道枷锁,那意思就是说:“我信你,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实际上,还是不信的,要真信就不会说出这三个字。 孙正道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明天去趟谢府,给谢家老祖宗看病。”唉,原本是谢贵妃急着抱她大腿,现在好了,她也急着抱谢家大腿,不过这样也好,双方都有求,这合作才能更牢固。 凤轻尘无比庆幸,她当初还算冷静,没有把谢家得罪到死,不然的话,孙大人可就危险了。 这世间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谢家人那么落你面子,你还和谢家合作?”孙正道心里明白凤轻尘这样做是对的,可他就忍不住刺凤轻尘几句。 一个女子这么理智、这么有主见了,让他们这群男人情何以堪,不过正道还是很高兴,凤轻尘能有此大局观,这样的凤轻尘才不会辱没她的姓氏!(未完待续) 274好吧,九皇叔吃醋的前兆 落面子! 谢家人落她面子的事,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她这个时候和谢家交好,确实有谄媚的嫌疑,可她要站出去与谢家对着来,把谢家得罪死了,只会让仇者快。 这种损己利人的事情,她凤轻尘绝对不会做。 “一码归一码,再说和人命相比,面子算什么。”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她又不是银子,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 顶多,九皇叔的马车见到她,会停一下。 孙正道没有说话,只盯着凤轻尘看,似要将她看穿一般,凤轻尘也不在意,落落大方的任他打量。 “你到是通透,能想得开也是福气。”孙正道点了点头,在无人看到的情况下,眼中闪着欣慰的泪光。 “这和想得开没关系,这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虽然我这人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但明知那是南墙时,我肯定不会去撞。”凤轻尘起身,抚了抚衣服上的折子。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剩下的就交给你孙太医你了。”孙正道如此爽快,她要再客气就虚伪了。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谢家想要皇子就一定会出力。”孙正道很清楚谢家的软肋在哪里。 “皇子还远了一点,我觉得谢贵妃应该在身份上努力一下,她还有上升的空间。”怀胎生子要十个月,还不能保证是皇子,不如先谋算眼前。 “你是说?”孙正道眯着眼,眼中的精光一时隐藏不及,被凤轻尘捕捉了个正着。 一个太医怎么会有如此凌厉而又洞悉一切的眼神?凤轻尘在心中打了个巨大的问号。 孙正道这人越相处,越发现他不简单。 孙正道到底是什么人?她以前怀疑孙正道是九皇叔的人,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又发现不是。 孙正道反应极快,连忙掩去眼中的精光,朝凤轻尘露出一抹淡定,却更像是掩饰的笑:“谢家会这么做吗?” “一定会,贵妃前面加个皇字,生出来的孩子更尊贵。”每一个人都有秘密,凤轻尘没有追问,假装没有发现,轻描淡写的道。 虽然母以子贵,但更多的是子与母贵,皇贵妃的儿子怎么也比贵妃之子尊贵,为了将来的皇子,谢家一定会努力…… 太后和太妃一字之差,那待遇可是天壤之别。 “你这是拿住了谢家的软肋。”皇城中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谢家打什么盘算。 不就是希望东陵下一任皇帝,能与谢家有点关系嘛。 “想要滔天的富贵,就得要冒险,谢家人明白这其中的利害,不需要我们多说。为了把这池水搅浑一点,我决定明天约王锦凌吃饭。”凤轻尘的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将她身上稳重与精明之气冲散,看上去就如同邻家小女孩了。 孙正道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以长辈的口吻道:“你玩这么大,就不怕皇上发火,这寿礼可是会把他气死。” “不会,皇上这伙高兴还来不及,只要李想不死,皇上就不会真动怒。”人,就怕有希望,有一个希望在就有盼头了。 李想一天不死,皇上就会继续做着他一统天下的美梦,面对皇后与谢贵妃的较量,也会宽容一些。 “你知道分寸就好。”孙正道很高兴,凤轻尘做事并不是鲁莽,她是把局势看清了,才落棋子。 “我很爱惜我的命。”凤轻尘此生最怕不是爱不得,而是死。 在生离死别面前,感情其实是很脆弱的东西,至少她凤轻尘就不会为了所谓的爱情,牺牲自己的生命。 见多了生死病死,死过一次,凤轻尘比任何人都爱惜自己的命,任何时候她都不会随便拿自己的命来赌。 她向东陵子洛索要的半年保护期,眼见就要到了,当初出手之人肯定会继续动手,现在的她可比当初可恶,她得好好谋划,把幕后之人引出来,该清理的就要清理干净。 “好好活着,你父母见到你这样一定很高兴。”孙正道背着光,凤轻尘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是很奇怪孙正道怎么会突然提起她父母。 在这皇城中,提起她父母的人极少,陆少霖是一个,孙正道是一个,凤轻尘有心想要问,孙正道却背过身子,明摆着就是拒绝。 算了,不说就不说呗。 回到凤府,凤轻尘用完膳后,便在丫鬟的服侍下沐浴,为了解乏,丫鬟替凤轻尘按了按穴道,半个时辰后凤轻尘已是神情气爽,不复之前的倦色。 不得不说,王锦凌送来的丫鬟确实是不错,可惜凤家的底蕴太差,这种丫鬟都是从小培养,这种丫鬟从挑选到能用,至少也要十几年的功夫。 凤轻尘让人给王锦凌送张贴子,说是明天中午请他在皇城的逐风楼吃饭,这算是凤轻尘第一次正式的邀请人吃饭。 王锦凌接到请帖子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帖子要不是王家人送来的,他肯定不会收,前前后后看了数遍,才笑道:“你们家小姐终于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了,告诉她我会准时到。” 凤轻尘晚上睡觉,没有留丫鬟陪夜的习惯,今天晚上当然也是一样的,交待管家去逐风楼订位置,凤轻尘让丫鬟退了下去。 逐风楼是皇城最大的客栈,它那里的位置至少要提前半个月才订得到,不过这些并不是凤轻尘要担心的,王家派来的管家手腕也是能通天的,再难订的位置王家人也能订得到。 咳咳……请王锦凌吃饭,却要王家卖面子,这事还真是……反正王锦凌也不会在意。 累了一天,凤轻尘基本上倒床就睡,可她睡得正香时,又被人挖了起来…… 依旧是苏家密室,凤轻尘没有第一次那般的忐忑与不安,甩开苏文清那温热的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前走。 “苏文清,给我泡一杯浓茶,越浓越好。”她知道今天肯定没办法睡了,有伤在身的除了步惊云还有蓝九卿。 “你还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苏文清见识了凤轻尘的彪悍后,早就息了对她的心思。 他怕呀,这样媳妇娶回家,吃饭时跟他说,今天谁谁的肠子如何、肺如何,她切了几具尸体,他肯定会吐死。 在床上跟他讨论分解尸体的手法,脑壳怎么掀开,他估计会吓得直接从床上掉下来。 不是他胆儿小,是凤轻尘胆太大了,胆大到什么事都敢插一手,也不怕把自己的小命给玩掉! 他想,九卿有得愁了,要是九卿知道,明天凤轻尘与王锦凌在逐风楼吃饭,估计会郁闷死!(未完待续) 275请客,吃饭是个麻烦事 凤轻尘只知道逐风楼是东陵皇城最好的酒楼,请人吃饭、拖人办事当然要挑最好的地方,却不知要这逐风楼的门并不进。 要进逐风楼,须对出上一位客人写的对子,然后再出一个对子。 “不就是吃饭嘛,吃个饭也这么麻烦?折不折腾人呀。”凤轻尘站在门口,心中那叫一个郁闷呀:“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早知道打死她也不定这逐风楼。 丫鬟低下头,委屈的道:“皇城的人都知道。” 就好比诗会一般,要入诗会的门,必须以花为题,赋诗一首,来到逐风楼,就要对出逐风楼的对子,再加上一出对子。 逐风,逐天下风流也,来逐风楼吃饭的人,更多的冲着这对子来的,对出一个绝对,写出一个绝对,定能风流天下。 “可不可以改地方。”凤轻尘很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对对子呀,这可不是一般的有难度。 诗还能勉强背几首,可对对子?别说她背不出来,就算背出来了,也不一定刚好用得上,这也得看人家出什么对子呀。 丫鬟的头低得更低了:“要是改地方,大家都知道小姐您对不出逐风楼的对子。”新一波的流言要又起。 来逐风楼吃饭要对对子是常识性的东西,可偏偏凤轻尘就是不知:“这逐风楼是谁开的,定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规矩。” 呃……丫鬟的头都快埋到地上了:“逐风楼是王家的产业,是大公子一手打理出来的,这规矩也是大公子定下的,人人都以到逐风楼吃饭为荣,有不少才子都在逐风楼一对成名。” 所以王家要来逐风楼订位子很容易,丫鬟想了想又补充道:“小姐,王管家订的位置是人家二楼雅间,在雅间门口还有一对子,要对出才能进去,不然的话只能在楼下坐。” 她们发现,好多在东陵就是三岁的小孩子也知道的事情,可偏偏她们家小姐不知,所以还是乖乖地解释好。 凤轻尘的脸色越来越看了,看着逐风楼三个字,双眼快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道:“是不是我对出那两个对子后,还要留下两个对子?” “是的小姐。”丫鬟松了口气,她们小姐终于明白了。 “有没有人能例外。”王家的产业,王锦凌应该可以例外吧,凤轻尘暗想。 “没有,就是大公子来了,也得按逐风楼的规矩办事。”这便得逐风楼被人竞相追逐的原因。 “是吗,那要是上一个人留下的对子太难,对不出来怎么办?”不是说有什么很难的绝对吗,她要遇上怎么办? “小姐你大可放心,逐风楼的管事是殊言先生,如果对子太难对不上来,殊言先生会再出一对子,殊言先生可是九州八大家之首,文采斐然。”小丫鬟娇声的解释着,言词中对殊言先生颇为推崇。 “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来逐风楼管事?”文人不都清高,清高到不为五斗米折腰吗?难不成王锦凌给了十斗米,所以对方就折腰了? 丫鬟似乎早就知道凤轻尘有此一问,抬起头一脸自豪的道:“小姐,殊言先生之所以会留在逐风楼,是因为殊言先生与大公子比对子,大公子略胜一筹,殊言先生愿赌服输,按大公子所提的条件,来逐风楼管事,当然殊言先生并不管酒楼事务,他只管这些风雅之事。” “原来如此,不过输给大公子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王锦凌的才学凤轻尘是知道的,虽然王锦凌极少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可她听传闻也能猜出一二。 游学三月,就能让各地权贵相送,被稷下学宫的人请去讲学,这样的人物一只手也数得过来。 稷下学宫可是天下文人汇集之地,能上讲学坛的人,哪个不是白发苍苍,德才兼备之人,锦凌能登上讲学坛,就是对他才识和人品的认可。 “既然来了,我们就去看看这逐风楼咱们能不能进。”和这里的才子、才女一比,凤轻尘才发现,在现代学十几年都是白学的,乱七八糟学大一通,真正的国学却不精。 “小姐,请留步。” 凤轻尘刚走到逐风楼的门口,就看到前面有一女子被逐风的人拦了下来:“小姐,逐风楼的规矩不用我说,大家都明白,你没有对出这对子,就不能进。” “我三个月前订好了位置,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粉衣女脸颊涨得通红,一双眼时不时的看向左右的两边,发现街上有人不时看向这边,那脸红得更厉害了。 小女子怕丢脸,可以理解。 凤轻尘佩服,王锦凌这一招太狠了,对对子的地方就在大门口,这样你对不出来,不需要逐风楼的人说,就不好意思留下来。 当然,前面那个粉衣女子是例外,恐怕是不甘心。 “逐风楼有逐风楼的规矩,还请姑娘自重,别说你三个月前,就是三年前订了位置,对不出这对子一样不能进。”逐风楼就一个店小二,也是不卑不亢,举止有度,比一般小门小户的公子还有礼。 凤轻尘点头:“大公子这逐风楼真是不错。”连小二的素质都这么高,难怪一位难求。 “你知道我是谁吗?”粉衣女子下巴抬得高高的,一脸倨傲。 “小姐,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说出你的身份,丢脸的人只会是你,这位小姐,我逐风楼开门做生意,还请小姐让一让,有客人来了。”店小二并不将粉衣女子放在眼中,这种客人他见太多了。 粉衣女子还想要说什么,她身旁穿宝蓝色长衫的男子,连忙将女子拉了过来:“好了,镜月你别闹了。” “可是,哥哥你不是想见殊言先生吗?我们连逐风楼都进不去,怎么见殊言先生。”粉衣女子嘟着嘴,一脸委屈。 “就凭我这才学,连逐风楼都进不去,殊言先生怎么肯见我。”男子有些落寞,一脸自嘲。 “才不是呢,明明是他们逐风楼欺负人,这什么对子嘛,还说不是绝对,明明就让人对不出来。”粉衣女子很不甘心,恨恨的看向小二。 “我就不信她们能对出来,我倒要看看逐风楼如何赶人。”镜月双手环抱,气鼓鼓瞪着凤轻尘。 凤轻尘早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只当没有看到,缓步向前,心中暗自郁闷,恐怕逐风楼今天拿出来的对子,很不一般,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踏入逐风楼的大门。 要请王锦凌吃饭,结果自己却连门也进不了,到时候王锦凌还知如何笑她呢……(未完待续) 276绝配,要加好多的醋 店小二目不斜视,将凤轻尘一行人引到逐风楼门口,口齿伶俐地将规矩说了一遍后,便将逐风楼的对子展了出来。 “凤小姐,我逐风楼的上联是:四方桥,桥四方,站在四方桥上望四方,四方四方四四方。” 这个对子就是旁边那一男一女没有对出来的,店小二此举是告诉对方,他们逐风楼光明正大,即使明知对方满怀算计,也不屑用小手段。 面对店小二正面的挑衅,叫镜月的女子那张脸似乎要烧起来,宝蓝色长衫的男子倒还算理智,只静静地站在那里,似在等凤轻尘将对子对出来,又似在想这对子要如何对。 这么直接而炽热的眼神,凤轻尘就想当作没看到也不行。 这都是什么事呀,吃个饭也能遇到麻烦事儿,远远看一眼,发现两人男的彪悍、女的傲慢,气质不凡,衣着华贵,身上的傲气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不用问也知出生不凡。 今天这对子她要对不出来还好,要是对出来了,这两人估计吃了她的心思都有了,这不是明晃晃的打人家脸嘛。 貌似,打人脸是她凤轻尘最常做的事情,所以这对子她好好想一想吧。 见凤轻尘半天不说话,两小丫鬟心中暗暗焦急,小姐要是对不出来,可就丢脸了,她们有心想要帮忙,可是…… 这对子她们也对不出来。 丫鬟小声提醒:“小姐,逐风楼只给一柱香的时间,现在只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了,再对不出来可就进不去了。” “我知道了。”凤轻尘连忙集中注意力,看着那上联,抿着唇原地踱步。 这对子真得很难对…… “哥哥,你看她也对不出来,我就说逐风楼为难人,我还当来逐风楼吃饭的都是才女呢,原来也有这等草胞。”粉衣女子见凤轻尘久久说不出下联,毫不客气的嘲讽起来。 草胞?这小姑娘真有意思,对不出这对子就是草胞,那他们两个呢?凤轻尘摇了摇头,在心中暗笑,也不知哪家养出来的,这么笨的孩子也有。 “镜月,不得胡说。”宝蓝长衫男子呵斥,可眼中却是宠溺。 凤轻尘走近,仔细看了这兄妹一眼,发现这两人身形修长,双眼深遂,鼻梁直挺,隐隐有几分异域风情,凤轻尘猜这两人肯定不是东陵人。 宝蓝长衫男子朝凤轻尘歉意的一笑,那女子却傲慢的别过脸,凤轻尘也不在意,笑了笑转身,她不想生事,也不想与这两人结交。 可凤轻尘身后的丫鬟却不甘心了,上前正想要斥责两句,却被凤轻尘拦住了:“我对出来了。” “小姐,你对出来了?”两个丫鬟一听,面上一喜,便将那两兄妹丢到一边。 凤轻尘点了点头,店小二立马奉上纸笔:“姑娘,请!” 呃……凤轻尘看着纸笔,愣在原地。 她的字貌似还是不能见人,写给王锦凌的那份请帖都是找人代笔的,这个……写出一排狗爬的字,估计会很丢脸耶。 “不是对出来了吗?快写呀?”镜月见凤轻尘半天不动,尖酸的催促,凤轻尘两个丫鬟气狠狠地瞪着对方。 店小二也不说话,反正一柱香的时间还没有到。 就在凤轻尘犹豫要不要提笔时,王锦凌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轻尘你只管说,我来帮你写。” 说话间,王锦凌便优雅地走到凤轻尘身边,提笔蘸墨,眼带笑意。 “大公子。”店小二连忙行礼。 “大公子,是大公子来了。” “真的是大公子,大公子来逐风楼了,快,快出去看看。”逐风楼内的人听到店小二的声音,纷纷嚷了起来,一个个往外跑,逐风楼的门口很快就挤满了人,将镜月兄妹二人挤到一边。 “大公子好。” “请大公子安。” …… 问侯声此起彼伏,王锦凌温和有礼,一一点头应对,身边围满了人,可当王锦凌的眼神扫过来时,却给人一种,他的眼里只有我的感觉,哪怕王锦凌一句话都没有,也没有一个人觉得被冷落了。 王锦凌似乎天生就适合站在人群中央,只要他愿意,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都可以与他成为朋友。 “大哥,这个人就是王锦凌吗?王家大公子?”镜月奋力的挤向人群中,一双眼粘在王锦凌的身上移不开。 “听他们叫,应该没有错,除了王家大公子,这天下也没有第二人有这等风姿。”宝蓝长衫男子眼中满是赞叹之色。 王家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玉树临风这个字,就像是为这个人准备的一般。 宝蓝长衫男子暗自叹气,王锦凌游学,怎么就不去他们那里呢,虽然偏了一点,可终归也在九州大陆不是,王锦凌去他的地盘,他要结交起来也容易。 “大哥,我觉得殊言先生肯定没有大公子有才学,如果我们能请到大公子就好了。”镜月双眼就差冒桃花了,脸颊依旧通红、眉目却不是怒意,而是含情。 “傻妹妹,你当我不想,可人家是王家大公子,怎么可能去我们那里。”宝蓝色男子敲了敲镜月的头。 逐风楼里的人几本上都出来了,把逐风楼的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逐风楼的掌柜连忙出来,试图将人群劝说开来了。 可是能进逐风楼的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他们哪里会听掌柜的劝,直到王锦凌开口,这些人才安静下来,三三两两的离去,也有几个站到一边,等王锦凌与凤轻尘对对子,镜月兄妹二人就是一员。 人群散得差不多时,凤轻尘才敢开口说话:“我今天才知道,请大公子出来吃饭就是一个错误,我应该请你去我家吃的。” 只是,她家现在太闹腾了,不适合谈正事,反倒是幽雅别致的逐风楼更安全,再说现在不比以前,她一个女子请王锦凌过府,难免会被人说闲话。 “下次换一个地方就好了。”王锦凌并不在意,脸上的笑比之前多了几分真诚:“轻尘,把你的下联说出来吧,那柱香已经燃没了.\" “啊……这个可不能我。”凤轻尘看着早已熄灭的香,寻问店小二:“这是特殊情况应当特殊处理吧?” 要是王锦凌因为她,而被逐风楼拒入,那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店小二笑着上前:“公子,风小姐,殊言先生说了事出有因可以理解,不过你们二人要多对一对子才行,现在就请凤小姐将此联的下联对出来,殊言先生会再出上联。” “殊言先生时刻不忘为难人。”王锦凌无奈的笑了笑,显然他被殊言先生为难了很多次。 凤轻尘只想把眼前这对联解决,后面的自有王锦凌出手:“上联是四方桥,桥四方,站在四方桥上望四方,四方四方四四方。下联我对:万岁爷,爷万岁,跪在万岁爷前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好对。”围观的人赞叹道。 “对仗工整,果然是好对。”宝蓝长衫男子,也就是镜月的兄长看凤轻尘的眼神,也多了一份敬重,悄声问向身边的人:“这位姑娘是谁?看她的样子似乎与大公子很熟?” 镜月一听,连忙竖起耳朵,对凤轻尘也多了几分敌意,凤轻尘压根儿不知,这小姑娘直接把她当情敌了。 “风轻尘凤小姐你都不知?”身边的人一听,很鄙夷的扫了一眼镜月的兄长,明显看不起对方。 这皇城还有不知凤轻尘的人呢? “她很有名吗?”镜月的兄长一头雾水。 “何止有名,凤小姐可是扬名三国的人物。”某多话男一脸得瑟。 “小弟初到皇城,还真不知道,还请兄台解惑。”镜月的兄长一脸诚恳,那多话男眼珠子一转,便将凤轻尘在城门口救王锦凌,安置受伤百姓的事情说了出来,同是将自己听到的,凤轻尘兽苑大战瑶华公主与苏绾的事情,也一一说了出来。 “凤小姐不仅人美心善,还能文能武,南陵的苍山墨云,西陵的汗血宝马又如何,凤小出手它们照样得乖乖听话。” “这凤小姐真是一个奇女子。”镜月的兄长一脸崇拜的看向凤轻尘,那眼神就像镜月看王锦凌。 “那当然,凤将军的女儿怎么可能差。”八卦男一脸自傲,在心中默默的说一句抱歉,他没有把凤轻尘婚前失贞,被人退婚的事情说出来。 这个事……还是不说的好。 镜月的兄长连连点头,看着一身白衣一身红衣有王锦凌与凤轻尘,感慨的道:“大公子和凤小姐站在一起真是绝配,这世间能配得上大公子的女子,也只有凤小姐这样的奇女子了。” 此言一出,附和者众多,撇去凤轻尘之前那些事不谈,这两人站在一起,确实是般配。 当然也有脸黑者,一如镜月。 “绝配吗?”九皇叔坐在马车内,将逐风楼外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原本就黑沉的脸,听到这句话后,更是黑得彻底了。 呃……马车外不仅太监与车夫,就是那两匹马,也不安的踢着马腿。 这七月的天,好冷呀! “爷?”太监颤抖的问道。 他就奇怪,好好的九皇叔怎么会下令改道,原来凤小姐在这里,原本还以为九皇叔见到凤小姐心情会好些,却不想…… 呜呜呜,倒霉的又是他们,不知道九皇叔会不会和上次一样,让厨房准备一堆的酸菜,一想到那酸得倒牙的菜,太监就泪流满面。 “走。”九皇叔关上小窗,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太监的脸却更苦了,他倒希望九皇叔下车,这样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用遭罪了……(未完待续) 277饭局,本王在这等你 凤轻尘将下联对出来后,便狠狠松了口气,趁无人时悄悄的抹了抹汗,总算没有丢脸,才女什么的果然不好当。 之前说是他们要对一个对子,可不想殊言先生却耍赖,一连出了五个极其刁钻的对子,店小二捧上来时,隐隐有些不安与担心。 他虽一个小二,可才识却比一般的读书人强,这些对子他一个都对出来,就是这逐风楼中,怕是没有一个人能对出哪怕一对,可殊言先生却一口气丢出五个对子,这不是明摆着为难大公子嘛。 五个上联一挂出来,逐风楼内外都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眼睛都粘在这五个上联上,随即又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这怎么对,这根本就对不出来。” “这也太难了,我真要庆幸,这入逐风楼的上联不是殊言先生出的,不然的话这逐风楼,我怕是一辈子都进不来。” “这五个上联,只给一柱香的时间,殊言先生这不是为难大公子嘛。” 众人都替王锦凌担心,为有凤轻尘一派轻松,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没有半分担忧的样子。 “小姐,你不替公子担心吗?”身后的小丫鬟小声问着。 “有什么好担心的。”凤轻尘撇了撇嘴,她只担心雅室那个对子,她能对上不。 “这些上联这么难,万一公子没有对出来怎么办?”只有一柱香的时间,这得要有急才,才能对上。 凤轻尘摇了摇头,看向凝神思索的王锦凌,道:“别人我也许要担心,但是大公子就真不用担心,殊言先生赢不了大公子。” “你就这么相信我?”王锦凌提笔正写时,听到这话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凤轻尘,眼眸中是盈盈的笑意。 “因为你是王锦凌。”凤轻尘含笑应对。 四目相对,彼此眼中是对对方的信任与欣赏,独独没有情,又或者隐藏太深。 “哈哈哈,对,我是王锦凌。”温雅的公子,豪迈一笑,不仅没有粗俗的感觉,反倒给人一种另类的洒脱。 王锦凌的字是出了名的好,第一笔落下时,不管是看到还是没有看到的,都高呼一句:“好字。” 当王锦凌第一个下联写完时,在场的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好联。” 甚至有几个公子,立马遣下人去买纸笔,准备将这了五个上下联抄回去。 写完第一个下联,王锦凌几乎不用思考,提笔又写出第二个、第三个……最后一个。 “才思敏捷,学识渊博,不愧是能在稷下学宫讲学的人。”镜月的哥哥那是满心的佩服:“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把殊言先生请出山,我怕是不能了。” “公子好厉害。”两个丫鬟也没有平日的稳重,高兴的直拍巴掌,凤轻尘淡笑不语。 锦凌是很厉害,可有谁知这份厉害的背后,王锦凌付出了怎样的心血。 他的眼睛看不到,在无法视物的情况下,他的求学之路比一般人艰辛万倍,世人只看到光彩夺目、文采风流的王锦凌,可又谁知道,他处在阳光下却只有黑暗的孤寂。 五联对完,殊言先生也无法再为难王锦凌,按规矩凤轻尘要出一个上联,众目睽睽之下王锦凌可不能代劳,最多代笔罢了。 “轻尘,你出上联,我替你一并写了。” “好。”凤轻尘早就想好了,此时脱口就道:“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凤轻尘最后一个字说完,王锦凌也写完。 “大公子,风小姐,二位请。”待墨干后,店小二将上联收起。 这可是大公子的墨宝,平日千金难换,这七副墨宝挂出去,定会将逐风楼的声望推向更高。 王锦凌就是逐风楼的活广告! 王锦凌与凤轻尘一前一后进了逐风楼后,围观的人却没有离去,而是磨着店小二,让他将王锦凌的墨宝挂出来,让他们欣赏一二。 至于买? 咳咳,他们倒是想,可是他们很清楚王锦凌的墨宝不会卖,哪怕一字万金也不卖,王家并不缺钱。 镜月的哥哥一直目送王锦凌与凤轻尘进去,直道二人的背影消失后,才收回眼神:“来到东陵,别的人我可以不认认识,但这两个人我一定要认识。” “镜月,走,我们进宫拜见东陵的皇上去。”镜月的兄长,将还在发呆的镜月拎走。 …… 九皇叔并没有回九王府,而是去了他在城外的别院,一到别院九皇叔就挥退下人,钻进书房,将通往密室的机关打开。 沿着书桌下狭长的秘道,九皇叔来到堆放震天雷与火药的地方。 “主子。”秘室不见光,只隐隐看到几个黑影。 “东西都拿到了,有多少?” “震天雷一共三百六十七枚,给皇上留了二十六枚,还十八箱东西,属下等不知是什么,只知那东西遇火就烧,属下抬了回来。”黑衣人恭敬的答道,同时将九皇叔引到密室中,将箱子打开。 震天雷只需要查看一眼就行,最主要是那十八箱不知名的东西。 每箱十枚震天雷,看着堆满秘室的震天雷,九皇叔的脸上并没有半丝的笑意。 如果李想把这些震天雷同时丢向皇城,那么东陵皇城就会变成一片废墟,东陵皇城的人基本上不会有活口。 东陵九庆幸李想没有下此狠手,同时更庆幸这批东西落到他的手上。 没有一个上位者,可以拒绝震天雷,这种近乎无敌的武器,不过他绝不会将这些东西,用在普通人百姓身上。 查看震天雷后,东陵九便去看那十八箱东西,黑衣人没有点火,打开箱子后,一股刺鼻的味道冲了出来,就如同震天雷爆炸的后的气味。 “属下等人猜测,这些应该是制作震天雷的东西,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出如何使用,也没有查出配制的方法,另外有几个人因为这些东西而受伤。” 东陵九用手沾一点,粉末状,有点灼手,隐约有火石和爆炸的味道:“震天雷封存,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不要动,我会安排人来处理。” 九皇叔的脑子里已经有一个极好的人选。 那人能瞒过皇上,可却瞒不过他。 不知道?如果真不知道又怎么会那般刻意。 原本不想将你拉进来,可偏偏你自己闯了进来。 九皇叔转身走出密室,回到书房自己动手研墨,写了一张帖子:“来人。” “王爷?”九皇叔身边的太监走了进来,恭敬的寻问。 墨正好干了,九皇叔将帖子封好:“去,把帖子送到凤府,一定要交亲自交到凤轻尘手上,告诉她本王在等她。” “是。”太监应得异常响亮,心中暗自窃喜,终于不用吃醋宴全席了,也不用大夏的感觉到寒冷了。 刚从逐风楼走出来的凤轻尘却感觉全身一寒,不由自己的抱紧双臂,大步朝马车走去……(未完待续) 278九皇叔,无事献殷勤 凤轻尘刚回到凤府,椅子还没有坐热,管家就来报:“小姐,九皇叔府上的人求见。” 九皇叔府上的人找她做什么? 凤轻尘不解,但还是乖乖见人,毕竟九皇叔府上就是一个下人,也比一般小官强,宰相门前都七品官,更何况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皇叔。 “九皇叔请我吃饭?我是不是看错了?”凤轻尘将请柬来来回回看了十遍,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她怎么就看不懂呢? 九皇叔请她吃饭,这是多么纡尊降贵的行为呀,只有请人办事才会想着请人吃饭,比如她请王锦凌吃饭,就是希望王家出力,打压一下镇国公。 当然,王家也是有好处的,那些官员的位置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有人落马了自然就要有补上去,王家可以将自己的人安插进去。 饭局,都是有所求的,一般是身份低的人,请身份高的人,九皇叔请她吃饭为哪般?要求她办事吗? 咳咳,九皇叔要她办事一个命令就好了,至于摆个饭局吗?最主要还如此的高调,九皇叔什么时候这么高调了。 面对凤轻尘亮晶晶的眼睛,某太监连忙低下头,他在别人面前也许倨傲,可在凤轻尘面前却不敢,恭敬的道:“回凤小姐的话,你没看错,九皇叔正在等凤小姐。” “今天晚上?”凤轻尘又将这请柬看了一遍,上面果然没有写时间,她就说这帖子有点怪,原来在这里。 至于这字?很漂亮的行书,和九皇叔给人的沉稳冷俊有些不同,九皇叔的字飘逸锋芒、霸气外露。 “是的,九皇叔此时正在别院,请风小姐赏花用膳。”太监笑眯眯的,一脸期待,看上去善良可亲。 “赏花?这个时候有什么花可赏?还有九皇叔就请了我一个人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更不能赴约了。 皇城爱慕九皇叔的小姐千千万万,她这么高调的赴约,会被人生吞活剥的,当然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 她的名声好不容易才扭回一点点,此时孤身赴约,恐怕明天就会传出:凤轻尘自荐枕席,九皇叔成凤轻尘入幕之宾。 “凤小姐,此时荷花正当季,九皇叔的别院就有一荷塘,荷花绽放美不胜收,暗香浮动让人陶醉,此时泛舟荷塘,赏荷花吃莲羹了,正是人间一美事也。”太监说得相当动听,事实上凤轻尘也有些心动了。 自从大婚那天发生,在郊外衣衫不整的醒来事件,她的生活一直都处在紧张和忙乱中,根本没有闲情和时间出游赏花,听太监的描述,凤轻尘似乎闻到那淡雅的荷花香,微风拂来莲叶层层荡漾,怎一个美字了得。 太监见凤轻尘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心动,打铁趁热的道:“凤小姐,九皇叔除了邀请你,还请了太子殿下、洛王殿下、淳于郡王、安平公主、瑶华公主、苏绾小姐、翟世子、王锦凌王公子、王家七公子、谢家三公子,这些都是与你熟的人,另外还有北陵的二皇子凤谦殿下。” 太监将挑了几个重要人物报了出来。 虽说九皇叔重点是请凤小姐,可单独请凤小姐一人这风险太大了,不仅于凤小姐名声有碍,还会引来皇上的注意,请一大堆人多好,人多虽然眼杂,但却更方便行事。 “九皇叔请这么多人,就是为了赏荷?”凤轻尘连连点头,人多她就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事了。 “是的。”太监很肯定的道。 凤轻尘想了一下,猜不出九皇叔此举有什么意思,从表面上看,好像是给北陵的皇子和安平公主牵线,可凤轻尘知道九皇叔绝不会闲得没事,做这种红娘的工作。 不是为了牵线,那是为了什么? 想不到凤轻尘便懒得去想,反正她是这一群人当中最不起眼的,她去肯定是为了陪衬,九皇叔就算有什么算计,那也与她无关,凤轻尘呼了口气:“公公稍侯,容轻尘换件衣服就去。” 凤轻尘起身,朝太监欠了欠身。 哪有人请客这么急的,至少也得提前一天,让人家有个准备的时间呀,可偏偏九皇叔这人还真是…… 奉承点说是随性,实际就是没计划,这么突然下帖子,万一人家有事呢?也没办法提前安排。 幸亏王锦凌好说话,要是她还还在逐风楼劝说王锦凌的话,这伙就因为九皇叔,而将她要做事情打乱了。 汗,凤轻尘要是知道,这太监得到九皇叔的命令,是直接去逐风楼,把帖子给凤轻尘,待到凤轻尘走后,再去王家给王锦凌送帖子,凤轻尘估计会更郁闷了。 太监上前一步,挡住了凤轻尘的去路:“凤小姐,九皇叔正在等你。” “可是……”出去一趟,用了午膳,衣服上面难免会有一些味道,这样出门很失礼。 “凤小姐这样很好。”太监一步不让,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凤轻尘一接到九皇叔的帖子就赶去了,太监在心中默默地道:“凤小姐,你别以我刁难你,我这是为你好,你穿这身衣裳去,九皇叔只会高兴。” “小姐,挂个香包吧。”丫鬟上前,替凤轻尘系上一个荷叶香包,荷香浮动将衣服上的其他的味道给遮住了一二。 “走吧。”凤轻尘没有将自己的不满表露出来。 太监摸了把汗,殷勤的服侍凤轻尘上马车。 这年头好人难做呀! 载着凤轻尘的马车出城后,九皇叔邀请太子等人的帖子才送对他们府上,如果凤轻尘看到后一定会发现,她收到的帖子字迹与旁人不一样,她那份才是九皇叔亲笔所写,其他人的不过是幕僚代写罢了。 九皇叔的别院虽说在城外,但并不远也不偏僻,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 城内的地方就那么一点大,想要在城内扩建那是相当难的事情,所以很多人都喜欢在城外建别院,占上一个山头,依山而建,虽说是别院,但占地却比皇城正院还要大上几分。 凤轻尘下了马车,就有下人驶了一辆青油小车过来,太监上前解释:“凤小姐,别院太大,用走的恐怕半个时辰也走不到,在别院内都有马车代步,这是小姐你的马车,你随侍的丫鬟另有安排。” 说话间,不着痕迹的隔开凤轻尘与她两个丫鬟,扶着凤轻尘上马车。 “小姐。”两个丫鬟低声的叫了一句,很是不安。 凤轻尘朝两人安抚的一笑:“无妨,这是九皇叔的别院。”也就是说不会出事,要真出了事九皇叔会更生气。 两个丫鬟一想也是,要是真出了什么有损小姐闺誉的事情,那吃亏的也是九皇叔……(未完待续) 279荷塘吹笛,这算是诱惑吗? 当太监把她和丫鬟分开时,凤轻尘就猜到九皇叔单独要见她,所以马车驶向荷塘时,凤轻尘并不惊讶。 “凤小姐,到了。” 隔着一扇拱门,马车停在门外:“凤小姐,请。” 下人示意凤轻尘往拱门里面走,自己却不往前。 凤轻尘笑了笑缓步往里走。 这是九皇叔的别院,还能吃了她不成。 七月的天,即便是下午太阳也相当的毒辣,可走在九皇叔这别院里,却不见一丝暑气,树木成荫,处处都有凉风吹来。 凤轻尘明白,这应该是摆了冰盆子,所以这风份外的凉爽。 有钱人就是好呀! 像她只能在房是里摆冰盆子,可九皇叔呢?整个院子都是冰盆子,真是败家。 凤轻尘身上本就有荷叶香包,对空气间那若有似无的荷叶香并不敏感,直到穿过回廊,看到那一片红绿相间的荷花与荷叶时,才发现她已经走到了荷塘。 “好美呀!果然是接天连叶无穷碧。”凤轻尘加快了脚步,不得不说九皇叔这糖荷花真的很美,一朵挨一朵,整个荷塘上似没有一点空隙,全被荷叶给挤满了,面对满塘荷叶散发出来的清香,凤轻尘腰间那个香包就不够看了。 凤轻尘双手提起裙摆,往荷塘跑去,就在此时断断续续的笛声随着风隐约传来。 “咦?有人在吹笛?”凤轻尘不自觉地放慢脚步。 她虽是一个粗人,可不想打扰人家的雅兴。 不知是凤轻尘走近了,还是那吹笛之人朝她走来了,笛声渐渐嘹亮,清澈的笛声和着满塘荷花缓缓飘来…… 笛声空灵悦耳,飞越碧空,过往的云朵仿佛也为之驻足,凤轻尘这个不懂音律之人也被这笛声给吸引了,站在原地静静的聆听这美妙的声音。 荷叶颤动,笛声更响,凤轻尘的眼睛越睁越大…… “九皇叔?” 荷塘中,一身玄衣的九皇叔站在乌蓬船头,小船缓缓向前,可九皇叔却不受影响,稳稳地站在船头静静地吹着笛子,好像天地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吹笛的人居然是九皇叔,凤轻尘有一种凌乱的感觉。 九皇叔不是对花香过敏吗,他往荷塘里蹿什么? 凤轻尘一堆疑问,可此时却不是寻问的好时间。 凤轻尘站在原地看着九皇叔,这个时候她根本无心去听曲,只想着九皇叔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凤轻尘听或者不听,九皇叔都没有停,笛音一直都在,只不过笛声突然一变,那悠扬空灵的笛声,变成一声声鸟雀声,有百灵鸟、有黄莺、有喜鹊……凤轻尘满腹心思,可此时也被这笛声给带入到曲子的世界了里。 凤轻尘闭上眼,她似乎看到无数小鸟飞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好不热闹。 扑腾,扑腾…… 凤轻尘似乎听到翅膀扑腾的声音,睁开眼,凤轻尘整个人都呆住了。 九皇叔这一刻,真真是美呆了。 鸟,好多的鸟飞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围在九皇叔了的身边,在他身边左蹿右飞,久久不肯离去,不仅如此越来越多的鸟飞了过来…… 成群结队,伴着霞光飞到九皇叔的身边。 “真是神了。”凤轻尘不敢说出声,只敢在心中赞叹,吹个笛子能引来百鸟,九皇叔果然非常人也。 九皇叔本就俊美,再加上那高贵优雅的气度,整一个天人般的人物,这一刻被百鸟围绕,凤轻尘有一种,九皇叔随时会随着这些鸟,飞向凌霄成仙的感觉。 九皇叔太美好了,美好的不似人间该有的。 就在凤轻尘失神间,笛声突然高了起来,一道凤鸣声响起,凤轻尘一个激灵,迷茫的双眼终于恢复原有的清明与透亮。 凤鸣?凤凰在哪?难道九皇叔一曲还能引来凤凰? 凤轻尘寻了一圈,才确定这凤鸣声是九皇叔的笛子发出来的,而随着这一道凤鸣声响起,笛声也停了下来,围绕在九皇叔身边的鸟儿也纷纷离去。 “好听吗?”九皇叔没有上岸,依旧站在船头,玉笛在手指间来回的转动着,让人很担心,这笛子下一秒会不会落入水中。 至少凤轻尘就很担心,她的双眼一直落在那笛子上,主要是她不敢看九皇叔。 “好听。”凤轻尘点头,连鸟雀都能引来,她能说不好听吗。 “难得你这个不懂音律的人也知道好听。”九皇叔这话明明是夸奖,可凤轻尘怎么听着,就感觉不对味,那就感觉就好像嘲笑她,牛饮雨前雪雾一般,这话她怎么答都不对,索性不回答。 九皇叔也没想过要凤轻尘回答,朝划船的人招呼一声、踏上岸,迈着优雅从容的步子,不急不缓地朝凤轻尘的走来,最难得的是九皇叔的脸上还挂着笑。 这一笑尽是比满天的霞光还要璀璨,一瞬间满塘荷花都成了背景,成为衬托这个男人的背景。 一个人怎么可以得天独厚到这种地步,高贵的出身、无双的俊颜、优雅的举止、不俗的谈吐,让人拜倒的才华、让人折服的威严。 这样的一个男子,真真是上天的宠儿,九皇叔背光而行,凤轻尘有一刹那的晃神,好似九皇叔是踏着五彩祥云而至的仙人。 凤轻尘的心嘭嘭直跳,九皇叔每往前一步,凤轻尘就后退一步…… 这个男人是毒药,要离他远远的才好。 这是凤轻尘脑中的想法,而她也是这么做的,可九皇叔却不让她如愿:“怎么?见到本王就往后退,你是欠了本王的东西,不敢见本王吗?” 九皇叔的语调一如发既往的缓慢,也许是气氛太好的原因,隐隐还有几分慵懒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在这温柔的声音中。 凤轻尘连忙停了下来,事实上她也无路可退,一不心她就退到一棵梧桐树下,这个时候背正贴着树干,她就是想退也不行了。 九皇叔没有步步逼近,离她三步远时停了下来:“听了本王的曲子就想走?” “没有。”凤轻尘连忙摇头,识实务者为俊杰,她这伙敢点头,九皇叔就敢掐死她,她一点也不怀疑。 “没有就好,看你这心虚的样子,本王还以为,你将本王的荷包给弄丢了。”九皇叔右手持玉笛,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朝左手心敲去,那样子就好像在和拍子。 荷包? 凤轻尘的眼睛越睁越大,那东东在哪? 九皇叔眼睛一眯,闪着一道危险的光芒:“怎么?你把本王的荷包弄丢了?” 语气没有变,可凤轻尘却从九皇叔这话中听到了冷意,凤轻尘连忙站直,双腿闭拢,右手往上举,把在现代,出小差被上司抓到后的动作给做了出来——起立,立正,敬礼! 手举到一半,凤轻尘才发现情况不对,可这伙收手就更不对劲,凤轻尘只好改为挠头了:“没有,我保证没有。” 有些憨厚与呆傻,却出奇的可爱,看九皇叔那上扬的眼角就知道了。 “没有就好,本王还在等你补好。”九皇叔满意地点头,要是凤轻尘敢说忘了或者丢了,他手中玉笛估计就会敲到凤轻尘的头上。 凤轻尘连连应是,可心中却暗暗叫苦。 她把九皇叔给的那个荷包丢哪了? 好像真不记得了,回家后赶紧的去找,希望她那几个尽职丫鬟,没有把九皇叔的荷包给丢了,不然的话她就惨了。 看凤轻尘苦着一脸,九皇叔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看到手中的笛子突然眼睛一亮,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刚刚本王吹的那首曲子美不美?”说美,是说曲子的意境。 能引来百鸟当然是美的,这一点不用怀疑,见九皇叔不再追问荷包的事,凤轻尘乐得转移话题:“美,极美。” 如果换成一个美人,估计视觉效果会更好,凤轻尘脑补着,毕竟一个大男人被百鸟围绕总是有点儿不对劲。 “知道那是什么曲子吗?”九皇叔不太抱希望的问道,见凤轻尘摇头也不失望,这在情理之中,要是凤轻尘琴棋书画诗酒花都懂了,要他做什么。 “那首曲子叫《百鸟朝凤》,由女子来吹奏最为合适。”九皇叔重点强调最后一句,又将笛子举起,方便凤轻尘看。 没有“辜负”九皇叔的希望,凤轻尘也重点听到最后一句:“原来这曲子由女子吹奏更合适,我就说看到百鸟围着九皇叔你飞时,怎么有一种违和感,原来问题在这里。” 凤轻尘一副我终于明白的样子,九皇叔听得险些吐血。 这世间怎么就有这么笨的女子,他说的还不得明显吗? 由女子来吹奏最为合适,这里只有凤轻尘一个女子,而他会这首曲子,这个是时候凤轻尘不应该问一句:“九皇叔,你能教我吗?” 可事情和九皇叔预计的完全不一样,九皇叔看着一脸呆样的凤轻尘,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笛,一生气,举起玉笛就朝凤轻尘头上敲去:“你个笨蛋!” 语落,转身离去,留下凤轻尘一个摸着头直呼痛…… 呜呜呜,人家是桃花树下,才子与佳人琴箫合奏,风吹来桃花飘落,美不胜收,她倒好了…… 梧桐树下,九皇叔与平民女,一个问一个答,风吹来毛毛虫落下,一个答错,玉笛敲脑,好不痛苦……(未完待续) 280陪衬,九皇叔你个坏人 九皇叔走了,可荷花依旧在,怎么能因为一个九皇叔,就破坏自己赏花的心情呢。 偷得浮生半日闲,凤轻尘将九皇叔可能生气的事情,放在脑后,悠闲的赏起花来,九皇叔那小船还没有走远,凤轻尘不客气的将小船招了回来。 穿梭在了碧绿的荷叶间,一身大红的凤轻尘比荷花更加得娇艳,灿烂无忧的笑靥、银铃般的笑声,让人想要珍藏,想要为她撑起一片天空,让她永远保存这份快乐与无忧。 撑船的下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凤轻尘的笑声很有感染力。 九皇叔坐在观景台上,好巧不巧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握着酒杯的手指也松了,唇角微微上扬,眼带笑意。 侍候的太监也跟着笑了,殷勤地上前替九皇叔倒酒,诚心地想要说几句赞美的话,可看到九皇叔的眼神粘在凤轻尘的身上,想想还是算了。 “去,让人准备点心,把乐坊的人也安排过去。”九皇叔隐约听到凤轻尘一边摘荷花,一边道:“要是有人弹首曲子,再备上茶点小吃就更美了。” “是。”太监连忙下去安排,心中却暗道:果然九皇叔看得顺眼的人,做什么事他都觉得顺眼。 要知道九皇叔可宝贝这塘荷花了,像荷花这种淡雅的香气,是九皇叔难得不过敏的花香之一,再加上莲花乃是花中君子,九皇叔喜欢的花便是这莲花了。 这一池塘的荷花可是九王府的人精心伺候的,放眼东陵没有哪里的荷花,有九皇叔这里的荷花美。 平日里谁要来赏花,只能在观花台上看看,九皇叔绝不允许对方去荷塘,哪怕是皇上与皇后也不行,可现在…… 凤小姐不仅泛舟荷塘,还直接摘荷花。 不得不说凤小姐此人实在奇葩,一般赏花的仕女小姐,有哪个会动手摘花、辣手摧花的,可偏偏凤小姐就这么做了,落落大方的让人讨厌不起来,好吧,最主要是九皇叔不讨厌,其他人也不敢讨厌。 不多时,凤轻尘就听到古筝声传来,凤轻尘听不懂弹的是什么,但泛舟湖上听着这幽雅的声音,就让人舒心,暑气全消…… 整个下午凤轻尘泡在这池荷花上,九皇叔远远了的陪了半个时辰,便下去。 他不是凤轻尘,没这么悠闲,今天晚上既然请人吃饭了,有些事情就要提前做好准备,虽是他心血来潮的一次宴会,可花了时间他当然要有收获。 皇上既然不想让西陵瑶华嫁给东陵子洛,他这个做人家弟弟的,当然在达成皇兄的心愿。 他的饭可不好吃! 整个别院的人都忙碌了起来,唯有凤轻尘悠闲的拿荷叶遮脸,惬意躲在荷叶下睡觉,待到下人将她叫醒时,才发现天快黑了。 看着皱巴巴的衣服,凤轻尘囧了:“我的侍女在哪?”她拿这古代的衣服没办法了,这个时候就期待她那两个万能的侍女了,好像她的马车上一直有一套备用的衣服,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九皇叔府上的下人,和九皇叔一样的严谨,欠了欠身:“凤小姐不用担心,您的衣服奴婢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去梳洗换装。” 九皇叔怎么会允许凤轻尘,一直穿着王锦凌准备的衣服在别院乱晃,泛舟赏花很容易将衣服弄脏,而凤轻尘也相当的配合,睡上这么一小伙,直接把衣服弄得无法见人。 于是,九皇叔让人提前准备好的衣服首饰就派上了用场。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凤轻尘没想到,参加花会什么的,你的衣服弄脏了,主家也会安排下人,给你换上一套衣服,毕竟客人穿脏衣服出现,不仅自己丢脸,主人也跟着丢脸。 至于你说的身材问题,那完全就不成问题,这年头贵女以瘦为美,大家都很消瘦,高一点矮一点也没有关系,裙子的长度可以调节的,像凤轻尘这种艳美婀娜的不多,不过一般的衣服也能穿上,裙装大多宽大。 凤轻尘将手中荷花递给侍女:“帮我养起来,回头我要带走。” 凤府很小,别说开个池塘了,就是那假山花园的也没有,在凤府完全没有赏花的机会,所以这荷花她准备带回去,好好养着还能多看几天。 两个侍女一滞,天啊,居然有人摘了九皇叔的荷花,这可如何是好? 在凤轻尘的催促下,侍女呆愣地接过荷花,点头称是,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 九皇叔给凤轻尘准备的衣服,和她身上这套完全不同。 王锦凌准备的红色裙装,就如同凤轻尘当初在诗会上所穿的那般,宽大的衣袖、宽松的腰身,流线的裙摆。简单随性,行走间衣摆飘飘、风流肆意,洒脱自然,隐约有前朝贵女的风范。 九皇叔准备的却是一套天蓝色的宫装,花饰繁杂,精美高贵,哪怕是一个衣袖,也看得出来费了不少功夫。 里衣、中衣、外衣、套衫层层叠叠共有七件之多,凤轻尘看得头都大了,这么大热天穿这么多衣服了,那不得热死。 可穿上身才发现,这衣服的料子冰凉沁肤,穿在身上反倒更加的舒服了,凤轻尘再次感叹,难怪人人都想有权有势,这有要有势真是好呀。 不同的衣服就得配不同的发饰与妆容,繁琐的宫装配凌云髻和金步摇肯定是不行的,这发髻压不重这正装,侍女将凤轻尘的发髻拆开、打散,重新梳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年头的丫鬟专业程度,媲美现代的专业人士,凤轻尘都没有感觉到头发被拉扯的生痛,就发现她的发髻梳好了。 这发髻叫什么凤轻尘不知道,只知道很好看、很精美,也很复杂,当侍女将配套的发饰带上去时,凤轻尘只感觉镜中的自己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高贵优雅、美丽端庄,那束腰的宫装将她完美的身段展现了出来。 这是她吗?她什么时候有这么高贵雍容的一面了? 凤轻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直到侍女上前赞道:“凤小姐天生丽质,怎么装扮都好看,凤小姐换上这软底鞋吧,在院内行走这软底鞋更加的舒服。” 侍女跪在地上,给凤轻尘换上鞋子,在凤轻尘不知不觉间,她身上凡是王锦凌送的东西全部卸了下来,都换成九王府的了。 从风流肆意的少女,转眼间变成高贵端庄的闺秀,凤轻尘有一刹那的不适应,直到侍女扶着她走去,看到烛光下那一身蓝衫的九皇叔,她才反应过来…… 嗷……她又被九皇叔算计了,这下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未完待续) 281同款,又被人误会了 时间恰当好处,当凤轻尘发现她和九皇叔的衣服颜色一样、款式相近,想要去更换时,已经来不及了,九皇叔邀请的客人到了…… 九皇叔给人下帖子,那可是天大的情面,一年也赶不上一次,而能拿到的人少之又少。 能拿到九皇叔了的帖子,那绝是一种荣幸,不管心里怎么想,不管乐不乐意,肯定没有人敢晚到, 一般情况下,位高权重的人肯定是最晚到的,这样才能衬托出他的尊贵,才能享受被众人膜拜的虚荣,可这一次却不一样,最先到的人居然是太子殿下。 太子身体一如既往的孱弱,远远看到九皇叔,太子加快步伐,就这么几步路,太子的脸颊就红了起来,微微喘气。 难怪东陵子洛不急着将太子拉下马,这样的一个太子,还真是让人没办法把他当成对手,就这么一个破身子,如何担当得起治国的重任。 看到站在转角处,一身华贵的凤轻尘,太子明显怔忡了一下,有惊艳也有不解。 九皇叔请客凤轻尘明显不是主客,怎么会打扮的如此出采,这是要抢主人的风头吗?幸亏九皇叔府上没有女主人,不然的话凤轻尘这样定会被记恨。 “轻尘见过太子殿下。”凤轻尘屈膝行礼,不是她不想跪,而是她这身衣服一跪肯定就脏了。 “免礼。”太子的眼睛闪了闪,朝凤轻尘温和一笑,继续朝九皇叔走去,走近看到九皇叔那身衣服后,太子又愣住了,随即又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这凤轻尘还真是时刻不忘昭显自己的心意,居然打听到九皇叔衣着,做出相同的装扮,她这是要让苏绾知难而退吗? 女子就是爱计较这些外在的东西,殊不知九皇叔根本不会将这些放在眼中,太子朝东陵九行礼:“皇叔。” 少一个“九”字,太子这是刻意拉近两人的距离。 “太子来了,坐。”九皇叔在主位上坐下后,太子才跟着坐在左下首第一个位置,凤轻尘站在转角处,不知道自己应该要不要上前,而她又坐哪里? 按理应该是男女分席而坐,可九皇叔这里只有一张桌子,九皇叔这应该是要大家坐一起了。 九皇叔似乎知道了凤轻尘不自在,抬了抬手:“坐。” 男女不同席是规矩,可在皇族中这规矩就会稍稍打一些折扣,谁敢说天家的不是。 “是。”凤轻尘应了一声,缓步上前,这么一走凤轻尘才发现,衣摆处居然用金丝线绣着莲花,之前她都没有发现,好吧她之前就没有低头看裙摆。 随着凤轻尘上前,前摆往前飞起时,那莲花也跟着一朵朵绽放,衣摆收回时,那莲花又收了起来,估计是绣在暗处,如果不是这样走动、再加上转角处光线不明,根本就发现不了。 毕竟,在足够的光线下,这金线并不太明显。 “好精致的绣法。”别说太子了,就是凤轻尘自己也愣住了,一边走一边看着衣摆上那绽放的莲花。 以前只听说“步步生莲”,现在亲眼所见,凤轻尘的震惊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凤轻尘真想多走几步,或者原地转一个圈,好好地欣赏这“步步生莲”的美景。 凤轻尘高兴的惊呼,九皇叔满意的点头,太子却是一脸不解,这凤轻尘自己的衣服怎么会不知晓?难道她是故意引起九皇叔的注意? 太子侧脸,正好看到九皇叔眼带笑意的看着凤轻尘,心中暗暗佩服凤轻尘还真是下足了心思,这年头的女人怎么一个个,都把心思放在如何吸引男子上面。 后宫的那群女人是这样,他府上的那群女人也是这样,天天绞尽脑汁就想引得他注意。 不过,那些女人和凤轻尘一比,又差了一个档次,这凤轻尘还真是别出心裁,别说不近女色的九皇叔了,就是见惯各式美人的他,也被凤轻尘这一招给吸引了。 是女人都无法拒绝华服珠宝的诱惑,面对这么精致漂亮的衣服,凤轻尘心中那点小小的不满也消散了,看在这件衣服的份上,她就小小的让九皇叔利用一下吧。 凤轻尘自知依她的身份,只能坐在末位,所以不用人招呼,她就挑了最末尾的位置坐下,却不想……刚好是与九皇叔对面。 坐下后才发现,凤轻尘也没办法起身换位置,再说别的位置她也没有资格坐,只能笑着朝首位的九皇叔道谢了。 九皇叔不怎么在意的应了一声,气氛有点冷场,太子笑着打圆场,和九皇叔说了几句话,可惜九皇叔不给面子,全程都是“嗯”。 九皇叔和太子年龄相近,可一个端着长辈的架子,一个摆出晚辈的姿态,凤轻尘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眼见太子快撑不住了,东陵子洛、安平公主、东陵子淳、王七、谢三和王锦凌、翟东明终于到了。 九皇叔与太子不用起身,可是凤轻尘不同,平日她都要给这些人行礼的,这个时候就算不跪拜行礼,可也得要起身相迎。 这么一来,好像凤轻尘是女主人一般,帮着招呼客人,太子虽觉得不对劲,可九皇叔不开口,他有什么好说的。 众人看到凤轻尘时明显的愣住了,显然他们没有想到,九皇叔会请凤轻尘,而在看到凤轻尘身上的衣服时,有几个人的脸色明显不好看。 东陵子洛一惯的冷漠,外加一脸讥讽;东陵子淳倒是热情,可不知为何被九皇叔看着,他就不敢开口,朝凤轻尘笑了一下,乖乖上前。 安平公主不敢在九皇叔面前挑事,只能无视明艳动人的凤轻尘,时不时朝她抛去一个轻蔑的笑,摆明了看不起凤轻尘。 王锦凌笑容依旧,倒是谢三与王七和太子一般,眼睛在九皇叔和凤轻尘之间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说。 凤轻尘就知道这身衣服会惹麻烦,可也只能忍了,谁让这是九皇叔的地盘,谁让她拿人手短。 “随便坐。”九皇叔终于招呼了一声,可众人哪敢随便坐,这位置也是有讲究的,东陵子洛坐在太子下首,接下来就是安平公主、东陵子淳和翟东明。 不分男女而坐,那当然是按身份来坐了,翟东明和凤轻尘之间还有一个位置,这个位置谢三或者王七来坐都行,毕竟凤轻尘坐的是末位,她左右两边肯定是坐谢三与王七了,可是……(未完待续) 282冤枉,我家轻尘 王锦凌上前,率先一步坐在翟东明的左侧:“既然随便坐,锦凌就随便坐了。” 坐下后,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对身边的凤轻尘道:“很漂亮!” 别人不知,可王锦凌却明白,这件衣服绝对不是凤轻尘的,凤轻尘的衣服都是他命人缝制的,他就没有给凤轻尘准备这种繁杂的宫装。 倒不是王锦凌认为凤轻尘穿宫装不好看,而是王锦凌知道凤轻尘怕麻烦,便没有给她准备复杂的衣裳,再加上王锦凌喜欢凤轻尘那肆意潇洒的样子,所以凤轻尘的衣服,他都是按凤轻尘参见诗会款式而准备的。 今日一见发现凤轻尘穿宫装别有韵味,便想着安排管家去缝制一批,王家不缺布料,更不缺好的裁缝,凤轻尘没有必要穿别人的衣服,尤其是和九皇叔相同款式的衣服,即使这里面有原因也不行。 王锦凌眼含笑意,朝九皇叔点头,似乎在告诉九皇叔,别人不知道凤轻尘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他可是知晓,别人误会没有关系,他不误会就好了…… 王锦凌坐在凤轻尘左侧,谢三便自发的坐在凤轻尘的右侧,王七则挨着谢三而坐,右边还空着四个位置…… 就在众猜测九皇叔还请了谁时,下人来报西陵太子、公主、苏绾小姐、北陵二皇子到。 “西陵天磊?”其他三个人的到来,众人都能理解,可是西陵天磊他的双腿好了吗? 似乎料到了众人的不解,九皇叔淡淡的开口:“西陵皇室送来秘药,磊太子的伤已经恢复,行动如初。” 原来如此,众人了然的点了点头,看样子九皇叔这个赏荷宴不简单,众人心中已有盘算。 “皇叔,贵客到来,侄儿代皇叔去迎。”太子站起来寻问。 虽说是普通的宴会,可来的毕竟是他国太子,不起身迎接未免太过失礼,想要奢望九皇叔这主人去迎,那是不可能的。 九皇叔点了点头,要他去迎接西陵天磊,那是天方夜谭,东陵皇上来了还差不多。 太子起身相迎,其他人当然不能继续坐着了,一个个站了起来,这就显得坐在那里的九皇叔更加的特别了。 不多时,太子便将人迎了进来,西陵天磊与北陵凤谦,一个优雅俊美,一个粗犷高大,在凤轻尘眼中这绝对是两个不同类型的美男子。 可在安平公主眼中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她喜欢的是王锦凌这种温润的君子,北陵凤谦怎么看,都只是一个粗俗无礼的莽汉,这种人绝入不安平公主的眼。 想到这个北陵二皇子当众求娶自己,安平公主就无限委屈,一脸哀怨地看向王锦凌,哪知王锦凌根本没有看她,而是温柔的替凤轻尘将耳边的碎发收拢。 安平公主当场就变脸了,正要发火时却发现九皇叔正看着她,当下吓得低头,不敢吱声。 北陵凤谦走进来,先是看到明艳动人的凤轻尘,双眼一亮,接着又看到俏丽可爱的安平公主,见安平公主“娇羞”地低下头,北陵凤谦便知道,那才是自己求娶的女子,当下松了口气,安平公主看上去很不错,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妻子。 西陵瑶华和苏绾紧随其后,两女看到凤轻尘时,都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厌恶,只可惜面对盛装的凤轻尘,两女的气势明显不足,完全压不住凤轻尘。 各自见礼后,便一一入坐,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西陵天磊的身上,看他行走时脚步沉稳有力,便知九皇叔所说的消息没有半点错。 这是西陵天磊重伤后,第一次亮相东陵皇城,这也在告知众人,他西陵天磊的伤好了,他将开始活跃在东陵皇城了。 右首边的坐位依次是西陵天磊、西陵瑶华,然后是北陵凤谦和苏绾。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东陵子洛的对面就是西陵瑶华,而北陵凤谦的对面则是安平公主,苏绾的对面是东陵子淳,不过这两人可没有对方…… 东陵子淳一进来就盯着凤轻尘看,几次想要和凤轻尘说话,却苦于没有机会。 苏绾和东陵子淳差不多,一进来就寻找九皇叔的影子,在见到凤轻尘与九皇叔近乎相同的着装时,因病而暗淡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当然是杀气…… 凤轻尘虽然早就知道苏绾会来,不过看到苏绾出现时,还是震惊了一下,毕竟苏绾昨天可是痛得起不了身。 看着苏绾哪怕是盛妆也掩不住的苍白脸色,凤轻尘只能说:九皇叔的面子真不是一般的大,苏绾都病成这样了,还乖乖的来赴宴。 一行人入座后,九皇叔一句话都没有说,便示意下人上菜,看这架势似乎真是简单的吃一顿饭,倒是太子与东陵子洛招呼了众人几句,不让西陵天磊、北陵凤谦感觉被冷落了。 北陵凤谦与安平的婚事,原本还不怎么确定,但这伙却是八九不离十了。 虽说皇上得到李想这么一个人物,早晚要对其他几国发动战争,可就算震天雷大批量用在战场上,在东陵也没有那个实力,一口气吞掉其他三国时,对北陵这样的国家,当然是以安抚为主了。 和亲就成了最好的办法,就算东陵有震天雷,可当其他三国抱成团,联手对付东陵时,东陵依旧吃不消,拉拢落后却善战的北陵国势在必行,将公主嫁过去也是为了让对方安心。 皇室的公主在享受身份带来的尊贵与荣宠时,也要为之付出,如果是平时和亲,随便找一个宗室之女封为公主远嫁就行,可北陵凤谦点了安平的名字,又逢三国齐至的关键时刻,皇上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儿,而破坏两国邦交。 同样为了迷惑敌人,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对南陵和西陵皇上也不会轻视,更不会怠慢。 之前议好的和亲这伙肯定也不会变挂,反正南陵和西陵都是将贵女嫁入东陵,这对东陵来说并没有损失,如果有必要,到时候东陵完全可以将和亲的女子杀了,或者以和亲的女子为借口发动战争。 听着太子、东陵子洛、西陵天磊和北陵凤谦你来我往的试探,凤轻尘突然为安平、瑶华和苏绾感到悲哀,荣华的背后全是血与泪,再高贵漂亮也改变也只是一颗棋子,任人摆布。 凤轻尘也只是唏嘘两句,要说可怜她也很可怜呢,她再可怜安平几人,也不会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她可怜人家,谁可怜她呀! 凤轻尘知道自己今天出够了风头,再加上这样的场合,她就是一个背景,听了几句后便收敛心神,专心的吃菜。 九皇叔装备的菜与点心,都很应景,大部都是以荷叶和莲子为主,爽口清香,凤轻尘吃得很欢乐,王锦凌似乎对和亲一事也不怎么感兴趣,时不时的帮凤轻尘添菜。 凤轻尘偶尔回一个甜笑,大多数都能与王锦凌视线相碰,两人相视而笑,没有说话却异常的合拍,大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两人默契到无视众人的存在,可众人却无法忽视他们。 不知是谁带的头,众人突然停下了交谈,齐齐看向凤轻尘与王锦凌,凤轻尘毫无所觉,王锦凌就是发现也当作不知道,自顾自的给凤轻尘添菜,时不时与凤轻尘默契一笑…… 咳咳……凤轻尘再白目,再后知后觉,这伙也发现了不对劲。 太安静了! 凤轻尘抬头,发现众人都看着她,尤其是九皇叔的视线,正好和她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汇,不知为何,面对九皇叔那近乎没有情绪的眼神,凤轻尘很心虚的别开脸,问向王锦凌:“我脸上有什么吗?” 怎么大家都在看她。 “有,嘴角有菜渍。”王锦凌笑道,不待凤轻尘反应,就抽出一块帕子,当着众人的面,将凤轻尘唇上的油渍擦了干净。 轰…… 凤轻尘只感觉血液倒流,一股热气冲向脸颊,脸颊发红,看着王锦凌眼也不眨。 大庭广众之下,王锦凌这是……这是调戏! 啊啊啊……她没法见人了! 安平公主双眼都快冒火了,恨不得将凤轻尘提起来,自己取而代之,可偏偏东陵子洛警告地瞪了安平公主一眼,安平公主只能气鼓鼓的低头。 苏绾倒是松了口气,苍白的脸颊带着些许的笑意,看向九皇叔,发现九皇叔一脸平静,无喜无悲,在心里狠狠松了口气。 其他人只觉得王锦凌这举动太过大胆了,倒是西陵天磊似笑非笑的看着王锦凌,一副高深莫测洞悉一切的样子。 王锦凌这个举动,就好像将一枚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面中,把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王锦凌却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亲手给凤轻尘盛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尝尝这荷叶鸡汤,很道很好。” 随即朝众人歉意的一笑,重点是朝九皇叔轻轻点头:“我家轻尘给众位添麻烦了,锦凌在此代轻尘向众位道谢。” 说完,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什么?我家轻尘?(未完待续) 283追杀,使唤大公子 什么?我家轻尘? 此言一出,好似时间静止,在座的人都停下了手中动作,嘴巴半天合不拢,齐刷刷地看向王锦凌,似乎想要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锦凌这是口误,还是在向众人宣告,凤轻尘已经被烙上“王家长媳”的烙印,王锦凌这话得到王家的同意吗? 面对众人的打量,王锦凌一派坦然,并不开口解释,东陵子淳一张脸胀得通红,要不是翟东明拉着他,这伙估计已经拍桌子了。 他好不容易看上一姑娘,这王锦凌是什么意思,居然和他抢。 东陵子淳双眼冒火,碍于这是九皇叔的别院,他也不敢抹九皇叔的面子,只在心中暗暗记下。 西陵天磊眉头紧皱,一副不满的样子,其他人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王锦凌磊落而锋芒的眼神下,纷纷避开…… 唯有九皇叔,无论是情绪还是手上的动作,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凤轻尘实在是太震惊,震惊到王锦凌此言一出,她就呆呆的看着王锦凌,根本没空去管众人的反应,只想问王锦凌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呀,想害她死吗? 王家绝不会同意她进王家门,王家人要是知道王锦凌今天这话,肯定会灭了她,以熄了王锦凌的心思。 一想到王家人听到这话后的反应,凤轻尘就感觉全身一寒,死命朝王锦凌眨眼睛,示意她赶紧的补救,可王锦凌却笑着安抚她,不着痕迹朝凤轻尘使了个眼色,让她稍安勿躁。 凤轻尘心里急得要命,可也知道王锦凌不是一个轻狂的人,如此做定是有深意的,虽有满肚子的疑问和担心,此时也好再问,只心闷在心里。 见众人因为王锦凌的强抛,而别开脸不再追问,凤轻尘也只好安慰自己,应该不会有事的,王锦凌不会坐视她被王家追杀的…… 啊啊啊……因为王锦凌这话,凤轻尘心里烦躁的要死,看到面前的鸡汤,索性埋头苦吃,三两下就将一碗汤喝完,将空碗递给王锦凌,气鼓鼓的道:“还要!” 使唤王家大公子,这样的机会不多,在被王家追杀前,她要收点好处。 声音不大,但因为她和王锦凌一不小心成了饭局的焦点,以至于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都特别受人瞩目,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又忍不住去看凤轻尘和王锦凌了。 东陵子淳差点冲上前和王锦凌抢了,奈何他身边坐了一个翟东明,被翟东明死死地按在位置上。 面对众人羡慕嫉妒眼的眼神,凤轻尘只当没看到,毫无压力的享受天下第一公子王锦凌的服侍。 在一旁侍侯的丫鬟,收到九皇叔的暗示,上前替凤轻尘布菜,却被王锦凌给拒绝了:“不用了,我家轻尘嘴叼,还是我来吧。” 言词中一副亲昵的样子。 凤轻尘笑着没有反驳,却借机打量众人神色,要知道王锦凌平时不是这个样的,别说在众目睽睽之下了,就是两人私下相处,也是万分守礼。王锦凌这举动好像是刻意做给某人看。 可那个某人是谁呢? 凤轻尘的扫视,从左扫到右,来来回回看了两遍,也看不出,在场的都是人精,哪里会轻易的表露情绪。 最可疑的是九皇叔,可九皇叔并不为所动,连个眼皮都没有抬,这让凤轻尘心里也有些小堵。 得……人家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她还巴巴的管人家有什么反应,她还是专心的吃东西吧,就凭她脑子,完全无法和在场的人玩,王锦凌总不会害她,不管王锦凌要做什么,她配合就行了。 大不了就被王家人记恨呗,王锦凌惹的祸,他肯定能摆平,反正她凤轻尘又没有想过进王家的门,当王家长媳。 王锦凌和凤轻尘两个人,直接从背景变成了主角,太子和东陵子洛招呼西陵天磊等人时,忍不住抽空去看王锦凌与凤轻尘,眉头时不时的抽两下。 这两人是拿肉麻当有趣呢,不知道这样很失礼吗? 见太子与东陵子洛不满,翟东明不得不轻咳两声,暗示凤轻尘和王锦凌别太抢风头,没看到安平公主、苏绾和西陵瑶华那杀人般的眼神吗,这两人还真是坐得住,王锦凌这是想要天下女人都嫉妒凤轻尘吗? 王锦凌适时朝众人歉意的一笑,然后又低头吃菜,依旧不忘给凤轻尘添菜。 要说王锦凌不守礼嘛,可偏偏他做这一切都大大方方,在场有这么多看着,再说他只是给凤轻尘布菜,并没有其他的亲昵的举动,除了那句“我家轻尘”外,再也没有更近一步的表示。 一顿饭吃下来,除了凤轻尘和王锦凌外,谁也没有真正在吃,谁也没有吃饱,谢三与王七因为担心王锦凌和凤轻尘,也没心思吃东西。 当然大家也不是为了吃饭而来的,这一顿饭大家想要达成的目的,基本上都有眉目了。 饭后,九皇叔便招呼众人去观景台赏荷花,别院早有准备,处处灯火通明,一如白昼。 看九皇叔的样子并没有生气,或者表现出一丝丝的在意,凤轻尘有些许的落寞,要说心里不高兴那是肯定的,可凤轻尘也只能努力无视。 她又不能强求九皇叔怎样,她早就明白,九皇叔心情好时才会逗弄她,左右她不过是一个女子,还奢望九皇叔把她当盘菜。 太子与九皇叔走在最前面,西陵天磊、北陵凤谦与东陵子洛、子淳、翟东明几人差个半步的样子,不仔细看只当他们一群人走在一起。 安平公主则招呼瑶华公主和苏绾走在一起,谢三与王七两人也不在意,很干脆的落在后面,他们就没有奢望九皇叔当一个尽职的主人。 王谢二家的公子,风采自是不用说的,与众皇子、郡王的走在一起,丝毫不显气弱,即便被人冷落,依旧是悠然自得,风姿如顾。 按说这样的场合,就算王锦凌只是一介白衣,可也是受众人追捧的,可王锦凌却故意落后几步,和凤轻尘一起走在最后面。 王锦凌今天晚上似乎特别粘凤轻尘,九皇叔也默认王锦凌的行为,隐约还在替他制造机会。 “锦凌?发生了什么事?”凤轻尘拉着王锦凌,刻意放缓步子,与前面的人拉开距离,小声的寻问。 再不问出来她会憋死,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从她的衣服到王锦凌对她的态度,无一不透着诡异二字。 王锦凌放缓步子,听凤轻尘这么问,脸上的笑容隐约有几分担忧,指着翟东明那一行:“轻尘,你没听到他们之前在饭桌上说什么吗?” “说什么?”太子几个人好像聊了很多,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这种外交用词她向来不关心。 “和亲!”王锦凌没有平日的悠闲也自信,隐约流露出几分担心与不安。 这样的王锦凌很少见,让凤轻尘也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只是:“这和我有关?” 凤轻尘很不解,四国和亲关她什么事? 这些人不就是想要借和亲粉饰太平,告诉对方我没有打你的想法,不仅如此还希望与你交好,我们追求和平。 南陵和西陵把贵女嫁入东陵,一是吹捧皇上另一则想要安插探子,北陵娶公主,隐约有认东陵为老大的意思,想借东陵的国力发展自己。 个个都把东陵当冤大头,东陵又反着算计他们,可这些国家大事关她一个小女子什么事。 “你呀,有时候聪明的紧,可有时候又笨的要死。”王锦凌敲了敲凤轻尘头,凤轻尘连忙避开,可怜巴巴的摸着头:“干吗一个两个都打我的头,本来就不聪明,万一打笨了就惨了。” “怎么?还有人打你的头?”王锦凌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朝九皇叔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凤轻尘不为妾,他无法娶凤轻尘为妻,同样那人也不可能立凤轻尘为正妃,就算皇上同意,那些文人卫道士也不会同意,天下人也不会同意。 明知不可能,还来招惹,真不懂你安得什么心。 王锦凌不着痕迹将凤轻尘挡在身后,他无法娶凤轻尘,也不允许别人破坏凤轻尘的幸福。 凤轻尘嘟囔一句,没有回答,见王锦凌也没有追问,凤轻尘松了口气。 今天这衣服的事情她就说不清楚了,要再把下午荷塘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估摸着苏绾这伙恨死她了,安平公主这伙肯定也嫉妒了吧,还有西陵瑶华…… 她可没有忘记,东陵子洛今天好几次都在看她和王锦凌,那眼神……啧啧啧,就好像她凤轻尘是东陵子洛的所有物,当着他的面红杏出墙一般。 撇了撇嘴,凤轻尘决定先不管这些,当她换上这身衣服时,九皇叔就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她想避是不可能的,现在最紧要的是:“锦凌,这四国和亲到底是怎么回事,真与我有关?” 王锦凌点了点头,原来他还不确定,可看到西陵天磊的出现,想到九皇叔与凤轻尘的衣服时,便明白了……(未完待续) 284警告,绝不让你为妾 凤轻尘与九皇叔穿同色同款的衣服出现,绝不是意外,更不可能是巧合,九皇叔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做出这样的安排,这必是有深意。 今天晚上太子、西陵天磊等人也许会认为,这是凤轻尘刻意为之,为了向九皇叔表达爱慕之意,可到了明天他们就会知道,凤轻尘这身衣服是九皇叔准备的。 九皇叔如此做,当然不是无聊,或者故意为难凤轻尘一类的,他这是听到了西陵天磊有意在东陵选妃的消息。 九皇叔借此在警告西陵天磊,凤轻尘是他东陵九保护的女人,你西陵天磊要在东陵选妃可以,但要看清楚,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选的,至少凤轻尘就不可以。 别人有没有明白王锦凌不知,但王锦凌知道西陵天磊应该是懂了,就算不懂也没有关系,他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了西陵天磊,招惹凤轻尘就是和他王家过不去,西陵天磊要是聪明的话,就应该明白要怎么做。 九皇叔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九皇叔请的人,也绝不可能是不相干、或没有用处的人。 今天晚上谢三、翟东明,还有自己对凤轻尘的维护,无不在告诉西陵天磊,凤轻尘在东陵人脉虽广,可他想要利用凤轻尘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先不说凤轻尘本身就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就是他们这几个也不会让西陵天磊纳凤轻尘为侧妃,西陵天磊最好不要招惹凤轻尘。 王锦凌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当然九皇叔暗中的警告,王锦凌没有说,他只告诉凤轻尘,他此举是在警告西陵天磊,别打凤轻尘的主意。 “西陵天磊居然想纳我为侧妃?他没长脑子吧?我有什么用处,白白浪费一个侧妃的位置。”凤轻尘惊的忘了走路了。 不是凤轻尘自贬,而是各方面她都不符合西陵天磊妃子的标准。 从政治角度上讲,她一个孤儿毫无利处,根本不可能给西陵天磊带来助力;从美色角度上讲,她虽长得不算错,可也构不上倾国倾城祸水级别,要真是美到那个地步,说不定皇上早把原主纳到后宫了,哪里还会给西陵天磊机会 她可不认为西陵天磊欣赏她、喜欢她或者对她一见钟情什么的,她可没有这么天真,觉得被男人喜欢是正常的事。 前世今生的经验都告诉凤轻尘,千万别和玩政治的男人谈感情,他们是有感情不假,可他们的感情,每一分都是计算好了的,每一分都是有目的的。 女人在他们眼中,只分有价值和无价值的,而不管从哪方面讲,她凤轻尘都是无价值的那一类,为她花费心思实在不值得。 王锦凌哭笑不得,怎么也没有想到凤轻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随即又满是心疼,凤轻尘这是把什么都看清了、看透彻了。 她很清楚像他们这种的人婚姻,都是有目的、有利益交换的,感情再深也会因为生活中不同的观念,和不同的处事方式而磨合掉,也会因为长辈无止境的刁难而磨合掉。 他们这种人的妻子都要担负家族的责任,光靠感情是无法维持的,即便他现在排除一切问题娶了凤轻尘,凤轻尘一时也无法担起王家主母的重任,他必将事事替凤轻尘处理,早晚有一天他们都会因为太累而放弃。 凤轻尘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早早的拒绝他,这样她也应该会拒绝另一个人…… 看样子他不用担心了,九皇叔应该无法伤害凤轻尘,凤轻尘很明白明白,她想要的九皇叔也给不起。 “你这样,真让人心疼,你很好值得天底下最好的男人。”王锦凌想要拍拍凤轻尘的头,安慰她,却发现凤轻尘头上插满了发饰,只得将手收回。 他还是不习惯盛装打扮的凤轻尘,漂亮是漂亮,却像是上带上面具一般,不像原本的她。 凤轻尘自嘲一笑,她并没有和那群白痴女人一样,要求对方这一生只爱自己一个,不容许对方有别的女人存在。 她只想为正妻,只想要拥有身为这个时代的女子该有的骄傲与尊严,可即便如此,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奢望。 “我也相信我值得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可那又如何?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也给不起我想要的一切。锦凌,谢谢你帮我解围,希望西陵天磊会顾忌王家势力,放弃他的打算,我是宁可死也不会成为那个男人的妾室。” 这就是女子的悲哀,家国大事,一大出事被推出的就是女子,被牺牲的就是女子。 如果不是王锦凌横插一杠,西陵天磊要是开口向皇上请求,为了表面的和平,皇上想也不用想,定会下旨指婚,到时候她就是哭也没有地方了。 抗指是死罪,她一个人再厉害,也无法和国家机器作对,到时候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得乖乖的嫁入西陵,成为西陵天磊的侧妃。 想到那个可能,凤轻尘就感觉全身冰冷,她一个无根无基的女子,如何在西陵生存?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放心,西陵天磊的算盘一定会落空,我绝不允许他纳你为妾,也不会让你成为没有尊严与骄傲的妾室。”别说他了,就是九皇叔也不会允许,不然九皇叔也不会费尽心思办这个宴会,也不会让安平公主招待西陵瑶华和苏绾。 在场的人都不是白痴,王锦凌从西陵天磊的话中,可以猜出他中意的和亲对象是九皇叔,同样苏绾中意的人也是九皇叔。 九皇叔此举是在提醒西陵天磊和苏绾,想要心愿达成,先要将对付摆平,毕竟九王妃的位置只有一个。 九皇叔这是嫌麻烦,便让他们自己斗去,而最后的结果如何,却不是苏绾和西陵瑶华说的能算的,到时候九皇叔就是一个不娶,苏绾与西陵天磊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他又没有开口许诺什么。 见凤轻尘神色严肃,一脸担心,王锦凌拍了拍凤轻尘的肩膀:“别多想,也别表露出来,顺其自然就好了,西陵天磊要娶你为侧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毕竟谁都知道你曾是洛王殿下的未婚妻。” 这个身份,注定让要一般男人不敢娶凤轻尘,而敢凤轻尘的男人,又不能许她正妻之位。 “我知道,我只是想不明白西陵天磊看上我哪一点。”凤轻尘勉强一笑,却比不笑还要难看三分。 她实在笑不出来,她担心万一西陵天磊不管不顾的向皇上求娶,皇上肯定不会考虑她的意见,到时候圣旨一下,事成定局她就无法改变了。 既然提前知晓了,她当然要提前防备,套现代那句话说,西陵天磊看上她哪点,她改还不行嘛!(未完待续) 285荷塘月色,谁吃谁的醋 不管凤轻尘心中有多么担心,此时都不适合表现出来,更不能做出什么拒绝的举动。 西陵天磊求娶凤轻尘为侧妃,从家世和相貌上来说,都是凤轻尘高攀了,凤轻尘的不愿意只会被人说成狂妄自负、自以为是。 同样,凤轻尘的拒绝也会狠狠地落西陵天磊的面子,让西陵天磊份外难堪。 一个男人,尤其是出身高贵,骄傲狂妄的男人,他们的面子和尊严一旦被人如此践踏,那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没有人能预料得到。 所以凤轻尘不愿意嫁给西陵天磊为侧妃这件事,任何人都可以出面阻止,唯独凤轻尘不可以,凤轻尘即便要做什么,也只能在暗中进行,不能让西陵天磊和外人察觉。 凤轻尘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不待王锦凌多说,凤轻尘就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放松自己那略有些僵硬的小脸蛋。 “放心吧,我没事了。”凤轻尘展颜一笑,比身后的宫灯还要灿烂,可是王锦凌却看到她眼中化不开忧伤。 “一切都会好的。”王锦凌握着凤轻尘的手,拉着她往前走,他们已经落后太多了,再不跟上去,前面的人发现后,于凤轻尘的名声不好。 虽说,凤轻尘已没有什么好名声,可王锦凌也不能再败坏凤轻尘的名声,无法娶凤轻尘,无法给凤轻尘想要的一切,那就把凤轻尘当成妹妹来疼。他要看着凤轻尘,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虽然有些自欺欺人,可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会舒服一点。 凤轻尘与王锦凌相当低调,他们二人悄悄的汇入人群中,与众人一起朝观景台走去。 观景台离凤轻尘白天到的地方不远,从用膳的地方走到观景台,足足花了两刻钟,这两刻钟众人也没有闲着,看似闲聊却互相刺探,渐渐的就变成一对一对的了。 王锦凌见凤轻尘心情稍好,便与凤轻尘闲聊了起来,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如此美的氛围中,当然不会再说那些让人觉得沉重的政务了。 花前月下当然谈花前月下的美事,聊着聊着,话题就扯到在场的人,王锦凌指着前面那几个,在四国中有着举中轻重地位的人,轻声的对凤轻尘道:“轻尘,你看,在这红尘中,没有哪个人能真正的恣意潇洒,孤傲如九皇叔,也不得不受红尘俗事牵绊,尊贵如太子也不得应付自己不喜欢的人,受皇宠如淳于郡王也不是事事都能顺心。” 凤轻尘顺着王锦凌所指,一一看了过,轻轻的点头:“红尘人红尘事,本就避不开。” 苏绾几次主动和九皇叔说话,九皇叔却是半句话也不回,苏绾一个唱了半天独角戏,没办法只能伴随九皇叔左右。 北陵凤谦则试着与安平公主交谈,安平公主不愿理会,却碍于东陵子洛的命令,不得不敷衍两句,再加上她心仪的王锦凌不知在哪个角落,安平公主只能闷闷不乐的应付北陵凤谦。 却不想在北陵凤谦眼中,安平公主这是娇羞与胆怯,看着娇小可爱有别于北陵女子的安平公主,北陵凤谦越发的满意了。 太子与西陵天磊谈到一块了,西陵天磊示意西陵瑶华主动上前找九皇叔,奈何西陵瑶华这一次是铁了心当作没有看到,再加上东陵子洛的主动上前,这两人顺理成章的走到一块。 西陵天磊虽不满,但也不好当面说什么,反正西陵瑶华与东陵子洛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再加上九皇叔对苏绾似乎也没太上心,西陵天磊便给西陵瑶华一个机会。 如果东陵子洛能在两年内坐上太子之位,瑶华嫁给东陵子洛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东陵子洛喜欢瑶华,只不过正因为此,东陵的皇上会更加的防备瑶华。 凡是有利也有弊,从现在的局面上来看,西陵天磊更希望瑶华嫁给九皇叔,东陵的皇上如果得到震天雷的制作方法,三五年内必会对南陵和西陵发起战争。 东陵给他们的时间不多! 东陵子淳则一直想要去找凤轻尘,上次一别后,他都苦于没有理由和借口去找凤轻尘,派人下了几次帖子,都没有见到凤轻尘的面。 至于装病?别天真了,他是郡王,按祖制他的身体不适,要立马报到宫里请太医前来诊治,而且每一次的诊断都要留脉案,他把凤轻尘找来看病,只会给凤轻尘添麻烦。 他不像东陵子洛那样,是皇上下令命凤轻尘前去医治,也不像肃亲王那样,是由王锦凌引见、翟东明世子保证,而且凤轻尘也不医治的名义上门。 可是翟东明却不给东陵子淳机会,拉着东陵子淳东聊西扯。开玩笑,无论是作为凤轻尘的朋友,还是作为王锦凌的兄弟,他都不可能让东陵子淳这个色中恶鬼去祸害凤轻尘,要知道东陵子淳虽然没有娶正妻,可后院的女人,双手加双脚都数不过来。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今生能与你认识我很幸运。”凤轻尘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反手拉着王锦凌:“走吧,我们去看荷花,我还没有在晚上赏过荷花,想必别有一番意境。” “放心,绝不会让你失望,九皇叔这塘荷花在四国九城都是有名的,尤其是晚上,这一片荷塘美得如同梦境。”能得王锦凌如此评价,这荷花绝对是不差的,凤轻尘白天已经见识到了这荷塘的美,现在更加地期待了。 诚如吃饭时的情况一般,真正想要看荷花,有心情赏荷花的也只有凤轻尘与王锦凌两人,也许谢三与王七也是愿意的,他们两人今天纯粹是来打酱油的,基本上没他们什么事。 观景台已是灯火通明,下人早已备好了点心、茶水,冰盆摆在暗处,凉风徐徐伴随着荷香吹来,让人惹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恨不得将满这满室荷香都带走。 因为王锦凌的话,凤轻尘对这荷塘月色越发的期待,刚一坐下,就听见“啪”的一声,观景台的灯全部灭了,对面荷塘却亮起柔和的烛光,凤轻尘满怀期待的抬头,想要看看王锦凌口中的荷塘月色是多么的梦幻,却看到…… 苏绾的脑袋,枕在九皇叔的肩膀上,从她的视角看过去,两人就好像一对相依偎的恋人。 原来她并不是特别的,一向讨厌女人靠近的九皇叔,面对美人的投怀送抱一样不会拒绝。 眼睛酸涩,有流泪的冲动。 凤轻尘张了张嘴,苦笑一声别开眼,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这满塘的荷花再也入不了她的眼……(未完待续) 286故意,本王不喜欢病美人 她刚刚才说,不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求正妻之位,可结果呢? 她只看到苏绾和九皇叔相依偎的画面,就感觉满心的酸涩,这样的她,如何能接受她未来的丈夫,抱着别的女人在床上翻滚,如何能接受,别的女人为她的丈夫生儿育女…… 也许,她还要时间,才能完全融入这个世界,接受这个世界的规则,又或者她根本无法接受,也无法接受这个世界的法则。 一心说服自己,不想把自己变成最特别的存在,希望自己能融入到这个世界间,可到头来却发现,这些并不是她要的,她做不到与人共侍一夫。 罢了,罢了。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凤轻尘豁达地一笑,黑暗中双眼熠熠生辉,王锦凌说得的对,她值得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她值得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何必委屈自己,何必为一个男人而求全,她原本就和这个时代的女子不一样,她何必要把自己变得和她们一样。 都怪九皇叔,下午在荷塘里玩的那一出,把她绕得云里雾里,再加上听到西陵天磊可能要纳自己为妾的消息,让她心慌,认为自己和这个时代的女子一样,也摆脱不了被利用命运。 她不是安平,也不是瑶华,更不是苏绾,她现今拥有的一切并不是家族给予的,她拥的荣华富贵都是靠她的双手挣来的,她没有享受家族带来的尊贵,当然不用为此付出代价了。 她不依靠任何人,也不依附任何人,哪怕皇上将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夺走,她也不害怕,因为只要凤轻尘活着,只要她的双手还能动,她可以得到比今天还要风光的成就,比今天还要尊贵的地位。 凤轻尘想开了,看九皇叔也顺眼多了,可九皇叔却不让她如意了,不知是存心还是怎么的,就在凤轻尘闭上眼,惬意的享受清风拂面、荷香浮动美景时,九皇叔猛得起身:“来人呀,苏绾小姐身子不适,扶她下去。” 九皇叔起得太快,又太过突然,苏绾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直接往地上一栽。 “啊……”苏绾吓地大叫一声,双手拼命的往前,想要抓住九皇叔或者借力,以免丢脸,可九皇叔相当坏心,放任苏绾摔倒就算了,在苏绾求救时,更是直接避开。 凤轻尘抬头,刚好迎上九皇叔那睿智而冷静的眸子,九皇叔很傲地别开脸,似乎在说:我可不像某人,小气! 不知为何,凤轻尘发现自己的心情突然大好了,不得不说她还是喜欢九皇叔这种没有风度的表现,太解气了! “小心。”离得最近的东陵子淳看不过去,连忙伸手将苏绾拉住,苏绾避免了摔倒在地的糗状,想到九皇叔为她找得说词,当下朝东陵子淳身上一靠,柔弱的道:“多谢殿下。” 虚弱的语气,苍白的容颜,完全不用装,只不过刚刚‘啊’的那一声中气十足,这伙怎么看怎么假了。 凤轻尘与王锦凌相视一笑,两人纯粹是在这里看戏。 东陵子淳接了苏绾这么一个烫手山芋,丢也不是扶也不是,一时间真不知如何是好,求助似的看像九皇叔,九皇叔没有为难东陵子淳:“还愣着做什么,苏绾小姐不舒服,还不快服苏绾小姐下去休息,本王会让人派大夫过去。” “我……”苏绾想说自己没事,却被九皇叔打断了,一双黑眸嘲弄的看向苏绾:“苏绾小姐,本王不喜欢病美人。”说完,就丢下众人朝观景台外走去。 这是什么意思? 苏绾很是难堪,众人面面相觑,看着九皇叔没入夜色中的背影,万分不解,其他人不敢说什么,北陵凤谦与西陵天磊却将自己的不满表露了出来。 九皇叔请他们来,不招呼他们就算了,这伙还把客人丢下,这未免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吧。 太子苦笑一声,他就知道九皇叔家的饭不好吃,待到东陵子淳将苏绾扶下去后,太子轻咳两声,提醒大家他有话要说。 “磊太子,凤谦殿下,瑶华公主,请别介意,皇叔不是故意怠慢众位,皇叔他不喜被人碰触,这伙皇叔怕是更衣去了。”苏绾在太子实在不好意思,这个太打脸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撞衫都没换衣服,这伙被苏绾一碰就要换衣服,这摆明就是嫌弃苏绾。 “原来如此。”西陵天磊点了点头,面色稍霁,北陵凤谦隐在暗处,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心中暗想九皇叔太娘们了,居然比个女人还要有干净。 九皇叔、淳于郡王和苏绾三个人走了,翟东明便走到王锦凌身边,拉着王七与谢三聊天:“锦凌,别老陪是只陪凤轻尘一个人,小心别人说你这个大公子,一天到晚混在脂粉堆里。” 随即又朝凤轻尘门道:“你也是,别一天到晚粘着锦凌,好像我跟你不熟似的,我爷爷可是三天两头的提起你,让你有空去王府做客,我爷爷很喜欢你。” 翟东明不是笨蛋,他手中握着皇城的安危,他的消息比一般人灵通,看王锦凌与九皇叔处处维护的动作,翟东明猜到了一二。 翟东明和王锦凌的想法差不多,他不希望凤轻尘被西陵天磊,那个阴狠的小人给糟蹋了,依凤轻尘那名声和家势,肯定没办法被立为太子侧妃,能混个有名份的妾就不错了,而这样就太委屈凤轻尘了,要为妾还不如进王家。 王锦凌几个男人聊在一起,凤轻尘也没有插话,起身让位,说去前面看一看,这观景台呈回字型,每一个方位看到的景色都不同,那一池荷花在烛光与月光的照射下,似有一层云光笼罩,如同隐在云间一般,隐约有几分仙境的味道,如王锦凌所说的那般,美的如同梦幻。 难得有机会,凤轻尘还是决定好好的欣赏美景,希望能借此吹散心中的烦闷,在九王府别院不用担心的安全问题,凤轻尘边走边看,王锦凌看了一眼,也收回了眼神。 一般的登徒子遇到凤轻尘只有吃亏的份,这种阴招什么的,王锦凌不怕,王锦凌怕得的是那些人出阳招,比如求皇上赐婚一类。 安平被北陵凤谦问烦了,见凤轻尘沿着观景台欣赏荷花,将西陵瑶华拉了起来,美其名曰一起去赏荷,实则是她不爽西陵瑶华和东陵子洛眉来眼去的样子。 哼,这个女人在兽苑让自己吃了那么大的亏,还妄想嫁给她哥哥,做梦! 西陵瑶华虽然不想去,可在场的女子都走了,她还能如何,再加上她也需要和安平公主修复一下关系。 西陵瑶华本以为安平公主单纯好哄骗,可不想安平公主根本不给她机会,拉着她走了几步,就松开手:“本宫自己去逛了,瑶华公主请自便,在九皇叔的别院,只要你不玩什么心计,就不会有事。” 西陵瑶华硬了颗钉子,心中虽不满可也只能认了,谁让她倒霉遇到安平公主心情不好的时候。 瑶华公主想要回去,或者和东陵子洛私下聊一聊他们两人的未来,可转头却发现东陵子洛正、北陵凤谦、西陵天磊和太子四人正相谈甚欢,她回去也只有坐冷板凳的份。 心中不爽,又看到悠然自得的凤轻尘,西陵瑶华心里更闷了。 她不明白,那个样样不如自己、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凤轻尘,怎么突然就踩到她的头顶上去了,不仅能得到九皇叔的邀请,还得到了大公子的青睐。 在场的众人,就数凤轻尘的身份最低微,可今天出尽风头的却是她,就是苏绾也被她狠狠地落了面子。 “凤轻尘,风水轮流转,我就不相信你能得意一辈子,这里是东陵,本宫忍你。等你成皇兄的妾室,本宫定要你好看。”西陵瑶华恶狠狠地瞪了凤轻尘,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一定要促成凤轻尘入西陵为妾的事情,就是王锦凌也不能阻止,只有这样她才能将凤轻尘一辈子踩在脚底。 女子嫁人是第二次抬胎,凤轻尘出身没有她好,嫁的绝不能比她强。 美丽的风景能让人流连忘返,也能引人入胜,凤轻尘不知不觉就走远了,而她自己却是没有发现,直到她看到从暗处走来的九皇叔时,惊讶的叫了一句:“九皇叔?” 不是换衣服去了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凤轻尘打量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走偏了,这里四周无人、静谧异常。 九皇叔踏着月光走来,身上的衣服已换成了便服,看到凤轻尘也很惊讶,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你怎么会这里?” 显然,这是一个美丽的意外。 凤轻尘指了指身后的回廊:“我一路走过来的。”到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真是走到哪都遇到你,凤轻尘没好气的哼着。 “是吗?这是本王的落院。”九皇叔明显不信,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那深邃的眸子也闪着不明的光芒,似乎在说:别装了,本王早就知晓了! 什么?这是九皇叔的落院?她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未完待续) 287资格,你辜负了本王的好意 凤轻尘当场愣住了,嘴巴呈O字型,心中暗恼,这下可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九皇叔不知道把她当成什么人了,指不定比苏绾还要惹人嫌。 这九皇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他住的落院怎么没有下人和护卫,那些人死哪去了,也不出来提醒她一下。 汗……躺着中枪的下人在暗和摸汗,他们要是阻止了,要让九皇叔知道了,倒霉的可就是他们了,死贫道不是死道友这种高尚的情操他们没有,所以凤小姐你自己保重。 看九皇叔眼也不眨的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凤轻尘好半天才讷讷的道:“我不是故意的。” “嗯,本王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心的。为了表示自己相信凤轻尘的话,九皇叔还煞有介事的点头,可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凤轻尘无力抚额,她就知道和九皇叔说不清,懒得多说,屈了屈膝道:“轻尘误闯,打扰了九皇叔清静,轻尘这就告退。”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九皇叔了不起呀,我又不想嫁你,只不过……有好感罢了,只要你不来招惹我,时间久了这感情总会淡。 走? 九皇叔并没有挽留,只是在凤轻尘转身时,突然问道:“今晚的荷叶鸡汤好喝吗?” 今晚一桌菜,可九皇叔偏偏只问鸡汤一事。 这个…… 凤轻尘脚步一顿 这个她要怎么回答呢? 她和王锦凌交往甚密又不是一两天的事情,虽说王锦凌今天做得有点小过火,可并不让人讨厌,毕竟能被大公子这样的人照顾,绝对能满足小小的虚荣心。 她和王锦凌两个都坦坦荡荡,大大方方,可被九皇叔这么一问,却好像是她故意和王锦凌,在他面前摆出亲密的样子,好让他上心或者嫉妒。 好吧,她承认她有一点点这样的想法,也只有一点点,正因为这一点点小心,她不仅没有拒绝,还配合王锦凌的举动,可惜九皇叔的反应,太打击她的热情了。 本以为九皇叔不在意,可这伙却问起来子,这是在意了吗?过了这么久才在意,还真是神人也。 凤轻尘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九皇叔府上的东西怎么会差。” “原来是本王府上的东西好,本王还以为王家大公子盛的汤不一般呢。”九皇叔不仅语气冷,就是眼神也是冷冷的,凤轻尘吓得后退数步,有点儿小心虚的别开眼,随即又瞪了回来,她心虚个什么劲,九皇叔是她的谁呀,有什么资格管她。 这世间有资格管她的人,只有她的父亲和母亲,除了这两人谁也不能插手的她的生活,就是九皇叔也不行。 想到这里凤轻尘底气更足了,坦然的对上九皇叔,大方的道:“大公子给轻尘盛汤,是轻尘的荣幸。”你叽叽歪歪个什么劲,当初在饭桌上,怎么不见你给我添菜。 哼…… 看凤轻尘小母虎的样子,九皇叔突然笑了:“看样子你使唤大公子,使唤的很高兴。”这话是把王锦凌归为下人那一类,也就是说他不生气,不和一个抢下人活的男人生气。 凤轻尘撇了撇嘴,她不喜欢九皇叔这样说王锦凌:“这天下能让大公子添菜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这是大公子对轻尘的厚爱,可惜九皇叔你没有使唤人的习惯,轻尘想苏绾小姐一定很乐意。” 苏绾为巴上九皇叔,连装病都使出来了,可见她是多想嫁给九皇叔,当然这也说明现在的局势很不明朗,苏家与东陵皇室结亲势在必行,苏绾这是急了,如果她不能嫁给东陵九,也要嫁给别人,总之苏绾到了东陵就不会再回去了。 “可惜,本王不是你,没兴趣使唤不相干的人。”九皇叔眯了眯眼,上前几步拉近了自己与凤轻尘的距离。 凤轻尘一脸戒备,瞪着九皇叔:“你要做什么?”九皇叔太不按理出牌了,她真是怕九皇叔乱来,这里可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当然,九皇叔的乱来不是对她动手动脚,而是……让她心乱。 “对着你,本王能做什么?你又希望本王对你做什么?”九皇叔附在凤轻尘的耳边,轻声道。 一上一下,两人这姿势份外的暧昧,凤轻尘只感觉自己心,像是被羽毛那么轻轻的刮了一下,痒痒的,有什么东西似乎要从心口跳出来 淡淡的竹香、炽热的气息萦绕在颈脖间,凤轻尘的脸不争气得红了,恨恨得后退数步,却发现身后就是栏杆,再退她就要掉下去了。 凤轻尘在心中默默的哀嚎……她这是有多倒霉来着,怎么一退就退到死路:“九皇叔……” 凤轻尘无力叫了一句,无声地请求九皇叔能后退两步不,这样的距离太过暧昧,真没办法好好说话。 水汪汪的大眼,在黑夜中亮晶晶的,全心的信任与祈求,九皇叔只感觉自己的心狠狠一跳,语气不经软了起来,手指轻轻的拂过凤轻尘耳边的碎发。 半是戏谑半是认真的道:“怎么?吃酸了?本王可没有让苏绾侍侯,也没有让她拉着本王的手,甚至连她碰到的衣服,本王都丢了。” 眼神落在凤轻尘这身衣服上,一抹冷厉的光芒在九皇叔叔在眼一闪而过,九皇叔暗暗下了决定,这件也不要了! 她吃酸?可她怎么感觉九皇叔这话那么酸呢?她一定是听错了,肯定是听错了,九皇叔就算吃味了,也不会表现出来。 可是,这话听在心里,真舒心,咳咳……凤轻尘清了清嗓子,巧笑倩兮道:“九皇叔说笑,轻尘是谁?哪有资格吃酸。” “资格?那本王给你这资格如何?”九皇叔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今晚的月光很好一般。 什么?凤轻尘有一刹那的失神,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九皇叔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要开口问清,可是…… 现在这样的局势,她就是问了又能如何,就算九皇叔喜欢她,也不会取她,凤轻尘回过神后苦笑一声,低下头:“轻尘没那个资格,轻尘要不起。” 吃酸的资格?未来的九王妃都没有吃酸的资格,她算什么。 “轻尘,你辜负了本王的好意。”九皇叔这话很轻很轻,显得很不真实……(未完待续) 288雪酿,九皇叔这人 辜负? 她要当真了,才是真正辜负了九皇叔的好意,九皇叔这个时候能给她的资格,最多就是:九皇叔的女人! 这样的身份见不得光,不被世人接受。 别说什么只要相爱,名份不算什么,她凤轻尘是个俗人,而俗人就在乎这些俗世名份。 没有那个身份在,九皇叔随时可能会娶妻,她没办法每天活在不安中,更不希望她的幸福如同泡沫,一戳就破。 再说,九皇叔这话是认真的,还是玩笑还有待商榷。 凤轻尘自嘲一笑:“是轻尘不识抬举了。” 唉…… 九皇叔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放开了对凤轻尘的压制,越过凤轻尘往前走了几步:“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勉强你,你辜负了本王的好意,要如何补偿本王?” “补偿?九皇叔希望轻尘如何补偿?只要轻尘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听到九皇叔这话,凤轻尘略略有一点失望,可随即又了一分了悟,想必这才是九皇叔的目的,这样也好,至少她明白在九皇叔心中,她是什么。 “看在你诚心要补偿本王的份上,本王定不忍心拒绝,既然是补偿本王,就按本王的意思办,稍晚本王会告诉你,要如何才能补偿本王。 现在与本王一道回去,这别院入了夜最好不要乱走,要是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也要当做不知道,明白吗?”九皇叔往回走去,特意放缓了步子,有意配合凤轻尘的步伐。 “是。”凤轻尘慢九皇叔半步,一直不急不缓的跟着,这样的距离正好提醒她,此时她与九皇叔的差距,她还有很大的努力空间。 门当户对的重要性,从古至今都没有改变,就算无法门户相当,那么两个人也要差不多,凤轻尘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她和九皇叔这样挺好,九皇叔未娶,她未嫁,两人保持一定距离,其他的一切随缘。 风吹来,将凤轻尘心中的情素吹散,开始暗自琢磨九皇叔话的意思,隐隐觉得今晚可能不会太平,只是不知谁那么倒霉,被九皇叔惦记上了。 果然是宴无好宴,九皇叔绝不会平白无顾的请人吃饭,九皇叔难得请人吃饭,又把人凑这么齐,想必也不会简单放过众人,只希望九皇叔能少算计自己几分。 抬头看着满天的星光,凤轻尘安心一笑:不管今晚会发生什么,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一切都会好的。 九皇叔与凤轻尘同时出现,成功的引起众人的注意力,太子、西陵天磊、翟东明和王七等人,都将目光放在这两人身上,在九皇叔与凤轻尘身上来回的打量,似乎要从他们两人身上看出什么来。 西陵天磊更是不怀好意的朝王锦凌看了一眼,那一眼似乎在嘲笑王锦凌,你如珠如宝宠着的女子,转身就和九皇叔走到一块了。 九皇叔与凤轻尘走在一起,先入为主的观念,大家就认为这是凤轻尘主动的缠着九皇叔,九皇叔这样的人会花心思在一个女人身上? 如果是九皇叔要是看上了凤轻尘,完全不用费这个心思,把人抬入府就行了,只要九皇叔愿意,这天下的女人他招招手就行了。 西陵天磊本以为王锦凌就算不生气也会不满,却不想王锦凌压根就一副没有看到的样子。 众人自认了解九皇叔,可王锦凌更相信凤轻尘,更了解凤轻尘,凤轻尘不会这样说。 凤轻尘是个骄傲的人,就算她喜欢九皇叔,也不会借看风景的名义,去找九皇叔,平白的把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上。 王锦凌笑如依旧,比这夜晚的凉更让人舒心,起身笑着问道:“如何?九皇叔别院的荷花,是不是如我所说的那般,美得好似人间仙境。” 这句话,替凤轻尘解了围,凤轻尘感激的一笑,正想开口时九皇叔却抢先一步道:“没想到本王这塘荷花能入大公子的眼,这荷花是不是美如人间仙境本王不知,不过本王这别院倒是有几坛号称仙酿的雪酿,刚刚轻尘还说有景无酒太过无趣了,既然如此本王就将这雪酿拿出来。” 雪酿?听到这两个字,众人直接忽视九皇叔对凤轻尘闲暇的称呼。 雪酿二字一出,众人看九皇叔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在场的人无不在心中问道,东陵九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东陵皇城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怎么可能拿得出雪酿这种珍宝? 雪酿,前是朝皇室一位皇后秘制的酒酿,是前朝不外传的秘方,据喝过的人说,喝过雪酿后,再喝别的酒就无法入味了,雪酿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酒。 只不过,随着前朝的灭亡,雪酿的配方也消失了,再也没有新的雪酿出现了。 放眼九州大陆,除了偏远的连城拥有前朝遗留下的雪酿外,再也没有地方能拿得出雪酿。 每一坛雪酿都是有记载,连城总共也只有百余坛,这就让雪酿显得更加珍贵了,就是连城城主也舍不得喝。 连城城主曾说,这雪酿是前朝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珍宝之一,他绝不允许前朝的珍宝在他的手上消失,连城百坛雪酿不是给人喝的,是一个念想,一个特别的存在。 四国皇室年年去连城求酒,可从来都没有求到,,由此可见雪酿有多么珍贵,可九皇叔一开口就是几坛,他们怎么能不惊讶。 连皇上都求而不得的东西,九皇叔这里却有,这说明什么?说明九皇叔的面子比皇室的面子还要大,连城人卖九皇叔的面子。 能让连城人卖面子,这说明九皇叔不简单,真得很不简单,众人看九皇叔的眼神,除了有拉拢的想法外,更多的是防备。 这样的一个男人,绝非池中物,而西陵天磊则更加坚定与九皇叔结亲的想法,他很想与九皇叔交好,这样的人一旦为敌,绝对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众人半天都没有回过神,凤轻尘有些不解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小声在九皇叔背嘀咕:“这雪酿很特别吗?怎么一个个都这样的表情?” “是很特别,不可再特别也不过是酒,而酒就是给人喝的,一坛酒又怎么能代表前朝,看着那坛酒,也看不到前朝的盛世,前朝已灭现在的九州大陆,是东陵、南陵、西陵和北陵的天下,这雪酿虽是前朝之物,可现在和前朝又有什么关系。”世人视若珍宝的雪酿,在九皇叔眼中也不过是死物罢了。 前朝都灭亡了,留着这些死物又有什么用,一坛雪酿不能展现前朝的盛世,不能延续前朝的血脉,更不能重现前朝的辉煌。 不仅如此,反到图添伤感,这百坛雪酿放在连城,无不提醒世人,前朝已灭!(未完待续) 289动心,不想你被算计 听到九皇叔这话,众人才回过神来。 九皇叔说得没有错,酒本就是给人喝的,至于前朝的那些事情,已经和他们没有关系了,不论今天有多少人还对前朝忠心,前期都无法再重现,这个九州大陆就算一统也与前朝无关。 因为前朝皇室中的人一个不剩,前朝皇室没有正统的继承人,没有人可以统领那些忠于前朝的人,前朝留下来的力量再强大,也只是一盘散沙,因为没有一个统领者,那些谁也服对方。 只不过,用前朝的东西可以,但说起前朝的事,尤其灭亡的事情,西陵天磊和北陵凤谦还是有一些抵触的,他们曾是前朝的子民,可却了前朝的位,夺了前朝皇帝的皇位。 按那些大儒的说法,他们四国的皇帝都是乱臣贼子,所以四国的皇帝提起前朝时,也只说前朝的人与物,极少去谈前朝灭亡的事了。 他们可是前朝灭亡的推手! 观景台一片寂静,谁也没有先说话,九皇叔站在暗处,眼眸深处是深深地嘲弄之意。 西陵瑶华与安平公主走过来时,看到站在一起的凤轻尘与九皇叔,两人立马拉下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凤轻尘没有资格站在九皇叔身后。 西陵瑶华发现这里的气氛不太对劲,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到西陵天磊的身边,安平公主却是大大咧咧的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是安平来了,没有什么事,皇叔请我们喝酒呢。”太子抬头,笑着打圆场:“皇叔说的没有错,再特别酒也是给人喝的,今天我们都是沾了凤小姐的光,如此佳酿我怎能错过,今天我可是尽情的喝。” 虽说年纪相仿,可在九皇叔面前,太子从来不敢拖大的称自本宫,太子向来拎得清,他宁可得罪他父皇也不会得罪九皇叔。 得罪父皇还有九皇叔保他,可得罪了九皇叔他这个太子的位置也就坐在头了,至于担心九皇叔跟他抢皇位? 如果九皇叔要抢,他一定会双手奉上,他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九皇叔的对手。 太子这么一说,大家也就将对前朝的隔阂给放了下来,笑着应和,却没有人提起凤轻尘,在场的人似乎都不愿意把凤轻尘和九皇叔联在一起。 众人笑着催促九皇叔,让他把雪酿拿出来,他们也要喝一喝,这天下第一仙酿。 明显,九皇叔对太子也比较好,听到太子这话点了点头:“这雪酿太子倒是可以多喝一点,于你的身体有益。当初前朝那位皇后,酿出雪酿就是为了给她儿子调理身子,据说那位皇子被太医诊断无救,可最后却因雪酿而活了下来,不仅如此他还比一般人长寿,这雪酿本身也就含珍贵的药草。” 九皇叔明显很了解雪酿,让众人不禁在想,九皇叔和连城城主是不是交情很好? 太子也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在意,太子一脸感激的道:“如此,侄儿可是要多喝几杯,就怕皇叔你心疼了这仙酿。” 太子心里暖暖的,这世间会担心他身体的人,也只有九皇叔一人。 他应该庆幸,当年他的母后是位心善的人,九皇叔也与是一个长情的人,他的母后在九皇叔小的时候帮了他几次,九皇叔一直记恩到现在。 像九皇叔这种知恩图报的人这世间太少了,要知道九皇叔给他的,早就超过了他母后当年帮助九皇叔的。 没有九皇叔,他早就死了! “几杯酒,本王还能少了你的不成。”九皇叔扬手:“来人呀,备酒菜。” 九皇叔的命令刚落下,就见刚刚还安静异常的别院,瞬间动了起来,不多时就见下人在观景台布起饮酒台,点心和小菜也一一摆上。 不同于用晚膳时,大家坐在一张桌子上,这饮酒台是每人一张小桌子,大约隔一个人的距离,大家依次落下。 九皇叔高高在上,在九皇叔强大的气场下,太子、西陵天磊和北陵凤谦三人瞬间变得普通起来,完全没有平日那高人一等的贵气。 众人心里明白,可惜却无力抗衡,这是九皇叔的别院,而且比气势他们真的压不过九皇叔。 九皇叔却像是没有发现一般,眼皮略抬、发现空了一个位置,又对身边的人道:“去,把淳于郡王叫来。” “这样的好事的确不能少了他,要是让子淳知道,皇叔你有好喝的不叫他,皇叔你以后肯定没法安宁,子淳肯定会闹你。”东陵子洛不让太子专美于前,同样摆了一副与九皇叔熟稔的样子。 “少不了你们的。”九皇叔难得在人前笑了起来,这一笑尽是比明月更加的耀眼,离他较近的太子、西陵天磊、东陵子洛和北陵凤谦同时一怔,在心中暗想:“难怪九皇叔不爱笑,他要和王锦凌一样待人温和知礼,九皇叔就不用出门了,一出门定会被人看杀了去,九皇叔这一笑,不仅会要人命,也容易丢命。” 凤轻尘趁前面几人说话间,对着王锦凌无声的说一句:“别喝!” 凤轻尘承认自己防备心太重了,可是结合九皇叔之前的话,凤轻尘可以肯定九皇叔拿出这么珍贵的酒请人喝,绝不可能没有原由。 九皇叔不是王锦凌,他算计起人来绝不会手软,也许九皇叔不会将她推到死路,可对王锦凌就不一样了,王锦凌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九皇叔,九皇叔要不做点什么,那就不是九皇叔了。 “放心。”王锦凌朝凤轻尘点了点头,他对九皇叔的防备,远超众人。 他从来没有把九皇叔,当成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他一直都把九皇叔当成一个可敬的人,或者可敬的对手。 凤轻尘笑了笑,王锦凌有准备她就放心,她宁可九皇叔算计她,也不愿意九皇叔去算计王锦凌。 要是王锦凌在九皇叔手上吃了亏,她一定会责怪自己,因为她王锦凌才会与九皇叔站到对立面。 她和王锦凌不是外人所想的那般,王锦凌他很冷静也足够理智,王锦凌虽然对她好,可从来没有动过娶她的念头。 王锦凌是知道依她的理智,她是不会对王锦凌动心,正因为王锦凌了解她,知道她也同样的冷静与理智,才会无所顾忌的对她好,好得这么明显。 她和王锦凌只是知己,是那种可以互相信任和依靠的知己。 王锦凌有难,她一定会尽全力去帮王锦凌,反之亦然…… 正因为此,她才更不希望王锦凌被九皇叔算计了……(未完待续) 290心眼,九皇叔没那么低级 东陵子淳来得很快,雪酿刚送上来,东陵子淳就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来,笑了容满面的朝九皇叔行了个礼道:“还是皇叔好,有好吃好喝的,都记得叫上我。” “嗯。”九皇叔冷漠的点了点头,明显的不愿意搭理东陵子淳,东陵子淳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乖乖的入座。 雪酿送了上来,只有三坛,有两坛摆在九皇叔面前,另一坛则摆在太子的面前:“雪酿数量有限,大家要是不尽兴,本王的府上还有其他的酒,这雪酿对太子的身体有益,太子多喝一点。” 说完,就带头打开了桌上的雪酿。 “好香。” “好浓郁的酒香味。” …… 酒香肆溢,浓郁的酒香让人垂涎欲滴,恨不得现在就能品尝一二,太子和东陵子洛等人,都陶醉的闭上眼,闻着这雪酿的酒香。 “不愧为是天下第一酿,光这香味就足已横扫我以前喝过的所有酒,只闻这酒香,我就喝不下其他的酒了。”太子一脸的笑意,让他苍白的脸多了一抹红晕,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蓬勃的生命之气,没有平日的病态。 “既然如此,皇兄就把这酒让我喝吧,免得皇兄你喝了雪酿,无法喝其他的酒。”东陵子洛在人前,也不忘表现兄弟友好。 太子可不是九皇叔,没有耍傲的本钱,虽然心里不喜面上依旧温和:“这可不行,皇叔说了这雪酿对我身体好,我可得多喝几口,这可是皇叔特别给我的。” 说完,也将雪酿打开,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雪酿的酒香味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太子和九皇叔手中的雪酿酒味并不一样,而且两小坛酒的酒味并没有交差,有太子手中那坛酒对比,众人才发现雪酿的酒香味,是越来越香…… “这雪酿真是神奇,难怪能被喻为天下第一酿,当得起。”西陵天磊半眯着眼了夸道,没办法香味太浓了,是人就受不了。 “众位喜欢就好。”九皇叔轻轻的晃了晃酒坛,那酒味更加浓郁,酒香就好像被放出笼子的小鸟,扑到众人的鼻息间。 九皇叔倒了一杯在纯银的酒杯里,朝众人举了举,一饮而尽。 他这是在证明,这雪酿没有问题,至少他喝的没有问题,至于你们敢不敢喝,那是你们的事情。 太子和东陵子洛根本不担心九皇叔会在酒中动手脚,西陵天磊与北陵凤谦也相信,九皇叔不会傻得在酒中动手脚,九皇叔没有那么低级。 于是当下人将那坛酒分给众人时,众人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有凤轻尘和王锦凌,将杯中的酒悄悄的倒掉了。 虽然,凤轻尘也很馋很想喝一喝这雪酿,琴棋书画诗酒茶,她唯一懂得就是酒,虽然不是嗜酒如命,但天天和一群大头兵混在一起,哪可能不会喝酒,这雪酿将她肚子里的酒虫都勾了出来。 凤轻尘咂巴了一下嘴巴,将自己嘴里的口水咽了回去。 好香的酒,光这酒香就足已让人沉醉,也不知现代那些人哪里听来的,说什么古代的酒和水一样,古代没有烈酒。 酒和水一样?没有烈酒?没有喝过的人根本就没有发言权,古代的酒纯正香醇,不是现代那些酒精度数高的酒可以比的。 雪酿没喝到,凤轻尘真心觉得很可惜,可是凤轻尘更明白九皇叔的酒绝不是好喝,酒没有问题可,并不表示别的东西没有问题。 很多食物是相克的,不能同时用,九皇叔拿出这世人都不知的配方的雪酿,也不知这雪酿到底是用些什么东西了酿制的了,万一雪酿中的东西,和今天晚上吃的东西起反应,,那就惨了。 呵呵……凤轻尘笑了笑,反正她没喝,就算出事了横竖和她没有关系,这么一想,凤轻尘心里就好多了,酒没得喝就算了,只要不出事就行了。 两坛雪酿,每一坛开封前,九皇叔都先喝了一杯,很快两坛雪酿就被众人分掉了,王锦凌和凤轻尘分别分到了三杯。 凤轻尘每次倒酒时,都感觉肉痛,各种的纠结…… 呜呜呜……看王锦凌丝毫不把雪酿放在眼,凤轻尘很是佩服,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这次过后,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喝雪酿。 雪酿喝完,众人还不满足,其中又以翟东明与东陵子淳两人最不爽了:“九皇叔,你不能偏心,有好东西就只给太子,不管我们还要喝雪酿。” 两人眼巴巴的看着太子那坛,太子那坛只倒了三杯,给他们每个人一杯还有多。 “就是,皇兄,你可不能吃独食。”东陵子洛和安平公主也叫了起来,因为喝了酒安平公主脸颊红红的,双眼迷离朦胧,没有平日的骄蛮,看人的眼神也没有平日的傲慢,笑容可掬的样子让人觉得,她就是一个邻家小姑娘。 北陵凤谦看得眼也不眨,小心肝嘭嘭真跳,他好像真的喜欢上安平了,怎么看都觉得安平极好。 西陵瑶华的双颊红的如同苹果,双眼闪着诱惑的风情,整个人身上似乎透着一股诱人的风情,这雪酿瞬间让两位公主,有了平时从不曾出现的风情。 凤轻尘越看眼睛睁得越大,难道这就是九皇叔想要的效果?这雪酿实在是太太太强大了。 听说是前朝某位皇后所酿,看样子这雪酿对女子的身体极好,难怪九皇叔不让她喝的,真不知她喝了后,会水会变得和安平公主一样,又或者……更加的诱人,毕竟她本身就比安平和瑶华要艳丽几分。 咳咳……想到九皇叔的用心,凤轻尘笑的如同狐狸,舔了舔干燥的双唇。 王锦凌转头,就看到凤轻尘这样子,以为她在后悔刚刚倒掉的雪酿,朝凤轻尘露出一抹悠然的笑,见众人都闹九皇叔和太子去了,便将位置朝凤轻尘那里移了移,朝凤轻尘咬着耳朵:“想喝雪酿,我家还有,回头我给你送回去。” 雪酿这种东西好虽好,但要看什么场合喝,王锦凌也不希望凤轻尘在这么多人面前喝雪酿,再说九皇叔的酒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喝的。 “你家有?”凤轻尘双眼眨呀眨,这个消息好震撼呀,不是说雪酿连皇室也要不到吗,不是说连城谁也不给吗?王家居然有雪酿。 王锦凌眼中闪过的一抹自信的笑,朝九皇叔坐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九皇叔那双黑眸,时不时的朝他和凤轻尘的方向看来,王锦凌的眼睛中的笑意更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让九皇叔甚至天下人都明白,凤轻尘不是没人要,凤轻尘值得天下最好的一切。 原本准备坐回去的王锦凌,再次附在凤轻尘的耳边,小声的道:“皇家有的东西,王家十有八九会有;而王家有的东西,皇定不一定会有;雪酿并不只有连城有,只不过其他人不像连城那么高调。 轻尘,你别太小看王家,别太小看王家的底蕴,王家虽然大不如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家千百年来的积攒,不是四国皇室这几十年可以比拟的,再说了现在的王家还没有瘦死。” 王锦凌的声音很轻很柔,但却掩不住他骨子中的自信,话说完王锦凌朝九皇叔轻轻一笑,九皇叔别开眼,对王锦凌这种小孩子举动,丝毫不放在心中。 王锦凌并不在意,笑笑地坐了回去,酒不能喝,但菜却是可以吃的,九皇叔虽然尊贵,可他王锦凌也不错,这天下,能用“凌”这个字当名字,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人。 从东陵、西陵四国的国名就可以看出,“陵”这个字在九州大陆极其尊贵,仅次于前朝的“蓝”和“凤离”。 “蓝”与“凤离”会如此尊贵,是因为九州大陆以前最高权利者姓蓝,而凤离一族世代为将,被封为凤离王。 凤离王手握天下三分之一的兵马,替蓝氏一族守住二分之一的江山,现今的西陵和连城等九座城,就是当年凤离王的蕃地,是九州大陆最富裕的地方。 在前朝,有这么一个说法,那就是蓝氏一族的皇帝,只要得到凤离王的支持,那么他的皇位就坐稳了,而没有凤离王的支持,那皇位你就是坐着也会硌屁骨。 蓝氏一族历任皇帝都与凤离一族交好,事实上凤离一族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们从不插手蓝氏一族皇位的更迭,谁坐上那个位置对凤离一族来说都不重要,凤离一族的责任,是守护天下、守护天下百姓。 有凤离王在,蓝氏一族的帝王也很放心,可是…… 不知出了什么事,蓝氏一族与凤离一族反目成仇,凤离一族再不愿意担任守护天下的责任,天下大乱,蓝氏一族对凤离一族赶尽杀绝。 随着前朝的灭亡,正统的蓝氏一族和凤离一族已经灭亡了,蓝和凤离这两个姓氏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尊贵,这两个字也变得极其普通,偶有蓝姓与凤离这个姓氏的人出现,但他们也与蓝氏和凤离无关。 回想前朝种种,那是一部血泪史,蓝氏一族与凤离一族这两个最尊贵的种族内斗,最后两败俱伤,落得灭族的下场。 “陵”这个字,是一位德道高僧在蓝氏一族还鼎盛时留下的预言,这位高僧说“兰陵、蓝陵”,蓝氏一族即将灭亡,陵将会代替“蓝”,成为这个天最尊贵的字。 他的名字不能用“陵”这个字,但却用了和“陵”字相近的“凌”,凌这个字启今为止也只有王家大公子才能用……(未完待续) 291娶你?没有本王点头谁都敢 喝了雪酿,再喝其他的酒就没有味道了,当雪酿喝完后,众人并没有继续再喝其他的酒,九皇叔也没有劝说众人喝的打算,待到酒宴结时,众人依旧清醒。 之前就好了今晚在九皇叔的别院过夜,所以众人早早的安排好了,西陵天磊兄妹二人一个院子,北陵凤谦与苏绾各自一个院子,每个落院都由他们自己的侍卫守护。 想到九皇叔的安排,西陵天磊与北陵凤谦也只能说一句漂亮,明面上绝对是磊落的,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他们只有用自己的侍卫守着,才觉得安全。 各自安排好后,九皇叔说了一句自便后就消失了。 如此好的机会众人当然不可能早早的就看去睡,这是一个彼此试探、谈合作的好机会,正常人都不会错过。 凤轻尘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这种政治上的事情基本上与她无关,所以…… 凤轻尘趁无人注意她时,悄悄的溜走了。 九皇叔的别院很大,就是凤轻尘也分到了一个单独的落院,一到落院,王锦凌送的两个侍女就迎了上来。 两个侍女不愧为是接受专业训练的人,见到她身上的衣服,并没有多说话,熟练的为她拆掉发饰,服侍她沐浴更衣,让凤轻尘一度怀疑,她就在凤府。 秀气的打了个哈欠,待到长发绞干后,凤轻尘将人挥退,准备睡觉。 今天这一个晚上,先是惊心动魂、后是提心吊胆,再来又是忐忑不安,总之她今天晚上真是受够了,一倒床凤轻尘就睡着了。 本以为今天可以睡个大好觉,却不想半夜又再次被惊醒,听到有异动,凤轻尘本能的睁开眼,却发现…… 室内的灯是亮的,然后九皇叔就坐在对面。 “九皇叔?”凤轻尘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差点就从床上翻滚了下来,抱着被子不停的拍着心口,没好气的白了九皇叔一眼。 不待这么吓人的,她最近被吓到太多次了,越来越不经吓了,早晚有一天她会被人鱼当吓死。 “胆子不小,在外面也敢睡这么死。”九皇叔端起一边的冷茶,径直喝了起来,很君子的垂下眼,不去看床上的凤轻尘。 虽然以前早就抱过了,可那毕竟是黑暗中了,现在室内灯火通明,九皇叔还是很规矩的,或者说很尊重凤轻尘。 “这是九皇叔您的别院,西陵的太子、北陵的皇子、南陵的贵女、王家大公子、东陵的太子都睡在这里,他们都敢睡,我有什么不敢的,和他们一比我什么也不是,就算有刺客也是先杀他们。”凤轻尘把被子拖到身上,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 “难怪当初会被人设计,你果然天真。”九皇叔嘲讽的看了凤轻尘一眼,起身,从身后取出一个包袱丢给凤轻尘:“穿上,本王在外面等你。” 说完,就走了出去,出门前还不忘替凤轻尘将门带上,十足的君子之风。 什么意思吗?话也不说清楚,凤轻尘撇了撇嘴,刚九皇叔根本不搭理她,没办法只得乖乖地将衣服穿上,将头发简单的梳了起来。 打开门就看到九皇叔站在院子中央,那修长的身形在月光的照射下,就如同翠竹一般,潇洒秀美。 人跟人果然是没有办法比的,人家有背景又有背影,她就算有背影也没有人家的好看。 “九皇叔。”凤轻尘轻唤了一声,九皇叔转过头,看到凤轻尘的身上的衣服,满意地点了点头:“跟本王走。” “去哪?”凤轻尘小跑着才跟上九皇叔的脚步。 “跟着就是,本王还能卖了你不成。”九皇叔冷哼了一声,加快脚步,凤轻尘没法,只得先跟上去,一边跑一边嘟囔的道:“我还真怕被人卖了,万一被卖给西陵天磊当小妾,我宁可死了算了。” 凤轻尘的声音很小,可偏偏九皇叔就是听到了,皱子皱眉,了九皇叔突然停了下来,转身:“怎么?你怕被送去和亲?” “咚……”凤轻尘根本没想到九皇叔会突然停下来,整个人就这么撞了上去,惯性使然,凤轻尘直接扑到九皇叔的怀里,鼻子刚好撞在九皇叔的下额,痛得凤轻尘直掉眼泪:“好痛。” 凤轻尘不知道,在面对九皇叔时,她不自觉地就撒起娇来,无意识的,她就认为九皇叔是无敌的,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自然而然就把九皇叔当成强者,当成可以依赖的对象。 “你平时也这样?走路不看路?”九皇叔被凤轻尘这么猛烈的一撞,脚步虽稳,上半身却往仰了一下,本能的九皇叔准备出手,将人击飞。 他不喜欢与人接触,可在发现眼前的人是凤轻尘后,九皇叔立马收手,改为拦住腰将凤轻尘抱在怀里,扣在自己的身边,看着凤轻尘红肿的小鼻子,九皇叔很不厚道的笑了。 凤轻尘恼羞成怒,朝九皇叔瞪了一眼,没好气的道:“干什么叫走路不持路,还不是因为……” “因为什么?”后面的话,凤轻尘还没说出口,就被九皇叔给截住了,看到九皇叔那略带一点点威胁的眼神,凤轻尘硬是将“还不是因为你突然转身”改为“这还不是因为天太黑,我闪神了。”凤轻尘说到后面,已经没有声音了。 把错误全往自己身上揽的感觉真不好。 “闪神?好好的闪什么神?你就那么怕被西陵天磊选为妃?”凤轻尘早就站稳了,可九皇叔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凤轻尘也没有发现,两人此时的姿势有多么暧昧,而印在墙上的影子,也跟着交缠在一起。 凤轻尘闷闷地点了点头:“是,我不想当人家小妾,更不想嫁到西陵,我现在这样的生活很好。” 她本就受够了这个世界对女子的要求,听到王锦凌的话更是快要崩溃了,她明白就算她再厉害,也无法和国家机器抗衡,可要她认命,她绝对做不到。 “王锦凌告诉你的?”九皇叔可以肯定,依凤轻尘的信息来源和脑子,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是。”凤轻尘有些小委屈,这么重要的事情,九皇叔为什么不告诉她。 早点告诉她,她也可以早做准备,再不济她还能跑路,依她的医术在外面养活自己应该是可以的吧。 “你呀……”九皇叔抬手,朝凤轻尘的额头重重地弹了一下,当下就将凤轻尘额头给弹红,凤轻尘郁闷的直捂额头,不说话,只是一脸哀怨的看着九皇叔……(未完待续) 292酒罪,乱性也 九皇叔哭笑不得,原来凤轻尘一个晚上心神不宁的,就是因为这个,害她还以为凤轻尘和王锦凌之间发生了什么,让凤轻尘一整个晚上都不在状态中。 看凤轻尘痛得皱成一团的小脸,九皇叔心疼地伸手,替凤轻尘轻轻地揉了起来:“你真是一个笨蛋,居然自己吓自己,宁可相信王锦凌也不相信本王,娶你?没有本王点头,这世间谁也别想娶你。和亲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本王自会解决,不仅如此,明天本王让你看一出好戏。” 九皇叔的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整个人就好像来自地狱的使者,散发诱人心魂黑暗气息,他这是毫不掩饰自己的用心。 他不善良,他从来不是一个良善的人,为达目标他阴谋和阳谋都会用。 凤轻尘一个激灵,待到她反应过来时,只能默默地,为被九皇叔算计的那人祈祷,同时亦期待,明天倒霉的人会是谁? 苏绾还是瑶华?又或者是安平?不,安平不可能,安平怎么说也是九皇叔的侄女,也不对……九皇叔要是在乎他这个侄女,都不会把她推给北陵凤谦了。 她就知道,九皇叔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酒不是那么好喝的,凤轻尘也跟着笑了起来,如果有外人在,一定会发现这两人笑起来的弧度居然都是一样的。 “好了,别担心这些事情,有事还有本王在。你不是要补偿本王嘛,走,现在本王就给你一个补偿本王的机会。”九皇叔拉着凤轻尘的手往前走,脚步也不由自主的放缓了。 凤轻尘有些懵里懵懂,九皇叔的变化太快了,她一时转换不过。 九皇叔没有给凤轻尘太多的时间,直接将人带到了地下的秘室,将一箱箱震天雷打开。 “天啊。”看着一排排震天雷,凤轻尘再也没有风花雪月的心思,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转头质问九皇叔:“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震天雷?” 这些东西可是要人命的,九皇叔怎么会有这么多。 “这就要问你了。”九皇叔见凤轻误解他,也不解释,倨傲的道。 “问我?关我什么事?”这世间没有人比她更厌恶震天雷这种东西出现,她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东西出事。 “这些是李想存下来的,他在皇上面前告状,说你要杀他,接着镇国公和容清秋找上他,他说出震天雷存放的地址,要求就是炸死你。”九皇叔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而皇上亦同意了。 也就是说,看在震天雷的份上,皇上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凤轻尘。 “杀我?他还真是看得起我,拿这么多震天雷就是为了炸死我,这些震天雷朝我一丢,我肯定连忙渣都不会剩。”凤轻尘自嘲一笑,她明白自己的地位,皇上怎么可能会在意她的死活。 想到自己误解了九皇叔,凤轻尘也不知要如何道歉,只得转移话题道:“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弄死他,或者把他弄在真的活死人,省得麻烦。” 凤轻尘没有问,这批东西怎么又落到了九皇叔的手里,同样九皇叔也没有解释。 “你要弄死了他,皇上就会要你陪葬,在皇上眼中一百个你也比不上一个李想。”九皇叔没有好气的道,伸手准备往凤轻尘头上敲一敲,这种赌气的话也说。 哪知凤轻尘身手灵敏的闪开:“我的头不是什么人都能敲的。” 冷静理智的凤轻尘,身手虽比不上九皇叔,但却比一般人灵敏多了,只不过她在九皇叔面前,极少能保持这样的冷静,今天算是一个进步。 九皇叔也不在意,自然的收回手:“本王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 凤轻尘哼了一声,这世间能说出这句话的偿不多,指着震天雷,凤轻尘一派严肃的问道:“九皇叔找我来看这些是什么意思?” “当然不是,李想告诉镇国公的,可不仅仅只有这几箱震天雷。”九皇叔也不再意凤轻尘一副办公事的态度。 这样很好,太过感情化的女人成不了大事。 “哦,还有什么?”李想的东西绝不简单,九皇叔这是在试探她吗? 凤轻尘心里已是波涛汹涌,可面上却不表露半分,有些事情哪怕是对九皇叔也不能说。 秘密就是秘密,当第二个人知道了,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不管外人如何猜测,她都不会承认。 九皇叔没有说话,而是将凤轻尘带到了另一间石室内,九皇叔将木箱打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扑来。 “火药?李想居然弄出这么多火药,那个混蛋到底想要做什么。”凤轻尘双手握成拳,愤怒的道。 九皇叔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凤轻尘,待到凤轻尘发泄够了,九皇叔才不急不缓的开口:“你不用担心李想,无论他想要做什么,他都没有机会了,时机一到本王就会将他除了。” “除了他?你舍得吗?”凤轻尘虽然不知道九皇叔存得什么心思,可看他截下这批震天雷就能猜到,九皇叔绝不是一个安份的人,这个男人有着强大野心和实力。 “本王的确舍不得,不过本王相信,你会给本王一个除了他的理由,凤轻尘,本王要将这些火药变成震天雷。”他从不在人前表现他的野心,凤轻尘是第一个,所以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不懂。”凤轻尘叹了口气,拒绝!却不是那么的坚定。 “没关系,本王相信你早晚会懂,本王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你要是懂了,本王就杀李想;要是没有懂,本王没办法的情况下,也只好留着那个人。”九皇叔半是商量半是威胁的道。 “你……”凤轻尘咬牙:“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杀了他。” “是吗?本王拭目以待。”九皇叔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扯了扯嘴角:“凤轻尘,李想这个工具已经引得四国窥视,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能除了他,你以为你把李想弄成残废的秘密还能一直隐瞒下去?”要不是有孙正道,凤轻尘根本做不到。 李想成了这个样子,要不是太医院的人再三保证,皇上又怎么不怀疑凤轻尘,凤轻尘这事做得太明显了,把她后面的机会也堵死了。 威胁,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凤轻尘抬头与九皇叔对视:“九皇叔,你这是威胁?” “不,本王这是告知你,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好了不说这些,本王说了要送你一份大礼,现在算来时间差不多了。走,本王带你去看好戏。”九皇叔自然而然的拉起凤轻尘的手。 “什么好戏?”九皇叔一再提起,凤轻尘又怎么能不好奇,只不过她这伙心思有些重。 为九皇叔制作震天雷,这可不是小事,可她能拒绝吗?她要如何拒绝? 拒绝?这辈子都别想拒绝,九皇叔握紧凤轻尘的手,提醒她回神,同是语带笑意的道:“今天我们就去看一出酒后乱性的好戏,敢算计本王的人,就要付出代价。”(未完待续) 293哭啥,不过是以牙还牙 九皇叔这个荷塘的美,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傍晚看它如同瑶池仙境,清晨则又是一番风味。 有别于夜班晚的朦胧与静美,当太阳从荷塘的另一头升起时,阳光洒在荷叶叶上,整个荷塘如同镀上一层金光,露珠在荷叶上来回滚动,如同嬉戏的孩子,每每落到荷叶的边缘又晃了回去,让人有一种伸手将荷叶拖住的冲动,此时的荷塘就好像是仙子们游玩的场所,散发着蓬勃的生机。 九皇叔和凤轻尘站在别院最高的一个亭子上,站在这个亭子上,可以将整个别院的景色尽收眼底,而这这才是真正的观景台。 观景台建起后,凤轻尘是第二个上来的人,第一个是九皇叔。 两人隔着半个人的距离,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远远看上去,就好像站在画中一般,谁也没有说话的打算。 九皇叔一派悠闲欣赏着日出,凤轻尘则因为震天雷的事情而忧心忡忡,九皇叔实在是太坏了,看似没有逼她,却将她逼到绝境。 凤轻尘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九皇叔要震天雷只是为了好玩,这震天雷必定会用在战场上,成为这个男人登临高位的利器。 这种害人的东西,凤轻尘打从心底不愿意让它出现,可是她想要九皇叔说,九皇叔却不给她机会。 自从在密室说了一句话,便不再说话九皇叔,静静地看着东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平静和安宁的气息,看上去单纯而美好,可凤轻尘却知道,这都是假象,这个男人冷酷又狠厉,真正的杀人不见血。 “啊……” 这个想法刚刚落下,东方的院子就传来一道尖锐的叫声,凤轻尘吓了一跳,以眼神寻问九皇叔:“开始了吗?” 隔得太远,除了这尖叫声外什么也听不清,不过凤轻尘看到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惊惶失措的从寝室冲了出来,看那身形好像是…… “瑶华公主?”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来持,凤轻尘一直以为,九皇叔会对苏绾出手,毕竟苏绾对九皇叔的纠缠,是个人都知道了。 “怎么?很意外吗?本王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手段虽然老套但胜在有用。”九皇叔转身朝台下走去:“要看热闹,就走快一点。” “以牙还牙?”凤轻尘三步并做两步跟了上去:“当初,我大婚当天在郊外醒来,是瑶华公主的手笔?” 虽然她早就猜到,可听到九皇叔如此肯定的说,还是相当的震惊。 “不然,你以为还有谁想到用那么卑劣的手法对法你?皇后就是再不想东陵子洛娶你,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丢脸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九皇叔停下脚步转身道:“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如果不是猜到了,又怎么会逼东陵子洛保她。 “是猜到了,只是不太确定,她是西陵的公主,我总认为她来东陵不方便。”就算来东陵,也不可能为这种小事费时间,凤轻尘一直认为自己这样的小人物,怎么可能让这么多大人物惦记。 “你太小看她了,走吧。难得将人凑这么齐,今天这出戏不唱下去,启不是辜负了本王的好意。”九皇叔踩着水珠,一本正经、不急不缓的迈着正步,如果不是知道这一切都是九皇叔安排的,凤轻尘真会认为这个男人是无辜的。 凤轻尘默默地在心中,将九皇叔列入一级危险人物,提起裙子追上九皇叔。 原谅她如此急切,瑶华出事是她在九皇叔别院听到的,最好的消息,这一趟总算不是白来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来得晚,因这动静院门外早就被侍卫把守了起来,只不过没有人敢拦九皇叔,刚走近就听到西陵瑶华低低的哭泣声:“皇兄,你要为我做主,我不要活了,他们害我,他们害我。” “瑶华公主,你先别哭了,我们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太子出言劝道。 “弄清楚?还要清什么?事实摆在眼前,吃亏的是我西陵的公主,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太子殿下,你最好给我们一个交待,我西陵的公主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西陵天磊气极,哪个男人不好,偏偏是无权无势,只有所谓皇宠的淳于郡王,这样的男人配不上瑶华。 西陵天大不高兴,太子也不高兴,他脾气好是因为他的身子承受不了太大的情绪波动,可并不表示他是软柿子,任人拿捏。 “磊太子,你说事实摆在面前,可本宫看到的事实却是,瑶华公主钻入淳于郡王的房间,别忘了这是本宫、洛王和淳于郡王住的院子,你说瑶华公主吃亏,本宫还要问瑶华公主半夜不睡,跑来这个院子是何居心。”太子的声音不大,但却掷地有声,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直指西陵瑶华,居心叵测。 “你什么意思?”西陵天磊双眼通红,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瑶华是他亲妹妹,就算他再不满瑶华,也不能任人欺负。 西陵皇室丢不起这个脸。 “本宫是什么意思并不重要吗,重要的是瑶华公主你是什么意思?别忘了淳于郡王的隔壁可是住了洛王,瑶华公主你爱慕洛王一事,可是天下皆知。”太子说完这话,似笑非笑的看向东陵子洛:“七弟,本宫说得可有错?” 西陵瑶华与东陵子洛那点事,两国皇室都清楚,虽然没有人出面阻止,可并不表示乐见其成。 皇后会允许凤轻尘与东陵子洛的婚礼如期举行,很大一部原因就是为了断东陵子洛的念想,娶一个孤女总比娶人居心不良的公主好,只要东陵子洛娶了凤轻尘,他和瑶华就不可能。 西陵的公主不会为妾! “皇兄说得是。”东陵子洛黑着一张脸,地站在西陵瑶华的对面,听到太子的话,咬着牙道。 他比任何人更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瑶华怎么会从子淳的房间里跑出来,看她的样子…… 衣衫凌乱,脖子处还有吻痕,再看子淳,同样的衣衫不整,那浮肿的双眼说明他昨晚没有睡好。 一男一女,在房里一个晚上能做什么,还需要人说吗?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想要说服自己相信瑶华,相信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他做不到…… “瑶华,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东陵子洛眼中满是被背叛的愤怒。 他的堂弟和他心爱的女人…… 哈哈哈……这天下还有比他更可悲的人吗? 为了瑶华,他违逆母后,抛弃未婚妻,可结果…… 他得到了什么?(未完待续) 294爬床,我以为睡了个丫鬟 东陵子洛闭上眼,将眼中的痛楚与愤怒掩去,双手紧握成拳,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出手,把东陵子淳活活打死。 东陵子淳应该庆幸,如果不是太子和翟东明在,如果不是为了维持自己的颜面,他早就动手了。 当凤轻尘与九皇叔进来时,就看到太子一脸淡定,面对西陵天磊的怒火和西陵瑶华的指控,太子直接无视。 开玩笑,这事就是打死也不能承认,无论如何都要把错推到西陵瑶华的身上。 东陵子淳则一脸迷茫的站在那里,面对东方陵子洛的杀人的双眼,东陵子淳不断的将自己往角落缩,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都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都聚在这里。”九皇叔站在院门口,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与不喜欢。 阴险!阴险!太阴险了! 九皇叔这是明知顾问,摆明了要西陵瑶华将这件丑事再说一遍,哈哈哈,没想到西陵瑶华也有这么一天。 想到西陵瑶华的所作所为,凤轻尘就生气,就因为她喜欢东陵子洛,便出手毁了她这个未婚妻,这样的女人就应该让她也尝一尝,被毁了名声和未来的滋味。 西陵瑶华嫁谁她都不在意,唯独嫁给东陵子洛她不爽,现在西陵瑶华的愿望落空,她怎么能不高兴。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西陵瑶华有今天全是她自找的,当日种下的因,今天就要收那果。 凤轻尘好以整暇的站在九皇叔身后,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看热闹的心态,戏谑的看着西陵天磊兄妹二人。 翟东明见到九皇叔与凤轻尘进来,连忙上前行了个礼,便和凤轻尘一样站到九皇叔身后,朝凤轻尘挤眉弄眼。 虽然没有说话,但凤轻尘还是明白翟东明的意思,不外乎就是说西陵瑶华恶人自有恶人磨,害人者终被害一类的。 看样子,当初西陵瑶华虽然做的隐秘,可知情者也不少。 太子和东陵子淳也连忙走了过来,前者是给九皇叔当帮手,后者却是寻找九皇叔的庇护,除了东陵子洛外,两方人马泾渭分明,凤轻尘隐约闻到了一股火药味。 “皇叔……”东陵子淳一上前,就哽咽的道,脸上的委屈让人看了心疼。 “衣衫不整就走出来,你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东陵皇室子孙浪荡不堪,还不快去把衣服穿好再出来。”虽是在说东陵子淳,可也将瑶华公主骂了进去。 “我,我这就去。”东陵子淳三步并做两步往里走,西陵天磊有心阻止,九皇叔却先一步道:“一个个站在这里像什么样子,有什么都给本王去会客厅说,太子你太失礼了。” “皇叔教训的是。”太子连忙告饶,九皇叔应了一句,又指向东陵子洛:“还有你,子洛,别忘了你是东陵的皇子,拿出皇子的气派来,别失了皇家体统。” 九皇叔这是教训人上瘾了,凤轻尘站在他身后,看着低眉顺眼太子和东陵子洛,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呀。 还是九皇叔活得滋润呀…… 东陵子洛脸色一白,连忙低下头:“皇叔说得是。”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东陵子洛的身体也渐渐的放松,脸上的表情也自然了起来。 事情已经发生,他就是杀了东陵子淳也于事无补,更何况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没有弄清,这是九皇叔的别院,要闹起来九皇叔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九皇叔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西陵天磊一眼,转身就朝外走去。 “九皇叔!”西陵天磊很是不满,他们是九皇叔请来的客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九皇叔第一个脱不了干系。 九皇叔停下脚步转身,微微抬头,一脸冷漠的道:“怎么?磊太子有话要说?” “有话要说?本宫当然有话要说,九皇叔,在你的别院本宫的皇妹出了这样的事情,难道本宫不应该问吗?”西陵天磊将瑶华护在身后,气势十足的与九皇叔对视,想要将九皇叔的气势压下。 九皇叔一进来,就成了整个院子的重心。 “磊太子你想问什么?别忘了本王安排你们入住时,将整个院子都交付给了你们,有你们西陵的侍卫把守,本王相信没有人可以潜入院中,将瑶华公主带出来,毕竟本王的别院可不是以前的凤府,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出。”九皇叔若有所指,眼含嘲讽。 你们西陵皇室的人做了初一,难道就不允许他做十五。 西陵瑶华是女人,凤轻尘就不是了吗?本王比你们厚道多了,至少今天知情的人并不多。 九皇叔冷哼了一声。 “九皇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西陵天磊一怔,不知为何他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愤怒,而是不安,连忙看向凤轻尘,正好看到凤轻尘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还有嘴角那玩味的笑。 她知道了? 西陵天磊有些担心又一些庆幸,既然凤轻尘知道了,那就应该明白,当初在她身上留下吻痕的人就是他,这样的话…… 他是不是可以纳她为妾! 西陵天磊那定定地看着凤轻尘,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表露无遗,凤轻尘不屑的别开脸。 她现在才不怕呢,九皇叔说了,没有他的允许,她谁也嫁不了。 西陵天磊想娶他?下辈子都没有可能。 当着他的面窥视他看中的女人,西陵天磊有胆子。九皇叔原本想要给西陵天磊和瑶华留点面子,可惜对方不领情,既然如此就别怪他狠了,九皇叔丢给东陵子淳一个“你给我站住”的眼神。 “子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九皇叔不理会西陵天磊,直接寻问当事人之一。 东陵子淳不是笨蛋,他当然知道这话要如何说了,当下一脸控诉的道:“皇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半睡半醒间发现有一个女子爬上我的床,很是主动与热情,我以为是哪个丫鬟想爬我的床,也就没有多想,就把人给睡了,心里想着左右不过是一个丫鬟,哪里知道会是瑶华公主。” 要说郁闷,东陵子淳比东陵子洛更很郁闷,东陵子洛把瑶华公主当宝,他东陵子淳却把瑶华公主当成麻烦。 睡一个丫鬟,他睡了也就是白睡了,可是西陵瑶华不同,他睡了西陵瑶华就得娶她。 呜呜呜,他想娶的人是凤轻尘……(未完待续) 295昨晚,她一直和本王在一起 东陵子淳如同被人遗弃的小狗,可怜巴巴的看向凤轻尘,正好看到凤轻尘眼中的不屑与鄙薄。 对于东陵子淳这个种马男,凤轻尘是真心的看不惯,有人爬床就睡,这个时代的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耻,再怎么用下半身思考,也得考虑一下场合与对象。 东陵子淳见凤轻尘这样,心中一急,不顾场合张嘴就解释道:“凤小姐你要相信我,昨天晚上我真是受害者,我也不知道瑶华公主好好的怎么会在我的床上,更不知道她怎么会那么的……”主动和热情! “咳咳……”太子连忙咳了两声,阻止东陵子淳接下来的话,东陵子淳这个笨蛋,难怪被人设计,一点眼色也没有的家伙,没看到子洛那张脸已经黑到底了嘛…… 自己心中的女神,被别的人说成爬床的丫鬟,是个男人也接受不了…… 而更无法接受的,当属本人和本人的兄长了。 “你给我闭嘴。”西陵瑶华像是疯一般,猛得冲上前,“啪”扬手就朝东陵子淳甩了一个巴掌:“你这个混蛋!” 哪个女子都无法接受,被人说得如此不堪,更不用提高高在上的瑶华公主了。 东陵子淳在她心上和对手的面前,拿她和婢女相比,这简直就是拿刀往她的心口上戳,每一次她都痛到想死。 西陵瑶华闭上眼,无声的落泪…… 她知道她这一生都毁了,这个男人毁了她的清白、毁了她的名声,毁了她的未来,现在她连看东陵子洛的勇气都没有了。 昨天晚上,子洛已经和她保证了,一定可以娶她,她也准备放弃西陵的一切,只做子洛的王妃,可现在呢? 一切都毁了,一切都毁了。 凤轻尘看着如同风中枯叶,随时会倒地西陵瑶华,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当初害她时,怎么就不想想,她一个弱女子面对世人的鄙薄与指责要如何活下来。 看着西陵瑶华,她似乎看到了自己当初在城门口面对众人指责,跪在皇后宫殿外害怕到全身都在颤抖的样子。 那个时候,她除了依靠自己,谁也靠不了,她所谓的未婚夫只会落井下石,将她逼死。 凤轻尘想到这里,突然想要去看东陵子洛有什么表情,当初恨不得要她死的男人,这伙会如何呢? 转头,正好对上东陵子洛的眼神,凤轻尘从他的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杀意,那杀意居然是针对自己的。 凤轻尘突然想笑,这个男人是不是着魔了,她是受害者时想要杀她,她现在只是看客,这个男人还想要杀她。 她原本只是跟在九皇叔身后看看戏,既然东陵子洛柿子挑软得捏,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无视黑面煞神西陵天磊和无声落泪、一脸绝望的瑶华公主,凤轻尘优雅的迈着小步,走到九皇叔身侧行了个礼:“九皇叔。” “怎么了?”九皇叔转头对着凤轻尘,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亲昵。 “我累了,想要先回去。”凤轻尘一脸无辜。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走了,留在这里也没有必要,虽说发生这样的事情吃亏的是女子,可事实的真相只有当事人才明白。 磊太子,淳于郡王已经说了,如果磊太子不相信,就好好地问一问瑶华公主,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不管真相是如何,本王都会让淳于郡王娶瑶华郡主为妻,毕竟瑶华郡主除了嫁给淳于郡王,谁也不能嫁了。”不知是因为凤轻尘说累,还是什么,九皇叔的语速很快,比他平时快了不止三倍。 “九皇叔,这就是你的处理方法吗?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就推一个郡王出来负责。”西陵天磊上前,挡住了九皇叔的去路。 事已发生,他必须要利益最大化,东陵不出一点血,这件事绝不能善了。 “不然磊太子你想如何?让洛王娶瑶华公主?就是本王同意,洛王自己也不会同意,不信你可以问问洛王。”九皇叔连子洛都不叫了,可见他这个人极其护短,哪怕东陵子洛曾经拿命救过他,他也不客气。 东陵子洛难堪的别过脸,不敢看九皇叔和西陵天磊,他的确不会娶瑶华,娶了瑶华他就是一个笑话。 “你们东陵欺人太甚。”西陵天磊青筋暴露,如果不是考虑到这是在东陵,西陵天磊早就杀人了。 “比不上你们,磊太子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今天本王还能同意淳于郡王娶瑶华公主为妻,明天也许就只是一个侧妃了,毕竟瑶华公主她自己行为不检。”婚前失贞这种事情,不论谁对谁错,最后错的就只有女子,要承担所有后果的也只有女子。 “皇叔……”西陵天磊和瑶华还没有说话,东陵子淳就先提出抗议。 “怎么?不想娶?那昨天晚上你怎么就不把人推下床,你要把人推下床了,今天这事就不会发生了。”九皇叔厉声训斥,这还是顾忌凤轻尘与瑶华两个女人在,不然这话会更难听。 “可是,可是……”东陵子淳摸了摸自己红肿半边脸。 他不想娶一个母老虎。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瑶华公主你不想娶也得娶,谁让你坏了她的名节。”东陵九一甩衣袖:“磊太子,这样的结果你们满意了吗?如果不满意也没有关系,我们去殿上找皇上说,哦……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西陵二皇子到了,如果本王预估的没有错,二皇子这个时候应该进宫了。”九皇叔轻描淡写的抛下一个重磅炸弹。 “你说什么?”西陵天磊整张脸都白了,他怎么没有收到消息。 “没听明白吗?磊太子你的二皇兄来了,来东陵求医。”东陵九的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显得有几分凉薄。 “怎么可能?”他的二皇兄在西陵素有贤名,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只不过一双腿给废了,无法登上太子之位。 来东陵求医…… “九皇叔,是你对不对?”他和瑶华一到东陵就被人算计了,他的双腿受伤不便于行,瑶华与东陵子洛的事情困难重重。 他们被这些琐事给困住了,以至于什么事都办不了。 “磊太子想太多了,本王没兴趣插手西陵的内务,瑶华公主,本王最后一次问你,淳于郡王你嫁不嫁。”东陵九懒得理会西陵天磊,直接问到当事人。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西陵瑶华最清楚,正因为她清楚她才不敢反驳东陵子淳的话,因为东陵子淳说得都是事实。 “我嫁。”西陵瑶华含着泪点头。 她除了嫁还能有别的出路吗?不过她要嫁给东陵子淳,也不会让凤轻尘如意,她得不到的男人,谁也别想得到。 “凤轻尘,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你做的对不对?你还存着想要嫁给洛王的心,对不对?”西陵瑶华如同正义使毛利,明明是问句却说得异常肯定。 凤轻尘笑了一声,西陵瑶华把东陵子洛当宝,她凤轻尘却是不屑,正想要开口说话,九皇叔却突然伸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瑶华公主,昨天晚上凤轻尘一直和本王在一起。”(未完待续) 296车震,我不要做之一 昨天晚上,凤轻尘一直和本王在一起! 这是什么意思? 凤轻尘不明白九皇叔为什么要说出这么暧昧的话,为什么要说出这种毁她名声的话。 如果是为了洗清她的嫌疑,随便一个理由都可以,为什么非要说出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来。 凤轻尘想要解释,可九皇叔却不给凤轻尘说话的机会,话落,拉着凤轻尘就往外走。 “让开。” 冰冷蔑视一切烕严,让西陵天磊不由自主的给九皇叔让路,以太子为首的众人愣在原地,目送九皇叔与凤轻尘离去,众人的脑中不由自主想起一些画面…… 九皇叔和凤轻尘! 咳咳…… 翟东明与太子似乎有默契一般,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东陵子洛。 一个是前未婚妻,一个是心上人,都在同一个地方、同一天晚上变成别人的女人。 子洛,我同情你! 翟东明见情况不对,立马脚底摸油,朝太子告罪一声,不等太子回话,就追着九皇叔和凤轻尘而去。 太子倾身上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收回前行的脚步,他得帮九皇叔把这些人给打发走,还有后续的事情要处理,今天这件事情要瞒是瞒不住了,可闹大了西陵皇室肯定不,父皇寿辰在即,绝不会允许些小事破坏他的寿辰。 再说,王锦凌和谢三他们那里,还等着他去解释。 太子叹气,九皇叔的饭真不好吃。 翟东明追出来时,就看到九皇叔扶凤轻尘上马车,连忙让下人将他的马送来,骑马追着九皇叔与凤轻尘走了。 一上马车,九皇叔就侧对着凤轻尘,摆明不想说话,凤轻尘几次开口,九皇叔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把凤轻尘委屈了个半死,直到马车停在凤府门口,九皇叔才正眼看她…… “哼……”凤轻尘赌气的别过脸。 九皇叔倾身上前,笑了笑道:“凤轻尘,三天后本王来取荷包。” “丢了。”凤轻尘打开车门,转身就准备下车,却不想才刚刚起身,就被九皇叔一把拉了回来,凤轻尘倒在九皇叔的怀里,本能的一曲手肘,朝九皇叔的腹部击去。 凤轻尘的动作很快,可九皇叔依旧在她动手的第一刻发现了,他能避开,可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九皇叔没有避开,任凤轻尘的手肘撞向他的腹部。 “咚……”凤轻尘力道太大,九皇叔往车门上一撞,同时亦将凤轻尘带入怀中。 车厢左右晃动了起来,车夫和侍卫面无表情站在原地,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可身后的翟东明却是呆在了马上。 “九皇叔不是不近女色吗?怎么一开窍就这么恐怖,这马车小……好像也不小。” “嘶……”九皇叔痛叫了一声。 他早就知道凤轻尘下手不轻,却没有想到这么重,这一肘子撞下去没有内伤,却痛得人够呛。 “放开我。”半躺在九皇叔的怀中,让凤轻尘怒火更甚,这个男人当她是什么人了,想调戏就调戏,想轻薄就轻薄。 “等着,等本王把话说完。”挨了一下就得要值得。 “九皇叔有话要说,民女这就跪下来听。”说完,就挣扎着起身。 九皇叔哪里会肯,连忙将人紧紧的禁锢在怀中,凤轻尘也不是吃素的,一个反身将九皇叔压在身上,左腿往上一抬,压在九皇叔的小腹上,左手肘则抵在九皇叔胸膛处,如果右手上再拿一把枪的话,这个姿势还是很彪悍的了。 凤轻尘反应激烈,却不知这马车晃动的更激烈,被侍卫隔在外的翟东明,连忙揉了揉眼睛,犹豫着要上要上前,提醒一下九皇叔和凤轻尘,虽然凤府外的人很少,可这里终归路上,被人看到影响不好呀! “九皇叔,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我凤轻尘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惹急了我,我管你是皇子还是皇孙,照样揍你。”凤轻尘的右手压住九皇叔的手,这么一来九皇叔只能被压在身下,一动不动了。 被人,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下,对九皇叔来说是一个新奇的体验,除了最初挣扎了一下外,九皇叔索性不动配合起来。 当然,不可否认凤轻尘的暴发力和力道都非常惊人,当凤轻尘出手时,整个人就如同一头豹子,敏捷、利落,完全没有一点花招和多余的动作。 这是遇上了他,要是换任何一个人,在凤轻尘手下讨不了好,只不过这个姿势…… “以后,别用这招对付别人,有机会本王教你几招。”无法反抗那就享受,马车空间太小,九皇叔双腿都曲在那里,趁这个机会刚好将双腿往对角伸去。 “教我?九皇叔你是我的什么人?师父?对不起我没有拜师的想法;父亲?很抱歉我父亲死在战场上;兄长?这就更不好意思了,我娘就生了我一个。你又不是我的谁,我怎么敢了劳烦你教我。”凤轻尘越说越愤怒,九皇叔凭什么在人前说出那样的话,还不让她解释。 他们昨晚是在一起,可这话从九皇叔中里说出来,完全不是那么一个回事了。 “本王要教,你就必须得学,凤轻尘收起你的利爪,别逼本王拔光它。”九皇叔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凤轻尘抗拒的举动和赌气的话,惹怒了他。 这也就是凤轻尘,换任何一个人,早就血溅当场了。 “呵呵……”凤轻尘哭着笑了出来,却听话的松开对九皇叔的钳制,一个人坐在马车角落里:“拔光我的利爪,我还有利爪吗?你已经把我逼到绝境了,当你说出那句话时,我身上就被烙下“九皇叔的女人”这几个字了,从那一旋刻,我就只是一个玩偶。” 这个男人明明不能娶她,却给她莫名的希望,这个男人明明不能娶她,却断了她嫁人的希望,她真得好恨。 见凤轻尘这样,九皇叔语气也柔和了几许,坐了起来,有些笨拙的替凤轻尘擦去脸上的泪:“做本王的女人不好吗?” 这世间有多少女人愿意被他打上这个烙印,为什么凤轻尘就不愿意,这是九皇叔很不能理解的事情。 这世间的女子就算出身再高、再优秀,也需要找一个男子依靠了,他不够好吗? “不好,不好,有什么好的,九皇叔的女人可以有千千万万,我为什么要成为之一,凤轻尘不做之一。”她只做唯一,唯一的妻子,唯一的爱人。 九皇叔给不了。 “你是本王第一个承认的女子。” “只是第一个,并不是唯一的一个,你能保证我会是那个唯一吗?”凤轻尘抬手用袖子擦掉眼中的泪,直视九皇叔,被泪水的洗涤的双眸明亮动人,眼中有坚强有倔强,唯独没有期待…… 九皇叔抿着唇,没有说话,答案大家都知道,说出来太伤人了 可九皇叔不说,并不表示凤轻尘不能说,凤轻尘自嘲的道:“不能,九皇叔你不能保证我是你最后一个承认的女子,也不能保证我是唯一的那一个。 在你说出“昨天晚上,本王与凤轻尘在一起”的话后,你就可不能娶我,或者说你从来就没有娶我为妻的打算。因为我有婚前失贞的丑闻,再加上你这句话,又一次证明我行为不检,这样的我没有成为你妻子的资格。” “凤轻尘,本王在你心中就是那样的不堪吗?如果本王要纳你为妾,你以为你能拒绝吗?”面对凤轻尘的指责,九皇叔气得快冒烟,举起手就朝凤轻尘身后车厢击去。 虽然他有诸多顾忌,但妾只是一个玩物,不需要太认真,也没有人会和他较真,他要把凤轻尘收到九王府,没有人会阻止,也没有人了会多说什么。 娶凤轻尘?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除了凤轻尘的名声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凤轻尘曾是东陵子洛的未婚妻,而东陵子洛是他的侄子。 他就算再目中无人、藐视礼法,有些事情也不能做得太过,到时候世人责骂的不会是他,而是凤轻尘,这世间礼法总是对女子更为苛刻,叔娶侄妻,哪怕只是曾经的未婚妻,也是于理不合。 再说,他现在也不适合娶妻,他有他的难处! 凤轻尘愣住了。 九皇叔说得没有错,九皇叔要纳她为妾,她根本拒绝不了,妾和妻是不一样的,妾只是一个被关在后院的玩物,没有人会关心九皇叔纳了什么人为妾。 可是…… “九皇叔,你在别院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凤轻尘的语气已有一些缓和了,她终归不是无理取闹的女子,或者说她没有无理取闹的本钱,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从不会奢求她求不到的东西。 “本王说的是事实,昨天晚上你本就和本王在一起,你能反驳吗?凤轻尘,别管本王说了什么,你只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要记得相信本王。”九皇叔语气沉重,幽深的眸子似染上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谋划什么……(未完待续) 297相信,悲催的凤轻尘 “相信?”凤轻尘喃喃自问,男人的话能信吗?九皇叔的话能信吗? 可不管她信不信,她都只能选择相信,不信她又能拿九皇叔怎样?凤轻尘看着九皇叔,就好像绝望的赌徒,带着孤注一掷的悲壮:“九皇叔,轻尘信你。” 凤轻尘留下这句话,打开车门跳下马车,不顾自己衣衫凌乱、狼狈不堪的样子,大步朝凤府走去。 信你,就更无法接受被辜负与欺骗,因为那是背叛,即使明知你不可信…… 九皇叔坐在原地没有阻拦,也没说话,看着凤轻尘那孤寂的背影,第一次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即便他尽量将伤害降到了最低,可那也是伤害…… “走吧。”九皇叔叹了口气,将马车门关上。 西陵瑶华在他的别院出事,他总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能平息皇上和西陵皇室的怒火,被两波人同时盯上,很多事情就会很不方便。 “凤轻尘,不管你信不信,本王信你,信你能挺过一切难关。” 九皇叔闭上眼,靠在马车上开始闭目养神。 出事的是女子是一国公主,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他必须养足精神。 …… 信! 她真得想要相信九皇叔,可结果她得到的是什么? 短短十天,皇城流言肆起,而她再次成为流言的中心。 九皇叔别院那件事情知情人太多了,根本无法瞒下来,可结果流传出来的不是西陵瑶华与东陵子淳的事情,而是她与九皇叔。 哈哈哈…… “世子爷,你说我今天是不是流年不利,明明我什么也没有做,可为什么每一次倒霉的都是我。”凤轻尘一直在笑,可却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西陵瑶华是公主,名誉受损就会牵连西陵皇室的颜面,那么她呢?她就活该吗? 她父母双亡、族人全无是她的错吗?就因为她不会牵连到家族、宗族的名声,就应该她倒霉吗? 皇室要面子,她就不要吗? 东陵皇上不想在寿前出乱子,想要安抚西陵皇室,她就应该倒霉的被推出来当替罪羊吗?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个都往她身上抹黑,她明明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却被世人认为是婚前失贞的不洁女子,她明明是出身将门的千金,凭什么把她传的和名妓一般,艳名远播。 那天晚上,明明是九皇叔半夜闯进她的房间,把她带出去了,凭什么一个个都说她勾引九皇叔。 她虽不畏惧流言,可并不表示她喜欢成为流言的中心,成为别人谈论的对象;她虽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流言,可并不表示她能驾轻就熟的处理好一切。 翟东明不知如何安慰凤轻尘,在他眼中这起流言对凤轻尘是一种保护,她与九皇叔牵扯在一起,一般人就不敢动她:“轻尘,这样不好吗?以后就没有敢打你的主意了,西陵天磊如果执意要娶你,皇上又同意的话,即使是九皇叔也无力更改,现在好了,有九皇叔这句话,西陵天磊绝不会再打你的主意。” 还有一件凤轻尘不知道,那就是西陵瑶华的事情发生后,东陵子洛整整醉了三天,清醒后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照常的上朝办差。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为凤轻尘的事情伤神,可是翟东明知道,东陵子洛这伙想要吃了凤轻尘的心都有。 西陵瑶华的事情大家猜到和九皇叔脱不了干系,所以皇上才会默许九皇叔和凤轻尘的流言传出来,这算是给九皇叔一个教训。 可九皇叔又怎么会那么无聊,用这种手法算计西陵瑶华呢? 九皇叔和西陵瑶华无冤无仇,也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往来,要弄死西陵瑶华有一千种办法,这件事情背后的主谋肯定是凤轻尘。 当初西陵瑶华用婚前失贞的戏码设计过凤轻尘,凤轻尘现在不过是以牙还牙,用同样的手法来回报西陵瑶华,这是知情人一致的想法。 东陵子洛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去找九皇叔的麻烦,但找凤轻尘的麻烦却不是问题。 九皇叔说出那句话,也是另一种保护凤轻尘的方式,即使他知道说出这话后,会让凤轻尘成为流言的中心,成为皇上落他面子的武器。 “没人敢动我?世子爷你想得太天真了。”凤轻尘脸上的笑越来越苦涩。 她伤心的不是流言,而是九皇叔的利用,九皇叔早就料到了今天这个局面,可还是将她扯入局中,她一直以为九皇叔不会算计她,却不想是她太自信了。 九皇叔对待西陵天磊和西陵瑶华是打个巴掌给个枣,恩威并施让他们有气没地方发。而对她则是先给个枣,再狠狠地打一个巴掌,痛得她都不记得那枣是甜还是苦。 “轻尘,事已至此你也别难过了,我觉得这是好事,有九皇叔在,那些打你主意的阿猫阿狗都不敢再动歪心思,再说了,依你的名声多上这一条也没有什么,于你来说不过是不痛不痒的事情……”比较可怜的是九皇叔,被牵扯进来了。 翟东明本来说得理直气壮,可看到凤轻尘那受伤的眼神,越说越小声了,后面的话直接不敢说了。 他说错了什么吗?明明没有呀? 翟东明不解的看向凤轻尘,锦凌让他来安慰凤轻尘,他好像越说越糟了…… “原来,你也认为这样的流言对我来说,有没有都一样吗?”凤轻尘终于不再笑了,她笑不出来了。 原来在这些人的想法里,她是占了便宜的那一个,想来也是,她的名声已经坏到极致,多一条少一条没有区别,所以利用起她来,便更加地心安理得,反到是冰清玉洁的九皇叔,因她而名声受损了。 呵呵……凤轻尘这一次是真的笑出来笑的很灿烂。 “凤轻尘,你没事吧?”如此大的反常,把翟东明吓了一跳。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呢,你说得对,这对我来说是好事。对了孙大人那件事情如何了?这几天我极少外出,外界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凤轻尘压下满心的酸楚,转移话题道。 她说了又如何,翟东明不能理解她的想法,九皇叔也不能,这些人都以为,她凤轻尘能以不清白的身子靠上九皇叔是天大的好事,妄想妻子之位那是不应该,妄想唯一那更是罪大恶极…… 日子还长着,瑶华嫁给东陵子淳,以后还有得闹,她忍,只要忍过皇上的寿辰就好了……(未完待续) 298杀了,九皇叔你猜到了吗 朝廷这段时间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出了几件不大不小的贪墨和失职案,有好几个小官员被丢到了血衣卫,不过陆少霖并没有急着审,就将人关在牢中,连上刑都没有。 皇上寿辰在即,这个时候不好见血,再加上西陵、南陵和北陵的都在看着,这个时候要闹出大案子,可就是丑闻了,皇上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大家都是聪明人,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有一杆秤,绝不会越过皇上的底线。 凤轻尘从翟东明口中得知,这次入狱的小官员五花八门,六部中里几乎都有人进了血衣卫,看似不相干,但里面却牵扯着很多阴私。 凤轻尘知道,这是王谢两家出手了,从小处着手、从不起眼的地方着手,才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当初她只拜托王锦凌出手,却没有问王锦凌怎么做,也没有插手的打算,她不懂政治和权谋之术。 王锦凌和谢家定不会在皇上寿辰前捅大篓子,让皇上不高兴,在众人都将目光放在皇上寿辰时,悄悄地织下一张网,等时机到来再一网打尽。 总算听到一个好消息,凤轻尘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准备今天下午就去孙正道的府上,一来感谢他出手相助,二来去给孙夫人拆线。 这段时间流言肆起,她一直闷在家里没有出府,她不惧流言但并不表示她没有受伤,她不想出去让人指指点点,也不想面对那些可能发生的麻烦,索性在家里躲清静,顺便安排一下,给她父母建衣冠冢的事情。 见凤轻尘眉眼舒展了,翟东明松了口气,他总算完成了王锦凌的托付,把凤轻尘安慰好了。 这段时间王锦凌一直很担心凤轻尘,可因为流言一事,王锦凌不太方便来凤府。 要知道王锦凌和凤轻尘也是有那么一点故事的,他这个时候要出入凤府,说不定第二天就出现:凤轻尘勾着九皇叔又钓着王锦凌,贪心的将东陵最出色的两个男子收入裙下的流言。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凤轻尘就成了整个皇城贵女的公敌了。 上一次传凤轻尘婚前失贞,顶多是让众人唾弃凤轻尘,鄙夷凤轻尘,看不起凤轻尘;可这一次不同,当九皇叔那句“昨天晚上,凤轻尘与本王在一起”流传出来时,凤轻尘就成皇城一半女子的公敌。 凤轻尘出身不好、名声不好,最主要她曾是洛王的未婚妻,就这么一个女人,居然入了九皇叔的眼,让九皇叔不顾道德伦理,公开承认这个女人,这让皇城的贵女情何以堪,这些女子恨不得吃了凤轻尘。 如果这个时候,又发现了大公子时常出入凤府,对凤轻尘痴心一片的流言传出来,那凤轻尘将皇城另一半女子也得罪了,谁让她攀上的两个男人都是顶尖的。 见凤轻尘心情好了,翟东明将另一件事情提了出来:“对了,轻尘,我爷爷让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得空,让你去一趟肃亲王府,把他那“脸痛”的毛病给彻底根治一下。” “好,明天上午我就去。”凤轻尘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她之前就和翟东明透露了,肃亲王脸痛的毛病,要根治光靠针灸不行,得在他嘴里开个小口子,将痛神经封死。 要在身上动刀子可不是什么小事,哪怕肃亲王戎马一生,身上的伤口无数,轻易也不愿意在身上动一刀,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孙大夫和孙夫人那种胆识。 翟东明得了准信,没有在凤府久呆,皇上寿辰在即,全国各地的贺礼都一一进城,他这伙正忙着。 凤轻尘中午差人送了帖子到孙府,下午就坐着马车前往孙府,却不想马车刚驶入大街,就被数百名乞丐给挡住了去路。 当马车停下来的时,这数百人一窝蜂的上前,将凤府的马车团团围住,逼得凤轻尘一行进退不得,而这些乞丐身上的馊臭味,即使是坐在马车内也能闻到。 这群乞丐将马车围住后,并没有动手,而是敲打着破碗唱着讽刺凤轻尘的小调。 凤轻尘,失清白,活于世,无羞耻,攀富贵,好男色…… 说凤轻尘婚前失了清白,不仅苟活于世,还与男子纠缠不休,她没有羞耻心、没有教养,她这样的女子应该早早了断,别得污他人的眼。 又是敲打又是唱,没过多久就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听到这朗朗上口的小调,有不少人开始学了起来,顺便议论两句。 “小姐?”两个丫鬟坐在马车内,有些担心的看着凤轻尘,生怕她想不开。 “我没事。”凤轻尘一脸平静,黑眸波澜不惊,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 “差人去衙门和提督府,我要报官。”凤轻尘并没有下马车的打算,她不是当初那个凤轻尘,无权无势,凡事都只要能自己动手。 她是侯府千金了,遇到这样的事情再不用徒手奋战,再不用委屈求全,皇上欺压她,她无话可说,可这些人想要欺压她,没那么容易。 反正她的名声已经差得不能再差了,再添上一条恶名她也不在意。 “是。”两个丫鬟没有寻问凤轻尘原因,只执行她的命令。 凤轻尘带出来的侍卫,都是肃亲王府调教出来的,可就是这样的人也没有办法挤开人群,不得已又再次来请示凤轻尘。 “杀,谁敢拦路,全部给我杀人,有事我负责。”凤轻尘眉头都不皱一下。 今天这件事情明显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她不知道幕后主使者有哪些人,可没有关系,她不介意杀鸡儆猴,九皇叔不是说要她信他嘛,她现在就相信九皇叔,哪怕她凤轻尘当街杀人,九皇叔也能保住她。 当然,保不住也没有关系,她自有自保的方式。 只是不知,九皇叔有没有预料到,她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想来应该是能推测到的,她都能猜到的事情,九皇叔怎么可能不知。 “可是?”侍卫有些为难,当街杀人就是嚣张跋扈的皇族也不敢。 “有什么好可是的,别忘了我是皇上亲赐的忠义侯之女,这些乱民当街拦阻辱骂侯爵之女,我就是杀了他们,也没有人说我半句不是。”这就是特权的好处,平民百姓冒犯皇族与贵族,便是死罪。 忠义侯府虽不是什么勋贵之家,可也是皇上亲封的二等侯爵,仅次于四大国公府的存在,就算她凤家再势弱,没有半点实权,只有一个虚爵,可只要这个侯位在,她就算是权贵之女,杀了冒犯她的人并不犯法,顶多被御史弹劾罢了……(未完待续) 299杀,不留活口 被御史弹劾一时半刻也丢不了命,顶多名声上难听一点,她凤轻尘的名声都差到这样了,她还会怕御史弹劾,真是笑话。 被御史弹劾说不定还是好事呢,把事情弄大,说不定还能把瑶华公主和淳于郡王的事情给暴露出来。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盘算,力往一种使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有损东陵和西陵的面子,北陵和南陵应该很乐意见到,这件事只要透一点出来,凤轻尘相信苏绾和北陵凤谦一定很乐意将其放大…… 侍卫得了凤轻尘的话,不再犹豫,当下就拨刀:“让开,挡住者死。” 寒光闪闪,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吓了一跳,纷纷后退。 自古民不与官斗,凤轻尘虽然没有一官半职,可人家好歹是侯府大小姐,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哪敢得罪。 小老百姓最爱看热闹,可也最怕死,侍卫的刀一出,看热闹的人立马就走一半,剩下的也都纷纷后退,给侍卫让出一条路来,可是…… 那些闹事的乞丐却不依,手中的破碗敲打的更响:“杀人了,杀人了,凤家小姐恼羞成怒,当街杀人了,官家小姐仗势欺人草菅人命。” 本来还有一些犹豫,不想到普通人下手的侍卫,看到这群乞丐撒泼的样子,心中最后一丝不忍也没有了,握着刀就往前走,遇到拦路的乞丐,一刀就砍过去…… “噗嗤!”血溅了一地,那人只来得哀嚎一声,便倒地了,其余的乞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侍卫给一脚踢开了。 翟东明送给凤轻尘的侍卫,可不是什么新兵蛋子,可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老兵,出刀时那一身的杀气,能把普通人给吓得尿裤子。 凤轻尘这几个侍卫可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之前犹豫是因为不想自己的刀,对上东陵的百姓,沾上东陵百姓的血,可明显这些乞丐和普通无辜的百姓不一样。 他们这伙不是在战场,凡是站在主子对立面的人便是敌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哪怕这些人没有还手之力,侍卫也没有手下留情。 这些乞丐原本以为侍卫拔刀只是吓唬他们,没想到这侍卫真得动手,当下一个个眼都红,也有害怕的想要走人,可不知是谁大声说了一句。 “忠义侯之女婚前与人通奸,现在又视百姓的如草菅,想杀就杀,暴虐成性,我们跟她拼了,我们人多怕她做什么,跟她拼了。 这些权贵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却挨饿受冻,饱一餐饥一顿,杀了她,杀了这个不把我们当人看的千金小姐……” 一番话,把众乞丐心中最阴暗的一面给勾了出来,话说没有哪个平民不嫉妒贵族,没有哪个乞丐不恨高高在上、将他们践踏在脚下的贵族,他们无数次幻想,如果自己也出身在权贵之家会如何…… 平时他们没有胆挑衅贵族的权威,可今天他们人多,怕什么…… 有人煽动,有人带头,他们已经闹了开头,被抓到肯定是死罪,再往下闹他们也不怕。 “和他们拼了。” “说得对,凭什么他们吃香得喝辣的,我们连饭都吃不饱。” 一番煽动后,那些准备后退的乞丐,又冲了上来,一副鱼死网破狠样。 这样的话怎么可能是一个乞丐能说出来的,凤轻尘坐在马车里,冷笑一声,就在那些乞丐冲上来时,凤轻尘的命令也下达了。 “给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难不成你们要等着这群乱民,把我杀了,你们才动手嘛。”凤轻尘冷冷地下令。 她早就知道流言之事不会善了,所以出门时将府中一半的侍卫都带来,虽然只有十六人,但对付这百余民普通人还是不成问题。 既然想闹,她就闹场大的,反正最后收尾的肯定不会是她。 “记住,一个也不许放跑了。” “是。”这一刻,众侍卫更不会客气了,人分两批,八个人第一时间将马车护在中间,保护凤轻尘,另外八个人则蹿到外围,将乞丐包起来,凡是冲上来的人,一一被斩杀于前,凡是往外跑的,也一一毙命。 倍则围之,可今天他们人少,一样可以用包围之术。 虽说凤轻尘的侍卫骁勇善战,奈何对方人多,有几个乞丐趁乱爬上了马车,想要推开马车的门,却不知这门如何开…… 凤轻尘半点不着急,稳坐在马车内一动不动,直到马车晃动起来,才撇了两个丫鬟一眼,半是冷漠半是讥讽的道:“怎么?你们两个还不出手,难不成要等着主子我出手,等着我来保护你们?” “小姐?我们……”两个丫鬟面色一白,对看一眼,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满脸的不安与疑惑。 小姐怎么知道她们会马武功,她们明明隐藏得很好。 “动手,别逼我卖了你们,别忘了你们的卖身契在我手上,我要卖了你们或者杀了你们,王家也无权干涉。”她不说并不代表她傻,只觉得无害便懒得理会。 可从九皇叔的事情上,凤轻尘明白所谓的无害,只是在不触及到对方利益的前提下,这世间最可靠的人只有自己。 “是。”两个丫鬟不敢多问,更不敢迟疑,立马抽出腰带,从布质的腰带中间抽出一根鞭子。 “啪……” 一鞭抽下去,那些刚刚爬上马车的乞丐,一一被抽飞了出去,两女一前一后跳下马车,加入到战斗中。 砍杀声、哀嚎声、奔跑声、尖叫声、哭喊声,一一传入凤轻尘的耳朵里,凤轻尘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静静地坐在那里。 她知道有心人一定会利用这次的流言,将她踩到谷底,让她永远爬不起来,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恶毒的招式。 利用乞丐把她围困在闹市,让今天她要是被这群乞丐闹得颜面尽失会如何? 哈哈哈……会成为笑话,她凤轻尘会成一个大笑话,成为一个耻辱的象征;如果凑个巧,跌下马车时被这群乞丐拉扯掉衣衫什么的,那她凤轻尘会比笑话更可悲。 皇上绝不会允许,她这个丢尽东陵人颜面的笑话活在皇城中。 要知道她差一点就是皇家的媳妇,上一次皇上放过她,可并不代表这一次也会放过她,这一次她是在其他三国人面前丢脸。 好险恶的用心! 可惜了那些人注定达不到目的,她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辈,幕后之人应该想不到,她会胆大包天的在天子脚下杀人,在大街上杀人吧? 如果能想到,就不会安排这么一群废物了,这数百乞丐除了带头的几个人外,其余不过一些乌合之众,凭着一腔所谓的热血,带着愤世嫉俗的心就往前冲,以为这样就能胜利,真是天真。 在正统的军人面前,这些热血完全没有用,这样的根本不经打,真正动起手来,只有杀人的手法最管用。 很快马车四周全是血,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俱尸体,围观的百姓早早的散去,店铺和小贩也连忙收拾东西,关门走人,偶有大胆的也只是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 凤轻尘轻敲着车厢,在心中默默地数着时间。 发生这样的事情,九门提督、顺天府伊,甚至翟东明这个负责皇城安危的人都没有出现,可见…… 这里面有不少人插手了。 “东陵子洛呀东陵子洛,你这是有多恨我来着,明知西陵瑶华的事情是九皇叔的手笔,你却拿我出气,你还真是柿子挑软地捏。”凤轻尘摇了摇头,男人的深情有时候就是无情,至少东陵子洛对她够无情。 不是她小心眼,一出事就往东陵子洛身上想,实在是能拖住翟东明、九门提督和顺天府伊的人不多,而这不多的人当中,唯有东附子洛和她有仇。 就像电视里演得一样,警察总在受害人死了、嫌疑犯跑来才出现,东陵的官差也一样,当那百余名乞丐死得差不多时,官差才出现,一个个满头大汗,笨一点的人还真以为他们是七赶八赶跑过来救人的。 这群官差远远看到凤府侍卫杀人的画面,一个个吓得瞳孔之大,双腿打抖。 我的老娘舅呀,这和他们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凤小姐居然当街杀人,她哪来的胆子?这事要怎么办呀? 一个个愣在原地,犹豫着上前还是跑回去找自家大人寻新的对策,这个和之前说得不一样,他们是来收拾残局的不错,可不是这样的残局…… “小姐,官差来了。”两个丫鬟都是灵透之人,见此情况立马告诉凤轻尘,让她提前想好应对之法。 “动作快一点,一个不留,没死的就给我补一刀。”凤轻尘无情地下达灭口的命令。 既然出手了,就没有必要留活口来指证自己,到时候她说这群人是乱民,那便是乱民,因为死无对证…… “是。”两个丫鬟懂凤轻尘的意思,而外面的侍卫也明白事情得严重性,手中的刀越发的狠辣,刀刀致命。 不杀了这些人,倒霉的就是他们!(未完待续) 300刺杀,我还想找你麻烦 十六个护卫,八人用来对付余下的人,其余八则和两个丫鬟一起,给还有一口气的人补一刀。 “住手,住手。”官差的首领远远看到这一幕,拔腿就往前冲。 人死光,就死无对证,他要留下活口…… 留活口? 太天真了,她凤轻尘下了这么狠的手,又怎么会留下活口来指证她呢。 想要活口?下次早点来吧。 “拦住他。”凤轻尘不管外面的人如何做,她只负责下命令。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她相信肃亲王府的侍卫明白这个道理。 没有让凤轻尘失望,肃亲王府的侍卫将人拦住了,没有凤轻尘的命令,绝不会放行。 原本肃亲王府的这些侍卫,对于要听从凤轻尘一个女子的命令很排斥,可今天他们见识凤轻尘杀伐果断、狠辣无情的一面,当下明白他们的新主子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听从她的命令不会辱没了自己,可惜身为女儿身,无法上战场。 “小姐,全部处理好了。”最后一道哀嚎声落下,丫鬟上前恭敬的给凤轻尘汇报。 “嗯,放行。” 凤轻尘的命令落下,那群官差才得已上前,看到尸横了遍地,血流成河的画面,胆小的已经变脸了,有几个躲在墙角吐了起来。 “卑职赵怀诚见过凤轻尘。”越怀诚便是这群官差的首领,见到这样的画面脸色非常的难看。 这简直就是打他的脸,在皇城当街行凶,还有没有王法。 “原来是赵大人,失敬。”凤轻尘没有下马车的意思,甚至连打开车门的意思都没有,摆明不待见对方。 姓赵,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位赵大人,应该与孙翌谨有婚约的那个了赵家有关,出身寒门可混不到这个职位,也不没胆子出来管这事。 赵家人,完全没有结交的必要,直接得罪到死就行了。 “卑职不敢,卑职今日是办公差而来,还请凤小姐配合,随卑职到提督府走一趟。”这话就是要拿人,而拿谁那就不用说了。 凤轻尘装作没有听明白:“赵大人客气了,这些乱民惊扰了我的马车,我已经命人将他们处治了,不好意思呀,赵大人你来晚了,我的侍卫越俎代庖。 我的侍卫抢了赵大人差事实在不应该,既然如此那么接下来清理就交给赵大了,赵大人可以看看有没有活口,如果有活口的话,正好可以审上一审,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胆大包天的敢指使乱民,惊扰我忠义侯府的马车。” 不得不说皇上封得那个爵位还是很好用的,虽然光有爵位没有实权,可行走在皇城你要没有一点头衔,那就真是一包子,任人拿捏了。 如果可以赵怀诚真想吐一口血,这个女人也太能颠倒黑白了,她杀人还有理了,赵怀诚强压下怒气,谦卑的道:“凤小姐,你指使侍卫当街杀人,行径恶劣,请凤小姐不要为难卑职,随卑职走一趟,有什么事见了提督再说。” 只要进了提督府,凤轻尘就别想出来,提督大人是皇后的娘家人,连九皇叔的面子都不会卖,就算九皇叔疏通关系,把凤轻尘捞出来,也晚了。 救一个要费时费力,可毁一个只要一瞬间。 “指使侍卫当街杀人?赵大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的侍卫杀人,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指使侍卫当街杀人了?”凤轻尘声音一沉,隐隐透着肃杀之气,赵怀诚吓得一怵,身形不稳的后退一步,心中震惊这一个女子,怎么有这么吓人的气势。 别说他了,就是凤轻尘身边的那十六个侍卫也吓了一跳,凤轻尘这种杀气,只有在战场上磨砺过的人才有,难道凤小姐上过战场? 不应该呀,难道真是将门虎女,凤小姐继承了凤将军的本事? “凤小姐,这些人死在你的马车边上。”赵怀诚硬着头皮道,本以为这是一个邀功的好差事,却不想变成这个样子,恐怕没有人能想到,凤轻尘会胆大至此,狂妄至此。 “哼……”凤轻尘冷笑一声:“死在我的马车边上,就是我指使侍卫当街杀人,赵大人你这官职到底是怎么来的,不审不查就定我的罪,谁给了你这个权利? 赵大人你给我听好了:这些乱民意图行刺我,我的侍卫将他们击杀是为了自保,我现在正式报官,有人要刺杀我。 要不是我的侍卫还算能用,等你们提督府的人来,我就成了死尸一俱,赵大人你最好给我一个交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天之脚下居然有人明大妄为的行刺侯府千金,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半点不把当今圣上放在眼中。” 凡是扯上皇上就是大事,凤轻尘半点不客气拿皇上说事,她这一招是学皇上的,有事皇上拿她顶杠,她借用一下皇上名号也不算什么了。 “凤小姐……”赵怀诚大汗淋漓,他身后的官差也一个个木然发呆不敢做声。 怎么做声呀,这凤小姐说杀人就杀人,眼也不眨,她身边十六个侍卫一个个如虎似狼,他们哪有胆挑衅呀。 凤轻尘当作没听到,对身边的侍卫命令道:“霍山,协助赵大人,查看这群刺客中是否还有活口。” 从乱民到刺客,凤轻尘这是要将事情定性了,虽然她说了并不算,可这话也就代表,她绝不会承认自己滥杀百姓,她杀的是刺客,她只是自保,反正死无对证,她不会让人找出活口来指证她。 至于物证?那种东西去哪里找…… 如果有人不服气,想闹大的话她亦奉陪,反正债多不压身,一件事也是事,十件事也是事。 霍山是翟东明给得侍卫中的小头目,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人长得大块头可心思却是细腻,为人谨慎,凤轻尘颇为欣赏。 “是。”霍山上前一步,站在赵怀诚的面前,赵怀诚只感觉一座山压下来。 他们这群在京中混的官差,大多是走荫庇的路子,一个个都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平时吓唬一下老百姓,欺压一下寒门小兵可以,在这群血性的汉子面前完全不够看。 “赵大人,你可以要好好查,我还等着找一个活口,好查出幕后主指者。”做了亏心事自然心虚,凤轻尘这话一出,赵怀诚就双腿打颤。 难道凤轻尘手上有证据,知道幕后主使之人是谁?(未完待续) 301胆大,这才是凤轻尘 霍山见赵怀诚那孬样,打从心底不屑,出身好果然就是好,这样的人也能混成九门提督的差爷,而他们这些在沙场拿命拼的人,却只能是个下等兵,每往上一步都要拿去换…… 霍山见赵怀诚半天不动,直接将人拎了起来,丢到尸体的正中央:“赵大人,让你的人把尸体一字排开。”借着凤轻尘的余威,霍山不客气的指挥这些娇兵们。 官差们面有菜色,一个个看着赵怀诚,希望他们大人能强硬一些,他们平时从来没有做过他这样的事情,这种下等的事情,一直都是让寒门士兵去做的,他们威风八面、百姓闻之色变的差爷,怎么可以做这种苦力活。 可惜,他们赵大人自己都熊了,哪有余力管他们,众官差无奈只得上前,捏着鼻子去抬尸体。 凤轻尘坐在马车内虽然看不到,可听这声音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果然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指望这群手不能提、肩不能抬的官差,就是到天黑他们也没办法将这尸体排好,最后还是凤轻尘的侍卫动手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那些官差只不过抬几俱尸体,就将自己弄得一身是血,全身是汗,一个个累得直喘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些人是他们杀的。 凤轻尘这群侍卫杀了这么多人,又将尸体一一摆好,身上也只沾了几滴血,而且一个个精神十足,双眼犀利如狼,随即都可以再次战斗。 尸体摆好后,凤轻尘就让赵怀诚一个个检查。 “赵大人,可有活口。”她要把赵怀诚最后一条路逼死,他今天在这里说了没有活口,那就别想再找一个所谓的“活口”来指证她,要是有活口的话,没关系她可以把“有”变成“没有”。 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群也是杀,双手既已染血就妄想成佛。 赵怀诚真是骑虎难下,怎么答都要得罪一方,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装傻到底,把自己的目的摆出来:“凤小姐,今天这事死伤太过惨重,还请凤小姐随卑职走一趟,卑职只是奉命办事,凤小姐有事请跟提督大人说。” “赵大人说得没有错,我要查幕后黑手,的确是应该和提督大人说上一句,既然如此……”凤轻尘故意顿一顿,在赵怀诚满心期待时,话锋一转:“既然如此,就请提督大人去一趟九王府,九皇叔正王府等着我,我要是去晚了九皇叔可就要生气了。” 不是说她是九皇叔的女人嘛,流言能伤她,她当然也能利用流言了,反正她的辩驳没有用处,她认了还不行。 “凤小姐,请别为难卑职。”额头上的汗珠啪嗒的往下掉,赵怀诚却不敢去擦。 “为难?赵大人说笑了,既然提督大人没空去九王府,那我再问你一句,这群刺客中可有活口?”凤轻尘咄咄逼人,气势十足,好吧,这是仗势压人,仗九皇叔的势嘛。 每一次都被九皇叔利用,现在有机会让她利用回来,她要放过就是傻子。 赵怀诚气得不行,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九皇叔压他,可恶。 提督大人不卖九皇叔面子,那是因为提督大人是皇后的弟弟,有皇后和洛王保他;可他不是,他也不敢得罪九皇叔,可他要开口顺着凤轻尘的话说,就是得罪皇后了。 赵怀诚这伙总算是明白,什么叫自己挖坑埋自己了。 “怎么?赵大人回答不出来?又或者不愿意回答我的话,既然如此,赵大人就随我一起去九王府,我相信九皇叔定能让赵大人明白,霍山……”这是威胁,直接而赤罗的威胁,她叫不到提督大人,还叫不动他赵怀诚一个小官爷。 识实务者为俊杰,他竖着进九王府,一定会横着被人抬出来,那九王爷他绝不能进,赵怀诚梗着脖子,艰难的道:“凤小姐,卑职刚刚查看了一遍,没有活口。”他不敢说这一群人是刺客,也不敢说是乱民,只好随便混弄一下。 “可惜了,我还希望能找个活口,查出幕后主使者。”凤轻尘的语气中没有半分可惜的味道,也不追究赵怀诚的和稀泥,她达到自己想要地目的就行了。 “唉,赵大人你要是早点到就好了,说不定还能抓住两个活口。”凤轻尘这纯粹就是酸人,越怀诚都红到脖子了,他这是羞的,也是气的,被一个闺阁女子随便拿捏,传出去他不用混了,赵怀诚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赵怀诚不说话,凤轻尘也不在意,只做惋惜状:“赵大人,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希望你早日查出幕后主使者,不然我连出门都不敢了。对了,赵大人你要是查到了幕后主使者,直接去九王府说一声就行了,我没兴趣知道。” 说完,就吩咐霍山把路清出来,她要继续走…… 按理,她这个样子应该回凤府整休一番,可她说了要去九王府,怎么能调头,只好将就着到孙府再做打算,反正她和孙家熟得很,孙正道应该不介意让她避个祸。 当然,去孙府前,这马车还要是在九王府门口停一停,做戏要做全套。 凤轻尘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把整个烂摊子都丢给赵怀诚,赵怀诚这伙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上前把凤轻尘从马车上拽下来,强行押到提督府。 这个时候正好有不长眼的官差上来寻问:“大人,这些尸首怎么办?” 用他们的行话讲,是调哪个倒霉蛋来处理,却不想他撞到枪头上,赵怀诚不能拿凤轻尘怎么办,还不能拿这群手下怎么办吗,当下不客气地咆哮道:“什么怎么办?一个个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动手,把这些尸体给我丢到乱葬岗去。” 对面街角,黑衣银面的男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本以为凤轻尘会在这里吃亏,没想到凤轻尘完全不给人英雄救美的机会。 待到凤轻尘嚣张策马离去时,这男子才悄悄地转身。 “凤轻尘,这才是你!” …… 皇城大街上发生这么恶劣的流血事件,根本瞒不住,凤轻尘前脚到孙府,御史的折子、告状的折子就如同雪花片一样飞到皇宫。 皇上震怒,一拍案桌,当下命禁军拿人…… 九皇叔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同时亦收到皇上要拿人的消息,无可奈何的笑了一声。 凤轻尘,你还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就会给本王找麻烦。 “来人呀,替本王更衣。” 他要进宫!(未完待续) 302善后,谁捅的篓子谁负责 一到孙府,孙正道看到凤轻尘一行人的样子,连忙把人安顿好,将凤轻尘领到了书房,完全不给她和孙思行、孙夫人说话的机会。 不是孙正道大惊小怪,实在是凤轻尘身边那十六个侍卫的样子太吓人,身似虎、眼似狼,一看就知道他们刚刚杀了人,身上一股子煞气,让人退避三舍。 孙正道担心凤轻尘出事,可当孙正道问清发生什么时,当下抚额,一副头痛至极的样子。 他错了,凤轻尘哪里会吃亏,吃亏的都是不长眼犯上她的人。 “轻尘,你怎么就这么轻狂,你知不知道当街纵凶杀人那可是死罪,到时候没有人可以保得住你。 你在大街上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就是瞒也瞒不住,这件事情肯定没有办法善了,你就不能用别的法子吗? 就算不行你杀一两个震慑一下就好了,杀这么多人会引起民愤的,皇上就是想漠视也不行。” 同时,内心深处又有一丝丝的欣慰与窃喜,不愧是凤离一族的血脉,凤轻尘体内流着了凤离一族的血,骨子里依旧有凤离一族的傲气与尊贵。 面对这种小人算计,就应该杀人儆百,这样的事情,要是放在前朝,可不是打杀几百个乞丐就可以了结的。 帝王一怒,伏尸千里,凤离一怒,尸横遍野。 挑衅凤离一族权威者,杀无赦! 凤离一族的贵女就应该高高在上,就应该杀伐果断,这才不会辱没了“凤离”二字,可现在不是前朝,“凤离”二字不仅不能保护凤轻尘,反倒是她的催命剂。 “我本就没有打算隐瞒,瞒什么?”凤轻尘不以为意,惬意的品着茶,悠闲的样子让人嫉妒。 孙正道一时不知是该气,还是该高兴。 这份从容,这份气度,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可是…… 凤轻尘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个的忠义侯之女。 “轻尘,皇上寿辰在即,见血光是件极不吉利的事情,皇上他定会不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凤轻尘现在还没有骄傲狂妄的本钱。 “不满就不满,我又没有奢望皇上放过我。”皇上要是会放过她,就不会任流言肆起了。 真当她是白痴嘛,如果没有皇上的授意,她和九皇叔的传言怎么会闹得满城风雨,今时不同往日,以前面对流言她无能力,也没有人帮她平息流言,可现在不同…… 有大公子、翟东明,甚至九皇叔在,他们要平息这样的流言很容易。 “你有应对之策?”孙正道紧张地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没有回答,意味深长地看着孙正道:“你很担心我出事?” 平时不觉得,可一旦涉及到她生死时,她发现孙正道就会很正意。 咳咳……孙正道不自在的别过头,有些尴尬:“你是我儿子的师父,我能不担心嘛,你要出了事我儿子也讨不得好。” “如果你真担心,就不会让你儿子,拜我这个名声极臭的人为师。”从古至今,名声对一个人来说都极其重要,而在这个以孝义仁德治天下的世界,名声更加的重要。 名声高的人,杀人放火都是可以被理解,而名声差的人,做错一点什么事,都不会被人原谅,甚至做了好事,也得不到一句好。 还有这年头的人,没有人愿意和一个名声极差的人交往,就好比王锦凌游学,想要认识他的人能从街头排到街尾,而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和她这个烙上“婚前失贞”的女子成为朋友,偶尔有之也只是一些妇人,一些想要她帮忙的妇人。 师父的名声和威望,对徒弟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事情,师父在外名声佳,徒弟都会被人重视,师父的外声差,徒弟也会被人轻视了去。 如果孙正道真在意这些,就不会将孙思行送来给她当徒弟,她不说并不表示她不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就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当初让思行拜你为师,是看重了你的医术,我不是拘泥于世俗的人。”孙正道这话不假,可终归有些底气不足。 凤轻尘也不再追问,就在孙正道松了口气,以为避过一劫时,凤轻尘朝孙正道露出一个,我知道你没说真话的笑,惊得孙正道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妖孽呀!这就是妖孽,估计也只有九皇叔那种心思百转的人能制服她。 孙正道在内心哀嚎,却不敢表现出来,再次问道:“轻尘,这件事你可有脱身之法?” 孙正道不在乎死得那些人,只在乎凤轻尘会不会因此出事,因那些人而死,太不值得了。 “脱身之法?那关我什么事,既然有本事捅出篓子,就得要有善后的能力,那些乱民当街辱骂当朝权贵之女,本当该死,我杀了就杀了。”特权不用,过期作废。 “这篓子不是你捅的吗?”杀了人还能如此理直气壮,放眼东陵只有凤轻尘一个。 凤轻尘没好气的瞪了孙正道一眼,漫不惊心的一眼,却让孙正道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朝自己扑来。 “捅篓子的人是九皇叔,可不是我。你放心九皇叔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他就不是九皇叔了。” “你就这么肯定,九皇叔会出手?”孙正道不明白凤轻尘哪来的自信,她难道不知,最是无情帝王家嘛,和帝王家的人讲情,那是疯了。 在权势面前,亲生父子都可以自相残杀,她一个外人算什么。 “事关他的颜面,当然会了。”看似是她杀人,可实则却是引起高层的角逐,她要是因这件事情获罪,那就代表九皇叔输了。 孙正道恍然大悟,紧绷的脸终于松驰了下来。“你说得对,事关九皇叔的颜面,他不会拿你出来顶罪,不然的话,为了几个乱民丢了性命太不划算。” “放心,我很宝贵我这条小命,凤家就我一个人,我死了凤家也就没了。”凤轻尘一直渴望有一个家,前世一直漂泊,今生好不容易有一个家,她怎么舍得丢下。 孙正道双眼一红,连连点头:“你说得没错,整个凤氏一族就一个人了,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要死了凤氏一族的血脉也就断了。” 当年凤离一族何等的辉煌,不说旁系血脉,光直系血脉就有数千人,可今天呢? 偌大的凤离一族只剩下这么一个孤女。 每每想到这里,孙正道心里就满是悲痛。 凤离一族,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阳光下…… 凤离一族,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重现昔日的尊荣……(未完待续) 303入宫,这件事要严肃对待 凤轻尘自认还算有识人的眼光,她能看得出孙正道对她的关心不是假装的,还有孙正道眼中的悲伤,虽然极力隐藏她还是看到了。 孙正道和她父母的交情应该不错吧。 凤轻尘暗想,却没有打算继续问下去,有事情知道的越多,要承担的责任也就越大,她现在自保都有问题,哪里能力掺和太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孙正道愿意说时自然会说。 “孙太医,李想怎么样了?”与其去考虑那些解决不了的事情,不如把眼前麻烦一一清除。 李想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李想不除她无法安心。 李想! 说到此人,孙正道就一肚子的怨气:“有什么怎么样,不就是那样,天天在皇宫人参燕窝的养着,不肯喝药,直嚷嚷着什么中药太苦不是人喝的,还有什么找个西医来给他缝合,天天用脚在地上画着一些缺胳膊少腿的字,鬼也看不懂。” 孙正道就没有遇到过这么难伺侯的病人,皇子皇孙也没有他娇气,天天说他们这群什么“中医”没用,只会治死人。 孙正道是君子,不会骂脏话,不然他真想把李想祖宗九代都骂个遍,中医是什么意思他不明白,可治死人他却是明白的,这简直就是对他医术的污辱。 咳咳,凤轻尘打断孙正道的抱怨,她对这个不感兴趣:“他的伤势恢复得如何?”这才是凤轻尘关心的。 “不错,皇上让太医院的人给最好的药,他外伤严重,没有伤到肺腑,即便不喝药也没有太大的妨碍,现在已经能轻声说出话了,不过他能说话了,反倒没有告你的状。”把人折腾的半死不活,还能让人抓不到把柄、吃闷亏,这也只有凤轻尘能做到了。 大夫这个职业有什么真不错。 “长进了,却不是什么好事,这样的人活着真是一个祸害。”李想装病的事情,只有他自己和蓝九卿知道。 李想非要说她谋害他,那他装病的事情也瞒不住了,欺君可是杀头大罪,皇上现在不追究,可并不表示以后不追究。 “你想把他怎样?如果你想他死,我今天就可以下手。”孙正道没有说笑的意思,他看得出来,凤轻尘是真想杀李想。 “不用,就算我想要杀李想,也不会让你动手,你的命比他值钱多了。”孙正道要动手,皇上定能查出,她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交情,能让孙正道为她卖命,但她绝不会这样的做。 “是我想左了,只是担心这个人会对你使阴招,要是他在皇上面前乱说一些什么,引起帝王的疑心就不好了。”孙正道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刚认识凤轻尘时,只想着看在她是凤离后人的份上,能帮就帮一把,可后来慢慢地接触下来,他慢慢地把凤轻尘放到主子的位子上了。 凤轻尘轻敲着桌面,眉头微皱:“李想是一定要除的,但用不着因为那样一个人,而做无谓的牺牲,我会好好想个两全齐美的法子。” 九皇叔拿李想来威胁她,如果她能先把李想给灭了,九皇叔就没有可以威胁她的东西了。 震天雷,她真不想动手去做。 孙正道没有开口,他相信凤轻尘心中自有盘算 可惜,凤轻尘到夜幕降临,还没有想到好法子,便将此事先放上一放,只叮嘱孙正道,尽量别让李想的伤好得太快,她还需要时间好好的谋划一番。 孙正道满口答应。 见天黑,凤轻尘也不宜在孙府呆太久,和孙思行说了几句话,就带着孙思行去给孙夫人拆线,将一些细节和注意事项,边做边教给孙思行。 为人师表,当然要对担起传教授业的职责,离去时,孙思行要跟凤轻尘一起回府。 他不是笨蛋,看到凤轻尘侍卫的样子,派人出去打听了一下,便将凤轻尘将街杀人的事情给打听出来了,知道凤轻尘出事了,不放心凤轻尘一个回凤府,便决定跟过去。 凤府连个能担事的男子都没有,出了事就只有凤轻尘一个弱女子出面顶着,终归会太累。 “放心,师父不会有事。”凤轻尘拍了拍孙思行的肩膀,心里暖暖的。 她这个傻徒弟还真是呆,也不知孙正道那只狐狸,怎么就把儿子养得这么正直,明知有危险还往上凑,一点也不懂得什么趋利避害。 孙思行执意要跟随,直到凤轻尘摆出师父威严呵斥,孙思行才退下。 借着月光,坐着马车回到凤府,远远就看到凤府外,被重兵层层包围住了了。 车夫机警的将马车赶入一条巷子,同时庆幸凤小姐在路上,就让十六个侍卫回了肃亲王府,他们即便走在路上,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 “小姐,凤府被官兵包围了。”丫鬟也算是有胆识,见到这样的场面也没有慌。 “去打听一下,哪位大人带兵。”凤轻尘更不慌,要是没有这一出才叫慌。 “是。” 等待是一种煎熬,这话只能放在别人身上,放在凤轻尘身上完全不适用,凤轻尘秀气的打了哈欠,没心没肺的等着,一刻钟后丫鬟小跑步回来:“小姐,是卫将军,凤府没有损失,请小姐你不用担心。” “知道了,继续前行,你们进来替我重新梳妆一下。”卫将军这是来请她进宫的,把守着凤府想必是不会让她进去了。 进宫不能失礼,再说她今天又不是进宫说委屈的,把自己弄得可怜兮兮,只会让皇上生厌。 两个丫鬟的动作很快,当马车来到凤府大门口时,两个丫鬟已经替凤轻尘挽了一个宫髻,上了一层薄薄的脂粉,在烛光的照射下,明艳动人。 马车一停下来,就被重兵包围住,卫将军走在人前,很客气的对凤轻尘道:“凤小姐。” 这完全就不是对待犯人的态度,让他身后的兵差也明白,这凤小姐不简单。 “不知卫将军找轻尘何事?”凤轻尘没有攀交情的意思,规则有明暗两种,表面上她没有必要和卫将军交好,这样反倒有利于卫将军照顾凤府和凤府其他人一二。 “卑职奉皇命请凤小姐入宫。”派他前来是双方博弈后的结果,派他来一个是不会伤了凤轻尘,二个是一定能请到凤轻尘。 皇宫里不少人还是担心凤轻尘趁机跑了,毕竟凤轻尘犯得事情太大了,却没有想到,凤轻尘真正是胆大包天了…… 她就这么笃定,自己不会有事吗?(未完待续) 304问责,不过是小孩子气性大 卫将军在凤府外等了两个时辰,越等越没了信心,他也怀疑凤轻尘跑了,犯下那样大的错了,不跑还留在皇城做什么,等着被皇上斩首嘛。 凤家就她一个人,她跑了也不存在牵连无辜之说,再说依轻尘和翟世子的交情,凤轻尘要跑太容易了,却没有想到凤轻尘不仅没有跑,还大大方方回来。 不得不说,凤将军的女儿果然了得,这分气魄不是一般闺阁女子能有的。 凤轻尘一点也不把这重兵包围阵仗放在眼中,笑着问道:“皇上请我入宫?卫将军可知是何事?”凤轻尘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卫将军知道也不拆穿,斟酌了一下语气,才道:“凤小姐,皇上宣你进宫,和白天发生的那件事情有关,有不少大人聚在议事殿,皇上大怒。”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透露了许多的消息。 议事殿是商谈国事的地方,说明凤轻尘当街杀人这件事情被严肃对待了,有人想要借这件事,捞取一些好处。 有不少大人在,皇上大怒却用这种平和的方式把她带入宫,说明她暂时不会有危险,保她的人也不少,皇上也没有要她命的意思。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话放在凤轻尘身上一点也不错,谁能想到半年前,在城门门口孤弱无助,只能孤身一人闯皇宫凤轻尘,今天犯下这么大的事情,却能得到那么多大臣的帮助。 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 凤轻尘单手支着脑袋,唇角扬起一抹极淡的笑:“只请我一个吗?我的护卫和侍女呢?”作为一个主子,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日后谁还会替她卖命。 就好比,九皇叔这次要保不住她,九皇叔身边的人也会心凉,连自己亲口承认的女人出事了,都保护不了,又怎么能奢望九皇叔在他们出事后,保护他们呢。 凤轻尘这是把九皇叔逼到一个不得不出手的地步。 “皇上没有交待。”卫将军卖了凤轻尘一个天大的面子。 皇上管得是天下大事,怎么会管侍女和护卫的死活,依律当然是将下人全部拿下,丢入大牢,可这些人是凤轻尘的人,卫将军也乐得卖一个面子。 “既然如此,还请卫将军准允我的的丫鬟和护卫进府,你们派一个人替我赶车吧。”凤轻尘懒懒地道,却给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 “小姐。”两个丫鬟跪在马车前,执意要陪凤轻尘前去。 “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依旧是那副漫不惊心、薄情冰冷的样子,却让两个侍女双眼一红,泪珠就掉下来。 下人就是下人,必要的时候要替主子顶罪,替主子死,这是她们应该做的。凤轻尘如此保她们,让她们心里暖暖的,这世间在乎下人生死的主子太少了,她们为主子死,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们并不怨。 “好了,不用再说了,卫将军麻烦你把人带进去,我们这就进宫,别让皇上等急了。”这一次进宫,她是真的一点也不害怕,除了东陵子洛那一派的人,想必没有哪个会死咬着她不放,就是皇后对别院发生的事情,也是乐见其成的。 卫将军将车夫和两上丫鬟送了进去,至于所谓的护卫在哪,卫将军很聪明的没有问,那些个护卫来头也是不小的,轻易惹不起。 进宫的路异常顺利,卫将军一行人真是请她入宫,完全没有押解的意思,到了宫里也没有禁卫军上前,太监依旧收了她的礼。 凤轻尘越发的相信,这事就是雷声大雨点小,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文武大臣分列左右,神情肃穆,皇上高高在上,隔得太远凤轻尘看不清皇上表情,九皇叔与太子也在。 凤轻尘挑了挑眉,她发现太子最近好活跃,以前像是一个隐形人一样的太子,最近频频插手政务。 凤轻尘不敢多打量,乖乖进殿,依礼参拜,皇上黑沉着一张脸,没有叫凤轻尘起来的意思,凤轻尘也没有多说,乖乖的跪着,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皇上这个人她虽然接触得不多,但也知他表现出来的喜怒,不一定是他真实的想法,怒气外显反倒不是真正的生气,只不过吓一吓臣子罢了。 皇上发怒,只要一个眼神,就足已让她背部冒冷汗。 议事殿静悄悄的,皇上不说话,众大臣也不说话,凤轻尘匍匐在地,一动不动。 凤轻尘就这么等着,一直等着,在心中默默数着,皇上什么时候会破功,完全没有心急如焚的样子,衣衫清爽如旧。 当凤轻尘数到三百五十二下时,皇上终于开口了:“凤轻尘你可知罪。” “臣女不知。”凤轻尘依旧伏跪在地上,没有皇上的开口,她不能起身,也不能抬头,说话难免嗡声嗡气。 “啪……”皇上将桌上数十份奏折朝凤轻尘头上砸去,凤轻尘对危险特别敏感,可却强按奈住身子,不让自己避开。 啪,奏折全部砸在凤轻尘的头顶上,凤轻尘吃痛,下一秒就感觉一道湿热的液体,顺着她的关顶往下流。 鲜红的血,浸透了凤轻尘的黑发,痛得凤轻尘直皱眉,九皇叔的眼眸也跟着一收,很细微的动作,就是站在他对面太子也没有发现。 这个时代虽然有纸,可纸张粗糙、厚实,奏折外又有木板当封面,份量十足,数十份奏折砸下来,那重量可想而知。 啪嗒,啪嗒,血往下流,染红了她的衣衫和放在前面的双手,凤轻尘却像是没有发现一般,依旧静静地跪着。 皇上满意的点头,这才是为人臣子的态度:“凤轻尘,不过半天的时间,朕就收到数十份弹劾你的折子。” “皇上息怒。”凤轻尘说话间,便跪直了,一直这样趴在地上,会加速血流,失血过多对身体不好,她需要止血,就算止不住血,也要试着减缓血流的速度。 “息怒,你让朕如何息怒,你恶行累累,劣迹斑斑,要不是众位大人指名道姓,朕还真不敢相信,你一个女子居然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依皇上的本意,杀了凤轻尘平息一下民怨就是,不过众位大臣也说得有道理,那些乱民今日敢拦凤轻尘的车马,来日就敢拦帝王的御坐,绝不能增长那些刁民的气焰。 凤轻尘是要受点教训,但却没有必要杀了,让她长点记性就好了。 再加上……事情远不如表面那般简单,皇上高高拿起,不过是借这件事与九皇叔博弈罢了。 政治就是各种妥协,他之前因为宇文元化的事情,颜面大失,也损失了不少保皇党,这一次他要讨回这个颜面,同时将自己的安插到重要的职位上去。 可以预料到的是,皇上的寿辰过后,东陵的官场将会有一场大震动,而这场震动说不上好与坏。 趁乱才能好摸鱼,不乱的话如何得利。 这一点,很多人心里都有数,皇上在谋划的同时,大家都在谋划,如何在接下来的大乱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至于凤轻尘这个导火线,众人却不是那么在意。 “皇上息怒,臣女实在不知,臣女到底犯下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以至于让众位大人同时弹劾臣女。”凤轻尘再次伏跪下去,语气平静,隐约有几分质问的样子,伏跪在血泊里的身子,连颤抖一下都没有。 让弹劾凤轻尘的御史们很是佩服,王公大臣遇到这个阵仗,哪个不是哭爹喊娘,可偏偏凤轻尘不惊不惧,还理直气壮的辩驳,要知道凤轻尘犯下的错,那可是死罪。 “不知,既然不知,那就好好看看,难不成这些大人都诬蔑了你不成。”皇上这一下是真怒了,凤轻尘要是承认了,也就是一顿罚,看在九皇叔、王谢二家的面子,他终归不会要凤轻尘命,可她偏偏不承认。 离皇上最近的九皇叔,将皇上的表情尽收眼底,这世间没有人比他更熟悉皇上,九皇叔明白,皇上这一次是真怒了。 没有犹豫,一直不曾开口的九皇叔,向前一步,也不看凤轻尘,只飘飘的道:“皇上息怒,凤轻尘不过是小孩子心性,气性难免大了一点,还请皇上别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什么? 小孩子? 气性大? 饶是见惯了风浪的文武大臣们,也被九皇叔的话给咽住了,一个个像是见了鬼一般,看看九皇叔,又看看跪在原地完全不影响,一本正经的看奏折凤轻尘。 众位大人默默低头,不再说话。 九皇叔还真是敢说,就凤轻尘这年纪,放在一般人家都是孩子他娘了,如果没有城门口那件事情,凤轻尘和洛王顺利大婚,这伙也怕是有身孕了。 就这样,还小孩子,有这么大的小孩子吗? 至于气性大,凤轻尘这不仅仅是气性大,那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了,当街杀人不说,还顶撞皇上,这可都是要人命的事情,这气性可不是一般的大。 九皇叔这维护的意图,未免太明显了。 九皇叔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不惜一切代价保凤轻尘吗? 众人心思百转,议事殿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未完待续) 305发芽,帝王的疑心 九皇叔说了这句话后,很淡定地退回原位,皇上若有所思的看着九皇叔,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寒光,那样子好像是看到猎物弱点的猎人。 可,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不到最后谁也不知。 九皇叔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寒光。 众位大人拿不准轻重,不敢轻易开口,太子想了一下,上前一步,打破这份安静:“父皇,儿臣认为皇叔这话说得是。凤小姐被人如此诬蔑,气性难免大了一点,任何一个女子被人当街辱骂,都做不到不生气,儿臣倒认为凤小姐这是赤子之心,有将门之风。” “太子和皇叔这话实在有欠公允,凤小姐已经十六了,不是孩子,为人臣子者,可不能因气性大就随意杀人。 要知道凤小姐荣宠都是父皇给的,她如此行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如此骄纵是父皇允许的,到时候那丢得可是父皇的脸面。”东陵子洛不急不缓的说着,说话时看凤轻尘的眼神,布满杀意。 凤轻尘老神在在,一本正经的看着奏折,同时调整呼吸,试图减缓血流的速度。 看皇上这架势,一时半刻怕是不会放她回去了,她头顶上的伤可不轻。 皇上那一砸,可是没有手下留情。 有人开头,身后的人当然要往前冲了:“皇上,如今南陵、西陵和北陵皇子、公子都在我东陵皇城,还有其他几个大城的少主也在皇城。 凤轻尘如此骄狂实在是丢尽我东陵的颜面,一句气性大就掩盖凤轻尘杀人事实,其他公侯府的世子和小姐们,还不得有样学样,还请皇上严惩凤轻尘,以儆效尤。”说话的当朝国丈大人,皇后的父亲,有趣的是他是太子少保。 让洛王的外公做太子少保,可见皇上根本没有想过让太子继位,也容不得太子有自己的心腹大臣。 “皇上,臣倒觉得洛王和国丈大人这话有失公允,我东陵国的公侯小姐行事,何时要看其他三国九城的脸色了,太子和皇叔的话说得在理,将门女子不懂那些花花肠子,凤小姐听到那些流言会大怒也是人之常情,凤小姐是性情中人。 依臣之见,还请皇上彻查此事,一群乞丐居然当街围攻凤小姐的马车,这背后定有人指使,光凭那些乞丐怎么有这般大的胆子。在皇上的治理下,我东陵国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这乞丐是从哪里冒出来,实在是让人觉得蹊跷。 凤小姐是皇上亲封的忠义侯之女,那些乞丐不把凤小姐放在眼中,就是不把皇上您放在眼中,这可是等同于谋逆。臣恳请皇上严查此事,以儆效尤。” 说话的是当朝左相,朱相因通敌叛国之罪被杀后,这位杜大人就荣升为当朝左相,他这一番话不仅将凤轻尘的罪名给推干净,还把事情升级了,而且狠狠的打了国丈的脸。 左相的话一落下,右相和御史们又开始反驳了起来,御史们引经据典,就差没说凤轻尘是毒妇与恶妇,不仅如此还直接说将门后代无教养,粗鄙不堪。 此言一出,武将们不干了,说凤轻尘就说凤轻尘,怎么扯到他们的孩子了,在皇上留下一个无教养、粗鄙不堪的印象,他们的孩子以后还能有出息嘛。 武将不善言词没有错,可他们胜在嗓门大,咆哮一声就将那些文臣的声音给盖住了。 所谓的议事,实际上就是各位大臣吵来吵去,政见不合在大殿上吵架那也是常有的事情,皇上虽然头痛但也没有制止,这种事情又不是一两次了,皇上已经习惯了。 九皇叔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淡漠旁观的样子,好像挑起这架的人不是他一般。 另一个淡定的人,就是跪在殿前的凤轻尘了,完全一副局外人的样子,事实上众位大臣吵架的重心,也从凤轻尘身上偏离了,现在变成对双方子女教养的问题了。 文臣说武将不会教养后代,把后代养得一个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懂打杀,完全不懂孔孟礼仪。 武将不干了,大大咧咧的说:“你们文臣会养孩子,怎么养出一个不知廉耻,婚前与人通奸,没明没份陪在一个野男人身边的女子,怎么就养出一个趁表嫂病重,与表哥私通的女子。” 不用点明,大家也知道,这两个女子一个是安国公府的容清秋,另一个则是晋阳侯的江玉秀。 文臣哑口,一张脸胀得紫红,只能指着武将的鼻子骂他们口出秽言、粗俗无状。 武将才不理会,嘿嘿一笑,一脸得瑟。 两拨人吵得差不多时,凤轻尘也将奏折看完,她学过速读,看东西的速度很快,但是…… 竖排繁体无标点的文,她真心看得累,所以速度慢了一点,再加上这些个大人,奏折写得花团锦簇,可重点只有一两句,凤轻尘看得真是腻味。 “皇上。”凤轻尘将奏折一一摆好,双手捧过头顶。 很重,没多久凤轻尘就感觉手酸,好在她毅力强,能坚持住。 “看完了?”皇上的语气比之前平静了许多,看得出来众位大臣吵架也是有用处的,至少皇上对凤轻尘的怒气少了许多。 “回皇上的话,臣女看完了。”捧奏折的双手开始摇晃了起来,皇上也懒得和一个小女子计较,让太监把奏折收了上来,凤轻尘松了口气,乖乖地伏跪在血泊中。 皇上没叫她起来,她不能起来,她不是进宫来诉委屈的,但也不能藐视皇家权威,给皇上面子,皇上才会给她里子,越是高位者越在乎自己的面子。 “你可知罪?”皇上很满意凤轻尘的态度,为人臣子就是要这样的态度,处处挑衅皇上的权威,饶是气度再大的皇上,也容不下此人。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李世民那种气度,能容得一个时常指责他的臣子,再说李世民也只容得一个魏征,再多他亦容不下。 “皇上,众位大人文采斐然,妙笔生花,可臣女实在不知,臣女罪在哪,众位大人见臣女当街杀人,便指责臣女的不是,臣女不知众位大人,到底有没有查清楚,臣女为何杀人? 皇上,臣女在大街上,被一群乞丐围攻,臣女见状立刻让护卫拿些银钱打发了,却不想那些乞丐根本不要银钱,不仅如此,在明知臣女身份的情况下,还围攻上来。 那些乞丐个个会武,而且这世间有不要银钱的乞丐吗?臣女就算是再笨,也知这乞丐不是一般人。臣女实在没法办法,只好让护卫出手,并命令他们不得伤害无辜,却不想那群乞丐不依不饶,非要置臣女于死地,臣女别选拔只好让护卫下杀手。 如果不是臣女的护卫拼死一战,不是官差及时赶到,臣女怕是横尸街头了。臣女死没有关系,可臣女实在担心,那些人今日可以潜入我东陵皇城,目无法纪当街刺杀臣女,他日也许就能潜入皇宫,刺杀皇上。 臣女死不足惜,可皇上乃上九五之尊,绝不能有半点差池,臣女的父母从小就告诉臣女,皇上是乃是旷世名君,在皇上的治理下,东陵定能让四海臣服。哪怕是天下人死尽,也不能让皇上受哪怕一丁点儿的损伤,臣女斗胆肯请皇上彻查此事,将那祸害除去。” 这天下最怕死的人就是皇上,这天下最贪权的就是皇上,这天下最喜欢听好话的人,也是皇上。 她的话直白明了,正符合九皇叔所说小孩子心性,也符合左相和众武将所说的直接无心计。 不想征服世界的帝王不是好帝王,明显皇上有这个野心,凤轻尘拍马屁的话,让皇上通体舒畅,可后面的话却让皇上提高警觉。 皇上的儿子都成年了,可皇上还年壮,如果没有意外,要等皇上死至少是十几二十年,十几二十年这个变数太大了,皇上不相信他的儿子等得及,其实他的儿子也真不及。 凤轻尘这话戳到了皇上最在乎的事情,皇上无法容忍有人盯着他的位置。 皇上面上不显,可心中却是起了防备心,凤轻尘的提醒无不道理,他是从夺嫡中走出来,当初他能杀兄杀弟,他的儿子当然也能弑父了,皇位的诱惑力,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皇上的怒气从凤轻尘的身上,转移到太子和东陵子洛的身上,凌厉嗜杀的眼神,从太子和东陵子洛身上扫过。 成年后没有回封地,依旧在皇城的皇子,只有这么两个,当然也不排除,那些在封地的皇子,借此次贺寿的名义,行谋逆之事。 太子与东陵子洛抬头,坦然的面对皇上的打量,虽然他们背后衣衫早已湿透,但面上却敢表露出半分,只敢在心中暗暗责怪凤轻尘。 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帝王的疑心向来极重,皇上一直都担心众位成年的皇子盯着他的皇位,凤轻尘这番话无疑是让这颗怀疑的种子发芽了…… 东陵皇子们未来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而其中又以权势最大,威望最高的东陵子洛为最……(未完待续) 306笨蛋,不懂得心疼自己 怀疑的种子已经发芽,很长一段时间,或者说在皇上死之前,太子和洛王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一但逾越就会被皇上怀疑上,一旦怀疑上,不管有没有证据,都只有死路一条。 同样,那些即将进城的皇子,也要低调再低调,绝不能生出半分不轨之心,皇上最在意的就是他屁股下的那把椅子,他绝不能容忍有人窥视。 凤轻尘一番话,把众位皇子都束缚住了,这是九皇叔没有想到的结果,一言定邦,一言安邦,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这话用在凤轻尘身上,最是恰当不过。 凤轻尘这个女人巧舌如簧,总能将不利的一面扭转为有利的一面,这种急才只有在她面临生死时才会出现,难怪她不惧怕进宫。 有他在,皇上定不会不问就定罪,而只要给凤轻尘说话的机会,她就能将罪名推干净。 反正凤轻尘将围攻她的人都灭口了,逼得那些官差亲口承认没有活口,手段狠厉了一点,但却是最聪明的法子,行走皇城最要不得就是心软,心软的代价是自己的命。 凤轻尘不仅将罪名推干净,还把自己和凤父凤母摆到忠君爱国的位置上去,对得起皇上亲封的“忠义”二字。 皇上现在关心的不是凤轻尘这件事,而是他那些儿子的野心…… 果然,如凤轻尘所预料的那般,皇上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借凤轻尘这件事情,以雷霆万钧之势,当场撤掉一批官员,提拔了忠于皇上的人上去,甚至有几个和皇子走得近的武将也倒霉了。 至于罪名,一句“莫须有”能杀人,皇上要罪名,底下的人自然会奉上罪名,身居高位者,就没有一个干净的,这些人要庆幸,皇上寿辰在即,不然的话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皇上,这是不相信任何人了,面对皇上的举动,没有人敢说半句,一说就是有不轨之心了,太子和东陵子洛,还有那些即将进京的皇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人被一一拔除。 众位皇子捶胸顿足,这可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们怎么就这么倒霉,想当皇上有错吗? 不想当皇上的皇子,不是一个优秀的皇子,他们是皇上的儿子,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靠得这么近,他们怎么可能不争。 要知道,皇上和王爷的差距那可不是一星半点,九王叔就算权势再大,很多事情也只能按皇上的意思办,再说了皇上有那么兄弟,可活下来的也只有一个九皇叔。 众皇子争皇位也是没有办法,不争就是死路一条,而罪魁祸首凤轻尘,却是得了天大的便宜。 皇上用九皇叔那句话,说凤轻尘气性大,受了委屈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罚她闭门思过一个月。 咳咳……这哪里是惩罚,这明明就是奖赏。 一个月的时间,皇城的流言也平息,皇上的寿辰也结束,她奉旨闭门思过,就不用担心众位皇子找碴了。 当然,经过这件事情,众位皇子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找凤轻尘麻烦,可堂堂皇子要欺负一个臣女,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敢要凤轻尘的命,让凤轻尘受点皮肉之痛,那总是可以的吧。 凤轻尘这算是因祸得福,顶着一脸的血,凤轻尘磕头谢恩,便离开议事殿。 众人都羡慕凤轻尘的好运,羡慕她的皇宠,可有谁知她心中的怨恨,走出宫殿,凤轻尘才敢去碰自己的伤口,伸手一摸,便是满手的鲜血,凤轻尘闭上眼,轻叹了口气。 她和这个皇宫八字不和,每一次来都要受点伤才行,今天这个伤还真是让她意外,她没有想到皇上,会气得将奏折往她头上砸,当然就算她知道,她也只能生生受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话古今中外都通用,律法是上位者控制平民百姓用的,律法在权贵面前,只是一张废纸,在皇上面前连废纸都不如。 进出宫都有太监带路,凤轻尘因为身上的伤一直在滴血,没有皇上的命令,太监也不敢擅自做主将她带去包扎,只能挑小路走,以免凤轻尘这个样子,冲撞了宫中的贵人。 好巧不巧,凤轻尘还真冲撞了贵人,太监看到前面,提着宫灯不急不缓走来的人,脸色一白,连忙跪下:“奴才参见九皇叔,千岁千岁千千岁。” 居然是九皇叔,凤轻尘半个身子处在阴暗处,没有人看到她眼中的讽刺和脸上的不屑。 见凤轻尘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反应,连忙拉了拉她的裙摆,示意她跪下来,凤轻尘这才反应过来,双腿一曲就准备跪下,九皇叔却适时一抬手:“免礼。” “谢九皇叔。”太监起身,连忙把凤轻尘拉到一边,给九皇叔让路:“奴才不知九皇叔在此,无意冲撞九皇叔,还请九皇叔恕罪。” 这条种小路极偏,一般只给宫女和太监走,引路的太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九皇叔,吓得脸都白了。 “退下去,这里有本王在。”九皇叔摆明了是在这里等凤轻尘,哪里会管小太监。 “是,九皇叔。”小太监一溜烟的跑了,心中暗暗猜想,原来传闻是真,九皇叔和凤小姐之间真有私情。 按压住心中八卦的泡泡,小太监连忙跑回自己的住处,将这事和自己同一个房间的小太监说了起来。 这小太监又和自己相好的宫女说,宫女又给宫女说,最后传到后宫各位主子的耳朵里,至于后宫那些女人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后宫那些女人,想要拉拢凤轻尘的心思更加的坚定了…… 昏暗的灯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就如同笼罩上一层朦胧的面纱,随风摇摆的火星,将两人的影子吹开,隐约透着一股让人不易察觉得疏离。 烛光下凤轻尘那张血脸显得份外可怖,之前领路的太监就吓了一跳,凤轻尘微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样子,九皇叔站在她面前也不言语,只盯着凤轻尘头顶上的伤口看,心微痛。 凤轻尘不在乎的自己的伤,就这么站着,任鲜血直流,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一如初见时的九皇叔。 九皇叔微微叹息了一声,还说不是孩子,这气性真和孩子一样。 这么狰狞的伤口,为了赌气居然可以不在意,还真是不懂得心疼自己,这样的凤轻尘叫他怎么放得下心……(未完待续) 307破相,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伤口一直滴着血,凤轻尘却倔强的一句话都不说,可她终归不是铁打的,没多久身子就有些摇晃。 可即便如此,凤轻尘还是不说话,紧咬牙关,连呼痛都不肯。 九皇叔再次叹了口气,好吧,他败了,败到凤轻尘的手上,凤轻尘不心疼自己身子,他心疼行不行。 将宫灯放在脚边,九皇叔拿手一块雪白的帕子,上前替凤轻尘擦拭脸上的血。 凤轻尘别扭的避开,却被九皇叔给强拉了过来,凤轻尘闭上眼,连看九皇叔一眼都懒得。 九皇叔的动作很轻,就好像羽毛轻轻拂过面颊,凤轻尘打了个轻颤,身子绷得紧紧地,不多时,九皇叔就将凤轻尘脸上的血擦拭干净了。 九皇叔没有就此打住,而是继续擦拭凤轻尘头顶上的血,想要看清她头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那一砸太快太重,九皇叔知道凤轻尘的伤在头顶上,却不知有多重,这伙擦了半天也没见止住血,当下有些心急,手上的动作加快…… “嘶……”凤轻尘扛不住痛呼出声,,心中暗骂,九皇叔这不是来报仇的吧。 九皇叔连忙回手,想来又有些气不过,在凤轻尘左侧头顶上轻敲了一下:“笨蛋,痛要说出来。” 被皇上砸的一头是血,却哼都不哼一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凤轻尘是铁打的。 “说出来?说出来又能如何?皇上还会安慰我不成,这伤口还能消失不成。”也许真是气性大了,凤轻尘这话夹枪带棒的,这也就是九皇叔,换了任何一个人怕是会气死。 “说出来,至少别人知道你痛,也会多一分怜惜,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太倔强了不讨喜。”九皇叔的声音有些飘渺,明明是在看凤轻尘,可那眼神却没有焦距。 会哭,会叫,懂得诉委屈,当然就更受宠一些,可是…… 他们哭给谁看,叫给谁听,凤轻尘和他一样,无父无母。 “九皇叔也知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我哭给谁看?我就是哭死皇上也不会怜惜我一分,既然眼泪没有人看,就没有哭的必要,九皇叔若没有别的事情,轻尘就此告退了。”凤轻尘后退一步,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欠了欠身就越过九皇叔,往宫外走去。 九皇叔站在原地不动,凤轻尘从他身边走过,飞扬的裙摆,从九皇叔的衣摆上滑过,凤轻尘没有察觉。 九皇叔回过头,刚好看到这一幕,鬼使神差的伸出手,一把拦住凤轻尘:“你头上有伤,本王让人替你包扎。” 差点就把大事给忘了,凤轻尘这个人总是有办法,让人忽略她的狼狈,忽略她身上的伤,无论处在多么被动的局面,凤轻尘都能从容有度。 “多谢九皇叔的好意,不用了。”凤轻尘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却不想九皇叔握得更紧了。 “你的伤,需要处理。”天太黑,凤轻尘的头发又沾了血,一块一块的,他一时看不清凤轻尘到底伤在哪里,不知心里总是会有一些不安。 凤轻尘闭门思过一个月,而这一个月他亦很忙,很多事情顾虑不来。 “轻尘自己就是大夫,这伤轻尘自会处理。”伤在头顶上,肯定是要将那一块的头发剪掉才能清理上药,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 找外面的大夫,绝不会允许她这样,所以凤轻尘出来时,也没有让太监带她去包扎伤口。 “伤在头顶上你要如何处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随本王来。”说完,也不给凤轻尘拒绝的机会,直接将凤轻尘带到宫殿。 “这是本王的宫殿,先皇所赐,本王成年前一直住在这里,至今还保留着。”九皇叔也不管凤轻尘想不想知道,自顾自的说。 “当年,本王在皇宫里,曾得太子的母亲照拂,太子的母亲是个极善良的人,只是不适合这皇宫,早早的去了。”这就是九皇叔对太子颇为厚待的原因。 凤轻尘只听不说话,不多时就有宫女打来温水,绞了帕子给凤轻尘净面,按理这个时候九皇叔应该回避,可九皇叔却像是不知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大大方方的接过帕子,将脸上和手上的血擦拭干净。 凤轻尘知道自己一时半刻走不了,看着自己一身粘糊糊的,再加上头顶上的伤口也需要清理,便直接对九皇叔道:“九皇叔,轻尘想要换一身衣衫。” 潜台词是她想要沐浴。 “带凤小姐去浴池。”九皇叔很干脆,在凤轻尘走之前,又提醒了一句:“小心服侍,别让伤口沾了水。” 凤轻尘脚步一顿,九皇叔忘了她是大夫吗?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他交待。 说是浴池,可凤轻尘觉得九皇叔的浴池,比泳池也小不了多少,一池水此时还冒着白烟,凤轻尘心中那叫一个嫉妒呀。 有权有势真好。 “小姐,这浴池引得是天然温泉水,对身子极好,小姐多泡泡对身体有益。”九皇叔殿中的宫女和九皇叔一样,不怎么说话,说话时声音也很冷。 凤轻尘也没有打探九皇叔隐私的想法,褪去衣衫、滑入浴池,在宫女的帮助下,小心的将长发洗净,终于将那难闻的血腥味去掉了,凤轻尘一身清爽的走出浴室。 九皇叔不在殿中,太医和医女已在殿中等侯多时,那太医凤轻尘看得有些面生,却没有多问,乖乖地坐在那里,等太医和医女动手。 凤轻尘额头上的伤口只有铜钱般大,但却极深,整一个血窟窿在头顶上,太医还好,那医女看得却是全身打颤,正好这个时候九皇叔出现。 “怎么了?”冰冷的声音,隐含质问,吓得太医手一抖,就往那血窟窿里面一戳。 “啊……”凤轻尘痛得直想哭。 她再次肯定,九皇叔这是报复,报复她之前的利用。 九皇叔加快脚步上前,一把将太医拉开:“伤口怎么这么深。” 看到那伤口,饶了是九皇叔也吓到了,额头上那一块的皮肉直接削掉,都可以深一小截手指进去。 凤轻尘也不用担心剪掉头发的事,伤口处的头发早就掉没了,日后能不能长出来还是一个问题。 这样的伤,放在男子身上都算是破了相,更不用提女子,凤轻尘头顶上的伤口就算好了,也会秃一块,她以后要怎么办? 九皇叔眼中一寒,闪过一丝不明的杀意……(未完待续) 308真与假,又有谁知 九皇叔的怒气太明显了,太医和医女跪在九皇叔脚边,战战兢兢,说话都不利索了。 凤轻尘眼皮一抬,嘲讽的道:“不深怎么可能流那么血,你当我血多呀。” 伤口两次吃痛,都是因为九皇叔,凤轻尘怎么不恼。 九皇叔眼神一暗,看着烛光下如同秋水一般平静的凤轻尘,心中一痛。 他终究是伤了她! 九皇叔后退一步,又恢复平日的冷静与疏离:“安太医起来吧,本王知道你擅长医治外伤,凤小姐就交给你了,本王要凤小姐完好如初。” 安太医苦着一张脸,只能应是,心中却暗自苦恼,那么深的伤口,怎么可能完好如初,九皇叔却是没心管这些,丢下这话,大步朝宫外走去,脚步急切,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一般…… 望着九皇叔的背影,凤轻尘轻笑一声,闭上眼掩去眼中的讥讽。 事后再来表关心,晚了。 当九皇叔在别院拿她当筏子时,就应该料到会有今天,想要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心中怒火压下,凤轻尘一脸平静:“安太医,别把九皇叔的话放在心上,这伤我明白,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算留下疤,那也是我的事情。” 对于头顶上这个伤,凤轻尘倒不是很在意,平日用头发遮一遮就好了,伤在头顶上总比伤在脸上的好。 再说伤了就伤了,就算完好如初,那个伤口依旧在,再高明的大夫,也抚不平曾经受过的伤。 安太医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松了口气。 总算有个明理的人。 …… “老九急忙出去,就是给凤轻尘找太医,他还做了什么?”皇上一脸深思,哪怕是到这一刻,皇上依旧不相信,九皇叔对凤轻尘有真情。 灰衣太监跪在中央,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回皇上的话,九皇叔除了给凤小姐找太医,别得什么事也没有做,而且九皇叔还让凤小姐在浴池沐浴。 那浴池是九皇叔极宝贝的一个地方,引得是天然温泉水,那温泉水对身体极好,太子曾开口想在那浴池沐浴,也被九皇叔给轻轻地带过了。 “这么说来,老九他这是真上心了。”在人后,皇上半点也不掩饰自己对东陵九的厌恶。 “这个,奴才不好说,只觉得九皇叔这么做,要么就是急过头,要么就是故意的。”底下的太监是皇上的心腹,他懂得皇上的想法,当下将皇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朕这个九弟了一向精明,真亦假,假亦真,就是朕也看不透了。”皇上私心的希望东陵九能对凤轻尘上心,可又不相信一个女人,能让九皇叔误大事。 这么多年,皇上在东陵九身上都找不到弱点,凤轻尘是第一个,是东陵九第一个暴露出来的弱点,可偏偏这个弱点太明显了,明显到让皇上无法相信。 太监没有说话,只将头埋得更低,九皇叔是皇上心中一根刺,皇上一直想要除了,可始终找不着好的机会。 凤轻尘是一个机会不错,可皇上始终不信九皇叔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乱了分寸。 今天在议事殿中,他那一砸不见九皇叔有半分动静,让皇上越发地肯定,凤轻尘不过是一个靶子,可转身九皇叔亲自截人、请太医,却又让皇上怀疑起来。 “九弟呀九弟,朕越来越看不懂你了。”皇上从来没有低估九皇叔,他从不相信九皇叔所做的一切,都是凭本性,九皇叔的一举一动定是有深意。 直到后来,皇上才明白,低估对手是很愚笨的事情,可高估对手更是愚不可及,他就是太高估九皇叔,才会失了先机,最后一败涂地。 就在这个时候,有太监来报说九皇叔急忙出宫,朝北陵国使者凤谦殿下的住处奔去,皇上转念一想,就明白九皇叔要做什么了,果不其然,半个时辰后九皇叔快马加鞭的赶回宫。 宫里早已落锁,可九皇叔不是别人,他有进出宫门的自由,皇上也没有阻拦。 可当九皇叔拿着从北陵凤谦,那里讨来的伤药,赶到宫殿时却发现凤轻尘走了,九皇叔握着药瓶,看着空空的宫殿,视线落在凤轻尘之前坐过的那把椅子,苦笑! 我这是在做什么! 啪…… 药瓶掉落在地,药膏洒了一地,宫殿里弥漫着清幽雅致的雪莲花香味,久久也没有散去…… 不愧是九皇叔亲自挑选的太医,安太医医治外伤确实是好手,凤轻尘都感觉不到痛,安太医就将她的伤口包扎好了,眼见宫里要落锁了,凤轻尘接过安太医递来的药,就急忙出宫了。 刚到门口就看到一排禁卫军在等着她,说是奉皇上的旨意护送她回凤府,同时留在凤府保护她,或者说监视她。 从明日起她就要在凤府闭门思过,依皇上的意思,不仅她不能出门,就是连上门探视她也不许。 凤轻尘没有多说,默默地接受皇上处罚。 难怪九皇叔急巴巴的拉她来找太医,原来皇上背后还弄出这么一手,皇上这是在防谁呢? 登上马车,披星戴月的朝凤府赶去,马车刚停下来,就听到凤府外一阵吵闹,隐约听到什么“宁国公府”“晋阳侯夫人”“求见凤小姐”一类的话。 而禁卫军明显的不同意,对方也不肯退让,双方就这么僵在这里,凤轻尘不想再惹事,可这终归是她家,在马车里坐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让她下车,当下打开车门道:“出什么事?” “奴才冒犯了凤小姐,请凤小姐恕罪,奴才半夜登门,是请凤小姐出诊的。”见风轻尘出面,两个穿着体面的管事连忙跪了下来,还有一锦衣公子爷,挤开禁卫军朝凤轻尘走来。 “让开,我是宁国公世子,你们胆敢拦我。” “世子爷,卑职奉皇上旨意,送凤小姐入府。”禁卫军不卑不亢,身子一动借着巧劲将宁国公世子撞开。 可惜宁国公世子,不是什么文弱书生,四大公国爷都是靠军功封爵的,家里的孩子大多喜武厌文,宁国公世子后退两步,便站稳了。 “我只求凤小姐救人,并没有冒犯意思。”宁国公世子不知白天发生的事情,只当这是皇上对凤轻尘的荣宠,不过因为救人心切,语气有几分不快。 禁卫军面无表情,不肯退让半步,双方就这么僵持着,隐约有动手的架势…… 凤轻尘本就头上有伤,这伙只觉得吵得头更痛。 救人?半夜三更找她救什么人,宁国公府要找大夫,大可以找太医,找到她想必不是什么好事……(未完待续) 309难产,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凤轻尘揉着太阳穴,见双方居然动起手来,连忙呵道:“住手。” 镇国公府的麻烦还没有解决,她可不想再惹上一个宁国公府,她惹麻烦的本事,似乎不弱…… 禁卫军手一顿,宁国公世子钻了个空子,立马走上前,对凤轻尘作揖:“凤小姐,在下失礼了。” “世子爷。”凤轻尘从马车上下来,落落大方的还礼。 宁国公世子一心只记挂家中的娇妻,哪里注意到凤轻尘身上的伤,一见凤轻尘就急忙道:“凤小姐,我娘子难产,产婆束手无策,命悬一线。晋阳侯夫人是我娘子的姐姐,她说凤小姐你医术了得,如果这世间有人能救我娘子,非凤小姐你莫属,肯请凤小姐你出手救我娘子一命。” 因为心急,一番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可好在将事情交待清楚了。 “难产?这个我恐怕帮不上忙,我不是产婆。”凤轻尘抚额,她长得像妇产科大夫吗?她脸上写了妇产科大夫二字吗? 她不会接生好当了,而且术业有专攻,她擅长的是外科,外科呀! 宁国公世子一听,只当凤轻尘不愿意,更急了:“凤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夫人,我给你跪下来。” 说完,身子一矮就真要跪下去。 “万万不可。”凤轻尘连忙避开,朝身边的禁卫军使了个眼色,那人也是个聪明的,连拖带拽的将人拉了起来。 开玩笑,她今天受宁国公世子这一跪,来日必定是麻烦,他夫人活下来还好,要是死了定会怪罪到她头上,更何况她还没有答应救人。 这一刻,凤轻尘终于明白,为什么太医院的太医,个个医术了得却不愿意往前冲了,枪打出头鸟呀! 尼玛,给勋贵之家的人看病,那就是提着脑袋的活,医好了是你份内的事情,医不好那就是掉脑袋的事。 再说,她还是待罪之身,就是她愿意帮宁国公世子救她夫人了,也得过禁卫军那一关。 不出凤轻尘所料,禁卫军不同意,只说皇上要凤轻尘闭门思过一个月,这一个月不得外出。 凤轻尘听到禁卫军统领严词拒绝,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心里反倒堵得难受。 她倒是想救人,可实在不愿意掺和权贵之间的事情,宁国公世子夫人的情况她没有看到,她也不擅长妇科,去了也不一定能帮上忙,再说救人这种事情,一个做不好就是得罪人的事。 万一她去了,宁国公世子夫人还是出事,这宁国公世子怕是会恨上她。 唉……大夫难做,给权贵看病的大夫更难做。 虽说这不算见死不救,可凤轻尘心里依旧不舒服,歉疚的对宁国公世子道:“世子爷,实在对不起,轻尘此时也是待罪之身,轻尘有心无力,还请世子爷另请高明。” 她知道东陵医术高明的大夫有很多,但是难产这样的事情,男大夫却是不方便的救治,就算那大夫将人救了过来,日后那妇人也无苟活。 “凤小姐,我求你了,如果保不了孩子,你只要救我娘子就行了,凤小姐,我不能没有她……”宁国公世子爷双眼泛红,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铁骨铮铮的汉子,这眼泪说掉就掉,别说凤轻尘了就是禁卫军那些个大老爷们,眼睛也发酸。 宁国公世子夫妇的感情好,皇城人人皆知,别说国公府这样的勋贵之家了,就是一般小官小吏也是妻妾成群,可宁国公世子却只守着世子夫人一个,即便世子夫人成婚五年也没有身孕,宁国公世子也不离不弃。 凤轻尘内心很挣扎,医生的道德让她做不到袖手旁观,一个不好可就是一尸两命。 她双手染血,杀起人来眼也不眨,可她并不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菅的人,她只杀该杀之人,只有面对病人时,她才有医者仁心。 宁国公世子见凤轻尘动容,又再次恳求:“凤小姐,我求求你了,我只想要我娘子活着,只要你能救她,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宁国公世子夫人是个有福的女人,她喜欢看到别人幸福。 “好。我去。”凤轻尘用力地点头,不顾禁卫军的阻拦,随手夺过一匹马跃了上去:“这位大人你请放心,我凤轻尘绝不会潜逃,只要宁国公世子夫人无事,我立刻就会回府,皇上要我回府闭门思过一个月,也是从明天开始算起,此时我还没有入凤府,不算违背皇上的旨意。” 禁卫军统领见状不再强拦:“我等护送凤小姐前去,皇上要是知道凤小姐为救人而耽搁入府时间,想必也不会怪罪凤小姐。” 宁国公在皇上面前还是有几分情面的,他们也不敢把宁国公世子得罪到死,皇上要怪罪下来,那也是宁国公的事情。 “多谢了。”凤轻尘也不矫情,扬起马鞭策马在黑夜中前行。 早一刻到,多一份胜算,既然决定掺和这件事情,就要尽力做到最好。 宁国公世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朝禁卫军道谢,立刻上马,跟在凤轻尘身后朝宁国公府走去。 宁国公府灯火通明,凤轻尘一入府就看到晋阳侯夫人也在,见到凤轻尘来,晋阳侯夫人就好像找到主心骨一般:“轻尘,你终于来了,这下心柔就有救了。” “世子夫人情况怎么样?”凤轻尘没空和晋阳侯夫人寒暄,示意她带自己到产房去,边走边寻问病人的情况。 “很不好,世子夫人身子很弱,再加上怀得是双生子,羊水都快流干了,人也没有力气了,孩子却怎么也生不下来,这都痛了一天一夜了。”女人生产就是鬼门关前走一趟,晋阳侯夫人的身子,就是因为生产时伤了身子,好多年都没有调理回来。 凤轻尘点头:“有没有出现血崩,肚子里的孩子情况如何?” “没有出现血崩情况,孩子还有气。”不过也不太乐观了。 “我明白了,你让下人准备好干净的水和烈酒,再给我一套干净的衣服,我要换衣服。”骑马狂奔,这一身衣服脏得紧,世子夫人的情况怕是要剖腹产了…… “好,我这就安排。”这个时候凤轻尘才发现,晋阳侯夫人身边有一个年纪四十的贵妇,看她的打扮应该是宁国公夫人,凤轻尘连忙停下脚步:“国公夫人,轻尘失礼了。” “凤小姐客气了,深夜请你前来,是我们国公府打扰你了。”国公夫人是个很慈爱的妇人,让凤轻尘心生好感。 能养出宁国公世子那样一个痴情种,宁国公夫人当然不会差。 一代有好妻,三代有好子,娶个好妻子比什么都重要,镇国公府就毁在当家夫人没教养上。 “夫人客气了,救人要紧,请恕轻尘失礼。”凤轻尘一直绷着一张脸,朝国公夫人点了个头,就大步跟丫鬟去换衣服了,待到凤轻尘再次出来时,就看到她将衣袖扎了起来,裙摆直接撕掉了,头发也盘了起来。 “这样方便做事。”凤轻尘随意解释了一句,就冲入产房。 “夫人,你用力呀,用力呀。” “夫人,你可千万不能睡,小少爷还没有出来,你再坚持一下。” 稳婆的嗓门很大,产妇的声音和蚊子一样,根本听不清,不用看凤轻尘也明白,产妇的情况很不好。 产房里挤满稳婆、丫鬟,密不透风,又闷又热,再加上血气冲天,这产房的味道比牢房好不到哪里去。 凤轻尘脸上闪过一抹不满,这是大夫的本能。 “让开。”凤轻尘伸手将人推开,稳婆和丫鬟最初不让,好在国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进来了,传了国公夫人的话:“这位是凤小姐,是世子爷亲自请来的大夫,你们都听凤小姐的安排。” 稳婆和丫鬟连忙点头,世子夫人完全是靠人参吊着气,这个时候有人接手,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黑锅有人背了。 稳婆的想法凤轻尘怎么不知道,只是她懒得去管,检查了一下瞳孔和心跳,凤轻尘松了口气,还有一口气在,这就是好事。 凤轻尘虽然不是妇科医生,可妇科基本的知识她还是懂得,挥退稳婆后,凤轻尘检查了一下产道。 虽然十指全开,可这位世子夫人身形娇小,再加上孩子太大,根本生不出来,最让人头痛的是,肚子里有两个孩子。 呼……凤轻尘看着世子夫人那大得出奇的肚子,心里明白这世子夫人补过头了,产前吃得太好了,营养都被孩子给吸收了,以至孩子太大生不下来。 胎儿太大对母体来说极为危险,更不用提母体本身就娇弱,此时除闻剖腹别无选择,只是这世子夫人有气无力的样子,也不知母体能不能受得了。 “你们出去。”凤轻尘挥退所有的产婆和丫鬟,只留下国公夫人的大丫鬟:“去问你们夫人,你们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羊水都快流干了,大人小孩子都保太难了,可要保一个她能做到。 取舍,取舍。 大夫不是万能的。 “是。”大丫鬟面色如水,很是稳重。 这样的情况下,大家都明白,能保住一个就算是不错了。(未完待续) 310剖腹,世间自有痴情者 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这样的选择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人,都太残忍了。 国公夫人手里握着一串佛珠,飞快的拨动着,众人心急可也不敢催促,大家都明白国公夫人心里难受,一时半刻根本无法做出选择。 晋阳侯夫人拿着帕子直抹眼泪,无论保哪一个,对活着的人来说,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按晋阳侯夫人的意思,当然是保大人、保她的妹妹了,可她知道自己没有说话的权利。 子嗣是何等的重要! 在国公夫人挣扎着如何选择时,凤轻尘已经启动智能包,开始替世子夫人动剖腹手术,而在此之前,她必须保证世子夫人能撑到手术结束。 大人和小孩只能保一个,这是最下策,而在此之前凤轻尘会努力,将两个都保下来,实在没办法时,她才会舍弃一个,这样总比全部死了的好。 医生只能将自己的判断说出来,最终如何选择完全由家属决定,就好比遇到重症患者,需要动手术时,医生会将手术的成功率说出来,也会将不动手术的后果说清楚,最后要不要做这个手术,由病人家属来决定。 最终的结果无论好与坏,都与医生无关,对病人家属来说,这样的选择是残忍的,可医生的心里又何尝好受。 啪……国公夫人手中的佛珠断了,檀木珠子散了一地。 众人眼色俱变。 佛珠断了,这是极不吉利的事情,众位齐齐看向产房,希望凤轻尘能说一句话,安安她们的心。 奈何,凤轻尘这伙正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外面的人在做什么。 一个人做剖腹产的手术,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而且世子夫人这个情况,出不得半点差池。 “夫人。”国公夫人身边的丫鬟,见国公夫人失神,连忙出口提醒。 国公夫人一怔,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产房悲伤的道:“保孩子!” 话刚落下,宁国公世子就冲了进来,大声吼道:“不,保大人,我要保大人,娘,我要保大人。” “世承。”国公夫人责备看向儿子。 她怎么就生了一个痴情种。 “娘,保大人,我要保大人,娘,我求求你了,我和心柔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如果心柔以后不能生养,那我就纳一个妾,生一个孩子记在心柔的名下,这样好不好。”内院一般不许男子进来,可宁国公世子刘世承却管不了这么多,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 这话一出,满院的女子都露出羡慕的眼神,晋阳侯夫人脸上也露出一抹笑,为她妹妹高兴,这世间痴情如刘世子的人太少太少了,遇到了这样一个男子,是她妹妹此生最大的幸福。 国公夫人选择保小孩子,心里本就愧疚,见到刘世承如此保证,便点了点头:“好,保大人!”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保住大人。”凤轻尘虽然忙,但也分心听了一下院外的动静,听到刘世承的话,凤轻尘心里也高兴。 不枉费她冒险跑一趟,这宁国公世子让她知道,这个世界有可以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子,只是她没有遇到罢了。 “世子夫人,你听到世子爷的话吗?他为了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你一定要撑住,我们一起努力,争取大人孩子一起保住。”凤轻尘知道所谓的医学奇迹,其实就是病人的求生欲望,凤轻尘尽力激起这世子夫人求生欲。 果然,她的话刚落下,世子夫人就动了动,眼角有一滴泪珠滑落。 凤轻尘松了口气,这世子夫人有反应是好事:“世子夫人,你千万不要放弃,我会帮你的,帮你把孩子也保住。” 世子夫人的睫毛轻轻动了动,表示自己听到了。 “世子夫人,我知道你能听到我在说什么,现在你按我说的去做,吸气……呼气。” 一整个晚上,凤轻尘都没有停一下,精神绷得极紧,这是她一次做剖腹手术,以前虽然观摩过手术过程,可自己却没有动过手。 两刻钟过去了,世子夫人的情况还是不太好,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不能等了,凤轻尘只好先给世子夫人打营养剂。 “夫人,我要替你把孩子取出来,会有一些痛,你撑着一点。”世子夫人这样的情况,凤轻尘根本不敢给她全身麻醉,只做了局部麻醉。 “你动手,我可以撑住。”世子夫人喘着粗气,但却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由此可见世子夫人的情况大好。 千年人参这种东西,还是很有用的。 凤轻尘也不多言,准备好后就在世子夫人小腹处,开了一个一指多长的刀口,切开腹壁后,凤轻尘将子宫拉出,切开子宫,拉出胎儿,剥离胎衣…… 时间悄然流逝,凤轻尘在产房内忙得大汗淋漓,国公夫人和刘世承在产房外,也等得心急不已,半个时辰过去了,见里面还没有反应,刘世承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又不敢踹产房的门,只得咬牙转身朝院外走去…… “快,去跟着世子爷,别让他做出什么傻事。”国公夫人心惊肉跳的,连忙差下人跟下,这一下好了,国公夫人又要担心媳女,又要担心儿子。 直到下人来报,说世子爷跪在祠堂,国公夫人心稍稍安心。 又过了半个时辰,国公夫人快支持不住了,身子一摇一晃的,可又不肯坐下来,在国公夫人一个不稳往下栽时,突然产房内,传来“哇”的一声。 “生了,生了。”国公夫人精神一阵,摇晃的身子立马站直。 “孩子,孩子生下来。”国公夫人高兴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紧紧的拉着身边的丫鬟:“快,快去告诉世子,夫人生了。” “奴才这就去。” 因着这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一扫之前的沉闷,整个院子的人都看欢快了起来,就是晋阳侯夫人也喜极而泣。 “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这天下能救心柔的就只有凤小姐,就只有她了。” 凤轻尘是晋阳侯夫人推荐的,而宁国公世子夫人又是她亲妹妹,可以想象她之前的压力有多大。 “生了?心柔呢?心柔有没有事?”刘世承发疯一般跑到内院,拉着宁国公夫人的衣袖,急切的寻问。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国公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喜悦减半,就在此时凤轻尘打开产房的门:“夫人和世子爷请放心,母子平安,两位小公子身子很壮实,世子夫人身体受损,需要好生调养。” 抱着新生的孩子,听着孩子的哭声,凤轻尘终于明白,那些妇产科医生所说得天籁之间是什么…… 为了那一声啼哭声,再累都值得!(未完待续) 311重病,求救无门 宁国公世子夫人母子均安,可凤轻尘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本身就有伤在身,再加上劳累了一天,她也快到崩溃的边缘有了。 凤轻尘此时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倒在床上,埋头苦睡。 可她还是带罪之身,哪怕宁国公上上下下极力挽留,凤轻尘也不敢多呆,在黎明破晚之际,凤轻尘拖着疲累的身子,策马回凤府。 禁卫军统领一直伴随凤轻尘左右,看凤轻尘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随时要倒下的样子,一个颗心也跟着忽上忽下,小心的护在她身侧,万一凤轻尘一头栽下去,他还能扶一把不是。 可直到凤府,凤轻尘都没有从马背上掉下来,禁卫军统领不得不说,凤轻尘的驭马术太强了,心里痒痒的,琢磨着这一个月的时间,是不是假公济私一把,跟凤轻尘学学控马术。 要知道,凤轻尘就是凭借这一手出色的控马术,在兽苑扬了国威,皇上大喜之下,才追封了凤轻尘的父母,跟凤轻尘学可不算丢脸。 凤轻尘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曾带伤工作过,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如果不是靠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她早就倒下了。 听到身边的人说凤府到了,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本能的一拉缰绳,整个人也跟着往前一扑。 “凤小姐,小心。”禁卫军统领吓了一跳,想要伸手去扶,却发现自己还在马背上,连忙纵身下马。 凤轻尘双手支撑在马背上,又坐了起来:“我没事。” 没事才有鬼。 虽是破晓,可天色依旧是漆黑一片,禁卫军统领看不清凤轻尘的样子,要是他拿火光一照,会发现凤轻尘此时就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露在外面的肌肤滚烫发火。 凤轻尘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脑子疼得就不像自己的,头重脚轻完全找不到方向,伸手摸了摸额头:“居然发烧了。” 凤轻尘苦笑。 还真是屋漏偏逢雨,皇上关她禁闭呢,不许外人探视,要请大夫还得先禀告皇上,这么一来二去说不定她都烧糊涂了。 回去,记得吃退烧药。凤轻尘在心中默默的叮嘱自己。 “凤小姐,下马了。”禁卫军统领见凤轻尘久久不下马,开口催促。 “好。”凤轻尘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迈着沉重的腿,想要从马身上滑下来,却不想…… “咚……”凤轻尘直接就从马背上栽了下来,脚上还套着马蹬。 禁卫军统领吓了一大跳,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了,快步上前,将凤有轻尘抱住,凤轻尘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怎么这么烫。”禁卫军统领心一慌,抱着凤轻尘就冲入凤府。 “快,进宫禀告皇上,说凤小姐病人。” “是。” “去把凤小姐的丫鬟叫来,让她们来服侍凤小姐。”禁卫军统领一连下达数个命令,身后的侍兵都一一执行,不敢拖延半分。 九皇叔得到消息时,天已大亮。 面对凤轻尘不知轻重,乱管闲事的作风,他已经无法可说了,挥了挥手让人退下,一个人坐在书房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下面的人就算是执行再到位也没有用,这个时候进宫根本见不到皇上,就算见到了皇上,皇上也不一定会允许大夫进来。 丫鬟们只能用冷水替凤轻尘擦拭身子,希望她的体温能降下去,可不知是凤轻尘的体质太弱还是怎么了,凤轻尘一直高烧不退,整个人也迷迷糊糊的,不停的嚷着:“不是我,我不是潜逃。”“我没有犯错。” 另外还有一些含含糊糊的话,丫鬟们也听不清,她们此时正担心着,生怕凤轻尘把脑子给烧坏了,以至于忽略掉凤轻尘左手上的异常。 咳咳,要是凤轻尘醒来的话,会发现她上的智能医疗包,正在闪烁着音频的线条,同一时刻华夏某军方研究院的一台电脑,突然自动开启,发出如同蜂鸣一般提示音。 奈何时间太早了,研究院值勤的人还没睡醒了,根本没有人发现。 天亮了,早朝的时间也结束了,可大夫依旧没来,两个丫鬟实在等不急,找到禁卫军统领:“大人,皇上怎么说?大夫呢,大夫什么时候来。” “进宫的人还没有回来。”禁卫军统领也着急,凤轻尘是九皇叔和王家大公子看重的人,他也怕凤轻尘出事。 “怎么回事,早朝也下了。”这话似乎在说禁卫军统领没有尽心。 王家的丫鬟养得比小姐还要娇,那派头一摆还是有几分气势的,听到这质问的话,禁卫军统领脸上有些不好看,衣袖一甩转头走人。 他还真是吃力不讨好,得,懒得和一个下人计较。 丫鬟脸上一白,咚的一声跪在禁卫军统领面前:“大人,奴婢是担心小姐,一时心急口快,肯请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奴婢一般见识。” 未来的一个月,她们都要受这位大人监视,得罪不得。 起来吧。”禁卫军统领没有为难这丫鬟:“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我有心无力,皇上没有旨意,我也不能擅自做主,这样好了,我再派人进宫去问问。” 从早晨等到下午,禁卫军统领派出去的人,就如同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出事了吗?”禁卫军统领担心他的人在路上被人劫杀了,待到太阳快要落山时,禁卫军统领终于坐不住了,交待一声往皇宫冲去。 到了皇宫才发现他的人,的确是被人截了,不过没有被杀,只是关进牢里了,理由是冲撞了贵人。 一个两个冲撞贵人还能理解,毕竟宫里头什么都不多,就是贵人多,可四个五个都冲撞贵人,这也太巧合了。 禁卫军统领明白,这是有人在敲打他,让他别对凤轻尘的事情太上心。 禁卫军统领心中那叫一个郁闷呀,这真是神仙打架小鬼倒霉,他招谁惹谁了,可已经进宫了,要他就这么回去,他启不是两头不讨好,面对太监服笑的脸,禁卫军统领腆着脸道:“公公,卑职有要事求见皇上。” “李大人,这可真不巧了,皇上今天上午携贵妃娘娘、贤妃娘娘、德妃娘娘和淑妃娘娘,联同苏绾小姐和瑶华公主一同去丽山赏枫叶。”太监不阴不阳的道,神色不善。 这个李统领好没眼色,讨好一个孤女,得罪皇后娘娘和洛王殿下,真是不想混了。 “那皇上什么时候会回来?”禁卫军统领李巡当下大惊。 怎么可能这么巧?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你到底要做什么?”九皇叔轻敲着桌面,借此排解心中的忧虑……(未完待续) 312第一次,夜半探闺房 皇上到底要做什么,也许只有皇上自己明白,接待李巡的太监明显是皇后的人,他就知道皇上的意图,知道皇上什么时候回来,也不会给李巡肯定的答复。 太监张狂的笑了一声,掐了一个兰花指,矫情的道“陛下的事,我等做奴才的怎么知道,皇上有旨,如有要事可前去别院求见皇上,李大人要是有急事就赶紧去丽山禀报给皇上,要是延误了国家大事可就不好了。” 太监特别咬住“国家大事”四个字,提醒李,如果只为了凤轻尘这种小事去丽山别院,那只有死得份。 见李巡呆在原地,太监“咯咯咯”的笑站,扬场而去…… 丽山皇家别院 皇上坐在书房,批着送宫里的送来的奏折,将一垒奏折批完后,太监把奏折装在一个玄铁盒里,上锁,再三检查无误后,交给一边等侯的侍卫。 “让太子加紧办了,别延误了正事,有关江南的快报,第一时间送来给朕。”皇上放下御笔,转了转有些酸痛的手腕,太监连忙上前,不轻不重的替皇上捏了起来。 “卑职领命。”站在殿中央的侍卫,双手捧着玄铁盒,咚得一声跪下。 皇上左手挥了挥,侍卫立马下去,替皇上揉捏右手的太监,也退了下去。 书房内,只余皇上和总事太监,皇上靠在龙椅上,闭目沉思,书房内静悄悄的,好似没有人气一般,好半天于上才开口:“赵德,你说老九这是什么意思,朕这是越看越不明白了,他就不怕凤轻尘就这么死了吗?” 这才八月末九月初,赏什么枫,皇上来皇家别院不过是一个借口。 收到凤轻尘病得快要死的消息,皇上当下决定借此机会,试一试东陵九,或者狠狠打压一下东陵九,却不想东陵九按兵不动,一点也不关心凤轻尘的死活。 “皇上,九皇叔他心思再多,也跳不出您的掌控,您这一试不就让九皇叔现行了嘛。”赵德适时奉承了皇上两句。 “现行?朕这个九弟就是狐狸,哪有那么容易让他现行,一个没有母亲教导,却能在朕眼皮底下长大的小皇子,能不精明嘛。”话虽如此说,可皇上的脸上明显浮出一丝笑意. 他是帝王,九王之尊的帝王,这世间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太监咯咯一笑:“皇上,之前九皇叔出手帮凤轻尘都是举手之劳,凤轻尘本就没有生命之忧,可这一次却是不同,凤轻尘那样子,再拖下去就算不烧死,人也得烧傻了。 九皇叔要是不出手,那就表示九皇叔根本没有把凤轻尘放在心里,只是拿凤轻尘当靶子,迷惑对手,经此事后这颗棋子也没有用了;而九皇叔要是真在意凤轻尘,不管不顾的请大夫上门,那就是违抗圣旨,那可是死罪。 不管结果如何,九皇叔这一局都输定了。九皇叔不救,这么辛苦推出来的靶子就算是没用了,九皇叔救那就是违抗圣旨,一切可都皇上您的掌控中呢。” “你这老货,说得有理,那莲子汤朕就赏你了。”皇上高兴的哈哈大笑,眼睛扫过放在矮桌上的汤品,若有所思的道:“今晚朕入宿在淑妃那。” “贵妃娘娘那?”大太监赵德小心的问道。 谢贵妃一到别院就说身体不适,那明显是要皇上今天宿在她那里。 四妃虽然都是一品,可明显以贵妃为尊,皇上第一天到别院宿在谁的院子里,就是给谁脸面,皇上去淑妃那,明显是打谢贵妃的脸。 “哼,谢家这段时间跳得那么欢,真当朕是瞎子嘛。”皇上面色一沉,想到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些琐事,心中烦闷。 朝臣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实在是太差了,王谢二家想动,皇上也想要借这次机会,好好的整顿朝政。 内政不稳,如何发兵其他三国。 皇上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徐徐图之,朝政已渐渐在其掌控中,可眼见就要事成时,却沉不住气了。 赵德有心想要劝说,可话到嘴边硬是给噎了下来。 震天雷这东西彻底勾起了皇上的野心,皇上年岁不小了,他想要有生之年一统九州大陆,皇上是不会听人劝了。 …… 夜幕降临,凤轻尘已经烧了一天一夜了,两个丫鬟什么办法都想了,可凤轻尘不仅没有退烧,就是人也没有清醒,不过一天的时间两个丫鬟已经快撑不住了。 禁卫军统领李巡在皇宫碰了一颗硬钉子后,也不敢过多的照顾凤轻尘,以免惹来麻烦,这就让凤府的人更辛苦了,除了日常的吃食外,外面的什么也不让送进来,而他们的消息也传不出去。 除了皇上、皇后、洛王和九皇叔外,没有人知道凤轻尘病了,而且病得快要死了。 凤府的库房里倒是有些人参、燕窝一类的东西,丫鬟将人参切片给凤轻尘含着,却不想凤轻尘越烧越厉害,而燕窝喂一口吐一口。 两个丫鬟虽懂一些简单的医理,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凤轻尘虽是大夫,可凤家连日常的药材都没有,再说凤轻尘这个情况,似乎不是简单的发烧,两个丫鬟也不敢乱来。 “佟珏,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我们得轮流休息,不然小姐还没有醒,我们就先倒了。”凤轻尘的两个丫鬟,在王府时一个叫佟瑶,一个叫佟珏。 按理她们到凤府,认了凤轻尘为主,凤轻尘要给她们赐名,可惜凤轻尘压根不记得此事,一直没有提起。 两个丫鬟早期问了凤轻尘一次,可凤轻尘说要想一想,这一想又把这事给忘了。 佟珏去睡了,凤轻尘的房内就只余一个佟瑶,而原本府中的护卫,则被禁卫军带到了外院,内院里除了她们主仆三人,再无其他人。 佟瑶累了一天、担心了一天,给凤轻尘擦身时,好几次都抵挡不住瞌睡的诱惑,往前栽,佟瑶狠狠的往自己的大腿上一掐,在巨痛下佟瑶一个机灵,总算是有几分精神。 见水热了,佟瑶端着盆子准备再去换一盆冷水,却不想刚端起盆子,强烈的睡意袭来,佟瑶居然直接往椅子上一倒,睡着了…… “总算找到了机会。”暗处,黑衣银面的蓝九卿走了进来,轻巧的将房门关上,转身看到衣衫被扯开,露出大片肌肤的凤轻尘,耳根一红。 “没想到,我也有当登徒子的一天,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救人要紧,再拖下去凤轻尘就死定了。” 蓝九卿上前,坐在凤轻尘的身侧,看着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的凤轻尘,一时之间不知从何下手……(未完待续) 313中毒,上下其手蓝九卿 凤轻尘这情况不是发烧,而是中了毒,解毒的法子蓝九会,只是有那么一点,呃……轻薄的味道。 “凤轻尘,我这是为了救你,我想你应该能理解。”蓝九卿毕竟是蓝九卿理性大于感性,虽然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小尴尬,可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蓝九卿伸出双手,准备去脱凤轻尘的衣服,可就在他的双手刚碰到凤轻尘的衣服时,却僵住了…… 蓝九卿不是什么风月高手,他这是第一次脱女子的衣服,虽说心里已经准备好了,可真正要动手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从何处下手。 而一向沉稳的蓝九卿,面上虽然不显,耳根却微微发红,就是双手也在轻轻的颤抖,手心冒汗。 “好热。”蓝九卿发现他似乎也中毒,身体越来越热,恨不得立马抱住一块冰,降一降温。 如果不是为了救凤轻尘,蓝九卿真想收回手,转身就跑人,他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身子,可是那情况和现在不能比。 “救人比杀人难多了。”这是蓝九卿的感慨,可当他想到凤轻尘在密室,为他医治伤口时,可没有半分的扭捏,大大方方的将他的衣服剪了,双手还在他身上乱摸,他怎么得也不会比一个女子差吧。 想到这里,蓝九卿心中的燥动也渐渐平复。 “凤轻尘,你可别说我占你便宜,要说起来咱们这也算是公平了,你可不只一次脱我衣服,在我身上乱摸。”蓝九卿闭上眼,手指颤动,他又不能把凤轻尘的衣服扯了,好半天才将凤轻尘的衣衫解开。 “真累。”蓝九卿不敢睁开眼,胡乱的摸索着,一不小心就碰到凤轻尘胸前的柔软,蓝九卿就好像碰到铁钳一样,连忙缩回了手,手指上还残留着那团柔软的气息与余温。 “我真不是故意的。”蓝九卿心中郁闷,他没有轻薄凤轻尘的意思,可是…… 他必须把凤轻尘的衣服全部解开,不仅如此,他还要在凤轻尘的身上扎针。 咳咳,不仅仅是上衣呀! 蓝九卿的手在半空僵了半天,最终救人心切,又再次伸手,可有了前面的经验,蓝九卿不敢乱摸,生怕又摸到什么尴尬的部位,想到稍晚施针时也是要看的,再加上心中那不为人知的私心,蓝九卿内心各种挣扎后,决定睁开眼。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这是这什么?”蓝九卿抓起凤轻尘的左手,略有薄茧的手指,在凤轻尘胳膊上摩挲着。 智能医疗包已经恢复平静,和没有启动时一样,正正方方比糕点大不了多少,上面隐约透着一丝银光,和手上其他地方的肌肤明显不同,四四方方的边框略略浮出肌肤外,看上去不像是外力烙上去的,就好像是凤轻尘的手中长出来的。 “这就是凤离一族的印记?”蓝九卿没有多看,将凤轻尘的左手放平,这么一打岔蓝九卿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蓝九卿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布包,布包上面有数十根银针,别看他装备如此齐全,就以为他会医术,他其实就只会解毒。 他从小所处的环境,让他对毒物特别敏感,他的身子特异,一般的毒物无法近身,可并不表示他不把毒物放在眼中,反之他对毒药一类的物品特别敏感。 受伤不一定会死,中毒死的可能性却大。 蓝九卿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看似玉又非玉的东西,蓝九卿叫它非玉石,是解毒圣器。 蓝九卿捻起一根银针,将银针插入非玉石中,看似坚硬的非玉石,却能任银针插入,如果凑近去看,会发现那非玉石上面布满细孔,细孔的大小刚好够银针插入。 蓝九卿略略盘算了一下时间,又捻起一根银针插了进去,同时将之前那根银针取下来,针锋泛着绿光,在烛光下隐约有几分青草的味道。 蓝九卿将非玉石放至凤轻尘的身侧,屏气凝神,左手按住凤轻尘的胸下半指处,右手捻针,稳稳地扎了下去。 银针一入,一滴血珠从顺着银针冒了出来,蓝九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伙心思全部放在救人上。 诚如凤轻尘所言,如果你把心思放在救人上,就不会对面前的身体动歪念,因为没空……(未完待续) 314宝儿,某只的未婚妻同学 蓝九卿按照之前的手法,将银针一一指入凤轻尘胸前,和大腿内侧几个部位,看银针所扎的位置,有好几处并不是穴位,还有好几根银针还扎在比较敏感的位置。 这也就是蓝九卿将凤轻尘的衣服褪尽的原因,这解毒的方法真不一般的诡异,皇上这是存了心思不让凤轻尘好过。 没有大夫来凤轻尘就会因为中毒,一直觉高烧不退,直到烧死、或者烧糊涂为止。 有大夫那也好办,凤轻尘中的就是普通的热毒,要解毒唯有用银针扎这几处,将热毒排除。 到时候凤轻尘毒是解了,可人也毁得差不多了,虽说凤轻尘不一定在意,但别人在意就行了,到时候凤轻尘绝对会被主流圈子排斥,除非凤轻尘一个人去过与世隔绝的生活,不然她今生就注定得不到这世间主流的接受。 婚前疑似失贞,与九皇叔可能有染,传说与大公子牵扯不清,这些可以是道听涂说,可能不是真的,也能找到证据推翻。 要知道,凤轻尘并没有失身,她至今还是女儿身,只要她舍得下脸面,让宫里的嬷嬷替她验明证身,那些流言都能不攻自破,可因医治被大夫看光了身子,这却是怎么也无法推诿的事情。 这件事要真成了,就是压死凤轻尘的最后一根稻草! “凤离一族向来信奉女子应该娇养,凤离一族的女子一出生,就被家中的长辈捧在手心,如珠如宝的宠着。凤离一族的地位仅次于蓝错,就是日后嫁人,也是下嫁,夫家也不敢有人对其不敬。凤离一族的女子一生尊贵,荣宠不减,位比公主,你却偏生是个例外。” 蓝九卿把缠绕在凤轻尘颈边的长发一一拂去,手指滑过那滑嫩的肌肤,让蓝九卿再三留连,可惜蓝九卿没能留连太久…… 银针所扎之处,最初只是沁着血珠,可渐渐地血珠越冒越多,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凤轻尘身上已满是血,虽没有从血池中捞出来的那般夸张,但也足够吓人,就好像把血往她身上涂一般。 只不过凤轻尘身上鲜血,比平时更加的红艳刺目,也比平时更加的灼热。 随着凤轻尘身上的血流出,凤轻尘脸上也恢复正常,没有之前那不正常的潮红,身上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看样子,没什么大碍了。”蓝九卿松了口气,将凤轻尘身上的银针一一取出,替她将衣服穿好,至于身上的血,蓝九卿没有去擦,一来是不方便,二来他也不能在这里久呆。 收拾好后,蓝九卿替凤轻尘盖好被子,将她头顶上的刘海抚去,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明天你醒来,应该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了,虽说医者不自医,可我相信你体内的余毒,你应该能清。” 蓝九卿这排毒的法子,并没能一次将毒素排尽,还要辅以药物,只是他不方便,这凤府已不是昔日的凤府,能任他来去自如,他今天来也是冒了极大的险。 蓝九卿再三检查,确定无异状后,打开门没入黑夜之中,三两下就从凤府的院子中出去了,来到步惊云放哨的地方,见步惊云半天没有反应,只得伸手拎起他:“走。” “咳咳……”步惊云脚步一个踉跄,险些从树上掉了下去,没好气地瞪了蓝九卿一眼:“九卿,你真不懂得怜香惜玉,你刚刚对凤轻尘不会也是这么粗鲁吧,你小心呀,要是在她身上留下什么青紫,依她的谨慎一定会发现什么,到时候你就麻烦了。” “不说话会死吗?”蓝九卿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狠瞪步惊讶云一眼,吓得步惊云捂着狂跳心口,猛得往后一跳。 吓死他了,九卿的气势果然彪悍,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发现蓝九卿不像真的生气,步惊云又笑了起来,上前重重一拍蓝九卿的肩膀,一副他乡遇顾知的样子。 “知音呀,知音呀,九卿你怎么知道,我不说话会被憋死,快,快告诉我,你替凤轻尘解毒顺利吗?她有生命危险吗?她什么时候能醒?她醒来后会如何?” 说着关心的话,可却掩不住眼中八卦的光芒。 蓝九卿没有气的甩开步惊云,哪知步惊云就像狗皮膏药一般,怎么也甩不开,就这么巴着蓝九卿,蓝九卿没法只得拖着步惊云走。 步惊云绝对是一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见蓝九卿虽然冷着一张脸,没将他推开,又厚颜无耻的问起各种八卦。 “九卿,我说你可得对凤轻尘负责呀,虽说没有别人知道,可我是证人,哪怕我没有跟过去,我也知道你做了什么,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你可是坏了凤轻尘的名节,你不娶她可不行。” 步惊云的话没有半点诚意,隐隐还有警告与试探的味道,蓝九卿被他念叨烦了,直接吼道:“步惊云,我说你够了,脑子里能不能想一些别的,一天到晚就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蓝九卿最不愿意提起的,就是凤轻尘的名节,当初他冷眼看着那些人在幕后坏凤轻尘的名节,没有出手相帮,现在他又坏了轻尘名节,想来心里就觉得闷。 步惊云很认真的点头,眼中闪着一丝不明的精光,一脸无辜的道:“这个真不能,我最近很闲,除了儿女情常的事情外,我还真没有什么可想的,我说九卿你别不把这些儿女情常的事情放在眼中,你可别忘了,当初你答应你师父和师娘什么。” 步惊云的话,成功的让蓝九卿变脸了,不是生步惊云的气,而是一脸严肃。 有些事情,他之前不在意,现在呢?还能和以前那般吗? 步惊云见蓝九卿这样,语气也严肃了起来,隐隐带着一份责怪:“九卿,你不会真忘了吧?你可是答应你师父,要娶你小师妹的,你可不能做负心汉。” 步惊云说了半天,原来是提醒蓝九卿不要负他的小师妹,秦宝儿。 “我没忘,我答应师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我会娶宝儿为妻。”蓝九卿干巴巴的应着,像是解释又像是说服自己:“凤轻尘医术高超,她曾说过补心之术,我看她有补心之能,也许她能医好宝儿的病。” 蓝九卿说得模棱两可,像是在糊弄自己,又像是在糊弄步惊云,步惊云明知蓝九卿心虚,却聪明的没有多问,又恢复之前嬉笑的样子。 “这么认真做什么,你和宝儿十几年的感情,我当然是明白的,你师父和师母地下有灵,也会为宝儿高兴。 宝儿一出生就有不足之症,可经过这几年的悉心调养,看上去也和常人无样,我觉得你不能一直把她关山谷,是时候把宝儿带出来,你们两个是未婚夫妻,这也不算违背了礼教。” 步惊云笑着劝说,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在滴血……(未完待续) 315装病,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按蓝九卿的预测,凤轻尘第二天早晨才会醒,却不想半夜就被闹腾醒了。 佟瑶来接佟珏的班,看到佟珏歪在椅子上,脸色一变,戒备升起。 佟瑶连忙上前查看凤轻尘的情况,见凤轻尘呼吸绵长,脸色好看了许多,当下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要是小姐有事,她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够,可不想替凤轻尘捏被角时,发现凤轻尘里衣染了血,佟瑶一慌,飞快地掀开被子一看,却见凤轻尘一身是血…… “啊……”佟瑶吓得大声尖叫,这一叫不仅惊醒了佟珏,也将外院的禁卫军给惊动了,咚咚咚的往内院跑。 “出什么事了。”佟珏一个机灵,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神色慌张,完全不见平日的沉稳。 “小姐,小姐她……”佟瑶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一身是血,面色安详,凤轻尘这情况很可怕,佟瑶胆子不小,可这伙却不敢伸手去解凤轻尘的衣衫,她怕看到衣衫下,血肉模糊的娇躯。 要是凤轻尘出事,就是她们失职了! 佟珏脸色一白,连忙冲上前,先是探了探凤轻尘的鼻息,发现凤轻尘还有气,大大地松了口气,要是凤轻尘死了,她们也难逃一死。 “佟瑶,你去打水,我看看小姐她怎么了。”不是佟珏冷静胆大,实在是她别无选择,她守夜时凤轻尘出了事,她可是罪加一等。 “好。”佟瑶连忙稳住心神,一出院门就遇上禁卫军统领李巡:“姑娘,是不是凤小姐出事了?” 这凤府人真是太少了,除了几个粗使婆子,凤轻尘身边就两个贴身照顾的丫鬟,出了事李巡连个问话的人都没有。 “小姐,小姐的情况不太好,我去给小姐打水,李大人对不起,奴婢怠慢了。”佟瑶心急外加心虚,不敢对上李巡的眼睛,曲了曲身就避开了。 李巡一愣,抬头朝内院望去,隐约见门窗上有一个娇小的身影不停的动来动去,暗自叹了口气,在心中默默地道:凤小姐,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有心无力,但愿你能挺过这一关。 佟瑶端着水进来,没空管李巡等人,李巡也没有为难,只站在院子外,待到佟瑶端着大盆血水出来时,李巡连忙上前:“凤小姐怎么了?不是发烧吗?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凤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姐,小姐她……”佟瑶想到刚刚进去时,凤轻尘已经醒了。 佟瑶见凤轻尘除了一身是血外,身上也没有伤,这伙心里正高兴,可想到凤轻尘再三交待,不要将她清醒的事情说出去,当下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凤小姐怎么了?”李巡心里闷闷地。 虽然与凤轻尘接触不久,可李巡也明白她是一个真性情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连夜赶去救宁国公世子夫人,为此还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 “小姐她高烧不退,一直没有清醒,这伙头顶上伤不知怎么又裂开了,一直往外冒血,奴婢想尽办法也止不住血,就只能在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小姐她气息越来越弱。大夫,要是有大夫在就好了,小姐这个样子也不知能不能熬过今晚。”佟瑶越说越心酸,想着凤轻尘打从病起,就这么孤零零的躺在床上,连个关心问侯的人都没有,她们心里就难过。 要不是小姐吉人有天相,说不定这么一病就去了。 “我那有上好的药伤,我给你去取。”李巡听着心里也发酸,不管怎么说凤轻尘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可有些人却是连这个孤女也不放过。 “多谢李大人,多谢李大人。”佟瑶连连道谢。 就在此时,佟珏从内院冲出来,神色慌张:“佟瑶,你怎么还在这里,水呢,干净的水呢?” 佟珏哽咽的到,根本不看李巡几个,对着佟瑶劈头就骂,佟瑶连忙告罪一声,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佟珏心急转身就往内院跑,跑了两步,好像这才想到李巡等人在这里一般,连忙顿住,生生转了过来,朝李巡等人福了福身:“李大人,我家小姐身体有恙,招待不周还请李大人见谅,只不过这里终是内院,李大人守在这里多有不便,还请李大人移步。” 佟珏的话,客气有余恭敬不足,李巡也不在意,他知道因为凤轻尘的事情,凤府的人对他多有怨言,可他也只是一个小人物,得听命办事。 “两位姑娘若有事,差人去前院叫一声。”李巡也不留在这里惹人嫌,转身就出去了。 到了外院,李巡发现自己手下的人,暗中将凤府的消息传了出去,只叹了口气当和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个时候,他能做的就是不落井下石,可手下的人要将凤轻尘的消息透出去,他也管不了,因为那些人背后的主子,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五品带刀侍卫能惹得。 “小姐,你没事就好了。”佟珏和佟瑶替凤轻尘换上干净的衣服,见到凤轻尘完好无损,两人的心才落定。 “你们受惊了。”凤轻尘虚弱的安慰道。 虽然清醒了,可并不表示她一点事都没有,又是受伤又是中毒,再加上身子本就没有调养好,她这伙虚弱得不行。 是的,把佟珏和佟瑶同时遣出去,一是让外面的看到,那些是血不是丫鬟的,而是她凤轻尘的,另一则是启动智能医疗包,替自己诊断。 中毒,这是智能医疗包诊断的结果,她真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对她下如此狠手,想必皇上也是知情的,不然关自己一个月的禁闭,还要禁卫军守着。 她还在想,皇上怎么处罚的这么轻,原来背后尽是有这样的事情。 凤轻尘撇了撇嘴,下毒的手段都用上,这是多想要她死来着,可她偏不如那些人愿,她凤轻尘就要好好的活着,气死那些人。 佟瑶收拾妥当,见凤轻尘面色不怎么好,端起桌上的热汤奉到凤轻尘的面前:“小姐,喝点参汤吧,奴婢拿阿胶炖得,补血益气。” 这东西一直让厨房的炖着,凤轻尘随时醒来,随时可以喝,就是昏迷不醒时,也能强灌几口下去。 虽然不喜欢这参汤的味道,凤轻尘还是配合的喝了起来,一碗参汤见底,凤轻尘气色好了许多,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一些。 “外面那些人是怎么一个情况?”她让佟珏和佟瑶对外说她病得要死,一是想要松懈对手,另一则是想要知道那些禁卫军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也好做准备不是……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她总不能一直处在挨打的状态中,虽说她现在也想不出什么还击的法,可总不能坐以待毙……(未完待续) 316生死,能依靠的人唯有自己 佟珏和佟瑶将自己与李巡几人的交谈,还有李巡几人听到凤轻尘病危时的表情,一一细说,半点小细节也不敢放过。 凤轻尘闭着眼情,靠在床上看上去就好像睡着一般,佟珏和佟瑶看这情况,越说越小声,最后渐渐无声。 两人相视一笑,无声的说道:“小姐睡着了。” 可就在她们上前,准备服凤轻尘躺时,凤轻尘突然开眼,黑眸中的精光,像是直心射入两人心中一般…… 两个丫鬟一惊,吓得愣在当场,待到她们回神时,只见凤轻尘的眼中闪着神性莫测的光芒,哪有半点睡着的样子。 “继续说。”凤轻尘轻轻地闭上眼,掩去眼中的寒光。 “是。”佟珏和佟瑶两人惊魂未定,结结巴巴的说了起来,这伙哪怕凤轻尘就是真睡着了,两女也不敢停下来。 两女在心中暗暗拿凤轻尘和大公子王锦凌对比,发现这两人都一样,看似没有听你的话,但你要有一个细微的不对劲,都能发现;看上去无害,可谈笑间却能血流成河,杀人于无形。 大公子有这样的气势两女不觉得有什么,王家数百年的底蕴,养出大公子那种气势,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凤家呢? 不说凤父凤母早逝,就是凤父凤母一直健在,凭着他们的身份与出身,怎么能养出小姐这种上位者的气势呢? 两个丫鬟虽然万分不解,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她们小姐好说话归好说话,可绝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任人拿捏的人。 佟珏和佟瑶半点不敢耍滑头,越说越顺,每一句话都直指重点,直到全部说清楚,两人才听了下来。 “如此说来,那李巡李大人倒是一个中立派,皇上派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凤轻尘真是想不明白,皇上到底要做什么。 真要她死,就不会派李巡这样的人,可不要她的命,又怎么会任她在凤府自生自灭。 打死凤轻尘也不相信,就算她的毒不是皇上下的,皇上也定知晓她中毒的事。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那李大人没有为难我们,还颇为照顾我们。”佟瑶与佟珏明白凤轻尘是个有主意的人,她们可不敢在凤轻尘面前随便出主意。 凤轻尘也就是说说,没想过找佟珏和佟瑶拿主意,说实在地,凤轻尘还是不相信这两个丫鬟。 她昏死的这段时间,这两个丫鬟虽然尽心照顾她,可那也只是尽一个丫鬟的职责,凤轻尘可不认为,她们尽职就应该信任她们。 要知道,她要是有一个三长两短,这两个丫鬟也要跟着陪葬,她们照顾自己只是爱惜自己的命罢了,要真为她好,这两个丫鬟也不是没有办法将消息传出来。 终归,在这两个丫鬟的心中,王锦凌更重要,她们是担心王锦凌知道她的情况,做出什么有伤王家的事。 这样的丫鬟只能用,却不能当成心腹,无论她如何做,这两个丫鬟都不会将她的利益放在首位。 “派人盯着那三个小兵,看他们和谁联系,不要打草惊蛇,除了你们两人外,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我清醒的消息,包括大公子。”凤轻尘语气虽轻,可却是不容人置疑与拒绝。 佟珏和佟瑶知道这是她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们将消息泄露了出去,那么…… 一想到那个后果,佟珏和佟瑶全身发寒,两人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奴婢定不会让小姐失望。” “很好,另外去打听一下那位李大人是什么背景。”还不算没救,要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这两个丫鬟她以后再也不会用了。 “是。”两个丫鬟羞愧地低下头,她们只顾着担心凤轻尘的生死,却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为主子分忧是她们的职责,可她们除照顾凤轻尘,什么都不曾为凤轻尘打算。 这两个丫鬟虽然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好,可终归照顾了自己一天,凤轻尘也不想为难她们:“下去吧,你们也累了。” “可是,小姐你的身体?”两个丫鬟有些犹豫。 “没事,我想要一个人呆一呆,你们累了一天一夜,下去好好休息。”她又不是苛刻的主子,再加上有些事情这两个丫鬟在,她也不方便做,索性把人打发了下去。 “是,奴婢去隔壁的小屋给小姐守夜,小姐有事叫奴婢一声。” 待到两个丫鬟都走了,凤轻尘又再次脱下里衣,检查自己的身上有没有什么痕迹。 智能医疗包检查出来的结果,说她体内毒素未清,毒素未清这就说明她中毒了,然后又人给她解毒了。 她可以肯定她的身体没有自动排毒的功能,智能医疗包也没有这个功能,那就是说…… 有人出手救了她,而那个人绝不可能是这两个丫鬟。 被丫鬟的尖叫声惊醒时,她就发现自己一身是血,可脸上和双手上却没有血,如此看来有人用特殊的手法,给她放血清毒了。 这样的话,身上难免会留下痕迹,她不能当着丫鬟的面找,只能将丫鬟挥退,可找了半天,凤轻尘也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异样。 “到底是谁,能避开禁卫军的守护,悄无声息的潜入凤府救我呢?”凤轻尘双手环抱,下巴顶在膝盖上。 其实她心中已有人选。 有这样的身手,又可能出手救她的人,非蓝九卿莫属,只是凤轻尘怎么也想不明白,蓝九卿怎么知道她的情况,她的中毒的事情,除了这个国家少数几个站在高位的人外,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才是。 “蓝九卿,你到底是什么人,真是你救了我吗?如果是的话,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呢?”凤轻尘长叹了口气,其实欠人家恩情的感觉很不好。 哪怕没有亲眼所见,凤轻尘也明白,蓝九卿这个时候要潜入凤府,是冒生命危险的事。 “我欠你的越来越多了,到时候也不知道拿什么还你。”凤轻尘叹了口气,暂时将这件事情放下,启动智能医疗包,拿出有助排毒的药物。 智能医疗包因是军方产品,再加上那些科研究人员,对于古代的毒并不了解,而且古代那些毒在现代也不盛行,这智能医疗包也只能检测出蛇毒一类的东西。 要查出她体内的毒素,得拿血去化验,才能验出毒素的成份,可她的血已经没毒了,所以凤轻尘没办法对症下药,只能用一些不伤身的排毒药物。 这么一来,身体恢复起来就要慢了,不过她也不着急,横竖她关在凤府出不去,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摸清一下清况,就算不为反击,也要保重自己的性命。 这一次,她深切的明白,当死亡来临时,唯一能靠得住的人,就只有自己!(未完待续) 317得失,是生是死求你给句话 外面乱成一团,凤轻尘窝在凤府却是难得清静,没有琐事打扰,也没有闹心的人上门,不过十天的时间,凤轻尘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 只不过为了装病,依旧躺在床上种蘑菇,双脚难得沾地。 闲来无事凤轻尘将智能医疗包中的医德体系又理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医德已经涨到五个点。 这医德可不好攒,她平时也没有少救人,可医德就是不涨,没想到替世子夫人接生,居然就涨了三个点,凤轻尘看得真乐呵。 蚊子的大腿也是肉,这医德虽然少一点,再多的医德点数也是慢慢积攒的不是,除非发生大面积感染的病毒,不然医生救人就得一个一个来,想要一夜之间攒上成千上万的医德点数,貌似不太现实。 凤轻尘不知,她这个想法没过多久便实现,医德暴涨到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 这十天,凤轻尘在在房内逍遥自在,可苦了皇上和东陵子洛一干人等,他们一个盼九皇叔出手,一个盼凤轻尘的死讯传出,可等了半天全部落空。 皇上在丽山别院呆了三天,便回宫了,他很清楚凤轻尘那样子,烧个三天就是清醒了,也是一个傻子,让皇上觉得可惜的是,浪费了凤轻尘这么一颗棋子,却连只小鱼都没有钓上。 皇上回宫的第二天,李巡便亲自进宫求见皇上,这一次皇上没有为难,大方的派了一个太医来凤府。 太医诊断后,一脸沉重,提笔写下一张没有什么用处的张药方,便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宫复命,同时暗示凤府的人,凤轻尘很不好,请准备后事。 佟珏和佟瑶两个丫鬟哭得死去活来,凤府上上下下也沉浸在这悲伤之中,似乎下一秒凤轻尘就会死一般。 皇上倒是没什么惊讶,这事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的威胁太医,让太医一定要救活凤轻尘,太医苦着一张脸下去,当天皇城就传出凤轻尘快要死的消息。 这个消息一出,王锦凌去了凤府却被李巡客气的拦住,转身进宫求见皇上,说是想要见凤轻尘一面,皇上不同意,只说有太医在凤轻尘不会有事,让他不要担心,别误信传言。 不仅如此皇上大手一挥,说凤府进了刺客,凤轻尘受伤了,加派五百护卫保护凤轻尘。 外人只道皇上对凤轻尘荣宠有佳,可知情人却是明白,皇上这做派是在警告王锦凌这些人,别妄想擅闯凤府,凤府明里暗里的护卫,不比皇宫少,王锦凌想要偷偷潜入那是不可能的。 皇上此举,明眼人都明白,皇上这是在逼王锦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关心则乱,只有出了乱子皇上才能收拾这些刺头。 皇上想要收拾王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可惜王家一向谨慎,极难挑到错,这样的机会送到面前,皇上当然不会放过,虽然他最初的目标不是针对王锦凌,王锦凌只是意外的收获。 皇上本想借凤轻尘这事,打乱九皇叔的布局,让九皇叔为凤轻尘出头,却不像九皇叔听到凤轻尘快要死的消息,除了面容哀伤一点外,一切如常。 皇上很失望,可同时更加的坚定心中的想法。 江山美人,美人永远在江山后,要是东陵九为一个女子而失了分寸,那便不是他认识的东陵九,也不是东陵家的人,东陵家的男人绝不会为美色沉沦。 喜欢是一回事,可为了一个女人,毁了自己的一切,东陵家的男人做不出来。 东陵家的男人,可不是前朝蓝氏一族,为一个女人将万里江山葬送,为一个女人将血脉毁尽。 九皇叔这条大鱼没有逮到,王锦凌这条小虾米撞上来,皇上就顺势将枪口对准王锦凌。 可惜……皇上高估了九皇叔,也低估了王锦凌,王锦凌虽然着急,却没有如皇上所想的那般,做出什么出格、有损王家利益的事情。 皇上一直在等,可十天过去了,不仅没有等到凤轻尘死讯,也没有抓到王锦凌的错。 凤轻尘还真不是一般的命硬,太医说是快要死了,可十天过去了,凤轻尘的死讯还没有传出来。 皇上气极,期间换了无数个太医,每一个太医的诊断,都说凤轻尘半只脚踏入了棺材,只不过靠人参吊着气,随时会死。 可十天,凤轻尘也没有随时死掉,要不是凤府的暗探来报,凤轻尘的确不行了,皇上都要怀疑太医们集体诊错了。 不过没死就没死吧,十天也不见九皇叔和王锦凌上勾,皇上也有一些气馁了。 “看样子朕高估凤轻尘的用处了,像前朝蓝氏那样,为一个女人而毁弃祖宗家业的毕竟是少数,这王家大公子是个人物,无情起来和老九不相上下。”私底下,皇上自嘲道。 好在,凤轻尘这个局并不是他精心布置的,他不过是顺水推舟了一把,皇上即便不满,但也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 眼见寿辰将近,李想又一天比一天好,皇上就把凤轻尘这事给搁下了,一个没用的棋子,皇上怎么可能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和这天下相比,凤轻尘半点份量也没有。 …… “大哥……”王七一到落棠院,就看到站在海棠树下,身形消瘦、一言不发看着远方的王锦凌,而那个方向是凤府。 王锦凌身上笼罩着挥之不散的悲伤气息,不过十天的时间,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原本全身的白袍,这伙就好像挂在身上一般,空荡荡的。 让王七看得心里真发酸,可除了心疼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也不能做。 王家的公子,没有任性的本钱,他们的权利与名望是王家给的,就要为王家着想,名满天下的大公子,也不能逃脱家族的责任。 “锦寒来了。”王锦凌转身,脸上依旧带着笑,甚至眼眸中也是温润的笑。 温文尔雅是王锦凌的面具,而这张面具带久了,他已经脱不下来了。 见王锦凌这样,王七只感觉心口一阵一阵的揪痛,外人只见王家大公子风光无限,可又谁知他大哥心中的苦。 “大哥,我听娘说你这几天身子不太好,怎么还在外面吹风。” “咳,咳,我没事了。”在这一点上,王锦凌也和凤轻尘一样,都是一个睁眼说话瞎话的主,明明咳得喘不过气,可王锦凌就能说自己没事。 王七也不拆穿,只上前将王锦凌扶回房内:“大哥,你别担心了,凤轻尘可不是一般人,她死不了,太医的话肯定危言耸听,这都十几天也不见传出凤轻尘死了消息。” 王锦凌没有说话,侧过脸看向皇宫的方向,深邃的黑眸闪着高深莫测的光芒……(未完待续) 318安分,李想的毒计 凤轻尘一直要死不活的吊在那里,把众人的耐心都磨光,前半个月还有人记得她的名字,时不时的谈论一下凤轻尘,这个薄命的红颜。 晋阳侯夫人和宁国公夫人,几次递牌子,进宫求皇后,想要去凤府看凤轻尘一面,全部被拒。 安平、瑶华与苏绾也时不时的以同情的口吻说起凤轻尘,凤轻尘人虽然没有活跃在皇城,可这名字却一直活跃在众人的耳边。 可到了后半个月,就没有人记得凤轻尘了,因为皇上的寿辰到了,安分的不安分的,这个时候表面上都要安分起来,不能犯了皇上的忌讳。 封地在外的皇子们,一年也就只有这个时间能回皇城,每一年也只能在皇城呆一个月,按以往的作风,他们回到皇城,私下和都会大臣们结交一番,以便了解皇城的动向。 以往皇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年就算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众皇子也不敢妄动。 二皇子咏王、三皇子恒王、四皇子齐王、五皇舟王,还有驻守西陵边境的六皇子清王,还没到皇城,就乖得像只小猫一样,别说与各位大臣结交了,就是出门也极少,到京城后除了进宫见皇上外,一个个闭门不出。 众皇子们如此乖觉,皇上大为满意,对众位皇子也和颜悦色,众位皇子表面受之,一个个小心意意,夹着尾巴做人,心里却将凤轻尘骂了个半死,凤轻尘这是拿他们当跳板,去抱皇上的大腿。 一不小心,凤轻尘就成了众皇子的公敌。 李想一直好吃好喝得养着,精神很好,只是他的伤口很怪异,每次快要结笳时,第二天必会裂开,一直反反复复,李想到现在也只能说几句简单的话。 “庸医,一群庸医。”伤势久久不好,李想在宫里摔东西泄愤,这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皇上把孙正道叫去训了一顿。 “孙太医,李想的是伤是怎么一回事?”皇上知道孙正道与凤轻尘私交甚密,可也知孙正道这个人为人正值,医术了得,再说孙正道与李想也没有私仇,又怎么会为难李想。 孙正道不笑时,那张脸就够严肃了,这伙苦着一张脸,那神情就更加的严峻了:“启禀皇上,李公子的伤臣实在不知,每每要好时那伤口就会裂开,如此反复虽没有生命之忧心,可李公子的伤也不知何时能好。” 孙正道目光纯正,面对皇上的威压与打量,不闪不避。 他尽心医治李想,并没有动什么手脚,一切都经得起皇上彻查,他问心无愧。 皇上信任孙正道,可私底下也派人查了,孙正道确实没有说谎,他一直尽心医治李想的伤,可想的伤偏偏就是好不了,皇上也很无赖。 “孙太医,你再找精通外伤的大医给李想看看,朕要他尽快好起来。”李想一天不好,就一天没法说出震天雷的秘密。 皇上知道李想好美色,这段时间皇上可没少用美人计,在美人的诱惑下,李想倒是吐露了一些,可因为嗓子受伤,无法说太多的话,皇上得到的信息一直不完整。 这让他心急呀,工部那些人也着手研究,震天雷的配方他们倒是弄出来了好几种,可是份量却把握不准,做出来的震天黑要么杀伤力不强,要么点不着。 孙正道咚的磕了个响头:“皇上,臣学艺不精,还请皇上另派精通外伤的大夫医治,李公子的伤臣实在是没有办法。” 他这是撂摊子,孙正道这段时间可没少受李想的气,在李想心中孙正道是凤轻尘的“同谋”,皇上也知道这事,听孙正道如是说,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 话说李想面对自己的手伤和嗓子上的伤,久久不能好的事实,对凤轻尘的怨恨越来越深,直到凤轻尘要死的消息传来,李想才高兴一点,兴志高昂和容清秋商量,给皇上的寿礼。 李想最初说要排一段舞,李想比画了半天,待到容清秋明白时,容清秋的脸就好像煮熟的虾子一般。 “李郎,你说得什么脱衣舞、钢管秀,这个太上不了台面,私底下跳给皇上看可以,这大庭广众之下的,皇上一定会不高兴。”容清秋娇媚的劝说道,心中却暗自诽腹:“这什么馊主意,宫中的娘娘私底下跳的舞,可比什么脱衣舞有诱惑力。” 李想被容清秋迷得晕头转向,也觉得有道理,又继承比画:“那你说送什么好?” 容清秋眼中的精光一闪,在李想还没有发现时,又恢复平日风情与媚惑,细长的手指在李想的胸前画着圈圈:“李郎,皇上这么看重你,你就是不送礼物,皇上也会高兴,可你既然要送当然就得送皇上想要的。” 李想点了点头,亲亲容清秋的粉唇,眼角微微往上一挑,似乎在说:皇上想要什么? 容清秋按捺u住心中的激动,娇媚的推开李想:“李郎你坏死了,明明知道皇上想要什么,还来问人家,李郎的震天雷可是天下奇物之最,李郎只要把震天雷往皇上面前一送,皇上定会高兴,一高兴说不定李郎你就封王败将了,人家也可以跟着沾光了。” 李想在地上笔画了起来:“这个主意好,不过那些震天雷,我是准备用来炸死凤轻尘的,可不能送给皇上,对了你爹什么时候动手,凤轻尘这伙要死不活的,震天雷一丢她定跑不掉。” 镇国公自从得到那批震天雷后,就一直借口不方便,没有去炸凤轻尘,开玩笑,震天雷全部到了皇上手里,他去哪里弄。 “李郎你真是的,也不替我爹想一想,这天下拥有震天雷的人只有你,爹要是去炸凤府,那爆炸声一出大家就知道是你做的,爹不是为你着想嘛,凤轻尘在城内我们不好动手,我们等她去城外,到时候就是炸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容清秋将想好的说词再说一遍。 “爆炸声?”李想轻声念道,双眼一亮,连忙将容清秋拉到怀里,比画起来:“我知道给皇上送什么了,而且我也想到如何掩盖那爆炸声,在皇上寿辰那一天,让你爹派人去凤府,我要把凤府夷为平地,炸得凤轻尘尸骨无存。” 容清秋心一惊,看李想的眼神透着几许后怕,她虽然恨不得凤轻尘现在就死,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让凤轻尘死得这么惨…… 这个男人好残忍! 容清秋身子僵硬,李想正兴奋,根本没有发现,抱着容清秋不断的比画着自己的计划,容清秋连忙收敛心神,将李想的计划一一记下,尤其是说到所需的材料时,容清秋更是死记了下来。 说不定,她这次就立大功了!(未完待续) 319贺礼,大将军出手 皇上的寿辰相当的热闹与盛大,三国九城的人都奉上了贺礼,贺礼无外乎就是本国或者本城的特产,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皇上却收得非常高兴。 这是天下朝贺,皇上怎能不喜。 几位皇子的礼物,倒是费了一些心思,可惜再费心思的礼物,也不外乎就是费些钱财罢了,皇上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那些个东西根本入不皇上的眼,皇上随意扫了两眼,便让人入库。 倒是宇文元化在千里之外的送上的贺礼,让皇上很满意。 一个普通的铁盒,让面写“吾皇万岁江山一统”八个字,此礼一出西陵天磊、北陵凤谦、苏绾,以及其他九城的人,脸色都极不好看,可他们也只能忍下来,当做没有看到。 这毕竟是东陵的地盘,今天是东陵皇上的好日子,他们要是一副死人脸,那就是触东陵皇上霉头,东陵皇上有震天雷在手,此时风头正劲,就是他们也要避基锋芒。 看到这个八个字,皇上就很高兴了,可当他打开铁盒时,心中的震惊与喜悦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哈哈哈,好好好,宇文将军有心了。赏,重重有赏,宇文将军乃国之基石也,远在千里之外也不忘为朕分忧。”皇上高兴的站了起来,脱口而出,给了宇文元化极高的评价。 众人神色莫名,一个个暗中猜想宇文元化送的贺礼到底是什么,怎么就让皇上这么高兴了? 最让众人摸不着头脑的就是,皇上说重赏宇文元化,可却将赏赐送到凤府,不仅如此还下令解除凤轻尘的禁闭。 虽然离一月之期只余三天,可皇上此言一出,就昭示着皇上对凤轻尘荣宠有佳,众位皇子对凤轻尘起的小心思,也因皇上这一举动而打消,掠其锋芒之事没有能耐,就不能轻易去做,对付凤轻尘的事情,还是看看再说…… 九皇叔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没有人看到他眼眸深处,那深切的嘲讽与狠厉。 送礼的程序还在继续,皇上将宇文元化的礼物一直紧握在手心,那样子生怕被人抢一般,让众人更加好奇,宇文元化到底送了什么。 有宇文元化这个神秘礼物在,接下来的礼物就算是再出奇,也引不起皇上兴趣,直到太监来报,李想有神秘贺礼送给皇上,恭贺皇上寿辰时,才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 李想这个人也算是一个精明的,说是要给皇上一个惊喜,把容清秋赶了出去,拖着受伤的手腕,亲自制作。 皇上大约知晓与震天雷有关,因为李想所要的材料,和工部的人制作天雷的材料相仿。 好吧,对于李想的礼物,皇上很期待,他希望能得到比震天雷更强大的武器。 有李想的武器,再加上宇文元化的礼物,皇上有一战天下的雄心! 说是送礼,可皇上和众人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礼物的影子,西陵天磊几个人的心,可谓是七上八下,既希望李想的礼物赶紧送上来,又担心李想送来的礼物,会让他们三国九城无路可走。 “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有别人等皇上,哪有皇上等人的道理,等了一柱香的时间,已经算是给李想面子。 替李想传话的太监冷汗直冒,咚得一声就跪了下去,就在他准备求饶时,“轰……”天边传来一阵巨响。 “出事了?”众大臣连忙侧身,只见天边火花点点,好不美丽。 “这是什么?”有人好奇的寻问,可谁也不知。 “轰……”又是一声巨响传来,这一刻众人看到天边似有五彩的光芒闪现,那光芒就如同一把雨伞,嗖的一声飞到天上,轰的一声炸开。 “好美的星空!”有人赞道,引来众人的附和。 九皇叔抿着唇,眼睑微抬看了皇上一眼,正好看到皇上兴奋的眼神,还有眼中按捺不住的野心,九皇叔眼观鼻、鼻观心,成为众人当中唯一一个不看天边火光的人。 轰轰轰……响声不断,那闪烁在天边的火光,在黑夜的衬托下更加的明亮,一朵朵如同绽放的花朵,美得让人眩目,皇城的百姓也沾了光,跟着看了起来。 一连响了九十九声,火花在天边消散,天空又恢复之前的宁静,就在众人以为李想的礼物到这里就结束时,天边又蹿起一道火花。 “轰……” 在半空炸开,这一次不是绽放的花朵,而是一五爪飞龙。 “啊,龙,是龙,真龙现身。”众位大臣都坐不住了,纷纷站了起来,指着天空一闪而逝的飞龙大惊大叫。 某个擅长拍马屁的大臣反应过来,立马转身跪在皇上面前,高声道:“天降详瑞,吾皇乃是真龙转身,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干大臣这才回过神,一个个匍匐在地,高呼万岁。 “哈哈哈……”皇上龙心大悦,高兴地找不着北,他似乎看到自己君临天下的样子了。 与之相反,西陵天磊、北陵凤谦等三国九城人,脸色僵硬,脸上的笑怎么也挂不住,和跪在地上的文武大臣相比,他们这一行人坐在那里,显得特别突兀。 皇上的眼神扫向他们时,闪过一抹寒光,而同一时刻他们的眼中,也闪过一抹杀意。 李想不除,东陵必将凌驾众国之上。 李想那个妖孽,非死不可! 九皇叔一直就像一个局外人,冷眼看着众人在这小小的御花园明争暗斗,看着那灰暗不明的夜空,九皇叔在心中默默地道:“这天也是该变了!” 就在皇上高兴的忘乎所以时,又有一个好消息传来,太监一脸喜意的道:“皇上万福,天佑东陵,贵妃娘娘刚刚诊出有喜了。” “贵妃有喜了?” 太监的声音不大,但却把众人惊醒了,尤其是太子和东陵子洛几位皇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谢贵妃这么多年都没怀孕,怎么这么巧最近就怀上,还在今天被太医诊查出来,众位皇子脑中同时想起一个人:“凤轻尘!” 妖孽呀!众位皇子恨不得吃了凤轻尘,这个惹祸不怕大的女人。 无数双眼神齐刷刷的看向谢贵妃父亲所坐的位置,只见谢大人老神在在会着,一副不喜不惊的样子,只是那微眉的唇角泄露了他此时的好心情。 这个孩子来得太是时候了,注定是个好命的!(未完待续) 320火海,凤府被毁 皇上的寿辰,众臣说天降祥瑞,那么这个孩子就是上天赐给皇上的孩子,还未出世就注定会成为皇上的心疼肉,如果是一位皇子的话…… 嘿嘿,那日后定是贵不可言了,而皇子要贵不可言,除那把龙椅外,还有什么? 李想要是知道,他忙活了半天全部为谢家做了嫁衣,不知会不会气得撞墙。 果然如众人所想的那般,皇上大喜,当下就道就重赏谢贵妃,晋谢贵妃为皇贵妃,并让宫人抬半副龙辇,送谢贵妃回昭燕殿,好好安胎。 半副龙辇,晋封皇贵妃,这是位比皇后了,虽说母凭子贵,可更多的是子凭母贵,皇后的儿子和嫔妃的儿子能比吗? 皇贵妃的儿子,可比贵、德、淑、贤四妃的儿子要尊贵,如谢大人所想的那般,谢贵妃这个孩子来得太及时了。 谢贵妃肚子里还只是一块肉,就让皇上如此重视,如果生下来的是皇子,那么皇上几位成年的皇子都没有活路了…… 皇上的寿辰宴,除了皇上和谢家皇贵妃外,没有一个人吃得高兴,北陵凤谦本准备在皇上寿宴上,再次求娶安平公主,可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现,北陵凤谦实在没有心情谈和亲一事…… 现在这局面,可谓是一触即发,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谁还有心思吃饭、谈风月。 皇上在御花园与百官同乐时,凤轻尘则在房内默默地练字,她的字本就难看,再加上心浮气燥,那字写出来就像鬼画符一般。 “啪”凤轻尘将笔一丢,直接往椅子上一靠。 “也不知道宇文元化,能不能帮我渡过眼前的难关,如果不能的话,我估计得一直病下去,直到几位皇子返回封地为止。” “宇文元化呀宇文元化,我现在可是全靠你了,那几个皇子我没见过,可从东陵子洛的身上,就可以看出,那些个皇子绝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我为了保命把他们推出来当靶子,他们估计恨死我了,就算回封地也不会放过我。” 从这次中毒的事件,凤轻尘清楚的明白,想要她死的人真不少,有些人就算不动手,可机会到了面前,也会顺水推舟,反正她一个孤女的死活也没有人关心,死了也影响不了大局。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凤轻尘不得不反击,而她自己手中的力量又太小,她唯有借助外力。 九皇叔和王锦凌都不行,这两人就在皇上眼皮底下,找他们两人太容易出事,凤轻尘想来想去决定找宇文元化。 宇文元化离去前,曾对她说过同,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传消息给他,他远在边关,山高皇帝远,没人能管到他,行动自由的很。 抱着死马当活医的想法,凤轻尘提笔写了一封信,将自己现在的处境说明,让宇文元化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脱困,当然如果没有也没有关系,她会再想别的办法。 利用特殊通道,凤轻尘将信发了出来,十天后收到了宇文元化的信,信上说:让她不用担心,他会给皇上准备了一份特别的贺礼,看在那份贺礼的面子上,皇上定会出身维持她。 宇文元化言词凿凿,凤轻尘虽然相信宇文元化不会说大话,可心里还是担心,到底是什么礼物,能让皇上放她一马呢? 皇上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要是因此惹来皇上对宇文元化的厌恶,那就惨了。 直到后来,凤轻尘见到宇文元化后,才明白宇文元化的自信从哪里来,原来宇文元化给皇上送来了他最想的礼物——南陵、西陵和北陵的军事地图。 这地图从哪里来的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因这三份地图,更加坚定了皇上朝三国开战的想法,当然这是后话了。 凤轻尘坐在书房,盘算着要是宇文元化没办法助她脱困,她要如何做时,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凤轻尘一惊,走到窗前,打开窗子一看。 “烟花?东陵什么时候有烟花了?还是七彩礼花,难道是李想的手笔,他想做什么?”李想对凤轻尘来说,就好比心头的一根刺,李想不死她寝食难安,同样对李想来,凤轻尘不死,他余怒难消。 很快,凤轻尘就知道李想要做什么,当数十朵烟花齐齐在半空炸开,释放出美丽的花朵时,凤府也炸开了锅。 “着火了,着火了,快,快救火。” “救命呀!” 轰的一声,火苗蹿起,不过倾客间凤府一半的宅子就陷入火海中,而凤轻尘所住的院子,也被火苗袭卷,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起火?怎么可能。”看着漫天的大火,凤轻尘愣在当场,凤府的防火措施一下做和极好,而且就算起火,也不可能一眨眼的时间,大半个凤府就被火海吞没。 直到空气中传来火油的味道,凤轻尘才明白过来:“李想,你狠!” 居然毁了她的家,居然把她唯一的家毁了。 一滴泪珠从凤轻尘的眼角滑落,凤轻尘双手紧握成拳,全身绷得紧紧的,眼中跳动着炽热的火苗,在火光的照映下,凤轻尘那张脸就如同怒放的玫瑰,虽美却满是荆棘。 她的家……她盼两辈子的家,就这么毁了。 救火?那是奢望,全是木制的房子,面对这滔天的大火如何救。 凤轻尘那张脸在火光下,忽暗忽明,厉气横生。 “小姐,小姐,快走!”佟珏和佟瑶冲到房内时,看到凤轻尘站在窗口发呆,连忙将人拖了出去。 凤轻尘没有反抗,凭两个丫鬟将她脱到院外。 轰…… 刚跑出去,就看到她辛苦建造出来的手术室轰然倒塌。 我的手术室! 轰…… 前院也倒了。 我的家! 凤轻尘的心在滴血,她的家就这么毁了,在她面前被大火吞噬,而她什么也做不了。 “小姐,我们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山,只要小姐活着,一切都可以重来。”两个丫鬟怕凤轻尘想不开,连忙劝说。 却不想,凤轻尘的声音冷静异常,冷静到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我知道,我们走吧。” 说完,就带着两个丫鬟往外跑,刚跑到院门口,凤轻尘好像想到什么一样,突然停了下来:“你们两个先走,我还有事。” 说完,甩开两人的手,冲向内院,眨眼间就没入火光中。 “小姐,不要呀……”(未完待续) 321荷包,心有灵犀同时痛 佟珏和佟瑶回过神,紧随风轻尘冲了进去,却不想院门口的门梁突然砸了下来,两人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一步,结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凤轻尘身影没入火海. 两个丫鬟一急,大声叫道:“小姐……” 凤轻尘脚步一顿,侧过身,火花下那张娇艳的脸,就如同怒放的玫瑰,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别管我,你们先出去,我自己能出去。” 语落,凤轻尘头也不回的就往火里钻,屋梁、木柱时不时的往下砸,凤轻尘却如同最勇猛战士一般,势如破竹,无视一切障碍,只往里面冲。 两个丫鬟在后面看得心惊肉跳,凤轻尘却身形矫健,每每都能在火柱砸下来的前一刻避开,就好像早知道一般。 开玩笑,天天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跑来跑去,如果不懂地躲避危险,她早就死了无数次。 “小姐,不行的。”两个丫鬟一咬牙,不管不顾闭上眼就往里冲,却被赶来的李巡一把拎了起来:“咳咳,你们两个不想活了,还不快走。” 李巡一张脸被火熏得通红,整个凤府都被火海包围,救火是奢望,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救人。 “不行,我们不能走,小姐,小姐在里面。”两个丫鬟急得直跳脚,李巡剑眉微拢,犹豫一下沉声道:“你们先走,我去救凤小姐。” 李巡接过身后小兵提的水,往身上一倒:“好了,凤小姐就交给我吧,我会把她带出去。” 语落,人就冲了进去。 佟珏与佟瑶没有任何犹豫,也跟着冲了进去,炽热的火光似要将人烤熟,李巡发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到二女时,差点气得吐血了:“你们冲进来做什么?你们能把凤小姐抱出去吗?” 这个时候佟珏与佟瑶才想起,对外凤轻尘还是昏迷不醒的:“我们是小姐的丫鬟,小姐死在火海里,我们当然要陪。” 两丫鬟也不过多解释,只跟在李巡的身后,小心避开砸下来的梁柱,李巡见状也只能随她们了,在李巡冲向凤轻尘的房间时,两女则一拐去了隔壁房间。 当李巡冲进去时,房间的床已经烧起来了,熊熊大火下让人看不清床上有没有人,或者有人这为也成一俱焦尸。 李巡心是猛得停跳一拍,连忙拔出手中剑,往床上一扫,心中默默地祈祷,凤轻尘能逃过一劫,一剑扫过去,空空荡荡…… “凤小姐不在。”李巡狠狠地松了口气,回头才发现两个丫鬟根本没有跟进来了,李巡皱了一下眉,却没有多想,只当两个丫鬟被火给阻挡了,心中暗骂两人添麻烦,他还得回头找两人的下落,李巡不敢耽搁,转身冲出房间,继续去找凤轻尘…… 书房在别人家是最重要的地方,可在凤府,书房完全是可有可无的地方,凤府书房的门大开,凤轻尘也极少来书房。 很多人都认为凤府的书房完全就是一个摆设,却不知书房摆放着凤府最贵重的一件东西。 凤轻尘冲进来时,书房里面还没有火星,只是温度较高,凤轻尘连忙拉开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木盒。 说是木盒确切的说更像是一块完整的木头,巴掌大小的木盒散发着森冷的寒光,木盒上找不到一丝空隙,但里面却是空心的,凤轻尘曾想过将其打开,却怎么也打不开,便一直丢在书房原来的暗格里。 这一次起大火时,凤轻尘什么也没有想到,只想到这个木盒必须带出去,在她的记忆里,这个木盒应该是她娘交给她的,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不能遗失。 凤轻尘将木盒拿在手中时,手心明显被冻了一下,差点把木盒给丢了,凤轻尘手忙脚乱的将木盒捞了回来,随便扯了两张纸,将木盒包好塞到衣袖中,转身就往外走,却在转身的刹那,看到书桌角落里,那一抹色彩…… “荷包?原来在这里。”她之前到处找不到,现在根本不想找了,却在这里出现了,还真是……可笑! 凤轻尘扯了扯唇,露出一个和哭差不多的笑,定定地看着荷包,半天下不了决定。 “拿还是不拿,为什么你总是不放过我。这就是命吗?每一次准备放弃你时,你总是以各种的办法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一次又一次为你妥协。” 凤轻尘在屋内发呆,两个丫鬟正处中烈火中到处找人:“小姐,小姐你在哪里?小姐……” 细小的喊声,随着风吹来,凤轻尘一怔,连忙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抹挣扎,闭上眼,咬牙走人。 九皇叔的那个荷包她要不起,就让它和这凤府一样,化为灰烬吧! 可不想,就在凤轻尘冲到门口时,“咚……”书房外,一根粗壮的梁柱突然掉了下来,横挡在大门口,也挡住了凤轻尘的去路。 凤轻尘本能的往后一退,却不想脚下一滑,凤轻尘整个人往后倒去,同一时刻,书房的门也倒了下来,朝凤轻尘砸来…… 啊……凤轻尘脸色一变,连忙稳定心神、抑制住后倒的身子,脚尖一点,在原地一个漂亮地转身,往左冲了两步,生生避开那砸过来的木门。 咚……木门砸在地上,凤轻尘整个人则趴在书桌的角落里,而九皇叔要她补的那个荷包正好就在她的鼻间前。 火光一闪一闪,那荷包上的丝线也跟着一闪一闪,隐约勾勒出一张模糊的脸,凤轻尘发现,那模糊的脸与九皇叔的样子重合 九皇叔? 凤轻尘如同魔怔住一般,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只盯着荷包发呆,凤轻尘似乎看到九皇叔可怜兮兮看着她,似乎在说:“不要丢下我,带我走。” “可我不想,不想把你带走,把你和我绑在一起,带你走束缚的是我。”凤轻尘对着荷包喃喃地道,一滴清泪从她眼中滑出,可她却是不自知。 她不要,不要再和九皇叔这般的纠缠下去,让她的爱情随着这场大火,一同毁灭吧! 凤轻尘以手肘将身子撑了起来,准备往外冲,可那荷包却不肯放过她,九皇叔的影子越来越明显,声音也越来越委屈与急切,凤轻尘只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九皇叔的声音。 “凤以尘带我走,别把我一个留下!凤轻尘,带我走!” “凤轻尘,带我走,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 “凤轻尘,别丢下我,别让我一个人,我一直都只是一个人,别和他们一样,把我丢下!” “凤轻尘,求你!” “求你!求你!求你!” …… “啊……” 一句句“求你”如同魔音一般,充斥在凤轻尘的脑海中,凤轻尘像是压抑的野兽一般,只能用咆哮来宣泄心中愤怒与无力,李巡和两个丫鬟一听到凤轻尘的声音却是狂喜,三人连忙朝书房的方向奔来:“小姐,小姐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凤小姐你放心,卑职一定会把你带出去。”李巡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凤轻尘这才发现自己失态,抬起衣袖擦了把脸,将怒与泪掩去,略有些粗哑,凤轻尘高声回了一句:“不用担心,我没事。” 说完,起身就窗口方向冲去,在起身的那一刻,凤轻尘鬼使神的伸手将荷包握住,塞进怀中,她的心也因这个举动而平静了。 离窗子还有十步远时,凤轻尘双手抱头、加速向前,借力跃起…… 咚的一声,凤轻尘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卷成一团,用背部撞开火窗,落地、翻滚。 在撞向火窗时,身上不可避免地沾到火星,凤轻尘没有惊慌,很震定的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确定火花熄灭后,才站起来,背后传来火辣辣的痛,凤轻尘倒吸了一口气,借此来减缓那灼痛。 “小姐、你没事就好。”两个丫鬟和李巡听到动静立马跑了过来,看到凤轻尘完好无损,两个丫鬟又哭又笑,一左一右拉着凤轻尘检查起来。 凤轻尘头发被烧枯了一大截,背后也被烧伤了,看上去有些吓人,却只在表面,养养就好了,用上好的膏药一擦,连个疤都不会留下。 凤轻尘面无表情地推开两个丫鬟:“先出去再说,看看其他人还有没有事。” “凤小姐放心,大家都没事,火势虽然猛,但凤府却是一路通到底,庭院宽敞没有弯弯曲曲小道小路,所以大家都跑了出去。”李巡聪明的没有问,凤轻尘怎么没病。 凤轻尘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掩去眼中的悲凉:“人没事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了,我们走吧。” 凤轻尘站在火中,无限眷恋地看了一眼她曾生活的地方,扭头走人…… 凤府没了,她父母亲手建起来的凤府没了,哪怕她再重建,凤府也不是原来那个凤府了,也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凤府了。 心,痛到麻木,凤轻尘机械的往外走去。 李想…… 你准备受死吧,没有人能在毁了我凤轻尘的家后,还能安享富贵! 同一时刻,九皇叔脸色大变,握酒杯的手一抖,连忙捂住心口…… 痛!(未完待续) 322抢人,无家可归 轰…… 在凤府倒塌的那一刻,皇上正宣布宴会结束,各国使者与众臣同一时刻站了起来,送走皇上后,便各自离去。 九皇叔有别平日后的优雅与从容,大步往外走。 “皇叔,出什么事了?”太子察觉到异样,连忙上前小声的问道。 九皇叔摇了摇头:“本王要出宫,太子请自便。” 说完,便把太子一个人留在原地,咏王、恒王、齐王、舟王、清王和洛王几人也发现九皇叔的异样,六人如同约好一般,齐齐走到太子身边。 “皇兄,皇叔这是怎么了?”与太子有两分相象的清王开口问道。 清王的母妃出自太子母后的家族,不过因为身份低微,只是九嫔之一,清王的身份不算高贵,所以他才以军功博出路,常年驻守边关,也是太子的助力之一。 太子摇了摇头:“没事,九皇叔只是不耐烦了。子清,子咏、子恒、子齐、子舟、子洛,我们兄弟许久不见,时辰还早我们兄弟几人也好好聚聚,本宫今晚在太子府设宴。” 太子的语气虽不强硬,但却不容众位皇子拒绝,要知道太子是君,各位皇子是臣,他们没有拒绝的权利。 众位皇子面露难色,知道太子这是有意拖住他们,不让他们去查九皇叔的事,他们心里虽不满,可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好呀,回京这么多天,我们兄弟几人还没有好好聚一聚,皇兄这个提议正好。”舟王,东陵子舟附和,其他人虽不想,这个时候也乖乖的闭嘴。 他们要让父皇看到,无论是对父皇还是太子,他们都是忠诚的。 …… 皇宫里众人喜气洋洋,皇宫外灰头土脸的凤轻尘站在凤府门口,看着轰然倒塌化为废墟的凤府,半天挪不开脚步,双眼通红的看着火海中的凤府,眼也不眨。 “小姐,我们走吧。”两个丫鬟劝说着凤轻尘,凤轻尘却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在火光的照射下,能清楚地看到凤轻尘脸上的悲凉与无助。 此时的凤轻尘就如同被人遗弃的小狗。 “走,走去哪,我的家没了,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无父无母无家可归,这就是她凤轻尘,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注定坎坷。 凤轻尘想起前世在战场上遇到一个据说会看面相的少校,那少校握着她的手研究半天,说她命运多舛,颠沛流离,无父母之缘,死于非命。 话一出口对方就察觉到不对,连忙道歉,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可现在想来这个批命却是一点错也没有,除了死于非命外,她前世今生重复着相同的命运。 想到这里,凤轻尘不禁悲从中来,泪水混着脸上的灰尘往下掉。 “小姐,你怎么了?”两上丫鬟吓了一跳,却不知如何安慰,凤轻尘在她们眼中,并不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女子,相反凤轻尘有主见,坚强独立,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凤轻尘。 凤轻尘摇了摇头,空洞的眸子终于有些神采,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丫鬟,凤轻尘想到初见时,这两人堪比官家小姐的风度,在心中叹了口气。 “凤府已经毁了,我自己也无家可归,你们回王家吧。” “咚”两个丫鬟脸色一白,立马跪下:“小姐,你不要我们了吗?小姐,我们不走,我们是小姐的丫鬟,小姐在哪,我们就在哪。” “我养不起你们。”这是实话,王家的丫鬟吃穿用度,比一般小门小户的小姐还要高上一筹,离开她这个无能的主子,对她们只好不坏。 两个丫鬟坚定的摇头:“小姐,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走,小姐在哪我们就在哪,小姐要赶我们走,不如杀了我们。” 两个丫鬟不停地表忠心,凤轻尘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任两人跪着,两个丫鬟急得快要哭出来,就在这个时候,刻有王家标志的马车从黑暗中奔了出来。 听到声音,凤轻尘侧身望去,苦笑了一声,原来她还没有被这个世界遗弃,原来还有人关注着她。 马车停下,王锦凌急切的从马车跳了下来,一脸的焦急与担忧,在见到凤轻尘的那一刻,王锦凌失了平日的优雅与气度,脚步踉跄,大步朝凤轻尘跑来,在凤轻尘还没反应过来时,王锦凌一把将人抱了个满怀。 “轻尘,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心在这一刻终于落定,看似文弱的王锦凌,手劲却不小,凤轻尘被勒得一动不动,双臂生痛,凤轻尘没有痛呼出声,在感觉到王锦凌怀抱中那熟悉的、让人安定的气息后,整个人趴在他的肩膀上:“锦凌,我的家没了。” 没有哭泣,没有抱怨,只是陈述这么一个事实,但却更加得让人心疼。 “没关系,你还有我,家没了我们可以再建,即便和原来的不一样,但也是你的家,只有你在,凤府就永远在。”王锦凌明白凤轻尘在意的是什么,可凤府已经被烧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王锦凌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地哄着,待到凤轻尘的情绪稳定下来,王锦凌才道:“轻尘,一切都会过去的,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跟我回王家吧,在王家没有人敢动你分毫。” 这场大火的原因,不用查王锦凌也明白这是人为的,有人要凤轻尘死在这场大火中,对于凤轻尘来说,王家是最安全的地方。 凤轻尘正想开口,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凤轻尘与王锦凌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黑夜中一道影子飞闪而至,速度之快让人怀疑自己看错了。 一骑绝尘! 这是王锦凌与凤轻尘同时想到的,王家的暗卫发现异样时,正准备从暗处出来保护王锦凌,可来不及了…… 骑马人的驭马术不是一般得高,就在暗卫刚有动作时,那马又再次加速,暗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如同流星一般擦着凤轻尘与王锦凌的身侧而过…… “小心。”凤轻尘本能的一个侧身,将王锦凌推开,却不想自己被高高地拎了起来。 该死,这又是哪个混蛋,嫌她最近不够倒霉吗?(未完待续) 323凤轻尘,信本王一次 凤轻尘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好像失去了重心,待到好不容易平稳下来,准备出手攻击对方时,却又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中…… 属于那人独有的竹香扑鼻而来,哪怕看不到对方的脸,凤轻尘也知道来人是谁,抬起的手生生的放了下来。 “放开我。”凤轻尘试着将人推开,却被九皇叔禁锢的更紧:“坐好,本王没兴志再来一次。” “来人呀,给我追。”王锦凌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指着九皇叔与凤轻尘离去的方向,下令。 “是。” 八个暗卫如同闪电一般,飞奔向前,可他们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九皇叔座下的千里良驹,眨眼的功夫就没了人影。 王锦凌气恼不已,他甚至没有看清什么人将凤轻尘带走,也不知道轻尘会不会有危险,可就在此时抢走凤轻尘的马又折了回来,隐约能看到凤轻尘被那人抱在怀中。 暗卫不停地后退,试图将马与人包围起来,可惜对方根本不给暗卫机会,马速一直不减,远远就听到马上的人道:“王锦凌,人本王带走了,本王的女人不用别人担心。” 这声音? “九皇叔?”王锦凌脱口而出。 “没错,正是本王。”说完,不顾骏马正在飞速前行,直接调转马头,再次折了回去…… 骏马嘶吼了一声,前蹄飞扬,平稳落地,再次朝九王府的方向飞去,前后不过是眨眼间,那马甚至一步都不曾停。 没有人看清九皇叔是怎么做的,但他们却明白九皇叔做到了,让急速的马调头,无视暗卫的包围,来去如尘。 暗卫站在原地,虽然面无表情,可内心深处却是敬佩,虽然因为这个男人,自己会被主子责罚,可他们一点也不怨。 败在这样的人面前,不丢脸。 王锦凌闭上眼,掩去眼中的疲累,就在暗卫以为自己会被责罚、训斥时,王锦凌只说了一句:“回去吧!” 最无奈最深沉的回答。 佟珏与佟瑶跪在原地,不知接下来的路如何走,李巡见状也不敢开口,王家他得罪不起,九皇叔他更是得罪不起。 王锦凌行至马车边,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火光道:“你们两个回王家,李大人,麻烦你进宫把凤府的事情禀报给皇上。” 交待完后,便自行踏上马车,凤府外人的很快散去,只余熊熊烈火…… 九皇叔抱着凤轻尘一路狂奔,直接将人带回了九王府,九王府有别于往日的冷清,如同白昼一般。 仆人穿梭来回,凤轻尘一入府就得到最好的招待,不多时就重新沐浴更衣,身上的伤也处理好了。 下人将凤轻尘带到偏厅,九皇叔坐在暗处,见到凤轻尘来抬起来,手中把玩着一个小小的荷包,凤轻尘一见,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大。 那个荷包不是九皇叔给她的吗,怎么会落到九皇叔的手里? 呃……刚刚她只顾着收起木盒,却忘了这个荷包的事情,不知为何,看到这荷包在九皇叔手中,凤轻尘觉得很是难堪,好像自己的心思全部展露在九皇叔的面前一般。 凤轻尘咬着唇、别过脸,不再去看九皇叔,或者说他手中的荷包。 “坐。”也许是想到凤轻尘今天遇到的事情,九皇叔今天分外好说话,半点儿没有为难凤轻尘的意思,手中的荷包也落入他的衣袖中。 凤轻尘的情绪,依旧为因他而波动,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够了! “多谢九皇叔。”凤轻尘回过神,挑了一个离九皇叔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她不知道九皇叔要做什么,而她此时也没有心情与九皇叔周旋,她要想很多事情,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凤府被烧了她要住哪里,凤府什么时候重建,重建的钱从哪里来,还有她父母的衣冠冢,原本还能放几件父母的旧衣裳,可随着这一场大火,凤府的一切都毁了,包括她父母曾经用过的旧物…… 心里一阵一阵揪痛,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宫,把李想一刀一刀给剐了。 九皇叔一直盯着凤轻尘,见到她从悲伤到迷茫,再到愤怒,心里隐隐有一丝丝的心疼,可随即又安心下来。 至少凤轻尘还活着,这样就很好了,出宫时听到暗探来报,说凤府着火,凤轻尘下落不明时,他整个人都懵了,那一刻他什么都不想,只想着凤轻尘不能死,要是凤轻尘死了,他就让皇宫所有的人陪葬…… 九皇叔的情绪都掩藏在那双高深莫测的眸子中,没人有能看得见,见凤轻尘的情绪缓缓平复,九皇叔才问道:“知道是什么人下得手吗?” “大约能猜到,到时候再查证一二就行了,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不留下痕迹。”在烟花出现的那一刻,再加上九皇叔曾经给她的消息怒,她就清楚这件事和李想脱离不了关系,除了他没有人会因为杀她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因为不值得。 烟花一响,凤府就被火烧了,这件事情怎么可能是巧合,那火明显是有人特意放的,也许皇上也是知道这件事情,并且默许李想对她的报复,不然的话对方根本没有办法避开禁卫军的防备,悄无声息的点火。 虽然离凤府起火只有一个时辰,却足够让九皇叔查出真相了,能做出这么大胆而愚蠢的决定,绝不可能是聪明人,这皇城中想要凤轻尘死的人多,但这么笨的只有一个。 “决定了要怎么做吗?”公事公办的语气,完全没有一丝的温情,让人怀疑这个男人似乎在与人谈判。 凤轻尘满心防备,见九皇叔说出这话,当下警铃大震,疏离而恭敬的道:“多谢九皇叔的关心,轻尘知道如何做。” “你要如何做?”凤轻尘想要避,九皇叔偏偏不让,黑亮的眸子与凤轻尘视线相交,似乎要将人看透。 面对九皇叔灼热的视线,凤轻尘狼狈的低下头,咬牙硬生生的道:“这是轻尘的事,轻尘自会做主,不需要九皇叔关心。” 她怕,怕九皇叔拿这件事逼她做震天雷,震天雷是她不想碰触的东西,她虽不是喋血沙场的军人,但常年在军中,对枪枝弹药她绝对比李想那个半吊子强,她做出来的震天雷,威力绝对会比李想的强。 “你,不相信本王?”凤轻尘眼中的防备让人心伤,那种心口揪痛的感觉似乎又来了,九皇叔本能的捂着心口,眼中是隐晦的期待…… 凤轻尘,信本王一次! 求你!(未完待续) 324报复,无条件宠你 相信? 凤轻尘别过脸,掩去眼中的嘲弄。 她不是十五六岁的天真少女,会单纯到相信一个野心家的话:“九皇叔,信与不信并不重要,我的仇我自己会报。” 还是不信吗? 九皇叔起身,从暗处走了出来,站在凤轻尘的面前,居高临下的道:“凤轻尘,不管你信不信,本王都要告诉你,在本王的权限范围内,本王会无条件宠着,随你做什么本王都允许。” 承诺的话脱口而出,而说出来后九皇叔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可他并不后悔。 他的人生都有精确的布局,每走一步都要精确的计算,凤轻尘是意外,一而再,再而三让他破例的意外。 而这个意外,让他黑白的人生多了一抹色彩。 可惜,凤轻尘并没有领情:“多谢九皇叔。” 九皇叔的话很让人心动,可凤轻尘没办法相信,往椅子里略微缩了缩,拉开两人的距离:“如果九皇叔没有别的事情,轻尘先告辞了。” 凤轻尘正想起身,九皇叔上半身却往前一倾,将凤轻尘困在椅子间:“凤轻尘,信本王一次,只这么一次。” 两人之间,总要有一个人退一步,一直都是凤轻尘在妥协,这一次他想试着退一步,他想要知道退一步后,自己会不会后悔。 相信一次? 凤轻尘定定地看着九皇叔,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缠,这一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时间悄然流逝,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对方,想要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些什么,可偏偏什么也看不出来,在某种情况下,他们都是善于隐藏心思的人。 可惜,凤轻尘终究不是九皇叔的对手,在九皇叔强大的气势下,凤轻尘渐渐气弱,整个人都往椅子里面陷,待到她发现时,两个鼻间只能放下一张薄纸,每一个呼吸都能闻到对方的气息。 靠得太近、太过暧昧的气氛要么让人沉沦,要么让人害怕,显然凤轻尘是后者,待到她发现两人靠得这般近时,手比脑子的反应更快…… “咚……” 九皇叔毫无防备,被凤轻尘这么一推,狼狈的摔倒在地,手撑在地上半天没有站起来。 跌坐在地的那一刻,九皇叔的眼睛睁得很大,似乎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弱女子给推倒在地,更不敢相信凤轻尘信会推开他,有些人与事似乎已超出自己的掌控…… 凤轻尘反应过来后,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心虚的她不敢多呆,趁九皇叔失神之际,抬腿就往外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远远,还传来她有些惊慌的道歉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九王府的人根本没有拦凤轻尘,凤轻尘一路跑到王府外,可出了王府她才发现,天虽已破晓,可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最主要的是她这个时候要去哪里?她已经无家可归了…… 凤轻尘茫然的站在大街上,无意识的迈着腿,犹豫了一下最后朝孙府走去,孙正道应该会收留她吧? 来到孙府时,孙府的门还是紧闭的,凤轻尘又累又饿,背上的伤似乎也痛了起来,凤轻尘默默地坐在孙府大门口,等着孙府的门打开,那样子就如同等待主人来认领的小狗。 在孙府对面的街角,一黑色的身影远远站在那里,凤轻尘坐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直到孙府的门打开,孙正道把凤轻尘领进去,他才默默地走出来,跃到孙府的屋顶上,身后同样一身黑衣的步惊云连忙跟了过来。 “九卿,你确定孙正道与凤离一族有关?”步惊云趴在屋顶上,一脸怀疑的道。 他喜欢凤轻尘这样的女子,但仅限于喜欢罢了,他不希望蓝九卿把太多精力,花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他们这种人没有时间浪费。 “不确定。”蓝九卿冷冷的道,身上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既然不确定,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确定凤轻尘是否安全?九卿,你只是给了她九州令牌,并不表示我们都接受她了,要保护她,更何况她并不知你的身份和她自己的身份,要是她知道了,也许她会杀了你。”说到这里步惊云又想到宝儿,蓝九卿这个阴险的家伙,似乎对女人很有一套。 蓝九卿把宝儿接下山后,居然无耻的让宝儿发现,他云找女人泄火的事,宝儿怒火中烧,当场指责九卿下流无耻,可九卿这无耻的家伙居然说,他是男人,这是他的需求,宝儿没办法满足他,他当然要去找别的女人了,皇族的男子在十五岁就会有专门的丫鬟,来引导他们通晓情事,所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最无耻的还是,九卿这家伙居然提醒宝儿,他的身份注定他不可能只娶一个女子,他能给宝儿的只有正妻位置,保护宝儿,而无法像宝儿的父母那样,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宝儿气得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只是红着眼睛不说话,显然这些事情宝儿早就明白的,只是她以前不去想这个可能,现在九卿残忍的将即将发生的事情摆在宝儿的面前。 九卿的目的是什么,步惊云明白,可即使明白他也没有办法阻止,因为九卿所做和所说的都是对的,宝儿要嫁给九卿,就必须接受九卿的一切…… “凤离与蓝氏并不是天生的仇人。”蓝九卿给步惊云丢了个冷刀子,示意他闭嘴,这个时候凤轻尘也将凤府发生的事情说完了。 孙正道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可听到凤府被烧的事了,却急躁的道:“我会想办法杀李想,绝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不用了,我自己的仇我自己会报。”凤轻尘拒绝,仇要自己报,只有亲手手刃仇家,才叫报仇。 再说她想要报复的并不是李想一个,凤府起火这件事绝不可能是李想一个人能做到的,幕后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要怎么做?有什么要我做的尽管开口,我绝不推辞。”孙正道没有怀疑凤轻尘,他相信身上流着凤离血脉的女子不会是弱者。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别以为这世间只有他一个会玩炸药,我凤轻尘玩炸药时,他还不知道在哪,烧了我的家,我绝不可能让他好过,我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惨死……”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很快,可孙正道还是发现了,孙正道心中一惊,随即又平定了下来。 凤离一族的女子,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凤轻尘的杀伐果断他早就见识过了,孙正道再次表明自己决心:“既然你要做,我定全力帮你。” 凤轻尘点了点头,孙正道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多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只一句把别我会制作炸药的事情泄露去。”她不信九皇叔,可她信孙正道,没有任何原因…… 孙正道立刻全家性命起誓,凤轻尘也没有阻止,可她不知,当她说出她会制作炸药时,屋顶上两个男人同时露出一抹惊喜与了然…… 果然,凤轻尘会制作震天雷!(未完待续) 325流言,可伤人亦可助人 凤轻尘绝不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更不是一个愚笨的女人,她拒绝九皇叔的帮助,说自己的仇自己报,并不表示她会单枪匹马的去报仇,那样太傻了。 一个人力量太小了,她手上有资源为什么不用,之前,她一直对外宣称病重不醒,可凤府一场大火,她却从火中跑了出来,要是找不到一个完美的理由,那可是欺君之罪,而欺君是要杀头的。 得到孙正道肯定答复后,凤轻尘开始着手化解眼前的危机,同时布局。 作为深受流言所害的人,凤轻尘很明白流言的力量,同时亦明白流言这东西用得好,对自己也是有益处的,凤轻尘当即研墨,分别写出两封信,一封给谢家、一封给王家。 王谢两家终于要再次联手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凤轻尘一手小楷写得有模有样,孙正道站在一侧,看到凤轻尘信上所指,也不由得佩服了起来。 凤轻尘先是让王谢两家联手,宣传瑶华公主与淳于郡王的事情,接着又让他们派人散布,凤轻尘是受真龙庇护的人,真龙现身之时就是凤轻尘好转之时。 不仅如此,还要请德道高僧出来,说天火降临烧了凤府、烧掉了要害凤轻尘的妖孽,并且预言十天之内,天火会再次降临,这一次天火会在白天燃起,会烧死妖孽的真身。 “你不怕皇上怪罪?还有这所谓的预言,能成真吗?”孙正道很佩服凤轻尘,短时间内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解释自己的病情好转,可是这个太冒险了,要是十天内她口中所谓的“天火”没有出现呢? 凤轻尘收笔,吹干,装封:“你放心吧,丢脸的是西陵皇室,皇上不会再意,再说他也没有空去管这些,接下来整个东陵官场都将震动,皇上会很忙;至于烧死妖孽一事就更不用担心了,我会让李想死得光明正大。” 要李想死还不能牵扯别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知道李想可是皇上看重的人,他的死只能是意外,不然皇上定不会善罢干休。 “你都做好了准备?”兵行险招,孙正道还是有些担心凤轻尘,可见凤轻尘已下定决心,孙正道也没有多劝说。 “我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这二十几天,我每天都在想如何反击,这是一个机会,他们要真烧死了我,那算他们运气好,可惜的是我没有死,既然我活着,那他们的末日就到了。”凤轻尘冰冷的看着窗外。 “孙大人,我不喜欢与人起争执,我讨厌麻烦,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都可以无视对方,可是这一次他们挑战了我不能容忍的底线。 那些皇子皇孙我现在对付不了,那就拿李想出来祭刀,我要让暗处算计我的人明白,欺负凤轻尘可以,但前提是他们能保证自己没有栽到我手上的一天。”李想没根没基,他死了除了皇上震怒外,没有人会为他出头,所以凤轻尘一点也不担心。 杀人,要不留任何痕迹的杀人,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她有一千种办法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死于意外。 “这两封信我让思行亲自去送。”孙正道接过信,郑重的道。 他知道,这些事情一步都不能出错,要是让对方抢了先机,说凤轻尘欺君,那就是凤轻尘的死期了。 先发才能制人,这个时候容不得半点心软。 “等一等。”凤轻尘又提笔写了一张小笺,封进了给王家的那封信:“这封信必须交到王家大公子手上。” “好。”孙正道不知道凤轻尘写了什么,屋顶上的步惊云与蓝九卿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凤轻尘果然了得,居然连谢皇贵妃肚子里的那块肉都利用上了,这个孩子还真是贵不可言,还没有出生就被这么多人给惦记上了。 “我要见苏文清,你派一个小厮去请他,另外给我找一间城外的房子,越偏僻越好。”她要开始动手,制造杀人的东西。 “好,午时之前我会把一切准备好。”孙正道一一应下,那态度就如同一个忠诚的属下,孙正道不觉得有什么,而凤轻尘似乎也不感觉别扭,倒把屋顶上两个男人给郁闷坏了。 “这孙正道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怎么就看不懂呢?”孙正道前脚离云,蓝九卿与步惊云后脚也跟着走了,凤轻尘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他们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他应该是凤离王室的死忠追随者。”蓝九卿闪身躲入角落之中,将自己的身形隐藏了起来,他已经习惯躲在暗处不见人。 “怎么有这么多漏网之鱼,我说你们皇族中人办事也不给力了。”步惊云逮到机会挖苦道。 蓝九卿没有好气的瞪了步惊云一眼,蓝氏和凤离氏都没有死尽,他们的追随者又怎么可能死尽,蓝九卿懒得理会步惊云,身形一转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九卿,你去哪?不是要回去吗?”步惊云纳闷,连忙跟上。 “这是往城外的方向,九卿你要去城外做什么。” “皇觉寺。”身后的人太吵了,蓝九卿只得说三个字打发他。 “皇觉寺,好好得你去皇觉寺做什么,喂,等等我……”步惊云不敢大声,三步并做两步追上蓝九卿,看着蓝九卿露在面具外的完美侧脸,突然想到:“九卿,你去皇觉寺不会是找老秃头吧?” “是又如何?”蓝九卿停下脚步,看了步惊云一眼,似乎在说这很奇怪吗? “不是吧,你去找那个老秃头帮凤轻尘?”步惊云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蓝九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往城外跑去,步惊云各种郁闷。 “九卿,人家摆明了不领你的情,你又何必往上凑,再说了你为她做再多又如何,她又不会知道,你做了也是白做,如果你能把这个精力花在宝儿的身上,宝儿也不会生气的不理你了。” “宝儿,她是温室的花朵,不能陪我在身侧。”这也就是步惊云,不然蓝九卿根本不屑解释。 不知为何,步惊云听到这话隐约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可随即又想到两人的身份,步惊云担忧的道:“九卿,宝儿不可以,可凤轻尘也不能。你们蓝家人的身侧,站得从来都不是凤离一族的女子,待到我们复国那一日,凤轻尘如果还活着,那她就是尊贵无比的风离王,她不会成为你的女人,九卿……” 蓝九卿脚步略一停顿,什么都没有说…… 离复国还很远! 他一直在努力! 凤离一族的女子不会站在蓝家帝王的身侧,但凤离王可以!(未完待续) 326杀人,是时候动手了 王谢两家的力量是强大的,不过短短一天,西陵瑶华与东陵子淳的事情就传得人尽皆知,西陵天磊气得脸发黑,西陵瑶华更是将卧室摆件砸了个稀吧烂。 兄妹二人恨不得现在就去把九皇叔和凤轻尘给杀了,明明答应把这件事情按下,结果呢? 皇上寿辰一过,就把这件事情给揭露了出来,还是以这种丑闻的方式,用来减弱凤府起火,和凤轻尘病好的影响。 欺人太盛! 西陵天磊第一时间冲进皇宫,找皇上要公道,可发现东陵的皇上比他们还可怜。 东陵朝局有变大家都知,皇上不做声就是默许这件事情的发生,原本皇上是打算借此机会,安插自己的人手上去,却不想…… 皇上寿辰第二天,就有御史大人弹劾九门提督,皇城禁军,说他们肆无忌惮、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欺男凌女,同时拿出一件件血与泪的证据,要求皇上严惩这些屠夫。 御史大人摆出来的证据,件件桩桩有迹可寻,苦主无数,其中恶行累累的要数九门提督也就是皇后的兄长。 皇后的兄长喜欢幼女,据说每一个月被他玩弄而死的幼女都有数十人,而这些七八岁的幼女个个死状其惨。 另外皇上最看重的禁卫军统领,虐杀成性,强占良田,杀人妻儿,监牢的犯人有不少死在其虐刑之下。 九门提督和禁卫军的情况皇上知晓一二,可被御史这样爆出来,皇上还是觉得难堪,毕竟这都是他的人呀。 皇上有意偏袒,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不想这御史大人却是一个老顽固,见皇上和稀泥,一头撞死在大殿上,以死谏的方式请皇上严惩恶吏。 皇上大怒,恨不得把那御史给抽筋剥皮了,可他不能,他要真这么做了,他就成暴君了,到时候他这皇位…… 九皇叔可在一边虎视眈眈,他的儿子也成年了,皇上咬牙,下令血衣卫严查。 血衣卫总指挥使陆少霖是皇上的人,皇上让陆少霖查,摆明了也是要掩盖这件事情,同时也表示对陆少霖的看重。 虽说血衣卫也被人御史弹劾了,可是陆少霖这个人却极其狡猾,他居然洁身自好到连青楼都不上,至于血衣卫的刑法,那本就是皇上同意的,文武百官再大胆,也不敢说皇上的不是。 陆少霖领命,暗中却悄悄地抹了把汗,暗叫惊险,幸亏他当初卖了凤轻尘一个好,不然今天被御史弹劾致死的人中肯定有他的名字。 他虽没有欺压百姓,可没有少做买官卖官的事情,之前那方面不行,他便一心钻在钱眼里,想要通过赚钱来证明自己是个男人。好在,好在他认识了凤轻尘,逃过了这一劫。 皇上有意保住九门提督和禁卫军统领,却不想这两个人一点也不争气,陆少霖还没有去查,九门提督安置幼女的庄子就被人给挑了,数百俱死状其惨的女童尸一字排开,摆放在城门口。 这是打脸,狠狠地打皇上、皇后和东陵子洛的脸,皇上当场下令拿人,皇后怒气攻心直接晕倒,洛王有心救人,奈何铁证如山、民怨肆起,他无力更改。 禁卫军统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家突然发火,一堆人冲进去救火,却发现……他家四面墙上全是金砖,这一下别说百姓了,就是皇上也怒了。 大爷的,国库缺钱的紧,一个小小禁卫军统领,却比国库还有钱,抄家,抄家,果断的抄家。 皇上手上两员大将就这么折损,皇上焦头烂额,正在为新的人选发愁时,又出事了…… 江南官员的秘账不知怎么流露了出来,紧接着整个江南一块的官员都遭殃了,而江南是东陵最为富庶的地方,这里的官员大多是皇上的人,还有各位皇子的人。 到这一刻,就是傻子也明白,这是世家人的出手了,皇上当下怒了,世家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挑衅到他的头上,当下反击,揪了个错直接灭好几个小的世家。 九天,短短九天,朝廷上的战火飞扬,这个时候谁有空去管凤轻尘的死活,每一位大人都心惊肉跳,生怕自己一个小心就成为下一个倒霉的人。 整个东陵的官场都开始动荡了起来,人人自危,胆大一点的趁乱摸鱼,胆小一点则关门闭户,不掺和朝争。 血衣卫大牢几乎塞满了人,陆少霖忙得脚不沾地,这段时间皇城最威风的人就是他了,世家抓不到他的错,他办差又深得皇上的心,皇上也信任他。 陆少霖很清楚,他拥有今天这样的地位,离不开凤轻尘的暗中照顾,当下投桃报李,在一片混乱中,把孙翌辞父亲的案子给结了,将人放了出来。 贪污受贿的官员一大把,孙翌辞父亲这事要在平时定有人盯着,可现在哪个敢触血衣卫总指挥使的霉头,万一落到他手上就惨了。 孙父虽然在血衣卫没有受苦,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着从血衣卫出去,从阴暗的监牢走出来时,孙父当下流出热泪。 孙父很清楚他能活走出血衣卫,全都是因为凤轻尘,而凤轻尘会这么做,全是因为他的女儿孙翌谨,也许孙翌谨到死都不会相信,当初热心救人,会换来对方这么大的回报。 九天,孙父出了大牢,官场上的震荡也渐渐平复了,大家都默契地不再出手,而最为重要的就是凤轻尘要的东西到了,她要把这事告一段落。 “凤轻尘,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什么镜子。”苏文清亲自登门,将凤轻尘委托他制造的镜子送来。 晶莹剔透,平整无暇,镜子上清楚的映出凤轻尘的样子,凤轻尘走出去,将镜子对准阳光,光线洒在镜子上,折射进门。 “效果很好,你做了多少面。”凤轻尘满意的点了点头,明天就是预言的时间了,可以动手杀人了。 “一千面,怎么了?你说过的只要我能做出来,这东西就归我所有,我可以随意买卖。”苏文清是一个商人,他很清楚这镜子的价值,当下紧张的道。 凤轻尘白了他一眼:“放心,我不是你,我没掉钱眼里,这一千面镜子,你先借我用一用,当然还要借我一千个人。” “你要做什么?”苏文清不放心的道,虽说九卿叮嘱过他,让他全力配合凤轻尘,可凤轻尘明显不是做善事,他可不想被牵连。 可惜,来不及了,凤轻尘露齿一笑:“杀人!” 凤轻尘一晃,将光线折射在苏文清的脸上……(未完待续) 327亲,狠狠把你压在身下 杀人是不错,可凤轻尘还没有白痴到用镜子杀人,这东西虽然也能杀人,但隐患太大,她找苏文清打造镜子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有心人定能查到,她要杀人不假,可并不想引火上身。 光明正大的杀人,却要暗中做好手脚,东西她已经准备好了,只要等待机会就行了。 是夜,凤轻尘一身黑衣走出孙府,来到与谢皇贵妃约定的地点,用按接洽的密语确定来人的身份后,便上了马车,准备由暗道潜入皇宫。 一切都很顺利,可上了马车后,凤轻尘却发现马车内居然有人,凤轻尘一愣,随即落无其事地坐了下去。 她不是没经事的闺阁小姐,遇到这样的情况大吼大叫并没有用,再说对方要杀她,早就出手了。 对方不知是何来意,只隐在马车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凤轻尘小心地抬头,借着月光凤轻尘终于知道来人是谁。 “九皇叔?”凤轻尘想过千百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马车内的人会是九皇叔,这实在是让她震惊。 她和谢皇贵妃安排的这么隐秘,居然被九皇叔发现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九皇叔早在谢皇贵妃身边或者她身边安插了人,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九皇叔的眼皮底下。 光想,凤轻尘就觉得可怕。 她从来没有小看古人,从来不认为她一个小小的穿越者,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在没有外的情况下,混得风生水起。 可是九皇叔这也太可怕了! “嘘!”九皇叔伸手右手食指,不是放在自己的唇边,而是倾身上前,放在凤轻尘的唇边。 “不用担心,除了本王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晓。”知道的人都被他抹除了,凤轻尘真以为凭她和王谢二家,就可以不着痕迹安排好这些事情,就可以不着痕迹的潜入皇宫吗? 皇宫有这么好近,皇上早就死了。 呼……凤轻尘松了口气。 温热的唇、炙热的手指,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凤轻尘张嘴想要说话,却不想舌尖滑过九皇叔的手指,如同触电一般,两人同时愣住。 一阵苏苏麻麻的感觉从脚底传来,凤轻尘就这么看着面前放大的俊颜,这个时候凤轻尘才想到:你来这里做什么? 九皇叔没有回答,黑色的眸子流动着莫测的光芒,他是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虽然有洁癖讨厌女子碰触,可他不讨厌凤轻尘的碰触。 在凤轻尘的挑逗下,九皇叔只感觉口干舌躁,心里似有一把火在烧,脑子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下。 咳咳……夜色是最好的掩饰,九皇叔有些狼狈眨眼,将心中这个略有几分龌龊的想法压下。 其实,在凤轻尘的粉舌滑过他的手指,九皇叔便决定做一件事,那就是把凤轻尘抱在怀里,好好的吻住那红唇。 不能将人压在身下,那就先收一点小甜头吧,九皇叔如是想,而他也是这么做的。 马车很小,九皇叔只轻轻一个伸手,凤轻尘就倒在他的怀里,凤轻尘不知九皇叔要做什么,只本能的反击,奈何她遇到的人是东陵九。 凤轻尘手肘一拐却正好落入九皇叔的手中,抬腿一踢又被九皇叔的双腿给压住了,整个人以一种极度暧昧的姿势倒在凤轻尘的怀里,抬头迎上那个男人动情的眸子。 “九皇叔,放手,你这是轻薄。”凤轻尘又羞又气,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她都不打算高攀,准备放下这段不曾开始的感情了,这个男人却又来招惹她。 最主要,她还是未婚的女子,这可不是那个男女婚前可以乱来的时代,在这个时代男女婚前连面都不能见,九皇叔这么做未免太不尊重人了。 之前不是一直对她半冷不热的嘛,怎么一场大火后,这个男人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逮到机会就吃她豆腐。 凤轻尘越想越气,她真不明白九皇叔的脑子到底想些什么,这样的若即若离真得很伤人。 见凤轻尘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九皇叔发现自己那颗冷硬的心也软了,放弃了一亲芳泽的打算,只抱着凤轻尘做那柳下惠。 不是九皇叔不想,而是来日方长,反正以后有得是机会,他早晚会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上,不仅能亲一个,还能将狠狠地占有这个女人,将她永远的拴在自己的身边。 “别动,本王不会乱来,只想抱抱你,外面是本王的人,你不用担心。”这样抱着,我才能确定你没有事,你永远不知,当我出宫时,听到凤府失火,你被困火海的消息,我有多害怕。 我以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却忘了人和人心都是无法掌控得。 凤府那场大火让我明白,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出事而无动于衷,听到你没有从火中跑出来,那一刻我的心停止跳动了。 什么都不顾,骑上马就朝凤府奔去,我告诉自己,你在等我,等我去救你,可是到了凤府我看到什么? 想到凤轻尘和王锦凌相拥的画面,九皇叔身上就散发着一股强大醋意,恨不得把王家那小子给宰了。 可惜某个女人聪明归聪明,在某些方向却笨得要死,根本没有发现九皇叔的变化,不仅如此,反倒冰冷的说道:“我不是你府上的姬妾。” “本王府上没有姬妾。”好吧,不是凤轻尘笨,实在是九皇叔的情绪太过内敛,再加上有外人在,他根本不可能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全部表露出来。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喜怒不形于色,久而久之他已经不懂如何将情绪释放出来。 凤轻尘没有说话,可嘴角却微微上扬,身子也渐渐的放软,不仅如此还小心的调整了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直接把九皇叔当人型靠枕了。 挣扎无效不如享受,身后这个男人看上去很冷酷,可怀抱却很温暖,让人留恋,可惜的是九皇叔身上那股淡雅的竹香没了。 凤轻尘最喜欢九皇叔身上那淡淡的竹香,每每闻到那竹香,她就觉得九皇叔在她身边,伸手就能碰不到,而不是她高攀不起的皇子皇孙…… 很多年后,当九皇叔知道凤轻尘此时的想法时,一本正经的道:如果你当时告诉本王,本王会告诉你,你高攀不起,本王低就便行了,像你这样到处惹事的女人,也只有本王受得了。(未完待续) 328进宫,咱俩不熟 马车停了下来,驾车的人悄无声息的离去,凤轻尘与九皇叔如同约好一般,两人并没有立即出来,而是保持着相拥的姿势坐在车内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好像这一刻便是永恒…… 软香惜玉在怀,九皇叔是不想动;而凤轻尘是舍不得,难得与九皇叔靠得这么近,她真不想这么快就离开。 下一次,不知道下一次能这么近,靠在九皇叔的怀里是什么时候,也许她和九皇叔应该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心里有些发酸,默默地往九皇叔怀里钻。 这个男人她要不起,她已不准备要了,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放纵自己的感情。 凤轻尘闭上眼,双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服,借此平息心中酸楚,还有那不应该冒出来的感情。 待到凤轻尘确定自己将这份感情压下时,才睁开眼,眼中一片平静,如同死水波澜不惊,凤轻尘推开九皇叔:“九皇叔,该做正事了。” 九皇叔犹豫了一下,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可想到接下来要面临的危险,九皇叔将其压下,替凤轻尘整了整衣衫,扶着凤轻尘下马车。 “这是哪?”凤轻尘细心的打量四周的环境,发现这不是她和谢皇贵妃约定的地方。 凤府起火后,后续发生的事情全部在凤轻尘的计划中,可今天晚上九皇叔的出现,却超出了她的计划。 今晚是最重要的一晚,她绝不容许出意外,一丁点儿也不行。 九皇叔并没有解释,拉着凤轻尘的手径直往前走,见凤轻尘甩开他的手,才不怎么情愿意地停下脚步。 “跟本王走,本王不会害你。谢家人知道的路本王全知,而本王知道的路,谢家人却不知,与其违背本意和谢家人交易,不如与本王一道,本王说过这件事随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本王都会尽最大的力帮你,不求回报。” 这是他第一次这般没有底线的帮一个人,可惜对方一点也不领情,九天的时间凤轻尘做了很多,可却没有想过动用他的力量,今天晚上还是他刻意插进来的。 想到这里,九皇叔有一点气馁,他难得想要对一个女人好,可这个女人却把他当成贼,防备甚严。 “不求回报?那震天雷的事呢?”凤轻尘随九皇叔隐入秘道,嘲讽的道。 她可没有忘记别院发生的事情,这个男人前一刻在荷塘与她深情对望,下一秒却能毫不犹豫的利用她、威胁她。 她相信九皇叔对她特别,可这份特别建立在,她是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上,她就和李想一样,只是一个工具,当工具失去作用时,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本王并没有勉强你去做。”九皇叔听到震天雷双眉微皱,这世间也只有他,在知道凤轻尘会制作震天雷而不逼她,为了这件事情他没有少被属下人烦,为此他顶着多大的压力,凤轻尘可又知道。 “没有勉强我,可我有选择的权利吗?”男人与女人,霸主与平民,他们考虑事情角度不同,凤轻尘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完全没有想过震天雷对九皇叔来说意味着什么。 如果九皇叔能无限制的制造出震天雷,那便意味着,有些事情可以提早十年、二十年完成,而人生又有几个十年、二十年。 九皇叔心急也是可以理解的,要知道九皇叔可不真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东陵皇叔,他要的也不是一个小小的东陵。 “没有选择的权利?凤轻尘,本王从来没有逼过你。”九皇叔很生气,气凤轻尘的不识好歹,如果他要强硬的逼迫,凤轻尘还能好好地活到现在。 他只是言语上的威胁,并没有暴力逼迫,这已经是一个很大让步了。 要知道,他手下的人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让凤轻尘活着说出震天雷的制作方法。 可没有这么做,哪怕他再想要震天雷,他也没有用武力来逼迫凤轻尘。 放眼九州大陆,也就是凤轻尘能让他妥协,换任何一个人,他早就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就好比皇上,皇上最近越发的心急,而他对李想的态度也变了,皇上已经在逼迫李想,如果李想再不说出震天雷的制作方法,他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当然,说出来后等待李想的也是死亡,除非李想还能做出比震天雷更强大的武器,可即便如此,也只是拖延死亡的时间罢了。 李想在皇上和其他人眼中只是一颗棋子,再精美的棋子,当它失去利用价值也会被毁掉,而他从来没有把凤轻尘当棋子看,至少从来没有产生过毁掉凤轻尘的念头。 “不逼我?哪怕李想今天死了,你也不会逼我,永远不会逼我去做震天雷?”凤轻尘不知道九皇叔在想什么,她只迫切想要得到九皇叔的承诺。 她见惯了生死,见惯了战火纷飞,可并表示她能习惯、能适应,相反她讨厌战争,讨厌战争带来的伤害与死亡,现在天下太平、百姓富庶,这样不好吗? 这些个男人,个个野心勃勃,意图征服世界,可他们有没有想过,为了他们的野心有多少无辜的人会惨死。 凤轻尘理解不了九皇叔的雄心,就如同九皇叔也不能理解,凤轻尘悲天怜悯的想法一般,可这并不妨碍他宠凤轻尘。 凤轻尘一直很要强,从来都是他给凤轻尘什么,凤轻尘便要什么,从来没有主动问他要过什么。 这是凤轻尘第一次主动索求,无论是什么他都给,即便给出这个承诺,他也许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他也给。 “不逼。”九皇叔沉声道。 这一下,你应该满意了吧! “呼……九皇叔,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凤轻尘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太在心口的巨石因为九皇叔一句话,而消失了。 九皇叔平静地看了一眼凤轻尘,继续拉着她往前走,在转身的刹那唇角轻扬。 他不会逼凤轻尘,但凤轻尘要是主动制造出震天雷,那一切就不成问题,男人和女人之间有时候也是一场较量,他输了一场,并不表示场场会输。 震天雷的事情可以缓一缓,他坚信,他能让凤轻尘改变主意,因为他是……(未完待续) 329九皇叔这只恶狼 秘道里面的路错综复杂,凤轻尘虽然不是路痴,可走在这种完全一样,看不见尽头的暗道里,别说东南西北了,就连左右都分不清。 看着这如同蜘蛛网的地方,凤轻尘不得不说,九皇叔有自信的本钱,不跟着九皇叔走,她估计会直接绕死在这秘道中。 九皇叔,是值得信赖的选择! 可是……信任九皇叔的结果是什么? 看着屋内抱在一起的男女,凤轻尘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藏起来,可偏偏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和九皇叔只能继续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最让人郁闷的他们所站的位置太小,她和九皇叔紧紧地靠在一起。 屋内的男女正在上演火热的戏码。凤轻尘听得那叫一个面红耳热呀,她不想去想,可脑子却自动闪过一些不纯洁的画面,再想到身后的九皇叔,还有他们两个渐渐热起来的身子,凤轻尘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九皇叔,你居然把我带到这么一个地方。 她居然撞到宫女和侍卫偷.情,这得多偏僻的地方,才能碰到这种事呀,而且还离得这么的近,借着烛光,她能看得一清二楚。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她这个现代人都懂,可偏偏她面前那个古代人却是不懂,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好吧,九皇叔懂,九皇叔根本就没有看,因为九皇叔直接趴在她的肩膀上一动不动,颈脖间灼热的气息让凤轻尘越发的闷热了起来。 九皇叔这是害羞了吗? 凤轻尘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生怕一动就会被这对野鸳鸯给发现了,然后惊动皇宫守卫。 可九皇叔就是吃定了她不敢乱动,趴在她颈脖间还不够,居然伸出舌尖轻舔她的耳根,凤轻尘一个机灵,不敢叫出手,反手就朝九皇叔腰上捏了一把,可这个男人却像是不知道痛一般,除了最初身子僵直一下,再也没有多余的反应,任凤轻尘捏着他的肉来回打转都不吱声。 凤轻尘又气又恼,手上力道再次加重,却不想九皇叔直接不说话,一口含住她的耳尖,轻咬了起来,凤轻尘吓了一跳,差一点就叫了出来,好在她反应快,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传出了衣服摩擦的声响。 同一个房间里,虽然他们躲在角落里,可发出什么声响,对方也能听清。 “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侍卫惊呼。 凤轻尘一惊,吓得连呼吸都停住了,九皇叔见凤轻尘这般反应,直接顺着她的耳垂往下咬…… 机会难得! 侍女和宫女就这么停了下来,半天没有反应,那宫女娇嗔的嘤咛了一声:“你想太多了,这可是冷宫,平时连只鬼都没有,不会有人来的。” “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凤轻尘暗自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身后的男人,越发的不规矩了,不仅是唇在动,就是那双手也渐渐地不规矩了起来。 凤轻尘呕血! 她敢肯定九皇叔是故意的,这个男人完全不放过任何一个轻薄她的机会。 凤轻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双手齐上,九皇叔腰上没有一块好肉。 九皇叔从头到尾就像一个雕像,无论凤轻尘怎么折腾他,他就是不动不出声,凤轻尘只忙着和九皇叔较劲,忙着跟他争夺地盘,连那对男女慌张离去都不曾发现。 可凤轻尘没有发现,九皇叔却发现,人走了他就更不用忌讳什么了,索性放开手脚欺负起怀中的女子。 没吃过猪肉,难不成还没有见过猪跑吗,九皇叔虽然不曾与女子接触过,可男人的本能却让他明白要如何做,虽然心里有一点点小紧张与小期待,可面上却是不显露半分…… 凤轻尘手劲大,又专挑九皇叔腰上软肉捏,刚开始九皇叔还能一直忍着,没办法吃美人豆腐总是要付出代价,可当凤轻尘的手,不小心捏到前面捏过的地方时,九皇叔也忍不住呼痛,反正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 “嘶,凤轻尘……”这女人太狠了,这是谋杀亲夫。 凤轻尘吓了一跳,九皇叔这是要做什么,他们可是潜入皇宫,凤轻尘第一想法就是伸手捂住九皇叔嘴,可是……她的手没空。 九皇叔根本不知道凤轻尘想什么,压低声音道:“你就不能轻点……” 凤轻尘一急,抬头吻上九皇叔,用唇堵住九皇叔的嘴。 九皇叔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马化被动为主动,凤轻尘见成功堵住九皇叔的嘴,松了口气,刚想离开却发现自己后脑勺被人固定了,哪里动得了…… “放……” 凤轻尘也顾不得会不会惊动人了,想要推开九皇叔,却发现自己被人越抱越紧,双手困在九皇叔的腰间,根本无法动,整个人软绵绵的挂在九皇叔的身上。(未完待续) 330偷情,要如何才能相信 偏僻的宫殿、昏暗的灯光,还有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欢爱气息,无不告诉众人,这是一个很适合偷情的地方,这是一个很适合发生一点什么事情的地方。 天时地利人和,九皇叔是个善于把握机会的人,他怎么可以轻易地放过,不把自己小小的喂饱一下,也对不起他饿了这么多年。 而凤轻尘呢?她是个不轻易服输的女人。 刚开始凤轻尘被九皇叔吻得喘不过气来,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九皇叔的怀里,待到她喘过气后,怒了! 明明就是一个不沾女色,吻技其差的家伙,居然把她吻晕,这也太丢人,更何况她也不能白白被人吃了豆腐不是。 被人吃了豆腐要怎么办? 当然是吃回去! 凤轻尘直接反吻了回去,她就不信她一个现代人,还是学医的人,会败九皇叔的手上。 凤轻尘的主动鼓励了九皇叔,九皇叔手指一动,就将凤轻尘的腰带解开…… 你们懂得,不是九皇叔有意要轻薄凤轻尘,实在是月色太好、气氛太美,然后情难自禁,两人吻着吻着就开始不对味了,凤轻尘双眼迷离,染上情欲,九皇叔这个冰人,也隐约有几分急切,好事渐成…… 可就在此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了: “怎么会不见了呢,应该就掉在这里才是。”女子的声音,隐约带着几分惊恐,有点儿小熟悉。 “你再仔细想一想,你真带出来了吗?别急,一定能找到的,不会有事的。”男子的劝慰声,可自己也没有什么底气。 这一男一女的声音,就是刚刚那偷情的宫女与侍卫,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折回来找什么东西。 这两人还真是……坏人好事呀! 九皇叔和凤轻尘同时愣住,就好像一盆凉水浇下来,瞬间将两人的情欲浇灭,哪怕此时他们唇舌还在彼此的嘴里,可双眼却清明了起来。 心跳加快,两人同时看向对方,眼角还残余着动情时的风情,而这一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两人再次抱紧,用唇堵住对方的嘴,看上去像是掩饰行踪,可实际上却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凤轻尘在心中暗自懊恼,她这是怎么了,居然不看场合,不顾危险,任九皇叔动手动脚。 九皇叔更恼,他恼自己把持不住,更恼自己太笨,没有挑地方,心中暗自决定,下次要挑一个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下一次绝不就这样放过凤轻尘,他还没有吃饱! 方才离去的侍卫与宫女一路走到室内,悉悉索索一通寻找后,那宫女便惊呼了起来:“找到了,原来在这里。” “找到就好,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侍卫也大大地松了口气,想必这东西很重要。 “下次得注意点,这种会泄露身份的东西,还是不能带出来。”宫女心有余悸的道,打量了一下房内,发现房间依旧还残留着欢爱的气息,最重要的就是烛火还没有吹灭,颇有恼怒的道:“你也真是的,刚刚走也不收拾一下,这要是被人发现那就惨了。” 说话间,宫女将窗子打开,很快室内的气味就散了许多,凤轻尘与九皇叔也发现,这空气清晰了许多,脑子也清明几分。 越是清明,就越发觉得自己刚刚失态了。 他们都是极有自制的人,可偏偏面对对方,却失了分寸,失了理智。 侍卫连连赔笑,两人吹灭了蜡烛,再三确定不会有问题后,才离去,离去前不问将门带上。 呼…… 宫女和侍卫一走,凤轻尘和九后叔也松了口气,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在没有烛火的照明,借着夜色倒是掩饰了两人的尴尬。 呃……从对方的眼中,发现自己的狼狈的样子,两人火速的分开,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衫,都是第一次做坏事,即便面上不显,可心里还是紧张得…… 凤轻尘手指有几分哆嗦,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要不是那宫女和侍女折回来,恐怕她和九皇叔今天一晚上都要耗在这里,什么事都不用做了,也许会做什么也说不定。 想到那个画面,凤轻尘脸一回,借系腰带掩饰自己的尴尬。 从此君王不早朝!不是男人会被美色诱惑,就是女人也会呀。 “咳咳,我们先出去再说。”九皇叔毕竟是个男子,这个时候当然是他先开口了,当然就算再紧张,九皇叔也不会表现出来。 那多丢人呀! 凤轻尘没有说话,也不管九皇叔看不看得见,只轻轻地点头。 九皇叔拉着凤轻尘的手就往外走,这一次凤轻尘没有甩开她的手。 刚刚抱也抱,亲也亲了,这伙再甩开,也未免太娇情了,再说她也舍不得,这样的机会错过也许就永远地错过了。 一路上,两人虽然有几分不好意思,可庆幸九皇叔是不个善言词的,事后也没有说什么让她觉得难堪,或者不知如何回答的话。 同时,凤轻尘又郁闷九皇叔这个闷葫芦,明明占了她便宜,明明轻薄了她,这个时候出发不说几句承诺的话,好让她安安心呢。 好吧,虽然奢望九皇叔这个时候娶她天真了一点,可九皇叔怎么也得说上几然:“轻尘,本王定不负你”“轻尘,本王定会负责”之类的话吧。 一句话都不说,这是什么意思吗?后悔?还是没把她当一回事,只把她当个玩物,想的时候招来玩一下,玩够了就丢? 凤轻尘越想越不爽,一路上低着头不再说话,心里恨恨地,想着怎么找回场子,怎么教训一下九皇叔。 九皇叔不解,刚刚还好好的人,这伙又是怎么了?可想着正事要紧,替凤轻尘把李想这事办好,说不定她心情就好了。 九皇叔是个实用主义者,在他看来说再多,也比上动手去做,毕竟这才是实际的,再说依他的个性,还真不耐烦说那些没用的话。 九皇叔熟练地避开侍卫,完全把皇宫当自己的后花园了,半个时辰后,九皇叔没有惊动任何,把凤轻尘带到李想所住的宫殿外,指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附凤轻尘的耳边悄声道:“那就是李想所住的宫殿,守卫太森严,我们无法靠近。” 同样是靠近,可这伙却没有旖旎的气氛,两人都将心思放在正事上。 “有没有靠近的办法?”听到九皇叔的话,凤轻尘也暂时把心中的烦闷压下,要知道今天晚上重点是杀李想,可不是和九皇叔偷情。 偷情?(未完待续) 331藏私,人都是本王的 偷情? 呃……凤轻尘脸当下就黑了,她怎么就想到这么一个词呢。 她和九皇叔男未婚,女未嫁,两人又不是宫女侍卫,就算有什么也不算偷情,更不用提他们还没有真正做什么呢。 九皇叔却当凤轻尘是心急了,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确实不早,他们刚刚好像磨蹭掉不少的时间。 好吧,看在自己有“错”在先的份上,九皇叔决定再牺牲一下::“这里面有本王的人,如果你要进去,本王可以安排,前提是你得告诉本王,你要做什么。” 九皇叔相信,凤轻尘肯定不会白痴的冲进去杀李想,别说这样做没用,就算成功了又如何? 凤轻尘杀了人,自己也跑不掉,而且用这么蠢的法子杀李想,如何把李想塑造成妖孽,如何圆凤轻尘所说的凤府那场大火是天降大火,保佑她的谎。 他不知道凤轻尘要做什么,但却知凤轻尘早有准备,否则的话她早就让孙正道对李想下黑手了。 “给他送点小礼,回报他对凤府的照顾。”凤轻尘特别加重“照顾”二字,丝毫不隐瞒她对李想的厌恶,别人不知道,可九皇叔绝对明白她想要杀李想的心,为了杀李想,她连安国公府和瑶华都人,都暂时放过了。 “本王替你去送。”九皇叔没有继续追问,他知道凤轻尘这个人,她愿意说得自然会说,不愿意说得问也是白问。 更何况,经他手之后,他自能查出一二,完全不需要凤轻尘说。当然这个小心思,九皇叔是不会让凤轻尘知道的,凤轻尘这个女人太多疑了。 凤轻尘没有应声,而是盯着九皇叔看,心中盘算着九皇叔可不可信,这事关系重大,一个不好就是李想没死,她倒先死了。 皇上现在是忙没空管她,万一这事要是失败了或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皇上空出手来,肯定会收拾她,她可不是皇上的对手,到时候她也不敢保证,面前这个男人会不顾一切救她。 九皇叔也不着急,一派淡然地任凤轻尘审势,脸上的神情一如初见,冷着一俊张脸,淡漠高贵,神情疏离,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可只有九皇叔自己明白,他不高兴,他很不高兴。 这个女人,到现在还不信他,真是欠教训,有机会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笨女人,让这个女人长点记性,连自己的男人都不信,她还能信谁。 最终凤轻尘妥协了,她之前的想法实在太天真了,这皇宫不是她想象中那般好闯,幸亏遇到九皇叔,说不定今天就坏事了。 谢皇贵妃在宫中的人脉,绝对没有九皇叔强大,凭她那三脚猫的功夫,避开侍卫还行,可要靠近就难了,她又不是飞虎队出身的。 “盒子里面有八块小黑块,你找机会粘在离李想最近门窗死角处,四面都要有,粘好后就行了。”凤轻尘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递给九皇叔,里面的东西是她拆了智能医疗包里面几架用不上的设备,再加上火药一起制造而成的遥控炸弹,她就不信九皇叔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顶多猜它是缩小版的震天雷。 爆破组组长手把手教的人,要是连个遥控炸弹都弄不出来,就真对不起人家一番心意了,这世间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凤轻尘这般幸运,能得到人家不藏私的教导,能让人家将多年的心血与经验全部传授。 某悲催的爆破组组长正盯着凤轻尘的资料看,横竖都想不通一件事:“横竖都普通呀,怎么脑电波就异于常人,拥有没有激发出来的异能呢?到底是什么可怕的异能,把你害死了?” 某爆破组组长查到凤轻尘死前发生最大的事,就是她被异能组织看中了,结果凤轻尘的异能还没有激发出来,人就没了…… 华夏某军方研究所所长,对着智能医疗包临床测试报靠,而纠结万分:“这人都死成渣了,怎么一号医疗包就是找不到呢?然不成那医疗包对凤轻尘有感觉了,替凤轻尘收尸了?” “所长,这些数据怎么办?”研究员小声的提醒所长,现在他们要做的不是管凤轻尘死活,而是如何摆平凤轻尘留下来的麻烦。 “还能怎么办,医疗包的测试报告显示,效果并不好,这样的报告交上去,这个项目就会被取消,改,把数据通通给我改掉,另外凤轻尘那个医疗包从测试中取消,半点数据也不准留下。”开玩笑,要上面的人知道,医疗包在使用者死后,没有立即毁掉,他们就惨了。 “是。我这就去办。” 因某些部门看数据说话,所以凤轻尘与知道医疗包的存在,被研究所彻底抹除了,她今后就是用医德兑换设备与药物,也不会留下痕迹,顶多研究所的人头痛。 哼哼,这关她什么事呀! 九皇叔怎么做的凤轻尘不明白,只知道半个时辰后,九皇叔轻松自然的回来了:“可以了。” 九皇叔很不解,这么简单的事情,凤轻尘有必要跑一趟吗?随便交给别人做就行了,不过那小黑块,还真是奇怪,似铁非铁,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 “没有留下一块吧?”凤轻尘似笑非笑的问道,不是她不相信九皇叔,而是那东西留下来的后果很惨重,只要她轻轻一按,那玩意儿就会爆炸,九皇叔真要留下个一两块,那倒霉的就是他自己。 至于亲手来办?没办法这种事太危险,她不放心交给别人,再说她手上也没有忠心的人可用,借用王谢二家的人,她不放心。 “本王是那样的人吗?”九皇叔板着一张脸,一副被人怀疑很受伤的样子,可只有他明白,他这是张腔作势,他的确留下一块,给属下拆解去了。 “没有就好,要是你因此而成为李想第二,我会愧疚的。”少一两块不影响大局,凤轻尘是怕九皇叔把那炸弹留在身上,结果她一按遥控,九皇叔也会炸成肉沫。 不管九皇叔信不信,她直接将危险说了出来,如果真留下了一块,趁早丢了,她相信九皇叔明白,她送给李想的东西当然是催命符,那种东西能不沾就不沾。 “本王说过,无条件帮你。”九皇叔从来不懂心虚二字怎么写,凤轻尘人都是他的,凤轻尘的东西当然也是他的了……(未完待续) 332美景,只对你“普通” 无条件帮她,凤轻尘要是会信才叫有鬼呢。 凤轻尘丢了个冷刀子给九皇叔,明明就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主,还摆出一副清高冷傲的样子,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她,嘴里说得好,无条件帮她,可事后肯定会收取更高的回报。 她相信这个男人喜欢她,可这个男人的野心太大,如果她是一个柔弱无知、懦弱无能的闺阁千金,她相信这个男人连多看她一眼都不会。 呼……凤轻尘吐了口气,九皇叔嘴上说说无条件帮助,她要真不给点好处,这男人日后估计会算计死她。 凤轻尘突然发现,她进步了,她没再把九皇叔当成高不可攀的神,因为她发现,在九皇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下,也有一颗普通的心。 直到很久以后,凤轻尘才明白,九皇叔那颗心,只对她“普通”。 凤轻尘上前,主动拉着九皇叔的手,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忍不住翘起嘴角道:“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走,我请你看美景去。” 说完,也不管九皇叔同不同意,拉着人就往回走。胜利的喜悦需要人分享,九皇叔是个不错的人选。 九皇叔没有拒绝,任凤轻尘拉着,冰凉的小手根本包裹不住他的手,走着走着就变成十指相扣,交缠在一起。 大手与小手,指缝紧密相连,九皇叔对这种牵手的方式很满意,心中暗想如果能一直走下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这个念头只一闪而过,他的身份注定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身上的重担。 夜色中,九皇叔唇角微扬,冷硬的脸孔柔和了许多,可走了一柱香后,九皇叔脸上的笑就凝固了,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要去哪?” 这条路是去皇上的寝宫,凤轻尘准备找死吗?或者她还想给皇上“送礼”? 不行,皇上现在还不能死! “出宫呀。”凤轻尘理直气壮的道,不出宫她留在这里做什么,九皇叔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么讨厌皇宫,这一次要不是事出有因,她也不会来。 呃……九皇叔满头黑线,女人果然靠不住,可面对凤轻尘清亮兴奋的眸子,打击的话实在在说不出口,九皇叔只好拉住凤轻尘往另一个方向:“这条路比较快。” 话虽如此说,可凤轻尘很明白,九皇叔这是给她面子,事实上应该是她走错了。 呃…… 凤轻尘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眼神飘忽,不敢看人。 “哎哟。”九皇叔突然停了下来,凤轻尘一个不查,直接撞到他背上,笔挺的鼻子撞得通红,凤轻尘眼泪点就飙了出来。 痛,然后鼻子好酸呀! “笨蛋,连路都不会走。”九皇叔绝不放过光明正大损凤轻尘的机会,之前已经高抬贵手了,这一次说什么也得敲打一下,免得这女人太狂妄了,不把他放在眼里,可看到凤轻尘痛得脸都皱了起来,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鼻子,轻声地问道:“很疼吗?” 轰……刚刚退下热潮又再次涌上,凤轻尘的脸都快烧起来了。 呜呜呜……好丢人呀! “不痛了。”凤轻尘别过脸,后退一步,逃过九皇叔的魔爪,却发现手被人紧紧的握住了,再退也退不到哪里去,只得低头闷闷道:“快走吧,再不走就要错过了。” 九皇叔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他要笑出来,凤轻尘肯定炸毛,虽然这不是凤轻尘第一次在他面前出糗,可这一次他却觉得与之前完全不同,,全身上毛细孔似乎都舒展开了,即便一夜未睡也是神情气爽的。 背对着凤轻尘,九皇叔才敢咧嘴,无声的一笑。 原来,精明的凤轻尘也有这么迷糊的一面! 很好,他喜欢! 九皇叔高兴,凤轻尘就郁闷了,之前在九皇叔面前丢脸还能理解,现在呢?现在呢?真得好丢脸呀,她出门肯定没有看黄历,怎么感觉诸事不顺呀。 也不知道李想的事情,会不会顺利。 老天保佑,九皇叔没有克扣她的炸弹,不然她把李想炸死了,又把自己和九皇叔炸死了,那可真是到阎罗殿,那可真是冤死了。 有九皇叔领路,两人连一只青蛙也没有打扰,顺利的折回了秘道,来到之前两人躲藏的角落,不约而同的顿住了脚步,眼神若有似无的飘向那张木床…… 即使空气中早已没有那靡丽的气息,可两人却觉得这里的温度比外面高许多,一股燥热从心底蔓延,凤轻尘舔了舔唇,突然觉得渴了。 九皇叔回头,正好看到凤轻尘的粉唇扫过双唇,粉嫩双唇经粉舌轻扫更显水嫩,这不就是摆明了请君品尝吗? 九皇叔眼神炽热,盯着凤轻尘的唇,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直接俯身向下…… 凤轻尘吓了一跳,连忙抬手隔在两人中间,假装什么事也没有事,低下头,粗声的道:“九皇叔,该走了,再不走就赶不急了。” 这是推脱之词,九皇叔明明知道,却没有为难凤轻尘。 只有真正喜欢一个女人,才会任她娇嗔撒蛮,才会骄纵她的小性子,才会包容她一的切,虽然舍不得,可凤轻尘明显不同意,九皇叔也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渴望,拉着凤轻尘往秘道里走。 凤轻尘跟在身后,悄悄的拍着心口,笑的呆傻。 九皇叔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男人,还算君子,还算尊重人,心中的天平又开始朝九皇叔倾斜,待到凤轻尘发现时,连忙敲打自己有脑袋,暗骂自己猪脑子,九皇叔好不好关她什么事,天下好男人多得去了。 九皇叔见凤轻尘一伙傻笑,一伙又恼怒,摇了摇头,女子果然善变。 从秘道出来时,马车已经不在,路上连车轮的痕迹都没有,凤轻尘不得不说,九皇叔手下果然强人辈出。 “我们去哪?”九皇叔提醒凤轻尘,她之前可说了,要请他看美景,美人亲不到,陪美人看美景也算是小小的弥补了一下。 凤轻尘眼睛嘀溜一转,笑道:“没有马车,我们哪也去不了,不如改天吧,现在各回各家。”说完,就想甩开九皇叔的手,准备走了。 多好的理由呀,不走白不走。 走?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不用改天了,就今天,等着!”九皇叔将凤轻法强拉住,一副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样子……(未完待续) 333出城,李想的末日 汗! 这个男人就是一只狐狸,狡猾的很,凤轻尘不敢争辩,更不敢提各回各家的事,答应了九皇叔的事,就别想轻易推掉,这个男人不接受拒绝。 “啪”九皇叔打了一个响指,没多久,就听到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你的马?”得,这下连借口都没有了,估计她再找理由,这个男人也能给她把路堵死。 “嗯。”九皇叔点了点头,斜了凤轻尘一眼,似乎在说你还有借口吗,你有借口,爷就有路堵你。 凤轻尘摸了摸鼻子,遇到这个男人,她认栽:“那走吧。” “去哪。”九皇叔翻身上马,朝凤轻尘伸手,凤轻尘也不客气,握着九皇叔的手,一个借力轻跃上马背,稳当当地落在九皇叔的怀里…… 不得不说,这两人极度默契,有时候不需要言语,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城外,最高的山,我们去看日出和……”李想的下场! 后面的话,被风带走了,凤轻尘刚坐稳,九皇叔就策马朝城外飞奔而去,即便凤轻尘不说,九皇叔也知道凤轻尘是要出城。 城内风景虽好,但不适合观景,最适合看景的地方在城外。 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是莫名的感应,而是对彼此的了解,凤轻尘费了这么多心力,动用王谢二家的力量,把朝政搅得天翻地覆,不就是想让皇上注意不到她,她好趁机布下今天这个局嘛。 凤轻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又怎么会不欣赏这最后的结果呢,至于半夜不能出城这个问题,对凤轻尘来说是个大问题,可对九皇叔来说,那绝对是小的不能再小的问题。 他都能潜进宫,半夜出个城又算什么,东陵皇城没有人可以阻拦他,因为在东陵,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皇叔。 连只蚊子都没有惊动,凤轻尘与九皇叔共乘一骑,策马而去,很快两人的身影就被夜色给淹没了。 某个守城小兵起身伸懒腰时,发现一阵寒风吹来,全身一个机灵,机警的打量四周,发现前方似乎有黑影往城外飞了,可惜九皇叔的座骑速度实在太快,他还没看清是什么,那黑影就消失了。 “见鬼了!”某小兵连忙揉眼睛,可不管他怎么揉,都找不到刚刚那团黑影,小兵心里发凉,只感觉四周的气温越来越低,整个人直接哆嗦了起来。 “柱子,你怎么了?打起精神了,要是要上峰看到,你就惨了。”身边的人懒懒拿刀头顶了顶小兵,那小兵却没有反应,双腿直哆嗦:“我,我好像见鬼了,你,你们刚刚有没有发现,一阵阴风过去,冷,好冷。” 小兵阴森森的说道,为了证明自己所言无假,双手抱着胳膊,不停的发抖。 “呼呼……”像是为了验证小兵的话一般,一阵阴风吹来,众人只感觉全身一哆嗦,眼神飘忽:“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我的妈呀,这可是七月半呀,不会真见鬼了吧。”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了,今天不就是七月半嘛,我的娘呀,不会真见鬼了吧。” “我看到了,真得看到了,没有头,好大的一个身子,呼的一下就从我面前飘了过去。”小兵闭上眼,努力想着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团黑影。 “哎呀,我的娘呀不会真撞邪了吧。” …… 三人成虎,古人又最惧鬼神之说,整个守城的队伍都乱了起来,小头目一看情况不对,立马上报,层层上报后,直到消息传到翟东明的耳朵里。 而这个时候天已亮,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九皇叔与凤轻尘站城外最高的山顶上,凤轻尘指着远处,大声的道:“很美吧!我曾经半夜爬山,就为了看日出的这一刻,看到太阳缓缓升起,照耀大地,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 九皇叔没有说话,他真不觉得这日出有什么美的,这日出他要看机会多得是,再说了,他哪是有闲情看日出的人,他的生活每一天都在算计与计算中,哪怕是看日出,也是满腹心思。 不过九皇叔聪明地没有开口,他相信凤轻尘来城外,绝不是为看什么鬼日出,日出什么时候不能看,非得挑今天嘛。 既然凤轻尘现在只看日出,他就耐着性子陪吧。 果然,凤轻尘没有让九皇叔失望,当太阳光照射大地时,凤轻尘满意的收回眼神,转身看向向皇宫的方向,意味深长的道:“九皇叔,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逃不掉。同样有什么东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即便强拿到手,也得早点丢掉,免得引患上身。” 凤轻尘这是在暗示九皇叔,如果他私蒇了小黑块,就赶紧的丢掉,免得出事,她不追究。 九皇叔心里明白,可面上却不表露出来,这么长的时间,那东西早就被拆开了,就算没拆开他也没人办法回去了,所以九皇叔很淡定,见凤轻尘如是说,九皇叔顾左右而言他,高深莫测的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无论是人与物,只要本王认定就是本王的,你说得对,只要是本王的人,她就逃也逃不掉。” 九皇叔目光灼灼地看着凤轻尘,那个“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自大男! 凤轻尘别过脸,撇了撇嘴,自动忽视九皇叔话中的意思,既然九皇叔没有私藏她给李想准备的炸弹,那她就不担心了,真要炸死了九皇叔,她一个不会原谅自己。 太阳升得老高,凤轻尘盘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了,转身对九皇叔道:“九皇叔,闭上眼,半柱香后给你一个惊喜。” 九皇叔皱眉,明显得不同意,可面对凤轻尘眼中无声的请求与坚定,九皇叔妥协了,点了点头,闭上眼。 凤轻尘松了口气,原来这个男人也不算太难搞嘛,只要找对方法,九皇叔也会妥协。 趁九皇叔闭眼,凤轻尘飞快地启动智能医疗包,从里面拿手控制炸弹的遥控。 很简陋的一个黑色按键,只要按一下所有的炸弹都会爆炸,所以凤轻尘将其藏在智能包里,这东西要是掉了,那乐子就大了。 “好了。九皇叔你可以睁开眼了,看皇宫那个方向。 一夜未睡,凤轻尘却精神十足,尤其是这一刻,整个人都如同鲜活了一般,当九皇叔睁开眼时,凤轻尘悄悄一按…… 轰…… 一声巨响,从皇宫方向传来,翻滚火云冲向云霄……(未完待续) 334祥瑞,离开这皇城 翟东明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城门口,发现他的兵,一个个面有菜色,像是丢了魂一般,大夏天的直哆嗦,一副中邪的样子,翟东明怒了。 中邪?见鬼? 中什么邪,见什么鬼,这天下要真有鬼神,要死的也不是他们,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什么鬼神之说他通通不放在眼里,更不放在心上。 当兵的哪个手上没有染血,一场大战下来,尸骨可以堆成山,皇宫里的人,哪个手上没有人命,神鬼又如何,神鬼也怕人,可就在他准备开口训斥时,意外的发生了…… 轰…… 一阵巨响传来,翟东明顺着声响看去,只见皇宫上空火云翻滚,浓烟直冲云霄之上。 “不好,皇上出事了。”从小就接受忠君爱国的教育,哪怕心中对皇上再不满,翟东明第一反应,还是担心皇上的安危。 “进宫,护驾。”翟东明飞快的下令,一整衣袍就朝马厩跑去,进宫保护皇上。 无论如何,皇上不能有事,一旦皇上出事了,几位成年的皇子为了皇位,就要开始争夺,而江山社稷也会因此动摇。 翟东明手心冒汗,不停的告诉自己冷静,冷静,皇城稳定这个重挡就落在他身上。 “大人,你看?”亲兵正准备扶翟东明上马,可却被天空上的异相给震惊了。 翟东明正想骂人,这个时候还有空看什么看,可一抬头却发现…… “五彩祥云?怎么会这样?” 一边是火海翻滚,一边是五彩祥云,难道市井中流传的那些话是真的,还真有神鬼一说? 翟东明全身一个机灵,吞了吞口水,他刚刚好像什么也没有说,幸亏他什么都没有说,不然的话这就是打脸。 “快,去查,这是怎么回事。”翟东明冷静了下来,一边火海一边祥云,有些事情容不得他不信。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皇上也就不会有事,而且这个时候他进宫,只要出什么事,他只会成为宫变的牺牲品。 “紧守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现在要做的就是封锁消息,同时尽快了解,皇宫那团巨火到底烧死了谁,而天空中那五彩祥云又是什么。 “是。” 翟东明将皇城内可以调动的兵马,分成四股,第一股进宫保护皇上;第二股去各位皇子、大臣的家,守住他们;第三股明着去保护西陵天磊、北陵凤谦和苏绾,实则是为了控制他们,必要的时候可以下杀手;第四股则用来加强皇城守卫,不让任何进出。 如果说皇宫突然的爆炸让九皇叔震惊,那么天空中突然出现的五彩祥云,直接让九皇叔怀疑自己的眼睛了,可九皇叔敢用自己的脑袋保证,他没有看错。 不对,那个地方好眼熟,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五彩祥云的上空好像是凤府,九皇叔紧绷有脸松了几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九皇叔侧脸看向凤轻尘,见凤轻尘脸上那明媚的笑,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五彩祥云是你弄出来的?” 山顶之巅,风吹得两人衣摆“呼呼”作响,两人如同雕像一动不动,远看上去就如同一对仙人站在那里。 “为什么这么肯定是我?”凤轻尘不答反问,随着这一声巨响,整个人也沉静了下来,没有之前的得意与兴奋,精心准备了十天,就为了这么一刻,而当这一刻降临时,喜悦也只是瞬间。 杀人其实很简单,就这么轻轻一按,困扰了她数月的李想就这么死,而随着李想的死,凤轻尘心里也空空的。 她和李想应该是一路人,双方甚至只见过一面,却不死不休,只不过她比李想幸运,最终死的人是李想不是她。 “除了你还能有别人吗?凤府上空的祥云很美。”很美,美得不真实,美得让人无法怀疑这是人为的,九皇叔再次审势凤轻尘,越看越觉得自己对凤轻尘的了解还不够。 凤轻尘就如同一座宝藏,每当他认为自己将宝藏全部挖出来时,却发现这宝藏还有一层,而越往里这宝藏越发的璀璨夺目,越发的让人放不下手。 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旦引起百姓反抗,哪怕是皇上也不一定能压制的住,前朝不就是败在百姓起义嘛。 妖孽,祥云,这是扼住了皇上的软肋,哪怕李想没有死,皇上也要把李想拎出来活活烧死,以平息百姓的惶恐。 “的确很美,你放心这样的祥瑞以后不会再有,同样的手法我不会用二次。”凤府上空的祥云就如同流星,一闪而逝,如果不是那五彩的祥云太过耀眼,众人都要怀疑自己看错了,而这正是凤轻尘要的:“九皇叔,美景也看完了,我们该回去了。” 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凤轻尘闭上眼,将心中的不舍与挣扎压下。 有了这祥瑞,凤府的那场火就得到圆满的解释,她也彻底洗白,身上那些污点轻易不会有人提起,那些人更不敢动不动就拿婚前失贞的事情来攻击她,她可以和普通人一样,拥有新的生活。 “回去?你认为皇宫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皇城不会戒严,会任你进出自由?你以为皇上吃了这么大的闷亏,就这么认了。”九皇叔好笑的看着凤轻尘。 这么多皇子在城内,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凤轻尘以为将水搅胡,只要静放一下水就能清吗? 李想死了,皇上会很头痛,而一旦他查到李想的死与凤轻尘有关,那凤轻尘也会头痛。 “既然如此,那就不回去好了,凤府已毁,这里已没有我的家,天下之大我凤轻尘哪里不能去。”凤轻尘无所谓的道,她相信九皇叔早有对策,再说皇上要查到她身上来,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世间要李想死的人很多,她凤轻尘还排不上号。另外,李想一死,多得是人找皇上麻烦,皇上哪有没空管她这小虾米。 再说这皇城值得她留恋的人与事并不多,要不是为了那几个人的安危,为了洗清息的嫌疑,不牵连帮助过她的人,她真的会一走了之。 至于九皇叔? 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人,何必强求,昨天晚上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凤轻尘只认为是九皇叔技巧太高了,害她沉迷,把昨晚当成一个美好的回忆就行了……(未完待续) 335九皇叔,你能再坏点吗? 走? 凤轻尘居然动离开皇城的念头,九皇叔心中一骇,眼瞳收紧,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你想被四国通缉?”。 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如果凤轻尘就此一走了之,天下之大他去哪里找人,为了打消凤轻尘离开的念头,九皇叔一字一字的道:“凤轻尘,这么一走你的罪名就坐实了,李想的死不需要证据,众人都会怀疑到你身上,你用来杀死李想的东西威力那么大,你以为四国的皇帝会放过你?” 别说四国的皇帝,就是他也不想放过,这话九皇叔没有说出来,只继续道:“凤轻尘,你再有能力也只是一个人,到时候四国联手捉拿你,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你不死也会变成某国皇帝的傀儡,成为下一个李想。 还有,你这么一走倒是轻松了,可你有想过孙家吗?有想过王家吗?帝王一怒,伏尸千里。皇上虽然拿王谢这等豪门世家没有办法,可并不表示王谢二家就可以枉顾皇权。 王家虽有私军,可那私军的数量也是有限的,面对四国联手王家定会元气大伤,好一点的话,便是从一流世家沦落到比三流世家还不如的小家族,而严重一些的话,王家就会成为下一个蓝氏与凤离氏,直接被灭族!数以万计的人命,就因为你这么一走而枉死,凤轻尘你能走得安心吗?” 凤轻尘有一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她重情! 九皇叔相信,他这番话一出,凤轻尘定会打消离开皇城的念头。 事实上,九皇叔的担心是多余的,九皇叔想到的她又怎么可能没有想到,她说走,不过是为了激九皇叔把她安全带回城罢了 现在的她,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孤女,东陵皇城有为了她不顾一切的,同样东陵皇城也她牵挂的人,有她想要保护的人…… 回城是必须的,凤轻尘只是不想因为回城的事情,而开口求九皇叔,现在看来不用求了,九皇叔自会安排她回城。 现在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回城? 凤轻尘原本的计划里没有九皇叔这个人,也没有出城的打算,出城是见到九皇叔后临时起意的,只为了放纵自己一次,只为了给自己留一个美好的回忆。 顺着九皇叔的话,凤轻尘“万分艰难”的点头,闭上眼门道:“九皇叔,我们回城吧。” 而她没有看到九皇叔那如释重负的神情,还有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笑意。 不给凤轻尘多想的时间,九皇叔连忙带凤轻尘下山。 心中暗道:凤轻尘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麻烦了!女人,果然沾染不得。 昨天晚上九皇叔带着她偷偷潜出城,凤轻尘以为九皇叔会用同样的办法,不惊动任何人,把她带回去,可是…… 她低估九皇叔的腹黑程度! “九皇叔,这样不太好吧,昨天我们并没有登记出城,这个时候招摇的回城,会不会引起皇上的怀疑。”凤轻尘坐在马背上,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心里越发得急燥起来。 这不是坑人嘛,九皇叔居然带着她光明正大的进城,这么一来不就是坐实了,她和九皇叔有一腿的事实嘛,她正努力撇清自己与九皇叔的关系呀。 想要撇清与本王的关系?做梦吧! 凤轻尘的小心思九皇叔哪里不知,原本是打算悄悄回城,可听到凤轻尘说要远走天涯的话,九皇叔有了危机感,不管以后如何,先把这个女人烙上自己的印记再说。 “放心,出城的记录会有的,本王会替你制造不在场的证据,昨天甚至昨天晚上,你都与本王在一起,这样你就没有任何嫌疑了。凤轻尘,本王为了你可是连名声、清白都不要,别辜负了本王的好意。”九皇叔得了便宜还卖乖,松了松缰绳,放缓进城的速度,享受美人在怀的柔情。 “多谢九皇叔,委屈皇叔你了。”凤轻尘咬牙切齿的道。 九皇叔无视凤轻尘冒火的双眼,一副很受用的样子:“知道委屈本王就好,坐好,别给本王生事,回城后好好睡一觉就行了,天大的事有本王在。” “是,轻尘谢九皇叔恩典。”坐好?她敢不坐好吗? 凤轻尘狠狠瞪了一眼腰上的铁钳,如果不是九皇叔死死地将她固定在马上,她早就和九皇叔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了,哪里会给他诬蔑自己的机会。 好吧,不算是诬蔑,她昨天晚上的确和九皇叔在一起,可是……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她这辈子除了九皇叔,谁也不能嫁了。 “别想那些有得没得,你现在要想的是如何过眼前这一关,这天下聪明的人很多,你当自己顶顶聪明呢,事情闹得这么大,你不想着如何收尾与善后,居然想着嫁人的问题,你这女人脑子就不能想点有用的东西。” 九皇叔狠狠的敲向凤轻尘的脑袋,这个女人坐在他怀里,居然还想着嫁给别的男人,这天下有这么可恶的女人吗? 原来凤轻尘不小心将自己心中所想的全部说了出来,而九皇叔耳朵又尖,一字不落的全听了去。 嘶……脑袋被敲的生痛,可凤轻尘却不敢去揉,九皇叔这伙正气得想要杀人呢。 凤轻尘气恼不已,这个男人明明娶不了自己,她凭什么不可以想嫁别人的事,当然这话凤轻尘也只敢想想,不敢说出来,只没好气的嘟囔道:“九皇叔你大可放心,我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皇上就算是怀疑也怀疑不到我头上,如果不是昨天晚上你参与行动,你也不会到这一切是我做的。” 皇宫的爆炸和凤府的祥云,这都不是寻常的事情,所以众人也不会往寻常的方向去想,更不会想她一个弱女子,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西陵、北陵、南陵,还有九城手握大权的人都在东陵皇城,经皇上寿辰,李想可是众人的公敌,皇上要怀疑也是先怀疑他们,他们这些人更希望李想死。 九皇叔点了点头,他忘了这个女人最怕死,事关她生命安全的事情,她一点会处理干净,不过凤轻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心软。 凤轻尘对伤害她的人毫不留情,可同样对无辜者,她也下不了狠手。 “昨天晚上,谢贵妃安排你进宫,中间有多少人知道?凤府的祥云又有多少知道?”这些人都是隐患,必须除掉,凤轻尘既然不愿意动手,那他会去做…… 凤轻尘会制作震天雷的秘密绝不能暴光!(未完待续) 336进城,山雨欲来风满楼 灭口! 九皇叔这是要杀了所有知情人,凤轻尘心一惊,连忙坐正,侧过脸严肃的道:“九皇叔,他们只是帮我办事,他们知道的并不多,我并没有将计划告诉别人。” 她明白九皇叔的想法,也理解九皇叔的担忧,可却无法认同,也做不到。 那些人不过是为她办事,如果真要将所有参与的人都抹除,那第一个要死的就是苏文清和孙正道,这叫她怎么下得了手。 九皇叔就知道凤轻尘会这么说,按住凤轻尘的身子:“好了,这件事你别管了,剩下的本王会处理。”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个小小的疏忽,也许会要人命,九皇叔不愿意拿凤轻尘的安危来赌。 “不要,不要去杀他们,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就算他们能猜到一二,我相信他们不会说出去,他们是无辜的。”凤轻尘脸色一白,连忙拉住九皇叔衣襟,陌生人的生死她不在意,可她身边的人,她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因自己而死。 “无辜?凤轻尘,现在才心软会不会晚了,刚刚那一声巨响,死得可不仅仅只有李想一个,还有很多无辜的宫女与太监,甚至侍卫。”九皇叔嘲讽的道,他并想要伤害凤轻尘,只是让她明白,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想要活着就不要去在意无关紧要的人。 这世间没有无辜者,也没有冤死者,要怪就怪他们命不好。 今天凤轻尘可以因李想,而牵连无辜的人,同样明天也会有人因为杀另一个人,而牵连凤轻尘,那些人在杀人时,并不会因为凤轻尘而就收手。 “没有,我没有杀无辜人,爆炸的时间和炸弹的范围是经过我精确计算的,那个时候殿内只有李想一人,而殿外的人是绝不会受牵连的。你看到那火云翻滚的厉害,可实际上杀伤力并不大,只要隔着一间房间,那些人不会死,最多是受伤,今天死得人只有李想一个。”凤轻尘连忙解释。 她并善良但也不滥杀,她不是伪善只是按良心行事,对于没有伤害过她的人,她尽自己最大的力,不去伤害无辜者了,如果真得牵连了无辜,她也不会虚伪的流泪自责。 十天,这十天她都在观察李想的生活习惯,计算一个最佳动手的时间,只为将伤害降到最低。 牵连无辜的人,和主动杀死知情人,那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她无法对孙正道和苏文清下杀手,这两人是因为帮她,如果因此而死,她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孙思行和苏文航。 九皇叔冷哼了一声,没有同意也没有否绝,凤轻尘再次道:“九皇叔,后续的隐患我自己会去清理。”她不是九皇叔,她做不来卸磨杀驴的事情。 而且,孙正道与苏文清早就知道,帮她办这件事危险极大,可两人却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就冲着这一点,她也不会对这两人下手。 “你怎么处理?一个个去警告还是让他们和李想一样,死于“天火”?凤轻尘你别天真了,如果你去处理那些人,那么你留下来的线索就会更多,你会制作震天雷的秘密会更早暴光。 凤轻尘,这件事情已不是你能控制的,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剩下的你别管了,本王会处理,至于你不想杀的人,本王会放过他们,希望他们好自为之,别给本王杀他们的理由。”九皇叔按住凤轻尘,不容凤轻尘拒绝,直接将事情揽了过去。 这件事关系重大,他也不是单单只为凤轻尘出手,凤轻尘要落到别人手里,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打击。 凤轻尘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好。” 对于凤轻尘的服从,九皇叔很满意:“坐好,我们进城。” 城门紧闭,城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马车和人混在一起,众人都等得不耐烦,可却没有一个人敢骂骂咧咧、上前闹事,民不与官斗,封城门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大家最多聚在一起闲聊几句,说话的声音大一些,语气冲一些。 九皇叔远远看到,松了松缰绳,放缓速度,以免马蹿伤人,并没有客意,只是本能的这么做着,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尊贵和优雅。 凤轻尘点了点头,觉得这个男人虽然冷血无情,可他对百姓却没有皇家子弟的那种高高在上与蔑视,到少他把平民百姓当人看。 可有一种人,即便你平易近人,即便你不摆身份与派头,也能让百姓臣服,也能让百姓敬畏,九皇叔周身的气派,哪怕是皇子皇孙看到也会服气,更不提普通的百姓。 凤轻尘与九皇叔两人一骑出现时,初期众人还不觉得有什么,看一眼就收回了眼神,可随着这两人的走近,众人才发现这两人的不同…… 尤其是马背上的男子,不言不语,就是眼神也冷冷,可却无端的让人敬畏,身上隐约流露出让他们向往又害怕的尊贵之气。 城外门的气氛陡然一变,一时尽如同两个世间,聊天的人都禁声了,东倒西歪的人不自觉地站直了,随意瘫坐在地上的人也爬了起来,大大咧咧的汉子瞬间就变得局促了起来,妇人不时拉拉衣袖、掸掸灰尘、拂平衣服上的折子,一个个想要看清马背上的人,可在看到九皇叔后,又一个个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看着这些人敬畏的眼神,看着这些卑怯的神情,凤轻尘不由得想到自己前几次一大早进城的情况,不得不说同人不同命呀。 同样是人,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凤轻尘可以肯定,即使九皇叔一大清早衣衫不整的进城,这些人也不敢用放肆的眼神打量他,不敢用恶毒的言语伤他。 想到这里,凤轻尘的心情没由来得低落了起来,她每次大清早的进城都没有好事,这一次有九皇叔在,不知道会不会倒霉。 “担心什么,天大的事情有本王在。”九皇叔以为凤轻尘担心接下来的事情,悄悄地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事情并没有他所说的那般严重,只是为了留下凤轻尘,刻意夸大罢了,李想已经死了,直正疼痛的是南陵、西陵与北陵的怒火,皇上会很忙,皇上再怎么也不会为了凤轻尘而不顾江山社稷。 凤轻尘没有解释,只是悄悄的坐正,在她的计划里没有九皇叔,更不会有与九皇叔共乘一骑进城段子,所以她也不知进城后,她会面对什么……(未完待续) 337开城门,本王要进城 什么叫气场,气场就是不需要言语,只需要策马向前,排队等侯的人便会自动让开…… 不多时九皇叔与凤轻尘就到城门下,凤轻尘还在想后续扫尾的事情,就听到九皇叔霸道十足的道:“开城门,本王要进城。” 轰…… 九皇叔这话,无疑是平地里一声惊雷,炸得众人找不着北。 本王?这是一位王爷? 城门外等侯的百姓,悄悄的抬头看了马背上的人一眼,眼中卑怯、纷纷后退,不知是谁带的头,这些人三三两两的跪了下来,高呼千岁。 守城的小兵似乎也惊呆了,嘴巴张得老大,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双腿发抖,一脸惊恐,就好像见了鬼一般,好半天才找回声音:“不,不,不知道是哪位王爷?” 胀红的脸,豆大的汗珠,无不说明这小兵快要崩溃了,要是翟东明在定会大骂,格老子的,又一个中邪了的。 凤轻尘摇了摇头,在心中暗道,九皇叔实在太坏了,他就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嘛,这些小兵虽说在皇城,可一辈子就没没有和一位王爷说过话。 九皇叔没有说话,从衣袖中取出一块令牌,令牌上面有一个龙飞凤舞的九字,这令牌凤轻尘看着有些眼熟,随即想到九皇叔似乎送了一块差不多的玉牌给自己。 呃,要不是见到这块令牌,自己都要忘了那块代表九皇叔身份的玉牌了,从来没有用过,倒是辜负了九皇叔的良苦用心了,早知道刚刚就不激九皇叔了,她有象征九皇叔的玉牌,还担心进不了城嘛,真是白痴。 守城的小兵不认识人,但却认得那象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令牌,当下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小人不知是九皇叔,还请九皇叔恕罪。” 这一句话倒是说得利索,估计是吓傻了,本能的反应。 九皇叔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小兵,冷声吩咐道:“去,找你们大人来。” 真正的上位者不屑为难一个小兵,更不会失了身份,与一个小兵计较,这是上位者的骄傲。 平日里这种事,都是下面服侍的人去办的,九皇叔从不管这种琐事。 “是。”小兵几乎是连滚带爬朝小矮门跑去,途中不知是太过害怕还是怎么的,居然连摔两摔,那样子要多狼狈就有狼狈,可这伙却没有一个人敢笑他,因为换作是他们也不会对这小兵好到哪里去。 这就是权势的好处,也只有九皇叔能叫开这城门。 凤轻尘想到前世官员出行,交警封路,警车开道,特警护航,下面的人胆颤心惊、小心奉承,如若那官员和九皇叔这般,突然出现在某个小交警面前,那小交警知道后,样子就和这小兵见到九皇叔差不多。 无论在哪个时代,总会有一群享受着至高无尚的特权,她不羡慕但嫉妒。 不多时就看到翟东明带着手下的人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冲到九皇叔面前,连抬头看九皇叔都不敢,二话不说先行礼:“参见九皇叔,千岁千岁千千岁。” 没有人会怀疑九皇叔的身份,因为这是皇城,没有哪个胆大包天,敢冒充皇室中人。 翟东明一身戎军,不需要跪下,只需行半礼即可。 “免礼。”九皇叔很冷漠,连马也没有下,那架子可谓是端得十足,可却没有人敢说九皇叔半句,这是皇族的特权,再说九皇叔也不需要像东陵子洛那些人一般,时不时要朝下面的人展现自己贤德、仁德的一面。 凤轻尘被九皇叔紧紧的锁在怀中,倒是占便宜的受了翟东明等人一礼。 翟东明松了口气,抬头看向九皇叔,正想说开城门让九皇叔进城,却发现九皇叔身前居然有一个女子,翟东明当场愣住,可当他看到那个女子的长相时,嘴巴立马张得老大,受惊的程度比刚刚小兵告诉他,九皇叔在城门外更甚。 “凤,凤凤轻尘?”翟东明直接把九皇叔忽视了,指着凤轻尘颤抖的道,这怎么可能?他看错了吗? 凤轻尘苦笑了一声:“翟将军,好久不见。”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高调的进城,身后的男人似乎不懂得低调二字怎么写,又或者他是故意的? 这城门八成和她犯冲,每次进城,她的清白就要被人抹黑一次,凤轻尘真心觉得自己好冤枉,好不容易,可以用所谓的祥瑞来给自己挽回名声,结果却因为和九皇叔同乘一骑回城,将这个可能直接扼杀掉了。 进城后恐怕又有人要开始传,继王家大公子、宇文大将军后,九皇叔又成了凤轻尘的入幕之宾了。 “你,你,你怎么和九皇叔在一起,你们什么时候出城的?”翟东明感觉自己凌乱了,他虽然一直都知道凤轻尘和九皇叔之间有什么,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九皇叔会不顾名声,光明正大的带着凤轻尘进出城。 九皇叔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他这样子似乎有点紧张凤轻尘,可既然紧张凤轻尘,又怎么会不顾惜凤轻尘的名声。 凤轻尘这越来越差的名声,可没办法成为九王妃。 凤轻尘还没回答,九皇叔就不高兴的道:“本王何时出城,还要像翟将军你报告不成?” “末将不敢。”翟东明吓了一跳,连忙低头,低眉顺眼的道,心里默默的后悔,他怎么忘了九皇叔在,九皇叔最是护短了,曾经作为被九皇叔维护的人,他备感荣幸,可现在…… 九皇叔的怒火,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得起的,至少他就怕。 他只觉得倒霉,怎么就遇上这事了。为了补救翟东明不待九皇叔说,立马下令道:“开城门。” “是。”按理开城门这事,绝对是小兵去做的,可今天要进城的人九皇叔,翟东明身后那些个参将,一个个主动上前,直接抢了小兵的工作,小兵们只能躲在背后咬手指:大人,不待这样的,你们想要出头,我们也想的。 城门一开,城门外的人知道九皇叔的身份,不敢乱动,可城门内的人却是不知,见城门打开一个个吵吵嚷嚷的,急着出城,可刚开口抱怨两句,就被参将们给呵退了回去,想要涌上前,却被守城小兵隔开。 “吵什么吵,一个个排好队,今天任何人不得出城。”参将们习惯摆大爷款,可话一出口,他们才发现今天的大爷是九皇叔,一个个不安的看向九皇叔,对上九皇叔那冷漠没有情感的眸子,又心虚地低头。 翟东明见状,只得硬着头发上前:“九皇叔,宫里出事,末将才下令封城。”九皇叔和凤轻尘坐在高头大马上,他站在那里,平得矮了一节,连说话都累人,真是苦呀! “一点小事就封城,慌慌张张像什么样。”九皇叔本不想多言,可想到翟东明的爷爷肃亲王,便提点了一句。 “啊?”翟东明一脸不解,茫然的看向九皇叔,他这样做不对吗? 九皇叔没有说话,淡淡地看了翟东明一眼,策马进城,凤轻尘则回头朝翟东明摇了摇头,无声说了一句:“没事!” 到这个时候翟东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凤轻尘只能说翟东明的情报网实在是太弱了,不知道就算了,九皇叔都提醒他了,他还没有明白,真是笨蛋。 西陵的太子,北陵的皇子、南陵的贵女都在城内,这么一封城,万一让有心人借机做点什么,那东陵就惨了,说不定要同时面对三国的怒火。 翟东明不明所以,想到凤轻尘的为人,还有九皇叔话中的意思,翟东明眼前一亮,终于明白了,立刻下令道:“开城门!” 随之翟东明一声令下,城门口又热闹了起来,进城的人知道原因,一个个在心里感激九皇叔,因为九皇叔他们才不用继续等下去,而要出城的人却是不明白了,待到他们出城后,多事的人立马找城外的打听,这一打听可不得了…… “王爷?刚刚进城的那贵人是王爷?” “什么?刚刚进城的人是九皇叔?” “天呀,居然是九皇叔,我刚刚见到九皇叔了?那可真是祖上冒青烟了。” “不对呀,传闻九皇叔不是不喜欢与人靠近吗?九皇叔怀中怎么有一个女子?” “是呀,是呀,那怀中的女子是谁呀,我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凤轻尘,我刚听那位大人说,好像叫凤轻尘。” “凤轻尘?不是吧,凤府那个千金?大婚当天衣衫不整在城门外醒来的凤轻尘?” “对对对,就是她,我就说怎么眼熟了,原来是凤家小姐。” “这凤小姐好本事呀!居然能……” 后面的话没有人敢说,但绝对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在这个世道下,和男子沾上关系,无论谁对谁错,最后错得只有女子。 就好比通奸,最后被浸猪笼的也只是女子,至于另一个共犯,却不会有人追究,九皇叔与凤轻尘一同出现,众人只道凤轻尘勾引九皇叔,绝不会说九皇叔半句不是…… 哪怕是骑马进城,这身后的议论声,凤轻尘也听到一二,凤轻尘闭上眼,无声的问了一句:九皇叔,你满意了吗?(未完待续) 338后招,帝王之怒 城门口,众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九皇叔名讳他们不敢提,只能说说凤轻尘这个名满京城的风流人物。 凤流二字,放在男子身上,那绝对是夸人的,真名士自风流,可现今放在一个女子身上,却总透着些许嘲讽的意味。 要知道凤轻尘可不是靠文才斐然、仪态风韵而出名,而是靠她与九皇叔、大公子和宇文将军几人的风流韵事而出名,这样的名声对一个女子来说绝不是好事。 人群中有几个精明的汉子,原本准备出城,可听到这番议论后,悄悄地后退数步,朝远处的人交换了几个眼神,不着痕迹的打了几个手势了,随即又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混入人群准备往城外去。 他们做得很隐蔽,可却逃不过翟东明的眼睛,翟东明经九皇叔提点已知城内并没有出什么大事,他擅自封锁城门这事,要是被有心人士告到皇上面前,肯定逃不过一顿责罚,要是能借此抓出几个细作,那就是将功抵过了。 翟东明冷笑一声,对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人来人往的城门口。 繁花似锦的皇城,暗潮涌动,在皇宫那一声巨响后,整个皇城都进入了另一种局面,皇上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将众位皇子,及有资格入殿的大臣宣进宫,甚至王锦凌这个没有官身的人也没有放过。 皇上有旨谁敢晚到,可偏偏有一人却迟迟未来,皇上冷眼看着空出来的位置,心知肚明却故意问道:“九王爷呢?” “回皇上的话,九王府的人说九皇叔出城,未归。”太监是个极有眼色的人,当下就将九皇叔的“罪行”给说了出来了。 “出城?什么时候的事?”皇下黑沉着一张脸,鬓角隐约有了白发,李想的死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 之前皇上仰仗李想手中的震天雷,将三国九城压制得不敢出声,隐隐有天下之主的风范,可李想却突然死了,最为重要的是震天雷还没有研究出来。 没有能震慑三国九城的武器,三国九城的人哪里还会忍,肯定会一出之气在东陵所受的气。 李想的死到底是人为,还是天意,皇上不想去查,也不敢去查,皇城中的流言他也知晓一二,流言是从一德高望重的大师嘴里传出来的,现在李想死于“天火”,皇上只希望大家都忘了李想这个人。 而且,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平息因李想的死,而给东陵带来的麻烦,三国九城的人可不是善的,这段时间,他们在东陵皇城忍气吞生,这伙逮到了机会,定要狠狠的讨回去。 处理这件事情的最佳人选,非九皇叔莫属,刚巧九皇叔又犯到了他手上,他要不借这个机会把九皇叔踢出去,都不应该。 太监脸色煞白,知道皇上的怒火不是针对他,可天子之怒哪是常人能承受得,当下匍匐在地,颤抖的道:“昨,昨天下午有人看到九王府的马车出城了,去了九王府在城外的别院。” “出城?不经朕同意私自出城,九王爷好大的胆子呀,来人呀,去……把王爷带进宫。”皇上一拍龙椅,显示他此时的怒火。 “是。”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宣侍卫“带”九皇叔进宫。 洛王、舟王几人幸灾乐祸,他们当然明白皇上这是拿九皇叔当箭靶了,这事处理好了是应该的,要是一个办不好,九皇叔就麻烦了。 太子虽为九皇叔担忧,可看到怒容满面的皇上,太子只得低下头,心中闪过一个胆大的念头:要是今天被炸死的人不是李想而是皇上,那就好了。 当然,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太子连忙收敛心神,心中默默的盘算西陵、北陵和南陵几国的人会趁机向东陵提什么条件,至于其他九城的人倒好办,毕竟一城之力终无法与国家抗衡。 文武百官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多话,这个时候多说多错,李想这个时候没了,的确是可惜了,可人都死了还能如何,他们与李想无亲无顾,最多就可惜一下震天雷的制作方法没有留下来。 大殿静悄悄地,众人都明白这是爆风雨前的宁静,等到九皇叔出现,这暴风雨就会落下,众人默默的为九皇叔默哀,早不出城、晚不出城,偏偏昨天出城,这可真是祸从天降。 九皇叔与凤轻尘进城没有多久,就与皇宫侍卫迎面撞上,由此可见皇上的消息有多么灵通。 侍卫只听命于皇上,见到九皇叔与凤轻尘,也没有多么客气,依礼行拜后,便按皇上命令,将九皇叔带入皇宫。 “本王进宫,你自己回去。”九皇叔似乎早就料到一般,翻身下马,将马丢给了凤轻尘:“呆在孙府哪里也不要去,除了圣旨谁的话都不用听。” 凤轻尘点了点头,想要说一句“九皇叔,你保重。”可偏偏话到舌尖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九皇叔被侍卫带入宫,看这架势凤轻尘也明白皇上怒了。 想来也是,李想炸得连渣都不剩了,皇上在李想身上花了那么心思,结果什么都没有捞到,怎么能不生气,而最生气的莫过于镇国公吧,镇国公为了李想连自己女儿的名声都不要了,可结果呢? 想到镇l国公府赔了夫人又折兵,凤轻尘心里就舒爽,策马扬鞭朝孙府奔去,至于路上那些暧昧的眼神,以及不能入耳的言语,凤轻尘一律当作没有听到。 虱子多了不怕痒,和九皇叔一同进城时她就明白,她的名声不仅得不到挽回,还会越来越差,可事已至此,她除了认,什么也不能做。 她相信流言终有淡去的一天,之前那么艰难,她都挺了过来,这次她也可以熬过去,更何况这件事情,她并没有如九皇叔所说的那般,没有善后,她自是安排了后手。 凤轻尘回到孙府,孙正道什么也没有问,安排下人服侍她休息,言行中透露出来的沉稳与大气,不是一个小小的太医院院首能有的,凤轻尘早就知道孙正道不一般,却没有问。 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让人外人知道的秘密。 九皇叔一踏入大殿,就发现殿内气氛紧张,整个大殿静地不见一丝声响,文武百官如同石像,一动不动。 皇上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九皇叔心中冷笑,面上却不表露半分,稳步走入殿内,无视皇上冰冷刺骨的眼神,九皇叔如同往常一般,开口行礼,却被轰的一声巨响给打断了……(未完待续) 339和平,苏绾要嫁入东陵 求月票! “出什么事了?” 皇上惊得从龙椅上跳了起来,太子、皇子和文武大臣也面露惊恐之色,唯有九皇叔老神在在地站在殿中,一副天塌下来与也他无关的样子,可只有他明白,他心里讷闷…… 这又是怎么了?难不成凤轻尘还有后招?她不是说同样的手法,不会用第二次吗? 凤轻尘的确是有后招,可这一声巨响却与凤轻尘无关…… 这一声巨响,不仅打断了九皇叔的待礼,也打断了皇上的问责,因清晨发生的事情,众人对这声响打从心底恐惧,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成了下一个李想。 皇上也没有心情与九皇叔说话,只静静地坐在龙椅上,等下面的人将情况报上来。 待到宫人来报,这一声巨响是一道惊雷,将郊外一匹耕牛给霹死时,众人包括皇上都狠狠地松了口气。 众位皇子、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半天也没有人说出一个字。 说?说什么呀,今天发生的事情太邪门了,李想的死,凤府的祥瑞,还有这无端的一道惊雷。 要说这几件事情没有联系鬼也不信,可如果这几件事情真有什么联系,那可就真真是吓人了。 难不成李想真是妖孽?难不成凤府那块地之前真得不详,不然凤家也不会凋零至此?还有那头耕牛,难不成快成精了,被老天爷发现给避死了? 众人越想越寒,一个个看着皇上,想要皇上拿个主意。 皇上稳稳地坐在龙椅上,一如既往的威严,可近身侍候的太监却看到皇上眼中的疲累,还有那微微颤抖的双手。 清晨,皇宫那一声巨响后,把皇上直接从梦中惊醒。 我的乖乖,在皇上的眼底下杀人,他这个皇上怎么可能睡得安稳,查,立马去查,可查得结果呢? 李想的住处没有外人靠近,也没有不相干的物件出现,而且那么大的一个宫殿,那么多的人,只有李想一个人死了,离他稍近的人只是受了伤,这让皇上心里怎么不害怕,莫非那李想真是妖孽不成? 皇上当下找来钦天监的老头,拿出李想的生辰八字,也不说是谁,只让钦天监说出这人的命格。 钦天监的老头看了半天,皱眉说这个命格的人,早在半年前就死了。 皇上一听,吓了一大跳, 半年前就死了?皇上想到李想的资料上显示,半年前李想突然性情大变,从一个老实憨厚的少年,变成机灵那奸诈的男子。 皇上嘴上不说,可心里已想着,李想这人八成真是妖孽,如果不是妖孽又怎么可能制造出震天雷这种武器。 皇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挥身让钦天监的老头出去,老头默默地退了出去,脸色不变,心里却默默地给李想道歉:“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虽是钦天监,可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得为我的儿子孙子打算。 我唯一的儿子到文才斐然,可没有世家的提携一辈子也就只能当个小吏,想要身居高位那是做梦。 我最喜爱的孙女脸上有一块大胎记,现在已经十四岁了,如果不能去掉,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只能出家当姑子。 我只要对皇上说上这么一句话,王家就会安排我儿子入官场,凤小姐就会将我孙女脸上的胎记祛除,就算我不为自己着想,我也得为子孙后代着想!” 钦天监的老头脚步沉重,可却异常坚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众人不知,因李想死的奇怪,再加上钦天鉴老头的一句话,皇上已不打算去追查李想的死因,万一真查出什么东西,他这个当皇帝的也逃不掉用人不当的嫌疑。 这伙听到一道天雷把耕牛劈死了,皇上心里虽然震惊,可却没由来得松了口气,找到替罪羊了。 皇上朝底下的大臣使了个眼色,那大臣也是一个聪明的,当下就拍了一通马屁,说皇上是受上天保护的有道仁君,天火已将妖孽除去,东陵定会繁荣昌盛。 众人有样学样,一一拍起马屁啦,言词中直指那匹无故冤死的耕牛就是妖孽,至于李想这个人,大家都当不存在。 九皇叔眼角微微上挑,明白定是凤轻尘暗中布了什么局,让皇上不追查李想的死因。 事实上,皇上要是聪明的话,的确不应该去查李想的死因,查到了又如何?为李想报仇?开玩什么玩笑,李想不过就是一把武器,有必要为一把武器去报仇吗? 像李想这样的武器,落到了皇上手里,是皇上运气,皇上没有保护好,但这把武器也没有落到别人手里,直接被毁了,这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 因耕牛被惊雷劈死一事,皇上对九皇叔的怒火也小了几分,稍微发作了几句。 九皇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应都不应一声,就好像雕像一般,皇上说得没劲了,正想找个理由让九皇叔去负责处理东陵、南陵与西陵三国的事情,太监就来报:西陵太子、南陵苏绾、北陵皇子求见皇上。 得,怕什么来什么,皇上了心里不爽,而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之前仗着有震天雷在,他不怕三国联手,可现在却是不行,他必须得安抚其他三国,看样子联姻一事又要提上议程了。 “九弟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皇上这一个上午就像是老了数十岁一般,寿辰时的雄心壮志,都被朝政琐事给磨得差不多了。 九皇叔不用想也知道西陵天磊几个人是来趁火打劫的,他虽然不屑管这件事,可他现在是东陵的九皇叔,这些人想当着他的面欺压东陵,也得看他同不同意。 这三人来时,临近午膳,皇上大手一挥赐了午膳,待到用完膳,又请西陵天磊、苏绾和北陵凤谦三人游园,九皇叔作陪。 途中西陵天磊与北陵凤谦几次拿李想试探,都被皇上四两拨千斤给轻轻带过了,提和亲一事,皇上也笑着打哈哈,即不应承也不拒绝。 眼见太阳就要落山了,三人着急了,皇宫发生了什么,他们隐约知道,可却不肯确定,再加上皇上的态度依旧强硬,让他们怀疑李想是不是把制作震天雷的办法留了下来。 西陵天磊与北陵凤谦几次都找不到突破口,苏绾美目一转,看向皇上身侧的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仗着自己是女子,直接开口道:“皇上,苏绾带着两国友好的使命前来东陵,我皇陛下希望苏绾能留在东陵,延续两国的和平,可苏绾来东陵多日,皇上你却半句不提,不知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 就差说,我苏绾奉皇命要嫁到东陵的,你要不安排好,那就是破坏两国邦交,到时候两国打起来……(未完待续) 340拒绝,凤轻尘你可以偷笑了 南陵苏绾果然不是寻常女子,这样的话也只有她才能说得出来,九皇叔不屑的撇过脸,看向远处…… 脑子却在想着,凤轻尘听到这个消息会有什么反应,当初她听到苏绾有意嫁他,可是气得要杀人,现在不知还会不会将他放在心上。 皇上脸带笑意地看向苏绾,平日那威严十足的眼神,也带着些许的暖意,看上去就如同一个儒雅的学者,气度不凡。 不得不说,皇上长得还是不错的,只是平日里架子十足,眼神过于凌厉,让人不敢直视,以至于忽视了他的长相。 被这么一个成熟的中年大叔盯着瞧,苏绾就是脸皮再厚,这伙也撑不住了,脸一红就低下头,只不过在低头的刹那,不忘含羞带怯的看九皇叔一眼。 这伙才装害羞,迟了! 九皇叔虽然没把心思放在苏绾身上,但苏绾这个动作却是没有错过,太明显了。 九皇叔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见皇上与苏绾陷入“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境界,九皇叔很不厚道的开口:“皇上,臣弟昨晚一宵未睡,如果没什么事,臣弟先行告退了。” “九弟,你昨晚做什么去了,怎得一宵未睡。”皇上早就知道九皇叔与凤轻尘在一起,孤男寡女的一个晚上能做什么呢。 “策马夜游。”九皇叔低头作揖,眼中却闪过一抹寒光。 他不屑娶苏绾,但皇上这一招实在太过了,这不是明摆着让他拿凤轻尘当挡箭牌嘛,到时候苏绾还不得恨死凤轻尘。 好吧,九皇叔承认,如果换作之前,他一定会顺势而下,可现在吗?明知昨晚不应该和她一起出城,他还是去了,既然去了,就要尽力保护她。 “与美夜游,倒是美事一桩。”皇上笑着应和,面对西陵、南陵与北陵的试探,皇上都不软不硬的应和着,他手上除了李想这张王牌外,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宇文元化送来的寿礼。 没了李想的震天雷,皇上会后退一步,但不会任西陵天磊、北陵凤谦和苏绾允取允求,有些东西是原则问题,半步不退,比如九皇叔与苏家结盟。 九皇叔就像木桩子一样,一句话都不说,皇上也不勉强,就在苏绾气馁,自己的试探也是无功而返时,皇上却突然松口了:“九弟,苏绾小姐一介女子,为了天下百姓甘离故土,实在令人佩服,如此女子当配我东陵最好的男儿,九弟,朕说得可对?” 苏绾、西陵天磊与北陵凤谦双眼一亮,这个时候苏绾不方便说什么,西陵天磊笑道:“皇上言之有理,苏绾小姐高风亮节,乃奇女子也,如此女子配九皇叔,倒不会辱没九皇叔的身份。” “哈哈哈。”皇上笑的欢快:“磊太子说得没有错,朕一直觉得苏绾小姐与九弟最是般配,朕都想直接下指赐婚,奈何先皇有旨,九弟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九弟,朕现在就问一句,你可愿娶苏绾小姐?” 苏绾的心嘭嘭直跳,她不知道皇上怎么就同意她嫁给九皇叔了,可不管如何,她却是满心期待,皇上开口了,九皇叔定不敢拒绝。 可惜,苏绾还是不够了解九皇叔,也不够了解皇上,皇上真有意让九皇叔娶苏绾,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怎么的也要换一个正式场合。 九皇叔侧过脸,上下打量苏绾一眼,直把苏绾看得眼红心跳,才冰冷的说出两个字:“不娶!” 开玩笑,他要不一口拒绝,或者把凤轻尘推出来当挡箭牌,那个女人估计会气得咬死他。 苏绾脸上的笑一僵,很快又恢复平日的端庄与温柔:“皇上,两国和亲不是儿戏,哪能这般戏言,过几日我国的二皇子便会亲东陵,与皇上商谈两国和亲一事。” “是吗?二皇子要来东陵,朕怎么没有收到这个消息。”皇上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南陵当东陵没有震天雷,便软弱可欺了吗,过分。 “国书今天应该会送至皇上的案前,苏绾不过是仗着苏家的便利,提前一步知晓罢了。”苏绾不着痕迹的点出苏家的力量,让皇上与九皇叔掂量一下,娶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皇上和九皇叔当然明白苏家那盘根错节的关系,用得好绝对是一大助力,正因为此皇上才不愿意九皇叔娶苏绾,不仅如此还要九皇叔亲自拒绝,得罪苏家人。 皇上目的达成,再加上南陵的二皇子要来,皇上已没了游园的心情:“苏家果然人才济济,朕乏了,九弟替朕送一送磊太子、凤谦皇子和苏绾小姐。” “臣弟遵旨。”九皇叔没啥表情的说了一句,待到皇上走了后,才请西陵天磊几人出宫,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到了宫门口,九皇叔将西陵天磊与北陵凤谦送走后,也不管苏绾,径直走人,苏绾急了,连忙叫住九皇叔:“九皇叔,请留步。” “有事?”九皇叔难得流露出不耐烦的样子,苏绾心里虽然不甘,可面上却只能笑着:“九皇叔,你为什么不愿意娶我?娶了我苏家便可为你所用,苏家可以助九皇叔你达成心愿。”这话是在暗示九皇叔,只要九皇叔想要的,苏家全力支持。 苏家需要一个投资对象,带给苏家更大的权势,他们选中了九皇叔。 “本王不需要靠一个女人,再说,本王要什么你们苏家知道吗?”九皇叔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就走人,留下苏绾一人愣在原地, 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他早就选定了,哪怕得罪苏家也在所不惜,苏家虽势大但苏绾不是他想要的,合作可以,但要他娶苏绾,作梦吧! 九皇叔坐上他的专用马车,闭上眼,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苦笑。 多少年了,他没有这么浮躁过,今天居然中了皇上的计,皇上是算准了他不会娶苏绾,才故意提出让苏绾嫁他,然后他直接拒绝,得罪苏绾和苏家。 要拒绝苏绾、苏家,他有的是办法,可偏偏今天却用了最直接、最无法挽回的办法,这么一来他就是把苏家得罪到死了,以后别说借助苏家的力量,苏家不与他为敌,那就该偷笑了。 不过,九皇叔并不后悔,他拒娶苏绾的消息传到凤轻尘的耳朵里,那个女人表面不会怎么样,心里估计会偷笑。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凤轻尘,虽然现在不能娶她,但他也不会娶别的女人……(未完待续) 341吃醋,秘密曝光 九皇叔拒娶苏绾的消息,当然不会外传,可这并表示凤轻尘就会不知道,九皇叔想要让人知道的消息,凤轻尘就是想要装作不知都不行。 当天晚上,王锦凌就将这个消息带来给凤轻尘,凤轻尘脸上闪过一抹受伤,却装作无事的样子:“锦凌,你说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不想娶就不娶,这么不留情面的一口拒绝,不是让苏家恨他嘛。” 王锦凌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王锦凌自认他还算有看人的眼色,可偏偏他看不透九皇叔,九皇叔今天拒娶苏绾一事,办得实在不漂亮,完全不符合九皇叔平日的行事作风,把苏家得罪狠了,对他没有好处。 “算了,不管他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凤轻尘洒脱的笑道,心里却发苦。 原来今天招摇进城,就是要拿她当挡箭牌,李想一死,皇上手中的优势就没了,西陵、南陵和北陵抱成团,要和皇上谈条件,皇上轻易不会退步,但也不会像之前那般强硬,政治就是各种妥协,只要不触犯皇上底线,皇上肯定会妥协。 苏家一直就想和九皇叔结盟,苏绾又一心想嫁九皇叔,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九皇叔拒绝苏绾就等于拒绝苏家。 可要是因为她拒绝苏绾,那与苏家就算不结盟也不会结太深的仇,苏家也不会一直盯着九皇叔,一个沉迷于女色的男人,成不了大事。 九皇叔无形中,消除皇上的猜忌,让皇上和苏家看到他不江山爱美人的一面。 汗,要是九皇叔知道凤轻尘是这般想的,一定会郁闷得吐血,亏他为了拒娶苏绾,不惜得罪苏家,结果却换来凤轻尘的猜疑。 其实,真不怪凤轻尘这样想,要怪就怪九皇叔,之前利用凤轻尘太多次了,让凤轻尘心里有了阴影,凡事都会往最坏的一面去想。 是夜,蓝九卿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苏府秘室内,步惊云与苏文清回头时,就看到站在转角处,没有一丝人气的蓝九卿,两人脸色一变,看清来人后,才松了口气。 “九卿,你想吓死我呀。”步惊云责怪地瞪了他一眼,蓝九卿无视,越过步惊云,问向苏文清:“文清,今天凤府那祥瑞可是你的手笔?” “咦,你怎么知道?凤轻尘连这个都告诉你了?不是吧,那女人也太不可信了,一边叮嘱我不能告诉别人,转身又把我给卖了,她难道不知这事一旦泄漏出去,可是杀头的大事。”苏文清苦着一张脸,见蓝九卿不动声色,一副高深的样子,心里打了个突,怕蓝九卿怪他私自掺和凤轻尘事情,当下谄媚的道: “九卿,这是是我做错了,还是你有先见之明,不让宝儿知晓我们的事,不告诉凤轻尘你的真实身份,女人实在是靠不住。”难怪九卿即使给了凤轻尘九州令牌,也不告诉凤轻尘他真实身份,女人的保密功夫太差了。 如果平时,蓝九卿就这么默认,可今天不知怎么了,他居然替凤轻尘解释了起来:“与她无关。” 他不告诉凤轻尘自己的真实身份,不是不相信凤轻尘,而是说了凤轻尘也不能理解,凤轻尘的父母什么都没有告诉她,某些方面凤轻尘很无知,所以,这件事情急不得,要慢慢来。 “是哦,你昨天一整个晚上都和凤轻尘在一起,估计她做的事情都没有瞒你,你猜也能猜到了。”苏文清暗恼凤轻尘做事太不小心了,这正好是九卿知道了,要换作别人,他就惨了。 步惊云这几天一直在陪宝儿,今天城门口发生的事情,还没有传到他的耳朵里,听苏文清这么一说,当下就猜到了:“九卿,是你帮凤轻尘杀了李想?”他不相信,凭凤轻尘一个人能进宫布下这么大一个局。 “恩。”蓝九卿没有否认,也否认不了。 “九卿,你……好糊涂,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容易引起皇上猜疑,到时候让人知道东陵的九皇叔就是江湖第一高手蓝九卿时,你隐藏的身份也保不住了。 你真实身份一旦暴露出来,四国必会联手追杀你,到时候别说成大业了,你就是能活下来都不容易,在大事未成时,东陵九皇叔这个身份可是你的保命符,有这个身份在,你做事也会方便一些。”步惊云急得大叫,他真怕,怕蓝九卿重蹈蓝氏灭亡的覆辙,毁在一个情字上。 “放心,不会有人怀疑,蓝九卿与东陵九皇叔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蓝九卿闭上眼,掩去眼中的疲倦:“带上面具,我便是蓝九卿,我不会忘。” 一个是尊贵威严的九皇叔,锦衣玉食、仆拥成群、享尽人间富贵,一个是洒脱孤傲的江湖侠客,摸爬滚打、满身是伤、喋血江湖,拿命换未来,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怎么也无法让人联系到一起。 从知事起,他就游走在这两个身份之间,很累、很辛苦,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处在崩溃的状态,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九皇叔还是蓝九卿,又或者他什么时候才是九皇叔,什么时候又是蓝九卿。 初时,他根本无法适应这两个差异极大的身份,哪怕带上面具,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九皇叔,凡事只知命令下去,等手下的人处理,直到经过一次又一次的生死磨砺,他才渐渐习惯这份伪装,才明白蓝九卿这个身份,只是一个江湖人,一个凡事只能靠自己的江湖人。 现在,只要带上蓝九卿的面具,他就能将身上那与生俱来的皇族威严之气给掩去,成为一个合格的江湖侠客,而摘下面具他才是真正的九皇叔。 这以多年,见过蓝九卿的人,都不会把他与皇家联系起来,因为蓝九卿身上血性太重了,根本就不像养尊处优的皇族人。 蓝九卿只是一个江湖高手,一个隐藏在暗处,手染血腥的江湖人,他与尊贵的皇室没有半点关系。 这份伪装,就如同他身上的尊贵气息一般,都融在他的骨血里,哪怕是昏死,只要带上面具,他就会记得,自己是蓝九卿,而不是九皇叔,不会做出哪怕一丝与蓝九卿身份不相符的事情。 他已习惯了蓝九卿这个身份,也丢不下这个身份,很多事情九皇叔不能做,但蓝九卿可以,比如毫无顾忌地去爱凤轻尘,…… 可惜凤轻尘对蓝九卿却只是君子之交,反倒对九皇叔一网情深,想到这里蓝九卿就就一阵郁闷,每次带上面具,他都嫉妒身为九皇叔的自己…… 面对这样的情况,蓝九卿不知道他是气凤轻尘,还是要气自己?(未完待续) 342雪峰,躺着中枪 蓝九卿这些年受得苦,步惊云和苏文清都看到眼里,听到他这么说,两人再也说不出责怪的话,九卿身上背负的压力太大了…… 一个人挑起前朝皇室的重担,一个人游走在刀光剑影中,在一场又一场阴谋暗算中活下来,这份辛苦不是常人能想象的,也不是常人能承受的,他们在一边看着都为九卿担心,更不用提九卿这个当事人了。 步惊云和苏文清心疼蓝九卿,但也仅仅只是心疼罢了,他们可以替蓝九卿分忧,但却无法替九皇叔做什么,九皇叔身居高位,面对的都是不见血的暗招,九皇叔能依靠的唯有他自己。 见蓝九卿面色不虞,苏文清当下转移话题,挑了一件正事来说:“九卿,宇文元化那边传来消息,说在北陵的雪峰上,发现有人的足迹,他亲自去上雪峰追查过几次,可惜都被对方给甩掉了,宇文元化怀疑雪峰上的人,可能和前朝有关,他希望你能派人去协助他。” 宇文元化是武将,擅长领兵作战,单人实力肯定没有那些江湖高手强,登雪峰找人可不是人多就能办好的事情。 “前朝的人?”蓝九卿回味着这几个字,宇文元化绝不是胡乱猜忌,他敢这么说肯定是有证据。 想到今天那一道惊雷,蓝九卿隐约觉得冥冥之中,上天也许真有安排:“惊云,文清,你们有没有发现,自从凤轻尘从闺阁走到人前后,有关前朝的人与事一一冒了出来,我们行事也顺利了许多,她身上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我们将隐藏的人与事一一挖出来。” 如果是平时,蓝九卿绝不会有这样的感慨,可今天不知怎么的,他就觉得有些事情,隐约和凤轻尘脱不了干系,虽然他不信什么“天命”,但不得不说有些事情,似乎只有“天命”二字才能解释。 蓝九卿一句话,让步惊云与苏文清同时陷入沉思,两人眼神在半空中交汇,随即脸色一变,异口同时的叫道:“难道,凤轻尘就是凤离一族所说的天命凤离王?” “天命凤离王?”蓝九卿不认同地摇头:“不可能,凤离王位传男不传女,凤轻尘绝不可能是凤离族人所说的天命凤离王。再说,“天命”是什么,只要你成功了,那便是天命。 如果凤离族人真能看到“天命”,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凤离一族灭亡,别想那些虚无缥缈不存在的事情,我命由我不由天,如果真信天命,那我现在做的这些又算什么?蓝氏灭亡在那些人口中,可是天命所归。” 蓝九卿这话是用来告诉步惊云和苏文清,不要以怪力乱神,这世间没有什么不可以改变的,同时亦是告诉自己,别因为“天命”而走入误区,他不能摔倒,一旦摔倒他就再也不会有爬起来的可能。 “你说得没错,如果我们什么事按天命行事,那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了,就算有天命,我们也要逆天而行。”步惊云目光深遂,眼瞳深处闪着莫测的光芒,似乎透着蓝九卿在看别人…… 蓝九卿隐约明白步惊云的想法,面具下的俊颜,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目的达成,蓝九卿不再继续这话题,继续商讨宇文元化的事情:“能让宇文元化起疑,必不是小事,惊云你让步凡去一趟,协助宇文元化查清雪峰上的事情。” 蓝九卿从不会在同一步地方,派出两个决策者,即使他派人前去,那人也会听命于宇文元化,这是他对宇文元化的尊重。 “步凡?他行吗?要不我去吧?到宇文元化那里,我定会听从他的命令。”步惊云知道蓝九卿的行事原则,那就是一件事只有一个决策者,只有这样下面的人才不会左右不定。 “不用,你留在皇城,不出意外皇城最近会很热闹。”面具下,蓝九卿的唇角微微上扬,别俱深意地看着步惊云。 宝儿就在皇城,他把步惊云放走了,谁来陪宝儿,宝儿伤心时,谁来安慰宝儿。 他要借这次机会,让宝儿看到真实的他,宝儿认识的只有蓝九卿,可那并不是真正的他。 宝儿如果要嫁给他,也不是嫁给蓝九卿,而是嫁给名满天下的九皇叔,一个冷血无情,高贵疏离,必要的时候可以牺牲任何人的男人。宝儿如果要嫁给他,就得明白他的身份,他永远不可能做一个江湖人。 当然,这些不用告诉步惊云,他自己明白就好了。 苏文清隐约明白了蓝九卿的打算,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蓝九卿提前一步发现,一个冷刀子飘来,苏文请默默地低下头。 好吧,他什么也不知道,步惊云估计也是心甘情愿被九卿算计,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要做什么好人呀,与其担心这个,不如关心正事,反正这里面还记得正事的男人,只剩下他一个了。 “南陵锦凡和苏绾怎么处理?九皇叔今天这么不给苏绾面子,南陵锦凡来东陵后,定会以此为由朝九皇叔发难。要知道当初他在东陵建的地下宫殿,就是毁在九皇叔的手上,他那条命也险些葬送在九皇叔手上。依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江山美人,江山在前美人在后,有了江山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这话苏文请想说,可看到蓝九卿那冷硬的面孔,生生将这话给压了下来。 无论处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会将蓝九卿与九皇叔两人分开,这是蓝九卿的要求,因为只有真正把蓝九卿和九皇叔当成两个人来看待,才不会露出破绽,才不会让人看出端倪。 “当初九皇叔没能杀他,的确是一个极大的失误,现在说这些也无用,南陵锦凡这个人只能留给南陵的大皇子周行处理了,不,现在应该叫南陵锦行,依南陵锦行的隐忍和手段,南陵锦凡崩达不了几天。 至于南陵苏家,虽然权大,但他与西陵、南陵的关系太复杂了,娶了苏绾,也不一定能得到苏家全力相助,与其如此,不如拒绝苏绾拉拢叶城,夜城的夜家军对我们来说作用更大,要知道天下是打出来的,军队对我们更为重要。” 拒绝苏绾虽然做得有些鲁莽,但九皇叔会尽量将此事的伤害降到最低,了不起多费一些手动脚,给苏绾一个好“归宿”……(未完待续) 343重建,凤府可能有地 夜城比苏家的作用大,所以就不管苏家,只管拉拢夜城,九卿还真是……有理! 步惊云没好气地白了蓝九卿一眼,明明是因为凤轻尘这个女人,而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不承认就算了,事后还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这天下也只有蓝九卿能做了,这脸皮之厚还真是让叹为观止。 “蓝九卿,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步惊云没好气的道,苏家和夜城并不相冲突,明明可以一起拉拢。 “无耻的是九皇叔,我从来做无耻的事情。”蓝九卿很淡定地道。 “有事就推给九皇叔,没担当的男人。”步惊云别过脸,一副我看不起你的样子。 “这和担当有什么关系,这是事实。”蓝九卿才不在乎呢。 “事实?亏你能说出口,得,我不和你说这个,是不是事实你自己心里比我更明白。想要借此拉拢夜城,九皇叔不会是要撮合苏绾与夜叶吧?”步惊云怀疑地看着蓝九卿,九皇叔那人可没有这么好心,让夜叶得尝所愿。 “你和宝儿呆久了,也和宝儿一样变得天真了?”蓝九卿刻薄道,嫌弃地拍了拍被步惊云碰过的衣袖。 “九皇叔拒娶苏绾,害苏绾颜面尽失,她这伙肯定恨死九皇叔了,要是让苏绾嫁给夜叶,依夜叶对她的喜欢,苏绾只要吹吹枕边风,就能让夜叶与九皇叔为敌,九皇叔是傻了才会把苏绾送给夜叶。” “夜叶就算不娶苏绾,也不会帮九皇叔。”步惊云没有好气道,想到夜叶,他就想到自己赤.身罗体的被人绑在转盘上的耻辱,如果可以他真想杀了夜叶。 呜呜呜,可他不能,因为夜叶是夜城少主,杀了夜叶,夜城定不会放过他,这个时候听到夜叶娶不到他心心念念的苏绾,步惊云心里暗爽。 蓝九卿高深莫测的一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九皇叔不需要夜叶帮,只需要他与九皇叔合作就行了,苏绾的事情你们就不用担心,我会解决好,现在我比较担心的是凤轻尘的安危。 南陵锦凡那个家伙阴柔卑鄙,心眼小爱记仇,上次因为凤轻尘,在东陵吃了一个大亏,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回南陵。 再加上,在南陵和他争权的南陵锦行,又是被凤轻尘救下来的,新仇加旧恨,南陵锦凡肯定不会放过凤轻尘,他这次来东陵,明面上是谈和亲一事,实际上却是来报仇的,他不能拿九皇叔怎么样,但凤轻尘就不好了。” 蓝九卿边说边看向步惊云,那意图不言而喻,步惊云想要装不知都不行,只能没好气的道:“说了这么一大堆,你就是要我暗中保护凤轻尘啥?放心,我不会让凤轻尘死于暗杀,再说这是皇城,刺客那有那么容易进来。” 步惊云真想问蓝九卿,凤轻尘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他谋算这么多,好吧,步惊云忘了,他初见凤轻尘时,也是对凤轻尘极有好感。 孙家,正在与王锦凌商量重建凤府的凤轻尘,突然打了一个哈啾,心中暗道:九皇叔不会又在算计我吧! “有你在一旁看着,我就放心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蓝九卿不再纠缠,转而对苏文清道:“文清,今天你制造祥瑞的那东西,别暴露出去,我有用。” 语气平静,但却不容拒绝与商量。 “什么?不能暴露?为什么呀?我都命人大批量打造了,不能卖出去,我砸进去的钱不是全部没了。”苏文清习惯听蓝九卿的命令行事,但还是忍不住哀嚎,他很清楚那镜子的价值,只要一转手,他就可以赚取大笔的财富,现在不仅不能赚钱,连本都要要亏。 “别掉钱眼里了,那东西未来的价值很大。”蓝九卿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苏文清没由来的一寒,但还是忍不住嘀咕:“我不掉钱眼里,你哪来那么多钱养探子、养军队、收买细作。” 钱钱钱,打仗离不开钱,没钱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蓝九卿当然也明白,当下放缓了语气:“我知道钱很重要,但为了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暴露出去不值得,我今天看着,估摸着这东西今后在战场上大有用处,要赚钱以后有得是机会。”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把这件事情捂住,当初在造这批镜子时,我就特别挑了偏僻的地方。”苏文清知道蓝九卿是为大事着想,虽然心里还有一点点肉痛,但可以忍受,了不起他想办法,从凤轻尘身上再榨点东西出来,能说出镜子的配方,肯定也能拿出其他的奇怪的东西。 蓝九卿满意地点了点头,苏文清办事他一向放心,所以另一件事情,他也打算交给苏文清去办:“凤府被烧了,凤轻尘之前很忙,现在闲下来肯定会筹备重建的问题,文清你想办法揽下替凤轻尘重建凤府的事情。” “替凤轻尘重建凤府?九卿,你要对她这么好吗?”苏文清哀怨至极,公事私事全丢给他办,九卿太过分。 只一个眼神,蓝九卿就明白苏文清在想什么,没好气的道:“谁说这是为了凤轻尘,这是公事。” “公事?九卿,你就骗鬼吧。”步惊云很不客气的吐槽:“替凤轻尘重建凤府也叫公事?你怎么不让九皇叔去做,皇叔可以动用工部的人,要假公济私这个更好,假皇帝老头的公,济凤轻尘这个私。” 这两人,这是对凤轻尘不满了吗?还是对他最近的行为不满了?蓝九卿猜应该是后者,想了想决定解释一下。 “凤轻尘是凤离一族的后人,当年九州龙脉地图一分为九,凤离族就持有一分,也许凤离族手上那份龙脉地图就在凤府凤,只是凤轻尘自己不知道,这次一场大火将凤府烧光了,也许会将一些隐秘的东西暴露出来。不管如何,有这个可能摆在我们面前,就不能放过。” “九卿这话有道理,只是那九州龙脉地图会在凤府吗?”苏文清一脸严肃,隐含期待。 他们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九州龙脉地图,可启今为止,也只从西陵天磊那弄到一块,其余八块下落不明,要是凤府真有九州龙脉地图,那就赚大了……(未完待续) 344死别,凤家父母的身份 九州九脉地图在不在凤府,这个谁能肯定呢? 九州龙脉地图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哪怕只有一成希望,他们也会去做,这一点在蓝九卿、步惊云和苏文清都明白,也正因为此蓝九卿才不敢把话说得那么肯定,见苏文清满脸期待,只道: “试一试总是好的,凤轻尘是我们目前唯一找到凤离族人,而她明显不知道凤离族的事情,所以如果凤府真有什么,肯定会留在那一片废墟之中,文清你与凤轻尘相熟,接下重建凤府的事情不会引人注目。” “好,我明天就去凤轻尘,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好。”苏文清这下比蓝九卿还要急。 “小心点,别让凤轻尘起疑。”蓝九卿想到凤轻尘,那双清澈到似人看透人心的眸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不得不再次提醒苏文清。 “放心,这是大事,我一定不会乱来。”苏文清满口答应,他和蓝九卿担心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情。 蓝九卿不便多说,交待完事情后,就没入夜色之中,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见蓝九卿离去,步惊云与苏文清两人相视一笑。 九卿还是那个九卿,没有因为一个女人而乱来,否则的话,即便他们再喜欢凤轻尘,为蓝氏江山着想,他们日后也会找机会弄死凤轻尘。 凤轻尘根本不知,自己刚从生死关卡走一遭,和王锦凌谈妥凤府重建的事情后,凤轻尘便回到房内发呆,想着王锦凌的暗示,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中将木盒取了出来,对着木盒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这有什么奇怪的。 “锦凌话中的意思是说,我爹娘来历成迷,凤府也许会有一些能证明我爹娘身份的东西,可是……除了这个木盒,我什么也没有带出来,就算有这个时候也变成废墟了?” “这个木盒,没有一丝的缝隙,要不是重量不对,我真怀疑这是一块木头。”凤轻尘拿着木盒反复的看,也看不出异样。 王锦凌今天暗示,她爹虽然出生平民家庭,她娘被烙上贱名的印记,但他们两人绝不可能是这么简单的身份。 要知道平民家族根本养不出一个能统领大军的人,贱名当中也不可能她娘那般勇敢傲气的女子。 好竹出歹笋这个正常,但歹竹出好笋的在这个世界基本没可能,因为平民的孩子基本上得不到教育,见识有限,再聪明的人也会被生活磨得平庸。 她爹娘的身份,王家去查过,结果什么都查不到,她爹所在的那个村子,在一场大战中被上命者下令屠村,无一活口。 而她娘只有一个贱名的烙印,其他的都是迷,而她娘也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连名字都不记得。 身份看似完美,经得起查,可也是因为那时候是战乱,很多查不到,但查不到并不表示,众人会消除这个疑虑,只不过随着她爹娘的早逝,没有人去关心罢了。 四十年前天下初定,战火依旧,平民百姓连吃都吃不饱,每天都在为生际发悉,又怎么能教得出一个能上战场领兵作战的男儿,锦凌说得没有错,她爹绝不可能是乡村小子,她爹身上应该有什么秘密才对。 还有她爹的死,王锦凌突然提到,她爹当年的死也有很问题,当年那场战争她不知道,但王锦凌却是知。 从王锦凌的口中,可以得知她爹当年会战败、战死,是因为援兵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十天才到,而延误军机的人不仅没有受到惩罚,反倒因为打了胜仗得到嘉赏,而当年援军领兵人就是当今皇后的弟弟… 她爹战死沙场后,别说尸骨就是连他用的兵器都没有找到,还有她娘,为救皇后而死,而皇后似乎不感恩,而且对她有莫名的厌恶了。 “爹娘,你们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而我要去揭开你们极力隐瞒的事情吗?”凤轻尘把玩着手中的木盒,脸上露出一抹惆怅的笑,双肩耷拉下来,隐约有几分疲累。 大半个月过去了,皇城里的斗争还没有落幕,每天都有很多官员下马,又有一批新人上去,虽然是由她开启的,可什么时候结束,如何结束却由不得她。 李想死了,原本安分下来的苏绾、西陵天磊和北陵凤谦又蠢蠢欲动了,几位皇子也各有盘算,虽然这些与她无关,可她却有深深地危机感,生怕自己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 有些事,即便她不想参与也不行,人在局中,身不由己。 唉……凤轻尘叹了口气,将木盒收了起来,犹豫了一下,换上一套劲装,悄悄地出了孙府。 她想去凤府看看…… 凤轻尘刚刚离去,孙正道就从暗处走了出来,盯着凤轻尘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到底要不要说呢?到底要不要做呢? 可说了又如何,做了又如何? 孙正道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天空那如同圆盘的满面,咬牙朝孙思行的方间走去。 父子二人在房内不知说了什么,半个时辰后,孙正道履蹒跚的走了出来了,脸色比进去之前更加得难看。 孙思行想到父亲几次所说的“离去”很是不安,几次想要寻问,可在看到孙正道一副不愿多说的表情,生生忍住了,只能看着父亲略有些驼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孙正道刚刚走出孙思行的院子,就遇到了孙夫人,孙夫人恢复得很好,整个人也清瘦了下来,看上去比之前更显秀美,端庄大方隐约有几分贵气,见孙正道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温柔的问道:“和思行谈得怎么样?” “你知道了?”孙正道脚步一顿,诧异地看向身侧的夫人。 孙夫人笑了笑:“我是孙家的媳妇,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老爷,我不求别的,只求孙家的责任到你这一代就结束,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别让我们的儿子继承你的衣钵。另外如果你要走,带着妾身一起,妾身一个人留在这里,会很孤单,我们的儿子他已经长大了,他可以照顾自己。” 这个“走”不是离去,而是死,这一点孙夫人很明白,正因为明白才会提出来…… 孙正道握着孙夫人的说,哽咽的道:“好!” 凤轻尘站在凤府,看着那一片废墟,一脸低落,而她不知,因为她怀疑凤父凤母的身份,让孙正道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未完待续) 345夜遇,灭族之仇报不报 凤轻尘呆呆地看着化为废墟的凤府,眼中闪着泪花,这是凤府被火烧后,她第一次来,不是不想来,而是不敢来,她怕,怕看到凤府变成废墟后的惨境…… 啪嗒……一滴泪珠从凤轻尘的眼角滑落,凤轻尘没有去擦,而是默默地闭上眼,将那即将溢出来的泪珠全部眨回去。 李想虽死,可凤府也无法回到重前,以前的凤府虽然破旧、寒酸,冷冷清清没什么人气,可那却是她的家,她走在凤府会有熟悉感,可现在呢?什么都没有了。 凤轻尘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她来这里可不是从废墟里找东西的,凤府最神秘的木盒她已经带走了,她今天晚上来这里,不过是想排解一下心中的忧虑,想一想接下来的路。 她原本想要慢慢地将皇城的事情安排好,然后找一个小镇,过平静的生活,可现在呢? 她还能走吗? 凤轻尘睁开眼,眼中虽然还闪着泪光,可情绪却是平静了下来,凤轻尘丝毫不嫌脏,找了一个块石头就坐了下去,看着无垠的星空发呆…… “爹,娘,你说我要怎么办?是把你们的身份查出来,把你们的死因找出来,还是就这么懵里懵懂的少活着?” 凤轻尘讨厌仇恨,也不想背负仇恨,可王锦凌的话,却清楚表明,她爹娘的死不简单,一旦她往深里查,肯定会查出一些,她不想面对的事情。 还有她爹娘的身份,如果王锦凌说得都是真的,再加上她手中那个巧夺天工的木盒,那么她基本上可以肯定爹娘绝对不是普通人,他们的出身绝对不凡,而作为他们的女儿,恐怕也不能普通。 一旦她查出爹娘的身份,她作为爹娘的延续,必须要去背负一些,她不想背负又或者太过沉重的责任。 也许别人会想要一个高贵的出身,可她凤轻尘不想,得到得越多,付出得也就越多,身份越尊贵,你为此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多,荣华的背后是无尽的心酸。 王锦凌早就查到了她父母的事,可这个时候才说出来,又急切的替她重建凤府,应该是看出了她厌倦了皇城的斗争。 王锦凌想要她留下,却不主动说,而是用这件事绑住她,王锦凌一直都懂她,可就是因为太懂她,所以更清楚,用什么可以把她一直留在皇城中心,留在他可以看到的地方。 她不怪王锦凌,她只怪自己牵挂太多。 凤轻尘将头埋在双膝间,脑中闪着前世的些画面…… 提着药箱在前线穿梭,背着行军包冲进云南密林,在爆炸区抢救生还者,在简陋的军营里与死神赛跑…… 那样的生活很匆忙,可也单纯,如果可以她真想再次回到战场上,做一个普通的战地医生,在那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满腹算计,她要做的就是救人,在那里她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她却不会觉得孤单,在这里她突然觉得好孤单…… “我虽然习惯战地医生快节奏的生活,可我并不表示我愿意参与斗争,愿意每天把自己绷得紧紧的,现在的我只想要简单平凡的生活,一间医馆、一杯清茶、一个丈夫、两个孩子、三顿饱饭,难道这样也是奢望吗?”凤轻尘问天,可天却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凤轻尘苦笑一声,坐在那里默默地思考着,她父母的事情,是查还是不查? 查,必会惹来麻烦;不查,暗中的人会放过她吗? 好半晌后,凤轻尘站了起来,重重地吐了口气,眼中又度恢复了斗志:“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世间哪来那么多不平凡的人,我这是在杞人忧天,我爹娘的身世就算有疑点,但也不一定就是不凡,也许是他们有其他的苦衷。 再说了,爹娘的事情我不知道便罢了,现在知道了我哪能继续糊涂下去,就算我想要糊涂一辈子,也要看人家肯不肯放过我,现在这局势我想要跳出去,怕是不容易了,避不可避,那就战吧!” 决定了,凤轻尘就不再纠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回去了,不过回去前,凤轻尘决定去燕子街看看。 燕子街在城南,是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皇城的格局是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王谢二家所住的乌衣巷就在城西,在皇城只要看住哪个区域,就知道是什么人家了。 凤府的下人大部分是王家和苏家的送的,凤府被烧后,他们都各自送了回去,剩下那些伤残老兵,王锦凌全部安排在燕子街,每家每户给了三间木屋,三百两安家费。 王锦凌办事她放心,再加上她一直忙着准备炸死李想的事情,所以一次也没有去看过,今天晚上既然出来了,她就准备去看看,一来安心,二来则是因为太久没有训练,她想看看自己暗夜隐藏的技巧有没有退步,三来也算是发泄一下心中苦闷。 你说为什么要隐藏?大大方方的走不就行了,咳咳,别受电视剧影响,认为到了晚上什么人都能外出,别说皇城了,就是一般小城都是有宵禁的,到了晚上就不能出门,要是被巡防的侍卫逮住,那可是要入大狱的。 凤轻尘身上带着九皇叔的玉牌,不担心被人抓到,可一个女孩子半夜在城外晃荡,被人发现总不是好事,有心人说不定还认为她是细作,然后本着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原则,把她错杀了,她不得冤枉死。 凤轻尘小心地避开了巡夜的侍卫,像做贼一样穿梭在小街小巷里,亏得她最近把皇城给摸熟了,要换做以前肯定迷路了。 没有惊动任何,安全到达燕子街,凤轻尘满意地一笑,没有退步就是好事,夜色中,紧随而来的蓝九卿,没有看到凤轻尘那微扬唇角。 蓝九卿一路尾随凤轻尘,看她从凤府到燕子街,又折回孙府,在心中暗道女人善变时,同时亦不解,凤轻尘这隐藏的本事是谁教的? 蓝九卿有心想要查,可想到凤轻尘在凤府废墟前说的话,又把这事给搁了下来。 凤轻尘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了,一旦她知晓自己是凤离族的嫡系,会不会找他报仇? 要知道,凤离就是灭在蓝氏一族手上。 想到这个,蓝九卿就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他不想与凤轻尘为敌! 在凤轻尘没有对他情根深种之前,他绝不让凤轻尘查出她的身世!(未完待续) 346赐婚,就欺负你这个孤女 【今天三更,求保底月票,大家有的都投了吧,向党保证明天也三更!】凤轻尘觉得有些事情急不来,尤其是要查十几年前的事情,更不能急,一急就会出乱子,一出乱子就会给对方可趁之机。 十几年都等了,又怎么差这一时半刻的,查证的事情可以慢慢来,当务之急是把凤府重建出来,既然决定不走了,那家就必须有。 虽然孙正道不说什么,可一直借住在人家家里总是不好的,前世寄住的经验,让凤轻尘最不喜欢寄人篱下了,自己家再也不破败,那也是自己的家,在家里她安心、自在。 可不想她的对手却连这点时间都不肯给她,不过三天,凤轻尘都没有定出凤府重建的方案,麻烦就来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商谈,西陵瑶华和东陵子淳的婚事定了下来,赐婚前皇上升东陵子淳的爵位,从郡王封为亲王。 现在没有淳于郡王只有淳亲王,瑶华公主嫁过来就是亲王妃,这身份也比之前高出一截,不得不说瑶华公主还算是赚到了,即便没有嫁给东陵子洛,还是亲王妃。 女子的身份,出嫁前依靠父母,出嫁后就只能靠丈夫,西陵天磊这个哥哥也算是厚道,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替西陵瑶华争一个亲王妃的位置。 当然西陵天磊更多的是出于政治立场,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同时亦不丢西陵皇室的脸面。 虽然淳王妃和洛王妃相比,后者更有份量,但嫁给东陵子洛这样的男人,是一件冒险的事情,东陵子洛是争皇位的热门人选,他的身份注定他必须要去争,成功了西陵瑶华可以从亲王妃变成皇后,可要失败了那就是连命都不会有…… 新皇绝不会看在你是他国公主的身份上,就放过你,反倒因为此而赶尽杀绝,站在凤轻尘的角度上想,瑶华公主嫁给淳亲王更幸福,至少下辈子无忧,当然她很清楚,依瑶华公主的野心,她绝对不甘心就此平淡下去,而这些与凤轻尘无关。 淳亲王与瑶华公主的婚事早就在预料之中,凤轻尘并不惊讶,她惊讶的事皇上刚赐婚,淳亲王居然向皇上求娶自己,当然只是侧妃…… “皇上同意了吗?”凤轻尘小心肝一颤一颤的,明知翟东明卖关子,她还是忍不住,急切的寻问。 这关系到她下半生的幸福呀,没嫁人她还能逃,可要嫁给一个亲王为侧妃,她往哪里逃,说不定还没走出皇城,就被人抓了回来。 翟东明笑而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可心里却得瑟,哈哈哈,你凤轻尘也有今天,我一直以为你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之辈,见到死人脸上都没有表情,开人脑也不动声色,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指婚,就能吓成这样。 翟东明得意的抿了口茶,欣赏够了凤轻尘着急的表情,才慢条斯理的挖苦起凤轻尘:“你担心什么,你要是入淳王府为侧妃,依淳亲王对你的喜爱,你肯定可以宠冠后院,再说依你的身份,能为亲王侧妃也不算亏呀。”、 凤轻尘没好气的白了翟东明一眼,可从他话中的意思也听出,皇上并没有意,当下松了口气:“淳王侧妃是很尊贵,可我真没有兴趣下半辈子还和瑶华公主纠缠不休,之前因为洛王,我不得不与瑶华斗,难不成我现在还要为了淳亲王,把自己下半辈子搭进去。” 凤轻尘没说什么不愿意为妾的话,说了翟东明也不懂,反正皇上没同意,那就是好事。 “你还真是想得远,可你想避开并不代表对方会放过你,瑶华公主听到淳王求娶你的消息,当下把一套琳琅茶具给砸了,还说与你之间的仇,不死不休。”翟东明一副为凤轻尘担心的样子了,前提是忽略他眼中的的看好戏的神情。 瑶华公主也真是够悲催的,以公主之尊和凤轻尘这么一个孤女抢男人就算了,可最倒霉是两次都败在凤轻尘手上。 凤轻尘没有嫁给东陵子洛,瑶华公主也嫁不了,现在瑶华公主嫁给了淳亲王,可偏偏淳亲王一颗心在凤轻尘身上。 “不死不休?这话要说也应该是我说,别忘了东陵子洛先是我的未婚夫,她设计我害我大婚当天出丑,把我一个准亲王妃变成弃妃,我都没有找她麻烦,她倒惦记上我了。再说淳亲王这事能怪我吗?她要找人报仇,不应该找淳亲王吗?又不是我上赶子给人当侧妃。”凤轻尘气得真磨牙,这瑶华公主还能再惹人厌一点嘛。 “话是这样说,可是你没有一个强硬的身份,和瑶华公主对上,你有理也是无理,再说淳亲王这事,是直接打瑶华公主的脸,瑶华公主当然要把这笔账算到你头上。”翟东明收起戏谑的表情,难得认真。 在洛王与淳王的事情上,凤轻尘是无辜的,可那又如何?瑶华公主会管她无不无辜吗?瑶华公主只看到凤轻尘挡了她的路,抢了她的男人,所以这恨自然要发泄在凤轻尘的身上。 如果不是凤轻尘命够大,够强硬,早就成了尸体一俱了。 “所以,我只能自认倒霉对不对?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地,才会遇到西陵瑶华。”凤轻尘无语望天,气得直呼西陵瑶华的名讳。 权贵什么的真讨厌,这个时候她倒是希望自己有一个高贵的出身,一个比瑶华公主更高贵的出身,这样她就是当众甩瑶华公主耳光,也没有人敢说她半句不是,因为高贵的出身赋予你骄傲蛮的权利。 如果她有一个高贵的出身,瑶华公主别说设计她婚前失贞了,就是对她不敬,就会有家人替她出气,可惜这都是奢望,她没有高贵的出身,也没有会为她出头的家人,她只能先忍了。 翟东明也很同是情凤轻尘,可这事他真帮不上忙:“以后西陵瑶华嫁入东陵后,你的麻烦会更多,别忘了她是淳王妃,依她的手段,淳王恐怕制不住她,到时候你自求多福了。” 后宅之争猛于虎,翟家虽然没有后宅之争,可从小在皇城长大的人,对这个都不陌生。 “我以后见到她会绕道走,只是这样一直被动挨打,她也不会放过我吧,不死不休,世子爷,你说我把西陵瑶华杀了行不?“ 凤轻尘看似开玩笑,可她眼中的杀意却告诉翟东明,她是认真的,她真得想杀了西陵瑶华,以绝后患……(未完待续) 347杀意,可怕的男人 “杀瑶华公主?凤轻尘你这是说笑的吧?”翟东明一脸紧张地看着凤轻尘,想要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开玩笑的成分,可偏偏…… 凤轻尘该死的认真,这下换翟东明紧张了:“凤轻尘你千万别乱来,我知道你有本事,可瑶华公主不是李想那种没有根基的人,杀瑶华公主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你屡次挑衅瑶华公主,西陵皇室没有插手,一是因为你是东陵人,二是瑶华公主面上也没有输得太难看,三是你们小女儿之争,西陵皇上不看在眼中。 可你要真杀了瑶华公主,西陵皇室定不会善罢干休,西陵皇室要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翟东明不是在恐吓凤轻尘,而是事实。 一个公主惨死在外,西陵皇室绝不可能坐视不管,别说瑶华公主在西陵还算得宠,就算是不得宠的公主死在外面,皇室也不会不管。 杀死公主,这可是挑衅皇家威严,到时候东陵皇室也不会保她,甚至也会助西陵国杀凤轻尘。 今日凤轻尘为了私怨,可以杀他国公主,明日为了私怨也能杀本国皇子,甚至皇上,如此危险又不把皇家放在眼中的人,哪个皇上都容不下。 “我不会轻易动手。”凤轻尘知道杀皇室人的严重性,不然她早就想办法把瑶华公主给杀了,免得那女人老找自己的麻烦。 翟东明摇头,凤将军的女儿果然也是一个反骨的人:“凤轻尘,我要是你,我连想都不会想,皇家公主与李想不一样,你别因为李想的事情,就自认暗杀是很容易的事情。” 后面的话,翟东明是附在凤轻尘耳边说的,远远看上去吹就好像交颈相吻,暧昧至极,孙思行与翟东明的护卫远远看到,默默地别开脸…… 没看到,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李想关我什么事。”凤轻尘面色不变,毫不闪避的迎向翟东明,黑亮的眸子一片坦然,没有丝毫的惊慌。 咦? 凤轻尘的平静,让翟东明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不了,可这个念头只一闪而过,翟东明再次坚定自己的想法: “凤轻尘,你能骗别人却骗不了我,李想是怎么死的,我们都心知肚明,你自以为做得干净,没有留下痕迹就不会有事,却不知这不是判案,很多事不需要证据,只要认定就行,就好比我认定你是凶手,而皇上则认定是天意一样。” 凤轻尘轻笑一声,轻轻地推开翟东明,可惜翟东明完全不配合,依旧与凤轻尘保持着暧昧的姿势:“世子爷,你还是坐好,你这样我不习惯。” “要我坐好可以,告诉我你杀死李想的东西是什么,我保证乖乖地坐好。”翟东明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每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神秘武器的诱惑,就连九皇叔也不例外,更不用提翟东明了。 “世子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想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凤轻尘眨了眨眼,眼中闪着笑意,一副宠溺的样子,就好像面前的翟东明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一般,她此刻正无奈。 开玩笑,凭你一句认定。我就要承认自己是凶手,我有那么白痴吗,反侦察嘛,她也会,再说了,李想真不是她杀的,李想是九皇叔杀的,要不是九皇叔把那小黑盒放到李想身边,她哪里有机会。 “连我都瞒,你真不够朋友。”翟东明见问不出来,也懒得再问,爷爷说这件事情,他试探一二就行了,毕竟他也只是猜测,不能肯定。 套他之前那句话,那就是没有证据。 凤轻尘笑而不语,翟东明这个人可信也不可信,他正义磊落,但同样他身上的责任太多,而他又不像王锦凌那般剔透、懂得周旋,总之一句话,翟东明太笨了,她不放心。 “凤轻尘,你不够朋友,可作为朋友我提醒你一句,把脑子里那什么暗杀、刺杀的念头给我收回去。 如果暗杀刺杀有用的话,皇上早就派人把其他三国的皇上、皇子公主什么的全部暗杀了,哪会把机会留给你,话本里面那些高来高去的大侠们,就算武功再强,也强不过千军万马。 西陵瑶华找你麻烦,也就是羞辱一下你,你有九皇叔和王锦凌护着,轻易他们不会要你的命,你别为一点小事把自己逼上死路,不值得。”翟东明这话,真是站在朋友立场上劝阻了。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凤轻尘真是厌恶死了身份这种东西,因为身份的差距,她屡屡处在挨打的状态,要反击也得考虑颇多。 面子,名声,皇家的面子与名声重于一切,而偏偏瑶华公主就是皇室女,她真要把西陵瑶华怎么样了,皇室为了面子也不会放过她。 唉…… “你能明白就好了,再说现在瑶华公主也没空管你,她择日就要回西陵待嫁,短时间内她抽不出手对付你,你要担心的不是西陵瑶华,而南陵的三皇子南陵锦凡。”翟东明不声不响的,又抛出另一个麻烦人物。 他今天来找凤轻尘的重点,就是提醒凤轻尘,注意南陵锦凡这人,别着了他的道,明面上的难题不怕,就怕南陵锦凡玩阴招。 “南陵锦凡?这个名字好舒悉呀。”凤轻尘一时没有想到,疑惑的看向翟东明:“这是南陵皇室的人?我好像在哪听过。” “你不记得我上次把你丢在城外,然后你被一群人掳走的事情了吗?那领头的人就是南陵锦凡。人家当初要你的命,你居然把人忘了,真是笨蛋。”翟东明说得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把凤轻尘丢在城外,害她遇险有什么错。 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呃,那个男人。”凤轻尘全身一个机灵,她想起那个男人把她按在水中的事情,还有掐着她的事情,那个男人像蛇一样阴冷可怖:“他想做什么?” “怕了?你别担心,他这次是光明正大来的,应该不会对你下黑手,不过找你麻烦那是一定的,上次你和九皇叔把人家他打得像丧家之犬一样,这次说什么也要讨回这个面子。” “当初是他先惹上我。”凤轻尘再次望天。 所谓的皇子皇孙,全是一群番民,有理也说不清,不管她对还是错,反正全是她的错。 没办法,谁让她上孤女,好欺负呢。 “那又怎么样?”翟东明没好气的瞪了凤轻尘一眼:“你想找他报仇不成?” “没想过。”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她的仇家不少了,不想再主动惹上一个强敌。 “没想过就好,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南陵锦凡可不是西陵瑶华,西陵瑶华还会顾忌西陵天磊,可南陵锦凡却不会,南陵锦凡在南陵可是说一不二的主,为人心狠手辣,落到他手上的人可是生不如死。 我曾听说一个孕妇冲撞了他,他直接把那孕妇丢到军营,给士兵享用,而且不让那妇人寻死,还命太医给那孕妇保胎,要那孕妇日夜承受凌辱,直到把孩子生下来为止。 而你,算是倒霉透顶了,好死不死又犯到他的手里,南陵苏家和南陵锦凡,有意与九皇叔合作,娶苏绾算是合作的第一步,之前试探时,九皇叔虽说拒绝,但却留有余地,让他们觉得能谈。 可偏偏最近你和九皇叔流言满天飞,苏绾又在这个当口提出结亲一事,结果九皇叔当场不留情面的拒绝,害得他们后面的合作也谈不下去,即使九皇叔什么也没有说,可苏绾与南陵锦凡却认为罪魁祸首是你。新仇旧恨算计在一起,这不南陵锦凡一来,就把怒火全部宣泄到你身上了。” 翟东明是真正同情凤轻尘了,凤轻尘因为被皇上下令,在家面壁思过,好不容易从风口浪尖沉寂了下去,可又再次被到更凶猛的浪头前。 “九皇叔就算娶了苏绾,他们的合作也不可能成,两只猛虎会合作?开玩笑吧。再说了,九皇叔拒绝苏绾就一定是为了我吗?九皇叔明显不是为了美人,不顾一切的人,再说我不美,当不起祸水。”凤轻尘一脸鄙夷,男人就是这样,有错就往女人身上推,最后她什么都没做,就成了红颜祸水。 “娶苏绾是合作的一个诚意,如果九皇叔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后续的合作如何继续,两头猛虎他们准备合作时也会防备对方,苏绾就是防备对方一个纽带。 苏家与南陵锦凡借苏绾监控九皇叔,同样九皇叔以苏绾为质,了解苏家的动向,必要时还能用苏绾威胁苏家,轻尘,你别小看了女人的作用。 苏绾不是一般的女人,你别因为她几次交锋,败在你手上就小视她,苏绾是苏家培养出来,专门用于与皇室联姻的女子,她的心计与手段更多的是用在男人和后院上。 如果你和苏绾一同嫁入九王府,哪怕有九皇叔保你,我可以肯定,你最终也会惨死在苏绾手上,而且还能让九皇叔找不到证据。” 后院是粉红战场,名门贵女学得也是后院生存的手段,而这些凤轻尘不会,她要入了后院,就如同折翼的大雁,任她再强悍,也只有哭的份……(未完待续) 348荡妇,点凤轻尘的名 【三更求月票!】 女人之间的斗争有多么得惨烈,不用翟东明提醒,凤轻尘也明白,所以她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无休止的算计中。 后院是女人战场,在凤轻尘眼中,那比枪林弹雨、战火纷飞的战场还要可怕! “和那些名门贵女相比,我的确不够看,我不懂后院的之争,所以我不会把自己置于那样的险境,苏绾的敌人从来不是我。 娶不娶苏绾那是九皇叔的决定,九皇叔不可能因为我而不顾大局,因这事而拿我出气,实在是小心眼也看不清。南陵锦凡这个男人也太没有风度了,拿女人出气算什么英雄好汗。” 虽然知道这话和翟东明说没用,凤轻尘还是忍不住开口解释。她和南陵锦凡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就觉得这个男人太过阴冷,不能轻易得罪。 那种人定要离得远远地,现在听翟东明这么说,凤轻尘只觉得那男人不仅阴冷还很残忍了,连孕妇都不放过…… 这还是人吗?这简直就是魔头。 “轻尘,你也别想太多了,有些事情不是你和能控制的,南陵锦凡没有能力拿九皇叔怎么样,当然就拿你出气了,谁让你是九皇叔唯一一个亲口承认的女子,打你的脸就是打九皇叔的脸,凤轻尘你做好心理准备吧,南陵锦凡肯定不会放过你。” 翟东明说得口都渴了,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而没有发现,他端得根本不是自己面前的茶。 那杯茶是我的…… 凤轻尘伸手想要抢,却发现来不及了,只得生生把手收回来,到嘴的话也乖乖的噎下去了,只能在内心默默埋怨,然后悄悄地将翟东明那杯茶放到自己的面前,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可不想发生谢三上门的事件,一句话让翟东明把茶喷出来…… 至于翟东明所说的做好心理准备? 凤轻尘只能说,翟东明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种事情怎么做心理准备呀? 可翟东明那个混蛋喝完茶后,估计是发现自己端错了茶杯,脸一红丢下一句:“凤轻尘,你自求多福。”就跑人了,留下凤轻尘一个人了对着空椅子发呆。 自求多福,还真是只能自求多福了,因为她就算提前收到了消息,也无力改变。 南陵锦凡已经来了,而且这一次他是光明正大的人,一国皇子如果存心和她过意不去,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杀人不过是头点地,担惊受怕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可她呢? 凤轻尘抓起面前的茶杯,正准备喝时,突然记起这杯茶是翟东明的,咚……的一声,茶杯离手,碎了一地。 “师父,你没事吧?”孙思行刚目送翟东明一溜烟的跑走,正担心出事,一进来就看到凤轻尘一副失神的样子,当下紧张地上前寻问。 “我没事,让下人打扫一下。”凤轻尘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越过孙思行往外走。 屋外阳光灿烂,可凤轻尘却觉得发寒。 她又一次被九皇叔推到风口浪尖了,而且还推到了一个变态的面前,这种不知前路的感觉,真了糟糕透顶了。 “九皇叔,你给我记住了,到时候我们新账旧债一起算。”凤轻尘握拳,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孙思行一脸胆忧,但看凤轻尘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只得乖乖地停下了脚步,转身去交待护院,看好凤轻尘别让她出门。 这么大的火气,出门很突然惹事! 凤轻尘愤怒,而皇宫招待南陵锦凡的九皇叔,此时也有杀人的冲动。 南陵锦凡就像一条毒蛇,被他盯住了,除非杀了他,不然的话就会被他活活缠死,最主要这条毒蛇还一条毒舌,而且他什么话都敢说,晚宴才刚开始,南陵锦凡就迫不急待的卖弄他的毒舌。 “来到南陵皇城,小王算是开了眼见了,小王还以为你们东陵的人说,东陵的女子知书守礼,熟读《女诫》,温婉贤良是真的,原来全是骗人的,给自己贴金罢了。 东陵的女子完就是放荡成性,视礼教为无物,这样的女子也就是在东陵,要是在我南陵早就沉教塘,磊太子,小王劝你如果要选妃,千万别选择东陵,万一娶个荡妇回去,天天在你头顶上给你织绿帽子,你就是哭都没有地方了。”南陵锦凡边说边晃动着手中杯子,轻蔑之姿不言而喻,再加上他肤白唇薄,细长的丹凤眼往上一挑,尽显凉薄与无情。 阴邪暴虐、刻薄寡恩,这样的男人,没有帝王之相,这也就是他在南陵大权在握,却始终不能立为太子的原因。 南陵锦凡的话一出口,除西陵天磊几人外,其他人全都变了脸,皇上脸上原本就不自然的笑,此时更是僵硬的可怕。 九皇叔握酒杯的手一紧,指关节处泛着白,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很快……哪怕是坐在他身边的太子也没有发现。 九皇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以极度缓慢、优雅的姿势将杯子放回原地。 他很清楚,南陵锦凡这话是针对凤轻尘,可对方没有点明,他要是挑破了,反倒对凤轻尘不利。 东陵子洛与其他几位皇子亦是面色不虞,他们怎么斗、怎么争、怎么看不起凤轻尘都是内部的事情,一旦有外人挑衅,他们就会连成一气,专心对外,不过这并不是他们开口的好时机。 全场皆静,南陵锦凡却像是不知一般,轻笑了出来,一副纨绔大少的作派。 “二皇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留着半尺余长白胡子的夏太傅,第一个坐不住,站起来厉声指责。 南陵锦凡何许人也,张狂任性,近年来东陵与南陵的几次大战,都是他挑起的,他是一个好战份子,向来主战,这样的他怎么会会把一个个太傅放在眼。 如同浪荡公子一般,南陵锦凡收起笑,把玩着手中杯子,连个正眼都不给夏太傅,好半晌后懒懒的道:“小王就是表面的意思,这位大人不会听不明白吧?小王是粗人,有什么说什么,可不像你们东陵人一样,喜欢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明明腐烂不堪,还喜欢摆出一副清高脱尘的嘴脸。” 南陵锦凡长相极其貌美,虽偏阴柔,但没有男生女相,一看就知是男子,虽然浪荡但却不显粗俗,身上也流露出天家威仪,这伙自己是粗人不过是嘲讽东陵,把东陵的怒火转移到凤轻尘身上,提醒他们因为凤轻尘,东陵才受此侮辱…… 南陵锦行今天就要对凤轻尘出手! 九皇叔左手垂在身侧,微微握紧,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的样子……(未完待续) 349肤浅,给九皇叔拉仇恨 凤轻尘,本王会尽力保你,你也要争气! 九皇叔慢慢地松开手,如无事状,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副无视所有人的样子。 九皇叔不把全场的人看在眼里,可南陵锦凡却一直关注着九皇叔的一举一动,见九皇叔波澜不惊的样子,甚感无趣。 打击不到九皇叔,折磨凤轻尘也就算少了几分乐趣,南阮锦凌任性的将手中的杯子往身后一丢,正好砸在宫女的胸间,杯中剩余的酒顺着宫女的乳沟往下滑,宫女面色惨白,低着头一动不敢动。 “浪荡纨绔,难成大器,难怪南陵政权会由一个女人把持。”夏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显然很看不惯南陵锦凡这个样子。 南陵锦凡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夏太傅没有看到,只继续骂道:“我东陵的女子再不济,也比你们南陵的女子好,至少不会像你们南陵的女子,妖媚祸国。” 夏太傅说得是南陵国前太后,南陵的皇上十岁登基,可长达三十年的时间,南陵的政权都落在皇上的母亲手中。 南陵内乱严重,朝政一片乌烟瘴气,南陵太后好大喜功,常年争战在外,百姓民不聊生,直到南陵皇上熬到太后死,才接手政权,这几年才慢慢好转起来。 这一段历史对南陵皇室来说是耻辱,在公开场合其他三国也不会提起这件事,以免引起两国战乱,这一次夏太傅也是气极,才会说出这事。 果不其然,夏太傅话落,南陵锦凡的身子立马坐正,勾人的丹凤眼染上薄怒,冷冷地看着夏太傅,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夏太傅一介书生,即使傲骨不凡,可在南陵锦凡这阴冷的杀气下,也忍不住面色发白,再加上年纪大了,不多时双腿就开始颤抖,幸亏东陵的朝服宽大,一时看不出来。 南陵锦凡一句话都没有说,却让众人明白,他占了上风。 九皇叔目不斜视,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发生什么,长长的睫毛轻轻扇了下来,掩去眼中的失望。 堂堂太傅居然会被南陵锦凡一个眼神吓退,实在是……让人失望,凤轻尘一个女子都比他好出百倍。 场中气氛不对,东陵子洛没有任何犹豫站了出来,端起酒杯朝南陵锦凡摆出一个道歉的姿势,众人不解,一脸责怪的看向东陵子洛。 皇上皱眉,皇后一脸担忧,东陵子洛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笑容可掬的将杯中的酒饮而尽。 “三皇子,夏太傅乃是清流大儒为人耿直,学识渊博,晓今通古,为人心直口快,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从来都是不畏强权直言进谏,我东陵的官员也是如此,有说一说一。夏太傅不知南陵的皇上只喜欢听好话,所以对三皇子说话,没有按南陵的风气来,如有得罪三皇子的地方,还请三皇子多多包涵。”看似赔礼道歉,但却把话说得更难听,看南陵锦凡不相上下,皇上听到后微微露出一个笑脸。 南陵锦凡不言不语,细长的丹凤尾微眯,就如同一条毒蛇一般,盯着东陵子洛,似要将东陵子洛看出一个洞来。 东陵子洛不是夏太傅,面对南陵锦凡的杀气,微笑应对,尽显天家威严,比起太子他更有储君的风度。 九皇叔看了一眼面貌白皙无血色的太子,什么话也没有说,太子却隐隐不安,几次想要说什么,可看着眼前的局势却是沉默,坐在那里看着南陵锦凡与东陵子洛眼神的拼杀。 不是他不想而不能,他的身体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强出风头的结果就是病发。 这破败的身体!太子的眼中迸发出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恨意,可九皇叔却是看到了。 南陵锦凡任性张狂,暴虐肆意,从不会委屈自己,哪怕这是在东陵,他也半步不让,一副誓要把东陵子洛踩到脚下的张狂样。 西陵天磊与北陵凤谦默不做声,两人如同约好一般,同时抬头,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羡慕。 他们羡慕南陵锦凡的张狂,可作为皇室中人,他们很清楚,凡事不能按性子来,很多时候必须考虑实际利益。 西陵国没有与东陵一战的实力,北陵国还要依靠东陵而活,南陵不一样,南陵国的人好战也善战,南陵锦凡又是一个惹祸不怕大的人,只要不太过分,估计东陵皇上也只能忍了…… 宴会就这么僵着,两个男人一阴柔一温雅,谁也不让谁,谁也不会服谁,皇上不满地挑了挑眉,动了动唇却是没有说话。 皇后见状只得出面打圆场,无视东陵子洛与南陵锦凡二人,笑着说为欢迎南陵锦凡的到来,宫姬排了新的歌舞,让大家边看顺便点评一二。 北陵凤谦还想求娶安平公主,见皇后开口,当下卖皇后一个好,笑着附和,表示期待。 事情到此,大家都有台阶下了,可南陵锦凡依旧不依不饶,东陵子洛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无视南陵锦凡直接坐了下来,就好像什么也没有生一般。 “哼。”南陵锦凡冷哼了一声,愤愤不平坐回原位,同一时刻歌舞响起,绝色的舞姬在台中或旋转或扭腰,水袖甩得如同海浪,舞台中央一清冷绝色的舞姬,穿着纯白色的舞服,从上空缓缓下降,众大臣看来,这女子就好像是从天下飞落的仙子。 “好好好!” “仙子佳人,飘渺云山,美,果然美!” 歌舞结束后,众人均赞道,可此时一道不和谐声音响起:“莺莺燕燕,妖妖娆娆,东陵的女子果然个个以色侍人,真正是污了小王的眼。” 当…… 琴师的弦断了。 咚…… 舞姬惊恐万分,娇媚的小人儿一个个乖乖跪下,在烛火的照射下,脸色白的吓人,一个个就如同待宰的羔羊,拼命的咬唇,生怕哭出声后惹怒了皇上。 那着白衣扮仙子从天而降的舞姬,秀眉微拢,闪过一抹不满,可惜这个时候哪有人管一个舞姬的情绪。 文武百官也齐齐变脸,话说到一半就顿了下来,一个个用杀人的眼神,看向南陵锦凡,责怪南陵锦凡的无礼。 南陵锦凡毫不在意,眼神冷冽,如同寒冰,在皇上的发火前,南陵锦凡先一步站了起来,跃过皇上直接看着到九皇叔面前: “九皇叔,东陵的女子实在无趣,小王想要见识一下,那个让您这般人物也神魂颠倒的凤轻尘,不知可否?” 言词放荡,只有九皇叔而东陵皇帝,南陵锦凡不仅给凤轻尘拉仇恨,也不放过九皇叔……(未完待续) 350求娶,让凤轻尘决定嫁谁 可否? 看似很容易回答,可在场的人明白,不管九皇叔怎么答都是错。 先不说南陵锦凡提出,要见凤轻尘本就是不怀好意,单说他跃过皇上直接问九皇叔,就是把九皇叔推到皇上的对立面。 南陵锦凡这是在告诉皇上,他眼中只有东陵九皇叔,而没有皇上,如果皇上和九皇叔兄弟感情好,南陵锦凡这话就没有作用,可世人都知,皇上对九皇叔防备极深,南陵锦凡这是在挑衅皇上。 好在皇上懂得炮口一至对外,即使对九皇叔各种不满,这伙也不会表现出来,脸上带着自然威严的笑,看九皇叔的眼神也带着笑意。 皇家的人,每一个都是演戏的高手,皇上也不例外。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对准九皇叔,等待九皇叔回答,可九皇叔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黑眸如同死水,平静的看向南陵锦凡,可眼中却是无人。 九皇叔的段数和南陵锦凡相比,那不只高出一点,九皇叔连多余的表情都不用,就这么看着,看似在看你,可他的眼中却没你的影子,九皇叔用实际行动告诉南陵锦凡,他看不上南陵锦凡。 南陵锦凡好大喜功,高傲张狂,被九皇叔忽视得天如此彻底,再加上想时上次惨败在九皇叔手中的事情,顿时就怒了…… 细长的凤眼迸发着杀气,如同野狼一般闪着嗜血的光芒,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南陵锦凡这伙早就出手了,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压下怒气,南陵锦凡扯出一抹僵硬的笑道:“九皇叔,你不拒绝,小王就当你是答应了。” 本以为九皇叔会动怒,就算不动怒至少也会说两句话,可九皇叔完全不把南陵锦凡看在眼里,南陵锦凡在他面前的叫嚣就如同戏子一般,别说众人就是南陵锦凡自己也下不台。 南陵锦凡怒极,狭长的眸子闪着冰冷的寒光,四周的气氛都为之肃穆,众人胆颤心惊,一个个不着痕迹的后退,生怕这两人一闹,他们跟着倒霉。 哪知,南陵锦凡怒极反笑:“九皇叔果真妙人也,小王就不打扰九皇叔的清静了。” 衣袖一甩转身朝皇上行了个礼:“皇上,九皇叔已经同意了,不知皇上能否宣凤轻尘进宫,让小王见识一下这个奇女子。” “奇”字咬得特别重,联想到他之前的嘲讽,众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凤轻尘一来肯定要受他奚落,而连带东陵也会丢面子,这样的事情皇上不想做。 皇上没有理会南陵锦凡,看似和气实在阴险的问向九皇叔:“九弟?” “臣弟在。”九皇叔起身,不急不缓的行礼。 “三皇子执意要见凤轻尘,你意下如何?”皇上对凤轻尘也甚是不满,凤轻尘最近的名气大了一点,而且李想之死,皇上也有些牵怒凤轻尘。 “但凭皇上做主。”九皇叔迎上皇上打量的眼神,黑眸如同夜空一般,冰凉如水。 皇上一直都知道,从九皇叔的脸上、甚至眼中都看不出他的情绪,所以也就懒得多打量,点了点头,示意九皇叔坐下,转而对南陵锦凡道:“三皇子,凤轻尘云英未嫁,不宜见外人。” 皇上倒不是保护凤轻尘,而是保护东陵女子的名声,可不能因为一个凤轻尘,把东陵的名声给抹黑了。 “不见外人?那小王娶她便是。”南陵锦凡脱口而出,显然这在他的预料之中:“皇上,小王的侧妃之位,不算辱没凤轻尘吧,既然小王愿意娶她,她见小王就不算见外人了。” “自古以来,婚事便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三皇子求亲之举,南陵皇上可知?”白天,东陵子淳求娶凤轻尘为侧妃,他气东陵子淳没有眼色,看不懂局势,今儿个南陵锦凡求娶,他倒有心撮合。 他倒要看看,他那九弟听到后会不会变脸,皇上望去,只见九后叔连衣摆都不曾动一下,暗道他这个九弟果然是个没有表情的人,转头之时错过了九皇叔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太子离得近,惊觉九皇叔的异样,可他抬头看去时,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太子暗道自己看错了。 南陵锦凡和皇上一样,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九皇叔,可他和皇上一样,什么也看不出来,暗道九皇叔这人太深沉了,不过戏还得继续唱下去:“皇上放心,来之前,小王曾向父皇提过,父皇允小王便宜行事。凤小姐跟小王回去,定会是小王的侧妃,皇上要不信小王可以诏告天下。凤小姐父母双亡,小王也没办法向她父母提亲,不如就向皇上你提亲如何?皇上你可同意?” 娶个侧妃还诏告天下,这也就是南陵锦凡敢说这样的话了。 “哼……刚刚不是说我东陵的女子是荡妇,以色侍人吗?怎么这伙又要求娶我东陵的女子,三皇子这是自打嘴巴吗?”不待皇上开口,东陵子淳就跳了出来。 他气呀! 娶瑶华公主他认了,可凭什么不让他娶凤轻尘为侧妃,他娶不到别人也别想。 东陵子淳一想到那个温柔地,为自己包扎伤口的女子要嫁给别人,他的心就一阵一阵抽痛,他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想要把她珍藏一辈子,可偏偏…… 东陵子淳如同斗牛一般,瞪着南陵锦凡,凤轻尘那么好的女子,怎么可以嫁给南陵锦凡这种男人,太糟糕凤轻尘了。 “子淳,不得无礼。”皇上开口斥责,可语气中全无责怪的意思,由此可见他是多么喜欢东陵子淳了。 九皇叔的唇角勾起一抹极细微的笑,衣袖中那紧握的拳头也松了。 他怎么忘了,凤轻尘是多么的招人喜欢,九皇叔微微侧身,左手露在衣袖外,背着众人悄悄地打了一个手势。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被东陵子淳与南陵锦凡的吵闹给吸引过去了,没有人看到立在远处服侍的宫女换了一个人……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南陵锦凡无视九皇叔,和东陵子淳抢起凤轻尘的所有权,两人都争着要娶凤轻尘,不停的说自己的好,揭对方的短,表明只有自己才适合凤轻尘。 南陵锦凡一直都很冷静,可东陵子淳却是红了眼,南陵锦凡见时机差不多,突然道:“小王绝不放弃,凤轻尘小王娶定了,既然亲王也不肯放弃,不如就宣凤轻尘进宫,问问凤轻尘的意见。” “问就问,我就不信凤轻尘会嫁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东陵子淳被南陵锦凡一激就上当了,当下就对皇上道:“皇上,还请您派人宣凤轻尘进宫,问凤轻尘愿意嫁给谁,凤轻尘有眼睛也知道选择我。” 而他说这话时,没有看到西陵天磊那冒火的眼神,还有皇上那恨不得把他拍下去的恼怒。 南陵锦凡冷笑,薄唇紧抿尽是不反驳,可九皇叔却是明白,南陵锦凡最恨别人说他不男不女,子淳有皇上照看,他一时不能拿子淳怎样,可这怒火却会发泄在凤轻尘身上…… 早知道,早知道刚刚就松口答应好了,也免得这南陵锦凡的火气越来越大,九皇叔微微懊恼,可同时又暗自高兴,有南陵锦凡与东陵子陵同时开口求娶,日后想打凤轻尘的主意,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够不够。 凤轻尘,可是连南陵皇子和东陵亲王都拒绝了,谁敢轻易求娶!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皇上也无法再说不,当下就宣凤轻尘进宫,而这个时候皇上忽略了,凤轻尘是九皇叔亲口承认的女子,又或者皇上明知,却故意借这个机会打九皇叔的脸。 就算一致对外,有机会踩九皇叔时,皇上也不会放过。 皇上这胸襟,差了一点! 收到翟东明的提前透露的消息,凤轻尘窝在房内忙了一个下午,从智能医疗包中拿出药材,一一进行改造,没有枪她还能用别的办法杀人。 对于医生来说,杀人比救人简单,而她有至少十种以上的办法,光明正大把人杀了,还能让司法机关查不出死因。 虽然她的导师一再告诫她,不能利用医学知识杀人,可当她的性命受到威胁时,她不得不违备导师的叮嘱,她不杀人就得被人杀,为了活下去,她不建议双手再次沾满血腥。 凤轻尘早有准备,所以当宫中来人宣她进宫时,她并没有惊慌,从地上站起来时,给传话的太监奉上一个大红包:“不知皇上为何事宣轻尘进宫,轻尘心里甚是惶恐,还请宫宫指点一二。”态度极尽和气,虽没有谄媚讨好,但只在人耳朵里,却备觉舒服。 传话的太监不着痕迹地打开红包,看到里面居然有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阴柔的脸瞬间笑的如同菊花,将宴会上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同时不忘恭喜凤轻尘,很快就要成为贵人了。 “到时候还请凤小姐提携一二。”传旨太监卖了好,也不忘讨个人情,在他眼中凤轻尘选择嫁给东陵子淳的可能性较大。 “一定一定。”凤轻尘皮笑肉不笑,眼中闪过一抹愤怒。 说娶就娶,当她凤轻尘是什么人,他们愿意娶,她就愿意嫁吗?(未完待续) 351羞辱,九皇叔失态 【很有爱的第三更,打滚求月票!】 凤轻尘从来不喜欢把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上,更厌恶把自己当成小白花,一身素白博同情,同时亦不奢望九皇叔会出手救她,在翟东明把话告诉她时,她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战斗的第一步,那就是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让对方明白知道,她凤轻尘不怕。是以,凤轻尘毫不犹豫地盛妆打扮自己。 想要看她丢脸?她也不会让对方太好过! 凤轻尘身上的衣服,是孙夫人为她准备的,和她以前所穿的衣服风格相似,却又比她之前所穿得更加华丽。 衣袖宽大,衣领大开,却不露半寸肌肤,大方端庄,如果带上凤冠,摆出威严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母仪天下的味道。 红色的长裙,层层叠叠,随着她的行走,不同的角度能看不出不同的红,或粉可深、或淡或艳,尽是迷了人的眼。 腰间束着黑色的腰带,上面以金丝线绣着祥云的图案,除了裙摆和衣领,衣服很简单完全没有多余花样,再加上又是大红色,一般人穿上身,定会有几分艳俗,可凤轻尘穿上身,却尽显华贵优雅,这衣服好似天生就是为她准备的一般。 发髻上只有一只白玉簪子,碎发落于后肩,缓步行来,红衣墨发,飘忽摇曳,似惊飞鸿雁。 凤轻尘不似时下的女子娇弱瘦小,她身形修长、皮肤白皙,再加上她步子轻盈矫健,缓缓走来,尽是如同盛开的牡丹,真正是玫瑰之姿,艳丽飘逸。 如此女子,真正是举世无双。 这是全场人,包括皇上在内的评价! 从她进殿的那一刻,全场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包括九皇叔。 凤轻尘唇角微扬,对于众人惊艳的表情甚感满意。 当孙夫人替她装扮好后,她看到镜中那个仪态高贵,端庄大方的女子也忍不住惊艳。 没错,就是惊艳! 凤轻尘一直觉得自己长得虽不错,但绝不是绝色的女子,可是经孙夫人巧手装扮,凤轻尘看到镜中自己才明白,她虽没有倾城之貌,但也有祸国之姿。 尤其是身上的衣服,看似简单但却将她身上的优点全部展现了出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她的长相,而是她的气质。 让凤轻尘不解的是,孙夫人看这件衣服的神情,似乎带着敬畏与虔诚,凤轻尘想问可终归没有问出口,这件衣服的款式外面也有,只不过有些细节不同罢了。 九皇叔不愧为是九皇叔,当众人还沉浸在凤轻尘带来的魔咒中时,九皇叔已经回过神,万年不变的黑眸,闪着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怒意。 这个女人,居然打扮的这么漂亮出现,她这是想要做什么,她难道不知自己这个样子,该死的吸引人吗? 最该死的是,他居然不是不是第一个看到这女人如此美丽一面的人,更别说唯一一个了,如果不是还有一分理智,他肯定把这个女人直接拖走,免得她出来祸害人。 九皇叔怒,大怒,而大怒的他做了一件,让众人怀疑自己眼睛看错了的事情…… 九皇叔站了起来,大步朝凤轻尘走来,凤轻尘嘲弄的一笑,停下脚步行礼,准备行礼。 “民……”才刚开口就被九皇叔打断,不容凤轻尘拒绝,握着凤轻尘的手,凤轻尘手吃痛,正欲抽出来,九皇叔却趁机将手指滑入,与她十指紧扣,幸亏凤轻尘衣袖够宽大,外人看不出来。 凤轻尘脸色一变,恼怒地看向九皇叔,却看到九皇叔眼中那强压下的怒火与不满,凤轻尘先是不解,随即冷笑。 怒?不满?他怒什么,又有什么资格不满么。真正有资格不满的人是她凤轻尘,要不是九皇叔,哪里会有今天这出戏。 “九皇叔,你握痛我了!”凤轻尘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在场的人听到。 咚…… 众人刚从凤轻尘带来惊艳中醒来,又被九皇叔这个举动给震住了,就是皇上也愣住了,他这个九弟终于有正常人的反应了。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却没有放手而是悄悄的松开几许,可即便如此凤轻尘依旧不满,哪知九皇叔根本不给凤轻尘说话的机会,拉着凤轻尘就往殿中央走去。 凤轻尘一时不察,踉跄了几步,踩到裙摆险些摔倒,凤轻尘怒极,双颊通红,整个人看上去生气勃勃,正欲开口说九皇叔几句,九皇叔却恶人先告状:“小心些。” 九皇叔,你能再无耻一点吗?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凤轻尘真想甩手离去。 凤轻尘狠狠瞪了九皇叔一眼,九皇叔只当凤轻尘对他撒娇,唇角微扬,露出一抹笑:“跟着本王。” 九皇叔笑了? 众人再次惊艳! 九皇叔不是没有笑过,可九皇叔从来没有对女子笑过,凤轻尘是第一个,这凤轻尘也许真得不一样。 全场寂静无声,众人看看南陵锦凡,又看看东陵子淳,最后视线落在东陵子洛的身上…… 南陵锦凡一脸玩味地看向殿中的璧人,那双狐狸眼布满算计与阴冷,东陵子淳在凤轻尘进来的那一刻就痴了,这伙还没有回神,而东陵子洛…… 太子在他努力佯装平静的面容下,看到了后悔与不甘。 太子露出今天晚上第一个真心的笑,子洛,皇兄有预感,你会后悔一辈子。 九皇叔把凤轻尘带殿中央,以眼神示意凤轻尘行礼。 凤轻尘皱眉,看了一眼两人相握的手,示意九皇叔松手,十指相扣,她如何跪下去行礼。 可惜,九皇叔早早的别过脸,不去看凤轻尘,凤轻尘没法,只得微微欠身:“民女凤轻尘,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是她第一次见皇上不用跪,托了九皇叔的福。 皇上颇恼,可此时不是发作的好时机,只道了一句“免礼”,多余的话半句不说,转身与皇后咬耳朵,直接把凤轻尘与九皇叔晾在那里,准备过一伙,再假装呵斥这两人站着干嘛,快快入坐。 这样的冷遇凤轻尘遇多了,并不在意,如同以往一样,皇上不让她起来,她就一个人静静地跪着,皇上不说赐坐,她就一个人静静地站着,明知是羞辱她也装作不知,哪怕面对全场人嘲讽与同情的眼神,她都笑着面对,不让外人看到她的狼狈与难堪。 因不,她不习惯软弱。 这样的难堪太多了,凤轻尘早已能从容面对了,而今天并不算什么,凤轻尘心态极好,准备静静地站到皇上发现她为止。 可她忘了,今天她不是一个人,她身边有一个九皇叔,而九皇叔既然出场了,又怎么会任她再受这样污辱……(未完待续) 352犯贱,凤轻尘的利齿 九皇叔面无表情地扫了皇上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冷厉的嘲讽,无视皇上和在场人的想法,拉着凤轻尘就朝自己的坐位走去。 凤轻尘先是一愣,看九皇叔一脸淡定,展颜一笑,迈着优雅的步调,随九皇叔一同坐下。 她没有受虐的倾向,之前被皇上折辱不敢反抗,是因为她没有那个资本,现在九皇叔既然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娇情的说拒绝。 凤轻尘唇角微扬,状若无事的扫过皇后,看到皇后震惊的表情,很是满意。 如此狂妄,如此目无君上,这世间也只有九皇叔一人了,别说满朝文武大臣,就是南陵锦凡也愣住了。 他在南陵再嚣张,也不敢在他父皇面前露出半丝不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权势再大,也大不过帝王,帝王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他死无全尸。 可九皇叔呢? 南陵锦凡眯着眼,打量着九皇叔,他想知道九皇叔到底有什么倚仗,可以让他无视皇权,当着这么多人面不给皇上脸,这样的人…… 不能合作反倒为敌,实在是可惜了,想到这里南陵锦凡又责怪起苏绾了,连个男人的心都笼不住,苏家女不过如此。 众人震惊九皇叔的狂妄,可随后又被另一件事给取代了,那就是九皇叔身侧从来没有坐过人,凤轻尘是第一个。 比起九皇叔无视皇上的动作,众人更好奇九皇叔与凤轻尘之间的关系,真如传言所说的那般吗?凤轻尘真是九皇叔的女人? 如果真是这样,刚刚南陵锦凡与淳王抢娶凤轻尘时,九皇叔怎么不说话? 众人心有疑虑,可却没有一个人敢问出口,只巴巴地看着九皇叔,期待他的答案,可惜九皇叔刚刚生气了,这伙正不高兴,冷着一张脸完全没有说话的打算。 他不满凤轻尘的盛装打扮,给这么多人看去了。 皇上虽然气,但他很清楚这个时候朝九皇叔发火,便会落了下乘,当下坐正笑道:“难得九弟也有怜香惜玉的时候,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皇上,臣弟不懂怜香惜玉。”九皇叔起身,微微欠身,这也算是给皇上挽回了一点面子。 皇上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至于九皇叔说什么,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九皇叔的姿态,要是在南陵、西陵和北陵的皇子面前让他难堪,他亦不会让九皇叔太好过,帝王比任何人都好面子。 群臣见状,立马附和起皇上的话,不着痕迹地为九皇叔的失礼找理由,凤轻尘好气又好笑,同样的事情不同的人来做,效果还真是不同,唯一值得庆幸是,九皇叔这一次挡在了她的面前。 君臣和乐,一派祥和,可偏偏有人看不得这好,南陵锦凡突然站了起来,举起杯子朝凤轻尘的方向拱手道:“凤小姐果然如传闻般,艳色倾城,本王敬你。” 语毕,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三皇子说笑了,与三皇子相比,轻尘不过浦柳之姿。”凤轻尘落落大方地站了起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南陵锦凡最厌恶别人说他的长相,凤轻尘无疑是犯了他的忌讳,而看到凤轻尘这张脸,他就想起地宫的事情,正是因为凤轻尘,他才会败得那么惨,杀气顿起,握着酒杯的手猛得用力,只听见“啪”的一声,酒杯碎裂,碎片被南陵锦凡紧紧地握在手心,血啪嗒啪嗒往下流…… 真是一个易怒的男人,只是不知这易怒是本性还是装得,凤轻尘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暗注意。 “小王失礼了。”南陵锦凡松开手,碎片落地,同一时刻身上的杀气也收敛了几分,可终归是见过血的人,那一身肃杀之气却不是想收就能收得起来。 “来人呀,宣太医。”皇上面上紧张,心中却是冷笑,看样子这南陵锦凡是记恨之前的事了,凤轻尘还真是倒霉。 “是。”太监领旨,转身就外往跑,却被南陵锦凡给拦住了:“多谢皇上,一点小伤不碍事,听闻凤小姐医术高明,还请凤小姐替小王包扎了。” 南陵锦凡完全不给凤轻尘拒绝的机会,径直走到凤轻尘的面前,伸手血淋淋的手,如同凤轻尘初见,看向凤轻尘的眼神,噬骨冰寒。 啪嗒啪嗒…… 案桌上的佳肴全部被污血洗礼,无一幸免。 这是挑衅! 可惜,九皇叔完全不将南陵锦凡放在眼中,而在东陵皇宫,凤轻尘亦不惧他,用着一惯平静的声音道:“三皇子不怕轻尘动手脚吗?” “不怕,小王信你。”南陵锦凡摆明了,要踩凤轻尘的脸,用行动告诉凤轻尘,他想凤轻尘做的事情,凤轻尘便不能拒绝,哪怕是在东陵。 没品的男人,欠教训。 九皇叔眉头一皱,正想说话却正好凤轻尘的朝他眨眼睛,眼中满是狡黠,九皇叔知道凤轻尘定是有办法,眉头舒展一脸平静地坐着。 “既然如此,轻尘就不辜负三皇子你的信任了。”在南陵锦凡还没有反应过来进,凤轻尘提起酒壶就往他的伤口上倒。 一切发生的太快,或者说在场的人,没有人会想到凤轻尘会这么做,哪怕是南陵锦凡也没有反应过来。 “啊……” 烈酒碰触到伤口,饶是南陵锦凡也痛得叫了出来,连忙缩回手,怒呵:“凤轻尘!” 这才是真生气吧,凤轻尘在心中暗暗的记下,轻笑一声:“三皇子你可真娇气,不仅长得像女人,这脾气也像女人,这可要不得,你这伤口不清洗干净,可是会烂得,到时候这左手毁了就可惜了。” 说完后,凤轻尘就不再理会他,绕过他走到殿中央,也不跪下只盈盈一拜:“皇上,三皇子身娇肉贵,轻尘怕是没办法替三皇子包扎伤口了,还请皇上宣太医前来,三皇子这手要是废了,那就可惜了,如此一个美人儿,可不能出了瑕疵。” 左一句可怜,右一句美人,凤轻尘成功的激怒了南陵锦凡,南陵锦凡转身,嘲弄的对皇上道:“骄纵无礼,口舌无状,东陵的女子果然不堪,小王算是见识了。” “阴柔狡诈,张狂无礼,南陵的男子果然无耻,轻尘算是开眼界了。”凤轻尘毫不客气的反击,而她的反击得到了皇上的赞许。 “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尽敢辱我南陵男儿。”南陵锦凡本性残暴,见凤轻尘这样,恨不得把她一巴掌拍死。 “实话实说怎么就成污辱。”凤轻尘下额微头,那高傲的神态,就是南陵锦凡也比不上,南陵锦凡有刹那的失神,一个孤女怎么会有这般高傲的神情。 失神也只是刹那,南陵锦凡很快就回过神,冷笑一声,跃过凤轻尘,继续对皇上道:“皇上,你们东陵贵女真正是比泼妇还不堪,小王之前的话可无半点错。。” “比泼妇还不如,你还求娶?你犯贱吗?”(未完待续) 353惊变,凤轻尘被打 比泼妇不还不堪,还求娶,的确犯贱。 噗嗤…… 下面一年轻的官员,实在忍不住,当场就笑了出来,可一秒他却吓得差点尿裤子了。 九皇叔、太子、淳王、洛王与南陵锦凡同时瞪向他,南陵锦凡更是不客气的冷哼:“闭嘴” “下官,下官……”年轻的官员脸色刹白,第一反应是跪下去求饶,哪知他刚刚起身,就被身后粗壮的太监还拉了下去,而皇上默许。 本以为这么一打叉,凤轻尘与南陵锦凡也吵不下去,可不想南陵锦凡这个小人根本不放过凤轻尘,转身面对凤轻尘,姿态高傲一脸鄙夷:“娶你?凤轻尘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本王不过是随便那么一说,你居然就当真了?就你这样的女人也值得本王求娶,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 玩物,玩物你全家。 凤轻尘双眼冒火,明显她亦怒了,九皇叔刚舒展的眉头又再次皱起,微闭着眼,掩去眼中的担忧。 有些仗,要自己打! 他也想要看看凤轻尘能走多远,只希望凤轻尘不要被人激得失了理智,南陵锦凡明显在揪凤轻尘的错,好找借口光明正大的打杀凤轻尘。 没有让九皇叔失望,不过是一个呼吸间,凤轻尘就冷静了下来,张狂地大笑:“三皇子这是在说自己吗?与轻尘三比,三皇子这长相更适合当个玩物。” 这话可谓是诛心了! “你敢出言污辱小王?”南陵锦凡双眼通红,完好的左手握着拳,指关节处嘎嘎作响,听上去分外恐怖,整个人就好像发狂的猛兽。 皇上虽不满南陵锦凡的张狂,可他并不想插手,毕竟因为凤轻尘,东陵的名声受损,这事当然要凤轻尘自己摆平。 而他的放任,就是对凤轻尘最好的支持,这一点凤轻尘很明白,所以她更无惧南陵锦凡,面对南陵锦凡的怒火,凤轻尘不紧不慢地道:“三皇子言重,这世间有哪个人敢拿三皇子你当玩物,三皇子又何必认真。” 认真,你就输了。 “何必认真?小王我今天就要认真了,凤轻尘你可知污辱皇族是何罪?”南陵锦凡并不需要凤轻尘回答:“凤轻尘,污辰皇族抄家灭族,主犯受五马分尸之刑,你说你这么漂亮的身体,被扯成血淋淋的五瓣会变成什么样?” 赤罗罗的恐吓呀,可凤轻尘又不是吓大的:“可惜了,轻尘是东陵的百姓,不是南陵的百姓,三皇子你可治不了轻尘的罪。” “是吗?你当众污辱南陵皇族,你当东陵能保你吗?”南陵锦凡并不是威胁而是事实,东陵不会为了凤轻尘而与南陵抗争,如果死一个凤轻尘能取利益,皇上很乐意把她的尸体奉上去。 “三皇子,你当众污辱东陵贵女,你当自己是皇子就不会被东陵追究吗?”南陵锦凡出方污辱东陵在先,要说有错也不过是半斤八两,要知道皇上也是爱面子的人。 “污辱东陵贵女?小王有污辱你吗?小王所言句句是真。你婚前失贞不以死保节就算了,堂堂贵女却和风尘女子一般,与数位男子纠缠不清,甚至还与前未婚夫的叔叔同乘一骑,暧昧不清,你本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女子小王哪里污辱你了?” 随着南陵锦凡的话,众人的脸色大变,可他们却无力辩驳,因为在他们眼中,南陵锦凡并没有说错。 九皇叔只感觉一股血腹味在唇齿间晕开,原来他尽是气得生生吐血。 很难听,极度难听的话,可要不是场合不对,凤轻尘还真是想笑。 九皇叔,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没想到呀,世人从来都只说我凤轻尘放荡,不敢你半句不是,千错万错全是凤轻尘一个人的错,可今天终于有人把你扯了出来。 哈哈哈……前未婚夫的叔叔,可惜的是南陵锦凡很忌惮你,不敢说出你的名讳,不然就更有意思了。 凤轻尘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至于听到这话难不难过?当然是难过的,可听多了,就麻木了,比这更难听的话,她也听得不少,可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她能如何,一个个去解释?有必要吗? “怎么?无话可说了?”南陵锦凡见凤轻尘不说话,以为她羞愧难当了,忍不住得意了起来,脸上露出胜利的笑。 南陵锦凡见时机成熟,正准备煽动东陵皇上,杀凤轻尘为东陵女子正名时,却不想迎上凤轻尘那笑得恣意脸,脸上也有半分的羞愧与难过。 “无话可说?三皇子你说哪国的笑话呀,我凤轻尘行得正,坐得直,凭什么无话可说。” 南陵锦凡脸上的笑,当场冻结。 好个坚强的女子。 懂得欣赏的人,比如太子与淳王,不由自主的就发出这样的感慨,心里默默地为这个女子心疼。 好个无耻的女人! 不懂欣赏的人,一如洛王,此刻就觉得凤轻尘曾是他的未婚妻,是极大的耻辱。 “行得正,坐得直?你倒是说说你如何行得正,坐得直了?”南陵锦凡一脸轻蔑,语带嘲弄,心里暗恨自己错过最佳时机。 他要光明正大的弄死凤轻尘,要让九皇叔也不能出面求情,可不想这凤轻尘却比无比狡猾,一般女子面对这样的指控,早就撞墙自杀了。 风轻尘从来不是一个懦弱胆小的人,反之她一身傲骨,只不过平时被压抑住,今天人家都杀上门了,她再避就是自寻死路了。 凤轻尘缓缓的闭上眼,很快又睁开,眼中迸发出来强势而无愄勇者的光芒,声音冰冷的如同腊月的冰雪。 “三皇子,你堂堂皇子却听信谣言,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胡乱指责,说我凤轻尘人尽可夫了,你这就是南陵皇室的行事风格? 三皇子,我不知道你凭什么说我凤轻尘人尽可夫,但我凤轻尘却可以肯定的说,三皇子,你一个人尽可妻,千人枕万人骑的男人凭什么说我。” “啪”南陵锦凡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辱没过,想也不想就朝凤轻尘甩了一个耳光:“凤轻尘你找死!” 没有人想到南陵锦凡会有这个动作,就是九皇叔也慢一拍,杀气冲天,九皇叔猛得站了起来,却见凤轻尘回过头了,扬手就反甩南陵锦凡一个耳光。 “啪。” 凤轻尘用得多大的力气,众人不知,但却知凤轻尘这耳光的声音,与南陵锦凡不相上下。 我的老天爷呀! 这下不要说文武百官了,就是皇上也怔住,他们怎么都不敢相信,凤轻尘居然敢当众打南陵皇子…… 完了,完了,这下麻烦大了!(未完待续) 354发病,当众勾引别的男人 大殿中,静谧的连树叶落下的声音都可以听到,全场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场中央的三人身上,一个个张着嘴,却没法发出声音…… 没办法,这局面变幻得太快了,快到他们都无法接受,心脏嘭嘭地直跳,太子连忙捂住心口,隐约有发病的症。 今晚的宴会实在是太刺激了! 凤轻尘回甩南陵锦凡一个耳光后,南陵锦凡直接暴怒,伸手准备掐死凤轻尘。 凤轻尘以下犯下,死不足惜,南陵锦凡就是当着众人的面杀了凤轻尘,也不会被责怪,这就是皇权。 如果凤轻尘的死,能平息今天晚上混乱,东陵从皇上到文武百官都会高兴,却不想紧要关头,意外发生了。 南陵锦凡刚伸手,还没碰到凤轻尘,九皇叔就冲了上来,将凤轻尘护在怀中,同时抬脚将南陵锦凡给踹飞了。 咚……的一声,南陵锦凡跌出五米开外,这还是九皇叔没有下杀手的结果,不过即使这样,南陵锦凡也不好过,肋骨断裂的声音,就是太子也听到了。 完了!这下可不是死一个凤轻尘能平息的了,最重要依九皇叔这态度,怕是不会把凤轻尘送出去。 皇上抚额,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他的预计,他很清楚南陵锦凡想要借机,光明正大的杀凤轻尘,他持观望的态度,却不想结果变成这个样子。 动手打人,这可是大麻烦,尤其动手的人还是东陵当朝皇叔,为了皇室面子,东陵是怎么也不会把九皇叔推出去顶罪,这下只能用别的办法来解决了。 皇上决定不管,先看九皇叔如何处理,如果因此引起两国大战,那么这个罪人就是九皇叔了。 有人愁,同样有人欢喜,北陵凤谦与西陵天磊就很高兴,他们巴不得东陵与南陵打起来,最好多打几年,把两国的国力都打弱,他们才有机会翻身。 至于凤轻尘的生死,与他们无关? 北陵凤谦原本就对她没有好感,再加上最近与安平公主走得近,从安平公主的时不时透露出来的信息,北陵凤谦表示他很讨厌凤轻尘。 西陵天磊是欣赏凤轻尘不错,可在国家利益面前,凤轻尘什么都不是。他很佩服九皇叔,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与南陵扯破脸。 当然,他亦看不起九皇叔,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大局。 看看刚刚还与南陵锦凡,争着纳凤轻尘为侧妃的淳王,在皇上的凌厉的眼神下,不是乖乖地坐了回去嘛。 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英雄救美,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知九皇叔今天要付出什么代价。 西陵天磊饶有兴声的想要看这出戏怎么唱。 南陵锦凡这一生最狼狈的样子,都是凤轻尘与九皇叔造成的,跌倒在上的南陵锦凡做梦都没有想到,九皇叔会替凤轻尘强出头,这不符合他对九皇叔的认知。 南陵锦凡推开搀扶的太监,将嘴里的血泡吐掉,无视众人打量的眼神,忍着肋骨断裂的痛,忽视红肿的左脸,昂首阔步的朝凤轻尘与九皇叔走来。 他要讨回这个场子!他丢不起这个人! 九皇叔将凤轻尘护在怀中,冷冷地看着南陵锦凡,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南陵锦凡心中发寒,可身为皇子的骄傲,让他无法停下,也无法低头,顶着强大的压力笔直往前走。 输人不输阵,南陵的皇子丢不起这个脸,站在九皇叔面前,南陵锦凡摆出皇子的威严:“九皇叔,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可惜,顶着半个猪头脸,这气势怎么看,怎么搞笑。 “交待?本王没空,三皇子要是嫌凤小姐那一巴掌太轻了,本王不建议不再补上一巴掌。” 宫女适时交将冰块送了上来,南陵锦凡本以为是给他准备的,正等着宫女替他冰敷,却不想那宫女走到九皇叔面前,行礼道:“九皇叔,凤小姐要的冰块来了。” “多谢。”凤轻尘这才从九皇叔的怀中抬头,取过冰块,敷在自己受伤的脸颊上,有冰块挡着,众人也看不到凤轻尘的脸有多可怕,只隐约看到红肿。 在宫女的服侍下,凤轻尘退回九皇叔原本所坐的位置,将嘴里的鲜血漱尽。 这个时候,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场中央的九皇叔与南陵锦凡身上,偶有关注凤轻尘的人,也是责怪的眼神。 如果东陵与南陵真得开战,那都是因为凤轻尘,此时此刻,在他们眼中凤轻尘就是红颜祸水。 红颜祸水? 凤轻尘忍不住在心中嘲笑,这些人还真是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明明南陵锦凡要挑衅的人是九皇叔,她只不过是倒霉被牵连罢了。 女人不过是发起战争的一个名头罢了,这世间有能力发起两国战争的男人,绝不会沉迷于儿女私情,而沉迷于儿女私情的男人,哪有一战天下的霸气。 “凤小姐,你没事吧?”太子离凤轻尘最近,见凤轻尘整个好似死气沉沉的,颇为担心的开口。 作为局外人,太子很清楚凤轻尘何其无辜。 “多谢殿下关心,轻尘无事。”凤轻尘转头,就看到太子友好的眼神,同时亦看到太子皱起的眉头和惨白的脸色:“殿下你怎么?” 对于太子,凤轻尘说不上喜欢,也说上讨厌,总体来说,太子是东陵皇室中,她看得比较顺眼的人。 因九皇叔的关系,再加上太子本人平和亲切,又与她无仇,她对太子少了一分敬畏,多了一分随意。 “没事,不过是老毛病罢了。”太子脸色白得吓人,呼吸急促,不要说凤轻尘本就是心脑外科权威,就是普通人也能看出来。 作为医生,面对病患,她第一反应就是查看:“太子,如果你信得过轻尘,让轻尘看看可好?” “轻尘你的伤?”太子倒是希望凤轻尘能帮他看看,他心口痛得厉害,可凤轻尘是他皇叔护着的人,他哪敢呀。 “小伤而已,不碍事。”凤轻尘停止冰敷,并不在意将自己红肿的脸露给外人看,她此举倒不是为了博同情,真是想博同情,之前就不会躲在九皇叔的怀里了。 之前不露出来,是因为太难看了,她很清楚被人甩一巴掌,又是胭脂又是血的样子又多不堪入目,她怎么说也是一美女,这么丑得一面还是不要露出来的好,再说让众人看到她那般丑的样,除了换来众人几句没用的同情,半点用处也没用。 凤轻尘起身时,想要启动智能医疗包,可惜衣服太大了,实在不方便,好在凤轻尘这段时间也跟着孙思行学了中医的望闻问切,她现在切脉也很准。 “殿下,你的情况很不好。”正常人的心跳是每分钟六十到一百次,可太子的心跳达到了每分钟一百八十次以上,太子随时有晕厥可能。 “很痛。”太子这个时候也不逞强了,捂着心口,冷汗直流。 “殿下,你身上有没有太医配得药?”凤轻尘并不惊慌,她知道太子这种病,身上绝不会缺药。 “有。”看凤轻尘沉稳的样子,太子也稍稍放松了,从怀中取出药,医者的习惯让凤轻尘闻了闻,确定这药香没有问题后,才给太子服用。 “殿下,你有衣领扣得太紧了,这样不利用于你透气,我建议你将衣领打开一点。”从脉搏和太子的气色来看,太子的心脏病已经很严重,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只有两三年的寿命,凤轻尘眉毛打结,这是一个很纠结的事情。 太子的病,要放在现代,动手术的话她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治愈,可在古代,即使她有医疗包相助,也只有五成的把握。 如果是一般人,她肯定会如实告诉对方,由对方来决定要不要她医治,可是太子? 她能说吗? 有一半的机率太子会死在手术台上,如果真太子真死于手术,那后果可不是她能承受得。 “凤小姐,你可是发现了什么?”太子的脸色依旧惨白,但眼睛却亮了起来,他想起凤轻尘的医术,隐约觉得自己这个病有希望了。 他之前也想过找凤轻尘,可经他查证,凤轻尘只擅长治外伤和眼伤,当然还有妇科病,至于心脏病,他倒是没有查出,现在看来凤轻尘也是懂得。 “殿下,你这病太医可有对你说什么吗?”依她对太医们的了解,太医十有八九会提醒太子,他寿命不长了。 宫里的太医可是深谙保命之道,太子这病他们定会早早提醒太子,这样待到太子真病死时,才不会怪罪他们,毕竟太子这病是真没法治。 太子一脸黯然,点了点头:“最近频繁发病,太医已经提醒本宫了,本宫命不久矣。” 这就是他的悲哀,有太子之尊,离皇位最近,却没命享受,也没命去争,太子边说边打量凤轻尘,见凤轻尘眼中的挣扎,心中闪过一丝希冀,试着开口道:“凤小姐,你是不是有医治本宫的法子?” 有,可是我不能说。 凤轻尘在心中道……(未完待续) 355艳色,本王喜欢就好 【继续三更求月票】 太子的失落,凤轻尘看在眼里,凤轻尘心里也内疚,可也仅仅是内疚罢了,她不会因此冲动地开口承诺什么。 前世今生的行医经验都告诉她,给权贵治病要小心再小心了,没有九成的把握,绝不能轻易开口说治。 孙正道也不只一次提醒她,宫里的太医医术不差,只不过因为医治对象的原因,让他们有能力也不敢用,不管遇到什么病症,只敢以最保守方法医治,小心无过错,不然引来的不仅仅是杀身之祸,而是灭九族之灾。 凤轻尘不想骗太子,索性避而不谈,从希望到失望,太子情绪大变,呼吸再次变得急促起来,脸色也比刚刚难看,紧抿着唇,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不好,太子的病情加重了! 凤轻尘连忙站了起来:“殿下,冷静,请你务必保持冷静,你的身体承受不住太大的情绪起伏。” “本宫……”理智告诉太子,他要听从凤轻尘的建议,可是急促的呼吸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凤轻尘咬了咬牙,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尊卑和男女之防,直接动手给太子解开衣领,让他能舒服一些,万一太子要是死在她面前,她就真得惨了,甩南陵锦凡的那巴掌还没有解决呢。 古代的扣子难解,男衫凤轻尘更是不熟,好不容易解开一颗扣子,正想松口气时,身后响起南陵锦凡冷讽的声音。 “哈哈哈,九皇叔,你费尽心机,不顾两国百姓生死也要保住的女子,正当众在勾引别的男人呢。” 顺着南陵锦凡所指,全场人的视线都集在凤轻尘与太子身上,正好看到凤轻尘解太子衣衫…… 当众解男人的衣衫? 天啊…… 殿中那些老八股们,恨不得自己没长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毁了,毁了,东陵女子的名声全毁了。 凤轻尘死不足惜。 南陵锦凡像是嫌自己的话还不够难听一般,又张狂的补道:“九皇叔,这就是你看上的女子?艳色瑰姿是不错,可这行为实在是够放荡的。” 说完,还不忘摇头,一副为九皇叔惋惜的样子,却不想自己狼狈的样子,根本不做不出潇洒之姿,图添笑话罢了。 救人第一,凤轻尘连回头都懒得,她就没有见过南陵锦凡这么小气、没风度的男人,这哪是人,明明就是一匹恶狼,见谁咬谁。 “三皇子慎言,凤轻尘如何容不得你评价,本王喜欢就好。”九皇叔转身朝凤轻尘与太子走去,把南陵锦凡一人留在殿中。 九皇叔承认,初见凤轻尘与太子拉扯,他的确是生气,但他很清楚凤轻尘的为人,冷静下来后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太子怎么样了?”九皇叔的声音不小,足够全场的人听到,凤轻尘明白九皇叔的意思,当下提高音量:“殿下旧疾复发,现已无事。” 在凤轻尘的一番安抚下,太子的气息平和了许多,再加他本性坚韧,也不是肯轻易放弃生命的人。 “太子无事就好,宣太医来看看,以免延误了太子的病情。”九皇叔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不想让凤轻尘掺和这事。 太子的病不比王锦凌,没医好王锦凌的眼睛,王锦凌了不起也就是继续瞎着,可是太子呢?这病医不好,太子就会死,而太子要死的,医治的人都得跟着陪葬。 九皇叔原本是想让凤轻尘医治太子的病,但后来这个念头已经慢慢地被打消了,风险太大了。 太子明白九皇叔对凤轻尘的维护,当下撑着虚弱的身体站了起来:“多谢皇叔,凤小姐医术高明,侄儿已无大碍。” 这声音,也足够在场的人听得到,太子这话就是解释他与凤轻尘的暧昧举动,南陵锦凡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可怖,太子却无视,转而对皇上与皇后道:“父皇,母后,儿臣仪容不整,请容许儿臣先行退下。另,刚刚凤小姐是替儿臣医治,还请父皇与母后不要计较她的失仪。” 如果说之前那句话是暗指南陵锦凡胡说,这话就是明着帮凤轻尘了。九皇叔朝太子露出一个赞许的笑。 太子心情大好,脸色又好看了几分。 凤轻尘翻白眼,这里的人每一句似乎都有深意,她真心觉得好累,这么看来南陵锦凡还算可爱,至少他直来直往。 皇上与皇后没有为难太子,顺着太子的话点了点头,皇上虽然不喜太子,可终归是自己的儿子,偶尔也会心疼一下,至于皇后?在皇后眼中太子一个将死之人,从来不是对手。 太子离去,宴会又恢复正常,南陵锦凡一连在凤轻尘、九皇叔和太子手中失利,索性不再与人逞口舌之争,指着自己脸上的伤,对皇上道:“皇上,你纵容臣女和九皇叔当众殴打小王,这件事不会就这么了了,不能给小王一个满意的交待,小王绝不善败干休。” 同样的话,南陵锦凡对九皇叔也说,九皇叔直接说:“三皇子要战便战,南陵的兵一出,三皇子的死期就到了,本王会拿三皇子的命祭旗。” 气得南陵锦凡想要拔剑杀人。 南陵锦凡与九皇叔的对话皇上是听到了的,九皇叔那般强硬,他要是示弱,会显得他这个帝王无能,可要因此而发起两国的战争,皇上又不甘心,这并不是发起战争的最好时机,他不是九皇叔母,他要考虑的问题太多了,就在皇上犹豫不决时,太监来报:“大公子王锦凌求见!” “王锦凌?他来做什么?” “这么晚了,王锦凌怎么会进宫?” 众人交头接耳,皇上亦面露不解,凤轻尘怀疑的看向九皇叔,以眼神寻问:王锦凌是你找来的? 九皇叔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虽说借王锦凌之手保护凤轻尘,显得自己很无能,可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反正王锦凌与凤轻尘是不可能的,王锦凌要当王家家主,就不可能娶凤轻尘,所以王锦凌就算为凤轻尘做再多亦无用。 别为难他。 凤轻尘无声的请求,脸颊那红肿虽然消了大半,可看上去依旧吓人,隐约有几分可怜的味道。 为难,他能为难王锦凌什么?九皇叔气恼,本不想答应,可看到凤轻尘那受伤的半张脸,心软了,在他的眼皮底下,凤轻尘都被人打了,她为王锦凌求情又算得了什么……(未完待续) 356杀气,咄咄逼人王锦凌 王锦凌的突然到来,让众人一头雾水,王家未来家主可不会无缘无顾的进宫,尤其是晚上,此时前来定是有深意,可这深意是什么,却无一人知,但不得不说王锦凌的到来,替皇上争取到了一个喘息的时间,皇上松了口气,大手一挥:“宣。” “宣大公子觐见。” 随着太监唱礼的声音,一袭紫袍的王锦凌出现在众人视线,那通身的气派,不是那些传世一两百年的世家能养出来的。 不管众人如何猜测,这伙见到王锦凌本人,无不感慨依一句:大公子就是大公子,这肆意风流之姿无人能及。 大公子风采依旧。 王锦凌面带笑容,目不斜视,但一路上的人却依旧感觉王锦凌在对他们笑,当王锦凌经过时,无论官职高低,无不露出笑脸,哪怕是王锦凌的政敌,也没有办法对王锦凌恶言相向,或者摆出凶恶之姿,因为那样就显得自己太粗鄙,太不堪入目了。 凤轻尘只想说,王锦凌的魅力男女老少通杀,在王锦凌面前,乞丐也会不由自主端坐身子。 王锦凌一路走到殿中,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和往常一般,欠身行礼时,王锦凌却撩起衣袍,伏跪在地,朝皇上行了一个大礼。 这样的大礼,平时极少用,只会在各家家主更迭时,新的家主向皇上表示忠诚,行一次大礼。 难道王锦凌是王家新的家主?不可能呀,他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就在众人不解时,王锦凌高唱道:“王锦凌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果然是王家家主。 王锦凌的话就如同一枚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嗡的一声,大殿内响起热烈的讨论声。 “王家家主,没听说前任家主去逝了呀,这么说王锦凌抢了其父的位置?” “这么年轻就被家族认可,大公子果然有才。” “王家居然认可这么年轻的家主,王家好大气魄。” 皇上也是一愣,很快就回过神:“王家主请起。”语气尽是前所未有的和气。 王家的家主与王家公子相比,那可是天与地的差别,从今天起王锦凌可以调动王家在九州大陆上所有的势力,整个王家将由王锦凌说了算,而这样的王锦凌足已让四国皇帝礼遇。 皇上原本以为,王锦凌当家主应该是三十年后的事情,毕竟王家男儿皆长寿,王锦凌的父亲也不过三十六岁,至少还能当三十年家主,没想到王家这么大的魄力,直接逼王锦凌的父亲让位,把王锦凌扶上了家主的位置。 “谢皇上。”王锦凌也不客气,直接站了起来,他现在有与皇上平等对话的权利。他不是他父亲,他父亲才能不足,胆小谨慎,面对皇上的打压一味的退让,让皇上越来越轻视王家,现在他要扭转这个局面。 世家虽依附皇权,但皇帝也不能小瞧世家的力量。 “王家主不必客气,王家突然换家主,朕怎么没有收到消息?”皇上心里有气,王家行事越发地张狂了,他之前一点风声也没有收到,王家不除他寝食难安。 “皇上还是我以前一样,叫我锦凌就好。家中长老一直就有立锦凌为家主的打算,不过到今天才决定了下来,锦凌第一时间便进宫告知皇上,三天后王家将诏告天下,王家家主换人。” “原来如此,三天后朕定亲临到贺。”皇上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放下姿态,他虽然想要除掉王家,可又需要王家的支持。 “皇恩浩荡,锦凌谢皇上厚爱。”王锦凌没有拒绝,毕竟王家权势再大,还是要依旧皇权,无法独立于皇权之外,当然,皇上也不敢拿王家怎样。 九州大陆,有资格诏告天下的除四国帝王外,还有崔、王、谢三大世家。这三大世家传承千年,就是前朝蓝氏皇族,对这三家也是礼遇有佳,当然这三大世家在前朝极度安分,从不敢与皇家争权。 世家依附皇权,世家子弟向来只以家族为重,所以当蓝氏帝国灭亡后,王谢二家就依附新的皇权,可不知为何崔家却是不肯,当蓝氏帝国灭亡时,崔家举家隐世,四国皇帝都找不到这个九州第一世家的痕迹。 皇上与王锦凌你来我往一番试探后,确定王家依旧忠于东陵皇室,当下心情大好,留王锦凌一同庆贺,而王锦凌的位置是右手第一个,与九皇叔对面。 这可真是极尽隆恩了,谢家家主坐在众皇子之下,面色不虞,可他也明白,这是王锦凌第一次以王家家主的身份露面,皇上以示荣宠罢,当然这份荣宠也只有王锦凌才有,因为王锦凌除了是王家大公子外,还是九州第一公子。 王锦凌面色不改地坐下,可刚一入座他又站了起来,众人的心也跟着一提,这年轻的王家家主要做什么? “轻尘,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王锦凌一直面带微笑,虽没有少年得志的傲气,但却清楚让人明白,王锦凌今天心情很好,这突然拉下脸,让众人也跟着担惊受怕。 凤轻尘早就知道王锦凌是为自己进宫的,听到这话也不惊讶,站了起来平静地道:“被人打的。”没有告状的意思,纯粹是陈述事实。 “被人打的?什么人居然当着这么人的面,对你一个弱女子东西?怎么?欺我东陵无人吗?”王锦凌给的感觉一直是不温不火,突然发怒全场人都不敢作声,甚至连呼吸都小小意意。 王家家主,这是要立威呢,南陵国估计要出血了,众臣默,可心里却异常高兴。 南陵锦凡一张脸如同调色盘一般,忽白忽红,拳头握紧了又松,松了又握,那一脸的挣扎与委屈,让人心疼亦让人不解。 九皇叔睫毛轻颤抖,眼角微扬。 这年轻的王家家主可真不简单,九皇叔很清楚,依王家的能力,这宫中每一个角落都有王家的探子,王锦凌一进宫就知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可他却能压下对凤轻尘的担心,装作不知,耐心地与皇上周旋。 这般年轻就拥有这样的心智,还真正是让人佩服至极。 九皇叔一直很欣赏王锦凌,食指轻敲着桌面,考虑拉拢王家的可能,王家人只忠于家族,只要给王家家族足够的利益,保证王氏家族的权力地位,要王家倒向他并不难,难得是…… 他的承诺,只有在事成后才能实现,而能不能事成还是一个问题,依王锦凌的冷静与聪明,绝不会轻易的冒这样的险……(未完待续) 357撑腰,乖乖地道歉 【坏人,人家这么乖,你们有月票都不投,不管啦,人家要求月票啦!】 王家,还真是一个鸡肋,九皇叔歇了拉拢王锦凌的心思。 这样就挺好的,有王家家主护着,凤轻尘的身份即使暴光,也不会太大的危险,宇文元化在北陵雪峰发现的人,十有八九与凤离族或者蓝氏一族有关,很多事情都浮出水面了,王家能保持中立,他就满足了…… 王锦凌今天本就是为凤轻尘而来,或者说他这么早接下王家家主的位置,也是因为凤轻尘,因为只有王家家主才能压制得住南陵锦凡。 王锦凌的怒火不是装腔作势,他是真得愤怒,或者他之前一直压抑着自己怒火,直到这一刻才暴发,王锦凌的眼神一直如春风一般温柔人心,可这一刻却化为利刃,眼神所扫之处,众人皆低头避开,不敢与之直视。 “是你动得手?三皇子殿下?”王锦凌的眼神停留在南陵锦凡的身上,看似寻问实则质问。 而让人惊讶的是,一向张狂高傲的南陵锦凡,居然也在王锦凌的注视下,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如同孩子一般,低声道:“是。” 这是什么情况? 知情人隐约明白,露出了然的笑,不知情的人却是更加迷糊了。 “好大的胆子,我王锦凌的救命恩人,你也敢打?”果然,大公子与家主是不一样的,当王锦凌只是大公子时,他温和如玉,从不咄咄逼人以权压人,可当成为王家家主后就不一样了。 王家家主,太过温和只会被人当成可欺。 “小……我,不知道。”南陵锦凡备感难堪,可想到父皇的交待,还有从小灌输的使命,南陵锦凡不敢反抗。 皇上绝对是知情人,情况逆转他乐得看戏,不过对于王锦凌的到来,他还是很好奇,眼神扫向九皇叔与凤轻尘,凤轻尘是一脸不解,九皇叔依旧稳如泰山。 得……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皇上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看南陵锦凡吃瘪。 “不知道?三皇子,不知道可不是理由。”王锦凌不管占不占理,他就是不饶人,大公子只是一个名声,手上没有实权,可王家家主不同,也许其他三国不会太在意王家,但南陵却是在意,甚至不敢得罪王家半分。 “她也打了我,而且九皇叔还踢了我。”南陵锦凡将自己红肿的左脸露在王锦凌的面前,和凤轻尘相比,南陵锦凡脸上的伤更吓人,可见凤轻尘那一巴掌打得够狠。 “打你?那是活该,堂堂男子汉与一个女子计较,南陵皇室好教养。”王锦凌越说越气,他要早点来了,轻尘就不会有事了。 “家主,你不能这么偏心。”南陵锦凡抬头,细长的丹凤眼中没有半丝的杀气,只有满满地委屈。 “偏心?你倒是说说我如何偏心,是你先口出秽言辱骂凤轻尘的吧?是你先动手打凤轻尘的吧?”王锦凌想到南陵锦凡辱骂凤轻尘的那些话,就恨不得把南陵锦凡一脚踢回南陵。 凤轻尘,那个坚强得让人心疼的女子,那个明媚得让太阳失色的女子,不应该受这样的污辱。 “是这样没错,可她也有骂我,也有打我,她又没有吃亏。”南陵锦凡还想说“吃亏得人明明是我”,可看王锦凌眼中的寒光,乖乖的闭嘴不敢说话。 “没吃亏?三皇子还真是找了个好理由,如果我拿你说凤轻尘的那些话,去说你母妃,再让你母妃骂回来,你同意吗?” 南陵锦凡吓了一跳,连忙请求:“家主,你不能坏我母妃的名声。” 话从王锦凌口中说出来,即使是假的天下人亦会相信,因为他是王锦凌,名满天下、声名斐然的大公子。 “你也知道那些话会坏人名声,你母妃要名声,凤轻尘就不要了?三皇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管你在南陵如何行事,可这是东陵,你就得守望东陵的规矩。”王锦凌这是毫不客气地教训南陵锦凡了,而且还是以上位者的口气。 凤轻尘听得一头雾水,有心要问九皇叔,可九皇叔如同老僧一般,根本没有替她解惑的意思。 “锦凡受教。”南陵锦凡也不辩解,但凤轻尘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不满。 “既然受教,那就去给凤小姐道歉,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王锦凌越过皇上,直接下令,而南陵锦凡虽然不满,但还是乖乖地应声,不过有一点他却是不愿松口:“家主,锦凡可以向凤小姐道歉,可东陵九皇叔打锦凡的事情如何算?” “国家大事,我向来不插手,三皇子如何行事,锦凌无权干涉。”他今天只是来给凤轻尘撑腰的,用王家家主的名头,并不想掺与其他。 “多谢家主。”南陵锦凡松了口气,他就怕王锦凌什么都管到底,那他今天这打就是白挨了。 皇上皱眉,很是不满王锦凌这做法:“锦凌。” “锦凌在。”王锦凌朝凤轻尘露出一个安抚的笑,身上的尖刺收了起来,又恢复翩翩君子的风度,朝皇上微微欠身。 “锦凌,朕欲命你为太子少保,协助太子接待南陵、西陵与北陵的皇子。”皇上这是非逼着王锦凌出面了。 南陵锦凡脚步一顿,侧身看向王锦凌,如果王家出面,南陵绝不可能从东陵讨得一分好,南陵锦凡有些担心,要是父皇知道,因为他让王家对付南陵,那他就惨了。 可惜,王锦凌不是任人摆布的木偶:“多谢皇上厚爱,锦凌年幼担不起此重任,请皇上收回成命。皇上应该知道,南陵皇室与王家的关系,我王家人不屑与南陵皇室打交道。” 王家与南陵皇室的关系,皇上当然知晓,看南陵锦凡行王家子弟的辈份,他就能猜到一二,不然他也不会对王家诸多猜忌,不敢重用王家人,现在看来是他多心了,王家不想让世人知晓,是因为王家丢不起这个脸。 “既然这样,朕不勉强你。”连南陵皇室的面子都不卖,他能如何,皇上对王家真是又爱又恨,如果能得到王家全力相助,他立马就能吞闭南陵,可偏偏王家从来都只尽三分力。 皇上忘了,他对王家亦是诸多打压与防备,这样的情况下,你让王家如何尽心尽力。 南陵锦凡不情不愿地向凤轻尘道歉,凤轻尘也不在意,大方的挥手:“算了,反正我也没有吃亏,三皇子以后说话注意一点,没有证据的事情最好不要乱说,这也就是我凤轻尘,换作别的女子,怕是三皇子这一番话,就活活害死一条人命了。” 凤轻尘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南陵锦凡虽然不爽,可看到王锦凌如此维护她,也只能忍了。 “凤小姐说得事,下次小王说话前,一定会先拿出证据。”南陵锦凡的乖巧只针对王锦凌,除了王锦凌外,他不会把东陵任何一个看在眼里,这一点凤轻尘也看出来了。 “三皇子要证据是吗?轻尘给你提供一个证人如何?”凤轻尘展颜一笑,因为受伤的脸,这一抹笑很诡异,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尤其是西陵天磊,西陵天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他会从看客变成局中人一般…… 很快,西陵天磊的预感就成真了,凤轻尘素手指向他:“三皇子,你不是说轻尘婚前失贞吗?现在轻尘就告诉你一个关键人物,他很清楚轻尘是不是清白的。” “磊太子?”南陵锦凡顺着凤轻尘所指,看到一脸僵硬的西陵天磊,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如此,小王明白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点到即止,而明白人不只南陵锦凡一个,一时间大家看西陵天磊的眼神,多了几审势与打量,眼底隐隐有不屑与鄙夷。 凤轻尘大婚当天明显是人为,而这个…… 西陵天磊自认自己算是沉地住气,可被这么多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他还是备感难堪,耳根通红,总感觉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说自己的坏话。 流言的力量,是可怕的,而这世间能抵挡流言攻击的人很少,至少西陵天磊做不到,不过百余人的鄙夷与不屑,就足已让他坐立难安…… “凤小姐,说话要有证据,本宫可不像三皇子那般好说话。”西陵天磊站了起来,一双虎眼瞪向凤轻尘。 他没有想到,这凤轻尘尽是如此大胆,事情已经平息下来了,她居然不就此息事宁人,反倒找他麻烦,仗王锦凌的势吗? “磊太子好不好说话,轻尘当然明白了,磊太子何必激动,只要你得正、坐得直,又何必在意轻尘的一句话。”凤轻尘慢不惊心的拂着自己的衣袖,略略移头掩饰自己的厌恶,而她这番动作在众人看来,却是不屑与西陵天磊说话。 虽然没有证据,但众人却将凤轻尘的话听到心里了。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真有其事,即使有王家家主撑腰,凤轻尘一个孤女也不敢胡乱攀咬一国太子。 一场宴会,尽是让东陵、南陵,西陵三国闹了起来,这天下,是要乱了吗?(未完待续) 358羞辱,有机会就要加倍奉还(一更) 行得正、坐得直! 这六个字说起来简单,可真正要做起来却是极难,至少西陵天磊就做不到,面对凤轻尘的质问,面对凤轻尘眼中的嘲弄,西陵天磊心虚地别开脸。 原来真是如此! 西陵天磊这个举动无疑是不打自招,众人心照不宣,只是有一件事情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呢?磊太子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不知是谁问了一句,还不等凤轻尘说话,就有人回答:“这还用想嘛,天下人都知,瑶华公主爱慕洛王殿下,而凤小姐又是洛王的未婚妻,这还有为什么吗?不过是因情生事罢了,凤小姐无辜受牵连。”最后一句,尽是万分感慨。 “可是,瑶华公主不是要嫁给淳王吗?她并没有嫁给洛王殿下。”这个指婚天下人皆知。 一年约三十左右的黑面男子冷笑了一声:“老天爷开眼,害人终害己呗,瑶华公主害得凤小姐身败名裂,自己又启能讨得好,不过是出身皇族,皇家要面子罢了,不然瑶华怎么会甘愿嫁给淳王殿下。” “放肆!”西陵天磊正找不到出气的人,见这黑面男子妄议皇家之事,当下历呵,想要下令处死这官员,可随即又想到这是东陵,即使再不满,他也没有处置东陵官员的权利,正想找皇上告状,哪知皇上先一步做出决定:“来人呀,把颜大人拖下去。” “是。”不远处的侍卫上前,那颜大人也是一怔,脸上闪过一抹后怕之色,很快又冷静了下来,朝西陵天磊骂道:“哈哈哈,磊太子与瑶华公主做了还怕人说吗?你能堵在下之口,又能堵天下悠悠众人之口吗?磊太子,这是我东陵,不是西陵,你们西陵人潜入我东陵,迫害东陵贵女,到底有何居心。” 凤轻尘可以肯定,这黑面男十有八九就是九皇叔或者王锦凌安排的人,默默地看向二人,王锦凌摇了摇头,九皇叔却是轻轻点头,表示这人是他的,他早就交待过此事,让他寻适当的机会吐出来,这个时机刚刚好。 凤劝尘不能一辈子都背负骂名,这对她不公平。 “来人呀,堵住他的嘴。”皇上听够了,也满意了,才后知后觉地提醒侍卫。 黑面男子还在叫骂,可惜众人已听不到了。 人被拖走了,事情并没就此结束,皇上今天晚上,被南陵锦凡的步步逼近与张狂搞得头大,这伙西陵天磊撞上来,皇上不收拾他,收拾谁。 “磊太子,这件事情你们西陵必须给朕一个交待。”东陵与南陵国力相当,皇上不想开战,而且和南陵开战的理由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将士们要是知道,肯定会心生不满,失去战意,他们拼死拼活杀敌,就是因为一个女人的戏言,为一个女人就要死成千上万的人? 可西陵不一样,东陵要打西陵有七成的胜算,而且他们也师出有名,虽说各国探子遍布,但极少摆到名面上来,更不会发生凤轻尘这样的事情。 把国家精心培养的探子,用来设计一个弱女子,这事正常的人都做不出来。 西陵天磊听皇上这话,心里就恨得要死,对瑶华的不满,也空前高涨。 女人果然就是坏事的,当初他要直接杀了凤轻尘,可瑶华偏偏要凤轻尘出丑,要凤轻尘自寻死路,他当时也不知撞了什么邪,只觉得借这个机会,可以好好地打东陵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现在,这件事情被拆穿了,西陵天磊觉得分外难堪,一张俊脸也扭曲了起来,面对众人奚落与不耻的眼神,西陵天磊努力挺直自己的背脊,摆出太子的威严:“皇上,要我西陵给交待,你们也得先拿出证据来,难道她凤轻尘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如果这件事情皇上要我西陵给交待,那么本宫的妹妹的事情呢?你们是不是也得给本宫一个交待。” 这个时候,西陵天磊也顾不得瑶华的颜面了,毕竟这件事情上,他占了理,而且和凤轻尘相比,瑶华的身份更为尊贵。 “磊太子是什么意思,淳王已经答应娶瑶华公主了,怎么?你还不满?”既然西陵天磊不顾瑶华公主的颜面,皇上当然也没有必要为人遮掩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从皇上与西陵天磊你来我往的对话中,众人大至已经明了,瑶华公主与淳亲王之间肯定发生了一点不清不白的事。 “原来,婚前失贞的不是凤轻尘,而是瑶华公主,有意思,如此看来凤小姐你是替人背黑锅了,小王真是失查,早知是这样,就不会拿这条来说凤小姐你了。”南陵锦凡这个惹祸不怕大的主,难得可爱了一回。 当然,他说这话全是冲着王锦凌的面子,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帮凤轻尘说话,不吃了凤轻尘就是好的。 凤轻尘很想说:三皇子你真像了。可看到磊太子那张扭曲的脸,决定将这话咽回肚子去,悠哉的看戏。 落井下石这种事情是要做的,但不是现在。 “瑶华公主和淳王?”舟王、清王几人朝东陵子淳挤眉弄眼,舟王更是直接伸手大拇指,表示佩服,可突然发现身侧一寒,转头望去,看到东陵子洛眼中的难堪与愤怒,果断地闭嘴,不敢再多说话。 一个是前未婚妻,一个是心上人,结果一个被流言缠身,与数个优秀的男子暧昧不清,甚至被九皇叔看中。另一个则成为自己的堂弟的妻子,还真是…… 洛王,我们同情你! 这是在场男人的心声,东陵子洛心得想要杀人,可什么话也不能说,甚至连替自己辩解一句都不行,因为没有人敢直接说出来,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宴会厅气氛绷紧,大有一触即发的架势,众人连呼吸都放缓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出事来,凤轻尘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是冷笑。 当初她所受得难堪与委屈,现在终于还了一部分回去。 是的,只有一部分,西陵瑶华、西陵天磊和东陵子洛加诸在她身上的耻辱,她永生不忘,别给她凤轻尘机会,一有机会她凤轻尘就会加倍讨回……(未完待续) 359清白,磊太子不行(二更) 【第二更到,月票打赏什么的都砸过来吧,今天绝对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日子,大家把月票投起来吧,阿彩一定会把更新送上来,十更绝对是刷新了阿彩的更新记录。】 接风宴变成这个样子,是皇上始料未及的,这样的情况下,谁也没有心情继续吃喝玩乐了,皇上正犹豫着,是不是让不相干的人退下去,接下来的事情他们自己商讨就好了。 南陵锦凡似乎预料到皇上的想法一般,在皇上还未开口时,南陵锦凡状似自言自语的道:“奇怪呢,按理说凤小姐长得不差呀,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手上,磊太子怎么就忍得住呢?要是小王,肯定忍不住。 到了磊太子手上,还让凤轻尘保持了清白?难不成磊太子善心大发,有心放过凤轻尘?也不对呀,要是磊太子真有善心,就不会对凤小姐下手了,这么说来磊太子不会是不行吧?” 南陵锦凡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连忙闭嘴,一副说完后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的样子。 呃……南陵锦凡这话,无疑就早将众人的猜测都说了出来,整个大殿静悄悄地,没有人敢说话。 这个时候要是说错一句话,那可是要人命的,众人只默默地看着西陵天磊,看他如何解释,这要解释不清,恐怕全天下人都知道,磊太子不行! 凤轻尘突然发现,南陵锦凡这条毒蛇,只要不盯着自己,那还是很可爱的,至少他挤兑西陵天磊的样子,就很有爱。 不行! 这是对男人最大的污辱,身为太子被人说不行,西陵天磊怎么受得了,一张俊脸忽青忽白,再加上,在场众人又那似同情、又似瞧不起的眼神,让西陵天磊更觉难堪,如果不是他的身份与骄傲不允许,他真想甩手走人。 这一刻他才明白,当初凤轻尘走在大街上,面对众人指指点点,和鄙夷的眼神,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西陵天磊狠狠地瞪向南陵锦凡,南陵锦凡也不甘示弱的挑衅回去。 难堪吗?愤怒吗?心伤吗?委屈吗? 磊太子,好好受着吧,这才是开始,瑶华公主嫁到东陵后,也会享受同样的待遇,她想当贵妇是吗?我便让整个皇城的贵妇都瞧不起她,让整个贵妇圈子的女人都挤兑她。 做不到吗? 如果是别的事情,她凤轻尘做不到,可这件事情她却是有九成的把握。 她之前帮宁国公世子夫人接生,救下母子三人,她的名声已经在贵妇人圈中流传开来,再加上谢二夫人已被证实怀孕了,这两件事情加起来,足已让皇城那些贵妇们信服她的医术。 听孙夫人的意思,皇城很多妇人都在打听她,如果不是她借住在孙府,拜见什么的不方便,那些妇人怕是早登门拜访了,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让皇城七成以上的贵妇欠她人情。 这年头,已婚的女人十个有九都有妇科病。 “咳咳。” 气氛就这么一直僵着也不是办法,皇上轻咳两声,打断西陵天磊与南陵锦凡的对视,他虽然希望挑起南陵与西陵的战火,但皇上更清楚,这事真要闹起来,说不定就是南陵与西陵联手攻打东陵了。 南陵锦凡,这是在挑起西陵天磊对东陵的怒火,到时候他再开口与西陵天磊合作,说不定两国一拍即合,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东陵了。 “三皇子,玩笑的话适可而止。”皇上状视不满地斥责南陵锦凡,南陵锦凡也没有与西陵天磊交恶的打算,皇上给他递了台阶,他便顺势而下,哈哈一笑。 “皇上言重了,小王不过是顺着凤小姐的话,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罢了,皇上你何必动怒,你看磊太子都不在意。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磊太子的为人小王还是知晓的,他之前在南陵选妃,可是让南陵不少的贵女大有好感,甚至愿意不计名份的随磊太子而去。”南陵锦凡这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三皇子说笑了,南陵的贵女清丽脱俗,温婉端庄,本宫怎么会委屈她们。”西陵天磊也算是个人才了,前一秒与南陵锦凡还是针尖对麦芒,这一刻,了半两人就笑得如同多年的好友。 好吧,政治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你来我往的试探中,西陵天磊竟是有与南陵锦凡合的打算。 也是,南陵锦凡的话看似是在挖苦西陵天磊,实则是在提醒他,他有今天这般难堪的处境,全是东陵给的,他们两个有共同的敌人。 凤轻尘默默地擦汗,为皇上鞠一把同情的泪,这下有皇上头痛的了,不过这些与她无关,她管好自己就行了,经此事她与西陵皇室的仇恨已经摆到明面上了。 当然,她与洛王殿下的仇,也摆到了明面上,凤轻尘看向一脸的阴鸷东陵子洛,突然有些同情东陵子洛了。 东陵子洛绝对是一个悲情的人物,江山美人他都想要,结果江山还远着,而美人已经变成弟媳了。 凤轻尘看东陵子洛的眼神太过炽热了,东陵子洛就是想忽视也不行,抬头回望,正好捕捉到凤轻尘眼中,那抹不及掩饰的同情。 同情? 东陵子洛先是一冷,寒光立现,可发现凤轻尘没有恶意,又想到自己脚上的伤,不知为何竟是不敢面对凤轻尘,狼狈的别开脸。 凤轻尘从来都不欠他什么,一直以来都是他欠凤轻尘的,没有凤轻尘,他说不定已经死了,就算活下来,一个残废的皇子也没有争的本钱。 想到这里,东陵子洛的脸色柔和了几分,想要告诉凤轻尘,他不难过了,可当他再次回望时,凤轻尘已经不再看他了。 心里隐隐做痛,好像失去了什么一般。 你看我时,我不屑一顾,当然想要看你时,却发现你的眼中已经没有我。 这话,不知怎么地就浮现在他的脑海,东陵子洛一僵,想要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慨,可就在此时皇上大手一挥,让群臣退下,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太多不相干的人留在这里。 虽然大家喜欢看戏,可前提是要有命呀。事关两国,哪怕是儿女私情,亦是大事一件,文武大臣很干脆的走人,凤轻尘也不愿意留下来,默默地退了出去。 “路上小心。”离去时,九皇叔特意提了一句,凤轻尘知道九皇叔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样的话,九皇叔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特意提醒她。 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小心?暗杀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未完待续) 360洞房,叫一个男人的名字(三更) 翟东明说,暗杀这种东西并不是不能用,得要看用在什么人身上,暗杀一国皇子公主那基本没戏,可要暗杀凤轻尘,却不是什么难事。 经过今天的事,西陵天磊怕是恨不得生吃了她,还有南陵锦凡,依那个男人小气的样子,今天王锦凌逼他的账,来日定要算到她的头上了,明得不行可以来暗得嘛。 想到这里,凤轻尘头痛呀,一个没摆平,又惹上一个,她果然会惹麻烦,凤轻尘默哀,上天赐给她一个会惹麻烦的体质时,怎么就不赐她一个,能压得住麻烦得身份呢? 凤轻尘想到九皇叔的提醒,特意走慢两步,等王锦凌一起,小心无过错,有王家大公子在,一般人不敢动手。 “轻尘,等一等。” 却不想,没等到王锦凌,先等到东陵子淳。 东陵子淳虽然挂着亲王的名,可他从不过问政事,这个时候当然不会留下来议事了,他唯一要为东陵做的事情,就是等时间到了,娶西陵瑶华为妻。 这就是皇子皇孙,哪怕你再得宠,只要你受皇室供养,那么你就得为皇室付出,婚姻只是其中一样。 “淳王殿下有事?”凤轻尘已经走出了大殿,因她和淳王的位置离皇位最近,他们算是最后出来的,身后也没有几个人,不过前面几位大臣,听到淳王开口,一个个磨蹭的不肯走。 东陵子淳心里、眼里都只有凤轻尘,哪里有闲情管那些人,凤轻尘倒是想要开口,可看他们的眼睛贼亮贼亮的,就明白即使她开口赶来也没用,这些人不会听她的话。 见凤轻尘淡淡的样子,东陵子淳有几分局促,同时亦有几分不安,堂堂亲王站在凤轻尘面前,却被凤轻尘压得没半点傲气:“轻尘,我,我……” “淳王殿下,你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凤轻尘不耐烦了,王锦凌都出来,她要不上前,说不定王锦凌就被别人给截走了,现在王锦凌可是炙手可热。 东陵子淳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知道今天要是不开口,他就没有机会了,淳王一脸深情地看着凤轻尘:“轻尘,我心悦你,我原本是想要娶你为正妃,只是瑶华公主那件事情,我……” 要说瑶华这事,淳王真是无辜受害了,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呀。 凤轻尘被淳王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多谢淳王厚爱,淳王即将娶瑶华公主为妻,这话还请淳王不要再说。” 这就是这个时代男子的爱情,他们可以一边娶妻,一边说爱你,让你委身为妾,他们没有一点不安,甚至理所当然,因为这个时代就是如此。 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纳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为妆,给妻子足够的体面,在自己还喜欢那女子时,给她足够的宠爱。 这样的生活在别人眼中是正常的,可她凤轻尘接受不了。 “可是,我想娶的人是你。”东陵子淳急切的道,他是真心想要娶凤轻尘。 “淳王殿下,你娶瑶华公主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不了主,所以这话请殿下不用再说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困扰。”凤轻尘看到了东陵子淳眼中的爱慕,但同时亦明白他的打算,所以她拒绝起来,丝毫不会觉得伤了对方。 果然,东陵子淳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轻尘,你嫁给我为侧妃可以吗?我保证除了正妃的位子,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对不起,淳王殿下,我没兴趣与瑶华公主共侍一夫。”凤轻尘尽量挑了一个不伤东陵子淳自尊的答案,男人都好面子,她不想树敌。 “可是娶瑶华又不是我愿意的,我不想娶她。”东陵子淳委屈,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打死他也不去九皇叔的别院,更不会喝那什么雪酿。 雪酿,对,一定是雪酿。 东陵子淳双眼一亮,连忙抓住凤轻尘的双手:“轻尘,雪酿,一定是雪酿有问题,我和瑶华公主喝了雪酿才出事的,九皇叔,轻尘,走,我们这就去找九皇叔。” 不知是被保护得太好,还是太过急切,东陵子淳居然完全没有考虑到,他这话说出去后,会给九皇叔甚至东陵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放手。”凤轻尘不喜欢,甚至很讨厌,手被人握着的感觉,启今为止,能握着她手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九皇叔是一个,蓝九卿是一个,王锦凌偶尔为之,她亦能接受。 “轻尘,你听我说,这事十有八九就是九皇叔……”东陵子淳此时正兴奋,哪里注意到凤轻尘面色不虞。 凤轻尘头痛,不等东陵子淳说完,连忙打断:“闭嘴!” “轻尘,我……我是被人陷害的。”东陵子淳不解,凤轻尘为什么生气,把这事说清楚了,不是更好吗? 凤轻尘头痛,皇上怎么可以把东陵子淳给养得这么单纯,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淳王殿下,收起你的猜测。不管事情真相如何,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你毁瑶华公主的清白,无论如何你都得娶她。 再说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你并不知晓,你也只是猜测罢了,而你的猜测会让东陵陷入被动。 淳王殿下,别忘了你是东陵皇室中人,你所做的事情必须以东陵的利益为前提,不然,到时候就是皇上也保不了你。” 凤轻尘半是威胁半中恐吓,为了不让人听到,她特意附在东陵子淳的耳边。 东陵子淳只感觉一阵苏苏麻麻的热气袭来,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根本没有听到凤轻尘说了什么,只连连点头。 反正凤轻尘说的话都是对的。 孺子可教也! 凤轻尘却以为东陵子淳听进去了,满意地点头,见淳王如此听话,凤轻尘决定恶心一下瑶华公主,在东陵子淳的心中,为瑶华公主埋下一颗厌恶的种子。 “淳王殿下,我知道要你娶一个,心有所属、甚至在洞房时,叫另一个男人名子的女人。会让你很不高兴,觉得伤了男人自尊,但事已至此,你我都无力改变,轻尘只希望你能和瑶华公主举案齐眉,白头到老。”有前面那句话杀人不见血的话,凤轻尘后面祝福的话,就显得份外的搞笑。 “噗嗤!” 王锦凌自信是君子,从不会嘲笑人,可听到凤轻尘这句话,忍不住发笑。 轻尘,你真有趣!(未完待续) 361出行,王锦凌的婚姻大事(四更) 【第四更了哦!阿彩很乖吧!】 东陵子淳回头,瞪了王锦凌一眼,而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四周还有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别的话话没有听到,但那句“洞房时,叫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同时亦相信身旁的人也听到。 东陵子淳觉得脸都丢尽了,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天晚上瑶华公主,就是抱着他叫“子洛”。 这样的羞辱,不亚于说自己不行,东陵子淳不喜欢瑶华公主不假,可瑶华公主即将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心里却装着另一个男人,而且全天下都知道,被皇上宠坏的孩子,怎么能接受。 尤其是,被自己喜欢的女子指出来,这无疑是说他比不上东陵子洛。 东陵子淳脸色铁青,冷冷地扫了一眼四周看热闹的官员一眼,直把这些人吓得拔腿就跑,才以高傲的姿态,狼狈离去…… “轻尘,你可真够坏得,瑶华公主未嫁就先了夫心,这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王锦凌并不把东陵子淳放在眼里,示意凤轻尘和他一道走。 出来时,他就发现凤轻尘在等他。 事实上,凤轻尘不等他,他也会和凤轻尘一道走,今天晚上凤轻尘得罪的人太多了。 “礼尚往来罢了,毕竟未嫁时和嫁人后是两种生活,我这不是给瑶华公主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吗。”凤轻尘一点也不在意,让王锦凌看到她坏心的一面,她本就不是善男信女。 “有道理,要帮忙吗?”人心都是偏得,在王锦凌眼中,无论凤轻尘对瑶华公主做什么,都是对的…… 帮忙?凤轻尘摇了摇头,王锦凌为她做得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给王锦凌添麻烦,身为王家家主,王锦凌背负着振兴家族的使命,他身上的责任够重,事情够多。 和王锦凌身上的责任相比,她的事情根本不足一提,当然凤轻尘也不会生硬地推拒王锦凌的好意,笑着打趣道:“怎么,大公子什么时候,对闺中女子之间的斗法感兴趣了。” 明明是生死之仇,可以凤轻尘嘴里,却变成小女儿争锋吃醋,王锦凌明了凤轻尘的心思,可正因为此他更加的心疼,凤轻尘处处为人着想,可那些人有为她着想吗? 王锦凌转头看向凤轻尘,正好看到她脸上的伤,更加得心疼:“轻尘,不想笑的时候就别笑,你这一笑脸上伤会痛。” 凤轻尘不在意的摸了摸脸:“没事,不痛。” 南陵锦凡打她的时候,她虽然没有躲开,可她却及时避开了要害,卸了南陵锦凌一半的力道,不然依南陵锦凡的手劲霸,至少也得打落她七八颗牙齿,她脸上的伤只是看着吓人,至少没有她甩南陵锦凡的那一巴掌重。 这就是当医生的好处呀,她清楚人体哪个部位最痛,哪个部位最脆弱。 “对不起,我来晚了,如果我早点来,你就不会被打了。”王锦凌很自责,他收到消息时,没有第一时间赶到皇宫,而是去了王家议事厅,找王家长老言明,他愿意接受王家家主的位置。 王锦凌没有说谎,王家早就有意让他接掌王家家主之位,只是他不愿意,毕竟挤走自己的父亲,逼自己的父亲下位,这种事王锦凌做不来。 可今天晚上,他收到宫中人传来的消息,让他不得不主动出面,接下家主的位置,因为只有王家家主,才能护得住凤轻尘,大公子名声再响,也压不住南陵锦凡。 “你来得很及时,南陵锦凡不也被我打了一巴掌嘛,而且他还乖乖地来向我道歉,锦凌,我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你也有如此盛气凌人、不讲理的一面,我一直以为你是温润君子,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凤轻尘其实想知道,王锦凌和南陵锦凡到底是什么关系呀,南陵锦凡怎么会在王锦凌面前乖乖地低头呢?真是奇怪。 南陵锦凡可是一个目中无人的主呀,连九皇叔他都不放在眼里。 王锦凌被凤轻尘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微红,幸亏凤轻尘看不到:“我也不想那么盛气凌人,可王家家主不能太好说话,不然会被人认为好欺。” 这算是解释了,凤轻尘也明白,身份地位决定你说话的气势,就好比她再强势,也只是纸老虎,根本没人会怕。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王家马车停放地方,王锦凌伸手将凤轻尘扶上马车,随后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刚坐下就有一小太监上前:“公子,您要的药。” “嗯。”一盒小小的药膏静静地躺在王锦凌的手心:“轻尘,先上药,不然脸毁了可就难看了。” 凤轻尘鼻子一酸,她自己都忘了找药擦一擦,可这个男人却一直记得,凤轻尘连忙点点头,伸手想要接过药膏,可王锦凌却避开了,径直打开药膏,挑出一小块:“把脸侧一下。” 王锦凌的温其实也是一种霸道,他不会给你拒绝的机会,不管凤轻尘配不配合,他直接药膏涂到凤轻尘的脸上,慢慢地抹开。 清凉的药膏,温热的指腹。 凤轻尘脸上的灼痛少了几分,可却凭添几分燥热。 好热! 凤轻尘只感觉这马车太小了,王锦凌靠得太近了,空气太不清新。 凤轻尘正想着要不要把王锦凌推开时,就听到王锦凌道:“三天后,王家将会举办宴会,告知天下人,王家换家主,同时我亦开始担起家主的责任,宴会结束后,我就会离开皇城前往清水镇,这算是王家对我的考验,到时候我可能有大半年的时间,不在皇城。” “王家的考验,那不应该是你当家主前吗?你都成为家主了还考验什么?”凤轻尘的注意力被转移,不再纠结王锦凌抹药的动作,而是开始担心起来。 “我情况特殊,考验就在后面了。”其实,王家对王锦凌的考验早就结束了,当初王锦凌游历在外,就是当家主的考验,这一次是家族的惩罚,因为王锦凌不肯娶家族安排的女子为妻…… 凤轻尘对世家之事了解并不多,同时亦是相信王锦凌的人品,并没有往深处想,只担心的问道:“会不会有危险。” “危险肯定会有,不过你可以放心,王家不会让我以身犯险,有王家护卫在,没有人能伤我。”黑暗中,王锦凌的双眸熠熠生辉,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那就好。”凤轻尘松了口气,王家的事她也帮不上忙,不过有一点她可以做到……(未完待续) 362血洗,世家不好惹(五更) 那就是,为王锦凌准备路上要用的药。 出门大半年,遇到头痛脑热是很正常的事,凤轻尘知道,王锦凌出门肯定会有随行的大夫,大夫的医术也不会差,但是…… 毕竟是出门在外,很多药并不是那么好配齐的,王锦凌也可能带上几车中药,中药对药材要求很高,在外面也不一定能买到合适的,万一因此耽误了病情,那就得不偿失。 而且,中医见效慢,王锦凌是带着任务出门,万一真生病什么的,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调养,西医虽然霸道,但见效快,所以凤轻尘决定,替王锦凌准备好一些路上能用的应急药物。 “锦凌,你出发前,去孙府一趟,我给你准备一些常用的药物。” “好。我后天去孙府看你”凤轻尘的好意,王锦凌当然不会拒绝,哪怕他觉得用不上。 他不是第一次外出,每次外出他都安全回来了,王锦凌并没有想过,凤轻尘给他的药有多大的用处,只当这是凤轻尘的一片好意,而他会好好珍惜。 可事后王锦凌却是万分庆幸,幸亏凤轻尘给他准备了足够的药,不然的他将会成为王家最短命的家主。 凤轻尘给他准备是救命药! “行,你后天来,我把东西准备好。”凤轻尘盘算着,除了正常的药物外,应该再带一点防身用的药,锦凌一个贵公子,也不懂什么防身的技能,万一护卫没有及时出现,王锦凌有防身的东西在,也能拖延一点时间。 解毒剂什么的也应该带上,安全第一,万一有人下毒什么的,那就麻烦了,凤轻尘边想边算,这么一来她发现锦凌要带的东西好多呀,不知道他的马车够不够大…… 王锦凌给凤轻尘抹完药膏后,便坐回了原位,看着凤轻尘在那里细数,他出门要带的东西,王锦凌发现他们这个样子,就好像妻子为即将要远行的丈夫准备行礼。 很琐碎,但也很温馨。 王锦凌也不打扰凤轻尘,等凤轻尘一一数好,直到凤轻尘满意点头:“差不多就这些了,我回去后就开始准备。” “好,只要是你准备的,我都会带在身上。”只要是凤轻尘准备的,他也会带上,哪怕用不上也没有关系。 呃……这话明明很正常,可她听着怎么就觉得不对劲呢?可又说不上是哪不对劲,顿时尴尬了起来,一时间找不到话说。 王锦凌何许人也,见凤轻尘这样,立马说起另一件事情,转移凤轻尘的注意力。 “轻尘,凤府重建的事情,我已经交待给锦寒了,到时候我让锦寒召集王家的工匠,你放心,你要的那几间木屋,一定会按你的要求达到。” 王家有专属于自己的工匠,王家的工匠甚至比皇宫的匠人还要强上三分,当初东陵皇室修建皇宫时,就借用了王谢二家的工匠。 “这个会不会太麻烦了,我另外找人吧。”王家工匠的名声,孙正道之前和她说过,也委婉的提醒她,最好还是别用王家工匠,不然会惹麻烦。 主要是,羡慕嫉妒恨的人会太多,皇城多少权贵,开出天价想请王谢二家的工匠为他们修建庭院,可都被拒绝了,她一个孤女却用上了,到时候她那凤府还不得被人盯上。 强买强卖的事,多得去了,王锦凌能保她一时,能保她一辈子吗? 而且王锦凌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成为她凤轻尘的专职保镖,再说王锦凌只是王家家主,很多事情也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地。 今天晚上为她出头,王锦凌回到王家,估计还要面对家族长人的指责。 凤轻尘的担忧王锦凌也明白,他只想给凤轻尘最好的,却没有想到凤轻尘的处境:“既然这样,那就不用王家的工匠,这天下能工巧匠多的是,民间也有高手,到时候我让锦寒去找找。” “这种小事就不麻烦锦寒了,我到时候自己去看看,如果实在找不到,我再去找锦寒帮忙。”她姓凤不是姓王,王家资源又不是给她用的,为了避嫌她都基本上不上王家的门。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她讨厌王家的规矩,世家豪门那规矩比皇宫还大,在王家她浑身不自在。 说到王家,她又纠结南陵锦凡的事情,犹豫了一下,凤轻尘决定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对了,锦凌,南陵锦凡是怎么一回事,看他的样子似乎很怕你。” “他不是怕我,他是惧王家家主四个字。”王锦凌没有隐瞒凤轻尘的意思,这件事在高层算是公开的秘密,要不是因为南陵锦凡,他也不会匆忙接下家主的重担。 “南陵先皇姓王。” “啊?”凤轻尘大惊,不敢置信地看着王锦凌:“这么说南陵锦凡是王家人?那我们王家怎么效忠东陵皇室。” 凤轻尘吃惊的表情取悦了王锦凌:“算是吧,南陵锦凡那一支是王家旁系,一直生长在南陵,与我们这一支关系不算太近。各大世家基本上都是这样,子孙重多,遍布九州大陆,各自为主,除非悠关家族生死存亡,不然主家不会干涉,也不会与旁系有交集。至于你说得效忠东陵皇室,这个不对,世家子弟只忠于家族。” “可是这样皇上能容你们吗?”凤轻尘有点懵了,可随即又有点明白了,在现代,不也经常有华夏人在欧美当高官嘛,甚至华夏也有外国官员,上位者只要你忠诚,只要你能被掌控,只能你能办事就行了。 “容不下也得容,朝中三分之二的官员出自世家,如果皇上不重用世家,整个国家都会瘫痪。”这就是世家的底气,也是世家与能皇权博弈的本钱,虽然皇上打压世家,世家渐弱,可皇上想要铲除世家,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世家也会反击。 惹急了,他们也学崔家,举族隐世,看这天下乱不乱,世家积攒下来的财富,足够他们几代人享用,再加上世家手中世仆经营的店铺和田产,足已支持世家人的生活. 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世家不会轻易用一招,毕竟隐世的地方不好找,万一被皇上发现了,派兵屠剿怎么办? 那可真正是灭族了!(未完待续) 363动情,暧昧不是罪(六更) 【第六更奉上,今天上午就更到这里了,下一更在两点左右,亲爱的,今天有没有十更,就看你们的月票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军权皇上抓住了,大权皇上抓住,世家想要造反也不行。 就好比王家,一大家子都在东陵,他们要是叛国什么的,皇上立马就可以下令,把整个王家屠尽,至于你说提前逃?王家上下数万人在东陵,你往哪里逃…… 既然世家不敢背叛,不敢造反,皇上虽不满,也不会太着急,慢慢来,一点一点把世家磨掉,而且世家也不想国破,没有国家就没有世家,如果东陵灭亡了,东陵王家说不定也会变成历史…… 前朝有好多小的世家,在蓝氏灭亡时跟着灭亡了… 世家与皇权之间,凤轻尘不懂,也不打算懂,她好奇的是:“既然南陵先皇是王家人,那怎么姓南陵?” “因为,他入赘南陵,抛掉了王姓,事实上南陵皇室与王家一点关系也没有,在他们抛掉王姓的那一刻,他们就不配为王家子孙,王家也从不把他们当族人,他们是王家的耻辱。”王姓对于王家人来说是一种骄傲,王家人都以这个姓氏为荣。 在前朝除蓝、凤离、崔姓后,就是王姓,天下第四姓却被人抛弃,这对王家来说是耻辱,南陵皇室也是王家的耻辱。 王家从不承认南陵皇室的子孙,甚至对他们很有敌意,这一点四国皇帝皆知,所以完全不用担心,王家会向着南陵皇室。 世家的骄傲,哪怕是皇室也不能践踏。 “原来如此,南陵锦凡不会是想要得到王家的认可,所以才这么听你话的吧?”凤轻尘明白了,有些人对家族都非常重视,家族是他们的根,他们可以为家族生、为家族死,如果一个人被逐出家族,那么他就会被世人瞧不起,也无法立足于世。 南陵锦凡如此尊重王家家主,不外乎就是南陵的先皇,死的时候后悔了,后悔抛弃了自己的姓氏,要求后代之孙,完成自己的遗愿,让他能得到王家承认,落叶归根。 “南陵皇室一直希望得到王家认可,他们这一辈的子孙起名,都不用南陵皇室的辈分,而是用王家的辈分,可即便这样又如何,王家永远不会承认他们,如果可以王家会血洗南陵皇室一支人的性命。” 哪怕是说到血洗,王锦凌的脸上依旧是温和笑……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凤轻尘都是如同浮萍一般,家族的荣辱和名声对她来说是很遥远的事情,家族的责任,那更是连边都沾不上。 看王锦凌与南陵锦凡因为家族而拼命,而妥协,凤轻尘有些庆幸,她没有家族,不用为家族付出。 家族在保护你、给你权势的同时,你亦要承担家族的责任,而她最害怕就是责任,她此时唯一愿意背负的责任,那就是救治病人。 凤轻尘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便不再问王家的事情,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每个家族都有不能让外人知晓的秘密。 南陵锦凡的事情,应该算是王家的机密,王锦凌毫无防备地告诉她,是因为信任,而她不能辜负王锦凌的信任。 凤轻尘靠在车厢上,表示自己不想再听了,王锦凌也配合得不再说多,王家的车夫技术娴熟,凤轻尘坐在马车上,完全感觉不到颠簸,也就没有想过,要握着什么以防止摔出去一类的事。 所以,当马车突然停下来时,凤轻尘与王锦凌都毫无防备,两人惯性的往前栽倒,同一时刻,车厢外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小心。”王锦凌原本想要缓住自己往下栽倒的身子,可看凤轻尘也摔了下来,直接倒下去,快凤轻尘一步,给凤轻尘当肉垫。 “咚……” 王锦凌重重落地,凤轻尘摔在王锦凌身上,两人脸颊相碰,凤轻尘的唇扫过王锦凌的唇。 如同有电流通过,王锦凌与凤轻尘同时一愣,两人甚至忘了动,就这么任两唇相碰,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却能感觉到对方急促的呼吸,而灼热的气息。 时间好似静止,明明只是瞬间,可对两人来说,却像是过一辈子那么长。 就在此时骏马突然嘶吼了一声,凤轻尘与王锦凌吓一跳,两人瞬间回神,尴尬的移开脸,无比庆幸因为刚刚的颠簸,马车内的油灯灭了,不然这一幕还真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咳咳。”凤轻尘以手肘为支撑,撑起自己的身子,却不想…… “嘶……”王锦凌痛叫一声。 原来,凤轻尘压到了王锦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凤轻尘连忙松手,整个人又跌回了王锦凌的怀抱。 投怀送抱亦不过如此。 幸亏看不见,不然王锦凌一定会看到,凤轻尘那张脸,红得像秋天的苹果一般。 太尴尬了! 马车就这么大,两人抱成一团,那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而且……凤轻尘很了解人体,所以王锦凌的身体变化,她完全清楚。 好丢脸呀! 凤轻尘尴尬,王锦凌更尴尬,他倒在下面,凤轻尘在他身上磨蹭着,除非他是死人,不然的话,他的身体肯定会有反应。 王锦凌的脸,就像是煮熟了的虾子一般,红得吓人,王锦凌微微移开双腿,以免凤轻尘尴尬,却不想凤轻尘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早就知道了。 小小的车厢内,温度陡然上升,弥漫着一股为名暧昧的气息,凤轻尘一动也不敢动,就这么趴着,她在等,等王锦凌平静下来。 “家主,有刺客。”车夫大约是猜到车厢内的情况,很知趣站在马车下,这样即不会听到车厢内的动静,又能保护好王锦凌与凤轻尘。 王锦凌噎了口口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嗯,尽量留活口。” “是。”车夫应下后,并没有离去,依旧站在原地。 他的职责不是击退刺客,而是保护王锦凌。 真得有刺客! 凤轻尘趴在王锦凌身上,一心二用,猜测这些刺客到底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王锦凌来的。 杀王家家主,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咳咳,轻尘,你可以起来了。”时间流逝,王锦凌的气息已渐渐平稳,见凤轻尘还没动作,不得不出言提醒,同时也猜到了,凤轻尘估计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不然不会乖乖地不动。 想到这里,王锦凌又不争气的脸红了,他真得没有亵渎凤轻尘的意思,一切都是情难自禁…… “轻尘,我……”王锦凌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要如何跟一个未婚的女子解释那种事?(未完待续) 364逃命,不能让王锦凌死在这里(七更) 【第七更到了,还要不要更呢?用你们手中月票来告诉阿彩吧!】 凤轻尘生怕王锦凌说出什么让两人更尴尬的话,立马打断:“没事,我懂我懂,你不用解释了。” 一说完,凤轻尘就感觉满头冷汗。 汗,她说得都是什么话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什么豪放女。 咳咳……凤轻尘尴尬的别过脸,不敢再看王锦凌,心里则默默地鄙视自己。 凤轻尘,你真是越来越没出息,越来越像古代女子了,作为医生什么情况没有见过呀,在现代男人的罗体你也没有少见,也没见你害羞尴尬什么的,这伙怎么就这点出息了。 凤轻尘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提醒自己要淡定,别像没见过世面的古代闺秀一样,想想泌尿科的女同事们。 她们不仅天天见,还要动手碰,甚至用手取精液呢,要人人都像她这么矫情,泌尿科的大夫和护士都不要活了。 虽然马车内没有灯,漆黑一片,可凤轻尘的小动作、小懊恼王锦凌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别忘了王锦凌的眼睛之前是看不见的,在黑暗中他比一般人更灵敏,凤轻尘的那些小动作可逃不过王锦凌的耳朵,不过王锦凌很厚道的没有笑话凤轻尘,只在心里默默地回味。 去清水镇的路上,不会寂寞了,只要回想今晚发生的事情,他就可以高兴很久。 车厢内一片温馨,车厢外却是血腥漫天,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在皇城打了这么久,居然没有引来的巡逻的侍卫。 这幕后的黑手呀! 看样子,皇上对王家越来越忌惮了。 “家主,刺客很难缠,而且不只一批,暗卫希望我们先行离去,这里太危险了。”车夫的语气比之前多了一分紧张,看样子事情很复杂 王锦凌也收起好心情,他很清楚自家护卫的实力,如此看来对方是下了血本了,王锦凌犹豫了片刻,下令道:“去肃亲王府。” “是。”车夫跃上马车,扬起马鞭:“驾。” 马车冲开刺客的包围,朝黑夜中冲去…… “追,杀王家家主者,重赏! 冰冷的声音,透过车厢,传入王锦凌与凤轻尘的耳朵里! 原来,这些人的目标是王锦凌! “轻尘,对不起,连累了你。”王锦凌颇为愧疚,原本他是为了护送凤轻尘回去,结果却害得凤轻尘深入陷境。 “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了,刺客不止一批,另一批也许是为了暗杀我呢。”她和王锦凌一同出宫,就是为了寻求王锦凌的保护,现在遇到麻烦的是王锦凌,她怎么可能会责任王锦凌,说是被他牵连了呢。 凤轻尘话音刚落下,就听到车夫道:“家主,前面又有一批刺客。”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至少有三拨人在外面等着杀他们了。 “咱们的面子真大。”凤轻尘苦中作乐。 “是王家的马车,凤轻尘也在车内,主子有令,一个不留。”刺客确定车内人的身份后,当下冲上前,试图将他们包围。 “冲过去。”王锦凌很清楚,一旦他们被拦了下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拦下马车,别让他们冲出去。”刺客们也很清楚,让王锦凌和凤轻尘跑了,下次要杀他们就没有那么容易。 “是。”车夫虽然紧张,但听得出来,他并没有惊慌,王家的下人也是颇有几分见识的。 马车乱撞,王锦凌与凤轻尘在车内一颠一颠的,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看样子,我们今晚的运气不太好。”王锦凌苦笑,他今天带出来的暗卫,是按大公子的标准,只有八人,今天晚上估计要栽在这里了。 “确实蛮背的。”两个倒霉的人碰到一起,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这刺客叠加,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危险,凤轻尘从小腿处取出一把手术刀,划啦两下,就将裙摆和衣袖划破。 “你居然带着匕首进宫?”王锦凌指着凤轻尘手上,那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你怎么带进去的?” 进宫的检查很严格,太监和宫女会拿着一块巨石,在你身上扫一遍,任何铁器都无法带进去。 “就这么带进去的。”凤轻尘晃了晃手术刀,这个时代的兵器都以铁器为主,进宫检查那块巨石是吸铁石,可是她的手术刀是不锈钢的,而且是含铬最高的不锈钢,吸铁石根本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回头我也给你准备两把,放在身上防身,这东西即使带进宫也是可以的。”凤轻尘没有解释太多,把衣服累赘的部分除掉后,凤轻尘就弯起身,打开车门。 马车横冲直撞,将刺客冲散了,但那些刺客却是不依不饶,紧随其后,这是皇城大街,不是荒郊野外,马车走不了太远,也走不了太快。 “锦凌,靠这马车肯定避不开这些刺客,我们骑马。” “好,我让车夫停下来。”王锦凌知道凤轻尘的马术很棒。 “不用,太耽误时间了,我们直接跳下去。”马车的速度很快,可这点速度,凤轻尘完全不看在眼中,马车的速度再快,能快得过汽车嘛,汽车急速行驶时,她都敢跳,更不用说马车了。 “锦凌,跳。”做好准备好后,凤轻尘抓着王锦凌就往下跳。 刚一落地,王锦凌惯性地往前栽倒,却发现自己被凤轻尘拉着跑了,脚步踉跄但却没有摔倒。 两人平稳落地,见王锦凌无事,凤轻尘松了口气,虽然她跳车技术,尽得爆破小组组长真传,可是……她从来没有带人跳过,在战场上她都是被照顾的那一个。 “快,王锦凌与凤轻尘跳下马车了,截住他们,不必留活口。”刺客一见王锦凌与凤轻尘出来,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没命的追过来。 “家主,我们撑不了太久。”王锦凌的护卫,有一半在拦前两批刺客,剩下的一半,被第三批刺客缠上,现在王锦凌身边只有两个,还有一个是车夫。 这样的战斗力,根本保护不了王锦凌。 “兄弟匀,杀,王家家主不懂武功,杀了他们的护卫,我们就完成了任务。”刺客首领很懂得心理战,因他一句话,刺客们又更加得神勇了。 王锦凌的护卫再厉害,双拳也难敌四手,面对数十名刺客的强攻,护卫很快就一身是血。 身后战斗有多么的惨烈,凤轻尘不用回头也知晓,不过她现在没有空管这些,逃命要紧,不然就对不起护卫们以死相护了。 “锦凌,我要跃上马背,你继续往前跑,不要停下来。”凤轻尘松开王锦凌,调整呼吸,开始与马保持相同的速度,准备用驯马的方式,跳上去……(未完待续) 365杀人,不一定要用蛮力(八更) 【第八更奉上,第九更?第十更?你们说更,阿彩就更!】 “好。”这个时候王锦凌也办法,也没有实力说:我来! 他会骑马,骑术也不错,但和凤轻尘相比,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凤轻尘的马术,可谓是神迹,再说刺客离他们越来越近,他也没有时间多想了…… “杀,杀了王家家主,杀了凤轻尘。”刺客们离马车只余百步,如此近的距离让刺客们更加得疯狂。 身后的喊杀声,让凤轻尘有些紧张,可她很清楚,她此时不能紧张,一紧张就会出错。 冷静,冷静,凤轻尘你必须冷静,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还有王锦凌,你不能拉着王锦凌和你一起去死。 凤轻尘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努力调整呼吸,忽视掉身后的人。 车夫见状也有些慌神了,刺客逼近,凤轻尘又一直没有跃上马背,正想着要不要做什么配合一下凤轻尘,就听到凤轻尘大声道:“你什么都不用做,我自己会跃上马背。” 语落,凤轻尘用牙咬住手术刀,做好跃上马背的准备。 即使没有马鞍,她一样可以在马背上坐稳,而且她也必须坐稳,身后的刺客越来越近,容不得她出半点错。 凤轻尘吸了口气,双手抓住马背上的棕毛,原地一个跳跃,翻身上马。 我做到了! 凤轻尘松了口气,左手接过手术刀,朝身后绳子一划,斩断了马车与马的联系。 “漂亮!” 如果不是还被追杀,车夫真想赞一声。 “锦凌,上来。”凤轻尘双腿紧夹马腹,伸手右手、倾斜着身子。 “好,轻尘小心。”王锦凌虽然不会武功,但借力还是会的,有凤轻尘相助,王锦凌轻松的跃上马背,将凤轻尘护在怀中。 “驾。” 王锦凌一上马,凤轻尘就将自己的腰带解开,往前一趴,将腰带套在马头上。 “锦凌,我们走了,你抱紧我。” 凤轻尘策马飞奔,身后的刺客一见到手肉就没人,杀气更甚,车夫也只挡了一下,便惨死。 “追。” 王家的马,虽然比不上什么苍山墨云,汗血宝马,但要甩开用双腿跑得刺客还是不难的,哪怕这马平时只是用来拉马车…… 可是,前提是这马有马鞍,有缰绳,方便人驾驭呀。 要是凤轻尘一个人还好,可偏偏她还带着一个王锦凌,不过跑出两条街,他们就被刺客给追上了:“快,他们跑不动了。” 凤轻尘回头,发现有十几个黑影,差点没气得吐血。 王家的侍卫都拦住那么多了,怎么还有这么多。 三拨刺客,他们这是约好了吗? 凤轻尘那叫一个郁闷呀,更郁闷的是,她唯一的防身武器——手枪不在。 凤轻尘一边催马快跑,一边在心中咒骂那个将她手枪抢走的混蛋。 该死,要是她的手枪在,这几个人算什么东西,一人一颗子弹,全摆平,可偏偏她现在只能想一想。 皇宫里,坐在议事厅不言不语的九皇叔,突然感觉心口闷痛得难受,身子不由自主地弓了起来。 “九弟,你怎么了?”难得见九皇叔有异样,皇上怎么能放过。 “九皇叔,你没事吧?要不要宣太医?”舟王与清王也连忙问道,与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的交谈也被打断了。 “不用,旧疾复发。”九皇叔摆了摆手,坐正,想要将心中的闷痛驱散,却发现效果不佳,九皇叔索性站起来:“皇上,臣弟身体不适,请容臣弟告退。” 身体不适? 皇上根本不相信九皇叔这话,就算是真得又如何,他今天晚一点也不想把九皇叔放出宫。 “九弟你身体不适,怎么能这么回去,来人呀,宣孙太医。” 皇上特意点孙正道的名,也不知道基于什么心理。 “皇上,不用了。”九皇叔拒绝,可皇上哪里会给他机会,对殿下的太监历呵:“还不快去。” “是。”太监吓得飞奔而去,九皇叔不满地皱眉。 “九弟,既然你身体不适,今晚就留宿在宫中,你小时候住的宫殿,朕一直命人打扫,直接入住就行了。”皇上今天是打定主意不让九皇叔走了。 九皇叔没有再多说,朝皇上作揖:“臣弟遵旨。”要留下那就留下吧,前提是这宫中留得下他。 九皇叔不再推拒,转身朝自己原来所住的宫殿走去,九皇叔前脚离去,皇上后脚就吩咐贴身太监:“去,加强护卫,绝不能让九皇叔在宫中出事。” 这是变相地监视了,太监很清楚,但同时更清楚,皇上从没在九皇叔身上讨到好,这种事情发生也不只一次了。 九皇叔留在宫中,很多人都很满意,而因着九皇叔的离去,接下来四国的商谈也顺利了许多,除了南陵锦凡寸步不让外,西陵天磊与北陵凤谦都好说话,皇上的心情也渐好…… “大公子,凤轻尘,我们乖乖受死吧。”刺客将凤轻尘与王锦凌包围住,却迟迟没有上前。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敢。 马背上的两个人,明明都是不擅武,可偏偏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让人心颤,刺客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出事。 “看样子,咱们不能同生也能共死了。”既使被刺客围住,王锦凌也没有半分慌张。 虽然一身都是汗,发丝粘在脸上,可大公子的风采却不减半分,甚至比平时更加的有的魅力了。 “算你们识相,大公子,凤轻尘,乖乖下来受死吧,我会给你们留一个全尸。”刺客握着刀,小心意意地逼近,离成功就差一步,他们不敢掉已轻心。 “受死?想杀我们,也得要有那个本事,我还不想死。”凤轻尘摸了摸自己左手臂上小暗器,默默地盘算,这暗器用来对付这些人,有几成的胜算。 “不想死,今天你们不想死也得死,大公子,凤轻尘下来,我们兄弟定会给你们一个痛快,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 凤轻尘突然将手中腰带塞到王锦凌的手中:“抓紧。” 在王锦凌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时,凤轻尘将手术刀往马背上狠狠一扎,翻身下马:“锦凌,快去肃王府搬救兵,我等你来救我。” “轻尘……”王锦凌终于慌了,连忙大叫,双手紧紧的抓着腰带,想要将马调转回去,可那马早就吃痛发狂,哪里会听他的话,不过眨眼间,已跑出百米远……(未完待续) 366狠手,最好的自保是杀了对方(九更) 【第九更到了,第十更要不要发呢?】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别说王锦凌来不及制止,就是刺客们也没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待到刺客们发现时,载着王锦凌的马,已如同离弦的箭飞了出去,他们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凤轻尘,你这个笨蛋。”远远,还能听到王锦凌骂人的声音,能把王锦凌这个温润公子气得骂人,凤轻尘也算有本事了。 “王锦凌,别担心我,我会撑到你你来救我。”凤轻尘大声道,而说话时,她手中细针,“嗖”的一声,飞入刺客首领的眉心。 “噗嗤”一声,刺客首领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人就倒了下去。 “效果不错。”凤轻尘满意地点头,一把抢过对方手中的刀,她不擅长用兵器,可有一把刀在手上,会比较有用。 “杀,杀了凤轻尘。”刺客们在一片混乱中回过神,五留下来围攻凤轻尘,七人则去追王锦凌:“快,快追,别放过王锦凌。” “你们追不到了。”凤轻尘再次按下左臂上小暗器,这东西是孙正道仿袖箭做的,比袖箭更小更灵活,因为它里面装得是染了毒的细针。 作为大夫,他们当然要用自己擅长的东西防身了,而凤轻尘所用的毒,可不是什么砒霜一类的,而是化学剧毒,就算不立及死也没得救。 可惜,针太细,杀伤力与杀伤范围都有限,凤轻尘一连按了数次,也只刺住了两个人。 噗咚…… 噗咚…… 和刺客首领一样,一沾上那细针,两人就倒地,这下追杀王锦凌的人变成了五个了,凤轻尘没法再追,因为她自己也被刺杀给包围了。 凤轻尘只能默默地祈祷,王锦凌能跑快一点,救兵能早一点到,不然依王锦凌那样子,被这四个刺客追上,只有等死的份…… “大家小心,这个女人手上有暗器。”一虎背熊腰的壮汉,举刀砍向凤轻尘的背后,凤轻尘连忙转身,举刀相迎。 “当……”的一声,两把刀相撞,在黑夜中闪着火光,凤轻尘被逼得连连后退,虎口生痛,隐隐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该死,手受伤了。 凤轻尘气得想要骂脏话,她最恨有人伤她的手了,这些人都要死,但真正该死的,是他们身后的人:“你们的主子是谁?” “哼,去问阎罗王吧。”刺客口风很紧,凤轻尘也没有想过,这么一问对方就答。 “是吗?可惜要见阎罗王的人是你们,而不是我。”凤轻尘再次按下左手上的暗器,嗖嗖……数枚银针飞出,在黑夜中闪闪发亮。 “快,快避开。” 暗器,只能出奇不意,当对方发现你的套路后,再用就没有效果了,这一击凤轻尘就没有伤到一个人,不过却逼得四个刺客,后退数步。 黑夜中,凤轻尘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可惜没有人看到:“其实,我的暗器不仅仅能杀人,还能逼死人。” 凤轻尘如同一阵风,嗖的一下,冲到刺客的面前。 当……刺客一刀砍下来,凤轻尘又挡了一刀,虎口依旧痛得厉害,凤轻尘却一步未退,靠近,抬腿,用力顶在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啊……” 当的一声,被击中胯下的那个刺客,松开手中的刀,双手抱着命根子原地跳了起来。 凤轻尘没有松开对手,眼见左侧的攻击过来,凤轻尘手腕一动,一个过肩摔,将大汉摔向左侧。 噗嗤……刀砍向骨肉的声音,血飙了凤轻尘一脸,值得庆幸的是,这不是凤轻尘的血。 咚……又解决了一个刺客。 “贱女人,你找死。”看到同伴死在自己的手里,刺客火了,三人同时冲了上前,凤轻尘手中已没有武器了,她除了跑什么也做不到,而她一个女子能跑得这这三个大汉吗? 答案是否定的,所以她不跑,面对步步逼近的刺客,凤轻尘只是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臭婊子,跑不掉了吧。”刺客张狂的大笑,三人同时举刀向凤轻尘砍去,他们没有发现,被他们逼到死路的女子,并没有害怕,而是一脸坚定的看着他们,眼中闪着森冷的杀意。 “去死……”刺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声惨叫声响起,接着第二道、第三道惨叫声响起。 “啊…啊…” 凄厉的声音,如同鬼叫,街道两边的百姓也被吓醒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打听外面发生了什么,更不用提帮凤轻尘了。 “咔当……”三把刀砍下去,却齐齐砍在刀墙壁上,可凤轻尘已经悠哉地避开了。 “啊啊啊……” 三个刺客倒地上,双手抱着脸,双哭又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硫酸的味道,借着月光可看到,那三个刺客,脸上的溃烂与红肿。 原来,凤轻尘趁着与第二个刺客近身博斗的机会,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未经释释的浓硫酸,待到这三人逼近时,就将硫酸波向对方。 别问她为什么这么快就拿出浓硫酸,事实上她进宫前就准备好了,凡是能杀人的东西,她都拎出了一两件。 人家说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在凤轻尘看来,最好的自保就是杀了对方。 浓硫酸这种东西,凤轻尘不是给人准备的,她怕进宫后,那南陵锦凡会要她驯兽呀什么的,这浓硫酸本来是准备对付野兽用的。 不是凤轻尘想太多,实在是她的驯马术太出色了,出色到她怕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再说有备无患吗,哪知最后还是用到了人身上。 比较可惜的是,她准备的份量不多,再加上硫酸这种东西,也只能出奇不易的攻击一次,再多对方就不会上当了。 凤轻尘静下心来,发现王家的护卫还在与刺客纠缠,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如果让刺客突破王家护卫的守卫,追过来她就惨了,可要是不逼问这三个人,幕后主使人是谁,她又不甘心。 “说,谁派你们来的?”凤轻尘捡起地上的刀,朝刺客的脸上划去。 “啊,啊啊……”那刺客如同负伤的野兽一般,痛苦的嚎叫:“杀了我吧,我不会说,不会说的。” 浓硫酸的腐蚀性太大了,凤轻尘走近看,发现那三个刺客整张脸都毁了,特别的吓人,尤其此时夜光不明,乍一眼,看上去就如厉鬼一般。 “不说是吗?不说那就算了,至于杀你?很抱歉,我现在没有心情杀人。” 凤轻尘举刀,朝三个刺客的四肢划去,不知是天色太黑看不清,还是凤轻尘没有控制好力道,又或者她是帮意的…… 凤轻尘一刀划下去,三个刺客除了手筋与脚筋齐断外,手腕与脚腕只剩下一半粘在身体上,血噗嗤噗嗤地往外流,如果不及时医治,这三人很快就会因血流尽而死……(未完待续) 367生死,凤轻尘失算、步惊云倒霉(十更 “啊……” 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声响起,在这黑夜显得份外可怕,让人毛骨悚然,凤轻尘已听到附近有孩子被吓哭了。 凤轻尘默默地在心中说了一句:罪过,罪过。 她也不想下这样的狠手,可是……她要借机打击对方的气势,就必须要用残忍的手法。 不远处正与王家护卫缠斗的刺客听到这声音,只感觉头发发麻,全身发寒,斗志瞬间下降,犹豫着要不要撤退。 王家护卫一身是血,却因为这惨叫声,而越战越勇,因为他们知道,救兵来了,撑住,再多撑一口气,只要撑到救兵来,他们就赢了。 凤轻尘把敌我双方的心理都算到,利用这惨叫声,成功的打击到对方,同时亦提升了己方的斗起,让王家护卫可以多撑一段时间。 可她却忘了,刺客有三批,第二批刺客只需要面对王家三个护卫。 在惨叫声响起时,第二批刺客就把那三个护卫给解决了,听到这声音时,刺客犹豫了一下,还是提刀冲了过来,而这第二批刺客正好与凤轻尘迎面撞上。 完了! 这是凤轻尘的第一想法,她手上的暗器和硫酸全部用完了,而对方明显不会给她时间,让她去智能医疗包里找。 “臭女人,居然敢耍我们,你找死。” 第二批刺客只一顿,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提起刀,毫不客气地朝凤轻尘砍去。 …… 当蓝九卿赶到时,就看到凤轻尘如同风中的枯叶,整个人连站都站不稳,可手中刀却握得稳稳地…… “凤轻尘!” 蓝九卿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当刺客的刀朝凤轻尘砍下时,蓝九卿心跳都停了。 身体比脑袋的反应更快,当蓝九卿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凤轻尘抱在怀中,而他的剑将那刺客的双腕齐齐削断。 “凤轻尘,你别吓我。”一滴泪珠,滑过银质的面具,落在凤轻尘的脸上,晕开了她脸上的血迹。 当……凤轻尘手中刀掉了下去,双腿一软就倒蓝九卿的怀里:“蓝九卿,见到你真好,真好……” 说完这句话,凤轻法脑袋一歪就昏死了过去,终于,终于可以休息了,她好累! “凤轻尘,你别吓我,你别吓我。”蓝九卿抱着一身是血的凤轻尘,全身都在颤抖,他想要探一探凤轻尘的气息,可那些该死刺客,却不长眼地冲上来。 “你们,找死。”蓝九卿杀气冲天,一手抱着凤轻尘,一手与刺客博斗。 刺客的实力不弱,但也仅仅只是不弱罢了,和蓝九卿这个江湖第一高手相比,那就是一个天一地,再加上蓝九卿狂性大发,这些刺客更不是他的对手。 “一剑杀了你们,太便宜你们了,我要你们生不如死。”蓝九卿手腕一动,原本刺向刺客心口的剑尖,突然往上的一挑。 “啊……”刺客中剑,踉跄后退,蓝九卿却不肯就此放过对方。 没有人看清蓝九卿是如何出招的,只看到一片剑花闪过,待到蓝九卿收剑时,只听到咚咚咚的声音响起…… 身后的刺客就站在那里,看到刚刚与蓝九卿交手的同伴,手腕齐齐飞了出去,整个人瞬间矮了一节,下一秒身子也倒地了。 噗…… 而直到这一刻,伤口的血才往外喷,由此可见蓝九卿的剑有多快了。 好残忍的人,好快的剑! “撤。”余下的六个刺客想也不想,调头就走。 今晚的任务注定失败。 “想走,做梦!” 蓝九卿虽然抱着凤轻尘,可他的速度却丝毫不受影响,如同一阵刮过,下一秒蓝九卿就挡在刺客的面前:“说,你们的主人是谁?我给你们一个痛快,不然他就是你们的写照。” 蓝九卿指着四肢被削,在地上来回打滚,不停地惨叫的刺客。 余下的六个刺客一怔,互看一眼后,点了点头,用力咬碎嘴里毒药,准备自杀,可他们动作再快,也快不过蓝九卿。 “自寻死路,就别过我手下无情。” 啪啪啪…… 剑光闪过,只见一颗颗含血的牙齿落下,六个人尽是没有一个自杀成功。 “想死?我也不成全你们。”蓝九卿信守自己的承诺,剑起时,手腕飞起,剑落下,腿腕齐断,很快就把五个刺客给解决了,剩下最后一个,蓝九卿很好心地给他一次机会:“说,你们的主人是谁?” “啊啊啊……”刺客眼中闪着惊恐的泪光,可依旧不说。 面具下,蓝九卿的眼中闪过一抹急切,如果是平时,他有得是办法让这刺客说真话,可今天不行,因为凤轻尘生死不明,他完全没有心情与刺客周旋。 “算你走运。”挥剑,转身…… 最后一名刺客,也和他的同伴一样四肢全无,惊恐倒下的他,还不明白蓝九卿口中所说的走运是什么。 远处的打斗声,蓝九卿听到了,不过他没有心情去管,王锦凌的生死自有王家人操心,他管什么,他只要护好凤轻尘就行了。 确定凤轻尘还有气后,蓝九卿松了口气,原本打算把凤轻尘送到凤府,可最终蓝九卿还是决定,把凤轻尘送到孙府。 在孙府,孙家人会拿命去保护凤轻尘,可是苏文清与步惊云不会。 想到步惊云,蓝九卿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他明明叮嘱了步惊云,让他在暗中保护凤轻尘,可结果呢?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凤轻尘就变成一俱尸体了。 想到这里,蓝九卿吃了步惊云的心都有,同时坚定了把凤轻尘送到孙府的决定,哪怕孙正道不在,依孙思行的医术,救治凤轻尘也不成问题,他看了,凤轻尘身上全是外伤,凤轻尘聪明的避开了要害,不会有生命危险…… 蓝九卿抱着凤轻尘,直接闯入孙思行的房间,半夜惊醒,脖子上突然架了一把冰冷的剑,孙思行差点被吓得尿裤子,还没看清来人,双眼一番直接晕了过去。 “就这样的胆子?”蓝九卿收回剑,提起桌上的茶,就往孙思行的脸上淋…… “啊啊啊……不要杀我!”孙思行醒来后,吓得大叫。 “闭嘴!”蓝九卿磨牙。 这下好了,整个孙府都惊动,好在这孙府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不然就麻烦了。 “你,你,你要干什么?”孙思行往床头一缩,一脸惊恐的看向蓝九卿,作为大夫孙思行对血腥味也极其的敏感,凤轻尘一身是血,他要没闻到那就白跟着凤轻尘学这么久了。 “你受伤了?我是大夫,我可以帮你医治。”孙思行强行压下心中惧意,颤抖地开口。 “下来。” “好好好。”孙思行几乎是从床上滚下来的,那样子就如同受惊的小白兔,蓝九卿心中暗想,这师徒二人也差太多了…… 凤轻尘这样的一个有胆有谋的女子,怎么会收孙思行,这么一个又笨又胆小的徒弟,她徒弟连她的一半都没有学到,真是…… 让人失望。 【十更,阿彩的承诺做到了,虽然阿彩的手都快写废了,中午拿筷子的时候都在抖,可心里却很高兴、很兴奋。阿彩的月票从来没这么高过,打赏从来没有情这么多过,看得我那叫一个激动呀!看到你们的支持,再苦再累都是值得,虽然离一百五十张月票还有四十章,阿彩还是把第十更奉上了,因为我知道大家都尽力!今天十更写得太累了,明天的更新会稍微晚一点,请相信我,明天的更新不会少!】(未完待续) 368失身?身受重伤衣衫破 蓝九卿想起,他和凤轻尘真正意义上的初见,应该是在苏府的密室,那个时候凤轻尘被苏文清请去救他。 凤轻尘很聪明,也很冷静,她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除了救他,凤轻尘什么都不问,不多话不多事,明明有机会看到他的长相,可却聪明的选择压下好奇心以保全自己。 凤轻尘,精明老练的不像是刚及笄的女子,与孙思行的鲁莽天真完全相反。 后来,他半夜带伤出现在凤府,凤轻尘也没有半丝惊惶,甚至打消了他想要灭口的心思,这样一个慧智无双的女子,真正让人惊艳,想到这里蓝九卿的动作更加的轻柔,小心地将凤轻尘放在床上:“孙思行,你师父受伤了,我把她交给你,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孙府上下陪葬。” “什么,你说这人是我师父?怎么可能?我师父怎么会受伤?什么人胆敢伤我师父。”孙思行这伙忘了害怕,从地上弹跳了起来,飞快地冲到床边,室内太黑,再加上凤轻尘一身是血,孙思行根本看不出床上的人是谁。 孙思行连忙转身,想要去点灯,却发现室内陡然一亮,而拿剑威胁他的人已经不在了,要不是凤轻尘一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孙思行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思行,出什么事了。” “少爷,你没事吧!” 孙夫人和孙府的下人,听到孙思行的尖叫声,第一时间冲了过来,远远地就高声寻问,匆忙地脚步声,足已说明他们此时的慌乱。 孙思行一心只想救凤轻尘,蓝九卿这个人他早就抛到八百里外了,再说,他把黑衣人的事情说出来,也只是让家人担心罢了。 孙思行转头,高声对外喊了一句:“娘,孙伯,我没事,是我师父受伤了。你们去准备热水、干净的白布,还有拿我的药箱来,对了,灯,多提几盏灯过来。” 孙思行不是第一次给凤轻尘包扎伤口,再加上凤轻尘特别训练过他,如何应对突发情况,所在他虽然担心、紧张,甚至有些慌乱,但却手上的动作却是井井有条,这就是本能,医生的本能,被凤轻尘强制训练出来的本能。 凤轻尘一直认为,医生在握手术刀的那一刻,就应该如同机器人一般,严格的按程序办事,不能带个人感情,只有才能做到最好,做出最合理的判断。 “嘭……”孙夫人披着外衣,冲了进来:“思行,你说什么?你师父她受伤了?怎么回事?” 看孙夫人慌乱的样子,就好像受伤的人是孙思行一般,甚至比听到孙思行受伤,还要担心。 “我也不知道,师父是一身是血,娘,快让人去准备,我要给师父清理伤口、止血,她身上有很刀杀,而且伤口极深,再不止血我怕师父会失血过多而死。”孙思行示意身后的丫鬟,将油灯提近。 “怎么会这样?”孙夫人双手捂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凤轻尘,就如同从血里捞出来的一般,身上的衣服实破烂不堪,与之前的华服美饰天差地别。 “你师父她没有出事吧?”女子衣衫破烂,孙夫人第一反应就是凤轻尘有没有被人侵犯,如果有的话…… 她不敢相信,凤轻尘要怎么面对。 孙思行完全没有理解孙夫人的意思,虽说这个时代的富家公子,十二三岁时就会有通房丫头,但孙正道在这方面对孙思行的要求却很严格,再加上他根本就没有往那上面想,所以只摇头答道:“不知道,等师父醒了就知道了。” 孙思行这伙已经冷静了下来,不冷静下来不行呀,要是师父醒来,他慌慌张张,完全没有医者的冷静与镇定,肯定会狠狠地骂他。 “不会出事,肯定不会出事。”孙夫人颤抖着身子,想要上前亲自查看。 “少爷,你的药箱,还有你的白大褂。”管家孙伯喘着粗气跑了进来,孙思行转头正好摘向孙夫人:“娘,你先出去,我房间太小了,你这里我做事不方便。” 孙思行毫不客气的让丫鬟把孙夫人请出去,完全没有看到孙夫人的不安。 “少爷,衣服。”管家孙伯将白大褂展开,准备服侍孙思行穿上。 白大褂是凤轻尘按现代的医生服,让孙夫人缝制的,作为外科大夫天天要接触伤口,不管是为了病人,还是为了自己,另换衣服都很有必要,毕竟古代的消毒水平并不太高,凤轻尘可不希望看到孙思行感染什么病毒。 古朴的梨花木药箱里装着现代的医生用具,看上去很不协调,但又让人挑不出错来,不锈钢的刀具、镊子、钳子、针线、绷带、消毒水,一样一样整齐排列,小巧精致的手术刀在黑夜中闪闪发亮。 孙思行和凤轻尘一样,平时看上去很普通,可一旦穿上白大、握上手术刀,身上就会散发出,一种让人信服的专业素养,至少隐在暗处的蓝九卿是这样认为的,看到孙思行,他就想到初见凤轻尘的样子。 冷静,专业,认真,那样的凤轻尘很美、很吸引人。 确定凤轻尘在孙思行手中不会有事后,蓝九卿便闪身消失在黑夜之中,他现在没有空找步惊云的麻烦,这笔账他会记下,步惊云定要为今晚的失误付出代价。 正在给宝儿喂药的步惊云,还不知蓝九卿正气得想要把他给拆了,这伙还在安慰宝儿,说蓝九卿很快就会来看她。 “宝儿,张嘴喝药,不然九卿回来,看到你又生病,肯定会气你不爱惜自己。” 秦宝儿一出生就住在深山,可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乡野村姑,相反她天生丽质,内慧外秀,气质优雅绝俗,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当然是个病美人。 秦宝儿身着白色中衣,靠在床头,一双水泪泪的大眼满是忧愁,看上去楚楚动人,份外惹人怜爱:“惊云大哥,蓝哥哥什么时候会来看我?” 这样的秦宝儿,足已让心如刚铁的男子化为绕指柔,步惊云只觉得整颗心都揪成一团,暗恨蓝九卿这人太混蛋,居然让宝儿伤心。 “你好好养病,我明天就去把九卿拎到你面前。”步惊云实在不能理解,蓝九卿那个混蛋,怎么就舍得,把宝儿丢在这里不闻不问,宝儿这次旧疾复发,就是思虑过重。 秦宝儿双眼一亮,随即又咬了咬唇,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惊云大哥,如果蓝哥哥很忙就算了,宝儿不希望给他添麻烦。” “放心,九卿再忙也不差这一伙,明天,我明天一定把九卿带到我面前。”美人一笑,步惊云就忘了东南西北,当下拍胸脯保证。 秦宝儿高兴,当下配合的将药喝干净。 而步惊云与秦宝儿都不知,不是蓝九卿狠心,也不是秦宝儿不好,而是这样的秦宝儿不适合蓝九卿,秦宝儿对蓝九卿来说是负担……(未完待续) 369内乱,锦凌失控轻尘遭殃 王锦凌双手紧紧地拽着代替缰绳用的腰带,修长如玉的十指鲜血淋漓,那双时刻带笑的黑眸,也染上了雾水。 他不止一次想要回去,回去找凤轻尘,带凤轻尘一起离开,可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他不能回头,一回头两个人都会死。 他去找肃亲王搬救兵才是上策,才能保证他和轻尘的安全。 凤轻尘为了他,才留下来独自面对刺客,所以他不辜负凤轻尘的好意,给凤轻尘添麻烦,他回去后,凤轻尘还要保护他。 “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真没用!”王锦凌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更痛恨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要凤轻尘一个弱女子来保护他。 “凤轻尘,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一定会带人去救你,你要等我,等我!”冰凉的泪珠从王锦凌的眼角滑落,身后传来刺客的喊声,王锦凌却聪耳未闻,那双握笔、抚琴的手,此时却用力拍在马背上。 “快一点,快一点,轻尘还等着我去救,她在等我。”王锦凌相信,凤轻尘一定可以等到他搬救兵回去,因为那个人是凤轻尘呀! “快,王锦凌就要跑了,快追,他不懂武功,只要我们追上他,任务就完成了。”身后的刺客见他们与王锦凌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心里发急。 可惜,他们再急都没有用,王锦凌胯下的马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完全没有减速度的意思,要不是王锦凌的马术不错,说不定早就被这烈马给甩了下来。 可饶是如此,王锦凌大腿内侧也被马背给磨的流血,腥红的血染红了马背,顺着马背直往下流,王锦凌却半点不觉得痛,只拼命的往前跑…… 当翟东明举着火把冲出来时,就看到王锦凌,还有他脚下那一朵朵妖冶的血花,翟东明还来不及问出了什么事,王锦凌就急切的道:“东明,借我三百护卫,我要去救凤轻尘。” “救凤轻尘?她怎么了?”翟东明吓了一跳,他本以为出事的人是王锦凌。 “我和轻尘被人追杀,轻尘掩护我先走,她在那里拖住刺客,具体的我们回头再说,先把人借我。”王锦凌直接冲进肃亲王府,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大公子的风采、大公子的从容。 “怎么了?王家小子出事了?”肃亲王迈着正步走了出来,看到惊慌失措的王锦凌,明显的一愣。 这是那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王锦凌? 肃亲王脸上闪过一抹不喜:“王家小子,你的修养没到家,要是让王家人看到你这样,你怕是有得受了。” 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做到面不改色、从容优雅,哪怕内心再着急、再害怕都不能表露半分,这是每一个世家公子的必修课。 而作为家主培养的王锦凌,不仅要做到上面那一条,还要做到时刻掩饰自己的情绪,不能让人看出自己的真实情绪和想法。 王锦凌一直做得很好,这是肃亲王第一次看到王锦凌将真实的情绪显露。 如同冷水浇头,王锦凌突然一怔,顿在原地。 他为凤轻尘破例太多,要让王家人知道,他因为凤轻尘而失态,那王家绝不允许凤轻尘,这个让他情绪外露的人存在。 王锦凌闭上眼,悄悄地吸气、吐气,将紧绷的身子与情绪放松,数秒后,王锦凌睁开眼,眼中一片平静,脸上带着最恰当的笑,衣衫染血却不显狼狈,别有一番风华。 “这才是大公子。”肃亲王点了点头,双眼凌厉的扫向翟东明和院中的人:“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是警告众人,不得将王锦凌失态的事情说出去,亦是让王锦凌放心。 “多谢王爷。”王锦凌心里急得要命,可面上却不显露半分,深深作揖,给肃亲王道谢。 他是真心感谢肃亲王,要不是肃亲王的提醒,他今天就犯下大错了。 “不必客气,虽然我很讨厌你这副圣人的样子,可王家人喜欢,天下人喜欢,好在你这样子也不假,让人看着还算舒心。” 世家公子的派头,肃亲王一直看不上,倨傲、轻狂,动不动就摆出一副贵族的派头,瞧不起他们这群粗人,可偏偏王锦凌入了他的眼。 同样是世家公子的风度与举止,王锦凌做出来,肃亲王不仅不讨厌还很喜欢,不然他也不会出口提醒王锦凌。 “爷爷,锦凌找我们是有急事,这些事情你们回头再说。”翟东明很清楚,凤轻尘在王锦凌的心中有多么重要,即使他极力掩饰,可能骗得了王家人,却骗不了他,再加上他也担心凤轻的安危。 肃亲王朝翟东明脑门上,狠狠地敲了一记:“和王家小子在一起这么久,你怎么就学不到他半分。” “爷爷,救人如救火,凤轻尘一个弱女子,面对如虎狼般凶猛的刺客,肯定没有胜算,你再拦我们,说不定凤轻尘就凶多吉少了。”这下换翟东明急了。 “你以为,你们赶过去就来得及吗?”肃亲王冷笑。 从王锦凌裤子上的血迹,肃亲王就能看出,这一段路不算短,一来一回…… 他们早就失了救人的最佳时间,再说了,就算要去救人,也不是急哄哄的乱蹿,衣服都不穿好就往外跑,到时候拿什么救人。 “爷爷,你是说凤轻尘她……”翟东明脸色刷得一下就白了,看向王锦凌,却见王锦凌神色不变,只坚定的摇头:“不会,凤轻尘一定可以坚持到我去救她。” “对,对对,凤轻尘那女人和蟑螂一样打不死,落在南陵锦凡的手上还能活下来,更不用提几个刺客了。”翟东明连忙附和,转身就对身后的人命令,让他们准备出战,可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原来肃亲王出来时,第一时间命令侍卫做好准备。 “爷爷?”翟东明不解的看向肃亲王,他一乱就忘了命令侍卫了。 肃亲王冷着一张脸,哼了一声:“东明,和王家小子好好学学,别遇事就喳喳呼呼。” 这样,我怎么把翟家保命的东西交给你,爷爷老了,护不了你一辈子。 后面那句话,肃亲王没有说,王锦凌却从肃亲王的脸上看出一抹黯然:“王爷,你别担心,东明会好的。” 这是王锦凌的承诺,这是他借肃王府侍卫的报酬,至于他为什么来肃王府借兵,而不是去王家搬救兵,那是因为…… 他和凤轻尘都很明白,今天这三拨刺客,至少有一拨以上,是王家人派出来的,因为外人还没有那么快的反应…… 王家,并没有外人看到的那般融洽,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未完待续) 370冰冷,凤离后人终出世 当王锦凌与翟东明带大批护卫赶到时,已听不到打斗的声响,入眼所见全是残肢断尸。 “轻尘……”王锦凌已尽力克制自己,可身子依旧忍不住颤抖,他害怕,害怕凤轻尘也躺在这里,害怕这些残肢会有凤轻尘的一份。 “锦凌,别担心,死的都是刺客,轻尘不在这里。”翟东明的脸煞白煞白的,哪怕是见怪了血腥场面,看到这些刺客的惨状,翟东明还是忍不住恶心。 从他们那扭曲、狰狞的面容上,可以想象得出,他们死前受了多大的折磨。尤其是那三俱散发着刺鼻气息,看不清面容的尸体,那张脸足已以把胆小的人吓哭。 “下手的人太狠了。”杀人不过是头地点,可这些人生前却是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翟东明默默在心中提醒自己一句:珍爱生命,友爱轻尘。 得罪皇上也别得罪凤轻尘,那个女人的手段太可怕了,翟东明是认定,这凶杀现场全是凤轻尘造成的。 “他们活该。”王锦凌并不认为,凤轻尘下手太狠,换作他,他会比凤轻尘狠一百倍。 “东明,找,派人去找轻尘的下落,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此时的王锦凌,褪掉温和的假象,整个人就如同一把的刚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威严凌厉。 凤轻尘不在这里,只能说明她没有死,并不说明她安全了,也许她被人带走了…… “好,我这就派人去找,只要凤轻尘在皇城,我就一定会把人找出来。”翟东明这是下军令状了。 王锦凌应了一声:“这里就交给你了,派十人送我回王家。” 他容忍王家那些人蹦达,是看在大家同祖同宗的份上,既然那些挑衅到他头上,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他王锦凌,从来不是什么宽厚纯善优柔寡断的人,更不是被人欺了不会反手的人,今晚这件事,他绝不会就此罢手,他要对方付出百倍、甚至千倍的代价。 “锦凌?”王锦凌这个时候回王家,肯定不是睡觉,翟东明担心王锦凌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王锦凌璨然一笑,平时他这一笑是风华无双、气质高洁,如同谪仙能抚平人心中的忧伤,可此刻,这一笑却如同魔头临世,让人翟东明遍体生寒。 “锦凌,你别乱来,轻尘不一定会有事。”翟东明这话,连自己都不信,如果凤轻尘没事,怎么会连影子都找不到了,一点信息也没有留下。 黑长微卷的睫毛轻颤,跳跃的火光照在王锦凌的脸上,忽明忽暗:“东明,你想太多了,王家需要清洗一番,作为王家家主,肃清家族逆徒,我责无旁贷。” 他背负了重振王家的重任,同样也掌有决定王家人生死的大权。 “东明,我背负的责任越大,手中的权利也就越大,我已经走上这条路了,除了越爬越高外我别无选择,挡我者,杀、无、赦!” “我明白,只是……我希望你别忘了自己的本性。”翟东明暗叹了口气,王锦凌说得冠冕堂皇,可知情人都明白,他是因为凤轻尘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不然依王锦凌的性格,他绝不会对王家人说出杀无赦这样的话来。 王锦凌是一个很重视家族的人,他的冷酷从来不会用在王家人身上,这是第一次。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东明,这里就交给你了,无论如何都要的找出凤轻尘,不惜任何代价,都要确保她安全。” 不见到凤轻尘他无法心安,他想要留下来,和翟东明一起寻找凤轻尘的下落,可他更清楚,他留在这里帮上忙,与其把时间耗在这里,不如去给凤轻尘出气。 他王锦凌,从不做浪费时间的事情,从不做无用的白功。 王锦凌回到王家,沐浴更衣,在黎明破晓之际,踏入王家议事厅,召集王家长老,以及有资格参与议事的王家人。 那一天晚上,王家议事厅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知道第二天,王家有三房人被终生圈禁,无论男女老少;有两房人直接被逐出王家,最严重的一房,直接被王家刑罚堂处治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王锦凌用雷霆手段告诉暗中那些蠢蠢欲动的王家人,他王锦凌虽然年幼,但手段却半点不青涩,冒犯他的人不会有好下场,他连亲生父亲的权都敢夺,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处置了暗中使坏的王家人,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王锦凌相信,昨天晚上的事情,没和国家机器在暗中支持,那些刺客也不会那么顺利。 “吱呀……” 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王锦凌打开议室厅的门,率先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身情萎靡的王家众人…… 孙正道也在这一刻,被皇上放出宫,一出宫门就看到孙府的马车在等他,孙正道心“咯噔”一跳,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马车边。 “老爷。”管家孙伯远远看到孙正道,连忙跳下来,接过孙正道手中的药箱。 “出什么事了?”孙正道还算冷静,脚步虽快却不显慌乱。 “凤小姐受伤了,少爷替凤小姐包扎好了伤口,可不知为何凤小姐突然全身发寒,整个人就好像冰人一般,身上结出薄冰。我们在房内点了十几盆火,风小姐依旧冷得身上起冰,少爷什么法子都想了,可没用,夫人说老爷有办法,所以我们半夜就在外面等着。”孙伯将孙正道扶上马车,车夫见二人坐稳,一扬马鞭就驾着马车往孙府走去。 “我知道了。”孙正道松了口气,听到孙伯的叙述,他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好在他早做了准备,现在不过是把一切提前罢了。 凤离后人,终于要再次出世了! 孙正道闭上眼,掩去肯中的疲累与不舍。 当孙正道赶到孙府时,正好碰到翟东明与王锦凌,翟东明真正是挖地三尺,才找到凤轻尘在孙府,之前他一直以为凤轻尘落到刺客的手中,完全没有想到,凤轻尘安全回家的事。 翟东明真心觉得凤轻尘这人就是一个妖孽,面对那么多刺客,她居然能活着回孙府,不得不说让人佩服。 “孙大人。”翟东明与王锦凌停在门口,见孙正道脚步匆匆,他们大至可以猜到是为了凤轻尘。 看样子,凤轻尘的情况不太好。 “世子爷,大公子。两位想必是为凤小姐而来,里面请……”孙正道也不和这两人客气。 客气?客气什么,他也没有几天可活了。 孙正道甚至不顾尊卑,直接走在两人的前面,翟东明与王锦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当然不会生气了,跟随孙正道来到孙思存的房间,远远就感觉到热浪扑面,不过瞬间王锦凌与翟东明就一身是汗,脸颊被这高温熏得通红。 “轻尘怎么了?”王锦凌脚步加快,却被孙正道拦住了:“大公子,请在外面等候,凤小姐不会有事。” 说完,就大步朝房间走去,王锦凌与翟东明看到他背后汗湿的衣衫……(未完待续) 371美人,蓝九卿的用心 孙正道进去后,让下人将屋子里的火盆全部撤走,除了孙夫人,其他人全部被赶了出去,理由就是不要打扰他救人。 王锦凌面露不满,翟东明上前寻问,却被孙正道顶一句:“想要救凤轻尘的命,就按我说得办。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呆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有我在凤轻尘不会有事。” 啪……当着翟东明的面,孙正道将门关上,差点把翟东明那高挺的鼻子给夹断。 这是绝对得自信与强势,翟东明张口欲言,他翟世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吃过这样的闭门羹,可想到孙正道也是为了凤轻尘才会如此失态,最终还是讷讷的退下:“锦凌,有孙正道,轻尘肯定不会有没事,你要继续在这里等着吗?” 等,当然要等了,没有收到轻尘安全的消息,他无法安心,可是…… 孙正道说得没有错,他留在这里也帮上忙,他也不能把时间放在等待上,两天后就是他接任家主的盛宴,他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清水镇的事务。 一件件、一桩桩砸下来,他根本没有时间耗在这里。 “东明,派人守在孙府外,务必要保护好凤轻尘。”王锦凌转身朝门外走去。 王家大公子可以偶尔任性,但王家家主不能,他没有任性的权利,哪里心里再担心,该做的事情他都必须却做。 翟东明连忙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凤轻尘,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恩。”虽然很不舍,王锦凌还是毅然转身离去。 儿女情常不是不可以,前提你有足够的资本,在你儿女情常时,你的对手也不敢轻举妄动,而此时的他没有。 翟东明派人守在孙府外,期间苏文清来了一趟,听到凤轻尘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当下脸色就白了,不待翟东明说清,孙正道有办法救凤轻尘,苏文清就急忙转身,朝苏府奔去。 “完蛋了,这下步惊云死定了,九卿可是再三交待,要他看好凤轻尘,凤轻尘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出事,九卿估计会被步惊云给拆了。” 苏文清一回到苏府,就问下人步惊云在哪。 “大少爷,惊云公子在荷香苑。” “荷香苑?他还真是个凤流情种,这个时候还在陪秦宝儿,我真是服了他,难不成镇国公府专出情傻,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不管不顾?”苏文清那叫一个气呀,九卿让步惊云呆在京城,可不是让他陪秦宝儿,步惊云有很多事情要做,再说秦宝儿有侍女照顾。 苏文清走到荷香苑外,就听到步惊云正向秦宝儿保证:“宝儿,你放心,我今天一定会把九卿带回来,你就安心养病吧。”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 苏文清抚额,犹豫了一下还是顿住了脚步,等到步惊云出来,连忙把人拽到一旁。 “苏文请,你干吗?”步惊云吓了一跳,出手攻击,却发现来人是苏文清。 “我干吗?步惊云,你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叫嚣。”苏文清真想把步惊云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难道除了秦宝儿就不会想别的事情了吗? 步惊云一怔,想到自己最近的表现,有些不安:“出什么事了?”他最近好像没有做正事呀?没做事就不会出错。 苏文清连拖带拽的把步惊云拖离荷香苑,没办法,秦宝儿的病受不得刺激,他们都很默契地瞒下凤轻尘的事情,不让她知道。 “步惊云,凤轻尘昨天晚上被刺客围杀,现在生死不明。”流言就是这样出来的,明明凤轻尘是身受重伤,可到苏文清的嘴里就是生死不明。 “什么?凤轻尘出事了?我才一天没盯着她,她怎么就出事了?不对呀,我派了人在暗中保护她呀。”步惊云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又是不解。 苏文清没好看地翻白眼:“这些你不用跟我解释,你去跟九卿解释吧,你应该明白于公于私,九卿都很看重凤轻尘,凤轻尘出了事,九卿不会放过你。” 步惊云当下苦着一张脸:“啊,那怎么办?我还答应了宝儿,今天要把九卿带到她面前,出了这个事恐怕难办了,文清你帮帮我,帮我把九卿叫来见宝儿吧?” 这人没救了,这个时候还只想着秦宝儿,苏文清无语了,松开步惊云:“算了,我不管你了。我要去孙府看凤轻尘,你要不要一起去?” 这也算是将功赎罪了。 “好。” 步惊云应得干脆,他想着确定了凤轻尘没死,他就可以去找九卿,把九卿拖来见宝儿。 可刚走到苏府门口,身后就传来了丫鬟的叫嚷声:“惊云公子,惊云公子,小姐又发病了。” 我的天啊,又来了! 苏文清头痛,这都是第几次发病了,这纯种一个病美人,这样的女人是个男人也受不了,比琉璃还易碎。 步惊云脚步一顿,立马转身:“宝儿怎么了?” “小姐脸色发白,呼息急促,全身盗汗,公子您快去看看吧,奴婢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丫鬟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文清?”步惊云一脸为难得看向苏文清,那意思很明显,他要去看秦宝儿。 真是一个麻烦,苏文清将心中的恼意压下:“你去吧,我去孙府看凤轻尘,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好。”步惊云头也不回,往荷香苑跑去,苏文清连连摇头,心中暗道:就秦宝儿这个样子,还想要嫁给九卿?比起秦宝儿,他更好看好凤轻尘,凤轻尘除了名声不好外,其他的方面都配得上九卿,至少不会拖九卿的后腿。 秦宝儿那病美人的样子,就算有命当九卿的妻子也没命享受,真不知九卿的师父和师娘是怎么想得,开国皇后是那么好当的嘛,母仪天下是那么容易的事嘛。 秦宝儿这个样子,别说助九卿成事,不给九卿添麻烦就好了,如果九卿真娶了秦宝儿,估计会被秦宝儿给拖累死。 苏文清真不明白,九卿好好地把宝儿接出来做什么,让她呆在深山不是挺好的嘛,反正有仆人侍侯,接出来纯粹就是一个麻烦。 九卿把宝儿接出来,难不成是想让他们这群心腹明白,秦宝儿配不上他? 苏文清摇了摇头,九卿应该没有这么多心思,应该是纯粹想要让秦宝儿了解他的生活,明白今后的生活,会有多么的危险与不安定。 要是蓝九卿知道苏文清这么想,一定会满意地点头:文清,你真相了! 他就是要让世人明白,不是蓝九卿背信弃义不娶秦宝儿,实在是秦宝儿这种朵娇花不适合他,他没办法把心思放在一个女人身上,更没办法把时间浪费在陪一个女人身上。 同时,他亦要让秦宝儿明白,嫁给他如果不能站在他身侧,那就要有忍受寂寞的准备,他蓝九卿绝不会为一个女人,而抛下身上的重担,为一个女人归隐田园……(未完待续) 372使命,凤离嫡女专属印记 孙正道把人都赶出去后,就示意孙夫人将凤轻尘身上的衣服全部褪下。 “老爷,一定要这样吗?没有别的办法吗?”虽然早就决定了,可事到临头,孙夫人还是害怕。 “夫人,这是我们孙家的使命,作为凤离一族最忠实的世仆,孙家永远都不会背离凤离族。”孙正道本就严肃,此时更显得不近人情。 世仆,世代为仆,这是孙家的命运,他已经利用凤轻尘的不知情,让凤轻尘收他儿子为徒,摆脱了世仆的命运,做人不能太贪心了。 孙夫人吸了口气:“我明白了。好在到老爷这一代就结束了,我们的儿子不用重复先人的路。” 孙夫人的眼中闪着泪花。 “夫人,你要是不放心,就留下来陪儿子。”孙正道也舍不得,可这是孙家人的使命,他必须去做。 如果凤轻尘和以前一样懦弱无能,那么他可以放任凤轻尘自生自灭,因为凤离族不会承认一个无能的女子。 可现在的凤轻尘惊才绝艳、风华无双,完全符合凤离族对嫡女的要求,他当然要按孙家的祖训,替凤轻尘纹上凤离正统的烙印。 凤离族的女子,天生就患有寒症,虽不会致命,但却会让女子痛苦不堪,而凤离族嫡出的女子有机会得以改善。 凤离族,嫡出的女子,从出生起,就能得到凤离族最好的教育,族中长老会暗中考核,凡是符合凤离族嫡女要求的女子,年满十五岁,就会在背上纹上凤离一族的印记。 凤离族的印记,可以解除凤离女子身上寒症,同时拥有凤离族印记的女子,才有资格姓凤离,享有凤离这个姓氏带来的尊荣。 凤离族对嫡女的要求很简单,聪慧、坚强、勇敢、自信、狠辣、果断,还有才华横溢。凤离族不养懦弱无能、天真纯良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在凤离族只会成为棋子,一如之前的凤轻尘。 凤离嫡女,这也就说明不是什么女子,都能入族长老的眼,凤离嫡女必须是血统纯正,正妻所出的女子,妾室所出的女子再聪慧、再能干,也得不到族中长老的重视,她们的生死也不会在长老的眼中。 所以,凤离族的男人极少娶妾,因为妾室所出的女子,最终只会沦为凤离族的仆人,而那些妾室所出的孩子,大多心气极高,不甘心为仆。 想来也是,明明是同一个父亲的孩子,可待遇却是天差地别,心里难免会不平衡,有不少妾室所出的女子,就做出了危害凤离族的事情。 这些事情,孙夫人并没有亲身参与过,但却是从上一辈老人口里知道,孙家老太爷与老夫人在世时,就喜欢和儿子、媳妇说凤离族的事情,毕竟凤离族的事情是秘密,只能和最亲爱近的人说。 所以,孙夫人即使不舍,骨子里根深地固的观念,也让她兴不起反抗的意思:“儿子有风小姐照顾,我不担心。” 没有人舍得死,可独活更辛苦。 给凤离嫡女纹烙印的秘法,一直都有由孙正道这一脉传承,一代一代,直到孙正道已经是第二十代了。 给嫡女纹烙印所用的秘法,要耗尽精气,就算不耗尽精气,见到凤离嫡女罗身的男子,也不能继续活下去,这是凤离族的规矩。 孙正道替凤轻尘烙上凤离印记后,就算不因精气耗尽而死,也要以死明志,以维持凤离嫡女的名声。 所以,在决定替凤轻尘纹上凤离印记时,孙正道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虽然,现在没有凤离族的人来执行这一条,但孙正道自己便会做到,这是烙在孙家人骨子里忠诚。 孙夫人将凤轻尘身上的仅剩的衣衫褪下,露出布满伤痕的背部。 “这样正好,小姐可以少受一些苦。”孙正道对于凤轻尘背上的伤并不在意,凤离族印记,可以改善女子的体质,别说这些伤了,就是凤轻尘以前的暗伤,也会因此而痊愈。 这印记不仅仅是凤离嫡女的标记,同时亦是凤离嫡女最大的福利,除了医治凤离女子天生的寒症外,生死关头,这印记还能救凤离嫡女一命。 凤离嫡女身上的印记,不是什么凤凰、白虎一类的东西,而是一把剑,一把上古名剑。 凤离族的女子要像剑一样,可以保护自己,亦能守护族人。 孙夫人将绷带全部减掉,凤轻尘背后鲜血淋漓,可这还不够,孙正道取出一把青铜戒尺,在凤轻尘背上敲打起来,直到凤轻尘整个背部没有一块好肉为止。 而此时凤轻尘身上冰寒之气,也渐渐地消融,当孙正道在凤轻尘的背上洒上秘制的药水时,凤轻尘身上的寒气全消。 “可以开始了。” 孙正道这是第一次给凤离嫡女纹印记,可却做得想当熟练,他学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学会纹这个印记,孙家的人存在,就是为了传承这个古老的印记。 孙正道不再说话,专心在凤轻尘背上,替她上纹上九州大陆最神秘、最尊贵的印记。 凤离族的印记隐在皮肤下面,根本看不出来,这印记一生最多会浮现三次,第一次是初夜,情动时这个印记便会浮现;第二次遇到生死关头,印记浮现可以救人一命;第三次则是死前一刻,印记浮现同时亦从身体中消失。 这个印记只要不浮现出来,外人看不到,而凤离族的人有特殊的办法,可以得知印记的存在。 在九州大陆,只要凤轻尘遇到凤离族的人,他们就会发现凤轻尘身上的秘密,知道她的身份,而凤轻尘自己并不会知晓。 其实,蓝氏一族也有相同的秘法,不过那也仅限于蓝氏族的人才知道,九州大陆最古老、最尊贵的两大姓氏,总会有一些外人探不到的秘密。 从黎明破晓到夜幕降临,孙正道与孙夫人一直都在室内,不曾出来,屋外王锦凌、翟东明和苏文清、孙思行几人是急得团团转。 “这都一整天了,凤轻尘怎么还没有醒,到底出什么事了。”苏文清急呀,虽然他有动过杀凤轻尘的念头,可不是现在。 凤轻尘这个时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对他们来说可是极大的损失,同时亦说明他和步惊云的失职,九卿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两个。 想到蓝九卿手段,苏文清就全身发寒。 “锦凌,要不我们冲进去看看?”翟东明从早到晚,就站在门外,一动没动。 “再等等,相信孙太医。”王锦凌也急,他一处理好王家的事情,就赶到孙府,从早到晚别说饭了,就是连口水都没有喝,红嫩的双唇早已干得出血。 “可……” 翟东明的话刚开头,就听到“吱呀……”一声,门开了……(未完待续) 373夜探,是你诱惑我 孙正道夫妇二人一出来,转身就关上门,摆明了不让人进。 “轻尘小姐没事了,你们可以放心了。为了轻尘小姐的身体着想,请你们今天不要打扰她,如果实在担心她,请明天再来,明天轻尘小姐就会醒来。” 纹上凤离族的印记后,在孙正道夫妇眼中,轻尘就有资格姓凤离,而不是姓什么凤,所以在人前,他们不会再叫凤小姐,当然他们也不敢说出凤离这个姓氏,只好改口叫轻尘小姐。 翟东根本不会注意这些细节,苏文清就算发现了,也不会多震惊,他早就知道凤轻尘与孙正道的身份,对于孙正道的称呼,他并不觉得违和。 可王锦凌却不一样,从孙正道夫妇称呼上的变化,他明显感觉到,孙正道夫妇二人对凤轻尘的态度也有了极大的转变,这样的转变也不知是好是坏。 王锦凌脸上闪过一抹担忧,扇形的睫毛微微往上翘起,剑眉微拢,看孙正道夫妇的眼神也带着打量与审势。 王锦凌并不掩饰自己的怀疑,孙正道虽然累得近乎虚脱、神情恍惚,可依旧发现王锦凌眼中的质问。 孙正道坦坦荡荡的迎上王锦凌的眼神,他很清楚凤轻尘的身份,可以瞒别人一辈子,但瞒不了王锦凌一辈子。 王家,可是从前朝一直传承下来的,在前朝与蓝氏、凤离氏的关系也不错,如果皇城会有人怀疑凤轻尘的身世,那么王锦凌将会是第一个。 孙正道只希望王锦凌的怀疑能延后,现在的凤轻尘根本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他除了能给凤轻尘一个代表凤离嫡女的印记外,什么也给不了。 不仅如此,凤离嫡女的印记,要是被外人先发现了,反倒会给凤轻尘带来致命的危险,想到这里孙正道更加得镇定,王锦凌心思细腻,他必须坦荡自然,才能打消王锦凌的疑虑。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站在院中以眼神互相试探,很快就引起了翟东明与苏文清的注意,苏文清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翟东明这个大老粗没那么多心思,直接开口问道:“锦凌,怎么了?” 王锦凌淡淡地收回眼神,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没事,东明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孙府。孙大人,锦凌告辞了。” “大公子慢走。”温和有礼,风流隽逸,可孙正道却在王锦凌的眼中,看到那一闪而过的凌厉与警告。 孙正道大大地松了口气,王锦凌并没有怀疑什么,他只是担心轻尘小姐,这样就好了。 踩着晨光而来,踏着星光而去,随着王锦凌一行人的离去,孙府又回到原本的宁静,明处的人全走光,孙思行才上前寻问:“爹,我师父她真没事了?” 咳咳……孙正道从房间出来一直都在强撑,撑到把王锦凌一行人打发走,这伙才显露疲态。 “爹,你没事吧?”孙思行再白,再天真,也能看出孙正道的疲累,不过天色太暗,再加上孙正道从屋里出来后,就一直站在暗处,孙思行看不到孙正道那张瞬间苍老数十岁的脸,也看不到孙正道眼中的泪花与沧桑。 “咳咳,没事,站了一天有些累了,我和你娘下去休息,今天晚上你辛苦一些,亲自看顾你师父,有什么事再叫爹。”孙正道双眼湿润,满怀眷恋与不舍。 他最不舍得就是孙思行,可他别无选择,这是孙家人的使命。 孙思行隐约察觉到父母的不对劝,可依他的性子根本不会多想,在后脑勺挠了两下,还没有想明白,孙思行便收回心思,乖乖听话进去照顾凤轻尘了。 孙夫人已经替凤轻尘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完全看不到受伤的痕迹,脸色也红润了许多,那样子就像是睡觉了,完全不像是受伤的人。 孙思行很好奇,他爹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这么快就把师们身上的寒气去掉了,看师父的样子,身上的伤好像也好了大半。 孙思行想要解开凤轻尘的衣服,查看一下凤轻尘的伤势恢复得如何,可想到男女授受不清,既然不是为了理清伤口,就不应该去看女子的身子。 再说这屋里只有他和师父二个人,他要乱动那不是坏了师父的名声嘛,算了,明天再说。 孙思行默默地坐在一边,守着凤轻尘,明天去问爹就好了。 可孙思行却不是知,今天晚上是他最后一次有机会与他爹说话,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找不到机会,问清他爹是用了什么办法,医好了凤轻尘的寒症。 等到孙思路行闲下来时,想要问个明白时,他爹突然告老还乡,带着他娘走了。甚至都没有与他告别,只留下一封信,让他好好跟着凤轻尘的身边,不得背叛凤轻尘,不得做出危害凤轻尘的事情。 事后,孙思行万分后悔,责怪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爹娘的失常,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一定会缠着他爹娘,就算不带他一起走,也可以和爹娘多说几句话,可这世间哪有后悔药卖……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孙思行从昨天半夜到现在,就没有合过眼,再三确定凤轻尘伤势恢复得很好后,孙思行终于撑不住,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蓝九卿确定孙思行睡熟后,悄声潜入房内,直接给孙思行点上睡穴。 屋内烛光明亮,蓝九卿能清楚得看到凤轻尘红嫩的脸颊,在屋外听到凤轻尘平稳的呼吸声,他就觉得奇怪,凤轻尘这个样子哪里像受伤的人。 凤轻尘伤得有多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样的伤没有两三个月根本无法痊愈。 蓝九卿可不是孙思行,会顾忌男女大防,会顾忌凤轻尘的名声,他怀疑便动手查证。 凤轻尘本就是他的人,他看凤轻尘的身子有什么不对? 当然,他可以,别的男人却是不能,蓝九卿也不管孙思行会不会闷死,将床上的被子,反手罩在孙思行的身上,把他包得严严实实,然后丢到门外…… 确定不会被第二个人看到,蓝九卿解开凤轻尘的衣服…… 和他想象的一样,光滑如玉,泛着健康的粉色光泽,不仅没有受伤的痕迹,甚至比以前还要白皙、细腻,手感肯定也比以前好太多。 “凤轻尘,你终于是名至实归的凤离族人,这样的你,我更不能放过。”蓝九卿一进来,就猜到孙正道用了什么办法救治凤轻尘。 凤离和蓝氏都有属于自己的印记,唯一不同的是,蓝氏的印记只会纹在未来的帝王身上,蓝氏的印记是剑鞘,与凤离族的剑正好相匹配。 与其说,凤离族替蓝氏守护半壁江山,不如说凤离族与蓝氏共掌天下……(未完待续) 374粮食,生死都与你同行 人总是贪心,而男人在这种事情上由其贪心,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理。 蓝九卿贪恋手中的触感,舍不得就此松手,当然他亦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夺走凤轻尘的清白,他很清楚一个女子的清白代表什么,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趁人之危到那个地步。 蓝九卿忍不住加重力道,也许是力道太大,也许是凤轻尘太过警醒,凤轻尘的身子轻颤,垂放在身侧的双手微动,十指往里弯曲,握成拳。 这是防备的姿势。 “好强的戒备心。”蓝九卿发现了,乖乖地收手。 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把凤轻尘弄醒,依凤轻尘的性子,她发现自己被人轻薄了,绝对不是自杀,更不会或者哭着闹着,要对方娶她,她只会出手杀了对方,哪怕轻薄的人是他。 万分不舍,蓝九卿还是收回了手,替凤轻尘穿好衣服,将她的身子放平,看着凤轻尘无暇的睡颜,蓝九卿不忍将她拖入自己的世界,可他更不想放任凤轻尘与自己越走越远。 “既然你已得到凤离族的印记,那就开始担起凤离族的责任,替蓝氏守护这九州大陆!” 声音很轻,但却异常的庄重,蓝九卿在凤轻尘的眉心处落下一个吻:“凤轻尘,要好好地活着,陪我一起去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如果拿不回来,那就陪我一起去死。” 蓝九卿打开门,把孙思行拎了进来,他身上的被子当然要盖回凤轻尘身上了,离去前看到凤轻尘那红嫩的双唇,万分不舍。 蓝九卿没有任何犹豫,俯下身,在凤轻尘双唇上轻琢了一下:“凤轻尘,是你诱惑了我,别怪我拦着你一起历险。” 他舍不得,真得舍不得就这样走,可他必须要走,他今天还要去苏府,当然不是为了见秦宝儿。 没有事情,他绝对不去见秦宝儿,他会让秦宝儿明白,嫁给他就是嫁给冷清,要嫁他就要做好一个人生活的准备。 他给秦宝儿足够的时间看清现实,如果到最后,秦宝儿执意要嫁,他一定会用九王妃的大礼将她迎进门,一言九鼎的他,绝不会做违背自己诺言的事情。 当然,他特意跑一趟苏府,也不是为了教训步惊云,凤轻尘没有出事,他顶多只能打步惊云一顿,这样太没有意思了。 钝刀子割肉才是最折磨人的,他不会主动在步惊云面前提这件事,但却会借这件事情,好好的整治步惊云,让他明白玩忽职守的代价。 他去苏府最重要的是,替凤轻尘取回她的防身武器(手枪),他拿到凤轻尘那件暗器后,就让苏文清派能工巧匠拆开研究,最好能仿制出来,不过一直没有消息。 原本不想还给凤轻尘,可看到凤轻尘遇险,蓝九卿决定,还是把那暗器还给凤轻尘,有这东西在身边,凤轻尘遇到刺客也能抵挡一二,靠别人是没用的,凤轻尘得要有自保的能力。 蓝九卿一路盘算着,如何能保证凤轻尘的安全,却没有发现向来以大局为重的他,一路上居然全部都是给替凤轻尘打算。 进入秘室,苏文清与步惊云早已经在室内等侯,步惊云一脸小心,见蓝九卿出现立马上前,那谄媚的样子,就如同京巴小狗,就差朝蓝九卿摇尾巴了。 可惜,蓝九卿连多看步惊云一眼都没有,对于步惊云那一连串解释的话,也如同没有听到一般,任步惊云在那里喋喋不休。 蓝九卿直接跃过步惊云,和苏文清商讨事务,步惊云忐忑不安乖乖闭嘴,站在一旁不停地朝苏文清使眼神,让他说两句好话。 苏文清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因为九卿问起的,正是他没有办好的事情,他这伙自保都成问题,还保他,他找死嘛:“九卿,那件暗器拆开后,拼装不回去。” 苏文清觉得好羞愧,做不出来就算了,居然连原物都装不回去,实在是无能致极。 “装不回去?你手下的人都是做什么用的?”蓝九卿脸色一沉,虽然隔着面具看不到,但苏文清却感觉到蓝九卿身上,那强大的王者之气。 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之气吗?苏文清暗暗吞口水,不由自主的低下头,连忙解释道:“那件暗器制作精密,材质特殊,我的人好不容易拆开了,可却弄不明白那是什么材料,装回去也没有用了。” “文清,我不听理由,我只要结果。”蓝九卿轻敲着桌面,表露出自己不满,苏文清冷汗淋漓,却不敢去擦:“三天,三天内我定让它复原,至于能不能用,我就不敢肯定。” 再多他就做不到了。 “三天后,我要见到成品,至于仿制就不用了,那东西恐怕做不出来。”蓝九卿并不是一命的强制命令,他很清楚那件暗器的精密,当初也只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罢了。 “好。” 苏文清松了口气,见蓝九卿一脸不满,立马又挑了几件好事来说,蓝九卿身上气势终于收敛住了几分,可他们这样的情况,遇到的问题永远比收到的喜讯多。 “九卿,照这个局势来看,北陵与西陵说不定会联手,北陵有不少人不安分,想要占领东陵靠近北陵的十三个城池,借这十三城池的粮食,养北陵的百姓。”北陵国靠山吃饭,可总有坐山吃空的一天,现在他们就面临空的窘境了。 “派人通知宇文元化,他那里可以裁老兵,招新兵了。”蓝九卿并不意外,三国皇子逗留东陵久久不肯离去,不就是想打东陵的主意。 谁让四国中东陵独大又野心勃勃,以前南陵还能与东陵抗衡,现在南陵那个大皇子回去后,南陵的政局又是大乱,南陵短时间内根本不会对外战争,不仅如此南陵锦凡还在争取皇上的支持。 南陵锦凡摆出一副张狂的样子,却又处处受委屈,不就是想吓一吓皇上,然后又给皇上丢几颗甜枣,皇上为了息事宁人也为了南陵锦凡许下的承诺,十有八九就会帮南陵锦凡争位。 可惜,南陵锦凡不知,九皇叔支持的人是原名周行的大皇子,南陵锦行。 “裁老兵,换新兵,那粮食呢?宇文元化那里的粮食可能不够,我这里一时也调不出那么多粮。”裁老兵并不是真把人裁掉,而是由明转暗,这些人由蓝九卿养着,作为蓝九卿日后征战天下的依靠……(未完待续) 375秘法,创造奇迹 养兵是一件极花钱的事情,苏文清自认自己捞钱的能力够强,放眼九州大陆,除了天下第一商云家外,就数他最会赚钱,也最能赚钱。 每年,苏家的收入比那些世家大族的还要高,可他再有钱,也养不起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大军,他攒一年的粮也只够那些人吃一天。 最主要,九州大陆的粮食,全部被国库、九城和世家们给把持住了,囤积粮食是一件无比的困难的事情,百姓都不够吃,哪有粮卖你,粮食这东西有时候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粮食的事情必须解决,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战士们饿着,对了,他们开垦的新田的事情做得如何?”宇文元化接受了凤轻尘的建议,让手下的大兵们分批去种田,可短时间内根本收获不了,就算有收获那点粮食也是杯水车薪。 “不太好,刚开垦的田地不肥,收成只有良田的一半,三五年内都不会有太明显的效果,而且我们手上和种子也有限。” 吃饭是一件难事,宇文元化驻守北陵后,也和北陵的百姓抢食物,没事就派兵去北陵深山打猎,名义上是练兵、巡视国界,实际上就是缺少粮食,不得不去抢。 “你手上粮食够多少人吃多久?”皇帝不差饿兵,如果他连粮食都无法提供,那些士兵又怎么可能听他的命令,为他卖命。 宇文元化手上的兵,是他手下兵力最强大的一支,这此年他一点一点谋算,可怎么也无法谋算到足够的兵马,宇文元化手上那些兵,他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够五十万人吃半年。”苏文清手中的粮食已经算多了,至少不比国库少,可耐不住他们要养的人多呀。 “半年,也就是说开春时,我们手上就没有粮了。”蓝九卿心中的压力可想而知,五十万张嘴,那可不是一两车粮食可以解决的事情。 春种秋收,开春正是全国缺粮时,到那个时候去筹粮,那就更难了。 “最多只能撑到开春,如果能找到九州地图就好了,拿到前朝的宝藏,我们也就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了。”苏文清从蓝九卿那里了解到,前朝存下了大批的粮食,用特殊的办法保存着,百年不霉。 要能得到前朝的宝藏,他们就不用这么仇了。 “还有八块,半年能不能集齐是一个很大问题,明天你就去找凤轻尘,揽下替她重建凤府的事情,顺便粮食不够的事情也跟她提一下,依她对宇文元化的关心,也许她能想出一点什么办法。”蓝九卿一直都知道凤轻尘是一个有秘密的人,除了凤离这个秘密外,凤轻尘身上还有一个他也没有发现的秘密。 “你是说,凤轻尘能有办法?”不是苏文清看不起凤轻尘,实在是…… 凤轻尘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可能懂这些,把宇文元化送到他们身边,那也是宇文元化的算计,和凤轻尘本人无关,就算提出由士兵开荒的建议,那也是小打小闹。 蓝九卿没有把话说得那么满,只道:“试试总是好的,凤轻尘总能做出一些我们想不到的事情,她是一个善于创造奇迹的,我们现在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不如从她那里套套话。” “好,我明天去试试。”苏文清不太抱希望,但他理解蓝九卿的做法,凤轻尘对他们作用越大,她日后的定位也就越高。 他算是明白九卿对凤轻尘的用心了,幸亏他早就收起对凤轻尘的心思,也收起了杀凤轻尘的心思,不然九卿绝不会放过他。 接下来,蓝九卿又与苏文清分析了一下,凤府哪些地方可能有地图,蓝九卿又顺遍交待了一下,对九城的一些布置和调整,待到破晓之际,蓝九卿才起身回去,而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跟步惊云说一句话。 步惊云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他有心请罪可不得其门而入,蓝九卿根本就把他当空气,再加上他还希望蓝九卿能抽空去看一下宝儿,宝儿可是等他一天了。 好不容易看到九卿与苏文清谈完,步惊云连忙上前,可不等开口,蓝九卿就往外走了。 “九卿,等一等,我还有事要跟你说……”见蓝九卿要走步惊云急了,立马上前挡在蓝九卿的面前。 蓝九卿停下脚步,冷冷地扫了步惊云一眼,那双眸子如同寒星,没有半丝感情,步惊云吓得连忙低头,一副等任蓝九卿打骂的样子,可不想蓝九卿根本没有打骂他的意思,只是用剑鞘将他格开,继续往外走。 无视,这是彻底的无视! 待到步惊云回过神时,已不见蓝九卿的影子。 “文清,你说九卿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怪我,还是不怪我了?”步惊云被蓝九卿这个举动弄得心慌慌的,他以前也有任务失败的时候,那个时候九卿替他收拾完烂摊子后,一般会打他一顿,或者骂他一顿,可今天…… 他到真希望九卿打他一顿,把他掉在这里,他不安呀! “兄弟,好自为之。”苏文清拍了拍步惊云的肩膀,一脸同情。 有时候,犯了错没有受到惩罚,反倒是最严厉的惩罚,他可以想象步惊云未来的几天,日子会有多么的苦。 第二天,如同孙正道所说的那般,凤轻尘醒了,神采奕奕完全没有半丝受伤的样子,她自己受了多重的伤她是明白,那一身是伤,就是在现代也要养一两月才能好,可在孙正道的妙手下,居然一天就好了。 这简直就是奇迹,凤轻尘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孙思行再三肯定,她不承认也不行。 “我真是坐井观天了,和孙正道相比,我那点医术根本不够看,难怪皇上这丢重视他。”在孙正道面前卖弄医术,纯粹是班门弄斧,从她的伤势恢复情况来看,孙正道的会得东西比她多得多。 不过凤轻尘很好奇,好奇孙正道用什么办法,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她的伤势复原。 中医有这么神奇吗?她在现代可没有听说过,难道是什么秘法不成? 凤轻尘知道,在华夏有很多古老而神秘的事务,就好比现代还有苗医和苗蛊,和一些道教传人,他们手上都有一两样绝活,她曾经就在龙虎山见过张天师的后人。 安全起见,凤轻尘启动智能医疗包,给自己做了个全身检查,结果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比以前还要好,之前留下来的暗全好了,身体恢复到了最佳状态,手也比以前灵活了许多。 这真是奇迹!(未完待续) 376炸毛,御史弹骇九皇叔奸淫侄媳 没错,就是奇迹,因了除此奇迹之外,凤轻尘再找不到第二个可以解释的理由。 她的伤口恢复得这么快,绝不是因为孙正道术的医术好,医术再好也不可能让伤口瞬间复原,身体恢复周期摆在那里,那血淋淋的伤口,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复原的,孙正道医术再好,也只是大夫罢。 上帝拯救命运,医生是上帝唯一的手。可即便如此医生也不是上帝,再高明的医生也没有办法,让狰狞的伤口一天就恢复如新,甚至一点伤痕都不了留下。 孙思行和她一样,都想知道孙正道用什么办法救了她,可孙正道却忙得不见人影,凤轻尘也不急,反正来日方常,可她却没有想到,这一别竟是永远也见不到。 如果,如果说她早些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遗憾,她说什么也会阻止孙正道,可偏偏这世间没有如果。 问不到原因,凤轻尘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事,交待孙思行,让他对外说,她昨天没有受伤是中毒,这伙已经解毒了,所以没事了,哪怕是王锦凌问起也这么说。 伤口没办法一天好,可毒不一样,毒解了就没事,至于气色好,这个王锦凌与翟东明应该不会多想。 孙思行连连点头,虽然他不擅长撒谎,可师命不可违,为师父好的事情他都会去做。 既然身体恢复如初,凤轻尘就不能再偷懒了,明天就是王锦凌接任王家家主之位的日子,也是王锦凌出发前往清水镇的时间,她要替王锦凌准备好出门要用的药物。 王锦凌几乎是掐着点来的,当凤轻尘将所有的药物,分门别类的放好后,孙思行就说王锦凌和翟东明来看她了。 如果是翟东明,那孩子肯定直接冲到她房间,可王锦凌不会,王锦凌是世家公子,举止有度,从来不会在人前,做出失礼或者有损她名声的事情。 凤轻尘将药箱提在手上,和孙思行一道前去正厅见客。 药箱是现代的东西,只有一本书那么大,可打开后却是整整五层,比一般的药箱实用,而且带密码锁,除了王锦凌和她,再也没有人能打开,所以她也不怕丢了。 至于你说野蛮暴力破坏?估计这年头的刀没有那么利,这药箱可是用航空材料做的,真正刀枪不入。 至于,要问起这个药箱哪来的如何回答?她更不担心,她知道王锦凌不会问,因为那个人是王锦凌,体贴入微的王锦凌,绝不会问她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如凤轻尘所预料的那般,王锦凌只关心她的伤势,见她没事便不再多问,充分的尊重她的一切。 当凤轻尘拿出药箱,将其打开时,王锦凌虽然好奇,可同样没有问她药箱从哪里来的,更没有问她药箱中的药是哪来的,只坐在那里细细地听凤轻尘解说,这些药的用处,还有药箱打开的方法。 反到是翟东明极好奇:“凤轻尘,你这药箱真是别致,就药箱算落到别人手里,没有你说得办法也打不开,这么精致的东西只拿来装药,实在是浪费呀。不过这东西看着就不是一般的东西,你平时最好别用,这玩意也只有在锦凌的手上,才不会被窥视。” 不是不会,而是没有人敢窥视王家家主的东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凤轻尘懂,这药箱她就没有打算给自己用,本来就是送给王锦凌用的。 “至于这些药?轻尘,锦凌出门又不是没有大夫跟随,再说他就是去三个月,至于带这么多药嘛。又是风寒、又痢疾、还有止痛的、医伤的、、解毒的、防蒙汉药的,甚至连毒药都有,你这是开医馆吗?最奇迹的还是玩意,这个药丸还能当饭吃?” 翟东明拿出一瓶药丸,半点也不相信,一粒药就能让人一天不吃饭,怎么可能,可他又不认为凤轻尘会拿这个事骗他。 好吧他承认他这是嫉妒锦凌了,凤轻尘为锦凌想得太周到,什么好东西都给锦凌了。 呜呜呜……凤轻尘从来就没有替他想过,他身上哪天不带伤呀,凤轻尘怎么就不给他准备一些药呢。 “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凤轻尘没理解翟东明心怚不,更懒得解释。 这些营养药丸,是军方专门为野外作战士兵准备的,能止饿也能补充体力,不过不宜多吃,这玩意也算是提前透支体力。 她也有提醒王锦凌,不到最难的时候,不要拿出来用,这东西虽然可以暂时维持体力,可不能一直依靠它,咱们是人,得吃五谷杂粮。 本以为翟东明这家伙会辩解两句,没想到这家伙直接将药放回去,很用力的点头:“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就连不近女色的九皇叔,都会被御史弹骇奸淫侄媳,还有什么不会发生的。” 切,你不给准备药,我也不让你舒心。翟东明小小的邪恶了一下。 “什么?九皇叔被御史弹骇奸淫侄媳?” 凤轻尘直接跳了起来。 “你反应这么大干嘛?又不弹骇你。”翟东明眼中带着狡黠的笑,哪怕面对王锦凌不满的眼神,也毫不在意,能看到凤轻尘炸毛,是一件乐事,稍稍安抚了一下他受伤的小心灵。 凤轻尘气恼:“我能不反应大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错,那个侄媳应该是说我吧?” 虽是寻问,但却带着肯定,九皇叔从出生到现在,招惹过的女人也就她一个,还光明正大的承认过,最最不爽的还是,她曾是东陵子洛的未婚妻。 王锦凌站了起来,将轻尘按了下去:“轻尘,别激动,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别听东明胡说。” “我哪有……” 翟东明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锦凌狠狠瞪了眼,乖乖的缩了回去,他不说还不行嘛。 凤轻尘知道,翟东明没有说谎也没有骗她,难怪王锦凌从进来到现在,就没有真正笑过,她还以为王锦凌是担心王家的事情,原来…… 呼……凤轻尘吸了口气,笑了起来:“锦凌,你别担心,我没事。” 这一年来,她什么难听的流言没有听过,刚刚之所以激烈,是因为御史弹劾,扯到皇上面前,这事就可大可小。 大的话,她十有八九会被浸猪笼,奸淫侄媳,这罪名一旦坐实,九皇叔就身败名裂,被世人所鄙夷,而她只有死路一条。 小的话,就是莫须有呗,那个御史倒霉吧。 横竖,这事就会有人倒霉。 “你看,我就说了凤轻尘就一打不死的蟑螂,坚强着呢,再说这事你能瞒她一时,能瞒她一世吗?这事早晚会传到她耳朵里,毕竟她是当事人之一,虽然御史的重点是指责九皇叔。”翟东明一看凤轻尘心平气得的接受了,当下就得瑟了,在王锦凌面前显摆了起来。 总算有一件事,他做的决定比王锦凌做出来的决定好。 “的确,这事不应该瞒我,我早知道才能想好对策。”凤轻尘的肯定,让翟东明高兴的险些没跳起来。 王锦凌懒得理会翟东明,一脸担心看向凤轻尘:“我只是不希望你听到这些肮脏的事情,能在你知道之前解决更好。”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他早就来孙府看凤轻尘了,哪会等到临近中午的时候。 “这事关系到我,我怎么可能听不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好得怎么会有人弹骇九皇叔奸淫侄媳呢?我和九皇叔并没有什么。”要是真有什么,这些人来弹骇她也就认了,可偏偏……她和九皇叔之间,比白纸还要白。 最主要,她和九皇叔传出绯闻也不是一两天了,怎么早没人弹骇,这个时候才冒出这事呢? “这是谁得手笔,目的是什么?”凤轻尘反应很快,这事要是没有人指使,打死她也不信。 “具体没有查到,背后的人做得太隐秘了。不可以想象的出,皇上就算没有参与也是默许了,洛王有没有参与不清楚,南陵和西陵肯定主谋。 九皇叔强势,实力深不可测,这样的人不仅仅是皇上忌惮,西陵、北陵与南陵也很忌惮九皇叔,这一次我估计是四国联手,想要借这个丑闻毁了九皇叔。 这次御史弹骇的重心全部在九皇叔身上,你只是被牵连的,御史把你塑造成一个没有依靠的孤女,面对权大势大的九皇叔,你无力抗争,只能成为九皇叔的玩物。”说到“玩物”二字,王锦凌明显的一僵,他不喜欢凤轻尘被冠上“玩物”二字。 凤轻尘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喝茶,不然她这伙真心要叶喷茶。 玩物?依她的长相和身份,的确像是权贵的玩物,她以前也觉得自己就是九皇叔手上的玩物,他高兴就招惹一下,不高兴就挥到一边,可被御史这么说出来,凤轻尘只觉得搞笑。 玩物?只要她凤轻尘不愿意,天皇老子也不能把她当凤轻尘当玩物,之前觉得自己是九皇叔的玩物,那是自己犯贱,上赶子给人糟溅。 可现在不会了,她凤轻尘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再委屈自己,哪怕那个人是九皇叔,她也不再委屈自己……(未完待续) 377指婚,不娶凤轻尘 见凤轻尘笑得开怀,王锦凌开始还以为凤轻尘怒极反笑,可看她的样子却不像,而是真的在笑:“你还笑得出来?你不生气吗?” 是个女子被人如此诬蔑都会生气,当然王锦凌知道凤轻尘比一般女子坚强,比一般女子通透,可再通秀的人听到这话,也难免会生气。 别说凤轻尘了,就是他听到那些御史如此说凤轻尘,他都生气,他尽心呵护的女子,怎么可能是权贵的“玩物”。 “为什么笑不出来,又为什么要生气,流言罢了,我听得够多了。再说,这次倒霉的人又不我,御史不是说,我是迫于九皇叔淫威的嘛,我是无辜受害者。” 她怎么能不高兴,高高在上、不近女色、如同谪仙一样,被世人供奉神坛上的九皇叔,也会有被人从神坛上拉下来的一天,也会有被流言缠身的一天呀,这多丢有趣。 流言既然阻止不了,总要有一个陪自己一起受,每一次出事,被世人辱骂的只有她凤轻尘,这一次终于轮到九皇叔了。 凤轻尘是真的不生气,除了最初的震惊外,凤轻尘反倒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她真想看看,九皇叔面对御史的指责,如何自辨,如何脱罪。 “要是这罪名坐实,九皇叔倒霉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并不是王锦凌担心的,王锦凌只担心凤轻尘的名声,可见凤轻尘并不在意,王锦凌准备好的安慰话,都找不到地说。 “罪名坐实?锦凌你太小看九皇叔了,这样的罪名九皇叔绝不会让它坐实,那些御史找不到实际的证据。”凤轻尘说得笃定,王锦凌却感觉心里酸酸的:“你就这么相信九皇叔?” “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就事论事,九皇叔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想要凭这样的罪名让九皇叔低头,很难。 再说了就算这个罪名坐实了,也要不了九皇叔的命,顶多是德行有亏失颜面罢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皇上他们也就是用这个事,逼九皇叔做一些退步。”凤轻尘被皇室中的人算计那么多次,怎么可能不学乖,皇室中的人从来都是利用一些表面的事情,达到另一件事情。 凤轻尘猜得没有错,皇上的确没有想过,只凭借御史弹劾九皇叔奸淫侄媳的事情,就把九皇叔打入谷底,不是他不想而是不现实,利用这件事不过是断一些人的念头,同时让九皇叔做一些妥协。 “九弟,御史弹骇这事你如何看?”皇上单独留下九皇叔,和颜悦色如同普通人家的兄长。 看看?奸淫侄媳?他还没有动手呢,就算动手也就不是奸淫侄媳,他没兴趣对太子妃、淳王妃等人下手。 “不怎么看,捕风捉影罢了。”九皇叔脸色平静,谁也不知道他平静的表面下,是真得不在意,还是假装不在意。 这么多年来,皇上已经放弃从九皇叔脸上看出情绪的想法,九皇叔就是一个面瘫,他连一点多余的表情都不会有。 “捕风捉影?九弟在宴会上可不是这般,既然你对凤轻尘无意,当日在宴会上又何必维护她,害百官误会。”皇上明明在笑,可却让人通体发寒。 “皇上,臣弟与凤轻尘的事情,天下人皆知,臣弟维护她也是理所应当。”九皇叔这话看似什么都说了,可偏偏什么也没有承认。 “这么说,臣弟你是承认御史弹骇确有其实了?”皇上完全不给九皇叔回避的机会,直指问题中心,只要九皇叔承认,他就可以出后招。 皇上老狐狸,九皇叔又怎么差,他会承认才会有鬼:“皇上,臣弟从不曾承认什么,臣弟说了御史弹骇是捕风捉影,臣弟与凤轻尘之间清清白白,臣弟真想要一个女人,也不至于用强硬的手段,这天下没有臣弟要不起的女人。” 九皇叔语述很慢,轻声很轻柔,但却透着强大的自信,无所畏惧地迎上皇上那双凌厉的眸子。 “皇上,臣弟与凤轻尘如何是臣弟的事情,还请皇上不要插手,臣弟这一生,没对什么感兴趣过,也从来没争取过什么。这算是臣弟第一次对一个人一件事有兴趣,至于争不争取,臣弟自会斟酌。”九皇叔的眼神淡淡地扫过龙椅,若有所指。 他这一生没有为什么争取过,包括那把龙椅,如果他要争,他比皇上更有资格,只是他不屑做东陵的皇上,九皇叔这是在提醒皇上别太过份。 身为帝王,被人如此威胁,他要忍得下才有鬼,皇上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很快,九皇叔发现却是当作不知,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不知名的远方。 皇上气恼,却不得不按奈住脾气:“九弟,凤轻尘是洛儿的未婚妻,你是洛儿的皇叔,你这样做让洛儿怎么办?” “皇上,目前为止臣弟什么都没有做,而且皇上忘了,凤轻尘是子洛的前未婚妻。”九皇叔收回视线,扫了一眼皇上:“就算是妻子又如何,我们东陵皇室的人,什么时候在意过女子的身份了,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兄占弟妻的事情,你说是吧,皇上。” “九弟你……”皇上脸色一变,九皇话虽未点明,可大家都心知肚名。 皇上奸淫弟媳,那可是真正弟媳,而不是像凤轻尘这样,只与东陵子洛有一个未婚夫妻的名份。 “皇兄,别激动,臣弟说说罢了。”九皇叔这只狐狸,把人撩拨的怒火中烧,却一副纯良的样子,皇上有气也发不出来,九皇叔没有说明,他总不能主动承认。 愤怒只是一瞬间,皇上很快又摆出关心弟弟的兄长样:“九弟,既然你对凤轻尘有情,朕就替你指婚。依凤轻尘的身份只能成为你的侍妾,朕看在九弟你厚爱她的份上,把她指给你做侧妃。” 九皇叔微微低头,长长的睫毛往下耷拉,掩去眼中的嘲讽。 皇上还真是疼爱淳王,这么急着出招,把凤轻尘推给他,想必是知晓了淳王拦住凤轻尘的事了。 皇上是不会允许凤轻尘入淳王府,以免把他最宝贝的“侄子”给带坏了,更不会允许淳王留恋凤轻尘这样的女子。 皇上本以为十拿九稳,却不想九皇叔毫不客气的拒绝:“不娶。” 娶侧妃?娶了侧妃就会有正妃,他的九王府清静的很,没有兴趣放一堆人进府,偌大的九王府除了他的人外,再不会有其他人。 九皇叔很清楚,皇上想要利用这个机会,安插人到他身边。 “不娶?九弟你这是要逼死凤轻尘吗?”皇上话中的意思很明白,九皇叔要么娶凤轻尘,要么凤轻尘死,被御史弹骇,丢尽东陵的脸面,这样的女子没有活下来的必要!(未完待续) 378不娶,连凤轻尘都比不上 皇上拿凤轻尘的命做谈判的条件,本以为九皇叔一定会妥协,却不想九皇叔根本不把皇上的威胁放在眼里,面无表情不说话。 皇上却以为九皇叔这是妥协,当下提出要九皇叔娶北陵公主为正妃时,却不想九皇叔再次否绝:“不娶,连凤轻尘都比不上,想要当本王的正妃,先证明自己比凤轻尘强。” 留下这话,九皇叔大步离去,而皇上在九皇叔走后,把最喜欢的澄泥砚台给摔了…… 九皇叔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凤轻尘不担心,她可以肯定,她不会因这件事丧命,顶多惹上一些小麻烦罢了,九皇叔那人绝不会放过给她添麻烦的机会。 王锦凌见凤轻尘这般肯定,也不再多说,他亦相信九皇叔会保护凤轻尘,不为凤轻尘也为他自己。 “轻尘,我明天就要去清水镇,有事你就去王家找锦寒。”王锦凌交待了这么一句,就带着药箱与翟东明走了,即使翟东明万分不想走,也不得不走。 至于明天的宴会,大家都有默契的不提,无论是凤轻尘还是王锦凌,他们都很清楚,明天的宴会凤轻尘没有资格出席,哪怕她是王锦凌的救命恩人也是一样。 王家比皇室更重规矩,更重名声,这样的场合王家人不会想见到凤轻尘。 王锦凌与翟东明走后,凤轻尘并没有回房,而是坐在原位上消化王锦凌的话。 她对王锦凌说,她相信九皇叔会处理好一切,可她心里并不是这么想,和九皇叔认识这么久,凤轻尘很了解,九皇叔处理事情的办法,永远是自己利益最大化,必要的时候不会介意牺牲她一些,所以她亦要有准备才是。 凤轻尘还没有理由一个头绪,就听到下人来报苏文清来了,想来是探病的,凤轻尘没有拒绝,让人请苏文清进来。 苏文清带来大堆的补品,见凤轻尘精神十足、面色红润,愣了一下,却聪明的没有多问,聊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苏文清示意凤轻尘将四周的人打发掉。 凤轻尘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人走后苏文清才开口道:“轻尘,宇化元化来信要粮了。”一脸苦相,明显是做给凤轻尘看,凤轻尘又怎么不知,没好气的道:“这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轻尘,我是商人不是国库,我囤积下来粮食有限,边境五十万大军下个月恐怕就要饿肚子了。”苏文清也不拐弯抹角,凤轻尘喜欢直接,再说宇文元化的事,可以瞒别人却瞒不了凤轻尘,这事可是凤轻尘一手撮合的。 “五十万大军?宇文元化手上不是只有三十万人吗?”凤轻尘猛得看向苏文清,清亮的眸子好似洞悉一切。 作为一个常年混迹战场的战地医生,凤轻尘对军队人数和装备特别敏感,她很清楚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有时候兵多就是绝对的优势。 自古以来,以少胜多的战役极少,偶尔有之也被当成经典教材,可是经典是无法复制的,在冷兵器时代,兵多就是绝对是优势。 面对凤轻尘的质问,苏文清吓了一跳,差一点就露底:“边境动荡,宇文元化扩兵了。”这个理由他自己也不信,但却觉得凤轻尘会信,毕竟一个女孩子哪里懂这些。 “皇上知道吗?”凤轻尘敏锐的发现事情不对劲,依皇上对宇文元化的厌恶与防备,怎么可能允许宇文元化拥兵自重。 五十万大军,东陵号称拥有百万大军,宇文元化就占了一半,皇上怎么能容。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宇文元化五十万大军在手,他日挥兵北上,皇上也只有举手投降的份。 “不知。” “私募?他好大的胆子呀,他就不怕死吗?”凤轻尘目光犀利,直把苏文清心虚的别开眼:“这事他自有盘算,你应该明白他不是鲁莽的人。” 凤轻尘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一声,正因为明白她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宇文元化是九皇叔的人,而苏文清如此帮宇文元化,也就说明苏文清也是九皇叔的人,同样还有蓝九卿与步惊云了。 凤轻尘隐约明白九皇叔要做什么了,只是他想不明白,那个位置他要的话,需要这么麻烦吗? “既然他有盘算,那这事和我说又有什么用,苏公子你们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也没有掺和的打算,我就是一个平民小老百姓,我只想过清静的日子。”造反,这种事情她做不来,她讨厌战争,战争就代表死亡。 医生是上帝唯一的手,可这双手能救得人却不多。 苏文清苦笑,这凤轻尘还真是聪明,一点就透:“轻尘,清静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奢侈,你既然和那人牵扯上了,就永远别想清静,远的咱不说,先说近的吧,御史弹骇这事你就脱不了干系。” 那人是谁,大家都清楚。 凤轻尘闭上眼,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是呀,她和那人脱不了干系,她身上已经贴上了九皇叔党三个字,无论九皇叔争不争,她都必须站在九皇叔的身边,因为九皇叔败了,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她。 “我真帮不上忙。”凤轻尘叹了口气,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她能帮什么,五十万大军的粮食,她怎么筹的出来。 古代粮食产量极低,白米饭更是奢侈的东西,平民百姓一辈子也吃不上几口白米饭。 粮食这种东西,在华夏一直就是缺的,就是在现代华夏还要进口大米小麦。 她是军医,不是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的弟子,她毕业于医学院而不是农业大学。 术业有专攻,这完全超出她的专业范围,凤轻尘希望自己能帮上忙,实在是能力有限,凤轻尘轻敲着脑袋,一副沉思的样子…… 苏文清有些小失望,好在他不像九卿那样,对凤轻尘抱极大的希望,帮不上就帮不上吧,他们一群大男人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一个女人又怎么解决的人。 “我再……”想想办法吧。 后面的话,还来及说出来,凤轻尘突然睁开眼:“我想到办法了。” 这个时候还有很多可以食用的东西,没有被挖掘出来,有些都可以做主食,她这么做不是为了九皇叔,而是在战场上拼命的士兵。 她很清楚,在战场要是士兵不吃饱,那就是要他们的命,为了那些士兵她也不能藏着捏着。 “你说什么?你有办法?”苏文清直接站了起来。 凤轻尘点了点头:“你跟我来。” 凤轻尘将苏文清带到孙府的书房,抽出一叠白纸,拿出自制的碳笔,直接在白纸上画上起来。 别得不知道,但红薯和土豆凤轻尘却是知道的,红薯和土豆产量极高,也能当主食吃:“这两样东西可食用,而且产量高,你派人去找种子,然后大面积的种植,这东西要是有收成,可以撑一段时间。” “这东西?我见过。”苏文清眼睛一亮,他曾在某个小城镇见过这玩意,一堆一堆的放在那里烂掉,原来他还以为这东西不能吃,原来是因为产量太高,太多。 “见过那就更好办了,你派人把找到后,找当地的百姓学习一下种植的方法,这东西没有水稻那么娇贵,旱地都行,在边境那种地方种上,也不是难事。”凤轻尘并不惊讶,土豆和红薯自古有之,只不过没有人把它们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先不说它们好不好吃,营养价值高不高,单说它们产量高就足已了,至于杂交水稻的种子?那还是算了吧,除非她重新会回去读农大。 “这东西真像你说那样,产量极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一劳永逸的事情,当然他也不会让士兵天天吃这个,混在米饭一起呀。 “以我的人品保证。”凤轻尘就算不是农业大学的,也知道这个。 “那好,我这就派人去找,希望它们能尽快有收成,以免青黄不接。”苏文清宝贝将这两张纸收起来,他没想到凤轻尘这里居然真有办法,看样子还是蓝九卿了解凤轻尘。 这个女人口风真紧,不问什么都不说,只是她怎么知道的呢?看她这个样子绝不可能是懂农事的人,不过这事苏文清只放在心里,不敢问出来。 凤轻尘点了点头,提供土豆和红薯两种食物,可以长久的解决,只是眼前的问题吗? 既然已经提供了一个办法,凤轻尘也不再藏着,又说出另一个办法:“其实,你们可以试着和南陵、西陵买粮。尤其是南陵,我听说南陵两位皇子在争权,如果这个时候有强大的外援出现支助某个皇子,他们肯定会愿意从南陵国库给你们倒腾粮食。” 政客们从来不介意损失国家的利益,已便让自己利益最大化,这种事她见多了。 “这个我也有想过,只是通过国家筹粮,很容易被人盯上,那些人肯定会去查,这大批量的粮食流向何处,到时候鱼没吃到惹一身腥就麻烦。”苏文清摇头否绝,他们的行动见不得光,不能捅到国家层面上去。 “不能从国买粮,那就让粮商把粮食吐出来。”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就当是回报宇文元化在皇上寿辰上帮她的事,她现在也帮宇文元化一把。 凤轻尘绝不承认,她是为了帮九皇叔!(未完待续) 379心疼,凤轻尘的支持者 “让粮商把粮吐出来?他们肯吗?各国的粮商都大有来头,背后都是世家背景,用强硬的手段根本行不通,别说我们了就是皇上,也没办法从那些粮商手中抢粮。”蓝九卿也打过粮商的主意,可是很难。 小事上,他们能要挟一下世家,可这种关乎到家族利益的大事,世家是不会让步的,世家人太顽固了,他们把家族利益看得比命还重要。 “谁说要用抢得,你可以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吐出来。”凤轻尘眼中闪着诡异的精光,把苏文清吓得够呛,总觉得有人要倒霉了。 苏文清还没有问,凤轻尘就示意苏文清低下头,附在他耳边将自己的办法说出来…… 苏文清先是迷惑不解,随即双眼一亮:“好办法,我觉得可行,虽然风险大了一点,但在我们能承受的范围。” “既然可行,那就动手吧,总不能让将士们饿肚子。”骨子里,凤轻尘也把自己当成一名军人。 “好,我回去好好谋算一下就动手,作为报酬你凤府重建的事情,就全部交给我了,我保证不要你花费一个铜板,就替你把凤府重建出来。”苏文清豪气的一拍胸膛,大方的许诺。 “你要替我重建凤府?”凤轻尘不解,苏文清这个奸商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对,作为你帮忙的谢礼,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苏文清笑得如同狐狸,哈哈哈……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重建凤府的事情弄到手了,而且还没有引起凤轻尘的怀疑。 “你帮我解决了粮食的事情,而且按你说得办,这事要是成了,我还能从中大赚一笔,重建凤府不过是小钱,我还出得起。怎么?你不愿意?要是不愿意那也行,你说吧有什么我能帮你的,我一定帮。”以退为进,是谈判高招,苏文清用得炉火纯青,凤轻尘根本察觉不出,这只外白内黑的狐狸到底想什么。 因为不能用王家工匠,凤轻尘本就在纠结,凤府重建要去哪请人,现在苏文清主动帮忙,再看苏文清一副只为报达你的样子,凤轻尘也不多想,当下点头就同意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派人去凤府,先把凤府那些废墟给清了。”苏文清见目的达成,脸上笑意更浓。 凤轻尘再聪明、见识再广也就是一个小女孩,他三两句就把凤轻尘的事情全部搞定了,想想就觉得有成就感呀,和凤轻尘打交道,比和秦宝儿那个琉璃娃娃打交道有趣的多。 “好。”看苏文清一副急切的样子,凤轻尘皱了皱眉,不过没有多想,只当苏文清想早点解决这事,毕竟她根本想不到,凤府有什么值得苏文清打主意的。 目的达成,苏文清告退,回去的路上,想着今天定要在蓝九卿面前显摆一番,他今天可是把两件大事给解决了,尤其是粮食的事情,如果凤轻尘的办法有效果,近期和远期的麻烦都解决了。 果然,只有凤轻尘才适合蓝九卿! 苏文清走后,凤轻尘准备去找孙正道或者孙夫人,可不想她刚起身,孙府的下人又来报:“宁国公夫、世子夫人、晋阳侯夫人来访。” 小小一个太医院院首,还没有资格让这三位夫人同时造访,这三人明显是冲着凤轻尘来的。 如果是以往,凤轻尘肯定称病不见,可现在吗? 她需要这些夫人出手,替她打压未来的淳王妃瑶华公主,所以打好关系是必要的。 宁国公夫人与世子夫人是前来道谢的,准备的谢礼颇为丰富,一进来世子夫人就朝凤轻尘行了个大礼,凤轻尘连忙避开,不敢受礼,却被晋阳侯夫人给按住了:“轻尘,这一礼你受得起,要不是你心柔母子三人就……” 说到那天的凶险,晋阳侯夫人眼睛一红,女人生产就是鬼门关前走一遭,心柔是命好,遇到那么好的夫君,又遇到凤轻尘这个仁心仁术的女大夫。 “轻尘姑娘,我姐姐说的是,你是心柔的救命恩人,这一礼受得起。要不是两个孩子太小,不方便带出来,我一定让他们来亲自道谢,没有轻尘姑娘仗义相救,就没有心柔母子三人的今天。世子爷一直想要亲自向凤小姐道歉,只怕扰了凤小姐你的清静。” 宁国公世子夫人就是当日难产的那个孕妇,温婉知礼,一看就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不过身形较小,即使出了月子,看上去还是很瘦弱。 宁国公夫人也在一旁笑着附和,直言凤轻尘当得起,要不是凤轻尘他们宁国公府,哪能迎来两个小金孙。 “夫人言重了,轻尘是大夫,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凤轻尘不再推拒,大方的受礼。 宁国公夫人这才高兴起来:“轻尘姑娘,说来也是我们不好,之前一直就想去府上拜访,递了几次牌子,都被皇后给驳了回来,后来想去凤府却又……” 说到这里,宁国公夫人也是万分的羞愧,凤轻尘最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他们宁国公府却避而不出,这样对待恩人,有失礼数。 “夫人客气了,夫人的好意轻尘记下了,多谢夫人的厚爱。”凤轻尘也听说,宁国公夫人在她被关禁闭时,屡次提出想要见她的事情,说实在她还是蛮感激的,至少这一对婆媳还算知恩图报。 再说了,御史弹骇九皇叔和她的事情,宁国公府肯定也是收到了消息,这个时候来又何尝不是表明,宁国公府站在她这一边的意思。 不知不觉中,她凤轻尘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人脉,凤轻尘朝宁国公夫人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却不想让这位吃斋念佛,大气稳重的宁国公夫人瞬间红了眼眶:“你这傻孩子,怎么这么让人心疼。” 对别人的好她不记,偏偏别人对她一点好,她就记在心中。 这么善良的孩子,那些人怎么就狠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她,没爹护,没娘疼的孩子,实在是可怜…… 宁国公夫人握着凤轻尘的手,想着凤轻尘短短半年遭遇到的事情,不停地摸眼泪。 这要是凤将军和凤夫人还在,肯定会心疼死,为人父母者,哪容得自己的女儿,被人如此欺凌。 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九皇叔一句:想要当本王的正妃,先证明自己比凤轻尘强。又把她推向风口浪尖……(未完待续) 380公敌,凤府重建遇麻烦 凤轻尘还不知道九皇叔放出了一句,让她成为东陵,乃至整个九州大陆女人公敌的话,她这个时候正想办法哄宇国公夫人呢。 她不怕女人的眼泪,女人的眼泪也无法让她心软,可宁国公夫人的眼泪却让她慌了,聪明如她,此时却手足无措,不知要如何安慰宁国公夫人。 前世今生两辈子,她都没有体会这种类似母亲、长辈的关爱,面对宁国公夫人这种长者的关心,她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她天生就缺少亲情、缺少长辈的关爱,她可以冷静的与人谈利益得失,严肃的与病人家属谈病情和医治方案,甚至在军方大佬面前,她也一样可以侃侃而谈,可偏偏…… 她不懂得如何与一个类似母亲的长辈相处,面对宁国公夫人毫不掩饰的心疼与慈爱,凤轻尘即不舍又无措,最后只能愣愣的站在那里。 她从来没有这样的经验,她不懂得讨长辈的欢心。 世子夫人是个体贴细致的人,见凤轻尘局促,上前打着圆场,对凤轻尘极是维护。 虽然凤轻尘的名声不好、风评不好,可世子夫人却从晋阳侯夫人口中知道,凤轻尘和外界传闻的不一样,凤轻尘是坚强善良的女子。 当初为了救她,,凤轻尘险些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残暴、浪荡、无耻的人。 “你看看我,人老了就是多愁善感。”宁公国夫人笑着止住泪,拍了拍凤轻尘的手背:“好孩子,别担心,天大的事有爷们在外面顶着,不会有事的。” 怎么的也是勋贵之家的夫人,那什么九皇叔奸淫侄媳的话,宁国公夫人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含蓄的表达一下自己的支持,和宁国公府的支持,他们支持的是凤轻尘,不是九皇叔。 “有夫人这句话,轻尘就放心了。”凤轻尘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心里却很感激宁国公府的支持,当初她也不过是本着医生的职责行事罢了,却不想收获到了意想不到的助力。 离去前,晋阳侯夫人悄悄在凤轻尘耳边说了一句:温家的大小姐成婚三年无所出,三天后温家大小姐要去晋阳侯府拜访她。 后面的话晋阳侯夫人没有说,可凤轻尘却是明白,晋阳侯夫人这也算是帮她,温家不是王谢那种顶级世家,但在二流世家中,温家也算是有份量的。 “多谢。”凤轻尘领了对方的情,这个时候她的确需要这些关系。 送走了宁国公夫人三人,凤轻尘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用这双手攀交了这么多权贵。 以前在军方医院时,凤轻尘见多了那些利用医术攀上军方高官的人,也见到多医院的护士讨好病人和病人家属的情况,那个时候医术只成了一种手段,一种谋锦绣前程的手段。 那时的她根本不懂变通,再加上她年纪轻,也不可能去医治军方大佬,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用医术去搭关系,再说她要搭关系干嘛,她一个人吃饱全家不愁。 那个时候她在军方医院,只和一个人很熟,一个年轻的空飞中校,三年在空中飞中三百多个小时,是空飞基地最出色的年轻人,号称空军新星。 他每隔几个月都要去医院疗养,因为长得好即使没有听说他有什么背景,也有一堆年轻的女医生和护士挤上去,不过那人面冷心狠,不少女医师和护士在他那里吃了排头。 她刚到医院时,因为太过冷清,再加上长得出挑,成了女医师和女护士的公敌,被人算计负责他。 想起来,他们的交情也挺好玩的,几乎是打出来的,那个时候凤轻尘还没有上战场,也不会什么格斗的本事,她制服对方完全凭着手中药物,把人放倒,直接压在身下,命令对方合作一点,不然废了他。 却不想,这一打倒成了朋友,凤轻尘对那人根本没有起什么心思,本以为他们可以成为一辈子的朋友,可不想半年后对方的母亲找上门。 某军区的总参谋长夫人,很和气的告诉她,她儿子不会娶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如果玩一玩的话,她也不会管着自己的儿子,只不过让她注意点,别玩过火了。 后来,她离开军区医院或多或少也和这件事有关吧,她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她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不浮不燥,不争不夺。可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凤轻尘紧紧的紧握双手,闭上眼,既然卷入了这样的环境中,那就没有必要再故作清高了,医术是她唯一能接近权贵的手段。 凤轻尘刚说服自己,又听到下人来报,谢三公子上门,紧接着血衣卫总指挥使的夫人也上门。 凤轻尘无语看天,有人挺她是好事,可这样扎堆的接待人,她累呀! 她终于明白古代的女人为什么不工作了,这迎来送往还真是一个力气活,耗时又费心,最主要并不是所有人说话,都像宁国公夫人那般直接,一个个拐弯抹角,绕得她晕头转向,才明白对方是关心她,隐晦的表示支持。 她好累呀! 凤轻尘一整天都忙着招呼来访的人,晚上沾床就睡着了,第二天睡到太阳晒屁骨才起来,草草的用了早膳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乌衣巷,怎么说今天也是王锦凌的好日子。 站在乌衣巷外,看着王家十里红毯,权贵云集,凤轻尘笑了笑,无声的说了一句祝福的话,转身离去。 这不是她应该来的地方,也不是她能进去的地方。 “皇上驾到!” 凤轻尘刚离开乌衣巷,东陵国最尊贵的人就抵达了王家,王锦凌亲自出来迎接,在出来的刹那,若有所思地朝乌衣巷口看了一眼。 “大哥,怎么了?”王七见王锦凌失神,连忙小声提醒。 “没事。”王锦凌连忙收敛心神,是他想太多了,轻尘怎么可能会来,王锦凌打起精神,应付四周的人。 今天是他的战场,过了今天他就是王家家主,手中的权利大了,身上的责任也重了,可是他也更担心凤轻尘。 知道九皇叔那句话后,他就担心凤轻尘会被人刁难,可他现在根本腾不出手来帮凤轻尘,只能希望凤轻尘能撑过这一关了。 王家热闹非凡,孙家却是寂寂无声,凤轻尘回到孙家时,依旧只有孙思行一个人在,孙正道和孙夫人不知去哪了。 “思行,你爹和娘呢?” “我娘去庙里小住了,我爹进宫了,说是淑妃身体不适,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在宫里守着。”对于这样的事情,孙思行已经习以为常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当天,王锦凌悄悄离开了皇城,凤轻尘没有去送,王家明显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苏文清动作迅速,第二天派人去清理凤府的废墟,可还没有动手,就被官府给制止了,原因是……(未完待续) 381地契,凤府要被收回 “你说什么?凤府是公家的地,现在要收回?”凤轻尘的好心情,被苏文清给破坏了。 苏文清连连点头,他今天心情也不好,亲自坐镇凤府,在废墟里找了半天,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苏文清怀疑蓝九卿逗他玩,骗他给凤轻尘做白功,虽然他原本也不报太大的希望。 “是的,官府说凤府是官宅,地契在官家手上,现在官府按律收回,轻尘,你手上有凤府的地契吗?如果有的话我们还能官府,要是没有……那块地你就没有资格重建。” 苏文清真正是头痛了,心中暗骂蓝九皇,既然让他给凤轻尘重建凤府,怎么就不把事情都解决好了,临到动工时又出这么一个事。 “地契,我怎么可能有地契。凤府被一场大火全烧了,别说我原本就没有地契,就算有我也拿不出来,凤府是皇上当年赐下的宅子,官府应该有备案才是。”凤轻尘觉得自己真是白痴,来这个地方这么久,居然忘了把凤府的地契拿到手。 在现代买套房子,也记得拿房产证呀,这地契可比房产证有用多了,房产证只有七十年的所有权,可地契却是终生使用权呀。 苏文清苦笑,这事也怨不得官府找凤轻尘麻烦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凤府那块地就是官府的,按理御赐的宅子在你父母死后就可以收回,官府的人一直没有收府,估计是看在你是洛王未婚妻的面子上。” 凤轻尘哑然,这么说来官府也是按规矩办事,然后按规矩那宅子与她无关了。 “轻尘,要重建凤府不一定要在原址上,要不我们重新买一块,或者买一个宅子推倒重建。”苏文清提出解决的办法,在他眼中,凤府那块地已没有价值了。 “不行,如果找块地重建,凤府还是凤府吗?我要在原址上重建。”凤府被烧是她心中永远的痛,不能在原址上重建,她更对不起自己的父母。 还说,要给父母建衣冠冢,结果…… 一把火把凤府烧干净了,什么都没有了。 “轻尘,那块地不是你的,那是皇家的地上,就算有钱也买不到。”苏文清说到这里,突然打了个突,看凤轻尘的神色也有点不对劲。 “苏文清?你怎么了?”凤轻尘被苏文清看得头皮发麻,那眼神怎么那么怪。 苏文清一个机灵,很快回过神来,立马摇头:“没事,没事,轻尘既然你非要在原址上重建,那就想办法拿到凤府的地契。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既然是官府折腾出来,你就去找官府。这皇城什么都不多,就是权贵最多,你找人帮你疏通一下关系,把凤府的地契拿到手。” 苏文清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凤府重建遇到麻烦,十有八九和九皇叔有关,皇上根本不会记得这种鸡毛算皮的小事,其他人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为难凤轻尘,毕竟外人并不知凤府对凤轻尘来说,意味着什么。 苏文清颇为同情的看向凤轻尘,九皇叔果然狠,算计凤轻尘来,一点也不手软。 “只能这样了,凤府的地契我无论如何也要拿到。” 凤轻尘接受了苏文清的建议,想着找什么人疏通关系,可一打听却发现,这事她不占理,宁国公答应帮她去问问,不过让她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官宅是不会买卖的,再有钱也没人搭理你。 凤轻尘只得先谢过,心中暗叹一口气,要是王锦凌在皇城就好了,至少她还可以找王锦凌帮忙,可王锦凌不在皇城了,她又不能拿这种事去找王家。 九皇叔倒是一个极好的人选,可九皇叔此时正被御史弹骇,再插手她的事情,不是给御史送证据吗,再说了……她实在没办法开口求九皇叔。 她凤轻尘最讨厌求人,为了凤府的事,她求了不少人,可真不想求到九皇叔头上。 凤轻尘和顺天府也算有点小交情,大大小小也帮了顺天府伊几个大忙,可当凤轻尘说起这事时,那卫大人却一脸为难,只推脱这事他办不了,让凤轻法郁闷至极,可又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本想接第二天去血衣卫总指挥使陆少霖的府上,可想到晋阳侯夫人那件事情,凤轻尘想想还是去晋阳侯府,替温家大小姐诊治。 结果出来温家大小姐身体很好,房事正常绝不会不育,听到温家大小姐的夫君小妾数十人,却一个也没有生孩子,凤轻尘委婉的提醒,问题可能出在她夫君那。 温家大小姐一听,只说她会考虑,婉约的提醒凤轻尘,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凤轻尘点头应承,待到温家大小姐走后,晋阳侯夫人留凤轻尘说话。 不外乎就是安慰她,御史弹骇的事情被皇上搁置了,那几个御史已不敢再说了,短时间内不会有事。 至于凤府的宅子,晋阳侯夫人也算是转答宁国公的话,那就是:没戏!让凤轻尘别折腾。 凤轻尘听了沉默不语,凤府对她来说意义非凡,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放手。 “轻尘,你也别执着过往了,我手上有几处宅子,地段好,环境也好,你要喜欢挑一处,我按市价转给你。要是我手上你不满意,心柔手上还有几处宅子,你随便挑一个。” 晋阳侯夫人是真心为凤轻尘打算,皇城的地有限,宅子也有限,她手上又有钱,根本不需要卖宅子,这伙愿意给凤轻尘,那可是天大的情面。 “多谢夫人的好意,轻尘再想想办法。”如果买一处宅子可解决,她早就买了。 她是一个固执的人,认准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比如凤府,在她心中就是她的家,她的家凭什么要被人占去。 第二天,凤轻尘去见陆少霖,凤轻尘一说来意,陆少霖就直接拒绝:“轻尘,咱们也算是交情匪浅了,你开口我能办到的事情,我肯定给你办到,但这事我真不帮不上忙。”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要再纠缠就落了下乘了,凤轻尘也不再多说,陪陆夫人闲聊一伙后,在陆府用晚膳才回孙府,离去前陆少霖提了一句:“这事上面有人出手,你想要凤府的地契,就去找上面的人。” 凤轻尘一怔,回过神后连忙道谢,坐在马车上,闭目沉思。 上面有人出手了,连陆少霖都忌惮的人,那只有皇子皇孙了,这样的事情她可以求肃亲王出面。只是她要拿什么求肃亲王呢?再说,这么一件小事,肃亲王怕是不愿意出面。 凤轻尘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没权没势在皇城生活还真是累,就在凤轻尘思索找什么人解决这事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凤轻尘心情不好,语气也越发的冰冷。 “咦,凤轻尘,真的是你。”马车外,传来翟东明的声音,凤轻求撩起车帘,看到翟东明一身军装,身后跟着一队侍卫。 “翟东明,你怎么在这?”凤轻尘一脸不解,她走的可不是大道,翟东明身后还有兵呢,怎么也不可能走到这条街上来。 “看到孙家的马车,我猜就是你,所以过来看看。”王锦凌离去前,再三交待翟东明,平时多看着凤轻尘一点,上次暗杀的事件,万一要是再演,凤轻尘就麻烦。 这不,晚上看到孙家的马车,翟东明就多了一个心眼。 “我刚从陆府出来了。”凤轻尘指了指不远处的陆府,让他放心,她没有乱闯,暗杀的事情她也担心,不过她的人脉有限,根本查不到幕后之人。 翟东明知道凤轻尘有分寸,也不再多说:“你自己当心点,晚上没事就别出门,如果实在要出门派人去找我,我派兵保护你。” 凤轻尘借住在孙家,翟东明也不好把上次的侍卫调过去,一切等凤府建好再说吧。 “多谢,我会注意的。”凤轻尘神色淡淡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可翟东明却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也没多想,只点了点头道:“那行,你早点回去吧,我还有差事在身。” “差事?最近皇城有事吗?”凤轻尘敏锐的发现不对劲。 翟东明上前,附在凤轻尘的耳边:“西陵的二皇子西陵天宇秘密来东陵求医,这伙正在皇宫见皇上,我负责保护他在东陵的安全。” “西陵的二皇子?”凤轻尘反应极大的叫了一声,吓得翟东明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声点,都说了是秘密。” 凤轻尘连连点头,拍开翟东明的手:“我知道,你有差事再身,快走吧。” “行,我走了。你自己当心一点。”翟东明转身交待,派十个侍卫护送凤轻尘回去,凤轻尘也没有拒绝,此时她全部心思,都放在西陵那未曾谋面的二皇子身上…… 这个人,九皇叔曾在别院提过一次,凤轻尘可以肯定,这人与九皇叔关系不一般,而凤府地契的问题,也许就出在这个人身上…… 凤轻尘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冷傲的笑,今天出门还真是对,收获实在太大了。 接下来,她知道如何做了!(未完待续) 382耐心,谁先急谁就输了 凤府地契的事情到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凤轻尘也不敢确定,只不过凭着女人直觉和对皇城动向的了解,凤轻尘可以肯定这事是针对她的,而且和西陵二皇子脱不了干系。 找到了关键所在,凤轻尘就不再着急,她越急对方就越高兴,凤轻尘从陆府回来后,就不再有动作,对外摆出一副放弃的样子。 晋阳侯夫人和宁国公世子都松了口气,连忙上门把自己手上几套宅子拿来给凤轻尘挑,凤轻尘笑着拒绝了,说是自己日后寻块地再建。 凤轻尘让苏文清帮她租了个三进的宅子,原本想买的,可凤轻尘发现自己没钱,苏文清虽然大方的说要送她,可凤轻尘拒绝了。 她凤轻尘又不是被人娇养的金丝雀,非得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租房子的钱是宁国公夫送来的诊金,一千两,凤轻尘没有推拒,爽快的收了下来,医生收诊金是正常的事情。 搬出孙府的那一天,依旧没有见到孙正道,只和孙夫人告别了一声,凤轻尘总感觉孙正道有事瞒着她,几次寻问却被孙夫人笑着给踢回来了,只说没事,官里贵人生病,身为太医院院首很忙。 凤轻尘没法,她虽和孙思行有师徒之名,可也不能插手人家的家务事,只提醒孙思行暗中注意一点。 东富西贵、南贫北贱,凤轻尘的新宅就在皇城西区,离苏府很近,环境幽雅、别致精巧,绿意盎然,阴凉舒适,有江南小园的味道,说实在话和凤府相比,凤轻尘觉得这小院,更适合她住。 小院虽好,可不是她的家,凤府她誓在必得! 入住西区小院,凤轻尘便关门安心的过日子,小院有苏家送来的婢女、翟东明送来的护卫,她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王锦凌之前带回去的佟瑶与佟珏也回来了,有这两女的贴身服侍,凤轻尘从不需要为生活琐事而忙碌。 一切和在凤府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住在小院越久,她对凤府的想念越深,在小院呆了半个月,天已入秋,很多事情也有了结果。 朝局的动荡平稳了下来,出了很多新贵,有皇上的人,也有世家的人,还有一些没有站队的人,新面孔增多,自然就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将秋的萧条冲淡了几许,可凤轻尘知道,再过一个月,等到其他三国皇子走后,皇城会再被血洗礼一遍。 新贵出现,那些老官自然是死地死、贬地贬了,而秋后是问斩的好时间,凤轻尘听到这事,只是叹息了一声,她只是开了个头,后面的事全是由几位大人物推动的,与她无关。 除了朝局上的事情,好几件大事也敲定了,北陵凤谦和安平公主的婚事定了,据说是九皇叔一手促成的,北陵凤谦再三感激九皇叔,九皇叔与北陵的关系日渐转好,北陵凤谦已回国,准备迎娶一事。 西陵瑶华提出不嫁给东陵子淳,要东陵子淳入赘西陵,皇上气得拂袖而去,九皇叔出面,摆平西陵天磊,西陵瑶华含泪收回自己无礼的要求,也回国待嫁了,不过西陵天磊却是留了下来。 “九皇叔真是厉害,逐一击破,南陵呢?南陵锦凡与苏绾如何了?”凤轻尘把国家大事,当八卦听,不甚在意的问向苏文清。 没错,这些消息都是苏文清透露给她的,至于苏文清的目嘛,凤轻尘没问,也不认为有问的必要。 “不知道,没听说南陵那边有出什么,好像他们还没有放弃,要九皇叔娶苏绾的事情,九皇叔这次没有一口拒绝。”苏文清双眼贼亮,盯着凤轻尘眼也不眨,似乎在等凤轻尘发怒。 可惜,苏文清失望了,凤轻尘只是“哦……”了一声,便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拿这个来试探她,真没技术含量,九皇叔要是愿意娶苏绾,早就娶了,至于拿她当挡箭牌嘛。 看苏文清一脸着急的样子,凤轻尘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冷笑,短兵相接,谁沉得住气,谁就赢了。 九皇叔不就是用凤府的地契拿捏她嘛,当她真什么都不知道呀,她倒要看看,谁先开口求和。 呃……苏文清郁闷了,凤轻尘这是什么意思,想想苏文清又试探的问道:“轻尘?你不怕九皇叔真娶苏绾吗?还有凤府那块地你不要了吗?” “九皇叔要娶谁关我什么事呀,至于凤府的地我当然要呀。”凤轻尘白了苏文清一眼,苏狐狸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直白了。 “呃,你真不在意九皇叔的事?”女人心海底针,这女人也变得太快了吧。 “有什么好在意的,九皇叔的事情,与我何干,我是九皇叔的谁?”凤轻尘没好气的冷哼,苏文清这才发现,自己这话逾越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连忙问向另一个问题:“那凤府的地,如果你真想要的话,怎么没看到你有动作呢?” 苏文清不解了,凤轻尘找了那么多人,应该明白这事只有找九皇叔有用吧,只要她和九皇叔开口,九皇叔肯定会替她办好,当然前提是要凤轻尘付点报酬。 “我能做的都做了,其余的只能听天命尽人事了,凤府那块地官府能给我最好,如果实在拿不到,我又如何。自古民不与官斗,我爹虽然被追封为忠义侯,可人已死,我端着一个忠义侯小姐的名号什么也做不了,除非我招婿,让对方继承爵位,也许皇上会看到新任爵爷的份上,赐栋官宅给我。”凤轻尘说到后面,眼中的笑意更冷。 九皇叔以为她没有退路是吗?她现在就找一条退路给九皇叔看,逼急了,她嫁人! “你想招婿?”苏文清有一种想要昏倒的冲动,凤轻尘胆子好肥呀,九皇叔都说了,凤轻尘是她的女人,居然还有胆想招婿的事情。 凤轻尘眨着美丽的大眼,眼中全是认真与无奈:“是呀,这是最好的办法。虽然我名声不怎么样,可别忘了我有一个爵位做嫁妆,要从世家勋贵中挑个庶子嫁,还是很容易的事情。凤府那块地实在拿不到手,我就招个婿,当时候皇上封爵的旨意下来,我就顺便讨了凤府废墟做新的忠义侯府,我想皇上不会为难我。” 这是威胁,凤轻尘相信,九皇叔很快就会听到这话。 真要急了,她凤轻尘不管不顾的嫁了,吃亏的人不一定是她凤轻尘,女人这一辈子不就是相夫教子吗,真以为她凤轻尘嫁不出去呀。 就算被御史弹骇又如何,皇上没有下旨治她的罪,她就是无辜的,有一个爵位当嫁妆,想要入赘的人只多不少…… “你是认真的?”苏文清不敢相信自己听到,凤轻尘这也太狠了吧。 凤轻尘一脸严肃,摆明她不是说笑:“三天,三天之内我拿不到凤府的地契,我就招婿。” 留下这话,凤轻尘转身走人,不管苏文清会如何想。(未完待续) 383招婿,谁敢娶你 如凤轻尘所愿,苏文清前脚出门,九皇叔后脚就收到凤轻尘要招婿的消息,这么大的事,谁也不敢瞒下来。 “招婿?凤轻尘倒是敢想,不愧为是凤将军的女人,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就想到这么一个两全齐美的好办法。” 九皇叔坐在房里,背对着光,底下回报的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九皇叔的语气中,黑衣人听出九皇叔了的不满,咚的一声跪下。 “凤小姐说三天之内,拿不到凤府的地契,她便招婿上门,继承爵位。” “忠义侯的爵位?本王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九皇叔的语速很慢,贵气中透着一股慵懒的味道,一副漫不惊心、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要熟知他的人都明白,这是九皇叔生气的征兆。 这世上能让九皇叔生气的人,实在不多,刚好凤轻尘是一个。 黑衣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知道九皇叔从为迁怒人,可难免会有意外的时候,书房内静悄悄地,让人份外压抑,恨不得拔腿往外跑。 啪嗒啪嗒……汗珠落地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黑衣人跪在地上,几次想要伸手擦汗,可又不敢,只如同雕像一般,跪在那里等九皇叔发话。 “什么人透露的消息?”九皇叔突然问了这么一句,黑衣人先是一愣,随即才明白九皇叔问什么,回想一下凤轻尘这几天的行动,将可疑之处提出来:“凤小姐去了一趟陆府,途中遇到翟世子,具体说了什么,属下不知。” “陆少霖吗?他还没有那个胆子。翟东明,看样子世子爷最近太闲了。”九皇叔轻易的就定了怀疑的人选,事实上这个时候追究谁泄露的消息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找一个人出气,翟东明是很好的选择。 九皇叔站了起来,一股强大的气压也随之而出,黑衣人额头上的汗珠越滴越快,心中暗暗叫苦,下次与凤轻尘有关的消息,打死他也不亲自来汇报。 “给翟世子找些事做。”九皇叔朝书房走去,路过黑衣人时,交待道。 “是。”黑衣人恭敬的起身,恭敬九皇叔离去。 “备轿,本王要出府。” 他倒要看看,凤轻尘知道多少,居然敢拿招婿的事情来威胁他,活腻了。 母亲说得没有错,女人果然不宠,凤轻尘胆子肥了,居然敢和他讲条件,讲条件就算了,他不介意娇着、宠着,可凤轻尘居然拿出招婿这种事。 哼……她凤轻尘想嫁,也得看有没有敢娶。 九皇叔平日就够冷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而今天则完全就是一个移动的冰块,走到哪寒气就带到哪。 贴身服侍的太监也吓得不敢上前,生怕把自己给冻着了,小跑得去准备亲王的专用的官轿,待到九皇叔走到门口时,一切已准备妥当,轿夫、侍卫,浩浩荡荡近千人。 这就是亲王出行的派头,九皇叔平时极少用,今天特意拿出来,就是让凤轻尘明白,在东陵她凤轻尘想要嫁,也得要看他同不同意。 笨女人,主动来一趟九王府,求他一次很难吗? 他不就是想要凤轻尘主动去一趟九王府嘛,他还能吃了那个女人不成,坐在轿中,九皇叔越想越气。 那个女人可以去求别人,却偏偏不求他,有事只想着找王锦凌,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不去求他就算了,居然轻易就放出招婿的话,这种话能随便说吗? 从皇城东区到西区,这一段路不算短,九皇叔这般声势浩大,早就引来许多人的关注,有不少人直接派家丁跟着,看九皇叔这是要去哪。 凤轻尘早一步接到了九皇叔亲临的消息,率凤府上下出门跪迎,没办法人家是亲王,她出门跪迎是基本的要求,如果不是九皇叔来得突然,她还得焚香净身,把院子重新整理一下。 “来得真快,这是给我下马威嘛。”凤轻尘就知道,九皇叔这个人不是好惹的,她上午才说三天之内,拿不到凤府地契,她就招婿,下午九皇叔就来了。 原本,她只是猜测这事与九皇叔有关,现在看来凤府地契一事,完全就是九皇叔的手笔了。 凤轻尘跪在屋外,远远就看到侍卫骑着高头大马开道,身后是一群带刀侍卫,中间是八个壮汉的抬得官轿,很威风很气派,所到之处,百姓纷纷跪下。 凤轻尘认命地低头,待到太监唱礼时,凤轻尘匍匐在地:“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轻尘没有听到“免礼”二字,只感觉一片玄色衣摆在她面前停留了一刻,又继续舞动,紧接着就是咚咚咚的脚步声,九皇叔侍卫直接将小小的西区小院给占满了。 待到九王府所有人马都进去后,凤轻尘一行人才能站起来:“这个下马威够狠。” 凤轻尘摇头,九皇叔之前也到过几次凤府,每一次都很低调,今天这般高调的来到她暂住的小院,不会就是给她下马威。难不成九皇叔是怕御史弹骇,所以光明正大的出行,让御史找不到把柄? 凤轻尘笑,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离这小院三条街,就是赫赫有名的御史街,那里住了不少御史大夫,也不知他们还敢不敢写,估计是没胆了,九皇叔的手段实在残忍。 凤轻尘可是知道了,第一个上折子弹骇九皇叔的那御史大人,不到三天就被人弹骇奸淫儿媳,而且人证物证俱在。 咳咳,被人当场撞破,你说这事巧不巧?巧到让凤轻尘全身发寒,九皇叔报复的手段,实在吓人。 凤轻尘摇了摇头,慢悠悠的往大厅走去,她既然丢开头,就没有退缩的必要,九皇叔来得这么快,就说明他很在意自己招婿,这是她的筹码,好好利用,九皇叔必输。 之前,一直是九皇叔利用她的感情,现在不过是风水轮流转罢了,她利用一次也不算什么情况,凤轻尘一点也不觉得愧疚,九皇叔这是活该! “参见九皇叔,千岁千岁千千岁。”凤轻尘进来后,依礼跪拜,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把不满表露在外的凤轻尘,低着头没有人能看到她的表情。 事实上,她也没有不满,她今天心情很好,一想到即将到手的凤府地契,凤轻尘就觉得刚刚跪拜值得。 九皇叔越生气,她越高兴。 九皇叔没有看凤轻尘,对身边的挥手:“下去。” “是。”拥挤的大厅,瞬间就空了,只有九皇叔、凤轻尘和她身后的两个丫鬟。 “你们也下去。”九皇叔冷声命令道,语气中是不容拒绝的威严,佟珏与佟瑶自认也算是有见识的,可这一刻还是吓倒了。 “小\\姐?”两个丫鬟低声地寻问凤轻尘的意见,她们是凤轻尘的人,自然只听凤轻尘的话,只要凤轻尘不开口,她们就是死也不走。 “下去吧。”凤轻尘并不担心,她可以肯定九皇叔不会拿她怎么样,气势汹汹的来又怎么样,九皇叔真要拿她怎么样,根本不会摆到明面上。 “是。”佟珏和佟瑶乖乖退下,待到人走光后,九皇叔才不紧不慢的道:“起来吧。” “谢九皇叔。”凤轻尘起身,站在九皇叔面前,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假。 九皇叔面上虽不显,可他心中有气,原本让凤轻尘坐下的话变成了:“听说你要招婿是吗?” “是。” “看中了哪家的公子?”本王去杀了他。 “正准备相看,如果皇城没有合适的,我就去外面找。”凤轻尘大大方方,完全没有时下女子的娇羞样,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婚嫁一般。 “主意很大。”九皇叔这话听着像夸人,可实际上却是讽刺,凤轻尘只当听不出来,半是自嘲半是怄气的道:“没有父母谋牙,自己就得辛苦一些,九皇叔应该明白。” 凤轻尘更想说,大家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何必为难她呢,要不是九皇叔你出手,我也不会想这个办法呀。 “明白?本王明白什么?凤轻尘,你给趁早收起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准嫁!”九皇叔自知这件事情是自己先挑起来的,但要他认错,没门! 这事多好解决,只要凤轻尘去一趟九王府,开口求他一下,他还能为难凤轻尘不成,可偏偏这个女人,什么人都求,就是不求他,甚至想都没有想到他。 官府,官府,在东陵除了皇上,还有谁能改变官府的决策?当然是他了,可偏偏凤轻尘就是看不到,九皇叔那叫一个气呀。 这个女人,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想到他头上。 九皇叔不知,她凤轻尘可以低头求人,但除非没有办法,不然她绝不会去求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为利益而卑躬屈膝,那种难堪会让她永远抬不起头。 “嫁人是我自己的事,九皇叔一不是我父母,二不是我兄长,我要不要嫁人,九皇叔人干涉不了。”凤轻尘半步不退,这个时候谁先退,谁就输了……(未完待续) 384算心,九皇叔一败涂地 不是你的什么人! 好,好。 九皇叔气极反笑,那一笑尽是如同冬雪融化,可偏偏九皇叔的眼神,却如同寒冰:“凤轻尘,你居然就为一张地契,把自己给嫁了,你,你有胆量。” 九皇叔气得想说,你要敢招婿,本王就进宫求旨,把你父亲忠义侯的爵位给削了,可一想到凤轻尘的倔强,九皇叔硬生生把这话给收了回来。 总有一天,他会被凤轻尘给气死。 “凤府是我的家,那里有我父母的记忆,为了凤府的地契,我不介意把自己嫁了。”凤轻尘抬头,与九皇叔四目相对,面对九皇叔深邃、凌厉的眸子,凤轻尘半步不退。 她没错。 “你敢!”凤轻尘的桀骜不驯,让九皇叔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的恶劣。 “有什么不敢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怎么就连嫁人的自由都没了。”九皇叔越生气,她越高兴。 凤轻尘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有变态的倾向,看九皇叔炸毛的样子,看九皇叔有气没地方撒的样子,她全身都舒畅。 哈哈哈,你九皇叔也有今天。 “凤轻尘,你给本王听着,本王现在的确不是你的什么人。但别忘了,本王是东陵的亲王,有本王在的一天,你就别想有嫁人的自由。嫁人,本王倒要看谁敢娶你,凤轻尘,本王曾告诉过你,没有本王的点头,谁也不能娶你。” 一想到凤轻尘要招婿,要嫁给别人,九皇叔就没有理智可言,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加快提高,以至于没的看到凤轻尘眼中,那一闪则过的狡黠与戏谑。 认真,你就输了!这是她和九皇叔几次交手,得出来的真理。 凤轻尘没认真,可九皇叔却是认真了,在九皇叔跳入西区小院的那一刻,凤轻尘就知道自己赢了。 “九皇叔你的确是位高权重,可你也不能一手遮天,东陵不行,我就去其他三国九城找,我有一个爵位做嫁妆,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敢娶我的人。”凤轻尘微扬着下巴,一脸傲气。 这样的凤轻尘既让人讨厌,又份外迷人,那清傲的样子,就好像世家豪门中娇宠出来的小孔雀,美丽、高傲,让要忍不住也想要娇宠一番。 \"哼……凤轻尘,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有一个爵位,你就可以不愁嫁嘛,本王告诉你,对方有命娶你,也得要看他有没有命享受那爵位。”九皇叔一直很喜欢这样的凤轻尘,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信张狂,傲气得无与伦比,让人忍不住想要娇宠。 这才是天之骄女该有的姿态,这才是能站在他身边的女子,想到这里九皇叔的火气也消了几分,只不过语气依旧不善。 凤轻尘只看着九皇叔不说话,眼中是绝不妥协的倨傲,九皇叔又好气又笑:“怎么?不服?” “是不服。”凤轻尘平静的开口,凭什么要她服。 “不服什么?不服本王不许你嫁?”九皇叔理智渐渐回笼,将整件事情理清后,九皇叔这才发现,自己似乎中了凤轻尘的计。 九皇叔那张面瘫脸一变,双眼微眯,眼中的锋芒瞬间收回,黑眸闪着诡异莫测的光芒,似乎洞悉一切。 不好。九皇叔知道她是故意诈他的了。 凤轻尘一直暗中注意九皇叔的变化,见九皇叔这样暗叫一声,脚一抬转身就想走人,可随即想到,发现又如何,她又不像九皇叔那般,用阴谋诡计,她用得是阳谋。 九皇叔不是说过嘛,在绝对强权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无用,她可没有对九皇叔使阴,想到这里凤轻尘心安了,站得更稳了。 “凤轻尘,过来。”九皇叔将凤轻尘的变化尽收眼底,黑眸深处是浓浓得赞许,可惜没人看得到。 “是。”凤轻尘压下心中的波涛,上前半步,一脸平静地看向九皇叔。 就算九皇叔怀疑了如何,她死不承认就行了,她就一口咬定,自己带着爵位嫁人就行了。 “再过来一点。”九皇叔明显不满两人之间相隔数米的距离。 “是。”凤轻尘又往前挪,九皇叔依旧不满,直到两人之间,只有半步的距离,一伸手就能拉住对方时,九皇叔才满意了了。 既然不能让凤轻尘主动去九王府,那就让凤轻尘主动靠近。 “凤轻尘,你还想要招婿?”九皇叔旧话重提,只不过这一次言词中满是戏谑。 “是。”凤轻尘硬着头发道。 “很好,要不要本王帮忙,本王认识的青年才俊肯定会比你多。”死鸭子嘴硬,凤轻尘要真愿意随便找个人嫁,早就嫁了。 可偏偏他自己被醋火烧昏了头,没想到这一点。 凤轻尘呀凤轻尘,你为了凤府的地契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也就是本王稀罕你,本王要是不稀罕你,你这招有用吗? 九皇叔心中那叫一个气呀。 凤轻尘使出这招,不就是吃定了他嘛,不就是知道他对她有情嘛,不然的话凤轻尘这话说出去,哪有半丝份量。 九皇叔那叫一个气呀,他把一切都算好了,却独独没有算上自己的心,结果凤轻尘什么都没有算,只要把他的心算上,他就一败涂地。 “好呀,有九皇叔保媒,轻尘可就什么都不用愁了,轻尘相信九皇叔看人的眼光。”逗她?真当她是一提婚事,就知道咬手帕装害羞的大家闺秀嘛,她要真是这样的人,早就死了。 想要将凤轻尘一句,结果却把自己堵得不行,明知凤轻尘这话不是认真的,可九皇叔还是气得不行:“你就这么想嫁人?” “无所谓想不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轻尘也只是普通人。”你以为人人和你一样,一大把年纪了不娶妻就算了,还不沾花惹草。 要不是……哼哼,那啥亲密接触过,我都怀疑你不喜欢女人,或者身体有隐疾了。 当然,后面的话凤轻尘没有说出来,可话中的意思却是极明显,九皇叔就是想要装作不知道,也不行。 他不娶妻还是他的错了,九皇叔闭上眼,懒得去看凤轻尘那一脸得意的样子,从他踏出九王府的那一刻,那就输了。 罢了,罢了,他懒得和凤轻尘计较,不就是凤府的地契嘛,他给还不行嘛。 “凤府的地契,稍后会有人送上来。” 算他白忙一场,这一次凤轻尘赢了,下次,他一定要让凤轻尘认输,让凤轻尘明白,她的男人比她想象中的强势!(未完待续) 385交易,不懂服软的你真让人讨厌 咦? 凤轻尘一愣,九皇叔这么快就妥协了?这不像他的风格呀,九皇叔可什么条件也没有提 抬头却看到九皇叔紧闭双眼,一脸疲惫的样子,凤轻尘的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却被她极力忽视掉。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容易,明明不是帝王,却拥有翻手为云、覆手为天的能力,明明只是一个不问政事的亲王,却拥有让帝王忌惮的势力,面对这样的九皇叔,依皇帝的骄傲与猜疑,怎么可能容忍他的存在。 皇上与九皇叔看上去兄弟恭,可凤轻尘却是知道,皇上无时无刻不在找九皇叔的错,找杀九皇叔的机会。 九皇叔看似风光无限,可他其实是在走钢丝,底下是万丈悬崖,两边是虎视眈眈的敌人,每一步都要走地小心意意,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再无站起来的可能,可是…… 九皇叔再不容易也与她无关,她和九皇叔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不想被九皇叔卷入那些皇权斗争中,那样的生活她不习惯。 凤轻尘吸了口气,将心底那一丝不应该生出来的同情心压下,笑道:“多谢九皇叔,凤府的地契轻尘收了,九皇叔有什么要轻尘办的,请九皇叔开口,轻尘一定会尽力。” 终归,还是舍不得这个男人太累,明知这个男人是用房子要挟自己,明明自己已经想到应对之策,对方也妥协,可偏偏…… 她心软了。 帮吧,帮吧,有利用的价值也是好事,九皇叔愿意花心思算计她,就说明她不是一无事处,至少她被九皇叔放在收。 九皇叔皱了皱眉,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杀气顿现。 翟东明果然说了不该说的话。 地契这件事情是他无意中发现的,凤轻尘应该庆幸,发现凤府的地契在官府的人是他,不然凤轻尘别想拿到凤府的地契。 他承认,最初他是打算拿房契的事情,逼凤轻尘出手,把苏绾的事情给解决掉,把苏绾这个女人彻底打到怕。 凤轻尘这个性子,太过懒散,,不逼她根本不愿意动手,再说,这毕竟女人的事情,就应该让女人自己解决,可到后面…… 他已经放弃这个打算了,只等着凤轻尘主动上门求他,他就会把地契给凤轻尘,顺便敲打一下凤轻尘,让她学会有事找他商量。 不是他善心大发,而是不需要了,苏绾已经挑上了凤轻尘,他很清楚,依凤轻尘的个性,绝不会吃这个亏。 他原本以为,翟东明最多透露了,是他把凤府的地契拿走,是他让官府出面为难凤轻尘,却没想到翟东明还真是什么话都说了。 哼……九皇叔冷笑,翟东明等着忙死吧! 可怜的翟东明这伙已经很忙了,皇城皇子、太子云集,这治安问题就像一把刀,悬在他的头顶上,他可是怕死再出一次暗杀事件,要有一两个皇子死了,他也就玩完了。 这伙,他更是冤枉到极点了,他根本不知凤府地契的事,更不知九皇叔拿地契有什么打算。 凤轻尘见九皇叔只看着她不说话,又再次提了一句,能让她主动提出帮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你能帮本王做什么?” 九皇叔将心中的怒火对向翟东明,看凤轻尘也就顺眼了一些,毕竟他的确是有拿地契敲打凤轻尘,让凤轻尘服软的打算。 不懂服软的凤轻尘实在让人讨厌,九皇叔如是想。 “轻尘是大夫,只会救人。”明明早就打算好了,这伙她送上门,九皇叔却又不接,真是虚伪,凤轻尘在心里暗骂,同时唾弃自己的心软。 九皇叔这人就不值得同情。 “会救人吗?西陵国二皇子来西陵求医,众太医束手无策……”后面是的话九皇叔没有说,只看着凤轻尘,等凤轻尘自己接话。 果然是这件事,凤轻尘叹气,她实在不懂,如果只是为医治西陵二皇子,九皇叔有必要弄得这么麻烦吗?只要他一个命令,她还不得乖乖前去医治吗? 想不明白,凤轻尘便不再想了,九皇叔的心思不是她能弄得懂的:“轻尘定会尽全力。” “既然这样,你今天晚上做好准备,本王会派人前来接你,西陵二皇子是秘密前来,本王不希望这件事情,有太多人知道。”所谓的秘密前来,也只是不对外说,该知道的人都知道。 “是。” “本王很期待你今天晚上的表现。”九皇叔起身,大步往外走,没让凤轻尘看到他眼中,明显等着看好戏的眼神。 九皇叔一走,凤轻尘就派人去苏府告诉苏文清,重建凤府的事情可以动手了,有九皇叔保驾护航,没有人再敢打那块地的主意了。 确实,因九皇叔这么一闹,凤府重建的事情异常顺利,直到凤府重新建起来后,皇上才知道凤府地契一事,皇上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朕这个九弟还真是有心,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他也能闹得轰轰烈烈,这么一闹,朕就是再不满,也不能把凤府的宅子收回来。 凤府的宅子是归国家所有,就算被皇上赐给某人,日后也能随时收回来,现在直接变成凤轻尘个人所有,皇上也不好意思抢一个女子的财产不是。 这事搁现代那就是侵吞国家财产,那可是犯罪,虽然在古代没有那么严重,可这也是以权谋私,被御史知道了,少不了要被弹骇,到时候凤府的宅子一样会被收回。 可九皇叔把这事放到名面上,那些人反倒没什么好说的,堂堂亲王从用自己的私宅,和官府换一张地契,这也算是平等交易,至于再转送给别人,那就是九皇叔自己的事情,再说当时九皇叔办这事时,你不阻止,事后再提有什么意义。 凤府地契的事情,闹了这么几天,总算告一段落了,凤轻尘大大的松了口气,对于九皇叔提议给西陵二皇子看病的事情,她早有准备,只等见到病患。 原本凤轻尘信心满满,只是当九皇叔那句:“本王很期待,你今天晚上的表现”说出来时,凤轻尘有担心,她总觉得九皇叔这话很有深意。 当她看到西陵天宇的伤后,她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九皇叔,你狠!(未完待续) 386看戏,九皇叔生气了 凤轻尘背着特制的药箱,随九皇叔的人,来到皇城一别院里,具体是什么地方凤轻尘也不知,皇城很大,很多地方凤轻尘都没有到过,也不熟悉。 进去后就看到九皇叔正与一个绝色男子在室内,听身后的人说,那绝色男子就是西陵的二皇子西陵天宇。 九皇叔本身就仪态高贵、俊美非凡,而在他身边还能称为绝色,可想而知西陵天宇有多俊美了,饶是凤轻尘在见到那男子时,也是一怔。 清秀俊美,肤色白净,面蕴病容,眉间带有一丝抑郁之气,与西陵天磊的狂傲不同,西陵天宇看上去平易近人,一身华贵的锦衣端坐于轮椅中,静若处子,点尘不惊。 “咳咳……凤轻尘。”在自己的面前,看另一个男人看到失神,凤轻尘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九皇叔生气了,可惜气得太不明显了,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 凤轻尘回过神,并不觉得自己很失礼,淡定自若的欠身算是行礼了:“见过九皇叔,见过二皇子。” 视觉冲击太大,短暂失神那是正常的,不怪她定力不够,只怪对方太强。 “免礼。”一般情况下,九皇叔是不愿意让凤轻尘行跪拜礼的,西陵天宇也知道九皇叔与凤轻尘之间的关系,依他的聪明当然知道这两人之间定有什么,看在九皇叔的面子上,他也不会为难凤轻尘。 “轻尘姑娘不必客气。”声音轻柔悦耳,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多谢九皇叔,二皇子。”凤轻尘当然不会客气,立马就站好了,由此可见她有多么讨厌对人行礼了。 九皇叔今天是特意来看好戏的,即使对凤轻尘的“花痴”有些不满,也没有表现出来,直接吩咐凤轻尘替西陵天宇医治。 凤轻尘也不多说,乖乖上前,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其实西医也讲究望的,病患与正常人的区别很明显。 西陵天宇虽然面蕴病容,可凤轻尘实在看不出,他像得了大病的样子,他的病容比较像是常年不见太阳,然后心里抑郁而至,看他坐在轮椅上,不用想也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凤轻尘上下扫了一眼西陵天宇,视线落在他的双脚上:“二皇子有腿疾?” “是。”西陵天宇浅笑道,但凤轻尘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落寞与黯然,还有一丝愤怒与难堪。 凤轻尘并不在意,很多病人都这样,医治无望,心里难免会扭曲。其实,西陵天宇与王锦凌境况很像,只不过王锦凌比西陵天宇更豁达、更开朗、更怡然自得。 王锦凌即使眼睛看不到,可依旧热爱生命,将自己的生活经营的极好,他不怨天尤人,更不怪命运的不公,王锦凌永远知道如何做才是对自己最好,永远都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活得开心。 而西陵天宇则不一样,凤轻尘明显能感觉对方的忧郁与不甘,甚至带着一丝厌世,这是病人的正常心态,只不过有王锦凌那么一个淡定自若的人在,这西陵于宇在凤轻尘眼中就落了下乘。 “二皇子,我现在要替你检查一下,不知你方不方便。”凤轻尘将箱放在桌上,寻问道。 西陵天宇正要拒绝,九皇叔适时开口:“天宇,让她看看。” 从九皇叔的称呼中,凤轻尘明白这两人交情不错,难怪这西陵天宇会这个时候,出现在东陵,原来是来帮九皇叔,对付西陵天磊。 “轻尘姑娘请便。”虽然答应了,可凤轻尘却能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不快,凤轻尘只当不知,自然地蹲在西陵天宇的脚边。 从凤轻尘进来时,九皇叔的眼神就一直粘在凤轻尘的身上,自信、严谨、冷漠,凤轻尘面对伤患都是这样的表情,哪怕是与她再亲近的人,她亦是如此的冷淡,好像没有多余的感情一般。 明明讨厌跪拜,可要检查西陵天宇的腿疾时,她又能毫不在意的蹲在西陵天宇的脚边,明明是如此卑微的动作,可凤轻尘做出来,却让人不敢轻视。 真是一个矛盾的女人。 “都退下。”九皇叔知道西陵天宇不喜欢太多人知道他的腿疾,把室内其他人都呵退了。 凤轻尘不觉得有什么,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忌讳身上的伤被外人知道,凤轻尘撩起西陵天宇的裤脚,手一顿,很快就回过神来。 西陵天宇左脚小腿以下整个坏死,左脚更是如同三岁孩童那么大小,干瘦蔫吧,难怪西陵天宇不喜欢让人看,也不愿意医治,这伤根本没法治。 难怪九皇叔说那句看她表现时,充满幸灾乐祸的样子,原来是这样。 凤轻尘很是不解,这样的伤九皇叔应该知道治不了,怎么会花这么多心思,让她前来医治呢?难道九皇叔知道她能想到办法? 真是怪事。 凤轻尘摇了摇头,将心中的杂念放下,毫不嫌脏的将西陵天磊左脚上的鞋袜退下,将那干瘦枯柴的左腿捧在手上,细心的检查,智能医疗包也早早的开启了,不过,不需要智能医疗包,凤轻尘也能检查出来了。 干瘦皱巴的小腿,与白皙的柔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至少西陵天宇是这样。 小腿无力的瘫软在凤轻尘的手心,任凤轻尘来摆弄,西陵天宇先是震惊后是万分难堪,很想将自己的脚收回来,总感觉自己最难堪的一面,被人暴露在阳光底下。 可看凤轻尘一脸认真,没有半丝嫌弃与厌恶的样子,西陵天磊收回了自己的打算,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凭凤轻尘检查。 凤轻尘是第一个在看到他的脚伤后,没有直接说:“不能治”的大夫,也是第一个看到他萎缩的左脚,而不惊讶的人。 西陵天宇眼也不眨的盯着凤轻尘一举一动,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可惜凤轻尘作为专业的大夫,除最初的怔忡外,她根本没有多余的表情。 西陵天宇无法,只得以眼神寻问向九皇叔:“她真的能治?”他的脚,神医谷谷主都说治不好,难道凤轻尘可以?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凤轻尘能医好,神医谷谷主都说医不好的眼疾,让王锦凌重见光明,当然也有可能医好他的腿疾。 只是,让西陵天宇不解的是,凤轻尘不是说师承神医谷吗?难道她的医术比神医谷谷主还要强。 九皇叔摇了摇,表示不知,他纯粹是来看凤轻尘笑话的,哪里知道凤轻尘的笑话没看到,反倒看到凤轻尘极其认真专注的样子。 看凤轻尘的样子,九皇叔也怀疑,她能让西陵天宇重新站起来。 西陵天宇左小腿就像枯死的藤蔓,早已坏死,天下名医都说不可能医好。神医谷谷主倒是说过可以用移花接木的办法来治。 所谓的移花接木,就是把好人的小腿切下来,再接到西陵天宇的腿上。可这也只是一个设想,为此西陵天宇没少拿战场上残疾的士兵给他练手,可至今还没有成功过。 神医谷谷主成功的将不同人的肢体缝合在一起,可是却并不是所有人的肢体都能愈合,就算能愈合,缝上后的肢体也会慢慢坏死,根本无法正常使用。 最为主要的,有不少人在移花接木后,直接病死了,这样的情况下,西陵天宇根本不可能冒险。 要是凤轻尘知道后,一定会赞神医谷谷主,这绝对是走在医术潮流的顶尖人物,想法大胆新颖,想众人不敢想,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说不定九州大陆首例异体肢体移植,就在他手上成功了。 看到西陵天宇的腿上的伤时,凤轻尘也想过异体移植的问题,可随即又否定了,异体移植的风险太大了,西陵天宇太尊贵了,要是出了什么事,倒霉的一定是她。 在古代,凤轻尘不担心肢体提供者,在任何地方都有贵族和特权这种东西,西陵天宇要找到肢体提供者很容易,HLA配型也不会有问题,如果有合适的肢体,西陵天宇有的办法,让对方心甘情愿提供。 人人平等,这话是上位者忽悠普通百姓的,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不可能做到人人平等,尤其她现在所处的时代,连表面的平等都没有,普通人为权贵牺牲那是正常的事情,只要西陵天宇一句话,多的肢体给他挑选。 她担心的是术后排斥,还有手术技术,异体移植她一个人做不到,这里的手术室环境,也无法达到她的要求,死在术后感染的病人太多,她不能冒险。 再说了,她的行医原则和良心,让她没办法从活体上取肢体,哪怕对方是心甘情愿的也一样。 她是大夫不是屠夫,毁一人救一人,还不如不救,在死亡面前人人倒真是能平等,她不能剥夺一个人健康,换另一个人的健康,这不是大夫该做的事情,所以凤轻尘瞬间就否定这个治疗方案,现在就只剩下另一个医治方案了…… 她,不会让九皇叔失望!(未完待续) 387皇族,绝不会伤害对方 凤轻尘细心的替西陵天宇穿好鞋袜,不带半丝嫌弃与歧视,自然地将西陵天宇的脚放回去,完全没有不好意思。 对于一个医生来,这是极正常的事情,虽然这种活大多数时候是由护士来做的,凤轻尘在战场上已经习惯了没有护士协助,自己动手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对她来说是正常的事情,对别人来说却不是。 轰…… 西陵天宇一动不动,脑子一片空白,好像一股强大的力,突然朝他袭来,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温柔了他那颗冰冷的心。 这一刻,西陵天宇眼中没有别人,只有凤轻尘,只有凤轻尘一脸平静,替他穿鞋袜的画面。 这些年来,宫女每天都会替他洗脚、穿鞋袜,可却从来没有一次,像此时这般震撼,让他感觉眼睛泛酸。 自从这只脚废了后,第一次有人用正常人的眼光看他,第一次有人不对他的腿疾露出嫌恶与害怕的神情,第一次有人用正常人方式为他穿鞋袜,而不是小心意意外加惶恐不安。 凤轻尘……果然与众不同。 “咳咳……” 凤轻尘都净手回来了,西陵天宇还没有回神,九皇叔不得不出声提醒,好在凤轻尘除了最初的怔忡外,没有其他异常,不然他肯定会呕死。 “我失神了。”西陵天宇收到九皇叔警告的眼神,大方的笑了一声,他虽然觉得凤轻尘特别,但不会因为凤轻尘与九皇叔翻脸。 他的命,是九皇叔给的,他不会忘。 两个男人眼神的较量,凤轻尘不知道,她擦干手,转身就对西陵天宇道:“二皇子,你左腿小脚骨当年被重物压断,大夫处理不到位,以至于小腿以下全部萎缩坏死,除非大罗神仙在世,不然你的左脚是不可能再生长了。” “大夫处理不到位?轻尘姑娘是什么意思?”后面的话,西陵天宇自动忽略,他早就知道他的左腿不可能再生长,现在唯有希望移肢,不过能不能成功,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当初替你处理伤口的大夫要么是庸医,要么收了人家钱,你的左腿之所以会废掉,是大夫替你固定时出了问题,造成了二次伤害。” 凤轻尘是典型的惹事不怕大,一般情况下,大夫是不会说这样的事情,尤其伤患是皇族,不用想也知道,这事背后牵扯肯定很大。 放在平时,她也不会说,可她今天不爽,很不爽。不爽的原因很简单,九皇叔坑她呀,找这么一个棘手的病人给她治,不是给她添麻烦嘛,而医者的责任,又让她不能轻易放弃。 当然,这并不是她诊断出来的,是利用洗手的机会,查看了智能医疗包的诊断结果,智能医疗包对西陵天宇的左小腿做了X光检测,从片子来看,凤轻尘可以断定,他的左腿废掉,是二次伤害造成的,而且是人为。 “是大夫的原因,他们故意废掉我的腿?”西陵天宇白皙的脸上,瞬间扭曲起来,那双如死水的眸子也变得狰狞可怕。 “母后,居然是母后,为什么……” 西陵天宇青筋暴出,额头冷汗淋漓,全身痉挛,乍一看还以为是癫痫病发作,走近才发现,他居然是痛到全身抽搐,凤轻尘怕他咬到自己舌头,拿起桌上的茶杯盖,塞到西陵天宇的嘴里。 “冷静点。”凤轻尘示意九皇叔按住西陵天宇,自己则使劲按摩他的小腿肚,舒展他的四肢,好半晌西陵天宇才恢复平静,嘴里的茶杯盖“啪”的一下落地,沾了血、碎了一地。 “我,我没事。”西陵天宇惨白一张脸,大口大口地喘气。 “没事就好。”凤轻尘也不再多说,从西陵天宇的话中,可以听从他的腿疾与他母亲有关,虎毒不食者,后宫的女人果然可怕。 不过,这些与她无关,西陵天宇对来说,只是一个病人,她遵照医生的原则,将病人的情况如实告知罢了,至于幕后的隐情,很抱歉,那不是她需要关心的,她只是大夫。 “轻尘姑娘,多谢。”西陵天宇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脸颊因刚刚激烈的挣扎,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双眼也泛着雾气,看上去别有一番风情,可惜在场的两个人都不懂欣赏。 “不客气,这是我该做的,如果你要谢就谢九皇叔,我是欠他人情,才来替你医治。”凤轻尘指了指不说话的九皇叔。 她不需要西陵天宇记她的好,只要他记九皇叔的好就行。 “凤小姐很关心九皇叔。”西陵天宇笑道,隐含羡慕。 九皇叔面无表情,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极小的弧度,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可下一秒他嘴角弧度就僵在那,凤轻尘说:“二皇子想太多了,轻尘只希望把九皇叔的人情还清,免得再被算计。” 九皇叔脸上的表情一僵,张了张唇想要说么,却抬头看看到凤轻尘挑衅的眼神,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只在心中暗骂凤轻尘太不识好歹了。 什么叫再算计她?算计她,是因为她是凤轻尘,当他闲得没事,什么阿猫阿狗的都会上心呢。 算计她,是因为把她放在心上,是因为认定她才有资格陪他一起面对风风雨雨。 如果,不是相信凤轻尘有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他也不会什么事都把凤轻尘算计在内,他只想把凤轻尘拉入他的世界,不让她离自己太远,可偏偏这个女人半点不领情。 呃……西陵天宇愣住了,他没想到凤轻尘会把话说得这么刺人,更没想到九皇叔居然什么都没有说。 当下明白这两人的关系,恐怕不是一般的不一般了,外界传闻根本不足已表明这两的关系。 一个娇,一个宠,互相在乎,却又互相较量,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肯向对方服软。 西陵天宇看着以眼神厮杀的二人,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 他有预感,那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这两人都不会真正的伤害对方,这一生有一个这样的人陪着,也不枉此生了…… 他羡慕,他嫉妒…… “轻尘姑娘,我的腿疾可还有救?”西陵天宇见凤轻尘与九皇叔,完全陷入到两人世界里,不得不出言提醒,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在呢,他这么大一个人,居然被忽视的如此彻底……(未完待续) 388命运,只是上帝的手 是救而不是治,西陵天宇是个聪明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情况。 呃……凤轻尘脸色一僵,她居然因私人情绪影响了工作,凤轻尘不再理会九皇叔,转身对西陵天宇道:“二皇子,你的左腿肌肉坏死的严重了,无法再治了,想要恢复正常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了……”西陵天磊原本还抱一点希望,听凤轻尘这么说,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不等凤轻尘说完,就打断了凤轻尘的话。 “二皇子,请你让我把话说完。”凤轻尘最不喜欢病患这一点了,摆出一副认命的样子,实际上却无法接受现实。 “哦,你继续……”西陵天宇兴致缺缺,腿不能医好,他还有什么好听的…… 凤轻尘并不在意,依旧用平和的声音道:“虽然我不能让你坏死的肌肉重新生长,但我可以让你和正常人一样行走。” “什么?凤轻尘你说什么?”凤轻尘说得平淡,可西陵天宇听在耳中,却如同晴天的一道惊雷,一激动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惜右腿长时间不曾走路,再加上他动作过快,脚一软就往前栽。 “小心。”凤轻尘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在西陵天宇扑倒的刹那,上前将人抱住。心中暗道:这二皇子居然比听到,他的腿是人为弄残的还要激动。 不过,凤轻尘可以理解西陵天于对恢复正常的渴望,要知道在战场上,很多受伤的士兵退役都是因为致残,她比一般的大夫更了解,这些人对正常生活的渴望。 残疾,可以将一个正常人的心智击垮,听到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行走,西陵天宇的激动便可以理解了。 西陵天宇虽然瘦弱,可怎么说也是一个大男人,全部重量都压在凤轻尘身上,凤轻尘虽早有准备,可还是站不稳,往后晃了数步。 就在凤轻尘咬牙,准备把这个男人搭起来时,身上的重量突然没了,不用想也知道人被九皇叔给扶住了,毕竟这室内就他们三个人。 凤轻尘松了口气,迎头却看到九皇叔责怪的眼神,凤轻尘不在意的笑了笑,作为大夫她对男女之防比一般人看得淡,再说她和西陵天宇也没有做什么。 九皇叔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教训凤轻尘,转身看向西陵天宇:“天宇。”九皇叔的声音不大,却奇异的让人冷静了下来,尤其是西陵天宇。 “对不起,我失态了。”贵公子就是贵公子,哪怕西陵天宇有明显的抑郁症,可恢复得速度却比常人更快。 凤轻尘知道,西陵天宇这是压抑自己的真性情,看西陵天宇这个样子,凤轻尘突然觉得皇家的人真可怜,他们连真实的感情都不能有,就算有也不能表露出来。 一如九皇叔,常年冷着一张脸,好像从来没有多余的情绪一般,可凤轻尘却知道,是人就不可能没有喜怒哀乐,九皇叔也有,只不过压抑得太深,久而久之别人习惯了,他自己也习惯了。 “没事,我能理解,二皇子要是冷静下来了,咱们谈一谈,看看你能否同意我的医治方案。”凤轻尘神色淡淡,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西陵天宇见状也不再纠结自己失礼的事情,心中对凤轻尘的好感蹭蹭往上涨,这凤轻尘处惊不变、泰然自若的样子,实在让人喜欢。 西陵天宇含笑,示意凤轻尘说,随即想到凤轻尘对他的称呼,便有意拉近距离:“轻尘姑娘要是不不建议的话叫我天宇就好了。” 一般人听到一个皇子如是说,就算不激动也会顺势应下,可偏偏凤轻尘不一样:“不了,叫二皇子我自在一些。” 她没有兴趣和西陵天宇交朋友,病人与大夫这个关系就足够了,西陵天宇虽然失望,但却没有多言。 倒是九皇叔很满意,他以为凤轻尘这是在委婉的像他解释,刚刚她与西陵天宇抱成一团是意外,知道他不满,便故意拉开距离。 只能说,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二皇子,你的左腿已坏死,我建议你将坏死部分切除,然后移肢。”凤轻尘尽量把话说的对方能听懂。 “移肢?神医谷谷主所说的移花接木?你能做到?”西陵天宇很清楚,他的腿现在只能用这个办法了,虽然在自己的身上,装一截别人的东西,让他打从心底排斥,可比起能正常行走,这些都可以克服。 “是移肢没错,不过,我说的方案,应该和神医谷谷主有一些出入。”神医谷谷主凤轻尘见过,知道他是一个医学怪人。 对那个老人,凤轻尘是很敬重得,在凤轻尘眼中神医谷谷主就是医学天才,当然天才与疯子就在一线间,端看世人怎么看他罢了。 再说,她的医术,在世人眼中是师承神医谷,神医谷的人也没出面说不是,就这么替她担下了这个事,对于神医谷,她不排斥。 “有何不同?”西陵天宇尽力压下心中的激动,用平缓的声音寻问,只是那紧握的拳头,还有手心的汗水,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康复在望,他要能不激动,那就不是人了。 患者的变化凤轻尘怎么可能不知,但她是一名优秀的医生,优秀的医生会体谅患者的心情,既然对方不想让她知道他的紧张与期待,那她就不知吧。 手上空空的,让凤轻尘很不习惯,转身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炭笔和写字板,一边写医嘱,一边道:“二皇子,我给你做的移肢术,不是从人身上切除肢体,而是为你制作合适的假肢。” “假肢?那是什么东西?”别说西陵天宇了,就是九皇叔亦很好奇,如果这种东西能大量制作的话,那么那些残疾的士兵就有福了。 凤轻尘似乎知道这两人的想法一般,早早的将手术的复杂性说出来:“假肢是用特殊的材料制成,用以代偿缺损肢体部分功能,假肢的制作与安装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我可以制作没有错,但我的精力有限,材料亦有限。” 不是凤轻尘不愿意,实在是…… 她的智能医疗包中,假肢有限,而这世间残疾人何其多。 别说在古代了,就是在现代她也没办法让每一个残疾人都装上假肢,而且假肢也分等级,她给西陵天宇拟定的方案,是军方最新技术。 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可在高昂的医疗费面前,立马就能分成三六九等,她是医生不是救世主,别奢望她不要命的,豁出一切去救死扶死,那样她就不是凤轻尘,而是傻子了。 医院,哪天没有付不起住院费,而不得不停止治疗,等待死亡的病人,她能帮一个,能帮十个吗? 久而久之,是人都会麻木,她做不到让每一个病患都能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她能做的就是用最好的医术,救治的自己手中的病人,其他的人她管不了,她不是上帝……(未完待续) 389假肢,九皇叔郁闷了 西陵天宇的心,随着凤轻尘的话忽上忽下,哪怕他不停地告诫自己,要冷静,要理智,要有大家之风,要沉得住气,不能让对方小瞧了自己,可在听到凤轻尘这话时,还是忍不住追问:“轻尘姑娘,那我的腿疾呢?你什么时候能做好假肢,让我和正常人一样行走。” 他有忧国忧民的心,但前提是自己安好,凤轻尘精力有限,当然是先替他做好假肢了,其他的人他管不了。 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不例外。 “二皇子,假肢最简陋的安装方法,是将假肢与残肢固定在一起,这样的假肢实用性不强,承受的重力也有限,而我准备替你安装的假肢,是将假肢直接与你的骨胳相连,这种方法虽然复杂,但却能让你的假肢与身体更契合。 我会在假肢中加入一种特殊材料,这种特殊材料会伸入皮肤之中,令皮肤组织在特殊材料周围慢慢生长,两者紧紧粘合在一起,使假肢更强壮实用,而且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待到完全愈合后,你的左腿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行走,甚至奔跑。” 这是军方研究出来的新技术,专门为伤残的士兵准备,希望他们从战场上退下来后,能拥有正常的人生,结果她没有用到伤残士兵身上,却用到这个二皇子身上。 西陵天宇的心,这一刻终于落下了,如果不是九皇叔在身边,他真想上前把凤轻尘抱在怀里,好好地感谢她。 “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动手?”他想要站起来,想要和正常人一样行走,他想了十五年了,从五岁那年出事手,他无时无刻不希望自己能够站起来。 凤轻尘没有说话,而是唰唰的在白纸上画了几笔,然后将白纸撕下来:“二皇子,这是我的要求,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告诉我一声,我随时可以动手。另外,你自己身体也要照顾好,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假肢的安装,可要是出了意外,也会要人命。”比如术后感染,尤其是西陵天宇所用的假肢会与骨胳相连,感染的机率更高。 西陵天宇飞快的扫了一遍,又细细看了一遍,不用毛笔,凤轻尘的字还是很不错的,刚劲有力,不太像女孩子的字。 “三天,三天内我会做好,你上面所写的要求,我都会做到。”西陵天宇很急,如果不是凤轻尘要求太多,他今天就想开始。 “可以,三天后你派人去找我。”有钱有势果然不一样,建一个手术室只要三天,做出她要的设备也只要三天,想当初王七给她建手术室时,可花了不少时间。 “这三天,二皇子你好好养身子,身体太虚弱不宜安装假肢。”凤轻尘尽医生的职责,将该交待的都交待了一边,最后提起药箱:“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 “好,轻尘姑娘慢走。”西陵天宇此时还没有从可能和正常人一样行走的喜悦中恢复过来,只本能的回答凤轻尘的话,待到他回过神时,九皇叔和凤轻尘都走了。 西陵天宇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呀,他此时迫切的需要有人能与他分享这份喜悦,可偏偏……这事他不能对外人说,他怕,怕消息泄露后,会有人来破坏,他可是知道当初凤轻尘给王锦凌医眼疾的事情,可波折不断。 九皇叔原本是来看凤轻尘的笑话,没想到她却真有办法,让西陵天宇和正常人一样行走,要说不震惊那是骗人的,可同时亦为凤轻尘感到骄傲,他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九皇叔心里高兴,脚步也轻快了几分,借着送凤轻尘的名义,九皇叔把身边的人都支走了。 “凤轻尘,你有几成把握,能让二皇子恢复正常。”凤轻尘说得太笃定了,九皇叔怕这事会有意外,到时候西陵天宇的希望落空,肯定不会放过凤轻尘,有些事凤轻尘没有想到,他得替凤轻尘想好。 这一点不用九皇叔提醒,凤轻尘也知道,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她绝不会轻易提出医治方案:“九成以上。” 对于医生来说,有九成以上的把握,那完全就可以做,毕竟没有哪个医生会在手术说,有十万的把握,有些意外即使再小心,也无法避免。 九成的把握,九皇叔也放心了,他知道凤轻尘在医术上的能耐,不过,让九皇叔好奇的是,凤轻尘的医术到底是谁教的,要知道神医谷谷主也没有把握,不过九皇叔聪明的没有问,而是提起另一个人。 “太子呢?太子的病情你怎么看?”他不希望凤轻尘掺和太子的病情,是怕凤轻尘没有救活太子,反倒惹麻烦,现在看来他小看凤轻尘。 补心之术,也许凤轻尘真能做到。 “太子?他是天生的心疾。”凤轻尘眉头微皱,不是让她不要去管太子的病情吗,这伙怎么又开口了,先天性心脏病那可不是什么小病,就是她也没有太大把握。 “是,如果你来治,你有几成的把握。”九皇叔不依不饶,凤轻尘想了一下,谨慎的道:“最多七成。” 如果真要她动手,替太子做心脏病修复手术不是不可以,但前提得保证她的小命,她是大夫不是神,她只能与死神赛跑,而没办法从死神手中抢回要死之人。 七成?风险太大了,他不能让凤轻尘冒这个险:“别让太子知道。” 九皇叔再次叮嘱凤轻尘,他怕凤轻尘见到太子发病,就忘了太子的身份,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利自己的决定来,不是他不相信凤轻尘,而是依他对凤轻尘的了解,凤轻尘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尽力。”有些事情不是她难控制的,九皇叔也明白这一点,便不再多说,只在心中默默地盘算,是不是应该让凤轻尘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凤轻尘不知道九皇叔心中的打算,见九皇叔沉默不语,心生戒备,待走到天井时,凤轻尘便开口:“九皇叔请留步,轻尘自己会走。” 朝九皇叔拱了拱手,也不管九皇叔同不同意,凤轻尘加快脚步,朝侧门走去,让府中的下人送她回去。 白天才给她下马威,晚上则上演温馨相送,又再次提起太子的病情,谁知九皇叔又有什么打算,九皇叔的话,试探的意味太明显了,小心为上。 不怪凤轻尘多心,她白天才得罪了九皇叔,可不敢享受九皇叔亲自相送的待遇。 “不识好歹。” 九皇叔脚步一顿,冷哼一声,拂袖转身朝室内走去。 他的骄傲,让他做不到死乞白赖的缠上去,凤轻尘的拒绝太明显了,明显到他想忽视都不行,九皇叔的好心情,被凤轻尘一句给破坏了……(未完待续) 390苏绾,你能不能消停一点 凤轻尘本以为,在西陵天宇的假肢没有装好之前,不会有人来找她麻烦,就算有九皇叔看在她这么“辛苦”的份上,也应该会帮她麻烦提前挡掉。 结果她发现,高估了自己在九皇叔心中的地位,亦低估了对手的难缠程度,第二天就被一道圣旨给召进了宫。 至于什么事?她也不知道,不过可以断定没有好事,因为这一次召见她的人是皇后娘娘。那宣旨的太监更是可恶,银子照收,事却不吐露半句。 自从谢皇贵妃有身孕后,皇后娘娘都很忙,忙着宫斗,忙着安抚即将远嫁的女儿,不过数月的时间,皇后娘娘脸上的皱纹就出来了。 女人一愁就老得快,这话有道理,让凤轻尘不明白的是,这么忙的皇后娘娘,怎么还有空想到她这个小人物呢。 “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凤轻尘老老实实的行礼,不给皇后挑错的机会,那标准的跪姿,哪怕是最严苛的教养嬷嬷也挑不出错。 本以为会被皇后罚跪,或者被皇后无视什么的,却不想今天的皇后特别好说话,一句为难的话都没有,就让她起来。 “谢娘娘。”凤轻尘束手而立,低眉顺眼,心中暗自猜测,是不是谢皇贵妃最近在皇后手上没有讨到好,所以皇后也就不刁难她了? 大家都知道,谢皇贵妃肚子里能有龙种,与她脱不了干系。 “凤轻尘,南陵苏绾以苏家女儿的身份,向我东陵递交战书,要与你一较高下。”皇后的语气生硬,由此可见她对凤轻尘还是很不待见。 “南陵苏家给我递战书?娘娘,轻尘不懂?”凤轻尘一脸茫然的看向皇后,在心中暗暗叫苦,同时咒骂九皇叔,惹了麻烦却要让她来收烂摊子。 苏绾挑战她,这事不用想也知道与九皇叔有关,九皇叔好坑人呀,她还以为御史弹骇和拒娶苏绾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原来不是解决了,而是苏绾在等南陵苏家的消息。 呜呜呜……九皇叔太坑人,一张地契,居然要她医治二皇子,又要她与苏绾比斗,怎么算她都吃亏了。 九皇叔:一张地契少了,本王再加一张如何?前提是你敢要吗? “哼……”皇后冷哼一声,轻蔑的撇了一眼凤轻尘,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与鄙夷。 “不懂?难道你不知,九皇叔放话,想要当他的正妃,得要先赢过你,连你都比不上的女子他不娶吗?”皇后提到这事,就恨得咬牙切齿。 她就不明白了,就凤轻尘这个样子,要家世没有家世,要能力没有能力,身材长相也就一般,完全没有女子该有的温柔与体贴,甚至一天到晚抛头露面,就这么一个女子,怎么就入了九皇叔的眼呢? 因为凤轻尘的事情,她的洛儿拼死救了九皇叔却得不到好,甚至她的女儿,东陵最尊贵的公主,要远嫁北陵和亲。 这一切,都是因为凤轻尘,要不是凤轻尘,九皇叔又怎么会与她做对。 恨呀,皇后娘娘恨不得把凤轻尘千刀万剐了,可偏偏她不能动凤轻尘。 果然是这事,凤轻尘心里不爽,面上却不表露表分,露给皇后看有什么用。 凤轻尘神色淡然,只是眉头微皱,诚恳的道:“娘娘,轻尘前几天遭遇刺客暗杀,这几天一直在养身子,轻尘不知道有此事,请问娘娘,南陵苏绾要与轻尘比什么?” 凤轻尘恭敬有礼,让人挑不出半丝错来,皇后娘娘本想借机发作她一下,都找不到理由,再加上凤轻尘提起暗杀一事,让皇后心里膈应,也就淡了找凤轻尘麻烦的心思,毕竟她主要敌人不是凤轻尘,而是怀了龙种晋升皇贵妃的谢皇贵妃。 “比什么?女子之间当然是琴棋书画了。”皇后这是存心吓凤轻尘,她知道凤轻尘的斤两,琴棋书画一窍不通。 “只比琴棋书画吗?”凤轻尘怀疑,如果真是这样的,那她就小瞧了苏绾了,更看不起代她应战的人,明知比琴棋书画她必输,还比什么呀。 说起来,这事还真要怪九皇叔,九皇叔拒绝苏绾没有什么,最最头痛的就是,九皇叔不能在拒娶苏绾后,说出能当他正妃的女子,得赢过凤轻尘。 这不就是赤罗罗地打苏绾的脸嘛,说苏绾比不上凤轻尘,不是让苏家难堪嘛。 堂堂苏家,养出一个皇后、一个贵妃、一个城主夫人,他们家的女儿会比较上凤轻尘? 这事,苏绾能忍,苏家也不能忍。苏绾当天就将修书一封回南陵苏家,让家主拿主意,而就在昨天苏绾拿到苏家快马加鞭送来的回信。 苏家也不是软柿子,苏家丢不起这个脸,九皇叔借凤轻尘打苏家的脸,苏家就借凤轻尘狠狠地打回去。 苏家家主要苏绾与凤轻尘一战,证明苏家的女儿比凤轻尘强,至于苏绾与九皇叔的婚事,不必再谈了,苏家的女儿绝不嫁东陵九皇叔。 苏家没有嫁不出去的女儿,只有不肯嫁的女儿。苏家人要苏绾狠狠地赢凤轻尘,赢得她颜面扫地。 赢了凤轻尘后,再告诉天下人,不是九皇叔不娶苏绾,而是苏绾不嫁九皇叔;不是苏家女儿配不上九皇叔,是九皇叔没有资格娶苏家女儿。 苏家的算盘打得很精,只要苏绾赢了凤轻尘,那就说明九皇叔看人的眼光实在太差,九皇叔之前放出去的话就是笑话,苏家将会因此而声名大噪,苏家的女儿也会更值钱。 见凤轻尘并没有被吓倒,皇上也没有逗弄的心思,直接道:“除琴棋书画外,还有礼仪、骑射、武术、医术,共八项。” 其实,皇后的心里也是很矛盾的,她即希望凤轻尘赢了;可又不想看凤轻尘太过张狂得意的样子。 皇后很清楚,要是凤轻尘输了,皇上绝不会轻饶凤轻尘。 至于凤轻尘应不应战,这不需要考虑,人家都打上门了,皇上不会允许凤轻尘不应战。 “医术?苏绾怎么会提出比医术?”其他七项凤轻尘能理解,唯有最后一项医术,苏绾就这么自信,她能赢自己? “凤轻尘,比试的内容由皇上钦定,容不得你置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准备比试,在比试中取胜。”这才是皇后今天谈话的目的。 皇上发了话了,要皇后帮凤轻尘赢得这场比赛。 皇上是个阴险的主,他知道皇后不待见凤轻尘,而女人一旦狠起来,绝不会顾及国家形象与面子,皇上怕皇后在背后破坏,索性让皇后出面帮凤轻尘。 不管能不能帮上忙,至少这么做皇后不敢破坏,凤轻尘要是输了,她也有责任。 “是。娘娘。”凤轻尘心有不满,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认了,谁让这是皇上钦定的,她连抱怨的都不行。 看凤轻尘有气不敢发的样子,皇后很高兴,想起皇上交待自己的事情,当下大方的道:“凤轻尘,五天后在御花园比试琴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本宫会尽力满足你。” 那高高在上的神情,还施舍的口吻,真正是让人听着不爽,凤轻尘正要开口说用了,就听到安平公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母后,凤姑娘不过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孤女,你这么问她不是为难她嘛,她恐怕连琴和棋都没有摸过,她哪能知道自己要什么。” 刻薄尖酸,傲慢无礼,这样的安平公主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这伙都要嫁去北陵了,还不安分,凤轻尘真不明白,北陵凤谦看上安平公主哪一点了。 凤轻尘不说话,冷眼看安平公主如同骄傲的孔雀一般,扬着下巴走进来,给皇后行礼,然后母女二人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 凤轻尘无聊的盯着鞋尖发呆,很庆幸自己是站着的,要是跪着的话,她得跪到什么时候。 皇后与安平公主的聊天实在太无聊了,不是说布料就是说首饰,再不来就是哪里进贡的东西,皇上赐给了谁谁,她又得了什么。 凤轻尘听的没趣,便在脑中演示给西陵天宇切除萎缩的左小腿、安装假肢的手术过程,这样的演示有助于避免意外发生,也可以计算出,她切口、缝合等所需要的时间。 一遍、两遍……凤轻尘足足在脑中演示了五遍,把所有可能突发的意外都想到了,同时亦将对策给想了出来,皇后与安平公主,这才想起凤轻尘这么一号人物在。 “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在本宫面前你居然走神,这可是藐视皇族的大罪,按律当斩。”不得不说,安平公主这一呵,还挺有气势的,这样换作旁人怕是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偏偏她遇到了凤轻尘。 “轻尘惶恐,回公主的话,轻尘正在想五天后的比试,娘娘不是问轻尘有什么需要嘛,轻尘正在努力想。”嘴上说惶恐,可脸上却没有半分害怕的样子,凤轻尘不急不缓的解释自己的失神,反正她说什么都行,安平公主与皇后又不能把她的脑子打开,去看她在想什么。 再说了……(未完待续) 391宫斗,所图不小 她五天后就要与苏绾比试,虽说这是苏家给凤轻尘下的战书,但是…… 这份战书并不是递到她凤轻尘手里,而是递到了皇上手里,皇上代她应战,这也就说明,这不仅仅是苏绾与她之间的对战,而是南陵与东陵的对战。 第一场比试就在五天后,皇后与安平公主就是想,也不敢体罚她,她要是因此不能参赛,那皇后与安平公主就惨了。 凤轻尘终于明白,皇后为什么不让她久跪了,还以为皇后善心大发,原来是有所顾忌,果然后宫的女人很可怕。 可凤轻尘忘了,不能体罚但却可以言语攻击,安平公主这段时间可没少受凤轻尘的气,怎么可能放过凤轻尘。 兽苑出糗,和亲北陵,安平公主全部算到了凤轻尘头上,见凤轻尘不惊不乍的样子,安平公主怒火更甚,不阴不阳的道:“凤轻尘,本宫很期待五天后,你与苏绾的比试,为了赢过苏绾,你可得好好想一想,要从我母后这里要什么。 当然,这也是一个好机会,宫里面好东西多的是,你也可以趁机开开眼界,免得到死还是一个没见识的土包子。” 安平公主是越看凤轻尘越讨厌,凤轻尘一个孤女,什么都比不上自己,可偏偏却活得比她好,她堂堂一个公主,居然要远嫁北陵和亲,越想她心里就越不平衡。 为什么去北陵和亲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凤轻尘。 “多谢公主的好意,轻尘一定会好好想一想,以够丢了我东陵的脸。”凤轻尘懒得和安平公主计较。 安平公主再狂也狂不了几个月,等她嫁到北陵后有她好受的,先不说北陵的民风彪悍,就说那常年积雪的气侯,就够这个娇公主受的了。 东陵最尊贵的公主又如何,还不是像货物一样,被自己的父亲当成筹码给推了出去,出嫁前再尊贵又如何,一旦出嫁后,凡事都得按夫家的规矩办。 凤轻尘不是圣母,得知安平公主与北陵凤谦的婚事定下后,她不是同情而是幸灾乐祸,她没有落井下石,安平公主就要庆幸了…… 凤轻尘话中的意思,安平公主不明白,皇后却是明白,见安平公主不服气还要说什么,皇后给了安平公主一个警告的眼神,成功的堵住了安平公主的嘴,才道:“凤轻尘,可想好了要什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诚如公主殿下所说,轻尘不过是一个没有见识的土包子,哪里懂得这些,公主殿下说宫里的东西都是珍品,轻尘肯请皇后娘娘随便赐轻尘一件,能与南陵苏绾一战便行。”想要激她开口?安平公主的段数还差了一点,凤轻尘不客气的将皮球踢了回去。 安平公主双眼一瞪,显然是没有想到凤轻尘会这么说,皇后娘娘亦是一恼,这么一来不是逼她嘛。 凤轻尘自己挑琴或者棋,是好是坏都是她自己事情,可要让她来选,她还能拿次得东西给凤轻尘吗? 别说九皇叔那里不同意,就是皇上那里也不会放过她。 好好好,好一个凤轻尘,本以为是给凤轻尘挖下陷阱,却不想自己跳了进去。 “凤……”皇后刚开口,就被一清雅高贵的声音给打断了。 “皇后姐姐,听说凤大夫在你这里,妹妹我特意赶来,想请凤大夫给妹妹请个平安脉,不知可否?”后宫的女人都以姐妹相称,但敢叫皇后姐姐的女人不多,怀孕的又更少,谢皇贵妃刚好是一个。 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果然在后宫这种地方,就是要有同盟才行,这不……谢皇贵妃就急着来给她解围了。 凤轻尘和殿中的宫女一道给谢皇贵妃行礼,刚屈膝谢皇贵妃就挥了挥手:“免礼。” “贵妃妹妹?你怎么来了,怎么没听到太监通报,这些人实在太没有规矩了。”明面上说太监没有规矩,实则是说谢皇贵妃没规矩。 皇后眼中闪过一兵冷冽的寒光,随即又被笑意取代,看谢贵妃的眼神,和气中不缺乏威严,将一国之母的架子端得十足。 谢皇贵妃朝皇后欠了欠身,不需要皇后开口,便自动在左手第一个位置坐下:“皇后姐姐别生气,是妹妹不让太监通报,妹妹有孕在身不方便行礼,还请姐姐见谅。” 皇贵妃见皇后,本就不用行跪拜之礼,再加上谢皇贵妃这个孩子来得太是时候了,皇上早早的就免她每天像皇后请安的事宜,谢皇贵妃这么一说,不过是故意刺皇后罢了。 宫里的女人果然都是演技派,凤轻尘看皇后与谢皇贵妃,一个比一个会装,心中那叫一个佩服呀。 明明恨不得对方死,可见面却能笑脸相迎,一团和气,一般人做不到。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凤轻尘乐得站在一边,看皇后与谢皇贵妃过招,有谢皇贵妃在,她应该可以顺利出宫。 “自家姐妹说什么见不见谅,妹妹怀有龙种,皇上早免了妹妹的请安,皇上让妹妹好生静养,还是别乱走的好。”明明是关心的话,可凤轻尘却听到了杀气。 在后宫养个孩子真不容易,难怪谢皇贵妃百般拉拢孙正道,有个太医护航,会安全许多。 “姐姐放心,皇上说了这个孩子有真龙保护,妹妹一定会平平安安的生下来。”有真龙保护不就是未来的天子嘛,谢皇贵妃这是存心呕死皇后。 谁不知,东陵子洛虽是嫡子,却因为上面有一个太子压着,生生离龙椅差一步,皇后手中的帕子,因谢皇贵妃这句话,而扭成了麻花。 因谢皇贵妃的出现,皇后母女的炮火便对准了谢皇贵妃,安平公主看谢皇贵拿腹中的龙子来刺激皇后,当下就道:“娘娘说的是,您腹中的孩子有真龙保护,七个月后娘娘定会再给安平添一个妹妹。” 纯真的少女,天真的言语,还真是让人气不起来,但凤轻尘知道了,谢皇贵妃很生气,因为她做梦都想要生一个儿子,这伙好不容易怀孕了,她绝不接受腹中孩子是一个公主。 公主有什么用?和安平一样和亲?哼…… 谢皇贵妃的段数明显比安平公主,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反正面上是半点不显,听以安平公主的话,略一抬头,细长的凤眼轻眨:“我倒是谁呢,原来是安平呀,安平你时候进来的,本宫怎么就没看到呢?” 安平公主这么大一个活人站在那里,谢皇贵妃还能说没看到,凤轻尘只能说佩服…… 谢皇贵妃来得这么及时,又当着她的面给安平公主难看,看样子她今天所图很大,她还真是刚出虎窝,又进狼窟。 凤轻尘还真不明白,她身上还有什么值得谢皇贵妃出手……(未完待续) 392良心,明知是错也得做 谢皇贵妃可不是凤轻尘,皇后都要给她三分面子,安平公主又怎么敢顶撞她,被谢皇贵妃呛白,安平公主站在原地进退两难,委屈的咬唇。 皇后面露不满,责怪的意味明显,凤轻尘以为谢皇贵妃会就此收手,却不想谢皇贵妃一拍桌面,呵道:“大胆奴才,你们是怎么当差的,公主进来也不通报一声。” 桌上的杯子颤了一下,茶水溅了一桌,殿内紧张,谢皇贵妃身后的宫女咚的一声跪了下去:“娘娘恕罪。” “恕罪?你让本宫如何饶恕你们,公主进来你们居然也敢不通报,你们这是吃熊心豹子胆了,要知道公主没有给本宫行礼是小,可要传出去却有损公主名声,公主即将嫁入北陵,要是让北陵皇上知道,你们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够。” 明面上是训斥自己的奴才,可实际上却给皇后难堪,让安平公主没脸。 安平公主一张俏脸,一阵红一阵白,站在原地半天不动,这个时候行礼,不摆明她弱了。 凤轻尘佩服,真心佩服,后宫中的女人杀人不见血,只是凤轻尘不明白,谢贵妃有必要把皇后与安平公主得罪到死嘛。 后宫之中最大的就是皇后,手上资源最多的也是皇后,谢皇贵妃就算身后有谢家,肚子里有龙种,可诚如安平公主所说,这肚子里是皇子还是公还不能确定,就算是皇子又如何,能不能长大成人也是一个问题。 当然,这些不是凤轻尘要关心的问题,反正她绝不会把自己陷入皇后或者谢皇贵妃这种境地,太累了。 “不过是几个奴才罢了,贵妃妹妹有孕在身,还是仔细身体。”谢皇贵妃的不依不饶,让皇后很不满,皇后脸上的笑容很僵硬,可因为有错在先的是安平公主,她除了笑就只能笑。 “多谢皇后姐姐的关爱,妹妹这两天身体确实有些不舒服,皇后姐姐说的是,妹妹还是要保重身体。如此就不打扰皇后姐姐了,妹妹这就带轻尘下去,让轻尘好好的替妹妹诊诊脉。至于五天后,轻尘与南陵苏绾的比试,妹妹相信有皇后姐姐在,轻尘定不会有输。” 谢皇贵妃一说走,身后的宫女立马上前将人扶起,那样子就好像谢皇贵妃是块豆腐一样,得小心捧着。当然,谢皇贵妃就算是豆腐,也是天底下最贵的豆腐,谁让她怀得是皇帝的儿子。 “轻尘,走吧。”谢皇贵妃身,朝凤轻尘婉尔一笑,却让凤轻尘发寒。 “是娘娘。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轻尘告退。”凤轻尘拱手作揖,对于这么快就离开皇后的宫殿,凤轻尘并没有多高兴,她很清楚谢皇贵妃绝对是无利不起早的主。 顶个大肚子,从昭燕殿走到皇后的宫殿,谢皇贵妃绝不是为了捞她,她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果然,谢皇贵妃从来不是做了好事不求回报的人,一到昭燕殿谢皇贵妃就屏退左右,只留了她的心腹在此,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皇贵妃要凤轻尘鉴定她腹中龙种的性别。 “娘娘,太医应该告诉过你。”凤轻尘并不吃惊,别说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古代,就是现代也有很多父母,在怀孕后想方设法做胎儿性别鉴定,如果是女胎就早早流掉。 重男轻女,自古有之,而古代更严重,她小时候所呆的孤儿院,也是女婴多。 “轻尘,实话和你说,本宫不相信那些太医,而孙太医他不擅长妇科,本宫只信你。”之前还不觉得,现在才发现,皇贵妃这一句“轻尘”平白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娘娘,您这一句相信,对轻尘来说如有万斤重,轻尘惶恐。”面对皇后,凤轻尘还要谦卑一下,免得受不必要责罚,面对谢皇贵妃,凤轻尘就要随意的多,谢皇贵妃比皇后聪明。 对于谢家,凤轻尘是本着互惠互利的原则,她从没想过与谢家人绑在一起,或者主动替谢家人做什么,谢皇贵妃这话,是把她绑上谢家这条船了。 不过……今天这事明显不容她拒绝,谢皇贵妃可是顶着个肚子,去皇后那里救她,甚至不惜为此得罪皇后与安平公主,虽然她并不需要人救。 “轻尘,本宫相信你可以做到。”谢皇贵妃心里也打鼓,可有孙正道的话在前,她信了,她相信凤轻尘能断定她腹中孩子的性别。 怀孕三个月了,的确可以鉴定出胎儿性别,只是……如果只是单单鉴定胎儿性别当然没有什么,可凤轻尘很清楚,谢皇贵妃要怀是男胎还好,可知道是女胎,那么这个孩子一定会“意外”流产。 鉴定婴儿性别在现代是不允许的,但从医生的角度上来讲,鉴定婴儿男女并不是什么违背法律与道德的事情,父母有权知道孩子的性别,而且这样也能提早做准备不是,男婴和女婴要用的东西,是不同的。 唯一不应该的就是,在知道婴儿性别后,做出不应当的决定,比如知道是女婴后,将婴儿流产。 显然,谢皇贵妃就有这样打算,如果谢皇贵妃腹中的孩子是女婴,一定不会生出来,就是谢皇贵妃自己也不允许。 凤轻尘知道有一些医术高超的中医,光从脉搏上就能断定是男是女,只不过这事也有会有意外,如果由她来鉴定,她倒是可以肯定,可她的良心却会受谴责。 如果是女婴,她就是间接杀人凶手,她手上沾的血不少,可从来没有沾过无辜婴儿的血。 她的良心会不安! “怎么?有问题?”谢皇贵妃秀眉微拢,要不是她有事相求,哪里会对凤轻尘客气。 在谢皇贵妃眼中,凤轻尘就是一个依靠谢家的人,她好了,凤轻尘才能好,她要产下龙子还能少了凤轻尘的好处。 “没有。”凤轻尘暗暗吐了口气,她良心不安也得做,医生不可能什么事都按自己意愿行事,医生大多数情况下只能建议病人,真正做决定的是病人或者病人家属,即使她知道这样做对病人最好,可病人家属不同意,她也没有办法。 再说,人家当母亲的都不在意,她在意又有什么用,如果谢皇贵妃腹中的孩子真是女婴,生下来也注定是不被亲生父母喜欢,谢皇贵妃也不一定愿意保她平安长大。 凤轻尘知道,这是自我催眠,可只有这样她心里才能好过一点。 谢皇贵妃满意的点头:“轻尘,你看看有什么要准备的,本宫这就派人准备。” “不需要,娘娘只要躺在床上,让轻尘诊脉便行。”唉,医疗智能包中的高科技仪器,居然就是用来给皇宫妃子产检用,还真浪费。 她越来越像妇科医生了,不过,这年头会用女大夫的也只有女人,因为她们没得选择,她的病人也大多数是女人,像王锦凌和蓝九卿是意外,他们都是没有选择,或者其他的大夫没有办法,才会选择她,就好比西陵的二皇子西陵天宇。 像孙正道那种识货的人,这世间实在少有。 在世人的印象中,大夫这个行业是讲究资历与经验的,当然是年纪越大得越好,凤轻尘虽然医好几了个疑难杂症,但还不足已让人信服。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换作是她,她也不会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少女,会拥有精湛的医术。再加上,她医好了谢二夫人的不孕症,又保了宁国公世子夫人母子均定,她擅长妇科的名声,更是不胫而走。 谢皇贵妃点点头,示意宫女扶她上床,对凤轻尘的能力也肯定了一分,自信、沉稳,可见是个有本事的人。 再说,她也不怕凤轻尘搞鬼,就算有九皇叔护着又如何,谢家真要下血本,弄死凤轻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至于事后九皇叔报复? 人都死了,也只能出出气罢了,谢家小小的出点血,总能让九皇叔满意,到少谢皇贵妃是这么想的,至于九皇叔的报复有多可怕,恐怕只有那几个弹骇了九皇叔的御史明白。 “娘娘,请容许我先净手。”谢皇贵妃躺好后,凤轻尘借这个机会,开启了智能医疗包。 她真心不是妇科大夫,甚至当初实习时,她都也没有呆过妇科,因为她的导师说,她的手天生就适合握手术刀,外科是她最好的选择。 凤轻尘切脉越来地准了,虽然智能医疗包的诊断是零误差,可人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哪一天智能医疗包出了故障呢,会切脉都比什么都不会的强,技多不压身,中西医结合才是王道。 一盏茶后,凤轻尘收回手,并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思索,谢皇贵妃原本很淡定,可凤轻尘一脸凝重的样子,整个人也紧张了起来,让宫女扶着她坐了起来,几次想要回开口寻问,可终究是忍住了。 诊断过的太医,都说她怀的是皇子,孩子很健康。只是,她心里还是不安,再加上也不信任太医,才想到让凤轻尘前来一看,看凤轻尘这个样子,她腹中的孩子怕是…… 谢皇贵妃右手轻抚小肚子,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完全没有为孕妇该有的母性光芒……(未完待续) 393九皇叔,借我靠一下 能在皇宫里屹立不倒的女人,除了家世外,个人手段也不可小视,凤轻尘一直觉得自己的心够冷、够狠,可和谢皇贵妃一比,她才知道她那点手段根本不敢看。 当她对谢皇贵妃说:“娘娘,你腹中胎儿是皇子,不过你的身体似乎受了损失,会影响小皇子的健康。” 谢皇贵妃直接问:“能生出健康的皇子机率有多高?” 当谢皇贵妃知道只有七成时,直接让她准备流掉孩子用的药。 “娘娘,如果你要流掉这个孩子,日后再怀上机率是零。”凤轻尘冰冷的道。 她一直以为母亲都是伟大的,就算她母亲在她一出世时,就把她丢掉,她也一直认为她母亲定是有苦衷。 可看到谢皇贵妃,如此计算自己腹中孩子的价值,凤轻尘才明白,并不是所有的母亲都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孩子,有时候孩子对于母亲来说,只是工具。 哪怕她再为自己的母亲找理由,也改变不了她母亲把她当工具的事实,而当她这个工具无用时,她就被遗弃了。 在现代,她的身世其实很狗血,很言情,就是小秘书勾引已婚豪门大老板,怀孕后自己躲到乡下,把孩子生了下来。 生下来发现是个女儿,她母亲很失望但还是抱着她找上门,结果对方根本不认,哪怕有亲子鉴定报告也不承认,直接给她母亲一笔钱,让她母亲滚人。 她母亲把她丢到孤儿院,自己拿着钱改名换姓,飞到了国外。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过前世的事情,更没有想过自己身世,可因为谢皇贵妃,她却莫名的想起前世的事情。 从宫里出来后,凤轻尘的心情一直不太好了,打不起精神,整个人都蔫蔫的,身上似有一股无名的悲伤笼罩,好像被全世界遗弃了一般。 是夜,当九皇叔出现在凤轻尘的西区小院时,凤轻尘甚至没有多想,眼皮一抬,一脸平静的请安:“见过九皇叔。” “嗯。”凤轻尘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白天真在皇宫受了委屈? 九皇叔眉头身微皱,他没有收到凤轻尘在皇后或者皇贵妃那里受了委屈呀,难不成担心比赛的事怚不? 呃……想到这里,九皇叔心里有些小歉疚,坐在凤轻尘对面不言不语,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希望她的心情能好一点。 “九皇叔?你找我有事?”九皇叔半不天说话,凤轻尘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她,她今天没兴趣与九皇叔周旋,凤轻尘只希望早早打发了对方。 “嗯。”九皇叔点了点头:“二皇子的假肢做的如何?”他明明想问:你为什么不高兴。可话到舌尖硬生生变成了这句。 “一切顺利,让二皇子放心,我这边不会有任何问题。”果然是为了这件事,凤轻尘难掩失落,今晚的她比较脆弱,一点小事也能让她的心情更糟糕。 凤轻尘悲哀的发现,九皇叔就好比她前世的母亲,说得再好也只是把她当成工具,只不过她这个工具现在对他还有用。 她做人还真是失败,前世今生最在乎的两个人,对她都不是真心的,凤轻尘抬头看天花板,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这女人怎么了?九皇叔隐隐不安,他极少见凤轻尘这般模样,只好试探地问道:“可是担心与苏家的比试?” 凤轻尘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就当作是吧,不然如何解释她此时的状况。 “只是一个苏家,有什么可怕的,你还能败在苏绾的手下。”他不喜欢凤轻尘这般没有自信的样子,凤轻尘要有将天下间所有的女子都踩在脚下的傲气。 “万一我输了呢?”她凤轻尘是人不是神,是人就不可能永远会赢,就算她在现代被喻为医学天才,可依旧有医不好的人,依旧有病人死在手术台上。 “你不会输。”就算输了又怎样,有本王在,当那些人能奈你何。 “这么说,我必赢不可了?”凤轻尘抬头看向九皇叔,黑眸空洞无神,九皇叔心一痛,当他发现时,自己已经走到了凤轻尘的身边,开口问出一来就想问的那句话:“凤轻尘,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心情不好。”也许是九皇叔的语气太温柔了,也许是今天的凤轻尘太软弱了,她想要找一个依靠,而九皇叔正好出现了。 这还叫没事?没事会摆出一副被所有人遗弃的样子,九皇叔不满凤轻尘的敷衍,逼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的凤轻尘,脆弱的如同婴儿,需要好好抱在怀中,轻声安慰。这个念头浮现在九皇叔的脑海中,而下一秒他也是这么做的。 一把将人拉了起来,抱在怀中,在凤轻尘惊呼中,九皇叔一个旋身坐在凤轻尘原本坐的位置上,而凤轻尘坐在他的怀中。 “别动。” “啊……”凤轻尘吓了一跳,可下一秒就跌入了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闻着九皇叔身上熟悉的竹香味,凤轻尘放弃了挣扎,如同小猫一般在九皇叔身上蹭了蹭。 熟悉的气息,让人有安全感。 “小姐?”门外,传来佟瑶与佟珏的声音,正准备进来,却被凤轻尘呵退:“我没事,你们下去。” “是。”佟瑶与佟珏没有坚持,她们知道凤轻尘今天心情不太好。 对于凤轻尘的温驯,九皇叔很高兴,他就知道这个女人还是很在意他的,心里乐得冒泡,却依旧板着一张脸。 闻着凤轻尘身上熟悉的药香味,九皇叔的下额在凤轻尘的头上蹭了蹭,缠在凤轻尘腰间的手也紧了紧:“别担心,有本王在,你不会有事。” “嗯。”凤轻尘难得配合地应了一句,又往九皇叔怀里靠了靠,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窝在九皇叔的怀中不动:“九皇叔,借我靠一下。”就一下,就今晚,等到她心中的伤痛平复后,她还会是那个坚强的凤轻尘。 九皇叔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抚着凤轻尘的背,一副顺毛的架势。 咳咳,他不懂如何安慰人,他记得小时候他伤心难过时,师父就是这样的轻拍他的背,每一次他都会觉得好过一些。 两人都没有说话,屋内静悄悄的,只余彼此的呼吸声,凤轻尘趴在九皇叔的怀里,回想,回想很多事,前世的、今生的…… 而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落泪……(未完待续) 394同眠,某只与某只终于睡在一起 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哪怕是习武之人,时间久了手也会酸,九皇叔暗自揉了揉酸痛的手。 凤轻尘如同小猫一般卷缩在他怀里的样子很可爱,他也不建议一直抱着凤轻尘,可他想换一个姿势,或者让他酸痛的手臂能缓解一下,万一他明天遇到危险,他这个样子可不能自保。 悄悄地动了动胳膊,发现凤轻尘没有反对,九皇叔渐渐放大动作,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怀中的人安过头了。 低头一看,九皇叔威严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己也没有发现的温柔:“你还真是……”居然就这么在他怀中睡着了,不知是太过相信他,还是太不把他当男人看。 难道凤轻尘不知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又是这么暧昧的姿势,可以做很多事情吗?而不管做什么,吃亏的都是凤轻尘。 九皇叔小心的调整了一个姿势,准备把凤轻尘抱到床上去,发看到凤轻尘脸上布满泪痕。 她哭了! 在自己的怀里,哭了大半天,而自己却不知道,九皇叔发现自己心口一阵阵揪痛,他见多了美人垂泪,可从来没有一个人泪水,能像凤轻尘这般无声的落泪,让他心疼。 能在他面前落泪,而不被他发现,凤轻尘除了默默的落泪,根本没有发生一点点声响,这样压抑的泪水,让九皇叔心疼。 九皇叔抱着凤轻尘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 “凤轻尘,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让你这么伤心?” “凤轻尘,到底是谁伤害了你?” 九皇叔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与肃杀。 凤轻尘,只有他可以欺负。 小心地将凤轻尘放在床上,有些笨拙的给凤轻尘拉好被子,九皇叔虽然不舍,但还是决定走人。 他要去查清楚,凤轻尘在宫里到底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相信凤轻尘好好地会抱着他落泪。 九皇叔杀气腾腾,可在转身的刹那,顿住了! “不要,不要丢下我,我不要一个人,不要一个人。”凤轻尘无意识地抓着九皇叔的衣摆,声音还带着哭泣后的嘶哑,怎么听怎么可怜,与平日的坚强自信完全相反。 很弱小、很胆怯,楚楚可怜。而九皇叔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女子,可偏偏凤轻尘这么无助的样子,九皇叔却半点也讨厌不起来。 坚强的女子,露出无助懦弱的一面,更叫人心疼,让人无法拒绝。 “好,我不走。”就让那些人多逍遥一天,这样的凤轻尘实在让他狠不下心。 夜深了,凤轻尘睡着了,九皇叔也不打算干坐一晚,虽说熬夜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有得睡他还是要睡,凤轻尘的床足够大…… 吹灭了灯,脱下靴子后,九皇叔和衣上床了,呃……其凤轻尘的床,两个睡还是有点挤,不过没有关系,他们两个人只需要占一个人的位置就行了。 九皇叔伸手直接凤轻尘抱在怀里,略一翻身,凤轻尘半个身子就压在九皇叔的身上,凤轻尘很温驯,不仅没有反抗,还乖乖的揉上九皇叔的腰。 黑暗中,隐约能看到九皇叔那微微上扬的唇角,还有眼中掩不住的笑意。 远远守在外面的佟瑶与佟珏,看到凤轻尘房间的灯熄了后,打了哈欠也回房了。 “看样子,双倍安神汤得效果不错,看小.姐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还担心她今晚会睡不着。” 呃……九皇叔脸上的笑,有那么一点不好看了,原来凤轻尘在他怀中睡着,有一大部分的功劳是安神汤,而不是他。 九皇叔叹了口气,将人揉得更紧了。 睡吧,睡吧,明天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 两人就如同多年的老夫妻一般,没有半点的不适应,直接相拥而眠,为了方便,凤轻尘直接枕在九皇叔的胳膊上。 于是……九皇叔第二天早上只能拿左手吃饭了,他右手还没缓过来,西陵天宇以为九皇叔昨晚遇刺了,很隐晦的提醒他,可以借他的名义,把凤轻尘请来,让凤轻尘替他包扎。 能让他恢复行走的人,还能医不好一个小伤。 九皇叔没理会西陵天宇,冷着一张脸去了书房,趁无人注意时,悄悄地按了几个穴位,确定胳膊没有那么麻后,九皇叔镇定自若的处理公务,顺便让人去查,昨天凤轻尘在宫中所听到的每一句话。 “九皇叔果然是九皇叔,身上带伤却能和常人无二,幸亏我和他是朋友,不是敌人,有这要的敌人太可怕了。”因这件事,西陵天宇彻底打消了与九皇叔拆伙的想法,之后哪怕有很多机会,可以独自称王,西陵天宇也放弃了。 与九皇叔这般坚忍的人为敌,是很不智的行为,而他不想成为第二个西陵天磊。 凤轻尘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和衣躺在床上,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发生的事情,恨不得时间能倒流。 “天啊,我怎么这么丢脸,难道是秋天到了,我开始悲秋了吗?”凤轻尘实在想不通,她昨天好好的伤心什么,这事早就过去了。 那些人遗弃了她,她也遗弃了他们不是,这么多年来她一个过得很好,几乎没有想起过她的父母,可昨天……凤轻尘默默地看天。 哭就算了,怎么偏偏遇上九皇叔,还窝在九皇叔怀里哭,丢脸呀,丢脸呀! “小姐,你没事吧?”佟珏与佟瑶端着洗脸水进来,看到凤轻尘身上皱巴巴的外衣,很默契地没有多问,只在心中怀疑,昨天晚上难道有人来过?可她们没有听到声音呀。 “没事。”凤轻尘叹了口气,起身让两个丫鬟服侍她梳洗换衣服,用完早膳后,凤轻尘已经彻底不受昨天的事情影响。 雁过无痕,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有她知、九皇叔知,依九皇叔的性子不会提起,所以,她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了。 “我今天有什么事要办吗?”昨天也不知道怎么地,从皇宫出来后,好像失了魂一般,心里一阵一阵抽痛,陷入亲人抛弃的死角怎么也走不出来,今天总算是缓过来了,凤轻尘决定给自己找些事做,免得她又想起昨天的事情…… 昨晚的事情,是个意外,她绝不允许再发这样的事情。(未完待续) 395二货,凤轻尘被羞辱 听到凤轻尘的话,佟珏和佟瑶双眼闪着泪花,太好了,她们家小姐,终于像个小姐的样了。 作为一个丫鬟不仅仅要要理好主子的衣食住行,外面的交际与人情往来,也得协助主子处理。 其实,凤轻尘每一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可偏偏她懒得很,从来不管这些琐事,除非是天大的事,不难都让佟珏和佟瑶看着办。 佟珏和佟瑶想到今天早上,凤轻尘默默望天的呆样,怀疑凤轻法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怕凤轻尘反悔,佟珏和佟瑶立马将凤轻尘今天可以做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当然那些什么茶会、诗会、花会,两个丫鬟早已剔除了,她们很清楚凤轻尘不会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只挑重要的事情说:“永昌伯府的少夫人早上递了帖子,邀小姐品茶。” “永昌伯府?我认识他们少夫人吗?”在皇城,认识她的人很多,可她认识的人真不多,毕竟皇城中像她这么出名的闺阁千金少有,当然这种名事并不是什么好事,正常人都不会想要。 “永昌伯府的少夫人是温家大小姐。”佟珏委婉的提醒。 “我知道了,今天去。”这温家小姐,就是晋阳侯夫人给她介绍的新患者,成亲多年不孕,结果她自己没事,凤轻尘建议让她丈夫接受检查,看样子对方松口了。 “血衣卫总指挥夫人,下了帖子说三天过府一叙。”佟珏的嘴角抽了抽,她真心不希望凤轻尘和血衣卫的人打交道,太坏名声了。 可惜,凤轻尘没有听到佟珏的心声,再说凤轻尘对陆夫人颇有好感:“回头和陆夫人定下具体时间。” “是。”作为一个好丫鬟,即使不满也要按主子的意思办。 “宁国公世子夫人送来《靡旎古琴谱》,说是给小姐你打发时间。”佟珏嘴角又抽了,她家小姐根本不懂琴,恐怕是要辜负对方一番好意了。 佟珏和佟瑶还不知道,凤轻尘与苏绾对战一事。 “宁国公府有心了,记册,等到宁国公府两位小公子百日时,替我准备一份差不多的礼物。” 在东陵,孩子的洗三、满月和满日都要大办,对于自己亲手接手的两个小家伙,凤轻尘充满了期待,两个小家伙的洗三和满月她都差过了,百日肯定是要参加的,宁国公夫人与世子夫人也再三邀请了。 “是。” 佟珏和佟瑶又继续往下报,而接下来都是一些送礼的人,而他们送的礼,没有意外,全部与苏绾比试有关。 “太子殿下送来书圣真迹,给小姐赏玩。”书圣真迹有价无市,整个东陵也就三幅,两副在皇宫,一副在太子手上。 “退……收下吧。”凤轻尘知道太子的礼退不得。 佟珏面无表情,刷刷记下,在她心中凤轻尘什么人的礼都收得起。 …… 剩下的一些琐事,凤轻尘听了两句后,不耐烦的打断了,让佟珏和佟瑶自行处理。 佟珏和佟瑶默默地闭嘴,果然她们还是高看了小姐,小姐还是不耐烦这些事,两个丫鬟默默地退下。 上午,凤轻尘在书房里,倒腾智能医疗包,准备两天后的手术,至于与苏绾的比试?算了吧,她就是放在心上也没用。 下午,凤轻尘如约去了永昌伯府,也许是因为曾打过一次交道的原因,温家大小姐没有与凤轻尘拐弯抹角,喝了一杯茶,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把她家夫君给请了出来。 温家大小姐的夫君,是永昌伯府嫡出的二公,没有继承爵位的权利,不过因为是正室所生,以后分家产会多一些。 二公子长得人模人样,手上拿着一把扇子,一副风流才子的模样,可那双眼却半点不正经,下盘轻浮,眼袋明显,明显纵欲过度,凤轻尘表示她很不喜欢此人,可医生没有挑病人的权利。 再说,皇城勋贵之家的公子少爷们大多这个样,爵位世袭,一出生就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等到成年后,萌祖荫什么都不做,就可以直接入官场任高位。 虽说这些勋贵之家也想学世家大族,对家中少爷好生教养,可偏偏他们当中大部人,都是好的不学专学坏。一个个和那些世家所出的纨绔公子差不多,除了吃喝玩乐、嫖赌逍遥外,就是欺男霸女,别说王锦凌,就是和谢三王七的一根指头也比不上。 二公子刚进来时,还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可凤轻尘替他把脉时,那双眼就不对劲了。 色迷迷的双眼直接粘在凤轻尘身上,怎么也不肯移开,硬是将凤轻尘上下扫了个遍,最后停在凤轻尘的胸前,时不时朝凤轻尘眨巴着眼睛。 他……大爷! 女医生被病人调戏这事不是没有,她以前也遇到过,虽说大部分情况下要忍,可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比如现在…… 别说她现在心情不算好,就算心情好,面对一个浪荡公子,如此放肆无礼的打量,好心情也会变成坏心情。 居然调戏到她头上,真当她是软柿子,是个人就来捏下下。 永昌伯府的二公子这么“二”,她也没有必要客气,凤轻尘收回手,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冰冷气息,起身冷冰冰地温家大小姐道:“少夫人,您的身体完全健康,随时能孕育健康的孩子,有问题的是您的夫君,他身有隐疾,无法让女子怀孕。” 说一个男人身有隐疾,就等于说那个男人不行了,凤轻尘这话十分不客气,温家大小姐虽面露不悦,但想到自家夫君有错在行,再不满也只得收着,勉强一笑,正准备开口时,她那二货夫君却抢先道: “凤小姐,你是不是诊错了,本少爷怎么可能有隐疾,在房事上本大少可个中好手。本少爷的宝贝又大又粗,每每都弄得那些女人下身水淋淋的,一个个在本大少身下娇喘连连,一个个哭着求着让少爷我再来一次,本大少一夜御数女都不成问题,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凤小姐要是不信可以问我娘子,本大少那宝贝是不是够厉害。” 语气轻佻下流,言词粗鄙,别说凤轻尘了,就是温家大小姐的脸色也变了,这样的话就是在青楼楚馆说,也是下流无耻,在凤轻尘面前说,那更是摆明羞辱对方。 “是吗?”凤轻尘冷冷的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一夜御数女吗?很快就会成为历史,我会让你那宝贝一点一点烂掉。 不是凤轻尘狠,别说在古代,就算在现代,对一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都是极致得羞辱,在现代可以直接告对方猥亵了。 在古代就更不用提了,直接让人听到这话的女子羞愧的撞墙。 “凤小姐要是不信,你可以……”二货公子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家夫人,温家大小姐给打断了。 “风小姐,对不起,我家夫君言词无状,改天定亲自上门道歉。”温家大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虽然依旧端庄大方,可凤轻尘却从她的眼中看到难堪与狼狈。 想来也是,堂堂世家千金,却嫁这么一个毫无品行的男子,是个女人都憋屈。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凤轻尘完全没有为难温家大小姐的意思:“温小姐言重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轻尘先告退了。” 连少夫人都不叫了,足已说明她生气了,当然这也是在告诉温家大小姐,她清楚惹怒她的人是永昌伯府,与温家无关。 “凤……”永昌伯府二货公子,发现自己被人无视,当下火大,哪知才刚开口,温家大小姐就挡在他面前:“凤小姐请便。” 凤轻尘也不客气,转身就走,踏出门槛的时候,她听到身后响起了清脆的巴掌上,还有桌椅翻倒的声音。 “贱女人,你居然敢拦我,你活得不耐烦了,生不出孩子是你没本事,居然敢叫本少爷来丢人现眼,温家,温家很了不起嘛,堂堂温家还不是要靠卖女儿……” 凤轻尘回头时,看到温家大小姐,被打得摔倒地上,而那位二货公子还嫌不够,又踹了一脚。 家暴!凤轻尘没有插手的意思,继续往外走。 世家,有如王谢这种,权势如日中天的,也有如温家这种,表面光鲜实则衰败的,而这些与她无关。 “凤轻尘,那个小骚货都碰了本少爷的,居然还装出一副贞节列女的样子,不就是一个婊子嘛,算什么东西。都被九皇叔和大公子玩烂了,还装纯情,在本少面前一副清高的样子,指不定在大公子、九皇叔身下如何淫.荡呢。他大爷的,本以为能和大公子九皇叔共用一个女人,结果就只碰到了一下,真他娘的晦气。” 即将踏出院子的凤轻尘脚步一顿,转身,冷冷地看了一眼那拂袖离去的二公子。 子不教,父子过。永昌伯府完蛋了,至于这位二少吗? 凤轻尘转身,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这世间有一种人叫狱霸,在牢里关了几十年,他们穷凶恶极、凶恶残暴,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欺负弱小。 虽说他们只喜欢女人,可在牢里几十年都见不到一个女人,他们想要解决欲望,除了靠手外就只能找男人。 凤轻尘想,这永昌伯府的二公子,估计会很喜欢那种地方…… 至于要如何才做到,凤轻尘并不担心,她只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稍稍露一两句,无论是九皇叔还是王家,都不会放过永昌伯府…… 因得罪医生而全家入狱的,永昌伯府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凤轻尘却相信,他们的下惨应该会是最惨的……(未完待续) 396报仇,不一定要亲自动手 回到西区小院时,凤轻尘正琢磨着,要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将永昌伯府的事情透露出去。 凤轻尘可以肯定,永昌伯府在她走后,肯定会下封口令,或者打杀在场的丫鬟下人,不让这件事情外泄,永昌伯府的人八成会觉得,她定会吃了这个闷亏不吭声,毕竟永昌伯府那二货公子说的话,对她名声有碍,传出去丢脸的人也是她。 可惜,永昌伯府的人注定要失望了,她凤轻尘要真在意这些,就不用活了,刚想到一点苗头,佟珏就来报,苏文清来了。 “来得真是时候。”凤轻尘脸上扬恶魔般的微笑,她刚刚还在想,苏文清是最佳人选,由他捅出这件事情,对所有人都有利。 凤轻尘可以肯定,依苏文清的聪明,只要她稍稍露一点,他肯定会去查永昌伯府今天发生的事情,然后他肯定会把事情透露给九皇叔与王家。 永昌伯府完全不需要她出手。 苏文清来找凤轻尘是和她说粮食的事情,用凤轻尘法子,苏文清最近存了不少粮食。 “轻尘,现在市面上的粮价跌了七成,你说我是不是要收手呢?”问出这话,明显就是不想收手。 凤轻尘给苏文清提出收粮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让苏文清将所有积存的粮食,全部投放到市面上,造成市面上粮食过多的假象,然后降价、降价…… 刚开始降价时,造成了粮食哄抢,有些大粮食也跑来抢粮,可是…… 苏文清的存粮,拿给宇文元化撑不了多久,可投到市面上,那绝对是泛滥,苏文清有足够的底气打价格战,哪怕买的人再多,他也有足够的粮食供应。 而且,粮价一天一个价钱,今天买的比昨天买的更便宜,就算想要存粮,也不敢轻易出手,生怕自己买的粮食不够便宜。 粮食一天比一天便宜,谁还去买粮,各大粮食也慌了,纷纷将存粮拿出来卖,市面上粮食越来越多,价格越来越低,买的人也越来越少,粮商们慌了,价格更低了,可再低的价,也没有多少人买了,大家买得粮食够多了,甚至还有小老百姓将自家囤积的粮食拿出来卖掉。 他们怕呀,粮食这么便宜这么多,他们囤积的粮食会越来越不值钱,还不如趁现在价格还算可以,早点出手。 放现代,这就是倾销,大集团以绝对优势和底气打价格战,把小企业生生耗死,苏文清这一个举动,直接把小、中型粮商给逼的破产了。 几家大粮商也耗不住了,亏了个半死,要不是有世家支撑,这些粮商估计会去跳楼,他们当初在高价时存了不少粮,现在不卖不行,你不卖自然有很多人卖粮,你把粮食存着,说不定也只有发霉的份。 粮价,从二十文一斤,降到现在七文一斤,几本上可是说是白菜价了,苏文清这段时间虽说小亏了一些,可暗中却用低价收到了不少粮食,现在的存粮足足翻了一倍。 要知道,粮食这种东西,平时就是有钱也收不到。 “差不多就收手,你要的是粮食,何必与民争利,这价格战再打下去,最终受苦的人老百姓。”凤轻尘神色淡淡,明显兴致不高,有一部分是装出来的,也有一部分是心里愧疚。 作为现代人,她很清楚倾销的危害,也许刚开始是普通百姓赚了便宜,可当大集团利用这种价格战,把其他竞争者逼得破产后,就会一家独大,到时候这价格就会疯狂上涨,而且会一直涨下去,到时候吃苦的就是普通百姓了。 再说粮食有限,如果苏文清把市面上的粮食都收干净,到时候市面上没有粮了,价格肯定会疯涨起来,到时候普通百姓怎么办? 虽说这年头普通老百姓只能吃粗食,大米、麦子一类的都是拿出去卖掉,可随着大米的减少,其他的粮作物也会上涨,苏文清收到的粮食,能撑到来年粮食收获就行了,没有必要恶性竞争。 “呃……你怎么和九卿一个说法。”苏文清郁闷了,昨天晚上蓝九卿要他收手,他不甘心,这么便宜的粮食,不收多对不起自己呀。 今天来找凤轻尘,是希望凤轻尘能站在他这这,他原本还以为凤轻尘会同意他继续炒下去,可没有想到…… 好吧,果然是同一类的人,他是商人只看到眼前的利益,想趁粮食价格低时,多收一点。 蓝九卿?好久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她记得上次遭遇暗杀时,就是蓝九卿出手救了他:“他还好吗?” “你这是关心他?”苏文清风中凌乱了,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两只有奸情? “不算。”说一出口凤轻尘就后悔了,面对苏文清那八卦的眼神,凤轻尘镇定自若与之对视,没有被人抓包的尴尬与急切:“问问罢了。” 切,鬼才信呢。 苏文清可以肯定凤轻尘和蓝九卿之间绝对有什么,不过想到这两人身份,还有这环境,苏文清不得不压下好奇心:“他最近很忙。对了你和苏绾的比试,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琴棋书画她一样不通,比什么比呀。 凤轻尘是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对于苏绾来说,这一场比试是用来证明,南陵苏家的女儿有多么优秀,苏绾输不起。 可对于她来说,纯粹是九皇叔一句话,给她惹来的麻烦,她输得起,当然她会尽力赢,因为输这个词真不好听,尤其是输在苏绾那个女人手上。 “你有把握赢苏绾?”苏文清很好奇,他绝对是消息灵通人士,那八项比试,苏文清觉得除了骑射和医术,凤轻尘无一胜算。 “有没有把握很重要吗?不过是一场比赛罢了,我能赢苏绾一次,就能赢她第二次。”哪怕是说起比赛,凤轻尘兴致还是不高,情绪低落的让苏文清想忽视都不行。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看你郁郁寡欢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在为比试的事愁呢。”苏文清试探地问道。 凤轻尘没有说话,只是回了一个苦涩的笑,让苏文清莫名其妙,暗暗决定,回头查一查凤轻尘最近怎么了,他还以为凤轻尘是因为苏绾的事情而不高兴,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从苏文清问起苏绾的事,凤轻尘就明白,这个聪明的男人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很好,她连暗示都不用了,接下来的事情苏文清就会处理好。 不过,想到与苏绾比试的事情,凤轻尘倒是想到一个商机,一个赚大钱的机会……(未完待续) 397赌局,京城第一公盘 不是凤轻尘钻钱眼了,而是她太穷了,作为医生一般情况下不缺钱,而她好长时间都没有接到能有大收入的手术,她现在迫切的需要发一笔小财,要知道她可是负债累累。 凤府被烧,她一无所有,王锦凌替她付了赔偿金和安家费,她现在可是欠了王家一大比钱,再说凤府重建,她也需要钱撑起凤府。 虽说她的医术算不错,可接受的人太少了,平时给普通百姓看病,基本都是几文钱,靠那点钱别说还债了,她连维持自己正常生活都有问题。 她只是医生不是救世祖,她没有伟大到为了病人倾家荡产的地步,医生也是人也要生活,再说医生没有足够物质保证,怎么能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放在病人身上。 钱钱钱,她现在需要赚钱,而苏绾的挑战,给她带来了一个极佳的机会,一想到这个机会带来的收益,凤轻尘就兴奋了,觉得苏绾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呃……察觉到自己太过激动了,凤轻尘连忙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轻扇下来,遮住了眼中的精光。 她还要苏文清主动去查永昌伯府的事情呢。 “轻尘?你没事吧?”苏文清越发地肯定,凤轻尘遇到了麻烦,查查查,回头一定要好好的查清楚,不然九卿肯定不会放过她。 “我没事,我想到了一个赚钱的计划,你想听吗?”正常人说到这种事情,肯定是一脸兴奋,双眼放光,凤轻尘相反,她冷静理智,神色平静,完全看不出激动的样子。 苏文清虽然担心,但赚钱大过一切,他最近收粮食,把手上的钱用了大半,正愁没有流动资金,经过粮食一事,苏文清相信凤轻尘的商业眼光。 “什么计划,说来听听?”能赚钱的事情,苏家都不放过。 “开赌局,我和苏绾不要是比试吗,到时候皇城肯定有人要开赌局,与其让别人能开,不如我们自己来。”凤轻尘的黑眸闪着高深莫测的光芒,与她平静的面容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文清一寒,发现这样的凤轻尘好有气势呀,弱弱的问了一句:“你能控制赢输?” 苏文清可没有忘记,当时有人开赌局,赌凤轻尘能不能医好王锦凌的眼睛时,凤轻尘就借机狠狠地赚了一笔。 “不能。”不是凤轻尘没有自信,而是就算她赢了又如何,赚得钱也不多。 “既然不能,那开什么赌局,要是赔率定的不好,说不定还会亏钱,上次开赌盘,赌你能不能医好王锦凌眼睛的庄家,就亏得卖儿卖女了。”苏家什么赚钱的行业都沾,赌当然也是沾的,不过拿凤轻尘的事来赌,风险太大,苏文清不敢冒险。 凤轻尘抿嘴一笑,眼波流转,闪着蛊惑人心的光芒:“我既然要开赌局坐庄,肯定是稳赚不赔。” 经过上次的事情,凤轻尘对东陵的赌局也多少了解一些,各种赌局都有,但花样却很少,一般都是输、赢,最多赔率不同罢了。 比如她和苏绾的比试,庄家开赌盘,买家要么买她赢,要么买苏绾赢,最多就是赔率有变化,而这个变化在凤轻尘看来,完全不够刺激,或者说刺激不到她去赌。 庄家的赔率再高,也就是压一赔二十,压一注能拿到多少钱,都能算得到,完全没有赌博的刺激与疯狂。 赌,就是要所有赌徒都疯狂起来,这样庄家才能赚钱,而要让赌徒疯狂起来,就是把赔率提高,可赔率太高庄家又会亏。 她和苏绾的比试有八局……等等,八局? 凤轻尘眉头一皱眉,随即露出一抹了然的笑。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比试是双数了,原来在她和苏绾的比试还没有开始,就有人想利用她们的比试赚钱了,果然厉害呀,可惜遇到了她,只能算对方倒霉了。 此时,正在与手下谋划,如何利用苏绾与凤轻尘的赌局,从东陵赚军费的南陵锦凡突然一寒,隐约有不好的预感,不过极度自信的他,却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继续讨论赌局的事情。 逐利是商人的本性,有百分百的利润,他们就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做,听到凤轻尘所说的稳赚不赔,苏文清也认真了起来:“如何一个稳赚不赔?” “很简单,那就是我们把下注的项目增加,不仅限于输、赢、和,而是赌苏绾能赢我几局,或者我能赢苏绾几局。一两银子一注,可以多买,赌中的人可以拿走所有赌资的一半,由他们按下注的比例分赌资。” 这样的话,无论下注的人赚多少,庄家都不会亏,而且赌赢几局的话,选择就多了,下注的人绝对会多买几种,比如赢一局、赢二局。 下注的项目越多,下注的人越多,赌资就越高,到时候赌赢了能分到的钱就越多,在巨大的金额面前,那些赌徒会更疯狂。 想想那一半的赌资,就能让人不顾一切的下注,下注的人一多,赌资就会高得离谱,面对巨额的赌资,是个人都会也心动,想要赚那笔钱的人就更多,恶性循环,会有更多的想要下注,而他们会疯狂的期待,结局出来后,他们能分到的钱。 就如同买彩票一般,明知会中的机会很小,可在巨额奖金面前,还是会疯狂的去买。 再说她定的赌注并不高,只不过一两银子,很多人都不会放过这个以小博大的机会,也许一两银子会变成百两、甚至千两。 当然,赌徒赢再多都与她无关,作为庄家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独拿一半的赌资。这绝对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可你要问为什么她要找苏文清合作?当然是看中了苏文清背后的实力了。 你当在皇城开一个赌局,背后没有权贵支持能做下去吗?别说开这么大的赌局了,就算开个小小的赌庄,上面没人也别想开下去。 再说,她这个赌局,庄家稳赚,你当其他人不会眼红、跟风吗? 不说背后支持者,只说影响力吧,就算她独自撑起这个赌局,可她拿什么去宣传,如何让大家下注? 要说广告?得了吧,别说她没这个天赋,就算有又怎么样,这里根本就没有载体,没有网络、电视、报纸、广告公司,就算她宣传出去,没有巨资的赌资吸引人,也不会有人下注。 没有人下注,这赌局就一点意义也没有,前期苏文清肯定要安排人,假装赌徒去下注,将赌资堆出来,吸引普通人。 和苏文清合作是最好的选择,苏文清背后是九皇叔,有九皇叔在她完全不需要担心有人捣乱。而且依旧苏文清的聪明,他肯定会打好各方面的关系,比如世家、权贵等,这些都不是她能做得到的,她最多只能提供一个点子,其他的都需要人力、物力去操作。 果然,听到凤轻尘这么一说,苏文清两眼放光,他已经看到好多好多银子在向他招手了:“轻尘,你太厉害了,我就知道来找你没有错,你可真是点石成金呀。” 九卿的眼光果然要得,凤离嫡女果然不凡,苏文清坐不住了,他要回府,他立马把这事给办好,四天,离苏绾与凤轻尘比试还有四天,他必须提前造势,吸引人来赌。 凤轻尘笑而不语,她知道苏文清很急,所以也不拦他,只提出自己的条件:“文清,这个赌局利益太大,你最好多拉几个人,吃独食风险很大,我要求不高,事成之后我只要利润的半成。” “你放心,我会打点好,事情紧急,我也不多留了,我要回去安排。”苏文清只感觉全身血液都沸腾了,他相信这个赌盘一定会成功,就听凤轻尘这么一说,他都有下注的冲动。 “等你好消息。”与苏文清的激动不同,凤轻尘从始至终都很平静。 “咳咳,我失态了,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会办好。”看到凤轻尘如此冷静,苏文清也按奈住自己心中的激动,稳步往外走,回府后也没忘记派人去查凤轻尘今天反常的原因。 “我相信你。”对于苏文清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赌局,凤轻尘很满意,因为问了她也不知如何说回答。 会想到这个赌法,还要归公于,她曾在缅甸执行的一个任务,见识过缅甸政府捞钱的能力。 众所周知,缅甸的玉石很有名,而每年政府举办的玉石大公盘,就是玉石的衍生物。 她有幸全程参与过一次,清楚地看到赌玉石如何让人瞬间暴富,又瞬间破产,而不管赌石的人和公司如何赚,真正赚钱的都是当地政府。 她记得缅甸玉石大公盘有一场赌局,称之为豪赌,所谓的豪赌就是赌注之大,超出普通人的想象,她曾亲眼见到,有人在这个赌局上,以一千万赚了一个多亿。 大公盘的赌局很简单,主办方摆出十几件毛料,标号,然后让人来赌,赌这十几块毛料中,哪块毛料开出来的玉石价值最高。 这个赌局,既考验眼力,也考验运气和财力,一注五百万,无上限,没压中你的钱别想要回来,而要是压中了,你就可以和其他同样压中的人,按赌注来分所有赌资的百分之七十。 那一年,她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用一千万压中了一块冷门的玉石,那块玉石下注的人很少,最后赌金清算出来,那个女孩一个人拿走一点二五个亿。 而她并是最大的赢家,最大的赢家是主办方,也就是缅甸政府,他们抽取百分之三十赌资,将近两个亿。 赌这项刺激的娱乐,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不可以禁止,而赌资越高越能让人兴奋起来,很多人都享受赌得过程,在胜负开出来前的刺激与疯狂。 凤轻尘承认赌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她又不是圣母,有钱赚为什么不赚,再说她不设赌局,别人也会设,何必把赌钱的机会让给别人。 钱,是好东西,她准备朝镇国公府出手,而钱绝不能少……(未完待续) 398虚伪,圈钱也需要理由 苏文清办事,凤轻尘一向放心,永昌伯府和赌局的事情,透露给苏文清后,凤轻尘就不再关心,她全副心思放在给西陵天宇截肢、装假肢的事情上。 对凤轻尘来说,医生才是她的正职,其他的都是兼职,虽然来到这个时空后,医生貌似成了兼职。 太久没有碰手术刀,凤轻尘怕自己的手生疏僵硬,特意去了一趟孙府,让孙思行准备几肢兔子给她练手,她也想找尸体,可她不想惹麻烦,死囚的尸体也不好弄。 来到孙府,依旧没有见到孙正道与孙夫人,凤轻尘已经习惯了,这段时间这对夫妻似乎特别忙,忙得找不到人影。 没有外人打扰,专心沉醉在手术的世界里,凤轻尘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面对血淋淋的手术台,凤轻尘不仅不讨厌,反倒觉得亲切,因为这才是她的生活。 她宁可与冰冷的手术刀,和血肉模糊的伤口打交道,也不愿意与人玩心眼,与人斗心智太累了,她根本没有那个智商与人玩心眼。 每次进皇宫她都高度紧张,就怕自己做错事、说错话,或者踏入对方的陷阱,被人捉了错丢进天牢或者血衣卫。 天牢和血衣卫,这种地方凤轻尘希望自己这辈子,都别以犯人的身份进去,太可怕了,这种事一生经历一次就足够了。 不得不说,凤轻尘的眼光很好,苏文清办事效率相当得高,就在凤轻尘解剖第五子兔子时,九王府下人已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面对九皇叔冰冷的眼神,九王府的下人晚上齐齐去买治风寒的药。 “永昌伯府,连个儿子都养不好,又怎么能做好官,两天之内,我要永昌伯府所有的犯罪证据,一个月内解决掉,本王不想在皇城见到永昌伯府的人。”调用暗处的力量,只要一个晚上就可以血洗永昌伯府,但是…… 能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时,九皇叔从不用暗处的力量,暗中惩治一个人,永远没有正大光明的惩治来得震撼。 杀一儆百,他要用永昌伯府悲惨的下场,来提醒皇城中的勋贵,什么叫祸从口出。 “是。”送消息来黑衣人,半句不说转身就去执行九皇叔交待的命令,同时在心中哀嚎,为什么,为什么他每次送的消息都与凤轻尘有关,然后主子各种不高兴,他要不仅要承受主子的怒火,还要承受主子的杀气。 你妹的,他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查一查,到底是谁每次都把与凤轻尘有关的消息放到他面前。 比九王爷晚半步,王七也收到了消息,苏文清与王七在茶馆偶遇,聊了几句后,苏文清不着痕迹地露了一句永昌伯府的事情,同时透露出想与王家谈一笔赚钱的生意的打算。 不得不说,苏文清办事的确够细心,他很清楚永昌伯府这件事情,要是传到王家其他的人耳朵里,凤轻尘十有八九也会受牵连,唯有王七会同时顾忌王锦凌的名声和凤轻尘的生命。 苏文清和王家谈的生意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就是凤轻尘提出的那个大赌局,面对高额的利润,苏文清不是不想独吞,而他也有独吞的本事,但是九卿和凤轻尘都不同意。 时间太短,盘大太子,一家吞不下,多家合家才能利益最大化。这是凤轻尘的理由,而蓝九卿则提醒苏文清,这是一个和勋贵结交的好机会,分出一些利润不是什么大事,世家与勋贵一起合作,才能将这赌局的声势做起来,才能将赌资累积到最高。 九皇叔的力量大多在皇城,而地方上则是世家与勋贵的地盘,有他们帮忙一切都会顺利。 到时候就不仅仅是皇城,整个东陵的百姓,都会加入这个大赌局,几乎可以说是全民大赌局了,到那个时候,就是其他势力想分一杯羹都不行了,同时筹集到的赌资,肯定不是皇城那一点,他们虽然分出去一些,可得到的会更多。 不得不说,九卿同学与轻尘同学相当的有大局观,两人看问题更远更准,虽然苏文清一开始没有想到,可九卿一提他就明白,当下就去与各方联系。 凤轻尘与蓝九卿不知,因为他们的“贪心”,直接把南凌锦凡给坑惨了,本想到东陵筹一笔军费,结果却亏得差点回不了南陵。 蓝九卿与凤轻尘有大局观不错,可是……与世家、勋贵谈合作这种事情,这两只却是一点不会,这种事只有苏文清这个“奸”商才能做到。 可惜,苏文清第一天出马,就撞了几颗软钉子,这赌局明眼人都能看出有利可图,可并不是所有的世家与勋贵之家愿意参与这种事,因为沾上赌,名声不好听了。 世家爱惜名声,哪怕是暗中行事,他们也不愿意沾上赌这个行业,这种事只能瞒地住普通老百姓,上层人一查就能查出来。 世家到处赚钱不错,可他们本身是不经商的,他们的产业都由世仆打理,他们绝不会因为利益而毁了自己的名声,让清流士子唾骂。 苏文清问蓝九卿怎么办,蓝九卿让他去找凤轻尘,这赌局是凤轻尘提出来的,与人合也是凤轻尘提出来的,凤轻尘肯定有解决的办法。 凤轻尘这才想到,这不是现代,政府绝不可能组织赌博,而世家名流尤其爱惜羽毛,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毁坏名声的事情,不过要就此放弃,凤轻尘又不甘心了,凤轻尘想了一下,道:“从庄家抽取的五成赌资中,拿出一成用来救助贫苦百姓,这赌局,我们要打出为穷苦百姓谋利,为朝廷分忧的旗帜。” 世家不是即要赚钱又要好名声嘛,好,她给! 这一成的钱绝对不少,但用来买一个名声,和世家的帮助,值得! “高,实在是高,钱赚了,名声也赚了。”苏文清现在是越来越佩服凤轻尘,居然把一个赌局,提高到国家的高度。 凤轻尘只是冷笑了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 有什么高的,不过是打着帮助百姓的名声圈钱罢了,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这种虚伪的事情,向来是朝廷爱做的事情,现在她也做的得心应手,不知是好还是坏。 有了救助百姓的旗帜,说服那些世家就容易多了,诚如凤轻尘所想的那般,要维持世家的风光,银子是不能少的,没有哪个家族敢说自己不缺钱,嫌钱多……(未完待续) 399杀,凤轻尘天怒人怨 同样是赌,可打上了帮助穷苦百姓为朝廷分忧的旗帜,赌也变成一件神圣的事情。 师出有名,苏文清要拉合作就容易了许多,王谢这种大家苏文清是不会放过的,其他一些颇有权势的小世家,苏文清也算上了。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反正都要将利益分出去,多分一点少分一点都是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曾在诗会上出口讽刺过凤轻尘的小姐、公子,他们的家族全部被苏文清排除在外,而勋贵中,四大国公府,除了镇国公府,其他三家国公府苏文清都亲自上门了…… 宁国公府最初不愿意参与,他们家一向低调,虽是国公府可却向来不掺和党争,也不参与皇子站位,可听到苏文清说,这个赌局是凤轻尘提出来的,太子和几位王爷都没有参与,宁国公府的人也就不再坚持。 还是那句话,这年头没有不缺钱的人,偌大一个国公府,就算他再低调,可也有那么多人要养,还有人情往来,哪里不要用钱,再说这赌局完全是无本的买卖,他们只要稍稍出点力就行了。 赌局的事情办得风风火火,当官方宣布凤轻尘与苏绾的比试时,苏文清也将这京城第一大赌盘也推了出来。 于是……凤轻尘与苏绾的比试,还没开始就热了起来,如果这个时候你还在关心粮食会不会降价,讨论粮食最低会降到多少时,你就凹特了。 凤轻尘与苏绾比试的事情瞬间成了皇城最大的八卦,一出来就把粮食跌价的事情给盖住了。 当苏文清发现赌局开盘,还有这个效果时,乐得真合不拢嘴,看什么都不顺眼,唯一让他不顺眼的就是秦宝儿。 某天,他不小心听到秦宝儿和步惊云谈起这件事,话里话外透露出看不起商人,看不起发起赌局的人时,苏文清直接翻了个白眼,有一种想要飙脏话的冲动。 他大爷的,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居然还看不起我,没有我这个商人赚钱,你凭什么锦衣玉食,凭什么有丫鬟服侍,你当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呀,就算天上会掉银子,就你那样子也捡不到。 苏文清决定,蓝九卿要是娶秦宝儿,他第一个反对。 不过一夜之间,皇城中的人就好像打了鸡血一般,上至皇宫贵族、下至平民百姓,个个都在讨论凤轻尘与苏绾比试的事情,当然更多的是讨论苏文清推出来的赌局。 “一两银子一注,如果压中了,说不能能换得千两、万两白银,这辈子就值了。”某茶楼里,几个小商人正在讨论这事。 这年头,提起钱没有人能不动心。 “这个难呀,十七种可能,谁知道凤轻尘与苏绾谁赢谁输呢,而且还要猜中赢几局,这不是大海捞针嘛。”也有人还能保持清醒。 “这有什么,不就是十七种结果吗,一种结果压一注,总有一个能中的,不是说了吗,到时候压中的人,可是能分一半的赌资,我的娘呀,那得是多少钱呀。” “不就是一两银子的事情嘛,没中的话咱们就当是为朝廷分忧,为救助穷苦百姓尽绵薄之力。”无论哪个时代,都有一群可爱的人。 “说得对,说得对,这可不是赌,这是帮助穷苦百姓,有能力的人都应该献上一分力。”说得豪爽大气,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不管如何凤轻尘为赌徒们找到一个高尚的理由。 再猥琐的人也好面子,赌徒也希望被人尊敬。 茶楼中的人讨论的热火朝天,而外面的小贩们也不甘示弱,有钱没钱凑个热闹呗。 没钱下注他们也能观心一下赌资,盘算赌中的人能赚多少钱,要知道那些银子对他们来说,可是一辈子也没有见过的,想也不敢想的数据。 甚至有几个小贩商量着,几个人一起凑一两银子下一注,到时候赚了钱平分,这一两银子最后换来的,肯定不只一两。 大街上,叫卖声、讨论声不断,可有一道声音,却压过了在场所有的声音:“十三万七千六面四十二两,东陵第一个救助穷苦百姓的赌局,已筹得银两十三万七千六面四十二两。” 抑扬顿挫的声音特别的吸引人,而那人特意重复银两的数,摆明了就是诱惑人。 当然了,这个数字绝不是真实数字,不过是苏文清按凤轻尘所说,特意放出来吸引人下注用的,为了逼真特意把零头报了出来。 “我的天呀,这才半天就有近十四万两了,压中的人不是可以分那七万两银子。”七万两呀,有人吞了吞口水,双眼闪过一抹狂热,这绝对是以小博大,压中的人绝对是一夜暴富,很多人坐不住了,心动了。 “小二,结账。” 拔腿就往下注点跑…… 与茶楼大街上相反,那些有钱的公子们出入的地方,也在讨论这事,不过他们更多的不是把心思放在银子上,而是比自己的眼光。 “三局,我赌苏绾能赢凤轻尘三局。”某锦衣公子大喊。 “身为东陵人,却压外人赢,我就赌凤轻尘会赢,一局,赢一局也是赢。”另一个人不甘心了。 “你们听我说,论琴,苏绾姑娘……论医,轻尘姑娘……”某理论派开始摆事实,讲道理,一边解说,一边在墙壁上,刷刷写下两人的优势,胜算值:“你们看,八局下来,按我推测,应该是苏绾姑娘赢轻尘姑娘两局。” “杜少说得有道理,我相信杜少的推算,杜少说的如此在理,我也心动了,赢输是小事,但本少要是压中了,那可是大喜事,十七个结果,咱一压就中,呵呵,这事说出来就有面子。” 理论派,还是很受欢迎的,某公子不知是想巴结这位杜少,还是想要赚钱或者赚名声,当下丢出一张银票给身边的小厮::“去,给本公子买一千注,苏绾赢凤轻尘两局。” “我不认同,杜少,你刚刚的推算有问题,你看……”与杜少不和的某公子上前,接过杜少的笔,让人重新布了一张白纸,刷刷刷的写起来,把收集到的苏绾与凤轻尘资料,一一放出来对比,最后得出结果:“苏绾可以赢凤轻尘四局。” “去,替本少买两千注,苏绾赢凤轻尘四局。”有讨好这位公子,或者相信这位公子言论的少爷们,也派小厮去买了。 富家公子什么的,人家不差钱,人家玩的是寂寞,玩的是面子,而这堆人才是凤轻尘口中的主要客户。 别说这些富家公子了,就是那些朝廷大臣们,私下也会讨论一二,回到家他们夫人还会在耳边嘀咕两句。 没办法他们的夫人,对此事很关心,一边摸眼泪说那些贫苦百姓太可怜了,一边拿出体己银子,说是要帮助贫苦百姓,为朝廷分忧。 呃……到最后,好像不下注的人,就是不为朝廷分忧一般,这结果是凤轻尘没有想到的,只能说这些人想象力真丰富,各种脑补都出来了。 当然,这样的局面是凤轻尘乐见的,可是……她高兴了,别人就没办法高兴了。 “三皇子,我们的赌局还开吗?”一个上午,就只有十几个人下注,而这些人还是冲着东陵几位官员的面子,这样的赌局,他们怎么开得下去。 “开,为什么不开,她凤轻尘能玩,我怎么就不能玩了,凤轻尘不就是有一个九皇叔撑腰嘛,我们可有好几位皇子撑腰,去,照着凤轻尘那个赌局重开。”南凌锦凡咬牙切齿,一张俊脸扭曲的下人,手中的情报早已被拽成废纸,由此可见这位皇子有多生气了。 一向顺风顺水的他,却一再栽在凤轻尘的手里。 “是。”来人吞了吞口水,虽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可对上南凌锦凡那双阴冷的眼睛,吓得将所有的话都吞了回去。 三皇子越来越可怕了,被他的眼睛盯上,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一般,来人飞快往外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 南凌锦凡愤怒地将红木大桌给拍碎了。 “凤轻尘,你这贱女人,处处和我做对,我要放过你,我就不是南陵锦凡。”他辛苦谋算了几个月,被凤轻尘这么一闹,全部毁了。 南陵锦凡怎么想怎么咽不下这口气,最主要错过这个机会,他去哪筹军费,没有军费他拿什么和南凌锦行打。 恨呀,恨呀,南陵锦凡恨不得把凤轻尘活埋了,恨到他忘了,他其实真不是南陵锦凡,他应该是王锦凡。 同样恨凤轻尘的人还有镇国公,他对凤轻尘的恨,不比南锦凌凡少。 “好你一个凤轻尘,四大国公府你就偏偏露了我镇国公府,既然你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镇国公似乎忘了,他从来没有对凤轻尘仁义过。 咳咳,虽说凤轻尘从来没有为赌局的事情出过面,苏文清也没有对外说,这赌局与凤轻尘有关,可大家都知道,苏文清前脚进了凤轻尘住的小院,后脚就有赌局一事,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未完待续) 400埋伏,九皇叔被人出卖了 苏文清被几个世家拒绝的事情,是怎么也瞒不住的,这种事随便一打听就知道,同样在苏文清被拒后,他去了一趟凤轻尘住的小院,也事也是瞒不住的。 从凤轻尘小院出来后,苏文清又去了那几个拒绝他的世家,直接把那几个世家说服了。 要说这事纯属巧合,与凤轻尘无关,打死南陵锦凡镇安国公都不信,他们可以肯定,整件事情都是凤轻尘一手操控的,原因当然是报复他们。 所以算凤轻尘倒霉,虽然这事真是她提议的,具体执行的人与受益最大的人都不是她,可……报仇的时候,那些人却只盯着她。 柿子挑软的捏,南陵锦凡和镇国公这个时候可不敢朝苏文清出手,打了苏文清就是打王谢等世家,和宁国公等人的脸。 南陵锦凡与镇国公虽然不认识,可他们却好像约好一般,要报复凤轻尘。 给西陵天宇做截肢手术是秘密进行,所以他们当初约定的时间就是晚上,时间一到凤轻尘就把东西收拾好,只等人来接她。 “九皇叔?”凤轻尘没有想到,九皇叔会亲自来接她,有那么一点小惊讶,看样子九皇叔很重视西陵天宇。 九皇叔今天晚上,退下华贵的锦服,一身黑衣干净利落,深沉的黑眸在房内扫一圈,最后落在凤轻尘的手术箱上:“走。” 如果不是苏文清多心一查,他绝看不出凤轻尘昨天在永昌伯府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凤轻尘掩饰得太好了。 咳咳……又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凤轻尘点了点头,提起手术箱示意九皇叔带路,九皇叔却伸手去拎凤轻尘的手上的手术箱。 略有些冰冷的大手,覆盖在凤轻尘的手背上,凤轻尘一愣,没有松手。她不习惯把手术箱交给别人,可九皇叔却坚持,握着提手不肯松手。 视线交汇,互不妥协,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凤轻尘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 所以,九皇叔你赢了! 凤轻尘松开手,九皇叔满意拎过药箱,却发现手一沉,险些没提稳,幸亏九皇叔反应快,才没有凤轻尘面前丢脸。 这么重?九皇叔皱了皱眉,轻尘拎起来应该会很吃力,难怪她经常手腕酸,看样子要去挑一个可靠的人,放在凤轻尘身边,不说别的替她拎药箱还是可以。 凤轻尘与九皇叔一出门,就发现外面还有一批黑衣人护卫,凤轻尘这才放下心来,夜晚出行总是不安全的,保护的人多一点,她安心,万一遇到暗杀什么的,她也不用再拼命。 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西区小院,一路朝城外走去,凤轻尘自认体力还行,可要追上九皇叔的步子,还是相当的吃力。 跑了五条街后,凤轻尘开始喘气,哪怕她极力调整呼吸,也无法让自己凌乱的步子变得沉稳,这个时候她庆幸,药箱在九皇叔手上,不然她提着药箱能跑一条街就算不错了。 医生,真心是个体力活,凤轻尘以前也没有少提着药箱到处跑,有时候甚至要走几天才能走到目的地,可那个时候速度再快,也没有这些高手快呀。 “没用。”九皇叔似乎发现了凤轻尘的异样,话虽这么说,可速度却放缓了不少,他忘了身后的女人,不懂武。 凤轻尘终于松了口气,调整呼息继续前行,同时暗暗决定,回去后一定要加强锻炼,医生的体质不能差,不然如何在手术台上站几十个小时。 而凤轻尘不知,护送他们的黑衣人,一直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这凤大夫太厉害了,居然能一直能跟上主子的速度,要知道他们这些习武人,跟上主子的速度都极吃力。 哪到,到后面主子的速度放慢了,可那速度一般的男人也跟不上,凤大夫却能稳稳地跟上,还不显吃力。 离城门不远处,九皇叔停了下来,从身侧的人手上,拿了一个包袱丢给凤轻尘:“穿上。” 自己也将衣服后面的帽子给拉了起来,从头到脚都被黑衣包裹住了,再加上九皇叔刻意隐藏气息,整个人就好像与黑夜融为一体。 这是变身?这效果还真明显,根本看不出这黑衣人是九皇叔。 凤轻尘将衣服穿好,学九皇叔那般,将衣服后面的帽子拉起来,把自己套在黑衣里,而她身边的黑衣人也是这样做的,一行人就好像幽灵一般,在黑夜中穿梭。 一群黑色的影子,在黑夜里飞快的移动,那画面说不出来的诡异,要不是凤轻尘早知道周边都是人,她都怀疑自己遇到了鬼。 她是无神论者,可自从智能医疗包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后,她就相信这天地间也许真有一些特别的力量,比如她那还没来得及觉醒的异能。 唉,也不知这个身体有没有异能,凤轻尘有点惋惜,她还蛮想知道自己的异能是什么。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城门口,当守城士兵上前时,九皇叔取出一块令牌,在守城的人面前一晃:“神机营办差,开城门。” 令牌正面是一个大大的“神”字,背面则是一条巨龙。 神机营,东陵皇室最大的暗处力量,目前由肃亲王与九皇叔掌控。 “是。”守城的小兵连多余的话都没有问,立马将城门边上的小门打开,九皇叔一行人消失后,小城门又再次关闭,一切好像不曾发生一般。 离城门三里处,九皇叔的属下,带着十八匹马侯在那里,双方对接确定身份后,九皇叔将九人派出去“办差”,剩下七个护卫和凤轻尘。 “上马。”九皇叔翻身上马,朝凤轻尘伸手右手,示意凤轻尘与他共乘一匹。 “多谢,我自己可以。”凤轻尘的摇头拒绝,从衣袖中取出一副手套带好,随意挑了一匹马,坐好。 九皇叔的脸色立马变了,好在有黑衣包裹,看不出来这。 什么人安排的马,怎么会多出一匹? 九皇叔怒,狠狠地瞪了一眼在这里守马的人,直把守马的人吓得不敢说话。 呜呜呜……他原本想要告诉九皇叔,凤轻尘骑的那匹马,是他的座骑,凤轻尘能不能还他?他不想追着马跑…… 凤轻尘的拒绝让九皇叔心里郁闷,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九皇叔一扬马鞭,准备策马向前时,座下的马突然噪动了起来,不安的扬着马蹄,发出哼哼嘶嘶的声音,小道两边的草丛中,也发悉悉嗦嗦的声音…… “有刺客!”九皇叔抽出腰间的软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他的行踪被人泄露了,他身边有叛徒……(未完待续) 401伤口,大夫该做的事情 林中的鸟受了惊吓,扑腾着翅膀飞了出来,一瞬间整人树森都闹腾了起来,树枝晃动,树叶沙沙作响,借着月光看过去,隐约有几分群魔乱舞的感觉,与此时同是,一个个黑衣人从小道两边蹿了出来。 杀!”黑衣人极度干脆,从草丛跳出来后,半刻不停提刀就朝马腿削去。 “保护主子。”七个护卫迅速将九皇叔与凤轻尘护在中间,九皇叔的护卫训练有素,面对这种阵仗并没有惊慌,安抚好座下的马后,挥刀就与刺客打了起来。 七个护卫对上三十多个刺客,不仅没有败绩,隐约还有占上风的感觉。 九皇叔的护卫果然不一般,凤轻尘松了口气,不过左手一直按在袖箭上,保持着高度的戒备。 “别怕,有本王在。”九皇叔策马,朝凤轻尘靠近。 “我不怕。”她不怕她只是防御,遇到战斗,保持戒备也是正常的事情,这种情况下,别指望别人一直保护你。 确定凤轻尘是真不怕,九皇叔也不再多说,只策马上前,将凤轻尘护在身后,刺客攻了半天,都没有突破九皇叔的防御,当下不耐烦了。 “弓箭手,出来!”刺客首领一声令下,只见刚平静下来的草丛,又再次动了起来,又一批黑衣人朝他们涌来。 看着在草丛中起伏的身影,凤轻尘真想问,这是有多少刺客来着,这也太大手笔了,这是要多恨九皇叔才会下这么大的血本。 “发信号。”九皇叔原本不准备让人前来救援,却没有想到对方准备太充分,不得不请求支援。 “是。”离九皇叔最近的一个护卫,取出一个信号弹,只听见“嗖”的一声,一道荧光飞上天空,啪……的一下,变成白烟。 凤轻尘泪,没有通信设备就是悲剧,这个信号弹,虽然能招来同伴,也能招来对手不是。 “放箭!”刺客也不客气,弓箭手刚准备好,他便下令。 “嗖嗖嗖……” 利箭划破夜空,黑色的箭镞散发着阴冷的寒光,朝凤轻尘与九皇叔射来。 “当当当……”九皇叔挥剑,将身边的箭一一挡回去。 第一波还好,箭不多,可当第二波来袭来时,利箭比刚刚多了一倍不止,刚打掉面前的箭,又来了更多,刺客将弓箭手分成三批,中途完全是无缝连接,一波接一波的箭,就算射不中,也能活活将他们耗死。 凤轻尘知道自己帮不上忙,秉持着绝不能添乱的原则,凤轻尘伏身,侧在马背一边,避免成为箭靶。 “噗……”一个护卫躲避不及,左肩中了一箭,护卫当即挥刀,将箭羽斩断,继续应战。 “噗嗤……噗嗤。”中箭的护卫越来越多,而他们的救援人员还没有到。 九皇叔面色凝重,依他的实力,完全可以跃出去,杀了那些弓箭手,可是他不能动,因为凤轻尘在他身后,需要他的保护,他不放心把凤轻尘交给别人。 “主子,属下保护不力,肯请主子先行离去。”七个护卫一身是血,有好几个要害受了重伤。 “他们最多只能撑一刻钟。”凤轻尘是大夫,她很清楚这几个护卫是在硬撑,她也想帮忙,可是…… 对方是弓箭手离得太远,她的袖箭没有那么远的射程,再加上是黑夜,她根本瞄不准对方的要害。 “凤……”九皇叔想要让凤轻尘先走,却被凤轻尘打断了:“我可以自保,你不用管我。” 她知道九皇叔有武功,具体有多强却不清楚。 九皇叔深深地看了凤轻尘一眼,他知道凤轻尘有自保的能力,可是……面对这一波又一波的利箭,凤轻尘那点本事不够看。 凤轻尘不解释,事实上这箭射过来,她真得反击不了,可现在这个情况,容不得她娇弱,她也不能拖累别人,在战场上你可以不杀敌,但绝不能拖累同伴。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伍,说得就是这个道理。 “自己小心。”九皇叔不再坚持,策马上前,随手抢了一个刺客的武器,丢给凤轻尘:“拿着,防身。”转身又对护卫道:“用性命保护她!” “是。”七个护卫身上有伤,中气不足,声音不大,但话中的坚定却不容怀疑。 九皇叔轻轻点头,纵身一跃,没入黑暗中。 这身形怎么那么眼熟? 凤轻尘瞪大眼睛,正想着九皇叔的身形与记忆中的谁像时,有一个刺客冲破护卫的保护,冲到了她的面前,凤轻尘连忙收敛心神,不敢再分神。 她擅长的枪械,除了匕首外别的冷兵器她都不会,这大刀她连挥动的力气都没有,凤轻尘直接将刀砸向刺客,一按袖箭…… 嗖嗖两声,正中对方的眉心。 凤轻尘满意的勾唇,袖箭这种东西射程不远,但杀伤力却强,再加上她的准头向来不错,这袖箭很适合她用。 护卫见凤轻尘没事,松了口气,九皇叔不在,他们面对刺客的攻击心有余而力不足,可即便自己撑不住了,他们依旧尽量将凤轻尘护在中间。 好在,九皇叔飞入草丛中后,弓箭手少了许多,朝他们射来利箭骤减,让他们稍稍缓了口气,伤势较重的三人,应付飞来的箭,伤势较轻的两人则应对周边的刺客,另外还有两人,已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 刺客人数众多,凤轻尘知道光靠这五个护卫,不一定能撑到救兵来,凤轻尘立即启动智能医疗包,从里面拿出装了硫酸的注射器。 “你们保护好自己,不用担心我,更不要出声,免得你们主子分神。”在护卫不赞同的眼神下,凤轻尘翻身下马,凭着小袖箭放倒身边的几个人。 “小……”护卫刚开口,就想到凤轻尘的话,立马闭嘴,眼中却流露出担忧与不安。 凤轻尘要是出事了,他们也就完蛋了,可接下来发生事情,让他们松了口气,凤轻尘用手中奇怪的东西,射向刺客的双眼和双手,待到对方呼痛时,凤轻尘快步上前,或将对方摔倒,或直接一脚踢断对方的小腿,总之…… 他们看到一个娇弱的女子,如同女战士一般,将一个个高手放倒。 “我是不是看错了?”伤势还算轻的几个护卫,连忙抽空揉了揉眼睛。 “咚……”凤轻尘趁对方护着双眼时,靠近,手肘一个用力,顶在腹部,袖箭直接刺穿对方的心脏。 在对方倒下的瞬间,借对方的背,一个翻身,双脚架在身后刺客的脖子上,用力一扭,只听见咔嚓一声,对方的脖子断了,同时一刻手中的袖箭一动,将左侧一个刺客射杀。 做完这一切后,给凤轻尘当垫背的倒霉鬼,直接趴倒在地,凤轻尘先一步跃了下来,在对方落地上,凤轻尘往后一退,踩在对方的身上,借力一跳。 嘭……将迎面一个刺客给扑倒,袖箭对准对方的咽喉一按,人一死立马转身,滚向一边的草丛里。 一气呵成,干脆利落的让人惊叹。 “好快的动手,好利落的身手,这是什么武功?”有一个护卫,避开箭往后倒,就看到这一幕,双眼一亮,到处寻找凤轻尘的影子,可惜却发现凤轻尘钻到草丛里去了,一时半刻找不到人影。 嘶……凤轻尘倒在草丛,痛得抽了口气。 硫酸那东西是好用,射中对方后,能让对方因为疼痛,暂时失去了反击的能力,可同样…… 她和对方近身博斗时,不可避免也会沾上硫酸,她已经尽量避免,不让双手沾到硫酸,可身上和腿上却避免不了。 纯硫酸的腐蚀性有多么可怕,凤轻尘比谁都清楚,所以她不敢再继续打下去,借机钻到草里,她要先给自己清洗、上药…… 沾到硫酸的面积不大,可受伤的地方,却是整块肉都没有了,凤轻尘痛得呲牙咧嘴,恨不得把那块肉给削掉。 凤轻尘忍着痛,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干净的棉球,按在被硫酸灼伤的地方。 她无比庆幸,那硫酸不是直接射在她的身上,她只不过沾到一点。 将灼烧部位的血水与剩余硫酸吸掉后,凤轻尘就用大量的生理盐水冲洗伤口。 哪怕凤轻尘再小心,水流声还是引起了刺客的注意,凤轻尘知道躲不开,索性靠在一棵树上,手边还有一支装了硫酸的注射器,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凤轻尘的呼吸也渐渐地放缓。 紧张……那是肯定的,凤轻尘右手继续冲洗伤口,左手已按在注射器上,只要对方一进入射程,她就会出手。 可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接着就听到刀起头落、还有血从身体里飙出来的声音。 “援兵来了。” 凤轻尘呼出一口气,进入草丛找凤轻尘的刺客,也立马折回,因为刺客那边已传来撤退的命令。 “杀,不留活口!”九皇叔的命令也传了出来,显然他并不打算拷问这些刺客。 局面瞬间逆转,埋伏在此的刺客,则杀人的一方变成被宰杀的一方。 而这些凤轻尘都不关心,她只知道脱险了,她必须尽情把自己的伤口处理好,因为外面还有伤患等着她去包扎,处理伤口…… 这就是大夫!(未完待续) 402洁癖,让人怦然心动的瞬间 不用留活口,下手就没有必要客气,援兵很快就将刺客放倒,一个也没有放过…… 遭遇伏杀,结果对方团灭,而己方无一死亡,这绝对是值得高兴与自得的事情,可九皇叔却不仅不高兴,甚至愤怒的想要杀人,因为凤轻尘不见了:“人呢?” 之前七个护卫,有六个昏死过去,唯有一个因为伤势较轻,还保持着清醒,可在九皇叔强大的杀气与威压下,他无比希望自己也昏死过去。 “属下……”护卫泪流满面,天这么黑,局面这么乱,他看到凤轻尘帅气的杀人手法,知道凤轻尘能自保时,便没有关注,哪知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此时,他无比怨恨自己的体质太好,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昏倒呢,他实在不想面对主子的怒火。 援兵正在清理战场,见九皇叔发怒,虽不知什么事,却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 凤轻尘被外面的动静吓到了,草草收拾了一下剩下的药与绷带,凤轻尘连忙冲出草丛,一出来就看到九皇叔一个人站在中间如同杀神一般,而他的人全部跪在地上,一副惶恐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凤轻尘一脸疑惑,却谨慎的没有问出来,九皇叔的事情,她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九皇叔听到异动,冷冷一撇,看到来人惊呼道:“凤轻尘!”语术比平时快了三倍不止。 双腿比脑子反应更快,等到九皇叔发现时,他已经站到了凤轻尘的面前,九皇叔略一停顿,才恢复正常:“你没事就好。” 语速正常了,可眼中的担忧与惊喜,也没有那么快被掩下。 “我没事。”凤轻尘半是苦涩半是伤怀的道。 九皇叔眼中的担心是这样得明显,她就是想要装作不知道也不行,心里酸酸涩涩的,凤轻尘别过脸,告诉自己不要去肖想不可能的人与事。 “九皇叔,有不少人受了伤,我去帮忙。” 几乎是用逃的,凤轻尘跃过九皇叔,让侍卫取下马背上的药箱,凤轻尘将头发包好,带上手套,利落的给伤者清理伤口。 只有工作,才能将心中杂念压下。 “伤口太深,流血过多,暂时不要移动病人,你们把火把拿过来,再亮一点。”凤轻尘蹲在伤者的身边,熟练地替他们打麻醉,清洗伤口,用手术刀切开伤口,取箭、上药、缝合。 凤轻尘无比庆幸,这几个人的箭伤,都没有伤及要害,不然她也没有办法这么快处理好。 九皇叔被凤轻尘丢下,愣在当场,待到他平静心神,准备处理后续事务时,却不想一转身时,就看到凤轻尘蹲在地上,熟练的给受伤的护卫包扎伤口的画面。 看她的手法,就知道她定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处理伤口的动作完美、快速,甚至能同时处理两个人的伤口。 几乎不用想,只要看一眼对方的伤口,就知道如何清洗、包扎,从清洗到缝合,一气呵成。 那双手似乎天生就是为处理伤口而生,只来回两下,就将狰狞的伤口,缝合得完美无缺,沉稳镇定的不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女,众人又是惊叹又是佩服,却不知此时的凤轻尘,整个人就好像绷紧的弦,一刻也不敢松懈。 面对六个身受重伤的患者,凤轻尘根本也没空去管周围的事情,她只知道尽快,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将他们的伤口包扎好,不然这六个人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他们六个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可在这个时代,她不能光明正大的给伤者输血,无法让他们快速补回失去的血液,她只能尽快处理好伤口,减少血液流失。 凤轻尘全副心思都放在病人身上,双眼专注的看着伤口,眼也不眨,而她不知,在她看伤口时,她周围的人都在看她。 他们没有见过这种包扎伤口的手法,也没有见过哪个大夫会如此紧张伤者,争分夺秒的为伤者争取时间。 是的,哪怕凤轻尘什么都没有说,单看她同时给两个人挖断箭,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场的人就明白,凤轻尘很在乎这几个伤者的生命,凤轻尘在尽力救治他们。 他们的命就是为主子而生的,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有一个人如此在乎他们的生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争分夺秒与死神赛跑,抢救生命,这样的凤轻尘无疑是美丽的,九皇叔甚至从她身上,看到淡淡的光晕,美的让人窒息,而这样的凤轻尘无疑让他心动。 事实上,最初让他心动的,就是凤轻尘专心救人的样子,那样的认真、那样的自信,那样的张扬…… 花了一个多时辰,凤轻尘终于处理好七人的伤,其他几个受轻伤的,凤轻尘也一一包扎好了,再三确定伤口不会有问题后,凤轻尘取出退烧药和消炎药,交给离她最近的一个人,反复叮嘱对方如何使用,同时交待后一系列的注意事项。 凤轻尘的声音平板清冷,近乎没有感情,可听在耳朵里,却让人觉得安心与信服,他们第一次在没有主子的命令下,乖乖的应下另一个人吩咐,或者说不叫吩咐,只是关心。 “好了,就这些了,有什么异常记得去找我,七天后我会去给他们的伤口换药,记得移动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别让他们的伤口裂开了,要是伤口裂开了一定要告诉我。” 凤轻尘脱掉医用手套,拿起手术箱里的湿毛巾,细细地将每一根手指擦干净,凤轻尘擦手时,异常得认真与仔细,同样也很龟毛,让人有一种冲上前,替她擦的冲动。 九皇叔就有这样的想法与冲动,只不过等到他准备行动时,凤轻尘已经擦好了,正收拾手术箱。 凤轻尘那个当法医的学姐,特别讨厌凤轻尘擦手的方法,说比她这个天天碰死人法医还讲究,凤轻尘知道这样擦手没有多大的效果,可这是她的习惯,她喜欢。 “对不起,耽误你们的时间了。”凤轻尘提起手术箱,看到站在她对面的九皇叔,这才想起她刚刚好像自作主张了,这里九皇叔才有发言权,好在九皇叔并没有多说什么,只点点头:“出发。” 闻着凤轻尘身上的药水与血腥味,九皇叔怀疑凤轻尘也受了伤,可是找了一圈,没有发现。 作为医生,要掩饰自己的伤口,并不是什么难事,凤轻尘不愿意因为自己那小小的伤口,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九皇叔交待一小队人马,护送受伤的七个护卫回去,其他人继续赶路,上马前,九皇叔接过凤轻尘的手术箱,轻尘很配合地松手。 她要保存体力,因为,还有一台手术在等她。 凤轻尘不知道,因为这台手术,她的秘密爆光了……(未完待续) 403手术,九皇叔全程观摩 手术室建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峡谷,要不是有九皇叔带路,凤轻尘可以肯定,自己一辈子也找不到这个地方。 凤轻尘自认自己的方向感不错,可面对岔路万千、九转十八弯的山道,凤轻尘才发现,她其实是个路痴,方向感为零的小白。 在凤轻尘自我唾弃,自己居然分不清东南西北时,九皇叔把凤轻尘安顿在一个木屋里,让她先梳洗一番。 凤轻尘万分感激,她此时确实需要好好清理一番,身上又是泥又是血,那味道实在不好闻。 只是……为什么九皇叔给她准备的是男装,而且还是大几号的男装,这样的衣服她能穿吗? 凤轻尘泪流满面,将极不合身的衣服放回去,把之前的里衣穿上,外衣直接套上白大褂。 于是乎……众人就看到,一少女穿着白衣,在漆黑的山谷飘荡,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七月半,女鬼散步。 凤轻尘所到之处,周边的护卫都忍不住一寒,脚不敢动,身子却微微向后倒,以免沾上死气,毕竟没哪个人,会半夜穿一身白衣在山谷里行走。 面对护卫的惊悚的眼神,凤轻尘习以为常,他们要是看到她穿着白衣在太平间飘荡,会发现这根本不算什么。 给凤轻尘准备的手术室,并不是重新建的,而是用原先的木屋改建而成,一整排的木屋,九皇叔挑了最角落的一间,改造成凤轻尘要求的手术室,此时西陵天宇他们就在手术室外,等凤轻尘大驾光临。 “凤大夫。”西陵天宇远远出声打招呼,没办法他今天很心急,手术的成败关乎他的命运。 西陵天宇的心思不难懂,越是位高权重的,越是在乎的自己小命与健康,他们认为自己的命比较值钱。 “二皇子安好,看二皇子的神色,这两天养得不错,二皇子放心,这一次移肢不会有问题,稍后二皇子只要睡一觉就行了。”凤轻尘不是开玩笑,至少她那严肃的表示,就告诉西陵天宇,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给西陵天宇检查后,凤轻尘朝九皇叔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九皇叔,二皇子,我需要检查一下房间。” 提前适应一下手术室,以免有什么不顺手的,她也好提前调整,同时凤轻尘也不相信九皇叔,她怕九皇叔会在室内做手脚。 九皇叔点了点头,示意凤轻尘进去。 木屋被隔成两间,外间放了一张可移动的床,也就是凤轻尘的手术台,里间…… 凤轻尘从手术箱里,拿出一双干净的鞋子,换上后才走进去。 琉璃宫灯,清新干净的空气,手术架、工作台、盐水架,简易的东西都有了,凤轻尘很满意,凤轻尘仔细踏了踏地板,敲了敲墙面,肯定这里没有暗门一类的东西,才放心。 “可以了,请二皇子躺在移动床上。”凤轻尘站在外间,等西陵天宇躺上去后,就把其他人赶了出去。 “凤轻尘,二皇子就交给你了。”九皇叔与凤轻尘视线交汇,好半晌才收回神线,转身出去。 凤轻尘看不懂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也没空去想,端起桌上的麻沸散示意西陵天宇喝了。 麻沸散是西陵天宇准备的,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担心也没有用,他已经把自己的命交到凤轻尘手里了。 凤轻尘不知道,她要求室内不能有外人,对西陵天宇来说是一个极难下的决定。 没有人保护,自己又喝了麻沸散躺在木板上,没有一丝的防御能力,这个时候只要凤轻尘想,可以轻易取他性命。 他们这种人,从来不会轻易的把命交给另一个人,更何况他和凤轻尘认识不深,可是……他没有得选择,为了他的双腿,他只能赌,赌凤轻尘不敢对他下杀手。 “凤轻尘,我的腿交给你了。”西陵天宇深深地看了凤轻尘一眼,毫不犹豫的将麻沸散喝下。 他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完全没有防备的躺在另一个面前,把命交给一个不算熟的人。 “二皇子放心,轻尘只是大夫。”凤轻尘知道西陵天宇担心什么。 她前世也给军方高官动过手术,每一次给军方高官动手术,手术室都会有真枪实弹的警卫守护。 那些警卫人员就如同丛林中的狼,盯着医生的每一个动作,只要有一丝异样,对方就会一枪崩了那个医生。 要知道,医生要杀手术台上的人,只要一个眨眼间,所以那些高官们即离不开医生,又不敢全然的信任医生。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让二皇子派信任的护卫进来,可她不能,她不能泄露智能医疗包的秘密,清场是必须的。 “我记住你的话了。”西陵天宇闭上眼,静静地躺在木板上,呼息均匀,就好像麻沸散起效果,陷入昏迷一般。 可是…… 凤轻尘很清楚,麻沸散的效果没有那么强,最主要西陵天宇自己准备的麻沸散,她一点也不相信,麻沸散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凤轻尘带上手术帽与口罩,将西陵天宇推进手术室。 “二皇子,我开始了。”凤轻尘看似不在意的一说,却仔细观察着西陵天宇的变化,如她所料,她这么一说,西陵天守的身体不由自主僵硬了起来。 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却什么也没有说,从手术箱里拿出一支麻醉剂,熟练的给西陵天宇做全身麻醉。 她真心讨厌给这些龙子龙孙的做手术,明明是救他们,却搞得像打仗一般,你试探来我防备去的,真真是闹心。 在麻沸散与麻醉剂的双重效果下,西陵天宇感觉自己脑子昏昏沉沉的…… 该死,怎么会这样?凤轻尘刚刚做了什么? 西陵天磊怒,同时亦万分的惶恐,这一刻他连保持清醒都做不到了,在陷入昏迷的那一刻,西陵天宇告诉自己,绝不会在有下一次。 这种无力反抗,任人宰割的感觉实在糟糕透顶,即使对方没有恶意也一样。 麻醉起效果,凤轻尘也不再耽搁时间,撩起衣袖,启动智能医疗包…… “嘀嘀嘀……”智能医疗包闪炼着微弱的光芒,凤轻尘开始从里面取出自己要的东西。 “那是什么么东西?”在凤轻尘隔壁房间的九皇叔,看着镜子折射出来的画面,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到大镜子面前…… 没错,凤轻尘在手术室的一举一动,都映在镜子上面……(未完待续) 404换肢,医生改变命运 在凤轻尘检查时,这个屋子没有问题,可当凤轻尘出去后,再进来时里面就不一样了,要知道这可是九皇叔改建的房子,凤轻尘根本没有参与,九皇叔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查出凤轻尘秘密的机会。 凤轻尘对自己的医术极度保密,偶尔露出一点,便能让人惊奇不已,别人也许半点不知,任孙正道说凤轻尘师承神医谷,可九皇叔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凤轻尘的医术是一个极大的秘密,而他一直就想要知道凤轻尘这个秘密,却不想…… 这个秘密如此的震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甚至想象不出来。 凤轻尘做梦都想不到,泄露智能医疗包秘密的,居然会是她之前托苏文清制做的镜子,早知有这么一天,打死凤轻尘也不会把镜子的配方交出来。 可惜,此时的凤轻尘一心扑在手术台上,她根本没有看到隐藏在墙角、屋顶,还有外面的境子。 九皇叔站在木屋里,看着镜子里的凤轻尘,不停的按着手上那个小东西,接着就出现一些,他从不曾见过的东西。 九皇叔看着凤轻尘用那些奇怪的工具,将西陵天宇的半截残肢切下来,又看凤轻尘西陵天宇输血。 鲜红的血顺着透时的管子,一点一点流入西陵天宇的体内,西陵天磊却如同死人一般,躺在那里没有半点反应。 那血与他无关,可九皇叔会觉得凤轻尘抽得是他的血,随着血袋里的血越来越少,九皇叔的心也越来越冰冷了。 “凤轻尘,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手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还是人吗?”九皇叔双手紧握成拳,他怕自己盛怒之下,将面前的镜子的击碎。 凤轻尘欺骗了他,欺骗了天下人,要不是他今天利用镜子的折射,探得屋内的情况,他永远不会知道凤轻尘手臂上的秘密,那么小小的一个东西,居然可以从里面,拿出那么多奇怪的东西。 很可怕,真的很可怕! “难道这是凤离族的力量?不可能,如果这是凤离族的力量,凤轻尘的父亲怎么可能一点不知。”九皇叔努力为凤轻尘手臂上的智能包找理由,可找出来的理由又被他一一否定了。 “不是凤离族的力量,那么凤轻尘是谁?”越想九皇叔就觉得越心寒,他自认天底下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凤轻尘,结果呢? 哈哈哈…… 嘭……九皇叔一拳打在镜子背后的墙面上,木制的墙面震动了一下,隐约有一道裂缝,血粘在墙面上,九皇叔的拳头也沾了木屑,可九皇叔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 种种迹象表明,他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凤轻尘,真正的凤轻尘早就死。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以前的那个凤轻尘只是一个幌子,这个凤轻尘才是真正的凤离嫡女,凤轻尘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是为凤离族复仇而来。 凤轻尘,前十五年默默无闻,在皇城出了名的懦弱无能,却不想一夕之间性情大变,惊艳整个皇城。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世人皆以以为凤轻尘是因为婚变,才一改往日的懦弱,却不想你根本就不是凤轻尘。 本王是当局则迷了,就算经历婚变,也不可能让一个能性情改变到如此地步,可悲的是本王一直为你找理由,现在想来那些理由可笑至极。 凤轻尘呀凤轻尘,你果然厉害,居然把我们都骗得团团转,本王真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最重要你手上那个东西又是什么? 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来的东西越多,九皇叔脸上的笑容就越冷。 没办法,凤轻尘手上那个东西太诡异了,正常人都无法接受,哪怕凤轻尘平时表现的很独特,可却没有智能医疗包让人震撼。 九皇叔几乎可以肯定,凤轻尘手上那个东西,绝对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就连以机关出名的墨家,也不可能做出这么精巧的东西,最为重要的凤轻尘拿出来的东西,他从来就没有见过。 …… 凤轻尘不知道,九皇叔在隔壁木门,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她只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切除萎缩的小腿,处理好血管与伤口,又取出假肢,调试好后,才动手替西陵天宇安装假装。 她给西陵天宇安装的假肢,不是市面上那种假脚与身体分离的,而是军方最新研究,假肢能与肢体融合,这样行动起来会更加的便利,患者装上这种假肢,几乎可以和正常人一生活,只不过处理起来也更加得复杂。 细管太小,就算室内灯光明亮,可凤轻尘依旧看不清,凤轻尘又从医疗智能包中取出显微镜,利用显微镜来缝和细小的血管。 一直低着头,那种辛苦可想而知,偶尔抬头也只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双手一直就没有停过,手上不是刀、就是镊子与钳子,凤轻尘的认真与辛苦,就是屋外的九皇叔也看得明明白白。 心里某个地方突然一软,看着专注认真的凤轻尘,九皇叔的怒火渐渐的消了,冷静下来他发现,凤轻尘手上那个东西,里面装得全是救人用的工具,她从来没有害过人,就算动手杀人,也是被人逼的。 凤轻尘手臂上的秘密,只要她愿意她可以隐瞒一辈子,只不过她心软,一次又一次利用这个东西救人罢了。 “凤轻尘,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原本以为足够了解你,也认定只有你,才是能站在我身边的女人,可现在我怀疑了,我不能让一个我不了解的女人站在我身边。” “嘭……” 九皇叔一拳打在镜子上,镜子粉碎,原本就是血淋淋拳头,此时更加的恐怖,上面还插着镜片。 可九皇叔却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他要想一想,他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他要如何面对凤轻尘,要给凤轻尘怎么的定位。 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个凤轻尘和之前皇城中那个懦弱无能的凤轻尘不是同一个人,他喜欢的这个凤轻尘,可是这个凤轻尘身上有太多迷团。 智能医疗包的事情,哪怕他想通了,认为这是凤轻尘救人的东西,可心里依旧有疙瘩,那东西他一日不了解透,就一日没办法全然的相信凤轻尘……(未完待续) 405回城,秘密永远是秘密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九皇叔一闭眼,脑子里浮现出凤轻尘凭空,从手上那个小光点中取东西的情景,那画面能让人不寒而栗。 神鬼?如果不是可以肯定,凤轻尘是活生生的人,知道她会受伤、会流血,九皇叔真要怀疑凤轻尘是那什么狐妖。 皇宫里,皇上收到任务失败的消息,一直坐在御书房,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做了什么。 手术室内,凤轻尘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她必须在天亮之前把手术做完,然后赶回皇城,她和苏绾的比试在两天后,皇后娘娘的赏赐这两天一定会下来,她要呆在西区小院等皇后的赏赐,不能让皇后发现她半夜出城的事情。 不过,再赶时间凤轻尘也不会拿患者的生命开玩笑,手上的动作虽快却依旧有条不紊,按步就搬,每一步都尽最力做到最好。 黎明破晓时,凤轻尘终于完成了手术,打了一个漂亮的手术结,将手术刀、止血钳放入手术盘里,凤轻尘这才放松下来。 吸了口气,动了动有些酸痛的双臂与脖子,稍稍缓减疼痛后,凤轻尘拿出盐水瓶,给西陵天宇挂消炎药水,转身又取出护具,将手术切口包好。 凤轻尘庆幸,此时已是初秋,天气凉爽,伤口不容易感染发炎。 整理好后续的琐事,凤轻尘又启动智能医疗包,替西陵天宇做检查,看到上面的数值,凤轻尘满意地点头,很郑重的宣布:“手术成功。” 趁西陵天磊挂点滴时,凤轻尘开始收拾手术架上的东西,该清理的清理,该丢掉的丢掉,显微镜一类的东西,清理干净后,凤轻尘一一放了回去,又从智能医疗包取出西陵天磊要用的药,一一标好,以方便照顾西陵天宇的人,不会拿错。 这个时候,智能医疗包面板上,表示医德的数字闪烁了起来。 “十二点医德,不错,虽然没有收到诊费,但却攒到了七个医德,横竖不算太亏。”凤轻尘满意的关闭智能医疗包。 西陵天宇的点滴还没有这么快挂完,凤轻尘便靠在墙面上闭目养神,准备休息一下再写注意事项。 明亮的火光映在凤轻尘的脸上,让她冷硬的脸部线条柔和了几许,再加上凤轻尘一脸疲倦,脸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份外的虚弱。如果可以,真想借一个肩膀,给她依靠,让她不要这么辛苦。 可惜……九皇叔盛怒之下,将镜子打碎了,他没有看到凤轻尘手术后,那近乎脱力的样子。 当太阳从地平线的另一端升起时,西陵天宇的点滴也挂完了,凤轻尘再三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后,打开手术室的门,将西陵天宇推了出去。 周围的护卫听到响动后,第一时间冲上前,隐含杀气,将凤轻尘包围在中间。 很明显这些人的杀气是针对凤轻尘,如果西陵天宇有一点意外,凤轻尘也别想活着出去。 “凤小姐。”八个蓝衫护卫,八个紫衣丫鬟,客气的打了个招呼,直接上前检查西陵天宇的情况,确定西陵天宇气息稳定,才将杀气收了起来,又转身检查西陵天宇的左腿。 “殿下的腿好了?”紫衫丫鬟惊呼,西陵天宇新装上去的假肢,虽然与人体的肌肤不一样,可绝对是小腿的样子,甚至和西陵天宇右小腿一样大小,只不过那假肢呆板生硬了一些。 “还没有,至少要三个月,他才能下床行走,这只是第一步。”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假脚与肌肤要长合至少也得要三个月的时间,而在此期间西陵天宇的左腿不能用力。 三个月后,也不是说立马就能和正常人一样,毕竟是假肢,西陵天宇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另外,西陵天宇太久没有走路,装上假肢后他肯定不习惯,到时候西陵天宇还需要一个复健师。 想到这些琐碎的事情,凤轻尘就觉得各种闹心,在现代她做完手术后,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事了,后续的事情自有专业医师跟进,可现在不行,她什么都要包办。 “这是给二皇子服用的药,有助于他的伤口愈合,用法和用量我都写在上面了。这是注意事项,你们要严格按照上面的要求,照顾二皇子。”凤轻尘将事先写好的医嘱,还有详细护理知识,交给领头的紫衣丫鬟。 紫衣丫鬟匆匆扫了几眼,发现并不难,便点了点头,她很清楚面前这个叫凤轻尘的女人,她们暂时得罪不起,至少在她们殿下腿好之前,不能得罪。 “平时多注意二皇子的体温,如果有发热的迹象,一定要告诉我,伤口要是红肿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说到这里,凤轻尘眉头微皱,建议道:“你们最好把二皇子安排在城内,每隔两天我会去看一次,如果不能回城,最好安排几个懂医理的人照顾二皇子。” 术后恢复很重要,她不希望最后一步出问题。 “凤大夫,你最好留在这里,直至我们殿下康复为止。”随着凤轻尘的话,紫衣丫鬟脸色越来越凝重。 他们原本以为装好义肢就没事了,没想到后续还有这么多事情,如果出了意外,他们殿下的腿启不是要废掉。 想到这里,紫衣丫鬟更加担心,朝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神,侍卫轻轻点头,身形微动,不着痕迹的堵住了凤轻尘的去路。 如果是普通大夫,也许不会注意侍卫微微移动的这几步,可作为一名混迹战场的军医,凤轻尘很清楚,这几个侍卫的动作代表什么。 他们将她的生路堵死了,她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敌我力量悬殊,凤轻尘直接当作没有发现,将手术箱抱在怀中:“很抱歉,我没办法留在这里专门照顾你们家殿下,几位应该知道,两天后我将与南陵苏家的小姐进行比试,你们觉得我能留在这里吗?另外,身体发热和伤口红肿并一定会出现,我提醒你们只是怕万一,万一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们及时告知,我来处理便是,我保证这不会影响你们殿下的恢复。” 凤轻尘软硬兼失,她根本不担心对方会把她扣在这里,如果没有与苏绾比试的事情,这些人也许会把她强行留下,可现在凤轻尘可以肯定,对方不敢。 果然,听到凤轻尘的话,紫衣丫鬟的脸如同调色盘一般,又红、又白,最后直接青了,这里是东陵不是西陵,他们说了不算。 凤轻尘双手抱着手术箱,一派悠然,没有半分紧张之色,最后紫衣丫鬟妥协了,咬牙切齿的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勉强凤大夫,希望我们找凤大夫时,凤大夫能及时到。” “放心,我是大夫,我会对自己病人负责,不过你们最好挑时间,你们知道的,这几天我身不由己。”她要是提前知道与苏绾比试,就不会把手术的时间定在这个时候,不过也没有太大的关系,西陵天宇身边的不缺医术好的大夫,和堪比专业人士的护理人员。 “多谢凤小姐。”紫衣丫鬟绝对是能屈能伸的主,知道日后还要用凤轻尘,语气和动作恭敬了许多,可惜这种浮于表面的东西,凤轻尘根本不会看在眼里。 “不用客气,这是我该做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几位安排人马送我回城,天快亮了,再不回城,我怕会出意外。”这是事实,凤轻尘并没有威胁的意思。 “好。”紫衣丫鬟满口应下,对她左侧的侍卫吩咐了几句,那人立马下去安排。 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疑虑,这里怎么好像全权由西陵天宇的人接管了,九皇叔呢? 从出来到现在,她就没有看到九皇叔的影子,让凤轻尘很是不解,随即想到昨天晚上的暗杀,凤轻尘又释然了,九皇叔应该是连夜处理这件事情去了。 毕竟,能在九皇叔必经的途中埋伏杀手,就说明事情不简单,要不是九皇叔本身武艺不俗,昨天晚上他们就惨了,光那些弓箭手,就能把他们射成马蜂窝。 马和随行的人员,很快就安排好,凤轻尘朝西陵天宇的护卫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准备走人,还没来得及拉缰绳,就被那紫衣女子叫住了:“凤小姐,这是什么东西?” 凤轻尘连忙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一看:“镇痛棒,二皇子醒来后伤口会痛,那东西能缓减疼痛,等我下次来时,解下来就行了。” 凤轻尘丢下答案,潇洒走人,将西陵天宇的侍卫与丫鬟丢在原地。 她赶时间,她必须赶在早膳前回去,不然她还得找理由跟佟珏和佟瑶解释自己外出的原因。 护送凤轻尘回城的人,就是昨天晚上九皇叔调来的援军,也算是熟悉了,所以路上凤轻尘的戒备放松了,相比西陵天宇她当然是相信九皇叔,至少九皇叔不会要她的命…… 九皇叔站在北面山顶上,目送凤轻尘离去,幽深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无措与犹豫,看着渐行渐远的凤轻尘,九皇叔轻轻的叹了口气。 秘密终归是秘密,即使他知道了凤轻尘的秘密,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就如同他身上的秘密,不能告诉凤轻尘一样! 凤轻尘,希望有一天,我们能互相坦白,彼此之间不再有秘密! 凤轻尘离开了山谷,九皇叔也从山顶上下来,他要去处理昨天晚上暗杀的事情,他已经耽误了一个晚上,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没有时间,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与精社,放在凤轻尘那个秘密上……(未完待续) 406陷害,皇后的毒计 很幸运,凤轻尘在佟珏与佟瑶过来服侍前溜回了房,将身上的脏衣服脱掉,把被子床单弄乱,凤轻尘用昨天剩下的水,简单的擦拭了一下,直接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至于脏衣服…… 凤轻尘眉头打结,她好想周行呀……以前,周行在时,不用她说周行就会将她沾了血的衣服处理干净,而且不会多问半句,可佟珏与佟瑶不行,这两个人…… 她们不会问,但会去想,甚至会去查她做了什么。唉,终归无法全然信任那两人,凤轻尘将衣服包好,塞进床底,准备晚上找个时候丢进灶里烧了。 佟珏与佟瑶进来服侍时,发现凤轻尘一脸憔悴,眼里布满血红丝,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了?”这样子怎么就像是一夜没睡,两个丫鬟心里起了怀疑,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房间的情况,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做了一夜恶梦,没有睡好。”一夜未睡,嗓子难免有些嘶哑,凤轻尘先喝了杯水,润了润喉咙才道。 佟珏与佟瑶还想说什么,可看凤轻尘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乖乖地闭上嘴,佟珏服侍凤轻尘梳洗,佟瑶则去整理被子。 碰到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被子,佟瑶的手一僵,转头看到自正梳洗的凤轻尘,确定凤轻尘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后,佟瑶吸了口气,继续整理被子,当作什么都没发现,只是心里微微闪过一抹委屈。 小姐不信任她们。 凤轻尘的早膳还未用完,皇后娘娘的赏赐就到了,不多不少,一把名琴、一本棋谱、一只狼毫笔、一叠皇室专用的宣纸与画纸,一套骑装、一条马鞭。 六样东西,一一摆在案前。 凤轻尘只想说,皇后真不是一般的小气,这六样东西加起来,还比不上太子送来的书圣真迹,皇后这是连基本的面子都不做吗? “小姐?”佟珏与佟瑶见凤轻尘对着御赐之物发呆,出声提醒。 “收起来吧。”凤轻尘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皇后给多给少她并不在意,横竖这是皇后的一个态度。 “是。”佟珏与佟瑶默默地上前,比平时更加的小心谨慎,凤轻尘笑了一声,这两个丫鬟估计还在怪她,怪她没有把与苏绾比试的事情,提前说给她们听。 事实上,当时她真是忘了和她们说比试的事情,根本不是有意隐瞒。 结果,这两个丫鬟从外人口中,才得知她与苏绾比试的事情,凤轻尘能理解她们的心情,可也仅限理解,她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别说佟珏与佟瑶只是丫鬟了,就算是她的好友、亲人,该隐瞒的事情同样要隐瞒,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而秘密之所以被称之为秘密,是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她没兴趣与人分享自己的秘密,同样也没有兴趣探听别人的秘密,她只是一个简单的人,只想过简单的生活。 凤轻尘急忙赶回城,就是怕皇后的赏赐下来时她不在,现在已经收到了,凤轻尘就没事了,交待了佟珏与佟瑶一声,凤轻尘关门睡觉。 昨晚,她真是累到了,如果单是动手术还好,可偏偏她之前还打了一架,现在她全身的肌肉都痛着,而且困得要死。 凤轻尘沾床就睡,佟珏与佟瑶更加肯定,昨天晚上凤轻尘外出了,两个丫鬟相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苦涩与受伤,最后只化为一道叹息声…… 主子不想让她们知道的事情,她们就不能过问。 皇后优雅地拨弄着香炉里的香片,眼中难得带着笑:“事情办妥了吗?” “回娘娘的话,一切妥当,凤小姐收下了琴。”一年约四十的老嬷嬷站在,离皇后三步远的位置,听到皇后问,上前一步恭敬的道。 “收下了就好,这一次,本宫要凤轻尘与太子绝无翻身的可能。”皇后将中的木片一丢,拍了拍手,身后的嬷嬷,立马将干净温热的帕子奉上,给皇后净手。 皇后擦手的动作和凤轻尘很像,都是细细地将每一根手指来回擦拭,不同的是皇后擦手指的动作,比凤轻尘优雅多了。 凤轻尘纯粹就是为擦手而擦,毫无美感,不像皇后,细致的就好像擦花一样,那微微翘起的小指,带着勾人的味道,年近四十却如同三十的少妇一般,散发着成熟诱人的风情。 可惜,宫中年轻新鲜的美人太多了,皇上除了初一十五外,极少来皇后这里。 “娘娘放心,那把琴是由墨家亲传弟子,墨无白亲自改造而成,绝不会让人发现破绽,到时候,只要寻个机会把琴撞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就会掉出来。”老嬷嬷一张脸,笑的如同菊花,可怎么看怎么寒碜人。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仔细安排,本宫不允许有任何的意外,明白吗?” “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会办好,绝不会误了娘娘的事。”老嬷嬷狗腿的邀功,正想奉承皇后几句时,太监却报安平公主求见。 “母后,母后,你一定要为我出气,那个凤轻尘实在太可恶了,弄出一个什么赌局,还说什么为国为民,简直就是不知羞耻。”人未到,身先到,安平公主还未进殿,就大呼小见,可想而知她此时又愤怒…… 凤轻尘一介孤女,一而再,再而三的压她一筹,这个时候又打出一个为朝廷分忧,救助穷苦百姓的旗帜,这不是摆明针对她这个公主嘛。 为朝廷分忧,救助穷苦百姓,这应该是她这个公主该做的事情,凤轻尘算什么,凭什么抢她的风头。 一想到,皇城那些风言风语,安平公主就委屈的直落泪。 皇城那些公子少爷,就差没指着她说,安平公主只知享受、不识人间疾苦、不顾百姓生死,连个凤轻尘半根手指头也比不上了。 皇后朝身后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恭敬地退下,她很清楚,只要把那件事情做好,皇后就一定会重赏她。 只要那事办成了,太子与凤轻尘就是谋害皇上的死罪,到时候就是九皇叔出面,也保不了他们…… “我儿,这是怎么了?”皇后上前,将安平公主拥在怀中,一脸疼惜。 “母后……”(未完待续) 407谈情,夜半探闺房 安平公主抽抽嗒嗒的将皇城那些流言,挑最难听说给皇后听,皇后越听脸色越难看,好在理智尚存,压下怒气,皇后露出一抹雍容的笑。 “我儿别哭,你是东陵的公主,何其尊贵,何必与一个贱民相比,她再忧国忧民也改变不了她低贱的出身。”皇上丝毫不掩饰对凤轻尘的厌恶与轻蔑。 “母后,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她凭什么得这么样的好名声,凤轻尘明明就是利用赌局赚钱,明明就是聚众赌博,那些人根本就没长眼,一个个说她好,实在太过分了,母后你一下蒌懿旨训斥凤轻尘好不好?” 安平公主实在气不过,她听到那些人说凤轻尘为国分忧,为百姓着想时,一时气不过,便指责凤轻尘俗不可耐,一身铜臭,假借为国分忧之名,行敛财之实。 本以为会引来众人的附和,却不想那些世家公子、勋贵少爷居然说她不懂凤轻尘的良苦用心,凤轻尘是为了天下百姓才想出这样的奇招。 什么奇招,明明就是赌钱,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个赌局赚发了,凭什么百姓还要说凤轻尘好,甚至那些公子少爷,也一个个赞凤轻尘好。 安平公主气不过,可双拳难敌四手,言语上占不了便宜的安平公主,便回宫来告状。 也难怪安平公主会吃亏,她不知这个赌局虽然是凤轻尘提出来的,那些世家与勋贵却是利益与名声的共享者。 那些为凤轻尘说话的世家公子、权贵少爷,他们的家族就是此次赌局的发起人之一,安平公主说凤轻尘不好,不就是说他们不好嘛,这怎么行…… 这里面的道道弯弯安平公主不懂,可皇后却懂,所以她可以说凤轻尘这个人不好,却不能说这个赌局不好。 这个赌局将许多权贵都圈入其中,虽然只有短短几天,可背后的势力却极大,甚至她的母家也参与了,哪怕是她也不能轻易去抨击那个赌局。 不得不说,凤轻尘与苏文清是有能耐的人,不拉拢皇子,但皇子背后的支持者,他们却不建议拉拢一二,这样一来,出事时也有人替他们说话。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天下最牢固的关系,就是用利益联系起来的,同样这天下最脆弱的关系,也是用利益联系起来的。 这个赌局的利益联盟者只是暂时的,他们帮凤轻尘说话也是暂时的,等到利益分完后,就会解散,一切都会回到原点,这一点凤轻尘懂,皇后也懂,可是安平公主却不懂。 这里面的事情,一时半刻跟安平公主说不清,皇后也不打算说,只做出承诺:“我儿别气了,凤轻尘高兴了不几天,母后一定会帮你出这口气。” 安平公主抬头,正好看到皇后眼中一闪而逝的狠厉,安平公主全身一个机灵,她知道母后这个眼神,每次母后眼中浮现杀气时,就会有人死。 这个眼神,就是安平公主也怕,安平公怯怯的叫了一句:“母后?” “我儿放心,有母后在,没有人能欺负你。”皇后再三保证。 “母后,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要儿臣帮忙吗?”害怕也就是一瞬间,安平公主很清楚她母后不会伤害她,只会为她铺路。 皇后高深莫测的一笑,食指在安平公主额头上轻轻一点:“你这滑头,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帮忙就不用了,你这几天乖一点,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母后,母后,你做了什么?说给儿臣听啦,儿臣也可以帮你。”安平公主立马止住了泪,双眼发亮,拉着皇后撒娇。 “好了好了,别闹了,这事母后自会处理,前几天御造坊打了一批珠宝,母后瞧着样式精致,给你留了几件,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皇贵妃挑剩下的,女儿才不要。”安平公主嘟囔着,嘴上这么说,可起身的速度却不慢。 “一些死东西罢了,东陵的皇后是你母后我,这一点什么时候也不会改变。”皇后拍了拍安平公主的肩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眼中的寒光却让人明白,皇后很在意。 按制,御造坊的东西,呈给皇上后,皇上留下几件好方便打赏人,其父余的则送到后皇后这里,待皇后挑完后,其他妃子才有份。 可这次,可皇上却下旨,先送给谢皇贵妃,因为这事皇后没少生气,可生气归生气,表面上却要大度。 在后宫,女人争的就是帝王心,争的就是权,没有皇帝的宠爱,没有权势的支撑,哪怕是皇后也只能受气的份。 皇宫里,表面一片祥和,实则暗潮涌动,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张面具,在亲和的表面下,隐藏了随时能让人致命的毒牙。 无知是福,懵懂无知的凤轻尘根本不知,一场针对她的阴谋已经展开。 凤轻尘一觉睡到天黑,用了晚膳后,便想着如何应对与苏绾的比试。 哪怕她不再乎输赢,这个时候也要做准备,她要是输得太惨,那绝对是丢东陵的脸,皇上肯定不会让她过了,满朝文武大臣也不会放过她,为了美好的未来,她必须努力。 对于皇后这个人,凤轻尘戒备很深,皇后赏赐下来的东西,她不准备用,她可没有忘记,当初在兽苑时,她那一扯就破的骑装。 女人的心眼都小,她们的眼睛只能看到权势与后院之争,有时候为了个人的私怨,她们可以枉顾国家利益,这一点凤轻尘深以为然,因为她也就是这么一个人。 她不是做大事的人,天下大事与她何干,以己度人,皇后十有八九也是这样的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无论皇后有没有害她之心,她防备一二总是没有错的。 凤轻尘吩咐佟珏与佟瑶替她缝制一套骑装后,凤轻尘便回房准备继续睡,白天补的是昨天晚上的觉,今天晚上是今天晚上的,凤轻尘知道自己的睡功,丝毫不担心晚上会睡不着。 可佟珏与佟瑶却不知,两女怕凤轻尘睡了一天,晚上睡不着,便将皇后赏赐的琴和安国公府送来的琴谱奉上,美其名曰:“赛前练习。” 比试在即,佟珏与佟瑶实在担心凤轻尘的琴技,本着临阵磨枪不快也亮的原则,佟珏与佟瑶希望凤轻尘能在最后关卡创造一个奇迹,一天之内能弹出优美的琴声。 奈何,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在佟珏与佟瑶各弹了一曲后,让凤轻尘选择学哪首时,凤轻尘很淡定的说:“你们先去忙吧,把琴留下,我自己慢慢琢磨。” 事实上,她一曲也不想学,初学琴,很容易被琴弦割伤手指,她不想让自己的手受伤,再说了,就一天的时间,她就算是天才也没办法和和学了几十年琴的苏绾比。 比琴那是自取其辱,凤轻尘就没有碰琴的打算,也不准备让琴弦发出声音,她虽不畏惧流言,可真不想丢脸。 “小姐,你和苏家女儿的比试就在眼前了,您要再不练琴,这琴一关就要输了,要是小姐不想练琴,那奴婢给小姐研墨,小姐画画吧?”佟珏见凤轻尘生死不肯碰琴,只好提出另一项,至于为什么不让凤轻尘练字呢? 这个大家都知道,凤轻尘字实在不怎么样,再练也好不到哪里去,与其奢望她把字练好,不如奢望她在绘画上有天赋。 至于棋? 算了吧,琴还能突击一下,就学一首曲子,可棋却是要打基础的,琴棋书画四样,凤轻尘估计也就只能在琴与画上做做文章。 “我不会画画。”凤轻尘很坦诚,素描、油画、国画什么的,她通通不会,不仅不会画,她连鉴赏的能力都没有。 她看不懂水墨画的墨韵,也不懂油画的美。 佟珏与佟瑶相视一眼,两女低下头:“小姐,后天的比试怎么办?”她们是真担心,凤轻尘根本就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别担心,我自有打算了,你们先下去吧,没事的话早点休息。”凤轻尘知道佟珏与佟瑶的担心,更知道担心的人不只她们两个,可是…… 再担心也改变不了她什么都不会的事实,她不是接受古代传统教育长大的女子,别说了她了,就是之前那个凤轻尘,也没有把握能在琴棋书画上赢苏绾。 佟珏与佟瑶知道凤轻尘下了决定的事情,她们无权置疑,带着失落与不安,两女默地往外走。 凤轻尘坐在椅子上,对着琴发呆,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凤轻尘不想再折磨自己,起身准备睡觉。 “凤轻尘,你打算如何赢苏绾。”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凤轻尘脚步一顿,顺着声音望去:“蓝九卿?”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蓝九卿从暗处走了出来,烛光映在他的面具上,忽闪忽闪。 “除了你,还会有谁半夜闯我的闺房。”知道来人是谁,凤轻尘放下戒备,示意蓝九卿坐下,倒了两杯茶,将其中的一杯推到蓝九卿的面前,凤轻尘很自然的问道……(未完待续) 408试探,蓝九卿的坚持 “蓝九卿,这一次是你受伤了,还是你的朋友受伤了?” 噗…… 蓝九卿直接将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好在凤轻尘反应快,第一时间闪开,没有被蓝九卿的口水“洗礼”。 “你真脏。”凤轻尘看着桌面的水点,很无耻的鄙视蓝九卿。 蓝九卿没有说话,抬头扫了凤轻尘一眼,默默地将茶杯放下,同时提醒自己,下次和凤轻尘说话时,千万别喝水。 “既然没人受伤,你找我干吗?”凤轻尘可不认为,蓝九卿是来找她闲聊的,又或者关心她,怕她有赛前恐惧症。 干吗?他今天什么也没打做,只想找轻尘“闲聊”。 蓝九卿定定地看着凤轻尘,眼中闪着复杂与期待的光芒,一副有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 被一个男人,用如此纠结的眼神盯半天,凤轻尘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蓝九卿这是怎么了? 半天等不到答案,再加上她和蓝九卿也算朋友了,凤轻尘便不再装深沉,直接道:“蓝九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不会推辞。” 蓝九卿救了她无数次,再加上她隐约能感觉到蓝九卿对她的感情,只是……她把蓝九卿定位在朋友的位置上,蓝九卿只会是她的朋友。 想到这里,凤轻尘就有些黯然,感情这种东西还真是不受控制,要她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就好了。 “凤轻尘,是不是只要我开口,你什么都会帮我做?”蓝九卿半天不开口,一开口就是一句这么有份量的话。 呃……这一次轮到凤轻尘不说话了,凤轻尘皱眉,似乎在考虑要如何回答。 反观蓝九卿,此时却是一脸平静,好似之前纠结的人不是他,这个问题也只是随口一问,可那微动的耳朵却泄露了他的心情,明晃,他很紧张也很在意凤轻尘的答案。 “一下要回答吗?”想了半天,凤轻尘也想不出要如何回答,索性避开。 “要,很简单,你只要回答是与不是就行。”蓝九卿目光坚定。 凤轻尘无力的叹了口气:“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你这是强人所难。” “我就当我是在强人所难。”蓝九卿毫不在意的承认凤轻尘的指控。 “你……”凤轻尘气滚滚的瞪着蓝九卿,这人怎么这样。 这样的问题正常人不会问,蓝九卿问这个问题,就等于是把她当成自己人看了,对此凤轻尘表示荣幸,可是…… 看蓝九神出鬼没的样子,凤轻尘不用想也知道蓝九卿身份不一般,一旦答了“是”,她也就上了贼船。 虽然她之前没少帮蓝九卿,可性质不一样,她之前帮蓝九卿只是随手相助,她从不掺和蓝九的事情,也不多问蓝九卿的事情。 她一直将自己定位在局外人的位置,可一旦答了“是”,蓝九卿就不会把她当局外人了,不可避免,她肯定会卷入蓝九卿事情中。 回答“是”会让自己为难,可要答“不是”,凤轻尘又说不出口,她可以肯定,只要她说“不是”,以后她和蓝九连朋友都没的做,蓝九卿也不会再相信她,甚至会防备她。 在蓝九卿身上,她能看到自己以前的生活,紧张、高危、血腥,她不想失去蓝九卿这个朋友,凤轻尘将眼睛睁得滚圆,无声地请求:“能不能换一个问题?” 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好像讨好主人的小狗一般,蓝九卿心软了,如果是别的事情,他一定会妥协,唯独这一件不行:“凤轻尘,就这个问题,你必须回答。” 一次比一次强势,蓝九卿用行动证明,他不容凤轻尘拒绝。 “九卿,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凤轻尘无力,她想不到如何回答,只得顾左右而言他,希望蓝九卿能被她忽悠住。 奈何……蓝九卿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问题,他怎么可以有会被凤轻尘牵着走:“正因为是朋友,我才问你这个问题。” 朋友吗?面具下,蓝九卿的唇角微动,勾起一抹冷笑。 原来,在凤轻尘的心中,蓝九卿只是朋友,这样也好,虽然有点失落,可他暂时还不想改变与凤轻尘相处的模式。 “既然是朋友你还为难我,蓝九卿,你今晚是来找我麻烦的吧。”凤轻尘泪,这些男人怎么一个比一个难搞定。 九皇叔,西陵天宇,西陵天磊,东陵子洛,南凌锦凡,现在再加上一个蓝九卿,一个二个都是麻烦的代名词,凤轻尘突然好想王锦凌。 呜呜呜,还是锦凌好,锦凌从来不会勉强她,不论她做什么都纵着她,也不会问她原因,只在她希望帮助时,给予她最大的帮助。 锦凌,我想你了。凤轻尘在心中默默的道。 宿在驿站的王锦凌,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明月,无声的道:“轻尘,我想你了!” 树枝微动,静寂无声,更显寂寥。 王锦凌一个人孤零零的赏月,品味着相思的味道,凤轻尘则连忙收起自己的小心思,以眼神和蓝九卿较量,希望蓝九卿能妥协,可惜蓝九卿不是王锦凌,不会因为凤轻尘一句不愿意,就无原则无条件的妥协。 “凤轻尘,把你的回答告诉我。”蓝九卿再次重复,他今天不得到凤轻尘的答案,绝对不会走。 能不能不要这么死脑筋。 凤轻尘怒了,她不想因为一个句话就把自己卖了,可现在这个情况会妥协的只有她了,凤轻尘想了想,叹了口气道:“蓝九卿,你之前不是要我替你救一个人嘛,你放心,只要你开口,无论对方是谁我都会尽力救治,哪怕对方是我的杀父仇人,只要你开口让我救,我便会尽力去救。”了不起,我救活再杀了对方。 见蓝九卿对她的答案不满意,凤轻尘又道了:“至于你说的是不是你开口,我什么事都会帮你做,我给不了你肯定的答案。我只能说,只要你开口而我又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帮你。” 这是她能给出的最优答案,怕麻烦的她能做出这样的承诺,已经不容易了。 要知道,就是对九皇叔与王锦凌,她也没有做出这样的承诺,九皇叔用各种办法逼她做震天雷,她都咬牙拒绝到底。 会给蓝九卿这样的承诺,除了把蓝九卿当朋友外,更多的是承他的情,没有蓝九卿对她有救命之恩,没有蓝九卿,凤轻尘说不定早死了……(未完待续) 409意外,我这是躺着中枪 这样的答案…… 还真是让人即欢喜又失望。 蓝九卿闭上眼,平静自己的情绪。 虽然离他想要的还有一段距离,可总比敷衍或者拒绝的好,蓝九卿虽然不是很满意,可也没有太失望。 暂时就这样吧,把凤轻尘吓跑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蓝九卿,相信凤轻尘吧,哪怕她身上藏着一个天地的秘密,也试着去相信她吧,这世间有哪个人没有秘密。 心里还有一点膈应,可却比白天好多了。 “凤轻尘,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再次睁开眼时,蓝九卿黑眸一片幽深,凤轻尘已无法从他的眼中看出情绪。 这个男人自制力可怕的吓人。 “放心,我会记住自己的话,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今晚找我,到底要我帮你做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蓝九卿每次出现,不是他有事,就是她正倒霉时。 她和蓝九卿还真是难兄难妹,两个都是麻烦不断的家伙。 “我来找你,就一定是要你帮忙吗?”蓝九卿望天,想到凤轻尘见到他,一开口就是:“蓝九卿,这一次是你受伤了,还是你的朋友受伤了?”蓝九卿就更郁闷了。 他来找凤轻尘,就一定是有事吗?一定是受了伤吗?他没事就不能来找凤轻尘吗? 咳咳,蓝九卿似乎忘了,他每次来找凤轻尘,不是他有事,就是凤轻尘有事,这是他第一次来找凤轻尘“闲聊”,实在不能怪凤轻尘多想:“不找我帮忙,那我来找我干嘛?看你的样子,应该很忙才是。” 看蓝九卿每次受伤,也没办法好好休息的样子,凤轻尘就知道蓝九卿绝不是闲得没事做的人,人家和她这个小医生不同,人家明显就是做大事的人物。 “我的确很忙。”这一点蓝九卿并不否认:“但,我也不是天天有事做,至少今天没有。” 其实他今晚很忙,只是他静不下心来处理那些事情,脑子里全是凤轻尘,严重影响工作效率。 他向来行事果断,既然凤轻尘影响到他,他就来消除这个影响,于是便有了他找凤轻尘闲聊一幕。 “没事就好,要知道我最近很忙,我还真抽不出多少时间去帮你救人。”凤轻尘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自己两头忙,到时候把自己累得半死。 “你是说和苏绾比试的事情?”蓝九卿很清楚,凤轻尘最近忙的“几件大事”。 “是呀,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事能让我这么忙。”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去做最复杂的脑科手术,也不愿意和苏绾比试,这纯粹是浪费时间与精神,最主要…… 费时费力后,她不一定能赢。 虽然这话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她否认。 “和苏绾的比试,你可有应对之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蓝九卿才有闲情管这种琐事,他想起之前凤轻尘打发那两人丫鬟时,可是说自己有打算了。 “没有,琴棋书画我一窍不通,这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就算学会了,我也没办法和苏绾,那种学了几十年的人比,估计这次和苏的比试,我胜算不大。”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凤轻尘很清楚,她除了在医学上有天赋外,其他的都不行。 “那就别比了,我带你走。”蓝九卿连想都没有多想,直接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凤轻尘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是开玩笑的吧?” “我是认真的。”虽然他这话欠考虑了,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这样的话凤轻尘除了信任他,依靠他就没有别的选择。 他可以彻底的把凤轻尘拉到他那个世界里。 认真你个鬼。 凤轻尘狠狠地瞪向蓝九卿,冰冷的道:“蓝九卿,是朋友就别害我,你很清楚我要是逃走了,今后我永远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永远背负着临阵脱逃、不战而败的耻辱。 我不可能逃,哪怕是必输的局我也不会逃,没有赢苏绾的实力不可怕,如果连与苏绾一战的勇气都没有,那凤轻尘就不是凤轻尘。” 只不过一个苏绾,就把她逼得如同丧家之犬一样逃离,未免太看得起苏绾了。 “是我错了。”在凤轻尘的强势下,蓝九卿很干脆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他忘了,凤轻尘是何等的骄傲,当初在城门口,面对众人的指责,和对未来的不确定,她都能有勇气进城、进宫,这个时候又怎会逃避。 “算了,也不怪你,毕竟在琴棋书画方面,我和苏绾的差距摆在那里。”凤轻尘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蓝九卿道歉就行了。 术业有专攻,她学得就不是琴棋书画,凤轻尘也不妄自菲薄。琴棋书画学得再好也只是怡情罢了,她学医至少还能救人,还能养活自己。 蓝九卿见凤轻尘消气了,也松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微微别开脸,正好看到凤轻尘放在角落里的琴,惊讶的道:“皇后把冰弦琴给了你?” “冰弦琴?你说它吗?”凤轻尘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见蓝九卿问起角落的琴,起身将琴拿了过来,放在桌上。 “果然是冰弦琴,这把冰弦琴是太子寻能巧工巧匠,耗时三年制成,于去年献给皇上的寿礼,皇后怎么会把这把琴给你?这是你自己要的?” 蓝九卿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宫里好琴多的是,这把冰弦琴并不是最好的,皇后把她赏给凤轻尘,要说没有问题绝不会有人相信。 “不是,当时皇后问我要什么,我还没有回答,皇贵妃就来了,皇贵妃把这个问题丢还给皇后,今天白天皇后才把这琴,和比试要用的一些东西赏下来。”原本还以为是一把普通的琴,可听蓝九这么一说,凤轻尘才明白这把琴来头不小。 要不是蓝九卿问起,估计没有人知道,皇后赏给她的琴,是太子献给皇上的寿礼。 要知道,今天皇后把这些东西赏下来时,根本就没有外人在,再加上比试在即,也没有人来打扰她,要不是蓝九卿出现,估计没有人知道皇后赏了些什么给她。 蓝九卿眼眸微暗,闪过一抹深思:“凤轻尘,如果皇后说,这把琴是你自己挑的,没有人会怀疑。” 真要出了什么事,皇后绝不承认这把琴是她特意挑给凤轻尘的,而她也有足够的理由。 “你是说这把琴有问题?”得知这把琴是太子献给皇上的,凤轻尘就明白事情不简单,皇后怕是要借这把琴做什么,而她很不幸,被皇后看中成为一枚棋子……(未完待续) 410撞枪口,蓝九卿的担忧 这把琴本身肯定没有问题,不然太子也不会把它献给皇上,可到了凤轻尘手上就一定了,在看到这把琴时,蓝九卿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凤轻尘,这把琴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皇后把这把琴给你定有深意,一个不好你会被人当枪使。”真要出了事,太子倒霉,凤轻尘也讨不一好。 凤轻尘赞同的点了点头:“我明白,皇后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拿太子进献的琴给我,她不会是想把我比试输了的责任推到太子头上吧?”刚一说完,凤轻尘又摇了摇头:“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皇后大费周章的把琴送到你手上,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推卸责任。”蓝九卿仔细检查琴身,将冰弦琴来回看了数十遍,也没有发现琴有问题。 “琴没问题,可越是没有问题这里面暗藏的危险就越大。凤轻尘,皇后这是要朝太子出手,她忍了太子这么多年,恐怕是不愿意再忍了,她想把东陵子洛推上太子的宝座要,她一出手太子肯定就没有翻身的可能。 这把琴……如是你相信我的话,把它交给你,我找人去检查,你放心,无论结果如何,我明晚都会把琴原封不动的还回来。”这件事情不单单是凤轻尘的事情,皇后要对太子出手,凤轻尘倒霉被牵连,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皇后的计划成功。 “行。”如果连蓝九卿都不能相信,她还能相信谁,她的命都是蓝九卿救的。 时间紧迫,蓝九卿拿起琴就走人,离去前再三提醒凤轻尘仔细些,把皇后赏赐的东西,都检查一遍。 “放心,我会的注意。”事实上不用蓝九卿提醒,凤轻尘也会这么做。 蓝九卿走到门外,又回头看了凤轻尘一眼,看着凤轻尘单薄的身子,蓝九卿决定回头让苏文清,把凤轻尘那件暗器(枪)送回来。 机关、兵器的工匠都在苏文清手上,蓝九卿带着琴来到苏府秘室,将冰弦琴交给了苏文清,让他找工匠仔细检查,如果查不出问题,看看能不能在一天之内,仿制现一把一模一样的琴。 他不放心凤轻尘用这把琴比试。 “我尽力让下面的人找出原因,至于仿制恐怕不行了,冰弦琴的琴弦是用冰蚕丝制成,太子总共也就找到一截,只够做这把琴,天下间再也不会有第二把冰弦琴。”冰弦琴目前是独一无二的,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就这样吧。”蓝九卿不再勉强,他现在只希望苏文清手下的人,能找出这把琴的问题。 “我先把琴送过去。”苏文清抱着琴就往外走,蓝九卿却突然开口提醒:“文清,记得把凤轻尘那件暗器带来。” “你要还给她?”苏文清脚步一顿,转身问道。 “是,昨天晚上她差点死在路上。”有那件暗器在手,凤轻尘应该会安全一些,有自保能力的凤轻尘更让人放心。 九卿做事从来不解释,这是第一次,苏文清深意深长看了一眼蓝九卿,垂下眼,视线落在冰弦琴上,重重的点头:“好。 蓝九卿当作没有看到苏文清眼中的深意,静坐在石椅上,等苏文清回来。 步惊云坐在蓝九卿的对面,犹豫了好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九,九卿,你现在不忙吧?” “有事?”蓝九卿眼皮一抬,略带寒光。 “那个,那个……宝儿她……”步惊云一紧张,就把原来的说词给忘了。 “宝儿怎么了?发病了?发病了就去找大夫。”蓝九卿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步惊云原本还觉得理亏,见到蓝九卿这样,当下就怒了:“蓝九卿,你这人怎么这样,宝儿是你的未婚妻,你居然一点也不关心她。” “关心她?我要如何关心她?宝儿不是好好的嘛。我既没少她吃,也没少她穿,更没让她为生活奔波,为这天下之事忧愁了,我这还不叫关心她吗?”蓝九卿不紧不慢的道。 “你是没少宝儿的吃喝,可除了吃喝,你就不应该关心一下宝儿的心情吗?她来这么久,你还没有见过她。作为宝儿的未婚夫,你觉得自己合格吗?九卿,宝儿是人不是宠物,不是吃饱喝足就行的,她需要人陪,需要人关心。”最主要,宝儿需要你,这话步惊云没有说。 “惊云,作为宝儿的未婚夫,我让她衣食无忧,让她享受人间富贵,我自认我已经作到一个未婚夫该做的事情,别忘了宝儿只是我的未婚妻,不是我的妻子。按礼法,未成婚前我不见她是正常的事情。”别说未婚妻,就是妻子也没有权利要求丈夫陪她。 皇后敢要求皇上,陪她、关心她吗? 想要嫁入帝王家,就要做好独守空闺的准备,如果不想独守空闺,就要拥有站在帝王身边的权势与手腕。 明显,宝儿没有。 “可是,可是……宝儿不一样。”蓝九卿说的在理,作为未婚夫蓝九卿已经做的够多了,步惊云词穷了,最后只能扯出这么一个牵强的理由。 “不一样,怎么不一样?”蓝九卿冷笑。 再不一样,也只是一个女人。 “宝儿,宝儿她身体不好,她受不得气,为了她的健康着想,你应该尽量陪着她、顺着她。”世人总会同情弱者,秦宝儿和凤轻尘相比,明显秦宝儿更显娇弱,步惊云自认要求蓝九卿多陪陪秦宝儿并没有错。 “难道就因为她身体不好、受不得气,我就应该陪着她、顺着她吗?步惊云,你别忘了我的身份,别忘了我们要做的事情,你认为我有时间去陪她吗? 步惊云,你说我没有做到宝儿未婚夫该做的一切,那么宝儿又做到蓝九卿未妻该做的一切吗?她能应付阴谋暗算吗?她能过刀口舔血的生活吗?她能一个人面对危险吗? 不能,别说这些了,就是独立生活宝儿她都做不到。步惊云,我是蓝九卿,不是成天风花雪月的公子,我没有时间陪宝儿伤春悲秋。”他和宝儿的世界完全不一样,他根本不懂如何与宝儿相处。 步惊云哑口无言,在蓝九卿的强势下,步惊云的气势越来越弱,最后只敢小声的嘀咕:“我又不要你天天陪,你只要偶尔去看宝儿一眼就好了,宝儿她想你。” 哼……蓝九卿冷笑道:“惊云,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宝儿,只要我看了她一次,那么就会有第二镒、第三次,她会一再要求,要求我满足她的欲望,一旦我达不到,我就是不关心她、负了她。惊云,你比我更清楚,我能空下来的时间有多少,而这些时间能满足宝儿的需求吗?” “这……”步惊云张大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九卿说得没有错,只要九卿见了宝儿一面,宝儿肯定会再做要求,到时候……他还要继续劝说九卿吗? 步惊云耷拉着脑袋,不敢再说话。 呜呜呜,他答应了宝儿,一定会让九卿去看她,这下怎么办。 哼……蓝九卿别过脸,冷笑一声。 想要拿我讨美人欢心,你做梦吧,不整死你,我就不叫蓝九卿。 没错,蓝九卿是故意的,宝儿没有他所说的那般无理取闹,他去见宝儿一面当然没有问题,可他为什么要让步惊云如愿? 他乐得看步惊云两头受气的模样,乐得看步惊云有气没有地方撒。 “这是怎么了?”苏文清拿着手枪进来时,就看到蓝九卿冷的如同雕像,一动不动,而步惊云则像战败的公鸡,有气无力。 “没事。”步惊云哪里还敢说,要让蓝九卿陪宝儿的事情。 可是,九卿不去见宝儿,他要怎么向宝儿交待呀,一想到宝儿失望、伤心、委屈的眼神,步惊云的心就一阵阵的抽痛。 九卿,你怎么就舍得把宝儿丢在一边。 “呵呵……”苏文清眼珠子一转,大至明白了是什么事了。 这几天宝儿闹得很凶,而所谓闹得很凶,并不是对步惊云大哭大叫,而是用她那双,如同小鹿一般可怜兮兮的眼睛看步惊云,直把步惊云看得心软为止。 当在,他乐得看好戏,看步惊云左右为难,两头不是人的样子,步惊云明天肯定会享受到宝儿那哀怨的眼神,一想到那画面,苏文清就心情大好。 最难消受美人恩,步惊云他活该,宝儿可不是他们这种刀口舔血的人能招惹的,他们没有那个闲情雅致,陪宝儿冬采雪水、春采花。 想到步惊云明天的惨样,苏文清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在步惊云杀人眼神下,淡定的将手枪递给蓝九卿:“九卿,你要的东西。” 蓝九卿看了一眼就放入怀中:“我走了,这几天当心一点。”凤轻尘说她最近很忙,没空给他们当大夫。 “放心,出了不乱子。”苏文清自信满满,这段时间无论做什么都顺风顺水的,他心情大好。 对苏文清,蓝九卿是放心的,他不放心的是步惊云……(未完待续) 411下注,凤轻尘的王者之气 步惊云管的那摊子事,最近出了不少问题同,虽说不至于动摇根本,但累积起来也不可小视。 蓝九卿顾及到步惊云的面子,没有多说,可看他完全没有把心思放在正事上,蓝九卿决定还是先敲打一番,以免出什么大纰漏。 “惊云,天下第一庄那边的事情,你多盯着一点,被劫的那批丝绸与茶叶找回来了没有?什么人动的手查出来了吗?” “啊……”步惊云惊慌的站了起来,搔了搔脑袋,有些羞赧的道:‘这件事,我……’ 话未说完,就被蓝九卿打断了:“七天,从事发到现在已经七天,可你一点头绪都没有,惊云,如果你在皇城顾不到庄里的事情,那你就提前回去,皇城这边的事情可以另外安排来接手。” 不是他对步惊云狠心,而是他们这种人,没有儿女情常的资格,步惊云可以有喜欢的人与物,但绝不能因此影响到正常的事务,因为步惊云的一个失望,极有可能造成上百甚至上千人的伤亡。 他们的身上背负了无数人的希望与性命,他们没有任性与放纵的资格。 “三天,三天之内,我一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步惊云也知道自己最近太混了,当下保证道,当然,事实上他不想离京。 “好,三天之内你要没有查出来,自己去刑罚堂领罚,然后回天下第一庄。”蓝九卿丢下这话,转身走人…… 步惊云愣在当场,好半天才回过神,指着蓝九卿离去的方向,步惊云颤抖的问道:“文清,九卿他,他是认真的吗?” “兄弟,好自为之。”苏文清拍了拍步惊云的肩膀,一脸同情。 九卿想处罚惊云很久了,现在有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九卿绝不会放过,当然苏文清也明白,九卿是为惊云好,如果惊云再不认真起来,他们都有可能因惊云的失误而丧命…… 凤轻尘将皇后赏赐的东西,一一检查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用皇后赏刚的这些东西。 找苏文清重新买了一套笔墨纸砚,还有一把不算名琴的琴,看着苏文清送来的东西,凤轻尘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东陵第一商人,这东西不比御赐的差。 可凤轻尘却低估了皇后的手段,当天上午,就从皇宫传来消息,明天上午巳时,凤轻尘将用冰弦琴对战苏绾的焦尾琴。 “看样子,我没得选择了。”凤轻尘随手拨了一下琴弦,高高低低的声音倾泄而出,虽然不成曲,但绝对不刺耳。 佟珏与佟瑶远远听到琴声,很是欣慰。 她们家小姐,终于开始练琴了,可让她们失望的是,凤轻尘就只拨弄出这一道声音。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问一问,最终还是放弃了,小姐没叫她们,她们进去也没有用,小姐不会听她们的劝。 当然,小姐不听她们的是正常的事情,小姐是主子她们是下人,哪有主子听下人的,可虽然这么想,佟珏与佟瑶还是觉得委屈。 比试前一天,皇城涌动,大家都使出十八般武艺,到处打听凤轻尘与苏绾现在在做什么。 苏绾也派了人去打听凤轻尘的消息,结果得知凤轻尘和前几天一样,在西区小院正常的吃喝、看书,好像明天要与苏绾比试的人不是她一般。 最为重要的是,凤轻尘根本没有派人去打听苏绾的情况,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苏绾擅长什么曲子,棋风如何、学的是什么字体,擅长画什么。 佟珏与佟瑶也曾提醒过凤轻尘,最好先打听一下苏绾的情况,这样他们也能提早寻个对策,可凤轻尘却直接说不用。 打听?打听有什么用,就像九皇叔所说的那样,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没有用,她就算再了解苏绾的风格也没起不了作用,因为她什么都不会。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蓝九卿将琴送回来,至于其他的暂时不考虑,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先看苏绾怎么出招再说。 面对凤轻尘的淡定,有人佩服有人鄙夷,佩服的则说凤轻尘沉稳大气,有王者之风;而鄙夷的则恰恰相反,说凤轻尘早就知道自己技不如人,索性不管不问,破罐子破摔。 王七与谢三绝对是无条件相信凤轻尘的那一类人,打听到凤府的情况后,王七与谢三一脸得瑟。 “看到没?知道什么叫大将之风,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吗?凤轻尘这就是有大将之风,苏家的挑衅,凤轻尘根本不放在眼里。 本公子可以肯定,凤轻尘绝对是胜券在握,不然她哪能如此淡定从容。去……给本公子买凤轻尘赢苏绾,一二三四局,各一千注。”王七狗大户的掏出四千两银子。 虽说他相信凤轻尘,可也不会盲目的下注,至少他就不认为,凤轻尘能赢苏绾五六七八局。 “王七,你抢爷的话。”谢三不满的道,随即又鄙视王七下注的举动:“你这小子到今天才下注,我可是第一天就下注了,凤轻尘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输,我就没有见凤轻尘输过,哼……那些小瞧了凤轻尘的人,肯定要吃苦头。” 以王七和谢三为首,聚集了一批无条件相信凤轻尘能赢苏绾的公子、小姐、夫人,虽然人数不多,但胜在有份量,这可是以王谢二大世家公子为首,第一个支持凤轻尘的民间团体。 可惜,凤轻尘闭关在家,丝毫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要是她知道有这么一个团体在,估计会得瑟了:没想到,姐来到古代后,居然有粉丝团了。 王七与谢三弄得声势很大,苏绾又不像凤轻尘两耳不闻窗外事,听到王七与谢三的言论,苏绾气得把桌上的茶具砸了个粉碎。 “凤轻尘,死到临头你还要故弄玄虚,赢我?哼,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赢我,凤轻尘,这一次我定要将你踩在脚底,让你再无翻身的可能。” “大话谁都会说,苏绾,你能赢凤轻尘几局?”南凌锦凡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在门口,看着满地的碎片,摇了摇头。 和凤轻尘相比,苏绾的修养与气度差了不止半点,听了几句流言就气成这样,要知道凤轻尘被他当场羞辱,都能笑着应对,面对他恶毒的言语,都能平静面对,不疾不徐的反击。 说实话,他很欣赏凤轻尘,只可惜因为南凌锦行和九皇叔,他们注定是敌人,永远不会成为朋友……(未完待续) 412自大,都在打赌局的主意 三皇子?他怎么会在这里? 苏绾眼中闪过一抹惊慌,连忙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确定没有失礼之处,苏绾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露出得体、端庄的笑,优雅的上前,朝南陵锦凡行礼:“三殿下。” “免礼。”南陵锦凡掩去眼中的嘲讽,细长的凤眼微挑,无视脚下的碎片,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从南陵锦凡进来,苏绾的脸上和微笑就没有变过,对于眼前的尴尬,丝毫不放在眼中,招了招手示意侍女收拾干净。 “让殿下见笑了。”苏绾并不掩饰自己的错误,大方的承认。 “无妨,说起来殿下,还没有见过绾绾生气的样子,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这凤轻尘实在可恶,尽让绾绾这等名门淑女也气到失手。”南陵锦凡扬起一抹邪肆的笑,配上他白皙的面容,细长的单凤眼,看上去邪气十足,亦高傲十足,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明褒暗贬,苏绾虽然生气,却不敢给南陵锦凡脸色看,脸上的笑容也不曾减半分。 “殿下,您这是成心要羞死绾绾,绾绾不过是一时想左了,气不过才失手砸了这茶具。”苏绾的脸颊,适时红了起来,配上这娇羞的样子,很容易让人相信,苏绾是无心之失。 凤轻尘要是在,定会大呼:高手呀,一个个都是演技派,这脸红也能说红就红,太厉害了,当然从医学角度上讲,只要你低头闭气三十秒,脸就会红,只不过凤轻尘从来没有用过,也不屑用。 还要用苏绾,南陵锦凡很大度的没有为难苏绾,轻佻与苏绾调笑了几句,就将此事揭过了,苏绾虽然不满南陵锦凡的态度与语气,但也只能笑着应对。 苏绾比任何人都清楚,南陵锦凡是何等的张狂肆意、残暴肆虐待。 他在凤轻尘和九皇叔身上吃了几个大亏,又没办法找凤轻尘与九皇叔出气,这几天憋得正难受,这几天犯上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这几天南陵锦凡屋里里死了不少妙龄女子,那些女子全都是被南陵锦凡凌虐而死,有好几个拖出来时,下身还流血不止。 苏绾很清楚,虽然南陵锦凡不敢用这种方法对待她,可真要惹怒了她,哪怕她是苏家嫡女,也没有好果子吃。 苏绾不想撞枪口,看南陵锦凡并没有发怒的征兆,苏绾便乖觉的提起正事:“殿下,您要找绾绾,派个丫鬟来说一句便是,绾绾定会第一时间赶到,怎么敢劳烦殿下亲自来了。” 还正巧撞上她毫无形象的摔东西,想到这里苏绾就郁闷,来东陵后她的修养越来越差了,再这么下去,天下人还以为苏家贵女修养不好了。 都怪凤轻尘,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一再失态,苏绾的眼中闪过一抹恼怒,这么恼怒很快变成杀意。 南陵锦凡看地发笑,所谓的名门贵女,不过是带着端庄优雅面具的毒蛇罢了,他没兴趣管苏绾的事情,也不打算拆穿苏绾的伪装。 “绾绾明天就要与凤轻尘比试,本殿下当然要关心一下了,不怎么怎么说苏家与南陵可是密不可分。”南陵锦凡这是在警告苏绾,她只许胜不许败。 这场比试本就是苏家提出来的,要是苏绾输了,那可就是丢脸丢大了,顺带他也没有脸了。 “殿下放心,绾绾虽然学艺不精,但赢凤轻尘的信收还是有的,经苏家的密探和凤轻尘平时的表示,基本是可以断定凤轻尘琴棋书画一窍不通,绾绾有信心这四样定能胜凤轻尘。”琴棋书画她学了十几年,闭着眼睛都会的东西,在这方面她有足够的自信。 苏绾自认,这天底下能在琴棋书画上赢过她的女子,一只手也数得过来。 南陵锦凡满意地点了点头:“绾绾的能力本殿下当然明白,琴棋书画四样能赢凤轻尘,那么礼仪、骑射、医术与武术呢?” 见南陵锦凡问得这么仔细,苏绾大约也明白了南陵锦凡的目的。 赌局! 南陵锦凡原本想要利用她和凤轻尘的比试,联合东陵一些官员开一个赌局,奈何被凤轻尘与苏文清给搅和了,这个时候来问她比试的事情,想必是想要下注了。 苏绾很明白这个赌局对南陵锦凡的重要性,南陵锦凡最近到处筹钱,她要是把这事办砸了…… 苏绾全身一寒,不敢想象落到南陵锦凡手中的惨样,苏绾挺直身子,一脸严肃,思索片刻后才道:“殿下,苏绾的礼仪绝不逊色任何名门世家的女子,我有自信在这一项上赢过凤轻尘。至于骑射、医术与武术,苏绾怕是比不过凤轻尘。” 八局,她能赢五局,这是他们原先就算好了的,所以苏绾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骑射、医术和武术吗?”南陵锦凡眼中的光芒诡异难测,薄唇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如果本殿下能让你在这三们赢凤轻尘呢?” “三殿下?”苏绾猛得抬头,与南陵锦凡的视线相对,又飞快的移开,暗暗吸了口气,用平静的声音道:“殿下的意思是?” 这三项是东陵皇室要求加上去的,苏家也能明白,东陵皇上不想让凤轻尘输得太惨,这个面子苏家要给皇上,所以苏家答案了。 苏家不在意这种小细节,毕竟名门贵女要求琴棋书画、诗、词、礼仪、骑射样样精通,凤轻尘的马术是好,但苏绾也不会太差,至于医术与武术,苏家人撇嘴,那是好人家女儿该学的东西吗?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本殿下可以保你在医术和武术上赢凤轻尘,至于骑射则打成平局。苏绾你听着,本殿下要你在这场比试中赢凤轻尘七局。”南陵锦凡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命令道。 如果是平时苏绾肯定会不爽,可今天她却没有半分不高兴,连忙起身,恭敬的行礼道:“殿下放心,苏绾定不负殿下所望。” 赢凤轻尘七局,在她最得意的医术上赢她,哈哈哈……一想到那个画面,苏绾就忍不住兴奋起来。 她要狠狠地将凤轻尘踩在脚底,她要让九皇叔看看,他看中的女人什么都不是,她苏绾配得起天底下任何的男子,反倒是那些男子配不上她,包括九皇叔…… “本殿下相信绾绾是聪明人,好了……绾绾你好好准备,本殿下先走了。”南陵锦凡抬着头,将眼中的嘲弄与讽刺掩去,高傲的离去…… 东陵第一赌局,哼……他南陵锦凡才是最大的赢家!(未完待续) 413流言,九皇叔与凤轻尘高调出城 临近比赛,稍微有一点眼色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凤轻尘,可……有一个人除外。 不是没有眼色,而是太了解凤轻尘,知道这个时候来找凤轻尘,根本不存在打扰一说,因为凤轻尘根本就没有备战的打算。 傍晚时分,九皇叔出现在西区小院,一刻钟后,凤轻尘与九皇叔一同上了马车,在侍卫的护送下,高调地朝城外走去。 马车所到之处,围观者众多,但却没有人敢上挡住九皇叔的去路,只在一旁交头接耳。 “看到没,那就九皇叔的马车,我刚听我大姨家的表弟说,九皇叔亲自去西区接了凤轻尘,两人一同出城呢。”某个自认消息灵通的人士,正得瑟的卖弄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 “你说马车里坐的人是九皇叔和凤轻尘?难不成御吏弹劾是真的,九皇叔奸淫侄媳?”一作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嘴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 “啪……”他同伴拿扇子狠狠敲了对方一记:“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凤轻尘还没嫁人,她只不过被人退婚了。”男子义正言词的说完这话后,将呆愣的中年书生拉到一边,小声的警告:“虞蒙,你不要命了,连九皇叔的坏话也敢说,你不知道那几个弹劾九皇叔奸淫侄媳的御史下场是什么了吗?” 中年书生一听,脸色发白:“这可怎么办,这要怎么办?我会不会和那些御史一样,名声扫地,斯文扫地。”虞蒙快哭出来了。 “别担心,九皇叔是大人物,肯定管不到我们这等升斗小民,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就是了,这可是皇城。”虞蒙的朋友又是一番敲打警告。 虞蒙连连称是,半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 街道两边的百姓议论纷纷,茶楼酒肆也不甘落后,一个个都在说着九皇叔带凤轻尘出城的事。 临近比试,九皇叔却把凤轻尘带出城,让人不多想都不行,城门口的茶楼上,西陵天磊看着驶向城外的马车,转身对夜叶道:“你猜九皇叔带凤轻尘出城为了什么事?” 是的,夜城少主夜叶听闻凤轻尘与苏绾要比试,连夜赶到东陵皇城,正好遇到西陵天磊,这个“正好”可不是一般的巧。 “为了比试的事情?”夜叶举起酒杯,倚在栏杆上,背对着西陵天磊,对空而饮,潇洒肆意、狂放不羁,一副风流名士的做派。 在茶楼喝酒的人不多,而喝个酒还摆出这种骚包姿势的人更不多,没有意外夜叶成了茶楼的焦点。 夜叶一身锦衣,腰间别了一块洁白无暇的美玉,再配上他那尊贵的气势,一时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当然众人也只敢远观。 西陵天磊颇为不满,他混在人群中就是不想暴露身份,夜叶此举与他的原则相反,看在夜叶是他要拉拢的人份上,西陵天磊只得将不满压下。 “我猜不是。”西陵天磊招了招手,示意小二将他的茶也换成酒。 “哦,那是为了什么?”夜叶似乎感兴趣了,侧身问道,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眼神有几许迷离。 西陵天磊先是卖了关子,神秘一笑,待到小二将酒送上来时,西陵天磊直接拎起酒坛,仰头就喝:“好酒。” “酒当是好酒,只可惜有酒无菜。”知道西陵天磊故意掉着他,夜叶便不再追问。 西陵天磊想要拉拢他,就不会太得罪他,更不会在这事上让他不高兴,想要他主动问?做梦吧,真当夜城少主是草胞。 他要是草胞就抓不到步惊云了。 “下次有机会,本……我定好好招待夜少主。”西陵天磊趁机试探,夜叶没有拒绝:“有机会,定要尝一尝西陵的美食。” 两个男人,谈酒、谈吃,没有谈到一句正事,可他们都明白,对方有意向了。 得到夜叶的答复,西陵天磊很干脆的把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凤轻尘医术不凡,师承神医谷,在医治外伤方面,她比神医谷谷主还要强,九皇叔请她出城可不是关心明天的比试。” “凤轻尘的医术那么厉害,居然能让九皇叔纡尊降贵的去请她?”夜叶知道凤轻尘会医,但要说她比神医谷谷主还厉害,夜叶却是不相信。 西陵天磊也没有细说的打算,凤轻尘的医术他见识过,并有幸亲身体验过,看在有可能成为合伙人的份上,西陵天磊好心的提醒:“别小看她,她的医术有独特之处,也许日后能用得上她。” 一个医术高明的医者,向来是各方势力拉拢的对象,越是位高权重者,越是希望自己长生不死。 “一个女人罢了,也就你们把她当回事,要是凤轻尘真有本事,直接把她娶回去不就得了,怎么?凭殿下你的身份,还娶不凤轻尘这么一个名声败坏的女人?”夜叶并没有把凤轻尘当一回事,在他看来女人再厉害,嫁了人也得乖乖听男人的话。 娶?他也想,可要是那么容易就好办了,要娶凤轻尘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当然他绝不会拿太子妃之位来迎娶凤轻尘,凤轻尘还不够格。 “有九皇叔在,要娶她不容易。”西陵天磊为自己的失败找理由,不是他娶不到,而是九皇叔从中作梗。 “九皇叔也真有意思,困着凤轻尘是不想她为别人所用吗?”夜叶鄙夷的道,虽然他不喜欢凤轻尘,但是……也看不惯九皇叔这种自私的行为。 “也许吧,九皇叔前几天,才让凤轻尘去给我那二哥医旧疾。”西陵天磊状视无意的道。 这就是茶楼的好处,处在闹事,围观者众多,可他们二人倚在栏杆处,前后左右都没办法站人,说话什么的也不用担心被人听了去。 暗处盯梢的人也只能干着急,只当他们在谈风月,却不知他们当街就谈起正事。 “呵呵……”夜叶轻笑:“九皇叔还真是人尽其用。” 这就是手中有一个医术高强的人的好处,如果凤轻尘真能医好西陵天宇的旧疾,那么西陵天宇就欠九皇叔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西陵天轻易不会背离九皇叔。 虽说他们这种人个个自私自利,但也知恩图报,至少不会欠人人情不还。 “他做事向来深谋远虑,从来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无用的人身上。”这个他是谁,西陵天磊与夜叶都明白,不仅仅是指九皇叔,他们都是这样的人。 功利心强,做任何事情都有强烈目的性,不会轻易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人与事上面。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让我拉拢凤轻尘?”夜叶眉毛微挑。 “不,我是提醒夜少主多多注意凤轻尘,她明天要和你的表妹比试,夜少主还是多留心,以免她在最后关心耍花招。”夜叶喜欢苏绾这件事,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人都知道。 西陵天磊也打过苏绾的主意,南陵苏家用得好那也是一个大助力,不过有夜叶在,他就将苏绾放弃了,他不能为了拉拢苏家,而得罪夜城未来的城主。 “殿下的好意夜叶心领了,我对表妹的才艺十分放心,苏家女儿个个才貌双全,凤轻尘再耍花招也无用。”在这一点上,夜叶与苏绾同样自信。 不过,保险起见,夜叶还是提前告辞,防人之心不可无,能入九皇叔眼的女人,绝不是什么普通人,临近比试凤轻尘还有闲情雅致陪九皇叔出城救人,要说凤轻尘没有准备,他也不信。 西陵天磊没有挽留,他知道夜叶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他卖了夜叶一个好,这样就行了。 至于西陵天宇的腿疾? 说实话,西陵天磊一点也不担心,连神医谷谷主都放弃的人,凤轻尘能治好? 哼……西陵天宇的腿疾可不是王锦凌的眼疾,王锦凌就算看不清,可那双眼却是在的,可西陵天宇呢?他的腿没了,他不信凤轻尘能让西陵天宇重新长出一条腿。 西陵天磊一甩衣袖,走出茶楼,对身后的尾巴,西陵天磊直接当作没有看到,混入人群中,听着街上的小贩们,还在议论九皇叔携美出城的事情,西陵天磊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趁身后的尾巴不注意时,三两步拐入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马车里,凤轻尘正与九皇叔大眼瞪小眼。 凤轻尘快气疯了! 临近比试,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盯着,被人放大来说,九皇叔是嫌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居然大张旗鼓的接她出城,带着她招摇过市。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凤轻尘却可以想象皇城的热闹,那些人定会认为,九皇叔接她出城,是为了明天比试的事情,可只有她知道…… 九皇叔接她出城,是让她去看西陵天宇的伤,据说西陵天宇醒来后,一直叫痛,伤口也在渗血。 病人是大爷,哪怕九皇叔行事高调、语气冰冷、态度傲慢,凤轻尘也忍了,一句话都不多说,乖乖地跟九皇叔上车。 最主要,凤轻尘发现九皇叔今天的态度很不对劲,坐在马车上一言不语,冰冷的如同他们初见…… 心里隐约有些不舒服,可凤轻尘并没有表现出来,气了一伙后,便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她和九皇叔能回到最初,也挺好的…… 人不风流枉年少,对九皇叔的爱慕,就当年少的轻狂的一个梦,凤轻尘右手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 与君初相识妾如尘土君似云 与君再见时一片芳心寄予君 拟将心托付君心似铁妾独伤 浮华梦一场人不风流枉年少(未完待续) 414阴险,再强势的男人也需要哄 马车停在九皇叔城外的别院,因为九皇叔冷漠疏离的态度,凤轻尘很乖觉地没有多话,在车上等了半天,凤轻尘见九皇叔坐在马车里一动不动,犹豫了一下,自行打开了车门下车,而她没有看到九皇叔瞬间阴沉下来的脸。 笨女人! 九皇叔气得快呕血了。 没看到他在生气吗?她就不懂主动上前说几句好听的话吗? 九皇叔气得差点把马车给砸了,凤轻尘下去了半天,他依旧不动,那样子就好像生了闷气,等父母去哄的小孩子,可惜九皇叔不是小孩子,而凤轻尘也没有为人父母的自觉。 凤轻尘在马车外等了半天,也没有见九皇叔下来,以眼神寻问身侧的侍卫:“你们不去提醒九皇叔下马车吗?” 侍卫犹豫片诶,咬牙上前:“王爷,别院到了。” 不是自己等的那个声音,九皇叔火气更大了,咚……的一声,一拳砸在车厢上,车厢晃动,侍卫们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咚的一声跪下。 “请王爷恕罪。” 他们可以肯定,马车内没有刺客,也没有可疑人靠近马车,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他们家爷正在生气,虽然他们不知原因,可作为下人,他们只要承受主子的怒火就行了。 马车外的人都跪下来,只有凤轻尘一个人站着,为表示合群,凤轻尘犹豫了一下,也准备屈膝跪下。 不要以为她奴性十足,而是…… 鹤立鸡群不是什么好事,九皇叔要是下马车,发现就她一个人站着,那怒火定是要对着她发,安全起见她要从大流。 奈何凤轻尘的速度太慢了,才屈膝九皇叔就从马车上下来了,眼神冷冽,举止尊贵,同样也有着皇家人天生的尊贵。 “都跪下干什么,起来。” “谢王爷不罪之恩。”侍卫们纷纷站了起来,凤轻尘也不好意思跪下了,她不想表现出自己与众不同的一面。 “哼……”九皇叔大步朝里走去,路过凤轻尘身边,冷哼了一句。 奈何凤轻尘根本没注意,她的视线落在,九皇叔藏在衣袖的右手上,刚刚那一拳,九皇叔打得马车都震动了,右手肯定受伤了。 凤轻尘思量着,她是不是要上前问一句,九皇叔的右手要不要包扎呢? 算了算了,这么一点小伤又要不了命,九皇叔身边多的是大夫。 凤轻尘小跑的跟了进去。 很多年后,凤轻尘想起这事,才明白九皇叔有多么的阴险。 尼玛,就是生气他也能利用上,盛怒之下还能周密布局,这男人实在太可怕了。 那一拳打下来,他就将自己右手上的伤过了明路,让大家都知道,凤轻尘在马车内惹九皇叔生气了,九皇叔一气之下砸向马车,伤了自己的右手。 虽然,从始至终九皇叔都没有说什么,可稍微有一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到,甚至各种脑补九皇叔与凤轻尘,在马车内不得不说的故事。 可事实呢? 事实却是九皇叔前天晚上,拿拳头又是砸墙、又是砸镜子,把自己的手弄得血淋淋,最后却把责任推到了凤轻尘身上。 凤轻尘的眼神那般“火热”,除非他是死人,不然怎么会不知道凤轻尘落在他手上的视线,九皇叔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有点小得意。 他就知道凤轻尘还是担心他的,虽然隐瞒了不少事,想要和他划清关系,可一见到他受伤,不就立马忧心了嘛。 心里得意的冒泡,面上却是一本正经,一脸严肃,无视凤轻尘担忧的眼神,九皇叔将受伤的右手藏在衣袖中。 他手上的伤是新伤加旧伤,当然不能让凤轻尘看到,更不能让她包扎了,所以凤轻尘,你就多担心一下吧。 到了别院,九皇叔与凤轻尘略作侨装,两人带着十八个护卫,骑马朝西陵天宇所在的山谷走去。 有上次失败的经验,九皇叔已经打消和凤轻尘共乘一骑的念头了,可是…… 凤轻尘哀怨的看着分给自己的马,内心各种咆哮。 她今天想和九皇叔共乘一骑呀,她可不可以把这匹马退掉。 要知道,之前是晚上,乌漆麻黑的她也辨别不了方向,记不了路,再加上她也不知道,九皇叔带她去的,是那么隐秘的地方。 可现在不同呀,这大白天的,单独骑一匹马,十有八九就能把路记住了,呜呜呜……她不想知道太多,她想和九皇叔共骑一匹马,这样她上马后,把自己的眼睛绑起来,什么都看不到,多好呀。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前世她就是知道的太多了,她真心不想知道九皇叔的事情,凤轻尘哀怨的看着九皇叔,希望九皇叔能改变主意。 奈何她和九皇叔的脑电波不一样,他们也没有强大到,可以凭意识交流,见凤轻尘迟迟不上马,九皇叔以为凤轻尘捏心他的伤势,扬了扬已经包扎好后的右手,命令道:“出发。” 凤轻尘无奈,她也没有法主动说,要与九皇叔共乖一骑,她脸皮还没有厚到那个程度,只得磨磨蹭蹭的上了马。 “驾!” 一扬马鞭,追着九皇叔朝山谷走去。 唉……这么快的速度,这么崎岖的小道,她闭着眼睛骑马肯定不行,现在她只能想开一点,希望事后九皇叔不会有杀人灭口的想法。 一路忐忑不安,轻尘终于到了山谷处,见到大峡谷的样子后,凤轻尘奇异的平静了下来。 晚上来时凤轻尘什么都没看到,只知道这峡谷山高谷深,今天一见才发现,这尽是难道美景。 深邃的谷地,大起大落的高山、汹涌澎湃的水流、郁郁葱葱的森林,还有那雄险如削,近乎垂直的山壁,站在谷底凤轻尘再次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在如此的伟岸与崇高面前,任何词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亲眼见到这大峡谷的雄伟,凤轻尘只觉得震撼。 见凤轻尘那呆样,九皇叔满足的扬了扬嘴角,他就知道他寻得这处山谷,凤轻尘一定会喜欢,看凤轻尘那震撼的样子,九皇叔的虚荣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由此可见,无论多强大的男人都是需要人哄,都需要人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当然不是什么人的崇拜与哄都是有用的。 对于九皇叔来说,一般人的崇拜他不放在眼里,至于哄?这天下有几个人敢哄他,他也不稀罕一般人哄他,奈何他唯一稀罕的那一个,不仅不懂的哄他,还欺骗他…… 可他只能认了,谁让他遇上了! 时也,命也!(未完待续) 415冷脸,不合作的病人 震撼过后,凤轻尘才发现她失礼了。她可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旅游的,病人还在等着她。 凤轻尘连忙收回粘在美景上的眼神,正准备向九皇叔道歉,哪知九皇叔根本不给她机会,傲慢的转身,丢下一句:“带她去找三殿下。”就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九皇叔这是傲娇了! 凤轻尘莫名其妙,但想到自己有错再先,也就不多说,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西陵天宇休养的木屋,屋内有一股浓浓的药水味。 凤轻尘闻着这熟悉的味道,有一刹那的恍惚,好像自己回到了现代的医院一般,可惜,屋内古色古香的摆设,把凤轻尘拉回了现实。 她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能在这个世界活下来,已是幸运。 “三殿下。”凤轻尘接过护卫手上的药箱,走了进来。 “凤轻尘,快,看看本殿下的腿。”西陵天宇双眼布满了血丝,见凤轻尘进来,连忙坐直,不等侍女上前,自己动手将被子掀开,完全没有平日的冷静与稳重。 “殿下别乱动。”凤轻尘比侍女的动作更快,大步上前将西陵天宇按住。 西陵天宇的情况很不好,不是指他的伤势,而是指他的精神状况,他太过紧张与不安了,凤轻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了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凤轻尘,你快看看本殿下的腿,它还有救吗?”西陵天宇紧握凤轻尘的双手,一脸急切,颤抖的双手充分表明他心中的不安。 凤轻尘眉头紧皱,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西陵天宇改拽她的衣服,凤轻尘看了一眼没有多说,而是冷冷的瞪了屋内的侍女一眼:“发生了什么事?” 她可以肯定,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西陵天宇才会这样,在凤轻尘的逼视下,侍女慌忙的别开脸,低下头。 凤轻尘知道她问不出答案,便不再问了,转身轻声安慰西陵天宇,示意他松手:“殿下别担心,让我先看看,不会有事的。”不管如何,先安慰好病人在说。 “好好。”西陵天宇这才松手,只不过眼中的担忧却没有减少半分。 凤轻尘不再多说,随手拉来一把椅,将手术箱放在上面,打开,拿出手套和口罩带上,头发也盘了起来,正准备再拉一把椅子过来坐时,侍女机灵的给她搬过来。 “谢谢。”凤轻尘点头致谢,开始查看西陵天宇的腿伤,一掀开被子凤轻尘的眉头就打结了。 她怕手术刀口裂开,特意在刀口处绑了一个,类似护膝的保护罩,可现在那个保护罩却是歪歪扭扭的挂在腿上,很明显是有人拆开了,手法生疏。 不听话的病人最讨厌了,自作主张的病人最讨厌了。 看在对方是西陵皇子的份上,凤轻尘忍了,一脸严肃的取出剪刀,直接将防护罩剪掉了。 绷带也被拆开了,虽然按原样绑了回去,但却不够紧,估计绑的人不太敢用力,刀口的确渗血了,绷带外都小点着血,而且不少。 凤轻尘的脸色越来越臭了,她最讨厌这种明明什么都不懂,还不听专业人士劝告的人,自作主张,出了事又要找人擦屁骨。 “凤……”西陵天宇正想问,他的腿有没事,却被凤轻尘狠狠地瞪了一眼,西陵天守吓得一缩,乖乖的闭嘴。 这样的凤轻尘好可怕,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虚,不敢与之对视。 西陵天宇就像是做事的小孩,乖乖的坐在那里不敢乱动,也不敢说话,只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看着凤轻尘熟练地解开的绷带。 侍女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室内除了凤轻尘拆绷事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如同凤轻尘所预料的样子,西陵天宇的刀口裂开了,严重的那一处甚至红肿了,隐约有化脓的迹象。 这才一天,西陵天宇就把自己的刀口弄成这样,还真是有本事,西陵天宇是嫌她不够忙吗?不知道她明天要和苏绾比试吗? “殿下,最好不要有下一次。”凤轻尘语气不善的道,西陵天宇连连点头。 凤轻尘将染血的绷带被在一边,拿着镊子,夹了一块棉花将伤口的血水吸干净,也不管西陵天宇会不会不满,只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事。 待到血水吸干净后,凤轻尘再次对西陵天宇道:“二皇子,我要把你伤口上腐烂的这些肉剪掉,会很痛,你忍着一点。” 不是凤轻尘有意折磨西陵天宇,不给他打局部麻醉针,实在是打太多麻醉,不利于伤口愈合。 “哦,好。”西陵天宇正看着自己的“腿”发呆,眼中闪着泪花。 他的腿,终于“长”出来了,看到这个刀口,和看到义肢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这个丑陋的刀口,在西陵天宇的眼中,却是最美的纹路。 他终于可以行走了,终于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行走了。 十五年了,从这条腿被废后,他整整十五年没有体会过行走的滋味,他的伤口会裂开、流血,是因为他醒来后,太过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腿”是怎样一个情况,不顾侍女的阻拦,强行拆开绷带。 不过,他并没有拆到最后,因为太过激动,他不小心把刀口弄痛了,有血迹渗了出来,侍女死活拦着,他亦怕出事,便顺着台阶而下。 看到自己“长”出来的腿,想到三个月后自己就能正常的行走,西陵天宇一阵狂喜,让侍女拿酒来,他要好好地畅饮一杯。 侍女说凤轻尘叮嘱过,伤口恢复期间不能喝酒,最后拗不过他,送来一小坛,结果…… 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们按住二皇子。”凤轻尘将器具消毒后,示意侍女上前,将西陵天宇压住。 “不用,我保证会一动不动。”西陵天宇扬手制止侍女上前。 一个大男人,连这点痛都受不重,那得多丢脸。 “希望二皇子你能做到。”男人的骄傲,凤轻尘懂,哪怕这个男人只有十几岁,可在古代却已是成年的男子,他们足已和现代那些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相比。 将腐肉切除虽然痛,但绝对在可以忍受的范围,至少没有生孩子那么痛,凤轻尘以前就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给自己切除过伤口的腐肉,包扎伤口,所以她对二皇子的忍痛能力有信心,二皇子的意志力不比她差……(未完待续) 416拒绝,谁让你那么自私 伤口开裂、化脓,并不是什么难处理的伤,凤轻尘之所以冷着一张脸,不过是想给西陵天宇一个警告,让他安分一些。 一个不配合的病人,会给大夫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她要将麻烦扼杀在摇篮里。 将伤口再次缝口,上药,凤轻尘又给西陵天宇注射了一支消炎药剂,事实上挂点滴会更好,不过现在条件不允许,西陵天宇也只能忍着了。 “当。”针尖落入不绣钢的小桶里,声音清脆明亮,也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凤大夫,这是没问题了?”西陵天宇看了一眼自己被绑成棕子的左腿,松了口气。 凤轻尘果然不凡,难怪能让九皇叔眼光那么高的人倾心,这样的女子……他要先遇上,也不会放过,无关情爱,只因为凤轻尘这个人值得,可惜他晚了九皇叔一步。 凤轻尘一边收拾器具一边道:“暂时不会有问题,二皇子你自己也要多注意一些,没事别再折腾你的腿了,伤口不能再裂开,下次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另外,二皇子你切记,千万要忌口,我上面写的不能吃的食物,这三个月你最连碰都别碰,否则后果自负。” 不是凤轻尘威胁西陵天宇,实在是他主意太大了,一意孤行不听人劝,要知道西陵天宇的刀口,可是义肢与残肢的刀口,义肢与残肢本身就难长合,西陵天宇再闹下去,极有可能让义肢与残肢无法融合,到时候就是真正截肢了。 “我明白了,不会再有下一次。”西陵天宇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训地这么狼狈,可偏偏他有错在先,再加上凤轻尘也是为他好,即使再不满也只能认了。 “你们几个也一样,真要是为了二皇子好,就别答应他那些无理的要求,不是每一次我都能这么及时出现,明天我就和苏绾比试,到时候我什么时候有空,我自己都不知道。”凤轻尘“啪”的一声盖好药箱,又对西陵天宇的侍女道。 “是,凤小姐。”西陵天宇的侍女比上次乖了许多,大约是把凤轻尘当半个主子看了,可惜凤轻尘并不领情,提着药箱就走人了。 她明天就要和苏绾比试,九皇叔与西陵天宇却在今天傍晚把她拎过来,真不知是太看得起她,还是太过自私,这两个人只想着自己,根本没有把她的事当一回事。 西陵天宇不知,九皇叔难道还不知道,她和苏绾之间的比试是怎么一回事嘛,要不是九皇叔她哪里会有落到进退两难的境地。 “凤……”西陵天宇原本还想要关心一下明天比试的事情,可惜凤轻尘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他。 “真是一只小辣椒,恐怕只有九皇叔那人才敢下口,一般人可不敢碰。”西陵天宇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侍女心里明白,自家殿下在凤轻尘手上吃了憋,可偏偏又不能拿凤轻尘怎样,现在正自我安慰呢。 侍女低头嗤笑,心中暗乐,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她们家殿下总算遇到能制服他的人。 凤轻尘一出门,就看到九皇叔站在木屋前,双手复立,沐浴在夕阳下,身上有一层极淡的光晕,看上去神圣又孤洁。 凤轻尘有一刹那的失神,待到回过神后,才想到九皇叔可能是在等她,不然九皇叔站哪里不好,怎么就站在西陵天宇的小屋前。 “九皇叔。”凤轻尘轻声道。 “二皇子的伤如何?”九皇叔转身,背对着光,让九皇叔的脸也有些模糊。 “一切如常。”凤轻尘眨了眨眼,让自己适应这强光。 “没事便很了,走,陪本王转一转。”九皇叔不给凤轻尘拒绝的机会,直接就往左侧的小道走去。 嗯,他记得那里的风景不错,凤轻尘应该会喜欢,九皇叔如是想。 “九皇叔,有什么事你请直说,轻尘还要回城。”如果是平时,凤轻尘不建议耽误这一点时间,可今天不行。 就算她再淡定、再不担心明天的比试,她也要花时间准备,再说冰弦琴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她哪里有闲情陪九皇叔转一转。 九皇叔脚步一顿,身子一僵,那张脸又黑又臭,转身盯着凤轻尘看了半天,凤轻尘却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九皇叔气到内伤。 “你在担心明天比试的事情?”好在九皇叔还有理智,知道凤轻尘是为什么急着回城。 “是。” “你居然会担心明天的比试?”从宣布比试到今天,凤轻尘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九皇叔一直以为凤轻尘有必胜的把握。 “当然会担心了。”事关自己的生死,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也不知道皇后到底玩什么花招,凤轻尘现在只希望蓝九卿能找出藏在冰弦琴中的危险。 “怎么?你不认为自己会赢?” “任何比试,胜负都是五五之数,还未曾开始我又怎么能肯定自己会赢。”就算有万全的把握,也难保不会有意外之事发生,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说自己是赢家。 完美的手术,也会因术后感染而失败,凤轻尘从不高估自己,也不小看敌人,明天的比试,苏绾是个强敌。 九皇叔沉默半刻后道:“如果你不想的话,明天的比试本王可以帮你取消。”这总不算是逃避吧,九皇叔如是想。 “多谢九皇叔的好意,取消就不必了。轻尘虽然不一定会赢,但至少不会输得太难看,还是那句话,胜负是五五之数,不到最后谁也不知结果好何。”凤轻尘不客气的拒绝。 取消?九皇叔要真想取消她与苏绾的比试,当初就不会挑起苏家对她的敌意,要知道明天的比试,完全是九皇叔一手促成的,她和苏绾不过是九皇叔手中的棋子。 “你尽管放手与苏绾一斗,无论出了什么事,记住有本王在,没人能伤你分毫。”九皇叔知道凤轻尘的担忧,当下做出保证。 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让凤轻尘有事。 “多谢九皇叔。”凤轻尘却没有把九皇叔的保证当一回事,利字当头,在足够的利益面前,任何人都可以被牺牲,她凤轻尘亦不例外。 “本王派人护送你回京。”九皇叔不再勉强凤轻尘陪他看风景,这峡谷一直在这里,凤轻尘什么时候来都行,再说她现在的心情,也不适合闲逛。 “多谢九皇叔。”好像除了谢,凤轻尘再也找不到话说一般。 面对生疏有礼的凤轻尘,九皇叔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有多说。 也许这样也好,有点小距离,有点小秘密,给彼此足够的空间,他们未来的路还长着……(未完待续) 417意外,将计就计玩死你 风光出城,低调归来,说的就是凤轻尘了,如果不是有九皇叔的护卫相送,众人都怀疑凤轻尘被九皇叔抛弃了,又或者是凤轻尘惹九皇叔生气了,以至于九皇叔一怒之下,把凤轻尘赶回来了。 众说纷纭,各种各样的版本的都有,而当事人一个远在城外别院没有回京,一个则直接入府,闭门不见客。 于是,流言更夸张了,有人说九皇叔嫌弃凤轻尘,因为她不是苏绾的对手;也有人说凤轻尘生九皇叔的气,毕竟她和苏绾之争,就是因为九皇叔。 当然这算是比较有谱的流言,还有一些离谱的则说什么,九皇叔要凤轻尘陪客,凤轻尘不愿意,一怒之下回城了。 九皇叔不在皇城,没有人镇压,于是各种难听的流言都出来,一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而最终众人得出来的结论是:明天比琴,凤轻尘必败! 这个流言当然也传到苏绾的耳朵里,事实上夜叶和西陵天宇分开后,第一时间就来找苏绾,把凤轻尘与九皇叔联袂出城的事情说了一遍。 起初,苏绾没有放在心上,可看到凤轻尘一个人回城,就容不得苏绾多想。 “表哥,你说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苏绾真心觉得九皇叔这人心思太诡异了,实在难猜。 “也许就是西陵天磊说的那个可能,九皇叔让凤轻尘医治西陵天宇,之前九皇叔对凤轻尘表现出一副情深不寿的样子,估计就是为了让凤轻尘尽心医治西陵天宇。”夜叶不认为九皇叔会无缘无故的对凤轻尘好,一个半点价值都没有的女人,不值得九皇叔花心思。 就好比,他喜欢苏绾,可苏绾要不是苏家嫡女,他也不会花这么多心思在苏绾身上,苏绾要是别的身份,他直接强娶了就是。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不是说九皇叔根本没有把凤轻尘放在心上,不然也不会在这个当口,让凤轻尘去给西陵天宇医腿疾。”苏绾的眼中闪过一抹嘲弄的笑,想到初见时,九皇叔的傲慢,凤轻尘的讨好,越发觉得有这个可能了。 九皇叔只是在利用凤轻尘。 “也许吧,如果真在意的话,凤轻尘和你比琴,就不会用皇后所赐的冰弦琴,我记得九皇叔府上有一把好琴。”夜叶尽量说出让苏绾宽心的消息,弹琴要心平气静。 “呵呵……”苏绾娇笑一声:“我还以为凤轻尘有多特别,不过是一颗棋子,可怜的女人。” “凤轻尘的确可怜,不过不值得表妹你同情,表妹你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好狠狠地挫挫凤轻尘的锐气。今天晚上表哥会去凤府盯着凤轻尘,绝不让她有机会使阴招。”和苏绾比琴棋书画,凤轻尘除了使阴招外,就没有赢的可能,这是大家都默认的事实。 “还是表哥对绾绾好,有表哥在绾绾什么都不用怕了。”苏绾一脸崇拜,适合再来一个脸红娇羞,把夜叶迷的三魂没了七魄,立马回以一个深情的眼神:“表哥不对绾绾好,还能对谁好,绾绾尽管放宽心,其他的事情都交给表哥来办。” 夜叶是个胆大心细的人,他很清楚凤轻尘暂住的小院外,有不少暗卫,巧妙的避开暗卫,夜叶在凤轻尘屋子对面的树上,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藏身。 虽然距离远了一点,但却可以将凤轻尘屋内的和整个小院的情况处看得清清楚楚,凤轻尘或者这凤府的人一旦有异常,他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一刻钟后,夜叶就发现凤轻尘抱了一个包袱,趁人不注意时,丢到厨房烧了,太远了,再加上又暗,夜叶也看不清凤轻尘烧的是什么,而且凤轻尘也细心,确定东西烧成灰后才离开。 夜叶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哈欠打到一半,后颈突然一痛,身子一僵 糟了,被人暗算了。 夜叶想要转身,可来不及了,最终只能两眼一闭,直挺挺的往后倒去,蓝九卿适时将人接住,冷笑了一声,朝暗处护卫打了个手要势。 “主子。”暗卫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蓝九卿的面前。 “把人送到步惊云的手上,让他以牙还牙。”蓝九卿邪恶的道。 当初,夜叶抓了步惊云,直接把步惊云剥干净挂在圆盘上,步惊云到死都不会忘记这个耻辱,现在夜叶落到他手上,这结果可想而知…… 赤条条的夜少主,估计夜叶很长时间都不敢出门了。 “是。主子。”暗卫背起夜叶,就朝苏府方向跑去。 好了,隐在暗处的小丑解决了,可是……他们却没有找出冰弦琴的秘密。 不得不说,皇后这一招实在高,高到他明知有问题,却不知要如何解决,蓝九卿抱着琴走进凤轻尘的房间,没有意外,凤轻尘第一句就是:“九卿,查出来了吗?” “没有。”不想让凤轻尘失望,可事实却不容他改变。 “连你的人也查不出来,会不会这琴根本就没有问题。”凤轻尘提出心中的疑问。 “我也希望没有,但你我都明白,依皇后的为人,这琴绝不可能没有问题。”皇后赏的东西都很普通,唯有这把琴,来历有点意思。 “太子下午派人来送信,隐晦的说了一下冰弦琴的事,让我多注意。”太子都看出来,她哪里还能再自欺欺人。 “太子最近压力很大,皇上把几个成年的皇子都留在城里,就意味着他准备重立太子,这个时候太子出不得一丝错。”皇上大至上也知道太子命不久矣,所以才会把几个蕃王都留下。 “最是无情帝王家,太子也是一个可怜了,要不是有九皇叔扶持,他估计早被废了吧。”凤轻尘感慨了一句,心思都放在冰弦琴上,没有看到蓝九卿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 是的,错愕。 蓝九卿没有想到,凤轻尘居然会跟他说这么隐秘的事情,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却透着亲昵,要知道凤轻尘从不在他面前,说别人的事情。 蓝九卿目光微闪,试探地追问了一句:“你是说这些年,一直是九皇叔在保护太子?为什么?” 凤轻尘抚琴弦的手一顿,抬头笑了笑:“我随口一说,你别当真。” 接着,又将话题转移了去,蓝九卿的眼神微暗,说不出来是伤心还是窃喜,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凤轻尘同样不会把他的事情,透露给别人。 这个女人一身秘密,可口风却是很紧。 两人各怀心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只见“当”的一声响起,凤轻尘惊呼:“九卿,我找到了,你看……” “居然是这种东西,皇后好歹毒的心事。”蓝九卿低头一看,无比庆幸凤轻尘运气好,这么隐秘,居然让她给撞到了……(未完待续) 418比琴,战术上重视敌人 和风习习,阳光灿烂,正是适合郊游的好日子,凤轻尘今天也算是去郊游了,只不过她郊游的地方很特别——东陵御花园。 一大早,宫里就派侍卫将她和苏绾接了过来,幸亏凤轻尘早有准备,天还没亮就起来了,早早的打扮好,当宣旨的太监看到凤轻尘时,还惊艳了一把。 凤小姐今天绝对真是艳冠群芳,琴艺他是不知,但这气势肯定能压苏绾一头。 “凤小姐,请……”美人人人爱,哪怕是没了命根子的太监,见到美得不可方物的凤轻尘,也忍不住想讨好一下。 “多谢公公。”凤轻尘一如既往,该给的打赏毫不手软。 钱这种东西,够用就好了,她虽然爱财,但从不贪财,钱本身就是赚来用的,凤轻尘花钱一向大手大脚,打赏起来那也是大手笔。 人家都是几两几两的碎银给,她直接就是十两十两的出手,对于宫里的太监,直接就是百两银票。 得了银子,再加上对方又是个赏心悦目的美人,太监存心卖好,在凤轻尘上宫轿时,状视开玩笑的提醒道:“今天的御花园可是贵人云集。皇上、九皇叔、太子、洛王,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贤妃娘娘自是不用说了;南陵三皇子、西陵的太子也是早早的就到了;甚至名满天下的大琴师元希先生来了,太傅、太保、太师更是坐上宾。” 最后四个人的名字咬得极重,是在提醒凤轻尘,有资格评判胜负的,便是这最后四人。 “公公说的是,确实是贵人云集。”凤轻尘含笑领情,抱着琴盒坐了进去。 看样子今天是一场“公平”的比试,有元希先生在,就真正是要拼琴艺与琴技了。 不得不说苏绾是个聪明的女人,苏绾很清楚,拼真功夫凤轻尘拼不过她。 元希先生这个人凤轻尘是知道的,无希先生姓什么没有人知道,有人说他是崔氏后人,也有人说他是前朝皇室后人,面对众人的质问,元希先生即不承认也不否认。 关于元希先生的身份众说纷纭,可大家都是猜测,没有半点证据,不过世人都认为崔氏后人靠谱一些,要真是前朝皇室后人,四国皇帝早就杀了他。 元希先生的身份是个迷,可并不影响他受世人追捧。元希先生长相俊美,气质温润,又弹得一好琴。 他的琴技被四国皇帝、九城城主称天下第一,可偏偏他却说自己只是天下第二,有一个人的琴艺比他好千百倍,至于那人是谁,他却是不说…… 一般人,听到元希先生出席,定会失了平日的稳重与水准,要知道元希先生可是大师级的人物,在他面前弹琴,那需要相当的大勇气与自信。 就连自信如苏绾,当初也犹豫了许久,才同意请元希先生来做裁判的事,苏绾的琴艺比不上元希先生是肯定的,苏绾担心的是元希先生评判她的琴技时不留情面,到时候即使她赢了凤轻尘,自己也落了面子。 当然,这种事情都是双面的,如果元希先生说苏绾的琴艺好,那么苏绾就扬名了,诚如凤轻尘所言,结局未出来前,一切都是五五之数。 而这些与凤轻尘无关,她就没打算当众丢脸,弹琴什么的那是浮云。 凤轻尘住得偏,所以她是最后一个到的人,凤轻尘抱着琴,低着头,在宫女的引领下朝皇上行了个大礼,皇上看到凤轻尘身上的衣服时,眉头微动,熟知皇上的人都知道,他这是不满凤轻尘的穿着。 一身黑衣,实在不能算出采,再看苏绾,一袭粉蓝色的宫装,整个人清新又失俏丽,端庄中又透着温婉,将苏家女儿的贵气与柔美一一展现在众人面前,让人看着就舒心,凤轻尘和苏绾一比,就落了下乘了。 “免礼。”不满归不满,这个时候皇上也不便多说,可是当凤轻尘起身时,他才发现…… 他错了! 皇上没有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一天,凤轻尘这一身黑衣并不是他想的那一般,凤轻尘这件黑衣内有乾坤。 当凤轻尘站了起来时,衣摆和衣袖处流动着金色水纹,如同活水一般,流转、撞击,皇上甚至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是的,是水纹,衣摆晃动,那忽明忽暗的金线,就如同水流一般来回流动。 衣服是凤轻尘一惯穿的风格,宽大的水袖,飘逸的裙摆,妙得就是衣服上金色的纹路。还有金色的腰带上用黑色丝线绣出来的莲花。 明明只用了黑色的丝线,可那莲花却像是活的一般,一朵朵立在腰带上,不得不说这绣活绝了。 当然,衣服精美也要主人穿得出来,皇上见识过凤轻尘穿红衣的贵气与娇艳,一直以为凤轻尘最适合的颜色是正红,却不想今日才明白,最能展现凤轻尘气质的颜色居然是黑色。 跪在那里还不觉得,可一站起来才发现,凤轻尘整个人都不一样,神秘、高贵、冷艳,让人不敢逼视,深邃的黑眸、微扬的下额,告诉众人什么叫女王。 皇贵妃与贤妃还好,皇后就绷不住了,凤轻尘一介草民,居然比她这个皇后还有气势,这算什么?可今天的场合却容不她发怒,只能暗自咬碎银牙。 黑色,在前朝是帝王龙袍的颜色,现在四国却嫌黑色阴沉改用明黄,可今日一见才发现,原来最能体现尊贵之气的还是黑色。 在气势上,凤轻尘完胜。 “一次比一次更惊艳,凤轻尘成长的速度也太快了。”西陵天磊想到第一次见凤轻尘,那时候的她还是遇事只会哭的小女人,可一年不到,昔日唯唯诺诺的小女人却变得这般强势与耀眼,让人不敢逼视。 不知洛王殿下可曾后悔? 这是在场众人位男人的心声,南凌锦凡那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看向东陵子洛,脸上挂着嘲弄的笑。 东陵子洛难堪的别开眼,假装没有看到。 他……是后悔的,可现在后悔也无用了,凤轻尘不会嫁他,瑶华要嫁给子淳,到头来他什么都没有,也许只剩下太子之位了…… 凤轻尘强大的女王气场,不是苏绾那朵小蓝花能比的,苏绾有自知之名,和皇后一样只能咬自咬牙,拼命地压下心中的怒火,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凤轻尘是故意的,故意这般张扬高调,好乱她心神,让她无法冷静弹琴。 元希先生与太师、太傅和太保四人,虽然坐在角落,却将这一幕尽收于眼底,四人朝凤轻尘赞赏地点了点头。 前一秒低调内敛,下一秒光芒万丈,气势收发自如,这分心态就是苏绾再练个几十年都比比不上,哪怕是皇后也要略逊一筹,皇后与苏绾等人的气势,能放不能收。 凤轻尘察觉到四位裁判的眼神,坐下前朝四人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一脸冷傲,抱着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虽然她也想要看看,名满天下的元希先生长什么样,可她今天就是走冷傲高贵的路线,她要将低调的奢侈进行到底,只有这样才有镇住这些人,让自己的说词变得可信。 别小看她身上的衣服,虽然只是一件简单的黑衣,可造价却不菲。苏文清说她这件衣服是十八锈娘,耗时三个月才制成。 衣服上的金线,是从金子里面抽出来的金丝,融一炉金子最多只能抽出两三根金线,这一件衣服的造价,够五十万大军吃一个月。 虽说只是借她穿一天,可这么贵的衣服穿在身上,凤轻尘表示压力很大,要弄坏了,她可赔不起,她虽然不缺钱可也没有这么多钱,这件衣服穿在身上,用现代点的话说,那就是姐穿的不是衣服,是奢侈是炫耀。 九皇叔满意的点头,果然只有前朝的服饰才能将凤轻尘的气质展现出来,不枉费他花那么大代价,命人缝制这件衣服。 可惜,今天比的不是衣服和气势,而是比琴。 苏绾与凤轻尘双双落坐后,太傅就请示皇上是不是可以开始了,毕竟大家都忙,没有太多时间陪两个小姑娘耗。 得皇上允许后,太傅笑眯眯的问向苏绾与凤轻尘:“苏绾小姐,轻尘小姐,你们二位谁先开始?” 苏绾正想说让凤轻尘开始,哪知凤轻尘快她一步:“来者是客,苏绾小姐请。” “客随主便,怎么也应该是轻尘小姐先。”苏绾恨恨地瞪了凤轻尘一眼,这个女人太无耻了,开口就把话说得那么死。 凤轻尘丢了个挑衅的眼神过去:“怎么?苏绾小姐不会是怕了吧?要知道琴棋书画可是苏绾小姐你提出来的比试项目。” 明知凤轻尘在激她,可苏绾还是上当:“就凭你?下辈子都没有可能。” 苏绾抱着琴起身,分别朝皇上与元希先生所在的方向欠了欠身,走到琴台。 侍女将琴取了出来,苏绾则焚香净水,平静心神,她一定要用最完美的状态,演奏出最完美的曲子。 今天有元希先生在,她一定要好好表现,让凤轻尘看到什么叫名门贵女,名门贵女不是一件衣服可撑出来的……(未完待续) 419姑娘,别拿自己太当回事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苏绾弹的是什么曲子,凤轻尘都不知道,好不好就更用说了,她只知道琴声悦耳,气势磅礴,可好像又少了一分大气。 听不懂,凤轻尘便不听,苏绾弹得再好也与她无关,凤轻尘闭上眼坐在那里装高深,对于四面八方,或明或暗的打量,凤轻尘一律当作没有发现,颇有一种处在闹市之中,却隐于尘世之外的味道,让人无法忽视。 事实上,除了专心弹琴的苏绾,其他人或多或少会看凤轻尘两眼,不是众人好奇心重,实在是凤轻尘气场太强,再加上苏绾弹的这首曲子,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凤轻尘身上。 面对众人的打量,还能保持平静,这份气度非常人可及也,元希先生再次点头,心中暗道:此女不凡! 对凤轻尘好感渐生。 太傅、太师与太保三人,听闻流言,原本不太看好凤轻尘此人,可看她今日的气度,也暗自赞佩,能让眼高于顶的九皇叔倾心,凤轻尘定有可取之处,此女的确有与常人不同的特质。 当然,他们看凤轻尘顺眼,更多的是因为她是东陵人,她赢苏绾东陵面上也有好,他们有一颗爱国的心,在国家大义面前,凤轻尘身上那些小瑕疵可以忽视。 “铮……” 两柱香不到的时间,苏绾一曲就结束了,收尾的刹那,苏绾睁开眼,双眼神采奕奕,看得出来,她很满意自己刚刚的表现,甚至说她今天超常发挥了。 南陵锦凡亦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场的人中,除凤轻尘都是音律高手,就算不会弹,至少也懂,这是贵族子弟必须的课程。 苏绾这一曲,无可挑剔。 有人高兴就有人担心,太子、洛王与皇贵妃等人,就很为凤轻尘担心,苏绾这一曲怕是皇宫最好的琴师也比不过,凤轻尘…… 唉,现在只希望她输得不要太难看。 众人在心中默默的祈祷。 苏绾起身,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眼光一扫,在凤轻尘身上停留三秒,没看到凤轻尘惊惶担忧的样子,苏绾有些失望。 苏绾后退两步,站在琴的左侧,先是朝皇上与皇后所在的方向福身,接着又朝元希与三公所在的位置作了一小揖:“南陵苏绾,肯请元希先生指教。” 大家都很清楚,在场的人当中,有资格点评、评判的只有元希先生一人,因为他与东陵、南陵都无关。 这一刻,不仅仅是苏绾,就是皇上等人也很期待元希先生的点评,元希先生一句话就可以决定胜负,唯有凤轻尘,依旧是事不关己的样子,大有不把苏绾看在眼里的架势。 见此景,众人都有些摸不透了,甚至元希先生也认为凤轻尘琴艺高超,根本不把苏绾放在眼里,因此在点评时,也就谨慎三分: “苏绾小姐技艺娴熟,琴技高超,《广陵散》的磅礴气势和独特的风格,苏绾小姐把握的分毫不差。美中不足的是,苏绾小姐过于讲究指法、技巧,没有将自己的感情融入到此曲子,使得此曲少了一分慷慨激昂的英雄气概。不过依苏绾小姐的年龄,能弹到这个地步,在同龄人当中已是不凡。” 先夸后批最后再给个甜枣,这元希先生也是一个妙人,凤轻尘倒觉得此人不是迂腐之辈、值得结交,只是不知过了今天,这元希先生还愿意与她结交不。 苏绾原本还有些不高兴,听到最后,一脸喜意的朝元希先生行了个大礼:“多谢先生指教。” 苏绾翩然入坐,如同一只粉色的蝴蝶,在阳光下展示自己的美。 “轻尘小姐,到你了。”太傅眯眼笑道,在众人的期待下,不疾不徐的开口。 老狐狸! 凤轻尘起身时,看到太傅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一副看戏的样子,忍不住在心中咒了一句。 事实上,今天来看戏的人不止太傅一个,皇后、西陵天磊、南陵锦凡哪个不是来看戏的,就是九皇叔也有几分看热闹的嫌疑。 没办法,大家都不看好凤轻尘。 凤轻尘抱着琴,朝皇上与元希先生所在位置行了个礼,便拾阶而上,踏入琴台时,宫女上前接琴,却被凤轻尘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来了。” 凤轻尘慢悠悠的打开琴盒,元希先生就坐在琴台的正对面,凤轻尘也趁机打量了一下,这个可决定她比琴胜负的男人。 元希先生年近四十,成熟稳重,双目澄明,气质儒雅,身形挺拔,举止从容、一身淡色长衫,清贵飘逸,哪怕是凤轻尘也很为他的气质倾倒。 这绝对是一个,可以秒杀万千萝莉的极品大叔。 凤轻尘将自己的惊艳掩饰得很好,哪怕是元希先生也没有发现,可是……远远坐在侧面的九皇叔却发现了。 因为,凤轻尘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他绝不会陌生。 笨女人,居然敢用看本王的眼神看一个老男人,你的眼睛长哪去了。 九皇叔气恼,太子只感觉左侧一凉,侧脸望去却没发生一丝异常,太子也没空多管,当他知道凤轻尘要用冰弦琴与苏绾比试时,一颗心就七上八下。 他可以肯定这把琴一定会出事,他现在只希望凤轻尘聪明一点,能化解冰弦琴带来的危机。 太子眼也不眨的盯着凤轻尘,当凤轻尘将琴取出来时,太子噔的一下往前滑,差点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他没看错吧?那是他献上去的冰弦琴? 别说太子了,就是皇上也愣住了,不为别的,只因凤轻尘手中的琴无弦。 “凤轻尘,你要用这把琴和我比?”苏绾也一愣,也顾不得失礼与否,当下就问了出来。 琴无弦,如何弹? “怎么,不可以?”凤轻尘语气平静、冷傲,可听在苏绾的耳朵里,却带有嘲讽与戏弄的味道。 “当然可以。”凤轻尘这是怕了吧,苏绾冷笑。 无弦琴,她倒要看凤轻尘如何让手中的无弦琴发出声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倒要看看凤轻尘如何赢她。 凤轻尘才不管苏绾如何想,今天的评委又不是苏绾,她只要得了评委的认同就行了,凤轻尘抬头看向元希先生:“先生,轻尘可否用这把琴为先生弹一曲?” 明明无弦,可凤轻尘却一本正经,一脸认真的说要说弹一曲,让人实在想不明白,凤轻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是玩得什么花招,可偏偏三公与元希先生却不问,元希先生更是笑着点头:“有点意思,轻尘小友,你要弹什么曲子。” 小友?这是认可了,凤轻尘心中暗喜,脸上却继续摆出冷艳高贵的女王排场,只有这样才能让震慑众人,才能让这些相信,她有十足的把握与信心,她不是投机取巧。 “《碧海苍穹》”凤轻尘很干脆报出曲名。 “好,轻尘小友请。”元希先生一脸正色,完全没有嬉闹与轻视的意思,甚至三公也一个个收起笑意,摆出一副聆听的架势。 这些人都疯了吗?一个个陪凤轻尘瞎闹? 苏绾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太傅、太保和太师这三人偏帮凤轻尘她能理解,毕竟对方是东陵人,可是元希先生呢? 苏绾真不懂。 苏绾不懂,在场的其他人也不懂,可他们不是苏绾,他们再震惊也不会表现出来,一个个都坐在那里,看凤轻尘这棋如何下,如何圆这个场子。 面对一双双火辣的眼神,凤轻尘半点也不惊惶,焚香净手,静坐于琴前,右手在琴弦上一扫…… 叮叮咚咚……这是水声? 众人眼睛都瞪直了,想要看凤轻尘是如何办到的,看了半天,他们只看到凤轻尘十指轻动,时而拨、时而挑那不存在的琴弦,而那水声也时而平缓、时而急仲,隐约还有风声、鸟声、甚至是风吹枝叶的声音…… 神了! 原本抱着看戏,或者看凤轻尘出糗心态的众人,这个时候一一坐直,一个个伸长脖子,想要看清凤轻尘到底是怎么弹出这声音的,九皇叔眼中也闪过不解之色,他不知道凤轻尘还有这一手,难怪她半点不急。 凤轻尘神情专注,眼神落在琴身上,随着凤轻尘双手在琴上飞舞,众人的思绪亦跟着飞舞,叮咚叮咚的几滴泉水,汇入小溪,流入小河里。 在流向小河时,它们见到了太阳,也见到了雨天;它们被清风轻抚过,也遇到狂风肆虐;在小草身上滑过,也在小石头身上来回滚动过,溪水流入小河后,与小河中的水汇聚在一起,偶尔有调皮的小鱼过来,却拦不住它们的路,一一流入更大的河流、江流,直至流入大海中…… 海风吹来,海浪拍击着海面,或轻或重,或慢或快,一幕幕好像在眼前发生一般,与其说,在场的众人在听琴,不如同他在“看”,不用闭上眼,他们就能看那海面的情况,前一刻风平浪静,下一秒乌云密布,爆雨来袭,海浪翻滚,直冲苍穹……(未完待续) 420拜师,女王气场 水声激昂,惊涛骇浪,那黑压压的海水,似乎要将苍穹击破,众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呼吸一窒,可就在此时,咚的一声,海浪落下,海平又回归平静,只剩下几朵小浪花随风拍打着海面。 就在众人以为结束时,却看到凤轻尘抬起右手,从左到右扫过琴弦…… 在海浪声入耳时,众人看到一片水浪随凤轻尘的衣袖流动,当凤轻尘放下手时,海浪声消失,随着凤轻尘衣袖流动的水面也消失了…… 如果说之前看到的水面是他们想像,那么这一刻他们就是真的看到了“水”。 一曲结束,可众人的心却久久不能平复,看凤轻尘的眼神,也变了。 他们果然小瞧了凤轻尘! 众人久久无法回神,直到凤轻尘起身,衣袖一扫将无弦的冰弦琴扫落在地上,众人才回过神来。 “咚……”冰弦琴从高高琴台上直落而下,啪的一声,碎成两瓣。 “这……”众人回过神,看看站在琴台上的凤轻尘,又看看落在地上的冰弦琴,重点是从冰弦琴中滚出来一尊佛像。 今天各种神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皇上抬手,立马就有太监上前,将冰弦琴的残骸与佛像捧到皇上面前。 凤轻尘从容走下琴台,微微欠身:“请皇上恕罪,轻尘无意损坏了皇后娘娘御赐之物。” 凤轻尘很邪恶的咬重“皇后”二字。 佛像? 皇后正准备一拍案台,让人治凤轻尘的罪,再把罪扯到太子头上,可手生生停在半空,拍不下来。 虽说冰弦琴被凤轻尘扫落是意外,可冰弦琴中怎么可能是佛像,她放的明明是…… 皇后连忙闭嘴,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狠狠地剜了凤轻尘一眼。 好好好,好一个凤轻尘,这般缜密的计划,凤轻尘居然能识破,是她小瞧凤轻尘了。 皇后知道太子与凤轻尘定会发现冰弦琴有问题,可发现又如何,他们找不出原因所在,明知是个陷阱也得跳。 可皇后高估了自己,凤轻尘不仅找到了问题所在,还偷梁换柱,给太子挣脸了。 太子也是一愣,这把琴是他派人做的,这琴明明是实心的,里面怎么可能放东西,还是一尊佛相。 太子第一时间看向皇后,又飞快的扫了凤轻尘一眼,电光火石间,太子明白了,看样子皇后想要陷害他,结果被凤轻尘实破,反将一军了。 皇上并没有说话,扫了凤轻尘一眼,那一眼似乎要将凤轻尘看穿,可惜凤轻尘不是第一次见皇上,皇上再强的气势她都能扛得住,背脊直挺,目光坦荡、不卑不亢,任皇上审视。 能得到好处的人又不是她,她心虚什么呀。 能带进宫的东西,都是经过反复检查的,再加上这琴本就是皇后所赐,皇上相信凤轻尘不知情,转而问向皇后:“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的话,臣妾不知,这琴是太子去年献给皇上的寿礼。”这事她不说,皇上早晚也会知道,皇后先认好错。 “太子送给朕的寿礼?”皇上面色不善,看皇后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恼怒,居然把太子送的寿礼赐给凤轻尘,皇后这事办得可不漂亮。 太子闭上眼,皇上这一问,斩断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奢望,从此,他再也不会奢望父皇的重视与宠爱。 他的父皇,连他去年送的寿礼都能忘了,这说明他父皇心中根本没有他,难怪皇后敢拿冰弦琴算计他,皇上根本就不记得这么一回事。 这一次幸亏是遇上凤轻尘,要是换做任何一个人,他怕是死定了,看皇后的表情也就知道,她原本放在琴中的东西不善。 皇后早知皇上有此一问,并不惊惶,很平静的答道:“皇上,此琴琴弦由冰蚕丝制成,声音清冷高洁,最是适合女子弹奏。太子献给皇上礼物定是最好的,臣妾将此琴给凤小姐,便是觉得此琴与凤小姐极其相配。”一样的没有好下场。 皇后微微垂首,没有人看到她眼中的恶毒,凤轻尘站在下首却感觉到一阵寒意。 和冰弦琴相配?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凤轻尘静默不语。 皇上看了看琴,又看了看案前的佛像,眼神在众人身上扫了一眼,最后落在太子身上,看太子神色平常,便不再多言,挥了挥手示意太监将琴与佛像先拿下去。 这是家事,不需要当着南陵与西陵人的面谈。 “凤轻尘无心之失,朕赦你无罪。”皇上以施恩的口吻道。 凤轻尘虽然不屑,可此时还得乖乖道谢,看皇上不愿意再提冰弦琴的事情,凤轻尘为太子感到悲哀,难怪蓝九卿不让她将计就计,真要那样的话,多半没有什么效果。 凤轻尘很有眼色的朝元希先生所在方向作揖:“请三位大人和元希先生点评。” 与苏绾不同,凤轻尘不仅提了太傅三人,还将他们放在首位,要知道元希先生名声再高,也只是一个琴师,而这三位大人却是东陵位高权重之人。 当然,这也和苏绾不是东陵人有关,苏绾当然不用巴结东陵的官员,可她凤轻尘要,至于会不会因此得罪元希大人,那就不用担心了。 别说她之前露的那一手,足已震住这位大琴师,就说元希先生这人,也不是一个重名声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得了天下第一的评价后,却只说自己的琴艺只是天下第二。 “这一曲《碧海苍穹》我怕不是评不出来,元希先生请。”太保大人开口,太傅与太师附和,元希先生也不不推辞,他有一堆问题想要凤轻尘。 “轻尘小友,这一曲《碧海苍穹》是何人所作?”他一定要拜会那个高人,元希先生激动,这么多年来,这首曲子是唯一能打动他的曲子,他一定要找到谱曲之人。 “秘密。”凤轻尘摇头,无视元希先生眼中的急切与失望。 她去哪找谱曲的人呀,这是军方专门为战场上的士兵,排解心理压力准备的曲子,是军方心理辅导专家和国际顶级音乐家,一起制作出来的,这种神曲她只会用…… “那能否将琴谱告知在下?”从“我”到“在下”,元希先生这步子退的,让在场的人吃惊,要知道元希先生是典型的恃才傲物,连皇上的招揽都不放在眼中。 “不能。”凤轻尘拒绝得更干脆,她去哪找曲子呀。 元希先生有些气馁,却不肯放弃,见凤轻尘一脸坚决,咬牙道:“那,我拜你为师,你教我这首曲子可行?” 什么? 元希先生要拜凤轻尘为师,而且还是学琴?(未完待续) 421安慰,当众求娶凤轻尘为妻 元希先生什么都没有说,但这几个问题却将他的意见表达了出来,凤轻尘与苏绾谁高谁低,不需要说在场的已明白。 几家欢喜几家愁呀,原本对凤轻尘不抱希望的太子等人,此时此刻真心为凤轻尘高兴。 首战告捷,在苏绾最自信的琴技上赢了她,凤轻尘这一局赢得实在漂亮。 苏绾惨白着一张脸,双眼微微凸出,一副要将凤轻尘生吞活剥的样子。 如果是之前,她还能说凤轻尘使阴招,可现在呢?元希先生开口说要拜凤轻尘为师,她还能说凤轻尘的琴艺不好吗? 到这个时候,苏绾才想到元希先生只说她琴技好,也就是说她光有技巧,没有感情,她弹的曲子根本无法打动元希先生。 察觉到有人打量,苏绾抬头,正好对上南陵锦凡冰冷的眼神,吓得苏绾连忙低头,背脊发寒。 她要怎么办? 苏绾的异常很明显,可众人只当她输不起,看了一眼就移开眼,只等着凤轻尘的回答,凤轻尘会不会同意收元希先生为徒。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以凤轻尘为傲,在琴艺上能让元希先生折服的人,除了元希先生口中那个天下第一的人外,凤轻尘是第二个。 当然,他更想知道凤轻尘如何拒绝元希先生,别人不知九皇叔却是知晓,凤轻尘这首《碧海苍穹》怕是和她手上的小东西有关系。 要不是凤轻尘根本不会弹琴,她又怎么会将琴弦给拆了,要知道冰弦琴最贵重的部分,就是那七根七弦。 呃……如九皇叔所料,凤轻尘满头黑线,她还以那根本不像琴声的水声,会被元希先生质疑,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还真是让人意外。 什么清贵俊逸的大琴师,通通都是骗人的,看他那狂热的眼神,就好像流浪狗,看到了肉包子,呃……当然,她绝对不是包子。 “元希先生,你在开玩笑吧?”凤轻尘有些庆幸,自己今天是高贵、神秘、冷艳的女王,拒绝起来也理直气壮,矜持冷傲。 “轻尘姑娘,在下是认真的,在下真心想学,琴音的最高境界便是悦心,使人物我两忘,轻尘姑娘的琴音已达到登封造及境界。”元希先生一脸认真,隐含期盼。 治愈系的音乐,当然能悦心了,这不是她的功劳好不好,可她偏偏不能说,凤轻尘只觉得这人存收找茬,好感全无:“元希先生,我只当你玩笑,这首《碧海苍穹》我只会教给我女儿。”有本事,你投胎当我女儿。 “这样呀,那我娶你好了,当时候你教我们的女儿,我让女儿教我。”元希先生二话不说,当众求娶。 “元希先生,这种玩笑开不得。”这一次,不仅是凤轻尘,就是皇上等人也觉得元希先生疯了,他身边的太保大人当下劝说。 九皇叔也因元希先生的话,脸一黑。 弹个琴,就能让人求娶,甚至连女儿的事都想到了,凤轻尘真是好本事,这都第几个了,凤轻尘只帮他解决一个苏绾就叫烦,那他呢? 王锦凌、西陵天磊、南陵锦凡、东陵子洛、东陵子淳、宇文元化,现在又来一个元希先生,这些人是看他太轻闲了吗? 九皇叔怒火中烧,要不是理智尚存,知道凤轻尘不会答应,他早就前拉凤轻尘就走了。 九皇叔的杀气是如此的明显,可元希先生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一脸认真的道:“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凤轻尘我娶你可好?” “不好,我不为妾,也不当填房。”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欣赏元希大叔是一回事,但要她嫁给一个大叔,还是算了吧。 虽然她本身年纪并不算小,可还没有奔三,这元希对她来说年纪实在大了点,再说她虽从小缺少父爱、母爱没错,可她从想过从未来丈夫的身上找父爱。 嫁一个可以当自己父亲的老男人,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加上对方只为一首曲子娶她,这也太悲剧了。 “放心,我以妻子之位聘之,而且我从不曾娶妻,所以你也不会填房。”元希先生气恼,他开口求娶居然会被拒绝,以他的名声就是求娶公主也够格了。 虽然他年纪不小,可也算是鼎盛之期,老夫少妻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六十岁的老翁纳十五岁的小姑娘多的是。 皇上原本就不打算掺和,此时更乐得看戏,元希先生求娶东陵女子却被拒,这可是一个件给东陵增光的事情。 不曾娶过妻,这次轮到凤轻尘震惊:“元希先生,你年纪不小了吧?” “三十有八。”元希恨恨的道,不用凤轻尘提醒,他也知道自己不年轻了:“除了年龄,我没有什么配不上你的。” 反之,是凤轻尘配不上他。 面对九皇叔的冷眼,元希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瞪什么瞪,我怕你呀,你当我不知道你是谁呢,别逼我拆穿你的身份。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杀气,很快,快到元希也没有捕捉道,事实上就算捕捉到了,元希也不怕,九皇叔知道他是谁后,绝不会杀他。 “元希先生为一首曲子求娶凤轻尘,实在是委屈先生了。”凤轻尘没好气的道,这年头的男人怎么都这样,要求娶她还摆出一副施恩的口吻,真当她嫁不出去嘛。 嫁不出去,她不嫁就是。 “知道委屈我就好了,凤轻尘,你和南陵苏绾的比试结束后,我会派人上门说媒,你放心,我知道你不为妾,我会按三媒六聘娶你为妻,虽然你的身份差了一点,看在《碧海苍穹》的份上,凑合吧。”元希先生说完这话后,也不给凤轻尘拒绝的机会,朝皇上拱了拱手:“陛下,草民要回去准备娶妻一事,肯定皇上容许草民先行告退。” “准!”皇上大手一挥,同时亦宣布第一场比试结束,大家都散了吧,至于谁胜谁负,皇上不用说大家也知道。 皇上与皇后等人率先离去,九皇叔、太子、西陵天磊与南凌锦凡也从另一条道离开,离去前九皇叔看了一眼凤轻尘,警告意味十足。 虽然他明知元希不会真娶凤轻尘,凤轻尘也不会嫁给给元希,可心里依旧不高兴,元希当着他的面求娶凤轻尘,实在是张狂,九皇叔准备找个时间,和凤轻尘好好谈一谈嫁娶的问题……(未完待续) 422嫁娶,把你剥光挂城门口 御花园里只剩下苏绾、凤轻尘与元希先生几人,元希一放不羁的样子,皇上说走,他一个就走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赶着回家安排求亲一事,可知情人却明白,元希先生不喜欢皇宫,讨厌这里处处是规矩。 “元希先生,请留步。”凤轻尘连忙上前,拦住元希的去路:“先生,我没答应嫁给你,我也不会嫁给你。” 什么神秘、冷艳、高贵,这个时候凤轻尘全部丢到一边,把这个大麻烦解决了再说。 可凤轻尘不知,所谓的高贵是刻在骨子里的,随着你的一举一动,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的,刻意装出来的高贵、冷艳,在皇上等人面前是撑不住场面的。 她此时挡在元希先生面前,便将骨子里的冷傲展现的淋漓尽致,能拒绝元希的女人,就如同拒绝九皇叔的女人一样,九州大陆实在不多。 “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你同不同意我会在乎吗?”元希先生潇洒的道,眼中闪着睿智与成熟的光芒。 他很清楚,鱼上钩了。 “元希先生,你明知道我不愿意嫁你,何必强人所难,我高攀不起。”这个男人一大把年纪了,为了一首琴曲居然什么手段都敢使,实在太可恶了。 凤轻尘明知对方是为琴曲,才说出求娶的话,只要她把谱子说出来,对方就会放弃,可偏偏她不能…… 怒形于色却冷静自持,更添三分颜色,元希先生想了想,真要娶妻,娶这么一个女子也行:“没关系,我愿意低就。” 噗……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要不是看在九皇叔和元希先生没一处相像的地方,凤轻尘都要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兄弟,说的话怎么一个样,这脾气也一样,完全听不懂人家的拒绝。 你愿低就,也要看我愿不愿意高攀呀,齐大非偶! “元希元生,为了一首曲子,把下半生的幸福搭进来,值得吗?”凤轻尘决定晓之以理。 “你放心,我不会把自己下半生的幸福搭进去,别说养一个人你,就是养上一百个你,我家也养得起。”话中的意思就是,只会把你的幸福搭进来…… 这人居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元希先生,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你说吧我一定做到,当然琴谱除外。”好吧,她妥协了,不管元希先生是不是真想娶她,她都不想与名满天下的元希先生有牵扯,那时候她就不是名满东陵皇城那么简单了。 “除了《碧海苍穹》的谱子,你认为你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我动心的?”元希先生不答反问,眼中带着戏谑,当然没有嘲弄的意思,因为人家说的是事实。 苏绾输得一败屠地,此时正郁闷,听到元希先生的话,也不甘寂寞的上前:“轻尘姑娘,《碧海苍穹》实乃仙乐,不知苏绾能否有幸再听一次?” 苏绾回过神后,万分肯定凤轻尘在冰弦琴上做了手脚,原本她还想让人检查冰弦琴,可现在那把琴摔坏了,琴也在皇上手里,她再说检查也无用。 她不会问凤轻尘要琴谱,她亦不相凤轻尘还能弹出来。 元希先生一听,也不插话,笑着等着凤轻尘的回答,凤轻尘在元希身上吃了个大闷亏,此时正不爽,见苏绾撞上来,火气全开。 “苏绾小姐想听《碧海苍穹》这辈子是没有希望了,苏绾小姐你还有尊贵到,能命令我为你弹琴的地步。 当然,苏绾小姐你想要再听一次《碧海苍穹》也不是不可以,那得要看你们苏家,还有哪个女儿敢和我比琴?” 杏眼微瞪,瑰姿艳色,姿态也比之前更高贵,打击完苏绾,凤轻尘又转头警告元希先生:“元希先生,我敬重你才好言婉拒,元希先生最好不要逼我,兔子急了还要咬人,更何况我凤轻尘还不是兔子,元希先生敢派人上门求亲,我就敢把你剥光了挂城门上。” 苏绾气得想要杀人,听到凤轻尘后面的话,面色潮红,飞快的看了凤轻尘一眼,随即后退一步,一副羞于与凤轻尘为伍的样子。 “噗……”这一次,吃惊的不仅仅是元希先生了,就是太傅三人也吓了一跳,这凤轻尘好彪悍,这样的话她一个闺阁女子居然敢说出口。 “你威胁我?”元希先生倒不见生气,脸上的笑依旧亲切,成熟包容,就好像凤轻尘是任性不懂事的小女孩,无论她做错什么,他都会理解包容一样,事实上,元希先生确实是凤轻尘的长辈。 “不,我从不威胁人,我只实话实说,元希先生不信的话可以试试,你敢求亲我就敢下黑手。”凤轻尘一脸坚定,无声的告诉元希先生她真的敢做。 元希先生被凤轻尘咽住了,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来,一副好气又好笑的样子。 凤轻尘懒得与元希先生多说,一个吃硬不吃软的家伙:“元希先生,轻尘告退。”微微欠身,双手平举,也不管元希先生如何想,转身就走人。 元希先生伸手指着凤轻尘的背,几次想要张口,却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自己会在凤轻尘身上吃这么大的亏。 好吧…… 他承认凤轻尘的威胁有效,他还真怕被人剥光了挂在城门口,当然他不是怕凤轻尘,而是怕九皇叔会这么做,到时候他就丢人了。 “元希先生,不必伤心,轻尘姑娘生气也是应该的,女孩子家本就娇贵,元希先生为一本琴谱求娶,轻尘姑娘会生气也能理解。”太师见元希先生气得不轻,很好心的安慰。 “我,我不生气,太师大人,我是真心想要娶凤轻尘,你说我到时候请大人你给我保媒可好?”元希先生要是会轻易放弃,他就不是元希先生了。 怕什么呀,了不起他写封信回家,告诉家里人他想娶妻,自然有人替他出面摆平一切。 “这个,这个……老夫,还有要务在身,元希先生咱们改日再聚。”太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全身一个机灵,他可不想被九皇叔把胡子给拔了。 太师二话不说就走人。 “太师大人……”元希先生拦不住,便看向太傅与太保,却不想这两位大人溜得更快,只道有要务要商量,有什么事下次再说。 “一大年纪还走这么快,也不怕闪了腰。”元希先生摇了摇头,一副我在为三位大人担心的样子。 “哎哟,我的腰啊……”一语成谶,元希先生的话刚落下,太保大人就闪了腰。 “果然,被我说中了。”元希先生摇了摇头,迈步离去,行走在皇宫内苑,却如同走在山野乡间一般自在,苏绾看着元希先生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这元希先生恐怕真是崔家子弟。(未完待续) 423斥责,冰弦琴里的秘密 遇到元希这种混人,凤轻尘只能认了,如果元希真派人上门求亲,她也只能想办法拒绝了,横竖她是不会嫁给元希先生,她可拿不出什么《碧海苍穹》的曲谱。 一出御花园,就有宫人在等着她,引她出宫,依旧是偏僻的小道,那什么撞上贵人的事情没有发生,凤轻尘很顺利的来到停车马的地方。 “轻尘姑娘请上车。”小太监知道凤轻尘今天出尽了风头,语气比平日恭敬了许多。 凤轻尘照例打赏,并没有因为赢了苏绾一局,就轻狂起来,踏上马车,凤轻尘身形一滞,好在她反应快,看清车中的人后,若无其事的坐了下去。 “走吧。”凤轻尘吩咐道。 等到马车动起来,凤轻尘才开口道:“轻尘不知殿下在此,冒犯了殿下了,请殿下恕罪。”凤轻尘很明白,这车夫定是太子的人,所以没有必要顾忌。 “不必多礼。”太子挥了挥手,苍白脸在阴暗的马车里,显得有几分阴郁。 凤轻尘很不解,她那尊佛像不是应该让皇上嘉奖太子嘛,太子怎么会不高兴。 “怎么?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太子看凤轻尘一脸错愕,自嘲一笑,连“本宫”也不说了,直接称“我”。 “殿下此时不应该在宫中吗?皇上应该会问殿下冰弦琴的事才是。”实心的琴中有佛像,这可是好事。 “骂冰弦琴的事,哼,父皇斥责我取巧邀宠。”太子靠在车厢上,闭目掩去眼中的悲伤。 “怎么会?”凤轻尘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皇上怎么会这么说呢,这明显就是太子敬重他这个父亲呀。 “有什么不会,我不为他所喜,挡了他心爱儿子的路,我做什么在他眼中都是错。”太子心里苦,只不过他不说,也没有可以说的人凤轻尘今天是运气,正巧遇上太子想说,而她又在。 “请殿下恕罪,都是轻尘擅自做主,才害的殿下被皇上训斥。”凤轻尘立马起身,一副要跪下来请罪的样子。 “轻尘不必多礼,这一次的事情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太子虚扶了一把,凤轻尘也不娇情,她本就没打算真跪,车厢这么小,她哪里跪得下去。 “终归是因为轻尘,才害太子被皇上斥责,轻尘心中有愧。”凤轻尘摆出一副内疚的样子给太子看。 一个天生有心疾的太子,一个被皇上厌弃的太子,凤轻尘同情他,可也仅限于同情,她没有圣母的想法,认为自己可帮太子,这一次帮太子也只是为了自保。 “轻尘不必再说了,我心里明白,这一次要不是你,我面临的恐怕就不是父皇的斥责,轻尘,冰弦琴中原本是什么东西?”太子说了半天,终于问了出来。 “殿下,你真想知道吗?”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说吧,是什么东西,我也好有一个心里准备,就算我命不长久又如何,有些东西我可以得不到,但想要抢还是等我死了再说。”皇家的人都骄傲,太子也不例外,他宁可带着太子的身份去死,也不容许有人在他活着的时候,从他手上抢走。 “巫蛊。冰弦琴中放着,写有皇上姓名与生辰八字的巫蛊娃娃,还有一块龙袍布和几根头发。” “诅咒父皇的巫蛊娃娃,他们这是要把我逼死吗?”太子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眼中闪过一抹惊恐,随即又是愤怒,右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太子拼命的压住心中的怒火。 幸亏,幸亏被凤轻尘发现了,要是从冰弦琴中摔出来的是巫蛊娃娃,那什么都不用查了,他死定了。 皇上最恨这些肮脏东西,这可是谋杀皇上的死罪,皇后是想要给他安一个弑父的罪名吗? “殿下,请您以身体为重,万不可动怒。”凤轻尘连忙安抚太子,太子要是气得发病了,她可就是罪人了。 心脏病这种东西,气极可是会死人的,太子死在她的马车上,她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 呼呼…… 太子连忙吸气,平静自己的心情,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一旦生气引发旧疾,那就是亲者痛,仇者快。 “他们欺人太甚,我是正宫嫡出的长子,父皇正值鼎盛之期,他们就算是再急,也要有一个度。”皇宫里不缺陷害的阴私,可却没有人敢用巫蛊之术。 当今皇上最恨就是巫蛊之术,十年前,皇上就因巫蛊娃娃之祸,血洗了一次后宫,凡是沾染上的人,不管有没有证据,全部抄家灭族。 帝王一怒,伏尸千里。用巫蛊之术谋害皇上是死罪,除非他造反,不然他绝对没有活路,这一次,他献上去的冰弦琴,摔开后露出巫蛊之术,别说是他了,就是他母后的娘家,也会跟着遭殃。 太子双眼通红,杀气腾腾,凤轻尘眼观鼻、鼻观心,默默不语,待到太子完全平静下来,才道:“殿下,七根天蚕丝还在轻尘府上,殿下今天要是有空,轻尘想要亲自还给殿下。” 凤轻尘婉转的告诉太子,她要把巫蛊娃娃交给太子,她很清楚,这种东西只有太子亲手处理,才会放心。 “轻尘有心了。”太子没有拒绝,点了点头,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看太子情绪收放自如,凤轻尘很是怀疑,太子在她面前发火,十有八九是装的,从皇后的表情中,太子十有八九早就猜到了什么。 不过,这些与她无关,她只知道将巫蛊娃娃交给太子后,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她不用担心受牵连了。 想到今天的惊险,还有太子听到巫蛊之术的惊恐,凤轻尘无比庆幸自己听了蓝九卿话。 那天晚上,她取下琴弦时,意外发现冰弦琴的暗扣,她和蓝九卿都忍不住惊叹对方的巧思,居然将机关设在安装琴弦的地方,而且还要取下琴弦才能看到。 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到去取冰弦琴的琴弦,毕竟琴弦取下来后,就装不回去了,这也就是凤轻尘胆子大,胆敢毁了太子献给皇上的琴。 当七根七弦都拆下来后,蓝九卿用巧劲将琴打开,发现明明是一块实木琴却能找开,而琴身中间被挖空了一块,这被挖空的部位,被人用同等重量的巫蛊娃娃给取代了。 看到巫蛊娃娃时,凤轻尘第一反应是降头,虽然有点意外,但并不惊慌,她相信这世间有各种奇奇怪怪的阴狠手段,但亦相信这东西想要害人,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可蓝九卿却当场变脸,隔着面具,凤轻尘都能感受到蓝九卿的担心。 直到蓝九卿说这个东西事关重大,一个不好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凤轻尘才重视了起来,同时亦无比庆幸自己运气好,要不是因为她不会弹琴,想利用无弦琴也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她也不会把琴弦给拆了。 庆幸过后,凤轻尘就开始想对策,当时她是想将计就计,将巫蛊娃娃上的姓名与生辰换成太子的,这样就可以把罪名推到皇后身上,让皇后有理也说不清,可蓝九卿却不同意,说就算是事成了,太子也不会放过她。 巫蛊诅咒之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一点蓝九卿比凤轻尘更清楚,这个巫蛊娃娃要是写上太子的名字,太子日后要出了事,定会怪罪到凤轻尘身上。 “不能写太子,那写我的名字好了,到时候这巫蛊娃娃摔出来,上面却是我的名字与生辰,皇上总不至于会怪罪到太子身上吧。”凤轻尘知道有降头、巫蛊、诅咒之说,但并不认为这么一个娃娃就有用,再说了,除了名字与生辰八字外,上面的头发又不是自己的,能有什么关系。 可蓝九卿却坚决不同意,巫蛊之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以前也有被巫蛊诅咒而死的人,这种事情轻易不能掺和。 凤轻尘想想也是,万一真要出事了,那还真哭死都找不到地方,便打消了拿自己来反诬陷皇后的念头。 最后两人商议一番,干脆换个祥瑞好了,冰弦琴中出来的一尊佛像,佛像上写上“天佑吾皇”,这下就不会出错了吧,说不定太子还能因此得到皇上的重视。 蓝九卿立刻去找苏文清,基本上把苏文清的收藏都翻遍了,才找到一尊合适的佛像,等到他们弄妥当后,天已大亮,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去把这事告知太子。 结果,太子居然被皇上斥责了,凤轻尘怎么也相不明白,只能说天家无父子,好在将巫蛊娃娃给了太子后,这事就与她无关了…… 送走了太子,把巫蛊娃娃的事给解决了,凤轻尘压在心头的大石也落下,昨天晚上几乎一夜未睡,靠着厚厚的粉才遮住了脸上的憔悴,凤轻尘二话不说关门睡觉,准备养足精神,应对明天的战斗,至于城里的流言,她一律不管。 她今天赢了苏绾,风头正劲,没有必要出去显摆……(未完待续) 424低调,谁先进门是个问题 凤轻尘高调的赢了苏绾一局,可谓是出尽风头,从深宫内院到大街小巷,无一不在谈论凤轻尘技压苏绾的一中。 元希先生从宫出来后,应几位大儒相邀,品茶论琴,一不小心喝多了,不仅把凤轻尘弹的那首《碧海苍穹》形容的天上人间,绝无仅有,同时亦爆出,为了学这首曲子,他愿意娶凤轻尘为妻。 于是,皇城就像炸开了锅,凤轻尘在琴艺上赢苏绾不算什么,可得到元希先生如此恭维,凤轻尘绝对是第一人。 于是,凤轻尘火了,这一次可不是什么艳名丑闻,而是才名佳事。 有元希先生的话,没有人敢怀疑凤轻尘不会弹琴,要不是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体谅凤轻尘第二天要与苏绾比试棋艺,怕是当天下午就找上门,与凤轻尘讨论琴艺,能有幸聆听《碧海苍穹》那是最好了。 苏绾亦是火上浇油,不仅承认自己学艺不精,还再三强调,要能再听一遍《碧海苍穹》她死而无憾。 外面越闹越凶,要不是皇上收到消息后,怕有人趁机危害凤轻尘的安全,派来侍卫驻守,那些个狂生怕是要冲进西区小院,逼凤轻尘再谈一次《碧海苍穹》了。 凤轻尘醒来时,听到这个消息,在心里把元希先生骂了个半死,至于苏绾?根本不用搭理,那明显就是一个输不起的姑娘。 虽然她承认自己赢得不光明正大,可是那又如何,这个比试本身就不公平,凭什么要她用公平的手法,参加一个不公平的比试。 凤轻尘不后悔自己赢了苏绾,她后悔的是惹上元希这么一个大麻烦,元希把她吹的这么神,可事实上她根本不懂琴,很快她就会从神坛上摔下来。 “果然,做人要低调。” 凤轻尘在心中默道,同时又想到佟珏与佟瑶一直都是贴身服侍她,那些人从她身上没法下手,也许会把主意打到佟珏与佟瑶身上。 凤轻尘微微挑眉,问道:“佟珏,佟瑶,这件事你们如何看?” 佟珏与佟瑶先是一愣,她们不敢相信,小姐居然会问她们的意见,随即又是狂喜,小姐问出这话,是不是表示愿意相信她们了。 佟珏与佟瑶立马激动了起来:“小,小姐……”以眼神寻问凤轻尘,是不是她们想的那个意思。 很聪明的丫鬟,凤轻尘点了点头,给了她们肯定的答复:“佟珏、佟瑶,你们一直贴身服侍我,说是我最亲近的人也不为过,你们的用心我看在眼里,这府上我能相信的人不多,你们算是一个。 虽然有些事情我瞒着你们,可也是为你们好,不想你们牵扯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希望你们能明白。 你们家小姐我毕竟不是一般的闺阁千金,有些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我身边需要能让我全心信任的人,这人只能把我一个人当主子,绝不能有二心。”凤轻尘前世没有当官,这辈子当主子也算是新手,御下什么的她不会,但恩威并施她却是懂。 佟珏与佟瑶从王家再回来后,比之前安分多了,想必是锦凌敲打了她们,这两人她算是用得顺手,能收为己用,不仅她高兴锦凌也会高兴。 佟珏与佟瑶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她们知道机会来了,两人相视一笑,含泪点头,齐齐跪下,朝凤轻尘磕头道:“请小姐放心,佟珏和佟瑶绝不会背叛主子,从今往后佟珏和佟瑶只有小姐一个主子。” 预料之中的答案,凤轻尘并不惊讶,这段时间她反复试探,可以肯定这两人是铁了心要跟着她。 凤轻尘端起桌上的茶,将浮在水上的茶叶吹散,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轻轻地将杯子放了回去,才道:“起来吧,记住你们今天所说的话,他日你们要有二心,就不用再来见我。”有二心之日,就是她们的死期。 “奴婢明白。”佟珏与佟瑶没有多说什么表示忠诚的话,只重重的磕了个响头,表明自己的决心。 凤轻尘也很满意,嘴上说得再好听都没用,一切要看行动。 “佟珏、佟瑶,外面传的事情,你们怎么看?”皇城有不少人,在苏绾等人的煽动下,要逼她当众再弹一次《碧海苍穹》,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虽然,她有自信不会被人拆穿,但是……用手段赢得不公平的比试,和用手段赢得不属于自己的虚名,是完全不一样的,她没兴趣往自己的身上,挂一个大琴师的名声,然后到处弹琴取悦人。 凤轻尘的琴艺,佟珏与佟瑶是明白的,她们不知道凤轻尘是怎么赢苏绾的,也不想知道。 和凤轻尘相处这久,她们清楚凤轻尘的为人,凤轻尘向来不爱出风头,有这么一句就摆明了,她不打算再弹《碧海苍穹》。 要知道,这事有一就有二,今天拒绝不了这些人,明天也拒绝不了那些权利更大的人,到时候凤轻尘就真成一个琴师了。 “小姐,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因元希先生而起,自然就应该由元希先生来结束。”没有元希先生推波助澜,苏绾怎么可能在短短半天内,挑起众人对《碧海苍穹》的好奇。 凤轻尘抬了抬眼皮:“关于元希先生要娶我一事,你们怎么看?” 这也就是凤轻尘,换作任何一个姑娘,谁也不会大大咧咧说自己的婚嫁之事。 “小姐这是要考我们吗?小姐要真同意嫁给元希先生,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出事,小姐要是相信我们,就把元希先生交给我们,是人就有弱点,有弱点就可以攻克,小姐只管专心比试,外面的事情我和佟瑶会挡住。”佟珏知道凤轻尘对她们好,也有意亲近起来。 “我相信你们。”凤轻尘起身,留下这句话就回房了。 这是一次考验,不是对佟珏和佟瑶信任的考验,而是对她们能力的考验,合格了她们就不仅仅是凤轻尘身边的大丫鬟,而是凤府、忠义侯府的管事。 “小姐放心,我们定不会辜负小姐的期待。”不怕事难办,就怕没事办,佟珏与佟瑶斗志高昂,誓要把元希先生摆平了。 有能干的属下就是好,凤轻尘当起了甩手掌柜,佟珏与佟瑶能不能摆平元希先生,凤轻尘不敢肯定,可要摆平外面那些逼她弹琴的人却是可以,要是这点手段都没有,那就对不起王家的调教了。 凤轻尘安心准备第二天的比试,接受前一天的教训,凤轻尘第二天低调了起来,一袭丁香色的长裙,娇柔淡雅,举手投足间尽显难优雅与闲适,从容淡定,魅力浑然天成,让人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追随她走。 苏绾则刚好与她相反,宝蓝色宫装,端庄大气,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巧不巧,两人在入口处遇上了,同时停了下来…… 因为,她们今天比试的地方不是皇宫,而是皇家学院,好巧不巧,这学院的石门,正好只能让一个人通行…… 谁先进去,是个问题!(未完待续) 425受气,人生百态 不过是先后进去的问题,凤轻尘并不在意,她有意落后一步,让苏绾先进去,可偏偏苏绾不依不饶,明明可以先一步进去,却刻意站在入口处等她。 棋局还未开始,战火却已燃起。 “凤小姐。”苏绾脸上带着矜持的笑,看样子是从昨天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事实是怎样只有她自己明白。 看苏绾这么客气的样子,凤轻尘有些好笑,微微点头唤了一句:“苏小姐。” “听闻风小姐的住处昨天很是热闹,绾绾还担心凤小姐休息不好,今天看凤小姐你神情气爽,绾绾总算放心了,绾绾可真是怕凤小姐下棋时走神,那绾绾可就胜之不武了。” 苏绾话中浓浓的讽刺意味,她们身后的人都听明白了,可偏偏凤轻尘却是一副没听出来的样子,点了点头:“多谢苏小姐的关心,轻尘睡得极好,看苏小姐就是浓妆也掩不住憔悴的脸色,想必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还望苏小姐能放宽心,吃好睡好才能养足精神,到时候落错棋子,还是轻尘的不是了。” 凤轻尘眉眼尽是笑意,一副看到你过得不好,我就高兴的样子。 苏绾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凤小姐说笑了,绾绾一夜好梦,怎么可能憔悴,到是凤小姐看着像是瘦弱了许多。” “苏小姐眼睛不太好,回头记得找个大夫瞧瞧。”凤轻尘懒得陪苏绾在这里浪费口水,扬了扬手:“来者是客,苏小姐先请。” “凤小姐客气了,客随主便,还是凤小姐先请。”礼让也是大家闺秀的礼仪之一,苏绾是打定了主意要走在凤轻尘的前面,但该有的礼仪她还是会做到,可惜苏绾忘了,凤轻尘绝不是传统的大家闺秀。 凤轻尘美目一转,正好看到山长一行人朝这边走来,凤轻尘知道今天的裁判就是皇家书院的山长,当下后退三步,轻声道:“苏小姐说的有理,你我都是客,客随主便,山长请。” 皇家书院的山长,是九州大陆有名的大学者,出自书香世家颜家,来自稷学下宫。 颜家人在稷下学宫颇有份量,在文坛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算是九州大陆数一数二文学大家,身份清贵,就是皇上也会给三分薄面,很不巧昨天和元希先生喝酒的人,就有他。 “颜先生。”凤轻尘与苏绾同时行礼,摆出请的姿势,可偏偏颜老先生不给面子,居然也停了下来,于是众人都齐齐堵在门口,后面的人也不敢往前。 颜老先生胡子发白,一脸周正,身上是浓浓的书香气,一看就是大学者的样子,颜老先生朝苏绾点了点头后,转头看向凤轻尘,以怀疑的语气道:“你就是弹出《碧海苍穹》,让元希先生念念不忘了的凤轻尘?” “学生凤轻尘见过颜先生,先生过誉,轻尘弹不出让元希先生念念不忘的曲子。”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文人清贵倨傲,又爱抱成团,这颜老先生明显是她气不识好歹,居然拒绝元希先生,也不想想,她和元希先生相差多大。 颜先生摸了摸山羊胡,点了点头:“年轻人有才学是好事,万不可恃才傲物,轻狂自负,既然你在琴艺上有天赋,就别浪费了自己的才能。” 呃……她根本没才,怎么恃才傲物,凤轻尘在心里又把元希先生骂了一遍,脸上却摆出谦虚的笑:“多谢先生教导,轻尘谨尊先生的教诲。” “嗯,既然叫我一句先生,那就跟我走吧。”颜老先生朝门内走去,凤轻尘一听,抬脚就跟了过去。 她忘了,文人虽然爱抱成团,又清高倨傲,但也护短,对自己圈子里的人和弟子,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毫不吝啬,定会出手相助。 凤轻尘悠哉悠哉的跟在颜老先生的身后,不知情的人还以她是颜老先生的亲传弟子,苏绾走在后面,气的嘴都歪了。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陪凤轻尘在外面嘀咕了,白白浪费时间,本以为能入颜老先生的眼,可偏偏颜老先生却将她无视的彻底。而与颜老先生一同前来的几位大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个二个上前与凤轻尘搭话,把她丢在一边。 向来被人捧着,习惯成为人群焦点的苏绾,第一次被人无视到这个地步,一时半刻还真没办法接通受。 被人排挤的滋味实在难受,苏绾与侍女孤零零的走在人群后在,哪怕她把姿态端得再高,也掩不住那份凄凉。 苏绾在心里把凤轻尘从头到尾给骂了个遍,又怪元希先生多事,为凤轻尘造势,却不想,要不是因为元希先生替凤轻尘造势,她昨天能那么容易煽动众人,去凤轻尘的住处闹事嘛。 再说了,颜先生虽然出自稷学下宫,可他此时却在东陵皇家学院任职,当然是要向着东陵了,苏绾挑衅东陵女子,还奢望东陵的文人把她公主捧着,实在天真。 昨天比琴是在御花园,一般人进不去,可今天的比试却是在皇家学院,虽说同样门难近,但书院的学子,和稍微有点脸面的学者,要进来还是可以的,因为昨天比琴过于轰动,今天来看比棋的人,也比预计的多一倍。 皇家学院的人反应极快,将比试的地点改在书院广场,地方大,足够站万人亦有余。 当颜老先生一行人走过来时,立马引起了轰动。 “哪位是凤轻尘,听说她琴艺不凡,绝色倾城,就是元希先生也为她的魅力倾倒,非卿不娶。” “看到没有,那个穿丁香色长裙的女子就是凤轻尘,果然是袅袅婷婷,顾盼生辉,难怪元希先生也之倾倒。” “行止有度,优雅知礼,与颜先生走在一起,却不显懦弱,果然是我东陵好女子。” “气韵天成,从容高贵,举止风流,好一派名士风流。” “能让大公子和元希先生倾倒的女子,怎能寻常。” …… 人就是这么奇怪,当初凤轻尘在皇城举步维艰,被人厌弃时,没有一个人拿正眼看她,会为她说话。 她长得好被人说成妖妖娆娆一脸媚相,她举止优雅被人说成矫揉造作,她在诗会上小露才名被人传成艳名远播。 她身上的好被人无视,她身上的污点被人放大,人人盯着她婚前失贞的事情看,从不想她妙手回春,医好了王锦凌的眼睛,在诗会上为被狼咬伤的人医治,挽救多少人的性命。 可今日,只因为元希先生一句话,这些人就把曾经加诸在她身上的恶毒言语全部收回,甚至无人敢提她婚前失贞一事…… 这就是人性!凤轻尘笑,眼中带泪……(未完待续) 426坚韧,棋中乾坤大 “怎么?不习惯?”颜老先生察觉到凤轻尘的失神,微微下陷的眸子,闪着睿智的光芒。 他耳朵又没有背,怎么会听不到这些人的话,因为元希说要娶凤轻尘一事,向来不管俗事的他,还特意派人打听了凤轻尘的事情。 知道凤轻尘身上经历的事情,颜老先生当即评价道:坚忍! 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凤轻尘的坚忍就是男子亦做不到,让人佩服! “确实不习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般夸我,有些受宠若惊。”凤轻尘没有为自己掩饰的打算,也没有遮掩自己过去的事情。 她不认为自己她的过去,是不能提起的耻辱,没有那些过去,就没有今天的她。 颜老先生呵呵一笑:“以后就会习惯了。”依元希那个护短的性子,再加上他的名声,轻易没有人敢动他要护的人。 元希可不是大公子,元希成名比大公子早二十多年,根基也深,再加上元希身后没有王家这个家累。 想到芝兰玉树的王锦凌,颜老先生就觉得可惜呀,可是没有王家拖累,再过十年大公子的名声,就是他们这些老东西也比不上了,可随即又想到,要没有王家的培养,也不会有名满天下的大公子。 福兮,祸兮。就如同凤轻尘此时的情况,元希先生替她造势,虽然给她添了麻烦,可也让人不敢小瞧了她。 看到颜老先生对凤轻尘和颜悦色,有不少人都嫉妒了起来,如果不是碍于颜老与元希先生的名讳,定会有人不长眼,想要给凤轻尘难堪。 那些嫉妒的眼神,颜老当然发现了,他并不在意,他相信凤轻尘自己能解决,能入元希的眼,凤轻尘定是有才学的人,这些人最初也许会嫉妒凤轻尘、看不起凤轻尘,可见到凤轻尘的才学后,知道自己与凤轻尘的差距,,这些人除了敬佩便是敬佩,毕竟凤轻尘和他们不是一个水平的。 “苏绾小姐,轻尘小姐,两位请。”侯在一旁的小厮,见到颜老一行人后,立马上前行礼,得颜老同意后,才将凤轻尘与苏绾领走。 凤轻尘朝颜老等人点了点头,翩然而去,苏绾虽然被人冷落,可在这些文坛大儒面前,却不敢放肆,这些人一句话,就足已毁了苏绾的名声,苏绾就是再不满,脸上的笑容也不变。 下棋,只要一间小小的棋室就行,皇家学院却把棋局摆在空旷场中央,颜老几个人也围坐在一边,看棋品茶,好不悠闲。 凤轻尘与苏绾入座后,就有小童来问,谁执黑子、谁执白子。 凤轻尘还没开口,苏绾就笑容可掬的解释了起来,一副体贴凤轻尘,怕凤轻尘不懂的样子,凤轻尘也不解释,端起手边的茶,道一句:“好茶。”待到苏绾说完后,凤轻尘才道:“苏绾小姐,你是客,便执黑棋好了。” 直接把苏绾当成解说的小婢女了,苏绾本想给凤轻尘一个下马危,结果却把自己给绕了进去,却没办法生气,接过小童手中的黑棋。 “绾绾却之不恭,先行一步了。”苏绾“啪”的一声,落子。 素手纤扬,看美人下棋也是一种享受。 黑色的棋子,落在白玉的棋盘上,份外的醒目,稍稍近一些的人,都仰着脖子想要看个清楚,似乎这一子就能定输赢一样。 “这一子落得好,苏家不愧是大家族,苏绾小姐虽是女儿身,琴棋书画却样样精通。” 外面比试,虽然自由,但却少了一份肃穆,多了一分喧闹,凤轻尘一派悠闲,拿起一颗棋子,随意一放。 “咦……”这是什么意思? “凤小姐难不成真如传言所说,不会下棋?” “这一子落得比初学者还不如,凤小姐是不会下棋吧?” 凤轻尘含笑不语,可眼中却带着戏谑,所谓的文人学者,吵闹起来和市井大妈没有什么区别,了不起说话更文雅一些。 看看颜老这等大儒,看到她胡乱落子,却连眉毛都不动一下,这才真正是学者风度,察觉到凤轻尘的视线,颜老略略抬头,视线与凤轻尘相汇。 没有疑惑、不解与轻视,颜老一如之前,平静睿智。 凤轻尘暗赞了一句有气度,便不再说话,苏绾举起黑子,娴静优雅,状视好心的道:“凤小姐,你可要悔棋?我可以让你悔一步棋。” 看看,人家多有气度。 “举手无悔大丈夫,苏小姐不会连这一点都不懂吧。再说我这一子落得好好地,为什么要悔?”切,这些人真当她不懂下棋,在这里乱来呀。 哼……活该苏绾倒霉,琴棋书画,她唯一擅长的就是棋了,这下棋是在军队里跟一个教官学的,他是下棋高手,说作为一个军人,必须要会下棋,因为擅弈者擅谋。 棋中乾坤大,从下棋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思与品行,凤轻尘觉得有道理,再加上,在军营里要摆上一局也方便,凤轻尘有事没事就往教官那里跑,和他对弈。 凤轻尘初学时,下得一手臭棋,对方也不嫌弃,每每把她杀个落花流水。凤轻尘这人是个倔脾气,她不是输不起,但她输了就一定要努力赢回来。 费了一些心思研究棋局,到后来凤轻尘勉强能与对方打成平手,有一次侥幸赢了对方五子,从那以后凤轻尘就再也不去找教官下棋。 那教官久等不到凤轻尘,傲主动来找她下棋,凤轻尘却怎么也不肯下,理由很简单,她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能赢一次是侥幸,是对方轻敌,能赢对方一次,她就圆满了。 凤轻尘圆满,可就换教官不圆满了,奈何凤轻尘滑溜的紧,教官也找不到空子,没办法只能带着这个遗憾,度过下半生了。 从那以后凤轻尘也很少碰棋,诚如教官所言,擅弈者擅谋,她是不是真擅长谋略她不知,但她知道什么叫藏拙。 作为军医,她的身份本就特殊,如果被军中将领发现她有“擅谋”,说不定会认为她别有企图,到时候冤死人都不知。 要不是苏绾提出琴棋书画的比试,凤轻尘都快忘了自己会下棋了。 苏绾落子很谨慎,每落一子都要思索再三,凤轻尘却刚好想反,她落子极快,完全不用思考,只看一眼棋盘,手上的白子就落了下去,只是……(未完待续) 427和局?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凤轻尘落子完全没有章法,比初学者还不如,整一个臭棋篓子,让人看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刚开始还有人说凤轻尘完全不会下棋,可下着下着,谁也不敢说话了…… 凤轻尘和苏绾下了二十手,苏绾步步紧逼,凤轻尘随便丢子,本以为凤轻尘会节节败退,可偏偏凤轻尘到现在,愣是一子未失。 再看她那气底,不似一般的名门贵女端庄呆板,而是悠闲肆意,即有名门贵女的优雅从容,又有名士的风流肆意,真正是让人不敢逼视,又忍不住偷看,尤其是那双眼,时刻带笑,一副好相与的模样,可却将对面的苏绾逼得脸色发白。 这女娃让人看不透呀。 颜老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万分庆幸自己心血来潮,来旁观这一次比试,不然他就错过一场好戏了。 凤轻尘下棋的路数和她人一样,让人看不透。看似不在意,乱走一通,却是心有乾坤,自有盘算。 好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看似懵懂无知,心里头却什么都明白,换句话说这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扮猪吃老虎,难怪元希先生在她身上讨不到好,一眼就被凤轻尘看穿了企图和弱点。 元希先生并不是真想娶凤轻尘,元希先生好面子,想到元希费这么多心思,就是想知道凤轻尘无弦琴是如何发出声音的,颜老突然发现,自己也感兴趣了。 颜老笑容可掬地点了点头,考虑是不是也要掺上一脚,难得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年轻人,要是放过了,人生会少很多乐趣。 凤轻尘一脸悠闲,可她的脑子却在飞速计算棋子,和苏绾可能落棋的地方以及对策,因为太过专注,她错过颜老眼中,那一闪而过光芒。 凤轻尘明白,自己的棋艺不高,想要取胜,就只能在一个取巧了,下棋最重要的静心,心平气静才能看清大局,凤轻尘悠闲肆意,落子飞速就是为了乱苏绾的心,只有苏绾乱了心,她才有机可乘。 如果说落第一子时,还有人会说凤轻尘不会下棋,不懂下棋;下到二十手时,还能说凤轻尘是运气好,可当棋盘过半都落满棋子后,再也没有人敢说这样的话了。 一个不会下棋的人,能在棋下到一半,还不输一子嘛?一个不会下棋的人,能在黑子占了先行一步的优势时,将对方牵制得死死的嘛? 至于运气,下棋这种东西,从来不将运气。 苏绾手执黑子,动作依旧优雅,可却少了一份从容,也没有了之前的自信与闲适,额头上微微沁出汗珠,眼神也不复之前的清明。 苏绾乱了,她的心乱了,因为她渴望赢了,这一子,她已经想了一盏茶的功夫,可依旧没有落子。 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被凤轻尘给骗了,什么琴棋书画一样不懂,这话全是外人传的,凤轻尘从来没有承认,自己不懂琴棋书画。 琴的事情先不说,那里面猫腻大着,但苏绾相信有元希先生在,凤轻尘是真是假一试便笑,这棋苏绾可是明白,凤轻尘绝对是高手。 只是,苏绾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从不见凤轻尘与人对弈,凤轻尘的棋到底是跟什么人学的,苏绾抬头看向凤轻尘,注意力从棋局上分走了三分。 凤轻尘神情不变,之前被众人说不会下棋,她也不恼;这个时候把苏绾逼的满头大汗,她也不喜,整一个没脾气的泥娃娃。 悠闲的品茶看棋局,也不说话更不催苏绾,等苏绾半天落一子后,凤轻尘又如之前一般,想都不想便放下一子,那轻松的样子,让人不得不怀疑,凤轻尘是乱下一通,只是运气比较好,每每被她撞上了。 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嘀咕一下,没人敢说出来,开玩笑,下棋要是凭运气,那他们还钻研棋谱做什么。 苏绾一路布局严密,稳扎稳打,一直以为很快就能杀凤轻尘一个片甲不留,却不想棋局过半,她却连一子都未胜,虽然凤轻尘同样也没有赢她一子,可在苏绾眼中却是自己比不过凤轻尘。 苏绾越下越谨慎,她很清楚,她不能再输了,这一局要是输了,三皇子定不会放过她,虽说三皇子没有买她赢凤轻尘七局,可却是买她赢五局,输两局和一局。 八局的比试,她赢五局,算来也只是刚好赢了凤轻尘,东陵的面子上也过得去。 为保证三皇子稳赢,三皇子要求她尽快赢凤轻尘前五局,后面则放水,可现在这个情况,她已经在琴艺上输了一局,要在棋艺上又输一局,那么除了骑射的和局外,她必须局局赢。 一想到这一点,苏绾就感觉压力巨大,落子考虑的时间更久了,于是……凤轻尘与苏绾对弈,便从日出下到日中。 有不少人撑不住,中途离场了,也有人听说这里的情况,托关系进来看,元希先生就是一个。 作为大名士,元希先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不过他在琴上面天赋更高,当他看到棋局上的情况,并不吃惊,在他认为,能用无弦琴弹出曲子的女子,下棋当然也是别俱一格。 皇家学院人来人往,人进人出,舟王、清王、淳王几人也来看热闹了,他们本以为凤轻尘必输,结果一下朝听到凤轻尘与苏绾还在对弈,顿时来了兴趣。 他们不同太子、九皇叔身份高贵,亦不同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身份特别,清王几人一商量,就结伴前来,要知道皇子们,几乎个个下得一手好棋,看高手对弈也是一种学习。 中途走了不少人,可围观的人却越来越多,尤其是能坐在棋局边上看棋的人,比上午多出一倍,除了颜老外,其他几个身份不算高的大学者们,纷纷将位子往后移,给几位皇子王爷让出位置。 而这些情况,虽然发生在凤轻尘与苏绾身边,可两女却毫不知情,因为她们的心思,全部放在棋局上,外界发生的一切,根本打扰不了她们半分。 哪怕是凤轻尘,一副悠闲惬意的样子,可实际上她的脑子里,除了棋盘上那黑白交错的棋子外,什么都没有。 悠闲轻松的样子,不过是做给苏绾等人看的,下棋验棋艺,也考验心态。直到紧要关头,你越是悠闲自信,对方未战便会先怯,认为你有十足的把握能赢,慢慢就会失去斗志,一旦对方失了斗志,这棋也就不用下了。 就如同孔明使空城计一般,要没有那份从容淡定,孔明的空城计又怎么会成功,她本身就会下棋,落子又奇又快,苏绾不多想才有鬼。 夕阳西下,斑驳的阳光洒在凤轻尘的身上,凤轻尘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身子,借着空档伸手抓起桌上的点往嘴里塞。 一天下来,凤轻尘还好,她还有抽空喝个茶、吃块点心,虽然食不知味,可总不至于饿晕自己,苏绾就可怜了,别说吃点心了,三、四个时辰过去,她连杯水都不曾喝。 没办法,凤轻尘落子的速度太快了,她根本不给苏绾喝水的时间,更不要说吃点心了,尤其到了下午,凤轻尘像是故意折磨苏绾一般,苏绾落子后,她在三秒内必落子,根本不给苏绾喘息的机会,成心要把苏绾累死。 下棋的人都知道,下棋是个脑力活,走一步要想三步,甚至十眯,在凤轻尘的快速落子下,苏绾脑中那根弦一直紧绷着,根本不敢松懈半分。 到后面,对苏绾来说,下棋已是一种折磨,她半天想好一步,凤轻尘立马就落子,她还来不及放松一下,又得想下一步如何走,周而复始,苏绾已经惨白了一张脸,眼见就要撑不下去了。 夜幕降临,皇家书院的书童,手脚麻利的将场中央的火盆点燃,火光将书院照的如同白照,让人清楚地看到那正在对弈的两个女子,一个精神十足,一个精神虚脱。 即使棋盘上的胜负未分,可两女的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却是高下立见。 凤轻尘看了一眼棋盘,知道还差三子这棋局就满了,又在心中将苏绾接下来落子的位置,和对策想了一遍,再三推算,确定无误后,凤轻尘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紧绷的弦也终于松懈了下来,下到这里,她虽然没有必赢的把握,但可以肯定输不了。 唉……不是凤轻尘不想赢苏绾,实在是,她没那个能力。 她会下棋不错,下得也挺好,可别忘了苏绾也是从小就学棋,棋艺也不差,凤轻尘能和苏绾下到五五之数,还得归功于苏绾的轻敌,和凤轻尘诡异的棋路,当然到后面苏绾失了平日落的冷静,也是她没能赢凤轻尘的原因。 最后两子,苏绾看着手中黑子,久久没有落下,她知道此时已经无力回天了,啪的一声,将黑子丢回瓮中。 “凤轻尘,我们和局。”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苏绾狠狠的松了口气,似乎将全身的力气都耗尽,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 终于和局了,再下下去,她非累倒不可,可说是和局,苏绾却很明白,她输了……(未完待续) 428摆局,乱其心志 “和局?苏小姐你在说笑吧。”凤轻尘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一脸惊讶,可心里却是笑开花,她终于等到这一刻了,累死她了。 下棋虽是脑力活,可她此时却比站了一天的手术台还要累,以后谁都不要找她下棋,谁找她下棋,她跟谁急。 “怎么?除了和局凤小姐你还有第二条路?”苏绾看了一眼棋局,不知为何心里居然有些发虚,估计是凤轻尘的笑太扎人眼了。 凤轻尘没有理会苏绾,而是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个个收入到瓮中,黑白都有,只留下三分之一棋子在棋盘上。 “刚刚那一局,你说和便是和,只不过和局终归少了点趣味。苏小姐,这是我摆下一棋局,如果你能在所有的比试结束前破了此局,那么围棋比试这一项便算我输,如果没有破那就和局好了。” 表面看上去是她吃亏,可她却用和局与一丝赢的可能钓住了苏绾,分散了苏绾的精力,这样的话,在所有的比试结束前,苏绾不得不把剩余的精力会放在破此局上,到时候就没空找她麻烦,或者算计她什么,而且接下来的比试中,也能乱苏绾的心,让苏绾无法全心全意的比试。 擅弈者擅谋,也许她凤轻尘真有谋略的天赋,可惜都是小女儿之间的小打小闹,凤轻尘在心中自嘲道。 诚如凤轻尘所想,苏绾没办法拒绝这个诱惑,她太需要赢了,而且最后就算没有破局,也只是和局,她并不损失什么。 “既然如此,这棋局的比试就这么定了。”凤轻尘开的口,苏绾同意,颜老几人当然不会说什么,棋局的胜负就这么往后延了。 “好。”凤轻尘不惊不喜,在苏绾思考间,她已经将棋局摆好,那笃定的样子,能把人气死。 凤轻尘将最后一枚棋子摆好,便站起身,转身朝颜老等人拱了拱手,正准备告辞,才发现舟王、清王几人在。 这几个皇子来干吗?脑子有一刹那的呆滞,待到凤轻尘反应过来后,她已经本能的跪下,给几位王爷行礼。 凤轻尘一边行礼,一边感慨自己已经完全融入到这个世界了,要是她不说,估计就算有穿越同仁在,也不会怀疑她的身份了。 “凤姑娘客气了,快快请起。”舟王最为年长,便代众人开口,为表示对凤轻尘的重视,舟王纡尊降贵的上前,将凤轻尘扶了起来。 开玩笑,凤轻尘的礼他们可不敢受,就算凤轻尘当不成他们九婶,也能做元希先生的夫人,无论哪一个都是他们需要讨好的对象。 “多谢王爷。”凤轻尘也不客气,顺势站了起来,刚一起身就迎上淳王那灼热的目光,要是平时凤轻尘绝不会在意,可今天…… 她却感觉头大。最近她烂桃花开得太旺了,凤轻尘决定回去买把剑,把桃花树给砍了才行,烂桃花可不是什么好事。 凤轻尘无视元希先生戏谑的眼神和淳王眼中毫不掩的爱意,别过脸,长长的睫毛轻轻覆盖下来,掩去了眼中的疲累。 凤轻尘素手静立,摆出一副等几位王爷发话的架势。 苏绾一门心思都放在棋局上,此时的她无心对凤轻尘落井下石,而这正是凤轻尘乐见的,这一局她凤轻尘输得起,用这一局的输赢换接下来比试的安静,划算。 舟王、清王和凤轻尘并不熟,相比起来东陵子淳与凤轻尘的交情还算可以,舟王与清王朝东陵子淳使了个眼色,让他与凤轻尘攀谈几句,可不想这孩子眼里、心里全是凤轻尘,根本没有注意到舟王和清王的眼神,站在那里直直的盯着凤轻尘。 舟王与清王抚额,早知这样他们还不如劝太子来,说不定效果还要好一些,这个样子他们如何开口,让凤轻尘再一次《碧海苍穹》。 是的,舟王、清王对于凤轻尘如何让无弦琴发出声音很感兴趣,清王虽然是镇守边关,以武立世,可不妨碍他欣赏琴艺,再说他是太子党,凤轻尘用冰弦琴替太子化解一次危机,他也是知晓的。 拉来的帮手不顶用,舟王和清王试探了两句,都被凤轻尘客气的挡了回来,一提起弹琴一事,凤轻尘就顾左右而言其他,横竖就是不同意。 如果是别人,舟王和清王还能以权压人,不弹也得弹,可对方是凤轻尘,元希先生还在一边,他们真心不敢用权去压,舟王与清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凤轻尘转身离去。 “元希,你这次的眼光不错。”颜老笑呵呵看着凤轻尘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笑的那叫一个亲切,要是凤轻尘回头看到,一定会有背脊发寒,被人盯上的感觉实在不好。 “我的眼光什么时候差过。”元希元生一脸得意。 舟王与清王虽然有心与颜老和元希先生结交,但也知这两个人都不是好相与的,两位王爷都是聪明人,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就把还处在失神状态的东陵子淳给带走了。 “被颜老和元希先生看重,真不知是凤轻尘运气好,还是倒霉。”出门时,舟王感慨了一句。 “当然是运气好了。”清王说出一句连自己都不信的话。 这种事情对于别人来说肯定是好运,可凤轻尘却十分的肯定,这绝对是倒霉的事,她哪有那个能力和时间,陪颜老和元希先生“玩”,。 凤轻尘一出学院,就被人拦住了去路,她和苏绾在皇家学院的胜负难分的消息不胫而走,学院外,围满了看热闹和打听消息的人。 正在凤轻尘愁眉间,佟珏和佟瑶上前,这两人听到学院的消息,去肃亲王爷把她之前的侍卫要了回来。 有侍卫开道,凤轻尘很快上了轿子,沿途有不少人想要上前攀谈,都被侍卫一一挡下,坐在轿子里,耳边全是嗡嗡的声音,吵得凤轻尘头痛裂,恨不得现在就回府,关上门让她清静一下。 “谁能想到,昔日如同过街老鼠一般,是个人都能骂两句的凤轻尘,会有这般风光的时刻。”西陵天磊与南凌锦凡两人没有去皇家学院,而是坐在凤轻尘必经之处的茶楼上。 “风光?不过是泡沫罢了,一戳就破。”南锦凌凡不以意,他今天心情不好,很不好。 苏绾一再失利,让他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此时正烦躁,要不是凤轻尘身边有高手保护,他真想派人废了凤轻尘,看她拿什么比试。 “有人护着,这泡沫就不会轻易的被戳破,对了三皇子,夜城少主夜叶在苏绾和凤轻尘比试前一天失踪了。”西陵天磊留下这一句话,飘然离去。 剩下的,南陵锦凡会做……(未完待续) 429受伤,清白不保 凤轻尘回到西区小院,和昨日一样闭门谢客,无论什么人上门都是不见,凤轻尘再三交待佟瑶和佟珏,除非皇上、王爷亲临,不然天塌下来也别吵她,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凤轻尘要静心准备明天的比试,可佟瑶与佟珏明白,她们家主子根本不是为了比试,只不过是犯懒了,大白天关门睡觉。 咳咳……大白天关门睡觉这个指控严重了一点,事实上应该是用脑过度,需要静休,至于明天的书法比试,凤轻尘压根就不操心,她做了准备,但有没有用她说了不算,反正和苏绾拼毛笔字,她是输定了,用自己的弱项和别人的强项比,向来是她会做的事情。 凤轻尘一觉睡到天黑,然后悲催的发现,向来倒床就能睡的自己,今天晚上的精神特别好,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穿好衣服去书房挑灯夜读,当然她读的不什么四书五经,而是医书。 最近,她一直在学中医,她是学西医出身,有医学底子,自学中医也比一般人容易,也比一般的人快,她现在的中医水平虽然不能出师,但小病一类还是能诊断出来,就是不会开药方。 子夜时夜,凤轻尘终于犯困了,准备去睡觉,刚一打开门,却闻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什么人,出来。”凤轻尘站在门中央,提高戒备。 小院外有侍卫守护,她没有听到打斗声,能闯到内院来,说明来者不简单。 “是我,别出声。”蓝九卿从书房对面的死角处走了出来,右手按在左小腹上,防止血滴出来。 声音虚弱,微微喘气,看样子伤得不轻。 “九卿?你又受伤了?”凤轻尘松了口气,要知道自从她身边有侍卫保护,就极少有人半夜偷偷来求诊。 虽然半夜来麻烦她最多的就是蓝九卿,可西陵的太子也来过一次,她还是谨慎些好,再次落到西陵天磊那人手上,就算能保一条命,可清白不一定能保住,她没有错过西陵天磊看她的眼神。 黑暗中,蓝九卿露出一抹苦笑:“嗯,替我处理一下伤口,我明天还有要事要办。” “先到书房来。”凤轻尘没有问蓝九卿是如何避开外面的侍卫,打开书房的门示意蓝九卿自己进去。 她虽然承诺,蓝九卿开口要她做的事情,她会尽力去做,可没有想过插手蓝九卿的生活,更没有想过知道蓝九的事情。 “你先去屏风后的矮塌上休息一下,我去拿东西。”凤轻尘将书房门关好,转身就朝佟珏与佟瑶的房间走去。 有些事情,也该让她们知道了。 凤轻尘走后,蓝九卿将怀中的手枪取了出来,几次想要把这个东西还给凤轻尘,可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这一次自己受伤了,不休养几天怕是好不了,趁机把这个东西还能凤轻尘好了,至于她怎么想,就不管了。 蓝九卿将手枪放在矮塌下面,他相信凤轻尘会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说起来,他今天完全是代步惊云受罪,要不是步惊云失职,他哪里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受伤。 夜叶失踪的消息走露,步惊云关押夜叶的地方,被南陵锦凡找到了,南陵锦凡派了一批死士去救人,步惊云因为陪宝儿,没有看到守卫人的员的求助信号,眼见夜叶要被人救走,守卫人员没办法,只好发信号给他。 他急忙赶去,把夜叶截了下来,准备转移关押的地方,却在半途遇到了西陵天磊的伏杀,结果夜叶被救走了,他也受了重伤。 对于西陵天磊利用南凌锦凡一事,蓝九卿甚是佩服,同时亦明白,南陵内部出了很大的问题,不然南陵锦凡也不会匆忙行事。 当然,这件事最可恨的还是步惊云,总有一天步惊云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他这次非给步惊云一个教训不可。 蓝九卿歪躺在小榻上,等着凤轻尘的进来,当脚步声响起时,蓝九卿立马戒备了起来,如同豹子一般,全身散发着森冷的杀气。 因为他听到了三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两个明显有一点武功底子,凤轻尘每次替他包扎都是一个人。 “佟瑶、佟珏,你们在外面等我。”凤轻尘似乎知道蓝九卿的担心,远远的就自报家门。 “是,小姐。”佟瑶和佟珏恭敬的应下,小姐让她们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布条前来,就是把她们当自己人了,当然就算是自己有人,有些事情也不是她们能知道的。 凤轻尘提着药箱走了进来:“外面是我的两个丫鬟,有她们守着会安全一些,你放心她们是可以信任的人。” 信任是相互的,她既然愿意给佟珏和佟瑶机会,就不能再排斥她们。 “嗯。”蓝九卿知道凤轻尘小事不计较,大事绝不会含糊,尤其是关生死的事,凤轻尘向来谨慎。 “你先躺好别乱动,我去端水进来。”凤轻尘出去,将佟珏和佟瑶手中的东西接了过来,想了一下吩咐道:“佟珏,让厨房的人炖一锅鸡汤。” “是。”佟珏明白,凤轻尘信任她们,可同样她们也要守自己的本分,不该问的坚决不问。 “佟瑶,这里交给你了,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来。”外面的侍卫是肃亲王府的人,虽说都给了她,可并不表示每一个都能用,有佟瑶在可以挡住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就是丫鬟的好处,以前这些事周行都会做好,不需要她操心。 凤轻尘折进书房,将东西放好,把灯拿进,又将角落里的几盏灯给拿了出来,一一点亮。 书房瞬间通亮,很快就引来巡夜侍卫的察觉,侍卫第一时间跑了过来,看到佟瑶在才松了口气,寻问一番确定没有事后,侍卫便离开了。 正在清洗蓝九卿伤口凤轻尘,无比庆幸有佟瑶在外面,不然她还要出去打发人,麻烦。 蓝九卿小腹上的伤口有十多公分长,三四公分宽,刀口深约两公分,稍微往下一点,蓝九卿的命根子都没了。 因为伤口的位置比较特殊,凤轻尘将伤口附近的衣料剪掉后,示意蓝九卿将裤子退下来,不然她全剪了,蓝九卿就没有裤子穿了。 蓝九卿身子一僵,一动不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伤的什么不地方,刚刚凤轻尘替她擦拭伤口上的血时,就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要不是他自制力好,说不定就当着凤轻尘的面,起了不该有的反应了,把裤子脱了,万一下面要是有什么情况,他根本没办法隐藏……(未完待续) 430书法,九卿同学悲剧了 “愣着干嘛,快点把裤子脱了。”凤轻尘等了半天,也没见蓝九卿动,又催了一遍。 呃……蓝九卿默默望在。他一直都知道凤轻尘很彪悍,因为是大夫,凤轻尘在男女之防上面,比一般的女子看得更淡,可蓝九卿从来没有想到,凤轻尘居然彪悍到这个地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然后让他脱裤子,她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吗? 因为凤轻尘的话,还有自己身体的反应,反应灵敏、果断勇猛的蓝九卿呆在当场,半天没有出声,身子也有一些僵硬。 “怎么了?伤口痛?”凤轻尘等得不耐烦,眼眸一扫,估摸着蓝九卿伤势太重,自己没办法动手,凤轻尘将手中染血的白布丢在一边,弯下腰开始替蓝九卿解起裤子。 真是的,护士的活也得干。 凤轻尘低头研究腰带的结,好半天才解开,一心想着把裤子退下来好处理伤口的凤轻尘,没有发现蓝九卿异常的配合中,更没有发现面具下,那红得能滴出血的脸颊。 凤轻尘也不需要把他的裤子全部脱下来,只要褪到伤口处就行了,中途凤轻尘托着蓝九卿的背,示意蓝九卿动一下,蓝九卿也异常配合,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裤子已经退至下身重要部位处,再往下不该露出来的都要露出来了。 第一次,蓝九卿觉得包扎伤口真是一件累心的事情,因为伤口离下身极近,凤轻尘手腕不可避免的就会碰到他下身,然后……蓝九卿发现自己很不真气的有反应。 轰…… 蓝九卿尴尬到不行,恨不得提起裤子就走人,可偏偏凤轻尘一点反应都没有,更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很专注的替他包扎伤口。 凤轻尘先是用热水,替他把伤口旁的血迹擦干净,只留下那道狰狞的伤口,接着从药箱里拿出一只细小针,往他身上一扎。 这一针扎下去,凤轻尘接下来给他清洗伤口,缝合伤口,他都没感觉到痛,针在他的身上来回穿梭,他也只感觉酥酥麻麻得像是被蚂蚁咬了一样,没多久他觉得自己心也好像有蚂蚁在咬一样,痒痒的,有一种将凤轻尘压倒的冲动…… 蓝九卿暗暗叹了口气,平息自己的躁动。 因为凤轻尘的专注,蓝九卿的注意力,也转移了,看着凤轻尘美丽的侧脸,蓝九卿半天移不开眼。 他很喜欢看凤轻尘救治病人的样子,冰冷、严谨,可偏偏带着悲天怜悯的慈悲,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 这样的凤轻尘他百看不厌。 然后看着看着,蓝九卿发现自己悲剧了。 凤轻尘将伤口缝合好后,起身去手术箱里拿外敷的膏,还有包扎要用的绷带,收回手腕时,正好撞上蓝九卿一柱擎天。 不寻常的高温,让凤轻尘多停留了半刻,了解是什么情况后,凤轻尘很淡定的收回手:“对不起,意外。” 很有料! 凤轻尘很淡定的撇了一眼,从容的转身,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轰……蓝九卿只觉得全身血液倒流,脸上的热潮刚刚退下,又再次袭上来,这一次比之前更甚,任蓝九卿如何调整呼吸,平定心神,都没有,气息越发的凌乱…… 凤轻尘取了药,麻利的给蓝九卿上药、包扎,根本没有想过蓝九卿会因此而害羞,要知道她现在是大夫,在大夫面前,病人是没有隐私可言的,最主要蓝九卿什么都没有露出来,要真露出什么了,害羞的那个人也应该是她。 “你明天还有事要办,我替你多缠几道,你自己小心一点,尽量不要碰到伤口,要是裂开了,可就麻烦了。”凤轻尘将蓝九卿扶起来,拿起长长的绷带,绕着蓝九卿的腰一圈一圈缠了起来。 蓝九卿的腰劲瘦有力,是能让女人的双手刚好绕上一圈的完美腰身,蓝九卿未来的夫人有福了,凤轻尘偶尔开个小差,如是想到。 至于蓝九卿还保持立正的小弟弟,直接被凤轻尘忽视掉了,对不起,她此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伤口上,就算看到了又如何,她又不是泌尿科大夫,蓝九卿也不是来看割包皮什么的,她不用替蓝九卿解决。 为防止伤口裂开,凤轻尘又在臀围处多绕了几圈,确保将伤口固定好后,凤轻尘打了个结,将多余的绷带减掉。 “好了,站起来,我替你把裤子穿上。”凤轻尘完全没有把蓝九卿当男人看,直接当成生活无法自理的重病患者。 蓝九卿很想说,我伤的不是手,我可以自己穿,可是…… 私心的,他还是愿意接受凤轻尘的照顾,伤口包扎好后,比想象中的好了许多,蓝九卿很干脆起身,方便凤轻尘给他穿裤子,却不想…… “啪”的一声,退至臀部的裤子,再没人拎着的情况下,直接掉在地上,蓝九卿华丽丽只穿一条亵裤,光着两腿顶着一个小帐篷站在凤轻尘的面前。 这造型…… 蓝九卿的脸“唰”的一下就黑了,双眼更是如同寒潭水一般,没有一丝的温度,狠狠地瞪向凤轻尘,可惜凤轻尘一点也不怕他。 哈哈哈……要不是蓝九卿身上的寒气太重,要不是场合不对,凤轻尘真想笑出来。 太有喜感了。 大侠耶,高来高去的蓝大侠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糗,哈哈哈,乐死她了,今天晚上就是一夜不睡也值了。 凤轻尘一边忍笑,一边弯下腰,替蓝九卿捡起裤子。 “想笑就笑,别憋伤了。”蓝九卿有些懊恼,又有些郁闷。 他清白不保呀! “咳咳……”凤轻尘轻咳了两声,提醒自己要严肃。 “对不起,是我的工作失误。”凤轻尘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完全没一点愧疚的意思,蓝九卿别过脸,懒得和凤轻尘计较。 他今天晚上就不应该出门,各种的不顺,回头他一定要把步惊云给揍一顿,一想到今晚发生的事,他就郁闷,他今天晚上在凤轻尘面前,表现得太糟糕了。 凤轻尘不知道蓝九卿纠结心情,帮蓝九卿把裤子提了起来,对于蓝九卿身体的反应,凤轻尘直接当作没有看到,一脸平静地替蓝九卿系好裤腰带,看着破了一个大口子的裤子,凤轻尘思索片刻,转身拿出缝合用的针线,三两下就把破了裤子缝好了。 外科医生缝皮肉是好手,缝衣服那针脚也算细致,前提是忽视裤子的形状。 凤轻尘缝裤子和缝伤口一样,被减掉的部分不是补一块,而是直接把旁边的拉过,布料可不是皮,没有弹性,结果可想而知,蓝九卿只能穿着左高又低、左紧右松,极其一条别扭的裤子出门了。 当蓝九卿穿着凤轻尘出品的裤子,回到苏府密室时,苏文清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一向讲究的九卿,居然会穿一条这么有“形”的裤子出门,他就不怕丢脸吗? 蓝九卿当然怕丢脸了,可凤轻尘完全没有给他提意见的机会,裤子直接在他身上缝的,一缝好凤轻尘就去净手,然后把佟珏准备好和鸡汤端了过来。 “喝碗鸡汤,你需要好好的补充一下营养。”本来蓝九卿的伤,应该要挂消炎药水的,可蓝九卿明天有事,她不能给蓝九卿全身麻醉,只能替她准备最好的消炎药和药膏,连退烧药也提前准备好了,提醒蓝九卿要是烧起来,就吃。 等蓝九卿喝完鸡汤,凤轻尘也把手术箱收拾好了,至于血水什么的,完全不用担心,回头佟珏和佟瑶自会处理。 “九卿,半个时辰后,我的丫鬟会来回收东西。”说完,凤轻尘提起药箱就走人,顺手把佟珏和佟瑶也拎走了,吩咐她们半个时辰后,过来清理。 蓝九卿没有多说,凤轻尘什么都替他想好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他足够休息了。 这半个时辰,凤轻尘也没有闲着,她刚动完手术,一身的药味与血味,她要沐浴。 三更半夜说沐浴就沐浴,一点也不考虑下人的情况,让佟珏、佟瑶去把厨房负责烧水的人叫醒,给她烧水洗澡。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要做什么吩咐一声,凤轻尘已经完全堕落了,丝毫不觉得自己把人半夜挖起来有什么不对。 她是主子,这是主子的权利。 同样,佟珏与佟瑶也不认为这样有错,凤轻尘是她们的主子,别说半夜烧水了,就是半夜想要吃饭,厨房的人也得做。 两刻钟后,佟珏与佟瑶已经给凤轻尘送来了热水,天还未亮,凤府就先热闹了起来,沐浴过后凤轻尘直接睡觉,后面的事情,自有佟珏与佟瑶会去做。 这就是主子和下人的区别。 许是累了,凤轻尘一夜好眠,早上起来时,主仆三人皆默契地不提昨晚发生的事情,凤轻尘抱上一件橙色的衣服,在侍卫的护送下,继续去皇家学院。 第三天,她和苏绾比试书法,比试的地点依旧皇家学院,不用想也知道,去看热闹的人定不会少……(未完待续) 431虚荣,女人之间的较量 书法这种东西,很难评判出高低,不同的人喜欢的字体和风格都不一样,如果由一个人来定胜负的话,那绝对有失公允,所以书法的评委有七人。 九皇叔、西陵天磊、颜老、元希先生,另外三人则是以书法闻名的大书法家,这三人来自稷下学宫。 这三位评委的具体身份,凤轻尘不知道,偏爱哪一种字体凤轻尘也不知道,只知道对方是权威,是东陵与南陵双方都同意,不会偏向东陵或者南陵。 事实上,凤轻尘觉得对方想太多了,书法的好坏的确不好评,可前提是双方的字不会差太多,她和苏绾的字那是一个天、一个地,她就不信苏绾和南陵锦凡不知道。 她虽然极少有“墨宝”流出去,可看到她用碳条写的字,也应该明白,她的字真不怎么样。 轿子在皇家学院外停了下来,凤轻尘一下轿,守在外面看热闹的人就叫了起来:“凤轻尘,是凤轻尘。” “凤轻尘,真的是凤轻尘,看她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今天的比试,凤轻尘不愧是我东陵贵女,本以为她八局最多只能赢医术和骑射,没想到第一局就赢了南陵苏绾,下棋还打成了平手。” “凤轻尘,加油,我们看好你,一定要赢那个南陵苏绾,我们可是买你赢五局呀。”八局赢五局,算起来也就是凤轻尘刚好压苏绾一头。 当然,有人希望凤轻尘赢,更多的人则是希望凤轻尘输,要知道买苏绾赢的人更多。 这些看热闹的人,在乎的不是凤轻尘的输赢,他们在意的是自己下注的银子。 不过几天的时间,赌凤轻尘与苏绾输赢的赌盘,已经累积到近十万万两银子,要是赌中了,那是能分走近五万万两银子,真正是能让人疯狂。 想到赌局不停疯涨的银子,凤轻尘也很激动,虽然她能拿到份额很少,呃……之前说的半成,因为参与的人太多了,凤轻尘到时候能拿到百分之一就算是不错了,不过即便只有百分之一,那笔钱也足够她下辈子衣食无忧了。 想要赚大钱,就不能中规中矩、按部就班,想到这些来围观的人,十有八九都是为她提供银子的主,凤轻尘脸上的笑容也多一分,很客气的朝众人点头:“轻尘定会尽全力。不负大家所托……”是完全不可能的。后面的话凤轻尘没有说出来,只是笑得如同狐狸,漂亮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赌局,本就是输多赢少,她做不到让大家都赢钱,能赢钱的除了庄家,就只有一小部分人。 “好,好,好,凤姑娘我们看好你。”凤轻尘亲切有礼,可这并不是众人看好她的原因,是主要还是赌局,在这些人眼中,凤轻尘的输赢就决定了他们能不能赢,你说谁会跟钱过意不去。 苏绾比凤轻尘晚一步到,凤轻尘准备入内时,苏绾才不疾不徐的下轿,虽说输了一场,还有一场胜负未分,苏绾虽有些挫败,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看到凤轻尘身上的衣服,苏绾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端庄的笑,缓缓而行,说不出来的动人。 说来也巧,苏绾今天也穿了一件橙色的衣服,只不过苏绾的衣服比凤轻尘的华丽,也比凤轻尘的正式,配带的首饰也极其贵重。 明明还是少女,可却隐隐有了雍容华贵之气,和苏绾一比,凤轻尘今天穿的就有点普通了,好在,两人没有站在一起。 其实,就算与苏绾站在一起比较,凤轻尘也不怕,她与苏绾虽说穿同样颜色的衣服,却各有千秋。 苏绾端庄华贵,她典雅娇艳,各有各的美,虽说与苏绾的华贵相比,她显得有些寒酸,可她也没打算和苏绾比这些。 凤轻尘不想比,苏绾却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压倒凤轻尘的机会,苏绾入坐时,故意扶了扶发髻上,那镶嵌了红宝石的步摇,又丢给凤轻尘一个挑衅的眼神,不经意在露出手腕上通体碧绿的玉镯子。 评委还没有来,苏绾也不担心自己的孤傲,会给评委留下坏印象。 凤轻尘不在意的笑了笑,她穿得好、穿的得体,并不表示她会与人在衣服和首饰上面攀比,这不是清不清高,肤不肤浅的问题,而是完全没法比的问题。 她是女孩子,当然喜欢漂亮的衣服和首饰,可她很清楚,在衣服和首饰方面,她绝对比不过苏绾。 先不说苏家比她有钱,单说苏家百年的积累,苏家能拿出的珠宝首饰,是她凤轻尘一辈子也买不起,也买不到的东西。 在任何时代,极品的珠宝和玉饰什么的,都是在权贵的手中,真正的好东西都是代代相传,绝不会流落在外,人家不缺钱不会卖出来,就算卖也不会卖给你,权贵人脉广,有什么好东西,人家有权优先够买权,好东西绝落不到她手上。 暴发户和贵族的区别就在此,暴发户永远只能买市面上最贵最好的东西,而贵族拿出来的每一样东西,不是名品,却是精品,有历史底蕴与深度,低调的奢华就是这个意思了。 虽说,首饰和衣服并不是贵重的就是好的,但不得不说,贵重的珠宝做出来的首饰,就是要比廉价的珠宝做出来的好看,就好比皓石与钻石。 衣服的面料,也决定了衣服好坏,同一款衣服用不同的面料,那价格绝对是天差地别,穿在身上的效果也完全不一样,高仿衣服永远比不上正品,两者不放在一起还好,可要放在一起,高下立见。 这些道理凤轻尘很早就明白,要说羡慕那肯定是有的,她又不是神仙,还真能无欲无穷,清高到天上去,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珠宝美服,她也不例外。 可要说嫉妒,这个还真没有,珠宝美服这种东西,能拥最好,不能拥有她也不勉强,毕竟只有吃饱喝足,生活富余,平安康顺后,才有财富和时间去追求那些更高层次,吃不饱穿不暖的东西。 对衣服,她讲究却不苛求,出席正式场合,穿戴得好是给主人面子,也是给自己面子,人是群居动物,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那是不可能的。 她会在衣服上下点功夫,让自己大方得体,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但并不会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吃穿上面,她很忙。 第一天那件震撼全场的衣服,又不是她自己准备的,那样的衣服可遇而不可求,她后面穿的衣服,根本不可能抢第一件衣服的风头,出席公共场合,尽量不要穿重复的衣服,她这几天当然就得普通了,却没有想到苏绾居然和她比,为了赢她,甚至不顾面子,穿出和她同色的衣服,真不知苏绾怎么想的……(未完待续) 432取巧,米粒之珠也能放光华 凤轻尘坏心的想,如果她明天失礼的穿一件白衣,不知道苏绾会不会也穿白色,要知道她穿白色,还是很适合的,比如白大褂。 当然,这个想法只能搁在心里,绝不能实施,在九州大陆除非守孝,一般是很忌讳穿白衣,在这些人眼中白色是很不讨喜的颜色,一身白那是穿孝衣,而穿着孝衣就不适合出门。 没听过那句,要想俏一身孝嘛,一身孝就是白衣,一般只有守重孝的女子,才会穿白衣,而这样的女子在孝期,大多是不会出门,也不会有人请守重孝的女子上门,以免沾了晦气。 你参加宴会什么的,人家家里一片喜气洋洋,你穿一件白衣,不是成心给主人添堵嘛,同样太素的衣服也不行,太素了不是典雅,那是小子气。 一些小细节,决定你能不能融入一个社会,在这方面凤轻尘很注意,虽然她父母双亡,穿白衣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可除了在手术台上,她平时绝不会穿白衣出门。 就在凤轻尘恶趣味的想,她和苏绾要是同时穿一身白衣出来,会不会有人认为,苏绾家里是不是出事了时,以九皇叔为首的评委团出现了。 别人没发现,可九皇叔却看到了凤轻尘眼中的戏谑与笑意,看凤轻尘那样子,九皇叔就知道凤轻尘肯定起了什么坏心思,凤轻尘每次恶作剧时都这样,就好比昨晚…… 一想到昨晚,九皇叔的耳朵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西陵天磊挑眉,有些诧异的看向九皇叔,又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凤轻尘与苏绾穿同色衣服外,没有什么异常呀? 至于其他人,当然不会关注这种小细节。 评委进来,又有皇叔,又有太子,凤轻尘与苏绾也不能免俗,两女同时站了起来,朝众人行了个礼。 “免礼。”九皇叔是东陵人,七位评委中又数他身份最高,没有意外他做在中间,也最有发言权。 刚落座,九皇叔就示意身后的太监,可以开始,看九皇叔的样子,是要速战速决了。 “桌椅准备好了,两位小姐请。”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九皇叔坐在中间,不怒自威,寒冰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从凤轻尘身上扫过时,平静的黑眸才泛起一丝看不出来的涟漪。 凤轻尘和她带来的小童,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她要拿什么写字?她不知道今天的比试,要自备笔墨纸砚的吗?又或者凤轻尘准备放弃? 其实这也是比试不公平的地方,即使两人书法水平不相上下,可在笔墨纸砚不平等的情况,也会有很大的差别,明显得用好笔、好墨和好纸写出来的字,会更胜一筹。 当然,所谓的比试看似公平,可实际上,这世间没有一样比试会有公平可言,这一点凤轻尘很清楚,所以她一点也没在不意比试的不公平,她也没打算公平地和苏绾比。 凤轻尘和苏绾同时起身,朝九皇叔等人行了个礼后,就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苏绾的侍女将笔墨纸砚一一放好,东西一摆出来,立刻引来了众人的赞叹。 “苏家好大的手笔,那支笔我要是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被前朝皇室赐名龙毫的御笔,龙毫笔只有崔家才能做的出来,此笔不掉毛,沾墨不滴,在前朝是皇室御用之物,随前朝的灭亡和崔家的归隐而绝迹,没想到苏家还有这等好东西。” “那是澄泥砚,澄泥砚墨色浓稠,遇水不化。” “居然用冰丝绸代替纸,冰丝绸着墨不晕染,也不会化开,比纸张更易保存。” …… 看热闹的人一言、我一语,讨论苏绾摆出来的笔墨纸砚,评委席上,那三位来自稷下学宫的大书法家,虽然没有说什么,可眼中的狂热,却告诉苏绾,他们对苏绾拿出来的东西很喜欢。 苏家这次是下了血本,这些东西一摆出,就让人明白,苏家也是有底蕴的家族,不是什么暴发户。 听到众人的赞誉和羡慕的眼光,饶是苏绾尽力克制,也掩不住眼中的得意,她拿出来的这些东西,可是有钱也买不到。 就是颜老、元希先生和磊太子,在看到龙毫笔时,神色也变了一下,唯有九皇叔,神色冷淡,根本不将她的东西看在眼里,让苏绾颇为气馁。 将心中的不满压下,苏绾看向凤轻尘,她到要看看凤轻尘能拿出什么东西。 众人惊叹完后,也随着苏绾的目光,看向她对面的凤轻尘,虽然众人不认为,凤轻尘能拿出比苏绾还要好的东西,可多少有些期待。 可看到凤轻尘从袖子里取出来的东西,众人直接愣在当场,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呃…… 他们没有看错吧?凤轻尘居然带这种东西来参加书法比试,凤轻尘不知道今天要比什么吗? 她不准备笔墨纸砚就算了,可也不能准备这种东西吧? 别说围观的人,就是评委席上的七个人,也伸长了脖子,一个个怀疑自己看错了,要不就是怀疑凤轻尘疯了。 苏绾研墨的手一顿,随即又笑了出来,一如既往的端庄得体,可只有她知道,她这个笑充满了讽刺与轻蔑。 面对众人不解、轻蔑、嘲笑、轻视的眼神,凤轻尘只淡淡一笑,丝毫不将这些放在眼中。 她根本就没打算和苏绾拼毛笔字,她今天是来投机取巧的,至于能不能赢,就要看运气和九皇叔够不够强势了。 “凤轻尘,如果你没有带笔墨纸砚,我让人给你送一套。”颜老的山羊胡一抽一抽,要不是他顾及面子,怕是会和元希先生一样,身子往前倾,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大,失了大儒的风度。 “咳咳,我那也有一套不错的笔墨纸砚。”元希先生回过神后,立马坐正,心中哀叹,他和凤轻尘估计真有孽缘,凤轻尘是唯一一个,能让他在外面失了形象的人,而且不止一次。 “多谢颜老和元希先生的厚爱,轻尘用这个就好了。”凤轻尘指了指桌上的东西,笑得云淡风轻。 “桌上那些东西?连一张纸都没有,你要把字写在哪里?写在桌子上?还是那些米上面?”元希先生的嘴角抽了抽,他发现他真得看不懂凤轻尘。 之前是无弦琴,现在又拿出一把米,和一枝看上去像笔,笔尖却比针还细的东西,凤轻尘就不能正常一点吗?(未完待续) 433魂系九州,情与谁共 琴棋书……三样比试,除了与苏绾对弈还算正常,凤轻尘就没有做一件正常的事情,元希先生真想把凤轻尘脑子打开看看,她脑子里到底装些什么东西。 “元希先生说对了,轻尘的确准备把字写在米粒之上。”凤轻尘接道。 “怎么可能?米粒上也能写字。”不仅元希先生不信,其他人也是一脸不敢相信,唯有九皇叔神色不变,他终于明白凤轻尘为什么一点也不担与苏绾的比试,原来她早有对策…… 凤轻尘的对策,和她下棋的路数一样,诡异难测,想人不敢想。 “有什么不可能,元希先生可不要小看这米粒,米粒虽小,可作用却不小。”凤轻尘取出一粒米,捏在手中:“元希先生不相信,我能在米粒上写字吗?” 这个……信还是不信呢? 元希先生纠结了,这个问题好像不太好答,要说他肯定是不信的,可看凤轻尘的样子,却是十拿九稳,他现在说不信,凤轻尘要真在米粒上写出了字,他面子往哪摆。 说信,好像又有偏向凤轻尘的意思,他现在可是评委,评委,要公正。 凤轻尘也不等元希先生回答,自顾自的道:“苏小姐能在丝绸上写字,轻尘当然也能在米粒上写字,书法比试可没有规定,一定要在用笔在纸上写。” 凤轻尘这是钻空子,任何规则都有漏洞可言,别说这种临时的比试了,就是国家法律,也有漏洞可钻。 “确实是没有这个规定。”颜老点头,这算是同意凤轻尘在米上写字了。 苏绾皱了皱眉,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认为,凤轻尘这是在哗众取宠,可经过无弦琴和昨天对弈一事,苏绾知道凤轻尘这个人奸诈的很,偏偏她也不能反驳凤轻尘的话。 “凤小姐,你真要在米粒上写字?你那里可有上百粒米,不会一粒米上只写一个字吧?”苏绾一脸好心,可却掩不住她挖坑给凤轻尘的跳的坏心思。 在坐的都不是什么蠢人,哪能不懂,凤轻尘还没有说话,元希先生就接道:“苏小姐,这并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评判高低是由我们七人决定,你只要写好自己字就行了。” 元希的话刚落下,就感觉一股寒气袭来,侧脸望去,没有意外正好与九皇叔视线交汇,九皇叔以眼神警告元希先生,凤轻尘的事不需要他管。 元希先生抬了抬下额,正准备抛过挑衅的眼神过去,九皇叔的警告瞬间变成杀意,元希先生身子一紧,随即若无其事的别开眼,一副我不屑和你计较的样子。 哼……九皇叔冷哼了一声,连多看元希先生一眼都懒得。 死小子,拽什么拽。 元希先生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把九皇叔从头骂到尾,最后把九皇叔小小年纪,就拥有能压住他的气场,归功到他的血脉上,蓝氏后人嘛,天生的皇族。 两个男人,相差十多岁,却因一个女人而起争执,最主要他们居然不掩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争锋吃醋起来,还真是……有失身份呀。 不过众人也乐得看戏,凤轻尘与苏绾的比试,果然很有看头,附加的戏码也很有爱。 凤轻尘与苏绾的比试谁胜谁负,众人还不知,可九皇叔与元希先生的较量,却是出了结果,虽然看上去像是平局,可大家都知道,九皇叔略胜一筹。 苏绾看凤轻尘的眼神,也由轻视转为羡慕。 能让九皇叔和元希先生为她争锋吃醋,凤轻尘虽败犹荣,如果可以,她宁可和凤轻尘换一个身份,哪怕是输了,她也满足,可惜……她只能是苏绾。 一喜一失落,苏绾的情绪反倒平静了下来,不再管凤轻尘,专心研墨,她已经想到写什么了。 凤轻尘也没有回答苏绾的意思,答什么答呀,诚如元希先生所言,有资格评定高下的,只有七个评委,苏绾和她一样是参赛者,根本没有资格质问她。 苏绾让侍女把椅子移开,闭眼,吸气、呼气,再次睁开眼,双肯一片澄明,苏绾提笔、蘸墨、落笔…… 凤轻尘则坐在椅子上,从一把米中,挑出最饱满的两粒,捏在手中,拿出一旁的“细笔”,整个人几乎趴在米,刷刷刷的米上写起来,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说是写字,实际上刻字,真正的米上刻字大师,能在一粒米上刻上百上千字,可惜凤轻尘做不到,再说刻多了字,这些人也看不清。 这一次众人就是把眼睛都瞪直了,也看不到凤轻尘写了什么,只好去看苏绾写什么了。 “宁静致远” 苏绾在左侧写下这四个字,至于右侧,众人不用猜也知道,定是“淡泊明志”。 这八个字,明显是讨好评判的人,颜老、元希先生,和稷下学宫的三位书法家,自诩君子,而这个八个字便得君之子风。 至于九皇叔和磊太子,九皇叔讨好不来,磊太子则不用讨好,苏绾只要得到稷下学宫三位书法大家的认可,就赢了。 “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这一手颜体,可以和当世书法大家媲美了,苏绾小姐小小年纪,就能写出颜体得端庄美与阳刚,不愧为是南陵苏家的女儿。” “法度严峻、气势磅礴,不错不错。”稷下学宫三位书法家,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至于凤轻尘…… 对不起,除了九皇叔的眼神还在她身上外,其他人的眼神都落到苏绾身上,没办法,凤轻尘那里实在没有看点,最主要也没有几个人相信,凤轻尘能在米上写出什么漂亮的字体,最多写个“一”字罢了。 “宁静致远,淡泊明志。” 一柱香后,苏绾收笔,等字迹干了,就可以呈上去给七个评委看了。 苏绾那里没事了,众人又转向凤轻尘这边,只见凤轻尘将手中的米粒放下,又拿出另外一粒,继续埋头苦干,虽然严谨专注、一丝不苟,可完没有书法家的气度,众人看了两眼,又无聊的收回眼神,坐在那里等呀,等呀…… 终于,苏绾的字干了,可以人送上去给七个评委看了,同时凤轻尘也写完了,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木制的小托盘。 小托盘取出来时,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好像有一道亮光闪过,等到众人看到小托盘时,才发手掌大小的托盘上面,居然有一块被打磨成平面的透明水晶。 凤轻尘将写了字的两粒米,放在透明水晶下面,示意身后的小童送上去。 小童上前,看到托盘上的米粒,双眼放光,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直到凤轻尘出口提醒,他才回过神来,小心意意地捧着水晶托盘,生怕把两粒米给弄丢了。 众人不明白,凤轻尘这是唱得哪出戏,可伸长了脖子,都看不到上面有什么玄机,只能按捺住性子,等评委先看。 在凤轻尘取出水晶托盘时,苏绾就感觉不安,抬头望去,却见凤轻尘神色如常,只是不停的眨眼睛。 咳咳,一直盯着米粒,她的眼睛累了。 苏绾的字自是不用说,众人早早就看到了,也当得起一个字,除了九皇叔外,其他六人都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不过他们最期待的还是凤轻尘的米上字。 没办法,凤轻尘成功的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小童捧着水日子托盘,在万众期待下,终于走到了评委台前,可是……看着七双“火辣辣”的眼神,小童不知道要把水晶托盘放在谁的面前。 九皇叔咳了一声,吓得小童差点把手中的水晶托盘给砸了,三步并做两步,将水晶托盘捧到了九皇叔的面前,九皇叔满意的点头,其他六人则恶狠狠地瞪向小童,小童吓得连忙退下。 九皇叔还在想,这米粒上的字要怎么看,哪知一低头,就到偌大的八个字。 “魂系九州,情与谁共。” “什么?凤轻尘真在米粒上写出了字,还是八个字。”元希先生惊呼,也不等九皇叔同意,伸手越过身边的西陵天磊,直接抢了过来。 九皇叔本想制止,可想到这米粒恐怕经不起他们的拉扯,为了凤轻尘的胜败,九皇叔忍了。 “真的是魂系九州,情与谁共,好端正的楷体字。”元希先生此言一出,众人都不淡定了,苏绾直接跳了起来。 怎么可能,凤轻尘居然在一粒米上写出四个字,而且众人还能看出来。 “魂系九州,情与谁共。”西陵天磊看到这八个字后,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凤轻尘,可惜凤轻尘和他没有默契,凤轻尘正在缓解双眼的疲劳,根本没空管评委怎么看。 她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那块水晶,是她按放大镜的原理,打磨出来的凸透镜,可以当放大镜用,当然,没有透明水晶她也不怕,随便取一粒水滴也可以。 尽人事听天命,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力,结果如何不是她能控制的,她紧张也没有用,剩下的只能交给那个可以决定胜负的人,她现在只希望九皇叔足够强势……(未完待续) 434讨厌,公平的评判 因为评委心急,凤轻尘的“作品”很快就传了一圈,七个评委囫囵吞枣的看一遍后,只来得及惊叹米上也能写字,还没空仔细去看凤轻尘的字体。 除九皇叔以外的评委,准备再看一遍,可是九皇叔一直握住凤轻尘的“作品”不肯放手,六人互相看了一眼,很默契地放弃与九皇叔相争的打算。 凤轻尘写的字,并没有什么出采的地方,方正的楷体,就像是印刷出来的一样,可偏偏在米上写出来,不知不觉便为凤轻尘加分了。 魂系九州,情与谁共。 宁静致远,淡泊明志。 都是八个字,一个颜体,一个楷体,这个还真是不好评,六个评委开始讨论起来,元希先生说凤轻尘的字精巧,应该是凤轻尘更胜一筹。 颜老说苏绾的字有风骨,凤轻尘的字有风格,不好评价。 稷下学宫的三位书法家说,苏绾的字才算书法,凤轻尘的字真不好说,那一手小楷要是写在纸上,实在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可写在米粒上就不一样了。 西陵天磊说,这是书法比试,比的不是精巧与风格,而是字,既然双方都写了八个字,我们就单说这八个字,从这八个字来评好坏。 “磊太子这个提议不错。”稷下学宫的三位书法家附和,而这也就表明他们认同苏绾胜出了。 颜老与元希先生不说话,他们是大学者,他们要有风度和气度,就算要偏向谁,也不能做得太明显,西陵天磊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故意拿话挤兑颜老与元希先生。 苏绾的输赢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夜叶,夜叶希望苏绾赢,他卖夜叶一个面子,夜叶欠他的就越来越多,到时候哪怕夜叶不愿意,也得站在他这一边。 西陵天磊越过九皇叔,直接与稷下学宫三位书法家,说定苏绾与凤轻尘的输赢。 “九皇叔,既然你没有意见,本宫就宣布书法比试的结果了。”西陵天磊礼貌性的征求九皇叔的意见,七人当中已有四人认定苏绾胜,九皇叔根本没有改变结果的能力。 “比试结果?谁说比试结果出来了,你们难道没有看到,凤轻尘除了在米粒上写“魂系九州,情怀谁共”八个字,米粒的两端还有字吗?”九皇叔慢悠悠地将小锦盒推到颜老的面前。 “轻尘以待!凤轻尘居然在米粒的上下两端各写了一个字,好巧的心思。”颜老更想说,九皇叔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长的,那么小的字,又没有透明琉璃放大,你居然还能看到,好好的一粒米,硬是给你看出了一朵花,厉害,厉害。 “果真是,米粒的两端有字。”元希先生移动了米粒,方便用琉璃镜将上面的字放大。 呃……凤轻尘一愣,她有在米粒两端写字吗? 想了想,凤轻尘用力点头,好像有的,她练习的时候,就在米粒的两端上写了字,没想到随手一挑,就挑到了有字的两粒米,最主要那四个字,还真是诡异的搭。 她记得她在米粒上面写的是“倾城以待,轻尘所愿。”没想到最后变成“轻尘以待。”好吧,她现在解释也没有用。 凤轻尘默默地坐着不说话,眼瞪微微向上,正好对上九皇叔若有所思的眼神,凤轻尘淡淡地闭上眼,从容的别过脸。 九皇叔想太多了,这十二个字真心与他没有关系,写“魂系九州,情与谁共”不过是所有感罢了。 她原本是想写“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可觉得这句太高调了,无弦琴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她真心不想再带一个“大才女”的帽子,她带不住呀。 面对凤轻尘无声地拒绝,九皇叔只感觉心口一痛,原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此时白如纸,九皇叔知道自己的状况不太好,不愿意与西陵天磊周旋,暗暗地吸了口气,不给西陵天磊高谈阔论的机会,直接开口拍板。 “凤轻尘的字大家也鉴赏了,现在开始评判胜负,为了表示公平,我们采取匿名圈选的了办法来评定输赢了。 稍后,太监会给众位发纸和碳条,纸上面写有苏绾和凤轻尘的名字,各位认为谁赢,就将谁的名字圈起来,叠好后放入事先准备好的竹筒里,到时侯就由苏绾小姐和轻尘小姐一同拆开,谁的名字被圈出来的最多,谁就胜出。”九皇叔一直没有说话,可一说便是决定性的言语,而且强势的不容拒绝。 九皇叔话一落下,小太监就将写了凤轻尘与苏绾名字的纸。发至七位评判人的手中,九皇叔也不例外。 由此可见,九皇叔早有准备! “九皇叔,这不好吧?”西陵天磊皱眉,他总感觉这事有问题。 九皇叔斜了西陵天磊一眼:“有什么不好,磊太子不认为本王这个办法,最是公正不过吗?” 是很公正,可是……西陵天磊眉头紧皱,在苏绾都快要赢的时候来这一招,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垂死挣扎?这可不像九皇叔的作风。 “九皇叔这个办法确实公正,我同意。”颜老与元希先生一前一后开口。 稷下学宫三位书法家,也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开玩笑,他们刚刚只是稍稍表示对凤轻尘的欣赏,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气,语气一改,又感觉寒气袭背。 横竖都讨不了好,索性用九皇叔这个法子好了,到时候真要如何也与自己无关。 “九皇叔,书法评判从来不是这样的。”苏绾不知道九皇叔与凤轻尘打什么主意,只知道不能让九皇叔的提议通过。 “书法比试,也不会有人拿龙毫写字,也不会有人写在米粒上,既然这一次的比试不同,评判的方法当然也不同,真金不怕火炼,苏绾小姐对自己的字没有信心吗?” 九皇叔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慢得能让人发火,话中轻视的意味明显,可偏偏他的语气与神情自然至极,让人想发火也找不到地方。 苏绾气极,差点就把龙毫笔给折断了,九皇叔和凤轻尘一样讨厌,一句话就能把她的退路堵死。 这样的情况下她能说什么? 九皇叔的提议极其公平,她对自己的字也有信心,苏绾一双美目从七个评委身上扫过,最后落在稷下学宫三位书法家身上,见对方满意地神色,苏绾的担心也渐渐地放下。 “既然九皇叔认为这样公平,那就开始吧。”苏绾后退一步,君子的拉开了评判台与她的距离。 凤轻尘就懒多了,直接背过身。 到这一刻,她终于不用再担心了,这一场比试她赢定了!(未完待续) 435不服,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稷下学宫的三位大书法家动作迅速,拿起碳笔就圈了起来,随即又飞快的将纸叠好,颜老与元希先生则稍稍犹豫一下,才落笔。 西陵天磊待到稷下学宫三位评委圈定后,才慎重地落笔画了一个圈,慢条斯理的将纸叠好,丢入竹筒内,最后只剩下九皇叔。 “九皇叔该你了。”西陵天磊见九皇叔半天没有动作,眼带笑意的提醒道。 “替本王将凤轻尘的名字圈出来。”九皇叔往后一靠,根本没打算自己动手。 “是。”九皇叔身后的太监上前,代九皇叔圈好,也不再将纸叠好,直接丢入竹筒内。 九皇叔的答案,根本没有秘密可言,折起来也没有用。 “九皇叔这是公然徇私?”西陵天磊挑眉,九皇叔玩出匿名评判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故意吓苏绾吧? 九皇叔应该没有这么无聊才是。 “徇私?本王怎么徇私了,选了凤轻尘就叫徇私,磊太子你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只有圈出苏绾的名字,才叫不徇私,既然如此苏绾还要和凤轻尘比什么,她直接说自己天下无敌好了。”九皇叔将在凤轻尘那里受到的气,全部发在西陵天磊和苏绾身上。 西陵天磊是活该,至于苏绾,虽然也是活该,但也算她倒霉! “……”西陵天磊被九皇叔狠狠地噎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一时口快说错话了,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即使若有其事的道:“九皇叔确实没有徇私,九皇叔对凤小姐的厚爱,我们都是看在眼里,凤小姐的一举一动,在九皇叔眼中当然都是好的。”潜台词,依旧是九皇叔徇私。 “本王向来爱屋及乌,怎么?磊太子有意见?”九皇叔理直气壮的承认,反倒让西陵天磊不知说什么。 正好,苏绾与凤轻尘上前,将七位评判的字条展开,没有意外,凤轻尘第一个将九皇叔那张字条展开。 “凤轻尘。”凤轻尘笑着将自己的名字念了出来。 九皇叔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既然九皇叔如此高调地站在她这一边,她就赢定了。 苏绾伸手,从竹筒中取出一张字纸展开:“苏绾。” 凤轻尘笑了笑,接着摸出第三张字条,很淡定的念道:“苏绾。” “苏绾。”一连三张,全是自己的名字,苏绾的眼中闪过一抹暗喜。 一比三,竹筒里还有三张字纸,只要还有一张有圈出苏绾的名字,凤轻尘就输了,可不知为何,凤轻尘发现自己就是紧张不起来。 无论她多想将自己的感情,从九皇叔身上抽回来,都无法否认她相信九皇叔的事实,所以当她展开字条,看到自己的名字时,并不惊讶,一脸平静的道:“凤轻尘。” 苏绾取出第六张字条,在心中默默祈祷,一定要是自己名字,一定要是自己的名字,只要再有一个人圈出她的名字,她就赢了。 苏绾满怀期待地将字条展开,结果却让她失望了。 “凤轻尘!”苏绾的语带不满,脸上的笑容也淡的看不到。可这并不能改变,她手中的字条,圈出来的是凤轻尘的名字。 三比三平,竹筒中那张字条便决定了苏绾与凤轻尘的胜负,第七张字条轮到凤轻尘来打开,可当她看到即使极力克制,也掩不住紧张的苏绾,很好心地问道:“苏小姐,最后一张字条了,是你打开,还是我打开?” “我来。”苏绾上前,将最后一张字条取出。 她苏绾的命运,凭什么要由凤轻尘来宣布。 咚咚咚……拿起字条的那天一刻,苏绾感觉自己的心似乎都要跳出来一般,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紧张。 琴棋书三局,前两局她一败一和,如果这一局再改了,三皇子肯定不会放过她,三皇子已经警告了她,如果她坏了三皇子的大事,三皇子就要把她送给金城城主,换军费。 能决定她胜负的字条就在手中,可她却不敢展开,苏绾双手捏着字纸,手心直冒汗,原本还算硬挺的字条,此时蔫巴巴皱成一团。 反观凤轻尘,好似并不将结果放在心上,看苏绾这样,也只是轻声提醒:“苏小姐?” 苏绾一怔,很快就回过神来,朝凤轻尘优雅一笑:“凤小姐,你很心急吗?” 苏绾欲盖弥彰,想要通过这种方法告诉众,刚刚紧张的人不是她,可除了苏绾,在场的人都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凤轻尘不愿意在这种小事上和苏绾计较,大度的一笑:“我不心急,我只是提醒苏小姐,你手上字条快湿了,要是字糊了,可就不好辨认。” “凤小姐放心,这字条上的名字,绝不会弄糊。”苏绾脸上的笑越来越平静,可眼中争切来越发的明显,展开字条的手指微微颤抖。 颜老与元希先生的眉头微微一皱,南陵苏家女儿的心态与气度,居然比不上无父无母的凤轻尘,真是让人失望。 这样的结果,到底是凤轻尘不在乎输赢,还是苏绾太在乎了? 一个过分在乎输赢的人,真能写出有风骨的字吗?颜老和元希先生怀疑自己圈出苏绾的名字,是不是错的…… 是的,颜老与元希先生圈出来的人是苏绾,别看元希先生嘴里偏帮凤轻尘,可事关书法这等雅事,元希先生不会让自己的感情占上风,在他眼中,苏绾的字本身就比凤轻尘的字好,她选手苏绾很正常。 至于颜老,那就更不用说了,颜老有自己的原则,口头上偏帮凤轻尘,已经是给凤轻尘面子,评判胜负是神圣的事情,颜老绝不会允许自己感情用事。 苏绾的动作再慢,也无法阻止字条展开,让颜老与元希先生看到被圈出来的那个面子,两人的脸上同时浮出笑容。 虽说他们看走眼了,可结果却是圆满了。 “怎么可能?”苏绾展开字条,尖声叫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是凤轻尘,你们一定搞错了,一定搞错了。九皇叔是你,是你对不对?我的字明明比凤轻写得好,你们怎么可以能评凤轻尘胜。” 苏绾愤怒的将手中字条撕了个粉碎,多输一局,她就多一份危险,她不要输也不能输,她不要嫁给金城城主,她不要…… “我赢了。”凤轻尘在心中默道,唇角微扬,面上却是一副不喜不悲的样子,不是她装淡定,而是她不敢刺激苏绾。 没看到苏绾都快要疯了嘛,她要是得意的大笑,万一把苏绾刺激地发狂了怎么办。 输了咱要挺直背脊,不能叫人轻视;赢了咱要谦虚,表现出胜利者该有的气度,斯底里歇什么的最是要不得。 凤轻尘无视苏绾的控诉与指责,仪态万千地朝七位评判福了福身,准备告辞。 赢了,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拉仇恨值吗? “凤轻尘,你给我住。”凤轻尘想走,苏绾却不让,一个大步挡在凤轻尘面前。 前一秒还是华贵雍容,这一刻就变成了愚昧的蠢妇,发髻上的珠宝,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将苏绾的丑陋放大,与凤轻尘站在一起,高下立见。 所以说,同色衣服除非情侣装,平时真不要穿,对比太明显了,凤轻尘在心中提醒自己。 咳咳……清了清嗓子,凤轻尘提醒自己,别刺激苏绾:“苏小姐,你还有事?” “凤轻尘你真以你赢了吗?你别想一走了之,今天的事情,你和九皇叔,都必须给我一个解释。”苏绾义正言词的道。 “解释?你要本王给你什么解释,南陵苏家的小姐这是输不起吗?”九皇叔站了起来,朝凤轻尘走来,站在凤轻尘的身边,与苏绾面对面。 苏绾的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不过很快就收了起来:“输不起?九皇叔我苏绾绝不会输不起,但我不能输得莫名其妙,我和凤轻尘的字,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高低,这样的情况下,你们居然还能让凤轻尘赢,你让我怎么想。” 是的,就是莫名其妙。 对弈她没有什么好说的,是她轻敌了,让凤轻杀了个措手不及,可是琴艺与书法吗? 明明她比凤轻尘强,可结果她却输了,莫名其妙的输了。 什么鬼无弦琴,什么米上写字。 无弦明明弹不出声音,凤轻尘那首曲子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至于米上写字,那怎么了,别俱一格就不要讲究字体风骨了嘛。 越想,苏绾越觉得委屈。 不公平,这个比试一点也不公平,凭什么一个个都向着凤轻尘,为凤轻尘说话,凤轻尘明显没办法和她比,凭什么能压过她。 苏绾眼中的疯狂,凤轻尘看得很清楚,不屑地撇过头,像苏绾这样的人,她见多了,不就是公主病嘛,不就是认为自己最优秀,地球应该围着她转嘛,真得很傻很天真。 凤轻尘把后脑勺留给九皇叔,摆明了让九皇叔解决此事,可不想不等九皇叔开口,颜老就站了起来。 “苏小姐,字如其人,字与人,二而一,一而二,如鱼水相融,见字如见人。书、心画也,书法是人的心理描绘,是以线条来表达和抒发人情感心绪变化,从你身上我看不出你的字有多好。”颜老留下这句话,一甩衣袖,愤然离场…… 苏绾错愕,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颜老会出面指责她,而且还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她…… 输了,也毁了!(未完待续) 436奸诈,他们天生一对 成王败寇,不管苏绾如何不满,又如何不服,苏绾的字写得好何好,最终赢得人始终是她凤轻尘。 虽说赢得取巧了一些,赢得不怎么光明正大,可凤轻尘一点也不在意,即使有人指指点点,说她靠关系赢的,凤轻尘也是一笑而过。 关系也是有一种能力,再说有颜老那一席话,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明白,苏绾不是输在字上,而是输在为人上。 品高则下笔妍雅,苏绾这番作为,生生毁了她那幅好字,再看那副字,只觉得匠气太重,灵气全无。 不是每一个人都爱屋及乌,但大部分人都恨屋及乌,算苏绾倒霉了。 书法比试时间最短,可对凤轻尘来说,绝不比对弈轻松,对弈是脑力劳动,而米上刻字真正是体力劳动,她现在不仅眼睛疼,手指还酸,真想回去让佟珏和佟瑶替她按摩一下手指,要知道她明天还一场绘画比试,那也是相当伤手指的事情。 想到这里,凤轻尘加快了脚步,可她脚步放快,发现身旁那人的脚步也加快了,一直与她并肩而行。 两人联袂而出,绝对会引起轰动,西陵天磊才说九皇叔徇私,比试一结束他们又一起回去,这不是存心让人多想嘛,凤轻尘犹豫了一下,停下脚步,恭敬的行礼道:“九皇叔,我们不同路。” 好吧,凤轻尘承认她这是过河拆桥,九皇叔才帮了她,她就把人踢开,可她这不是为了九皇叔好嘛。 九皇叔呀,钟灵神秀,高高在上,不近女色,谪仙一样的人物,何必为她这个弃妇再三破例,与她这个弃妇走在一起,白白拉低自己的品位和身份。 凤轻尘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拉开自己与九皇叔之间的距离,要知道现在外面疯传,她和苏绾的比试,是为了争九皇叔。 “本王送你回去。”九皇叔的眼中闪过一抹受伤,自从她与苏绾的比试开始后,凤轻尘就一再拉开他们两人的距离,好像怕与他扯上关系一般。 九皇叔实在不明白,凤轻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女人的心果真难懂,九皇叔发誓,除了凤轻尘他绝不再招惹其他的女人,一个凤轻尘就快把他烦死了。 “这个不太好了吧,我有护卫。”凤轻尘一脸为难。 九皇叔呀,现在正是比试期间呢,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一个小细节也会被人放大,、她和九皇叔走得太近,会给人错误暗示的,九皇叔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替她想一想吧。 呜呜呜……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可是影响东陵第一赌局的风向,她要做得太过了,活动的太频繁,她怕有人输不起,暗中给她下黑手。 咳咳……没多久,凤轻尘就发现自己一语成谶,这皇城真有有一个输不起的家伙。 如果是平时,九皇叔肯定不会勉强凤轻尘,他知道凤轻尘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可今天他就是想要把人留下,九皇叔眼珠一转,一本正经的道:“换药。” 嗯? 凤轻尘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了,那天晚上受伤的士兵这个时候的确该换药了,她最近忙得都忘了。 天大地大健康最大,凤轻尘虽然还是有点小担心两人同进同出带来的影响,可想到那七个士兵的伤,还是乖乖的听了九皇叔的话:“九皇叔,你派了个去我家取药箱,我们这就去。” 公事要紧,其他的事情可以放在一边。 “嗯,坐本王的马车。”九皇叔心满意足的点头,转头大步朝他专用马车走去,过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结果是他想的,这就够了。 凤轻尘对身后的小童交待两句后,小跑的追上九皇叔,看着九皇叔的背影,凤轻尘只想说,为什么,为什么永远都是她在追逐九皇叔的背影,永远都是她在追赶九皇叔脚步,难不成她天生就是为了追逐九皇叔而活? 九皇叔追着她出来,是并肩而走,而她要是追着九皇叔,就只能在他身后,想不到理由,或想出来的理由凤轻尘不满,于是凤轻尘把它归功于身份的问题,九皇叔身份高,没有习惯走在别人身后。 比试期间,人流量较大,通往皇家学院的那条路,禁止马车通行,当然九皇叔除外。 坐上马车后,九皇叔和往常一样坐在左边,空出右边的位置给凤轻尘,马车内准备了清水和点心,一看就知道是为凤轻尘准备的,因为九皇叔只喝茶。 “多谢九皇叔。”凤轻尘也不客气,她的确饿了、也渴了,等伙还要给那几个受伤的士兵换药,没有体力可不行。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心中的担忧也少了几分。 马车很稳也很慢,杯子里的水微微起着涟漪,没有一滴洒出来,凤轻尘以为这是九皇叔特意吩咐,方便她吃东西,可当她吃完了,马车依旧还是这么慢悠悠、稳当当的行走,凤轻尘就觉得奇怪了。 凤轻尘自认自己不聪明,但绝对不笨,九皇叔行事有他的准则,九皇叔让车夫慢慢走,肯定是有道理。 所以,即使心中有疑惑,凤轻尘也没有问出来,只闭着眼睛靠在马车上,有一搭没一搭按摩自己的手指,默默地怀念九卿同学的按摩技术,凤轻尘有些失神,所以当九皇叔说:“把手伸手出来。”时,凤轻尘下意识的就将手伸了出去,待到她回神时,已经抽不回来了。 九皇叔往前挪了一步,握着凤轻尘的手,和记忆中一样的冰凉、细腻、柔滑,如同上好的丝绸,让人舍不得放手,九皇叔甚至再想,当这双手抚摸在他身上时,会是什么感觉? 轰……九皇叔突然觉得车厢太小,车厢内温度太高,他需要打开车门透透风,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给吹走。 “九皇叔?你放手,你握痛我了。”凤轻尘不满地抽回自己的手,九皇叔却越握越紧,手背上都出现红色的指印。 “别动。”九皇叔暗暗吐了口气,平静自己的心神,稍稍松手,不顾凤轻尘不满的神色,温柔而认真地替凤轻尘按揉着十指。 九皇叔低着头,眼里只有凤轻尘的十指,明明只是按摩十指的小事,可九皇叔做出来,却别有一番韵味。 认真、专注,隐约还有一丝小别扭和紧张,小小意意的捧着她的十指,动作轻柔到不可丝意,好像怕一用力,就会弄疼她一般。 位高权重,十指不沾尘埃的王者,怕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此时此刻,纡尊降贵的为一个女人做这种小事,是个女人就会感动,而她亦是一个女人…… 凤轻尘眼中闪着泪光,她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未完待续) 437春意,亲着亲着就动情了 九皇叔按揉得极有技巧,力道略略有些重,但并不痛,指腹间有一丝酥酥麻麻的感觉,冰凉的十指隐约有一种灼热的感觉,手指上的酸痛很快就消失了。 凤轻尘舒服得快要睡着了,能这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除她十指的酸痛,凤轻尘可以肯定,九皇叔这水准绝对在蓝九卿之上,凤轻尘甚至怀疑,九皇叔是不是特意去学过? 凤轻尘吸了吸鼻子,好吧,她承认这个想法让她窃喜,也让她暗爽,可她终归是一个理智的人…… 感动过后,凤轻尘的脑子又开始飞速的运转起来,越想越觉得奇怪,蓝九卿懂得按揉穴位的技巧,她还能理解,常年摔打的人总有一些缓解酸痛的技巧,可九皇叔怎么可能会呢? 想不明白,凤轻尘便懒得去深想,有一些东西不能往深里想,一想多就会想要知道更多,然后就危险了…… 还是那句话,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她还想多活几年,九皇叔身上秘密,她一点也不想碰触,她现在感兴趣的是,九皇叔这套按揉手指的技巧。 凤轻尘心里如同猫抓一般,特别想问九皇叔怎么会这按摩的技巧,可不可教给她,蓝九卿不教,九皇叔应该会教吧,毕竟九皇叔又不靠这个吃饭。 可九皇叔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一般,她还没有开口,九皇叔就道:“以后双手要是累了,记得告诉本王,本王不在也会安排人过来。” 那就是说,以后替凤轻尘按揉双手的活,九皇叔包下了,凤轻尘别想抢,当然也不会教给凤轻尘了。 “这个……”不太好吧。 九皇叔眼皮一抬,瞪了凤轻尘一眼,很不客气的打断凤轻尘的话:“坐过来一点。” 说话时,九皇叔将中间的小桌椅往车厢里侧一推,把两人之间唯一的阻碍消除,示意凤轻尘上前,可是…… 马车太大了,凤轻尘就算再往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摆在哪里,凤轻尘已经尽力往前倾了,可九皇叔依旧不满。 “坐这里。”九皇叔往右侧挪了挪,空出身侧的位置。 与九皇叔并排坐? 凤轻尘感觉压力很大,硬是没有起身,可她忘了,自己的双手被九皇叔握在手中,凤轻尘不动,九皇叔不会自己动嘛。 凤轻尘没有发现九皇叔是何时用力的,又是怎么用力的,只知道一阵旋转后,她已经坐到九皇叔身侧,而且还是紧挨着九皇叔的那种。 靠得太近,轻轻的一个呼吸,九皇叔身上特有竹香便扑鼻而来,不知是凤轻尘想太多了,还是怎么了,凤轻尘总觉得九皇叔身上,有一股熟悉的药水味。 为了证实自己的怀疑,凤轻尘侧过头,靠近九皇叔,用力的吸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分辨九皇叔身上的味道,九皇叔就往她脑门上一弹:“发什么呆呢。” 啪……的一声,在凤轻尘的额头留下一个红印。 “哎哟。”凤轻尘呼痛,也忘了自己的怀疑,哀怨地瞪了九皇叔一眼,想要伸手去揉一揉生痛的额头,可双手却被九皇叔紧握不放,怎么也抽不出来,凤轻尘不敢太用力,怕伤了自己的手。 “放手啦。”不知凤轻尘知不知道,她此时的语气,完全就是小女儿撒娇,根本没有一丝威严。 不管凤轻尘知不知道,九皇叔是肯定知道的,九皇叔的眼中终于有了笑意,淡漠的气息收了起来,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许多,侧过脸在凤轻尘的额头处,轻轻地一吻:“不痛了。” 这是哄小孩子的语气,可九皇叔的动作却不是哄孩子,九皇叔落下一吻后,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用轻轻在舔着凤轻尘的额头,凤轻尘只感觉额头一阵温热。 轰……血液逆流,凤轻尘整个人都懵了,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九皇叔在吻她。 九皇叔发什么神经了! 凤轻尘惊吓多过于高兴,整个人都僵硬了,像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九皇叔此举绝不是预谋,完全是意外,九皇叔想到小时候,他见先皇后用这个办法哄太子,每一次太子发病,先皇后就会亲一亲太子的额头,太子随后就会露出灿烂的笑容说不痛了。 那个时候他很羡慕太子,他小时候练武,身上到处都有伤,每天都痛得睡不着,每天他都期待,有一个人能像先皇后亲太子那样,亲一亲他,将他身上的疼痛亲走,可没有…… 不管他受多么重的伤,都没有那样一个人。 后来他长大了,明白了受了伤,并不是亲一下就可以不痛的了,可今天看到凤轻尘呼痛,再加上双手不得闲,九皇叔心中一动,便低头在凤轻尘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亲一亲,虽然还是会痛,可心里会舒服一些。 可九皇叔忘了,他不是先皇后,凤轻尘也不是太子,他们都不是小孩子,早过了要人哄的年龄。 当冰冷的唇碰到粉嫩的娇肤,九皇叔便舍不得移开唇,再加上凤轻尘没有反抗,九皇叔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唇顺着额头往下…… 不知何时,九皇叔已经松开凤轻尘的手,单手搂着凤轻尘的腰,另一只手则托着凤轻尘的后脑勺,好方便他吻下去…… 而凤轻尘的手,也被九皇叔固定在自己的腰间,明明已入秋,可车厢内却是一片春意。 九皇叔不是调情高手,他的吻甚至有些生涩,可凤轻尘却沉醉其中,兴不起反抗的念头。 九皇叔的吻没有情欲,完全没有亵渎凤轻尘的意思,他的吻神圣而高洁,可却把人的心都吻软了,凤轻尘此时就无力的瘫倒在九皇叔的怀里。 车厢太小,空气太稀薄,凤轻尘觉得自己的脑子严重缺氧,现在的她不仅无法思考,还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九皇叔那黑色的眸子,似有魔力,能将人吸进去一般,凤轻尘就深陷在九皇叔黑眸中无法自拔。 清澈的眸子染上一层薄雾,双眼迷离没有焦距,凤轻尘感觉自己就好像踩在云端一般,迷迷糊糊的,分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此时的凤轻尘就如同人偶一般,任九皇叔摆布,在环上九皇叔腰的那一刻,凤轻尘的脑子难得清明了一下,可也只想到:九皇叔的腰身真完美,她双臂刚好能环抱住。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凤轻尘的脸上,或轻或重,看着脸颊通红的凤轻尘,九皇叔玩心大起,在凤轻尘小巧的鼻子上轻轻一咬……(未完待续) 438撞破,可以自己动手解决的 “啊……”凤轻尘吃痛,轻呼了一声,迷离的双眼渐复清明,发现自己的处境后,凤轻尘瞳孔猛得放大,第一反应就是松开手,推开九皇叔,可她的动作快,九皇叔的动作更快…… 九皇叔搂在凤轻尘腰上的力道加重,让凤轻尘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两人之间一点缝隙也没有。 凤轻尘往后一仰,想要避开九皇叔,却不想九皇叔快一步托住她的头,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九……”凤轻尘开口,后面两个字,九皇叔不让凤轻尘说,直接低头,准确无误地覆在凤轻尘的红唇上,将凤轻尘未说完话,全部堵在嘴里。 “放……” “不放。” 九皇叔声音轻柔,隐隐带着一丝渴求,凤轻尘怔了一下,没有再抗拒。 这个男人,是她的心上人,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哪怕她无数次的警告自己,要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可这一刻她拒绝不了这个男人。 此刻,凤轻尘忘了自己这是在哪,直到…… 咚的一声,撞向车门,引来侍卫的注意…… “爷?”车夫一拉缰绳,马车停了下来,侍卫立马上前。 凤轻尘惊了一跳,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连忙推开九皇叔,往马车角落里躲。 没脸见人有没有? 怀里空落落的,九皇叔颇有几分失望,不过因这一问,九皇叔已恢复了冷静。轻咳了一声,确定自己的声音没有问题后,才开口:“没事,继续走。” 确实没事,九皇叔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 “是。”车夫二话不说,继续往前,可车内两个人,却因为他这一问,而尴尬的半死,凤轻尘羞愧的低下头。 啊啊啊,她不要活了,她没脸见人了,这是马车,这是马车上呀,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她居然就被九皇叔给诱拐了,差点就在车上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在想什么,事实上他也很尴尬,他没有想到,一个安抚似的吻,最后会变成这样,可他不后悔,他唯一后悔的是地点和时机不对。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可以,下一次他一定要做完。 见凤轻尘羞愧不敢抬头,九皇叔讷讷的安慰道:“车厢隔音效果很好,外面听不到。” 也就是说,不用担心丢脸的问题,再说丢脸的又不是凤轻尘一个,他也很丢脸。 果真是美人膝英雄冢,没想到他也今天,难道他们家的男人,都注定栽在凤离家的女人手上? 九皇叔悲哀的发现,至少目前真是这样。 “哼……”凤轻尘听到这话,稍稍安心,没好气的瞪九皇叔一眼,眼中满是责怪的意思。 九皇叔一脸无辜,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 “哼”凤轻尘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用力的无平皱巴成一团的裙子,心中想着等伙下车时,她要怎么办。 这裙子皱的没法见人了…… “咳咳……没事,本王帮你。”九皇叔轻咳一声,把凤以尘拉到怀里,然后慢条斯礼的,替她把裙子拂平…… 绝对的只拂平裙子,什么也没有做……(未完待续) 439不平,伤口又裂开了 至于九皇叔到底会不会,这个问题凤轻尘一点也想再讨论下去,九皇叔会不会都和她没有关系,她管不了那么宽。 再说了,九皇叔要是会,依他的骄傲,也绝不可能在马车上,在她面前动手,九皇叔那人说好听一点,叫注意形象,换句话说那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当然,凤轻尘也没有办法想象,九皇叔在她面前,用手那什么的画面,一想到九皇叔一脸猥琐,一边看着她一边动手解决自己欲望的画面,凤轻尘就一阵恶寒。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果断的将这个念头拍飞,要是九皇叔知道她在想什么,估计杀她的心都有了。 九皇叔要是不会,那更没有什么好说的,别奢望她动手帮忙,她做不来这种事,她是外科大夫,不是泌尿科的大夫,就算是泌尿科的大夫,这种事情也不用大夫自己动手。 横竖,不管九皇叔会不会,都得自己憋着吧,就算憋坏了也没有她什么事,这事她有错,可又不是她挑起来的,要怪就怪九皇叔自己。 凤轻尘整理好衣服后,就坐到九皇叔对面,将角落里小桌子移了出来,挡在她和九皇叔的面前。 面前这个男人可不太君子,她还是防备一些的好,虽然她能接受与九皇叔那什么的,可接受并不表示,她就愿意做,愿意随传随到。 她不想不明不白的失了清白,她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指望谁爱惜她,指望九皇叔吗?这个有点玄,她还是靠自己靠谱一点。 车厢内的气味怪怪的,也有些闷热,凤轻尘将马车上的小窗户打开,透透气,也随便看看外面的风景。 马车已驶向城外,此时正值初秋,城外的景色还是很不错的,树叶还没有完全枯黄,小草还没有完全凋零。 三三两两的树叶从枝头飞落,飘飘荡荡地落在地上,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即使渐露萧条之色,凤轻尘也没有悲秋的愁绪,甚至还想着,再过一个月,估计就可以赏菊吃蟹了。 身体上的反应已经平息了下来,凤轻尘一个人自得其乐,可苦了九皇叔。 九皇叔就没有想到,凤轻尘这么淡定,这么狠心,明明知道他憋得难受,明明知道他这么憋着很伤身,可就能狠下心下不管他,甚至直接当他这个人不存在。 好吧,凤轻尘又赢了,本想逗弄一下凤轻尘,结果人没逗弄到,反倒把自己弄得更狼狈。 九皇叔气恼地瞪了凤轻尘一眼,看凤轻尘眯着眼,一脸幸福的享受秋风拂面,九皇叔就忍不住嫉妒起来。 明明一样动情,为什么凤轻尘就恢复得比他快,看凤轻尘的样子,好似完全不受刚刚的事情影响,可他呢? 还在努力压下自己的欲望,让自己的身体平静下来。 九皇叔越想越气闷,凤轻尘这女人到底是怎么长大的,遇到这样的事情,居然比他这个男人还冷静,比他这个男人恢复得还要快,真是该死的让人讨厌。 九皇叔气闷的闭上眼,想要尽快压下自己的欲望,可他引人为傲的自制力,今天一点也不给面子,好半天过去了,不仅没有将自己的欲望压下,反倒更烦躁了。 凤轻尘偷偷的瞄了九皇叔一眼,很淡定地继续看风景。欲求不满的男人最可怕了,她还是少惹为妙。 马车走得慢,可再慢也有到终点的那一刻,眼见他们离别院越来越近了,九皇叔也更急了,他总不能以这样的形象出去吧,要让侍卫看到了,他还要不要做人。 呼……九皇叔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眼,将凤轻尘的样子脑中踢掉,然后开始默读《静心咒》。 《静心咒》,自从他弱冠后,就再也没有背过,没想到今天被凤轻尘逼得背了起来,而且一连背了三遍,才将自己的心中的烦躁与欲望给平复下来。 九皇叔松了口气,总算能见人了。 九皇叔刚把自己收拾好,马车就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犹豫了很久,才小心意意地的开口:“爷?” 他不是侍卫,他就在马车外,有些声音就是他不想听,也会自动钻到他的耳朵里,他已经尽量堵住自己的耳朵了,真得,他发四! “嗯。”九皇叔拂了拂自己的衣袖,确定没有问题后,才从马车上下来,站在车门口,伸出手,对凤轻尘道:“下车。”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啃也啃了,甚至某人的私密处,她也碰了,她实在矫情不起来,凤轻尘很大方的将手放到九皇叔的手心。 在两人的手相握的那一刻,似乎有一道电流流过,凤轻尘一惊,抬头正好与九皇叔视线相交,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缠,说不出来的缠绵与暧昧。 凤轻尘下意识地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只不过没有机会,因为九皇叔握住她的手不放,看九皇叔的样子,怕也是受了影响。 凤轻尘暗暗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悸度,扶着九皇叔的手,尽量以优雅的形象下马车。 没办法,最近和苏绾比试,她都“优雅”习惯了,优雅这种东西就是装,而装久了就,优雅这种东西也就刻在骨子里,一举一动都会自然而然得优雅起来。 刚下马车,身后就响起一阵马蹄声,九皇叔的人从西区小院取了凤轻尘的药箱来。 凤轻尘借机挣开九皇叔的手,上前接过药箱,九皇叔也没有勉强,事实上,在与凤轻尘双手相握的那一刻,九皇叔就后悔了。 这个时候他们两个就不应该有肌肤上的接触,只要一碰他就有想要凤轻尘的冲动,心底的欲望怎么也按捺不住。 明明那天晚上,他和凤轻尘在皇宫,也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也是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那时候他虽有一点遗憾,可还能控制自己,事后也能冷静的与凤轻尘相处,可为什么今天就不行了呢? 九皇叔实在想不明白,只能暗自唾弃自己的自制力越来越差,回头他得好好训练一下。 九皇叔虽然郁闷,可也没有忘记照顾凤轻尘,快凤轻尘一步,接过侍卫手中的药箱,单手拎在手中,示意凤轻尘跟上,凤轻尘无奈的收回手。 九皇叔的强势,她是领教过来的,还是乖乖地跟上吧,横竖她现在已经习惯跟在九皇叔身后了。 两人踏入内院,就分开走了,九皇叔将凤轻尘的药箱,交给一个太监模样的人,示意他带凤轻尘过去,而自己则往另一个院子走去。 凤轻尘也没多问,乖乖地去跟着太监,去给那七个士兵换药,至于九皇叔呢? 九皇叔直接去了自己住的院子,一到房内九皇叔就将外衣脱下,又将中衣解开,没有意外,绷带上全是血……(未完待续) 440误导,蓝九卿你个混蛋 伤口裂开了! 九皇叔看着渗血的伤口苦笑。 人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这算什么?占了点小便宜,差点把自己的命给搭了进去,怎么算都是亏本的买卖。 九皇叔吸了口气,从暗格中抽出白布,在腰上缠了数圈,确定不会再渗出血迹后,九皇叔才松了口气,打了个死结,将中衣系好。 做完这一切,九皇叔已经累得喘气,脚步有些虚浮,九皇叔靠在墙壁上,运气吐纳,好半晌过去,九皇叔才睁开眼,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疲累,脸色也苍白的吓人,不用照镜子九皇叔也明白,自己的状况不太好。 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受伤,最主要受伤后,也没有很好的休息一下,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九皇叔拉了一把椅子过来,重重地坐了下去,直到下人来报,凤轻尘给受伤的士兵换完了药,九皇叔才起身将外衣穿好,出门前又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确定气色不会太差才出门。 推门而出的刹那,九皇叔面色如常,一双黑眸如同枯井,波澜不惊,凤轻尘见到九皇叔,也没有仔细打量,匆匆扫了一眼,便坐上了马车。 虽然她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马车上发生的事情,还是让她很尴尬,一时半刻也不知如何面对九皇叔。 回去的路上异常安静,凤轻尘有心避开九皇叔,九皇叔也没有精神招惹凤轻尘,两人各占据马车的一边,优哉游哉的回城。 九皇叔直接将凤轻尘送到西区小院,没有意外,凤轻尘住的小院外,有好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在门口走来走去,见到九皇叔与凤轻尘同时现身,一个个连忙躲了起来,带着某种暧昧的眼神,悄悄的离去。 凤轻尘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与九皇叔同进同出,一定会惹麻烦,果然是这样,凤轻尘草草道谢,不等九皇叔多说,径直回到小院,踏入院子后,凤轻尘才发现,她忘了把药箱拎下来。 本想回去取,想想还是算了,外面明里、暗里都是眼睛,她要拎着药箱进出,反倒会出事,药箱放九皇叔那里也没有关系,横竖没有什么太过异常的东西。 凤轻尘一踏入府内,佟珏与佟瑶就跟了上来,顺便将凤轻尘离城后,发生的事情报告一下。 “小姐,原本因元希先生求娶带来的影响,有减弱的趋势,可今天书法比试结束后,流言又再次兴起,说小姐你是仗着元希先生和九皇叔的喜欢,才赢得书法比试。现在外面到处都在传小姐你胜之不武,苏绾输得冤枉。” “小姐,有几个行事过激的人聚在一起闹事,要求你和苏绾重新比试,他们不服,幸亏官府派人镇压,才没有太大的影响。” “府外一直人有盯着,还有一些猖狂之徒,意图擅闯,好在有肃亲王府的侍卫在。” “小姐,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我们要辟谣吗?” 不怪外面那些人行事过分,要知道凤轻尘的赢输,可是关乎到赌局,关乎到他们的银子,虽说有部分是人受人煽动,可大部分人则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叫嚣,真要出事了他们也不怕,毕竟法不则众。 凤轻尘已经尽力低调了,奈何很多事情,并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凤轻尘已无力改变。 尽人事听天命,一向是凤轻尘的行事准则,事已至此,凤轻尘自认自己该做的已经做了,效果不容人意也没有办法。 “这件事情不用管了,让他们传,你们只要保证府内的安全就行了,待到比试结束后,我们去城外小住一段时间。”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横竖都会得罪人,凤轻尘已经不想再给自己添累。 现在,只要元希先生不给她添乱,她就不怕了。 “小姐放心,有我和佟珏在,这府上绝对安全。”佟瑶听到这话,狠狠地松了口气,要扭转整个皇城的舆论导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恩,府上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烧水,我要沐浴。”凤轻尘并没有回房,而是去了书房,她刚给病人换了药,实在不想穿一身脏衣服回房间。 “是,小姐。”佟珏立马下去,佟瑶净了帕子,给凤轻尘净手,凤轻尘坐下后,佟瑶从书房多宝格上,取出一个盒子。 “小姐,这是我今天打扫书房时,在矮塌下发现的东西。” “什么东西?”凤轻尘可以肯定,这东西十有八九是蓝九卿落下的,本不想看,可看佟瑶的脸色有点怪怪,还是决定打开一看,一打开凤轻尘的脸色就变了,“啪”的一声,将锦盒盖上。 “这东西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凤轻尘厉声问道,双眼闪着怒火,不过她这火气并不是针对佟瑶,而是针对蓝九卿那个混蛋。 混蛋,混蛋,真是一个超级大混蛋,本以为他是好人,没想到…… 蓝九卿那个混蛋,居然趁人之危,抢她东西。哼……蓝九卿,救命之恩一笔勾消了,要不是你拿走我的东西,我也不可能陷入危险。 凤轻尘咬牙切齿,如果蓝九卿在她面前,她肯定打对方一顿出气。 看样子,上次在竹林出事,就与蓝九卿有关,她上次去那片竹林,是查镇国公夫人及那个孩子的事,结果什么都没有到,自己还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林子晕倒了,把枪给弄丢了。 凤轻尘绝不相信,蓝九卿是刚好捡到了她的枪,蓝九卿那天绝对也在那里,蓝九卿不会是镇国公嫡子的后人吧?算算年纪也差不多。 凤轻尘脸色一沉,佟瑶吓了一跳,咚的一声就跪在地上:“小姐,没有,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晓。” “很好,下去吧,记住,你在书房什么都没有捡到。”凤轻尘警告道。 手枪的事情要是泄露出去,估计不会比震天雷的影响小,好不容易把李想弄死了,凤轻尘真不希望再出与武器相关的事情。 “是。”佟瑶松了口气,心中暗自诽腹,她们家小姐现在越来越有上位者的气势了,平时脸上带笑,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可一旦较真、发怒,却是份外吓人。 凤轻尘将手枪收了起来,又细想了一下蓝九卿,还有镇国公的事情,越想越觉得蓝九卿十有八九就是镇国公府嫡子的后人,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刚好出现在镇国公夫人居住的寺庙。 一想到这个可能,凤轻尘就觉得世界真小,她到处找的镇国公府正牌后人,居然就在身边。 不过,这步棋看来是没法用了,依蓝九卿的骄傲,肯定不屑镇国公府,要对付镇国公府估计得别想办法了。 说到镇国公府,凤轻尘又想起永昌侯府,因为她和苏绾比试的事情,永昌侯府被处决的事情,就变得没那么引人注目。 说到永昌侯府,凤轻尘真心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要不是她,永昌侯肯定还要继续祸害百姓。 能把儿子养成那种纨绔大少,永昌侯也好不到哪里去,欺男霸女不说,还祸害朝廷大臣。 永昌侯当年为了强占属下的妻子,给对方安了一个前朝余孽的罪名,害得那属下抄家灭族,而他堂而皇之占人妻子。 永昌侯和那镇国公还是一丘之貉,镇国公喜欢玩小男童,永昌侯则喜欢玩小女童和孕妇,抄家时,在永昌侯府发现一间小黑屋,小黑屋里有二十多个赤身罗体的小姑娘。 那些小姑娘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才六岁,一个个面黄肌瘦,目光呆滞,傻傻愣愣的,全身是伤,她们是被永昌侯玩腻了,关那里等死。 知道这个消息后,凤轻尘的心一阵一阵抽痛,她想到死在血衣卫大牢的小智,那个孩子用双眼为代价,求她为他报仇,可她却一直没有做到。 凤轻尘从不认为自己善良,可她知道这件事情后,却没有办法什么都不做,她让佟珏与佟瑶在城外,悄悄买了个院子,把永昌侯府无人认领的小姑娘,全部买了下来,一一送到城外静养。 等她与苏绾的比试结束后,她会去看看她们,如果可以她会试着医治她们,她们和小智一样都是可怜人,只不过她们比小智幸福,至少还活着。 凤轻尘坐在书房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糟心,虽然她明白,无论哪个时代都会有这种阴暗冷血的事情发生,她不可能都管得到,可前提是她没有碰到,她要碰到就绝对做不到袖手旁观,这与侠义善良无关,她只是不想让自己良心不安。 直到佟珏前来,告诉凤轻尘水准好了,可以沐浴了,凤轻尘才将思绪抽回,不再去想那些让自己心烦的事情。 沐浴过后,便到了用膳的时间,在九皇叔的马车上吃了不少点心,凤轻尘晚膳吃得不多,用了小半碗后,便让佟珏与佟瑶收了下去。 佟珏与佟瑶有些担心,她们家小姐平时就吃得少,今天吃得更少了,佟珏想要劝说,佟瑶却拉了拉她,示意她别说话。 佟珏问佟瑶怎么了,佟瑶只是摇了摇头,不肯多说。 佟瑶猜想,她们家小姐心情不好,估计和书房那奇怪的东西有关,不过小姐叮嘱了不让说,她便不能说。 知道凤轻尘心情不好,两个丫鬟也不敢多说话,收拾好东西便下去,同时交待府上的人,没事别去打扰小姐。 凤轻尘在外面走了两圈,直到天黑才回房,一开门就看到蓝九卿坐她的房间……(未完待续) 441蹂躏,结发为夫妻 “蓝九卿?”凤轻尘快步走进房,将房门关上。 “嗯。”蓝九卿应了一声,气息有些不稳,在见到凤轻尘后,松了口气,紧绷的弦,这个时候也松懈了下来。 “你的伤势加重了?”凤轻尘一听就知道蓝九卿这家伙,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把自己弄得伤上加伤。 “伤口裂开了。”蓝九卿也不隐瞒,很干脆的道,同时很自觉地解开自己的衣服和裤子。 他实在不敢再让凤轻尘给他宽衣解带,太考验心脏了,他怕自己的伤口再次裂开,他还不想这么早死。 “你还真懂得爱惜自己。”凤轻尘没好气的道,她最讨厌的病人除西陵天宇外,就是蓝九卿了,蓝九卿完全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凤轻尘今晚的语气很不好,蓝九卿大约猜到与那把暗器有关,有心想要解释一下,最后还是摸了摸鼻子不说话。 其实,他可以用更巧妙的方式将东西还给凤轻尘,只是他不想隐瞒凤轻尘太多,明知凤轻尘知道后会生气,他还是用最笨的方法,将东西还给凤轻尘。 这件事确实是他有错在先,蓝九卿很乖的任凤轻尘碎碎念,不敢吭声,自我安慰道:男人嘛,就应该让着自己的女人,不管她有没有理。 凤轻尘虽然气蓝九卿暗中算计她的东西,可也没有狠心到不管蓝九卿的死活,念了几句发现蓝九卿好脾气的任她骂,凤轻尘也不好意思继续念叨下去,她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再说她也不是蓝九卿的谁,蓝九卿也没有必要让着她。 凤轻尘看了一下蓝九卿的伤势,发现伤口只是开裂,没有发炎,但蓝九卿身上烫烫的,不用体温计量,凤轻尘也知道蓝九卿发了。 “去床上躺着,我去拿药箱。”凤轻尘丢下这话,旋身避入屏风后。 床上? 这是凤轻尘的卧室,房间只有一张床,凤轻尘开口相邀了,蓝九卿当然不会客气,单手撑着桌上,借力起身,路过屏风时,蓝九卿脚步一顿时,若有所思地看向屏风后的凤轻尘。 隔着屏风,他什么都看不到,可他很清楚,凤轻尘要从哪里才能拿到药箱,要知道凤轻尘平时用的那个药箱,还在他那里。 不知为何,每次看到凤轻尘用手腕上的那东西,他心里就觉得怪怪的,很多次都想要阻止凤轻尘,不让她用那个东西,可他知道,他没有资格。 蓝九卿轻叹了口气,靠在床头,闻着枕头上淡雅的香气,蓝九卿深深地吸了口气,银质的面具将他脸上的担忧也遮住了。 当凤轻尘拿着一个小巧药箱出来时,蓝九卿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如果他没有记错,王锦凌似乎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箱子。 看样子,王锦凌手上那个箱子,应该是凤轻尘送给他的,想到这里蓝九卿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凤轻尘对王锦凌好像不是一般的好,要知道凤轻尘到现在,什么都没有送给过他。 “动一下。”凤轻尘将床上的被子拖了过来,垫在蓝九卿的背后,让他靠得舒服一些。 凤轻尘低着头,耳边的发丝散乱下来,扫过蓝九卿的脸颊,有人皮面具和银质面肯挡着了,蓝九卿一点感觉也没有,任发丝在他的脸上轻拂。 为了帮蓝九卿塞好靠垫,凤轻尘身子往前倾,两人靠得极近,轻轻一个吸气,就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蓝九卿只要一低头,就能吻到凤轻尘的那雪白颈脖。 蓝九卿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咽了嗯口水,强制自己别开眼,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直接吻下去,吓到凤轻尘。 侧过脸时,蓝九卿长发也随着一动,有几根发丝与凤轻尘的长发缠绕在一起。 “好了。”凤轻尘拍了拍手,起身,却发现自己没有把头发盘起来,她与蓝九卿的头发缠在一起,这一个起身扯的她头皮生痛。 嘶……凤轻尘摸了摸发麻的头发,一脸郁闷。 结发为夫妻! 蓝九卿察觉到痛,一回头就看到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发丝,心中一动,可不等蓝九卿多想,凤轻尘一把就将自己的头发扯掉了。 “对不起,我这就把头发盘起来。”凤轻尘转身找发带,蓝九卿目光微闪,一个用力,将与凤轻尘的发丝,缠绕在一直的头发扯了下来。 看着手心缠在一起的发丝,蓝九卿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趁凤轻尘不注意,取出一块白色的帕子,将这几根头发包了起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凤轻尘,你注定是我的,蓝家的男人只为凤离家的女人疯狂,你逃不掉,你身上的秘密,我也会一一挖出来。 凤轻尘盘好头发后,又重新净了手,搬了一个小矮凳坐在床边,发现蓝九卿情绪上的变化,凤轻尘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很乖觉地没有多问,从药箱拿出剪刀,将蓝九卿身上的白布与绷带全部剪掉。 冰凉的剪刀碰到温热的肌肤,蓝九卿忍不住一缩,这也就是凤轻尘,换作任何一个人,拿着一把剪刀在他身上划来划去,不管对方有没有恶意,他一定会先下手杀对方。 “别乱动,再乱动,我把你的伤口剪开。”凤轻尘瞪了蓝九卿一眼,握着剪刀“咔嚓”两声,威胁道。 呃……蓝九卿默,果真不再动了。 凤轻尘将染了血的绷带放在一边,用棉签沾着药水,替蓝九卿清理伤口,看着蓝九卿汗湿红肿的伤口,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温怒。 这个天气居然还能让伤口沾到汗水,蓝九卿到底在做什么,他真不要命了嘛,伤口感染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严重的话真得会要命。 “蓝九卿,你的伤很严重,如果可以我希望你静养一段时间,你这样不利于伤口愈合。”凤轻尘清洗完伤口后,又给重新上药包扎,实在忍不住,劝说了一句。 蓝九卿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我今晚可不可睡在你这里?” “你没地方去?”凤轻尘眉头紧皱,一脸为难。 她相信蓝九卿是君子,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好。 “没有,怎么,你担心明天的比试?”蓝九卿试探地问道。 “明天的比试?你说我和苏绾的画画比试?”凤轻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 “是,你不担心明天的比试吗?” 凤轻尘利落的器具全部放好,“啪”的一声关上:“没什么好担心,尽人事听天命,再说我已经赢了苏绾两局,要担心也是苏绾担心。” 胜利者有骄傲的资格。 蓝九卿点了点头,身子一点一点往下歪:“既然如此,我今天就睡在你这里,我怕伤口再裂开。” 为了让凤轻尘心软,蓝九卿顺势装出虚弱与痛苦的样子,事实上伤口真得很痛,蓝九卿真不是装得,如果可以蓝九卿真想摘下面具,让凤轻尘看看他惨白的脸和额头上汗水。 呃…… 凤轻尘站在屋内,一动不动。(未完待续) 442深意,九皇叔病了 第二天,凤轻尘醒来时,蓝九卿已经走了,凤轻尘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胳膊,无比怨念瞪向身后的矮塌。 睡矮塌就和睡沙发一样,四肢根本没有办法伸展,一个不好人还会掉下来,只睡了一个晚上,凤轻尘就发誓,她再也不睡第二次,太影响睡眠质量了。 凤轻尘气嘟嘟的将被子丢回床上,稍作整理,,当佟珏与佟瑶进来,凤轻尘让她们换新的被子与床单,理由是:“我昨天不小心把药水打在被子上,很难闻,你们替我换了。” 被子和床单的确是一股药水味,佟珏与佟瑶不疑有它,迅速将凤轻尘的被子和床单收走。 用完早膳,凤轻尘拿着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在侍卫的护送下,去皇家学院与苏绾进行第四场比试。 画画的比试同样是收七个人来评判,九皇叔、西陵天磊、颜老、元希先生,还有稷下学宫的三位大画家。 听到稷下学宫,凤轻尘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昨天的书法比试,她要是没有猜错的话,投她赢的应该是稷下学宫的人,不然不会刚好三票。 在九皇叔提出匿名评比时,凤轻尘就知道九皇叔有后手,还真让她猜中,估计苏绾回去后也想明白,可惜想明白又如何,她没有证据。 那七张字条,九皇叔早就吩咐人烧掉了,苏绾也只能是猜测,而凭着猜测,苏绾不敢对稷下学宫的人动手。 到了皇家学院,凤轻尘收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九皇叔感染了风寒,无法前来评比,由太子殿下代替九皇叔参加评比。 “九皇叔风寒?”怎么可能,昨天她和九皇叔分手时,九皇叔还好好的,这才一个晚上,九皇叔怎么就风寒,难不成九皇叔昨天晚上,洗冷水澡了? 呃……想到昨天下午在马车上发生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凤轻尘坏心的想。 “是,皇叔他感染了风寒,太医也说皇叔他现在不宜外出,需要静养。”太子将自己的担心,表现得恰当好处,凤轻尘横竖也看不出,太子这是真担心,还是假担心。 “轻尘知道了,多谢殿下。”太子的话不像是假的,可凤轻尘总觉得九皇叔这风寒,感染的有点蹊跷。 九皇叔怎么也不像这么娇弱的人。 “不客气,皇叔他很担心你,一大早就派人进宫,说不能前来参加评比,请父皇准许我前来,还特意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 太子时刻不忘在凤轻尘面前,为九皇叔说好话,太子这个侄子还真是够贴心,凤轻尘默默地看了太子一眼,乖乖地低下头,一副羞涩的样子:“多谢殿下,多谢九皇叔的厚爱,轻尘身份卑微无法入九王府,还请殿下见到九皇叔,替轻尘表达感谢之意。” “怎么,轻尘不准备去看望皇叔?”太子惊讶的道。 现在皇城谁不知九皇叔那句“本王向来爱屋及乌,怎么?磊太子有意见?” 因这句话,皇城的女子一至认为,九皇叔看似无情,实则是天底下最深情的男人,而凤轻尘这个女人,居然霸占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实在太让人嫉妒了。 九皇叔原本就是皇城贵女最想嫁的男人之一,因这句话,九皇叔已成为皇城贵女最想嫁的男人,没有之一。 “轻尘身份卑微,实则不敢踏入九王府,太子殿下替轻尘表达谢意就足够了。”她才不要去呢,她是大夫,大夫上门都没有什么好事,再说九皇叔兴师动众的请太医,这“病”估计一时半伙不会好。 “咳咳。轻尘你这是在说笑吗?你昨天可是和皇叔共乘一车出城,太医说皇叔会感染风寒,就是昨天下午吹了风。” 都坐上九皇叔的马车了,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身份卑微,进不了府,太子直接无语了,他就不信,他都点明九皇叔会病,全是因为凤轻尘,这样凤轻尘还好意思不去。 凤轻尘原本就心存怀疑,这伙更加肯定九皇叔的“病”不简单了,九皇叔绝对不会随便生病,说不定这次生病也有深意,她绝对不去凑热闹。 “太子说笑了,昨天下午轻尘和九皇叔一同出城,轻尘一个弱女子都没有风寒,九皇叔哪有那么娇弱,想必九皇叔回去后,又遇到了什么吧。”凤轻尘笑着解释,她是吃撑了,才会把九皇叔的病,往自己身上揽。 “皇叔要是听到了,一定会伤心死。”太子半真半假的道。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接话。 “太子殿下,凤小姐,两位这是在说什么,这么高兴?”苏绾一身粉紫色拖地长衫,明艳动人,如花的容颜笑得比向日葵还要灿烂,和昨天斯底里歇的样子完全不同。 不得不说,苏绾是个坚强的人,不过一天的功夫,就从那般严重的打击中回过神了。 凤轻尘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拉开自己与太子的距离,转头对苏绾道:“原来是苏小姐,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和太子正在说昨天比试的事情,正猜想苏绾小姐今天会不会和昨天一样——输不起。” 语落,还不忘附送一个大大的笑脸,存心是想要气死苏绾。 凤轻尘还真是够坏心的,皇叔以后有得受了。太子笑着摇头,眼中有着他自己也不曾发觉的宠溺,在苏绾变脸前,太子柔声开口:“好了,快去准备比试吧,要是输了,皇叔可不会放过我。” “是,太子殿下。”凤轻尘一本正经的行礼,俏皮的道。 苏绾看着太子与凤轻尘一唱一和,气得脸都白了,可偏偏这两人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可恶! 苏绾握了握拳,闭上眼,不去看凤轻尘那张讨人厌的脸,她倒要看看,没有九皇叔在,凤轻尘拿什么赢她。 太子可不是九皇叔,九皇叔敢放言,他就是徇私又怎样,可太子不敢,太子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盯着,一个不好就会被御史弹骇,到时候他那太子之位,也别想坐了。 这么一想,苏绾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莲步轻移,朝自己的位置走去,路过凤轻尘身边时,还不忘笑着看她一眼:“凤小姐,我很期待你今天的表现,这三天的比试,凤小姐可是给了苏绾一个又一个惊喜,希望今天凤小姐别让苏绾失望。” 确实,大琴、棋、书三场比试中,凤轻尘一次比一次惊艳,出奇制胜,她所做的一切,完全超乎众人的想象,可谓是一次比一次惊艳。 苏绾这话并不是讽刺,今天有很多人都盯着凤轻尘,皇城外也有不少人在猜,凤轻尘在画画在的比试上,又会做出什么让人惊艳的事情……(未完待续) 443好奇,总不好让你失望 凤轻尘一向奉行高调做事,低调做人的原则,可偏偏老天爷就爱跟她作对,她越想低调,结果总是越高调,甚至一个不小心,就城了皇城的焦点人物,一举一动都有人关注。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好意还是坏意,总有人把她推到风口浪尖,横竖躲不开,凤轻尘也不愿意一直缩在龟壳里,索性高调到底。 面对了苏绾的挑衅,凤轻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右手轻抚鬓角的碎丝,漫不惊心的道:“苏小姐你放心,轻尘定不会让你失望,一定让你好好惊喜一番。” 即使凤轻尘坐着,苏绾站着,在气势上凤轻尘也不输苏绾半分,凤轻尘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信与傲气,不是苏家的女儿能压得住的。 苏家说好点那叫新贵,实际上不过是靠女人发家的暴发户罢了,不然也不会提出要与凤轻尘比试这种荒谬的事情。 真正的世家名门,应该像王家那般,即使瞧不起凤轻尘,也不会表现出来,见到凤轻尘还能一脸亲切的招待她。 “绾绾拭目以待,凤小姐可别让大家失望才好。”她苏绾不过好,凤轻尘也别想好过,明明是两个人的比试,凭什么她要面对三皇子的威胁,而凤轻尘却能和九皇叔相约出城游玩。 凤轻尘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见苏绾还想要说什么,凤轻尘很好心地指了指苏绾身后:“苏小姐,颜老来了。” 苏绾身子一僵,脸色一变,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昨天颜老对她的评价,虽然三皇子下了禁口令,没有流传出去,可清流圈中的人却已知晓,那些大儒们对她本就没有什么好印象,这下更是糟糕到了极点,甚至影响了苏家男子的名声 颜老这种大儒,别说她了,就是苏家也得罪不起,苏绾不敢放肆,略略调整呼吸,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端庄优雅的朝自己的位置上走去,转身时苏绾特意侧过脸,露出自己完美的侧脸,正准备“惊讶”的看到颜老,然后顺势行礼,却发现她身后根本没有颜老的影子。 “凤轻尘你骗我。”苏绾立马拉下脸来,脸上的笑也维持不住了。 凤轻尘噗嗤一笑,本想说“谁叫你好骗”,想了想还是不逗苏绾了,凤轻尘坐直身子,一本正经的道:“苏小姐,名门闺秀笑当笑,乐当乐,可哀与怒却不能随心所欲,你这样不好。”幸亏现场只有太子、凤轻尘与苏绾三人,不然苏绾脸都会气歪来。 凤轻尘的话虽然不客气,可却没有说错,苏绾高昂的斗志因凤轻尘这一句话给淡了下来,气馁的坐在椅子上。 哪知刚坐下去,颜老一行人就真来了。 苏绾庆幸自己没有跟凤轻尘计较,不然自己争强好胜的样子落到颜老眼中,肯定又会生事端,苏绾连忙站了起来,也没有讨好的心思,和往常一般行礼。 颜老是个刚正的人,虽然昨天说了苏绾,可并没有带偏见来参加今天的评比,他对苏绾的态度还是和之前一样。 因为昨天书法比试闹出了不愉快的事情,今天画画比试不允许外人观看,太子今天代表的是九皇叔,哪怕他和西陵天磊身份相当,今天也是他坐在主位上。 随着太子宣布比试开始,凤轻尘与苏绾便起身,走到各自的画桌前,和书法比试一样,笔、纸、颜料都要自己准备。 今天没人关心苏绾拿出什么名笔、名纸,大家更多的关心凤轻尘会拿出什么东西。 面对八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凤轻尘淡定地从竹篮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硬纸和削尖了的炭笔,当然还有辅助用的尺子。 苏绾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和大家一样,都看向凤轻尘,凤轻尘每拿一样画具出来,苏绾的震惊就多一分,当凤轻尘的竹篮取空时,苏绾的眼睛更是睁得老大。 她没有看错吧,凤轻尘就准备用这些东西画画,除了纸以外,凤轻尘桌上根本没有一样是画面用的工具。 不过,苏绾吸取了昨天的教训,即使好奇、震惊、不解也没有问出来,而是默默地收回视线,将自己准备好的画纸、画笔和颜料一一铺出来。 元希先生看到凤轻尘摊出的东西,好奇的追问了一句:“凤轻尘,你就用这些东西做画,你这画纸可不小。” 凤轻尘的画纸,少说有两米余长,虽说她和苏绾比试画画没有规定时间,可同等质量下,先画完的人肯定算优胜。 “对,我就用这些东西做画,元希先生放心,轻尘不会耽误众位用午膳的时间。”凤轻尘一脸自信,黑眸流转着醉人的神彩,元希先生看得一怔,心中暗叹九皇叔好眼光,凤轻尘小小年纪便风姿不凡,日后长大了那该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我很期待。”元希先生回过神,笑道。 西陵天陵接话道:“本宫很好奇凤小姐你到底要画什么,不知凤小姐可否事先透露一二?” 这个时候说画的主题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毕竟比试已经开始了,苏绾也早早的选好了题材,就算知道凤轻尘画什么,苏绾也不会更改,可是凤轻尘并不打算说,有些东西说出来,就少了神秘感了。 “磊太子不用心急,轻尘这就开始做画,磊太子很快就知道轻尘画的是什么了。”凤轻尘神秘一笑。 如此一来,反倒把众人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稷下学宫的三位评判和太子也笑着说和,很期待。 可俗话说的好,期待越高失望就越高,凤轻尘这到是把自己逼入到一个尴尬的境地,好在凤轻尘心里素质高,再说了她并不在意这一局的输赢,画画就是输给苏绾,她的胜算还是很大。 凤轻尘拱了拱手,一脸歉意,依旧不打算说,太子微微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九皇叔叮嘱过他,他只要站在凤轻尘这一边,评判的时候顺着凤轻尘的话说就行,其他的交给凤轻尘,凤轻尘有办法赢苏绾。 凤轻尘不说,众人也不会再逼问,不过随后七位评判的目光,停留在凤轻尘画纸上的时间明显多了起来,他们是真心想要看,在画具如此简单的情况下,凤轻尘能画出什么。 苏绾看着成为人群焦点的凤轻尘,心里那叫一个气呀,可面上却不表露半分,暗自握拳,发誓今天一定要赢凤轻尘。(未完待续) 444惊艳,请太医前来 看凤轻尘已经开始作画,苏绾也不敢再浪费时间,连忙收回眼神,吸气、呼气,平静自己的心神。 待到苏绾确定自己心平气和,不会受凤轻尘影响后,才动手调制颜料。 苏绾准备的颜料很丰富,而且大多都是御用之物,稷下学宫三位大画家的目光,在苏绾那些颜料上面停留了不少时间。 苏绾准备的颜料以红和绿为多,再加上苏绾桌上的画笔,苏绾即便不说,七位评判也能猜到,苏绾应该会画与花有关的东西。 能猜到,就不愿意花太多精力去管了,七位评判的目光,更多的是放在凤轻尘的身上,凤轻尘那里,真正是让人看不透。 凤轻尘半个身子趴在桌上,拿着炭笔,在白纸上画出一条条略有一些弯曲的横线,或明或暗,或浓或淡,或长或短,间隔很大,凤轻尘时不时还会拿尺子比划两下,看上去隐约像放大的树叶脉络,可再一看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七位评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痒痒的,他们真的很想知道,凤轻尘到底是要画什么,七位评判目光灼灼,似要将凤轻尘的画纸,盯出一朵花来,恨不得凤轻尘“唰唰”两笔就画好,这样钓着实在难受。 好在,凤轻尘足够冷静,或者说此时的她陷入紧张的工作状态中,完全没有心思去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是的,工作,凤轻尘是在画画,可同时亦是做前世,她的导师布置的功课。 当年,为了完成这功课,凤轻尘可吃了不少苦,画了几百张,才勉强入了导师的眼。 凤轻尘的桌子上,还有不少小纸片,凤轻尘每画两条线,就会在纸片上记下一些东西,隔得太远,七位评判就是伸长脖子也看不到,当然他们也不会做伸长脖子,这种失身份的事情。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太子和颜老都喝完三壶茶了,苏绾的蝶恋花也有雏形了,可凤轻尘那里在画什么,他们还是没有看懂,隐约像是一个人形,可似乎单薄了一些。 凤轻尘画好横竖的线条后,一伙拿炭笔涂抹,一伙又拿一块小布片在纸上擦来擦去,纸上墨迹浓暗相宜,凤轻尘纸上的东西好像立起来一般,当凤轻尘画好第一条时,元希先生突然小声的说了一句:“骨头?” “真的是骨头,看上去和人骨一模一样。”元希先生的话,引来众人的议论,好在在场的都是有身份有学识的人,并没有大声喧哗,一个个都小声与身边的人交头接耳,以免影响作画人的情绪。 太子就可怜了,他左边是西陵天磊,右边是颜老,他和西陵天磊无话可说,颜老吗? 太子看了颜老一眼,默默的收回的视线,他看到颜老一脸激动的看着凤轻尘,估计是看出凤轻尘这幅画的价值了。 七位评判的议论声,凤轻尘听到了,笑了笑并没有多说,拿起画笔继续奋斗。 她要画的是人体骨骼结构图,这可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好在她当年画顺手了,也画习惯了,对于骨骼的尺寸与位置,她记得一清二楚,只不过为了获胜,她要用黑白灰表现出骨头的立体感,这样便要多费一些时间。 “殿下,凤轻尘画的是人体骨骼图,老夫建议殿下去宫里请一位熟悉骨骼的太医前来,毕竟我等可以评判出画功好不好,却无法评定凤轻尘画得准不准。” 颜老不仅仅在琴棋书画上造诣高,于其他事务也相当精通,当凤轻尘开始完善骨骼图时,他便明白这张图的价值。 凤轻尘这幅画,不是用来欣赏而是用来救人的,外界盛传凤轻尘医术高超,现在看来应该是确有其事,不说别的,只说这一张图,对大夫来说,就是千金难求。 “颜老说的是,本宫这就命人进宫,把这事禀报给父皇。”太子取出一块令牌,给了身后的太监,让他进宫把这里的事情禀报给皇上听,至于皇上会不会听,那就与他无关了。 同时,太子亦小声叮嘱,顺便去九王府说一声,免得九皇叔担心凤轻尘的情况。 太监拿了令牌,飞速的外出,调动了太子的侍卫,一个去九王府,一个护送他进宫。 “驾驾……”骏马飞驰,有不少人都知道这太监和护卫是从皇家书院出来的,看到太监和侍卫朝皇宫奔去,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比试出了问题。 关注今天比试的人还是很多的,可是皇家书院里外三层都有重兵把守,根本没办法进去,也探不出半点消息。 外面的人心急如焚,越是不知越是乱传,众人纷纷猜测,里面肯定出了惊天大事,不然怎么会惊动皇上。 当看到太医从宫里出来时,直接就被说成,凤轻尘与苏绾比试时大打出手,伤了太子之类云云。 九皇叔在王府收到太子派人传来的消息,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果然是个不安分的主,你这是要把东陵搅得天翻地覆才满足吗?” 九皇叔毫不掩饰对凤轻尘的偏爱,唇角微扬,眉眼间尽是一笑意,一副以凤轻尘为傲的样子。 来汇报的侍卫一抬,就看到九皇叔的笑颜,瞬间失神,一脸惊艳,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九皇叔看。 九看叔真好看!侍卫一脸痴迷,双眼闪闪发亮。 如果是平时,九皇叔定要好好惩罚对方一番,可他今天心情好,直接挥手示意来人退下。 “是,九皇叔。”侍卫还没有从九皇叔的笑容中回神,好似踩在云端一般,晃晃忽忽地走了出来。 直至走到九王府大门口,那侍卫还沉浸在九皇叔的笑容中,心中暗骂,到底是什么人传的流言,说什么九皇叔冷酷无情,冰冷肃杀,那全是骗人的,九皇叔可亲切、可好说话了,九皇叔笑起来,就好像冬雪融化,大地回春,让人移不开眼…… 凤轻尘一心作画,根本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自己画的图,居然引来了太医,凤轻尘将最后一笔画了出来,看着纸上按真人比例画出来的骨骼图,凤轻尘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她看来,这副作品就算没有一百分,也有九十分,除去画画技巧,这幅图没有一丝缺陷…… 没想到,当年的努力,居然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凤轻尘低头发笑,要是她的导师知道了,肯定会大赞自己英明。 当年他就认为,让学生画骨骼图是英明的决定,即使他带的学生,各个抱怨,认为画骨骼图完全是浪费时间,他也强硬地要求学生做到,因为这是医生的基本功。(未完待续) 445输赢,我享受比试的过程(第三更) 当凤轻尘收笔时,太子、颜老几人也惊艳到,一幅立体的人体骨骼图跃然于纸上,清晰逼真。 虽只有黑白灰三色,可整副画却不显单调,当然也看不出什么画功与灵气,凤轻尘这幅画,只是真实的将实物呈现了出来,多了几分匠气少了几分灵动,完全没有意境与美感可言。 单从画功与欣赏来的角度来讲,凤轻尘这副人体骨骼图,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至少没有苏绾的蝶恋花生动,正常人都会认为百花盛开比一具骷髅好看。 苏绾的画作也接近尾声,苏绾将百花绽放、蝴蝶在花丛飞舞的画面,画得活灵活现,远远看去,那纸上的蝴蝶好像真得会飞走一般。 苏绾的画,比她的字更好,若从画功上来讲,凤轻尘输定了。 本以为凤轻尘已经画完了,大家可以传阅了,却见凤轻尘又拿出一只笔,还有一把尺子。 “凤轻尘这是要做什么?我等虽不是大夫,可也能看出来,这幅人体骨骼图已接的完美了。”稷下学宫三位评断,对凤轻尘不了解,所以一头雾水,又担心凤轻尘画蛇添足。 这个时候,元希先生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凤轻尘应该是想做标记,凤轻尘画的是人体骨骼图,她肯定不在意画的意境。” 真要在意画境,就不会画这么吓人的东西,凤轻尘那幅画要纯粹用画来说,就只是一只骷髅,不仅美感全无,反倒有点寒碜人。 元希先生还是很了解凤轻尘,元希先生的话落刚下,就看到凤轻尘用尺子在骨骼图上,画出一条条细线,凤轻尘从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一一标记了起来。 左边依次是:顶骨、鼻骨、颞骨、下颌骨、锁骨、肩胛骨、肱骨、肋软骨、尺骨、桡骨、髋骨、尾骨、股骨、髋骨、腓骨、胫骨。 右边依次:额骨、颧骨、下颌骨、颈椎、胸骨、肋骨、胸椎、腰骨、骶骨、腕骨、掌骨、指骨、跗骨、跖骨、趾骨。 凤轻尘的毛笔字不漂亮,可用细小的炭笔所写,那字方方正正的就好像印刷出来的一样,字虽小却清晰可见。 当凤轻尘将每一块骨头都标出来时,整幅画就更没有美感可言,纯粹是一幅教学图,太子第一个拿到凤轻尘的骨骼的图,惊艳过后便是郁闷,他实在找不到词夸凤轻尘这幅画。 最后只能说凤轻尘炭笔画技巧不凡,将人体骨骼图画得和真的一模一样,看到这图就想到森森白骨,看久了还能感觉这俱白骨,要从纸上走下来。 “多谢殿下的夸奖。”凤轻尘半点不谦虚,直接应下,这大大方方的样子,说真的,还真让讨厌不起来。 接下来画又传给了西陵天磊:“画的内容不错,可惜今天比的是画画不是医术,凤小姐这幅画匠气太重,选题太过阴暗,本宫实在不喜。” 西陵天磊也没有说错,凤轻尘这副幅过于逼真了,要是晚上看到,真正会被吓死。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磊太子不喜欢也是正常,轻尘能理解。”被夸大方的接受,被贬更是毫无芥蒂的回应,这就是凤轻尘了,她完全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受之,也任之,颇有几分清流的孤傲气息。 颜老、元希先生和三位大画家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满意之色,小小年纪就能不骄不躁,这凤轻尘的确能成大器。 当画传到颜老手上时,颜老仔仔细细的将上面的每一条线和每一个字,来回看了数遍,原本凤轻尘就画得详实,做上标记后,更是一目了然,他这个外行也能看明白,人体每一根骨头所在。 远远看去就足够让人吃惊,放近颜老才明白,凤轻尘这幅画是何等的不凡,当然,绝不能用欣赏的眼光去看这幅画,如果纯粹用欣赏的眼光也对待这幅画,你就落了下乘。 “凤轻尘,你所画的骨骼图,是按人体的尺寸来画的吗?”颜老记得,凤轻尘画的时候,时不时的拿尺子在那里量,还在计算着什么。 凤轻尘眼睛一亮,她就知道真正的大儒都是博学多才的,没想到颜老一眼就看出来了,凤轻尘激动的点头:“颜老慧眼。” 这份激动,只有真正理解的人能明白,这叫遇到知音,只有懂我之人,才能动我之心。 “哈哈哈,是轻尘小友画得好,老夫曾有幸见过一位医者画的骨骼图,不过没有轻尘小友画得这么逼真、详实。”颜老一脸笑意,虽一副谦虚的样子,可在场的人都明白,见凤轻尘说他说中了,他得意呢。 凤轻尘的心“咯噔”一停,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现在讲究人死为大,一般情况下,哪怕是大夫也找不到一俱完整的尸体。 就算有一俱完整的尸体交给大夫,也没有人敢将尸体解剖,就算解剖了也看不到骨头,而人死后大都是土葬,下葬后也不可能将尸体挖出来,将骨骼排列对比,然后去描绘。 她这幅人体骨骼图太过详实反倒有点不寻常了,如果有人追问这幅图的来路,她估计讨不到好,说不定还会把孙正道当初找尸体给她练手的事情爆出来。 以防万一,凤轻尘“无心”的解释了一句:“多谢颜老的夸奖,轻尘能将骨骼图画得如此完整详实,多亏了师父的教导。 当初学医时,师父要轻尘在一个月内,熟悉人体所有的穴位、骨骼、还有五脏六腑的位置。 轻尘愚笨怎么也记不住,眼见师父要求的日子逼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边记边画下来,慢慢地背,到后来,画得多了,见得病人多了,对于骨骼就更了解了,画起来也就顺手了。 以前一直都是画给自己看,寥寥几笔只要自己看得明白就行,这倒是轻尘第一次画得这么详实。”说到最后,凤轻尘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此时倒是有几分小女儿的娇羞。 “轻尘小友有个好师父。”颜老的眼中闪动着睿智的光芒,将手中的画传给元希先生,在心中暗赞,好个通透的女子,他隐晦一提,凤轻尘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元希拿到话,虽不像颜老那般仔细,但也没有和太子、西陵天磊那般草率,看完后元希先生意有所指的道:“凤轻尘,你的画虽好,可用来参加比试却没有胜算,你可明白?” “多谢元希先生指点,轻尘明白。”凤轻尘在心中郁闷的嘀咕,你真当她乐意来比试。 “既然明白,你为何还要拿这幅画来参加比试?”这是元希不解的地方,凤轻尘将黑白灰三色用得这么好,她要是画其他的,定会更出彩……(未完待续) 446圣旨到,一个比一个阴险(第四更) 【今天满百张月票,我六更!】 元希先生的话没有错,她用人体骨骼图参加比试,风险很大,要不是颜老慧眼,她这图十有八九会被埋没了。 可你当她想呀,她也想和唐伯虎那样,随便画两笔就是绝世名画,让人惊艳羡慕,可前提是她得会,她有这个才能。 凤轻尘偷偷翻了白眼,低下头,不让元希先生看到她鄙夷的眼神。 元希先生当人人和他一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嘛,元希先生难道不知,这世间有一群人连温饱都无法解决,哪有闲情雅志去学琴棋书画,享受那风月之事。 琴棋书画是有权、有钱人家的闺秀才有资格学有东西,她凤轻尘哪里有权、有钱了,虽是圣上亲封的忠义侯之女,可也是今年的事情,短短一年她能学什么。 凤轻尘真不知道,是元希先生太过单纯,还是她装才女装得太成功,元希先生居然真认为她是才女,认为她有绘画的本事。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凤轻尘真想发飙,告诉元希先生,为了和苏绾比试,她把看家本领都使了出来,她唯一会画的就是人体骨骼图和人体器官图,除此之外她别的都不会。 可她不能说,一说她就输了。 装,装,装,她要装出淡泊名利的样子,好让这些名流大儒喜欢。 凤轻尘调整呼吸,扬起明媚的笑脸,一脸恬淡的道:“元希先生,今天这场画画比试,我只想享受比试的过程,对于输赢我倒不在意,琴棋书画本就是雅事,添上功利心,反倒污了琴棋书画这四个字。” “轻尘小友说得好,琴能悦人心神,棋能引人思考,书能让人静神,画能让人忘忧,虽是比试却不能用功利心弹琴、做画。”颜老附和,亦是侧面表明,他欣赏凤轻尘的人体骨骼图,此图要是公布于众,意义远比一副《蝶恋花》来得深远。 “颜老说得是,画出一副有用的画,画出一副让自己心情愉悦的画,比取得胜利更让人心喜。”凤轻尘心里不认同,可面上却是一脸恭敬。 也只有颜老这样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正参加比试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在乎输赢,就如同清流大儒爱名声一样,参加比试的人也想要得到好名声。 功利心,这世间有谁能脱离这三个字,学者名儒追求的境界与清名也是功利心,谁也不比谁清高,这世间的凡夫俗子,有几人能跳出名利场,远离这浮华的尘世。 凤轻尘不认为有功利心是坏事,只要把功利心摆正,不损己害人就行了,没有功利心,贪官不贪、清官不想留名、这世间启不是要乱套。 当然,凤轻尘心里明白就行,可没有想过拿这套道理去说服颜老等人,说了就会得罪一大批人,她可不想惹事,现在最要紧的是,紧握颜老大腿,争取在画画中比试中获胜。 颜老脸上的笑意加重,看凤轻尘的眼神也越发的满意了,当然,活了五十多年,颜老怎么看不出,凤轻尘并不像她表现得那般云淡风轻,但小小年纪就能做到这一步,能装出不争名利的样子,已是不易。 对年轻人,对孩子,咱要宽容。 颜老笑得如同老狐狸,想到家里那坛前朝雪酿,颜老眼中的笑意更甚,好吧,是人都会有爱好和弱点,连他都跳不出这名利场,又怎么能奢望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能看透这名利场。 凤轻尘的人体骨骼图,传了一遍后,苏绾的画也干透了,侍女小心意意地将苏绾的画捧到太子的面前。 太子扫了一眼,眼神落在那只蝴蝶上,笑着评道:“百花盛开,千姿百态,苏绾小姐将花的风貌画了出来,只是这蝴蝶稍嫌华丽,让这画失了真实。” “请殿下指教?”苏绾不解的问道,或者说她不服,认为太子这是在故意挑错。 太子包容一笑:“苏绾小姐这蝴蝶美则美矣,但却少了几分真实,苏绾小姐你可曾见过如此色彩斑斓的蝴蝶。” 世人画蝶,都将蝶画得炫丽多姿,美轮美奂,哪里会管是不是真的有这种蝴蝶,太子这么一说倒是把苏绾给问住了。 她虽有捕过蝶,倒真没有看到画上那种多彩炫丽的蝴蝶,只是她的先生是这样教她,她便这样画了,现在被太子指出来,苏绾倒真不知如何说了。 太子很有风度,没有为难苏绾的意思,笑着将画传给西陵天磊:“磊太子可要看仔细,本宫记得磊太子昨天可是说了,本宫的皇叔说轻尘好就是徇私。” 太子绝对是只笑面虎,阴起人来眼也不眨,西陵天磊不是九皇叔,他没办法像九皇叔那般,理直气壮的偏心,西陵天磊也不好多说,夸了数句,便将画传给颜老。 苏绾的画功扎实,用色大胆,这一副蝶恋花,虽然不是珍品,但绝对是上品,而且苏绾的画比凤轻尘的画,好评多了,颜老和三位大画家也不吝啬赞美之词。 这么一圈下来,除了太子指出一个小问题外,其他都人都是赞美之词,苏绾高悬的心终于落到心口,心平气和等七位评判评出胜负。 这一次,她该赢了吧! 可为了评判的方法,七位评判,或者说太子与西陵天磊又争执了起来。 “书画本一体,既然昨天是匿名评判,今天也就这么办吧。”太子道。 西陵天磊立马否定:“不好,不好,书画虽一体,可各有千秋,怎么能用相同的评判方式,依我看不如我们从按画功、意境等打分,最后谁的分高,谁就是赢家。” “画虽讲究意境,但别忘记画更要真实,苏绾小姐那画,少了几分真实。”太子不让苏绾解释也是有原因的,你看现在不就是一个好的攻击点吗。 “画追求的境界,太过拘泥于现实,便少新意。”西陵天磊也不甘示意,昨天被九皇叔阴了一道,他今天绝不会再重蹈覆辙,谁知道九皇叔背后有没有下黑手。 昨天的事,他不查并不表示不知道。 “磊太子这是认为,新意比写实更重要了?难道为了画的好看,就可以不顾现实,颠倒黑白,将民不聊生的惨况,画成太平盛世?”太子一句话,瞬间将小小的画画比试,提到政治的高度。 凤轻尘佩服得五体投地,从小接受精英教育长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 太子和西陵天磊互不相让,两人你来我往,不见半丝火药味,可偏偏一刻钟下来,都没有一丝进展,谁也不肯让步,直到太监来报,皇上有旨,宣凤轻尘与苏绾带着画作进宫,西陵天磊才明白,自己又中了太子的计,太子这分明是在拖延时间……(未完待续) 447装才女,重要的是我赢了(第五更) 【今天满百张月票,我六更,所以月票什么的,你们来吧,彩今天就趴在电脑上不动了!】 虚荣和骄傲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骄傲是自己怎样看自己,而虚荣则是在意别人怎样看自己。 凤轻尘不知道苏绾是前者还是后者,凤轻尘只知道自己虽然有点小虚荣,但还是更在意自己如何看自己 所以当太子说:“要不要派人去找九皇叔时。”凤轻尘摇头拒绝了:“不用了,没有必要为一场比试的输赢惊动九皇叔。” 她自己知道自己画的人体骨骼图是标准的,完美的就行了,不是不在乎输赢,而是不值得。 九皇叔的病一次不容易,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破坏九皇叔的棋局,到时候自己要付出的代价,说不定会更高昻。 还是那句话,走到这一步输不起的人是苏绾,不是她凤轻尘,她输一局不影响大局。 让凤轻尘不解的是,皇上怎么会想着把她和苏绾召见宫,如果是为了那副人体骨骼图,比试结束后,皇上直接取走就行了。 要知道,她和苏绾与的比试,说来说去也只是小女儿之间的较量,皇上第一天关注一下,已经算是给面子了,毕竟皇上哪有闲功夫盯这种小事。 汗……凤轻尘不知道,皇上插手这件事,还真得和她那副人体骨骼图有关。 南陵锦凡收到皇家学院传来的消息,连忙进宫,希望皇上把苏绾与凤轻尘召进宫,好当面评判。 南陵锦凡不相信凤轻尘能画出人体骨骼图,当然如果是真的,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一副人体骨骼图,对他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在战场上士兵耗损最严重的不是战死,而是救治不当,因伤而死或者致残。 这副人体骨骼图如果是真实的,那么无论如何他都要弄一份回去,最好还能多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把这些东西拿去给那些军医,那群人总能减少将士因残退伍的人数。 不得不说南陵锦凡是个聪明的人,皇上也是将命令下达后,才想到这个事,不过皇上不气南陵锦凡,他气得是凤轻尘,这种好东西她就不能低调的献上来嘛,搞这么高调,害得他都没有优势了。 可事已至此,皇上也没办法改变,只能提前做好准备。 宣旨的太监带着一位柳姓太医前来,柳太医擅长医治外伤,在接骨方面是当之无愧的国手。 柳太医一来就将凤轻尘的画拿走了,皇上要他在进宫前,鉴定凤轻尘所画的骨骼位置是否正确完整,同时将把这副画临摹下来。 凤轻尘很清楚,一副完整的人体骨骼图意味着什么,明知柳太医的打算,凤轻尘也没有拒绝,这副图能造福病患最好了,这又不是她的东西,她心疼什么。 因为柳太医要在马车临摹画,又要核准画的真实性,所以他们一行人走得特别慢,也特别的招摇。 现在流言已经变成,太医赶到时,已经野外了,苏绾被凤轻尘活活打死了,现在皇上要拿凤轻尘治罪,一个不好东陵和南陵就要打仗了。 为什么没人说是凤轻尘被苏绾打死了呢? 很简单,凤轻尘在城门口,一个人挑了严公子家丁,踢爆严公子命根子一事,可是有不少人看到,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与苏绾打架,凤轻尘会吃亏。 来到皇宫,皇上把苏绾与凤轻尘晾在一边,直接拿了画,宣太子、西陵天磊、颜老、元希先生和三位大画家觐见。 苏绾与凤轻尘都明白,他们这是要去商量胜负的问题,同时亦是商讨凤轻尘那副人体骨骼图的用处,这个时候评判胜负的已经不是画功,而是利益。 南陵锦凡与皇上能想到的问题,西陵天磊回过神来后也想到了,就算他没有想到,看到皇上派来的太医,单独将凤轻尘的画拿走,他也想明白了。 皇上一群人关在里面讨论什么,凤轻尘不知道,但凤轻尘明白,讨论的越久对苏绾越不利。 时间悄然流逝,凤轻尘半点不急,只是有点小愧疚,她还是耽误了颜老他们用午膳。 苏绾却越是越来越不安,她想要保持冷静,可她做不到,凤轻尘可以清高的说不在乎输赢,她苏绾不行。 看到凤轻尘那嘴角那抹云淡风轻的笑,苏绾就特别想上前,把凤轻尘脸上的笑给打掉,凤轻尘笑得太欠扁了。 “凤轻尘,你果然是一次比一次让人惊艳,今天绘画的比试,你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苏绾不想这么恶声恶气的说话,她只想找个人随便说说,好缓解一下等待的压力,可话一出口,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苏绾知道,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与凤轻尘说话,凤轻尘这人实在太讨厌,苏绾这一辈子都不会喜欢凤轻尘。 明明是一只丑小鸭,却没有丝毫的自觉,闯入天鹅圈中,不谦卑讨好就算,居然傲慢无礼,处处与她们争锋,抢她们的锋头,这样人早就该死。 “能入苏小姐的眼就好了,轻尘说了不会让你失望,当然不好失言。”如果可以,凤轻尘宁可站在殿门口看风景,也不愿意和苏绾在这里两看相厌。 可惜不能,这是皇宫,不能由她的性子行事。 “哼,凤轻尘,别以为你投机取巧赢了我,就认为自己是才女,颜老和元希先生对你另眼相看,是认为你有才学,可实际上你有没有才,你应该很清楚,你这个才女不过是装出来的,早晚有一天会被人识破,到时候我看你如何面对世人。” 苏绾最气凤轻尘这一点,明明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草胞,居然能装成大才女,连颜老和元希先生这等大儒都被她骗了 “装才女又如何,你连我这个装出来的才女都赢不过。”凤轻尘真觉得好笑,苏绾和苏家很在意才女的名声,可她凤轻尘并不在意。 装才女又如何,虽说她投机取巧了,可别忘了她可是凭真本事赢了苏绾,要不是她拿出这两下子,苏绾又怎么会认输。 世人怎么看她重要吗?世人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流言她听多了,再多几句也死不了。 “你……”苏绾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而像是为了验证凤轻尘的话一般,太监刚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面对凤轻尘与苏绾之间的剑拔弩张,太监很淡定装作没有看到,平板地对凤轻尘道:“凤小姐,恭喜你,你赢了。” 哈哈哈……凤轻尘猖狂的笑了一声,傲慢的扫一眼呆愣的苏绾,落井下石的道:“苏小姐,承认了。”(未完待续) 449罚跪,惹人厌的兄妹 孙太医? 凤轻尘皱眉,她最近杂事缠身,还真没有太过关注孙府的事情,说起来她也好久没有见到孙太医了。 “娘娘,我也很久没有见到孙太医。”凤轻尘实话实说,这事也没法瞒,只要谢家一查就明白。 “看样子孙太医最近很忙,如果轻尘见到了孙太医,替本宫告诉他一声,本宫要见他。”看到凤轻尘一脸莫名,谢皇贵妃才将心中怀疑压下,她就说孙正道和凤轻尘还没有胆子,敢背叛谢家。 “娘娘放心,轻尘见到孙太医,一定会告知他。”人家是过河拆桥,谢皇贵妃是河还没有过,就把她这桥给拆了,刚一答应她会替她保胎,这谢皇贵妃又傲了起来。 “嗯。”谢皇贵妃点了点头,挥了挥手:“本宫乏了,轻尘退下吧。” “是,娘娘。”凤轻尘心平气和的退了出去,和谢皇贵妃生气真不值得。 凤轻尘一走,谢皇贵妃身后的宫女便上前,将谢皇贵妃扶了起来:“娘娘,这凤轻尘可信吗?” “不管可不可信,终归要试一试,本宫腹中的孩子不能有事,要是孩子有事,本宫就拿凤轻尘陪葬。”谢皇贵妃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娘娘吉人有天相,小皇子受真龙庇护,一定会健健康康,娘娘你就放宽心,凤轻尘不是说小皇子六七个月时,就能确诊嘛,左右不过是三个月的事,娘娘你就别想这些了。”宫女连忙安慰几句。 谢皇贵妃叹了口气,抚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肚子,谢皇贵妃眼神幽远,闪过一抹狠绝:“是呀,左右不过是三个月,六个月大的孩子已成形,如果出了事,怕是皇后也兜不住。” 如果凤轻尘看到谢皇贵妃这个眼神,就会明白谢皇贵妃已经做了决定,她腹中的孩子真要有问题,哪怕终于不育,她都不会让这个孩子出生。 用这个孩子,换皇后下半生住冷宫,很值得。 谢家不缺女儿,她不能生了,就让谢家再送一个女儿进宫就行了。 …… 凤轻尘发现,她和皇宫八字不和,刚走出昭燕殿没多远,她就遇到了安平公主,不管愿不愿意,见到安平公主,凤轻尘就得跪下行礼。 “参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凤轻尘和一干宫女跪在一起,她今天只穿了一件绛红的小衫,并不显眼,可是…… 在安平公主眼中,凤轻尘是她的敌人,哪怕是化成了灰,安平公主也能将凤轻尘认出来,哪怕凤轻尘跪在一群宫女中间,安平公主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安平公主在宫女、嬷嬷的簇拥下,气势十足的走到凤轻尘的面前,黑色的靴子离凤轻尘只有五厘米远,只要一抬腿,安平公主就能踢到凤轻尘的脸。 打人打脸,安平公主终于学聪明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东陵的大女。”安平公主笑的张扬肆意,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看到凤轻尘跪在她脚边,她就高兴。 高傲张扬的凤轻尘,在她面前还不是一样得乖乖跪下,凤轻尘再怎么才名远扬,也改变不了她低贱出身。 凤轻尘沉默不语,根本没有接话的打算,安平公主只要不笨,就不会对她对手,要知道,这个时候她只要受一点伤,就可以拒绝比试,并且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安平公主的身上。 “凤轻尘,你哑巴了吗?没听到本宫问你话吗?”安平公主动了动脚,本想踢凤轻尘一脚,她身后的嬷嬷却快一步上前,拉住安平公主的衣袖:“公主,此时不宜动手。” “本宫知道,不需要你这个奴才多说。”安平公主傲慢的挥退嬷嬷,继续朝凤轻尘开火:“凤轻尘,没听到本宫问你话吗,还不快答。” “公主,你要轻尘答什么?”都要嫁人了还这么幼稚,凤轻尘真心为东陵子洛感到悲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只会给他后腿。 “当然是答……”安平公主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她好像没有问凤轻尘什么。 安平公主一张脸胀得通红,可恨的手上没有鞭子,要是鞭子在手,她肯定狠狠的抽凤轻尘一记。 安平公主有气没地方撒,狠狠地瞪了凤轻尘一眼,突然想到皇城最近流传的消息,安平公主眼珠一转,命令道:“凤轻尘,听说你那天用无弦的琴弹出了曲子,现在随本宫回殿,本宫今日要听你当日弹曲子。” “好呀,只要公主能拿出第二把冰弦琴,轻尘就弹给公主听。”凤轻尘在心中默默的祈祷,这个时候随便来一个人,把安平公主这个神经病拖走吧,她快受不了。 虽说和谢皇贵妃那种聪明人打交道累,可和安平公主这种没脑的女人打交道更累,凤轻尘真心不愿意理会这个刁蛮女。 上天似乎听到凤轻尘的祈祷声,安平公主刚命宫女,强制将凤轻尘带到她的宫殿时,洛王殿下出来了。 “安平,你在做什么。”东陵子洛这段时间处处受制,少了几分意气风发,多了几分沉稳。 “皇兄。”安平公主吓了一跳,傲娇女瞬间变成小白兔:“皇兄,你这么凶干嘛,我能做什么呢,我不过是请凤轻尘去我宫殿,一起讨论琴艺。” 东陵子洛明显不信,看着依旧跪在那里的凤轻尘,怀疑的问道:“凤轻尘,是这样吗?” 咦,洛王居然没有直接处理,而是问她?凤轻尘一脸不解,正准备回答时,安平公主突然轻咳一声,警告味十足。 凤轻尘本就不愿意和小女孩计较,再说了,她再蠢也不会在东陵子洛面前,告安平公主的状,当下顺着安平公主的道:“回洛王的话,安平公主的确邀请轻尘去公主殿,只不过轻尘今日有要事在身,无法前往,正和公主商量改天行不行。” 见凤轻尘如此听话,安平公主一脸得意,心道凤轻尘终于怕了她,安平公主拉着东陵子洛的衣袖撒娇道:“皇兄你听,我没骗你吧。” 东陵子洛明知有猫腻,可凤轻尘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打算深究,不管怎么样安平都是他妹妹:“既然凤轻尘没空,就改天吧,安平你先回去。” “皇兄……”安平公主不乐意的道。 她现在要见凤轻尘一次可不容易,打听到凤轻尘在谢皇贵妃这里,她七赶八赶才堵到人,这次放过了凤轻尘,下次再见凤轻尘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安平,别以为皇兄什么都不知道。”东陵子洛冷眼扫了安平一眼,吓得安平连忙松手,即使万分不愿,还是乖乖的欠身退下。 走之前,不忘瞪凤轻尘一眼,大意是算你走运。 凤轻尘却耷拉着脑袋了,有气无力的跪在那里。 她走运个鬼,她这是送走了猪,又迎来了狼,东陵子洛比安平公主更难缠好不好……(未完待续) 450渣男,不死也要脱层皮 凤轻尘就知道,落到东陵子洛手中,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她今天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东陵子洛从来就没有对她客气过。 安平公主走后,东陵子洛把宫女和太监打发走掉了,小道上只有凤轻尘和他两个人在,而这个位置是安平公主特意挑的,虽不偏僻,但因为离昭燕殿较近,除了昭燕殿的人,平时没人往这边走。 也就是说,凤轻尘基本上处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状态,别说九皇叔了,就是在宫里的太子,一时半伙也不可能找到这里来。 宫人都走光了,东陵子洛也没有叫凤轻尘起来,任凤轻尘一直跪在脚下。 东陵子洛低头看着即使跪在地上,依旧傲气凛然的凤轻尘,突然发现凤轻尘对他来说,是那样的陌生。 他从来没有好好打量过凤轻尘,也没有好好了解过凤轻尘,每一次见到凤轻尘除了给她难堪,还是给她难堪。 他任凤轻尘被瑶华设计,名声全毁;他看着凤轻尘跪在母后的殿外,九死一生;他逼凤轻尘跪在城门口,随百姓打骂。 凤轻尘被他欺凌至此,虽不曾表现出半分怨恨,可他很明白,他和凤轻尘之间的梁子结下来,他从不认为自己和凤轻尘能有和平共处的一天,也从不认为,凤轻尘与他相配。 可是,就在他这般对待凤轻尘后,凤轻尘得知他受伤后,依旧尽心救治他,让他在最快的时间,恢复健康。 即使他对凤轻尘了解不多,可也知道凤轻尘是有仇有仇,有恩报恩的女子,他以为凤轻尘不计前嫌的救他,是爱慕他,于是他以施恩者的口吻说:“凤轻尘,本王纳你为侧妃。” 结果却这个女人毫不留情的拒绝,他恼羞成怒。 他还没有理清他对凤轻尘的感情,瑶华就来了,然后发生了几件超出他掌控的事情,凤轻尘得了九皇叔的青睐,瑶华要嫁给子淳。 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他的掌控,打得他措手不及,可不知为何,在听到瑶华要嫁给子淳时,他松了口气。 他终于不用夹在母后和瑶华之间了,他终于不用两头为难了,瑶华依旧是他的最爱,只不过他和瑶华永远都没办法成为夫妻了。 心微痛,可当他看到凤轻尘与九皇叔出双入对时,他发现他的心,痛到不能呼吸,比听到瑶华嫁给子淳还要难受。 凤轻尘,本该是他的妻子,他的王妃,凤轻尘本应该站在他身边,可结果,他把一切都弄糟了,他和凤轻尘越走越远,比陌生人还不如。 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凤轻尘从始至终都不爱他,也不恨他,凤轻尘一向是无视他,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可他却开始关注凤轻尘的一举一动,看着一步一步展露风华的凤轻尘,他后悔了,可是凤轻尘的眼里已经没有他了。 凤轻尘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双腿已经发麻了,而伟大的洛王殿下,却没有叫她起身的打算,凤轻尘在心里将东陵子洛从头骂到尾,依旧不解气。 她就知道遇到东陵子洛准没好事,上次在城门口,她跪到虚脱,这一次,不知这洛王殿下要怎样才会放过她,要知道她明天可是有礼仪比试,她的膝盖跪伤了,她怎么参加比试。 东陵子洛不是存心让凤轻尘跪在那里,只是他的思绪跑得太远了,待到他想起凤轻尘时,发现凤轻尘还跪在他面前,东陵子洛立即开口道:“凤轻尘,起来吧。” “谢殿下。”凤轻尘气得想要杀人,咬牙切齿的道。 跪了太久,双腿都麻木了,凤轻尘根本没有办法直接起身,只能用手撑在地上,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哪知双腿一软,又跌了下去。 眼见就要落地了,凤轻尘鸵鸟的闭上眼,却不想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咦?这个时候还有人出手救她,凤轻尘睁开眼,却看到东陵子洛放大的俊颜。 “洛王殿下?”凤轻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拔高。 洛王会救她,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凤轻尘抬头看天,发现太阳很正常的挂在头顶上,渐渐往西落下。 这世界玄幻了。 “你跪太久了,本王扶你过去休息。”在抱住凤轻尘的那一刻,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东陵子洛贪婪的吸了口气,抱住凤轻尘力道也加重。 他突然舍不得放开凤轻尘了。 扶她过去休息,哼……她是因为谁才跪这么久的,明明自己就是罪魁祸首,还好意思摆出一副施恩的样子,凤轻尘在心中将东陵子洛唾弃一遍,推开东陵子洛:“多谢殿下,轻尘站一下就好了。” “别动。”软香惜玉在怀,东陵子洛哪里舍得放开,伸手一捞,凤轻尘又跌回他的怀抱。 闻着东陵子洛那惹人厌的巡熏香,凤轻尘怒了,也不装小白兔,厉声斥道“放手。” “凤轻尘,你命令本王?”东陵子洛加重力道,勒的凤轻尘喘不过气。 东陵子洛习惯在凤轻尘面前高高在上,短时间内根本放不下身份,要他讨好凤轻尘?做不到。 装,装,装什么好人,这么快就露馅,她就知道东陵子洛不安好心。 凤轻尘抽了口气,冷声道:“洛王殿下最好别逼我,即使我的双腿跪麻,要废了你也不是不可能。” 凤轻尘略略抬腿,提醒东陵子洛,当初她在那般狼狈的情况下,可以制住东陵子洛,现在也可以,只不过她当时走投无路,不得不冒险,现在生活平静,不愿意冒那个险罢了。 “你……”东陵子洛身子一僵,说实话,到现在他都忘不了被凤轻尘威胁的画面,凤轻尘是第一个敢威胁他的女人,而且一连两次。 “洛王,凡事适可而止,我不愿意惹麻烦,并不表示我怕麻烦,我只想要平静的生活。”她不找东陵子洛算账,并不表示她把那些账忘了,事实上她全部记在心里,等,等到时机到了,羽翼丰满了,欠她的她一一要讨回来。 “凤轻尘,本王没有恶意。”东陵子洛怒了,他今天真没有恶意,如果他真想教训凤轻尘,就不会得知安平来堵凤轻尘,便连忙赶过来替她解围了。 这里是皇宫,无论凤轻尘多么聪明,在皇宫她对上安平,没有胜算;当然对上他,凤轻尘也没有胜算。 身份的差异摆在那里,凤轻尘拿什么跟他斗。 “你有没有恶意与我无关,洛王殿下,我再说一次,放开我。”凤轻尘挣不开东陵子洛的怀抱,右腿一动,卡在东陵子洛两腿之间,只要她向上用力一抬,东陵子洛就算不废,也没有好果子吃……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东陵子洛总是能把她逼上绝路……(未完待续) 451自损,脱身的办法 放开?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抱住,东陵子洛怎么会放开,这一次不说清楚,他们之间永远都会有隔阂在。 他想告诉凤轻尘,以前的事一笔勾消,如果可以,他们从朋友开始做起,就像凤轻尘与王锦凌那样。 东陵子洛与凤轻尘四目相对了,东陵子洛在凤轻尘的双眸中,看到了愤怒与隐忍,还有自己的影子…… 凤轻尘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东陵子洛,她要想办法脱离东陵子洛的钳制,还要防备东陵子洛突然下狠手,上半身被东陵子洛牢牢地禁锢住,凤轻尘根本没办法动。 她身手不错,可男女之间天生天生就有力量上的差别,她想要挣开东陵子洛的怀抱,并不容易,东陵子洛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越想越生气,鼻息间全是这个男人讨厌的气息,威胁又不顶用,凤轻尘怒了,眼中闪过一抹杀气,很快……待到东陵子洛反应过来时,凤轻尘右腿一台,狠狠地踢向他的跨下…… 东陵子洛却早有防备,右腿微屈,刚好压住了凤轻尘的腿:“又是这招,凤轻尘,你就不会换一招吗?你以为本王会在同一个招术上,栽两次吗?” 东陵子洛大笑,一扫这几日的阴郁。 “王爷说的是,轻尘的确不应该只用一招。”没让东陵子洛高兴太久,凤轻尘的头往后一仰,“咚”的一声,直接拿自己头,与东陵子洛相撞。 黑暗袭来,凤轻尘一阵眩晕,痛得眼泪都飙了出来,心中暗骂当初教她这招的混蛋,还说什么被人钳制时,这招最好用,可以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却没有告诉她,这一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好像流血了…… 凤轻尘强忍着眩晕,用力推开东陵子洛。 她必须离开这里,要让人看到她伤害皇子,她就别想活了,可东陵子洛却不肯放过她。 “凤轻尘,你这个疯子。”东陵子洛感觉脑门一痛,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了下来,眼前一暗,凤轻尘的撞击力,让他站不稳,身子往后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的那一刻,东陵子洛依旧没有松开凤轻尘的手。 咚……两人跌倒在地,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凤轻尘是用力方,东陵子洛比较倒霉直倒摔在地上,凤轻尘则摔在东陵子洛的怀里。 一阵天旋地转,凤轻尘脑袋痛得要死,也没有力气与东陵子洛拉扯,安分的趴在东陵子洛的背上,等头晕过去。 脑震荡了,凤轻尘郁闷,好在明天的比试不费脑。 遇到东陵子洛兄妹二人,果然没有好事。 凤轻尘的安分,让东陵子洛松了口气,他比凤轻尘好不到那里去,不过是因为有些武功底子,恢复得比凤轻尘快,将凤轻尘抱紧,确定人不会动时,东陵子洛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两人之间难得平静,可就在此时,皇宫的侍卫听到了声响,咚咚咚的朝这边跑过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听在凤轻尘的耳朵里,就像是催命符。 完蛋了…… 她就知道不能在皇宫闹事,可她实在没办法,被安平公主奚落两句她不在意呢,可东陵子洛要做什么,她真的看不透,她只想离对方远远的。 凤轻尘暗想是不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东陵子洛打晕,然后逃出宫,依东陵子洛的骄傲,他应该不会把自己伤了他的事说出去。 被个女人打晕,洛王丢不起这个脸,按洛王的行事原则,他宁可事后找回场子,也不会宣扬出去。 凤轻尘刚一动,东陵子洛的力道又加重了:“别动,交给我。” 在皇宫侍卫赶来之前,东陵子洛一个翻身,将凤轻尘压在身下。 “你……”凤轻尘怒了,这个男人想怎么样,她脸上就写了,我很好欺负嘛。 “嘘,别说话。”东陵子洛低下头,刚好将凤轻尘的脸挡住,见凤轻尘不安分,东陵子洛又警告:“别乱动,谋害皇子可是死罪,被人发现本王也保不了你。” 凤轻尘冷笑一声,正想说:“落在你手上,我也活不了。”一转头,却对上东陵子洛那双真挚的黑眸,她看到了东陵子洛眼中的担心与紧张。 凤轻尘突然一顿,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她搞不明白,东陵子洛这是怎么了?撞邪了? 不管如何,信他一次,横竖再倒霉,也不会比这更惨。 脚步声越来越近,凤轻尘已经看到了侍卫的衣角,就在侍卫离他们只有百步远时,东陵子洛开口道:“站住。” 训练有素的侍卫就如同机器人一般,突然就停了下来,领头的侍卫小心的问道:“洛王殿下?” 皇子的声音,他们是不会听错的。 “嗯。”东陵子洛孤傲的应了一声,不容拒绝的道:“退下去。” “殿下……”侍卫不安的道,他听到的声响就在这一片,这里肯定出事了,只是没有想到洛王会在这里。 “没听到本王的命令吗?滚……有什么事,本王担着。”东陵子洛杀气十足的道。 “是,殿下。”侍卫不敢再上前,无奈的往回走。 呼…… 人走远了,凤轻尘松了口气,。 不管东陵子洛为什么帮她,理论上她都应该道谢:“多谢洛王殿下。”是她鲁莽的不顾场合出手,才惹了这麻烦。 当然,前提洛王殿下不顾场合的招惹她。 东陵子洛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一脸是血的凤轻尘看。 这个女人鲁莽又冲动,她居然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 凤轻尘被东陵子洛看得心里发毛,心中暗想这洛王殿下是不是有人要她救,不然怎么会帮她,她除了医术,好像没有什么值得人费心的。 凤轻尘正想开口说,洛王你要轻尘帮你做什么,你直接说,我就当还你人情,刚开口就被东陵子洛打断了。 “走,我们先回宫,清理一下伤口,这样出宫肯定会引来麻烦。”说完,也不管凤轻尘同不同意,拉起凤轻尘就朝小路走去,最后把凤轻尘带到一个偏僻的冷宫。 “凤轻尘,你等着,本王让人去拿药。本王和你的伤势都要清理干净,不能让外人发现。”东陵子洛将脸上的血擦干净,匆匆跑了出去。 从头到尾都没有给凤轻尘说话的机会,凤轻尘一头雾水,不过危险解除,也懒得多管。 揉了揉依旧有些眩晕的头,凤轻尘启动智能医疗包,从里面取出一些药水和绷带。 轻微的脑震荡,只要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凤轻尘三两下就将伤口上的污血给清理了干净,又整了整自己有衣服,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后,凤轻尘很淡定走人。 至于洛王殿下和他的伤? 这个不需要她担心,依洛王殿下的聪明,他绝对能找到脱身之计……(未完待续) 452探病,九王府门口真热闹 凤轻尘毫不犹豫的走出冷宫,至于洛王殿下回来,看到她不再会不会发飙,她一点也不担心。 东陵子洛之前既然替她遮掩,事后也不会再拿这件事来威胁她,还是那句话,皇家的骄傲,让他丢不起这个脸。 凤轻尘打赏了一锭金子,让一个小宫女给自己指路,七拐八拐,终于安全地找到了出宫的路了,刚到宫门口,就有一个侍卫上前,生硬的道:“凤姑娘,殿下在等你。” 顺着侍卫所指,凤轻尘看到皇家御用的马车。 “哪位殿下?”凤轻尘的心咯噔一跳,突然发现头又痛了起来。 不会是东陵子洛吧,反应这么快?她不是这么倒霉吧,凤轻尘拉下脸,脸上的笑再也端不住了。 侍卫不知道凤轻尘这是怎么了,只一板一眼的道:“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凤轻尘双眼一亮,精神十足,脸上的笑比之前更加的灿烂:“既然太子殿下要见轻尘,那快走,别让殿下久等了。” 凤轻尘提起裙子,大步朝对面走去。 有太子殿下在,东陵子洛也要顾忌三分,她有靠山了。 呃……侍卫满头黑线,默默跟上,在心中暗自嘀咕,女人果然很可怕,变脸比翻书还要快。 太子对凤轻尘很客气,是真正的客气,而不是像谢皇贵妃那样,流于表面的客气,凤轻尘一开口太子就出声阻止,不让凤轻尘跪下行礼。 “多谢殿下。”在东陵子洛面前跪太久了,凤轻尘的膝盖正生痛,她也不和太子客气,大大方方的上了马车。 “轻尘,你这是怎么了?”凤轻尘虽然收拾好了,可太子看凤轻尘脸色有些苍白,再加上凤轻尘这宫里呆的时间久了一点,便多心地问了一句。 凤轻尘苦笑了一声:“皇贵妃召见,出来时又遇到安平公主与洛王。” 太子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在宫中,太子基本上没有势力,他也不能和东陵子洛一样,能光明正大去后宫。 东陵子洛去后宫,可以说看皇后和安平公主,他除非皇后召见,不然他没有去后宫的理由。 “太子放心,轻尘很好。”只除了膝盖有点疼,头有点痛,其他的都好。 当然,东陵子洛莫名的态度也让她有点发毛,,估计是因为瑶华公主快要嫁过来,洛王殿下心里不爽,只是这样性情不定的东陵子洛,让她觉得危险,不由自主的就想远离。 “没事就好,皇叔可是把你交给了我,要是有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像皇叔交待。”太子笑盈盈的道,既然凤轻尘不追究,他当然不会多事。 有些事情,还是交给正主去办。 “……”凤轻尘低头不说话。 太子还真是时刻不忘提九皇叔,凤轻尘真想知道,九皇叔到底给了太子多少好处,让太子这么卖力的为他说话。 见凤轻尘不愿意提及此事,太子也不说,转而说起等凤轻尘的目的:“轻尘,我准备去九王府探病,你陪我一起去可好?” “殿下,轻尘这个样子去九王府不太好吧。”凤轻尘真心觉得郁气,这些皇子皇孙一个个都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嘛,个个找她麻烦。 还以为太子只是想送她回家,没想到是拐她去九王府。 就是因为你这个样子,才要去给皇叔看,让皇叔知道你被东陵子洛和安平欺负了。 太子这话没有说出来,而是笑着劝慰:“轻尘别担心,等伙让侍女替你重新梳妆便很好,我想皇叔应该会很高兴见到你。” 太子话虽柔,可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凤轻尘多少明白太子的打算,对太子升起的那一点点好感,此刻荡然无存。 被人当棋子用,她还能高兴的起来那就有鬼了,虽然太子一开始并没有这个心思,可此时却是真正起了利用她的念头。 目的达成,太子看凤轻尘不愿意多说,也没有继续找话题。 凤轻尘高不高兴不重要,皇叔高兴就好了。 同一时刻,东陵子洛拿着药回到冷宫,却找不到凤轻尘的影子,心里说不出来的失落。 凤轻尘这是不相信他。 啪……手中的东西散了一地,东陵子洛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凤轻尘不信便不信,同样的傻事他不会做第二次,回到宫殿,东陵子洛正准备出宫,太监来报,太子和凤轻尘一同出宫,朝九王府走去。 “去见皇叔?凤轻尘你这是要告状吗?”东陵子洛冷笑一声,转念一想就明白,这是谁的主意 “皇兄真是越来越急了,这种小事也要利用上,看到九皇叔离我越来越远,你才安心吗,可你争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想到太子那破败的身体,东陵子洛说不出来是同情还是庆幸,要是太子身体健康,局面就不会这么混乱,他也会安安分分当他的闲散王爷,娶凤轻尘或者瑶华都可以。 可偏偏…… 天不遂人愿意。 “殿下?”太监见东陵子洛迟迟没有反应,小声叫了一句。 东陵子洛回过神,起身道:“准备一下,本王要去九王府探病。” “是。”太监眼睛一转,立马就明白东陵子洛的意思,一边吩咐宫女给东陵子洛换衣服,一边去安排礼物。 因太子身体原因,太子坐的马车向来不快,东陵子洛则弃了马车,直接骑马过来,于是双方就在九王府门口撞上了。 太子脸色一沉,脚步一顿,凤轻尘从头到尾脸色都没有变,对于东陵子洛的出现,她吃惊但不震惊,她能想到的事,东陵子洛又怎么会想不到。 看样子,太子的算盘要打空了,当然,前提是看她凤轻尘配不配合,只要她配合,太子的算盘就能打响。 可惜…… 她明显不会配合太子,在九皇叔面前告状,她又不是小孩子,哪有一输就回来找大人哭诉的,那太丢脸了。 她自己的仇自己会报,横竖她还小,不急。 “皇兄。”东陵子洛英英姿焕发,帅气十足,将马鞭丢给下人,大大方方的上前给太子行礼。 “七弟。”太子不咸不淡的道。 冰弦琴一事,让太子与皇后彻底的撕破脸,太子连表面的兄友弟恭都不愿意装。 “皇兄这是来看望九皇叔嘛,正巧臣弟也是来看望九皇叔,不如一起?”东陵子洛丝毫不在意太子的冷淡,笑着看向太子,眼角扫向凤轻尘,发现凤轻尘一脸平和,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看到他也没有太大的怨气,便明白凤轻尘绝不会在九皇叔面前告状,当下松了口气。 事实上,东陵子洛还真担心,凤轻尘会告状,毕竟九皇叔真要较真起来,他也头痛,要知道九皇叔可是出了名的护短…… 当然,九皇叔护的人只有凤轻尘!(未完待续) 453令牌,打死了本王会担着 九王府虽然人少,但个个都是精英,一个能当好几个用,太子与洛王两人之间战火,才刚起一点苗头,九王府的管家就上前,将这苗头掐断,恭敬的把两尊神,两尊瘟神给请进府。 凤轻尘虽然是跟太子一起来的,但明显没有帮太子的打算,凤轻尘从下马车,就把自己当隐形人,淡定的站在一旁,无论太子如何明示、暗示,都没有替太子说话的打算。 太子虽气,但在九王府,也不好多说什么,再说,凤轻尘即不是他的幕僚又不是他的门客,本就没有义务帮她。 太子与洛王各占一边,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可那笑却不达眼,凤轻尘捧着茶杯,一双眼只盯着茶杯瞧,好像茶杯上那一片绿竹能开出花来。 管家进去通报,没多久就来请太子和洛王过去,九皇叔刚醒了,要见他们,至于凤轻尘就不必去了,九皇叔说不想见凤轻尘。 太子脸上的笑一僵,他没想到九皇叔不肯见凤轻尘,难不成九皇叔会生病,真和凤轻尘有关。 毕竟,九皇叔生病前,最后一个见的人就是凤轻尘,太子执意带凤轻尘来,也是想卖凤轻尘一个好,或者说卖九皇叔一个好。 如果凤轻尘昨天惹九皇叔生气了,借这个机会给九皇叔赔个不是,要没有惹九皇叔,这个时候来探病,也能让九皇叔高兴。 横竖,太子都认为自己把凤轻尘带来,九皇叔一定会高兴,可没有想到九皇叔根本不愿见凤轻尘。 九皇叔和凤轻尘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凤轻尘不会是失宠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凤轻尘很快就会被啃得尸骨无存。 要知道,凤轻尘得罪的人可不少,而且个个权势滔天,会保她的人只有王锦凌与九皇叔。 现在王锦凌不在,九皇叔又不肯保她,凤轻尘还有活路吗? 别人不说,子洛和西陵天磊,第一个不会放过凤轻尘,还有南陵苏家。 可是,凤轻尘要是失了九皇叔的心,九皇叔又怎么会再三叮嘱他,要他护好凤轻尘呢? 太子一脸疑虑,来到九皇叔住的院子,看九皇叔精神不错,太子先问侯了几句,见九皇叔并不反感,便试着提了凤轻尘比试的事情。 九皇叔只听不说话,太子却大受鼓舞,又把凤轻尘在宫里发生的事情,提了两句,话里话外无不表明,凤轻尘在宫里被人欺负了。 东陵子洛坐在一边,心中那叫一个郁闷呀,太子越来越像小孩子了,居然当面告状,他今天真是冤死了,有心想要解释,可又怕画蛇添足,落得一个不打自招的名声。 可东陵子洛又启是任人欺负之辈,太子说凤轻尘在宫里被人欺负了,东陵子洛就说太子无能,保护不了凤轻尘。 九皇叔也不说话,躺在小榻上,任太子与洛王当他的面吵,看两人说得差不多,九皇叔才抬了抬眼皮,道:“本王乏了,太子和子洛都回去吧,免得过了病气。” 九皇叔说完,直接闭上眼,摆明不想再听。 太子与东陵子洛面面相觑,两兄弟难得默契,知道九皇叔不耐烦了,默默地退了出去。 出门时,两人都没有见到凤轻尘,太子问了一句,九王府的管家只说了一句:“九王府的人会护送凤轻尘回去。” 太子这才露出一个笑,横竖今天总算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把凤轻尘带到九王府。 看样子,就算凤轻尘惹九皇叔生气了,九皇叔还是很在乎凤轻尘。 “七弟,作为兄长,皇兄劝告你一句,轻尘已不是当日那个任你奚落的孤女,在欺凌轻尘之前,想一想她身后的人。”太子留下这番警告,扬长而去,他知道这话很快就会传入九皇叔的耳朵里。 “多谢皇兄教导。”虽然太子看不到,东陵子洛还是恭敬的道,他也是说给九皇叔听。 东陵子洛深深地看了一眼九王府,斗志高昂的离去。 不管凤轻尘身后站的人是谁,都改变不了他和凤轻尘曾经有婚约一事,也改变不了凤轻尘,差一点就是九皇叔侄媳的事实。 哪怕九皇叔将御史杀尽,也无法抹磨。 太子的确想太多了,他前脚走,凤轻尘后脚就被管家请进了书房,九皇叔早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在书房里等她。 “九皇叔。”看着站在阴暗处,气宇轩昂的九皇叔,凤轻尘一点也不吃惊,她就知道九皇叔这病有猫腻。 “听说,你在宫里被人欺负了?”九皇叔转过身,上下打量凤轻尘,看到凤轻尘完好无损,这才满意地点头。 凤轻尘站在光亮处,九皇叔能看清凤轻尘的一举一动,甚至脸上的表情,凤轻尘却看不到九皇叔脸上的表情,当然也看不到,他略带病态的脸。 九皇叔是真病了! “算不上欺负,不过是多跪了一下。”凤轻尘知道太子会告状,可并没有多说,尤其是她与东陵子洛独处时发生的事情,打死凤轻尘也不会透露。 九皇叔对她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她不知道,但她明白九皇叔的确对她有情,也把她当成所有物。 而男人,大多数占有欲都强,九皇叔又是个中翘楚,要是九皇叔知道她和东陵子洛抱成一团,盛怒之下说不定会把她给砍了。 “跪?你忘了本王给你的令牌,有那块令牌在,除了皇上没有人能让你跪。”九皇叔不满,极度不满凤轻尘每次有事,都把他忘了。 呃……凤轻尘愣了一下,她好像真把这事给忘了,摸了摸挂在脖子上令牌,顺手也摸到那玉粒,又想起她的智能包里,还有蓝九卿给的一块令牌。 这东西,她还真不知道怎么用。 这个女人,说她精明,可有时候又笨得可以,看凤轻尘那呆样,九皇叔就知道凤轻尘肯定忘了。 算了,她今天在皇宫也吃了苦,九皇叔不忍再责怪凤轻尘,柔声道:“下次记得,不愿意跪时,就把令牌拿出来,本王给你的令牌,不是用来当吊坠的。” “轻尘谨记九皇叔的教诲。”凤轻尘也不争辩,默默地应下。 “记得就好,下次别再犯同样的错,安平要是再仗势欺负你,你就打回去,打死了本王会担着。”九皇叔声音不大,可话中的杀气,却让凤轻尘一寒。 呃……安平公主可是九皇叔的侄女。 好吧,她忘了天家无情,凤轻尘在心中默默的记下,如果有一天九皇叔对她腻了,她可能比安平还要惨,她和九皇叔可是连一眼血缘关系都没有。 当然,眼下她只能接受九皇叔的好意:“轻尘记住了。” 有九皇叔这保证,下次安平公主再找她麻烦,打肯定是会打的,但她绝不会打死。 打死一个公主太麻烦了……(未完待续) 454同病,九皇叔出了昏招 无论是九皇叔还是凤轻尘,都没有把安平公主的事放在心上,九皇叔提起这事,也只是不需希望凤轻尘委屈自己,顺便提醒凤轻尘,没有必要因为他“生病”就隐忍。 他又不是“病”一辈子,他的“病”过几天便会好。 凤轻尘却没有想那么多,她因为九皇叔对安平的态度,心里发寒,再加上身体不适,越发的提不起精神,很想回家,可偏偏九皇叔不肯放过她,不停的问东问西,凤轻尘很不耐烦,却不得不忍下来。 凤轻尘今天份外的好说话,九皇叔虽然精神不太好,但还是忍不住和凤轻尘多说两句,可想来想去,九皇叔却发现,他和凤轻尘除了正事,就没有什么闲事可聊。 找不到话题可聊的九皇叔,只好提比试的事情:“明天的比试,轻尘可有把握?”如果没有,他多少能帮凤轻尘做一些。 “回九皇叔的话,没有。”凤轻尘强压下心中的不耐烦,恭敬的道。 九皇叔又不是不知道她,礼仪比试她能有什么把握,她家可没有教养嬷嬷,教她贵族礼仪。她的礼仪不错,那得归功于她有一个好导师。 她的导师在国际上颇有地位,经常受邀能加欧美研讨会,导师有时候会带她一起去,而她去之前,导师都会派礼仪老师,教她社交礼仪甚至贵族礼仪,说是不能在外国人面前,丢了华夏人的脸。 她能在权贵中、在王锦凌面前不失礼,都得归功于前世所学,不过她学得再好,也没有办法和苏绾比。 苏绾一举一动,都像是教科书一样,而她的举动或多或少都带了几分随性,礼仪比试也没有办法取巧,凤轻尘真想不到,自己要如何才能赢,很淡定的实话实说。 可惜之前凤轻尘表现得太好了,九皇叔根本不相信凤轻尘没有准备了,不在意的道:“尽力便行,有什么需要本王帮忙的,尽管开口。”看凤轻尘一脸诧异,九皇叔又补了一句:“你要是输了,本王也丢脸。” 凤轻尘暗自翻了个白眼,本想说既然怕丢脸,当初就不应该代她应下与苏家比试一事,可她这伙头正痛,没有心情与九皇叔多说,默默地低下头不言语,心中暗自祈祷九皇叔能放过她。 凤轻尘能乖顺听话,一直是九皇叔想要的,可看凤轻尘一副凡事不争辩,没有一点自己意见的样子,九皇叔看得又心烦,这不像凤轻尘。 可偏偏,凤轻尘一副柔顺的样子,他又知道从哪里下手,这样的凤轻尘让九皇叔不安,总感觉凤轻尘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九皇叔不想放凤轻尘回去,想来想去,想到一个好去处:“轻尘,二皇子的伤口有些不适,你今天无事,便与本王一道出城。” 九皇叔心中盘算,他要骑马出城,应该不会太大的问题。 换药?凤轻尘心中一阵烦闷,西陵天宇那里不是有人替他换药嘛,而且这才三天,换什么药呀。 可九皇叔命令下来,她能拒绝吗? 凤轻尘苦笑一声,无视隐隐做痛的膝盖,和依旧眩晕的脑袋,点头应是。 九皇叔的恩情不是那么好受的,他帮自己挡安平公主一次,自己就得还他一次人情,这块令牌还是当吊坠好了。 凤轻尘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令牌,木然转身。 九皇叔安排的很周到,先是安排一辆华丽的马车,让一个身形与凤轻尘相像的坐上去,回西区院,而他则和凤轻尘一道,在王府暗卫的护送下,骑马来到山谷。 本就有轻微的脑震荡,这伙又是策马狂奔,凤轻尘的状态更差了,翻身下马时,膝盖一痛,凤轻尘险些摔了下去。 “凤小姐,你没事吧。”身侧的护卫眼疾手快,将凤轻尘扶稳,凤轻尘这才避免摔倒在地。 九皇叔回头,就看到这一幕,冷眼扫向扶住凤轻尘的侍卫,把那侍卫吓得连忙松开凤轻尘的手,本想跪下请罪,却被九皇叔一个眼神制止,侍卫只得把头埋得低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瞬间,被人扶住,又被人甩开,饶是凤轻尘也吓了一跳,勉强站稳后,凤轻尘也不敢给身后的侍卫道谢,暗中捏了自己一把,勉强打起精神,跟在九皇叔的身后。 九皇叔的眉头皱得更紧,他越看越觉得凤轻尘今天很怪,可偏偏凤轻尘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疏离感,他几次上前都被凤轻尘借故避开。 九皇叔心有疑虑,看凤轻尘一脸不耐烦,有些后悔把凤轻尘带到山谷来,暗自决定,回去后查一查今天在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凤轻尘一路沉默不语,来到小木屋后,与西陵天宇打了声招呼,什么也没说,默默的净手、带手套,给西陵天宇换药。 西陵天宇很奇怪,凤轻尘今天怎么会来,凤轻尘不是说,七天后才要换药吗? 正想开口问一句,可发现凤轻尘与九皇叔之间似乎不对劲,西陵天宇边连忙将心中好奇压下,任凤轻尘给她换药,一句话都不敢说。 全程静默,九皇叔越发的肯定凤轻尘今天不对劲。 凤轻尘虽然有些不舒服,可换药的动作却依旧利落,不受半丝影响,九皇叔稍稍安心,看样子凤轻尘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心情郁郁。 九皇叔天生不懂得安慰人,只在心中默默记下,回头让安平公主受点教训。 给西陵天宇换好药后,凤轻尘开口,请九皇叔安排人送她回去,她的头越来越痛了,可九皇叔却没有同意,而是让凤轻尘陪他走走。 虽是秋天,可山谷因地势和气候的原因,依旧是一片青葱郁郁,虽无鸟语花香,却别有一番凡味。 走在山谷小道,闻着青草气息,能让人心旷神怡,当然也适合聊天,九皇叔带凤轻尘来山谷,就是打着与凤轻尘游山谷的主意,横竖明天的比试,不用费力气,九皇叔相信凤轻尘能办到。 九皇叔的心意是好的,可偏偏不是时候,凤轻尘想要拒绝,九皇叔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拉着凤轻尘的手,就往山谷的小道走去。 凤轻尘刚开始还能跟上,可没走两步,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胃里一阵反味,凤轻尘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推开九皇叔,扶着棵树,就吐了起来…… 胃里难受,头又痛得厉害,在这山谷中被寒光一吹,凤轻尘感觉自己快要站不稳了,心里将九皇叔从头到尾骂了个遍,他自己“生病”就算了,还要逼自己也跟着生病才高兴嘛……(未完待续) 455柔软,我心里真心有你 凤轻尘除了早上喝了一碗稀粥外,便再也没有进食,胃里空空,哪有东西可吐,吐来吐去,不过是吐出一些酸水罢了。 吐不出来,可胃里又难产,再加上头痛的要死,凤轻尘这个时候,已无法保持冷静了。 “凤轻尘,你怎么了?”凤轻尘一阵狂吐,九皇叔先是吓了一吓,随即又担心个半死,连忙扶住凤轻尘,轻拍凤轻尘的背,替她顺气。 凤轻尘这伙正难受,又想到,都是因为这个男人,才害得自己变成这样,当下也顾不得心中的害怕与顾忌,一把将人推开:“你烦不烦,离我远一点。” 她现在看到九皇叔就讨厌,要不是因为他,她这个时候早就回家休息了,哪里会这么狼狈。 “凤轻尘。”九皇叔身形一晃,却一步未退,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受伤与自责。 “你离我远一点,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哪里会这么倒霉,本来就难受,你还一直拉着我说一些没用的话,说话就算了,还要我骑马出城、在山谷陪你散步,你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折腾人,也不替别人想一想。”凤轻尘越想越气。 皇子公主了不起呀,一个个不顾她的意愿,想要她做什么就要她做什么,她是人不是傀儡,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意识,凭什么一个个仗着出身好,就欺负她,就把她当棋子用。 想到这几天比试时发生的事情,还有自己的担惊受怕,凤轻尘突然觉得自己好累。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除了医治王锦凌的眼睛,没有一件事是按自己的意愿做的,她就像一个玩偶,被人操控,偶尔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也要借助别人的力量。 眼泪无声流了出来,也只有生病,凤轻尘才会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九皇叔的面前。 “凤轻尘,我……”九皇叔抱着凤轻尘,道歉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要是知道凤轻尘不舒服,一定不会带凤轻尘出城。 “你什么你呀,走开呀,我讨厌你,明明知道我不舒服,还要勉强我……”凤轻尘使出吃奶的力气,却无法将皇叔推开。 “我不知道……”九皇叔讷讷的道,他真不知道凤轻尘不舒服,他看凤轻尘的气色很不错。 不知道,多好的理由,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把一切都推干净,凤轻尘张嘴就想要顶回去,可张了半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凤轻尘!”九皇叔脸色一变,顾不得身上的伤,打横将凤轻尘抱起,朝小木屋走去。 “大夫,快,快找大夫。”抱着没有一丝活力的凤轻尘,九皇叔真正是吓慌了,要不是凤轻尘还有气息,九皇叔怕是要会杀人。 因这突发事件,整个山谷都陷入紧张之中,一个二个忙了起来,原本安静的山谷,瞬间闹腾了起来,西陵天宇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当下对凤轻尘表示深切的同情。 九皇叔太白目了,他都发现了凤轻尘不对劲,九皇叔居然没有发现,活该九皇叔倒霉,明明知道凤轻尘这几天因为比试的事情,忙得要死,还要找凤轻尘麻烦,这下好了,把人累病了。 大夫很快就来了,在九皇叔杀人的眼神下,大夫战战兢兢的替凤轻尘把脉,最后检查的结果是凤轻尘没有大碍,只是太累了,再加上伤了心神,喝几幅安神的药就好了。 “没有大碍,她好好地怎么会吐,又怎么会晕倒?”九皇叔却不接受这个解释,大夫吓得双腿发抖,连忙解释凤轻尘这是饿了,伤了脾胃,醒来时吃点热食就好了。 九皇叔这才想起,凤轻尘一大早就去了皇家书院,接着又进宫,然后又被太子带到九王府,根本没有吃饭时间。 九皇叔知道错在自己,又再三确定凤轻尘没有大碍,便不再为难大夫,让他下去煎药。 很快,药和热粥都送了上来,九皇叔不假他人之手,亲自给凤轻尘喂食、喂药,又吩咐下人送来热水,九皇叔又亲手替凤轻尘擦拭掉脸上的泪渍,还有脸上的残余胭脂。 到这一刻九皇叔才明白,凤轻尘的气色好都是因为胭脂的遮掩。 九皇叔温柔的替凤轻尘擦着脸,生怕弄疼了她,当九皇叔擦到凤轻尘的额头时,手一顿时,看到额头上的伤口,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他以为安平和子洛只是言语羞辱了凤轻尘,没想到他们居然害凤轻尘受伤了,这么隐蔽的伤口,如果凤轻尘不说,他也不会发现。 想到这里,九皇叔将凤轻尘的裤脚往撸起,看到凤轻尘淤青发紫的膝盖,九皇叔杀气顿起。 安平、子洛,这笔账,皇叔替凤轻尘记下了。 九皇叔强压下杀人欲望,让人送来药酒,温柔地替凤轻尘将膝盖上的淤青揉散,每揉一下,眼中的心疼就加重。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以为事情真如凤轻尘所说的那般,只是多跪了一下。 “笨蛋,到现在还不相信我。”九皇叔看着凤轻尘脸上痛苦的表情,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这个笨女人,受了这么大委屈,却连说都不说一句,真不知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一般的女人在外面受了气,肯定会回来找自家男人帮她出气,可凤轻尘呢? 他都把机会送到凤轻尘面前,凤轻尘却不懂得抓住。他虽然不会因此要子洛和安平的命,可替她出口气,总是能做到的。 九皇叔一直守着凤轻尘,直到他发现自己的伤口又痛了起来,才想起在抱凤轻尘回来时,不小心把伤口弄裂了。 九皇叔交待下人小心照顾凤轻尘,提着凤轻尘的药箱,去了隔壁的小木屋,按照记忆,九皇叔学着凤轻尘的方法,将自己的伤口重新清洗、上药、包扎。 虽然没有凤轻尘专业,可常年受伤的人,自己包扎个伤口却是不成问题,只不过自己下手太重,时不时就把伤口弄痛。 同一时刻,隔壁木屋里的凤轻尘也醒了过来。 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小木屋里,闭上眼回想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凤轻尘的眼中闪过一抹懊恼之色,心中暗自责骂自己,太不冷静了,只能在心中祈祷,九皇叔不要和她计较。 侧头,看到屋外一片黑暗,凤轻尘的心咯噔停了一下。 天黑了,她还在城外,明天的比试怎么办?(未完待续) 456恋爱,半是蜜糖半是伤 凤轻尘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但绝对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和苏绾的比试是她现在的工作,除非倒下去,不然她必须完成自己的工作。 凤轻尘睁开眼,在床上躺了半天,确定的身体没有问题后,便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准备回城。 哪知,刚出门,就被木屋外的侍卫拦住:“凤姑娘,主子有令,您不得外出,请您好好休息。” “我已经没事了,告诉你们主子,我可以回城了。”事实上,她睡了一觉,真得好多了,膝盖上的伤也缓解了许多,不用想也知道,有人替她处理了。 至于回城,凤轻尘相信,九皇叔应该也有安排,毕竟,她要是输了,那可是丢九皇叔的脸。 “对不起,主子的命令,我们只能执行,主子请凤姑娘你好好休息。”侍卫一动不动的站在凤轻尘的面前,挡住凤轻尘的去路,生硬的让人生厌。 凤轻尘一向欣赏军人不折不扣执行命令这一点,可当这一条被用在自己身上时,凤轻尘才发现有多么讨厌。 凤轻尘知道没有九皇叔的命令,这两个侍卫不会给她让道,也不和他们计较。 “麻烦你们通报一声,我想要见你们主子。”九皇叔应该很清楚,明天比试的重要性,当然如果九皇叔不准她回城,她也没有办法。 守门的士兵互看一眼,点了点头,正准备开口时,隔壁的木屋打开了,九皇叔走了出来,看到凤轻尘醒来,先是一喜,随即皱眉道:“大夫说你身体虚弱,要好好休息,谁让你起来的。” 说完,还不忘瞪向挡住凤轻尘的侍卫,责怪他们没有看好凤轻尘,两个侍卫也不敢辩解,默默地后退一步,低下头。 “是我自己起来的,九皇叔别怪他们了,轻尘自己就是大夫,轻尘已经没事了。”凤轻尘上前一步,福了福身,证明自己现在很好,可以回城了。 现在回城,还能睡一觉。 九皇叔大步流星,在凤轻尘刚刚福身时,将人扶了起来:“笨蛋,身体不好还逞什么强,大夫又如何,大夫也会生病。” 说远,也不管凤轻尘愿不愿意,搂着凤轻尘的腰,一个旋身将人带入木屋。 “九皇叔。”凤轻尘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九皇叔的怀抱。 九皇叔不顾凤轻尘的意愿意,强行将人按在床上:“大夫说,你需要休息。” 把凤轻尘放在床上的那一刻,九皇叔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加快了,口干舌躁的,小腹处有一投热流往下。 九皇叔耳朵微红,耳根微红,这代表什么,九皇叔很明白,九皇叔一动不敢动,双手撑在凤轻尘身侧,身子前倾,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身下的凤轻尘…… 他需要时间,平息心中刚刚涌起欲火。 欲望来得太快太突然,让九皇叔有一刹那的惊惶,好在他一向面冷无表情,除了他自己外,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两人靠得极近,凤轻尘睁开眼,就看到九皇叔放大的俊颜,整个人都困在九皇叔的环抱里,缩在九皇叔用双臂搭建出来的世界,这一瞬间九皇叔就好像是她的天,凤轻尘眼中除了九皇叔,再也没有其他。 空间减小,空气稀薄,窒息感袭来,面前的九皇叔,让凤轻尘感觉份外压抑。九皇叔那张人神共妒的脸,还有九皇叔身上的味道,都让她失神。 咚咚咚……心跳加快,气温升高,凤轻尘很想推开九皇叔,可偏偏她挣不掉,一睁开眼,就落入九皇叔那双深邃的黑眸中了,看到九皇叔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心,凤轻尘脑子瞬间就懵了,四肢好像被下了禁咒一般,一动不动。 九皇叔一心平息自己的欲望去了,没有发现凤轻尘的异常,好不容易平息心中的欲火,九皇叔连忙别开眼,将一旁被子拉了过来,盖在凤轻尘的身上:“好了,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交给本王。” 盖好了被子,又替凤轻尘捏好被角,这才满意的退开,从一旁拉过一把木椅,坐在凤轻尘的床边。 凤轻尘这个时候也回神了,一双美目忽闪忽闪地看向九皇叔,漂亮的眼中闪着疑惑的光芒。 九皇叔这是要守床? “怎么了?不舒服?口渴?饿了?难受?还是你要小解?”九皇叔看凤轻尘半天不说话,一连串的追问蹦出口,甚至私秘之事,九皇叔也问得理所当然。 凤轻尘连忙摇头,面前这人还是九皇叔吗? 九皇叔的冷血呢?高傲呢?怎么一瞬间都没有了,看九皇叔照顾自己的样子,怎么突然感觉九皇叔好像宫里的老嬷嬷,盖被子捏被子,一气呵成。 凤轻尘从被子里抽出手,摸了摸九皇叔的额头,九皇叔先是一愣,随即便任凤轻尘动手动脚,心里泛着些许的暖意,至于为什么会觉得心里暖暖的,九皇叔自己也不明白。 只觉得凤轻尘主动与他亲近,让他心里欢喜,欢喜的说不出话来。 凤轻尘昏倒前的话,把他吓了一跳,他真担心凤轻尘怪他,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凤轻尘并没有放在心上。 “没发烧呀。”凤轻尘再三肯定,九皇叔正常的很。 “本王身体很好,不舒服的人是你。”凤轻尘生病了还在担心他,果然凤轻尘之前的不寻常,一定是因为不舒服。 面瘫了一个晚上的九皇叔,终于笑了,虽然只是唇角微角,但身上冰冷的气息,却渐渐变得有温度了。 “哦……”凤轻尘收回手,又覆在自己的头上:“我也没有发烧。”所以,她不会看错,也没有烧糊涂,那就是九皇叔今晚不正常? 九皇叔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因为她生病心里愧疚吧?嗯,一定是这样。凤轻尘用力点头。 “没有发烧,大夫说你只是过度紧张,心有郁结,休息一下就好了。”九皇叔温柔的替凤轻尘捏好被角,又轻轻的抚了抚她的额头,动作轻柔而体贴,可惜两个人都没发现,这样的举动有什么不对。 “你好好休息,什么事都不要想,尤其是与苏绾比试的事情,无论是胜是败,对你都不会有影响,不要有负担。”九皇叔一直以为凤轻尘游刃有余,却没有想到,背后她其实紧张的不行。 “哦……”凤轻尘舒服的闭上眼,没有意识的应了一句,在眼睛闭拢时,突然睁开:“对了,比试,我明天还要和苏绾比试,九皇叔,明天的比试……” 反应慢半拍的凤轻尘,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出门,是准备回城。 九皇叔叹气,凤轻尘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无奈只得再说一遍:“不用了,明天的比试,本王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参加。” “取消了比试?”凤轻尘皱了皱眉,似乎不太乐意这么做。 “没有,你放心,本王会处理好了,你今天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下午本王派人送你回城。”九皇叔眼神微闪,心中暗道,也不知自己的安排,凤轻尘会不会满意。 凤轻尘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虽说回城不会有什么,可九皇叔既然说了没事,那就没事吧,横竖礼仪比试,她也想不到应对的办法。 不是她不尽责,是老板放假,凤轻尘想了想,便同意九皇叔的意见,准备好好的休息一天再说:“多谢九皇叔,轻尘便在山谷借住一晚了。” 凤轻尘以眼神暗示九皇叔,她已经同意留下了,你可以走了。 九皇叔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很淡定的道:“好好休息,本王在这里陪你。” 啊……凤轻尘愣了一下:“这个不用了吧……” 这改变也太快了,快到让人不敢按受呀,凤轻尘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她哪里敢让九皇叔坐在椅子上,她睡床。 “没事,你身体不舒服,说起来还是本王的缘故。”九皇叔的语调缓慢,声音轻柔,凤轻尘听在耳里,就好像羽毛轻轻轻拂过,心痒痒地,又有些不好意思。 她之前吐得难受时,把什么错都往九皇叔身上推,本以为九皇叔会生气,没想到他居然…… 想到这里,凤轻尘不好意思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九皇叔:“随便你了。” 九皇叔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凤轻尘,这算是原谅他了吧。 小木屋里,一盏昏暗的小灯,忽明忽暗,映在两人身上,一半明亮一半阴暗,凤轻尘闭上眼,想到九皇叔就在身后,心中微喜。 也许,这个男人不像她想象中那么讨人厌,她不应该太早放弃,她应该争取一下。 可是……这个男人,心中永远是天下第一,如果有一天,自己成为他征战天下的阻碍,会不会被他冷酷的抹杀? 想到这里,凤轻尘又犹豫了起来,她是有两下本事,可她那点本事,放在这个世界完全不够看,不要说一支军队,随便几个大汉就能把她灭了。 半是蜜糖半是伤,凤轻尘带着这份忐忑的心情,迷迷糊糊睡着了,而她不知,在她睡着后,九皇叔吹灭蜡烛,和衣上床…… 嗯。安神汤什么的真好用! 至于明天,凤轻尘知道比试的事情后会如何,那个……明天再想办法吧! 九皇叔鸵鸟的想……(未完待续) 457狡猾,凤轻尘夜宿九王府 凤轻尘醒来时,已是下午,侍卫说九皇叔在凌晨时分,已提前回城,至于凤轻尘则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回城。 凤轻尘点了点头,没有多说,用了午膳,查看了一下西陵天宇的情况,凤轻尘在暗卫的护送下,悄悄地回城。 护送凤轻尘的是神机营的人,这些人有的法子,将凤轻尘悄悄送回城,而不被人察觉。 凤轻尘见识过神机营的本事,对神机营的人份外信任,想到这里,凤轻尘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接触到了九皇叔背后的势力,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想到九皇叔的信任,还有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怀疑和退缩,凤轻尘第一次觉得,自己这种没有理由,没有原因推开九皇叔的行为,是不是错的? 从九皇叔昨天的表现,凤轻尘可以肯定九皇叔在意她,如果不在意,又怎么会任她无理取闹,又怎么会衣不解带的照顾生病的她。 那她是不是要再信九皇叔一次呢? 凤轻尘陷入深思中…… 一路想东想西,直到神机营的人告诉凤轻尘:“凤姑娘,到了。” “到了?这是哪?”凤轻尘扫了一眼陌生的建筑,眼中闪过一抹防备,侧身滑了一步,为自己找了一条生路。 好强的戒备心,好快的反应。神机营的人在心中暗赞。 “九王府后院。”神机营的人和九皇叔一样,一板一眼。一点也不给凤轻尘提问的机会,在凤轻尘疑惑间,神机营的人飞速道:“凤姑娘有什么问题,可以进去后问九皇叔,属下只是按命令办事。” “知道了,进去吧。”凤轻尘满腹疑虑,却没有多问,既然是九王府,那就不会有危险,凤轻尘暗自松了口气。 凤轻尘一踏入后院,就有十八名美婢上前,恭敬的给她行礼,相当的突兀,这十八个美婢就好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好在凤轻尘足够冷静,也见惯了大场面,虽然吓了一跳,可面上却不显,大方的受这八名美婢的礼。 “免礼。”略有些低沉的声音,傲慢尊贵,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 “谢凤姑娘,凤姑娘,院中已准备热水,请姑娘沐浴更衣。” 凤轻尘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衣服虽然还算鲜亮,但那味道实在不好闻,凤轻尘看到九皇叔如此安排,心中暗赞九皇叔细心。 可很快凤轻尘就发现,尼玛的细心,九皇叔就是一只狐狸,横竖什么事都能利用上。 沐浴过后,美们婢捧来了一套金色宫装,服侍凤轻尘穿上。 被人服侍习惯,凤轻尘现在已经能大方站在那里,任侍女替她着装。 衣服很繁琐,居然有十几层之多,虽是初秋,可凤轻尘穿在身上,还是觉得热。 “换一件。”看美婢又捧一层过来,凤轻尘眉头一皱。 她又不是圣诞树,这么穿着像什么样,一层一层,她快被衣服给勒死了。 不对,身上这衣服怎么感觉像皇后和贵妃她们穿的衣服,好像很正式,凤轻尘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总感觉这衣服不太对劲,可一时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姑娘,王爷只准备了这套衣服。”一美婢咬着唇,小心地道,九皇叔有令,无论如何都要让凤轻尘穿上这套衣服出门。 “那就简单一点。”十几层的衣服就算了,还有一堆头饰和挂饰,当她是移动售货机嘛。 “姑娘,王爷说,您今天一定要穿全套,以后可以随便。”凤轻尘没有注意美婢话中的意思,只想到只是今天,便咬牙忍了。 横竖,九皇叔给她准备的衣服,都不会太差,以后没钱用了,身上的东西随便卖一件,都够她过一辈子。 穿好衣服后,凤轻尘觉得自己被衣服压得喘不过气,衣服太重,配饰太多,凤轻尘不得不挺直背脊,在侍女的搀扶下,小步小步的往前走。 而凤轻尘不知,她这个样子,就如同历经岁月沉淀后的王者,雍和端庄,威严尊贵,隐约有母仪天下之姿。 同样凤轻尘也不知道,她身上这套衣服,是王妃的正装,只有九皇叔未来的妻子,九王妃进宫时,才会穿的正装。 这套衣服,东陵皇室二十五年前就准备好了,直到今天才有人将它穿出来。 九王府的管家,早在外院等侯,看到凤轻尘身上的衣服,愣了一下神,回过神后,立马低下头,恭敬的上前,谦卑的道:“凤姑娘,王爷身体不适,吩咐小的送姑娘出府。” 凤轻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是被衣服压得太累,懒得说话,可这个举动在外人眼中,却是皇族的傲慢与冷漠。 管家眼中最后一丝不满也消失了,举止越发谦卑谨慎,凤轻尘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多说,她的身份当得起对方的恭敬。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皇上亲封的忠义侯之女,她是主,对方是仆,主子就要有主子的架子,高傲、傲慢并不是无礼,而是贵族的礼仪,身为贵族她要是对下人谦卑,不会有人说她亲切,那只会被人说成无能、懦弱,讨好一个下人。 主仆之间界线明显,轻易不能打乱,这一点凤轻尘一直做的很好,就是九皇叔也挑不出错来。 九王府外,站满了人,明亮的铠甲和冰冷的武器,在太阳的照射下,折射出一道一道亮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这是怎么一回事?”凤轻尘停下脚步,定晴一看,当下愣住。 九王府外,是亲王出府的仪仗和官轿。 九皇叔用亲王仪仗送她回家,九皇叔不会真烧坏脑袋了吧? “凤姑娘,这是主子的安排。”管家小心低着头,额头不停地冒冷汗。 九皇叔说了,凤姑娘虽然聪慧,可有些事情不会多想,今天这事她肯定不会多问,可管家真担心,万一凤姑娘问起来,他要如何回答。 欺骗主子,可不是好下人该做的事情。 凤轻尘轻皱秀眉,脸上闪过一抹愠怒:“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让她如此高调的从九王府出去,她还能安宁吗? “奴才也不知。”管家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奴才按令办事,还请凤姑娘谅解。”只有求得这位的主谅解,日后才不会倒霉。 对于这种可能得罪未来的主子的事情,管家表示这不是他的本意,他是被逼得……(未完待续) 458美婢,九皇叔终于出手了 不知? 凤轻尘要相信这话,她就傻了。 九王府的管家,怎么可能不知九皇叔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所谓的不知不过是不想说,或者不能说。 凤轻尘没有逼问王府管家,而是冷眼扫向角落里探消息的人,看他们一个个面色惊恐,眼神慌张,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凤轻尘不用想也知道,她前脚走,后脚凤轻尘不分尊婢,用九皇叔仪仗的消息,就会传遍京城。 凤轻尘不知道九皇叔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也知此时容不得她拒绝,右手微动,立马就有下人上前,搀扶:“姑娘请。” “走吧。”凤轻尘摆起老佛爷的款,端庄十足,威严十足,被凤轻尘的眼神扫到的人,没有一个敢与凤轻尘对视,在凤轻尘的威严下,一个个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看。 人靠衣装这话半点不错,只不过一件衣服,凤轻尘就从孤女变成了高高在上的贵妇,通身的气派,能把普通人吓破胆。 九皇叔的仪仗队,凤轻尘见过,这还是第一次坐,说实在的,虽然奢华、排场大,但却没有九皇叔的马车舒服。 当然,偶尔借坐一下的凤轻尘,不会挑剔这些,只要心中猜想九皇叔此举到底有什么意思。 凤轻尘刚刚坐稳,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凤轻尘按亲王品级摆出仪阵,高调从九王府出去,穿行于闹市之间,所到之处侍卫开道,百姓皆跪于两旁,高呼千岁。 当然,这些人跪的不是凤轻尘,而是皇家的阵仗,皇家的威严。 凤轻尘坐在轿子里,一心想九皇叔的意图,将外界的喧闹阻隔在外,却不知整个皇城,都因为这件事而炸开了锅。 凤轻尘身着九王妃朝服,享用九皇叔仪阵,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凤轻尘是九皇叔承认定的九王妃,再联想前段时间御史告九皇叔奸.淫侄媳,大家不用想都真相了。 而这一切凤轻尘都不知道,在亲王仪仗的护送下,凤轻尘一路畅通无阻,平安顺利的抵达西区小院。 西区小院的人早就收到消息,以佟瑶和佟珏为首的下人、护卫,铺下十里红毯,早早的门外跪迎凤轻尘。 当然,他们迎得不是凤轻尘,而是这副仪仗,这个排场,这一点凤轻尘很明白,从轿子下后来,凤轻尘扬手让众人起来,便在九王府美婢的搀扶下,袅袅婷婷的进屋。 有一瞬间凤轻尘怀疑,自己是宫廷的贵妇,而不是一个苟且求生的孤女。 “姑娘,奴婢服侍您更衣。”九王府的美婢很识趣,留下四个大丫鬟,其他的二等丫鬟、小丫鬟静静的立在门外,要不是有那浅浅的呼吸声,凤轻尘都怀疑这些人不存在。 卸下一身累赘,凤轻尘松了口气,换上了简单的居家服,凤轻尘挥了挥手,赶人:“你们可以回王府复命了。” 四大美婢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盒子,双手捧到凤轻尘面前:“姑娘,九皇叔已将奴婢十八人送给了姑娘,这是奴婢们的卖身契。” 凤轻尘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伸手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确实是十八张卖身契:“九皇叔把你们送给了我?” 凤轻尘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要在她身边安差人?可要这么明显嘛? 四个大丫鬟似乎知道凤轻尘所想,身着青衣的丫鬟小心地观察凤轻尘的脸色,确定凤轻尘没有生气后,才开口道:“回姑娘的话,从今天起奴婢们就是姑娘的人,要打要罚全由姑娘说了算,奴婢们与九王府并没半点关联。奴婢只认姑娘一个主子,如有二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有一就有二,青衣大丫鬟开口,其他三个丫鬟也一一发誓,凤轻尘并没有阻拦也没有让对方起来,等四个丫鬟都发完誓言,凤轻尘才不紧不慢的道:“只忠于我一个人,即使我要你们杀人放火,你们也无二话?” “是。”四个丫鬟毫不犹豫的应下,忠主是她们从小就接受的教育。 “是吗?即使那个是九皇叔,也不例外?”凤轻尘似笑非笑的道,九皇叔为什么给她一大批下人,她不明白,但她很清楚,她拒绝不了。 再说,她也没有打算拒绝,等到凤府建好,她府上也要人,九皇叔送得很及时。 四个丫鬟一怔,脸色一白,犹豫一刻后重重的点头:“主子有令,莫敢不从。” “很好,记住你们今天所说的话,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你们背主,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同样你们要是尽心服侍,我也不会亏待你们。”凤轻尘满意地点了点头,当然,如果就这样相信她们,那她就不是凤轻尘了。 横竖,她身边服侍的人不用这么多,这些人要是有二心,随便打发就好了,要真能用得上,把这些人带回凤府,也能省不少事。 这年头,丫鬟难买,忠心好用的丫鬟更难买,随便去外面买来的,说不准就是探子,与其担心受怕,不如收下九皇叔的人。 “奴婢明白。”四个大奴婢重重的磕头,眼中没有一丝的勉强与不安,哪怕凤轻尘这个主子,现在一名不值,她们也觉得委屈。 凤轻尘明白,这四个大奴婢绝对是九皇叔专门训练的人,忠诚是不用怀疑的,只是不知她们的忠诚给谁。 凤轻尘也不纠结这个,横竖这些人的卖身契在她手上,她愿意用就用,不愿意卖了就是,凤轻尘将卖身契收,淡淡的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请姑娘赐名。”四大美婢有名字,但名字对她们来说一点也不重要,要得到主子的信任,就得先从名字开始,主人愿意给你一个名字,就是认可你的第一步。 不过是名字,凤轻尘又怎么会在意,随口便道:“从左至右,你们的名字就是春绘、夏晚、秋画、冬晴。” 凤轻尘不知,她随口报出来的名字,会成日后赫赫有名的,四季美人。 不等四大美婢说话,凤轻尘又道:“外面那些人就交给你们,有什么不明白去问佟珏和佟瑶了,她们是我身边的大丫鬟,至于你们能不能在凤府站住脚,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凤轻尘这是在提醒四个大丫鬟,九皇叔送的人又如何,在她这里就要守她的规矩,她不会替谁撑腰,一切凭本事说话……(未完待续) 459流言,婚前失贞坐实了 凤轻尘身边的大丫鬟,府中原有的下人,大多是王锦凌送的,春夏秋冬和外面那些人,则是九皇叔送的,即使她们都忠于凤轻尘,初期也免不了一番斗争。 斗什么?争什么? 当然是把对方斗出去,争主子的宠信。 凤轻尘不怕府中的下人斗,也不介意她们斗,没有这争斗,她如何能让这些人明白,进了凤府后,他们与王家、九王府都没有关系,这些人必须摒除偏见,同心协力,全心奉她为主。 在这场斗争中,站稳了脚,认清自己现状的人,才能为她所用,而且不斗一斗,两方的人马也不可能融洽起来。 当然,如果在斗争过后,两方人马依旧无法相处,非要把对方赶走,她不介意把这些人全部卖掉,她身边不可能永远只有这几个,接纳不了其他人,容不下其他人,这样的下人,她也不敢要。 凤轻尘承认自己凉薄,可那又如何,她自己身边的人,不能让自己安心,她留着何用? 春夏秋冬四大美婢听到凤轻尘这么说,没有半点不满,恭敬的领命:“春绘、夏晚、秋画、冬晴谢姑娘赐名,定不负姑娘所望。” “嗯,下去吧。让佟珏和佟瑶来见我。”这般高调的从王府回来,今天的比试又没有参加,凤轻尘不用想也知道,外面肯定闹得很凶。 她现在是睁眼瞎,没有佟珏和佟瑶,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所以说,身边的人很重要,那是她的眼睛。 “是。”春夏秋冬没有半丝不悦,恭敬的出门,将外面的二等、三等丫鬟领走,佟珏与佟瑶也在第一时间出现。 对于春夏秋冬的执行力,凤轻尘表示很满意,可她高兴,佟珏与佟瑶就不安了。九皇叔送来这一大批的下人,摆明是用来挤掉她们这些王家出来的人,取代她们王家出来下人。 还有今天这阵仗,也是在召告世人,凤轻尘是九皇叔的人,其他人,包括王家大公子,都不得打她的主意。 佟珏与佟瑶全心认凤轻尘为主,可心里或多或少会偏向王锦凌,只不过她们不敢表现出来。 “小姐。”佟珏与佟瑶一如既往的恭敬,不敢将心中的担忧与嫉妒表现出来。 主子的决定,她们只能接受不能置疑,主子身边多出来的下人,她们也只能接受,不能排斥,她们要为主子着想,主子手下能用的人越多越好。 凤轻尘明知佟珏和佟瑶的担忧,却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说,她不可能永远只用佟珏和佟瑶两个人,她们必须明白和接受,不管愿不愿意。 “说了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凤轻尘单手支着脑袋,这个姿势还不端庄,可又谁敢说她半句不是。 佟珏和佟瑶知道凤轻尘要说什么,当下将凤轻尘要说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小姐,九王府派人将“您”送了回来,一个时辰后,又派人将“您”接了回去,“您”一夜未回,外面的人都知道,您昨晚夜宿九王府。” 那个“您”大家都明白,指的是九王府安排的那个背影。 “继续……”凤轻尘平静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 她在九王府过夜,这名声……估计是没了,好不容易挽回来的名声,又跌到谷底。 在这个时代,女子可以无才,但一定要洁身自爱。 佟珏和佟瑶见凤轻尘没有生气,继续道:“今天小姐您和苏绾要在皇宫比试礼仪,皇后和一甘命妇早在宫中等侯,可小姐您迟迟未到。据说皇后当时非常不满,正准备派人去寻小姐时,太子拿着九皇叔的令牌进宫,转达九皇叔的话。”说到这里,佟珏和佟瑶顿了一下,面露难色。 “什么话,说……”凤轻尘表面平静,可心里却是波涛汹涌,九皇叔这是嫌她还不够高调,成心给她添乱嘛,居然在比试时,才让太子进宫。 “咳咳……太子转述,九皇叔说小姐您昨晚累到了,今天起不了床,礼仪比试认输。”佟珏和佟瑶说完后,立马低下头,一张俏脸通红。 轰…… 凤轻尘的脸也瞬间通红,这话,怎么听着就那么怪呢。 累倒了,起不了床。 怎么就好像是初承恩泽,娇软无力呢? 凤轻尘怀疑自己想多了,板着脸继续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皇后下旨,请苏绾小姐去九王府,见九皇叔和小姐您,让您和苏绾在九王府比试。 苏绾同意,来到九王府,可九王府的管家拒不通报,说小姐您和九皇叔还未醒,他不敢打扰。 苏绾在九王府没有见到人便走了,可不知怎么的,没多久皇城就出现许多流言,说小姐,小姐……”两个丫鬟怎么说也是黄花大闺女,有些话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说我什么?”凤轻尘可以肯定,不是她不纯洁,是太子转述的那话,太有误导性,再加上管家这话,有些事情她没做,也坐实了。 佟珏和佟瑶小声的道:“说小姐已是九皇叔的人,昨晚,嗯……九皇叔不顾身体,与小姐您……” 两个丫鬟脸颊通红,好不尴尬,见凤轻尘不说话,又继续补充道:“小姐,本来这事,大家也只是私下猜测,可您今天却穿了王妃朝服,坐九皇叔的官轿,从九王府出来,再加上……” 王妃朝服?她就说那套衣服不对劲,贵重、繁琐的让人生厌,原来那件衣服是王妃的正妃。 凤轻尘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道:“再加上什么?” “再加上,九王府急忙请太医入府,说九皇叔纵欲过度,病情加重,便坐实了这事。”佟珏和佟瑶小心地看向凤轻尘,她们也好想知道,外界传言是不是真的。 毕竟,凤轻尘的确是一夜未归。 确切的说,是一天一夜未归,这么长的时候,足够九皇叔做什么了。 纵欲过度? 凤轻尘快要晕倒了,她真被冤枉死了。 这是哪个庸医诊断的结果,九皇叔那身子,明明就是欲求不满,哪里有纵欲过度的样子。 纵欲你全家,这脏水也泼得太狠了,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凤轻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口剧烈起伏,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小姐,你没事吧?”佟珏和佟瑶的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出去。”凤轻尘强忍下砸杯子的冲动。 她需要冷静一下。 她实在想不明白,九皇叔为什么突然要败坏她的名声,她实在想不出来,九皇叔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婚前失贞,她好不容易借机告诉世人,她是清白的,可被九皇叔这么一闹,便坐实了她婚前失贞的事情。 只不过,之前婚前失贞没有奸夫,现在有了,那人就是九皇叔。 凤轻尘觉得自己遇到了疯子…… 九皇叔,你到底要做什么?(未完待续) 460原因,九皇叔表示压力很大 九皇叔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凤轻尘不知道,可皇上却能猜到一二。 九皇叔这么做,不过是未雨绸缪,借机摆脱一门可能的婚事。 皇上不明白的是,九皇叔为何要破坏这门婚事,要知道这门婚事于九皇叔大大的有好处,比娶苏绾的好处还要大,对方的嫁妆,可是一个楚城。 九州大陆,四国九城,九城的领土虽不大,可他们的武力即使是皇上也不敢小视,九城各自为政,与四国有商贸往来,说是城不如说是一个小国。 楚城城主楚照今年六十有三,膝下只有一女楚长华,楚长华今年刚刚及笄,楚城城主有意为楚长华招婿,只要娶了楚长华便是楚城下一任城主。 可不知怎么了,楚长华无意中看到九皇叔的画像,自此倾心,誓要嫁给九皇叔,并且以整个楚城为嫁妆。 楚长华说,只要九皇叔娶她,楚城她双手奉上。 当然,这事目前有只有楚城城主和少数几个人知晓,皇上也是两天前才收到这个消息。 皇上相信,九皇叔肯定也知道这件事情,楚长华可不比苏绾,苏家只是一个依附权贵的家族,势再大也就是有点人脉和钱,可楚城不仅有人有钱,还有军队。 九皇叔要是娶了楚长华,拿到楚城的一切,凭九皇叔的手腕与实力,不出十年便能让楚城凌驾其他八城之上,有与四国一争的本事。 皇上得知楚长华一心要嫁给九皇叔,急得睡不着,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他昨天也不会强硬逼南陵锦凡退步,让凤轻尘获胜。 凤轻尘赢了苏绾,才有嫁给九皇叔的筹码,才能让人把九皇叔和凤轻尘绑在一起。 无论如何,皇上都不允许楚长华嫁给九皇叔。 可没想到,他还没有动手,九皇叔自己就出招了,用一副仪仗和一套正服,告诉世人九王妃的位置已经有人坐了,虽然那个人身份配不上,可九皇叔也承认,不仅承认还告诉世人,他们已有夫妻之实了。 权贵子弟,婚前玩个把女人不算什么,可像九皇叔这样却极少,明明没有娶对方,却给对方正妻的待遇,这让许多人不得不,重新审视九皇叔与凤轻尘的关系,也审势九皇叔此举的目的。 不管九皇叔是有意还是无意,发生这样的事情,楚城城主都不会让他唯一的爱女嫁给九皇叔,当然其他家族在考虑与九皇叔联姻时,也不得不多想一下,那个特别存在的凤轻尘,那个让九皇叔不顾礼法,乱来的女人。 “九王妃的朝服,九弟你可真是舍得。”皇上一脸惋惜,可熟知皇上公公却明白,皇上这伙正高兴,九王妃的正服都送给了凤轻尘,就表明九皇叔想娶的人是凤轻尘。 只是九皇叔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强娶呢?众人怎么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那便不要想了,大人物的事情,普通人怎么能想得通。 九王府的书房内,一黑衣男子站在下首,敬侯九皇叔的命令。 “盯着楚城,查清楚长华最近与什么人接触,本王要知道,她处心积虑想要嫁给本王的原因,至于云家,继续给本王盯着,云家的人一踏足东陵,立马告知本王。” 把自己和凤轻尘的关系,高调的宣布出来,只有一小部分是为了婉拒楚长华的婚事,同时也是为杜绝其他有异心的女人。 他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他早过了娶妻的年龄,可偏偏他这个时候不能娶妻,他需要一个能替他挡住,那些想要嫁他的女人,和想要与他的联姻的家族,凤轻尘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而且凤轻尘也会配合他。 至于楚长华那个女人,九皇叔根本就不敢娶,九皇叔一点都不信,楚长华会因为一张画相,便奉上整个楚城。 楚长华不是天真不知世事的少女,她是楚城城主唯一的嫡系亲人,楚城城主绝不可能把她养得天真无知,这样只会害了她。 楚城,在皇上眼中是一块大馅饼,可九皇叔却明白,天上不会无缘无故的掉馅饼,就算掉了,这块饼也不是那么好啃的。 当然,除了这些原因外,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最近盯上凤轻尘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有不少人想要娶凤轻尘,他不得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打消其他人的念头。 不是每个人都和东陵子洛那样没眼光,也不是只有九皇叔的眼光好,随着凤轻尘与苏绾的比试,凤轻尘的名声越来越大了,盯上凤轻尘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 元希算一个,依元希那人的荒唐,说不定他真会娶凤轻尘,而九皇叔查到元希的身份后,明白自己不能杀他。 为防止元希背后使坏,真把凤轻尘娶了,九皇叔不得不先下手为强,营造出凤轻尘与他有夫妻之实的假象,先把凤轻尘的清白和名声都毁了,让其他人不敢娶。 而元希还不是九皇叔最担心的,九皇叔最担心的是云家,云家有意为云家大少云潇求娶凤轻尘。 没错,你没有看错,云家就是有这个眼光,让堂堂大少爷云潇娶凤轻尘为妻,不过云家人想要聘轻尘为妇,不是为了凤轻尘这个人,而是为了凤轻尘的医术。 凤轻尘为云家药铺开颅验尸一事,传回云家,云家上下震动,云家多方查证,可以肯定凤轻尘的医术高超,十有八九可以救云潇一命。 云家,有天下第一商家之称,云家的以医药起家,云家的药铺遍布九州,云家与云城城主同祖同宗,云城是云家最大的靠山。 云家大少云潇学识渊博,冠杰天下,在王锦凌名满天下前,九州大陆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是云潇。 可惜这位云家大少,一年前突发脑疾,每每发作头痛欲裂,请来神医谷谷主医治,神医谷谷主诊断,云潇脑内有疾,最多只能活三年,需开颅而治,不过他只有三成把握。 不治就只能活三年,治只有三成的把握,云家人哪肯让云潇冒险,云家人想尽办法,到处求医问药,可一年来却收益甚微。 当凤轻尘在东陵开颅验尸的消息传来,云家震惊了,查出凤轻尘医好了王锦凌的眼疾,云家沸腾了。 云潇的父亲看到凤轻尘身上的价值,再加上云潇的病,便让他下了为云潇求娶凤轻尘的决定。 他的想法是,云潇娶了凤轻尘,凤轻尘一定会尽全力医治云潇,她总不会想守寡吧,再说了,有凤轻尘的医术在,云家的药铺说不定能更上一层楼。 至于凤轻尘与九皇叔和王锦凌之间的绯闻,云潇的父亲完全不在意,王锦凌的人品他相信,九皇叔的人品他也信,凤轻尘和他们之间绝对是清白的…… 在九皇叔毁掉凤轻尘的名声时,云家大少云潇已偷偷溜到东陵皇城,他要看看,那个敢开颅验尸,让四叔赞叹,父亲欣赏,九皇叔费心,王锦凌牵挂,有可能能救自己的女人,是不是三头六臂……(未完待续) 461认命,分明是处子之相 凤轻尘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个很容易认命的人,也足够理智。 对于已发生的事情,和无法改变的事情,她只会认命接受,想办法从困境中脱身,而不会大吼大叫,失了分寸和冷静。 显然,九皇叔也明白她这一点,所以一而再,再而三挑战她的底限。 佟珏与佟瑶走后,凤轻尘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九皇叔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至少她就看不到九皇叔除了坏自己和他的名声外,还能得到什么。 把她一个孤女捧得这么高,除了让她变成贵女的公敌外,九皇叔似乎占不到便宜,不仅如此,还会因此失去娶名门贵女的机会。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九皇叔的目的,凤轻尘便不再想,她现在要想的是接下来她要如何做? 是想方设法的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是顺势而下,把自己与九皇叔绑在一起,断自己的退路。 顺着九皇叔铺的路走,虽然无名无份,可横竖有九皇叔那棵大树,轻易也没有敢强娶自己,或者纳自己为妾。 再说她就是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又如何,这世间没有男人愿意娶她一个名声扫地的女子为妻,元希先生那是意外,元希先生就是娶了她,也不会把她当妻子。 娶妻娶贤,女子可以有才名,但那名声大多只在闺阁和上流社会流传,她声名远播,流传于市井街巷,几乎只要说“凤轻尘”这三个人,就有一群人知道她这个人,她的事,这样的她,绝不是世家名门之子娶妻的选择。 她这辈子注定嫁不到一个好人家,不是她好高骛远,非要嫁名门,而是这个世界的资源的分配与倾斜,将人分了三六九等。 除士族豪门外,一般人家养出来的孩子来字都不识一个,虽不全是愚夫,但要找一个好的,实在难,找到了一个,那人也不敢和九皇叔等人叫板,不顾一切的娶自己。 再说,她一心下嫁,一般人家也不敢娶,娶了也只能把她祖宗奉着,下嫁并不一定会幸福,她嫁的夫,不是奴才。 思来想去,凤轻尘决定,自己还是按九皇叔戏码往下演,锦凌不在皇城,她要是和九皇叔死磕到底,到时候吃亏的只有自己,要知道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那两只讨厌的混收,还没有滚出皇城。 想通了,凤轻尘便不再纠结,让佟珏与佟瑶什么都不做,只要流言不引起民愤就随外面那些人说去吧。 佟珏和佟瑶虽然不解,却没有多问,乖乖的退了下来。 九王府来了这么多下人,她们这段时间也要忙着争权,能少一些事便少一些事。 府中的事务,凤轻尘不用想也明白会是如何,她采取的是放任的态度,最后的结果是合作还是两败俱伤,她都接受。 因为她身体不适,皇宫那边已经传来旨意,明天改比医术,南陵苏家已经同意了。 凤轻尘不解,苏绾会好心地体恤她身娇体弱,将骑射改为医术? 隐约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可事已成定局,她无法改变,只能小心防备,早做准备。 佟珏与佟瑶走后,凤轻尘将房门反锁,启动智能医疗包,准备明天比试医术要用的东西。 她的智能医疗包里,有很多好东西,可偏偏大多数东西都不能见人,挑挑拣拣,凤轻尘拿出一堆中成药。 哮喘、心脏病、风寒、痢疾、瘟疫,想到的,又能用的药,凤轻尘都备了一份,这东西有备无患。 凤轻尘很明白,比试医术肯定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医治一个病人需要长达数天,甚至数月,到时候肯定会有人监视她,她无法从智能医疗包中取东西,她能做的就是准备齐全。 弄好了这一切,凤轻尘在春画、秋绘的服侍下用了晚膳,对于春画和秋绘的出现,凤轻尘没有诧异,只在心中暗道,九皇叔府上出来的下人,真不简单,这才半个时辰,就摸熟了情况。 用了晚膳,夏晚和冬晴进来服侍她沐浴,替她穿好衣服,便悄悄地出去,每一个动作都恰当好处,挑选的衣服也是她喜欢的风格。 要不是凤轻尘知道她们是刚来,还以为这四个美婢服侍了她多年,对她的习惯了如指掌,她没有半点不舒服。 凤轻尘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心中暗道九皇叔这是要娇养她,把她养得什么俗事都不会做嘛。 不过,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她本身就不愿意做家务,有人服侍是好事,当然没有人服侍,她也能活得很好。 凤轻尘真是累了,昨天一病,身体也没有恢复过来,倒在床上没有多久就睡着了。 九皇叔好不容易得空,连夜赶来凤府,想要给凤轻尘解释一两句,让凤轻尘安心,可迎接他的却是熟睡的凤轻尘。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凤轻尘还能睡着,真是……让人嫉妒。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有很强的戒备心,对身边的人并不信任,哪怕是熟睡时,听到异响也会警醒。 可今天,他都站了半天,凤轻尘也没有醒的动向,这个状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凤轻尘醒了,可不想理会他,现在正装睡。另一则是知凤轻尘是真得累了,又或者说身体扛不住了,睡得太死了。 凤轻尘呼吸绵长平稳,完全没有一丝异样,可九皇叔就是能肯定,凤轻尘绝对是装睡不愿意见他,凤轻尘除非昏死,不然绝不会睡得像猪一样死。 九皇叔微微叹息,没有勉强凤轻尘,只是静立在床边,借着月色看着熟睡中凤轻尘,眼神落在凤轻尘的细腰上,状神无意的叹息一句。 “轻尘,你眼神清澈,身有奶香,眉紧腰挺,分明是处子之相,那些人见到这样的你,定不会相信你与本王有夫妻之实,你说本王要不要坐实了那流言呢?” 呃……凤轻尘的呼吸一窒,只一个弹指间,但足够让九皇叔明白,他的猜测没有错,凤轻尘果然装睡。 九皇叔忍住嘴角的笑意,继续道:“少女娇俏瑰丽,妇人妩媚动人,初承恩泽定是娇艳动人,如盛开的鲜花,与少女之姿截然不同。 你这样分明是少女之姿,别说皇宫那些老嬷嬷,就是本王也能看出来,以前那些人不会注意你,可如今不同了,你与本王的名字联系在一起,轻尘……你说本王要如何是好。” 凤轻尘依旧一动不动,呼吸也不成有变化,可九皇叔却看凤轻尘的睫毛在轻轻地颤动,九皇叔知道,他得下点猛药了……(未完待续) 462床塌,两个人运动 “轻尘,你早晚都是本王的人,世人也都知,本王与你已有夫妻之实,与其让人怀疑本王无能,不如本王先把流言坐实,让你真正成为本王的人,轻尘,你不说话,本王就当你同意,本王要动手了……” 九皇叔原本只是想要吓一吓凤轻尘,可到这一步,凤轻尘还在装睡,九皇叔气得咬牙,既然凤轻尘要装睡,他就先讨点利息…… 灼热的气息,男人特有的味道,夹杂着清冷的竹香扑面而来,让凤轻尘有全身酥软,提不起半点劲。 她可以肯定,九皇叔这话肯定是吓她的,九皇叔真想要她的身子,定不会这般草率,也不会来凤府,而是会把她带到九王府, 在西区小院,只要她叫一句,九皇叔就成不好事。 确实,九皇叔没有打算今晚要了凤轻尘,也没有想过这般轻率,他现在给不了凤轻尘名份,在别的地方也不能委屈了凤轻尘,更不会这般玩笑似的占了凤轻尘的身子。 可偏偏凤轻尘一直装睡,九皇叔一点点拉近凤轻尘与自己的距离,见凤轻尘完全没有阻止打算,九皇叔不再犹豫,将自己全身重量,都压在凤轻尘的上。 既然讨利息,他属性多讨一点吧,他已经忍很久了,忍到快要忍不下去了。 突来的重量把凤轻尘吓了一跳,再也没有办法装睡了,猛得睁开眼,用力推开身上的人:“九……” “别说话。”九皇叔低头,堵住凤轻尘的嘴,手腕一动,将床幔放下,层层叠叠的床幔,将月光阻在外面,小小的床塌间,自成一个世界…… 以下省略一万字! 以下省略一万字! 试问女子的贞洁有多值钱?大婚当天,她衣衫不整的在郊外醒来,一件薄纱、一身吻痕,在众人鄙夷下,一步一个血印踏入皇城…… 她是无父无母任人欺凌的孤女,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血王爷;她一身是伤,狼狈不堪;他遗世独立,风华无双,她卑微伏跪,他傲然独立;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却阴差阳错的相遇…… 一件锦衣,遮她一身污秽、换她一世情深。21世纪天才女军医将身心托付,为这孤傲铁血王爷风华天下、舔刃饮血、倾尽一切,只求此生能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想生死关头,他却挥剑断她生路…… 试问女子的贞洁有多值钱?大婚当天,她衣衫不整的在郊外醒来,一件薄纱、一身吻痕,在众人鄙夷下,一步一个血印踏入皇城…… 她是无父无母任人欺凌的孤女,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血王爷;她一身是伤,狼狈不堪;他遗世独立,风华无双,她卑微伏跪,他傲然独立;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却阴差阳错的相遇…… 一件锦衣,遮她一身污秽、换她一世情深。21世纪天才女军医将身心托付,为这孤傲铁血王爷风华天下、舔刃饮血、倾尽一切,只求此生能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想生死关头,他却挥剑断她生路……(未完待续) 我是融睿,帝国继承人 父皇说,皇家孩子苦;皇家的孩子要是早慧的话,更苦! 我出身皇家,和父皇一样早慧。用父皇的话说,我这叫更苦,因为我们活得太明白,可我知道…… 和父皇相比,我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我所受的苦根本不能叫苦。 父皇说得没有错,出生在皇家早慧的孩子太苦,因为他们没有童年;可父皇后面的话没有说,那就是…… 出生皇家早慧,又没有父母的孩子,才是最苦的! 而我的父皇,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 我出生时,父皇和母后已是帝后,后宫除了母后外,再没有别的女人,整个天下都是我父母的,我虽早早地了解世事,可我却没有苦到,父皇和母后虽然对我严格,可该有的保护不会少…… 天真的我,一直以为皇宫就是这样,一家人住很大很大的宫殿,每天有成群的下人侍侯我,饿不着,冻不着…… 可直到我后来识字读书了,我才明白,我所在的皇宫和任何朝代的皇宫都不一样,我所呆的皇宫是家,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阴谋算计…… 看到史书上,那一段段血腥皇位斗争史,看到史书上,那一个个早夭的皇子,我才明白原来真正的皇宫,是杀人不见血的…… 那时候,我第一次认识到,父皇和母后给了我什么,那也是我第一次思考,我的父皇他是怎么在宫里长大的? 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一个没有父母保护孩子,我真得无法想象,父皇当年有多苦…… 难怪,父皇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不过,父皇经历的那些我永远不会懂,父皇和母后给了一个最好的皇宫,对于皇宫的艰辛,我只能从文字中的了品读,然后去想象父皇的艰难…… 有父母保护,我可以平安地在宫里长大,不用担惊受怕,可并不表示我能尽情的玩乐,享受童年…… 我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打从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我不需要羡慕别人可以不用学习,可以尽情玩乐,因为我拥有的,是所有人都羡慕不来的…… 帝国继承人! 这个身份,旁人穷极数代也得不到,而我一出生就得到了。 这是我的责任,亦是我的荣耀。 在我会叫爹娘的第一天,父皇就把我抱在怀里,严肃的对我道:“融睿,记住,你东陵融睿,是帝国的继承人!” 我是融睿,我是帝国继承人! 这一句话,从我懂事起就烙在我的脑海里,而我在十八岁之前,我要为这句而努力…… 奶宝是父皇和母后对我的深深地宠爱,我可以做父皇和母后的奶宝,但在人前,我必须是融睿,是帝国的继承人! 我不能让父母失望了! 我人虽小可并不笨,再加上父皇和母后从小就不隐瞒我什么,所以我一直都知道,父皇和母后这些年有多辛苦,尤其是母后…… 帝国的人都说母后是帝国最幸福的女人,因为帝国的皇帝独宠她,可有谁知道我母后的苦? 他们都说,我的母后是传奇,可他们却不知,母后为了传奇二字付出了多少…… 我喜欢腻在义父身边,除了父皇眼中只有母后,没有太多时间陪我外,更多的还是义父会和我说母后的事…… 母后如何一步步展露风华,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 承认众人的评价是对的,我的母后是传奇,我的母后很强,可是…… 我仍然想要保护母后,把母后护在身后,为母后挡住所有的风雨,让母后可以享受生活,再也不用那么辛苦。 义父说得没有错,我是最像父皇的,我和父皇都一样,最想要做的事,就是希望母后幸福…… 对父皇和母后的事情知道了解得越多,我就越发明白,我没有任性的权利,我一定要守好父皇和母后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我一定要延续父皇和母后治下的太平盛世。 我要完成母后的心愿,让九州大陆的百姓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 身为帝国的继承人,我身上的担子无疑是重的,可我却不觉得苦,因为我身边有父皇、有母后,还有萌宝…… 萌宝,我的妹妹! 父皇的掌上明珠,除母后外最得我父皇心的人,我对萌宝只有喜爱没有嫉妒,因为我知道父皇也是爱的,只是他对我的期望更高,他不敢纵容我、宠溺我,他怕学坏。 我这一生注定要为肩上的责任而活,但我不希望我妹妹也这样,所以我宠她、从她,让她尽情享受人生,过我想而无法过的生活…… 我愿意用整个江山为后盾,只为宠我的宝贝妹妹,可是…… 那一场意外,我的宝贝妹妹不见了。 没有死,可却再也找不到了…… 我自责,我愧疚,我恨不得以身代之…… 我捧在手心疼宠的妹妹,在异世一个人,该多么孤单? 上天对我们一家实在太残忍了,我父皇母后拥有亲情本身就少,为何还要将萌宝夺走? 上天残忍,可又有仁慈的一面…… 上天把萌宝从我们身边带走,却把我们盼了数年的小宝送来了。 我和萌宝打小就知道了,我母后想要三个孩子,不管男女,一个叫奶宝,一个叫萌宝,一个叫小宝…… 可是父皇的身体不好,此生很难有自子嗣,有了我和萌宝已是意外之喜,对小宝? 随着母后年龄渐长,我们都不抱希望了,却没有想到在失去萌宝的时候,老天爷把小宝送到我们身边。 母后说:“小宝是代他姐姐,来陪我们的,以后……把连同对萌宝的爱,一起给小宝。” 父皇说:“融睿,别怪父皇对你太狠心。小宝他是父皇的老来子,我和你母后陪他的时间,肯定会比你多。” 是的,小宝是个男孩,虽然父皇和母后一直希望有一个女儿,可小宝的性别,却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一如…… 即使他们贵为帝后,也无法留下萌宝。 宠爱小宝是情理之中的事,我丝毫不认为父皇和母后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因为我也会和父皇、母后一起宠小宝,小宝他是我们所有人的宝贝。 萌宝,你在母后的故乡,看到我们了吗? 小宝已经会叫姐姐了……(未完待续) 我是融睿,帝国皇帝 十八岁,父皇和母后为我举办了成年礼,父皇在成年礼上,为我还冠,同时宣布退位,将皇位禅让给我! 这一次,我没有任性,我接受了父皇给我的一切,担起我该承担的责任。 我已经成年了,我有自信可以当一个好皇帝,担起帝国传承的重任;我有自信,我不会让父皇和母后失望,我会成为他们的骄傲! 十八岁,我继位,成为帝国第二位皇帝,改年号庆丰! 继位后,我没有延续前朝的惯例大赦天下,我父皇和母后关押的人,都是大奸大恶之人,就算有冤枉的又如何? 我父皇和母后做的决定,无论对错我只会维护,绝不会反驳。 我父皇判的人,我绝不会赦免。 我拒绝了大臣的建议,不肯大赦天下,这是我对父皇的维护,同时亦是我与朝臣第一次的交锋…… 父皇说得没有错,我虽成年,我虽心智成熟,可在那老狐狸眼中,我依稚嫩的像个孩子,他们根本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母后说,新帝和老臣有一段磨合期,结果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我笑道:“不管是东风还是西风,最后赢的人只有我。” 如母亲所料,我不肯大赦天下,这群烦人家伙就抓住这件事,天天在早朝上,对着我轰炮,说我这样不对,那样不对,还说我有违祖宗礼法…… 不对? 身为皇帝,我做的决策关乎天下苍生,确实不能任性,可我不肯赦有罪的犯人,这有什么不对? 他们触犯了律法,本就是罪有应得,我凭什么要赦免他们? 就因为我继位了?所以这群犯人可以得到赦免? 开什么玩笑,我继位关他们什么事?他们可曾出过一份力?我为何要赦免他们? 至于有违祖宗礼法? 哪个是我祖宗? 前朝蓝氏的礼法? 那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遵从? 我皇爷爷的规矩? 我皇爷爷生于寒门,起于微末,你们当初就拿祖宗礼法说事,让我皇爷爷按前朝惯例办,我皇爷爷好说话,不和你们计较,你们还真当自己是个事了…… 我堂堂帝国皇帝,为什么要按前朝蓝氏礼法办事? 我堂堂帝国皇帝,为什么要受制于前朝蓝氏的规矩? 祖宗礼法? 我定的规矩,就是礼法! 我说不赦免就是不赦免,谁敢放人! 这群大臣咬着这事不放,并不是真为那些犯人说事,不过是试探我底线,看看我这位新帝行事的风格,日后…… 遇到同样的事,他们就可以用同样的手法也逼我,所以我绝不后退半步,半点不妥协。 我和父皇一样,都是强势的帝王,我们独断却不专制,朝臣想要左右我,简直是妄想! 赦不赦免犯人,是我和朝臣第一次交手,以我暂时胜利告终。 之所以说暂时,是因为这群顽固不化的大臣,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去别宫找我父皇告状了,说我任性妄为,没有帝王仁心…… 帝王仁心? 那是什么东西? 我被人打了左脸,还要把右脸送上去给人打? 你当皇帝都是圣人,有这么好的气度。 我东陵融睿告诉你,谁敢打我左脸,我就灭他全家! 谁敢打我右脸,我就灭他一族。 帝国皇帝的权威,不容挑衅! 这群朝臣在父皇手底下,当了十几年臣子,依旧不了解我父皇。我父皇强势、霸道,为我独尊,但是…… 他从不眷恋权势,更不是握着权利不放的人。 这群人以为,我们父皇一步步夺权皇位,统一四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他们都错了…… 父皇走到今天,都是被人逼的。 他不成功就只有死。 如我所想,父皇没有理会这些朝臣,对他们跪在别院的事无动于衷,要不是母后心慈,派人对那些大人说:“太上皇已退位,不插手政务,除非江山颠覆,不然发生天大的事,太上皇也不会出面,你们都回吧。” 那群人指不定,要跪个两天两夜的…… 这种事他们经常做,当年就用下跪也逼父皇纳妃,可惜父皇那人脸冷、心更冷,别说下跪了,就是这些人全部撞死在大殿下,父皇也不会皱眉。 “母后,你真是太善良了,你就应该让他们跪上个三天三夜,这群人就是这样,动不动就跪在那里请命,以前逼父皇,现在逼我。”奶宝下朝后,就跑到别院来找九皇叔和凤轻尘,这是他最爱来的地方,却不能天天来…… 九皇叔和凤轻尘住的别院在城外,这也是为了避嫌,告诉天下人,九皇叔退位了,轻易不会回城内,更不会管朝廷上的事。 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所谓的老臣要是不合新帝的心,九皇叔也不会出来为他们说情。 凤轻尘还没开口,刚满四岁的小宝,就迈着他那小粗腿,噔噔噔的跑到奶宝身边,仰着小脑袋,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家哥哥,然后奶生奶气地告状:“皇帝哥哥,母后才不是善良,母后说那些人太吵了,他们在这里吵的鸟都不来了,害得母后又被父皇鄙……鄙什么来着?” 小宝说着说着就忘词,小脑袋一歪,死劲的再想,可想半天也想不出来,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皇帝哥哥,鄙什么?”小宝用手笔划着,求救地看向奶宝,大大的眼睛一脸无辜…… 小宝这孩子也不知谁,和奶宝的聪明、萌宝的鬼精灵,小宝虎头虎脑的,单纯没有什么心眼,更没有奶宝和萌宝的精明早慧。 九皇叔和凤轻尘怕这孩子被人卖了,只得多教他一些,多疼他一些,就连奶宝也是一样…… “笨蛋弟弟,是鄙视,教你几次都不会,你这么笨皇帝哥哥怎么放心你。”奶宝把小宝抱起来,他现在抱小孩子的动作已经很熟练了。 小宝立刻笑了出来,一脸灿烂:“皇帝哥哥真厉害。” 吧唧一声,在奶宝脸上留下一个口水印,爱干净的奶宝半点也不嫌弃,抱着小宝开始寻问他这几天做了什么…… 凤轻尘一脸慈爱地看着奶宝和小宝,心里是满满地幸福,萌宝离开的伤痛,也因为有小宝在而冲淡了不少…… 唯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唯愿兄弟和睦,岁岁年年……(未完待续) 465敢招惹别的女人,踹你下床 九皇叔心满意足,凤轻尘却悲催地想哭,这都是什么事呀,今天晚上应该是她质问九皇叔,白天的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谈,就变成两人滚床单呢。 凤轻尘越想越不爽,小脑袋趴在九皇叔的胸膛寂,闷闷的道:“你不许我招惹别的男人,那你呢?” 都被这男人吃了,没有名份她认了,看九皇叔一大把年纪,身边没有一个女人,就知道他轻易不会娶妻,更不会娶她。 不能娶她,那么至少在这个男人爱她、跟她在一起时,只属于她一个人,如果连自己小小的要求,九皇叔也满足不了,她就直接把九皇叔踹下去。 果然,女人失了身后,就会不由自主地向着那个男人,凤轻尘越想越郁闷,她现在都完全没有底限,任九皇叔予取予求了。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担心什么,他原本只打算表面造出他们在一起的假象,让他和凤轻尘能免受外人的打扰,却不想弄假成真了。 天地良心,他真没打算这么早就与凤轻尘燕好,他原本的计划时,再过一段时间,等两人感情更稳定,让凤轻尘对他信任更多,可事情已发生了,他也不后悔。 “轻尘,只要你不招惹别的男人,我就不会招惹别的人女人,连看都不看。”在没有遇到凤轻尘之前,他一直是这样做的,一般的女人入不了他的眼,他要真是好色之徒,依他的身份和地位,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这么多年,他也只有一个凤轻尘。 “好,记住你今天的话,你要是敢招惹别的女人,就永远别爬上我的床。”凤轻尘气呼呼的说道,九皇叔想也不想就点头:“本王保证!”此生,只有你一人。 以下省略一万字。 试问女子的贞洁有多值钱?大婚当天,她衣衫不整的在郊外醒来,一件薄纱、一身吻痕,在众人鄙夷下,一步一个血印踏入皇城…… 她是无父无母任人欺凌的孤女,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血王爷;她一身是伤,狼狈不堪;他遗世独立,风华无双,她卑微伏跪,他傲然独立;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却阴差阳错的相遇…… 一件锦衣,遮她一身污秽、换她一世情深。21世纪天才女军医将身心托付,为这孤傲铁血王爷风华天下、舔刃饮血、倾尽一切,只求此生能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想生死关头,他却挥剑断她生路…… 试问女子的贞洁有多值钱?大婚当天,她衣衫不整的在郊外醒来,一件薄纱、一身吻痕,在众人鄙夷下,一步一个血印踏入皇城…… 她是无父无母任人欺凌的孤女,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血王爷;她一身是伤,狼狈不堪;他遗世独立,风华无双,她卑微伏跪,他傲然独立;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却阴差阳错的相遇…… 一件锦衣,遮她一身污秽、换她一世情深。21世纪天才女军医将身心托付,为这孤傲铁血王爷风华天下、舔刃饮血、倾尽一切,只求此生能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想生死关头,他却挥剑断她生路……(未完待续) 466事后逗弄,我是你的谁 九皇叔不知道凤轻尘的想法,但懂凤轻尘的骄傲,懂凤离嫡女的尊贵,懂凤轻尘身后烙印代表什么。 君即无情我便休,别的女人做不到,可凤离嫡女做的到,凤离嫡女爱一个人,可以为他不顾一切,可一旦伤了心,哪怕再爱,也能干脆的放手。 凤轻尘作为凤离族尊贵的嫡女,哪怕她现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拥有同样的骄傲,凤轻尘初次出现的那烙印,就提醒了他,她是凤离嫡女的事情。 要不是他反应快,第一时间蒙住了凤轻尘的双眼,怕是会让凤轻尘产生疑虑吧,那印记虽不是光芒万丈,却也足够惹人眼。 唯一可惜的是,那印记出现时,他有刹那的恍神,没有看清。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九皇叔知道,他拥有了凤轻尘,拥有了凤离嫡女,就要许她一个唯一,不然这个女人,定会离自己而去,用她背后那把剑,斩断所有的情丝。 “轻尘,不会有别的女人,永远都不会有别的女人。”这是承诺,比名份更重要的承诺。 一个妻子的名份,并不能保证唯一,这一句话却代表唯一。 可惜,九皇叔说得认真诚恳,此时的凤轻尘却不相信。 情话只能听听,真要当真了,你就傻了。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也能信?当她是白痴哦。 凤轻尘没有应,只是闷笑了一声,像一只慵懒的小猫,缠在九皇叔的身上。 九皇叔腰间的白布让她不舒服,可想到九皇叔说,这是他的练功服,凤轻尘便不再多想,事实上她也不敢多想。 室内一片寂静,真正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凤轻尘犯困,打了个哈欠,往九皇叔怀里缩了缩,想到九皇叔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凤轻尘逗弄道:“九皇叔,在你心中,我是你的谁?” 在床上的战斗力拼不过人家,至少可以有在言语上,为难一下对方,凤轻尘恶趣味的想九皇叔会不会说,你的我的心肝,捧在手上,含在嘴里一类情话。 要是九皇叔和她一样,也是穿来的,估计会回,你是我的优乐美,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 哈哈哈……凤轻尘越想越觉得好玩,错过第一次的郁闷之情也消失了,一个人趴在九皇叔身上闷笑,她并不在乎答案,只是这一刻,两之间太过美好,美好到让她想要多留一些,好做纪念。 凤轻尘问得漫不惊心,可九皇叔却答得认真:“你是我的女人,唯一的女人。凤轻尘,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九皇叔将凤轻尘抱得紧紧的,手指在凤轻尘的来回的滑弄,似乎在描绘什么。 他知道,凤轻尘现在还不相信他,没关系,他们来日方常…… “好,我记住你的话。”不管是真是假,九皇叔的回答都让凤轻尘很高兴,她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问,九皇叔会如此认真的回答。 没有甜言蜜语,不是为了把她哄上床,而是在事后给她一句类似承诺的话,安抚她因为没名没份跟着他,产生的惶恐情绪。 她不会忘记,身下的这个男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皇叔,他想要什么女人,只要招招手,就有无数的美人自荐枕席,不求名份的跟着他。 她庆幸,这个男人选择了她,并且在这一刻,愿意把她当成唯一。 九皇叔回答的如此认真,凤轻尘也没有逗弄的心思,困意袭来,凤轻尘懒懒得打了个哈欠,看似随意实则认真的道:“九皇叔,要记住你今天说得话哦,如果有一天,你背弃了今天的承诺也没有关系。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恨你,更不会报复,我只会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见你,再也不给你,再伤我一次的机会。” 说完这句话,凤轻尘趴在九皇叔身上趴着了,任九皇叔怎么动都没法叫醒,她天亮后还要进宫,她真得好累。 九皇叔瞪大眼睛看着凤轻尘 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留下一句这么重的话后,就睡着了,她不知道,他会因这句话而失眠吗? 离开? 既然已经是他的人了,想要离开哪有那么容易,要知道他们两人身上的印记,可是天生的绝配,谁也离不开谁。 九皇叔抱紧凤轻尘,黑暗中,那双平静如死水眸子,闪过一抹亮光。 凤轻尘,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别想离开,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九皇叔轻轻伸手,点了凤轻尘的睡穴,凤轻尘身子再次一软,这下真睡死了。 “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安排人把屋子收拾干净。” 黑暗中,数条人影齐动,九皇叔面无表情的起身,天已破晓,屋外灰蒙蒙的一片,已能视物…… 离天亮不远了!(未完待续) 467孩子什么的想太远了 天亮了,凤轻尘就要开始战斗了,那个时候没有人会顾忌她初为人妇的虚弱,也没有人会在乎她的身份。 天亮了,凤轻尘又是一个人,哪怕他们之间再亲密,那个时候他也不能陪在凤轻尘的身边。 他也想为凤轻尘打造一个无忧的国度,让凤轻尘不再为生活、生存而奔波,可他的人生注定不可能一生平顺。 女主内男主外,这种生活对他和凤轻尘来说都是奢望,在他选中凤轻尘的那一刻,凤轻尘的生活就注定无法平静,当初他亦是看中凤轻尘这一点。 之前只觉得凤轻尘适合他,可现在他却舍不得让凤轻尘去面对那些风雨,人总是这般矛盾。 想到这里,九皇叔越发的愧疚了,他从凤轻尘身上得到太多,可偏偏他能给凤轻尘的太少。 轻轻地叹了口气,九皇叔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再耽误时间,凤轻尘怕是睡不到一个时辰就得起来,在此期间,自己得尽快帮她清理干净,不然早上丫鬟进来,她还有得忙。 很快,黑影就提来两桶热水,悄无声息的潜入隔壁的净房,黑影身形修长,凹凸有致,即使全身都包裹在黑衣中,也能看得出来,对方是个女子。 想来也是,九皇叔又怎么会允许让男子贴身保护凤轻尘。 “守好,任何人不得入内。”九皇叔朝外面的人命令道。 其实,他昨晚来时,已经将四周的人都清理干净,再次下令不过是声明事情的重要性。 黑影没有发声,只在九皇叔抱着凤轻尘去净房时,瞬间消失。 九皇叔虽是天潢贵胄,可并不是被娇养到,离了丫鬟就无法自理的人,没有下人的服侍,他一个人也能打理好自己,同样,要打理凤轻尘也不难。 看凤轻尘脸色有些白,九皇叔担心凤轻尘吃不消,有心想要取消今天的比试,可是…… 九皇叔也只敢想一想,不敢真这么决定,昨天的事还没有过关呢,也不知凤轻尘会不会秋后算账,他已经代凤轻尘认输了一次,要再次代替凤轻尘认输,估计凤轻尘真会把他踢下床。 凤轻尘那人,看似好说话,可一旦超过了她的容忍底限,便半步不让,咄咄逼人,傲气凛然,宁折不弯。 他一次又一次的试探,生怕自己踩到凤轻尘的底限,每一次的试探都让他明白,凤轻尘对他很宽容。 九皇叔将凤轻尘平放在床上,替凤轻尘盖好被子,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凤轻尘的脸颊,将她额头的碎发拨至耳后。 “委屈你了。”真正是委屈了,没有凤冠霞帔就算了,居然还这么的草率与匆忙,第二天还要应付一群跳梁小丑的挑衅。 越想九皇叔越觉得自己对不起凤轻尘,奈何,情至深处,身心都不受理智控制,明知不应该也无法控制自己。 事情已经做了,他并不后悔,事实上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么做,那样美好的凤轻尘,他幻想了无数次,美人在怀,他哪里能忍得住。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凤轻尘能舒服一些,九皇叔双手放在凤轻尘的腰间,替她按揉了起来,凤轻尘说了好几次腰酸。 一直不停地按揉,双手酸痛,九皇叔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到鸡鸣天亮,九皇叔才收回手,吻了吻凤轻尘的额头,万般不舍,咬牙离去,在起身的那一刻,伤处火辣辣的痛。 九皇叔脚步迟疑片刻,随即又状若无事,继续往前。 看样子,他的“病情”又加重了,估计大半个月都没法出门了,这样也好,有一个沉迷女色的名声,也能让某些人安心,某些人死心,唯一不好的便是接下来的比试中,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帮凤轻尘。 好在,凤轻尘也不是懦弱可欺的女子,接下来的比试,凤轻尘占优势,苏绾想要从凤轻尘手中讨得好,也不容易。 ……(未完待续) 469高山之巅万众瞩目,这才是凤轻尘 东陵子洛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凤轻尘会美得如此迫人,美得如此有距离,明明近在咫尺,可却给他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他没有想到,凤轻尘居然会配合九皇叔的话,穿着九王妃正服进宫,看着面前清傲妩媚的凤轻尘,东陵子洛双眼酸涩…… 想到那个传闻,东陵子洛脸色惨白如纸,直勾勾的看着凤轻尘,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可话到嘴边,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要说什么呢? 问凤轻尘是不是真如传闻所说,与九皇叔有夫妻之实;问凤轻尘为什么要穿九王妃正服进宫?问凤轻尘,她和九皇叔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有很多很多疑问,可偏偏他没有资格问,也问不出口,他想要呵斥凤轻尘,她穿九王妃正服不合礼,可指责的话他也说不出口,因为…… 这套衣服,好似天生就是为凤轻尘缝制的一般,无论大小还是配饰,都给凤轻尘添了三分颜色。 凤轻尘刚刚及笄,虽明艳但依旧不掩稚气,平日里一副倔样,看不出丝毫女人味,可今天,她穿上这套贵气十足的九王妃正装,却没有一丝违和之处。 三分凛然,三分骄傲,三分端庄,还有一分妩媚,没一处都恰当好处,美得让人无法呼吸,让东陵子洛不顾宫人诧异的眼神,站在宫门外与凤轻尘对视。 与东陵子洛的呆愣相反,凤轻尘点了点头,算做行礼:“洛王殿下。” 即使她现在身份不明,可因为这套衣服,东陵子洛受不起她的跪拜礼。 “你……还好吗?”东陵子洛回神,酸涩的道。 “多谢殿下关系,轻尘很好。”凤轻尘疏离却有礼,见东陵子洛挡住她的去路,不客口气的道:“洛王殿下要没有别的事情,轻尘就先走了。” 示意一个皇子给她让路,凤轻尘做的理直气壮,也理所当然,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威严,让人很容易就被她牵引,按她所说的办。 “好……”东陵子洛后退两步,给凤轻尘让出路。 “多谢殿下。”凤轻尘在夏挽和冬晴的搀扶下,婀娜的朝太医院走去,今天的比试就在太医院。 东陵子洛站在一旁,好半天才回过神,看着渐行渐远的凤轻尘,眼中是掩不住的失落与黯然。 身姿妙嫚,风流雅韵,不知何时,凤轻尘已退下青涩的外壳,渐渐地成熟起来,只一眼东陵子洛就明白,他想问的那个问题,隐约有答案了,只是他不敢正视。 抬头看着不甚明亮的天空,东陵子洛抑制不住的苦笑了起来。 哈哈哈……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一如瑶华,一如凤轻尘。 东陵子洛扭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不想看到凤轻尘幸福的笑颜,不想看到凤轻尘身上那件衣服,不想看到凤轻尘举手投足间的风情与妩媚,凤轻尘一举一动都在提醒他,他和凤轻尘已经越走越远了。 东陵子洛的心情,从来不在凤轻尘考虑范围内,前两天在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凤轻尘只当东陵子洛发了神经,过去了就过去了。 她今天要面对的人皇上,是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还有那些在暗处观察的人。 真或假,假或真,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多想,不把这水搅浑些,不把九皇叔从神坛拉下来,怎么对得起她自损闺名。 果不其然,当凤轻尘掐着点到太医院,还来不及与众位太医寒暄,打听孙正道消息,太监尖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太医院众人,顾不得打量凤轻尘,齐齐跪拜行礼,而凤轻尘因为身上衣服的原因,不需要跪拜,只需要福身便可。 夫荣妻贵。九皇叔有见君不跪的恩宠,同样九王妃也有,凤轻尘虽然不是九王妃,可她身上那件衣服就是九王妃的代表,穿了这件衣服,凤轻尘这一刻就有不跪拜的权利。 众人皆矮一截,唯有凤轻尘盈盈而立,皇上与皇后就是想要忽视她都不行,更何况皇上和皇后本就是冲凤轻尘来的,皇上扫了凤轻尘一眼,审势意味十足。 凤轻尘也不怕,微微扬起头,傲气十足,一扫平日的懦弱与恭谨,电光火石间,火药味十足,凤轻尘不卑不亢,毫不受皇上的威严影响。 她很早就可以独抗皇上的真龙之威,只是从来不敢表现出来,如今她被九皇叔绑上船,不管她愿不愿意,她身上都贴上皇叔党的标签,她没有必要再谦卑的讨好皇上,无论她怎么讨好,皇上都不会放过她。 墙头草什么向来死得早,既然和九皇叔站在一起,就不能丢九皇叔的脸,不能失了这套衣服的尊贵。 她今天代表的九皇叔,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九皇叔,丢不起这个脸,她要懦弱无能,九皇叔定不敢把这件衣服给她穿,免得污了这件衣服。 凤轻尘嘴角带笑,充分表明自己的立场,皇上眼眸一紧,闪过一抹杀气,随即若有其事的别开脸,朗声道:“免礼。” 皇上的语气如常,威严而冷漠,除了凤轻尘外,没有知道这个帝王,刚刚一怒之下起了杀心。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位太医起身后,秉持明哲保身之道,默默后退数步,以证明自己和凤轻尘不熟。 今天的凤轻尘实在是太耀眼了,别说那通身的气派,就她身上那件衣服,就注定她无法被人忽视。 皇上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太监将茶与点心奉上,皇上慢条斯礼的喝了口茶,眼神一抬,落在凤轻尘的身上,像是才看到凤轻尘一,脸色一变,厉呵道:“轻尘,你今天的装扮逾越了,来人呀,把凤小姐身上的衣服给朕剥下来。” 这就是帝王,前一句还是平平淡淡,话锋一转便起杀意。 “是。”皇宫里的太监,可不敢违背皇上的命令,像是饿狼一般涌上前,太医院的太医们,一看情况不对,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退得更远了。 他们就知道凤轻尘今天要倒霉,做人呀,要低调,凤轻尘平时都做的挺好,可今天实在是太高调了。 哪知,太监离凤轻尘三步远,就被她身边的丫鬟给挡住了。“你们敢!” 明明是弱质女流,这一刻却表现让大男人都害怕杀气,硬是顶在前面,护住凤轻尘。 凤轻尘笑…… 九皇叔的人果然不一般,她带进宫是对的!(未完待续) 470牺牲,想要毁了凤轻尘 “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违靠圣旨。”皇上震怒,一拍案几,将桌上的茶杯和点心,震得咚响,双眼犀利的如同利剑,直指凤轻尘。 帝王一怒,群巨皆惊,咚咚咚,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来,而最该跪下来的人,却含笑而立,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面对皇上的直视,还能傲气凛然的人不多,可偏偏凤轻尘就是一个,摆明与不肯像皇上低头。 大家都知道,今天,剥的是凤轻尘的衣服,可打的却是九皇叔的脸,凤轻尘要是退了,以后在皇上面前,就再也硬气不起来,甚至会牵连九皇叔。 皇上眼睛微眯,闪着凌厉的光芒,于公于私,凤轻尘身上的衣服,他都剥定了! 老九的胆子越来越肥了,擅自做主高调宣扬自己的私事就算了,居然让凤轻尘一个孤女穿着九王妃正服进宫,这是什么意思。 太不把他这个皇上看在眼里了。 皇上震怒,只想着借机打压九皇叔,却忘了九皇叔用这个法子,打消了楚长华欲嫁九皇叔的念头,免去他心头大患。 “皇上,轻尘不敢,她们也只是护主心切,肯定皇上原谅。”凤轻尘没啥诚心的认错,随即呵退夏挽和冬睛:“你们退下。” “是。”两女虽然退了下去,可身上的杀气却不减,震得几个没功夫的太监不敢上前。 很明显,凤轻尘身边的这两个侍女,是有功夫的,而且功夫还不弱。 居然带这样的人进宫,是可忍孰不可忍,皇上青筋暴出,眼中的杀意更浓…… 一个两个,都不把帝王的权威放在眼中,他今天要杀鸡儆猴! 皇上杀气十足,凤轻尘气神定闲,可她的右手却握得死紧。 她身上这件衣服实在太打眼了,在进宫时,她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所以她提前把九皇叔给的令牌给取了下来,握在手上,只要皇上对她不利,她就把令牌摊出来。 这块令牌代表九皇叔,有这块令牌在,即使她逾越了又如何,她身上的衣服是九皇叔要她穿的,她不过是按九皇叔的意思办事。 表面上看来是一件衣服的问题,可实际却是皇上与九皇叔之间的争锋,皇上想要趁九皇叔“病重”期间夺权。 九皇叔把她推出来,不过是希望在他“病重”期间,有一个人能代表他在皇城行走,让东陵上下看明白,九皇叔即使“病重”也是猛虎。 男人之间的权利斗争,最终被牺牲的总是女人,被推到前台的也是女人,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那全是狗屁,不过是男人掩饰自己野心的借口罢了。 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能力,怎么就没有带着红颜归田园居的实力,女人和霸业,在男人眼中后者更重要。 凤轻尘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更明白自己要如何做,才不会被人牺牲,那就是,在与皇上的对抗中,她半步不能退,她退就代表九皇叔退。 皇上与凤轻尘就这么僵着,谁也没有说话,在场的其他人,包括皇后再内都保持缄默,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下场一定其惨无比。 凤轻尘本以为,皇上打算一直和她大眼瞪小眼瞪下去,却不想,再次被太监高亢的声音打断:“太子殿下到,洛王殿下到,西陵磊太子殿下到,南陵三皇子殿下到,南陵苏家苏绾小姐到……” 听到太监的唱名,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凤轻尘来太医院是为了比试医术,再联想皇上来的时间和下令的时间,聪明的人狠狠抹了一把汗。 皇上这是要置凤轻尘于死地。 皇上算好了南陵锦凡与西陵天磊几个人来的时间,按皇上之前下的命令,如果太监全力执行了,那么这几个人进来时,就看到衣衫不整,甚至可能是衣衫被太监给剥光了的凤轻尘。 到时候,不仅九皇叔颜面扫地,凤轻尘也无脸见人,就算凤轻尘有脸见人,九皇叔也不会要凤轻尘。 南陵锦凡与西陵天磊和九皇叔都有间隙,这两人权势又大,他们才不会顾忌九皇叔,见到九皇叔与凤轻尘在一起,依南陵锦凡的恶劣,说不定会开口嘲讽:“九皇叔,你眼光不错,凤轻尘果然玲珑有致,媚骨天成,小王有幸见到凤轻尘酥胸半露的场面。” 是问,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被人如此轻谩,时间久了,就算再喜欢那个女人,也该弃了。 这就是帝王心,几个太医越想越心惊,同时又万分佩服凤轻尘,在皇上的面前扛住了,不然她就真成了,皇上与九皇叔权利斗争下的牺牲品了。 太子与东陵子洛、南陵锦凡、西陵天磊、苏绾五人一进来,看到的不是皇上,而是站在中央的凤轻尘。 “皇婶?”太子与九皇叔亲近,天下人皆知,他这一叫摆明了是给九皇叔撑场面。 九皇叔认可的女人,即使得不到皇上、宗室的承认,即使没有大婚,他也认可。 东陵子洛面色一沉,冷哼了一声,不说话。 再见,凤轻尘似乎更美了,同样身上流露出来高傲之姿,让人不敢亵渎。 “咳咳,殿下,这是凤轻尘可不是你皇婶,你看她的打扮,可还是女儿家的样子。”西陵天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到太子这么一说,立马解释起来。 盈盈而立,凤流媚惑,原本就艳丽玫姿,这一刻更是艳光四射,不得不说所谓的九王妃正装很衬凤轻尘,此时的凤轻尘即有女子的清傲高洁,又有妇人的妩媚动人。 很矛盾,很极端的两种气质,可在凤轻尘身上,却该死的和谐,让人移不开眼。 有一刹那,西陵天磊都怀疑,外面的流言是真的,九皇叔与凤轻尘已经玉成好事,可很快他就否定了。 如果九皇叔和凤轻尘之间真有什么,九皇叔就不会让流言满天飞,凤轻尘更不会特意穿上九王妃正服进宫,急切的证明,她与九皇叔的关系。 明显,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的想法一致,当然,他对凤轻尘和九皇叔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破坏九皇叔和凤轻尘的计划。 只要九皇叔和凤轻尘不高兴,他就高兴。 南陵锦凡放肆地打量凤轻尘,就好像审势货物那一般,凤轻尘嫌恶的皱眉,可偏偏南陵锦凡毫不自觉,打量完后哈哈大笑…… 眼中闪着阴狠的光芒……(未完待续) 471九皇叔不行,千面风华 南陵锦凡看凤轻尘的眼神,就像巨蟒看中猎物,阴毒而狠辣,凤轻尘大气也不敢喘,即要防备皇上使阴招,又要戒备南陵锦凡加害她。 好在,南陵锦凡今天也只想逗弄凤轻尘,看凤轻尘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很快就收起了笑声,一脸得意的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即使穿上大人的衣服,依旧掩不了那股孩子气。轻尘姑娘,你明明还是女儿身,又何必着妇人装,这衣服和你极不相衬,你穿在身上,生生破坏你冷艳高贵的气质,看上去艳俗不堪。 世人皆知九皇叔不近女色,不喜欢与女子接触,轻尘姑娘,你为九皇叔牺牲自己的名誉,这又是何苦呢?要是大公子知晓,定会黯然伤神,别说大公子了,就是小王也替你不值,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你没有必要,为了维护九皇叔的面子而做这样的牺牲。” 南陵锦凡一脸痛心,一副为凤轻尘着想的样子,可话里话外,无不影射九皇叔“不行”,这话也只有南陵锦凡敢说,而且说得理真气壮,大义凛然。 有人高兴有人愁,可是南陵锦凡并没有指明,所以众人也不敢捅破,只能装糊涂。 凤轻尘松了口气,在心中暗暗叫好,她就知晓南陵锦凡的毒舌是有妙处的,这不妙处就来了。 哈哈哈…… 凤轻尘心中暗爽,表面却是一脸慌张,又假装镇定,眼神闪烁的道:“三殿下休得胡言,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三殿下想太多了。” 这举动无不说明凤轻尘心虚,无形中又证实了南陵锦凡的话,也让在场的人忍不住多想,九皇叔也许真的不行。 太子想要为九皇叔说话,可这种事情除了当事人,其他人越说反倒越觉得有鬼,太子犹豫半晌,正想开口时,却收到凤轻尘不赞同的眼神,太子只得放弃,毕竟事情真相如何,他也不知想。 别人是什么心情不知,但东陵子洛这一刻却是狂喜,从地狱到天堂,不过如是,原来他还有机会,原来他并没有错过。 他已经错过了瑶华,这一次他绝不与凤轻尘错过,东陵子洛握拳,暗暗发誓道。 毕竟是东陵的地盘,东陵皇上还在,南陵锦凡目的达成,也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很大方的放过凤轻尘:“轻尘姑娘说小王胡言,那便是胡言好了,不过小王真想说,你穿这件衣服真不好看。” “轻尘穿什么,不需要了三皇子干涉,今天来太医院是和苏绾小姐比试术,而不是讨论轻尘的穿着,轻尘穿什么并不影响比试。”凤轻尘一甩衣袖,侧对众人,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把西陵天磊和东陵子洛到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这么一闹腾,皇上的怒火也消了七分,就算没有消,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强制脱去凤轻尘衣裳。 被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撞上衣衫不整的凤轻尘那是巧合,可如果在这两人面前,下令脱凤轻尘的衣裳,那就是内斗了。 皇上怎么也不会丢这个脸。 皇上义正言词的交待了几句,带着皇后离去,离去前皇上一脸深意朝凤轻尘笑了笑。 凤轻尘全身一个激灵,总感觉皇上这个笑好寒碜人,不过她可以肯定的就是,倒霉的人应该不会是她,而是九皇叔。 咳咳,皇上走了,留下太子主持大局,太子也不客气,坐在主位直接宣布比试开始。 医术比试很简单,那就是由太医院找来十个病人,苏绾与凤轻尘从中抽签选一个。 这十个病人由东陵和南陵的太医检查过,确定不是将死之人,不是中毒之人,更不是即将老死的人。 对于比试规则,凤轻尘和苏绾都没意见,相对来说这个规则很公平,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 十个病人先由东陵、南陵的太医诊治,而在此期间,凤轻尘和苏绾是没事可做的,她们只要坐在一边等待就行。 “殿下,请容许轻尘换一件衣服。”凤轻尘趁此机会,提出自己的要求。 说实在的,在场的人,除了太子外,没有人看凤轻尘身上的衣服顺眼,听到凤轻尘这么说,东陵子洛就差拍手叫好了。 不等太子发话,东陵子洛就抢道:“轻尘快去。” 轻尘?他们什么时候熟到可以互称名字了? 凤轻尘看了东陵子洛一眼,秀眉微拢,一副不赞成的样子,当然她也不会笨到直说,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尤其是太子殿下,他更是一个善于利用细节的人。 东陵子洛今天对她的态度,在天黑之前就会传到九皇叔的耳朵里,东陵子洛和南陵锦凡这样的人,自有九皇叔对付,她没有必要和这些皇子皇孙硬扛上。 脱去端庄、贵气的九王妃正服,凤轻尘洗去脸上的妆容,拆下头上的发饰,一身白衣从头包到脚,瞬间就从贵妇变成清丽脱俗的少女。 虽说白色不是什么吉利的颜色,但凤轻尘却很适合白色,哪怕衣服再简单,也掩饰不她身上清冷气质。 凤轻尘身上的白衣即不飘逸也不复杂,除了腰间微微收拢外,整一个桶状,可就是如此简单的衣服,凤轻尘硬生生穿出一股笔挺的帅气和圣洁。 简练的衣服,干净的装扮,冷漠的神情,硬是给人一种禁欲的感觉,虽没有熟女的风情,但却透着一股纯情的诱惑,放现代这就是制服的诱惑。 看到凤轻尘这身装扮,南陵锦凡的话可信度又再次提高。 “姑娘穿白衣真好看。”夏挽忍不住开口赞道,话落才发现自己逾越了,一脸惶恐的后退。 “别紧张,我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不会为一点小事责罚你们。”出了大错,她也是会责罚的,这话凤轻尘没说有,可主仆三人都明白。 凤轻尘将手腕上的镯子退下,丢给冬晴,又将耳环也取了下来。 工作的时候,她不喜欢身上有累赘之物,将九皇叔的玉佩和那粒玉鉓挂在脖子上,已是她容忍的极限。 “谢姑娘不责之恩。”夏挽这才上前,小心的拆开凤轻尘的头发,按凤轻尘所说,把凤轻尘的长发束起来,把耳边的碎发一一收起来,不妨碍她工作。 一刻钟后,凤轻尘满意的起身:“走吧。” 推开房门,斑驳的阳光洒进来,将凤轻尘的影子拉长,凤轻尘沐浴在阳光下,踩着耀眼的金光,大步朝外走去。 金色的阳光柔和了凤轻尘身上清冷的气质,一身白衣的她站在阳光下,隐约有几分梦幻的味道,看上去极不真实,好像阳光一收,凤轻尘也会跟着消失一般。 夏挽和冬晴站在凤轻尘身后,看得痴了。她们家姑娘,可真是千面风华,只不过换一件衣服,却让她们家姑娘展现出不同的面貌……(未完待续) 472争宠,制服的诱惑 当凤轻尘踏入殿内时,众人只感觉有一道光芒,也随之而入,有一刹那,眼睛被凤轻尘身上的光芒刺得无法视物。 不得不说,今天的天气真好,这暮气沉沉的秋天,能有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多么不容易,凤轻尘今天是占了天时和地利。 太子与西陵天磊几人,正对殿门口而坐,当凤轻尘踏入的刹那,几人不约而同往后仰,右手自动挡在眼前,待到众人习惯时,凤轻尘逆光而站,朝众人福身:“轻尘失礼,让殿下久等,请殿下恕罪。” 背对着光,凤轻尘的面目模糊,身上白衣在阳光的照射下,隐约有几分透明的样子,此时此刻,除了梦幻二字,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凤轻尘此时的风华。 “不必多礼。”太子本能的道,他还没有从凤轻尘的风华中回神。 “多谢殿下。”凤轻尘并不知自己的到来,给众人来带来怎样的震撼。在她看来,她不过是穿了一件医生袍,所以当太子发话后,她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在苏绾的对面。 苏绾的脸色很不好看,一般人穿白色都会有给人一种羸弱、清高的感觉,让人有距离感,可偏偏凤轻尘穿在身上,不仅没有半分羸弱,反倒多了一分别人没有的干练、严谨和诱惑,这样的凤轻尘,本身就是一个发光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她的。 君不见,洛王殿下眼睛都看直了吗?君不见,磊太子双眼放光吗?君不见,三皇子的眼睛越眯越小了吗? 如果说,穿着九王妃正服的凤轻尘是贵妇,那么穿着简单、笔挺医生袍的凤轻尘就是女王,坐在那里,周身就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王者气息。 可偏偏凤轻尘毫不知,从进来的那一刻,就板着一张脸,收起所有的表情和情绪,冰冷的像是没有感情。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凤轻尘,让人一种为博轻尘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的冲动。 这个时候,除了凤轻尘,恐怕没有人关心十位病人和两国太医诊治的情况,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凤轻尘身上,而凤轻尘后知后觉,坐了半天,才发现众人火热的眼神,皱眉问道:“我有什么不对吗?”不然,为什么一个个都盯着我看? 冰冷的语气,就如同凤轻尘此时给人的感觉,冷漠无情,众人一个激灵。 “没有,轻尘这样很好。”太子第一个回过神,连连点头,像是为了肯定自己的话一般。 南陵锦凡也回过神,将眼中的惊艳掩去,细长的丹凤尾微微上挑,邪肆的笑道:“小王说得没错,轻尘果然不适合那件衣服。这换了一件衣服,真正是让人赏心悦目。”也让人一种,把你压在床上,将你身上的衣服撕碎,看你挣扎、看你流泪的冲动。 这样的凤轻尘,可以轻易的挑起男人的兽性!南陵锦凡伸出粉色的舌尖,邪媚的舔着唇,媚惑至极。 “大夫穿的白大褂罢了,三皇子想太多了。”凤轻尘厌恶的别过脸,她讨邪气的男人,很娘。 在军营呆久了,她看到的男人个个阳刚十足,对所谓的奶油小生,凤轻尘很反感,那样的男人看上去比女人还弱,还能叫男人嘛。 “大夫穿得白大褂?本宫之前怎么没有见过,大夫穿白衣不是更多容易脏吗?”西陵天磊总算找回了自己声音。 “正因为容易脏,我才穿它,这样我就可以提醒自己,时刻保持干净整洁,也能让病人安心。作为病人,你喜欢让一身脏污的人碰你的伤口吗?你喜欢让双手沾满脏污的人,在你身上或者伤口上蹭来蹭去吗?” 不知是职业习惯不还是不耐烦,凤轻尘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隐约有几分说教的味道,就好像大夫和病人家属说话,交待注意事项。 西陵天磊想象了一下凤轻尘所说的画面,很配合的点头:“不能。”确实,凤轻尘一身白衣,干净整洁,身上隐约有一种圣洁的光芒,让人不由自主的信任与放松。 白色,凤轻尘穿很好看,尤其是她身上这件衣服,略略有些大,却不会遮住身体的曲线,微收的腰身,让人想要伸手,搂住那细腰。 “那不就得了。”凤轻尘没有兴趣和这些人讨论她身上的制服,她特意穿医生袍,一是大夫的强迫症,另一则是因为,医生袍和九王妃正服是两个不同的极端。 九王妃正装能将她属于女人妩媚和端庄显示出来,而医生袍则能将她的专业、自信展现出来,同时白色给人清高冷傲、纯洁的暗示,她就是要让这群人,搞不懂流言是不是真。 “咳……”东陵子洛清咳了一声,正想说两句来缓和他和凤轻尘的关系,可凤轻尘却不给他机会,冷冰冰的打断:“殿下,今天是来比试医术,不是来讨论轻尘的穿着,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还请殿下让我和苏绾小姐,把要医治的病人抽出来。” 东陵子洛讷讷的将到嘴的话咽下,太子又是点头:“轻尘说得对。” 太子发现,他今天一直都在按凤轻尘的命令行事,难道他真把凤轻尘当成皇婶了? 太子很纠结…… 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也连连点头,表示正事要紧,凤轻尘一副冰山女王的样子,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当然不会撞上去,他们自持身份高贵,要是被凤轻尘噎的下不了台,他们多尴尬,到时候治凤轻尘的罪又不是,不治又不是。 横竖来日方长,他们与凤轻尘、九皇叔之间的较量才刚开始。 九皇叔放话说与凤轻尘有夫妻之实,他们不会放话,说九皇叔不喜欢女人,与凤轻尘之间的流言是掩人耳目嘛。要知道九皇叔长年不近女色,他们放出来的流言明显可信度更高。 南陵锦凡与西陵天磊两只狐狸想到一起去了,接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坐在一边等两国的太医宣布诊断的结果。 十位病人,本就是精挑细选,东陵绝不会打自己的脸,经两国大夫诊断,十位病人完全符合比试要求,绝无绝症、将死之人。 “三皇子可有话要说?”太子听到结果后,很客气地问了一句南陵锦凡。 南陵锦凡摇了摇头:“小王没什么好说的,又不是选太医,没有必要太认真。” 这话无形中就是贬低这场比试的水平了,凤轻尘也不生气,只隐约有几分不安,静下心来,凤轻尘发现,苏绾今天太理智了,表现的和平时很不一样……(未完待续) 473这不公平,本姑娘输得起 苏绾的异常,让凤轻尘不得不重视,今天比试苏绾不擅长的项目,苏绾却能不惊不慌,面对她抢风头的举动,还能保持名门贵女该有的气度,这事不是一般的反常。 要知道,对她,苏绾从来不是一个有风度的女人,事出反常必有妖,凤轻尘暗暗提醒自己,小心为上,千万别落入了南陵锦凡和苏绾的陷阱。 这样的苏绾,如果不是有必胜的把握,就是不在乎这场输赢,连输三场的苏绾名声扫地,苏绾根本就输不起,凤轻尘相信苏绾应该是前者,苏绾绝不会甘心输给她,苏绾应该很乐意,在她擅长的项目上赢她。 凤轻尘睫毛轻眨,掩去眼中的深思,不着痕迹的打量在场的众人,可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再加上凤轻尘学得又不是微表情判案,哪能那么容易找出猫腻。 太子不满南陵锦凡的态度,可太子深知,与南陵锦凡起口舌之争,占不到好处,装作没有听懂南陵锦凡的话,示意太监将签筒送到凤轻尘和苏绾面前:“苏绾小姐来者是客,苏绾小姐先。” 太监捧着签筒,谦卑的走到苏绾面前,凤轻尘心里的不安越发的浓郁,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凤轻尘仔细盯着太监的一举一动,而她没有看到南陵锦凡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多谢殿下。”苏绾大大方起身,看都不看,直接从签筒里抽出一签:“八号。” 八号,一位面色苍白到没有一丝生气的妇人,光看脸色似乎病得不轻,可凤轻尘却看到对方的眼睛很有神,这八号妇人绝不像她表现出来那要病重。 如果说,苏绾抽到八号是巧合,是运气好,那么凤轻尘抽到九号,一个面色红润,看上去极健康,可偏偏眼神灰暗,没有一丝求生欲望的少年,绝不是运气和巧合可以解释的事。 凤轻尘转着手中的木签,对上南陵锦凡的眼神,平静的眸子,带着戏谑的笑,无声地告诉南陵锦凡,她明白这里面的猫腻,不过没关系,姑娘我输得起。 不是她凤轻尘喜欢阴谋论,而是这天下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十个位人,苏绾抽中的八号正好是气色最差的,而她凤轻尘则抽中气色最好的一个,偏偏气色最好的那个少年,一副死样。 不是凤轻尘挑病人,而是大夫终归只是大夫,她可以和死神抢人,但并是每一次都能抢得过死神。 无关胜败,她会对自己的病人负责,也不会因此把自己的病人推开,她不是神,她不能保证救活每一个病人,她只能保证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去救治自己的病人。 面对凤轻尘洞悉一切的眼眸,南陵锦凡有一瞬间万分难堪,就好像自己是个小丑,洋洋得意在凤轻尘装疯卖傻,结果人家早就知道,可南陵锦凡终是南陵锦凡,不过刹那,南陵锦凡便若无其事的朝凤轻尘笑起来。 凤轻尘知道又如何,她根本没有那个能耐查这件事,而有能耐的人,此时正“病重”,南陵锦凡无比感谢九皇叔“病重”,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清除掉所有的蛛丝马迹和相关人员。 “病人已经选择好,其他人可以退下。医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按医术比试的规则,两位有十五天的时间,这十五天内两位小姐可以和太医一样,出入太医院。 这两位病人则会由侍卫专门保护,两位小姐随时可以进宫为他们医治,医治时本宫和洛王、三皇子、磊术子,会轮流陪在两位小姐身侧,哪位小姐的病人先痊愈,哪位小姐便获胜,当然在十五天内,两位小姐的病人都没有痊愈,那么比试继续,直至分成胜负为止。”太子不疾不徐的将之前说好的规则再念一遍。 这个规则对凤轻尘来说相当不公平,苏绾完全可以让身后的幕僚出手,自己不需要懂医,一样能在比试中取胜。 可当初因为凤轻尘懂医术,才提出比试医术,所以,即使比试的规则都朝苏绾倾斜也没有人多说,凤轻尘更是不会提,这个时候提出规则不公,不是打自己的脸嘛。 “我没意见。”凤轻尘率先答到,啪……随手一丢,竹签刚好落入签筒中,张扬至极,可偏偏没人说她半句不是。 南陵锦凡狭长的眸子,抽了抽,这凤轻尘还真是艺高人胆大,明明知道自己阴了她,还这么洒脱,果然是有名士的风范。 皇上不在,果然自由。 “我也没有意见。”苏绾笑语盈盈,比试才刚刚开始,苏绾却一副大局在握的样子。 不知情的人以为这是世家教养,让苏绾宠辱不惊,可凤轻尘却明白,人家真是大局在握,那八号妇人的“病”,估计和九皇叔一样,只要想随时能好,而她那个病人,会不会是绝症不好说,但可以肯定,十五天之内是肯定好不了。 “既然苏小姐和凤小姐都没有意见,现在就可以诊治病人了,当然,你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医术比试有十五天,太子一行当然不可能陪凤轻尘和苏绾天天耗在这里,除了今天外,他们四人便会轮流陪凤轻尘和苏绾进宫,算监视也算评判。 凤轻尘点了点头,走到九号少年的面前,从口袋里挑出手套和口罩带上,咳咳……这少年病还看不出是什么病,不管是为了病人好,还是为了自己好,凤轻尘都觉得自己必须注重卫生,病菌什么的可真正是看不见的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凤轻尘一边带手套,一边问道,语气依旧冰冷的没有情绪,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这和你给我看病有关系吗?”九号少年明显不是一个善茬,当着太子等人的面,依旧敢不给凤轻尘面子。 “有,你是我的病人,你把生命和健康交给了,就要信任我,而且必须信任我,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医治你。病人不会选择自己不信任的大夫,同样大夫也不愿意医治不相信自己的病人。” 病人不相信大夫,如何会配合大夫医治,一个不配合的病人,就是碰到大罗神仙也没有用,更何况她还不是大罗神仙。 少年灰暗的眸子闪过一道微小的光芒,长长的睫毛往上扬,认真的看了凤轻尘一眼,无比庄重的道:“我不能告诉你我姓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名浩亭。” “浩亭,我记住了。”凤轻尘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这个叫浩亭的少年很不一般。 事实上,太医们选出来的十位病人都很不一般,不过凤轻尘也没有打听对方身分的意思,他们只是医患关系,彼此间建立基础的信任就行了……(未完待续) 474好巧,送凤轻尘回家 对病人,不能投注太多的感情,不然伤的就是自己,这是凤轻尘一惯的原则。 不是她冷血无情,实在是这世间值得同情的人和物太多了,她不想把自己弄得像林妹妹一样,整天愁个半死、眼泪不停,见惯了生老病死,她还有什么好看不透…… 凤轻尘将口罩带上,不再说话,也不会理会浩亭眼中的期盼与希冀,没有检查前,她不能像病人许诺什么。 时间有限,凤轻尘把诊脉放在最后,先替浩亭做了基础的检查,当然,她的智能医疗包早已开启好了,不是她依赖仪器,实在是有些病,不是肉眼可以看出来的,再说面前这个病人并不怎么配合。 凤轻尘检查了浩亭的瞳孔,肤质,又细细听他的心跳、呼吸,又问他哪里不舒服和日常的饮食习惯。 从浩亭的话,再加上自己的临床经验,凤轻尘知道自己遇到麻烦,这场比试赢不赢还是小问题,能不能治好浩亭的病才是大问题…… “浩亭公子,我要取你一滴血。”凤轻尘根本没有给浩亭说不的机会,从药箱里拿出一支细针,在浩亭的指尖扎了一针。 浩亭吃痛,却没有动,任凤轻尘取血,浓郁而纤长的睫毛轻眨,待到凤轻尘将血装在一个透明的小瓶后,浩亭才问道:“凤大夫,我得的是什么病?”岂今为止,还没有人诊出他的病。 “暂时不知道,等我回去检查公子的血后,才能下定论。”凤轻尘将药箱盖好,拆下手套与口罩,往衣服上的口袋一塞,夏挽立马捧着一条湿毛巾上前,替凤轻尘将十根手指细细地擦干净。 好机灵的丫鬟,居然连她这点小习惯都打听到了,九王府出来的人,可真不简单。 凤轻尘朝夏挽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夏挽双眼一亮,闪过一抹喜意。 收拾好后,凤轻尘转身,看到苏绾在那里,装模做样的给八号妇人把脉,又亲切的问对方一些大夫常问的话,看苏绾那架势,这几天怕也是下了功夫。 比试,胜负有时候不是凭本事,而是凭手段,一如她在琴棋书画四项中赢苏绾一样。 对南陵锦凡和苏绾暗中算计的行为,凤轻尘并不生气,这是人家的本事。 凤轻尘婉尔一笑,朝太子等人福了福身:“殿下,轻尘已诊断完,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轻尘先告退。” “轻尘可诊出那位公子身患何病,可要写药单?”太子也不是笨蛋,凤轻尘能从苏绾身上看出问题,他当然也发现了,这么一说,就是想给凤轻尘机会,让她说出医术比试中的猫腻,奈何凤轻尘没有领情,在凤轻尘眼中,比试使手段很正常。 “多谢殿下关心,轻尘暂时还不能肯定这位公子的病情,轻尘需要回去好好想一想。”她有怀疑,可一切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在没有肯定前,大夫不能在病人面前,随便说出自己的猜测,万一把病人吓到了就不好。 “小王听闻凤姑娘医术高超,怎么,还有凤姑娘你诊不出来的病症。”南陵锦凡就像蟑螂,不管你喜不喜欢,他总会出现在你左右。 凤轻尘嫌恶的别过脸,不耐烦的道:“轻尘诊不出这位公子的病,三皇子想必清楚是因为什么,至于三皇子口中所说的轻尘医术高超,不过是传言罢了,轻尘只擅长医治外伤。” 使手段可以,可使了手段被人拆穿后,还能摆出无辜样就恶心了,她讨厌做了表子又要立牌坊的人,凤轻尘懒得和对方多说,索性一句话顶到死。 换作一般人,就算不心虚,也会脸红一下,可南陵锦凡却像是听不懂,一脸无辜,不仅如此,反倒借机试探:“传言确实不可信,最近外界盛传轻尘姑娘夜宿九王府,和九皇叔一夜春风,不知这是传言还是实情。” 男人八卦起来,绝对不比女人逊色,南陵锦凡的话一落下,凤轻尘就发现太子、西陵天磊和东陵子洛三人双眼发亮的盯着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很明显,这个问题不答不行,而就在此时,苏绾也结束了她的诊治,怕凤轻尘不回答,附和了一句:“轻尘,三殿下给你机会证明流言是真是假,你不会不敢答吧?” 她确实不敢答,可她能不答吗? 凤轻尘笑,华夏的语言是这世间最其妙的语言,有一种答案叫顾左右而言他,想要套她话,也得看她高不高兴。 “三殿下,轻尘向来不关心流言,三殿下所说的流言轻尘没有听过,九皇叔病重,轻尘确实在九王府住了一晚,至于轻尘的清白?在三皇子眼中,轻尘还有什么清白可言吗?” 凤轻尘暗指南陵锦凡当日在宴会上,出口辱她之事。 “凤姑娘真记仇。”得到一个似而非而的答案,南陵锦凡很郁闷,可凤轻尘提起以前的事,他又不好意思再问。 “女人嘛,心眼和头发丝一样小,轻尘别的本事没有,记性还是不错。”凤轻尘意有所指,眼神扫向西陵天磊与东陵子洛,提醒二位,他们之间也是有仇的,她不提并不表示她忘了,她放下了。 她不是圣母,以德报怨这种事情她真做不来,再何况她以德报怨了,何以报德? 看凤轻尘坦然的提起自己事情,浩亭那双灰暗的眸子略微一亮,视线停在凤轻尘身上的时间多了起来。 东陵子洛和西陵天磊则一脸心虚,不自然的别开脸,这个时候,他们哪里还好意思再问凤轻尘,关于流言的事情,太子见局面尴尬,不痛不痒的打着圆场,凤轻尘冷着一张脸并不给太子面子。 太子也不想自讨没趣,说了两三句场面话后,就宣布今天的比试到此结束,大家可以回去了。 太子率先走人,凤轻尘也不多留,紧随太子一行人而去,浩亭看着凤轻尘的背影张口欲言,最终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起身回房。 凤轻尘担心浩亭的病情,再加上昨天晚上运过量,身子有些不适,凤轻尘这伙正急着回家,可不想还没有走出宫门,就被东陵子洛给拦住了。 “好巧,轻尘这是要出宫吗?本王也正好要出宫,本王送轻尘一程。”东陵子洛一派优雅,可心里却有些紧张。 “是很巧。”凤轻尘嘴皮不自然的扯了扯,低头看鞋尖,她不是尊敬,也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懒得看东陵子洛那张带笑的俊颜。 这么矬的搭讪话,亏得洛王殿说的出来,也亏得洛王殿下有一副好相貌,说出这么矬的话,还一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 “确实巧了点,轻尘这是要出宫吗?本宫也正好要出宫,本宫送轻尘回府如何?”西陵天磊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自以为潇洒的道。 凤轻尘正想拒绝,一抬头却看到南陵锦凡与苏绾走了过来,苏绾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南陵锦凡细长的眸子,闪着恶作剧的光芒…… 得,越想走,越走不了。(未完待续) 475截人,九皇叔威武 不出凤轻尘所料,南陵锦凡与苏绾两个人,不仅听到了东陵子洛和西陵天磊的话,而且还是故意来找她麻烦的。 南陵锦凡细长的凤眼,邪气十足,轻蔑的扫了西陵天磊和东陵子洛一眼,脸带笑意的朝凤轻尘道:“的确很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轻尘和磊太子、洛王殿下。磊太子和洛王要送轻尘回家?这个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清,两位还是避嫌的好,为了轻尘的闺誉着想,还是由苏绾和小王送轻尘回去比较好,轻尘,你是说吧?” 南陵锦凡的嘴皮的确很利,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尤其是最后一句,看似寻问,却用上了肯定的语气。 是你个头,我跟你们很熟吗?左一句“轻尘”右一句“轻尘”叫谁呢。凤轻尘磨牙,强忍下骂人的冲动,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多谢磊太子、洛王和三皇子的厚爱,轻尘认得回家的路,就不劳烦三殿下的大驾。” 送你妹,她又不是第一次从皇宫出去,平时怎么没有见到他们送了,今天却一个个跑来献殷勤,要说没有坏水,打死她也不相信。 真是的,一个个摆出自信深情的样子,真当她凤轻尘没见过男人,是个男人在她面前,摆个笑脸说两句好话,她就会乖乖地听对方摆布嘛,哼…… “怎么是劳烦呢,小王仰慕轻尘久矣,今天正好有机会,还请轻尘不要拒绝小王,成全小王一片爱慕之心。”南陵锦凡朝凤轻尘眨了眨眼,提醒凤轻尘,他曾开口说过要娶她。 “咳咳,轻尘是我东陵贵女,就不劳烦磊太子与三皇子,本王会将轻尘平安送到。”东陵子洛越过凤轻尘,直接做主道。 西陵天磊哪里甘心:“洛王殿下此言差矣,轻尘虽是东陵贵女,但本宫与轻尘也算是旧识,送轻尘回家不过是举之劳,怎么会是劳烦。轻尘,本宫正好有些事情想要与你说,有关那天城门口的发生事情,有些细节我想轻尘你应该会感兴趣才是。” 为了拐凤轻尘上他的马车,西陵天磊可是下了血本,不惜拿出凤轻尘大婚那天发生的事情当诱饵。 凤轻尘冷静的面容,有一丝松动,抬头看向西陵天磊,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她的确稻想知道,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她那个丫鬟,因为那个丫鬟的背叛,害她对身边的丫鬟防备极深。 她怕,怕再一次被信任的人捅刀子,那种被逼到绝境的感觉实太可怕了,同时她亦想知道,把她的丫鬟残忍强暴至死的人到底是谁,打狗也要看主人,就算她的丫鬟背叛了她,可也容不得别人出手。 西陵天磊趁热打铁道:“轻尘,本宫送你回去如何?本宫保证只要轻尘想知道的事情,本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凤轻尘大婚那天的事情,九皇叔已经查得差不多,凤轻尘该知道的也都知晓,他说不说都一样,说出来说不定还能缓解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 再说,就算凤轻尘肯定是他做的又何,凭凤轻尘一个孤女,还想与他、与整个西陵皇室为敌吗? 别说笑了! 够狠! 南陵锦凡朝西陵天磊竖起大拇指,这事也能利用上,西陵天磊果然是大丈夫,南陵锦凡很干脆的从抢人中退出,站在一边看戏。 东陵子洛现在最怕,有人在凤轻尘面前提起大婚那天的事情,那天的事情与他脱不了干系,东陵子洛焦急万分,可又找不到好的理由替凤轻尘拒绝,说多了就显得他心虚,毕竟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西陵天磊,与他无关。 就在此时,救兵出现了,让东陵子洛松口气。 九皇叔亲兵首领,手持九王府的令牌,在太监的带领下大步朝凤轻尘一行人走来。 “参见各位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一身劲装,笔挺硬朗,单膝跪在众人的面前,却不卑不亢。 “免礼!”东陵子洛朗声道,因为流言一事,他对九皇叔有些膈应,但此时看到九王府的人,他却是真高兴。 被九王府的人横差一脚,西陵天磊就没法和凤轻尘一道走,和凤轻尘谈大婚那天发生的事情了。 “多谢殿下。”亲兵首领起身还礼,双眼直接落在凤轻尘身上:“姑娘,末将奉九皇叔的命令,接姑娘回府。” 注意,注意,是“接姑娘回府”而不是请凤轻尘去九王府。 凤轻尘没有注意,可不代表东陵子洛和西陵天磊他们没有注意,西陵天大和南陵锦凡是外人不好问,两人以眼神示意东陵子洛问清楚,这回府一说,到底是回哪个府。 东陵子洛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和他抢人时怎么不想,他们是外人,可即便如此,东陵子洛还是开口问道:“回府?九皇叔派你送轻尘回西区小院?” “回洛王殿下的话,不是的,九皇叔让末将接姑娘回九王府。殿下,九皇叔正等着凤姑娘,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恕末将失礼,和凤姑娘先行一步。”九皇叔的亲兵和九皇叔一样,完全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凤轻尘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当然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她夹在这三人当中正头痛,九皇叔的亲兵虽然不客气,再好歹九皇叔比这三位安全,虽然她这个时候并不想见九皇叔。 “三位殿下,轻尘先行一步。” 不管怎么说,她和九皇叔关系都不一般,九皇叔总不至于下床就翻脸,虽然今天见面,她觉得挺尴尬的,可九皇叔都派人来接了,她能拒绝吗? 横竖,只要九皇叔不提,她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吧,她凤轻尘还没有卑微到,拿清白去争名份和钱财,那样她和青楼女子又有什么不同?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九皇叔并没勉强她,她也没有资格像九皇叔索取。 凤轻尘走得潇洒,三个男人却一脸郁闷,南陵锦凡双手一摊:“得,争来争去,便宜了九皇叔,看凤轻尘那样子,要不是我们几个人在这里争,估计不会和九皇叔的亲兵走。” 确实,如果不是被东陵子洛三个人逼得下不了台,凤轻尘真不会在今天跟九皇叔的亲兵走。 不得不说,九皇叔的运气好。 “依本宫看,九皇叔应该算好了,他是肯定凤轻尘要出宫不容易,才会让亲兵首领进宫。”西陵天磊看了一眼,凤轻尘身后两个丫鬟手中的包袱,高深莫测的道。 凤轻尘穿九王妃正服进宫,九皇叔肯定是知晓,不然也不会特意派亲兵首领进宫来接凤轻尘。 如果他查得没有错,九皇叔的亲兵首领可是三品武将。 东陵子洛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有九皇叔的人护着,凤轻尘应该可以安全出宫,不会因为那件衣服而出事。 在宫里,要找一个人的麻烦,有千百种理由……(未完待续) 476笨蛋,是害羞了还是害羞了 凤轻尘想过一千种可能,甚至在马车上,想好了不同情况下的应对措施。 如果九皇叔逼她当暖床丫鬟,她就表面顺从,暗中谋划退路,早晚把九皇叔给甩了。 如果九皇叔虚情假意,说让她相信他,他早晚会给她名份,她就欲迎还休,娇羞的说相信他。 如果九皇叔冷冷的警告她,别以为爬上他的床,就能为所欲为,成为九王府的女主人,她就伤心欲绝,强忍着泪水说,她不会…… 如果九皇叔说一切维持原状,昨晚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她就含泪点头,表示自己会做到。 可独独没有想到,九皇叔会隔着屏风见她。 九皇叔这是害羞?还是害羞呢? 凤轻尘盯着面前的屏风发呆,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要说害羞也应该是她害羞,九皇叔害什么羞呀,九皇叔这么一弄,她都不好意思害羞了。 “咳咳……”久久不见凤轻尘开口,九皇叔轻咳一声提醒道。 屏风后,九皇叔半躺在矮塌上,一张脸白如纸,深邃沉静的眸子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腹部的白布沾了血。 这就是纵欲的代价! 身侧燃了两个香炉,白烟袅袅升起,散发着清雅的竹香,将血腥味压下。 隔着屏风,近在咫尺,却给人一种远天涯的感觉,这屏风生生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轻尘见过九皇叔,千岁千岁千千岁。”凤轻尘连忙回神,一整衣袍,福身行礼。 九皇叔郁闷地吐血,谁让她行礼了:“免礼。” “谢九皇叔。”凤轻尘默默地站在身侧,打定主意,只要九皇叔不开口,她就绝不会开口提昨晚的事。 这屏风可以说是九皇叔害羞,也可以说是九皇叔不想见她,横竖她小心一点好了,毕竟经过昨晚,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点诡异,一个不好,就落得恃宠而娇了。 一夜风流后,女人死缠着男人,要男人负责,男人讨厌、厌恶,可同样……当这个女人连提都不提时,那个男人会更郁闷。 他昨晚表现真的很差吗?差到凤轻尘再见了,连点儿表示都没有? 九皇叔发现自己心口闷得厉害,他这伙不仅外伤,还要内伤,他快被凤轻尘给气死了,就没见过凤轻尘这般无情的女人。 怎么说,他也是她男人。 凤轻尘半点表示没有,九皇叔恼怒,这种事他没有处理过,实在不知如何说,索性也不提,直接说正事:“轻尘,今天的医术比试,本王已知晓,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本王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南陵锦凡越来越张狂,为了一场比试的胜负,居然在背后使这种阴招,真当他病重得快死了。 咳咳,九皇叔忘了,凤轻尘能在琴书画三项比试中赢苏绾,也算是使了手段,好吧就算九皇叔记起来,也只会为凤轻尘鼓掌,说凤轻尘做的好。 “多谢九皇叔,不必了。”凤轻尘完全没有受宠若惊的样子,很平静的拒绝。 “嗯?”九皇叔不满的道,到现在凤轻尘还把他当外人,看样子昨天晚上,她的确不满意。 九皇叔郁闷了,决定回头找几本教材好好学习一下闺房之术,务必保证让凤轻尘满意。 凤轻尘沉吟了一刻解释道:“不是轻尘不识好歹,实在是没有必要。轻尘已经赢了苏绾三局,没有意外,还能平一局,接下来的比试中,即使全输也没有关系,于我的名声没有损伤,可苏家不一样,苏绾要是再输,苏家就会名声扫地,苏家定不会善罢干休。 再说,三皇子做事向来狠辣,肯定不会留下痕迹和证据,即使大家都知道此事是他做的,也不一定能找到可以指证他的人证和物证,一场比试而已,轻尘又不是输不起,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苏家重名声,她把苏家的名声弄臭了,到时候苏家不管不顾的来个鱼死网破,她就惨了。 她一个人再能干也无法和一个家族的力量抗衡。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苏家输红眼了,哪里会管那么多,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凡事都不能做得太绝了。 “你倒是看得明白,本王以为你很在乎输赢。”九皇叔发现他真看不透凤轻尘,原本以为她不在乎输赢,可她却处心积虑、使尽小手段也要赢苏绾,认为她在乎输赢吧,这又放过一个稳胜的机会。 女人的心思真复杂,凤轻尘又是个中翘楚,九皇叔发现猜凤轻尘的心思,比筹军粮和粮响还要累。 “九皇叔,轻尘在乎的只有生死,一时的赢输算什么。”凤轻尘懒得告诉九皇叔,她压根就不在乎这样的虚名。 算来,琴棋书画她都赢了苏绾,足够给东陵争脸了,即使接下来的比试全输,她也毫无压力,作为东陵最大赌局的庄家之一,无论谁输谁赢,她都是赢家。 九皇叔点头,想到凤轻尘的种种表现,确实,凤轻尘更在乎的是生死,其他的事情在生死面前,都可以排到后面:“是本王想左了。”九皇叔变相道歉。 凤轻尘撇了撇嘴,没有接话,随即想到九王妃正服,还有那些价值不菲的首饰,她都带来,于是凤轻尘开口,说要把那套衣服还给九皇叔。 那套衣服不仅仅是值钱那么简单,还是身份的代表,要是丢了,她就惨了。 却不想,凤轻尘才开了一个头,就被九皇叔打断了:“本王送出去的东西,绝不会再收回来,轻尘不想要就丢了。” 这个死女人,要是没有昨晚的事情,送回来他还能接受,可经过昨夜后,她居然还想着把衣服送回来,这是要和他划清界限吗? 真是……该死! 凤轻尘,你怎么就不能和其他的女人一样,缠上本王呢? 要不是有伤在身不好露面,九皇叔真想冲上前,掐住凤轻尘的脖子,好好问一问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丢了? 她就是怕丢了才想还给九皇叔,那套衣服放在九王府更安全,无论如何她都要劝九皇叔把衣服收下,她才不要带一个累赘回去。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生气了,当下放低身份,柔声道:“九皇叔,那套衣服太过贵重,放在小院我实在不放心,如果可以,肯请九皇叔代轻尘保管一段时日。” 这样总不会有错!(未完待续) 477搭讪,这年头都喜欢半路拦人 原来是代为保管,九皇叔点了点头,这个理由他可以按受。 “既然如此,那就把衣服放下,本王待你保管。”九皇叔再次强调,凤轻尘才是九王妃正服的主人。 那套衣服放在九王府也好,要是衣服在凤轻尘手上丢了,难保皇上不会拿凤轻尘出气,横竖他的目的达到就行。 不管外界传他沉迷于是美色,还是不行,总归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打他,或者凤轻尘的主意。 “多谢九皇叔。”不管是什么理由,把这个烫手山芋给丢了,凤轻尘就满意了,清冷的面容也柔和几分。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九皇叔半是暧昧半是试探的道。 “呵呵。”凤轻尘干笑一声,明显不想不说,可转念一想,九皇叔这人如此骄傲,一夜那什么之后,他可以翻脸不认人,可要是她凤轻尘第二天翻脸不认人,难免会打击九皇叔身为男人的尊严。 凤轻尘想了想,还是不能把自己和九皇叔划得太清,于是,凤轻尘小心意意的试探道:“九皇叔,轻尘有件事想要麻烦您,不知……” “说。”九皇叔面上一喜,双眼多了一抹光彩。 “轻尘想请九皇叔查一查我医治的那位病人,他名浩亭。”不是她想要窥探病人的隐私,实在是浩亭的病可能会比较麻烦,她需要提前做准备。 “可以,三天后,他的资料会奉到你的手上。”让他查别的男人,九皇叔有些小不满,但想到凤轻尘不和他客气,他心里就舒服了一些。 凤轻尘本想道谢,可九皇叔都说他们之间不用言谢,再说谢就矫情了,于是,凤轻尘直接不说话了。 室内一片寂静,两人之间有隔着一道屏风,说实在,挺傻的。 站了一盏茶的时间,凤轻尘见九皇叔没有别的事,便主动开口告辞:“轻尘不打扰九皇叔休息,轻尘告退。” 九皇叔想要多留凤轻尘一刻,可是…… 隔着屏风,能听不能看,再加上两人今天之间虽然融洽,但多少有些小别扭,九皇叔也就不多留 横竖,日子还长着…… 凤轻尘毫不留恋,转身走人,离去前还在心中暗道,下次得提醒一下九皇叔,竹香味虽然清雅,但太浓了闻着也会恶心。 今天,这空内的竹香真不是一般的浓,快闷死她了。 …… 凤轻尘把九王妃正服留在九王府,心情正好,可这份好心情只维持了一秒,因为…… 九王府的管家,指挥下人将一堆一堆礼品搬上她的马车,还有后面的马车,足足塞了五辆马车。 好大的排场呀! “这是怎么回事?”凤轻尘风中凌乱了,九皇叔这是要搬家吗? 王府管家连忙转身,恭敬的道:“姑娘,这是王爷送给姑娘的补品,王爷说姑娘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要好好补补身子。”当然,还有首饰和衣服,管家不敢说,怕说凤轻尘不要。 噗…… 凤轻尘庆幸自己此时没有喝水,不然她一定吐给九皇叔看,九皇叔这是用物质补偿她呢,还是闲流言不多激烈,要添一把火是吧。 得…她认了,谁让她上了贼船,横竖九皇叔给的东西,肯定不差,九皇叔想要用钱财打发她,那她接受好了。 凤轻尘鸵鸟的点头,和夏挽冬晴一同上了马车。 想到身后一车一车的东西,凤轻尘虽然说接受,可心里还是有点小郁闷。 “夏挽、冬晴,你们说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是想找安慰。 “姑娘,依奴婢看,王爷应该是关心您,那些东西我和夏挽都看了,都是上好的补血、养颜的药材,有些就是宫里的娘娘也得不到。”冬晴的主子虽是凤轻尘,可在不损害凤轻尘利益的前提下,她当然是向着九皇叔。 “关心我?真要关心我,就不应该扯上我。”凤轻尘嘲讽的一笑,再次肯定九皇叔这是用钱打发她。 今天,西陵天磊、南陵锦凡和东陵子洛拦住她,要送她出宫,不就是因为九皇叔放出的流言,还有她身上的衣服嘛。 她一直想要过平凡的生活,可九皇叔却一次又一次把她拖入皇权斗争中心,这哪里是关心。 夏挽和冬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所以她们也找不到话替九皇叔解释,九皇叔这一举,把凤轻尘推到了风口浪尖,那些潜在的危险与麻烦,不是几车补口、首饰可以弥补的。 凤轻尘闷闷不乐,不愿意说话,一路上静悄悄的,行至长安街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姑娘,有人拦车。” “下去看看。”凤轻尘示意夏挽下车。 夏挽比冬晴机灵,也比冬晴会来事,遇到这种突发状况,还是夏挽好一些,冬晴适合处理内务。 夏挽下车没多久,就来回话:“姑娘,是元希先生。元希先生在逐风楼以琴会友,看到姑娘您的马车,派小厮前来请姑娘上去一聚。” “逐风楼?是那个进门需要对对子的地方?”对于逐风楼,凤轻尘并不陌生,她当初求王锦凌办事,就在这里请王锦凌吃过饭。 那一天,大公子的文采可是让她印象深刻,举手间尽显世家公子风流的王锦凌,耀眼的如同太阳。 皇城人多事杂,她有些羡慕在清水镇的王锦凌,远离浮华的皇城,心情也会好很多。 “小姐,就是逐风楼。”夏挽的语气有几分兴奋。 元希先生的声名远播,能得到他的邀请,可是天大的荣幸,她们家姑娘能多多结交这些士家大儒家,于名声上也有帮助。 “告诉元希先生,轻尘才疏学浅,上不了逐风楼。”凤轻尘示意冬晴放下车帘,明显不愿意下车。 夏挽虽觉得可惜,可也明白她不能替主子做决定,当下就去回话。 没多久,夏挽就回来了,脸上表情不变,依旧是一副忠心为主的样子,凤轻尘满意的点头。 丫鬟可以有主张,但主张大到做主子的主,那就该死了。 “走吧!” 马车刚启动,没走出五米远,又停了下来,凤轻尘皱眉…… “姑,姑、姑、姑娘,元希先生亲自下楼来请你。”车夫颤抖得厉害,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元希先生呀,能让天下第一琴师元希先生亲自请的人,一只手也数得过来,在东陵凤轻尘是第一个。 元希先生可不是一般人,元希先生要是不高兴,就是皇帝他也敢不理,就这样,皇帝还要笑着赞他有名士的风度,潇洒不羁,真性情…… 由此可见,元希先生名声都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元希先生亲自下楼也请凤轻尘,那绝对是…… 麻烦!(未完待续) 478云潇,想听《碧海苍穹》 没错,就是麻烦! 这事对别人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可凤轻尘只感觉麻烦至极,可不管她愿不愿意,这个时候她都要下车。 她可不敢让元希先生在马车外等她,她还不想被清流名士的口水淹死。 清流名士那张嘴,可比市井流言要利许多,君不见那些名流千古的纵横家,靠一张嘴说死无数人,靠一张嘴说的人国破家亡吗? 文人骂人,那可真是戳人心窝,她很清楚文人的唾沫星子有多利,她这个时候一点也不想生事端。 凤轻尘无比庆幸自己虽被娇养了,但却注重锻炼,三步并做两步,终于阻止了元希先生走到马车边上了。 “轻尘见过元希先生,劳先生大驾,轻尘该死。”凤轻尘福了福身,一副自责的样子。 身上依旧是那件医生袍,一身白衣站在人群中,特别显眼,元希先生身后有几个明显不满。 白色分很多种,凤轻尘这一身毫无点缀的白,看着有那么一点晦气,元希先生看到一身白衣的凤轻尘也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爽朗的笑道:“轻尘不必多礼,听小厮说轻尘不肯下车,元希只好亲自来请了。” 这是暗指凤轻尘不给他面子,自恃甚高,生对凤轻尘颇为赞赏,甚至开口说要娶她,可并没有把凤轻尘放在心里,凤轻尘不给他面子,他又怎么会让凤轻尘顺心。 清高狂妄可不是浪得虚名,而元希先生有这个本钱。 在大街上,元希先生身后还围了一群人,凤轻尘明白自己要给足元希先生面子,要是伤了元希先生的面子,与元希先生交恶,她肯定没有好果子。 凤轻尘一脸惶恐,受宠若惊的道:“元希先生言重了,实在是今天多有不便,轻尘不敢打扰元希先生的雅兴。” “不便?怎么一个不便?身体不适?”元希先生意有所指的道。 凤轻尘真想翻白眼,这年头男人怎么比女人还要八卦:“多谢元希先生的关心,轻尘身体很好,只不过刚刚从宫里出来,身上还穿着诊治时的衣服。” 凤轻尘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带第三套衣服去换,也拒绝了九皇叔让她在九王府换衣服的提议。 开玩笑,她可不想被人说成大白天与九皇叔宣淫,她还要不要名声了。 “这有什么关系,来人呀,服侍凤姑娘更衣。”元希先生大手一挥,数十个美婢从逐风楼里走了出来。 这架势,凤轻尘根本没法拒绝,凤轻尘笑着点头:“夏挽,冬晴,你们先回去,这里不你们用服侍了。”她们主人在这里都讨不到好,更不用提下人了,万一出事了,她只有自保的能力。 夏挽和冬晴愣了一下,正想开口说话,凤轻尘却瞪了两女一样,两女不敢再多话,乖乖地退下。 凤轻尘一行人进入逐风楼,哪怕有元希先生在,依旧要对出门口的对子才能进去,凤轻尘搜肠刮肚,好不容易才对了出来,又出一个不算太差的上联。 进了逐风楼后,凤轻尘去换衣服,待到她换好衣服出来时,元希先生已命人摆出琴,敬侯凤轻尘。 “轻尘,你那首《碧海苍穹》可谓是精妙绝伦,绕梁三日,余音未绝,元希的这些好友,听闻轻尘以无弦琴弹出琴曲,希望有幸能听上一曲,择期不如撞日,今天我们相聚在逐风楼,就请轻尘再弹一次《碧海苍穹》可好?”元希先生指了指唯一的空位,示意凤轻尘坐过去。 那个位置上,有一把无弦琴!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凤轻尘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大多数都是和元希先生一样的风流名士,他们是真感兴趣,还有一些则是摆明来看热闹的,有几个她还认识,不外乎就是皇城那几个名门世家的老爷。 凤轻尘朝元希先生点了点头,翩然入座,就在众人以为凤轻尘真会开始弹琴时,凤轻尘却开口道:“元希先生,弹琴要有琴心与琴意,轻尘今天两者都没有,实在弹不出来。”她实在没有心情勉强自己。 “哦?轻尘今天这是怎么了?”元希先生对凤轻尘不给面子的举动,表示强烈不满。 他都纡尊降贵的去请凤轻尘,凤轻尘居然耍大牌,实在可恶。 “轻尘今天遇到一个病症十分特殊的病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的病症,此时正心烦意乱,实在没有弹琴的心。”凤轻尘面色平静,幽深的双眼波澜不惊,哪有烦乱的样子,这明显就是推脱之意。 元希先生很清楚,凤轻尘不肯弹,他再逼也没有用,正想开口给凤轻尘一个台阶下时,一道轻扬的男生传了进来。 “早就听闻轻尘姑娘仁心仁术,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凤姑娘对病人的重视,让在下佩服,元希先生你就别为难轻尘姑娘了。”一身形修长,衣袂飘飘的男子,手举酒杯,斜靠在门柱上。 很浪荡的举动,可由男子做出来,却是优雅与随性,让人不由自主心生好感。 当然,更多的是因为这个男子衣着不凡,气质不俗,面貌更是精致的原因。 就在凤轻尘猜测来者是谁时,元希先生惊讶的道:“云潇?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潇,云家大公子,在王锦凌成名前,一直被世人追捧的绝色美男子,才华与美貌并存的家伙。 想到这里,凤轻尘便多看了一眼,好吧……不得不说,比外貌和气度,面前这个男子不逊色于锦凌,与锦凌相比,少了几分清贵,多了几分洒脱,各有千秋。 “前段时间云家在东陵的药铺出了点问题,家里派我来看看。”云潇避重就轻的道,看他的样子与元希应该很熟,而且还是平辈相交。 元希点头表示知道了:“看样子,以后我们能碰面的机会很多,我也准备在东陵皇城暂住一段时间。” “正好,咱们今后多的是时间相聚,轻尘姑娘有恩于云家药铺,今天,就请元希先生卖云潇一个面子,让云潇把凤小姐请走可好?”说话间,云潇便举起洒杯:“我自罚三杯,还请各位先生原谅云潇无状。” 云潇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身后的小厮立马就给他倒满,在场的人一句话都没说,云潇就把三杯酒喝完了。 先斩后奏,众人拒绝的话也不好说好。 凤轻尘有些明白,为什么云家以行商立家,云潇却能在一干文人中,名声斐然,这云潇行事,确实磊落潇洒,明知他无状,可却无法生气。 云潇说是为云家药铺而来,可凤轻尘却觉得,对方更多的是为自己而来,当初开颅验尸之事,想必传回了云家。 云家,凤轻尘在心中琢磨了一下,这是一个很好的合作机会,也许她想要成为真正的大夫,就需要云家的帮助。 虽是初次相见,但凤轻尘并不讨厌云潇,凤轻尘起身,朝众人告罪一声,便与云潇一同离去……(未完待续) 479云潇的青睐,麻烦的病人 凤轻尘本以为云潇,把她从元希先生饭局中带出来,应该会有什么目的,却不想云潇一路上一句话也不提,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便把直接她送回府,只在下马车的时候,塞了一块玉佩给她。 “轻尘姑娘,凭这块玉佩,你可以在九州大陆,任何一家云家药铺优先拿到你想要的药材。” 许是猜到凤轻尘会拒绝,云潇又补了一句:“轻尘姑娘只管收,这块玉佩并不贵重,就算你有这块玉佩,照样要按市价付药钱,只不过给你一个优先购买权罢了。” 好药材难求,这也算是变相给凤轻尘一个人情。 “多谢云公子。”凤轻尘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来,这样的一个礼物不算轻也不算重,还真不好推拒。 这个云潇行事比锦凌圆滑多了,估计是出身商家,从小习惯了周旋于各色人之间。 啪……云潇打开手中的折扇,不顾季节的轻晃了起来:“轻尘姑娘客气了,时间不早了,云潇就不打扰轻尘姑娘休息了。” 云潇转身上马车,在踏上马车的刹那,云潇好像想到什么一般,转身对凤轻尘道:“对了,轻尘姑娘,你今天医治的那个病人,和元希先生关系不错。” 丢下这句话,云潇转身上了马车,也不管凤轻尘听没听懂。 凤轻尘在门口站了一伙,直到云潇的马车走远了,才转身回府,一到房间凤轻尘就去了了书房。 说是书房,对凤轻尘来说却是小小的医药室,除了书架上装门面的书外,书房各个角落都放满了药和工具。 智能医疗包虽好,可总会有不方便的时候,把一些不起眼的东西拿出来,方便。 一到书房,凤轻尘就命令不许人来打扰她,她要在书房里检测浩亭那滴血,她怀疑浩亭的病不简单。 在检查前,凤轻尘先看了一下智能医疗包的诊断结果,不出她所料,智能医疗包检测,浩亭有血液方面的疾病,具体的病症要进一步化验。 凤轻尘启动智能医疗包,调出检测仪器,开始化验浩亭的那滴血,凤轻尘无比庆幸,她当初什么科室都了转了一圈,化验血液对她来说并不难,不需要化验科的同仁帮忙。 经过一次一次的检测、对比,凤轻尘不得不告诉自己面对事实。 “白血病,居然是白血病,南陵锦凡你真看得起我,居然给我弄来这么一个病人,你还真是……别说一个十五天,就是再来三个十五天,我也没有把握医好对方。” 凤轻尘烦躁的关闭智能医疗包,揉了揉有些酸的脖子,发现外面天都黑了,凤轻尘又揉了揉眉心,强打起精神走了出去。 嗯,吃饭睡觉吧,横竖她对医术比试的胜负不放在眼里,至于浩亭的病,还是那句话,尽人事听天命,如果浩亭愿意,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力,却医治。 凤轻尘用完晚膳后,便沐浴休息,许是太累了,又或者没有心里包袱,凤轻尘一夜好眠,第二天起来,凤轻尘便按比试的约定,去太医院给浩亭看病。 浩亭是个很聪明,也很体贴的人,凤轻尘不说,他也不问,因为医治时,有太医和东陵子洛两个人监视,凤轻尘也不好多做什么,留下一些药,告诉浩亭一声:“我是大夫,你相信我,我会尽最大的能力医治,而前提是你不放弃自己。” “不放弃自己?”浩亭怔忡了一下,他的家人已经放弃了他,而他也放弃了自己,现在却有一个对他说,不要放弃自己,可还来得及吗? 浩亭茫然了! “对,不放弃自己,只要你不放弃自己,我就不会放弃你。”凤轻尘收拾好东西,朝东陵子洛和陪同的太医点头,表示自己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三人离开,东陵子洛执意陪在凤轻尘的身侧,一路上也不说话,默默的走在凤轻尘面前,比她快半步,像是为她事路一般。 凤轻尘也不多事,无视东陵子洛的存在,大步往宫外走去,可当凤轻尘要上马车时,东陵子洛却突然开口:“轻尘,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朋友?恐怕不能。”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拒绝。 “为什么?” “不为什么,洛王殿下身份太高,轻尘高攀不起,如果没有别的事,轻尘先行一步。”凤轻尘冷冷地打断,直接爬上马车。 东陵子洛心急,伸手拉了一把:“轻尘,你和九皇叔、王锦凌能成为朋友,和本王怎么就不可以呢?” 凤轻尘用力甩开东陵子洛的手,可惜没有甩开:“洛王殿下请自重,如果洛王殿下想问九皇叔的事,对不起,轻尘不知,哪怕是朋友问也不知。” 凤轻尘特意咬重“朋友”二字,眼中闪过一抹冷讽。 “轻尘,不是你想的那样。”东陵子洛急着辩解,他没想过通过接近凤轻尘,来打听九皇叔的事情。 “不是我想的那样最好,洛王殿下请松手,我是大夫,我要靠这双手吃饭。”如果不是在皇宫,凤轻尘肯定会举起一把手术刀,威胁东陵子洛放手。 东陵子洛皱了皱眉,松开了凤轻尘的手,冷傲的道:“轻尘,本王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本王只想与你重新开始。” 东陵子洛说的真诚,凤轻尘却一句不信:“洛王殿下这话不对,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重新开始,殿下要没有别的事,多多陪陪安平公主,安平公主三个月后就要远嫁北陵。” 凤轻尘提醒东陵陵子洛,他们之间只有仇,没有什么可以重新开始的事情,安平公主会远嫁和亲,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果然,东陵子洛面色一变,不再坚持。 凤轻尘上了马车,示意车夫走人,出了北门,凤轻尘并没有回家,而是朝孙府走去。 凤轻尘想要知道,中医有没有,能医治或者缓解白血病症的药方,再说她也很久没有见孙正道和孙思行,医术比试没有决出胜负前,她都不忙,可以和老朋友聚一聚,感情是需要联络的。 可让凤轻尘吃惊的是,到了孙府,凤轻尘只见到精神萎靡的孙府管家,还有萧条破败的孙府。 “发生什么事了?”凤轻尘提起裙子就往里冲,心里惴惴不安,脑子里闪过各种可怕的念头,手脚也冰冷…… 她看透了生老病死,可她却很怕,怕自己的熟悉的人、亲近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她永远忘不掉,院长妈妈死在手术台上画面,而当时的主刀医生就是她……(未完待续) 480师命不可违,你这是作践自己 孙正道夫妇走了,整个孙府只剩下孙思行一个主子,显得份外冷清,消瘦的孙思行,也让人份外怜惜。 凤轻尘与孙思行两两相望,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担心,孙正道夫妇突然消失,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可除了孙正道留下来的一封信,他们什么也不知,而那封信跟本无法安他们的心。 “思行,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不放心,你跟我回西区小院,等我和苏绾的比试结束,我们一起去找孙大人。”凤轻尘不知道孙正道出了什么事,可本能认为,孙府不安全。 孙思行摇了摇头:“这里才是我家。” “我知道,可是孙大人和孙夫人都不在,你一个在这里,也是触景伤情。”要不是担心孙思行的安全,凤轻尘也不会劝说孙思行离去。 就好比,凤府虽破旧,她也没有想离开的一天,因为凤府是她的家,没有父母的孩子更恋家。 孙思行依旧摇头,凤轻尘没办法,只好摆出师父的谱:“思行,师命不可违,让你和我一起住,即是你爹娘的意思,也是师父的意思。” 一朝为师,终生为父,师父的地位,在古代也远比现代高。 果然,孙思行不再多说,即使不愿意,也不能违背父母的师父的话,孙思行略做收拾,就与凤轻尘一道去了西区小院。 而孙思行入住凤轻尘西区小院的消息,也在当天传入众人的耳朵里。 “凤轻尘这个师父还真是尽心,她也该多多尽心。”九皇叔很放心,凤轻尘都是他的了,还能跑得掉。 “凤轻尘到底想做什么,就算有师徒名分,可她的年纪比孙思行还要小,她就不怕流言蜚语,她嫌自己身上的事还不够多?”东陵子洛气得摔一套紫砂茶具。 凤轻尘不领情他的情,不让他靠近,对他防备至极,突然出现一个可以入住凤轻尘府上的孙思行,他当然生气了。 堂堂七皇子,连个太医的儿子都比不上。 至于其他人,根本没有把孙思行这个人物放在心上,只有谢皇贵妃惊了一下,孙思行住到凤轻尘的家,那不就是说明孙太医不会再回京了,她好不容易收到的一个心腹太医就没有办法用了。 谢皇贵妃抚摸着略有些凸起的小肚子,眼中没有一丝温情:“去,让谢家把把那份资料送给凤轻尘。” “是。”宫女是谢皇贵妃的心腹,一句不问,立马行动。 于是,凤轻尘刚把孙思行安排好,谢三与王七就上门了,王七之所以为会来,是谢三拉来做伴的,他怕正事谈完了,凤轻尘就会赶来他走,有王七在说不定还能蹭一顿饭。 “三公子,七公子,好久不见。”凤轻尘一脸笑意的出来迎人,这段时间忙着应付比试的事,忙着应会九皇叔的事,她完全没有一点私人空间,说来她好久没有见到王七与谢三了。 “是你很久没有见到我们,我们可是天天见到你,这半个月皇城谈论的都是你的事。”王七的话有点冲,眉眼间虽然带笑,可眼神却不怎么善。 凤轻尘心中暗暗叫苦,她最近又做了得罪王家的事吗? “锦寒,我是身不由己,对了,锦凌最近可有消息传来?”凤轻尘连忙叉开话题,可王锦七却不放过她:“轻尘,很多事情你可以用别的办法,可偏偏你总是选择最高调的办法。我大哥……他现在很好,他还不知道你和九皇叔之间的传闻,等知道后应该不会太好,自己捧在手上的人,却被另一个伤得体无完肤。” 那个传闻是根刺,王七听在耳朵里就难受,更不用提他大哥了,王七根本不敢把这个传闻告诉王锦凌。 他大哥是为了凤轻尘,匆忙接手王家,更是为了凤轻尘,才不肯娶妻,执意去清水镇接受家族的考验,可凤轻尘却什么都不知道,她心安理得享受他大哥对她的好。 “锦寒,我和锦凌只是朋友。”凤轻尘闷闷的道,这一点她和王锦凌都明白,他们这一生注定只能是朋友。 “朋友?那你和九皇叔呢?说起来,九皇叔的身份比我大哥还要高贵,轻尘我真不明白你,除了一个正妻的位置,我大哥什么不能给你,可九皇叔呢?他能给你什么?他如此败坏你的名声,却连负责都做不到。”王七真是恨铁不成钢,他大哥掏心掏肺的对凤轻尘,可凤轻尘不领情就算了,还任九皇叔作践,他越想越为自己大哥不值。 “锦寒,你今天是来讨伐我的吗?”凤轻尘的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很快就隐去了。 王七的话并不算过分,当九皇叔放出那样的流言时,她肯定会被世人质疑,会被世人辱骂。 “轻尘,我没有讨伐你的意思,我只希望你能清醒一点,你不能再和九皇叔牵扯下去了,到时候被毁掉的人只有你一个,九皇叔是男人,他最多就是多一个风流而不下流的名声。”王七倒是想要骂一骂凤轻尘,可他有什么立场。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何尝不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可是…… 情到深处,身不由己。 当九皇叔在皇宫把那件衣服给她,她就应了九皇叔的劫,此生逃不掉。 “锦寒,如果你今天来是为了教训我,那就到这里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凤轻尘露出一抹恬淡的笑,眼中的光芒一如王七初见,依旧是那样的清亮、清澈,还有平静。 “你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王七只想将凤轻尘嘴角的笑拍飞,这个时候她还能笑出来,她真知道后果吗? 面对王七的怒火,凤轻尘一脸平静。 她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样不应该,可已经做了,她便不后悔。 四目相对,没有言语…… 谢三看两人火药味十足,立马上前打圆场:“轻尘,你别想太多,王七是被我拉来的,我今天是受皇贵妃所托。” “皇贵妃娘娘?什么东西?”凤轻尘顺势避开王七的眼神。 谢三将一个封了腊的小木盒递到凤轻尘面前:“皇贵妃娘娘说,你打开就知道了。东西送到了,我和王七先走了。那个轻尘,和苏绾的比试你一定要赢了,我和王七可是赌了你赢。” 谢三郁闷至极,拉王七来找凤轻尘是为了蹭饭,可没有想到王七像是吃了火药一般,处处针对凤轻尘,别说吃饭了,连茶也没得喝。 两人坐了不到一刻钟,就从凤府出去了。 而谢三与王七一走,凤轻尘就抱着木盒,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默默地落泪。 锦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真的知道,我也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别说礼教深严的古代,就是放在现代,一个未婚的女子,和有权有势的男人传出同居的消息,受到伤害也只有那个女子。 无论何时,世人对女子的要求总是要高一些,这种事情,男人……一句风流轻狂就可以揭过所有的错,可女人却会因此而毁了一生……(未完待续) 481崔家,惹上不该惹的麻烦 擦干泪,凤轻尘依旧是凤轻尘,骄傲却内敛,张狂却又谨惧,被泪水洗涤过的双眼更加得明亮,眼中只有对未来的期盼,而没有后悔与颓废。 凤轻尘,从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而后悔,也不会将自己懦弱的一面,展现给外人看。 凤轻尘回到书房,打开谢皇贵妃送来的小木盒,里面只有一张小纸片,凤轻尘看完后,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将手中的纸片捏成团,凤轻尘默默地看向屋顶:“崔浩亭,三皇子你可真给面子,居然找来一个崔家人,你们就这么想要我死吗?” 崔家,前朝第一世家,现已退隐,可即便如此,崔家也不是她凤轻尘得罪地起的,崔浩亭的病,她要是治好了还好,可要是经她手却死了,她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而崔浩亭的病拖了这么久,说实在的,要他死比要他活容易。 “治还是不治呢?白血病要医治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一个不好就会引发各种并发症,崔浩亭的情况很不乐观,如果要治的话,得要尽快安排做骨髓移植手术,我现在连个手术室都没有,要怎么才能做好骨髓移植手术?” “可是不治,不治我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职业,这是操守问题,我不能因为对方的身份,就拒绝医治自己的病人。凤轻尘,你别忘了,无论崔浩亭是谁,他现在都是你的病人,一个将命交给你的人,你不能因为对方出身太好,就不肯医治。 可医治的条件呢?我要怎么创造条件?手术室?这个好办,可配对成功的骨髓捐赠者?我要去哪里找?我想要医治一个病人,怎么就这么难。” 凤轻尘趴在桌上,无力的垂下肩,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着。 孙思行听丫鬟说凤轻尘心情不好,想要来劝解一下,到了书房门口,又不想打扰凤轻尘,便一直在门外徘徊。 凤轻尘说话的声音不大,他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只是听不太懂,什么配对呀,捐献的,不过凤轻尘最后说的那句:要医治一个病人,怎么就这么难,他听到了,也听明白了。 孙思行没有再犹豫,敲开了凤轻尘书房有门,虽说凤轻尘白天以师父的口吻强制他搬来一起住,可凤轻尘从不在孙思行面前摆师父的谱,孙思行敬重凤轻尘,可对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女子,也拿不出晚辈的姿态。 两人,以同辈的口吻相谈,谈医术、谈人生、谈理想,谈到崔浩亭的病,谈到崔浩亭的身份。 当孙思行得知崔浩亭的身份后,也明白了凤轻尘的犹豫,孙思行并没有纯良仁善的劝说凤轻尘,而是说:“师父,无论你下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这时,凤轻尘才明白,她这个徒弟长大人。 一个大夫不能一味的纯良仁善,太过心软只会害了自己。 “如果我放弃医治崔浩亭,你不会觉得我很冷血吗?”和孙思行谈了大半夜的病理,凤轻尘心情好了许多。 果然,只有工作才能安抚她那颗受伤的心。 “不会,爹告诉我,大夫是人不是神,对于治不好的病人,就不要浪费药材,这天下有很多人需要药材,再说天底下也不只有一个大夫,病人可以挑大夫,大夫也可以挑病人,你没把握医好的病人,也许别的大夫能医好。”孙思行一本正经的道。 凤轻尘点头,果然是孙正道会说的话,孙正道不是一个没有城府的人,看样子他突然消失,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自己不用太担心。 “你爹说的没错,思行,以后你遇到的病人,能救就救,不能救也不要勉强,生老病死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事情。”她从来都不希望把孙思行教成一个,看到老弱病残就心软,看到病人就上前“好”医生。 先自保,先医自己,才能医他人,医天下。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 和孙思行讨论了一晚的病情,又从孙思行那里偷学了几个调理白血病的药方,凤轻尘心情大好,看天色不早,凤轻尘便准备回房,刚一打开房门,凤轻尘就敏感的发现,房内不对劲,心下大惊,想要退出去,可是来不及了。 “凤小姐,我要是你,就会乖乖地把门关上。”一把冰冷的长剑,横在凤轻尘的脖子上,只要稍稍一用力,凤轻尘的头和身子就会分家。 这样的情况下,凤轻尘还能如何,她只能乖乖照做,僵着脖子不敢乱动,小心的把门关好,心中暗骂翟东明派来的侍卫不给力,居然有刺客潜入都没有发现。 “阁下是什么人,找轻尘何事?”一口叫出她的名字,绝不是走错门,对方就是为她而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是来提醒你,少管嫌事。有些人不是你能惹得,凤小姐,不要为了一时的输赢,可毁了自己的一生。”来人冰冷的警告,凤轻尘能感觉到对方的杀意。 这个男人,不会对自己手软。 “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轻尘不懂,还请阁下赐教。”凤轻尘强自镇定,双手背在身后,悄悄地拿出藏在衣袖里的手枪。 即使有手枪在,凤轻尘也没有乱动,估计她刚拉开保险,对方就把她给灭了,她还是等一等吧。 “能引得九州大陆各路豪杰俊才注意的人,凤小姐绝对是聪明人,多余的话我就不说,凤小姐只需要记住一点,九州大陆很大,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大,别以为在东陵皇城有人护着,你就能呼风唤雨。 凤小姐,我今天能悄无声息潜入你的闺房,明天也能将你悄无声息的带出去,在九州大陆要一个死很容易,要一个生不如死也不难,凤小姐不想生不如死,就安分一点,别去掺和你管不了的事。” 黑衣人的语调万分渗人,死亡的气息朝自己逼来,凤轻尘想要动,黑衣人却像是知道一般,一个用力,剑刃朝脖子里侧压去。 凤轻尘只听见“噗”的一声,剑刃割破了她的皮肤,慢慢的往了里压,温热的血顺着脖子往下流。 痛……凤轻尘的身子瑟缩了一下,眼瞳一紧,濒临死亡的恐惧,吓得她想要瘫倒在地,凤轻尘很清楚,对方的剑绝对比她的枪快,只要对方一个用力,就能将她的脖子割掉,所以她妥协了。 “阁下放心,我不会乱来,比试的输赢我也不在乎。”凤轻尘忍着脖子上的痛,飞快地道。 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她明白,在死亡面前,没有什么不可以妥协…… 只是,她想知道,她得罪了谁……(未完待续) 482黑手,衣衫褪尽 凤轻尘已经没有原则的妥协了,可对方依旧不肯放过她,剑刃依旧以极慢的速度朝里压,已经伤到她的大动脉。 “我已经同意了,阁下还想怎样?”藏在背后的双手紧紧握住手枪,保持着预备拉开保险的姿势,只要有一点机会,凤轻尘就会开枪。 “给你一点小教训,放心,不会要了你的命。”黑衣人手腕一个用力,以极巧妙的力道控制着刀柄,朝凤轻尘脖子压去。 凤轻尘身子紧绷,大气也不敢喘,黑衣人似乎很享受凤轻尘害怕的样子,手上的动作更慢了,像是戏耍猎物一般。 “凤小姐你别紧张,我最多割破你的喉咙,不会让你的脖子和身体分家,我相信依凤小姐的医术,这点小伤死不了。” “疯子。”这个时候,凤轻尘也管不了,会不会惊动对方,凤轻尘飞快的拉开保险,往后一仰,右手一甩:“嘭……” 子弹从黑洞洞的枪膛飞了出来,打中了黑衣人的握剑的臂膀,黑衣人手一抖,剑刃从凤轻尘的脖子上哗啦过去,血随着剑飙了出来,噗的一声,打在黑衣人的脸上。 倒霉,伤到了颈动脉。 “啊……”凤轻尘痛叫一声,咚的一下撞开房门,朝门外滚去,黑衣人本想追出来,可房内的声响惊动了暗处的影卫,还有守在院外的了侍卫。 “有刺客,保护小姐。”侍卫高喊声传来,而影卫早已杀了出来。 黑衣人见状,也顾不得凤轻尘,按住伤口,转身就跑。 “嘭……”凤轻尘跌倒在地,在黑衣人转身的刹那,又扣动扳机,可惜凤轻尘受伤了,手有些不稳,没有打中对方的要害。 “小姐。”影卫兵分两路,一路去追黑衣人,一路则上前来扶凤轻尘,凤轻尘甩开对方:“别管我,去追那个刺客,生死不计。” 这个时候,她没心思去管她身边为什么会有影卫,她只知道,她的生命一再受到威胁,她要将幕后之的人揪出来。 “是。”影卫知道凤府的丫鬟很快就会回来,也不多留,提气就朝院外奔去。 今天他们严重失职,要是再让刺客跑了,他们也不用活了。 影卫刚走,佟珏、佟瑶和春夏秋冬就来,看到凤轻尘倒在血泊里,六个丫鬟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窈窕的身子摇晃了起来,好似站不稳。 她们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小姐死了,她们也不用活了。 守在院外的侍卫冲了进来,凤轻尘看到他们,指了指刺客逃跑的方向,艰难的吐出一个“追”字。 “是。”侍卫一半留下来保护凤轻尘,一半顺着刺客的足迹追去。 “快,拿帕子来,给姑娘止血。”春绘最为稳重,第一时间冷静下来,冲上前,看到凤轻尘伤在脖子上,全身都在颤抖。 凤轻尘伤到喉咙,之前说话已是忍着痛,这伙她一句也不想多说,只朝春绘摆了摆手,在春绘的手上写上了一个“孙”字。 “夏挽,快去请孙公子来。” “好,我这就去,你们照顾好姑娘。”夏挽虽然慌了神,可却没有乱。 “小姐,干净的帕子,先止血,这么流血等不到孙公子来,小姐就失血过多了。”佟珏将帕子递给凤轻尘,凤轻尘也没有拒绝,示意佟珏和佟瑶帮忙按紧,好止血,至少减缓血流的速度。 她今天可是伤了右侧颈动脉。 “先扶姑娘进房。” 五人手忙脚乱,横竖在孙思行来之前,把凤轻尘扶进了房,凤轻尘伤到动脉,血拼命的往外冒,不多时凤轻尘就感觉一阵眩晕,脑子昏昏沉沉的,眼前似有重影,看东西也不真切。 “师父怎么了?”孙思行住在外院,一路跑来,已有些喘。 “孙公子,快,快,小姐受伤了,伤在脖子上,流了好多血。”佟珏和佟瑶看到孙思行,就像是看到主心骨一样。 孙思行也是府中的主子,而且还是大夫。 孙思行瞳孔猛得放大,他和师父分开还不到一刻钟,师父怎么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去,拿我的药箱来,还有热水白布,你们让开。”孙思行没空多想,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将围在凤轻尘身边的丫鬟拉开。 “师父。”看到一身是血,伤口还在流血的凤轻尘,孙思行心中抽痛。 凤轻尘微眯的双眼,突然睁开,双眼散涣没有焦距,忍着伤口的疼,凤轻尘虚弱的道:“思行,别紧张,又不是第一次,替师父止血缝合伤口。” 留下这句话,凤轻尘就晕了过去。 孙思行连忙上前,探了探凤轻尘的鼻息还有脉搏,确定凤轻尘还有气,这才松了口气:“点灯,快点灯,把师父的药箱也拿来。” “药箱,孙公子你的药箱。”秋绘取来孙思行的药箱,不待孙思行开口,已将药箱打开,自己代替起桌子,捧着药箱站在孙思行身侧。 孙思行从药箱中取出止血用的药,抽掉凤轻尘塞在脖子上的白布和枕头,止血药像不要钱一样,整瓶整瓶的往凤轻尘的伤口上洒。 白色的粉末,瞬间被血染红、化开,又顺着血往身侧流,伤口上的血好像怎么也止不住,不停的往外冒。 “嗯呜……”不知是谁哭了一声,孙思行手一抖,转身厉呵:“闭嘴,我师父还没有死。” 六个丫鬟被孙思行吓得一跳,却没有一个人敢吱声,一个个都担心看向凤轻尘。 床,大半都染红了,孙思行身上的衣服也沾了血,凤轻尘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再止不住血,凤轻尘就死定了。 这个时候,孙思行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了,对六个丫鬟命令道:“我要给师父施针,你们脱了师父的衣服,替我换上大夫服,另外打一盆热水来,我要净手。” “这不太好吧?”佟珏与春绘互看了一眼,不安的道。 孙思行一改往日的温吞,严厉的道:“救人要紧,有什么好不好,有什么事,我负责。” 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孙思行,隐约有几分孙正道的影子。 “佟珏,小姐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佟瑶看佟珏还有几分挣扎,直接开口分工:“佟珏你和冬晴去打水,春绘你替孙公子换衣服、挽发,秋画、夏挽我们俩把小姐的衣服脱了。” “好。”秋画第一个应下,其他人也各自行动。 夏挽与秋画将凤轻尘扶了起来,佟瑶则解开凤轻尘的衣裳,当外衣、中衣、里衣一一退下,露出雪白肌肤时,三个丫鬟惊呼了一声:“啊……” “怎么了?”孙思行吓了一跳,连忙冲上前,在看到眼前的画面后,眼睛也直了……(未完待续) 483吻痕,皇城很有爱 凤轻尘身上布满了青紫的吻痕,在雪白肌肤的衬托下,异常的醒目,那些痕迹太明显,就是想要假装看不到也不行。 孙思行与四个丫鬟的眼睛越睁越大,他们多么希望自己看错了,可偏偏那痕迹明显到,哪怕是没有经过人事也懂,不用想他们也知道凤轻尘发生了什么。 当然,这痕迹与刺客无关,凤轻尘身上的痕迹已经淡了不少,看得出来是前几天的留下来的,还有几道月牙型的指甲痕,不深,到现在只有浅浅的痕迹。 难怪,难怪这两天小姐自己要沐浴更衣,原来…… “小姐……”佟瑶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哽咽出声,无声垂泪。 未婚的女子失了清白,绝对不可能是自己主动的,她们家小姐定是被人逼的,再联想到这两天的传闻,佟瑶瞪向秋画、夏挽和春绘。 原来传闻是真的,九皇叔真夺走了她们家小姐的清白。 恨呀! 佟瑶咬牙切齿,双眼通红,似要杀人。 这是毁了她们家小姐呀! 三女一脸茫然的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佟珏和冬晴端着热水进来,看到发呆五人,正想开口问怎么了,一抬头就看到凤轻尘身上痕迹,两人嘴巴张成了O字型,半天回不了神,佟珏手中的水盆更是“咚”的一声落在地。 “啊……”被热水溅了一身,佟珏大叫,屋内的人这才回过神,孙思行连忙上前,拿起一件外衣,遮住凤轻尘身上的吻痕,厉声对六个丫鬟道:“记住,你们什么都没有看到,要是让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外传,我让你们一个个生不如死。” 孙思行一向是温柔胆怯的,佟珏与佟瑶从来没有见过孙思行这般狠厉的样子,吓得连连点头。 春夏秋冬对孙思行不熟,但对孙思行的第一印象是一样的,这是一个温柔内向,甚至有点胆小的大男孩,可没有想到,这个大男孩为了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也会化身为魔,放出狠厉的话。 “孙公子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绝不会给小姐添乱子。”六个丫鬟吓得脸色发白,连忙保证。 孙思行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示意春绘将他的头发全部梳起来,不让头发妨碍到他的工作。 坐在椅子上的孙思行,心脏嘭嘭直跳,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说出那样的狠话,可他不后悔。 他爹娘走了,他必须保护好师父,师父是他唯一的亲人,为了师父哪怕是化身为魔,他也不后悔。 接下来,没有人敢再提凤轻尘身上的痕迹,孙思行拿着银针,在凤轻尘光罗的背后扎了三针,又在她心脏处扎了两针。 心脏处的针扎下去时,凤轻尘颈脖处的血奇迹般的止住了,孙思行将背后的针取了出来,心脏处的针则没有动。 孙思行松了口气,露出一抹腼腆的笑,与刚才的狠厉,判若两人,可六个丫鬟却不敢小看他。 春绘适时上前,替孙思行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孙思行没有拒绝。 止住了血,就可以开始清理伤口了,孙思行医治外伤的第一个病人、第二个病、第三个病人都是风轻尘,虽然他经验不丰富,但手法却相当老道,丝毫不比凤轻尘逊色。 污血清洗掉,露出场狰狞的伤口,伤口很深、被消毒水清洗过的皮肉泛着白,也不知那剑怎么划的,伤口居然外翻,看上去丑陋至极。 孙思行的眉头紧皱,一边清理伤口一边暗想,这么深的伤口会不会留下疤痕?上次苏文清送来的药也用完了,也不知还能不能要到。 师父怎么说也是女子,脖子上留下像蜈蚣一样的疤痕,肯定会影响她今后的生活,不说别的,单说九皇叔那里。 有这条疤在,九皇叔要是厌倦了师父,师父又该怎么办?师们现在可是九皇叔的人。 想到这里,孙思行暗恨九皇叔行事张狂,不顾他师父的死活,九皇叔难道不知,清白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吗?即使九皇叔愿意娶师父,可师父失了贞洁,也不可能成为九皇叔的妻子。 他的师父,这么高傲坚强的一个女子,怎么肯为人妾。 孙思行很担心,眉头越皱越紧,这可把六个丫鬟给吓坏了,趁孙思行取针时,佟珏小心翼翼地问道:“孙公子,我家小姐她不会有事吧?” “我不会让师父有事。”孙思行示意春夏秋冬四婢将灯举进一些,好方便他下针。 是夜,西区小院灯火通明,尤其是凤轻尘的寝室,比白昼更加明亮,屋内每一个人都打起精神,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一个失误,凤轻尘就香香消玉殒了。 孙思行半跪在凤轻尘身侧了,腿都麻了,他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手上的扎入皮肤,穿过后,又被轻巧地拉出来,如此,周而复始…… 孙思行庆幸,刺客那一剑并没有将凤轻尘右侧颈动脉割断,不然血管往里缩,他可要把血管勾出来,到时候凤轻尘脖子上的伤口就更难看了。 孙思先先用缝合血管专用的针线,将血管缝好后,又换上另一号针线,仔细看会发现,孙思行用的缝合针线,比平时缝合外伤的要小一号,而在缝合时,孙思行也异常的小心,务必保证针角细密。 他这是留一线,万一凤轻尘脖子上的疤祛不掉,也能好看一些。 春夏秋冬和佟珏、佟瑶是第一次见到外伤缝合,不得不说很血腥、很暴力,六个小姑娘算是有见识的,可看到孙思行拿着针,在她们小姐身上戳来戳去,还是忍不住头发发麻,要不是担心凤轻尘和自己的小命,六位姑娘估计早就倒地了。 对于西区小院的人来说,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先不说凤府的众人,单说去追刺客的影卫与侍卫们。 那黑衣刺客能在侍卫与影卫的双重保护下,潜入凤轻尘的房间,实力自是不差,至少比影卫和侍卫们都强。 黑衣刺客身中两枪,可并没有伤到要害,再加上黑衣刺客早有准备,影卫和侍卫即使一路追赶,也让那人逃了。 一个时辰后,影卫与侍卫无功而返,回到小院,得知凤轻尘虽然还没有清醒,但已脱离危险,影卫和侍卫的头都松了口气。 他们今晚失职,又没有捉到刺客,肯定会被责罚,可凤轻尘活着,他们至少也能留条小命。 九王府的影卫和翟亲王府的侍卫,虽然都知道彼此的存在,这却是第一次碰面,难兄难弟哭丧着一张脸,面对共同的难题,双方走到一起,商量了一下细节,套好口供,在黎明破晓之际各自离去,将凤轻尘遇到刺客,重伤不醒一事给自家主子汇报……(未完待续) 484扛上了,软硬不吃的主 嘭……步惊云如同抛物线,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后,撞在墙上,顺着墙壁往下掉。 “步惊云,这是第几次了?你真让我失望。”蓝九卿指着步惊云骂道。 “九卿,昨天是意外,真是意外。”步惊云顾不得叫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可怜巴巴的解释。 九卿今天好可怕,他可以肯定,凤轻尘要是死了,蓝九卿一定会杀了他。 步惊云不说还好,一说蓝九卿就更生气,蓝九卿冲上前,一把拎起步惊云,面具下的双眸燃起熊熊的怒火。 “意外?在重重保护下,凤轻尘被刺客刺伤,那也叫意外?步惊云,我现在把你杀了,是不是也叫意外。” 蓝九卿单手卡住步惊云的脖子、把人提起,身上散发着肃杀之气,看那架势似乎真要杀了步惊云,苏文清虽然担心,可却不敢上前。 他怕越劝越乱,九卿火气正大,发泄一下也好。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时候他绝不能往枪口上撞。 步惊云双脚离地无法呼吸,一张脸胀的通红,眼珠外翻,舌头往外伸,就在步惊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时,蓝九卿却突然松手…… 咚……步惊云摔倒在地。 “咳咳咳……”步惊云大口大口的呼气、吸气,想到刚刚那一幕,步惊云心有余悸,这个时候他不是怀疑,可是肯定,凤轻尘要真死了,九卿一定会杀他抵命。 气吸平顺下来后,步惊云偷偷打量蓝九卿,看蓝九卿怒火只涨不消,心中更是担忧,知道今天是混不过去了。 嗓子痛的没法说话,步惊云却不敢装娇弱,忍着痛道:“九卿,昨天晚上真是意外,影卫并没有玩忽职守,昨天潜入凤轻尘房内的人,实力不在你我之下,最近凤轻尘太过高调了,想要她出事的人不少。” 步惊云这是变相告诉蓝九卿,凤轻尘会遇到刺客,与蓝九卿脱不了干系,要不是九皇叔力捧凤轻尘,凤轻尘一个普通的孤女,怎么可能成为各方势力注意的焦点。 蓝九卿居高临下地看向步惊云,深邃的眸子没有一丝的温度,撇了步惊云一眼,便抬头看前方。 “好,昨天是意外,那么上一次呢?伏杀凤轻尘的人,你查出来了吗?”他把凤轻尘推出来,是有那个自信,能保护好凤轻尘,可不想百密一疏,让人钻了空子。 他气步惊云,更气自己! “九卿,上一次的事情主要是针对王锦凌,凤轻尘不过是受害者。”步惊云一听蓝九卿旧事重提,暗叫不好。 “我不管上次的刺杀是针对谁,我只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查到的消息呢?幕后主使者呢?步惊云,上次可有三拨以上的刺客,你别告诉我,你一拨也没有查出来?”蓝九卿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的道。 步惊云羞愧的低下头:“刺客全部死了,消息断了,刺客身上也没有任何痕迹。” “所以你什么都没有查到,依旧可以心安理得?”蓝九卿冷笑:“步惊云,我是不是要告诉刺客,让他们别自杀好留活口给你问,再告诉他们身后的主人,在刺客身上留点标记,好方便你认?步惊云,你第一次查刺客的消息吗?” 最后一句话,音调陡然拔高,步惊云和苏文清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九卿好久没有发这么大的火了,就是上次他们搞砸了夜城的事,九卿也没有这么生气。 蓝九卿闭上眼,平息心中的怒火与担忧,可一闭上眼,脑中就浮现凤轻尘一脸苍白、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毫无生气,躺在床上的画面 蓝九卿“唰”的一下睁开眼,握紧自己的拳头,转过身背对着步惊云,他怕自己忍不住,又会出手教训步惊云。 “惊云,既然在皇城,你什么事也办不好,那么天亮后,你就回天下第一庄,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来皇城。” “九卿,你认真的?为了一个女人,你不顾兄弟情谊,要把我丢回天下第一庄?”步惊云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装可怜,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蓝九卿。 面对步惊云的指责,蓝九卿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步惊云,记住你的身份,你没资格质疑我的命令。” 步惊云与苏文清脸色大变,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是呀,他们忘了,九卿不仅仅是他们的兄弟,还是他们的主子,步惊云眼中的光彩瞬间消失了。 这是九卿第一次拿身份说事,他们即高兴又失落,高兴九卿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失落九卿为了一个女人,才强调他们之间的身份差异。 蓝九卿垂下眸,扫了步惊云一眼,转身对苏文清道:“文清,把宝儿送到连城,派人在暗中保护她。” 说完,大步往外走。 “是。” “九卿,不要……” 苏文清与步惊云同时开口,却给出截然不同的答案,步惊云更是直接挡在蓝九卿的面前,急切的道:“九卿,这件事错在我,我甘愿受罚,我这就回天下第一庄,没有你的命令,我绝不踏出天下第一庄。请你不要牵怒宝儿,宝儿是无辜的,这件事情与宝儿无关。” “连城的气侯,更适合宝儿休养,她在那里会得到很好的保护与照顾。”蓝九卿推开步惊云,继续往外走。 他就是牵怒又怎么样,步惊云因为秦宝儿屡次失责,秦宝儿当然要受责罚。 “九卿……”步惊云不甘心,想要追上去,却被苏文清给拉住了:“惊云,你冷静一点。”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九卿要把宝儿送走,宝儿会死,会死的……”步惊云挥开苏文清的手,一边说一边去追蓝九卿 “咚……”苏文清追不上步惊云,纵身一跃,把步惊云扑倒在地,两人在地上一个翻滚,苏文清趁机压制住步惊云。 “放开我。”步惊云用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苏文清的钳制,眼见蓝九卿就要消失在门口,步惊云急红了眼,挥了挥拳头,威胁道:“苏文清,你放开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只有今天了,天亮后他就要去天下第一庄,他就没有机会为宝儿求情了。 苏文清气极,直接给了步惊云一拳:“你想怎么不客气?步惊云你出息了,为了一个女人连我也要打吗?与其让你为了一个女人失常,不如让我把你打死算了。 步惊云,你看看你自己这是什么样子,你说九卿为了一个女人要杀你,可你呢?为了一个女人不顾我们的生死,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职。 步惊云,你别忘了,所有的死士和暗卫都是由你负责训练的,我们所有人的安危全部捏在你的手上,可你看看最近发生的事情,凤轻尘一再出事,暗卫形同虚设,你手下的人,连个受伤的刺客都追不到。 刺客的实力比暗卫高?哼……你这个理由还真是可笑,暗卫连刺客都发现不了,这不是实力高低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有实力,这样的暗卫根本不合格,别说九卿了,就是我也怀疑,你到底是怎么训练暗卫的,这样的暗卫还不如一个普通的侍卫。 步惊云,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说九卿,至少九卿没有因为凤轻尘而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可你却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忘得精光。 今天差一点丧命的人是凤轻尘,下一个呢?会不会是我,或者九卿?难道你要我们都和凤轻尘一样,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你才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吗?” “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错了,我认罚,我这就回天下第一庄,加强对死士和暗卫训练,可是……宝儿是无辜的,文清你劝一劝九卿,让他别把宝儿送走,宝儿的身体不好,要是她知道九卿要把她送走发病了就不好了,我保证,再也不犯同样的错。”步惊云一张脸胀得通红,羞愧的抬不起头,可却不忘继续为秦宝儿求情。 苏文清真是恨铁不成钢,九卿栽在凤轻尘身上就算了,可步惊云这算什么? 呼……苏文清吸了口气,压下自己的怒火:“惊云,你别忘了,秦宝儿是九卿的未婚妻,是我们未来的主母,九卿要如何处置她,我们都无权地问,你不觉得你的关心太过了吗?” 步惊云的脸刷得一下就白了,手足无措的道:“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敢说出来。 苏文清看步惊云听到自己的劝,松开了步惊云,站了起来:“你只是什么与我无关,你只要记住你和秦宝儿的身份,别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苏文清揉了揉眉心,心里琢磨着,要怎么才能从神医谷谷主手中讨祛疤的药膏,九卿虽然没有说,但看得出来,轻尘这一次受伤,他很自责。 唉……也不知道轻尘怎么样了,虽说捡回一条小命,可终归是吃了大亏。 等天亮带文杭一起去探病吧,看九卿今天这架势,凤轻尘受伤一事,怕是不会善了,依凤轻尘的个性,肯定也不会就这么吃了这么大的闷亏而不吭声。(未完待续) 485认输,这赢得也太不光彩了 是夜,蓝九卿单枪匹马,挑了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在东陵的两个暗桩,带着一身血气,来到凤轻尘暂住的西区小院。 血,没不能洗去他心中的愤怒与不安,只有看到凤轻尘完好无损,他才能真正的安心,可这都是一个奢望。 孙思行却一直守在凤轻尘的房间,每隔一刻钟,就替凤轻尘量一次体温,查看凤轻尘的情况,蓝九卿根本没办法不惊动任何人进去。 他倒是可以把孙思行弄晕,可他怕凤轻尘在此其间会出事,暗卫报,孙思行说,今天晚上对凤轻尘来说是关键的时候,不能出半点差错。 无奈,蓝九卿只能远远地看一眼,叮嘱新的暗卫保护好凤轻尘,踏着晨曦而去:“凤轻尘,相信我,这件事绝不会善了,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失血过多的凤轻尘还没有醒,可凤轻尘被刺客刺伤,生死不明的消息,却传遍了整个皇城。 西区小院外,停满了探病的马车,一一被孙思行挡了回去,理由很简单:他师父生死不明,无法见客,唯一进入凤府的人,是皇上派来的十位御医。 皇上这是不相信凤轻尘,那些来探病的人也不相信凤轻尘,可十位御医诊治的结果,却和孙思行一样,甚至比孙思行说得更严重。 伤及动脉,失血过多,就算脱离了危险,短时间内也醒不来,那么重的伤,那么狰狞的伤口,绝不可能是做假,没有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做假。 有一个太医私下说道,幸亏凤轻尘命大,有孙思行这个擅长医治外伤的大夫在府上,不然凤轻尘就算没有被刺客杀死,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早朝,九皇叔因病无法参加,可他却让人递了一个折子上来,折子上写了最近皇城发生的数起刺杀案件,尤其是昨晚天上,除了凤轻尘被刺客刺伤外,还有两个三品大官,死于非命。 九皇叔痛心疾首的指出,皇城的安危险不容乐观,从官员到百姓,人人自危,强烈要求皇上给翟东明更多的兵马,以确保皇上和皇城上下的安全,同时肯请皇上下旨,在全国范围内,通缉刺客,九皇叔很善解人意的附上刺客的画相一张,说是凤轻尘府上护卫提供的。 画上的刺客以黑布蒙面,又以黑巾绑住了头、遮住了额头,只露出一双眼,双眼带着杀气,其他的…… 呃,完全看不出,这刺客有什么特色,随便从死牢拉一个犯人出来,做这样的打扮,都是刺客。 皇上看到这画像,耳根微动,不动声色的扫向众人,不怒自威的道:“众位爱卿有什么看法。” 有什么看法,一夜之间,皇城死伤了这么多人,他们的安危也受到威胁,尤其这个时候,南陵和西陵的皇子还在东陵,他们要是死在东陵,那东陵的麻烦就大了。 当然是要查,而且要严查了,皇城的禁卫军和护卫也要增加,只不过有不少人,想要借这件事,把翟东明从守城大将军的位置上拉下来,皇上也有此意。 可是这个位置盯着的人太多了,几方博弈后,人选怎么也定不下来,前段时间,皇上提拔了很多人上去,一时间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最后这个位置还是在翟东明手上。 因这件事,翟东明手上,又多出两万人马,至此,翟东明手上已有五万兵马,三万在城内,两万驻扎在城外的兵营,一旦皇城陷入危险,那两万两马就会杀进城护驾,而这些人全由翟东明调遣。 一时间,翟东明这三个字,就成了皇城最有权势的人之一,成了武将中的新贵,和众位皇子拉拢的对象。 好在,翟东明很清醒,不与任何一个皇子结交,面对太子也是公事公办,让皇上很是放心。 凤轻尘醒来后,知道这件事,大呼委屈,在纸上刷刷的写了几句谴责翟东明的话,说翟东明这是发她的灾难福。 翟东明一脸鄙夷地瞪向凤轻尘,眼里完全没有增加兵权的喜悦,隐约还有几分愤怒:“凤轻尘,你少来,你真以为我占了天大的便宜呀,你不知道为了这两万人马,我们肃亲王府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告诉你,这世间能从九皇叔身上占便宜的人,还没生出来。” “九皇叔果然是九皇叔,连这种事也能利用上,果然厉害,这人天生就是玩弄权术的主啊……不过,你自己也甘愿不是,你真当我不懂政治,政治不就是利益交换嘛,你不出一点血,怎么可能得到这天大的馅饼。”凤轻尘飞速的在纸上写道,微垂的眸子,闪过一抹黯然。 翟东明却不知,一个劲儿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当然更多的是侧重朝堂上的事情。 凤轻尘勉强打起精神听着,大部分的事情凤轻尘都知道,而有关机密的问题,翟东明却是半句不提。 凤轻尘自受伤后,昏迷了三天,这三天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先是翟东明以查刺客的名义,下令搜城,结果刺客没有找到,倒是找到几个前朝余孽,皇上大喜,翟东明虽然没有找刺客,却将功补过了。 三天过去了,城内搜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刺客的下落,翟东明说刺客肯定出城了,请求皇上下旨,在全国通缉刺客。 之前九皇叔也提了,只不过被皇上压了下来,这个时候翟东明再次提起,皇上也没有理由压下来,毕竟除了凤轻尘外,还死了两个大官,这是恶性事件。 于是,皇上下旨,全国缉拿刺客,各省各郡都张贴了刺客的画相,同时,凤轻尘遇刺受伤的消息,也传遍了东陵每一个角落。 因凤轻尘与苏绾那个赌局,凤轻尘这三个字,早已被许多人知晓,在比试的关键时刻,凤轻尘遭到刺杀,生死不明,这不是摆明让人多想吗? 六局比试,凤轻尘赢了三局,棋局一项,苏绾到现在还没有破局,最好的结果也是和局。 到目前为止,苏绾唯一赢得一局,还是因凤轻尘告病没有参加,直接认输;而大家都知道,医术是凤轻尘的强项,凤轻尘有必胜的把握,可在关键时刻,凤轻尘却遇到刺杀,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南陵苏家为了赢得比试,不折手段,群众们认为,凤轻尘受伤,肯定和苏绾有关,说不定就是苏家派人杀的,一时间流言肆起,南陵苏家的名声,在东陵百姓的心目中,跌到谷底…… 就在此时,凤轻尘很不客气的落井下石,醒来后,第一时间宣布,她放弃医术比试,直接认输,同时邀请她在比试时的病人,浩亭公子入住她府上,在她伤好后,她会医治浩亭公子,而且她有九成把握,可以医好浩亭公子。 苏绾听到这消息,完全没有获胜的喜悦,凤轻尘受伤与她无关,可凤轻尘的话,却无不暗指幕后黑手是她和苏家,让她有嘴说不清。 “凤轻尘,你狠,居然往我身上泼脏水。”苏绾气得将房内的摆设摔了个干净。 苏绾郁闷,凤轻尘也不好过,当她高调宣布,能医治好浩亭公子的病时,苏文清不顾孙思行的阻拦,强行冲进凤轻尘的房间。 “苏公子,我家小姐病重,不宜见客,请回。”今天轮到佟珏和春绘照看凤轻尘,两女第一时间冲上前,拦住苏文清,却被苏文清挥开:“让开。” 两女坚持不让,还是凤轻尘挥手,示意两女退下,这才平息了下来。 人一走,苏文清就低声咆哮道:“凤轻尘你是不是疯了,你明明知道那天晚上的刺客,和浩亭公子的病脱不了干系,你还这么高调的宣布,要治他的病,你这是找死吗?凤轻尘,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浩亭公子出自崔家,那个神秘的大世家。” 苏文清气得全身都发抖,他刚则收到消息,浩亭公子是崔家人,而且是崔家嫡系,从小就和其他几个人,被当成家主来培养,不过因为身体的原因,被取消了资格。 崔家,本就是一潭浑水,凤轻尘明知有危险,却不知死活地掺和进去,怎么能叫人不气。 无视苏文清的怒火,凤轻尘一脸平静,示意苏文清将她扶起来,同时把一旁的写字板给她,她伤了喉咙,暂时不能说话,一说话容易扯开伤口。 凤轻尘用炭笔在白纸上写道:“我没疯,这是崔家人逼我的,那刺客来警告时,我大约猜到和崔浩亭有关,当时我已经同意了不医治崔浩亭,可他出尔反尔,伤了我,甚至还要取我性命。 既然如此,也别怪我狠了,我凤轻尘吃了这么大亏,要不讨回来,那就太憋屈了,崔浩亭的病我不仅要医,还一定要要医好,我要让背后出手的人后悔莫及。” 睚眦必报才是真正的凤轻尘,崔家人伤及她的性命,触了她的逆麟,她绝不妥协,那些人不想让崔浩亭有争夺家主的机会,她就非要给崔浩亭制造这个机会…… 东陵皇室的浑水,她都敢淌,崔家又算什么……(未完待续) 486战,痛到无法呼吸 苏文清总算见识到凤轻尘的倔强了,无论他怎么劝说,怎么说明其中的利害关系,凤轻尘都不肯退步,执意要医治崔浩亭的病,站在崔浩亭这边,参与崔家的内斗。 “凤轻尘,你这是把自己当箭靶,嫌死得不够看。”苏文清指着凤轻尘,手指直颤抖。 凤轻尘不在意的一笑,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想要杀她的人那么多,多一个崔家也不算什么。 再说了,崔家想要她死的人,只是与崔浩亭有利益之争的一部分人,她如此高调宣布后,崔家其他人定会有动作,幕后之人想要动她,也得掂量一下,崔家其他人同不同意。 苏文清气得直磨牙,嗓子冒烟,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凤轻尘,你家的待客之道越来越差了。” 苏文清端起杯子就喝,哪知一入口,脸就变了,五观皱起一团,苏文清想要吞下去,可嘴里的味道实在不好,“噗……”的一声,一口茶全部喷了出来。 幸亏凤轻尘反应快,抓起一旁枕头挡在面前,不然这一口茶水,全往凤轻尘脸上喷了。 “你真脏。”凤轻尘在白纸上写道。 “呸,呸,呸。”苏文清到处找水,想要缓解一下嘴里的怪味,却发现凤轻尘屋内,根本没有水,只得拼命的吐口水。 “你好意思说我脏,谁家像你这样,往茶壶里灌药,你想害死人呀。”苏文清今天郁闷得快疯了。 步惊云走了,凤轻尘的安危就落到了他的头上,好不容易处理了一大堆的杂事,却听到凤轻尘拿自己当鱼饵,钓幕后黑手的消息,他马不停蹄的赶来,想要打消凤轻尘的念头,可凤轻尘却半句不劝。 今天,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苏文清气得坐在椅子上喘粗气,完全没有富家公子的气度。 凤轻尘提笔,唰唰在纸上写道:“那是给我喝的药,可没有人让你喝,是你自己倒的,要是没有别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崔家的事情,我绝不妥协,他们能暗杀我一次,就能暗杀我两次,我讨厌生命被人威胁,与其天天防着,不如主动出击。 我凤轻尘虽然胆小谨慎,但不是懦弱无能之辈,他们欺我至此,我要再不反击那就是真正是无能了,崔家人要战便战,我凤轻尘不惧。” “姐,你不惧,我惧呀,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崔家在哪,有多少势力,全是一个迷,连皇上轻易也不敢碰上崔家。”苏文清一着急,连“姐”都喊出来了。 “崔家一直隐世,这次既然冒出来,就表示他们急了,不用担心。”凤轻尘提笔写道。 苏文清叹了口气,凤轻尘和蓝九卿一样,看似好说话,可真正下了决定时,谁也改变不了,苏文清无奈,只能劝说凤轻尘注意安全。 “轻尘,你要和崔浩亭站了在一起,朝对方宣战我管不了,那么我请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你要出事了,九卿一定会把我给活埋了。”他可不想成为步惊云第二。 呃……想到蓝九卿,凤轻尘有些迟疑,就在苏文清以为,凤轻尘会因为蓝九卿而打消冒险的念头沓,凤轻尘又提笔写道:“替我转告九卿,我会注意安全,让他不要担心,而且我身边还有暗卫保护,虽然那些暗卫不怎么样,但经过这一次事情,他们应该会上紧。” 暗卫的事情,蓝九卿应该知晓,蓝九卿之前可是悄悄潜进来好几次。 说来,也是她自己大意了,九皇叔和蓝九卿都潜进过她的房间,这两人能避开暗卫与侍卫,别人当然也行了。 苏文清看到凤轻尘说暗卫不行,一时也没有多想,立马解释道:“轻尘你放心,你身边的暗卫,九卿已经换了一批,这一批绝对比上一批强,保证不会让你再陷入危险。” 凤轻尘一愣,握笔的手一紧,随即状若无事,飞快的写道:“我身边的暗卫是九卿安排的?” 她以为,这些暗卫应该是九皇叔担心她的安危安排的,没想到……她太高估自己在九皇叔心中的地位了。 眼睑微动,凤轻尘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心中暗骂自己太贪心,真以为一夜纵情后,自己就不一样了。 她还是她,九皇叔当然还是九皇叔了。 苏文清察觉到不对劲,可话已经说出来,他只能点头:“是,是,是呀,九卿怕你有危险,就安排了一批暗卫保护你,上一批暗卫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已经接受惩罚回去重新训练了,你身边的暗卫虽然是第一次出任务,但我可以保证,身手绝对是一流的。” 凤轻尘神色黯然,脸上的笑有些勉强,低头在白纸上写道:“替我谢谢九卿。我累了,想要休息。” “轻尘,那个……”苏文清暗叫糟糕,今天果然各种不顺心,他这是好心办坏事了。 凤轻尘没有理会苏文清,拉过被子,往下躺,直接闭上眼,摆明不愿意再说话。 苏文清苦着一张脸,深深地看了凤轻尘一眼,转身离去。 他就是要解释也不知如何解释,他又不能告诉凤轻尘,九卿和九皇叔其实是一个人,九卿的安排,就是九皇叔的安排。 唉…都怪他口快,把暗卫的功劳,推到了九卿的身上。 九皇叔,我对不起你! 苏文清站在凤轻尘门口,朝九王府所在方向鞠了一个躬,表示歉意。 “哈啾,哈啾。”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的九皇叔,一连打了两个哈啾,手中的笔也因此而抖动,洒出墨汁,滴在刚写好的公文上面。 一团团黑墨在纸上晕开,这公务已经废了,九皇叔将笔放下,把公文揉成团,丢在一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揉了揉有些生痛手腕,九皇叔眺望远方,缓解双眼的疲劳。 他已经五天没有看到凤轻尘了,白天九皇叔要养病,无法外出,派府上的人去看,也见不到凤轻尘,大多都被孙思行给打发了。 晚上……他倒是想去,可是凤轻尘身边十二时辰不离,肃亲王府的侍卫,也进驻到内院,十二时辰轮流巡视,他根本无法悄悄潜进去。 九皇叔终于明白,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送出去的丫鬟,这伙全部向着凤轻尘,拿他当外人,丝毫没有为他通融的意思,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未完待续) 487探病,受伤后的第一次露面 东陵上下人人自危,闻刺客二字色变,几位皇子和南陵锦凡、西陵天磊,成了重点关注对象,府外十二时辰有重兵把守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在保护他们,而知情者却明白,此举监视大于保护,皇上这是不相信他们,又或者怕他们借机生事。 皇城一片腥风血雨,向来高调的洛王殿下,也龟缩在府内,轻易不愿意外出,那些纵马游街,醉卧美人膝的世家公子、权贵大少,也一一闭门苦读,茶楼、酒楼冷清至极。 “为了一个凤轻尘,杀了两个朝廷大官,还把我们这些人拘在府里,皇叔还真是大手比。”东陵子舟,舟王殿下在府内,对幕僚大吐苦水,而同样的话,清王几个人也没有少说。 本以为,从封地回到皇城,可以大肆活动,拉拢朝廷官员,却不想…… 因为一个凤轻尘,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在父皇面前表露半分野心,不敢与朝中大臣和世家走近,现在又因为凤轻尘遇刺,被变相的关在府里,几乎没有自由,对一个皇子来说,这绝对是耻辱。 纵观各国,就没有哪个皇子,活得像他们这样憋屈,凤轻尘不过一孤女,却有左右朝局的本事。 “殿下慎言,下令保护几位殿下的人是皇上,搜城查刺客的翟世子,与九皇叔无关。”年近四十的幕僚大少,一身书生袍干净清爽,有几分儒家的风度。 东陵子舟嗤笑:“是,这一系列事情与九皇叔无关,我那个皇叔还病着,病得出不了门,不得不说,九皇叔这一病还真是时候,要不是知道凤轻尘差点死了,本王都要怀疑,刺杀的这出戏是九皇叔自导自演的,刘叔,你看看因为凤轻尘受伤,多少人倒霉了。 先不说名声扫地的南陵苏家,就说镇国公府吧,不知怎么就查出,镇国公府在城外圈养了一大批死士,还让翟东明还撞上了,你说这翟东明的运气也好得过头了吧,随便出个城就能撞上镇国公府的死士,镇国公这次可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翟世子和凤轻尘是好友,与九皇叔关系也不错。”东陵子舟的首席幕僚苦笑着说:“镇国公府的大小姐,与凤轻尘的关系一向不好,凤府被烧,虽然没有证据,可大家都知道,和镇国公府脱不了干系。” “本王当然知道翟东明和凤轻尘私交甚笃,要换作别人,死了两个大臣,久久捉不到凶手,早就被革职了,也只有翟东明能因祸得福,不仅没有革职,还因为往上提了一层,这次办案,有清出一批前朝余孽,深得父皇的欢心。” 这人和人真是没有办法比,他没做错事,却被人监视着,翟东明做错了事,却能带兵在皇城嚣张的来来回回,东陵子舟真想问皇上,到底谁是他儿子。 幕僚当然知道东陵子舟这是心里烦躁,在皇城呆了几个月,却一事无成,再这么下去,自己的封地都不一定守得住,东陵子舟虽然争位之心,可这个时候更想要回封地,可因为种种的事情,皇上迟迟没有同意。 最是难猜帝王心,幕僚不也不敢多说,只能劝说东陵子舟冷静一些,顺便出了个小主意:“殿下实在心急,不如明天去探望一下凤轻尘。” 和凤轻尘打好关系,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这话,幕僚没有说出来,可双方都明白,现在九皇叔就听凤轻尘的话。 “探望凤轻尘?要本王纡尊降贵的去探望凤轻尘,她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是本王的皇婶了,哼……皇叔要真把她当回事,就不会任流言肆意,甚至放出流言抹黑她的清白,皇叔要是在意她,直接把她娶回去就好了,九王妃的位置不是空着嘛。”东陵子舟对凤轻尘怨气极大,平时见面碍于九皇叔的面子不敢表现,私下哪里还肯装样子。 幕僚就知道会是这样,当下又替东陵子舟分析起来,九皇叔不是不在乎凤轻尘,反倒是因为在乎,才故意放出这样的言语,让世人以为九皇叔把凤轻尘当玩物,这样九皇叔的敌人,就不会想到拿凤轻尘来威胁九皇叔。 东陵子舟半信半疑,在幕僚的劝说下,最后还是咬牙同意,明天去看望凤轻尘,而好巧不巧,这几天,几位皇子都被关得憋屈,又迟迟找不到对策,一个两个都把主意打到凤轻尘头上。 他们很清楚,捉拿刺客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表面上是翟东明闹起来的,可真正的幕后推手却是九皇叔,只要九皇叔松开了,他们才能自由,而要九皇叔松口,就得要凤轻尘去说。 其他几个皇子听说舟王要去探望凤轻尘,也不甘势弱,选择同一天出行,于是,在凤轻尘重病的第十天,二皇子咏王、三皇子恒王、四皇子齐王、五皇舟王、六皇子清王和七皇子洛王,不约而同的前往西区小院探病。 自从凤轻尘受伤后,探病的人就没有断过,前几天因为凤轻尘还没有脱离危险,有些人只送了一些药材过来了,自从凤轻尘醒来后,上门探病的人就络绎不绝。 太子和九皇叔身份不一般,当然不会亲自前来,再加上男女有别,也不好亲自上门探病,他们府中也没有女主人,只派了府中的管家前来。 倒是血衣卫总指挥使的夫人、宁国公夫人、世子夫人、晋阳侯夫人,这些府上的女主人亲自前来,就是谢家那怀有身孕的二夫人也走了一趟,不过都没有见到凤轻尘。 凤轻尘养病期间,能进入她病房的人只有苏文清、翟东明,还有小正太苏文杭。 别人,孙思路行可以拦,可这么一群皇子殿下的来了,孙思行哪里还拦得住,可男女有别,这些皇子也不能进凤轻尘的闺房,孙思行按礼将一干人引入大殿后,便对众位皇子道:“请众位殿下稍等片刻,容我师父更衣前来。” 凤轻尘听到几位皇子亲临的消息,冷笑了一声,这些皇子的打算她明白,不过,这几位皇子太高估她了。 凤轻尘没有拿桥,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凤轻尘就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东陵子洛坐在末尾,早早就盼凤轻尘出现,凤轻尘自从受伤后,就没有见过外人,外界一直在传,凤轻尘破了相。 听到院外的脚步声响起,立马引颈望去,却见……(未完待续) 488毁容,当凤轻尘变成九皇叔的弃子 凤轻尘一身艳丽的长裙,婀娜多姿,风吹起,裙摆随之往后飞舞,迤逦而行,头上带的幂蓠也跟着晃动。 是的,让东陵子洛震惊的就是,凤轻尘居然带着幂蓠出行,凤轻尘头上的幂蓠以黑纱制成,直接拖到脚踝,与她身上艳丽的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 “见过各位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凤轻尘走进大厅,大大方方的行礼,声音粗哑,像破锣一般,嗡嗡的很是难听,可她却像是没有发现一般,静静地站在大厅中间,无视众位皇子打量的眼神,也没有取下幂蓠的打算。 “咳咳,免礼,”二皇子东陵子咏作为在场的老大,当仁不让的开口。 “多谢殿下。”凤轻尘欠了欠身,正准备坐下,却被东陵子洛拦住了去路:“凤轻尘,你还好吧?” “多谢殿下关心,轻尘很好。”凤轻尘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东陵子洛的脸色有点难看,指着凤轻尘头上的幂蓠:“既然很好,你带着幂蓠做什么?怎么,这个时候凤大小姐,才想起男女之防。” 幂蓠是前朝贵女出行,遮挡容颜用的面纱,现在已没有多少女子会用。 “殿下说笑了,轻尘带着幂蓠是遮丑。”声音虽然难听,可凤轻尘慢悠悠的说出来,却给人一种雍容的气度,宠辱不惊。 “遮丑?你凤轻尘再丑的样子,本王也见过,这个时候遮什么丑。”东陵子洛执意要凤轻尘取下幂蓠,他要看看凤轻尘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凤轻尘幽幽的叹了口气:“殿下应该知道,轻尘被刺客刺伤,容颜被毁,实在不敢取下幂蓠,以免污了几位王爷的眼。” “凤姑娘不必介怀,本王几人就是为探病而来,凤姑娘只管取下。”东陵子舟眉眼微挑,眼中闪着凉薄的笑意。 也许,凤轻尘已经没有价值了,一个容颜毁了的女子,还能留住九皇叔吗? 凤轻尘低着头,一副为难的样子,实则嘲讽的冷笑。 这些个皇子皇孙突然造访,肯定不是探病那么简单,只要探病就应该像太子那般,当天就派人送上大批的补品、药品,这个时候来算什么,看她凤轻尘的笑话吗? 作梦! “怎么了?凤姑娘这是不肯给本王面子。”东陵子舟不满的道。 “轻尘不敢。”凤轻尘连忙抬头,隔着黑纱,几位皇子看不到凤轻尘脸上的表情,只隐约看到一个模糊面容。 “既然不敢,那就取下来吧。”三皇子也附和,唯一没有开口的就是六皇子东陵子清,他从太子那里得到消息,九皇叔并没有厌弃凤轻尘,当然,这也是因为凤轻尘容颜被毁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 “是。”凤轻尘将幂蓠取下,低着头,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除东陵子洛和东陵子清,其他几位皇子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抬起头来。” 一旦九皇叔不再旗帜鲜明,说凤轻尘是他的人,这些皇子就会把凤轻尘给拆来吃了。 凤轻尘踌躇不安,慢慢抬头,明艳的脸蛋露在众位皇子的面前,除了消瘦一些,并没有异样,几位皇子脸上闪过一抹怒意,心中暗道:好你一个凤轻尘,仗着皇叔撑腰,逗我们玩呢。 可当凤轻尘抬头挺胸站直,露出颈脖时,六位皇子眼睛都直了。 “凤轻尘,你的脖子?”凤轻尘的脖子上,有一圈像蜈蚣一样的伤口,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只大蜈蚣盘在她的脖子,这伤口很吓人。 凤轻尘露出一抹笑,这笑在众位皇子的眼中是故作坚强:“回咏王的话,轻尘伤的就是脖子,勉强救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凤轻尘得知几位皇子探病,把绷带给拆了,特意露出狰狞的伤口,才十来天,伤口又红又肿,再加上上了药,看上去就更加的恶心了。 这些个皇子来做什么,她不知道,但她很清楚,只有她不好了,这几位皇子才会舒心,毕竟因为她的原因,整个皇城都处在紧张的气氛中,连带几位皇子也倒霉了。 “怎么伤的这么重,皇叔他可知晓。”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压下心中的喜悦,佯装关切的问道。 小样,你凤轻尘也有今天,本王就不信,凭你这副鬼样子,还能把皇叔迷得神魂颠倒。 凤轻尘摇了摇头:“轻尘不敢告诉九皇叔。” 靠,这些皇子们真是吃饱了撑着,不就是阴了他们一记,让他们被皇上猜忌嘛,至于记恨到现在嘛。 没说那就好呀,东陵子舟一脸窃喜,他们今天来看凤轻尘,特意留了话给九皇叔,让九皇叔看到他们对凤轻尘重视,现在看来又有新的效果了。 东陵子舟嘴边的笑意越来越大,凤轻尘那狰狞的伤口,在他眼中尽成了美景。 东陵子洛不满的皱眉,瞪了东陵子舟一眼,关切的看向凤轻尘:“轻尘,你是大夫,你脖子上的伤疤,可能祛除。” 这才是重点,如果凤轻尘那条疤一直在,凤轻尘日后能不能出门见人都是一个问题,脖子上的伤,可没办法一直遮掩。 “殿下,你脚上的疤,可祛掉了?”凤轻尘不答反问,东当初陵子洛脚受伤,那伤口还是她亲自缝合的。 “没有,只是淡了一些。”东陵子洛如实道,他明白凤轻尘的意思,更加地心疼凤轻尘。 “这就是了,宫里的药都没有让肌肤恢复如初,轻尘又怎么能做到。”这并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她真没有那个能力。 这样的伤疤在现代,都很难祛除,用高端的美容设备,三五年可以淡化,但要完全祛除却不容易,在古代就更不用说了。 智能医疗包里面的设备,以医疗为主,根本没有祛疤的美容设备。 脖子上的蜈蚣,得一直跟着她,直到它自动淡化为止。 东陵子洛无言,眼中的怜惜更甚,张口想要告诉凤轻尘,让她不要担心,他不会嫌弃她,可是……看了一眼咏王几人,东陵子洛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有些事,不需要用言语说,只要默默去做就行了,他回宫后,会向父皇求旨赐婚,他娶凤轻尘为侧妃,这一次,凤轻尘总不会拒绝……(未完待续) 489望天,九皇叔群战众皇子 几位皇子见凤轻尘容颜有损,没有兴趣和凤轻尘套近乎,这样的凤轻尘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九皇叔见到这样的凤轻尘不吐就好,又怎么会听她的话。 咏王几人一脸玩味的看向凤轻尘,眼带轻蔑与嘲弄,下额微扬,连和凤轻尘说话的欲望都没了。 凤轻尘隐约猜到几位皇子的想法,眼睑微微向下,掩去眼中的冷笑。 无论如何,这几位皇子的如意算盘都要打错,她凤轻尘不会因为这几位皇子说几句,就给她们当枪使,同样…… 这几位皇子想要欺辱她、看她笑话,怕也是会失望,她凤轻尘从来没有想过依靠男人,九皇叔给她的保护虽多,但给她的危险更多。 双方陷入寂静,谁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当然几位皇子也没有走人的意思,他们在等,等九王府的人来…… 东陵子清微微叹了口气,说了今天进来的第一句话:“凤姑娘,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清王殿下这话是何意?”凤轻尘不解的抬头,认真的打量这位存在感极低的皇子。 东陵子清,太子的拥护者,驻守边疆,是位实战型的皇子,没想到在她容颜有损时,这位皇子居然对用关心的口吻和她说话。 东陵子清只当凤轻尘装傻,无视几位皇兄的冷眼,道:“如果凤姑娘愿意,我可以派人送你去北门关。” 北门关,宇文元化驻守的地方,东陵子清这是卖宇文元化的好,同时也是提醒东陵子舟几人,凤轻尘并不好欺负。 呃……东陵子舟几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们怎么把宇文元化给忘了,宇文元化与凤轻尘交好,皇尘上下人人都知,之前凤轻尘冒犯了皇上,宇文元化不远万里,想办法替她周旋。 九皇叔处处保护凤轻尘,说不定就是为了拉拢宇文元化。 几位皇子有些不自在,好在他们个个都是变脸高手,不过眨眼间,眼中的轻蔑与不屑已经没有了,一个个都亲切有加,说着自己的知道的祛疤的妙方,唯有东陵子洛不言语,眼中闪过一抹冷冽。 东陵子清,又一次破坏了他的计划,今天的谈话定会传入父皇的耳朵里,他这个时候求娶凤轻尘,就是居心叵测,虽然他的确存着娶凤轻尘,拉拢王家和宇文元化的心思。 凤轻尘不耐烦,再加上伤口还没有好痊,也不愿意多说,就算开口,一句话也要说上半天,半个时辰后,凤轻尘已经一脸疲倦,身形隐隐有些不稳,脸上的笑也越发的勉强了。 几位皇子也知自己该走了,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可大家都知道,今天闹得不太愉快,以二皇子为首,众位皇子准备回府,哪知刚起身,就听到下人来报:“九皇叔到!” 九皇叔居然亲自来了? 几位皇子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扫了凤轻尘一眼,却见凤轻尘一脸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一般,随众位皇子一同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准备迎接九皇叔,而桌上的幂蓠凤轻尘连看都没看,看她的样子,像是不准备带了。 “凤姑娘,要不要带上幂蓠?”东陵子清的心思却比众人细腻。 女子的容貌何其重要,无论九皇叔对凤轻尘是什么态度,凤轻尘这难看的样子,被九皇叔看去了,总是不好。 “多谢殿下,用不着。”凤轻尘朝东陵子清浅浅一笑,少了一份疏离和冷漠。 凤轻尘很明白,这位清王帮她也是有目的,但她欣赏对方的聪明,至少对方能看明白,她凤轻尘的倚仗并不是九皇叔。 东陵子清回以一个赞许的笑,四目相对,他们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抹无畏,心下明白,对方是和我自己一样的人,他们的野心都不大,只不过身份使然。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九皇叔瘦了一大圈,面露病态,唇色极淡,衣服有几分大,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好在风采不减。 一路走来目不斜视,完全是目中无人的样子,路过东陵子清身边时,却顿了一步,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还没等东陵子清捕捉到九皇叔的眼神,九皇叔就扫过他,视线落在凤轻尘身上,准确地说应该是凤轻尘脖子上的伤上。 这是九皇叔第一次见到凤轻尘的伤口,压下想要伸手去碰一碰的冲动,九皇叔走进大厅:“都进来吧。” 刚在主位上坐下,就不停的咳了起来,太监立马捧上一杯热茶,看那杯子,是九皇叔自带的。 九皇叔这病是真的。 凤轻尘最后一个进来,在角落站好。 一堆皇子皇孙,哪有她坐的地方。 九皇叔咳了半天,脸都咳红了,这才停下,指了指身侧:“轻尘,你也坐。” 大厅里唯一的空位,就是九皇叔身侧的主位:“多谢九皇叔,轻尘站着就好。” “本王让你坐下。”九皇叔看向凤轻尘,凤轻尘却早早的低下头,错过了九皇叔的眼神。 这一次,凤轻尘没有拒绝,与九皇叔并排而坐,忽视掉凤轻尘脖子上伤,两人坐在一起,男的威严,女的雍容,很是的相配。 有九皇叔坐阵,几位皇子都不敢轻视,九皇叔重病,他们前去探病,一律被拒,今天能见到九皇叔,绝对是难得的机会,几位皇子再三表示对九皇叔的关心,最后话锋一转,便提起皇城戒严、查刺客的事情,言词中无不透露,他们想要回封地,肯请九皇叔帮助一二。 九皇叔只听不说话,待到几位皇子说完,九皇叔才说了一句:“本王知道了,没事你们可以走了。” 他难得找到机会,光明正大的登门,总不能一直陪这几位皇侄。 虽说,是因为这几位皇侄,他才有借口登门,但利用完了,还留着干嘛。 “九皇叔,侄儿几人是来探望轻尘的,看到轻尘身上的伤,侄儿几人很心痛,女儿家最注重颜面,那刺客实在可恶,轻尘脖子上的伤也不知何时能好,侄儿几人正在商讨着,有没有好的药伤,能让轻尘早日康复。”东陵子洛心知九皇叔的打算,偏不肯走,说完后,捧起桌上的茶,慢悠悠的喝起来,摆明了要赖在凤府。 其他几位皇子,没有得到九皇叔肯定的答复,也不想走,东陵子洛闹起来,他们乐得在一边看戏。 无视九皇叔杀人的眼神,东陵子洛专心品茶,边喝边皱眉,难怪九皇叔要自带茶水,凤府的茶水真难喝。 凤轻尘默默望天,她伤口痛,不能多说话……(未完待续) 490借机,光明正大了入住西区小院 咳咳咳…… 东陵子洛的理由好,可九皇叔却棋高一着,轻咳了一声,端起茶水润了润喉,九皇叔站了起来,眼神从二皇子一直扫到七皇子,每一位皇子都默默地避开,只有东陵子洛不闪不避,四目相对,隐含杀气,火药味十足。 凤轻尘捧着自己的药,小口小口的轻啜,心中暗想,要是御史在,少不被弹骇,如果她不是女主角,她真要大笑三声。 这真是狗血的叔侄夺美记,虽然这两人夺的不是美,而是权。 猛虎即使病了,依旧是猛虎,不多时,东陵子洛的额头就沁出了汗水,唇抿紧,倔强的不肯低头。 九皇叔见好就收,满意地收回视线,微微扬头,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凤轻尘撇了撇嘴,欺负自己侄子,还好意思得意。 九皇叔没有坐回去,拂了拂袖子上的皱折,扬声道:“子洛你的好意皇叔心领了,不过子洛提醒的是,轻尘的伤确耽误不得,皇叔请来了神医谷谷主,本想让他替皇叔医治,顺便来看看轻尘的伤,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皇叔,传本王的命令,从即刻起,本王入住凤府,以方便神医谷谷主医治。” “什么?嘶……”凤轻尘跳了起来,随即整张脸都痛得皱了起来,连忙捂住伤口。 痛死她了。 九皇叔,你个坏人。 凤轻尘双眼泛起雾,恨恨的瞪了九皇叔一眼。 “师父。”孙思行一直注意着凤轻尘,按理凤轻尘的伤口还不能拆掉绷带,她今天是特意拿伤口出来吓人,提醒众位皇子,她容颜有损。 可有一个人比孙思行的动作更快,在凤轻尘跳起来的那一刻,九皇叔就旋身,一把搂住凤轻尘的腰:“松开,让本王看看。” 腰间突然多了一只大手,凤轻尘身子一僵,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孙思行在大叫:“师父,你的伤口裂开了,快,扶师父回房,要是发炎了就惨了。” 孙思行说得急切,伸手想要将凤轻尘抱过来,可九皇叔却不给他机会,暗中用力,将孙思行震开,弯腰,将凤轻尘抱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 “众位皇侄,皇叔今天有事无法招待你们,你们请便。”在大门口,九皇叔还不忘赶人,走到拐角处,见孙思行还没有跟上,又厉声呵道:“孙思行,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跟上。” “哦,来了。”孙思行小跑得跟了过去,看九皇叔熟门熟路的找到凤轻尘的闺房,孙思行怒火中烧。 混蛋九皇叔,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到师父闺房。 大厅外,几位皇子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有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我们被皇叔利用了。”东陵子清起身,拍了拍了东陵子陵的肩膀:“皇弟,节哀,横竖不是第一次了。” 说完,率性往外走去。 “唉……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封地,子洛,勇气可嘉,不过看皇叔的样子,他好像并不在意凤轻尘脖子上的伤。”二皇子拍了拍东陵子洛的肩膀,示意他回魂。 他们六个加起来,都不一定是九皇叔的对手。 这不,他们轻易就上了当,白白给九皇叔当了一回引子,引得九皇叔光明正大的来看凤轻尘不说,还给他机会,让他有理由登堂入室。 不得不说,九皇叔脸皮之厚、心之黑,前无古人,后不一定会有来者。 以方便神医谷谷主医治的名义,不顾凤轻尘的反对,九皇叔正式入住凤轻尘暂住的小院,不需要凤轻尘安排,九皇叔自己就选好了唯一的空房,刚好是崔浩亭对面。 这下,西区小院住的不是病患就是大夫,而且病还是奇怪的病症,这可把神医谷谷主给乐坏了,作为一个有追求的大夫,平生最大的爱好的就是各种奇怪的病症。 神医谷谷主有一个规矩,那就是非疑难杂症不治,别的大夫能治的病,他一律不治。 凤轻尘对此不发表意见,在她眼中病人找上医生,医生就该治,不过她也不认为神医谷谷主有错,她是医生,把医生当成职业,而神医谷谷主更像是医学研究人员,毕生以追求更高的医术为目标。 两人的价值观和人生观不同,选择当然也不同了。 九皇叔的病好治,那是操劳过度,神医谷谷主直接把九皇叔丢给孙思行,他感兴趣的凤轻尘的病和崔浩亭的病。 凤轻尘与神医谷谷主本就是旧识,再次见面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生分,神医谷谷主对凤轻尘缝合血管的手法感兴趣,而凤轻尘真心需要神医谷谷主帮她把脖子上疤祛掉。 是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凤轻尘半点不想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 一老一小达成协议,相处的万分融洽,神医谷谷博学,他不仅能接受凤轻尘新奇的疗法,还能举一反三,因为王锦凌眼睛一事,神医谷谷主这段时间,可没有少下功夫,也有一些心得。 “从理论上来说,坏哪个部分就换哪个部分绝对能行得通,比如西陵皇子小腿坏了,换上健康人的小腿,只要能愈合,就一定能行走。”九皇叔就是用西陵天宇的腿伤,吸引神医谷谷主前来。 神医谷谷主见到凤轻尘给西陵天宇装的假肢,双眼放光,恨不得再把它截下来,好生研究一番,事后也问了凤轻尘还有没有,凤轻尘知道这假肢会惹来麻烦,当下就说,这是她师父留给她的,唯一的一双假肢。 神医谷谷主心痒,可凤轻尘没有,他还能如何,再问,凤轻尘就说师父死了。 凤轻尘如同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可实际上操作呢?用你这种方法,要医好西陵天宇,就要从另一个健康的人身上取下双腿,这样不就让另一个人也残疾了吗,这医和没医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医生和医学研究疯子的区别,凤轻尘是务实,手上染的鲜血不少,但绝不会用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来救人。 救一人,害一人,还不如不救。 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要再发一次那样的事情,她恐怕再也握不住手术刀……(未完待续) 491移植,长生不死的追求 “怎么没有区别,这是医术上的进步,由此就可以衍生出更多了,比如换心、换肝、换肺,只要成功了,待到年老后,换上年轻人的心脏和肺腑,那就能延长寿命,虽不是长生不老,但却可以多活几十、甚至上百年。” 神医谷谷主双眼散发着炽热的光芒,他没有发现凤轻尘变脸了,说得正起劲:“凤轻尘,看你医好王锦凌的眼睛和西陵天宇的腿疾,我就知道你在这方面颇研究,跟我回神医谷,我那里有很多病人,还有很多药人给你做研究,只要成功了,我们就可以名流千古了。”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凤轻尘越听,脸色越难看,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神医谷谷主的眼神,满是惊恐与害怕。 “凤轻尘,你怎么?”神医谷谷主不解,握住凤轻尘的手,却发现她的双手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啊……”凤轻尘尖叫了一声,推开神医谷谷主,不停地往后退,看她的样子,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神医谷谷主不解,他又没有说错话,可看凤轻尘一脸防备,又不敢上前。 九皇叔进来时,就看到凤轻尘一脸惊恐的缩在角落里,那样子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九皇叔脸色一变,飞快上前,挥开神医谷谷主,把凤轻尘抱在怀里,在西区小院住的这一个月,九皇叔最大的兴趣就是把凤轻尘抱在怀里,可惜…… 凤轻尘身边的人防他像防狼一样,再加上他身体康复后,公务繁忙,在西区小院住了一个月,硬是没多少机会,把凤轻尘抱在怀里。 当然,偶尔偷得一个空档,凤轻尘也像冰块一样,任他抱着不言不语,而他也不擅哄女人,更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凤轻尘,一个月两人之间硬是没有一点进展。 今天,好不容易把人都支开了,抽空来看凤轻尘,却不想看到这一幕。 凤轻尘没有和往常一样,生硬的扬着头,在九皇叔抱住她的那一刻,她就在把头埋在九皇叔的怀里,低声地落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别怕,别怕,有我在。”九皇叔虽然高兴凤轻尘终于软化了,可更担心凤轻尘,凤轻尘平时不是这样的:“凤轻尘,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呜呜呜……”凤轻尘抓着东陵九的衣襟,只哭不说话。 九皇叔也不敢逼问,只好问神医谷谷主,可神医谷谷主会给凤轻尘面子,却不会给东陵九面子,再说他也不明白,凤轻尘好好地怎么就哭了,一甩衣袖,神医谷谷主冷哼一声,就走了。 凤轻尘哭的喘不过气,九皇叔只好先安抚凤轻尘,把凤轻尘抱入房间,朝暗处的影卫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守好,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一个半月了,他好不容易才逮到和凤轻尘独处的机会,容易吗。 九皇叔把凤轻尘放在床上,绞了帕子,笨手笨脚的替凤轻尘擦拭脸上的泪痕,当然脖子处也不放过,不得不说神医谷谷主的药绝对是极品,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凤轻尘脖子上疤就淡了不少,不仔细看并不明显。 九皇叔指腹在伤口处来回摩挲着,看到凤轻尘脖子上疤痕,他就内疚,他发誓,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凤轻尘脖子上的肌肤完好如初。 哭过一场,凤轻尘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她极少哭得这般放纵,实在是神医谷谷主的话,勾起她心底深处恐慌和惧意。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说对不起,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刚刚为什么哭吗?”九皇叔坐在床边,宽厚的大手,覆在凤轻尘的脸颊,呃……很有父亲的感觉,至少凤轻尘是这么认为的。 咳咳,凤轻尘掩饰自己的小尴尬,听九皇叔提起刚刚事,情绪低落了起来,凤轻尘知道如果九皇叔要查,肯定能查到她和神医谷谷主的对话,所以她也没有隐瞒,复述一遍。 “你是害怕自己变成帝王、贵族长寿的工具?”九皇叔很快捕捉到了重点。 神医谷谷主的提议很大胆,但要是真能成功,那一定会让帝王和权贵疯狂,越是位高权重者,越是怕死,越是想要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轻尘点了点头,被泪水洗涤过的眸子,闪着莫名的悲伤。 她已经做了一次这样的工具,她的双手沾满了无辜人的血。 “放心,有我在,没有人敢把你当工具。”九皇叔不知道凤轻尘身上发生了什么,但看她的样子,应该经历了一些事情,不然凤轻尘的眼睛不过那么复杂、那么悲伤。 “你呢?你不想长命百岁?”凤轻尘眼神飘忽,嘴角的笑也飘渺到虚无。 在古代要做到这一步很难,可在现代要做到这一步却不是什么难事,她就曾被自己崇拜的医学权威骗进一个研究所,那个研究所就是做活体器官移植和培养方向的研究。 他们把一批批人体器官,放在培养液里,用各种药物培养、改造,让它们能和即将换器官的人身体相符合,不产生排斥。 刚开始她以为这是一个为人类谋福利的研究,有这项研究,就可以减少器官的排斥,提高移植成功率,可是…… 当她无意间闯入研究所的地下室时,她才明白,那些用培养液盛装的器官,都是从活人身体里摘下来,一个个鲜活的人,下一秒就被掏空五脏六腑,然后丢入火化炉里。 那些人,趴在她脚边,哭着喊着,求她,求她放过他们,他们不想死,更不想活活被人人摘除器官。 可她呢?她吓得转身就跑,什么也做不了…… 而研究所也不是为普通人服用,研究所是专门给那些国际大佬,有权有势的人服务的,把他们老旧的器官摘除,换上年轻人的、更有活力的器官,好为他们延长寿命。 长生不死,这是一个永恒的话题,从秦始皇开始,到现在,没有一个位高权重者,能无视它的诱惑。 她以为自己把这一段经历埋藏了,可是没有…… 神医谷谷主的一番话,将她心中最害怕的事情经引了出来。 她害怕,害怕自己再回到那样的日子,为权贵从无辜的人手上,夺取性命……(未完待续) 492蜕变,只有自己变强才最安全 是人,就没有不想长命百岁的,九皇叔也是人,他当然希望自己能够多活几年,但这并不表示,九皇叔会认同神医谷谷主,用掠夺别人生命的方式来延长自己的生命。 他有洁癖,他没有办法接受自己身上有别人的东西,哪怕是为了续命也不行,而这些九皇叔自己知道就好,他并不打算告诉凤轻尘。 因为他很清楚,凤轻尘要问的并不是,他想不想要长命百岁,而是担心自己变成别人利用的工具,或者成为他的工具。 九皇叔眷恋地摩挲着凤轻尘的头顶,发丝轻挠手心,将他的心也挠软了,等到凤轻尘的情绪平复下来,九皇叔才轻声道:“凤轻尘,你是不是忘了本王曾说过的话。” “你说的话?什么话?”凤轻尘一脸莫名的看向九皇叔,她问九皇叔问题,怎么就变成了,九皇叔问她了。 “本王曾对你说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无论是阴谋还是阳谋都显得苍白,你连崔家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在听到凤轻尘要与崔家对上时,他即高兴又骄傲,他的凤轻尘终于强势了,终于有与大家族抗衡的勇气。 凤轻尘现在没有能力不重要,可如果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那才叫可悲。 “那不一样。”崔家的事,和换器官长寿的事,根本没有可比性。 凤轻尘不停地闪躲,想要避开九皇叔的手,可无论她躲到哪里,九皇叔的手都跟到哪里,横竖不忘蹂躏她的头发,非要把她的头发弄成鸟窝。 “有什么不一样,你的敌人都比你强,崔家的势力也不小。”一个敌人与百个敌人,都是敌人,只要自己变强,管他多少敌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崔家势力再大也能看得见了,如果有一天,四国的帝王和九城的城主,他们得知了神医谷谷主的话,你觉得他们当中,有多少人能放过我?”到那个时候,她凤轻尘就变成了,比李想还要稀有的工具。 李想只会制造震天雷,可她凤轻尘说不定,就能给哪个帝王延续生命,延续他的政治生涯,这么一来,她和李想哪个更重要就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一统了天下又如何,没有命享用,一切都是虚的,只要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这一点,九皇叔无法辩驳:“四国的帝王和九城的城主都老了,如果你真有这个本事,我估计他们都不会放过你。” 他不愿意,并不表示别人不愿意,九皇叔虽然自信,但绝不会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到别人身上。 “你也这么说,,可见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的处境会非常危险。”一想到那种场景,凤轻尘就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如果真的落到那个地步,她肯定活不下去,就算活下去,她的手也无法再握手术刀。 “确实会很危险,你会变成一块上好的肥肉,然后被一群饿狼盯着。”人无远虑并有近忧心,凤轻尘能想是好事,可是九皇叔觉得凤轻尘想得太远了,凤轻尘好像没那个能耐。 当然,九皇叔并不会提醒凤轻尘,他正好借这件事情,来激发凤轻尘的战意,最近凤轻尘太安逸了,除了对付李想时露了一下爪子,平时能不出手就不出手,就算真要对谁出手,也要把他利用上去。 凤轻尘连连点头,表示附和,虽然这个比喻不好听,可九皇叔说得没有说错,真到那一天,她就是一块肥肉。 好烦呀,凤轻尘用眼睛寻问九皇叔,她该怎么办。 九皇叔许以凤轻尘一个安慰的眼神,高深莫测的道:“凤轻尘,你怕的话,可以提前做好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这总事要如何准备,凤轻尘真是不懂,把自己的双手给废了?她舍不得呢。 “准备建立与四国九城对战的力量。”九皇叔一字一字的道。 啪…… “九皇叔,你说什么?”凤轻尘嗖的一下坐了起来,顺便拍掉头上的爪子。 九皇叔默默地收回红肿的右手,心中暗道凤轻尘下手真重,一点也没有当初的温柔,他很怀念,当初那个心里、眼里只有他的凤轻尘。 那个时候,凤轻尘会看他看到呆,因为他握一下手,可以几天不洗手,现在呢…… 唉……九皇叔暗恨自己当初身在福中不知福,看凤轻尘现在这样子,明明是他的女人,可却一点自觉都没有,独立自主,万事只靠自己。 当然,这样也好。 在凤轻尘的怒视下,九皇叔收回哀怨,连忙道:“凤轻尘,你没听错,你不想成为四国九城的工具,那就做到超然于四国九城之外,凌驾于皇权之上,让所有人都不敢动你,这样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九皇叔说的轻松,凤轻尘听在耳里,除了惊吓还惊吓:“九皇叔,你想太多了,这根本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我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四国九城中,有谁敢动我。”九皇叔绝对有这个自信。 “呃,好像是哦。”凤轻尘呆呆地点头,此时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来回只有两句话,那就是…… 不想成为工具,就要拥有超然于四国九城,凌驾于皇权之上的力量。 太太太太强悍了。 这样的话,别人连说都不敢,可九皇叔不仅说了,还正在朝这方面做。 超然于四国九城,凌驾于皇权之上。她发现,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古代,要做到这一步,都必需要拥有强大的武力和金钱支持,光有金钱是不行的,再有钱,皇上一句话,就会变成泡沫。 而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强大的武力就是军队。 什么科技强国那都是扯蛋,科技最后来是为武力服务,武力才是强国的根本,她要有一只百万大军在手,谁敢动她,她就灭了谁。 可是,她去哪里弄军队,拥有私人军队,可是违法的事情,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百万大军,能同时对手四国九城吗? 凤轻尘默默盘算……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阴谋和阳谋都没有用,可前提是她去哪拥有那个实力。 凤轻尘刚刚燃起的战意,一点一点消退了。 理想很丰满,可现实很骨感,想要做到九皇叔所说的那一步,比登天还要难了,她上辈子就不是有野心的人,这辈子估计也做不到了。 凤轻尘明亮的双眸,一点一点得暗淡了下来,九皇叔坐在她身侧没有说话,直到凤轻尘耷拉着重脑袋,蔫吧啦叽时,九皇叔才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凤轻尘不会拒绝……(未完待续) 493有我,比完了滚蛋 “凤轻尘,你做不到没有关系,还有我,我现在虽然没有,同时对抗四国九城的力量,但早明有一天,我会有。”九皇叔这不是在向凤轻尘许诺,而在告知凤轻尘,他的野心,他的想法…… “九皇叔,你……”想要一统天下。 后面的话,凤轻尘没有说出来,但她的双眼却泄露了她的心思。 凤轻尘从来不知,九皇叔有这么大的野心,她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她一直以为,九皇叔的生活在东陵,没想到九皇叔看得那么远…… 九皇叔唇角轻扯,没有说话,只看着凤轻尘,四面相对,凤轻尘在九皇叔眼中看到了坚定与不屈。 东陵九,是一个不会向任何人弯腰的男人,而要做到一点,就必须要有强大的实力。 凤轻尘不知道九皇叔最终打算是什么,但她知道只要九皇叔要做的,她肯定会支持,因为……她和九皇叔一样,不想向任何人弯腰。 光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如果和九皇叔一起,那肯定会事半功倍,凤轻尘告诉九皇叔:“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我也要拥有让世人忌惮的力量。” “好,我会记住,我的未来有你一份。”九皇叔没有拒绝凤轻尘,他早就把凤轻尘当成他人生规划中的一部分,无论凤轻尘愿不愿意,凤轻尘都必须陪他看九州沉浮。 我的未来有你一份。这算不算变相告白?凤轻尘不知道,她正想仔细品味这句话时,孙思行就带着佟珏和佟瑶,没有任何预警的冲了进来,把九皇叔和凤轻尘吓了一跳。 暗卫呢? “九皇叔,男女有别,请……”孙思行防九皇叔防得紧,而且看九皇叔的眼神,也充满敌视。 凤轻尘隐约知道,孙思行应该是知道她和九皇叔的事情了,她没有阻止孙思行的行为,她乐得看九皇叔吃瘪。 开玩笑,别以为到手了的女人,就不要哄了。 “呃……”九皇叔就算再脸厚心黑,面对孙思行和佟珏、佟瑶三双防狼一般的眼神,也无法厚颜留下来。 九皇叔默默松开凤轻尘,起身前不忘替凤轻尘顺了顺乱掉的头发,气得孙思行差点冲上前,拍掉九皇叔的爪子。 好在,九皇叔见好就收,在孙思行暴走时,九皇叔从容优雅的离去,好像什么他不曾私闯人家闺房一般。 在离去前,九皇叔对暗卫打了一个手势,那意思是交接后,你们来见我! “倒霉,主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今天肯定要被罚,可是……主子呀,不是我们不拦,实在是来人身份特殊,孙公子可是凤姑娘的徒弟,要是凤姑娘知道我们伤了她徒弟,我们还能留下吗?” 暗卫目送九皇叔离去,一脸哀怨,千万句解释在心中,可一句都不能说。 做暗卫难,做凤轻尘的暗卫更难,照这样下去,凤轻尘的暗卫更换率会相当的高。 孙思行和佟珏、佟瑶对九皇叔很苛刻,可对凤轻尘却很宽容,九皇叔走了后,三人怕凤轻尘不好意思,提都不提九皇叔的事情。 “师父,云潇公子又来了,你见还是不见?”云家大公子云潇,自从凤轻尘受伤后,隔三差五就来找凤轻尘,可惜凤轻尘一次都没见。 云潇也不生气,下次照来,次数多了和凤府上下的人都混熟了,除了九皇叔外,人人都说云潇公子好,脾气好、为人好、体贴亲切,对下人也彬彬有礼,风度、风采与大公子不相上下。 这些人越说云潇好,九皇叔就讨厌云潇,事实上,任何带着目的接见凤轻尘的男人,九皇叔都讨厌。 云潇的交际手腕,凤轻尘是见识过的,云潇是一个很舒服的人,让人讨厌不起来,出身崔家,看似温和实则疏离的崔浩亭也和云潇成了棋友,可见云潇的本事了。 每一次云潇来,都会和崔浩亭下一局,然后拐去找神医谷谷主,神医谷谷主是医术权威,云家是做药材生意的,两人一来二往就熟稔了,事实上,依云潇的手腕,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和任何人成为朋友。 凤轻尘一度怀疑,云潇来凤府不是找她的,而是找崔浩亭与神医谷谷主的,听孙思行提起云潇,凤轻尘明白,思行并不是要她去见云潇,而是转移话题。 “思行,佟珏、佟瑶,多谢你们。”多谢你们的体贴,多谢你们的维护,更要谢谢你们,没有因此而觉得我下贱。 佟珏和佟瑶脸一红:“小姐,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小姐永远都是我们的小姐。” “师父,你永远都是我最敬爱的师父,没有人可以取代。”即使世人都说你不好,在我眼中,你也是最好的,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会理解。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孙思行从内敛直白的少年,终于蜕变成内敛、稳重的男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凤轻尘红着眼连连点头,这三人给予她的尊重与体贴,让她备感温馨:“有你们真的很好,放心,我们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佟珏,替我更衣,我要去太子府。” 九皇叔说得没有错,想要活得自由洒脱,不受人威胁,就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虽说积攒实力急不得,可她也要开始行动了。 第一步就是把那些乱七八糟,没有用处却浪费时间的事情结束,而当下首要解决的事情,就是与苏绾的比试,赶紧的比完,让苏绾早点滚蛋,最好从她的视线中永远消失…… 太子听闻凤轻尘到来,把其他人丢下,第一时间来见凤轻尘。 开玩笑,九皇叔在凤轻尘的西区小院住了一个多月,到现在还没有搬出来,这事整个皇城上下都知道,要说九皇叔对凤轻尘不好,谁都不信。 众人议论纷纷,有几个胆子肥的御史也说这于礼不合,就是皇上也开口暗示,让九皇叔回九王府,可九皇叔装糊涂,再问就说自己要养病,凤府有天下最好的大夫。 众人都以为,神医谷谷主是天下最好的大夫,可太子明白,在九皇叔心中,这个人应该是凤轻尘,凤轻尘,在九皇叔心中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未完待续) 494利用,九皇叔你该回九王府了 在皇城,怠慢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怠慢凤轻尘,怠慢了凤轻尘,可是比怠慢了九皇叔还严重的事情。 太子走入大厅,不等凤轻尘起身,就先开道:“轻尘,不必起身,在本宫的府上,不讲那些虚礼。” “多谢太子,礼不可废。”越是锋芒毕露,越要低调谨慎,别什么事都没有做成,就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了进去,凤轻尘起身行礼,太子连忙上前,示意凤轻尘快快坐下。 “轻尘,没人的时候,在本宫面前就不用讲这些虚礼,皇叔都不受你的礼,本宫哪能受你的礼。” 主要,还是因为九皇叔,凤轻尘但淡不语,等太子坐下后,才重新坐好。 对于凤轻尘的守礼,太子表面上虽然责怪,可心里却是赞赏的,不恃宠而娇,这样的凤轻尘才能走得更远,皇叔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凤轻尘受伤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见面太子自是要提上一句,以显示自己对凤轻尘的关心:“看到轻尘你恢复如初,本宫甚是高兴,一直想要亲自去探病,奈何公务繁忙,抽不开身。” 太子笑容满面,白皙的脸因这一笑,而略有几分红润,眼中的笑意也真诚了几分。 东陵子洛和东陵子舟几人,把皇叔得罪够惨,最近被打压的厉害,太子春风得意,做什么都顺顺利利,这身体自然就好了。 “多谢太子的记挂,一点小伤不敢劳烦殿下。”凤轻尘屈身还礼,和太子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凤轻尘很清楚,太子就是一只笑面虎,他表面上说不在意,谁知他心里在不在意。 凤轻尘不想落把柄在太子手上,也不想和太子浪费时间,当太子问她为何而来,凤轻尘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殿下,轻尘此次来是想要问殿下,关于轻尘与苏绾比试的事情,因轻尘的伤,这两项比试一拖再拖,轻尘实在愧疚。” 原本,凤轻尘是想拖死苏绾,就像拖死南陵锦凡一样,南陵锦凡前不久就回了南陵,他在东陵呆得太久了,再呆下去,他在南陵的势力,会被南陵锦行全部夺走。 凤轻尘已经知道,南陵锦行就是周行的事,对此,凤轻尘并不惊讶,周行和南陵锦凡长得有几分像,听到南陵锦凡在周行的手上吃了大亏,凤轻尘表示很高兴。 不过,让凤轻尘郁闷的是,南陵锦凡走了,苏绾的那个表哥夜城少主夜叶却来了,而且和西陵天磊称兄道弟,两人关系极好。 “轻尘不必在意,受伤也不是你愿意的事情,休养足够再比,这比试会更公平,不过苏绾小姐似乎很急。”太子特意提醒凤轻尘,拖下去对她有好处。 凤轻尘装作听不懂:“多谢殿下的体谅,轻尘的伤已经好了,轻尘明天就可以比试。”她就好心,成全苏绾好了,这个比试不结束,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数人盯着,没有半点自由,想做点什么都不行。 她和九皇叔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手头上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她就帮九皇叔,把那批震天雷的原材料,做成天震天雷。 要强大的实力,就不能缺少强大的武器,震天雷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利器。 太子见劝说无效,知道凤轻尘另有打算,也不再多言,点头表示可以。 凤轻尘从太子府出去后,立马就有人前去探望,王七和谢三、翟东明像是算准了凤轻尘的时间,凤轻尘前脚进府,三人后脚就到了西区小院。 之前王七和凤轻尘闹得不怎么愉快,不过因为凤轻尘受伤的事,两人的交情又恢复如初,当然,前提是不提九皇叔此人,提起九皇叔,王七就为王锦凌心疼。 “凤轻尘,你伤真好了?不会是硬撑得的吧,凤轻尘,你可要明白,你这么一出去,就表明你伤好了,和苏绾的比试不能再拖了。”翟东明盯着凤轻尘的脖子看了半天,不怎么确定的道。 上面,还有一层淡淡的印子,印子四周有黑色的小点,翟东明实在无法违心的说好看。 “凤轻尘的伤好了你不高兴?”王七瞪了翟东明一眼。 凤轻尘的伤好了,他看九皇叔还要用什么理由住在西区小院。 堂堂亲王住在这小偏院里,可是于礼不合,他回头再去推动人弹骇一下九皇叔,当然如果有机会,他也会暗示一下凤轻尘,这种事让凤轻尘开口比较有杀伤力。 “高兴,我当然高兴,只是有点郁闷,凤轻尘的伤都好了,我还没有抓到凶手,说起来,崔浩亭这人真是不厚道,轻尘为了他差点丢命,事后还愿意给他治病,可他呢?明知伤轻尘的人是谁、在哪里,却怎么也不肯说,掺着明白装糊涂。”伤凤轻尘的幕后主使者是谁,这几人心知肚明,对外把责任推到苏家头上,不过是借机打压苏家。 谢三想到谢家那团糟心事,对崔浩亭的处境倒是颇为理解:“世子爷,你也别怪浩亭公子,他也是身不由己。” 大家族的公子少年,看似风光无限,可外人哪知他们的苦,表面上花团锦簇一派祥和,实际上却是行走在刀尖上,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什么身不由己,明明就是自私自利。”凡是妨碍他缉拿真凶的都是坏人。 “世子爷,你别怪浩亭公子了,这件事虽说是浩亭公子引起的,可他并不需要为此负责。”凤轻尘倒不怪崔浩亭,她只是崔浩亭的大夫,虽说放话要医治崔浩亭,可现在不是还没有医好嘛。 她和崔浩亭又不熟,崔浩亭怎么可能为了她,暴出崔家的事情,要知道,崔家人只是朝她出手,并没有朝崔浩亭出手。 “凤轻尘,你就做好人吧。”翟东明气得咬牙:“既然他不需要为你的伤负责,那你还给他治什么病,让他病死得了,看到他我就生气。” 崔家的公子,心气难免高一些,凤轻尘虽说要为他医治,可在西区小院住了这么久,却一点进展也没有,这也亏得崔浩亭坐得住,换作别人早就走了。 “治他的病是我自己开的口,他并没有求我什么。”崔浩亭肯定明白,她放话要医治他的病,就是为了和幕后主使者较劲,把那人逼出来。 虽说最终受益者是崔浩亭,但不可否认,她利用崔浩亭的事实,所以崔浩亭没有必要感谢她……(未完待续) 495滚蛋,高深莫测什么的好吓人 崔东明气得磨牙,可偏偏又说服不了凤轻尘,看凤轻尘云淡风轻的样子,翟东明就不爽。 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得……他也不管了。 “凤轻尘,我真不知道你脑子想得是什么,崔浩亭的事情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凶手我会继续追查,可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崔家藏得很深,连皇帝都找不到,我肯定也找不到,要找幕后指使者,你还得靠自己。 崔浩亭那个小子,你自己多注意一点,别让他骗了,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心思重着呢,还有那个叫云潇的人,你也防着点,一看那家伙就不是好东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对了,还有九皇叔,凤轻尘,九皇叔在你这养了一个多月的病,现在你的病都好了,九皇叔的病也该好了吧,九皇叔也该回九王府了吧,他一直住在你这里,算个什么事。 知道的懂他是养伤的,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和你在这偷情呢,就九皇叔那个阴险狡诈的混蛋,也就是你好心收留他,要换作我,早就把他踢出去了。 一天到晚端着个架子,看见他我就烦,不仅冰山面瘫脸,还阴险冷醋,成天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好像除了他,别人都是白痴一样,还有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就感觉全天下,就他一个最高贵……” 不是翟东明不厚道,实在是为了拿到那点兵权,他家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他看九皇叔不爽很久了,再说了,他一直认为凤轻尘是王锦凌的女人,作为王锦凌的好朋友,在锦凌不在皇城时,他当然要替锦凌守住凤轻尘。 翟东明越骂越起劲,可骂着骂着,他发现凤轻尘三个人,半天都没有反应,抬头一看发现凤轻尘、王七和谢三,一脸纠结地看向门外,五观皱成一团,身子又莫名的往里缩,翟东明莫名其妙,转身…… 啊…… 翟东明大叫一声,双手握成拳,举起,放在唇边,惊恐的后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要,九,九,九皇叔,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错,翟东明口中的冰山面瘫脸九皇叔,此时此刻就如同冰山一般,站在门口,眼含深意的看向翟东明,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翟东明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发抖,一双眼飘来飘去,先是用委屈的眼神寻问凤轻尘,九皇叔怎么在这里,随即又责怪凤轻尘三人,怎么不提醒他一声,那哀怨的样子,像极了小媳妇。 凤轻尘三人同情地看了一眼翟东明,默默的别开眼,他们有朝翟东明使眼色,可翟东明说得兴起,不仅没有看到他们的眼色,还越说越激动。 翟东明,我们救不了你了,愿佛祖保佑你! 凤轻尘摆明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至于谢三和王七,更对不起,他们有心无力,翟东明骂得可是九皇叔本人。 “咳……”见翟东明失神呆愣,九皇叔很好心地轻咳了一声,直把翟东明吓得一个激灵,唰的一下摆出军姿,站得比直,九皇叔才满意的往里走。 “翟世子,本王不是九九九皇叔,别叫错了。” “呃……是。”翟东明像是失去的斗志的狼狗,耷拉着脑袋应道。 九皇叔瞥了翟东明一眼,又挥手示意谢三和王七不必多礼,很自然地在凤轻尘的身侧坐下,不说话…… 翟东明不安地吞了吞口水,自我安慰,也许九皇叔没有的到多少,本着坦白早死,抗拒活命的原则,翟东明小声的解释了一句:“九皇叔,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别误会,我当时的话是……” “本王听到了,翟世子不必再重复了,本王虽然混蛋、冰山面瘫、冷酷无情、高深莫测、高高在上,但不耳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九皇叔有仇当场就报。 嗷……翟东明懊恼的想要自杀,为什么这些骂九皇叔的话了,九皇叔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呜呜呜……他不是故意的,他那是骂顺口了,骂得正爽,就啥都说了,哪里想到,会被九皇叔当场撞上。 破罐子破摔,翟东明也不小心意意了,嘟囔道:“这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本王什么时候不让你说实话了,本王有怪罪你吗?” 呃……这个真没有,是他自己背后说人,这抓到了心虚。 “九皇叔您不怪罪我那就好,我那就是随口一说,当不得真。”翟东明干笑一声,心里并不高兴。 九皇叔这人记仇呢,这事肯定不会善了,不知道这次要出多少血,才能摆平九皇叔,嗷……再这么下去,他们翟家在神机营,就没有说话的权利了。 “随口一说?连本王住哪翟世子都要管,那叫随口一说?翟世子,谁给了你这个权利,让你管本王的事了?”算翟东明倒霉,九皇叔前半句没有听到,正好听到关于他的这部分。 天要亡我! 翟东明一翻白眼,正想着装晕逃避,却被九皇叔发现了:“翟世子,你要装晕,可得选好地方倒,要不小心撞在椅子上,把椅子撞坏了,可是要赔得。” 噗……装晕计策失败,翟东明晃了晃身子,最终还是站直了,不提地朝凤轻尘使眼色,希望凤轻尘能救救急,这时候只有凤轻尘能救他。 奈何,凤轻尘和翟东明的脑波不是同一个频率,无法用脑电波交流,心有灵犀那什么根本就不存在,凤轻尘低着头,根本没有看到翟东明求救。 天助自助者,翟东明给自己打气,不就是九皇叔嘛,他才不怕,再说他说得话占理,九皇叔本来就不应该住在凤轻尘的这里。 有理说便天下,翟东明在脑中幻想一下,自己把九皇叔辩倒,辩得九皇叔向他到道歉、羞愧离去的画面。 哈哈哈…… 翟东明暗自得意,信心十足,可一抬头,对上九皇叔那双深邃的眸子,翟东明瞬间蔫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翟东明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外跑:“啊……我记起来了,我爷爷让我去明意楼买糕点,那个……凤轻尘,我改天来看你,九皇叔,那啥,我先走了。” 咚……没跑两步,就被门槛给绊倒了,翟东明跌了个狗吃屎,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连身上的灰都没拍,继续往外跑:“意外,意外呀,我急着买点心……” 好丢脸! 翟东明,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吗?再坚持一下,我就顺势把九皇叔赶走了…… 如果不是翟东明跑太快,凤轻尘真想把人追回来。(未完待续) 496九皇叔,收拾东西走人吧 谢三与王七满头黑线,看翟东明那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身后有饿狗在追,好吧,九皇叔比饿狗什么得凶残多了,面对九皇叔,翟东明落荒而逃也算正常。 谢三与王七收回同情的眼神,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始作俑者,结果他们看到九皇叔端坐在那,面无表情,连个眼神都没有看给翟东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谢三与王七点头,翟东明说得真是实话,九皇叔确实是冰山面瘫,高深莫测。 两人视线交汇,咬咬牙,两人一前一后点头,在保护轻尘的名声、清白,和不步翟东明的后尘中,两人选择了后者,两人很默契的起身告退。 很庆幸,翟东明口中,阴险狡诈的混蛋并没有为难他们,让他们得已平安的走出去。 在踏出西区小院的那一刻,王七转过身,深深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 大哥,我对不起你,可我实在不是九皇叔的对手,九皇叔段数太高,只有你才能与他一战,大哥,你快回来吧,再不回来,凤轻尘真要变成别人的了,到时候就算你能摆平一切难关娶她,她也不会嫁你了。 而被王七惦记的王锦凌,此时正被人追杀,在护卫的保护下,狼狈的往深山里蹿,贵公子就是贵公子,即使被人追杀,即使不眠不休的赶路,依旧还有三分风姿,可惜在山里,无人懂得欣赏…… 翟东明、谢三和王七一走,高深莫测、冰山面瘫九皇叔瞬间变脸,因为凤轻尘说:“九皇叔,世子爷说得没有错,你在我这住得够久了,你我的伤都好了,你没有理由再住下去,你该回九王府了,下午,我会让思行、佟珏和佟瑶帮你收拾东西,免得落下什么,要麻烦您再回来取。” 这话,就是不给九皇叔拒绝的机会了,而且限定今天下午就要走。 震惊过后,九皇叔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高高在上的九皇叔语调拔高:“凤轻尘,你在赶我走?” “如果九皇叔你多心了,你是亲王,一直住在这里总有不便,再说你住在这里,我也很不方便。”比试完后,她要开始医治崔浩亭的病。 崔浩亭的病,要寻找可以配对骨髓,一般情况下,直系亲属的配对成功率最高,到时候她会很忙,而一忙就容易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出来。 九皇叔青筋凸起,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的怒火,他告诉自己,凤轻尘这么想也是应该的,毕竟他和凤轻尘名不正言不顺。 该死的名不正,言不顺,有一瞬间,他真想直接把凤轻尘娶了,可是……不行。 “凤轻尘,不方便?你有什么事要背着本王才能做。”咚……的一声,九皇叔一捶桌子,直接把实木桌子打得稀巴烂。 凤轻尘当场怔住,后退一步,黑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害怕。 九皇叔居然会有这么激烈的一面,她以为九皇叔只有在床上时才会激烈,没想到……她居然有本事,把九皇叔气到这个地步。 不容易呀! 不知为什么,看九皇叔气成这样,凤轻尘突然很高兴,成就感油然而生。 啪嗒啪嗒……血落地的声音拉回了凤轻尘的思绪,看了一眼九皇叔受伤的右手,凤轻尘尽量压抑住心中得意,轻声问道:“九皇叔,你还好吧?” “不好,本王受伤了,要在你这里继续休养,凤轻尘,你有意见吗?”九皇叔挥了挥血淋淋的右手,手背上还插着木屑,伤口血肉模糊,无不说明,九皇叔伤得不轻。 这是威胁。 凤轻尘吞了吞口水,心中那点儿小得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九皇叔什么的,果然好可怕,可是……她要坚定自己的信念,不能向恶势力低头。 眼睛乱转,凤轻尘就是不看九皇叔的眼睛:“我有意见。” “本王驳回。”九皇叔甩了甩受伤的右手,心中暗恼。 该死,刚刚应该用左手,右手受伤了,他连写字都成问题。 “我不同意驳回,九皇叔,我是认真的,你住在这里,我真的很不方便,过两天,我要开始医治崔浩亭的病,神医谷谷主那个人你是知道的,我怕他在这里,会出什么乱子,我现在可没有自保的能力。”凤轻尘飞快的解释道,说到医治崔浩亭的病时,凤轻尘的眼神有些隐晦,一副不知如何说的样子。 九皇叔沉默了,扫了一眼凤轻尘的右手,在凤轻尘还没有察觉时,就移开了。 如果神医谷谷主在,凤轻尘手臂上的秘密不一定保得住,可是让他就这样走,他又不甘心,他要名正言顺的住进来容易吗?这次回去后,他想要再回来,几乎是不可能。 九皇叔第一次讨厌起神医谷谷主这个人了。 汗,九皇叔忘了,他能入住西区小院,可是托了神医谷谷主的福。 “本王会想办法把他支走。”九皇叔很艰难的道。 请神容易送神难,神医谷谷主盯上了凤轻尘,要让他走,真不容易。 “九皇叔,你也不能留下,你在这里,这里就无法安静,我要一个相对安静,无人打扰的地方。”凤轻尘看九皇叔让步,得寸进尺的道。 女人就是这样。 “凤轻尘,你别太过分。”这个女人是吃定他了,可偏偏他心软了。 “九皇叔,过分的人从来不是我。”凤轻尘回以九皇叔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们两人之间,过分的人从来不是她,她一直都处在弱势。 呼……九皇叔深吸了口气:“凤轻尘,如果本王执意不走呢?”一个月,两人的进展只是建立了初步的信任,这对九皇叔来说,远远不够。 “那我搬走好了。”凤轻尘很干脆的道,横竖这是她暂住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她要再找一个并不难。 没有凤轻尘,这个西区小院他住的还有什么意思,九皇叔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凤轻尘,你赢了。” 九皇叔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看得出来他气得不轻。 “多谢九皇叔,如果你没别的交待,我这就安排人替你收拾东西。”凤轻尘绽放出一抹极炫丽的笑。 今天,不是她把九皇叔踢出去这么简单,而是她在与九皇叔的交锋中,终于占了上风,有一就有二,凤轻尘相信,以后这样的事会更多。 “凤轻尘,本王走了,你很高兴?”九皇叔磨牙,凤轻尘那笑容太灿烂了,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不舍得拿凤轻尘怎么样,那就找罪魁祸首。 九皇叔完好的左手咔咔作响,青筋凸起…… 翟东明,你死定了! 坏本王好事,本王饶不了你!(未完待续) 497温存,西区小院最后的盛宴 “轻尘,本王走了,你很高兴?” 当然高兴了,可看九皇叔一副要炸毛的样子,凤轻尘哪里敢说,要是九皇叔因此改变主意,执意要留下,那就麻烦了。 “九皇叔,西区小院我也住不长久,凤府就要重建好了,过几天我也要搬走。”意思就是说,咱俩也就是前后脚走,你别介意呀。 听凤轻尘这么说,九皇叔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既然离去无法改变,那么在离去之前,找一点安慰好了,九皇叔晃了晃血淋淋的右手:“本王的手受伤了,替本王包扎一下,让本王休息一晚,明早再早,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最后一个吧字,硬是拖长音,虽是寻问却不给凤轻尘拒绝的机会。 只一个晚上,不过分,凤轻尘当然不会因这种小事上,让九皇叔不高兴了,她和九皇叔再怎么说,也算是合作关系,把九皇叔得罪太狠了,不是好事。 凤轻尘请九皇叔去书房,她给九皇叔清理伤口,九皇叔没有意见,走的时候,九皇叔刻意放慢了几步,朝暗中的影卫打了个手势,要暗卫在天黑之前,把西区小院的人都清空,无论用什么办法,哪怕是用迷药把所人放倒都没关系,天黑之前,他不想在西区小院,见到无关紧要、会坏他好事的人。 横竖,过了今晚,他就要回九王府,手段激烈一点,也没有人敢拿他怎么样。 暗卫面无表情的点头,在九皇叔走后,暗卫郁闷地猛摇树。 主子呀……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西区小院住了一些什么人,呜呜呜……其他人好办,神医谷谷主和崔浩亭怎么办呀?这两个人可都是厉害的主,还有,还有……肃亲王府的那些侍卫,他们怎么摆得平呀。 暗卫抱头撞墙,猛抓头发,各种想死!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九皇叔右手上的伤虽然不严重,可清理起来却特别费时,手指上的肉全烂了,有很多细小的木屑插在里面,凤轻用最小的镊子,都没办法那些木屑取出来,只能用细针一根一根地挑。 那什么,一边清理伤口一边替九皇叔呼痛的画面,就别想了,那什么心疼九皇叔的伤也别想了,凤轻尘是医生,而且是战地医生,什么伤口没有见过,九皇叔这伤在她眼中就是小伤,医疗物资匮乏的时候,这种伤连包扎都不用,用水猛冲,冲干净后洒点草灰止血就行了。 凤轻尘完全不考虑,会不会弄疼九皇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花了半个时辰,把木屑清理干净后,凤轻尘替九皇叔涂上药,拿干净的纱布,缠了十几层。 “这几天,别让伤口碰到水。”这是例行交待,与关心、担心无关。 “几天能好?”九皇叔晃了晃自己包子手,右手受伤,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当然,现下最重要的就是抱凤轻尘都不方便。 “三五天,就可以把绷带拆了。”九皇叔的伤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凤轻尘是看九皇叔不爽,才特意把他的手缠成包子手,要不是九皇叔不好惹,她还想在绷带上,画几只猪呢,看他怎么高深、怎么高贵。 从头到尾,凤轻尘都是一本正经,九皇叔根本没有想过,凤轻尘会戏耍他,所以他根本没有多想,坐在那里,看着凤轻尘清理药盘。 凤轻尘刚收拾好,正准备提醒九皇叔,该出去时,春绘来报:“王爷,姑娘,该用膳了。” “陪本王一起用膳。”九皇叔趁机道,见凤轻尘不怎么乐意,九皇叔又补了一句:“这是本王在这里吃的最后一顿午膳,怎么?轻尘不乐意陪本王用这最后一顿午膳?” 特意强调“最后一顿”四个字,九皇叔这是威胁凤轻尘,不陪他用午膳,他就不走。 九皇叔,你赢了。 “好,九皇叔你先请,我去洗手。”为了打发九皇叔,凤轻尘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和九皇叔计较,再说一起吃饭什么的,她也不是完全不乐意。 九皇叔是什么人?他不仅懂得把握机会,还擅于制造机会,当凤轻尘踏入饭厅时,发现饭厅内外都没有下人,只有九皇叔一个人坐在那里。 刚开始凤轻尘也没有多想,本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凤轻尘捧起饭碗就吃,可吃着吃着,凤轻尘就发现不对劲了,九皇叔时不时就发现叮叮当当的声音,饭菜还时不时的洒出来。 九皇叔的用餐礼仪这么差? 凤轻尘默默地放下碗,抬头…… 只见,翟东明口里,全天下最尊贵的九皇叔,此时形象全无,笨拙的用左手和碗里饭菜奋斗。 吃到多少,咱先不说,先看他洒的那一桌饭菜、还有身上的菜渍与汤渍,就足已证明九皇叔左手不怎么灵活。 明明狼狈至极,可九皇叔却好像没有发现一般,镇定自若,继续用左手糟蹋碗里的饭菜,凤轻尘实在看不过去,将碗筷放下:“九皇叔,我让丫鬟也服侍你吧。”那意思就是说,让人喂饭。 “不用。”九皇叔终于挑起碗里青菜,正准备往嘴里送,却一抖,掉在衣服上,九皇叔平静地将衣服上青菜拍掉,继续夹菜。 如果九皇叔的右手废了,那这就是一部残疾人奋斗史,很激励,凤轻尘肯定不会多说,可偏偏九皇叔的右手只是暂时用不了,九皇叔,你要这样糟蹋饭菜吗? “我让人给你换勺子。”九皇叔不难受,她看得难受,她一碗饭都吃完了,九皇叔估计就吃到了一口,咳咳,她看到九皇叔嘴角有一粒米饭,表示很有喜感。 “不用。”这一次,九皇叔有点咬牙切齿了。 凤轻尘明白,九皇叔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狼狈的一面,不想在外人面前丢脸,只是……九皇叔这样,不仅没办法好好吃饭,还影响她的食欲。 凤轻尘说服不了九皇叔,只好捧起自己的碗筷继续吃,可是……九皇叔那里状况不断,哗啦一声,碗直接往下去。 “小心。”幸亏凤轻尘反应快,手忙脚乱的接住碗,只是碗里的饭菜洒了一地,凤轻尘默默地抬头,看九皇叔明明很尴尬,却努力装平静,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别扭样,心中暗笑。 九皇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假装不尴尬了,本王根本就没有尴尬过,不说是摔个碗嘛,摔坏了,了不起,把本王赔给你……(未完待续) 498爬墙,酒后顺便乱性 那什么,九皇叔的笑话,看得差不多就行了,再看下去,把九皇叔惹毛了,说不定,她会成为第二个翟东明。 “咳咳,九皇叔,要不我喂你?”凤轻尘很好心地道。 “好。”九皇叔火速地将手中的筷子一丢,坐正。等凤轻尘这句话,等半晌了,为了这句话,糟蹋了一碗饭和一身衣服,不过值得! “咳咳……”某个自以为聪明的笨蛋,假装好人,连忙背过身去偷笑,没有看到九皇叔,看着她的背影也在发笑。 他左右手同样灵活,就算左手不怎么灵活,也不可能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凤轻尘这是多想看他笑话来着? 凤轻尘难道不知,看他的笑话,要付出代价的吗? 有美人喂食,九皇叔很不客气的吃了三大碗,差点把自己给吃撑了。 吃完饭后,九皇叔要凤轻尘陪他散步消失,因九皇叔的衣服有油渍,两人只在院子里来回的走着,虽然没有说话,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分外的温馨,要不是凤轻尘说,饭后百步走就行了,他真想和凤轻尘一直走下去,直到天黑…… 咳咳,天黑后,可以做更重要、更亲密的事情,没有必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散步上。 散完步,九皇叔便去沐浴更衣,同时安排明天九王府的事情,不过他愿不愿意,他都要回九王府。 凤轻尘则回自己的房间,她要去看崔浩亭的病例,同时想医治方案,当然,这方案最终还要和崔浩亭商量,得到他的同意。 至于明天的比试,凤轻尘完全不上心,那不是重要的事情,那只是一个急需要解决的麻烦。 凤轻尘一直呆在房里,没有发现她的小院,已经变了一个样。 神医谷谷主下午被西陵天宇的人请走了,说是西陵天宇的腿可以下地走了,问神医谷谷主要不要去看义肢行走的效果。 这样的事,神医谷谷主怎么会错过,招呼也不打一声,人就跑了。 孙思行很好解决,让孙府的人来一趟,说孙府的偏院塌了,就把孙思行骗走了,至于佟瑶和佟珏,则让九皇叔打发出城了。 佟珏和佟瑶晚上回来时,遇到乱民闹事,被堵在城门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差点把两女给急哭了,好在她们想到,府上还有孙思行和春绘他们在,才稍稍安心。 最难办的就崔浩亭,不过也让暗卫找到理由——元希先生有请。 至于翟东明的那些个侍卫,暗卫也有安排,那就是直接找到他们的主子翟世子,假传九皇叔的命令,说这些侍卫不合格,让他领回去重新训练,训练好了再送回去,同时不忘交待翟东明,要用最凶残手段训练。 如果是平时翟东明肯定不会相信,就算信也会去找九皇叔理论,我肃亲王府的侍卫关你什么事,嫌不好就自己派人去保护凤轻尘。 可今天不一样,他白天才得罪了九皇叔,所以,面对九皇叔这种鸡蛋里挑骨头的行为,他也只能捏捏鼻子认了,乖乖的地把人领回去,往死里训练。 啊啊啊啊……肃亲王府的侍卫叫苦连天,暗卫则在暗处笑翻了天,公报私仇的感觉真好。 哼……当初凤姑娘受伤,明明他们都有责任,可结果呢?只有他们暗卫受罚了,这些护卫就只被训斥了几句,怎么想心里怎么不平衡,这一次终于找到出气的机会了。 无关紧张的人都清理干净了,九皇叔心情大好,再加上晚膳时,凤轻尘主动喂食,九皇叔一高兴,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俗话又说酒后才好乱性。前一条九皇叔已经做到了,后一条,九皇叔正在努力…… 踩在凤轻尘要睡觉的点,九皇叔带着湿淋淋的右手来到凤轻尘的门口,给暗卫打了个招呼,告诉他们今天休假,有多远滚多远。 悉悉嗦嗦,风吹树叶的声音响起,几片还算鲜绿的树叶从枝头落下,待到树叶落地后,九皇叔推门而入。 凤轻尘刚解开头发,听到门开声,吓了一跳,连忙起身,乌黑的长发随风飞舞,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美丽的大眼,带着七分防备,三分惊讶,素衣散发,和白天相比,多了一分淡雅与妩媚。 所谓灯下看美人,美人美如玉,九皇叔一不小心就看呆了,心里也痒痒的,你说,你让一只尝到肉味的狼,再去吃草,狼肯干吗? 他是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需求,两个月了,自从上一次,一夜贪欢后,他整整两个月,都只能靠自己解决,要不是碍于凤轻尘身上的伤,他早就爬上凤轻尘的床了。 有肉在,谁还吃草呀! “九皇叔?有事?”凤轻尘恼怒地瞪了九皇叔一眼,随意地抽了一根发带,将头发绑起,却不想,在九皇叔眼中,这一瞪三分薄怒,七分风情,很不争气的……九皇叔的耳根红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眼炽热,眼神落在凤轻尘身后的床上,恨不得现在就把凤轻尘推倒,然后这样,那样…… “九皇叔?”凤轻尘又提醒了一句,九皇叔这才回过神,一般人或多或少会尴尬一下,或者一时收不回自己视线,可九皇叔完全没有,他将自己的心思掩藏的极好,扬了扬自己的右手:“我不小心沾到了水,你帮我看看。” 顺便光明正大的走进来,当然,不忘开门……他这是告诉凤轻尘,他坦坦荡荡,只为包扎手上的伤口而来。 房门大开,九皇叔肯定做不了坏事,再加上西区小院全是她的人,凤轻尘也就少了几分防备,取出药箱,把九皇叔手上的绷带剪掉,重新包扎。 包扎好后,凤轻尘还没有赶人,九皇叔就站了起来:“轻尘,陪本王出去一趟。” 语气严肃,一本正经,凤轻尘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以眼神寻问九皇叔是不是有事要她做,九皇叔很认真地点头。 “好,等我拿个东西。”凤轻尘没有拒绝,九皇叔的右手受伤了,左手笨拙,凤轻尘只当九皇叔有大事要办,从枕头下取出手枪,贴身放好,与九皇叔一出门。 可是,谁来告诉她,九皇叔所的出去一趟,居然是…… 坐在她房顶上,喝酒!(未完待续) 499既然轻尘想要,本王就勉为其难给了 凤轻尘吞了吞口水,平息一下扑腾乱跳的小心脏,双眼在黑暗中四处转悠,希望蓝九卿那些暗卫发现她的处境,然后出来一个把她救下去,可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暗卫出现。 混蛋,蓝九卿你养了一批什么暗卫呀,要用他们时,一个都不见了,果然暗卫、侍卫什么的,一个人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九皇叔,你让我出来,就是让我陪你喝酒?”凤轻尘小心翼翼抓住屋顶上的梁柱,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滚下去了,要知道这屋顶可是斜面的。 九皇叔很严肃的摇头:“不是。”就在凤轻尘以为有正事时,九皇叔又补了一句:“本王让你出来,陪本王赏月,轻尘你看,今晚的月亮很圆。” “赏月?”九皇叔像那种有闲情赏月的人吗?凤轻尘怎么看都不像。 哗啦……凤轻尘一激动,把一块瓦给踢了下去,九皇叔眼带笑意地看了凤轻尘一眼,那一眼像是看透了凤轻尘小心思一般。 “凤轻尘心虚地低下头,她绝不承认她是故意的,呜呜呜……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出现呢? 思行……你师父我羊入虎口了,你再不来,我的清白肯定保不住,曾经滚过床单男女,一起晒月亮、谈人生什么的,最后肯定是谈着谈着就谈到床上…… 凤轻尘面色潮红,九皇叔眼神温柔::“赏今时月,谈古时事。今晚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九皇叔举起一坛酒,豪爽的往嘴里倒,这样的九皇叔是凤轻尘不曾见过的,她见到的九皇叔风华、尊贵、隐忍。 半坛酒灌下去后,九皇叔指着天空的月亮道:“凤轻尘,你知道嘛,东陵的皇城也是前朝的皇城,在前朝每月月圆的那一天,皇城就会有很多人出来游街。 闺阁中的千金,那一天出去游玩也没有人会指责,很多大家闺秀和公子少爷,都会选择在那一天,去和自己未来的妻子或者丈夫见面。 大街上到处都是灯,到处都是人,小贩们卖力地吆喝,年老的、年轻的、年幼的则边逛边买,街上车水马龙,一派繁华。” 九皇叔站在屋顶上,指着前朝曾经最繁华的大街方向,详详细细地和凤轻尘说大街上的人和事,那样子就好像亲眼见到过一般,而依九皇叔的年龄,他不可能见到前朝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没有经历过前朝,想象不出那时的繁荣。”从九皇叔的语气中,凤轻尘隐约能感觉到,九皇叔对前朝的怀念和向往,再想到九皇叔心中的抱负,凤轻尘感觉自己好像要踩到地雷了。 九皇叔闭上眼,难掩感伤:“是呀,我们都没有经历过前朝的繁华,关于前朝的事情,也只是听别人说,前朝离我们似乎越来越远了,轻尘你可知,前朝最尊贵的姓氏是什么?” 九皇叔说得云淡风轻,凤轻尘却听得心里发麻,尤其是被九皇叔那双黑眸盯着,凤轻尘更觉得不安。 九皇叔那双眼中,好像有很多秘密,而现在他在告诉她,这些秘密他愿意和她一起分享,可是她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凤轻尘抓起身边的酒坛,用喝酒来避开前朝的话题。 前朝的人和事都是禁忌,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前朝余孽,凤轻尘还记得,前几天被斩于市井的几个人,据说就是前朝的余孽,证据是在他们家中搜出,怀念前朝的诗词和文字。 咕噜,咕噜……半坛酒下肚,终于把前朝这个话题给避开了。 “哈哈哈……看不出来,轻尘的酒量这么好。”九皇叔如凤轻尘所愿,不再提前朝的事情,而是专心和凤轻尘喝起酒来。 他今天本就是来找凤轻尘喝酒的,清醒的凤轻尘,他要扑倒,难度太高。 凤轻尘的酒量不小,可是……他们今天喝得酒,是比莲酿更稀有的酒,一坛喝下去,凤轻尘发现自己神智有些不清,凤轻尘知道她这是快醉了,不能再喝了…… 凤轻尘双脸通红,眼神迷离,坐在屋顶上摇摇晃晃,凭借对后一丝清醒,对九皇叔道:“九皇叔,我好像醉了,不行……我坐不稳。” 话刚落下,凤轻尘就一头栽了下去,咚……正好倒在九皇叔怀里,,凤轻尘还知道自己在屋顶上,连忙攀住九皇叔,生怕自己掉下去:“九皇叔,抱好我,别让我掉下去了,痛……” “轻尘,你这是投怀送抱。”如凤轻尘所愿,九皇叔将凤轻尘抱紧,用左手他也能把凤轻尘抱下去。 “嗯……”凤轻尘打了个酒嗝,想要推开九皇叔,奈何自己全身软绵绵的,根本推不动:“我才没有,九皇叔,你送我回房,我要回去,我要回去睡觉。” 明明醉了,可偏偏还带着一分清醒,正因为此凤轻尘才郁闷,因为她真是投怀送抱,心里想要推开,可双手却不听使唤。 “好,我送你回去。”目的达成,九皇叔也不愿意继续留在屋顶上吹风,抱着凤轻尘,一个起落,稳稳地落在地上。 “好了,好了,我自己走,我自己可以走,你可以回去了。”凤轻尘推开九皇叔,摇摇晃晃地走了起来,那酒后劲极强,被风一吹,酒气上头,凤轻尘没走两步,人就歪下去了…… 九皇叔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在凤轻尘倒下时,将人抱了了个满怀,这一次凤轻尘没有拒绝,实上她全身软绵绵的,哪有力气拒绝。 “东陵九,你这个小人,你趁人之危。”凤轻尘不满的的嘟囔着,娇声的抱怨,凤轻尘就是醉了,也明白九皇叔今天的打算。 阴险的小人呀! 九皇叔将凤轻尘平放在床上,人也跟着往下倒,用右手肘子撑起自己的身子,将凤轻尘脸上碎发拨开。 “小人,小人,借酒疯乱性的小人。”凤轻尘双手乱挥,九皇叔直接把她的双手按住,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吻:“轻尘,既然你说我趁人之危、借酒疯乱性,那我就把你的指控做实好了,轻尘……这可是你要的,既然你想要,本王就勉为其难的给了!” 九皇叔低下头,将凤轻尘嘴里的拒绝全部堵住,抬腿一勾,床幔散开,小小的床塌自成一个世界。 夜,很长……(未完待续) 我是大公子,公子无双! 公子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大公子的长相,大公子的气度,大公子的才华,不需要再多言语,只要说出“大公子”三个字,大家便明了,只要提到大公子这三个人,众人的脸上,就不自觉会露出一抹陶醉的笑…… 大公子,最初是王家人这么叫,最初也只是王家的大公子,可慢慢的,大公子成了天下人的大公子,大公子这三个字一出,世人不由自地就想到王锦凌… 王锦凌一出生,就是王家嫡出长公子,没有意外,在王家的精心教养下,他会成为王家下一任家主。 当然,如果王锦凌太笨或者没有慧根,王家虽同样会精心培养他,但却不会把家主重任交到他手上。 那一年,王锦凌在无数王家人的期待下出生了,一出生便是粉嫩精致,不用想也知,未来绝对是一个美少年。 家老太爷对王锦凌疼爱万分,比王父还要喜爱这个孩子。 王家老太爷对这个孙子颇有期待,王锦凌出生后,他并没有给王锦凌取大名,直接要王家上下称为王锦凌为大公子。 王家大公子,王家重点培养的继承人,可是…… 在王锦凌满周岁后,王家人发现了王锦凌的异常——大公子看不见! 王锦凌的眼睛没有任何异常,小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因为他一样会睁着眼睛四处看,而且听到一点动向,就会“看”过去。 服侍他的下人,还有亲人都没有发现王锦凌有什么不同,直到王锦凌满周岁,越长越大,众人才发现王锦凌看不见…… 一个看不见的大公子,一个看不见的未来家主? 王有半数以上的人,已经放弃了王锦凌,让王父与王母再生第二个孩子,一个瞎子是没有资格做王家家主的…… 王父与王母虽然心疼锦凌,可也知现实就是如此,王锦凌天生看不见,未来……只怕没有什么未来了。 虽然不舍,可王父和王母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放弃培养王锦凌的打算,准备再生一个儿子,尽心培养,可是… 王家老太爷不同意,在他看来王锦凌虽然看不见,却是少见的聪慧。 眼睛看不见怎么了? 凭王家的财力和势力,还医不好王锦凌一双眼? 王父和王母无奈,王锦凌毕竟是他们第一个孩子,他们也不想放弃,可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就是再聪明也无用。 王父和王母还是决定再生一个孩子,王家老太爷管不了他们,失望之余便把王锦凌抱在身边:“锦凌由我亲自教养!” 王父和王母同意,两人把王锦凌送到老太爷膝下,开始准备生第二个嫡子,可是…… 他们二人却迟迟怀不上第二胎,王母身体很好,王父也没有任何问题,两人就是生不出来,甚至侍妾也没有孩子出生。 “不会只有锦凌这一个孩子吧?”王父心有不解,而此时已经三岁的王锦凌,已展露出非凡的天赋。 王锦凌看不见,他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是…… 不管什么书,只要老太爷在他耳边念一遍,他就能记住,并且背出来,浅显一些的内容,还说说出自己的见解。 天才! 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老太爷原本只想好好教导王锦凌,不让他因为眼疾而一生平庸,却没有想到王锦凌居然是一个天才。 王家老太爷高兴地忘乎所以,当日便喝醉了,抱着王锦凌大哭:“好孩子,你没让祖父失望,你很好,你真是太好了。你祖母一直盼着你生出,她临合眼还在念着你,你祖母要知道你有如此天赋,一定很高兴。” “你祖母这些年,一直想要抱大孙子,心心念念地说着,想要亲自教导你,甚至连你的名字都取好了。锦凌,锦凌……是不是很好?可那个“凌”字,却不是你想要就能要想的。” “可惜你祖母命薄,到死也没有等到你出生。好在祖父还活着,祖父会代你祖母,一起教导你。” “好孩子,王家家主你做不做没有关系,你父母不要你也没有关系,你有祖父,只要祖父活一天,就会护你一天。” “好孩子,你一定要争气,完成你祖母的心愿,用你自己的本事,拿到那个凌字!” “锦凌,我的好孙儿。不管你是不是能看见,不管你是不是平庸,你都是祖父心中的好孙儿,祖父以你为傲。” 王家老太爷抱着小小的王锦凌,思念自己的发妻,也就是王锦凌的祖母。 王家老太爷只是酒后之言,他醒来根本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可王锦凌却记得,并且懂老太爷的意思。 生而早慧的孩子不快乐! 王锦凌知道,他父母不是不爱他,只不过他天生看不见,不可能成为王家家主,身为王家嫡子,他父母有自己的责任,他不怪父母。 王锦凌知道,祖父疼爱他是因为祖母,因为他是祖母心心愿愿的大孙子,是祖母到死都想看一眼的王家长孙。 王锦凌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责任,自己知道要怎么做…… 学习,不浪费自己的天赋,双眼看不见没有关系,老天忘了给他眼睛,却给了他旁人没有的天赋,不管学什么他都比别人学得快,学得好…… 看不看的见,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他王锦凌即使看不见,也能成为让祖父骄傲的王家的大公子,即使看不见,也能用凌字命名! 王锦凌的世界一面黑暗,他什么也看不见,可他的生活却是丰富多彩,王老太爷是个博学的人,他亲手教导的王锦凌又怎么会差? 王锦凌越来越优秀,即使年纪不大,可他的表现,王家上下都看在眼里,眼睛看不看得见,对王锦凌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王家重规矩,可又不是那么重规矩,至少王家有不少人都不在意,有一个看不见的家主,只要王锦凌能力强,能统领王家就行。 王父和王母见状,对生第二个嫡子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了,王锦凌也是他们的儿子,他们怎么可能不疼不爱,王父和王母放弃生第二个孩子的想法,开始专心培养王锦凌,可是…… 老天爷就是这么爱开玩笑,在王父和王母放弃时,王母怀孕了,并于九个月后生下一个儿子,没有眼疾、没有任何疾病的孩子……(未完待续) 我是王锦凌,君子如玉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一个健康完好的嫡次子出生,王家那些对王锦凌眼疾有意见的人,又开始冒出来了…… 王锦凌不是不好,但如果有更好的,是不是应该培养一个更好的未来家主? 这群人又开始提方式,放弃王锦凌,培养健康完好的二公子,甚至王父王母,也更偏疼这个刚出生的孩子…… 于是,王锦凌在王家的地位,又变得尴尬起来,王家上下都在盯着王锦凌,想要知道王家这个小神童会如何,可是…… 让所有人惊讶的事,王锦凌完全不受此事影响,年纪虽小可心志却比成人还要成熟,面对父母和王家上下,忽冷忽热的对待,王锦凌宠辱不惊,每日只做自己的事,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此子心志之坚,世间少有,未来不可限量。”王锦凌的表现,得到王家老一辈的赞赏,这些人一至认为,小小年纪遇到这样的事,还能云淡风轻,不受旁人影响,绝非一般人。 像王家父母这一代的人,还在想着培养嫡次子,可王家老太爷这一代人,明显眼光更好,他们认为王锦凌才是值得培养的人。 看不见又如何? 凭王家的财力,什么好大夫寻不到,只要不放弃,大公子总有能看见的一天。 就算一辈看不见也没有关系,王锦凌看不见,可王家能看见的人这么多,这些人都是大公子的眼睛…… 王家老太爷已经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培养王锦凌,甚至在嫡次子周岁时,老太爷直接取了一个“寒”字。 王锦寒,一个寒字足以说明,老太爷对这个孩子没有任何要求与期待,甚至是警告王父王母,不宜对这个孩子太热络,也不能太宠,给不切实际的希望。 对这个嫡次子,老太爷的想法就是当成一个贵公子培养。日后能成为锦凌的助手和眼睛最好,要是不能也没有关系,王家不缺人才,嫡次子不能辅佐大公子,他可以再培养一批。 在王家,王老太爷的地位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只不过王老太爷一向开明,极少强制儿女做什么,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一次,强势的要求王家上下培养王锦凌为未来的家主。 老太爷发话,王家上下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都要做出满意的样子,于是王家开始全力培养王锦凌,把最好的资源向王锦凌倾斜,王锦凌所得到的一切,永远都是最好的…… 王家最尊贵的大公子,名副其实! 一般的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容易变得自大狂妄,这是王家对王锦凌的培养,可何尝不是一个考验。 所有人都在盯着,盯着王锦凌的反应,结果却发现王锦凌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王锦凌不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可外界的一切根本干扰不到他,他心中有目标,他坚定地朝自己的目标努力,外界的言论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王锦凌的表现,一次次让王家人惊艳,一次次让王家人确信,大公子即使看不见,也当得起王家家主的重任。 王家对王锦凌越来越看重,王父和王母见状,也只得放弃培养二儿子的想法,努力与王锦凌恢复原有的关系,同时让兄弟二人打小相处,以便日后兄弟二人相互扶持。 父母的用心王锦凌看得明白,王老太爷担心王锦凌会对父母和弟弟有隔阂,特意挑了一个时机,想探王锦凌的口风。 结果,老太爷还没开口,王锦凌就把老太爷想要的答案,说了出来:“祖父,我知道父亲和母亲也是疼爱我的,他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王家好,父亲和母亲没有私心。弟弟是我的弟弟,我会照顾好弟弟的,请祖父放心。” 七岁的孩子,已初露君子之风,待人行事温和如春风,对人对事都秉承君子之道,让人打从心底喜欢。最主要王锦凌言行一致,他是真得能理解王父和王母的做法。 “好孩子。”王家老太爷即欣慰又心疼。 欣慰王锦凌懂事,心疼王锦凌小小年纪,却像一个大人一般,失了童年…… 不过,这种事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在老太爷眼中,王锦凌是被迫长大,他希望王锦凌聪慧出、出色,可又希望王锦凌能像普通孩子一样,有孩子的童真,可是王锦凌却不这么想…… 在他看来,“看”得明白,比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更幸福,他对现状非常满意,他不会有不切实际的奢望,就不会失望,他这一生会很快乐,不用为俗事所扰。 十岁那年,王锦凌得到王家上下的认可,在王老太爷认为,王家已没有什么可以教给王锦凌,五锦凌对王家的感情也足够深,不管发生什么事,锦凌的心里都会有王家,所以…… 王老太爷决定把王锦凌送去稷下学宫。 王家不是每一任家主,都从稷下学宫出来的,但每一位家族在十五岁后,都会去名校求学。 为了增长见识,为了看外面的世界,更多的是为了结交同窗好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在知名院校求生的学生,不说出身,才识品性一般都不会太差,,在这个圈子,王锦凌很容易找到志同道和的朋友。 人是群居动物,王家家主也需要朋友,王家家主找朋友,不需要利益往来,他们交朋友交的是心…… 王老太爷就本着这个想法,把王锦凌送去稷下学宫,希望王锦凌能在稷下学宫,找到谈得来的朋友,这样他就不会孤寂了。 要说王家上下,谁对王锦凌最用心,非王老太爷莫属,王锦凌虽然待每一个人都差不多,可待王老太爷是不一样。 王老太爷虽然是在安排王锦凌的人生,可他的用意并不全是为王家着想,更多的是为王锦凌着想。 王锦凌虽然不认为,自己需要朋友,可王老太爷的好意他却没有拒绝,只略作思考,便决定前往稷下学宫求生。 那一年王锦凌十岁,比王家历任家主都要早离开王家,可王锦凌却没有一丝惊慌与不安,对未知的稷下学宫,王锦凌也没有一丝好奇与期待,在他看来不过是换一个地方学习。 大公子! 不能用看普通孩子的眼光来看他,大公子是一不样的……(未完待续) 502 “凤轻尘,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不管九皇叔的话是真是假,凤轻尘都信了,哪怕只有一分真,也没有关系。 感动过后,凤轻尘也没忘记自己要说的话:“东陵九,我喜欢你,凤轻尘喜欢你,一直都只喜欢你一个。” 凤轻尘反身抱住九皇叔,把头埋在九皇叔的怀里,她很高兴,真得很高兴。 不多时,九皇叔就感觉到面前一片湿意,九皇叔什么话也没有说,只轻轻地拍着凤轻尘背,无声安慰她,告诉她,他在! 终于又前了进一步,他相信,下次他一定能听到凤轻尘说爱他。 爱,是比喜欢更多的喜欢。 在九皇叔的安抚下,凤轻尘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九皇叔见状,半是试探,半是期待的道:“轻尘,既然你也喜欢我,不讨厌我,那我今天不走行不行?” 如果凤轻尘抬头,定能看到九皇叔可怜兮兮的样子。 “不行……”凤轻尘推开九皇叔,眼神还有几分迷茫,可说出来的话,却理智十足,完全没有被九皇叔迷惑。 喜欢归喜欢,她不能因为喜欢而毁了自己的未来,九皇叔在这里留得越久,于她来说麻烦越大,无论何时,只要有人提起这一段,她就百口莫辩。 现在,只能委屈九皇叔了…… 试问女子的贞洁有多值钱?大婚当天,她衣衫不整的在郊外醒来,一件薄纱、一身吻痕,在众人鄙夷下,一步一个血印踏入皇城…… 她是无父无母任人欺凌的孤女,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血王爷;她一身是伤,狼狈不堪;他遗世独立,风华无双,她卑微伏跪,他傲然独立;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却阴差阳错的相遇…… 一件锦衣,遮她一身污秽、换她一世情深。21世纪天才女军医将身心托付,为这孤傲铁血王爷风华天下、舔刃饮血、倾尽一切,只求此生能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想生死关头,他却挥剑断她生路…… 试问女子的贞洁有多值钱?大婚当天,她衣衫不整的在郊外醒来,一件薄纱、一身吻痕,在众人鄙夷下,一步一个血印踏入皇城…… 她是无父无母任人欺凌的孤女,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血王爷;她一身是伤,狼狈不堪;他遗世独立,风华无双,她卑微伏跪,他傲然独立;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却阴差阳错的相遇…… 一件锦衣,遮她一身污秽、换她一世情深。21世纪天才女军医将身心托付,为这孤傲铁血王爷风华天下、舔刃饮血、倾尽一切,只求此生能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想生死关头,他却挥剑断她生路…… 喜欢归喜欢,她不能因为喜欢而毁了自己的未来,九皇叔在这里留得越久,于她来说麻烦越大,无论何时,只要有人提起这一段,她就百口莫辩。 喜欢归喜欢,她不能因为喜欢而毁了自己的未来,九皇叔在这里留得越久,于她来说麻烦越大,无论何时,只要有人提起这一段,她就百口莫辩。 现在,只能委屈九皇叔了,只能委屈九皇叔了。(未完待续) 503天亮,陪你一起慢慢变老 这个问题要怎么答呢? 九皇叔俊脸微红,很不自在,看凤轻尘一脸兴味,不得到答案绝不罢休的样子,九皇叔明白,这个问题他必须回答。 九皇叔强自镇定,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不能因为怕丢脸,就错过掳获美人心的机会。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我怎么会骗你,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 “第一个我信,最后一个这个有点玄,要是我不幸早逝,或者我死得比你早,难不,你下辈子就一个人过,不找别的女人?”九皇叔有这么痴情吗?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呢,难不成她淘到宝了。 这样的男人,几乎绝种了,九皇叔这话,应该只是说说吧?凤轻尘不怎么确定的想道。 “别乱说,什么死不死的,你不会比我早死。”九皇叔将人抱紧,不知为何,听到这话,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有什么东西堵在他心口,闷闷的,只有把凤轻尘抱得紧紧地,他才能稍稍安心。 “生死病死很正常的,没有人能不死,我早晚有一天也会死,我也只说可能,可能比仍然早死,这是假设。”只要不是枉死,凤轻尘都能接受,长生不死,那不是老妖怪了。 “这么说也有道理,那要是我比你死的早呢,你会怎么办?”凤轻尘的解释让九皇叔心稍安,只不过心里的阴影,一时半刻怕是消不掉了。 凤轻尘连想都不想,就道:“你要是死得比我早,我肯定把你忘了,再找一个比你好的,然后过幸福的生活,让你后悔的想要再死一次。” 凤轻尘骄傲的扬起下额,本以为听到她的回答,九皇叔会生气,却没有想到九皇叔沉默半晌后,点头表示附和:“这样我就放心,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希望你能这么做。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死而伤心痛苦。” 他所做的事情,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不成功便成仁,凤轻尘如果真能做到在他死后忘了他,那么真到死亡的那一刻,他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虽然,只要一想到,凤轻尘与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可他还是希望凤轻尘在他死后,能再找一个爱她的人,他不能给凤轻尘的幸福,希望别人能给。 凤轻尘一怔:“你乱说什么呢,哪有那么容易死呀,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们都是祸宏大。” 凤轻尘鼻子一酸,捶了下九皇叔的胸膛:“你放心好了,就算我们不会遗千年,也不会早死,我是一名优秀的大夫,有我在,你想死也不是容易的事。我们都会好好的,好好的活着,然后,会一起慢慢变老。” 这一次,凤轻尘主动抱住九皇叔,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只要你不负我,我定会陪你一起慢慢变老。” 没有说爱,却比说爱更深刻。 “好,我们一起慢慢变老。”九皇叔下额抵在凤轻尘头顶上,双眸闪闪发亮。 这世间最动听的话,不是我爱你,而是我会陪你一起慢慢变老。 “嗯,会的,会有那一天。”只要你不负我,就一定会有那一天,因为凤轻尘绝不会负你。 凤轻尘在九皇叔的胸膛蹭了蹭,打了个吹欠:“好了,不要想了,睡了,有什么事天亮再说。” 两人相拥而眠,温馨而美好。 只是,这份美好太过短暂,凤轻尘醒来时,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失落和酸楚。 她多么希望每一天醒来时,九皇叔就在她身边,在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给她一个早安吻,说:“醒了。” 多么卑微的要求,可这对她来说却是奢望,她和九皇叔两人的关系,就算天下皆知,他们也不能同进同出,因为他们不是夫妻,不是被人认可的夫妻。 凤轻尘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身侧凹陷的枕头和微热的被窝,告诉她,她身边的男人刚刚离去。 眼睛酸酸的,昨天的甜蜜和情话,在今天早上似乎变成了一种讽刺。 一起慢慢变老,是很遥远的事情,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唉……凤轻尘叹了口气,叹完气后才想到,一大清早叹气会把好运给叹没了,凤轻尘踢了踢九皇叔枕过枕头,发泄心中的不满。 算了,不想九皇叔了,她还是把精力,放在今天的比试上吧,凤轻尘掀开被子,赤着双足下床,打开门,发现她住的院子静悄悄的,丫鬟一个都没来。 这是怎么了?平时她们都早早出现了,随即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凤轻尘明白了,定是九皇叔做了什么,把她身边的丫鬟都放倒了。 凤轻尘皱了皱眉,只好自己动手了,习惯了衣来伸手的生话,凤轻尘还真不习惯,幸亏她今天要和苏绾比试武艺,穿得是劲装,比正装简单多了。 拿起一旁的手枪,凤轻尘想了想,还是把它放进了智能医疗包,就算进宫不检查,她和苏绾比试前,肯定也会检查,以免谁身上带个暗器什么的,手枪不好露出来。 待到凤轻尘再三检查,发现没有什么遗漏,准备出门打水时,春绘、秋画、夏挽、冬晴四个丫鬟一脸羞红走了进来:“姑娘,奴婢睡过头了,请姑娘责罚。” 四个姑娘一脸懊恼,看她们的样子也不像作假,凤轻尘没有和她们计较,毕竟错不在她们:“下次注意些,这一次就算了,替我梳头,对了,佟珏和佟瑶呢?” “昨天出城了,还没回来。”春绘打散了凤轻尘的头发,方便梳理。 春缓擅梳妆,秋画擅女红,夏挽有一手好厨艺,冬晴会看账,四个丫鬟各种所有长。 “你们回头派人去找找,别出事什么。”九皇叔太阴险了,九王府来的丫头和王家来的丫头,这待遇也相差太大了,佟珏和佟瑶一个晚上在城外,不知会有多担心,两个小姑娘,也不知会不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凤轻尘很是愧疚,她昨晚把大家都忘了,果然美色误人…… “姑娘放心,佟珏和佟瑶带来护卫去,而且她们两个也会一点防身之术。” “还是带人去找找,要在城外遇到了麻烦就不好了,等伙我要进宫,如果有什么事,就去城门口找翟东明,你们只要说,九皇叔让你们去找他的就行了。” 翟东明这人不用白不用,他这段时间肯定会想方设法地讨好九皇叔,以求九皇叔原谅,面对九皇叔的“命令”,翟东明一定会第一时间办妥……(未完待续) 504嘲讽,九皇叔真不容易 504嘲讽,九皇叔真不容易 用早膳时,凤轻尘发现孙思行、玄医谷谷主和崔浩亭都不在,对此,凤轻尘一句话都没有说,默默地吃饭,心中暗想,九皇叔为了昨晚,可真是煞费苦心。 所以,当她出门时,没看到了肃亲王府送给她的护卫,只笑了笑,这些人不在那才叫正常,毕竟九皇叔出手,哪可能有漏网的。 她和苏绾继续比试是临时决定的事情,收到消息的人并不多,所以今天出门时,很幸运的没有被人围观。 路过大街时,偶尔还能听到路人在谈论她和苏绾比试的事情,毕竟,这事关乎到大笔赌次,哪怕时隔两个月,火热程度依旧不减。 想到那个赌局,凤轻尘笑了,虽然她占的比例从二十分之一,变成了百分之一,可那也是一比不小的数目,有这笔钱,她搬回凤府后,生活就不会太拮据,也可以给她父母建衣冠冢…… 一到皇宫,凤轻尘就被人带到兽苑,说今天的比试在那里。 “兽苑?今天的比试不应该是在武场吗?难道今天比骑射?”凤轻尘一脸不解,顺手给带路的小太监一个荷包,希望对方能解答一二。 没钱,寸步难行! 小太监掂了掂荷包的份量,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大家都说这凤姑娘是个大方主,果不其然,不枉费他昨天挤掉五个人,到处打听消息,换来给凤轻尘带路的机会。 “凤姑娘不必担心,今天依旧是比试武技,只不过,苏家那边担心,双方都是娇贵的小姐,要是在对打的过程中,发现了意外破了相什么的就不好,苏家希望皇上能用别的办法代替,实在不行,苏家就不比了。”小太监也算对得起凤轻尘打赏的银子了,这消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打听到。 “原来是这样,多谢公公。”苏家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苏家是认为她凤轻尘毁了容,在武术比试时使阴招,把苏绾的容貌也毁了,苏家会这么想也能理解,要知道,她容颜有损,就算不是苏家做的,也是因为苏家提出的比试引起的,苏家有不可推卸责任。 “凤姑娘客气了,对了……小的还听说,前两天,苏绾小姐进宫拜见了皇后娘和贤妃娘娘,深得两位娘娘的喜欢,贤妃娘娘还留了饭,直到宫门落锁时,苏绾小姐才出宫。”这算是买一送一,凤轻尘那笔钱,花的值得。 “公公有心了,改明儿轻尘过府时,还请公公赏脸,去喝杯薄酒。”凤轻尘明白,这个太监告诉她这件事,定是有目的的,她要不开口表示什么,肯定不行。 “多谢凤姑娘,只是小的要出一趟宫实在不容易,如果凤姑娘方便,还请凤姑娘在皇贵妃面前,替小的美言几句,小的姓林,名昆。” “原来是林公公,轻尘记下了。”提肯定是要提的,至于用不用,那就是皇贵妃娘娘的事情。 凤轻尘发现,这宫里头的人,活得真累,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往上爬。九皇叔从小在这种环境长大,难怪养成那种别扭的性子。 在这个人吃人的地方,不能有真性情,不能说真话,不能相信人,九皇叔真辛苦,凤轻尘有理解九皇叔当初对她的冷淡与反复,在宫里长大的孩子,不太容易相信人。 交易达成,凤轻尘与林公公便不再说话,两人之间只有利益往来,交心的话半句不能说,再说在宫里说话,都能小心再小心,以免被人听了去。 凤轻尘来到兽苑时,发现苏绾早已等在那里,苏绾一身黑色的劲装,手上拿着一根红色的鞭子,眼神凌厉,英姿飒爽,与平日的娇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苏绾看到凤轻尘时,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敌意,甚至故意别过头,一副没有看到凤轻尘的样子。 凤轻尘也不生气,主动打招呼:“苏绾小姐,好久不见。” “确实很久不见,看到凤小姐你安然无恙,苏绾这颗心总算可以放下了。”苏绾转身,眼神落在凤轻尘脖子上那道浅痕上,嘲讽的道。 凤轻尘在医术比试的关键时刻受伤,所有人都怀疑是苏家干的,在凤轻尘养伤的这段时间,苏绾不知受了多少白眼和排挤,甚至苏家都被牵连了,一度她都无法出门。 可偏偏无论是苏家还是她,都不能解释,因为凤轻尘从始至终,都没有说凶手是苏家,他们要主动站出来,那就是做贼心虚。 看到凤轻尘笑盈盈的站在她面前,她能不生气吗? “多谢苏绾小姐的关心,可惜凶手没有抓到,要是抓到凶手,我们大家才能真的安心。”凤轻尘同样暗示苏绾,一日抓不到凶手,苏家就脱不了嫌疑。 “清者自清,浊者浊者,我相信上天是公平的,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错过一个好人。”苏绾哼了一声,继续拿后脑勺对凤轻尘,摆明了不愿意和凤轻尘多谈。 她们之间早就撕破脸了,只不过在公开场合,互相表现自己的虚伪罢了。 凤轻尘无所谓的坐在一边,等今天的裁判出现,她从来没有把苏绾当对手,苏绾不过是一颗棋子,她的对手是南陵锦凡。 一刻钟后,以太子为首的五人裁判团出现了,太子,西陵天磊、东陵子洛、夜叶,还有元希先生。 夜叶的现出现,凤轻尘明白,是代替南陵锦凡,可元希的出现,倒是凤轻尘惊讶了一把,元希先生这是吃饱了没事做,闲的无聊来兽苑喂鸟? 可惜没有人替凤轻尘解惑,见完礼后,太子一行人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只有东陵子洛慢了一步,看了一眼凤轻尘的脖子,见凤轻尘的脖子上只有一道浅痕,露出一抹笑,然后说了一句和苏绾一样的话:“轻尘,看到你安然无恙,本王这颗心总算放下了。” 凤轻尘眨了下眼,将眼中的厌恶掩去,果然讨厌的人说得话都是一样的,凤轻尘皮笑肉不笑的道:“劳洛王殿下挂心了,有九皇叔在,轻尘当然不会有事。” 凤轻尘特意提九皇叔,就是想要恶心一下东陵子洛,果然,东陵子洛脸上的笑绷不住了,他最近被九皇叔打压得厉害,勉强一笑:“轻尘说错了,你的伤能好,应该是玄医谷谷主的功劳,玄医谷谷主果然妙手回春。” “洛王这话不对,玄医谷谷主是医好轻尘的伤没有错,可没有九皇叔出面,玄医谷谷主怎么会替轻尘医这种小伤。”东陵子洛口口声声说关心她的伤,可除了嘴上说说外,他什么也没有做。 九皇叔什么都没有说,可在她出事后,以最快的速度将玄医谷谷主请来,不是凤轻尘瞧不上东陵子洛,实在是拿他和九皇叔一对比,高下立见……(未完待续) 505威胁,死了也没人收尸的孤女 凤轻尘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与东陵子洛神线相交,冷漠而疏离,隐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她真搞不明白,东陵子洛哪来的自信,认为她凤轻尘还喜欢他,认为只要对她招招手,她凤轻尘就会不顾廉耻的扑上去? 东陵子洛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也不想想他们两人之间的仇,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她凤轻尘也不会看上东陵子洛。 东陵子洛怔怔地看着凤轻尘,在凤轻尘的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初那小心翼翼、竭力隐藏起来的爱恋。 东陵子洛右手捂着心口,心间似有一股说不出来苦涩滋味,伸手,想要拉住凤轻尘的衣摆:“轻尘……” “殿下,请自重。”凤轻尘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一抬头,就看到元希与西陵天磊一脸兴味的看着她和东陵子洛。 凤轻尘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八卦男。 东陵子洛似乎也发现场合不对,当下收起情绪,朝凤轻尘展露一个优雅却不失亲和的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轻尘,祝你旗开得胜。” “多谢殿下。”凤轻尘福了福身,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怎么说东陵子洛也是一个皇子,她当场给东陵子洛难看,东陵子洛肯放过她,别人也不肯。 东陵子洛与凤轻尘各自坐下,太子这才起身,宣布比试规则,太子先是强调一下皇上对苏绾和凤轻尘安全的重视,随即又提比试是为了两国的交流与和平,不在在乎输赢之类,一大串官方的说完后,才提到今天武技比试的规则。 “兽苑有十八个狞猎区,御林军昨天已清出两块最小的区域,凡是攻击性强的猎物都已经被清出去了,狩猎区域里,只有一些攻击力不大的小动物,两位小姐可以放心,今天的比试,只要两位小姐按规则办,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凤小姐,苏小姐,如果没有别的问题,二位可以去兵器房选择适合的兵器,当然你们要有自带的兵器,也可以。 选好武器后,会有人带你们前往比试的区域,一个时辰后以响鼓为示,听到鼓声,还请两位小姐尽快出来,到时候,哪位小姐猎杀的动物最多,哪位小姐就获胜。 当然,安全起见,两位小姐可以带信号烟进去,狩猎区域外有御林军把守,两位小姐要是遇到危险,将信号燃起,御林军会在第一时间冲进去救人。” “多谢殿下。”苏绾和凤轻尘同时起身,在太监的带领下各自去领兵器。 苏绾早知道比试规则,她用的是自己带来的匕首和长鞭,凤轻尘昨天晚上比较忙,太子虽然有派人去告诉她这事,可惜不得其门而入。 凤轻尘在太监的带领下,选了一柄三米余长的短枪,红色的枪缨随风飞舞,英气十足。 “枪?我以为你们姑娘家只会使使小刀和鞭子。”元希先生笑道。 “一寸长来一寸强,用枪比较安全。”话是对元希先生说,可凤轻尘的眼神,却落在夜叶的身上,隐含警告。 夜叶一出现,就毫不掩饰对她的敌意,依夜叶和西陵天磊的本事,再加上苏绾与皇后、贤妃又有交情,一天的时间也足够他们做安排。 别忘了,昨天她和九皇叔都很忙,这些人就算暗中做了什么,她也不知晓。 “凤姑娘敌人那么多,确实要多多注意,免得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抛尸荒野,毕竟不是每一个都像我这么善良。” 夜叶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让他身边的太子和东陵子洛同时皱眉,这夜叶和南陵锦凡一样张狂,在他们的地盘也敢放狠话,他就不怕一出东陵就被人杀了嘛。 敌人多,不就是她惹人厌嘛,凤轻尘笑了笑,不以为意的反击:“夜少主说笑了,轻尘敌人的并不多,只不过轻尘得罪的人比较无耻,做着肮脏下作的事情,却爱打侠义的牌子。” 夜叶一怒,手抬到一半,准备拍桌子骂人,哪知手举到一半,就收到苏绾递来的警告眼神,当下蔫了气:“哼,比试开始了,我不和你这妇人做口舌之争,凤姑娘,希望你一如既往的好运,能平安走出来。” 此言一出,太子当下阴沉着脸:“夜少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夜叶这话不是摆明说今天的比试有危险吗?要知道今天的比试,可是他一手安排的,凤轻尘要真出了事,九皇叔肯定会迁怒于他。 “祝福凤姑娘,怎么这样也不行吗?太子殿下?”夜叶侧头,看向太子。 “希望如此。”太子面色不郁,他担心夜叶下黑手,可到这个时候说停止也不现实,太子朝自己的心腹使了个眼神,那人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退下。 凤轻尘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看到太子的行动,心下大安,对夜叶的威胁,也不放在心上。 “多谢夜少主的关心,轻尘平安走出来后,定会与九皇叔一道,前去夜城,感谢夜城主夫妇。”威胁她凤轻尘也会,她要有个三长两短,就算不是夜叶做的,这笔账也要算到夜城头上,别真当她凤轻尘还是那个,死了也没有人收尸的孤女。 “你威胁我?”夜叶俊脸扭曲,身为人人拉拢的夜城少主,除蓝九卿那个混蛋,还没有谁敢威胁他。 “夜少主说是便是吧。”凤轻尘不以为意的摊了摊手,轻松的拿起十余斤重的长枪,朝太子等人行了礼,转身朝猎狩的区域走去。 不管前面有什么危险,她凤轻尘都会活着走出来。 提着长枪走入猎狩区域,确定四下无人后,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手枪,将长枪放在入口手,双手握枪,一脸戒备的向前迈步。 沙沙沙……脚踩树叶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特别响亮,让凤轻尘惊讶的是,猎狩区域不仅没有什么危险,反倒一片安宁,偶尔有几只小兔子蹿来蹿去,看它们的样子似乎见惯了人,看到她也不跑,就立在远处,看着她。 凤轻尘没有兴趣打兔子,一直往里走着,半个时辰后,当她走到区域的中心时,发现这里除了兔子还是兔子。 “不是吧,就让我和苏绾打兔子,这还真是安全的比试。”凤轻尘满头黑线,举起枪瞄准一只兔子,犹豫着要不要打两只兔子出去交差。 打吧! 空手走出去,这实在太丢脸了,凤轻尘拉开保险,正准备扣动扳机,突然感觉背后一寒,隐约悉悉嗦嗦的声音,凤轻尘心中一惊,连忙转身,却见……(未完待续) 506苏绾,请你自食恶果 距离她百米远,是一条色彩斑斓的巨蟒。 那巨蟒有七八米长,婴儿腰身粗细,此时,正朝她吐着腥红的蛇信子,隐约可见涎着口水的毒牙,那蟒蛇似乎发现了她这个猎物所在,略停了一下,又继续朝她所在的方向游行。 “这么鲜艳的蛇皮,这么扁的蛇头,这蛇是有多毒来着。” 凤轻尘看到身后的危险物是蛇,心下稍安,没有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样,见到了蛇就慌张的大喊大叫,而是心平气和的站在那里,将呼吸放缓。 蛇有眼睛,但它的视力不好,只能辨别移动的问题,只要她不乱动,屏住呼吸,这蛇暂时就发现不了她的存在,当然,最主要还是,她不怕蛇,所以她并不慌张。 当初跟着军队在云南边境追毒枭时,她最喜欢的就是遇到蛇了,遇到蛇就说明有好吃的,不用啃冷冰冰,没有味道的压缩食物。 在丛林,蛇其实是很愚蠢的动物,很容易被人类欺骗,所以,蛇是他们最喜欢的食物,滋味又美味。 毕竟丛林深处,可没有兔子、獐子、野鸡这种温驯的小动物,当然,她一点也不希望遇到这种七八米粗的大蟒蛇,这种蛇要是发了狂,能吞掉七八个大男人。 凤轻尘不想惹恼这蛇,再说她也不想吃蛇肉,她只想着如何避开危险。 一人一蛇的距离越来越近,百米、八十米、五十米,当大蟒蛇离凤轻尘只有三十米时,凤轻尘发现不对劲了,面前这条蛇,似乎能“看”见她,离她越近那蛇越兴奋,眼神越发的凌厉,那样子就好像看到猎物的神情。 “搞什么呀,这蛇带眼镜了,看样子是盯上我了。”凤轻尘这下真有点害怕了,这蛇明显有巨毒,被它咬一口,估计她连开启智能医疗包的时间都没有。 就算,她有把握不被这蛇给咬上,可只要被这蛇给缠上了,她也别想活了,这蛇能活活把她憋死。 二十米了,那蛇的速度突然加快了,一股腥臭味从蛇嘴里流了出来。 “不太对劲。”凤轻尘举起枪,对准蛇头,慢慢往左移,她要看看,这蛇是不是真认准了她。 面对巨蟒,你没有一击就中的把握,就别轻易开枪,你杀不死它,惊扰了它,死的就是你了。 凤轻尘脚步很轻,她本身就穿着软底鞋,这一移动几乎无声,可那蟒蛇似乎很聪明,凤轻尘一移动,它就停了下来,蛇身盘在原地,硕大的蛇头往前探了探,然后又朝凤轻尘所在的方向游行。 “不是吧,难不成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吸引蛇?”凤轻尘相信,这条蛇虽然是有心人准备的,但绝不是被人抓过来的,而是自己过来的。 可她身上的衣服是自己准备的,也没有用皇宫准备的兵器,那是什么吸引了这蛇来呢? 蛇有听力,可听力不太好,要把蛇引来,就要靠气味,蛇信子很灵活,对气味也很敏感,它能通过气味,分辨出附近有什么。 凤轻尘一边注意蛇的行,一边想着可能的危险,可她怎么也不出,她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哦……不对,有一样东西。 凤轻尘眼睛一亮,从衣袖里取出烟雾弹,一取出来,就发现那蛇的速度突然加快。 “果然是信号弹有问题,我怎么忘了这个玩意,真倒霉。”凤轻尘郁闷的,一抽信号弹,结果发现这玩意儿是湿的,根本就无法点燃。 “皇后娘娘有心了,居然连这种小东西都放过,宫里的东西果然不能用,上一次是衣服,这一次是信号弹有问题,皇后呀,咱们这是有多大的仇。”凤轻尘摇头,虽说这信号弹拿出去,就是证据,可现在保命要紧,她没有握在这条巨蟒的攻击下全身而退。 凤轻尘想也不想,就将信号弹朝另一个方向丢去。 再说,这种事,查来查去,最后倒霉的肯定是宫女和丫鬟,最多再推一个不大不小的主子出来顶事,要凭这个扳倒皇后,做梦! 啪……信号弹一落下,蟒蛇在凤轻尘面前停了下来,伸着头,在凤轻尘面前吐了吐蛇信子,凤轻尘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这事放过那味道,改朝她出手。 好在……那气味起了作用,巨蟒在凤轻尘停留三秒左右后,便改变了方向,追着信号弹而去,速度飞快。 呼……直到巨蟒的蛇尾,从她身边游走,凤轻尘松了口气。 危险解除,凤轻尘打了个响指,脸上扬过一抹明媚的笑,转身就准备走人. 她一个人,还真不敢和七八米的巨蛇动手,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再说了,这又不是生死关头,她没有必要冒险,能和平解决最好了。 只不过,心里憋屈! 今天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不是她胆大够大,遇到巨蟒时没有慌张,没有主动发起攻击,不然,她今天肯定成为这蛇的食物,连渣都剩,真到那个地步,就算九皇叔有能天的本事,也救不了她。 凤轻尘越心越郁闷,走了不到十步,凤轻尘突然想到,她和苏绾的比试区域离得很近,既然对方能把这条巨蟒引到她这里,她为什么不能把这条巨蟒引到苏绾那里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人家做了初一,她做十五也没有什么错。 凤轻尘想了想了,最终还是点头,她和苏绾都是女子,对方能对她下狠手,她为什么不可以,对方出手时就应该会想到,当一个女孩子面对这巨蟒时,会有多么的慌张与不安。 对方没把她凤轻尘当人,她何必心软。 “苏绾,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有害人之心,如果不是我足够冷静、大胆,我今天就惨死蛇腹了,尸骨无存。 苏绾,这恶果是你种下的,后果当然由你来承受,如果你惨死蛇腹,也不要怨我,要怨就怨出主意害我的人,我相信你不会和我一样倒霉,拿到的信号弹也是湿的。” 凤轻尘将手枪别在腰间,启动智能包,从里面取出能吸引蛇的药物。安全起见,凤轻尘带上口罩、白大褂和手套,她怕自己身上沾了药水味,那笨蛇最后会追着她跑,那可真是害人终害己了。 凤轻尘先是跑到苏绾所在那片区域的边界处,那附近洒上药水,又朝里面喷了一些,接着又跑回来,绕了几百米,绕另一头,在巨蟒能闻得到的范围内,凤轻尘将药水洒下。 凤轻尘的方向感非常好,虽然时间紧迫,但她选择了最近的一条路,她相信这条蛇不会让她失望。 当然,失败了也没有什么,横竖她也就是试试,出口气,能成功最好,不成功她也没有什么遗憾,日子还长着呢。 凤轻尘洒下来的药水,药效非常大,这种味道带着肉食动物最喜欢的血腥味,混在空气中,人闻不到,可动物却很敏感。 凤轻尘刚洒下药水,那巨蟒就朝凤轻尘所在的方向飞来,蛇尾甩得啪啪作响,看样子那蛇很饿。 凤轻尘知道危险临近,动作更快了,到最后她根本不敢再停留,连忙朝另一头跑去,途中不忘了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确定那笨蛇没有追过来后,凤轻尘才松了口气,将衣服胡乱的一卷,丢进了智能医疗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朝猎狩区外走去。 路上,凤轻尘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对兔子下手,那蟒蛇要是闻到这里血腥味,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跑。 “苏绾,希望你武技够烂,打到的兔子够少,不然你就惨了。”凤轻尘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小得意,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事后,凤轻尘将手枪放回智能包,捡起自己丢在一边的长枪。 “走了,今天就算秋游了。”凤轻尘毫不留恋走出狩猎区。 她要去看热闹,看夜少主精彩表现。 “凤姑娘,你?”入口处的侍卫,看到凤轻尘一脸轻松,两手空空的走出来,一脸震惊,忍不住问道。 “我?怎么了?”凤轻尘故意装作不知,伸手指了指自己,一脸不解地问向对方。 “没,没事,凤姑娘很好,对了,凤姑娘你的猎物呢?可要属下去帮你拎出来”侍卫干笑一声,心中暗笑,这凤姑娘不像传闻所说的那精明呀,就这呆呆笨笨的样子,也能迷倒九皇叔,真是奇怪了。 凤轻尘摊了摊手:“多谢,不过用不碰上了,我没打到猎物。” “什么?没打到?一只猎物也没有打到?”侍卫一脸扭曲,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两片区域的猎物,是专门给未成年公主们玩的,里面全是驯养的兔子,闭着眼睛也能捕杀,凤姑娘进去这么久,居然一只都没有打到,这也太…… 传闻,真不可信,就这样的身手,凤小姐能在城门口,放倒几个大男人。 侍卫们的脸皮直抽搐,凤轻尘笑着点头,侍卫只当凤轻尘不好意,连忙低下头:“咳咳,凤姑娘,既然没有打到猎物,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他的职责是保护凤轻尘,护送凤轻尘进出。 “好,这个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凤轻尘将手中长枪,递给对方。 这东西很重! “是。” 就在此时,一道尖叫声响起:“啊……”(未完待续) 507凤轻尘,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出事了。” 唰……的一声,侍卫同时拔出腰间的配、刀,面色凝重,却不显慌乱,以最快的速度,将凤轻尘护在中间。 他们今天的任务,是保护凤轻尘,只要凤轻尘没事,他们就没事。 凤轻尘噙着一抹笑,顺着声响看去,那个方向……没有错,她猜想那条蛇应该成功潜入苏绾所在的区域。 明显,苏绾的运气不太好,这么快就被蛇给发现了。 “嘭”的一声巨响,上空升起一道黑烟,最紧接着就是一道道脚步声响起,整齐划一。 “是苏姑娘,苏姑娘出事了。”侍卫心下大安。 苏绾出事,总比皇上、太子出事的好。 “我们去看看。”她这么从狩猎区出来,就是为了看热闹,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 “这个……”侍卫一难为难,这个时候往前凑,那是笨蛋。 凤轻尘当然也明白,没事往前线跑,那是给护卫找麻烦,当下解释道:“苏绾那里出了事,这里也不一定安全,我们总共才十个人,如果真遇到危险也挡不了多久,不如去找太子和洛王,大家聚在一起,出了事也有一个照应。” “凤姑娘说得是,我们这就走。”侍卫暗暗点头,难怪能让九皇叔倾心,传言也不是全不可信,至少这凤姑娘就颇有胆识,临危不惧。 凤轻尘一行人一出现,太子就发现了,高兴的大喊了一句:“轻尘,你没事就好。” 太子、东陵子洛、元希先生和西陵天磊,周围站满了亮起大刀的侍卫,一个个如临大敌,看到凤轻尘出现,直接拿刀尖对准她,不准她往前。 “我刚从狩猎区出来,听到那边有声响,怕有危险就跑过来了。”凤轻尘指了指苏绾那个区域,看到夜叶不在,眼中的嘲弄更甚。 她可以肯定,夜叶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害人终害己,也不知夜叶看到那条蟒蛇会是什么表情。 “你没事就好,放行。”太子挥了挥手,靠在椅子上喘气,一张脸白的没有血色,胸口起伏剧烈,这一系列的事情,把太子折腾的够呛。 他的人来报,凤轻尘的信号弹有问题,结果凤轻尘没事,苏绾那里却出了事,一个两个都不省心,太子真心头痛。 这样的身子,怎么能当皇帝。凤轻尘同情的别开眼,哪知一转头,就看到西陵天磊、东陵子洛和元希先生打量的眼神,那神色似乎在说,凤轻尘,你在苏绾那里弄了什么事? 西陵天磊更是直接开口问道:“凤轻尘,你可知苏绾那里出了什么事?” “磊太子,你这话问得真奇怪。”凤轻尘没好气的道,同时扫了东陵子洛和元希先生一眼。 “奇怪吗?本宫不觉得,本宫不过这么一问,凤小姐怎么就这么大的反应?这是心虚吗?”西陵天磊轻敲桌面,借此也排解心中的不安。 夜叶进去很久了,到现在还不见人出来,看样子苏绾那里遇到的麻烦很大。 “心虚?磊太子这话说得真好玩,就算要心虚也不是我心虚,别忘了,我在一个时辰前,才知道今天的比试改在兽苑,直到太子说出比试的规则,我才知道今天的比试是怎么回事,我毫无准备而来,所用之物皆是宫中所准备的,哦……忘了,我的长枪还在这里呢,可惜,没沾到血。”凤轻尘暗指苏绾准备充分,显然是早就知道比试的规则,而只了解规则的人,才能利用规则。 “是吗?那昨天晚上凤小姐你在哪?”凤轻尘的西区小院,经过上一次刺客事件后,守卫森严,水泼不进,针插不入。 “磊太子这是审犯人吗?别说轻尘不是犯人,就算是犯人,磊太子你也没有资格审问我,别忘了你是西陵的太子,而我是东陵的贵女。”凤轻尘眼神一冷,语调也变了。 太子和东陵子洛也隐含指责的看向西陵天磊,西陵天磊歉意的一笑:“轻尘误会了,本宫不过一问,轻尘要是为难,可以不答。” 这是挖了陷阱等凤轻尘跳。 “磊太子,咱们不熟,你还是叫我凤姑娘的好,至于我昨晚在哪?不是不能回答,只是真得比较难为情。”说到最后,凤轻尘脸颊一红,一副害羞的样子。 好吧,这下不用她说,在场的人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毕竟谁也不是笨蛋。 东陵子洛的脸,当下就黑了,太子和元希则是一脸兴味,元希先生更是打趣道:“轻尘,你昨晚不会一直和九皇叔在一起吧?” 九皇叔病愈,今早搬回九王府的消息,他们早就收到了。 “元希先生明知顾问。”凤轻尘抬头,大大方方,已不见娇羞,这倒把东陵子洛和西陵天磊给糊涂了。 凤轻尘和九皇叔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呀?凤轻尘这个样子,真把他们搞糊涂了,真不明白九皇叔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报……”一着轻甲的侍卫,没命的往前跑,老远就高喊了起来。 “说。”正事要紧,众人连忙将注意力,放到这侍卫身上。 “咚……”那侍卫,冲向前,单膝跪下:“殿下,苏绾小姐在狩猎区,遇到一条大蟒蛇,那……” 不等侍卫说完,西陵天磊就急忙问道:“苏绾小姐可有出事?” “回……呃,没有。苏绾小姐没事。”侍卫本想说“殿下”,可想到对方是西陵的太子,当下含糊了起来。 西陵天磊眼中闪过一抹不满:“夜少主呢?” “夜少主被蛇咬伤了,中了蛇毒,另外还有不少护卫,被蟒蛇所伤,中了蛇毒,肯请殿下宣太医。”侍卫虽是回答西陵天磊的话,可却是对着太子所说。 “快,救人要紧,宣太医。”东陵子洛比太子更快一步道,那样子好像他才是众人的头,明摆着就是要压太子一筹。 “是。”太监立马领命而去。 太子眼中闪过一抹狠厉,随即若无其事的点头:“确实,救人要紧,不知夜少主现在如何了?” 在宫里,他一个太子还比上一个洛王,可事实就是这样,他也无话可说。 “夜少主左手被毒蛇咬伤,左臂发黑,陷入昏迷,属下已护住叶少主的心脉,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侍卫连忙答道。 太子连忙站了起来,夜叶是夜城主唯一的儿子,要是死在东陵,夜城肯定不会善罢干休,他绝不能让夜叶死在这里…… 夜叶要是死在这里,就是他的责任。(未完待续) 508合作,死的为什么不是凤轻尘 呼……太子呼了口气,平定心神,连忙看向凤轻尘:“轻尘,你能否去看看?” 太医院离兽苑太远,指望太医不如指望凤轻尘,只是太子也知凤轻尘与夜叶、苏绾之间的间隙,这个时候让凤轻尘帮忙,真是强人所难。 再加上这种事不碰就没事,一旦沾上又没有医好,那凤轻尘也会被夜城和苏家记恨,这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太子也不是很有把握,却不想凤轻尘满口答应:“可以,不过我只能说我尽力,毕竟蛇毒可大可小,另外,请殿下派人去拿我的药箱,我怕稍后会用上。” 凤轻尘知道那条蛇绝对有巨毒,被毒蛇咬伤,夜叶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好。”太子满口答应,“我们先过去,夜少主可是夜城未来的主人,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太子怕凤轻尘不肯尽心,连忙暗示。 “我也去。”东陵子洛和西陵天宇同时道,元希先生则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 “好。”太子同意了,凤轻尘撇了撇嘴,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跟在太子的身后,朝事发地走去。 西陵天磊刻意落后一步,走到凤轻尘的身边,以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凤轻尘耳边道:“轻尘,要装作若无其事,去救要害自己的人,是不是感觉特别憋屈?” 憋屈,那是肯定的,她巴不得苏绾和夜叶这对麻烦就此消失。 可,这和他西陵天磊有什么关系。 凤轻尘脚步一顿,抬头,视线交汇,火花四射…… 试探?或者西陵天磊知道了什么?凤轻尘收回眼神,若无其事的道:“磊太子想太多了,我和夜少主无仇无恨,有什么憋不憋屈的,倒是磊太子这话让轻尘很奇怪,磊太子和夜少主关系匪浅,磊太子应该很担心夜少主的安危才是。” “本宫与夜少主不过是合作关系,相比夜少主,本宫更愿意与轻尘合作。”西陵天磊似没有听出凤轻尘话中的嘲讽,配合凤轻尘的步调,走在后面。 “多谢磊太子的厚爱,轻尘何德何能。”凤轻尘很清楚,这些人看上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九皇叔、王锦凌和宇文元化。 只是,让凤轻尘不解的是,西陵天磊有必要因此而拉拢她吗?除了王锦凌外,其他两个人只在东陵有影响力,宇文元化这人,明显不会因为她,而背叛东陵。 “轻尘,本宫是认真的,本宫很清楚你有没有这个能力,轻尘,你好好考虑,如果你同意了,本宫会给你一个新身份,让你可以斩断过去。”西陵天磊暗示凤轻尘,他要的并不是凤轻尘的关系网,而是她这个人。 “多谢磊太子的厚爱,轻尘会认真考虑。”凤轻尘敷衍的道,随即加快脚步。 西陵天磊胆子还真大,在太子和洛王的面前,就敢拉拢她。 “轻尘,你和磊太子说什么?”果然,太子一直注意凤轻尘的举动,看到凤轻尘上前,假装随意的问道。 凤轻尘半真半假的道:“磊太子邀请轻尘去西陵游玩,正替轻尘介绍西陵的风土人情。” 声音不算大,但足够他们四人听到,西陵天磊很上道的接话:“太子,你也知道本宫在四国选妃,好不容易看中了,可惜却一再被拒。” 说完,还不忘深情地看凤轻尘一眼,直把凤轻尘看得全身发寒。 这眼神,和东陵子洛一样恶心。 “既然对方不愿,磊太子就别再强人所难。”东陵子洛警告道。 西陵天磊哪里受得了,当下反击:“洛王这话说错了,本宫从不强人所难,本宫相信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对方会心甘情愿意的跟本宫走。本宫可不像有些人,朝三暮四,对了,再过两个月,瑶华就要嫁过来了,到时候还请洛王多多照顾。” 西陵天磊很清楚东陵子洛的软肋在哪里,既然做不成盟友,那当然就是对立。 果然,一提瑶华公主,东陵子洛就不愿意说话了,不管怎么说,瑶华都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也是他心中永远的遗憾。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凤轻尘与太子很默契相视一笑,加快脚步,把东陵子洛和西陵天磊丢在身后,让他们两个人去斗。 远远,凤轻尘就闻到一股冲天的腥臭味,没有听到别的动静,看样子那条蟒蛇已经死了。 “殿下,情况似乎很不乐观,请允许轻尘先行一步。”既然答应了太子,尽力帮夜叶解毒,凤轻尘就会尽心,憋屈什么的,就先放一边了。 “好。”太子知道自己的身体,没办法加快速度,没要求凤轻尘等他一起走,派了八个侍卫陪凤轻尘先行。 凤轻尘的速度很快,丝毫不比她身旁的侍卫差,太子羡慕的看着凤轻尘的背影:“凤将军的女儿果然不是什么娇弱千金,这样的女子有足够的资格,站在大丈夫身边。” 东陵子洛脸一黑,太子这话不是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嘛,先是瑶华,接着又是凤轻尘,他今天莫名其妙就中了两枪,真衰。 …… 凤轻尘赶到时,战斗早已结束,蟒蛇已被斩成几断,血流了一地,凤轻尘扫了一眼横七竖八的蛇块,又看了一眼受伤的侍卫,心中暗叹这蛇的杀伤力真大,幸亏她没有仗着手枪动手,不然她今天有苦头吃了。 凤轻尘目标明确,直接朝夜叶走去,还未近身,就被一个一身是血、披头散发的女子推开:“凤轻尘,都是你,都是你,遇到蟒蛇的明明应该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死……” 苏绾脸上又是血又是泪,狰狞可怖,眼中还有未消退的惊恐与害怕,看凤轻尘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苏绾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错,这条蛇为什么没有追着凤轻尘,而是朝她跑来。 今天会遇到蟒蛇的人,是凤轻尘而不是她苏绾,她这是代凤轻尘受过。 想到蟒蛇朝她张口血盆的画面,苏绾就忍不住发抖,如果不是表哥来得快,她肯定会被这条蛇给吞了,都是凤轻尘,都是凤轻尘的错。 看凤轻尘还在她面前,苏绾发疯一般,朝凤轻尘扑去:“凤轻尘,都是你你害了我表哥,要不是你,我表哥怎么会被蛇咬伤,凤轻尘你这个贱人,为什么被蛇咬伤的人不是你,不是你……”(未完待续) 509诊金,凡事适可而止 509诊金,凡事适可而止 凤轻尘从来都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苏绾扑上来,她就任苏绾打吗?她又不是圣母,凤轻尘粗鲁地推开苏绾,对侍卫道:“拦住她。” 苏绾眼神没有焦距,精神状态极差,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狂中,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苏绾说不定真会疯,可凤轻尘半点也不同情苏绾。 苏绾和夜叶是自找的,如果他们不存着害人的心,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们敢,你们敢拦我,我可是南陵苏家的女儿,我表哥是夜城的少主,我告诉你们,如果我表哥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苏绾大吼大叫,整一个疯婆子,侍卫也不敢用蛮力,三两下就被苏绾给挣脱,苏绾又朝凤轻尘扑去,看她那样子,似乎要撕碎凤轻尘 “啪……”凤轻尘从来不是一个善茬,扬手就给苏绾一个巴掌,把苏绾打倒在地。 “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苏绾小姐摔倒了嘛,还不快把苏绾小姐扶起来。”凤轻尘甩了甩手,这一巴掌打得太用力,她手疼。 “你,你敢打我?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苏绾被这一巴掌打清醒了,捂着肿起来的左脸,一脸愤慨。 “打你又怎么了,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有苏家女儿的风姿,你现在就是一个疯婆子。疯婆子,我警告你,你再闹,我把你丢到蛇堆里去,让你下辈子和蛇作伴。”凤轻尘指了指血淋淋的蛇头,威胁道。 通常情况下,差点被蛇给吃了的人,都会有心理阴影,会很害怕蛇,甚至害怕和蛇相像的东西,果不其然,苏绾一听,脸色一白,身子一软,居然晕倒了。 “真没用。”凤轻尘不屑的道。 世界安静了,她可以工作了。 凤轻尘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荷包,从里面倒出一颗小药丸,剩下的则丢给一旁的侍卫:“这是玄医谷谷主研制的解毒丹,据说可以解百毒,把它喂给被蛇咬伤的兄弟。” 这是凤轻尘想方设法从玄医谷谷主那里诈来的好东西,据说一粒值千金,有价无市。 侍卫当场愣住,捧着荷包的双手似有千斤重:“凤姑娘,这个太贵重了,我们这种人哪有资格用玄医谷谷主的解毒丹。” 他们感谢凤轻尘的大方,可是玄医谷谷主的解毒丹,东陵皇宫也只有三粒,这样的药除了皇上外,其他人都别想,他们这种人的命,在上位者眼中根本不值钱,哪有资格用玄医谷谷主的药…… 侍卫的话,在凤轻尘的意料之中,不管是什么时代,好东西都只有上位者才能享用,在这个时代,这种思想更是刻在骨子里。 凤轻尘并没有大言不惭说什么人人平等,在大夫眼中众生都一样之类的话,她又不是纵横家,能凭一张嘴能把人说死,又把人说活,再说,她哪有时间说这么多。 “不用,就还给我。”侍卫连想都不想,就将药袋放到凤轻尘的手心,好像那药袋很烫手一般,而他们并不觉得凤轻尘冷血。 这么精贵的药,本就不应该给他们这种人用。 凤轻尘也干脆,数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人,又倒出七颗解毒丹,从离夜叶最远的侍卫开始,自己动手喂药。 “凤姑娘,这药太珍贵了,你不能……”清醒的侍卫们突然发现自己心里暖暖的,木木的劝说道。 凤轻尘是第一个会想着,先救他们的人,而且这么珍贵的药,说给就给。 “这是我的药,我想给谁就给谁,给不给是我的事,吃不吃是你们的事。”凤轻尘喂药的动作很粗鲁,捏开昏死侍卫的下额,塞了药丸后,用力一按,药就下去了。 人家都昏迷不醒,能拒绝吗?真是的…… 侍卫一个个看着凤轻尘,当凤轻尘将药全部喂完后,其中一个小头目样的人走了出来,双手抱拳:“凤姑娘,我代弟兄们谢谢你。” 七条人命呀,如果凤轻尘不给他们喂解毒丹,等到太医来了,这七条人命就没了。 “不用客气,大夫救人是要收诊金的,回头记得把药费送给我,一人十两。”凤轻尘没有打算受他们的好,与御林军交好,一个不好就会被皇上给咔嚓掉。 “十两?金子吗?”侍卫头目一愣,明显没有想到,凤轻尘会说要收钱的事。 凤轻尘救他们,不是因为仁心仁术吗?怎么还要诊金,再说,这药可不止十两金子,千两、万两都有人买,越有权势的人,越怕死。 凤轻尘将解毒丹喂给夜叶后,才抬头道:“银子。” 普通的侍卫能拿出十两金子吗?如果能,她也不介意收,没有人会嫌钱多。 “是,凤姑娘,明日我们一定会将诊金送上。”侍卫头目一听是银子,就明白凤轻尘不是为了诊金,凤轻尘这是行事磊落,不挟恩图报。 凤轻尘一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一边查看夜叶的被咬伤的部位,准备替夜叶清毒。 不是她厚此薄彼,而是凡事都有一个度,她要是放着夜叶不管,先救那些侍卫,先不说太子会如何,就是侍卫们也不肯。 “给我一把小刀。”凤轻尘腿上绑了手术刀,可她不敢拿出来,这是皇宫,利器什么的带进来就算了,要让人发现了,那不是找死。 因玄医谷谷主药丹一事,侍卫对凤轻尘很有好感,连问都不问,就将随时携带的匕首给了凤轻尘,凤轻尘接过匕首,又让侍卫把腰间的水壶给她。 用水冲洗了一下匕首,凤轻尘让侍卫头目看着点。 夜叶被蛇咬伤的是手臂,侍卫们已经替他做了前期的处理,护住了他的心脉,毒素并没有蔓延。 凤轻尘将在咬伤处画了一下十字,将毒血挤出来,心中暗想,回头得找个机会,给他打血清,不然这条手臂十有八九会废。 “看懂了没有,如果看懂了,就替被咬伤的人清一下毒血,光靠我一个人,他们就算有解毒丹,也不一定能保命。”玄医谷谷主的解毒丹可以解百毒,顶多残废罢了,凤轻尘不过是吓他们。 “看懂了。”侍卫头目连连点头,开始去救治其他人,而这个时候,太子一行人终于来了。(未完待续) 510滚,等你跪下来求我 510滚,等你跪下来求我 “轻尘,夜少主怎么样了?”太子看凤轻尘一直在暗压夜叶的手臂,连忙问道。 凤轻尘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给,借机喘了口气:“殿下放心,夜少主死不了。” 凤轻尘并没有提解毒丹的事情,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看到侍卫拒绝用解毒丹,就知道这解毒丹不只是“珍贵”,而是非常珍贵。 侍卫也非常的机灵,半句不提解毒的事情,只不过,在心中暗自羡慕那几个被蛇咬伤的家伙,有幸吃到玄医谷谷主的解毒丹,真恨不得自己也被蛇给咬伤了,尝一尝那千金难求的灵药。 “有轻尘这话,本宫就放心了。”太子不着痕迹的把责任推到凤轻尘头上,要是夜叶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凤轻尘救治不得力,他要承担的责任就小了。 东陵子洛鄙夷的看了太子一眼,他真瞧不起太子这做派,半点担挡也没有,哪有一国太子的气度。 凤轻尘几次帮他,可一有事他还是把凤轻尘推出去,说好听的叫帝王无情,可事实却天性凉薄、自私自利,这样的人谁敢为他卖命。 凤轻尘也听明白了,什么话也没有说,很早她就知道,太子就是一只喂不饱的白眼狼,靠太子不如靠自己。 在太子力所能及时,他会帮自己一把,可一旦会给他惹上麻烦,太子定会在第一时间把自己推出去,哪怕自己帮了他。 太子看气氛不对,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些过了,颇为尴尬的移开眼,正好看到躺在地上,左脸肿得老高的苏绾,脸色一变,大声质问:“轻尘,苏绾小姐怎么了?” 凤轻尘连头都懒得抬,低头答道:“太子放心,苏绾小姐只是惊吓过度昏了过去,至于苏绾小姐脸上的巴掌印则是我打的。她魔怔了,见到人就说对方是蛇,不准任何人靠近她和夜少主,为了能及时救治夜少主,我只好打她一巴掌,希望能在把她打醒,可惜效果不太好。” 凤轻尘冠冕堂皇的解释道,太子、东陵子洛和西陵天磊也没有多想,毕竟凤轻尘说得合情合理,再加上,这里有这么多侍卫在,凤轻尘怎么也不可能撒谎。 “没事就好。”太子高悬的心,这才真正放下。 没有辅助工具,凤轻尘能做的有限,将夜叶手臂上的毒血挤出来后,便让太子把人抬走,让太医尽快救治,不然命能保住,左臂能不能保住就不好说了。 侍卫很快就将夜叶,抬到离兽苑最近的宫殿,受伤的侍卫和被毒蛇咬伤的侍卫也被抬走了,太医一来,一窝蜂的挤向夜叶的房间。 这个时候夜叶突然醒了,只不过神智不太清楚,看到凤轻尘站在他身边,发了疯似的大叫:“凤轻尘,你怎么在这里,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夜叶用没受伤的右手的推开凤轻尘,凤轻尘一个不察,踉跄后退,跌坐在地,这还不够,夜叶右手不停的在半空飞舞,不让人近身,破口大骂:“滚,凤轻尘让这个贱女人,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滚,听到没有,让凤轻尘那个贱女人滚。” 夜叶还算有点理智,没有说蟒蛇应该咬凤轻尘,而不是追着苏绾。 凤轻尘没有防备,这一跤跌得很重,狼狈至极,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扶她一把,就任她一个女子坐在地上。 好半天,凤轻尘才缓过那股疼痛,站了起来,眼神冰冷…… 凤轻尘站在原地,冷冷地看向主夜叶,还不等她说话,太医们就开口道:“太子殿下,凤姑娘在这里,会影响医治,肯请殿下把凤姑娘赶出去。” 一个“赶”字,道出了太医们都凤轻尘的厌恶,没有孙正道称腰,这些太医也不会把风轻尘看在眼里。 “轻尘,你先出去,等夜少主情绪稳定下来后,我们再说。”太子没有替凤轻尘说半句话,也没有告诉夜叶,救他的人是凤轻尘,夜叶醒来了,凤轻尘就没有作用了。 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凤轻尘冷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在场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今天夜少主亲自开口赶我出去,来日,要我再进来,记得跪下来求我,夜少主!” 凤轻尘推开人群,走了出去,留下一室人面面相觑。 凤轻尘凭什么这么自信,有什么资格放出这样的话。 “狂妄,狂妄,太狂妄了,这女子实在狂妄无知。”一老太医回过神,扯着嗓子大叫。 “凤轻尘,想要我求你,下辈子都不可能,凤轻尘,我等着,等你你跪下来求我的一天,我就不信,老天爷一直站在你那边。”夜叶朝凤轻尘大吼,如果不是身子还很虚弱,说不定会从床上跳起来,杀了凤轻尘。 夜叶还想要说什么,太医连忙上前按住他:“夜少主切不可动怒,小心引发蛇毒。” 在后面,里面说了什么,凤轻尘没有听到,她已经走了出来,对于夜叶的表现,凤轻尘并不生气,她从来就没有对夜叶抱过希望。 再说,作为大夫,遇到不讲理的病人那是常事,别说只是推一把,被病人和病人家属打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遇到重大病症,救治失败,病人家属总认为大夫没有尽力,是大夫害死了病人,可有谁知道大夫的委屈。 不过,那些都离她远去了,她现在等着,等着夜叶来求她,不让夜叶跪下,她就不姓凤! 凤轻尘出来时,就遇到之前在狩猪区,保护夜叶和苏绾的头目,小头目看到凤轻尘连忙上前,神情有些局促,凤轻尘好脾气在站在原地,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对方开口,只好主动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凤姑娘,那个,那几个兄弟还没有清醒,药童也不会解蛇毒,不知能否请凤姑娘去看看?”小头目有些结巴的道,一脸不安,他求了好几个太医,那些太医都不搭理他,说是没有命令,他们不能擅自医治、用药。 他站在外面,听到了室内的叫骂声,也看到了凤轻尘狼狈摔倒的画面,他心里替凤轻尘委屈,想要冲进去把凤轻尘扶起来,告诉夜少主,是凤轻尘救了他,要不是有凤轻尘,他夜少主早死了。 可他不能这么做,他只是一个小侍卫,他冲进去不仅帮不了凤轻尘,连自己的小命也会搭进去。 看到凤轻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小头目担心凤轻尘会因此心情不好,迁怒于他,可又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只好僵在这里……(未完待续) 511少男情怀,九皇叔吃醋了 夜叶一个人受伤,身边围了四五个太医,苏绾只是受惊过度,也有两个太医、两个医女照顾。 而被蛇咬伤的七个侍卫和受了伤十五个护卫,却只有三个小药童在这里做简单的清理和包扎。 看小药童们手忙脚乱,一伙找药、一伙擦汗的样子,凤轻尘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对侍卫头目道,她要先去净手。 说是净手,实际是找机会,从智能医疗包取药。 等到凤轻尘出来时,她已经将所需要的药物缠在腰间,让侍卫头目把小药童赶出去,不要在这里妨碍她救人。 侍卫头目立马执行,那些小药童医术不怎么样,可脾气却大,一听当下插腰骂道:“让我出去?怎么?这是看不起我?好,我走,死了可别怪我,也别求我回来,你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当我愿意管你们这些大头兵,你们就在这里等死吧,看你们能不能等到太医前来。” 侍卫头目满头大汗,再三像小药童道歉,只说不是看不起他们,是他们当中有会解蛇毒的人,不给几位添麻烦。 小药童才不信,哼了两声,眼神在凤轻尘身上停留了半刻,他们虽然不认识凤轻尘,可看凤轻尘的装扮,也知道对方是贵人,虽不满可还是乖乖的走人了。 两个小药童走了,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受伤的侍卫躺的是大通铺,这倒是方便了凤轻尘,凤轻尘当着小头目的面,取下绑在腰间的器具与药物。 小头目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想,这凤姑娘居然能把这一套东西带进宫,实在太厉害了,那银光闪闪的可是刀子呀,看那刀刃,锋利程度不亚于他的配刀。 “去,拿两坛烈酒来,要最烈的酒。”凤轻尘没让他多待,找各种借口,把屋内没有受伤的人都打发走了,等到屋内只有伤员时,凤轻尘才取出针管和血清,替中了毒蛇的侍卫注射血清,又再三检查他们被咬伤的地方。 “该死!怎么会这样。”当小头目提着酒坛进来时,就听到凤轻尘在骂脏话。 “凤姑娘。怎么了?”小头目连忙上前。 凤轻尘正恼,见到小头目是进来,想也不想就训道:“你怎么做事的,毒牙在伤口里面你居然没发现,你知不知道这有多么危险,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个失误,极有可能害死一条人命,做事一点也不仔细,你这样是对病人不负责,你的导……”师是谁? 后面几个字,凤轻尘硬生生的忍住了,该死的,她居然把训手术助理的话,给说了出来,凤轻尘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冷静一点。 有玄医谷谷主的解毒丹,这个病人的情况并不算糟糕,到少命可以保住,只是这条腿中毒严重,怕是……没得救了。 小头目吓了一大跳,虽然他不太明白凤轻尘的话,但他知道他做错事了,连连道歉,凤轻尘却没有时间管他:“出去,去看我的药箱拿来了没有,如果拿来了,尽快送进来,我有用。” 凤轻尘蹲太久了,双腿有些支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按住侍卫下半身,手上的刀子,将毒牙连同周围的肉一起剜了出来。 “啊……”昏死的侍卫,痛得直抽搐,小头目看得全身一寒,呆在当场,猛吞口水,看凤轻尘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诡异。 噗……毒血飙了出来,凤轻尘早有准备,身子微微往后,眼睛半眯,以免毒血入眼,拿起之前药童准备的白布,包在四周,避免毒血乱流,一回头,看到那小头目还在,凤轻尘不爽的朝他咆哮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属下这就去。”小头目把酒往地上一放,拔腿就往外跑,那样子好像身后有恶狗在追他一样。 凤轻尘原本准备替其他人,把伤口包扎一下,可现在她只能先把精力,放在这个伤口有毒牙的人身上。 毒血一直在流,那侍卫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再这么流下去,身体里的血都要流干净了,可偏偏她这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输血。 “尽人事听天命,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你要挺住,挺住了,你的腿就保住了,挺不住,我就要把你腿给截了,没了腿总比没了命的强。” 这一番话,说得其他几个受伤的侍卫心惊肉跳的,不自觉地看向自己的伤口,心里既期待,又害怕凤轻尘给他们诊治,他们怕凤轻尘对他们说出截了腿的话。 凤轻尘起身,避开众人的视线,找了一个死角,再次启动智能包,从里面拿注射液,和补血的药剂,当她返回时,侍卫流出的血,已慢慢变红。 “解毒丹和血清见效了。”凤轻尘的脸上终于有一丝笑意了,只不过她还不能高兴的太早,毒牙在体内留得时间过长,也不知道会不会反复。 待到侍卫流出来的血全是鲜红的时,凤轻尘洒上药,将伤口包扎好:“今晚是危险期,只要蛇毒不反复,你的腿有七成的可能,可以保住。” 之所以只有七成,是因为这侍卫失血过多,她回头还要想办法,能不能给这侍卫输血。 除了被毒蛇咬伤的七人外,其他十五人的伤势也不轻,好几个都被巨蟒从高处摔下,有一个小腿粉碎性骨折,而这个人才十七岁,从受伤到现在,连一声疼都没有叫过。 凤轻尘想到现代,那些割破了手指也大喊大叫的年轻人,更觉得这少年不错,看对方明明很紧张,却咬牙强忍的模样,凤轻尘朝对方竖起大拇指,安慰道:“你很棒!别紧张,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哦……” 受伤较轻的几个侍卫,朝少年挤眉弄眼,轰……少年脸一红,低头不敢看凤轻尘。 不知道那少年在想什么,凤轻尘替他固定好了伤口,那少年都没有反应过来,直道凤轻尘说:“你的伤比较麻烦,我现在只能简单的替你固定,稍后你和我一同出宫,再做处理。” “哦,好,好。”少年红着脸,猛点头,双眼粘在凤轻尘身上,怎么也移不开,凤轻尘到哪,他的眼神也跟到哪,看那样子,就是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而对象是凤轻尘, 当九皇叔走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幕,立马黑了脸……(未完待续) 512封苑,强闯者杀无赦 咳咳…… 九皇叔不满的咳了一声,提醒众人他的存在,同时不忘哀怨的看凤轻尘一眼,明明不漂亮,怎么就这么能招人呢? 凤轻尘一身污血,发丝被汗水浸透,缠在脖子上,怎么看怎么不漂亮,可该死的,就这副样子,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凡是清醒的侍卫,眼神全部落在这女人身上,尤其是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对……别乱看,就是说你,不就是替你包扎了一下伤口嘛,你脸红个什么劲,你含情脉脉的做什么,别自作多情,凤轻尘看不上你。 “九……”众侍卫抬头,一看来人,吓了一跳,凡是清醒的,立马起身准备行礼,哪知刚一动,就听到凤轻尘的厉声呵斥:“干什么,干什么,都给我躺好,不许动,伤口裂开了,别奢望我再替你们包扎一次。” 这几个人伤到了筋骨,看上去不严重,可是没有处理好,很容易留下残疾,一旦身有残疾,他们的未来都会受影响。 受伤的侍卫听到凤轻尘的话,不安的看向九皇叔,一个个不知如何是好,九皇叔虽然看这些侍卫不爽,但却不能不给凤轻尘的面子,冷着脸道:“免礼。” 众侍卫这才安心躺回去,只不过屋内的气氛却不对了,侍卫们不敢乱动,连眼神也不敢乱飘,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心中想着,九皇叔怎么会在这里?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要治他们的罪吧?一想到这里,众人越发的不安了。 医生的情绪变化会影响到病人,同样病人的情绪变化也会影响到医生,凤轻尘看着眼前全身僵硬的病人,不得不停下来,起身,朝九皇叔了福了福身:“见过九皇叔,不知九皇叔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凤轻尘摆明了不欢迎九皇叔,谁让九皇叔一来,就影响她的工作。 我能说,我听到你出事了,特意感觉来为你撑腰? 九皇叔在心中默道,看凤轻尘一副嫌弃他的样子,再看这些低着头,却竖起耳朵偷听的侍卫,他也说不出这话,冷冰冰的丢出两个字:“路过!” 路过,路过兽苑,这九皇叔得去什么地方,才能路过兽苑。 “哦,那轻尘就不留皇叔您了。”凤轻尘摆明了赶人,这态度让九皇叔受伤了,亏他听到兽苑出事,马不停蹄赶过来,这女人居然一见面,就把他赶走:“怎么?你很讨厌本王?” 明明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床就换了一个,九皇叔叹气,发现只有床上的凤轻尘才可爱。 凤轻尘苦笑不得:“九皇叔你多心了,我怎么会讨厌你,只是你在这里影响我工作,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说行吗?” 凤轻尘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事要是放在现代,就是军区总参谋长进来,她也照样把对方赶出去。 这还差不多,九皇叔点了点头,眉眼舒展开了:“本王就站在一边,不会妨碍你,你做你的事。” 九皇叔摆明不肯走,他赶着进宫,兽苑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来得及问,现在,她只能先守着凤轻尘,以免凤轻尘在这里出事。 凤轻尘头痛,她要怎么告诉九皇叔,受影响的不是她,而是这些伤员,还有,现在也不适合讨论讨厌与喜欢这个话题。 就在凤轻尘想着,如何把九皇叔劝走时,侍卫小头目拎着她的药箱进来了…… “凤姑娘,药箱我拿到了。”小头目飞奔而来,九皇叔正好站在门口,要不是九皇叔闪的快,那家伙就直接撞向九皇叔了。 “什么……”小头目张口就准备骂人,抬头一看,吓得脸色发白,咚的一声就跪下:“参见九皇叔,千岁千岁千千岁。属下不知是九皇叔,冲撞了九皇叔,请九皇叔责罚。” “嗯。”九皇叔冷冷地应了一声,即不说罚,也不说原谅对方,就这么任人跪着。 凤轻尘同情地看了小头目一眼,上前接过他手上的药箱,凤轻尘道:“九皇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看,你是不是换个地方?” 九皇叔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抬腿朝室内走去,他正好问问这个侍卫小头目,兽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愣着干嘛,快跟上。”凤轻尘连忙提醒侍卫小头目。 依她对九皇叔的了解,九皇叔不会因此而责罚人。 “凤姑娘……”侍卫头目苦着一张脸,一副死了娘的样子,凤轻尘看不惯,便安慰了一句:“放心,死不了,九皇叔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再说,你也没有真撞上他。” “是,是。是”有凤轻尘这句话,侍卫小头目瞬间就活了过来,小跑的跟上九皇叔的脚步。 有药箱在,凤轻尘就不用再束手束脚,放心的将智能医疗包里的东西取出来用,大大提高了医治的速度。 而屋内,九皇叔也将兽苑发生的事情问清楚了,侍卫头目为立功,把苏绾骂凤轻尘,还有夜叶骂凤轻尘的话,都一一学了一遍。 九皇叔什么人,听到苏绾和夜叶的话,再想到昨晚他和凤轻尘在一起,就知道兽苑那条蛇是夜叶和苏绾安排的,想用那条蛇害凤轻尘,凤轻尘要是被蛇吞了,完全是意外,连责任都不用负。 只是没有想到,害人终害己,那条蛇居然跑错了地方,朝苏绾跑去了,难怪夜叶说,老天爷站在凤轻尘这边,今天要是凤轻尘遇到那条蟒蛇,凤轻尘就死定了,凤轻尘可没有一个,为了救她连命都不要的表哥。 侍卫头目说完后,半天没有听到九皇叔说话,不安的问了一句:“九皇叔?” 九皇叔毫不预兆的站了起来,侍卫头目吓得连忙跪下,正准备开口求饶时,却听到九皇叔开口了,连忙闭嘴,敬听九皇叔的命令。 “传本王令,封兽苑,任何人不得进出。” “啊……九皇叔,这个兽苑……”侍卫头目吓得跌坐在地。 封兽苑,这要皇上下令才行,太子殿下都不敢下令封兽苑,这是皇宫,有资格说这话的只有皇上。 “怎么?不敢?”九皇叔冷冷的扫了侍卫头目一眼,吓得侍卫头目慌忙爬起来,朝九皇叔抱拳:“属下领命。” 九皇叔满意地点头:“尽管放手去做,出了事有本王担着。” “是。”侍卫头目一听,语气一变,信心十足。 有这句话,他还怕什么。 “记住,兽苑只许进不许出,哪怕是太子也不行,强闯者杀无赦,本王要这兽苑,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九皇叔绝不容许,那些人在他的眼皮底下,谋害凤轻尘而不付出代价。 “属下明白,请九皇叔放心,属下一定会将兽苑守住。” 有一个霸气十足、又有担挡的主子,下面的人办事也就有底气了,小头目信心十足的保证…… 今天这事,绝不能善了!(未完待续) 513本王很不爽,后果很严重 在太医的精心医治下,夜叶的情况越来越好,半个时辰手,夜叶就有精力和太子等人周旋了。 苏绾遇到蟒蛇的事,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可通过侍卫的口供,已大至能猜出是什么情况,横竖这件事与凤轻尘无关,最多凤轻尘运气好。 从苏绾那番话,可以推测出,蟒蛇会出现在狩猎区,夜叶、苏绾脱不了干系,可现在他们两个都因蟒蛇而出事,这件事也没有办法追究,他们只要一口咬定,不是他们,他们是被陷害的就行了。 元希先生早就聪明的避开了,西陵天磊和东陵子洛是避不开,两人不得不陪太子一起处理后续的事情。 夜叶很上道,太子一开口,夜叶就主动接过后,先是强烈谴责兽苑不安全,比试出现这样的事情,东陵又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话并没有错,就算是夜叶设下的局,可那也是东陵的防御没有做好,让外人有机可趁,太子无话可说。 接着,夜叶话锋一转,暗示这次的事情是意外,幸得太子救治及时,他和苏绾都没有生命危险,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他不追究。 虽说他们都能猜到,这件事应该是夜叶和苏绾理亏,可真要查下去,倒霉的就不只是夜叶和苏绾,太子本着不惹麻烦、息事宁人的原则,再加上凤轻尘也没有出事,所以当夜叶这么一说时,他立马就同意,把这件事定性为意外,是苏绾不小心招惹到蟒蛇。 东陵子洛站在一边暗叹了口气,将心中的不满压下,夜叶让步地如此爽快,作为东陵的太子,就算不为凤轻尘争取一点利益,也要为东陵争取一点利益才是。 就算他们理亏,也要摆出理直气壮的样子,这样才能压夜叶一头,而不是让夜叶引导谈话,牵着他们走。 果然,蟒蛇的事情,夜叶和太子谈好后,夜叶又提起凤轻尘的事情:“太子殿下,蟒蛇的事情我和苏绾不追究,可凤轻尘对我表妹苏绾不敬,当众打我表妹的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夜少主这话什么意思?”太子皱眉,有些后悔自己答应太爽快了,可君子一诺,话已说出来口,他要推翻夜叶也不会同意。 夜叶靠在床头,露出一抹阴鸷的笑,嘲讽的道:“太子殿下,凤轻尘当众打我表妹,你不会认为,这事我们夜城和苏家,会做缩头乌龟,就这么认了,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们东陵把夜城和苏家当成什么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凤轻尘当时是为救苏绾小姐,苏绾小姐魔怔了。”太子不满的皱眉,避重就轻的道。 夜叶冷哼一声:“太子殿下,这话哄哄那些愚民还行,你说我会信吗?不管凤轻尘的初衷是什么,她当众掌刮南陵苏家的女儿是事实,这场子不找回来,苏家的颜面何存? 太子殿下,为了苏家的颜面,这笔账我定要讨回来,当然,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我也不过分,只要凤轻尘当着天下人的面,跪在我表妹面前,让我表妹打回来就行了。” 太子沉默,没有说话,看他那样子似乎在权衡利弊,东陵子洛气极,忍不住跳出来道:“夜叶,你不要太过分,你真以为兽苑出现蟒蛇的事情,你不追究,就没有人能查出事情的真相吗?” “好呀,洛王殿下想的话,就去查,本少主不怕,别忘了这里是东陵皇宫,本少主就算要做什么,也没有那个本事。”夜叶朝东陵子洛无声吐出两个字,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东陵子洛当场变脸,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夜叶刚刚说的那两个字是“皇后”,这两个字就如同紧箍咒,将东陵子洛接下来的话,全部打了回去。 皇后,查到最后,要是查到他母后头上,那后果…… 勾结南陵,这是叛国。 东陵子洛手心冰冷,他不敢相信,他母后为了除掉凤轻尘,居然和夜叶、苏绾合作。 “哈哈哈……”太子的沉默,和东陵子洛的惊恐,让夜叶心情大好:“太子,洛王殿下,如何?我的要求不过分吧,凤轻尘不过是一个孤女,让她跪在我表妹的面前,那是给她面子。” “这件事,本宫要再考虑一下。”太子没有一口说死,这件事他还要去探一探九皇叔和皇上的口风,事关凤轻尘,马虎不得。 再说,看东陵子洛的表情,太子也知这件事情查下去,也许会另有收获,他也要好好想想,蟒蛇的事情查下去,他是不是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考虑?太子你还要考虑什么,不过是一个巴掌而已,我又不要凤轻尘的命,难不成太子殿下你想查兽苑的事? 呵呵,太子你执意要查的话,那也不是不行,只是那后果,就不是你我可以承担的,到时候也不是让凤轻尘下跪磕头就能解决的事情。” 夜叶暗指太子在皇宫并没有足够的势力,想要借这件事获利,这算盘不一定能打响。 “夜少主,本王代太子回答你的话,这件事没有考虑的必要,你和苏绾当众跪在凤轻尘的面前,磕头赔礼,本王也不会同意罢手,这件事本王要追究到底。”九皇叔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队马。 “九皇叔?” “皇叔?你怎么来了?” …… 太子、东陵子洛和西陵天磊连忙站了起来,夜叶也愣住,不由自主坐直,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不能接受九皇叔出现的事实,夜叶和太子更是慌乱不安,眼神闪烁。 “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王不能来?……本王要是不来,还不知太子你居然软弱至此,一个小小的城主之子也能威胁你,好好好,这就是我东陵的好太子,真是给我东陵长脸了。”九皇叔看太子的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情绪。 太子只感觉自己坠入冰窟,全身发冷:“皇叔,不,不是的……”他没想到,皇叔会突然出现,如果他知道,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夜叶的提议,肯定会不顾一切的站在凤轻尘那一边。。 “不是,不是什么?太子,你真让皇叔失望,东陵的太子身体可以不好,可连气势都没有,那就不配坐在太子的位置上。” 这是第一次,九皇叔在公开场合,表达自己对太子的不满,同时这也是一个警示,从今天起,九皇叔不会再支持太子,太子的位置能不能坐稳,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未完待续) 514九皇叔,你太太太坏了 九皇叔往室内一站,生生将太子、东陵子洛、西陵天磊和夜叶四人的气势压下,再加上他身后的人马,无不告诉在场的四人,在兽苑,他就是王,兽苑的一切由他说了算,他要不高兴,一声令下,他可以让太子四人横着出去。 西陵天磊默默的移到角落站好,摆明不掺和这件事,形势没人强,九皇叔已经用武力控制住了兽苑,他拿什么和九皇叔玩,九皇叔就是一个疯子,他可不想陪一个疯子玩。 东陵子洛闭上眼,别过头,张了张嘴,那话还是没有说出口,九皇叔一旦动真格了,谁劝说都没有用,他现在只希望,他母后能聪明一点,把尾巴清干净,别让人找到证据。 太子倒是想要解释一二,可九皇叔根本不愿意搭理太子,太子的所作所为,让九皇叔很失望,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护着太子,也算是还了太子母亲当年对他的照看之情。 九皇叔示意身后的人搬一把椅子过来,就这么大大咧咧坐在屋子的中央,与夜叶面对面:“夜少主,兽苑的一切事务,暂时由本王接管,你在我东陵了出事,本王深感歉意,夜少主有什么条件,尽管跟本王提,本王会尽量满足夜少主。” 九皇叔闭目,轻敲着扶手,悠闲的不像是在谈正事。 夜叶咬牙切齿,大好的局面被九皇叔破坏了,一瞬间,他的优势荡然无存,这样他怎么谈。 夜叶也是一个傲气的主,九皇叔气势强、阵势大,他也不肯示弱,强撑着身体,坐正:“九皇叔,本少主在兽苑,被你东陵的蟒蛇咬伤,这事你是不是要给我夜城一个交待。” 只说夜城而不说他夜叶,是想用夜城来压九皇叔,让九皇叔明白,他的身份和地位。 “这个当然,夜少主想要什么交待?”不等夜叶开口,九皇叔继续道:“夜少主你被那畜牲咬伤,本王就把那畜牲送给夜少主,让夜少主处治,来人呀,把那畜牲抬进来。” 九皇叔早有准备,敢欺到他头上,他今天定要让夜叶终生难忘。 九皇叔一口一个“畜牲”,把夜叶气得不清,没听清的人,还以为九皇叔这畜牲是在说他:“不用。本少主……”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数十个侍卫抱着蛇块,鱼贯而入,啪啪啪……将蛇块一一丢在夜叶的面前,最后便是那蛇头。 蛇嘴里面的毒牙已经被拔掉了,蛇嘴大张,蛇信子耷拉下来,蛇眼凸起,好像下一秒,就会弹起来咬人一般,这画面看上去狰狞恐怖,蛇血流了一地,腥臭味冲天。 恶…… 太子、东陵子洛和西陵天磊实在受不了这味道,顾不得形象,当场呕了起来,呕了半天,勉强适应这味道后,三人避开眼,不敢去看那蛇尸,正暗想夜叶怎么没有反应,哪知,一抬头,就看到夜叶双眼一翻,咚的一声,晕了过去…… 凤轻尘说得没有错,被蟒蛇追咬过的人,都会有心理阴影,看到蛇就会想到那冷冰冰、没腻腻的蛇皮,还有腥臭的蛇信子和狠厉的眼神。 太子三人本以为,九皇叔看在夜叶受了伤,又晕过去的份上,会就此放过夜叶,哪知九皇叔却不疾不徐的命令道:“夜少主受惊了,来了呀,提桶冰水来,将夜少主泼醒。” 特别强调是冰水,在这深秋的季节,被冰水一波,不及时换衣服,十有八九会受寒,九皇叔这是要夜叶不死也脱成皮。 东陵子洛和太子不打算管,西陵天磊却不得不管,西陵天磊硬着头皮上前,努力摆出太子的气度:“九皇叔,凡事适可而止,夜叶怎么说也是夜城的少主,夜城未来的城主,他是有错,可他今天也吃尽了苦头,还请九皇叔看在夜城的面子上,见好就收。” 不管事情的对与错,人本能的会同情受伤的人,西陵天磊认为,既然凤轻尘没有出事,这件事就没有必要深究,却没有想过,凤轻尘要是没有躲过这一劫,下场可是尸骨无存。 不能因为凤轻尘没有事,就抹杀夜叶意图谋杀的事实。 九皇叔眼睑微动,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不屑的道:“磊太子这是在教本王做事?又或者你这是在警告本王?” “九皇叔言重了,本宫只是实话实说,何必因为一件小事,伤了东陵与夜城的情份。”西陵天磊自信一笑,和太子相比,西陵天磊即使求人,气势上也不肯弱,不肯失了自己太子的身份。 “磊太子说得没有错,绝不能因为一件小事,而伤了东陵与夜城的情份,为了不伤东陵和夜城的情份,本王决定彻查此事,一定要将夜少主和苏绾小姐受伤一事查个水落石出。 兽苑乃是皇家狩猎区,每一片区域都有严格的控制,绝不可能会出巨蟒这种吃人猎物,这条巨蟒平空出现,直奔苏绾小姐而去,伤了苏绾小姐和夜少主,本王一定要查清幕后凶手,给夜城和南陵苏家一个交待。”九皇叔明知事实的真相如何,特意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要是凤轻尘在,肯定会说九皇叔实在太无耻,太阴险了,他这是算准了,夜叶和苏绾不敢承认,这蟒蛇是他们准备用来对付凤轻尘的。 西陵天磊被九皇叔这话给噎住了,他就不信,九皇叔没有问清兽苑发生的事,没有猜出这条蟒蛇的来历。 九皇叔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还这么说,真是无耻,可偏偏他们又不能说明,只能让九皇叔打着正义的牌子,借机整他们。 西陵天磊忍着气、捏着鼻子道:“九皇叔,夜少主并不打算追究此事,一场意外罢了,再说夜少主和苏绾小姐也只是受了点小惊吓,并没有生命危险,九皇叔没有必要兴师动众。”他就知道,在九皇叔手上讨不到好。 “夜少主不追究,那是夜少主看在东陵和夜城的交情份上,不想为难东陵,我们东陵又怎么如此失礼,磊太子,你让夜少主放心,一点小事当不起兴师动众这个词,这件事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到时候夜少主大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九皇叔这是在告诉西陵天磊,一旦他找到夜叶是背后主使指的证据,夜叶和苏绾就惨了。 九皇叔明面上是为夜叶着想,可话里话外无不暗示,他不会放过夜叶和苏绾,西陵天磊头都大了,他真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九皇叔放手,放夜叶一马。 对了,凤轻尘,只有凤轻尘才能让九皇叔收手。(未完待续) 515九皇叔狠,九皇叔的人也不善 找到对策,西陵天磊双眼一亮,脚步一迈,正想派人去把凤轻尘找来,可不想他只不过往前走了一步,就被侍卫的大刀,挡住了去路。 西陵天磊心中暗骂九皇叔过分,面上却不显,只装作不知,一脸不满的道:“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能让巨蟒进来,就能让别的猎物和人进来,兽苑不安全,为了磊太子的安全,委屈磊太子暂时呆在这里,别乱走。”九皇叔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西陵天磊是聪明人,九皇叔算准了他不会硬闯…… 没错,西陵天磊的确不会硬闯,他很清楚,九皇叔不会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他们,可让他乖乖配合,他不甘心。 堂堂西陵太子,被东陵的王爷当成人犯看押,他颜面何存:“九皇叔这是要囚禁我们?” 明知太子和东陵子洛不会和九皇叔起冲突,西陵天磊还是抱了一点小希望,将两人拖了进来。 “磊太子多心了,本王这是保护你们,太子和洛王可有意见?”西陵天磊拉太子和东陵子洛进来,九皇叔就直接挑明。 “但凭皇叔做主。”太子和东陵子洛能说什么,两人怎么也不可能和西陵天磊结盟。 九皇叔点了点头:“坐吧,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查出来。” 这话中的意思就是说,没查出来,大家就别想走,西陵天磊脸都黑了,东陵子洛和太子敢怒不敢言,乖乖地坐下,他们现在只求皇上知道这里的事,能过来解救他们。 三人刚一坐下,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大叫:“殿下,殿下,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呀。”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殿下,救命呀!” …… “去看看,怎么一回事。”九皇叔命令道,身后的侍卫立马出去,不多时又快步回来:“回九皇叔的话,是太医院的太医,说是要去取夜少主要用的药,执意要出兽苑,被拦回来后,要来找太子,请太子主持公道。” “哦……”九皇叔应了一声,看向太子,太子连忙推脱:“皇叔,这事与侄儿无关,侄儿真不知情。” 太子一脸真诚,似乎只要这样,就能修补和九皇叔的关系。 九皇叔应了一声,也不听没听进去:“他们来找太子主持公道,就让他们进来,免得说本王不尽人情。” “是。” “虚伪。”西陵天磊别过脸,懒得看九皇叔那张虚伪的脸,可一转头,正好和蛇头对上,吓得他差点又吐了出来。 五个太医,被侍卫连推带搡的推了进来,一个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还有一个甚至脚上只穿了袜子,鞋子不知飞哪去了,可见九皇叔下手,一点也不轻。 五个太医进来时,没有看到,背对着他们的九皇叔,只看到太子、洛王和西陵天磊,太医们一股脑的朝太子和洛王所在的方向跪下。 太子和东陵子洛拼命的朝这几个太医使眼神,让他们聪明一点,别乱说话,可这几个太医,被打的怨气横生,只顾着告状。 “两位殿下可要为我们做主呀,这些侍卫太猖狂了,假传殿下的命令,不允许我等出兽苑,我等再三说明,是去太医局给夜少主煎药,这些侍卫还是不肯放行,我等气不过,与他们争执了几句,便换来一顿毒打。 殿下,我等被打是小,可是耽误了夜少主的伤,让我等如何是好,肯请两位殿下为我们做主,将那不知轻重,假传殿下命令的狂妄之徒抓起来,让她明白延误医治的后果。” “哦,什么人那么大胆,敢假传殿下的命令。”九皇叔饶有兴志的问了一句。 太医们一直低头跪着,也没有发现不对劲,一听到有人问,立马兴奋的道:“回殿下的话,肯定是凤轻尘,凤轻尘肯定是记恨夜少主骂她贱人,将推她出去,害她丢脸,于是,她便唆使侍卫拦住我等,不让我等救夜少主。 殿下,我等出去时,亲眼看到凤轻尘与那些侍卫勾肩搭背,交头结耳,她肯定是勾结侍卫,让他们假传殿下的命令,欺上瞒下,还请殿下下令,严惩那贱人。” 太医们说的兴奋,西陵天磊、太子和东陵子洛脸都黑了,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说的都是什么话呢,这下好了,九皇叔更不会放过夜叶了。 太子和东陵子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世间怎么有这么笨的人,一点眼力都没有,没看到这里面的情况不对吗? 就算看不到,也应该闻到了那蛇血的臭味,可偏偏这群太医,就只记得告状,只想着借机把凤轻尘踩下去。 你们自求多福吧!东陵子洛和太子别开脸,不是他们凉薄,而是他们现在自身难保。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夜少主真是好威风。”这事九皇叔早就知道,不过是装作不知罢了。 这时,告状的太医才发现情况不对劲,正欲抬头看,就听到侍卫来报:“九皇叔,冰水来了。” 什么?九皇叔? 咚……胆小的太医一抬头了,看到眼前的蛇块,再想到现在的局面,直接晕了过去,其他几个也好不到哪里去,直接瘫倒在地,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那冲天有腥臭味…… 惨,惨了,这下死定了,清醒的太医吓得面如死灰,一个个双眼无神,再不复告状时的精神和兴奋。 “泼。”九皇叔没理会那几个吓破胆的小太医,九皇叔对他们诬蔑凤轻尘一事不满,命可留着,但惩罚不能少了。 “拖出去,回头把他们送到北门关宇文将军那里,就说,这是本王给他送的罪医,让他们看好了,有用的就留着,没用的就杀了。” “是。”侍卫上前,将人拖走。 “九皇叔饶命呀,九皇叔饶命呀,臣知错了,臣知错了,臣上有老,下有小……”太医们一听这处罚,吓得连连哀嚎,可惜九皇叔铁石心肠,根本不会因这几句话而动摇。 “哗啦啦……”侍卫很给力,找来的冰水还有冰渣,一整桶冰水,从夜叶头顶上开始淋,当夜叶被冰水惊醒后,侍卫也没有把剩下的水浪费,而是直接泼到夜叶的身上和床上,总之,就是不给夜叶留一块干的地方。 九皇叔狠,九皇叔的人也不善。西陵天磊同情地看向夜叶,只希望夜叶的底子够好,能撑住……(未完待续) 516欺负,被人羞辱的滋味 “嘎吱嘎吱……”夜叶冷得直打抖,牙齿打颤:“九,九皇叔,你,你要做什么?” 夜叶想要把被子拉过来,暖暖身子,却发现被子也湿透了,冰凉刺骨,想要抱紧自己取暖,又发现左手没力,只得单手环抱,在身上摩擦,借此让冰冷的肌肤回暖。 西陵天磊看不过去,正想将外套脱下,哪知九皇叔早有准备,一个的响指,就看到一侍卫,捧着一件棉衣上前,披在夜叶的身上。 夜叶原本想要硬气的甩开,可当棉衣一披上,夜叶就舍不得了,连忙将棉衣拉紧,借此温暖自己的冰冷的身子,只是心里怎么想,怎么堵得难受。 这是九皇叔施舍的东西,他不想要,可形势却容不得他傲气,夜叶你想头抿唇,不说话,将这种耻辱的滋味咽下。 高,实在是高。 西陵天磊万分佩服,九皇叔做事真是滴水不漏,面子上全部到,完全不给人留空子,让人吃了大亏也无话可说。 夜叶今天惨了,他也没办法帮夜叶了,他现在就希望,东陵的皇上能收到消息,赶过来。 现在,唯一能压制住九皇叔的人,只有东陵的皇上! 一柱香后,夜叶终于缓过神,有力气说话了:“九皇叔,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夜城也不是好欺负的,我要有一个三长两短,你们东陵也不好过。” 作为夜城主唯一的儿子,他要死了,夜城主定不会息事宁人。 “夜少主你放心,有本王在,你绝对能完好地回到夜城,本王不是不讲理的人,夜少主要本王给的交待,本王已经给了,怎么?夜少主不满意?” 你认真你就输了。 夜叶气的没有理智,更不是九皇叔的对手。 “交待,这算什么交待,就这一堆蛇尸吗?这算哪门子的交待,九皇叔你不要欺人太甚,以为我夜城的人发好欺负。”夜叶闭上眼,不敢去看蛇尸,要是再晕倒,他这脸就丢大了。 堂堂男子汉,居然被一条死晕两次。 “夜城的人好不好欺负,这个夜少主自己的,这条蛇是伤夜少主的凶手,本王将它交给夜少主,好让夜少主出气,难道还不够吗? 当然,夜少主要是不满也没有关系,本王今天定会给夜少主你一个满意地交待,请夜少主放心,本王已经下令封了兽苑,清查兽苑所有的人,到时候定能让夜少主你满意。”你不满意,就耗到你满意为止。 九皇叔淡淡一笑,扫了西陵天磊一眼,眼含警告,西陵天磊的心思他怎么不知道。 等皇上来?那也要皇上能收到兽苑的消息,那也要皇上有空来兽苑,皇上今天会很忙,甚至晚上都不一定有时间睡觉。 要等皇上来,那就等吧!今天,兽苑所有的人,都要陪他在这里耗着,别想吃,别想睡,因为他不允许。 夜叶的脸色很难看,双唇没有半点血色,看上去就像死人一样,听到九皇叔的话,眼睛猛得放大,好半天后,才怒吼道:“九皇叔,本少主说了不追究,你不用查了,这件事本少主不会与找东陵麻烦,现在,本少主要出宫。” 说完,夜叶掀起被子就准备下床,哪知双脚刚一落地,腿就一软,要不是西陵天磊出手快,一把将他捞住,他就扑到蛇尸堆里了。 “夜叶,你……”西陵天磊一碰,就被夜叶身上的高温给惊吓到了。 夜叶全身滚烫,这是发热了。 “我没事。”夜叶咬牙,又倒回床上,左臂无力的垂在一侧,伤口处隐隐泛黑,可惜只有九皇叔注意到了,而打死九皇叔,都不会去提醒夜叶。 他只会嫌夜叶不够惨。 “你全身发烫,再这么下去,就算不死也会变成傻子。”西陵天磊这话明面上对夜叶说,实则是说给九皇叔听。 怎么整夜叶都行,可要出了人命,那就麻烦了,夜城主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相信九皇叔会有分寸。 夜叶想要硬气,可西陵天磊的话却让他有了顾忌,他宁可死也不愿意变成傻子,夜叶躺回冰冷的床上,不说话,直哆嗦,那样子要多惨就有多惨了。 九皇叔绝对是个好人,不需要夜叶开口,就主动道:“夜少主身体不适,去请凤姑娘过来。” “是。” “我不……”夜叶一怒,挣开西陵天磊,拒绝的话刚说出口,就被西陵天磊给堵了回来:“夜叶,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你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刚及笄的女子计较什么。” 西陵天磊特意强调凤轻尘的年纪,劝说夜叶不要和一个小女孩计较。 “我忍。”夜叶生生将自己的唇咬破,眼中是怎么也掩不住的屈辱之色。 长这么大,他一次明白了屈辱的滋味,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羞辱,这些全都是九皇叔给的,夜叶满腔恨意,怒视九皇叔。 九皇叔压根就不在意,他和夜叶早就是敌人,夜叶恨不恨他都不重要,再说,他会在意夜叶的恨吗?夜叶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很快,凤轻尘就过来,一身污血还没有清洗,发丝还是缠在脖子处,额头还有汗珠滴落,乍一看很狼狈,毫无美感,可仔细一看,你会发现,凤轻尘那双眼,明亮得吓人,因为那双眼,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见过九皇叔,见过三位殿下。”凤轻尘并没有因为有九皇叔撑腰而张狂,依旧是不卑不亢,也没有因为之前的事,而心怀怨恨。 不管凤轻尘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上,不让人挑出一点错来,不得不说,这份气度、这份胸襟,就是男子也不如。 “免礼。”九皇叔如此大张旗鼓的为凤轻尘出气,甚至越过皇上,直接下令封了兽苑,却没有与凤轻尘在人前过分亲昵,态度依旧。 “轻尘,夜少主身体不适,你替他看看。” 这又是一个让人看不懂的情况,西陵天磊只感觉自己这是雾里看花,怎么也看不明白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关系。 “是。”凤轻尘没有拿桥,也没有趁机告状,她很清楚,这天下只有九皇叔不想知道的事情,而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九皇叔做事,有他的考量,她想不明白没有关系,先配合就好,吃小亏,占大便宜。 “对了,夜少主身份尊贵,你谨慎用药。”九皇叔好像突然记起来一般,提醒了一句。 这一句话,很有深意……(未完待续) 517传情,九皇很害羞(第一更) 凤轻尘脚步一顿,随即点头,表示明白了。 如果她的理解没有错,九皇叔这话是暗示她差不多就行,不要将夜叶治好,只要夜叶不死在这里就行。 其实,凤轻尘也有这个打算,虽说这样做有违医生的职业道德,可她并没有害人的意思,只不过是拖延一下病情。 不这样,她怎么能让夜叶跪下来求她呢,她凤轻尘也是个说话算话的主,她放出去的话,总要兑现啥。 医生也是人,也会有情绪,夜叶之前拒绝她治疗,甚至羞辱她,事手求上门,当然要付出一些代价,不然她的面子往哪里搬。 医生只是工作的一种,而不是圣母,她没有被人打了左脸,还把右脸送上去给人打的高尚品德。 凤轻尘上前,掀起夜叶身上的被子,夜叶一脸痛苦,闭上眼,咬着唇,,一动不动,好像在忍耐巨大的痛苦与羞辱一般。 那扭曲的脸,那僵硬的身子,凤轻尘摇头…… 要不是屋内的人太多,凤轻尘都要怀疑,夜叶这是要被人强暴了,这表情真是太像了,害她不好意思下手。 得……大爷你身娇肉贵,我不碰你还不行嘛。 看那冷冰冰的被子,看那红彤彤的肌肤,不用碰也明白是什么情况,别的不管,先退烧再说,至于其他的,事明天再说,有玄医谷的解毒丹在,夜叶撑到明天没有问题。 “九皇叔,请你让人给夜少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和被子,回头,给夜少主服退热的丹药就行了。”退热丹就是退烧药,夜叶这个情况要不及时退烧,很有可能会把脑子给烧坏。 至于那一身湿淋淋的衣服,还是赶紧换掉的好,别说夜叶本身就有伤,就是一个健康的人也受不了,九皇叔真狠,不过,她喜欢。 凤轻尘回头,朝九皇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趁众人不注意,又朝他竖起大拇指,用唇形说道:“做得很棒,我喜欢!” 这不是告白,这不是告白,这只是表扬和夸奖,可偏偏九皇叔不知怎么的就想歪了。 轰…… 九皇叔的脸瞬间通红,甚至耳根都红了,太子一直注意着九皇叔的举动和表情,看九皇叔这样,连忙别开脸,装作没有看到,心中暗自叹息。 他低估了凤轻尘在九皇叔心中的地位,以至于一子落错,满盘皆输,也不知,有没有后悔的机会。 “咳咳……”九皇叔为掩饰自己的尴尬,连忙轻咳一声,恶声恶气的道:“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凤姑娘的话嘛,还不快去办。” “是。” 凤轻尘脸上的笑意更浓,朝九皇叔眨了眨眼睛,九皇叔不自在的别开脸,唇角微微上扬,眉眼间尽是甜蜜的笑,呆呆傻傻的…… 那傻样,哪有平时的精明与冷静,可惜九皇叔呆傻样如同昙花一现,别人想看那是做梦,不过一个呼吸间,九皇叔脸上表情便和平时没有两样,除了凤轻尘和太子,没有人发现九皇叔的异堂。 侍卫很快就把夜叶架到内室,给夜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按理夜叶这样,应该先用热水泡一泡会比较好,可是…… 九皇叔没有说,侍卫当然不会吃力不讨好,在这个时候巴结夜叶,给夜叶换上干的衣服,就已是给他面子了。 衣服被褥换好后,夜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忍,忍,忍。今天九皇叔占上风,他忍了。 当侍卫端着凤轻尘开的药来时,夜叶也不纠结,仰头就喝下,虽然那药苦的像黄莲,可温热的水下肚,夜叶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咳咳,凤轻尘给夜叶的药水,本就是用黄莲泡的,所以别说像,事实上那就是黄莲水。 夜叶满嘴都是苦味,几次想要开口,让九皇叔派人给他送一杯清水,可一抬头就对上九皇叔那双好像洞悉一切,又隐含嘲讽的眼眸,夜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夜叶没了斗志,九皇叔也不愿意再和夜叶起口舌之争,屋内空气混浊,蛇血流了一地,九皇叔实在不愿意待,优雅的起身,当着太子和夜叶等人的面,对侍卫道:“保护好几位殿下,任何人不得进出兽苑,如违此令,格杀无论。” 明着是说给侍卫听,实际却是说给西陵天磊和夜叶几人听,别以为他不敢下杀手,真正要硬扛上,哪怕是西陵的太子他也敢杀。 太子和洛王苦笑,九皇叔完全没有看在眼中,转身就往外走,当然他不忘招呼凤轻尘一声:“轻尘,随本王来。” “是。”凤轻尘连忙跟上去,这屋子的血腥味太重了,她一刻也不愿意多呆。 …… “皇叔不会把我们丢在这里,不闻不问吧?”太子见九皇叔走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管他们的死话,有些不高兴。 “太子莫不是认为,九皇叔会给我们换地方?又或者会派侍女来嘘寒问暖?”东陵子洛嘲讽的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太子不会认为,九皇叔还会护着他吧? 从今天起,太子在九皇叔心中,再也不是独特的存在,既然太子不肯面对,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太子不答,只自言自语的道:“临近中午了,不知皇叔会不会记得我们。” 太子不提还后,一提屋内的四人都感觉饿了,尤其是夜叶,可看这些侍卫的样子,似乎不会给他们准备吃食,而他们自恃身份,断不会去和一个小小的侍卫讨吃的,现如今只能这么耗着…… 凤轻尘一出去,九皇叔便带她去沐浴更衣,九皇叔明白,凤轻尘医治伤者后,习惯沐浴换衣服。 待到凤轻尘一身干净走出来时,已到了午膳时间,太子等人没得吃,可并不表示别人没得吃,九皇叔让人摆饭,他正好和凤轻尘一同用饭。 今天,九皇叔很乖乖地用左手吃饭,不敢装笨,这个时候凤轻尘才发现,九皇叔的右手一直藏在袖子里,看不出半丝异常。 这个男人真能装! 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调皮的笑,放下碗筷,双手撑着下额,直勾勾的盯着九皇叔瞧…… 【(未完待续) 518做饭,人间烟火的滋味(第二更) 一般人,被人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多少会有一些不自在,至少凤轻尘会,当初在马车上,凤轻尘不就是被九皇叔看得脸红心跳嘛,可九皇叔? 除了最开始瞥了一眼凤轻尘外,九皇叔再也没有任何举动,温吞的吃着饭,好像凤轻尘是空气。 当然,仔细看,会发现九皇叔吃饭的动作,不似平时那般娴熟,隐约有几分僵硬与刻意,好像故意在表现什么,可惜这么细小的差别,凤轻尘没有看出来。 凤轻尘暗自气恼,刚刚自己无声的一句话,都让九皇叔脸红心跳,没道理这么看他,他没半点反应呀。 凤轻尘不服气,歪着头朝九皇叔暗送秋波,脸上漾起甜蜜的笑,那样子,就好像看九皇叔吃饭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她就不信,九皇叔还是没有反应。 可惜,不知是九皇叔理解错误,还是凤轻尘的秋波送错了,九皇叔不仅没有脸红、慌张,吃饭的动作反倒更加优雅,好似碗中饭菜比凤轻尘更加吸引人。 凤轻尘爱看他吃饭的样子,那他就慢慢吃,让凤轻尘看个够! 一碗饭,硬是让九皇叔吃出花了,当九皇叔一碗饭吃完时,凤轻尘也气馁了,双手再也撑不住了,直接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道:“九皇叔,兽苑的饭菜很好吃吗?” 你这样,会让我误会,你是为了兽苑的饭菜而来,而不为了我而来。 “不错,怎么,不合你的胃口。”九皇叔看凤轻尘空空的饭碗,颇为不解,他看凤轻尘吃得很香、很快,没道理是不喜欢。 “还行吧,我对吃食不挑。”连续半个月只吃压缩食物,她都不嫌,这热腾腾的饭菜她有什么好嫌的她的胃早就被她养成无敌金钢,只要能填饱肚子,补充体力,她吃什么都行。 “没有特别爱吃的吗?”九皇叔想到,某个谋士提的意见,讨女子欢心,可以在服饰和吃食上下功夫,便多心的问了一句。 凤轻尘想了想,果断摇头:“没有。” “那特别讨厌的呢?”九皇叔暗自高兴,很好,不重口腹之欲,这样才能自律自制,重点是好养。 “没有。”食物对她来说,只有营不营养的区别,没有爱不爱吃,不过…… 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突然来精神,抬起头一脸期待的道:“九皇叔,你说,要是能吃到心上人亲手做的饭菜,会不会觉得特别香甜?” 凤轻尘亲手做的饭菜? 九皇叔眼神一亮,低头看着桌面,幻想着把桌上的饭菜,全部换成凤轻尘做的饭菜,那他一定能全部吃光。 九皇叔暗自窃喜,连连点头:“肯定。” 轻尘这是要做饭给他吗?九皇叔发现自己的心情突然大好起来。 他还不知,凤轻尘还会做饭,九皇叔恨不得,现在就与凤轻尘一同回西区小院,让凤轻尘洗手为他做羹汤,他现在还能再吃下三大碗。 “如果能吃到心上人亲手做的饭菜,说不定能多吃两碗。”凤轻尘笑咪咪地看着九皇叔,九皇叔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她这话中的含意吧。 一想到,九皇叔冷着一张脸,系着围裙,站在厨房洗洗切切,为她做饭的画面,凤轻尘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人间烟火的味道呀,九皇叔怕是从来不知。 “我一定会全部吃完。”九皇叔表明自己的心迹,无论凤轻尘做多少,味道如何,他一定会全部吃完。 凤轻尘一愣,九皇叔不会是理解错误了,正想说明,侍卫来报:“九皇叔,凤姑娘,苏绾小姐醒了,正在大吵大闹,说是要见九皇叔和凤姑娘。” 九皇叔和凤轻尘相视一笑,饭后消遣来了。 “走,去看看。” 于是,凤轻尘和九皇叔的讨论到此结束了,事后,九皇叔在九王府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凤轻尘亲手做的饭菜,气恼之余,暗自揣摩,是不是做饭太难,凤轻尘没有学会,于是…… 某天,九皇叔大人亲临厨房,一时间厨房鸡飞高跳,下人个个惶恐万分,心中暗想,最近厨房送上去的食物是不是有问题,不合王爷的口味。 结果,九皇叔大人只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没事,你们继续。”便站在原地不动。 九皇叔自以为自己站在一边,不会妨碍人,可不知因为他站在那里,整个厨房的人都没有办法专心,可主子有令,他们又不能不继续工作,也不能让主子看到他们偷懒,于是厨娘和厨子们战战兢兢的洗菜切菜,好不忙碌。 一个个想要好好表现,却因为太过紧张,而一再出差池。 洗菜的厨娘不小心被鱼鳞刮到手,生生将一盆水染红了,九皇叔心中一痛,想到凤轻尘的手被刮伤的画面,暗自决定,就算凤轻尘要做饭,也不能让她做鱼,免得把手弄伤。 切菜的厨子,有心在九皇叔面前卖弄刀技,结果因为太过紧张,生生把大拇指给切掉了,九皇叔目光一紧,凤轻尘要做饭,也不能让她切菜,只做那种不要切的菜好了。 炒菜的大厨,有心显摆自己的手艺,想要让九皇叔看看,锅里起火,火中炒菜的画面,结果一个紧张,火势太大,把眉毛给烧了。 嗯……九皇叔想到凤轻尘眉毛被烧的画面,全身一个机灵,默默地转身,离开厨房。 算了,他还是别让凤轻尘下厨好了,厨房太危险! 以至于后来,凤轻尘无数次明示、暗示,为心上人洗手做羹汤的事,九皇叔要么不接话,要么就把话题叉开,横竖就是不让凤轻尘有下厨的打算。 凤轻尘气恼不已,心中暗骂九皇叔呆瓜,她都说得这么明白,九皇叔怎么就不上道呢,虽说君子远庖厨,可她要求也不高,哪怕九皇叔就是下厨,为她煮碗粥也行,可看九皇叔这样,她今生是没有希望吃到九皇叔做的饭菜了…… 凤轻尘和九皇叔还未走近,就听到苏绾在屋内发脾气,不停的砸东西,凤轻尘庆幸,幸亏这是兽苑,房间里的摆设都很简单,不然苏绾这一砸,不知要浪费多少银子。 “嘭……”一茶壶砸在门上,茶水溅了九皇叔一身,凤轻尘站在身后,可以肯定,九皇叔是故意的,依九皇叔的身手,不可能躲不过。 果然,九皇叔一走进去,就下令道:“拿人,苏绾小姐意图行刺本王,把人给本王捆了。” “你们敢,放开我,九皇叔,我没有……”苏绾一惊,大吼大叫,侍卫才不管,不顾苏绾的挣扎,将人捆了起来…… 在兽苑,能下命令的只有九皇叔一人! 【第二更来了,第三更明天早上六点,随后你们每隔一小时刷新一次,就会出现一章,所以……大家把月票都砸过来吧!】(未完待续) 519九皇叔,你蔫坏蔫坏的(第三更) 行刺? 噗……凤轻尘很不厚道的笑出来了,九皇叔果然有爱,这么没理的话,他居然能一脸严肃的说出来,而且还如此的理直气壮。 果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不合理都会变成合理。 绕过脚下的“凶器”,凤轻尘走了进去,自动站在九皇叔身边,看戏…… 苏绾早就被人收拾干净了,只不过这么一闹,整个人看上去依旧很狼狈,凤轻尘进去时,苏绾正被侍卫捆成粽子样,丢在地上。 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瞬间变成阶下囚,凤轻尘依稀还能认出,当初那个赤着双足,在夜晚也不忘摆排场的苏家嫡女。 “九皇叔,你放开我,我没有行刺你,我不过是失手罢了。”苏绾说话有些含糊,左脸上了药,消了肿,不过那四个手指印,依旧明显,看样子凤轻尘那一巴掌打得极重。 “每一个凶手都说自己是无辜,每一场凶手案的犯人,都说是意外,苏绾小姐,你这是狡辩。”这个时候,九皇叔去质问苏绾,难免有欺负人的嫌疑,所以这事自然而然,这事就落到了凤轻尘的头上。 “凤轻尘,是你,是你唆使九皇叔陷害我的对不对?”苏绾这才发现凤轻尘的存在,一见凤轻尘就凶狠地朝她扑过来,可惜四肢被束,她除用滚的外,什么也做不了。 “苏绾小姐,你没脑子吗?九皇叔是什么人,是我能唆使的吗?至于陷害那更是不知从何说起了,人证物证俱在,要不是九皇叔身手敏捷,这伙倒在地上的怕是九皇叔了。”凤轻尘指了指那碎成一地的“凶器”,忍着笑道。 九皇叔满头黑线,他有那么娇弱吗?别说苏绾不可能砸中他,就算砸中了,一个茶壶也不至于要他的命。 “哼……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九皇叔,苏绾没有行刺你的意思,希望你看在苏家当初帮过你的份上,还苏绾一个清白。” 最初的慌乱过去,苏绾也冷静了下来,略一想现在的处境,知道争口舌之利无用,幽幽地看了九皇叔一眼,换来九皇叔的冷眼后,苏绾闭上眼。 她从来不知道,九皇叔可以如此无情,又可以如此多情,九皇叔把无情用在她身上,却把多情用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堂堂苏家嫡女,败在凤轻尘这个孤女手上,而且输得这般惨,一滴晶莹的泪珠,从苏绾的眼角滑落,无声的诉说她的委屈。 “是本王误会了,来人呀,给苏小姐松绑。”苏绾既然拿当初帮忙的人情来说事,九皇叔当然不会再计较,这人情他终是要还,只是这人情还了,苏绾就再也有可以和九皇叔谈的资格了。 苏绾暗自松了口气,好在,九皇叔还算讲理,苏绾动了动酸痛的四肢,略略整理了衣裳:“九皇叔,我要见我表哥。” “带苏绾小姐过去。”九皇叔很爽快的同意,如果苏绾仔细看,会发现九皇叔那眸中一闪而逝的冷笑。 可惜,苏绾忙着见夜叶,根本没有注意到九皇叔这小动作。 九皇叔这人蔫坏蔫坏,凤轻尘可以肯定,苏绾会很苦逼,果然,不多时,就传来苏绾的尖叫声,还有夜叶的咆哮声。 “啊……不要,不要过来,表哥,表哥,救我,救我呀!” “走开,走开呀,表哥,救我……” “东陵九,你个混蛋,你对我表妹做了什么,我告诉你,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东陵九,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们,不然,你定会后悔。” “东陵九,你听到没有,放了我。” “东陵九,太医,快请太医来,我表妹晕倒了。” “东陵九,把太医请来,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东……” “听夜少主这声音中气十足,不用担心他死在这里了。”九皇叔一脸平静。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凤轻尘笑。 九皇叔挑眉,下额微抬,一副得意的样子。 夜叶都被蛇尸给吓晕了,更何况是苏绾,不把苏绾吓晕,如何对得起,他特意让人搬来的尸体。 “要不要去看看?”看对方狼狈的样子,炫耀一下胜利者的姿态。 “算了,落水狗有什么好看的,日子还长着。”明天,还有夜叶和苏绾头痛的,夜叶的蛇毒十有八九要复发了,她等,等夜叶上门求她。 想做名医,就想学会留一手,别人都治不了,只有你能治,这才能得显独特不是。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万一皇上怪罪起来,可不好收场。”凤轻尘颇为担心的问道,九皇叔今天的举动,可是触了帝王的逆鳞,皇上一直想寻九皇叔的错,现在机会在这里,皇上怎么肯放过。 “担心什么,一切有我。”他既然敢做,当然就有善后的本事。 “会不会惹麻烦?” “怎么?你怕麻烦?”凤轻尘隐约明白,九皇叔现在还不想和皇上撕破脸,又或者说不能。 “我不怕麻烦,我只是讨厌麻烦,而我似乎特别会惹麻烦。”说到最后,凤轻尘自嘲的一笑。 对于这一点,九皇叔不赞同:“你不是会惹麻烦,你只是不屑躲麻烦。走,本王带你去审案,让你看看本王如何把这麻烦解决。” 九皇叔不顾身边有侍卫在,主动握起凤轻尘的手,拉着她与自己并肩膀而行。 浮华乱世,携手而行,荣辱与共。 这便是他和凤轻尘的人生。 兽苑的事久久没有回信,皇后越发不安,眼见太阳就要落山了,可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却迟迟没有回来,皇后在殿内走来走去,借此排解心中的不安,可越走心中得不安越重。 “嬷嬷,你说兽苑那边是不是出事了,怎么一整天都没有消息,之前不是说惊动了太医吗?怎么太医院也没个人出来。” “娘娘,您莫惊慌,有洛王殿下在,定不会有事,惊动了太医,那肯定是事成了。”老嬷嬷也很不安,她心中亦怪皇后耳根子软,被苏绾说几句,居然就与苏绾也联手,也不想想这事要是败露了,可是会影响洛王的前程,只不过,事已至此,她多说也没有用,只低眉顺眼安慰皇后。 皇后点了点头:“这么说也对,只是这么久也没有一个消息,难免让人心急,洛儿那个孩子也真是的,之前是瑶华,现在又是凤轻尘,怎么在女人的事上,这么拎不清。” “娘娘你且安心,洛王殿下自有盘算,凤轻尘虽不好,可她身后却有王锦凌和宇文将军,如果凤姑娘能全心助洛王,那未必不是一个助力。王家有权,宇文将军有兵,有这二人助力,殿下的盘算也大一些。”老嬷嬷想到东陵子洛的交待,不着痕迹的劝说。 凤轻尘,可是连九皇叔都在意的人,她就不明白,皇后为什么那么厌恶她,厌恶到不惜与外人联手…… 【第三更到,第四更还会远吗?第五更、第六更就在眼前了!】(未完待续) 520皇后盘算,皇上震怒(第四更)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后本就厌恶凤轻尘,在皇上下旨,要安平公主嫁到北陵时,这种厌恶达到顶峰,恨不得把凤轻尘凌迟处死。 在皇后眼中,凤轻尘就是灾星,要不是凤轻尘,她的安平哪里需要去北陵和亲。 别说是皇后嫡女,就是后妃之女也鲜少去和亲,和亲的公主大多是从宗室中挑一女封为公主,皇后之女和亲,放眼四国,安平公主是头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再说,凤轻尘本就是东陵子洛不要的未婚妻,当初指责凤轻尘失贞,现在又聘回来,这不是说明他们当初所做所说全是错的嘛,东陵子洛愿意,皇后还不愿意。 她丢不起这个脸,这天下又不止凤轻尘一个,能给东陵子洛带来助力的女子,比凤轻尘优秀的女子比比皆是。 “哼,王锦凌和宇文元化,凤轻尘真以为这两人靠得住嘛,王家不会参与夺储之争,王家从不在意龙位上坐的是谁,他们只在意谁能给他们最大的利益,要王家出力,与其纳凤轻尘为侧妃,不如求娶王家女。 至于宇文元化,这个人已被圣上厌弃,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宇文元化犯了圣上的忌讳,他不会有好下场,别以为躲到北门关,圣上就会放过他,圣上早晚会把他给杀了,凤轻尘也不会有好下场。” “娘娘说的是。”嬷嬷是个有眼色的人,当下不再劝说。 “凤轻尘这个红颜祸水,祸乱朝纲,引得皇室叔侄相争,这样的女子就是皇上能容,天下人也不能容,凤轻尘不会有好下场,本宫提前送她一程,是为了保全凤家的名声,本宫这也算是对得起凤夫人的救命之恩了。”想到这里,皇后的心又安了一些。 “娘娘仁慈。”嬷嬷恭敬的道。 皇后脸上露出喜色,可惜还没有高兴多久,太监就来报,前去兽苑打探消息的人来了。 “快,宣。”皇后快步走回,连忙坐下,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参见娘……” 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后打断:“好了,说兽苑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回娘娘的话,兽苑被封了,小的想尽办法也打听不出兽苑的情况……” “什么?兽苑被封了,什么人下的令。”皇后震怒,太子根本没有那个魄力,而子洛绝不会做这种逾越的事情,其他人更不可能。 小太监吓得心跳失序,连忙叩头:“是九皇叔,九皇叔不知何顾,突然出现在兽苑,一去就下令封了兽苑,只许进不许出,小的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打听到九皇叔把太子、洛王、磊太子、夜少主和苏绾小姐全部关押了起来,说是要彻查兽苑出现巨蟒一事。” 啪……皇后娘娘小指上的指甲被生生折断了。 “可有探出是何人受了伤?”九皇叔这么大阵仗,难不成是凤轻尘被毒蛇咬了? 想到这里,皇后又冷静了下来,只要凤轻尘死了,什么都好办。 “小的不知。”太监低头,瑟瑟发抖。 “没用的奴才,连个消息都探不到,留你何用。”皇后气恼,抓起桌上茶杯,就往小太监砸下去。 小太监一慌,身子往后一缩,可想到皇后的脾气,又忍着害怕跪好,闭上眼,硬生生受这一砸。 啪…… 杯子落在红毯上,滚了几圈,连个角都没有缺,太监的额头却被砸破了,血顺着脸颊往下流,小太监却连呼痛都不敢。 皇后看得心烦:“滚……” “谢娘娘,谢娘娘……”小太监捡得一条命,连忙往外跑。 皇后静默半晌,缓缓开口:“嬷嬷,把人都处理干净,本宫不希望这件事扯上本宫。” “请娘娘放心。” 老嬷嬷退了出去,当夜,宫里就有几个丫鬟投了井,又有几个小太监冲撞了贵人,被活活打死,还有几个侍卫突然暴毙…… 兽苑的事,皇后没有惊动皇上,直接下旨,斥责九皇叔无状,要九皇叔解除兽苑的封禁令,把磊太子、夜少主和苏绾都放出来,结果却被九皇叔连人带懿旨一起扣了下来。 “九皇叔,你不怕皇后告你不敬?”凤轻尘越发不明白九皇叔这是要做什么人,这般的张狂,不是明摆着把把柄送给皇后嘛。 “她自己都自顾不暇,拿什么告诉我。”九皇叔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 见状,凤轻尘什么也不说,看九皇叔这个样子,应该有底牌吧,只是…… 他们审了半天,那些个涉案的人,一个也没有招供,这样下去,对他们极不利。 破案的最好时间是24内,超过24小时,线索和证据就会被碰坏,拖得越久他们能查到的东西越少。 凤轻尘担忧的看向九皇叔,今天的事是意外,又发生的这么突然,九皇叔恐怕没法提前做准备。 “好了,别担心了,就算兽苑的事情,查不出一个所以然,皇后今晚也睡不好。你既然担心,那我们继续去审案,我们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不急……”九皇叔看凤轻尘有些疲倦,原本想要让她休息一下, 可看她担心的样子,知道不把事情说清楚,她肯定睡不着。 如凤轻尘所猜的那般,皇后听闻她的人被扣下,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盈盈的穿上正服。 “走,本宫要见皇上。” 太和殿内,灯火通明,皇上召集重臣商议大事,殿内气氛紧张,几个大臣低着头,不敢说话,皇上一脸阴沉,也不言语。 小太监进来时,连大气都不敢喘,皇上贴身大太监见状,轻声走了过来,小声斥责:“没眼色的狗东西,没看到圣上正与几位大人议事嘛,无事不得打扰。” 小太监苦着一张脸:“公公,皇后娘娘说有要事禀报,小的不敢不报。” “皇后娘娘?好了,你出去吧。”大太监阴着一张脸,走回皇上的身边,小声在皇上的耳边道。 “皇后?她的消息倒是灵通,朕这才命人拿人,她就收到消息来了,好,朕的好皇后啊!”皇上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暴发了。 “让皇后进来,朕到要问问,朕到底哪里薄待她了,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几位老臣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个低头、盯着鞋尖不敢抬头,这个时候,谁开口给皇后求情,谁就是傻子。 “宣皇后觐见!” “宣皇后觐见!” …… 皇后脸上带雍容华贵的笑,犹不知,太和殿内等待她的是帝王之怒…… 【四更了,亲爱的,你们的月票呢?GO!GO!十更在等你们哦!】(未完待续) 521大事,九皇叔的大手笔(第五更) 皇后一进殿,便发现殿内氛不对,压下心中的不安正欲行礼,皇上却突然抓起桌上的奏折,朝皇后砸来,皇后不敢躲,额头被奏折砸青了一块。 “皇上息怒。”皇后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皇上心情不好,她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心中暗暗责怪太监没有提前告知,慌忙抓住奏折,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 “息怒?朕的好皇后呀,你让朕怎么息怒。”皇上双眼赤红,看得出来他气得不轻,连掩饰都没有。 “皇上,臣妾这是犯了什么错,惹得皇上如此震怒。”皇后一脸委屈,心中暗道自己倒霉,早不来晚不来,偏挑了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来。 “犯了什么错?你还敢问朕,你犯了什么错,打开奏折好好看,朕的好皇后,好岳家呀!”皇上一番话说完,面色胀红,气息不稳,握着扶手,大口的喘气。 大太监连忙替皇上顺气:“皇上息怒,万要保重龙体。” 大臣们也连忙跪下,一个个情真意切的喊道,让皇上保重龙体。 皇后十分不解地打开奏折,一看,脸色瞬间惨白,一脸死灰,奏折还未看完,就连连磕头:“皇上息怒,请皇上明查,臣妾的父兄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栽赃臣妾的父兄,皇上,请你明鉴。” 九皇叔说的没有错,皇后这伙自顾不暇,哪有空管兽苑的事情,哪有空指责九皇叔对皇上、皇后不敬。 “陷害,朕倒希望是有人陷害你,要不是蒙将军进京述职,撞上这事,朕还要不知,朕的国丈和国舅爷如此大胆,皇后,人证物证俱在,你说是谁陷害了他们。”皇上气极,也失望至极,皇后父兄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做出这种事情,无疑是打他的脸。 “皇上,臣妾的父兄绝不可能贩卖粮食与生铁,做出危害江山社稷的事情,肯请皇上查明。”皇后不顾疼痛,拼命的磕头。 这个罪名一旦坐实,将是万劫不覆。 因为前段时间,几个大商家之间的恶性竞争,造成粮价居高不下,东陵虽说还没有和西陵、南陵那样,出现严重缺粮食的情况,可因为那件事情,皇上对粮食很重视,再三勒令朝中大臣,绝不允许私下买卖粮食。 然,私下买卖粮食这种事,却屡禁不止,把粮食卖到南陵、北陵和西陵,差中高达数倍,甚至数十倍,在这样的暴利下,有不少人铤而走险,只不过数量不大,又做的隐蔽,皇上抓不到人、找不到证据,也奈何不了那些人。 粮食买卖数量少,皇上还能勉强忍一忍,可生铁买卖,却是皇上绝不允许的事情,生铁是打造兵器的原材料,一旦流露出去,增加他国国力,那可真是动摇国本。 虽说这一行的利润一直都有数十倍之高,可一旦被抓就是诛九族的死罪,除了那些为了钱不要命的人,一般人绝不会碰。 这一次,皇后的父兄,不仅碰了粮食的买卖,而且连生铁买卖都涉足了,最为重要的数量不小,从蒙将军呈上来的账册来看,不过两个来月,就有上百万银钱的进出,数额之大让人叹为观止。 这一次,皇后的家族怕是保不住了。 “不是吧,国丈和国舅也太胆了,他们怎么会碰这样生意,这不是找死嘛,他们不至于缺钱到这个地步吧。”凤轻尘听到九皇叔所说的事情,嘴巴张得老大,好半天才闭拢。 放现代,这就是军火买卖,虽说能做军火买卖的都是大官,可是国丈做这种事,这不是挖自家女婿的墙角吗? “有什么不可能,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别说买卖生铁和粮食,就是卖国土也敢做,别忘了,他们损得是国家的利益,而得利的却是自己。 国家的利益是皇上的,而不是国丈的,只有握在自己手中的才是自己的,再说,国丈要支持洛王争储,没有大量的银钱怎么能收买人。” 凤轻尘吃惊的表情太可爱了,九皇叔本想伸手捏一捏,可手伸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还是包子手呢,只得郁闷地收回来,心中暗自怪自己行事太冲动,把右手伤得太重了。 在哪都有国家蛀虫,凤轻尘想到前世军中一些黑暗的事情,苦笑道:“我真不能理解,他们已经位高权重了,比一般人拥有的多太多了,他们怎么还不满足,银钱真得是越多越好吗?” 那些贪官,贪了几辈子都用不完的钱,有意思吗? “人心不足蛇吞象,没有人会嫌银子多,有了银子才可以办更多的事情,才可以有拥有更大的权利,才可以荫庇后代,让后代子孙富足一生。 积累大量的财富,可以保证后代无忧,能成为历世不灭的家族,轻尘,人的野心是永远不可能满足的,得到一样后,又会想要更多。 当皇子的想当太子,当了太子又想做皇上,做了皇上又想一统天下,一统天下后又想长生不老,子孙后代能守住江山,世世代代为帝王,人的心很小,可那颗小小的心却能有无穷的欲望。”说到最后,九皇叔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的野心也很大! “好吧,就算是这样,可怎么会那么巧呢?这种事情不应该做的很隐蔽的吗?怎么就会被一个刚进京述职的武将发现呢?甚至连账册也找到了,国丈和国舅不会这么没脑吧。”凤轻尘绝不相信,这件事情没有九皇叔的手笔。 不然为什么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是今天呢?从时间上来算,应该是兽苑的事情发生后。 “就知道瞒不过你,好吧,这件事情是我暗中布置的,事实上皇后的父兄根本不知有生铁的买卖。 他们以为这是私盐、茶业和粮食的买卖,生铁是我命人暗中放在粮食和私盐中运出去的,皇后的父兄要是知道里面有生铁,肯定不会参与。”九皇叔半眯眼,狭长的眸子闪过一抹促狭的笑。 “果然是你,我就说嘛,要没有你,皇后的父兄怎么可能做的了这么大笔的买卖,生铁和粮食的货源可不好找,现如今能拿出这么大笔粮食的人,只有苏文清了。 至于生铁,除非想死或者实在活不下去的人,一般人绝不会碰生铁买卖,皇后的父兄没胆子打生铁的主意,就算做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大一批货。 皇后的父兄这次真是倒大霉了,被你盯上了,就算不死也要脱成皮,不对,他们是肯定逃不过这一劫,这事触了皇上的逆鳞,皇上肯定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得到肯定的答案,凤轻尘这才满意,想不通的事情也就想通了。 有九皇叔在,一切皆有可能,皇后的父兄这次真是惨了,九皇叔出手,一击必中,他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知道九皇叔为什么陷害皇后一家吗?期待第六更吧,当然,要用你们手中的月票召唤哦!】(未完待续) 522倒霉,皇位本来就是我的(第六更) 咳咳……九皇叔不知凤轻尘这是夸他还是损他,总之这个问题再说下去,他在凤轻尘眼中,肯定是越来越坏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后父兄中了圈套,这件事情人证物证俱在,他们就是想要推脱也推不掉,再说他们染指私盐和粮食的买卖是真。”要怪就怪他们太重利,不然也不会中圈套。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没有几个人能不动摇,皇亲国戚也不例外! “也是,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反正他们傻傻的上了当,现在就是想要洗清也不行了。”在凤轻尘眼中,皇后父兄这种冒险的行为真的很傻。 人家是拿命换富贵,可他们已经富贵至极了,居然还想要更多。 不过凤轻尘也能理解,女婿当皇帝和外孙当皇帝是不一样的,他们想要更富贵也是正常。 “他们哪里傻了,两个月的时间,他们从我这里赚取将近三十万两白银,这样的买卖搁哪也找不着。 再说了,除了王谢几个世家,这京城的权贵哪个不插手私盐、粮食和漕运,凡是赚钱的行业,凡是普通商人不能染指的行业,他们都做,因为这些行业最赚钱。”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是无法禁止的,要维持奢华的生活和排场,要大量的银钱,权贵大家总要想尽办法赚钱。 “我是不是可以说他们目光短浅呢?按照他们的身份和地位,正当的赚钱也很容易,毕竟他们不需要像普通商人那样,打点官府。” 一等家族做正当行业赚钱,二等家族用权利赚钱,三等家族违法乱纪赚钱。似乎有那么一点小道理。 “正当行业一是来钱慢,二是他们想做也要有那个脑子,皇城那些权贵个个能生能养,家族娇妻美妾,儿子孙子一大堆,开销大,再加上他们极尽奢侈,爱铺张、爱排场,没有银钱支持可不行。 再说皇后父兄要为洛王打点,这也需要大笔银子,尤其是要拉拢军中关系,更是要撒大钱,军响常年不足,稍微有点能耐的将领,都会想尽办法捞钱,让自己手下的兵吃饱,让他们的家人得到足够的照顾,不然谁会为你卖命。 你看宇文元化,为了养他的宇文家军,这几年把宇文家的家产全部花光了,要不是这样,也不会求到我面前。 什么事成之后的许诺全是空话,这年头,做什么都要银子,吃不饱穿不了,手上没有好的兵器,家人得不到照顾,谁还有心情打仗,谁还愿意替你卖命。” 九皇叔忍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了,伸手一捞,把人捞到自己的怀里,凤轻尘也没有抗拒,很坦然地在九皇叔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大晚上的亲密怎么了,他们是情侣,不服就上诉,一一驳回给你们看。 因在皇宫,九皇叔也不好乱来,只抱着凤轻尘耳鬓厮磨一番,两人连衣服都是整整齐齐的,可见九皇叔有“多守礼”了。 “都是银子惹得祸,皇后的父兄捞钱是想为洛王打点,却不想这一举却害了洛王,不知洛王会不会因此受影响。”凤轻尘努力压下自己上翘的唇角。 听到东陵子洛要倒霉的消息,她就安心了。 “怎么?你关心他?”九皇叔的双臂一用力,将凤轻尘抱紧。 其实,他挺介意凤轻尘曾是东陵子洛未婚妻的这个事实,可偏偏过去的事情,他不能改变,他只后悔,自己没有早些注意到凤轻尘。 凤轻尘吃痛,却没有挣开:“谁关心他了,我这不是巴不得他受影响嘛,免得一天到晚,在我面前摆出未来太子的派头,看到就让人倒胃口。” 这个答案让九皇叔很满意,九皇叔稍稍松手,在凤轻尘的鬓角落下一个轻吻:“受影响是必然的,皇上就算不会质疑他,但皇后父兄倒台,等于断他一臂,他在朝中的势力会大在减弱。 再加上因这事,皇上必然不会如以前那般宠信他,如果皇后因此被废了,他嫡子的优势也没有了,就算皇后不会因此被废,也定会被幽禁,总之,洛王夺储的优势全部没了。” “你又不支持太子,洛王又没有优势了,其他皇子的优势就大了,这么一来,东陵启不是要陷入夺储之争?”凤轻尘转过头,对着九皇叔。 她发现,九皇叔在下一盘好大的棋。 医好西陵天宇的腿,让他在西陵和西陵天磊争;帮南陵锦行,让他在南陵和南陵锦凡争,现在又一手搅乱东陵的水。 天啊! 除了北陵,其他三国在九皇叔的操作下,全部陷入内乱,而北陵,随着安平公主和亲,想必也会有变化吧。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九皇叔看凤轻尘越睁越大的眼神,就知道她想明白,他原本也就没有瞒着她,只是她没往那上面想,现在能想明白也好。 九皇叔笑着点头:“你说的没错,东陵每个皇子都有机会,回头,要让他们来谢谢你,要不是因为你,他们早就回了蕃地,那就会错失大好的机会。” 九皇叔半真半假道,凤轻尘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谢她,那些皇子不撕了她就好了。 “你呢?你就没有想过那个位置?”凤轻尘明白九皇叔志在天下,可还是忍不住问,毕竟天下太遥远,而那个位置的诱惑也不小。 “那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我又何必想。”九皇叔不屑的道,那种不屑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他是真正的不屑东陵的皇位。 “啊?”凤轻尘惊了一跳,从九皇叔身上跳了下来,大眼睛眨巴眨巴…… “有什么好震惊的,先皇遗旨,我才是储君,当今皇帝不过是代我摄政,待我成年后,就要将皇位还给我,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原因,让肃亲王一再帮我,他是知情人。”九皇叔把人捞了回来,用力将人抱紧,免得凤轻尘再跑了。 暖香惜玉在怀,虽然不能做什么,可他也满足了,能这样抱着凤轻尘的机会也不多。 “那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你都成年好久了吧?”凤轻尘呆呆的问着,也终于明白,皇上为何想方设法也要除掉九皇叔,他那个位置原本就是九皇叔,九皇叔不死,他坐不安心呀。 “我要那个位置做什么,皇上愿意坐就让他坐吧,横竖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九皇叔无所谓的道。 坐在那个位置上,半点自由也没有,再说,他也没有心力花数十年,去整理东陵内务,把东陵打造成强国。 就算他把东陵打造成强国又如何,其他三国虎视眈眈,说不定他什么都还没有做,东陵就被其他三国给灭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在这样多好…… 【六更来了,阿彩很乖有木有,月票飘起来有木有,阿彩可真是拼了,大家也都拼一拼吧。休息,休息一下,下午一点左右,奉上第七更!】(未完待续) 523客气,是好风度不是好欺负(第七更) 【第七更到了,月票涨得真慢呀,第八更、第九更的动力在哪呀!】 今天听到的消息实在是震撼了,凤轻尘除了点头,已不知道做何反应。 她再次肯定,九皇叔所图不上,小小一个东陵,留不住九皇叔,九皇叔也不看在眼里。 想到南陵的内乱,还有东陵和西陵的即将发生的内乱,凤轻尘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强,而是超级强。 在不知不觉间,他推动了各国的政局,搅乱平静的九洲大陆,这样的男人,实在太可怕了。 这样有多强大,多大的耐心,多精密的布局,才能打造出今天这样的局面,才能将局势精妙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凤轻尘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的心思有多么缜密,如果拿这么缜密的心思来对付她? 呃…光想,凤轻尘就觉得好可怕。 摇头,甩掉这个想法,凤轻尘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九皇叔,皇后父兄那些粮食和生铁卖给了谁?” 凤轻尘怀疑是北陵,可惜凤轻尘不是九皇叔,没和九皇叔想到一块。 “咳咳,南陵锦凡。”九皇叔知道凤轻尘对周行感情不一般,不过政治是政治,感情是感情。 “啊……”凤轻尘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南陵锦凡:“你不是和南陵锦凡不对盘吗?” “生意是生意,私怨是私私怨,他能出高价。”九皇叔心虚的道。 凤轻尘没好气的白了九皇叔一眼:“得了,你就编吧,我看你是嫌南陵不够乱,要去添一把火。” 好吧,凤轻尘确实担心周行,不过她相信九皇叔做事有自己的打算,再说了,九皇叔和周行非亲非顾,凭什么要九皇叔帮他。 政治不讲感情,再说九皇叔志在天下,那所有挡路的人,都是他的敌人,他连自己的侄儿都能算计,周行又算什么。 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 “那个,天黑了,我们休息吧,明天还要忙呢。”九皇叔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看凤轻尘。 他也知道凤轻尘讨厌南陵锦凡,可有些事情,不能感情用事,南陵国,能与南陵锦行争的,只有南陵锦凡,所以南陵锦凡现在还不能败,或者说不能败得太早,南陵的内乱才刚开始,哪能这么快就平息了。 “好,那我回房了。”凤轻尘并没有生九皇叔的气,她也很清楚,九皇叔亦很厌恶南陵锦凡,只不过现在不能让他死罢了。 人最大的作用,就在于他有没有利用价值,当那人该死时,就表示他没有利用价值了。 “那等等,我们再谈谈好了。”九皇叔连忙把人按住。 他忘了,这是皇宫,就算就寝,凤轻尘也不可能和他睡一间,思来想去,也只有书房最方便。 他今天也享受一下,古人所说的红袖添香好了。 “还要谈什么?”凤轻尘也不介意与九皇叔多担一段时间,听到九皇叔的话,凤轻尘又顺势依偎在九皇叔的怀里,把玩着九皇叔耳边的碎发。 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和九皇叔肯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见面,皇后父兄倒台,可不是一件小事。 “嗯……谈夜叶和苏绾,你想怎么处治他们。”思来想去,就这个话题最安全,而且还能谈很久。 …… 太子、洛王、西陵天磊、夜叶和苏绾五人,在堆放蛇尸的房间呆了半天一夜,也饿了半天一夜,幸亏现在是深秋,天气凉,可是夏天的话,那尸臭味能熏死这些人。 除了苏绾外,其他四人皆一夜未睡,夜叶拖着病弱的身体强撑,以便照顾苏绾。 当九皇叔和凤轻尘用完早膳,精神十足走来时,就看到顶着黑眼圈,胡茬冒出来,精神萎靡的四人。 这四个,哪个不是天潢贵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九皇叔这一出,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是心灵上的折磨,将他们的尊贵踩在脚底,将他们的傲骨狠狠折断。 “皇叔。”太子这一声,委屈至极,希望能换来九皇叔的关爱。 “九皇叔,”东陵子洛规规矩矩的行礼,西陵天磊和夜叶则是冷哼了一声,眼神不善,看样子,九皇叔这一次真是把人得罪惨了。 “本王命人准备了早膳和热水,太子和洛王要没什么事的话,就去沐浴更衣,别失了皇家体面。”敢把太子和圣上最宠的皇子关一天,事后还敢训斥对方,这也就是九皇叔了。 “多谢九皇叔。”关了人还能让人说谢的,这也只有九皇叔。 “磊太子你呢?是留在里陪夜少主,还是先去沐浴更衣?”九皇叔这是要和夜叶谈昨天的事情,问西陵天磊是选择插手,还是选择旁观。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九皇叔敢把他们关在这里,定是有胜算了,西陵天磊很不客气的选择了后者。 “来人呀,服侍磊太子沐浴。”九皇叔也不为难西陵天磊,给足了西陵天磊面子,西陵天磊终于找回了一点自信。 昨天,可是被九皇叔打击的够呛,论身份,他甚至比九皇叔还强,可偏偏被九皇叔压得没有反抗之力。 到最后,西陵天磊只能用,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来安慰自己。 西陵天磊走后,九皇叔把侍卫也遣了下去:“夜少主,我们是这里谈,还是换个地方。” 一醒来就看到了凤轻尘,九皇叔心情大好,语气难免客气了一些,可夜叶却把九皇叔的客气当好欺。 “谈?九皇叔要谈什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九皇叔你昨天不是很嚣张吗?怎么今天却想到和我谈,九皇叔现在才说这样的话,会不会太晚了?”夜叶只当九皇叔昨天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底气不足,今天是来谈和的。 他受了一肚子鸟气,当然不能就这么罢休了。 哈哈哈……九皇叔只觉得好笑。 也只有父母双全,又权势滔天的夜城主能养出夜叶这种毫不眼色的人。 “夜少主,你以为这是夜城,还是南陵?”在夜城,夜叶就等同于太子,太南陵,有一个苏家做外家,也没有人拂夜叶的面子,夜叶骄纵惯了,根本不知天高地厚,不然,当初也不会那般羞辱步惊云。 “九皇叔,你什么意思?”夜叶并不蠢,刚凝聚的勇气一点点消退…… 【最近老有人问九州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汗,解释一下:“九州”和“神州”都是中国的别称之一。古代中国人将全国划分为九个区域,即所谓的“九州”。古时称中国为“赤县神州”,后用“神州”做中国的别称神州大地。】(未完待续) 524夜叶,还能再惨一点(第八更) 利用兽苑的事情,拖了西陵天磊和东陵子洛一天,已经足够了,等到西陵天磊和东陵子洛出去,一切都成了定局。 西陵的天宇皇子,会以健康完好的样子,出现在西陵与东陵的边境,以护送瑶华公主来东陵完成大婚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人面前。 同样皇后父兄的事情,今天早朝也会有定论,东陵子洛出去后,除非造反,不然绝对改变不了皇后一族没落的下场,多的不说,皇后父兄被诛是铁板定钉的事。 夜叶的利用价值就到里了,九皇叔也没有兴趣陪夜叶这个被宠坏的孩子多说:“夜少主,昨天兽苑的人什么都没有招,而涉足此事的人,全部暴毙。” 也就是说,死无对证,九皇叔忙了一晚,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夜叶先是一愣,随即得意的大笑,丝毫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笑得喘不过气:“什么都没有招,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把我们关押一天,封苑查人,结果你居然什么都没有查到,九皇叔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看你如何收场。” 夜叶只顾着高兴,没有发现九皇叔说这话时,根本就没有半分担心与不安。 “多谢夜少主的关心,本王既然敢做,就有收场的本事,至少不会像夜少主你这样,害人却害己。”九皇叔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可正是这样才伤人。 如果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九皇叔这是在强撑,可凤轻尘却明白,九皇叔是大局在握,这个男人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善于利用突然发事件,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哼,我怎么样不劳九皇叔关心,你还是担心自己吧,谁给了你这个权利,胆敢囚禁我们,东陵九,我看你要如何给夜城、苏家和西陵交待。” 夜叶面色潮红,昨天勉强退了烧,这伙怕是又烧起来了,再加情绪起伏太大,夜叶此时不过是勉强支撑。 凤轻尘坐在九皇叔身边,同情的看了夜叶一眼,高烧不退,免疫力下降,蛇毒复发,还要背黑锅,可怜的夜叶,你还能再惨一点嘛。 “交待?本王需要给你们什么交待,反倒是你们要给本王一个交待。夜少主,本王可不是无故囚禁你们,那条蟒蛇是你和磊太子联手,买通兽苑的侍卫放进来的,原本是想要吓一吓凤轻尘,结果弄巧成拙伤了苏绾,本王说的对不对?” 九皇叔这是给事情定调子,而不是寻问夜叶的意见,没有十足的把握,九皇叔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可偏生夜叶不懂,一听就反讽道:“九皇叔你魔怔了吧,这样的话有谁信?说我和磊太子合作,证据呢?” “本王不需要证据,有夜少主亲口承认,就足够了。”九皇叔招了招手:“来人呀,把夜少主的供词拿上来,让夜少主落印。” “九皇叔你这是病急了乱投医,我怎么可能会承认这么荒谬的事情,你以为逼我落了印就有用吗?我一出去就可以改口,说你以我的性命想逼,我才落印。” 夜叶满脸不屑“人人称颂的九皇叔,居然就只有这么一点手段,真让人失望。” 九皇叔并不生气,等侍卫放下证词退下后,九皇叔才道:“夜少主放心,即使出了兽苑,你也会说,那巨蟒是你和磊太子联手放进来的。” “哼,异想天开,我怎么也不可能说这样的话。”夜叶不和九皇叔争辩,他现在只想出兽苑,出了兽苑什么事都好办,拿过证词,扫了一遍后,夜叶很干脆的落了印。 “你要我落印是吗?好,我落给你。” 啪……将自己的私印盖在证词上:“现在,你是不是可以放我们出去。” “当然可以,脚长在夜少主的身上,本王什么时候拦夜少主了。哦,对了……听闻苏家已收了金城城主的聘礼,准备把苏绾小姐嫁给金城主做续弦,不知这事夜少主可知?”南陵锦凡用苏绾换得金城的大笔聘礼,不然他哪有钱买粮、买生铁。 “什么?”夜叶大惊,后退数步,跌坐在床上。 九皇叔很满意夜叶震惊、失神、呆愣的样子,朝凤轻尘招了招手:“轻尘,我们走吧。” 鱼饵已抛下,他等笨鱼上钩,凤轻尘眼中闪着促狭的笑,朝九皇叔调皮的眨眨眼。 一石二鸟之计呀!要不是拿出大批粮食和生铁诱惑南陵锦凡,南陵锦凡怎么会那么快,就被苏绾卖了,不把苏绾卖了,九皇叔拿什么威胁夜叶。 “东陵九,你给我把事情说清楚。”夜叶回过神,慌忙冲上前,挡住了九皇叔的去路。 九皇叔本身就在等夜叶,不然夜叶哪里拦得住他:“夜少主想听什么?事情就是本王所说的那般,金城城主已经下聘,苏绾与凤轻尘的比试结束后,就要回南陵待嫁,哦,好像大婚的日也定了,是来年开春,三月十六。” 九皇叔很不厚道的在夜叶的伤口上洒盐。 他如珠如宝捧在手上的苏绾,转身就被苏家当成牲口一般,卖给一个暴虐成性、年近五十的老头为续弦。 面对九皇叔始终如一的冷脸,夜叶终于承认他输了,从一开始就输了,夜叶双拳紧握,闭上眼人,低下头:“九皇叔,你要什么。” 英雄难过美人关,夜叶不是英雄,所以他更过不了美人关。 “本王什么也不要,夜少主好自为之,来人呀,送夜少主和苏绾小姐回静秋园。”九皇叔推开夜叶,朝外走去。 夜叶心急,再次追上去,可没走三步就让涌进来的侍卫挡住了:“夜少主,请!” 夜叶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什么叫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看了一眼被九皇叔随意放在桌上的供词,夜叶暗自点了点头。 西陵天磊,对不起了,为了苏绾,我只好拖你下水了,谁让你吃饱了没事,掺和南陵和东陵的事情,被脏水泼身,也算你倒霉了。 夜叶抱起苏绾,脚步蹒跚,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 这一刻,他才明白九皇叔的狠,他一招不仅把自己从封苑的事中摘了出来,还破坏了他和西陵天磊的结盟,让他们两人心生间隙,日后别说成盟友了,不做敌人就是好的。 原本,西陵天磊还能在这件事情上讨一点好处,现在不仅讨不到好处,还要向东陵赔罪,昨天晚上的罪,他们全是白受的,谁也不敢说九皇叔半句不是。 先不说夜叶此时的郁闷与无力,东陵子洛一出兽苑,就急忙朝皇后的宫殿走去。 他要问清兽苑的事情,皇后做了什么,尾巴收拾干净了没有,会不会被九皇叔查出什么,如果没有,他还得帮皇后善后,可来到皇后的宫殿,迎接他的不是宫女、太监的请安声,而是带刀侍卫…… 【第八更了,月票在哪里!虽说月初加更是定律,可十更也不是容易的事呀,看在我十更的份上,大家把月票都砸给阿彩吧,阿彩感激不尽。】(未完待续) 525瞬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第九更) 朝廷的变化快到让人看不懂,不过一夜之间,昔日人来人往,门庭若市的国丈府,一夜之间门可罗雀,冷清的连只鸟都不路过。 高高在上的国丈大人,横行皇城的国舅爷,一夜之间变成阶下囚,血衣卫大牢被国丈府的人塞满了,整个大牢都是叫骂声。 “姓陆的,你最好放了我们,我可是洛王的大表哥,你敢怠慢我,小心洛王杀了你。” “陆大人,我是皇后的大伯,你可要想清楚。” “陆大人,我们可是皇后的娘家人,等皇后求情,皇上气消了,我们早晚会出去,到时候可有你受的。” …… 这些人尤不知死期到了,一个劲的叫骂,让陆少霖识相点,好酒好菜招待他们,给他们换一间舒适的牢房,他们可是皇后娘家的人,是当今洛王的外家,得罪了他们没有好下场。 最初陆少霖看在皇后和洛王的份上多有忍让,可当皇后重病,退至天颐园休养的消息传来,陆少霖就不客气了,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还以为血衣卫是混假的。 陆少霖让把那几个最嚣张的,骂得最凶的人拉出来,把血衣卫的大刑都上了一遍,再把这鲜血淋淋、只剩一口气的人丢回大牢,大牢里面的人立马安静了,可随即又是一波吵门。 “姓陆的,你不过是一条狗,居然敢打皇后的大叔公,你活得不耐烦了,我一定要告诉娘娘,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陆少霖,你好大的狗胆子,洛王的表哥你也敢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最好祈祷爷爷出不去,爷爷出去,第一个不放过你,把你陆家女眷全部拉去做军妓。” …… 陆少霖本想教训两下就算了,可这些人越骂越狠,陆少霖脾气也来了:“哼,说我是狗,我是狗又如何,我就算是条狗也是皇上的狗。 你们算什么?皇后?皇后娘娘自身难保,哪有空管你们,说我是狗是吧?好,今天就让皇后娘娘的娘家人,尝尝我这条狗的厉害,想让的妻儿当军妓是吧,我先拿你喂狗。” 作为血衣卫总指挥使,就算再讨人厌,可明面上,谁见了他,不要乖乖的叫一声陆大人,也就皇后娘家这些人,仗着皇后和洛王的威风,不把他放在这里,既然这样,也就别怪他不客气。 “陆少霖,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等到我们出去了,你可就死定了。” 所谓的外戚,如果手上没有兵权,不过是外强中干,皇上一声令下,他们就什么都不是。 陆少霖阴恻恻的笑了声:“干什么?几位国舅不是说我陆某是狗嘛,不是想让陆家的女人去当军妓嘛,今天就让几位大人,见识一下我血衣卫狗的厉害。” “来人呀。”陆少霖一拍巴掌,就有两个阴深深的血衣卫侍卫上前,眼神凶恶赤红,脸上却没有什么血色,看得出来,他们常年不怎么见太阳。 “大人。”在血衣卫,陆少霖有绝对的权势,皇上将血衣卫全权交给他,入了血衣卫,皇上就不会管他们的死活,更不会管他们是怎么死的。 “去,把训练营那些狼狗牵进来,让这些个大人,见识一下血衣卫的狗有多厉害。”皇后的娘家人,这是把陆少霖给得罪狠了,不然他也不会使出这么阴冷的招。 “是。”两侍卫一听,赤红的眸子闪过一抹亮光,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血衣卫的牢头,有八成以上喜欢虐杀,喜欢听犯人凄厉的惨叫声,不然他们在这里也呆不下去。 “陆少霖,你敢,你敢…… “陆少霖,你要敢放狼狗进来,我杀了你。” 嗷嗷…… 最初大牢里的人,还是威胁,可看到血衣卫真把狼狗牵来,他们就慌了,当那些饿狠了的狼狗朝牢中的扑来时,他们才知道,陆少霖不是开玩笑的,真会把他们喂狗,嚣张外戚们瞬间就怂了。 “陆大人,陆大人饶命呀,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陆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见识,求求你放过我们,等我们出去了,定在洛王面前替陆大人美言。” “陆大人……” 陆少霖不为所动,背着手,命令道:“开门,放狗。” 嗷……嗷…… 狼狗冲入大牢,疯狂的嘶咬,大牢里的大爷们,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个除乱跑就只懂得惨叫,再不然就是为了自保,把自己身边的推到狼狗面前,丝毫不管身边的人是自己的亲人,只想着自己活命…… “啊……” “救命啊,救命啊!” “杀千刀的,那是你女儿呀。” “不,不要,娘救我……” …… 大牢里,惨叫声、骂闹声、狼狗的嚎叫声不绝于耳,而在血衣卫大牢的人,都习惯了,那些来得早的犯人,听到这声音掏了掏耳朵,翻了个身继续睡。 在血衣卫没有最惨,只有更惨,进了血衣卫,谁不比你惨。 陆少霖看都看不一眼,面色如常的往外走,东陵子洛来到血衣卫时,就听到血衣卫的那响彻云霄的惨叫声,东陵子洛脸色万分难看,再三加快步伐。 “大人,洛王殿下来了。”血衣卫的侍卫匆忙来报,陆少霖听到后只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加快脚步去迎接的意思。 双方在大牢门口相遇,陆少霖这才加快脚步,上前行礼:“卑职有公务在身,无法亲迎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东陵子洛虽不满陆少霖的怠慢,可也知今非夕比,东陵子洛不仅没有甩脸色给陆少霖看,反倒一脸客气,脸上始终带着温尔的笑:“陆大人客气了,本王临时过来,陆大人不知也是正常。” 对于耳边那一声高过一声惨叫声、哭喊声,东陵子洛就像没有听到一般。 “殿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殿下请。”东陵子洛不提,陆少霖绝不会主动提,来这里的人,哪个不是要求他的,哪怕是皇子也一样。 见陆少霖不提大牢里的声音,东陵子洛暗自气恼,不得已只好主动开口:“陆大人,大牢里是什么情况?” “回殿下的话,有几个犯人,说想要看血衣卫的狗,卑职便将训练营的狼狗带进来,让他们看个够。”陆少霖完全没有慌张,也没有遮掩的意思。 进了血衣卫大牢,就别想好好的出去,这世间只有一个凤轻尘,别以为凤轻尘完好地走出血衣卫,一个二个就可以把血衣卫大牢当客栈。 血衣卫不是浪得虚名! 【第九更了,第十更要不要更呢?亲爱的,我们一起来召唤第十更吧!】(未完待续) 526孩子,九皇叔的心思你别猜(第十更) 陆少霖这话半点不客气,东陵子洛何时受过这么大的气,强压下心中的恼怒,东陵子洛努力摆出笑脸。 “陆大人,有些犯人不懂事,胡言乱语,还望陆大人不要与他们计较才是。” 东陵子洛明白,定是他外祖家的人口出狂言,犯到陆少霖,不然陆少霖多多少少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太过为难他们,再怎么说,他还是七皇子,当今圣上的儿子。 “卑职也不想计较,可这里终归是血衣卫,血衣卫有血衣卫的章程,卑职也不能坏了血衣卫规矩。”陆少霖没有给东陵子洛面子,面带寒霜的顶了回去。 局势已经变了,洛王该醒醒了,今天过后,别说争皇位了,就是能封个蕃王就算不错了。 洛王殿下,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有一群不长眼,专门拖后退的亲戚。 …… 凤轻尘回到西区小院时,西区小院已恢复正常,被九皇叔破坏的一切已各自归位。 孙府只有一间柴房被烧了,根本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佟珏和佟瑶也早早回来了,两人对于城外遇到乱民一事,并没有多想,凤轻安抚了几句,便让人下去休息了。 傍晚时分,翟东明一脸兴奋跑来找凤轻尘:“轻尘,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 “什么大事?”凤轻尘从宫里回来后,就没有再去打探宫里的消息,有九皇叔那几手在,局势尽在掌控中,她完全不用担心。 “不是吧,国丈府那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翟东明一口将杯子里的茶喝完,然后兴奋的和凤轻尘说,国丈倒台,皇后被软禁,东陵子洛去求人,处处碰壁的事情。 “凤轻尘,我就说老天爷是长眼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做了坏事就别想有好下场。想当初,洛王和皇后娘家的人,在皇上的宠信下多嚣张啊! 不仅太子要避洛王的风头,就是我爷爷他们也要避皇后父兄的风头,要不是有九皇叔在,国丈大人可就真权倾朝野了。 我还以为会一直这么下去,等几十年后洛王上位、外戚当权,却不想,一夜之间,风云变幻,不仅皇后一族倒霉,就是洛王也被牵连了。 洛王殿下这次可真是有苦也说不出来,皇后的父兄铤而走险是为了他的大业,可却因此葬送了他的未来,而他又不得不为之奔走,不然,连自己的外祖出事都不出力,以后还有谁会跟随他左右。” 翟东明语气,完全是幸灾乐祸。可说了半天,却发现凤轻尘一点表示都没有,翟东明忧郁了。 “轻尘,皇后和洛王出事,你不高兴吗?难不成你对洛王还有情,看到他失意你伤心?我说轻尘,你可千万别犯傻呀,想想他们当初对你多狠呀,要不是你够坚强、够聪明,早就死在他们手上了,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心软。”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为东陵子洛担心了。”凤轻尘没好气的白了翟东明一眼,怎么每个人都认为,她对东陵子洛还有情,真是的,她至于看上那个花心男嘛。 “呃……这个倒是没有,那你怎么不高兴?”翟东明挠了挠后脑勺。 唉,要是锦凌在就好了,锦凌不像他大大咧咧的,锦凌心思细,凤轻尘就是不说话,锦凌也能明白凤轻尘想什么。 锦凌去清水镇都三个多月了,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遇到什么事,翟东明有些担心王锦凌了。 王家内部的争斗相当惨烈,暗杀、投毒的手段层出不穷,锦凌刚刚坐上家主的位置,手上可用的人不多,出门在外,安全也是一大问题。 “现在高兴这些还太早了,皇后不是被废只是软禁,只要皇后还在,洛王就是中宫嫡子,他夺嫡的优势就还在。 再说了,皇上只下令处死国丈与国舅这一支,其他的族人并没有受影响,大多是被革了职,最严重也就是流放,由此可见,皇上还是为洛王保留了大部分的势力。”这些也是九皇叔告诉她的。 九皇叔说,要看皇上是不是厌弃了东陵子洛,就看他如何处治皇后和皇后这一族的人,帝王不会无缘无故的手下留情,帝王手下留情就是有深意。 明显,皇上为东陵子洛留了一条后路,让东陵子洛还有一争的本钱。 当然,皇上这么做,并不全然是喜爱东陵子洛,而是为了平衡考虑,如果洛王倒了,洛王手上的势力就会被太子和几位皇子瓜分。 几位皇子之前一直在封地,再加上太子有清王相助,到时候太子一系会独大,皇上绝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帝王之术在于平衡,皇上把舟王几个留下,也是为了给东陵子洛和太子施压,借这几位皇子之手,分散太子和洛王手中的势力,到时候太子一系独大,洛王和其他几位皇子就会联手对付太子。 斗,是皇室不变的主题,当哪一天不斗,不是死了,就是赢了。 “好吧,我空高兴一场,难怪爷爷说,我不适合当官,这些事连你都看明白了,我却没有看明白。”翟东明想起昨天晚上,爷爷再三叮嘱他,今天千万要小心、谨慎,今天肯定会出大事。 他根本不信,好好的会出什么大事,哪知,一大清早真出来天大的事情,他还云里雾里,要知道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 “你别气馁,每个人的专长不一样,你这样很好呀,适合冲锋杀敌,做一个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凤轻尘拍了拍翟东明的肩膀安慰道。 翟东明这人太仗义了,这样的人的确不适合当官,当官要脸厚心黑,像九皇叔那样,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一击就中,杀对方一个片甲不留。 “翟家就剩我一个,我爷爷不会让我上战场。”这是翟东明最大的遗憾。 好吧,凤轻尘不知道要如何安慰翟东明:“你多娶几个媳妇,多生几个孩子,等孩子长大了,你就可以上战场了。” 多子才多福,翟东明这一根独苗,也难怪肃亲王看得那么紧。 凤轻尘只是说笑,可翟东明却当真了,高兴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凤轻尘你实在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法子。我这就回去,让爷爷给我把三妻四妾全部娶进门。” “凤轻尘,我回去娶媳妇了,你有事就去肃亲王府找我,当然没事也可以去,我爷爷很喜欢你。” 丢下这句话,翟东明一溜烟的跑来,留下凤轻尘一个人风中凌乱,仔细品味翟东明的话,越想脸色越难看…… 尼玛,在男人眼中,女人的价值就是生孩子了,混蛋翟东明,娶那么多干嘛,也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 想到孩子,凤轻尘低下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有自己的孩子。 一个流着自己骨血的孩子,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一个可以让她称为亲人的孩子。 她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她和九皇叔的孩子,一个可以延续她生命的孩子。 可现在不行,先不说她这个身体才十六岁,太小不适合生育,就说现在这局面,也不允许她有孩子。 四国陆续陷入内乱中,九皇叔会很忙,而她也不得闲,这样的情况下,她就是有孩子也不一定能保住…… 眼见乱世就要来临,孩子对她来说是负担,她勉强可以自保,但不一定有把握能保护好孩子。 无法给孩子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就不要把他生出来受罪,凤轻尘伸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 唉……也不知道九皇叔对孩子的事是怎么想的,事后,九皇叔没有派人送避子汤一类的东西给她喝,不知道是九皇叔不知避孕一事,还是九皇叔想要一个孩子? 如果九皇叔想要,那么他应该有能力保护好孩子,给孩子一个相对稳定成长环境吧? 凤轻尘右手撑着下额,歪着脑袋思索这个问题,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九皇叔的心思,凤轻尘决定,下次直接问九皇叔。 九皇叔的心思太难猜了,凤轻尘怕自己猜错,吸了口气,凤轻尘起身回房,打算把药箱整理一下,明天也许用得上。 夜叶,早晚会来求她。 打开药箱,发现最上面居然有一封信,凤轻尘愣了一下。 “暗卫大哥们也太不尽职了,有人进来了,居然没有发现,上一次也让九皇叔给溜进来了,看样子得和苏文清说一说,暗卫的质量要提高。” 凤轻尘戒备的打量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拿起信,准备一阅。 轰…… 只一眼,凤轻尘的脸就红了,双手握紧信,连忙放在心口,生怕被外人看到,眼神闪烁,左右张望,发现没有第二个人在,这才羞答答的展开,一字一字看起来,越看脸上的笑容越甜蜜。 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惟有千里共婵娟。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摄形相,托鸿雁,快捎传。 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情书,她收到情书了,最主要这封情书的落款是:东陵九! 啊啊啊……真的好高兴,好高兴呀,真没想到,九皇叔这么闷骚的人,也会有这么浪漫的举动,凤轻尘甚至可以想象,九皇叔提笔写这信时,那难为情的样子,可当凤轻尘看到最后一句时,脸上的笑僵了。 九皇叔说:我等你的回信! 回信,回信,这要怎么回呀…… 凤轻尘捏着信,一头扑在床上,抱着被子打滚。 鸿雁传书什么的,好难为情呀! 【十更到,写十更真心很累,不仅前几天要熬夜写,今天也要拼命码,真快成抽筋手了。看在阿彩努力十更的份上,大家也不要让阿彩太失望啥。最后:一曲凤求凰,求此生与君共缠绵,求月票满天飞!】(未完待续) 527回信,我们都很纯情 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因这几句,凤轻尘整个人都不淡定了,整个人晕沉沉的,满脑子都是九皇叔的影子,脑子里甚至浮现九皇叔对她念:“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的画面。 凤轻尘在床上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直到丫鬟提醒用膳的时间到了,凤轻尘才红着一张脸出来。 眉目含情,双颊霞红,人还是那个人,可整个人却透着一股无法言喻了风情,举手投足间,少了几分冷清,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娇态,把几个丫鬟都看痴了,心中暗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们小姐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凤轻尘没有平日的大方冷静,幽静的眸子闪着爱恋的光芒,对上佟珏和佟瑶几人打量的眼神时,心虚的闪躲开。 凤轻尘总觉得这事,要是被佟珏和佟瑶知道,肯定会笑话她,再来这事要是传出去,也有损她的名声,毕竟这是私相授受。 草草用完晚膳,凤轻尘把丫鬟们都打发下去了,一个人关在书房里,又是磨墨,又是扑纸,提笔写了几个字,怎么看怎么不满意,把纸揉成一团,丢弃在一边。 思索再三,又再次提笔,可这次连一笔都落不下去,凤轻尘气馁的将笔放下,把怀中的信取出来,小心展开,平铺在桌上,细细的抚平折子。 这是她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收到的情书,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写地,这种感觉美好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凤轻尘看着纸上的字,就忍不住傻笑。 “九皇叔字如其人,字体大气,笔锋有力,用来写情书,可真是浪费了。” 上面每一个字,她都觉得好看,只除那句,要她回信的话。 暗卫在外,将凤轻尘犯傻的举动瞧得明明白白,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他就不明白,一张破纸有什么好看的,九皇叔神神秘秘的,一定要亲自送进来,而凤姑娘从下午看到晚上,只要没人时就拿出来看,也没看厌,真是……无聊呀! 凤轻尘和九皇叔此时的心情,又岂是暗卫们能理解的,两人都不是那种甜言蜜语随口捻来,有事没事就喜欢腻歪的人,两人都是做比说多的主,平日里的相处总是多了份尊重,少了份柔情,鸿雁传书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可以将他们不好意思说的话,一一借书信说出来。 凤轻尘拿着九皇叔的信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搜肠刮肚,想了半天终于想到要写什么了,半是难为情,半是甜蜜的提笔,一字一字极认真的写了起来。 她的字不漂亮,又不想随便写了一张,怎么说这也是他们第一封情书,很有纪念意久的,凤轻尘写好后,硬是誊写了二十多遍,把手都写酸了,才满意的放下笔。 待墨迹干后,凤轻尘将纸叠了起来,可到这个时候凤轻尘才想到,她不知道要如何把信送给九皇叔,大大咧咧的送去,未免太不矜持了。 “怎么办?”凤轻尘捧着信左右为难,屋外的暗外看得那叫一个着急,恨不得冲出来对凤轻尘说,凤姑娘你别担心,你把信放在这里,自然会有人来取。 没让暗卫大哥纠结太久,凤轻尘很快就想明白了:“既然九皇叔能悄无声息的把信送进来,那当然也能拿走了,我就把回信放在书房了,要是明天之前,你没有拿走,我就把信撕了,哼。” 这个时候凤轻尘丝毫没有怪暗卫大哥不尽心,找了一个市面上常用信封,也不密封,凤轻尘把信装进去后,了就放在书桌上,用镇纸压住。 做好这一切,凤轻尘才满脸笑意的走出来,让春绘秋画准备水,她要沐浴。 凤轻尘前脚走,暗卫后脚就潜了进来,将凤轻尘桌上的信,还有她忘了毁尸灭迹的“废纸”全部带走,某暗卫相信,这一次去给九皇叔报告,肯定不会被骂。 如暗卫所想,当九皇叔看到暗卫捧进来的东西,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如同冰雪消融,大地回春,差点把暗卫的眼给晃花了。 九皇叔打发了暗卫,将门窗都关好,确定四下无人后,强压下心中的急切,装做不在乎的样子,慢悠悠的将上面的信放在一边,饶有兴志的打开纸团。 好东西,要放到最后吃,他虽心急,可不差这点时间。 从纸团的痕迹来看,可以肯定暗卫们并没有打开,原本是怎样的,他们就怎样的拿了过来,这一点做的九皇叔很满意。 开玩笑,凤轻尘写给他的东西,他还没看,暗卫就敢抢先看,活得不耐烦了,看着一遍遍重复的字体,九皇叔脸上的笑也越来越深。 “真是一个傻姑娘,我又不会嫌你的字丑。”话虽如此说,可想到凤轻尘如此用心的回他的信,他还是很高兴。 毕竟,他写信也是心血来潮,吃不准凤轻尘会不会喜欢这种方式。 两人从宫里出来后,就各自离去,可一回到府,他就想凤轻尘了,很想,很想,一时冲动提笔写下那封信,悄悄的潜入西区小院,将它放了进去。 原本以为凤轻尘看到那信后,会怪他轻狂,没想到凤轻尘真的回信了,虽然只有四十个字,可这四十个字,对九皇叔来说,比千百万个字的份量更重。 看到凤轻尘的回信,比把天下搅乱还要让他高兴,这种感觉,仅次于夺得天下。 九皇叔将纸上的字一字一字,来回的念了起来,一遍一遍,也不嫌烦。 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吻子之眸,伴你万世轮回。 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 暗卫在角落里,等九皇叔的命令,看九皇叔这痴呆的样子,暗卫开始担心,九皇叔会不会和凤轻尘一样,呆到有人提醒才会回神,如果真是那样,那他不得在这站一个晚上。 泪……暗卫默默看向漆黑的天空,心中暗暗叫苦,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好差事,却没有想到,这是一个折磨人的差事。 暗卫实在想太多了,九皇叔不是凤轻尘,九皇叔比凤轻尘忙多了,他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儿女情常。 平复了心中的激动后,九皇叔若无其事的起身,从身后的书架上,取出一个暗盒,用精巧的方式,将其打开后,将凤轻尘的信折好放在里面,又郑重的将暗盒扣好,再三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后,将暗盒放回原地。 转身,又从书架的另一头取出一个大盒子,把里面古画一一取了出来,将凤轻尘写废的那些纸一一抚平,放了进去,那小心意意的动作,就好像捧着绝色珍宝一样,眼中的柔情,也把人溺毙。 很多年后,当凤轻尘看到这两个,被九皇叔用生命保护的盒子,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对她用情之深,远远超出她的想象……(未完待续) 528热恋,西区小院被包围了 疯了,疯了,一个二个都疯了。 暗卫看傻眼了,不就是几张破纸嘛,至于宝贝成这样嘛,按九皇叔的风格,再珍贵的书信,也是看完烧,不给人留下把柄,这一次怎么细心的收起来。 不过,主子就是主子,主子想什么,下人哪能知道,哪能提意见,暗卫就是再不理解,也不敢多嘴。 九皇叔将信收好后,铺开一张纸,亲自研磨,提笔写道: 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倾我所有,许你余生幸福。 挽子青丝,挽子一世情思;执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长。 平平淡淡的两句话,却是一种承诺,当然,九皇叔很清楚,要一直这么写情书,他是没有压力,可凤轻尘肯定做不到,她的才女之名太水了。 九皇叔想了想,提笔又在这情话后面,写下…… 自那天后,凤轻尘每天都能收到九皇叔的信,有时候是在医药箱里,有时候在她的床头,就像寻宝一样,生活每一天都充满了乐趣。 凤轻尘地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找九皇叔的信,要是没有找到,她一整天心情都会低落,然后担心信是不是落到别人手里,又或者九皇叔出了什么事。 有一天,她在屋内翻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信,直到她出门时,一阵风吹来,她以为是树叶,伸手一抓,却不想是信…… 她当场就愣住,心嘭嘭的直跳,一脸心虚的看向身旁的夏挽和冬晴,直到确定两人没有发现,才放下心来,小心地将信藏好,一脸从容的走了出去。 心中暗自责怪九皇叔越来越不按理出牌了,他就那么肯定,这信一定能到她手上嘛,万一被人捡了去,又是一场风波。 好在,她和九皇叔通信以来,以至于后来,都没有被人发现过。 当然,如此频繁的通信也只在初期,后来他们并没有天天通信,可两人之间也形成了一种默契,那就是隔三差五必有信到,哪怕只一句平安,也行。 有时候没有收到九皇叔的信,凤轻尘也不担心,知道九皇叔是在忙。除非半个月以上没有收到九皇叔的信,又没有收到九皇叔的消息,那就代表九皇叔出事了,没办法派人送信。 九皇叔的来信,前面会写几句表示相思之苦的话,而后面则是一些琐事,比如他今天做了什么,又或者提醒凤轻尘,天凉了记得加衣,晚上不要踢被子,不要忙到太晚一类关心的话。 很平常的话,对凤轻尘来说,却比情话更动听,让她的心暖了,这种被人关心、记挂的感觉真好。 因为有书信的往来,凤轻尘和九皇叔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在公开场合碰面后,虽然没有说话,可一个眼神,一个举动却能将自己的感情传递给对方。 俗话说美色误国,凤轻尘与九皇叔情书往来的头几天,凤轻尘完全沉溺在九皇叔编织的情网中。 一天到晚除了看九皇叔写的信,就是想回信的事情,再不然,就一个人窝在房里发傻、发呆,走路都是用飘的,整一个魂不守舍,如此反常,小院的人就想当作不知也不行。 他们家姑娘这样子,完全就是思春呀! 春绘四个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佟珏和佟瑶就愁了,大公子不在京城,所以她们家小姐思得肯定不是大公子。 整整三天,凤轻尘就像被大叔诱拐的未成年少女,完全坠入大叔编织的情话中,什么正事也没有做,孙思行实在看不下去,出言提醒:“师父,这三天,你可想好了,如何医治崔公子的病。” “啊……三天?”凤轻尘一个机灵,好似大梦初醒,一双美目睁得老大。 这都过去三天了,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三天,她好像除了看信、写信,就什么都没有做。 啊啊啊……感情果然是个害人的东西,她这几天完全没有心情工作,不仅把崔浩亭的病丢到一边,还把夜叶给忘了,这可是她以前从来没有犯过的错。 凤轻尘一脸羞红,迎上孙思行清亮的眸子,凤轻尘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低下头:“思行,师父这几天有些失神了,师父保证,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走,我们这就去找崔公子,我要和他谈一下治疗方案。” “师父,你确定你现在这状况,可以去工作?要是不行,你再休息两天也没事,我想崔公子不会在意这一两天的事。”孙思行一脸怀疑。 他不知道凤轻尘到底遇到了什么,但可以肯定,他不喜欢这样的凤轻尘,他眼中的凤轻尘冷静、理智,以病人为先。 这三天,凤轻尘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脸上时常带着梦幻般的傻笑,丝毫不提崔浩亭的事,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凤轻尘吸了口气,朝孙思行露出一个浅笑:“思行,相信你师父,你师父不是感情用事的,我保证这三天是意外,我以后不会再犯。” 终归,她的自制力还是差了一点,又或者说,她还是太嫩了一点,完全招架不住九皇叔的情书攻势,她以后会尽力克制,不会一整天都沉迷于儿女情长中。 “师父,你不用这么严肃,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你还小。”孙思行被凤轻尘郑重其事的样子吓了一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他忘了,风轻尘也就是一个刚到十六的小姑娘,小姑娘有这样的情绪很正常,哪个女子没有爱慕过人,哪个女子没有梦幻过,凤轻尘这样的表现才符合,她这个年龄。 凤轻尘有一种被人看透了后的心虚,不自在的笑了两声,生硬的转移话题:“好了,我们不说这个,走,我们去找崔公子,我之前已经想好了医治的方案,正要和崔公子讨论一下,我要取得他的同意才行,他的病有风险。” 在现代,骨髓移植都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更不用提在这里,不过她有信心,手术的过程不会有任何问题,只要干细胞不排斥,就有九成以上的成功率。 孙思行看凤轻尘眼神清明,严谨认真,就知道凤轻尘恢复了,暗自佩服凤轻尘年纪虽小,可自制力却比一般人强得多,这么强的自制力,就是他爹也做不到。 想到他爹,孙思行的眼中就盛满了担忧,三个多月过去了,他爹硬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时间越久,要找人来就越难。 凤轻尘这个时候,没空注意孙思行的异常,她正在想要如何说服崔浩亭,接受她提出的医治方案,趁这个时间,将医疗方案再理一遍……(未完待续) 529威风,苏绾的帮手来了 凤轻尘精明的脑袋,终于能正常的思考问题了,不会只想着那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的一类话了。 只可惜,给崔浩亭治病的路注定充满波折,凤轻尘和孙思行,走到崔浩亭的院外,下人就急忙来报:“姑娘,姑娘,不好了,不好了,来了好多官兵,把府上都围了起来。” 官兵? 这个时候还有哪个不长眼,敢上门找她麻烦,活得不耐烦。 凤轻尘脚步一顿,转身问道:“官兵?请带的兵?” 看样子,崔浩亭的病,今天是没办法治了,这个时候敢上门找麻烦的,绝不是简单的主。 “小的不认识,似乎不是东陵人,小的看到苏绾小姐也在。”管家是王锦凌的人,皇城大大小小的官员,没有他不认识的,他说不知,那就表示对方真不是东陵人。 “我们就去看看,调一半的侍卫到崔公子这来,任何人不得打扰崔公子。”崔浩亭虽说有护卫,可终归是住在她的府上,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不好和崔家交待。 想到这里,凤轻尘就觉得万分憋屈,崔家人欺负了她,崔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要是崔浩亭在她这里出了事,崔家肯定不会放过她。 豪门大家,真是不好惹! 管家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连忙去安排,院内,崔浩亭将一切都听清楚了,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修长的手指,执起一枚白色玉棋,略一思索便落子。 “元极,你怎么看?”话是对他身侧的人道。 “凤姑娘是个聪明人,公子要不表示一点什么,凤姑娘虽不会不满,但心里难免会不舒服。”被称为元极的护卫低头道。 “去,把三哥他们的住处摸清,回头告诉凤姑娘。”崔浩亭口中的三哥,便是刺杀凤轻尘的主谋,崔浩亭在西区小院住了近两个月,才下这个决定。 “浩亭,你做事太过谨慎、温和,太好说话了,难怪那些人敢欺到你这个嫡子头上。”与崔浩亭对弈之人,赫然是云家大公子云潇,看崔浩亭意思,尽是没有隐瞒云潇的意思。 这两人的交情,可不是一般的好。 云潇执黑子,崔浩亭一落子,云潇也紧跟着落子,云潇下棋的风格和他一样,看似肆意随性,实则凌厉锋芒,而崔浩亭则是缜密、温和,步步为营。 “我这样的身体,有什么好争的,他们太心急了。”崔浩亭笑的平静,可云潇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隐藏的黯然和不甘。 因为,他和崔浩亭是同样的人,只不过他比崔浩亭稍微幸运一点,他前二十五年都不知自己命不久矣。 西区小院里里外外,都被一群陌生侍兵的给围住了,看他们的装扮,凤轻尘可以肯定,对方不是东陵的士兵,凤轻尘和孙思行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个视线。 东陵,什么时候允许外兵入皇城了,要知道这年头手上有兵,就有话语权。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两人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从这些兵的数量和质量可以看出,他们和苏绾、瑶华的护卫不一样,这些都是真正上过战场的兵,身上的肃杀之气,硬生生的把温馨的西区小院,变成了战场。 大厅里肃穆凝重,凤府的人全赶了下去,凤轻尘和孙思行一走进来,就看到苏绾恭敬地站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 中年男人看上去四十出头,沉着一张脸,威严十足,远远看上去,和夜叶有三分相像。 联想到苏绾的态度,还有这排场,凤轻尘已经明白来者是何人了,凤轻尘扬起一抹应酬的笑,朗声道:“不知夜城主大驾光临,轻尘有失远迎,还请夜城主见谅。” “你就是凤轻尘?”夜城主并不理会凤轻尘的客气,以高高在上的姿态问道。 他和夜叶一样,把凤轻尘的客气当好欺,他今天带了重兵,围了凤轻法尘的院子,凤轻尘根本没有与他抗衡的力量。 “是,我就是凤轻尘。”凤轻尘并不生气,径直在左侧坐下,同时亦示意孙思行也坐下。 夜城主眼神一冷,他身侧的护卫就上前,一把刀架在凤轻尘的脖子上:“大胆,城主面前,哪里你坐的位置。” “这是我家不是城主府,我想坐就坐,夜城主,麻烦你管教好你的人,别乱咬。”凤轻尘伸手,推开侍卫胳膊:“麻烦,把刀移开,我最讨厌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 她脖子上的疤还没有消呢。 “退下。”夜城主今天本就是有求凤轻尘,所以也没打算太过为难凤轻尘,给个下马威就好了。 “凤轻尘,本城主听说,你医术高超,有启死回生之能?” “夜城主你听错了,医术高超,有启死回生之能的是神医谷谷主,不是轻尘,夜城主是要找神医谷谷主吗?这可真不巧了,谷主他前几天走了。”凤轻尘一脸戏谑。 夜叶也真没用,自己撑不住,就把老爹喊来,多大的人了,居然跟个孩子似的,打架输了就回去哭鼻子。 夜城主? 好大的面子呀。 凤轻尘,果然如苏绾所说的恃才傲物,不把夜城放在眼里,他能带重兵进东陵皇城,就是告诉凤轻尘,夜城的权势比她想象中的大,可她居然还敢耍花枪。 夜城主强压下想要杀人的欲望,挑明道:“凤轻尘,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夜叶的伤,你可能治?” “夜少主的伤,五天前轻尘能治,可惜当时夜少主不让轻尘碰,现在吗?轻尘也不敢肯定了,毕竟夜少主错过最佳医治时间,要轻尘看过后,才敢确定。” 大夫嘛,也就这个时候能拿侨,她要不把姿态摆高一点,夜城主还真当她凤轻尘是软柿子,想捏就捏,想踩就踩。 城主,了不起呀,这是东陵不是夜城,想摆城主的威风,滚回夜城去。 “既然如此,来人呀,请凤大夫去静秋园。”夜城主一声令下,四个虎背熊腰的护卫上前,摆明是要强请,凤轻尘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凤轻尘讥笑了一声,从容的站了起来:“夜城主,轻尘只说了能不能治,可没说愿不愿意治,轻尘可没答应城主,要去给夜少主看病。” “凤轻尘,你应该很明白,你没有拒绝的权力,今天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夜城主一拍桌子,小院内的侍卫便反刀抽了出来,剑拔弩张,杀气腾腾,只要夜城主一声令下,整个板西区小院就会被血染了。 这就是手上有兵的好处。 凤轻尘目光凛然,冷笑…… 夜城主起身,威胁道:“凤轻尘,你最好乖乖地跟我走,你今天敢说一个不字,我就把你这小院的人全部杀了,我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刀硬!” 【三更到,能不能求月票?】(未完待续) 530跪,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态 西区小院气氛紧张,战火一触即发,夜城主用行动告诉凤轻尘,他不是吓吓凤轻尘,只要凤轻尘敢忤逆他,西区小院就会血流成河…… 凤轻尘不知是没有听懂,还是有恃无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与夜城主四面相对,下额微微向上,一脸倔强。 凤轻尘强硬的姿态让夜城主万分不满,侍卫收到暗示,上前再次威胁道:“凤轻尘,你没有听到城主大人的话吗?还不快去拿药箱,要耽误了少主病情,你十条命也赔不起。” “我没打算给你们少主赔命。”凤轻尘冷笑。 “凤轻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侍卫作势欲拔刀杀人,刀拔到一半,夜城主便做好人:“住手,不得对凤大夫无礼。” 先硬后软,夜城主是想用强硬姿态给凤轻尘一个下马威,把人吓住后,再安抚几句,让凤轻尘感恩戴德。 “凤大夫,我夜城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医好我儿的病,诊金绝不会少,听闻凤大夫的诊金是千两黄金,来人,把诊金抬上来。” 整整十箱黄金被人抬了上来,整齐划一的摆在凤轻尘面前,金光闪闪好不诱人,这要换作一个士生士长的古代人,肯定会被打动,可惜…… 虽然九州大陆货币是银子和黄金,可相比来说,纸币更容易让凤轻尘动心,夜城主要是摆出十箱人民.币在她面前,她说不定会心动一下。 财帛动人心,普通人很难逃得开金钱的诱惑,只不过她凤轻尘现在不缺钱,夜城主摆出来的黄金诱惑程度又不高,再加上夜城主这姿态,还真没有吓到她,所以夜城主注定要失望。 凤轻尘轻蔑的扫了一眼十箱黄金,完全不将其放在眼中:“夜城主,我最讨厌被人要挟,夜少主的病,不管我能不能治,现在我都不愿意治,想要我府上的人给叶少主陪葬,夜城主大可直接动手。 不过,动手前夜城主最好想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夜城主,别说我威胁你,只要我府上有一个人因此而死,夜少主也别想活着离开东陵。” “啪……”夜城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张脸胀得通红:“凤轻尘,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夜城主,你可以试试,看轻尘敢不敢,夜城的精兵猛将确实厉害,可别忘了双拳难敌四手,伤了我的话人,夜城的士兵就是再强,也别妄想活着离开东陵皇城。”先斩后奏这种事情,她以前不敢做,现在却不怕。 皇上因为皇后父兄一事焦头烂额,哪有心思管这些琐事,等到皇上发现了,事已上成定局。 夜城主气得青筋凸起,强压下杀人的欲望,咬牙道:“凤轻尘,东陵皇上亲口允我带兵进城,你以为皇上会站在你那边,还是你认为,你那个九皇叔会来帮你? 实话告诉你,你那个九皇叔,在宫里被人拖住了,你如果想等他来救你,无疑是痴人说梦,凤轻尘,你乖乖跟我去医夜叶,只要医好夜叶,我可以不计较你的失礼。”夜城主将现在的局面解释给凤轻尘听,让凤轻尘识相一点。 可没想到,凤轻尘听到后,依旧只有两个字:“不救。” “你敢!”夜城主这一次真怒了,懒得再装好人了:“来人,把凤府的下人全部抓起来,每过一柱香的时间,便杀一人,直到凤大夫同意为止。” “是!”唰的一声,士兵整齐划一行动了起来。 “住手。”凤轻尘一拍桌子,厉呵 “怎么,怕了?”夜城主给侍卫递了个眼色,让他们再等一等。 “怕?”凤轻尘不屑的冷哼一声,站了起来:“凭夜城还不够格让我怕。夜城主,你敢动我凤府一草一木,你就等着给夜少主收尸,不怕告诉夜城主,夜少主那毒,除了玄医谷谷主外,恐怕是只有轻尘能治。 玄医谷谷主远在边境,等到他来夜少主早就死了,现在唯有我能救夜少主,夜城主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我是个小女子,最爱计仇。” 怕?怕你个大头鬼,现在是你求我,求人就要拿出求人的姿态。 威胁,她也会,夜城,她怕个毛线。 “你……凤轻尘,你要怎样才肯救夜叶。”要不是只有凤轻尘才有可能救夜叶,他又怎么会和凤轻尘说这么多废话,依凤轻尘对夜叶所做的事,他一进来就会下令杀了凤轻尘。 “要轻尘救夜少主也不是不可以。”凤轻尘卖了个关子,看向夜城主身后的苏绾,邪恶的道:“当初轻尘一心想救夜少主,夜少主却当众辱骂轻尘,让轻尘滚,还说什么要轻尘当众跪下,给苏绾小姐道歉。轻尘要求也不过分,要轻尘救夜少主可以,比照夜少主的意见,让苏绾小姐当众跪下,给轻尘道歉就行了。” 至于夜叶,有夜城主在,只能下次了。 凤轻尘有点小惋惜,多好的机会呀,要是夜城主不在,她肯定能逼夜叶给她跪下,让夜叶颜面扫地,以后见到她都要绕道走。 面子和生命相比,当然是后者更重要了。 “姑父,你别信凤轻尘的话,表哥才不是那样的人,凤轻尘信口雌黄,她这是借故羞辱侄女。”苏绾一张脸白的没有血色,咬着唇道。 苏绾很清楚,在夜城主心中,什么都没有夜叶的生命重要,更何况要下跪的人又不是夜叶,或者夜家人。 凤轻尘,实在太阴险,苏绾狠狠瞪了凤轻尘一眼,凤轻尘不在意的回视。 “凤轻尘,苏绾所说可是事实?”夜城主果然动摇了。 这里是东陵,他能带兵进来震慑凤轻尘,可要是闹出人命,他就不好给皇上交待。 “真与假并不重要,夜城主要轻尘去医治夜少主,可以,只要苏绾小姐跪下来,给我道歉,我立马就去。”凤轻尘笑的阳光明媚,好似提出这般无礼要求的人不是她一般。 “不可能,天地君师,你凤轻尘算什么东西,敢让我给你跪下,我给你跪下了了,你让夜城和苏家的面子往哪里摆。”不等夜城主开口,苏绾就强硬的拒绝,并且聪明地拿夜城和苏家的面子说事。 “苏绾小姐想往哪里摆,就往哪里摆,与轻尘何干,门在那里,夜城主,苏绾小姐,轻尘就不送了,什么时候苏绾小姐想通了,就再来请轻尘好了,当然,你们最好早点想通,再晚下去,轻尘怕夜少主等不及。”凤轻尘转身,拉起孙思路行,大摇大摆往外走…… 她等,等夜城主开口叫住她。 五…… 四……(未完待续) 531枪战,医者杀人于无形 三…… 当凤轻尘在心中默数到三时,夜城主终于沉不住气,开口道:“站住。” 夜城主眼中的杀意更甚,一个小小的大夫,居然敢给他脸色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凤轻尘,别以为本城主对你客气,就是怕了你,你可以想清楚,你今天为难本城主,本城主就算办到了,日后也不会放过你。” “随便,夜城主想对轻尘动手,轻尘奉陪。不过,轻尘要提醒夜少主一句,那就是别忘了轻尘是大夫。大夫能用药救人,当然也能用药杀人。医者杀人于无形,轻尘虽然不屑用医术杀人,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夜城主要把轻尘逼狠了,别怪轻尘心狠,在夜城投毒。” 凤轻尘说的云淡风轻,可夜城主和苏绾的脸色却变了…… 医者杀人于无形,已有人证明过这句话半点不假,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不仅能救人,还能杀人。 夜城主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们夜城已经把凤轻尘得罪死了,既然凤轻尘不肯救夜叶,那就先下手为强,先把人给绑了,等医好夜叶伤,再杀了。 夜城主朝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侍卫点头,快步上前,就在凤轻尘抬脚准备踏过门槛时,侍卫的刀把朝凤轻尘背部撞去…… 就好像背后长眼了一般,眼见刀把就要碰到凤轻尘的背部,凤轻尘却被门槛绊倒,往前一摔,不仅自己往前一栽,避开了侍卫的大刀,连带身边的孙思行,也被带走离开刀能砍到的范围。 “动手,留她一命!”夜城主也不客气,直接下令,士兵们早就严阵以待,夜城主一发话,士兵们一蜂而上,可就在此时,眼看就要摔倒的凤轻尘,却一个转身,推开了孙思行,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朝身后暗算自己的侍卫一扣。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们家主子太笨,居然要对用强的,你要是东陵皇族我还能忍一忍,一个外人,也妄想在东陵的地盘威胁我,作梦! “嘭……”侍卫眉心一点血迹,咚的一声倒地。 其他人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嘭嘭嘭……”的数声响起,离凤轻尘最近的侍卫,一一倒地。 “站住!再往前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凤轻尘举起枪,对准夜城主,脸上的笑容不减。 “夜城主,要不要试试,是你们的刀快,还是我的暗器快,这个距离我可保证让你毙命。” “这是什么暗器?”夜城主的确不敢轻举妄动,他看到了凤轻尘手上,那东西的杀伤力。 凤轻尘面上的笑容越发得灿烂,心底却狠狠松了口气,好在手枪的震慑力起了作用,要是夜城主再动,她就真招架不住了。 手枪再快,可也快不过这么多人的刀。 “九皇叔送给轻尘的一个小玩意,怎么?夜城主感兴趣?”凤轻尘笑的风华绝代,被士兵团团围住,却丝毫不显惊慌。 美目一扫,趁众人还没有从手枪的威力中回神时,凤轻尘当着夜城主的面卸下弹匣:“夜城主要不要看一看,再考虑和我好好谈一谈,医治夜少主的事,动手什么的太难看了。” 凤轻尘将空的弹匣丢给夜城主,夜城主以为这东西有很大的价值,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伸手就接了过来,而趁这个时间,凤轻尘飞快取出新的子弹,啪的一声,上匣,拉开保险。 “不好,凤轻尘在装暗器,快,动手。” 夜城主反应过来了,可是来不及了。 嘭…… 凤轻尘对着夜城主的脚下开了一枪,吓得夜城主飞快的后退,差点把凤轻尘的墙给撞破了。 “住手,住手,通通给我住手。”夜城主生怕自己死在凤轻尘枪下,连忙呵道。 “夜城主,不必惊慌,轻尘没有杀人的打算,意外罢了。”枪走火,她是无心的,凤轻尘一脸无辜,脸上始终带着恬淡的笑。 杀几个小兵没事,可要杀了夜城主,她麻烦就大了。 “还愣着做什么,动手。她的暗器用完了。”夜城主怒吼,生命受到了威胁,让夜城主险些失了理智。 “是。”侍卫再次上次,凤轻尘又开了一枪,子弹朝夜城主眉心射去。 啊……苏绾大叫了一声,夜城主飞快地避开,可又一声响起,当前一枚子弹,直接射入墙面时,第二枚子弹,则擦着夜城主的耳朵而过。 “夜城主,还要不要玩?再来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说不定我手一抖,夜城主你就直接你脑袋开花了。”凤轻尘笑的像无害的孩子,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紧张到手心冒汗,要是这两发子弹景震慑不住夜城主,夜少主还要玩硬的,她稳吃亏。 火辣辣的痛,从耳根传来,夜城主双眼通红,这一次,确实被凤轻尘的手枪给震住了,连忙道:“住手!” “夜城主是聪明人。”凤轻尘满意的一笑,僵硬的背部终于松懈了下来。 扫了一眼脚下的尸体,凤轻尘默默地说了一句抱歉,如果不让夜城主见到手枪的威力,直接拿着手枪,指着夜城主说“不许动!”,也许不等她开枪,手枪就会被夜城主给打掉。 毕竟,除了蓝九卿,知道手枪威力的人都死了。 “夜城主,我们还要谈吗?”凤轻尘的枪一直对着夜城主,只要她身边的士兵敢上前一步,她就拉夜城主陪葬。 夜城主当然明白凤轻尘的意思,二话不说,将人挥退:“退下。” 待确定自己安全后,凤轻尘也配合的收起枪,准备好好地和夜城主“谈一谈”,她相信这一次,夜城主会很好说话,毕竟鱼死网破对谁都不好,各退一步才是双赢之局。 凤轻尘坐下去时,特意看了苏绾一眼,苏绾恶狠狠地瞪了回来。 凤轻尘不在意的一笑,正准备开口,就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凤轻尘与夜城主同时抬头看去,只见云潇与崔浩亭两人,正缓缓步入…… 这两人来干吗?凤轻尘挑眉,眼带疑虑。 作为九州大陆最优秀的男子之一,云潇和崔浩亭都有让人惊艳的好相貌,和让人无法忽视风华、贵气,两人踏进入来时,整个大厅似乎都亮了起来,两人站在厅中央,瞬间就成了焦点……(未完待续) 532救兵,也不看看这是谁地盘 云潇与崔浩亭似乎没有看到地上的尸体,两人的脸上始终带着合宜的笑,技巧的避开脚下的尸体。 啪……云潇打开折扇,一派潇洒:“夜城主,凤姑娘,我和浩亭兄听到前院有声响,一时好奇便过来看看,不知有没有打扰到二位?” 苏绾连忙整理自己的衣衫,摆出温婉端庄的笑,不在于喜不喜欢,而是没有人愿意在这么优秀的男子面前失礼,在两位清贵公子面前,是个女子也想要留下一个好印象。 当然,凤轻尘除外,在见识过风采过人的大公子,贵气无边的九皇叔后,对于美男子,凤轻尘基本免疫了,朝二人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示意两人随便坐。 “云公子,这位是?”夜城主看云潇对崔浩亭态度不一般,便多心地问了一句。 “哦,瞧我这记心,夜城主,这位是浩亭兄,姓崔,清河崔家十六公子。”云潇特别提崔浩亭的排位,当然是有用处的。 夜城主开始还没有反应,听到崔家十六公子时,夜城主的脸上狰狞与杀气,瞬间这被友好亲切给取代了。 “原来是十六公子,夜某不知十六公子在,打扰十六公子清静了。”问候完,又将殿内的侍卫呵退:“通通都给我退下。” “夜城主客气。”崔浩亭看似温和实则疏离。 咦? 夜城主这么好说话。凤轻尘眉毛一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云潇和崔浩亭,崔浩亭朝凤轻尘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凤轻尘的猜测。 凤轻尘璨然一笑,十六公子,看样子这崔浩亭不如表面那般简单,她不小心救到一条大鱼了,运气真好! 十六公子,崔家年少一辈中,血统最高贵的一子,外祖母是前朝公主的女儿,虽然到他这一代,和前朝皇室已没有多少关系,可作为前朝郡主唯一的孙子,崔浩亭在崔家的地位极特别,毕竟,除了崔家外,九州大陆已经找不到与前朝皇室有关的血脉了。 崔浩亭的身份,知道的人极少,崔家隐世不出,家中子弟极少以表明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 四国皇帝虽然没有对崔家赶尽杀绝,可崔家却低调惯了,崔家的子弟出来游历,从不用真身份。 最近一个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崔家子弟,是崔浩亭叔伯那一辈的,排行第五的崔五公子,不过那崔五公子却英年早逝。 自从前朝灭亡后,只有五位崔家公子为外人所知,前四位都因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早死,崔浩亭是第五个,也是身份最尊贵的一个。 夜城主明显知道崔浩亭的身份,而有一个身份这么牛逼的人物在,就是再给夜城主一个胆子,也不敢当着崔浩亭的面,给凤轻尘难堪。 当崔浩亭问起夜城主来西区小院为何事时,夜城主无视倒在地上的尸体,厚颜道:“犬子受伤,危在旦夕,夜某焦心不已,特意前来请凤姑娘,希望凤姑娘能秉着医者仁心,出手救犬子一命。” 话里话外不无暗示,凤轻尘不救,就是没有医者仁心。 凤轻尘翻了个白眼,看夜城主一改之前的嚣张,一脸友好,甚至隐含恭敬的和崔浩亭说话,凤轻尘在心中暗自吐槽,果然,出身什么真的很重要。 崔浩亭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摆出崔家人的身份,就能把夜城主的气焰给压下去,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浪费子弹,直接把崔浩亭这尊大佛给摆出来。 “夜城主,别说得这么客气,你请人的行为可是半点也不客气,要是人人都像夜城主这样请大夫,我想这世间恐怕没有人敢学医了,我可记得夜城主刚刚还威胁轻尘,要让我这小院血流成河。” 告状什么的最有爱了,夜叶能找他老爹告状,她当然也能告了,当面告状,她倒要看看夜城主这脸皮,是不是有夜城城墙那样厚。 “有这么回事?”崔浩亭抬头看了一眼夜城主,虽没有责怪的意思,可却也摆明了,要夜城主给他一个解释。 夜城主干笑两声:“这里面有一点小误会,犬子病危,凤姑娘执意不肯出手相救,夜某一时心急,才出言威胁凤大夫。” 爱子心切,难免会有失常,夜城主这解释也算过得去,崔浩亭点了点头,夜城主刚松了一口气,凤轻尘又给他添堵了:“夜城主,你漏了一句话没有说,我可没说不救,我只说要我救夜少主,有条件。” 有崔浩亭在这里拖延时间,九皇叔或者翟东明的人也快到了,横竖她都把夜叶得罪死了,再得罪夜城主也不算什么,凤轻尘压根就没有和夜城讲和的打算。 她愿意,夜叶也不会愿意。 “什么条件?”崔浩亭这是明摆着帮凤轻尘,凤轻尘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把兽苑发生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 “当时轻尘要救夜少主,夜少主不仅辱骂轻尘、当众把轻尘赶走,说要轻尘当众跪在苏绾的面前道歉。 轻尘虽是大夫,可也是有血性的人,面对这样的辱骂,轻尘实在没有办法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 轻尘当时回话,要轻尘为莫须有的罪名跪下来认错,除非轻尘死,他日夜少主最好不要求到轻尘面前,如果有那么一天,轻尘便要夜少主和苏绾跪在轻尘面前,为辱骂轻尘一事道歉。”这件事,只要随便一查就能查到,凤轻尘没有撒谎的必要。 有人撑腰,凤轻尘直接将原话说了出来,她是要夜叶和苏绾跪下,不仅仅是苏绾一人。 “你之前不是这么的,你只说要苏绾跪下来道歉。”夜城主毫不客气,把苏绾卖了。 和苏绾相比,当然是他儿子更重要,他儿子身份尊贵,怎么可以跪一个女人。 苏绾身体一颤,咬着唇没有说话,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双眼蓄着泪,委屈地看向崔浩亭,希望这位位高权重,让夜城主也忌惮的崔公子,能怜惜美人。 可惜,苏绾的算盘打错了,崔浩亭虽温柔和气,但骨子里却是一个冷漠的人,不然也不会放任凤轻尘遇险,姗姗来迟。 凤轻尘轻轻一笑,幽静的眸子,闪着魔魅的光芒:“夜城主记性真好,轻尘的确是这么说的。在兽苑夜少主为救苏绾小姐,不顾自身安危被毒蛇咬伤。轻尘想,苏绾小姐现在为救夜少主,应该不会介意,代夜少主跪下,像轻尘道歉。 当然,苏绾小姐要是不同意也没有关系,轻尘不会勉强,只不过会为夜少主感到不值,毕竟夜少主是为了苏绾小姐,才变成这个样子,要是夜少主有个三长两短,苏绾小姐不知会不会寝食难安。” 一席话,把苏绾逼得进退两难,苏绾美丽的大眼蓄满了泪,娇小的身子瑟瑟发抖,一眼看上去,就好像凤轻尘在欺负人。 苏绾这副样子是摆给崔浩亭和云潇看的,希望这两位名门公子,能怜惜美人,同情弱者。 可惜崔浩亭正与云潇眼神交流,用眼神告诉云潇了: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白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凤轻尘根本不需要我帮忙。 云潇不置可否的挑挑眉:没有白来,因这件事我们拉近了和凤轻尘的关系,一个好大夫,对我们两人来说,很重要。 这段时间,他一直想要交结凤轻尘,奈何凤轻尘防备心太强,他总是找不到门路,云潇很满意夜城主的到来,给他制造了一个不错的机会。 两个男人忙着用眼神交流,这可就苦了苏绾,原本是来看好戏的,没想到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这一刻苏绾想死的心都有,抿着唇不说话,可偏偏凤轻尘不放过她:“看样子苏绾小姐是不愿意了,既然如此,轻尘就不耽误夜城主找别的大夫,夜城主,苏绾小姐,请……”凤轻尘起身,摆出送人的架势。 “我……”苏绾正想说,我没有,就被一阵骚乱给打断了,兵器相碰的声音,还有打斗声和喊杀声。 “发生了什么事。”夜城主连忙站起来,正想出去查看情况,那骚乱声就停了下来,紧接着就看到九皇叔和崔东明带着大批人马走了进来。 “夜城主,苏绾小姐,怎么,本王一来,两位就要走吗?”九皇叔步履潇洒,可仔细看,会发现他额头上的汗珠。 九皇叔一出宫,听闻西区小院发生的事后,快马加鞭朝西区小院赶来,生怕来晚了,凤轻尘就被夜城主给欺负去了。 要知道,在夜城主眼中,夜叶的惨况,是他和凤轻尘一手造成的,夜城主带重兵进城,直奔西区小院,要说是来保护凤轻尘,鬼也不信。 看到凤轻尘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九皇叔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两人神线交汇,无视的交流…… “东陵九皇叔,你怎么会在这?”夜城主反应算快,可还是愣了一下。 “这是东陵,本王在这里很奇怪,倒是夜城主,怎么会在这里?”九皇叔走了进来,无视站在那里的夜城主,直接跃过他,毫不客气的在主位上坐下。 翟东有明有样学样,把夜城主原本坐的那个位置给占了。 哼,欺负凤轻尘没爹没娘是吧,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没爹没娘的孩子也是宝。 于是,大厅里六张椅子全坐满人了,除了夜城主和苏绾外,站着的人只有随九皇叔进来的侍卫…… 【你们懂得……我原本今天打算两更的,看到大家的月票这么给力,实在不好意思,硬是多写了两个小时,晚两个小时睡觉。】(未完待续) 533阴险,告凤轻尘抗旨不遵 西区小院凤轻尘只是暂住,小小的一个庭院以精致为主,占地实在不算大,会客厅已是整个庭院最大的一间,可这么多人挤在厅内,显得会客厅极小,苏绾和夜城主的身形也就更明显。 苏绾还好,虽面色凄然,可依旧落落大方,不见半分局促,凤轻尘暗道一句,苏家的教养其实很不错。 夜城主就尴尬许多,堂堂夜城城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奚落,可偏偏凤轻尘、九皇叔几人都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任他站在那里,像个下人一般。 九皇叔一进来,就以主人自居,吩咐下人上茶,又问了崔浩亭和云潇几句,待到一杯茶喝完,让人续杯时,这才抬头,好像刚刚看到夜城城主:“夜城主,你怎么还站在这里?来人,给夜城主看坐。” 九皇叔礼仪周到,夜城主有气发不出来,只得讷讷的一笑:“九皇叔事忙,忘了本城主也是正常。” 侍卫也逗,椅子搬上来,居然直接放在中央,夜城主一坐下,就正好与九皇叔、翟东明面对面,明摆着对立。 九皇叔示意下人奉茶,人家不懂礼貌,咱不能不懂礼貌。 “夜城主不请自来,本王一时忘了,还请夜城主不要见谅,不知夜城主前来我东陵,有何贵干。”九皇叔很厚道,并没有一味的刁难夜城主。 夜城主虽然有气,可却不能发,刚刚那声响,就是笨蛋也明白,他带来的精兵猛将,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被人给反制了。 无论在哪,手上有兵你就是老大,这是东陵的地盘,他要和九皇叔硬扛,倒霉的只有他,再说他今天主要目的,是请凤轻尘医治夜叶。 夜城主暗暗吸了口气:“九皇叔,本城主受贵国皇帝邀请前来东陵,今天不请自来,是希望凤姑娘能出手,救治吾儿,此事皇上也是允了的,可凤姑娘却执意不肯。” 之前夜城主一直没有说皇上同意过,就是想要在最后关头,说凤轻尘抗旨不遵,到时候还能把九皇叔拖进去,可不想…… 他失算了,在宫里,皇上都制不住九皇叔,难怪皇上要与外界合作,联手对付九皇叔。 九皇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凤轻尘,既然是皇上的旨意,你为何抗旨不遵?” 说的是责怪的话,可语气却像是关心,凤轻尘从容的起身,对上九皇叔的黑眸,眼中的笑意更甚:“回九皇叔的话,从始至终夜城主都没有提皇上,轻尘不知有圣上的旨意,所以绝没有抗旨不遵。” 凤轻尘略一停顿,一副委屈的样子,继续道:“九皇叔,轻尘实在不明白,夜城主有皇上的旨意为何不直说,反倒是带重兵上门,开口闭口便是要轻尘和府上人的命,轻尘实在不知,夜城主这是何居心。” 凤轻尘再次告状,夜城主隐瞒圣上的旨意想要陷害她,她便以此为攻击,暗指夜城主意图陷害她,再把责任推到她头上,说她抗旨不遵。 “夜城主,可有此事?”九皇叔的语气冰冷,翟东明不着痕迹地拉开自己与九皇叔的距离,免得被寒气所伤。 “绝无此事。”夜城主完全不要脸,否定的理直气壮:“本城主早就说过圣上有旨,奈何凤姑娘说,她只听九皇叔的话,皇上的旨意她不遵。” “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抗旨不遵。”九皇叔为表示公正,开口训斥凤轻尘,可谁都知道,九皇叔这是在偏帮凤轻尘。 夜城主带着旨意来请凤轻尘,凤轻尘不去是事实,这事闹大了,皇上不管夜城主有没有说旨意的事,都会怪罪凤轻尘。 理亏,他能保凤轻尘的命,可终改变不了凤轻尘抗旨不遵的事实,传说去对凤轻尘的名声有碍,皇上心里也有隔阂,对凤轻尘很不利。 孙思行坐在凤轻尘的下手,几次想要开口替凤轻尘说话,都被凤轻尘给制止了,听到九皇叔开口责问凤轻尘,孙思行再也忍不住了,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张脸通红,不知是气得还是急得。 “九皇叔,我一直陪着师父接待夜城主,夜城主根本没有提圣旨的事,夜城主这是信口开河,诬蔑我师父。”孙思行又急又气,一句话说得飞快,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孙思行紧紧握拳。 “思行,坐下。”凤轻尘冷脸呵道,看似呵斥孙思行,实则是为了保护他,她和夜城的怨是结定了,没有必要把孙思行拉进来。 “师父……”孙思行倔强的道,眼中闪过一抹委屈,为凤轻尘也为自己。 凤轻尘的脸色立马柔和了下来:“思行,别担心师父,师父没有抗旨不遵,九皇叔明查秋毫定会还师父一个公道,师父不会有事的。” 安抚好孙思行,凤轻尘转而对夜城主道:“夜城主,你说轻尘抗旨不遵,可有证据。” 凤轻尘绝不会承认这个指控,夜城主早就料到,也不着急,指着门口的尸体道:“那就是证据,凤轻尘抗旨不遵,滥杀本城主的护卫,凤轻尘你敢说,这些护卫不是你杀的吗?” 那些护卫,九皇叔一进来就明白是谁杀的,那么特别的伤口,除了凤轻尘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这些护卫确实是我杀的。”凤轻尘很干脆的承认,或者说认罪。 杀人,并不是死罪,在权贵眼中,最不值钱的就是普通百姓和下人的命。 “凤轻尘,人证物证俱在,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就不信,凤轻尘能知道他留了这一手。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夜城主一口咬定轻尘抗旨不遵,轻尘没有什么好说的,事非曲直咱们可以去找皇上评定。夜城主不提这些尸体,轻尘差点都忘了,轻尘的暗器还留在他们的体内,那东西可是九皇叔耗费无数心血给轻尘找来的,每一颗对轻尘来说,都意义非凡,要是找不回来,轻尘可是会心疼死。” 凤轻尘含情脉脉的回头,朝九皇叔展颜一笑,九皇叔也不负她所望,点头附和,证明凤轻尘所言非虚。 九皇叔此举,无疑是证明凤轻尘的话没有假,而凤轻尘的手枪也就过了明路,以后再拿出来,就不用担心被人质问,只要推到九皇叔身上就行了…… 一箭双雕!(未完待续) 534刀尖,凤轻尘对自己更狠 两人似约定好的一般,在凤轻转身的刹那,九皇叔亦抬头,视线交缠,说不尽的缠绵,道不尽的情意,眼中除了对方,再也没有别人…… 此情此景,要说他们两人之间没有什么,那谁也不会信,想到流传在市井中的流言,云潇和崔浩亭相视一笑,两人心中已有底了。 无风不起浪,那传言怕是真的,九皇叔与凤轻尘关系不一般。 苏绾低下头,掩去眼中的不甘和杀意。 凤轻尘,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一定会讨回来。 藏在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手心,手心湿漉漉的,可苏绾却不觉得痛,因为她的心比这伤更痛。 凤轻尘一个孤女居然得到了九皇叔的青睐,而她堂堂苏家嫡女,却被家族放弃,像货物一般买卖,她不甘心! 咳咳…… 翟东明不爽地出声,打断九皇叔与凤轻尘的“深情对望”。 太过分了,他们这么多在这里,九皇叔和凤轻尘居然把他们当空气,忽视的彻底。 翟东明磨牙,一双眼在凤轻尘和九皇叔身上扫来扫去,摆明了要看两人的笑话,他就不信这两人会不害羞,可是…… 让翟东明失望了,九皇叔和凤轻尘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很自然的收回眼神,凤轻尘更是大方,朝翟东明一笑,从小腿处取出一把大号的手术刀,转身对夜城主道:“夜城主,那些暗器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请允许我把它们取回来。” 说完,也不管夜城主同意与否,凤轻尘直接上前,蹲在尸体旁。 “凤轻尘,你要做什么?你这是对死人不敬。”夜城主起身,想要制止凤轻尘的行为。 凤轻尘那件暗器的厉害,他是见识过了,正想留一点回去研究,看能不能仿造出来,哪能让凤轻尘取走,可夜城主刚一起身,就有数把大刀,横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之前,他怎么威胁凤轻尘的,九皇叔就怎么威胁他。 手上有兵,你就有当大爷的本钱。 “九皇叔,你这是什么意思?”夜城主气极,可形势没人强,不得不坐回去。 “夜城主,稍安勿躁。人死在我东陵,我东陵自然会负责。不过死一个要负责,死十个、百个、千个也是要负责,本王不介意多杀一点。”九皇叔这是威胁夜城主,他要敢乱动,就把他带来人马全部杀个干净。 凤轻尘正准备动手挖子弹,听到九皇叔这话,噗嗤一笑。 恶人自有恶人磨,敢欺负她,真是活腻了。 “噗……”手术刀干脆利落地插入伤口处,凤轻尘手腕一动,当的一声,子弹刚好跳了出来,而伤口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刀口几乎看不到。 好精准的手法。 崔浩亭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看凤轻尘的眼神也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之前,他对凤轻尘能不能医他的病,只抱三成希望,横竖他命不久矣,死马当活马医,现在他有五成把握了,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凤轻尘刚刚挖暗器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看似没有什么章法,可崔浩亭却明白,凤轻尘这是手法巧妙,她的落刀避开了血管和二次伤害。 对一俱尸体都这么优待,这并不是尊重尸体、小心翼翼,而是习惯成自然,凤轻尘对人体很熟悉,而下刀的动作,她也应该是做了千百遍,熟练到只要一出手,就能精准的找到自己要下刀的位置,并且分毫不差。 木有意外,云潇也因凤轻尘的举动,眸光闪动,久病成良医,崔浩亭和云潇都不是外行,凤轻尘一出手,他们就能明白,凤轻尘到底有没有值得他们费心的价值。 凤轻尘手法巧妙,动作也快,十一颗子弹全部被挖了出来,凤轻尘抽出一块白布,隔着布将子弹拾了起来,一一擦干净。 众人也不催促,只等凤轻尘慢慢做,想要看她又有什么花招。 没有让众人失望,当最后一颗子弹擦干净时,凤轻尘起身,把玩着手术刀,突然,凤轻尘手一动,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 凤轻尘这是要做什么? 这一刻,别说别人了,就是九皇叔也不明白,不过他相信凤轻尘,凤轻尘绝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夜城主,你说我往自己的胸口扎一刀,要几天才能好?”凤轻尘笑的甜美,可夜城主和苏绾却觉得,凤轻尘这笑像恶魔。 “凤轻尘,你别乱来。”夜城主惊了一跳,比起九皇叔,夜城主更担心凤轻尘受伤。 凤轻尘受伤了,谁去医他儿子,他之前命人拿下凤轻尘,也是以不伤凤轻尘为前提,不影响凤轻尘救人。 “夜城主放心,轻尘不会乱来,轻尘是大夫,很了解人的身体,这一刀扎下去,轻尘可以保证不伤筋动骨,不留下任何隐患,却能让轻尘卧床半个月。”半个月,夜叶早就死透了。 夜城主,别怪我狠,要怪就怪你太无耻,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名都往我身上安,也不想想你可是有个求于我。 “凤轻尘,把刀放下,我们有什么话好说。”夜城主确实被凤轻尘此举更吓到了连忙安抚凤轻尘,生怕凤轻尘一时冲动,那一刀就扎下去了,凤轻尘的生死他不在乎,可他在乎他儿子的生死。 “夜城主,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不是气氛不对,凤轻尘真地很想笑。 这场景,就好像警察劝说自杀的人,可惜她不是精神崩溃的自杀者。 凤轻尘的刀尖一直对着自己,优雅的迈步,刀尖依旧对着自己的胸口,距离和位置一点都没有变。 众人的视线,都放在凤轻尘的刀上,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扎了下去,或者一个不稳,误伤了自己。 在场的众人都为她捏了一把汗,就是九皇叔也隐含责怪,有他在,凤轻尘没有必要冒险。 凤轻尘一脸淡然,浑然不在意,好似那刀不是抵在自己的心口,径直朝自己的位置上走去,坐下。 凤轻尘狠,她对自己更狠,拿刀对着自己,居然还能从容不迫,脸带笑意,好像那刀尖对准的不是自己一般。 这样的女子,坚韧得可怕,要与这样的女子为敌,必须一击而中,如果不能一击将她毁灭,就别轻意招惹,惹上她,本身就是一个麻烦。(未完待续) 535威胁,你能奈我何 崔浩亭有些同情他家三哥了,伤了凤轻尘,怕是要倒霉了,外人看崔家公子高高在上,可实情却只有崔家的公子自己明白。 崔家的公子不好做,崔家公子尊贵无双,那是在外人眼中,在崔家,崔家公子多的是,一旦外出行走,崔家就不会再管你的死活,生死各凭本事。 活下来,那是你的本事,你可以得到家族承认,得到更多的资源和家族的帮助。 死了,那就是你无能,家族不会出手救你,只会在你死后为你报仇,告诉世人崔家不好欺,崔家的实力深不可测。 崔家的孩子多的是,从小就接受精英教养,优秀的更是不少,少一个两个,对崔家来说不算什么,就是他,所谓崔家最尊贵的十六公子,也随时会被家族抛弃…… 崔浩亭目光灼灼地看向凤轻尘,他很欣赏凤轻尘,欣赏凤轻尘的坚毅和强势,可惜,这么优秀的女子有主了,不然他一定会把凤轻尘娶回去,让她成为崔家的媳妇。 凤轻尘这样的女子,很适合在尔虞我诈、处处都是杀机的大家族生存,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在种种算计与暗箭中活下来,甚至夺权…… 凤轻尘手中的刀,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一直抵在自己的胸口,夜城主心中那叫一个急呀,正准备出口许诺凤轻尘,只要凤轻尘放下刀,答应医治夜叶,他什么条件都同意时,苏绾却暗暗拉了一下夜城主袖子,提醒他:九皇叔! 夜城主双眼一亮。 是呀,他怎么忘了九皇叔在,九皇叔比他更在意凤轻尘的安危才是,夜城主连忙稳定心神:“九皇叔,凤姑娘拿刀自残,一个不好,可是会丢命的,九皇叔你就不担心吗?” 对策是好的,可惜夜城主太不了解九皇叔了,本质上九皇叔也是一个狠的人,如果用自己的重伤,换来对手的死,他会毫不犹豫的对自己下手。 再说,他虽担心凤轻尘,但相信凤轻尘,绝不会破坏凤轻尘的计划。 “夜城主,本王相信轻尘,她自有分寸。再说,她抗旨不遵也是要受责罚,这一刀就当是给她抗旨不遵的教训,轻尘,要扎就扎狠一点。”九皇叔不仅不担心,反倒出言提醒。 “轻尘明白。”凤轻尘从善如流的应道。 翟东明睁大眼睛看着九皇叔和凤轻尘,他实在搞不明白,这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九皇叔和凤轻尘完全就是一对疯子,难怪能走到一起。 夜城主气得快要跳起来了,而他越生气,凤轻尘就越高兴。 还是那句话,这个时候谁认真谁就输了,越是表现的在乎,越是输得惨。 夜城主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剧烈起伏的心跳,干涩的道:“九皇叔,是本城主记错了,凤姑娘并没有违抗皇上的旨意,是本城主忘了告诉凤姑娘皇上的旨意。” 这一步,他不得不退。 “夜城主早说不就没事了,十六公子,云公子,两位可可听到了夜城的话,到时候夜城主要是出尔反尔,两位可要给轻尘作证。”自从九皇叔来了后,崔浩亭和云潇就摆出一副局外人的样子,要不是这样,夜城主也不会这么嚣张。 想要做局外人,就不应该踏入这个门,凤轻尘很坏心的,把人拖下手。 “当然。”云潇和崔浩亭笑着应道。 不是他们不帮忙,而是没有他们插手的余地。 “轻尘先谢过二位公子了。”凤轻尘收起手术刀,盈盈一福身。 拿把刀对着自己,真得很傻,要不是夜城主恐吓她,她也不愿意用这么烂的招术,一个不好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夜城主一张脸忽青忽白,好不精彩。 他今天可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堂堂一城之主,却用这么滥的招恐吓一个小姑娘,重点还没有成功,这事要传出去他也不用做人了。 “凤姑娘,皇上的旨意,你现在也知道了,如果凤姑娘没有什么大碍,这请凤姑娘动身前往静秋园,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夜城主几乎是捏着鼻子道。 这口鸟气,他今天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 千算万算,他就没算到凤轻尘对自己这么狠,更没有算到崔家十六公子在,没有算到九皇叔会来得这么快,要是没有这两人插手,他就是用强的,也能把凤轻尘带走。 偏偏……老天爷也眷顾凤轻尘。 “苏绾小姐什么时候跪下来给轻尘道歉,轻尘什么时候就动身。”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当着夜城主的面,要夜叶跪下来,这个太有难度了,一个一个来。 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苏绾跪了,夜叶还会远了? “凤姑娘,你不要欺人太甚,让苏绾跪下来,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南陵苏家也不是什么莫莫无名的小家族,南陵苏家可是出了一个皇后、一个贵妃,一个城主夫人。”夜城主没有想到,到这一步凤轻尘还咬着这一点不放。 当着崔家和云家的人面,让苏绾跪下,套苏绾那句话,夜城和苏家的面子往哪里摆,他丢不起这个人。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说出当众跪下道歉,这种无礼要求的人可是夜少主,轻尘不过是跟风罢了。当然,夜城主要不同意,轻尘也没有什么好的,九皇叔,轻尘身体不适,先行告退。”凤轻尘站起来,不等九皇叔同意,便转身走人。 “思行,替我招待几位贵客。”看看她多乖,这个时候还不忘礼貌。 “是。师父。”孙思行脸上的红晕终于淡了下去,傻笑道。 “真狂妄,幸亏我爹没派人来提亲,这样的女人娶回家,可真是打不得、骂不得,只能捧着。”云潇暗自庆幸了,却不知,云家提亲的队伍已经出发,朝东陵皇城来了。 凤轻尘嚣张走人,九皇叔不怪凤轻尘目中无人,其他人也没有资格多说,夜城主气得想要杀人,可在九皇叔的冷眼,和侍卫的大刀下,什么都不能做。 凤轻尘丝毫不拖泥带水,不过瞬间已走到拱门外,一个拐弯就能到内院,就在此时,苏绾突然起身,朝凤轻尘的叫道:“凤轻尘,你等一等。” 苏绾全身绷紧,眼神坚定,好像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 “苏绾小姐有事?”凤轻尘很配合,优雅的转身,和颜悦色的问道。 苏绾深深地吸了口气,衣袖中的手越握越紧:“凤轻尘,是不是我给你跪下道歉,我表哥就会没事。” 她不得不跪,要是夜叶因此而死,她也有责任,夜城主就算放过她,可日后也不会帮她,她已经被苏家放弃了,不能再失去夜叶这个助力。 凤轻尘给她的羞辱,她认了。来日方常,他日,她苏绾定能加倍讨回来。 “可以这么说。”苏绾的愤怒与怨恨,她怎么不明白,这和她当日跪在皇后的宫前,求皇后放过她是一样的。 明明是害自己的人,却不得不屈膝跪在她的面前求饶,一切只为活命。 可既便如此,她也没办法同情苏绾,当初她是被人陷害,可苏绾却是自找的,而且苏绾到这个时候,都不忘暗算她,真阴险。 “凤轻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给你跪下来还不够吗?难不成你还要我表哥给你跪下。”苏绾不愧是苏绾,面对巨大的羞辱,依旧能冷静地陷害凤轻尘,为凤轻尘拉仇恨值。 “苏绾小姐你想太多了,我说了你代夜少主跪下向我道歉后,我便去静秋园,给夜少主医治。至于能不能医好夜少主,那就不好了,轻尘是大夫不是神仙,夜少主的伤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轻尘也不明白,在没有见到夜少主前,轻尘不会说什么一定能治好的话。”凤轻尘没有告诉苏绾,夜叶吃了玄医谷谷主的解毒后,她有七成的把握。 按理,听到这话苏绾应该犹豫一下,毕竟她这一跪,不一定能救夜叶,可苏绾却是一个有心计的人,听到凤轻尘不敢肯定能不能治好夜叶,苏绾眼中闪过一抹阴冷的算计,二话不说,咬牙跪了下去。 凤轻尘救活夜叶还好,要是没有救活,就等着被夜城追杀。 夜叶要是死了,夜城主就是拼着鱼死网破,也不会放过凤轻尘。 咚…… 双膝重重落地,苏绾在众目睽睽之下,笔直的跪下。 好有心计的女人! 除了夜城主,在场的人都明白苏绾这一跪的深意,云潇和崔浩亭对她仅剩的同情,也因此时的一跪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光听这声音,凤轻尘就知道苏绾这一跪,膝盖伤得不轻,这苦肉计用得真好,夜城主和夜叶少不得要为苏绾心疼了,到时候无论夜叶是生是死,苏绾都是夜城的恩人,为了夜叶忍辱负重。 苏绾忍住屈辱的泪水,努力忽视四周人的存在,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凤轻尘,对不起,请你救救我表哥,拜托你!” 用杀人眼神说着道歉的话,可见苏绾的怨气有多重,可这一切都改变不了,她像凤轻尘跪下的事实!(未完待续) 536揭秘,在东陵还没有敢拿你怎样 这一跪,把苏绾身为天之骄女的骄傲与尊严踩在了脚底,也把苏家得罪死了,凤轻尘与苏家和夜城的仇,除非凤轻尘死,或者苏家和夜城灭,不然绝不会轻易了结。 “苏绾小姐情深意重,不枉费夜少主对你痴心一片,为你甘愿做任何事,轻尘这就去准备,尽快随夜城主、苏绾小姐前往静秋园,为夜少主诊治。”凤轻尘丢下这话,转身就走,完全没有叫苏绾起来的意思,任苏绾跪在那里。 苏绾暗算她,她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凤轻尘在夜城主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让夜城主忍不住去查夜叶到底为苏绾做了多少事。 当夜城主知道夜叶为苏绾所做的一切,对苏绾的愧疚也就没那么深了,毕竟要不是因为苏绾,夜叶也不会生死未补,夜城主也不用在她面前吃瘪。 至于苏绾的算盘一定会落空,她凤轻尘一定可以医好夜叶,让夜叶永远欠她一笔。 九皇叔目送凤轻尘离去,眼中的笑意加深。 凤轻尘她还真敢,果然是个不怕麻烦的主! 虽然这三天,因为九皇叔情书一事,把工作给耽误了,可凤轻尘并没有因此而陷入慌乱中,正事一来,凤轻尘就拿出大夫该有的专业和素养。 启动智能医疗包,拿出所需要的药物和干净的医生袍,检查无误后,凤轻尘提起手术箱就往外走,前后不过一柱香的时间。 当凤轻尘提着药箱来到大厅时,苏绾已经不见了,看样子她短时间内,是不愿意出来见人了,和她的骑术比试,说不定也会出问题,毕竟苏绾这一跪,把苏家的名声也给搭上去了,苏家肯定会放弃苏绾。 家族名声和利益重于一切,苏绾为了自己弃苏家于不顾,苏家也不会再给苏绾撑腰,哪怕苏绾是苏家万千宠爱的嫡女。 凤轻尘没有问苏绾的下落,朝九皇叔行了个礼后,就对孙思行:“思行,你和我一起去,夜少主的伤是个不错的学习机会。” 凤轻尘丝毫不把夜城主那种阴沉的脸放在眼中,直接说拿夜叶当教学材料。 “凤姑娘,我可以一起去吗?”云潇站了起来,客气的问道。 “我说不能,云公子会不去吗?”云潇这个人在圆滑了,虽然举止有礼,进退有度,一派君子之风,可她却对这人防备很深。 云潇太优秀了,优秀到没有缺点,虽说锦凌同样优秀,每一处都完美,可锦凌很真,锦凌的君子之风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表里如一。 而云潇,绝不像他表现这般,君子端方。 “凤姑娘要是不愿意,云某有怎会强求。”不为难女子,这也是君子之风,云潇的表现毫无破绽,甚至眼神都温和无害,没有被人拒绝后的不满,可偏偏凤轻尘能感觉出,云潇很不高兴。 凤轻尘正想说可以时,九皇叔也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云潇跟随。 云潇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又刻意接近凤轻尘,要说云潇没有目的而来,谁也不信。 原本,九皇叔以为云潇是为了自己的病而来,可看云潇的样子又不像,再说…… 云潇那病,可不是普通的病,病在脑中,根本无人敢医,也不敢让人医。 九皇叔与凤轻尘的交流,外人并没有发现,所以当凤轻尘改口同意云潇前往时,只当是凤轻尘想要多一份保障,因为凤轻尘还邀请翟东明前往。 至于九皇叔,他的身份不适合前去静秋园,夜叶还不够让他纡尊降贵的去看。 走之前,九皇叔很不客气警告夜城主:“夜城主,有些事情越是遮掩越是引人注意,本王劝夜城主你在东陵期间,还是大方一些,要知道本王可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这话虽是在告诫夜城主,可实则是说给凤轻尘听的,在夜城主阴沉着脸哼了一句,表示听到后,九皇叔又对凤轻尘道:“凤轻尘,天塌下来有本王在,你尽管放手去做,在东陵还没有人敢拿你怎样。” 这话还真不是一般的狂妄,要知道在东陵能做主的只有皇上,可此时却无人敢反驳半句,顶多眼神微闪,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凤轻尘则郑重的点头:“多谢九皇叔,轻尘明白。” 九皇叔这话是提醒她,她医治夜叶时没有必要防人,藏得越严实越是引人窥探,不如大大方方展示在世人面前,即便有人疑惑,也只在明面上。 她的医术,总不能一辈子藏着遮着,借夜叶的病,借九皇叔的招牌,可以慢慢展示出来。 夜城主虽然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可终归是把凤轻尘请到了。夜叶至少有了一半活命的可能,只要夜叶病好了,那凤轻尘的价值也就没有了。 夜城主就不信,凤轻尘每一次有危险,九皇叔都能适时出现,他更不信,倾夜城之力,会摆不平一个凤轻尘。 东陵的皇上不是想和夜城合作嘛,可以……他什么利益都不要,只要凤轻尘的首级,他相信东陵的皇上,会很乐意。 前往静秋园的路上,夜城主在脑中盘算,夜叶的伤好后,要如何报复凤轻尘,至于九皇叔的警告?他要放在心上,他就不是夜城城主了,夜城城主和东陵的皇叔,这身份谁也不谁高,凭什么他要听东陵一个皇叔的话。 同样,翟东明和凤轻尘也在说夜城和苏绾的事。 “轻尘,你今天这事办得不怎么漂亮,有点操之过急了,你这个时候逼苏绾给你跪下,不是逼夜城举起大刀,朝你砍嘛,夜叶的伤一好,你就惨了,夜城主肯定不会放过你,你一走,苏绾就晕倒了,而她被侍女扶起来时,双膝染血。”翟东明只是对阴谋算计不精,并不是真的笨蛋。 “苏绾真是下了大本钱,这苦肉计用得真漂亮,弱女子、小白花什么的,掉掉眼泪、受受伤总是容易让人同情和怜悯,然后我这个坏女人的罪名就坐实了。”凤轻尘浑不在意,还有心情开玩笑。 苏绾这一跪有利也有弊,弊就是翟东明所说的那般,把苏家和夜城得罪死了,可在凤轻尘眼中,利更多。 苏绾这一跪了,先是出了她心中那口恶气,不仅打了苏绾的脸,还打了夜叶的脸。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苏绾把苏家对她的支持给跪没了,从此苏绾就必须紧抱夜叶这棵大树,才能保她下半生的荣华。 有苏绾在夜叶的身边,夜叶与西陵天磊、南陵锦凡联手对付九皇叔的可能性就小了。 南陵锦凡把苏绾卖给金城城主,把苏绾得罪死了,而兽苑发生的事情,夜叶又把西陵天磊拖下水,两人的隔阂也消不掉了。 有苏绾在,九皇叔要制住夜叶就容易多了,至于夜城主? 这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年纪大了,死是早晚的,她相信九皇叔会有所安排……(未完待续) 537凤轻尘,你有几种风情 静秋园,里里外外有三层重兵把守,凤轻尘看得直摇头。 夜城主带了近一千精兵去她的西区小院,这里至少还有两三千人,皇上是不是疯了,居然让夜城主带这么兵进皇城。 这么多兵马在皇城,一个不好就会酿成大祸,夜城主仗着这些人马,可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反正出了事他跑回夜城,也没有人能奈何他。 凤轻尘与翟东明相视苦笑,没有意外,在翟东明的眼中看到不满和愤怒。 夜城这些兵给皇城安危带来极大的隐患,一旦出事,第一个倒霉就是翟东明,而不是下旨同意夜城主带兵进来的皇上。 皇上是不会有错的,错的都是下面的臣子,如果凤轻尘的推测没有错,经过皇后父兄的事,皇上对任何人都不相信了,皇上此举一是示好于夜城,另一则是借机寻翟东明的错,夺翟东明的兵权。 幸亏九皇叔把西区小院那些精兵一锅端了,有这个教训在,夜城主或多或少都会忌惮一些,皇上也不能说翟东明有错。 有夜城主带路,凤轻尘一行人很快就来到室内,夜叶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的生气,脸色泛青,看样子蛇毒发作了。 “让开。”凤轻尘将药箱放在桌上,取出工作服,丢了一套给孙思行,自己也拿一套穿上。 都这个时候,还在乎衣服,夜城主那叫一个气呀,要不是需要凤轻尘救人,要不是有云家公子在,他真想下令把凤轻尘给杀了。 静秋园里里外外全是他的人,一声令下,凤轻尘插翅难飞,九皇叔再厉害,也来不及。 凤轻尘的注意力,都在夜叶身上,没有注意到夜城的杀意,穿戴好后,凤轻尘朝孙思行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准备好器具与药物,稍后辅助他。 孙思行实践的不多,但绝对是一个优秀的助理,他天生就有学医的天赋。 “都让开,站到十步外。”凤轻尘旋身来到床边,把夜城主挥退,翟东明和云潇早就远远的坐在椅子上,不敢妨碍凤轻尘和孙思行。 掀开夜叶身上的被子,如凤轻尘所料,夜叶的左臂整个都腐烂了,散发着恶臭味,被毒蛇咬伤的地方,黑得发紫。 “幸亏有玄医谷谷主的解毒丹护住心脉,遏制了蛇毒蔓延,不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夜叶的伤很骇人,凤轻尘这话并没有夸大。 要不是快死了,夜城主也不会低三下四的去求人。 “玄医谷谷主的解毒丹?夜少主之前服过?”听到凤轻尘的话,云潇很上道的追问。 “没有解毒丹,夜少主还能活到现在。”云潇果然是人精,真是上道,幸亏他来了,省了自己很多事,要靠翟东明,还真是会累死。 “夜少主的解毒哪来的?能拿出玄医谷谷主的解毒丹,怎么可能医不好夜不放。”云潇不解的追问。 “我给的,夜少主被毒蛇咬伤,我就给他喂了解毒丹,正准备给他做最后的清理时,夜少主清醒了,不肯接受我的医治,认为我会借机报复。”云潇与凤轻尘一唱一和,不仅说出凤轻尘的高尚,也点出夜家父子恩将仇报的小人心性。 凤轻尘是夜城的救命恩人,而且救了夜叶两次,夜城不仅不报恩,还恨不得杀了凤轻尘,由此可见,夜家父子为了多么卑劣。 夜城主一张脸羞得通红,面对凤轻尘的指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恨不得吃了凤轻尘。 云潇知道此事,就表示崔浩亭也会知道此事,夜城的名声…… 目的达到,凤轻尘也不再说,朝云潇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后,凤轻尘专心救人。 “思行,替夜少主做皮试,并进行局部麻醉。”凤轻尘带上医用手套,按压夜叶的胳臂,脓血从皮肤里渗出来,夜叶发出虚弱的痛叫声,黑色的血液充分告诉众人,夜叶的胳膊伤的很重。 “是,师父。” 啪……透明玻璃瓶被打破,孙思行熟练地取出注射器,挤压空气,抽取瓶中的药物,给夜叶做静脉注射。 前所未见过的医治方法,让翟东明和云潇愣在当场,两人眼也不眨地看着孙思行,夜城主则惊慌的跳了起来:“凤轻尘,你在什么?” 突来的声音,吓了孙思行一跳,手一抖,差点扎歪了,孙思行一紧张,挤压的动作就快了起来,凤轻尘连忙伸手,接过孙思行的针筒,放缓注射的动作。 注射结束后,凤轻尘将针筒递给孙思行,抬头,正好对上夜城主质问的眼神,凤轻尘眉毛一挑,指着门的方向:“闭嘴,不懂就不要指手画脚,不能保持安静就给我滚出去。” “我只想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医治方法前所未见,我担心我儿子。”夜城主希望凤轻尘给他一个解释,让他心安。 “你不是大夫,你无权插手我如何做,夜城主,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好一次,你再打扰我,就别我不客气。”凤轻尘眼眸微眯,闪着危险的光芒。 这一刻,凤轻尘才是这里的王,她说的话就是命令,不管夜城主接不接受,都必须听,夜城主还想要说什么,可对上凤轻尘冰冷的眼眸,夜城主乖乖地退了回去。 人不吵了,凤轻尘也不再多说,继续吩咐孙思路行:“给他的伤口做清洗,把他伤口上的腐肉全部刮下来。” 夜叶的命可以保住,但左臂废定了,不是凤轻尘狠,公报私仇,而是夜城主拖得时间太长了,如果夜城主肯早一天找她,夜叶的左臂都能保住。 “师父,麻醉还没有起效。”孙思行握着刀,没有下手。 “没关系,动手,这点痛都挨不住,就别充英雄去救美人。”凤轻尘冷冰冰的道,麻醉的效果发挥时,才是夜叶最痛的时候,这不过是开味小菜。 翟东明和云潇因为夜城主的话,将注意力从孙思行的身上,转移到凤轻尘的身上,此时的凤轻尘冰冷的如同机器,几乎没有情绪起伏,一举一动都透着高标准、高要求,像是老学者一般,不容自己出半点错。 严谨、自信、冷静、理智,医生的专业素养,在凤轻尘身上一一体现了出来,一身白袍,简单明了,没有多余的装饰,却生生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就好像会发光一般,没由来的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让人无法分心去管别的事。 太子、洛王、清王、舟王几人走进来时,云潇几人人居然都没有发现,他们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救治夜叶的凤轻尘身上。 手术台上凤轻尘的舞台,而凤轻尘无疑是最优秀表演者,她用自己的一举一动,将众人都带入到她的世界。 待到云潇和翟东明几人发现太子的到来,准备起身行礼时,太子却以眼神制止了,示意众人不要打扰凤轻尘,而一心救人凤轻尘,也没有注意到,室内多出五六个人。 有九皇叔背书,凤轻尘大大方方地将现代的医疗用品一一摆出来,瓶瓶罐罐一大堆,整齐有序,凤轻尘连看都不需要看,就能准确的找到需要的药。 注射血清,待到皮试效果出来,确定夜叶对青霉素不过敏后,又替他注射青霉素,凤轻尘抽药、注射的动作很快,注射时更是快、狠、准,在太子几人看来既新奇又觉得惊艳。 东陵子洛早就看痴了,他那一次伤得严重时,迷迷糊糊见过这样的凤轻尘,好像仙女一般,这一次他终于完完整整看到了,原来,凤轻尘救他时,就是这个表情…… 一心一意救人的凤轻尘,无疑是美丽的,她那专注的眼神,没由来得让人心动,恨不得成为凤轻尘手中的药,成为她眼中的唯一…… 这一刻的凤轻尘简单而直接,她的世界除了那些药品和救人外,什么都没有,干净的就如同天山雪莲。 他们认识的凤轻尘,聪明、冷静、强势、大胆,狡诈如狐,心思细腻,一双眼清澈明亮,却掩不了她玲珑的心思,和凤轻尘打交道都要多三分心眼,可这一刻…… 凤轻尘却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面具摘下,将自己执着、简单的一面,毫不保留的展示出来,她的世界除了救人,就再也没有其他,哪怕这个人和她有仇。 身居高位,每天面对的都是尔虞我诈、阴谋算计,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千百张面具,干净而单纯的人,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九皇叔就深深为这样的凤轻尘而着迷…… 可凤轻尘却不知,她无意中流露出来的风情,不仅吸引了九皇叔,还吸了这些不该吸引人,当然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在意,她没有必要为了别人而改变自己。 一系列的急救措施做下来,夜叶的情况略有好转,可还不够,凤轻尘也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可夜叶这样的情况,肯定撑不住后面的治疗,她必须要再为夜叶多做一些。 无论如何,她今天都要保住夜叶的命……(未完待续) 538验血,不一定是亲生父子 凤轻尘从药箱中取盐水瓶,将所需要的药注射进去,把瓶子挂在床顶,替夜叶输液,以补充体液、提供营养物质。 将点滴的速度调整好后,凤轻尘从托盘中,取出针头,扎了夜叶一针,取两滴血滴,分别滴入验血试剂中。 这个验血试剂全称是:抗A、抗B血型定型试剂,专用于鉴定人ABO血型。 她就不信,夜叶是稀有血型,如果是她就自认倒霉。 摇晃试剂,一分钟后结果出来,夜叶是A型血,凤轻尘松了口气,她运气很好,没有遇到熊猫血了。 将试剂放回托盘上,正准备找夜城主,让他提供两滴血,看不看能不能用,一抬头却发现她被人围观了。 “太子,洛王、清王,几位殿下什么时候来的?轻尘不知几殿下来,还请恕罪。”凤轻尘不高兴,很不高兴。 太子几人的出现,绝不是巧合,不然他们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刚好就撞到她开始医治夜叶时来。 “本宫刚到,轻尘不必管本宫,救人要紧。”太子几人也算冷静了,看到这从不曾见过医治画面,居然能保持平静从容,就好像看寻常事物一般。 凤轻尘眼神微闪,扫了洛王、清王几人一眼,发现他们脸色如常,知道这几个人都是聪明人,不该问的绝不会多问。 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再解释。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皇家公子、世家贵族见识广,懂得多,面对全然陌生的人与物,虽然震惊但在良好的教养下,他们不会将这种震惊与疑惑表现出来,就算怀疑也只是私下去查。 事实上,太子几人一进来时,目光都放在凤轻尘身上,反倒忽视了凤轻尘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这伙凤轻尘转身与他们说话,他们才想到凤轻尘在夜叶身上所做的一切。 震惊、惊讶是肯定的,不过都不会当面表现出来。 无人问,凤轻尘当然不会主动去说,九皇叔说得没有错,有些事越是藏着掖着越引人怀疑,大方的展示出来,把这一切当成普通的事来对待,反倒能消除别人的疑惑。 她以前不敢把这些东西透露出来,是她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现在有九皇叔撑腰,再加上她本身的关系网,一般人也不敢动她。 凤轻尘的精力主要还是放在救治夜叶上,这个时候她真没有心思和精力管这些,朝太子欠了欠身,凤轻尘如同一阵风一般,来到夜城主的面前:“夜城主,夜少主失血过多,需要补血,最快的补血方式就是将你的血,输给他,你放心,我只要两碗左右的血,你不会有生命危险。” 凤轻尘并没有解释血型配不配对的问题,横竖她先验了再说,如果血型不合,她再解释好了。 正常人抽200CC到400CC的血,都不会有太多的影响,如果配对,她肯定不会客气,直接抽夜城主800CC的血,让他在东陵的时间,都要好生调养。 “输血?凤轻尘你要玩什么花样?”夜城主并不相信凤轻尘,不过太子等人的到来,却让他心下稍安。 没错,太子、洛王等人,是苏绾找来的,苏绾借机提前离开,就是去请太子、洛王等人前来。 一是为了牵制九皇叔,另一则是凤轻尘要是没有医好夜叶,那么太子和洛王等人就是见证人,到时候就算崔浩亭和云潇出面,也无法改变夜叶死在凤轻尘手上的事实。 夜叶死在凤轻尘手上,夜城主可以光明正大的要凤轻尘赔命,哪怕是九皇叔也阻止不了,要知道,这可是东陵的太子、皇子亲眼所见。 “这么多人在这里,我能玩什么花样,夜城主你快点决定,夜少主失血过多,如果用药物调理,至少也要一两个月才会有起色,而夜少主绝对等不了那么久,再说我要得不多,夜城主就是受个伤,随便也要流一碗血。”凤轻尘很坏心的偷换概念。 她没有害夜城主的意思,只不过让他在东陵时安份一点,少找自己的麻烦。 夜城主看了一眼,没有血色,一脸痛苦的夜叶,最终爱子之心战胜了心中的怀疑:“你要怎么输?” “先给我一滴,让我检查一下。”她虽然有私心,可也不会借此害人,无论何时医生都要严谨,用事实说话,而不能用推测、猜测。 父子的血型,也不一定会配对。 “好。”夜城主看到凤轻尘取了夜叶的血,很配合的伸出手指,让凤轻尘取血。 血滴入试剂中,凤轻尘再次摇晃,等结果出来,太子、云潇几人的好奇心,被凤轻尘彻底调了起来。 之前一直没有开口问,是不想打扰凤轻尘救治夜叶,以免被人安上想害死夜叶的罪名,这个时候凤轻尘正好空下来了,太子仗着自己与凤轻尘还算熟悉,开口问道:“轻尘,你这检查,输血是怎么一回事。” 其他人见太子问起,也竖起耳朵来听,尤其是东陵子洛,他忘不了凤轻尘曾输血给他的事情。 别人开口问,凤轻尘可以用无可奉告来拒绝,可太子开口问,凤轻尘必须回答:“回太子的话,检查是为确定夜城主的血对夜少主有用而不是有害,人和人的血,会相融也会相互排斥,我要确保夜城主和夜少主的血能相融,至于输血,太子稍后看到就明白了。” “夜城主和夜少主是父子,他们的血会不相融?”太子这一问,看似平常却布满陷阱,凤轻尘要是说不清,或者夜城主和夜叶的血真不相融,可就有影射夜叶不是夜城主亲生儿子。 没有意外,夜城主一脸凝重,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他虽然努力表现出平淡的样子,可眼中的担忧与关切却怎么掩不住。 如果凤轻尘证明,他和夜叶的血不能相融,那岂不是说,夜叶不是他儿子? 一想到这个可能,夜城主就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他妻妾成群,可只有夜叶这一个儿子,要不是夜叶出生,他都怀疑自己无法让女子生育。 太子的险恶用心,凤轻尘明白,如果她狠一点大可以顺着太子的话说,她有的是办法,让夜叶和夜城主的血无法相融,让夜城主与夜叶、甚至是苏家反目成仇,可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她的良心和职业道德,让她无法用医学知识害人。 她是凤轻尘,就算再恨一个人,也不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去陷害对方,而这个时候,夜城主的血型检测结果出来了……(未完待续) 539手速,这样的手用来杀人绝对很可怕 A型血! 夜叶真是幸运,先不管夜城主和夜叶是不是父子,至少血型配对了,夜叶这一关就过去了。 虽然,就算她说夜叶了和夜城主的血无法相融,夜城主也不一定会全相。 “夜城主,你的血与夜少主的血相融。”凤轻尘没有多解释,只将结果报了出来。 夜城主眼中的担忧瞬间被笑容给取代了,太子脸上还笑,眼中却闪过一抹可惜和责怪。 凤轻尘,太不懂变通了。 多好的机会送到了凤轻尘的面前,只要凤轻尘说一句,夜叶和夜城主的血不相融,凤轻尘不仅不会成为夜城的敌人,还会成为夜城的恩人,可偏偏…… 太子暗自叹气,面对太子的责怪,凤轻尘朝太子笑了笑,没有多说。 学医是用来治病救人的,而不是用来害人、毁人幸福的,虽说她凤轻尘也是一个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但有些事能做,有些事打死她也不会做,一次都不行。 不用医学知识害人,是她的底线! 血型相符,凤轻尘不客气的准备抽夜城主的血,这一次夜城主很配合,任凤轻尘将针扎在他的手腕上,任鲜红的血通过透明的管子,流向血袋。 通过血液相不相融的问题,夜城主明白凤轻尘这个人虽然刁钻,但却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她与夜叶有仇不假,可却不会借医治的机会陷害夜叶。 虽然,凤轻尘就算说了他和夜叶血型不符,他也不会全信,可心里难免会有隔阂。 这样的凤轻尘,如同她表现出来的那般,纯粹而干净,当她救人时,她绝对是值得信赖的大夫,当然也仅限于此。 凤轻尘,如此坦荡、恩怨分明的女子了,可惜了……他们早在不知情时,就成为了对头。 800cc的血被抽走,饶是夜城主身体强壮也有些受不住,脸色随着血液的流失而变白,身子也隐隐发寒,感觉冷,头重脚轻。 夜城主眉头微拢,抬头看凤轻尘,却见凤轻尘全副心思都放血袋上,根本没有留心其他,夜城主到嘴边的话也噎了回去。 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凤轻尘在救人时,不会玩虚得。 800cc的血抽到了,凤轻尘抽掉针,取了两根棉签,沾了点药按在夜城主的伤口上:“按住,一盏茶后再松手,这段时间注意好休息,少饮酒,让人给你炖一些补血的食物,半个月左右你就可以完全恢复,不会留下隐患。” 凤轻尘习惯性的叮嘱,把众人给惊了一跳,凤轻尘这发什么疯。 夜城主更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凤轻尘居然关心他,难道她忘了,他刚刚还在找凤轻尘麻烦。 凤轻尘,真是一个矛盾的女人! 这一刻,饶是云潇也不能理解,凤轻尘救夜叶是形势所迫,她不趁机陷害夜叶,可以说她品德高尚,可这伙关心夜城主又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凤轻尘以为,她一句关心的话,能让夜城主感动,放下对凤轻尘的成见?又或者凤轻尘高尚到能以德抱怨? 明显,凤轻尘根本不怕夜城,又怎么会客气讨好,要讨好之前就不会逼苏绾跪下,至于以德抱怨就更不提了,他们认识的凤轻尘不是这样的人。 凤轻尘不知,她习惯性的话语,尽会让在场的男人纷纷陷入深思,思索凤轻尘此举的深意,尤其是东陵子洛,他隐约明白,当初凤轻尘尽心救他,根本与感情无关,在凤轻尘眼中,他和夜叶没有什么两样。 想到这个可能,东陵子洛心慌了,如果凤轻尘对他半点感情都没有,他还有什么优势? 别说凤轻尘不知他们在想什么,就算知道也不会管,关她什么事,这些个皇子皇孙,行事都有很强的目的性,对一个人好也要算计报酬,他们以己度人,认为她别有居心也没有错。 转过身,凤轻尘先是检查夜叶的心跳、体温,看点滴瓶空了后,又换了一瓶新的药上去,随即又替夜叶输血。 针扎向夜叶的血管,这一次血不是从夜叶的体内流出,血袋里的血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消失,不用凤轻尘说,在场的众人也明白,那血进入了夜叶的体内。 好神奇! 血被抽出来他们不惊讶,可血要输进去,这确是他们从不曾见过的,东陵子洛半昏迷时曾见过,可那个时候是凤轻尘直接从自己的体内抽血,并没有经过血袋。 太子几人的嘴巴张成了O字型,眼也不眨,生怕错过什么,夜城主震惊地站了起来,起得太快,一阵眩晕感袭来,夜城主又乖乖的跌坐下去了。 “师父,伤口处血管破裂。”凤轻尘刚想喘口气,孙思行那里就出了状况。 不是孙思行的错,是夜叶的伤口腐烂得太严重,其他地方还好,可被毒蛇咬伤的地方,却相当严重。 当然,值得庆幸的是,凤轻尘之前给他服用的解毒丹效果相当好,三天过后,还没有出现组织坏死的情况,这样搁现代,这手就得截肢。 “绑住左动脉。”凤轻尘撕下绷带,递给孙思行。 孙思行用尽力气,将夜叶左臂完好的部分绑紧,血流出的速度变缓。 “止血!”凤轻尘看了一眼,神色平静地将止血钳递给孙思行。 此时的凤轻尘一心救人,收起所有的锋芒,宁静淡然,可同样让人无法忽视,凤轻尘身上似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只要她站在这里,太子和夜城主等人,就相信夜叶不会有事。 孙思行接过止血钳,夹起盒子里的棉花,按住血管破裂部位,手上的动作和凤轻尘一样利落干脆。 可这里止住了,那里又出了状况,已是深秋,孙思行额头上却暴出豆大的汗珠,凤轻尘一边替他擦汗,一边给他递工具,时不时还要关注正在输血的夜叶,一心三用…… 一递一接,孙思行与凤轻尘没有说话,可却异常默契,这一幕看在云潇、东陵子洛等人眼中,认为这两人关系不一般,可凤轻尘和孙思行都明白,他们的默契仅限于手术台上。 “止不住,病人不能再耽搁。”一个时辰后,孙思行宣布放弃。 不是他止不住,而是他的速度不够快,依他这个速度,等他处理完,夜叶的左臂也会因为绑太久,而整个坏死。 “我来。”凤轻尘与孙思行快速的换位:“给病人换药。” “好。”孙思行的白袍染了满血,手指还在微微颤抖,看得出来刚才他在拼命加快速度,可还是不够……(未完待续) 540毁容,苏绾的狠毒 像是玩杂耍一般,止血钳在凤轻尘手中转了个圈,稳稳的落在手心,凤轻尘和孙思行处理的手法一样,可仔细看会发现,凤轻尘的动作比孙思行更快、更稳。 太子、洛王、云潇、翟东明、夜城主几人都是高手,眼明手快,可饶是这样,他们看不清凤轻尘的动作。 太快了! 这样的手速要是用来发射暗器,估计没有人能躲得过,可惜,他们不知,凤轻尘的手速,也只有握手术刀才有这么快……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天渐渐黑了,在凤轻尘的要求下,室内早早的点上蜡烛,光亮的如同白昼,而凤轻尘手上的工作也接近了尾声。 原本给夜叶医治的大夫医术不错,再加上夜叶提前服用了解毒丹,夜叶的左手不用被截肢,勉强可以保住,只不过左手从此不能提重物,甚至不能抬高,夜叶的左手只是好看罢了。 能保住左手已经算夜叶命大,凤轻尘原本以为,拖了三天夜叶被蛇咬伤的地方,组织会坏死,要截肢,没想到玄医谷谷主的解毒丹,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管用,难怪价值千金,这可真是居家出门旅行必备的良药。 连续三个时辰的施救,夜叶的命捡回来了,手臂也勉强保住,凤轻尘松了口气,准备给夜叶缝合、上药,正准备把手术刀放下,苏绾突然出现在门口,看到一身是血的凤轻尘和夜叶,大叫了一声,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飞快地朝凤轻尘扑来。 “凤轻尘,你要干什么?不许伤害我表哥。” 不知是因为白天受辱的原因还是什么,苏绾的声音尖锐刺耳,屋内的人都关注凤轻尘,再加上外面有重兵把守,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苏绾的突然出现,再加上这尖叫声,把众人都吓了一跳,眼见苏绾朝凤轻尘扑去,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 “苏绾,站住。”凤轻尘没有被吓倒,抬头,正好看到苏绾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狠厉,凤轻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连忙出声制止,可苏绾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速度加快,朝凤轻尘,或者说夜叶扑来。 不好,苏绾要害夜叶。 匆忙间,凤轻尘看到苏绾衣袖中,那一闪而逝的银光,再联想太子等人的到来,凤轻尘已经明白苏绾要做什么了。 苏绾这是要让众人看到,夜叶死在她凤轻尘的手上,加深她和夜城的仇恨。 好阴险!好狠毒! 电光火石间,凤轻尘猜到苏绾的动机了,想也不想,就将手上的手术刀,朝苏绾掷了过去。 苏绾,你自找的。 “啊……”苏绾尖叫一声,身形一顿。 “凤轻尘,你在干什么?”夜城主连忙起身,想要护住苏绾,在众人眼中,苏绾是担心夜叶,而凤轻尘则是无顾朝苏绾下杀手。 可惜,夜城主刚刚失血过多,身形难免受影响,当他赶到时,已经来不及了。 “唰……”手术刀从苏绾的脸颊上划过去,当的一声掉在地上,上面的血溅了一地。 突来的一幕,把众人都惊了一跳,太子、云潇几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刀,又看向凤轻尘,正好看到凤轻尘一脸平静的药箱里拿东西,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好冷静! “啊。我的脸,我的脸。”苏绾跌倒地上,连忙捂住自己有脸,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使坏,只想着自己的脸会不会因此而被毁。 “绾绾,你怎么?”夜城主本身就挺喜欢知书达礼的苏绾,再加上苏绾为救夜叶,放下骄傲与尊严跪在凤轻尘的面前,求凤轻尘,让夜城主对她心生愧疚,也就更喜欢她了。 “姑父,我的脸,凤轻尘毁了我的脸。”苏绾哭着道,温热的液体从指缝中流出,再加上脸颊上刺痛,苏绾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她的脸受伤了。 这一刻,苏绾吃凤轻尘肉、喝凤轻尘血的心都有了,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脸面,凤轻尘削她的面子不算,还毁了她的容颜。 容颜有损,她对苏家和夜叶来说,就是废人一个。 苏绾血淋淋的样子,让夜城主失去了理智,再加上夜叶的情况大好,夜城主也就少了顾忌,朝凤轻尘咆哮道:“凤轻尘,你别以为救了我儿子,就可以在我面前横行,这件事你要说不清楚,我要你拿命来赔。” 凤轻尘却毫不在意,苏绾没有扑上来,夜叶暂时安全,凤轻尘取出针钱,给夜叶绑合伤口,视苏绾为无物。 夜城主的咆哮成了笑话,苏绾那嘤嘤的苦泣声,则成了噪音。 太子与众位皇子面面相觑,皆默契的不说话,这件事从明面上来看,是凤轻尘做得过分了,他们就是想要为凤轻尘说话,也找不到理由。 翟东明才不管是非对错,正想为凤轻尘撑腰,却被云潇悄悄制止了,凤轻尘对苏绾下这么狠的手,肯定是有理由的,他们不明事情原委,贸然开口只会给凤轻尘添乱。 “凤轻尘……”夜城主又叫了一句,碍于凤轻尘正救治夜叶,不敢上前打扰。 凤轻尘忙里偷闲,抬头看了苏绾一眼,那一眼似乎能将苏绾看透,苏绾瑟缩了一下,眼神闪躲,不敢与凤轻尘对视,握着毒针的手悄悄收紧。 她做地这么隐秘,凤轻尘肯定不知道。 苏绾在心中安慰道。 原本只有七分把握,看苏绾这做贼心虚的样子,凤轻尘已十分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不管苏绾出于什么原因,她想要弄死夜叶,嫁祸于她是事实。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这话简直就是为苏绾量身打造的,夜叶为了苏绾连命都不要,苏绾却为了私利,要害死夜叶,不得不说,夜叶是个悲剧人物。 “自找的,能怪谁。”凤轻尘为夜叶不值,叹了口气,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夜叶和苏绾,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管不着。 孙思行是全场唯一不受影响的人,专心的给凤轻尘递工具,擦汗。 苏绾心中不安,悄悄的毒针收了起来,不管凤轻尘有没有发现,她都没有办法再陷害凤轻尘了,苏绾准备借机走人,把毒针的处理掉。 “姑父,姑父,我的脸好痛,好痛……”苏绾大声哭了起来,提醒夜城主,让大夫尽快给她医治,当然,最好是让她下去医治。 “来人呀,去请大夫,快去。”夜城主急忙吩咐,太子和众位皇子依旧坐壁上观,不发表意见。 他们今天来静秋园,本就不是出于自愿,而是皇上授意,他们当然不会傻得帮苏绾。 “姑父,大夫怎么还不来,我的脸好痛,好痛,姑父,万一留下疤怎么办。”苏绾的伤心、惊恐是真的,她真得很担心自己的脸,可更担心事情败露,她要尽快离开,把手上的毒针处理掉。 该死的凤轻尘! “不会的,姑父一定给你请最好的大夫,要是你的脸上留了疤,姑父就把凤轻尘的脸划花,给你报仇。”凤轻尘这个时候还在全力救夜叶,夜城主却当着凤轻尘的面,说出这样的的话来。 在夜城主的眼中,凤轻尘卑微如尘,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凤轻尘这种出身普通,毫无家世的女子,本就是任人践踏的命。 如果不是有幸得九皇叔看重,像凤轻尘这样的女子,他想要弄死多少、就弄死多少,医术高又如何,医术再高也不过是一个大夫,没有凤轻尘自然其他医术高明的大夫。 凤轻尘听到了,可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只是那笑不达眼,翟东明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有太子和洛王在,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可夜城欺人太甚。 当着太子和几位皇子的面,翟东明不管不顾,直接拍桌子:“夜城主,别开口闭口就是打呀杀的,你当自己是谁? 夜城主,你搞清楚,这可不是任你作威作福的夜城,这是东陵的皇城,你儿子在我东陵行凶,谋害凤轻尘,结果自作自受命在旦夕,凤轻尘不计前嫌的救你儿子,可你倒好,开口闭口就要凤轻尘的命,你把我东陵的女子当什么了,想杀就杀,想打就打,你眼中还有皇上吗?” 翟东明也不是笨蛋,把事情推到皇上身上,这样太子和洛王几个人就不能置身事外。 皇家的面子,皇上的权威,任何人不能亵渎。 “翟世子的话没有错,夜城主,你敢在动凤轻尘分毫,就是与我东陵为敌。”太子这个时候,终于展现出泱泱大国储君的气度。 “哼……与东陵为敌,你以为我怕吗?”夜城主没有想到,一阵两不相帮的太子会开口,死硬的道。 “夜城主,说大话也别闪了舌头,在我东陵皇城,你最好安分一些。”清王是太子的拥护者,当然站在太子那一边,再说,夜城主的话确实狂妄了…… 夜城,就算不受四国管辖,可凭一城之力,凭什么与一国斗,夜城得罪了东陵,倒霉的肯定是夜城……(未完待续) 541收工,死了别怪我医术不好 东陵子洛和其他几位皇子,虽然和太子不对盘,可内斗归内斗,有外敌时,众位皇子当然是一致对外,绝不坠东陵皇室的颜面…… “夜城主,夜少主引巨蟒去兽苑一事,我东陵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先怪上我们了,夜城主,你不会以为凭你一城之主的身份,就可以在我东陵就可以任意撒野吧?” 丢什么都不能丢人,夜城主当着他们的面,就对凤轻尘喊打喊杀,这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打狗还要看主人,还何况是人,凤轻尘再怎么样,也是皇上亲封的忠勇侯之女,不是夜城主想打就打,想杀就杀的女子。 “好,好,东陵的太子和皇子们,真是好口才,我儿在东陵皇宫出事,你们居然把责任推到我儿头上。绾绾被你们东陵的贵女毁了容颜,你们居然不捉拿凶手,还责怪我们无礼。 你们东陵欺人太甚,兽苑发生的事情,我不知内情,无权发表意见,可看今天的事,我也明白你们东陵人,最擅长的就是推卸责任。凤轻尘当着我的面伤人,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能偏坦凤轻尘,东陵的太子和皇子能力,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夜城主气极,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成了众矢之的,被东陵太子和皇子联手攻击。 苏绾在一边急得快疯了,见双方说个没完没了,急得伸手拉夜城主的衣袖:“姑父,绾绾的脸好痛,姑父,先让绾绾去看大夫好不好?绾绾不想变成丑女。” “快,扶表小姐下去找大夫。”夜城主连忙收回与众位子对视的眼神,关切的道。 下人扶着苏绾朝外走,苏绾松了口气。 看样子是自己多想了,凤轻尘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可刚走三步,就被人挡住了…… “翟东明,拦住苏绾,别让她走,也别让其他人离开。”凤轻尘头也没有抬,只在苏绾要走时,开口道。 她能一心三用,当然也能一心二用,只不过平时不用。 翟东明不知道凤轻尘要做什么,但他绝对无条件事服从凤轻尘的命令。 咳咳,九皇叔提前交待了,在静秋园翟东明要听从凤轻尘的安排,凤轻尘要他杀太子,他就不能杀洛王。 “苏绾小姐,站住。”翟东明啪的一声,关上门,挡在门口。 “让开。”苏绾朝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上前,可惜,翟东明根本不为所动,一拳就将人打倒,摆明了不让苏绾走。 下人摆不平,苏绾只好自己出手:“凤轻尘你欺人太甚,你已经毁了我的脸,你还想做什么?你害我,害得还不够吗?” 泪水和血水糊了一脸,苏绾的样子很凄惨,再加上她的指控,很容易让人相信,凤轻尘这是仗势欺人。 “凤轻尘,别以为这是东陵,有太子和皇子给你撑腰,我就不能拿你怎样,你有错在先,这件事走到哪里,都是你理亏。”夜城主也气了,要翟东明让路,翟东明怎么也不肯,想要动手,云潇却起身,挡在他面前:“夜城主,我要是你就不会动手。” 这是劝告也是警告。 “云潇,你也要帮她?”夜城主不敢相信,一向独善其身,从不管他人死活的云潇,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面帮凤轻尘。 云家也堕落了嘛,为了一个无权无势,只有一点小医术的孤女,居然与他为敌。 “夜城主,我不是帮凤轻尘,我是帮你,这是东陵。”换句话,你要死在这里,夜城也不能拿东陵怎样,顶多杀几个小兵出气。 “那又如何,你以为我会怕吗?”东陵皇上的面子和尊严,不容亵渎,夜城城主的面子和尊严,又岂是任人践踏的,夜城主高声喊道:“来人。” “唰……”刀剑声响起,咚的一声,静秋园的侍卫破门而入,大刀对准室内的太子、洛王等人,只等夜城主一声令下,就会出手,这架势好像逼宫。 太子和几位皇子却丝毫不见紧张,他们是皇子,夜城主不会笨的以为,他们不带人马就来重兵把守的静秋园吧? 夜城主手上的兵,他们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只不过他们不屑动手罢了。 苏绾见此景,心中更是着急,她没有想到了事情会越闹越大,想要借机溜走,翟东明却不折不扣的执行着凤轻尘的命令,哪怕被人包围,也没有放松对苏绾的监控,不允许苏绾出去。 “姑父,凤轻尘这是要毁了我。”苏绾没有办法,只得找夜城主。 夜城主此时已是骑虎难下,他一时气极喊来侍卫,可要真硬碰硬,他稳吃亏,见苏绾哭求,夜城主正好借机后退一步。 “太子,几位王爷,还请你们允许我侄女下去疗伤。”是请大夫来,还是让苏绾下去疗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子之争,苏绾顺利离开了,就表示夜城主占了上风,太子等人退了一步。 太子也不想与夜城主动武,太子和洛王几人很明白,他们的父皇正在拉拢夜城,把苏绾放下去,也算是缓和彼此的关心,太子正准备点头,凤轻尘却先一步开口:“太子,苏绾不能走。” 凤轻尘熟练的打了个手术结,把扫尾的工作丢给孙思行,脱下手套和口罩,走到翟东明的身边,挡在苏绾的面前。 “凤轻尘,我儿子怎么样了?”看到凤轻尘出现在这里,夜城主担心的问道。 凤轻尘是一个有原则有责任心的人,怎么会中途放手,夜城主想,他儿子应该没事了。 “夜城主放心,轻尘是个有良心的大夫,既然答应医治夜少主就会尽全力,夜少主暂时死不了,至于以后会如何,轻尘就不敢保证了。”凤轻尘毫不掩饰自己对夜城主的鄙视。 没品的老家伙,知道她责任心重,不会拿夜叶怎样,不等夜叶好,就对她喊打喊杀,良心真是被狗啃了,以后凡是姓夜的病人,她都不接。 有其父必有其子,夜叶如此,夜城主比夜叶更没品。 不是她任性,不顾医生的职责,无视病人的痛苦,实在是太让人心寒了,医生也是人,在手术台上遇到自己的仇人,要救他那是没有选择,可能选择的话,她一定不会接这个病人…… “凤轻尘,你什么意思?”夜城主以为凤轻尘这是威胁,当下不客气的呵道。 “字面上的意思,夜城主别想太多,你们夜家父子是小人,我凤轻尘可不是,既然说了医治夜少主就不会留尾巴,我话中的意思你要不明白,可以问苏绾小姐,我想她会明白。”凤轻尘指着苏绾的鼻子,眼神冰冷…… 今天,她绝不放过苏绾!(未完待续) 542祸心,没有一个简单的人 苏绾会明白?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苏绾做了什么? 众人都看向苏绾,苏绾强自镇定,站得笔直,此时的她无比庆幸,一脸血水无人能看到她眼中的慌乱。 待众人审势半晌后,苏绾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惊恐,大声的道:“凤轻尘,你少血口喷人,什么叫做我会明白,我会明白你做了什么,少在这里陷害我。” “我血口喷人?苏绾小姐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做人做到你这个份上,还真是对不起“人”这个字。”凤轻尘一边说话,一边注意苏绾的举动。 开玩笑,她总不能因为揭露苏绾的阴谋,就害了自己吧,苏绾那枚银针,还不知是什么玩意儿呢,要是有剧毒,她就惨了。 苏绾哭得更可怜了,整个人都瑟缩在夜城主的怀里:“姑父,凤轻尘欺人太甚,我不要活了。” 手腕一动,那枚银针正朝夜城主飞去…… 很聪明,可惜她忘了凤轻尘一直在盯着她,眼见银针就要离手了,苏绾的也嘭嘭嘭跳得厉害,只要凤轻尘在她身上找不到银针,凤轻尘就死定了。 敢毁她的脸,不划花凤轻尘的脸,她就不姓苏。 可是…… 凤轻尘突然大喊一声:“啊……有蛇。” “蛇?蛇在哪?”苏绾全身一僵,手中的动作一滞。 蛇,经过兽苑的事后,她不仅怕蛇,还怕一切蛇形的东西,她的衣服都不再束腰带。 就是这个时候了。 凤轻尘上前,抓起苏绾的手,银针正好卡在苏绾的指缝间:“苏绾小姐,蛇在这里。” “银针?苏绾的手上怎么会有银针?”云潇多么上道呀,他早就看出苏绾的不寻常,这个时候却配合的装出惊讶的样子。 银针是用来验毒的,这么说苏绾不是要害夜叶,凤轻尘的出手就是大惊小怪了。 “真的是银针,苏绾你来这里,带银针干吗?不知道凤轻尘正在医治夜少主吗?带一根银针会很容易容易让人误会。”东陵子洛连忙替凤轻尘解释,这样一来就是苏绾有错在先,最多凤轻尘看错了。 “凤轻尘你太厉害了,这么小的一根针,藏在指缝里,要不是你看到了,苏绾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还是翟东明最可爱,翟东明指了指夜叶,提醒夜城主,与其说苏绾是扑向凤轻尘,不如说苏绾扑到夜叶身上。 带着银针,这是何居心。 “绾绾,这是怎么一回事。”夜城主松开了扶着苏绾的手,略有些浑浊的眸子,眼神微闪,心中不安。 太子含笑不语,高悬的心稍稍放了下来,有这根银针在,苏绾的脸毁了就毁了,凤轻尘半点错也没有。 瞬间的慌乱过后,苏绾很快就找到了说词,一脸委屈的看向夜城主:“姑父,你也怀疑绾绾?” “我不怀疑你,你拿银针做什么?”夜城主相信苏绾不会傻得得罪夜城。 “姑父,你看,这是银针不是毒针。银针是用来在验毒的,如果我真要害表哥,也不拿银针而是拿毒针。”这一点倒是没有错,拿一根银针,有没有下毒,一眼就能看得到。 夜城主被苏绾说动了,苏绾见状继续装可怜,摆出委屈的样子,将脏水泼向凤轻尘:“姑父,凤轻尘包藏祸心,谁知她怀着什么心思医治表哥,我带着银针只想以防万一。我进来时,正好看到凤轻尘拿刀指着表哥,一时间心急才会失了分寸,毕竟表哥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表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 苏绾一边哭,一边用力挣开凤轻尘,可惜凤轻尘的力道,不是一般的女人可以挣开的,苏绾一个用力,凤轻尘也不客气,手腕一动,“咔”的一声,把苏绾的手折断了。 “啊……”苏绾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尖锐的声音能刺穿耳膜,凤轻尘趁机将银针捏在手中。 “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表小姐受伤了嘛,快,快,抓住凤轻尘。”夜城主不敢对太子等人动手,那就对拿凤轻尘开刀好了。 横竖,东陵皇上不会因为凤轻尘的死,而发兵夜城。 “是。” “我看谁敢动。”翟东明挡在凤轻尘的面前,厉气十足。 翟东明快气死了,凤轻尘辛辛苦苦救夜叶,夜城主不感激就算了,事后还要找凤轻尘麻烦,也不想想,要不是凤轻尘,夜叶早死了。 同一时刻,云潇也走了过来,站在翟东明身边,摆明为凤轻尘撑场子。 和翟东明的愤怒的想比,云潇一脸淡然,嘴角还带着风度翩翩的君子笑:“夜城主,三思路而后行,凤姑娘不仅间东陵的贵女,还是我云家的恩人,十六公子还等着凤姑娘医治,凤姑娘要有个三长两短,夜城说不定,明天就会从九州大陆的版图中消失。”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夜城主的眼睛都睁大了,随即又镇定了下来。 他不信凤轻尘有这么大的价值,云家和崔家会为了一个凤轻尘对付他,云家不止一个云潇,崔家也不止一个十六公子,再尊贵的人死了就是死了,就如同夜叶要是死了,他顶多让东陵给个交待,而不是发兵东陵。 活人才是最重要的。 “看样子,夜城主是不信云某的话了,夜城主你大可以试试,我云潇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了,凤轻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夜城一定会从九州大陆消失。” 云潇这可不是放大话,云家做不到,可云城能做到,再加上东陵九皇叔,要灭一个夜城并不难,而夜城灭了,得益最大的就是云城…… 云潇,云家嫡长子,他所做的任何事,都会把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 话说到这个份上,夜城主就是不想退也得退,他赌不起,愤愤地一甩衣袖,挥退侍卫。 “凤轻尘,你滚,别让我再看到你。至于你救夜叶的事情,你应该很明白,这是你应该做的,夜叶在东陵因你生死不明,夜叶要是死了你也好不了,别奢望我夜城记你的救命之恩。”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用说出来,心知肚明就好了,凤轻尘是磊落、是坦荡、是简单,可也不是笨蛋,以德报怨这种事,她不会做。 这也就是夜城主,明明上门求医却依旧强硬的原因,夜叶,凤轻尘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人死为大,,夜叶要是死在东陵,就算全是夜叶的错,东陵也必须为此事负责,给夜城一个交待,而最好的交待就是把凤轻尘推出来……(未完待续) 543没毒,苏绾傲娇了 这都是一些什么事呀! 云潇好好地插什么手,把事情越弄越复杂了。 凤轻尘真是恼了,翟东明为她说话,她还能理解,云潇又是怎么一回事? 凤轻尘看了云潇一眼,对上云潇坚定、认真的眸子,不仅没有感动,反倒在心中暗暗记下,回头记得去问一下九皇叔,夜城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云潇惦记上了。 这世间能为她凤轻尘灭了夜城,而不考虑代价与利益的人,只有王锦凌。 不是凤轻尘悲观,不相信九皇叔,她相信如果她死了,九皇叔也会为她灭了夜城,但九皇叔一定会从中取得最大的利益。 至于蓝九皇,他们算是生死之交,但应该还没有深到,为她不顾一切的地步。 “轻尘,我们走。”太子见凤轻尘与云潇四目相对,以为凤轻尘被云潇的话感动了,连忙开口,提醒凤轻尘先离开这里再说。 苏绾眼睛一亮,心中默默祈祷凤轻尘赶紧离开,面上却无声的低泣,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真正是能让人心软。 “走肯定是要走的,只不过有些事情,我必须说清楚,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大公无私的来救夜叶,但至少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因云潇的插手,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凤轻尘决定快刀斩乱麻,眼神越过苏绾和夜城主,看到孙思行已经忙完了,正在收拾药箱,凤轻尘开口把人叫了过来:“思行,过来。” “师父。”孙思行连忙停下手上的工作,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来了。 “看看这枚银针有什么问题,小心点,别被银针扎了手。”凤轻尘不相信,苏绾这根银针,只是单纯的银针。 不可能,凤轻尘怎么可能发现银针有问题,苏绾的眼眸微紧,心狂跳,双腿发软,强压下欲跳出来心脏,不顾脸颊上的痛,朝凤轻尘怒道:“凤轻尘,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银针是用来试毒的,我的银针能什么问题,要是有问题,银针早就变成黑色了。” “银针是用来试毒的不错,可并不表示每一种毒银针都能试出来,有些毒银针试不出来,也能害死人。”与苏绾的愤怒不同,凤轻尘从至终都很冷静。 “你这是危言耸听,有什么毒银针试不出来。”不可能,不可能,那个人告诉她,绝对查不出来,凤轻尘怎么可能知道,一定是骗她的,一定是的,苏绾的双握得死紧,眼神闪躲,没有与凤轻尘对视的勇气。 这就是心虚! “苏绾小姐银针上的毒,银针就试不出来。”苏绾的银针有问题,那是肯定的,至于是什么问题,就要等孙思行检查出来,横竖她不知道。 “你胡说,我的银针怎么可能有毒,我带着有毒的银针做什么。”苏绾想要据理力争,可她心虚,说出来的话底气难免有些不足。 “我怎么知道你带着有毒的银针做什么,不过初步来看,你应该是想要害死夜少主,嫁祸给我。”除了这个理由外,凤轻尘找不到别的理由,苏绾扑向她,也没有机会在她身上扎针,她又不是死人,会躺在那里任苏绾扎。 “哈哈哈……”苏绾冷笑:“凤轻尘你真好笑,我怎么可能害死我表哥,那是我表哥,害死了他,我有什么好处。” 众人点头,苏绾这话没有错,照这个局势来看,夜叶死了,苏绾的下场也会很惨,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有人相信苏绾手上的银针有问题。 “夜叶死在我手上,你当然有好处,首先夜城主就不会放过我,因为在众人眼中,夜叶是死在我的手上;其次夜城主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伤心欲绝,你苏绾是夜叶喜欢的女子,趁这个时间表现孝心,再加上你为救夜叶而跪在我面前,说不定夜城主一时感动,就把你当成女儿了;最后,夜叶死了,挑起夜城和东陵的矛盾,说不定你就不用嫁给金城主了。”凤轻尘冷静的分析苏绾的动机,可越说苏绾的身子抖的越厉害。 “嫁给金城主?这是怎么一回事?”苏绾与金城主的婚约,知道的人并不多,夜城主有此一问,也是正常。 “苏家用苏绾换了大笔嫁妆,不然夜城主以为,苏绾为什么不顾苏家的颜面,下跪求我,你真当苏绾为夜叶不顾家族颜面吗?事实上苏绾早就被苏家放弃了。”凤轻尘残忍的将苏绾脸上的遮羞布一层一层揭开。 “苏绾,这是怎么一回事?”夜城主不是笨蛋,他当然明白,凤轻尘的话是真是假,这种事凤轻尘不敢说假话,只要一查就会暴光。 凤轻尘没有全说中,可也说中了八分,遇事冷静,看事透彻,这样的凤轻尘太可怕了,苏绾的眼中恐惧一点一点放大。 “不要问我,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面对夜城主的质问,苏绾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只能哭。 而这个时候,孙思行也找到了银针上的问题。 “师父,银针上面有东西。”孙思行用洁白的布,包着银针,轻轻一擦,白布上就出现一抹极淡的痕迹。 “能看出是什么嘛。”听凤轻尘这语气,众人只当她早就知道,这么一问只是为了考验孙思行,诚如她之前所说,这是给孙思行练手的好机会。 事实上,凤轻尘根本不知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她对中医的了解进了一步,也能熟练的运用,但也仅限于一些常用知识和药理,这银针上的东西,她要看出来了,早就揭穿苏绾了。 孙思行将银针还给凤轻尘,转身从凤轻尘的药箱,取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试剂和微小的仪器,一盏茶后,孙思行肯定的道:“师父,这是一种混合药物,不是毒……” “不是毒。”这三个字对苏绾来说,无疑是福音,苏绾双眼一亮,哭声嘎然而止,孙思行的话还没有说完,苏绾就急切的打断,得意的道:“凤轻尘,你听到没有,银针不是毒,我怎么可能害我表哥,我那么喜欢表哥,我怎么可能害他。凤轻尘你处心积虑的陷害我,到底是何居心?” 由此可见,苏绾刚刚近乎崩溃的大哭,只不过是用来逃避追问的手段,苏绾这人虽然没有什么大聪明,但小手段却层出不穷……(未完待续) 544结束,坏坏惹人爱 苏绾太急了。 凤轻尘同情的看了苏绾一眼,事已至此,她凤轻尘稳坐钓鱼台,苏绾今天不死也要脱层皮,可惜苏绾没有看明白。 “苏绾小姐,不要着急,思行的话还没有说完,再说这世间能害人的,又不是只有毒物。 像是为了验证凤轻尘的话,孙思行接着说道:“师父说的没有错,银针上的东西的确不是毒,普通人碰到不会有事,可是伤口处沾到银针上的东西,伤口就会腐烂,夜少主的伤口要是再复发的话,他的左臂就保不住了。” 孙思行是孙正道的儿子,孙正道有国手之称,孙思行又怎么会差,孙思行差得只是实践操作。 “绾绾,你……”夜城主后退两步,看苏绾的神色是那样的痛心与不解,他们夜家对苏绾还不够好吗? “没有,没有,姑父,我没有,我怎么会伤害表哥呢,是凤轻尘,是凤轻尘胡说八道。”苏绾慌忙的解释。 她是真不知道银针上的东西是什么,给她银针的人只说,这东西不会伤人,扎到夜叶身上,可以陷害凤轻尘,那人还将这针在自己的身上扎了一下,她再三确定没有问题,才敢用。 想到这里,苏绾又冷静了下来:“凤轻尘,是凤轻尘陷害我,姑父你要相信我,凤轻尘包藏祸心,她恨死了表哥和我,怎么可能尽心医治表哥,一定是她,一定是她陷害我。” 苏绾知道,这个时候除死咬凤轻尘外,她没有别的办法,她要说有人给她这银针,让她来陷害凤轻尘,一定会被夜城主给活活打死。 夜城主动摇了,相比苏绾,他更相信凤轻尘使坏,凤轻尘翻了个白眼,懒得解释,朝孙思行道:“思行,收拾东西,我们准备走人,这夜城的事情,我们少碰为妙。 夜城主,麻烦你找几个大夫来,让他们诊治夜少主的情况,夜少主的伤我已经处理好了,他不仅没有性命危险,左手还不保住了,至于后期的医治,请你让夜城的大夫接手,我实在不敢再碰了,万一夜少主要死在什么阴谋诡计下,还得怪我医术不好。 夜城主,我东陵该做的,能做的都做到了,至于夜少主能不能活下来,那就得看你们自己了,至于苏绾小姐说我陷害她?我也就不解释了,这枚银针从苏绾小姐手上拿到后,我就没有动过,银针上是不是有让伤口腐烂的药物,很快就会见真章了。” “去,请大夫来。”夜城主也不相信凤轻尘。 凤轻尘一脸平静,脸上使终带碰上恬淡的笑,可面上越平静她心中的怒火越甚。 好多年没有遇到这么不讲理的“病人家属”,既然苏绾说她“陷害”,那她就陷害好了,凤轻尘转动着手上的银针,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苏绾全身一寒,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脸一侧,脚一抬就想要跑出去,离凤轻尘远远的,正好,这个时候大夫来了,一共五个。 凤轻尘领着大夫上前,朝苏绾的走去,堵住了苏绾的路。 苏绾心中的不安更甚,双脚不由自主的往后移,凤轻尘的脸上的笑容更甚,就在苏绾转身时,凤轻尘加快速度,朝苏绾扑去…… 速度太快,又太突然,等到夜城主反应过来,准备推开凤轻尘时,已经来不及了,凤轻尘手上的银针,在苏绾的伤口处划下一道血痕。 很精准,半毫米都不差,凤轻尘手上银针染满了血。 苏绾脸颊一痛,啊呜一声,推开凤轻尘,惊恐的大哭了起来:“啊,好痛,我的脸好痛。凤轻尘,你这个疯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凤轻尘,你在干什么?”夜城主快气炸了,凤轻尘一再把夜城的面子踩在脚底。 凤轻尘摇了摇手上银针:“夜城主和苏绾小姐不是不相信银会有问题吗?我在证明呀,苏绾小姐,自求多福了。” 啪……凤轻尘将银针一弹,插在窗户上,鲜红的血顺着窗户纸留下来,红得可怕。 “不,不,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能,凤轻尘我恨你,我恨你……”苏绾整个人吓傻了,她以为凤轻尘只是打她出气,没想到凤轻尘居然把银针上的药,沾到她的伤口上,苏绾像疯了一样,扑向凤轻尘,看她那样子,是要将凤轻尘撕碎。 女人之间打架,不外乎就是抓脸、扯头发,凤轻尘最厌恶这种打法,太太太丢份了。 苏绾扑来时,凤轻尘直接摆出格斗的架势,身子一矮,抓住苏绾的肩,咚……直接把人摔倒在地。 离脚边太远了,凤轻尘不爽,又踢了一脚,把人踢远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无视苏绾的惨状,越过苏绾。 “恨就恨,你当我怕你呀,我救了你,你还不是照样要恨我,苏绾,天做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活,你是自找的,要怨我就怨吧,我不在乎。” “好利落的手法。”云潇、洛王、翟东明、太子和舟王等人,只听说凤轻尘在城门口干倒了几个大男人,原本还带着三分怀疑,今天一看,却是信了。 凤轻尘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杀招,招式简洁、强劲有力,完全不是好看不实用的花拳绣腿。 夜城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他的命令,夜城的侍卫和下人,也不敢上前扶苏绾,凤轻尘若无其事的上前,帮孙思行收拾东西。 她的药口和器具展示出来可以,却不能落下,哪怕是没用的东西,她也要带回去。 “大夫,检查仔细一些,出了这个门,夜少主要再出事,我可就不负责了。”五个大夫会诊,凤轻尘却一点也不担心。 她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 人命关天,五个大夫不用凤轻尘提醒也会仔细检查,接下来夜少主的安危可就交给他们几个人了。 半个时辰后,五个大夫终于得出结论:“城主,少主的伤口处理得极好,没有性命之忧,没有意外,三天之内定能醒来。” “嗯。”夜城主的脸色很不好看,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既然没事,夜城主,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凤轻尘唇角微微上扬,隐含嘲讽。 明面上的事,她绝不会让人挑出错。 “可以。”夜城主咬牙道。 不让凤轻尘走,他能拿凤轻尘怎样。别说凤轻尘医好了夜叶,就算夜叶今天死了,他也留不住凤轻尘。 凤轻尘,好一个凤轻尘,这样的人既然不能成为朋友,那就必须毁了。 “各位殿下,轻尘先走一步了。”凤轻尘潇洒的往外走,一抬腿发现自己的脚被人抱住了,低头就看到一脸血水的苏绾。 “凤轻尘,救我,救我。”苏绾抱着凤轻尘的腿,哀求道。 很不幸,苏绾脸上的伤口在扩大,她原本用手术刀划一下,只是一道细长的伤口,现在…… 整个左脸都肿了,很丑。 “救你?苏绾小姐,你开得什么玩笑。”凤轻尘哭笑不得:“苏绾小姐,我很好说话吗?你凭什么让我救你,你当自己是谁?高高在上的苏家嫡女吗?” 苏绾面如死灰,眼中的恨意更浓,自从遇到凤轻尘后,她什么都不顺,甚至还被家族给抛弃了,她现在没有办法拿权势压凤轻尘。 “凤轻尘,是你划花了我的脸,你有责任医好我。” 凤轻尘的责任心是很重,可也要对人,苏绾这个病人,对不起,她不接! “噗嗤……”凤轻尘这一次真笑了:“我划花了你的脸,就要负责医好,这是什么逻辑,苏绾小姐,你见过杀手,杀了人后还会负责埋人吗?” “不,不,凤轻尘你不能这样,医者父母心,你是大夫,求你,我求你,我求你好不好,你救我,救救我,我不要变成丑女,我不要呀……”苏绾慌了,她不懂,为什么凤轻尘能救夜叶,却不肯救她。 “医者也是人,是人就有私心,你有哪一点值得我救,再说,你又死不了,救什么救,夜城有的是大夫。”凤轻尘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一脚踹开苏绾。 苏绾痛闷一声,在地上滚了两圈。 “走了。”大步离去。 真狠! 众人吞了吞口水,凤轻尘还真是有千种风情。前一秒她像神仙姐姐一样,救与她有仇的夜叶;这一秒却化身恶魔,把苏绾当垃圾,一脚踹开。 “不要,不要走,凤轻尘你不要走,你救我,你救救我。啊……凤轻尘,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你,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死无全尸,凤轻尘,你不会有好下场,不会的…… 姑父,姑父,救我,求求你救救我,绾绾不是故意的,绾绾是被人利用了,绾绾不知道那银针会害死表哥,姑父……呜呜呜,表哥那么喜欢我,我怎么可能害表哥,姑父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 云潇、翟东明和孙思行朝几位殿下行礼后,也跟着离去,隐约还能听到苏绾的求救声。 可惜,没有人会同情她,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她要不存着害凤轻尘的心,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未完待续) 545故人,大公子出事了 解决了夜叶这个大麻烦,又狠狠惩治了苏绾,凤轻尘心情大好,至于苏绾的下场,她丝毫不担心。 苏绾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有夜叶护着,也定会被夜城主厌恶,夜叶夹在心爱的女人和父亲中间,肯定左右为难,时间久了夜叶也会很痛苦。 再加上苏绾的脸被毁了,先不说夜叶会不会以貌取人,单说脸毁后,苏绾肯定会性情大变,夜叶对苏绾的爱再深,也会有被磨掉的一天。 忙了一天,全身都累、肚子更是饿得咕咕叫,可凤轻尘却惬意的哼起了小调,云潇和翟东明原本在聊天,越聊声音越小,最后干脆专心听凤轻尘哼小调了。 凤轻尘哼完后,云潇忍不住开口寻问:“凤轻尘,这是什么曲子,我怎么没有听过。” 他虽不敢自称上天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但这世间他云潇不知道的事情很少,凤轻尘今天救人的手法,还有那些奇怪的东西,他不知,这小曲他也不知。 他所有不知道的事情,都与凤轻尘有关。 “《故人叹》。”她学姐最喜欢的一首歌,说是哼起这首歌,就会想起那些再也见不到的故人,而她也想起了一个不算故人的人,凤轻尘没空管云潇探究的眼神,转而问向翟东明。 “翟东明,你有锦凌的消息吗?他都走了三个多月了,到底是办什么事,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办完。”最近王七和谢三上门,也没有提过王锦凌的消息,让凤轻尘隐约有些担心。 锦凌虽然聪明有才,可锦凌不懂武,就有护卫保护,可遇到什么事,也容易吃亏。 王锦凌,天下第一大公子,那个一出现,就将他云潇的风头全部盖过的男人,云潇听到凤轻尘提起王锦凌,眼中闪过一道不明的光芒,微微往后仰,耳朵却竖了起来。 “没有,我最近很忙,好长时间没有见到王七,我这也没有锦凌的消息,你要担心锦凌,我回头去问一下。”最近杂事太多,他都快把锦凌的事给忘了,翟东明心有愧疚。 “恩,问问最好,锦凌出去太久了,我有些担心他,不过没有锦凌遇险的消息,那就是最好的消息。”凤轻尘心下稍安,可她这份安心,在到达西区小院,看到在大厅里,焦急的来回踱步的王七,变成了忧心。 凤轻尘的心咯噔一跳,小跑步上前:“王锦寒,出了什么事?” 王锦寒急忙转身,冲到凤轻尘面前,刚张开口,看到云潇在,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凌厉地扫了云潇一眼,云潇很识相:“轻尘,我先告辞了。” “很抱歉,招待不周,改天定摆酒请罪。”凤轻尘也没有心思挽留云潇,看王锦寒的样子,似乎出了大事。 云潇走后,王七示意翟东明检查一下是否有耳目,确定没有外人能听到,王七才一脸凝道:“凤轻尘,我大哥出事了!” “锦凌?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受伤了还是怎么了?”凤轻尘一慌,医生的素养,让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冷静的问道。 来找她,应该是受伤了,受伤就好办,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就有把握救活王锦凌。 “不是,我大哥他失踪了,整整一个月我都没收到他的消息,派人去找,结果清水镇那边的人说,大哥早在两个月前就离开了。” 如果是受伤那就好办了,哪里需要找凤轻尘,王家不缺医术好的大夫。 “失踪?有没有查出是什么人下得手?”凤轻尘不是愚笨之人,王锦凌这话一出,她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人插手,王锦凌怎么可能会失踪,王锦凌身边可是有不少高手。 王七摇了摇头:“查不出来,我能用的人有限,只知道两个月前,大哥曾在易水城出现过,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城镇,一个半月前,我收到大哥的平安信,说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不过都解决了。 一个月前,大哥又传信过来,报了平安。之后一个月都,我没有收到大哥的来信,我担心大哥出事了,十天前派人去查,发现大哥到了易水镇后,没有去下一个城,而是失踪了。 有人看到疑似大哥的人往北走。北,即不是回城皇成也不是去清水镇,北面是一个大峡谷,那里根本没有路可走,我怀疑大哥他在那里出事,正想要派人去找,却被族中长老发现了,把手中的人都看押了起来。”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来找凤轻尘,把凤轻尘拖下水。 “把你手中的人看押起来,怎么回事?王家内部出事了吗?王家长老怎么会不让你去找锦凌。”凤轻尘并没有因王锦凌失踪就慌乱的找不到北,条理清晰的问道相关的事情。 这些看似没有关系的事,有时候能起决定性的作用。 “大哥去清水镇是家主的考验,在没有完成考验前,除了大哥自己手上的人外,王家的一人一物,大哥都不能用,也不许王家人帮他。 要发现王家人帮他,长老们会去查,查出是恶意帮忙则把帮忙人逐出王家,如果不是恶意帮忙,轻则警告,重则逐出家族。长老们要是认定,大哥是靠王家人帮忙才完成考验,就会被取消家主的位置。”王锦寒将他不能帮忙,王家不出手的原因解释了出来。 什么破规矩,这不存心折腾死人嘛,凤轻尘吐槽,暗骂王家不近人情:“锦凌失踪的消息,有没有外传。” 帮忙有罪,使坏有理,王锦凌失踪的消息传回王家,有些人肯定会迫不及待的出手,趁机杀了锦凌。 “现在还没有,明天就不好说了,盯着大哥的人那么多,我的动作虽隐秘,可长老们都察觉到了,那些人很快也会发现,我猜他们最晚明天,就会收到大哥失踪的消息,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是王家的机密,不会对外公布。”所以,王七才急着来找凤轻尘。 大哥本就处在危险中,要是王家那些人再添一把火,先不说大哥的家主位置坐不坐得稳,大哥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一个问题。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尽快去找人,今天晚上就必须出发,这样才能抢在那些人前面。”一个晚上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却能决定王锦凌的生死。 “是的。”王七一脸期许的看向凤轻尘,大公子的朋友很多,要是把大公子失踪的消息放出来,一定会有很多人愿意帮忙寻找,但是…… 他们必须暗中行事,一旦王锦凌失踪的消息爆出来,王锦凌也就失去家主的位置,所以他现在能用的人很少。 凤轻尘也明白,这件事必须暗中进行,王七来找她是相信她:“锦寒,你手上还有没有能用的人?” “一个都没有,我被家里盯上了,连肃亲王府都不让我去,来你这里他们才放心,你没有发现门外有暗卫在吗?”王锦寒苦笑道,幸亏凤轻尘和翟东明是直接坐马车进来的,要是让暗卫发现场翟东明在,估计就不会让他留在这里等凤轻尘了。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要去找锦凌,连翟东明手上的人都不能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麻烦就大了。 她手上没有可用之人,难不成去找九皇叔借? 还是算了,九皇叔愿意她也不好意思开口,九皇叔本身就不喜欢她和王锦凌走近,问他要人去找锦凌,不仅让锦凌难堪,九皇叔心里也不会不爽。 “要用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人多就容易暴露,一旦被暗中的敌人发现,大哥失踪的消息提前暴光了,我们就一点优势都没有,肃亲王府的人,要走也必须晚一步。”也就是说,要去找王锦凌,最好凤轻尘一个人去。 王七歉意地看向凤轻尘,他知道这是把凤轻尘推入险境,可他短时间内,想不到别的人…… “我明白了,锦寒你先回去,半个时辰后,我就出城。”她一个人出城,就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毕竟没有会相信,一个女子有寻人的本事。 王七眼眶泛红,朝凤轻尘行了个大礼:“轻尘,对不起,还有谢谢你。你对大哥的情意,我和大哥一辈子都不会忘。” 他一直觉得大哥太傻,为了凤轻尘这个,心不在他身上女人屡次犯险,可看到凤轻尘为他大哥,毫不犹豫孤身上阵,他才明白大哥一点也不傻,这世间能得到一个真心相待的朋友很难很难。 “别和我说谢,锦凌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先回去,稍后我会让翟东明暗中离去,不会让人发现他在我这。”她这个小院的安防工作做的很不错,一般人根本进不来。 “好。我先走了,我大哥的事就交给你了。”王锦寒一脸愧疚,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也不想把凤轻尘一个弱女子推出去。 凤轻尘的医术不错,也有胆识,可这并不表示,她一个出不曾出过远门的女子,在外面能活下来,还能找到他大哥,把他大哥带回来……(未完待续) 546等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王锦寒,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愧疚,我从来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一定会把锦凌带回来。” 凤轻尘明白王锦寒的担忧,在这个时代出远门是很难的事情,别说一个弱女子,就是一个大男人孤身在外,也不一定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不过,这个理论不能用在她凤轻尘身上,在野外生存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凤轻尘抬头看向星空,眼神坚定…… 锦凌,等我!一定要活着等我,我很快就会去找你。 王锦凌:凤轻尘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留一口气,等你…… 王锦寒一走,孙思行便焦急的开口:“师父,你一个女孩子孤身上路太危险,我陪你一起去,我离开皇城也不会有人发现。”孙思行知道劝说凤轻尘无用,但他真不放心。 女子在外,一旦遇险那可是比死还可怕的事情,再说他师父长得这么好看,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歹意。 “不用了,思行你替我看家,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还有崔浩亭的病,你也多留心一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尽量替他调理身体,等我回来医治。”凤轻尘用另一件事转移孙思行的注意力。 孙思行挣扎了一下,默默点头,眼神黯然。 其实,他跟上去除了给师父添麻烦,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百无一用是书生,他就比书生好一点。 翟东明又是担忧又是不安,看凤轻尘的眼神,更多的是自责与愧疚。 如果他不是什么肃亲王世子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自由离京,去找王锦凌,哪里需让凤轻尘一个弱女子,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可偏偏他的身份,让他不能轻易离京。 “轻尘,你放心,我回去后就把肃亲王能派出去的人,都派给你,我会交待他们,尽快与你汇合,一路上只听你的命令。”这是他唯一能为凤轻尘和王锦凌做的事。 “行。翟东明,你替我准备一匹快马,还有交待城门护卫,掩护我出城。回头帮我告诉九皇叔一声我去找锦凌的事。 另外,让他想办法,拖延一下我和苏家的比试,苏绾出了事,苏家肯定会另派人来跟我比,告诉他无论苏家开什么条件,只要能把比试拖到我回来,我都答应。”凤轻尘的脑子在快速的运转,想着要交待的事情,还有要做的准备。 “你不去跟九皇叔告个别吗?”翟东明小声的提醒。 要是九皇叔知道,凤轻尘不顾自身安危去救王锦凌,却不告诉他一声,肯定会气死,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喜欢的女子,心心念念的却是另一个人。 “不用了。”凤轻尘咬了咬唇,忽视心中的歉意。 感情是需要经营的,她今天所做的事情一定会让九皇叔心里不舒服,可是她没得选择,王锦凌有事,她无法坐视不理。 东陵九,希望你能理解,如果不能,我也不勉强! “好吧,我会替你转告,你自己多小心,我的人会尽量拖住坏事的王家人,让你可以一心找人。”翟东明心里为王锦凌高兴,也为他担心。 王锦凌要是回来了,九皇叔肯定不会让他好过,谁让他害凤轻尘涉险。 “恩。” 凤轻尘忽视心中的担忧,大步朝外走去:“各自行动。” “佟珏,佟瑶。春绘、夏挽、秋画、冬晴你们过来。”凤轻尘把六个大丫鬟都唤了过来。 “小姐。” “姑娘。” 六个丫鬟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看凤轻尘风风火火的样子,也知道事情很急,六人匆匆跑了过来。 “我要外出一段时间,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佟珏、佟瑶替我准备十五天左右的干粮,还有路上换洗的衣物;春绘你们四人准备热水,我要沐浴。”作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凤轻尘自己打理不来这些东西,只能把活交给丫鬟们。 “姑娘(小姐)?你……”六个丫鬟吃惊的叫了一句,迎上凤轻尘警告的眼神,六个丫鬟连忙改口,将寻问凤轻尘去哪的话,换成:“是,我们这就去准备。” 六个丫鬟走后,凤轻尘打开药箱,拿出白纸和自制的炭笔,在白纸上飞快的写上自己有事要外出一段时间,让九皇叔不用担心,事情很急,请原谅她的不辞而别。 至于出门做什么,凤轻尘就没有写,稍候翟东明会去找九皇叔,自然会告诉九皇叔,她出去的原因,写在纸上,万一消息泄露了呢? 写好后,凤轻尘用信封封好,准备离开前,放到书桌上去。 凤轻尘启动智能医疗包,找了半天除了背包、帐篷、指南针、冲锋衣、手电筒、睡袋一类的东西外,就没有找到其他合适的户外装备。 凤轻尘退出存物系统,进入医德系统,太久没来看,凤轻尘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医德,这一次打开看,里面居然有五十多点医德。 “这么多医德?哪来的?”要是平时,凤轻尘一定会仔细想,可现在她没这个空闲,有五十多点医德,她不兑换药品,可以兑换军医辅助设备。 “子弹?居然可以兑换子弹了,赚到了,一个医德才十发子弹,你坑人呀。”凤轻尘泪了,再往下看,直接呆了…… “居然有AK47的突击步枪兑换,可是……要三千医德,你怎么不去抢。咦,这里还有沙漠之鹰,可两千医德我去哪找。枪械的兑换医德怎么这么高呀,手枪和子弹又不一定是用来杀人的,我拿来自保不行吗?” 攻击类的武器,需要的医德相当高,凤轻尘翻看到最后一页,都没有发现她能换得起的东西,只得放弃。 继续查找户外装备,发现可能需要的就是户外冲锋衣,最多再来一套攀登工具,跳伞这个也许用得上,这三样加起来需要二十个医德,对现在的她来说,不算贵。 检查了一下子弹盒,凤轻尘默默盘算了一下,咬咬牙,兑换了十个医德也就是一百发子弹:“医德和钱一样,不是省出来的,是赚出来的,回头一定要多救人,多救人。” 东西准备好后,凤轻尘把背包丢了出来,方便佟珏和佟瑶装东西,背包里放了指南针和手电筒,这些不算重的东西。 虽说智能医疗包的储藏系统可以放东西,但在路上,要从智能医疗包里面拿东西太不方便了,她只能把重的东西,放在里面,再说智能医疗包,只能放死东西,不能放活东西……(未完待续) 547关系,你和九皇叔谁上谁下 凤轻尘刚刚把需要的东西兑换后,佟珏和春绘就过来了,凤轻尘把背包丢给佟珏,就去沐浴了。 不是她娇情,出个门还要洗澡,实在是刚医治完夜叶,也不知身上有多少细菌,出门在外,一直赶路,免疫力下降,路上她也没办法沐浴,她必须在出门前,把自己打理好,以免病倒在路上。 在凤轻尘享受热水浴时,华夏某研究机构的研究员们,一个个双眼通红,兴奋地对着检查仪器。 “真是解毒用的丹药,天啊,居然有保存的这么好的药物,太神奇了,药效一点也没有流失,这粒药真的查不出来路吗?” “是的,查不到,这粒药是清理人员,在清理垃圾时发现的,他不小心弄碎了药瓶,药香飘了出来,哦……那个药瓶的碎片,请历史学家看了,说至少是一千年前的古董,不过从上面的纹路看不出是哪个朝代。” “一千多年,真不知道是怎么保存的,太神奇了,可惜药瓶破了,不然就能查出我们的祖先是怎么保存这粒药的。” “是挺可惜,不过我们一样可以发表论文,名字就叫《从千年前的丹药看华夏中医发展史》。” “好主意,赶紧写,我去联系杂志社,让他们空出版面。让棒子们看清楚,中医是我们华夏的,也顺便让那些死矮子明白,钓鱼岛是我们中国的。” …… 凤轻尘离去前,将信放在书房,她知道九皇叔的人,会把信送到,至于九皇叔的人,是如何躲开暗卫把信拿走的,凤轻尘就不知道了,也不想知道。 当然,也不排除,九皇叔和蓝九卿是一伙的可能,不然他们怎么都和苏文清熟,宇文元化找九皇叔要粮,九皇叔就让他找苏文清,现在也是苏文清替九皇叔到处筹粮。 东陵九,蓝九卿,如果是一伙的,他们是合作的关系,还是上下级的关系呢? 如果是合作早晚有一天会闹翻,因为他们都太强了,两个强势的人一旦发生分歧,谁也不会服谁。 如果上下级的关系?凤轻尘也想不出,谁是上、谁是下,无论是东陵九、还是蓝九卿,都不像是会当听人命令的人。 凤轻尘边走边想,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护卫就牵了一匹通体发黑,身形矫健的马过来,凤轻尘双眼一亮,注意力瞬间被马给吸引走了。 “苍山墨云?翟东明居然给我弄了一匹这么好的马,着实是费心了。”有这匹马,凤轻尘自信,一个晚上就可以把后面的人甩开。 “凤姑娘,这是令牌和路引,有这两样东西,你就可以随时进入任何一个城镇。” “多谢。”凤轻尘心里发虚,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在古代,不是你想去哪就能去哪,进出城都要去官府备案,去别的城池,要有官府发的路引,才能进城。 护卫一怔,有些不能理解,这是他应该做的,凤轻尘为什么要和他说谢谢,不过他亦没有多说,将缰绳交给凤轻尘后,就果断后退。 是夜,街上没有几人,凤轻尘翻身上马,策马离去,不过眨眼间,就消失在夜色中…… 隐在暗处的暗卫嘴角快急出泡了,当苍山墨云出现时,他们就知道这次倒霉了,他们这批号称最优秀的暗卫,也要回去重新训练。 苍山墨云呀,他们根本追不上,这一次又要把人跟丢了,不知道回去后,要受怎样的处罚。 呜呜呜……给凤姑娘当暗卫真不容易,他们前不久才嘲笑上一批暗卫,转眼间自己又变成被人嘲笑的主了。 而某个打败从多暗卫,历经千辛万苦才抢到给九皇叔送信的暗卫,更苦逼。 你妹的,一群骗子,你们坑我。 什么每次收到凤姑娘的信,九皇叔都心情大好,会露出百年难得一见的笑。 什么九皇叔笑起来,就像冬雪融化,百花盛开。 为嘛,他看到的是乌云密布、是狂风骤雨。 好强的冷气,好大的压力呀! 呜呜呜……太太太大压力了,再这么下去,他肯定撑不住,到时候瘫在地上就丢脸了。 终于,在暗卫快要趴在地上时,九皇叔开口了:“凤轻尘出门前,有谁到过西区小院。” 九皇叔可以肯定,没有大事,凤轻尘不会匆忙出城。 “王七公子。”暗卫用力咬舌,一吃痛,这才能保持清醒,回答九皇叔的问题。 “嗯。出去。”九皇叔虽然气,却没有朝暗卫出气,只将手上的纸揉成了团,深邃的眸子跳动着愤怒的火苗。 凤轻尘,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什么事都不告诉我,说走就走,你难道不知,我会担心吗? 而事后,九皇叔万分后悔,虽然凤轻尘写的内容他不高兴,可这也是凤轻尘给他写的信,他怎么能揉碎呢? 后来,九皇叔费了老大的功夫,才把纸抚平,放回盒子。 …… 一身黑衣,半块银质面具,蓝九卿出现在苏府密室。 苏文清收到消息,匆忙赶来,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扶着墙边喘气边道:“九卿,你不是才回去嘛,怎么又来了,出事了?” 同时在心中飞快的计算一下,最近有什么大事。 步惊云回天下第一庄了,宝儿被送走了,夜叶昏迷不醒,南陵锦凡忙得打仗,太子和洛王几人在争权,苏绾快废了。 西陵天磊因兽苑的事,惹了一身腥,躲在静月园不敢出门,元希被颜老拉走了,宇文元化的粮食够了,镇国公府被剥的只剩下一个空壳,惹麻烦的人都很忙,应该没有大事才对。 见蓝九卿半天不说,苏文清脸下的担忧更甚至了,这么短的时间,不会是出什么天大的事吧? 蓝九卿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在苏文清快要崩溃时,终于开口了:“王锦凌现在在哪?” 全身的寒气,能冻死人,苏文清后退数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不是吧,九卿这么辛苦跑一趟,就是为了王锦凌的事情,听九卿的语气,这关心王锦凌呢,还是要吃了王锦凌呢? 苏文清的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点。 “你要找他?”苏文清试探地问道,九卿什么时候关心起王锦凌的死活了,王锦凌在他们心中,应该是不可用的那一类人,这种人他们没有必要花心力。 “恩。”算是吧,他不找,可凤轻尘要找。 “如果我的情报没有错,他应该被困在太鲁阁大峡谷了,算算时间,他至少被困了一个月,说不定早死了。”苏文清的那精密的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 王锦凌的消息,九卿一般不关注,除非是对他们的事情有影响,不然王锦凌的死活,他们是不会管的,他之所以会关注王锦凌的动向,是因为凤轻尘。 凤轻尘和王锦凌交好,东陵皇城人人皆知,他便留心了一下,可也仅仅是留心,王锦凌的死活与他无关,再说…… 王锦凌死了,对他们只有好外没有坏处,没有王锦凌的王家,不出十年必走下坡路。(未完待续) 548换人,不亲自去行不行 蓝九卿没心情知道苏文清纠结又郁郁的内心,得到自己想要答案后,旋身离去,几个起掠,人已消失在黑夜中…… 由此可见,他有多心急。 再不急,夫人都跑了。 城外,漆黑的官道上,唯一的光亮就是凤轻尘绑马头上的手电筒,不知是固定得太好,还是坐下的马够稳,急速奔跑下,那光亮依旧稳稳的照射前方,为凤轻尘指路。 她骑术是高,可她不认识路,对城外路况也不熟,虽有翟东明给的地图,但夜晚行路很容易走错,智能医疗包里面倒是可以兑换户外导航系统,可导航系统里面没有九州大陆的地图,她凡事只能靠自己。 所以,当她发现半夜三更,官道上站了一个黑影时,差点没把她吓死,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减速是很不智的行为,凤轻尘加恰快速度朝黑影冲去。 “驾!”右手拉缰绳,左手已握好枪。 这个时候,凤轻尘才懂得双枪神射的好处,在战场上,你永远不知你的右手会不会一直有空,同时训练双手才是最保险的。 晚上有宵禁,半夜出现在官道上的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百姓,不过凤轻尘也没有主动杀人的想法,远远就放话:“让开,撞死不负责。” 手中枪已拉开保险,只要对方冲上来,凤轻尘一定会开枪射杀对方。 好在,黑衣人并不是敌人,在凤轻尘的马要撞向对方时,对方一个掠起,朝左侧避开,凤轻尘松了口气,却没有因此放松戒备,当马与那人擦身而过时,凤轻尘的枪一直指着对方,只要对方有异动,她就会先下手为强。 一闪而过,凤轻尘隐约看到一抹光,速度太快,她来不及捕捉,只得感慨:“那双眼好熟悉,那身形也像,只是,如果真是他,那他怎么会不出声?应该是认错人了。” 凤轻尘摇了摇头,将脑中的想法甩掉,继续往前走。 “凤轻尘,你给我停下!”跑出百米远,身后传来呼呼的风声,还有熟悉的咆哮声。 “蓝九卿?真是他。”凤轻尘一脸诧异,听话的拉紧缰绳,让马停下来。 苍山墨云嘶吼了一声,前蹄飞扬,头顶上照明灯晃个不停,斑驳陆离的光线,射在两旁的树枝上,隐约有几分鬼火的味道,为这漆黑的官道添了几抹阴深之气。 蓝九卿提起追了上来,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一如他的面具。 “凤轻尘,这么晚,你这是要去哪?”他想知道,凤轻尘会不会隐瞒他。 “蓝九卿,你怎么在这?” 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朝城外跑什么,东陵出事了吗?”蓝九卿仔细审势凤轻尘的装扮,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即使不靠男人,也可以把一切做好。 一个女子,敢孤身出城,前往陌生的地方寻人,无不说能不能办到,单说这份勇气,就足够让人欣赏。 “东陵没有出事,我自己出城办一点事。”凤轻尘略略侧脸,避开蓝九卿的眼神,暗自郁闷,她明明坐在马上,比蓝九卿高一截,可为嘛她有一种被人压迫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糟糕,蓝九卿身上的气场,越来越强了。 蓝九卿很失望,面具下的眸子闪过一抹受伤,不甘心地追问道:“办什么事?非要你亲自去前去吗?一个女子出门在外很危险,有什么事大可以让下面的人去办,如果手中没有可用之人,我借你。”蓝九卿就差说,把你要办的事告诉我,我帮你办了。 “多谢了,这件事必须我自己去办。”锦凌的安危,交给别人,她不放心,更何况她和蓝九卿关系很微妙,如果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介意麻烦蓝九卿,可王锦凌的事情,她实在不想麻烦蓝九卿。 蓝九卿不是她的谁,没有责任和义务帮她做事。 “什么事这么重要,非得要你亲自去?而且还要连夜赶路。”蓝九卿这话火气十足,可偏偏凤轻尘没有听出来,只当蓝九卿担心她的安危。 “有点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我会完好无损的回来,我的能力你应该知道。”凤轻尘晃了晃手中的枪,表示有这个防身,除非遇到百人以上的大部队,不然她真一点也不怕。 “它并不是万能的,如果不信,你可以试试,即使你有它防身,我也能在十招之内杀了你。”蓝九卿刷的一下抽出长剑,指向凤轻尘:“凤轻尘,你的事我帮你办了,现在你回城。” 这是在告诉凤轻尘,她不说,他也知道凤轻尘要去做什么。 “九卿,别闹了,我赶着上路。”凤轻尘眉头微皱,蓝九卿是特意来这里等她? “凤轻尘,闹得人是你,回城。”凤轻尘再厉害,可终改不了,她从没有出过皇城的事实,蓝九卿很气凤轻尘,但更不放心凤轻尘一个出城。 “我不会回城,蓝九卿,你出现在这里,应该明白我要去做什么,我必须去,请你让路。”任谁被人威胁着回城,也会生气,再说,有资格让她回城的人应该是九皇叔,而不是蓝九卿。 “我说过,我会帮你把这件事办好。”蓝九卿挡在马前,手电筒的光照在他的身上,一小部分被银质面具给反射回来了,在他身上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九卿,我不会回城,只有亲眼看到他安全,我才能放心。”在峡谷消失了上个月,王锦凌说不定遇险了,她真的很担心王锦凌,所以…… 她必须去。 蓝九卿知道凤轻尘是去救王锦凌,可亲耳听到凤轻尘说出来,蓝九卿还是觉得心里堵得难受:“他,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让你不顾自身安危,不顾皇城的一切,不顾担心你的人……” 凤轻尘,你真自私,你就没想过,你在外面要有什么不测,让留在皇城中的“他”怎么办。 你把王锦凌看得这么重,那我算什么? “蓝九卿,如果今天遇到危险的人是你,我也一样会不顾一切的去救你。”凤轻尘郑重的道,坐下的马似乎也感觉到凤轻尘的急切,在原地踏步,哼唧了起来,一副急躁的样子……(未完待续) 549心伤,大侠也是要用银子的 马不停的走动,手电筒的光也忽闪忽闪,份外刺眼,蓝九卿不得不伸手去挡,凤轻尘看不到蓝九卿黯然的眼神,只听到蓝九卿说:“凤轻尘,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需要你去救我,你好好活着就行。” 凭他的本事,如果遇到危险,那绝不是小事,他都解决不了的人和事,凤轻尘又怎么可能解决的了…… 他不要凤轻尘做无畏的牺牲,不值得! “我做不到。如果你真遇险了,我知道却不去救你,我会后悔一辈子,要是你因此出了事,我一辈子都会活在自责中。蓝九卿,我很自私,所以我绝不允许自己后悔自责。”如果蓝九卿有危险,她宁可在救蓝九卿时死去,也不愿意日后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出手救蓝九卿,让蓝九卿因此出事或者什么…… 她不希望,有招一日,对自己说:“如果我当初如何如何……”一类的话。 话说到这里,蓝九卿也不得不承认,他劝不了凤轻尘,一如凤轻尘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一般,蓝九卿放下手,任刺眼的光芒扫向自己…… “凤轻尘,你非去不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 “是。” “哪怕我一剑杀了你的坐骑,你也要走?”蓝九卿的剑,架在马的脖子上,马受惊,一动,脖子被剑划上,血丝沁出,马更躁了。 “蓝九卿,把剑收起来。”凤轻尘连忙安抚好受惊的马。 蓝九卿默默地收起剑,他有一千办法阻止凤轻尘离去,可他不能…… 要是他阻止凤轻尘去找王锦凌,而刚巧王锦凌又死了,那凤轻尘说不定会恨他一辈子,也会自责一辈子。 马安稳下来,凤轻尘松了口气,检查了一下马的伤口,从背后取出一小瓶药,洒在马的伤口上,确定马没有问题,才抬头对蓝九卿道:“蓝九卿,我们是朋友,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别替我做决定,让开,我要赶路。” 凤轻尘真怕蓝九卿把她的马给杀了,短时间内,她根本找不到能和苍山墨云脚程一样的马。 蓝九卿自嘲一笑。 是啊,他蓝九卿又不是凤轻尘的谁,他凭什么替凤轻尘做决定,凭什么替凤轻尘决定要不要去救王锦凌的事情,在凤轻尘心中,王锦凌比他蓝九卿有份量的多。 蓝九卿后退数步,让路让了出来:“很抱歉,是我逾越了。” “不,我很感激你的关心,只是我们只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朋友之间应该互相尊重,而不是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对方身上。”看到蓝九卿受伤颓废的神情,凤轻尘心里很不舒服,她知道蓝九卿对她的感情,可她的心在九皇叔身上,所以她注定要辜负蓝九卿。 既然如此,就别给蓝九卿太多的期待,让他以为有希望结果又失望,凤轻尘努力忽视蓝九卿身上的寒意与孤寂,冷硬的别开眼:“蓝九卿,我要走了。” “驾!”凤轻尘扬起马鞭,紧夹马腹,策马离去,把蓝九卿丢在一边。 为救王锦凌,她连九皇叔都能放下,又怎么可能会被蓝九卿拖住…… 走了,凤轻尘毫不留恋的走人,哪怕他放下骄傲,求她留下来也没有用。 在凤轻尘走得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凤轻尘剜走,凤轻尘担心王锦凌,他也同样担心凤轻尘,可凤轻尘根本不在乎他的担心。 心很痛,可即便如此,蓝九卿还是将他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凤轻尘:“凤轻尘,你要找的人在太鲁阁大峡谷。” 他希望凤轻法尘能早一点回来,凤轻尘不会明白,留在皇城的他,会有多么担心,多么不安。 尘土飞扬,蓝九卿站在原地,看着凤轻尘离去的身影,任尘土将他整个人笼罩,久久不肯离去…… “多谢……”风将凤轻尘的感谢传了回来,蓝九卿却觉得份外讽刺。 他的女人,当着他的面离去,为救另外一个男人,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连阻止都那么没有底气。 什么时候,他才可以和凤轻尘坦诚相见,什么时候,他才可以毫无顾忌的将凤轻尘抱在怀里,强硬的对她说:“我不喜欢你对王锦凌太好。” 他真是受够了这种遮遮掩掩的相处方式,更受够了,凤轻尘对他截然不同的态度。 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上,蓝九卿终于动了,朝皇城的方向飞去。 凤轻尘走了,他要替她摆平留在皇城的事情,哪怕他再不高兴,他也舍不得凤轻尘因擅离皇城一事受责罚。 …… 一个女子单身在外,的确很容易遇到危险,就算她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门,再加上凤轻尘并不是一直走官道,而是哪条路近,她就走哪条路,这样她遇到危险的机率就更高了。 凤轻尘不是没有想过穿男装出门,可她这长相和身材,作男子装扮只会更怪异,更引人注意。 连续赶了七天的路,凤轻尘脸上有着掩不住的憔悴,风尘仆仆的样子稍稍掩去了几分姿色,可这也无法阻止一些别有用心的人。 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是一个时辰前事,而能紧跟苍山墨云,可见对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凤轻尘担心对方是王家的人,以防万一凤轻尘带着对方绕了好几圈路,在一个叉路口,故意选择了与自己相反的方向,走入树林中,借机隐在树丛中。 “大哥,人呢?那小妞怎么不见了?” 一行十二人出行在凤轻尘的视线,看对方的打扮像是江湖人士,一身彪悍的气息。 “马蹄印到这里就没有了,应该是躲起来,都下马,到处找找,找不到人没有关系,那马一定要找到,那小妞的马可是良驹,拿出去卖至少值上万两银子,有这笔钱我们就不用担心闯江湖的花费了。” 什么? 这群人即不是王家人,也不是窥视她的美色,而是看中了她的马。 囧!凤轻尘自卑了,魂淡,原来人家眼里根本没有她,只有马,她连一匹马都比不上,太太太伤人…… 最主要的还是,原来江湖大侠也贪财,果然……大侠什么的也是人,也要吃饭花银子的,电视剧害死人呀…… 好吧,她准替天行道,代表月亮消灭这群,打着大侠的名号,却干抢劫勾当的家伙。(未完待续) 550丛林,小偷又见小偷 凤轻尘想要杀了对方,对方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正琢磨着杀人越货的事。 “那小妞的马都这么值钱,估计她身上也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可不能放过她,在这荒郊野外的,要遇上一只这么肥的羊可不容易。” “东西可以拿,但不能对人动手,盗亦有道。” “大哥,这不好吧,怎么说,我们兄弟十二人,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要是让人知道我们抢一个姑娘的东西,肯定会被人耻笑。 那小妞能骑这么好的马,出身肯定不错,她家人要是追究起来,我们怕是会有麻烦,依我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也做了,反正这荒郊野外,也不会有人发现。” “不行,作为江湖大侠,我们怎么可以杀手无寸铁的妇孺,要是传出去我们的名声也坏了,至于那小妞,你们不用担心,我看那小妞完全没有武功,一个弱女子孤身在郊外,又没有代步工具,活不了。”某老大即想要银子,又想要名声,可见这十二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凤轻尘眼中的寒意也更甚了。 这些人,留不得! “小坏蛋,看看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果然马太出色也是错。”赶了七天七夜的路,每天只睡两个时辰,还提心吊胆的,凤轻尘的状态实在称不上好,心情就更不用提了,这几个人撞上门,就算他们倒霉好了。 “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姐姐去把坏人给解决了。”凤轻尘拿脸蹭了蹭马腹,示意苍山墨云小声一点,别让人发现,至于这十二人嘛? 一起上,她解决不了,分开了,她总能打得过吧。 凤轻尘把枪握在手上,脚步轻盈的往树丛里蹿,待到那十二人分开寻找她的下落时,凤轻尘悄悄地跟上一拨,躲在暗处,隔着树丛,瞒准对方…… 只听见嘭嘭两声响起,紧接着是对方倒地的声音。 干掉了两个,有一个跑了,凤轻尘连忙跟了上去,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再次射杀。 嘭…… 一枪一个,枪法神准。 凤轻尘收起枪,身子一猫,躲在树从里,远远听到其他人的声音…… “老大,这边,有声音……” “老大,不好了,小五出事了……” “老大,那小妞有帮手。” “大家小心,一起走,别被那小妞给干掉了。” …… 六人结伴,朝出事的地方走来,害凤轻尘不得不停手,悄悄退开,去找另一伙人。 很巧,剩余的三人也朝这边走来,与凤轻尘撞了个正着:“那小妞在这里,她身边没有马,你们去找……” “嘭……”双方只有三十余米的距离,凤轻尘不等对方说话,就将人干倒。 “老大……”其余两人一惊,当凤轻尘再次开枪时,他们两人身形一闪,巧妙的避开了:“大家小心,那小妞有暗器。” 手枪不是万能的。 “居然让对方跑掉了,这样有一把AK47的冲锋枪在手,我会怕这十二个人。”浪费两颗子弹,没有射中人,凤轻尘只得先避开,对智能医疗包里,那把冲锋枪更垂涎了。 没看到可以不想,可看到东西就在眼前,她怎么能不去想一想,可是三千功医德,她去哪里攒呀,还有子弹,也要花医德兑换…… 救人,攒医德,迫在眉睫! 凤轻尘继续隐入树中,与对方打起丛林战,打丛林战就是要沉得住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中,不然暴露了自己隐藏的地点,却没有干掉敌人,那实在太危险了。 凤轻尘虽然急着赶路,但不是心急就乱来的人,她很沉得住气,硬是和其他人耗了近半个时辰。 “咚……”离得太近,凤轻尘没有浪费子弹,飞快现身,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个抬脚,踢中对方的面门。 啊……对方受力,倒地,凤轻尘一个旋身,双腿压住对方的上半身,双手一个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脖子断了。 “战斗力没有下降,第十个了,还有两个。” 解决了十个人,当然也把那子弹挖了出来,落在地上的两颗也没有放过,至于剩下的两个人…… 不知道是怕死还是什么的,凤轻尘四处找了一下,都没有找到人影子。 “算了,不找了,横竖剩下的这两个人,成不了气侯,正面对上我也不怕。”凤轻尘不再浪费时间,准备去找自己马,结果却发现…… “不是吧,居然把我的马给偷走了,苍山墨云怎么不哼一声?”凤轻尘并没有离马太远,如果有人强行带走它,马发出声音她肯定能听到,再加上地上的马蹄印,凤轻尘得出一个结论。 “苍山墨云不是被人强行拉走,它主动跟对方走的,真是……倒霉!我的背包还在马背上,好在我把干粮放成了两份,这样就算找不回马,也不至于饿死。” 凤轻尘呼了口气,将心中的郁气吐出,换上新的子弹,低头看了一下马蹄印,凤轻尘顺着印记追了过去,心中默默祈祷,对方不是把马骑走,而是牵着马走,不然她就是四条腿也追不上。 追了大约一千米的样子,凤轻尘听到两道惨叫声,凤轻尘心中一喜,顺着声音跑过去,看到一青衣男子,正牵着她的苍山墨云,而他脚下倒的两俱尸体,就是刚刚跑掉的那两个人。 呼……马找到了! 果然是被人带走了,马太好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人赃俱获,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呢? 举枪,对准对方的头,神气十足的说:“双手抱头,原地蹲下。” 然后对方乖乖蹲下,任她把人铐起来。 咳咳,这是不可能的,凤轻尘又不是警察出身,怎么可能摆警官的谱,凤轻尘收起手枪,慢悠悠地朝对方走去,借机调息。 “你是什么人?也要抢我的马?”不想,凤轻尘还没有开口,青衣男子就贼喊捉贼,举起带血的剑,不客气的指向凤轻尘。 “什么?你的马?”凤轻尘乖乖停下脚步,不是被男子威胁的,而是惊倒了,这明明是崔东明借给她的马好不好,什么时候变成这个陌生男人的马了…… “当然是我的马,不然你以为它为什么会乖乖的跟我走,难不成当初偷我马的人就是你。”男子原本放下去的剑,又再次举起,杀气十足……(未完待续) 551上勾,凤轻尘也有被人吃定的时候 “你真是马的主人?”凤轻尘郁闷了。 天啊,翟东明给我准备的居然是贼马,居然半路跑出一个主人,我就说翟东明怎么拿得出一批这么好的马,还真是…… 凤轻尘郁闷的直想哭,她至少还要赶三四天的路,没有马不行,不管这男人是不是马的主人,这马她必须要留下。 凤轻尘看苍山墨云与男子亲热的样子,毫不怀疑这男子是马的主人,她自认驯马有一套,可她和苍山墨云相处了七天,也没有这男子与马熟。 这不是短时间可以做到的事情。 “不是我的马,你以为它为什么乖乖的跟我走。”男子伸手,苍山墨云讨好的舔了舔男子的手,一人一马亲昵至极。 看到这画面,凤轻尘再狡辩也没有用,看这男子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气势,凤轻尘毫不怀疑,对方是高手,说不定她一掏钱,对方就发现了。 来硬的肯定不行,只能来软的,凤轻尘很爽快的认错:“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的马,这马是一个朋友借给我的,我有急用。” 凤轻尘希望这个男子,看在她没有虐待马的份上,能再借给她用一用。 “哼……马是你朋友借你的,你脱不了干系,你们偷了我的马,还虐待它,我找不到你朋友,我就拿你的命来赔。”青衣男子二话不说,一剑就朝凤轻尘刺了过来。 凤轻尘早有防备,不慌不忙的避开:“喂,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我哪有虐待你的马,它不是好好的嘛。”一路上吃得比她还好,还叫虐待,难道真得是马不如人吗? “小白的马蹄滚烫,棕毛全是灰,双眼发红,一看就是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这叫好好的,你睁眼说瞎话,你们九州人真狡猾。”青衣男子原本只想教训一下凤轻尘,听凤轻尘这一么说,招式瞬间凌厉了起来。 “我们九州人?你是什么人?”凤轻尘狼狈的闪躲,身形一滞,左肩被青衣男子划出一道血口,在剑力的作用下,凤轻尘跌倒在地上。 嘶……凤轻尘吃痛,更加恼火了,正琢磨着现在掏钱,对方会不会发现,哪知青衣男子突然收手了,大度的道:“算了,我不和一个女子计较,小白被人偷了,也怪我自己没有看好。” 靠……贼老天爷,你玩我是吧。 我不想和对方打时,对方不放过我,我好不容易下决心,想找机会干掉对方时,对方居然就放过我。 风度你妹呀,怎么不早发挥你的风度,偏要在我受伤后。 翟东明偷人家的马,我理亏,这一剑我忍了。 凤轻尘黑着脸,捂着受伤的左臂,站了起来:,好声好气道“这位公子,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的马可不可以借我几天,我真有急用。” “你急不急关我什么事,我的小白不借人,更不用提你的朋友,之前还偷了我的小白。”男子一直咬住这一点不放,明显他相当介意马被偷的事情,这等于变相承认自己弱,连马都被人偷了。 “我知道,我朋友偷你的马是不对,我代他像你道歉,你要找他报仇,我一点也不介意,听公子的口音,公子不是九州人吧,那么你在九州行走肯定多有不便,公子你把马借给我,我可以帮你在九州大陆弄一个身份,方便公子在各国行走。”凤轻尘从男子的谈话,和在野外遇到对方这两点推测,这男子应该没有碟盘和路引,不然不会一直呆在城外。 至于口音?她只听得出京片子,其他的都不懂,瞎扯罢了。 “你说的是真的?”果然,男子心动了。 在九州大陆没碟牌和路引,他根本无法进城,他武功是不错,可不能每到一个城池,都用强的吧。 而且他入了城,城中的人发现他是生面孔,也立马会上报给官府,除非他一直活黑暗中。 可,这和他来学习九州文化的目标相左了,他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能让他光明正大进城的身份。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的包袱里,那里面有我的碟盘和一张全国通用的路引,你应该明白,没有一点身份背景的人,是拿不到全国通用路人的,我现在拿这两样东西做抵押,你把苍……呃,小白借给我,二十天后,我来这里还给你,我带你进城,办碟盘和路引。” 至于青衣男人是什么身份,凤轻尘表示,这不是她需要担心的问题,如果是奸细,就让翟东明处理,如果是杀手…这个比较麻烦。 可荒郊野外的,她需要代步工具。 “凤轻尘?你是东陵人。”青衣男子费了很大功夫,才解开凤轻尘的背包,找到里面的路引,耐心十足的看了起来。 “是,我是东陵人。”凤轻尘知道对方相信自己了。 果然,只要对方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你朝对方释放善意,对方也不会太过为难你,只是这伤,白受了。 凤轻尘看着左肩的伤口,苦笑…… 青衣男子一脸怀疑,上下打量凤轻尘,确定凤轻尘没有什么狡诈的心思后,男子合上路引,很认真的道:“好,我相信你一次,你要敢骗我,我一定杀了你,哪怕你是女人。不过……我不放心在这里等你,刚好我也没事,你去办什么事,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我要办的事不方便外人知道。”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拒绝。 虽然,这青衣男人十有八九是苍山墨云的主人,可对方的来路她并不清楚,万一引狼入室就惨了。 “我不管你的事,我只负责把你送到目的地,我不放心把小白交给你,你能给我办碟牌和路引,那你也可以给自己再办一份,这个东西留在我这里,没有意义。”青衣男子并不是不知世事的主,相反他很聪明。 “不行……我不能带你去。”凤轻尘挣扎了,青衣男子出现的太巧合,对方是敌是友还不清楚,万一青衣男子是杀手一类的人物,她不是自找死路嘛,说不定还会把锦凌拖下水。 “那算了,小白我带走了,你拦不住我,你的小动作也别做,我知道你身上有暗器。”青衣男子警告地看了一眼,凤轻尘放手枪的地方。 凤轻尘默……幸亏她没有拔枪,在高手面前放冷枪,太有风险。 青衣男子很满意凤轻尘的识相,把凤轻尘的背包丢下,牵起苍山墨云,朝半空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只巨大的猎鹰突然出现在半空,在空中盘旋数圈后,落在男子的肩膀上…… “猎鹰?”凤轻尘双眼一亮。 “嗯,我的猎鹰。”男子并没有回头,一副漫不惊心的样子,可那双眸子却亮得吓人…… 他在等,等身后那个女人妥协! 五…… 四…… 三……(未完待续) 552试探,不被九州大陆承认 猎鹰,空中的王者,最好的空中侦察兵。 雪中送炭有木有? 太过巧合有木有? 太鲁阁大峡谷那地方凤轻尘没有到过,可大至也能猜出那里的情况,靠近北边少有人踏足,定是荒凉无路的地方。 峡谷有多大,怕是在附近住了几代的人也不知道,在峡谷里找人得靠运气,运气好一下去就能找到,运气不好,说不定十天半个月也找不到人。 蓝九卿这个人,凤轻尘还是相信的,他说锦凌在太鲁阁大峡谷,那十有八九人就在那里,如果有猎鹰帮忙寻找,在那绝对了是事半功倍。 好吧,凤轻尘承认她心动了,即使明知这个男子身份不一般,出现的又诡异,为了能尽快找到王锦凌,她赌了…… 看男子潇洒离去的身影,凤轻尘咬牙道:“好,我同意,你跟我一起去,但一路上你必须听我的。” 凤轻尘只希望,她运气好一点,赌这个男人不是来杀王锦凌的,至于其他的,都等把锦凌找到再说,只要王锦凌没事,她不介意付出一些代价。 男子似乎早就料到,脚步一顿,优雅转身,拍了拍猎鹰,示意它飞走,牵着马朝凤轻了尘走来。“姑娘早说不就没事了,非得要在下多走两步,真是矫情。” 听语气似乎在怪凤轻尘不够干脆,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凤轻尘郁卒了,她有一种角色互换的感觉。 要知道,向来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人都是她,可今天,她却被一个外族男人给欺压的说不出话来。 好吧,她忍了,谁让她救人心切。 青衣男子也乖觉,见好就收,翻身上马,朝凤轻尘伸手:“走吧,你不是赶着救人嘛。” 举止大方,神情磊落,似乎没有男女之防,凤轻尘也不是小气之人,愣了一下后就大方的将手递给对方。 上了马后,凤轻尘尽力拉开两人的距离,青衣男子也很配合,没有做出什么,环住凤轻尘腰的事情,两人共骑一匹马,倒没有什么尴尬。 青衣男子很有分寸,凤轻尘指哪,他就走人,两人都努力朝对方释放善意,很和平的相处了两天,彼此都有些了解后,青衣男子才问凤轻尘要去哪。 既然同意让对方跟着,这个时候再防备也没有意思,凤轻尘一副没有防备的样子,直接将目的地说了出来。 “我要去太鲁阁大峡谷救人。” 青衣男子错愕了一下了,随即又笑了:“直接告诉换你要做什么,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这两天你可都在防备我。” 这两天,他们互相防备、又互相试着信任。 怕,当然怕,我怕死了,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算怀疑也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定会伤了对方的心。 凤轻尘指着青衣男子肩膀上的猎鹰,用信任的眼神看向对方:“我相信,能让猎鹰臣服的人,绝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只希望对方不要辜负自己的信任才好,很多时候,凤轻尘都觉得自己是个疯狂的赌徒,下了注后,不到最后绝不放弃。 “这样也行?我们族中的成年男子,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猎鹰。”青衣男子吹了一声口哨,抬手,猎鹰乖巧的落在他手上,凌厉的鹰眸直视凤轻尘,凶狠的样子似乎要把凤轻尘撕碎,好在凤轻尘并不怕。 “这说明,你们族中的男子心性善良。”夸奖的话人人爱听,青衣男子也不例外,不仅如此,青衣男子还毫不客气的顺着凤轻尘的话道:“和你们九州人相比,我们族中的人的确善良许多。” “你一直说“你们九州人”,你是哪里人?”不是凤轻尘探人底,她实在好奇。 “既然你相信我,那我也相信你,我来自外族,你可以叫符临。”再多的,青衣男子也不说了。 “外族?九州大陆不少种族,那也算是九州大陆的人。”凤轻尘回顾自己所知的九州大陆史。 九州大陆有不少外族人,他们大多偏居一偶,很多都生活深山中和条件恶劣的地方,很少与外人接触,但不可以否认,他们也是九州大陆的人,只不过不怎么受国家控制罢了。 “我和那些族人不一样,我们族人很早就被划在九州大陆外,我们所居住的地方,也不属于九州大陆。”符临很不喜欢别人说他是九州大陆的人。 当初,九州大陆的皇者遗弃了他们,现在,他们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九州大陆的人。 凤轻尘当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与符临起争执,很爽快的认可了符临的话,横竖她又不是九州大陆的皇帝,她管符临的族人归谁管。 再说,九州大陆四分五裂,很多地方都是有争议的领土,时不时的就要打上一仗抢地盘,这种事见多了就习惯了。 符临说他不是九州大陆的人,接下来凤轻尘就跟他聊一些九州大陆的风土人情。 当然,这些风土人情不是凤轻尘亲眼所见,大部是她在书上看到的,还有一些是王锦凌告诉她的。 王锦凌当初在外游学,虽不敢说走遍了九州大陆,但也走了大部分地方,王锦凌所说的人与事,绝不会有假。 连夜赶路,凤轻尘的声音有些嘶哑,低低沉沉的,少了女子的清柔,亦没有男子的粗哑,低沉轻柔,让人听了还想听,至少符临就很感兴趣。 符临愿意听,凤轻尘也乐意多说,这算是一种试探,也算是拉关系,说了大半天,凤轻尘发现符临要不是太会演戏,那就是的确如他所说,对九州大陆并不了解,生活在九州大陆以外的地方。 经过三天的相处,两人也算了解对方,凤轻尘也稍稍放下心,看符临这个样子,应该不是什么杀手,再加上她还要用对方的猎鹰,所以也就没有想过,到了目的地后,找机会杀了对方。 说到猎鹰,凤轻尘就感觉她做人真失败,险些被打击的站不起来。 这三天,她没少讨好那只高傲的鹰,试图让它对自己另眼相看,或者对她稍稍和善一点,别每次看她,都一副恨不得把她撕碎的样子。 可那只死鹰傲的很,不管她怎么讨好,不鸟她就是不鸟她,把它惹急了,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往她脸上啄…… 要不是符临及时阻止,说不定,她会成为第一个,被鹰抓花脸,外加啄光头发的女人。 至此,凤轻尘不得不放弃,与猎鹰打好关的想法,空中的王者,不是那好驯服的,她又不是什么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主……(未完待续) 553狠,凤轻尘的伤不给外人看 第三天,日落时分,两人终于来到易水城。 一路上,或许是因为小白的速度够快,又或许是翟东明的人马厉害,把坏事的人给拖住,总之除了遇到那一批倒霉的偷马贼后,一路上,凤轻尘都没有遇到一个找麻烦的人,偶尔有不长眼的人,看到她的长相起了色心后,也被符临给吓走了。 不得不说,符临还不够厉害,无法将身上代表高手气息收敛起来,符临那举止和神色,一看就是高手,一般人根本不敢惹,凤轻尘也乐的多个免费保镖。 眼见城门就要关了,凤轻尘示意符临加快速度:“我们进城,休息一晚再走。”半夜去大峡谷也只有丢命的份上,再赶时间,也不能不顾自身安危。 她还要活着回去,她还要回去跟九皇叔道歉,回去告诉蓝九卿,她活着回来了,让他不用担心。 “我没办法进城,我在城外等你,明天早上我们在城外见。”符临没有碟盘和路引,进不了城,这一点在经过多次碰壁后,符临已经很了解了。 “不用担心,有我在。”翟东明是个好孩子,除了给她准备路引外,还给了她一块肃亲王府的令牌,方便她路上找官府求救,有这块令牌在,走遍东陵都不怕。 当然,九皇叔那个令牌也可以用,不过九皇叔那个令牌太高调了,拿出来太容易闪瞎别人的眼,她低调。 而这么一耽误,当两人赶到城门口时,城门正好关了,凤轻尘囧了,到了城门下,凤轻尘取出肃亲王府令牌,在城门下大叫:“开城门。” “何人在下面喧哗,城门已关,要进城明天请早。”守城门的人头也不抬,可见,他们经常遇到这样的事。 “算了,我们不进城吧,在城外休息是一样的。”符临在各国的城门外转来转去,早就习惯了这些人的作为。 “我们需要好好休息,这样才有精力去救人。”凤轻尘没有告诉符临,连续十天不停的骑马,她大腿内侧早被磨得伤痕累累,没一处完好,要不是她之前上了药,再加上里面穿得防寒服有防水的功能,这伙符临看到的就是血淋淋的两条腿。 符临只骑了三天马,可她去骑十天,大腿内侧的伤,有多恐怖,只有她自己知道。 “随你。”符临不再坚持,连续赶了三天的路,一直坐在颠簸的马背上,他都吃不消,更不用提凤轻尘一个姑娘了,而且凤轻尘之前也连续赶了几天路,看她的样子的确需要好好休息。 见符临同意,凤轻尘便放开嗓门,自报家门:“肃亲王府办差,开城门。” 这三天,一直和符临在一起,她没有办法找机会清理大腿内侧的伤口,今天终于能进城了,她怎么的也要找机会,把自己腿上的伤给处理一下,不然她的双腿肯定会烂掉,就算不烂掉,万一锦凌看到她的伤口也不好。 她双腿痛到麻木,这几天坐在马背上,连动都不愿意动一下,一动就撕碎般的痛,可即便如此,她还要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她不敢让符临知道,她身上有伤,万一符临在得知她身上有伤后,起什么歹意呢,她不了解符临,要不是救锦凌心切,她不会和一个陌生人同路。 “什么?肃亲王府?”守城门的人吓了一跳,飞快的跑了下来。 虽说现官不如现管,但肃亲王府这名号太大了,守城门的人哪敢怠慢,吱呀一声,打开旁边的了小门,恭敬的问道:“两位大人,你们可有证明身份的东西?” 这年头,不是你嚷一句你是谁,对方就会相信,你必须拿出相应的东西来证明,要知道这年头官员的长相,可没有普及,在皇城住了一辈子的人,也不见得认识几个当官的。 凤轻尘将令牌递给对方,对方双手接过,道了一句:“请两位稍候。”便拿着令牌进城,找人去核对身份了。 “你不怕他们把你的令牌拿走。”符临有些奇怪,在他的想法里,那块令牌应该很贵重,怎么可以随手给人。 “他们不敢。”凤轻尘浑不在意。 这些人一出生,就被灌输了服从和顺从的观念,他们不敢以下犯上。 果然,一柱香后,易水城的太守亲自出来迎接,又是请罪、又是请安,好吃好喝扫待,还把自己住的地方让了出来。 要不是凤轻尘说他们有差事在身,要休息,易水城的太守说不定会一直留在这里陪他们。 “好虚伪。”太守一走,符临就一脸嫌恶的开口。 “这很正常,别忘了我们可是皇城来人,他当然要招待好我们,这里是太守府,我们今天应该会很安全,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明天天亮我们就动身。” 面对太守的讨好与奉承,凤轻尘并不奇怪,而且很习惯,这种事她在现代也享受过。 在军方医院她是被人排挤的小大夫,谁都可以使唤她,可去下面出差,那些地方医院的院长都要对她客客气气的,因为她代表军方总医院。 易水城的太守,虽然是一方父母官,在易水城可以作威作福,可到了皇城那个遍地贵族,处处世家的地方,他就什么都不是,见谁都要点头哈腰。 京官离天子近,外地的官员对见京官自动矮一级,再三讨好,以便他们能帮忙在京城贵人面前说两句好话。 搁现代,他们这叫中央来人,走到哪都有人接待,而他们这个级别,搁现代省长接待都不为过,肃亲王,那可是比现代政治局九大巨头,权利还要大的人物。 有凤轻尘这话,符临也就心安理得的享受太守府的人服侍,凤轻尘看他很自然的,任由下人服侍的样子,大至能猜到符临的身份不差,估计在家也是尊贵的人。 想到这里,凤轻尘就安心了,来到自己的房间,凤轻尘挥退了服侍的人,退下衣衫,脱掉穿在里面的防寒风,就看到被血染红的里裤。 里裤上的血早就干了,颜色深浅不一,这是被浸湿后干了,又被血浸透才会出现的效果,而里裤粘在伤口上,脱不下来了。 凤轻尘取出一块帕子,折叠好后咬在嘴里,闭上眼,猛得用力,将裤子脱了下来。 好痛!(未完待续) 554被雁啄,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也塞牙缝 嗯……凤轻尘闷哼了一声,痛得直哆嗦,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可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退下里裤后,凤轻尘腿上还缠了一层绷带,这些绷带早已变了颜色,与伤口粘在一起。 凤轻尘将嘴里的帕子取了出来,喘了几口气,又继续咬住帕子,从智能医疗包里取出剪刀,将粘在大腿内侧,几乎和肉长到一起去的绷带揭下来。 “吱吱……”绷带粘着肉一起撕了下来,凤轻尘痛得直抽气,额头上的汗珠一颗一颗暴出来,痛得双手都在发抖…… 她的手,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抖过了。 凤轻尘喘了几口气,缓解了一下疼痛,又继续去撕绷带,绷带早就被血浸透,又结了结痂,贴近伤口的那一层,全部陷在肉里面,凤轻尘要用钳子,才能把它们勾出来,再扯掉。 冰冷钳子戳在烂肉上,能把死人痛活,凤轻尘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她怕呼痛后,她会忍不住落泪。 真的,太痛了。 凤轻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又继续低头,和大腿内侧的伤奋斗,心里想着,那些烧伤的患者,他们每一次拆掉绷带所承受的痛苦,和她现在差不多,人家一次一次都能扛过去,她也可以。 易水城的太守匆匆离去后,并没有如果凤轻尘所想的那般回去休息,而是来到府衙,对一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恭敬禀报:“大人,来人是从皇城而来,持肃亲王府令牌,坐骑是一匹上好的战马,不过并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男一女,卑职试探过他们,他们的口风很紧,连名字都不肯说。” “一男一女?那女子是不是瑰姿艳丽,身姿婀娜,气度高贵,举止大方,不似一般女子的娇弱?”难道情报有误?凤轻尘并不是独身上路?中年男子颇为不安的起身,在房内来回多踱步。 这个时候,会出现在易水城,又拿着肃亲王府令牌的女子,除了凤轻尘绝不会有第二个人。 “回大人的话,是的。那女子气度不凡,让人不敢逼视与反抗,面对下官隆重接待,那女子并没有惊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太守想了想,点了点头。 女子虽然风尘仆仆,很是疲倦,可掩不住她天生丽质的艳丽容颜,她的言行举止也确实有别于一般的女子,他还以为京城流行这样的贵女,原来是那个女子身上特有的气质。 “那就是了,这个时候会来这里,又有这等气度的女子非凤轻尘莫属,吩咐下去,一切按计划行动,绝不能让他们活着出城,听明白了吗?”中年男子转身,朝太守命令道。 “是,大人,请大放心,卑职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好。”太守连忙应道。 中年男子满意地点头:“很好,办妥这件事后,许诺你的位置绝不会变,要是主子高兴了,更高的位置也不是没有可能。” “多谢大人提携,卑职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太守得到了对方的许诺,连连表忠诚。 “嗯,下去办事,记得她的尸体,我要带回去。”中衣男人再三提醒。 活人见人,死要见尸。 太守不敢有二话,连忙下去调派人手,围攻太守府 他就不信,那一男一女能在重重包围下,飞出去,就算飞出去,他也要把对方抓回来,他在这个鬼地方呆了二十年,谁也不能阻止他高升。 凤轻尘大腿内侧的伤不算重,但表面一层皮都没有了,伤成这样当然不能碰水,她想要泡热水澡的愿望肯定要泡汤了,凤轻尘上好药后,又再次将伤口包了起来。 明天还要骑马、走路,凤轻尘也不敢包得太厚,只能缠几层,确保不会渗血出来,草草擦了身子,凤轻尘已经累得不行了,正准备擦干头发睡觉,门却“嘭嘭”的响了起来。 “谁呀?”凤轻尘强忍下骂人的冲动,打了个哈欠。 她快困死了,还来吵她睡觉,活得不耐烦了。 “凤轻尘,是我,快开门。”符临的语气,满是火药味。 “符临,这么晚,有事吗?”凤轻尘惊了一跳,匆匆披上外衣。 “天大的事。”符临并没有夸大,的确是天大的事,不然他也不会半夜不睡,跑来敲凤轻尘的门。 凤轻尘刚一开门,符临就冲了进来,并且飞快的把门关上,以审势的目光打量眼前的凤轻尘,一副随时会爆发的样子。 即使对方的眼视干净,没有一丝欲望,可自己衣衫不整,被一个男子盯着看,凤轻尘还是很不高兴。 符临这举动,太不尊重人了,凤轻尘拉下脸道:“符临,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她需要符临的帮助不错,可并不表示她要讨好、奉承符临。 符临眼神微眯,一脸凝重:“凤轻尘,你到底是什么人?得罪了谁?” 在凤轻尘防备符临时,符临也防备凤轻尘。两个陌生人,对彼此都不解,防备一二也算正常,要是掏心掏肺的对对方,那就真是傻缺了。 要不是看到凤轻尘衣衫不整,完全不知情的样子,符临早就出手杀了凤轻尘,能在易水城指挥太守的人不多,而他知道的只有凤轻尘。 凤轻尘一听符临这语气,就知道不好了:“出了什么事?” 到这来了,还会有问题? “我们被包围了。”符临说话时,一直盯着凤轻尘,原本他为,这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凤轻尘想要围杀他,现在看来,还是针对凤轻尘的阴谋,而他倒霉的和凤轻尘同路。 “被包围?太守?他好大的胆子。”凤轻尘三两下,就将衣服穿好,拎起桌上的背包,取出手枪,又将几把小刀,绑在腿上,瞬间就把自己武装好了。 “走。”凤轻尘精神十足,安全不像赶了几天路的人。 “走?我们怎么走?去哪?”符临嘲讽的道。 他们是被易水城的太守包围,太守府外全是人,他们这个时候就是瓮中之鳖,能走到哪里去…… 他们根本没有路可走!(未完待续) 555很倒霉,别让我回着回去 “不走,留在这里等死吗?”凤轻尘冷冷的瞥了符临一眼,寒意十足,随即想到符临只是一个路人,要不是她,符临也不会陷入险境。 凤轻尘歉意的看向符临,语气也软和了下来:“符临,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我没想到易水城的太守会是我的敌人,把你牵连进来是我的错,依你的本事,完全可以出去。你不用管我,先走吧。如果我死在这里,那么很抱歉,我没有办法完成和你交易,如果我活着出去,欢迎你来找我,我一定会履行我的承诺,替你办好碟盘和路引。” 凤轻尘调整好背包,检查子弹,哗啦一声,弹匣转了一圈,又恢复如初。 符临不知在想什么,居然没有听到凤轻尘的话,而是盯着凤轻尘的手枪瞧,在凤轻尘一系列的动作后,吃惊的问道:“这是你的暗器?当日你准备用来杀我的东西?” “是呀,我的暗器。”凤轻尘暗自庆幸,幸亏当日自己没有出手,原来对方早就知道。 “很奇特。”符临的眼神闪过一抹狂热,他不清楚手枪的杀伤力,但并不妨碍他对精致暗器的向往。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说话,率先往外走,见符临还停在原地,凤轻尘提醒了对方一句:“你还不走,要留在这里吗?” “好,一起走。”符临回地神,转身跟在凤轻尘身后,不容凤轻尘拒绝。 他也是早有准备的主,东西都带在身上,只有小白在马厩,找到小白了,就可以走了…… 一起走? 凤轻尘并没有拒绝,符临的本事比她强,一起走只有她拖累对方的份。 再说,她要感谢符临,要不是符临跑来提醒她,她今天就被人包饺子了,有九成以上的可能会死在这里。 她太经验主意了,以为呆在城内、有官府保护就会没事,却没想到,官可以护民,也能杀民。 真是阴沟里翻船,她一直防备路上的暗杀,却没有想到对方会光明正大的利用官府的力量。 你妹的,果然是天高皇帝远,一个小小的太守,居然连肃亲王府的人敢杀,胆子肥了。 当然,凤轻尘很清楚,要不是有人指使,给那个太守一千个胆子,也不敢肃亲王府的人动手,要让她知道幕后之谁,她一定…… 把对方变成太监,让对方断子绝孙! 凤轻尘磨了磨牙,与符临来到马厩,却发现马厩空空如也,事实上整个太守府,除了他们两个人,再也没有别人。 “小白不见了。”凤轻尘一脸同情地看向符临。 马太好,也是一种错,符临的马就一直被人惦记。 “你们东陵人真无耻,当官的个个都爱偷人家的马。”符临气得直磨牙,吹了一声口哨,猎鹰从暗处飞了过来:“小灰灰,去看看这里有没有出路。” 小灰灰? 凤轻尘紧张的心情,因这个天雷滚滚的名字而彻底放松了。 符临……你是有多天才,才会把苍山墨云那么雄壮的战马取小白这样的名字,双把傲视空中,骄傲的猎鹰取小灰灰这样的名字。 可偏偏……这马中的王者,和空中的王者,还愿意要一个这么有爱的名字。 猎鹰似乎察觉到凤轻尘在想什么,离去前,不忘用凌厉的鹰眸警告凤轻尘。 呜呜呜,她又被猎鹰嫌弃了,她天生木有动物缘吗? 好吧,她承认,她以前没少拿动物练手,以到于形成条件反射,除了马以外,看到动物的第一想法就是,要怎么下刀…… 她初见猎鹰时,也在脑子里幻想了一下,如何对猎鹰下刀,所以猎鹰讨厌她也算正常。 猎鹰去找出路了,凤轻尘和符临也没有闲着,两人也在太守府找出去的路,这个时候凤轻尘的手电筒就发挥了极大的功能。 当然,对符临来说,这个效果可以忽视,在黑暗中,他一样可以视物,再说了,他们很快就不用照明了…… “火油味?”屋外,暗中包围他们的人,直接化暗为明,举起火把,朝太守府内倒火油。 “看样子,他们是要用火攻了,他们就不怕火太大,把我们烧焦了,味道不好吗?”这个时候,凤轻尘还有心情开玩笑,可见她也不是有多怕。 “你不怕死?”符临很奇怪,这年头的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不都应该是又慌又叫的吗?就算凤轻尘异于常人,可他这个大男人都怕了,凤轻尘居然一点也不怕。 四面是敌,一旦对方放火,他们必死无疑。 “怕呀,可怕有用吗?”凤轻尘指了指前面的路:“分头行动,一柱香后,无论找没找到路,都在这里汇合。” 说完,不给符临思考的时间,灭了手电筒的灯,凤轻尘闪身,几步跃入园子中,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他们只有合作,再听说没有他,凤轻尘死得更快,符临不疑有他,隐入黑暗中,寻找可能的出路。 符临走后,凤轻尘便从假山中走了出来,寻了个死角,启动智能医疗包,打开兑换系统,花了一个医德兑换了一套攀登工具。 不是户外攀岩用的工作,而是军方和警方常用的,绳索带钩子,可收缩,能利用远处的固定物,最快的速度爬上高处,俗称飞虎爪,因为这东西飞虎队和特种部队用得最多。 又花了两个医德,兑换了两套防爆服,其实凤轻尘只想兑换简单的火警制服,可是没有……只在高端的防爆服。 东西准备好后,凤轻尘来到约定的地方,不多时符临也出现了。 “所有的出路,都被堵死了,里三层,外三层,看过去黑压压的一片全是兵,弓箭手的箭,也对准了太守府,只要我们一出去,定会被射成刺猬。”符临想今天怕是在劫难逃了。 他武功是不错,可武功再高的人也没有办法在数万大军中来去自如,又不是传说中的修真者,他们只是普通人,面对密密麻麻的利箭和将士,武功再高也只有吃亏的份。 “为了我出动大军,我倍感荣幸。”凤轻尘基本上可以肯定,幕后之人肯定很了解她,不然不会大费周章,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幕后之人这是不把她弄死,不甘心,幕后之人肯定明白,要让她活着回皇城,他一定会很倒霉,很倒霉……(未完待续) 556总要那么几个人,想要我死 总要那么几个人,想要我死!可我偏偏就是死不了。 想要我死的人,都给我等着,不是让你们等我死,而是让你们等我活着回去,找你们算账去。 凤轻尘哼了一声,将手上的防爆服展开,丢了一套给符临:“不想死的就穿上。” 符临虽然觉得奇怪,可看凤轻尘一脸严肃的样子,乖乖的没有多问,学着凤轻尘的动作,将外衣脱下,把这奇怪的东西穿在身上。 怪异的服饰穿在身上,符临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别扭到了极点,这里拉一下,那里扯一下。 别扭的难受,符临想看凤轻尘会不会和他一样,却发现这怪异的衣服,穿在凤轻尘身上特别契合,凤轻尘整个人都变了。 干练、简洁、帅气,透着一股军人的飒爽姿姿,静立在黑暗中如同一块磐石,沉稳干练,身上散发着坚定不屈的气息,让人莫名的信赖。了 符临看痴了,怎么也舍不得收回眼神,看凤轻尘调整怪异衣服上的装饰,也试着动手,可偏偏…… 他笨手笨脚做不好,后来,凤轻尘看不过去,直接拍掉符临的手,替符临把防爆服调整好,以免在稍后的行动中,被符临给拖累了。 符临看似好说话,实在性子孤傲,除了近身服侍的丫鬟外,他一般不喜人靠近,可不知为何,面对凤轻尘的靠近,他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凤轻尘身上似乎有一股力量,让人不由自主的顺着她,而凤轻尘给他整理衣服,他也不觉得旖旎暧昧,只觉得安心。 防爆服调整好后,凤轻尘将别在腰间的飞虎爪取了下来:“符临,你的猎鹰能听懂你的话对不对?” “对。”符临很满意调整后的防爆服,不得不说这衣服虽然怪异,但穿在身上,显得人倍儿有精神,他都舍不得脱了。 “能不能让它把绳索的一头,缠在外面某个建筑物上,要高一点,还要能支撑我们两人的体重。”凤轻尘将锁钩取出,啪的一声,勾住一棵树。 凤轻尘扯了扯绳子,确定钩住了,在腰间一按,只见绳索一收,凤轻尘整个人都往前栽,凤轻尘拉住符临,符临不知何事,连忙稳定心身形,往后退…… 啪一声,树枝断了,那钩锁唰的一下,缩回凤轻尘身侧,要不是符临反应快,一准就被划伤了。 “这是什么东西?”好吧,符临承认,他对凤轻尘这些奇怪的东西好奇了。 “出门防身用的小东西罢了,你以为我一个弱女子,孤身上路,会毫无准备?”凤轻尘一副你很天真的样子。 “弱女子?如果你是弱女子,天下的男人都不要活了。”符临不想承认,凤轻尘这个女人,武功没有,但自保的能力肯定不比他差。 “我本来就是弱女子,女人的体力和身体素质同,天生就比男人弱。好了,行动吧,火油味这么浓,再不动手,我们就出不去了。”凤轻尘没兴趣和符临谈男女有别的问题,示意符临寻个突破口。 虽说四面是敌,但也有利于逃命,和不利于逃命的方向,他们要选一个,能挂住勾子,又能让他们躲藏的地方,最好是能出城,困在城中,他们没有胜算。 这项工作,当然要教给伟大空中王者,侦察兵猎鹰大人,猎鹰得到符临的命令后,在天空转了一圈,选择了东南方向,凤轻尘与符临没有任何犹豫,朝东南方向奔去。 不得不说,无论多偏远、多贫穷的地方,官员们住的府邸都不会差,这太守府太大了,凤轻尘和符临还没有跑到东南角,轰……的一声,太守就下令,放火! 火把如同流星,在黑夜中划出一道弧度后,落在地上,火油与火星相碰,嗤的一声就燃了起来,火苗瞬间蹿至数米高,大守府四面都是火,根本无论可走。 火,熊熊的火焰燃起,让凤轻尘想到,因大火而付之一炬的凤府,火光印的凤轻尘的脸通红,也映出了她眼中的泪花。 “咳咳……”符临被烟呛了一下,回头发现凤轻尘站在原地没有走,连忙后退拉着她往跑。 “你发什么疯,这个时候还发呆,不想活了。”终于轮到他教训凤轻尘了,符临发现这种感觉真好。 “我在看风向。”凤轻尘甩开符临的手,生死边缘,能不成为别人拖累时,就尽量别拖累同伴,实在没办法了再来依靠同伴吧。 凤轻尘背着包,往前冲。 “风向?今晚有风吗?”这下轮到符陵发呆了。 “笨蛋,正是因为没有风,我们才有胜算,风一吹,火更大了。”凤轻尘果然很小女人,有仇当场就报,踹了符临一脚,示意他跟上。 两个身穿防爆服的古代人,在火中穿梭,那画面相当的怪异,幸亏火太大,没有人看到。 当他们冲到东南角时,东南角已经被大火覆盖,完全没有路可以走。 “让你的猎鹰,把钩子挂好。”凤轻尘抽出锁钩递给符临。 事实上,飞虎爪挂在符临身上更好,让符临带着她走,可是…… 还是那句话,符临虽然没有丢下她一个人走,她还是不放心把悠关生死的东西交给别人,没了飞虎爪,万一符临在紧要关头丢下她,她一定会被活活烧死。 “好。”符临连忙吹了一声口哨,猎鹰从空中飞下。 在黑暗中,猎鹰的颜色与黑夜融为一体,再加上猎鹰小心隐藏自己,一般人看不出来,可现在火光冲天,将半边天都映红了,猎鹰一出现,外面围杀的人就发现了。 “鹰,有一只鹰飞进去了,大家小心,里面两个人还没有死,放箭,朝东南方向放箭,射杀那只鹰,那两个人也在那里。” 屋外,易水城的武官,大声下令。 富贵险中求,他们已经站位,就一定要把麻烦给处理干净。 “嗖嗖嗖……”利箭划破夜空,冲过火光,朝凤轻尘和符临所在方向射来。 他们早就知道猎鹰的出现,会暴露他们的方位,所以早早躲好,箭伤不了他们半分,可同样他们也被人困得无法动弹,两人窝了在角落,脸上的汗珠混着脸上的污渍往下流,火光将他们的狼狈放大…… “小灰灰,全靠你了,你小心一点。”符临看了一眼外界的情况,趁对方弓箭手换位时,把小灰灰放了出去。 小灰灰带着钩锁越飞越远,一根绷直的长线出现在两的视线中,就如同放风筝一般,线的控制端始终握在凤轻尘的手上。 凤轻尘一边放线,一边计算出去时,会遇到的危险。而这个时候,符临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未完待续) 557穿越火海,任务失败什么的最倒霉 “凤轻尘!”符临大叫了声,凤轻尘吓了一跳,差点把收线的键,当作放线的键按下去了。 “什么事?”凤轻尘真的很不喜欢符临一惊一乍的样子。 初见还觉得符临这人成熟稳重,心有城府,可时间一久,才明白这人只是偶尔成熟,偶尔狡诈,大部分的时候都偏向单纯,看样子又是一个被家里保护得太好的孩子。 “你的线,你的线会不会被火给烧断。”符临指着漫天大火,还有渐渐被小灰灰带向火中的线。 “你现在才考虑这个问题,会不会太迟了。”凤轻尘没好看的白了符临一眼。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有得没得。 符临干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两人都不再说话,一心等小灰灰找到出路。 吧吱、吧吱……身边的东西都开始燃烧了,温度越来越高,凤轻尘和符临穿得防爆服本身就很闷热,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大汗淋漓的。 符临已经很不耐烦了:“凤轻尘,小灰灰不一定能找到出路,我们直接杀出去,再这么下去,我们就是不烧死,也会被这高温给烤死。” “再等一等,你的小灰灰肯定能找到了地方,现在冲出去,凭你轻功能带着我一起出去?而且重重包围下,你确定你能一鼓作起的飞出去,要是中途短了口气,我们就会陷入重重包围,到时候你就是再厉害,也杀不出去。”依蓝九卿的本事都不一定能带着她出去,更不用提符临了。 果然,符临不再说话。 别说带着凤轻尘了,就是他一个人也冲不出去,不然,他早就跑了,怎么也不会来找凤轻尘,本以为凤轻尘作为官方人员,能命令大军,结果…… 一点用处也没有。 火越来越大了,火苗在半空中飞舞,将天空烧得通红,能躲避的地方越来越少,空气也越来越稀薄,凤轻尘渐渐感觉头重脚轻,有些站不稳了,眼前一片火光,整个太守府都陷入火海中。 轰……房屋倒塌,凤轻尘和符临站在空地,可也免不了受余威影响,屋梁倒了下来,朝凤轻尘和符临滚来,两人左闪右躲,凤轻尘脚步有些迟缓,符临这个时候充分发现他的好风度,将凤轻尘护在怀中。 这个时候,凤轻尘绝不逞强的拒绝,她不能死在这里,要真被火烧死,那真是太亏了。 啪……一团火球砸在符临的背后,符临已经咬牙,做好背后被火灼烧伤的准备,却不想那一砸,他只感觉背后一痛,而灼烧感完全没有,这个时候符临才明白,凤轻尘让他换上这件衣服的原因。 凤轻尘身上的宝贝真多。 “凤……”符临正想发表一下感慨,哪知才一开口,就被凤轻尘打断了。“小灰灰固定好锁钩了,我们可以走了,你抱紧我。” 凤轻尘拉了拉钢绳,绳子绷得笔直。 “符临快点,我们要走了。”凤轻尘再次催促符临。 再不走,他们就要留下来,给这太守府赔葬了。 “得罪了。”符临刚刚搂住凤轻尘腰,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往前带。 “符临,把身后的帽子带上。提气,。”凤轻尘发现,飞虎爪带两个,太吃力。 “好……” 嗖……的一声,凤轻尘按紧收绳键,就好像一阵大风出来,两人瞬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带起,朝火海飞去。 呼呼呼……风声与火苗同时朝两人扑来,凤轻尘感觉整个人都处在一片灼热之中,这温度能把人活活烤死,凤轻尘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流。 别想歪了,她不是吓得尿裤子,估计是伤口上的药被汗水给冲掉,看样子她明天又要遭罪了。 两人一身怪异的装扮,又直接从火海飞出来,好像不受大火的影响,太守外等着火灭了后,进来收尸的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呆了。 “大人,大人……凤凰?是凤凰吗?”有一个相信神话的孩子,看到冲出火海的凤轻尘与符临,第一时间想到凤凰浴火重生。 “白痴,什么凤凰,那是神话。是我们要杀的人,弓箭手准备,放箭。”太守冷汗直流,前一秒他还在担心,万一火势太大,会不会把人烧成灰,到时候他去哪弄一俱相像的尸体交差,没想到下一秒…… 我咧个去,本以为必死的人,却如同天神下凡一样,给飞了出来,这是什么事。 嗖嗖嗖……密密麻麻的箭,朝半空射来,符临单身抱着凤轻尘,另一只手握着剑护住四周,却发现……他们的速度太快了,再加上他们处在高处,那箭根本沾不到他们半分。 “凤轻尘你这东西真不错,回头送我一个行不行?我帮你找一只猎鹰。”符临绝对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用什么引诱凤轻尘。 可惜,凤轻尘很不给面子的拒绝了。 训练猎鹰要花很多时间的,先别说她有没有那个时间,单说她这种不受动物欢迎的体质,那猎鹰说不定一见到她就飞了,有时间训练猎鹰,她还不如去多医几个病人,好赚点医德,把她心水的AK74冲锋枪给兑换出来。 “追,快追,他们得北边走了,快……不能他们走了。”太守一声领下,底下的士兵则如同蚂蚁一样往北涌。 城内的百姓,一个个紧闭门户,不敢出声,生怕倒霉的被官兵撞上,无辜枉死。 太守急得满身是汗,不停的下达追、追、追的命令,拖着养尊处优的身子,以从没有过的速度,朝府衙跑去。 他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结果却在紧要关头败了,要是追不到那两个,别说前途了,就是命也不一定能保住…… “大人……”太守见到男子,忐忑不安的唤了一句。 “怎么?尸体呢?烧没了?”男人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语气越发的阴寒。 城外,那么大的声响,他怎么可能不知。 “大人,人,人跑了。”太守快哭出来了。 “跑了?给你三万人,连个女人都杀不了,你说,我留你何用。” 噗嗤……男人拔剑,在太守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剑将太守的头给斩了下来,啪……血飙了男人一脸,男人却毫不在意地伸手一摸,阴冷的看向北方…… 凤轻尘,我真是小看你了,四面包围、身陷火海,你居然还能飞出去,难怪主子非要你死。 凤轻尘,我不信你每一次运气都这么好,回京的路还长着,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未完待续) 558轻尘,能在死前听到你的声音真好 从易水城逃出来后,凤轻尘和符临就一路往北走,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想要找代步工具,就成了奢望,两人只能靠两条腿走路,走了两天,凤轻尘的脚底全是血泡。 遇到一小溪时,凤轻尘简单的清洗后,便脱下鞋子,将脚底的血泡一个个扎破,上了点药,拿干净的绷带一包,又继续穿上鞋子,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看凤轻尘这个样子,哪怕他脚下的血泡比凤轻尘还要多,符临也不好意思说休息、或者说减缓速度。 他一个大男人,不至于比凤轻尘一个弱女子还要娇气。 从易水城出来后,凤轻尘就异常沉默,时不时就在发呆,符临大至能猜到,凤轻尘是担心会遇到伏杀,两人连晚上也不敢过多睡,每人轮流休息个把时辰后,又继续赶路。 在夜以继日的赶路下,终于在第三天上午赶到了太鲁阁大峡谷,可这并不表示,他们可以休息,到了太鲁阁大峡谷,代表他们要做的事,这个时候才开始。 凤轻尘并没有急着进峡谷,而是找了一个最高点爬了上去,准备先查看太鲁阁大峡谷的情况。 虽说,有猎鹰可以在空中观察,可猎鹰不会说话,根本没有办法将峡谷内的情况告诉她。 太鲁阁大峡谷是大理石峡谷,峡壁耸立、刚劲雄峙,谷坡十分陡峭,近乎接近垂直。 谷地宽度上下近乎一致,谷底主要为河床所占据,雄伟险峻,让人望而生怯,凤轻尘粗粗看去,最矮的一个谷坡至少也有三五百米高,要下去也不是容易的事。 猎鹰在半空中盘旋了半天,停在符临的手上,朝符临眨着眼睛。 “凤轻尘,小灰灰说没有看到人,也没有看到路,你确定你要找的人在峡谷里,掉下去十有八九都没命了。”符临很不客气的说。 凤轻尘狠狠地瞪了符临一眼:“他不会死。” 说完,就朝最矮一处谷坡走去,准备从那里下峡谷,路这种东西没有就自己走,只要走出来,那就是路,太鲁阁大峡谷没有路,她就走一条路出来。 符临与小灰灰对视了一眼,跟在凤轻尘身后:“凤轻尘,你确定你要下去吗?凭你的本事下不去。” “我自有办法。”凤轻尘将背包甩到前面,取出事先放进去的攀登工具。 “你准备得真充分。”符临哑然,一脸佩服。 凤轻尘拿出来的工具他并不陌生,只不过凤轻尘手上的制作更加的精良罢了。 “我是来救人的,没有充份的准备就来,那不是害人害己。”因符临说王锦凌掉下去会没命,凤轻尘对符临也就没有那么客气。 将铁爪固定好,再三确定不会松动手,凤轻尘将背包卡扣全部卡死,拉了拉绳琐,站在峡谷边上:“符临,我要下去,你呢?” “我在这帮你守着,我让小灰灰帮你找人。”符临将猎鹰招了过来,朝猎鹰打了几个手势,猎鹰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回头看了凤轻尘一眼,随即又嫌恶的别开脸。 符临不愿意下去,凤轻尘并不生气,符临可没有答应帮她找人,凤轻尘从背包里取出一些干粮和水。 “我不能确定我会在下面呆几天,我留三天的食物和水给你,三天后,如果我还没有上来,你就不用等我了。” 凤轻尘已经习惯了被猎鹰嫌弃,所以她已经无感了,将安全绳系好,凤轻尘朝符临打了下,我下去的手势后,就顺着峡谷往下滑。 凤轻尘身后,挂满了爬山用的工具,往下滑的时候,就看到她从背后取出各种勾子,固定在峡壁的缝隙处。 凤轻尘下山的方法并不先进,在九州大陆有很多人用,官府甚至还有下山专用的云梯,只不过那东西不太好携带,符临看了两眼,便失了兴趣,以双手为枕,悠哉躺在石头上,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 爷爷说,没有蓝氏和凤离族人的九州大陆,天空特别蓝,云朵特别白,他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符临无聊的撇了撇嘴,闭目养神。 蓝氏皇族和凤离一族都死绝了,这些事也就与他没有关系了。 …… 凤轻尘一路往下,到达谷底时,凤轻尘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攀登绳留在原地。 符临如果是为杀锦凌而来,就会跟她一起下来,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符临很清楚她身上有多少奇怪的东西,碍于这些东西在,符临轻易也不会动手。 谷底窄而幽深,入眼所见全是大小不一的岩石,完全没有路可以走,凤轻尘试着走了两步,脚一滑,哗的一声就摔倒在地。 幸亏凤轻尘早有防备,这一跤摔得并不重,凤轻尘爬了起来,揉了揉有些生痛的屁骨,启动智能医疗包,从里面取出一套行军装备,将自己武装好后,继续往前走。 小灰灰受了符临的命令,一直盘旋在凤法轻尘上空,替凤轻尘寻找王锦凌的下落。 “王……锦……凌,凌凌凌……” 凤轻尘走了一个时辰后,发现这么个找法太傻了,于是大声喊了起来,希望王锦凌能听到,峡谷四面都是峡壁,喊一句,回声却有数句,整个峡谷都是凤轻尘的声音。 “王…锦……凌”凤轻尘一直喊一直喊,从白天喊到日落,又从日落喊到夜幕,直到嗓子嘶哑的说不出话,才找了一水源处休息,顺便清理自己的伤口。 符临在峡谷上睡了一天,也听凤轻尘喊了一天,心里很是羡慕那个叫王锦凌的人,有凤轻尘这么一个人,不放弃、不抛弃,为他爬山涉水,不远万里奔来找他、寻他。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痛,凤轻尘将沾着伤口的绷带一一揭了下来,上药,换上新的绷带,揉了揉发酸的双腿,抬头看着只有寥寥数颗星的天空,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锦凌,你到底在哪里,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要是在这里找不到你,我怕自己会崩溃。”时间过的越久,王锦凌遇难的可能性就越高。 同一时刻,峡谷某山洞里,王锦凌睁开沉重的眼皮,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嘴角微微一动。 轻尘,我好像听到你的声音了,真好! 深陷的双眼,凸起的颧骨,没有血色的脸,无不说明他此时的情况很糟糕。 王锦凌闭上眼,瘦得只下骨头的脸,带着一抹满足的笑…… 这下,我终于可以安心的离去了!(未完待续) 559大公子,就是死也要风华绝代 喊了一天,第二天凤轻尘就失声了,别说喊了,连张嘴都痛得难受,凤轻尘知道她的嗓子受伤了,短时间内恐怕没有办法说话了。 喊不出来,又没有帮手,凤轻尘只得继续用笨办法,一点一点,地毯式的搜索,午时过后,凤轻尘吃了几口干粮,准备休息一下时,猎鹰突然停在她的面前,朝她大叫…… 凤轻尘脸上一喜,连忙站了起来,想要问猎鹰是不是找到人了,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急得凤轻尘快要哭出来了。 猎鹰鄙夷地看了凤轻尘一眼,拍拍翅膀飞了起来,示意凤轻尘跟上,见凤轻尘一直跟着它走,才继续往前。 走了半个时辰,凤轻尘看到不过多处有一深谷,猎鹰在洞口停了下来,朝里拍着翅膀,示意凤轻尘进去,交待完后,也不管凤轻尘明不明白,折腾一下就飞走了。 死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猎鹰一走,凤轻尘就飞快的往前跑,还未踏入洞口,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这个味道…… 凤轻尘当场就怔住,嘴巴张得老大,鼻子一酸,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这是尸臭味,她不会闻错。 凤轻尘双脚就像灌了铅一般,怎么也迈不动,不停地摇头…… 尸臭味只代表有人死,不一定就是锦凌,不会的,不会的,锦凌不会死的,里面的人一定不是锦凌,一定不是…… 这一刻,凤轻尘胆怯了,她不敢往里走,她怕,怕看到王锦凌的尸体,她无法接受。 呜呜呜……如同负伤的野兽,凤轻尘发出嘶哑深沉的哭泣声。 医生最怕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死在手术台上,法医最怕自己的亲人和朋友,躺在解剖台上。 他们看惯了生死,因此更加害怕死亡,更加珍惜生命。 凤轻尘站在洞口,不停地掉眼泪,双腿发软,却死死地撑着。 她不能倒下,锦凌还在等她。 “凤轻尘,你要撑住,千万不要倒下,里面的人不一定是锦凌,进去,走进去,走进去看一看。如果,如果真是锦凌,那就……那就……”凤轻尘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打气,想到后面,她已经不敢去想了。 如果里面的人真是锦凌,她要怎么办,她什么也办不了,她不是神,她不能起死回生,她不能让时光倒光。 锦凌,不是你,一定不是你。 凤轻尘吸了吸鼻子,咬了咬唇,将眼睛睁到最大,不让它再掉泪,抬起袖子擦干脸上的泪后,凤轻尘大步朝山洞深处走去。 无论结果是怎样,她都要进去看一看,站在这里空想根本没有用,只要亲眼见到,她就知道锦凌是不是有事了。 “啊……” 一踏入山洞,看到里面的惨况,凤轻尘整个都卷缩了起来,发出一声悲痛的惨叫声,声音之大,响彻整个山谷。 山洞里,横七竖八的躺了五六俱尸体,每一俱尸体都干瘪瘪的,有两俱尸体已经发臭了。最主要的就是…… 锦凌也在这里。 王锦凌躺在最里面一动不动,身上的锦衣破烂不堪,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是最引人注目的,凤轻尘一眼就看到了他。 “锦凌,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凤轻尘跌跌撞撞的往里走,悲伤到了极致,她尽然冲破失声的限制,不顾撕裂般的痛,叫了出来。 “锦凌,锦凌,你不会有事,你不会有事的。” “锦凌,你等等我,你等等我,我这就来救你。” “锦凌,千万要等我,千万等我,我来了,我来了……” 咚……凤轻尘脚一软,踩到一俱尸体的胳膊,摔倒地地。 低下头,看到他胳膊上,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看伤口应该是被利石剜下来的,再看血的颜色,应该就是两天,凤轻尘无心多想,直接朝王锦凌爬去。 “锦凌,你别吓我,你答应过我,要平安回来的,你不可以不守信用。”凤轻尘眼中的泪,怎么也止不住。 她不爱哭,她一直认为眼泪是弱者的行为,可心痛到了极点、悲伤到极致,泪水便再也止不住,只有泪水也能宣泄心中的恐慌和不安。 锦凌,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也许你就不会有事了。 如果,如果…… 我最讨厌和自己说如果怎样,可这一刻,我真得很后悔。 王锦凌,她在这个世间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知心的朋友,她不能接受王锦凌死,更不能接受他用这种方法,死在这个地方。 王锦凌,名满天下的大公子,绝不能用这种近乎窝囊的死法,死在一个无名的山洞里。 天下第一大公了子,就是死也要死得其所,也要死得风华绝代,就是死要让所有人都忘不了他。 王锦凌,绝不会死在这里!绝不能死在这里! 她不允许,她不允许! 不允许自己说锦凌死了,再没有碰到锦凌的身体前,在没有确定锦凌没有生命气息前,她绝不允许说锦凌死了。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擦干脸上的泪了,经过泪水洗涤的双眸,明亮异常,她的眼中没有悲伤与痛苦,只有坚定与不屈。 她是医生,她不能凭眼睛所看到一切来断定一个人的生死,这太不科学了。 锦凌不一定会死不是吗?他的这些护卫都在保护他,怎么可能会死,那个伤口,她刚刚踩到的那具尸体,他手臂上的伤应该是自己剜出来的,如果她没有猜出,那人应该是剜下自己的肉,好让锦凌裹腹。 别觉得恶心,在要饿死时,别说人肉了,就是自己的肉,她也吃得下去。 这么说,锦凌也许还活着! 凤轻尘站了起来,闭上眼,呼气、吸气…… 再次睁开时,她已经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好了,跨过脚下的尸体,凤轻尘走到王锦凌的身边,半蹲在王锦凌身侧。 走近,才发现王锦凌比她想象中得还要惨,锦凌全身上下瘦得没有一两肉,看上去比非州难民还要惨,可就是这个样子,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淡然的笑。 这样一个男人,已将云淡风轻和君子之风刻在骨子里,哪怕狼狈至极,也怕面对死亡,他依旧从容优雅,散发着令人倾倒的风姿。 不由自主,凤轻尘的脸上也扬起了一抹笑。 锦凌,我相信你,一如你相信我!(未完待续) 560狂喜,倾尽天下也要救你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紧握的双手在碰到王锦凌的那一刻松开,轻轻的将手贴在王锦凌的身上,趴在他的胸膛上,侧耳倾听…… “温热的,是温热的,还有心跳,太好了,太好了,锦凌还有救,还有救。” 凤轻尘高兴的大笑,眼泪都出来了。在极致的绝望时,上天给她一个极大的惊喜,凤轻尘紧紧地握住王锦凌的手。 “锦凌,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等我。”这一刻,她心中的狂喜无法用言语表达,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庆幸自己当初学的是医,医学出身,她才有把握救王锦凌。 “我真是笨蛋,锦凌我是笨蛋,自己吓自己,你明明还活着,可我却以为你死了,把自己吓了半死。” “锦凌,你看我多笨,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医生,感情用事,连判断生死都不会。”凤轻尘高兴的自嘲道。 凤轻尘擦掉脸上的泪水,先给王锦凌喂了点水,随即启动智能包,替王锦凌做检查。 如凤轻尘所猜测的那般,王锦凌身上的伤不严重,是饥饿过度,生命体征微弱,王锦凌的身体需要尽快补充营养。 凤轻尘看了一眼脚边的尸体,尸体已经发臭了,锦凌的身体这么虚弱,绝对不能和这些尸体呆在一起,她必须把锦凌带出去。 如果是平时,她一个人肯定没有办法把锦凌抱出去,可现在的锦凌,全身上下没有三两肉,她轻轻一抱,就能把人给抱了起来。 养尊处优的大公子,这是要吃多少苦,才会在短短的三个月内变成这个样子,凤轻尘真得心疼了。 “锦凌,无论是谁,把你逼到这个地步,我都不能放过他。等我们回去后,我们就去把那些人找出来,让他们明白,名满天下的大公子,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惹上大公子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凤轻尘找了一块平地,将王锦凌平放在地上,从智能医疗包取出葡萄糖,给王锦凌输液,调整好输液瓶后,凤轻尘又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几件衣服,盖在王锦凌的身上。 花了点时间,将帐篷搭好,凤轻尘把王锦凌移到帐篷内,替王锦凌擦洗了身子,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看着丰姿玉骨的大公子,骨头凸起、全身都硌人,凤轻尘眼中的心疼更甚。 除了瘦弱外,锦凌身上还有伤,小腿骨折,护卫草草的处理了一下,可是没有到位,凤轻尘眼也不眨的将骨头再次打断,重新接骨。 看王锦凌面对断骨之痛,都毫无表情的脸,凤轻尘心酸涩难受,恨不得代王锦凌受了,同时亦怪自己,没有及早关注锦凌的事情,不然的话,锦凌也不会被人一直困在这里。 大公子,那个把全世界捧到他面前,都会觉得少了大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把你逼到这个地步,他们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呀! 凤轻尘细心f替王锦凌收拾好,寸步不离的守着王锦凌,她知道就是给锦凌补足身体所需要的营养和能量,锦凌醒来后依旧会觉得饿,可锦凌饿狠了,胃也伤了,只能喝温热的流质食物,现在这种情况,她要去哪给锦凌弄热食。 没办法,凤轻尘把医用酒精灯拿出来,给锦凌煮吃的,不知道王锦凌什么时候会醒,凤轻尘早早的就开始动手,然后一直用酒精灯保温。 是夜,峡谷内的温度骤降,凤轻尘摸着王锦凌低于正常人体温的身体,没有任何犹豫,将王锦凌抱在怀里,一抱就是一个晚上。 凤轻尘知道,病人的求生意志有时候能决定病人的生死,凤轻尘便整晚、整晚的在王锦凌的耳边说话,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每说一句话,嗓子就像是刀割一般的疼。 早上起来时,四肢又麻又酸,凤轻尘却毫无怨言,打来清水,替王锦凌擦了脸和手脚,正准备出去倒水时,却听到身后传来王锦凌微弱的声音:“轻…尘!” “啪……”凤轻尘手上玻璃器皿应声而碎,水溅了凤轻尘一身。 “锦凌,你醒了?”凤轻尘飞快的转身,看到眼睛半睁的王锦凌,凤轻尘再次笑出了泪水。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病人家属听到医生说“病人醒了”时的心情。 这一刻她不再是冷冰冰对病人家属,公式化宣布病人醒了的医生,这一刻她只是个担心亲人的普通人。 “锦凌,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能醒过来,就表示王锦凌没有生命危险了,他被下属照顾的很好,只要调养一须时间,身体就会恢复。 “轻尘,能看到你真好。”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在梦中听到了凤轻尘的声音,没想到真是凤轻尘,王锦凌吃力的抬手,想要碰一碰凤轻尘,确定是真的还是在梦境,可他发现自己的双手似有千斤重,根本举不起来。 还是这么虚弱。 王锦凌颓败的垂下手,凤轻尘发现后,连忙的握紧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锦凌,是我,我来了,我来找你了。” 真实碰到凤轻尘,王锦凌心情更好,只是当他看到一脸倦色,黑瘦的凤轻尘,忍不住心疼了起来:“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你没事,再辛苦也没事。”凤轻尘笑得很灿烂,即使阴暗的天,也掩不她的好心情。 “笨蛋。”王锦凌笑着骂了一句。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很高兴你来找我。轻尘,谢谢你,谢谢你能来找我。”让我知道,我没有被全世界放弃。 轻尘,你不知道,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王锦凌垂下手,闭上眼,别过脸,不想让凤轻尘看到他眼中的悲伤和泪水。 第一次,王锦凌怨起王家,怨起那些见死不救的族人,如果不是他的亲人、族人袖身旁观,又怎么会让凤轻尘一个弱女子,孤身跑来救他。 他不是愚昧的为了家主之位,为了完成考验就连性命都不要的人,在知道对他下手的人是谁后,他第一时间就给王家发了求救信号。 之后,他一直在等,等王家人来救他,可等到最后他心凉了,他知道自己被家族放弃了,家族不会为他一个人,牺牲大部分的势力,与对方抗衡。 被人逼峡谷后,他们一次一次冲出包围,又一次一次摔下来,如果不是有凤轻尘给他准备的那些药,他和他的护卫早就死了,哪里还能等到凤轻尘来…… 呵呵……他的家族呀,他为之呕心沥血的家族,他为之放弃自我的家族,到头来第一个把他抛弃了。 他相处二十多年的亲人,居然比不上凤轻尘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年朋友,不知他是该可悲,还是该高兴……(未完待续) 561尴尬,大小解和生理反应什么的最讨厌 王锦凌刚刚醒来,凤轻尘正处在狂喜中,根本没有发现王锦凌的不对劲,也没有发现王锦凌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 狂喜过后,凤轻尘把一直用酒精灯热着的营养汤给端了过来。 “锦凌,起来喝一点东西。”凤轻尘将王锦凌扶了起来,细心的喂食。 王锦凌朝凤轻尘笑了笑,一如初见,笑容干净的染一丝尘埃,就好像他从来不曾怨过、恨过一般。 张嘴,配合凤轻尘的喂食,丝毫不抱怨自己的处境,和那些自私的家人。 他是王锦凌,是那个即使天下人都遗弃他,他也能享受生命,热爱生命的男子,怨、恨都太沉重,他不喜欢带着怨恨这样的情绪生活,他唯一会的就是放手。 放手,在家族放弃他的那一刻,他的家族亦被他放弃了,从此他只将自己放在首位,不是将家族放在首信。 他这一次九死一生,还有家族放弃他带来的利益,足以还清家族和父母对他生养之恩,从家族放弃他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为王家而活的大公子,他只是王锦凌,一个只为自己而活的男子。 王锦凌的怨恨都只是瞬间,瞬间他就想开了,也放手了,凤轻尘从头到尾都不知,王锦凌在醒来的那一刻,做了什么决定。 接下来的时间,王锦凌将自己交给凤轻尘,凤轻尘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既听话又配合,可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总会有一些比重尴尬的事情,比如大小解。 吃了东西,又喝了水,大小解也就随着而来,虽然王锦凌很清楚,他身上的衣服是凤轻尘换得,里面全换了,而且身上也干爽了许多,凤轻尘肯定替他擦洗了身子,可那个时候他昏迷了,再加上两人都默契地不提这事,就算尴尬也只在心中,可现在…… 他清醒了,想要去小解,可偏偏他没有动的力气,依他现在这个状况,根本无法起身。 王锦凌已经努力在憋了,可总有憋不住的时候,他是有谪仙之名的大公子没有错,可他也是人呀,人有三急,他已经憋了很久了,要是一个失禁,尿在身上那就更丢脸了…… 好半天后,王锦凌终于忍不住了,红着脸、长长的睫毛轻眨,扭捏的道:“那个,轻尘,我,我想……”就算做好了心里准备,可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来。 这种事,真是破坏气氛和形象。 “锦凌,你怎么了?”凤轻尘是医生,不是护理,所以有些事情难免会疏忽,再加上王锦凌安全了,她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随即强烈的疲累感袭来,凤轻尘的精神也不是很好,脑子自然没有平时灵活。 “我,我要小解。”王锦凌闭上眼,大声的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准备赴死的壮士,事实上王锦凌的确是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小解?哦,好,你等一下。”凤轻尘暗怪自己太不细心了,居然没有想到这些。 王锦凌尴尬了半死,发现凤轻尘没有半点别扭与不自在,也就稍稍放开了一些,他本就不是迂腐的人。 可……当凤轻尘拿了一个小便器塞到他身下,告诉他如何用时,那一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正的羞愤欲死呀! “轻尘,我不用这种东西。”男子汗大丈夫,用这种东西太丢脸了,最主要他用了小便器后,还要凤轻尘帮他倒,他更是没法接受。 “你的身体不适合移动了,你现在只能用这个,锦凌,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可现在情况特殊,你将就一下,这样好了,你自己在里面解决,我去外面等你。”凤轻尘知道王锦凌心中肯定会膈应,所以她没有说帮忙的事。 在她眼中,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先不说锦凌是她的朋友,就是她的病患,她也要尽责照顾好对方。 让我死了吧! 面对那什么的小便器,王锦凌不止一次发生这样的感慨,可在三急的情况下,王锦凌也不得不认命,要真小便失禁尿在身上,那更尴尬。 费了好大劲,王锦凌才说服好自己,无视心中的膈应,颤颤抖抖的解开裤子,却发现:“轻尘……” 王锦凌郁闷得不行,他在轻尘心中的形象怕是跌倒谷底了。 “怎么了?”凤轻尘并没有走远,王锦凌一唤她就走了进来。 “我解不开。”王锦凌指了指裤子,一张俊颜红得像关公,如果这个时候有一块豆腐在,他一定会撞上去。 他真地想死,想死有木有。 “我帮你。”凤轻尘不等王锦凌发话,直接蹲了下来,替王锦凌解开裤子,并且将裤子拉下,当然,凤轻尘不是那种乱来的人,她只解开了外面的裤子。 王锦凌闭上眼,抿着唇没有说话,长么大,他从来就没有这么丢脸的时候,就算当初眼睛看不到,他也不曾遇到过这样丢脸的事情。 在外人眼中谪仙一般,不识人间烟火的大公子,其实动手能力很强,他身边只有小厮,很不少用丫鬟,一些琐事都是自己处理。 可现在,他就像一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可偏偏他如此无能的一面,全部被凤轻尘看在眼中,老天爷,你这是惩罚我嘛。 “锦凌,你有什么事就叫我,你只当我是大夫便好,别想太多。”凤轻尘朝王锦凌笑了笑,一副我理解,我理解的样子。 这一下,王锦凌的耳朵都在滴血了。 凤轻尘让他别想太多,可他偏偏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想了,然后下面那东东,很不给面子立正了。 王锦凌真得想晕倒。好不容易小解完了,可发现勃起的那玩意儿,怎么也软不下去,王锦凌默默地看天,这个时候他要做什么,凤轻尘一定会知道。 让他去死吧! 王锦凌无视身下的肿胀,默默地将裤子拉起,在心中默念《清心咒》。 这一刻,他无比希望自己是清心寡欲的仙人,这样他就不用面对这些丢脸的事情了。 凤轻尘在帐篷外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王锦凌唤他,担心的朝内喊了一句:“锦凌,你没事吧?” “没,没事。”王锦凌被凤轻尘这么一吓,下面终于恢复正常了,王锦无比庆幸,终于不用在凤轻尘面前丢脸。 心下刚安,就看到凤轻尘直进来,帮他倒尿。 王锦凌的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在尴尬的同时,更多的是心暖,只这么一件小事,却让他看到凤轻尘的好,凤轻尘的体贴。 这些污秽的事,在他印象中,他父母都不曾帮他做过,一直都是丢给下人去做,可凤轻尘为他做这些,却没有半点别扭和不满,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有一就有二,经过第一次极其丢脸的小便器使用经验后,第二次王锦凌已经用得很熟练,而且也镇定了许多,至少除了耳朵外,其他的部位都是正常的颜色。 看着凤轻尘为他做这些,他的心就忍不住飞扬起来,在为凤轻尘心疼的同时,更多的是高兴。 当然,除了这件事外,还有一件王锦凌即痛苦又不忍拒绝的事情,那就是同眠。 已是深秋,夜凉如水,峡谷内的温度更低,即使两人住在帐篷里,到了晚上也会觉得冷,当然,主要是王锦凌冷,到了半夜,哪怕将所有的衣服都盖在身上,王锦凌的身子都没办法暖和起来。 凤轻尘知道,锦凌这是伤了身子太虚才会睡不暖和,这样的情况下,也容不得凤轻尘矫情,王锦凌身体很虚弱,一个小小的感冒,都会加重他的病情,甚至危及生命。 到了夜晚,凤轻尘和衣,与王锦凌同眠,这样王锦凌的身子才能暖和起来,晚上才能睡好,除了第一晚两人都很别扭外,第二晚就好多了。 王锦凌是个君子,特君子的君子,比柳下惠还要柳下惠,再加上凤轻尘在他的药里,加了一些有助安眠药物,一到晚上,王锦凌了除规矩地抱着凤轻尘外,什么也没有做,即使他心里很想做什么…… 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只邪恶的小兽,有些人会毫无顾忌的放出来,有些人则会偶尔让它出来一下,还有一些人则是完全将那只邪恶的小兽给束缚住,不让它有出来的机会。 明显王锦凌是后者,哪怕他憋得不行,哪怕他每天早上醒来都一柱擎天,哪怕有安眠的药物在,他晚上也要折磨自己半天才能入睡,他也没有对凤轻尘做出,哪怕一点不规矩的事情。 别说凤轻尘对他不是男女之爱,就算是男女之爱,他也不会乱来,如果凤轻尘愿意接受他,他就会给凤轻尘最好的一切,因为她值得! 如果凤轻尘不愿意接受他,他会把峡谷的一切,当作秘密,只有他和轻尘两人知道的秘密,他绝不允许自己破坏轻尘的生活和幸福。 凤轻尘与王锦凌在峡谷内相处和谐,符临在峡谷上就郁闷了,凤轻尘和他约定是三天,他都在这里等五天,也没有等到凤轻尘出来。 “混蛋,不是找到了人吗,怎么还赖在谷底不走了,是死是活你也出来给个信,你这是准备在峡谷生根扎寨吗?”符临不满地朝峡谷下大喊,可惜没人搭理他。 符临郁闷了个半死,干粮又没了,这全是大理石的峡谷也找不到吃的,无奈,符临只得准备出谷,可不想同样的路,他们走进来没有问题,走出去却……(未完待续) 562危险,长得太好也是罪 峡谷内,凤轻尘与王锦凌安心的休养。峡谷外,符临却叫苦不迭,在心里把凤轻尘和王锦凌骂了半死。 也不知道凤轻尘和她想找的什么王锦凌,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怎么这么难缠,尤其是那紫衣女子,更是不讲理到极点,娇蛮程度可以和他妹妹符夕相比了。 他都说了一万次,他不认识什么王锦凌,更不是来找王锦凌的人,这些人就是不肯放过他,非要把他抓住不可,害他满山谷的跑,恨不得也跳到峡谷里下面去…… 同样,叫苦连天的还有步惊云,收到九卿要他派出高手,去保住凤轻尘消息,他就亲自出马,马不停蹄的朝太鲁阁大峡谷赶,争取护好凤轻尘,戴罪立功,让九卿把他放回城,可不想…… 尼玛,谁来告诉他,这些苍蝇到底是哪里来的,凤轻尘到底得罪了谁,一路上他就没有眨一下眼,一眨眼就遇到伏杀的人。 步惊云一度怀疑蓝九卿是不是玩他,他是不是被人挡枪使了,替凤轻尘挡灾了,不然这群人怎么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就知道他是来保护凤轻尘的吗?一路上缠得他连凤轻尘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步惊云剑招不慌不忙,可嘴上都急出泡了,尤其是当他赶到易水城,打听到凤轻尘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入住太守府的当晚,太守府发生火灾,太守一家被烧死的消息,更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凤轻尘身边。 凤轻尘,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你要出事了,我就死定了! “驾驾驾……”步惊云恨不得自己坐下的马,是汗血宝马,日行千里。 …… 在峡谷休整了五天,凤轻尘准备和王锦凌离开了,除了脚上的伤外,王锦凌恢复得很好,虽说依他的身体状况,最好是卧床休养,可他们没有时间在这里耗。 王锦凌脚上的了伤,没有两三个月是好不了,他们不能一直呆在峡谷里,离开是必须的,就算有智能医疗包在,他们也没有办法在峡谷内生活那么久,这个大峡谷太坑人,到处都是石头,连点吃的都找不到。 王锦凌虽然很不舍得,这么快就结束只有他和轻尘两人的生活,可也明白他不能一直呆在这里,这笔账他不出去,怎么找对方算。 既然要离开这里,王锦凌就把他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的原因,还有外面可能的危险告诉了凤轻尘。 王锦凌在清水镇遇到了一个紫衣姑娘,当时那紫衣姑娘,正被一群大汉追杀,一般情况下,遇到这样的情况,王锦凌是不会管的,他温润如玉、君子端方,可却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更不是那种不问原由,就爱出风头英雄救美、锄强扶弱的人,可是…… 那紫衣女子却赖上了他,不知那紫女子怎么做到的,她居然越过侍卫的守护线,蹿到他身边,对那群大汉说,王锦凌是她夫君。 对于这种不自重的女子,王锦凌向来没有好感,当即就把人推开,却发现那紫衣女子和凤轻尘有七分像,看在对方七分像凤轻尘的份上,再加上那紫衣女子不顾他的嫌恶,一直挂在他身上,王锦凌示意护卫把人打发掉,替紫衣女子解决麻烦,好把紫衣女子打发掉。 当然,王锦凌做的也仅仅只有这些,即使这紫衣女子像凤轻尘,他也没有兴趣认识她,示意护卫把人打发了,就继续去处理清水镇的事情。 那紫衣姑娘最初跟了他三天,后来见王锦凌无论如何,都不肯搭理她,一怒之下就跑了,这么一件小事,王锦凌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偶尔会想,那女子与轻尘长得那么相像,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事,王锦凌便搁在心上,准备回皇城后,查一查这件事,他不希望凤轻尘出事,哪怕潜在的危险,也不行。 可不想,就是这么一件小事,却给他带来致命的危极,在回去的路上,他又遇到了那个紫衣姑娘。 这一次紫衣姑娘身边有一群大人,开口就要他跟他们走,要他娶紫衣女子为妻,语气嚣张,态度恶劣。 他拒绝,对方便直接抢人,对方的人武功很高,要不是那紫衣女子下令,不得伤他,他早就死了。 之后,他知道那紫衣女子叫暄菲,是玄霄宫掌门人的女儿。 玄霄宫在九州大陆最高的仙山上,一向避世而居,不喜与人争,在前朝,就是蓝氏皇族和凤离王也要给他们三分面子,而现在四国皇帝和九城城主更是礼遇他们,当然,这也与他们从不参与朝廷之争有关。 接下来,王锦凌被暄菲的人一路追赶,暄菲虽然出身名门正派,可性子却极其恶劣,一副高在上的样子,娇蛮狠辣,以戏耍人为乐,哪怕她看上了王锦凌,也喜欢看王锦凌狼狈不堪的样子。 王锦凌被他们逼到了太鲁阁大峡谷,打斗时失足掉下峡谷,暄菲一路追下来,他们在峡谷内躲藏了起来。 在峡谷内没有找到人,暄菲也不生气,就在山谷上等他们,等他们养好伤爬上去,以逸待劳,没有意外他们再次被打败。 如此三番,暄菲就像找到什么好玩的游戏一般,下令不得去峡谷找人,只需要在峡谷上等,等王锦凌一行人爬上来后,再把人捉住。 她就不信,王锦凌能一直耗在下面,暄菲的策略没有错,王锦凌一行人的确没有办法一直呆在峡谷里,可是…… 王锦凌是什么人,他虽是介一书生,可身上的傲气却不比帝王少,他怎么能容忍自己被一个女人抢去,被一个女人骑在他头上,耀武扬威,他宁死也不会妥协。 打不过,跑不掉,又不肯就范,护卫死的死、伤的伤,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王锦凌知道再这么下去,他们必败,一旦落到玄霄宫人手里,对方有的是办法,让自己与那个女人有夫妻之实,逼自己娶那个女人。 王锦凌一行人便在峡谷下面等,事实上他们这个时候也没有能力爬上去,暄菲高估了他们的实力,他的护卫根本不是玄霄宫人的对手,再加上对方并没有对他的护卫手下留情。 最后一次摔下来,他们就再也无法上去,这一等,就把他们所有人都耗死了,直到凤轻尘来。 “原来是美色害人,男人长得太好也是一种错。”听完事情的经过后,凤轻尘很认真的端详了一下王锦凌的长相。 不错,不错,的确瘦成这样,依旧风华不减,的确有让女人疯狂的本钱,不过,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差点丧命实在太不值得了。 凤轻尘隐约感觉,事情不如王锦凌所看到的这般简单……(未完待续) 563出谷,男人的尊严与骄傲 紧张与担忧的心情,因凤轻尘这一句类似调戏的话而消散了,王锦凌哭笑不得,有心想要为自己解释,可凤轻尘的话没有错,他也无法反驳,那紫衣女子的确是因为他的长相,才步步逼近。 他拥有倾倒世人的容颜与风姿,却独独无法令面前的女子倾倒;他拥有让女人为之疯狂的才华与风度,却独独无法让眼前这个女为他疯狂。 面对他的亲近,她坦然受之,没有半分不妥亦没有半分的心动,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哭眼前这个女人的迟钝,真把他当成知己,笑她的信任,因为她的信任,他亦不能辜负了对方的信任,以免她无法和自己相处。 王锦凌含笑的眸子闪过一抹失落与伤怀,在凤轻尘还没有发现时,便消失不见了,笑着转移话题:“轻尘,我不能确定,玄霄宫的人还在不在,我们出去可能会有危险。” 而他除了拖累凤轻尘外,什么也做不了。 “有危险我们也得闯,不管玄霄宫的人在不在,我们都必须出去,呆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我来峡谷时没有发现外面有人,我想他们应该是在等,等我们出谷,既然对方以逸待劳,我们就要以最好的状态出去,再晚……我们都会饿得不成形,那个时候连跑的力气都没有,哪有能力从对方手下逃走。” 在峡谷呆得时候越长,他们的优势越小,而且说实在的,偌大的峡谷只有他们两个活人,还是一男一女,时间久了肯定会有一些尴尬的事情发生,为了不让彼此的感情变质,凤轻尘决定,哪怕外面的的危险再大,她也要出去。 “那行,我们走吧,接下来的路又要麻烦你了。”他谈笑间能让强虏灰飞烟灭,举手间能退敌千里,可现在却连走出这个峡谷都做不到,不得不说,这对身为男人的他来说,是极大的打击,如果不是他心性豁达,而面前的女子又风轻尘,他一定没有办法接受。 “锦凌,我不喜欢听这样的话,别说什么麻不麻烦的,我们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在我心中,你我的家人一样,我们之间不存在麻烦与感谢,易地而处,如果我遇险,你也一样会来救我不是吗?你为我做的会更多。” “是,只要凤轻尘需要王锦凌,王锦凌就一定会出现。”王锦凌郑重的承诺,同样凤轻尘不需要王锦凌,王锦凌也不会出现。 他可以为凤轻尘做任何事,喜欢凤轻尘处处信赖他、需要他,但却不希望自己处处依靠凤轻尘,对于一个强者来说,他们不习惯凡事都要靠别人,哪怕这个人是他认可的也不行。 在武力上王锦凌虽不是强者,但无论是实力还是能力,王锦凌都是当之不愧的强者,现在的处境,太打击锦凌身为强者,和身为男人自尊心。 可……现实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改变。 既然要离开,就要把峡谷里的事情收拾好,凤轻尘可没有打算再回来一次,从几百米的高处掉下去,不死也去半条命,她可不想被困在峡谷活活饿死。 凤轻尘找了个地方,掩埋了那几俱忠心护侍卫的尸体后,便准备爬上去,当然依王锦凌的状况,连走路都难,要出峡谷只能由凤轻尘背。 一个大男人,处处要依靠凤轻尘一个女子,即便听凤轻尘解释了,可心中的郁闷却不会减少,可王锦凌明白,这不是逞强的时候,没有半点勉强地趴在凤轻尘身上,任凤轻尘将他带出去。 背了一个人,凤轻尘的速度并没有慢太多,不是凤轻尘体力好,而是王锦凌瘦得太严重,体重比凤轻尘这个女孩子还要轻。 凤轻尘背着王锦凌来,来到她下峡谷的地方,晃了晃上面的绳索,确定足够稳后,凤轻尘将取出安全绳,缠在自己和王锦凌的身上。 “锦凌,我们要上去了,你自己当心。”凤轻尘呼了口气,双手握住绳子,咬牙往上爬。 哪怕王锦凌再轻,这一刻凤轻尘依旧感觉双腿发软,一个人往上爬就很吃力了,更用不提背一个人。 每一步都如同有千斤重,凤轻尘却不能放松,她怕歇了气后,她就再也没有往上爬的动力了。 “轻尘,对不起,看你这么辛苦,我真觉得自己很无能。”趴在凤轻尘的背上,王锦凌看着满头大汉的凤轻尘,眼神越发的黯然,整个人都沉默了起来。 这人时候,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是给轻尘最好的帮助。 不过爬了几十米,凤轻尘就有一种撑不下去的感觉,要不是下峡谷时,在峡谷处安上了卡环,她怕是连一步都爬不上去。 “我还是高估了自己体力。”她是出色的医生,不是出色的军人,哪怕在前世,她也仅仅只是一个合格的军医。 在战场上做急救的医生,有不少女人,可随行军医却很少有女人,一百个偶尔会出一个,那一个女人无论是长像还是体能,都和男人差不多。 不是女人了不愿意做这种危险的工作,而是女人的体力和耐力天生比不上男人,拎着沉重的药箱,女人大多跑不快,也坚持不了太久,遇到危险时,她们也只会给同伴添麻烦。 前世,为了做一个合格的军医,她除医术出色外,她的军事和体能方面也不错,虽说和优秀的军没比,但不比普通的士兵差,不然也不会让部队的人破例收下她。 要知道,部队里全都是男人,他们不喜欢女医生,女医生对他们来说是麻烦,哪怕那个女医生再怎么不计较,再怎么大方也难免会有一些尴尬的事情。 在野外作战,根本没有生活品质可言,随行的医生要和士兵同吃同睡,好的时候还能有个帐篷,要遇到紧急军事任务,大家都是倒地就睡,哪来那么多讲究,讲究下去连命都没有了。 所以,凤轻尘在照顾王锦凌时,也没有什么男女之防,在野外,在战事吃紧的时候,在生死关头,谁管你是男是女,是女人只会更倒霉,除了被杀还有可能会被人污辱。 一旦执行任务,凤轻尘的眼中就没有男女,只同伴和敌人,是敌人那就杀了他,是同伴,那就彼此扶持,活下去!(未完待续) 564坑人,你就不能来晚一点嘛 走出去! 活下去! 带着这份信念,凤轻尘咬牙坚持,不停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在快要坚持不下去时,就想一想在皇城等她的人。 一步一步往上爬,看着越来越近的谷顶,凤轻尘的步子也迈得更稳,她凤轻尘一定要活着走出去,她绝不允许自己和王锦凌窝囊的死在这个地方。 每往上一步,凤轻尘脸上的笑容就会多一分。 凤轻尘,坚持住,你可以的。 当年她能在参谋长的客意刁难下,克服种种难关,参与边境部队的作战,现在她也可以带着王锦凌走出太鲁阁大峡谷。 要知道,现在的她,比当初幸福多了,在皇城有人在等她回去,有人在皇城担心她的安危,她身后还有责任,除了工作以外的责任。 当年的她如同浮萍,随波逐流,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亦没有期待和目标,那个时候不担心死后,会有为她伤心,所以她不怕死。 那时候的她,尽挑危险的事情做,尽挑别人眼中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做,越危险、越有难度,她越有兴趣,不然她最后也不会因为,找不到感兴趣的事情做,接受特异组织的邀请,去激发潜在的特异功能。 那个时候,有逃避、有寻求庇护的想法,更多则是无法在平静的都市生活,在平静的都市,她就像游魂一般,没有理想,没有动力,生活在钢筋水泥的都市里,她连找一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犹记,有一个同学曾羡慕她的生活,说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会干涉她的生活,不用背负家人的期望、不用承担家族的重担、不用面对碎碎念的父母和讨厌的亲戚,她是翱翔在空中的鸟儿,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可又有谁知,她一个人太久了,久到害怕一个呆着,害怕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她不想,每一次回到家,除了冰冷的墙面了,什么都没有了。 她做梦都希望有一个能对她碎碎念的母亲,有一个严厉的父亲,哪怕他们的期望和自己的兴趣相驳,她也觉得高兴,到少她身边有一个亲人,让她不用再孤单。 曾经梦想的一切,除了死去的亲人外,她都有了,她有家、有爱人,有朋友、有活下去的动力。 等她回去,她的家就建好了,她可以搬回凤府人,还有九皇叔在等她,有蓝九卿在等她,身后还有她的责任,她要带着王锦凌回京城。 凭着这股不放弃的执念,凭着心中对未来生活的渴望,凤轻尘终于一鼓作气的背着王锦凌爬上了峡谷。 “我们出来了。”放下王锦凌后,凤轻尘双腿一软,跌倒在地,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全身都是,,汗湿的长发粘在脸颊上,汗珠顺着脸颊,一滴一滴落在尘土里,然后消失不见…… “我们出来了。”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可对他们两人来说,却犹如千里,只有王锦凌知道,背着他从峡谷爬出来,凤轻尘有多么辛苦,她做到了一般女子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没有手帕,王锦凌抬手用衣袖替凤轻尘擦拭脸上的汗珠,凤轻尘笑着拒绝:“不用了,弄脏你的衣服。” 说完,自己就胡乱的擦了一把,衣袖本身就有灰尘,这一擦凤轻尘就像小花猫一般,脸上脏兮兮的。 王锦凌也不提醒,笑着收回手,看凤轻尘像小狗一样,累得直吐舌头,便问道:“要不要喝水。” “现在不行,等伙再喝。”凤轻尘喘着粗气,休息了一刻钟后,才将事先准备好的盐水喝完。 “好了,我们可以继续走了。”凤轻尘坐了起来,把粘在脖子上的头发挑开,便动手将挂在峡谷边的绳索收了起来,半蹲在王锦凌的面前,示意王锦凌趴上来。 王锦凌摇头苦笑了一声,乖乖的趴在凤轻尘的背后,唇落在凤轻尘的长发上,鼻息间萦绕着一股汗味。 王锦凌很不喜欢人流汗后的味道,让他觉得脏,可现在闻着却让他觉得心安,这是凤轻尘的味道,王锦凌深深地吸了口气,记住了这味道。 背着王锦凌,身体难免会受一些影响,大腿内侧和脚底刚刚养好的伤,又有再次受伤的前兆,凤轻尘苦笑了一声,将痛哼声掩了下去。 这五天她都瞒着锦凌,不让他知道自己受伤,以免他自责,没道理现在功亏一篑,背着王锦凌,凤轻尘也没有减缓速度,半天后两人已走到峡谷出口,天黑之前应该可以出去,再走两天的样子,就能找到村庄,到了村庄有银子就能雇到车了。 “看样子玄霄宫的人不在这里。”凤轻尘与王锦凌将就的吃了一点东西后,再次上路,他们必须得在天黑之下出去,到了晚上要是遇到玄霄宫的人,麻烦会更大。 “希望吧。”王锦凌却不太抱希望,他很清楚那个叫暄菲的女子多么霸道,行事乖张,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对方,也许这个时候,她就在暗处盯着他们两人,等他们累倒时,好一击而中。 关于暄菲这人有多么的乖张,符临有切深的体会,他被暄菲一行人追得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再这么下去他非累死不可,看到不远处的出口,符临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出了峡谷,这群人总不会再追着他跑吧,出了峡谷的路他也熟路,应该不至于会再被人耍得团团转。 符临提气,拼命的往峡谷外跑,身后暄菲骄横的下令道:“抓住那个男人,绝不允许他走出去,我要把他大卸八块,一块一块丢下去给大公子看,我就不信大公子的心是血做的,哼……” “是,大小姐。” 玄霄宫的高手才不管符临的死活,只要他们大小姐高兴,怎样都好,所以前面那个还在跑的男人,自认倒霉吧。 天啊! 符临真心想哭,为什么两张差不多的脸,行事却截然不同呢? 凤轻尘大方爽利,为人虽然冷清了一些,但却知礼明理,而面前这个女人,顶着一张和凤轻尘差不多的脸,行事和性格却和凤轻尘相差十万八千里。 符临觉得,他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到凤轻尘,要不是遇到凤轻尘他哪里会这么倒霉。 “凤轻尘?”符临一抬头,就看到一身奇装怪服,背着一个人往前跑的女子,不用想也知道对方是谁。 该死。你怎么就不能晚一点再呢? 凤轻尘恨不得把符临的嘴边也给缝起来,因符临这么一叫,凤轻尘和王锦凌的行踪也暴露了…… “是大公子,快,追上去,别让他们跑来,哼……小样,敢骗我,我就说你认识大公子吗,这个时候不认识大公子的人,怎么会来这里。”暄菲冲上前,只看背影就能确定,被人背着的是王锦凌,当下一脸得意(未完待续) 565东陵九,你怎么还不来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凤轻尘和王锦凌早就发现符临一行人,不然她也不会背着王锦凌拔足狂奔,结果好了…… 玄霄宫的人没有发现他们,却让符临发现了他们,发现了就算了,还大叫了一声,害他们暴露了行踪。 要不是看到符临也被玄霄宫的人追杀,凤轻尘都要怀疑符临是披着猪皮的狼,本身就是玄霄宫的人,关键时刻反咬他们一口。 背了一个人,凤轻尘的速度就算再快,也跑不过对方,不过百十步后,就被对方给追上了。 “凤轻尘,这是意外。”同样被包围的还有符临,符临衣衫有些破损,身上也有几道伤口,不过精神还好,看样子是没有大问题了。 打不过,他能跑得过。 “真让人讨厌的意外,符临,帮我背着锦凌,等伙我说跑时,记得冲出去,别管我。”凤轻尘示意符临接过王锦凌。 符临和王锦凌都没有意见,虽说王锦凌不认识符临,可被一个男人背着,总比被一个女人背着好,再说凤轻尘相信的人,他都相信。 “冲出去,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在三十六天罡的包围下,你能冲多远,除了大公子人外,其他人都不必管,尤其是那个女人,我不想看到她,给我处理干净,我要她尸骨无存。”暄菲还没有看到凤轻尘与自己相似的长相,要是看到了,估计更不会放过凤轻尘。 “尸骨无存?小小年纪就这般心狠手辣,遇上这样的女人,锦凌,你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差。”少了王锦凌的重量,凤轻尘的动作立马敏捷了起来,当玄霄宫的人冲过来时,凤轻尘已经拔出枪,示意符临护好王锦凌。 啪的一声,子弹上膛,拉开保险,在对方冲上来的那一刻,凤轻尘不退反上,嘭嘭嘭……一阵枪声响起。 子弹射入,一个个血窟窿出现在三十六天罡的身上,血飙了出来,冲在前面的人一一往前栽倒。 “小心,对方有暗器。”玄霄三十六天罡个个都是玄霄宫的精英,平时出任务偶有折损,可每次最多也就折损一到两人,这一次有六人瞬间倒地,这对三十六天罡来说,是一个重大打击。 “不许退,除了大公子外,所有人都必须死,有事我背。”暄菲不仅没有退让,反倒更加的愤怒,看凤轻尘的眼神,也狠辣异常。 三十六天罡不敢迟疑,哪怕他们很惧怕凤轻尘手中的暗器,可在暄菲的命令下,依旧誓死如归的往前冲,看他们的样子是打算牺牲一部分人,拖住凤轻尘。 靠,这么狠辣,这玄霄宫不会是什么邪门邪派吧,不然怎么会视人命如草芥,凤轻尘头痛死了。 “符临,带着锦凌下山,拜托你帮我照顾好他,如果你能帮我把锦凌送回皇城,你要的那件东西,我回头就送给你。”凤轻尘握着枪就往前冲,势要替他们两人杀出一条血路。 “轻尘……”王锦凌不赞同地摇头:“把我交给他们,他们不会要我的命。”如果要用凤轻尘的命才能换得他的自由,他宁可不要。 “别说傻话了,要是你愿意跟他们走,早就走了。”当的一声,凤轻尘一枪击中最前面那人的胳膊,不待对方反应过来,迅速上前,咔嚓一声,将对方的胳膊折断,手肘一拐,咚的打在对方的小腹处,凭弱小的力量,将对方打得卷缩了起来,痛得直打滚。 这就是医生的好处,她清楚的明白,打哪个部位,能让对方痛得无法起身。 借机,凤轻尘一个转身,双手握枪,朝下山的方位扫射,生生将三十六天罡的包围撕裂:“符临,走……” “好。”哪怕王锦凌不同意,符临还是背着王锦凌往外冲。 开玩笑,留下来一起等死嘛,凤轻尘又不是弱女子。 “原来你会武功,这下更有意思了,凭你们想走出三十六天罡的包围,那是做梦。”暄菲将腰间的长鞭抽了出来,啪的一声,朝凤轻尘所在方向甩来。 凤轻尘侧身避开,看都不看暄菲一眼,将手枪别在腰间,一个大跨过上前,一脚踢在一男子的后背,顺势撇了个“一”字,顺站男人倒下的方向,跪倒下去,咔嚓,膝盖一顶,直接把对方的肋骨顶断。 就算她要不了对方的命,可却能把对方打得全身不能动,当另一拨人涌上来时,凤轻尘旋身一转,与地上的男子背靠背,长腿踢向即将攻上的人。 符临看凤轻尘有两下子,估摸着她可能不会吃大亏,也就不再迟疑,背着王锦凌就跑了。 横竖这群人的目标是他身后的男人,他把人背走了,凤轻尘应该也不会有事,连大火都烧不死的女人,没有那么容易死。 符临如是想。 “追,别管这个死女人,去追大公子,要是让他跑了,没有人与我成亲,我唯你们是问。”暄菲很想杀了凤轻尘,但她更想把王锦凌追上。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像大公子这么完美的男人,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大公子,暗暗发誓,非要得到这个男人不可。 她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人地,喜欢到一闭上眼就是他,全身每一处都渴望他…… 为了得到王锦凌,她假借父亲的命令,给王家几个有野心的长老传消息,让他们截住王锦凌的求助信,让他们不许王家派人来找王锦凌。 她像王家承诺,不会要王锦凌的性命,她只要王锦凌娶她,她会带着玄霄宫一半的财产和势力下嫁王锦凌。 “是,大小姐。”三十六天罡转眼只剩下二十六人,这是三十六天罡执行任务以来,损失得最严重的一次,可他们却没有任何怨言,踩着同伴的尸体就往前冲。 “想走,也要看我同不同意。”没人管她正好,凤轻尘再次装上新的弹匣,哗啦一声响起,弹匣归位,凤轻尘舔了舔嘴角的血,双手握枪、瞄准…… 嘭……随着枪声响起,跑在最前面的那人,后脑多了一个血窟窿,咚的一声人就倒地。 “臭女人,你坏我好事,找死。”暄菲的鞭子如同蛇一般,再次凤轻尘甩来,凤轻尘左闪右躲,几次开枪,都没有对准目标。 凤轻尘恨恨得咬牙,面对那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凤轻尘眼睛微眯,将眼中的狠厉隐藏,当暄菲再次朝她甩鞭子时,凤轻尘不再闪避,而是冲上前,用背部接对方一鞭。 啪……暄菲一鞭子抽在凤轻尘的背上。 啊……凤轻尘痛得大叫了一声,背后火辣辣的痛,让她双脚发软,险些站不稳。 “哼,臭女人,这下看你怎么嚣张。”暄菲得意洋洋,用力一拉,只听见嘶啦一声,凤轻尘的背后出现一手指般宽的鞭痕,有几处都见骨了。 原来,暄菲的鞭子上缀满细勾,那细勾嵌入肉里,这一拉就把肉也跟着带了出来,阳光下,暄菲的鞭子闪着妖冶的红光,隐约还能看到上面那一丝丝的肉条。 凤轻尘吃了亏,受了大苦,可暄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在鞭子抽向凤轻尘的那一刻,凤轻尘手上枪也朝暄菲的心脏处射去。 啪……子弹没入心脏处,凤轻尘满意地一笑,虽说杀一个和自己相像的人,有那么一点膈应,可这个女子不死,王锦凌的麻烦不会断。 如果用重伤的代价换对方的死,她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可是…… 噗……她听到子弹没入的声音,却没有见到暄菲的心脏处流血,也没有看到暄菲倒下,暄菲只是在子弹冲击下,往退了数步,接着又再次冲上前,鞭子甩得比刚刚还要狠。 护心镜? 该死! 凤轻尘暗骂自己愚蠢,在现代有防弹衣,在古代当然也有类似的保护措施,她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刚刚那一枪…… 凤轻尘叹了口气,这是暄菲命不该绝,刚刚那个速度与高度,她只能打中对方的心脏,而无法打中额头。 “臭女人,你居然敢杀我,你死定了,玄霄宫不会放过你。”暄菲一吹口哨,只见去追王锦凌的人,迅速折回了一部分。 “杀!”暄菲鞭子一甩,墨发飞扬,率先动手,三十六天罡一看暄菲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们大小姐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面前这个女子不死,死的就是他们。 玄霄宫的大小姐只一个,而三十六天罡有无数人,死了,自然会有其他人补上,为了活命他们也不能让面前这个女人活着。 “杀!”三十六天罡已见识到凤轻尘那把手枪的厉害,也知道那把手枪的规律,凤轻尘想要再射中他们,很难…… 咚……不知是谁,一脚踹向凤轻尘腰间,凤轻尘只感觉自己被人重重抛起,随即又重重地跌倒地上,短暂的昏迷过后,凤轻尘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一动,凤轻尘就痛得直皱眉。 “嘶……啊。”凤轻尘知道自己的腰骨错位了,一咬牙,以手肘为支撑,一个翻身,只听见咔嚓一声,错位的骨头又回位了。 啊……凤轻尘痛得失声大喊,吃痛之下,居然咬到了自己的舌尖,嘴里全是血腥味,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掉,惨白着一张脸,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举起枪对准暄菲的脑门。 “别动!”(未完待续) 566废了你,是你长得像我 “别动?”暄菲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这女人是不是被打傻了,居然敢叫我别动,你是个什么东西,这世间能命令我暄菲的人还没有出生。” 呵呵……凤轻尘动了动手指,心里发笑,她确实是摔傻了,居然举着枪,朝对方说不许动,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过…… 话都说出来口了,她绝不承认自己口误,更不承认自己发傻,凤轻尘下额微抬,与暄菲的傲慢不同,凤轻尘看暄菲的眼神,淡漠中带着一丝怜悯,高傲的不将人放在眼里。 “你没有听错,我就是别动,再动一步,我打爆你的头,不信你可以试试,我能不能做到。” 咔的一声,凤轻尘拉开保险,脸上扬起一抹危险的笑,配上她嘴边的血,隐约有几分嗜血的味道。 三十六天罡和暄菲都见识过凤轻尘这把暗器的厉害,一时间犹豫不绝,投鼠忌器不敢上前,双方对视,也就是这时,暄菲才发现凤轻尘的长相,居然和她相似。 “你是谁?你怎么长得这么像我?”暄菲的语气尖锐,双眼睡瞪得滚圆,似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凤轻尘,东陵忠义侯之女。还有暄菲姑娘,不会说话就别乱说,不是我长得像你,是你长得像我,而你配不上这副容颜。”得知暄菲和自己相像时,凤轻尘就膈应,见到暄菲本人后,她才发现王锦凌并没有夸大,看到暄菲她就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暄菲只要换一个打扮,至少会有九分像她。 从生物遗传的角度上来讲,暄菲和她肯定有点关系,而这种关系凤轻尘真不喜欢。 暄菲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训过,当下脸红脖子粗:“胡说,胡说,什么叫我长得像你,明明是你像我,你这个无耻的女人像我。哼……臭女人,你别以为长得像我,我就会放过你。” 暄菲自诩貌无双、美艳江湖,自称江湖第一美人,却不想今天居然碰到一个长相和她相似的人,最主要和面前这个女人相比,她就像青涩的小杏。 面前的女子一身脏污,却依旧能见华容婀娜、柔情绰态的风姿,她身上有着少女没有的成熟韵味,似浑然天成,让人无法不嫉妒。 “你当我怕你们玄霄宫嘛,玄霄宫再厉害也只是一群江湖草莽,你以为到皇城、府城,玄霄宫的人还有胆子行凶。”别以为江湖人就了不起,别以为皇室礼遇你,你就不同。 不过是你没有冒犯皇权,不影响帝王的统治,不影响江山社稷,帝王懒得搭理你,真以为给三分颜色,就能开起染房嘛。 凤轻尘眼中的怜悯与同情理甚至,暄菲这个被人宠坏的大小姐,哪里受得了这份轻蔑,当下不管不顾的下令:“杀了她,给我杀了她,绝不能放走了,不……先把她的脸毁了,我不允许有人顶着一张和我一样的脸。” 暄菲咬牙切齿,用力握紧鞭子,鞭子上的细勾刺入她的手心,鲜血往下流,她却不觉得痛,只感觉兴奋与狂热。 不能在府城行凶,那就让面前这个女人,没有进府城的机会,可惜三十六天罡,这一次并没听令上前。 “你病得真严重。”凤轻尘没好气的瞪了暄菲一眼,暗自调息。 这姑娘完全是被家里人给宠坏了,自以为地球得围着她转,看上了王锦凌就抢,看到她就要毁了,真以为她是公主,别人都是没娘的孤儿,任她打杀嘛。 没脑! “你敢骂我?”暄菲怒了,三十六天罡碍于凤轻尘手上的暗器,不敢乱动,生怕凤轻尘一个“失手”把他们大小姐给杀了,可暄菲却不怕,或者说长这么大,她从来就没有怕过,因为两人隔得太近,不好甩鞭子,暄菲扬起手,就准备甩凤轻尘一个巴掌,哪知她快,凤轻尘更快…… 嘭……的一声枪响,子弹穿过暄菲的手腕飞了出去,离得太近,等三十六天罡冲上时,已经来不及了。 “啊……我的手。”暄菲将手上的鞭子一丢,紧握受伤的手腕:“你们都是死人吗,没看到我受伤了,给我上,杀了她,我说杀了她,你们没有听到吗?” 三十六天罡倒是想要动,可是……凤轻尘的枪正对着暄菲,他们哪里敢拿暄菲的小命开玩笑。 他们死不要紧,要是暄菲死了,他们的下场会比死还要惨。 “乖乖站好,别乱动!”凤轻尘背上的伤,痛得她呲牙咧嘴,可这一刻,她却扬起明媚欠扁的笑。 欺负人的感觉真好! “别听她的,她不敢杀我,杀了我玄霄宫不会放过她,她不敢真对我对手。”暄菲丝毫不惧眼前的枪,骄横的命令道。 她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每次只要她抬出玄霄宫的名号,对方就不敢动她,江湖人人都知,她是玄霄宫宫主的掌上明珠,动她一根寒毛,玄霄宫定要对方九族陪葬。 “你很聪明,我的确不敢杀你,杀了你我也走不了。”凤轻尘很配合的附和暄菲的话,嘲讽意味十足。 玄霄宫又如何,她连皇帝、太子都得罪了,还会怕多得罪一个玄霄宫嘛,不过她现在真不会杀暄菲到是真的,杀了暄菲她也走不了。 暄菲听到凤轻尘这么说,忍着痛,得意的道:“哼,你现在知道怕了,晚了,你们这群木头,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动手,杀了这个女人,本姑娘重重有赏。” 三十六天罡一看,估摸着凤轻尘是真不敢杀暄菲,凤轻尘要是杀了暄菲,她也跑不掉,正准备出手,又一道枪声响起。 嘭……这一次,凤轻尘射向暄菲的膝盖处,因暄菲自恃甚高,居然连躲都不躲,凤轻尘很不给面子,取了一个比较的好的角度,把子弹留在她的体内,不让她多受一点苦,也对不起锦凌吃得苦。 “啊……我的腿,我的腿。”暄菲咚的一声,跪倒在凤轻尘面前,抱着腿大喊大叫,眼泪糊了一脸,看凤轻尘的眼神也更加得狠毒了。 “你这个贱女人,居然敢伤我,我不会放过你,我爹和哥哥也不会放过你。”暄菲愤恨的道。 “不放过我正好,我也没有打算放过你,我今天没办法杀你,废了你还是可以的,你们还要上前吗?你们上前一步,我就在她身上多开一枪,看看你们大小姐,能撑到什么时候。”凤轻尘笑的如同天使,灿烂得让太阳也失色,三十六天罡却觉得浑身发寒,想要上前扶起暄菲却碍于凤轻尘的话而不敢动……(未完待续) 567羞辱,九皇叔很生气 暄菲从小到大都是养尊处优,身边的人从来不敢违逆她,玄霄宫宫主更是不让她受半点委屈,从来不对她说半句重话,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别说被子弹打穿手腕、打中腿,暄菲就是手指破了一点皮,整个玄霄宫都要闹得鸡飞狗跳。 手和脚都被凤轻尘打伤,再加上凤轻尘的态度,让暄菲觉得伤口更痛,抱着手和脚在地上打滚,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哭得好不可怜。 可偏偏她受了这“天大”的委屈,身边的人还不给她出头,暄菲哪里能受得了,对着凤轻尘就破口大骂:“贱女人,你有种就杀了我,不然我绝不放过你,贱女人,我要把你的四肢跺了,眼睛挖了,鼻子削了耳朵割了,舌头拔了,把你做人彘,让你生不如死。不……我要把你的脸划花了,丢到最下等的窑子里,让你……” “你真吵,再不闭嘴,我废了你另了一条胳膊。”嘭……凤轻尘毫不手软,在暄菲的另一条腿上补了一枪。 啊……暄菲痛叫一声,这一次却是不敢再骂出声,也不敢哭出声。 暄菲身侧的三十六罡杀气十起,几次想要拔刀,都被凤轻尘扣扳机的动作给吓住,只能站在一边怒视凤轻尘。 凤轻尘满意地点头,在皇城呆久了,像暄菲这么“粗野”的女子,凤轻尘基本上没有见到。 还玄霄宫的大小姐呢,比乡野村妇还要粗鲁:“就你这样也妄想嫁给大公子,你连大公子身边的下人都配不上。” 凤轻尘说的是大实话,可暄菲却不这么认为,娇颜扭曲,三十六天罡不敢动,自己又无法起身,暄菲摸起身边侧的鞭子,正想趁凤轻尘不注意,再甩朝凤轻尘一鞭子,刚握住鞭子,就听到一阵齐刷刷地脚步声响起。 有人来了! 暄菲脸上一喜欢,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臭女人你死定了,一定是我二哥,我二哥来了,有我二哥在你那暗器再厉害也没有用。” 不是这么背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听就知道很多人,肯定不是来接应她的,肃亲王府派出来的人不会有这么多,估计真是玄霄宫的人了。 真背!凤轻尘握枪的手指泛着白,手心满是汗,凤轻尘盯着暄菲还有她身边的人,看看能不能寻到机会,把暄菲抓来当人质。 擒者先擒王,有暄菲在手,就是是玄霄宫宫主亲临,她也不怕,可是……暄菲和她身侧的三十六天罡,早有防备,三十六天罡不敢动,同样她也不敢乱动,她根本找不到机会。 她该怎么办? 凤轻尘脸色凝重,眉头紧锁,而她这个样子取悦了暄菲,暄菲一脸得意,忽视了身上的痛:“臭女人,现在明白和我玄霄宫作对的下场了吧,我告诉你得罪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不过你可放心,我看大公子好像很重视你,在大公子没有娶我之前,我不会杀你,我会慢慢折磨你,没天让十个大汉轮流享用……” 话到这里,暄菲突然禁声,嘴巴张成O字型,呆呆地看着凤轻尘身后,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到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 凤轻尘正好背对着来人的方向,看暄菲这样也忍不住侧身一看,然后她亦跟着愣住了。 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来,而且还带着大队人马,他是为自己而来的? 凤轻尘伸手指向面前的人,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鼻子一酸,眼中竟起了水雾。 “九皇叔,你,你怎么才来。” 是喜悦亦是撒娇,她想过王家的人会来接应她,想过肃亲王府的人会来接应她,也想过九皇叔的人会来接应她,独独没有想过,九皇叔会亲自来,而且还带着军队来给她撑腰。 一眼,就这么一眼,她身上的伤奇迹般得不痛了,心里似有无数的小泡泡冒出来,有一种叫幸福的东西,从心底冒了出来。 凤轻尘眼中含泪,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妩媚、越来越灿烂。 她偿到了被人珍视的滋味了。 她想都不敢想的人,居然出现在她面前,她真得真得很高兴!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想冲上前,抱住九皇叔,告诉他,她的感动。 “九……” 与凤轻尘的激动相反,九皇叔冷冷地扫了凤轻尘一眼,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清傲冷漠的态度一如初见,眼中根本没有凤轻尘。 凤轻尘的身子不稳地晃动了一下。 九皇叔生气了。 糟糕了! 凤轻尘不安了起来…… 如入无人之地,九皇叔优雅地朝凤轻尘和暄菲两人走来,黑色的长靴不紧不慢的踩在青草上,沙沙作响,高高低低很有节奏感,让人不由自主地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凤轻尘一脸忐忑,连大气都不喘。 暄菲身后的三十六天罡,在九皇叔出现的那一刻,就知道糟糕了,可他们一开始就被九皇叔的排场给震住,这伙想要出手,却见九皇叔身后的弓箭手唰的一下,举起箭对准他们,三十六天罡不敢再动,如临大敌,全身绷紧,一个个盯着九皇叔,不停地吞咽口水。 事情变得太快了,他们一时接受不了,尤其是这突然冒出来的,叫九皇叔的人,更是给他们强大的压力,让他们心惊肉跳。 整个树林都静悄悄地,凤轻尘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收起枪,乖乖地站在一边,做贼心虚地将受伤的背部侧移,不想让九皇叔看到她受伤的背。 不打自招。 九皇叔也不点破,站在暄菲的面对,眼中闪过一抹嫌恶,据说,这个女人长得和凤轻尘很像。 抬脚……鞋尖抵在暄菲的下额,暄菲一脸羞愤,没有受伤的手握成拳,却不由自主地抬起头,与九皇叔对视。 果然长得像,真让人喜欢不起来。 面对九皇叔冰冷的眼神,暄菲再也狂不起来,眼神闪躲,不敢与九皇叔直视,瑟瑟发抖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玄霄宫的大小姐,你,你不能伤我。” 欺善怕恶说得就是暄菲这一种人,九皇叔俊美无双,高贵威严,可全身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被九皇叔看着,就好像被死神盯着一般,九皇叔就是长得再好看,暄菲也不敢有半分窥视的心理。 因为,面前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玄霄宫?”九皇叔薄唇轻启,好似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一般。 “是,玄霄宫,江湖第一门派。”暄菲还真当九皇叔不知,连忙介绍起来,九皇叔很给面子没有打断暄菲的话,因为暄菲说话时,伤口的血流得更快,再说他不急,凤轻尘擅自离京,总得受点惩罚,长长记心。 等到暄菲说完,九皇叔很给面子的点头:“本王知道了。” 把脚移开,取出一块帕子,身后的太监立马上前,接过帕子跪在九皇叔的脚步,替九皇叔擦拭与暄菲下额接触过的鞋面,随后太监便将帕子一丢,恭敬地退下。 高手! 凤轻尘一脸佩服,悄悄地竖起拇起,九皇叔羞辱起人来,能让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轰……暄菲的脸瞬间胀红,一脸羞愤,含恨地看了九皇叔一眼,却在对上九皇叔冰冷的双眼时,慌忙低头,眼中的泪水再次滑落。 屈辱,强大的屈辱感,让她想要杀面前这个男人。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她是位比公主的玄霄宫大小姐,从来都只有她给别人难堪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给她难堪了。 呜呜呜……暄菲低声抽泣了起来,身上的伤更痛,越哭越委屈。 三十六天罡也被这一幕给刺激了,一个个青筋凸起,双眼通红,可偏偏碍于弓箭手在,他们不敢妄动。 九皇叔浑然不在意,事实上他并不是给暄菲难堪,他向来不喜欢与人碰触,如果不是听闻暄菲与凤轻尘长得像,他也不会走近,碰这个女人。 眼神扫向杀气十足三十六天罡,九皇叔扬了扬手,身后的太监立马张口:“通通都抓起来,违抗者杀无赦。” “是。”将领领命,带兵冲上前,九皇叔正好后退一步,与凤轻尘并肩而站。 三十六天罡连忙备战,上前将暄菲背在身后,背着暄菲与东陵军队打了起来,意图冲出包围,暄菲已经吓傻了,根本不敢再放狠话。 九皇叔冷眼相看,看着东陵的士兵倒下,看着玄霄宫的人被越围越紧,渐渐没有退路。 凤轻尘小心的察看九皇叔的脸色,可惜九皇叔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根本看不出喜怒,凤轻尘只从九皇叔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推测九皇叔这次真得很生气,很生气…… “九皇叔……”凤轻尘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略有几分讨好地味道。 她知道错了,她真知道错了,她认错还不行嘛,给她一个认错的机会呀! “嗯。”九皇叔这一次很给面子,虽然没有正眼看凤轻尘,却应了一句。 凤轻尘松了口气,九皇叔愿意搭理她就好了,就怕九皇叔又把她推到千里之外,凤轻尘试探地挪了一步,拉近自己与九皇叔的距离,见九皇叔没有反对,凤轻尘又再挪一步,直到两人衣摆相碰……(未完待续) 568毁了,本王很讨厌你顶着这张脸活着 凤轻尘的小动作,九皇叔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很喜欢看凤轻尘这般的模样,娇娇怯怯惹人怜爱,让人忍不住欢喜起来。 九皇叔心中越是欢喜,面上越发的一本正经,他要看凤轻尘到底能做到哪一步,他要看凤轻尘要如何让他“消火”,又如何奖励他丢下一大堆人和事,不顾皇上的刁难,执意来这不毛之地“剿匪”,甚至不惜出动军队。 九皇叔不说话,凤轻尘就当他喜欢自己的靠近,一步一步地朝九皇叔挪过去,直到两人衣摆缠绕在一块,再无挪步的空间,凤轻尘这才满意的停了下来。 “九皇叔,你怎么会这里?”与之前冷傲、清冷不同,凤轻尘的声音略有几分娇软,她认错,她服软。 主要看到九皇叔来,她心里高兴,高兴的都忽视了背后的伤了。 九皇叔看了凤轻尘一眼,又若无其事的收回眼神:“本王办差,路过。” “路过?九皇叔你办什么差会路过这里?怎么这么巧?”凤轻尘一时不察,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九皇叔不满地瞪了凤轻尘:“怎么?本王办什么差事,还要告诉你?” 女人太聪明真是不可爱,九皇叔别过脸,掩饰自己的脸红。 “不,不,不用,我只是关心,关心一下,从皇城到这里的路不短,九皇叔你舟车劳顿,想必很辛苦。”凤轻尘连连摇头,暗怪自己多嘴,明知九皇叔这人骄傲的紧,就算是为她而来,也不会说出来。 “没有你辛苦,能千里马都能跑死,看样子你很心急。”凤轻尘不提还好,一提九皇叔就怒了,凤轻尘这是有多心急,才会把苍山云墨活活累死。 “小白死了?”凤轻尘吃惊的大叫。 惨了,惨了,符临这下杀她的心都有,苍山墨云呀,她赔不起呀。 “小白?那匹死马?”对一匹马也比对他好,九皇叔真心各种郁闷。 凤轻尘,你有时间关心王锦凌,有时间关心那匹死马,就不能多关系一下我吗?就不能正视我吗? 九皇叔抿着唇,别过头,懒得看凤轻尘,他才不会怨妇一样,说出这种话。 九皇叔不说,凤轻尘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声的解释了一下小白的事,还想着九皇叔能不能帮她找一匹苍山墨云,好赔给符临。 “就是翟东明给我准备的那匹马,我还以为是肃亲王府的马,结果我在半路上遇到了马的主人,才知道这匹马是翟东明偷的,差点和马的主人打了起来。” 凤轻尘不敢告诉九皇叔,马的主人伤了她,要是九皇叔知晓此事,符临估计会倒霉,她还是做个好人算了。 “翟东明估计也不知道,想必是下面的人见到一匹马,孝敬上来的。”九皇叔淡淡的道,他没什么兴趣谈一匹死马的事。 凤轻尘也发现,乖乖闭嘴,站在九皇叔身侧,像一个小女人,扯着九皇叔的衣角,一副想要讨好,又不知怎么说的模样。 这样才对嘛!九皇叔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凤轻尘,努力压下上扬的唇角,可惜这样的画并没有维持太久,倒不是凤轻尘找到了讨好九皇叔的路子,而是玄霄宫的人在军队的连番攻击下败了,十五人,有七人战死,八人被活捉,暄菲当然也被活捉了。 “王爷。贼匪全部捉获,请王爷下令。”九皇叔是来剿匪的,这些人当然就是匪徒了,再说他们做的事情,和匪徒没有什么区别。 强抢民男,这种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事。 “匪徒拒捕,没有活口。”九皇叔淡淡地下令,决定了所有人的生死。 “是。”将领连多问一句都没有,直接下令灭口。 噗嗤……刀起头落,利落至极,对方身上本身伤痕累累,也不用再做假。 凤轻尘摇了摇头,横竖只要是官府就有黑幕,当官方要灭口时,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对方拒捕,在追捕的过程中意外被杀死。 横竖有尸体交差就足够了,再说,有时候依据律法,罪大恶极的人不一定能死,尤其是现代,与其让对方逍遥法外,不如直接以拒捕的名义杀了省事。 当士兵杀到暄菲时,九皇叔突然开口了:“慢着。” 暄菲面如死灰的脸,突然闪过一抹光亮,一脸期盼地看向九皇叔,可怜兮兮的求饶:“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只要你不杀我,我保证玄霄宫会一定重谢你,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你相信我,我爹最宠我了,你留着我的命,拿我和玄霄宫交换,能得到的东西更多,对了,前段时间有一个给玄霄宫进献了一张藏宝图,说是前朝的密宝,你不要杀我,让我爹拿藏宝图来赎我好不好?” 前朝藏宝图?应该是九州地图,这玄霄宫宫主还真是疼女儿,这种事情也告诉她,他正愁没有藏宝图的消息,这伙就有人送来了,这一趟也不算白来。 九皇叔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亮光,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好似没有听到暄菲的话一般,眼神落在暄菲脚下的鞭子上,太监很有眼色,立马捡了起来,擦干净,递给九皇叔。 暄菲不知道九皇叔要做什么,但九皇叔身上散发的危险之气,却让她心惊,暄菲吓得大哭,不停地挣扎,哭着喊着:“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我爹手上真有藏宝图,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呀……” “白痴。”凤轻尘翻了个白眼。 果然,不论是女儿和儿子都人能富养不能娇养,一个个都给养废了,看着暄菲顶着一张和自己相像的脸,却眼泪、鼻涕一大把,凤轻尘说不出来恶心。 看得真不爽呀! 好在,不爽的不止她,九皇叔也不爽暄菲顶着一张和凤轻尘相似的脸。 凤轻尘是独一无二的,所以…… “本王很讨厌你顶着这张脸活着,别再让本王看到你这张脸。” 啪……九皇叔手中的鞭子飞了出去,正中暄菲的脸,在暄菲的脸颊上留下一条永远也不可能去掉的疤痕,从左脸一直延伸到右脸。 毁了! 暄菲一脸是血,已看不出原样。 啊……暄菲眼睛一闭,痛喊一声,声音之尖锐,连百里外的飞鸟都要惊动了 好狠! 凤轻尘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虽然不喜欢暄菲那张脸,可也没有想过毁了暄菲,主要她下不了手。 她可以肯定,暄菲十有八九和她有点什么关系。 “解决她。”九皇叔拿帕子擦了擦手,松手,帕子飞了出去,转身,朝峡谷外走去,连多看暄菲一眼都看懒得。 没有和凤轻尘相似的脸,暄菲就没有值得他看的价值。 走了数十步,发现凤轻尘还没有跟上来,九皇叔脚步一顿:“还愣着干什么,走!” 哦……凤轻尘应了一声,也懒得管暄菲,转身就跟在九皇叔的身后,只是这一动,背后的伤就痛了起来……(未完待续) 569狠话,本王在皇城等着 “嘶……”凤轻尘痛闷了一声,脚步略有迟疑,想要开口让九皇叔等等她,可终归没有说出来,咬牙就准备跟上去。 九皇叔身形一滞,虽没有回头,却能想象得出凤轻尘此时的样子,不着痕迹的放缓速度,等凤轻尘跟上来。 他终究无法硬着心肠对凤轻尘,凤轻尘是他的劫,九皇叔无奈的叹了口气,想着是不是命令抬一顶软轿给凤轻尘坐,以免她伤口疼。 这个想法刚刚闪过,就听到身后一道破风声响起,随即而来是一股强大的杀气袭来…… 不好,事情有变! 没有时间多想,九皇叔飞速转身,伸手一捞,将凤轻尘抱在怀里:“小心” “啪”的破空声响起,只见一片绿色的树叶,从半空飞过来,极速朝暄菲面前的士兵飞去。 唰……鲜嫩的树叶,生生插在那士兵的脖子里,血顺着伤口往外流,士兵双眼睁得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死在一片树叶之下,咚的一声,手上的刀落下,人也跟着朝暄菲所在方向扑去。 如果是平时暄菲一定会吓得哇哇大叫,可此时她已经吓傻了,呆呆地没有反应。 九皇叔发现事情有变,在护住凤轻尘的那一刻,伸手拔下子她头上的发簪,朝暄菲的喉咙射去,他不想留麻烦。 可惜,九皇叔因为保护凤轻尘,而错过了最佳的时间…… 啪……簪子被突然出现的一玄衣男子打断,断成了两截,落在地上:“敢动我玄霄宫的人,好大的胆子。” 玄衣男子狠厉的扫了凤轻尘与九皇叔一眼,完全不将二人放在眼里,转身以蛮横的姿态,将暄菲身侧的士兵一一放倒,无视将他包围的士兵,将一身是血的暄菲抱在怀中。 “小菲,小菲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混蛋,你们居然敢伤我家小菲,活腻了。”玄衣男子怒吼,小心翼翼的抱着暄菲,大掌抚着暄菲的发丝,几次想碰却又不敢碰暄菲的脸,眼中满是愤怒与心疼之色。 通红的双眼,隐约有泪珠滑落,士兵想要趁机进攻,却被玄衣男子发现,一大把树叶从玄衣男子衣袖飞出,唰唰唰……近身的士兵倒了一圈。 片叶可伤人,真俊的功夫。凤轻尘不得不说,和这男子凭树叶伤人的本事相比,她的手枪就是一个渣。 士兵不顾伤亡,想要再往前冲,九皇叔却抬手,示意不可轻举妄动,他不想做没有意义的牺牲。 将士不动,玄衣男子也不主动伤人,只把暄菲抱在怀里,满脸心疼:“小菲,别怕,别怕,二哥来了,没有敢欺负你了,有二哥在。” “二哥?”暄菲一直处在呆呆傻傻的状态中,听到玄衣男子的声音,终于回过神,睫毛轻轻的颤动,缓缓睁开眼,就如受惊的小鹿一般。 暄菲眼神迷离,泪珠混着血往下流,待看清来人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二哥,二哥,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呜呜呜,二哥,他们欺负小菲,你帮我杀了他们,不……活捉他们,我要把他们剁成一段段喂蛇。”暄菲有靠山了,胆子又肥了起来。 “二哥,我的脸好疼,那个男人,他毁了我的脸,还有那个女人,打伤我的双腿,二哥,你帮我报仇,一定要帮我报仇。”暄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再加上她身上无一处不痛,那声音听在耳朵里,难免刺耳。 “痛,二哥,我好痛,小菲好痛,好痛……” “不痛,不痛,有二哥在。小菲乖,都是二哥的错,二哥来晚了,小菲别担心,二哥一定会替你报仇,伤了你的人二哥一个都不会放过。”玄衣男子温柔地按捏着暄菲颈后,趁暄菲放松,一个用力将人打晕,昏迷前暄菲还在叫痛。 凤轻尘被九皇叔护在怀里,看着玄衣男子的铁汉柔情,看着他脸上流露出来的心疼和宠溺,不知为何凤轻尘突然很羡慕暄菲。 她也想要有一个哥哥,会无条件宠她、疼她,在她惹祸后,会责骂她,但肯定会毫无怨言地替她收拾烂摊子。 暄菲会无法无天,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她有一个强大的父亲,还有能干的哥哥,他们都无条件的宠她,不问原由。 “女人,收回你的眼神。”凤轻尘看玄衣男子的目光太过灼热,九皇叔终于忍不住了,抱着凤轻尘的力量再次加重。 凤轻尘连忙收回眼神,状示感慨,实则是解释地说了一句:“有一个哥哥真好。” “好什么好,哥哥都是要你命的人。”九皇叔没好气的道,他不很爽凤轻尘看玄衣男子眼神。 这就是凤轻尘和九皇叔的区别,他们都是缺少爱的孩子,但对亲情却有截然不同的态度。 九皇叔生在天家,见惯了天有的无情,他早就断了这个奢望,很早就知道,不要去奢望有亲人的爱,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不是想着要杀他,就是想要利用他。 而凤轻尘没有,她还在奢望,奢望这世间有一个与她血缘相近的亲人宠她、牵挂她,给她家的归属感。 听到九皇叔的话,凤轻尘辩解:“那是在天家,在普通人家里并不会这样。” 凤轻尘坚信,如果她的父母还在,她要有弟弟妹妹,既然有万贯家产、万里江山,她都不会和弟弟妹妹争什么。 “哼,那只是诱惑不够,只要有足够的诱惑,至亲的人也能在背后捅你一刀。”他的皇兄要不是踩着兄弟的血,如何能坐上那个位置。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权势。”至少,她就觉得一个普通的家,比所谓的江山更值得她争取,她一个人要万里江山何用。 “确实,有些人并不喜欢权势,可并不表示不喜欢就可以不争,什么叫身不由己你明不明白。有那个出生、处在那个位置上,不是你想不争就可以不争的,有时候不争就只有死路一条,想要活下去就必须争,必须处在最高的位置上,因为没有人相信,你会不争。”九皇叔与凤轻尘旁若无人的聊起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根本没有把玄衣男子和暄菲放在眼里。 玄衣男子开始还抱着看笑话的心态,觉得这面前这一男一女完全是白痴,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才发现,白痴的人是他,对方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最主要,他呆得越久暄菲就越危险。 阴险! 这一男一女居然用谈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玄衣男人怒极,可他刚一拔刀,弓箭手不需要九皇叔命令,就张弓搭箭,对准了他……(未完待续) 570九皇叔,轻尘表示好冤 冰冷的箭镞指向玄衣男子,只要他有任何不轨的举动,立马就会被射成一个马蜂窝,玄衣男子不怕,可他怀中的暄菲绝对怕,只要有一个闪失,暄菲就死定了。 这样的情况下,玄衣男子也不敢对九皇叔做什么,暴怒的吼了一声,将刀放下,咬牙切齿的道:“你们两个不要欺人太甚,别以为我今天落到你们手上,就会任你们宰割,凭你们还没有那个本事,你们最好把我放了,不然倒霉的一定是你们。” “玄霄宫的二公子,就这么一点耐心。”九皇叔终于逗够了对方,放开凤轻尘,将凤轻尘挡在自己的身后,干净的衣袍上,沾满了污血,有洁癖的九皇叔却浑然不在意。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明知我妹妹是玄霄宫的大小姐,还敢对他下手,你活得不耐烦了。”玄衣男子五观标志,隐约有几分野性,双眼通红,应该是因为暄菲受伤一事而气得扭曲了起来。 玄霄宫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狂猖,九皇叔眼眸微眨,不疾不徐地吐出三个字:“东陵九。” “东陵的九皇叔?”看样子,九皇叔的名声不小,连江湖人都知道。 “没错,本王就是东陵的九皇叔,本王奉皇命剿匪,二公子应该明白你妹妹做了什么,本王依法办事,不杀你妹妹不足以平民愤。”九皇叔并不在意这二公子的态度,反倒不客气的激怒对方。 在他眼中二公子很快就是死人,玄霄宫有九州地图,他就不会放过玄霄宫,正面结仇用东陵的军队,剿灭玄霄宫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九皇叔如是想道……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东陵九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对待敌人能斩草除根就一定要斩草除根。 九皇叔护短,玄霄宫的二公子一样护短,听到九皇叔的话,立马暴跳如雷:“我妹妹做了什么关你什么事,你要敢对动我妹妹,我绝不放过你。东陵的九皇叔,你好好地在东陵做你的九皇叔,别管我玄霄宫的事情,我妹妹就算做错了,也有玄霄宫的人教她,轮不到你出手,小心最后连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 “你妹妹在玄霄宫如何张狂本王不管,可在我东陵的地盘,就必须按我的规矩办,在我东陵的地盘闹事,别说是你妹妹,就算是你老子,本王也能管,二公子应该看到,本王已经管了。”九皇叔唇角微动,露出一抹轻蔑的笑 “不用你提醒,东陵的九皇叔,我妹妹今天所受的一切,我玄霄宫记下了,来日定当千倍奉还。”二公子一张已扭曲,指关节嘎嘎做响,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在玄霄宫的人眼中,只有暄菲欺负别人的份,别人绝不能欺负暄菲,今天暄菲被人折腾得这么惨,这仇玄霄宫肯定要报,东陵九不会有好下场,他发誓。 “何必等来日,阁下要有本事今日就可以报,本王很忙,没空记这等小事,来日本王不一定记得阁下是谁。”九皇叔凉凉的道。 他知道,依玄霄宫二公子的本事,他今天怕是很难留住对方,想取暄菲的命也不容易,除非他激怒对方,让对方失分寸,这样他就有胜算了。 可惜……这天下谁也不是白痴,九皇叔的打算,二公子也隐约明白了,看到暄菲的伤,再加上九皇叔轻视的态度,他的确有杀人的冲动,却生生忍住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东陵的九皇叔,今天这笔账我玄霄宫记下,你给我等着……”二公子话还没说完,就举起刀,旋身一扫…… 围攻他的士兵一见,纷纷后退,,弓箭手连忙放箭,却不想他只是虚晃一招,待士兵退开,他足尖一点,在离去时,突然感觉面前一股杀气,抬头,正好对上凤轻尘那张与暄菲七成像的脸。 怎么可能?妹妹? 二公子大吃一惊,身形一缓,正好给了凤轻尘机会,对准二公子的脑门,一扣扳机,子弹射出…… 打心脏对方有护心镜,那她爆对方的头,她就不信,玄霄宫的人连脑门都武装了。 二公子瞳孔猛得放大,再顾不得凤轻尘,提气而起,却还是慢了一步,嘭……子弹没入二公子的小腿。 啊……二公子吃痛,却不敢停留,借着树枝力量,三两下就消失不见了。 “东陵的九皇叔,在东陵好好的等着,等我玄霄宫的人去取你项上人头。”半空中,传来玄霄宫二公子气急败坏的声音。 “本王敬候大驾。”九皇叔毫无畏惧的道。 将士们要去追,却被九皇叔给拦住了。 “不必了,把尸体带回去交差。” 东陵和玄霄宫的仇,就这么结下了,事后九皇叔下了禁口令,当天在峡谷出口处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外传,皇上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只知道玄霄宫与东陵有矛盾了。 当然皇上更不知玄霄阁有藏宝图一事,毕竟暄菲当时已处在半疯狂状态中,她的话根本没有人相信,再加上能让九皇叔带来的人,都是他信得过的人,皇上就是想问,也问不出来一个所以然。 皇上只知因为凤轻尘,九皇叔调动军队,把玄霄宫的大小姐给废了,和玄霄宫结下不死不休的仇。 皇上当场脸就黑了,气得大拍桌子,恨不得把九皇叔大卸八块。 东陵内忧外患,已经四面楚歌,九皇叔不去调停就算了,居然为了一个女人,给东陵树了一个这么强劲的对手,这不是置江山社稷于不顾吗? 于是,皇上毫不客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九皇叔扣了一顶不知轻重、冲冠一怒只为红颜的帽子,意图打压九皇叔的气焰,九皇叔无所谓地受了…… 管他是爱江山还是爱美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了。 玄霄宫的二公子和暄菲都跑了,王锦凌也不在这里,九皇叔和凤轻尘,也没打算在太鲁阁大峡谷久留,在军队的护卫下,一行人朝山下走去,九皇叔本想命人抬一顶软轿上来,却因为凤轻尘一句话,而打消了这个念头。 九皇叔恶狠狠的想道,一定要让凤轻尘这个笨女人痛个够本,不吃痛她就不长记性,一天到晚除了惦记别人,还是惦记别人…… 很久以后,凤轻尘知道这事,大呼冤枉。 她不就是问了一句王锦凌和符临在哪?安不安全?这也有错吗? 再说了,她又不是一见面就问锦凌的安危,她明明是等事情都结束了,下山时才想起,锦凌他们的安危,这也有错嘛。 呜呜呜…… 九皇叔,你太霸道了! 又不是民革,不待这么给人扣帽子的……(未完待续) 571脱光躺下,讨好九皇叔真不容易 凤轻尘身上有伤,再加上九皇叔带着兵,不方便进城,一行人便在城外扎营,凤轻尘的营帐就是九皇叔的隔壁,侍从早早的就给凤轻尘准备了热水与干净的衣服。 凤轻尘得知九皇叔在峡谷外遇到了符临和王锦凌,并把两人安置妥当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有九皇叔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天大的事只要九皇叔出手,都能解决。 看着一直冒白烟的浴桶,凤轻尘有心想要泡个热水澡,却碍于背后和大腿的伤,不敢乱动,只得委委屈屈的擦拭一下,让自己不那么脏。 闻着自己身上的酸臭味,凤轻很佩服有洁癖的九皇叔大人,他怎么就能受得抱着她那么久,一想到九皇叔回到营帐,拼命擦洗身子的样子,凤轻尘就乐呵的大笑。 九皇叔郁闷了,她就高兴了。 这一笑,就乐极生悲了,把大腿上的伤给抠破了,凤轻尘吃痛,身体本能的一缩,又撞上了背后的伤,痛得凤轻尘眼眶都红了。 尼玛,她还能再倒霉一点吗? 凤轻尘也没有心情继续洗了,草草洗了头发,就把头发包了起来,以免头发上的水落到伤口上,沐浴完后,凤轻尘除了贴身的衣物外,只披了一件外衣,远远看去风流洒脱,尽有几分魏晋风采。 没办法,凤轻尘大腿上的伤就没有好过,和王锦凌在一起,哪怕是睡觉都是捂得严严实实,背后的伤从锁骨一直延伸到腰部,根本没有办法穿衣服。 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药品和器具,隔着帘子让侍从去请军医,最好请一个医女,她的伤口在背后,需要人帮忙,哪知没有等到侍从的应允,反倒等到了九皇叔命令侍从退下的声音。 “九皇叔?” 看到九皇叔走进来,凤轻尘连忙将衣服拉紧,一脸局促。 九皇叔瞥了凤轻尘一眼,假装没有看到凤轻尘的举动,目不斜视地往里走。 遮什么遮,本王哪里没看过,这个时候来遮不嫌晚了一点嘛。 “嗯。”气归气,一想到凤轻尘背后的伤,九皇叔还是忍不住心软地应了一句。 凤轻尘干笑了一声,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多余,不过她并没有松开手,不仅如此,反倒将衣服拉得更紧,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 伤口被衣物这么一碰,痛得凤轻尘整颗心都揪起来,可对上九皇叔审视的眼神,凤轻尘却笑得一脸明媚,好似伤口一点也不疼。 事实上,她只是不想让九皇叔看到她身上的伤,她身上除了背后的伤外,还有腰间那一片青紫,和溃烂的大腿内侧,可以说全身上下,除了露在外面的脸和那双手外,就没有一处完好的,连脚底都是伤。 她相信九皇叔看到她这样,一定会生气,换作她,要看到九皇叔伤成这样,她一定会一面责怪他不仔细,一面又心疼的为他上药。 九皇叔看到她身上的伤,就算是心疼也不会说,只会责怪她,然后会很生气、很生气。 她还没有把九皇叔哄开心呢,要再添一桩,她真要哭了。 可惜,凤轻尘的盘算注定要落空,九皇叔这个时候过来,就是为了给凤轻尘上药,要不是因为原本那套衣服脏了,要回自己的营帐换衣服,九皇叔早就来了,哪容得凤轻尘自己沐浴。 这些事,他又不是没有做过,虽说这年头没有哪个像他这样,为女人打理这些琐事,可他乐意,怎么地! 九皇叔眼眸微挑,从头到尾看了凤轻尘一遍,除了觉得凤轻尘怪怪的,并没有发现别的异常。 九皇叔也不再多想,指着左侧的矮塌,不容凤轻尘拒绝的道,“把衣服脱光,躺下!” 话说出来,九皇叔才发现因为太过担心,他居然说错话了,可话已出口,再改变来不及了,九皇叔沉着脸,只当自己不曾犯错。 就算有错,也不是他的错,都是凤轻尘引起的,他之前何曾口误过。 “啊?脱光躺下?九皇叔你不是这么……”凤轻尘一脸扭曲:“九皇叔,我身上还有伤呢,更何况现在可是大白天,外面有很多人呢?” 凤轻尘不知道九皇叔要做什么,但可以肯定她要躺下去,身上的伤定遮不住,于是故意曲解九皇叔话中的意思,谁让九皇叔这话说得这么有歧意呢。 中间漏掉了“禽兽吧”三个字,没办法凤轻尘不敢说。 好吧,这一刻九皇叔的脸彻底黑了,声音也越发的冷冽了,音调猛得拔高:“凤轻尘,你想到哪里去了,本王是那样的人吗?真不知你一天到晚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也只有凤轻尘有这个本事,把九皇叔气得想要杀人,却又不能真动手杀了她。 “啊,原来你不想呀。”凤轻尘惊呼,九皇叔的脸更黑了,耳朵去泛着红,哼了一声,背对着凤轻尘不说话,摆明要凤轻尘哄他,他这个样子就差没在脸上写:我很生气!四个字。 凤轻尘太过分了! 好吧,她错了! 凤轻尘低下头,一步一步挪到九皇叔身边,拉着九皇叔的衣袖,晃呀晃…… 九皇叔的心情也跟着晃呀晃,晃着晃着……那点儿不满就晃没了,只是脸上的表情慢三拍,依旧是黑着沉,活似凤轻尘欠了他钱不还的样子。 “好嘛,我错了,九皇叔大人你就原谅我吧,我不该胡思乱想,以己度人。我以为这么久没见你想我了,那个……这不是我想你了嘛,就以为你也和我一样。”说到最后,凤轻尘的声音已经听不到,头都快埋到胸前了。 这样子在九皇叔眼中那叫娇羞,可只有凤轻尘自己明白,她这是被自己恶心到了。 果然……无耻是没有下限的,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九皇叔告诉自己要绷住,一定要绷住,千万不能让凤轻尘知道,他已经不生气,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也压不住上扬的嘴角和眉眼间的笑意。 咳咳…… 九皇叔轻咳一声,以免凤轻尘听出他语气中的欢喜,指着矮塌再次道:“解开外衣,躺上去。”这一次,语气软了许多,隐约有几分哄凤轻尘的味道。 到这个时候,凤轻尘要是不知道九皇叔要做什么,那就是白痴了。 吸了吸鼻子,凤轻尘眼眶红红的,连忙抬头,将眼眶中的泪水给眨了回去,笑兮兮的道:“不用麻烦九皇叔了,一点小伤,没有伤筋动骨,我自己上药就好了,别忘了我是大夫,这种小伤哪里能难倒外。” 比较难得是伤在背后,她构不着。 “是吗?那刚刚是谁命令侍从,给你找个医女,难不成本王还比不上一个医女?”九皇叔威胁意味十足,只要凤轻尘敢说是,那她就是死定了。 识实务者为俊杰,凤轻尘一向认为自己是俊杰,所以她很识实务,连忙否定,表示自己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没有这个意思就躺上去,别逼本王亲自动手。”九皇叔特别咬重“亲自”二字,凤轻尘土全身发寒,连忙松开九皇叔的衣袖了:“我自己来。” 磨磨蹭蹭地解开衣服,一步三回头地朝矮塌走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真是九皇叔要做什么,然后凤轻尘不从,又碍于九皇叔淫威,不得不顺从…… 在九皇叔的注视下,凤轻尘以龟速爬上榻,苦着一张脸,一脸哀求的看向九皇叔,希望九皇叔能改变主意,可惜九皇叔打定主意的事情,哪怕是凤轻尘也不能改变。 再慢,再慢,也有拖不下去的那一刻,凤轻尘实在拖不下去,整个人都趴在矮塌上,在双腿碰到矮塌的那一刻,一股钻心的痛传来,凤轻尘差点从矮塌上跳了起来,可在对上九皇叔的眼睛时,却生生忍住了,朝九皇叔展颜一笑。 这一笑,把九皇叔的火气都给笑没了,虽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凤轻尘为什么不愿意让他帮忙上药,最后只归结于凤轻尘不好意思,再说凤轻尘这小媳妇模样,他看着欢喜。 “把衣服脱了。”九皇叔心情好,这语气也就从狂风骤雨,变成春风细雨,虽没有如遇春风的感觉,可至少没有那么冷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她拼了。 凤轻尘咬牙,将外衣脱掉,狰狞的伤口盘在凤轻尘的雪白的背上,腰间那一块青紫,在伤口与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更加得明显了。 “这是什么时候伤的?”九皇叔按了那一大片青紫,幽深的眸子布满阴霾,让人望而生畏。 “好疼,你轻点儿。”凤轻尘吃痛,险些咬到了舌尖,不就是一块小伤嘛,至于嘛,当年她摸爬滚打的时候,身上天天带着这种伤,她都习惯了。 “现在知道叫疼,你早干什么去了?”话虽如此说,九皇叔却减轻了力道,手指轻轻的拂过伤口,一脸的心疼……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把他放在第一,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照顾好自己,不让他担心! 凤轻尘:永远学不会,所以你要担心我一辈子,照顾我一辈子,疼我一辈子,宠我一辈子,爱我一辈子!(未完待续) 572后悔,九皇叔不是好惹的 凤轻尘全身绷紧,身子比平时敏感了许多,当九皇叔略带薄茧的指腹,抚在敏感的伤口处,凤轻尘全身颤栗,忍不住张嘴…… 苏苏麻麻的感觉从背后开始,袭卷全身,好像触电一般,身子微颤,凤轻尘硬是闭上嘴,将到嘴的呻吟声给咽了下去,埋怨的道:“九皇叔,你别乱来,我是伤患,是伤患!” 不是她故作娇气,实在是她的身体,经不起九皇叔挑逗,只要九皇叔轻轻一碰,她的身体就忍不住发软。 心动情自动! “你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呢,本王还不至于禽兽到这个地步。”这一刻,九皇叔的脸上也布满了阴霾,在凤轻尘眼中,他倒是多有“饥渴”,不然她怎么会,一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想法呢? 九皇叔不爽,抬手就想往凤轻尘的背上一拍,下手时想到凤轻尘背上有伤,于是改拍臀部。 “啪……”九皇叔怒了,下手自然不留情,重重地拍在凤轻尘的屁骨上。 痛才好! 凤轻尘原本是撑着身子,不让自己的大腿与矮塌相触,九皇叔这一拍,把凤轻尘拍倒在床上,大腿内侧的伤与矮塌相撞。 “啊……好痛。”凤轻尘没有防备,一吃痛,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怎么回事? 九皇叔听出凤轻尘不是装的,吓了一跳,以为自己下重手了,伸手一揽将凤轻尘抱在怀里,一个旋身自己坐在矮塌上,把凤轻尘翻了个身,抱在怀里,小心的避开身后的伤。 “这一趟出城你到是娇气了,本王打你,你还敢给本王甩脸子。”九皇叔嘴里不曾说半句心疼的话,可手上的动作却泄露他真实情绪。 切,闷骚男。 凤轻尘已缓过了那股痛劲,有心思想别的了,可这一想她的脸立马就白了。 她的伤! 啊!来不及了,九皇叔已经动手,掀开她的衣服看了,而她穿得少,这就给九皇叔大开了方便之门,凤轻尘就是想要阻止也没有那个能力。 不要! 凤轻尘不敢相象,当九皇叔看到她身上的伤,那张脸会有多黑,鸵鸟的双手捂住脸,假装自己什么都看不到。 “凤轻尘,告诉本王这是怎么一回事?” 果然,当九皇叔看到凤轻尘血肉模糊的两条腿,不仅脸色阴沉,就是语气也前所未有的冷冽,抱着凤轻尘的力道也加重,直到凤轻尘吃痛,九皇叔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 “凤轻尘,告诉本王,这是怎么一回事。”见凤轻尘不回答,九皇叔又再问了一句,这一次更加地严厉,明摆着告诉凤轻尘,别妄想糊弄他。 凤轻尘欲哭无泪,悄悄的张开手,透过指缝看到九皇叔那张黑面阎罗的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眼珠一转,立马装起弱来: “我的伤,好痛,九皇叔……”最后一个“叔”字,不仅念成第三声,还拖了长长的音,摆明是要撒娇。 如果是平时九皇叔睁一只眼闭只一眼,看到凤轻尘的示弱的份上,就让她糊弄过去,可今天不行。 “凤轻尘,好好说话,今天别说叫九皇叔,就是叫十皇叔也没有用,说,你这伤是怎么一回事?” 九皇叔真想打凤轻尘一顿,让她不乖,让她不乖,可看了半天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打痛了凤轻尘,他心疼。 在他印象中雪白修长的腿,此时又是血水又是黄脓,虽说没有背后的伤那般狰狞,但这腿上的伤看上去却更加严重,就好像被滚油滚伤的一般,他看得心都揪痛了。 “呜呜……”凤轻尘故作可怜地嘤咛了两声,修长的十指拉着九皇叔的衣领,可怜兮兮的道:“处理伤势要紧,九皇叔,你先帮我把给伤口上药行不行,九皇叔,我真得很痛,我没有骗你。” “没有骗本王?这么多天都等了,还能差这么一时半刻,再说你这力气,勒死本王也不成问题,真有你说得那么痛吗?”九皇叔哪里不心疼凤轻尘,可凤轻尘这女人,三天不教训她还真是上房揭瓦了。 拽他衣摆,他当讨好;拉他的衣袖,他当情趣;可现在勒他的衣领算什么?谋杀亲夫吗? 呃……凤轻尘被九皇叔给噎住了,她明明是讨好九皇叔,怎么就变成勒死他了,凤轻尘连忙松开手,果然九皇叔衣领处全是折子,看样子她刚刚还真是一不小心用了狠力气。 “这是意外,真是意外。”凤轻尘狗腿上前,左手勾住九皇叔的脖子,以免自己掉下来,右才则谄媚的替九皇叔抚平衣服上的折子。 九皇叔有洁癖嘛,他哪能忍受衣服被人折腾成这个样子,凤轻尘只当自己讨好错了地方,于是越发的卖力,整个人都快贴到九皇叔的身上了。 九皇叔这个时候推开凤轻尘不是,不推开又不是,心爱的女人投怀送抱,玲珑有致的娇躯紧紧贴在他身上,附在他耳边吐气吐兰、小意温柔,他要不情动他就不是男人,可这是情动的时候吗? 九皇叔决定,等凤轻尘的身体好了后,他一定要狠狠地教训凤轻尘一顿,而男人教训女人方法是什么,这自是不用多说了。 不让凤轻尘三天下不床,他就把九字倒过来写。 小剧场(免费): 翻云覆雨后,轻轻推开九九,独自去沐浴,带着一身雾气出来时,清新如兰,九九没有把持住,上前想要把轻轻推倒再来一次了。 轻轻连忙闪开,没好气的白了九九一眼:“不许再来,我还要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九九不爽地瞪了凤轻尘,炸毛了:“什么事比本王还要重要?据王锦凌和小白后,你又关心上谁了?你到底把本王排在第几位?本王就连一匹死马也不如?嗯?” 轻轻的气焰立马消了,连忙上前替九九捏背:“哪能呢,你在我心中啥时候都是第一位,谁也取代不了。” 九九心里舒畅了,却故作不信,一脸傲娇:“既然本王在你心中是第一位,你那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放一边吧。” 轻轻低头,下巴抵在九九的肩膀上:“一柱香,就给我一柱香的时间好不好,我保证很快,很快,你沐浴出来,我就办完了。” 九九不解:“什么事这么重要,又这么快就能办完。” “可不可以不说?” “不可以,不说就不许去做。”九九霸道十足,搂住轻轻的腰,以免人跑了。 轻轻一脸委屈,低关,对手指:“好嘛,我说还不行嘛,那个,那个,我想……我想……”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九九郁闷了:“本王会吃人吗?再不说你就别说了,本王不想听你说了。” “报告九皇叔,我想去评论。”轻轻一急,飞速的道。 “什么?看评论?又看评论?不许去,难道本王还没有评论重要吗?你说这都第几次了,刚刚本王与你燕好时,你也心不在焉,是不是就想这事去了?凤轻尘你给本王听着,本王说不许,不许明不明白。”九九继续炸毛。 轻轻继续小媳妇:“九皇叔,不要这样啦,你就让人家去看一看嘛,看看他们是怎么说咱俩的嘛。好不好嘛……” “不行……”美人计还没有使呢,他才不要这么快松口,多亏呀! 轻轻继续扭呀扭呀,直到把衣服给扭脱了,被九九扑倒在床…… 九九满意了,使了美人计,一切都好说,不过要等他吃饱再说…… 轻轻:……你们看到没有,为了看你们留言,轻轻一直在努力哦,不惜使出美人计,你们还不留言吗?(未完待续) 573挑逗,只挑火不灭火的女人真不可爱 九皇叔抱着凤轻尘,如同老僧入定,任凤轻尘在他怀里又蹭又扭、任凤轻尘在他耳边和颈脖间吐热气,就是不动,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 这个女人不就是吃定他,现在舍不得动她嘛,没关系,日子长着呢,今天这笔账他会记下,来日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哼哼……九皇叔没好气的道。 九皇叔又是甜蜜、又是折磨的“享受”凤轻尘的曲意奉承,不管内心多么的激动,硬是逼着自己不将情绪显露出来,活脱脱的就是一座冰山,怎么也不肯融化。 凤轻尘都快哭了,她会的招已经全部用上了,九皇叔还是不肯放过她,呜呜呜……男人太睿智、冷静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普通男人遇到这种事,只要女人撒个娇、卖个好就会揭过,可偏偏九皇叔不是一般男人,凭她软磨硬泡,就是不买她的账,做女人做到这个地步,真得好失败哦。 凤轻尘气馁了! 呼……磨了九皇叔半天,没有半点成效,凤轻尘也累了,松开双手,靠在九皇叔自己的怀里喘着粗气。 那什么挑逗和讨好也是一个力气活,她现在累到不行,身上都出汗了,实在没有力气再来一次。了 呼……九皇叔也狠狠地松了口气,凤轻尘终于放弃了,再被凤轻尘这么蹭下去,说不定他真会禽兽一回,好在…… 最终他赢了! 九皇叔冷笑,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他要凤轻尘为没有及时坦白而后悔,当然,最主要是为挑逗了他,却不负责灭火而后悔。 今天这事,不能善了。 不管九皇叔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费了多大劲才压住自己本能反应,在这一场男人和女人的博弈中,无疑,九皇叔才是胜利者。 他只是问凤轻尘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凤轻尘却磨磨蹭蹭地不肯说,那就别怪他下手无情了。 九皇叔给凤轻尘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将凤轻尘的长发解开,任其倾泄而下,来回抚摸,就好像给宠物顺毛一样,力道刚刚好,舒服的让人全身毛孔都张开了。 凤轻尘眼睛微眯,舒服的真哼哼,理智告诉她,九皇叔这反常的举动肯定有问题,可……在九皇叔的抚摸下,她全身都懒懒的得,根本不愿意动。 理智告诉她,要抵抗九皇叔的糖衣炮弹,可怎么也舍不得,一脸享受的躺在九皇叔的怀里,享受死前盛宴。 执行死刑前,不都是会给犯人吃一顿好的嘛,九皇叔这举动明显就是了。 看凤轻尘舒服的闭上眼,九皇叔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低头在凤轻尘的额头落了一个吻,宠溺的道:“告诉本王,在路上你遇到了些什么,可有遇到麻烦?” 这个问题很安全,凤轻尘想了想,一路上除了遇到符临外,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凤轻尘也就不多想,一五一十的将路上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九皇叔。 九皇叔一边听一边点头,示意凤轻尘说详细一些,一些琐事也不放过,凤轻尘小心地察看了九皇叔的脸色,发现他也没有不悦,于是很配合的说了起来,希望能借此转移九皇叔的注意力。 凤轻尘一路平安,并不是凤轻尘走得快,也不是她的运气好,而是有人替她扫平了路上的障碍。 好吧,记步惊云一功。 当凤轻尘说到符临的名字时,九皇叔顺毛的动作略一僵硬,不过太快了,就是凤轻尘也没有发现不对劲。 凤轻尘继续说,继续说,说到在太守府遇到的事,说到那场大火,详细说明她如何英勇、华丽的从大火中飞了出来,希望九皇叔夸一夸她,奈何九皇叔不上道。 九皇叔一心二用,凤轻尘话中的信息他也没有错过,同时符临的身份,他亦没有放弃猜测。 符这个姓氏,几乎从九州大陆消失了,而姓符的人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前朝神庙后人。 世人皆知,前朝最有权势的除了皇室就是凤离一族,却不知在很早以前,前朝还有一股强大的势力,那就是神庙,而符氏人就是神权的代言人。 蓝氏的先祖很明白,帝王之术在于平衡,所以凤离一族手握兵权时,蓝氏先祖就扶持了神庙出来,每当凤离王太过强盛时,蓝氏历任帝王把神庙推出来,借神庙之手削弱凤离王的权势和声望。 在皇权的控制下,代表神权的符氏和代表兵权的蓝氏一直矛盾重重,当然这是帝王乐见的。 可蓝氏统治九州大陆上千年,有开国先祖那样的明君,当然也不缺乏出各种昏招的昏君了,蓝氏就曾出过一位笃信修仙之道的昏君,宠信符氏一族,妄想得道成仙。 符氏族人就利用这一点,在九州大陆到处宣扬得道修仙之说,弄得百姓不事生产、民不聊生,到处都是荒地死尸,更甚至哄得那位皇上差点把江山给拱手相赠。 凤离王看不过去,在太子的授意下,发兵皇城,直接把神庙给一锅端了,逼得皇上退位,扶持了太子上位。 当然,凤离王和神庙斗了几百年,这期间各有胜负,现在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放在凤离王面前,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因神庙的形象在百姓间太过神圣,凤离王也不敢将屠尽符氏族人,只找了一个理由,把他们赶了出去,赶出九州大陆权利中心。 屠族这种事,在前朝很少做,尤其是权势到了凤离王这种,更是不屑屠族,他不认为离开权利中心的符氏一族,还有能力和他斗。 新帝没有继位前,被神庙多番打压,又看到符族一族以神的明意,祸害蓝氏江山,对符氏深恶痛绝,看凤离王要取缔神庙,太子很赞成。 就这样,符氏一族被蓝氏与凤离王联手赶到海外的一个孤岛上,对外则说是赐符氏一族仙岛,为了不让俗世打扰符氏族人,从符氏族人登岛起,此岛就从九州大陆的地图抹去,归符氏所有,忘他们早日参悟修仙之法。 当然,不管说得多么冠冕堂皇,都改变不了符氏一族在权利斗争中失败,被逐出九州大陆一事,当然此举也改变了前朝的权利格局,没有神庙与凤离王抗衡,凤离王的权利越来越大,大到,帝王也压不住,让帝王心生间隙。 如果不是这样,蓝氏一族与凤离族也不会那么快就闹翻,以至于发生后面的惨剧……(未完待续) 574信任,算我欠你的行不行 符临!蓝氏、凤离、符氏居然就这么遇上了,这是巧合,还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九皇叔的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符氏一族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九州大陆,还真是有眼光。 这片大陆越发的热闹了,他从不认为符临的出现会是巧合,这世间哪有那么巧合,巧合到符临瞬间就结交上凤轻尘。 而这个时候凤轻尘正好说到她在山谷看到王锦凌惨状,想到王锦凌当时的惨境,凤轻尘眼睛微红,心中的自责更甚,凤轻尘一直都觉得是自己来晚了,王锦凌才会吃这么多苦。 九皇叔见状,连忙收回思绪,打断凤轻尘的话:“这么说来,除了在易水城,你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伏杀,你腿上的伤也与别人无关?” 他才不要凤轻尘同情王锦凌,王锦凌已经够幸福了,他还想怎么样! 被九皇叔这么一打岔,凤轻尘也没多想了,点了点头,顺着九皇叔的话就回了起来:“嗯,腿上的伤是连日骑马磨出来的,再加上我担心锦凌的安危,一直赶路,也就没有时间和精神去管它,结果越来越严重了,最后就变了这个样子。 好在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好好休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好了,不过,这伤的面积这么大,估计会留疤。” 人一放松,就会放松戒备,然后顺着问话人的思路走,如果是别人用这一招对方凤轻尘没用,可九皇叔不同,在九皇叔面前凤轻尘很容易放松。 九皇叔身上,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有他在身边,天大的事情凤轻尘也觉得可怕。 “除了腿上的伤,还有哪里受了伤?”九皇叔继续轻声温语的哄着凤轻尘,手上的动作越发的柔和,眼神越发的幽深。 锦凌?叫得真亲热。 很好,为了王锦凌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凤轻尘你本事了。 九皇叔快气得吐血了,可越是如此,他面上越不肯显露半分,不仅看不出他生气的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平静气息,反倒更容易让人放松戒备。 凤轻连日来精神绷紧,身心俱疲,在九皇叔身边她难得放松,再加上九皇叔的轻抚,让她舒服的直想睡觉,哪有心力去防备九皇叔。 更何况,她身上的伤都瞒不了九皇叔,她还不如把自己说惨一点,好让九皇叔心疼,说不定九皇叔一心疼就心软了,然后放过她。 凤轻尘乖的如同小猫,小脑袋在九皇叔的掌心蹭了蹭,讨好意味十足:“从易水城出来没有马了,只能用走得,走了好几天的路,脚底都起泡了。 可疼了,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还有我的嗓子,找人的时候没有人帮我,要自己在峡谷里喊,差一点都失声,不过在峡谷里休息了四五天好多。” 她真得很坦白哦,求奖励! 凤轻尘悄悄看向九皇叔,发现九皇叔的眼神柔和,心中越发肯定,九皇叔就算生气,但还是很满意她坦白的态度。 很好,凤轻尘你真得很好,为了凤轻尘居然可尽儿地折腾自己,还真是本事了。 九皇叔闷哼了一声,等他确定能掩饰自己的怒火后,才问出除了凤轻尘身上的伤以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你和王锦凌在峡谷下面呆了五天,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吗?你们是怎么相处的?这深秋的天气如此寒冷,你有没有着凉?”九皇叔相信凤轻尘,但是……他不相信王锦凌,即使锦凌是君子,但机会就在面前,王锦凌怎么可能不把握。 别以为王锦凌伪装的好,就他那点道行,也只有凤轻尘才会相信,王锦凌是拿她当知己,对她死了心。 哼,就王锦凌那样,在他面前还不够,王锦凌最好小心一点,惹急了他,他就把王锦凌打包送到玄霄宫大小姐的手上。 九皇叔这话完全是体贴关心,根本没有一丝火气和猜测,至少凤轻尘就没有听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再加上凤轻尘觉得,有些事情能隐瞒,有些事情则不能隐瞒,比如她和王锦凌在峡谷为取暖,相拥而眠的事情就不能瞒着九皇叔。 这件事,凤轻尘原本就打算,趁九皇叔心情好的时候,找个机会把这事告诉他,自己亲口告诉九皇叔,总比他日后从别人嘴里得知这件事的好。 不是她不相信王锦凌的为人,而是这件事情说出来她心里会舒服一些,搁在心里反倒显得她和王锦凌有什么一样,横竖她罪名够多了,也不介意再加上一条,她主动认错,就不定九皇叔的膈应也会少几分。 她坦坦荡荡的说出来,总比遮遮掩掩的好,换作别的人男人也许无法接受,但九皇叔不一样,她相信九皇叔! 凤轻尘再次发挥鸵鸟精神,闭上眼将峡谷内发生的点点滴滴都说得一清二楚,没有丝毫隐瞒,见九皇叔没有盛怒的打断她的话,凤轻尘小心翼翼地加上一句总结和辩解的话。 “报告九皇叔大人,虽说我曾照顾过锦凌的生活起居,但我只是站在大夫的立场上,把锦凌当病人,没有任何暧昧与情素。再说,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把锦凌当成知己和至交好友,从来没有考虑过他是男是女的问题。 同理,我和锦凌拥而眠,也是事出有因,当时只有一床被子,我不想把自己冻病了,除此之外绝不存在别的想法和动机。 哦,对了,我当时穿得严严实实,连手上的肉都没有露出来,向九皇叔你保证,我绝没有对不起九皇叔,身心永远只属于九皇叔你一个人。 以上,就是全部的事情经过,肯请九皇叔你能理解,原谅我一次,再次向九皇叔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 说完,凤轻尘就摆出一副无赖样,双腿一伸、眼睛一闭,双手继续捂脸。 她要做的,能做的事情都完了,接下来就看九皇叔的了,她知道九皇叔会生气,可事情都发生了,再说要是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她等,等九皇叔的狂风骤雨降临,等九皇叔发泄心中的怒火,骂她一顿、打她一顿,她都受了,绝不有任何怨言。 可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九皇叔有任何反应,凤轻尘慌了,悄悄地移开双手,去看九皇叔的表情,却见……(未完待续) 575疼,九皇叔你轻点…… 九皇叔面无表情,黑眸和往常一样幽深,看不出喜怒,甚至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变,依旧温柔地能将人溺毙。 九皇叔这个样子…… 太、太、太正常了,正常到不正常。 一般男人听到这样的事情,就算不暴跳如雷,那也是怒气横生,九皇叔这平静的样子,让人害怕。 九皇叔不会是气狠了吧? 凤轻尘慌了,真得慌了,虽然她相信九皇叔不是一般人,可也怕九皇叔盛怒下做出什么损己不利人的决定。 呜呜呜……九皇叔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觉得她不贞、不洁,然后不要她了吧,要是因为这样就被九皇叔给甩了,那她真是会郁闷死。 她可以接受九皇叔因不喜欢她而不要她,但实在没有办法接受因嫌恶她而不要她,这个原因让她不能接受。 凤轻尘强自镇定,半是玩闹半是认真地试探道:“九皇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招了,我全部都招了,没有一丝的隐瞒,要是你查出我所说的话与事实有任何不符,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看在我这么乖的份上,你别生我气了。” 九皇叔不为所动,凤轻尘继续努力,脑袋在九皇叔的掌心蹭啊蹭…… “九皇叔,古人也曾说过:嫂溺叔援,权也!我当时也是事急从权,你不能因为这样就生我气,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不要我,看在我什么都不隐瞒你的份上,你就大人有大谅,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求你了,拜托你……” 九皇叔嘴边噙着一抹飘渺的笑,幽深地眸子盯着凤轻尘,不说话,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见这样子也打动不了九皇叔,凤轻尘真得快哭出来了。 呜呜呜……当初她一身薄纱在城外醒来,九皇叔都没有嫌弃她,现在应该也不会嫌弃她,九皇叔这应该只是生气吧,如果只是生气那表示还有得商量了。 凤轻尘美丽的大眼,满是担忧与不安,双手握成拳,抵在下巴处,大大的眼睛眨呀眨呀,努力朝九皇叔卖萌,以期能打动九皇叔。 “九皇叔,求你了,求你了,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行不行。九皇叔,求求你别生我气了,你一生我气,我心里就堵得难受,你一不理我,我心里就好像有石头压着一样,喘不过气。 九皇叔,你要真生气,你骂我、打我都行,就是不要不理我,你不理我我难受。要不这样好了,你原谅我也不是白原谅的,这次算我欠你的,以后你要是惹我生气了,我也原谅你一次,不管多大的事,我都原谅你一次。” 凤轻尘一脸肉痛,为哄九皇叔高兴,她真是完全没有底限,不等九皇叔开口,主动一退再退,开出若干个对九皇叔有利的条件。 终于,在凤轻尘许下一堆承诺后,九皇叔终于收回眼神,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这一次我原谅你。” 九皇叔语气真诚,没有施恩或大人有大谅的口吻,凤轻尘知道九皇叔是不在意了,是真原谅她了。 凤轻尘高兴地快要跳起来,伸手搂住九皇叔的脖子,在他的脸颊用力一吻:“九皇叔你真是太好了,我太喜欢你了。” 轰……九皇叔耳根本一红,抿着唇不说话,再次称赞自己实在是太英明了,果然,还是这样的凤轻尘比较可爱。 “啊……”高兴过头,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凤轻尘痛叫了一声,九皇叔连忙把人抱稳,不让凤轻尘乱动:“好好呆着,别乱动。” “遵命,我的皇叔大人。”凤轻尘心情好,也就不觉得有那么痛了,俏皮的行了个军礼,害九皇叔没有憋住,笑了出来。 见九皇叔笑了,凤轻尘更高兴了,也更听话了,九皇叔让她趴着,她就趴着,九皇叔说要给她上药,她二话不说,就把药推到九皇叔的面前,丝毫不介意自己九皇叔把她当小白鼠。 九皇叔满意地点了点头,唇角上扬,眼中尽是狡黠的笑,可惜凤轻尘背对着他,根本没有看到,还在为九皇叔不计较峡谷的事而暗爽。 要是凤轻尘知道,九皇叔从头到尾都相信凤轻尘,从头到尾都没生气,会不会气得撞墙。 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凤轻尘,他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凤轻尘的为人,就算不信凤轻尘,他也相信自己挑女人的眼光,他看上的女人,怎么可能和普通女人一样。 他不是那些愚夫,会用种种教条来束缚女人,更不会把凤轻尘当成自己的私人所有物,不允许任何人多看一眼。 再说,他也知道王锦凌在凤轻尘心中的地位,更明白凤轻尘身为大夫的立场,凤轻尘救人时,根本就是心无杂念,眼中除了病人再也看不到其他人,更不用提男女之防了。 但要说完全不在意,那是骗人的,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相拥而眠,他要一点也不膈应,那他就不是东陵九了。 只是,与其去气凤轻尘,不如气自己不够强,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无法给她一个无忧的环境。 他在意,在意自己来得不够快,要是他早五天到,凤轻尘就不会被困在谷底那么多天。 不过,这件事情也让他高兴,他高兴凤轻尘主动告诉他一切,明知他不高兴也没有隐瞒,这是对他的信任,也说明凤轻尘本身够坦荡,行得正、坐得直。 这件事情要是凤轻尘不说,依王锦凌的人品,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凤轻尘不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可凤轻尘选择告诉他,这就说明凤轻尘信任他,相信他能理解。 没有什么比算彼比信任更重要! 九皇叔的心情很好,看凤轻尘的伤口也就没愤怒,挑起药给凤轻尘清理起伤口来,刚清理好腰间的伤,就听到营帐外有车轮的声音响起,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 在这里,双腿受了伤只有王锦凌,王锦凌这个时候撞上来,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峡谷里发生的事情,他不生凤轻尘的气,并不代表他不生王锦凌的气,再说,凤轻尘这一身可是因为王锦凌才受的,这笔账他不找王锦凌算找谁算。 算账的第一步,他要让王锦凌明白,凤轻尘是他永远也不能肖想的女人。 九皇叔放下药瓶,指腹按在凤轻尘的伤口上。 “嗯……”凤轻尘吃痛,委屈的喊了一声,颇有几分责怪的意思。 嘎……营帐外的车轮声,突然停了下来。 很好! 九皇叔很满意这个效果,低头,给凤轻尘一个安抚的吻,又拿起药瓶,继续给凤轻尘清理,只不过手中的力道加了三分。 “嗯……疼,九皇叔,你轻点儿,疼呢。” “……”(未完待续) 576这招术,明知是假的也难受 “疼,九皇叔,你轻点儿!” 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有一个男人不懂,如果这一句还不够,那么接下来低沉的轻哄声,便让你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别动,本王会轻点。” 这天下能让九皇叔开口哄的女人,足已证明这女人在他的心中不一般。 营帐外,王锦凌的笑容凝固,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好半晌后才回神,嘴角扬起一抹淡然的笑,似嘲讽又似自讽。 深深地看了面前的营账一眼,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动轮椅往回走,一如他不曾来过。 九皇叔,对我用招,不觉得嫩了一点吗?你真以为我王锦凌笨到那个地步吗? 可……明知是假的,为何心里依旧堵得难受,能让凤轻尘卸下骄傲的人,只有九皇叔吗?他不行吗? 王锦凌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将右手放在心口处,默默地感受那有序的心跳声,平复心中的酸涩。 有些事情要动手了,家族的力量实属是家族的,只有他王锦凌的才只属于王锦凌一个人,从今天起,他不再做王家的大公子,他要做独一无二的锦凌公子! 符临从营帐走出来,看王锦凌发呆的样子,有些不解的走上前,站在王锦凌身侧,学王锦凌抬头看天。 “天上有什么吗?”又不是晚上,能借星宿查看天象。 “什么都没。”在符临走近的那一刻,王锦凌就发现了,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符临这个人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气息,让他不会引人注目,却也不会泯然于众。 “什么都没有那你看什么?”符临虽是和王锦凌说话,但那双眼却落在凤轻尘的营帐方向。 说实话,他对那个姓东陵,排名为九的皇叔很感兴趣。 “看它的虚无,看它的空灵,看它的包容。”王锦凌没有与人分享心事的习惯,别说这个符临只是轻尘刚认识的人,就是凤轻尘他也不会主动说出心中所想,除非凤轻尘问他才会答。 “不懂。”这种类心参悟的心静,没有那份心境是体会不出来的,虽说和王锦凌相处的时间不长,可符临很明白这个男人的绝不如表面这般无害。 凤轻尘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难缠,说实话最实在。 “不懂是福,符公子没事,陪我走走如何。”王锦凌不着痕迹地阻止符临去找凤轻尘。 符临诧异地一挑眉,若有所思的看了凤轻尘营账一眼,推着王锦凌就朝远处走。 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二十多年来的熏陶,君子之风已经刻在王锦凌骨子里,再心痛、再狼狈他也不会显露出来。 符临想看热闹,怕是会失望。 九皇叔,你看我多好! 他,绝不会让外人看到不该看的,他绝不会让凤轻尘的名声再受一点损伤。 王锦凌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这份苦涩直达心底。 苦涩的并没不只有王锦凌一人,当步惊云带着一身伤,七赶八赶终于赶到太鲁阁大峡谷时,却发现九皇叔带着兵前来剿匪了,而且还快一步走在他前面。 步惊云想死的心都有,他的功劳,他戴罪立功的机会要,可偏偏他不敢说九皇叔半句,毕竟是他来得太慢了。 是夜,当步惊云收到蓝九卿的消息,可他即刻前往玄霄宫,调查玄霄宫宫主、宫主夫人和玄霄宫大小姐暄菲的事情,并且派人监视玄霄这宫,一旦发现玄霄宫有异动,立马禀报。 玄霄宫是江湖老牌势力,就算步惊云这个江湖后起之秀上升的速度再快,也没有办法在玄霄宫埋下有用的钉子。 这几年的经营,步惊云也只是安排了几个外围弟子进去,要查玄霄宫的事情,无疑是很难的事情,可步惊云却不敢有半句怨言,连夜离开,亲自前往玄霄宫。 他一定要戴罪立功,他现在是看明白九卿了,九卿完完全全就是帝王的性格,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迁怒。 他犯了错,九卿一定会迁怒宝儿,为了宝儿他也得认真办事! …… 王锦凌和符临在外面的谈话,凤轻尘不知,可并不表示九皇叔不知,就算九皇叔现在不知道,事后也会知道,而知道此事后,九皇叔只是笑了一声。 王锦凌果然是君子,所以他输定了。 江山与美人,从来都不是用君子手段能得到的,君子的手段太过温和,王锦凌是君子,他敬,不过君子只能当臣。 历代帝王的教育,从来没有把帝王教育成君子,而是告诉帝王亲君子便行,亲君子并不表示,自己要是君子。 接下来,九皇叔充分发挥了非君子之风,将凤轻尘护得死死的,他们在城外扎营三天,王锦凌连凤轻尘一面都不曾见到,只打听到凤轻尘受了轻伤,现已无碍的消息。 不仅如此,在九皇叔下令回城时,九皇叔更是直接将凤轻尘打包,塞到自己的马车,然后与凤轻尘二人呆在马车里,沿途没事绝不下车,让王锦凌看着凤轻尘近在咫尺,却如同远在天涯一般。 大半个月来,王锦凌除了偶尔能看到凤轻尘一眼,确定她没事外,竟连一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而且每次都只能远远地看一眼,每一次看到时,凤轻尘身边必有九皇叔。 王锦凌看九皇叔这番作为,又看到凤轻尘异常配合,隐约明白应该和凤轻尘孤身来救他的事情有关。 王锦凌刚开始还不急,只当九皇叔使小性子,让他不痛快一下,可时间久了,王锦凌就算再好脾气,也忍不住生气。 九皇叔实在是太过分了。 九皇叔明明可以派人先送他回去,或者通知王家人来接他,可偏偏九皇叔就要带着他同行,天天在他面前,与凤轻尘同进同出,展现两人不同一般的交情。 王锦凌明明知道,这是九皇叔的手段,这是九皇叔故意刺激的,可偏偏明知是计,他也无法痛快。 九皇叔这招术真不高明,可偏偏实用,尤其是对他实用,他正高兴凤轻尘孤身来救他,九皇叔却当头淋了他一盆冷水。 他让九皇叔不痛快半个月,九皇叔估计要让不痛快半年,甚至更长。 面对九皇叔这类似孩子气的手段,王锦凌只能暗叹一声,九皇叔太小气了,可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能做,他现在还要靠九皇叔送他回城呢。 九皇叔这个举动王锦凌不高兴,凤轻尘也不高兴,她身上的伤还没有严重到,一步也不能动的地步,可偏偏九皇叔就把她当成残废一般,上下马车都用抱的,好像她伤得快死了一般。 可每当她抗议时,九皇叔都有办法让她妥协。 九皇叔没有拿峡谷和她不告而别出城的事说事,而是默默地抚着她的伤口,自责的道:“这伤要是留下疤,全是本王的错,都是本王不好,没有护好你。” 每每提到这个,凤轻尘都不再说话,乖乖地顺从九皇叔。 她很明白,她这伤是留定疤了,这明明是她的错,可九皇叔却将全部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每每看到她身上的伤,都自责不已。 再加上,九皇叔确实如他自己所承诺的一般,在那天说相信她、原谅她后,就不再提她救王锦凌和峡谷的事情,她试探地提起,九皇叔也没有介怀的样子,只一心找药,不希望她身上留下疤。 十天前下面的人快马加鞭,从皇城取来雪莲百花膏,可却因为凤轻尘的伤耽误太久了,即使玄医谷谷主千金不卖的雪莲百花膏也没有用。 九皇叔去信给玄医谷谷主,让他再拿更好的药来,不计任何代价,他也要把凤轻尘身上的伤疤去掉。 凤轻尘看着九皇叔为了她,不惜动用各方的力量,只默默地受着,一句话都没有说,当然她也说不出来。 作为女人,她当然不希望自己身上有一条蜈蚣一样的疤;同样,作为女人她无法拒绝九皇叔的好…… 这个时候,请允许她偶尔柔弱一下,让她小小的做一个梦,做一个没有忧愁的小女人,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九皇叔没有让凤轻尘失望,给了凤轻尘一段很美的旅程,凤轻尘快马加鞭,花了十天不到就从京城赶到了太鲁阁大峡谷,可现在他们花了半个月,还没有走完一半的路。 最主要,九皇叔还拿王锦凌说事,美其名曰大公子身上有伤,不适合赶路,实际是什么大家都明白。 大军继续前行,王锦凌静静地坐在自己的马车里,黑眸如同往惜,幽深而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凤轻尘趴在九皇叔的大腿上,吃着这个季节极稀罕的水果——葡萄! 说它稀罕主要还是,这葡萄是九皇叔大人亲手剥的,一颗一颗喂进凤轻尘的嘴里,凤轻尘只需要张嘴就行。 “噗……”凤轻尘将核吐在面前的小碟里,朝九皇叔摇了摇头,表示她不想吃了,懒懒地从九皇叔身上爬起来,朝小榻上一靠。 被九皇叔娇养了半个月,她越发的懒了。 九皇叔也勉强,拍手……自有下人将东西收走,又端来金盆给他洗手,随即悄无声息的出去。 洗净手后,九皇叔接过雪白的帕子,优雅的擦拭着手指,看了一眼如同猫儿一般,慵懒的靠在小塌上的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枉费他费了这么多心思,终于把凤轻尘乖乖地留在马车里。 王锦凌,你让本王不舒服,本王绝不会让你好过…… 可惜,九皇叔这番打算,在接到玄医谷谷主的信后,立马改变了!(未完待续) 577内乱,做个幕后推手 玄霄宫 玄医谷谷主一手执黑棋,一手执白棋,自己和自己下着棋,听到脚步声响起,头也没有抬,只稳稳地落下一白子。 玄霄宫宫主坐在另一侧,并不说话,只静静地等着。 玄霄宫宫主姓宣,名黎,年近四十保养得当,看上去就像三十多四十不到的样子,威仪内敛,暄菲是他唯一的女儿,又长得与爱妻一个模样,他自是宠若珍宝,当暄菲受伤的消息传来,他第一时间就派探子,把玄医谷谷主请了来。 而这天下能让玄霄宫如此客气的人不多,玄医谷谷主算一个了没办法他现在有求于对方,希望对方能还原他女儿的花容月貌。 半个时辰后,玄医谷谷主手下的那局棋胜负已分,黑子以微弱的优势险胜,玄霄宫宫主这才开口:“谷主,那件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 “不用考虑,老夫不做那样的事情。”玄医谷谷主捧起一旁的香茗细细的品了起来,一副惬意的模样,只是那不曾舒展有眉头,泄露了他的心事。 任谁被人限制自由,也高兴不起来。 “谷主,这件事于你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事后我玄霄宫定不会亏待谷主,谷主所要的药人和药材,你只管开口。”宣黎大方的许诺,接过手边的茶却是不喝,袅袅白烟从茶杯冒出,遮住他人探寻的视线,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宫主,老夫已经如你所愿去信,让他们兄弟阋墙,这样你还不满意吗?” “他毁了我家小菲的脸,这是他该受的。”宣黎目露凶光,这个“他”不用猜也知是说九皇叔。 “大小姐的脸,老夫有十成的把握,可以让她恢复原样,宫主又何必再执着。”玄医谷谷主叹了口气。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好好的玄医谷不呆,跑出来不是扯入西陵太子之争,就是扯进与玄霄宫与东陵九皇叔之间的仇恨中。 “就算小菲的脸恢复了,也无法抹除她曾受到的伤害,东陵的九皇叔本宫不放过,那个女人本宫也不会放过。 本宫的女儿虽没有公主之名,却比那些公主更加娇贵,本宫捧在手心的女儿,他们说打就打,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九州大陆的人还以为我玄霄宫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负的。”宣黎说一堆,也改变不了他要为女儿报私仇的事。 唉……玄医谷谷主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他和东陵九、凤轻尘都打过交道,深知依他们两人的为人和处事,如果不是暄菲主动挑事,这两人连看都不会看暄菲一样,更不用提找暄菲的麻烦了。 “宫主,二公子应该有告诉你,那名叫凤轻尘的女子,长相与令媛有七分相似。” “是又如何,这天下相像的人多得去了,但她和小菲长得像就绝不应该,本宫的小菲是独一无二的,本宫绝不允许有一个和小菲相似的女子存在。怎么?谷主也认识她?”宣黎并没有把凤轻尘的长相当一回事。 他的夫人从嫁他那天起,就不曾踏出玄霄宫半步,相似的长相不过是巧合。 “老夫与她有过一面之缘。”面冷心热,是个有医德的大夫,他自己是个无良大夫,但并不表示他喜欢和他一样的人。 “原来如此,看样子谷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帮忙了,本宫也不勉强,谷主就当这事本宫不曾提过。”宣黎隐含警告的道,语毕起身走人。 玄医谷谷主无力叹气,看宣黎不毁了凤轻尘就不肯罢休的样子,忍不住又提一句:“宫主,这件事,还请你谨慎处理,依老夫之见,这天下没有无缘无故那般相似的人,你还是等见过人、清楚再做决定的好,以免后悔。” “本宫绝不会后悔,谷主要是不急,在我玄霄宫多留一段时间好了。”这话是变相的囚禁,在事情没有结束前,不允许玄医谷谷主离开玄霄宫宫。 凤轻尘,他一定要毁了,他绝不允许伤害他女儿的人还好好活着,至于挑起这一切的王家大公子,女儿喜欢,那就留他一命。 宣黎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他做的决定,谁也不能改变。 玄医谷谷主那张老脸瞬间就黑了,无语地看着棋盘。 这都是什么事呀! 玄医谷谷主有些后悔,给东陵九那样的回信,要是他回去的后,和东陵的皇上闹起来,两败俱伤,不是正好给玄霄宫可趁之机了吗? 头痛呀! 算了,这些大人物的事情他管不着,他还是想,怎么把暄菲那张脸给医好,不然依玄霄宫宫主宠女儿的疯狂行径,说不定会毁了他的玄医谷。 他地位超然不错,可他没有与玄霄宫抗衡的力量。 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说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况吧,他是愣的,玄霄宫是横的,至于九皇叔和凤轻尘吗? 在玄医谷谷主眼中,这两个绝对是不要命的,玄霄宫与他们对上,这胜败还不好说呢。 哈哈哈……玄医谷谷主突然心大好。 他着什么急呀,他看戏就好了,横竖这火烧不到他头上。 九皇叔收到玄医谷谷主的信号,便顾不得让王锦凌不痛快,火速通知王家的人把王锦凌接走了,至于符临,九皇叔想也没有想就把人带回京城,像符临这种危险的人物,留在自己身边最安全。 把军队交回,九皇叔带着凤轻尘、符临在亲兵的保护下,急速朝皇城驶去。 十天,玄医谷谷主信上说,依凤轻尘身上的伤势,十天之内要能拿到千年雪莲制成药膏,有七成的可能不会留下疤。 而从信上的时间看,已经过了五天,也就是说他只有五天的时间。 千年雪莲,如果放在以前,要在五天之内找到,那绝对不现实,可现在吗? 皇上的手里正好有一朵! 这是巧合还是人为? 玄医谷谷主特意点明要千年雪莲才有效,九皇叔不认为这是巧合,从暄菲受伤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他一路慢悠悠的晃着,除了考虑到凤轻尘的伤、给王锦凌添堵外,还有就在是等,等给玄霄宫的抱复。 结果,半个月过去了,玄霄宫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一点动静都没有了,这样的平静让九皇叔不得不多想。 去信给玄医谷谷主也算是一种试探,暄菲的伤恐怕只有玄医谷谷主才把握医治,玄医谷谷主十有八九就在玄霄宫。 明知这千年雪莲是陷阱,九皇叔还是毫不犹豫的跳了,他相信玄医谷谷主的话,在某些方面这个老头和凤轻尘一样,都是一个固执的主,不会拿自己的医术和声誉乱来。 千年雪莲花,他志在必得。 有人想要看他和皇兄斗是吗?那他就如对方所愿,斗个你死我活的给他们看,只是,想要看他的好戏,就要付出代价!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凛然的杀意,凤轻尘全身一寒,不着痕迹的拉拢身上的衣服。 如果她没有猜错,有人要倒霉了,她离开皇城近一个月,皇城应该也很热闹了吧!(未完待续) 578皇城,我凤轻尘又回来 有九皇叔在,即使是星夜兼程,凤轻尘也没有感觉到累,一路上的琐事也不用凤轻尘操心,凤轻尘只需要安心养伤,无聊时就翻看九皇叔到处给她搜罗的医学著作。 九皇叔这人真要花心思去宠一个人时,可以把人宠到极致,捧到天堂,让你忘了自己是谁。 要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可凤轻尘并没有此沉沦在九皇叔的宠溺中,认为九皇叔可以为了她不顾正事,不顾皇城的一切。 手上的医书,好半天也没有翻动一页,凤轻尘的视线落在手上的医书上,可思绪却飞得很远。 她很清楚,九皇叔他不是沉溺于儿私情,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的男人,九皇叔是真心宠她不错,但此举也有别的目的。九皇叔是一个擅于利用局势的人。 如果说之前凤轻尘还不敢肯定,当她看到千年雪莲这几个字时,就由不得凤轻尘不去想了。 明摆着,九皇叔是要和玄霄宫对上了,九皇叔在毁掉暄菲那张脸时,应该就想好了如何布局。 她和暄菲相似的容颜,恐怕也是交锋中的利器之一,不然九皇叔不会多事一举,不直接杀了暄菲,而是先毁其容颜。 九皇叔与玄霄宫早就在过招了,而第一局已经开始了,战场便是东陵皇城,知道两人第一局选在东陵皇城时,凤轻尘狠狠地松了口气。 自己的主战场,横竖她占了优势,玄霄宫就放马过来吧! 九皇叔坐在凤轻尘的对面,看凤轻尘低眉思索的样子,很是满意。 他看上的女人绝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宠爱就得意忘形,更不会没有自己的思量,这样的凤轻尘很好,省了他许多事。 他知道,有些事情即使不说,凤轻尘也会明白,并且会配合好,某些方面他们是同一类人。 三天后,九皇叔与凤轻尘踩着东陵第一场雪,回到皇城,太子早早就带了仪仗队在城门口迎接。 城门戒严,禁止百姓进出,大街两边全是带刀的侍卫,三步一人,气势十足。 要知道九皇叔可是出去剿匪的,然后满载而归,不管怎么说九皇叔这都是立了功,这阵仗他受得起。 太子身着朝服,外面罩了一件雪白狐毛的披风,即使站在白雪皑皑的城门口,也异常醒目。 套凤轻尘那句话说,这就是一个活靶子,要是有刺客的话,闭着眼睛都能找到目标了。 九皇叔的马车刚停下,太子便领着一干文臣武将上前:“侄儿恭迎皇叔回朝。” “恭迎九皇叔回朝!”除了两旁的侍卫和太子外,其他人一一跪下,等着九皇叔下车。 即使白雪飘飘,九皇叔依旧是一身常服,贴身的衣服丝毫不显臃肿,黑色的披风让九皇叔看上去更加的沉稳与严谨。 九皇叔下了马车,却没有让众人起来,而是侧身扶着马车里的凤轻尘下车。 一个月前,凤轻尘突然从皇城消失,随后九皇叔高调离京,火速赶往易水城剿匪,要说这两者没有关联,鬼也不信。 具体发生了什么外界并不知,只知九皇叔与皇上联手,在这一个月间,以雷霆手段清洗了后宫和一些三教九流的地方,将各大世家暗藏身的钉子拔了出来。 不仅如此,这一个月死在肃亲王护卫和步惊云之手的人也不计其数,而这些都是各大世家潜在力量。 也就是说因凤轻尘的消失,各大世家与权贵损失惨重,这笔账没有人敢计在皇上与九皇叔头上,只好计在凤轻尘的头上。 凤轻尘这一次回皇城,皇城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这是她离京一个月后,第一次亮相,这阵仗与其说是九皇叔要的,不如说他替凤轻尘要来的,他要凤轻尘风光回京,要让那些人看明白,凤轻尘不是软柿子。 事实上,凤轻尘的确很风光,至少今天过后,整个九州大陆不嫉妒她的女人没有几个。 凤轻尘扶着九皇叔的手,下了马车,一瞬间吸引人所有人的注意力。 火红的长裙,辍着鲜艳宝石的凤钗,外面甚至披了一件,同色的披风,整个人就如同一团火焰,艳丽张扬,如同盛开在白雪中牡丹,把四周的白雪衬得暗淡无光。 这样的装扮,放眼皇城也只有凤轻尘一个人能撑得起来,下马车的那一刻,披风飞起,就如同翱翔的凤凰一般,风姿傲人,一双美眸更是顾盼飞扬,高调的告诉皇城各路人马:她凤轻尘回来了,以强势的姿态高调回归。 九皇叔待凤轻尘站稳后,才冷冷的开口,让众人起来,同时松开凤轻尘的手,与凤轻尘并肩而行。 一黑一红,一高一矮,在天下恐怕再也找不到一对这么相配的人儿,无视众人瞩目与打量的眼神,迈着优雅高贵的步伐,在白雪上了留下深浅一致的脚印…… 九皇叔和凤轻尘用这种方法,无声告诉众人,哪怕凤轻尘无顾失踪一个月,凤轻尘在九皇叔心中的地位也没有变,凤轻尘依旧凤轻尘,之前怎样现在依旧怎样了。 茶楼里,南陵锦凡与一身着蓝色小袄的女子,站在窗边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当九皇叔与凤轻尘分别上了行轿,两人才收回视线。 “苏柔,她就是你的敌人,你姐姐已经让我失望了,你要再让我失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能给你名字,也能毁了你。”南陵锦凡与南陵锦行在南陵打了几个月,终于把南陵锦行的风头给压了下去,南陵锦凡心情大好,所以他才会再次来到东陵。 这一次来东陵,是送苏家与凤轻尘比试骑射的女子而来。 苏绾受伤后,九皇叔就宣布比试暂停,同时告诉苏家,免得你们苏家说我东陵欺负人,本王允许你们苏家另派女子前来比试。 苏家在众庶女中,挑出样貌、心机都不俗,排行第八的女儿,取名苏柔。 苏家除了嫡女外,其他的女子只有排名没有名字,在苏家女儿都是工具,只不过嫡女的价值更高,所以嫡女的待遇好、教养好,庶女就略逊一筹。 苏柔能从苏家十几个庶女中脱颖而出,本身肯定是不俗的,才识和气度也许没有苏绾出色,但心机却不是苏绾能比的。 苏柔婉约可人,脸上始终带着谦逊亲切的笑,眸子干净清澈,就如同不知事的少女,天真纯净,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所以南陵锦凡才会挑中她。 一个长相出色,又温柔似水的女子,再不济也能拿来用美人计,苏绾养得这些花,就是给人摘的。 苏柔也的确识实务,听南陵锦凡这么一说,立马欠了欠身:“殿下请放心,柔儿定不负殿下所望。” 能从众庶女中脱颖而出,苏柔本身就不俗,比起娇生贵养的苏绾,苏柔更懂得生存之道,更懂得与凤轻尘这样强势高傲的女子争斗……(未完待续) 579贺礼,皇帝的儿子不好当 躲在茶楼看热闹的,可不止有南陵锦凡和苏柔,这皇城稍有点能耐的主,都很关注九皇叔回来的事情。 在皇城,九皇叔可谓是一手遮天,有九皇叔在的皇城,对很多人来说都不自由,他们巴不得九皇叔这一次死在外面,或者一年半载后再回来,好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布局,可惜天不遂人愿。 至于凤轻尘回不回来,这个并不重要,凤轻尘死了他们也就是唏嘘一声,凤轻尘要是活着回来,他们多一个出气对象罢了。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九皇叔离开了皇城,活络的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哪怕九皇叔一直远程遥控皇城的局面,可总有一些事情,不受控制。 东陵子洛与西陵天磊,随着瑶华和西陵天宇进京又走到了一起,除此之外,夜叶伤势恢复后,在东陵子洛居中调停下,和西陵天磊再次走近,三人又达成了合作的局面。 东陵子洛和西陵天磊都很明白彼此要的是什么,也许未来他们是敌人,可现在他们却完全可以联手,各自坐稳自己的位置,只有这样才能肖想下一步。 西陵天磊收回视线,若有所思的道:“九皇叔这唱得是哪一出,不爱江山爱美人吗?” 杯子里的水有七分满,在西陵天磊的指尖来回转动,却不见洒出半滴。 “本王的皇叔,从来不是这样的人。”要说太子是箭靶,那一身火红的凤轻尘更是箭靶,不过她身边站得人是九皇叔,没有人敢当着九皇叔的面动罢了。 真以为九皇叔身边,只有明面上这些侍卫嘛,要真靠这些禁卫军,九皇叔早就死了几百次。 从九皇叔和凤轻尘联袂下车,走到行轿这么一点距离,他就看到有不少人被悄无声息的拖了下去。 九皇叔手底下的人,从来不是吃素的,东陵子洛真得很好奇,九皇叔短短几十年,怎么可能训练出这么强的属下。 九皇叔就比他大两岁,在没有母族扶持的情况下,按理,他手上应该没有可用之人,就算从他记事开始,就收买训练属下,也不可能训练出一大批精良的亲兵和暗卫。 “铁血无情、狠辣果绝,你这个皇叔确实不是凡人,这一路上那么多老鼠,却没有一只蹦出来,当初王家大公子回城,可是好一番热闹。”这一点西陵天磊也无法反驳,九皇叔行事滴水不漏,未雨绸缪。 “可惜,震天雷这种东西不能用,不然也会很热闹。”东陵子洛讥讽的笑道。 他承认这里面有他的手笔,九门提督是他的人,要不是他点头,这些人怎么可能混进来,本以为可以给九皇叔和凤轻尘制造一点小麻烦,让他们没空管别的事,却不想…… 这些人如此没用,还没动手就被九皇叔的人给清掉了,而其他人看到这一幕,连动都不敢动了。 “皇上也真是的,九皇叔行事越来越过分了,他还顾忌什么,要是皇上肯拿震天雷出来,九皇叔面子和里子都会丢光,我们也不用这么被动。”夜叶闷闷的喝茶,心里憋屈的要死。 因兽苑一事,他们夜城狠狠地栽在凤轻尘手里,面子里子全没了,结果他们还没有动手,凤轻尘就失踪了,而且闹得满城风雨。 最为可恶的就是,凤轻尘刚好在替他医治完后不见,他们夜城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百口莫辩,成了替罪羔羊,成为世人口中与禽兽无异,恩将仇报的人。 一瞬间,夜城的盟友少了五分之一,这一次东陵皇上清理钉子时,他们夜城损失最严重,埋在东陵几十年的人,都被皇上挖了出来。 不过这么一件小事,他们夜城的实力,却从九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城,变成了倒数。 这口气他说什么也咽不下去,至于凤轻尘医好他的胳膊,拜托,要不是凤轻尘他根本不会受伤,再说凤轻尘算什么医好,他的左手和废了无异,只是好看了一些罢了。 东陵子洛微微垂下眼眸,没有答话,九皇叔要是被震天雷所伤,那不是告诉世人,九皇叔死于他父皇之手嘛,他父皇还要不要名声了。 至于九皇叔过不过分他们都很明白,这不需要夜叶说,他外公舅舅都处死了,他母后还在梧桐殿静养,不得外出,甚至连给安平准备嫁妆的事宜,也落到了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德妃身上。 太子一直被九皇叔护着,多年来顺风顺水,可九皇叔说弃便弃,冷眼旁观他们这些人挤兑太子,九皇叔不在的这一个月,太子更是被挤兑的连站的地方都快没有了。 要不然太子也不会不顾身体,顶着大雪寒风在城门口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可惜九皇叔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 凤轻尘,你可明白,本王的皇叔有多么过分,他捧一个人时,能把那人捧到天上;同样,他弃一个人时,能把那人弃入泥潭,说不定还会踩上两脚。 凤轻尘,本王等着,等着你被九皇叔弃的那一天! 西陵天磊也陷入深思,等他抬头上,刚好与东陵子洛视线交汇,两人苦笑。 他们三人哪个没有在九皇叔手上吃亏,只不过抱怨这种事,他们从来不会做,只有失败者才会不停的抱怨,他们要做的是反击。 当九皇叔与凤轻尘一行越走越远时,西陵天磊将茶杯放在桌上,看向凤府所在的方向,眼神犀利。 “凤府已经重建好了,依凤轻尘作风,她定不会顾忌冬日不宜动土之说,与其在这里抱怨,不如好好想一想,给凤轻尘奉上一份乔迁大礼。” 他们动不了九皇叔,还不能动一动凤轻尘嘛,不管九皇叔是真在意,还是假在意凤轻尘,至少明面上凤轻尘是九皇叔护着的人,只要动了凤轻尘就是打九皇叔的脸。 凡是能让九皇叔不高兴的事情,他都很乐意去做。 “男人之间的斗争,何必拿一个女人出气。”东陵子洛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男人之间的斗争,从来都不缺少女人,九皇叔不就是他拿母后开刀嘛。 “洛王殿下,你别忘瑶华,九皇叔不仁我们何必有义。”瑶华的事,是东陵子洛心中无法愈合的痛,西陵天磊很明白。 东陵子洛不再反对,无视心中的异样,点了点头:“按你说得办,没有别的事情,本王先行一步。” 这茶楼太闷了,他呆不下去。 这东陵的皇城也很闷,可他必须在这一片天地挣扎! 皇上的儿子不好做!(未完待续) 580凤轻尘,你可怨本王 九皇叔不顾众大臣的反对,执意将凤轻尘送回西区小院,再进宫向皇上复命。 只希望,他此举能让那些人看明白,凤轻尘在他心中的地位与从不同,想要打凤轻尘的主意,也掂量一下,能不能承受他的报复。 一干文臣武将看得目瞪口呆,几次朝太子使眼色,让太子制止九皇叔的行为,这于礼不合,别说凤轻尘不是九王妃,就算是九王妃也没有这殊荣。 太子却假装没有看到,眼观鼻、鼻观心,横竖他的父皇不喜欢他,他怎么做也讨不得好,不如顺了九皇叔的心。 天塌下来还有九皇叔顶着,只要他不谋逆,有九皇叔在,父皇就不会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佟珏和佟瑶等人把九皇叔一行送走后,才簇拥着凤轻尘往里走,凤轻尘一身红衣,娇艳夺目,如同众星拱月一般,被佟珏几人拥入大厅。 崔浩亭、云潇、谢三、苏文清和孙思行几人一直在大厅等着,见凤轻尘进来,苏文清和孙思行直接站起来相迎。 苏文清看到凤轻尘头上的凤钗时愣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的说笑,崔浩亭、云潇体贴凤轻尘舟车劳累,简单的问侯两声,便借顾离去。 谢三和苏文清也不好多留,看凤轻尘面色红润,气色无忧,两人也就放心离去,不过离去前谢三还是说了一句,他家二婶前段日子见了红,想请凤轻尘去谢府看一看。 凤轻尘很干脆的应了:“好,让你二婶身体好些的时候,上门。”这话中的意思就是说,她不会去谢府。 谢三黯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本来,谢家人就是想找个机会,让凤轻尘上门,和凤轻尘好好谈一谈接下来合作的事情。 凤轻尘得九皇叔看重,有人想要除之而后快,但也有像谢家这样,想要拉拢凤轻尘。 皇后倒了,谢皇贵妃又要生产了,他们谢家总要做一点什么,这皇子从皇后肚子里爬出来的,和从皇贵妃肚子里爬出来的总是不一样。 虽说后宫的女人是母凭子贵,但更多的是子凭母贵,只有母亲尊贵、得皇上宠爱生下的孩子才能得到皇帝的重视。 可惜凤轻尘完全不给了面子,而谢家刚刚元气大伤,也不敢和凤轻尘硬来,毕竟九皇叔对凤轻尘的维护谁都看到了。 今天这排场,要说凤轻尘是皇后都不为过,这世间能与九皇叔并肩而行的,只有皇上,九皇叔给了凤轻尘无尚荣耀,谢家这个时候还真不敢掠其锋芒。 谢三和苏文清走后,孙思行也不好再打扰凤轻尘,凤轻尘回来了,有的是时间,不急在这一时。 春夏秋冬四人很有眼色,早早的就准备好热水,凤轻尘终于可以好好泡一个澡,去一去乏。 沐浴出来后,不需要凤轻尘吩咐,佟珏和佟瑶就在屋内等凤轻尘,将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汇报给凤轻尘听。 “小姐,半个月前西陵宇皇子送瑶华公主前来皇城,钦天监将婚礼的日期定在十二月十二,说是吉日,婚礼一应事宜由淑妃娘娘打理。” “夜城少主与西陵太子、洛王和舟王几人联系紧密,隐约有合作的意向。” “这一个月元希先生来了五次,只找崔公子,依奴婢看他们两人之前应该就认识才是。” “凤府已经安置好,一切都按以前风格布置,小姐要是抽空,还请去一趟凤府,看看哪里需要改动的。” “苏府送来一个叫苏柔的女子,说是代替苏绾与小姐比试,苏家派人来接苏绾回去,却被夜少主给拒绝了,夜少主请了无数大夫,也没有医好苏绾脸上的伤,正在积极寻找玄医谷谷主的下落。” “宫里处置了一批奴才,一些赌坊和青楼也无故被人抄了,我们趁此机会,送了一批人进宫,买下了三个赌坊,一座青楼,两家酒楼,我们擅自做主,还请小姐责罚。”佟珏和佟瑶挑了重要的事情,一一报告。 凤轻尘和九皇叔在一起后,就决定发展自己的势力,不然全部靠九皇叔,不仅九皇叔累,她也累。 经过这半个月的相处,凤轻尘总算明白了,她想要站稳,现在远远不够,她不能把九皇叔当成普通的男人来爱,九皇叔他心有大乾坤,她这种得过且过的性子要不得。 九皇叔虽无帝王之尊,但行事作风却很有帝王的风范,而她要做一个帝王的女人,拥有帝王的爱远远不够,她要拥有与之并肩而行的力量和手腕。 “你们做得很好,这些事你们看着办,我不过问你们的行事,我只要结果。宫里的那些钉子要小心安置,这两三年我还不需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尽量得高份位的主子欣赏,最好能成为皇帝的心腹。”凤轻尘相信佟珏和佟瑶,给她们两人的权利也足够大。 佟珏负责明面的力量,佟瑶则负责暗部的力量,这些力量凤轻尘并不一一过问,她只要知道几个主要的人就行了,他们平日行事,凤轻尘也不管。 明暗数千人,她怎么可能一一调动,她不需要告诉他们怎么做,她只需要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她好就行了。 她的人不能是木偶,什么事都要请教她,她的人要聪明,要懂得如何应对突发事件,和利用已发生的事情,凡事都要来请教,这样的人她要来何用。 就如同九皇叔对她一样,因为信任九皇叔布局从来不和她打招呼,因为九皇叔知道,她想明白后一定会配合九皇叔行事,而她要是想不明白,那就按九皇叔定好的调子走。 佟珏和佟瑶汇报完后,看凤轻尘面有倦色,两人也不再多说,替凤轻尘铺好床,便离去。 凤轻尘刚刚准备就寝,就听到一阵细微的破空声,紧接着就听到暗卫离去的声音,隐约还有打斗声,凤轻尘脸色一变,抓起桌上的外衣,取出枕头下的枪,刚拉开保险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没事了,不用担心,是本王。” 九皇叔一身霜雪的走了进来,头发都结冰,衣摆也会是冰棱子,眉毛也染了雪白的冰霜。 “九皇叔,你这个时候怎么会这在里?出了什么回事?”凤轻尘连忙上前,替九皇叔解开披风,又拿来热毛巾给他捂手。 不怪凤轻尘如此惊讶,九皇叔今天才回皇城,九王府肯定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除此之外,还有千年雪莲花和玄霄宫的事情,这一件件一桩桩都离不开九皇叔,九皇叔绝对忙得抽不开身。 九皇叔本想拒绝,可看到凤轻尘担忧的眼神,九皇叔默默地将毛巾捂在手上,任凤轻尘替他打理身上的冰渣。 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放下心中的防备,也只有凤轻尘才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对待,九皇叔舒服的闭上眼,待到身上暖了后,才将事情的始末道来。 “本王身边出了叛徒,出宫时原来的路结了冰无法行走,仪仗改道,随后便遭遇伏杀,那些刺客的身手不似常人,应该是玄霄宫等江湖派别培养出来的死士,本王担心他们对你不利,便过来看看,本王带人来赶到时,他们正准备行动。”这也就是外面会出现声响的原因。 “玄霄宫的人,好快的动作。”凤轻尘越发觉得自己手上可用的人太少了,现在才打入宫中,而江湖离她更远。 也许,她应该找蓝九卿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在江湖门派中安插人,她不能坐以待毙,凡事都等九皇叔来解决。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不仅仅是玄霄宫,这一次本王为了能顺利出城,与皇兄达成了协议,助他清理世家中的钉子,现在皇兄已经成功,便把本王推出来当箭靶。” 利用完了就丢了,这是他们这种人一惯的手法,他已经习惯了,之所以提出来,是在告诉凤轻尘,兄长亲人经常做的事情,不是替你收拾烂摊子、宠你,而是在背后捅你一刀。 皇上明明知,他刚刚回京,很多事情都没有头绪,这个时候派刺客刺杀他和凤轻尘,便是最好的时机,哪知他身边的亲兵和暗卫,比平时多出数倍,让皇上和其他人都失算了。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说,我也会很不安全,事后那些世家中的人不敢找你的麻烦,肯定会找我麻烦对不对?”既然九皇叔把这事说破,凤轻尘也不避开,直接提出。 如果不是今天刺客一事,九皇叔怕是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她,当然说不说并不重要,她很明白在得九皇叔保护的同时,当然要承担,因九皇叔带来的危险。 在外人眼中,杀了她就能让九皇叔丢面子。 这世间,从来没有得到而不用付出的,通常都要付出数倍,才能得到自己想要东西。 “没错,这一路上本王对你宠爱有加,那些人不可能不知,你在他们眼中是打击本王的利器。凤轻尘,本王把你推出来,你可曾怨本王?” 把凤轻尘推出来是真,但他对凤轻尘的宠爱也不是假的,他不能藏凤轻尘一辈子,凤轻尘早晚要面对这一些。 他不会后悔这么做,九州大陆的局势已经越来越严峻,很多事情都容不得他退缩,再说他相信自己,有保护凤轻尘的能力。(未完待续) 581移灵,本王真得累了 怨吗?也许怨吧,可怨能改变已发生的事情吗? 和怨相比她更多是高兴,如果九皇叔为了保护她,把她隐藏在暗中,那她才真得会怨,毕竟再多的爱也会被接二连三的麻烦给磨掉,当九皇叔只想着保护她时,那便说明九皇叔放弃了她。 这些大家心里都明白,九皇叔好好的怎么会在遇刺后提这些事,难不成九皇叔出了什么事? 心中怀疑,凤轻尘却没有多问,而是顺着九皇叔的话答道:“如果我说怨,你可会收手?” 九皇叔想也不想就摇头:“不会,你要站在本王身边,就必须承受这些。”江山美人他都要,即不会为了江山牺牲美人,也不会为了美人而丢下江山。 “既然如此,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我的答案是什么,对你来并不重要。”九皇叔一向强势,根本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 你的答案虽然不能改变我的决定,但对我来说很重要! 这话,九皇叔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说出来又能如何,诚如凤轻尘所言,即使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他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是。你的答案并不重要,无论是什么你都只能接受。”九皇叔强硬的道,满是疲倦的眸子明亮坚定,与凤轻尘视线相对,眼中流露出来的淡淡威严,警告凤轻尘绝不能退缩。 怎么像一个孩子一样,凤轻尘苦笑,可九皇叔却执意要她的答案,直到凤轻尘轻轻颔首,九皇叔才收回视线,全身放松,伸手一捞,将凤轻尘搂到怀里。 “凤轻尘,本王累了,让本王休息一下!” 他真得累了,从踏入皇城的那一刻起,就不曾停歇,进宫后更是与皇上多翻周旋,满身疲惫的从皇城出来,又遇到一系列的伏杀,这样的生活他习惯了,可终归会累,尤其是今天,他的好皇兄,在他的心里扎了一刀,痛得他泣血。 “好,你放心休息,有我在!”凤轻尘眼中的怀疑更甚,低头看着趴在她怀里闭目养神的九皇叔,眼中的疑惑加深。 九皇叔到底在宫里遇到了什么,怎么会让他如此疲倦,凤轻尘可以感觉得出,九皇叔累得是心。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直接九皇叔身边的亲兵来报,说活捉了一个刺客,九皇叔才松开凤轻尘,整了整衣领,如同往常一般,清冷而威严,斗志高昂,好像不曾显示过脆弱一般。 “这段时间你自己多加小心,本王很忙,没有时间照看你这边,玄霄宫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本王会尽快处理。”九皇叔交待了这一句话,便大步离去。 玄霄宫,有胆威胁他,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凤轻尘除了点头,什么也来不及说,待到九皇叔走后,凤轻尘仔细思索九皇叔今天的话。 九皇叔刚来时心情烦躁,情绪低落,最后一句则说明,他和玄霄宫之间的矛盾好像升级了,不再是因暄菲而起。 凤轻尘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发生了什么,按下房间一个按钮,很快佟瑶就走了进来。 “小姐?”佟瑶虽不解凤轻尘怎么这个时候找她,却只是恭敬地站着,没有多问。 “去查一查,今天皇宫发生了什么事,重点是九皇叔和皇上的谈话。”凤轻尘知道要查这个很难,但… 九皇叔是从宫里出来后才不正常的,肯定是宫里发生了什么。 “是,小姐。”佟瑶不敢抱怨,查帝王与九皇叔的谈话有难,转身就去下安排人打听。 凤轻尘原本以为,九皇叔和皇上谈话时不会有外人,可第二天佟瑶就把消息打听了出来,让凤轻尘不得不怀疑,皇上此举是不是故意的。 九皇叔进宫,与皇上商谈千年雪莲一事,结果皇上却告诉九皇叔,千年雪莲他准备赐给玄霄宫宫主。 玄霄宫宫主前几日来信,准备来东陵挑一批弟子,并在信中暗示,他的女儿被九皇叔所伤,极需千年雪莲救治。 九皇叔当然没有和皇上硬着来,听到玄霄宫时,九皇叔只冷笑了一声,可皇上却变本加利,要九皇叔亲自像玄霄宫宫主道歉。 那天,东陵最尊贵的兄弟二人,为这事吵得不可开交,当然只有皇上在吵,九皇叔只坐在一边,释放冷气,他根本不屑和皇上做这种无意义的争吵。 皇上不停的说教,见九皇叔即不同意也不反对,怒火更甚至,直接命令道:“九弟,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你有错再先,朕要你像玄霄宫宫主道歉。” “道歉?皇上你第一天认识本王吗?你什么时候见过本王像人道歉了。”九皇叔一抬眼,冰冷的眼眸直视皇上,险些把皇上给怔住了。 这天下敢让他道歉的人,都死了。 “九弟,别胡闹,这件事情朕已经决定了,你有错在先,道歉也没有失你的身份。”皇上强硬的道。 “要本王的道歉,可以,等玄霄宫宫主死了,本宫会对他的尸体说,很抱歉杀了他。”九皇叔懒得与皇上再多说,一甩衣袖了起来,就准备出宫。 走到门槛处,正准备抬脚跨过去,却听到皇上的威胁:“九弟,你敢踏出去,朕立刻下令,把圣敏皇后的尸骨移出皇陵。” 圣敏皇后,是九皇叔母亲的封号,九皇叔的母亲死后,先皇追封她为圣敏皇后,与先帝合葬。 这一句话,生生止住了九皇叔的步子,九皇叔将抬起的腿收回,没有人看到他这个动作有多么的僵硬,有多么的愤怒,皇上只看到,九皇叔听到这话后,从容的转身,脸上还挂着嘲讽的笑。 “皇上,你要做本王什么?”这就是九皇叔,怒极时,便直接问出关键问题,一句多余的话也懒得说。 他的确做不到,任皇上挖他母亲的尸骨而无动于衷。 “朕要你把凤轻尘的尸体送到玄霄宫,并且你亲自前往玄霄宫,像宫主道歉。”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九皇叔,强势的命令道,心中前所未有的畅快。 哈哈哈,朕那高高在上的九弟,你也有今天,你也有像朕低头的一天。 可结果却让皇上失望了,九皇叔只是深深地看了皇上一眼,丢下一句:“永不可能。”便大步离去。 留下皇上一人呆在宫里,错愕万分,盛怒之下,将御书房砸了个稀巴烂。 接下来,九皇叔一出宫,便遇到了刺客,要说这里没有皇上的手笔,都没有人相信。 发生这样的事情,九皇叔和皇上表面的和平也撕破了,而皇上会如此强硬,定是得到了玄霄宫的支持…… 九皇叔的确会很忙。 凤轻尘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 她要和崔浩亭好好谈一谈,晾了崔浩亭这么久,最终妥协的还是她,不得不说崔家的公子真是了得!(未完待续) 582收权,我们都在行动 崔浩亭似乎早就料到凤轻尘会来找他一般,当凤轻尘开口说:“崔公子,我想和你谈一谈,你的病情。”崔浩亭便挥手,将四周的人都谴退。 “凤姑娘,现在四周没有外人,你可以说了。”崔浩亭十指雪白,青筋可见,弱不禁风的身子,病态可见,这一个月的调养,似乎没有让他的身子好太多。 凤轻尘明白,崔浩亭的病不能再拖了,当下开门见山的道:“崔公子,你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详细的治疗方案我上次已经和你谈过,我想一个月过去了,你应该考虑得差不多了。” 崔浩亭握着杯子的手一紧,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可没有逃过一直盯着他的凤轻尘,凤轻尘略松了口气。 这就明崔浩亭的事情可以继续谈,这是好现象,她还担心经过一个月,崔浩亭不肯接受手术了,毕竟她将手术的风险告诉了崔浩亭,并表示手术失败后,要保证她不被崔家人迁怒。 凤轻尘也端起面前的茶,轻啜了一口,温热的液体入喉,让凤轻全身都暖暖的,面容也舒展开了。 却不想,思索片刻后的崔浩亭,没有回答凤轻尘的问题,反倒悠闲适意的说了一句:“凤姑娘,这茶如何?” 这下换成凤轻尘手一僵,捧着茶杯僵在原地,抬头与崔浩亭四目相对,略带忧郁的眸子如同黑水一般,幽深静谧,看不出情绪。 凤轻尘眉头一皱,“咚”的一声,将杯子放下:“崔公子,既然你没有想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三天,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没有你没答复,我就当你放弃医治。”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人,脚步一惯的从容,却只有凤轻尘自己明白,她快气死了。 之前明明谈好了,要不是王锦凌的事情,崔浩亭这伙都处在恢复中,可没有想到一个月过去后,崔浩亭的态度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而让崔浩亭改变立场的人,凤轻尘不用想也知道,崔浩亭来东陵后,接触的人就那么几个,除了云潇就是最近上门的元希先生。 打消崔浩亭念头的人,想必就是元希先生了。 “混蛋,打乱我的计划。”走到院子门口,凤轻尘忍不住,将脚下的石头踢远,咚……的一声,撞在墙面。 凤轻尘走后,崔浩亭身边的护卫元极便出来,恭敬地对崔浩亭道:“公子,三公子已经回了崔家,老太君命三公子思过三个月,并将手中管理的生意全部交了出来。” 崔三公子,就是派人刺杀凤轻尘,害凤轻尘脖子受伤的人,崔浩亭把消息稍稍漏了一点给凤轻尘,崔三公子就被赶出东陵皇城,负伤而去,现在更是被家中责罚。 “凤轻尘的手腕果然了得,就不知她的医术是否和她的心计一样。”崔浩亭并不在意崔家内部的争权,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生命。 “公子?”元极抬头,哪怕他极力克制,也掩饰不了自己心中的担心。 “元极,你怎么看?本公子是治还是不治。”崔浩亭闭上眼,往后一靠。 这一个月,他想了很多,元希先生说得没有错,七成的把握不值得赌,可云潇的话也没有错,如果不赌他唯有死路一条,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像老天爷借命。 这种事他一个下人怎么可能给出意见,要是出了一点差错,崔家上下都不会放过他,元极连忙低头:“无论公子做任何决定,属下都相信公子。” “罢了,下去吧,我自己好好想一想。”崔浩亭长长地叹了口气。 凤轻尘从崔浩亭那里铩羽而归,并没有气馁,她并没有把宝全部压在崔浩亭的身上,凤轻尘收拾好心情,回房换了一件衣服后,便出门前往宁国公府。 身上的伤才好,这才刚回城,她就要到处跑,这个中辛苦只有她自己明白,可得知皇上逼迫九皇叔一事,她不得不主动出击,不然九皇叔就没有办法专心对付玄霄宫,她也会被牵连。 因凤轻尘救了宁国公世子夫人和她那双儿子,对宁国公府来说,凤轻尘是贵客,世子夫人亲自接待了凤轻尘。 “凤姑娘,你可真是稀客。”世子夫人经过大半年的调养,气色好了许多,对凤轻尘的态度,更是比之前更加的客气。 不得不说,昨天在城门口的那一出,众人看到箭靶一样的凤轻尘,也看到九皇叔对凤轻尘重视,只要不是与九皇叔敌对的人,都会对凤轻尘客气三分。 “世子夫人客气了,轻尘特意来送帖子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要没有一个好的理由,目的心太强,宁国公府肯定不会出手,有些事顺其自然,才叫漂亮,她不把皇上折腾死,她就不姓凤。 “帖子?凤姑娘这是要请我们赏雪,还是赏梅。”临近年关,皇城各大家宴会不断,一些世家夫人和小姐,充分发挥夫人外交,为自家丈夫拉关系。 没办法,一年一度的吏部考核到了,很多人的官职都会变动,不活动不行。 如果是以往,世子夫人肯定不会往这上面想,可今年九皇叔和凤轻尘的事已越来越明朗化,世子夫人这一句话,也算是试探凤轻尘,看凤轻尘是不是代表九王府的女眷,出来宴请他们。 要知道九皇叔从开府后,从来没有宴请过任何人,要能收到一张九王府的帖子,可不亚于收到诗会的帖子。 凤轻尘噗嗤一笑,心里也猜到了这世子夫人想法,不得不说宁国公世子夫人的直接很可爱。 世子夫人被凤轻尘笑的不好意思,连忙打开帖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一看才明白,原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当下臊红了脸:“凤姑娘,实在是抱歉,凤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到。” 凤轻尘是借搬回凤府的事情,来宁国公府,以送帖子的名义和世子夫人套近乎。 这是凤轻尘能想出来的,最好也最适合的理由。凤府被大火烧了,至今还末找到纵火的凶手,现在凤府重建好了,她要搬回去,当然要高调的告诉众人,同时警告当初下手的人,凤府,永远都是她凤轻尘的,经历一场大火,凤府只会更威严更牢固。 “轻尘先谢过世子夫人了。”凤轻尘这一次是真心道谢,依宁国公府的地位,顶多派个有体面的嬷嬷去就行了,世子夫人亲临这是给她面子。 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凤轻尘便提议,替世子夫人把脉,检查一下身体状况,世子夫人很高兴的应了下来。 她这段时间身子一直不怎么清爽,要请大夫看这方面的问题总是不太好,她也不是没有想到找凤轻尘看,可一来凤轻尘很忙,二来凤轻尘如今的身份不同,她哪里还好意思请凤轻尘看病。 两人来到内室,凤轻尘提早一步打开智能医疗包,不是她不用把脉的方法,实在是生产完后的女人,而又不好请大夫看的病,大多是妇科病,妇科病这个完全没法把脉,只能脱下来检查。 她可不敢世子夫脱光给她检查,只能用智能医疗包,再辅以自己的寻问。 果不其然,世子夫人的妇科炎症比较严重,凤轻尘收回手,借机看了一眼智能医疗包,又寻问世子夫人几个问题。 如凤轻尘所想的那般,世子夫人下身瘙痒、有黄水和异物,来月事时经常稀稀拉拉几天也干净不了,身子也不爽利,下身异味严重,同房时下身肿痛不适。 如果世子夫人和一般夫人一样,给丈夫准备一堆侍妾和通房丫鬟还好,可偏偏宁国公世子只有夫人一样,从不与丫鬟私混。 这么一来可就苦了世子爷,每天抱着娇妻却不能动,世子夫人也头痛,身上的异物哪怕用再多熏香也没有用,她都不敢让世子近身,生怕世子嫌弃她身上的异味,凤轻尘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 “夫人,你平时少用熏香,尤其是贴身的亵衣,只要清爽干净就行,熏香对身体不好,另外,我给你开一些药,你回头让人去我府上取,用几天就好了。”为表示自己很认真,凤轻尘洋洋洒洒的写下一些注意事项,还有平时应多吃的药。 “用?”世子夫人颇为不解,药不是吃的吗? “药这种东西能少吃就尽量少吃,我给世子夫人准备的药,是清洗用的,世子夫人你先用着,要是无效我再来,夫人要是不调养好身子,可不利手怀孕,到时候就算给夫人吃利用怀孕的药,效果也不好。”凤轻尘不着痕迹的透露出今天来的目的。 她手上有利用怀孕的药,她不信这种东西,不会引起女人的疯狂。 皇上不是用九皇叔的母亲来威胁九皇叔嘛,那么她就用女人来烦死皇上。 世子夫人眼睛一亮,倾身上前,连忙抓住凤轻尘的双手:“凤姑娘,你说有药可以让人更快有身孕?” 如果有这种东西,那么他们宁国公府前段时间送进宫的小姐,是不是可以比别人快一步怀孕,说不定他们宁国公府也能成为皇子的外家……(未完待续) 583怒,震天雷再次出世 皇子外家,下一步极有可能就是未来皇帝的外家,这个诱惑太大了,哪怕是一向低调的宁国公府也无法抗拒。 处在国公府这个位置,再进很难,可不进就是退,等到国公爷死后,世子承位国公府就是侯府,无论是地位还是权势都会差一截。 再说,子嗣在哪一家,都是头等大事,生孩子是这个时代女人最主要的责任,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她出身再高也没有用。 无视世子夫人的激动,也不管世子夫人会不会尴尬,凤轻尘淡漠的抽回自己的手,她不喜欢有人握她的手,哪怕同是女人也不行。 “是的,轻尘是有利于女子怀孕的药物。之前因谢二夫人,还有温家大姑娘的事,轻尘觉得当家主母要是不孕实在太辛苦了,便寻了配方,配出一味可利用怀孕的药物。”实际上,也就是促进卵的药物,能提高人怀孕的机会。 当然,军方的智能医疗包里没有这种东西,她用医德兑换的。 皇上前段时间打压了从权贵与世家,随即又安抚的从世家和权贵中挑了一些女子进宫,只不过份位都很低,大多只是常在、答应一流,要是没有身孕,估计一辈子都无法往上爬。 这些女子年轻貌美,只要给她们机会,很快就能怀上身子,一旦怀了孩子,无论是男生女,都会晋份位得赏赐,到时候后宫可就真是嫔妃斗艳,皇子争锋了。 凤轻尘可以想象,这药一出,皇上的后宫、乃至整个上流贵族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而这些人女人,又要如何讨好她! 千万别小看女人力量,更不要小看一群怀孕女人的力量,后宫那些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了孩子的将来,肯定会斗个你死我活,到时候皇上安抚后宫那群女人就够了,她倒要看皇上还能有空闲,管别的事情嘛。 就算皇上不管后宫的事情,可他能不管前廷的事情吗? 这些皇子的外家,肯定会像谢府那样,为了争夺龙位,一定会狠命的打压太子、洛王等成年皇子。 只要这些成年皇子失宠了,死了,废了,年小的皇子就有机会,这东陵不乱也得乱,皇上就等着头痛吧! 凤轻尘很邪恶的留下这句话,不顾世子夫人的挽留,潇洒离去。 有些东西,太容易得到就不会珍惜,再说她今天是来送帖子的,既然出了门,当然就不能只到宁国公府了。 第二家,凤轻尘选择的是晋阳侯府,帖子送到了,同意将这利于怀孕的药物给透了出来,她知道晋阳侯夫人也想要一个孩子,毕竟作为当家主母,只有一个儿子并不保险,而晋阳侯那些妾室却生了一大堆。 女人之间的事情解决了,剩下的就是男人了,女人们想要怀孕光靠自己是不行的,还要有男人的帮助,而这世间没有几个不沉迷于床塌之事的男人。 凤轻尘找到陆少霖,丢了一大堆蓝色小药丸给他,她相信陆少霖是聪明人,而聪明人有聪明人的圈子。 这些药丸十有八九会流入各权贵之手,至于药的来历,凤轻尘相信陆少霖会守口如瓶,因为陆少霖明面上皇上的人,可实际却是九皇叔的人。 凤轻尘这一系列的事情做得很隐蔽,可以说是不着痕迹,毕竟没有哪个大人物,会去关心女人之间的事情,可偏偏九皇叔关心了,同时替凤轻尘将没有处理干净的尾巴,全部清掉了。 “凤轻尘不出则已,一出手便是扼住这些权贵的命脉,很好……这一次,本王终于不用担心你的安危了。”九皇叔露出进城后,第一个真心的笑。 凤轻尘真得很聪明,只要她想便可以找到下手的地方,看似一件小事,却能改变整个东陵的格局。 皇上利用后宫,拉拢世家,让这些世家与皇上站在一起对付他,可别忘了,这世间任何利益联盟都是不牢靠的,只要抛出更大的利益、更大的诱惑,皇上与世家权贵之间的联盟,瞬间就会崩溃。 而这正是九皇叔要的,他正愁要如何打破皇上与权贵之间联盟,凤轻尘就给他送来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他要是不利用那就白痴了,只有皇上内部乱了,他才能全力以赴的对付玄霄宫。 经过一天的布局,九皇叔已将皇城的事务掌握在手中,刺客的嘴巴也撬开了,如九皇叔所料的那般,幕后主力是玄霄宫,皇上与两大国公府、八大侯府,王家、谢家、温家、北怀将军,以及南陵、西陵联手,欲置他于死地。 “看样子,本王真是碍了不少人的眼。”九皇叔看着那一连串名单,寒光顿现。 东陵有一半的权贵和世家都参与了这次行动,可见他的存在的确是妨碍了大多数人的利益。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凤轻尘在易水城遇到事情,到现在他还没有查出幕后主使者。 易水城的太守是先帝时期的老臣后人,不属于任何一个派系,根本查不出他之前和什么人接触过,这也就是说,这东陵还有一股隐在暗处的力量,对于这股不知的力量,九皇叔还是很忌惮的。 他在皇城经营数十年,东陵皇城对他来说没有秘密,可不想突然出现一股不名的力量,这股力量虽然没有对上他,可他确实不安。 九皇叔将皇城所有可能的人物,都清理了一遍,最终还是想不明白,索性放弃,眼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处理。 他绝不允许皇上动他母亲的灵柩,打扰他母亲安息。 九皇叔在桌面轻敲了三声,一黑衣从暗处现身,跪在九皇叔的面前:“主子。” “不惜任何代价,明天日出之前,本王要皇上的正在建的陵寝不复存在。”敢打扰他母亲,就别怪他不客气。 皇上一直在修建自己的陵寝,准备百年后安息用的,一直都以为进行的很隐秘,可却逃不过九皇叔的探子。 敢打他母亲灵柩的主意,他便让皇上死无葬身之地,皇上建一次,他便炸一次。 “是。”黑衣人头一点,如同雕像一般,没有九皇叔的命令,即不起身也不动。 “盘算一下,需要多少震天雷,剩下的在子时之前,交给本王。”九皇叔略一沉思,便决定不再心疼震天雷,全部用掉给皇上添添堵。 要知道,天下人都知道,只有东陵皇上手上,才有震天雷,用震天雷来做坏事,最后都会算到皇上头上。 他相信,经过此事,凤轻尘会愿意把那些火药,制成震天雷。 “是。”黑衣人依旧没有多问,直到九皇叔说可以退下时,才唰的一声闪身离去。 子时,十八枚震天雷出现在九皇叔的案前,随即九皇叔与震天雷一同消失,整个九王府静得出奇,而九王府的探子们,连九皇叔的身影都没有看到……(未完待续) 584杀,惹来老天爷的不满 当东方地平线上出现一颗特别明亮的晨星时,居住在骊山脚下百里内的百姓,被一道道巨大的爆炸声惊醒。 轰隆隆……轰隆隆。 一声接一声,声音之大响彻云霄,熟睡中的百姓纷纷从床上跳了起来,连外衣都来不及批,就外跑了,生怕慢一步,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快跑呀,快跑呀,地牛翻身了。” “虎头,虎头乖,娘在……” …… 一个个慌不择路,你挤我踩,哭声、喊声,声声不断。 除了骊山脚下外,其他几个地方也发生了相同的事情,如同约定好一般,离皇城不算太远,却又没有人居住的几座山,几乎在同一时刻,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声,轰隆隆的声音,能把人的耳膜炸破。 “不是地牛翻身,是打雷了,打雷了。”慌乱的人群跑出来时,大声的喊着,慌乱的声音感染的其他人更是不安。 “打雷?大冬天怎么可能会打雷,老天爷打冬雷,那不是要我们的命嘛。” “你们看,快看,斑山起火了,好大的烟,好大的火。”人群中,有一个还算镇定的汉子,指着前方的山脉,大声喊道,待到众人都看到时,这汉子又一溜嗓门,哭喊的跪在地上,朝爆炸方向磕头。 “这是老天爷生气了,降下怒火,我们没有活路了,没有活路了。” “天命示警,老天爷这是不满,定有人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老天爷不高兴了。” “老天爷发怒了,这下没有法活了。” 汉子这么一喊一拜,其他人也跟着跪拜了起来,哭着喊着,一个个都说这突来的爆炸,是老天爷的不满,是上天的示警。 带头哭喊的汉子趁人群激动时,悄悄地隐身离去,慌乱的百姓根本没有发现,这人不是他们村里的人。 不仅仅是斑山和骊山,凡是能听到这爆炸声响的城镇、山村,都有老天爷不满了这么一说,老天爷示警,是不满,不满谁?当然是不满那个天命所归的皇帝。 闹闹腾腾一整夜,发生在皇城附近,可皇城里的人却没有听到一丝动向,当天亮时,几座山附近的城镇都闹了起来,百姓慌恐不安,结伴冲向官府,要官府给个说法。 同时,北方和南方几个大城的说书人,也一改平时的说词,纷纷说起这老天爷的一怒,暗指有人做了坏事,老天爷是不满,而那“有人”除了当今圣上外,绝无二人。 这消息就好像长了翅膀一样,不过几个时辰,居然飞到了千里之外,可消息的源头,却无从可查。 官府听到这传言,立马派兵拿人问罪,可越是问罪说得人就越多,好似一瞬间,一股名为“不安”的气氛,在整个东陵蔓延开来。 信兵八百里加急,往京城送消息,可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平时异常平顺的路,今天却处处都是麻烦,简直就是不让人走,不是桥断了,就是好好地巨树突然倒下,挡住了去路,最扯淡的还是,马路上突然出现一块巨大的石头,看那石头好像扎在土里面,绝非这一两天搬来的。 突然出现的惊雷,连大山都被炸出一个大口子,再加上一路上遇到的诡异事情,就是传信兵也觉得和天命有关,心里更是不安了。 可偏偏皇城的人却不知,天亮了他们照常一天的工作,皇上更是如同以往一般,召集众大臣上早朝,而他今天的心情特别好。 早朝时,按例议事后,御史周预夫上折子弹骇九皇叔与凤轻尘,九皇叔不尊君,办完差事回来,不是第一时间进宫面圣,而是送一个女人回家,按律当斩。 凤轻尘进城那天头上所带的凤钗,按理只有皇后才能佩戴,凤轻尘没有皇上旨意,佩带凤钗,以下犯上,按律当斩。 一连两个字“轩”字,说得掷地有声,殿中的大臣却听得心惊肉跳,一个个惊惧地看周御史,暗叹周御史这是不要命了吗?可随即又明白,没有皇上的示意,周御史又怎么敢上折子,这是皇上不满九皇叔,要拿九皇叔下手了。 九皇叔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众位大臣飞快地看了一眼,站在首位,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的九皇叔,暗自佩服九皇叔定理好,这都沉得住气。 打量完后,众位大臣连忙收回视线,不敢去看高高在上的皇帝,将自己缩成一团,盯着鞋尖不敢抬头,生怕成为倒霉鬼。 皇上满意地敲了敲龙椅,皇帝就是皇帝,没有人能触怒了他,还不受责罚,这满朝大臣最终还是要看他的脸色。 “九弟,你可有话要说?”皇上高高在上,以施恩者的口吻道。 原来皇上打得是这个主意,果然好盘算,这要即使杀了他,也没有敢说半句不是,他的确是以下犯上了。 九皇叔面色依旧清冷,不疾不徐地上前一步,走出列,朝皇上拱手道:“臣弟无话可说,臣弟忠心一片,臣弟相信皇上自有定夺。” 昨天还一口一个本王,今天就变回了臣弟,皇上嘲讽的冷笑。 九弟,一切都晚了。 定夺?哼…… 皇上眼中的嘲弄再深,语气却温和了许多:“九弟,从小义上讲你与朕是兄弟,兄长说的话你应该听着,从大义上讲,朕是君你是臣,为臣者定当听君令。 九弟你一再忤逆朕,朕看在先帝的面子,念在你还年幼的份上,一次一次宽容你,九弟你却变本加厉,昨天不仅忤逆朕,还威胁朕,藐视君上,目无法纪就算朕能容你,这天下人也不能容你,九弟你说朕要拿你如何是好?” 皇上这话,没有半步回转的余地,直接将九皇叔定在死罪的位置上,至于凤轻尘,在皇上眼中那只是顺带的,没有九皇叔撑腰的凤轻尘,什么都不是。 九皇叔静静地站在那里,与皇上四目相对,眼神平静如同死水,在皇上的眼中,这是失败者的表情。 皇上强忍住心中的得意,一脸心痛,声音更是悲痛得不能自已:“来人呀,拿下九王爷,交宗人府大牢,按律办理。” “是!”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禁军冲入殿内,来到九皇叔的身后:“九皇叔,请!” 哼哼……九皇叔冷笑,他的皇兄果然好心计,步步为营,现在他就算说出,皇上威胁他,要把他母亲的灵柩移出皇陵也没有人要信,偏偏他昨天关心则乱,入了皇上的套,这个时候他进退两难。 至于动手,那更是不能,一旦动手他就坐实了犯上罪名,站在大义上,皇上就算杀了他,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 皇兄,你的招臣弟接了,九皇叔唇角微扬,朝皇上微点头,如同平时一般,沉静的回了一句:“臣递遵旨!”(未完待续) 585科考,皇上早有安排 九皇叔被禁卫军带走后,整个人大殿都静了下来,在场的官员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一个个呆呆的,却没有人敢抬头看一眼帝位上的那人。 皇帝的威严和强势达到了前未有的高度,在皇后娘家倒台后,近乎权倾朝野的九皇叔,就这么被拿下了。 皇上果然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直取命脉,众大臣再敢不敢小视皇上。 随着九皇叔的入狱,东陵朝廷上格局恐怕要重新洗牌了,只是……九皇叔和皇后娘家一前一后倒台,谁还能压得住世家的风头,难道世家要再次崛起吗?皇上会允许吗? 世家大臣心中窃喜,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其他人则惴惴不安,尤其是与九皇叔走得较近的几位大臣,更是死命的把自己藏起来,生怕皇上下一个就拿他开刀。 太子一系的人马也一个个面带忧色,看皇上这举动,下一个就要拿太子开刀了,他们必须得做些什么才行,而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把九皇叔救出来。 可偏偏,九皇叔的罪名是以下犯上,忤逆皇上,还是由皇上亲口所出,要推翻那就是指责皇上错了,这可是谋逆的大罪。 啪嗒……啪嗒,在这寒冷的冬天,东陵的官员却吓出了一身的汗,皇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看着众官员的百态,心中前所未有的满足。 距离九皇叔与宇文元化联手,在早朝上逼迫他已有半年,他至今都忘不掉当时的狼狈与难堪,堂堂帝王被人逼到那个地步,绝对是耻辱有。 现在……他终于一血前耻了。 帝王之威任何人都不能挑衅,哪怕是拥有许多特权,被先帝了捧宠如珠宝的九皇叔也不行,文武大臣惶恐的面容、不安的神色,让皇帝全身都舒畅,这才是帝王该有的威仪。 果然,没有九皇叔在的早朝,就是让人舒服,他这一次定要让东陵九万劫不覆…… 早朝结束后,皇上回到御书房,便拟了一道圣旨,允许寒门子弟入朝为官,每年春至举行一次科考,无论寒门还是士族子弟,都可以有凭才学参加科考。 这一出旨意来得突然,可却没有人敢说半句不。 此旨一出,文武百官再次变脸,瞬间就将九皇叔入牢的消息压下,世家、权贵既是高兴又是担忧,高兴自家子弟多了一个出路,担忧的是比不过那些苦读的寒门子弟。 出身寒门的人虽说穷困,但也有不少条件还算可以的家族,举全家之力总能供一人读书,依自家子弟好逸恶劳的表现,不一定能拼得过寒门子弟,可…… 有皇后母亲和九皇叔珠玉在前,就算是世家和权贵也不敢在这个当口,去挑战帝王的权威。 与士族名门相比,寒门子弟就狂喜了,京城就有不少寒门少年,跪在皇宫外,对皇上高呼万岁,而这些都与凤轻尘无关。 与圣旨同时出宫的还有禁卫军,禁卫军出宫后兵分两路,一路前往九王府,查封九王府;另一路则去凤轻尘所在西区小院。 凤轻尘佩带只有皇后才能带的凤钗,等同于谋逆,皇上大张旗鼓的派禁卫军出面,倒不是怕凤轻尘给跑了,而是故意做给皇城的人看,凡是与皇帝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太子在九皇叔下狱后,就到处奔走,试图将九皇叔营救出来,根本无心管凤轻尘的事情,再说只要九皇叔出狱了,凤轻尘自然不会有事。 任谁都知,皇上拿凤钗说事,也不过是要往九皇叔身上泼脏水,给九皇叔扣一个意图不轨,谋逆的罪名。 到时候就算宇文元化不顾北陵边境,发兵前来东陵营救也没有用,反倒落实了九皇叔谋反的罪名,而一旦被安上谋逆的罪名,九皇叔这一生都无缘大位,就算皇上肯,天下百姓也不会让一个乱臣贼子当皇帝。 “父皇果然是父皇,英明神武。”得知九皇叔入狱,东陵子洛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神采飞扬,一扫之前的落寞之色,带着这个好消息,东陵子洛前往安平的宫殿,准备与安平里应外合,争取让皇上解除母后的禁令。 横竖,九皇叔倒台了,他只要把当初的事情往九皇叔身上扣,让九皇叔再背一条罪名便行,他相信他的父皇一定会很高兴。 和东陵子洛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再少数,王家人收到这个消息后,也是热烈的讨论了起来,九皇叔的倒台还有寒门学子可以入朝为官这两件事,对王家的冲击可谓极大,作为世家之首,王家首当其冲。 前者是机遇,后者勉强可以算是鞭笞,只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至少王锦凌就不认为,寒门子弟入学,王锦凌并不将其放在眼中,没有三五十年,寒门子弟休想在朝廷上占有一席之位。 当官容易,可要坐稳那个位置,没有人帮你是不行的,官场是一群人游戏,寒门子弟再能干、再有才识,没有人支持也起不来。 王锦凌不满的是王家居然插手皇家之事,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居然越过他这个家主,王家人是不是认为,他太好说话了。 几位长老正沾沾自喜,说这一次王家如何联合世家,与皇上一同将九皇叔拉下马,话还没有说完,王锦凌就沉下了脸,很不客气的打断了。 “善长老,这件事是不是要给我一个交待,为什么身为家主,我不知家族的事情。”王家有善、仁、智三位大长老,这三位长老拥有监督和废立家主的权利,权利之大隐在家主之上,前提是这三位长老抱成团。 善长老并不惧怕王锦凌发怒,论辈分王锦凌还得叫他一句太爷爷,就算王锦凌是家主,可别忘了王锦凌这个家主才当了不到半年,还没有什么威信,手上也没有多少可用的人,他怎么可能把王锦凌一个小毛孩子放在眼里。 善长老连身都不起,喝了口茶,才道:“家主别生气,当时你身体不适,我们几个老东西也不好拿这种小事去打扰家主,这件事情我们三个长老都同意了。” 这话中的意思就是说,哪怕是王锦凌在也改变不了,这是三大长老决定的事情。 “没错,这件事情我也同意了。”智长老开口附口,仁长老一脸消瘦,一双眸子却非常的有神,听出王锦凌话中的不满,仁长老更是不客气的落王锦凌的面子:“怎么?家主你认为我们三个老棺材,为家族谋利有错吗?家主可别忘了,之前九皇叔唆使皇上,拼命打压我们王家,要不是这样,我王家哪里需要看谢家的脸色。” 皇帝是没有错的,错的都是臣子,明明是皇上要收权,可这些人却把罪名全部安在九皇叔身上。 面对三大长老开炮,王锦凌并不生气,闲适淡然的好像看不到三位长老的火气一样,底下王锦凌得叫叔伯的一辈人,看王锦凌这番气度,都暗自点头,难怪老家主要越过他们选锦凌,也只有锦凌才能有这个气度和手腕,和三大长老斗。 换作他们,这伙怕是被三大长老挤兑的面红耳热说不出话来。 三位长老见王锦凌不说话,便认定王锦凌吃了闷亏无力反击,不屑的用下巴看王锦凌。 小屁孩一个,别以为是家主,就可以只手遮天,王家的家主是为家族服务,凡是有利于王家的事,家主都要不遗余力的去做,家主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位置,做好了是你的责任,做错了那就是你无能。 王锦凌好似没有看到三位长老不屑的眼神,拂了拂腰间的折子,不疾不徐的起身,温和眸子隐含凌厉,扫了了三位长老一样,直把三位长老看得心里发麻,才开口道:“不参与皇室之争是王家祖训,仁长老、善长老、智长老违背王家祖训,按王家家规当逐出王家,其子孙后代永不得入王家家谱。念在三位长老于家族有恩,逐出王家就算了,三位长老从今日起,便退居安华院,由王家荣养。” 王锦凌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要把三位长老废了,三位长老脸都变了,啪一声,脾气和修养最差的仁长老当场拍桌子,怒吼:“王锦凌,你敢。” 那张老脸瞬间胀得通红,炯炯有神的眸子也染上浑浊之色,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家主,三思而后行。”善长老皮笑肉不笑的道,他就不信王锦凌真敢一举拿下他们三人,他们三人要倒了,王家也要倒一半。 智长老再次附和,阴阳怪气的道:“家主,咱们可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我们三人也是为王家谋利,为王家子孙后代着想,家主就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再怎么说我们三位长老也是家主你的长辈,作为晚辈你如此对待长辈可谓是不孝,王家可容不得一个不孝之人做家主之位。” 这是倚老卖老,外加威胁了,要换作以前,王锦凌见好就好,他处事向来圆滑温和,再说这三位长老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他不会让长辈太难看,可现在吗?(未完待续) 586孝道,九皇叔出手的代价 王锦凌闭上眼,懒得去看这三位长老的嘴脸,他筹备了这么久,就是要把三位长老拉下马。 现在这三位长老把机会送到他面前,他要是不趁机一举把三位长老踩下去,那就是白痴了,最主要这三人不倒,他拿什么付九皇叔出手的代价。 三位长老拿孝道说事,他就拿孝道驳死对方,当初在稷下学宫,他群战众才子,这三位长老的他完全不看在眼里。 王锦凌缓缓地睁开眼,黑亮的眸子如同深潭,能把人的灵魂给吸进去,除了三位长老外,其他人被王锦凌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做正,等王锦凌说话。 待到局面完全掌控在手中后,王锦凌才看向三位长老,好像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缓缓开口:“三位长老说得没有错,我王家子弟不能不孝,我王家子弟绝不能违背孝道,违背祖宗遗训,三位长老违背王家老祖宗定下的祖训,我要再纵容三位长老,那就是真得不孝了,锦凌绝不做不孝之人。三位长老要是觉得锦凌处事不公,那就开宗祠,由王家所有宗族来决定,如何安置三位长老。” 开宗祠,那三位长老及其后代,就要被王家逐出,子孙后代都不得再姓,也得不到王家的照拂,王锦凌这一招是以退为进。 敢说他不孝,他就孝顺给三位长老看。 “噗……”善长老当场吐出一口血,两眼往上一翻、手一抖,人就朝椅子上栽下去了。 装病? 王锦凌脸上依旧在笑,可那笑却不达眼底,静静地看着众装模做样,意图搅浑水。 “快,快请大夫,善长老不好了。” “大夫,大夫在哪。” 仁长老和智长老都是聪明人,一看这情况立马就闹了起来,三位长老的儿子和孙子辈的人也闹了起来,有几个甚至往外跑,说是要去请大夫。 可才走到门口,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大门紧闭,室内一片黑暗。 “啊……”众人叫了一声,下一秒烛火就点燃,室内又恢复了明亮,打算趁乱往外跑的人,全部被堵在门口,见此景立马转身,朝王锦凌大吼:“锦凌,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你是家主就可以为所欲为,善长老为王家付出了一生,他现在昏死了过去,你怎么能阻止我们救人。” “就是,别以为是家主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王家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起哄的人越来越多,王锦凌却不生气,拍了拍手,王家医者从侧门走了进来:“家主。” “好好替善长老看看,别留下什么病根。” 待到大夫了诊断,善长老无事时,王锦凌才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闭嘴!” 在场的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该怎么闹还是怎么闹,王锦凌将手中手茶杯往地上一掷。 “啪”的一声,茶杯碎了一地,惊得众人不敢出声,看着满地的碎片,众人心惊生怕王锦凌真生气,一抬头却看到王锦凌笑容不变,众人松了口气,就知道王锦凌脾气好、修养好,几乎不曾生气,正准备开口训斥王锦凌,哪知王锦凌却扼住了他们命脉。 “借机闹事者,按族规逐出王家,我给你们一次机会,我数到三声,三声之内你们还没有坐回原位,我就开宗祠,将你们这一支上下都逐出王家。 横竖皇上下了旨,士族与寒门子弟都能能加科考,你们即使不是我王家人,将来也能为官,我也算对得起王家祖先。” 这……闹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一脸的难堪与不安,这个时候他们要坐回去,那不是说明怕了王锦凌嘛,接下来什么事都得听王锦凌的了。 仁、智两位长老连忙朝那几个站在门口的人使眼色,法不责众,他才不信王锦凌真敢把十几支族人,逐出王家。 有两位大长老撑腰,闹事者底气也足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王锦凌也不多说,眼神落到站在门口的七人,开口数了起来。 “一” 无一人动。 “二” 有几个与仁智长老并不是一支的人在张望。 “三” 当王锦凌数到三时,有四人顶着压力和身后人的鄙视下,走到原位,向王锦凌告罪:“家主,我们几个头脑发昏,还请家主原谅介个。” “小事罢了,七伯、十六伯、三十七叔、四十二叔请坐。”王锦凌挥挥手,大气的不与众人计较,四人刚刚坐下,王锦凌又开了:“众位叔伯,皇上准备开科考,我王家子弟无论亲远都有机会参加,锦凌不才,之前游学时与稷下学宫的人略有交情,众位叔伯家中若有合适的孩子,可告知锦凌,锦凌修书一封,稷下学宫看在锦凌的面子上,定不会为难我王家子弟。”这是打一巴掌给一个枣,把刺头收拾了,剩下的人也要安抚,一味强势只会把人逼反。 无论是士族还是寒门,要出人头地都要读书,而稷下学宫是天下学者都梦想进去的地方,可偏偏稷下学宫每年只收一千人,想要进稷下学宫无疑万中选一,王锦凌这话却是给王家子弟大开后门。 原本就支持王锦凌的人这下更感激了,王家家大业大不错,可再大也是家族的不是他们的,只有他们的子孙有出息,那才是他们自己的,而且王家要长盛不衰,就要后代有出息。 “多谢家主。” “家主为王家子弟辛苦。” “王家有锦凌这样处处为家族子孙着想的家主,是我王家之福。” 一连串恭维的话,从王锦凌叔伯那一辈的嘴里冒出来,说起来王锦凌这个家主做的确实辛苦,王家各个掌事的,每一个都是他的长辈,他年轻很多事情根本压不住,不然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够王锦凌受得了。 安抚了大部分人,剩下的就好办了,仁善智三位长老,作威作福这么多的,不满他们的人肯定不少,奈何仁善智三位长老这一支能干的子孙多,家中很多事都在这三家的掌控之下,要动他们王家也要伤筋动骨,换作以往王锦凌会徐徐图之,可现在他没那个耐心,有九皇叔送上来的证据,他可以一举把王家这些以老卖老的家伙,通通压下去…… 是人都有私心,三位大长老这些年,为自己的儿子、孙子谋了不少利,有这些证据在,三位长老别说翻身,不被逐出王家就该偷笑了! 王家的权利将重新洗盘,他王锦凌要成为王家唯一一个有权下达命令的人。(未完待续) 587下狱,凤轻尘不惧 王锦凌有耐心也有耐力,可当他决定权出手时,必是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只半天的时间,王锦凌就将仁善智三位长老拿下,连宗祠都不需要开,凭刚刚立下的威信,就把那七个不服他命令的人,逐出了王家。 人心不足蛇吞象,作为王家的大长老,享受荣华富贵却不满足,一心想要更多,想要为子孙后代谋取更多。 为了让自己的子孙后代,在王家地位超然,不被其他人踩下去,三位长老可谓是费尽心机,想方设法的挖家族的利益。 更甚者在四国粮价疯狂涨跌时,三位长老中饱私囊,借机发了一比横财,却让王家亏了个半死。 要不是九皇叔把证据交到他手上,他都不敢相信口口声声为家族着想的王家人,个个都这么的自私自利。 为家族着想,哈哈哈……也只有他这么笨,面对一群自私自利的人,他居然从不曾怀疑过。 不过这样也好,要不是他们贪得无厌,他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废除三大长老,把王家的权利收拢在手心,王锦凌翻着帐薄,查看王家这几年来的收入,越看眼神越冷。 “不过四十年的时间,三位长老倒是好本事,私产加起来比王家一年的收入还要多,难怪他会看上眼。” 啪…的一声,王锦凌将账薄合拢,对身后的人道:“去,把三位长老的家产送五成过去,多出来的一成就说是我的心意。” 这家产当然是给九皇叔送去,九皇叔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帮王锦凌,九皇叔盯上了王家的钱,王家千百年来累积的财富,比国库还要多,这么有钱的人,九皇叔怎么可能放过。 “是,公子。”身后的人虽然诧异,却不敢多问,低头应是。 王锦凌将账薄丢到桌上,起身,在室内来回走了两圈,想了想还是开口了:“通知王家所有的店铺,把九皇叔入狱,和老天不满、高山爆炸的事情连在一起传出去,我要东陵每一个城镇,都有这个消息。” 和经营多年的王家相比,九皇叔手上人脉有限,如果王锦凌在背后推波助澜一下,事情会越演越烈,到时候就是皇上,也无法堵悠悠众人之口,有老天爷这面大旗压下来,皇上一举一动都会被人关注,轻易不敢乱动。 “是。公子。”作为王锦凌心腹的心腹,绝对可信。 “下去吧。” 王锦凌点了点头,原本想要再问一句凤轻尘的事,想了想还是没有提,九皇叔敢拿凤钗给凤轻尘戴,肯定是有对策的皇上想要拿凤轻尘作伐子,震慑九皇叔一系的计划可能会夭折。 如王锦凌所猜想的那般,当翟东明火急火燎地跑来西区小院,给凤轻尘送消息时,凤轻尘愣了一下,便笑了起来。 “我说世子爷,你急什么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入狱的人是你呢。” “我能不急吗,九皇叔都入狱了,下一个就是你了。”翟东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猛得一甩,留下一地的印记。 凤轻尘嫌恶的瞪了翟东明一眼:“世子爷,你再急也没有用,皇上不会因为你急,就把九皇叔放出来。再说了,九皇叔不会在大牢呆太久,皇上把九皇叔关起来,头痛的是他。” 这一次九皇叔入狱,凤轻尘真一点也不担心,她相信,当皇上拿九皇叔的母亲威胁他时,九皇叔应该就做了安排,就算九皇叔没有安排也不要紧,只要皇上不当场处死九皇叔,她就有办法把九皇叔救出来。 翟东明一听,差点没有气得跳了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凤轻尘居然还有心情说笑:“凤轻尘,你给我认真一点,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听到九皇叔入狱的消息,他和爷爷都惊了一跳,皇上这雷霆一击,果真非凡,瞬间就拿住了九皇叔,除非发生天大的事情,不然九皇叔这一辈子都无法翻身。 本以为凤轻尘会吓得脸色发白,结果凤轻尘却是云淡风轻,这表情就好像听到今天天气很好一样,想起来,他之前去告诉王锦凌,锦凌也是这德兴,眉毛一抬:“九皇叔入狱了,我知道了。” 说完,就把他赶出王家,让他来看看凤轻尘,结果……凤轻尘哪里需要他看着,凤轻尘比他冷静多了。 “我没有不认真,世子爷你放心,九皇叔不会有事,皇上说九皇叔忤逆,也只是凭皇上一言而定,根本没有实质的证据,至于我?皇上他治不了我的罪。”凤轻尘悠哉的使唤人:“佟珏,去把我桌上的凤钗拿过来。” “是,小姐。”佟珏狡黠的一笑,她很期待禁卫军吃瘪的样子。 “真不会有事?”翟东明见状,也冷静了下来,看凤轻尘的样子,似乎是大局在握。 难道九皇叔早就料到了?按理不会呀! “放心,不会……” “嘭……” 凤轻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声巨响,西区小院的门被人暴力撞开,身穿铠甲的禁卫军,手持长矛,如同虎狼一般冲了进来,长茅对准凤轻尘,杀气腾腾。 “世子爷,得罪了了,我等办公,还请世子爷行个方便。”禁卫军首领看到翟东明在,愣了一下便上前,朝翟东明行了个礼,示意禁卫军将翟东明隔开,翟东明看凤轻尘从容有度,很配合的站到一边:“请。” 禁卫军首领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翟东明这么说好话,不过越好说话对他们来说越有利,朝翟东明拱了拱手,转身对凤轻尘道:“凤姑娘,请跟我们走一趟。” “是你?”凤轻尘看到熟悉的人,展颜一笑。 凤轻尘当初被皇上关禁闭时,就是此人带兵看押她,凤府大火时,这人也没有丢下她,反倒是冲入火中想要救她,她对这人的倒是蛮感激的。 “是,凤姑娘,我们有见面了。”禁卫军首领看凤轻尘并没有慌张,暗自佩服。 不愧是能与九皇叔并肩而行的女人,这份气度就比一般女人强出数倍,他当禁卫军这么多年,被人拿下狱还能面不改色,从容有度的除了九皇叔,就是凤轻尘了。 凤轻尘苦笑:“是呀,又见面了,每次和你见面都没有好事,这一次大人也是来者不善。” 凤轻尘扫了一眼,看不到尾的禁卫军,不得不说皇上还真是给她面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出动这么多人来抓她,到底是何居心……(未完待续) 588凤钗,我就嚣张怎样 每次和你见面都没有好事! 饶是心急如焚、忧心忡忡,听到凤轻尘如此调侃、张扬的话,翟东明也忍不住笑场,禁卫军没事会出宫嘛,真是的…… 禁卫军统领脸皮很薄,被凤轻尘一调侃,又翟东明这么一笑,一张脸胀得通红:“凤姑娘,本官只有办差,才会出宫,所以……”不是见着我没事,而是只有我要出皇宫,就没有好事。 呃……禁卫军统领脸立马黑了,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这么一来就真像凤轻尘所说的那样,见着他没有好事。 哈哈哈……翟东明笑得更夸张了,能把禁卫军统领挤兑的说不出话,凤轻尘真是越来越本事了。 身后的禁卫军们也忍俊不止,一个个肩膀抖动,手中的长矛也微微颤抖,剑拔弩张的局面被这一笑,轻松了不少,禁卫军手中的长矛也没有那么冰冷与肃杀。 翟东明暗暗朝凤轻尘竖起大拇指,厉害,三言两语就把局面掌握在手中、化解了肃杀的局面。 凤轻尘也跟着笑了笑,估摸着佟珏应该把凤钗拿来了,见禁卫军统领越发的尴尬,凤轻尘见好就收,朝禁卫军统领作了个小揖:“大人,轻尘有口无心,还请大人不要介意,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先礼后兵,就算她凤轻尘再嚣张、再张狂,该有的修养和气度也要有,不能让人说她没教养不是。 “凤姑娘不必多礼,本官奉皇命办差,凤姑娘,十一月十八你与九皇叔入城那日头上所带凤钗,乃是违制之物,普天之下除了皇后娘娘外,无人能佩戴,凤姑娘以下犯下,藐视皇家威严,逾制佩戴凤钗,按律当斩,凤姑娘,请……”禁卫军统领按程序将凤轻尘的罪名说了一遍,忽略到话中的意思,倒是颇为客气。 凤轻尘客气,他也好说话,只要凤轻尘不反抗,他便不会动武,再怎么说他和凤轻尘也是熟人,他个人还是很欣赏凤轻尘的为人处事,只不过……凤轻尘太过张狂了,被皇上惦记上了。 凤轻尘早就知道是为了什么,并不慌张:“大人,轻尘佩戴的是凤钗没有错,但并没有逾制,更没有以下犯上。” 凤眉微挑,凌厉逼人,冷艳的面容不怒自威,与刚刚的笑语连连、亲切有礼截然不同,此时的凤轻尘肃穆、威严,风华外露。 被凤轻尘这么一瞪,禁卫军统领心一慌,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待到自己发现后,暗骂了一句窝囊,又再次上前。 挺直背脊,禁卫军统领不敢与凤轻尘直视,冷然的道:“凤姑娘,你有没有以下犯下、不敬皇室,与本官说没有用,本官奉旨办差,捉拿凤姑娘归案,是非公道自有圣断。” “大人说的没错,皇上自会给我一个公道,只是……”凤轻尘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眼神落在被禁卫军撞破的大门上,嗯,记上一笔。 禁卫军统领不满地皱眉,无视凤轻尘浑然天成的威仪,和让他心惊的威严,平静的道:“凤姑娘,你别太嚣张,本官的耐心是有限的,凤姑娘要不配合的话,就别怪本官无理了。” 这话中的意思是要动手。 翟东明神色一变,正准备上前,借肃亲王府的名头,把禁卫军统领呵退,凤轻尘却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动,而此时,佟珏双手捧着一个木制的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有一块大红的锦布,上面摆放着凤轻尘当日所佩戴的凤钗。 凤钗一出,胜负即分。 凤轻尘轻眼双眼,轻蔑地扫了挤满她院子的禁卫军,眼神落在禁卫军统领身上,说她凤轻尘嚣张是嘛,她凤轻尘就嚣张给众人看。 凤轻尘轻抚耳边的碎发,一副为难的样子:“大人,轻尘也想跟大人走,可惜……大人没那个本事,能把轻尘带走。” “凤轻尘,你大胆,来人呀,给我拿下。”禁卫军统领怒斥,翟东明也惊了一跳,一脸不可思议。 凤轻尘不是疯了吧。 “住手!”翟东明连忙上前,想要制止禁卫军用强的,可惜禁卫军受皇命,根本不把一个肃亲王世子放在眼中。 “唰……”禁卫军上前一步,长矛叉在凤轻尘的脖子上,冰冷的枪头指向凤轻尘的喉咙与脑袋,只要一个用力,就能将凤轻尘就地正法。 凤轻尘脸色不变,凌厉的眸子锁定禁卫军统领,怒斥:“大胆?要说大胆,大人的胆子才叫大。” 凤轻尘轻蔑的哼了一声,不待禁卫军统领说话,便朝站在另一头的佟珏道:“佟珏,把先皇御赐的凤钗拿上来。” “什么?先皇御赐的凤钗?”除了凤轻尘外,在场的人都惊了一跳,尤其是拿长予对准凤轻尘的禁卫军,一个个面色不安,悄悄地后退一步。 “没错,就是先皇御赐的凤钗,大人想要拿轻尘问罪,当然要看看,轻尘所佩戴的违制之物是什么。”凤轻尘张狂傲慢,威胁意味十足。 “让开。”佟珏确实足够机警,一脸谦卑,恭敬地捧着凤钗,一步一步朝凤轻尘走来,所到之处禁卫军纷纷后退一步,一个个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托盘上的凤钗。 凤轻尘绝不敢拿先帝御赐之物乱说,她敢当众说出来,这凤钗必是先帝所赐之物,看样子,他们今天要白忙一场了。 “小姐,凤钗取来了。”佟珏跪在凤轻尘面前,将手中的托盘举过头。 “很好!”凤轻尘拿起凤钗,递到禁卫军统领面前:“大人,你不是要拿轻尘问罪嘛,现在请你看清楚,这是什么?” 御造之物上面都会有皇室的标志,这支凤钗上面就有,不仅如此,凤钗的尾部还刻了四个字,这四个字就是…… “东陵国母!”禁卫军统领眼睛都直了。 “没错,就是东陵国母,大人可看清楚了。”凤轻尘高傲一笑,她凤轻尘就是嚣张又如何,有本事治她的罪呀。 哼,皇帝也不敢驳先帝! “卑职冒犯了,请凤姑娘恕罪。”禁卫军统领脸刷得一白,称呼立马从“本官”变成“卑职”身子一矮,就准备跪下。 凤轻尘脚一抬,刚好抵在禁卫军统领的膝盖处:“大人别急着跪,还没看完呢。” “呃?”禁卫军统领错愕的愣在原地,看着凤轻尘将凤钗一转,背面居然还有四个字:“大人看清楚,可别说我偷御赐之物。” “圣敏皇后!”禁卫军统领头往前一探,将凤钗上的四个字念了出来,字虽小但却清晰可见,字上面还有御造之物的水印,这个绝对做不了假。 圣敏皇后四个字一出,即使用膝盖想也明白,这凤钗是给九皇叔的,毕竟圣敏皇后只有九皇叔一个儿子,圣敏皇后的东西,除了九皇叔别人拿着也没有用。 “没错。就是先皇为圣敏皇后打造的凤钗,大人,你可以跪下了,这凤钗可是有先皇亲自笔所写的东陵国母,这支凤钗便代表我东陵国母圣敏皇后。”凤轻尘收回脚,高举凤钗。 这个时候禁卫军统领才发现“圣敏皇后”和“东陵国母”这八字,真是先帝的笔迹,这凤钗的来头也太大了吧。 “咚……”禁卫军统领不敢多想,带头跪下,禁卫军们一看这个情况,也连忙收起兵器,齐刷刷的跪了下去,翟东明还云里雾里,怎么也没有想到,凤轻尘随便带的一只凤钗,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可不管他想没想明白,这个时候他都必须跪下,高呼万岁,否则就是对先皇不敬,对圣敏皇后不敬。 哼……凤轻尘冷笑一声,冰冷的眸子满是嘲讽之色。 皇上不是想要找茬嘛,这下踢倒铁板了吧,皇上再有种也不敢说先帝的不是,这只凤钗可真是结结实实的打了皇上的脸。 凤轻尘佩戴的是凤钗不错,可那凤钗却是先帝所赐,虽说是赐给了九皇叔,可九皇叔给凤轻尘佩戴了,他们也不能说不行,东西是九皇叔的,九皇叔愿意给谁就给谁。 这个时候,禁卫军哪里还敢拿凤轻尘问罪,起身后,朝凤轻尘告罪一声就灰溜溜的走人,准备回宫去被皇上训,刚走到门口,就被凤轻尘呵住:“慢着。” 咯噔……禁卫军统领脚步一顿,僵硬三秒后才转身,胆颤心惊的低头道:“凤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禁卫军统领全身绷紧,忐忑不安,他真怕凤轻尘给他难堪或者找他麻烦,虽说凤轻尘手上的凤钗不能调兵,不能掌权,但是…… 他们也不敢对凤轻尘不敬,不然一顶对先皇、圣敏皇后不敬的帽子扣下来,够他们吃一壶了。 凤轻尘很满意禁卫军的顺服,指了指被禁卫军打烂的门,很认真的道:“大人,你们把我的门打烂了,不应该赔吗?” “噗……”禁卫军统领差点吐血了。 这么严肃的呵住他们,就是为了一扇破门,凤轻尘你可真不是一般的狂妄、嚣张,难怪皇上会对凤轻尘这么一个小人物出手,凤轻尘有把圣人逼疯的本事!(未完待续) 589强势证明,九皇叔没有倒 凤轻尘的确是欺人太甚,禁卫军统领气得想要杀人,可偏偏凤轻尘手持凤钗,他就是再不满意也只能忍着。 禁卫军统领深深地吸了口气,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捏着鼻子道:“凤姑娘,一百两够不够?” 那两扇门最多就值二十两,剩下的八十两算他给凤轻尘压惊。 “一百两?”凤轻尘横眉一挑,一脸不满,禁卫军统领一听,又乖乖掏出一张:“两百两!” 凤轻尘彻底的怒了,好久没人拿钱砸她了,最主要就拿这么一点钱,也想砸她,当她凤轻尘穷疯了嘛。 凤轻尘怒极反笑,阴恻恻的道:“统领大人,你觉得我缺钱吗?” 就算缺钱,她也不会把一两百两看在眼里,她凤轻尘开口,至少是千两黄金。 呃……禁卫军统领默默地将银票收了回去,很上道的问道:“凤姑娘你要卑职怎么做?” 怎么做? 这个需要她教吗? 凤轻尘挑眉,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门道:“既然大人开口问了,轻尘就不客气说一句了,你们踢烂了我的门,当然要负责把它修好,什么时候修好,什么时候就可以走。” 凤轻尘朝身后的丫鬟招了招手,佟珏和佟瑶立马搬了一个大木椅,正对着门口摆放。 “什么?要我们修门?”禁卫军统领那表情就像吃了大便一样,他总算是明白了,凤轻尘这就是要为难他们,要他们难堪。 可他们真得很冤呀,他们不过是奉旨办事,哪知道知道会踢到凤轻尘这块大铁板。 凤轻尘还说什么遇到他准没好事,明明是他遇到凤轻尘准没好事,上一次在凤府也是,那半个月可是有史以来最难挨的日子,这一次…… 更倒霉,他已经可以想象,皇上盛怒的的样子。 禁卫军统领打了一个寒颤,越发的肯定,遇到凤轻尘他就倒霉。 “大人的耳力不错,就是修门。”凤轻尘一撩衣袍,优雅地了下去,身子微右倾斜,右手撑着下额,女王气场十足,见禁卫军半天不动,更是不耐烦的扬左手:“大人,动手吧。” 明摆着,她就坐在这里监工,不修好她家的门,就别想走。 禁卫军统领发现,他的修养、他的冷静在这一刻通通不见了,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的道:“凤姑娘,你别太过分,我等还要回宫奉命,要是耽误了,你我都担待不起。” “这样呀……几位大人既然要赶着回宫复命,那动作就快一点吧,别耽误大人的正事。”凤轻尘像是听不出禁卫军统领话中的威胁一般,云淡凤轻的道。 皇上派禁卫军嚣张上门,不就是要打九皇叔的脸嘛,不就是要杀鸡给猴看嘛,皇上做了初一,就别怪她做十五。 打脸谁不会。 凤轻尘含笑地看向在她府外晃荡的人,皇上的人声势浩大的来,闹得半个皇城的人都知道禁卫军要捉拿凤轻尘,结果却是给她造势了。 禁卫军拿人不成,反倒要给她凤轻尘修门,这事传出去,皇上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凤姑娘,适可而止,对圣上不敬可是死罪。” “大人,对先皇和圣敏皇后不敬,可是灭九族的大罪。”扣帽子谁不会,文革十年的时候,出了多少扣帽子的高手。 “你……”禁卫军统领无法冷静,右手放在刀柄上,似乎想要拔刀。 翟东明不知何时,也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凤轻尘的身侧,咚的一声坐了下去,一脸无辜的道:“耶,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要修门嘛,动作快一点呀,一个个愣着干嘛,再拖下去小心皇上拿你们问罪。” 翟东明嗓门大,这一吼不仅禁卫军们给怔住,外面违观、打探消息的人也听到了。 什么?禁卫军拿人不成,还要给凤轻尘修门,这…… 这说明什么?说明九皇叔一系的人,早有准备,九皇叔根本不会倒。 凤轻尘是九皇叔的女人,同时亦是九皇叔的头号盟友,当九皇叔不在时,凤轻尘的一举一动,就代表九皇叔和其背后势力。 凤轻尘的强势就是一个信号,告诉众人,九皇叔没有倒。 有几个下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拔腿就朝自己府上跑去,主荣仆贵,只有自家主子好了,他们这些当下人的,才能威风八面、作威作福。 他要快点把这个消息告诉老爷,以免老爷站错队。 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大人,看凤轻尘胸有成竹的样子,九皇叔肯定不会有事。 …… 有人欢喜有人愁,门外,明里暗里探听消息的,也有不少面露忧色的人。 他们这些下人也是很通透的,自家主子和九皇叔已摆明不对付了,九皇叔不倒他们家主子就倒霉了。 当然,更多的是不动生色的人,因为他们也不知自家主子到底是哪方的人,至少他们主子,没有在明面上为难九皇叔,或者与九皇叔交好。 不管如何,凤轻尘的强势,就是一种信号,扭转了不利于九皇叔的局面。 在翟东明大声一吼,倒打一耙后,禁卫军统领知道,他今天不把凤轻尘家的门修好,就别想走。 “去,买两扇新门来。”万分不愿,禁卫军统领还是下了令。 要他修门是不可能的,这太丢皇上的面子了,他想到的折中的办法,就是给凤轻尘换两扇新门。 “早这么做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嘛。”凤轻尘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禁卫军统领那叫一个气呀,暗暗发誓,以后凡是与凤轻尘有关的活,他通通不接。 砸了凤轻尘一扇门就要赔,那要烧了凤轻尘的房子呢?难不成得给她建一栋新的,外加把自己家的房子给烧了? 叮咚……统领大人真相了! 小兵买门去了,一时半刻也回来不了,禁卫军统领实在不敢在西区小院呆太外,便好生好气地道:“凤姑娘,卑职留几个人下来给您装门,您看这样行吗?” 您都出来了,可见统领大人这是有多怕凤轻尘。 “不行,万一买来的门不合适,我找谁去,大人要是站累了,我让你给你搬把椅子,横竖这么久都耽搁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了。”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开玩笑,她都嚣张狂妄到这个地步了,多一点少一点都一样。 “凤姑娘……” “大人别心急,要是心急的话,可以派个人进宫,先去给皇上复旨,我东陵以孝治天下,我想皇上会理解。”凤轻尘晃了晃手上凤钗,拿先皇压人。 禁卫军统领立马耷拉了下去,不敢再多说,站在门死死地盯着凤轻尘。 他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凤轻尘如此可恶,这还是女人吗?这还是女人吗? 这么强势蛮横的女人,谁娶到她谁倒霉! 同一时刻,往京城送信的传令兵,在绕了大半天的路后,终于步入正轨,朝皇城奔来,像皇上禀报凭空惊雷的异像,还有百姓的不安……(未完待续) 590关系,朕的母后算什么 一刻钟后,小兵把门买来了,在凤轻尘监督下,拿刀、拿枪的禁卫军们,放下长矛、脱下铠甲、吐口唾沫、双手一搓,改行当木工。 这些禁卫军拿人、杀人是好手,可让他们拆门、装门那绝对是为难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破门给卸了下来,同样,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两扇新门给装好,可是…… “歪了!”凤轻尘挑刺道。 “没对上!”凤轻尘继续不满。 “你家的门会留这么大的缝吗?”凤轻尘没好气的道。 “谁家的门左右会不对称,这样的门能关上吗,你们这是给小偷行方便吧,嫌我家的侍护卫太闲了?”不是凤轻尘爱挑剔,实在是这些人真没有装好,少卡了一个拴子。 禁卫军们没有办法,只得卸了再装,装了再卸,平日里趾高气扬的禁卫军们,这个时候一个个乖得像孙子,把门外的探子惊得半天都合不拢嘴巴。 “这货是禁卫军吗?这货是禁卫军吗?戳瞎老子的眼,老子眼花了。” “居然敢把禁卫军训得像孙子一样,这货还是女人吗?闪瞎了老子的眼。” “这女人真是凤轻尘吗?当初在凤府门口看到她被一群丫鬟给堵得无路可走,现在……他大爷的,还有丫鬟敢堵她吗?” 凤轻尘才不管禁卫军有多生气、外面那群探子怎么说她,直到满意了,才点了点头,同意他们走人,当然,走的时候不忘提醒禁卫军统领,把破门带走。 禁卫军统领走了两步,又回头把破门带走,连一句都不敢哼,顺了凤轻尘的意,他们才能顺利回去,不然受折磨的是自己。 提着破门,禁卫军以前所末有的速度,逃似的跑出西区小院。 “凤轻尘,你太太太帅了。”翟东明双手撑着下巴,手肘支在椅子上,一脸崇拜的看向凤轻尘。 “我是女人,用帅不合适,你可以说我有魅力。”凤轻尘优雅的起身,朝屋内走去,示意翟东明也进来,她有话要和翟东明说。 确定屋内没有人,凤轻尘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纸:“世子爷,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替我把上面的东西凑齐,要秘密行事,不能被人发现,东西筹齐了,就放到刚建好的凤府。” “这是什么东西?你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翟东明看着纸上写得木炭、硫磺一类的东西,万分不解。 “嘘!”凤轻尘将食指放在唇边,倾身向前,附在翟东明的耳边:“杀人的东西,别多问了,也别告诉别人,这事只能是我们两人知道,相信我,我这是为了救九皇叔。” 有些东西,她不想用,可偏偏不能不用,不制造大混乱,又如何能逼迫皇上放人。 凤轻尘将不安压下,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只能把自己的标准放低,只要这些害人的东西,不用在普通百姓身上就好了。 战场无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不能太心软,心软得后果她承担不起,她宁可死别人,也不要死自己人。 翟东明看凤轻尘一脸凝重,也慎重了起来,将纸上的东西和份量默记下来后,取出火折子当着凤轻尘的面,将纸烧毁了:“除了你我外,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也就是说,即使是他爷爷,他也不会说。 翟东明这承诺,实在够重的。 “多谢世子爷了,回头请你喝酒,我年初酿了十坛桃花酿,虽然只有一年份,但味道也够了,回头挖出来,咱们两人好好喝上一杯。”凤轻尘即不客气,也没有理所当然,而是用这种方法也表达自己的谢意。 即说明她感激翟东明的帮忙,又不把翟东明当外人。 要拉近两个人的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请对方帮一个不算大,又不算小的忙,欠对方一个人情,再加拥有共同的秘密。 “好,就咱们两个人,不许再多,锦凌也不行。”翟东明高兴的应了下来,见凤轻尘点头后,更是喜得红光满面。 “哈哈哈……赚到了,我要把这十坛酒全部喝完,回头再去告诉锦凌,让他羡慕死我。” 凤轻尘只笑不语,如果仔细看,会发现翟东明同意帮忙后,凤轻尘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虽说她相信九皇叔,可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无法不担心,只是……明里暗里盯着她的人太多了,她不能表现出一丝丝的焦急和不安,只在摆出云淡风轻,大局再握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安抚人心,才能不让九皇叔的辛苦建立的势力倒塌。 此时此刻,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九皇叔,她要是慌了、乱了,其他人更会慌乱,到时候九皇叔才是真正的危险。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陷九皇叔于危险中! 禁卫军统领回到皇宫后,忐忑不安得将西区小院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并像皇上请罪,他们没能将凤轻尘拿下。 本以为皇上会大怒,却不想皇上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待到他汇报完后,皇上便命他退下。 禁卫军统领还以为自己的听错,直到殿内的太监提醒,才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双腿有些发软,却不敢多做停留,走到门外,看着不甚明朗的天空,狠狠地吐了口气。 这天真蓝! 禁卫军统领走后,皇上将太监挥退了下去,大殿只余皇上一人。 皇上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龙椅上,一脸扭曲,双眼瞪得滚圆,手背青筋暴出,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他恨,他怨,他是九五之尊,可却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啊……”皇上怒吼一声,不再忍耐,用力一扫,将桌上的奏折砸了一地。 “东陵国母,东陵国母,好一个东陵国母,父皇,你好偏心呀,好偏得的心呀,你眼里除了他们母子,就不能再看看其他人嘛。 朕也是你的儿子,朕的母亲也是你的妃子,可你眼中却从来没有朕母子二人,他的母亲是东陵国母,那朕的母亲算什么?他手上有东陵国母的凤钗,那朕的皇后又是什么? 父皇,朕才是东陵的皇上,朕的母亲才是东陵国母,朕的皇后才是东陵国母!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父皇,朕不甘心,朕不甘心……” 怒骂过后,大殿内乒乒乓乓地响了起来,殿外的太监和宫女全部缩了起来,恨不得自己没有带耳朵来,这样就不用听到帝王心声了。 可惜……这些宫女太监注定要倒霉,当皇上从盛怒中恢复过来,整了整凌乱的衣服,威仪尊贵,龙骧虎步的往外走,丝毫看不出有发过火的痕迹。 众太监宫女松了口气,却不知皇上一出宫门,就对贴身太监命令道:“将今日在太和殿值守的宫女、太监侍卫通通处死。” “奴才遵旨。”皇上的贴身大太监点头应是,待到皇上走后才抹了一把虚汗。 好在,皇上没有下令处死他,逃过了一劫,正准备下令,将这一殿的宫女、太监、侍卫全部处死时,就听来小太监尖锐的叫声的…… “报……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未完待续) 591混账,我们走着瞧 八百里加急! 东陵国泰民安,边境除了一些小战事、小摩擦外,并没有什么大的紧急军情,根本用不上什么八百里加急。 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八百里加急的急报,定是大事,大太监不敢怠慢,顾不得处置太和殿当值的人,小步往外跑,接过小太监手中的急件,打开一看,脸色大变,二话不说,转身就追着皇上而去。 先不说这事引起的民愤和恐慌,作为皇上的心腹,他很清楚这几处地方对皇上来说,代表了什么。 “皇上,皇上,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大太监像是死了亲爹一般,双手捧着急件跌跌撞撞跪在皇上面前。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呈上来。”皇上呵斥了一声,面上不显,可耳根却微微动了一下。 这个时候出什么八百里加急,会是什么事,难不成南陵又要打起来?可不对呀,没有南陵锦凡那个好战份子在,南陵没有胆子敢起兵。 “皇上,请过目。”太监连忙爬了起来,将急件展开,皇上一看脸再次黑了,看他的表情,比得知凤轻尘头上那只凤钗,是先皇所赐之物还要愤怒。 混账! “斑山、骊山、硝山、昆山、松山,什么天雷、什么上天的不满,不过是装神鬼,难怪今早拿你下狱,你半点不惧,原来是早有准备,朕的九弟,好手段、好算计算计,朕真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咚的一声,皇上一拳打在案桌上,将案上文书和摆设都震了起来,血丝顺着手中的纹路往下流,大太监吓得连气都不敢喘,生怕皇上一怒之下,杀了他。 “东陵九,你狠,你狠!朕不会服输,更不会就此罢手,我们走着瞧。” 啪……用木片做封面的急件,被皇上捏碎,大太监也如同风中的枯叶一般,晃来晃去,最终撑不住,咚的一声跪倒在地:“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呀!” “息怒,朕要怎么息怒,欺人太甚,东陵九母子欺人太甚了,别忘了朕才是皇上,朕才是九五之尊!” “他怎么敢,怎么敢……” 皇上说完这句话后,就跌坐在龙椅上,好全身像力气都用光了一般,整个人瞬间苍老十岁,丝毫没有白天在朝廷上意气风发、剑指江山的威仪。 这几座山出事,不仅仅动摇了民心,还把他百年后安寝的地方给毁了,让皇上如何能接受。 如果只是一座山,他可以安慰自己说是巧合,可五座山同时出事,他还能说这是巧合吗?这明明是东陵九的挑衅。 大太监不敢再多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一跑了就是两个时辰,大太监的双腿发麻,没有知觉,再也撑不住了了,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等着皇上平息怒火。 殿内一片漆黑,没有皇上的命令,宫女也不敢进来掌灯,黑暗中,无人能看到皇上的表情,但从皇上那粗重的呼吸声中,可以猜出皇上是气得不轻了。 就在大太监以为,皇上会一直坐下去,今晚要在这里陪皇上时,皇上终于开口了:“派人去查看,这几座山缘何会炸开,另,着人盯着镇国公府。” 从声音中,已听不出异样,好似刚刚失仪的不是他一般,皇上总算恢复了斗志。 “奴才遵旨。”大太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机械的迈着沉重的双腿往外走,以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自己往外走,走出宫殿后终于撑不住了,咚的一声,腿一软跪倒在地。 有眼利的小太监,连忙上前将大太监扶了起来,想要替他揉一揉,却被挥退,大太监在小太监地搀扶下,果断的去下达皇上的命令。 镇国公府因为李想一事没有办好,被皇上厌弃,加上之前又被翟东明查出死士一事,更是雪上加霜,最近镇国公府的人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现在看来,镇国公府又要倒霉了。 同是让五座山爆炸,并且制造出天雷的假象,皇上想不出除了震天雷外,还有什么可以做到。 如果是震天雷,那谁来告诉他,九皇叔手上的震天雷是哪里来的? “九弟,你比朕想象中的还要强,不除你朕如何能安心,朕的儿子又怎么能做稳皇位。”皇上低着头,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沾满至亲人的血,他不介意再多一个。 东陵九,这个早该死的先帝第九子! 皇上又在殿内静坐半刻,直到看不出有何不正常,才起身,不顾宫人的劝解,没有用晚膳,直接来到皇后所在的宫殿。 皇上在皇后的宫殿呆了一个晚上,没有人知道帝后二人说了什么,只知道皇后的禁令似乎解除了,虽说后宫妃子还不需要去给皇后请安,但皇后的宫殿不再像往常那样紧闭。 这些事,凤轻尘自是不知,包括五座山被炸的事情,凤轻尘也没有收到消息,皇上将这件事捂得很紧,下死命令不得透露出去,就怕引起百姓的不安与谴责。 冬日惊雷,如果要说那便是上天对帝王的不满,皇上说什么也不会把这事捅出去,第二天早朝后,皇上召集心腹大臣太和殿议事。 至于皇陵被炸一事,皇上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他明面上在建的皇陵与这几处山无关,他说出来只显得自己无能,捂不住消息。 皇上一边下令彻查五座山爆炸一事,一边让人去安抚百姓,不要听信什么上天不满之类流言,必要的时候可以用强制手段,制止谣言的蔓延。 皇上能用的臣子,除公侯之家出身的、就是寒门官员,这些人基本上是对皇上死忠,因为他们的荣华富贵都捏在皇上手里。 皇上召了三位国公爷,偏偏落下了镇国公,镇国公看到其他三位国公爷进了殿,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油光满面的脸尽是惶恐与不安,可偏偏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能惶恐不安的出宫,去找幕僚商量。 一出宫,就命令车夫快一点,再快一点。 “快一点,这么慢,你没吃饱吗?” “我叫你快一点听到没有。” 马车已经飞起来,可镇国公心急,还是不满,车夫不敢多话,只能拼命的挥鞭子,结果马车太快,车夫根本控制不住,在转弯时车无极力拉住缰绳,可还是晚了一步:“啊……小心,小心,让开,让开……” “嘭”的一声,撞上迎面而来的马车,两匹马相撞,咚的一声倒在原地,幸亏双方的车夫都机警,无一步斩断了缰绳,马车幸免于难,没有撞翻。 只不过,马车内的人却是不怎么好了……(未完待续) 592撞车,凤轻尘表示很冤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又狠狠一个颠簸,惯性使然,凤轻尘和镇国公都往一载,镇国公年纪大了又心事重重,咚的一声就磕在车门上,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凤轻尘眼疾手快,连忙拉住一旁扶手:“怎么回事?夏挽,你去看看。” 真不是一般的晦气,凤轻尘暗自皱眉,她不就是心情烦躁,想要去看一看重建好的凤府嘛,至于出个门还要给她添堵嘛,嫌她最近的麻烦不够多还是怎么的。 “小姐,是镇国公府的马车,镇国公好像不太好。”夏挽想到镇国公那张灰白的脸,心中很是不安。 要是这一撞,把镇国公给撞死了,他们小姐就倒霉了…… 什么? 镇国公不太好? 凤轻尘连忙下了马车:“带我去看看。”虽然她想要镇国公死,但不是用这种办法,撞死一个国公爷,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这糟心真不是一般的多,堂堂镇国公怎么就坐了一辆普通的马车,还这么快,他的护卫呢? “国公爷,国公爷……”车夫和小厮趴在镇国公的身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那小厮面容白皙,隐有媚态,凤轻尘用膝盖想也知道对方是什么,凤轻尘眼一瞪,示意夏挽推开镇国公府的人下人。 至于街边围观的人,凤轻尘懒得管,这是大马路上,人来人往,她就是想也没办法把人都赶走。 凤轻尘手心朝上,往夏挽面前一放,夏挽便将凤轻尘的手套取了出来,带上手套,凤轻尘上前查看镇国公的眼瞳、心跳。 很好,没死! 凤轻尘松了口气,只要人不死,那万事好商量:“去云家的药铺,请两个坐堂大夫来,就说凤轻尘要请的。” 她没兴趣当圣母,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大夫,镇国公不过是昏死过去罢了,至于他额头上的伤,并不致命。 说起来,这起交通意外完全是镇国公的车夫行驶太快引起的,她可是受害者,只可惜对方是镇国公,估计没人会给她一个公道。 她绝不能出事,这个时候她要被关起来了,和九皇叔双双入狱,就如了皇上的意了,好不容易扳回来的局面也没用了,最主要,她的炸药还没有做出来,她不能有事。 暗暗握拳,凤轻尘希望云潇够聪明,听到消息后会过来,毕竟她凤轻尘请大夫可不是什么寻常事。 结果,凤轻尘没有等到云潇和云家药铺的人,却等到顺天府伊的人过来了。 尼玛,官兵不应该是等到事情解决后再来的嘛,她上次在皇城被乞丐包围,也没有看到这些官兵来,这个时候倒是来得快了。 “凤姑娘,发生什么事了?”带头的差爷和凤轻尘也算是熟人,当初就是他去敲凤府的门,让凤轻尘去停尸房认尸的,这位差爷也因此平步青云,做了个小吏。 “我的马车与镇国公府的马车相撞,镇国公撞伤了额头。”凤轻尘倒没有狡辩,实话实说。 “镇国公?”差爷吓了一跳,嘴张得老大,一张脸颇有喜感,一脸为难地看向凤轻尘:“凤姑娘,这个事情小的怕是帮不上忙了。” 如果只是普通百姓,他做主让凤轻尘陪点钱就行,可扯上国公府,他没胆子帮凤轻尘。 “没关系,我自己会处理。”她现在可没有仗势欺人的资本,撞上镇国公府只能说晦气,同时亦说明她和镇国公天生有仇。 “嗯,凤姑娘,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请凤姑娘就跟我们走一趟。”差爷有些为难的道。 凤轻尘愣了一下,随即淡然的道:“不必麻烦差爷,这件事我会和镇国公私下协商就可以,只是撞坏了马车,镇国公也只受了一点轻伤,我想这点小伤镇国公应该不会看在眼里,毕竟镇国公府可是以武传家。” 进了顺天府,还有她说话的份嘛,说什么她都不会去,不等官差说话,凤轻尘又指挥车夫:“你们几个动手,把破烂的马车移至一边,别挡了道,差爷,也请帮帮忙,把马车移开,以免挡了大家的道,回头我请兄弟们喝酒。” 凤轻尘豪爽大气,语气又和气,让人无法生气,而镇国公与她的马车卡在拐弯处,的确妨碍了大家走路,只不过普通小老百姓面对权贵不敢吱声,只能忍着。 官差一听,也是这么一个理,横竖先把路给清出来,当下就招呼小子们一起动手,哪知还没有碰到镇国公府的马车,镇国公就“醒”了:“住手!” “国公爷,你醒了。”凤轻尘毫不惊讶,笑语盈盈转身。 “咳咳……”镇公府扶了扶额头,一副痛苦的样子:“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撞上国公府的马车,你不想活了嘛。” 禁卫军要拿凤轻尘,却被凤轻尘赶走的事,闹得大半皇城都知道了,镇国公当然知道了,撞车的那一刻,他的确是撞晕了,不过很快就醒了,只是在得知与他撞车的人凤轻尘时,便多了一个心眼,看看能不能借机把凤轻尘弄下狱,这样……皇上应该会高兴吧! 人醒了就代表没事,麻烦就小了很多,凤轻尘松了口气,摆了摆手,将护在她面前的丫鬟挥退:“国公爷醒了就好,看国公爷面色红润,中气十足想必是没事,如果没别的事,轻尘先行一步了。” 压下心中的厌恶,凤轻尘屈膝行礼,不待镇国公叫她起来,就自动起身走人。 她看不起这个玩男童的国公爷,他要只玩花街的男倌就算了,可连清白人家的孩子都不放过,无耻到了极点,她忘不了死在血衣卫大牢那个少年。 “凤轻尘,你给我站住。”镇国公气得全身发抖,这世道是怎么了,一个小小的孤女,居然敢在堂堂国公爷面前耍横,难怪皇上要拿凤轻尘治罪,这凤轻尘实在是太狂妄了。 “国公爷还有什么吩咐?”凤轻尘顿下脚步,优雅转身,眼神落在镇国公额上的红包上,了然一笑:“哦,我知道,要医药费是吧,夏挽,拿银票来。” 统领大人不是拿钱砸她嘛,她也会。 “谁要钱了。”镇国公大怒,可惜凤轻尘根本不理会他,示意夏挽动作快一点。 “小姐。”夏挽连忙从钱袋中取出一张银票,在镇国公目瞪口呆下,凤轻尘展开银票看了一眼:“国公爷,一百两,够不够?” 凤轻尘上前,无事镇国愤怒的眼神,郑重其事地将银票放在镇国公马车前……(未完待续) 593凤府,败家女什么的最帅 噗……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笑场了。 从来都是国公府拿银子砸人,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被人拿银子砸,实在是太搞笑了。 顺天府的官差们却吓得全身发抖,一个个瞪大眼睛不敢说话,不敢相信凤轻尘居然敢戏弄镇国公,她不要命吗? “凤轻尘,你敢,你居然敢拿钱污辱我,你……咳咳。”镇国公呛了一口气,咳得一脸通红,这下真如凤轻尘所说的,面色红润、气色极好了。 “污辱?给国公爷你银子就是污辱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国公爷你尽管给轻尘银子,你给多少轻尘就接多少。”凤轻尘一脸无辜的道,双眼却越过人群,看向远处。 混蛋云潇,难得想要找他帮个忙,人呢,人呢,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她真要哭了,这镇国公现在撞晕了头,脑子拎不清,等到他醒后,指不定就来硬得了。 “凤轻尘,你强词夺理,你太不敢我镇国公府看在眼里了。”镇国公的脸更红了,谁不知镇国公府最近连连犯事,上下打点花了无数的银子,现在正穷着呢,哪里还有银子去“污辱”凤轻尘。 “哦……”凤轻尘恍然大悟的应了一下,一副我理解你的样子:“原来国公爷是嫌太少了,配不上国公府的名号。也是,国公爷你身娇肉贵,这一撞即使没破皮、没流血,也要人参、血窝的好好补一补才行,夏挽,再拿银子来,别让国公爷说我“污辱”他。” 夏挽很配合,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给凤轻尘:“姑娘。” 幸亏今天是要来凤府,出门前凤轻尘特意提醒,多带一点银子,她看完凤府后,要去街上买东西,把凤府缺得东西都补上。 这么做,一是花钱散心,同时也是做给别人看,让大家都别心急九皇叔,她凤轻尘都不着急,他们急什么,九皇叔不会有事的,没看到她悠哉的很嘛。 “国公爷,再加一千两够不够?”凤轻尘面不改色,直接让夏挽把银子放过去。 开玩笑,要当败家女当然要帅气一点,自己动手算什么,这个时候下人就派上用场了,什么事都自己动手,多没面子。 “凤轻尘,你……”镇国公一张脸胀成紫红色,看样子是气得不行了。 要是平时,镇国公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被气着,可今天他心神不安,生怕被皇上厌倦,又遇到凤轻尘这克星,难免失控。 凤轻尘不给镇国公说话的机会,提高音调,将镇国公的声音压下:“还不够吗?一千一百两也不够国公爷看病?那成……夏挽,继续加,加到国公爷满意为止。” 不就是挥金如土嘛,能把镇国公塑造成要钱不要命的人,损失一点银子她也高兴。 苏柔不是来了嘛,她和苏家的比试就要结束,横竖无论她赢还是输,作为庄家之一,她都会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镇国公气得嘴唇直哆嗦,伸手指着凤轻尘,半天却只说一堆:“你……你……” 凤轻尘抬头看天,假装没有看到,继续大嗓门道:“三千两还不够?国公爷果然身娇肉贵,夏挽,没听到本小姐的话嘛,继续加,直接国公爷满意为止。” 切,这样就气倒了,那也太没有气度,凤轻尘闲闲地揉着手指,气定神闲,如同旁观者一般,居高临下的看着镇国公,唇角微扬,满脸嘲讽。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没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就一定要多带下人出门,这样即使吵不过对方,也能让下人帮忙,不然就会和镇国公一样,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来…… 顺天府的官差看着这一幕,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暗恨自己太没眼色了,下次看到凤轻尘一定要绕道走。 官差苦着一张脸站在原地,局促不安,看镇国公实在气得不行了,生怕镇国公不好了,连忙上前小声的劝说:“凤姑娘,您就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们一命吧,这国公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小的们也就不用活了。” “差爷放心,镇国公只是一点小伤,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要是连对方的身体好不好,都查不出来,她就不用混了。 镇国公不过是焦虑不安,心火上来了,气一气对他有好处,再说了,要不趁机把镇国公的名声弄臭,她就别想走了,即使她才是受害方,可架不住对方官大,又受了伤,闹到哪最后倒霉的都是她。 镇国公这次是真气晕了,看着面前一叠银票,再加上凤轻尘所说的话,他今天可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手一哆嗦、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不好了,不好了,国公爷不好了。”镇国公府的车夫和小厮吓得不行,要是镇国公出事了,他们第一个倒霉。 这一次是真晕,凤轻尘也吓了一跳,心中暗骂这镇国公也太没有气度了,比他女儿差太多了,真不经吓,正准备上前查看镇国公的情况,就听到云潇的声音:“谁不好了?不要担心,有云家的药和大夫在,再不好也能变好。” 云潇风度翩翩的从人群中走来,身后跟着两个气喘吁吁的大夫,那样子颇有几分救美人的英雄风范。 “云公子来得真及时。”凤轻尘松了口气,有大夫在镇国公就不会有事了,至于云潇,他身份特殊,不是东陵人,关键时刻能替她作证,证明她才是被撞得那一方,只不过她年轻身体好,没被撞伤罢了。 “云某来晚了,让凤姑娘受累了,凤姑娘要是相信云某,就把这里交给云某,云某定会替凤姑娘处理好。” 云潇是聪明人,锦上添花虽好,可始终不如雪中送炭来得好,现在对凤轻尘来说是特殊时期,她的身份让她一举一动都倍受人注目,要是出了什么事,麻烦可不止凤轻尘一个人。 “多谢云公子,轻尘就不客气了。”凤轻尘大大的松了口气,云潇果然上道,这样的人的确很容易吃得开,让人无法讨厌。 把烂摊子留给云潇,凤轻尘带着丫鬟步行去了凤府,当然走之前,凤轻尘不忘提醒夏挽,把银票收回来。 开玩笑,镇国公连脑袋都没有撞破,就想讹她上千两银子,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那样的伤回家养几天就好了,顶多一两银子请个大夫,开一幅安神的药。 …… 苏文清是个有心人,凤府完全是按原样重建,凤轻尘一走进来,就有熟悉感。 她的家,终于回来了! 无论有多难,只要回到家,她就安心。 凤轻尘细细查看每一处,发现苏文清在摆设上做了调整,还有一些一看就是旧物。 凤轻尘不解,留守凤府的人,是苏文清手下得力干将,一看凤轻尘这样就知道她不懂苏文清的苦心,连忙上前解说:“小姐,公子说凤府的摆设,是按当年凤将军与凤夫人在时的样子摆出来,有些物件就是凤府当初用的,只不过后来凤府……小姐当了,公子费了点时间,找回来了一些。” “你们公子有心了。”凤轻尘点了点头,双眼泛起雾。 原来,当年凤府也曾如此富贵过,只可惜她来时,这里已破败得不成样子,要不是重建,她都不知原本凤府如此大气与富丽。 凤轻尘穿过回廊,走过天井,绕过小花园,跨过拱门,来到后院,虽是冬天,凤府却没有萧条之色,尤其是她住的院子,明明和以前一样,却比之前更精致、更合她心意,每一样东西都摆得恰当好处。 苏文清真是费心了。(事实上,是九卿费心了!) 看到凤府熟悉的一草一森,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凤轻尘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转身对苏文清留在这里的人道:“替我转告你们家公子,凤府很好,他有心了。另外,告诉你们家公子,借一批人给我,我过府要办一场小宴,让他帮我准备一些好当天所需的吃食,这份帖子替我转交给你们公子。” 她既然已经放了话,搬回凤府那天要办一场小宴,就绝不能失言,现在九皇叔出事了,她更要大办特办,她越嚣张九皇叔越安全。 在凤府逛了一圈,尤其是几个手术室,凤轻尘更是仔细检查过一遍,确定苏文清给她用得都是真材实料,没有用劣质材料代替,凤轻尘很满意,肚子饿得咕咕响,凤轻尘也不多呆,准备回西区小院。 没有马车,夏挽本来说去租一辆,凤轻尘却拒绝了:“走一走。” 她还没有那么娇贵,当初她去哪不都是靠一双腿走的,从城外走进来,她也不是没有走过。 苦不苦,想想跪在城门一整天。 累不累,想想兽苑连驯三匹马。 难不难,想想皇后殿前求生存。 怕不怕,想想血衣卫残酷刑罚。 和以前相比,她现在拥有得太多了,也有足够的资本,与那些任意摆布她生死的抗衡,只是她现在身上的担子也重了,之前只要努力活着就行,现在她却要做很多很多…… 九皇叔,我要怎么做,才能尽快把你救出来,你告诉我好不好! 凤轻尘心事重重,有些心不在焉,夏挽几人虽有防身能力,奈何离凤轻尘稍远,所以当一青衣男子朝凤轻尘撞来时,几个人都来不及反应,只能尖声大叫:“姑娘,小心……”(未完待续) 594救命,太多的巧合 一股急风吹来,再加上夏挽几人的尖叫那声,让凤轻尘愣了一下,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立马收回脚步,身形一侧,避开对方的冲撞,同进摆出格斗的架势,当青衣男子撞来时,凤轻尘双手拿住对方的胳膊,却无法将对方摔倒,可见对方本身实力不俗。 “别,是我。”正好,青衣男子开口,抬头,露出一张略有几分污秽的脸。 “符临?怎么是你?”凤轻尘一看,松开手,不解的打量眼前的人,这才几天,符临怎么就像丧家之犬一样,和当初教训她偷马相比,简直是判断两人。 符临苦笑了一声:“怎么就不是我,凤轻尘你可害苦了我。” “我害你?发生了什么事?”凤轻尘打量了一眼符临,看他虽狼狈,但眼神却有神,就知道他没有吃多少苦。 符临进城后,就被九皇叔带走了,说是说给符临办理一个户籍,符临当然不会拒绝,哪知九皇叔一进城就连翻遇事,九王府还被封,哪里还有空闲管符临这只小虾米。 符临居住在九王府,被禁卫军拿到,一查发现他居然是没有户籍的流民,当下要捉他下狱,同时九皇叔又多一个窝藏乱民的罪名。 如果这乱民再和什么别国有关的话,九皇叔估计又要多一个私通敌国的罪名了,离死更近了。 符临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当场就跑了,禁卫军满城捉拿他,这个是一个大大的人证,九皇叔的罪名当然是越多越好,这样才能显得九皇叔天怒人怨,皇上英明神武。 符临虽然厉害,可惜却跑不出皇城,躲躲藏藏两天后,被禁卫军发现了,一追一跑就撞上了凤轻尘。 这一问一答间,禁卫军就追了过来,凤轻尘又一次被长予对上,这一次来的禁卫军是生面孔,凤轻尘不认识,看他们的样子也不认识凤轻尘,看到符临与凤轻尘站在一起,便不客气的道:“姑娘是谁,最好少管闲事,禁卫军办差,阻挡着然按同党论处。” 一个小小的禁卫军问话,当然不需要凤轻尘回话,夏挽上前,取出一块腰牌亮了出来:“我家姑娘是忠义侯府的大小姐。” 至于名字,没有必要告诉几个禁卫军,这才能显出大家小姐的矜持与高傲。 “忠义侯府?西区小院的那个凤姑娘。”禁卫军这才明白,面前这人是谁,眼睛猛得睁大。 昨天才听到同僚说凤轻尘整治的禁卫军的手段,怎么今天就遇上了,这么好看的一姑娘,居然那般狂妄。 一想到那几个同僚惧怕的眼神,禁卫军们看凤轻尘的眼神,多了一分惧怕,忍不住生出一份怯意,不过,想到自己办得是正经差事,底气又足了,他们这一次可是理由充分,听凤轻尘拿先皇和圣敏皇后来压也没有用。 “没错,就是我家姑娘。”夏挽一副与荣有焉的样子,骄傲的回答。 凤轻尘站在那里,面带笑意,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可却无人敢忽视她的存在,前面几个禁卫军悄悄抬头,想要将凤轻尘看个仔细,哪知一抬头,就对上了凤轻尘威仪凌厉的眼神,吓得连忙低头,不敢再看。 双方就这样僵持不下,凤轻尘人少,而且身边大多是弱女子,可气势上却半点不输给禁卫军,符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看凤轻尘的眼神多了一分打量,睫毛轻眨,遮住眼中诡异的波光。 因有官差在,大街上的人即使想要围观,也没有胆子,只敢偷偷打量,假装忙碌,凤轻尘等了一伙,见这些禁卫军半天不动,有些不耐烦了。 一天被人围观两次,她实在没兴趣,更不想一直成为话题人物,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朝夏挽使了一个眼色,夏挽机灵,立马开口:“几位大人,这位公子是我家小姐的贵客,初到京城不懂人世,如有失礼之处还请几位大爷原谅介个,改日定当登门道歉。” 这话中的意思就是说,凤轻尘要把符临带走了,禁卫军哪里肯:“凤姑娘,实在抱歉,这位公子是九王府的人,又不是名册上的人,经属下查,官府也没有人此人的备案,此人乃是流民,就算不是流民,九王府的人也全部被看押了起来,这位公子也不能例外。” 这到是按程度办事,哪怕符临有户籍,可这个时候他住在九王府,当然就按九王府那些人一样,被关起来了。 当然,禁卫军不会傻得和凤轻尘说,他们怀疑是符临是敌国奸细。 “这位公子是我的客人,暂住在九王府,他与九王府没有关系。”凤轻尘有些烦躁,符临这事她处理不了,今天怕是保不上符临了。 九皇叔的罪名是皇上定的,虽说还没有审理,可皇上却下旨,把九王府给封了,九王府上下都被关了,没道理符临特别。 凤轻尘的朋友会与九王府无关? 禁卫军吐槽,凤轻尘还真是睁眼说瞎话,凤轻尘和九皇叔的关系又不是什么秘密,她的朋友住在九王府,怎么可能与九王府没有关系。 当然,禁卫军只敢暗自吐槽,不敢当凤轻尘的面说,他们可不想被凤轻尘削,然后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禁卫军好声好气的道:“凤姑娘,这事卑职做不了主,如果此人与九王府无关,凤姑娘自可以去顺天府领人。” 禁卫军想拿人,同时亦卖了凤轻尘一个好,人关在顺天府,想要保出来并不难,个把下人,就算是刚到九王府的上面也不会那么在意,当然,禁卫军也不会告诉凤轻尘,符临除外。 到时候,头痛的又不是他们,他们只要负责拿人就好了。 符临站在一边,脸色变了变,却始终没有说话,在东陵皇城可没有他说话的份,凤轻尘想了想,决定就顺禁卫军的意思办。 昨天那事她有理,可今天这事她怎么都不占理,就算想救符临也爱莫能助,朝符临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正准备开口时,却被人打断了……(未完待续) 595符临,锦凌说…… “这又是怎么了,凤轻尘你又被禁卫军给逮住了。” 翟东明带了一票兵痞子走了过来,英武的军装穿在他身上,硬是多了几分纨绔的味道,凤轻尘挑眉,翟东明这又是玩哪出? “见过世子爷。”禁卫军一看来人,脸色瞬间扭出了起来,好不容易凤姑娘有松口的迹象,这又杀出个程咬金,禁卫军暗道头痛,却不得不规矩的行礼。 翟东明摆了摆手,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没有理会凤轻尘的寻问,上前插在凤轻尘和符临中间。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翟东明肩膀一抖,将符临挤到了一边,符临踉跄了一步,翟东明的人趁机将他隔开,凤轻尘虽不解却没有说话,她相信翟东明行事肯定有原因。 “凤轻尘,走走走,你不是要请我们兄弟喝酒的嘛,正好,本世子遇到顺天府一行人,咱们一起喝酒去。”翟东明不给凤轻尘说话的机会,半拉半拖的把人截走,留下符临和一甘禁卫军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一回事,世子爷不是来给凤轻尘撑腰、给他们添麻烦的,而是来给他们解围的? 不管如何,翟东明把凤轻尘拉走了,禁卫军要拿符临也就没有了阻碍,当场就将人拿下,送入顺天府大牢,至于符临他也是聪明的,知道凤轻尘要保下他很难,当下也不多言,横竖他在凤轻尘面前露了面,凤轻尘无论如何都要保他,要知身份不明的他,对九皇叔来说可是极不利的。 凤轻尘一直很配合,任翟东明拉着走,直到禁卫军看不到了,凤轻尘才甩开被翟东明紧拉的手:“翟东明,你认识符临?” 好吧,她其实也怀疑符临,所以才会顺水推舟,让翟东明截走。 没办法,符临出现的太巧合,不是她喜欢阴谋论,但要说这是意外,打死她也不信,这天下没有这那么巧合的事情。 作为一个被官兵捉拿人,符临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往大街跑,而且大街上这么多人,符临撞谁不好,偏偏往她身上撞了。 “不认识,不过听锦凌提过,锦凌说他是苍山墨云的主人,因此与你认识,并助你救锦凌。”翟东明收起了纨绔之色,将身边的人挥退,与凤轻尘并肩往前走。 身后的人离他们有十步之远,有意无意的将路边的人隔开了,这样两人谈话,也不容易被外人听去,夏挽几个人跟在后面,一脸苦笑。 她们小姐走得不累,她们累呀! 当然,大街上并不适合谈话,两人说到这里就打住,看到不远处有一家茶楼,两人便朝茶楼走去,跟在他们身后的西陵天磊看到这一幕,身形一闪,先一步进入了茶楼的后院。 待到属下将里面都检查了一遍,又把相邻的包间都包下后,翟东明才开口道:“轻尘,你要当心那个叫符临的人,锦凌说那人绝不是什么普通人,虽然他刻意收敛自己的气息,但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一些小动作,却显示他受过良好的教养,绝非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 贵族气度和优雅举止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用大把的金钱培养出来的,只有经年累月、将贵族举止刻在骨子里,才能做得行云流水,优雅完美,哪怕是大碗喝酒也不显粗俗,明显符临就是这种人。 “能拥有苍山墨云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凤轻尘从不认为符临是普通人,所以她也从来没有全心的信任过符临。 “说到苍山墨云,我前段时间一查,发现了一个疑点,这匹马被人偷了后,几经转手落到一个小官的手里,那小官就把马送上来孝敬我,原本这是没有什么,可我仔细一查发现偷马的人和经手的人都消失了,也就是说这匹马,是早有预谋送到我这里来。”王锦凌早在路上,就传信给翟东明,让他查马和符临,结果却什么也没有查到,而就是什么都没有查到,才让人怀疑。 符临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他这是要接近我或者九皇叔?如果是这样,这马他为什么会送到你手上,而不是送到我或者九皇叔手里。”凤轻尘并不意外,只意外符临怎么会想着走翟东明的路子。 “要把马送给你和九皇叔可不是容易的事,他找不到好名目也无法做到不让人怀疑,送给我,再由我给给你,你哪里会怀疑,事后就当提起,也只当是巧合。 再说,我之前也到处物色好马,想要送一匹给你,你的骑术天下无双,我得到苍山墨云十有八九会送给你,就算不送给你也会送给九皇叔,毕竟苍山墨云这样的马,我保不住。” 翟东明想起,凤轻尘看在兽苑看汗血宝马和苍山墨云的眼神,那时候他就在想,如果有一朝一日踏平南陵和西陵,他一定替凤轻尘捉一匹最好的马,是以看到符临的苍山墨云,翟东明明知来路不正也收了下来,依凤轻尘的骑术,也只有苍山墨云这等马,才配得上她。 凤轻尘怔仲了一下,随即若有其事的笑道:“我倒不知,你还存了这个心思,怎么想着替我寻马?” 翟东明落落大方,并没有半分尴尬之色:“你骑术好,一般的马显不出你的好骑术,再说,要送礼当然要送好的,不然还能怎样。”翟东明倒是真没有存别的心思,单纯的欣赏凤轻尘的马术。 凤轻尘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想到前段时间翟东明说要娶媳妇的事,暗道自己想太多了,还真以为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好骑术不一定非要好马才能体现出来,更何况我现在也用不上马,别为我费心了。”凤轻尘不着痕迹的拒绝,话锋一转,又回到正题:“如此说来,符临的目的是接近我了,只是他接近我做什么,可身上可没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 翟东明不在意的一笑:“一匹马罢了,能费多大的心。至于符临接近你,锦凌的分析是,符临应该是想通过你接见九皇叔或者别人,毕竟你身边的人个个都是人精,想要接近很难,只有你最好下手,只要取得你的信任,无论是九皇叔和锦凌,都不会对符临防备太多。” “好像是的……”凤轻尘想到在易水城太守府时,符临的表现。 那般危险下,却选择和她一起出去,不就是想要让她信任嘛,如果不是今天的巧合,她早晚会放下之前的怀疑,相信符临,然后让符临接近她,和她身边的人。 一想到符临别有用心的接近她,凤轻尘全身就一寒……(未完待续) 596偷听,东西准备得怎么样 翟东明看凤轻尘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她最近压力大,有些心疼,提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 “好了,符临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他被关进顺天府大牢也是好事,虽说可能会被人用来对付九皇叔,但我相信了符临这个时候不会,不然他就前功尽弃了。 在顺天府大牢,他就是想要使坏也不行,同时咱们也可以看看,符临背后站得是什么人,那人会不会把符临弄出来,又或者符临有那个本事,自己从顺天府大牢出来。” 虽说这么做,有点小坏心,但不得不说是个好办法,他们也没有要符临的命不是,凤轻尘不再多言,符临这事暂且就搁了下来。 翟东明将杯中的茶一口喝尽,,解了渴后又继续道:“你之前和镇国公的马车相撞是怎么一回事?我听到消息赶来人都散了,好像事后有人做了补救,我派人打听一下,说得全是镇国公的不是。” 翟东明原本是听到镇国公的事来保凤轻尘,哪知他有事被耽搁了,等到他来时就正好遇上凤轻尘与符临,如此也算是给凤轻尘解决了一个麻烦。 “一点小摩擦,云家大公子帮忙处理了,凭他的手段,我不会有事。”翟东明都打探不出来,可见云潇已经上下打点好了,镇国公这次只能自认倒霉了。 果然有钱就是好办事,要打点那么多人,得花多少银子呀,比起她这个假败家女,云潇才是真正的挥金如土。 当然,她也因此欠云潇一个人情。 “云家大公子处好了就行,你最近还是小心一些,打你主意的人太多了,别九皇叔没有救出来,你自己就搭进去了,到时候可真要大乱了。 不过镇国公府这件事,你也别掉以轻心,现在解决可那也是官面上的,镇国公受了气,肯定要找你麻烦,虽说镇国公府现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明的不行他可以来暗得。”对于云潇,翟东明是不讨厌的,要讨厌云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怪翟东明和凤轻尘如此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实在是他们不知九皇叔和王锦凌下地那盘大棋。 五座山爆炸的事并没有传出来,皇上捂得正严实,九皇叔也没有机会和凤轻尘通气,事关重大,王锦凌也不敢泄露半句,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皇上没有告知天下,你早早知道,不就代表此事与你有关嘛。 王锦凌和九皇叔的盘算,是在暗中进行的,连凤轻尘都瞒着,山炸了是不错,可谣言能不能起来,却不一定。 这是他们与皇上的博弈,看谁的手段更高,是他们散布谣言厉害,还是皇上镇压谣言厉害,不到最后见不了真章。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镇国府很快就不敢乱动了。对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有眉目了吗?”不是她心急,第二天就来追问,实在是九皇叔早一天出来,外面就早一天安定,再说,那东西一出,镇国公肯定会失了帝心,皇上定会怀疑他当初藏私了,毕竟只有镇国公事先与李想接触过。 “还没有,最近圣上交待下来活计太多了,我忙呀!”翟东明苦着一张脸。 这段时间他忙晕了,今天皇上又让他全城戒严,严格盘查每一个进城的人,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翟东明还是战战兢兢的把活做好,以免被皇上挑刺…… 准备的东西? 屋顶上,西陵天磊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他可以肯定这东西,十有八九与九皇叔有关,可偏偏凤轻尘提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说了,尽与翟东明聊一些没有边际的事情,把西陵天磊给急得…… 即使到了晚上,也翻来覆去睡不着,所以当一身黑衣,带着半块银质面具的蓝九卿,出现在西陵天磊所住的静月园,并且胆子极大的闯入了西陵天磊的卧室,西陵天磊立马就发现:“什么人?” “磊太子!”蓝九卿嚣张的喊了一声,并不惧怕惊动对方。 银质的面具反射的寒光射在他脸上,即使看不清也知来人是谁:“蓝九卿,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夜闯本宫的房间。” 西陵天磊拿起身侧的宝剑,一个翻身,朝蓝九卿刺去,蓝九卿并不反击,只连连后退,西陵天磊明白对方并不想伤自己,不然也不会开口叫自己,可那又如何…… 蓝九卿不想伤他,他却有杀蓝九卿之心,他可忘不了蓝九卿差一点就毁了他。 西陵天磊卧室内的打斗声一响起,侍卫就冲了进来,高喊抓刺客,大刀、弓箭齐齐对准蓝九卿,蓝九卿不得已,只好拔剑出招。 “磊太子,你的人捉不住我,你确定要喊打喊杀的,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坐下来谈一谈?”多日不见,蓝九卿的武功见涨,避开弓箭,蓝九卿与西陵天磊身形相叠,弓箭手不敢再射箭,生怕误中了西陵天磊,侍卫团团围住蓝九卿,配合西陵天磊出招。 “本宫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哪怕坚信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西陵天磊还是不愿意与蓝九卿合作,他真心很讨厌蓝九卿,他在蓝九卿手上吃得亏太大了。 “磊太子,你不和我谈定会后悔,我是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才先上找你,磊太子不愿意谈那算了,我去找宇皇子,我相信宇皇子会愿意和我合作,毕竟这事对西陵有利,要是宇皇子立下大功,在西陵的地位定会水涨船高。”蓝九卿这一句话完是挠到西陵天磊的痒处。 西陵天磊不愿意和蓝九卿合作,但更不愿意看到蓝九卿与西陵天宇合作,看了一眼被侍卫围攻,依旧游刃有余的蓝九卿,西陵天磊知道他说得没有错,他身边这边人留不住蓝九卿,一咬牙收回剑。 “住手!” 蓝九卿也很有全作的成意,到现有也只是伤人而没有杀一个人,这些人都是西陵天磊的亲兵,算是他信任之人,死一个西陵天磊都心痛。 双方停战后,蓝九卿再次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手腕一转,剑立在身后,一副没有出手的打算,西陵天磊与蓝九卿相视而站,两个男人以眼神交锋,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最终,还是蓝九卿松了口气:“磊太子,你确定要在这里谈?”西陵天磊耗得起时间,他耗不起,再不开口,天都要亮了。 “退下!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西陵天磊很满意蓝九卿的退让,将侍卫呵退,率先在外间的椅子上坐下:“你要和本宫谈什么,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西陵天磊话中透露出说一不二的皇室贵气,意图将蓝九卿的气焰压下,蓝九卿也不在意,只当不知,一派坦然地在西陵天磊对面坐下,主动与人合作,虽说不一定要把姿态放低,但也没有必要太过孤傲…… “不知磊太子对玄霄宫有没有兴趣。”蓝九卿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道。 “玄霄宫?你为九皇叔办事?”西陵天磊眼神凌厉,杀意顿起。 九卿,九皇叔,蓝九卿这个名字,说不定就是九皇叔赐的。 蓝九卿冷笑一声,一脸不屑,狂妄十足的道:“为九皇叔办事,磊太子你这是看不起我,还是太看得起东陵的九皇叔了。 东陵的一个九皇叔算什么,凭他也想差遣我蓝九卿,哼……磊太子,你当我蓝九卿是什么人,随便一个人也能差遣嘛,这九州大陆还没有人能命令我、差遣我,我蓝九卿了也不为任何人办事。”他只为自己办事。 言词中流露出来的狂妄与霸气,让人无法不相信,这个骄傲的男人,绝不甘屈居人下。 西陵天磊也信,蓝九卿这样的人,绝不甘心当别人的手下,只是他仍不放心,毕竟他与蓝九卿的恩怨可不小,蓝九卿怎么可能会找他合作,而且还那么巧,是对玄霄宫出手。 “你不为九皇叔办事,又为什么要打玄霄宫的主意?”玄霄宫可是一块硬骨头,一个不好就会碰得自己头破血流,至少他没有动手打算。 “他不仁我自然不义,我早就想要对付玄霄宫,只不过一直没有好的机会,现在玄霄宫与东陵的九皇叔相斗,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 即使隔着面具,西陵天磊也能感觉出蓝九卿眼中的寒意和杀意。 “你和玄霄宫有仇?” 蓝九卿冷笑一声,即使极力压抑,也掩不住那股愤怒:“不算有仇,玄霄宫欠了我一笔银子没给,我自然要亲自去讨,磊太子不是想知道,我当从是接了谁的单,抢你手中的地图嘛,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是玄霄宫?”西陵天磊一脸震惊,眼中流露出愤恨之色。 他在四国的探子,查了半年也查不出,到底是谁让蓝九卿来抢他的地图,这伙终于明白了。 他的探子能查到四国的消息,可玄霄宫的消息却半点打探不到,如果是玄霄宫的话,也不无这个可能。 西陵天磊双眼凌厉看向蓝九卿,等蓝九卿肯定的答复,蓝九卿总不至于天真的认为,凭这两句话,就能让他相信吧……(未完待续) 597合作,三方齐动 蓝九卿看西陵天磊愤恨的样子,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说,西陵天磊这个人疑心很重,有些事说得太过绝对,他反倒不信。 蓝九卿淡淡地开口:“是不是玄霄宫我不敢肯定,但此事肯定与玄霄宫有关,一年前,有一个神秘人找上我,拿出十万两黄金和地图在磊太子你手上的消息,让我把地图抢来,事成之后再给我十万两黄金。 九卿是江湖人,当然要按江湖规矩办事,拿到十万两黄金后,便一直跟踪磊太子,寻机抢夺地图,地图得手后,九卿如约给了神秘人,可对方却意图杀我灭口。 我侥幸逃脱后,暗中去查神秘人的消息,前不久我得知一个消息,玄霄宫宫主手上有一份前朝藏宝图,这藏宝图是不是磊太子手上的,九卿不知,不过这江湖中,能杀九卿的人不多。”假话里面带着真话,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玄霄宫有九州地图,蓝九卿相信,只凭这一点西陵天磊也会愿意与他合作。 “凭这么点消息,你就认为是玄霄宫做的,并找上玄霄宫报仇?”对蓝九卿的话,西陵天磊并不全信,但不得不说他心动了,前朝藏宝图代表什么,没有人比他清楚,失了藏宝图他杀蓝九卿的心都有了。 “所以我才说不敢肯定,但玄霄宫的嫌疑最大,敢对我下黑手,我蓝九卿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再说,现在有这么一个好机会摆在我面前,我当然不能放过。”蓝九卿再次表现自己的霸气与狂妄,让西陵天磊相信,他这样的人除了天大的利益外和让他感兴趣的事外,没有人能命令他。 他必须打消西陵天磊的怀疑,一旦西陵天磊认为他和九皇叔有关,就算有天大的利益,西陵天磊也不会与他合作,不仅如此反倒会搞破坏。 不过,蓝九卿相信西陵天磊会同意,如果他真是九皇叔的人,又怎么会找西陵天磊合作呢?西陵天宇可比他更适合。 “说来说去,这都是你和玄霄宫的私怨,与本宫何干。”西陵天磊动摇了,吸引他的当然是玄霄宫的那张地图,不过他现在并不会松口,他还要去核实蓝九卿的消息。 如果消息属实,他冒个风险又如何,诚如蓝九卿所言,这个时候动手,他并不需要花太大的人力与物力,他只要让九皇叔挡在前面就行了。 蓝九卿拿出一个杯子,咚的一声,放在西陵天磊的面前:“玄霄宫所在的地方,离西陵最近,西陵的国土要是添上这一块,磊太子不是大功一件吗?” 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哪怕再冒险,西陵天磊也会博一博,这个诱惑,可不比地图的诱惑小。 西陵天磊即使不动生色,蓝九卿也有九成的把握,西陵天磊会心动,多了玄霄宫所在这块地,西陵就多了一道屏障,西陵天磊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不可能不心动。 西陵天磊呼吸加重,双眼盯着那只杯子,似乎那只杯子就是玄霄宫所在一般,他确实心动了,可并不打算让蓝九卿知道,西陵天磊收回视线,矜持的道:“风险太大了。” “风险不大,又怎么能体现它的价值,不趁玄霄宫全力对付东陵九皇叔时出手,风险会更大。磊太子要是觉得太冒险,可以找人分担一下,九卿爱财,取之有道,攻破玄霄宫后,九卿只要十万两黄金和那神秘人的人头。”这么一来,就让西陵天磊更加相信,蓝九卿是为出气了。 对于蓝九卿,西陵天磊自认还算了解,此人恩怨分明、江湖气息十足、也讲义气,奉行江湖事江湖办,听蓝九卿如此提议,西陵天磊心中的确有一个好人选。 南陵锦凡,南陵的三皇子,他最近缺钱缺得厉害,他将玄霄宫所有的财富全部给南陵凡,南陵锦凡应该会很高兴出兵,毕竟玄霄宫数代累积下来的财富,绝不会比皇宫少,即使划掉给蓝九卿的十万两黄金,也足够支持南陵锦凡再打两仗。 西陵天磊在心中默默盘算此战的利与弊,不得不说利比弊多,灭了玄霄宫最大的弊端就是给九皇叔解决了一个麻烦,可是没有九皇叔的主力冲在前面,他们动手这损失就大了。 不甘心呀! 西陵天磊真不甘心就此替九皇叔解决一个对手,可错过这次,以后怕是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 西陵天磊咬了咬牙,已在心中做了决定,只不过面子上依旧说得矜持:“这件事,本宫需要再想一想。”他不能光凭蓝九卿一面之词,就信了。 “可以,三天,九卿等磊太子三天,三天过后磊太子没有给九卿答复,九卿就另找人合作,九卿相信,会心动的人很多。”蓝九卿高深莫测的一笑,潇洒起身,一个跃起,从窗户外跳走…… 侍卫听到动静欲出手,却被西陵天磊给制止:“让他走!” 这是西陵天磊摆出的成意,这次的合作十有八九是成了。 蓝九卿在暗处冷笑,深深地看了西陵天磊所在的方面一眼,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在蓝九卿离开不到五秒的时间,西陵天磊也跟了出来,可惜他连蓝九卿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只能暗骂一声蓝九卿狡猾,折回自己的房间,召集幕僚商谈玄霄宫的事情。 蓝九卿从西陵天磊那里出来后,在城中绕了几圈,确定没有被人跟踪,才朝苏府所在走去。 苏府密室里,苏文清正在整理密报,大冷的天额头却沁出一层层的细汗,就连蓝九卿走进来他都没有发现。 “咳咳……”蓝九卿出声提醒,苏文清抬头,神色迷茫,一脸茫然,待看清来人后,连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九卿,你怎么来了。” 起身太快,再加上连日不眠不休的工作,苏文清刚一站起来,就发现自己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咚的一声磕在桌子上。 蓝九卿开始没太在意,长时间劳累后,猛然起身出现眩晕那是正常的事情,他也经常如此,可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苏文清起来,蓝九卿才发现事不对头了,上前一看,只见苏文清一脸的血,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同一时刻,镇国公府内,一黑衣人潜入镇国公的卧室,镇国公睡死在床上,那黑衣人上前,在镇国公的暗穴处打了几下。 呃……镇国公猛得弹起,双眼睁得如同牛眼一样大,张了张嘴了,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咚得一声,又跌回了床上,除了不再起伏的胸膛,镇国公和之前没有两样……(未完待续) 598死,禁卫军破门而入 苏文清病了怎么办? 当然是找大夫了。 在皇城即可靠医术又好的大夫是谁? 当然是凤轻尘了。 从苏府到西区小院一来一去很浪费时间,蓝九卿选择两者之间的凤府,蓝九卿让暗卫通知凤轻尘,让凤轻尘赶到凤府,自己则背着苏文清,通过必道去凤府新建的手术房。 在凤府重建时,蓝九卿让苏文清在凤府和苏府密室间,挖一条秘道,这条秘道连凤轻尘都不知道。 蓝九卿原本的打算,是为了方便自己和步惊云找凤轻尘包扎,早在凤轻尘第一次帮他拔剑时,凤轻尘就成了他们的专属大夫,却没有想到第一次用上秘道的人是苏文清。 暗卫接到消息后,默默地看天,然后现身,站在凤轻尘的门口,纠结了好半天,才敲门。 他真怕主子知道他夜闯凤姑娘的闺房,会把他眼珠子给挖了。 “凤姑娘。” “谁?”凤轻尘惊醒,第一反应是拿着枕头边的枪。 “属下是保护凤姑娘的暗卫,主子传来消息,他在凤府小木屋等您,请您务必赶到,有人受伤了。”也就是说,受伤的不是蓝九卿。 凤轻尘松了口气,将枪放下,揉了揉生痛的额头,对外道一声:“稍候。”便起来将蜡烛点亮。 大冬天的半夜起床,真不是一件能让人高兴的事情,凤轻尘也不例外,黑着一张脸将衣服穿好后,又启动智能医疗包,取一些简单的药物出来,装满她的手术箱。 看着智能包显示,还有十个医德,凤轻尘暗自希望,蓝九卿这一次能让她再涨几个医德,她做梦都想要那把AK47的冲锋枪,可偏偏她最近没有时间去行医救人。 提着箱子出门,凤轻尘并没就这么跟着对方走,而是站在门口打量对方。 这些暗卫曾与她有一面之缘,可也仅仅是过眼一看,她根本记不清对方的长相,暗卫也机警,取出刻有苏府标志的木牌递给凤轻尘,凤轻尘再三检查确定无误后,才点头:“派个人在里面装个样子,别让人发现我出去了。” “是。”暗卫朝暗处打了一个手势,得到对方的回应后,朝凤轻尘道一句:“得罪了。”便将凤轻尘拦腰抱起,足尖一点便翻出西区小院。 凤轻尘吓了一跳,却连忙捂住嘴,以免自己惊呼出来,心中暗骂蓝九卿手下的人太过莽撞,却不知暗卫心中亦叫苦,生怕这一抱被蓝九卿知道后,被罚。 两边同时赶路,蓝九卿从秘道出来不久,凤轻尘也到了,看着一排排小木屋,凤轻尘吸了口气,朝亮了灯的那间走去,同时示意暗卫,把其他几间也点亮。 独亮一间,这耙子也太明显了。 凤轻尘一进去,就看到蓝九卿双手环抱、斜靠在墙上,颇有几分痞气的动作由蓝九卿做出来,却多了一点特别的味道,让人赏心悦目。 多看一眼,又会发现,蓝九卿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洒脱与孤寂的气息,好像被全世界遗弃了一般。 心微微一疼,却只装作不知,凤轻尘朝蓝九卿轻轻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走向躺在手术台上的苏文清。 不过数日不见,苏文清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比在停尸房初见时还要惨,整一个皮包骨头的黑壳子,哪里还有东陵第一富商的气度。 想必是为了九皇叔的事焦心,凤轻尘知道苏文清八面玲珑,不仅与江湖人士蓝九卿交好,更与东陵高官众人交好。 当然,那些高官都是看在九皇叔的面子,九皇叔是苏文清在东陵最大的依靠,九皇叔要是倒了,苏文清也就会变成没有倚靠的富商,早晚会被人吃地连骨头都不剩。 仕农工商,商富有钱又如何,当权者随便网罗一个罪名,就能把对方抄家灭族。 凤轻尘这边感慨苏文清的际运,却不知自己正被人网罗罪名,国公府的小厮按例,服侍镇国公半夜喝茶或者起夜一类,哪知一碰却发现镇国公没了气息,当下大喊大叫,把整个国公府都惊动了起来,接着一屋子老少又是哭、又是喊,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国公爷平日身子好着呢,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去了呢,一定是凤轻尘,一定是凤轻尘白日撞了国公爷,伤了国公爷的心肺。” “对,就是凤轻尘,肯定是凤轻尘,老夫人你可要为国公爷做主呀。”国公府上上下下一屋子的人齐齐朝国公府的老夫人哭诉,要她进宫给皇后递折子。 这个时候国公府的府医也诊断出来,说国公爷是伤了肺腑,肺腑出血而死,应是相撞造成的,国公府老夫人一听,当下强忍悲痛,大喊:“取我的浩命服来,我要进宫。” 国公府如何乱、如何闹凤轻尘不知,凤轻尘让蓝九卿到外间等她,别给她添麻烦,蓝九卿自知凤轻尘身上的秘密,当然不会让凤轻尘为难,只是…… 想多看凤轻尘一眼,想和她多说两句话,却始终找不到好机会,毕竟苏文清的性命最重要。 苏文清的症状,不用启动智能医疗包,凤轻尘也能查出来,肝火旺、营养不良、操劳过度,要不是这一刻发作出来,说不定会过劳死,这种病在现代可不少。 凤轻尘替苏文清输了营养液,又挂了葡萄糖,苏文清因长期僵坐,四肢血液也不顺畅,听蓝九卿说苏文清刚流了不少血,凤轻尘也不敢给他的打活血的药,只得帮他按揉一下,好让他将四肢活动开。 眼见天就要亮,凤轻尘必须回去,叮嘱蓝九卿好好照顾苏文清,让苏文清尽最多休息,又开了一些提高免疫力的药物,才急急赶赶的收拾东西。 担起药箱往外走,蓝九卿却挡在门口,凤轻尘一脸不解的抬头:“怎么了?” 蓝九卿有千言万语要说,可对上凤轻尘那双疲累的双眼,想说的话终是没有说出来,只说了一句:“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他……也不会有事。” 这个他说谁,两人都明白。 原来是安慰自己,凤轻尘揉了揉眉心,轻笑一声:“我知道,我相他,他不会有事。” 凤轻尘语气坚定,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蓝九卿。 蓝九卿眼神一冷,眸中只有自己才懂的苦涩:“早点回去,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不用担心。” 明明要拉这个女人陪自己携手共进,可看她操劳的样子终是不舍,生怕她和苏文清一样,一脸是血的倒在自己的面前。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说话,跟随暗卫匆匆回到西区小院,还来不及将自己的衣服换下,就被手持金牌,横冲直撞的禁卫军给包围了…… 这是怎么了?(未完待续) 599九皇叔没出来,凤轻尘却进去了 怎么了? 禁卫军冷笑,一脸不善地看向凤轻尘,那不屑的眼神、高扬的下巴,无不显示他们的嚣张,看这样架势,似要将之前所受的羞辱,全部砸回凤轻尘的脸上。 见此景,凤轻尘暗道一句不好,对方嚣张跋扈定是有倚仗,可她怎么也想不出,一天的时间能出什么事,能让皇上不顾忌她手上的凤钗,派禁卫军再次拿她。 凤轻尘心中担忧,面上却不显,眼角微微往上挑,傲气冷艳,威仪十足。 “各位大人,私闯民宅可是犯了军纪,众位大人一大清晨破门而入,到底是何意?” 这个时候,先礼后兵已经没有用了,更何况面前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就算想要客气也没用,她可不愿意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骨。 咳咳……凤轻尘不知,前天来的禁卫军统领一听是与凤轻尘的关的差事,明知很好办却依旧放弃立功的机会,就怕触了眉头日后倒霉。 “凤姑娘你别拿军纪吓我们,我们可不是吓大的,军爷我大清早不睡觉跑来你这破院子,当然是办差。凤姑娘你放心,你家的门虽然被军爷我踹破了,但肯定不用修了,因为你没命再回来了。”领头的禁卫军阴恻恻的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隐约有几分嗜血的味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刽子手。 想要她的命?哼,她凤轻尘的命有那么好取嘛。 “军爷好大的口气,想要我凤轻尘命的人很多,可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拿到,我想军爷你也没这个本事。”凤轻尘根本不将对方看在眼中,这些人充其量就是上位者手中的一条狗罢了,上面的人让他咬谁,他就咬谁。 领头的禁卫军一听,眼中的恶毒更甚,可凤轻尘的话也没有说错,皇上虽然盛怒,但却说了不得伤凤轻尘半分。 完好的棋子,价值更磊。 哼……禁卫军哼了一声,故意放大音量,一副大度的模样:“军爷我不屑和一个妇人计较,凤轻尘,我等奉圣命,捉拿你归案。” 啪……军爷将公文打开,竖在凤轻尘的面前,凤轻尘的视力很好,再加上公文用毛笔字所写,足够大,凤轻尘不用上前也能看了个清楚。 “什么?国公爷死了?”这一刻,饶是凤轻尘也无法冷静了。 昨天和她马车相撞,当晚就死了。阴谋,这绝对是阴谋! 凤轻尘恨恨咬牙,眼中满是愠色,她就说好好的两辆马车怎么会相撞,原来是有人动了手脚,她太天真了,以为昨天只是巧合,却不想从那一撞开始,她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她自信医术了得,知道依自己的判断,国公爷被那么一撞不会有事,所以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却不想…… 只要国公爷和她的马车相撞,国公爷不死也要死,用一个国公爷来陷害她,好大的手笔呀! 看凤轻尘变脸,禁卫军更得意了,领头的人有了底气,更是傲慢:“国公昨天回府就不好,当天晚上便丢去了,经仵作检验,国公爷是被重物所撞,至心肺破裂而死。凤姑娘,我等查了国公爷这半个月的日常作息,除了昨天与你的马车相撞外,国公爷并没有被任何重物所撞,凤姑娘你涉嫌撞死国公爷,皇上亲笔所批,拿你归案。。” 也就是说,凤轻尘虽不是故意的,但却致人死亡,这要是撞死一个平民百姓还好,拿钱打发就行了,可对方是国公爷,此事还惊动了圣上,圣上对国公爷死的事万分的震怒,下旨要严办。 事实上,皇上是气因国公爷的死,震天雷的事又没了消息,这国公爷死得太不是时候了。 凤轻尘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知道这个时候解释再多都是没用的,她就算说破嘴,也没有人相信,她昨天的检查结果,不管国公爷是被谁死的,这个时候皇上定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光明正大拿她的机会。 “我跟你们走!”今天,她是逃不掉了,凤轻尘抬起右手,作势将耳边碎发拢到身后,却是借机告诉暗卫,别轻举妄动。 九皇叔没死,她就不会有事,在皇上眼中,她不过是对付九皇叔的一颗棋子。 “识实务者为俊杰,凤姑娘果然上道。”这话,调侃味十足,身后的禁卫军一听,哈哈大笑,有几个明显傲慢的禁卫军,更是大胆道:“之前遇上凤姑娘的兄弟们,把这凤姑娘说得像猛虎一般,我看她就算是猛虎也是一只拔了牙的母虎,不足为惧。” “什么猛虎,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怕她作啥。” “就是就是,一个女人再厉害也就那点本事,一巴掌打上去,她就乖了。” …… 嘻嘻哈哈,完全没有办差该有的正经,佟珏和佟瑶还有琴棋书画被禁卫军隔在外面,看到凤轻尘被受辱,气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要不是凤轻尘再三以眼神制止,她们怕是不管不顾,与禁卫军打起来了,到时候就更没法收拾了。 “凤姑娘,走吧。”禁卫军笑闹够了,便正色了起来,有两个男子取来枷锁和镣铐,要给凤轻尘带上,刚一靠近就被凤轻尘呵退:“你敢!” “哈哈哈,我们有什么不敢的。”禁卫军晃了晃镣铐,故意弄得哗哗作响,是想要吓一吓凤轻尘。 “凤姑娘,别说给你带枷锁了,再过几天把你压在身下,我们都敢,凤姑娘你还当自己是九皇叔的宝贝呢,九皇叔现在自身难保,还能管你,你还是乖乖地听话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这个好,我可记得凤姑娘身段极是风流,那一身雪白的肌肤呀,当初有幸一见,至今可忘不掉。” 这人提的是凤轻尘大婚那天发生的事情,随着凤轻尘风华展放,已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这件事,这人却提了起来,要说不气那是不可能有的…… 可再气又如何,对方说得是事实,她无法掩盖自己的过去,也不屑为之。 军匪羞辱起人来,生荤不计,不知有多少被抄家的大小姐,被他们一句话气得羞愤自杀,凤轻尘只是一气并没有动怒,已属难得。 “放肆,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在我师父面前口出秽言。”孙思行急冲冲的跑来,就听到这么一句,一张玉脸红得滴血。 在孙思行眼中,那件事是她师父心中永远的痛,轻易不能提! “孙少爷,你可来了。”女子终归是女子,佟珏几人一看到孙思行来,就像是看到主心骨一般,这府上终于有一个可以出头的男子了。 凤轻尘苦笑了一声,佟珏她们这是病急乱投医,找孙思行还不如靠她自己,禁卫军的话虽然难听,她听在耳朵里也会不舒服,但不过是一时,她并不会一直放在心上。 看孙思行红了眼,一副要和对方大干一架的模样,凤轻尘连忙出声制止:“思行不要担心,我没事,你别冲动。” 她现在可没有能力保护思行,要是思行出事了,她怎么对得起将思行拖付给她的孙正道夫妇。 “师父……”孙思行一脸委屈,就要被枷锁拷住了,这还叫没事。 “别担心,他们不敢拷我。” 话落,禁卫军不干了,比之刚刚更加的傲慢:“不敢,这还有我们不敢的事嘛,凤姑娘好大的口气,我就拷了又怎么样。” “你可以试试,拷了我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凤轻尘从怀中取出凤钗,高高举起:“看清楚了,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凤钗,是先皇御赐的凤钗。”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待到众人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齐刷刷的跪了下来,高呼万岁…… 果然是好东西,幸亏九皇叔再三交待,这东西一定要贴身收着,不然要用的时候,就是想派人也一定能取得到。 “军爷,现在你还要不要给我带枷锁和镣铐。”什么叫得理不饶了,凤轻尘这就是了。 “卑职不敢。”禁卫军们一脸扭曲,愤愤不平,却不得不低头。 他们当然知道凤轻尘手上有凤钗,不然也不会一大清早,趁凤轻尘不备时杀过来,本以为会杀凤轻尘一个措手不及,让凤轻尘无法用凤钗压人,却不想…… 看着穿戴整齐的凤轻尘,不得不说凤轻尘棋高一筹,居然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随身携带,这就不担心掉了或着磕了嘛。 “那就多谢几位军爷的体恤了。”凤轻尘将凤钗插在发髻上,张扬的紧:“军爷,带路吧。” 有这只凤钗在,即使是关进血衣卫大牢也没有人敢对她动刑,当然……要是逼狠了,皇上把凤钗收回去,她就惨了。 “凤姑娘,请……”气势汹汹的来抓人,结果却是客客气气的把凤轻尘请出去,,不得不说憋屈,可他们要整治凤轻尘,也不是没有办法…… 禁卫军从西区小院出去时,天才刚刚亮,西区小院离皇宫和血衣卫、顺天府都远,按理应该骑马而行,可禁卫军偏偏走路,并且刻意放缓速度,逼着凤轻尘在皇城大街上行走,让人看到凤轻尘被禁卫军带走的一幕……(未完待续) 600交易,男人的心思你别猜 凤轻尘被禁卫军押送进宫了! 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这个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有心人士的煽动下,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王锦凌轻敲着桌面,琉璃般清澈的眸子紧闭,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那紧抿的唇,稍稍泄露了他的心思。 他最近忙着整理王家内务,还有和九皇叔合作一事,对凤轻尘的事情便少了一分关注,却不想这一刻的疏忽,便让人钻了空子。 他用凌厉的手段夺得王家权利,是为了保护轻尘和自己,可他却因王家的权利而疏忽的轻尘。 我到底在做什么? 王锦凌自问! 撞死国公爷,除非是皇亲国戚,不然就死定了,国公府的不会善败干休,死了人,就算不是凤轻尘的错也是凤轻尘的错,皇上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个可以逼九皇叔低头的机会。 权贵的爱是即是蜜糖亦是毒,带给你无尚尊贵时,亦给你带来巨大的危险。 崔浩亭听到这消息,松了口气,今天就是凤轻尘和他的三天之约,凤轻尘被捕了,他就不用急着给凤轻尘答复了。 毕竟,要接受凤轻尘那匪夷所思的医治方法,需要的不仅仅是信任,还要有极大的勇气,活了这么多年,时常在死亡线上挣扎,他其实不想死,更害怕死亡降临的那种感觉。 云潇原本还想着,借这件事为理由,去西区小院,告诉凤轻尘他的处置方法和后续安排,可不想还没来得及出门,就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一下,随即眼露寒光。 “看样子,凤轻尘是落入了人家的圈套了,希望她能想明白,不然我帮忙不算,反倒惹了一身腥。” 云潇暗叫倒霉,他好多年都没有遇到这么扯蛋的事情,可偏偏事实摆在眼前,他就是不想认也不行,不仅仅是凤轻尘,就是他也被人耍了。 “去,把昨天给国公爷看病的两个大夫找来,另外再把昨天的在场的人找几个出来。”不管有没有用,他先把人证和物证备好。 昨天那事闹得很大,知情的人很多,会利用这件事做文章的当然也不少,只不过这些都和他没关系,他才不管是谁做的,他只知道因这件,他背了黑锅,不弄清楚别说凤轻尘气他,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这件事后续都是他一手处理的。 明知这事他插手了,还敢动作就是与云家和云城为敌! 这么大冷天,顶着寒风小雪一走几个时辰,别说女子就是大男人也受不了,禁卫军鼻子冻的通红,脚上的靴子都湿了,身上的衣服也被小雪花给打湿,冷得他们直打寒颤,暗叫晦气,没把凤轻尘没整倒,反倒把他们自己给整倒了。 凤轻尘也不知道穿了什么,她身上衣服看明明很单薄,可看她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冷,偶有雪花飘下也不会沾在她的衣服,到现在她的衣服还是干的。 再看她脚上靴子也是一样,不仅走路无声音,还干爽的很,原本就艳丽的娇颜,此时更加的明艳,红扑扑的脸蛋就好像苹果,让人有咬一口的冲动,再加上那双明亮自信双眼,不仅不见半分的狼狈,反倒灼灼其华,芳华绽放。 察觉到禁卫军的打量的眼神,凤轻尘冷笑,姿态更加的从容。 凤轻尘无比庆幸,她昨天晚上换了衣服,不然这些禁卫军一大清早冲进来,如虎狼一般将她押走,哪里会给她换衣服的时间,让她穿着单衣顶着寒风行走,到时候她就是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不是说要杀凤轻尘一个措手不及,小小的惩治她一下嘛,怎么凤轻尘这伙不像被禁卫军看押,反倒像是被禁卫给保护着呢,镣铐和枷锁呢?”西陵天磊、夜叶、南陵锦凡三人,坐在凤轻尘必经之路的茶楼上,本想来欣赏一下凤轻尘卑微的姿态,却不想…… 凤轻尘骄傲如初,发髻上的凤钗更是醒目,让人想要忽视都不行。 “凤轻尘不是那好对付的,你我在她手上可没少吃亏,这些禁卫军又怎么是她的对手。”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之前南陵锦凡在东陵宴会上,可是狠狠落了西陵天磊的面子,可这伙却又因为利益,两人再次走到一起。 “不好对付又如何,这次可真是天助我也,国公爷一死凤轻尘百口莫辨,九皇叔本身就在狱中,就算想要帮她也不行。”夜叶把玩着手中杯子,一脸阴鸷。 苏绾脸上的伤迟迟没有好转,他哪能高兴得起来。 西陵天磊却不这么认为:“别忘了,还有王锦凌这个王家家主在。最近王家的动作很大,王锦凌手的权利更胜往昔,比任何一个王家家主都要强势,如果他全力保凤轻尘的命,绝对没有问题。” “别太高看王家了,王锦凌太过激进,手中权利还没有稳固下来,王家内斗不断,虽说现在是王锦凌这股东陵压到西风,可只要我们暗中出手,王锦凌就会自顾不暇。”南陵锦凡默默地盘算,如果王锦凌不是家主,那么他们这一支是不是可以得到王家认可,如果可以他不介意扶另一支王家人上位。 只要让王家宗祠认可他这一支的存在,他兵不血刃,就能坐上南陵皇上的位置,哪怕是他的父皇也要乖乖退位,把皇位让给他。 “你要插手王家的事情,你不怕王家反噬?”王家是一个古板的家族,不管他们对内如何的斗,可当有外人插手时,他们就会一致对外,这也就是王家长盛不衰的原因。 “小王也是王家人,这怎么叫插手王家事务,小王只是觉得王锦凌这个家主太年轻了,王家长老那一支更适合成为王家掌舵人。” 南陵锦凡说得冠冕堂皇,可依旧掩饰不了他的野心,看西陵天磊有些犹豫,南陵锦凡又抛出一个鱼饵:“磊太子,这件事情解决了,我们要对上玄霄宫说不定能多一分助力,我记得王家和玄霄宫也有些恩怨,如果那几位长老掌了王家权,要说服他们出手对付给玄霄宫,似乎不难。” 这话中的意思就是说,他同意与西陵天磊联手,共同对付玄霄宫,但要把王家拉上,这是他的条件。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南陵锦凡想要什么,西陵天磊怎么可能不知,西陵天磊似笑非笑的看着南陵锦凡:“三皇子,你不觉得自己要太多了嘛。” 换言之,就是你不值这个价! 帮南陵锦凡解决王家的事,又拿玄霄宫一半的财富给他,真当他西陵天磊是白痴,任他南陵锦凡戏弄嘛……(未完待续) 601天真,一个女人罢了 这一次,凤轻尘的待遇明显提高了,没有被丢到顺天府和符临做伴,也没有丢到血衣卫大牢受刑,而是关进了九皇叔第一次关的地方。 没错,就是皇宫的天牢,待遇是提高了,可这也就意味着,没有人能见到她,她也不可能知道外面的消息,皇上这是彻底将她圈了起来。 凤轻尘被禁卫军带进天牢后,就没有人管她,即不提审也不动刑,没办法有凤钗在,谁有那个胆子敢对凤轻尘动刑,就算想这个时候也要按奈住,一切看皇上意思办。 和血衣卫大牢的血腥与惨叫声相比,这天牢倒不像大牢,反倒像是一间冥想的屋子,静得可怕,好像除凤轻尘以外,就再也没有别人。 “关禁闭不算用刑吗?这也是审讯好不好。”凤轻尘自嘲了一声,双膝微弯,双手撑着下巴。 她是不是要庆幸,这些人只用了关小黑屋子、隔绝人群的方法来对付她,要是轮流上阵,不让她睡觉,那才真是会让人崩溃。 如果只用冷、黑、静来折腾她,对方可能会失败,她凤轻尘从死人堆里都爬出来过,怎么可能会怕黑,真当她是娇养的大家闺秀嘛。 至于静就更不用担心,不说话又不会死,她心里素质强着呢,好吧,天寒地冻的不给床被子,这个真是折磨,抗议,这是虐待囚犯! 可惜抗议无效,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中午的时候,倒是有人给她送来一碗稀得不能再稀的粥,可那人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这是要把我饿得没有力气跑嘛,这四面都是墙,好不容易有一扇半人高的铁门,还是实心的,有一个栅格式的通风口还锁上,打开也只能容纳一只碗进出,这样的地方我倒是想跑也没路。”凤轻尘将那能数得清米粒的稀饭喝掉后,把碗从原地塞了出去,她知道那人在外面等。 果然,来人拿了碗,就把小栅格锁上了,达达在的走了,凤轻尘叹了口气,背过身看着墙面发呆。 “我是跑还是不跑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就给自己,或者以后住这间牢房的人留个后路?”凤轻尘盯着墙面出神,纠结半晌后终于决定,找点事情做吧,不然真会很无聊。 启动智能医疗包,凤轻尘挑挑拣拣终于找出越狱必备的装备,回头看了一眼,确定不会有人在暗处看到她,凤轻尘带上手套,拿起工具,嚣张的在墙面上砸洞。 她宁可当通缉犯,也不要在天牢里老死一辈子,就算用不上也没关系,防患于未来! 收到凤轻尘已落入天牢的消息,东陵子洛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凤轻尘又有什么后手,让她给逃脱了,好在这一次事情进行的足够顺利。 东陵子洛整了整衣袍,神采飞扬往外走:“备轿,本王要去宗人府大牢。”这么好的消息,他这个当侄子的,当然要第一时间告诉九皇叔。 同样,不想让九皇叔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也有,那就是太子。 太子怕九皇叔知道凤轻尘入狱后,会无条件妥协,所以当他收到,东陵子洛去宗人府大牢看九皇叔消息时,太子立马摆架赶往宗人府大牢,准备阻止东陵子洛。 可惜……太子晚了一步,太子匆匆赶到,正好看到东陵子洛示意牢头打开牢房门。 “七弟。”太子厉呵,东陵子洛给面子的回头,朝太子行了个礼:“见过太子,太子也来看九皇叔,真巧呀!”说完,也不等太子,径直往牢房里走。 太子在,却越过太子走在前面,东陵子洛简直是不把太子放在眼中,不给太子为君的脸面。 太子眼中闪过一抹愠怒,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皇后出来了,皇上对东陵子洛宠爱如夕,反倒是他腹背受敌。 太子压下怒火,亦走了进去 同样是坐牢,九皇叔的待遇就比凤轻尘好很多,九皇叔的牢房不仅通风透气、光线充足,还有床有被子,甚至桌椅茶水都配备齐全了。 九皇叔好几天没换衣服,可身上的衣服依旧整洁如新,连个折子都没有了,走近还能闻到萦绕在他身上的淡淡竹香,九皇叔手里拿着一卷书籍,对东陵子洛和太子的到来,毫不关心。 “皇叔。” “九皇叔。” 前一句恭敬,后一句却只是应付。 “嗯,坐。”即使是阶下囚,九皇叔通身的气派也不减半分,面对太子和东陵子洛的礼,他坦然受之,头也不抬。 “多谢(九)皇叔。”兄弟就是兄弟,太子与东陵子洛异口同声道,语落,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坐下,太子的不满更甚。 九皇叔眼睑微抬,看到这一幕只是冷笑。 皇上没有把太子教好,以至于堂堂太子却这般小家子气,与兄弟做这些无用的意气之争。 两人坐下后,九皇叔也不说话,更不用正眼瞧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九王府的书房呢,咳咳……九王府被封了,书房被翻得乱七八糟,说不定书房还没有这里整齐。 太子与东陵子洛与眼神厮杀,谁也不让谁,最终还是东陵子洛想起此行的目的,退一步认输,可太子赢了也没有高兴,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东陵子洛,果然东陵子洛转身就对九皇叔的道:“九皇叔,侄儿今天来是给你带消息来了。” “……”九皇叔翻开一页书继续看,完全无视东陵子洛。 “子洛,皇叔既然没有兴趣知道,你就别拿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打扰皇叔的清静。”太子摆出储君的谱训了东陵子洛一句,又对九皇叔道:“皇叔,您在这里还缺什么吗?侄儿这就给您送来。” “太子有心了。”九皇叔回了一句,依旧没有抬头,摆明不欢迎这两个人。 “这是侄儿该做的。”太子听到了一些风声,心中越发的坚定,九皇叔能度过难关。 八百里加急的急件内容可以隐瞒,但有这个急报的事情,却瞒不了他这个储君,太子派人查了一下,便查到了五座山爆炸,闹起的上天示警一事,凭他敏锐的政治嗅觉,可以肯定此事有阴谋,因为……时间上太巧合了。 东陵子洛看九皇叔回了太子话也不生气,寻了个机会插了一句话:“九皇叔,侄儿不像太子什么事都这么贴心,什么琐事都替九皇叔您想到了,但侄儿和太子一样,都把九皇叔你您在心上,这不听到凤轻尘谋杀国公爷入狱的消息,侄儿这就巴巴的赶来告诉皇叔了。” 这个消息一出,东陵子洛有九成的把握,九皇叔会变脸,毕竟东陵皇城谁人不知,九皇叔有多重视凤轻尘,甚至被皇上批沉于美色,至江山社稷于不顾,也不对反嘴。 可是…… 和东陵子洛想的完全想反,九皇叔依旧是一事清冷的样子,好像他刚刚说得话,和问好没有什么区别。 太子大大的松了口气,东陵子洛却是万般不甘,不死心的再道:“九皇叔,凤轻尘杀死了国公爷,父皇亲笔御批要严办,此时凤轻尘就在天牢里。” “本王听到了,子洛不用再重复一遍。”九皇叔继续翻书,好似手中的书很吸引人一般,对外界的事情完全不在意。 面对冷静理智的九皇叔,东陵子洛极度气馁,冷心冷情的九皇叔没有弱点,连父皇都奈何不了,他又要怎么奈何。 “九皇叔,你就不担心凤轻尘吗?谋害国公爷可是杀头的大罪。”无论如何,他提了这个事,横竖要把他说下去,谁知九皇叔是不是装作不在意呢。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人是凤轻尘杀的,凤轻尘偿命本是应该,本王为何要担心?”凤轻尘杀了那么多人,真要偿命死一百次都不够,再多杀一个国公爷又如何,还不都是人,有什么什区别吗? “虽是如此,可只要九皇叔你肯出面,凤轻尘定不会有事。”东陵子洛干巴巴的道。 “本王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能力,子洛别忘了本王也是阶下囚。再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王就算贵为亲王,也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让死者死得不明不白。”九皇叔抬头,深邃的黑眸直视东陵子洛,似要将东陵子洛看透一般。 东陵子洛被看得心慌,强自镇定,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眼,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 九皇叔冷讽的笑了笑,在东陵子洛眼中,却是凉薄寡恩。 昔日如珠如宝的捧着的女人,一旦有事也能弃了吗?这就是皇室中的男人嘛,他的父皇亦是这样,结发妻子也能说冷落就冷落。 “九皇叔,你真不肯救凤轻尘,任她死在天牢里?九皇叔你应该明白,只要你开口,父皇定会赦免了凤轻尘,为了死物让凤轻尘枉死值得吗?”东陵子洛也不明白,他是为了父皇来劝说九皇叔,还是为凤轻尘报不平。 母后说得没有错,女人,再优秀、再聪慧的女子,在皇上和九皇叔眼中也只是玩物,他们不会当真。 他真应该和父皇、九皇叔学一学。 “子洛,你太天真,一个女人罢了,还不值得本王拿出先皇留给本王人的势力去救。”九皇叔说完这话,眼神又落在手中的书上,摆明不为所动…… 可那个女人是凤轻尘…… 那又如何!(未完待续) 602轻尘入狱了,我能不拼命嘛 牛不喝水还能强按头不成,九皇叔摆明了冷心冷情不管凤轻尘死活,东陵子洛就是再生气、再愤怒、再心急,九皇叔也不会改变心意。 在太子的冷讽中,东陵子洛一甩衣袖,再一次先太子一步离去,把太子一个人留在原地。 东陵子洛并没有回府,而是去了皇宫,试探九皇叔是父皇交付下来的任务,他当然要去回禀。 本以为父皇听到九皇叔拒绝的事会发怒,哪知他父皇却是一脸笑容的赞道:“朕这个九弟越发的喜怒不形于色了,不愧是流着先皇血脉的孩子。”够冷血,够冷情,也够理智。 “父皇,九皇叔不肯为凤轻尘出头,凤轻尘便成了一颗废棋,还要留着她吗?”东陵了洛小心翼翼的道,虽说皇上对他的恩宠还在,可是…… 经过上一次的事后,东陵子洛便明白,天家无父子,他父皇对他的宠爱,随时都会没了,他切不能恩圣宠而得意忘形。 “谁说是废棋,老九能把圣敏皇后的凤钗给她,就说明她在老九心中的地位不一样,别被老九那张冰脸给骗了,不肯拿出先帝留给他的东西,那就让他用别的东西来换凤轻尘的命。” 虽说国公爷死了,断了震天雷的事,让皇上心情很郁卒,但因此给凤轻尘安上一个杀的罪名,却让皇上很高兴,底下的人办事越来越有得他心了。 经过几次的试探,皇上可以肯定,东陵九就算没有十分在意凤轻尘,也有五六分。 子洛说东陵九完全不在意,那绝对是装出来的,如果真不在意,就应该摆出一副十分在意的样子,让他信以为真,以为拿凤轻尘就可以摆布他,这样他就更不会放过凤轻尘。 让东陵九拿出先皇留给他的人和势力,换凤轻尘的命不过是一个试探,东陵九的拒绝在他意料之中,东陵九要真答应了,他才会怀疑此事会不会有诈。 东陵九在东陵的地位如此超然,不就是仗着先帝遗留给他的东西嘛,没有这些东西,别说救凤轻尘了,就是自身也难保。 他也没有想过拿凤轻尘换这些,他要做是拿凤轻尘出来,逼东陵九平息上天不满的谣言,他相信东陵九能明白。 “父皇?九皇叔他会肯吗?”东陵子洛作为皇上的亲信,关于五座山爆炸和谣言的事情,当然是知晓的,皇上一提他就明白了。 “朕退了一步,他当然会同意,朕要的并不多,好了,凤轻尘这件事不急,多关她几天再说,等到老九急了,自然什么事都好说。”皇上自信十足,这两天被一堆糟心事摧残的脸皮,也恢复了原有的光泽。 不得不说,宫里的人都是美容高手,看皇上这容光焕发的样子,哪天前几天的颓败与苍老。 “父皇英明。”东陵子洛不怎么认同,他亲眼看到九皇叔对凤轻尘入狱的事不为所动,并不认为九皇叔会在这个关头,放弃之前的布局。 谣言传得越凶,皇上做事就会越会束手束脚,九皇叔才会越安全,九皇叔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安危,来换凤轻尘出狱。 不过,这话他不敢对皇上说,东陵子洛默默的退下,在皇上的准许下,去皇后的宫殿见皇后,经过上一次的事,皇后的身体大不如前,哪怕重新获得皇上尊重也没有恢复过来。 一个没有母族依靠的皇后,只能依附皇上发,任皇上摆布,皇上要她往东她不敢往西,皇上要她三更死,她不敢拖到五更,这样的皇后做得还有什么意思。 是夜,寒风乍起,大雪飘飘,不过一个时辰,整个皇城就被白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亮得刺眼,大街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当一身黑衣、带着半块银面具的蓝九卿出现时,便显得特别醒目,好在他显眼别人也显眼,这大雪天脚印瞬间就会被覆盖,要追踪人可是难上加难,他走在雪地里也很安全。 在城里转了几圈后,蓝九卿来以苏府密室,和昨天来时一样,苏文清顶着病体,连夜工作。 “咳咳……咳咳。”时不时的咳嗽两声,苏文清却毫不在意,嗓子实在难受时,才端起一旁的茶喝上两口,润润肺。 蓝九卿摇了摇头:“文清,凤轻尘让你多多休息,你不用这么拼命。” “九卿来了。”苏文清抬头,这一次他学乖了,不敢站起声,只朝蓝九卿打了个招呼,蓝九卿大步上前,将苏文清手上的东西按住:“好了,你休息一下,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扛不住,你不比我和步惊云,我们两个有内功防身,几天不睡伤不了身。” “哪就这般娇气了,不过是一些小事。”苏文清抢几次无效,只得放手,叹了口气:“九卿,局势这么紧张我能不拼命嘛。现在凤轻尘也被抓了进去,我们要再不做些什么,怕是会凶多吉少。” “不急,凤轻尘是对付九皇叔的好棋子,皇上怎么可能轻易让她出事,凤轻尘要是死了就没有价值了。”蓝九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凌厉而嗜血。 不管国公爷的死是谁做的,这件事最得利的,就是皇上。 “可事情拖下去,对我们不利。”苏文清也明白这个理,只不过现在的局势,他们太过被动了,再这么下去,皇上定会得寸进尺,逼得他们不得不亮出底牌。 而现在,还不是亮底牌的好时机,一亮出了底牌,他们就会成为箭靶子。 “谁说要拖下去,上次剩下的震天雷呢,全部拿给我。”蓝九卿这个时候出现,就是有计策。 玩阴的,当他不会嘛。 国公府不就是仗着四大国公府之一的牌子,对官府施压,不让官府细查,直接要拿凤轻尘抵命嘛,他就把国公府给毁了,看谁还敢说凤轻尘的命。 如果国公府本身就犯了事,那国公爷死有余辜,没有国公府撑腰,依王锦凌和云潇的本事,要翻案那绝对是易如反掌的事,就是皇上也管不着。 他可不相信,那么一撞能把一个在活人撞死。 之前,碍于步惊云的面子,他不想赶尽杀绝,把国公府毁了,步惊云到时候回去也没有意思,可现在这局面…… 怪不得他狠了! 苏文清眸子一亮:“你要炸了国公府?”如果是的话,他立马通知步惊云,让步惊云高兴一下。 “最下层的法子,我不屑用。”炸了国公府,凤轻尘的嫌疑最大,再加上震天雷,凤轻尘这辈子别想自由。 “那你要震天雷做什么,我们就剩下这一点了,你可要用在刀刃上,别浪费了。”苏文清起身,一边去给蓝九卿取震天雷,一边叮嘱道。 蓝九卿没有回答,因为…… 他肯定是要浪费的!(未完待续) 603圣心,这真是逆天了 下了一晚上的雪,整个皇城都被白雪覆盖,偶有别的色彩,也被没有停歇的鹅毛大雪给遮住了。 这应该是东陵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老天爷似乎要将一切不干净的事物都遮掩起来,留下最美好的洁白。 大雪纷飞的天气实在不适合出行,可国公府办白喜事,一些小官小吏就算再不情愿,也得前来悼念。 国公爷的儿子、孙子在灵堂磕头答谢,虽说因天冷,没有什么大人物到场,但国公府该有的体面还是有了,可就在此时…… “咚……”的一声,国公府最小的孙少爷,不知从哪里抱一个大黑球出来,一个不稳砸在地上,朝火盆滚去。 啊……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灵堂人里的人吓了一跳,正想要呵斥两声,要抬头却看到一个黑滚滚的东西。 “这是什么?”那人话刚说完,就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句:“天啊,震天雷,是震天雷。” “震天雷,真是震天雷,快跑,快跑……” “别,别让它碰到火,会出人命,快,快抱起来。”容清秋尖叫了一声,长时间跪在灵堂,双脚都发软了,可此时她却顾不得这些,连滚带爬的起身,朝震天雷扑去。 “哇哇哇……”惹了事的孙少爷年幼无知,趴在地上也没有人管他,只哇哇大哭起来。 灵堂里的人,不管是国公府的人,还是前来悼念的人,全都往外涌,这个时候谁也顾不得官大官小,只拼命往外挤,好好一场白喜事,生生变成了闹剧,只余老国公爷棺材,摆正那里无人记得。 国公府发生这样大的事情,皇上怎么可能不知,事关震天雷便没有小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露出震天雷就是想瞒也瞒不住。 “震天雷,果然在国公府,当初朕就不该信他。”皇上震怒,朱笔一点,让禁卫军前往国公府,搜…… 至于国公府的人,全部收监,国公爷的尸骨就孤零零的摆放在灵台,无人去管,幸亏是冬天,不然放上两日,那尸体怕是要臭了。 禁卫军如同虎狼一般涌入国公府,不多时就在国公府的密室内,找到数十枚震天雷,还有一些铁块和分解开了的震天雷,由此可见镇国公狼子野心,居然妄想制作震天雷。 当这些东西一一呈在皇上面前,皇上怒极反笑:“好好好,这就是朕的好臣子,朕哪里亏待他了。” 底下,与国公府交好的人,原本想要求情,可看皇上这样一连忙止住脚步。 老国公死了,之前的交情也就淡了,人走茶凉,如果皇上只是小怒,他们还会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照看一下国公爷的后代,可现在皇上明显是震怒,他们当然不会冒这个险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国公府私藏震天雷一事,触了皇上的逆麟,国公爷要庆幸自己死得早,不然他也活不了多久,再说……事已至此,就是皇上想要放过国公府的人也不行,五座山爆炸一事,总得要有人出来背黑锅,不然真扯上天雷,上天示警,他这个皇帝就成不是天命所归之人,那龙位能不能坐稳,还是一个问题。 五座山爆炸是不是国公府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出来,让百姓出气,把心中的不安与恐惧,给宣泄出来。 明知五座山爆炸的事与九皇叔有关,皇上也不打算追究,作为一个帝王,粉饰太平很重要,要是本国内乱,那江山社稷堪忧。 对国公府这件事,皇上处置的非常迅速,不过三天就将各种罪状准备好了,皇上亲笔批了对国公府的处置——夺爵,男子流放西北铁矿做苦力,女眷则全部入教坊,连小孩都不放过,只赦免了国公府的老太君,可老太君丫鬟出身,没有娘家帮助,就算皇上仁慈赦免了她,晚年也必凄凉。 这正符合了那一句,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老太君算了一辈子,从丫鬟爬到当家主母的位置,可最终却还是被打回了原形。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老太君强求不属于自己的富贵,最终还是要还回去,不仅如此,还因此害了自己的子孙后代,于是皇城的各位爷们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养于粗妇人之手的孩子,难成大器。 至于曾经风光一时的武安郡主容清秋,在震天雷出事的那一刻,就趁乱跑了,没有人知道她在哪…… “果然是九皇叔的手笔,真舍得。”王锦凌听到后,淡然一笑,说不出是失落还是高兴。 那个男人,如此在意轻尘,真不知好事还是坏事,但不得不说,这件事一发,局面就瞬间逆转了,没有国公府压着,这个案子便可以打回去重审。 皇上……这种小事,他不屑管也不会管,更何况,他们已经让步了,给五座山的爆炸找到原因,皇上要再追究凤轻尘,就过分了。 政治是一种妥协,他们已经妥协了,只可惜原本想要利用五座山爆炸一事,逼皇上放了九皇叔,现在看来只得别想他法了。 “拿我的帖子去顺天府,让顺天府重审凤轻尘的案子。”有些事情不需要说,九皇叔做了这一步,王锦凌自然就知道下一步该如做了,同样…… “去,把那几个证人找来,本公子有用。”云潇也是一个擅于审时度势之人。 风云变换,只是一夕之间,而这些凤轻尘并不知,关在天牢里,无人理会,凤轻尘无聊的在天牢里砸洞,想要上演越狱的戏码。 哪知九皇叔根本不给她施展所长的机会,在天牢呆了十天,洞已经挖了,凤轻尘正琢磨着,趁夜黑风高的时候,偷偷跑了,哪知刚准备越狱,当天下午就有官差前来。 “凤轻尘,你可以出去了。” “呃?”凤轻尘一脸不解,这十天她与外界隔绝,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到铁门被打开,凤轻尘还是迅速离开了。 “嗯什么嗯,快走。”官差一脸不善,这姑娘不是高兴傻了吧。 官差打量了凤轻尘一眼,一脸不耐烦,可看到凤轻尘那一刹那,却愣住了。 不是吧,大冬天的在牢里一天三碗稀粥,没有被子、没有火炉,呆了十天凤轻尘居然精神十足,面色红润,真是逆天了……(未完待续) 604晚了,痴情种一个 九皇叔虽也是坐牢,却和凤轻尘不一样,这几天外面的发生的事情,虽没有亲眼见,但每一件他都很清楚,所有的事情都按他设定的局势走。 透过牢房上面的小窗,九皇叔双手复在身后,看着天空喃喃的道:“凤轻尘,这伙你应该出去了,放心,你的委屈不会白受。” 国公府,他以前不出手是因为代价太大了,现在……为了凤轻尘,这点代价,他愿意付,至于关于上天不满的谣言? 哼……他的皇兄太天真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答应什么,他只做自己原意做的事情罢了,再说凤轻尘能出狱,那也是因为凤轻尘本身清白。 达达达……耳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九皇叔耳根微动,却依旧保护着跨立而站的姿势,一副万物都入不了眼的孤傲模样。 “九皇叔。”东陵子洛隔着牢门而站,看着九皇叔的背影一脸迷惑。 他这个皇叔,越发的让人看不懂了,随时随地都是一副仙人的样子,看偏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身陷牢笼却主导外界的一切。 国公府发现震天雷的事,要说没有他这个九皇叔的手笔,打死他都不信,可他真不明白,九皇叔明明被关在宗人府的大牢,他怎么还能遥控外面的事情呢? 他手上到底拥有怎样的势力和多少高手,能让他的父皇如此忌惮,能如此迅速的做出这么多事情。 九皇叔没有理会东陵子洛,依旧背对着他而站,静静垂在身侧的衣摆,无声的诉说,衣服的主人如何的目中无人。 东陵子洛也不生气,自顾自的道:“九皇叔,你明明很在乎凤轻尘,为何不肯说出来,你为她做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可她却一点也不知道。在外人眼中,只看到王锦凌和云潇为凤轻尘奔波、为凤轻尘洗刷罪名,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九皇叔,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嘛,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这天下什么样的女人你要不到。你自己不也说不过是一个女罢了,为何事到临头,你却没有按自己所说的做呢?九皇叔,侄儿真得不明白。” 他是真的迷惑了,九皇叔那天所说的话,和他的态度绝对没有做假,在他以为九皇叔把凤轻尘当玩物时,九皇叔却又做出让他震惊的动作。 九皇叔,你到底有多难懂。 东陵子洛一直说一直说,到不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只是像晚辈向长辈倾诉,说出自己的迷茫与困惑。 前两天,瑶华来找他,说她不愿意嫁给子淳,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九皇叔设计的,不是她自愿的,她爱的人是他,愿意不计名份的跟着他,还说如果他真得爱她,就不应该计较那一天晚上的事情。 瑶华的话,让他有刹那的心动,瑶华是他青涩的爱恋,他对瑶华就算没有爱,也有那份执着在,可是…… 女人只是一个玩物,他怎么能因为一个瑶华,与子淳反目成仇呢,子淳圣眷极浓,打了子淳的脸了,父皇也不会让他好过。 所以,他来找九皇叔,想和九皇叔说说话,也许他能在他的皇叔这里找到答案。 东陵子洛一直说一直说,九皇叔却一句话都没有回,直到东陵子洛说:“九皇叔,你说怎样才是一个合格的皇子?一个合格的皇室中人?” “心思诡异,性情反复,真假难辨,连自己都能骗。”九皇叔转身,薄唇轻启,吐出今天对东陵子洛所说的第一句话。 东陵子洛一怔,没有想到九皇叔真会回答他,回过神后,细细品味这几句话,随即后恭敬的朝九皇叔行了个礼:“多谢九皇叔教导。” “本王没有闲情教导你,你没事也别来吵本王,本王不耐烦见你。替本王转告你父皇,他从本王手上拿走的东西够多了,本王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别逼本王。” 这是警告,九皇叔对皇上的警告,在凤轻尘这件事情上,他退了一步,并不表示他次次都会退。 他在警告皇上,别再拿凤轻尘作伐子,再有下一次他不介意鱼死网破。 “皇叔……”东陵子洛脸一白,不敢相信,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从九皇叔的嘴里说出来。 父皇说九皇叔忤逆犯上,这话倒是没有错。 “怎么?本王敢说你还不敢转?就你这样,怎么能称为合格的皇子,身为皇子连胆这点胆识都没有,就别去惦记那个位置。”九皇叔嘲讽的一笑:“子洛,看在你叫本王一句皇叔的份上,本王再提醒你一句,有些事心急不来,你父皇还年轻。” 也就是说,东陵子洛想要做皇帝,要等他父皇死还要等上几十年,这几十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眼下一件事,就是后宫那群女人很快就会生一堆皇子、皇女出来,东陵子洛还有得愁。 东陵子洛的眼眼猛得睁大,惊恐地后退数步:“皇叔,你想多了,侄儿没有那个想法。”有想法和说出来是两回事,要说出来他父皇也容不得他。 “没有最好。以免到头来为人作嫁,后宫最不缺女人,也不缺皇子。”九皇叔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是直指重点。 后宫新进了一批女人,还有谢皇贵妃肚子里那个,要斗,现在就要开始。 他很期待,皇后和皇贵妃斗起来,和那群女人斗起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皇上算计他的女人,他算计皇上的女人也不算什么。 “多谢皇叔教诲,侄儿心领了,侄儿还有差事要办,就不打扰皇叔您的清静,侄儿下次再来看望皇叔。” 面对九皇叔洞悉一切的眸子,东陵子洛落荒而逃,直到走到牢房门口时才停下来,略整衣衫,恢复风度翩翩的样子才踏出门。 门口,有四个护卫侯在那里,东陵子洛一出去,指着左侧二人道:“你们二人守在这里,替本王照看九皇叔。” 这两人是大内高手,皇上特意让东陵子洛送来的人,国公府的事情,九皇叔的反应太快了,皇上总觉得宗人府大牢有问题,可宗人府被皇室宗亲管着了,他现在没有空整理,只得自己派人来。 宗人府大牢的牢头一听到这个消息,当下与自己的副手对视了一眼,朝那人点了点头,那人揪了个机会,立马朝牢房方向走去。 “本王的好皇兄,现在才想到这一点,会不会太晚了!” 这么多天了,他要做的事情早就做好了,现在只要等就行……(未完待续) 605催眠,九皇叔喜不喜欢你 凤轻尘出狱的事情突然,别说西区小院的人了,就是王锦凌也没有收到消息,所以……宫外没有人等她,她得自己回去。 摸了摸荷包,凤轻尘悲催的发现,自从身边有丫鬟跟着后,她就没有带银子出门的习惯,她果然是腐败了。 “东陵家的男人真狠!”凤轻尘恨恨地骂了一句,把这笔账算到了九皇叔头上,暗自决定,下一次遇到九皇叔,她就不能把九皇叔咬得没法见人,也要把九皇叔踹下床。 饿了她十天,冻了她十天,丢出宫门后也不给她寻辆车,这是要她自生自灭呢,凤轻尘愤愤得踢了踢脚下的石头。 幸亏她有智能医疗包在手,不然这伙她就是一团泥,任人摆布了,凤轻尘哀怨的抬头,看着不甚明朗的天空,暗自庆幸今天没有下雪。 拢了拢衣襟,凤轻尘打起精神,朝西区小院的方向走去,没走两步身后就传来马车的声音,凤轻尘回头一看,连忙避到一边。 她不想被马车撞,免得又倒霉的进天牢,那破天牢她真是呆够了,比关禁闭还要惨。 哪知,马车居然停在她身边。 “凤姑娘。”车帘撩起,露出一脸婉约明媚的脸,隐约有几分熟悉。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凤轻尘可不认为,自己已经有名到,人人皆知的地步。 “凤姑娘不认识我,我可认识凤姑娘。我是南陵苏家的女儿,我叫苏柔。”女子亲切有礼。 “苏柔?代替苏绾跟我比试的苏家女?”难怪看着眼熟,原来是苏绾的妹妹,凤轻尘上下打量苏柔一眼,暗自点头。 这妹子长得比苏绾正多了,温婉秀气,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没有苏绾那股让人讨厌的傲气,却不卑不亢、端庄得体。 苏家还是很会教女儿的,只是……这苏柔大冬天的跑来和她比骑射,真的只是为了和她比试而来? 凤轻尘站在马车下,含笑地看着苏柔,晶莹的眸子似笑非笑,像是打量商品一般,换作苏绾怕是已经变脸,可苏柔却像是没有怒意,依旧温婉有礼,隐约带着亲切。 “凤姑娘知道我,那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很仰慕凤姑娘的风采,听到能来东陵和你比试,我可是高兴坏了,凤姑娘,你要去哪?马车里只有我一人,你要是不介意,我送你一程可好?”苏柔仰起小脸,一脸崇拜,晶莹的眸子和热切的语气,无不显示她的真诚。 崇拜? 苏家的姑娘杀她的心都有吧,会崇拜她。凤轻尘暗自冷笑,她到要看看,这苏家小姐要做什么,凤轻尘点了点头:“多谢苏小姐,轻尘却之不恭了。” “太好了,凤姑娘你快上马车,外面可冷呢。”苏柔像是小女孩一般,连忙给凤轻尘让出位置,一脸高兴。 凤轻尘刚一坐上车,苏柔就递了一个暖炉过来:“凤姑娘,你暖暖手。” 暖炉散发关淡淡的香味,凤轻尘对香味不敏感,但……因为九皇叔对花香过敏,她也不喜欢自己身上沾上这香味。 “谢谢。”凤轻尘接了过来,并没有捧在手上,而是放在身侧。 苏家人的女人可不简单,苏绾那样都能把夜叶迷得晕头转向,这苏柔比苏绾强多了。 苏柔看凤轻尘婉拒了她的暖炉,眼里闪过一抹受伤,连忙低头,不让想凤轻尘看到一般,可偏偏凤轻尘就看到了。 演技派!凤轻尘暗赞。 再抬头,脸上的笑容依旧,似乎已在意暖炉的事情,苏柔忙前忙后,从暗格里取出暖帕:“凤姑娘不喜欢用暖炉,那擦擦手上好了。” 洁白帕子,散发着热气,苏柔双手捧到凤轻尘的面前,一副没有城府的样子。 “苏姑娘有心了。”苏家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有意思,她到要看看这么苏柔小姐,要玩什么花招。 这一次凤轻尘没有拒绝,略略擦拭了一下。 说实在的十天没有换衣服,哪怕是冬天也够难受的,她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酸臭味,不过这位苏柔小姐却全然不在,还真是奇怪。 “不用客气,我还没有见到凤姑娘时,就很崇拜凤姑娘,今天见到你了,更喜欢你了。”苏柔一脸雀跃,温婉的小女人瞬间活泼了起来,像一只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的说得凤轻尘的英勇事迹,在苏柔眼中,凤轻尘成了无敌女金钢,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她。 尤其是凤轻尘救夜叶的事情,苏柔提到时,两眼都放光:“凤姑娘,我也喜欢钻研医术,可惜我没有你那么厉害,现在也只能帮小动物包扎一下。” “原来苏姑娘会医术,闺阁女子学医的很少见。”凤轻尘发现自己的修养真不是一般的好,居然一脸笑意的听下来,丝毫没有不耐烦。 “凤姑娘,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只是随便看看医书,只会一些皮毛,根本称不上会医术。”苏柔羞赧的低下头。 “苏姑娘有心学,日后定会有所成就。”凤轻尘敷衍的道。 “真得吗?”苏柔一听,连忙抬头,双眼直视凤轻尘,黑色的眸子不知何时,已变成了绿色。 如同翡翠一般绿眸,闪着诡异的波光,如同深潭能将人的灵魂给吸进去,凤轻尘没有设防,对上这样的一双眸子,双眼瞬间失去了焦距。 天生催眠者! 尼玛,真倒霉! 苏柔抿嘴一笑,绿眸流转着醉人波光,不知何时她的手心握着一枚绿色珠子,一松手,那珠子正好垂在凤轻尘的双眸之间,晃来晃去,凤轻尘的眼珠也跟着晃来晃去。 此时的凤轻尘就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呆呆愣愣的…… 苏柔满意的一笑,那双绿眸更加的诡异。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苏柔的声音没有刚刚的亲切温婉,听上去像诱人堕落的恶魔。 “凤轻尘!”凤轻尘双眼放空,呆呆的回答道,她身侧的暖炉散发出来的香气,越发的浓郁。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你母亲叫什么?” “我父亲叫凤战,我母亲叫陆以沫。”凤轻尘就像乖宝宝一样,苏柔问什么,凤轻尘就答什么。 苏柔开始只问一些简单的问题,慢慢地才越问越深:“凤轻尘,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我父亲和母亲!” 谁问你这个了,苏柔不满,继续问道:“心上人呢?” “九皇叔!”熟知凤轻尘的人都知道,聪明的凤轻尘,可没少为九皇叔做傻事。 “那他喜欢你吗?”苏柔双眼一直看着凤轻尘,不敢错过凤轻尘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凤轻尘太狡诈了,她怕自己催眠不了凤轻尘,虽说她天生就拥有这样的力量,可这却是第二次用在人的身上……(未完待续) 606条件,我就漫天要价又怎样 九皇叔喜不喜欢凤轻尘? 凤轻尘歪着脑袋,双眼更加得迷茫与空洞,似乎不知如何回答一般。 苏柔心急,再次诱哄道:“凤轻尘,你告诉我,九皇叔他喜不喜欢你?” 这个答案对他们来说很重要,苏柔不敢有半分的松懈,只要确定了这一点,他们就找到对付九皇叔的突破口。 “不知道,有时候喜欢,有时候不喜欢。”凤轻尘木讷的回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苏柔一急,声音提高,略有几分尖锐,凤轻尘好像吓了一跳,似乎要清醒了。 苏柔一看再次晃动手中珠子,绿眸飞速的旋转了起来,凤轻尘的情绪渐渐恢复,再次变成木头娃娃的样子。 苏柔松了口气。 这可她唯一的机会,下次可找不到这么好的时间。 凤轻尘刚从天牢出来身,心俱疲,防备减弱,精神大不如前,再加上安神香的帮助,要催眠起来很容易,要换作平时,凤轻尘心志这般坚强的人,可不好催眠。 苏柔不死的心再次问到:“九皇叔喜不喜欢你?” “有时候很喜欢,有时候不喜欢。”依旧是这样的答案,苏柔有些气馁,也明白怕是凤轻尘也不知道,九皇叔到底喜不喜欢她。 九皇叔那样的人,心思藏得太深,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苏柔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问下一个问题:“凤轻尘,你布的棋局如何解?” 这关乎苏家的胜败,她输不起。 “无解。”这个问题,凤轻尘回答的很干脆。 “你布的棋局,怎么会无解呢?”苏柔不信。 “那是死局,解不开。” 什么?死局? 好一个凤轻尘。 如果不是正在催眠,苏柔真想甩凤轻尘一巴掌,这凤轻尘实在可恶,居然弄一出无解的局,来打她苏家的脸。 过分! 凤轻尘你等着,这笔账我们稍候再算。 苏柔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问道:“凤轻尘,你的凤钗在哪?” 重要的问题,没有一个得到答案,如果连凤钗也没有找到,她怎么像三皇子交待。 “凤钗在头上。” 凤轻尘头上根本没有凤钗,苏柔早就看了:“你再仔细想一想,你把凤钗放哪了?” “凤钗在头上,在天牢,然后突然不见了。” 这个答案把苏柔气得吐血,东陵那个狗皇帝,居然先她一步下手,太过分了。 “凤轻尘,你知道震天雷吗?”苏柔再接再厉。 “知道。” “你会做吗?”三皇子怀疑,凤轻尘与那个会制作震天雷的李想认识,所以想要试探一下凤轻尘。 凤轻尘摇了摇头:“不懂。” 除了一些没有用的信息外,苏柔没有从凤轻尘嘴里问出任何一个有用的问题,而此时苏柔自己似乎也撑不住了,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面带微笑准备问最后一个问题:“凤轻尘,我知道你身上有一个大秘密,现在把那个秘密告诉我。” 哪知,听到这个问题,凤轻尘飞快的摇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双眼虽然没有焦距,可却不像之前那般空洞,凤轻尘不停的大喊。 “秘密,不可以说,不可以说,会死的,会死的……” “啊……”苏柔只感觉眉心一痛,咚的一声撞向马车后,手中绿珠子啪一声断了线,摔在马车里,咕噜一声就滚了下去。 苏柔没有心思去管,盯着凤轻尘眼也不眨,凤轻尘真有秘密,那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居然让她不顾一切,冲破了自己的催眠。 看样子,这个秘密绝对不一般,苏柔眼中闪着精光。 她一定要挖出凤轻尘身上的秘密。 会死的秘密,这样的秘密才值得她去挖。 咔达……马车似乎硌到了什么,狠狠得颠簸一下,凤轻尘一个不稳,往前栽,正好扑在苏柔的身上,苏柔再次往后一撞,后脑勺撞在马车上,疼得她整张脸都白了。 马车恢复平稳后,凤轻尘也清醒了,从苏柔身上起来,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这是怎么了?” “马车颠簸,凤姑娘你摔了一跤。”苏柔虽然心中不满,可这个时候却只能继续温和的道。 “是吗?可我怎么感觉很累一样,好像睡了很久一般。”凤轻尘一脸迷糊,不停的敲打自己脑袋,左手一直握成拳。 “凤姑娘想必是撞晕,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苏柔哄道,凤轻尘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便接受了这个解释:“原来是这样。” 苏柔看凤轻尘没有怀疑,松了口气,两人坐好,苏柔强忍着不适,给凤轻尘倒茶、递点心,充分表现出崇拜凤轻尘的样子,直到西区小院到了,苏柔才恋恋不舍得送凤轻尘下马车,一回到马车上就晕了过去。 凤轻尘站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冷笑,缓缓地松开一直紧握的左手,手心血肉模糊。 “对我用催眠术,我玩死你,想要知道我身上的秘密是吗?不怕死的就来吧。” 凤轻尘一甩左手,朝西区小院走去,血花溅在地上,如同盛开的红梅…… 回到西区小院,孙思行和佟珏几个人,又是笑又是叫的,凤轻尘将受伤的左手藏了起来,笑着安慰众人:“我说我不会有事,你们白担心一场了。” 凤轻尘交待佟珏,暂时不要把她出狱的消息放出去,沐浴更衣后,凤轻尘包好左手上的手,正准备让佟珏过来,汇报这十天的事时,门响了:“凤姑娘,是我,崔浩亭,不知凤姑娘方不方便。” 不怪崔浩亭这么心急,实在是……他的身体很不乐观,凤轻尘入狱期间,他发了两次病,孙思行说他再发病,就没救了。 这些年一直发病,却一直活了下来,突然听到没救了,崔浩亭心中最后一丝迟疑也没有了。 云潇说得对,赌至时还有七成的可能,不赌连半成都没有。 “崔公子,去书房可好。”凤轻尘起身开门,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女孩子的闺房不能让外男进,就算她不在意,九皇叔也会在意,九皇叔那人就是陈年老醋,酸得很…… 一到书房,崔浩亭就开门见山的道,说他同意凤轻尘的医疗方案,请凤轻尘尽快安排,替他动手术,他保证手术失败后,崔家人不会怪罪凤轻尘。 “崔公子,手术可以进行,不过诊金不一样了。”凤轻尘并不意外,崔浩亭这么急切的来找她,不会有别的事。 再说,崔浩亭要是不同意医治,就不会留在西区小院。 “诊金?你要多少银子。”崔浩亭有些讶意凤轻尘居然会提诊金。 救好了他,崔家还会少她的钱嘛。 凤轻尘高深莫测的一笑:“崔公子,我要的诊金不是银子。” “那你要什么?” 凤轻尘也不拐弯抹角,看着崔浩亭,一字一字的道:“我要你和王家合作,帮我救九皇叔!” “什么?和王家合作救九皇叔?”崔浩亭虽没有变脸,可眼眸中冷意却加深。 “凤轻尘,你这是漫天要价。” “没错,我就是漫天要价,可那又怎样?”凤轻尘半步不让,狂妄地回道。 她凤轻尘有漫天要价的资本!(未完待续) 607凭什么,凭我是凤轻尘 我就是漫天要价,可那又怎样! 连嚣张的话,都能说得如此的理直气壮,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是呀,凤轻尘就是漫天要价了他又能如何,凤轻尘开得条件,他不答应便是,可偏偏他现在拒绝不了。 崔浩亭长长地叹了口气,坐在凤轻尘对面,抬头静静地打亮凤轻尘,也不不说话。 他一直以为凤轻尘是个爽朗明快的女子,有医者的仁心,也有女子少有的爽落与刚强,可到现在才明白,凤轻尘什么都没有,她有的是实力,和因实力生出来自信与狂妄。 “凤轻尘,你凭什么开这样价。”好半天后,崔浩亭终于开口了。 凭什么? 当然是凭本事。 凤轻尘脸上始终带着笑,自信的道:“凭我凤轻尘,是九州大陆唯一能救你的人;唯我凤轻尘,有真材实学;凭我凤轻法,有和崔家公子提条件的胆量。” 放眼九州大陆,敢这么威胁崔家公子的人很少,凤轻尘算一个。 “你又凭什么这么自信,凤轻尘你也只有七成的把握。”如果凤轻尘说有十分的把握,那还要好一些,可偏偏凤轻尘不敢保证,却依旧敢开高价,果然有勇气。 “七成把握也总比你现在等死的好。”凤轻尘没好气的瞪了崔浩亭一眼,她说七成那是站在医生的立场上了,实话实说,如果真想要哄崔浩出力,她直接说十成就好了。 “没错,有七成的把握,也比我等死好。”崔浩亭苦笑,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在等死,可即便如此,崔家人也不是那么好威胁的:“凤轻尘你可知,威胁崔家人的后果。” “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和你谈一场交易。”凤轻尘绝不承认,自己出言威胁。 开玩笑,世家公子哪个不骄傲的要死,就算表面再温和有礼,骨子都是骄傲,威胁与交易是两个概念。 “交易?你这算什么交易,你这是拿我的命来威胁我。凤轻尘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说能治好我,现在你要医治我,还要我付出代价,凤轻尘你这是言而无信,枉为医者。”质问的语气,上位者的威严,那通身尊贵的气派,让人不由自主的发虚。 这才是崔家嫡子。 没有诚信是很严重的指控,由崔家公子说出来,就等于否定了凤轻尘这个人,这话只要传出去,凤轻尘就无法在世家士林立足。 一个没有信用的人,没有人愿意接交。 凤轻尘很明白这话的严重性,当下调整呼吸,心平气和的回道:“崔公子,我当初是说了要救你,医治的方案也和你探讨过,你也同意,可在我着手准备医治时,你却拒绝接受,你说轻尘言而无信,那么崔公子你呢?”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所以……崔公子,你千万别去外面放话,说我凤轻尘言而无信。 呃……崔浩亭的脸黑了。 君子以信立世,出尔反而非君子所为,这件事的确是他的不对。“凤姑娘,我们定了三天之约,浩亭不算言而无信。”崔浩亭哪肯承认自己言而无信。 “崔公子也说是三天之约,可现在都十三天了。”凤轻尘特别咬重“十”字,提醒崔浩亭他们约定的时间早就过了。 崔浩亭耳根微红,略有几分尴尬:“凤姑娘,这十天,你不在,我就是想要告知也找不到人,这不算我失信。” “是吗?崔公子要给轻尘递话,还会找不到人?”凤轻尘似笑非笑的道。 有些事大家都明白,说出来多没有意思,崔浩亭不愿意接受选择,想要躲避,现在躲无可躲,不得不站出来,要扯到信用的问题就严重了一点。 她能理解病人的心态,如果不是九皇叔的有事,她也不愿意如此威胁崔浩亭,崔浩亭怎么说也是她的病人,她既然接手了就应该负责到底。 咳咳……崔浩亭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将话题引到了王家头上:“凤轻尘,就算我答应你的条件,你又凭什么说动王家,崔王两家,从来没有合作过。” 崔家和王家都认为自己是世家之首,谁也不会服输,怎么可能合作,崔浩亭是想借此,来让凤轻尘退步。 “这一点不劳崔公子你担心,我可以保证王家会同意与崔家合作。” 王家家主是王锦凌,在太鲁阁大峡谷,王锦凌欠九皇叔一次救命之恩,王锦凌这人确实淡定温和,可骨子里骄傲的紧,他怎么可能受了九皇叔的恩惠,而不还回去。 现在,有机会还九皇叔救命之恩,王锦凌绝不会拒绝,再说与崔家合作怎么了,随之崔家的退隐,崔家的名声早已大不如前,世人只知王谢之家,早不知崔家了。 “保证?凤姑娘你要拿什么保证王家会同意,空口白话谁都会说。”崔浩亭是君子,但并不表示他不会咄咄逼人,作为光明正大行走在外的崔家公子,哪个人见了他,不给三分薄面,唯有凤轻尘,居然威胁他。 这让他很不高兴,为难一下凤轻尘也是应该的。 “崔公子,我凤轻尘既然敢提,就有做到的把握。如果王家不同意和崔家合作,你就当轻尘提的条件不存在,我该做的事情我一样会做,绝不会因为此事不成,就做出有违医德之事。”崔浩亭要她保证,她给;崔浩亭要她说出放弃的话,她说……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凤轻尘,我就再信你一次。”即使不满,崔浩亭也没有表现出来,爽快的同意了。 和他的命相比,其他的都不重要。 凤轻尘能不能说服王家,还是一个未知数。 “崔公子爽快,轻尘定不会让公子失望,崔公子,我们击掌为誓。”凤轻尘起身,扬起右手。 古人重誓言,尤其是崔浩亭这样的大家世子,轻易不会违背自己所立的誓约,比契约合同什么的还要有效。 “好。” “啪,啪,啪。”两人连击三掌,定下了条件。 “凤姑娘,即已立誓,我便履行邀约,你何时动手为我医治。”崔浩亭可不希望,自己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到最后还要看凤轻尘的脸色,先医了他的病,他才有信心。 毕竟,女子的心思难测,凤轻尘今日可以为九皇叔为难自己,来日也能因别的拖延自己病情,还是先医好了并不是,他了才有信心。 想到自己之前的拒绝,崔浩亭真是万分后悔,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早早地答应凤轻尘,也不至于如此被动……(未完待续) 608重赏,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 何时动手医治? 她当然是希望等九皇叔出来后,再为崔浩亭医治,可九皇叔什么时候能出来,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可以是十天半个月也有可能是一年半载。 毕竟九皇叔身上的罪名不小,不是崔家和王家出了力就一定有用,可崔浩亭的病不能再拖,再拖下去别说七分的把握,她连三分把握都没有。 到时候,崔浩亭因此而死,别说崔家不会放过她,就是她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为九皇叔威胁崔浩亭是一回事,为九皇叔害死崔浩亭又是一另回事。 手术的时间当然是越快越好,如果可以的话,凤轻尘真想明天就动手术:“如果崔公子没有意见的话,轻尘希望越快越好,再拖下去对崔公子你不利,明日待我见过大公子后,便替崔公子你诊断,定下医治的时间。” 君子重诺,凤轻尘半点不担心崔浩亭病好了就不帮忙,更不担心崔浩亭恢复期间,崔家没有人出力。 她替崔浩亭医病,崔家自然会有人出面,去与王家合作,崔浩亭这身体也不适合劳累。 这话,完全是站在崔浩亭的立场,为崔浩亭考虑,崔浩亭听得满心舒服:“凤姑娘果然爽快。” 虽说被凤轻尘威胁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但凤轻尘的爽快与信任,却让崔浩亭心里好受了许多。 事情谈妥,崔浩亭也没有理由再留下,告辞离去,回到屋内就遣了元极把消息传到崔家,让崔家老太君派个能干的人过来,顺便把崔家在东陵的势力动员起来。 崔家隐世数十年,这数十年来崔家一直在养精蓄锐,这几年崔家已恢复了元气,也是时候出山了,与王家合作救九皇叔这事,对崔家来说是一个契机,一个出山的机会,不然崔浩亭也不会半推半就地应下来。 诚如崔浩亭所说的那样,崔家人不是那么好威胁的,如果崔家人真动真格,他有一百种方法,让凤轻尘不得不救他,他有弱点,凤轻尘也有。 这天下,谁也不会凭白为谁出力,崔家不会,凤轻尘也不会,凤轻尘谋算崔家出力,崔家何偿不是借此机会出山,没有利益的事情,谁也不会去做。 崔浩亭的事情处理好了,凤轻尘整个人都松了口气,有崔家和王家联手,就是皇上也要忌惮一二,再加上九皇叔本身的势力,九皇叔应该很快就会出来。 事要一点一点办,饭要一口一口吃,凤轻尘心里急,可也不敢妄动,凡事都要慢慢谋划。 呼……凤轻尘吐了口气,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在天牢一直没有睡好,不是怕冷,而是根本就不敢睡。 在天牢的第一个晚上,就有人在半夜进了她的牢房,寻找凤钗,幸亏她早就将凤钗放进了智能医疗包,不然一个遗失御赐之物的罪名安下来,她怕又要再次进天牢了。 在马车上,苏柔问起时,她也不算骗人了。 凤轻尘打了哈欠,端起桌上的浓茶喝了一口,把佟珏和佟瑶招了进来。 她在天牢十天,与外界完全隔绝,这十天发生了什么事,她必须知道,不然明天如何与王锦凌谈。 佟珏和佟瑶虽说能干,但能打听到的事情也有限,除了人人皆知的国公府被抄一事,只隐约打听到离皇城较近的几座山爆炸的事情。 皇上说是镇国公做的,而关于谣言的事情,两人也打听出一点,奈何皇上捂得太紧了,再加上这十天九皇叔和王锦凌也稍稍收敛了一些,谣言并没有扩散起来。 但不管怎样,这也算是隐患,说不定哪天就会爆发出来。 “国公府居然被抄了,算他们一家人走运。”国公府倒霉,凤轻尘并不高兴。 自己的仇自己报,她和国公府的恩怨一大把,国公府这么轻易的就没了,对她来说少了很多乐趣,可国公府已不复存在,她还能如何。 这也算大仇大报了,改日她去小智的坟前上一柱香,把这事告诉他,让他安息。 佟珏和佟瑶相视一笑,确实,国公府被抄肯定比落到小姐手上好。 “派人去那几座山附近的村子和镇上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和说法。”凤轻尘将这十天发生的大大小小琐事理了一遍后,最终把目光放这件事情上面。 她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皇帝无论是上位还是在位,都爱弄些祥瑞出来,证明自己是天命所归,五座山同时爆炸,这可不是祥瑞,就算皇上说这是镇国公炸的,可百姓不会相信,他们只会认为这是上天的不满,犯太岁了。 如果有心人在宣扬一下,就可以说皇上失德。 这是一个好机会! 佟珏和佟瑶不是笨蛋,听到凤轻尘这么一提,也明白这里面有空子可钻,两女连连点头,双眼放光:“小姐,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制造一点乱子呢?” “好呀,你们有什么好的提议?”凤轻尘一脸玩意的看着两人,这两姑娘也太天真了,真以为这乱子很制造弄嘛,先不说他们有没有这个人力物力,单说弄出乱子又如何,这里信息并不发达,如果不好好操作,乱子很快就会被捂住。 粉饰太平这个词,是专为帝王而准备的。 “呃……”两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蔫蔫地低下头,她们想得太简单了。 凤轻尘也无意为难她们,笑了一声就让她们回去休息:“好了,这几天你们担惊受怕的,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得忙。” 凤轻尘自己也困得不行,可她现在还不能睡,她准备趁夜去一趟凤府,有些事不能急,可有些事不能再拖。 十天,外面动乱不断,翟东明应该把她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那些东西有很多都是掩人耳目用的,但也有很多用得上,她今晚就要去凤府看看,清理一下。 佟珏与佟瑶走后,凤轻尘将暗卫招了出来,让他带自己去凤府。 什么?暗卫的双眼猛得睁大,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怎么了?”凤轻尘疑惑的问了一句,这些暗卫一向都和冰块一样,很少有人的情绪,这失控的样子还真是诡异。 “没,没。姑娘这就去吗?”暗卫连连摇头,暗自叫哭。 他能告诉凤轻尘,上次抱凤轻尘去凤府的暗卫,被主子以保护尽心为名,狠狠地重赏了嘛? 他能告诉凤轻尘,主子的赏比罚还要可怕。 呜呜呜……他不想被重赏,可他更不能拒绝凤轻尘的要求,不然他一定会得到更“重”的赏……(未完待续) 609暖房,离得这般近真好 暗卫不敢将自己内心的担忧表现出来,为了补救自己之前的失常,暗卫将情绪收敛的更加彻底,面无表情的立在凤轻尘的面前。 凤轻尘无法体会暗卫纠结的内心,上下打量了暗卫一眼,实在看不出哪里有异常,便拢了拢衣服:“走吧。” “是。”暗卫满心不安,却还要隐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那叫一个痛苦,为了消除凤轻尘心中的怀疑,暗卫不敢拖延,咬了咬,抱起凤轻尘就朝凤府跑去。 在凤轻尘与暗卫离开没有多久,守在远处的探子也跟着消失,当凤轻尘与暗卫到达凤府时,西陵天磊晚凤轻尘一步,也潜入了凤府。 此时的凤府,还没有人入住,不比西区小院固若金汤,西陵天磊如入无人之地,直接来到后院。 他要看看凤轻尘让翟东明准备的那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那全是寻常的物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实在想不出,凤轻尘如此小心为哪般,最主要有何用。 翟东明很细心,将那些东西全部堆在后院的杂物间,一麻袋一麻袋的放好,用油布挡了起来,除了凤轻尘单子上写的东西,另外还加上一些别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甚至黄泥都有几袋,凤轻尘暗赞翟东明心细。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无害人之心还能没有防人之不成,凤轻尘一一检查,在心中默默盘算自己还要准备什么。 她可不想做震天雷,那个太麻烦了,她直接把这些火药做成炸药包,虽说没有震天雷那样好保存,可制做起来比震天雷简单,而且杀伤力也比震天雷强,她是用来炸玄霄宫的,可不是在战场上投掷的。 将东西一一检查后,凤轻尘把暗卫招到身边,附在他耳边说细声吩咐。 暗卫全身僵硬,肌肉绷紧,除了点头外,不敢动半分。 老天爷,求你保佑,千万不要让主子知道今晚的事,不然他就悲剧了。 咳咳……暗卫的担心太多余,他主子忙着呢,哪有空管这些。 暗卫叫苦,西陵天磊更苦,大冬天的不睡觉,半夜跑出来爬屋顶,结果什么也发现,什么也没听到,早知道就不亲自来了,西陵天大暗道一声晦气,见凤轻尘离去也回去了。 他还是去准备,攻打玄霄宫一事,这可是大事。 西陵天磊不知,当凤轻尘与暗卫离去后,当夜又有不少黑衣人,背着麻袋潜入凤府,将凤轻尘之前交待的几麻袋全部换走,而他们背来的麻袋,上面就铺了一层和之前放在这里一样的东西,如果不倒出来看,根本发现不了异常。 接下来的时间,凤轻尘白天便抽时间,在西区小院的书房制做炸药包,而夜晚则去凤府,西陵天磊的人跟了几个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现,实在无聊便放弃了。 当夜,凤轻尘回到西区小院,实在困极,倒床就睡,第二天,天蒙蒙亮便醒了,看上去精神不错,只是那凹陷的双眼,泄露她真实情况。 凤轻尘草草用了早膳,便出府了,先去一趟宁国公府,她之前答应给世子夫人开的药,因她入狱便一直拖着,这伙出来了,当然要把这事办好,同时把有利女子排卵的药物给了世子夫人,细心交待好服用的方法,并再三强调这药自己手上也不多,是冲着二人交情,才特意给给她的,让她千万别说出去,她不想惹麻烦。 世子夫人连连称是,凤轻尘一走世子夫人便把药给了老夫人,当天就从丫鬟中挑了一个女子,让她试药,果真如凤轻尘所说那般,那丫鬟一个月后就发现有孕,身体也没有问题。 宁国公府的人见状,当然不会再拖延了,这龙子早一天怀上,就早一天稳当,当天就托了心腹之人,将药带入宫,给宫里的娘娘。 第二天老夫人就递牌子进宫,见了自家姑娘,详细的交待了一遍,并把试药的结果也说,让娘娘只管放心用,保证能怀上龙子。 还是那句,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宁国公府得此的药的事,很快就不是秘密,而凤轻尘也因此,成了皇城炙手可热的人物,当然那个时候九皇叔也从宗人府大牢出来,名声更胜以往。 事后,凤轻尘知道此事时,只暗道巧合呀,巧合呀。 虽说这药利用排卵,也不至于一个月就见效呀,那丫鬟纯粹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当然这些与她无关,她把药给了世子夫人,当然由宁国公的人决定如何用。 一上午跑了几个地方,终于把药都送了出去,这个时候离与王锦凌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凤轻尘匆匆赶去有间客栈。 是的,客栈名字就叫有间客栈,之所以约在这里,是因为这客栈的老板是凤轻尘。 咳咳,别小看凤轻尘,人家也是有房有车有产业的人,不到一年时间硬是鸟枪换炮,攒下了不少的家产。 有间客栈共有四层楼,而第四层楼说是楼,不如说是一间暖房。 凤轻尘把客栈建成四平八稳的小平房样式,第三层楼上是用木板铺成的平顶,凤轻尘在平顶中间,建了一座十余平的暖房,暖房内除了靠大街处,摆了一张桌子外,其余的地方放满了花草,走进去一室花香,好不惬意,最主要的一点还是,你坐得高看得远…… 暖房是透明的玻璃,坐在里面可以将外面人与物看得一清二楚,这间暖房一出,吸引了无数达官贵人,新奇是一回事,最主要是方便,当然这暖房九皇叔一次也没来过。 暖房内外皆是透明的玻璃,看似一举一动都没人看到,可坐进去后就会发现这暖房的妙处,这暖房建在平项中央,底下人根本看不到暖房里的人。 而暖房视线好,有人靠近立马就会被发现,同时隔音效果也极好,就是站在外面,也听不清里面的人说什么。 光明正大的来暖房吃饭,顺便谈谈事什么的,多方便。 可惜,暖房只有一间,要进暖房还要提前预约,东陵也不是没有其他酒楼学这一招,可不知为何,那暖房建出来,就是没有凤轻尘的好。 此时,凤轻尘就与王锦凌坐在暖房里用餐,整座暖房只有他们二人……(未完待续) 610有凤轻尘,还有什么不可能 先不说这暖房各种方便谈天说话,单说这景色与氛围,就当得起浪漫一词,走进来不由自主就让人放松了身心。 鲜花、美人、佳肴、美景,并不是单纯为女子而建的花房,这暖房的每一处布置,都恰当好处,每个位置都能看到不同的景致,让人流连忘返。 王锦凌很喜欢这地方,当然最喜欢的还是和他一起来暖房吃饭的人,轻尘不知,当他得知凤轻尘被关进天牢时,他是多么担心与害怕。 他不担心凤轻尘出不来,他担心凤轻尘在牢里受委屈,皇室的天牢,就算他是王家家主,也鞭长莫及。 这十天,凤轻尘在天牢吃不好睡不好,他亦同。 昨天收到凤轻尘从天牢出来的消息,本想去看她,可想到她刚从天牢出来,必是狼狈,定不愿让人看到,便压下了心中的急切。 没想到今天一早,就接到了凤轻尘的帖子,虽说他隐约猜到了凤轻尘为什么找他,可心里依旧高兴。 至少,凤轻尘有事时,会想到他。 待凤轻尘坐下后,王锦凌才在凤轻尘对面坐下来,看着近在咫尺,一伸手就能碰到的凤轻尘,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了。 “轻尘,你这暖房可真是独一无二,也只有你匠心独运,会想到把暖房这样用。”最好的便是这张饭桌,长方形的饭桌,人坐在对面面,却只有一臂之遥,能离得这般近,真好…… 可惜,凤轻尘没有理解他的心意,只当王锦凌是单纯的赞美暖房,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这暖房能得大公子赞才是真的好,要说这暖房能建起来,锦凌你可是大功臣。” 面对王锦凌的赞美,凤轻尘受之有愧。这暖房她只出了一个主意,这也是她第一次来,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四处打量了一番,凤轻尘也不得不说,这暖房建得真好,抬头就能看到蓝天白云, 咳咳……只可惜,今天的天气一般般,更可惜的是,九皇叔对花粉过敏,不能陪她来这里吃饭。 “我?与我有什么关系?”王锦凌不解了,看凤轻尘靠在椅子上,神情透着享受,王锦凌也忍不住,放下礼仪,学着凤轻尘慵懒地往后靠。 暖暖的,果然舒服,凤轻尘真会享受。 “当然有了,这间客栈是你给我的那两个丫鬟,一手建立起来的。”凤轻尘拿起竹签,插起一块水果就往嘴里塞。 和王锦凌相处,凤轻尘不需要算计,不需要虚与伪蛇,说话也轻松了不少,至于餐桌礼仪什么的就算了吧,她今天跑了几户人家,规矩礼仪端得那叫一个累。 王锦凌本就是一个不拘小节之人,凤轻尘的惬意与随意在别人眼中,是不符合礼教,可在他眼中却是真实。 喜欢一个人,看她什么都是好的。 “看样子还是轻尘会调教人,她们在王家可没有这么机灵。”王锦凌不让凤轻尘专美于前,也慢条斯礼的吃起果子。 暖房供应的果子,有很多都不是当季的,也不知凤轻尘是从哪弄来的,昂贵的水晶盘,凤轻尘就拿来装水果,还真不是一般的奢侈,可不得不说用水晶盘装的水果,趁得盘子里的水果晶莹剔透,让人垂涎欲滴。 王锦凌暗赞凤轻尘会享受,比他这个王家家主也不遑多让,王锦凌怀疑,凤轻尘的出身恐怕不像世人所看到的那般简单。 “也是你给的人好。”虽说和王锦凌交情不一般,但求人办事,总要是客气一些,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吃着水果,没多久小二就把饭菜送了上来。 食不言,寝不语,就算凤轻尘再不顾餐桌礼仪时,吃饭时也没不会谈事,饭后起身,在花房散步消食,顺便谈正事。 “锦凌,这次我能从天牢里出来,多亏了你。”凤轻尘低头,顺手就摘下一朵月季。 这个季节的月季花,可是很贵重的,可凤轻尘却半点也不心疼,将花匠辛苦培育出来的月季花摧残的乱七八糟,王锦凌站在凤轻尘的身后,只宠溺地看着她辣手摧花。 “一点小事罢了,真正出力的人并不是我。”王锦凌并不会一味的贪功,这件事幕后策划者,是九皇叔,他不过是顺势罢了。 这一点,凤轻尘当然知道:“没有你的出力,我也出不来,你虽谦虚。” “一点小事,又值得你特意来谢?”王锦凌不喜欢凤轻尘与他这般生疏,颇为无奈的道,要说谢,他才是那个该说谢的人。 “当然不是,我才不会巴巴地找你这个大忙人,就为了道谢,我今天请你来,是有要事和你谈。”凤轻尘转身,与王锦凌面对面的着着。 花丛中,男子温雅,女子娇媚,两两对望,如果那眼中是脉脉情深的话,那么这是一副极美的画面,可偏偏不是…… 王锦凌略有几分遗憾:“那你今天找来有什么事,你我之间还需要这般客气吗?” “当然不用。”凤轻尘不好意思的一笑:“锦凌,我说动了崔家出力救九皇叔,我知道你最近也动作频频,你和崔家能合作吗?” 凤轻尘目光灼热地看着王锦凌,等待王锦凌的答案。 “和崔家合作救九皇叔?”王锦凌将凤轻尘未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是。”凤轻尘点头,她在崔浩亭面前说得肯定,可心里并没有多少把握,王锦凌不仅仅是大公子,还是王家家主,这种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会做吗? 王锦凌没有回答凤轻尘的问道,而是问道:“你怎么说动崔家的,崔家居然愿意与王家合作,崔家这是要出山了吗?” 王锦凌比凤轻尘看得更远,更清楚,崔家这个动作,不就是出山的信号嘛,不然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崔家怎么可能会做。 凤轻尘愣了一下,随即一脸恍然地点头:“难怪,难怪崔浩亭答应的这么爽快,原来……” 大家族的公子,果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不过,她也不亏,双赢的局面,总比她威胁崔家出力的好,这样崔家事后也不能怪她。 “难不成,你以为崔家会为了一个崔浩亭,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崔家出山的信号,强势的证明崔家的实力不凡。” 有什么比救出九皇叔,更能证明崔家的强大,更能让皇室忌惮呢。 当然,这并不是崔家出山的唯一机会,只能说凤轻尘能说动崔家,让崔家在这个时候选择出山,也代表凤轻尘足够不一般…… 这九州大陆,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未完待续) 611动手,算我一份 在暖房和王锦凌谈妥了细节后,凤轻尘就懒洋洋打不起精神,暖房里精致的景色也引不起她的兴致。 和这些从小浸淫在尔虞我诈中的皇子、世家公子相比,她真得是太嫩,所以她总是撞得头破血流。 九皇叔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空谈,可和皇室、世家百年累积的资源相比,她凤轻尘有什么资格说绝对的实力,有什么资本漠视一切阴谋。 她凤轻尘没有任何家族倚仗,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的一双手,一个来自现代的智能医疗包,一份百折不弯的坚韧,如果不是崔浩亭的病,她连让崔家人提起的资格都没有。 凤轻尘抬头,看着灰暗的天空,脸上扬起一抹落寞的笑,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一个人守着来自现代的秘密,很累! 王锦凌虽不舍这么快和凤轻尘分开,可他心疼凤轻尘,看凤轻尘消瘦的身形和青色的眼圈,他还怎么能自私的留凤轻尘陪着他呢,再说就算他留得住凤轻尘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九皇叔没有出狱,轻尘就无法放心,为了凤轻尘他也要把九皇叔给救出来。 和崔家合作,便好好合作吧! 看着站在花丛人比花娇的凤轻尘,王锦凌摘下一朵红牡丹,走到凤轻尘的面,将花别在凤轻尘的发髻上。 凤轻尘连忙闪躲,伸手挡了一下:“锦凌,别逗了,很傻。”她才不要顶一朵大花,招摇过市,她又不是花盆。 “不傻,很好看。”王锦凌不允许凤轻尘拒绝,按住凤轻尘的双肩,硬是将牡丹别在她的发髻上:“哪里傻了,明明很美。” 皇城贵女一直都有带花的习俗,每当春天贵女们的发髻上,都会别着各式各样的花,凤轻尘却极少,可他却突然想看凤轻尘带花了,鲜花娇艳的颜色和怒放的姿态,可以赶走凤轻尘身上的寂寥。 “很傻。”凤轻尘瘪了瘪嘴,在王锦凌不赞同的神色下,乖乖地收回手,任那朵红朵别在她的发髻,衬得她更加的娇艳傲人。 “不傻,再傻的轻尘也是好看的。”王锦凌不给凤轻尘多说的机会,指了指门口:“轻尘,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凤轻尘本想说不用,可王锦凌却先一步上前,打开暖房的门:“走吧,你一个回去我不放心,昨天出来也不告诉我一声,苏家的千金可不是省油的灯。对了,那苏柔回去后,据说一直昏迷不醒。” 王锦凌是真担心凤轻尘的安危,这段时间皇城太乱了,除了北陵的皇子外,这皇城汇聚了三国皇子,还有一些不可小势的大世家。 “昏迷不醒?她活该,催眠是那么好用的嘛。”凤轻尘听王锦凌这么说,也不好拒绝。 最近的确挺乱的,皇上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居然放任西陵与南陵的皇子在东陵活动,好吧他们都有理由,一个送嫁,一个陪比试。 “催眠?”王锦凌脚步一顿,迷惑的看向凤轻尘,这个词他很陌生。 “就是迷幻术,迷幻人的神智,让人按对方的意志办事。”这种东西在华夏并不陌生,古代就有人专门用药物控制人,只不过需要长期服用才能见效。 催眠只起一种引导的作用,如果被催眠者不配合,催眠能成功的可能性很小,暗示也不可能成功。 如果催眠有用的话,那还要审讯犯人干嘛,直接让催眠大师来催眠就好了,催眠也就用在心里医疗上面。 “苏家的千家怎么会这个?迷幻术不是失传了嘛。”对于迷幻术没有人会喜欢,毕竟谁也不希望被人催眠,然后做出一些有违自己原则的事情。 “苏柔好像天生拥有迷幻人的本事,不过她的能力不强,你不用担心,凭你的心志她根本迷幻不了你。再说,她在实施迷幻时,还要借助外物,见到她时多个心眼,就不会着道了。”凤轻尘压根不把苏柔放在心上,别说苏柔这点道行,就是顶级催眠大师也无法催眠她。 当然,不单是她,随便从部队拉个少尉出来,催眠大师也无法催眠,这些可都是掌握军事机密的人,如果随便能被催眠,被人套话,那不是打国家的脸嘛。 催眠什么的没那么神奇,拿去对付青蛙、小鸡等小动物还行。 王锦凌松了口气:“这还好,不然苏家出了这么一个人物,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那不关我们的事,苏柔那点本事对付我们还差太远,不过是一把给人用的工具罢了,苏柔不足为惧,与其担心苏柔,不如担心玄霄宫的大小姐暄菲。”苏柔有用处苏家和南陵锦凡才会保她,而暄菲的家人,则是无条件保护她。 “暄菲?”王锦凌这个不将情绪外显的人,提到这个名字时,也难掩厌恶:“轻尘你不用担心,暄菲很快就不足为惧。” 南陵锦凡说动西陵天磊要插手王家的事情,真是做梦,王家和给玄霄宫以前有些小纠纷,可没有人会放在心上,王家和玄霄宫最不对付的人是他王锦凌。 “你们准备对玄霄宫出手了?”这些人的动作还真快,凤轻尘发现她再不努力,就跟不上了。 想来也是,依锦凌的骄傲,怎么可能允许暄菲这个女人存在,暄菲对他来说是血的耻辱,而血的耻辱必要用血来清洗。 王锦凌点了点头,丝毫不隐瞒凤轻尘,和盘托出:“我,南陵、西陵、九皇叔。” “南陵和西陵怎么出手对付玄霄宫?”玄霄宫是九皇叔和王锦凌的敌人,南陵和西陵怎么也不可能出手。 “当利大于弊时,他们自然就会出手,就算他们不出手,在王家和九皇叔的联手下,玄霄宫也定会元气大伤。”只不过,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事,他和东陵九都不会做,所以才会把南陵和西陵拉上来。 许了那么大的利益给他们,想要不出力,做梦! 政客果然是政客,这些人的脑子里想什么,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换作她是西陵天磊,天大的利益在面前,也不会出手,这不是明摆着帮九皇叔嘛。 “你们这些大人物的事我就不插手了,攻打玄霄宫算我一份,你们决定好哪天出手,告诉我一声。”她能信任的人不多,她能用得人出也不多,这一次少不得要麻烦蓝九卿,借他那些暗卫一用。 用暗卫来埋炸药,不知会不会太大材小用。 “好!”王锦凌也不问凤轻尘要做什么,全然的相信她。 两人并肩而行,从暖房走下去,而两人一出现,就引来食客的注意,当然不是凤轻尘,而是大公子。 当天,凤轻尘与王锦凌在暖房共进午餐的消息,就在圈子里传开了,多少贵女气得咬牙吐血,某男差点冲到王家,把王锦凌抓出来打一顿了。(未完待续) 612以沫,玄霄宫的秘密 玄霄宫暄菲的房间 玄霄宫宫主宠女儿并非浪得虚名,暄菲房间的摆设,比一国公主还要奢华三分,和帝王相比也不遑多让。 可再奢华的摆设,也无法改变暄菲在太鲁阁大峡谷受辱一事。 此时,玄霄宫宫主、宫主夫人还有暄菲的二哥,都站在暄菲的床边,等玄医谷谷主揭开暄菲脸上的绷带。 暄菲的脸能不能恢复如初,就看今天了。 “谷主,我妹妹的脸一定能恢复对不对?”暄菲的二哥一脸紧张,看玄医谷谷主慢腾腾的揭开绷带,真恨把玄医谷谷主推开,取而代之。 “我……”暄菲也急切的开口,哪知才说了一个字,就被玄医谷谷主打断了:“不想毁了你这张脸,就别说话。” 养了近两个多月,暄菲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被手枪击中的部位,因伤口太深,即使有玄医谷谷主在,依旧留下了浅浅的疤,右腿也因伤了筋骨而有落了些残疾。 至于脸上的伤,玄医谷谷主说有八成的保握可以让暄菲恢复如初,为了给自己出气,玄医谷谷主在医治期间,不允许暄菲说话,不允许暄菲发脾气,不允许暄菲有脸部表情。 这三个不允,把暄菲折磨得快疯了,大小姐脾气的她,怎么可能做到上面三点,可为了自己的花容月貌,她必须忍。 所以,暄菲养伤期间,她的侍女就倒霉了,不许说话、发脾气,脸上不允有表情,可没有人规定,她不能虐仆,有气就往下人身上折腾,整个玄霄宫鸡飞狗跳的,玄医谷谷主恨不得立马下山。 时间一到,玄医谷谷主不等玄霄宫的人催,就来给暄菲拆绷带,随着绷带一圈一圈拆开,暄菲光洁的额头露了出来,房间里的人,除了玄医谷谷主外,一个个都即紧张有期待。 宫主夫人紧紧的握着宫主的手:“夫君,菲儿的脸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仔细看,会发现宫主夫人和凤轻尘很像,尤其是那冷清的眸子和冷艳的神情,可细细一看,又会发现有些不同,这妇人的冷艳少了一份风骨,具体的也说不上来,只感觉少了一点味道,多了些刻意。 “夫人放心,菲儿不会有事。”宫主拍了拍宫主夫人的手,眼中的深情和平日一样,宫主夫人心一暖,悄悄地挪了一步,两人靠得更近了。 而这个时候暄菲脸上的绷带也快拆下来,宫主、宫主夫人、暄菲的二哥,屏住呼吸不敢乱动,睁大眼睛看着暄菲的脸,就怕错过了。 暄菲不敢有表情,只能紧紧的抓着身侧的锦被,即期待又害怕。 “好了。”随着玄医谷谷主的话,暄菲脸上最后一层绷带拆了下来。 “我的脸好了?”暄菲摸着自己的脸,想要笑却只扯出一抹极其僵硬,万分不自然的笑,可沉浸在狂喜中的暄菲没有发现,暄菲的二哥也没有发现:“菲儿,你的脸好了,完全的好了,一点伤也没有。” 绷带下,是一张完美无疵的脸,光洁白皙的肌肤,看不出曾受过伤,明艳的五观似乎比之前更加动人,暄菲面无表情的样子和凤轻尘更像了,站在一起就好像一对双生姊妹,唯一的区别就是双眼。 暄菲的眼睛没有凤轻尘的生动和明亮。 “以沫?”玄霄宫宫主看着自己女儿的脸,紧紧握住身侧的的宫主夫人,一脸高兴:“以沫,你看我们的女儿是不是和你年轻时一模一样。” 在“以沫”二字说出说来时,宫主夫人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随即若无即是点头:“夫君说的是什么话,菲儿本来就长得像我。” 宫主却不这么认为:“菲儿五观是像你,可性子和气质却与你年轻时不同,现在看来倒是有以沫你几分风范。” 玄霄宫宫主很高兴,真得很高兴,他夫人随着年纪的渐长,和以前相差越来越大了,让他有一种错愕感,今天看到暄菲的样子,他仿佛看到了当年对他不假辞色的陆以沫。 “是嘛。”宫主夫人不自然地笑了笑,眼睑微微往下,掩去眼中的狠厉,暄菲的脸没事,也无法冲散她心中的恨意。 以沫,陆以沫,你就是死了也不让我好过。 陆以沫,她此生最恨这三个字,可却不得不顶着这个身份生活,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才能得到这个男人的爱。 以沫,这个名字自从她嫁给这个男人后,就没有人再叫了,因为她说嫁人后,就是夫家人,她不再是陆以沫,而是玄霄宫宫主夫人。 一句话,便哄得这个男人只叫她夫人,再不叫她以沫,二十年过去了,她都快忘了这三个字,可如今又被夫君提了出来,提醒她,她现在的幸福是偷来的。 玄霄宫宫主欢喜异常,宫主夫人则因一句“以沫”而失常,暄菲兄妹二人则光顾着那张脸去了,一家四口都没有看到玄医谷谷主眼中的精光。 得罪什么人都别得罪大夫,他不过是略施小计惩治一下暄菲,没想到居然让他挖出一桩大秘密。 玄医谷谷主表示很高兴,琢磨着拿这个消息,去和凤轻尘换一套手术刀。 以沫,如果他没有老眼昏花、耳聋失忆的话,他记得他有一个徒弟和凤轻尘的父亲关系不错,曾提过一句,凤轻尘的父亲好像叫凤战,母亲叫陆以沫。 咳咳,之所记得是因为凤轻尘母亲这个名字太好记了,相濡以沫。 玄医谷谷主看暄菲一家四口正高兴,很有眼力的不打扰对方,提着药箱就出门,正琢磨着如何才能让这个消息利益最大化时,却被给玄霄宫大公子暄少奇给拦住了:“谷主,少奇有事要问谷主,请……” 这完全是不给玄医谷谷主拒绝的机会,玄医谷谷主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看着暄少奇:“少宫主,你要和我谈什么,你妹妹的脸已经好了,身上的伤也没有大碍了,少谷主不用担心。” “她不是我妹妹,我也不问她的事。”暄少奇毫不掩饰自己对暄菲的厌恶,暄菲从出事到现在,他就没有过问过,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关系她的伤。 这一点,玄医谷谷主知道,不过是特意一提,试探暄少奇罢了。 “咳咳,少谷主,老夫只是一个大夫,如果不是为了这事,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好谈的。”家庭纠纷、内部争权什么的最可怕了,他真不想掺和。 这位少宫主乃是玄霄宫宫主与发妻所生的儿子,暄菲和她二哥则是继室所生……(未完待续) 613样本,我们是叔侄 不管玄医谷谷主多么不情愿,遇上暄少奇这块顽固的石头,只有认栽的份,当然他认栽得很高兴。 当暄少奇拿出一本失传的古医书时,玄医谷谷主连犹豫都没有,很干脆的将凤轻尘卖了,卖了个极好的价钱。 咳咳……到手的利益才是自己的,他回头还是可以和凤轻尘交易的嘛,至于暄少奇得到这个消息后,会如何做就因他无关了。 玄医谷谷主笑得如同老狐狸,回到房就收拾好东西。 这玄霄宫不安全,他还是早早的回自己的玄医谷吧,虽说大家都是玄字辈门派,平日可没啥交情,不过是利益往来罢了,他才不要和陪玄霄宫一起倒霉。 当晚,玄医谷谷主就在少宫主暄少奇的安排下,与暄少奇一起离开了玄霄宫。 第二天,玄霄宫宫主发现玄医谷谷主失踪一事,面色很不好看,不过看在暄妃伤势大好,又与自己心爱的妻子年轻时一模一样,玄霄宫宫主大方的不计较,对着玄霄宫宫主夫人以沫长、以沫短的叫着,宫主夫人心里都快气炸了,可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淡淡一笑。 至于玄霄宫少宫主,不好意思根本就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他失不失踪对玄霄宫来说都没有区别。 暄少奇不顾侍卫的劝阻,日夜兼程朝东陵皇城赶去,那架势好像晚一天,凤轻尘就会消失一般…… 崔家和王家要如何做,凤轻尘管不着也懒得管,知道崔家要借这次机会出山,凤轻尘心中那一咪咪威胁病患的愧疚感也就没了。 当天晚上给崔浩亭检查身体后,确定他的身体经得起手术时,凤轻尘也不再拖手术的时间。 “我之前说过,要从一个与你血缘相近的人抽血给你,人你找到了吗?我再三提醒,多找几个,并不是血缘相近就能匹配。” 凤轻尘不敢说抽骨髓的事,毕竟这事太过匪夷所思,崔浩亭肯定不会接受,凤轻尘便偷换概念,隐瞒患者是不对,可凡事要懂得变通。 “就像夜城主和夜少主那般,即使是亲生父子也不一定会匹配是吗?”对凤轻尘所说的抽血,崔浩亭并不陌生,云潇已经把凤轻尘医治夜叶的经过告诉了他。 很新奇很匪夷所思,他当时有一肚子的问题,可惜凤轻尘连夜就走了。 “是。即使匹配也不一定是亲生父子。”凤轻尘万分邪恶的道,只可惜这话传不到夜城主的耳朵里,不然事情就好玩了。 “我明白了,明日我就会请人来。”既然答应医治,崔浩亭就会全力配合凤轻尘,毕竟这事攸关自己的性命,马虎不得,而他也很欣赏凤轻尘严谨的态度。 第二天,凤轻尘按约定时间,来到崔浩亭的院子,看到院子里的两个人,凤轻尘愣了下:“这两个,哪个是?” “两个都是。”崔浩亭看到凤轻尘的呆样,心情大好,笑得牙齿都露了出来。 “两个都是崔家人,你骗我吧?”凤轻尘看看元希先生,又看看云潇。 尼玛,这是一家人,难怪交情那么好,她还当这几人只是谈得来的朋友呢。 “怎么?我不像崔家人。”元希先生眉一挑:“轻尘要是不信,不如嫁给我,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崔家人了。” 元希先生表示,他这一次是认真的。 自由了这么多年,崔家要出山了,他也不得不担起崔家子弟的责任,而第一件事就是传宗接代,咳咳,换言之就是找人成婚生孩子。 “你是不是崔家人关我什么事。”凤轻尘瞪了元希先生一眼,公事公办的道:“你和崔公子是什么关系。” “叔侄。”救人是大事,元希先生也不敢开玩笑。 凤轻尘点了点头,拿炭笔记上,又问向云潇:“那你呢?” “表兄弟。”云潇颇为尴尬,他娘是被崔家旁枝逐出的女儿,和崔浩亭实在称不上亲,崔浩亭找上他,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难不成,崔家要出山,愿意承认他母亲和云家了?他虽不在意崔家的态度,可他母亲在意,如果崔家肯承认他母亲,他不介意为崔家出点小力。 凤轻尘一脸严肃的点头,满足了心中八卦的因子,才真正开始工作。 “我今天替你们检查一下身体状况,还样提取你们的血液样本做检验,明天给结果。”凤轻尘拿出检查仪器,朝云潇走去。 捐献骨髓,也是要做身体检查的,万一本身身体不佳,存在血液方面的疾病,那不是坑人坑自、己嘛。 云潇有头痛症,这个凤轻尘也听说过一点,具体的并不清楚,正好趁这个机会检查一下。 除了常规的检查外,凤轻尘也用智能医疗包,替两人检查了一遍。 “明天?你给夜城主和夜少主做检查时,当时就好了。”崔浩亭不是不相信凤轻尘,只是等待的时间越长,心中的不安越甚。 “你和夜少主不一样。”凤轻尘话中的意思是两人病情不一样,可元希、云潇和崔浩亭听在耳朵里,却是崔浩亭与夜叶不一样,凤轻尘在崔浩亭的事情上,更加仔细认真。 不管是真是假,这话听着就让人熨帖,打从心底舒服,崔浩亭也就不催凤轻尘了。 取了血液样本,记录了检查数字,凤轻尘暗自庆幸有智能医疗包在,不然她还要采集大小便样本,这话要是说出来,估计元希和云潇会炸毛。 这两个对外都是一副超然脱俗,好像不识人间五谷的样子,要他们把大小便这种污秽的东西拿出来,估计会羞愧的甩袖离去。 该做的做完,凤轻尘将东西收拾好后:“崔公子,请你相信我,我是大夫,我不会随便拿病人的性命和自己的名声开玩笑,请你安心等待结果。”安抚好崔浩亭后,凤轻尘又朝另两个欠了欠身:“元希先生、云公子,轻尘失礼了,轻尘还有工作要做,先行一步。” 语落,大步往外走,干净利落的,让崔浩亭三人感觉万分失落,好像他们三个大活人,还比不上凤轻尘手中那两滴血。 这一次,凤轻尘并没有让孙思行插手,先不要说白血病在古代极少见,孙思行一辈子都遇不上,单说崔浩亭的身份,凤轻尘就不想把孙思行给卷进来。 万一手术失败,崔家碍于她和崔浩亭签订契约,明面上不会为难她,但暗地里怎么做,只有崔家人自己明白,这么危险的病人,她不想把孙思行扯进来了……(未完待续) 614脑瘤,让凤轻尘终生难忘 凤轻尘把院子里的人都遣走,再三交待暗卫,一定要守好,哪怕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别让他进来。 在这祸从天降的时期,凤轻尘怕禁卫军又玩一出强闯抓人的戏码。 上一次,暗卫就碍于身份,再加上知晓她很周全,没有阻止也没有提醒凤轻尘禁卫军的到来,凤轻尘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发生。 将屋子里所有的灯都点燃,凤轻尘穿上白袍,盘起长发,带上手套,将药箱里的东西一一摆放好。 她分别抽了云潇和元希取5毫升静脉血,作组织相容性抗原分型检查,希望这两人中,能有一个和崔浩亭相匹配。 打开智能包,凤轻尘查看元希先生和云潇的检查结果,先出来的是元希先生的,其他的数值都很正常,看样子元希保养的不错,唯有血脂略偏高,估计是吃多荤喝多了酒,好在不影响捐献。 凤轻尘一边看,一边将元希检查结果记录下来,毕竟从智能医疗包里调取会比较麻烦。 下一个,云潇。 对于云潇,凤轻尘并不太好看,她看得出来崔浩亭叫上云潇是另有目的,她也就装傻充愣,替云潇检查一下吧。 横竖这些大家公子做事,都是七绕八绕的,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偏要矜持的拐弯抹角,拿出世家的派头,让对方主动开口。 “什么?” 一番到云潇的检查结果,凤轻尘就吓到了,她以为云潇只是普通的病症,没想到这么麻烦。 “脑瘤,云潇不是普通的偏头痛,居然是脑瘤。生长于颅内的肿瘤通称为脑瘤,包括由脑实质发生的原发性脑瘤,和由身体其他部位转移至颅内的继发性脑瘤。 云潇是由脑实质发生的原发性脑瘤,也不知云潇脑子里的肿是良性还是恶性的,要是恶性肿瘤恐怕云潇也没有几年好活了。可惜……智能医疗包无法细检。” 她主修心脑外科不错,但在古代她最不想接的就是心脑外科相关的病人,一个不好,病人就会死在手术台上。 看到云潇的病证,饶是凤轻尘也忍不住小小的燥了一下,没有遇上就算了,遇上了对方又还算熟识,她怎么也无法装作不知。 “算了,回头去和云潇谈谈,看云潇如何说,他要是和崔浩一般扭捏就不管他了。”相识一场,凤轻尘做不到漠视云潇的病情。 再说了,云潇突然出现在东陵皇城,与她接交,也许有可能就是为了自己的病情而来,云潇说不定早有心里准备。 所以……没啥好纠结的。 “崔家公子、王家公子我都敢治,还怕一个云家公子不成,不就是脑瘤嘛,前世也没少做这个手术,作为一个大夫最忌讳的就是怯,自己都怯了让病人怎么办。” 凤轻尘收拾好心情,开始检查元希和云潇的血液样本,这一弄就到了晚上,把佟珏和佟瑶几个丫鬟给急死了。 她们家姑娘都两顿没吃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结果她们好不容易等到凤轻尘出来,凤轻尘却大手一挥:“回头再说,我还有事要忙。” 大步朝崔浩亭的院子走去,佟珏和佟瑶面面相觑,苦着一张脸,崔公子的院子她们进不去。 “崔公子,检查结果出来,元希先生的血液和你匹配,你让他做好准备,明天就给我住到凤府去。” 一般情况下,要寻找与病人组织相容性抗原基因相匹配,不被排斥的骨髓很不容易,哪怕是嫡亲的亲人也一定,可崔浩亭运气好,元希与他正好匹配。 “真的吗?你已经检查出来了?”崔浩亭这个时候也不淡定了,凤轻尘说让他安心等结果,可他……怎么可能安心。 崔家公子是多,可愿意救他的没有几个,希望他死的倒是一大把,如果元希先生不行,他就要回崔家求人,凤轻尘这话无疑让他的心落下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知道你心急,我拿到了结果就先来告诉你,你和元希先生收拾一下,先搬到凤府去,我们手术的地方就在凤府,三天后我也会回去,手术的时候定在五天后。” 捐献骨髓,其实就是采集骨髓血,也就是造血干细胞,捐献者在采集日前五天进入医院,在前四天每天静脉注射一针动员剂,第五天就可以采集了,当天也可以手术。 当然,依靠智能医疗包里的技术,并不需要从从脊椎中采骨髓血,到时候元希并不需要手术,只需要通过静脉处采集全血,通过血细胞分离机提取造血干细胞就行了。 她可以保证元希的安全,所以才说只是抽血。 “好,我这就派人通知元希先生。”面临与生死有关的大事,哪怕是从小被教育,泰山崩于前也要面带微笑,从容不迫的崔浩亭也乱了。 “元极,元极,快去通知了元希先生,让他去凤府,另外,吩咐下面的人收拾我的东西,我明天也要搬去凤府。” “崔公子你别急,还是那句话,既然决定手术就不要再多想了,你能做的一切你都做了,而且都做到了最好,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放松心情,什么都不要想,更不用担心,剩下和都交给我就好了,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创造奇迹。”崔浩亭的情绪很不稳定,凤轻尘不得不起身,按住他的肩膀,坚定的告诉他。 我们可以的! 七成的把握已经很高了,她曾做过一起手术,只有五成不到的把握,可病人很乐观,她说不怕……有一半的机会可以活下来。 所以,她活下来了! 呼……崔浩亭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玉脸微红:“凤姑娘让你见笑了。” 他失态了,可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这个时候他似乎能想象,当凤轻尘对王锦凌说:“大公子,我能医好你的眼睛。”大公子失态的样子。 对他们这种人来说,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是最好的,可偏偏他们没有健康,当健康被凤轻尘捧到他们面前时,那一刻他愿意用全部去交换。 凤轻尘摇了摇头,眼中并没有嘲讽和笑话,只有真诚的安慰:“崔公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明白你紧张与期待,如果崔公子不忙的话,我们下一盘棋如何?” 凤轻尘无视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在崔浩亭对面坐了下来,与崔浩亭对弈…… 同一时刻,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也收到凤轻尘三天后过府的消息,两人带着邪笑,几乎问时向夜叶:“你的礼物可备好了,到时候可别拿不出称手的礼。” “放心,一定会让凤轻尘终生难忘!”(未完待续) 615夜探,终于可以见到九皇叔了 作为一名大夫,凤轻尘自认自己很尽责了,陪崔浩亭下了五局,连赢崔浩亭五局,赢得全身都舒畅。 看崔浩亭输得脸都绿了,凤轻尘表示心情大好,果然虐贵公子什么的最有爱了,一天的疲劳与饥饿一扫而光,崔浩亭脸越绿,她越是舒畅。 “再来一局。”崔浩亭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思忧心五天后手术的事情,他要找回场子。 太丢脸了,堂堂崔家公子,居然在棋艺术上输给凤轻尘一个弱女子,这实在让他无法接受。 他两岁识字,三岁读诗,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尤其是棋艺一道更是颇有心得,就算和国手下棋也少于输的时候。 他今天真被凤轻尘打击到了。 “不下,你不是我的对手,实力相差太大,你完全不是对手。”凤轻尘将棋子一挥,全部搅乱。 下棋太伤神了,她累。 凤轻尘这话说得还真气人,输就算了,还要被凤轻尘说,连做凤轻尘对手的资格都没有,这太污辱人了。 崔浩亭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摆出贵公子的气度,矜持的道:“再下一局,就一局。” 他不赢一局,心里无法平衡,前两局还可以解释,他走神了,后面三局呢?他明明很认真地在下,可为什么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别说一句,就是十局你也赢不了,你这哪是下棋,你完全是按棋谱在落子,中规中矩毫无杀气与锐气。”凤轻尘丝毫不顾忌崔浩亭的颜面,尖锐的点评道。 观棋如观人,崔浩亭和锦凌都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贵公子,一样的温文尔雅高贵有礼,但锦凌比崔浩亭多了一份生气,对生命的热爱。 崔浩亭这哪是是少年人,这明明就是一个中年大叔顶着少年的皮,没有少年该有的轻狂与恣意,活得暮气沉沉。 这个年纪,该是少年不识愁滋味,鲜衣怒马游少年时,而不是一天到晚谋东算西,算取每一个人可利用的价值。 “没有了锐气吗?”崔浩亭拾棋子的手一顿,双指夹起棋子放在自己的面前:“这些年一直缠绵病榻,我确实没有了锐气与朝气,甚至没有对生存的渴望。” 如果不是意外来到东陵,遇到凤轻尘,他此时应该是在崔家庄子上等死。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应该放弃对生的渴望,你这样活的还有意思吗?你这样还来找我医什么病,不如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等死好了。”凤轻尘端起一边茶,吃了两块点心。 好心情只能让人暂时忘记饥饿,而无法让人真正不饿,凤轻尘很用心的在吃,崔浩亭则很用心的在沉思,沉思凤轻尘话中的意思,思考自己一路按崔家公子的路走,是不是错了。 崔浩亭想得很认真,就差摆出沉思者的样子了。 一刻钟后,凤轻尘吃饱了,崔浩亭也思考完了,崔浩亭不急不缓地将棋子分别捡好,把白子递到凤轻尘的面前:“我们再下一局。” 虽说吃饱了,凤轻尘有了再下一盘棋的精力,但她其实不太喜欢下棋,下棋太费心神了,而她不喜欢输,所以更费心神。 之前,是为了安慰病人,现在嘛…… 要她凤轻尘陪下棋,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再下一盘也不是不可以……”凤轻尘卖着关子,翟浩亭已恢复了清明,当然知道凤轻尘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你有什么条件?” “赢了,你安排我去见九皇叔。输了嘛……” “输了当如何?”崔浩亭在心中琢磨,要从凤轻尘手上讨什么,哪知凤轻尘却说了一句,让崔浩亭吐血的话:“我不会输。” “你就这么自信,万一你输了呢?”这太打击人,凤轻尘完全不把他看在眼里。 凤轻尘摇头:“没有万一,和别人下棋我不敢说,但赢你的把握我还是有的,崔公子落子吧。” 崔浩亭咬牙切齿,重重落下一个字:“凤轻尘,我赢了条件任我开?” “你先赢了我再说,连输五局的人没有资格说这话。” 一句话,激起了崔浩亭前所未所的傲气,他这个时候是拿出看家本事,非要赢凤轻尘一局不可。 连输六局,实在太丢脸了! 而崔浩亭不知,日后他将不断刷新这个数字! 咳咳,不管日后如何,先把这一局下完再说,不知是凤轻尘的话点醒了崔浩亭,还是崔浩亭自己顿悟了,崔浩亭的棋路一改之前的四平八稳,开始剑走偏锋。 这下好了,完全是撞到凤轻尘手里了,凤轻尘的棋路本就是剑走偏锋的走,崔浩亭学她的棋路,不是找死嘛。 当然了,凤轻尘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她还要求崔浩亭办事,怎么也不会让崔浩亭输得太难看。 这就让凤轻尘头痛了,要如何小赢还要不着痕迹呢? 要知道,崔浩亭也是棋道高手,如果放水太过明显,被对方发现了,肯定认为自己在羞辱他。 唉,凤轻尘这下是真头痛了。 这一局是有史以来,凤轻尘下得最痛苦的一局棋,天快破晓才决出胜算,凤轻尘堪堪赢三子。 虽说,三子也很我,可和之前十几子相比,已经好很多了。 “我输了。”这一次,崔浩亭输得心服口服,当然也输得高兴,少输几子对他来说也是赢。 “愿赌服输,麻烦崔公子了。”凤轻尘强忍着哈欠,期待能与九皇叔见面。 自从九皇叔入狱后,她找了多少人,都无法见到九皇叔,和崔浩亭打赌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她相信崔家的力量。 果然,崔家没有让她失望,当她睡饱起身时,崔浩亭就把允许去宗人府大牢探监的手喻送来了,是皇上亲笔所写,至于崔浩亭怎么拿到的,就不是凤轻尘要关心的事情了。 女为悦己者容!哪怕再心急,凤轻尘还是沐浴更衣,把自己收拾得容光焕发后,才出发…… 出发前,凤轻尘也不忘提醒崔浩亭,让元希今天搬去凤府,另外把云潇也叫过去,她有事要和云潇说。 崔浩亭并不意外凤轻尘特意提起云潇,要是凤轻尘不提,他就要怀疑凤轻尘的医术了,云潇的病别的大夫查不出来,他相信凤轻尘可以。 马车朝宗人府大牢了驶去,凤轻尘坐在马车里,压制自己心中的激动。 终于,终于可以见九皇叔了,也不知九皇叔在宗人府大牢如何了,有没有瘦,有没有……受刑!(未完待续) 616吃酸,暖房的饭菜是不是特别好吃 受刑? 哪个混蛋吃雄心豹子胆,敢给九皇叔上刑,嫌活太长了是不。 别说受刑了,九皇叔要是掉了一两肉,回头就有御史弹骇宗人府的管事,藐视天家。 凤轻尘拿着皇上的手谕,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关押九皇叔地方,结果…… 没有看到血淋淋、灰仆仆的犯人东陵九,而是……衣着光鲜,面色红润,悠然自得的东陵九皇叔。 一个在哪里,都发光发亮的男人。 “九皇叔?”看着九皇叔那行云流水的泡茶动作,凤轻尘试探地叫了一句。 这是坐牢吗?这是坐牢吗?九皇叔这是隐居吧,不仅一应用具都是极好的,牢房还是套房式的,外面是汇客用的,里面是寝房,充分考虑到保护犯人的隐私。 这牢坐得真滋润。 “进来吧。”九皇叔对凤轻尘的到来并不意外,头也没有抬,只冷冷开口应了一句。 哗啦…… 凤轻尘只感觉一盆冷水淋下,把激动与期待通通给浇熄了,打从心底发寒。 九皇叔对她的到来,并没有半分喜悦与激动,难道,这么长没有见面,只有她一个人期待,只有一个人思念。 先爱先输,爱得越深,输得越惨。从初见的那一天起,她就注定是输家。 凤轻尘酸涩一笑,正想要唤牢头来开,却发现…… 你妹,这是坐牢嘛,这简直就是休养好不好,牢门居然没有锁。 有人坐牢坐的这么自由与滋润嘛,难怪九皇叔不愿意出去,她是不是要回去和崔浩亭说,让崔家不用王家合作救九皇叔了。 凤轻尘厥起嘴,一脸不高兴的走了进来,也不坐下,直接站在九皇叔的面前,而且站得近近地,摆明了要让九皇叔有压迫感。 一个大活人矗在面前,绝对是让人压抑的一事,一般人肯定会开口叫对方让开,最不济也会抬头看对方一眼,冷冷地警告一下,可九皇叔却将凤轻尘无视到极点,专心泡自己的茶,似乎手中的茶具比凤轻尘更吸引人。 “九皇叔,我来看你了。”凤轻尘气极,低下头,在九皇叔耳边大声说了一句。 九皇叔手一顿,抬头,与凤轻尘四面相对,很不客气的道:“凤轻尘,本王的耳朵没有聋,本王听到了,来看本王就来看本王,怎么?还要本王夸你不成……” 一低头,一抬头,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也不觉得累。 “你……”热气扑面而来,凤轻尘却没有被面前放大的俊颜诱惑,因为,她看到了九皇叔眼中的冰冷。 身子一僵,脸上的笑瞬间凝固,凤轻尘突然觉得自己这么辛苦来看他,真没有意思。 “本王怎么了?”凤轻尘生气,九皇叔更生气,两人就如同斗牛,谁也不让谁,九皇叔也不嫌脖子酸,就这么一着抬着头,一副倔样。 呵呵~~凤轻尘自嘲一笑,没有与九皇叔大眼瞪小眼,后退一步:“你很好,不好的是我,人我也看到了,九皇叔,轻尘告退。”话落,干脆利落的走人,毫不留恋。 “走?本王准了吗?”九皇叔伸手,一把拉住凤轻尘的手,将凤轻尘往自己怀里带。“啊……”凤轻尘尖叫了一声,旋转一圈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正好看到九皇叔暴怒的眸子。 “怎么?和王锦凌在暖房吃就有时间,陪本王这么一伙就急着走,难道暖房的饭茶特别好吃?本王特别让你讨厌?”九皇叔将凤轻尘稳稳地固定在怀里,不让她动弹。 天晓得,当他听到凤轻尘和王锦凌在暖房共尽午餐时,他有多愤怒。 这皇城那么多茶楼、饭馆,要吃饭哪里不好,非得要去那以梦幻、情调闻名的暖房,真真是该死! 最最该死的还是,那暖房是凤轻尘造的,而他进不去,他怀疑凤轻尘是故意的,明知他对花粉过敏,还建一个什么鬼暖房。 凤轻尘眼睛睁得很大,当听明白九皇叔说什么,凤轻尘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不许笑。”九皇叔面无表情,将头抬得高高的,一副目中无人的高傲样子,只是那微红的耳根,泄露了他的心情。 “好,我不笑”凤轻尘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之前被九皇叔忽视的酸涩一扫而空,满心都是快要溢出来的甜蜜,不需要九皇叔多说,凤轻尘很乖巧的往九皇叔怀里钻,腻在他怀里娇笑道:“九皇叔,你吃酸了了?” 面对凤轻尘的亲近,九皇叔表示很受用,只不过口气依旧不变:“吃酸?本王吃甜、吃苦、吃辣就是不吃酸,凤轻尘你别自以为是。”最后一句,铿锵有力。 “好好好,是我自以为是,你没吃酸,是我吃酸了行不行。”凤轻尘心情好,很大方的不和九皇叔计较。 嘻嘻,如果这个时候有柠檬,她一定很大方的往九皇叔嘴里塞一片,酸死他。 “咳。”九皇叔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你明白就好。” “嗯嗯,我明白。”凤轻尘很努力的憋笑,就怕自己笑出来,九皇叔会恼羞成怒。 哈哈哈……九皇叔太可爱了。 在凤轻尘戏谑的眼神下,耳根越发的红了,低头看到凤轻尘粉嫩的耳朵,想也不想张嘴就咬了下去。 让你不安分。 “嘶……痛。”凤轻尘全身绷紧,一张脸皱成了包子。 呜呜呜,九皇叔下口太狠了。 “知道能痛就给本王长点记心,别以为本王在宗人府大牢就管不了你,这大牢还困不住本王。”九皇叔也不敢真用力,连忙松开,但绝不会忘了口头上的威胁。 “遵命,皇叔大人。”凤轻尘才不会傻得撞枪口,这个时候九皇叔说什么,就是什么,为了把九皇叔哄高兴,凤轻尘连忙邀请功:“报告九皇叔,崔家和王家决定合作给皇上施压,你很快就能出来了。” 凤轻尘没有说,为推动崔王两家合作,她做了什么,可九皇叔又怎么会不知,如果没有人推动,崔、王两家打死也不会合作了…… 这个笨女人!(未完待续) 617过招,就是要气死你 这个笨女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气。 九皇叔心里很高兴的,这了个女人在担心他,这个女人用她的办法,在营救他,即使没有见面,可他知道这个女人心里一直有她。 此生,能找到一个遇事不慌乱,有主张的女子,真好! 九皇叔将凤轻尘搂得更紧,不过,九皇叔是绝对不会让凤轻尘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仅如此,九皇叔还很不客气训道:“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插手这件事的,怎么?你认为本王自己出不去,还需要靠别人吗?” 他可不想凤轻尘把他看轻了,他现在只是不方便出去罢了,并不是出不去。 “当然不是。”凤轻尘飞快的摇头:“,凭九皇叔你的能耐了,这宗人府大牢也怎么可能困不住你,只不过崔家刚好要出山,王家换家主正好要立威,我想着,咱们就给崔王两家一个机会,免得人家说我们不近人情。” 凤轻尘当然不会傻得说伤九皇叔自尊的话,不仅如此,还很无耻的摆出一副,对崔王两家施恩的口吻…… 骄傲的扬眉,就差没举个牌子说:我很乖,你快表扬我的吧! 这语气,合了九皇叔的心,九皇叔亲亲了凤轻尘眼,以示表扬。 凤轻尘得意的一笑,九皇叔心情亦跟着大好,他的轻尘本该如是,总有一天,他会把天下至尚无尚的宝座,捧到凤轻尘的面前,到时候不管是崔家还是王家,都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九皇叔顺了顺凤轻尘的头上,让凤轻尘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崔王两家合作的事你别管了,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你去一趟玄霄宫了。”九皇叔也侧着头,与凤轻尘脑袋相靠,两人坐在椅子上,微微摇晃,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不去。”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暄妃那张脸肯定和她有关系,去玄霄宫肯定能打听到一些,有关她父母的事。 之前,她一直都想知道她父母的事情,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竟隐隐有些不安。 不知道的时候想要知道,可真当真相摆在面前时,她又不敢揭开,她怕,怕真相是自己承受不起的重担。 “好,不去就不去,本王会替你处理好,等你想知道的那一天,只要问本王就好了。”九皇叔也不勉强凤轻尘,只将凤轻尘不愿意做的事情揽事。 凡是凤轻尘不愿意动的事,他都会替凤轻尘一一做好,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凤轻尘一听,双眸闪亮,伸手搂住九皇叔的脖子,嘀咕了一句:“有你,真好!” 嗯! 九皇叔一愣,随即心中涌起无尽的狂喜。 一句“有你真好”是凤轻尘对他的肯定,九皇叔只觉得心口胀得难受,好像有什么要跳出来一般,手脚什么都不知如何摆放了。 有千言万语要说,可……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在凤轻尘的脑袋上蹭了蹭:“笨蛋。” 有你,真好! …… 其实真不想说,幸福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这句话,可事实就是这样。 凤轻尘还有一肚子的话要和九皇叔说,可守在牢外的侍卫,却已经提醒三遍了,天黑了,凤轻尘该走了。 呜呜呜……真不想走,凤轻尘恋恋不舍的从九皇叔身上下来。 “天黑了,早点回去,很快就可以再见了。”九皇叔也不舍,只是他不会让凤轻尘知道。 “我知道。”凤轻尘也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只是今天的气氛太美,美到让她沉溺。 凤轻尘吸了吸鼻子,朝九皇叔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我回去了,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忙,肯定不会有时间想你。” 这是告诉九皇叔不要担心她,她知道该怎么做。 凤轻尘的体贴,也是这么的隐晦。 …… 古代没有亮化工程,天一黑,哪怕是皇城也是漆黑一片,凤轻尘的马车孤零零的行驶在官道上,同一时刻,一匹俊马也同样不顾夜色,朝皇官奔去,向皇上禀报九皇叔与凤轻尘的谈话。 九皇叔与凤轻尘的谈话内容,只与风月有关,没有半句正事。 “就只有这些?”皇上怎么也不相信,两个呆了一下午,怎么可能全是一些没有用的话。 “回皇上的话,属下听到的就只有这些,九皇叔将凤轻尘抱在怀里,两人交耳相谈,属下实在没有办法听清他们说了什么。”侍卫冷汗淋漓,头越叩越低。 “小九越来越长进了,如此失礼的动作,他也做得出来。”皇上恼怒,却不是针对侍卫:“退下吧。” “谢皇上。”侍卫千恩万谢,一脸感恩的退了出去。 凤轻尘原本想要直接回西区小院,可行至一半突然想到她和云潇有约,当下让车夫改道,先送她去凤府。 呃……一踏入凤府,凤轻尘就被成排成排的护卫给惊道了,一进屋便问道:“他们是哪来的?” “我的人。”崔浩亭直言道。 “保护你用的?”凤轻尘有点儿小不高兴,她不喜欢自己的家出现太多陌生人,而且这么一来,弄得崔浩亭才是凤府的主人,而她是客人。 崔浩亭摇了摇头:“我自有暗卫保护,他们……是用来保护你这座府邸的。” “凤府需要人保护?”凤轻尘有些好笑,这么大一个院子,还有人敢来再烧一次不成。 “难道你认为不需要吗?别忘了烧你这府邸的人还没有找到,对方能烧一次就能烧两次。还有,凤轻尘,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府外有陌生人徘徊。”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弄一堆的护卫出现,这些护卫只起一个震慑作用。 凤轻尘翻了个白眼:“你放心,没有人再敢伤我的凤府,至于门外那些人,不过是无聊人士罢了,不用担心。” 烧她府邸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李想那混蛋,李想已经死了,她还担心什么,至于门外徘徊的人,十有八九是好奇者,真要对她或凤府感兴趣的人,绝不会做得这么白。 后天,就是她过府的日子,应该会很精彩……(未完待续) 618提亲,我凤轻尘记下了! 凤轻尘蛮不在乎,可崔浩亭却做不到和凤轻尘一样淡定,他很惜命,他好不容易才有继续活下去的可能,绝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崔浩亭知道凤轻尘不高兴他自作主张,增加凤府的护卫,可他绝不会妥协。 “凤轻尘,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希望我暂住期间凤府出什么问题,这些人我会约束好,不会给你添麻烦。至于我离开后,你不用担心,我会把人带走,不会给凤府添任何麻烦。” 崔家辛苦陪养出来的护卫,怎么可能会便宜凤轻尘。 话都这么说了,凤轻尘还能说什么,只能勉强同意了,再说有备无患也是好的,万一崔家其他人不想崔浩亭活着,又来一出暗杀的戏码,有这些护卫在也安全一些。 来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云潇,凤轻尘只好开口问了:“云潇呢?他没有来?” “咳咳……”崔浩亭一听凤轻尘提起云潇二家,立马不自然地咳了起,见凤轻尘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己,又忙坐正,一本正经的道:“云潇家里来人了,他忙着回去招待了。” 崔浩亭突然有些好奇了,凤轻尘要是知道云家人的来意后,会是什么表情,一定很有趣,可惜他看不到…… 崔浩亭一脸遗憾。 家里来人就来人呗,用得着这样嘛,凤轻尘狐疑看了崔浩亭一眼,可惜崔浩亭的情绪收敛得太快,凤轻尘什么都没看到。 得……好奇心少一点,会活得比较久,凤轻尘懒得再问,云潇不在,凤轻尘便不再久留,给元希注射了动员剂,便回了西区小院。 到了西区小院,听到佟珏和佟瑶绘声绘色的说起,下午云家人拜访的事情,凤轻尘才明白,崔浩亭听到“云潇”二字,为什么会有那么大反应。 云潇的家人,居然是来提亲的! 提亲! 天啊,凤轻尘有一种想要晕倒的感觉:“你说云家人为云潇提亲,聘我为正妻?” 凤轻尘特别强调“正妻”二字,看到佟珏和佟瑶肯定的点头,凤轻尘鼻子一酸,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好难得呀,这世间还有人会娶我为妻。” 最终凤轻尘还是笑了,只不过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如果,如果四个月前有人来提亲,说娶她为妻,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可现在…… 她已经放弃为人妻的梦,再也不敢想嫁人的事情,毕竟,这世间没有哪个男人,会娶一个声名狼藉了的女人。 “小姐……”佟珏和佟瑶心疼地看着凤轻尘,她们明白凤轻尘心里想什么。 这一年来,凤轻尘的经历,比别人一生还要丰富,一个女子最重要名声、贞洁,她全部都失去,此时的她,根本不可能嫁给云潇为妻,也不可能嫁给任何人为妻。 凤轻尘吸了吸鼻子,嫣然一笑:“我没事,后来呢?” 她是真的没事,只不过一时感触罢了,和成为一个陌生男人的妻子相比,她更满意现在的生活。 九皇叔对她很好,很好,这样就够了,她现在只希望,云家求娶的事情,千万不要传到九皇叔的耳朵里,不然他一定会酸死。 “后为,云公子来了,把云家人劝走了,不过走之前,云家人说婚姻大事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只要小姐你点头同意,云家的聘礼立马就送到,云公子并没有反对。”如果可以,她们真希望小姐能和普通姑娘一样,嫁人生子,云家和云潇是个很好的选择。 可惜……永远不可能! 凤轻尘闭上眼,掩去眼中的落寞:“告诉云潇,齐大非偶,凤轻尘配不上云家少家主。” 这是实话! “小姐……”可这实话,让人心疼。 “好了,看你们这样子,有人上门给提亲不好嘛,一家有女百家求,你们家小姐我有人要还不好。”凤轻尘真心受不了佟珏和佟瑶那同情又怜悯的眼神。 她活得好好的人呢,有什么值得人同情的,不就是不能成婚嫁人嘛,她还不愿意侍侯一家大小呢,她现在的生活很好很自由,嫁了人,夫家哪里会允许她抛投露面、治病救人。 “好了,别说这些事了,把东西收拾好,明天先把一些贵重的东西送回凤府,你们就不用回来了,直接住在那里。” 这一次搬回凤府,可不像之前入住西区小院那样简单,在西区小院住了这么久,要搬回去的东西多着呢。 “小姐放心,东西都包好了,贵重的物件白天和崔公子一行,一同送了过去,定不会误了小姐的事。”佟珏和佟瑶也不再纠结云家提亲的事。 虽说这么一门好亲事错过了挺可惜的,可再可惜也没用,她们家小姐不能嫁。 佟珏和佟瑶第二天就告了云家人,他们小姐不同意嫁,云家人听到后并没有纠缠,只连连说可惜,回头却埋汰云潇,说云潇没用。 偷偷来皇城,结交凤轻尘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没有拿下凤轻尘,真对不起他云大公子的名声。 云家人不会对凤轻尘怎样,却把云潇关在府上,不让他外出,天天对云潇唠叨,要他无论如何都要拿下凤轻尘的芳心,让凤轻尘答应嫁入云家。 开玩笑,凭凤轻尘那身医术,就算不能医好云潇的病,也能让云家声名大噪,可惜……云潇只听,却不行动,开玩笑,他来东陵皇城,可不是为了娶凤轻尘。 再说,万一他死了,凤轻尘可就要在云家守一辈子的寡,他可不希望这样。 也因此,凤轻尘在过府前,都没有见到云潇,凤轻尘也没有在意,云潇的病也不急在这一两天,再说他们两个现在见面也确实有些尴尬,虽说不算是议婚,但云家提亲一事却是真的。 王家和崔家的合作,凤轻尘听九皇叔的话不再过问,炸玄霄宫的炸药,凤轻尘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王锦凌他们朝玄霄宫发难,拿出来用。 当下,对凤轻尘来说,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过府一事,这可是一件隆重的事。 过府那天,凤轻尘天还没亮就起来了,任春绘、秋画、夏挽、冬晴替她梳装打扮。 今天,她要以最好的姿态,强势地告诉皇城众人,哪怕只有她凤轻尘一个人,凤家也不会倒! 吱呀一声…… 凤府朱红的大门缓缓打开,正式接待今天的到来的贵客,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凤轻尘过府第一天,第一个到凤府的客人居然是…… 凤轻尘听到吓人来报后,当下大怒,一拍桌子:“好大一份礼,我凤轻尘记下了!出去看看……”(未完待续) 619找死,凤轻尘被惹毛了 迁府的日子是凤轻尘特意找钦天监算了算,绝对是个极好的日子,毕竟,寒冷的冬天,要遇到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可不容易,可偏偏就有人喜欢在好日子里给人添堵。 凤轻尘在侍女的簇拥下走了出来,远远看去竟有着少女没有的雍容与华贵,让人不由自主自卑起来,此时凤府外的那人,便有扭头走人的冲动。 曾经,高高在上的人是她,曾经卑微伏跪的人是凤轻尘,可现在呢? 两人的身份对调,被仆佣簇拥的人是凤轻尘,而被人踩着脚底的却是她。 门外的人咬了咬唇,拉了拉身上好看却不实用的薄纱,借此暖和一下自己快要冻僵的身子,看到凤轻尘离门口只有数十步远时,松开手,摆出最娇媚的笑:“奴家见过凤姑娘。” 袅袅婷婷,婀娜多姿,风情万千,一开口便是发嗲讨好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这人出自青楼。 可惜,这一招对男人有用,对女人却没有用,凤轻尘站在门内,像是打量商品一般扫视面前的女子,直到把眼前的女子看得到不自在,才开口:“容姑娘,你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是凤府不是国公府,哦不……容姑娘这个时候应该去官府才对,我要没记错,容姑娘应该是逃犯才对。” 没错,来人就是国公府小姐容清秋,前武安郡主,从郡主轮落到青楼女子,可谓是从天堂到地狱,难怪官府没有找到容清秋的下落,原来落入了风尘。 容清秋笑如花枝乱颤,好似凤轻尘说了什么笑话一般:“凤姑娘,你认错人了,奴家不叫什么容清秋,奴家是储花楼的花魁娘子倾城,取自倾国倾城之意。” 特别强调“倾城”二字,生怕凤轻尘没有听清一般。 花魁娘子倾城! 这个自称一出,凤府仆人都变了脸,尤其是春夏秋冬四婢为最,恶狠狠地瞪向容清秋,容清秋越发的得意了,可惜凤轻尘并没有动怒。 “原来是花魁娘子,恕轻尘眼拙,居然把一点朱唇万人尝的花魁娘子认成了国公府的小姐,轻尘还以为是故人来了,特意出来迎接,没想到只是一个卑贱的妓子,来人呀……赶出去。” 花魁倾城,胆子真肥了,她凤轻尘脸上就写了好欺负两个字吗?敢在今天找碴,容清秋,我凤轻尘今天让你明白后悔二字怎么写。 “是”家丁抡起棍子就上前,架在容清秋的身上,容清秋没想到凤轻尘会这么狠,当场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失措得大喊:“住手!住手,快住手!凤轻尘,我是来给你送礼的,贺你迁府之喜,凤轻尘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凤轻尘……你,你你……” 容清秋忘了,她已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她只是一个妓女,地位低下的女子,不管她再怎么喊,也没有人搭理她,就算这些家丁想要怜香惜玉,有凤轻尘在也没有那个胆子,三两下容清秋就被乱棍撵了下去,顺着台阶往下滚…… 可是,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容清秋的大礼来,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涌出数十个穿得清凉的女子,一窝蜂围在容清秋的身边,大声着:“啊,杀人啦,杀人啦,忠义侯府杀人了。” “凤家千金杀人了。” 这些女人嗓子极好,一嗓子嚎出来穿透力极强,还不难听,凤轻尘可以想象,不要多久,她府上就会聚满看热闹的人。 好一场闹剧,好一份大礼,手段很粗劣,但胜在好用。 如果是平时,凤轻尘真不生气,可今天…… 却是该死! 她迁府,定会很多达官贵人前来贺喜,门却被青楼女子堵上了,这算什么。 而怕什么就来什么,凤轻尘远远看到宁国公世子夫人的马车,还有血衣卫总指挥使陆少霖夫人的马车来了,这两人是来道贺的,可偏偏…… 官家夫人、女子极其厌恶青楼女子,平时别说与她们碰面了,就是提也不会提,这个时候这群青楼女子挡在外面,世子夫人和陆夫人肯定不会进来,还会责怪她凤轻尘失礼,让她们见到了青楼女子。 容清秋,你厉害。 凤轻尘招了招手,春绘和秋画立马上前:“姑娘” “去,请世子夫人和陆夫人稍等。”她必须尽快把这群人给弄走,不然今天的宴会就别办了。 “是姑娘。”两女小跑步上前,拦下了陆夫人和世子夫人的马车。 凤轻尘也不和这些闹事的女人客气,直接命令护卫:“把她们给我丢出去。” “是。”护卫可不比家丁,二十个护卫冲出去,一人拎一个,任那些青楼女子在他们身上死磨硬缠,也不为所动,捂住她们的嘴巴就外走。 这些青楼女子也不是吃素的,动不了你,我还动不了自己嘛,哗啦,哗啦……三两下,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扯掉了,雪白的肌扶露了出来,面前两团肉一颤一颤的,护卫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见到这个画面,哪怕是大冬天,还是忍不住小腹一热,愣了一下。 也就是这一愣,有几个女子便挣开了护卫的牵制,朝凤府跑来,一边跑一边扯自己的衣服,她们本身就穿得少,这么一扯,哪还有布料可以遮羞。 夏挽和冬晴脸一红,低头不敢看,护卫和家丁则僵住了,一个个不知如何是好,这光溜溜的女人,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了 “呼……” 遇到这种疯女人,凤轻尘也头痛了,没羞没耻摆明闹场,凤轻尘冷冷地扫了一眼发呆的侍卫,怒道:“发什么呆,还不快动手,把人丢出去。” “是,是……”侍卫和家丁叫苦,却不得不再上前,可这群女人哪里会站在那里让人抓,在凤府大门前,跑来跑去,娇声调笑,嘴里还嘁着:“来呀,来呀,来抓我呀……”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到了青楼,怎一个乱字了得。 “凤姑娘,我这大礼你可满意?”容清秋站在中间,理了理散乱的发髻,得意地看着凤轻尘,挑衅道。 “果真是一份大礼,容清秋今天这笔账,我会找你们容家清算,你有胆惹我就要付出代价,你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吗?你还以为你们容家是高人一等的国公府吗?哼……容清秋你砸了我的迁府宴,我要你们容家活下的人,生不如死。”凤轻尘眼中崩发出强烈的杀意。 容清秋今天真是惹毛了她……(未完待续) 620倒霉,磊太子和锦凡皇子出师不利 经过几番搏斗,护卫总算把闹事的青楼女子全部控制住了,家丁则连忙上前,清理地上的碎布,冬晴和夏挽则早命令小丫鬟取来大布,将那些个赤罗的女子给包住。 “姑娘,这些女人要怎么办?”护卫上前,打断了凤轻尘与容清秋的对话。 凤轻尘高傲的别过眼,扫了一眼那群闹事的女子,无情的命令的道:“先把人关起来,回头检查一下,没有问题就全部送到军营。” 这些女子既然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当街就敢脱光,她就废物利用好了,军营最缺女人。 “凤轻尘,你敢。”容清秋尖声的叫道,想要冲上前,却被护卫给拦住了,凤轻尘算是给她面子了,没让护卫把她一起拿下。 “我有什么不敢,别说这些女子,就是你我也敢送到军营去。”闹事的人被控制住了就好,虽说今天凤府这脸算是丢定了,但好在没有闹出大乱子,冲撞不该冲撞的人,不然因此得罪了人,那真是亏死了。 “把她一起拿下,回头洗干净,送到军营去。” “是。”护卫冲上前,准备押住容清秋,容清秋却用力甩开对方,朝凤轻尘大喊:“凤轻尘,你就是这样对待送礼的客人吗?” 这个时候,凤府外已围了几个看热闹的话人,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附近府上的下人。 这就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客人?你算什么什么客人,一个青楼女子也配称客人,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到于你的礼物,我已经收到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回一份大礼给你。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花魁娘子累了嘛,请她下去喝茶。”凤轻尘真心不想再闹笑话,当下快刀斩乱麻。 可,容清秋今天本就是来捣乱的,她怎么可能善罢干休,再说她背后也是有人的,她根本不怕闹大,闹得越大越好…… 容清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冲开了护卫,朝大街上跑去,侍卫冲上前去追,却被凤轻尘一个眼神给制止了,护卫不明所以,却不敢乱动,乖乖的往回走。 护卫站在下面看不到,可凤轻尘站在台阶上却看到了,远远有一群衣着华贵的人走来,这群人是朝凤府来的。 幕后没有人指使,这些青楼女子又怎么有胆来了凤府门前闹,光凭容清秋这个落难的小姐,还不够格,这不大鱼来了,虽然这群人十有八九不是幕后主使者,但既然撞上门了,她当然要利用一二。 有人指使青楼女子来凤府闹场,总比凤轻尘招惹青楼女子传出去得好听。 走近,凤轻尘看清来人,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不是冤家不聚首,西陵天磊、南陵锦凡,真不知是你们倒霉,还是我倒霉,你们居然就撞上来了。 没有让凤轻尘失望,容清秋很聪明,还没有靠近西陵天磊一行人,就大声喊道:“凤府千金欺压百姓。”“凤府千金杀人了。”“凤府千金要抓我去当军妓,公子,救命呀!” 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原本是不打算管的,可听到这话,他们当下来兴趣了,于是,两人在凤轻尘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凤轻尘对身边的夏挽耳语了几句,夏挽小跑步上前,请世子夫人与陆夫人的马车上前,两位夫人的马车一前一后停在凤府门口,凤轻尘亲自下台阶迎接,至于从另一头走来的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凤轻尘就装作没有看到。 好戏很快就要上演了! “世子夫人,陆夫人,轻尘有失远迎,还请两位夫人恕罪。”凤轻尘面带微笑,半句不提刚刚发生的事情,两位夫人当然也不会提。 “轻尘真是越来越客气了。”世子夫人和陆夫人笑了笑,也知道凤府门口有是非,没有停留,在凤轻尘的引导下,走进去…… 刚踏进大门,身后就传来容清秋的声音:“公子,就是这位凤姑娘,奴家带着重礼前来求医,却被赶了出去,不仅如此,凤姑娘还威胁奴家,要把奴家送去当军妓。”容清秋不遗余力的摸黑凤轻尘,撩起衣袖,露出身上的青紫。 凤轻尘面色不变,头也不回,只朝两位夫人歉意的欠身:“夫人,轻意这里还有点事,失礼了。春绘,陪世子夫人和陆夫人,到处逛逛。” “轻尘去忙。”世子夫人与陆夫人没有掺和的打算,也假装不知身后的人是谁,可南陵锦凡却不放过二人,高声的道:“原来是宁国公世子夫人和血衣卫陆夫人,小王怎么说,这么眼熟。” 南陵锦凡都这样说了,世子夫人和陆夫人再也不能装作没有看到,两人无奈,相视苦笑,正准备转身与凤轻尘一道外出行礼时,凤轻尘却突然开口制止了:“世子夫人,陆夫人,你们还是别出去的好,南陵的皇子和西陵的太子,居然公开携青楼女子出门,实在是……” 后面的话,凤轻尘没有说,但那不耻的语气却让人明白,凤轻尘这是看不起这二人。 嗯……世子夫人和陆夫人很配合,又转了回去,她们可不想惹这事,在马车就听说了,是前国公府容家的姑娘。 “凤轻尘你别胡说。”南陵锦凡不在意这个指控,可西陵天磊不能不在意,堂堂太子押妓,这可是德行有亏的表现,传回西陵他就惨了。 凤轻尘一脸无辜:“磊太子,是我胡说吗?你看这姑娘的打扮,一看就是花魁娘子,而且她自己也承认了。” “我……”容清秋一张脸,忽青忽白,不知是气的还是冷的。 轻尘居高临下的站着,没有下台阶的打算,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磊太子,锦凡皇子,请恕轻尘失礼了,轻尘没有朝青楼女子行礼的习惯。” 一句话,就解释了自己的无礼,谁让西陵天磊与南陵锦凡失礼在先。 “凤轻尘,本宫和这个女子不是一道,只不过看这个女子可怜,同情她罢了。”西陵天磊连忙撇清他们和容清秋的关系。 同时,,以眼神寻问南陵锦凡,这个女人怎么回事,送大礼前还要准备开胃小菜? 南陵锦凡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谁知道这是哪个看凤轻尘不顺眼的人准备的,他们的礼还没有到呢,他哪里知道这位姑娘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是凑个热闹,哪知热闹没看成,反惹一身腥!(未完待续) 621砸场子,妓女倾城 同情? 开什么国际玩笑,西陵太子会有同情心这种东西?当她凤轻尘是白痴呢。 凤轻尘不屑的哼一句,当然这话她不会说出来,她会换一种说法。 “磊太子的同情心还真特别,不同情吃不饱穿不暖的穷苦百姓,居然把满腔同情心,都投注在一个青楼女子身上,磊太子可真是多情。” 噗……西陵天磊当场脸黑,险些没有吐血。 凤轻尘这话简直是诛心。 “噗嗤……”世子夫人和陆夫人实在忍不住,闷声一笑,朝身边的丫鬟耳语了几句,那丫鬟便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站在凤轻尘身后,朝南陵锦凡与西陵天磊行了个礼:“磊太子,锦凡皇子,我家夫人说,有青楼女子在,女眷不方便现身,还请磊太子和锦凡皇子恕罪。” “恩。”西陵天磊黑着一张脸,应了一声,这个时候他解释也没有用,反倒越描越黑。 世子夫人和陆夫人也不久呆,两人继续往前走。 “这南陵的皇子和西陵的大子还真是……凤府门口那场闹剧就是他们弄的吧,这手段真下流,明知凤府就轻尘一个女眷,还弄一群青楼女子来闹事。 幸亏轻尘是个有胆识的,果断的把人拿下,不然凤府今天的过府宴可就全砸了,凤轻尘面子里子都丢光了,要知道,这可是凤轻尘第一次办宴席,这一弄砸凤轻尘以后如何在皇城立足。”陆夫人有意替凤轻尘说好话,进去时特意在世子夫人面前说道。 “实在荒唐,回头定要告诉我公公,让我公公参他们二人一本,在我东陵居然如此目中无人。”世子夫人果然气愤,当下就应道。 陆夫人满意地一笑,赞了世子夫人几句,又提了凤轻尘给她送药的事,她知道世子夫人也得到了,这个话题无疑可以让宁国公府对凤轻尘更有好感。 有宁国公府出力,凤府的名声也能挽回一二,不管原因如何,被青楼女子闹上门,便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和青楼女子扯上关系,凤轻尘的名声会更差。 凤府门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把那些给凤轻尘贺喜的人也挡在了门外,那些人看到这局面,也不敢上前,只好在人群中等着,等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先进去。 凤轻尘明白,南陵锦凡与西陵天磊在门外呆得越久,对双方都不好,即使凤轻尘再不愿意,为了凤府的脸面,也不得不请这两人进来。 “磊太子,锦凡皇子,来者是客中,请……至于这位花魁娘子,很抱歉我凤府不欢迎你。” 不是她凤轻尘看不起青楼女子,先不说这容清秋是来捣乱的,就算真是治病的,她也不能让容清秋进凤府。 这个社会规则就是这样,她要是让容清秋进去了,别说世子夫人与陆夫人,就是崔浩亭也会不高兴,而她也会被烙上,与青楼女子为伍的名声。 “凤轻尘,这位姑娘是来看病的,你这是不肯医?”他们当然要进去,可什么都没有做,就被凤轻尘倒打一耙,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实在不甘心。 西陵天磊身为太子不好多说,拾阶而上,南陵锦凡就毫无顾忌,拉着容清秋往上走,前,把容清秋推到凤轻尘的面前。 凤轻尘只笑不说话,南陵锦凡不依不饶:“凤轻尘,你为什么不医她,担心她付不起诊费吗?凤轻尘你大可放心,这位姑娘要是付不起诊费,小王替她付了。” 南陵锦凡挑眉,细长的丹凤尾,比初见更加的阴冷与刻薄。 凤轻尘,你别想蒙混过关。 凤轻尘没好气的哼了声,这些人不找她麻烦会死嘛,不就是不想她办成迁府宴嘛,不就是不想她代九皇叔,安抚众官员嘛。 这些人越不想,她越要做到。 凤轻尘嫌恶地扫了容清秋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殿下,你可知这位姑娘得的是什么病?你居然敢碰她,轻尘实在佩服。” “什么病?”南陵锦凡被凤轻尘看得心里发委,不安地松了松手。 不会是什么传染病吧。 凤轻尘微微前倾,以他们几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花柳病,会传染的哦!” “什么?”南陵锦凡大惊失色,立刻跳开,用杀人的眼神看向容清秋。 贱人! “不是的,不是的,殿下,凤轻尘她胡说的,我没有病,我没有病。”容清秋急忙解释,一心急居然把真话说了出来。 混蛋,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脸色同时变了。 “凤轻尘,你耍我。”两人气得磨牙,真丢脸! 呵呵……凤轻尘笑了一声,连连摇头:“殿下你多心了,耍你的不是我,是她……” 凤轻尘指着容清秋容:“你好大有胆子,居然敢欺骗两位殿下,来人呀,把这位姑娘扭送顺天府。”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算是被容清秋给拖累了,凤轻尘同情地看了两人一眼。 “凤轻尘,你好样的。”西陵天磊与南陵锦凡站在一边,没有出口帮忙。 容清秋知道大势已去,她现在只能最后一博,抹黑凤轻尘的名声。 “殿下,两位殿下,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奴家是来找姑娘的看病,凤姑娘要打杀奴家,是因为奴家的名字和凤姑娘一样,奴家是摘花楼的花魁娘子,花名倾城,凤姑娘听到后,就要杀了奴家,两位殿下求……”花魁倾城,多好的名字。 人被拖远了,后面的话听不到了。 容清秋却不在意,眼中闪过一抹恶毒的光芒。 她要凤轻尘和她一样,名声尽毁,以后提到凤轻尘,就想起青楼。 “妓女倾城,哈哈哈……难怪轻尘你要生气的,小王要遇到这事,也会和轻尘你一样,小王能理解,这女子该杀。”南陵锦凡特意用内力说出这句话,声音之大,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终于出了一口恶气,西陵天磊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倒是本宫不知内情了,咳咳……什么妓女倾城,三皇子你别乱说,不过是同名罢了,你这样说很容易让人误会。” 这话才真叫人误会。(未完待续) 622反击,叫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的癞皮狗 凤府的下人气得双眼发红,双手握着拳,一个人看着凤轻尘,只要凤轻尘一声令下,哪怕面前的人是皇子,他们也照揍无误,可惜…… 凤轻尘不仅没有下令打人,反倒不在意笑道:“两位殿下又被这女子耍了。轻尘还没有那么小气,会因为一个名字而生气,轻尘之所以要抓那名女子,是因为她并不什么花魁娘子,而是逃犯,她是国公府的小姐容清秋。” 凤轻尘没有内力,可她同样能大声,能让在场的人听到,当然光解释不反击,不是凤轻尘的风格,凤轻尘略一停顿,又继续道:“轻尘不知两位殿下这么在意同名的事。冬晴……去,传我的话,把庄子上那两条叫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的癞皮狗的名字改了,万一叫它们时,让两位殿下误会了就不好。不过是一个名字,我想那两条狗应该不会在意。”比毒舌,她凤轻尘也不输给谁。 哈哈哈……凤轻尘的话,引起围观人的大笑,凤府的下人笑得更乐了。 “奴婢遵命,这就把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两条狗的名字给改了。”冬晴更是幸灾乐祸的重复一遍。 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气得想要杀人:“凤轻尘,你大胆。” “凤轻尘,你找死。” “来人,给我拿下!” 两人异口同声地对侍卫命令道,咔嚓,侍卫拔刀上前,凤府的护卫不需要凤轻尘放话,便将凤轻尘护住,半步不让! “凤轻尘,你胆敢反抗。”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似乎不敢相信,凤轻尘居然敢和他们硬对上。 “为什么不敢?两位殿下不会忘了,这是东陵吧?”敢砸她凤轻尘的场子,被羞辱是活该。 西陵天磊与南陵锦凡一愣,确实他们刚刚一时气急,忘了这不是在他们自己的国家,可即便如此,皇室的威严也容不得凤轻尘践踏,两人的眼中崩发出森冷的杀意。 凤轻尘毫无惧意,面对西陵天磊与南陵锦凡杀人的眼神,凤轻尘很善解人意的道:“两位殿下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同名罢了,殿下不会因这种小事就生气吧,要是两位殿下真生气,我就把那两条癞皮狗抓来,给两位殿下出气,可好?” 凤轻尘不说话还好,一说西陵天磊与南陵锦凡更生气了,西陵天磊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凤轻尘,死到临头你还嘴硬,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罪吗?”触犯皇室威严,下场只有一个死,凤轻尘出口污辱皇子,是诛九族的死罪。 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污辱,凤轻尘居然把他们比成癞皮狗,简直是自寻死路。 而他们忘了,他们前一秒,还在得意说“妓女倾城”。 想要她死?就算她同意,崔家人也不会同意,凤轻尘半点不担心,正准备开口时,却有人先一步开口了。 “两位殿下好威风呀,我倒不知凤轻尘犯了什么罪,不过是一个名字吧,就算殿下你不高兴有一条和你同名的狗存在,殿下杀了那条狗便是,何必拿凤轻尘一个无辜的弱女子出气。” “王家大公子?”西陵天磊与南陵锦凡看到来人,暗骂自己被凤轻尘那句“癞皮狗”气得失了理智,居然忘了今天这样的日子,王锦凌怎么可能不来。 “见过两位殿下。”王锦凌在护卫的保护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眼神温和,举止优雅,淡漠的开品,算是见礼了。 无视凤府门口的肃杀之气,从容地迈上台阶,走到凤轻尘身边,眼神落在南陵锦凡身上。 “三皇子还真闲呀,前段时间锦行皇子来找我,还说三皇子你最近安静,我道三皇是怎么了,原来三皇子是把心思放在欺负轻尘身上了。” 这话,是满满的威胁,如果南陵锦凡乱来,他不介意和南陵锦行合作,现在就把南陵锦行推上南陵皇帝的宝座。 帝王位,是南陵锦凡的因为软肋,南陵锦凡的气焰当下就弱了下来,狠狠地瞪凤轻尘一眼,别过脸不说话。 老天爷似乎看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特别不顺眼,王锦凌出现后,西陵天宇也带着礼物出现。 西陵天宇自从双脚能行走后,就特别爱走路,似乎要把前面几十年没走过的路,全部补回来。 在西陵天磊杀人目光下,西陵天宇优雅地朝凤轻尘走来,像是为了显摆自己的双脚一般,西陵天宇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太子殿下也在,臣弟来迟了。”西陵天宇敷衍的行了个礼,当着西陵天磊的面转身,对凤轻尘道:“轻尘,恭贺你迁府,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看看,人家这才是来贺喜的,多懂事。 “多谢宇皇子,请……”凤轻尘笑容满面,一扫之前的不快。 钦天监说得没有错,今天确实是黄道吉日,看到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吃憋,她就高兴了。 “哼……”西陵天磊怎么可能会让西陵天宇先进,这不是打他的脸嘛,不管高不高不兴,西陵天磊一甩衣袖,快西陵天宇一步走了进去。 他可不想当着西陵天宇的面,讨论一条叫“西陵天磊”的癞皮狗,而南陵锦凡不敢真惹怒王锦凌,生怕王锦凌意气用事,和南陵锦行合作,也只好退一步。 于是,被王锦凌和西陵天宇这么一打岔,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这么消失了,凤轻尘虽然不爽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入府,可也不好当面赶人。 大人物都进去了,其他人哪里还敢躲,一个个拎着礼物就进去,今天来得人,大多数是九皇叔一派的人,即是打探消息,也是证明九皇叔一派没有倒。 凤轻尘收拾好心情,随王锦凌一同进去,剩下的人不需要她在门口亲迎。 “谢大人,请……” “陆大少请……” “周大人请……” “孙大人请……” “赵大人您也来了。” “两位侯爷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快请……” “尚书大人,这边请……” 凤轻尘想到的、没想到的人全都来了,九皇叔入狱一事的影响,因九皇叔久久没有判处,而渐渐消弱,更多的人明白,九皇叔不会轻易的倒下去。 听到这一连串的名字,凤轻尘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今天的宴会一定会很成功,有崔浩亭和王锦凌在,要忽悠住这些官员不成问题。 笑,凤轻尘,看你等伙还能不能笑出来!(未完待续) 623罚酒,谁是大人物 不管是什么宴会,大人物自恃身份,绝不会提前到,他们会在所有人到后,踩着点进来,成为全场注目的焦点。 按理王锦凌和西陵天磊、西陵天宇、南陵锦凡都算是大人物,他们应该是压点,在所有小人物入了凤府后,再高调的进场,可这些人却没有一个按理出牌,一个个早早的到场,把晚到的人给惊得……冷汗直流。 没办法,王锦凌要来给凤轻尘撑场子,他绝不会为面子上的小事,误了凤轻尘的大事,只要王锦凌到了,那些观望的人才会大着胆子进来,那些原本不打算来的人,也会改变主意,踏入凤府,借机与王家大公子攀上交情。 官场上的人,哪个不是捧高踩低的主,如果你身上没有利益可图,人家凭什么来捧你的场。 一个空有爵位却没有实权的凤府,这些官员根本不放在眼中,没有九皇叔、王锦凌这两张招牌,皇城随便一个官员都可以捏死凤轻尘,今天没有王锦凌和崔浩亭这两位公子坐镇,来凤家的客人会少十分之九。 至于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他们完全是来看热闹的,再说这是东陵,不需要他们压轴,早来和晚来没有区别。 西陵天宇来得早,一是借此感谢凤轻尘替他医好双腿,另一则是帮凤轻尘看着西陵天磊,有他在西陵天磊总不会太过分。 虽说,今天来得人超乎凤轻尘意料的多,但好在凤轻尘早有准备,早早的开好了三个厅,各自分开,互不打扰。 女眷由她负责接待,世家公子、权贵官员则由崔浩亭和王锦凌招呼,而那些文人雅客有元希先生在,绝不会冷场子。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今天来的人都是有官职在身的人,就算没有官职在身,也是出身名门、在清流文人中享有名声的人,没有一个是普通百姓。 凤轻尘请了苏文清,不过他并没有来,只送上一份厚礼,这样的场合他出现,也是给人打趣的份,何必呢。 商人再有钱权贵也看不起,以前有九皇叔撑腰,他可以算是半官半商,在名门贵族间,那些人看在九皇叔的面子上,或多或少会给三分面子,现在九皇叔威名在,可终归人还在宗人府大牢没有出来,苏文清避开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一切都井然有序,没有人提起门口发生的事情,不过西陵天磊与南陵锦凡却无法这么快放下,要是在南陵或者西陵,就凭凤轻尘这一句话,他们就可以让凤轻尘死一遍,两人闷坐在首位,并不与东陵的官员交谈,西陵天宇则客气陪着。 大大小小的官员来了一堆,当翟东明代表肃亲王府前来时,宴会算是达到了一个小高潮,也说明人到得差不多了。 翟东明一进来,就看到主位上那一桌居然快坐满了,当下不好意思的道:“我原以为我来得够早了,原来我竟成了最后一个到的。” 翟东明郁闷了,搞半天他成了压轴的重宾,这要是他爷爷还差不多,他……还少了点份量。 可惜,凭凤轻尘还请不动他爷爷的大驾。 王锦凌笑着起身,打趣道:“世子爷来晚了,当罚酒三杯。” 王锦凌一放话,立马就有下人端了三大碗酒,捧到翟东明面前。 “不是吧,锦凌,你玩真的?”翟东明苦着一张脸,他肚子空空的,这三碗酒喝下去,那可伤胃呀。 “你说呢?”王锦凌不问反答,酒都摆出来,还能不认真。 官职较高的人离主桌都近,见到这一幕当下起哄:“罚酒,罚酒,世子爷这酒必须罚。” “对对对,罚酒,罚酒,世子爷你放心喝,这凤府的酒很够味,你绝不会吃亏。”刚刚喝过凤府酒的人,很给力的推荐了起来。 “对对对,凤府这酒绵香醇厚,世子爷这酒罚得不亏。”给凤轻尘家的酒做广告的人还不少,当然这些人更多的是想攀附肃亲王府,在翟东明这个未来的肃亲王面前,留个好印象。 翟东明一听来兴趣了,凤轻尘那桃花酿他可是喝了,够味。 往前靠了靠,浓浓的酒香扑面而来,翟东明吸了口气:“这酒确实香,不亏不亏,这三碗酒本世子喝了。” 翟东明也是一个酒鬼,一闻这纯正的酒香,就知道这酒味道正,也够烈,这大冷天的一碗灌下去,绝对暖哄哄的,翟东明不要人催,很主动的拿起酒就准备喝,可惜…… 他想喝的时候,偏有人不让他喝。 “太子殿下到。”门外,太监那尖细的嗓音响起,压过了屋内的吵闹声。 这才是压轴重宾出场的气势,最后一个到,所有人都要起身相迎。 什么?太子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甚至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太子这是闲的蛋疼吧,凤轻尘过府,他居然正儿八经的上门,这…… 咳咳,太子在这种场合出现,可不是私交,而是一种政治倾向,太子的出现,众人不会认为这是太子在捧凤轻尘的场,而是在告诉众人,他站在九皇叔这一边。 太子这完全是不计后果,放手一博了! 有胆量! 凤轻尘在内院听到太子来了时,惊了一跳,她没想到太子居然敢在这风口浪尖到凤府来,看样子太子这也是狗急了跳墙。 凤轻尘歉意的朝众位夫人说了一句,便出去迎接太子,当然这些夫人是没有必要去前院迎接的,毕竟前院全是男人,凤轻尘是没有办法,谁让她是凤府唯一的主人。 咳咳……不管太子为何而来,正经八百的摆出仪阵,就得出去迎接,王锦凌朝翟东明笑了笑,似乎在说:得,这酒你没得喝了,你不是最晚到的。 翟东明苦着一张脸。 “走吧,迎驾。”崔浩亭整了整衣衫,示意王锦凌、翟东明和他一道,他们三人要是不带头,这些人哪敢出去,至于西陵和南陵的皇子,算了吧…… 没人敢让他们出去迎接。 哗哗哗……刚刚还热闹非凡大厅,瞬间就走空了,只剩下西陵天磊两兄弟和南陵锦凡坐在那里,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未完待续) 624礼物,夜少主别出心裁 西陵天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又不知道西陵天磊要做什么,只能眼也不眨的盯着他,以免西陵天磊砸了凤轻尘的场子。 今天可是凤轻尘的大日子,要是被他皇兄搞砸了,九皇叔估计会剥了他的皮。 这防贼的眼神让西陵天磊很不满,听到外面高呼太子千岁的声音,西陵天磊一脸感慨的道:“凤轻尘的面子真大,东陵的太子居然亲临这么一个小宴会。一个女人长袖善舞,私交大臣和皇子,她还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西陵天磊晃着酒杯,一副惬意的样子,好似不将门外发生的事情记在心上,可这话中深意,却足已害死凤轻尘…… 西陵天宇目光一寒,再三确定没有外人,这才松了口气,一脸关心的道:“皇兄,凤府的酒虽好,可你别也喝太多了。” 话是关心的话,可西陵天宇这话中却同意颇有深意,不仅说西陵天磊贪杯,还说他酒后胡言。 私交大臣和皇子,一个不好就会被人扣上一顶谋逆的帽子,就算不是,也足够让皇上心里膈应。 “天宇,你不用担心,你皇兄我的酒量好的很,至今还不曾醉过。”西陵天磊笑着朝西陵天宇举了举酒杯:“天宇,本宫还没有恭喜你双腿康复,你的腿是凤轻尘医好的,今天本宫就借凤府的酒,恭喜你从此可以正常人一样生活。” 说完,一饮而尽。 这话够毒的,先是暗指西陵天宇与凤轻尘交情不一般,最后一句,又是说西陵天宇不是正常人。 南陵锦凡看着西陵两位皇子你来我往,句句话都藏着针锋,眼中流露出嘲讽之意。 皇室的兄弟全都是一个德性,从不同的女人肚子里爬出来,叫同一个男人为父皇,为唯一的一把椅子,斗个你死我活。 比起面前虚伪的兄弟二人,南陵锦凡突然觉得他还算幸福,至少南陵锦行没有和他这来招,不然他一定恶心的三天吃不下饭…… 这边,西陵天磊与西陵天宇兄弟二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那边太子在众人的簇拥下,也走了进来。 凤轻尘是女子,不太好在男客这边久呆,迎了太子后便告罪离去了。 太子今天本就是冲着崔浩亭和王锦凌来的,凤轻尘在不在,他并不介意。 太子当然是坐主位,崔浩亭、王锦凌和翟东明陪着,西陵天磊、天宇和南陵锦凡也收起成见,笑呵呵地与太子交谈,一桌子的人和乐融融,不知道的人还是以为他们亲兄弟呢。 因为有太子在,在场的人都拘束了许多,一个个小声说话,不敢再闹,当然翟东明罚酒一事,也就不了了之,至于罚太子的酒,那更是没有人敢提。 太子也知道,他虽身份贵重,但绝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角色,有他在绝对冷场,再说这种场合给个面子就行,真要久呆,大家都受不了。 他今天是冲着崔浩亭和王锦凌来的,这个姿态摆出来就行了,这样的场合只适合结交,并不适合详谈,有了这个机缘,日后要再谈就容易了许多。 太子喝了三杯酒后,就开口说走,王锦凌和崔浩亭按例挽留一二,便起身送太子离去。 不得不说,太子这样的人物来,虽说是天大的面子,但是……也足够折腾人的。 太子都起身了,其他人哪能不起身相送呢,好在太子也算知趣,示意众人都坐回去:“不必相送,有大公子和崔公子在便行了。” 这话,即是免了众人的礼,又当众抬了王锦凌和崔浩亭,点明这两人在他心中不一样,不得不说太子手腕漂亮了许多。 崔浩亭和王锦凌心里怎么想不知道,但表面上绝对会让太子满意,看太子那灿烂的笑脸就明白,此行收获和颇丰。 想来也是,除了皇上宴请,不然谁有那么大面子,能同时请到崔家公子、王家公子,哦,对了,谢家也派了人参加,不过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谢家这是两边都不得罪。 谢家也难做,他们是一定要紧抱皇上大腿的,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想要争大位,得先争皇上的宠,可他们又要凤轻尘帮忙,保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要把凤轻尘得罪狠了,也亏…… 太子朝外走支,抬腿正准备迈出去门槛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大门,离大厅有数十米远,他们还能听到声音,可见外面的事闹得有多大,而且太子的仪阵就在外面,这人还敢闹,说明来者不善。 崔浩亭和王锦凌的心咯噔一跳,两人相视一眼,崔浩亭点了点头,表示会看好这里,让王锦凌放心去处理。 “太子,请稍候,容锦凌先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外面闹出了事,当然不能让太子去冒险。 太子点了点头,将迈出去的脚收回,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明知他在凤府,还敢上门闹事,连面子功夫都不做,很好! 在场的人都战战兢兢,这个时候敢在外面闹场子的人,绝非善类,众人暗呼倒霉,本以为之前在外面闹一场,让凤轻尘丢脸就算了,没想到居然有人敢闹到太子面前,还真是…… 西陵天磊与南陵锦凡没有动,但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摆明了等着看好戏。 西陵天宇没有错过两人眼中的戏谑,暗自叹了口气。 九皇叔,对不起了,我已经尽力了,可……敌人太狡猾了,他看住了一个,没看住另一个。 王锦凌一出去,就看到夜叶和太子侍卫首领差点打了起来,王锦凌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住手!” “大公子。”太子侍卫首领一看,能主持大局的人来了,当下松了口气,立马退开,不与夜叶纠缠。 这里不是太子府,他没有必要为凤轻尘出头,之所以拦着夜叶,是不允许夜叶将那晦气的东西抬进去,以免冲撞了太子殿下。 “原来是王家大公子,来得正好,凤轻尘呢?”夜叶也收手了,他是来闹事的没错,可他绝不会没眼色让人赶出去,那太丢脸了。 “我在这。”凤轻尘在佟珏和佟瑶的陪同下,急步走了过来,头上的珠钗互相碰撞,发现“啪达,啪达”的声音,可见凤轻尘走得多急……(未完待续) 625砸了,抬棺材进门 夜叶一闹,凤府的下人就去后院找凤轻尘,凤轻尘七赶八赶还是慢了一步,让前院的人听到了外面喧闹的声。 “轻尘,先回去,这里我会处理。”王锦凌扫了一眼外面的情况,脸色微变,连忙阻止凤轻尘过来,可凤轻尘又怎么会同意,朝王锦凌摇了摇头:“夜少主找的人是我。” 下人已经告诉了她,夜叶送的是什么,她虽然生气但并不会因此失去理智,夜叶敢送上门她就敢出面收,她没有那么多忌讳。 “本少主是来给你礼的,当然要找你,凤轻尘本少主亲自登门,送上重礼恭喜你过府,你们凤府的人却把本少主拦在门外,这就是你们凤府的待客之道。”凤轻尘来,夜叶也就不气,一脸倨傲,指了指他带来的礼物,看不出他有生气,只看出他此时很得意。 确实应该得意,因为夜叶带来的礼物很不一般,正常人不会在今天送。 夜叶,让人抬了两俱棺材上门,此时由大汉抬着,站在风府台阶下,而这也就是太子的侍卫不让夜叶的“礼物”进凤府的原因。 没有人,上门送棺材的,这不摆明咒凤轻尘死嘛。 “夜少主你言重了,不是我凤府没有待客之道,是你的礼物太特别了,我府上的下人也是规则的,不敢乱来了了。”凤轻尘站在王锦凌身侧,朝王锦凌展颜一笑,表示她不在意。 不就是两俱棺材嘛,她怕什么,这棺材还真能装她不成。 “这么说,凤轻尘你是不呢收本少主送的礼了?”夜叶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身形一转,对抬棺材的人多:“既然如此,来人呀给本少主砸了……” “住手,不许砸!”凤轻尘不知夜叶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这两俱棺材不能砸,当下大声呵住抬棺材的人。 不知为何,听到夜叶说要砸了这两俱棺材,她的心里突然闷得难受,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棺材里面有什么? 凤轻尘盯着两俱棺材,眼也不眨,她可以肯定里面有东西,抬两俱空棺材上门,这种低级的手段,夜叶不会用。 凤轻尘阻止的很及时,夜叶很给面子,扬手示意抬棺木的人不要乱动,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凤轻尘,挑衅道:“凤轻尘,你这是要收下本少主的大礼了?” 两俱棺材,稍微有一点理智的人都不会收,夜叶也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特意把“礼物”装在棺材里,凤轻尘不收,他就可以当着凤轻尘的面,狠狠地把“礼物”给踩烂,甚至喂狗。 不过不是现在,他在等,等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把人煽动出来,到时候看到的人越多,越能为他证明,他一片好心,凤轻尘错怪好人,他一时愤怒失礼才会毁了“礼物”。 “收,为什么不收,夜少主亲自送上门了,我当然要收,不就两俱棺材嘛,夜叶主敢送我凤轻尘就敢收。”凤轻尘越发的怀疑,棺材里面的东西很重要,明知这是夜叶给她挖的陷阱她也跳。 她赌,赌自己的第六感没有错,就算错她也认了。 不就是两俱棺材嘛,她收了又如何。 “轻尘!”王锦凌劝说了一句,凤轻尘摆了摆手:“我有分寸,锦凌,麻烦你进去告诉太子一声,以免冲撞太子殿下。” “你真得要收?”没有人会在这过府的好日子,摆两俱棺材在府内。 “收!”凤轻尘语气坚决,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王锦凌没办法,苦笑了一声:“好,我去给太子解释。” 转身,就往回走,他要去替凤轻尘善后。 让棺材进门,不仅太子会不高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会不高兴,可凤轻尘说了收,他也只能尽量把不好的影响降低。 “凤轻尘果然是凤轻尘,有胆识。”夜叶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凤轻尘居然这么狂妄,当着这么多达官贵人的面,居然还敢让他把棺材抬进去。 他小瞧了凤轻尘。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只不过换个地方罢了,凤轻尘不知道里面的东西,他便挖个陷阱就能让她跳进去。 夜叶很有耐心的等,等王锦凌出来,有王锦凌出面,要说服里面那些人,让他抬棺材进凤府,完全没有问题。 有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夜叶相信他可以全身而退,只不过便宜凤轻尘了。 夜叶高深莫测的一笑,凤轻尘被他笑得心里发毛,越发的不安了起来,更加坚定要把棺材和里面的东西留下来。 王锦凌进去时,正好听到南陵锦凡用话激太子带众官员出去,太子虽不喜,碍于邦交也不好和南陵锦凡一样口出恶言,只微笑不动。 王锦凌才不管这些,毫不客气地打断南陵锦凡刻薄的言语:“锦凡皇子有心了,还请锦凡皇子记住自己的身份,这是东陵不是南陵,在我东陵皇城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不怪王锦凌这么生气,实在是南陵锦凡与夜叶做得太明显,凤轻尘让夜叶把棺材抬进来也是好事,关起门来闹,总比在外面闹起来得好看。 “大公子回来了?看样子外面的喧闹已经处理好了,倒是小王多事了。”南陵锦凡眼眸微闪,阴冷十足,却不得不收敛自己的脾气。 “殿下知道自己多事就好。”王锦凌温言软语,说出来的话不像是骂人,反倒像是陈述事实,让人无从反驳。 “咳咳……”西陵天磊知道南陵锦凡忌惮王锦凌王家大家主的身份,连忙插话:“大公子,锦凡皇子也是担心凤轻尘了,既然没事了,我们就继续喝酒。” 西陵天磊相信,依夜叶的本事,和那份“重礼”的份量,绝对能打垮凤轻尘,所以他并不在着急。 王锦凌这么快就折回,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果然…… 没有让西陵天磊失望,王锦凌说出了夜叶的礼物,又说夜叶执意要将礼物抬进来,随即又向太子请罪,请太子原谅夜少主年幼无知,如有冲撞还请太子恕罪。 噗……南陵锦凡差点没有气得吐血。 王锦凌这是睁眼说瞎话,夜叶不可能非要把两俱棺材抬进来不可,明明是凤轻尘胆大包天,王锦凌居然把罪名全部推到夜叶头上,真狠。 可偏偏,没有人会相信王锦凌说的是假话,毕竟夜叶抬两俱棺材上门,本身就是无知加失礼的表现。(未完待续) 626逆鳞,棺材里的东西 王锦凌解释一番后,太子虽不满还是点了点头,同意让夜叶把棺材抬进来:“本宫也借机见识一下,夜少主这分别出心裁的礼物。” 很明显,因为王锦凌的话,太子把所在的错都算在夜叶身上,丝毫不在意凤轻尘的失礼,太子这么说,其他人当然不会说什么,王锦凌打发了下人,去告诉凤轻尘。 厅中的人如同约好一般,一个个附和太子的话,说要看看夜少主这份别出心裁的礼物,于是……大家排队,按官位从高,以太子为中心,依次排开。 虽然没有人出面指挥,但大家都是人精,这位置绝不会站错,太子、西陵天磊站在最前面,西陵天宇、南陵锦凡、王锦凌、崔浩亭和翟东明落后半步,其他则再往后…… 凤轻尘与夜叶走在前面,身后是由八个大汉抬进来两俱黑色棺木,人还没有走近,太子就发话了:“夜少主好大的面子,这么一份礼,居然要劳动我们在这里等。” 不阴不阳的语调,充分说明太子有多不爽。 他再不受宠,明面上也是太子,夜叶一介城主之子,明知他在凤府,居然还敢抬棺材上门闹事。 凤轻尘一听,就知道在王锦凌的劝说下,太子把账都记在夜叶身上了,朝王锦凌轻轻点头,表示感谢。 “咳咳……”夜叶脚步一顿:“殿下言重了,夜叶没有冲撞殿下的意思,这礼是凤轻尘让抬进来的。”夜叶恶狠狠地剜了王锦凌一眼。 阴险的小人! 王锦凌无所谓的一笑,有本事拆穿他呀! “哼……”太子不满的冷哼一声,因王锦凌的话,太子已先入为主,根本不相信夜叶,要不是夜叶强逼,凤轻尘怎么会同他把棺材抬进来凤府。 “既然抬进来了,夜少主就打开,让本官见识一下,本官很好奇夜少主重礼是什么?”王锦凌之前稍稍露了两句,棺木里可能有东西,所以太子不等凤轻尘这个主人开口,就先问了起来。 夜叶愣了一下,随即不爽地挑眉,眼神扫向南陵锦凡与西陵天磊,用眼神质问: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让事情变成这样了。 太子居然抢先问棺材里面有什么,让他失了先机,这让他如何拿棺材里面的东西出气,这里面的东西可不能送给凤轻尘…… 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歉意的摇了摇头,表示他们无能无力,让夜叶自己想办法,他们就没有想到凤轻尘居然会让夜叶把棺材抬进来,更没有想到王锦凌会为凤轻尘,当众诋毁夜叶。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们的预计,虽说效果一样,但这么一来夜叶就处在理亏的一方,他们才不要掺和呢,免得惹一身腥。 开玩笑,既然让夜叶出面,就表示他们才不想沾上这事,添添火还可以,要他们上阵那是做梦。 没错,夜叶被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利用了,而他还不自知。 没有帮手,夜叶只好靠自己了,无视太子的冷眼,夜叶顶着众人的压力,厚颜道:“殿下误会,我的礼物只有这两俱棺材,棺材里面的东西不送!” 什么? 棺材里面的东西不送? 有人这么送礼的吗? 夜叶此言一出,众人都鄙夷的看着他。 还夜城少城主呢,真是丢人,翟东明更是仗着自己身份特殊,直接开口奚落:“夜少主还真是大方,送个礼只把盒子留下,礼物还要收回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夜少主这棺材是用金子打的。” “回世子的话,这棺材不是金子打造的,是普通的寿木,最多就值十两银子。”佟珏在凤轻尘的授意一下,上前一步行礼回话。 “十两银子?这礼也好意思拿出手,哦……我忘了,夜少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连凤轻尘的诊费都好意思赖着不给,送十两的礼物也正常了。夜少主,你们夜城是不是穷疯了,要是穷的话你就说一声,多得不敢说,千八百两的,我肃亲王府还是拿得出。” 翟东明一张嘴就像炮筒一样,霹雳啪啦说个没完,夜叶越听越怒,一双眼睁得极大,几次开口想要打断翟东明的话,可翟东明不仅语速快,声音也大,他根本插不进去。 “原来夜少主囊中羞涩,夜少主你早说呀,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夜城这么穷。多得的话锦凌不敢说,但夜少主开口,一万两万的银子,王家还是能拿出来的。”翟东明搭好台子,王锦凌也不客气,上去就踩一脚。 换作平时,他一定不会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可谁让夜叶在这么重要的日子,找凤轻尘麻烦。 “多谢两位的好意,我夜城缺什么也不会银子!”夜叶被翟东明和王锦凌一唱一和给惹毛了,咬牙切齿的咆哮道。 “不缺就不缺,夜少主说这么大声做什么,怕我们听不到吗?既然夜少主不银子,那麻烦夜少主把诊费给付了,不多……一千两黄金,我想夜少主你应该不会缺这点银子。”凤轻尘越发的肯定,棺材里面的东西很重要,不然夜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就是一千两黄金嘛,好,回头我就让人送给你。”夜叶财大气粗的道,虽说他真心觉得凤轻尘这是狮子大口开,拿刀宰他,可他刚刚放了话,也不好意思还价。 回头给? 我真要银子,还会等到现在? 哼……凤轻尘冷笑:“夜少主,不是我凤轻尘不信你,实在是……你那诊费可欠了不少时间,回头给?回头是什么时候? 夜少主,别说轻尘小气,轻尘可没有夜少主你财大气粗,既然夜少主付不起诊费,我也不为难夜少主,夜少主把你抬进来的礼物留下就好了,轻尘就当是诊费收了。” 凤轻尘这话够恶毒的,不是“不付诊费”而是“付不起诊费”,这不就是说夜城穷嘛。 偏偏翟东明还很诚恳的赞道:“轻尘高风亮节,这么一来你就替夜少主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了,夜少主你不必感激,区区一千两黄金罢了,我们还不看在眼里。” “我说了,我夜城有银子,我回头就让人送来,别说一千两就是一万两,我夜叶也付得起。”夜叶努力辩解,可惜在场的众人全都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 别忘了,这是凤府,是凤轻尘的地盘,夜叶做了恶人还要装好,那是做梦。(未完待续) 627找死,别逼我 “轻尘,打开看看,夜少主送来的棺材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能让夜少主这么护着的东西,本世子很好奇?”翟东明看凤轻尘心神不宁的样子,就知道她对棺材里面的东西很在意,揪准机会立马开口。 “世子爷说得是,既然大家都想看,那就打开吧。”凤轻尘感激地朝翟东明一笑,立刻命令府中的护卫。 她的确对里面的东西很感兴趣,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她心神不宁,让她如此不安。 “住手!凤轻尘,我说了里面的东西,不送给你。”夜叶没法再绕圈子,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办法让凤轻尘自打嘴巴,只能恶人做到底了。 夜叶恶狠狠地瞪了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一眼,冲上前挡在两俱棺材面前。 西陵天磊与南陵锦凡也苦呀,他们有心开口,至少表面上帮衬一下夜叶,可他们一个被西陵天宇给缠住了,一个被王锦凌给拉住了,他们只能放任夜叶孤军奋战了。 反正,棺材里面的东西,份量足够了。 “夜少主,你这是什么意思?送进门的东西还不让人打开?”凤轻尘下额微扬,一脸高傲。 主动权在她手上,夜叶只有乖乖听话的话。 “凤轻尘,你搞清楚,本少主说棺材里面的东西不送给你,那里面的东可是本少主千辛万苦寻来喂狗的,被你拿走了,本少主的狗怎么办。”夜叶学翟东明,不管不顾飞快的说道。 “夜叶,我不管你说什么,现在东西在我府上,我说了算,还愣着干嘛,打开!”凤轻尘一张脸,被夜叶给气得通红。 这些人,是多见不得她好。 非打不可,夜叶也不肯让凤轻尘的人,不然多没有震撼力:“凤轻尘,不劳你的人动手,本少主费尽心思寻来喂狗的东西,本少主自会取走。” 语落,就示意抬棺材进来的那几个大汉动手。 夜叶的人离棺材近,当凤府的护卫发现他们动手砸棺材时,已来不及阻止。 咚……大汉抡起拳头,一拳打在棺材上,这棺材果然是便宜货,一拳下去,应声而碎。 啪…… 几根白骨露在众人面前,看得出是一个人的。 死人的尸骨? 夜少主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一脸不解,可当第二俱棺材里的东西露出来开时,众人终于知道了夜叶的用心。 夜叶实在太过分了! 第二俱棺材里面放得是一俱玉棺,玉棺里面有一俱男尸,男尸被保管得相当好,看上去就像没死多久一样。 这本来没有什么,可当凤轻尘看到那俱男尸时,整个人都呆住了,面色白如纸,好像失了魂魄一般,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这是怎么了? 王锦凌连忙冲上前,想要安慰凤轻尘,可当他看清冰棺里那具男尸时,也愣住了。 “凤将军?”王锦凌吃惊的道。 “什么,凤将军的尸骨?怎么可能。”太子、翟东明连忙上前,不敢相信死了几十年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可是…… “真是凤将军的尸骨,这么可能?凤将军死了那么久,他的尸骨怎么可能保存的这么好。”翟东明小时候见过凤战,凤战的尸骨和他当初见的时候没有两样,再说就算没他有见过凤战,走近了也认识,因为玉棺里的男尸,身上放了一块军牌,算了上面就有“凤战”二字。 这是凤轻尘的凤轻尘,凤战的尸骨,也是夜叶开口闭口,拿去喂狗的“东西”。 “啊……夜叶,你找死!” 凤轻尘回过神,嘶心裂肺的喊了一句,眼泪唰得一下就流了出来,整个人好像崩溃了一般,双眼睁得极大,却没有一丝生气,死死地瞪着夜叶,看得夜叶毛骨悚然,就好像被鬼盯上了一样。 “小姐,小姐,你别吓我。”佟珏和佟瑶在听到“凤将军”三个字时就愣住,听到凤轻尘悲痛低鸣声,连忙抱住凤轻尘,她们怕凤轻尘崩溃了! 凤轻尘一张脸,白的如同死尸,甩开佟珏和佟瑶,机械地朝夜叶走去,血色的红唇一张一合:“夜叶,你要拿我爹的尸骨去喂狗?” 阴冷的语气,就像索命的女鬼,夜叶连连后退:“凤轻尘,你要干什么嘛,尸骨是我找到的,我想拿去干嘛就干嘛,我就拿你爹的尸体去喂狗,又怎么了。” 哼哼……凤轻尘只冷笑不说话,阴森森地看着夜叶,就好像夜叶是死一般。 夜叶吞了吞水,突然发现自己惹到煞星了,他没有想到凤轻尘的反应会这么大,不就是两个死人嘛,至于发疯嘛。 围观的人看到太子不说话,也不敢多说,只一脸同情的看向凤轻尘,凤将军的尸骨没有找到,凤轻尘还能抱着一分希望,说凤将军可能没有死,可现在…… 凤将军的尸骨被夜叶抬了进来,还口口声声说要拿去喂狗,这夜叶是拿刀往凤轻尘心里戳呀。 就在众人都以为凤轻尘不会说话时,凤轻尘又开口,却没有回答夜叶的问题,而是指着另一个棺木里的白骨问道:“那俱白骨是谁的?” 其实,她隐约猜到了,只是不敢确定。 一天之内,见到两位至亲的尸骨,老天爷非要逼疯她才甘心嘛。 “那是你娘的尸骨,里面有一块有玉佩,那是你娘随身佩戴的玉佩,我派人在你娘掉下去的地方找到的。” 夜叶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被凤轻尘那双看死人眼睛盯着,脑子一片空白的,什么都没办法想了一张嘴就乖乖的说了出来。 “我娘!” 啪嗒……一滴血红的泪,从凤轻尘眼中流了出来,就在众人以为凤轻尘会杀了夜叶时,凤轻尘却退开了,指着门外对夜叶道:“夜叶,你可以滚了。” “凤轻尘,你叫我滚,好……我走,来人呀,把那两俱尸骨给我抬走,我要拿去……” “啪……”凤轻尘转身,朝夜叶甩了个巴掌:“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拿你去喂蛇。” 这不是威胁,凤轻尘绝对说到做到,夜叶可以肯定。 “……”夜叶捂着自己有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居然打他! 可偏偏他这个时候,一句话都不敢说,好吧,他承认他怯了,他相信凤轻尘说得到做到,真会拿他去蛇,可他真不甘心,费了那么多心思找来的尸骨,就这么便宜凤轻尘了……(未完待续) 628失陪,留一个开战的理由(第六更) 就是打了又如何! 凤轻尘高傲地与夜叶对视,双眼跳动着愤怒的火焰。 她绝不会放过夜叶! 太子、王锦凌、崔浩亭、翟东明一行人,默默地站在凤轻尘的身侧,无言的支持她。 即使凤轻尘当从甩了夜叶一巴掌又如何,他们不认为凤轻尘做得有错,换作是他们也会和凤轻尘一样。 夜叶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凤将军和凤夫人的尸骨作筏子,这口口声声说要拿去喂狗,如果夜叶找到凤将军和凤夫人的尸骨,好好地送来,凤轻尘说不定还会不计前嫌,可现在…… 夜叶要庆幸自己有一个好父亲,如果夜叶不是夜城少主,这个时候就已经尸体一俱了,凤轻尘看夜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 南陵锦凡与西陵天磊心里发怵,他们没有想到凤轻尘一个女子,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恨意,这恨意让他们两人也发寒。 两人有些庆幸,他们明面上没有参与这件事,他们顶多算是帮凶,了凤轻尘要记恨也记恨不到他们头上,两人很有默契地后退一退,隐在人群中,他们可不想把自己弄得和夜叶一样,成为东陵的公敌。 诡异的静寂让夜叶知道事情严重了,夜叶捂着脸,一脸木然的看着凤轻尘,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一样。 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他怎么也弄不明白,到点哪里做错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把凤战和陆沫的尸骨找出业,可不是为了还给凤轻尘,而是要打击凤轻尘,要凤轻尘哭着、求着,让他把凤战和陆以沫的尸骨还给她。 可结果呢?凤轻尘是哭了没有错,可并不是哭着求他,而是流下愤怒的泪水,一副恨不得将他撕碎,拿去给她父母陪葬的架势。 夜叶不想面对这样的凤轻尘,可是……他还没有把凤战和陆以沫的尸骨给毁了,他怎么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如何,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动手的机会,他心里已经怯了,只面子上却下不来。 夜叶倔强的扬着头,与凤轻尘僵持着,他绝不来就这样离开,凤轻尘叫他滚他就滚,他面子往哪里摆,夜城的面子放哪里面。 夜叶这个时候需要一个台阶下,王锦凌知道夜叶不走,凤轻尘真会杀了他,王锦凌踢了踢太子,示意太子开口。 太子了然的点了点头,上前一步隔开凤轻尘和夜叶,果断的将事情定了性。 “夜少主,今天这件事情,本宫稍修会亲自问夜城主,夜城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夜少主,本宫看你的精神似乎不太好,夜少主你还是先回去的好。” 太子这话确实是给夜叶台阶下了,可同时也把整个夜城给扯进来了,如果有需要,东陵便能以这件事为理由,朝夜城开战。 太子相信,在他们师出有名的情况下,其他八城也不会出兵帮夜城,只要九城不绑成一团,东陵的大军可以轻易地将夜城收入东陵的版图。 太子便是太子,时刻都想着东陵,王锦凌摇了摇头,心疼地看着凤轻尘,在场的这么多人,也只有凤轻尘,单纯地为凤将军和凤夫人的尸骨伤心,其他人……各有算计罢了。 “……”夜了叶冷汗淋漓,一张脸煞白、煞白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不就是把凤战和陆以沫的尸骨找出来嘛,太子怎么就扯上了东陵和夜城了呢? 动了动唇想要辩解一句,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者说他心底还忌惮凤轻尘说要拿他去喂蛇一事,就是想也不敢解释。 夜叶茫然地看向南陵锦凡与西陵天磊,希望这两人帮他说一句话,这样的局面一个不好,就会毁了整个夜城。 可惜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两人的身影,夜叶知道完了,这两人抛弃了他,这个黑锅夜城背定了。 夜叶绝望的站在原地,他今天自以为是的举动,居然把夜城推到了绝境,他要成为夜城的罪人。 夜叶这个时候不仅失声了,还失神了,就这么呆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甚至被人拖出去也没有半点反应。 夜叶走后,凤轻尘的情绪也平复了许多,凤轻尘没有嘶心裂肺的大喊大叫,只站在那里默默地流泪,可即便只是这样,她的嗓子也哑了。 凤轻尘朝太子与众人鞠了个躬,用粗哑的嗓音道:“殿下,众位大人,发生这样的事情,请恕轻尘无法招待众位,今天的宴会就此散了。改后,轻尘定会备上厚礼,登门谢罪。” 说完,又是深深地鞠了一躬。 发生这样的事情,谁还好意思留在这里吃吃喝喝,这不是对凤轻尘父母不敬嘛,在太子的带领下,大家一一说没事,让凤轻尘先操办凤将军的事情要紧。 “轻尘你好好保重,有事就派人去太子府说一声,本宫能帮上忙的地方,定不推辞,改日凤将军与凤夫人下葬时,本宫定亲自相送。”太子留下这句话,便率先了离去,其他人也一一离开。 凤轻尘就像一个木头一样,机械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像游离在人群外,有人在她面前说一句,她就鞠一躬,哀伤的神情让人不忍看。 王锦凌和翟东明特意留在最后,两人本想留下来陪陪凤轻尘,可不等他们开口,凤轻尘就拒绝:“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先回去。” 有些悲痛是无担的,也不有陪着就能减轻的,她今天已经闹够了,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一个人默默地舔着伤口。 她的心很痛,很痛! 王锦凌点了点头,不再多说,翟东明却在离去前,特意开口安慰了凤轻尘一句:“那好吧,轻尘,你节哀。凤将军和凤夫人的尸骨能找到,也是一件好事,你不要太伤心。” 翟东明这话确实是安慰,可对凤轻尘来说,无疑又被人拿刀往心口里戳了一刀。 “嗯。”凤轻尘木讷的点头,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王锦凌歉意地看了凤轻尘一眼,连忙把翟东明拖了出去,翟东明不明白,王锦凌却明白,翟东明这话哪里是安慰,这简直就是诛心。 在凤轻尘那颗血淋淋的心,再插上一刀! 钦天监说今天是整个冬日,最好的日子,也许是吧……(未完待续) 629查,我要知道真相 (第七更) 翟东明和王锦凌走后,凤府的客人也就全部都走了,包括后院那些夫人们,在佟珏和佟瑶的解释下,也一个人眼眶红红的离开了。 崔浩亭知道凤轻尘这个时候需要独处,早早地把下人都打发走了,同时亦让人给在西区小院的孙思行送个消息。 他和凤轻尘非亲非顾的,到时候要安慰凤轻尘也没有理由,孙思行怎么说也是凤轻尘的徒弟,他去安慰凤轻尘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偌大的院子,除了凤轻尘父母的尸骨外,就只有凤轻尘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寒风就像刀子一般,刮的脸生痛,凤轻尘却没有感觉。 凤轻尘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知道了全身都冰凉冰凉的,双腿沉重地不像是自己的,眼中的泪流干了,凤轻尘木然的转身,朝玉棺方向走去。 翟东明说得没有错,她父母的尸骨能找回来是一件好事,可前提是她自己亲手找回来的,而不是被夜叶这个混蛋,用这种方法找回来。 夜叶将她父母的尸骨,大张旗鼓地抬到凤府,等于狠狠地甩了她一个巴掌,让她无地自容。 她是一个不孝的女儿! 别人说,她父母尸骨无存,她就信了,只想着给她父母建衣冠冢,完全没有想过去寻找,她连夜叶都比不上,夜叶为了打击她,还能费尽心思的去寻找她父母的尸骨,可她呢? 她什么都没有做。 “呜呜呜……”凤轻尘跌坐在地,趴在玉棺上大声哭了出来,也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她才敢尽情的哭,才敢放声的大哭。 将心中的悲痛全部哭出来,将心中的委屈全部哭出来,将心中的不甘全部哭出来,哭完后,她就要开始战斗! 天知道,她有多想杀了夜叶,如果不是还有一点理智,她今天就不是甩夜叶一巴掌,而是直接朝他的脑门开一枪。 凤轻尘看着玉棺里的尸体,眼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她父亲死在战场上,可真得没有想到,她父亲的死这么惨,甚至连一俱完整的尸首都算不上了。 她父亲的尸体了被玉棺保存得很好,脸上擦得干干净净,还能看出昔日的俊朗与不凡,身上穿得战甲虽然有血迹和锈迹,但好在还算完整。 她父亲躺在玉棺里就好像安睡了一般,一般人看不出战甲下是什么情况,可凤轻尘不是一般人,她对人体的了解超出常人。 战甲下,是一俱支离破碎的尸体,她母亲的尸骨只剩下几根白骨,而她你父亲的的尸体,则是一块一块缝起来的了。 缝合的人很细心,如果不是凤轻尘对人体足够了解,根本就看不来她父亲死得这么惨。 再仔细也无法让尸体完好如初,也无法改变她父亲死前所受的伤害。 呜呜呜……凤轻尘对着玉棺里的尸骨发呆,她的父亲英武提拔,保家卫国,铁骨铮铮,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居然要一个外人来给他收尸。 她甚至可以想象,那个保存她父亲尸骨的人,如何在一堆乱尸里寻找她父亲的尸体,这本该是她这个女儿要做的事情,结果…… 她恨,恨这个身了体原主人的懦弱无能,恨这个身体原主人的逃避,恨这个身体的主人,脑子里只有情爱,只有一个叫东陵子洛的男人。 可同时,她更恨自己,恨自己和这个身体的主人一样,从来没有想过,她父母的尸骨还在,从来没有想去寻找。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 她相信这一句话,她从来没有动过寻找的念头,她自以为是的认为,十几年过去了,她就算去找也找不到,可夜叶此举,却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将她打醒。 这天下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只有你不去做的事情。 春绘、秋画、夏挽、冬晴站在角落里,看凤轻尘哭得伤心也默默地掉着眼泪,佟珏和佟瑶早早地准备好了热水和姜汤,等凤轻尘从悲伤中恢复过来。 她们相信,她们家姑娘绝不会轻易地被击垮。 孙思行收到了消息,飞快地赶了过来,连口气都没有喘,跳下马车就往府里跑,哪知还没有走近,就被佟珏和佟瑶给拦住了。 “孙少爷,让小姐一个人静一静,她会恢复过来的。”凤轻尘早已接受了父母双亡的事实,不会一味的沉浸在悲伤中。 孙思行默默地点了点头,看着凤轻尘身边的两俱尸骨,不由得想到自己的父母,如果有一天,有人抬着他父母的尸骨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怎么办? 不……不,不会的。 孙思行连连摇头,不断的告诉自己,不会的,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父母还好好的活着,他一定能找到自己的父母。 他父母只是失踪,他还有个念想,可他师父呢?他光想就像剜心一般的痛,师父却亲身经历,他可以想像师父此时有多伤心,可偏偏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远远地站着…… 时间悄悄流逝,天渐渐地黑了,凤轻尘依旧趴在玉棺上,没有起身的打算。春绘、秋画、夏挽、冬晴急了个半死,几次想要冲上前,却被佟珏和佟瑶给制止了:“小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做下人的,守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佟珏和佟瑶跟凤轻尘的时间长,她们更了解凤轻尘,凤轻尘会悲伤,但绝不会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 没有让众人失望,当天黑得无法视物时,凤轻尘站了起来。 全身冻得僵硬,双唇发紫,眼睛却亮得吓人。 佟珏和佟瑶明白,她们家小姐又回来。 “小姐!”六个丫鬟一窝蜂的冲了上来,披风、热毛巾、热水,每人手上捧一样东西。 摸着像冰块一样的凤轻尘,六个丫鬟险些又哭了出来,她们真得心疼凤轻尘,这俱小小人身体,却背负着这么沉重的枷锁。 放在一般人家,这还真是一个孩子,一个被父母娇宠的孩子。 凤轻尘也不动,任她们将把自己包成一个粽子,这个时候她不能病倒,她还要查当年的发生的事情。 这一次,她绝不听别人说,别信…… “师父。”孙思行哽咽了一声,烛火照在孙思行的身上,衬得他更加的瘦弱。 “思行来了。”凤轻尘牙关打颤,唇角轻动想要扯出一个弧度,让孙思行不要担心她。 她虽然伤心过度,可没有忘记孙正道夫妇也失踪了,思行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多想,可是…… 她的脸冻僵了,根本无法动。(未完待续) 630安慰,凤轻尘不需要廉价的同情与怜悯 “师父!” 孙思行眼睛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师你自己还沉浸在悲伤里,却还想着安慰他,和师父心中的伤痛相比,他这点伤痛又算得什么。 孙思行只感觉有什么东西,狠狠地在心口一撞,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了,只想给面前的一丝温暖,让师父明白,无论何时她还有一个徒弟在。 孙思行上前一步,将抱住凤轻尘,碰到凤轻尘冰块一样的身体,孙思行的心更痛了。 “师父,你别难过,也别伤心,一切都会好的,我们都会没事的,凤家就只有你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凤将军和凤夫人在九泉之下,知道你为他们伤心成这个样子,一定会心疼的,只要你好好的,他们就会高兴。” 他坚信,不管他爹娘为什么离开,他都可以肯定他爹娘是为了他好,所以他不能悲伤,他要好好地活着,这样才对得起爹娘的牺牲。 佟珏和佟瑶几人被孙思行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却没有阻止,她们家小姐再坚强,也是一个女子,哪怕只能依靠一刻,对她们小姐来说,这也够了。 凤轻尘也没有动,任孙思行抱着她,这个时候她就是想推开也没有那个力气,想要拍拍孙思行的背,却发现自己手也僵硬了,凤轻尘只得颤颤的道:“一切都会好的,所有的不好都会过去,思行你担心我,经过这件事后,我想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事,能打倒我。” 凤轻尘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对身侧的丫鬟道:“佟珏,佟瑶,去……查一查夜叶是怎么找到我父母尸骨的,背后有谁参与今天的事情,另外,我要知道我爹娘出事时发生了什么?” 她爹为什么会死得那么惨,她娘的尸骨上,为什么会有野兽的牙印,夜叶到底是在哪里找到她爹娘的尸骨,这些她都要知道,而夜叶的话她不信。 她娘的尸骨还透着一股泥土味,说明这尸骨是前不久从土里挖出来的,根本不是夜叶所说,在她娘落崖的地方找到的…… 她要知道当年的真相,她绝不再懵懂而活! “小姐你放心,我们已经派人去查了,只要有一丝痕迹,我们就一定能查出来。”凤轻尘给了佟珏和佟瑶很大的自由和权利,佟珏和佟瑶也不是笨蛋,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查,凤府的人一走,她们就传令下去了。 查……挖地三尺也要查出清楚。 佟珏和佟瑶说完后,就低头站在原地等凤轻尘的命令,可等了半天也没有见凤轻尘有反应,两个丫鬟发现事情不对,连忙上前查看,这一看把两人给吓住了:“孙少爷,小姐晕过去了。” 凤轻尘直接倒在孙思行的肩膀上,一动不动。 “快,扶师父回房。”孙思行想要给凤轻尘号脉,却发现凤轻尘这样子,根本号不出来,得先把捂暖了再说。 孙思行一个人根本抱不动凤轻尘,只得麻烦佟珏和佟瑶了,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把凤轻尘扶回房。 孙思行和春绘、秋画、冬晴、夏挽留下来照顾凤轻尘,佟珏和佟瑶则赶回去,把凤父和凤母的尸骨收好。 翟浩亭住的院子,和凤轻尘相差不远,这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他就是想装作不知也不行,更何况他本身就在等凤轻尘那边的消息。 “凤轻尘也是一个命苦的人。”崔浩亭将手中的白子落下,想起前两天凤轻尘和他下棋的画面,有些伤怀。 那么骄傲自信的一个女子,在看到父母的尸骨后,居然会悲伤成这样,真让人不敢相信。原来凤轻尘并不是坚强,只是没有找到她的软肋、她在乎的那个点。 崔浩亭庆幸有夜叶这个笨蛋在,他试探到了凤轻尘的底限,他成功的让凤轻尘崩溃了,他要看看凤轻尘会如何报复夜叶。 “如果无父无母就是命苦,这那天命苦的人多了,你自己不也是一个命苦的人。”元希先生手执黑子,稳稳落子:“浩亭,与其关心凤轻尘命不命苦,不如担心你自己的病,凤轻尘这个样子,我不放心。” 两天后,就是凤轻尘和他们约定,给崔浩亭动手术的日子,可凤轻尘这个样子,她能做的到吗? 元希先生很怀疑! “不行便往后推,发生这样的事情,凤轻尘也不想的。”崔浩亭并不在意这一两天的时间,相比起来他更在乎自己的命,他不会把自己的命,交给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的凤轻尘。 “也只能如此了。”元希低头研究棋盘,突然发现……他好像没法落子了。 呃…… 一刻钟后,崔浩亭落子起身:“小叔,你输了。” 元希先生盯着棋盘看了半天,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输给了崔浩亭,当下就跳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输给你。” “事实摆在面前,你输了。”崔浩亭心情大好,被凤轻尘虐也是有好处的,这不……他赢了名满天下的元希先生。 “再来一局,再来一局,我不信我会输给人你,我刚刚没有认真下。”元希先生不干了,动手将棋盘的棋子捡回来,要再下一局。 崔浩亭才不搭理他呢:“不下,你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就朝室内走去,就留下元希先一个人,对着棋盘咬牙切齿。 他明天还要安慰凤轻尘呢,他要早点睡。 结果,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凤轻尘并没有如崔浩亭所想的那般,沉浸在悲伤中自哀自怜,需要人安慰、博取人的同情,而是向往常一般,脸上的表情也恰到好外,没有露出半分的悲伤,明亮眸子和往常一样,沉静的如同秋水,如果不是一身素白,翟浩亭都怀疑,昨天的事情是不是一场梦。 凤轻尘的身体似乎特别好,昨天在外面冻了一天也不见她有什么不适,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确定自己父母的尸骨是否收好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凤轻尘的面色也好看了许多。 先去灵堂,给父母上了三柱香,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后,凤轻尘用过早膳后,便来到崔浩亭和元希暂住的院子,向两人告罪,并向崔浩亭保证,明天的手术不会有问题,让他放心。 看到崔浩亭和元希先生眼中的震惊,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嘲讽。 这些人以为,她凤轻尘会被打倒,会借机博取同情吗? 不……她凤轻尘从来不需要那些廉价的怜悯和同情,她凤轻尘也不会被打垮,跌倒后,她会爬起来再战斗,直到她再也爬不起来为止!(未完待续) 631凤轻尘不哭,老天爷替她哭 凤轻尘到底是什么怪胎,这恢复力也太强了。 面对这样的凤轻尘,崔浩亭和元希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好好安慰凤轻尘,结果…… 他们发现自己想太多了,凤轻尘根本不需要他们安慰,凤轻尘把所有人都赶走,惊天动地哭一场后,她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重新出发…… 直到崔浩亭把凤轻尘送出去,元希先生才反应过来,指着素白的身影:“凤轻尘她真没事?她明天能正常为你治病?”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没事了,凤轻尘是个聪明人,她不会乱来,要不然她昨天也不会放夜叶走。”崔浩亭自认自己还算了解凤轻尘,凤轻尘不会拿他和自己的命开玩笑。 只是,凤轻尘比他想象中更坚强,他还以为至少要几天,凤轻尘才能恢复过来,没想到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凤轻尘就恢复了。 这个女子真得很可怕,夜叶的愚蠢,给夜城带来了一个大麻烦。 “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元希先生手颤抖,要让外人看到,定会惊讶,这哪里还是名满天下的大琴师,这明明就是一个半中风的病人。 “凤轻尘真不是人,如果不是昨天我也在场,我都怀疑昨天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凤轻尘的悲伤、愤怒骗不了,可同样她今天的平静也骗不了,元希自问,他因那个人的死,自我放逐十几年是不是错了,他好像连一个小女孩都比不上。 凤轻尘一个刚及笄的小女孩,都能从悲伤中走出来,为什么他不能? “凤将军的女儿,又怎么可能是弱者,别忘了,凤将军从一个小兵做到大将军,只用了五年时间,流着凤将军血脉的凤轻尘,又怎么会轻易像命运低头。”不像命运低头,越挫越勇的人,才能走得更远。 无疑凤轻尘就是这样的人,也许崔家应该重视凤轻尘,不能再把她当成一个只会医术的女子,他可以肯定,只要凤轻尘不死,他日定能在九洲大陆大放异常。 元希先生这个时候只知道点头了,崔浩亭看元希先生还在那里发呆,懒得理会他,明天就要手术了,他要调适一下自己的心情。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可再紧张也要面对不是,明天,他会期待,期待凤轻尘的表现,期待凤轻尘的双手改写他的命运。 好半晌,元希先生才回地神,默默地收回神线,喃喃的道:“这样的女子真得很适合做崔家妇,她在崔家一定能活下来,可惜……这事被我搞砸了。她连云家的求亲都拒绝了,又怎么会踏入犹如龙潭虎穴的崔家呢。” 唉,真可惜呀! …… 凤轻尘和崔浩亭说定了明天手术的事,便让佟珏和佟瑶准备好礼物,她要去昨天来的那些大人府上请罪。 太子府、肃亲王府、宁国公府这三家必须去,另外那些人就看时间,她今天能走几家便是几家。 她凤轻尘要告诉夜叶,告诉那些在背后等着看好戏的人,她凤轻尘不是纸糊的娃娃,想要击垮她,没有那么容易。 “小姐,你的身体?”礼物早就准备好了,可她们真得很担心凤轻尘吃不消,毕竟昨天才遭了一场大罪。 “我的身体好得很,去准备就行了。”凤轻尘也不知道为什么,吹了一下午的寒风,又因悲伤过度而晕过去,按理她应该病得爬不起来,可她一觉醒来,她却没有半分不适。 “是。”佟珏不敢多言,立马让人准备马车,并把送给各府的礼物搬上车。 凤轻尘的确恢复过来了,可仔细看会发现她比之前更加得强势,也更加得威严,那漆黑的眸子,让人望而生畏。 也许是知道主子心情不好,凤府的下人效率很高,两刻钟不到就准备好了。 “佟珏、佟瑶你们留下,春绘、秋画,你们两个跟我出去。”凤轻尘不在,佟珏和佟瑶可以算是凤府的半个主人。 主仆三人皆一身素白,朝府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发现天空突然飘起鹅毛般的大雪。 “咦,好好的天气怎么下雪了,小姐你稍等一下,奴婢去取一把伞来。”这雪落在身上,也寒人。 凤轻尘点了点头,她今天穿得衣服不防雪,她不想把自己冻病,更何况顶着一身雪上门,可是极失礼的事。 伞来了,春绘与秋画一左一右给凤轻尘打伞,不让雪花落在她身上,主仆三人上了马车,马车朝太子府走去。 太子听到下人来报,凤轻尘亲自来上门请罪,惊得太子把手中的茶杯给砸了:“凤轻尘这么快就能出门?” 这凤轻尘属蟑螂的嘛,这才一天的功夫。 幸亏,幸亏他没有把消息透到九皇叔那里去,不然九皇叔定要说他大惊小怪了,太子连忙让人请凤轻尘进来。 和崔浩亭一样,太子也被凤轻尘如常的样子给惊到,心中暗自佩服凤将军的女儿果然不一般,太子本想留凤轻尘用饭,听凤轻尘说还要去肃亲王府,便不再勉强。 凤轻尘一家一家的走着,丝毫不管对方眼中的震惊与疑惑,会去凤府的人,大部分都是和九皇叔、王锦凌交好的人家,这些人虽然想要表现一下自己的同情心,可看凤轻尘完全不接受,都乖觉的不提昨天的事。 当然这其中也不缺往凤轻尘伤口上撒盐的人,只不过,每当对方说起凤父凤母的事情,凤轻尘就笑着转移话题,实在不行就任对方说,即不接话也不反驳,双眼放空摆明不听。 马车上的礼物越来越少了,天却没有黑的迹象,不是还早,而是雪太大,不过一天的时间,大雪就覆盖了皇城,照得黑夜如同白昼,刺眼的紧。 凤轻尘从一位姓钱的大人家走出来,紧绷的身子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了。 总算走完了,凤轻尘一上马车,就示意车夫赶紧回去,半靠在车厢上,揉了揉眉心,凤轻尘累得不想说话。 走门串户是个力气活。 春绘秋画乖觉,知道凤轻尘累了,便替凤轻尘按柔了起来,只是凤轻尘身上的肌肉太僵硬了,两位姑娘按了半天,也不见凤轻尘有放松,十个手指都快酸得没有力气,又不敢说,只得咬牙死撑。 “好了,别按了。”凤轻尘也知道,她的身体无法放松下来,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累。 “没事的,姑娘,我们不累。”两个丫鬟笑得极甜。 好不容易能为姑娘做一事,怎么可能因为累就放弃。 “嗯,累了就收手。”凤轻尘也不勉强,她也的确是累了,这两个丫鬟这么按揉两下,她也能舒服一点。 趁这个空档,凤轻尘闭上眼睛开始想明天手术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只能暂时放在脑后。 明天的手术对她来说很重要,出不得半点差池,崔浩亭要是死了,别说找夜叶报仇,凤府保不保得住还是一个问题。 其实,保险起见她应该取消明天的手术,她虽然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两样,可她的状态并不好。 只是,她不能取消,因为她没有时间了,明天不给崔浩亭对手术,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有空,接下来的日子她会很忙。 首先,她要挑一个好日子,安葬她的父母,让她的父母入土为安,其次了;她要查当年发生的事情,最后她还要去一趟玄霄宫,弄清她母亲的身份。 是的,就在今天,凤轻尘决定去玄霄宫,属于她的责任,她不应该逃避,不应该推给九皇叔,哪怕再不也愿意也要面对,不然就会发生和昨天一样的事情。 夜叶把“真相”甩到她脸上! 想到九皇叔,凤轻尘的身子终于稍稍放松了几许,同时亦有着淡淡的遗憾,要是昨天九皇叔在就好了,他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夜叶。 不过没有关系,夜叶是夜城的少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夜叶既然把她父母牵扯到他们之间的恩怨中来,就别怪她把账往整个夜城头上算,夜城有一个这么不着调的少主,算夜城的百姓倒霉。 凤轻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没发现春绘和秋画两个丫鬟皱成一团的脸,只享受着她们的按揉,借此减缓身上的疲劳。 好在,这一条路不算长,不多时凤府就到了,春绘和秋画同了一口,扶着凤轻尘下马。 一打开车帘才发现,这雪还在居然还在下,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凤府都被大雪给包住了,凤府门口的两棵树,也被大雪给压弯。 “怎么这么大的雪,这都一天了,再这么下去,房子都得被雪给压垮。”春绘抱怨了一声。 一下马车,发现小腿全部没入雪堆里,这雪……也下得太猛了。 “瑞雪兆丰年,这是好兆头。”秋绘给凤轻尘披上披风,柔声的道。 凤轻尘对此不感兴趣,一场雪罢了,冬日哪有不下雪的,可却不知…… 这一场雪对东陵来说是一场灾难,从凤轻尘出门那一刻起,这场雪足足下了十天,不曾停歇。 东陵半数以上的城池都遭了雪灾,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因这场雪灾而百姓足足有三十万。 事后,有人说:这是老天爷看不过去了,凤轻尘不哭,老天爷替她哭!(未完待续) 632手术,我不允许失败 雪一直不停的下,越积越厚,外面已看不到路了,根本无法出行,官府一大早就派人出来扫雪,勉强清出一条能让人走的路,方便百姓通行。 至于官员权贵则不用担心,他们自有家仆,会将路清。只不过,没有特别的大的事,一般人不愿意出门,这天气实在称不上好,掉进雪堆里,说不定爬都爬不起来。 在皇城还好,因为是天子脚下,官府早早就做了准备,暂时还没有发现有人冻死,可其他的地方就不好说了,远得不说,就是离皇城比较近得几个城镇,第二就有人冻死在路边。 之前的一场大山爆炸,虽说没有死人,但却把百姓给惊了个半死,这才没多久,又遇到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当下百姓就惶恐了,当这大雪几天没有停后,百姓间又再次流传出,上天降下灾难的流言。 当然,这些都只是百姓间私下流传,除非灾情特别严重,或者背后有推手,不然这流言短时间内,还成不气候。 这大雪是真正的天灾,没有人知道这雪会下多久,是以九皇叔和王锦凌发现了流言的苗头,也没有想过推一把。 万一,流言一起大雪就停了,那启不是白忙一场,再说…… 君子所有为,有所不为,虽说政治场上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可也有一种人,他们愿意守住心中最后一丝净土,他们有拥着悲天怜悯的心怀,他们不愿意把数百万百姓的生命,当成斗争的砝码。 当然,这些都和凤轻尘没有关系,外面的雪再大,也影响不到她此时的心情,而且她也没有那个远见,能预见这场大雪是雪灾的序幕。 凤轻尘昨天晚上就做好了准备,早上一起来,吃完份量不多,却足够营养的早餐,便示意孙思行跟她走。 小木屋离主院有点距离,但一路上却不见半点雪,可见凤府的下人有多勤劳,咳咳,实际上,这是崔浩亭命令崔家的下人清理出来的,以方便凤轻尘行走。 元希和崔浩亭早就去了小木屋,一大早就在那里等他们,而小木屋外站满了侍卫。 崔浩亭是怕会有人来闹事,毕竟当初凤轻尘给王锦凌医治双眼的时,又闹得沸沸扬扬,虽说这一次他们都保密,可难保有心人借机难,让这些人守在外面,也是有备无患。 看崔浩亭准备的这么周全,凤轻尘也高兴,这样她就不用担心,会发生什么无法控制的意外了,有容清秋和夜叶的闹场在先,凤轻尘相信这世间缺少这样的白痴。 凤轻尘打开小木屋的门,热气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放松来,享受这冬天难得的温暖。 这几间小木屋,看似简单,可其价值却是无法估量的,先不说这木材就非凡品,单说这小木屋冬暖夏凉,就足够让人心动了。 在建这几间小木屋时,凤轻尘特意让人在下面埋了瓷管,冬天烧热水,让热水顺着瓷管流,保证屋子里的温度。 夏天则放瓷管里放冰,走进来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暑气。 这小木屋,四季的温度都可以调控,不管何时只要凤轻尘要动手术,提前交待,这层子里的温度就会达到她的要求,最主要不见半丝炭火和冰块。 崔浩亭和元希先生进来时,也赞这小木屋设计的真好,可惜…… 这东西不好仿制,倒不是说工艺有多难,而是…管子得埋在地底,要建就得把原来的房子推倒。 这个工程太大了,他们也只能垂涎一下,再看凤轻尘,只在几间小木屋做这样的设计,而没有把整个凤府都弄成这样,就足已说明,这耗费不是一般的大。 小木屋里温度适宜,凤轻尘和孙思行一进去,就将外套给脱了,走到特别划出来的更衣间,换上手术袍,而元希先生与崔浩亭已经换上凤轻尘事先让人准备好的病号服,在里面的手术房里等他们。 手术房里只有两张手术床,根本没有椅子,而不管是崔浩亭还是元希先生,他们都没有坐在床边,或躺在床上等人的习惯,所以……两人只能站在那里,聊聊天,借此缓解心中的紧张。 可这个时候他们哪有心思说话,两人都紧张得不行,手不是手,脚不是脚,说出来的话也是牛头不对马嘴。 尤其是崔浩亭,要不是修养够好,他肯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借此排解心中的不安。生死相关的大事呀,他也想要平常心对待,可他真得做不到。 凤轻尘和孙思行一进来,崔浩亭和元希先生就发现了,两人一直盯着门口,等凤轻尘和孙思行来,他们还有话要问凤轻尘。 之前凤轻尘说了,不让孙思行参与,现在却改变了主意,这让崔浩亭很不安,他必须问清楚,不然他宁可取消今天的手术。 “孙公子也来了,凤轻尘你不是说,不让他参与这件事的吗?”崔浩亭已尽力压下心中的急切,可凤轻尘一进来,他还是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凤轻尘这么宝贝孙思行,又怎么可能让孙思行犯险,难道今天的手术有变吗? 凤轻尘本想说,她需要孙思行的帮忙,可看崔浩亭眼中流露出来的不安,当下改口道:“之前我不让他参与,是因为我只有七成的把握,不想把他推到崔家的面前。现在……我有十成的把握,所以,我让他进来给我打打下手。” “十成的把握?凤轻尘你说你有十成的把握?你确定?”崔浩亭一激动,就冲到凤轻尘的面前,幸亏凤轻尘早有准备,不然定会被他给吓死。 可饶是这样,凤轻尘的气息还是不稳了一下,呼了口气,才严肃的点头:“是的,我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医好你,所以崔公子你大可以放松,我可以保证,你醒过来后,会发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凤轻尘的声音很平板,可却有一种魔力,能让人无条件信服,崔浩亭也不例外,他听到凤轻尘这么肯定的语气,心中的不安一点点消失了。 “我相信你!”崔浩亭对上凤轻尘幽深沉静的眸子,露出一个放松的笑。 事实上,也容不得他不信,他已经把命交给了凤轻尘。 “绝不会让你失望!”因为她不允许失败! 凤轻尘拍了拍崔浩亭的肩膀,就再理会他,朝孙思行使了个眼色,让他开始工作,自己也走到手术台边,指着两张床,道:“崔公子,元希先生,麻烦你们躺好,手上开始了!”(未完待续) 633戏弄,手术开始了 手术开始了! 崔浩亭和元希都不是好糊弄的人,凤轻尘也没有糊弄对方的打算,她要信这两人是君子,就算看到什么也不会对外胡说,更不会愚蠢的把她当成妖女。 凤轻尘半点也不避讳,当着两人的面,打开医药盒,还有嵌在墙面和柜子里的手术设备。 就好像变魔法一样,只见凤轻尘只是轻轻推动几个盒子,整个手术室就完全不一样了。 元希和崔浩亭这个时候,终于暂时忘记了紧张,双眼盯着面前奇怪的灯与设备,嘴巴张成O字型,一脸的佩服。 “别佩服我,这些都是苏文清给我设计的,在这方面他是天才。”凤轻尘在手术台上没有情绪是不错,可并不代表她和会机器一样冷冰冰。 她会考虑患者的情绪,如果条件允许,她也会尽量和患者逃难,她原本还想要软言安慰崔浩亭几句,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因苏文清这些特别的设计,崔浩亭已经忘了手术的紧张。 “东陵首富苏文清,没想到他还有这才能。”崔浩亭暗暗佩服,从凤轻尘这些设计可以看出,苏文清精通机关之术。 “他是一个很出色的男人,只是出身限制了他的发展。”苏文清就算是商人,那也是儒商,他有满腹的学识与才华,可却没有发挥得平台。 如果这个世界不是那么轻视商人,那么苏文清在东陵绝对是举重轻重的人,可偏偏…… 权贵、世家离不开商人,却又看不起商人。 “人各有命,他有今天也许就和他的出身有关,世家多废物,名门多纨绔。”谈到出身,崔浩亭是最没有资格发言的,毕竟他的出身,让无数人羡慕。 “确实,并不是出身名门就一定会幸福,荣华的背后,都有着别人不知的心酸。”但出身名门想要成功,一定会比普通容易千百倍,这世间很多人愿意用那些不为人知的心酸,换荣华富贵和一个可以施展抱负的平台。 贫寒人的心酸,是世家公子永远不会懂得,出身名门的人永远不会明白,为了抢一个冷硬的馒头,抢得头破血流是怎样的心酸,更不会明白,空有满腹才华,才无人赏识、终生不得志的心酸。 趁崔浩亭放松时,凤轻尘示意孙思行动作快一点,先给崔浩亭麻醉。 至于元希?给他一片安眠药,让他在这里睡一觉就好了。 孙思行早已不是当初的菜鸟,得到了凤轻尘的暗示,拿着注射器就走了过来,酒精擦在皮肤上,把崔浩亭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到孙思行手上尖尖的东西,崔浩亭压下心慌,尽量开静的道:“这是?” “麻醉,让你暂时没有痛觉,这样手术起来更方便。”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凤轻尘并没有欺骗,只是不想吓到崔浩亭,这么说,崔浩亭比较容易接受。 “思行,你给崔公子讲解一下稍侯的手术流程,我去给元希先生抽血。”孙思行给崔浩亭打完麻醉后,凤轻尘便开始工作。 凤轻尘并不需要从元希的骨髓里取造血干细胞,只需要从静脉抽血,利用血细胞分离机,将造血干细胞分离出来就可以。 凤轻尘的手速很快,而且她摆弄那这些医用器材,完全不需要看中,凭本能的就能做到。 别人还没有清,她已经将要用的东西捡了出来,放在一个银质的托盘上,朝元希先生走来。 从手术台下拉出一个凳子,把托盘摆在凳子上,又一旋转,自己坐在另一侧。 不得不说,凤轻尘这小木屋里的东西,真奇怪,可又相当的实用。 “元希先生你放松,不会痛。”凤轻尘拿着医用棉签沾了药后,就在元希先生胳膊上来回擦拭,好让血管显出来。 “我不紧张。”元希云淡风轻的道。 开玩笑,他就是紧张也不会说出来,那多丢脸呀! “不紧张就好。”原来君子之风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凤轻尘眼中带笑,看元希先生盯着她手上的动作眼也不眨,就知道他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 所以,当凤轻尘准备扎针时,耍了个很低级、但在医院却很有用的招术。 “元希先生你看……”凤轻尘指着对面,元希正处在紧绷的状态中,凤轻尘这么一说,他根本无法思考,顺着凤轻尘所指看过去,结果…… “嘶……”元希吃痛一声,连忙回头,却见那细长针头已经扎进他的肉里,而凤轻尘又手脚麻利的贴上胶带。 结果就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凤轻尘,你耍我。”元希先生不高兴了。 凤轻尘一脸无辜:“有吗?没有吧,是元希先生你没听完我的话。”凤轻尘弹了弹透明的管子,看到血顺着管子,流向血袋,凤轻尘语气也柔和了几许。 “没听完?你后面要说什么?”元希郁闷了,他也知道凤轻尘是为了他好,可他不是觉得丢人嘛。 一个大男人,居然怯了。 “我要说的是元希先生你看那里,什么都没有。”摆明了就是戏弄的话,可凤轻尘却说得一本正经,好像是一件极严肃的事情,让元希先生有气没地方撒。 而凤轻尘说完这话后,也不理会元希先生,起身朝工作台走去,把分离机装好。 造血干细胞是可以提前提取的,不过凤轻尘觉得没有必要,崔浩亭麻醉起效前有一段空白期,利用这个时间提取造血干细胞,也能让这叔侄二人安心。 凤轻尘本来想把孙思行招来,告诉他这分离机怎么用,想想还是算了,以后还有机会,没有必要当着元希和崔浩亭的面解说。 摆弄好仪器,凤轻尘就没事做了,她也不想坐着,便起身靠着工作台而站,身子微微往后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落在元希身侧的血袋上,一动不动。 那认真的样子,好像血袋上有花一样,手术室的人也受她影响,一个个盯着血袋瞧,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那血袋有什么不同? 就在众人不解时,凤轻尘动了。 迈着修长的腿,朝元希走去,三人都盯着凤轻尘,想要看清她的动作,结果他们却失望了,凤轻尘并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大动作,她只是把血袋取下来。 切……看凤轻尘那严肃生硬的样子,害他们以为会很特别的事情发生,结果……白期待了一场……(未完待续) 634推手,利用与被利用 凤轻尘这个时候完全陷入工作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三人的动作,更不提他们三人那期待的眼神。 凤轻尘要是知道他们三个人,脑子里存了这么幼稚的想法,一定会用手术刀,把他们的脑袋打开,好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怎么会这么无聊。 凤轻尘拿着血袋,就朝分离仪走去,同样从工作台下抽出一把椅子,坐在上面,然后…… 咳咳……没有然后了。 凤轻尘背对着众人,谁也不知道她在那里做什么,而这个时候孙思行也记起自己的工作了,倒了一杯白水,拿了两粒药丸给元希先生,示意他服下。 安眠药! 等凤轻尘分离出造血红细胞,安眠药和麻醉也应该起效了,就算没起效也不要紧,他们可以等,等到药效发挥为止! 凤轻尘在手术室忙得昏天暗地,佟珏和佟瑶也没有闲下来,不知怎么的,事情顺利的超出她们的预计,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回来,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就把事情查得差不多了。 这件事凤轻尘很重视,她们将全部的力量,都用来查这件事了,甚至还借助了王家的力量,可就是这样,也不至于会这么快就把事情查得一清二清。 十几年前的事情,要真这么好查,凤轻尘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了,要说这事没有古怪,打死佟珏和佟瑶都不信。 “还要查吗?”佟瑶问佟珏,她可以肯定手上的消息是真的,可是……到底是谁把这个消息给她们,而给他们消息的人又有什么目的? 是的,给……有人把她们要的消息准备好了,探子完全没有费力气,很顺利的就得到了,甚至连人证都找到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查清楚她们寝食难安。 佟珏点了点头:“查,当然要查,小姐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不假,可也不想被人利用,把消息给我们的人,不管是敌是友,但不可否认一点,那就是他们绝对存了利用小姐的心思,虽说事情对我们有利,可想要利用我们家小姐,也要看我们家小姐愿不愿意。” 在凤轻尘身边跟久了,佟珏别得没学会,凤轻尘身上那骨子傲气,她倒是学了七八成。 “你说得对,就算被人利用,也得是我们心甘情愿意才行,现在是午时,小姐没有这么快出来,趁小姐出来前,我们尽力去查,能查到多少是多少,小姐对这件事很重视。” 外面大雪纷飞,佟瑶却毫不在乎,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一头栽进雪堆里,佟珏也同样,呵了口气,搓了搓手,朝另一头走去…… 凤府的人,从来不是软柿子,不是你想捏就能捏的! 雪太大了,皇上免了早朝,可太子并没有闲下来,和往常一样起身,用完早膳食后,就召幕僚议事。 这么大的雪,那些贫苦百姓的茅草房,十有八九会被大雪给压倒,也会许多平民生生冻死,作为太子,就算他不为百姓着想,也要为自己着想,借这件事给自己添名声。 幕僚提了不少意见,有几条太子也觉得可行,谈了许久大家也累了,喝杯热茶休息片刻,顺便换另一件事情谈。 “殿下,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凤府的人,应该拿到那些信息了,就不知道凤轻尘会怎么做。”一高瘦的中年男子,双手捧着茶杯,一副很有谋算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厉害。 “凤轻尘是个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的人,看她那天看夜叶的眼神就明白,她很在乎她的父母,此事与她的父母有关,依本宫对她的了解,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太子胸有成竹,要知道为了走这步棋,他准备了一年。 前不久得到消息后,他就在想要如何拿出来,没想到夜叶就给了制造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殿下英明,有凤轻尘冲在前面,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力。只是属下担心凤轻尘会顺势查过来,要是让她知道我们在背利用她,她会不会翻脸,转而对向我们?凤轻尘那个可是一个刺头,不好对付。”高瘦幕僚对凤轻尘和九皇叔也算有研究,所以才会提出这个问题。 毕竟,没有人会愿意被当成棋子利用,哪怕这个棋子的目的和他们一样,依凤轻尘那狠绝的个性,这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先生多虑了,本宫给她的消息,没有半点水分,就算是被利用她也心甘情愿。再说本宫可没有逼她,本宫只是把消息给她,她要觉得自己被人利用,可以什么都不做。” 太子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他给凤轻尘提供了情报,凤轻尘出手,消除他们共同的敌人,这是双赢的好事,不存在利用与否。 太子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哪里会反驳,一个个都说着“太子英明”“太子睿智”“这一招借刀杀人用得漂亮”…… 同样是把情报露给凤轻尘,太子府一片赞美之声,肃亲王府却是大吼大叫,爷孙俩差点吵了起来。 翟东明杀气腾腾地冲入书房,把所有人都挥退了下来,让亲兵守在院外,确定没有人会听到后,才问向肃亲王:“爷爷,这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肃亲王正在写字,因翟东明这一闹,好好的一副字便毁了,肃亲王一脸郁闷,把笔一丢了,看着面前的孙子,发现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翟东明却不管,梗着脖子红着脸继续问:“爷爷你别和我装了,你告诉我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你能做什么?看看你这个样子,遇事大惊小对的,哪里有半点世子的风范,你连凤轻尘一个女人都比不上,还想管她的事,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以前他还觉得东明不错,可看到王锦凌、崔浩亭杀人不见血的手段,九皇叔深沉睿智的算计,还有凤轻尘坚韧不拔的傲骨,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孙子,真没有什么优点,遇事只会大吼大叫。 “这么说,你给凤轻尘的情报是真的了,当年她父亲真是因此而死?”翟东明才不在乎肃亲王的批评,这些他听多了。 他就他,爷爷就算再不满,他也不会变成王锦凌那样的人,他学不来。 “是又如何。”肃亲王瞪着翟东明,历经沧桑的眸子闪过一抹悲痛。 凤战是死得很冤,可那又如何,这世间比他死得更冤的人,也不少……(未完待续) 635不急,大师的气度 不管外面的风雨有多大,都吹不进手术室,就算吹进来又如何,凤轻尘这个时候根本不会管外面的风雨。 按凤轻尘那句话:就是天塌下来了,身为主刀医师,也不能离开手术室,离开自己的病人。 手术室是医生的战场,一上战场就要对得起自己的责任,对得起交性命交给她的病人,她凤轻尘就是死,也不做逃兵,也不丢下自己的病人。 手术室里,师徒二人配合默契,孙思行暗赞凤轻尘的手法精妙、下刀精准,医治的方法更大胆创新、闻所未闻,把他认为只有理论上可行的医治方法,通通化为现实。 一场手术跟下来,他看得很认真,一点也不肯错过,结合凤轻尘事先给的手术流程和原理,他看懂了八成以上,其余不懂的他已经记在心上,等凤轻尘有空时,他再去请教。 要是凤轻尘知道孙思行光用看的就懂了七成,一定会撞墙。妹……当年她号称医学天才,一场手术跟下来,最多只能看懂七成,孙思行简直就是来打击她这个拥有天才医生名号,却没有天才事实的人。 别看孙思行现在一副乖学生的样子,可当凤轻尘从手术台上下来,把位置让给孙思行时,就会发现这个看似纯真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长大了。 握着手术刀,站在手术台前,隐约已有一大大师、国手的风范,孙思行一握刀,就从青涩少年,变成沉稳精明的国手,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医术。 凤轻尘虽说没有主刀,可她的精神也没有放松,孙思行的能力她清楚,可并不表示就可以把一切都推给孙思行,她要跟整台手术,不仅要承担手术助理的工作,还要指导师孙思路行下刀,以免出差错。 不得不说,凤轻尘真得很大胆,这么重要的手术,她居然敢让孙思行这个没什么实践经验的菜鸟动刀,当然,这也说明凤轻尘足够自信。 最重要的部分她已经处理好了,她相信她带出来的学生,完全可以胜任手术后续工作,当年她的导师,也是打破规则,提前让她主刀,她亦不会墨守成规,非得要让学生跟了多少台手术后,才能握刀。 天才学生和普通学生是不一样的! 孙思路行没有让凤轻尘失望,握手术刀的手沉稳有力,下刀也利落干脆,半点也不犹豫,而且完全没有给凤轻尘纠正的机会,孙思行半点错也没有犯。 当孙思行做完最好一步,将刀口缝合后,饶是冷静如凤轻尘,这个时候也笑了起来,朝他竖起大拇指:“很棒!” 依孙思行现在的水平,他完全可以独立完成这起手术,只要她把手术的过程交待清楚就好了。 孙思行细心大胆,医学知识扎实,对医术的理解能力超出常人,天生就是学医的料。 沉稳干练的主刀孙思行,在听到凤轻尘的夸奖后,脸一红,很不好意思,从一代国手,再度变成青涩少年。 凤轻尘也没有多说,上前替崔浩亭检查起来,一柱香后,凤轻尘很摘下口罩,笑容满面的道:“手术很成功!” 从早站到晚,精神绷紧,很累,可在在听到这句话后,你发现一切都值得,你的辛苦,换来一条人命! 手术很成功! “太好了,师父,手术成功了!”孙思行差点没有欢呼出来,无论是从政治角度,还是从医学角度,这一场手术对他们来说都很重要。 凤轻尘自从救了王锦凌后,近乎沉寂了,虽医好了几个棘手的病人,可全都是皇子贵妇,不能宣传出去,这个时候把医好崔浩亭的消息传出去,凤轻尘的名声,可以更上一层楼。 “虽说手术成功了,但并不表示可以放松,崔浩亭还需要再观察,至于元希先,让人送他回去。”凤轻尘已从手太成功的喜悦中走出来,一边收拾器具,一边安排道。 手术成功,这本就是应该的事,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手术成功只是开始,并不是结束,后续的恢复也很重要。 “思行,我知道你擅长术后调理,崔浩亭的后续恢复我就交给你了,我每天会去查一次房。”手术已经完成,她不打算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崔浩亭身上,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走出手术室,外面的风雨她就不能逃避。 只要术后不排斥,崔浩亭恢复是早晚的事情,借这个机会让孙思行和崔洁亭多多接触也是好事,结交世家中有权的公子,对孙思行日后行医,有很大的帮助。 像崔浩亭这种心思复杂的人,也只有面对思行这个单纯的孩子,才会放下心中的戒备,如果思行能与崔浩亭交好,对思行来说有利无害。 当然,这些凤轻尘并不会对孙思行说,顺其自然就好了,崔浩亭这么精明的人,要思行刻意交好他,他肯定会现,而且孙思行也会不自然。 这么单纯的孩子,要好好保护,看到他就能看到世间仅存的那一片净土。 孙思行根本没有多想,听到凤轻尘如此安排,乖巧的应下:“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崔公子,不会让你的心血白费。” 这一场手术虽然进行得很顺利,没有遇到外力的阻拦,可孙思行知道,凤轻尘父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对于一个大夫来说,医死人是一件很大的事,崔浩亭要是死在手术台上,凤轻尘就会名声扫地,大夫生涯就此结束,再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医术,更不会有人找她医病。 大夫必须是一个小心的行当,对于棘手的病症,很多大夫宁可不治也不冒险,一旦医死人了,于名声有碍。 师徒二人花了点时间,将手术室收拾好,恢复原状后,才把元希和崔浩亭推了出去,让下人把这两人抬走。 元希送回房,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醒,崔浩亭则送到离木屋不远处的病房,凤轻尘跟了过去,安置妥当后,交待孙思行好好照看,这几天就住在这边,有事派人支叫她,便离开了。 刚踏出病房,就看到佟珏和佟瑶站在那里等她,凤轻尘加快了步子:“怎么了?” “小姐,查到那了。”佟珏和佟瑶说这话时,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 “这么快?”凤轻尘眉头打了个结:“走,回去再说。” 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佟珏和佟瑶点了点头,乖乖的跟上……(未完待续) 636眼药,个个都是高手 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可回去后总是说话的地方,佟珏和佟瑶本以为凤轻尘一回院子,就会问她们查到的情报,可不想凤轻尘却不急,让人准备热水,她要沐浴、用膳。 她要养好精神,吃饱才有力气面对接下来的事情,才能面对那些沉封的真相,已经查出来了,她再急也不急在这一刻。 好在,春绘、秋画她们四个人,很了解凤轻尘的习惯,知道凤轻尘从手术室出来,就一定要先沐浴,春绘和秋画早就命人准备好了热水,一直在烧,凤轻尘一出来,就有现成的热水可用。 泡在热水里,凤轻尘尽量将身子放松,闭上眼,掩去眸子里是淡淡的忧愁与不安。 这么快就查到她要的东西,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这说明,这件事远比她想要中的还要复杂,而插手的人也比她想象中的要多。 有人想要利用这件事谋利,利用她父母的死谋利。 一想到这个可能,凤轻尘就满心的酸涩,那些人连两个死人都不肯放过,难道他们就不能将心比心,想想为人子女者的她会有多伤心嘛。 无论她是谁,在她心中凤父和凤母就是她的父母,她的父母也只有他们两人,前世那对一个她丢掉,一个不认她的父母,根本就不配让她叫父母。 她把对父母的渴望,全部寄托在他们的身上,她脑子里还有小时候,凤父将她抱在怀里画面,温暖的大手拍着她的小脑袋说:“我家小尘是九洲大陆最漂亮的女孩,等我家小尘长大后,父亲就替你挑一个天下最好的男人,接替父亲,继续宠我的小尘宝贝。” 那是她孺慕以久的父母之情,那是她做梦都想要拥有的亲情,可却生生被人毁了。 啪嗒……一滴泪,顺着凤轻尘眼角,滑入浴涌里。 有些事她可以嫌麻烦避开,可有一些明知是麻烦,她也要迎头而上。 每个人都有一些不能碰触的禁忌,对凤轻尘来说,亲人就是她的禁忌,死去的父母无疑是她最亲的人,谁敢伤害她的亲人,她就百倍讨回,夜叶污辱她爹娘的尸骨,无疑就是碰到了她的禁忌。 哗啦……凤轻尘从浴涌中站了起来,水珠顺着肌肤往下滑,凤轻尘赤着双足就往外走。 凤轻尘并不是一个大物,如果不是因为九皇叔对她另眼相看,皇上压根就不会想起她的存在,像凤轻尘这样的人,皇上绝对是任她自生自灭。 皇上批改完奏折后,突然想到凤轻尘前几天搬回了凤府,听说她要医家崔家那金贵公子的病,心血来潮的问了一句。 “凤轻尘呢?她最近可有什么动作?”皇上真不把凤轻尘看在眼里,凤轻尘一个女人能做什么,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的事。 凤轻尘现在能做的,就是撑起九皇叔那张摇摇欲坠的牌子,等到他弄死了九皇叔,凤轻尘就什么都不是,现在……让她蹦跶。 “回皇上的话,凤轻尘过府那天,容府的千金大闹凤府,现在街头巷尾都流传了一句“我是花娘倾城”的话,不过凤姑娘并不在意,把容府千金送到了顺天府,立马就有人放话要好好照顾她,顺天府伊准备把容府千金送去军营。” 大太监当知道知道皇上想要听什么,挑凤轻尘最倒霉的事情说,一准就能让皇上高兴,皇上一高兴,后面的事就好说了。 “容家千金?什么人把她弄出来的?”皇上饶有兴致的道,虽说凤轻尘及时处理了这件事,可凤轻尘的名声也算是受损了,不是什么高招,但对女子来说很实用。 “是安平公主殿下。”太监低着头,正因为此事涉及安平公主,他才特意提起,让皇上知道,总比后面闹出事才知晓的好。 “安平?她开春就要嫁去北陵,还不安份。”皇上一听,眉毛一挑。 对于把这个还算喜爱的女儿,要远嫁北陵,皇上还是心疼的,所以…… “回头去朕的内库挑样东西给安平送去,让她安心待嫁。”皇上并没有责罚安平的意思,反倒安慰。 皇上也的,安平这是有气没地方撒,嫁去北陵是九皇叔一手促成的,可安平又不能找九皇叔报仇,只能找凤轻尘了。 “是。皇上,除了这事外,还有一件事奴才不知当说不当说。”大太监摸了摸荷包里的银票,暗想这夜城主还真是大方,看在这银票的份上,他总得要对方说两句好话。 “还有?凤轻尘过府那天,太子不是去了嘛,有太子还有谁敢闹事?”皇上对太子是越来越不满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好理由,也没有找到好的靶子,一旦理由充分,皇上会毫不犹豫地废太子,另立一个太子出来。 大太监在龙威下,双脚一软就跪了下去,小心的抬头查看皇上的脸色后,确定皇上没有发怒,才大着胆子道:“回皇上的话,那天夜城少主夜叶,抬了两俱棺材进凤府,据说那里面是凤将军和凤夫人的尸骨,凤将军的尸骨保存完整,凤夫人的尸骨则成了白骨,只有一块玉佩可以证明,那是凤夫人尸骨。” “凤战和陆以沫的尸骨?凤战的尸骨不是被战马踏成了泥?陆以沫不是跌下悬崖尸骨无存,他们的尸骨怎么可能还在?”皇上一拍桌子,怒了。 好呀,连堂堂天子也敢糊弄,这些人是不想活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太监声不敢辩解,连忙磕头求饶。 我的皇帝陛下呀,这年头不瞒您瞒谁,再说凤将军的尸体要找到了,你当年也会让他尸骨无存,没找到也是好事。 皇上的确是息怒,只不过凤战的尸体出现,让他想到自己当年犯下的错,不……帝王是不会犯错的,犯错的是别人,他已经把犯错的人全部杀了,用他们来给凤战和战场上的三万男儿陪葬了。 转念间,皇上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起身道:“夜叶找到凤轻尘父母的尸骨是件好事,怎么?还闹了不愉快?” 太监极其狗腿上前,站在皇上身侧,抬手好让皇上有人扶。 “皇上,这本是一件好事不错,可偏偏这凤轻尘性情刁钻,仗着有九皇叔和大公子撑腰,自恃甚高,夜少主送尸骨上门,凤轻尘不仅不谢半句,还大发雷霆、口出威胁,把夜少主赶了出来,其他参加宴会的人也被她赶了出来,这不……昨天又顶着大雪,到处道歉。” 大太监这话说得相当漂亮,没有说假话,只是越过一些经过,着重提重点,这都是在这宫里练手出来的。 “到是真性情,这小姑娘年纪轻不懂事,行事难免张狂了一些,你回头告诉夜城主,这事朕知道了。”皇上听到凤轻尘把参加宴会的人赶走,心情大好。 这说明九皇叔把外面的大局交给凤轻尘,是个错误的决定,女人最容易感情用事,凤轻尘不会以为,把人赶走回头道个歉就有用吧,真是天真! “皇上说得是,这凤姑娘性子直爽,难免会得罪人,皇上,你这是要去哪个娘娘的宫里?”大太监又摸了摸那一袋子珍珠,一张脸笑得如花。 他就喜欢宫里进新的女主子,以进宫的女子都是聪明人。 “你个老货,怎么?夜城的银子赚得还不够,后宫主子的银子也不放过?说说看,夜城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这么卖力,后宫哪个主子又给你了你什么?”皇上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当下就点明了,听他的语气并没有多么生气,可见这种事也是皇上默许了的。 这宫里哪有干净的人,皇上乐见后宫妃子和皇子们内斗,不斗,一个个抱成团,他这个皇帝的威严何在。 大太监知道皇上并没有生气,不过还是摆出一副惶恐的样子:“陛下冤枉奴才,奴才哪敢收主子的东西,那些打听陛下的主子,奴才可是一个没理会,全部呵退了回去。” 大太监大呼冤枉,在皇上那洞悉一切的眼眸下,又低头惶恐的道:“咳咳……皇上英明,什么都逃不过皇上的眼睛。回皇上的话,夜城主给了奴才一万两银子,就让奴才把那天的事情给皇上您一提下,夜少主好心办了坏事,本想借此感谢凤姑娘的救命之恩,哪知……凤姑娘不仅不感恩,反倒记恨夜少主。 夜城主不怕凤姑娘记恨,只担心皇上您被小人蒙骗,认为他是一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夜城主不敢隐瞒圣上,便早早的把这事报了上来。 那天去凤府的人很多了,有不少人可以证明夜城主所言非假,当天凤姑娘不仅把夜少主赶出来,还口出威胁说要拿夜少主去喂蛇。 夜少主记念凤姑娘当初救命之恩,没有计较当违者离去。那天西陵磊太子和南陵锦凡皇子都在,这两位主子还赞凤府的酒好喝,比皇宫的御酿还好喝。” 什么叫上药眼的高手,这就是了,天下间最好的东西都在皇宫,最好的东西只有皇上才能享受,一句“凤府的酒比皇宫的御酿还好喝”足已让皇上愤怒,大感丢了面子。 杀人不见血,才是高招。(未完待续) 637真相,凤轻尘心寒了 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这两句话,作用可不小,这话换做东陵的官员说只是小事,可两个他国皇子提起,皇上却备感丢人,而且丢人丢到国外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个皇上小气,好东西不拿出招待南陵和西陵的皇子,却不知他手上根本没有凤府的佳酿。 皇上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可大太监却注意到他耳根微动,这是皇上生气的征兆,凤轻尘府上的东西,比皇上用得还要好,这可是大不敬之罪,皇上心里要不膈应,他就不是皇上了。 做奴才的,要明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有些话点到即止就行了,他这也算是对得起夜城主给得五万两银子了。 没错是五万两,皇上是英明没有错,可伺候英明皇上的奴才,哪个不是人精,皇上喜欢掌控一切、英明睿智,他们当然要露出马脚,让皇上“洞悉”,一个无欲无求的奴才,皇上也不敢用。 大太监不再多言,扶着皇上慢慢地后宫方向走,来了这么多鲜嫩的女子,皇上怎么可能不去雨露均沾一下。 皇上走了两步,已将怒火压下,作为帝王他就算和凤轻尘计较,也不会流于表面:“能得两位皇子相赞,可见凤府的酒确实不凡,回头取两坛来,朕要倒尝尝,这比御酿还要好喝的酒是什么样。” 这话就是说,他要喝凤府的酒,喝过后他才能确定西陵天磊说得是不是真的,至于怎么弄来,就不是皇上要担心的事。 “奴才这就去准备。”凤府又不是皇宫,要取两坛酒,极其容易,大太监似乎能看到凤轻尘倒霉的样子。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付凤轻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九皇叔:“朕的九弟还不知凤轻尘找到父母的尸骨,回头让人告诉他,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皇上这话中的意思,就是让太监把凤轻尘说得惨一些,好让九皇叔愤怒。 人,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才容易出昏招,这段时间九皇叔按兵不动,他根本无从下手,要激怒九皇叔,凤轻尘是一枚好棋子。 “皇上英明。”大太监一张脸,笑得如同盛开的菊花。 给九皇叔说时凤轻尘的情况,完全不需要添油加醋,只要实话实说便行,只要说凤轻尘当场流向一滴血泪,就足已让九皇叔心疼。 他可是听说,这么冷的天,凤轻尘却一直趴在玉棺时,整个人都冻僵了,想到凤轻尘当时那悲痛欲绝的样子,就是他这个无根的人听了,都忍不住动容。 可怜的孩子! 当然,大太监也仅仅只是可怜一下罢了,凤轻尘的死活与他何干,来到后宫的岔路口,大太监谨记自己的职责,谄媚的建议道:“皇上,如嫔娘娘前些日子编了一只新舞,说要跳给皇上看;良嫔娘娘做了新诗,想请皇上点评;珍妃娘娘这些日子迷上做糕点,听说做了一道叫白雪纷飞的糕点,连皇后娘娘都说好。” 前面都是辅助,后面才是重点,皇上一听当然是去珍妃那里,皇贵妃听到这个消息后,险些把手帕给撕碎了。 珍妃是皇后扶出来的人,珍妃得宠皇后自然好处多多,可偏偏她大着肚子也无法侍寝,只能干着急,眼见皇上就要被那些新人给吸引走了,谢皇贵妃心里那叫一个恨。 “娘娘,您和那些小妖精计较什么,您只要平安生下皇子,就什么都不怕了。”谢皇贵妃的贴身老嬷嬷适时提醒谢皇贵妃,别忘了重点。 为妃之道,在于固宠,想要固宠就要拿出能让帝王宠一辈子的东西,一个流着皇帝血脉的孩子,无疑是最好的固宠工具。 没错,就是工具,在后宫的女人眼中,孩子不过是她们争宠、争权的工具罢了,要不是这样,她们怎么可能会冒着一年半不能侍寝的机会怀孕生子。 谢皇贵妃吐了口气,点了点头:“你说得没有错,本宫只要平安生下皇子就行,要生下这个皇子还需要凤轻尘,凤轻尘现在还不能死,你去给凤轻尘提个醒,就说磊太子夸凤府的酒好,皇上都想喝了,让她好好准备。” 这个准备,当然不是把最好的酒献给皇上,而是……逃开这次危机,凤轻尘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 “奴婢明白。”老嬷嬷低着头,没人看到她眼中的亮光。 凤轻尘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绞干了头发,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饭桌上,吃着她的一菜三汤,吃完后凤轻尘便去灵堂,给父母上了三柱香,在那里跪了一伙才回到书房,让佟珏和佟瑶把收集到的情报给她看。 凤轻尘会速读,可这一次她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当她看完后,脸上已全是泪水。 她知道真相肯定很不堪,可没有想到,真相尽是如此难让人接受,凤轻尘紧紧的攒着手中发黄的纸张,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佟珏和佟瑶心疼得不行,这种无声落泪最是伤人,她们宁可凤轻尘像那天一样,趴在玉棺上放声大哭,哭出心中所有伤痛,也比这样好。 佟珏和佟瑶想要安慰凤轻尘,可发现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她们再怎么安慰也改变不了事实。 那一对高高在上的夫妻,毁了她家小姐的家,毁了她家小姐的一生,如果不是那两人,她们家小姐还是凤将军和凤夫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可以平平顺顺过一生,根本不用承担些重任。 “这些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凤轻尘闭上眼,微微抬头,把眼泪眨了回去。 她没有问消息准不准确,只问从哪里来的,敢把这个消息露给她,就表示这消息经得起查。 “小姐,我们派人出去查了,目前只查到这消息和太子府有关,具体有多少人在背后推动这件事下,我们还没有查出来。”一个下午的时间,她们能查到这些,还是因为太子没有顾忌,根本没有清理干净,不然她们什么都查不到。 “太子?他还真是不死心,就那么一个破身体还想斗,就算我如他的愿,把皇后毁了又如何,他没有母亲还能坐稳太子之位,东陵子洛没有母亲,一样可以得皇宠。”凤轻尘松开手心,任手心里的纸飘下去。 “去,把你们找到的那个老嬷嬷带来,我有话要问她。”不仅物证,连人证都找到了,凤轻尘不得不说,太子有心了! 只是,她的心已被东陵皇室给寒了,太子再有心,她也不会放在心上。(未完待续) 638厌,你们东陵皇室的人都没有心 世人都知凤战是死在战场上,是为国捐躯,虽战败但对一个将士来说,能死在战场上也是一种荣幸,可有谁知凤战死得有多冤…… 当年,东陵与南陵开战,凤战是先锋大将军,因情报有误,凤战陷入南陵的包围,凤战察觉事情不对,怀疑东陵有人暗中勾结南陵,意图让东陵战败。 因不知背叛东陵的人是谁,凤战不敢大张旗鼓的派人回去求援,怕被人暗中给杀了,或截了他的情报,只秘密派亲信的人回皇城,向皇上禀报军情,请皇上派援兵前往。 凤战的顾虑是对的,当初的确有人与南陵勾结,想要他这个少年名将死在战场上,可凤战算到所人,独独没有算到那个让他忠心的皇上。 因皇上的延误,凤战没有等到援军来,便战死了。 按理皇上接到军情后,再派援兵前来,这个时间足够了,却不想凤战的紧急情报到了宫门口,却送不到皇上的面前,凤战等的援军,在他死后三天才到。 援军到了,连凤战的尸骨都不到了。 在凤战的紧急军情送来前,山东卢家送来一个叫胡的女姬,皇上一见万分心喜,当天便招胡姬侍寝,整整三天没有踏出宫殿一步,三天三夜不理国事、不理政务,只宠幸那胡姬。 三天后,皇上从后宫出来,看到凤战的紧急军情,并没有太在意,风战是出了名的常胜将军,精通兵法,擅长以少胜多,是九洲大陆为数不多的少年为将。 凤战以前也有请求过援军支援,好几次援军晚到了,甚至根本就没到,凤战都支撑了下来,这一次不过是晚了三天,皇上一点也不觉得会有危险,丝毫没有愧疚感,只说了一句:“把消息压下,对外就说凤战的折子刚刚送到。” 在皇上有心遮丑下,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皇上花一天的时间处理了国家大事,和众大臣讨论了凤战“刚刚”送来的折子,打算派十万援兵前往,文武百官皆赞皇上英明。 处理完政事,皇上又回后宫与妃子嬉闹,整一个沉迷于色不理政务,有不少大臣、御史上折子请皇上以国家大事为重,可皇上根本不理会,甚至肃亲王也劝说过,可同样没用。 不过,因凤战那件事,让皇上不敢连续数天不出后宫,于是,他每天会抽出一点时间来,处理政事。 至于凤战的事情,皇上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因凤战秘密行事,知情人不多,而他也早已把知情人给处理了,没有人知道凤战的折子是什么送上来的,也不会有人指责他沉迷女色,误了军国大事。 可是……再掩饰也没有用,因援军晚到,凤战全军覆没,战死沙场,尸骨被战马踏成了肉酱。 皇上大怒,斥责凤战,同时下旨降了援军将领的职务,说他耽误军情,所有人都有错,唯独皇上没有错,凤战战败而死,当然也就没有他该得到的荣誉。 将军百战死,凤战死在战场上没有觉得不对,就算偶有几个发现不对劲,也因为凤战死了,还有皇上的盛怒而懒得多管,当官的哪个不是老油条,就算知道有问题,也不会认真计较,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难得糊涂! 虽说凤战之死没有人知道皇上有错,可皇上心里还是很愧疚的,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宠幸那胡姬,不过,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别人不知情,可肃亲王却是知道凤战是怎么死的,只是…… 他不能为了一个死人,而把君王失德之事闹出来,这件事他不仅不能说,还要替皇上隐瞒,再说…… 就算把真相暴出来又如何,皇上需要为臣子的死负责吗? 当然不用。 没有会说皇上有错,这些人只会说其他人的错。胡姬魅惑君上,宫人阿谀奉承隐瞒圣听,皇上是不知情的,皇上只不过是被小人蒙蔽了。 所以肃亲王说凤战死得冤,一代名将居然因为一个姬妾而惨死沙场,最主要没有人知情,所有人都说是凤战指挥失败,害死和他一起冲在前线的士兵。 至于凤夫人的死! 凤轻尘只想说,皇后不愧为是皇上的妻子,这狼心狗肺的程度都一样,什么叫凤夫人为救皇后而死,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她母亲根本不是为救皇后而死,而是被皇后害死的,她母亲并没有为皇后挡剑,是皇后拉她母亲挡在自己的面前,皇上拿她母亲的身体挡盾牌…… 她母亲为皇后挡了数剑,并没有死,可是皇后怕这件事传出去,被君臣指责她失德,不配母仪天下,命人将她母亲推下悬崖,制造凤夫人为救皇后,跌入悬崖而死的假象,同时把所有知情人都灭口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皇后自以为把所有知情人都灭口,却不知她身边的一个大宫女,因惊吓过度失足,和她母亲一样跌入了悬崖。 这个宫女很幸运,她被树枝挡了一下,跌下去并没有死,可她母亲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身中数剑,掉下去已经没气了。 那宫女找到她母亲时,她母亲的尸体已被野兽给撕碎了,那宫女心里害怕,又同情她母亲的遭遇,便找了一个山洞,挖了一个坑,把她母亲的尸骨给掩埋了。 宫女把她母亲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只留下她母亲随时佩戴的一块玉佩。 那尸骨不用验,完全可以肯定是她母亲的尸体,她不能再心存侥幸,认为没有找到她父母的尸骨,她父母就可能没死…… “呜呜呜……东陵皇室,你们欺人太甚。凭什么,凭什么呀……你们的命就是命,我爹娘的命就不是命嘛,你们自己失德,凭什么要拿我父母的命来遮掩,凭什么呀!” 九皇叔走进来时,就看到凤轻尘趴在桌子上低泣,对于他的到来,凤轻尘完全不知。 九皇叔心疼得要死,凤轻尘的警觉一向高,他都走进来了,凤轻尘都没察觉,可想而知凤轻尘此时有多伤心。 他怪自己来晚了! 他在大牢里听到皇上派人告诉他的消息,顾不得暴露自己的实力和在宗人府的人,直接把皇上派来的人解决,直冲凤府。 他很清楚,凤将军和凤夫人在凤轻尘心的地位,对凤轻尘来说,这两人的死,是她此生也无法弥补的遗憾,夜叶把他们尸骨抬回来,又一再出言污辱,凤轻尘绝对会愤怒的想要杀人。 看着悲怆颤栗的凤轻尘,九皇叔来不及拍打身上的雪,大步走到凤轻尘身边,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轻尘,别哭!” 你还有我,有我在!(未完待续) 639拳打脚踢,不还手 你还有我,有我在! 我会带着你父母的那份爱,一起爱你! 这话,九皇叔想说,可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凤轻尘发现有人抱住她,第一反应是动手,把人格开。 而凤轻尘出手,绝不是花拳绣腿,她的动作用力迅速而有力,在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已经先动作了。 咚……凤轻尘手一抬,手肘撞在九皇叔的胸口处,拉开两人的距离,脚一抬,又往九皇叔小腿踢去,九皇叔吃痛,不过是刹那的愣神,凤轻尘已经挣开了九皇叔的怀抱,一个旋身,往后退。 嘶……九皇叔痛得直抽口气,凤轻尘下手真重,可他怕自己出手,会伤到凤轻尘,即敢还手又不敢动,只能让她打。 九皇叔可以肯定,他的胸口肯定内伤了,至于小腿绝对淤青了。 “什么人?”凤轻尘后退三步,往脸上一摸,将泪水擦干净了,眼中散发着冰冷的杀气,一抬头看到来人,凤轻尘眼中的杀更甚,双眼中跳动着愤怒的火跃:“东陵九是你?” 连九皇叔都不叫,可见凤轻尘有多怒! “咳咳,是本王。”九皇叔强压下伸手揉胸口暗杀的动作,一派潇洒、肃手而站。 他在等,等凤轻尘道歉。 连来人是谁都不清,就胡乱下手,这个习惯不好。 难不成,他以后每次靠近凤轻尘,都要先被打一顿,那也太危险了。 凤轻尘这个习惯不好,得改! 九皇叔默默在心中道,幽深的眸子盯着凤轻尘,等凤轻尘主动上前,可不想……凤轻尘的确主动了,可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东陵九,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算账。”凤轻尘捡起地上的纸,上前一步,“啪”得一下,往九皇叔脸上砸。 “东陵九,你好好看一看,看看你们东陵皇室的人何等的狼心狗肺,看看你们东陵皇室的人是何等的自私无耻。东陵九,你们东陵皇室没有一个好人,你们根本就没心,你也一样……你们都是混蛋。” 纸张打在脸上,纸片刮得脸颊生痛,九皇叔怒了。 他是来哄凤轻尘的没有错,可并不表示他会做低伏小,他又没有做错什么,就算做错了,他也有他的骄傲和尊,凤轻尘此举太过了。 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把东西往他脸上甩,还没有人敢指着他的鼻子骂,凤轻尘是第一个。 很好! 凤轻尘,这事本王记下了。 凤轻尘不高兴,九皇叔更不高兴,原本想要抱着凤轻尘安慰的念头也打消了,一张扫过面前的纸,紧紧地捏在手上,在凤轻尘面前晃了晃。 “凤轻尘,你最好祈祷这两张破纸有本王看得价值,不然本王会好好跟你算一算,你往本王脸上甩东西的账。” “算就算,我怕你呀,你想找我算账,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凤轻尘头一抬,就顶了回去。 她现在看到姓东陵的就人讨厌,看到姓东陵的人,就恨不得杀了他们。 凤轻尘怒气冲冲,双眼瞪得滚圆,一副倔强的样子。九皇叔冷冰冰,虽怒却没有表现出来,与凤轻尘对视,看凤轻尘气成这样,九皇叔咬了咬牙,忍了! 能让凤轻尘气成这样,这纸上的东西绝对不一般,九皇叔也好奇这纸上到底有什么,打开一看…… 九皇叔当场就愣住了:“原来,这才是真相。”他能明白凤轻尘的愤怒,只是……凤轻尘是不是找错人了。 “哼,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凤轻尘冷讽道,她才不信九皇叔不知道这件事,九皇叔要查的事情,还能查不到嘛。 知道凤轻尘为何生气,九皇叔也就没有与凤轻尘斗气的立场,是他们东陵皇室,对不起凤家夫妇。 九皇叔放低身段道:“这件事,本王真不知。” 他有派人查,只不过当年知情人都死了,深入查下去也没有效果,再看凤轻尘并不怀疑凤将军和凤夫人的死了,他也就停手了。 有时候,不知是福气,却不想…… 夜叶抬来的两俱尸体,将陈年往事都挖了出来。 “你当我是小孩子呢,那么好骗,你那好侄子都知道的事情,你会不知道。”凤轻尘一点也不相信,刻薄的讽刺道。 “太子?这消息是太子给你送来的?”太子他长大了,连这种小事也能利用上,聪明了。 九皇叔心微沉,他当然明白太子此举有什么目的,太子太心急了! “不然呢?你以为没有人刻意将消息透露给我,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事情查清楚?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查得到,当然,并不是太子一个人,除了太子还有其他人了。”凤轻尘话里话外都是讽刺的意味,可却将消息透露给了九皇叔。 她知道,她父母的死与九皇叔无关,可她就忍不住生气,谁让九皇叔姓东陵,出自东陵皇室。 九皇叔微微叹气,皱了皱眉,他不喜欢,非常不喜欢凤轻尘这刻薄的样子,这都不像凤轻尘了。 “轻尘,你冷静一点,既然你知道太子刻意把消息透露给你,你就明白太子没有好心。”九皇叔知道这件事情对凤轻尘的打击很大,但他还是希望凤轻尘能恢复平日里的冷静,仔细想一想这件事。 这事,并不像表面那般简单。 “冷静?九皇叔,你觉得我还不够冷静吗?我要怎样才叫冷静,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继续忠于你们东陵皇室,等皇上把我推出去送死? 东陵九,我告诉你,我要不是足够冷静,你现在就看不到我了,我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背着那些炸药,进皇宫,把皇上和皇后都炸死,让他们给我爹娘陪葬。 九皇叔,你知道的,我有那个能耐,只要我把炸药埋好,轻轻一按,就能让皇上和皇后尸骨无存,至于如何潜进皇宫,这个一点也不难,感谢你九皇叔,让我知道了皇宫的秘道。” 冷静,她还不够冷静嘛,她什么都没有做,她要怎么样做,才叫冷静,凤轻尘土咄咄逼人,一脸冷笑…… 看九皇叔的样子,就好像看陌生人一样。 九皇叔心中的无奈更甚至,心中暗怪扣下消息的人,怎么不把早点把凤府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害他这个时候才来,正好撞在凤轻尘的枪口上…… 回头,要把那些保护凤轻尘的暗卫拉回去重新训练,一个好的暗卫,不仅要保护好主子,还要懂得为会主子分忧才是!(未完待续) 640哄人,云家晚了一步 凤轻尘因为知道,凤将军和凤夫人的死因而震怒,他不能和这样的凤轻尘计较,可失去理智的凤轻尘,实在很难沟通,刁蛮的让人头痛。 九皇叔再次叹了口气,无奈的劝说道:“轻尘,你别这个样子,这样都不像你了,你炸死了皇上和皇后又如何,你父母也无法复活,你也会被牵连,这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们不能做,你想要报仇不应该用这种办法。” 好吧,他承认凤轻尘说得没有错,凤轻尘现在还算冷静,要是她不顾一切的动用炸药,把皇上和皇后都炸死了,那才叫麻烦。 那个时候,东陵一定会大乱,其他三国也会趁机发兵,到时候倒霉就是东陵的百姓,还有凤轻尘自己。 九皇叔的痛心,九皇叔的失望,凤轻尘了都看在眼里,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一看到九皇叔,就忍不住口出恶言。 她也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没有资格任性,却自以为自己有人宠着,可以无所顾忌,可以恣意妄为。 凤轻尘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对,就算九皇叔再喜欢她,再宠她,也不可能一直包容她的任性和不讲理。 “呼……九皇叔,你说得没错,炸死了皇上和皇后又如何,我爹娘也无法复活。”就算她把全天下人都炸死了,她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父爱和母爱。 她凤轻尘,命中注定就没有父母缘,在这一点上,她就是想不认命都不行。 “你能想明白这一点最好,轻尘,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这事急不来,你千万不要冲动,总之,本王向保证,定不会让凤将军和凤夫人白死。” 九皇叔见凤轻尘的表情缓和了下来,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上前,试探地碰了碰凤轻尘的衣摆,发现凤轻尘没有拒绝,脸上一喜,大着胆子将凤轻尘拉入怀里。 凤轻尘的挣扎了下,没有挣开,便不再动作,依靠在九皇叔的肩膀上,任九皇叔的大手在她的背上轻抚。 “轻尘,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你要不痛快,你就骂,打我,千万,千万不要伤害自己,你这个样子让我很担心,你知道现在并不自由。轻尘,别让我担心……” 他现在被皇上盯得死死的,要出来一次也不容易,如果凤轻尘不能冷静下来,他在大牢里肯定无法安心,到时候他要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只会便宜了皇上。 其实,被人这样宠着感觉很好,伤心的时候,有一个人可以依靠,真得很幸福,在九皇叔面前,她不用坚强,不用勇敢,她只要做最真实的凤轻尘。 凤轻尘握拳,在九皇叔心口轻轻地捶了一下:“骂你,骂你有什么用,骂你我爹娘也不会活过来,骂你也改变不了你哥哥和嫂子害死我爹娘的事实。 东陵九,我告诉你,我很讨厌你,你为什么要姓东陵,为什么你要和那个混蛋是兄弟,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说到最后,凤轻尘便是轻轻的打,而是重重地捶打九皇叔,咚咚咚……凤轻尘根本不控制力道,每一拳都打得极重,脚也时不时往九皇叔身上踹。 既然九皇叔说随她打骂,她不趁这个机会打个够本,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再说,打九皇叔一顿,已经算轻的了。 嘶…… 九皇叔那叫一个痛呀,照凤轻尘这样打下去,他明天起床,估计全身都会酸痛,可偏偏话是他自己说出口的,他也不能劝阻凤轻尘,只能任凤轻尘发泄。 等到凤轻尘打累了,停下手了,九皇叔才松了口气,也不去管自己身上的伤,只将凤轻尘抱紧:“轻尘,我知道你愤怒、你伤心、你难过,可这些都是没用的情绪,你再伤心难过也改变不了事实。现在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们好好谈一谈这件事好不好?” “嗯。”凤轻尘应了一声,往九皇叔怀里挤了挤,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把眼泪、鼻涕全部糊在他的衣服上。 叫你姓东陵,叫你哥哥嫂子害死我父母,叫你冷静,叫你高傲,叫你……逃狱。 凤轻尘每蹭一次,就给九皇叔加一条罪名,至于九皇叔抱着她说了什么,她表示完全没有听清。 朝九皇叔又打又骂的发泄了一通,凤轻尘已经冷静了下来。 诚如九皇叔所说,她再伤心也改变不了事实,与其伤心难过,不如筹划如何报复。 炸死皇上和皇后是最不理智的行为,杀了他们,东陵会大乱不说,她也会成为整个东陵的敌人,东陵下一任皇帝,就是举全国之力,也要杀了她为皇上和皇后报仇。 好吧,当敌人是一国之君和一国之母时,她能做的就是暗中谋划,急不来。 九皇叔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劝说的话,打破了他一次性说话最多的记录,可说着说着,九皇叔发现…… 凤轻尘走神了。 九皇叔怒了,他发现凤轻尘今天晚上,就是来挑战他忍耐极限的:“凤轻尘,你有没有听到本王的话?” 凤轻尘敢说没有,他立马把人抱起来打一顿。 “有。”凤轻尘一个机灵,连忙回答。 “是吗?那你告诉本王,本王刚刚和你说了什么?”从凤轻尘这声音,九皇叔就明白,凤轻尘冷静了下来。 很好,可以算账了! 说了什么? 凤轻尘脑子一堆问号,她根本没有在听,哪里知道九皇叔说了什么,可这个时候要说她真走神了没听到,九皇叔估计会发飙。 凤轻尘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想着她要说什么才能逃过九皇叔的追问,突然……灵光一闪,她想到了。 “咳咳,九皇叔,你知道前几天云家向我提亲的事吗?”这事,她就算不说,九皇叔早晚也会知道,云家的动作不小。 万分恭喜,凤轻尘这话题转移的太成功了,九皇叔果然不再计较凤轻尘失神的事,而是加重抱住凤轻尘的力道,语带威胁的问道:“云家?怎么,你想要嫁入云家?” 没想到,云家人的眼光这么好,居然能看到凤轻尘身上的好,不顾凤轻尘的名声前来线下聘,只可惜云家晚了一步,凤轻尘是他的……(未完待续) 641答应,把云家踏为平地 明珠蒙尘,能慧眼识珠的并不是他一个人,九皇叔没想到,这天下还有人和他的眼光一样好,看到了凤轻尘这颗蒙尘的明珠。 云家能不顾外界对凤轻尘的评价,执意求娶名声尽毁的凤轻尘,不得不说,云家的当家眼睛很毒。 九皇叔此时很庆幸,他下手早,不然……依凤轻尘追求平淡生活的决心,说不定她真考虑嫁入云家,毕竟云家给出来的是,凤轻尘一直想要的正妻之位,而且还是云家当家主母的位置。 这无疑,是对凤轻尘清白的最有利证明,只要她嫁入云家,在云家的庇护下,她这一生都不会再受流言侵扰,她这一生都会平安顺遂,依凤轻尘的手段,要在后院生存完全不成问题。 可……明知这样的生活,对一个女子来说是最好的归宿,九皇叔依旧不允许。 凤轻尘的幸福,只有他能给,别人给得都不行,再好他也不允许凤轻尘要。 “凤轻尘,你想嫁入云家?”九皇叔紧紧地抱着凤轻尘,目光如炬,见凤轻尘半天不答,再次问道。 他怕,怕凤轻尘后悔,后悔这么没名没份的跟着他…… 嫁入云家?当然不想了,她不回答就是觉得九皇叔这个问题很白痴,根本没有回答的价值。她要想嫁人,当初就不会任九皇叔爬上她的床。 只不过,见九皇叔这么认真紧张,一再追问,她当然不会老实的回答,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要让九皇叔紧张一下。 凤轻尘仰着头,一脸认真的道:“云家很不错,云家如此有诚意,不顾我的名声来求聚,我想做云家的当家之母应该不会太难。” “你想做云家的当家主母?”九皇叔提高音量,加快语速。 “我不配吗?”凤轻尘笑着反问,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九皇叔敢说不配,她立马把九皇叔踹出去,九皇叔要说配,那她还要回答什么。 可惜,九皇叔并不是笨蛋,他怎么听不出凤轻尘话中的意思,九皇叔冷笑一声,威胁道:“凤轻尘,你想做云家当家主母?我告诉你,你那做梦,本王不会允许。你敢答应云家的求亲,本王就敢发兵云城,把云家踏为平地,本王到要看看,到时候你嫁谁去。” 看凤轻尘一脸平淡,九皇叔又补了一句:“凤轻尘,别以为本王只是说说而已,本王说得出就做得道,不信你试试,你敢答应云家的求亲,本就就敢毁了云家,让云家恨你一辈子。了。” 如果说前一句只是威胁的话,那这一句就是杀,九皇叔再次加重手上的力道,好像要将凤轻尘揉碎一般。 凤轻尘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九皇叔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和狠厉,让她有一刹那的心慌,她没想到她随意的一句话,居然能让九皇叔如此愤怒,甚至有为她发兵的云城的冲动。 她凤轻尘何德何能,当得起这个男人如此的厚爱,当得起红颜祸水之名。 凤轻尘不敢呼痛,不敢挣扎,不仅如此,她还用力反抱住九皇叔,万分肯定的道:“不会的,我不会嫁给任何人,我不会答应云家的求亲,云家再好、云家的当家主母再威风,也与我无关,我凤轻尘不要,不要……” 凤轻尘真怕九皇叔九皇叔发兵云城,真得怕这个男人,为她血洗云家,她相信九皇叔做的到,可她不想这样,她不想做那祸国红颜。 九皇叔真要发兵云城,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部白费了,东陵就再也没有九皇叔立足之地,他将会成为乱臣贼子。 要知道,九皇叔只是一个没有封地亲王,九皇叔手上是没有兵权的,他要发兵云城,就是谋反,这是将把柄交送了皇上手里。 绝不能,她绝不能让九皇叔这样做。 凤轻尘紧紧地抱着九皇叔,无声告诉九皇叔,此生,除了他,凤轻尘谁也不要,再好的家世,她凤轻尘也不要,她凤轻尘只要东陵九。 这还差不多! 九皇叔松了口气,只要凤轻尘不愿意嫁,他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云潇还不足为惧,九皇叔稍稍松开凤轻尘,让她能够喘气,他可舍不得把凤轻尘给勒死了。 要再找一个,像凤轻尘这样的女人,几乎不可能! 他之前听说云家向凤轻尘提亲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不认为凤轻尘会嫁给云潇,如果凤轻尘愿意嫁给云潇,当初就不会拒绝王锦凌。 想比云潇,九皇叔觉得王锦凌才是最大的威胁,凤轻尘对王锦凌没有任何防备,甚至男女之防也没有。 为了杜绝此类事情再发生,九皇叔觉得他有必要告诉凤轻尘,他的底线,九皇叔把凤轻尘的身子扳正,与自己面对面,四目相对。 九皇叔一脸严肃的道:“凤轻尘,你给本王听着,这辈子除了本王,你谁也别想嫁,你要敢答应别人的提亲,本王就敢把对方杀人,看你怎么嫁。” “要这么狠吗?”凤轻尘听得全身发寒,怎么感觉她就一个克夫命? “狠吗?本王要是狠的话,就会把所有打你主意的人全杀人,王锦凌是第一个。”九皇叔眯着眼,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如同盯上了猎物的猛兽,凤轻尘甚至看到他眼中的绿光。 “王锦凌是朋友,只是朋友,你别乱来呀。”凤轻尘真得吓到了,明明是九皇叔来安慰她,为什么说着说着,就变成了九皇叔威胁她。 这是哪里出了错? “只是朋友吗?只是朋友的话,你需要这么紧张他,这么担心他?”九皇叔冷笑,烛火被风吹得忽明忽暗,衬得九皇叔的表情,也是一半阴郁一半冰冷,如同恶魔一般。 凤轻尘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自己这话题转移得太笨了,绕来绕去,最终还是把自己给绕死了,她真是个白痴,怎么就不会选一个安全的话题。 “怎么?说不出理由了?”九皇叔见凤轻尘不回答,满腔的怒火又跑了出来,他之前不说,是因为他不屑,他的骄傲不允许,可现在他在宗人府大牢,许多事情都无法顾忌到,他有必要把话说明白一点,免得这个女人给他装糊涂。 他可没有忘记太鲁阁大峡谷发生的事情,他相信王锦凌也不会忘记,不然王锦凌不会如此迅速、狠厉的对王家长老出手,不惜动摇王家的根本,也要掌控王家的大权。 “这需要什么理由,我和锦凌之间本就是清清白白的,我们只是朋友,也只可能是朋友。”虽说和王锦凌认识的时间不算长,可对她来说,王锦凌就像是她多年的老友一般,彼此默契、熟悉,她怎么也可不能对自己的老友下手。 太熟了,她下不了手。 要下手,她早下手了,哪里会给九皇叔机会,她可没有忘记,当初九皇叔有多恶劣,把她当猴子耍。 “你把他当朋友,他未必。”九皇叔当然相信凤轻尘,他不相信的是王锦凌,不过他亦明白,王锦凌的事情,是没有办法与凤轻尘沟通,凤轻尘是死脑筋。 “你多心了,锦凌不是那样的人。”凤轻尘出口就替王锦凌辩解。 “哼……”九皇叔冷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看着凤轻劝学寺,不再多说,说了凤轻尘也不会相信。 凤轻尘认为王锦凌说过,他们是知己好友,便一辈子都是知己好友,不会改为。 凤轻尘根本不知男人的本性,所谓的知己好友,不过是接近对方的一个手段罢了,王锦凌很明白,他要是不答应,他和凤轻尘连朋友都没得做。 凤轻尘这个人该干脆的时候,还是很干脆的,只不过于感情上少一根筋,认定就是认定了,死也不悔改。 一如凤轻尘当初认定他一般,无论他多么恶劣地对她,无论他多么漠视她,她都能傻傻地往前冲。 在凤轻尘心中,每一个人都有对应的位置,亲人、爱人、知交好友、好友,她认定了,轻易不会改变。 九皇叔不知道凤轻尘这种爱恨过于分明的个性是好还是不好。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抬头看着凤轻尘泪痕犹在,却已明媚的小脸,九皇叔心情大好。 雨过天便晴,凤轻尘能从悲伤和愤怒中走出来,也不枉他特意从大牢里闯出来,凤轻尘冷静了,他们应该好好谈一谈,当年发生的事情。 凤夫人的事他没有什么好说的,作为皇后为了掩饰自己的失德,杀死一个将军夫人,并不算大事,只不过皇后做得不干净,让人露了出来。 只能说皇后倒霉,惹上凤轻尘这个煞星,换作一般人,知道了也只能认了,为天家而死是荣幸。 至于,凤将军的死,他希望凤轻尘能看明白,这件事并不简单,表面上看来是他皇兄沉迷美色,延误了军情,可真相真有这么简单吗? 九皇叔不信! 那个美人出现得太是时候了,他皇兄并不是一个沉迷美色的荒诞帝王。还有山东卢家,好像凤将军死后,他们一家就立马就从东陵官场消失了…… 他不是为自己的皇兄辩解,他只是不希望凤轻尘,找错仇人!(未完待续) 642洁癖,暗卫很忙很苦逼 九皇叔不是凤轻尘,他不会因凤将军和凤夫人的死因,失了该有的理智和冷静,做出不明智的判断。 一张薄薄的纸,凤轻尘只能看到三成,他却能看到七成以上,他不允许自己的判断,被感情影响。 再说,这种事也只有当局者才会迷,他只会为凤轻尘担心,为凤将军和凤夫人的死惋惜,再多…… 请恕他心冷。 他自己爹娘死了,他都不知道有什么好悲的,这世间谁人能不死,死了便死了,再伤心悲愤,也不能让人活过来。 九皇叔连夜赶来,就是怕凤轻尘感觉用事、鲁莽行事,着了别人道,皇宫里出来的孩子,每一个人的心思都是七绕八绕的,看着对你好,实则就在里面埋了一把刀。 不是他不相信凤轻尘,而是这个时候的凤轻尘最脆弱,也最好利用,见凤轻尘冷静下来,九皇叔核算一下时间,便开口道:“凤轻尘,我们合计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今夜哄凤轻尘的话,已超出了他的极限,他是再也说不出这种拈酸吃醋的话了,他脸皮薄。 九皇叔解开身上的披风,准备坐下来和凤轻尘好好谈一谈,正事要紧了,他现在出来一趟不容易,不能浪费时间。 可谁来告诉他,他的衣服是怎么一回事? “凤轻尘,你可以解释一下吗?”九皇叔看着自己胸前那一片污渍,俊脸无法控制的扭曲了起来。 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身。 好脏! 九皇叔感觉自己的头发在发麻。 他真得很厌恶这种感觉,很脏,很脏! 九皇叔僵在当场,看着自己胸前,一脸嫌恶…… 凤轻尘一副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样五,一脸心虚,连连后退,不多时,屋内传来一道尖叫声。 暗卫掏了掏耳朵,继续猫着。 …… 凤轻尘不是笨蛋,九皇叔把怀疑和发现和凤轻尘一一说明后,凤轻尘就明白了,当下表明会乖乖听话,绝不乱动,更不会傻傻地去找皇帝夫妇报仇。 待天晴,她会挑个风水宝地,选个好日子,把她父母安葬,然后……去玄霄宫,她也想知道,她母亲到底是什么人,据说她了母亲当初也是“贱民”。 知道凤轻尘都打算好了,九皇叔也不再多言,不过离去前,丢下了一句话:“那些炸药,本王已让人取走了,你不用再操心了。” 这种危险的武器,还是留在自己手上好一点,万一凤轻尘抽风,去炸皇宫可就不好了。 凤轻尘的就是他的,九皇叔取得心安理得。 怎么可以这样! 凤轻尘一脸不愤,可不等她开口,九皇叔就一个冷眼扫了过来。 恃宠而骄要不得,凤轻尘不会以为,他没脾气了吧! 呃…… 凤轻尘果真不敢再说,默默地站在原地,目送九皇叔离去,看着九皇叔的身影,消失在雪地里,久久不动…… 这个男人,为她做到了极致,她要再不知足,就真得太贪心了。 凤轻尘轻轻地擦掉脸上的泪。 爹,你看到没有,你没来得及替我挑一个天下最好的男人,我自己找到了。他不一定是天下最好的男人,但一定是最适合我凤轻尘的男人! 凤轻尘关上书房的门,往回走,将那几发黄纸给烧掉了。 九皇叔说得没有错,真相,不是几张纸可写出来的,有些东西自己心里明白就行,这纸不用再留下来,留下来也是一个祸害。 了了一装心事,又因九皇叔的到来,凤轻尘心中的压抑与愤世的情绪,消散了不少,来到灵堂,对着凤父凤母的尸体,默默地发呆,好半晌才说了一句:“爹,你用命保卫这个国家,保卫这个国家的百姓,你肯定不希望我为了给你报仇,毁了这个国家,让这个国家的百姓流离失所。 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们白白枉死,当年欠你们的人,我一定会替你们讨回来,这是为人女儿的我,唯一能替你们做的事情。” 说完这话,凤轻尘便往自己的房间走。 明天,又是展新的一天,而这一次凤轻尘心中的阴郁也真正的消散了。 …… 九皇叔一出凤府,就看到暗卫捧了一件干净的外衣,在门口等他,九皇叔点了点头,换上干净的衣服。 暗卫心中窃喜,总算做了一件让主子高兴的事情,这下主子不会把他们拉回去重新训练吧。 可不想,九皇叔下一句话,让暗卫有一种瞬间跌入地狱的感觉。 “不顾主子的安危,擅自离开,训练加两倍;知情不报,不懂为主子为分忧,再加两倍,自己回去领罚。” 丢下这一句,九皇叔便消失在雪地里,朝宗人府大牢赶去,没有意外,那里还一场大仗在等他…… 暗卫默默地站原地,目送九皇叔离去,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身上,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做凤姑娘的暗卫真心苦呀! 守着不走,那叫不为主子分忧;离开,那又是不顾主子的安危。 呜呜呜,他们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如果可以,暗卫真想抓着九皇叔的胳膊拼命的摇:“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们要怎么做你才满意。” 其他几个暗卫,见他们的头半天没有回来,颇为担心,交换了一个眼神,留下两人继续保护凤轻尘,另两人寻人去了。 没走多远,就看到快成雪人的头,两人心中一骇,暗道头这是遇到什么高手了,把他们头打死了,还能让他们头不倒。 可……当两人离“雪人”还有十步远时,雪人动了。 啪啦啪啦……雪人甩掉身上的雪花,转身,用冰冷的眸子,看着来找他的两个暗卫,不顾对方眼中的惊恐,冷冷的下令道:“不顾主子的安危,擅离职守,训练翻倍!” 什么? 两个暗卫眼一翻,险些晕倒过去。 他们终于明白,他们的头,为嘛会变成雪人了。 这是马屁拍在马腿上了,而他们…… 很不幸,没有学乖。 两暗卫站在原地,连雪花沾了一身都不知。 凤姑娘的暗卫不好当呀! 然后,很多年后,这一批暗卫,看着那些个新人,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做小公主的暗卫对你们来说,是人生最大的幸运!亦是最大的不幸! 当然,后半句话他们是不会说的…… 暗卫这种活,做得好了那就是主子的心腹,做不好那就得回炉重造。 先不说暗卫有多么苦逼,九皇叔冒着寒霜而来,被凤轻尘拳打脚踢一阵后,又顶着寒风而去,刚踏入宗人府大牢,就发现气氛不对。 九皇叔不以为意,唇角微微一动,动作依旧,从容的朝大牢里走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是回家呢……(未完待续) 643常话,九皇叔的借刀杀人计 宗会府大牢里,一身明黄朝服的皇帝陛下,正坐在九皇叔平常做的位置,看九皇叔平时看的书,喝九皇叔天天喝的茶,一派悠闲。 九皇叔则不疾不徐的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皇上也不惊讶,自顾自的往里走,除了换了一个人坐在牢里,宗人府大牢并没有什么不同,皇上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静悄悄的和平日九皇叔呆在这里一样。 这种奇景也只有在宗人府大牢能见到,皇上不像皇上,犯人不像犯人的。皇上坐在大牢里,犯人从牢外走进来。 “皇兄!”九皇叔不骄不躁,亦没有半分不安,静静地站在皇上面前,丝毫没有越狱,被人抓包后的尴尬。 和九皇叔这份淡定从容相比,凤轻尘那点子完全不够看,看看人家多淡定呀。 “回来了。”皇上举起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眼神柔和,那动作,那语气,怎么看怎么像和气的长辈,没有半丝火气,可…… 两人都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皇上要真没有火气,就不会在大雪天的出宫,在宗人府大牢,一等就是一个晚上。 皇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九皇叔平静的站在那里,即不回话亦不低头,平静地与皇上对视,完全没有面对皇上,该有的尊敬与前辈。 皇上也不生气,九皇叔要真惶恐跪在他面前,他才要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假的,皇上指了指了对面的位置:“坐!” 九皇叔也不客气,一撩衣袍就坐了下来,拿起茶壶,也不要皇上说,自己就给倒上一杯喝了起来。 他连夜奔波,在凤轻尘那里连口热茶都没有喝上,可见凤轻尘真的不懂待客之道。 九皇叔的确渴了,可他喝茶的动作却优雅至极,慢条斯理的轻啜着,丝毫不认为让皇上等他有什么错。 皇上也不心急,待九皇叔将茶喝完,才道:“九弟,你还欠朕一个解释。” 是的,一个解释,一个连夜逃出大牢的解释,一个让他出宫的解释,一个能让他不治九皇叔罪的解释。 皇上相信,九皇叔胆敢走,就有足够的理由,所以他并没有带人前来,而是孤身在这里等九皇叔。 兄弟二人斗了这么多年,这一点还是知道的。 “那几个还活着。”九皇叔放下茶杯,很给面子的道。 这话中的意思就是说:你派来的人,我没有杀,我要杀了,你今晚也就不会过来了,没有我给你传消息,一个晚上的时间,你能从皇宫赶过来。 你想要什么解释,我可是提前告诉了,我要离开大牢,再说这也不是你的意思嘛,你让人传话给我,把凤轻尘说得那么惨,不就是让人我出大牢,去凤府。 九皇叔目光如水,丝毫不在乎皇上身上客意散发出来的怒气与威严。 他习惯了,他皇兄看到他时,很少有心平气和的时候。 “这就是你给朕的解释?”皇上很不满。 弄出这么大阵仗,让他亲自出宫,皇上不信,九皇叔没有底牌,要知道越狱可是大罪,他完全可以把东陵九给处死,而没有人敢能说他半句不是。 “皇兄想听什么?臣弟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多说多错,他向来不喜欢和皇上多说话,难得多说那必是有用处的话。 这一点他一直做得很好,以至于皇上每每看到他,都气没有地方出。 “哼……九弟,别给朕绕圈子,朕连夜从宫里出来,可不是来宗人府大牢看你过得好了上不好,九弟,别惹怒了朕。”他是皇帝,如果他不顾一切,不惜动摇国本也要杀九皇叔,没有人能拦得住。 让东陵九活着,一是为了东陵,二则是做给天下人看,免得那些文人卫道士,开口闭口说说他残暴,杀尽皇族血脉。 这不,有东陵九在,谁敢说他把兄弟都杀了,都杀了就不会留下一个尊贵无双的九皇叔。 九皇叔不怕惹怒皇上,但他讨厌皇上找凤轻尘麻烦,他在大牢里,很多消息都无法及时传进来,就算及时收到消息,等到他出去黄花菜都凉了。 “皇兄,你还记得凤将军之死吗?”九皇叔直切正题。 皇上眉毛微动:“凤战?他怎么了?”当年,他也许还有些愧疚,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加上他的帝王之威越来越甚,皇上并不觉得自己当年有错。 凤战是他的臣子,为他而死也是死得其所。 要怪就怪凤战无能,如果他有本事,再撑三天,援军不就到了嘛。 “皇兄,凤战当年是怎么死的,皇兄最清楚,臣弟只想说,凤战当年的死有很多疑点。”九皇叔又倒了一杯茶,这一次却是不喝,而是捧在手心,明明年纪不大,却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就好像什么事都不能让动怒一般。 “怎么?九弟你这是要拿凤战之死,与朕交换,免你越狱一事?”如果是的话,他只能说,他这个九弟也俗了,被凤轻尘给带俗了,凤战的死,他这个帝王没有错。 自从凤轻尘出现后,他这个九弟多了一点人气,和俗人没有什么两样,让他看得好没意思,他还是喜欢看那个冷冰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九弟,要能让那样的九弟变脸,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皇兄,你太小看臣弟了,臣弟只是觉得当年凤战之死,疑点颇多,皇兄你就不觉得奇怪吗?”皇上因为自己沉迷于美色,误了国事,心里发虚,这件事也就没有往下查,现在听到九皇叔这么一说,确实觉得当年那件事太过巧合。 不说别的,那个胡姬的出现就了足够让人生疑,皇上努力回想当年发生的事情,想一想有没有什么细节被他给忽略了的。 九皇叔见皇上陷入沉思,便知皇上怀疑了,而只要皇上怀疑这事就好办了。 “皇兄,你并不是沉迷于美色之人,那胡姬能让皇兄你三天不宫门,臣弟半点不信,自皇兄你自登基起,就勤于政务,数十年如一日,从不懈怠,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子,就不出宫门了。”哪怕是九皇叔也不能否认,当今圣上的确是一个好皇上。 当年先帝南征北战,耗费数大、国库空虚,皇上不过是花了数十年,便使得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 皇上不是一个好儿子、好兄长、好父亲,但确实是一个好皇上,他有雄心,不过是倒霉遇到了他。 听到九皇叔的夸奖,皇上脸上浮出淡淡的得意,这些话臣子们天天说,可他觉得没有意思,今天从九皇叔嘴里说出来,皇上份外有成就感。 “朕无愧于天下百姓。”皇上骄傲的道,作为一个帝王,九皇叔对他的评价,无疑是高的。 皇上这话是希望九皇叔继续夸他,可九皇叔是什么人,他不想夸时,你打死他,他也不会夸。 九皇叔再次提起皇上忽视掉的重点:“皇兄,你不是一个会沉迷于美色的人,臣弟怀疑,当年那个胡姬有问题。” 一个女人罢了,就算是天仙下凡,九皇叔也不相信,能把他的皇兄迷得不上早朝,不理政务,要知道皇上并不是一个昏君。 九皇叔这么说,皇上也觉得有问题,当年他不觉得有什么,事过境迁后,九皇叔再次提起,他才发现…… 他记不起那胡姬长什么样了。 如果真能让他喜欢到三天不上早朝,他怎么可能忘对方的长相。 “山东卢家?”皇上没有直接说胡姬有问题,而是说献上胡姬的卢家。 就算他心里明白,皇上也不会承认,自己被一个女人给糊弄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件颜面尽失的事情。 皇上可以宠幸一个女人,把那女人宠得无法无天,为宠幸那女人做荒诞的事,但绝不能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间。 宠女人,顶多是沉迷女色,而被女人玩弄,那就是无能了,一个无能的皇帝,怎么能让天下人信服。 皇上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据臣弟所知,三皇兄有一个妃子,是山东卢家人,不过那女子只是家主的私生女,知道的人很少。”九皇叔口中的三皇兄,是指先帝的三儿子。 “你是说,这件事和老三有关?”皇上的眸子猛得放大,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当年,他用铁血的手段,清洗了一批大臣,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皇上眼中杀气尽显。 “臣弟那时候还年幼,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不过是无意中看到有关三皇兄的情报,记起一二罢了,卢家那个私生女,是从苗疆来的,会一些奇怪的东西,也属正常。”九皇叔嘴里说不知,可却又抛出一个更大的点。 “好,好一个卢家,朕就觉得奇怪,朕怎么可能会迷恋一个女子,以至于不理政务,原来是卢家用苗疆巫术来害朕。卢家,好大的胆子!”啪……皇上怒拍桌子,白玉的杯子一震,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九皇叔给皇上当年的失误找到一个这么完美的理由,就算不是真的,皇上也会相信,被人有用巫术暗害,又比沉于美色好听。 再说,九皇叔所说的话,至少有七分真。 七分真,三分夸大,这样的话,没有人会怀疑,至少皇上已经信了八分,只要他回去一查,确实如九皇叔所说,那么卢家便倒霉了。 事实上,卢家也不冤,那胡姬不就是卢家献上来的嘛。 九皇叔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一招祸水东引有什么不对,让皇上出手除卢家,总比让凤轻尘出手的好。 借刀杀人,不是只有太子会,他也会……(未完待续) 644慌乱,宫里来人了 九皇叔去了一趟凤府,就替皇上揪出一个有二心的臣子,皇上当然不会再怪罪九皇叔私自越狱一事。 毕竟,九皇叔越狱也算是为他办事,替他找出一个潜在威胁,他还要责罚,就太不近人情了。 九皇叔提起这事,当然也是为了给皇上一个交待,九皇叔相信,这笔交易皇上赚了。 皇上绝口不提越狱之事,只玩味的看着九皇叔,看着这个和自己儿子年纪一样大,却无比沉稳的男子。 “九弟,你为什么要提醒朕?”按理,九皇叔应该联络卢家,与卢家合作,拉下他才是。 这才符合政治斗争,符合他们彼此的立场。 九皇叔此举,让皇上有些不解,为了凤轻尘? 不可能,他们东陵家的男人,就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有损自己利益的事情来。 九皇叔抬眸,与皇上视线相对:“皇兄,臣弟始终叫你一句皇兄,你也始终是我的皇兄,我们东陵皇室中的人怎么斗,那是我们的家事,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卢家一个外人,胆敢算计我东陵皇室中人,罪该万死!” 九皇叔话中的维护之意如此明显,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刻,哪怕心硬如血,皇上也忍不住动容。 没错,他们东陵家的人怎么斗是他们家的事,外人休想动到他们头上来,胆敢把主意打到他这个天子头上,卢家罪该万死。 朕动不了根深枝茂的王家,还动不了你一个山东旺族嘛! 皇上已动了灭卢家九族的心思,九皇叔淡淡地看了皇上一眼,将手口冰冷的茶水喝掉。 一个卢家,足够让凤轻尘消火了,至于其他的,再谋划吧! 因为卢家的事,东陵这一对最尊贵的兄弟二人,难得相处融洽,皇上不再咄咄逼人,九皇叔亦没有针锋相对,可这样的画面是短暂的,天一亮,一切便桥归桥,路归路。 皇上从宗人府大牢离去,赶回皇宫上早朝;九皇叔依旧呆在宗人府大牢,暂时没有自由,昨天的一切,就好像不曾发生过一般。 冬日最好眠,凤轻尘累了一天,倒床就睡了,日上三竿还不见起来,丫鬟们知道凤轻尘的习惯,不敢上前打扰,可元希先生不一样。 昨天一场手术,元希先生可谓是提心吊胆,睁眼醒来发现自己在房间,当下就了从床上跳了起来,问清下人崔浩亭在哪,便冲了过去。 拼头散发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名满天下的大琴师风范,当然……能看到这一幕的人并不多,凤府的下人嘴巴都很紧,不用担心会传出去,丢了大师的面子。 元希先生一冲到病房,就对崔浩亭一阵乱摸,却定崔浩亭气息正常、面色不错,当下松了口气。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一向洒脱的元希先生,红着双眼,感慨万千。 孙思行被元希先生吓了一跳,看元希先生对崔浩亭又是摸又是捏,立马上前劝说,并解释了一番,崔浩亭为什么还没有醒来的原因。 元希先生连连点头,很是配合,孙思行见状,委婉地提醒元希先生,让他回去整理一下仪容,这样很难看。 好不容易把元希先生打发走了,孙思行松了口气,哪知……一刻钟后,元希先生又回来了,这一次他收拾妥当了,孙思行也没有理由打发他,他知道崔浩亭这个时候不能乱碰,他便在崔浩亭的病房走来走去,不停的问:“怎么还没醒?” “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浩亭不会再有事了吧?” …… 元希先生这焦急不安的样子,哪里还有崔家公子、一代大师的气度,这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担心亲人的普通家属,和昨天的从容相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孙思行一直很敬重元希先生,可随着元希先生左一句“什么时候醒?”又一句“怎么还不醒?”,终于把孙思行给弄毛了。 他正在观察崔浩亭的恢复情况,记录他的心跳、体温,被元希这么一打扰,什么事都做不了,孙思行一怒,难得发火,一脚把元希先生给踹了出来:“去问我师父。” 有事找师父,这是凤轻尘说的,孙思行贯彻的相当彻底。 元希先生被孙思行无礼的赶了出来,半点也不恼火,反倒一拍脑袋:“我真是笨,这事当然要问凤轻尘了,问孙思行这个笨徒弟有什么用,白白浪费了我一上午的时间。” 元希先生以病人家属的身份,直闯凤轻尘的院子,丫鬟们连忙上前拦住,可元希先生是什么人? 崔家金贵的爷,名满天下的大琴师,一个眼神扫过去,就把丫鬟乖乖的逼退了,再有丫鬟嚷着,这于礼不和,元希先生更是不耐烦,一句话就把丫鬟给噎死了:“有什么于礼不合的,要破坏了凤轻尘闺誉,我娶她就是,怎么,我还配不上你们家小姐?” 呃……丫鬟无言以对,崔家的爷,娶公主都可以了,怎么可能配不上她们家姑娘,再说了,凤轻尘还有闺誉这种东西嘛。 “嘭……”元希先生充分展示他豪迈的一面,一脚将凤轻尘的门给踹开。 这个时候,元希先生还是很有前朝狂生的风范,肆意张狂。 嗷呜……暗卫连忙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默念:“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个情况,他们出手又不是,不出手又不是。出手嘛,凤轻尘又没有危险的,他们这一动,反倒会把他们自己给暴露了;不出手吗?事后主子要是知道,估计会抽死他们。 好在元希先生还算知礼,踹了门后并没有闯进去,而是后退数步,秉持非礼勿视的君子风度,只朝屋内大喊:“凤轻尘,你给我起来。” 暗卫松了口气,这样的话,主子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他们。 啊……屋内,凤轻尘暴躁地叫了一句,刚睡醒的脸上,还带着怒气:“哪个混蛋吵我睡觉。” 凤府的人都知道,凤轻尘手术时和睡觉时,都不能了打扰她,除非天塌下。 “姑娘,是元希先生。”夏挽和冬晴小跑步走了进去:“姑娘,我们没有拦住元希先生,还请姑娘责罚。” 元希?凤轻尘明白为什么了,掀开被子,凤轻尘坐了起来:“呼…算了,服侍我起床。” 凤轻尘揉了揉太阳穴,没睡饱,她头痛,可现在既然醒了,她也不能再睡了,崔浩亭的情况,她还得去看一看,作为病人家属,元希先生此举也不算什么,只不过是关心则乱。 “是。”两个丫鬟松了口气。 元希先生在外面等得万分焦急,无数次抱怨女人就是麻烦,起个床都要折腾死人,慢腾腾的,急死人了。 好不容易等到凤轻尘出来,元希先生顾不得凤轻尘的脸上的怒意,上前就问:“凤轻尘,浩亭是不是没有问题了,他怎么还没有醒?他什么时候能醒?他醒了后是不是就好了,可以和常人一样,再也不会发病了?凤轻尘……” 一连串的问题,从元希先生的嘴里问出来,又快又急,完全不见半点大师的风度。 凤轻尘脚步一顿,上下打量了元希先生一眼,这个身体里面,不会也换了一个灵魂吧,昨天还冷静淡定,今天怎么就这样了。 “你还是元希先生吗?”凤轻尘怀疑的问道,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元希看得开自己的生死,可并不是他能看开崔浩亭的生死。 呃……元希被凤轻尘看得不好意思,察觉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正色道:“咳咳,我当然是元希先生了,凤轻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一次,总算语速正常了。 “果然是元希先生没有错。”凤轻尘一本正经的道,元希先生听得脸都黑了,这凤轻尘跟谁学的,损人都不带脏字,还真是……让人无法可说。 “元希先生你放心,手术很成功,成功没有大碍,等麻醉过后,崔公子就会醒来了。至于你问的其他人问题,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要等崔公子醒来后,检查后我才能确定。” 只要不排斥,崔浩亭就不会有问题,至于会不会复发,这不是她能回答的问题,她要能管得了别人生不生病,她就不是医生是神了。 “那你快去看呀。”元希先生连忙催促道。 “崔公子这个时候还没有醒,我去看也没有用,元希先生还没有用膳吧,我们用过午膳再去。”凤轻尘不用想也知道,元希肯定是一起床,就跑去看崔浩亭了。 这元希先生还真疼他侄子,崔浩亭也算幸福的了,她原本还觉得崔浩亭做这么大手术,家里一个长辈都不来,还为他心酸,现在倒觉得没什么,那些不是真心关心他的人,来了也是添乱……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用膳,凤轻尘你……” 元希先生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急匆匆的佟珏给打断了:“小姐,宫里来人了……”(未完待续) 645酒,保不住 宫里来人了? 这大雪天的,宫里来人做什么? “去看看。”凤轻尘朝元希先生歉意的一点头,便大步朝前院走去,留下元希先生一个人,气了个半死。 “凤轻尘,你……个冷血的女人。” 可再骂也没有用,凤轻尘根本听不到,元希先生没有办法,只得等了,他总不能跟皇上抢人。 这个时候宫里来人,不是安抚凤轻尘,就是警告凤轻尘,凤轻尘父母尸骨找到一事,皇上肯定知道了,三天过去了,皇上的旨意也该到了,毕竟凤家夫妇可都是为国而死。 如元希先生所料,皇上确实是下旨说凤父凤母的事,不过是安抚和警告各一半。 皇上夸了凤将军英勇擅战,为国捐躯;又夸凤夫人有大义,算是给凤父凤母的事定了调子,警告凤轻尘不要生事,然后赐下一些东西,安慰凤轻尘。 念及凤轻尘一个弱女子,没有办葬礼的经验,皇上特意让礼部协助凤轻尘,办理凤将军和凤夫人的后事,末了,还说了一句,夜叶找到凤将军和凤夫人尸骨有功,夜叶上折子,请求参加凤将军和凤夫人的葬礼,皇上允许了,让凤轻尘配合。 “臣女遵旨!”凤轻尘低着头,咬牙说出这句话。 前面的安抚她都认了,当皇帝的哪个不是这样,臣子为他而死那是应该的,他没有什么愧疚的,这些她都不说,皇上的想法不是她能扭转的,可是…… 最后一句,却能让凤轻尘生生咬碎银牙。 让夜叶参加她父母的葬礼,亏得皇上做得出来,以为这样就能消除她和夜叶之间的仇吗? 做梦! 她可不认为,夜叶会心甘情愿的来参加她父母的葬礼,在她父母面前磕头下跪。 咳咳,凤轻尘猜得没有错,这最后一条并不是夜叶求的,而是夜城主。 夜城主比夜叶看得更透彻,夜叶污辱凤轻尘父母尸骨一事,让夜城在大义上落了下风,更是得罪了王家、崔家、东陵九皇叔和太子等人。 这个时候夜城绝不能倔,必须低头像凤轻尘示好,绝不能让东陵有发兵夜城的理由,所以夜城主请求皇上,允许夜叶参加凤父凤母的葬礼,希望能借此平息凤轻尘的怒火,和对夜城不利的舆论,让东陵没有出兵的理由。 可惜,夜城主的想法是美好的,现实确很残酷,两个当事人半点也不配合,先不说凤轻尘愿不愿意,夜叶就不肯,夜叶说了,打死他也不在凤轻尘面前低头,他丢不起这个人。 打死他! 夜城主当天就怒了,抡起鞭子就打。 不低头等着夜城被灭,到时候你就是想低头,都找不到门路。夜城主恨铁不成钢,他聪明了一生,怎么就生一个这么拎不清的儿子。 都是苏绾,都是那个苏家女人,他儿子之前还好好的,自从遇到这苏绾后,就像是失了魂一般,做事完全不着调,被人利用了还沾沾自喜,以为赚了什么大便宜。 夜城主越想越气,越打越狠…… 夜叶被打得多惨,这都与凤轻尘无关,凤轻尘接了旨,站起来时脸上已不见怒容,一副感恩的模样,给宣旨太监的打赏也比平时多:“大雪天麻烦公公跑一套,请公公喝杯热茶。” “凤姑娘客气了。”太监不客气的接了过来,掂了掂荷包,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这凤姑娘果然是个出手大方的主,不枉费他大雪天跑一趟。 说完正事,太监没有忘记另一件大事,一脸笑意的道:“凤姑娘,圣上听闻凤姑娘府上佳酿醇香独特,让奴才回去时,带两坛进宫。” “我府上的酒?”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一脸的不解。 皇上这是唱得那一出,皇宫会缺两坛酒,巴巴的来她这里要。 “没错,就是凤姑娘你府上的酒,凤姑娘你赶紧地,挑最好的送上来,皇上要是喜欢了,少不了凤姑娘的好。”太监得了银子,笑呵呵的提点道。 一般情况下,被皇上要走的东西,这赏赐绝对是不会少的,他这是告诉凤轻尘,要抓住机会。 “多谢公公提点,轻尘这就去酒窖,把最好的酒拿来。”凤轻尘眸子微闪,隐约觉得这事有不对劲。 她家的酒,就算比一般酒纯一点,也不可能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不过……皇上都开口了,她还能说不给嘛。 凤轻尘朝佟珏和佟瑶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套套话,自己则朝酒窑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撞上了一个侍卫,那侍卫也不知道怎么混进了内院,将凤轻尘撞得后退数步,却头也不回就往前走了 凤轻尘一惊,待到她反应过来,发现手上多了一个纸团,凤轻尘稳定心神,四处查看了一下,发现没有外人,打开纸团一看,上面写着:“磊太子在圣上面前夸凤府的酒好。” 原来…… 凤轻尘将手中的纸团揉成团,继续朝酒窖走去,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数了数酒窖里的酒,确定没有少后,凤轻尘松了口气,从酒窖里取了两坛未开封的酒,又拿了一坛小的,这才折回。 凤轻尘回到大殿,郑重地将酒交给太监,至于小坛的则是孝敬太监的,让他在皇上面前,替她美言几句。 太监笑容满面的离去,直夸凤轻尘是个有福的。 太监走后,凤轻尘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佟珏和佟瑶不知发生了什么,上前,轻声的寻问:“小姐?” “啊……”凤轻尘无意识的应了一声,回神时,看到两个丫鬟眼中的担忧,笑着道:“我没事,对了,元希先生呢?” 她只是累了! 什么叫如履薄冰,她现在是明白了,一坛酒都能被人惦记,这让人怎么活呀。 九皇叔的提醒没有错,她必须小心谨慎,绝不能和之前那样,恣意狂妄,一个不好,就会万劫不复。 “元希先生在后面等你。”佟珏和佟瑶见凤轻尘不说,也不再追问,这几天凤轻尘一直是这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凤轻尘点了点头,直接去找元希先生,元希先生一见凤轻尘出现,就问道:“宫里的人走了?” “走了,带了两坛酒走。对了,元希先生你要不要酒,我酒窖里的酒全送你了,你晚上派人来运走。”那些酒留在她手上,只会惹麻烦,她根本没有能力保得住,与其便宜皇上,她宁可送给元希先生。 呵呵……很可悲是不是,可在这个世界却是正常的,谁让她拥有美酒,却没有保护美酒的能力。 凤轻尘笑得明媚,可元希先生却明白,凤轻尘笑容下的酸涩……(未完待续) 646恩人,凤轻尘的大智慧 接了圣旨,把酒处理掉了,凤轻尘便和元希先生去看崔浩亭。午膳,凤轻尘最终还是没有吃成,不是不让她吃,而是她自己没有心情吃了。 这个时候她需要一个好消息,将不愉快的事情压下,对一个大夫来说,没什么比看到病人康复更好的事,凤轻尘决定,直接去看崔浩亭。 凤轻尘到的时候,崔浩亭刚刚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我没死!” 是的,没死!能睁开眼,就表示凤轻尘说的手术成功了,他的病好。 “你怎么可能会死,我都说了,我有十成的把握,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见到崔浩亭醒了,凤轻尘脸上的笑,总算多了几分真诚。 她虽没有和阎王抢人的本事,可也不至于砸自己的招牌,手术过程她不担心,她担心的是骨髓排斥,现在看来一切都好。 崔浩亭的运气不错! “浩亭,你终于醒了?”元希先生推开凤轻尘,冲上前,紧紧地握着崔浩亭的手,双眼湿润…… “小叔,我醒了,我没事了。”崔浩亭根本没有听到凤轻尘说了什么,这个时候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什么也想不了,他只知道他活下来了,凤轻尘将笼罩在他头顶上死亡阴影摘除了。 从此,他可以和正常一样,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再也不用担心下一秒就会死掉。 “我活下来,真好!”崔浩亭眼中闪着泪花,从此他再也不用受病魔的折磨,再也不用忍受那些同情、嘲讽、怜悯的眼神。 他崔浩亭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看到崔浩亭狂喜和不敢相信的样子,凤轻尘心情也明朗了起来,为了这一刻,在手术台上再辛苦都值得。 “能拥有健康,便是这世间最大的幸福。”凤轻尘脸上的笑越发的柔和。 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和崔浩亭、云潇他们相比,她凤轻尘很幸福,她凤轻尘不仅拥有健康的身体,还能将把健康带给别人。 “对,拥有健康便得这世间最大的幸福,凤轻尘,谢谢你,谢谢你把健康还给了我,让我不用再受病痛折磨。” 除了这句话,崔浩亭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此时此刻,他觉得所以的言语都是苍白的,没有一个词,能表达他此时的心情。 “好了,我知道你现在很高兴,不过……你还在恢复期,不要太激动,现在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凤轻尘上前,按住激动不已的崔浩亭。 “哦,哦……”听到凤轻尘调侃的语气,崔浩亭脸一红,尴尬的躺在床上,不敢乱动。 他刚刚实在是太失礼,那一瞬间他忘了平时所受到的教育,用最原始、最直接的举动和言语,来表达自己心中的喜悦。 凤轻尘突然觉得,这样的崔浩亭很可爱,总算像个正常的少年,她真不喜欢崔浩亭那副少年老成模样,沉稳的像是被人虐待了一般。 崔浩亭这个年纪,放在现代也就是一个大学生,有些朝气才符合他这个年龄段。 凤轻尘接过思行记录的数据,翻阅一遍,又一一复查:“崔公子,好好休息,你很快就可以下床行走了。” “太谢谢你了,凤轻尘。”崔浩亭再次道谢,这是发自内心的感谢,没有一丝的勉强。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是大夫,你是病人,你付诊费,我就要医治你。”所谓诊费,当然是指崔王两家合作的事情。 “不,不一样的,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不是利益和金钱能换来的。”凤轻尘给他的是健康,和生命的延续,没有凤轻尘,他很快就会是死人,他拥有滔天的财富和权势又有何用。 “可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我用我的双手,为自己换取金钱和利益,学医是为了救人,可要救人之前,先得果腹,崔公子,我医你的病也是收诊金的,你不欠我什么。” 救命之恩这种东西虽好,可凤轻尘却不想要,她不希望今后与崔浩亭的交往时,崔浩亭对她的态度是救命恩人,这样他们的交情,很低快就会断。 见崔浩亭还是不认同,凤轻尘又道:“崔公子,你别想太多了,我们的关系就是大夫和病人,你的病好后我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你别和我提什么救命之恩,我也不会对外到处嚷嚷,我救了你的命。,在我眼中,你是崔家公子也好,你是平民百姓也好,上门求诊,我能治的都会治。” 说完后,凤轻尘拿起药单,添了几个药名:“思行,崔公子明天要用的药,我换了两种新药,你跟我去取。” “好。”孙思行连忙起身,一脸崇拜的看向凤轻尘。 他觉得师父这话很有道理,大夫救人拿了诊金,这是银货两讫的事情,再提什么救命之恩,就显得下乘了。 难道你每救一个人,拿了诊金后,你还要施恩者的身份,高高在上的看着别人,让别人对你感恩戴德一辈子? 如果你要这么想,那你别做大夫了,这样的心性根本没有办法做一个真正的大夫。 凤轻尘与孙思行离去,把病房留给崔浩亭和元希,目送凤轻尘离开,元希一脸感慨的道:“凤轻尘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她很聪明,懂得取舍。” 如果凤轻尘以崔浩亭的救命恩人自居,崔家短时间内不会说什么,可时间久了,心里肯定不舒服。 谁也不会喜欢,有一个总以你恩人的身份自居,到处嚷嚷她如何费心救了你的命,没有她你早死,这种话听多会烦,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欠了她的。 他们崔家不欠凤轻尘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哲学,这是凤轻尘的生存哲学,如果她不是有这样的心胸,又怎么能与王家大公子成为至交好友,又怎么能得到西陵天宇的赏识。” 凤轻尘医好了王锦凌的眼睛,让西陵天宇能够正常行走,这对王锦凌和西陵天宇来都是大恩情,凤轻尘要开口向他们要什么,他们一定不会拒绝。 可凤轻尘从来不在外面多说一句,也从不在王锦凌和西陵天宇的面前,以恩人的身份自居,让他们报恩。 凤轻尘这样的做法很聪明,这样看上去,她好像似失去不少,可你会发现,她却得到了更多。 “历经一次生死,你也沉稳不少,我终于可以放心了。大哥大嫂在天有灵,看到你恢复了健康,看到你成长了起来,也定会高兴。”元希先生摸了摸崔浩亭的脸,一脸欣慰……(未完待续) 647造势,做了好事一定要记下来 把药交给孙思行后,凤轻尘没有再回病房,而是回到自己的院子,把佟珏和佟瑶唤来。 “佟珏,佟瑶,这几天大雪一直没有停,是不是有很多百姓都受大雪影响,这段时间生病的人有没有增加?” “小姐,有的,每一年大雪,都会很多百姓生病、冻死,今天的雪特别大,这几天虽然小一些,可雪一直没有停,好几处都发生房屋被雪给压垮的事,死了不少人,官府的安置堂挤满了人,冻病的人也直线上升。” 这事,不用查佟珏和佟瑶也知道,因为大雪一事,有不少官员因失职被撸了官职…… 灾难对官员来说是考验也是机会。 每一次发生天灾,都会有不少官员因玩忽职守而下马,也有不少官员,抓住机会表现突出,从此平步青云。 你说面对天灾时,就没有真心为民谋利的官员? 有,当然有,如果不为民请命、不为民谋利,如何有政绩?如何升官? 在你没当官前,你也许还有满腔热情,想要做一个清官、好官,可真正到了官场,你会发现,你要做的就是往上爬,你不往上爬,就会被人踩下云,那时候,你什么抱负都无法施展。 想要为百姓做事,就得要有足够大的权利,你的官做得越大,能为百姓做得越多,而想要做大官,就要抓住每一个机会往上爬。 而天灾,无疑是一次极好升职机会,抓住了,你不仅得到为民请愿的好官名声,还能步步高升,而凤轻尘…… 她知道自己很无耻,可她还是想要利用这一次天灾。 “佟珏,佟瑶,你说,我去城外义诊如何?”凤轻尘承认自己的动机不单纯,可……她也算是为百姓出了一分力。 如果她是官员的话,她也要做那种,做出政绩往上爬的官员,虽动机不纯,可最终得益的也是百姓。 “义诊?小姐,这个当然好,只是义诊很辛苦,而且小姐你这么忙,哪里有空。”佟珏和佟瑶当然高兴他们家小姐此举,可是…… 问题来了,义诊一旦开了,就不能半途而废。 “这么大的雪,我还能有什么事要做,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我父母好好安葬,可雪不停,就办不了。在雪没有停之前,义诊的时间还是有的,就当……是我为我父母祈福。”她现在被人盯着,一举一动都要小心,与其提心吊胆的谋划,不如把自己的一举一动放大,放到阳光下,任人打量。 “小姐,如果是为老爷和夫人祈福,我们不仅要开义诊,还要施粥才行,只是现在粮食这么贵,我们府上的粮食也刚好够用,根本就拿不出多余的粮出来行善。”做善事是好事,可前提是量力而行。 自己要饿死了,还去帮别人,那不是行善,那是犯傻,凤轻尘不认为自己有这么高尚。 “粮食不用担心,这个我去想办法,佟珏、佟瑶你们去打听一下,外面的情况有多严重,这样我才能决定要如何做。”苏文清那里绝对不会缺粮,她去找苏文清商量商量,如果这个时候,苏文清出来和她一起行善,那么…… 这件事对九皇叔极其有利,别忘了,她和苏文清都是九皇叔的人。 “是,小姐。”佟珏和佟瑶不知凤轻尘的打算,只知她想要行善,便不再劝说,立马去打听皇城受灾的情况。 凤轻尘也没有闲着,让人送了个帖子,让苏文清上门,她有事相商,至于为什么是让苏文清来,而不是她直接去找苏文清呢? 这个还用说嘛,这么大的雪,她跑出去干嘛,再说她现在也算重孝在身,少出门惹人嫌的好。 施不施粥,要看苏文清手上有多少粮,不过义诊却是一定可以实行的,凤轻尘来到小木屋,启动智能包,把可能用得上的药,都取了出来,有多少取多少。 凤轻尘半点也不心疼,这些药取光了,她到时候兑换回来就是,她义诊救人,医德系统要是不给她涨医德,她就把这破智能包给砸了。 还智能呢,太不人性化了。 摆了满满一屋子的药,凤轻尘又一一贴上标签,方便取用,待做完这一切,凤轻尘已经一身大汗了,本想回去沐浴,却听到春绘来报:“姑娘,苏公子来了。” “这么快?走吧。”凤轻尘还以为苏文清最快也要明天才到,却不知因为大雪封路,苏文清的生意也没法做了,他最近闲在家里,天天对着玄霄宫的情报,眼睛都快花了,听到凤轻尘请他,苏文清二话不说,把那些情报一丢,套马车就往凤轻尘的府上跑。 他这是不是偷懒,他这是有正事要办! 凤轻尘和苏文清什么交情?仅次于蓝九卿,凤轻尘半点也不客气,当下就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当然…… 她要做的并不是在皇城,而是在东陵所有受灾的地方,都施粥、义诊。 要收买民心,这动作当然要做大一点,虽说这样做会惹来皇上的不满,可此时也顾不得这些,要顾皇上满不满意,他们就别想救九皇叔了。 再说,这也算是利国利民的好事,皇上再不满,表面上也不会说什么。 “这个想法好,只是……我们怎样才能把这件事和九皇叔牵扯上呢?”打得是凤家和苏家的牌子,用得是为凤轻尘父母祈福的幌子,不知情的百姓,又怎么会把这事和九皇叔联系在一起,而不联系上九皇叔,他们收买民心还有意义吗? “这个好办呀,你让人混在灾民中,让他们在灾民中宣扬这施粥和义诊都是九皇叔意思,只不过九皇叔惹怒了皇上,被皇上关进了大牢,九皇叔不方便出面,只好让苏府和凤府出面,九皇叔这是做好事不留名。” 做了好事可以不留名,但一定要记在本子里,这样……才有人知道你做了好事,而且这样做,比起大大咧咧打九皇叔的招牌可信度高多了,百姓也会更感激,认为九皇叔这不是施恩,这是真正为百姓着想。 想想,堂堂一个亲王,在大牢里都惦记着百姓,为了百姓做这么多,却不想让人知道,这是多么伟大,多么高尚。 如果有宣传部的话,凤轻尘可以肯定,九皇叔这一定能被塑造成年度人物,成为天下人的楷模……(未完待续) 648宣传,众望所归九皇叔 当然了,在灾民中传宣只是手段之一,完全依靠这个是不行的,太薄弱了,要打造一个英雄式的传奇人物,必须全方面宣传。 他们还得要加大宣传力度、用多样化的宣传方式,全方面把九皇叔的英勇宣扬出去,让更多百姓知道,九皇叔在背后默默地为百姓做了多少事而不留名。 要是能弄出什么神迹一类的东西最好了,如果不行就多编一些,九皇叔做过的好事,而这些都没有人知道,然后…再让普通百姓出来,说他曾得到贵人的帮助,却不知贵人是谁,听你这么说,原来帮我的人是九皇叔一类的事情。 越真实、真细微越好,不要是大事,最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事。总之,就是要把九皇叔打造成神一般的人物,拥有悲天怜悯之心,却从不想让人知道,默默在为百姓付出,而不求回报。 “凤轻尘,你这个太鬼了。”苏文清听凤轻尘说着各种造势和宣传的办法,眼睛直发亮。 凤轻尘这简直就是把九皇叔,打造成一个面冷心热,为了百姓甘愿做任何事,受了委屈、被人错怪也不解释,只默默地用自己行动,让天下的百姓过得好一些。 这样一来,九皇叔身上所有的缺点都变成了优点,他所做的一切,也自然而然会变人解释为,为天下百姓谋利,让百姓过得更好。 “我这个叫造神计划,很不错吧?”这种方法在现代都被人用烂,打造道德楷模,然后让百姓去学习。 “是很不错,可会不会太过了?”苏文清担心过犹不及,把皇上的风头都遮过了,皇上这得要多恨呀。 “你担心皇上吗?这也是,九皇叔太得民心了,皇上肯定会更加的不安,这样对九皇叔极其不利,皇上肯定不会放任九皇叔这样活着 可不利用民声,要让皇上把九皇叔放出来很难,崔王两家连手给皇上施加压力,也只是让皇上暂时不动九皇叔,皇上这一次是认真了,他不会放过九皇叔,现在只是碍于压力,没有杀九皇叔。”凤轻尘耷拉下肩膀,有气无力的道。 她忘了,九皇叔不是普通人,是皇子,是有资格坐那把椅子的人,威望太高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再说,这也不是那个需要打造道德模范的时代。 “这件事,让我再想一想,也许可行。”苏文清突然沉默了下来。 凤轻尘这个计划,对一般的亲王、皇子来说确实太过了,可对九皇叔来说这却是一个极好的计划。 九皇叔不应该限制在东陵,九皇叔得民心是百利而一害的好事,苏文清就算再没有脑子也明白,什么叫得民心者得天下,九皇叔有出身,如果再加上威望,那一切就好办了。 “真的可行?会不会给九皇叔添麻烦?”这一次换凤轻尘不安了,她毕竟不是原装的,对君权认识度不够,但也九皇叔此举,威胁到了帝王的统治。 皇帝不会允许有一个这么超然的皇族存在。 “这是一个机会。”苏文清委婉的道。 有些事,他不能说得太明白,只能隐晦的提示,不过,他想凤轻尘是不可能想到的,正常人都不会把这两者联系来。 毕竟,这事太大了。 “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毕竟天灾这种东西,不是你想它就会出现的。文清,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和九皇叔联系,但我觉得这真是一个好时机,这件事最好问一下九皇叔,毕竟他才是当事人,我们胡乱做主总是不好。” 九皇叔比他们有大局观,看问题也更精准,如果九皇叔认为可行,他们就可以去做了,虽说利用天灾无耻了一点,可他们也算是做好事。 苏文清一脸严肃,重重地点头:“我明白,这件事你等我消息。” “我会做好前期的准备,要是九皇叔认为不可行,我就去义诊,我这种小打小闹的事,皇上应该不会放在眼里。”她这也算是捞政治资本吧,咳咳,错了,是捞医德。 “那成,就先这么说了,这事还得要再具体一下,真正要操作起来,这可是大工程,出不得半点差子,不然九皇叔的名声会变臭。还有……也得要看老天给不给面子。”灾情不严重,这行善的效果也就不大了,能给他们操作的时间也少了。 苏文清承认自己很坏心,但这个时候他真心希望这雪灾能严重一些,这样他们能施展的空间也大。 “动作要得快,不然……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有了。”凤轻尘也觉得自己这心黑了,居然希望这雪一直下。 不过,这种事不是她希望就行的,老天爷不会给任何人面子,他们顶多是抓准了机会。 “我明白,这是天灾,人力无法控制,我们只能借机。”苏文清和凤轻尘又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刚一坐上马车,就拿着笔在那里写下凤轻尘所说的一些操作办法,顺便再细化一下,写了十几张纸后,苏文清放下笔墨,揉了揉酸痛的手。 “我还真让天生劳碌命呀,全想来凤府偷个闲,这下好了,反倒越来越忙了。” 细经检查了一遍自己所写的东西,苏文清拿起一瓶药水,在纸上一抹,纸上的字就没有了。 将特制的小桌子收了起来,苏文清把纸卷成团,塞入细竹中。 九皇叔喜欢竹香! 凤轻尘和苏文清都是行动派,苏文清一边等九皇叔的命令,一边召集门下的人,好好核算一下如何操作,当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把粮食算出来。 他前段时间听凤轻尘的话,搞了一段时间“倾销”把整个粮价市场都打乱了,现在又是大雪,粮食老贵了,他手上虽然有粮,可他真心舍不得拿出去,几十万大军还等着他养呢,可…… 凤轻尘说得有道理,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再说前段时间凤轻尘所说的土豆、蕃薯都有了一季收成,而且亩产极高,有这些东西也能撑上一段时间。 土豆、蕃薯一年可以种两季,沙地、旱地都能种,明年也不担心没有粮食,再加上瑞雪兆丰年,今天下了这么大的雪,地里的虫卵都被冻死了,明年肯定是一个丰收年,不缺粮。 这个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就是勒紧裤腰带,也要把这事办好,一旦成功了,日后九皇叔就是众望所归……(未完待续) 649玉佩,暄家大少找上门 要去义诊,并不是把摊子一摆就行了,前期要做很多准备工作,还要找人打下手,帮忙煎药、分药,光靠凤轻尘一个人是不行的。 前辈子,凤轻尘也下乡义诊过,可那都是上面安排好了的政治任务,她只要出行就行,这一次什么事都要自己安排,而这些凤轻尘都不擅长,所以她把孙思行找来了。 孙思行一听凤轻尘要去义诊,立马就举手表示要参与,听凤轻尘不了解义诊的安排工作,自告奋勇打阵,表示他会把一切杂物都处理好,到时候凤轻尘只要去义诊就行了。 这些都好办,最难办的就是药材,要去义诊当然不能光诊治,你得给人准备药,而义诊所需要的药材可不是一点半点,他们手上可没有那么多药材。 凤轻尘把孙思行带到木屋,孙思行看到那些药材的确是惊讶,可是…… 和灾民数量相比,这一点药实在是杯水车薪,再说也不是人人都会用凤轻尘的药,他们必须准备一些中草药。 这些凤轻尘都没有,她当初学的是西医,智能医疗包里完全没有中药,没有药材怎么办? 凤轻尘可没有忘记,她认识九洲第一药材商——云潇。 “云家,我们去找云潇,他的病也要好好谈一谈,我虽然不想动开颅手术,可谁让他是云潇呢,了不起就让他拿药材抵诊费了。” 凤轻尘说干就干,也不顾是不是晚上,写了帖子就让人往云家送,只等云潇第二天到来。 咳咳……本来凤轻尘和孙思行谈话是不会有外人知道的,可不知道怎么地,凤轻尘这句话偏偏传到了九皇叔的耳朵里。 谁让他是云潇呢! 这话……足足让九皇叔灌下一壶热茶! 结果,第二天凤轻尘没有等到云潇,反倒等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对方拿了一块玉佩上门求见。 如果是早先,一个风尘仆仆,顶着寒霜而来的落魄男子,拿着一块她不认识的玉上门,凤轻尘连面都不会见,可…… 那块玉佩,和她母亲的玉佩一模一样,只是大一些罢了,这让凤轻尘没法不见。 “请进来。”凤轻尘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看玉佩的光泽还有磨损度,不然看出这玉,定是时常被主人握在手中,主人甚为爱惜。 来人是谁凤轻尘不知,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她不喜欢面前这个男子 那男子一身是雪,身上的衣服也看不颜色,头发打成结,好不狼狈,凤轻尘倒不是以貌取人,实在是这个男子看她的眼神,太过失礼了,再说这男子看似落魄,但那气度却不是一般人能的,想必对方的出身不差。 男子一进来,一句话也不说,只盯着凤轻尘看,一双眼如同狼一般,无端的让人心慌,那样子就好像……凤轻尘说不出来,就觉得让她很不高兴,明明不认识的人,却用一双眷恋的眼神看着她,这让她全身发毛。 “公子,我不认识你。”初次见面,就用它么灼热的眼神看她,她会误会的,凤轻尘看得很不自在,出声提醒对方。 “凤姑娘,我失礼了。”暄少奇被凤轻尘这么一打断,立即回过神,收回赤热的眼神,可他并没有就这么收敛,而是时不时地用眼角偷看凤轻尘一眼,那样子好似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凤轻尘真觉得全身发麻,要不是碍于对方手上的玉佩,凤轻尘真想把人丢出去,这人好怪。 好在,暄少奇虽然失神,但好在没有忘了自己的身份,看了半晌后,终于记得自我介绍:“凤姑娘,我姓暄,名少奇。” “暄少奇?你和暄菲是什么关系?”凤轻尘惊得险些将杯子给砸了。 妹,看那眼神,她还以为是故人,没想到是仇人。暄这个姓氏极少,她认识的也只有玄霄宫那一家子。 这个找上门的暄少奇,要是和暄菲没有关系,她就把凤字倒过来写。 “我和她没有关系。”提到暄菲,暄少奇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看样子他是真不喜欢暄菲。 “没关系?那公子你和玄霄宫有什么关系?你来找轻尘又是有事?”凤轻尘保持着微笑,和暄菲没关系,当她凤轻尘是傻子呢。 “我和暄菲没有关系。”暄少奇再次强调,他没有骗凤轻尘的意思,因为他从不认为暄菲和他关系,不过他无法否认自己与玄霄宫的关系:“我是玄霄宫的少宫主。” “原来是少宫主,轻尘失敬了。”话虽如此说,可凤轻尘却连屁骨都没有动一下。 “既然公子是玄霄宫的少宫主,又怎么可能与暄菲没有关系,如果我没有记错,暄菲是玄霄宫的大小姐,少宫主和暄菲小姐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凤轻尘嘲讽的道,她并没有八卦的意思,只不过是想把事情问清楚罢。 来人的身份,让她不得不警觉,先不说玄霄宫,单说暄少奇手上这块玉佩,就让她不得多个心眼。 这块玉佩,来得太是时候,要知道暄少奇要是早拿这块玉佩出来,她敢本就不认识,暄少奇来得太巧了,刚好在她得到母亲的玉佩后来,这让她不得不多个心眼。 这暄少奇想必是为手中的玉而来,至于暄菲? 恐怕这位少主真不是为暄菲而来,他提到暄菲时的厌恶骗不了。 暄少奇要是知道凤轻尘是怎么想的,肯定会郁闷地撞墙,这事真是巧合好不好,他根本不知凤府的事情,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凤轻尘的存在。 要不是被大雪堵了路,他早就来了,哪会等到现在,没想到因此招了凤轻尘的怀疑,可惜暄少奇不知凤轻尘心中的弯弯绕绕,更不知凤父凤母的尸骨刚刚回府的事,见凤轻尘问,便解释了起来。 “暄菲是我父亲娶的继室所生,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她的死活也与无无关。”这是实话,暄少奇从不承认暄菲是他妹妹,暄菲的死生与他无关,他根本不是为暄菲的事崦来。 可惜凤轻尘不信,凤轻尘这是被人算计多了,见谁都不信,更不用提对方姓暄,她到现在还记得暄菲的二哥,有多么宝贝暄菲。 可看暄少奇又不像撒谎,于是试探地问了一句:“这么说,少宫主不是来找轻尘,为暄菲报仇的了?” 凤轻尘可不认为,玄霄宫的人来找她叙旧,虽然她和玄霄宫颇有渊源,但他们的之间的仇更大,打了玄霄宫的宝贝公主,就算她和玄霄宫有再亲的关系也没有用。 听到来人身份后,凤轻尘已经开始防备对方了,手甚至悄悄地放到手枪上,一旦对方有什么举动,她就会立马出手。 “报仇?暄菲的死活与我何干,如果我要报仇,又怎么可能一个人前来,凤姑娘你想太多了。”暄少奇深深地看了凤轻尘一眼,察觉到凤轻尘的不满,又默默的收回视线。 以后,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不能急,以免吓坏了她。 “那暄公子你为何而来?”不报仇,难不成真来找她叙旧。 “为你,我为你而来。”江湖人说话不喜欢绕弯子,如果不是怕吓到凤轻尘,暄少奇一早就说了。 “为我?我有什么值得少宫主你大雪天的,从玄霄宫赶来。”凤轻尘突然觉得手中玉佩很硌手,这暄少奇绝对是个大麻烦,凤轻尘有一种把人扫地出门的冲动。 她后悔见这人了。 “当然值得,凤姑娘,这块玉佩你可认识?”暄少奇才指着凤轻尘握在手中的玉,那是他的玉。 “认识。”如果不认识,她就不会见对方,要知道对方连个名字都没有报,拿块玉就上门了。 “你手上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对不对?” “是有,不过那是我娘的。”凤轻尘微微往后倾,这是她防备对方时才会出现的姿态,对方太危险了,拉开两人距离比较好。 “这就没有错了,当初这玉佩的确是给了沫姨。”,暄少奇目光灼灼,在提到“沫姨”时,凤轻尘看到他眼中的激动,凤轻尘隐约猜到暄少奇口中的沫姨是谁,可还是问了一句:“沫姨?” 不是吧,这暄少奇好到可以叫娘为姨,那这块玉佩…… 凤轻尘低头看了一眼,暗想现在把它砸了,还来得及吗? “沫姨就是你的母亲,我小时候都叫她沫姨。你手上的玉佩叫夫妻玉,由一大一小两块一模一样的玉组成。这玉拆开是两块,合在一起又会变成一块玉,如果不信你可以拿你手上那块玉出来试试。” “不可能。”凤轻尘查看了,她手上这个玉根本没有缝隙,可能合起来。 “凤姑娘不信,可以试试。”暄少奇半点也不担心,这两块玉他小时候经常拿在手上玩,能不能合在一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凤轻尘一听,立马让人去把她娘那块玉取来:“这两块玉都是完整的,怎么可能合在一起。” 凤轻尘仔细看了一遍,怎么也看不明白,两块独立的玉如何合起来。 “凤姑娘,你把两块交叠在一起,握在手心就可以了。”暄少奇半点不惊慌。 凤轻尘按暄少奇所说的去做,结果……(未完待续) 650留客,未婚夫什么的最讨厌 “咔……” 凤轻尘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把玉佩给压碎了,连忙松开手,却见…… 两块玉真的合到了一起了。 “这怎么可能?”她只过金镶玉,可没听过玉镶玉。 “没有什么不可能,这是夫妻玉,当然能合为一体。”暄少奇这话意有所指,他相信凤轻尘能明白,可偏偏…… 好吧,凤轻尘是明白了,但她一点也不想明白,一个云潇就让九皇叔放话,说要发兵云城踏平云家,这一个拿着夫妻玉上门找他的男人,要让九皇叔知道了,还不得把他捏死。 “咳咳……这么说,少宫主是我母亲的朋友了,既然是家母的朋友,来人呀……” 凤轻尘装傻,打算先把人安顿下来,然后就不管,可不想她的小心思没有逃过暄少奇,暄少奇起身,直接打断凤轻尘的话,急切的道:“凤姑娘,你是聪明人,这夫妻玉代表什么你应该明白,我是沫姨的晚辈,这块夫妻玉是我们的定婚信用,沫姨当年把你许配给了我,我是你的未婚夫。” 终于说出来了! 暄少奇看似平静,可一张俊颜却微微泛着红,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凤轻尘,哪怕他强自克制,凤轻尘也看出了他的紧张。 可,她也紧张。 好好地,她怎么会出现一个未婚夫。 妹,打死她也不承认。 “少宫主,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娘怎么可能会把我许配给你。”凤轻尘差一点就把手中的玉佩给丢了出去。 如果是真的,那就麻烦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如果真是这样,难不成她要嫁给面前这人? 不,不,不,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可能?沫姨亲口答应了我,要把女儿许配给我,这块玉就是我给沫姨的信物,沫姨收下这块玉,就表示同意了你我之间的婚约,凤轻尘,难不成你想要悔婚?”暄少奇想过凤轻尘会震惊、会娇羞,可没有想过凤轻尘会不信。 他像是骗婚的人吗?还是他不像好人? 不可能呀,那些名门正派的侠女,明明都喜欢缠着他,要不是他对外称早有婚约,怕是早就成婚了。 当然,他说有婚约在身,可从不曾提过未婚妻是谁,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是谁,或者说他的未婚妻有没有出生。 因为,他熟悉的沫姨不见了,他爹取了一个和沫姨一模一样的人,然后说她就是沫姨。 可他知道那个女人不是他的沫姨,哪怕再像也不是他的沫姨,他等,他在等沫姨出现,他相信沫姨一定会回来,沫姨答应过,会将她的女儿嫁给他。 等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结果,可就在他准备放弃时,他得知了凤轻尘的存在,那一刻,他心里有个声音,不停的地告诉他:凤轻尘是沫姨的女儿,是他的未婚妻。 从玄医谷谷主那里得到了凤轻尘的消息,暄少奇更加肯定,凤轻尘就是沫姨的女儿,凤轻尘就是他等了十八年的未婚妻。 他马不停蹄地朝东陵皇城赶,他要将他的未婚妻娶回去。 如果说之前凤轻尘被吓到了,那么这伙就冷静了,不管她和暄少奇的婚姻是怎么一回事,凤轻尘都不打算承认。 凤轻尘将手中的夫妻玉放在桌上,一脸平静的道:“少宫主,这块夫妻玉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明白,但我可以肯定你我之间没有婚约。如果我娘真把我许配给你,那么当初就不会同意洛王的求婚,有道是一女不二嫁,我娘不可能在与你约定后,又将我另许他人。” 这个时候,凤轻尘无比庆幸东陵子洛这个渣男的存在,不然她还真解释不清,毕竟这什么的夫妻玉还真神奇,明明是两块玉,可合在一起却连一点缝隙都没有。 要说暄少奇胡说,她还真说不出口,暄少奇熟稔的叫她娘沫姨,她根本无法否定暄少奇的话。 “沫姨把你许配给了别人,怎么可能,沫姨答应了我,会把女儿嫁给我,难道沫姨以为我不会等吗?”暄少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 沫姨答应过,要把女儿许配给他,怎么可能会失约,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沫姨不再回玄霄宫,让沫姨把凤轻尘另许他人。 看暄少奇一个大男人一脸伤神,凤轻尘也不好受,她基本上可以肯定,暄少奇没有说假话,可是…… “少宫主,当年的事情我并不知晓,你现在我和说这些也没有用,我只知道我娘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有什么未婚夫,更没有提过什么玄霄宫,在知道暄菲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有玄霄宫的存在。” 凤轻尘拼命想,也无法从记忆里找出,她娘说过这件事,她娘好像,从来不曾说过以前的事。 好吧,事实上了她脑子里没有多少她娘的记忆,只记得是一个清冷高傲的女子,再多就没有了。 暄少奇明白,凤轻尘不想履行他们之间的婚约,可这件事,容不得凤轻尘说不。 “凤轻尘,既然沫姨没有告诉你,那么我来告诉你。凤轻尘你给我听着,你是我暄少奇的未婚妻,在你还没有出生时,我就定下了你,我等了你十八年,此生除了我你谁也不能嫁。至于那个什么洛王你不用担心,我自会解决,你凤轻尘只能是我暄少奇的妻子。” 暄少奇目光微冷,看凤轻尘的眼神是志在必得。 玄霄宫的少宫主可不是什么软柿子,要是因凤轻尘这么两句话,就打消念头,那他也不会固执等十八年。 凤轻尘,是他等了十八年的妻子,在凤轻尘还没有出生时,他就定下了她,谁也不许和他抢。 凤轻尘有一种想要晕倒的冲动,什么叫等了她十八年,她有让对方等吗? 念在暄少奇与她娘有关系的份上,凤轻尘好声劝说道:“少宫主,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不可能嫁给你。” 这个男人刚刚还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霸道,这变脸的速度和九皇叔有得比了。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凤轻尘我并没有儿戏,我们婚约是沫姨亲口同意的,你只能是我的妻子。如果你觉得我们还不熟,那没有关系,我可以住在凤府,直到你熟悉后,我们再大婚。”暄少奇也想要和和气气的和凤轻尘说,可是…… 凤轻尘摆明了不肯承认是他的未婚妻,既然如此他还客气什么,他暄少奇也是霸道的主,凤轻尘本他娶定了。 凤轻尘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原本看在她娘的面子上,想要好好和暄少奇说,可对方这么固执,她也就不客气。 “少宫主,你这话会不会太大了,什么叫我只能是你的妻子,你不以为会凭这两块玉,就可以让我嫁给你吧?很抱歉,我没打算嫁你,也不相信这婚约的存在,我娘什么都没有告诉我,甚至从来没有说过你这号人,在今天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我绝不会嫁给你。” 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人,没想到…… 在她绝了嫁人的心思后,居然冒出一堆想娶她的人,真是好笑。 “凤轻尘,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暄少奇被凤轻尘这么一说,也冷静了不少。 确实,他来得太过他促,拿一块玉上门,就说自己是凤轻尘的未婚夫,难怪她接受不了。 他还是太心急! 可他等了十八年了,他怎能不心急。 “少宫主,你有没有骗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娘从来没有说过,在我还没有出生时,就给我定下了一个未婚夫。”凤轻尘怀疑,她娘当初是哄孩子的,结果这孩子当真了,看这暄少奇的年纪,也就是二十多一点。 凤轻尘眼睛一亮,飞快的道:“少宫主,你几岁和我娘定下婚约的?” “三岁!”暄少奇眉头一皱,他明白凤轻尘的意思,可他不接受那个原因:“不管我多少岁与沫姨定下婚约,你我有婚约是事实,这些年我一直在等,等沫姨带你回来和我成亲。” 三岁? 凤轻尘一脸惊恐的看着暄少奇。 大哥,你这也太早熟了,三岁就把自己的妻子定下来了,还为此等十八年,你当自己是薛宝钗呢。 凤轻尘越发地肯定,她娘当年就是哄小孩子的。 呼……凤轻尘松了口气,这事应该会很好办。 “凤轻尘,你这什么意思?”暄少奇被凤轻尘看得心里不安,隐约觉得事情又有变化了。 “没什么意思,只想告诉少宫主,我们现在都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当年小童言无忌,什么话都可以说当不得真,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都长大了,要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凤轻尘这话中的意思是说,两三岁小孩子的话,当不得真…… 那婚约她不承认。 “凤……”暄少奇正要解释,凤轻尘却给面子的打断了:“少宫主,你一咱奔波,想必也累了,我让人下人带你去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我们回头再聊。” 玄霄宫的少宫主,和暄菲同父异母关系不好,她似乎看到了利用的价值……(未完待续) 651头痛,坏事传千里 暄少奇固执,凤轻尘更固执。 看凤轻尘这个样子,暄少奇就明白再说下去也没有用,凤轻尘不承认就是不承认,除非他强娶。 听到凤轻尘开口留客,暄少奇也松了口气,便顺势在凤府住了下来,并且不娶到凤轻尘,就绝不离开。 凤轻尘他暄少奇娶定了! 之前不知道凤轻尘的存在,他都能等十八年,再在知道了凤轻尘的存在,他还有什么好着急的。 十八年他都等了,他不介意再等一个十八年。 凤轻尘要是知道,她会留下一个甩不掉的大麻烦,一定不会看在她娘的份上,一时心软把人留下。 于是,暄少奇就这么在凤府住了下来,而……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打一个转的功夫,凤府上下都知道,凤轻尘有一个打小定下的未婚夫,现在人家拿着信物找上门,求娶凤轻尘。 暗卫这一次终于学聪明了,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送了出去,至于什么时候能传到九皇叔那里,就与他们无关了。 “凤轻尘,你未婚夫找上门了?”元希先生也孙思行得知这个消息,当下就把崔浩亭丢下,两人很默契的结伴前来。 八卦呀,凤轻尘的八卦呀,在这个无聊的雪天,难得出现这种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他们怎么能不关注。 “师父,你有未婚夫?他是来上门求娶的吗?他人如何?好不好?”元希先生一脸惋惜,惋惜凤轻尘名花有主;孙思行则是高兴,为凤轻尘高兴。 他觉得,他师父应该找个好男人嫁了,这样就有一个男人,能名正言顺站在他师父身边,保护她,爱护她,在她受委屈时安慰她。 至于他师父失去清白的事。 哼……哪个男人敢嫌弃他师父,他一针扎下去,让他从此不举。 “咳咳,你们来听来的消息,来人是玄霄宫的少宫主,暄少奇。”凤轻尘无力抚额,这年头男人八卦起来也好可怕。 “玄霄宫的少宫主,他来干什么?找师父报仇?”孙思行心思单纯,一听凤轻尘这么说,完全没有多想,自动将人代入到凤轻尘仇人的位置上。 元希先生摇头叹息:“凤轻尘,你这么聪明,怎么就收了一个这么笨的徒弟。”怎么就没有听出凤轻尘这是避重就轻,再说人家要是来报仇,凤轻尘还敢把人留下。 真白痴!这孙思行除了医术不错外,其他方面全是一张纸,也不知没了凤轻尘的保护,能不能好好活下来。 “我说错了吗?”孙思行就是再不明白,也知道元希先生说他笨,一脸茫然的看着凤轻尘。 “没有,你说得很对,不过他不是来找我报仇的,而是来找我讨债。”凤轻尘真心觉得暄少奇是来讨债的。 三岁时和她娘说的话,他也能记得清清楚楚,连有没有她的存在都不知道,就等了她十八年,一得知她的存在,连查都不查就杀到她家上门求娶。 这种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 她娘看上的人,果真不是凡品,小时候一句哄孩子的话,就把她给卖了。 “讨债?讨什么债?师父欠他什么?银子吗?欠他多少银子?我这里还有一些,是我爹娘留给我的……”欠债,孙思行本能的就想到银子,开口就是想要帮凤轻尘。 元希先生实在受不了,将手上的扇子一收,啪……的在孙思行头上敲了一记:“什么银子不银子的,人家是上门来讨情债的,你师父当年负了人家,人家现在找上门了,要你师父负责。” 元希先生这话没错,可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凤轻尘瞪了元希先生一眼,威胁道:“元希先生,你昨天那般失态,我好像并没有笑话你?”想看她的笑话,也不先看看,自己够不够干净。 你自个昨天可是闹了一堆笑话。 呃…… “凤轻尘,这事……那个,那什么,浩亭吃药的时间到,我去看看。”元希先生内伤了,可他还得保持大师的风范,笑得优雅高贵,转身离去时,还要优雅缓慢的往前走,免得被凤轻尘笑。 好,打发一只老狐狸,剩下一只小笨猪,完全没有压力。 “思行,我们明天就开始义诊了,你的准备工作做好了吗?崔公子那里你安排好了吗?这大雪天的,你回奔波实在太辛苦了,一定要做好防寒,免得到时候你自己给冻病了。”凤轻尘不允许孙思行把崔浩亭交给别人照看。 表面上是说,她只相信孙思行,事实上则是希望借此机会,让孙思行和崔浩亭熟识起来。 崔浩亭恢复后,就要离开凤府,到时候他们想要见崔家公子一面,比登天都难,不趁现在打好关系,还等到什么时候呀。 孙思行完全不知凤轻尘这是在转移话题,呆呆地回答道:“都准备好了,师父你放心,我们明天的义诊一定会很顺利。至于我,你不用担心了,我和崔公子商量好了,崔公子说让崔家的护卫接送我来回,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耽误崔公子这边的事。” 凤轻尘一脸欣慰,崔浩亭连护卫都派给了孙思行,可见他还是很喜欢孙思行的,不然……依崔家公子的脾性,会直接不让孙思行去。 虽然凤轻尘不想承认,但不得说和义诊相比,崔浩亭的命更重要。 “这样师父就放心了。”凤轻尘拍了拍孙思行肩膀,准备走人,哪知孙思行呆归呆,可和同轻尘一样,是个固执的主,固执的要问清凤轻尘答案:“师父,那个玄霄宫的少宫主,真是你打小定的未婚夫吗?” 凤轻尘磨牙:“不是。” 可有一个和她作对,用比她更大的声音答道:“是。”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凤轻尘和孙思行同时转头,看到换一身干净衣服的暄少奇走了过来。 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暄少奇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少宫主的气派和高手的气度。 大冷天的,他身上只穿一件单衣,步伐矫健,没有一般世子公子的优雅从容,有的是武者的沉稳与敏捷。 不得不说,这暄少奇很有型,很有男人味,她娘的眼光其实很不错,可惜不是她的菜。 “你就是暄少奇?玄霄宫的少宫主?”孙思行看到来人,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这个男人不错,配得上他师父,应该能保护得了他师父。 “是。我就是暄少奇,凤轻尘的未婚夫。”暄少奇特别强调这一句,凤轻尘无力望天:“少宫主,你别胡乱说话,我没有未婚夫,留你下来,不过是在看我娘的面子上。” 顺便觉得你可以利用! 当然,这话凤轻尘放在心里就行了,回头告诉王锦凌,让王锦凌来解决这个麻烦,要攻打玄霄宫,当然要先熟悉玄霄宫布局,没有人比暄少奇更合适,至于要如何让暄少奇开口,如何从暄少奇嘴里套话,这就是她要担心的事情。 暄少奇无视凤轻尘,直接问孙思行:“你是谁?” “我?我是师父的徒弟。”孙思行用眼眼瞄了瞄凤轻尘,告诉暄少奇,凤轻尘是他师父。 “原来你是轻尘的徒弟。”暄少奇一听孙思行是凤轻尘徒弟,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一点小玩意,收下吧,你是轻尘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徒弟。” 早辈给晚辈见面礼是应该的,师父也是长辈,暄少奇这是以凤轻尘的夫君自君。 呃……孙思行没想到暄少奇这么上道,愣了一下,然后呆呆地伸手,师父未婚夫的礼,好像可以收。 “不许收!”凤轻尘连忙上前,拍掉孙思行的手,恶狠狠地瞪了孙思行一眼:“崔公子喝药的时间到了,去看看,元希先生要是弄错药就麻烦了。” 第一次,凤轻尘承认元希先生的话是对的,她这个徒弟在人情世故上,真是个小白痴。 “是,师父。”孙思行也许天然呆,但有一点特别好,那就是特别听凤轻尘的话。 小呆徒弟走了,暄少奇颇为惋惜的将木盒收了起来:“轻尘,我们是未婚夫妻,你不用这么见外的。” 轻尘? 轻尘是你叫的吗?谁和你是未婚夫妻了?谁和你见外了? 凤轻尘发现,自己把暄少奇留下是不是对的,说不定,不等王锦凌把他解决掉,她就先疯掉了。 凤轻尘郑重其事的道:“少宫主……” “你叫我少奇就行了,少宫主少宫主叫的太生疏了。”暄少奇不是一个厚脸皮的人,但要对付凤轻尘,他只能用这招。 凤轻尘没有搭理他,依旧我行我素的道:“少宫主,如果我再听到你以我未婚夫自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不顾你和我娘当年的交情,把你扫地出门。” 凤轻尘怀疑,她娘和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交情,这暄少奇怎么能念十八年。 “轻尘……”暄少奇正想说服凤轻尘,接受他们有婚约的事实,哪知刚开口,就被佟珏给打断了:“小姐,云公子和大公子来了,说有急事找您。” 佟珏表示……她相当不喜欢,这个自称是她们家小姐未婚夫的男人。 想娶她们家小姐,做梦!(未完待续) 652合作,陈年往事最狗血 云潇和王锦凌来了? 这两个人同时来是怎么一回事,这怎么谈正事,凤轻尘头痛,不过想到可以王锦凌来了,就有人帮她摆平暄少奇,她心情就好了些。 “少宫主,失赔了。”凤轻尘说了一句,就翩然离去,完全不管暄少奇站在那里,多么失落、多么受伤。 云潇,大公子。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云潇应该是云家大公子,而能被称为大公子的人,只有王家的王锦凌。 凤轻尘居然认识这两个人,还能让这两人屈尊而来。 暄少奇发现,他的追妻之路,似乎不太好走,可他是心志坚韧之人,绝不会轻言放弃。 佟珏看暄少奇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突然有些同情他,遇上她们家小姐,这少宫主什么的,注定要悲剧。 大公子都悲剧了,你一个小小的少宫主又算什么,她们家小姐是个怪人,心善的时候善到不行,心狠的时候那就是铁石心肠。 同情归同情,佟珏还是很无情转身离去,谁让他不识实务,纠缠她们家小姐。 云潇和王锦凌都是芝兰玉树的清贵公子,此时一左一右的坐在凤府大厅,将整个大厅都因他们二人,而变得明亮了起来,凤轻尘站在门外,脸上有一刹那的恍神……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蓬荜生辉了,她这大厅不算奢华,可因为这两个不分轩轾的男子坐在这里,却生生将凤府的大厅拉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两位公子大驾光临,轻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凤轻尘原本只想要调笑一番,可看到云潇和王锦凌一本正经的分坐两边,便正儿八经的行了个礼。 云潇还客气的起身还礼,王锦凌就直接动都不动,笑道:“轻尘这是怪我来早了?” 别看凤轻尘一副高贵知礼的样子,实际上她这人最不拘小节,当然你要她做,她也做得出来,但那样的凤轻尘少了一副肆意的味道。 王锦凌从不和凤轻尘计较礼数上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大公子你什么时候来,轻尘都欢迎。”凤轻尘笑着走进去,总感觉王锦凌这话意有所指,果不其然,王锦凌不等凤轻尘坐下就道:“我还以为轻尘怪我来早了,打扰了你和那个打小定的未婚夫相处的时间。” 噗……凤轻尘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什么打下定的未婚夫,你哪听来的。”凤轻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上茶的丫鬟。 这群混蛋越来越多事了。 “难道我听错了?那人不是你打小定下的未婚夫,对方手拿着玉佩上门不是来求娶的?”王锦凌这话充满了火药味,凤轻尘听得那叫一个心虚呀,随即又想,她心虚个什么劲儿呀,可一转身就对上云潇那玩味的眼神,看样子……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唉……凤轻尘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都算什么事儿呀。 娃娃亲什么的害死人,凤轻尘叹了口气,将她娘在她还没有出生时,把她当成哄小孩子的糖许配出去一事,细细地说了一遍,至于暄少奇的身份,凤轻尘也没有什么避讳,当着云潇的面就说了出来,这事能瞒多久。 “这么说,那少宫主说得不是假话,确有订婚照一事?”这是王锦凌最在意的,如果对方是骗婚,那直接把人打出去就好了,可偏偏对方不是。 “应该不是,他要骗我也不至于用这样的办法,他要杀我并不难,玄霄宫也不会用这样的方法报仇。” 如果暄少奇用婚约来骗她,那就落了下乘,暄少奇虽说不是什么高门贵子,但玄霄宫也是名门正派,身为少宫主的暄少奇根本不屑用这种手段骗她,而且古代重承诺,这种事他们不会胡乱说,这可是名声尽毁的事情。 “那你承认这段婚约?”王锦凌微眉微皱眉,端起身侧的茶杯,握在手中也不喝,云潇也有些期待凤轻尘的答案。 凤轻尘之前拒绝了他的求婚,他不在意,他自认了解凤轻尘这个人,可要是转头答应,嫁给什么玄霄宫的少宫主,这让他面子往哪里摆呀。 这不摆明说他云潇不如人嘛。高傲的云家公子哪里受得这个气。 “承认什么呀,两三岁小孩子的话也信,我娘当初只是哄小孩子的,当不得真。”凤轻尘才不承认呢,一承认她就得嫁。 这年头嫁人凭的是父母之命,可没有人管你同不同意,她是承认这段婚约,嫁给暄少奇,凤轻尘不敢相像,九皇叔会做出什么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对方只有三岁,你母亲开口了,这事也不好办。”王锦凌也不想承认,可是……暄少奇所说不假,那他和凤轻尘的婚约就是存在的。 唉……凤轻尘叹了口气,一副烦恼的样子了,不愿意再提此事,这件事估摸着,还要她和暄少奇自己协商,只要暄少奇不咬着婚约不放就行了,横竖她不想嫁。 凤轻尘转头对云潇道:“云公子,崔公子的病已大好,昨儿个已经醒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这是打发人了,云潇当然明白,只是让他震惊的事,凤轻尘居然医好浩亭的病。 “浩亭的病?你已经动手医治了?”不是云潇不关心崔浩亭,实在是他根本没有想到,凤轻尘会在经历这么大的事,还能如约依治崔浩亭。 他虽未亲眼所见,可也听说凤轻尘险些哭晕了过去,没想到她转眼就能如常的医治崔浩亭,这要有多坚韧的心性才能做得到。 云潇发现自己小看凤轻尘了。 “我和崔公子约定好了的,当然要如约履行了,崔公子现在处在恢复状态中,一切都很顺利。” 凤轻尘耐心的解释,云潇一脸震惊的样子,又解释了一句:“云公子,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我不能因为生活影响工作,同样也不会因为工作影响生活,医治崔公子是我的工作,我会认真对待我的工作。如果云公子不忙,等看完崔公子后,我想和云公子谈一谈,关于云公子你的病情。” 凤轻尘不是工作狂,但她今天找云潇来,就是为了这事。 咯噔……饶是云潇的风度再佳,听到凤轻尘这话,脸色还是变了一下。 他的病情,他自己明白,他活不了一年,可看凤轻尘这个样子,似乎有办法,他能期待吗?期待和崔浩亭一样的奇迹吗? 云潇发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手指微微颤抖,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急切,朝凤轻尘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653合作,我脸上写了很傻嘛 凤轻尘话中的意思,云潇明白王锦凌当然也明白,云潇一走王锦凌就担心的道:“轻尘,医治云潇的事,你可有把握?” 他不希望凤轻尘惹这些麻烦事,当初凤轻尘说要给崔浩亭治病时,他就觉得不妥。 崔浩亭的病太棘手了,治好了当然什么都好说,可要没有治好凤轻尘就麻烦了,崔家不会认为是崔浩亭命当绝,只会怪凤轻尘医术不精,害死崔浩亭。 “他的病,其实是我最擅长的领域,你放心没有把握,我不会治,我没忘记他不仅仅是病人,还是云家的大公子。”凤轻尘知道王锦凌是关心她,所以给出最肯定的答复。 只要给云潇做详细检查,让她明白云潇的脑部肿瘤是什么情况,她就可以确定,自己有没有医治的把握。 毕竟,在没有确定对方的病情前,说什么都没有用。 “那我就放心了。”凤轻尘这么说,就表示她心中有腹案了。 担心归担心,但他一向不喜欢插手凤轻尘的生活,更不会将自己的意念强加在凤轻尘身上。 “轻尘,暄少奇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凤轻尘把云潇支开,想必就是要和他单独谈这件事。 要知道,暄少奇可是玄霄宫的少宫主,他们和玄霄宫对立一事,他这个少宫主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依旧死认定凤轻尘是他的未婚妻,凭这一点就容不得他们不多想。 也许,这是一个好机会。 “不怎么办,横竖我是不可能嫁给他的。”如果暄少奇逼得紧,她直接告诉暄少奇,她早已非完壁之身,外界流传她婚前失贞是真的,这样他还要娶吗? 她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很强,可是,这种话……哪怕她是一个现代人,不到逼不得已,她也不想说出来,她不喜欢把自己的清白,亮到阳光下任人品评,那种感觉糟糕透了。 “那你还留下他?”王锦凌可以肯定,凤轻尘留下此人定有深意。 “我不留,他也不会走。凭一块玉、一句戏言,连有没有我的存在都不知,就能等我十八年,这种人可不是三言两语能打发走的。”凤轻尘发现,这暄少奇和她一样固执,当初她不就是用她的固执与不放弃,拿下九皇叔的嘛。 只可惜……暄少奇出现的太晚了,不然依暄少奇这种执着与认真,即使她不喜欢,但没有遇到心动的人时,也会答应嫁给暄少奇。 会不会有爱情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暄少奇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嫁给这样的男人绝对能拥有平静的幸福。 可惜,暄少奇来晚了,她心里有人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如果要他出面,他会很乐意。 “我不可能嫁他,就算有婚约在又如何。再说,我还要守孝呢,我爹娘的尸骨刚找到,待到雪停后,找个黄道吉日让他们入土为安,然后我就开始守孝,两重重孝加起来就是六年。”至亲死去,守孝三年,她父母皆去逝,那就守六年好了。 六年后,她都是老姑娘了,估计也没有人要。 王锦凌很优雅的翻了个白眼,他真不想做这么有损形象的事,可凤轻尘该懂的不懂,不该懂的偏偏都懂。 守孝? “轻尘,你爹娘都去逝十多年,你的孝早就守完了,这个理由根本没有用,算了,暄少奇的事你不用管了,回头我去和他谈一谈,他第一次见到你,对你根本不存在什么感情,要他放弃应该不难。” 凤轻尘点了点头:“锦凌,我让你过来,就是想让你去和他谈一谈,从他的话中我可以听出,他似乎很讨厌暄菲。还有他和暄菲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觉得这一点我们可以利用一下,也许玄霄宫并不如我们想像中那样神秘。” 他们最大的难关就是对玄霄宫不了解,甚至对玄霄宫的布局都不了解,如果能说服暄少奇,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不要怪凤轻尘为什么会有这么天才的想法,很简单…… 暄少奇是少宫主而不是宫主,他还有一个异母弟弟,他爹还年轻,他想要当宫主,很难。 别说当宫主了,他那个异母弟弟能让他活着就难,毕竟权利之争,都是踩在亲兄弟的往上爬。 皇室是这样,名门正派亦如是,位置只有一把,有时候就算你不抢也没有人会相信,扫平一切障碍上位,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我想想。”王锦凌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将思路理清。 昨天,他收到九皇叔的消息,九皇叔那边说,他会说服南陵锦凡、西陵天磊出力,甚至把夜城拖进来,唯一的要求就是,让这三人损失惨重,要他们鸡飞蛋打,损失惨重回去。 好吧,他承认九皇叔这一招很好,借刀杀人什么的就是这样做的,他正在调整攻打玄霄宫的方案,暄少奇的出现是一个好机会,如果真如凤轻尘所说的能利用,那西陵天磊、南陵锦凡和夜城,这一次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想捡他和九皇叔的便宜,做梦! 敢算计凤轻尘,甚至连凤轻尘的爹娘都拿出来说事,不坑死他们,他就不是王锦凌。 沉默半晌后,王锦凌便准备去找暄少奇,同时对凤轻尘道:“轻尘,这件事你别管了。” 凤轻尘万分配合的点头,这种事她也管不着。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王锦凌找到暄少奇,说了自己的身份后,半句不提未婚夫不未婚夫的事情,直接切入主题,说明自己的来意。 “要我和你们合作,攻打玄霄宫?我脸上写了很傻两个字吗?”暄少奇没想到王锦凌一上来就会说这样的话,这和他印象中的世间公子不一样。 什么叫世家公子,世家公子就是端着仁厚、君子皮的狼,他们将阴险和狠辣藏在优雅的面具下,他们从来不会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用之乎之也,大仁大义绕得你傻傻地把自己卖了…… “一个三岁的孩子,能在没有父母的庇护下活下来,并且习得一身武艺,没有人敢说你傻,所以我才笃定你一定会和我合作。”正因为知道暄少奇不傻,王锦凌才没有和他绕圈子。 和聪明人说话,当然是要实话实说,这样才显得自己有诚意。 说起来王锦凌觉得他们的准备工作做得真不好,要不是暄少奇的出现,他们都不知道玄霄宫有暄少奇这号人物。 “知道我不傻,你还来找我合作,你觉得可会真的和你合作,把我自己的家给毁了吗》就算我答应和你合作,你又敢跟我合作吗?你不怕我转身就把你卖了吗?”暄少奇承认,他对暄菲没有好感,可并不表示他会出卖玄霄宫。 他是玄霄宫的少宫主,他有自己的责任!(未完待续) 654她要,我双手奉上 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抓住了那个弱点再进攻,一切都不是问题,比如他的弱点是凤轻尘,暄少奇的弱点则是凤夫人。 凤轻尘不会利用这一点对付暄少奇,但他会。 被暄少奇义正言词的拒绝后,王锦凌并没有生气,甚至在暄少奇杀人般的眼神下,他依旧能笑的如春风拂面,让人有气发不出来。 如此修养,这世间也只有王锦凌了,当谈判陷入僵局时,王锦凌并不再多说,而是突然起身,暄少奇以为王锦凌要此放弃时,可王锦凌却话锋一转:“对了,少宫主来了这么久,还没有去拜祭凤将军和凤夫人,轻尘这个时候正在忙,如果少宫主不介意,我带你去拜祭一下凤将军和凤夫人如何?” “你和凤轻尘是什么关系?这是凤府,还轮不到你做主。”王锦凌的提议让暄少奇心动,事实上他一直很想去拜祭沫姨,奈何凤轻尘不提,而他想提却一直没有机会。 他和凤轻尘说不到两句话,就开吵,而吵得主题是他们的婚约。 王锦凌并不在意暄少奇的敌意,笑着解释道:“我和轻尘是知交好友,这凤府我比你熟,你不用嫉妒我,因为你嫉妒也没有用。你等了轻尘十八年没有错,可轻尘前十五年的生命里根本没有你,你再怎么介意我,也无法更变事实。” 王锦凌这话大大的打击了暄少奇。 没错,暄少奇在凤轻尘还不曾出生时就开始等,可别忘凤轻尘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别说痴等十八年,就是痴等八十年又如何。 王锦凌这是在告诉暄少奇,别拿那什么十八年的等待说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多痴情,你自己爱等,怪谁。 好吧,王锦凌承认他嫉妒了,嫉妒暄少奇是凤轻尘打小定下的未婚夫这个事实,王锦凌已经琢磨,这个消息什么时候露个九皇叔比较好。 “我不需要嫉妒你。以后,轻尘的生命里只有我。”暄少奇深深地看了王锦凌一眼,亦起身:“大公子,请……” 他看得出来,这个大公子喜欢凤轻尘,可那又如何,凤轻尘是沫姨的女儿,天生就是他的,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 再不了解对方前,暄少奇不想和王锦凌做这种无意义的争锋,一切等他祭拜完沫姨再说。 可是谁来告诉他,面前这两俱棺材是怎么一回事? “大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这里怎么会有两俱棺材,棺材里面是谁?”暄少奇愣在门外,不敢踏入灵堂。 沫姨不是很早就死了嘛,怎么可能…… 尸骨还在灵堂呢? “怎么?少宫主你不知道,凤将军和凤夫人的尸骨前两天才被找到吗?”王锦凌淡淡地扫了暄少奇,好像暄少奇不知道这件事很不应该一般。 “前两天才找到?沫姨的尸骨怎么会到现在才找到?”暄少奇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沫姨失踪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尸骨怎么会在死后这么多年才找到? 王锦凌看了暄少奇一眼,没有理会他,径直走了进灵堂,取了三柱香,恭敬地跪下,虔诚的叩首,这也是他第一次祭拜凤父凤母。 王锦凌的动作依旧很好看,却能看得出,他是真心实意地给凤将军和凤夫人磕头。 伯父,伯母,对不起,利用了你们。 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轻尘,尽我所能让她幸福。 伯父,伯母,以后有机会,锦凌再来看你们。 磕完三个头,王锦凌才起身,将香插进香炉,看着依旧发呆的暄少奇,王锦凌出口提醒:“少宫主,先进来给凤将军凤夫人上一柱香,有什么事我们出去再说。” 他不想当着凤将军和凤夫人的面,说那些糟心的事。 暄少奇早已呆滞了,王锦凌见他没有动,推了他一把,他才呆呆走进去,拿着香呆呆的跪下、磕头、上香。 等到暄少奇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离开灵堂,来到他们之前谈话的地方,想到刚刚见到的场面,暄少奇目光一冷,闪过一抹杀意:“大公子,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暄少奇这个样子,王锦凌知道要说服他很简单。 果然,当王锦凌把凤夫人为救皇后跌入悬崖,一直没有找到尸骨,前几日夜城少主,把凤夫的人尸骨抬回来,又出言污辱凤夫人尸骨一事说完,暄少奇的拳头已经握成拳,一副要揍人的样子。 当王锦凌说,这件事还有西陵太子和南陵皇子的影子时,暄少奇抬手,一拳将王锦凌身侧的桌子砸了。 “他们敢,居然敢!”双眼通红,青筋凸起,那样子就好像要吃人一般,可见凤夫人在暄少奇的心中,很不一般。 王锦凌再次在心里默默地给凤夫人道歉,可脸上却不显露半分,趁热打铁道:“少宫主,玄霄宫与我王家的恩怨想必你是知晓,我不管暄菲的所作所为玄霄宫宫主是否知道,这笔账我都会算在玄霄宫的头上,我王锦凌的护卫不能白死。 此次攻打玄霄宫的人并不只有我王家,即便没有少宫主的配合,依我、九皇叔、西陵太子、南陵皇子四人联合,要攻下玄霄也不是难事,只不过那个时候少宫主你看到的就会是一片废墟,而少宫主要与我合作,玄霄宫依旧存在,只不过宫主换人罢了。” 玄霄宫毁不毁王锦凌并不在意,他只要将罪魁祸首处治了就行,用玄霄宫的存在,换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栽跟头,他很乐意。 “你居然和西陵太子、南陵的皇子合作?”明显,暄少奇完全没有听到重点,他只听到王锦凌和这两个欺负凤轻尘的人合作,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这两人,可是折辱沫姨尸骨的凶手。 “为什么不可以,有人愿意为我冲锋陷阵,我何必要客气。”王锦凌笑得优雅。 什么叫纵横家,纵横家就是凭一张嘴,就能说服别人为他所用。 王锦凌已经可以肯定,此次攻打玄霄宫,他和九皇叔完全不用费一兵一卒,就能达到自己想要的,说不定还能和玄霄宫下任宫主打好关系。 虽然,他不认他、九皇叔、暄少奇三人能成为朋友,但他们有共同守护的人,他们可以合作,也有合作的空间。 光凭陆以沫这三个字,暄少奇就会护凤轻尘一辈子。 “你,真阴险。”暄少奇终于见识到世家公子的狡诈,明知是陷阱、明知是阴谋,他也跳了。 王锦凌丝毫不在乎暄少奇的评价,只笑着问暄少奇:“少宫主,你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了?” 同意,有什么不同意的,玄霄那些人也是该清一清了,不然他们早晚会忘了,他才是玄霄宫真正的主人。 暄少奇站了起来,郑重的道:“不就是一个玄霄宫,轻尘要,我双手奉上!”(未完待续) 655不阴死他们,就不是名满天下的大公子 凤轻尘没有想到,她还没有和云潇谈病情,王锦凌就把暄少奇给说服了,这让凤轻尘很惊讶。 暄少奇有这么好骗? “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我们要攻打的可是玄霄宫?”就算暄少奇要和继室的儿子争夺继承权,可正常情况下,也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他们。 王锦凌点了点头,将暄少奇在见到凤夫人尸骨后,态度转变的事情告诉了凤轻尘,当然还有那一句:“不就是一个玄霄宫,轻尘要,我双手奉上!” 最后,王锦凌感慨了一句:“轻尘,他是为了你。” 是的,为了凤轻尘,明知他们不安好心,暄少奇还是配合他们出卖自己的父亲,王锦凌虽感慨,但也没有太过不解。 因为,换作他也会。 凤轻尘脸上的笑僵住了,深深地吸了口气,才道:“你们,别为难他。”至少,别毁了玄霄宫。 怎么说暄少奇也和她母亲有些交情,再加上这句话,凤轻尘好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口,让她喘不过气,让她窒息。 她没有想到暄少奇会说出这样的话,没想到暄少奇会因为还不算熟的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就算有她娘的原因在,可他们认识不到半天,为此就大胆与王锦凌合作,不得不让凤轻尘佩服。 她有一点小内疚了,对于利用暄少奇的事。 “你放心,我会把计划调整,玄霄宫百年基业不是那么好动的,让玄霄宫宫主换人坐,对我们和他来说都是好事,毕竟我们也不愿意面对玄霄宫余孽层出不穷的追杀,这件事暄少奇不会损失太重。”想反还能获得很大的利益。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要么斩草除根,要么换上一比新草,有暄少奇的加入,他们要攻打玄霄宫,会容易很多。 与玄霄宫大战时,他们可以消耗掉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手上的精英,顺便让玄霄宫中不服暄少奇的人战死。 王锦凌是聪明人,他不仅仅会用情打动对方,也会用利益。 听到王锦凌这么说,凤轻尘心中那种压抑感才渐渐消失,从这个合作中,可以看出王锦凌是一个宽厚的人,也是一个有大局观和远见的男人。 说定了玄霄宫的事情,凤轻尘又把她准备去义诊的事和王锦凌说了,王锦凌很赞同,并表示给凤轻尘人力和物力的支持,不过凤轻尘拒绝了,她用不上,王锦凌也不勉强,只说有事就去找。 王锦凌还想要和凤轻尘多说几句,秋绘就前来禀报:“小姐,云公子来了。” 凤轻尘看了王锦凌一眼,摆明了送客,王锦凌虽不舍,但还是起身:“轻尘,我先回去,大雪的天没事别出去。” 他还要回去,和其他人商量,他相信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在得知有他和暄少奇合作后,会更加配合九皇叔那边的举动。 不阴死他们,他就不是名满天下的大公子。 凤轻尘起身相送,却被王锦凌制止了:“别出去吹了风,仔细冻着。” 云潇进来时,就看到只有凤轻尘一人,下人都被遣退,看这架势就知道凤轻尘有话要和他谈,云潇也不拐弯抹角,一进来就道:“凤姑娘有一双手神奇的手,看到浩亭日渐恢复,云某感激万分。” 云潇也会一点医术,只是不精罢了,药商出身,会一两手也是正常的,他正准备直接拐入自己病情,没想到凤轻尘比他更直接。 “崔公子的病已经没有大碍了,咱们先不谈,咱们谈谈你的病,云潇公子。”凤轻尘起身,不知从哪拿出一块板子,板子上面有一张白纸。 凤轻尘拿起炭笔,在那张纸上刷刷写下一些东西,一边写一边道:“云潇,你知道我这个不擅长说多余的话,更不喜欢绕圈子,我们实话实说,这次给你做检查时,我发现你脑部有一块肿瘤,我相信这个病你自己也清楚。” “是,我清楚。”云潇脸上的笑容渐渐被严肃与凝重取代,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凤姑娘,你可能治?” “不知道,我需要进一步检查,这上面是我写的注意事项,还有检查安排,如果你同意的话,麻烦在上面签字。”凤轻尘三两下就将同意书写好了,递到云潇的面前。 当然不是手术同意书,而是检查同意书,以及云潇要配合的事情,云潇的身份很麻烦,但她对云潇无所求,所以她丝毫不惧。 那点药材?得了……不过是她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罢了,云潇与她初见时,就给了她一块令牌,云家的药她有优先使用权,她付钱就是,实在不行她拿医德去兑换。 虽说她一直很垂涎那把冲锋枪,可她不会忘记,什么才是重点。 “要我的直系亲人签手术同意书,你才肯为我医治。”云潇对于前面的点都认可,唯独这一点。 为什么? “对,最好是你的父亲同意手术,手术失败不得追究我的责任。云潇,我是大夫,我只有保障自己的安全,才能保证我病人的安全,必须有你的家人出面,签手术同意书,你应该明白手术的成功率不是百分百,尤其是开颅手术。”哪怕她再天才,她也不敢对病人做下这样的许诺。 请你放心,手术会百分百成功。这种话,是用来骗人的,任何一个大夫都不敢说,因为,有很多意外是人为无法控制的,大夫说出七成把握,那这手术基本上就可以做了。 云潇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没有傻傻地去问,为什么崔浩亭不用直系亲人签同意书,他知道…… 凤轻尘不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却要从崔浩亭身上得到什么。 医治崔浩亭的病一场赌注,而医治他的则不是,凤轻尘可医可不医,一切决定权都在他手上。 云潇看完后,发现有一项重要的东西,凤轻尘没有写上,于是云潇问道:“轻尘,你要的诊费呢?在手术前,我是不是应该问清楚,以免手术结束后,我付不起诊金。”云潇发挥他一惯的幽默,用彼此都不尴尬的方式,问出这个问题。 对于手术这个词,他已经不陌生了,而作为商人之子,他很清楚,事先把细节敲定有多么重要。 “诊费不着急,毕竟你的病还需要进一步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了,我们在商量,你放心,我就算对云家有所求,我也不会拿你的病做要挟,我要的诊费只有银子。”凤轻尘绝对不会把话说死,她不想给云潇希望,又给云潇最沉重的打击。 云潇笑了笑没有接话,凤轻尘是一个聪明人,他相信凤轻尘不会傻傻地拿他的病做要挟,不然…… 她有命要,不一定有命享受。 和聪明人打交道一切都容易,就算有利益往来,大家也知道彼此的底限在哪,不会漫天要价,从崔浩亭和王锦凌的事情中,云潇就知道凤轻尘很聪明。 不然,王锦凌不会与他交好,浩亭言谈中不会偏向凤轻尘,一个女人,能让崔王两家公子同时说好,可见这个女人有多么不简单。 云潇收起凤轻尘写下的东西,想到孙思行之前和他说的事,便问道:“轻尘,我听说你明天要去义诊,光凭你和思行两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思行还要照顾浩亭,你一个更是分身乏术。 这样吧,我从云家药铺派几个坐堂大夫给你,他们的医术虽说比不上你,但看看小风寒一类的还是可以,另外你需要什么药材,把单子开出来,云家药铺的人会替你送来,药材费用咱们可以稍后再结。”这就是云潇,闻弦哥而知雅意,不需要凤轻尘说出来,便体贴的准备好一切。 凤轻尘不得不承认:“云潇,你是一个让人很舒服的男人。” 和他交谈,只要你不存着什么坏心思,那么一切都会很顺利,因为……他是云潇,一个天生的商人,吃小亏而占大便宜。 她义诊用云家的药,云家药材的名声,也会水涨船高。 “我的荣幸。”云潇微微颔首表示感谢,心里却微微黯然。 这就是他和王锦凌不同的地方,他的行事原则是让双方都舒服,偶尔自己吃一点小亏并不重要。 可王锦凌不需要,同样的一件事,他让利于人那是聪明,可王家人让利于人则是施恩,对方会对王锦凌感恩戴德,因为王锦凌是王家大公子,一个天生就该被人瞩目的男人。 命运是不公平的,云潇一直都知道,也不觉得有什么,只不过今天与王锦凌同时出现在凤府时,让他一时心生感慨罢了。 云潇将自己的心思路掩饰得很好,凤轻尘根本没有发现,谈好了自己病情,云潇想到另一件事,也是和病有关。 “轻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南陵苏家的丫鬟,最近偷偷摸摸的在云家药铺,买安神补脑的药材,看她的样子,似乎不想让人知道。” 最重要的就是这一点,南陵苏家人是和南陵锦凡一起来的,苏柔要是要什么药材,根本不需要去外面买,苏柔这么做,就说明南陵锦凡不知道她的病情……(未完待续) 656人心,造神计划 苏柔? “她的病还没有好?”凤轻尘一脸惊讶。 苏柔的病是怎么一回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苏柔是因她而病,只是她没有想到,苏柔这么不济。 可见,当初苏柔为了催眠她,费了多大的劲。 “你知道她病了?”云潇比凤轻尘还要惊讶,这件事恐怕南陵锦凡都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他是药铺的少当家,他也不可能知晓。 苏柔这个女人,很谨慎。 “她是因为我而病,我当然知晓了。现在还在吃药,看样子她没有把在我这里吃亏的事告诉南陵锦凡,不然依南陵锦凡那占不占理都要争一争的个性,我肯定会倒霉,而他也有理由继续拖延我和苏家的比试了。” 凤轻尘原来还觉得苏柔是一个聪明人,现在看来实在不怎么样,她都明白南陵锦凡的想法,苏柔却没有弄懂,合该她自找苦头吃。 自从上次交手后,凤轻尘就不太把苏柔当回事,苏柔最大的倚仗不过是那天生的催眠能力,可惜对她一点也不管用。 苏柔不是她的对手,现在她更是如此认为,再说她与苏柔就只有一场比试,胜负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琴:她赢了。 棋:胜负由她说算,她想赢便能赢,想输也可以输。 书:她赢了。 画:她赢了。 礼仪:她输了。 医术:她放弃了,也是输了。 武术:因兽苑发生的意外,结果没有出来,不过可以肯定应该是她输了,因为她空手出来的,而苏绾多少还有收获。 现在就剩下骑射了,苏柔以为胜负看这一局,却不知真正的胜负,由她凤轻尘说了算,棋局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她早就留了一手,只不过无人知晓罢了。 凤轻尘唇角微扬,笑得如同狐狸,云潇感觉全身发寒,他可以肯定苏柔被凤轻尘算计了,只是凤轻尘什么时候与苏柔见面了? “你和苏柔交过手?”怎么就没听说过,他的消息这是有多不灵通呀! 凤轻尘点了点头:“算是吧,她主动找上我,不过铩羽而归,还因此重伤。现在听你这么说,她并有把这件事说出去,既然如此,雪一停我就去找太子,让他通知苏柔,早点把最后一场比试比完,我看南陵锦凡到时候,还有什么理由留在东陵嘛。” 南陵锦凡一手促成苏家和她的比试,不就是因为要找一个人可以长期留在东陵皇城的理由嘛,而皇上为什么会答应,不也就是因为,要一个留下南陵锦凡的理由。 不然,他国皇子长期留在另一国皇城,于双方都没有好处。 她倒要看看,她和苏家的比试结束后,南陵锦凡还有什么理由留在东陵,争取东陵的帮助。 “你想冬日比试?依我看南陵皇子不会答应。”云潇当然也明白,苏家和凤轻尘的比试一拖再拖的原因,只可惜苏柔没有明白,不然她一定会把,在凤轻尘手上受了伤的事告诉南陵锦凡,让南陵锦凡以此为理由,遣责凤轻尘,然后理所当然的将比试延后。 “会,他一定会同意,他要不同意,我就给他一个不得不同意的理由。”凤轻尘高深莫测的一笑,眼中闪着算计人的光芒。 南陵锦凡很缺银子,他之前拿苏绾换了一笔银子,要现在苏绾毁了容颜,别说换银子了,之前那一笔都得要退给人家。 南陵锦凡很缺很缺银子,不然他也不会冒险去攻打玄霄宫。 南陵锦凡想从玄霄宫捞一笔银子,可如果他在玄霄宫损失惨重,结果没有捞到足够的银子,他还能做得坐住吗? 不能。 那个时候了,南陵锦凡一定会打赌局的银子,而要动赌局的银子,就必须等比试结束,再说了…… 她可是“透露”了一个大“秘密”给苏柔,苏柔肯定会和南陵锦凡商量,利用那个大秘密,反将她一军。 看凤轻尘那一脸算计的样子,云潇突然觉得全身发寒,他有预感,南陵锦凡和苏家,都会在这一场比试上栽跟头,不过……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看热闹就好了,他现在要关心的,是他的病。 凤轻尘能不能治,而他要不要治。 …… 宗人府大牢内,九皇叔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双眼盯着书本,却半天都没有翻动一页,确切的说,九皇叔的双眼一直盯着一行字:“暄少奇,玄霄宫宫主,凤轻尘母亲,小时候为她定下的未婚夫!” 未婚夫,好一个未婚夫。 九皇叔一动不动,整个人好像入定了一样,直到夜幕降临,牢头送来了饭菜,他才有反应。 咚咚咚……九皇叔在桌面上有节奏了敲打了三下,那牢头脚步一怔,若无其事的放下食盒,退了出去。 九皇叔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取出来,并没有动,而是将饭菜全部倒掉,然后…… 啪……的一声,将盘子砸碎,将藏在里抽的纸团抽出来。 纸团是王锦凌送进来的,正是暄少奇答应与他们里应外合,拿下玄霄宫的计划,如此一来,他们之前的计划就要做调整。 如果说,之前是设计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的当探路石,那么这一次就是要南陵锦凡与西陵天磊全军覆没了。 这个计划比之前更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暄少奇的身份。 打小定下的未婚夫,他很介意暄少奇这个身份,他很清楚,未婚夫、未婚妻这种生物有多可怕,那是甩都甩不掉的麻烦。 可偏偏,他和凤轻尘都有这个麻烦,还真是头痛。 把盘子砸了一地,菜也洒了一地,九皇叔又把食盒给捏碎了,食盒里掉出一枝小竹筒,九皇叔抽出里面的纸,放在火上烤了一下,字显了出来…… 看到上面的内容,九皇叔的眼中闪着灼热的光芒,冷硬的神情终于柔和了几许。 造神计划! 凤轻尘,你果然是本王的福星,有你在,本王还有何愁。 九皇叔将手中的纸紧紧的握在手心,双眼闪着炙热的光芒,待到他松开手时,手中的纸团已变成粉末,风吹来,散去……(未完待续) 657送,本王很不高兴 是夜,凤轻尘和孙思行清点好明天要用的药,便各回各房准备早点睡觉,养足精神好应对明天的义诊。 凤轻尘打了个哈欠,把佟珏和佟瑶打发下去后,便自己提着灯笼往院子里走。 有崔浩亭在,她府上很安全,可她忘了,安全是不让外人进来,而防不了原本就在凤府的人,没走两步她就看到一人影站在暗处。 “谁?”凤轻尘提着灯往前探了探,正考虑要不要呼叫护卫时,黑影走了出来:“是我。” “是你?你怎么在这?”凤轻尘看到来人,也将戒备放了下来,王锦凌说的没有错,这个人是不会伤害她的。 “嗯。”暄少奇应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我看你一直没有回去,出来看看,夜深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我送你回去。”怕凤轻尘不同意,暄少奇又飞快的补了一句:“你放心,在你不同意嫁给我之前,我不会勉强你。” 说完,暄少奇默默退到一边,与凤轻尘保持三步以上的距离,借此证明自己只是想要送凤轻尘,而没有别的意思。 见凤轻尘还不走,暄少奇又出口提醒:“走吧,我只想送你回院子,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是介意,我可以再站远一点。” 话落,又后退三两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得开开的,黑暗中,一双眸子亮晶晶的,一脸期待的看着凤轻尘。 这个样子,凤轻尘还真不知要如何拒绝,再说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和暄少奇争辩,这个孩子太固执了。 “多谢少宫主了。” 凤轻尘提着灯笼往前走,刚开始还会注意,可发现身后的暄少奇一直与她保持五步以上的距离,根本没有靠近意思时。 暄少奇真的只是想要送她回去。 凤轻尘心里沉甸甸的,身后了的暄少奇才让他有莫大的压力,凤轻尘叹了口气,如常的往前走,到了院门口,凤轻尘停下脚步,朝暄少奇福了身,把灯笼递给他:“我到了,多谢少宫主,这灯笼少宫主你拿着。” 虽说,这雪衬得天刺白,不用灯笼也看得清,可提着一盏小灯,总会方便一些,这算是她对暄少奇护送的感谢。 暄少奇愣了一下,随即接了过来:“快进去,天晚了,你明天还要忙。” 说完,就站在院门口,直到凤轻尘走进屋内,暄少奇才收回视,默默地转头,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他让属下收集了凤轻尘的消息,看到那些情报,他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 凤轻尘这一年来几乎是皇城的名人,她的消息很好打听,前十五年基本平淡无奇,但好在衣食无忧,凤轻尘的磨难是从她和洛王的婚礼开始。 薄薄的几张纸,写上凤轻尘这几年发生的点点滴滴,看着那轻描淡写的:婚前失贞,婚礼取消,苟且而活,为世人所不容。 他真的为凤轻尘感到心疼,他恨自己来得太晚了,要是他早一点出现,沫姨的宝贝就不用受这样的苦,不用忍受世人异样的眼神。 简单的一张纸,写着凤轻尘如何在流言肆起、四面楚歌的情况下求生,透过那张薄薄的纸,他能看到凤轻尘当初活得有多么辛苦。 四周的人都叫她去死,只有死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周围没有人看得起她,她却抬头挺胸,一路披荆斩棘,坚强的活了下来,这份坚强让他心疼。 死很容易,活下来却很辛苦,因为活下来,要面对更多。 跪在城门口,被人扔鸡蛋,进血衣卫大牢。 这随便一项,都不是一个普通女子能承受的,可她不仅全部经历了,还坚强的度过了难关。 看到这一年,发生在凤轻尘身上的事情,暄少奇的双眼忍不住湿润了。 他有多久没有留泪了?自从沫姨走后,他就再也没有流过泪,因为不会再有人,像娘和沫姨一样,他抱在怀里轻哄。 凤轻尘,沫姨的宝贝,就是我暄少奇的宝贝,我会尽最大的力,让你幸福。 暄少奇提着凤轻尘给的灯笼,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里,往外走,而他不知,他发誓要保护的宝贝,此时正在房内被人审问。 凤轻尘一推开门,就发现房内有一股熟悉的暗香浮动,凤轻尘眼角带笑,转身关上门,朝屏封后走去。 果然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凤轻尘压下心中的喜欢,问道:“九皇叔,真是你?你怎么又出来了?” 凤轻尘这绝对是关心九皇叔,可九皇叔听在耳朵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凤轻尘让九皇叔脸上的表情,难看了三分。 “怎么?本王来太早了,打扰到你了?”别以为他没出门,就不知道暄少奇送她回来的事。 哼……未婚夫很了不起嘛,未婚夫就可以正大明来内院,送凤轻尘回房。 “啊?”凤轻尘一脸茫然,九皇叔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没有听懂。 “哼……”九皇叔也没那份闲心,给凤轻尘解释,哼了一声,高傲的抬头,一句话都不说。 九皇叔背对着光而坐,沉着脸,整个人显得更阴郁了,凤轻尘更搞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她有听九皇叔话,按兵不动。 别说皇上、皇后了,就是山东卢家,她连消息都没有派人去查。 凤轻尘摇了摇头,谁说女人的心思难猜,依她看男人的心思更难猜,而九皇叔的心思,你最好别猜,会把自己纠结死。 九皇叔不说,凤轻尘也就不问,本想解开身上的披风,可不知怎么的,发现这室内的温度比室外还要低,而且越来越冷了…… 凤轻尘哆嗦了一下,连忙把披风拉紧,悄悄地拉开自己与九皇叔的距离。 她不是怕,她是冷,为了不把自己冷死,她还是乖乖地问一句:“九皇叔,你没事吧?皇上为难你了?” 凤轻尘可没有忘记,前两天九皇叔才越了一次狱,她真的担心九皇叔出事。 毕竟,九皇叔是被皇上光明正大的关在大牢里,要是被皇上查出他越狱,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过来。”九皇叔没有回答凤轻尘的话,而是朝她招了招手。 凤轻尘犹豫了一下,可看九皇叔一脸不高兴,不敢再多想,连忙走到九皇叔身边,狗腿地看着九皇叔,希望九皇叔给她解惑,他到底在气什么。 可不想,九皇叔二话不说,一伸手就把人搂在怀里,头埋在凤轻尘的颈脖间,温热的气息,让凤轻尘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当她察觉到九皇叔要做什么,连忙伸手推开九皇叔…… “不要!”(未完待续) 658吵架,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不要! 九皇叔的脸彻底黑了。 怎么,未婚夫来了,他连抱一下都不可以。 九皇叔磨牙,抬头,恶狠狠地瞪向凤轻尘,身心都没有吃饱的男人,这脾气肯定很大,不过只要凤轻尘摆出小媳妇的姿态,软言细语的说上两句好听的话,他就不计较了。 可……九皇叔忘了,他的女人姓风为轻尘,一个和他一样,骄傲到不可一世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的低头。 凤轻尘毫不势让,一脸怒容的瞪向九皇叔,四目相对,两人的眼中都闪着愤怒的光芒, “凤轻尘!”九皇叔不高兴的吼道,他现在连抱一下都不行嘛?不好言好语解释那未婚夫就算了,还敢瞪他。 凤轻尘不甘示弱的回吼:“东陵九!” 下额微抬,傲气十足,充分表现自己的不满,九皇叔当她凤轻尘是什么人呀,就算她不用守孝,可也不能在她父母没有下葬时,就对她动手动脚。 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明明两人还抱在一起,可却没有一点暧昧的气氛,完全是一副要把对方吞进肚子的气势。 火药味十足呀,暗卫头头偷偷给其他人打了个手势:撤!留下来,只有倒霉的份。 两人僵持半天,凤轻尘都觉得自己这架子端太久了,真累,脖子又好酸,正想算了,不和刚从牢里跑出来的男人计较,却不想九皇叔早她一步妥协了。 “轻尘……” 九皇叔软下语调,轻轻的搂着凤轻尘,倒不是他心疼凤轻尘,而是他很忙,他没时间在这里陪凤轻尘耗。 他出来一趟容易嘛,他连王锦凌和苏文清都没有去找,第一时间就来到凤府,结果他看到什么? 看到暄少奇护送凤轻尘回房,看到他们在院门口依依不舍,这样他还能不生气嘛。 咳咳……九皇叔,你哪知眼睛,看到凤轻尘和暄少奇在院门口依依不舍了。 本王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怎么?你有意见? 不敢,不敢,你老继续教训凤轻尘,我有错,我这就捏着耳朵蹲墙脚、画圈圈,诅咒你不举。 九皇叔都服软了,凤轻尘当然也不会再僵着,不过女人也有女人的骄傲,哪能你说吼就吼,说哄就哄。 “嗯。”凤轻尘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句,鼻孔依旧朝天,不看九皇叔,摆明再说:这事有得谈,不过,看你表现了…… 忍了! 九皇叔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吐了口气,这一口气直接吐在凤轻尘脖子上,凤轻尘只觉得一阵痒痒麻麻,不自觉地动了动身子,那冷硬的气势也软了三分。 好吧,凤轻尘觉得自己真没有骨气,这么好哄。 看凤轻尘放下了身段,九皇叔眸中的冰冷也因此消退了三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绝不允许那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威胁到他的地位。 “凤轻尘,你和暄少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凤轻尘不肯说,他自己问总行,虽说这样有点掉面子,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想到这里,九皇叔就暗恨他家皇兄,早不关、晚不关,偏在这个时候把他关进大牢,看样子凤轻尘那个造神计划,毕竟尽快实施。 九皇叔一心二用,凤轻尘根本没有发现,知道九皇叔是因为这件事而生气,凤轻尘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九皇叔那里出了什么事,害她白担心一场。 凤轻尘不想九皇叔在牢里不安心,当下解释道:“我和暄少奇就是你知道的那样,他是我娘在我未出生时,给我订下的未婚夫,估计我娘没当真,不然也不会有后来我和东陵子洛的婚事,但是暄少奇才认真了。” 至于九皇叔会知道暄少奇的事,凤轻尘一点也不吃惊,九皇叔要是不知道那就叫怪了。 她身边的暗卫是苏文清和蓝九卿的人,而苏文清与蓝九卿又是九皇叔的人,她的一举一动,又怎么逃得过九皇叔耳目。 “你承认他是你未婚夫了?”九皇叔有一种想要把凤轻尘捏死的冲动,未婚夫什么的,叫得真亲热。 “我承不承认他都是,我娘给定我下的未婚夫,这一点无法改变,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我,而是他。毕竟,不是我巴着暄少奇要他娶我,是他非我不娶。”有那块夫妻玉佩在,还有暄少奇提到她母亲时的熟稔与怀念,她也没有办法怀疑。 “这么说,只要他死咬着婚约不放,你就会嫁给他?你就不怕本王把他的婚礼变葬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将眼中的阴郁与狠厉掩去,只流露出淡淡的冰冷与不屑。 “你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我没说要嫁给他。”凤轻尘没好气的白了九皇叔一眼,一提到她的婚事,就一副要杀人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堂堂九皇叔是变态杀人狂。 她知道九皇叔,一定会因她这个未婚夫的存在而生气,可这事又不能怨她,暄少奇又不是她定下来的,他们定下婚约时,她还没有出生,她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听到凤轻尘说不嫁,九皇叔眼中厉色也少了几分:“既然不嫁他,那把他留下来做什么?” 九皇叔忘了他回头还要跟王锦凌商谈,攻打玄霄宫的新方案,没有暄少奇,哪来的新方案。 “我不留下他,他也不会走,再说,他和我娘的交情不一般,看在我娘的面子上,我也不能赶他走,因为小时候我娘哄他的一句话,他等了十八……”凤轻尘原本还理直气壮,可看到九皇叔那越发冰冷的眸子,凤轻尘越说越没有底气,最后变成了一句嘀咕声。 “凤轻尘,你确定你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而不是因为感动,感动他痴痴等你十八年?”不怪九皇叔心急,实在是暄少奇这人太危险了。 凤轻尘不提他都忘了,暄少奇这人有多固执。十八年,因凤轻尘母亲一句话,暄少奇等了凤轻尘十八年,如果没有找到凤轻尘,还会一直等下去年。 这样的男人,太容易让女人心动了,就算不心动也会也会心生同情。 “当然不是啦,东陵九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如果因为感动我就要嫁给对方,我早就嫁了。”哪里还会等到你,凤轻尘一脸失望的看着九皇叔。 到底要她说多少次,九皇叔才会相信,她没有嫁人的打算。 云潇的求亲,暄少奇的存在,都不是她能控制的,为什么每一次都咬着这一点不放。 一次两次她当是情趣,当九皇叔是在乎她。可是接连几次,九皇叔都因为这事和她吵架,这让她不得不怀疑九皇叔不信任她。 她本身就因暄少奇的存在而头痛,九皇叔不仅不替她想办法,反倒不相信她,凤轻尘突然感觉很委屈,看九皇叔半天不说话,一恼就将对方推开:“放开我。” 九皇叔不说,只用力将凤轻尘抱紧,把头埋在凤轻尘的怀里,在凤轻尘胸前蹭了蹭,无声的告诉凤轻尘,对不起! 他并不是不相信九皇叔,只是现在的局势对他极不利,容不得他出一点错,如果,如果他不是一直在大牢里,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他也不会如此不安。 凤轻尘永远不明白,在宗人府大牢里,他收到凤轻尘有一个未婚夫的消息时,有多么的惊恐。 一旦坐实了未婚夫和未婚妻这个身份,那么要解决起来就非常的麻烦,于凤轻尘的名声也会有损。 凤轻尘那么孝顺,对方是凤轻尘的娘定下来的人,而且可以给凤轻尘最想要婚姻和名份,他真担心凤轻尘一时心动,便答应了对方。 如果,如果他没有暂时失去自由,他根本不会把什么暄少奇放在眼中,他会光明正大的来凤府,高傲的像暄少奇宣布:凤轻尘是本王的女人。 可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无法掌控的感觉对他来说很糟糕,他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意外发生。 凤轻尘却不知九皇叔在不安什么,只用力的推开九皇叔,推不开就用打的…… “东陵九,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你听到没有。” “不放!”东陵九很干脆的拒绝,再抬头,他的眸子一片沉静,根本无人知道他刚刚想了什么。 他不会将自己的不安,显露在外人面前,哪怕是凤轻尘也不能。 凤轻尘亦不知九皇叔心底的不安,看到九皇叔平静的如同旁观者,凤轻尘突然很气馁:“九皇叔,你到底要怎样,才会相信我没有嫁人打算,再说,现在的我还能嫁人吗?有哪个男人会娶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为妻。” 说到这一点,凤轻尘的眼眶中蓄着泪,正因为这一点,凤轻尘才敢把暄少奇留下,如果暄少奇执意要娶她,她会告诉暄少奇,她早非清白之身。 这个世界的男人绝不允许自己的妻子非完璧之身,婚前失贞那是会被浸猪笼的,暄少奇绝不会娶她。 “本王会,凤轻尘,如果那个女子是你,本王会!”别这么说自己,我会心疼,九皇叔轻地拂着凤轻尘的长发,眼中宠溺与心疼毫不掩饰。 他是被未婚夫、未婚妻这种生物给弄烦了,不然他也不会急着来问凤轻尘。 他忘了,暄少奇不是秦宝儿,不是那个一受打击,就要死要活的人,凤轻尘不存在甩不掉他的可能。 “什么?九皇叔你说什么?”凤轻尘刚刚沉浸在愤怒,可听到九皇叔这话,她整个人都愣住。 别说古代的男人,就是现代的男人也很在意妻子的清白,是九皇叔说错了,还是她听错了?(未完待续) 659世家,崔家绝不可能成为助力 凤轻尘没有听错,九皇叔也没有说错。 如果,那个女子是凤轻尘,哪怕婚前失贞,他也娶! 就这么一句话,让两人没有理头的吵架结束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说话。 这一次,倒不是什么不肯服软,而是两人都舍不得打破这温馨的氛围,两人都这一刻成为永恒。 你眼中只有有我,我眼中只有你。 后来,不知是九皇叔先把凤轻尘搂在怀里,还是凤轻尘往九皇叔怀里靠,总之…… 两人吵得莫名其妙,结束的也莫名其妙,可两个人却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再次确定了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后,两人都很满意。 谁说吵架没有意义,不吵他们怎么知道,对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吵又怎么知道,原来对方是如此的信任自己。 吵完了,两人心里都觉得甜甜的,有满肚子的话要跟对方说,可偏偏……没有时间了,九皇叔松开手,自己也站了起来,笨手笨脚的替凤轻尘拂好腰间的折子。 有很多话想要交待轻尘,可说来说去,只挑了最简单的一句:“明天的义诊,本王会让苏文清来帮你,别累着自己。” 凤轻尘双眼一亮,直直地看着九皇叔,无声地寻问:你同意我说那个计划了?不觉得冒险吗? 九皇叔含笑地点头,拍了拍凤轻尘的脑袋:“轻尘是本王的福星。” 嗯……凤轻尘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九皇叔也不逗她,在她的眉心轻轻的落下一个吻:“早点休息。” 好梦,梦里有我,只有我! 九皇叔不再留恋,大步朝外走,瞬间没入夜色之中,留下凤轻尘一个呆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若无其事的笑了笑,翻身上床。 当她选择做九皇叔的女人时,她就明白她要承受什么,也要承担起什么,想要与九皇叔天长地久,时时腻味在一块,那是不可能的,她必须承受分离与孤寂,虽然心里空落落的,但…… 眉心是暖暖的。 如九皇叔所言,凤轻尘一夜好眠,可惜梦里没有他。 九皇叔从凤府离开后,便来到苏府密室,苏文清收到九皇叔的通知,早早地就在密室里等九皇叔,见到九皇叔进来,连忙起身:“九……” 苏文清犹豫,他要叫九皇叔什么时,九皇叔直接打断他:“施粥所需的粮食可安排好了?大雪的天你准备怎么把粮食运到各地。” 在凤轻尘那里花的时间太多,他没时间和苏文清啰嗦。 “粮食我已经计算好了,也安排好了运输方案。这一次受灾的面积太广了,除了江南那一带,整个西北的城镇或多或少都受了雪灾,我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凭我们存储的粮食,可以支撑半个月,如果把那些土豆和蕃薯拿出来,则可以支撑一个月左右。 我在每个城镇都存了一批粮,我们可以先调用那批粮食赈灾,当地的粮食可以撑三到四天,剩下的我再从江南那一带运过来,只不过雪太大了,河面都结冰了,无法走水路,陆路的话估计会很慢。” “土豆和蕃薯这个时候还不能暴露出来,先用存粮顶着,如果不够就把军粮拿出来用,今年这么大的雪,明年肯定是一个丰收年,我们明年不会缺粮,如果军中的粮食不够,告诉宇文元化,把土豆和蕃薯拿出来,让将士们撑一段时间。” 土豆和蕃薯一旦推广,九洲大陆的百姓就再也不用担心吃不饱,这两样农作物的亩产量极高,这一点九皇叔很清楚。 他会推广这两样农作物,但不是现在,现在他必须依靠这两样东西,让他手下的兵吃饱,让他能够养得起足够多的大军。 “好。”苏文清点了点头,把地图铺开,指着离受灾地最近的几个城镇:“我准备从徐州、青州军区调粮,九卿你看是否可行?” “陆路的话最快也要五六天,如果大雪封了路,根本无法行走,你存在当地的粮食撑不到五天,凤轻尘所说的计划,全部都是围绕这次赈灾而进行的,如果赈灾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一切都是空谈。”九皇叔并不刁难,而是事实。 凤轻尘所说的宣传,前提是他要做一件轰轰烈烈、所有百姓都知道的大事,而赈灾就是这一件大事,要是没有做好赈灾的事情,其他说得再好也没有用。 这一次赈灾,他们必须下血本,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粮食一定要够,要让所有的灾民都赞一声好,只有这样,他做什么事,天下人都会往好的一面想,哪怕他夺天下,那也是为了百姓着想。 因为。他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虽说他觉得这个词很讽刺,但不得不说很好用,不然那些文人清流,为何个个都爱沽名钓誉。 “粮食的事情,我再想办法,我一定不会搞砸这件事。”苏文清很明白,这件事对九皇叔的重要性。 做好了,九皇叔不仅能立马出狱,名声还能再上一层楼,到时候皇上就是想要动九皇叔,也要顾忌民意。 可要做砸了,那一切都是空谈,到时候他们可就是赔人夫人又折兵。 “明天凤轻尘就要开始义诊,你可以和她一起,顺便说服她把义诊弄大一些,有我们施粥的点就要有她义诊的点。至于粮食的运输问题,你要是解决不了,就去问凤轻尘,她能想出利用赈灾造势的办法,当然也能解决粮食运输的问题。” 九皇叔在纸上点了几个地方,这几个地方是重灾区,也是军事要区:“这几个地方,一定要拿下,皇城这一块不要闹得太大,配合凤轻尘的义诊就行了,重点拿下这几个地方。” 这一次计划成功,西北方近半数的城池,都会听到他的名字,那里的百姓也都受他的恩惠。 “我明白,我会安排好人动手。”苏家商铺的小二、掌柜可以齐齐出动了。 九皇叔又细细看了苏文清的陈条,苏文清考虑的很周详,完全不用他再说多,九皇叔将陈条递还给苏文清:“就按这上面说的办,你明天见了凤轻尘后,拿这件事去试探一下王锦凌。” “你想和王家合作?”苏文清明白九皇叔的意思,可正因为明白才不解。 王家,从不参与皇位之争。 九皇叔点了点头:“以前王家不会,现在不好说,王家处在一个不进则退的地步,王锦凌看似温和,却是一个有狠劲的人,为了王家他也许愿意一博。”就算输了,王家的损失也不会大,依王锦凌的谨慎,绝不会让人抓到把柄。 “如果和世家合作的话,选崔家不是更好吗?崔家一直忠于前朝,为了前朝不顾四国皇帝的挽留,退隐避世。” 苏文清对世家是没有半点好感,世家掌控太多的资源,逼得寒门出身的人,没有一点机会。 “崔家?哼……崔家忠于前朝,并不表示会忠于我,崔家会支助前朝的血脉夺位,但那个人不是我。”九皇叔从来没有考虑过,把崔家纳入合作的范围。 比起崔家,他更看好王家和云家。 王家需要突破,云家需要一个机会,摆脱商贾之名。 不得不说,凤轻尘是他的福星,要没有凤轻尘,他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与王锦凌搭上线,得到西陵天宇的支助。 “你是说,蓝氏皇族还有其他人活下来了,而崔家就忠于那人?”苏文清双眸猛得睁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的处境就大大不妙了,四面楚歌呀。 “我能活下来,当然也有其他人能活下来,四国皇帝想要屠尽蓝氏皇族,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这是他的怀疑罢了。 不管蓝氏皇族有没有其他人活下来,这都与他无关,崔家要出世便出世吧,多一些搅乱这大陆的风云,他才好趁机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这一点倒是,如果还有其他的蓝氏皇族人存在,崔家不仅不会帮我们,说不定还会反过来血洗了我们。”这几年来的权利斗争,让苏文清明白,为了那把椅子,别说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些人也下得了手。 “不管有没有其他蓝氏族人活下来,崔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用。”他只是前朝公主的儿子,崔家人绝不会向着他,毕竟他不是蓝氏嫡系。 “我明白了,绝不会在崔家人那里露半点风声。”苏文清一脸严肃,眼子里透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九卿没有把话说透,可他却明白,崔家手上十有八九,有真正的蓝氏皇族人,不然崔家不会出世。 出世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要争夺这片大陆的权利,而看崔家的姿态,一出世就与东陵皇上对着干,摆明了不依附皇权。 不依附皇权就意味着,他们要建立属于自己的权利,看样子他们的动作要加快了,不然到时候就白忙一场。 “崔家那边还是和往常一样就行了,我们自己多防备,免得打草惊蛇。”九皇叔知道崔家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要不是凤轻尘意外医治崔浩亭的病,开出一个奇怪的条件,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崔家的阴谋。 凤轻尘,那个笨女人,似乎天生就有拥有政治手腕,看似不经意的一些事情,细想下来会发现,都有意外的收获。(未完待续) 660拉拢,九皇叔真阴险 苏文清万分慎重的点头,九皇叔都提醒了,他当然不会笨得往崔家身上撞,他现在担心的是…… “九卿,崔王两家这一次合作,万一崔家借机会拉拢王家,让王家倒向他们,那可就麻烦了。” 苏文清可以肯定,崔家这次答应与王家合作,肯定也存在拉拢王家心思。 崔家真阴险! 王家倒向崔家? 九皇叔摇了摇头,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两只猛虎为了共同的利益,可以暂时合作,因为合作是平等,可要这两只猛虎中的一只,像对方低头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是死崔王两家的人,也不会像对方低头,这是世家的骄傲。 所以,九皇叔完全不担心王家会支持崔家,不然当初就会制止崔王两家的合作,不让他们越走越近。 “文清,这一点你完全不需要担心,王家是永远不可能支持崔家和崔家手上的人,顶级世家只能有一个,崔王两家都自诩是九洲大陆第一世家,千百年来这两家为了这个头衔,从来没有停止过暗斗。 如果王家倒向崔家那边,支持崔家手上的人,最后即便是成功了,论功行赏,王家也要居于崔家之下,毕竟无论王家再怎么做,也抵不上崔家的功劳。 如果我是王锦凌,要么不涉足九洲大陆的权利之争,要涉足的话,就绝不会选择与崔家合作,相反,我会支持与崔家对立的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完全的压下崔家,成为世家之首。 王锦凌是个一聪明、谨慎的人,拉拢王家的事情急不来,王锦凌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站队,当这片大陆大乱时,王锦凌自然会做出选择。” 皇权之争,没有人可以真正的置身事外,尤其是手上握有巨大资源和财富的世家,站队是必须的,这个时候就是考验眼力的时候了,选对了人就可以平步青云,选错了则满盘皆输。 苏文清很少服人,但九皇叔说的话他却是完全服从,九皇叔说王家不会支持崔家,他绝对相信。 苏文清松了口气,将桌上关于赈灾的情报收了起来,又拿出一张绘了地图的纸,递到九皇叔面前:“这是进入玄霄宫的地图,惊云那边传了消息过来,他已经成功打入了玄霄宫,正在找九洲地图的下落。 另外,玄医谷谷主把暄菲的脸医好了,现在的暄菲不说话时,看上去和凤轻尘一模一样。玄霄宫宫主夫人也和凤轻尘很像,步惊云听到宫主了叫他夫人以沫。” “以沫”这个名字搁以前苏文清还真不知道是谁,可现在他能不知道嘛,凤轻尘的母亲就叫陆以沫。 苏文清可不认为,玄霄宫那个叫“以沫”的女人,是凤轻尘的母亲,要知道暄菲比凤轻尘还大半岁,陆以沫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一年内生两胎。 “以沫?”九皇叔冷笑一声,敲了敲桌面:“让步惊云派人查一查那位以沫夫人的身份,查到后不用报回来,想办法露给玄霄宫宫主知晓。”他和玄霄宫没有仇,他要的只是玄霄宫的九洲地图,所以……玄霄宫乱吧,越乱越好。 “恐怕很难,当年凤夫人的来历,就无人知晓,只知道她是贱民,被凤将军看上娶为妻,然后陪着凤将军征战四方。”苏文清早就派人去查了,可惜没有结果。 “查不出来,就让她自己说出来,让步惊云把凤将军和凤夫人的消息,露给玄霄宫宫主。”假的就是假的,哪怕装得再像,也会露出马脚。 玄霄宫那个人女人,肯定不是陆以沫,如果她真是陆以沫,暄少奇就不会了来找凤轻尘了。 只可惜,当局者迷,玄霄宫宫主想必是没有往这上面想,毕竟没有哪个人,会随便怀疑自己的妻子。 没关系,玄霄宫宫主不往那上面想,他就来推一把。 交待完苏文清后续的事情,如何操作后,九皇叔半刻也没停留,赶到与王锦凌约定的地方。 王锦凌早早的等在那里,九皇叔到时,王锦凌已喝完第二壶茶,见九皇叔来,王锦凌拿出一个没用的杯子,倒了一杯水,递到九皇叔的面前:“茶凉了,九皇叔不要嫌弃才好。” 明面上是倒茶给九皇叔喝,实际则是在告诉九皇叔,他来晚了,而九皇叔来晚的原因,他或多或少能猜到一二。 这世间除了凤轻尘,还有谁能留得住九皇叔。 “好茶。”冰冷的茶水,入口苦涩异常,九皇叔却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违心的赞道。 这是在告诉王锦凌,他来得早与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一如既往的顺利,没有影响到他们合作。 “九皇叔喜欢,多喝两杯。”王锦凌再次执壶,替九皇叔倒满,冷茶比冷水还要难喝。 既然早与晚不重要,那你就晚点回去,我倒要看看,宗人府大牢里那些人,能为你拖多久。 王锦凌笑容满面,根本看不出他的坏心思,典型的阴死人不常命。 九皇叔就算急也不会表现出来,稳当当地坐在那里,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大雪过后,本王请大公子过府品茶。” 大雪过后,他会从宗人府大牢里出来,玄霄宫他会亲自出手。 “锦凌会祈祷,这场雪快停。”这话就是同意等到九皇叔出狱,再对玄霄宫出手。 王锦凌虽然不喜欢九皇叔,但也不得不说,九皇叔的能力不凡,有他指挥玄霄宫的战役,他们的损失会更小。 协议达成,九皇叔开始说自己的计划:“玄霄宫有他存在的必要。”也就是说,他不打算毁了玄霄宫,王锦凌如何看? “一个江湖门派,给点教训就好了,暄少奇不错。”留着就留着,把玄霄宫毁了,凤轻尘会觉得愧对暄少奇,玄霄宫存在没有关系,但宫主必须换人做,他不想把心思花在玄霄宫上面,没趣味的紧。 王锦凌说暄少奇不错,绝不是夸他,而是说他这个人做宫主不错。 在这一点上,九皇叔和王锦凌又达成了一至,他们都不打算毁了玄霄宫,不仅如此他们还要帮暄少奇清洗异己。 这一场对付玄霄宫战役中,明面上得利最多的人,将会是暄少奇,当然最忙的人也会是暄少奇。 九皇叔与王锦凌心照不宣的看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 两只狐狸默契十足,他们达成一致,要利用这次机会,逼暄少奇回玄霄宫。 到时候他们一定还暄少奇一个表面光鲜,实则乱成一团的玄霄宫,让他慢慢忙,看他还有没有时间窝在凤府。 两人达成了协议,九皇叔拿赈灾一事试探了王锦凌,王锦凌隐约猜到了九皇叔的意图,即没有同意也没有答应。 九皇叔亦不再多说,喝完杯子里的冷茶后,九皇叔便走了,留下王锦凌一个人,看着夜空深思。 他是不得不深思。 就在刚刚,九皇叔将他的野心告诉了他,他就是想要装作不知道也不行。 东陵九,难怪你能容忍皇上坐在那个位置上,原来你要的不是东陵而是整个天下。 再创前朝盛世,东陵九,那个人会是你吗? 王锦凌明白,今晚他别想睡了,九皇叔留给他的这个炸弹,足够让他失眠好几天了,因为前几天,崔家言谈中透露了拉拢王家的意思。 王、崔两家可以暂时合作,绝对无法长久合作,王锦凌可不想自找死路,哪怕崔家步步退让,许出足已让人疯狂的条件,他亦不会点头。 前有崔家许诺,后有九皇叔开口,看样子王家是逃不掉了。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四国建国不到百年,又要乱了,而这乱世之中,又有谁能真正逃开。 王锦凌发现自己身上担子越来越重了,他是王家的掌权人,一个不慎,整个王家都将是万劫不覆,而他亦会成为王家的罪人。 轰……火光冲天,就在九皇叔离开不到一刻钟,宗人府大牢方向,就燃起漫天的大火,火蛇冲向天空,将半个皇城都照亮了,大牢四周的百姓都被这火光给惊醒了,纷纷往外跑,大哭大喊…… “走水了,走水了……” “救火,快救火。” …… 静寂的夜,瞬间喧闹了起来,宗人府大牢里的牢头们,纷纷提水灭火,唯有皇上派来的四个护卫,一看这架势,第一时间不是救火,而是冲入大牢去看九皇叔在不在。 九皇叔要是死在这场大火里,或者在这场大火中消失了,那么背黑锅的人一定是皇上。 四人顾不得大火灼人,冲入大牢,当他们看到九皇叔安然的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九皇叔,请……” 如此大火,还能震定如斯,九皇叔的气度让他们佩服。 九皇叔抬头,冷冷地扫了一眼面前的人,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不慌不忙的起身往外走。 即便九皇叔什么也没有说,四个护卫还是羞愧的低下头,这场大火看上去,就像是针对九皇叔的阴谋,或者说,有人想要把九皇叔活活烧死……(未完待续) 661大火,背后的深意 大雪天起火,要说不是人为的鬼也不信,至于是哪个人做的,这就不是他们这种小虾米能管得的事情,他们只要监视九皇叔的行踪,保护九皇叔的安全就行了。 皇上派来的护卫,明面上是保护九皇叔,实则是监视九皇叔,见九皇叔冲入火中,护卫连忙上前,紧跟在九皇叔的左右,将九皇叔护得紧紧的,以免大火伤了九皇叔,同时亦避免九皇叔借火遁走。 九皇叔要在这场火中,受哪怕一点伤,他们都不要活了,护卫战战兢兢的护着九皇叔,火苗窜过来,护卫顾不得疼痛,挡在九皇叔的面前。 九皇叔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一身锦衣缓步行走在为火丛中,从容高贵完全没有逃命的狼狈,不知是护卫的错觉还是什么,护卫总觉得,九皇叔所到之处,火苗都自动散开,九皇叔让出一条道,外面的人就看着九皇叔,一步一步从火海中走出来,半天没有反应。 而他们不知,当他们离开后,数条黑影蹿入大牢,将这间牢房与外界相通的那个口子给封死了了,而这场大火将所有的痕迹都清除了了,哪怕是皇上也查不出,九皇叔是如何走出宗人府大牢的…… 宗人府大牢失火,九皇叔险些葬身火海,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皇上就是想捂也捂不住,再说九皇叔也不会允许皇上捂,捂住了他岂不是白白受苦了,那大火烧起来的烟,也是呛人的。 第二天早朝,数位大人联名上书,指责宗人府大牢管事失职,宗人府大牢被人纵火,烧了近八成,尤其是九皇叔所呆的片区,近乎全毁了。 此次纵火明显是针对九皇叔,幸亏九皇叔福大命大才逃过此劫,众位大人上书请求皇上了彻查此案,到底是何人欲至九皇叔于死地。 皇上一脸铁青,当场下令,要刑部半个月内查清纵火之人,并把宗人府上下官员全部撤了,换了自己的人上去。 联名上书的几位大人再次开口,说此次纵火是针对九皇叔,纵火之人还没有找到,九皇叔的安危堪忧,大牢太不安全了。 请皇上看在先帝的面子,看在九皇叔是皇上唯一仅存的亲弟弟面子上,肯请皇上让九皇叔回九王府,在九皇叔罪名未定前,他虽是犯人可也是亲王,九皇叔的生命不应该受到危险,最好把九王府的人放出来,让他们保护九皇叔。 此时此刻,皇上再也无法保持风度了,这些人虽然没有明说,可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个意思,那就是宗人府大牢突然起火,定与皇上有关,而他这个皇上,要把这唯一仅存的兄弟也杀人。 皇上气得差点把折子砸在那大臣的脸上,他真是冤死了,虽说这件事看上去他得利最多,可实际上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是要多蠢,才会用这么明显的杀招,可偏偏这群混蛋,嘴上半句怪他的话都不说,只摆出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让他有话都没有地方说。 皇上一肚子的气,早朝一结束就朝九皇叔所在的宫殿走去。 是的,昨天一场大火,九皇叔从宗人府大牢出来后,直接杀进了皇宫,是笑非笑的对皇上道:“皇兄,在东陵恐怕只有皇宫,臣弟才敢睡。” 一句话,把皇上气了个半死,望着九皇叔那张死人脸,皇上冷着脸,吩咐太监把九皇叔以前住的宫殿收拾出来,让九皇叔入住。 让九皇叔住在宫里,总比让九皇叔回九王府的好。 “朕这个九弟莫非是成精了不成?”九皇叔走后,皇上才对身边的太监道。 这场火,起得太是时候了,就算今晚不起火,过几天宗人府大牢也会起一场火,可惜九皇叔抢了先机,这么明显的栽赃居然让他成功了。 “皇上英明,九皇叔再精明还不是栽在您手上,这不……九皇叔不就乖乖地进宫了,在宫里九皇叔就是再有本事,也动不了半分。”太监狗腿的上前,恰当好处的拍着马屁。 作为皇上的心腹,太监当然知道,皇上想要用一场大火,把九皇叔埋在宗人府的势力给清了,顺便栽赃九皇叔,让人以为火是九皇叔的放,意图抹黑皇上,结果…… 两兄弟想到一块了,不过九皇叔却快一步出手了,一场大火把皇上给绕了进去,虽说皇上达到清理宗人府探子的目的,可短时间内不能让九皇叔出事。 宗人府莫名的一场大火,让九皇叔顺利的出了大牢,进了皇宫,而且皇上还要保护九皇叔安全,在九皇叔的罪名没有定下来前,九皇叔不能出事。 凤轻尘早上起来,听到佟珏绘声绘的说宗人府大牢起火的事,半点也不担心九皇叔的安危,九皇叔在宗人府大牢来去自如,要说没有准备,那可真是有鬼了。 “这场火起得恰到好处。”凤轻尘就着帕子擦了擦脸,笑道。 “小姐?你是说?”佟珏呆呆站在那里,嘴巴张得老大,机械的接过凤轻尘手上的帕子,一脸吃惊的看着凤轻尘,以眼神寻问:小姐,是我想得那样吗? 火是九皇叔自己放的? “把话给我吞回肚子里,天家的事你也敢乱猜。”凤轻尘警告地瞪了佟珏一眼。 佟珏回过神,吐了吐舌头,俏皮的笑了笑,一副我不敢的样子。 凤轻尘这才收回视线,出言提醒佟珏:“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安全,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掺和的,出了事我也没有能力保你。” “佟珏明白,下次不敢了。”佟珏连连点头,见凤轻尘往外走,连忙上前一步,替她打起帘子。 看佟珏如此殷勤,凤轻尘笑着受了,穿着厚厚的棉衣,朝外走去,同时想着宗人府大牢失火一事。 别人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却是知晓。九皇叔昨晚出现在她这里,离开没多久宗人府大牢就起火了,要说九皇叔什么都没有做,她是半点不信。 九皇叔这个时候出招,一是宗人府大牢的秘密保不住了,他索性全毁了,同时给皇上找一个,把宗人府上下都换一遍的理由,也好方便他再次安插人进去。了 二是造神计划开始了,即使在宫里没有自由也不打紧,左右不过是几天的时间,皇上没法一直把他留在宫里。 一场大火,九皇叔占尽了优势,凤轻尘暗赞一声高招。 她很期待今天的义诊和施粥,九皇叔会如何利用这个机会造势呢?(未完待续) 662义诊,大夫不需要 太多的感情 今天是义诊的第一天,孙思行早早的就把要用的药物准备好了,药箱也再三检查过,保证不会出一点问题。 云家派来的大夫也早早到了凤府,佟珏和佟瑶昨天就把义诊的摊子搭上好,做足了宣传,一切都为配合凤轻尘的行动。 天还没有亮,凤府的下人就出去了,在那里维持秩序,把病人按凤轻尘所说的重、急、轻、缓给分类,只待凤轻尘出现了,义诊就可以开始了。 看到万事俱备,只欠她这东风,凤轻尘突然发现很囧,她此时此刻的作为,和那些做秀的官员有什么不同? 同样一声令下,下面的人把一切准备好,她只要出席就行,也许唯一的不同,就是她不是走走过场,她是真的去义诊。 可即便如此,她能帮到的人也极其有限,大夫只有一双手,她可以拯救性命,却无法拯救命运。 看病贵,看病难,看不起病一直是华夏医疗的痛,从古至今未成改变过。 凤轻尘叹了口气,为自己的自私自利找了一个借口,慈善的心,她好像没有一颗慈善的心,所以……就别勉强自己了,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实在做不到,饿死自己拯救别人。 草草吃了几口饭,凤轻尘拿出保温杯让佟珏和佟瑶装两杯热水,出门的时候,递了一瓶给孙思行:“热水,可以保持六个时辰,大夫要先照顾好自己。” “谢谢师父。”孙思行双眼亮晶晶的,脸颊也红扑扑的,看样子对今天的义诊很期待,凤轻尘看了孙思行一眼,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 凡是参加过义诊的人,都不会再想去第二次,因为心里承受不了。 真正看到那些病了却无钱医治的人,你绝对不会高兴自己可以医治她,而是想着这世间有多少像他们这样病得快要死的人?而她能救几个? 凡是参加过义诊,见到因为疾病拖垮一个家庭的事情发生,你就不会对义诊断有期待,因为…… 那画面太过惨烈。 义诊是对心灵和良知的双重考验,而她最讨厌那种感觉,每一次心里都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般,每一次都让她有一种,不顾一切只为拯救天下病人的冲动,可是……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一个大夫再厉害,她这一生能救的人也能数得清,真正能拯救百姓的是当权者,是坐上龙位上的那个人,可惜…… 在没有坐上那个位置时,也许还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可坐上那个位置后,只剩下争权、固权,不争的话你就没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至于百姓的生死,又有多少人在乎呢? 一切准备妥当,只在出门时遇到了一个小意外…… 暄少奇在门口等他,看他身上的积雪,想必等了很久,凤轻尘毫诧异的道:“少宫主,你怎么在这?” 她可没有把人赶出去,凤府随便他住,只要他不再开口闭口说未婚夫妻的事就行了。 暄少奇也很配合,并不拿婚约的事压凤轻尘,见凤轻尘拎着药箱,上前接了过来:“我陪你去义诊。” 自然的举动,不容拒绝的姿态,让凤轻尘不由自主的松口,等到凤轻尘发现时,暄少奇已经拎着手术箱,走到马车边了。 咳咳,暄少奇这举动太像手术助理了,不用白不用,以前都是孙思行给她提药箱的,今天孙思行有自己的药箱,所以…… 凤轻尘也就心安理得的合家欢了,横竖暄少奇听不懂拒绝,无论她同不同意,暄少奇都会按他想得做。 暄少奇扶着凤轻尘上了马车,正准备跟着上去时,孙思行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居然快一步插了过来:“师父。”生生挤在两人中间,朝暄少大奇欠歉意的笑了笑,敏捷的爬上了马车:“师父,关于风……” 孙思行钻进马车,一副有重要问题,要请教凤轻尘的模样,暄少奇摸了摸鼻子,默默地跟了上去。 轻尘这徒弟怎么态度大变,昨天不是还打算收他的见面礼嘛,今天居然就灭捣乱了,不过这种小孩子的举动,他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马车上,孙思行坐在中间,霸住了凤轻尘,完全不给暄少奇说话的机会,整个背部都挡在凤轻尘的面前,暄少奇连看一眼都不难。 凤轻尘明白孙思行的想法,笑了笑一脸纵容,见孙思行拿冬日常发的病症来和她说,她也配合说了起来,说着说着…… 两人就真得是在说病情,而没有其他的心思,不过这些和暄少奇都没有关系。 暄少奇的风度很好,对孙思行这种摆明防堵了动作,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瞒,待到了义诊的地方,暄少奇拎着药箱跟在凤轻尘的身后下车,完全没有摆少宫主的姿态,佟珏看了一眼,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佟珏把义诊的地点选在城门口,当凤轻尘下马车看到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皇城门口对她来说,是一切屈辱的开始,对这个地方凤轻尘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她不喜欢用这种方法,来洗涮曾经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了痛苦。 佟珏一路忐忑不安,就怕凤轻尘怪她自作主张,看到凤轻尘站在马车边不动,佟珏连忙上前解释。 “小姐,这义诊的地方是苏公子挑的,苏公子施粥的铺子也在这里,小姐,你看……那边已经有人在排队等候了。” 佟珏越说越小说,到最后整个人都低下头了,凤轻尘淡默地扫了佟珏一眼,她知道佟珏是为她好,可也不应该自作主张。 “我不希望有下一次。”给你权利,并不是让你来摆布我的生活,有一个九皇叔就足够她头痛了,她可不想天天面对一群摆弄她人生的疯子。 “奴婢明白。”佟珏松了口气,小姐这么说就表示不生气了。 身后的暄少奇和孙思行都是明白人,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只交给凤轻尘决定,见凤轻尘没有发脾气也悄悄地松了口气。 在这城门口,凤轻尘经历过什么事,他们都清楚,之前九皇叔一次又一次,高调的带走凤轻尘走过这座城门,现在……就让凤轻尘自己完成最后一笔,来洗涮这座城门口,带给她的羞辱! 凤轻尘远远就听到灾民在那里大喊:“真是好人呀,菩萨心肠,这粥筷子立下去都不倒,可比官府发的清清水水好多了。” “有粥有馒头,我们不会饿死了,不会饿死了。了” “这才是真正的好人呀,那些人什么大善人,每次施粥就几碗清水。” “我呸,官府那发的是人吃的嘛,一股馊味,清得都能当镜子用。” “不知哪位大老爷这么好心,居然拿出这么稠的粥,这下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不知道,我看到派粥的人是苏家铺子的人,不过他们说不是苏老爷,他们家老爷也是受人之托。” “好人呀,天大的好人,老天爷你看看,这天下还是有好人的,施了粥都不说名字。” …… 越走近议论声越大,无不说施粥的那人好,好人会有好报,施粥的场面也非常热闹。 一切都很顺利,灾民们脸上也扬起幸福的笑。 华夏的百姓一直都是一群最简单、最淳朴的人,官员们给他们一点点,他们就会把对方当场青天大老爷,官员们只要把原本的公平还给他们,他们就相信你是公正言明的大清官。 他们要得一直都很少,那就是吃饱、穿暖,剥削少一点,可偏偏这么小的要求,也被这些官员残忍的剥削。 施粥的队伍很和谐,即使再饿、再渴望那一碗热粥,也没有一个人插队,队伍有十几岁的孩童,他们穿着露脚趾的破草鞋,冻得瑟瑟发抖,却仍旧努力掂起脚,朝散发着热气的大锅里望去…… 那里有他们渴盼的一切! 汉子、妇人,脸上露出一丝丝的喜意,在心里盘算着,这一碗粥和馒头拿回去,一家人能喝几口。 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们身上披着厚麻袋,露在外面的脸布满了风霜,混浊的眸子,在看到施粥的摊子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就如同孩子看到心怡的糖果。 灾民们纷纷叫着好,那一张张因雪灾而变得麻木的脸,也渐渐的生动了起来,那一双双了死寂的眸子,因这一碗热粥、一个馒头,而重新焕发生机。 这画面是动态的,亦是静止的,看到他们因一碗热粥而感到幸福,凤轻尘一行人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们别有用心来做善举,可看到这一幕时,心却被狠狠的撞击了,这画面让人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凤轻尘,见过太多惨烈的画面,她的心总比一般人冷硬一下。 转头看到一脸震惊的暄少奇和泪流满面的孙思行、佟珏,凤轻尘走到孙思行的身边,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你个呆瓜,哭什么。” 孙思行这个小呆瓜,天生就有悲天怜悯的医者心肠,看到这样的画面,他怎么能忍得住,可,如果这一点都忍不住,那看到义诊堂里面的情况,他要如何冷静的医治。 医生,不能太多的感情,感情会影响工作。(未完待续) 663意外,一碗热粥我的命是你的 “师父……” 孙思行红着眼睛,眼中闪着仁爱的光芒,凤轻尘隐约从他身上,看到神圣的光环,隐约有一层淡淡的光晕,将孙思行包裹住了。 果然,是天生的医者,拥有常人没有的仁心,孙思行比她纯粹多了,可这样的纯粹的人,要怎样才能活下来呢? 头痛呀! 她曾经也这般纯粹,可惜现实将她的纯粹击碎。 唉……凤轻尘叹了口气,拍了拍孙思行的肩膀:“别难过,他们很幸运,遇到了愿意施粥的人,想想那些活活饿死的人,你会发现……这世间没有最惨只有更惨,所以收起眼泪,因为这个时候眼泪没有任何用处。” 曾经没有人保护她的纯粹,那么她就尽力去保护孙思行这的纯粹,让更多人喜欢上他的纯粹,直到……她护不了孙思行的那一天,而等到那一天,孙思行要么和她一样成长,要么就此陨落。 孙思行却不知凤轻尘在想什么,听凤轻尘这么说,连连点头,一双黑眸干净的如同透明的水晶,能将这世间最肮脏的一切映衬出来,有那么一瞬间,凤轻尘在他眼中,看到了黑着心肝的自己。 孙思行反手拉住凤轻尘,急切的往里走:“师父,我们去义诊堂,那里应该有很多病人,这么冷的天,他们……肯定撑不了太久,早点过去,我们就能多救几个人。” 孙思行斗志高昂,完全没有被影响。 “好。”凤轻尘连忙了回恍惚的心神,跟在孙思行身后。 一次施粥的善举把九皇叔推了出来,那么这一次义诊,她就尽力把孙思行推出来,这样……即使没有她,孙思行也能多一层保护。 凤轻尘如是谋划着,至于孙思行的意见?小呆瓜要是知道她义诊别有目的,估计会厌恶她,所以还是别说的好。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确是残酷的,凤轻尘一行人还没走两步,就被一阵吵闹声给打断了。 原来,施粥铺子那里出了事。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横冲乱撞把领粥的队伍打乱了,灾民们吓了一跳,眼见就要乱起来…… 苏家派来施粥的人反应极快,连忙出来把人群安抚好了同,让大家继续排队领粥,并且像众人许诺,他们准备的粮食足够,保证人人都能喝上一碗热粥。 百姓被安抚好后,施粥的人准备质问那乱撞的汉子,却听到咚的一声,那人跪在粥摊前,而他身上背了一个老人。 “给我一碗热粥,我的命就是你的。”一老一少,两人身上都只穿着单薄的中衣衣,露在外面的肌肤,冻得通红发紫,这两人比在场领粥的还要狼狈。 施粥的人看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给其他人发粥和馒头:“你们上前,别耽误其他人领粥了。” “求求你,给我一碗热粥,只要你们给我一碗热粥,我的命就是你的,求求你们了,求你们了。”跪在地上的汉子见状,不停的磕头,咚咚咚……那声音就像雷一样,敲打在众人的心上,疼的紧。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话是对人上人说的,对这些普通人来说,一碗热粥、一个馒头,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跪下来。 黄金没有命值钱,再说为了那可笑的骄傲,牺牲自己的命可以理解,如果因为那可笑的骄傲,牺牲家人的命,那实在不划算…… “求求你了,给我一碗热粥,救救我爹,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大汉见没有人给他热粥,一直不停的磕头,地上有一摊血迹,而施粥的人却不为所动。 “师父。”孙思行拉了拉凤轻尘的衣摆,想请凤轻尘出面,凤轻尘摇了摇头,没有同意。 她还不知这一幕,到底是真的,还不是苏文清提前安排的,毕竟要宣传起来,说得再好听,也没有真实发生一些震撼人心的事情来得冲击力 “这位大爷,要不先给这人一碗粥吧。” “是呀,是呀,怪可怜的,他背上那老人出气多,进气少呀。” “再不喝点热的,这汉子受得了,那老人可受不了。” 凤轻尘一直都觉得华夏的百姓真得很可爱、很善良,他们虽然容易被人蛊惑,可他们的心却是善良的,看到别人比自己更惨,就忍不住心生同情,只是…… 这样的同情要不得。 任何人都应该遵守游戏规则,这个汉子情急,乱冲乱撞,打乱了施粥的队伍,一个两个还好,可人人都像他这样,只因为自己可怜,就破坏规则,那这粥还能继续按序领下去吗? 在这里领粥和馒头的人,哪一个不可怜,哪一个不是饿了几天,哪一个不惨。 果然,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我们家主子施粥并没图大家什么,只希望大家能安然度过这场雪灾,这位壮士抱着老父冲来粥铺,想要领粥不是不可以,可他必须和大家一样排队去领,不然大家都和这位壮士一样横冲直撞,那这粥摊我们也摆不下去了。” “我爹,我爹,求求你们救救我爹,只要你们救活我爹,我的命就是你的。”大汉如同溺水的抓住浮木,不停的哀求。 美人流泪楚楚可怜惹人心疼,可只有见过的人才会明白,真正让人心疼的是铁汉的泪水,那流出来的不是泪,而是血…… 这一刻,这个汉子就给人铁汉流血的冲击力。 “师父。”孙思行又扯了扯凤轻尘的衣袖,让凤轻尘上前帮忙,凤轻尘叹了口气。 好吧,有一个这么善良的徒弟是福气,凤轻尘看不起气氛差不多,在孙思行耳边耳语的几句,孙思行先是疑惑,随即又点了点头,在凤轻尘的鼓励下,提下药箱朝施粥铺子走去。 孙思行在那施粥管事面前说了几句,那管事听了后连连的点头,神情中透着恭敬,孙思行说完后,便站在一边,双手竖立,一副淡漠的样子,透着不凡的教养。 施粥的管事上前,对跪在地上的汉子的道:“我家主子在这里施粥并不求回报,别说什么一碗粥,你的命就是我们的话,我家主子要你们的命,就不会来这里施粥了,主子只希望天下百姓吃饱穿暖,只要百姓好我家主子就高兴了。 你父亲的情况不太好,我们派人把他送到义诊堂,我家主子派了大夫过来,如果你们当中有不舒服的,可以去义诊堂看诊,无论是诊费还是药费都不需要出,我家主子说了,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更多人吃饱、穿暖,不因没钱看病而死。” “好,好人呀,好人呀,我们只要吃饱穿暖不被饿死,我们不想活活冻死呀。”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整个施粥的场面好像被带动了起来一般,一个个默默的垂泪,喃喃的说着:“我们只是不想饿死。” “我们只是不想冻死。” …… “大家安静,大家安静,你们放心,远的我们管不到,可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我可以代表主子像你们保证,你们都不会被饿死,我家主子现在还没有能力帮助天下人,但依他的慈悲心肠,只要他看到了,就一定会帮,你们放心吧!” 最后一句,语调猛得拔高,让在场的人都振奋了起来。 “我们放心,我们放心,有这么浓的粥,有这么大馒头,我们饿不死。” “还有大夫,有大夫,有大夫在,我们也不怕。” “呜呜……大人,我家儿子前年跌伤了腿,可以来治吗?” “大人,我男人一直卧病大床,可以来治?” “大人,我女儿的脸烧伤了,可以来治吗?” 领了粥的人,没领粥的人,都一个个开口问了起来,这么冷的天、这么恶劣的环境,谁也不敢保证,说自己家里没有病人。 看一场病,可以把几年的积蓄都光花,可以让他们卖儿卖女,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当然要抓住了。 “大家静一静,家里有病人,可以领到义诊堂来,我们主子请来的大夫是云家药铺坐堂大夫,还在太医院院首的亲传弟子,有他们在,你们不用怕。” 一句“你们不用怕”让在场的人心都暖了:“青天大老爷呀,真是青天大老爷呀。” “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我们有救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咚咚咚……领粥的人一个个跪了下来,朝皇宫方向拜去,因为这里的人说,他们主子在那个方向。 皇宫的方向?皇上? 不……如果真是皇上,何必隐姓埋名,这一招真叫高,让天下百姓以为,为他们着想的人是皇上,可结果呢? 九皇叔,你还真是时刻不忘阴皇上。 施粥的现场一片火热,凤轻尘处在这个氛围中,也忍不住跟着了暖了起来,看着一张张洋溢着幸福的脸,凤轻尘发现自己的眼角居然有一滴泪。 只要是帮助人,哪怕是有目的的也没有关系,到少他们这种行为,挽救了无数人的性命……(未完待续) 664义诊,是一件有讲究的事 施粥现场的气氛完全被调了起来,不管是领到粥的人,还是没有领到粥的人,都被这一幕给感染了,一个个跪下,朝皇宫的方向磕头。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每一个灾民都在感谢皇上,感谢东陵有一个好皇上,而当这一幕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皇上估计会觉得,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凤轻尘唇扬微扬,带着一抹玩味的笑。 要知道,现在皇宫里不仅仅住了皇上,还住了九皇叔。九皇叔果然早有预谋,这个男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收起笑,一转身就与暄少奇的黑眸对了个正着,看到暄少奇那抹明了的笑,凤轻尘脸上的笑立马僵住了。 这个男人不简单,幸亏他们不是敌人。 “咳咳……我们进去吧,工作了。”凤轻尘尴尬的转移话题,暄少奇也不多说一句,笑着点头,提着药箱跟在凤轻尘的身后,尽职做好一个小医徒。 佟珏站在身后,看着这一前一后往里走的两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和九皇叔走在一起,她家小姐按规矩要落后一步;和大公子走在一起,两人一般都是并肩而行;而和暄少奇走在一起,这个男人…… 却一直落后她家小姐半步到一步,站在她家小姐的左侧,像一个尽责的护卫,将她家小姐保护的滴水不漏。 不管因为什么,这个男人对她家小姐却是没有半点恶意,还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义诊堂里的情况,和凤轻尘想得那样,非常的不好。 一走进去,扑面就是一股难闻的味道,哪怕是大雪天也遮不住那酸臭的气味,地上只简单的铺了稻草,病人一个挨一个的躺在那里,情况稍好一点则坐起来,把位置让给其他人。 有病人进来,不需要人说,他们便会自动的挤一挤,把位置空出来。 凤轻尘进来时,云家派来的坐堂大夫已经在诊治了,药童也在后方煎药,一个药童要管几十个药罐,也亏得他们平时训练有素,不然弄错了药方,可就麻烦了。 孙思行去了里屋,那里的病人情况最严重,孙思行正在医诊刚刚抬进来的那个老者,那老者的情况,凤轻尘远远看了一眼,基本上可以判断为:饿着了,冷着了,遇到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义诊堂里每一个大夫都很忙,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了,如果是以往,凤轻尘肯定是放下药箱就动手,可今天不行…… 孙思行那个呆瓜,她给他准备好了舞台,可他偏偏不懂得抓住机会,白白让云家的大夫出了风头,真是…… 气死她了! 义诊也是有讲究的,一般情况下大夫都会挑病情较轻的人医治,这样即可以多医治几个人,又不用承担风险。 病情严重的病人,别说义诊时,就是平进在医院也是能不接就不接,大夫要学会自保,要爱惜自己名声,那种快要死的病人,别说大夫了就是医院也不会收。 病人要是死在你手上,就算不是你误诊,你也脱不了干系,义诊时犹为严重。 要是你义诊时,病人死在你手上,病人家属肯定会怪罪你因没有收银子就不尽心,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身上,说你假仁假义,而你的名声也会因此受损。 不是她不相信孙思行的医术,而是孙思行刚刚行医,他的未来一片坦荡,他的名声不能有一点损伤,他的手上也不能有病死的人,这会对他造成打击。 第一次,凤轻尘义诊时没有直接医治病人,而是冲入内堂,把孙思行抓了出来,拖着他的衣领就往外走。 “师,师,师父……”孙思行不敢反抗,只得一脸委屈的配合,生怕凤轻尘跌倒。 到了外堂,凤轻尘松开孙思行,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威严,指着一地的病人,怒斥:“现在才知道叫师父,平时师父是怎么教你的?师父告诉过你,要尽最大的力救治最多的人,要用最少的药材,救治最多的病人,结果你做了什么? 一进来就朝重症区跑?怎么?你医术高强很了不起?你有本事医好重症病人,这些小病小伤你就不放在眼里了?你知不知道,在你医好一个重症病人时,有十个普通病人病情会加重,有二十个病情严重的病人会变成重症病人。 到时候,不仅造成医疗资源浪费,也会给病人家属带来无法承受的重担,病情严重的病人所花费的诊费,是普通病人的三倍不止,你认为一个普通的家庭,能负担的起一大笔药费吗? 身为一个大夫,我们可以用医术赚取诊费,但一定要有良心,绝不能让病人把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成重病,重病拖成绝症。”凤轻尘说得很快,但吐字清新,孙思行听得呆呆的,似乎无法理解。 在他的思维里,救人当然是先救病重的人,他们拖不起,再耽误下去是会致命,而病情较轻的人可以等等,却没有想过,这一等会让病情较轻的人变成重病。 小呆瓜眼睛一转,凤轻尘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孙思行的想法没有错,只不过,在医疗资源匮乏和大夫紧缺时,救治病情较轻的病人最重要。 同样的一份药,同样一个大夫,只能救一个重症病人,可如果去救治病情较轻的人,却能救十个以上,按利益最大化原则,当然是去救十个病情较轻的人。 虽说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生命不应该这样去衡量,但……理论永远是理论,现实永远是现实,国家会花数千万甚至上亿去救一个国家领导,绝不会花同样的钱,去救一个乞丐。 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就好比遇难时,我们一定会先救孩子和妇人一样,会把老人和男人留下,并不是因为他们不值得救,而是当生存的机会不够时,我们要先给最需要的人。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了,凤轻尘也不想颠覆孙思行心中的善意,反正义诊时,她不会让孙思行去医治重症患者。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道:“思行,你的医术师父信得过,但你的速度跟不上,你师父我可以同时给十个人包扎伤口,你能吗?” 孙思行双眼放光,一脸崇拜的看向凤轻尘,听到最后一句,又黯然的摇头:“不能。” 等的就是这一句。 “既然不能,那你就要多练习,对于大夫来说,速度很重要,有时候只要你快一秒,你就可以多救一个人。 思行,现在正好有一个机会,可以提升你的速度,外面这些人大多是冻伤、风寒,他们就交给你了,至于里面那些病人,你放心师父会去看。” 这是她第一次专挑病情严重的人下手,一般情况下,去义诊时,遇到重症病人,大家都不会接手,会立刻送往医院,那些病人说不定等不到药起效,就先死了。 可现在……她宁可自己背上医死人的黑锅,也不能让孙思行的名声受损。 “好。”听到凤轻尘亲自去医治那些重症病人,孙思行松了口气,他真怕师父不肯治。 那些病人他看了,都是小病拖成了大病,要医治起来既耗费药材,又耗费时间。 师父说得没有错,他一天最多只能医治三到五个重症病人,可却能医治上百个病情较轻的病人。 见孙思行什么都不问,就应了,凤轻尘即高兴又担心,高兴孙思行的乖巧,担心孙思行这样会不会被人卖了,都帮人数钱。 就拿暄少奇的事来说,一个晚上他的态度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要说没有人提点他,她都不信…… 耳根子这么软呀,以后没个厉害的女人帮他看着,他估计会穷死。 叹气!凤轻尘指着佟珏道:“佟珏,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也多少会一些,照看好这里,协助思行医好这些病人。还有不许任何大夫帮思行,这些病人全部由思行负责。” “是,小姐。”佟珏不是孙思行,佟珏明白凤轻尘对孙思行的看重,当下保证道。 “师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孙思行也连连保证,见凤轻尘欣慰的点头后,孙思行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师父,我去看诊了。” “去吧,师父相信你,你可以的。”孙思行比凤轻尘还高,凤轻尘原本想要拍拍他的脑袋,结果只能拍肩膀了。 她凤轻尘学医不以医立世,她的徒弟一定会成为以医立世医圣。 看孙思行全心投入到医治的工作中,凤轻尘再次肯定自己的决定没有错,思行只需要专心医治病人就够了,其他的都交给她,她一定会给思行一片纯净的天空,让他只要潜心学医=、医人。 “我们也进去吧,里面的病人不能等。”凤轻尘示意暄少奇提药箱跟她走,心中默默的祈祷,今天的义诊和施粥能顺利一些。 不过,这绝对是奢望,此时,正有一群官员从九门提督府里冲出来,他们的目标就是城门口施粥和义诊的摊子,看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绝没有好事……(未完待续) 665姑娘,我们想知道你是谁 提督府的人出动,这种事情凤轻尘和暄少奇绝对想不到,就算想到了也没有用,凭他们二人还没能力制止官府的行动。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里走,准备去医治那些病重却无银钱医治的人,凤轻尘默默祈祷,别出现什么病得快要死的病人,她不希望义诊的第一天,义诊堂就被人传出医死病人的消息,这个对他们太不利了。 暄少奇默默地跟在凤轻尘的身后,没有半丝声响,凤轻尘都快忘了这个人存在,在一个转弯后,凤轻尘突然听到身后的暄少奇开口了。 “你这样保护他,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你不能保护他一辈子。”暄少奇想了半天,才想到的说词。了 凤轻尘脚步一顿,怔忡了片刻,有些诧异暄少奇会开口说话,而且还是提醒她。 暄少奇口中的“他”指谁,两人都明白,暄少奇会出说这样的话,也代表他喜欢孙思行,不然他不会管别人的事。 这个男人很有风度与胸襟,孙思行今天的举动摆明了是给他添乱,他却没有放在心上,反倒关心他今后的发展。 多一个喜欢孙思行是好事,凤轻尘没有回头,背对着暄少奇道:“我希望,这世间有一个单纯的医者。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给他一个简单的世界,在他的世界里只有病人和医术,没有尔虞我诈。” 说完这句话,凤轻尘便继续往前走,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算她护不了思行,还有其他人可以,她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替思行争取更多的保护。 凤轻尘声音很轻很轻,可暄少奇听到耳朵里,却感觉无比沉重,看着凤轻尘的削瘦却坚强的背影,暄少奇明白,凤轻尘…… 曾经也是一个单纯的医者,只是现实容不得她单纯,现在,她遇到一个同样单纯的医者,她不希望现实将孙思行的美好给毁了。 单纯的医者。 轻尘,如果这是你要的,那么我也会替你尽一份力,保护好孙思行,给他创建一个只有病人和医术的世界,他的世界永远只有积极与阳光,黑暗与血腥都交给他们。 两人各怀心思,来到重症区,重症区那里的酸臭味似乎更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病人特有的气息,让人无法喜欢。 凤轻尘停在门口,将身上的披风脱下,这个时候暄少奇才发现,凤轻尘穿了一身白。 一件奇怪的白袍将凤轻尘从对包到尾,不过凤轻尘穿在身上很好看,看上去比孙思行那个呆瓜圣洁多了。 暄少奇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此时的凤轻尘就好像换了一个人,全身散发着严谨、肃穆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忽视她的长相。 凤轻尘没有说话,从身侧的口袋里,拿出帽子带着头上,把所有的头发都包了进去,口罩、手套一样不缺,回头看了一眼暄少奇,把口袋里备用的那一套口罩、手套丢给了暄少奇。 “带好,我不想多医一个病人。”这里面有没有传染病人也不知道,保护工作必须做好,要是自己都病人,那可真是搞笑了。 暄少奇虽不知这有什么用,可看凤轻尘一脸严肃的样子,什么话都没有问,照着凤轻尘的方法,将帽子、口罩和手套带好。 一身古袍,却带了一套外科医生的装备,很是不伦不类,可却没有一个人笑,凤轻尘在踏进去时,已经将智能医疗包启动。 她最不擅长的内科,开始了! 是的,凤轻尘不擅长内科,她擅长的是外科,内科对她来说是一项挑战,同时亦是一种突破。 在现代医生分得很细,光内科和外科都有好几十种,每个人只专精自己的领域,但在这里不行,这里没有其他人的医生和她合作,她必须学习…… 不过,幸好她有智能医疗包在,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减少误诊,要知道大多数病人,都死在医生的误诊下。 这么多病人挤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搞错他们的病症,这个时候病历就派上用场了,在古代是一人一病一药方,药方这种东西是要保密的,可她的不需要,她也早早的告诉了孙思行,药方不需要保密,如果有大夫向他请教问题,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不需要隐瞒。 医术,不是藏着掖着能学好的,而是要共享,我华夏的中医为何日渐衰败,不就是因为那些医药世家,把医书视为珍宝,不给外人看更不传外人。 好的医术无法谱及出来,这是华夏中医的悲哀,也是那些医药世家的悲哀,光有一两个传人能怎样,这天下病人这么多,一两个厉害的大夫能改变什么。 除了涉及到智能医疗包秘密的事,凤轻尘从不介意把自己所知的医学知识说出来,与天下大夫共享,活到来学到老,大夫犹其是这样,只有不停的进修,才能让自己的医术更精湛。 这里面的病人没有一个脸色好看的,光用眼睛看,凤轻尘也无法判断哪个人病得更严重,凤轻尘决定从左到右开始检查。 凤轻尘拿出自制的病历,开始寻问病人的姓名、年龄,写好后,便着手检查,为了节省时间,凤轻尘直接用智能医疗包检查,而检查的过程中,凤轻尘没有避讳暄少奇。 暄少奇这个人基本上没有好奇心,他只关心凤轻尘,并不会去探查凤轻尘的秘密,他尽职的跟在凤轻尘的身后,凤轻尘需要什么时,他就拿什么,刚开始还手忙脚乱,需要凤轻尘纠正,可时间久了后,他已经能熟练的取出凤轻尘需要的东西,并且……有时候不需要凤轻尘说,他就就知道要拿什么工具给凤轻尘。 在检查到第十个病人后,凤轻尘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太顺利了。 诧异地回头,看了暄少奇一眼,看他一脸平静,凤轻尘什么话也没有说,只继续工作。 这世界不缺天才,明显暄少奇在学习方面极有天赋,当然不是指学医方面,只说他学习能力强。 接下来的检查,凤轻尘在检查完后,会将病人的情况说出来,同时将医治的方法也说出来。 不管是什么人,有一点医学常识,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她尽职的说出来,至于暄少奇能听懂几成,那就看他的造化,反正她也没有想过,把暄少奇教成大夫。 暄少奇刚开始还没明白,直到凤轻尘第五次说起一个风寒的病人时,暄少奇才明白,凤轻尘这是把他当成孙思行在教,毫不藏私的把自己所知的,告诉他。 凤轻尘这是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了吗?心里有点小小的窃喜,暄少奇心里漾起阵阵涟漪,眼中的光芒也越发的柔和,双眼一直追逐着凤轻尘的身影。 而那些病人,在听到凤轻尘讲解病情和医治方法时,灰暗的眸子也渐渐的清明了起来,他们虽然听不懂,可却明白…… 他们这是有救了,这个年轻的女大夫,让他们看到了生的可能。 屋外,小药童端着药路过,听到里面清冷的女声,忍不住停下脚步,竖起耳朵来听凤轻尘讲解病情和医治方法。 要知道,在药馆里每一个大夫都把自己医术看得紧紧的,平时处处防备这些小药童,生怕他们学地医术,取代了自己的地位,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可以放过。 渐渐的,重症房外,围了越来越多的人,除了药童还有送病人过来的家属,他们的目光都用来追逐凤轻尘,听她讲病情,讲述医治方法。 这年头,会无私的把医术讲出来的大夫太少太少了,他们虽然不懂,但能学到一点是一点 屋外围满了人,凤轻尘一门心思在医治病人,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暄少奇虽然发现了,却没有出面把人驱散,他知道轻尘并不介意让更多的知道这些。 即使凤轻尘表现出一副现实,以利益为重的样子,可她的内心依旧是一个纯粹的医者,在面对病人时,她只有想着如何医治好病人,让病人摆脱病魔,而从没有想过利用病人谋利,从病人身上得到什么。 这样的轻尘让人心疼,她在现实和理想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凤轻尘面对病人时的耐心与认真,深深地吸引了暄少奇,看她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蹲在病人面前,不顾病人身上脏乱,细心的检查病人的情况,暄少奇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凤轻尘小小的身子蕴含了强大的力量,她把希望和阳光带给了别人。 此时此刻,在凤轻尘的眼中只有病人,她对每一个人的态度都一样,看着她不带一丝笑的容颜,看着她严谨认真的模样,暄少奇再次忽略了她的容颜与年龄,没由来的就相信她,相信她可以医好这些病人。 凤轻尘用她的态度和专业的知识,让在场的病人从最初的怀疑到相信,相信这个年轻的女子,可以医好他们的病…… 同时,亦让他们想要知道,这个年轻的女大夫到底是谁?(未完待续) 666原谅,一点也不高兴 凤轻尘像是不知道累一般,问病人的名字、年龄,一一记在纸上,包括病人的病情,也写详细记下来。 暄少奇离得近,能清楚的看到凤轻尘额头的汗水,他想要拿帕子给凤轻尘擦一擦,可最终还是放弃了,他不想给凤轻尘造成困扰。 低头,看到凤轻尘写的病历,暄少奇惊奇凤轻尘的巧思,病历是用炭笔写的,字很小不占地方但很清晰,也不用像毛笔字那样,要时刻准备好墨,还要担心字会糊掉。 凤轻尘的字不像一般大夫那样龙飞凤舞,凤轻尘的字很清秀,干净的如同她这个人一样,只是上面写的药方,估计没有哪个大夫能看懂,那些药名他听都没有听过。 写好病历后,凤轻尘将病历交给病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耐心十足的叮嘱道:“这张单子请拿好,病人太多我可能会记混,这单子上面写了我的诊断结果,我要看这张诊断结果开药。” 凤轻尘很庆幸,古代的环境和食品安全还是很好的,并没有出现奇怪的病症,这里也没有传染病人。 在古代风寒也能死人,所谓的重症病人,没有凤轻尘所想得那样可怕病,情也不是很严重,至少没有出现等不到药起效,就会死的病人。 “谢谢,谢谢姑娘,姑娘你真是好人,真是活菩萨。”这样的话,不止一个说,凤轻尘听到后,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姑娘,不知能否将你的名字告诉我们。” “是呀,姑娘,你救了我们,我们却不知道你是谁?” 不知是谁开的头,一个个都来问凤轻尘的名字,就是围在屋外的人也一个个伸长脖子,想要知道这个毫不藏私,将自己的医术讲出来的女子是谁。 凤轻尘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并没有回话,只继续自己的工作。 有医疗智能包在,她工作效率很高,医治重症病人的速度,和孙思行在外面医治普通病人一样,只不过孙思行比她更有亲和力。 孙思行耐心好,对待病人比凤轻尘亲切,病人刚开始还有些怀疑,这么年轻的小大夫,管用吗? 只是看在不要钱的份上,不好说罢了,可看到孙思行动手替他们清理冻伤,细心的替他们擦干净伤口时,一个个都双眼通红,这些伤口他们有家人,都不愿意碰,可孙思行这个贵公子模样的人,却毫不嫌弃他们。 病人提问孙思行也耐心的回答,完全没有一般大夫的冷漠与高高在上,让人觉得份外温暖。 凤轻尘检查完室内的病人后,就准备去配药,凤府的人早已把她的那些药给搬了过来,并且准备了专门的房间存放,屋外有护卫看守。 “跟我去拿药。”凤轻尘将病历放在桌子上,对暄少奇道。 人手短缺,暄少奇这个劳力就在面前,不用白不用。 “好。”暄少奇乖的如同小跟班一般,两人一前一后朝屋外走去,屋外围观的人立马给退到两侧,给凤轻尘让出路来,一个个忐忑不安,低着头生怕凤轻尘骂他们。 这个时候,凤轻尘才发现屋外居然围满了人,挑了挑眉,凤轻尘一句话都没有说,继续往前走。 屋内并没有传染病人,虽说这些人呆在屋外也容易感觉病毒,可……她能理解这些人担心自己的家人。 凤轻尘朝药房走去,这些人似乎习惯了追逐了凤轻尘,眼神一直落在凤轻尘的身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这姑娘,我好像见过。” “是呀,是呀,背影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虽说知道凤轻尘的人很多,但真正见过她的普通百姓,大多是见到狼狈后的她,她每次光鲜亮丽出现在外面时,都有重兵保护,普通百姓也只远远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再加上…… 凤轻尘的医术,只在上层贵族中流传的多,普通百姓知晓的人很少,就算知道平日里也不会多说,认不出凤轻尘到是正常。 听到有人说凤轻尘很熟悉,围观的人一个个陷入思考,这个时候一个中年子,双眼放光差点跳了起来:“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凤姑娘,是凤姑娘。” “凤姑娘?哪个凤姑娘?”有人不解的问道。 “凤轻尘,凤将军的女儿,就是那个跪在城门口,被人拿烂菜砸的女子。”一个中年妇女,大声的说道,而她一说完整张脸都胀成了紫红色。 如果凤轻尘在的话,会发现她这句话,就像是病毒一样,在场有不少人都被传染了,一个个不安的看向身边的人。 “啊……是凤姑娘,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我还拿臭鸡蛋砸她,这下,这下怎么是好。” “我也骂过她,还还还……朝她吐唾沫。” “我也骂,我也骂了她。” “这下怎么办,这下怎么办?” “凤姑娘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我们的气,不医我们家那口子。” “凤姑娘是好人呀,好人呀。” “我当初真是被狗屎胡了眼,我怎么就朝凤姑娘吐了口水呢,我这贱嘴。” 啪……一个耳光响起,一个中年汉子,在自己的脸上重重的甩了一巴掌,看他瞬间就红肿的脸颊,可以肯定他这一巴掌打得极狠。 “我当初还往凤姑娘身上扔了菜叶子,我这贱手。” 啪……又是一巴掌。 那凶狠程度,不像是打自己的手,而是打杀父仇人,当凤轻尘和暄少奇两人抱着一堆药过来时,就听到此起彼伏的巴掌声。 “怎么回事?”凤轻尘挑眉,冷声的问道,可惜声音太小,瞬间就被淹没了。 “通通给我住手,要打要吵给我出去,别在这里打扰病人。”凤轻尘提高音量,这一次终于有人听到了。 “凤姑娘,是凤姑娘。” “凤姑娘回来,快,快给凤姑娘请罪。” 说话间,不管是那些自己打自己的人,还是不知情的人,都跪了下来,这一次他们跪的方向不是皇宫,而是凤轻尘所站的位置。 “凤姑娘,我们该死……” “凤姑娘你大人有大量……” “凤姑娘,都是我们嘴贱,手贱……” …… 你一句我一句杂乱无章,一个个哭着喊着嗓音又大,凤轻尘一句都没有听清,只觉得了耳膜都被刺穿了。 再在这么下去,轮到她去看耳科了,凤轻尘眉头一皱,又呵了一句:“不要吵了。” 可惜,她的声音大,这些人的声音更大,他们此时此刻只想求得凤轻尘原谅,用最简单的办法,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赎罪。 呼……凤轻尘没折了,示意暄少奇开口:“交给你了,让他们安静下来。” 暄少奇不负凤轻尘所望,用内力一吼:“凤姑娘说,不要再吵了!” 呃……众人果然不再吵了,哭喊声嘎然而止,一个个嘴巴微张,呆滞的看着凤轻尘,脸上还挂着忏悔的泪水,巴巴的看着凤轻尘,等待到凤轻尘的宣判。 “先起来再说。”凤轻尘不习惯被人当成佛一样供着,这种感觉不太好,因为她不是什么好人。 “凤姑娘,你…你,你不和我们计较了?”离凤轻尘较近的大娘,大着胆子问道。 “计较什么?”凤轻尘挑眉,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以眼神寻问暄少奇,暄少奇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没有弄明白。 这些人莫名其妙的跪在这里做什么,又是打、又是喊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闹出大事了。 暄少奇才那一吼,不仅压住了在场人的声音,也传到屋外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 不仅仅是孙思行,就是外面那些病症较轻的病人,也一一朝这边跑来。 “师父,师……”孙思行双手还沾着血,止血钳还没有放下,就跑了过来,别看他瘦瘦弱弱的,这一暴发起来,居然比所有人都快。 “这是怎么了?”一跑进来就看到一群人,跪在凤轻尘的面前,饶是孙思行也搞不明白了。 这是要谢他师父吗?可他师父说了,对外不许说义诊与她有关,只说这义诊是施粥的人安排的,他们只是来帮忙。 谁知道这是怎么了,凤轻尘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凤轻尘的眉头不自觉的紧皱,这些人真耽误时间:“好了,没事大家都散了,不要耽误义诊的时间。” 她没兴趣知道发生了什么。 “凤姑娘,你,你不生我们气了?你还愿意医治我们?”刚刚那大娘,又再次问道。 “我生你们什么气?我什么时候说了不医治你们?”难道有人在这里散播不利他们的谣言?凤轻尘冷眼扫向人群,却没有发现异常。 “真的?凤姑娘你还愿意医治我们,你不计较我们当初骂你,还,还往你身上扔菜叶子和吐唾沫的事,你真得不和我们计较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刚刚进来的人又闹了起来。 “这个救我们的姑娘是凤姑娘?凤家那个凤姑娘?” “我就说眼熟,上次她不是跪在城门口,我,我有朝她丢鸡蛋,当时正好砸在她脸上。” “你这个老混蛋,你居然把鸡蛋砸到凤姑娘的身。” “我该死,我该死呀……” “凤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对不起你……” “我们不是人,我们不是人呀……”(未完待续) 667官兵,抄了这粥铺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局面,又再次闹了起来,更多人的跪在地上道歉,其他不知情的人,听到周边人的解释,明白前因后果也跪了下来:“凤姑娘高义,凤姑娘高义,以德报怨,凤姑娘高义!” 在场的人当中,除了凤轻尘以外,每一个人都一脸激动,孙思行高兴的说不出话来,暄少奇也一副以凤轻尘为荣的样子,唯有凤轻尘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冷漠。 “轻尘,你没事吧?”暄少奇发现凤轻尘凤轻尘不对劲,轻声地问了一句。 “没事。”凤轻尘喃喃开口,唇角微动,发出一声轻笑,可她的眼中却没有一丝的笑意,看着跪在地上的百姓,看着这些自责的百姓,凤轻尘的眼神越发的冰冷。 把义诊选在城门附近,不就是想要这个结果嘛,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高兴。 凤轻尘默默地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九皇叔,这样的结果你满意吗? 她曾受到的伤害与羞辱,与这些人无关,他们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再说他们的自责与后悔与她何干,没有他们的忏悔,她也可以活得很好。 凤轻尘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开口时,语气平静、神情自然,半点也没有受这些人影响。 “大家都起来吧。” 众人没有动,但却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看着凤轻尘,似乎不能理解她怎么能如此平静,他们当初可是狠狠地伤害过她。 “都起来吧,过去的事就让它都过去,如果我真得放在心上,就不会来这里义诊。”虽说来这里义诊并不是她是想的,但来了就把话说漂亮一点好了。 “凤姑娘,你,你人真好。”千言万语,就化为这一句,一干大老爷们,一干被大雪逼得没有活路的人,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抱头咧哽咽了起来。 你人真好! 对他们来说是发自内心的评价,对凤轻尘来说却是一种讽刺。 她一点都不好了。 “好了,天寒地冻的,在地上跪久了寒气会入体,都起来吧,别跪病了。”凤轻尘声音极淡,极冷清,可听在众人耳朵里却是关心。 凤姑娘关心他们。 众人终于不再坚持,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呜呜呜,那些曾经伤害过凤轻尘的人更自责了,羞愧的低下头,不敢看凤轻尘。 凤轻尘闭上眼,掩去眼中冷漠的笑,这样的道歉对她来说还有意义吗? 也许,她曾怨这些人愚昧无知,任人煽动,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可这些人却依旧伤害她,可现在她真不在意,不在意这些人的想法。 凤轻尘无视众人,侧身对孙思行道:“思行,回去工作,别丢下你的病人。” “师父,你没事吧?”孙思行一脸担心的看着凤轻尘。 这些人与其说是给她师父道歉,不如说把他师父的伤口再次撕口,让他师父再痛一次,他虽善良,可心中自有一杆秤,除了父母外,师父就是他最重要的人。 “你师父我能有什么事,当初本就不是我的错,他们现在也像我道歉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就算不让它过去,她也不会和这些普通百姓计较。 “嗯,师父你没事就好。”孙思行用力的点头:“那师父,我先去忙了。” 离去前,眼神落在暄少奇身上,孙思行一脸纠结,崔公子说师父不想嫁给暄少奇,就算他认为暄少奇好也不行,他应该帮师父把暄少奇赶走,可现在师父身边只有暄少奇。 孙思行犹豫了一下,还是郑重地对暄少奇道:“暄少主,麻烦你照顾好我师父。”一切以师父的安危为重。 暄少奇愣了一下,看孙思行一脸严肃,亦郑重的点头:“你放心。” 双方各自离去,一个往里一个往外,可还没有走出五步,外面又传来一阵喧闹声,伴随着这喧闹声还有乒乒乓乓的打砸声。 “不要,不要呀,差爷求求你们,不要砸呀,不要砸呀,这是我们的命呀,我们的命呀。” “差爷,求求你,不要呀,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馒头呀,这可是真正的馒头呀,不要踩呀,不要踩呀。” “啊……不要倒,不要倒,这是要我们的命呀!这是逼我们去死呀!” 打杂声和哭喊声传了过来,一听这声音大家就知道出事了,凤轻尘连忙转身,将手中的药全部放到孙思行手上:“思行,里面的病人我都写好诊断情况,还有开什么药,你按我写的发药,如果搞不定,等我回来,我出去看看。” 凤轻尘如同旋风一样,就往外跑。 “我也去。”暄少奇学凤轻尘,把药放孙思行手上一放:“拿好,别砸了。” 说完,也跟着跑了出去。 “快,去看看,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给我们喝的粥和馒头,让人给砸了,快去看看。” 屋里的人也知道出了事,一个个往外跑。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呀。”孙思行抱着一大堆药,气得跳脚,可这个时候哪有人理他,孙思行没办法,只得抱着一堆药,先进屋子安抚病人。 凤轻尘和暄少奇出来时,就看到官兵如同饿狠一般,抡起长枪朝粥摊砸去,地上全是白粥和被踩得稀巴烂的馒头,有百姓冲上前去阻拦,这些人也不管不顾,一枪就砸过去,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 “啊……大爷,我求求你了,不要砸呀,不要砸呀,你要出气,就打我吧。” “官爷,这是我们的救命粥呀,你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啊啊啊……我跟你们拼了,老子跟你们拼了,我们这么多人,就指望这些白粥和馒头活下去,你们凭什么砸了,你们凭什么砸了。” “这是要我们的命,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 百姓哭着、喊着、求着,官兵却不为所动,一脸讥讽,手下动作越发的快:“一群刁民,敢在大爷面前问凭什么,凭什么?就凭大爷这身衣服,大爷今天就是砸了,你们又能拿我如何?” “吃吃吃,我吃死你们,官府少你们吃的,还是少你们喝的了,大人早就开仓赈灾了,你们这群吃里爬外的家伙,吃了官家的还敢吃这来路不明的白粥。” “谋反,你们这是聚众谋反,听到没有。” “砸,给老子砸了,谁让你们摆摊施粥的,你们经过官府允许了吗?假仁假义的东西,全部砸了,谁敢反抗,都给我抓进牢子里去。” 官兵们蛮横的如同土匪,他们把手无寸铁的百姓,当成敌军来打,根本不顾他们的生死。 嘭……血花四溅,染红了众人的眼,也染红了那雪白的雪…… “住手,给我住手,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佟珏冲出来,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红了,冲上前想要和那些官兵拼了,却被凤轻尘给拦住了:“别去。” “小姐?”佟珏不敢相信,这话从凤轻尘的嘴里说出来,她家小姐的嫉恶如仇呢?她家小姐的侠义心肠呢?她家小姐的果绝狠勇呢? “你去也没有用,没看到那些官兵是有备而来的吗?我们上前能做什么?粥和馒头都被他们砸了,我们上前也只会加剧冲突。”暄少奇看凤轻尘不想解释,便替她开口了。 他不希望这个小丫鬟误会凤轻尘,再说,官不与兵斗,他们冲上前与官兵撕打,就算没有错也会变成有错。 “小姐,我……”佟珏一听立马明白了,一脸歉意地看向凤轻尘。 什么都被砸了,他们再冲上前又能做什么,又能保住什么? 这些官兵明显就是来闹事的,他们砸够了自然会走,他们再冲上前,只会让这些官兵更嚣张。 凤轻尘没有说话,只是拦住其他欲与官兵起冲突的人,如果是以前这些人肯定不会把凤轻尘的话放在眼中,可现在不一样。 凤轻尘开口了,即使他们再不愿意也会乖乖地停下脚步,只是他们的心里恨呀。 “凤姑娘……”九尺汉子,在看到地上浓稠的白粥和稀巴烂的馒头,流出了泪。 “别去,去了也没有用,让他们砸,砸完了就会走。”凤轻尘没有安慰他们,只开口道。 “呜呜呜……”流泪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一个个凶狠地看着官兵,却没有一个上前,更多人则是盯着地上的粥与馒头。 这白粥又香又稠,他们都舍不得一口喝掉,都想着留一点回去给爹娘喝,那馒头又大又软,他们好多年都没吃到这么香的馒头了。 “老天爷呀,你这是不让我们活呀。” “老天爷呀,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 你们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不愁吃喝的官老爷,他们不懂饥饿的味道,不懂被饿死有多么痛苦。 凤轻尘看到百姓没有冲上前与官兵起冲突,稍稍安下心来,这样就不会有人员伤亡了。 “去,把那些人带出来。”转过身,不客气的吩咐暄少奇。 让他把那些与官兵起冲突的人拉回来,那些人被官兵打得头破血流,血……将地上的馒头与白粥都染红了,可他们却不觉得痛,麻木地与官兵拉扯。 白粥没了,馒头没有,他们活下去的希望没有了,既然不让他们活,他们还要这条命做什么,拼吧,拼吧,和这些官兵拼了……(未完待续) 668绝望,有多大本事出多少力 数千、数万人死亡的惨状,暄少奇见过,可却没有今天这一幕来得震撼…… 这些为了白粥和馒头与官兵拼命的人没有死,可他们的样子却比死人更可怕,他们神情麻木,眼中除了绝望什么都没有了。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这些人现在的情况就是这般,他们在等,等着被活活的饿死了。 这些官兵砸了施粥铺子,不让灾民领这口救命的粮食,就是把他们活下去的希望给毁了,他们除了死没有别的选择。 大雪封了路、封了山、封了河,他们除了靠人施舍外,再也没有别的活路了,可偏偏官府却把他们唯一的路给封了。 他们只是想要活着,哪怕像狗一样舔食地上的白粥,他们也要活下去。 他们只想活下去,这也是有错吗? “我们只想要活着,活下去,这也有错吗?”一个白发老者,被暄少奇从混乱的人群中拉了出来。 老者瘦骨嶙峋,好像幽灵一般,整个人佝偻成一团,那眼中的悲戚,让凤轻尘的心狠狠一痛,这个老者的年纪,和她爷爷差不多,她无法想象自己的爷爷变成这个样子,她会如何? 也许会疯掉吧。 这些人是想官逼民反吗?她偏偏不反,让他们找不到错。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平息心中的怒火,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佟珏,拿这块令牌去找翟世子,让他派兵过来处理这里的情况,找到翟世子后立刻去肃亲王府,求见肃亲王,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天子脚下,这些官兵都目无法纪,那么其他的地方吗?其他地方的灾民呢?他们还要不要活?”这些人挑战了她的忍耐极限,哪怕她再冷情也看不下去了。 她明白这些官兵蛮横打砸的目的了,这些人砸了粥和馒头还不走,就是想要引起百姓的愤怒,到时候百姓一闹事,他们就有理由,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把在场的每一个抓入大牢。 不管你有理没理,只要你与官兵发生冲突,有理也会变成没理,如果是以前她也许会闹起来,可现在…… 吃多了亏,她要是再栽跟头,她就是猪了。 佟珏走后,凤轻尘又对身边几个,看上去还算健壮的人道:“你们几个,冲进去把受伤的人带出来,记住,千万不要和官兵动手,他们打你,你躲,躲不过就忍。” 说这样的话很窝囊,可想到后果你就会明白,兵打官即使官无理,你也有罪。 “凤姑娘,我们听你的。”这些汉子,愤怒到失去了理智,要不是有凤轻尘在,他们肯定和这些官兵拼命了。 这样的信任对凤轻尘来说是一种压力,她不能对不起这些人的信任。 “去吧,告诉他们,他们不会饿死,老天爷不让他们活,那施粥的人一定会让他们活,那个人……虽然没有与天斗的本事,可他心中有百姓。” 这句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特别有份量。 “那个给我们粥喝的人是谁?不是凤姑娘吗?”身后有妇孺问道。 “不是,我还没有那个本事,好了……先别说这些了,你们快帮忙救人,白粥和馒头还会有的。”凤轻尘指挥身后的人,将受伤的人抬到一边,并进行简单的止血和包扎。 “我们也可以帮忙吗?”衣衫褴褛的妇人,和面黄肌瘦的孩子,一个个看着凤轻尘,似乎不相信他们也能帮忙。 官府的人说他们这种人只会乞讨而食,他们是废物,只会浪费官府的粮食,他们一无事处官府还要花钱养他们,他们早就该死,有一口热粥喝就应该谢天谢地。 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没有用,原来他们还能帮忙。 “当然,天助自助者,我们一定可以挺过雪灾,雪灾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凤轻尘的声音似有一股魔力,让在场的人都相信,她的话就是真理。 只要挺过这场雪灾,他们就不怕了。 兵分两路,还有力气的人则冲到战场中,把受伤的人抬出来,当他们踏入战斗圈,脚下踩到白粥和馒头时,他们的心在滴血,一个个拳头紧握,极力克制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 “别打了,别打了,各位官老爷,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不喝粥、我们不吃馒头。” “求你们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一群汉子蜂拥而上,扑倒在官兵脚下,他们不与官兵打,只挡住官兵,好方便其他人把伤员救走。 妇人和孩子则在一旁接应,把人抬进去,在云家几个大夫和药童的帮助下,帮忙包扎伤口,安抚受伤的人。 众志成城,共度难关。 混乱的局面渐渐得到控制,那些官差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不闹事,一个个不知所措。 这下怎么办,上面可是交待了,要他们逼这些灾民闹事,逼得他们和官府的人动手,可现在这些灾民不动手,他们怎么办? 冲进去打吗? 这是一个好办法。 官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咬了咬牙,拿起兵器就往义诊堂里冲。 “暄少奇,拦住他们。”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凤轻尘就可以肯定了,这些官兵摆明了就是来闹事,就是要逼灾民动手。 越是如此,他们越是不能动,一旦动手就坐实了罪名。 “好。”暄少奇是个聪明人,官差这种反常的行为,他要是不明白那就是白痴了,只是……在不杀死对方的前提下,他也挡不了多久。 对方人多势众,而他又不能下狠手。 “砸,用雪砸,你们……得空的人,都给我去抓雪,用雪砸那些官兵,别让他们冲进来。”凤轻尘也很急,这是城门口,按理翟东明的应该很快就会到,可就怕佟珏找不到翟东明,翟东明不在,其他官将肯定不会参与这种事情。 “好,大家听凤姑娘的,用雪砸,砸死这些狗娘养的。” 不就是人多嘛,灾民的数量不会比官差少,这些官差毁了他们的希望,灾民们恨不得吃这些官差的肉、喝这些官差的血。 凤轻尘说用雪砸,他们就用雪砸死这些人,这大雪的天,吃的一点都找不到,可雪却是不缺,低头一抓就是一大把。 哗啦啦……哗啦啦。 雪花漫天飞舞,灾民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软趴趴的雪花硬是让他们砸出石头的气势。 官差们被砸得晕头转向,一个个“哎哟”“哎哟”的大喊,密集的雪花形成一道瀑布,将官兵阻拦在外,灾民们一个个接力,身后的人负责去抓雪,前面的人就负责砸,他们一边砸一边骂,骂着骂着就哭了起来…… 他们不想和官差起冲突,他们不想打官差,他们是逼到没有办法了,他们真得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哪怕有一点办法,他们也不敢与官差斗。 凤轻尘站在一侧,什么话也没有说,她心里难受,真得难受。 她亲眼看到什么叫官逼民反,什么叫走投无路,什么逼到绝境,什么绝望…… 这天下,到底还有多少人,活在这样的水深火热中。 “别难过了,他们遇上你,已是幸运。”暄少奇不知道如何安慰凤轻尘,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们遇上我,才是不幸。”凤轻尘的眼中有泪水在打转,可却没有流下来。 暄少奇不知道,赈灾的事情是她想出来,要不是有今天的赈灾,这些灾民也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不会被官差逼迫到无路可走的地步。 暄少奇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又恢复平静:“没有运到你,他们活不了几天,是你救了他们。” 不管有什么目的,凤轻尘确确实实的是在赈灾,让这些快要饿死的人,有一口饭吃,让他们不至于麻木的等死。 官府给灾民的粥他看过,所谓的粥还没有白米汤浓,有的还散发着臭味,根本无法下口,与其喝那样的东西,还不如抓两口雪吃,来得舒服。 凤轻尘沉默了,暄少奇说的没有错,不管九皇叔做了什么,他确确实实是让灾民们吃饱了,在这个粮食紧缺的时代,九皇叔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 即便是捞政治资本,九皇叔也是下了血本,他是真的想要帮这些灾民度过雪灾,不然他只要施粥便行,完全没有必要再准备一个馒头。 是她想太多了,明明告诉自己要冷心冷情面对天灾,面对受灾的百姓,可一看到他们悲惨的处境,就忘了自己是谁。 就算她可怜这些灾民又能怎样,她有多大的本事?她能救十人、百人,她能帮上万、数十万灾民吗? 她不能,所以……她没有资格对九皇叔救灾的事指手画脚,也没有必要自责,她尽力了。 “是我想太多了。”想明白了,凤轻尘的心平静了下来,转身加入救治伤员的行动中,替伤情较重的人处理伤口。 她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便行,天下大事就交给那些男人们,她相信日子会一天一天好起来的。 屋内是井然有序的医治工作,屋外却是另一片天地,当翟东明带兵赶来时,没有看到他预想的流血画面,而是看到提督府的士兵,被雪给挡住了去路,一个个被雪砸得哭爹喊娘。 这事好玩了! 翟东明冷笑一声,朝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未完待续) 669泣,为什么不早一点来 “抓起来!” 翟东明的声音,在这种大雪中乱飞、战斗激烈的氛围中,显得非常弱小,至少提督府的那些官兵,就没有注意到,当他们发现时,他们已经被翟东明手下的兵,按住跪在地上。 提督府的官兵对付那些不敢还手的普通百姓还行,和翟东明手上,这些上过战场的兵对上,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是提督府的人,奉命办差,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大家都是兄弟,有事好说。”在皇城,向来只有他们拿人的份,什么时候被人拿过,提督府的官差不干了,嚷嚷了起来。 虽说皇城的官多、兵多,可平日大家都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偶有摩擦也不会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这还是第一次,官差办差被另一波人给拿下,这算个什么事。 “提督府的人?奉谁的命?办什么差?”翟东明嚣张的一抬腿,军用的大靴子正好踩在说话那人背上,翟东明倾身向前,纨绔十足。 “你……是谁?”那官差原本还有几分气性,可看到翟东明那毫不在乎的姿态,知道这人不能得罪,当下语气就变了。 “啪……”翟东明一巴掌打在那人的头上:“没回答我的问题就算了,还敢问我是谁?你不想活吗?可以,我成全你。” 翟东明从靴子处抽出一把短刀,这一招还是学凤轻尘的,凤轻尘那个女人,好像全身上下都放着可以杀人的东西。 闪闪发亮的刀子,抵在那人下巴处,翟东明并不直接动手,而是来回笔划着,邪恶的威吓对方:“你说,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啪……那官差吓得脸上发白,整个人趴在地上,像一条死鱼,接着一股尿骚味传来。 呃,真没胆。 翟东明有一只脚踩在他背上,因这官差一动,翟东明也跟着往前栽倒,差点就要跌在那官差尿湿的地方,幸亏他身后的侍兵发现及时,拉了翟东明一把,只是…… 这一动,把翟东明帅气、霸王的行形给毁了,翟东明恼了,脚一抬换了一个位置,直接踩在对方的脑袋上,居高临下的问道:“说,奉谁的命,办什么差?” 他大爷的,差点他就趴在尿上了,丢人。 “提督大人有令,让我们抓拿叛党。”那官差被翟东明踩得连话都说不清了,哽着一口气,才把这话说清楚,只盼翟东明高抬贵脚。 “早说不就没事了,踩脏了本将军的鞋。”翟东明一脸嫌弃,拿出一声白巾,擦了擦鞋子,然后将那白巾塞到那官差的嘴巴里:“拖下去,看好了,别让他死人。” “唔……唔……”官差拼命的挣扎,用力往前蹬,如果他此时能说话,他一定会说:“大人,你至少告诉我你是谁?” 可惜,翟东明哪里会理会这种小虾米,这要是提督大人来还差不多。 “去,告诉里面的人,本世子来了,让他们住手。”翟东明依旧一副纨绔、流氓的样子,嚣张不可一世,下额抬得老高,时刻都用鼻孔看人。 咳咳……不是他要傲慢,实在是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凤轻尘。 当初,凤将军的死因他爷爷明明知情,却瞒了下来,凤将军明明于国有功,最后却成了战败之将,这对凤将军来说太不公平了,凤将军没有得到他应有荣誉。 翟东明知道这件事后,就觉得对不起凤轻尘。 他不会傻傻地说什么,要他爷爷给凤将军报仇,把害死凤将军的人都处死,可至少要还凤将军一个公道,让他以英雄的名义死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责骂。 前去喊话的人是翟东明的亲兵,他自是知晓如何说,才会让凤轻尘停手:“凤姑娘,世子爷到了,外面的人都被拿下了,你们可以停手了。” 翟东明来了? 凤轻尘手上的动作一滞,随即又继续穿线,只对正在砸雪的人道:“住手,我们的救兵来了。” 啪…… 明明是一群没受过教训和训练的普通百姓,可此时他们却表现出军人才有纪律,凤轻尘一声令下,哪怕他们再想砸出手中的雪,也乖乖的收了回来。 在这里,凤轻尘的命令比军令还要管用,凤轻尘拯救了这些处在绝望中的灾民,给了他们生的希望。 呼啦啦……半空中用雪砸出来的瀑布在没有后续的助力下,掉了下来,落在地上,积成一座小雪山。 “呸呸呸……”翟东明离得近,吃了一嘴的雪,恼得要死,也就忘了对凤轻尘的愧疚,大大咧咧的冲进去,连凤轻尘在哪都没有看到,就大声骂道:“凤轻尘,你怎么回事,老子千辛万苦顶着大雪冲来救你,你就这样迎接……” 呃…… 最后一个“我”字,翟东明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发现,他被人围观了。 数百双眼睛,或麻木、或防备、或绝望、可怨恨,齐刷刷的盯着翟东明,翟东明被看得毛骨悚然,身上的纨绔气息瞬间消退,心里各种忐忑表面却佯装镇定,僵硬的站在原地,任这些灾民打量。 我的娘呀,我怎么感觉到了狼窟,这些人的眼神怎么像是要吃了我一样,翟东明泪流满面,一脸期盼的看着凤轻尘,希望凤轻尘快来解救他…… 可惜,凤轻尘没有发现翟东明求救的眼神,就算发现她也不会管,直到凤轻尘完成手上的缝合,站起来看向翟东明时,翟东明才找到了声音,只是这一次他不敢大声:“凤轻尘,发生什么事了?” “如你所见,提督府的人出动官差,对一群灾民动手,灾民们不敢反抗,退守在此,只能用雪抵挡那些官差。”凤轻尘简单的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言词中自是偏向灾民。 事实上,灾民们的确没有动手,之前在外面和官差对打的人,都是又饿又老的人,他们本身就饿得没有力气,哪是官差的对手,他们在外面都是被官差打。 翟东明刚刚也看到了那些官差的样子,和灾民们相比,那些官差根本就不叫受伤,灾民中有十几个人被打得头破血流,一身都是血。 “提督府的人怎么会对灾民出手?”翟东明扫了一眼义诊堂里的情况,他可以肯定这里不存在什么叛党,如果叛党长成这样,那皇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哼……”凤轻尘冷笑:“因为,我们在这里施粥义诊,我们给灾民准备的粥比官府的稠,我们为了让灾民吃饱,多加了一个馒头,结果……就因为我们在这里施粥,提督府的人就说我们假仁假义,我们聚众谋反。” 最后四个字,凤轻尘咬得特别重,嘲讽意味十足。 只要聚众就是谋反,那天下人都不要活了。 “什么?提督府那群猪脑子,居然因为这个就打杀灾民?他们的脑袋被猪屁骨给挤了嘛?”翟东明气怒,可又不怎么敢相信。 不能怪他多心,实在是这事有点扯,提督府的人怎么可能会因这个白痴的原因,对灾民下手,可凤轻尘又不像骗他的样子,一时间翟东明万分的为难。 爷爷说得没有错,他确实笨,事情都没有弄清楚,他就瞎掺和进来,结果搞得自己进退两难。 翟东明一脸无辜,求救地看向凤轻尘,似乎在说:轻尘,你可别害我呀,我可是跟着你走。 “世子爷,我凤轻尘对天发誓,刚刚所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提督府的官差一来就砸了粥铺子,把白粥和馒头撒了一地,那群人宁可把东西给砸了,也不给灾民吃。 你知不知道那些白粥和馒头,对灾民来说可是救命的粮食,可那些官差却不顾灾民的死活,动手就砸,灾民们上前想要抢救那些吃得,官差却动手打人,把他们按在地上,逼他们舔地上的粥。 翟东明,你们这些官差是人,灾民也是人,就算你们奉命办差,也不应该不顾别人的死活,糟蹋别人救命的粮食。 翟东明我不知道这件事谁对谁错,我只希望同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老天爷已经不让他们活了,难道皇上还要逼死他们吗?他们也是东陵的百姓,也是皇上的子民,皇上就不保护他们吗?” 最后一句话已是诛心了,在场的人当中也只有凤轻尘敢说,而随着凤轻尘这一句话,刚刚还拼命拿雪砸人的灾民们,一个个都跌坐在上哭了起来。 翟东明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凤轻尘这话太有煽动性,别说灾民了就是他听着心里也难受。 这个时候,翟东明身边的亲兵走了进来,附在翟东明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翟东明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抹凶狠的光芒,待到亲兵退下去后,翟东明朝所有的灾民,郑重地鞠了一躬:“对不起,我来晚了!” 啊…… 这句话,就如同钥匙一般,灾民们原本还只是低声哭泣,听到这一句话,一个个放声大哭。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你早点来我们的馒头还在,我们的白粥还在,我们也不会饿死。” “呜呜呜……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不早一点来。” 只要再早一点,他们就不用挨饿了! ……(未完待续) 670黑锅,咱们将计就计 前一秒翟东明还嚣张的脚踢官差,这一秒他却乖乖地站在那里,任灾民指责,任灾民控诉…… 面对灾民的指责与控诉,翟东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事实摆在眼前,是他们这些官差毁了灾民的生路,是他们这群人,不顾灾民的生死,任意妄为。 他此生的信念是保家卫国,像一个真正战士一样,拿起武器用生命去战斗,用生命保卫自己的国家,可现在吗? 他连自己国家的百姓都保护不了,他有什么资格说去保家卫国。 翟东明默默地低下头,一脸的愧疚。 是他来晚了,只要他来早一点,这里的惨状就不会发生,这些人就不会因为一碗白粥、一个馒头而被打得头破血流。 唉……凤轻尘叹了口气,这事又不怪翟东明,翟东明算好的了,一个世家公子能为普通百姓着想,被普通百姓指责也不生气。 要换作其他人,来救人,结果还要被一群灾民责骂,肯定会恼火的直接把人都抓起来,可翟东明没有,他站在那里任灾民指责、发泄。 这样的品性,也不知是好是坏,嫉恶如仇的官员对百姓来说是好事,可对官员本身来说,却是致命的伤,眼里融不得沙子,你如何在黑暗的官场前行。 凤轻尘有些忧心翟东明的未来了,见现场的氛围越来越悲壮,凤轻尘不得不出面制止:“大家都别难过了,既然今天世子爷来晚了,就让替我们把被官差砸了的白粥和馒头要回来。” 让翟东明做一点什么,即可以让他心里舒服,也能让灾民对他心存感恩,毕竟,没有翟东明,他们十有八九难逃一劫,翟东明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好,今天被那群混蛋砸掉的粮食,我翟东明一定加倍替你们讨回来,弟兄们……去,把护城军调来,那群狗娘养的东西敢出动官差,老子就敢出动官兵,不就是打一架,谁怕谁,等伙给我打,狠狠打,打死了我肃亲王府负责收尸。” 翟东明豪气万千,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可却把凤轻尘给吓坏了:“你说什么?提督府出动官差?” 这事情可就没法善了了。 “是的,我的手下刚刚来报,提督府出动官关千余人,要抓拿叛党。”这也就是翟东明刚刚愤怒的原因,原本他还不信提督府会有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没想到提督府的人真用了。 栽赃陷害一群灾民,还真是无耻! 往灾民身上扣乱党的帽子,这是要置这些灾民于死地,到时候提督府的人就是把这些灾民全杀了,也没有会怪罪他们半分,因为这群人是乱党。 “我们不是乱党,我们不是乱党。”离得较近的人听到翟东明这话,吓得瑟瑟发抖。 “大人,我们不是乱党,我们只是想吃一口饱饭,这也有错吗?” “我们只是想要活下去,我们不是乱党……” 恐惧也是会传染的,整个义诊堂的人都吓得卷缩成团,他们惊恐的看着外面,生怕外面的官兵冲进来,把他们都杀了。 乱党,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呀。 “你们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动你们半分。”翟东明一拔腰间的长剑,一个转身,长剑指向屋外:“我就不信,这世间没有王法了,天子脚下他们也敢胡作非为。来人……把这里给我保护起来,擅闯者,杀!” “是。”翟东明带来的人并不多,但胜在气势足,再加上他们亲眼看到了灾民的惨状,无法不动容。 翟东明这是不顾后果,为了这些灾民执意与提督府的人对上,可这样的做的结果是两败俱伤,皇帝绝不会允许他手下的人窝里反。 “东明,别冲动。”凤轻尘连忙追出去,站在翟东明的身后,小声的提醒。 “轻尘,这哪里是我冲动,明明就是提督府的人欺人太甚,他们想要捉叛党立功我不管,可不能拿普通百姓开刀。”翟东明不爽快地看向凤轻尘,不是凤轻尘叫他来的嘛,这伙怎么又劝他不要动手了。 不动手,他今天这口鸟气怎么出。 翟东明的冲动凤轻尘是见识到了,为避免祸越闯越大,凤轻尘连忙拽住翟东明的胳膊:“东明,你静下来想一想,提督府的人敢对灾民动手,肯定是有倚仗的,还有你别忘了,提督大人是皇上的心腹,你这么明目张胆的与皇上的心腹对上,皇上会怎么想? 就算提督大人做错了,咱们也不能这么落他的面子,到时候他到皇上那里么告你一状,倒霉的人还不是你,再说了乱党这种东西人云亦云,他随便从灾民中拉出一个人,说是乱党你又能如何?” “这世界真没有王法了吗?提督府说什么就是什么嘛?没罪也能变成有罪?”听到凤轻尘的分析,翟东明也明白,正面与之对上他肯定倒霉。 家丑不可外扬,翟东明的护城军和提督府的官差,都是维持京城安危的巨鳄,这两大巨鳄要打起来,丢得可是皇上的脸,而皇上一生气,他们两人都要倒霉,至于谁对谁错,皇上才不管。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要捏造证据,冤枉两个灾民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其中的黑暗,凤轻尘比翟东明知道的更多。 “那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提督府的人进来抓人?我不干。”翟东明也是一个硬脾气的,他刚刚都夸下海口,要保护这些灾民,又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这人…… 凤轻尘摇了摇头,发现翟东明真不适合当官,更不适合带兵,要不是有肃亲王在,依翟东明这耿直的性子,不知要得罪多少人。 混在官场哪能不低头,就是皇上有时候也有向大臣妥协的时候。 “东明,别忘了抓拿叛党是你的职责,提督府的人,大张旗鼓的来捉拿叛党已是越界了,他们要与你对上,那就是抢功。”有时候只要换一个概念,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翟东明只是不甘心低头,并不是笨蛋,听到凤轻尘这么一说,当下明白了:“轻尘,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不是来保护灾民,而是来抓拿叛党?”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出兵就有理由了,和提督府的对上也有理由了。 皇上会喜欢捉拿叛党的官员,不喜欢为保护灾民与同僚扛上的官员。 凤轻尘点了点头:“没错,记住,你现在不是来保护灾民,而是来住拿叛党,让你的人改一个方向,把枪头对准义诊堂。” 只有这样,才能把罪名往提督府大人身上加,而且也替皇上圆了面子,皇上手下兵并不是欺压百姓,而是捉拿犯人,这样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这个主意好,可我去哪里找叛党,真从灾民当中抓几个当叛党处理了?这事……”他不是没有做过,但他从来没有从普通百姓中捉人,他都是捉一群异己,给他们安上叛党的罪名丢出去。 “说你笨,你还真笨。你为什么来拿叛党?当然是提督府露出来的消息,你来了之后发现这里没有叛党,只有灾民,到时候只要说提督府的消息有误就行了。”消息失误也是提督府的错,总之…… 提督大人,你准备背黑锅吧,虽说这也不算是黑锅。 “这办法好。”对与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解决眼前的难关,凤轻尘这个法子,虽说追究不了提督府的欺压灾民的错,却能保这些灾民一条命,不然…… 真把官兵民反的事捅出去,皇上一定会不高兴,这些灾民也别想活了,这天下最爱面子的人是皇上,谁也不能打皇上的脸。 见翟东明想明白后,凤轻尘又提醒了一句:“到时候你只要拖住提督府的人,别让他们动手就行,我已经让佟珏去肃亲王府了,肃亲王知道这件事情后,肯定会知道如何处理才会最好了,到时候你就一口咬定,你是来抓叛党的,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凤轻尘基本上把提督府的退路给堵死了,提督府有皇上撑腰,翟东明有肃亲王撑腰,再说这事谁对谁错一目了然,就算皇上想要保提督大人也难也。 翟东明那叫一个佩服呀,朝凤轻尘竖起大拇指:“凤轻尘,你真阴……咳咳,英明!” 在凤轻尘的冷眼下,翟东明硬生生将“阴险”换成“英明”。 “好好守着,守好了说不定是大功一件。”凤轻尘白了翟东明一眼后,便往义诊堂。 官员之间的斗争,她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屋内还有病人,她做好大夫的工作就行了。 “师父,不会有事吧?”凤轻尘一进去,灾民们就齐刷刷的看向她,既然期待又忐忑。 这天下没有不怕官兵的百姓,要不是为了活命,这些灾民哪敢和官兵对上。 “放心吧,有世子爷在,不会有事。”凤轻尘不忘给翟东明说好话:“思行,里面的病人都安置好了吗?如果安置好了,就过来帮忙给这些伤员包扎。” “好。” 师徒二人再次陷入紧张而忙碌的工作中,至于外面的风风雨雨,孙思行说有师父在,不怕。 凤轻尘说有九皇叔在,不怕! 暄少奇一直站角落并没有出声,可他却没有错过凤轻尘的一举一动。 能屈能伸,有大局观,不愧为是常胜将军的女儿。 ……(未完待续) 671断粮,皇上要赈灾 如同凤轻尘所想的那般,肃亲王听到佟珏的汇报后,笑着将人扶了起来,满口说道,让凤轻尘不要担心,这件事他会处理,定会还灾民一个公道。 佟珏见多了官员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作风,听肃亲王这么说,当下就一脸失望,这摆明了就是敷衍之词,却不想肃亲王转身就是杀气凛然,让人不敢逼视。 “拿朝服来,我要进宫。” 征战沙场的老将,他们豁出命的去打仗,不就是希望百姓安居乐业,免于被战火波及、流离失所嘛,可那些狗娘养的东西,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做出欺压百姓的事情,这简直就是罪无可赎。 肃亲王当即进宫,佟珏站在门外目送肃亲王离去,直到连影子都看不到,佟珏才转身朝城外走去。 难怪小姐认识这么多大官,却独独找上不管俗事的肃亲王,原来肃亲王和东明世子一样,嫉恶如仇。 小姐说得没有错,只要她按实说,把灾民当时的表现一一说给肃亲王听,肃亲王就会管这事,有肃亲王插手,他们还怕什么。 一个小小的九门提督,给肃亲王提鞋都不配。 肃亲王杀进皇宫,直接面圣,肃亲王可不是翟东明和凤轻尘,这里也不是城外而是皇宫,肃亲王不需要给皇上遮丑,肃亲王面无表情,将九门提督府那些官差的作为,一一说了出来,同时不忘提那些灾民,趴在地上舔舌白粥的事情。 肃亲王绝对是一个实在的人,他绝不会添油加醋,更不偏袒谁,他只如实反应当时的情况,可正因为知晓肃亲王的作风,皇上才愤怒。 丢脸,实在太丢脸了。 九门提督,虽不像禁卫军那样是天子亲兵,可也是天子心腹,在皇城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被人当场抓包,实在是丢脸到家了。 “肃王放心,这件事朕一定会严查,绝不放任他们欺压百姓,朕一定会给那些灾民一个交待。”皇上怒气冲冲,当下保证道。 雪灾的事情已经弄得皇上头大,案桌前,全是各地的受灾情况,因雪灾而死的人越来越多,皇上的脾气也越来越差。 现在,谁扯上雪灾,谁就倒大霉了,九门提督这一次绝对是好心办坏事。 “皇上英明,有皇上在我们一定能挺过这次雪灾。”肃亲王比翟东明懂进退,他不会一味的跟皇上顶牛,得到皇上的许诺后,肃亲王立马赞道。 犯错的是下面的小官,处绝犯错官员的是皇上,当然皇上就是为民做主了。 “朕相信,朕的子民一定能挺过这次雪灾。”皇上的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他绝不服输,哪怕面对老天爷,他也不认输。 这么大的雪灾百年难遇,可偏偏他遇上了,再加上之前所谓的“冬雷”事件,百姓对他指责颇多,如果雪灾不处理好,那么他定会失了民心。 一个失了民心的帝王,他还能有什么。 这次雪灾对他来说是一个机会,他一定要压下雪灾的影响,减少因雪灾死亡的人数。 “臣愿意捐献家中所有的存粮,与灾民共度难关。”肃亲王不仅知进退,还懂帝王心,皇上这话不就是准备大手笔赈灾了嘛,既然如此他早早的把家中的粮食交上来,给百官做表率,让皇上有理由去问大臣要粮。 “好好好,有肃王支持朕,朕还担心什么。”果然,皇上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大了。 堂堂帝王,怎么可以被一个无名人士抢风头,对方都能给灾民白粥馒头,他一个皇帝又怎么能做不到。 “皇上英明,这是天下百姓的福气。”肃亲王并不敢居功,只说皇上的好话,皇上也知道肃亲王的意思,当下就命禁卫军冲动,把城门附近发生的事情压下来,同时…… 他要去问文武百官、世家大户要粮了,赈灾所需要的粮食是一个天文数字,光凭官府那点存粮远远不够。 如凤轻尘预想的那般,城门口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压了下来,翟东明有功无过,提督大人被掳了职,换了一个新人上去,那人据说是出自温家,看样子世家阀门已大多向皇上靠拢了,只余王家还在苦苦挣扎。 当世家全部像皇上靠拢时,世家就不再超然了,他们只会变成皇上手中的棋子,由帝王拿捏他们的荣辱,可……要不向皇上靠拢,他们很快就会衰败下去。 当然这些事与凤轻尘无关,她现在每天要做的就是凤府和义诊堂来回奔波,和孙思行轮流照顾崔浩亭。 不是凤轻尘要抢功,实在是孙思行这个死脑筋,把她的那一套浪费医疗资源的说词搬了出来。 说什么崔浩亭的情况已完全控制住了,让崔家的大夫照看就行了,他完全没有必要守着崔浩亭,有守着崔浩亭的时间,他可以医好几十个病人。 凤轻尘差点就哭了出来,你个小呆瓜,崔浩亭可不是一般人,和崔浩亭打好关系比什么都重要,比如发生官差打砸粥摊的事情,普通百姓能帮你摆平官府吗? 不能,但崔浩亭可以。 结交达官贵人,有时候不仅仅可以自保,还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而大夫天生拥有这样的资源,孙思行却不懂得好好利用,真是气死她了。 凤轻尘忘了,当年在军区医院时,她也不懂得利用机会结交权贵,以至于把带她的老大夫给气得呀……差点送病房了。 结交权贵并不可耻,只要保持本性就行了,你要的不过是一份庇护,一份让你安然立世的力量。 义诊和施粥都做得异常顺利,不仅仅是皇城,其他城镇也都井然有序,只是让凤轻尘不解的,这么多天过去了,依旧没有半句关于九皇叔是施粥人的传言传出来,这让凤轻尘很迷惑。 不过,凤轻尘明白九皇叔有自己的打算,她不需要关心这些,她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施粥进行的第三天,苏文清找上门了。 “轻尘,救命呀!”这才几天没见,苏文清整个人都消瘦到一个离谱的程度,要不是有一身厚实的衣衫包着,凤轻尘都要怀疑自己看到了火柴人。 头特别大,四肢特别小。 “发生什么事了?”从义诊区回来,凤轻尘要求所有人,必须消过毒泡了澡,才能进府,苏文清来时,她刚好把自己打理好,还来不及吃饭。 “粮食,粮食呀,施粥要用的粮食跟不上了。”苏文清真得要哭,施粥所需要的粮食远远超出他的预计,他拼命的调粮,好不容易能撑上几天,可粮食运不进来。 大雪将所有的路都封了,他派人运粮,勉强铲出一条路,却缓慢异常,按这个速度他根本没有办法,在指定的时间内,把粮食运到所需要的城镇。 呜呜呜……他后悔了,他应该早听九皇叔的话,早早的来问凤轻尘,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要是出现断粮的情况,他们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是跟不上还是没有粮食了?”凤轻尘一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顾不得饥肠辘辘的胃,连忙问道。 “跟不上,粮食都在路上,大雪封了路,马车的速度太慢了,要是粮食再不进城,两天后我们就拿不出粮食了。” 赈灾一天所消耗的粮食,比五十万大军一天消耗的粮食还要多,要不是皇上以雷霆手段,下旨开仓赈灾,他们那点粮食肯定撑不过三天。 “马车?”凤轻尘一听怒了,这大雪的天,用马车运粮那不是笨死了嘛:“这么大的雪,马车能走得动吗?车轮卡在雪地里,那速度估计比蜗牛快一点,你用马车拉粮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把粮食运进城?” 赈灾粮食是主题,可苏文清居然告诉她,要出现断粮的情况,实在是气死她了。 “不用马车那用什么?”苏文清一脸茫然的看着凤轻尘,为了运这批粮,他把马场最好的战马调出为拉粮,一路上死了几十匹,他的心都在滴血了。 “这种大雪天,马车根本无法在雪地行走,用马车只会误事,这个时候当然要用雪橇了。” “雪橇是什么?”苏文清不耻下问,同时亦后悔没有早听九皇叔的话,来问凤轻尘。 雪橇是什么?雪橇是能雪地里快速前行的工具,凤轻尘真想掐死苏文清,不知道怎么不早来问。 凤轻尘耐心的将如何制作雪橇告诉苏文清,同时告诉他,只要把马车改良一下就能变成雪橇,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缩短时间。 苏文清得到了解决办法,一脸高兴的回府,一回府就下令,让下面的人把马车改成雪橇,方便拉粮。 这个大雪天,谁不缺粮,苏文清的难题解决了,可皇上的难题却没有解决,缺粮,皇上发现他治下,严重的缺少粮食。 他没有想到,这些阀门大族能拿出来的粮食,还不够支撑三天,再加上官府的存粮,最多也只能让那些灾民吃五天,而这还是把粮食省着用、再加上那秘人还在施粥的结果。 五天,官府的赈灾只能维持五天,那接下来怎么办? 皇上急得头发都白了……(未完待续) 672皇宫很好,但臣弟更喜欢九王府 雪灾第十三天,赈灾第九天,皇上手中的粮食宣告用完,而从其他地方调的粮食,迟迟到不了灾区,再筹不到足够的粮食,官府的赈灾就要停下来了,变成一个笑话! 皇上再次下令,要求那些世家门阀将存粮拿出来,并许诺来年有了新粮定如数归还。 用旧粮换新粮,这的确是天大的好事,可前提是你手上得要有存粮呀。 世家门阀九成以上都像皇上靠拢不错,可他们哪家不是有几千甚至几万人要养,他们自己也要吃饭呀,就算要赈灾他们也不能把自己人给饿死了。 被皇上压榨狠了,世家门阀、百官权贵实在没有办法,每当皇上提起粮食的问题,他们就开始哭,哭啥,当然是哭穷了。 他们自己都要饿死了,到哪里去给皇上弄粮食来赈灾,前段时间市场上突然多出许多粮,粮价大跌,害得他们不仅亏了一大笔钱,还把陈粮都拿出来卖空了,生怕留在手上变得不值得钱,这个时候他们自己手上也没有多少粮食,到哪里去筹粮食给皇上赈灾。 这几天早朝的气氛那叫一个悲,皇上说百姓可怜,百官们就开始哭穷,让皇上无从下口,这一天当皇上再次开口说赈灾一事,官员们实在顶不住压力,哭完穷后,便试着对皇上建议。 “皇上,我们实在没有粮了,这大雪一连下了数十天,这是要人命呀,就是有再多的粮食也不够用。江南那边到是筹到了一批粮,可是要等上一个月才能把粮运上来。 皇上……民间不是有义人在施粥嘛,看他一连施了近十天的米粥都还有粮,不如,不如我们先向那义人借粮,等江南的粮食到了,我们就能还给他了。” 这个提议好,可是前提是你能找出,那神秘的赈灾人,连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借粮。 皇上不是没有派人去查,甚至把苏文清叫宫来,再三逼问可依旧没有半点收获,因为苏文清也不知道。 苏文清都快哭出来了:“皇上,草民冤枉呀,草民真不知那神秘人是谁,草民不过是一个商人,借了几个人手,这也是那神秘人付了工钱的,皇上,您要不允许,我这就把人收回来。” 顺着苏文清这条线往下查,查了几天也查不出这些粮食是哪里来的,那些粮食平空出现在各个城镇,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原来,苏文清把雪橇做出来后,就开始白天休息,夜晚赶路,反正这大雪把夜晚衬得像白昼一样,再加上雪橇在雪上留下的痕迹浅,三两下就被大雪给遮住了,皇上还真查不出那粮从哪里来的。 皇上再逼苏文清,苏文清就以死明志,他不干了行不行,他就是一个小商人,赚点辛苦钱,还要把命给搭上。 不干?当然不行了,苏文清要是不干,没有人出来施粥赈灾,那些灾民不得闹翻天,以前没有施粥没办法,可现在已经施了粥赈了灾,要是断了,天下百姓会把皇上骂死。 皇上虽气可却没有办法,他现在还要依靠那神秘人来赈灾,稳定民心。 民间百姓虽然感激那神秘赈灾人,可却没有人一个知晓那神必的赈灾人是谁,这个时候官员提出向神必人借粮,他去哪找…… 皇上气极,也不管这些官员有没有想法,直接下了死命令,要他们在明天早朝前,筹出五千石粮食,筹不到就以违抗军令处罚。 五千石粮食,要放在以前那还是分分钟的事情,可现在…… “于大人,我们去哪筹五千石粮食,我们家上上下下都只能吃七成饱,再这样下去,我们一家老小都得饿死。”这雪灾真是坑死人呀,那神秘施粥人更是坑死人。 要不是他来这么一出,他们哪里要这么愁,灾民什么的饿死了不就是饿死了,挖个坑埋了就是,哪年天灾不要死几十万人,贱民如蝼蚁,死了不就是死人,也没有人去管。 往年发生天灾时,经常饿死人,还有发生人吃人的事件,这些事情他们都知道,可知道又如何,下面把事情瞒住了,只要皇上不知情就行了。 可偏偏……今年灾情严重,又被人捅了出来,这下灾民们是享福了,他们却倒霉了,别说利用灾难捞一笔银子了,能保住官帽就不错了。 “皇上这一次是动真格要赈灾,我们尽力去筹粮,家里的余粮,算算够一家子吃一个月就行了,一个月后江南的粮食到了,我们就不用担心了。”于大人满头银发,却精神十足,看他的样子隐约像是百官之首,众多官员都围在他身边,当然文官居多,武官都围在肃亲王的身边。 文官狡诈,武官直率,这话有点小道理,被皇上接二连三的压榨后,武官家里大多没有粮了,自己吃的都不够,可文官家里,大多数还能再拿出一些粮食。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这话再一次得到了应证,武官一个个哭丧着脸:“王爷,属下实在拿不出粮了,我家明天吃的都没有了。” “是呀,王爷,第一次皇上说捐粮时,末将就全捐了,只留下够一家人吃一个月的粮,后来又说捐粮,末将又捐了,末将已经好几天不知道吃饱是什么滋味了。” “大家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了,拿不出粮食便是拿不出。”肃亲王当然知道这些人没有说假话,武官不比得文官,没有战争武官就没有捞钱的机会,武将大多都穷,他们手上能有多少粮。 “有王爷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一群人一边商量,一边往宫外走去,文臣武将各占据左右两边,立场鲜明。 皇上站在高塔上,看着文武百官满脸忧愁的出宫,脸上的表情又肃穆了几分,整个人看上去老了数十岁:“朕是不是太过分了。” 皇上叹息,他也知自己把文武百官逼得差不多了,可他心底有气。 作为东陵的皇上,他手上都没那么多粮食,那神秘赈灾人哪来这么多的粮食,居然能不停的施粥,而且那白粥比官府的还要浓稠,这不是打他的脸嘛。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有一个拥有这么多粮食的人,这让他怎么能安心,他无论如何都要把那神秘人挖出来。 那人要是没有异心还好,要有异心,上天下地他也要诛杀对方。 “皇上,您这是为天下百姓着想,大人们会理解的。这几天各地上来的奏报,因雪灾而死的人越来越少了,百姓都得到了妥当地安置,那些灾民哪个不感激皇上您。”太监努力拍马屁,可说到最后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赈灾的主力并不是朝廷,而是那神秘人,一个拥有足够粮草的神秘人。 “哼……”皇上怎么不知这一点,要不是那个神秘人,今天这场雪灾,至少要死三十万人以死,可因那个神秘人出手,大大的减轻了因灾而死的人数,到目前为止也只死六万人而已。 他应该感谢那个神秘赈灾人,可他心里有个疙瘩,那神秘赈灾人让皇上感到了威胁。 大太监小心翼翼地观看皇上的脸色,发现皇上的脸色很不好看,大太监眼睛一转,决定祸水东引:“皇上,九皇叔在宫里住了这么天,您看是不是……” 有气,您老就对九皇叔发吧,我们这些小人物受不起呀。 九皇叔?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是呀,他怎么忘了九皇叔,九皇叔是苏文清最大的支持者,那神秘人说不定就是九皇叔,只是皇上不信九皇叔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存这么多粮,更不相信九皇叔会拿出来。 毕竟,一个亲王要存粮可不是容易的事,九皇叔要存粮肯定是为了造反,这个时候拿出来赈灾,这也太傻了。 不管如何,先去试探一二再,皇上二话不说,摆驾九皇叔暂住的宫殿。 皇上没有惊动作任何人,以突击的方式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九皇叔坐在窗边看书,悠闲的让人嫉妒。 待皇上走近,九皇叔才发现皇上来了,放下手,不疾不徐的起身,朝皇上微微欠身:“皇上。” “九弟好雅兴。”皇上摆了摆手,示意九皇叔免礼,不需要人招呼直接坐了下来,九皇叔则站在原地,没有皇上的命令,他不能坐下,只是…… 九皇叔的姿态,完全不像一般大臣那样低眉顺眼,九皇叔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松柏,没有半丝的谦卑之色。 皇上看得那叫一个气,可偏偏又说不出话来,皇上指着一侧的棋盘道:“九弟,陪朕下一局。” “臣弟遵命。”九皇叔明白皇上所来为何事,所以他半点不急,皇上说下棋,他便下棋,现在急得人不是他。 一局下来,九皇叔毫不留情,杀得皇上片甲不留,皇上的脸都青了,好久没有人敢这么跟他下棋了,他这个九弟的胆子果然不小,关了这么久也没有让他学乖,实在气人……(未完待续) 673出宫,九皇叔自由了 皇上找九皇叔下棋,并不是闲得无,而是想要通过下棋给九皇叔施压,让九皇叔未战先怯,在接下来的对话中掌握主动权,却没有想到…… 九皇叔的棋艺越发的精湛,皇上以前能和九皇叔能下成平手,偶尔还能赢九皇叔几个子,可现在别说赢子了,能少输几个子就算不错了。 皇上懒得去算自己输了几个子,将棋子一丢,皇上不下了。 人家是皇上,说不下就不下,九皇叔也不能说什么,皇上使脾气丢棋子,九皇叔则修养极好,赢输都没有任何表情,将棋子一颗一颗的捡起来。 皇上又如何,他愿意输时,对方就算是乞丐他也会让步;他要赢时,就是天皇老子也得给他让步。 九皇叔的手指修长白皙,当他优雅的拾起棋子时,你的眼神也会跟着他的手动,皇上就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被九皇叔牵着走了。 等到皇上发现时,九皇叔已将棋子捡完大半了,皇上表面不动声色,可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堂堂帝王被人牢着鼻子走,说出去怕是没有信,可偏偏这样的事情就发生了。 呼……皇上暗暗吸了口气,捧起一侧的清茶,借此平复心中的激动,轻啜了一口,温热清香的茶水入口,稍稍平复了皇上躁动的心。 啪……皇上特意加重力道,杯子在桌上一颤,有几滴水洒了出来,平时皇上做出这个举动,无论是文官武将还是皇后妃子,都会惊得跪下来,可偏偏…… 九皇叔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捡棋子,将棋子装好后,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管皇上使出什么招,九皇叔自稳如泰山心不乱。 皇上明白,面对这个从小没有人管,却受帝王教育长大的弟弟,他这些帝王手段根本不管用,皇上只好直接开口道:“九弟的棋艺是越来越精湛了,朕还以为九弟在宫中呆久了,棋艺会退步。” 明面上是说棋,实则是说九皇叔的手太长了,在宫里还掺和外面的事情,皇上这话是警告九皇叔,他知道神秘人就是九皇叔了,让九皇叔收敛一点。 可惜……九皇叔太解皇上了,皇上说得越笃定,就表示他越不确定,如果皇上真肯定他就是施粥人,早就把证据公布出去了,到时候…… 天下百姓会记得他,但朝中那些保皇派却会坚决要求处死他,因为他功高震主、心存歹意。 “臣弟不像皇兄你日理万机,臣弟闲来无事镇日便是研究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东西,棋艺自是有所进步。”九皇叔避重就轻的道。 他并不在意让天下人知道,他就是神秘赈灾人,但不是现在,赈灾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和心力,他要做出最好的效果。 太早暴露出来,不够轰动,达不到他想要的民心所向,再说有皇上施粥打压,他这个时候把名声弄出去,效果会大打折扣。 皇上的眼睑微动,似乎在盘算九皇叔这话的可信度,在心中反复思索了半天,也找不出破绽,皇上放弃了。 “九弟在宫里很无聊?是宫里的人没有服侍好?”侍候九皇叔的人,全是皇上派来的耳目,就连九皇叔睡觉都守着他,九皇叔要是满意的话,那才叫有鬼。 “臣弟惶恐,皇宫很好,宫人也很尽职,只是皇宫再好也不是臣弟的家,臣弟还是想念九王府。”九皇叔这话是直接了当的问皇上,什么时候放他出去,同时亦是告诉皇上,他对皇宫没有兴趣。 皇上心中一震,九皇叔这话就像是一块巨石砸在他的心湖,皇上抬头,凌厉的眸子射向九皇叔,九皇叔不闪不惧,与皇上四目相对,深邃的眸子平静无波,透着与世无争的安详。 东陵最尊贵的兄弟二人,就这么定定地以眼神较量,一个凶猛进攻,一个平青守护,直到皇上满意了收回眼神,这场较量才结束。 皇上收回视线,状视闲聊的道:“今年遇上了这百年不遇的大雪灾,朕还担心会引起民怨,没想到名间亦有高义之人,在百姓受苦时仗义出手,摆摊施粥,让东陵百姓能挺过这场雪灾。” 皇上怎么可能找九皇叔闲聊,这是交易,只要九皇叔说出神秘赈灾人的线索,他便放九皇叔回府。 这话中的深意,九皇叔当然明白,皇上这是逼他承认,那神秘赈灾人与他有关,既然皇上这么想,那就如皇上所愿好了。 该说的他会说,至于皇上怎么想,那就与他无关了,九皇叔眼睑轻轻耷拉下来,将眼中的情绪掩去,平板的道:“皇兄,凤轻尘是本王的女人,前先日子她医好了崔家最尊贵的十六公子。” 就这么两句话,便将皇上思路引到崔家身上去了。 九皇叔这两句话看似说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则是提醒皇上,这天下能这么大手笔,拿出这么多粮食的只有崔家,那神秘人就是崔家,而崔家会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希望皇上放了他。 至于崔家为什么要这么做,九皇叔也给出了理由,这是凤轻尘医治崔浩亭的条件,九皇叔特别说了一句“最尊贵的十六公子”就是告诉皇上,如果是别人崔家不会这么卖力,但崔浩亭不同,为了崔浩亭的命,崔家会付这笔代价。 九皇叔这么说,明显是误导皇上,可偏偏可信度很高,至少皇上相信了,崔家隐世尽百年,这点底蕴当然是有的。 相比九皇叔来说,皇上更相信拿粮出来赈灾的是崔家人而不是九皇叔,凭九皇叔还没有那个本事。 崔家这是要出世了,想到前段时间,崔王两家联手施压,逼他放了九皇叔一事,皇上更恼崔家了,在心中给崔家记上一大笔。 崔家一出世就站在九皇叔那边,和他对着干,摆明了不把他这个皇上看在眼里,崔家将是头号威胁,皇上的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九皇叔虽然眼睑半遮,却将皇上表情尽收眼底,一点细微的变化都没有放过,皇上的表现让九皇叔很满意,皇上惦记崔家是好事,让皇上和崔家去斗,他也省事。 再说,他也没有骗皇上,他所说的话全是事实,是皇上自己想多了,他什么都没有说,一切都是皇上自己往那上面想的。 横竖,崔家的确是有大野心,他这也不算冤枉崔家,等到皇上发现崔家的动作,皇上会更相信他今天所说的话。 出了宫,他大部分的精力要放在给玄霄宫上,有崔家留在皇城,牵住皇上的主力和视线,对他来说是好事。 崔家,很抱歉了,本王要提前把你们推出来当挡箭牌了,希望你们会喜欢本王送得这份礼。 九皇叔伸手,将面前的茶杯拿起,并不喝只是捧在手心,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皇上的决定。 皇上要的他给了,接下来就看皇上会不会履行承诺,至于你说帝王一言九鼎?别开玩笑了,皇上可没直白的说会放他走。 他们这种人,从来不会把话说得那么明白,白白让人抓住把柄,横竖只要双方听得懂就行了。 没有让九皇叔失望,察觉到崔家这个大威胁,再加上九皇叔暗示他对皇宫没兴趣,皇上已经松动了。 把九皇叔关了这么久,他也没有办法定九皇叔的罪,再关下去他身上的压力会更大,不如借此多谈一点条件。 “九弟,赈灾一事?”皇上抬头,眼神犀利如同利箭,一副要将九皇叔看透的样子。 九皇叔不知是早有防备,还是丝毫不惧,依旧是波澜不惊:“皇兄放心,臣弟一出宫就会派人把消息传给凤轻尘。” 虽说他急着去凤府,想要会会那个叫暄少奇的男人,但不是现在,得等他把手边的事情处理完,这样才能有闲情和暄少奇过招。 “今日已经晚了,九弟明早再回府。”皇上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九皇叔,一副施恩的口吻。 他在等九皇叔谢恩,可惜九皇叔这人向来是得寸进尺的主,九皇叔施施然的起身,并没有谢恩,而是再次提条件:“皇兄,臣弟习惯九王府的人服侍。” 九皇叔提醒皇上,既然他没有罪,那他府上的人也就没有罪,把九王府的下人都放了吧,别想利用这次机会,往九王府安插人。 已经做了九十九步,皇上也不介意再做一步,就算他现在往九王府安插了人手,过不了两天,那些人也会被九皇叔找各种理由给杀了,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皇上大方的许诺,今天晚上九王府的下人,会全部回去。 “多谢皇上,臣弟恭送皇上。”得了好处九皇叔终于给足了皇上面子,语气恭敬的把皇上送走了。 解决了心事,又找出了神秘施粥人的目的,皇上心情大好,脚步轻盈,一扫之前的沉重。 宗人府大火,九皇叔差点被烧死,再加上朝中官员和世家的压力,他确实没有办法一直关着九皇叔,既然如此,他就把九皇叔放出来,借此换取最大的利益。 九弟,朕可以没有逼你,是你心甘情愿让步的!(未完待续) 674雪停,皇帝的反击 皇上走后,九皇叔挥退了殿中的人,宫里的宫女太监都是人精,知道九皇叔明天就要回府,便知道皇上退步了,他们不用再盯着九皇叔了。 宫女太监鱼贯而出,偌大的殿内只有九皇叔一人,所以,没有人看到九皇叔眼中的讥讽的笑。 皇兄,希望你明天还能笑出来,本王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圣旨道! 当天晚上,皇上就下旨,让顺天府把九王府的下人全部都放了,让他们回九王府,把王府收拾好,明天好迎接他们的主人。 九王府的下人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出现什么高兴的大喊大叫的画面,他们是训练有素的下人,早就学会宠辱不惊。 身为九皇叔的心腹,他们很明白,只要九皇叔不倒,他们就不会有事,而依他们主子的本事,出去是早晚的事情。 九王府的管家清点人数,确定每一个人都在后,便率领九王府的下人,浩浩荡荡的朝王府走去,被关了这么久,九王府的下人依旧精神十足,丝毫不见颓废。 符临站在街角,看着渐行渐远九王府下人,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从容转身,朝九王府相反的方向走去。 再见,他们将处在对立面! 九王府下人出狱的消息,在一个时辰内传开了,皇城中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春绘、秋画、夏挽和冬晴兴奋地拥在凤轻尘身边:“姑娘,王爷出来了,王爷出来了。” “姑娘,太好了,太好了,王爷出来,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四个丫鬟高兴的语无伦次,围着凤轻尘叽叽喳喳的大叫,凤轻尘也高兴,便没有计较她们的失理。 佟珏与佟瑶站在门外,两人相视一眼,苦笑…… 九皇叔出来,她们也高兴,可她们绝没有春绘、秋画、夏挽和冬晴她们那样兴奋,甚至隐隐为大公子报不平。 九皇叔终于重获自由了,凤轻尘也很高兴,只是……到现在她还没有想明白,九皇叔到底是如何利用这次赈灾的,为什么还没有宣传开来,皇上就把九皇叔给放了。 政治,果然是复杂的东西,她完全弄不懂。 直到很多天后,凤轻尘才知道,原来九皇叔和皇上联手了,或者说皇上单方面认为,他们兄弟二人齐心协力,共同对付崔家、捍卫东陵皇室。 当然,这是比较远的事情,现下九皇叔付出的代价是,神秘人施粥摊子,在九皇叔从皇宫出来的那一天消失了,再加上官府没有粮了,于是…… 灾民们两天没有粥喝,虽然没有出现饿死人的事件,但却差点引起了暴动,可惜皇上收到消息已是两天后,当皇上把九皇叔招进宫问罪时,九皇叔一点也不惊惶,不紧不慢的道:“皇兄,臣弟知错了,请皇兄恕罪。臣弟一出宫便派人把消息传出去,让他们停止施粥,把粮食送到官府,这中间也需要一点时间,据臣弟所知,官府今天已经开始施粥了。” 这解释没有错,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停止施粥的消息当天就执行了,而把粮食转移到官府事,却晚了两天,差一点就引起灾民暴动。 好,就算没有引起灾民暴动,可这一作为,却让天下人指责他这个皇帝有错,让人怀疑官府赈灾粮食的来源。 神秘人和官府同一天停止施粥,两天后神秘人施粥的摊子依旧消失,可官府却有粮食施粥,这说明什么? 有一点脑子的人都明白,十有八九就是皇上抢了神秘人的粮食,然后以官府的名义赈灾。 当然,这样想法只流传于清流士林间,普通老百姓想不到这一点,但皇上最在意的就是这些文人的评价。 九皇叔这是打脸,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让他丢尽了脸,皇上怎能不气,又怎么能轻易的接受九皇叔的解释。 九皇叔也不害怕,顶着皇上的怒火,再次道:“皇兄,粮食不再臣弟的手上,臣弟也无能无力。” 九皇叔这话明明没有别的意思,那些粮食就算是他的,可确实不在他手上,可皇上却听出另一种深意,那就是…… 崔家不配合,他能如何? 啪……皇上这一次是真的气极了,用力一拍桌子:“崔家,好一个崔家,直当朕奈何不了你们这些世家门阀嘛,你们这是挑战朕的忍耐极限。九弟,开春后你亲自去一趟山东,朕要山东卢家从九州大陆消失。” 皇上暂时不能动崔家,便想到同是世家大族的山东卢家,他要杀鸡儆猴,让那些嚣张的世家看清楚,他不动世家并不表示,他动不了世家。 “臣弟遵旨。”九皇叔没有想到,打皇上脸、顺便陷害崔家的动作,还能有意外的收获,当下不客气的领旨。 至于崔家,很抱歉了,让你们继续背黑锅了。 本王可是什么都没有说,一切都是皇兄的猜测,本王只是没有解释罢了。 九皇叔拍拍袖子,潇洒出宫。 经过两天的整理,他手边的紧急事务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人也养得精神十足,他现在可以去凤府了。 九皇叔从宫里出来,便命令侍卫,改道去凤府…… 九皇叔前脚离开宫殿,后脚便有一个他想不到的人进了宫。 “草民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男子身着青衣,一头黑发用青色发带竖起,虽是见礼却没有跪下,而是微微欠身,隐隐透着一份孤傲与不羁。 皇上并没有生气,将面前的人审势一遍后才道:“你就是符临?符氏后人?” “是,草民就是符氏后人。”符临不卑不亢,隐约有几分飘渺的仙气,也不知他是故意弄出来唬人的,还是真正有仙气。 “你可有证据,朕要如何相信,你是符氏后人。”符临的来历,皇上派人查了,确实如符临所言,他从一个不知名的岛屿而来,不查皇上也不会见这人。 “皇上,符姓本身就是一个证据,这天下除了符氏后人,没有人敢用符这个姓氏。”符氏从九州大陆消失这么久,知道符氏的人很少,符临这话并没有错。 就算要骗,也没有人哪个骗子,会用符氏后人来骗一国皇上,想当符氏后人,可得要有一点本事才行。 “光凭你这几句话,朕没有办法相信你。”皇上也希望面前这人是符氏后人,再他屡屡受挫后,出现神权的代表人,来辅佐他。 “皇上,草民绝不会拿自己的命来胡说,草民可以像皇上保证,明日巳时三刻(大约9:45分左右),大雪必停。”符临并不因皇上的怀疑而生气,他仍旧站在原地,郑重的重复自己的话。 是的,符临能进宫,就是因为他找到关系,把话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他知道这场大雪什么时候会停。 这场大雪连续下了十五天,每天都有人祈祷它快点停,可偏偏这雪就是不停,现在符临出现,斩钉截铁的告诉皇上,这雪明天巳时三刻一定会停,这让皇上怎么不震惊。 如果符临说的是对的,那么……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顺利夺回民心的机会,就算符临的预言是错的,他也不会损失什么,只是白忙了一场。 “符临,你可知你这番保证代表什么?”皇上收回心神,再次看向面前突然出现的符氏后人。 “草民知道,明日巳时三刻,雪未停,草民愿受五马分尸之刑。”符临毫不惧怕许诺,那神情和举止,无不告诉皇上,他对自己的预言有绝对的信心,这是符氏后人的骄傲。 “好,朕就等着,明日巳时三刻雪未停,朕就拿你的命祭天。”皇上并没有完全相信符临,但他愿意给符临一个机会。 如果这真是符氏后人,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有神庙后人相助,何愁天下不一统。 “来人呀,带符公子下去休息了。”皇上大手一挥,让人看牢符临。 符临走后,皇上招来钦天监,问他这大雪何时会停,钦天监的答案让皇上实在高兴不起来,钦天监说:“皇上万福,这场大雪近日必停。” 近日! 又是近日这个答案,从这大雪下得第三天起,皇上就问钦天监雪什么时候会停,钦天监给的答案都是近日。 近日? 真当朕好骗嘛。 皇上气得想要杀人,要不是看在钦天监这个臭老头,在他登基时说了一句帝星降世,天命所归,他早就被这老东西给杀了。 皇上把钦天监的人打发走了,自己在殿中来回走动。 符临的话,他到底要不要信呢? 符家的后人,那个少年真会是符家后人吗? 皇上心中各种忐忑,盘算着一旦做出决定后,带来的好外,以及符临的话失灵,所带来的坏处,最终…… 好处更多,皇上决定放手一博。 “来人呀,命钦天监准备,朕明日巳时,要祭天,祈祷雪停。” 最终,皇上决定放手一博,再不博一博,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将直线下滑,他必须做一点什么来挽救主。 这大雪下了这么多天,也该停了! 九皇叔带着亲王仪阵,浩浩荡荡朝凤府走去,丝毫不知,不过是半天的时间,局势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皇上此举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未完待续) 675宣告,本王的主权神圣不可侵犯 九皇叔驾临凤府,还摆出这么大的仪阵,摆明了是要凤府上下出来迎接他,而九皇叔最希望看到的人,当然是暄少奇了。 虽说他还不至于低俗的摆出,什么情敌见面份外眼红的戏码,但他这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去见人家正牌的未婚夫,当然会有一番较量。 像暄少奇这种有身份、有才识、有名份还死心眼的人,必须一次把解决,如果不能在第一次见面,把对方的气焰打压下去,那绝对会是大麻烦,而九皇叔向来讨厌麻烦,所以…… 暄少奇,暄少宫主,本王会一次把你解决,让你明白凤轻尘不是你可以肖想的,这辈子你可以娶任何女人,唯独不能娶凤轻尘,即使你们之间有一句像儿戏一样的婚约,也没用。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如九皇叔所愿,凤府上下包括暄少奇在内,都出来迎接九皇叔了,当然崔家人除外。 崔浩亭还躺在床上没法起来,元希先生除非必要,不然绝不会出席这样正式的场合,这种场合哪怕是他也得跪下,以示对皇权的尊重。 不管你愿不愿意,跪就是对皇权的重视,明面上的错绝不能犯,不然得罪一国皇室,那绝对是麻烦。 暄少奇跪在凤轻尘的左侧,两人不仅气质与众不同,就是那位置也特别明显,九皇叔坐在行轿里,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二人。 形影不离! 暗卫报来的消息果然没有错,这暄少奇的确不离凤轻尘左右,像最忠诚的护卫一样,守在凤轻尘的身侧,把凤轻尘保护的滴水不漏。 能让玄霄宫的少宫主当护卫,凤轻尘怕是第一人了。 凤轻尘倒是好运气,随便一个打小定的未婚夫就是江湖上,顶顶大门的玄霄宫的少宫主,还真是让人……讨厌! 哼……九皇叔从轿子里踏出来了,黑色的锦靴“咚”的一声踩在地上,佟珏和佟瑶只感觉自己的心随着这声响狠狠一震,惊得冷汗淋漓。 凤府外,围了好几百个,虽不至于杂闹无章,但绝对称不上安静,可九皇叔的脚步声却直接穿入她们的耳中,踏在她们的心上。 不仅仅是佟珏和佟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感觉,九皇叔的脚步声穿过所有的声响,直达他们的心口。 凤轻尘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抹不安与忐忑。 九皇叔好像不高兴? 难道是怪她了,今天特意跑来兴师问罪? 想来也是了,九皇叔从宫里出来了都两天了,她硬是没有见九皇叔一面,可这也不能怪她呀,她这几天忙着义诊,再加上九皇叔闭目谢客不见任何人,她也不想上门求拒见。 唉……九皇叔没有让他们起身,他们也不能起来,凤轻尘只能继续跪着,横竖九皇叔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 九皇叔下轿后,笔直往前,停在凤轻尘的身前:“起来吧!” “谢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再叩头道谢,凤轻尘也跟着点头,不过九皇叔离得近,明显看到凤轻尘敷衍的姿态,九皇叔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他的轻尘,一点也没有变,虽傲气但不会让自己特行于事,她在从大流的同时,又保有自己的特色。 至于暄少奇? 九皇叔扫了暄少奇一眼,两人四目相对,没有预想的火药味,两人神色平静,视线相撞看清对方后,又平静的移开。 年少有为的江湖少侠,引得无数侠女倾心的玉面公子,怎么可能会差,可那又如何? 要不是暄少奇有一个,凤轻尘打小订下的未婚夫身份,他连多看一眼都懒得,一江湖侠客罢了,再名声斐然也与他无关。 凤轻尘起身后,还来不及说话,九皇叔就握住她的手:“进去吧。” 当着暄少奇和凤府上下人的面,九皇叔大大方方、神情磊落的牵着凤轻尘的手往里走。 这个举动,就足已让暄少奇明白,他和凤轻尘的关系了,说再多也没有这一个动作表达的到位。 暄少奇,凤轻尘是本王的女人,她的手只有本王能握,她的手也只会交到本王手上。 嗯?凤轻尘被吓了一跳,双眼猛得睁大,呆呆地跟在九皇叔身后。 九皇叔是不是被人附身了,居然会在外人面前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要知道……这可是礼教森严的古代,就算九皇叔再怎么视礼教为无物,也不至于如此猛浪才是。 可惜,九皇叔完全没有解释的打算,牵着凤轻尘就往里走,至于身后的暄少奇,九皇叔除了最初那一眼外,就不再用正眼看他。 只一眼九皇叔就明白,暄少奇虽有未婚夫的名份,但绝不是他的对手,暄少奇太在乎凤轻尘了,在乎到不会勉强凤轻尘。 他今天,只要把自己要做的事做完,再宣告一下自己的主权就行了。 凤轻尘是他的,神圣不可侵犯,哪怕是打下定下的未婚夫也不行。 暄少奇站在原地,看着那一对璧人迤逦而行,心里隐隐泛酸,却又带着丝丝的欣慰。 暄少奇被自己这种矛盾的心思吓到了,连忙收敛心神,跟了上去。 东陵九,东陵的九皇叔,对凤轻尘纠缠不休,是他最大的对手,如果他没有猜错,凤轻尘喜欢的男人,就是这个东陵九皇叔了。 强势、霸道、骄傲,一个明明冰冷内敛却又光芒万丈的男人,他站在凤轻尘的身边,完全不会被凤轻尘的光芒给掩盖。 凤轻尘站在他身边亦不是陪衬,但却没有平日的光芒四射,这个男人优秀到让人嫉妒,暄少奇明白,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而这个对手似乎不在把他放在眼里。 暄少奇进去时,九皇叔与凤轻尘已按主次坐下,暄少奇也不需要凤轻尘招呼,直接在凤轻尘的下首坐好。 面对气派尊贵,浑身散发着威严之气的九皇叔,暄少奇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神色淡淡地坐了下来。 大家都是文明人,不会动手动脚,再说就算动手动脚,他暄少奇也不怕。 暄少奇坐下后,大厅内的气氛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是剑拔弩张也不是火药味十足,而是说不出来的闷…… 无论是九皇叔还是暄少奇,都是内敛沉稳的人,他们绝不会将自己的敌意表现出来,他们只会在心中,默默地把对方当对手,或者无视对方。 汗……凤轻尘忐忑不安地坐在那里,她现在终于明白九皇叔是为何而来了,九皇叔今天来估计是来看看暄少奇的,当然这应该是原因之一,九皇叔才不会无聊到,为看暄少奇,特意跑到凤府。 凤轻尘知道依九皇叔的风度和气度,他并不会做什么,他只是来看暄少奇这个人,顺便让暄少奇明白,他的身份。 很简单的一件事,也不会出现什么争风吃醋的场景,按理凤轻尘应该高兴,可是…… 凤轻尘看看九皇叔又看看暄少奇,两个男人表现的都很平静,不仅没有敌意,眼中还有对对方的欣赏。 多么和谐的画面,多么融洽的气氛,可偏偏她就觉得难受得紧,浑身都不自在。 一个是打小定下的未婚夫,一个是滚过床单的“奸”夫,这两人齐聚一堂,她真心觉得压力好大,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让她喘不过气,她好想去义诊堂啊…… 春绘和秋画把心提到嗓子眼,悄无声息的上了茶后,又飞快的退了下去,生怕多呆一秒,就被殃及了,大厅内三人依旧坐在那里,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凤轻尘实在受不了这个氛围,本着早死早抬胎的原则,开口问道:“九皇叔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 她才不相信,九皇叔没有正当的理由,会如此高调的来凤府,没有正当的理由,九皇叔随时都可以来凤府。 凤府对九皇叔来说,就是九王府的后花院,他要来凤府方便的紧,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 要知道九皇叔可不是一个爱显摆的人,摆排场这种暴发户的行为绝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今天摆出这排场也绝不会是想用权势压暄少奇。 九皇叔已经自由了,赈灾和义诊也进行的非常顺利,九皇叔应该找不到正当理由才是,凤轻尘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九皇叔此行有何目的。 看凤轻尘那呆样,九皇叔就知道她肯在猜测此他此行的目的,既然凤轻尘爱猜,就慢慢猜吧,猜出来了有奖励,可是没有猜出来…… 哼哼……新仇旧恨,他会一起算上。 九皇叔捧着茶杯,透过眼前的白雾,扫了凤轻尘一眼,看凤轻尘依旧是那副疑惑的样子,九皇叔就明白,凤轻尘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啪…… 同样是放茶杯,同样是发出声响,皇上在九皇叔面前摆这招,一点用处都没有,可九皇叔在凤轻尘面前使这招,那效果…… 咚…… 凤轻尘惊了一跳,一颗心扑腾扑腾的狂跳,一双美目睁得老大,无声的九皇叔:“九皇叔大人,你到底来干嘛吗?你要做什么你就直说我一定配合,你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我胆子小,不经吓呀……”(未完待续) 676来意,九皇叔跪下了 看凤轻尘那傻样,九皇叔就知道,他就是坐到天黑,凤轻尘也想不到他为什么来凤府,说不定还会以为他是路过! 这个女人该聪明的时候笨得要死,不该聪明的时候偏偏又聪明过了头,能想出在雪上行走的雪橇,大大得提高了他们在大雪天运粮的速度,却想到他来凤府的目的,真让他又气又爱。 他这么郑重其事的来凤府还能为什么,当然不是为了看暄少奇了,暄少奇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值得他如此兴师动众。 看凤轻尘一脸纠结,九皇叔也不为难她,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肃穆的道:“本王今天是来拜祭凤将军和凤夫人的。” 上一次来,他便偷偷去拜祭了凤将军和凤夫人,不过没有人知道,就是凤轻尘也不知道。 九皇叔神情肃穆,庄重沉稳,丝毫不管自己这句话会造成怎样的效果,直接站了起来,对呆呆傻傻的凤轻尘道:“轻尘,带路。” 虽说没名没份,他也算是凤府的女婿,这女婿终归要见一见岳父岳母。 “你,你要祭拜我父母?”诚如九皇叔所想的那样,凤轻尘确实是吓倒了,呆呆地站起来,指着九皇叔,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到。 “不可以吗?”九皇叔这话是反问,可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拐了人家女儿,当然要光明正大的去见对方的父母,凤将军和凤夫人早逝,那祭拜一下总是要的。 虽说他之前已经祭拜过,但那次没有人知道,只能算是私底下的见面,这一次才是官方正式的见面,该有的礼数他不会缺。 按理他出宫的当天就应该来祭拜凤将军和凤夫人,只是当时他的情况并不太好,九王府乱七八糟的,根本拿不出应有排场,为表对凤将军和凤夫人的尊重,他便等了两天。 有他摆出这个姿态,等到雪停凤将军和凤夫人下葬时,文武百官都要前来悼念,这才是凤将军应得的待遇。 “当然可以,九皇叔请……”凤轻尘吸了吸鼻子,连忙应道,生怕晚了九皇叔就后悔了。 这还才不多。 九皇叔满意的点头,让随行的护卫全部留下,他可不希望这么一大群人,去打扰凤将军和凤夫人的安息。 就在凤轻尘和九皇叔准备往外走时,暄少奇也跟着站了起来,没有说话,但那行动却告诉凤轻尘和九皇叔,他要一起去。 凤轻尘没有阻拦,九皇叔当然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在路过他身边时,看了他一眼,两个男人视线交汇,依旧没有任何的杀气,各自移开眼神。 暄少奇亦步亦趋的跟在凤轻尘身后,一行三人朝灵堂走去,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只默默地前行。 灵堂布置的简单却很隆重,来到灵堂内,三人依旧保持沉默,看着摆放在灵堂中央的两俱棺木,凤轻尘和暄少奇都有着哀泣之色,凤轻尘眼眶泛着红。 至于九皇叔?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深邃的眸子暗淡了几许,让人明白他亦很惋惜凤将军和凤夫人的离世,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再哀伤也改变不了他们已死的事实,有空闲去哀伤不如好好活着。 凤轻尘上前,给父母上了香后,便将香递给九皇叔,凤轻尘本以为九皇叔拿到香,在她父母灵前三鞠躬便乱,没想到…… 咚……九皇叔一撩衣袍,有她父母的灵前郑重地跪了下去。 之前已经做过一次,所以九皇叔半点也不别扭,利落的就跪了下去。 跪天跪地跪父母,凤轻尘的父母也是他的父母,他跪这一下也不算什么,九皇叔跪得理所当然,却不知身后的两个人,被他这个举动给吓坏了。 “啊……”凤轻尘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在灵堂前,给去逝的人跪下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凤轻尘没有想到,九皇叔也会跪下,跪在她父母的灵前。 要知道这个男人除非正式场合,不然他骄傲到连帝王都不跪,这一刻却跪在她父母的灵前,这让她怎么能平静,怎么能不震惊…… “咚咚咚……” 九皇叔今天似乎就是为了吓凤轻尘而来,他不仅跪下来,还诚恳地在凤将军和凤夫人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啊拜完全,九皇叔起身,没有把香递给凤轻尘,而是自己上前,亲手将三柱香插在香炉里,看他动作熟练好像早就做过一般。 看着灵堂的两俱棺木,九皇叔再次在心中保证:“凤将军凤夫人,你们安息吧,我会代你们保护轻尘,爱护轻尘,连同你们的那份爱,一起去爱轻尘。” 呼呼呼……寒风吹来,灵堂内的白布来回飘荡,好像在回应九皇叔的话一般。 …… 祭拜完后,九皇叔和凤轻尘并没有再灵堂多呆,他们两人该和凤将军凤夫人说的话,早就说过了。 两人再次回到大厅,只不过这一次暄少奇并没有跟过来,暄少奇站在灵堂里,看着两俱棺木发呆,直到凤轻尘发现他人不在,派人来找他,他才回过神。 九皇叔这一次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他就是单纯的来祭拜凤将军和凤夫人,顺便宣告一下他的主权,两件事办完后,便在大厅有一搭没一搭和凤轻尘闲聊起来,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毕竟这个场合也不适合谈正事。 直到暄少奇回来,九皇叔才说了一件正事:“轻尘,办完凤将军和凤夫人的后事,便去一趟玄霄宫吧。” 这不是征求凤轻尘的意见,而是告知凤轻尘,有些事情也是该解决了,再拖下去只会对他们不利,让对手占了先机。 玄霄宫那里的眼药已经上得差不多了,宫主夫人处在快要崩溃的状,宫主也对自己那个同床共枕二十余年的夫人产生的怀疑。 这个时候凤轻尘再一出现,那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玄霄宫宫主和宫主夫人齐齐失了心神,玄霄宫也就不足为惧了。 “轻尘,你要去玄霄宫?”暄少奇一进来,就听到这个震撼的消息,当下把九皇叔带给他的压力放下。 是的,压力。 九皇叔在灵堂那一跪,让暄少奇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那一刻暄少奇清楚的感觉到,九皇叔对凤轻尘的占有欲和重视。 一般人跪在灵堂并没有什么,可九皇叔不是一般人,他查过九皇叔这个人,九皇叔纡尊降贵的来拜祭凤将军和凤夫人就让他震惊了,更不用谈跪下,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肯定会气得吐血三升。 要知道,除非是每年初一的大祭祀,当着文武百官的命,九皇叔不得不跪外,平时九皇叔连先皇和先皇的元后都不跪,只站在那里行礼,当然先皇的元后并不是九皇叔的母亲。 凤轻尘点了点头:“有些事情总要解决,暄菲那张和我相似的脸不可能平白无顾的出现,我想知道我母亲以前的生活。” 她记忆中的母亲是一个高贵大方的女子,这样的女子绝不可能是一个贱民,就好比周行,即使他身上烙了一个“贱”字、刻意收敛气息,也改变不了他身上独特的气息。 与生俱来的骄傲与尊贵,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磨灭的。 “去查查也好,那个女人顶着沫姨的身份活了二十多年,享受了本该属于沫姨的幸福,也是时候归还了。”暄少奇提到那个女人时,一脸的厌恶。 知道他的人都明白,他厌恶的不是那个女人成为他的后娘,而是哪个女人扮作他最尊重的沫姨。 暄少奇这话没有错,可凤轻尘却不满意,凤轻尘纠焉道:“少宫主,那不是我娘的幸福,我娘的幸福只有我爹能给。那个女人用我娘的身份,换来的不过是一份虚假的幸福,那样的幸福是我娘不要的,她用我娘的身份去爱一个我娘不爱的男人,让我恶心。”如果她娘真得喜欢那什么玄霄宫宫主,就不会说出把女儿许配给暄少奇的话。 从始至终,她娘都没有把玄霄宫宫主当良人。 听凤轻尘这么一说,暄少奇才明白自己想错了,当即道歉:“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说得没错,那是沫姨不要的幸福,沫姨从来没有想过留在玄霄宫。” “是的,我娘从来没有想过留在玄霄宫,如果我娘想是想留在玄霄宫,那个女人根本没有活路,根本不可以用我娘的身份,在玄霄宫活下来,假的永远是假的,她长得再像、装得再像也没有用。”凤轻尘一脸骄傲的道。 她可以肯定,她娘一定是知道那个女人的想法,顺势推舟,不然那个女人哪能安享二十年,她娘随便留一一手,就能让那个女人露出马脚。 这话真狂妄,可偏偏他们无法反驳,九皇叔和暄少奇如同约好一般,同时点了点头…… 陆以沫绝不是一个被人算计了,不还手的女人,要知道当初陆以沫还没有死,如果她要报负玄霄宫宫主夫人,那个女人根本无法安然的活这么久……(未完待续) 677坏人,九皇叔是强盗 陆以沫死的时候了,九皇叔年纪已经不小了,只不过他一个亲王,根本不可能见一个将军夫人,也不可能去探听一个将军夫人的事情。 九皇叔从来没有见过陆以沫,他只是从旁人口中得知一些事情,从旁人的叙述中,九皇叔明白陆以沫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一个能陪丈夫征战四方的女人,她又怎么可能弱到,被一个女人欺到无力还手的地步,玄霄宫宫主夫人的事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陆以沫故意为之。 九皇叔万分赞同凤轻尘的说话:“轻尘,你说得没有错,凤夫人根本就是借那个女人,逃离玄霄宫,毕竟依玄霄宫的势力,玄霄宫宫主想要娶,你母亲一个女子能逃一次,却逃不了百次,你母亲是一个有大智慧的女子,她一劳永逸的解决了玄霄宫这个大麻烦。” 虽说看到自己不爱的男人,把一个替身当成自己来宠爱有点恶心,可总比甩不掉,被人纠缠的好,只是…… 让九皇叔郁闷的是,陆以沫自己把玄霄宫宫主给甩了,却给凤轻尘留下了一个暄少奇,一个同样来自玄霄宫的麻烦。 两人似乎都想到了这一点,同时抬头看向对方,相视而笑,暄少奇坐一侧,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发苦。 原来,人人挤破脑袋想进的玄霄宫,对沫姨和轻尘来说只是一个甩不掉的麻烦。 深深地吸了口气,暄少奇压下心中的苦涩,他不想再听这两个人说,沫姨当初如何逃给玄霄宫,便说起正事:“轻尘,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玄霄宫。” 这就是暄少奇,总是把凤轻尘放在第一位,不是说凤轻尘跟他回玄霄宫,而是他跟着凤轻尘去,去玄霄宫的事件,还有做什么都由凤轻尘决定,他不干涉,他只在身后保护凤轻尘,给凤轻尘提供便利。 “好。”没有理会九皇叔是不是会不高兴,凤轻尘直接答应了 没有暄少奇带着,凭她这张脸恐怕还没到玄霄宫,就被人给杀了,那什么宫主夫人绝不会允她踏入玄霄宫。 这一点九皇叔也明白,玄霄宫高手如云,有暄少奇在凤轻尘更安全,所以即便九皇叔有一点小小的不舒服,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正事闲事都说完了,再不走就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凤轻尘可不想留九皇叔在凤府吃饭,便以眼神寻问九皇叔,问他还有什么事?有事赶紧的办了,别再这里磨磨蹭蹭,九皇叔一行人要留下来吃饭,凤府的厨子和下人估计会哭。 原本是没有什么事的,可……想到凤轻尘和暄少奇要结伴去玄霄宫,九皇叔觉得他又有事了,既然来了凤府,他就做一个顺水人情。 “听闻崔公子在凤府养伤,本王想去看看崔公子,不知方不方便。”九皇叔行事,从来不需要征求别人的意见,所以他说要去看崔浩亭,就是不方便也得给出一个方便。 凤轻尘不知道九皇叔怎么想见崔浩亭,不过她聪明的没有多问,只起身带路:“九皇叔请……” 九皇叔要见崔浩亭肯定有他的原因,她给九皇叔行这个方便就行了。 一行人又再次朝崔浩亭养病的院子走去,这一次有侍卫跟随,九皇叔与凤轻尘走在前面,暄少奇依旧落后半步到一步,走在凤轻尘身侧,这一组合挺怪异的,元希先生收到消息,一走出来就看到这俊男美女的组合。 说实话,很养眼,但是……俊男多了一点。 “恭迎……”元希先生收回自己心思,连忙上前,正欲跪拜,九皇叔却先一步上前,托住了元希先生:“先生不必多礼。” 这一扶不是虚假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将元希先生欲跪拜的身子给托了起了来。 不是九皇叔礼贤下士,而是刚刚把崔家推出来当挡箭牌,看在崔氏挡箭牌的份上,九皇叔这才礼遇元希先生。 “多谢九皇叔。”元希先生也不客气,说实在的他真不愿意跪,这些年他还真极少行跪礼了。 “元希先生客气了。”九皇叔扶起元希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对元希先生更加客气了。 崔家,有人脉有财力,偏偏缺少机会,他现在送一个机会到崔家面前,崔家绝不会拒绝,想到这里九皇叔冷硬的表情柔和几分,虽然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却没有之前那么吓人了。 其他人没有发现,只觉得周遭的温度好像升高了几分,暖和了不少,可凤轻尘却明白,这是九皇叔的功劳,他这个移动制冷机把威力调小了。 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凤轻尘硬着头皮上前,引九皇叔、元希先生一行人了往病房走,为了不打扰病人休息,九皇叔再次把护卫留在了外面。 孙思行那个小呆瓜不愿意把时间和生命,浪费在崔浩亭这个快要好的病人身上,所以病房内除崔浩亭外并没有其他人。 咳咳……崔浩亭身边有一个懂医理的丫鬟,平时就由她照顾崔浩亭,不过崔浩亭这个人性子极怪,不太喜欢侍女近身,如果没有需要他宁可一个人呆着。 病房很大,容纳二十余人还有多,可当他们四人走进去时,却发现偌大的病房生生变得狭小了,凤轻尘觉得病房内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和大人物在一起,压力大! 崔浩亭早已坐了起来,九皇叔一进来,他便主动开口问好,九皇叔也难得和气了起来,没有用“嗯”这种生硬的语言回答,而是问了一下崔浩亭的情况。 语气依旧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但能从九皇叔的嘴里蹦出这类似“关心”的话,却能让人感动的落泪。 果然,人之初,性本贱。凤轻尘看崔浩亭震惊的样子心里平衡了。 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物,某一天突然对你说了一句关心的话,你会感动甚至铭记一辈子,却忘了那些天天对你嘘寒问暖的人。 同样都是关心,本就没有轻重之分,可偏偏就会不自觉地在心中分个三六九等,同样是跪在她父母的灵堂前,九皇叔跪下和别人跪下,带给她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明知这样是不对的,可偏偏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 唉……她怀疑九皇叔这高高在上、冰冷倨傲的样子,就是为了偶尔表现出亲切,好让人感动,甚至以为自己是特别的,这一招很简单但很实用。 别说她了,就是崔浩亭和元希先生都中招了。 凤轻尘叹了口气,默默后退,找了一个角落的地方窝着,看九皇叔与崔浩亭、元希先生三人,说着一些她听不懂,却暗含玄机的话。 凤轻尘正无聊的想打哈欠,可突然发现九皇叔突然说了一句她听懂了的话,九皇叔说:“雪停后,本王要去了一趟玄霄宫。” “玄霄宫?玄霄宫有什么东西,值得九皇叔你亲自出手?”崔浩亭半是玩笑半是试探的道,说话时眼神飘向站在凤轻尘身侧的暄少奇。 不得不说,他佩服九皇叔,当着玄霄宫少宫主的面,直接说自己要去找玄霄宫的麻烦,只有绝顶强大和自信的人,才敢这么嚣张,还嚣张得理所当然。 “千年雪莲花。”九皇叔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只不过他这个理由了也相当正当。 只是,在场的人都云里雾里,千年雪莲和玄霄宫有什么关系? 暄少奇更是直接开口说出自己的疑惑:“玄霄宫并没有千年雪莲花。” 这么珍贵的东西,玄霄宫要是有的话,他一定会知晓。 “以前没有并不表代现在没有,没有千年雪莲花,玄医谷谷主就是神仙,也医不好暄菲那张脸。”玄霄宫的那朵千年雪莲花是皇上给的,要不是这样暄菲的脸绝对不可能恢复得如此好。 “如果是这样,那千年雪莲也用掉了。”暄少奇以为九皇叔和王锦凌一样,只是想要把暄菲这个麻烦解决,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他就得小心了,他虽想要清理玄霄宫中的老鼠,可不想引狼入室,没有玄霄宫做后盾,他拿什么和九皇叔、王锦凌争。 “用了本王的千年雪莲花,玄霄宫不用付出代价吗?”九皇叔和暄少奇说话,完全不打哑迷,有什么说什么。 说得太玄了,暄少奇听不懂,江湖人一般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九皇叔可不想暄少奇误解他的意思。 “你的雪莲花?那雪莲花应该不是九皇叔你的吧?如果是九皇叔你的,又怎么可能落到了玄霄宫的手里。”暄少奇平静的眸子隐含凌厉的锋芒,如同一把未曾出梢的宝剑,内敛却锋利。 他虽没有这些人的花花肠子,可从九皇叔这句话中,却听出九皇叔会让玄霄宫大出血的意思。 “少宫主不知道,本王曾进宫求皇上,将千年雪莲花给本王,结果皇上说那千年雪莲花给了玄霄宫,你说那朵千年雪莲花是不是本王的?” 那朵雪莲花的确不是他的,可却是他要的,所以…… 他说玄霄宫抢了他的千年雪莲花,便是抢了,谁敢说不是!(未完待续) 678合作,我是强盗我是怕谁 这是强盗逻辑! 九皇叔在无耻了! 凤轻尘在心里呐喊,她想要跳出来纠正九皇叔,可偏偏九皇叔说得理直气壮,对上九皇叔那双淡漠的眸子,凤轻尘会什么话都说不来,只能默默的低头。 九皇叔太太太……淡定了,淡定到好像他的话就是真理,再多的反驳都没有了。 好吧,这不是理由,事实上是她没有与九皇叔抗衡的勇气,也没有与九皇叔对抗的想法,所以……凤轻尘默默移头,看向窗外。 暄少奇你自求多福吧,这件事我真帮不了你,就算能帮我也不能帮,因为这个理由与我有关。 千年雪莲花虽然珍贵,可要不是因为她,九皇叔根本不会记得那东西。 当初,九皇叔为了那朵千年雪莲花,向皇上低头,开口求皇上,皇上拒绝了。转头,皇上就把千年雪莲花给了玄霄宫,这简直就是打九皇叔的脸,这笔账九皇叔不仅要找皇上算,当然也要找玄霄宫算了。 难怪古人说红颜祸水,她不就是那祸害人的祸水嘛,这个时候,最没有资格说九皇叔强盗逻辑的人就是她了。 同样,在场的人当中,最有资格说九皇叔强盗的是暄少奇,不过暄少奇并没有指责九皇叔强盗、蛮横,而是问:“你要玄霄宫付出怎样的代价?” 九皇叔说得是千年雪莲,但暄少奇却隐隐听出,他这话还包含了凤轻尘,所以他试探一下,他要看看九皇叔会如何说。 暄少奇的想法是对的,九皇叔不仅仅是在说千年雪莲,他这话同时也是告诉暄少奇,凤轻尘是他认定的女人,只能是他的,也必须是他的,当然这只是顺带,毕竟他早已宣告了主权,他相信暄少奇的明白。 至于玄霄宫要付出的代价吗? “少宫主觉得,你们玄霄宫有什么能让本王看上眼?”他的东西哪怕是一堆废物,也是无价之宝,再多的东西也不换。 这话……真叫人生气,九皇叔还真不是一般的傲慢,元希先生与崔浩亭相视苦笑,心中暗想,如果有一天崔家与九皇叔对上,九皇叔对他们说这话,他们会如何? 他们一定会愤怒,堂堂崔家,收藏堪比皇宫,那么多无价之宝还入不了你的眼吗? 连元希先生和崔浩亭都会生气,那暄少奇会愤慨也是能理解的,可暄少奇却好脾气,完全不见他有生气的迹象,反倒是一脸理解的道:“九皇叔连玄霄宫都不看在眼里,又怎么可能看上玄霄宫的东西,是我想左了。” 这一招以退为进,做得很漂亮了,让元希先生和崔浩亭对暄少奇又多了一分好感。 九皇叔亦欣赏暄少奇的好修养,欣赏归欣赏,该做的事一样要做,九皇叔冷漠的告知:“少宫主不用担心,本王想要什么自然会亲自去取,至于那朵千年雪莲花,本王会毁了它。” 这可不是什么玄机的话,而是实打实的杀气。 那朵千年雪莲用在暄菲的脸上,那他就毁了暄菲的脸,至于玄霄宫付出的代价,他会亲自索取。 “希望九皇叔你能如愿。”暄少奇眸光闪烁,跳动着战斗的火焰,九皇叔发出战贴,他接了,他绝不让九皇叔如愿意。 玄霄宫一战,是他和九皇叔第一次过招,亦是第一次较量,他不会输!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吧吱……隐约有火花溅出,九皇叔眸子一沉,轻轻地掸了一下衣袖,啪……的破空声响起,将暄少奇营造出来的杀气打碎,头也不抬的道:“本王一定会如愿意,让本王不如愿的人,本王会让他一辈子活在恶梦中。” 这就是九皇叔,他和凤轻尘一样,有一颗坚定的心,认准了目标,就是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往前冲。 而正是拥有常人没有坚持与努力,他和凤轻尘才能走到今天。 看着两个男人你来我往的交锋,元希先生和崔浩亭表示压力很大,同时看暄少奇的眼神也不同了,九皇叔的冷漠与高傲他们是见识过的。 这世间能在九皇叔释放气势时,还能保持平静的人实在不多,暄少奇能和九皇叔交手,能平分秋色就足已说明,这人足够优秀,值得他们注意。 叔侄二人的视线在半空相撞,又默契的移开,见九皇叔和暄少奇斗得差不多了,元希先生便开口插话,扮演和事佬。 “九皇叔,玄霄宫是江湖第一门派,与东陵皇室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没有必要为一朵千年雪莲而起争执,既然玄霄宫抢了九皇叔的千年雪莲,不如让他们找一朵赔你好了。” 此言一出,九皇叔与暄少奇同时不说话,凤轻尘的脸立马就黑了,狠狠地瞪了元希先生一眼。 妹……崔家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呢,这话听着是劝和,可字里行间却是打脸,先别说玄霄宫同不同意赔九皇叔一朵千年雪莲,九皇叔就不愿意。 有时候东西被人抢了,不是赔一件一模一样的就能息事宁人,抢与被抢这是面子之争,九皇叔放下这话就没有说和的打算,九皇叔丢不起这个脸,玄霄宫也不丢不起这个脸。 元希先生没事挑事,九皇叔又怎么会放过他,当着暄少奇的面,很真诚的邀请:“大公子与玄霄宫有点小误会,准备与本王一道去玄宵宫,找玄霄宫宫主谈一谈;磊太子与玄霄宫似乎也存在领土之争,决定与本王、大公子结伴而行,不知元希先生可有兴趣前往。” 嚣张呀! 狂妄呀! 九皇叔这是打脸,狠狠的打暄少奇的脸呀,同时把看热闹的元希先生和崔家拉下水,即使崔家不合作也没有关系,这根刺在了。 当着暄少奇的面,直接说出他联合多少人,准备攻打玄霄宫,又说动崔家一起联手,这得多嚣张呀。 这一刻饶是暄少奇的修养再好,气度再佳也微微变脸了,九皇叔欺人太甚。 汗,要是暄少奇知道,还南陵皇子为捞一笔、天下第一庄作为蓝九卿的势力加入,估计脸色会更难看,这么多势力联合起来,就是玄霄宫也没有对抗之力。 江湖、世家、皇室,三股力量同时朝玄霄宫发出攻击,绝对是致命的一击。 暄少奇默默地看向凤轻尘,这一刻他不知是要庆幸还是愤怒,如果他没有来找凤轻尘,凭九皇叔所说的那几个势力,当他们同时朝玄霄宫发出攻击时,玄霄宫一定会成为历史。 现在,因为他来了再加上他这微妙的身份,大公子和九皇叔有意放玄霄宫一码。 虽说与他联手,九皇叔他们可以减少损失,但更多的是看在凤轻尘的面子上,这两人才改变决定,用玄霄宫一战阴西陵,同时留给他一个势力大减的玄霄宫。 可再愤怒又如何,知道九皇叔的计划又如何?他根本无力阻止九皇叔的举动,也无法改变九皇叔说服崔家,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谋划,如何保存玄霄宫的力量,让玄霄宫度过这一次劫难。 凤轻尘同情地看了一眼暄少奇,在心中默默地为他祈祷:少宫主,坚强一点,无视九皇叔的话,不然你绝对会被活活气死。 九皇叔旁若无人的邀请元希先生去玄霄宫观光,元希先生思索片刻后,和九皇叔一样,无视暄少奇直接问道:“玄霄宫有什么值得看的东西?” 这话其实是问九皇叔,崔家出手能得到什么?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了,崔家出手对付玄霄宫能得到什么利益,而没有利益的事,崔家不会做,至于暄少奇的想法,对不起不再他考虑范围。 欣赏归欣赏,现实归现实。 “好像没有,元希先生只爱琴,玄霄宫似乎没有值得先生跑一趟的名琴。”九皇叔很认真的说道,好似他之前的邀请只是礼貌上说说而已。 噗……元希先生气得吐血,这是逗我玩还是拿我打击暄少奇。如果是前者,九皇叔你找错人了,如果是后者,那是不是得给他一点好处。 元希先生自认自己的修养绝顶好,除了被凤轻尘气得失态以外,还没有多少人能让他失态,可九皇叔却有这个本事,让他有一种想要掐死面前这人的冲动。 元希先生相信,暄少奇肯定和他一样想,九皇叔当着他的面谈论如何瓜分玄霄宫,暄少奇不生气那才叫有鬼。 气人,当然气人,可九皇叔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元希先生相信,九皇叔不是开玩笑的,九皇叔说:“本王相信,先生去了总能有看上眼的东西,先生好好考虑,这雪还未停。” 才皇叔这话也是告诉元希先生,崔家肯出手,到时候崔家看上的东西,他会考虑优先给崔家。 任何事情,只要你有本事,就能捞到好处,他联合这么多人攻击玄霄宫,胜算极大,掺一脚进去就算吃不到肉也能喝到汤。 “我会认真考虑。”元希先生听九皇叔这么说,一时也琢磨不准。 这玄霄宫是不是真有什么,值得崔家出手,毕竟九皇叔如此大张旗鼓的对上玄霄宫,绝不可能是为了一朵千年雪莲花,或者太鲁阁大峡谷一事。 这事要好好考虑……(未完待续) 679等,只要你未嫁我便一直等你 崔家意动,暄少奇面色惨白,九皇叔此行可谓是收获颇丰,目的达成,九皇叔便不再久留,拂了拂腰间的折子,九皇叔站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本王就不打扰崔公子休养了。” 这尊大佛终于说要走了,凤轻尘差点高兴的跳起来,连忙上前把人带出去。 尼玛,九皇叔就是一移动炸弹,太可怕了,再呆下去,她真怕孙思行也逃不开他的魔掌,这人天生就是一个阴谋家、纵横家,把人卖了还得傻傻的帮他数钱。 凤轻尘这急切送他走的动作,让九皇叔很不爽,前行的脚步一顿,九皇叔转头问向身侧的凤轻尘:“怎么?轻尘舍不得本王走?” 当然不是…… 凤轻尘差点就说出这句话,抬头对上九皇叔了那冰冷的眸子,凤轻尘一个机灵,硬生生地将到嘴的话给收了回来。 凤轻尘挤出一抹笑,咬牙切齿的道:“轻尘稍晚还要去义诊堂,不知九皇叔可愿意陪轻尘去义诊堂。” 丫丫的不走是吧,不走就跟我下基层去,我倒要看看,你在义诊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能玩什么花招。 好吧,凤轻尘戳住了九皇叔的软肋,他现在这身份不适合去义诊堂,他这个时候跑去义诊堂,不仅皇上会忌惮,百姓亦会多有猜测,于他日后的计划不利。 这姑娘终于变聪明了,九皇叔一脸欣慰地看着凤轻尘:“轻尘盛情相约,本王自当相陪……” 啊,真去? 凤轻尘连连摇头,惊恐的看着九皇叔,后退三步,九皇叔不会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出现在义诊堂代表什么吧,他不会是疯了吧? 咳咳,事实证明,九皇叔是不会疯的,所以…… 凤轻尘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九皇叔一句话锋一转,以体恤灾民,不给灾民和官兵造成困扰为由拒绝了。 凤轻尘狠狠地松了口气,这个魂淡不吓人会死呀。 凤轻尘磨了磨牙,不再与九皇叔多说,殷勤的把九皇叔送走了,看到九皇叔的仪仗走远了,凤轻尘这才彻底放松,靠在门柱上大口大口的喘气,那样子好像刚刚打完一场大仗一样。 暄少奇默默的站在一侧,取出一块手帕递给凤轻尘,凤轻尘接了过来,说了一句谢谢,擦完汗后正准备还给暄少奇,发现手帕脏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了回来:“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没关系,一块手帕而已,门口凉,我们进去吧。”暄少奇似乎从九皇叔制造的压力中跳了出来,神情如常,凤轻尘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往里走。 没事就好!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在想九皇叔,在病房里和元希先生说的那番话。 九皇叔所说的不一定是全的,但绝对是真话,这种事九皇叔还没有必要说谎,而九皇叔当着暄少奇的面,说这话当然不是显摆,或者羞辱暄少奇。 九皇叔在病房和元希先生所说的那一番话,有试探崔家的意思,但更多的却是告诉暄少奇,给暄少奇压力,让暄少奇坐立不安。 毕竟,正常人听到对手当着自己的面,说联合了多少人要去打自己,肯定会气会怒,然后急忙安排,调兵谴将好应对对方的攻击。 九皇叔这是要暄少奇自乱镇脚,这是要让暄少奇崩溃。 这不是什么阴谋,这是红果果的阳谋,明知是陷阱也会往下跳的阳谋,凤轻尘担心暄少奇扛不住压力,现在看来好像她想多了。 咳咳……凤轻尘没有想多,是暄少奇伪装得太好了,这么震撼的消息炸来,暄少奇怎么可能不担心,他要不担心他就没心了。 暄少奇一直伪装的很好,如果不是他反常的往院子里走,凤轻尘绝不会发现,暄少奇失神了。 平时暄少奇把凤轻尘送到院门口后,便会停下来目送凤轻尘进去,可今天他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前走。 唉…… 凤轻尘叹了口气:“少宫主,你要担心就先回玄霄宫吧。” “啊?”暄少奇脚步一顿,停了下来,眼神有几分迷茫,当看清四周的环境,暄少奇的眼神渐渐的清明了起来:“对不起,我失礼了。” 暄少奇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走,他不顾凤轻尘的拒绝,执意跟在凤轻尘的身侧,两人就默契的有了规定,那就是他绝不能打扰凤轻尘,绝不能逾越,他会像护卫一样,保护凤轻尘。 只有这样,凤轻尘才能勉强接受他的存在,所以暄少奇一发现自己走过了,便立刻退了出去,可凤轻尘要是这眼睁睁地看着暄少奇出去发,那她就真是铁石心肠了。 凤轻尘跑了两步,挡在暄少奇的面前:“少宫主,九皇叔今天所说的话绝对是真的,如果你想要保住玄霄宫,你必须要有所行动。” 唉,这算是暄少奇这段时间保护他的报酬吗? 从九皇叔今天所说的话中,她明白如果不是因为,暄少奇有她未婚夫的身份,凭九皇叔、王锦凌和西陵天磊这几个恶霸联手,玄霄宫一定会成为历史。 别怀疑,九皇叔和西陵天磊联手,几乎可以说是两国联手,再加上王锦凌,这股力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我即使不行动,玄霄宫也会存在。”明显暄少奇也知道这一点,可正是因为想到这一点,他才愤怒。 这是施舍! 九皇叔和大公子对他的施舍,难道这两人以为,他没有守住玄霄宫的本事吗? “可那不是你想要的,少宫主,你回去吧,别把心思和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得。”同样的话,凤轻尘不知说了多少遍,可暄少奇却怎么也听不进去。 江山美人,江山在前美人在后,没有江山你拿什么守护美人,凤轻尘相信,她这一次一定能说服暄少奇。 暄少奇也有他的骄傲,他要保护玄霄宫绝不会依靠别人,凤轻尘相信,他绝不会坐以待毙,等九皇叔和大公子以胜利者的姿态,把剩下的玄霄宫交给他。 “值得!你值得!”明显,凤轻尘低了暄少奇,他是想要回玄霄宫主持大局,可他也放不下凤轻尘,所以刚刚才会失神。 “不值得。”凤轻尘摇了摇头了,看暄少奇一脸的不认同,又道:“少宫主,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绝不会嫁给你,我这一生也不会嫁给别人。” 是绝不会嫁,而不是不可能嫁给你,由此可见凤轻尘的这个决定是不可动摇的。 “为什么?”这话凤轻尘之前也说过,暄少奇听听便算了,这一次却多问一句,因为凤轻尘眼中凝重与坚决吓到他了。 “因为……”凤轻尘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抹难堪,还是要说出来嘛?虽然她并不是很在意,可要自己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难堪。 就在凤轻尘挣扎时,暄少奇体贴的退了一步:“如果不想说那就别说,没关系。” “没事,只是一时想不到如何说而已。”凤轻尘松开自己的唇,勉强一笑:“少宫主,你可曾听说我婚前失贞的传言?” “听过。”暄少奇的心狠狠一震,难道传言是真的? “传言是真的。”凤轻尘闭上眼,一脸平静的说道。 心,好痛。 暄少奇后退一步,一脸惨白,瞳孔猛得一缩,他没有想到那传言是真的,他为眼前这个女子感动心疼。 暄少奇语带哽咽的道:“轻尘,没关系,我不介意,过去的就让它全部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暄少奇懊恼、自责,为凤轻尘心疼,同时亦暗恨自己来晚了。 “少宫主,不是你想的那样。”凤轻尘没开睁开眼,也知道暄少奇的表情,正因为此她才不知道如何开口,可有些事情不说出来,暄少奇就绝不会退缩,之前没有关系,但现在不行,她不把暄少奇拖住。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说道:“少宫主,是我自己自愿的,我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是我喜欢的人。” 呼…… 听到凤轻尘这么说,暄少奇心里好受了一些,自愿的总比强迫的好,只是心里难免会有一丝失落,想到那人的神情,暄少奇问道:“那个人是九皇叔?” “是。”凤轻尘说得掷地有声,以此来告诉暄少奇,她不后悔。 “难怪……”难怪那个男人会那般霸道的来宣誓主权,难怪那个男人不把他当成对手,原来…… 他已经得到轻尘的心。 好不甘心! “轻尘,他没有办法娶你。”暄少奇不是诋毁九皇叔,而是说事实,如果九皇叔能娶凤轻尘,那么他们两人之间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这一生我不会嫁给任何人。”因为,她最想嫁的人那个人,不会娶她。 凤轻尘都这样说了,暄少奇还能如何,所有的苦涩与不甘只能往肚子里咽,谁让他早早的定下了凤轻尘却又来晚了。 可就这么放弃吗? 这不是他的原则,但勉强凤轻尘更不是他的原则,所以一切都交给时间,由时间来决定一切。 “轻尘,这不怪你,是我自己来晚了,不过没有关系,我等你,只要你未嫁我便一直等你。如果哪一天你想嫁了,你想要一个家,记得还有我在等你。”暄少奇郑重的对凤轻尘承诺。 话落,他完全不给凤轻尘说话的机会,如同风一般从凤轻尘面前消失,只留下凤轻尘一个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还有风中凌乱的暗卫们。 妹……这消息要不要报上去呢?(未完待续) 680保护,是块石头也会被捂热 怎么会这样? 凤轻尘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结果怎么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暄少奇这也太不按理出牌了。 按理暄少奇就算理解她的爱情,不怪她不知廉耻,也应该遗憾的说取消婚约,毕竟这年头没几个男人,会娶一个婚前失贞的女子。 九皇叔说会娶,也是因为她是凤轻尘,因为九皇叔喜欢她,凤轻尘可不相信,短短数十天的相处,暄少奇就爱上了她。 那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等她?她不嫁就一直等,那她一辈子不嫁,暄少奇难道要等她一辈子吗? 好大的压力,好沉重的感情,她真不明白暄少奇怎么会这么固执,凤轻尘发现自己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怎么也迈不动。 这么重的情,她还不起。 不值得,真得不值得呀! 凤轻尘无力的叹气,默默地望天…… 暄少奇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麻烦,还要难缠,她真不想背负一份这么重的感情,这会让她觉得她欠了暄少奇的。 怎么办呢? 凤轻尘默默问天,天没有回答她。 等凤轻尘收拾好心情回屋时,暗卫也有了决定,那就是这事必须上报,太严重了! 凤轻尘一关门,暗卫便朝九王府方向奔去,如实的将暄少奇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转告给了九皇叔。 暗卫原本以为会被九皇叔身上的寒气冻伤,没想到九皇叔听到后,只是点了点头,完全没有生气的征兆。 暗卫松了口气,不待九皇叔吩咐便退了下去,离开九皇叔的视线范围后,暗卫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夜行服不错,吸汗,估计是特意为他们这群人准备的,要知道保护凤轻尘的暗卫,可比一般人流得汗多。 夸完衣行服后,暗卫缓了口气再次往凤府奔去,他可不敢多做停留,万一被主子抓到,那可是失职的表现! 孩子,你真相了,幸亏你跑得快! 是夜,孙思行从义诊堂回来,还没来得及喘气,佟珏就跑过来,提醒孙思路行云给崔浩亭做例行检查,这是凤轻尘要求的,孙思行每天至少要去崔浩亭的病房一次。 唉……孙思行点了点头,不情不愿的朝病房走去,这几天见到了太多,因贫穷而无法得到医治的病人,孙思行对崔浩亭这种独占一间病房,有专职医女看护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套师父那句话,这是浪费医疗资源,所以孙思行虽然尽职,但看崔浩亭的眼神却不那么善了。 一天两天崔浩亭还当孙思行累了,好接连十来天都这样,崔浩亭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孙大夫,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一个两个都对他摆冷脸,难道这些人忘了他是病人吗? 崔浩亭那叫一个郁闷,白天打起精神应付九皇叔,面对九皇叔那张冷脸他认了,可为什么到了晚上,他还要面对孙思行这张冷脸,他这是欠了凤轻尘的嘛? “没有。”孙思行愣了一下才明白,崔浩亭这是说他这几天脸色不太好看,呃…… 师父说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中,他这是没有做好? 孙思行一脸茫然的看着崔浩亭。 那样子……让崔浩亭都怀疑自己想太多了,崔浩亭连忙安抚道:“那是我想太多了,我看孙大夫你这几天都冷着一张,还以为孙大夫对我有意见。” 凤轻尘和九皇叔冷着一张脸,他习惯了,可孙思行冷着一脸装深沉,真让他习惯不了,这会让他误会,自己没付诊费。 “啊,我对你摆脸色了?你看出来了?”孙思行嘴巴张得老大,两只手握成拳,抵在嘴巴处。 崔浩亭什么话都没有说,他自己就脸颊一红,连忙放下手,像是犯了错孩子,耷拉着脑袋站在内崔浩亭的面前,小声的道:“那个,崔公子,对不起,我不应该把情绪带到工作中,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一想到自己对病人摆脸色,还被病人发现了,孙思行就各种不安,连忙开口道歉。 原来是真的,不是我想多了。 崔浩亭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哪里得罪了孙思行,看孙思行一脸愧疚的样子,崔浩亭又不敢说重话,不仅如此,他这个病人还得先安抚孙思行,表示自己不在意,等到孙思行相信他真不在意时,才问孙思行原因,听到孙思行所说的原因,崔浩亭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有钱治病是他的错吗?有钱培养医女专门伺候他,是他的错吗? 孙思行居然因为这个原因对他摆脸色,真让崔浩亭哭笑不得…… 这是仇富吗? 他也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凤轻尘身边都是一群什么人呀,一个黑得像墨汁,阴死人不偿命;一个白得像小孩,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 晚上元希先生过来,听到崔浩亭说起这事,感慨了一声:“凤轻尘是个好师父,也收了一个好徒弟。” 孙思行本性正直善良,可这样的纯真,没有人保护很快就会从身上消上。孙思行之前有他父母保护,现在有凤轻尘保护,真得很幸运。 这年头,要遇上一个愿意保护他,又有能力保护他的人可不容易。 “有机会,照看一下这个孩子,他是一个简单的孩子,也是一个好孩子。”元希先生又补了一句。 孙思行这样的人,无论他多大,在元希先生眼中都是孩子。 “凤轻尘不就是打这个主意嘛。”崔浩亭又不是笨蛋,凤轻尘屡次给孙思行制造机会,虽说不明显,可时间长了他还是能察觉出来。 “所以我才说凤轻尘是个好师父,早早地就为他做好打算。”元希先生走了两步,站在窗外,看着屋外的白雪。 曾经,那个人也不遗余力的保护他,结果…… 这世间谁也不能保护谁一辈子,凤轻尘很聪明,她这是遍地开花,为孙思行争取各方的保护,到时候哪怕凤轻尘保护不了孙思行,也有别人在。 凤轻尘知道依孙思行品性,除非他们心里不正常,不然一定会尽力保护好他,给自己的心留一方净土。 “真让人嫉妒。”崔浩亭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染满了血,他和孙思行年龄相仿,可他的心却老了。 是呀,真让人嫉妒,可再嫉妒又如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出生在他们这样的家庭,绝不可能像孙思行那般纯净,单纯的人在大家族活不下来,为了活下去他们也要把自己染黑…… 苏府密室内,蓝九卿再次翻看玄霄宫的情报,重点是暄少奇的资料。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之前不把暄少奇放在心中,是因为凤轻尘的态度,可听到暄少奇那一番话,他不得不重视。 不怕死缠烂打的人,就怕这种痴情守候的人,万一凤轻尘哪一天厌倦了、累了,想要找一个男人嫁了,暄少奇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暄少奇这姿态,很容易让女人感动了,进而心动。 “暄少奇身边就没有可疑的女子吗?”蓝九卿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可以利用的人,他就不信暄少奇的感情一片空白。 “暄少奇一向洁身自好,他身边极少有妙龄女子出现,他十六岁闯江湖,对外放话他有未婚妻,这让许多想要打他主意的人都退步了。” 毕竟,这年头的女人都现实,爱情诚可贵,正室价更高,一般情况下,除非是脑残白痴,不然出身名门的女子绝不会为了所谓的真爱,委身为妾。 要知道,妾是玩物是可以随意买卖的,正室有权处置所有妾室,与人为妾不如像凤轻尘那样不嫁。 “没有那就去找,给我找一个女人出来,把暄少奇的处境透露给她,给她制造一个接近暄少奇的机会。”蓝九卿放下暄少奇的资料,高深莫测的道。 你暄少奇不就是重情嘛,那我就给你一个重情重义的女人。你甘愿等凤轻尘一辈子,那我就给你送一个,甘愿为你付出所有,等你一辈子的女人。 一边是凤轻尘,一边是为你付出的女子,我倒要看看,到时侯你还能不能理直气壮的在那里等凤轻尘一辈子。 “好,我让步惊云去查,暄少奇在江湖上的名声很好,爱慕他的女子也很多,我尽量找一个符合条件的女子出现。”苏文清在心中默默地为暄少奇祈祷。 暄少宫主,你自求多福吧,这招数九卿只对秦宝儿用过,你是第二个,希望你能坚定立场,不要成为秦宝儿第二。 “必须要快,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管暄少奇的事。”蓝九卿再次给苏文清施加压力。 对付暄少奇就应该像对付秦宝儿一样,快、狠、准。 这段时间,秦宝儿每天问起步惊云的次数,比问起他的次数多,他相信…… 只要步惊云再努力一下,秦宝儿就会忘了他这个正牌的未婚夫,毕竟像秦宝儿那样的娇花,是需要人天天呵护的,至于暄少奇,他身边有一个重情重义的女人天天守着他,他就是块石头也会被捂热。 “好的,这件事交给我去办,一定会让你满意。”苏文清郑重的在纸上记下,把这件事当成重要大事来办,写完后,苏文清突然想到,他有一件重要的事没说……(未完待续) 681祭天,别浪费资源 “祭天?皇上明天要祭天?你确定你的消息没有错?”蓝九卿吃惊的问道。 不怪蓝九卿反应这么大,实在上皇上这一招太没有厘头了,下了这么多天的雪,也没有看到皇上说祭天,这个时候说祭天,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怪异,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蓝九卿都不信。 祭天可不是小事,皇上绝不会吃饱了没有事干,好好说要祭天,祭天是一件大事,如果皇上要祭天,那至少也得提前三五天做准备,怎么可能今天说,明天就要祭天。 皇帝也不能乱来,而皇上敢如此乱来,想必是有了谋算。 “钦天监那里传来的消息,应该是不会有错的,皇上找了钦天监那个老头,又问什么时候停雪,然后发了一通脾气,就让钦天监准备说要祭天。”苏文清无奈的摊了摊手。 人家是皇上,皇上想要要祭天,他们能如何。 “是不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不然好好地皇上怎么会想着祭天?又或者皇上怀疑钦天监了?”蓝九卿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脱离了他的掌控一般。 祭天,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应该不会,钦天监的老头并没有说什么,除了当年皇上上位时,他说了一句好话外,这些年一直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皇上看在当初的事情上,也不会怀疑到他上。 至于其他的,打听不出来,我们埋在皇上身边的人,前段时间损失了不少,再加上皇上这段时间也份外的谨慎,很多消息都打听不到。” 因九皇叔入狱,在宫里的一些探子也跟着背叛了,再加上皇上清洗了一次,他们在宫里的人手折损了不少,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没有异常,皇上怎么可能会祭天,蓝九卿怎么也不明白:“没有人觐言,依皇上的行事原则,他绝不会说出祭天这样的话,皇上极其爱惜自己的羽毛,他不会莽仗的下令说祭天,要是他祭天一点效果都没有,或者适得其反,皇上将会背上骂名。” “雪都下了这么多天,也该停了,皇上这个时候祭天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苏文清眉心紧皱,皇上这一招太出奇不意了,让他们根本猜不透。 “这雪下了十五天,早就该停了,可它偏偏不停,谁能知道老天爷怎么想。”蓝九卿从不相信这种不确定的事情,皇上肯定也不会做这种冒险的事。 这雪能下十五天,也就能下二十五天,在事情没有结论前,做任何乞求雪停的事情都是极冒险的。 虽说雪灾严重,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赈灾的粮食也全部到位了,皇上没有必在这个时候祭天。 皇上早不祭天晚不祭,突然决定在明天祭天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这个原因他想不到,难道皇上有那个自信,认为这雪近几日必停? 按道理不应该呀,钦天监的说法是他让说的,皇上听到钦天监的说词,应该会愤怒、摇摆不定,而不是大张旗鼓的祭天。 面具下,蓝九卿的眼眸越发的深邃,苏文清知道这是蓝九卿陷入深思中,苏文清也不敢上前打扰,静静地坐在一边,等蓝九卿想现一个结果。 皇上突然祭天,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可以确定这雪近日必停! 蓝九卿突然站了起来,一脸严肃的对苏文清:“文清,别再往灾区运送粮食,所有的赈灾活动全部停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苏文清被九卿这举动吓了一跳,眼眸不自觉收紧。 蓝九卿眼中闪过一抹凌厉光芒,面具下唇角微扬,语带嘲讽的道:“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明天应该会有所谓的神迹出现。”就算雪不停,也会出现让人惊叹的神迹,这样……皇上祭天才有意义。 “神迹?你是说皇上会弄出什么举动来安抚民心?”苏文清一想也就明白了。 自古坐在皇位上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是真龙天子,是天命所归,而为了让人相信他是天命所归,他们会想尽办法弄出一些所谓的神迹,让百姓相信他、臣服他。 值此民心动摇之际,如有神迹出现,皇上就彻底的洗白了。 蓝九卿点头道:“一定会,只有这样才能安抚民心,才能将雪灾产生的恶劣的影响降到最低,这天下还有什么比神喻更让人信服的。” “那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不全都白费了?”苏文清倍感打击,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们花费了这么多人力和无力,眼见成绩出来了,却变成了泡沫 如果明天真出现神迹,他们之所做的赈灾行为,全部都会被皇上的神迹给掩盖,全都会成为皇上神迹下附属。 在神的光芒下,他们这些凡人的作为,如何能大放异彩。 “虽不会全白费,但也差不多,现在停止还可以把损失降到最低。”蓝九卿背过身子,叹了口气。 皇上这一招出得真是时候,如果这场大雪在这两天停了,那一定会被传颂为皇上的诚心感动了上苍,让上苍停止下雪。 这个时机,这个姿态,真是一个漂亮的反击。 “真不甘心。”苏文清闷道:“我们出人出力,结果却让皇上坐收渔翁之力。” “没有什么甘不甘心的,最终得利的是百姓,这样就够了,我们此举挽救了很多无辜百姓的生命。”蓝九卿并不介意那点损失,他出一点粮食,挽回了数十万人的性命,这笔交易很值得。 “只能这样想了,这样想我心里才能舒服一点。”苏文清也收起闷闷不乐,打起精神来。 唉,忙了大半个月,眼看就要收获了,却被皇上摘了桃子,皇上实在是太过分了。 苏文清咬牙切齿,突然双眼一亮,很坏心的建议道:“九卿,你说我们是不是要做一点什么,毁了皇上的神迹,让皇上明天的祭天变成笑话吗?” “恐怕来不及了,祭天就在明天,而我们并不知晓皇上准备的是什么神迹,万一明天皇上一祭天,雪就停了,那我们做得越多给皇上的帮助也就越多,到时候皇上的威望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东陵上下会更加的齐心。” 人定胜天?哼,除非你知道天出什么招,不然就会被天杀一个措手不及。 “不会这么巧吧?”苏文清张了张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神了。 “不好说,我进宫去看看,其他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别把那批粮食浪费了。” “……” 蓝九卿留下这句话,就朝密室外走去,身形之快,让苏文清拦也拦不住,苏文清只能将张口欲说的话收回。 “算了,我自己决定吧,横竖你现在没有心情管这些琐事,不把粮食浪费是吧?好,我一定会最大限度的利用好这批粮食,东边不亮西边亮,九州大陆又不只有东陵一个国家,我就不信有粮我还装不了大爷。” 苏文清摊开一张大地图,这张地图将四国九城都画了进来,上面画了红色记号的,全是雪灾较严重的地方,苏文清眼神落在眼红色最多的区域,手指一点便决定了。 “南陵和北陵是吧,等着,本大爷这就去。” 苏文清直接在上面标记,如果明天祭天出现神迹,他就会让手下的商队,连夜改道,用雪橇把剩下的粮食和物资一起运到北陵和南陵,有雪橇在他们也不用担心雪天无法行路了。 停雪,就算停了雪又如何,雪灾严重的地方,整个都被大雪给覆盖了,就算停了雪没有十天半个月的,这些雪也不会化,河面上的冰也不会那么快就破,皇上想要南粮北调,那也是一个难关。 再说,就算雪化了又如何,短时间内根本种不出粮食,连树根都不一定有吃,这个时候谁手上拥有粮食,谁就是大爷。 越想,苏文清的心越安了,难怪九卿虽担心却没有慌张,他们手上有粮食就算在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可他们后面依旧能得利。 皇上利完他们就丢是吧,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转身去支援其他的国家了,西陵就算了,他不去和西陵天宇抢功,北陵和南陵受灾也很严重,这两个地方绝对有利可图。 尤其是北陵常年物资匮乏,这一场大雪更是让他们雪上加霜,好在北陵人大多彪悍,倒有极好,这场雪灾倒是没有死多少人,等这些粮食送到,北陵的元气很快就会恢复过来。 既然在东陵做不了好人,他就去南陵和北陵,横竖这一批粮他筹出来了,明年的粮食也够了,没有必要把粮放食在手上烂掉。 嗯,用这些粮食换什么好呢?还是利用他们拉拢一些北陵部落的族长? 苏文清很认真的谋划,努力将皇上祭天带来的影响降到最低,用手上这批粮食换取最大的利益。 当然,要是明天的祭天没有效果,那最好了,他们这样做不过是未雨绸缪,做好两手准备。 蓝九卿今天运气似乎不太好,眼见就要到皇宫了,却被人挡住了去路……(未完待续) 682偷人,蓝九卿的种 “磊太子?锦凡皇子?” 蓝九卿不得不停下脚步,和这两人打招呼,看两人一副戏谑的模样,蓝九卿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这两人应该不是特意在这里等他,他临时决定来皇宫。 真是冤家路窄,不然怎么会在皇宫外遇到这两个人,他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背,这两个混蛋十有八九也是收到消息。 皇上的保密措施实在不到家。 只可惜蓝九卿的表情被面具挡住了,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并没有看到他的厌恶,两人笑容满面的上前,摆明了挡路。 “蓝大侠,很巧。”即使是晚上,南陵锦凡也骚包的穿一身红衣,在这雪天异常醒目,细长的凤眼往上挑,即魅惑又凉薄,一眼就让人心生防备。 “是很巧,两位也出来散步。”蓝九卿双手环抱,身子微微往后仰,那姿态好像身后有东西给他靠一般,看上去潇洒可实则充满了防备。 他不信任这两人,同样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也不信任他。 “是散步,蓝大侠也出来散步,我们还真是有默契,怎么?蓝大侠也想去东陵皇宫转转?”西陵天磊这话说得直接,但打探的意味很明显。 蓝九卿这个时候去东陵皇宫,十有八九是为了同一件事,如果是,那就说明蓝九卿在东陵皇宫安插了探子,而且这探子还不俗,不然不会查到他们才知道的消息。 如果不是……这里是东陵皇宫附近,蓝九卿能去哪? 是的,东陵皇上要祭天这个消息,他们也收到了,正因为收到了他们才好奇,特意进宫来打听一下消息。 这一场雪灾受灾最严重的是东陵,但南陵、西陵和北陵也受了影响,如果能从东陵皇上这里打听到什么好消息,他们也好早做准备,虽不至于学东陵皇上祭天,但也能从中捡便宜。 很多事情,时机很重要,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来,他们收到消息便立刻进宫打探消息,却不想遇到了蓝九卿,这让他们不得不怀疑蓝九卿此人的身份。 帝王祭天这种事情,一般人不会感兴趣,尤其是江湖人,蓝九卿的到来让他们不得不戒备。 这两个人还真是嚣张,把东陵皇宫当他们家后花园了嘛,看样子他们也收到了消息,蓝九卿默默地垂下眼,考虑要不要去皇宫。 今晚似乎不是一个好时机,盯着皇宫的人太多了。 “怎么?蓝大侠不想去还是不方便说?我们之间还存在合作的关系,蓝大侠连这点都不能说吗?”西陵天磊这话半是试探半是威胁,蓝九卿要是不说,他们之前所谈的合作,他要重新考虑,毕竟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他们如何合作。 蓝九卿微怒,上半身往前倾,隐约有进攻的架势,西陵天磊并不惊异,蓝九卿要是不生气才奇怪,当然,为了安抚蓝九卿,西陵天磊又退了一步:“蓝大侠,本宫与锦凡皇子也要去东陵皇宫,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同行如何? “恐怕不太方便。”蓝九卿收起杀气,冷傲的道,但亦是给了西陵天磊面子,默认了他也要去皇宫。 这个时候出现在皇宫附近,他就是说不去皇宫也没有人相信,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好了。 “不方便?怎么不方便了?蓝大侠要去哪?小王奉陪。”看得出来南陵锦凡有拉拢蓝九卿的心思,不然依他的心性,这伙已经动手了。 “有两位殿下在,九卿不好办事。”蓝九卿压低声音,特意说得暧昧无比,同时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办事?蓝大侠去皇宫还有什么事情要办?”西陵天磊隐隐猜到,但却不敢相信。 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蓝九卿,居然会是色中饿鬼,不是吧…… 不过,随即又释然了,男人要么爱权要么爱色,蓝九卿不爱权只爱财,赚那么多银子能有什么用,当然是用在女人身上了。 “不办事我去皇宫干吗?这夜晚可正是办事的好时机。”依旧是低沉的声音,带着想蛊惑人心的味道,没有情玉与急切,却能让人不由自主的想歪。 “哈哈哈……蓝大侠还真是爽快。”西陵天磊看蓝九卿的眼神也越发善了,一个有弱点的人才真实,一个爱好美色的男人才可爱。 话都说到这个点了,再问也没有意思,是不是真的,进了宫自然就明白了:“同是去皇宫,我们一道而行,也好有个照应。” 南陵锦凡上前,伸手搭在蓝九卿的肩膀上,蓝九卿本能的一动,想要把南陵锦凡甩开,南陵锦凡则笑着加重力道,不让蓝九卿挣开。 两个男人看似相谈甚欢,实则火药味十足。 “怎么?蓝大侠不想与我们同行?”明明是带笑的话语,蓝九卿却看到南陵锦凡眼中的狰狞。 哼……居然想要用武力征服我,真是天真,苏文清那把人形“锁”都“锁”不住我,凭你一个南陵的皇子,能困住我。 冰冷的面具掩去了蓝九卿眼中的杀意,蓝九卿开口道:“两位殿下相约,九卿又怎么会拿大,请……” 蓝九卿暗自运气,将力道传到南陵锦凡的身上,意图将人震开,又不伤到对方。 西陵天磊一脸笑意,冷眼旁观南陵锦凡与蓝九卿之间的较量,无论谁赢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那走吧!”南陵锦凡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连假笑都挂不住了,拖着蓝九卿就想往前走,蓝九卿却纹丝不动,就在南陵锦凡力竭时,蓝九卿动了…… 嘭…… 蓝九卿肩膀一甩,把南陵锦凡撞开数步,却又让他不至于摔倒,给足面子,就好比当日虽伤了西陵天磊却又手下留情,没有给西陵天磊留下残疾,以便日后好相见。 “磊太子,锦凡皇子,请……”蓝九卿反客为主,招呼起两人。 “请……”南陵锦凡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很给面子,并没有当场发飙。 人都尊重强者,蓝九卿赢了他,他虽不甘但亦尊重蓝九卿,谁让蓝九卿比他强。 三人同时跃上皇宫的屋顶,只不过进宫后,便准备兵分两路,蓝九卿指着后宫的方向:“磊太子,锦凡皇子,我们的目标不相同,就此分开了。” 说罢,便提气朝后宫的方向走去,速度之快让人咋舌,不过眨眼间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高傲冷漠的蓝九卿,会是一个急色的人吗?他进宫的目的真是为了偷妃子? “他的目标真是后宫?”南陵锦凡真得不敢相信,难道真是人不可貌相,表面越是一本正经的男人,私底下越是风流放荡? 这蓝九卿好似没有见过女人一般。 “跟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南陵锦凡不相信蓝九卿进宫是来找女人的,西陵天磊也不信,在他的印象中蓝九卿不是这样的人。 找女人找到后宫来了,蓝九卿这是把皇帝的后宫当青楼呢,真是…… 大胆! “走。”南陵锦凡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正事,提气就跟在蓝九卿的身后,两人担心蓝九卿会发现,也不敢跟得太近,看蓝九卿在后宫宫殿,熟门熟路的转来转去,心中越发的肯定。(未完待续) 683回礼,暗器有毒 南陵锦凡不顾西陵天磊的意愿意,自言自语的发表一通对东陵皇上的看法后,便侧身打量西陵天磊的神色,看他一脸阴鸷,南陵锦凡勾唇一笑。 机会送到了面前,他要不利用那就是白痴了,蓝九卿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把把柄送到我手上。 无视西陵天磊的冷脸,南陵锦凡继续发挥他刻薄的特长,状视好奇的道:“磊太子,你说那个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会是谁的种?东陵这么多年都没有皇子出生,谢皇贵妃突然就怀上,那孩子真是东陵皇上的种吗? 哦,对了……好像你们西陵也有一个皇妃说怀孕了,你父皇高兴的大赦天下,你说你那个未曾出世的皇弟或者皇妹,会不会是蓝九卿的种?要真是蓝九卿的种,你父皇会不会气得……” “闭嘴!”西陵天磊恶狠狠地瞪了南陵锦凡一眼,恨不得把这人的嘴巴堵起来。 西陵天磊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讨厌南陵锦凡这张嘴,讨厌他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南陵锦凡能想到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没有想到,用得着说出来嘛。 “哈哈哈,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不过我还真是佩服蓝九。”南陵锦凡邪气地一笑,细长的眼眸闪着明亮的光芒,如同毒蛇一般…… 他知道自己刚刚那番话,已经在西陵天磊心中烙下深深的印迹,在西陵天磊心中留下隔阂,日后西陵天磊看到蓝九卿便会想到这件事,西陵天磊这辈子都不会拉拢蓝九卿,甚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南陵锦凡的心情那叫一个好呀,即使跟在西陵天磊的身后也不生气,两人朝前殿走去,没有发现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带着银质面具的男人站在那里,将他们的对话尽收于耳。 黑衣银面的男子看了一眼传出淫浪声响的房间,又看了一眼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离去的方向,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南陵锦凡,你果然是一条毒蛇,潜伏在草丛中,时刻准备跃起来咬人,我是不是要庆幸,你今天这番话只说给了西陵天磊听,要是让两国皇上听到了,恐怕上天入地都没有我的活路。”黑衣银面男子杀气凛凛,周身似有一股低压,让人不敢靠近。 没错,这个黑衣银面的男子就是被南陵锦凡栽赃的蓝九卿,他一直跟在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的身后,在东陵的皇宫,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想要跟踪他,比登天还难。 目送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离去后,蓝九卿在心默默地盘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信步往前,准备去看热闹,那方向正是西陵天磊与南陵锦凡离去的方向。 走了百步左右,蓝九卿便开始在心中默数:“十……” “九……” …… “三……” 当蓝九卿数到三声,安静的皇宫立马喧闹了起来,前殿瞬间被火把映红,咚咚咚的脚步声整齐划一,禁卫军高声喊到:“抓刺客,抓刺客,有刺客,快……保护皇上,保护皇上!” “禁卫军进步了,皇上应该好好谢谢凤轻尘s。”蓝九卿一脸玩味的道,双手环抱躲在门柱后,静等这一场风波过去。 没多久,蓝九卿就听到一阵兵器相交的声音,战斗似乎很激烈。 “看样子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都被发现了,那一身红衣,希望你做好了掩饰,不然就对不起我送的这份大大礼了。”蓝九卿冷冷的笑道。 把东陵皇宫当后花园,是要付出代价的,东陵皇宫可是他的地盘,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最好学乖一点,不然…… 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快,追……刺客跑了。”一柱香后,蓝九卿便听到禁卫军的高喊声,同时暗赞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不简单,居然这么快就杀出了冲围。 蓝九卿从门柱后走了出来,没有意外,他看到禁卫军追逐的方向是他刚刚离开的偏殿处。 这是要祸水东引? 蓝九卿不用想也知道,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是想把禁卫军引到“蓝九卿”与后宫女子偷情的地方。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合作,在利益的趋势下他们可以合作,但随时都想着反咬对方一口,把对方推入万丈悬崖下。 不得不说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这一招用得漂亮,即可以把“蓝九卿”卖了,又能逼“蓝九卿”和他们一道,对付皇宫禁卫军,只可惜…… 这两人的计划注定落空。 蓝九卿再次隐入黑暗中,待到南陵锦凡与西陵天磊把人引到偏殿时,偏殿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隐约还有一股腐朽的味道,根本看不出有“偷情”的痕迹。 “狡诈!”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愤恨咬牙,这么一个停留,他们又被禁卫军给包围了,两人又陷入苦战中…… “磊太子,锦凡皇子,好好的享受我给你们准备的回礼。”蓝九卿在暗处满意地一点头,冷笑一声,随即头也不回地朝前殿走去,这个时候禁卫军的注意力,都被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给引走了,蓝九卿比平时还要顺利到达前殿。 通过伏在宫中的探子,蓝九卿知道祥和殿今天有人入住,同时被皇上严密的保护起来。 祥和殿,听名字也知道这个殿是给那些僧人准备的,一般有资格入住祥和殿的都是得道高僧,皇上继位以来,这祥和殿还没有人入住过。 今天住进来的那人是第一个,蓝九卿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人就是让皇上决定明天祭天的人。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皇上下这么大的决定,蓝九卿万分好奇。 祥和殿虽然守卫严密,可刚刚遇到刺客,禁卫军难免会紧张,为了保护殿内的人,祥和殿再次加强戒备,蓝九卿就借这个机会,巧妙的避开了守卫,潜入了祥和殿。 和屋外的重兵把守相反,殿内空荡荡的,连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蓝九卿踏进来的第一步就发现自己上当了。 “该死!” 蓝九卿转身欲走,身后却一股寒气袭来,蓝九卿往后一仰躲过对方的暗袭,同时拔剑反攻。 当…… 两把长剑相交,崩发出火花,发出刺耳的声音,因这一击两人靠近,他们也看到了对方的样子。 “符临?”蓝九卿眼中闪过一抹震惊。 原来是他。 没想到他一时不察,这人就跳到皇上面前了,果然是好手段、好本事,不愧为是神庙符氏后人。难怪,难怪能让皇上下决心祭天,是他的话那就有可能了。 “你是谁?你认识我?”符临逼近,与蓝九卿靠近,仔细打量面前这人,他肯定他没有见过这个。 不认识我正好。 蓝九卿全身都散发着肃杀之气,冷声道:“神庙符氏后人,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是蓝氏后人还是凤离后人?”符临反应极快,这世间能知道这一点的人,除了四国皇上恐怕只有这两族的人了。 “我姓蓝。”蓝九卿没有隐瞒的打算,他的身份只要符临随便一查就会知道。 黑衣银面是蓝九卿的招牌装扮,无论做什么他都是这身打扮,从不掩饰自己的身份,而有时候不掩饰就是最好的掩饰。 “蓝?你是前朝皇族后人?”符临眼中闪过一抹怀疑,前朝皇族后人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他们躲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在东陵皇宫现身。 “姓蓝就一定是皇族后人吗?”蓝九卿嘲讽的道。 正因为他大张旗鼓的说自己姓蓝,四国皇帝在查了他的来历后,便不相信他是前朝皇室后人,前朝皇室后人绝不会光明正大的表露自己身份,说自己姓蓝,除非想找死。 “确实,如果真是前朝皇族后人,你也不敢说自己姓蓝,你到底是谁?你怎么认识我?”符临亦是如此想,在四国联手追杀下,如果蓝氏皇族还有血脉留存于世,一定会像老鼠一样躲着不敢见人,或者藏头露尾绝不承认自己姓蓝,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活下来。 哼……蓝九卿冷笑一声没有回答,知道说动皇上的是什么人,他就没有必要多呆了,看符临的身手似乎不错,再加上外面有重兵把守,他想要杀了符临也不可能。 蓝九卿抬脚一踢,准备走人。 符临明知蓝九卿的想法,也不得不往后退,因为蓝九卿下脚的地方,是他的命根子处。 “卑鄙!”符临没有想到,一个大男居然会用这么龌龊的招数。 “多谢夸奖。”蓝九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他这招是学凤轻尘的,虽说一个大男人用起来,猥琐了一点但胜在实用,尤其是对付符临这种伪神棍,完全不用跟他客气,真要踢中了那也是为九州大陆除害。 趁符临避开时,蓝九卿一个掠起,朝殿外跃去。 “抓刺客……”符临大喊,同时一暗手腕处的暗处,只听见一道破空声在身后响起,一枚黑色的飞镖朝蓝九卿射来。 “该死!” 蓝九卿知道身后有暗器,可那暗器的速度太快,他和符临离得又近,这个情况下,他只能避开要害…… “噗嗤……”暗器没入蓝九卿的左臂,黑色的血顺着暗器流出来,蓝九卿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暗器有毒!(未完待续) 684警告,帝王之怒 暗器有毒! 堂堂神庙后人居然在暗器上淬毒,实在无耻,更无耻的是,皇上居然让符临带着暗器进宫,看来皇上是很重视符临了。 神庙后人果然有本事,短短半天就让皇上对他这么信任,他到要看看,明天符临能弄出什么神迹。 “噗……”蓝九卿用衣袖包住手,反手就将肩膀上暗器拔了出。 黑色的血飙了出来,一阵眩晕感袭来,蓝九卿发现自己无法站稳了,脚步虚浮,整个人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双眼渐渐散涣无法视物,双腿也无力支撑自己身子。 该死,这是什么鬼毒,居然在他身上起效了,他从小就吃各种毒素长大,一般的毒对他半点用处也没有,就算是天下至毒也要不了他的命,没想到符临暗器上的毒这么厉害,居然这么快就让他站不稳。 不行…再这么下去,他今天就要栽在这里了。 蓝九卿连忙甩头,重重地一咬舌尖,钻心的痛意让他恢复了几分清明,蓝九卿转头看向身后,发现符临正提剑追了过来,蓝九卿冷哼一声,暗自运气…… 啪……眼见符临的剑就要刺过来,蓝九卿连忙将手中那枚淬了毒、沾了毒血的暗器掷出去。 他的力道不够,但好在他们两人的距离够近,暗器朝符临的面门飞去,符临不得不再次停下脚步,以便躲开暗器的攻击。 而有这个空档,对蓝九卿来说足够了。 蓝九卿暗暗松了口气,将肩膀处的穴位封死,以免毒气渗入心脉,整个左臂瞬间失去力量,垂在一侧。 蓝九卿提剑往外跑,刚冲出宫殿就被层层禁卫军给包围了,蓝九卿再次感慨,禁卫军的效率太高了,这下他不知是要谢凤轻尘还是恨她,要不是因为禁卫军屡次在凤轻尘手上吃亏,他们也不会如此拼命的训练。 看样子,他今天要冲去,得付出一点代价了! 火光照在银质的面具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蓝九卿呼口气,不做停留,提剑往前冲,意图杀出一条血路。 当当当……兵器相交声响起,之前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的处境,他现在一一面对了,真是现世报,他今天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差。 蓝九卿一路向前,完全不防守,身上全是血,也不知道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符临冲出来时,就看到陷入包围的蓝九卿,当下不客气的下令:“弓箭手准备。” 只可惜,禁卫军听到他的命令,并没有立刻执行,而是以眼神寻问自己的头,那小头领也是一愣,随即看了一眼战场的情况,点了点头。 符临眼中闪过一抹怒意,该死的,他忘了这不是他的地盘,他知道这一耽搁,别想捉住那个姓蓝的人了,果然…… 符临的猜测是对的,蓝九卿听到符临出动弓箭手,就知道现在不走今天就别想走掉了,蓝九卿一咬牙,不顾毒血往心脉流的危险,在禁卫军的层层围攻下,硬是冲破了防守,离开了永和殿。 “快追,刺客受了伤,他跑不远。”符临冷眼扫了禁卫军一眼。 都是这群该死的笨蛋,没有立刻执行他的命令,以至于让人跑了,害他没有办法善后,他现在只希望这个姓蓝的够厉害,能逃过禁卫军的追捕,不然他就麻烦了…… “是。”这一次禁卫军不敢质疑符临的命令,飞快的追了出去,可是晚了。 蓝九卿突出了重围,就像鱼越入大海,这些禁卫军想要拿他,难! 一个晚出现两播刺客,皇上就算是死人这个时候也被吵醒了,只不过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有刺客在皇上怎么可能会来,直到宫人来报,刺客跑了,皇上才在重重保护下,来到祥和殿。 “符临,这是怎么回事?”皇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皇宫一直都很安全,怎么符临一来就遇刺客了,难道这符临和李想一样,都晦气? 帝王之怒,一般人根本无法承受,符临即使是神庙后人,可常年居住在海外,皇上的气势一开,他不免也受了影响。 在皇上的气势压迫下,符临后退半步,呼吸加促,面上血色尽失,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 符临悄悄吐了口气,待到心神平定下来,才道:“皇上,恐怕有人泄露了您明天祭天一事,这两拨人似乎是冲着我而来。” 符临这话说得客气,可指责的意味相当明显,他这是指责皇上保密工作不到家,皇上前脚决定祭天,宫外的人后脚就收到消息,皇上还好意思问他怎么回事,他没有怪皇上就不错了。 咳咳……皇上不自在的咳了一声,符临的话并没有错,如果不是消息泄露,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冲着符临来。 可,这么说出来,还是让他觉得难堪,皇上沉着脸下令:“来人呀,把神虎队调来保护符公子。” 皇上是不会承认错在自己的,想到符临的价值,皇上决定再强保护,反正就是一天的事。 明天,明天巳时三刻雪未停,这位姓符的、自称符氏后人的男子,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多谢皇上。”符临见好就收,同时给皇上提个醒:“皇上,我刚刚伤了那刺客的左肩,那刺客逃出去后,定没有能力出城,他应该会在城内找人医治。” 再多的符临也不说,他相信皇上知道怎么办。 “全城戒严,查找左肩受伤的人,盯着所有的药铺和大夫,一有异动立马报上来。”皇上很英明的对身后的太监下令,太监二话不说立马执行。 “皇上英明。”符临面无表情的赞道。 他相信,依那个黑衣人的本事,应该不会被皇上抓住,皇上这两招对付一般的刺客还行,要是对付家本就在皇城,又家大业大的人完全没有用。 这年头哪个大家族没有府医,有些人家供养的府医,本事比御医还好,想要凭这两点抓拿刺客很难。 正因为此笃定皇上捉不到人,符临才大胆的说出自己伤了刺客,不然,要让皇上发现,他随时带了有毒的暗器,那他也就惨了。 “符公子好好休息。”皇上的面色这才好转一些,皇上都爱面子,之前符临那话实在是落他面子。 “恭送皇上。”符临微微低下头,面无表情的道,直道皇上走后,符临才抬头,看着星空,琉璃般的眸子,透着一丝丝的疑惑。 帝君降世,天命所归! 这是什么样的命格,为什么他看不懂? 皇上一走出详和殿,就再次对身边的太监下令,要他再次清洗宫里的人,绝不允许有探子出现在他身边。 混蛋,堂堂帝王身边全是探子,他这也太窝囊了,幸亏他和符临说话时,没有外人在,不然把巳时三刻雪停的消息传出去,他祭天就变成了大笑话。 “奴才遵命。”大太监全身发寒,他知道今年这个冬天,对东陵来说绝对是一个灾难年,无论是宫里宫外,都会尸骨成山。 “皇上,禁卫军统领求见。”皇上刚刚踏入议事殿,小太监就来报。 “宣!”皇上知道这是和刺客有关,他到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手伸得这么长,这是挑衅帝王的威信! “末……”禁卫军统领请安的话还没有说完,皇上就不耐烦的打断了:“直接说结果,刺客呢?” “末将无能,让刺客跑了。”禁卫军统领一说完,就低下头,大冷的天,那汗珠却拼命的往下掉,。 “刺客跑了?朕养的都是废物吗?你们这么多人连几个刺客都抓不到。”皇上这是不满,这是深深地不满,而让皇上不满,这禁卫军统领也做到头。 禁卫军统领的心扑腾扑腾的狂跳,皇上要不高兴,可不是革职那么简单,这个可是掉脑袋的事,禁卫军统领这个时候他也管不得那么多了,闭上眼睛就道:“皇上,末将无能没抓住刺客,不过未将看到了刺客的面貌。” “是什么人?说。”有刺客的身份,总比一无所知的好,皇上面色稍霁。 禁卫军虽然还不敢太确定,但还是用坚定的语气的道:“回皇上的话,刺客总共有三人,分别是南陵的锦凡皇子、西陵的磊太子,还有一个人黑衣银面,末将要是没有记错,这人应该最近在江湖崛起的高手蓝九卿。” 死道友不死贫道,禁卫军统领很快就将这三个人全卖了,至于到底是不是这三人,他也不管,反正他看着像。 “南陵、西陵,果然好本事,这半年没有白呆。”皇上听了直冷笑,他原本还以为是他那个好九弟,没想到他那个九弟被关了一次,胆子变小了,不敢掺和宫里的事了。 至于蓝九卿,一个江湖人皇上还不看在眼里,那什么蓝九卿十有八九也是与西陵和南陵有关,得知了刺客的身份,皇上的心里也稍安了几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禁卫军统领,皇上想到这人还算可用,决定放他一马:“朕知道了,退下吧。” “谢皇上不罪之恩,万岁万岁万万岁。”禁卫军统领捡回了一条命,飞快往外走,他一走,皇上的脸就阴沉了下来,对身边的大太监道:“传朕旨意,淳王与人瑶华公主的婚事往推后。” 他要给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一个教训,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安份!(未完待续) 685混蛋,我不会解毒 “皇上……”大太监脸唰的一下白了。 淳王和瑶华公主的婚事可不能再往后推了,再往后推,瑶华公主那肚子就瞒不住了,到时候闹出丑闻,虽说西陵皇室会颜面尽失,可东陵也好不到哪里去呀。 “呃?” 皇上不满的嗯了一声,一个杀人的眼神抛了过去,大太监当即吓出一身的冷汗,咚得一声匍匐在地,连连告饶。 咚咚咚……脑袋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拼命在地上磕,很快地上就积了一摊血,可大太监像是不知道痛一般,皇上不叫停他主就继续磕。 皇上似乎被他的诚心感动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起来吧,朕知道你的意思。” 瑶华公主的婚事的确不能再拖,可推后几天却是没有问题,不给西陵天磊一点警告,西陵天磊就学不乖,任他们留在皇城,可不是给他们机会,朝自己下手。 这是东陵的皇城,在这里他说了才算! “奴才谢主荣恩,奴才这就去传旨。”大太监捡回一条命,不敢再多话,皇上说什么他便应什么,不就是把婚礼往后移嘛,又不是取消婚礼,皇上都不怕他怕什么。 “嗯。”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去,写国书,朕要邀请南陵的锦行皇子来参加淳王的婚礼。” 有了前车之鉴,大太监这个时候即使再惊讶,也不敢多说,只默默低头去办事,只在心中暗赞皇上这一招是杀人于无形。 将瑶华公主的婚礼推后,这是打西陵国的脸,警告西陵天磊安份一些;邀请南陵锦行来,这是给南陵锦凡警告,让南陵锦凡的,东陵能支持他,也能支持南陵锦行…… 皇上这是要把这天下的水给搅浑呀!刚刚给了九皇叔一个教训,让九皇叔安份了下来,皇上转手就对付南陵和西陵,这也太…… 呼,大太监心有余悸,连忙将那大逆不道的想法掐灭,不敢再多想多说,在皇上面前更小心了,不敢有半分怠慢。 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两个人,还不知皇上对他们出手了,两人刚刚从皇宫里逃出来,还来不及喘气,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两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朝血腥味散发出来地方跑去,结果…… 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立马笑了出来,看样子老天要给他们今天失利一点补偿了。 “蓝大侠?”南陵锦凡戏谑的道,眼中露出浓浓的嘲讽之意。 对蓝九卿这个人,南陵锦凡的原则时,尽量拉拢,在不能保证一定能将他杀死时,绝不对蓝九卿出手,当然别人要出手,他也绝不阻拦。 看蓝九卿虚弱的靠在墙壁上,他相信西陵天磊要杀这样的蓝九卿,易如反掌,他只要在一边看戏就好了。 “磊太子,锦凡皇子,真巧。”有面具挡着,谁也看不清蓝九卿此时的表情,只从他的声音听出,他此地很虚弱。 “是很巧,没想到蓝大侠只是偷个香窃个玉,却差点把命搭上了。”西陵天磊对蓝九卿的感情最复杂,他一直想要拉拢蓝九卿,可偏偏他和蓝九卿一直处在敌对上,后来他想杀蓝九卿,蓝九卿却找他合作,现在…… 机会摆在面前,他是杀还是不杀呢? 如此人才死人真可惜,可不能为自己所用的人才,还是杀了吧,不过数个瞬息间,西陵天磊便将放过蓝九卿的利与弊分析一遍,不管他怎么想,蓝九卿死了对他好处最多,所以蓝九卿就死吧。 “托两位的福。”蓝九卿没有错过西陵天磊眼中的杀意,故意混淆视听,结果这两人都学精了,并不接他的话,而是在商量对他出手的事情。 西陵天磊朝南陵锦凡使了个眼色,示意两人同时动手,这样……就是两人都把蓝九卿得罪死,而不是他一个人。 南陵锦凡耸了耸肩,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掺和。 既然知道西陵天磊有杀蓝九卿的决心,他干吗还要傻傻地掺和进去。 他可没有忘记蓝九卿和步惊去云是好朋友,目前为止,他和蓝九卿还没有什么大恩怨,非要分出个你死我活不可,同时,他不想惹上天下第一庄这个麻烦,横竖有西陵天磊在,蓝九卿活不了,这样就行了。 阴险。 南陵锦凡不在意的一笑,表明他不掺和,两不相帮。 呵呵……看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之间的互动,蓝九卿发出一串冷笑,虽然没笑几声,就咳了起来,但也足够引起西陵天磊的注意了,西陵天磊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蓝九卿不痛不痒,反手将剑抵在墙面上,人站稳。 “磊太子,锦凡皇子摆明了是看热闹,如何……你要不要动手?虽说我身上有伤,但要从你手上逃走,还是不成问题。”蓝九卿无比庆幸自己身上的衣服是黑色的,让人看不出他身上伤有都严重,流出来的血又是什么颜色。 “蓝大侠这话什么意思?本宫听不懂,本宫不过是看蓝大侠身上有伤,特意过来扶蓝大侠一把,本宫可没有忘记,我们还在合作期间。” 南陵锦凡不出手,西陵天磊也不敢冒动,只拿话试探蓝九卿,同时步步靠近,意图把蓝九卿逼进死胡同,这样蓝九卿就是想跑也跑不掉。 “我可不敢让磊太子扶,要是锦凡皇子愿意扶蓝某一把,蓝某一定感激不尽。”南陵锦凡圆滑、谨慎,不能得罪的人他绝不会得罪,这人倒是比他想像中的还要阴险。 蓝九卿默默在心中给南陵锦凡记上了一笔,提醒自己要注意南陵锦凡这个人,南陵锦凡完全是一个没有下限和节操的家伙,太能屈能伸了。 南陵锦凡孤傲的扭头:“没兴趣。” 原本以为蓝九卿半死不活,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似乎还有力气,得……他更不掺和了。 “蓝某不勉强。”话落,只听见耳边隐约有风声传来,面具下蓝九卿的眸子闪过一抹亮光。 很好,救兵来了。 感谢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两人的不团结和多疑,让他们错失了最佳机会,而错过这个机会,蓝九卿相信,他们绝找不到第二次。 蓝九卿受了伤,都能察觉到空气中的波动,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又怎么不知道,看蓝九卿平静的样子,就知道来人是接应蓝九卿的。 蓝九卿已经伤到需要人接应了,这是不说蓝九卿此时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可他们偏偏因为自己举棋不定错失了最佳时机。 该死。西陵天磊后悔死了。 蓝九卿的救兵到了,他们这个时候再出手,那不是笨嘛,西陵天磊不甘的将手中的剑收回,转身时不忘了剜南陵锦凡一眼,用眼神责怪道:“都怪你!” 南陵锦凡不在意思摊了摊手:明明是你自己犹豫不绝,怪我什么事。 不管这两人如何狗咬狗,蓝九卿知道自己的危机解除了,当三个黑影落在他们身侧的矮墙上时,蓝九卿客气的朝二人道谢:“多谢磊太子和锦凡皇子相陪,蓝某的人到了,告辞了,对了,今天晚上磊太子对蓝某的招待,蓝某记下来,瑶华公主大婚时,蓝某定送上大礼一份。” 话落,矮墙上的黑影便飞身落下,如同幽灵一般站在蓝九卿的身后,蓝九卿终于不用再强撑了,哇……的吐出一口血,直接往后栽倒。 混蛋,上当了! 西陵天磊那张脸,瞬间扭曲了起来,南陵锦凡也惊呆了,他们都没想到,蓝九卿伤得这么重。 该死,老天爷把机会摆到了他们面前,可他们偏偏错过了。 “走。”黑影动作迅速搀扶住蓝九卿,纵身离去,留下南陵锦凡与西陵天磊在原地暗自后悔。 而很多年后,他们才明白什么叫永生无法挽回的错! 如果,如果……当初他们果断一些,如果他们对蓝九卿忌惮少一点,那么就不会有以后这么多事了! 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他们二人也只能一辈子都活在后悔中…… 三个黑影兵分两路,两人将蓝九卿送到苏府密室,另一人则去凤府,接凤轻尘。 凤轻尘已经成了蓝九卿专属大夫,这一点凡是蓝九卿的心腹都知道,不管蓝九卿伤得有多重,只要有一口气在,他们就会去找凤轻尘。 所以,当苏文清看到蓝九卿左臂发黑,昏死不醒的样子,虽然担心但没有乱阵脚,他相信只要有凤轻尘在,蓝九卿一定不会有事。 苏文清在密室来回打转,不停的念叨着,轻尘你快来,你快来。 当凤轻尘提着药箱匆匆赶到时,苏文清立马迎了上去:“轻尘,快,快,九卿中毒了,很厉害的毒,再不解毒连命都没了。。” “什么?中毒?”凤轻尘的眼睛直接瞪成了圆的,整个人僵在原地,苏文清没有发现凤轻尘的异常,见凤轻尘呆在原地,连忙拉着她往里走:“还愣着干嘛,快走,九卿还在等你救呢。” 苏文清都快急死了,他也不知道九卿中的是什么毒,根本不给九卿喂解毒丹,只能看着九卿的气息越来越微,盼着凤轻尘来救,结果凤轻尘却说:“我不会解毒!”(未完待续) 686未知物质,高科技不给力 “什么?你不会解毒?” 咚咚咚……苏文清踉跄后退,直接退到墙壁上,眼睛嘴巴齐齐张大。 他没办法接受凤轻尘这个答案,凤轻尘可是他们的救命法宝,她要说不会,那九卿怎么办? 等死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苏文清就想掐死凤轻尘。 不会,凤轻尘怎么可以不会解毒,她必须会,因为九卿还等着她去救。 苏文清温文的面容,露出一丝狰狞,凤轻尘并不害怕,依旧冷静的解释:“是,我不会解毒。” 不过,她可以把毒药的成份分析出来,只不过中药博大精深,不同的份量、不同的种类加在一起,所产生的药效或者说毒性,并不是一加一等二这么简单。 她可以根据成份配出相应的解药,至于有没有效,那她就不知道了。 “那怎么办?谁,有谁解毒厉害的?”苏文清脸上的狰狞一闪而过,沉声问向凤轻尘。 他手上原本也有医术不错的人,不过因为有凤轻尘在,他就把人派走了,现在…… 远水救不近火,九卿等不了。 “慌什么慌,先去看看再说。”虽说听到蓝九卿中毒,她也吓了一跳,不过医生的本能,和对自己医术的信心,让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不就是中个毒嘛,她手上还有玄医谷谷主给的解毒丹,就算没有效果,也能减缓毒发的时间,再说就算她解不了毒,依她的能力把蓝九卿的命保住还是不成问题,到时候等玄医谷谷主来,如果玄医谷谷主还解不了,那她也没有办法了。 “对对对,先进去看看在说,九卿体质特殊,从小就喂养各种毒药,一般的毒根本伤不了他,就算是见血封喉的毒药,短时间内也要不他的命。”被凤轻尘一瞪,苏文清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 他是关心则乱。 没办法,九卿是他们的主心骨,要是九卿出了事,他都不知道他们这些人该何去何从? 什么?百毒不侵的体质?那她的麻醉剂对蓝九卿有用吗? 凤轻尘想到她第一次在密室救蓝九卿的画面,呃……她当时没有露馅吧? 太久了,凤轻尘一时也不想起所有的细节,再加上苏文清一直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凤轻尘更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想了。 算了,不管了,她现在和蓝九卿是朋友,蓝九卿就算发现了一些什么,也不会多说,毕竟他自己本身就是有秘密的人,他应该理解她的处境。 走到密室门口,凤轻尘看到平躺在搭架上的蓝九卿,连忙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丢到脑后,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蓝九卿的身边。 一身是血,红的、黑的,看上去很吓人,胸膛有起伏,代表他还没有死。 凤轻尘抓起蓝九卿的左手想要探一下脉搏,结果发现他左臂穴道被封死了,整个左臂无力垂在身侧。 想要检查一下他的瞳孔,又被面具给挡住了,当然,另一眼睛还露在外面,可翻开一看,发现蓝九卿的眼睛里有一种特殊特质,直接将他的瞳孔保护住了。 得……我往下。 手指放在颈脖间,然后悲催的发现,他脖子处贴了一层类似假皮的东西,手感很差…… 真是武装到牙齿了。 凤轻尘转身打开医药箱,拿出医用剪刀,嗤啦……嗤啦,三两下就将蓝九卿身上的衣服剪掉了,还好身上的伤不算吓人,蓝九卿很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要害。 呼……苏文清松了口气,看凤轻尘在蓝九卿的脸上碰来碰去,他还担心凤轻尘会借机将蓝九卿脸上的伪装除去,结果…… 凤轻尘比他相象中的更聪明、更谨慎,完全没有一丝的好奇心,这个女人还真是精明。 苏文清不得不承认,九卿的眼光很好,凤轻尘比秦宝儿顺眼多了。 凤轻尘一边启动智能医疗包,一边趴在蓝九卿的心脏处,本以为蓝九卿会很虚弱或者不稳定,结果…… “嘭嘭嘭……”凤轻尘听到的是沉稳有序的心跳声。 “这是中毒了吗?”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不解。 就算她再不了解毒也明白,中毒的人生命体征会下滑,听九卿这心跳声,完全不像是中毒了。 奇怪了。 凤轻尘又听了半分钟,再三确定自己没有出错,凤轻尘一脸迷惑,转过身背对着苏文清,将左手按在蓝九卿的心脏处。 嘀嘀嘀……智能医疗包很快就出了结果:中度外伤,失血过多,神经系统异常。 呃? 是异常不是中毒,那伤也是外伤,完全没有生命危险,凤轻尘揉了揉眼睛,再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智能医疗包根本没有诊出蓝九卿中毒。 这一刻凤轻尘已经可以肯定了,除非智能医疗包BUG了,诊断错误时,不然九卿绝对没有中毒。 不是中毒,那这是什么情况? 假中毒? 经她诊断,蓝九卿昏迷完全是因为神经系统异常和失血过多造成的,而她相信自己的诊断。 凤轻尘收回左手,把衣袖拂下遮住智能医疗包,转身从药箱中取出一支试管,收集了几滴黑血,递给苏文清:“找个小动物试一试,看看有没有毒。” 蓝九卿没有中毒,这黑色的毒根本不是什么毒血,应该一种特殊的药物,能短时间内让人流出来的血变成黑色,造成中毒的假象。 “啊?这血没有毒?”这血都黑成这样了,会没有毒?苏文清不相信。 凤轻尘点了点头:“九卿的心跳很正常,我怀疑他没有中毒。”让苏文清出去,也是为了打发他,她好用智能医疗包里的仪器,做一个血液透析。 “没中毒?太好了,我就说嘛,这天下有什么毒,能把九卿逼到这个地步。”没中毒就意味着九卿不会有事,苏文清一扫之前的忧虑,接过凤轻尘手中的试管就往外跑:“我这就去试。” 密室内,只有蓝九卿和凤轻尘两个人,凤轻尘依旧保持自己的原则,没有好奇的去揭开蓝九卿的面具,蓝九卿一直以面具示人,肯定有他的道理,她没有必要去揭开人家的秘密,蓝九卿想说时,自然会告诉她,她急什么。 现在,还不能确定蓝九卿血液里的东西是什么,凤轻尘也不敢动手医治,万一用错了药,那可就惨了。 凤轻尘只给蓝九卿简单的止了血,便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分析仪,蹲在地上给蓝九卿做血液透析。 很快,结果就出来…… “这真是军方高科技产物吗?”凤轻尘一脸怀疑地看着分析仪,实在不愿去看分析结果,因为血透的结果是:血液中含有未知物质。 未知,未知你妹…… 未知物质是什么东东呀,这样让我怎么治? 凤轻尘忍住了一脚把分析仪踩烂的冲动,将这破东西收了起来。 算了,高科技靠不住,还是用最原始的办法,等苏文清的结果出来吧。 好在,苏文清也知道事情很紧急,没有让凤轻尘等太久,一刻钟后苏文清匆匆跑来:“没毒,九卿的血没有毒,我特意找了一条小狗,如果有毒那小狗肯定撑不住,结果一刻钟都过去了,那小狗还是活蹦乱跳的。” 得知这个结果,苏文清就差没有鼓掌叫好,要知道今天晚上可是吓死了他,要是九卿中毒而死,他都有一头撞死的冲动。 呼……凤轻尘也松了口气,有时候最原始的办尝,比高科技什么好用多了,一想到分析仪给出一个“未知物质”的结论,凤轻尘就有磨牙的冲动。 太不给力,就算查不出是什么物质,你也提醒一下,对人体有没有害呀。 “没毒就好,没毒我们就可以正常医治了,去挑几个人过来,九卿要输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凤轻尘也不用遮掩了,苏文清很清楚凤轻尘口中的输血是什么意思。 两人分头行动,苏文清去带人,凤轻尘则给蓝九卿清理伤口,至于神经系统受损,这个凤轻尘不敢乱下药,只敢给蓝九卿打点滴和营养液,维持蓝九卿的体力。 无视蓝九卿身上的黑血,凤轻尘动作迅速的收拾好蓝九卿的伤口,将狰狞的伤口一一缝合好。 左臂的穴位不需要凤轻尘动手,时间一到它就自动解开了,看样子蓝九卿也知道,穴位点太久了,会废了他的手臂,当时封住穴位时,便留了后手。 当苏文清把人带到另一间密室时,凤轻尘已经把蓝九卿身上的伤口包扎好了,不过蓝九卿依旧是那幅样子,没有清醒的痕迹。 凤轻尘指着正在滴的瓶子,让苏文清看着点,快要滴完时去叫她,苏文清连忙点头,然后……很认真地盯着点滴瓶,一动不动。 凤轻尘本想说,让他不用这么认真,转念一想便放弃了,让苏文清找点事做,总比他一直担心的好。 虽说她判断出蓝九卿没有中毒,可蓝九卿血液中的成份她却没有分析出来,有没有害也不知道,还有神经系统异常的问题,也不知是什么异常,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蓝九卿的身体…… 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出这么诡异的招,这幸亏是遇上她,要遇上一般人,直接把这个当中毒了,那蓝九卿就惨了……(未完待续) 687意志,蓝九卿你可以的 忙乎了一个晚上,凤轻尘能做、该做的都做了,可蓝九卿依旧没有醒来,凤轻尘每隔三十分钟,就给蓝九卿测一次体温、脉博。 所有的数据都显示正常,可人却没有苏醒的迹象,让凤轻尘再次对智能医疗包产生怀疑,这高科技的东西,是不是不可信? 可是,高科技不可信,她的临床经验都能信吧,她检查的结果和智能医疗包一样,也就是蓝九卿没有事,他的各项指数都和正常人一样。 当然,除了那该死的神经系统异常。 随着时间的流逝,苏文清从最初相信渐渐到怀疑,现在则是不安,眼见天就要亮了,蓝九卿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苏文清急得快要发疯了,再也维持不住谦谦君子的风度了。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是皇上祭天的日子,就算他们不打算搞破坏,可蓝九卿也要醒过来才行,不然……事情就大条了。 “轻尘,九卿什么时候能醒来?”苏文清实在没有办法,开口问向凤轻尘,他知道轻尘尽力了,他也不想给凤轻尘施加压力,可他身上有巨大的压力呀。 凤轻尘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九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他的身体没有问题,我就是想要医治也无从下手,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蓝九卿神经系统的异常消失,就可以醒过来。 至于蓝九卿的神经异常什么时候会消失,她也不清楚,她是心脑外科医生,不是全科医生,就算是全科医生也只是样样懂一点,而没有办法做到样样精通,更不用提精通神经系统。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虽说在学医上有天赋,可还没有天才到妖孽的地步,学什么会什么这是不可能的,神经系统她知道的不算多,如果智能医疗包能给出准确的检查结果,她也许有办法,可智能医疗包只给出神经系统异常的诊断,这让她真不知道如何下手。 苏文清急,她也急,要是蓝九卿的神经系统异常不消失,也许一辈子都得这样,永远都醒不过来,成为活死人,不过这种可能比较小,毕竟蓝九卿只是神经系统异常而不是失常。 医生不是万能的,她学的是西医,像来是脚痛医脚,手痛医痛,找到病因她才能对症下药,现在连病因都找清台,她即使是医生也没有办法。 不过要能查出病原,知道是由什么引起的,也许能找到对策。 凤轻尘眼睛一亮,抓住走来走去像是得了狂躁症的苏文清,问道:“九卿的伤是谁造成的,能找到人吗?如果能从对方嘴里问出伤九卿的东西是什么,说不定就有办法了。” 这个……苏文清为难的摇了摇头:“听暗卫来报,他们找到九卿时,九卿正和西陵天磊、南陵锦凡在一起,不过他们之间没有打斗,所以我也不知道九卿是被什么人伤的。”再说了,这个时候去找人也来不及了,九卿天亮前一定要醒过来呀。 “这样呀,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等九卿醒过来,才知道他被什么人的东西所伤。”凤轻尘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站在原地发傻。 就这样?不能再多说两句吗? 苏文清在心里呐喊,他希望凤轻尘能明白他此时的心情,然后想办法让蓝九卿赶紧的醒过来,结果凤轻尘只顾着去想蓝九卿的病情,完全没有空理他。 他希望蓝九卿能听到他的心声,然后给他赶紧的醒过来,结果蓝九卿一直没有反应,他只能干着急,而这个时候他不知道除了着急外,他还能做什么。 时间一点点流逝,苏文清也越发的急躁了,地上是大把大把的头发,不是自然掉的,全是苏文清自己扯下来的,如果蓝九卿再不醒来,苏文清就是不疯也会变成秃头…… 蓝九卿怎么舍得苏文清这个翩翩美儒商变成秃,所以他努力的动一动,以表明自己是清醒的。 是的,清醒的…… 凤轻尘进来没有多久,他就是“清醒”了,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中毒,那黑血不过是障眼法,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太大的伤害,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想想也是,如果他真中毒了,依那毒见血就黑的厉害程度,他根本不可能撑到出宫,根本不可能在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面前强撑,那一口血想必是郁结于心的淤血。 不得不说,符临是玩弄人心的高手,一枚所谓的“毒暗器”,让人先入为主相信那暗器有毒,封住穴道、吃解毒丹,幸亏,幸亏当时情况紧急,再加上他体质特殊没有吃什么解毒丹,不然他现在…… 怕是真得醒不过来了。 察觉到苏文清的急切,蓝九卿也不让继续担心,动了动手指,好让苏文清知道,他醒过来了,让凤轻尘想办法,让他的身体跳出这束缚。 是的,束缚,他醒过来全身却僵硬的无法动,这种感觉让他很痛苦。 手指微微的颤动,这已是他的极限,蓝九卿只希望苏文清或者凤轻尘能看到。 没有让蓝九卿失望,凤轻尘或许还在发呆,可苏文清却一直盯着蓝九卿,连一点细微的动作都不放过,当蓝九卿手指轻动时,苏文清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定在原地揉了揉的眼睛,发现蓝九卿的手指又动了,苏文清狂喜的大喊一声:“醒了,醒了,九卿醒了。” 就像是中了五百万一样,苏文清的眼中崩发出狂喜的光芒,转身就死命抓着凤轻尘,指着蓝九卿刚刚的动的手指,激动的道:“轻尘,你快看,你快看,九卿动了,九卿的手指在动,他是不是要醒了?” “我看看。”凤轻尘并有和苏文清一样激动,她冷静的上前查看,结果……九卿的手指不动了,就在凤轻尘怀疑苏文清臆想时,蓝九卿的手指又动了。 真醒了? 凤轻尘连忙去拿听诊器,当然一切数据都显示正常,身体依旧是这样完全查不出问题,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脑袋了? 凤轻尘盯着蓝九卿的头,考虑要不要拿脑电波分析仪出来,她怀疑蓝九卿已经“清醒”过来了了,当然蓝九卿的清醒,应该是脑醒,他能感知外界的一切,却无法反应。 这个真麻烦了。 “怎么样?怎么样?”苏文清看凤轻尘半天不发话,一着急又问了起来。 “一切正常。”依旧是这个答案,这也是凤轻尘唯一能给出的答案。 “一切正常?一切正常九卿怎么还不醒?”这一次苏文清绝不接受这个答案,这太坑人了。 庸医,庸医。要不是面前的姓凤名轻尘,他一定下令让人把她拖出去。 凤轻尘看了一眼,努力动手指以证明自己醒过来的蓝九卿,思索片刻便道:“九卿应该是处在脑醒的状态,他能清醒的感知外界的一切,却无法醒过来。” 凤轻尘这话是解释给苏文清听的,也是解释给蓝九卿听的,她相信蓝九卿能听到。 “什么意思?”苏文清一头雾水,蓝九卿也不明白凤轻尘这话要怎么理解。 凤轻尘双手环抱,摆出权威的架子:“通俗的说法叫鬼压床,蓝九卿此时已经处在清醒的状态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至于九卿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过来,完全要靠他自己,我们帮不上忙。” 智能医疗包给出检查结果是异常,保守的治疗方法就让它自愈,毕竟查不出到底是哪里异常,胡乱下药只会害死人。 “帮不上忙?你是大夫也不行?”如果这样的还要大夫做什么,苏文清开始怀疑凤轻尘的专业。 “大夫不是万能的,很多的时候我们要靠病人的意志,有些病是无从下药的,什么叫医学奇迹你明白吗?”凤轻尘并没生气,而是好脾气的解释。 苏文清摇了摇头,他真不知道什么叫医学奇迹,这四个字分开他认识,合在一起他就看不懂了。 “医学奇迹就是大夫判断没救的病人,或者永远无法醒来的病人,结果却痊愈了,醒过来了。这不是大夫的功劳,这是病人的意志,病人用自己坚强的意志征服了病魔,我相信蓝九卿也可以。”话落,凤轻尘就不再理苏文清,转身就收拾医药箱。 天快亮,蓝九卿的身体已经没有事,她留在这里也没有用,得先回去一趟。 “文清,天快亮了,先派人送我回去,如果九卿天亮还没有醒来,你就派人去凤府接我。”天亮了,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来苏府,没有必要呆在这里不走,然后弄出一出鸡飞狗跳的寻人事件。 “九卿真的没事?”苏文清知道凤轻尘不能久呆,送她回去是必须的,可……虽说他怀疑凤轻尘的医术,可凤轻尘走了他心里更没有底,有凤轻尘在他稍稍安心一些。 凤轻尘看了一眼蓝九卿,虽说看不到他的气色,但依她的专业判断,蓝九卿的状况非常不错,那点小伤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不过凤轻尘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只说:“我可以保证九卿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好吧,我送你出去。”凤轻尘都这样说了,苏文清还能怎么样,把凤轻尘留在这里,对他们和凤轻尘来说,都不是好事。 两人一前一后往密室外走去,没有发现…… 意志嘛! 我可以的!(未完待续) 688祭天,我是皇上我怕谁 天蒙蒙亮,文武百官便出现在东门口,等时辰到了便大殿上早朝。 雪花飘飘洒洒,落在车架上,很快就化了,接着又是一朵雪花飘下,雪虽小了不少,可看这势头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停了。 “这该死的大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一精瘦的官员,撩起车帘伸出一个脑袋,那雪花正好落在他的鼻尖上,冷的他真哆嗦,瑟缩了一下,还是乖乖的钻出了马车。 都说京官好,可有谁知天之脚下京官的苦,别的不说就说这早朝,皇上勤政是好事,可天天上朝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 “谁说不是呢,这都下了半个月了,还真是奇了,这雪怎么也不肯停,再这么下去别说百姓了,就是我们也得冻死、饿死了。”与之相邻的一官员,听到这话也从马车下来,两人走到一块边说边往前走。 这个时候,大家聚在一起,除了说大雪就是说大雪,这个最保险。 “唉,都说瑞雪兆丰年,可这雪这么大,哪里有瑞雪的痕迹呀。”发生这声感慨的是管农事的官员,原本不怎么受重视,可因为雪灾粮食紧缺,他这个管农事的官员也中着水涨船高了。 说到雪灾,大家都有说不完的话题,一边走一边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联络联络感情,因为是小朝会,大家都比较随意,可是…… 让他们震惊的是,在早朝快要开始时,两个不该出现的人了,突然现出了。 宫人高声唱到:“九皇叔到,肃亲王到。” 咦?众位官员愣了下,皇帝勤政每天都有小朝会,三天一大朝,肃亲王和九皇叔只有大朝会才会来,今天可是小朝会的日子,这两尊佛怎么出现了。 难道出了什么事? 众位官员各种不解,又各种忐忑,毕竟他们谁也不干净。 可这个时候也容不得他们多想,一个个连忙禁声,一整衣袍按大小顺序排成两列,把中间的路让出来,同时给两位大人请安。 “见过九皇叔。” “见过肃亲王。” “嗯。”九皇叔一身黑衣的锦服,上面用金线绣着亲王品级的龙,衣袖和衣领也已用金线描边,金色的光芒在这雪天显得异常醒目,只不过更醒目的还是九皇叔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九皇叔一路走过来,连个眼角都没有给众位大臣,理所当然的享受他们的让路与问好。看样子,皇上关了九皇叔一个月,不仅没有把九皇叔的性子磨圆滑,反倒更加尖锐了。 想比九皇叔,肃亲王就好多了,虽然烕严但至少比九皇叔多了一点人气,面对百官行礼,九皇叔除了嗯一声外,连眼神都不落在官员的身上,肃亲王至少还会说一句:“免礼。” 两人旁若无人的走到最前面,为表示对肃亲王的尊重,九皇叔一直落后半步,等到两人站到最前面时,九皇叔依旧是冷着一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雕像一般。 其实,平时九皇叔就是这个样子,不像一个人比较像一尊泥像。 “你这小子又怎么了?”肃亲王觉得九皇叔身上的寒气似乎又重了,谁给他气受了? 连皇上都在他手上吃憋,这东陵还有人敢给他气受,活腻了。 九皇叔面无表情的看了肃亲王一眼,摇了摇头:“没事。”肃亲王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他不是不爱管闲事的嘛。 “前段时间看你有了一点人气,也愿意多说话,这怎么又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不怪肃亲王这样想,自从九皇叔入狱后,这是肃亲王第一次见他。 “没有,避嫌。”没有受刺激,不想和文武百官多说是为了避嫌,不管他愿不愿意,面子上都要给皇上一个交待,这一次他显露出来的势力,足够让皇上防备,他要再结交大臣,皇上估计会坐不住。 去玄霄宫在即,他不想出意外。 这些,他是不会和肃亲王解释的,至于肃亲王想成什么样,那就与他无关了,九皇叔眼观鼻、鼻观心。 结果,如九皇叔所愿意,肃亲王想歪了:“你这小子,真是的……你担心凤轻尘是吧?你放心,看在凤战的面子上,我也会照看她一二,外人想要欺负她,我一定会出面。”别人不知道,身为翟东明的爷爷,肃亲王却是知道凤轻尘未婚夫出现一事。 想到九皇叔之前不顾御史弹劾,不顾众人说他叔占侄媳,执意与凤轻尘来往,肃亲王表示他明白,九皇叔为什么又恢复成原来那孤芳自赏的样子。 呃……肃亲王,你这是神逻辑。 九皇叔默默地移头,看向面前的门柱,不再回话,这举动在肃亲王的眼中,那就是默认,看九皇叔的眼神,又多了一股心疼。 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就没看到他什么想要的,难得遇上一个可心的女人,偏偏……还真是命运多舛。 肃亲王感慨万千,九皇叔却默默地在心中道:他错了,他以为肃亲王比翟东明聪明,原来两人都是一样,他什么都没有说,肃亲王就自顾自的真相了,连给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果然,沉默是最好的武器。 看着朝他们走过来的太子等人,九皇叔不再多想,等着皇上出招。 “肃亲王,九皇叔。”以太子为首,众皇子齐齐出现,这下文武百官更震惊鸟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太子和众位皇子怎么会在这里,还亲自出来迎接九皇叔和肃亲王,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众位大臣面面相觑,一脸不安,可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寻问。 “太子多礼了。”太子是君,储君。肃亲王和九皇叔就是再位高权重也是臣,可这两人却一动不动受太子一礼。 太子的礼都受了,后面的皇子那就更不用多说了,为表明差别对待,肃亲王和九皇叔一样,对众位皇子只“嗯”了一声,以示回礼。 太子的脸上始终带着风度翩翩的笑,察觉到肃亲王和九皇叔的态度,太子的笑达到了眼底,恭敬却不失储君风度的道:“肃亲王、九皇叔,各位大人,父皇有令,今日早朝取消。父皇要在神台祭天,祈求上苍保佑我东陵国泰民安,大雪早日停下。” 皇上当然是祭天祈福,可也不敢说得太满,有前面那一句“佑我东陵国泰民安”即使雪未停皇上的面子上也好看。 肃亲王和九皇叔当然是知道这个事,才会在今天出现,听到太子如是说,两人点了点头,便随太子朝神台走去,文武百官就不淡定了。 祭天?皇上好好的祭什么天,而且这么突然,一点风声也没有透出来,皇上这是想干什么? 胡闹,太胡闹了! 这是治国,不是小孩子的游戏,皇上岂可胡来,有几位老御史已要在心里开始想,弹劾的折子要怎么写,要引用哪些圣人之言。 你说什么?弹劾皇上大逆不道?切……皇上做错了他们一样弹劾,要不弹劾皇上他们如何清史流名,至于命? 用一条命换名流千史,值得! 当然,这些个顽固的份子虽然不满皇上的胡闹,可祭天仪式都摆出来了,他们就是再不满也不会当面说,以免对神明不敬,他们会待祭天结束后,再上折子,请皇上下次不要这么胡来,皇上是帝王,身系东陵黎民百姓的未来,怎可能胡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神台走去,虽说神台也在宫里,可却与上早朝的地方截然相反,这一段走下去,那些个养尊处优的官员一个个累得真喘气,太子的脸色也有几分不好看。 唉……一个好的身体,是当官的根本,当官是个体力活,没有健康的身体,还真没有办法在官场上混。 好在……在太子快要到达极限时,神台到了。 太子勉强压下急促的呼吸声,带头给跪在神台上皇上行礼。 是的,皇上都跪下,这个时候谁还能站着。 祭天是一件很繁琐的事情,如果按规则来,从早到晚都做不完,皇上当然是知道的,再加上准备的匆忙,好多祭祀用的器具都没有准备齐全,皇上便下令一切从简。 再怎么简单,也折腾了众位大臣一个半时辰,直到巳时从位大臣才在皇上带领下站了起来,而这个时候……皇上站在祭祀台上,开始宣读罪己诏。 是的,皇上今天这一招玩得不是一般的漂亮,先是祭祀祈福,紧接着就是自己责怪自己,皇上给自己下了十二条罪己诏,每一条都明的说错,实则是歌颂自己的功德。 所谓的罪己看似是给老天请罪,实则是告诉在场的大臣,今天这事朕都自己怪自己了,你们就不要再上折子说朕不守礼法了。 皇上自责,他太勤勉治国、他太励精图治,他太……总之,他如此一个好皇帝,上苍为何还要不满,最后皇上更是悲壮的对苍天道:“苍天呀,你若不满,要责罚就责罚朕吧,不要责罚朕的子民!朕愿一力承担上天的怒火,只求你放过朕的子民!” 最后一个字落下,正好是巳时三刻!(未完待续) 689神迹,本王不允许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这是真的,而只有亲眼所见,才知道这一刻是多么的伟大,才知道这一刻有多么神奇。 就如同预先安排好的一般,当皇上跪倒在地,悲壮的为万民请求上天宽恕,请求上天放过无辜百姓时,雪…… 停了! 就在皇上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当……没有任何预兆,那飘在天空的雪花突然消失了,天空也渐渐的明朗了。 神了! 全场的人都僵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就好像做梦一般,眼前的画面瞬间跳转,从动态转到了静态,雪停了,在皇上祭祀结束时,飘飘洒洒的雪花突然停了下来。 天啊,这是真的吗? 文武百官加上禁军上千人,可此时却鸦雀无声,静,静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就如同中了魔咒一般,所有的人都好像变成子石像,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能说话、能动,他们都呆在原地,消化刚刚所看到的情景。 当然,这个时刻所有人都石化了,他们根本无心他顾,更不用提去注意,九皇叔那细微的异常了。 没有人发现,九皇叔只在雪停的那一刻闪了一下神,随即便恢复过来了,目光清明,眼神幽深…… 原来,原来这就是皇上的底气。 长长的睫毛轻眨,如同蜻蜓落在荷叶上震得露泪轻颤,九皇叔缓缓地睁开眼,看到半空中突然消失的雪花,九皇叔抬头看向那渐渐明朗的天空,唇角露出一丝若所似无的笑。 符氏后人,本王低估了你! “雪停了,雪停了,雪停了,皇上诚心感动上苍,雪停了,雪停了!” “天佑东陵,天佑吾皇,雪停了,雪人停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魔咒终于被打破了,众人从呆滞中回神了。 扑通…… 文武百官、禁卫宫人通通跪下,九皇叔和肃亲王也不能例外,这个时候你一例外,你就会成会箭靶,成为公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个时候,除了这一句,再也找不到别的词来歌颂皇上的伟大,这一刻…… 上天有力的给了皇上最大的支持。 雪停了! 最最最狂喜的莫过于皇上,那一瞬间狂喜如同海浪,将他整个人给淹没了,雪停了,在他祭祀完成时,雪停了,一切都圾最好的结果走,他是九州大陆第一个祈求上苍,得到上苍回应的皇帝。 哈哈哈……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皇上一定会站起来哈哈哈大笑,让众人明白他此时有多么的得意。 巳时三刻雪停,果然雪停了,朕是天命所归,朕是真龙天子,连上天都要听朕的话。 这一下,朕要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清流直臣,还有没有胆子说朕的不是;朕倒看看,这天下谁还敢与朕为敌,与朕为敌者便是与天为敌。 高兴,狂喜。 皇上此时的心情,就好比当初听到他那些兄弟都死绝了,他父皇驾崩了,整个东陵皇室除了他之外再无成年的皇子,他是东陵唯一有资格坐上皇位的人,他是东陵的皇帝。 皇上这一刻真得是高兴的找不到北,好在他理智尚存,多年的帝王生涯,让他的心志比当初更坚定,所以他没有做什么失态的举动。 皇上高高地站在神台上,以君临天下之姿,俯视跪在他脚下臣子们。 这是他的臣子,这天下所有人得要臣服在他的脚下。 皇上双手张开,大声的道:“众卿平身。” 这一刻,皇上浑身热血,他相信他此生定能让九州一统,定能君临天下,受万民朝贺。 同时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早知道符临的话没有假,他就应该当着百姓的面祭祀,让东陵的百姓看到,他们的皇上是多么的英明、多么的伟大! 有些可惜,但现在的这个结果皇上也满意了,他相信今天的事一定能传至九州大陆每一个角落。这一刻,皇上雄心万丈,他相信终于一天,他能征服这天下! “吾皇圣明,天佑东陵,万岁万岁万万岁。”神台下众人并没有起身,而是再次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尊敬,这一刻他们这一句赞美完全是发自内心,发自了肺腑。 如果皇上不圣明,祭天后大雪怎么会停,就算有些人想到,皇上也许提前知道今天雪会停,也只会更加信服皇上,因为皇上能知天意! 天意?什么是天意,天意就是上苍的指示,天意不可违,皇上就是受天之意。 东陵的文武百官内心沸腾了,他们服侍的皇上是受天之意,是天下明主,他们是皇上的臣子,自然也得天保佑,就连肃亲王也是一脸激动,九皇叔离得近,隐约听到肃亲王说:“有如此圣君,我东陵有福了。” 九皇叔知道,这一局皇上赢得不是一般的漂亮,他成功的收服了所有人的心,这一刻所有人都要避退,让神迹的光芒之下,他们任何的行动都会显得愚蠢无知。 这一局,他想到了开头,却没有想到结局。 巳时三刻! 居然就在皇上祭祀结束的那一刻雪停,在这样的神迹面前,所有的言语都是苍白的,所有的攻击都是无力的,这一刻他能做的就是退一步。 九皇叔看着高兴、欢呼的众人,笑得如同清风拂过,皇兄,来日方长! 神迹是光环亦是枷锁,自古昏君好做,明君难为,圣君则不可为。 九皇叔转头,准备无误地捕捉到隐藏在角落里的符临,符临依旧是一身青衣,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好似神台上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两人神线交汇,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答案。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符临,符氏后人,经此一事,你以为你还能躲在角落里吗? 符临,你既然掺与这九州大陆之争,就别想置身事外,想躲?本王不会允许! …… 皇上弄出这么大手笔一出戏,当然不会就此落幕,接下来就是论功行赏、歌颂功德,昭告天下的时候。 皇上这个时候迫切的需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一幕,都知道他的伟大和英明,同时他还要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南陵、西陵、北陵和九城的城主知道,他是授天之意,他是这天下最神武的帝王,他要让其他三国的皇帝,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半是警告半是显摆,皇上下旨今晚宴请百官,同时邀请西陵天磊、南陵锦凡以及夜城城主出席,皇上要与民同乐。 这是东陵的大喜事,东陵的官员当然高兴了,他们这个时候可以当着南陵和西陵的面显摆:“你看,我们皇上一祭天,这大雪就停了,我们皇上不是天命所归是什么?” “我们皇上忧国忧民,诚心感动上天,上天也不忍再降雪。” “这是天意,这是天意!” “我们皇上此举不仅仅是救东陵的百姓,我们皇上是为天下百姓祈福。” 不得不说,雪停得实在太巧,巧到让这些官员们完全不用动脑,就能想到一堆花团锦簇的词赞美皇上英明的皇上。 事情永远都是双面的,雪停了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也高兴,可…… 不应该是用这种方式停。 东陵皇上这神来一笔,无疑是告诉天下人,这雪是因为他祈求上天才停的,所以有功劳都是东陵的皇上,甚至南陵、西陵和北陵的百姓知道此事后,也会悄悄的心中感激东陵皇上,感觉这个身系天下黎民疾苦皇上。 东陵皇上的威望因此事,将会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啪……”南陵锦凡用力将手中杯子掷碎。 “巳时三刻!巳时三刻!该死,要早知道巳时三刻会停雪,哪里还有你们东陵狂妄的机会。”是呀,早知道,早知道,要早知道他们就可以取代东陵皇上,成为那个诚心感动上天的人。 可偏偏……他们早不知道。 “混蛋,去查,去给我查,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策划这一幕,我不信,我不信东陵那个狂妄自负的皇上会有这个本事。”南陵锦凡的愤怒,西陵天磊能理解,他此时也在自己的住所发脾气。 东陵皇上这是踩着其他三国的皇帝往上爬,他得了民心可却让其他三国的皇帝同仇敌忾了。 和南陵锦凡的外显不同,西陵天磊将怒火掩在心中,紧紧的握着杯子,一脸阴鸷:“心系黎民苍生,我看他是心系黎民百姓脚下的那块地,想要一统九州大陆,好大的野心。哼……东陵皇上,你以为凭这么一点神迹就能让天下臣服嘛,这天下不是有德者居之,而是有能者居之。再说你那个样子,也只能骗骗愚昧的百姓,本宫才不信什么诚心感动上天。去,给我查,到底是谁在背后装神弄鬼。” “是!” 这一刻,凡是有点势力的人,都在着手查符临的事,哪怕是挖地三尺,他们也要将符临这个人挖出来,一个这么危险的敌人处在暗处,不查出来他们无法安心。 让凤轻尘想不到的是,符临消失那么久后,再次出现时,居然是如此的震撼……(未完待续) 690补救,前功尽弃 雪停了! 连续下了十五天的大雪终于停了,百姓没有参加是皇宫里的祭天,甚至不知道祭天一事,但雪停了他们还是本能的欢呼、高兴、雀跃。 雪停了,他们就有活路了。 凤轻尘早上在府上等了苏文清一个时辰,也没有等到人苏府的人来找她,便知道蓝九卿没有什么大碍了,更有可能醒来。 大夫不可能只有一个病人,她也不可能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一个病人身上,确定无误,又对门房交待,有人找她便让对方去义诊堂。 凤轻尘提着药箱便出门去了义诊堂,当然今天没暄少奇跟随,暄少奇仍执意不肯回玄霄宫,不过他到是忙碌了起来,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准备和九皇叔一斗了。 这样的结局,凤轻尘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可暄少奇太固执了,无论她怎么劝说,暄少奇都不为所动,凤轻尘也没有办法,只好把心思放在义诊堂上。 十几天的义诊,她的医德已经涨到了六百多点,不为别的,就为了这医德她也要去义诊。 哪知,刚走到义诊堂就发现…… “咦,雪停了。” 刚刚还在下的雪,突然间就停了,就好像电影播放到一半,嘎然而止一样,让凤轻尘有一瞬间的失神,这雪停得真诡异,就好像当初下雪一样。 她一出门,雪就下了! “什么?雪停了?”凤轻尘的声音不小,所以听到的人也不少,正在排队领粥的抬头一看:“雪真停了。” 义诊堂里的人也涌出来,伸装雪,然后看天,紧接着高兴的跳了起来:“真停了,雪真停了,雪停了,雪停了,太好了,太好了。” 快乐是会传染的,因这一句话,越来越多的灾民跑出来,他们穿着单薄的衣衫,不顾寒冷在雪地里又蹦又跳。 最简单的快乐,最单纯的笑,才最动人。 凤轻尘被人群挤到角落里也不生气,只站在一侧,以欣赏的目光看着这一幕,看得痴了,连孙思行来到她身边都没有发现。 “师父,你真是福星,你一来雪就停了。”孙思行的笑容有点腼腆,好像不太擅长夸人,这话的声音也不大。 凤轻尘笑着转头,强忍着想要蹂躏孙思行脑袋的冲动:“这和师父有什么关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天爷说要下雪就下雪,想停便停,我可不是什么福星。” 这又不是现代,还能利用高科技人工降雨、人工降雪,自然规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也无法控制,凤轻尘对于那些人工的东西也不感兴趣,那完全是破坏自然规律。 “谁说不是,我记得这雪下的时候,正好就是小姐出门,现在小姐一进门这雪就停了,小姐就是福星,我看呀这雪就是为小姐而下的。”春绘也笑着凑上前,打趣道。 雪停了,大家都高兴,说话也就没那么多忌讳了。 “你个丫头,胡说什么呀,说得我好像妖孽似的,那是巧合懂不懂,这雪要是老天爷为我下的,那也下得太久了一点,我可不想成为罪人。”不好蹂躏孙思行,凤轻尘直接敲春绘的脑袋。 她知道这个丫头是说笑的,只是有些笑话不能说,被有人心听到后,指不定会编排成什么样子。 春绘也机灵,吐了吐舌头,从善如浪的道歉:“奴婢知错了,奴婢一时高兴,说错话了。”见凤轻尘还冷着脸,春绘也聪明,朝孙思行眨眨眼,让他帮忙求情。 孙思行心软,一见春绘可怜兮兮的样子,便开口:“师父你别和春绘计较,她说错话,我们罚她今天回去铲雪。” 主仆三人笑闹着,没有注意灾民里有一个文弱的少年,他虽衣着单薄却干净整洁,双眼清明澄亮,如果凤轻尘看到了,一定会发发现这少年,与一般的灾民不同。 这个少年,有一双握笔的手,有书写传奇的本事。 雪虽停了,可赈灾的工作依旧要做,凤轻尘与孙思行笑闹完了,便继续去义诊堂工作。 经过十几天的努力,再加上苏文清他们准备的粥里,加了一些强身健体的药材,病人越来越少了,少数几个顽固病症,此时也能下床了。 因雪停了,大家的情绪都很高,一个个精神抖擞完全看不出病容,凤轻尘与孙思行见状,识趣的早早回去了,把义诊堂留给他们。 没有办法,有他们在那些灾民会拘谨,无法尽快的欢笑,两人难得提早回去,本想好好休息一下,可刚下马车门房就报,苏文清找她。 呃?不会是蓝九卿有事吧?应该不是,如果是蓝九卿有事,苏文清应该去义诊堂找她。 凤轻尘面容一沉,快步走了进去,离去前不忘提醒孙思行:“思行,不忙活的话去给崔公子做一次检查,没有问题让他回家休养去,别霸着我的病房。” “是,师父。”听到崔浩亭终于要走了,孙思行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凤轻尘看到了也没有提醒孙思行,提醒也没有用。 这个小医呆直接把对崔浩亭的不满说了出来,还不停的道歉,说什么不应该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凤轻尘差点没被气死,这是道歉吗?这明明就是再次表达对崔浩亭的不满,害崔浩亭都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 好在,元希先生和崔浩亭都是怪人,孙思行越是这样,他们越是欣赏,看元希先生和崔浩亭的意思,这两人是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照看一下孙思行。 而这样,凤轻尘就满足了。 匆匆脱下白大褂洗了手,凤轻尘直接提着药箱来到花厅:“文清,来了很久吗?怎么不去义诊堂,幸亏我今天来得早,要知道平时这个时候我都在义诊堂。” 凤轻尘不好当面问苏文清,是不是蓝九卿有事,便隐喻的问道。 “不是很急的事情,便没有去打扰你。”苏文清站了起来,又恢复了他儒商面貌,丝毫看不出他之前有过猜狂躁的样子。 不急就好。 凤轻尘松了口气,端起身侧的茶就喝了一口。 红枣茶,这个季节喝正好,解了渴,凤轻尘放下茶杯,看苏文清神色不愉,挑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蓝九卿没事了,还有什么事能让苏文清这么愁的?凤轻尘不解。 看凤轻尘这个样子,苏文清就知道她还不知道皇上祭天一事:“轻尘,你知道今天宫里发生了什么一吗?” 和南陵锦凡、西陵天磊一样,苏文清也是很不爽的那一类,皇上这一招太无耻了,不仅半路摘桃子,还连桃树一起挖了,太过份了。 “宫里出了什么事?和九皇叔有关。”凤轻尘连忙坐正,一脸凝重。 他们费了这么多心思才把九皇叔捞出来,九皇叔不会又出事了吧,如果是的话……那凤轻尘有撞墙的冲动。 “和九皇叔无关,是皇上,皇上今天没有早朝,而是在神台祭天,祈求雪停。” 祭天求雪停?凤轻尘想到上午突然停的雪,眼睛一点一点睁大,吃惊的道:“你别告诉我,皇上一祭完天,雪就停了?”如果是这样,那就神了……皇上神了! 苏文清沉重的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皇上一祭完天,雪就停了,所有人都说是皇上的诚心感动了上天。” 皇上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神秘人救灾的事件,已经没有人提起了。 “不会吧,这么神奇,居然准备无误地预测了停雪的时间,比天气预报还管用。”凤轻尘自言自语的道,最后一句更是说得含糊,苏文清没有听清,便问了一句:“轻尘,你说什么?” “啊……我说,知道是谁做的吗?”什么人这么厉害,居然能准确的测算出雪停的时间。 可惜,智能医疗包没有天气预报的功能,不然她还想试试是高科技管用,还是人工测算管用。 “你带来的那个男人,符临。”这也就是苏文清来找凤轻尘的原因,九卿说提前告诉凤轻尘,免得她突然知道,会接受不了。 可…… 凤轻尘现在也接受不了,眼眸瞬间暗淡了下来:“符临?怎么会是他?”随即又释然地点了点头:“我忘了他是符后人,果然有手段。” 凤轻尘想翟东明的提醒,符临这人的确动机不单纯,本以为把他关进大牢就可以安心,没想到…… 他们一忙,就让符临钻了个空子。 “据说,他是神庙的后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是九皇叔派人散播出去的消息,苏文清照本宣科。 这一点凤轻尘之前就知道,只是她没有想到,符临有这么大的野心,原本还以为符临是为了接近九皇叔,现在看来他眼界高着呢,人家直接抱皇上的大腿。 唉……凤轻尘叹了口气,符临是她带来的,她或多或少都会自责,尤其符临此举,直接把他们的计划打乱了,让他们前功尽弃…… 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部变成了白功,所有投放都收不回来了!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未完待续) 691反攻,盛名所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九皇叔把计划略了做调整,没有第一时间把九皇叔的名字暴露出来,而是以神秘人身份赈灾,把他们放在一个进可攻退可守位置。 九皇叔还真是无心插柳,原本是打算谋而后动,现在却避免他们陷入尴尬境地。 想到这里凤轻尘心里稍稍好过了一点:“虽说符临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但好在保密工作做得不错,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方,我们有物质上的损失,名声上却半点无忧。” 只是,总有那么一点不甘心呀! 他们前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就差临门一脚,却被皇上抢了彩头,这种为人做嫁衣的感觉,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凤府内外都是自己人,更有暗卫日夜守护,两人说话也没有那么小心,只掩去一些重要的词。 “是呀,要是早早的宣传开,我们的行为就像小丑了,在皇上圣明的光环下,我们做再多都是锦上添火。”凤轻尘自嘲一笑,没想到谋算了大半个月,到头来抵不上符临祭一次天。 来自神明的指示,他们这种凡人根本无力抵抗,就算他们知道真相又如何,把真相说出去又如何,没有人会相信他们……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赈灾还要继续吗?”虽说赈灾是为救灾民,可他们出钱、出力结果却只给皇上锦上添花,真和让他们很不爽,可半途而废也不好。 苏文清摇了摇头:“我打算把剩下的粮食运到南陵和北陵,在那里可以多换一点东西,横竖尽力弥补损失。”东陵的受灾情况已经好转了,再加上皇上这一招,东陵上下齐心,共度难关不是问题,他们只能黯然退场了。 “可就这样退场我真不甘心。”凤轻尘愤愤的道。 他们是真金白银的投入,救了灾民的命,皇上与符临做了什么?占了先知的利,虚伪的出来祭个天,说两句话就把所有的功劳都抢走了,实在是可气。 “你有什么想法?”要说起来,苏文清也不甘心,虽说他昨晚已经决定把粮食运走,可昨天晚上还不是这个情况,昨晚他还觉得自己这个办法是对皇上的反击,现在吗? 就算是反击,也是无力的一击,是败得一塌糊涂,不得不黯然退场。 办法当然有,只不过短期内无法见效。凤轻尘眼眸流转,闪着璀璨的光芒,唇角微扬狡黠的一笑:“文清,那神秘赈灾人的身份,对我们来说是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苏文清不知道凤轻尘要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用不上了,日后估计也不会有了,赈灾人做得再多,也比不皇上这一笔,拿出来说事只会给自己增添麻烦。” 达不到预想的效果,还要往自己的脖子上套一层枷锁,何必呢。盛名之下必要名副其实,九皇叔当初没有直接把自己是赈灾人说出去,而是准备谋而后动,未尝没有这个考虑。 你把自己置于大善人的位置,那日后有灾有难,你就必须站出来扛,你要不站出来那你就是虚伪,就会被百姓的唾沫淹死。 “既然用不上,那就把这个名头给符临吧,在东陵的赈灾继续做下去,让赈灾的那些人透露,神秘赈灾人是一个隐世家族的公子,姓符。”横竖后期的投入远远小于前期,如果用这小小的投入,把符临推到台前,那也不错。 “这样,不是给他上位的机会吗?”苏文清知道背个大善人的名声不好行于世,可同时亦是一张最好的招牌,瞬间就能把符临推上了高位。 他们这是害符临还是帮符临呢? “你不给他机会,凭他此次的作为,也会让皇上重用他,皇上为了弥补他,一定会他镀一层金,再把他推到高位,让东陵文武百官都认可他,与其如此不如我们出手,横竖我们前期投入的够多了,一点也收不回来,太浪费了。” 凤轻尘此时就是赌徒心里,家产的十分之九都输掉,剩下这一成还留着做什么,不如全部砸下去,说不定还能翻本,如果不能……也没关系,十分之九都损失,这十分之一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是符监,恐怕皇上也会乐见其成。”苏文清道。 大雪停止的时间是符临测算出来的,但皇上和符临都不会承认,一旦承认了那皇帝的作为就一点也不神了,就算其他几个国家的人都知情,也不会说,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各国皇帝都是明白人,就算知道神迹有假也不会拆穿,你今天拆穿了别人的,明天你的神迹也会被人拆穿,所以……在一点上,大家都有默契,横竖各凭本事。 而符临这个人,皇上是舍不得杀的,不仅不会杀还会重用,而要重用符临总得要一个理由吧,与其让皇上给符临镀上一层金光闪闪的功劳,不如他们自己动手,往符临的脖子上加一道枷锁。 凤轻尘这举动有点疯狂,有点为了赌一口气,不顾一切的冲劲,不得不说让苏文清心动:“这件事,我需要问过九皇叔,我做不了主。” 这投入太大了,而且赌博的成份占大头,如果再遇一次天灾,符临就会被拖死,不管他愿不愿意,有没有能力都要站出来救灾。 可要是十年八年的不发天灾,符临就捡到了大便宜。 “我明白。这件事我们都再想想,能反击就反击,不能反击就算了,退一步保存自己的实力。这个时候皇上的锋头无人能敌,我们得避其锋芒才行,唉……回头,把义诊堂结束吧,皇上估计会派官医出来接手。”事情已经平稳下来,官府才露面,这事搁现代那叫抢政绩,可抢你政绩的人是皇上,你能如何。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九皇叔让我来也是提醒你,把义诊堂结束,那些灾民官府自然会有官府接手。”苏文清一拍脑袋,懊恼的道。 好在凤轻尘也明白,在这风口浪尖,千万别和皇上抢功劳,低调是王道,现在皇上的王霸之气正浓,他们要撞上了,不死也脱一层皮。 很被动,很窝囊,可他们却不得不避,命只有一条,皇上气场全开占尽优势,他们要是凭一股气往前冲,那就是二了。 回头苏文清把凤轻尘的建议告诉九皇叔后,本以为九皇叔会拒绝,没想到九皇叔略作思索便点头同意了:“按轻尘说得办,我们就助皇上一臂之力,把符临推向神坛。” 是的,神坛! 神坛只有神能坐,人坐在神坛上最初会兴奋,可时间久了会寂寞、会坐立不安。 “万一十年、八年的没有灾难怎么办?那不是白白便宜符临了?”苏文清不爽呀,皇上这漂亮的一击全是符临的功劳,要不是符临这个神棍,他们也不用这么被动。 “这天下没有白占的便宜,没有灾难我们就他制造灾难,这天下最不缺穷苦百姓。等凤轻尘和苏家比试结束后,把那笔用来救助贫苦百姓的银子提出来,一并交给符临,本王要他做一个举世皆知的大善人。”九皇叔不仅同意了凤轻尘的提议,还加了一条。 “啊?我们这是要帮符临?皇上会信吗?”苏文清这下真不明白了。 “是帮他亦是绑住他,对付“神”就要用神的办法。符临的目标的是让他的家族重返九州大陆,让皇上再度建立神庙,供养符氏一族,为了这个目标,他必定要为皇上出谋划策,成为皇上的心腹。 符临本身没有多大的势力,他能做的就是依靠皇权,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往他身上套一个大善人的名声,用这些来绑住他,同时亦给他机会建立自己的势力,离间他和皇上,别忘了符临先遇上的人是凤轻尘和我,就凭这一点,就注定皇上只会用他而不会信他。” 神庙再强大也必须依靠皇权,没有皇权的支撑,你就算再神也没有施展的空间,符临本身并没有值得重视的地方,他和那些官员没有什么两样,都是学得文与艺卖与帝王家。 “好吧,反正前面损失的也够多了,再损失这么一点也不算什么,我就赌一把。”赌符临承受不住“神”的压力,这世间除了皇上外,谁也无法背负“神”这样的名声。 帝王向来疑心重,皇上能信符临一次,能信他百次吗? 好吧,苏文清承认,他没有凤轻尘和九皇叔看得远,只是……银子呀! 苏文清苦着一张脸,九皇叔不用想也知道他在肉痛什么,想了想九皇叔开口道:“你要缺银子,就把那批镜子拿出去卖。” “那镜子可以卖了?”苏文清一听,精神就来了。 那镜子的价值他是知道的,这镜子一出肯定横扫整个贵女圈,再贵那些贵女也会买一块,横竖他们不缺钱。 “可以。”镜子可利用的空间太小了,与其留在手上,不如就成银子。 他们现在缺银子不是。 “我这就去安排,一定把这次的损失赚回来。”斗争上失利,商场上总要盈利,不然对不起他这颗脆弱的心。 “嗯。回头通知步惊云,十天后本王会亲临玄霄宫。”九皇叔再次丢下一枚重磅炸弹。 既然要避开皇上的光芒,那他就避远一点,无法正面反击,那他就拿玄霄宫开刀,皇上不是和玄霄宫合作吗?他倒要看看,皇上在忙着树立光辉形象的同时,能不能顾上他的盟友。 灭了一个玄霄宫,还有夜城,不急,他可以慢慢来…… 东边不亮西边亮,他从来都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未完待续) 692下葬,风水宝地 有些人爱出风头,有些人则不爱出风头,作为神庙符氏后人,符临很清楚什么叫盛名所累,背负盛名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放大,也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所以他根本不愿意出风头,根本不愿意让世人知道他的名字,他只希望帝王相信他的能力、重用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暴光在大众之下。 可是……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不过数天的时间,符临之名不仅成了四国皇室记在心上的人,还是响彻东陵。 原则是……那突然消失的粥摊又摆了出来,神秘赈灾人继续出来赈灾,赈灾的伙计透露,神秘赈灾人是隐世家族符家公子。 消息传出来,皇上不仅没有阻止,还默许了,甚至默认那神秘赈灾人就是他符临。 被这天大的馅饼砸中,符临并没有高兴只有不安。这天下没有白占的便宜,人家凭什么出钱出力为他造名,虽说这里有皇上的原因在,可真正出力的人并不是皇上。 再说,符临很明白皇上此举虽有补偿他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为了消除一个隐患,他成了神秘赈灾人,日后就再也不会有所谓的神秘赈灾人出现了,无论是九皇叔还是崔家,都不能再拿神秘赈灾人说事。 上位者喜欢把一切掌控在手中,神秘赈灾人对皇上来说是一颗无法控制的棋子,当九皇叔和崔家把他推出来时,皇上毫不犹豫地默许九皇叔和崔家的动作,让他成为那个所谓的神秘赈灾人,成为皇上这太阳之光下的一颗小星星。 是的,小星星。 如果在皇上祭天之前,暴出神秘人的身份,那必是轰动东陵,可在皇上祭天后,再暴出他是赈灾人的消息,这份量就小了许多,就好比往湖里扔一颗石头,虽有涟漪但很快就会平静,可他……却要背负大善人的名声,背负东陵百姓的期许,日后他都要做一个,做了好事不能留名的人。 这样他死了,他随便皇上怎么说,盖棺定论,皇上往他身上堆再多优点他也受得起,可他活着,他活生生的活着,却被这些人逼得生生没有自我,要成为他们口中的大善人。 只要他符临活着一天,他就必须做一天的好人,不能做出一点让天下人失望的事情。 不得不说,九皇叔这一招反击的很漂亮,生生的把他束缚住了,生生的给他定了型,让他没有了施展的空间。 呵呵呵……符临苦笑。 无论他多厉害,无论他多有才能,在帝王眼中他都是一颗棋子,作为棋子当然要充分利用了,皇上愿意利用他,那也是因为他有这个利用价值。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已是棋盘上的一子,他再不满也无力改变。 符临闭上眼,靠在马车上养神,不多时车夫便喊道:“公子,凤府到了。” 从皇宫里出来,符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找凤轻尘,在这皇城他熟悉的人也只有凤轻尘了,再说这个时候凤轻尘需要他。 因之前就递了帖子,凤轻尘早早地就在等他,符临一到凤轻尘便出来亲自相迎:“符公子大驾光临,轻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客气中透着疏离,凤轻尘并没有对符临恶言相向,也没有愤怒怨恨,符临的确是利用了她,帮皇上破坏了九皇叔的计划,可那又如何,符临又不是她的谁,她有什么资格指责符临,要怪就怪自己笨。 “凤……轻尘,你这是要当做不认识我吗?”符临本想叫凤姑娘,可实在不想与凤轻尘变成陌路。 站在符临的立场上,他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他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凤轻尘的事情,他顶多是损害了九皇叔的利益,可那点小东西对九皇叔来说影响并不大,九皇叔也随即反击了。 “怎么可能,轻尘始终记得,那个与我一同困火海,共进退的符临。”凤轻尘这话即表明认识符临,又时又告诉符临,她认识的是那个虽有小心思,却重情重义的符临,而不是一跃成为皇城新贵的符临,这样的符临对她来说是陌生的。 “轻尘,我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我还是那个符临。”从凤轻尘到轻尘,符临这是自来熟,端起丫鬟送上的茶,符临轻啜了一口,满嘴留香。 符临诧异的扬了扬眉,他可是听说凤轻尘不喜饮茶,府上的茶水难喝得要死,可这一尝却发现,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传言果然害死人。 却不知能喝到凤府难喝茶水的人,也只有少数人,像符临这种人,凤府会把他当“贵客”对待,对“贵客”要礼数周全。 “不,从始至终你都是符临,之前是我没有看明白。”凤轻尘借喝茶的动作,掩去自己眼中的情绪。 符临为了自己的家族并没有错,可这与他们是否对立没有关系,他们都没有错,他们都只是在朝自己的目标努力,唯一错的是他们立场不同。 她不会去恨符临,但也不会再信任符临。 “轻尘知道了我的身份?”符临现在是半点不相信皇上的保密功夫,听凤轻尘语气,她应该是知晓了,而凤轻尘都知道了,其他三国的皇帝很快也会知道吧。 这九州大陆的水真深,他不知深浅的插了一脚,倒是把这潭水给搅浑了。 “只要有第二个人知晓,就不是秘密。”估计符临想不到,在九皇叔初见他时,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而符临的身份也是九皇叔命人传出去的。 九皇叔这是不允许符临躲在幕后。 “我太高估了……”符临摇头苦笑,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这不是前朝,不是蓝氏一家独大的九州大陆,这个天下四分五裂,东陵皇上即使想要保他也没有那个能力,他得自保,得要有自我保护的力量。 凤轻尘笑了笑,看样子符临也没有多忠于皇上:“不说这些了,符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你可是我在皇城中唯一认识的人。”符临的确是有事上门,不过不是求凤轻尘,而是帮凤轻尘。 “欢迎之至,符公子可是皇城炙手可热的人,人人都以邀请到符公子为荣,轻尘也不例外。”当然,会邀请的符临的都是知情人,或者看他圣眷正浓,想要拉拢他的人,没有一个是安好心的,符临根本不会赴约。 “你这话一点也不诚心。”他不就是站在皇上一边,帮皇上赢了九皇叔一次嘛,凤轻尘真小心眼,符临不爽的撇嘴,他还是喜欢那个勇往直前的凤轻尘。 这皇城的城墙,把人的性子都锁住了。 “我倒想是诚心,可我最近很忙,实在没有空招待符公子。”这话倒是不假,烦心事接踵而至,凤轻尘忙向脚不沾地。 先是把崔浩亭送走,接着又是把暄少奇劝回玄霄宫,再来……操办她父母的葬礼,而到现在,她连地方都没有选好。 昨天,太子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是雪停了,她和苏柔的比试就在这一两天,让她做好准备。 准备,准备你妹,苏家是存心找她晦气是吧,明知她父母的葬礼是大事,还在这个时候给她添乱,凤轻尘气得想拿马鞭抽烂南陵锦凡那张贱脸。 符临就是打听清楚了凤轻尘在忙什么,他才找上门:“轻尘,我今天来可不是给你添乱的,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 “对,帮你。”符临点了点头:“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明白我擅长什么,如果你相信我,让我帮你父母挑一块风水宝地如何?” 神庙后人还兼职风水大师? “风水宝地?能保佑子孙后代的那种?”凤轻尘反问道,虽说她对这个并不太相信,但她明白土葬时一定要挑一块好地方,这样棺木才能保存的好,尸骨也不容易腐烂,在她眼中这就是风水宝地了。 她这次挑得不仅仅是她爹娘的墓地,也是凤氏子孙后代的墓地,她就算不嫁人,可总会有孩子,她是一个很传统的人,无论如何她都要生一个姓凤的孩子,把这个姓氏传承下去。 “轻尘你是聪明人,我也不拿江湖术士的那一套来哄你,所谓的风水宝地不过是土壤成份特别一些的地言,可以让尸骨和棺木保存的更久,同时不方便盗墓贼活动。”符临这话可是半点不藏私了,凤轻尘当然明白符临有意卖好,可是…… 这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吗? “你想要什么?”被符临阴了一次,她总不能让符临阴两次,符临这个挑墓地的方法,完全符合她的需要,她这几天正为这事发愁。 她想给她父母挑一块好地方,让她的父母不被人打扰,她实在受不了,她父母的尸骨再次被人挖出来,可这几天找来的风水大师满口都是术语,全是忽悠人的话,挑的几个地方她也不满意。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容易,符临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我希望……”(未完待续) 693殷勤,九皇叔很哀怨 “你想和九皇叔当面谈一谈?” 凤轻尘没想到,符临居然会提出这个条件,这真让她有点搞不明白了,符临和九皇叔还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没有必要弄得这么夸张吧。 再说,两只狐狸当面谈能谈出什么? “是,我很认真的想要和九皇叔谈一谈,我无意与九皇叔为敌。”符临很诚恳的道,凡是知晓九皇叔手段的人、在九皇叔手上吃过亏的人,都不会愿意与九皇叔为敌。 九皇叔就是一疯子,为了往他身上套一层枷锁,居然花费那么大的代价,这种狂赌的行为让人害怕,同样九皇叔的大手笔也让人咋舌,一般人就是想赌也拿不出这么大手笔的赌资。 哦……凤轻尘点了点头,不是那么的相信,符临如果不想与九皇叔为敌,就不会在这个时候站到皇上的那边,凤轻尘敷衍的道:“你想要和皇叔谈,直接找他就好了,没有必要通过我。” 她不想当中间人,更不想替九皇叔决定什么。 符临苦笑:“九王府,我进不去。” 九王府的人太团结了,他之前在九王府呆过一段时间,进出都很自由,可他站到皇上一边后,九王府的人便不再搭理他,在他们眼中,他是叛徒。 “你要找九皇叔,不一定要去九王府,九皇叔他平时也会外出。”九皇叔有那么难见吗?凤轻尘歪头一想,发现…… 一般人要见九皇叔的确不容易,还没凑不到九皇叔面前,就被九皇叔的护卫给打发了。 “九皇叔除了上早朝,基本不外出,而上早朝时我又不能找他。”符临没有告诉凤轻尘,九皇叔这是摆明了不愿意见他。 “我帮你问问,我也不能确定九皇叔有没有空见你。”凤轻尘知道也不说破,只含蓄的说九皇叔忙。 虽然没有人知道九皇叔平时忙什么,但大家都知道九皇叔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一般人要找他的确很难,比如太子…… 自从九皇叔出狱后,太子已经去了九王府三次,可每一次都碰巧九皇叔不在,九王府的人客客气气的请他喝茶,然后恭恭敬敬的把他送走。 太子不知道九皇叔是真忙,还是不愿意见他,第四次到访依旧没有见到九皇叔,太子终于忍不住,直接发飙开口质问:“大胆的奴才,居然敢越过主子回话,还不快去通报,本宫要见你们主子。” “殿下恕罪,王爷他真不在了府上。”管家面露惶恐,跪在地上,太子抬腿就准备踢过去,耳边却传来九皇叔清冷缓慢的声音:“太子这是怎么了?本王府上的下人得罪太子了吗?” 九皇叔只是这么一问,可太子却听出责怪的意思,太子连忙收回脚,颇为不自在的转身,笑道:“我就说皇叔你在府上,这奴才偏说你不在。” 太子可以在九皇叔面前认错,却不会因为一个下人而认错,太子有太子的傲气,九皇叔虽然不满太子在他府上摆架子,可也不会在这种事为难太子,挥挥手让管家下去了。 “太子错怪他了,本王的确是外出,刚刚回来。”九皇叔边说边朝主位走去,同时示意太子坐下。 “是侄儿心急了,皇叔最近很忙?”太子试探的问道,最近基本上不见九皇叔的人影,不仅太子好奇,就是其他人也好奇。 九皇叔根本没有隐瞒的打算,太子问起,九皇叔大大方的道:“嗯,五天后本王与大公子要去一趟玄霄宫。” 估计也只有九皇叔和王锦凌敢这么嚣张,上门找人家麻烦,不仅提前打好招呼,还光明正大的去,这完全不将玄霄宫放在眼中。 太子的眼眸微闪,随即叹了口气:“侄儿也想去玄霄宫看看,可惜侄儿这身体不争气。”这话是在告诉九皇叔,明面上他不好帮助九皇叔,但只要九皇叔需要,他手下的人九皇叔可以随意的用。 太子这是即想卖九皇叔好,又不沾恶名,还真是好事占尽。 “殿下有心了。”九皇叔婉拒,不接受太子的好意。 玄霄宫就算是一块大饼,可分饼的人已经够多了,太子就算了吧,他现在不缺助力,崔家……不知抽了什么风,居然也同意插一脚,暄少奇还真是倒霉。 南陵、西陵、天下第一庄、崔家、王家再加上他,如果他们都尽全力的话,别说一个玄霄宫,就是十座玄霄宫,他们也能拆了。 “殿下找本王不会就是为了这事吧?”拒绝完后,九皇叔开始赶人,他既然选择避开皇上的光芒、向外发展,就不打算管皇城内的事,皇子之间的斗争他更是不愿掺和。 “当然不是,皇叔,南陵锦凡代苏家传来消息,要求凤轻尘与苏柔明天比试完最后一场骑射。” “明天?拒绝!”九皇叔不容拒绝的道。 凤轻尘父母还没有下葬,南陵锦凡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让凤轻尘明天就比试,南陵锦凡不会以为凤轻尘是他手中的苏柔,任他揉圆搓扁吧。 当然,九皇叔明白南陵锦凡要求明天比试的原因,皇上写了国书,邀请南陵锦行来东陵,参加淳王与瑶华公主的婚礼,南陵锦行明天就能到。 南陵锦行与凤轻尘的关系,南陵锦凡很清楚,他要求凤轻尘与苏柔明天比骑射,想必是有狠狠打击凤轻尘手段,好给南陵锦行一个下马威。 这个时候打凤轻尘的脸,就是打南陵锦行的脸,九皇叔不管南陵锦凡与南陵锦行如何斗,但绝不能拿凤轻尘做棋子。 “皇叔,锦凡皇子说,如果凤轻尘不肯同意明天比试,就要求她医治苏绾的脸,锦凡皇子说苏绾的脸是因凤轻尘而毁,凤轻尘有责任医治。”太子尴尬的转述南陵锦凡的话。 想到南陵锦凡说这话时自信的样子,太子就有想抽人的冲动。他实在想不明白,南陵锦凡哪来自信,居然认为凤轻尘会妥协。 难道南陵锦凡以为,九皇叔这段时间的避让是元气大伤?九皇叔会眼睁睁地看着凤轻尘被威胁? 真是天真! “好大口气,告诉南陵锦凡,要凤轻尘医治苏绾可以,拿夜城做诊费。再告诉他,这话是本王说的,有有什么不满,让他找本王。”九皇叔说完这话便起身,摆明了送客,至于太子如何去和南陵锦凡说,不是他要担心的事情。 “侄儿明白,侄儿告退。”太子就知道这事应该找先九皇叔说,要是九皇叔不同意那什么都不用说。 南陵锦凡你自求多福吧,别怪本宫阴你,要怪就怪你和子洛走得太近。 太子前脚走,凤轻尘后脚就到了,对于凤轻尘突然来九王府,别说九王府上下了,就是九皇叔也很震惊,凤轻尘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没什么大事凤轻尘轻易不会来九王府。 与对待太子的恭敬疏离不同,管家对凤轻尘那叫一个亲切呀,那叫一个尊敬呀,完全是把凤轻尘当未来女主人对待了。 事实上,自从凤轻尘穿着九王妃的礼服从九王府出去,九王府上下就把她当女主人来对待,管家一路殷勤的将凤轻尘送到九皇叔的书房。 是的,不是会客厅而是书房,专门招待亲近人用的,从这一项便亲疏立见。 汗……管家终于走了,凤轻尘松了口气,管家那殷勤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主动送入狼口的小白兔,离去前那暧昧的一回眸,更是让凤轻尘起鸡皮疙瘩。 管家以为她是来红袖添香的吗?真是想太多了……在她父母没有下葬前,九皇叔还没有那个胆。 “怎么了?”九皇叔一抬头就看到凤轻尘擦汗的样子,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眼睛一眯,凤轻尘似乎看到了一把无形的刀从九皇叔眼中飞出。 好强的气势,好凌厉的眼神,凤轻尘连忙摇头:“没事,没事。” 九王府越来越诡异了,以后要少来。 “没事?没事你会来九王府?你会来找本王?本王没有听错吧?”九皇叔挑眉,摆明不相信凤轻的话。 呃……凤轻尘挠了挠脑袋,找不到反驳的话。 可,她没事来九王府干嘛吗? 凤轻尘不说,他也不急着问,将手中的纸条装进竹筒,九皇叔起身朝凤轻尘走来,在凤轻尘身侧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说吧,谁又找你麻烦了。” 呃,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她像是会找大人告状小孩子吗? 凤轻尘满头黑线,不满的嘟了嘟嘴:“难道我只会在有麻烦的时候,才会来找你嘛?” 她是这样的人吗?明明不是好不好,她有麻烦一般都会自己解决,尽量不麻烦别人,尤其是九皇叔。 “不是,你有麻烦基本不会找本王,但你没事更不会来找本王。”九皇叔这话时,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此些小哀怨。 他喜欢凤轻尘的独立,可有时候凤轻尘的独立让他很不爽,诚如他所说的那样,凤轻尘即使有也麻烦,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来找他。 凤轻尘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下半生的依靠,这个女人无时无刻都用行动告诉他,即使没有他,她也能活得很好……(未完待续) 694亲热,谁知道好与坏 呃…… 好吧,面对九皇叔的指控,凤轻尘再次表示,她找不到话来反驳,她习惯了靠自己,不习惯靠别人,而她从没有改变自己习惯的打算,哪怕那个人是九皇叔。 男人……她可以全心的去爱他,但做不到完全的依靠他。 全心的去爱最惨的结果是心受伤,可完全依靠有可以能会致命,不一定是那个男人靠不住,有可能是他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来不及出现。 她不想把自己变成悲剧人物,所以……九皇叔对不起了,你多担待。 凤轻尘摊了摊手,表示即使她承认九皇叔的指控,也不打算改正:“我习惯靠自己,你要不满可以退货。” “退货?”九皇叔早就被凤轻尘这性格,给折腾的没脾气,在他认识凤轻尘时,凤轻尘就是这个样子,只是听到“退货”这两个字,让他很不爽,凤轻尘以为这是玩呢? 凤轻尘似乎没有发现九皇叔的不满,点头解释:“对,就是退货,也可说你抛弃我。” “本王抛弃你?”九皇叔真想把凤轻尘的脑袋切开,看看她脑子里装得是什么。 “这个决定权在你手上,你不用问我,我保证到那一天,我一定不会对你死缠烂打。”凤轻尘缩了缩脖子,好吧,在恶势力威胁下,她又再次低下高贵的头颅。 “哼……你别做梦,本王永远不可能抛弃你。”九皇叔重重的哼道,凤轻尘笑眯眯的点头:“我知道,你不用再三对我许诺。” 做女人难,做九皇叔的女人更难,想听甜言蜜语还得自己动脑筋,凤轻尘笑得如同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嗯……这一次轮到九皇叔变脸了。 “狡诈的女人。”皇叔恶狠狠地凶道,可通红的耳根却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彼此,彼此。”凤轻尘笑纳,以桌面为支撑,双手撑着下额,笑着打量九皇叔。 心情郁闷,溜溜九皇叔解闷,看九皇叔一脸憋闷的样子,连日来的烦躁也消散了不少。 咳咳……九皇叔被凤轻尘看得很不自在,别过脸粗声粗气的道:“说吧,找本王有什么事?可别说你想本王了,这个理由别说,你说不出来,就算说出来本王也不信。” 说完,九皇叔扬了扬下额,摆明的是让凤轻尘配合一下,说一句想他。 他都说了凤轻尘想听的话,礼尚往来,凤轻尘也得说一句,让他也缓解一下,连日的郁闷。 可惜,凤轻尘从来不是一个善解人心的女孩子,凤轻尘点头:“还是九皇叔你了解我,我当然不可能因为想你来找你,我这是受人所托不得不登门。” 她要不答应替符临说话,符临估计不会放过她。 九皇叔磨牙:“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有人逼你,你肯定不会登门了?” 凤轻尘不配合就算了,居然还敢说不得不登门,他的九王府有那么让人讨厌吗? “你要这么说,我一定不反驳。”凤轻尘今天是来挑战九皇叔的忍耐极限的。 没办法,任谁被人拿父母下葬的地方威胁都会不高兴,凤轻尘不好在符临那个外人面前表露,所以九皇叔自认倒霉吧。 结果,九皇叔不仅没有将心中的郁闷排除,反倒更加郁闷了,恼怒的道:“凤轻尘,别逼本王把你丢出去,有事快说,说完滚蛋。” “好好好,我说我说,符临找上我说要见你,想要和你谈谈,看看能不能和解,他不想与你为敌。”说完,凤轻尘就起身走人。 她滚蛋。 “滚回来!”九皇叔还没有消化完凤轻尘的话,就发现凤轻尘要走人,大声吼道。 “对不起,滚远了,滚不回来了。”凤轻尘转身,俏皮的行了个军礼,又继续往外走,哪知刚一转几在,就听到“啪”的一声…… 门关上了! 差点把凤轻尘的鼻子给夹住,凤轻尘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你谋杀!” “你没死。” “你这是多想我死。”走不了,凤轻尘乖乖“滚”了回来,在原位坐了下去。 “没人想你死,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九皇叔这伙终于发现凤轻尘不对劲了,凤轻尘今天全身都是刺。 “惹我的人多了,南陵锦凡要我这两天和苏柔比试,符临拿我父母下葬的地方威胁我,夜叶那个混蛋还没来给我爹娘磕头。”凤轻尘绝不承认她这是在告状,她只是找一个人说说。 原来是这些事,九皇叔松了口气:“南陵锦凡那里你不用担心,本王已经替你回绝了他,太子会去处理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对了,明天周行会来东陵,到时候你可以让周行把南陵锦凡看好,别让他到处咬人。” 好吧,九皇叔有点小欣慰了,凤轻尘总算记得有麻烦和他说了,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可总比什么都不说的好。 “周行?你说的是南陵锦行吧?”凤轻尘自嘲的一笑,亏她还觉得周行是个好孩子,结果完全是养不熟的家伙,一跑回南陵就把她忘了个彻底,连个消息也没有递过来,要不是九皇叔告诉她,她都以为周行死了。 “恩,你占便宜了,让他叫你姐姐。”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帮南陵锦行。 “南陵的皇子叫我姐姐,我确实是占大便宜了。”凤轻尘自嘲的道。 真当她稀罕当皇子的姐姐呢,想当初周行多好的一个孩子,结果回到南陵……就像鱼跃入了大海,一点消息都没有,还是九皇叔告诉她,她才知道周行就是南陵锦行。 真是人没良心的东西,不知道思行那个小医呆走了,会不会记得她这个师父。 突然,凤轻尘觉得很寂寞,原来她身边一个人亲人都没有,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会离开她。 所有人都说是她在保护孙思行,殊不知是她离不开孙思行,是孙思行一直陪着她,她需要一个家人,需要一个能让她全心相信的人,而孙思行是她想要的家人。 一想到了思行那个小医呆会会离开,凤轻尘就觉得难受,就觉得被人丢下了。 她又是一个人! 凤轻尘很坚强,坚强到让人忘了她是一个女人,可有时候她又像一个孩子一样,很脆弱,这一刻凤轻尘就将她的脆弱表现了出来。 九皇叔心疼地拍了拍凤轻尘的脑袋,无声的安慰道:“他是皇子了,他有自己的责任。” “我没怪他,他是南陵皇子,我有什么资格怪他。”凤轻尘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不想笑的时候就别笑,没人会笑话你。”这话,他不是第一次对凤轻尘,但凤轻尘每一次都是听过就忘了,即使点头应了,转身立马就忘了,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这次也一样,凤轻尘毫不反驳的应了一句,随即转移话题:“好了,不说周行,不对是南陵锦行的事情了。说说符临吧,这个人你怎么看?你要不要和他谈?如果不愿意我就去回绝他。” 凤轻尘打起精神说正事了,不管是周行还是孙思行,都会离开,他们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陪她一辈子,也许她应该要一个孩子,凤轻尘如是想…… “谈。既然他要谈便谈,让他明天来九王府。”符临,半吊子神棍,九皇叔也想知道,他想要谈什么。 符临不会以为,他们之间能开城公布的交谈吧。 谈?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他不愿意见符临就是不想浪费时间,没想到符临居然找上了凤轻尘,真不知道该说他聪明还是说他愚蠢。 “那好,我会转告他,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了,我先走了。”这一次不是闹着玩,而是正常的告辞。 “过来。”九皇叔没有同意,而是朝凤轻尘招了招手。 “有事?”凤轻尘这一次真得很配合的上前了,本以为九皇叔有正事,没想到…… 九皇叔突然伸手一拉,凤轻尘脚步一个踉跄,直接跌入九皇叔的怀疑,凤轻尘刚想挣开,九皇叔就加住力道:“别动。” 他只是想要抱一抱凤轻尘,让凤轻尘知道,即使所有人都走了,凤轻尘身边还有他,风轻尘刚刚孤寂的样子,让他心疼。 嗯……凤轻尘果然听话的不动,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窝在九皇叔的怀里。 不知怎么的,离她爹娘入土的时间越近,她越是不安、越是烦躁,好像,好像……真得被人遗弃了一般。 心里空落落的,九皇叔这一个拥抱正是她需要的…… 九皇叔紧紧地抱着凤轻尘,察觉到凤轻尘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便在她耳边听声的道:“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嗯。” “符临这个人,你也不用防备他,他的目标是让符氏重返九州大陆,他不至于会坏到那里去,和他交往时多留一个心眼便是。” 在九皇叔眼中,符临也是一个可怜人,一个被家族重担压得没有自我的人,当然可怜归可怜,该出手的时候依旧要出手。 这世间谁不可怜,他没那么多同情心。 “嗯。” 凤轻尘除了嗯就不再说其他的话。 事实上,她打从心底膈应符临,符临不只一次利用她。 “至于南陵锦行,你自己看着办,你要愿意就认他,要不愿意就把他当一个陌生的皇子,你认识的周行已经死了。” 嗯…… “……” 两人静静地抱在一起,一个一改平日的寡言,不停地碎碎念,一个一改平日的尖锐,温驯的配合,两人相拥的画面,美得像一幅画……(未完待续) 695肾虚,男人的面子 符临和九皇叔谈了什么凤轻尘不知道,有没有谈出一个结果凤轻尘也不知道,她没有兴趣,也懒得过问,横竖九皇叔是不会吃亏。 再加上,符临已经依约给她父母选了一块好地,还附送地契。对于符临大手笔的把整个山头都拿下来,连山一起送给她的为,凤轻尘表示很高兴,她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是她的中介费。 只是,对于符临这种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的行为,凤轻尘还是表示强烈的鄙视。 符临给她父母选的那块在城外,骑马要半天,不算很远,苏文清说符临能把这块地拿下来很不容易,因为这块地是皇上的,而皇上一直没有赏人的打算。 对此凤轻尘不发表意见,符临是神棍,他要忽悠皇上一块地还不容易嘛。 对于风水凤轻尘是半点不懂,她也不是地质专家,智能医疗包里的仪器也无法分析出土壤的成分,不过苏文清这个于建筑上,非常有天赋的人都说这里很好,那便是很好了。 凤轻尘还没有开口,苏文清便主动包揽了所有的工作,让凤轻尘只管放心,三天后一定会建好墓地,保证不耽误凤轻尘的事。 开玩笑,这是九皇叔的岳父、岳母呀,横竖他只要开开口就行,具体动脑指挥的是九皇叔。 人工九皇叔早就准备好了,一千个能工巧匠分成十批,日夜不停的建,又不是建皇帝陵寝,有三天的时间足够。 三天后下葬,也是符临那个神棍说的,符临别的本事不行,可看日子还是很准的,凤轻尘直接把他当成风水师用了,咳咳,虽说有点大材小胜,可架不住符临愿意。 凤轻尘知道,凭她别说三天就是三十天也建不好一座墓地,而她又不想委屈她爹娘,所以凤轻尘大方的接受子苏文清的好意,同时许诺道:“苏文清,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要知道,苏文清给凤轻尘建凤府时,凤轻尘都没有说这话,可见凤轻尘有多重视这墓地。 “你说真的?”苏文清双眼一亮,商人的本性让他快速计算,凤轻尘这个人情有多大的价值,如果,如果等到那一天,凤轻尘这个人情将是天价。 哈哈哈……苏文清很想笑,可这是凤父凤母长眠的地方,他就是高兴也不能笑出来。 忍,他必须忍住,不能笑出来,结果忍着忍着全身都在颤抖。 羊癫疯? “文清,你冷静一点,不要怕,有我在。”凤轻尘连忙上前,卡住苏文清的嘴巴,怕他咬伤自己。 “啊……”苏文清嘴角流血,痛得大叫:“凤轻尘,你谋财害命呀。” “你没事了?”凤轻尘看苏文清正常了,连忙松开苏文清:“吓死了,你怎么有羊癫疯,以前没听你说过。” “羊癫疯?你说什么?你说我有羊癫疯?你才有羊癫疯呢。”苏文清气得跳起脚。 有这么骂人的嘛,有这么骂人的嘛,他堂堂东陵第一富商,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居然被凤轻尘说有羊癫疯,她这话要是传出去,他还要不要混了。 “没有吗?你刚刚那样子就是羊癫疯发作,你可别讳疾忌医,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绝不会把你的病情泄露出去,羊癫疯要及医治,不然会越来越严重,甚至危及性命。”职业习惯,让凤轻尘想到苏文清这是在隐瞒自己的病情,立马宽慰道。 她可以肯定她没有看错,苏文清刚刚真是羊癫疯发做。 羊癫疯你妹! 苏文清快要哭了,他发四他真心讨厌大夫,更讨厌这个叫凤轻尘的大夫。 “我真没有病,我刚刚是想到事情,一时激动才会那样。”他怎么可能会得羊癫疯,真是的。 他承认,他在凤轻尘面前越发的没有形象了,可这真不能怪他,他和凤轻尘都这么熟了,再加上凤轻尘和蓝九卿的关系,凤轻尘摆明了就是他不能动的女人,他还要保持什么形象呀。 “真的没有病吗?要不回去后,我给你做一个检查,你最近状况似乎不太好了。”凤轻尘依旧很怀疑,如果苏文清没羊癫疯,那他刚刚那么激动干嘛。 虽说羊癫疯发作的时候很难看,可羊癫疯也只是一种病,虽病就得治。 说到检查,凤轻尘想起云潇还没有来检查,她最近忙着义诊都没有关心云家药铺的事情,也不知道云潇怎么样了,怎么这么久都没给她答复,凤轻尘决定回去问一下。 “我真没有病,如果你不相信,回去后你就给我检查吧,我保证我健康的很,绝不会有什么羊癫疯。”苏文清不敢和凤轻尘争,再加上他也觉得他的身体,这段时间有些不太对劲,检查一下也好。 他未来的路还长着呢,他可不想因病出事,奋斗了大辈子,到老了却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享福,可真是亏死了。 可当凤轻尘的检查结果出来时,他恨不得掐死凤轻尘,不对,他应该先掐死自己。 他嘴贱,他怎么就答应让凤轻尘给他做检查了。 凤轻尘是真担心苏文清有病,一回去就把苏文清留了下来,强行给他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后,凤轻尘拿着白纸,一脸怀疑的看着苏文清,似乎不敢相信苏文清居然会得这种病。 苏文清吓了一大跳,面色苍白的问道:“轻尘,我不会真有什么病吧?” 不会这么倒霉吧? 苏文清发现自己的手脚冒汗,有一种想要晕倒的冲动。 “咳咳,小毛病不用担心。”凤轻尘连忙调整自己的脸色,医生的表情不对,会吓坏病人。 “呼……那就好,我还以为我没救了。”凤轻尘说小毛病,那就不会有事了,苏文清瞬间活了过来。 大夫,果然是很可怕生物,能让人生、能让死,更能让人生不如死。 凤轻尘看着苏文清,她承认她不厚道,她很想看苏文清知道自己病情后的反应,所以凤轻尘站稳,一脸严肃的道:“苏文清,检查结果显示你肾虚。” “什么?我肾虚?凤轻尘你是不是搞错了。”苏文清瞬间炸毛。 凤轻尘你混蛋,居然敢说我肾虚,你怎么不直接说我不行,太可恶了,凤轻尘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恶了,他要告状,他回头告诉九皇叔,让他离凤轻尘这个可怕的女人远一点。 “嘘,你小声点。”这可不是什么光荣的病,凤轻尘想要堵住苏文清的嘴巴,可来不及了,苏文清已经喊了出来,声音之大…… 凤轻尘可肯定,外面的人一定听到了。 咳咳,凤府下人被吼声吓了一跳,听清是什么后,若无其事的低头,该干嘛得继续干嘛,只是在低头的刹那,神神秘秘的一笑:原来苏公子肾虚。 暗卫掏了掏耳朵,做暗卫就是这点不好,知道的太多了,一不小心就会被恼羞成怒的主子给灭口! “我,我,我……”苏文清这才知道说了什么,一张脸胀得通红,狠狠瞪地了凤轻尘一眼。 都怪你,你还我清白。 凤轻尘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好无辜,同时亦无能无力,她没有毁苏文清的清白。 她只是觉得苏文清最近有点不正常,再加上之前那疑似羊癫疯发作的动作,让她不敢怠慢,一回来就给他做检查一下。 虽说看到检查结果,她就猜到苏文清会炸毛,可哪知他得知病情后反应会这么大,直接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苏文清也知道这事不能怪凤轻尘,可任何一个男人,被人说肾虚都会不爽好不好。 “现在怎么办?”苏文清努力想要补救,可发现他能想的办法都没有用。 “当然是治了。”有病当然要治了,不然还能如何。 “我知道要治,可……他们。”苏文清指了指门外,那意思是说那些听到他病情的人怎么办。 “你放心他们不会说出去。”凤府的下人来头都很大,暂时没有发现有监视她的人,再说苏文清这病又不算什么重要情报。 不就是肾虚嘛。 “嗯。回头记得警告他们。”苏文清一脸尴尬,他可不想出门时被人指指点点。 说一个男人肾虚,就等于说这个男人不行。 “好。”凤轻尘满口应下,看苏文清躁得不行,只得出言安慰:“文清,你别想太多,肾虚不一定是指那方面不行,肾虚的症状更多是注意力不集中,精力不足,工作效率降低,记忆力下降;情绪常常难以自控,头晕,易怒,烦躁,焦虑,抑郁等。” 还有那什么性功能下降、阳萎不举、早秃什么的,凤轻尘半句不敢说。 这对男人来说是禁区,作为一个大夫要有职业操守,要照顾病人的情绪,尤其面前的病人快要急哭了。 “你干嘛不早说。”苏文清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可也仅仅是好看一点,因为凤轻尘所说的病症,他都有,而且……他最近的确是不太那个行,早上有时候都立不起来,他还以为他最近太累了,原来…… 他真肾虚! 呜呜呜……他要把这几条症状记下来,回头问九皇叔有没有符合的,他要找一个陪他一起肾虚……(未完待续) 696猜拳,暗卫说…… 呃…… 看苏文清那一脸扭曲、痛苦外加后悔的样子,凤轻尘实在摆不出冷脸,但也没有好脸色。 凤轻尘没好气的白了苏文清一眼:“你还好意思怪我,你没给我说的机会了吗?我一说你肾虚,你就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你肾不好,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身体不好。” “我这不是受了惊吓嘛。”苏文清理直气壮的回吼,肾虚了,就比快要死了好一点,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了。 “好好好,我知道你受了惊吓,为了给你压惊,我这次不收你诊费行不行。”凤轻尘大手一挥,想到苏文清的职业,又补了一句:“一千两黄金哦。” “你抢钱,这也要一千两黄金?我一年也就赚这么多。”大夫是个暴力行业,难怪玄医谷的老头不愁吃穷,苏文清深深地嫉妒了,尤其是他最近损失了一大笔。 “我这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前段时间义诊我可是全免,给崔浩亭治病也没有收到诊金,给夜叶治病也没收到银子,我已经好久没有收入了……对了,夜叶说了要把诊金付来,回头记得去催一下,别以为当了缩头乌龟我就会忘了他。”凤轻尘恶狠狠的道,如果再给她一把刀,苏文清怀疑凤轻尘的职业不是大夫而是屠夫。 不过,凤轻尘现在这样也和屠夫差不多,屠夫是磨刀霍霍向猪羊,凤轻尘是磨刀对准他们宰,苏文清瑟缩了一下:“开药给我,我要回去了。” 苏文清生怕呆久凤轻尘会后悔,连忙催促她拿药。金银有价,健康无价,花一千两黄金能医好他的肾虚也不亏,可是……凤轻尘说了免费,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横竖凤轻尘不缺钱。 “等着。”凤轻尘转身就回房,等她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提了一篮子的药:“这是一个疗程的药,我写好了服用的方法,你回头自己看吧,有什么不明白地方再找我。” 她不擅长治肾虚,只给苏文清开了一些强身补肾的药,苏文清太累了,应该好好补一补。 “这么点?你怎么不多拿一点,不会是因为不收我诊费,你就克扣我的药吧?”苏文清仔细看了一遍,凤轻尘写得详细,没有什么好问了,连注意事项也写上了,不适合吃的食物也写上了。 很贴心,果然是好大夫。 凤轻尘懒得和肾虚的男人多说:“吃完一个疗程后,再来复诊,你当药是饭呢,越多越好,平时要注意休息,别太操劳,另外……嗯,这段时间最好少行房事。” 凤轻尘发现,她现在越发的腼腆了,她现在都没办法做到面不改色的说起房事二字,果然……入乡随俗,她已经完全的融入到这个世界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咳咳,我知道了。”苏文清不自的咳了两声,在凤轻尘看来是腼腆的事情,在苏文清眼中却是极大胆的说词,好在苏文清已经习惯了凤轻尘的彪悍。 事情办完,便宜到手,苏文清也不久留,提着药就准备走人:“没事,我先走了。”他赶着回家吃药。 “走吧,走吧。”凤轻尘也不留,挥挥手示意苏文清可以滚蛋了。 苏文清得到特赦,提着药就往外跑,路上遇到凤府的下人,下人都会停下来上前打招呼:“苏公子好。” “苏公子好。” 要是平时,苏文清为展现自己的翩翩风度,一定会停下朝他们笑一下,可今天…… 他感觉每一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在说:原来苏公子肾虚。 可怜哦,小小年纪就肾虚了。 苏公子这么年轻就肾虚,可怜哦! 试想,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笑得出来,他怎么可能云淡风轻,他怎么可能闲庭适步。 苏文清见到凤府的下人就像见到鬼一样,拔腿就跑,一不小心篮子里的药掉了出来:“苏公子,苏公子你的药,你的药掉了。” 下人拿着一瓶药在手中晃呀晃呀,连忙追上去,苏文清停下来,正想说谢时,却看到下人手中的药瓶上,写了偌大的四个字:“补肾胶囊” 补肾你大爷…… 就好像有恶狗在追一般,苏文清抢过药就跳上马车。 凤府,他再也不来了,太太太伤心了。 男人,你病不起呀! 下人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地,想不出他哪里做错了。 汗……要是凤轻尘在的话,她一定会告诉苏文清,你不仅肾虚还心虚,这年头的下人有几个识字的,不就是肾虚嘛,你心虚个什么劲儿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得了花柳病呢。 凤府最高的一棵大树上,暗卫们齐齐挤在上面看热闹,现在热闹看完,该工作了。 猜拳决定,谁输了谁就去九王府给主子报信,让主子知道苏公子肾虚的事,然后某暗卫倒霉猜拳输了。 “这种小事也要告诉主子吗?我看还是不说得好吧?”某输了的暗卫故作大义的道了。 其他几个暗卫一脸鄙视的看着他:“刚刚叫着最大声的就是你,现在输了就说不去,哪有那么好的事,快去……” 切,要是正经事,他们需要猜拳决定嘛。 “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对了……凤姑娘说的那几条,我好像也有几条相符,怎么办?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建议主子,让凤姑娘给我们都检查一次,或者直接去偷苏公子的药?”某暗卫不死心,磨磨蹭蹭不肯走。 他要拿这种事去告诉主子,主子估计会抽死他,浪费时间呀。他大爷的,这是谁提的意见,日子太无聊了是吧…… “偷苏公子的药就算了,那药可是治肾虚的,苏公子肯定会藏得很严实,让凤姑娘给我们检查一下倒是可以,凤姑娘是个好大夫。我们允许你代表我们,给主子提,只要主子同意,我们没有意见。”暗卫们奸笑。 常年累月的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每一天都精神紧绷,在同一个地方一窝就是几个时辰不能动,就算他们的身体一直用名贵的药材养着,也有不少小毛病。 可拿这事去找主子说,你这是邀功呢还是承认自己不行呢? 如果是邀功趁早死了这个心,主子对他们这批人已经很不满了;如果是要承认自己不行,正好回去重新训练。 这事还真不能和主子提,如果要提那就是:“算了,这事和凤姑娘说还可行,和主子说……我没胆。” 猜拳输了的暗卫连连摇头,在众人的催促下,万般不愿的踏上征程,脚步沉重的去九王府。 暗卫如同幽灵,敏捷的避开府外的盯梢,悄无声息的来到书房,咚的一声跪下,沉声道:“主子,苏公子下午陪凤姑娘去了一趟城外,凤将军和凤夫人的墓地已经选好了,回来时苏公子身体不适,经凤姑娘诊断苏公子肾虚。” 暗卫说得平板无奇,可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此时有多么紧张,多么担心。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同时示意暗卫说下一条,可是…… 暗卫冷汗直流,他没有别的消息可以报告了,不敢耽误九皇叔的时间,暗卫硬着头皮开口:“主子,属下告退。” “嗯。”九皇叔依旧没有多说,只表示知道了,暗卫如蒙大赦,飞快的退下,就怕晚了一步被主子责罚。 暗卫走后,九皇叔轻敲着桌面,深邃的眸子闪着诡异的波光,如果暗卫在的话,一定会哭出来给九皇叔看,因为…… 九皇叔认为,跟在凤轻尘身边的暗卫虽然越发的机灵了,可也太不知轻重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往上报。 看样子这群人是太闲了,得给他们加强一下锻炼。 还有,连苏文清那个养尊处优的家伙都肾虚了,这些暗卫估计身体也容易出问题,为了他们的健康着想,更应该加强训练,要强身健体! 九皇叔想了数个要加强训练的理由,独独没有想到要给暗卫做检查,让凤轻尘白白损失一笔体检费。 咳咳……想太多了,暗卫有专职的大夫,这些大夫精通药理,暗卫的身体都是经过药物开发的,那些大夫更清楚如何医治暗卫。 凤轻尘解决了墓地和苏文清的事,九皇叔也把符临给打发了,符临确实是诚心诚意找他谈,可是那又如何? 符临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他也有自己的责任,他不会因为符临几句话就放弃,更不会因为符临几句话就相信他。 而符临从九王府出来后,就直接进宫了,不需要通报,符临直接见到了皇上,皇上正在摆弄棋局,自从下棋输给九皇叔后,皇上就爱摆弄棋局。 见符临进了,皇上头也不抬的问道:“如何?” “九皇叔不为所动。”符临不像一般人那样低着头,而是与皇上平视,这样……即表现出自己的傲气,又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展露在皇上面前,让皇上明白他没有小心思。 “不为所动?朕这个九弟心思越发的深沉了。”皇上点了点头,将棋盘上的棋子收了起来:“陪朕下一局。” “是。”符临硬着头皮上前。 他不喜欢和皇上下棋,和皇上下棋太痛苦了,他不是九皇叔,他不敢杀皇上一个片甲不留,要不着痕迹的放水,那太考验技术了……(未完待续) 697相见,不想见也得见 不管是闹心的事,还是闹心的人,都不会因你的意志而改变,你即使再不愿意面对,也不得不抬起头应对。 送走了苏文清,凤轻尘招来倒佟珏和佟瑶,问她们云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结果…… 还真让凤轻尘给猜着了,云家这个时候正面临大麻烦,云潇估计焦头烂额了。 皇上在崔家手上吃了一个大亏,找不到躲在暗处的崔家,又不甘心就此吃闷亏不坑声,便拿和崔家有点关系,关系又不太近的云家开刀。 皇上联合南陵、北陵和西陵四国同时向云家施加压力,让云家无偿供应此次救灾的所有药材,是的,全部无偿提供。 如果只是一个国家,云家还能仗着云城不理会,或者讨价还价,可四国同时联手,就算云家和云城加起来,也无力抗衡,在国家这个大机器面前,家族再强横也是有限的。 四国联手,别说一个云家,就是崔王两也挡不住。 “云家当了替罪羊,崔家呢?崔家有没有做什么?”凤轻尘真心同情云家,云家这典型的是躺着中枪,可谁让云家是九州最大的药材商,这个时候四国皇帝联手欺负云家也能理解了。 “没有,四国皇帝此举并没有伤云家根本,只是让云家一时周转不过来,经此事后云家会元气大伤,但不会动摇家族根本,所以崔家并没有出手。” 也就是说,四国皇帝只是警告一下、让云家大出血,遏制云家发展的脚步,并没有将云家连根拔起的意思,崔家为了平息四国的怒火,会冷眼旁观。 “继续盯着云家,有什么状况及时告知我,另外潜入夜城的计进行的怎么样?”凤轻尘叹气,这个时候别说她没有能力,就算她有能力也不能出手帮云家,皇上这是要泄火,让他把火气泄了就没事。 云家自认倒霉吧! “夜家在夜城经营太久,人丁又单薄,到夜叶这一代只有夜叶一个继承人,我们的人上插不进去,暂时找不到有用的信息。”佟珏和佟瑶同时低下头,这个时候再多解释都是多余的。 凤轻尘当然明白,像夜城这样的老牌势力,不是那么好撼动的,她只是抱着试试的念头,效果不明显那就算了,慢慢来。 “山东卢家呢,作为山东旺族,族中人口众多,应该很好找突破口才是。”凤轻尘坚信,再坚固的城堡也经不起自己的人从内部破坏,对付夜城和山东卢家,九皇叔有九皇叔的手段,而她有她的做法。 “这个还真让小姐你猜中了,我们真到一个可以合作的人。山东卢家对嫡系看得很紧,不允许他们随意纳妾或者乱来,可越是看得紧,越是容易出乱子,山东最大的土匪头子居然是山东卢家的私生子,他一直和山东卢家对着干。”佟珏眉眼弯弯,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她还真没有想到,这么随便一查,真让她们找到一个可用的人。 “私生子?豪门大族这种产物最多了,先不要惊动他,我们先看着。”凤轻尘突然发现,前世她也算是私生女吧,只不过她选择放弃家人和家族,而不是与之为敌。 “明白,我会让那些人小心。不要暴露了身份。”佟珏要查山东卢家的消息,当然不可能在当地培养人,佟珏直接让手下的人伪装成商人,去山东行商,以商人的身份也容易结实当地富户。 主仆三人,正准备商量如何撕开夜家的口子,敲门声响了起来:“姑娘。” 门外是春绘的声音。 “进来。” 春绘手上拿着一张烫金的请柬,婷婷袅袅的走了进来:“姑娘,南陵的锦行皇子派人送来帖子,说明天下午要来拜访您。” 春绘恭敬的将请柬递到凤轻尘面前,一脸的崇拜,能让一国皇子一到就亲自登门拜访,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 “南陵锦行?他不是明天才到吗?”凤轻尘接过帖子,打开…… 龙飞凤舞,笔锋温润却隐含锋芒,透过这字凤轻尘似乎能看到,成为一国皇子的周行。 字很漂亮,内容也很正式,有点像两国邦交,凤轻尘扫了一眼便不再多看。 “是的,那先锋官说,锦行皇子一到东陵,便会来拜访您,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您见谅。”也就是说,南陵锦行到了东陵皇城,连皇上都不见,先见凤轻尘,可见…… 在南陵锦行心中,凤轻尘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当然,这也是南陵锦行聪明的地方,他是被九皇叔送上高位的,如果硬要说他在东陵有助力的话,那也应该是九皇叔。 可这一次,他又是受东陵皇上邀请来皇城,如果他处处以东陵皇上为先,那就是与九皇叔为敌,明显南陵锦行没有这个想法,所以…… 他一到皇城,便来看凤轻尘,一是告诉凤轻尘,他没有忘记她,另一则也是告诉皇上和九皇叔,他的立场不会改变。 一次拜访都能想到这么多事,周行果然不是那个周行,凤轻尘将请柬合上,丢在一边:“吩咐下去,好好招待锦行皇子一行,别失了礼数。” 凤轻尘揉了揉忧虑心,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是,姑娘。”春绘看凤轻尘完全没有高兴的样子,吓得不敢再多说,懦懦的退了下去。 佟珏和佟瑶一看凤轻尘情绪低落,也不敢乱说话,两人相视一眼,悄声问道:“小姐?” “退下吧,其他的事下次再说,不重要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凤轻尘疲累的挥了挥手。 自从九皇叔告诉她,说南陵锦行要来东陵,她就烦躁,不知道要不要见,这下好了…… 不管她想不想见,都必须见,南陵锦行根本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将皇子的霸道发挥的淋漓尽致。 还是那句话,不管凤轻尘有多不高兴,第二天起来,她都要打起精神,准备招待南陵锦行一行,同时加强凤府的保全。 皇子微服造访和正式造访不同,微服造访一切从简,可正式造访一切都按礼仪来办,要是失了礼数,不需要皇上出手,礼部的人就不会放过她。 南陵锦行身份特殊,要是死在东陵、死在凤府,凤家上下都不要活了。 因凤轻尘情绪不高,凤府的下人也小心谨慎,不敢出半点差错,一个个精神绷紧如临大敌,春绘、秋画、夏挽和冬晴不知道南陵锦行的身份,佟珏和佟瑶倒是知道一些,可凤轻尘不说哪怕春绘她们问起,佟珏和佟瑶也不敢透露半个字。 午时刚过,凤轻尘正准备眯一下,养足精神好应付南陵锦行,结果……还没走院子,下人就急匆匆的来报:“姑娘,姑娘,南陵皇子一行到了,他们已经进城了,一刻钟后就到。” “知道了。”凤轻尘整了整衣衫,转身朝外走,同时让人把凤府的下人都召集过来,去门口迎接南陵锦行。 多可笑,原来那个在她身边姐姐长,姐姐短叫着的少年,只因为身份变了,再次来凤府,她就带着凤府上下,在门外跪迎。 雪化了,可寒风依旧刺骨,凤轻尘不知道自己在门外站了多久,只知道很冷…… 远远看到前锋来了,凤轻尘这才打起精神,当南陵锦行的仪阵露出冰山一角时,凤府上下除了孙思行外,都在凤轻尘的带领下,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了,迎接南陵锦行的到来。 南陵锦行此时的心情,要说归心似箭也不为过,在他心中凤府是他另外一个家,凤轻尘是他没有血缘的亲人,他等这一刻等了很久很久…… 今天的排场摆得很大,随行宫人,士兵足足有千余人之多,连绵数里,这也意味着凤轻尘要跪很久,才能等到南陵锦行到凤府门口。 南陵锦行今天来凤府,是带着衣锦还乡的心情,他想让凤轻尘看到,现在的他已不是当初那个要躲躲藏藏,要在凤轻尘的羽翼下才能活下来的贱民。 现在他不仅有自保的能力,还能保护凤轻尘。 远远的就看到跪在前面凤轻尘,南陵锦行眼中闪过一抹愠怒,立马招来随行的副官:“这是谁传的话,本皇子什么时候说了,要凤府上下出来迎接了,本皇子再三交待,让凤府一切从简,你们没有听明白,去,让人起来。” “是,是,是。”随行副官一听,额头瞬间冒汗,连忙下马,跑到队伍前面,亲自上前传话,让凤轻尘起来。 凤轻尘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礼不可废,殿下快到了。” 呸,都跪了这么久才来说,她这个时候再起来,东陵的那些言官指不定就参她一本骄气,不敬外宾。 “可是,可是,殿下他……”副官快哭,想要上前直接把凤轻尘拉起来,可是男女授受不清。 “我自会跟殿下解释,大人不必在意。”凤轻尘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打算。 南陵锦行一直注意着凤轻尘这边的举动,看凤轻尘还没有起身就知道她不肯,当下不顾身边的护卫如何惊慌,南陵锦行策马上前…… “殿下,殿下……”(未完待续) 698任性,只要你愿意我永远是那个他 “殿下,殿下……” “殿下,危险,危险……” “保护殿下,保护殿下。” 南陵锦行任性的举动,让整个队伍大乱,一时间兵荒马乱,众人挤成一团,侍卫和下人都默契的一一朝南陵锦行靠拢,意图将南陵锦行护在中间。 “让开!”南陵锦行厉声呵道,侍卫呆愣片刻,南陵锦行直接冲了过去,这骚动不仅引起了凤轻尘的关注,也引起了站在转角处,看热闹的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的注意力。 “早知道他这么心急,我应该安排一个刺杀,说不定能成功,就算不成功也能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南陵锦凡嘲弄的道。 西陵天磊不置可否,半是嘲弄半是调侃的道:“小心东陵皇上不放过你。” 南陵锦行的到来,不就是东陵皇上给南陵锦凡的教训嘛,东陵皇上这是在警告他们别乱来,看清这是谁的地盘。 “我不担心,东陵皇上现在要关心的是淳王婚礼。”南陵锦凡不甘示弱的反讽。 瑶华公主有身孕,急着出嫁对他们来说都不是秘密,再不办婚礼,瑶华公主的肚子就遮不住了。 “哼……”比毒舌,西陵天磊绝不是南陵锦凡的对手,没有意外,西陵天磊完败。 不过南陵锦凡的话却提醒了他,东陵皇上不就是仗着瑶华肚子里有淳王的孩子,便随意拿捏瑶华嘛,如果…… 如果那个孩子没了吗? 西陵天磊的眼神落在凤轻尘身上,眼中闪过一抹阴毒。 如果瑶华的孩子掉了,最好的凶手就是凤轻尘,他得想个办法,让瑶华与凤轻尘碰个面,这样瑶华肚子里孩子才掉得有价值。 西陵天磊心中有了计划,便呆不住了:“锦凡皇子,本宫没兴趣在这里看他们姐弟情深,本宫先行一步了。” 是的,南陵锦行和凤轻尘此时就在上演姐弟情深一幕。 南陵锦行不顾侍卫的阻拦,丢下鸡飞狗跳的仪阵队,一马当先冲到凤轻尘面前。“嘶……”离凤轻尘十步远,南陵锦行将马勒停,马蹄飞扬,南陵锦行不等马停稳,一个纵身跃下。 姿势很潇洒,可骑过马的人都知道,这个动作有多危险。 凤轻尘早就被南陵锦行这个举动给惊到了,在马朝她奔来时,她早已站了起来,当马冲过来,凤轻尘连连后退。 礼虽不可废,可她的小命更重要,南陵皇室尽出疯子。 凤轻尘承认,南陵锦行这不按理出牌的举动,让她忘了与南陵锦行相见的烦躁与不适。 “姐姐……”南陵锦行一下马,就朝凤轻尘走来,一身锦服尊贵威严的让人陌生,可开口的话,却让凤轻尘有种错觉,那就面前这人还是周行。 迎上南陵锦行熟悉的笑脸,凤轻尘不客气的呵道:“你疯了。 哈哈哈……南陵锦行爽朗的一笑,这可把他随行的人员给吓坏了,要知道他们这个皇子,从来没有这么开怀的笑过,他们这个皇子笑的时候,就是唇角微微上扬,脸皮动一动。 “姐姐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劳烦姐姐亲自出来接我,走,我们这就进去。”经过半年多的宫廷生活,南陵锦行早已学会了察颜观色。 察颜观色这手段并不只有下人才要学,皇子臣子一样要学,看凤轻尘这样子,南陵锦行就知道,凤轻尘暂时忘记他是南陵皇子,依旧把他当周行对待,他当然趁热打铁了。 南陵锦行挥了挥手,让随行的侍卫的下人都呆在外面,不要进去。 这群人见识过南陵锦行的手段,虽知他此时的行为于礼不合,也没有人敢开口,默默地站在门外,侍卫迅速分开,将凤府围得水泄不通。 这动作……凤轻尘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只是南陵锦行想要表现亲近,她配合好了。 怎么说,南陵锦行也和她有一段交情,是从她身边出去的人,本着帮亲不帮理的原则,她当然要配合南陵锦行了,让外人看到他们姐弟情深,看到南陵锦行与九皇叔的联盟牢不可破。 这一次见面带着政治色彩,凤轻尘也就少了几分陌生感,与南陵锦行同步朝凤府走去。 途中南陵锦行碰到凤轻尘的手:“姐姐的手还是这么冰冷。” “是呀,这双手怎么暖不起来。”凤轻尘本能的抽开,并不是防备南陵锦行,而是习惯使然,除了九皇叔外,她不习惯手被人握住。 “我帮姐姐暖暖?”南陵锦行试探的问道,没有意外换来凤轻尘的拒绝:“多谢殿下关心,我已经习惯了,殿下,你别叫我姐姐了,这会让人误会,论身份你比我尊贵,论年纪你比我年长。” 周行的姐姐好做,皇子的姐姐难当。 “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我姐姐,与身份年龄无关,要说身份你是我姐姐,身份比我还尊贵。”南陵锦行并没有同意。 于情于理,他都不会与凤轻尘生疏,至于叫凤轻尘姐姐,刚开始也许不习惯,可现在……皇宫的生活不是人过的,他很怀念当初在凤府的那段日子,凤轻尘也有做姐姐的派头。 “我怕会给你带来麻烦。”南陵锦行的话,让凤轻尘心暖暖的。 还好,还好,虽然从周行变成了南陵锦行,在她面前这个少年,依旧是她熟悉的人,没有变得高高在上指使。 “永远不会,就算是麻烦也是我给你带来麻烦。”南陵锦行歉意地看着凤轻尘,他今天的举动无疑又把凤轻尘推到了台前。 “小麻烦,我还不放在眼里,就算没有今天的事,他们也不会放过我。”债多不压身,麻烦多了也就习惯了。 “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乱来。”南陵锦行低声道,这个“他”指谁,他们都明白,除了南陵锦凡那个疯子外,还有谁会那么疯狂。 “他想找麻烦也没有机会。”她父母还未下葬,虽不能算孝期,但正式场合或者皇宫这样的地方,她是不会去的,大家也默契的不邀请她。 她父母下葬后,她就要去玄霄宫,南陵锦凡想找她麻烦也没有折。 南陵锦行笑了笑没有反驳,有九皇叔,在南陵锦凡也不敢蹦达的太过火。 南陵锦行发现他和凤轻尘之间的陌生感,便把这大半年的事情都像凤轻尘交待了一遍,当然是报喜不报忧,尽挑好的说,可凤轻尘从他的话中依然听出,这大半年他在南陵过得并不轻松,甚至可以说是步步为营。 想来也是,一个从外面回来的,毫无根基的皇子,如何跟南陵锦凡和苏家斗,凤轻尘承认自己心软了,听到南陵锦行解释,这大半年不是不给她报信,而是不想她担心,凤轻尘相信了,也释然了。 南陵锦行是抱着必死的绝心回南陵,他不给凤轻尘报消息,是怕有一天他死了,凤轻尘会伤心或者会做出什么事来。 依南陵锦行对凤轻尘的了解,他知道如果他死在南陵,凤轻尘一定会帮他出气,因为…凤轻尘这个人护短,凡是被她护着的人,她都会护到底。 两人聊一个时辰,早就没有了初见的生疏感,凤轻尘心中的不安与忐忑也消除了,南陵锦行见凤轻尘不生他气了,便提出要去拜祭凤父凤母。 这事不是秘密,有心人都知道,南陵锦行无疑是有心人,凤轻尘没有理由拒绝,亲自引他前去,南陵锦行没有敷衍的鞠躬,而是老老实实的跪下行礼。 有九皇叔珠玉在前,南陵锦行此举就没有那么震撼了,不过凤轻尘依旧感动,南陵锦行此举代表他尊重自己的父母。 从灵堂出来,两人并没有再回大厅,而是在凤府随意的走了起来,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景志,南陵锦行难道伤感了起来:“果然离开太久了,有好多地方我都不记得了。” “前段时间重建了,你不熟悉也正常。”凤轻尘静静地打量凤府的景色,这才发现:“有些地方,我也不熟悉。” 苏文清真是费了心思,同一个地方,可秋冬两季的景色却截然不同,她最近都是忙疯,从来没有停下来,看看身边的风景。 “既然如此,那姐姐陪陪我逛逛,要是让人知道,我们在自己家里迷路,那可就好笑了。”说这话时,南陵锦行的脸上扬起一抹怀念的笑,那神色…… 要凤轻尘分不出真假。 这是凤府,不是南陵锦行的家! 南陵锦行一直赖在凤府不肯走,直到天快要黑了,副官进来提醒:“殿下,再不进官就赶不上皇宫的宴会。” “多事。”南陵锦行冷眼横了副官一眼,副官大汗淋漓,却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他也不想多事,可是……时间不等人呀。 “快去吧,晚到了皇上会不高兴。”凤轻尘出口的打圆场,南陵锦行这才同意离去,凤轻尘目送南陵锦行离去的身影,半天没有动。 是她要求太高了,还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她总觉得南陵锦行在刻意地消除他们之间的隔阂,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也许是她太敏感,南陵锦行现在不是那个,要小心谨慎才能活命的周行,他是皇子,言行举止难免会随意一些……(未完待续) 699惦记,凤轻尘很受欢迎 东陵皇城各路人马混聚,皇子、少主一大堆,再多一个南陵锦行也引不起多大的风浪,大家依旧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皇上本来还挺重视南陵锦行的,可他一到皇城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这让皇上很不高兴,当天晚上的接风宴,也只按最低规格安排,皇上坐了片刻,便借顾离席了,让太子主持大局。 能出席接封宴的大臣哪个不是人精,皇上的态度说明了一切,其他也不敢对南陵锦行太过热情,倒是太子对南陵锦行非常友好。 席间,南陵锦凡并没有落井下石,而是与南陵锦行站在一边,让东陵的人看到他们南陵皇室还是齐心协力的。 皇子之间怎么斗是一回事,可对外时他们一定会联手,以保护本国的利益和名声,南陵锦凡此举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这样做。 接风宴平淡无味,皇上提早离席,九皇叔根本就没有出席,所以大家也早早的散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皇上居然让南陵锦行与南陵锦凡同住,美其名曰兄弟二人,住在一起甚是方便,能互相照顾。 南陵锦凡表面应该是,心里却将东陵皇室祖宗十八代都骂完了。 兄弟二人住一起方便是方便他们相杀吧了,怎么没看到你让西陵天磊和西陵天宇同住,把西陵天磊的胞妹丢给西陵天宇,皇上你这手段还真不是般的高,我唾弃你全家。 不管内心怎么不满,南陵锦凡都要笑着感谢皇上的体贴,对外还要对外表现出兄弟和睦的画面,即使全天下人都知道他们兄弟不和,表面都不能露了半分,不然皇室颜面尽失。 宴会结束,南陵锦凡兄弟二人在太子与东陵子洛几位皇子的相送下,携手同行。 两人靠得很近,即使背对着几位皇子,脸上也摆着虚伪的笑,直到两人确定走出了东陵皇子的视线范围,才飞速地分开。 “哼……”南陵锦凡像是甩开病毒一般,嫌恶的甩掉南陵锦行的手,高傲的一扬头,往左走去。 南陵锦行不以为意,温和的一笑,取出一块帕子,将刚刚被南陵锦凡碰到的部位,细细的擦了一遍,随即把帕子丢了。 兄弟二人兵分两路,朝住处走去,巧合的是两人大门口又碰上了。 南陵锦凡立刻命令轿夫:“撞,冲进去。” “殿下?”南陵锦行的副官见状,请示南陵锦行他们要如何做。 要在是南陵,南陵锦行一定半步不让,与南陵锦凡争,可现在是东陵,他没有必要咄咄逼人,落了南陵锦凡的面主子,他也没有便宜占。 “让!” “是。” 南陵锦行避让的举动,让南陵锦凡很得意,当仁不让的走到主院,摆明了要一个人独住主院,不与南陵锦行共享。 这也是皇上高明的地方,南陵锦凡的住处很大,但主院只有一个,南陵锦行身为大皇子,按理那主院应该是他住的,可是南陵锦凡来得早,早早的占据了主院,现在让南陵锦凡让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皇上本想看兄弟二人斗,结果…… “住偏院。”南陵锦行完全不跟南陵锦凡争,充分展现他和君子风度,衬得南陵锦凡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这又不是南陵,他争给谁看,在南陵是不得不和南陵锦凡争,不争就会被百官视为懦弱无能,被皇上厌弃。 南陵人好战,处处爱占上风,南陵锦凡就是这个性子,有理没有理都要占个上风,面对南陵锦行这种处处退让的行为,南陵锦凡根本高兴不起来,回到室内又砸了一套杯子。 “混蛋,在南陵什么都要跟我争,到了东陵居然把爪子收起来了,你这是要骗谁呢。” 骗谁?当然是骗东陵的皇上。 南陵锦行一到皇城,就被皇城的人监视了,南陵锦行在凤府呆了多久,做了什么,皇上都一清二楚,甚至在宫门口,南陵锦行那不屑又倨傲的动作,皇上也明白。 听到南陵锦行与凤轻尘友好如初,皇上赞了一句:“是个聪明的孩子,没有忘本。” 听到南陵锦行将擦手帕子的丢了,皇上笑了一句:“和九弟呆久了,这孩子也有九弟的脾性了。” 至于南陵锦行的让步,皇上就更满意了,南陵锦凡锋芒外露的性子是皇上不喜的,这样的人太傲了,要知道过刚易折。 “继续盯着,云家那里你看着办,差不多就收手,别把云家逼太紧了。”有神秘人继续赈灾,灾情已经得到缓解了,皇上不想把云家给逼狠了。 要知道兔子急了还要咬人,把云家逼狠了,逼得云家跳起来咬人,可就不好。 云家同时对付四国不行,可要对付东陵,就算动摇不了东陵的国本,也够他吃一壶,他心怀的是天下,不想在这个时候做出任何有损国力的事情。 “是。”九皇叔手上有暗卫,皇上手上也有一个秘密部门,私底下称为监察院,皇上培养这些人原本是为了监察百官,现在则是监听天下。 处理完杂事后,皇上便起身,大太监连忙上前搀扶皇上,想着腰间的金豆子,大太监见皇上的心情不错,便涎着脸笑道:“皇上,奴才有件喜事要禀报给皇上听。” “喜事?什么喜事?”皇上一听来兴趣了。 自从祭天结束后,他做什么事都很顺利,这让皇上心情大好,更加认定符临是福星,如果再来一件喜事,那也是锦上添花之事。 “皇上,温贵人有喜了,太医说快两个月了。”大太监一张脸笑成了菊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老婆有孩子了。 “哦?温贵人有身子,好……赏。”皇上果然高兴。 没办法,男人到他这个年龄有点小尴尬,不老也不年轻,皇上不肯承认自己老了,而后宫的女人有孩子,不就证明他还年轻嘛。 “奴才遵旨。皇上你现在要去看看温贵人吗?太医说温贵人身体极好,生下来的小皇子、小公主一定很健康。”大太监趁热打铁。 皇上不缺皇子,反倒缺小公主,这个时候要生下一个小公主,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去……”皇上政务顺畅,当然也有心情哄美人了,可走两步突然想到,谢皇贵妃也有身孕,而且谢皇贵妃有孕时,正值真龙现身。 “先去看看皇贵妃。”皇上这才发现,他好长时间都没有去看谢贵妃了,这一次雪灾谢家可是出了大力气了,可惜……谢皇贵妃的份外仅次于皇后之下,再封也不可能了。 “奴才领旨。”大太监有些诧异皇上居然记起了谢皇贵妃,诧异过后便从容的把皇上领到昭燕殿。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谢皇贵妃越发的焦急,每一天都盯着自己的肚子发呆,每一天都在担心,自己生出一个不健康的孩子,每一天都在想,这个孩子到底会有什么缺陷,尤其是这几天,这情况越发的严重了。 简单的说,谢皇贵妃得了产前焦虑症,找人说说就好了,可偏偏她心中这些话不能说出来,只能憋在心里,恶性循环下,谢皇贵妃的状态越来越差了,除了越来越大的肚子外,整个人憔悴到不行。 “本宫要见凤轻尘,本宫要见凤轻尘。”谢皇贵妃紧紧握住老嬷嬷的手,凌厉的眸子没有半点锋芒,只有楚楚可怜的泪水。 “娘娘,凤姑娘家里有白喜事,这也算是孝期,她不能进宫。”老嬷嬷反手拍着谢皇贵妃的手,以示安慰。 他们不是没有想办法,只是……谢家的人不同意。 这个时候把凤轻尘弄进宫,要被人发现,捅到皇上那里,皇上定会震怒。 宫里不缺太医,皇上绝不会因为凤轻尘擅长妇科,就在凤将军凤夫人尸骨未入土时把人召进宫。 “混蛋,她父母什么时候下葬,她要办不来,就让谢家的人去帮忙,本宫要见她,本宫要见她,听到没有。”谢皇贵妃眼中的泪水瞬间消失,凤眼凌厉隐含杀气。 “娘娘放心,一待凤姑娘出门了,奴才就把凤姑娘请进来。”老嬷嬷不停的地安慰,就在主仆二人商讨如何让凤轻尘进宫时,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皇上?皇上怎么会突然来昭燕殿,谢皇贵妃和宫人都吓了一跳,老嬷嬷更是不解的问了出来:“皇上怎么会来?” “哼,想必是温贵人那个贱人有孕的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皇上这才想起我。”不愧为是宫斗高手,谢皇贵妃都处在崩溃中了了,还能注意到这些细节。 “娘娘,你别气,别和自己的身子过意不去,皇上来了,你可千万别在皇上面前提起凤姑娘,娘娘你可千万要抓紧机会,让皇上多多关心你肚子里的龙种,温贵人能怀孕,其他妃子恐怕很快也会有身子了,到时候宫里小皇子太多,就不特别了。” 嬷嬷连忙唤来宫女,给谢皇贵妃整理仪容,可……(未完待续) 700葬礼,不请自来的人 谢皇贵妃这个样子,再怎么整理都回不到之前的光鲜亮丽,再明媚也不比上宫里新进的粉嫩少女,所以当皇上走进来时,就看到黄脸婆一样的谢皇贵妃,皇上当下愣住了…… 皇上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数月不见,自己那千娇百媚的皇妃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皇上强忍着抬腿走人的冲动,只盯着谢皇贵妃的肚子,敷衍的说了几句话后,便起身走人。 后宫多的是美人,他没有必要盯着一个黄脸婆,皇上这举动深深地伤了谢皇贵妃的心。 “皇……”谢皇贵妃不敢相信,皇上居然对她这么冷淡,连一句关心她的话都没有…… “啊……”谢皇贵妃愤怒的砸起昭燕殿的摆设。 “贱人,一群妖媚惑主的贱人,本宫不会放过你,本宫不会放过你们。”谢皇贵妃忘了,进了这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现在这后宫,早已不是她独宠的时候,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再特别了。 这后宫的孩子会越来越多,后宫的斗争会越来越惨烈,到时候别说是谢皇贵妃了,就是皇上也会头痛不已。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你要保重身子呀。”老嬷嬷快要哭出来,这么暴躁的主子能成什么事,在宫里了最要紧的就是冷静,要能忍。 “再保重有又有什么用,凤轻尘,对,本宫要见凤轻尘,凤轻尘有办法,她有办法让本宫恢复容貌,你给我听着,本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本宫一定要见凤轻尘……” 皇上的到来,让谢皇贵妃处在崩溃的边缘,不管不顾执意要见凤轻尘,而想见凤轻尘不止谢皇贵妃一人。 “皇兄,凤轻尘不会见我,而且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适合外出,他们不会让我出去的。”瑶华公主在听到西陵天磊的计划后,心动了! 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瑶华公主根本不想要,可不得不要,如果,如果……她的孩子被凤轻尘害得流产,那凤轻尘就是谋害皇室子孙了。 用这个不要的孩子,陷害凤轻尘,怎么算怎么划算。 “想办法,除非你想留着这个孽种,被东陵的皇上羞辱。”西陵天磊对瑶华的耐心越来越差了,没办法…… 瑶华对他来说已经是废子了,要不是顾着兄妹情谊,他根本不会管凤轻尘死活。 “我不想要,我不想要,我一点也不想要这个孩子。”瑶华公主面容扭曲,愤愤的捶打肚子。 她原本想要偷偷地把孩子打掉,结果被西陵天宇发现了,西陵天宇直接将这件事捅了出来,害她根本不敢乱动。 她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东陵皇上绝不会原谅她。 “既然不想这个孩子,那就想办法接近凤轻尘,你虽然没有嫁给东陵子淳,可也算是她的未婚妻,你待嫁无法外出,那就让东陵子淳带你出去。”西陵天磊站着说话不腰疼,完全不知对一个待嫁的姑娘来说,出门是多大的事情。 “他会带我出去吗?”瑶华公主很怀疑,要知道她和东陵子淳就是两看相厌,她不愿意嫁、东陵子淳不愿意娶。 西陵天磊勾唇一笑:“别的事也许不愿意,但和凤轻尘有关的事,他一定会愿意,他不是很喜欢凤轻尘嘛,你就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去见凤轻尘。” 皇上为了安抚西陵,禁了东陵子淳的足,在东陵子淳大婚前,都有人盯着他,皇上不准他去见凤轻尘,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明天,明天是凤轻尘父母的葬礼,如果我让人传话,让他陪我去参加凤轻尘父母的葬礼,他一定会同意。”瑶华公主亦勾唇一笑,红唇娇艳,透着渗骨寒意。 “皇上看在你的面子也会同意,凤轻尘不知道你有孕,也不会注意这些,你找个机会接近她便行,具体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吧?”西陵天磊冷冷地警告瑶华,要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皇兄放心,瑶华明白。”瑶华公主双眼闪发着炽热的光芒,那是战意,对上凤轻尘的战意。“明白就好,本宫先走了,你好好保重。”西陵天磊这话讽刺意味十足,瑶华不仅不敢反驳,还要笑着道谢。 出门时,西陵天磊遇到了西陵天宇,西陵天宇上前见礼:“见过太子。” “免礼。瑶华出嫁在即,天宇要多费心。”西陵天磊摆足了太子的谱,不客气的吩咐西陵天宇,西陵天宇也不生气,笑着应是。 待到西陵天磊走后,西陵天宇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一脸严肃地问向身边的人:“太子和瑶华公主说了什么?” “太子把人遣走了,属下没法接近,太子和瑶华公主呆了半个时辰,太子走后,瑶华公主便派贴身丫鬟外出,属下已派人跟了过去。”一灰衣仆人低着头,如实汇报道。 “盯着点,别让她闹出事。” 西陵天磊的到来,和瑶华反常的举动,让西陵天宇颇为不安,当下面的人来报,瑶华公主派人去了淳王府,西陵天宇的不安达顶点。 太反常了! 来东陵这么久,也没有见瑶华找淳王,西陵天磊一来她就去找淳王,这事怎么都透着一股诡异,可具体的事情,西陵天宇又查不到。 直到第二天,淳王上门说要接瑶华公主一同去参加凤轻尘父母的葬礼,西陵天宇才隐约明白瑶华要做什么,只是他没有想到瑶华居然狠到对自己下手。 淳王上门,又说是皇上同意的,西陵天宇也不好阻拦,让人请瑶华出来。 瑶华一身白衣,头上还别了一朵小白花,一看就知她早早准备好了。 还别说,瑶华这柔弱的装扮,再配上她憔悴黯然的样子,非常的惹有怜爱,别说东陵子淳了,就是西陵天宇也愣了一下。 瑶华向来优雅高贵,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瑶华这柔弱的样子,要不是……要不是西陵天磊昨天来了,西陵天宇也会认为瑶华此举是真心的,诚心去给凤轻尘的父母送葬。 可现在……瑶华表现的越是正常,西陵天宇越是担心,甚至提出要与东陵子淳同行,三人一同前去。 有他盯着了,瑶华总不会乱来,瑶华没有立场拒绝,三人行便成可行。 时辰到了,凤轻尘穿着一身白衣,扶灵出门,按理扶灵应是男丁的事,可凤家只有凤轻尘一个女子,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只能由凤轻尘扶灵了。 孙思行提出,他来给凤将军和凤夫人扶灵,凤轻尘拒绝了,扶灵的嫡系血脉的责任,她想亲自送父母最后一程。 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要送了父母入土的原因,凤轻尘觉得这阴沉的天,让人愤外压抑,心口闷得难受。 凤将军和凤夫人的葬礼,皇上下令着礼部协办,太子也说过会亲自送凤将军和凤夫人一程,可凤轻尘拒绝了。 她没有要礼部的人帮忙,也没有告诉太子,她父母今天下葬,她不希望这些人来打扰她父母。 她希望能给她父母风光大葬,可不需要那些冰冷的礼数和虚伪的规格,在她父亲得不到应有的待遇时,她只想要安安静静地送父母一程,让她父母能够入土为安。 葬礼很简单却很隆重,至少来送葬的人,都是真心的。 大公子、王七、谢三、翟东明、孙思行、苏文清、南陵锦行。 凤轻尘并没有通知他们,可他们却来了,可见他们一直都在注意凤府的举动,至于九皇叔,他没有来,凤轻尘也不在意,这个场合他不来也好。 “开正门!”凤轻尘的声音有些嘶哑,虽然没有人见到她哭,可光听这声音就知道,她这几天不好受。 吱嘎……吱嘎。木轴转动,发出沉闷的声响,凤轻尘双眼也渐渐地红了,只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走。”凤轻尘迈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而刚踏出门口,她就怔住了。 “你们……” 门外是黑压压的人群,凤轻尘站在台阶上,看不到尽头,这些人上都披着孝衣。 “凤姑娘,我们来送凤将军和凤夫人。”人群分成三路,一路是穿着军装的士兵,另两路则是普通老百姓,他们静静的站在凤府外,面露哀泣。 “凤姑娘,我们来送凤将军和凤夫人。” 她根本没有对外说,她父母什么时候下葬,这些人却在她扶灵出城这一天出现,这说明这些人一直在关注凤府的事情,这说明他们早早的准备好了,只待她扶灵出现,便会出现在凤府外,送她爹娘一程。 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可这么多人做出来,却让人特别窝心。 “谢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凤轻尘再也忍不住,眼中泪水滑落,凤轻尘不停的朝众人鞠躬。 “谢谢,真心的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能来。”凤轻尘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居然能让这么多人,自发的来到凤府,送她父母一程。 可不管如何,面对这些单纯地,只为送她父母而来的人,她都表示感谢。 她父亲是为国而死,这个国家没有给她父亲应有荣誉,这些百姓给了…… 她的父亲是英雄,她的父亲值得,值得最隆重的葬礼……(未完待续) 701求和,把凤轻尘逼到死胡同里 这样的场面,别说凤轻尘了,就是王锦凌他们也怔住了。 国葬也不过如此。 凤将军和凤夫人的葬礼虽然简单,可却无比隆重,这一天足已载入史册。 这是百姓自发的行为,没有任何人组织,也没有任何人安排,他们自发的来到凤府外,和凤轻尘一起,送凤将军和凤夫人一程。 他们用最简单,却最感人的方式,向凤轻尘表示感谢,向凤将军和凤夫人表示敬意,感谢凤将军和凤夫人生了一个好女儿,在雪灾降临时,用自己所学救他们的命。 凤轻尘救了他们的命,他们便用最简单的办法,来向凤将军和凤夫人表示敬意。 王锦凌想,如果凤将军和凤夫人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他们定会为凤轻尘骄傲,为他们的女儿骄傲! 数千人齐齐出现在凤府外,将几条街都堵住了,可当灵柩往前行时,人群却自动的退开,不耽误灵柩出城的时间。 没有人出来指挥,也没有人出来安排,前来送葬的人纷纷后退,将路让出来,让灵柩前行…… 整条大街除了车轮滚动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众人静悄悄的站在一侧,这个时候没有说话,他们无声的目送灵柩离去,而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到两条街外。 走出送葬的队伍,凤轻尘转身再次朝众人致敬,此时此刻,凤轻尘已经说不出话来,再多的感谢也表达不出她此时的心思、 敬完礼手,凤轻尘默默转身,灵柜继续前行,而送葬的人也默默地跟在后面。 人群缓慢的移动,没有人往前冲,也没人拥挤,大家默默地跟在灵车后,缓缓移动,直到城门口,这些人才停了下来。 他们只能送到这里了。 而城门口,翟东明早就公济私的安排好了,这个时辰所有的人都严禁进出,全部要给凤将军、凤夫人的灵车让道。 上面的人知道,也默许了这一点,人死为大! 东陵子淳、西陵天宇和瑶华出门时,晚了一点,他们没有去凤府而是在城门口等,结果他们却看到这让人震惊的一幕。 “这是怎么一回事?”东陵子淳有一刹那的呆滞,指着那缓缓移动的人群,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凤轻尘居然办了一个如此盛大的葬礼,好大的手笔,皇上会允许吗? “这些人应该是自发的,前来给凤将军和凤夫人送葬。”西陵天宇说这话时,不忘看瑶华一眼。 瑶华的装扮,在这些人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刻意。 “自发的?怎么可能?”东陵子淳不敢相信,呆呆地下马,瑶华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她不是那些养在深闺没有见识的大家贵秀,这一幕是什么意思,她很明白。 这些百姓的确是自发的来给凤将军和凤夫人送葬,不过不是因为凤将军和凤夫人,而是因为凤轻尘。 她嫉妒,嫉妒凤轻尘,凤轻尘一个孤女凭什么得到这么多百姓的爱戴,她凭什么…… 瑶华脸上哀伤挂不住了,眼露凶光,西陵天宇看到瑶华这样才松了口气。 这才是瑶华嘛,那小白花的样子真让他不习惯,初见还能震惊一下,可看久他真想吐,太虚伪了。 西陵天宇和瑶华也下马了,两人都没有回答东陵子淳的话,东陵子淳不知道凤轻尘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他们却明白。 凭凤轻尘所做的,得到这些并不奇怪。 付出不一定有回报,但想要回报就一定要付出,也许凤轻尘自己就没有想到,她的举手之劳,会收获到这么多人真心的感谢。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东陵子淳三人和与凤轻尘迎面走来,这样凤轻尘一行人就不得不停下来,因为他们的被这三人挡了。 东陵子淳还没开口,凤轻尘就先开口斥责道:“淳王、天宇皇子、瑶华公主,不知三位有何贵干?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麻烦你们让一让,你们挡住了我的路。” 能让王爷、皇子、皇女让路的,也只有凤轻尘了。 “我们是来送凤将军和凤夫人的。”东陵子淳并没生气,他看到双眼红肿、一脸消瘦的凤轻尘,心都疼了。 要不是瑶华公主给他传消息,他都不知道凤轻尘找到她父母的尸骨,还在今天下葬,这段时间他错过太多了。了 “送我父母?”凤轻尘明显不信,眼神落在瑶华公主的身上。 西陵天宇和东陵子淳来她还信,可瑶华公主嘛?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瑶华公主不添乱就是好的。 “是,我来送凤将军和凤夫人。”东陵子淳并不笨,他这话只说自己,摆明是把瑶华公主撇下,西陵天宇也跟着接话:“我陪瑶华来。” 这两句话足够让凤轻尘明白了,这三人的主角是瑶华公主。 凤轻尘抬手,拭去了脸上的泪,指了指身后的送葬队伍:“三位殿下既然是来送葬的,就请三位殿下去那边,别挡着路。” 拦在她面前,这也叫送葬?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东陵子淳瑟缩了一下,连忙点头朝王锦凌他们走去。 西陵天宇没有动,因为他要盯着瑶华,瑶华没动他就不能动,他怕瑶华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人死为大,天大的仇恨也不能拿对方父母做伐子,夜叶是前车之鉴,西陵天宇不希望瑶华重蹈覆辙,可惜…… 瑶华没有听到西陵天宇的心思,瑶华也上前了,却不是走到送葬的队伍中,而是走到灵柩前,就在凤轻尘以为瑶华公主会做出什么时,瑶华公主却转身对她道:“轻尘,我们两人为了一个男人,斗得你死我活,现在我有了归缩,而你也有了自己的生活,我希望你能放下地。 我知道我之前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情,今天……我就跪在凤将军和凤夫人的面前,向他们告罪,希望你能原谅我,希望我们之间的恩怨能一笔勾消。” 咚……不给凤轻尘反应的机会,瑶华直直的跪了下去,这一跪声音之大,让在场的人都为她叫疼。 “轻尘,我今天来给你父母送葬的,也是来给你道歉的,希望我们之间的恩怨能到此为止。”…… 瑶华公主不仅跪了下去,还磕了一个头。 瑶华公主她疯了吗?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凤轻尘也被瑶华这神来一笔给弄懵了,瑶华公主被鬼附身了吧? 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西陵天磊露出一个笑。 瑶华终于学聪明了。 到了东陵,还抱着她公主的骄傲不放,了那她就蠢死了,瑶华这一示弱把凤轻尘逼到了死角,凤轻尘要不原谅瑶华,那就是倨傲了。 堂堂一国公主跪在凤将军和凤夫人面前,让凤轻尘原谅她,已经是做到了极致,而跪在死人面前,也没有人指责瑶华失了皇室的骄傲,反倒会赞她识大礼。 到这一步,凤轻尘就是再不满也要上前将瑶华扶起来,而只要凤轻尘一扶瑶华,就坐实了伤害瑶华腹中孩儿的罪名。 多好的一出戏。 瑶华放下公主之尊,主动向凤轻尘求和,凤轻尘却害了瑶华公主腹中的孩儿,到时候……瑶华虽然名声上有碍,可凤轻尘的一下场更惨。 她不仅要面临众人指责,还要面对刑法。 现在,就等凤轻尘上前将瑶华扶起来,那么这一局就成功了。 等,瑶华在等,西陵天磊也在等,等凤轻尘上前将瑶华扶起来。 瑶华已经感觉到她的肚子在抽痛,大腿间有温热的液体流出,瑶华知道她腹中那个孩子终于没了,很痛,很痛,痛得她想大叫,可…… 心里却很高兴,有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快感。 只要凤轻尘上前扶起她,她之前因凤轻尘所受的羞辱都能一一报复回去了。 哈哈哈……九皇叔,我看你如何救凤轻尘。 东陵子洛,你负我,这一生你也别想安逸,我瑶华就是化做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不放过你和凤轻尘,因为你们两个人,我才落得如此地步…… 钻心的痛,让瑶华公主跪不稳了,瑶华公主身子晃动,却不肯起身,西陵天宇上前,她也固执的甩开,一眼希冀的看着凤轻尘,那执着的样子让在场的人都明白,她只要凤轻尘扶。 瑶华痛得眼泪都掉了出来,却依旧在等,等凤轻尘来扶她。 她要撑住,她一定要撑住,凤轻尘顶不住压力,早晚会上来扶她,就算不扶她…… 那么,这个孩子也是因为凤轻尘而掉的,因为凤轻尘狠心,不肯原谅她。 这一刻,无论凤轻尘怎么做都是错的! 不得不说,瑶华公主这一招太狠了,只要成功了,凤轻尘就要为她腹中那块血块偿命,而凤将军与凤夫人的葬礼也要取消。 一箭双雕! 凤轻尘不知道瑶华要做什么,但她知道瑶华绝不是真心的求和,要求和哪一天不好,非得先在这一天,非得选在众目睽睽之下。 瑶华当她凤轻尘是白痴呢? 凤轻尘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瑶华公主,恨不得一脚将她踹飞。 这人女人当是能屈能伸,比她当初还要狠,刚刚那一跪就是她也不敢跪下去,瑶华公主却以公主之尊重重地跪了下去。 果然,女人狠起来很可怕,凤轻尘发现她现在真得是进退两难了……(未完待续) 702血色,踩着你的尸体往前走 扶还是不扶? 这完全是不需要想的问题,凤轻尘就没有打算上前把瑶华公主扶起来,要扶她早就扶了,哪里会在这里,和瑶华公主僵持不下。 看瑶华公主那一脸苍白、病病弱弱的样子,凤轻尘可以肯定,瑶华公主的身体十有八九就有问题,不仅不能扶还得离得远远的。 搁现代瑶华这就是碰瓷,外加讹诈,身体不好就想赖上她,做梦,真当她凤轻尘好欺负呢,就算她好欺负,瑶华公主也得挑日子,哪天找她麻烦不行,非得要挑今天,这不是存心给她添晦气嘛。 凤轻尘气得直咬牙,双眼闪着愤怒的火苗。 瑶华公主今天是要跟她耗上是吧。 好,谁怕谁! 凤轻尘冷冷地站在原地,就是不上前,两人就这么僵着。 他们能等,可是……时辰不能等,入土的时间有规定,再拖下去就要错过下葬的时间了。 “师父,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们要出城了,再不出城来不及了。”孙思行上前,小声地提醒道。 就算不出城,他们这么多人也不能堵在城门口,时间久了翟东明也扛不住,翟东明也是有敌人的,翟东明那个位置可有无数人盯着了。 “我也想走,可惜瑶华公主不同意。” “凤轻尘,你不肯原谅我吗?”瑶华公主语带哽咽,完全就是受气包的样子。 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吧。 凤轻尘后退一步,身子一转,侧对瑶华,凤轻尘略作思考,便收起身上的刺,一脸的无奈,还有隐忍的愤怒。 \"瑶华公主,地上凉你快点起来吧,你是西陵的公主,未来的淳王妃,你身份尊贵,我爹娘受不起你这份大礼。瑶华公主,我们有话好好说说,您别学那些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瑶华公主,你是西陵尊贵无比的公主,轻尘只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就算轻尘求你,你放过我行不行?就算你不肯放过我,那请你放过我父母,别耽误我父母入土的时间,我给你跪下行不行?” 咚……凤轻尘也跪了下去,离瑶华公主一臂远。 装可怜,装柔弱是吧?你会我也会,你跪我父母心里不乐意,我跪我父母心甘情愿意。 凤轻尘以眼神挑衅道,瑶华公主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会倒下去。 漂亮! 西陵天宇站在一侧,暗自赞道。 要不是情况不对,他都要鼓掌叫好。 凤轻尘这一击,正中瑶华公主的命门。 堂堂公主学什么小白花、装什么小可怜,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凤轻尘就不同了,她不装,她本身就很可怜,再加上今天是她父母的葬礼,凤轻尘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西陵天宇松了口气。 看样子他不用担心凤轻尘了,凤轻尘即使处在悲伤中,也不会中瑶华的计,瑶华不是凤轻尘的对手,他高看瑶华了。 两女就这么跪着,地上寒,可凤轻尘不在乎,她还会比瑶华这个一看就有病的女人差,凤轻尘跪在那里,下额微抬,摆明了不会让步。 瑶华公主一张脸惨白似雪,咬着唇回瞪凤轻尘,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凤轻尘,哪里有半点和好的迹象了,凤轻尘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只跪在这里。 瑶华公主是吃定了凤轻尘不敢耽误灵柩入土的时间,同样凤轻尘也吃定了瑶华公主的身体撑不住,身为一个大夫,她要连这一点都看不准,她就白活了。 两人就这么跪着,瑶华公主完全是凭一股意志在撑着,她身下隐隐有血渗出,凤轻尘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再想到瑶华公主和淳亲王那事,凤轻尘的眼睛猛得睁大。 瑶华有身孕,那也至少是四五个月了,怎么看不出来呢? 该死,害死皇族子嗣可是死罪,瑶华公主这是要她们一家三口一起入土嘛吗?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朝王锦凌使了个眼神,让他想办法煽动一下人群,逼一逼瑶华公主。 王锦凌虽不知瑶华公主的情况,但知道再僵持下去,对凤轻尘和翟东明都不好,王锦凌点了点头,站了出来。 “瑶华公主,我不知道你这是唱得哪一出,你和凤轻尘本就不存在什么恩怨,你是西陵的公主未来的淳王妃,凤轻尘只是一介孤女,凤轻尘哪里有胆和你计较,你说什么恩怨一笔勾消实在太夸张了,你和凤轻尘本就不存什么恩怨。 今天是凤轻尘父母下葬的日子,人死为大,希望瑶华公主你,能看在人死为大的份上,高抬贵手让一让路,别耽误凤将军和凤夫人入土的时间,你这样可是对死者不敬。” 王锦凌话中的意思和凤轻尘差不多,却比凤轻尘的更狠辣,王锦凌这话直指瑶华居心叵测,故意刁难凤轻尘,不让凤将军和凤夫人入土。 “瑶华,你起来,有什么事等凤将军和凤夫人入土后再说,你放心,你要受了委屈,我定会禀明皇上,让她为你主持公道。”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瑶华的未婚夫淳王大人。 “是呀,瑶华你要受了什么委屈,直管跟皇兄说,你要认为皇兄没有能力为你报仇,你也可以写信给父皇,谁欺负你咱们就让父皇派兵,把那人碎尸万断。” 什么叫没有队友最可悲,什么叫比没有队友还可悲,瑶华公主这就是了,她直接被队友在背后捅了一刀。 和她一起来的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看似为她说话,实则是坐实了她为难凤轻尘的罪名。 瑶华公主怎么可能对凤轻尘委屈求全,她要在凤轻尘这里受了气,让她父亲出面,别说一个凤轻尘,就是十个凤轻尘也得死。 这话可信度明显更高。 “公主,你让一让吧,别耽误我们的时辰了。”翟东明无力的劝说。 “瑶华公主,我不知道我姐姐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如此加害她,逼得凤将军和凤夫人无法入土为安,当着凤将军和凤夫人的灵柩,你心里就不亏吗?你就不怕下十八层地狱吗?”南陵锦行这话直接多了,也不客气多了。 “瑶华公主,任性也有一个限度,今天是凤将军和凤夫人的葬礼,我们没有心情陪你玩。”王七也跳出来指责。 可这些人都比不上孙思行,孙思行直接开口哀求:“瑶华公主,求你让一让吧,我们求求你了,如果我师父给你跪下不行,我们给你跪下行不行,只要你肯让开,我们给你跪下了。” 孙思行呆归呆,可现学现卖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强,看凤轻尘说一句,我给你跪下,就扭转了局面,孙思行立马学起来,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孙思行是什么?之前也许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可义诊完后,皇城百姓没有几个人不知道孙思行,再加上今天来送葬的人,大多都是得了凤轻尘和孙思行相助的灾民,见孙思行跪了下去,他们连想都不想,也跟着跪了下去。 “瑶华公主,我们都跪下来求你了,求你起来吧,求你让让吧,求你让凤将军和凤夫人入土为安吧。” 一个人的声音是渺小的,一个人的力量是弱小的,可千百人呢? 当城门口千百人同时跪下,对瑶华公主说:“求你起来,求你让凤将军和凤夫人入土为安。” 瑶华公主还能将柔弱装下去吗?瑶华公主还能扮演被凤轻尘欺负的角色吗? 不能…… 所以瑶华公主完败,败在她看不起的这些灾民手上。 “瑶华公主,我们给你跪下了,瑶华公主我们求求你……” 瑶华公主只感觉一阵天眩地转,她的耳边全是百姓求她的声音,她瞬间变成了任性、刁蛮欺负凤轻尘的恶公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明明是她占上风,怎么一瞬间就就成这个样子? 瑶华公主不停地摇头,而这个时候她已经撑不住了,身子摇摇晃晃,随时都会倒下。 “我……”瑶华公主想要辩解,想要告诉这些人,闭嘴,不是她刁难凤轻尘,是凤轻尘不肯上前扶她,只要凤轻尘上前扶她,她就会起来。 可是…… 她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就算她有说话的力气,她的声音也会被这千百人给淹没。 瑶华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西陵天宇的身上,希望西陵天宇能帮帮她,哪知西陵天宇早早的别过脸,根本连看都不看她。 自做自受,能怪谁。 好好的尊贵公主不做,偏要自甘下贱的来当什么小白花,还真以苦肉计会有效,白痴无脑的女人。 最后的希望没了,瑶华公主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就往前栽,凤轻尘知道瑶华公主不是装的,连忙喊道:“淳王殿下,瑶华公主晕过去了,请你把你的未婚妻带走行吗?” “什么?晕过去了?不会是装晕吧?”东陵子淳再次超常发挥,如果瑶华是清醒的,肯定会气倒吐血,可惜……(未完待续) 703耐心,凤轻尘的可怕之处 可惜,瑶华这一次是真晕,她根本不知道东陵子淳说了什么,更无法跳起来踹死东陵子淳。 凤轻尘知道瑶华是真晕,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她干嘛帮瑶华洗白,让她被人唾弃才是好事。 不屑的扫了瑶华一眼,凤轻尘淡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转头道:\"淳王殿下,请你把瑶华公主抱走,别让她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至于地上那一摊血,凤轻尘皱了皱眉,这血……让人看到总是不好,得想办法遮一遮才是。 至于瑶华公主的死活? 对不起,她关心不了。 她是医生不是神,不会被人打了左脸,还把右脸送上去给人打,别说瑶华还没死,今天瑶华就是死在这里,她也会毫不皱眉,踩着她的尸体往前走…… 她凤轻尘坚持该坚持的原则,但绝不做圣母,她没有圣母的胸怀,也不想太委屈自己。 \"哦,哦……\"东陵子淳不情不愿的上前。 他今天是来给凤轻尘父母送葬的,他要上前抱瑶华了,他还能送灵柩出城吗? 不能……东陵子淳万般不情愿的上前,结果当场愣住:\"瑶华她?\" 怎么回事……一地的血。 他这副样子,引起了众人的好奇,王锦凌几人也上前一步,看到瑶华身上一滩的血,这些个贵公子也维持不住风度,一个个面色僵硬。 他们虽都不曾成婚,为人父,可在大家族这种事绝没有少见,不需要凤轻尘,他们就明白瑶华公主这是小产了,最主要瑶华公主还未出阁。 不对不对,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瑶华公主有身孕还来这里闹,这是怎么一回事。 唰……指责的视线,齐齐落在东陵子淳的身上,东陵子淳吓得手足无措:\"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他真不知瑶华有身孕,这孩子是他的吗? 东陵子淳一脸茫然,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诡异、太突然了,他一时消化不了,他怎么瞬间就当爹了,然后瞬间孩子就没有了。 \"先把人抱走,别在这里挡路。\"凤轻尘一看东陵子淳这样,就知道他定是不知瑶华有孕,不过她并没有立场责怪孩子的父母不尽职。 她不是妇产科医生,虽然也认为孩子是父母的延续,但……她做不到对瑶华施救,即使她可以肯定,瑶华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血块,而是已经成形的婴儿。 \"我……\"东陵子淳走上前,却不知从何下手,想要找一个下人来帮忙,结果才想到,他们把侍卫留在后面了。 \"你什么你,瑶华是你的未婚妻,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人抱起来。\"西陵天宇知道瑶华的情况,可他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 这一局,输得不仅仅是瑶华还有西陵皇室,这个时候他要上前抱瑶华,那瑶华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因他们西陵人才没了的,而东陵子淳不一样,他上前…… 东陵皇上总要给他们一个交待,至少他和瑶华的婚事不会再有意外了。 唉……瑶华,皇兄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你好自为之! 东陵子淳在众人压力下,不得不前将瑶华抱起来,刚准备动手,西陵天宇去上前拦了一下:“先把衣服脱下来。” 凤轻尘叫东陵子淳抱瑶华,算是帮了西陵一把,他现在就把这个人情还回去,瑶华一身是血,被人看到难免会惹出事来。 东陵子淳一看身后的灵柩就明白了,白喜事撞红可不是什么好事,就算凤轻尘不在意,可难保其他人不会在意,东陵子淳连忙将外衣脱了下来,将瑶华包好才抱了起来:“轻尘,对不起!” 瑶华是他的未婚妻,即使他不承认这个时候也必须代她道歉。 “淳王殿下客气了,殿下要是觉得对不起轻尘,那么就请你把今天的事情如实告诉皇上,从头到尾轻尘都没有碰瑶华公主一下,更没有对她说一句重话,还请皇上和淳王殿下还轻尘一个公道。”说她迁怒也好,说她过分也好,横竖她现在看淳王也不顺眼。 瑶华是未来的淳王妃,和淳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淳王风光的一天,就有瑶华风光的一天。 “你放心,我会和皇上说明白,西陵也应该给我一个交待。”东陵子淳剜了西陵天宇一眼。 不管怎么说,瑶华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他的,就这样没了,他当然也会难受。 西陵天宇不在意的别过脸。 东陵皇室要对瑶华有意见,对他来说是好事,这说明瑶华和亲对西陵天磊一点价值也没有。 东陵子淳把瑶华抱走了,可地上仍有一滩血,西陵天宇好人做到底,当下把自己的外衣也脱了下来,铺在那滩血上面:“轻尘,对不起了,给你添麻烦了。” 确实是麻烦,人家父母下葬,瑶华却来这么一出,这也就是凤轻尘能忍得住,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冲上前把瑶华撕碎。 当然,今天凤轻尘要是碰了瑶华,她也死定了! “事情解决了就好了,宇皇子,麻烦你替我转告瑶华公主一句:她也是有父母的。”凤轻尘说完,就转身背对着西陵天宇,不再搭理西陵天宇,西陵天宇摸了摸鼻子没吭声,凤轻尘的威胁他听明白了,只是……他是不是应该告诉凤轻尘,瑶华的父亲也是他父亲呢? 算了,凤轻尘估计没空理会他。 西陵天宇默默地追上东陵子淳和瑶华,他还是去善后吧,也不知瑶华会不会有事…… 闹事的人走人,灵柩也要继续往前走了,凤轻尘像众位送葬的人道谢,并且请他们就送到这里,接下来的路他们自己会走。 这么多人出城的确不方便,一一检查耽误时间,可要不检查,万一有敌国奸细混在里面溜了出去,翟东明就惨了。 所以……就这样吧! 送葬的人也没有勉强,一一停在原地。 灵柩继续往前,守城的士兵早就准备好了,灵柩一到就放行,顺利的让不知情的人咋舌。 “这是谁家扶灵,好大的面子,不仅百姓前来送葬,就连守城官兵也给他们放行。”城门外,那些等了半天都没有进城的老百姓,指着凤轻尘一行人问。 可惜,在城门外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只有进了城才知晓,而当他们进城后,得知凤轻尘的事迹后,纷纷后悔。 他们应该送凤将军和凤夫人一程。 灵柩一出城便加速了,凤轻尘几人也直接骑马而行。 城内,西陵天磊一直目送凤轻尘一行人,直到再也看不到时,才收回眼神。 “这么漂亮的一击,居然让她破了,凤轻尘果然是凤轻尘,悲伤成这个样子,还能保持理智。”西陵天磊实在不甘心,可他也明白瑶华已经做得很好了。 “当初,凤轻尘气得哭了出来,都能克制自己不对我动手,今天又算什么。”和西陵天磊在一起的是夜叶。 夜城主逼夜叶前来给凤将军和凤夫人送葬,如果他肯跪在凤将军和凤夫人灵前磕个头,认个错就更好了。 结果夜叶来了,却和西陵天磊一起窝在茶楼。 “你刚刚也应该去的,说不定你一跪夜城和轻尘的恩怨就解决了。”西陵天磊虽然失望但并没有多愤怒。 瑶华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横竖都不愿意要,这么一掉也是好事,孩子在凤将军和凤夫人灵前掉的,就算不能打击凤轻尘,也能让她膈应很久。 “除非我死,不然我绝不会在凤轻尘面前跪下。”不过二十多天,夜叶整个人都变了,又黑又瘦,意志消沉,再也没有初见时的意气风发。 “死?到时候恐怕你想死也死不了,夜城已经处在水深火热中了,夜少主。”西陵天磊不想说,可夜叶这个样子实在太让人讨厌。 夜叶挑眉,不置可否的反驳:“磊太子你这是危言耸听,我夜城百年基业,连四国皇帝都要礼让,怎么可能会处在水深火热中,因为凤轻尘吗?她还没有那个本事。” 夜叶一脸倨傲,暗淡的眸子终于焕发出几分神彩,一连串的打击让夜叶意志消沉,现在只有提到夜城,夜叶才能找回一点自信。 “夜少主有这个自信是好事。”西陵天磊并没有多说,眼中闪过一抹鄙夷。 四国皇帝礼让?哼……夜叶,你还当自己是以前那个夜城少主,各国皇子争相拉拢的对象吗? 你到现还不明白你得罪了什么人,不明白夜城此时的情况有多么危险,你还真是天真的可以,夜城有你这样的少主,是夜城百姓的悲哀。 夜城的危机虽然没有暴发,但已露出了端倪,不然夜城主也不会逼夜叶来给凤轻尘道歉。 具体从哪一天开始,西陵天磊也查不出来,他只知道从十天前开始,夜城的物价开始波动,虽然这个波动不明显,但涉及的面太广了,西陵天磊一眼就看出里面的猫腻。 不仅仅是粮食,夜城所有的物价都不正常,凡是需要从外面流入的商品,价格往上走,所有的商品同比稳步增长,而且创历史新高。 而夜城特有的商品,价格却往下滑落,同比下降,同样创了历史新低。 夜城的经济,正渐渐走向混乱……(未完待续) 704小产,原来你一直都在 西陵天磊可以肯定,夜城主一定是发现了这个问题,但……还没有察觉出问题的严重性,不然他一定会亲自押着夜叶去凤府,跪在凤轻尘的面前,求凤轻尘高抬贵手放夜城一马。了 夜城的危险,短时间内不会暴发出来,可一旦暴发出来就再也无法挽回了,整个夜城都会瘫痪。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者善之也,凤轻尘可谓是用兵高手,也就是因为这样,西陵天磊才越发的重视凤轻尘,才会让瑶华以身犯险,用孩子去算计凤轻尘。 凤轻尘和九皇叔这两个人太奸诈、也太可怕了,他们有耐心了,也有远见,又有手腕,他们从不图一时之快,他们谋而后动,不出手则已,一出必给对手沉重一击。 凤轻尘受了气面子上忍了你,可里子里却加倍收回,并且朝你最在乎的事情入手。 凤轻尘的报复并不在当下,她在暗中布局、她关注长远、她一点一点蚕食对方,甚至对方不够警觉,都不会发现凤轻尘做了什么,因为她所做的事情,短时间内根本看不出效果。 西陵天磊发现了,也提醒了夜叶,可惜夜叶并没有领情,甚至不把凤轻尘当一回事,当然…… 不管是西陵天磊的担心,还是夜叶的颓废都与凤轻尘无关,凤轻尘现在什么都不想,她只想顺顺利利的安葬她父母,不要再出现瑶华一类的人,破坏她父母的葬礼。 好在,不是每个人都像瑶华那么恨她,会选在她父母下葬的这一天找她麻烦,出了城后,一路上都很顺利,天依旧阴沉却没下雨,没有影响他们的速度。 稍稍加快了速度,他们在预计的时间到达了墓地外,墓地建成后凤轻尘来看过,看到那威严肃穆的墓地,饶是凤轻尘再挑剔也找不出一丝的不满。 工程虽赶,但却没有一丝马虎,每一处都精致无比,凤轻尘本想亲自上门感谢苏文清,苏文清知道消息后,连忙派人传话,让凤轻尘别放在心上,上门道谢就没有必要了。 苏文清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凤轻尘,一看到凤轻尘他就想到自己的病,还有那些藏起来的药,他现在恨不得整个九州大陆的男人都和他一样,全部肾虚。 大夫是一个很惹人嫌的职业,尤其那大夫知道你的隐私。 凤轻尘也忙,苏文清说不用登门,她也就不去了。 灵柩驶入墓地,离墓地越来越近,凤轻尘发现她越来越不舍了,灵柩入土后,她想要再见父母就得来墓地祭拜。 眼睛涩涩的,心里酸酸的,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墓地,入眼的画面让凤轻尘怔住了,伤感的怀绪也被打断了。 “墓地有人?” 远远看去上像一个人影。 这个时候会是谁? “有人?有人比我们先到?”王锦凌策马上前,抬头一看…… 果然,墓地前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寒风吹得那人衣袍飘起,黑色的发丝也随风飞舞,只一个背影便给人萧条孤傲之感,让人不敢亲近。 “去看看是什么人。”南陵锦行对翟东明道。 他们这一群人当中,只有翟东明武功不错,不指挥他指挥谁,南陵锦凡当了皇子后,也习惯指挥人办事了。 “不用去了。”苏文清策马上前,叫住翟东明:“那个人应该是九皇叔,他不方便从皇城出发,便在这里等了。” “九皇叔?怎么可能是会他,他什么时候到的”别说凤轻尘了,大家都愣了,他们还以为九皇叔不会来,没想到他比所有人都到的早。 就这一点便可以说明,他把凤轻尘放在心上,凡是与凤轻尘有关的事情,他都记在心上了。 “我也不知道,上前去问问不就知道了。”苏文清并不知道九皇叔会来,苏文清是猜的,因为这墓地,今天一般人进不来。 为防意外,九皇叔昨天把神机营的人调了出来,守在城外和墓地外,将一路上的障碍扫除,所以凤轻尘出了城才会这样的顺利。 至于瑶华事件,只能说九皇叔失算了,没想到会有人不长眼的,在皇城找凤轻尘麻烦,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幸亏凤轻尘没有上当,不然今天的葬礼肯定要中断。 “走吧。”凤轻尘压下心中的感动,强自淡然的道,只是她这个样子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一直关注她的王锦凌。 不得不说,九皇叔果然是一个玩弄人心的高手,这么一来,他们这些人都成了九皇叔的陪衬,他们一路相陪,比不上九皇叔早早的等到这里。 对方棋高一筹,王锦凌无话可说。 灵柩停在墓前,众人早已下马,王锦凌、南陵锦行与凤轻尘并肩而行,准备向九皇叔行礼,还未开口九皇叔便出声打断:“不必,时辰到了,凤将军和凤夫人后世要紧。” 九皇叔面无表情,要不是他一身黑衣,众人都怀疑他是不是来送葬的。 凡是以凤轻尘父母后事为重,九皇叔又赢了一局,九皇叔都这么说了,众人也不好反驳,一切按规矩办,灵柩入土,众人上前致敬。 凤轻尘一直站在墓地前,不哭不笑,只在灵柩被土完全掩埋了的那一刻,凤轻尘才跪倒地上。 她没有哭,也没有发疯似的冲上前扒开土,不让灵柩入土,她只是跪在墓碑前,肩膀抖动,手指在墓碑上摩挲。 墓碑很简单,没有什么忠义侯一类的官称,只写了“父凤战母陆以沫之墓女儿轻尘” 因为凤轻尘说,皇上给的封号,她父母不会稀罕,她也不会稀罕,她会让她父母以她为荣,墓碑上所有的字,都没有“女儿轻尘”来得重要。 凤轻尘的手指应该是她身上最脆弱部位,只是顺着墓碑上的字摩挲就出了血,鲜红的血映入字迹内,很快就被吸干了,只一抹褐色的印迹。 熟知凤轻尘的人都知道,她最宝贝她那双手,平时连碰都不让人碰,她宁可毁了脸也不肯伤了自己的手,可这一刻…… 她的食指已摩擦出血,却仍旧没有收手的打算,像是不知道痛一般,在每一个字的凹槽处划过。 九皇叔和王锦凌一左一右站在凤轻尘的身后,想要开口劝说,却又不知从如何开口,再说…… 凤轻尘发泄一下也好,这样……总比一直闷在心里的好。 只是,他们能看得下去,孙思行和南陵锦行却看不下去,两人不约而同上前,跪在凤轻尘的身侧:“师父,你别这样,你说握刀的大夫,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双灵巧的手,头可断血可流,双手不能伤,你怎么能毁了自己的手。” 一般的外科大夫不会这么保护自己的手,但做精密手术的大夫,必须保护好自己的手,手术时连半毫米的误差都不能用,手指要是不够灵巧,绝对做不到。 “姐姐,你别这样了,凤将军和凤夫人入土为安,你应该高兴才是。”找到了尸骨,总比只能给他们建衣冠冢的好。 “师父,你这样师公和师母在天之灵,也不会安的。”孙思行眼睛红红的,抬头看着天。 师父的爹娘已入土不安了,那他的爹娘呢?他们到底在哪,为什么要丢下他一个人…… “我会好好的……我会好好的活着,让凤这个姓氏能传承下去。”一滴泪珠从凤轻尘的眼角滑落,凤轻尘收回手,不再自虐。 而就在她起身的刹那,雨落了下来,啪嗒、啪嗒……这是雪灾后的第一场雨,虽小却密,不过倾客间就将众人的衣服打湿了…… 就在凤轻尘父母下葬时,瑶华公主也在生死线上挣扎,一盆一盆血水从房间里端出来,时不时传来太医焦急的怒吼声,还有医女、产婆手忙脚乱的声音。 瑶华公主的情况很糟糕,孩子胎死腹中,可瑶华公主却昏迷不醒,死胎在腹中取不出来,下身的血也止不住,再这么下去瑶华公主肯定撑不住,一尸两命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别以为只有生产危险,小产同样危险,而且小产极伤身,太医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现在只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东陵子淳焦急在外面走来走去,他虽不喜欢瑶华,可孩子是无辜的,瑶华肚子里他的孩子呀,看着那鲜红的血水,东陵子淳的双眼也红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这么恨我吗?连我的孩子也不放过,那是一条生命呀,那是留着我的骨血的孩子呀,你们西陵皇室欺人太甚。”东陵子淳死死的拽住西陵天磊的衣服,愤怒的指责道。 他的孩子,在他知道的那一刻就消失,瑶华拿他的孩子做武器,去攻击凤轻尘,这让他怎么不生气。 “淳王殿下你冷静一点,瑶华并不知道自己有身孕,今天这件事是意外。”西陵天磊睁着眼睛说瞎话。 把夜叶打发走后,西陵天磊就赶了回来。 瑶华是他妹妹,日后还要依靠东陵子淳,他不希望东陵子淳厌恶瑶华,这样瑶华嫁入东陵后,恐怕会处处受制……(未完待续) 705救瑶华?我不杀她就是好的 女子一生要依靠两家人,一是娘家二是夫家,女子嫁人后,娘家的势力虽然很重要,可夫家的重视也不可小视,得到夫家的重视,那女子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如果瑶华能得到东陵子淳的重视和怜惜,凭瑶华的手段,她在东陵一样能如鱼得水,反之……她只是一个空壳王妃,光有名却没有实权。 看到东陵子淳如此在意那个失去的孩子后,西陵天磊就决定,为瑶华争取东陵子淳的同情。 孩子没了也是一个机会,孩子生下来,因是婚前所有,不一定会得到东陵子淳的重视,可现在不同,失去的总是最好的。 西陵天磊见东陵子淳动摇了,继续道:“淳王殿下,瑶华有孕这件事,我们一直都瞒着她,就怕她会多想,所以她并不知晓自己有身孕一事。” “怎么可能?她怎么连自己有身孕了都不知道?”东陵子淳恍惚了一下,眼中的怒消退了几分。 女人都很在乎自己的孩子,孩子是在夫家的立足之本,也许……瑶华真的不知道。 东陵子淳选择相信了,只有这样他心里才会好过一点,瑶华不知道以至孩子没了,总比瑶华不肯生他的孩子好,他不想承认自己很失败。 看东陵子淳那样子,西陵天磊就知道成功了,西陵天磊继续为瑶华说好话:“这有什么不可能,瑶华是公主,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她身边的事情都有老嬷嬷打理,她虽然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对劲,不过我们用大婚在即为理由安抚了她,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学习女红,心思也被分散。” 西陵天磊越说越像那么一回事,西陵天宇坐在一边,那叫一个佩服呀,他要不是知情者,他也会选择相信西陵天磊的话。 毕竟没有哪个女人,能对自己的孩子下狠手。 “瑶华是真不知道自己有身孕,而不是故意拿孩子去陷害轻尘?”东陵子淳相信了,可他还有疑点。 淳王还没有蠢到不可救药,西陵天宇点了点头。 不再再聪明也没有用,他们西陵会一口咬定瑶华不知道自己有孕,不然……他们西陵皇室都有麻烦。 “淳王殿下,你应该明白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么重要,瑶华可是西陵的公主,她要陷害凤轻尘,需要拿自己的孩子和身体做赌注吗?淳王殿下,瑶华现在可是生死不明,你说这话对得起她吗?”西陵天磊将爱护妹妹的慈爱兄长表演得相当到位,担忧、愤怒、指责,所有的表情都拿捏到位了。 而这个时候,太医很应景又咆哮了起来,如果不是知道那太医是东陵皇上派出来的人,西陵天宇都要怀疑,那些太医被西陵天磊收买了,故意夸大瑶华的病情。 “我……”东陵子淳找不到话反驳,西陵天磊也不给他多想的机会,话锋一转,一脸自责:“淳王,瑶华虽然不知道自己有孕,可本宫却是知晓,这件事的确是我们西陵皇室不对,如果淳王你要责怪的话,就怪我们西陵皇室没有保护好瑶华,这件事和瑶华一点关系都没有,瑶华知道自己有一个孩子又突然没了,指不定有多伤心,要知道淳王你还怪她,她肯定会死不如死。” “我,我不怪她,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东陵子淳闭上眼,掩去眼中的痛苦。 孩子,会有的。 “本宫代瑶华谢谢殿下的谅解。”西陵天磊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满意的坐了回去。 西陵天宇从头到尾都坐在那里,即不帮忙也不拖后腿,见西陵天磊摆平了东陵子淳也没有什么表情,依这个淳王的简单,被瑶华和西陵天磊说服是早晚的事情。 看样子,瑶华这一次是要对东陵子洛彻底死心,然后紧抱东陵子淳的大腿了。 女人,如果你非要依靠男人的力量,那么你即使贵为公主也会可悲的,做女人就应该像凤轻尘那样,傲然独立,在浮华尘世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锦绣之路。 三个男人继续闷坐在室外,等太医的消息,结果好消息没有等到,却等到太医惊慌的跑出来,跪在东陵子淳面前。 “殿下,殿下,公主不好了,如果腹中的孩子再不取出来,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那就取出来呀。”东陵子淳吼了一声,这个时候到是有几分亲王的气势。 “殿下恕罪,下官无能,公主昏迷不醒使不上力,下官实在没有办法将孩子取出来。”太医连忙求饶,作为一个大医,最怕遇到这种事情,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东陵子淳张嘴就准备骂人,西陵天磊却快他一步,抢先开口:“那现在怎么办?” “殿下,求殿下去请凤轻尘,这个时候只有凤轻尘能救公主,凤轻尘擅长妇科,当初她就独自一人,取出了宁国公世子夫人腹中胎儿,保了他们母子三人的命。凤轻尘能取出宁国公世子夫人腹中的孩子,定能取出瑶华公主腹中的孩子,恳请殿下去请凤轻尘,请她救公主一命。”也只有这个时候,太医们会吹捧凤轻尘的医术,把凤轻尘推出来当挡箭牌。 “那还不快去请,救公主要紧。”西陵天磊再次抢先下令,那样子好像急的没了分寸,一听说瑶华有救,上刀山下活火也要冲上去。 “噗……”西陵天宇将嘴里的茶给噗了出来。 好吧,他之前只是怀疑太医是西陵天磊的人,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了,要不是事先串通好的,这太医怎么可能这么“贴心”,立马把凤轻尘推了出来。 西陵天磊的手果然伸得长,连宫里的太医也被他收买了,东陵皇上这算不算引狼入室。 “可是,可是……下官听说今天是凤轻尘父母的葬礼,这个时候要去请她,能请到人吗?”太医又继续“贴心”建议。 “人命关心,凤轻尘是大夫,医者仁心,她一定会来救瑶华的,淳王殿下你说是不是?”这就是西陵天磊的高明之处,明明是他的想法,却能逼东陵子淳也同意。 “是,医者父母心,轻尘那么善良,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凤轻尘在东陵子淳心中的形象,一向高大,一向是那个见到病人,就会停下来施救的女子,所以…… 他直接跳进了西陵天磊的陷阱中。 “淳王殿下说的是,凤轻尘一定会救瑶华的,只是今天情况特殊,为表示对凤轻尘的尊重,我们一起去请凤轻尘,本宫想她一定会不会拒绝。” “好……”东陵子淳完全是被西陵天磊牵着鼻子走。 好你个头! 西陵天宇很想出口打断,免得东陵子淳被卖了,还要帮西陵天磊数银子,可他不能,他是瑶华的兄长,他要站出来阻止,就是不顾瑶华的死活,没有手足之情。 看西陵天磊强拉着东陵子淳往外跑,西陵天宇叹了口气,瑶华这一出苦肉计,总算是见效了,只希望凤轻尘能扛得住压力,如果扛不住那就忍,帮瑶华把腹中孩子取出来。 瑶华要真这样死了,对谁都不好。 西陵天磊和东陵子淳是掐着点来的,凤轻尘刚刚把大公子、南陵锦行他们打发走,两人了就急冲冲的冲进凤府,不顾下人的阻拦横冲直撞。 “轻尘,轻尘,救命!” “你们家主子在哪,还不快带我们去。”西陵天磊还算冷静,拉过一个下人,让他带路。 “发生什么事?”凤轻尘一脸倦容,看西陵天磊和东陵子淳冲进来,隐约猜到了是与瑶华有关,只是装傻罢了。 “凤轻尘,医者父母心,本宫知道你医术高明,也有一个颗医者的仁心,本宫希望你不和瑶华计较,看在瑶华今天跪在你父母面前的认错的份上,出手救救她。”西陵天磊这话一出,凤轻尘要是不救,那完全就是凤轻尘冷血无情。 至于白天那出戏,他也只挑对瑶华有利的事情说。 东陵子淳连连点头:“轻尘,瑶华公主小产,胎儿在腹中一直取不出来,你要有办法,救救她行吗?” 怎么说也是怀过他孩子的女儿,东陵子淳会担心也是正常的。 “两位殿下上门,是让我去救瑶华公?”凤轻尘将两人来意听明白后,笑了一声,反问道。 “对,请你看在瑶华生死不明,又没了孩子的份上,出手救她。”西陵天磊绝对是聪明人,亦能屈能伸,悲情牌打得比瑶华还要好。 此时此刻,瑶华就在处在可怜的位置上。 “哈哈哈……磊太子你这话真搞笑,瑶华公主生死不明又没了孩子关我什么事?她生死不明是我害的吗?她腹中的孩子是我的吗?我凭什么要救她。”她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以至于人人都认为她会以德报怨。 “凭你是大夫。” “凭我是大夫我就应该救她吗?你们敢让我救她吗?救她?哼……我不杀她就是好的。” 眼神交汇,火花四射,西陵天磊挑衅地看着凤轻。 不管凤轻尘救不救,他都不亏,凤轻尘救是应该的,不救她就等着被东陵和西陵皇室指责。 这个道理凤轻尘又怎么不明白,可她不甘心,不甘心去救瑶华……(未完待续) 706巧,是大夫还是屠夫 火花四溅,杀气肆起,西陵天磊冷笑一声,薄唇轻启,开口便往凤轻尘头上扣了两顶大帽子:“凤轻尘,这么说你是不肯去救瑶华了?即使本宫亲自来请你,你也不肯?” “当众打我脸,在我父母的灵柩前装死卖活,怎么,苦肉计使过头又要我去救,磊太子,你们西陵皇室的人是有多无耻,欺负人也要有一个度。”凤轻尘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身分差异,张口就反讽了回去。 要她去救瑶华公主,比让她吃苍蝇还要恶心,她怕……怕自己在救西陵瑶华的时候,手一抖,手术刀划错了地方,直接把西陵瑶华的脖子划断了。 “凤轻尘,你知不知道凭你这句话,本宫就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西陵天磊这话也只是威胁,如果是以前也许还是真的,现在吗? 在凤轻尘和孙思行名声大振时,就是西陵皇室也不敢随便动风轻尘,至少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不敢。 “信,我当然信,西陵的太子要杀我一个孤女还不举手间的事,只是磊太子,就算是皇上也得讲理,你要杀我总得给我一个罪名吧,然不成就因为我没有救瑶华公主? 我只听过杀人有罪,可没有听过不救人也有救,不知西陵律法有哪一天规定,瑶华公主有病,我凤轻尘一定要去救,不救就是杀头之罪。” 切,皇上从来不讲理,但没有人敢说皇上不讲理。 “凤轻尘,你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去救瑶华了?”西陵天磊跳过对自己不利的事,继续回归正题,本以为凤轻尘会死咬着说不去,哪知凤轻尘话锋一转。 “磊太子,既然你执意要我去救瑶华公主,那也不是不可以,除非磊太子你同意,无论瑶华公主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在我救瑶华公主的时候,瑶华公主就是死了,你也不得追究我的责任。” 凤轻尘就不信西陵天磊敢答应,连她都不能确定,自己能忍得住,不在施救的过程中下手杀瑶华,西陵天磊又怎么会相信她。 “你……”凤轻尘猜对了,西陵天磊不敢赌。 一是瑶华还没严重到非要凤轻尘才能救得活的地步,二是经此一事,瑶华明显能得到东陵子淳的怜惜,瑶华还有用,万一死在凤轻尘手上,那太亏了。 可要西陵天磊就这么放过凤轻尘,他也不甘心,两人就这么以眼神交战,东陵子淳只感觉全身发凉,想要开口劝说,可面对两尊杀神,他除了张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孙思行提着药箱冲了进来:“师……” 一开口就发现气氛不对,孙思行茫然的看着西陵天磊与东陵子淳,发现这两个人在欺负他师父后,清澈的眸子闪过一抹恼意。 小医呆不愧是小医呆,完全无视西陵天磊和凤轻尘身上的杀气,直接杀了进来,挡在凤轻尘面前:“磊,磊太子,你要做什么?” 明明被西陵天磊的气势给震住了,孙思行还是强忍着惧意,与之对抗。 他师父刚刚把凤将军和凤夫人安葬好,心情正低落着,这些人还来找麻烦,真是过份。 “本宫与淳王上门,请你师父去救人。”西陵天磊再次说出自己的来意,同时把东陵子淳拖下水。 东陵子淳这个时候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了,好言相求:“轻尘,我知道你和瑶华之间有矛盾,可请你看在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份上,你就出手救救瑶华吧?” 东陵子淳知道凤轻尘不愿意救瑶华,只好打悲情牌,哪知这一次不等凤轻尘开口,孙思行就炸毛了。 “什么?你们要我师父去救瑶华公主?你们欺人太甚了,瑶华公主是死是活关我师父什么事?她自己不爱惜自己的命,做贱自己的命和腹子孩子的命,居然还要我师父去救她,你们这是什么道理。 磊太子,淳王殿下,我告诉你们,别说我说师父没办法救瑶华公主,就算有办法救,我师父也不会去,你们太欺负人,就算你们是皇子皇女,也不能在我师父爹娘下葬的这一天,找我师父麻烦。 那些大官、太医的父母死了,还可以丁忧三年,你们凭什么让我师父在她父母下葬的这一天,还要去医人,你们凭什么呀……” 不是孙思行突然变得勇敢,实是西陵天磊太欺负了,明明是瑶华公主拿身孕来陷害凤轻尘,结果没陷害成,一转头还要凤轻尘去救,这也太不把凤轻尘当人看了。 这种行为就等于是,打了凤轻尘一个巴掌,还要凤轻尘上前问瑶华公主手疼不疼,太太太过分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孙思行还不是兔子。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凤轻尘在她父母下葬的这一天救瑶华,也是给她父母积福,有什么不可以的。”西陵天磊避重就轻,拿大义说事,可他漏听了孙思行一句话,凤轻尘不是不救而是救不了。 “救人的确是积福的事,可惜我师父今天没办法积福了,她的手受伤了,没兴救人。”孙思行举起凤轻尘的受伤的右手,在西陵天磊和东陵子淳的面前晃动:“看清楚,我师父还要人救呢,她现在没有能力救瑶华公主,请你们另请高明。” 孙思行就像一只小狮子,为了保护凤轻尘,强自己给自己安上利爪。 如果是平时,孙思行就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可在今天这个日子挑事,真不是一般的气人。 “你的手受伤了,怎么不早说?”东陵子淳关切的上前,凤轻尘的手上虽然缠着白布,可隐约还能见到血迹。 “说了又如何?磊太子和淳王殿下会在乎凤轻尘的死活吗?磊太子你也看到了,你们要我救人,不是我不救,实在是救不了。如果磊太子非逼我救人,那就按我说的办,只要你写个声明,瑶华公主要是死了,不找我麻烦我就去,横竖不是我的命我不在乎,再说我的手上也不是没有沾过人命,多一条少一条对我来说说没什么两样。”凤轻尘这话几乎在说,只要西陵天磊让她去救,瑶华公主就死定了。 活的,她凤轻尘也有本事把她“治”死。 “你的手只是小伤,并不影响你救瑶华。”西陵天磊这是在做垂死挣扎。 一连两出好戏都被凤轻尘给破解了,他真是不甘心,凤轻尘的手怎么就伤得这么巧,难道她早就料到了?按道理不应该呀。 “不影响?谁说的不影响?磊太子你不是大夫,你不懂就不要随便发表意见,瑶华公主现在是什么情况。死胎在腹中取不出来对不对?”凤轻尘将她强势的一面展露无疑,气场全开对准东陵子淳。 没办法,柿子挑软得捏,西陵天磊和东陵子淳这两人,明显东陵子淳好欺负。 “是。”东陵子淳不自觉地点头。 这孩子又被人牵鼻子走而不自知…… “你们请我去,是希望我把瑶华公主,肚子里的孩子取出来对不对?”凤轻尘的问题全是问东陵子淳,而且只要东陵子淳简单的回答是与否。 “对。” “那你知不知道,死胎在腹中要怎么取出来?”凤轻尘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完全不给东陵子淳思考的时间。 见过法庭上律师哄炮证人吗?凤轻尘这就是,强势的向东陵子淳发问,让东陵子淳按她的思路走。 “不知道。”东陵子淳就像乖宝宝,凤轻尘问什么他答什么。 不知道就好,你要知道我还混什么。 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扫向西陵天磊,落在他身上:“磊太子,淳王殿下,你们既然不知道要如何取出瑶华公主腹中的死胎,那我来告诉你们:瑶华公主腹中的死胎无法从产道出来,那就必须强取,怎么强取呢? 很简单,就是拿刀在她小腹处划一刀,划出一个口子,然后把手伸进去,从她肚子里把死胎掏出来,而这个过程就需要靠我这双手,我的手要刀在她身上划,我的手要伸进她的肚子里掏出那个死胎。磊太子,你说我的手受伤了,有没有影响了?” “呕…呕……”凤轻尘还没有说完,东陵子淳就抱着门柱狂吐。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凤轻尘说得太恶心了,也太恐怖了,东陵子淳发现自己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小腹处隐隐做痛。 西陵天磊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俊颜惨白,强忍着不去吐。 什么叫在肚子上划一刀,把手伸进掏死胎,有这么没有技术含量吗? 凤轻尘,你还能再恶心一点吗? 能…… 凤轻尘看西陵天磊不说话,又补充道:“磊太子,轻尘的手虽然只是小伤,可的确会影响手的灵活度,如果在掏死胎时,一不小心把肠子什么的掏出来了,那轻尘可就是罪过了,磊太子,你确定非要我去救瑶华公主吗?如果你非要轻尘去救,轻尘只好去了。” “不,不,不……要。”东陵子淳好不容易止住了吐,一抬头又听到凤轻尘说什么掏肠子,又再次去吐了。 凤轻尘她到底是大夫还是屠夫?(未完待续) 707活该,我上头有人 “圣旨道……” 太监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凤府的僵局。 东陵子淳和西陵天磊同时一愣,凤轻尘和孙思行也愣住了,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圣旨来凤府? 孙思行一脸担忧,眼中闪过一抹不安。 不会是皇上下旨,要凤轻尘去医瑶华公主吧?如果是的话,那就真是…… 一想到这一点,孙思行就难受到不行,虽说皇权为上,可皇家也要体谅人呀,再大的事也不能挑在人家父母下葬的时候来办。 东陵的大夫又不是全死光了,非要凤轻尘出手不可,西陵天磊摆明了就是找茬。 凤轻尘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想到了又如何,如果皇上下了旨,她就是不去也得去,皇命难违! 凤轻尘又拳紧握,手筋青筋凸出,可见她气到了什么地步。 “师父……”孙思行担心的叫了一句。 “去接旨。”凤轻尘吸了吸气,示意孙思行什么话都不要说,一切等听到圣旨的内容后再说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放弃。 这圣旨来得突然,凤轻尘也没有办法沐浴更衣换香炉,只能草草的跪在地上,宣旨的太监一脸高傲,看到东陵子淳与西陵天磊二人,只是点了点头,连个笑容都没有。 西陵天磊闪过一抹不安,这些个太监都是人精,从他们的举止中就可以看出皇上的处理意见,和对人对事的态度,看样子这圣旨怕是对他不利了。 结果,还真让西陵天磊给猜中了,太监不急不缓的将那一连串绕口的话念了出来,越念东陵子淳和西陵天磊的脸色就越难看。 简单点说,皇上这旨意并不是要凤轻尘去救西陵瑶华,而是安慰凤轻尘,皇上首先表扬了凤轻尘在赈灾中义诊的行为,肯定凤夫人救皇后的功劳,对凤轻尘父母的死表示惋惜,同时亦庆幸找到了他们的尸骨,能让他们入土为安。然后皇上让凤轻尘好好休息,早日从悲伤中走出来,同时赏了凤轻尘一对的东西,以示安抚。 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太监宣完旨后,又说皇上有口喻给淳王殿下和凤轻尘,所谓的口喻也就是皇上对他们说的话,太监代传。 东陵子淳连忙上前跪下,听皇上的训戒。 皇上的口喻很简单,先是训斥东陵子淳不顾礼法,婚前与未婚妻见面,坏瑶华公主名声,接着又说东陵子淳不顾人伦,为难重孝的凤轻尘。 不过皇上表示理解,淳王在意自己的未婚妻是好事,但要注意一个度,别太过了,也别沉于美色,任一个女人摆布。 最后皇上说东陵医术好的大夫很多,并不只有一个凤轻尘,皇上已派妇科圣手去救瑶华公主了,让淳王殿下放心,没事赶紧的回淳王府,没有皇上的旨意不许外出。 如果说这旨意让凤轻尘震惊的话,那皇上的口喻就让凤轻尘彻底的呆掉了。 什么时候,皇上会站在她这一边了? 皇上这是为她出头? 虽然皇上的话全是责怪东陵子淳,可聪明人都明白,皇上这是在怪瑶华公主,怪瑶华公主把淳王带坏了,崩跶的太欢了。 淳王是什么人,皇上最最宠爱的侄子,皇上对淳王比对自己的儿子还要好,瑶华今天这一出戏,摆明是利用淳王,淳王在局中不明白,可皇上哪能不明白,只不过瑶华公主现在还是别人的女儿,皇上不能骂,皇上只能骂自己的侄子不争气,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间。 皇上这话说的有多重呢?看西陵天磊那胀红的脸就明白了,皇上就差没说,你们西陵会不会教女儿,居然教出瑶华这么一个毒妇,来祸害他侄子。 哈哈哈……凤轻尘第一次真心的感谢皇上,感谢皇上终于英明了一回,即使她知道今天这件事,背后肯定有人操作,可她同样感谢下旨的皇帝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凤轻尘与孙思行同时高喊道,师徒二人一扫刚刚被人逼迫的憋屈,相视一笑,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泪花。 皇上的圣旨来得太是时候了。 “凤姑娘,孙小神医,快起来吧,地上凉。”太监宣完旨,紧绷的脸也松懈下来,朝凤轻尘笑的那叫一个谄媚,没办法,从这圣旨就能看出,凤轻尘似乎入了帝王眼。 “多谢公公。”凤轻尘双手捧着圣旨站了起来,将圣旨摆放好后,凤轻尘才请太监入座:“天寒地冻,还请公公喝杯热茶再走。” 潜台词就是有重礼相谢,太监当然也明白,顺势就道:“咱家一路快马加鞭,就怕凤姑娘您受了委屈,这累得我呀……正好让咱家歇歇。” “公公辛苦了,公公请坐。”凤轻尘虽然没有笑容满面,但语气温和,对此宣旨的太监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人家爹娘今天下葬,你还让人笑,这也太不近人情了。 宣旨太监往里走,路过东陵子淳和西陵天磊的身边时,太监停了下来,行了个礼:“见过磊太子,淳王殿下安。磊太子,淳王殿下,皇上还有一句话让奴才转告二位殿下,皇上说,如果奴才在凤府遇上二位殿下,就对二位殿下说一句:没事,别老去凤府,凤府就只有凤姑娘一个女子,不方便招待两位殿下。” 这话一出,西陵天磊和凤轻尘又惊呆了,皇上这也保护的太过火了,皇上什么时候对凤轻尘这么好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凤轻尘心里毛毛的,不停的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居然让皇上对她改观了,好可怕,好可怕呀…… 她之前一直努力抱皇上大腿,可皇上根本不搭理她,现在她改抱九皇叔大腿,还抱得这么紧,皇上怎么又对她示好了。 很快,凤轻尘就知道了…… 东陵子淳和西陵天磊一走,宣旨太监就开始说明,此次事件背后的功臣,作为一名八面玲珑的太监,他不可能只收一个人的好处。 得了凤轻尘大手笔的赏银后,宣旨太监也不藏私,开始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凤轻尘:“凤姑娘,您这次可真得好好感谢符公子、皇贵妃、温贵人,还有宫里那些主子们,要不是有他们在,你今天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无处可诉。” 是的,天大的委屈,虽然没有对凤轻尘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但西陵天磊和瑶华公主的行为,的确是往凤轻尘的伤口上撒盐,不把凤轻尘当人看。 “公公,这话怎么说?我怎么就让这么多贵人惦记了?”凤轻尘一头雾水,符临和皇贵妃她还能理解,符临恐怕是补偿心理,至于皇贵妃估计是要用她,然后那温贵人和宫里主子们,这又是什么东东,她好像不认识。 “哦呵呵呵……”太监发出粗嘎的笑声,这声音就像鸭子被卡住脖子一样,难听的要死,凤轻尘耳膜都被这声音给震痛了,可还得强忍着。 好在太监没有太为难凤轻尘的耳朵,很快就说出了原因,原来……温贵人有身孕了,然后后宫那些个主子,这段时间有事没事就在皇上面前说凤轻尘的好话。 枕边风什么的,你懂的…… 一个人说凤轻尘好,皇上还不信,说的人多了,又是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皇上怎么也会信三分,今天瑶华公主这事是温贵人捅出来的,然后……一直在昭燕宫养胎的谢皇贵妃听说了,盛装出宫求见皇上,让皇上给凤轻尘一个公道,其他的小主们,也各有手段,或明或暗说起这事,让皇上别让让忠臣的遗孤寒了心。 后妃们的话只能让皇上记在心上,可符临这个神棍的话,却让皇上上了心,于是就有了圣旨和训诫淳王一幕。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这就是各方面人马齐齐出力的结果,那些原本明争暗斗的妃子们,今天难得配合默契,齐齐联手,终于把枕边风给吹动了。 呃…… 这原因太出人意料了,凤轻尘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不过凤轻尘却明白,后宫那些妃子,根本不是真的认为她好,而是温贵人有孕的事刺激到她们,她们肯定是知道了助孕药的事,然后借机卖个好给她,让她记这份人情,等…… 等凤府把白布撤下,那些后妃的家人就该了找上门了。 凤轻尘真没有想到,那些排卵剂还能起到这个功效,这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太监只当凤轻尘高兴坏了,等到凤轻尘回过神,太监很好心的提醒:“凤姑娘,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进宫,感谢皇贵妃娘娘和温贵人的,如果有咱家就帮你带进去。” 这话足已说明,这太监收了皇贵妃和温贵人不少好处,不然不会特别强调二人的功劳,又让凤轻尘给她们二人带东西。 带东西?她能给金枝玉叶的娘娘送什么? 可对方都开口了,她能不送嘛,她还希望这些后妃们,以后多吹吹枕边风,像今天这样的事,多多益善,有皇上出面,比什么都强。 凤轻尘连忙起身:“轻尘还真有东西要带给两位娘娘,公公稍侯,轻尘去去就来。” 凤轻尘示意孙思行帮忙招呼一下太监,便回房去准备给两位娘娘的东西。她现在也算上头有人了,为了日后安逸的生活,她得把大神们哄好……(未完待续) 708闭门,为师可以放心了 宫里的女人能缺什么?宫里怀孕的女人能缺什么? 凤轻尘想来想去,她能拿的出手,对方又能入得了眼的,就只有安胎营养品,那些给孕妇吃的,又没有副作用的安胎药,多多益善。 至于皇贵妃和温贵人敢不敢吃,那就不是她要担心的事,在宫里混得的女人,哪个都有自己的手段,吃的东西她们都会严格检查。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只要她们让太医检查了,就知道她送的安胎药千金难买。 凤轻尘突然发现,她又找到一条发财的路,回头可以去和苏文清商量一下,两人合作,卖安胎药去,这绝对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药品内的东西搁现代很贵,可在医德兑换系统里,这种辅助内的药物并不需要多少医德,凤轻尘找了半天,终于角落旮旯里找到给孕妇用的安胎药。 很少,只有十来个品种,没什么选择性,凤轻尘只能说军方的东西果然重男轻女,难道研究所开发智能医疗包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军队也有女军人嘛,一点也不为女军人考虑。 凤轻尘挑了两种不同的保健品,一种适合怀孕三个月内的孕妇服用,另一个则是五个月以上,一样兑换了三个月的用量,共花费10个医德,还剩986个医德。 10个医德,要放在以前她肯定要肉痛好久,现在嘛……她狗大户了,医德已经有三位数了,离四位数还远吗? AK47你等着我,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兑换出来,然后……用你轰掉西陵天磊的脑袋。 咳咳……暴力血腥了,这事再说吧,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 凤轻尘取出药,拆掉包装,分别装好,并写上注意事项和服用方法,因药比较多,凤轻尘花了两刻钟才整理好,等到她出去的时候了,她发现…… 她徒弟出息了,居然知道拓展人脉了。 凤轻尘来的时候,孙思行正在给宣旨太监随行的侍卫做检查,然后开药方,取药,并耐心的叮嘱他们注意事项,那个宣旨太监面前也放了一堆药,看那样子孙思行也给他检查了。 孙思行这个小医呆,果然天生就适合当医生,走到哪都不忘发展病人,连宫里来的人都乖乖给他治,实在是太厉害了。 看那些侍卫一口一个“孙小神医”叫着,凤轻尘一脸欣慰,颇有一种吾家有徒初长成的感慨,孙思行可以独当一面了,虽然他的处世方法与别人不同,可却更显珍贵。 今天总算有件好事,可以冲淡一下瑶华公主带来的郁闷了。 凤轻尘静静地站在门外,没有打扰孙思行,直到孙思行将最后一个病人看完,凤轻尘才走进来。 “师父,你终于来了。”孙思行看到凤轻尘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上前。 他不擅长与人交际,师父让他陪这个太监,他真不知道要和对方说什么,两人大人瞪小眼,沉默了半天,孙思行实在不好意思,看对方气色有些不对,便试着往上面提了一句,然后…… 就开始给大家诊病。 孙思行发现这个办法极好,让他免去与人应酬的尴尬,可是……最后一个病人都看完了,凤轻尘还没有来,孙思行都快急哭了。 磨蹭了半天实在磨蹭不下去,只好硬着头发起身,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凤轻尘,这怎能叫他不高兴。 “辛苦了。”凤轻尘赞许的笑了笑,便对传旨太监道:“公公,给两位娘娘的东西,轻尘已经准备好了,另外有一份小礼单独放开了,那是给公公的,还请公公笑纳。” 这是凤轻尘临时决定的,反正药对她来说不值钱,干脆拿出来卖个人情好了。 果然,太监那张脸瞬间笑开花了:“好好好,时间不早了,咱家也该回宫了。” 当他看到凤轻尘给他准备的东西时,太监越发欣赏凤轻尘的办事能力了,他只说了给皇贵妃和温贵人带东西,可其他的小主们也有功劳呀,你凤轻尘怎么也得表示一下,不然他回去也不好交差。 果然,凤轻尘通透的很,她没有说给其他小主带东西,而是把东西给他,让他去像几位小主要人情,这样的姑娘…… 难怪宫里那些娘娘个个都喜欢她,这么贴心的姑娘怎么能不喜欢。 把宣旨太监一行人送走后,凤轻尘直接瘫倒在椅子上。 今天真得累死她了,心身皆累,她现在连动都不想动,不过总算过去了,瑶华那个祸害短时间内,估计没办法出来蹦达。 “师父……你还好吧?”孙思行端了一个托盘上前,上面摆了消毒水、纱布一类的东西。 “还好,只是有点累。”凤轻尘坐正,揉了揉太阳穴。 孙思行将拖盘放在手侧,搬了个椅子坐在凤轻尘身侧:“那师父你休息一下,我帮你把手的伤清理一下。” 一连串的事情忙下来,凤轻尘手上的伤,还是在墓地里拿白布草草包了一下。 事关自己的手,凤轻尘没有拒绝,把手伸出去,同时打趣的道:“麻烦孙小神医了。” “师父,你就别笑我了。”听到这个称呼,孙思行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他让那些人别这么叫他,可他们却调侃的道:“不叫你孙小神医,我们要叫你孙大神医吗?现在还不行,你太年轻了,等过几年我们再叫你大神医。” 这话一出,孙思行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驳,一脸局促。 “不是笑你,师父是高兴,孙小神医这个名字很好,不过有点拗口,师父希望你早一天把那个小字去掉,成为孙神医。”凤轻尘是真的很欣慰,孙思行的名声越响、成绩越好她越高兴。 她可不是那些,怕徒弟超过自己的师父,孙思行比她厉害她才高兴,长江后浪推前浪,如果是她徒弟,她这个前浪愿意被拍死在沙滩上。 “师父,我会努力的。”这一次孙思行没有说不,而是一脸坚决的点头。 这个孩子今天被吓坏了。 “努力是好事,可别勉强自己,你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了,好好学你的医,其他的事你别管,你是学医的料不是当官的料,你这个样子师父就很欣慰,没有必要改变自己,变了就不是你了。”凤府上下如果只能有一个干净的人,她希望是孙思行。 “师父,我知道了。”孙思行斗志瞬间消退了,他明白凤轻尘的意思,也明白依自己的性子和能力,想要去保护凤轻尘,很难! “思行,你别心师父,师父不会有事的,师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今天被西陵天磊逼得差点无路可走,是因为师父没有准备,被他杀一个措手不急,不会有下次了。”凤轻尘轻声安慰,希望孙思行能宽心,她不希望孙思行的心里装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嗯。 孙思行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给凤轻尘清洗伤口,凤轻尘见孙思行情绪平静了下来,便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思行,这一次皇上下旨,让我在家好好休养,也不让其他人来打扰我,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有人上门找我了,正好,我打算利用这个时间,去一趟玄霄宫,到时候凤府就给你了。” “啊,师父你又要走。”孙思行吓了一跳,手一抖,镊子往凤轻尘的伤口上戳了。 “啊……”这下轮到凤轻尘尖叫了。 孙思行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手上的镊子当的一声掉在地上,孙思行连忙捧起凤轻尘的手,低头对着凤轻尘的伤口呼气:“对不起,对不起,师父你的手,你的手,我伤到你的手了。” “没事,一点小伤不要紧。”凤轻尘也跟着起身,顾不得手上的伤,先安慰孙思行。 伤口确实没有多大的事,只不过多划了一道口子,留了血,没有伤到筋骨,不会影响手指的灵活性,只是短时间内,怕是不能握刀了。 “师父,都是我不好,差点把你的手给毁了。”孙思行看到凤轻尘血淋淋的伤口越发的自责了,好在伤得不严重。 师父的手是要握刀的,这样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握发了。 “没那么严重,一点小伤而已,你师父我还没有那么娇气了,手受伤了,我正好休息一段时间,你要是自责,那就在我离开期间,替师父守着凤府,别让人把凤府给烧了。”凤轻尘赶紧转移话题,再提手上的伤,孙思行恐怕会急得撞墙。 当然,这也就是孙思行了,要换了别人在她手上划一口子,她才不管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账都记下,照算! “好,师父放心,我一定会守好凤府。”孙思行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不安了,满口应到。 “师们相信你,现在帮我把伤口包好吧。”凤轻尘也就这么一说,凤府有佟珏和佟瑶打理,一般不会有什么事让孙思行伤脑筋。 有之前的意外,凤轻尘不敢再和孙思行说话,孙思行也越发的小心,生怕再给凤轻尘伤上加伤。 这边,孙思行为凤轻尘的小伤口惊叫,那边太医正在奋力抢救瑶华公主,经过三位妇科圣手的努力,瑶华公主终于保住了一要命,但……(未完待续) 709江湖,大家都在等九皇叔出手 瑶华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太医宣布,经过他们尽力施救,瑶华公主的命保住了,但永远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她以后再也无法为人母了,并且身子受损,以后每到冬日,便会通体冰寒,要好生调养,至于什么时候能调养好,这个就不好说了,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一生。 总之,瑶华公主的身子坏了,极有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 皇上知道后,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事后没有任何表示,完全没有安抚瑶华或者西陵皇室的意思,不仅如此,皇上还下令,让礼部把大臣家适婚女子的画像整理出来。 瑶华公主不能生育,皇上当然不能委屈了东陵子淳,准备给他指一个名门贵女为侧妃,当然,虽是侧妃可却绝不会比正妃差,因为……正妃不会有孩子。 西陵天磊知道后,只叹了口气,没有为瑶华出头的意思,不是他不愿意而不是能,在这件事上,东陵皇上明摆了站在凤轻尘那边,他要去和东陵皇上闹,闹大了丢脸的也是西陵。 西陵皇室对此保持沉默,基他人就算想要挑事,也没有办法,西陵不给力,东陵皇上这段时间又霸气外露,他们还能如何? 君不见九皇叔最近都低调下来了嘛,皇上强势,避其锋芒很有必要,于是东陵上下一片和谐。 偶有小浪花起来,很快也就消停下了,比如…… 瑶华公主一醒来,就听到侍女在一边可怜她,说她以后再也不会有身孕了,当下就扑向侍女,差点把身边的侍女给撕碎了,疯狂的大喊大叫。 “你们说什么?我不能生育?”瑶华双眼猛得睁大,一副受了极大打击样子。 “公,公主……”侍女吓一跳,没想到瑶华公突然醒了过来,咚的一声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瑶华再次厉声问道:“说,你们刚刚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本宫无法生育?”瑶华不信,不信老天爷对她这么惨忍。 “是,是,真的,公主……”侍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瑶华粗暴的打断了:“不可能,不可能,你们胡说,你们胡说,我怎么可能无法生育……” 一边怒吼一边爬起来,结果力所气不够,直接往床下跌,侍女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扶瑶华,却被瑶华野蛮推开:“滚开,滚开,不要碰我。” 瑶华公主根本不相信,可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她不信。 “公主,公主,你冷静一点,你冷静一点,别伤着身子。”侍女很苦逼,即不敢伤瑶华,又要保护自己。 “冷静?你叫本宫怎么冷静,本宫不能生育了,本宫要怎么冷静?凤轻尘呢?凤轻尘在哪,她医术不是很好嘛,本宫怎么可能还会不育,是不是她,是不是她故意陷害我,害本宫不育?”瑶华公主抓住身边的侍女逼问,双眼中的凶光堪比毒蛇。 “公主,凤轻尘正值父母的葬礼不宜外出,太子殿下亲自去请也没有把人请到,公主,救你的人是东陵太医,那太医说公主耽误的太久了,伤了身子,以后都不能再生了。”侍女一想到太医从瑶华公主身体取出来的,那个体身发黑、四肢连在一起、头被拉变形的婴胎就忍不住发寒。 太医说,这孩子是生生憋死的,虽只是一个婴胎,但却有生命,想必它死前不好受,所以才让母亲这么痛。 太医的话,差点把这些侍女给吓疯了,当然她们不敢把这话和瑶华公主说,再说公主也不会听。 瑶华一听说凤轻尘没有来救她,怒火又再次往上涨了:“凤轻尘,她居然敢不救本宫?谁给了她这个胆子。 凤轻尘你这个狠毒的女人,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凤轻尘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不救本宫,你父母的葬礼又怎样,信不信本宫把你父母的坟给刨了,让他们暴尸荒野。” “啊……”瑶华公主愤恨大吼大叫,她恨、她悔、她怨,愤恨过后,瑶华公主跌坐在地上,一脸的泪水。 “不能生育,不能生育,不能生育我还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吗?不能生育那我下半生靠谁?凤轻尘你这个贱女人,你见死不救,都是你,都是你……凤轻尘,凤轻尘在哪,本宫要见她,本宫要见她,听到没有!” 瑶华公主像疯一样,伏在地上大喊大叫,双手像是不知道痛一般,用力的捶打地面和自己的肚子。 “凤轻尘,我要见凤轻尘……” 瑶华的房间就像蝗虫过界一样,被子、床缦扯了一地,身边的侍女也被她抓花了脸,西陵天宇知道后,只说了一句:“看好公主,别让她死了。” 是的,别死了,瑶华要是死了谁来东陵和亲,西陵可没有适龄的公主了,至于瑶华嚷着要见凤轻尘? 对不起了,别说瑶华公主了,现在皇城就没有几个能见到凤轻尘。 凤府外的白布一直不摘,就没有人敢上去敲门,至于你说为什么?这还用问嘛,皇上的警告虽然是对东陵子淳和西陵天磊说的,但同时也是警告其他人,大家都是聪明人,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呢。 只是,所有人都以为凤轻尘因悲伤过度,在家休养闭门不出,可知情人却明白,凤轻尘根本就不在皇城。 她和九皇叔、王锦凌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悄悄出了城,而第二天就传出九皇叔病重,王家大公子外出访友的消息。 至于你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了,反正我是信了,整个皇城的人都相信,皇上也信了,并且直接说了凤轻尘悲伤过度在家,九皇叔因病休养,没事别去打扰,王家大公子冬日访友,有雅兴。 皇上都这么说了,谁还敢说一个不字。 虽说这三个人是皇城的风云人物,但他们的离去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也没有引起多少人的重视。 皇城依旧繁华热闹,并没有因为他们三人的离去,而冷清萧条,皇子大臣们仍旧是夜夜笙歌,忙着拉拢亲信、收买人心,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去,而放下奢侈的生活。 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得知这个消息后,眼露寒光…… 终于开始了,他们等很久了,终于等到这两人对玄霄宫出手了,他们并没有完全的相信蓝九卿,但同样也没有放过趁机捞到一笔的打算。 玄霄宫是一块肥肉,无数的屠夫举起刀子对准它,它绝对逃不过被分割的命运,虽说举刀的人太多,他们不一定能分到多大的一块,但却可以保证有便宜可以拣,就像云家一般。 四国同时举刀指向云家,云家于四国而言就是肥肉,现在的玄霄宫于他们而言也是这样,这个时候要不出手那就是白痴了。 皇上对九皇叔的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段时间九皇叔收起了在皇城所有的势力,任皇上在东陵一人独大,任皇上将皇城的势力尽收于手,任皇上实施自己的报复和计划。 虽说权利斗争从来都不是平等的、等价交换的,但大家默契的保持一个平衡,不会吃独食,九皇叔收起在东陵的势力,皇上心照不宣的任他灭了玄霄宫出气。 是的,出气! 九皇叔和玄霄宫有仇吗? 有,因一个暄菲、一朵了千年雪莲花,九皇叔就这么的和玄霄宫扛上了,再加上凤轻尘突然出现的未婚夫,玄霄宫少主暄少奇,九皇叔和玄霄宫的梁子越结越大了。 九皇叔毫不掩饰他的怒火,充分表现出他的高傲与狂妄,他高调的像玄霄宫宣战,逼得玄霄宫的少宫主,无法参加凤将军和凤夫人的葬礼,提早回宫。 对此,皇上是知道的也是默认的,隐约也有支持的意思。 玄霄宫的存在对皇上来说亦是一个隐患,如果九皇叔和王家大公子联手,把玄霄宫连根拔起,或者让玄霄宫元气大伤,从江湖玄字辈的势力中退出了,皇上一定会高兴。 两虎相争,其结果必是两败俱伤,无论最后谁赢,对皇上来说他都是最后的赢家,别以为只有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想在后面捡便宜,皇上也想。 在九皇叔和王锦凌出发的当天,皇上的密令便传了出去,皇上下令调集三万人马,秘密驻扎玄霄宫山下。 皇上秘密行事,知情的人并不多,但不妨碍大家都想在这次行动中捡便宜,他们一个个睁大眼睛在等,等九皇叔、王锦凌和玄霄宫斗个你死我活。 当大家知道这两大巨鳄为什么而斗时,众人齐刷刷的崇拜玄霄宫宫主,宫主生了个好女儿呀,没有嫁出去祸害别人全家,却把自己一家人给祸害了。 有本事把大公子和九皇叔同时开罪,让他们不惜自损八百也要和玄霄宫扛上,这也是本事了,一般人可做不到。 现在江湖上最大的事,就是玄霄宫与九皇叔、大公子的战事,就算无法在这件事捞好处,但看一看了也是好的,江湖从来不缺爱看热闹的人。 无数人都睁大眼睛在看,到底是玄霄宫这个老牌势力损落,还是九皇叔和王锦凌这两个天之骄子铩羽而归……(未完待续) 710警告,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入了乡就要随俗,既然是秘密出城,混入江湖,当然就要拿出江湖人的姿态,融入到江湖中。 九皇叔、王锦凌一改在皇城的高调与奢华,两人换上了常服,收敛起那一身尊贵之气,做江湖侠客打扮。 可惜……公子就是公子,莽汉就是莽汉,吃锦衣玉、穿绫罗绸缎长大的公子,怎么扮都扮不出江湖莽汉的气息,两人换上粗布劲装,还是大家族中的公子,不过…… 手上那一柄长剑,让两人少了一份文雅,多了一分凌厉,看上去就像是出门游历名门正派大弟子。 至于凤轻尘吗? 女扮男装什么的就算了,女人再怎么装也不像男人,身高气势什么都不够格,凤轻尘从来就没想过要女扮男装,她只想把自己打扮成名门正派的大小姐,和两位师兄一同出来,结果…… 不知是对方气场太强,还是她的气场太弱,怎么看都觉得她像小跟班,走在九皇叔和王锦凌中间,生生破坏了两个公子的气势,拉低了档次。 凤轻尘也想改正,奈何九皇叔和王锦凌气场太强,直接将她的光芒掩住,得……比不上人家,咱就安分守己的做个小跟班好了,横竖现在还不是她露脸的机会。 是的……凤轻尘之所以会从大小姐变成小跟班,就在于她的装扮,为了不提早暴露自己,凤轻尘直接把自己的脸抹黑,然后……在脸上画了一条疤,不明显但却能让人不再看第二眼。 她那张脸是优势也是祸害,她相信玄霄宫宫主应该还不知道她的存在,而玄霄宫宫主夫人肯定是知道的。 她和暄菲长得很像,玄霄宫宫主夫人不管是出于杀人灭口,还是给暄菲出气的原因,都不会让她活着到玄霄宫。 在皇城,玄霄宫宫主夫人想要杀她很难,可出了城,入了江湖,入了玄霄宫的势力范围,玄霄宫宫主夫人要杀她,就不是那么难的事情,为了避免不要必要的麻烦,凤轻尘一出城就在自己的脸上做了掩饰。 九皇叔和王锦凌两人看到她那尊容时,都吓了一跳,九皇叔直接说:“你这是不相信本王能护得了你?” 九皇叔就差没说,把脸洗干净,可偏偏凤轻尘不配合:“这样有什么不好的,我脸上抹的东西不会伤脸,还能防冻,这天寒地冻的出门,要是把我的脸给冻坏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再说了我稍稍伪装一下,不仅可以避开不必要的麻烦,还不用担心因容貌招来登徒子,你们两个要不要,你们俩这样子可是会很招女孩子,锦凌和玄霄宫结怨,不就是因为那张脸嘛。” 快要过年了,凤轻尘可不希望顶着一张冻伤的脸出门。 “多谢轻尘,不过我用不上,暄菲这样的女子只有一个。”王锦凌婉言谢拒,王锦凌有王锦凌的骄傲,就算他认为自己这张脸容易惹女祸也不会说出来,更不会因此伪装自己的容貌。 在凤轻尘眼中这是避免麻烦,可对他们来说却是胆小怕事不自信的表现,他既然要用王锦凌的身份出门,就是死也不会在自己的脸上做伪装,除非他用另一个展新的身份出门。 九皇叔从左到右扫了凤轻尘,最后别过脸道:“你自己喜欢就好了。” 估计是凤轻尘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九皇叔便同意让凤轻尘伪装,至于他自己? 他既然用东陵九皇叔的身份去给玄霄宫,就不会再易容。 凤轻尘装扮通过了,便可以出发了,出发前王锦凌驱马来到凤轻尘身侧,取出一双毛茸茸的手套:“轻尘,带上,别把手冻伤了。” 凤轻尘手上带了一套骑马用的皮手套,很轻便很好用,但保暖性一般,王锦凌给凤轻尘绝对是超级保暖的手套。 不是好东西,王锦凌也不会拿出来。 呃…… 凤轻尘伸手,正准备接过来,却发现一股寒气袭来,抬头顺着寒气望去,正好迎上九皇叔那冰冷的眸,吓得凤轻尘差点把手缩回来。 “怎么了?不喜欢?”凤轻尘迟迟没有接了,王锦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装作不知,好是出言提醒,温润的眸子闪过一抹期待,让人不忍拒绝。 “没有,很好,很漂亮。”没有办法,在王锦凌温柔的强势下,凤轻尘只得硬着头皮接过来:“谢谢锦凌,我很喜欢,现在还不冷,等天再冷一点我再带上。” 顶着巨大的压力,凤轻尘接过王锦的手套,也不敢带出来,只能放在随身的行囊里,好在九皇叔也没有太计较,大家继续上路。 因为三人都不敢赶时间,再加上这天寒地冻的就算再赶,也走不快,一路上三人都颇为悠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出来玩的。 王锦凌博学多才、见识多广,人文地理都略知一二,沿途就给凤轻尘介绍起路上的风光和风士人情。 九皇叔一个人走在前面,背挺得直直的,一副淡漠冷傲的样子,可看他竖起来的耳朵,就知道他一直在注意身后的两人,可身后的那两人,自顾自的交谈,无视他的存在。 大半天过去了,两人谈性依旧很高,兴致勃勃,九皇叔气得快呕血了,凤轻尘到底有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结果……九皇叔悲催的发现,凤轻尘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有没有不高兴,九皇叔一怒之下,加速往前…… 凤轻尘对这些也挺感兴趣的,时不时的还能问几个比较到点的问题,两人很快就越聊越起劲,然后…… 直接把九皇叔给忘了,任九皇叔一个人走在前面,等到他们发现时,已不见九皇叔的身影。 呃…… 两人默契的不再说话,连忙打马赶上去,结果发现九皇叔的马停在茶寮外,至于九皇叔在哪?两人暂时还没有发现。了 两人对望了一眼,默契地加速赶到茶寮,马在这里,九皇叔也应该在附近。 王锦凌是不急,但他知道凤轻尘着急,所以他便配合凤轻尘的速度,快速赶到茶寮。 两人翻身下马,将马交给小二,让他给马喂点水和料,两人刚踏入茶寮,就听到有一群大汉正在高声谈论玄霄宫的事情。 “你们说一个皇族、一个世家,和一个江湖门派怎么斗?比权还是比武?我就真不明白了,这江湖门派怎么就和皇家世家扯上恩怨了。” 山棚里,几个汉子围在一起喝着热茶,他们身上穿着鼠皮的大衣,桌上放了几把生锈的刀,看他们的装扮,应该是混得比较差的江湖人了。 凤轻尘没理会他们,在茶寮里寻找九皇叔的身影……(未完待续) 711女王,我不需要卖弄姿色 “人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踪影了?”凤轻尘和王锦凌将茶寮里面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九皇叔的影子。 “请问,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穿蓝色衣服的男子进来,外面那匹马是他的?”凤轻尘和王锦凌客气寻问茶寮的客人,结果人家连个白眼都了懒得给他们,至于店小二和都老板,两人都说太忙了,没注意。 马就在这里,人估计也不远了,凤轻尘和王锦凌算脾气好的,面对茶寮客人的白眼,两个人笑了笑,没有说话。 只是便寻不到,这两人也有点着急了,九皇叔不是这么不按理出牌的人,这突然失踪,让两人都担心不已。 没办法,两人只得应着头皮,再次上前端寻问,坐在外室一桌客人。 “请问……” 可话还没有说完,就引起里面的人强烈不满:“哪来的混账东西,没看到爷在这里喝茶嘛,一点规矩也不懂,找死嘛。” 啪……话一说完,那人就拿起身侧的大刀,重重的往桌上一拍,脚一抬,放在椅子上,匪气十足。 王锦凌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却依旧保持优雅的风度:“很抱歉,我们找人。” “找人?找人就可以随意进去嘛,小子,你当这是青楼呢?”叫嚣的大看一看王锦凌这样子,就知道他即好欺负又是肥羊。 一身粗布也掩不了贵公子的气息,这就是王锦凌,依着再简单也改不了,他有钱的事实,这样的人不宰白不宰。 面对大汉的野蛮,王锦凌的眉头紧皱,神情依旧平和,可难掩骨子里透出来的骄傲与不屑,淡淡地抬头,眼神与对方相对,温和中却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几位大汉被王锦凌的气势一震,有几个不自觉的双手环抱,形成一个自我保护的状态。 只有一个找不着状况的小矮子,跳出来叫嚣:“大哥,就算是青楼也不能随意进出,这小子太过分了,以为自己长得好就能随便欺负人,今天说什么也他给你们一个交待。” 矮汉的话终于拉回众人的理,大汉们回过神,一个个拿手桌上的武器,以半圆形的姿态,将凤轻尘和王锦凌包围,凤轻尘站在一侧露出一抹嘲弄的笑。 这些人,找死呢! “你们想怎么样?”王锦凌并不是养尊处优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地步,他外出游历,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少遇见,只不过每一次身边都有大批护卫,这一次…… 王锦凌悄悄地将凤轻尘护在身后,似笑非笑的打量对方,丝毫不将对方看在眼里,他的暗卫就在不远处,这些人想要伤他,除非在第一时间出手,让暗卫赶不过来,现在…… 这些人完全没有机会。 “想怎么样,你们两个进进出出,把寒气放进来了,让我们着凉了,怎么?你们不打算给点药钱,给你们哥几个压压惊。”变相的抢劫,凤轻尘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她这举动深深地打击到几个大汉子。 妹子的,他们五个人,人高马大、武艺高强,面前这一男一女,一白一黑,文文弱弱,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居然敢笑他们,这种感觉太惹人讨厌了。 唰……刀抽了出手,指着凤轻尘:“丑女人,你笑什么?我告诉你,今天不拿个百八十两出来给兄弟们压惊,你们就别想走。” 丑? 凤轻尘受伤了,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仰头问向王锦凌:“我很丑吗?” 这些人什么眼神呀,她不就是往脸上贴道疤嘛,至于说她丑嘛,还当面说出来,过分,太没有风度。 什么叫风度,看王锦凌就知道了,对面前这群大汉明明没有好感,王锦凌依旧能面带笑容,语气温和,风度是对自己的,与对象无关,面对帝王如此,面对贩夫走卒亦如是。 “轻尘就是轻尘,无关外貌。”王锦凌的眼神就如同深井,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而这句话他亦说得真诚无比,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 “哈哈哈,笑什么我了,笑什么我了,就这样还叫倾城,你也不打盆水照照,就你这样子,在花楼倒贴给我,我……” “闭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锦凌打断了。 王锦凌是有风度,但并不表示他没有脾气,相反他的脾气很大,如果这些人只是说他,他不在意,可这群人居然拿凤轻尘和花娘相提并比,这是王锦凌无法容忍的…… 杀气,瞬间充斥在整个茶寮,不过弹指间,王锦凌便从温润公子,变成杀气凛凛的大将,就连凤轻尘也吓了一跳。 “闭嘴,你个臭小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叫我闭嘴,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爷爷面前说话。”大汉先是被王锦凌的杀气给吓得后退数步,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立马恼羞成怒了,提起刀就朝王锦凌砍去。 王锦凌半点也不惊慌,别说动了,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略有几分干燥的唇,吐出一个无情的字眼:“杀!” 空气中隐约有一丝杀气浮动,暗卫动手了,可有一个比暗卫更快一步。 “嘭……嘭!” 凤轻尘出手了! 一直被王锦凌护在身后的凤轻尘,一个错开上前,双手握枪对准面前的大汉,五枪……枪枪命中对方的手背。 当当当……枪声结束,五个大汉手中的刀也掉了一地,有一把差点弹到了王锦凌面前,幸亏凤轻尘发现的快,先一步把王锦凌拉开。 “啊,我的手,我的手。”大汉们握着自己血淋淋的手,一脸惊恐的看着凤轻尘,没想到这个又黑丑的丫头下手这么重,准备动手的暗卫也惊了一跳,生生顿住了。 凤轻尘居然比他们动作都快,这样……他们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默默地,王家的暗卫相视一眼,乖乖后退。 难怪九皇叔和凤轻尘都没有带暗卫出门,原来……他们不需要。 火药味与血腥味在茶寮弥漫开,其他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除了愣一下外,自顾自的聊天喝茶。 角落里,有一个衣着落魄的男人,看到凤轻尘手中的枪,眼中闪过一抹狂热与惊讶,在凤轻尘还没有发现前,便收回自己的目光。 凤轻尘和王锦凌面不改色,凤轻尘等手枪温度退下去后,从容自若的收了回去,王锦凌心中震撼却没有多问,两人默契的好像这样的场景,出现过千百次一样。 凤轻尘收起枪,向前一步:“我很丑是嘛?那是因为我不需要卖弄姿势。”凤轻尘说话时,身子往前倾,一副进攻的姿态,大汉不自觉的后退,这一刻,哪怕凤轻尘的容貌再不出色,也改变不了她是女王的事实。 而这就是凤轻尘要的,她不信这样的情况下,还逼问不出,这些人有没有看到九皇叔……(未完待续) 712吃醋?我有那么二嘛 比匪气,比狠,凤轻尘这个在军营混了好几年的人,不会比真正的军人差太多,她而起横来,这几个大汉在她面前完全不够看。 凤轻尘收起枪,却从小腿处取出一把匕首,唰唰唰的在空中比划了几下,而这几下都贴着面前那大汉的脸,成功把几个大汉吓得脸色发白后,凤轻尘满意的收回匕首,在自己的手中转动…… 匕首短小锋利,散发着森冷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尤其是凤轻尘拿匕首在指间把玩的动作,充满了威胁和恐吓的味道。 看好那动作……很美,但一想到这把匕首是用来对付自己的,就让人打从心底害怕。 试想一下,有人拿着一把冰冷的匕首贴在你脖子上,左右滑过,好似下一秒就要割破你的喉咙,你会有什么感觉? 吞口水,外加不敢乱动。 五个大汉就是这样了,紧握在伤口处的手也松开,一个个不安地看着凤轻尘,生怕下一秒凤轻尘手中的刀,就会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你,你想干什么?”大汉中,看似领头的人大着胆子问道。 “不想干什么,问你一个问题罢了。”凤轻尘漫不惊心的扬头,幽深的眸子散发着森冷的寒光,凌厉的眼神就如同与敌人对战的狼一般,这一瞬间让人忽视掉她脸上的伤。 无论凤轻尘多么的优雅、从容,她骨子里都是那个,拎着药箱在枪林弹雨的战场,来回穿梭的凤轻尘,一个时刻与死神赛跑的军人,一个拥有军人冷傲气息的女人,一个股子透着冷硬气息的女人。 “你想问什么?”大汉后悔的快要哭了,为了问一个问题,废了他们五个人的手,这也太嚣张了,可偏偏……他们不敢妄动,那突然出现的暗卫他们是知道的,眼前的人他们得罪不起。 “看到那匹马吗?那骑马的蓝衣男子呢?”凤轻尘指着外面的马,那匹马是九皇叔的坐骑,马停在外面就说明九皇叔在这里停了。 “那个男人,我有印象,那个男人气势很强,他进来时并没有人敢惹他,他也没有说话,进来后点了一壶茶,接着又追着一群江湖人走了。哦对了,那群人抓了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穿的很怪异,那群人走后,那蓝衣男子也跟着追了出去,发生了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 大汉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凤轻尘也算是听明白了,只是不怎么肯相信,九皇叔会为了一个姑娘追出去,这个也太诡异了。 “怎么可能?”凤轻尘怀疑的话刚刚说出来,就听到一个跳脱的女声传来:“喂,我说大酷哥你等等我行不行,你出手救我,是不是看上我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看上我了哦。哈哈哈……本姑娘果然是人见人家……” 凤轻尘抬头望去,只见九皇叔和一个穿着紫色棉服的女子朝茶寮走来,九皇叔黑着一张脸走在前面,紫服女子则小跑得跟在他身后,一双小脸冻得通红,双眼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很是机灵,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某种生物。 女子上身一件紫色短袄,下身则是一条黑色棉裤,在这个女子穿裙子、男子也是一身长袍的时代,这种不男不女的装扮确实有几分怪异,有点不伦不类。 眼睛落在紫衣女子的裤子上,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戒备,挥了挥手中的匕首,对五个大汉道:“你们可以走了。” “我们可以走了?多谢女侠,多谢女侠。”五个大汉一听,连滚带爬地就往外跑,刚走到门口,凤轻尘又开口:“等等……” “女侠?”大汉苦着一张脸,害怕的看着凤轻尘,就怕凤轻尘为难他们。 “拿着,找个大夫,你们的手还能保住,以后别再欺负人,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凤轻尘掏出一张银票,想要学武林高手那样把银票砸过去,可是…… 银票太轻,她的力道太小,那银票飘落在地上。 汗,电视果然是骗人的,要砸人只能拿银子,银票什么的不给力。 “啊……”大汉没想到凤轻尘果然会给他们银子,嘴巴张得老大,直到银票掉地上了,他们才反应过来,连忙将银票捡起来,不停地道谢。 “好了,好了,快走吧。”看九皇叔和紫衣女子要走进来了,凤轻尘连忙挥手,示意几个大汉快点滚蛋。 大汉出门时差点撞上九皇叔,大汉连忙哈腰道歉,九皇叔看了一眼他们的伤口,眼睛微眯,继续往茶寮走,身后的紫衣女子走过来时,只撇到一眼最后那个大汉的伤口,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咦,怎么好像是枪伤呀,我看错了吗?” 九皇叔身形一顿,随即又继续往前,快到身后的人,和迎面的凤轻尘、王锦凌都没有发现,九皇叔走进来,朝凤轻尘和王锦凌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完全没有介绍他身后那个姑娘的意思。 凤轻尘打量了对方一眼,笑了笑也没有多说,让小二收拾一下,给他们上壶茶,三人分坐三方,那紫衣少女自来熟的坐在了九皇叔身边:“大酷哥,这两位是谁?他长得比你还好看耶。” 这个他,明显是指王锦凌,自从暄菲的事情后,王锦凌特别讨厌女子盯着他的容貌看,明显这个紫衣女子犯了他的忌讳,不过王锦凌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一笑,别开脸,不理会那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也不在意,王锦凌不理会她,她就去骚扰九皇叔:“大酷哥,你说句话嘛,要不是你之前说了一名句,我都怀疑你是哑吧了。 凤轻尘被忽视的彻底也不生气,脸上带着笑,心中却在猜测,这紫衣女子的来历,要知道九皇叔可不是一个会路见不平,拔刀相救的人,这紫衣女子是谁? 九皇叔还是没有理会紫衣女子,紫衣女子不满的嘟了嘟唇,娇嗔的看了一眼九皇叔,伸手拉着九皇叔的衣摆,九皇叔僵了一下,却没有动…… 女子长相清纯,一举一动都透着纯真率真,一双大眼像是会说话一般,这一眼便给人无限委屈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顺从她。 紫衣女子似乎没有发现九皇叔异样,死命的晃动九皇叔的衣摆,撒娇的意味明显:“大酷哥,你告诉我,他们是谁呀……不对,还有你是谁?” 凤轻尘依旧静静地喝茶,并不说话,当王锦凌担心的看过来时,她只是回以一个浅笑,表示自己不在意,可只有她明白,此刻,她心里是多么的波涛汹涌……(未完待续) 713轻轻,这个名字只有爱人才能叫 九皇叔对这个女子似乎特别纵容,依九皇叔的脾气,别说有女子碰他了,就是有女子敢缠他,他都不会给对方面子。 他心情好时,也许会用冷言把对方骂走,或者一个冷傲的眼神扫过来,让你自惭形秽,然后羞愧的离开,而心情不好,九皇叔一般直接动手把人打飞。 九皇叔可不是王锦凌,他从来没有不对女人动手的原则,他行事只凭喜好,从不在意正邪,而这么纵容一个女人…… 凤轻尘想,自己与九皇叔初见时,九皇叔也不曾如此纵容她,果然……人比人气死人,凤轻尘捧着茶杯的手一紧,不知怎么的,明明知道九皇叔对自己的心意,可心里隐隐还是有点不舒服。 本以为自己对九皇叔来说是特别的,原来不是…… 有洁癖的九皇叔,居然会容许一个初见的女子拉他的衣摆。 呵呵……凤轻尘苦笑了一声,这是九皇叔的警告吗?警告她离王锦凌远一点,不然她随时会被取代?如果是这样…… 那九皇叔你也太无聊了,凤轻尘抬头,狠狠地瞪了九皇叔一眼,警告的意味十足。 她相信九皇叔,前提是九皇叔告诉她,这个女人的身份,还有九皇叔如何看待这个女子。 “九爷,这位姑娘是?”凤轻尘放下茶杯,笑着问道。 “不知道。”九皇叔冷冷的开口,语气似乎有些急切,看样子,他等凤轻尘问这句话很久了。 “不知道九爷还出手相救,九爷可真是怜香惜玉。”凤轻尘狠狠地剜了九皇叔一眼,那眼神的意思路很明显,那就是…… 你给我等着,这笔账咱们回头慢慢算。 “你叫九爷?你这么年轻,不应该叫九少吗?”紫衣女子双眼蹭亮,凤轻尘怀疑自己眼花了,她似乎看到那姑娘眼中在冒“桃心”。 至于吗?就因为一个九爷的名字?凤轻尘不解,可也没有问出来。 呃……九皇叔放下茶杯,垂下眸不再说话,也无视紫衣小姑娘拉他衣摆的行为,气氛就这么僵住了,那紫衣女子似乎也发现了不对,讷讷松开九皇叔的衣摆,委屈的低着头,大眼滴溜了一圈,最终落在凤轻尘的身上。 看来看去,还是凤轻尘好说话,这两个男人虽然一个冷一个温,可同样难搞定,那个救她的大酷男,虽然叫九爷,可一点也没有大漠遥里的九爷温柔。 算了,先放一边,等熟了再说,这三个当中就那个丑姑娘好说话,从她下手好了。 紫衣女子朝凤轻尘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姓蓝,叫依琳,刚刚被这个大冰块给救了,你呢?” 蓝? 凤轻尘瞳孔一紧,想到九皇叔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提前朝的事,还有九皇叔和蓝九卿暗中的交情,心中闪过一抹了然。 原来……这个姑娘姓蓝,难怪九皇叔对她特别纵容,九皇叔和前朝蓝氏关系不一般吧,不然也不会与蓝九卿一道。 知道对方是谁后,凤轻尘心中不快消散了不少,她就说嘛,九皇叔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救一个姑娘,凤轻尘朝对方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原来是蓝姑娘,我姓陈,名轻。” 就是把“轻尘”二字反过来念,就变成陈轻了。 她既然做了伪装,就没有打算用凤轻尘的名字行事,要不然她刚刚也不会高调的出手。 呵呵……怕啥,就算她把江湖搅得天翻地覆,也与凤轻尘无关,看到她这又黑又丑又江湖气的装扮,没有人会相信,陈轻是凤轻尘。 “陈轻,真是好名字,我叫你轻轻好不好,你也可以叫我依琳或者琳琳。”蓝依琳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上前就挽住凤轻尘的胳膊,一副闺中蜜友的模样,凤轻尘满头黑线,这姑娘……神经也太粗了,就看不出她不乐意嘛。 凤轻尘突然理解九皇叔了,一脸同情地看向他,不是九皇叔对这姑娘特别,是这姑娘自我感觉太好,认为所有人都喜欢她,她愿意亲近你,是你的荣幸。 “轻轻,这名字很好。”王锦凌露齿一笑:“我以后也叫你轻轻可好?” “不好。”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拒绝:“凌少,你叫我陈轻就好了,还有依琳姑娘,你也一样,叫我陈轻。” 轻轻什么的实在太亲昵了,她记得九皇叔曾在她耳边,响过她“轻轻”还是“卿卿”,总之“轻轻”这个名字太亲昵了,一般人不能叫。 “为什么?”说话的不是王锦凌,而是蓝依琳:“我叫你轻轻不好嘛,这表示我去喜欢你,把你当好朋友。”蓝依琳说这话时,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小得意和小骄傲,一副我看得起你,是你运气好。 这姑娘了,真不讨人喜,怎么就感觉这姑娘像李想,主角意识太强,凤轻尘皱眉,不自觉地拉开两人的距离:“轻轻这个名字太亲昵了,这是爱人之间的称呼,别人不可以叫。” 凤轻尘很认真的解释,说话时不忘看向九皇叔,这话,算是补偿路上对九皇叔的冷遇,她刚刚在路上真不是故意的,试想一想,无聊的旅程中,有人和你说话,陪你解闷,你会拒绝吗? 不是凤轻尘冷落九皇叔,实在是九皇叔不合群。 凤轻尘这话,没有意外让九皇叔心情大好,王锦凌眼中闪过一抹黯然,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他又何偿不知,轻轻这个称呼,有多么的亲昵,正因为此他才想要叫,可惜……轻尘拒绝了。 王锦凌是君子,被拒绝了,哪怕心里再酸涩难受,也只会包容一笑,可蓝依琳不同,她颇为恼怒的看着凤轻尘:“不就是一个名字嘛,值得这么在意嘛,我叫你轻轻也是喜欢你,再说了,你这个样子会有人喜欢你嘛?黑不说,脸上还有一道疤呢。 你这样子可不行,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你想要吸引他们,首先要把自己打扮漂亮才行,所谓一白遮三丑,你这么黑可不行,你得想办法美白,让自己靓丽起来。然后你身上这是什么衣服,灰不溜湫,会有男人看得上你才怪呢,你不仅要做美白,以后不要再穿灰色了,太难看了,你要相信我的话,把你自己交给我,我保证让你变白,然后我再亲手给你设计一套衣服,包准走在大街上,回头率超高……” 蓝依琳一脸得瑟,好像自己发表了什么伟大的宣扬,越说到最后底气越足,看凤轻尘的眼神也是份外诡异,凤轻尘心中的怀疑也加深,看蓝依琳的眼神充满了打量的意味。 这位姓蓝的姑娘,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未完待续) 714同路,这么危险的姑娘必须放在身边 蓝依琳是不是和她来自一个地方,凤轻尘基本上可以确定,也可以肯定这个姑娘没有什么坏心,至少不像李想那样,以一统天下为目标,可是…… 是怎么说呢,蓝依琳人不坏,但很二很白,很自以为是,优越感很强,好像除了她之外,其他人全是笨蛋,尤其是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三分同情,三分得意。 她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蓝依琳却自动把她定位成悲情人物,一个需要她发挥圣母精神帮助的女子,蓝依琳不停地说,要帮她变得更自信、更迷人,让她迷倒万千男性。 听到蓝依琳的所勾勒的蓝图,凤轻尘有一种恶寒的感觉,如果她真那样做了,才会真正变成大悲剧。 凤轻尘拒绝了蓝依琳的好意,打死也不要蓝依琳帮她做美白,更不接受蓝依琳帮她设计衣服的提议。 看蓝依琳身上那怪异的裤子,凤轻尘就能看出这姑娘绝没有设计的天赋,十有八九就是把现代的衣服画出来,至于走在大街上要回头率,穿比基尼或者露胸露大腿的衣服,绝对有回头率,她大婚那天就已经知道了。 古今的审美观是不一样的,在现代能流行的东西,放在古代是行不通的,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大环境不允许,就如同现代不会有奴隶一样。 听到凤轻尘的拒绝,蓝依琳并没有生气,而是双眼放光,开始自说自话的为她杜撰了一个故事。 大意是她因为丑被男人抛弃了,受过情伤,于是一天到晚就穿灰色的衣服,把自己打扮的老气横秋,也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了,从此对男人绝望了。 蓝依琳完全不给凤轻尘说话的机会,自顾自的说,说完后还不忘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陈轻姑娘你别难过,那个男人抛弃你,是不懂你的好,你放心,下一个男人会更好,我一定帮你找一个更好的。” 汗……对于蓝依琳的想象力,凤轻尘实在佩服,这姑娘是简直把自己当成上帝了,而她就是那个迷失在大千世界的游魂,等着她拯救。 发表一通安慰的话后,蓝依琳总算记得征求她这个当事的意见了:“陈轻姑娘,我是不是都猜对了?” 对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她要说不是这姑娘估计认为她这是在掩饰,凤轻轻尘只能勉强一笑。 而她的不否认,在蓝依琳眼中就是默认,蓝依琳更得意了,然后一个劲儿的给她灌输男女平等,女子当自强,女人也能顶起半边天的理论,甚至说到…… “男女是平等,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男人能三妻四妾,女人当然也能三夫四侍了,我蓝依琳就要做这九州大陆最伟大的女人,如果我爱的男人不能许我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就一脚把他踹了,他要敢纳妾,我就敢纳侍,哼……” 这一翻彪悍的言论,把九皇叔和王锦凌两人给惊呆了,两人就像看怪胎一样看着蓝依琳,两个男人同时在心中问道,这姑娘真是蓝氏后人,她脖子上那块玉是真的吗?蓝氏的女子这么彪悍? 随即两人想到,史上好像真有一位蓝氏公主,纳了十几夫。 汗…… 王锦凌与九皇叔同时抹汗,九皇叔不禁自问,他是不是救到一个祸害了,王锦凌也在责怪九皇叔,你弄来一个什么祸害,轻尘已经够独立了,如果再把这蓝姑娘的话听进去,要追轻尘那不是更难了。 三夫四侍? 一想到凤轻尘三夫四侍,被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围在中间,拉拉扯扯让凤轻尘今晚去他的院子,王锦凌和九皇叔就一阵恶寒。 他们实在接受不了这么彪悍的言论,两人同时看向凤轻尘,看凤轻尘脸上的笑越来越勉强,便明白凤轻尘也无法接受了,这样……太好了! 蓝依琳这样的女人实在太可怕了,有多远滚多远,九皇叔已经后悔了,不应该因为她一句:“武功再高又怎么用,我要有把枪在手,对着你们嘭嘭两声,你们就完蛋了。”而跟出去,更不应该看在那块玉佩的份上出手相救,更不应该想通过她,打听蓝氏皇族血脉的下落而让她跟着。 看看,他救了一个什么祸害,要是这什么蓝依琳把凤轻尘给带坏了,他可真是会后悔死,三夫四侍,他一想到这话,就想杀人……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万金难买后悔药,蓝依琳这人不仅自我感觉特别好,脸皮还特别厚,无论凤轻尘如何明示、暗示,九皇叔如何冷脸,王锦凌如何温和带着疏离,她就是赖定了这三人,说是要跟着他们闯江湖,去体会“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侠客生活。 闯江湖你妹,他们三个人哪里有半点大侠的风范,他们哪里像杀人不眨眼的大侠客,这姑娘电视剧看多了吧。 凤轻尘真想把人丢下,要不是看在她和蓝九卿同姓蓝,有可能是一家人的份上,凤轻尘才不管这姑娘来自哪里。 来自现代了不起呀,李想也是来自现代,还不是被她给杀了。 三行人因为蓝依琳的加入变成了四人行,然后问题来了,他们四人只有三匹马,势必要两人共乘一骑,谁和谁共乘这是一个问题,凤轻尘还没有想出来,蓝依琳就自己决定好了。 蓝依琳这个小妮子,不知是有雏鸟情节,还是神经够大条,她居然半点不在意九皇叔的冷脸,一出茶寮就跟在九皇叔身边,当九皇叔翻身上马后,她很自觉地把手一伸,等九皇叔拉她上马。 蓝依琳自信满满,下额微扬,一副得意的样子。 她是女主角嘛,小说和电视剧不都是这样演的,穿越女一到,势必要横扫各大帅哥,管你冷酷无情还是温润如玉,都要败倒在穿越女的石榴裙下,不然这个冰块男,也不会在第一次见她,就出和救她。 可结果…… “驾!” 九皇叔一甩马鞭,一骑绝尘,把王锦凌和凤轻尘两人丢下,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至于蓝依琳,对不起他没到。 “呸呸呸……”俊马飞奔,吓得蓝依琳连忙往后退,马蹄飞扬,让蓝依琳吃了一嘴的灰,蓝依琳气极,冲上前,双手叉腰,朝九皇叔离去的方向大喊:“那什么的九爷,你混蛋,居然无视我这个青春无敌美少女,哼……我告诉你,你已经被我从男主角名单中除名了,以后你就是后悔死,做再多来弥补,我也不要你了。” 这孩子……中毒好深呀! 凤轻尘默默地擦汗,偷偷地瞄了王锦凌一眼,决定把蓝依琳这个祸害丢给王锦凌……(未完待续) 715杀手,我要杀的只有你 凤轻尘想把蓝依琳丢给王锦凌,哪知王锦凌比她快一步。 “驾!” “轻……陈轻,蓝姑娘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驾驾驾…… 王锦凌的马,从蓝依琳身边飞过,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可见王锦凌是多么讨厌蓝依琳。 好吧,王锦凌不是讨厌讨厌蓝依琳这个人,她是讨厌蓝依琳那些理论,他怕蓝依琳把凤轻尘带坏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的就已经很勉强了,三夫四侍直接去死吧,会成为一个女人三夫四侍之一,那个男人得多窝囊,多没用,那简直就是把一个男人的骄傲踩在脚底。 王锦凌打从心底没办法接受,即使他知道有些少年,为了生存会去做娈童,可绝不会是他。 他王锦凌誓可杀不可辱。 “啊……”蓝依琳被这股冲击力带倒,一个旋身,华丽丽的摔倒在地上,直接面朝黄土背朝天,扑在地上一动不动。 凤轻尘没有下马帮忙的意思,只坐在马上等蓝依琳起来,可等了半天,蓝依琳还是没有动。 “不会死了吧?”凤轻尘一怔,连忙下马,准备上前查看。 就在凤轻尘下马的瞬间,那窝在茶寮角落的男人也动了,那双好像不曾睡醒的眸子,突然间变得锋芒凌厉,一扫之前的落魄之姿,如同一阵飞从茶寮走了出来。 “蓝姑娘?”凤轻尘下马,走到蓝依琳身侧,正准备蹲下去,查看蓝依琳有没有死,可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股冰冷的杀气,凤轻尘身子一僵:“什么人。” 冰冷的杀气已接近背脊,凤轻尘知道转身已来不及了,对方已经逼近了,凤轻尘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如果躲不开这一击,她就死定了。 该死!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这么巧,选在九皇叔和王锦凌同时离去的时候对她动手。 凤轻尘可肯定,对方应该跟了他们很久了,不然绝寻不到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来人太厉害了,居然能隐藏自己的气息,一路上他们都没发现。 剑已碰到了肌肤,凤轻尘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犹豫了,看了一眼地上的蓝依琳,凤轻尘不再多想,直接往前栽倒,趴在蓝依琳的身上,借此避开这一剑。 “啊……” 凤轻尘笔直的趴在蓝依琳身上,直接把人压得吐了出来,蓝依琳惨叫了一声,四肢往上一弹,又倒了下去。 呃……这姑娘还没死。 没给凤轻尘多想的时间,对方一击未中,连忙又是一剑,凤轻尘也空管蓝依琳的死活了,双手撑地,在蓝依琳身上滚了一圈,避开对方的剑。 她是避开了,可蓝依琳却惨了,在凤轻尘滚开的刹那,那把原本刺向她的剑,刺入了蓝依琳的体内。 “噗嗤……” 温热的血飙了出来,洒在凤轻尘衣服上,熟悉的血腥味让凤轻尘全身紧绷,凤轻尘想要起来,可对方完全不给她机会,一剑一剑刺过来,凤轻尘只能继续滚开,蓝依琳这个肉垫被她一压,又为她挡一箭,再挡下去估计小命都得玩完。 这刺客是为杀她而来,她已经拿蓝依琳挡了两次,不能太过了,凤轻尘三两下就滚远了,那杀手果然丢下蓝依琳追了过来,凤轻尘找不到爬起来的机会,但却让她找到机会,掏出手枪。 感谢老天,她刚刚在茶寮用完后,随手就往怀里一塞,不然还个时候还真拿不出来。 咳咳……要是凤轻尘知道,杀手就是因为她用枪才发现她的身份,不知会不会感谢老天。 “嘭……嘭……”慌忙间,凤轻尘也没时间瞄准,只能胡乱开射。 “这就是你护身的法宝?雕虫小技。”杀手似乎很了解子弹的射程,在凤轻尘开枪时,他只走了一步,就避开射程,不仅如此,他居然伸手接住了一枚子弹。 趁杀手没有再进攻,凤轻尘连忙滚远,同时从上爬起来,一身是泥了,身上还沾了血,发丝早已乱了,可见凤轻尘此时有多狼狈,一瞬间被那个刺客逼到了什么样的境地。 凤轻尘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举枪对准对方,却看到那个杀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一枚指弹,仔细查看,那杀手转动着手中的指弹,冰冷的眸子闪着一抹诡异的光芒,苍白的脸浮出淡淡的红晕。 这个男人……好可怕。 明明是白天,却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这男人估计常年不见阳光,脸上透着死寂的苍白,再加上黑青的眼圈和泛着血红丝的双眼,让凤轻尘有一种白日见到鬼的感觉,要是蓝依琳还清醒着,她一定会说,这个男人简直太有型了,他不用画妆就能演吸血鬼了。 这个男人很可怕,没有动却让她有一种,被杀气包围的感觉,凤轻尘双手握着枪,对准对方,不敢有半分松懈。 凤轻尘没有按下扳机,她知道就算她开枪了,也射不中对方,对方虽然一直在看那枚子弹,可同时亦防备着她。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凤轻尘双手紧紧地握着枪,举得笔直,没有抖动半分,看样子是握得很稳很冷静,可她的手心却在冒汗,不停地在心里呐喊。 九皇叔,王锦凌,你们两个随便哪一个回来找一个我呀,呜呜呜……你们没有发现我还没跟上嘛。 混蛋,就算我有自保的武器,也不能这么放心我呀。 随着时间的流逝,凤轻尘越发的不安了,面前这个杀手真的很不简单,她甚至想不起,路上有遇到过这人,而这个人…… 明知她身边还有同伴,却不急着动手杀她,而是站在那里欣赏子弹,可见这个人不是自信就是狂妄,总之他认为即使九皇叔和王锦凌来了,也没办法在他手上救人。 啪嗒,啪嗒……汗珠顺着鬓角的发丝往下滑落,嘭嘭嘭,凤轻尘的心跳越来越快了,可那个男人还是不动。 呼……凤轻尘暗自吐了口浊气,提醒自己要冷静,时间拖得越长,对她的好处越多,她只要等,等到九皇叔他们回来就好了。 想到这里,凤轻尘稍稍放松了,可刚一松懈下去,对方就“唰”的一下举起剑,对准凤轻尘,把凤轻尘吓了一跳,轻轻扣动扳机,可那杀手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开口道:“你的暗器很漂亮,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暗器。” 这话,百分百的夸奖,凤轻尘能听出对方话中的真诚,凤轻尘扯出一抹僵硬的笑,高傲地点头:“谢谢夸奖。” 杀手显然没有想到凤轻尘会这样回答,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提出自己的要求:“把你的暗器给我,我放了你。” “什么?你想要我手上的暗器?你刚刚出手杀我,不会就是因为我手上的暗器吧?”如果是的话,凤轻尘就真想撞墙。 这可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未完待续) 716水深,我的命这么值钱 为了一把暗器杀人? 这样的理由也只有凤轻尘也能想到,某杀手一脸鄙夷,答非所问:“据说凤轻尘聪慧、机智,原本看你这一身伪装,我还当你是个人物,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最后两个“尔尔”还不忘来一个华丽的转音,充分表明他看不起凤轻尘。 呃……凤轻尘握枪的手一抖:“那你为什么杀我?你我无冤无仇,杀我有什么好处?为钱吗?对方出多少,我付双倍买你不杀我。” 在凤轻尘的认知里,杀手应该和雇佣兵一样,是为钱卖拿家伙。 “你出双倍?你付得起吗?凤轻尘你知道你的命有多值钱吗?”杀手将手中的子弹往上一抛,子弹飞速弹起、又飞速落下,稳稳地落在杀手的手心,杀手将手握紧,做出一个杀的姿势,让凤轻尘全身一寒。 “值多少钱?”凤轻尘狐疑地问道,她不认为自己的命有多值钱,她得罪的人有权有势,完全不需要买杀手杀她。 这完全是浪费钱。 “你都不知道自己的命有多值钱,你就敢说付我双倍,你还真是狂妄。凤轻尘,你的画像已传遍杀手界,买你命的价码也是杀手界百年来最高的。” “百年来最高的价码,谁这么看得起我了。”凤轻尘双眼睁大,她确实想不到,谁这么大手笔,花这么多钱买她的命,不嫌浪费嘛。 “没错,对方的确很看得起你,只要出手的人都可以领一千两,无论有没有成功,这笔银子都不用还,而带着你的尸体回去,便是二十万两。”杀手在说这话时,不停地审势凤轻尘,似乎想从凤轻尘身上,看出她值二十万两的地方。 可惜杀手很失望,他怎么也看不出凤轻尘值这么多钱,凤轻尘这个样子,只要他愿意,他一天可以杀她十次还有余。 “二十万两,不算很多,看样子杀手也不好混。”凤轻尘眼神轻蔑,似乎在嘲讽杀手这一身落魄的装扮。 凤轻尘其实想问,谁吃饱了没事拿二十万两买她的命,二十万两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了,可她知道现在不是问这话的时机。 “不好混吗?我忘了说了,是二十万两黄金不是白银。”杀手倨傲的扬头,一副看不起凤轻尘的样子。 杀手是不好混,可顶尖杀手向来是不愁生意和银子,如果不是一个天文数字,又怎么能引得杀手界疯狂。 “黄金?”凤轻尘声音猛得提高:“哪个疯子吃饱了没事干,拿二十万两黄金买我的命?而且只要有人想要接这个生意,不管成不成功都能拿一千两黄金,这也太有钱了,我好像也心动了。”凤轻尘的手一抖,枪再次不稳。 二十万两黄金,绝对是一个能让人变成恶魔的数字,二十万两黄金放到现代那简直就是两百亿的诱惑,在这个巨大的诱惑面前,人根本挡不住。 好吧,如果不是要自己的命,凤轻尘也掺一笔,只杀一个人就能拿二十万两黄金,这买卖怎么看怎么划算,做了这一笔就可以收山了,再也不用过刀口舔血的生活了。 凤轻尘可以想像,有多少杀手会不顾一切来杀她,又有多少杀手组织,会拼命派出高手来杀她,她成了……杀手界的公敌。 对方,好厉害,当然也够大手笔! “你确实应该心动,你的价码之高、身份之普通了让人怀疑自己看错了,在杀手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你知道那个女人值多少钱吗?”杀手的剑终于从凤轻尘面前移开,指向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蓝依琳:“蓝氏皇族后人,也只值一千两,而且还是白银,现在你明白,你有多值钱了嘛。” 值钱到能让整个杀手界疯狂,凤轻尘说她自己心动了,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如果有人拿二十万两黄金要你的命,也许你会甘愿奉上,毕竟这一生你都不可能赚这么多钱。 “她是蓝氏皇族后人?姓蓝就一定是前朝蓝氏人吗?”剑从自己的面门撤走,凤轻尘也没有那么紧张了,悄悄移动双腿,再这么站下去,她双腿都要站麻了,到时候更跑不动。 “姓蓝的不一定是蓝氏皇族,但她胸前那块玉佩却是蓝氏皇族的标族,只不过这姑娘似乎笨得可以,居然将象征身份的玉佩露出来,她不知道这会招来杀身之祸吗?”杀手似乎不明白蓝依琳的神逻辑,看他歪脑袋思考的模样,凤轻尘也不会说话了,而是侍机准备逃跪了。 凤轻尘悄悄地往后移动,杀手似乎发现了她的动作,唰的一下,剑尖又指向凤轻尘,就如同魔法一般,当剑扫过来时,那属于杀手特有的冰冷杀气,也直扑凤轻尘的面门而来,凤轻尘全身一僵,不敢再动。 倒霉,被人实破了,凤轻尘佯装震定。 “凤轻尘,别妄想逃,我左岸要杀的人,还没有一个能逃得掉。”能逃掉的都是他不想杀的人。 “可你并不想杀我,不是吗?”凤轻尘大胆猜测,这个叫左岸的杀手,如果真要杀她,就不会在这里和她废话,杀手出手都讲究干脆利落,就如同当初崔家派出来的杀手,什么话都不说,只出招。 “没错,我的确是不愿意杀你,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用你手上的暗器和和她的命,换你的命。”左岸又再次指向蓝依琳,看样子他是不打算空手回去,杀不了凤轻尘,就杀一个蓝依琳,同样可以领赏金。 别的东西,她可以换,唯有手枪不行,凤轻尘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手上的东西不能给你,她的命也不能给你,诚如你所说的,想要杀我的人并不只你一个,这是我保命的家伙,怎么可以随意给人。” 凤轻尘紧紧握枪,双眼凌厉,瞄准左岸的脑门,整个人都处在一种静止的状态中,安静到连心跳声都没有,只有一双眼,紧盯自己的目标。 这是狙击手对上自己目标才会有的气势,虽然凤轻尘手上不是狙击枪,但这一刻她却像一个优秀的狙击手一样,紧盯自己的目标,哪怕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动。 左岸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不太能理解这样的收放自如的杀气,会出现在一个年轻的姑娘身上,不过随即又释然了。 左岸点了点头:“你果然值二十万两黄金,你的对手很英明,凤轻尘你既然不同意交换,那么……我就先杀了你,再取你手上的暗器。” 作为一个兵器狂人,就算没有二十万两黄金的诱惑,他也会杀了凤轻尘,那把暗器让他惊艳,迫切的想要收藏。 风起,人动……(未完待续) 717神话,风雨欲来 左岸如同大鹏一样,凌空跃起朝凤轻尘扑去,手中的长剑还沾着血,在空中划过时,掠起一道暗红的光影,凤轻尘对方这是在扰乱她的视线。 很精明的一个杀手,可她凤轻尘也不是吃素的,凤轻尘连睫毛都不曾动一下,在左岸掠起的刹那,凤轻尘扣动了扳机…… 嘭…… 狙击手和杀手一样,都是隐藏在暗处,对准目标,只有一次机会,可别忘了凤轻尘不狙击手,所以她绝不会只会开一枪。 左岸看到子弹来的方向,本能的避开,他避开了第一枪,却避不开第二枪。 凤轻尘射出第一枪后,直直的扑倒在上,这一次没有肉垫,凤轻尘直接趴在地上,听那声音就知道这一摔很重,这是部队训练时,直直往前倒姿势,凤轻尘倒下的瞬间,又再开了一枪,枪声被摔倒的声响给挡住了,左岸没有听到枪声,等他发现时已来不及了…… 噗……子弹射中了左岸的小腿,而凤轻尘也不恋战,击中后,立马翻身,一滚便离开了左岸的攻击范围,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一抵达安全的地方,凤轻尘就跳了起来,拔腿朝自己的马跑去。 速度已达到了她训练时的极限,在死亡面前,凤轻尘将自己最迅速的一面给展现出来了。 她是医生中最好的军人,也是军人中最优秀的医生。 “好灵敏的伸手,好简洁的动作,好强的暴发力。”左岸回缓过痛劲时,凤轻尘已跳上马…… “驾……” 一骑绝尘,飞奔而去,留给左岸的只有飞扬的尘土。 左岸看着绝尘离去的凤轻尘并没追,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诡异的笑:“凤轻尘,作为整个杀手界的肥肉,你能逃得一次,逃不了二次,我很期待你和整个杀手界对上,谁胜谁负。” 左岸低头,看了一眼还在流血的小腿,从小腿处取出一把匕首,蹲下去将匕首插入伤口,手腕一动…… 啪……沾血的子弹飞了出来,落在灰尘里,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左岸也没有捡起它的打算。 伤口越来越大,血也越流越急,左岸却像是不知道痛一样,从怀里取出一瓶药,直接往上倒,直到血不再往外流,左岸才停下手上的动作,又拿出一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帕子,将伤口绑好。 做好这一切后,左岸站了起来,朝蓝依琳走去,从他走路的姿势,丝毫看不出他的腿受伤了,可见此人心性之坚韧,远远在凤轻尘之上。 连看都不愿意看蓝依琳,左岸举起刀,准备切下蓝依琳的脑袋,在他眼中面前这颗脑袋值一千两,虽然违背了他的原则,可原则会在现实面前屈服,比如他现在很需要银子,再没有收入他就要去抢劫了。 再说,他刚刚已经违背了一次原则,再违背一次又有什么关系,至于其他的,则与他无关,他只忠于自己。 可就在此时,刚刚离去的马蹄声,又再次响起,左岸知道来人是谁,刀在半空中一顿,随即又继续自己的动作。 这个距离,足够他取这颗人头,并且有时间离开。 可左岸错估了子弹的射程,就在他手中的刀落下的瞬间,凤轻尘开枪了…… 啪……的一声,打在左岸的脚下,杀手的本能让他往后避开,而他也错过取蓝依琳脑袋的最佳时间,再往前,凤轻尘的枪子,密密麻麻地扫过来,不让他有近身的机会。 在凤轻尘的枪声响起时,王家的暗卫也冲了过来,将左岸团团包围,局面瞬间逆转…… 左岸知道,他这次栽了,站在中央,左岸没有出手的打算。 凤轻尘、九皇叔和王锦凌策马上前。 “杀手左岸,不杀妇孺、老人和孩子嘛,没想到你居然接了刺杀凤轻尘的任务,还准备对一个女子下杀手。”显然王锦凌知道此人,说话时隐含嘲讽之意。 “二十万两黄金,是人都会心动,左岸也是人。”左岸并不将王锦凌的讽刺放在心上,他是杀手,在双手染血的那一刻,就注定他是为银子而奔走的人。 不杀妇孺、老人和孩子只为买自己一个心安,而在二十万两黄金面前,是人都会变成恶魔,他何必和银子过意不去。 “二十万两黄金是不少,九州大陆能拿出这笔银子的人不多。”王锦凌居高临下的看着左岸,优势自显,他这话是在问左岸,要杀凤轻尘的人是谁。 “不错,正因为此才让人疯狂不是,凤姑娘你可要小心了,并不是每一个都像左岸这样,会放着二十万两黄金不要,对你手上那把暗器感兴趣。”左岸这话也是在告诉王锦凌,他不知道买杀手杀凤轻尘的人是谁,同时他亦放过了凤轻尘一次,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凤轻尘早死。 “江湖传闻杀手左岸是兵器狂人,果然不假。”王锦凌并不怀疑左岸的话,刚刚那么长的时候,只有凤轻尘一个人在,如果左岸下狠手,凤轻尘早就死了。 左岸拧眉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因为这是事实,他无从辩驳,他杀人所赚的银子,都花在兵器的制作与研究上了,这本就不是什么大秘密,天下人都知道。 杀手左岸会出来接任务,就表示他的银子又花光了! “左岸,看在你透露消息的份上,放弃这个任务,本王饶你一命。”九皇叔挥手,示意暗卫退开,让左岸走。 这是决定,而不是征求左岸的意见。 “就算我放弃了,其他人也不会放弃,整个杀手界都在为凤轻尘的命而疯狂。”左岸收起剑,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九皇叔。 他是聪明人,当然不会做自寻死路的人。 别和他说那套,杀手就是死也要完成任务,死了……他赚的银子给谁。 “本王自会处置。”九皇叔充分展示他自信的一面。 同样的错,他不会犯第二次,会把凤轻尘一个人丢下,是因为他们此行足够低调,没有惊动任何人,连皇上都不知道他们此行出发的时间,再加上凤轻尘的装扮,不和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谁也不知道她是谁。 他们太过自信了,没想到差点就栽了! “也是,谁敢虎口抢食。”左岸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看了王锦凌一眼,就在王锦凌不满皱眉时,左岸潇洒的离去…… 杀手左岸在刺杀凤轻尘失败,并放弃刺杀凤轻尘任务的消息,第一时间传遍杀手界,让不少打算动作的杀手,打消了念头。 连左岸都吃了亏,他们又怎么行?当然也激起了另一部分人的好胜心,这一次任务不仅仅是为了二十万两黄金,还有打破杀手左岸的神话!(未完待续) 718凝重,崔家的野心 左岸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是当头一棒,他们准备充分,对手也不弱。 对方并没有被他们的障眼法迷惑,撒出大把的银子,利用杀手来寻找他们的下落,不得不说对方很聪明,也足够大手笔。 三人再不复之前的悠闲,左岸带给他们的消息,足够他们重视了。 九皇叔和王锦凌没有继续赶路,而是找了一处农庄暂且落脚。 他们要去查二十万两天价买凶杀凤轻尘一事。 这件事,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在杀手界掀起了这么大风波,为何半点不知? 九州大陆有多少人拿得出这笔银子,又是谁与凤轻尘有这么大仇的,会花近三万十万两黄金的天价,来取凤轻尘一命。 如果是玄霄宫的动作,那暄少奇为何不知? 如果不是玄霄宫,又会是谁? 一连串的疑问,让王锦凌和九皇叔再次重视此行,将自己的行踪隐藏得更彻底。 蓝依琳的伤势不轻,安定下来后,凤轻尘第一时间替她处理了外伤,还有被她压出的内伤,也就是五脏六腑受了伤,处理了蓝依琳的伤势后,凤轻尘才想到自己的伤。 她的伤并不严重,摔打时的擦伤罢了,可即便如此等凤轻尘清理好两人的伤,也到了深夜,端起脏水正准备倒出去,一开门就看到九皇叔站在门口,俊颜隐在阴暗中,让人看不出他的神情。 凤轻尘站门内,诧异的道:“有事?” 她知道九皇叔和王锦凌很忙,忙着查杀手的事,也忙着调集人手,按理他们如此侨装,再加上正式的出征队伍中,有他们的安排的人在,他们的行踪不至于暴露的这么快才是。 九皇叔没有说话,接过凤轻尘木盆,像是端着什么贵重玉器一般,一脸庄重的走了出去,机械的将水倒掉,又拿了回来,这个过程中,九皇叔端木盆的姿势一直没有变,他……似乎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 凤轻尘脸上浮出一抹淡笑,接过木盆随意一放,抬起头笑盈盈的看着九皇叔,似乎在等九皇叔说话。 “咳咳……”九皇叔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出去走走。” 农家小院,一到晚上便极安静,整个村子都静悄悄的,让人也不由自主的放松,凤轻尘点了点头,转手关上门。 两人并肩离去,王锦凌站在梁柱后,握了握手中药瓶,叹了一声,转身离去,手中的药瓶也顺势滑落,在地上滚了几圈,也不知落到哪里去了,便宜了谁。 九皇叔和凤轻尘沿着眼村里的小河一直往前走,走了大半天,凤轻尘都觉得冷了,九皇叔才开口:“今天的事,很抱歉。” 让他说出道歉的话,无疑是一种挑战,别说九皇叔了,就是凤轻尘也愣了下,诧异的转问,看向九皇叔,可惜天太黑,看不清九皇叔的表情。 “没什么,你别放在心上,今天这件事是一个意外,谁也没有想到,我都变成这副样子,还能被人认出来。”凤轻尘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今天这事错的又不是九皇叔,也不是王锦凌。 “再说了,遇到他也是好事,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有人这么大手笔的要我的命。”凤轻尘一边走一边踢着河边的石头,看样子她是真不将今天的事放在心上了,这样……九皇叔就松了口气。 被整个杀手界惦记,还能谈笑自如,凤轻尘这样很好,她就这样很好,哪怕身上有天大的秘密也没有关系。 “蓝依琳,我会尽快把她送走,不会让她跟着我们。”九皇叔彻底打消了去探查凤轻尘来历的念头。 凤轻尘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和李想、蓝依琳一样,那么古怪,更何况这样的凤轻尘很好,。 “送走?送去哪?她应该也是被杀手组织惦记的人。”凤轻尘对蓝依琳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只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罢了,要是他们丢下蓝依琳,蓝依琳很快就会死。 这个残酷的世界,不是一个小女孩能独自活下来的,像她那样的女孩,就算没有蓝这个姓氏,也活不多久。 “下午拷问了绑走她的人,已经可以肯定她是从崔家跑出来的。”不知何时,九皇叔发现,他居然会和凤轻尘讨论了。 “崔家?崔家居然把蓝氏皇族的人藏起来,他们要干什么?”凤轻尘再次顿住脚步,问向九皇叔。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如果是的话,那崔家就太可怕,野心太大了。 “希望不是那样,等蓝依琳醒来你问问她,尽量从她嘴里套一些有用的话,我已通知了崔家人,没有意外,崔家的人会在两天后接她回去。”崔家很重视蓝依琳,至于原因九皇叔隐约可以明白。 崔家当然不会为姓蓝的人付出一切,但是……如果那个姓蓝的孩子,有崔家一半的血脉,那就另当别论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她愿意接下这个任务。 蓝依琳太天真了,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由她去问也好,只是让凤轻尘没有想到的是…… 蓝依琳醒来后,变聪明谨慎了许多,她试着用聊天的方式诱导蓝依琳说出一些自己的事,她却很聪明不肯多说,一旦发现有异样,就立马转移话题。 她说自己失忆了,一醒来就住在一个大院子里,不得外出,她是偷跑出来的,再问蓝依琳为什么要跑出来,她就喊疼,怎么也不肯说,半句不提崔家的事情,看样子她对崔家很抵触。 凤轻尘知道这个孩子,经此一事已经成熟了不少,也明白这个世界的现实,你脑子再灵活,也比不上对手一把刀。 问了半天问不出结果,凤轻尘明白蓝依琳肯定是以为,他们知道她的身,于是便好言告诉蓝依琳,让她好好养伤,崔家人很快就会来接她。 果然,这话命中蓝依琳的弱点,她一提崔家,蓝依琳就不装疼了,睁大眼睛看着她:“你们知道我从哪里来?” 凤轻尘点了点头:“是,崔家人已经找来了,明天就会把你接走。” 这话一出,蓝依琳再也受不了,整个人都崩溃了,抱着凤轻尘大哭大叫了起来:“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你们不要让崔家人把我接走,我那不是我的家,他们不是我的家人。 我不要回崔家,不要嫁给那个短命鬼,更不要生孩子,陈轻,陈轻你帮我,不要把我送走,你相信我,我很厉害的,我可以帮你赚很多很多钱,只要你们别把我送回崔家,我保证我会乖乖听话,我不要回崔家,不要嫁给那个人……” 凤轻尘知道她的计划起效了,连忙坐回来安慰蓝依琳:“别怕,别怕,只是回家,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那里是你的家,你的家人在那里不是吗?” 凤轻尘耐心的哄着,蓝依琳却怎么也听不进去,挥开凤轻尘手,不顾伤口再次裂开,大声的哭道:“不是,不是,那里才不是我的家,我才不要回去,他们把我当宠物一样养着,天天不许我做这个,不许我做那个,做错了就不给饭吃,还要把我嫁给那个短命鬼,要我生一个儿子,然后杀掉我。 呜鸣呜……他们好可怕,我还有一个弟弟,可是呆呆傻傻的,十多岁了还不会说话,每天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人,别人喂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我听他们说,我原本还有兄长和弟弟,可都死了,只有那个傻弟弟活下来了了,还有我……可他们要逼我嫁人,我才不要呢,之前那个人就是被活活吓死的,然后我来了,我说了不嫁,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要逼我嫁。 陈轻,陈轻那里不是我的家,你们别把我送回去行不行?我不要回去,他们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说到这里,蓝依琳哇的一声就大哭了出来,抱着凤轻尘不放:“爸爸,妈妈,你们在哪,你们在哪,你们快来救我呀,我再也不贪玩了,我一定好好看书,考一个好大学,你们不要丢下我。这里好吓人……什么女主角不死,他们都是骗我的,我刚刚差一点就死掉了,爸爸,妈妈,我好怕……我不要回崔家,不要嫁人,不要生孩子,不要……” 后面的话,蓝依琳没有再说出来,凤轻尘出手,将她打昏了。 这些就够了,再说下去她怕蓝依琳暴露身份,到时候大家都麻烦,而凤轻尘不知道,蓝依琳的反常,就已经让崔家警觉了。 凤轻尘放下蓝依琳,拉过被子给她盖好,轻轻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叹了口气:“傻孩子,你不是说女子当自强嘛,一切会好的。” 虽然,她知道蓝依琳回去后,也只会成为崔家的提线玩偶,别说蓝依琳只是一个小女孩,就说她落到崔家手中,也只能按崔家的要求办…… 崔家的野心,崔家对待蓝氏皇族的方式,太可怕了! 崔家把蓝氏皇族后代当猪一样养,男孩杀了,只留女孩和崔家的公子成婚,生出一个流着崔家血脉蓝氏人。 这一次,崔家突然决定,要参与对付玄霄宫的计划,恐怕就是为了寻找蓝依琳,结果却没有想到,蓝依琳落到了他们手上,让他们发现端倪…… 这样的崔家太可怕了,凤轻尘可以肯定,崔家将会是他们最大的敌人!(未完待续) 719立场,大公子的决定 凤轻尘打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外的九皇叔,因听到蓝依琳的事情,凤轻尘的情绪有些低落,勉强道:“你都听到了?” “嗯。”九皇叔轻轻点头,表示听到了,就算没有听到他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换作是他,他也会这么做,这世间愚忠的人很少。 “还是决定把她送回崔家吗?回到崔家她只是一个木偶。”凤轻尘觉得自己有些心软了,那个叫蓝依琳的女孩,让她看到当初的自己,一样无助与惶恐,一样的不愿意向命运低头。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们都是闯入者,只是蓝依琳和她选择了相反的方向,她小心翼翼的掩饰自己的异常,融入这个世界才行,蓝依琳选择高调的宣扬自己的不同。 如果她不是姓蓝,不是被崔家养大,也许会有很精彩的人生,可偏偏她落到崔家手里,一个强大到凭个人力量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 “木偶?我们哪一个人都是木偶,你是我也是,想要决定自己的命运,就要有足够的力量。她会落得如此下场,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她姓蓝,她不回崔家,依她的本事只有死路一条,不想她死就把她交给崔家,崔家不会杀她。” 崔家是蓝依琳最好的保护者,离开了崔家蓝依琳只有死路一条,这一点他相信凤轻尘很明白。 是的,凤轻尘明白,所以她也只是这么一说,他们自己都处在被人追杀的状态,哪有本事保护蓝依琳。 “我知道了。”凤轻尘闭上眼,将心中的柔软难得的柔软掩去。 她没有资格同情蓝依琳,她没有能力保护那个天真的少女。 “看好她,在崔家来之前,别让她醒过来,我不想出什么意外。”九皇叔近乎无情的命令道,而他知道凤轻尘做得到。 “好。”她原本也打算给蓝依琳喂安眠药,那个孩子能跑一次就能跑第二次,这一次幸运的遇到他们,下一次极有可能就被人杀了或者卖了。 凤轻尘转身回房,给蓝依琳喂药,九皇叔则朝左走去,在拐角处停顿片刻,接着与站在那里的大公子一同往外走。 两人来到一空旷的地方,并肩而站,眺望远言,风吹来,衣摆和发丝齐齐往后飞舞,一个霸气尊贵,一个大气内敛,只一个背影却能让人无限向往,想要走上前,看一看能拥有这样背影的男子会是怎样的人。 可偏偏没有敢上前,因为这两人往那里一站,便给人一种帝王和他最能干、最信任的臣子站在一起的感觉,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 “你都听到了?”半晌过后,九皇叔才开口。 “听到了,曾经最尊贵的皇室,和曾经与皇室最亲密的崔家。”王锦凌双眼放空,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蓝氏的下场触动他心底的那根弦,这世间最牢靠的只有权利了! 曾经高高在上的蓝氏一族,被屠杀的所剩无己,侥幸活下的人,也被人当成猪羊一样养着,所生的孩子只有傻的才能活下来。 多么可悲,又多么现实。成王败寇,如果有一天王家倒了,王家的后代恐怕会比蓝家后人更惨,蓝家后人还有利用价值,可王家后人没有 “那么你的决定呢?”九皇叔看着王锦凌,不容他拒绝,也不容他再逃避。 这一场战役已经拉开了序幕,他们都是这场战役中的一员,谁也逃不掉,而他不能让王家倒向崔家。 看崔家对待蓝氏后人的态度,王锦凌应该明白,在崔家人心中只有利益,只有至高无上的利益。 王家与崔家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王家最终的下场不是崔家牺牲掉,就一定是会被崔家吞并。 王锦凌苦笑一声,没有回答九皇叔的话,而是转头与九皇叔的眼神对视,请容许他再逃避一刻,这个决策太重要了,他一时间无法决定。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知道那个姓蓝的女人和崔家的关系,知道那个女人和凤轻尘可能的联系,所以……才会与一改不管闲事的态度,出手救那个女人。 “猜的。”九皇叔也不隐瞒了王锦凌。 他的确是猜到的,不过有八分肯定,不然他也不会把人带回来,要打发一个女人,他有千百种手段,并不会因为对方姓蓝就手软。 蓝氏? 在九州大陆,屠杀蓝氏血脉最多的人并不是四国皇帝,而是蓝氏自己,皇族之争从来都是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所以,在茶寮你是故意留她和凤轻尘在一起,让她们有独处的时间和说话的机会?”王锦凌继续问道。 九皇叔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点头称是。 “你疯了,你就不怕轻尘出事,崔家的人刚刚丢了蓝依琳,难保其他人不会追上来。”王锦凌想要怒吼,可发现他没有资格,所以这话说出来时,也显得底气不足。 “你不也一样,你也怀疑不是吗?”如果王锦凌不怀疑,又怎么配合他的举动。 “是,我也怀疑,所以我没有资格说你。”王锦凌苦笑一声:“你不会后悔吗?” 当他看到凤轻尘身上沾着血,朝他奔来时,那一刻他后悔了。 为什么要去挖凤轻尘的秘密呢?这样的凤轻尘就很好了,他为什么要去知道轻尘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事情。 “为什么要后悔?凤轻尘不是没事嘛。”看王锦凌不解的样子,九皇叔难得好心地解释了一句:“我不可能真的让凤轻尘一个人独处,这里不是皇城,这里不是我们的势力范围。” 也就是说,即使左岸不手下留情,凤轻尘也不会有事。 “你……果然老……奸诈。”王锦凌本想说老奸巨滑,可想到这人和自己差不多年纪,最后只好改了。 “彼此彼此,你也不遑多让。”九皇叔不轻不重的反讽回去。 两人都有后手,所以谁也别说谁。 王锦凌无奈的叹了口气,想在九皇叔手上占便宜,难! 算了,事情都发生了,再追究谁对谁错又有什么意思,王锦凌再次提起崔家的事情:“你就这么把蓝依琳送回去?让崔家实现他们的野心?” 有些事情,他逃地掉一时,逃不了一辈子,崔家的野心昭然若揭,王家避无可避,左右摇摆,举棋不定,明哲保身,最终的下场是被双方放弃,皇权斗争,没有人能置身事外,他是该决定王家的立场了!(未完待续) 720合作,陆以沫的来历 王锦凌问出这个问题,就已经摆明了他的立场,他在崔家和九皇叔之间做出了选择,在九皇叔的势力还不够强大时,他毅然选择了站在九皇叔这一边,与九皇叔合作。 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但一定是最聪明的选择,崔王两家两手,绝对有一国之力,可那样的话,王家便永远要屈居崔家之下。 王家可以屈居任何人之下,唯独不会也不能屈居崔家之下,王家被崔家压太久了,王家太想要第一世家的名声了,而与崔家合作王家别说成为第一世家了,能不能保留世家的名号都不好说。 对崔家来说,王家是助力亦是对手,崔家是不会允许王家太强大,在王家没有利价值时,崔家一定会打压王家。 当然,王锦凌也可以选择与别人合作,想要拉拢王家的人太多了,所以九皇叔才说,王锦凌与他合作,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但一定是最聪明的选择。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丝浅浅的笑意,看王锦凌也顺眼了几分,王家有王锦凌这样的家主是王家的福气。 不是指王锦凌选择与他合作,而是王锦凌这份果断是一般人没有的,攸关家族生死存亡的选择,一般人一生都不敢做决定,然后……在摇摆中,看着家族在动荡中毁灭。 权利斗争没有谁能置身事外,不参与的下场就是被所有权利者放弃,成为牺牲者,与其如此,不如早早的选择一方,形成联盟,全力支持对方也能保全自己。 既然已经合作,有些事情就不需要隐瞒了,九皇叔毫不吝啬的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蓝依琳并不重要,她回不回崔家都改变不了什么,不是蓝依琳也会是别人,崔家手上不缺棋子,何必为了一个蓝依琳,这么早与崔家为敌。 崔家隐世近百年,他们现在露出的势力只是冰山一角,崔家有多大的力量你我都不知,与其这个时候和崔家对上,不如等崔家将势力一一展现出来再动手,不明白对手有多强大,就往上撞,这是愚蠢的行为。” 这就是九皇叔,当他认同你时就会信任你,也会让你明白他的信任你,哪怕是为了这份信任,也愿意为他出生入死,一如苏文清,一如步惊云。 九皇叔他有帝王的胸襟与气魄,也有帝王的手腕与能力。 就冲着九皇叔这份信任,王锦凌觉得,选择这个不被人看好的东陵九,也许会是很明智的选择。 既然选择合作,王锦凌也不会隐瞒自己的想法:“你说得没有错,为了一个蓝依琳和崔家对上没有意思,不如拿蓝依琳出来,让崔家在玄霄宫的事情上多出一点力。” “不会,崔家会在玄霄宫的事情上抽身。”九皇叔笃定的道,王锦凌眼中闪过一抹不解,随即又释然地点头:“也是,人都找到了,何必动用自己不为人知的力量。” “是的,崔家最大的倚仗就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强大的力量,有多深的底蕴,手上又拥有蓝家多少力量。正因为没有人知道,所以才会人人忌惮,崔家也要保持这份神秘感。”九皇叔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对方也能想到。 两人有了合作的前提,说事谈话也就更加的自然了,王锦凌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出自己心中所想:“那你打算用蓝依琳换什么?” 王锦凌可不认为,九皇叔会善良的直接把蓝依琳送给崔家,崔家不出一点血,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崔家。 “你不好奇是什么人开出天价,要凤轻尘的命吗?”九皇叔承认,他绝不会浪费蓝依琳的利用价值。 她可怜是一回事,她有没有利用价值又是另一回事,没有无用之人,只看你如何去用。 王锦凌略一思索,将心中可能的人都盘算一遍后道:“西陵、南陵、北陵拿不出这笔了银子,东陵就更不用说了,除了你之外恐怕没有人能拿出这笔银子,就算拿地出来,那些人也不会花银子买杀手,他们手底下的人不比专业杀手差,能出得起这笔钱,又指明只杀凤轻尘,我想应该是玄霄宫宫主夫人。”这一点,想必九皇叔也猜到,只是唯一让他不明白的是:“银子哪来的?玄霄宫不可能会有这么多银子。” “不,玄霄宫也许有这么多银子,但宫主夫人绝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银子,还能避开暄少奇,可见这笔银子不是从玄霄宫出的,而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九皇叔大胆推测,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王锦凌略一思索,双一眼继续道:“所以,这笔银子的来历,极有可能和玄霄宫宫主夫人,还有凤轻尘母亲的来历有关,崔家应该知道一些,不然他们即使要找蓝依琳也不会参与玄霄宫之战,会放弃也是因为这笔银子已经出来了,崔家不愿意做无用功。” 王锦凌绝对是通透之人,一点就通,再加上九皇叔完全不隐瞒,所以两人三言两语,便将崔家的想法,和买凶杀凤轻尘的人推断了出来。 “大至是这样,不过这只是我们的一个猜测罢了。”九皇叔并没有把事情说得太满,他的推测并没有依据,到底是不是实在很难说,毕竟他对崔家和玄霄宫的了解都不够多,。 “是不是这样,回头崔家人来了就知道了。”王锦凌已经认定了九皇叔的推测,因为……他和九皇叔的想法是一样的。 他们两个都认为是这样,那么基本上就是事实了,要知道,他们都不是会胡乱断言的人。 “是,看崔家人的态度,就可以知道我们猜得对不对,说不定我们还能知道凤轻尘母亲的下落。”能在去玄霄宫之前,能弄清这一点,绝对是好事。 王锦凌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准备得越充分,他们越能杀了玄霄宫宫主夫人一个措手不及。 事情都谈定了,九皇叔没兴趣与王锦凌继续呆在外面,转身往回走:“同回去吧,出来得太久了,轻尘会担心。” 明明是想说轻尘会起疑,可九皇叔偏偏要换一个大家听了都高兴的说法,王锦凌明白,却只是笑了笑不说话…… 东陵九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也是一个很危险的男人! 与他合作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可与他成为竞争对手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王锦凌一想到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痛并快乐着,就郁闷…… 是的,即使是与九皇叔合作,也不代表他会放弃凤轻尘,合作是君子协议,追求凤轻尘也是君子之争,这两件事并不自相矛盾。(未完待续) 721伤害,求你不要说 九皇叔和王锦凌回来时,正好遇到双手环抱,倚门而站的凤轻尘,迎上凤轻尘那双似笑非的眸子,九皇叔面无表情,没有任何言语,站在凤轻尘的面前,与之对视。 没办法,凤轻尘堵住门口了,他们进不去。 王锦凌果断的心虚了,见凤轻尘久久不让,只好开口:“轻尘,你这是准备出去散步呢,还是散步回来?” 这话是请凤轻尘让个道了,凤轻尘挡着道,又这么看他们,实在让他们害怕。 凤轻尘好似没有听懂王锦凌反应,一动不动,反问道:“大公子这是刚散步回来?” 王锦凌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是。” “和九皇叔一道?”凤轻尘眸子里的笑意渐渐淡去,神情中透着一丝丝淡漠。 王锦凌隐约有几分不安,被凤轻尘黑眸盯着更心虚,只得硬着头皮答道:“算是吧。” “什么时候九皇叔和大公子关系这么好了,连散步都一道。”凤轻尘眼眸一扫,看向九皇叔。 别以为不说话就可以置身事外,她凤轻尘没那么好糊弄。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九皇叔俊眉微拧,凤轻尘这样很不正常。 “哼……”凤轻尘冷笑一声:“这话正是我要告诉你们的,大公子,九皇叔,你们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我,下次别再这么设计我,这一次我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有一下次,我们的交情到、此、为、止。” 最后四个字,凤轻尘咬得极重,而这句话说完,她脸上也罩着一层寒霜,眼中一片死寂。 这两人是很聪明,可她也不笨,静下心来,想一想茶寮发生的事情,九皇叔对蓝依琳的纵容,这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离去,还真是该死地默契。 她都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居然这么好,好到联手设计她,真让她心寒。 “凤轻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九皇叔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他知道凤轻尘不是胡说的,她是认真的,可正因为如此他才害怕。 交情到此为此,他和凤轻尘的可不仅仅是朋友的交情,到此为止,所有的交情都到此为止吗? “轻尘……”王锦凌心口一闷,轻呼出声:“别说这样的话。” 凤轻尘不为所动,黑亮的眸子染上冰霜,淡漠的吓人:“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九皇叔,大公子,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我一定会如实回答你们,绝不隐瞒。” 在他们知道她秘密的那一刻,她将会永远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有些秘密是不能说出来的,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也不能说,一旦说出来就再也无法回到最初。 这是自欺欺人,可如果彼此愿意用一生来维护这个秘密,来编织这个谎言,那这就是事实。 她愿意,可对方不愿意。 “轻尘,对不起。”王锦凌知道凤轻尘这是动真格了,连忙道歉:“我保证不会再有一次,绝不会有。” 凤轻尘点了点头,一次就判死刑不是她的原则,她提出过自己的意见,如果对方再犯,那就绝不原谅呢。 她说了,这一次可以原谅,但绝不能有下一次。 “九皇叔你呢?想要知道什么直接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还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医?又或者是我的暗器?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如实告诉你,绝不隐瞒。”但她也不会主动说出来。 她在九皇叔和王锦凌面前渐渐显露出自己的不同,是想他们能接受她,知道她的不同,她理解他们的怀疑,但无法接受为了探查她,而设计她。 想要知道什么,那就问,她能说的愿意说的,就一定会说出来,这两个人连问都不问,为了探查一个可能的秘密,直接设计她,真让她难受。 这是要多不相信她,才会做到这一步,一年的相处,这两个人还不明白她的为人嘛,如果她想要隐瞒这两个人,她可以瞒得死死的,哪怕是死也不会在这两人面前,露出自己的不同。 因为信任他们,她才将自己最特别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们面前,可这两个人是如何回报她的。 他们怀疑,却用这种方法来试探她,她真的受伤了,难得她就一点也不值得信任吗?非要用另一个人来试探她。 凤轻尘的眼中蓄着泪,却固执的不让泪水流下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凤轻尘却笑着看向二人,等两人的答案。 王锦凌心疼的看着凤轻尘,如果知道他们的试探,会让凤轻尘如此受伤,他一定不会做。 “轻尘,真的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伤害你的。”王锦凌自责万分,亦后悔万分,想要取出怀中帕子,手却在颤抖,好不容易拿了出来,帕子却掉在地上。 真的很抱歉,轻尘,我只是担心,只是担心。 “我知道,所以我说这一次我可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问吧……问出你们想要知道的问题,我会如实回答你们。”凤轻尘闭上眼,不去看王锦凌也不去看九皇叔。 “你是谁?”与王锦凌不同,九皇叔并没有道歉,而是问了出来。 事情到这一步已经不用问了,他们要是再不知道那就是白痴了,凤轻尘选择将事情揭露,而不是继续隐瞒,就是承认他们的怀疑是对的。 “凤轻尘。”这一点永远不会变,她记得凤轻尘生活的点点滴滴,拥有凤轻尘所有的情绪。 她自己都分不清,她是那个奔走在战火中的军医,还是那个在父母双亡后,艰难求生的凤轻尘,在她看来,她是凤轻尘,凤轻尘就是她 “你永远会是凤轻尘?”九皇叔问出第二个问题,凤轻尘虽不明白九皇叔的用意,但还是点头:“我永远是凤轻尘。” “好了,我问完了,你可让开了。”九皇叔充分发挥他强盗的行为,见凤轻尘不让开,直接往前走,把凤轻尘撞到一边。 他不想去看凤轻尘那双控诉的眸子,那会让他觉得,他在犯罪,他承认试探地行为伤了凤轻尘,可不承认自己有错…… 凤轻尘毫无预兆,被九皇叔这么一撞,直接往了另一侧摔去,幸亏王锦凌反应快,伸手将人拉住。 凤轻尘跌在王锦凌的怀里,站稳后第一时间将人推开:“谢谢。” 这一句谢谢听到王锦凌的耳朵里,却带是三分疏离,王锦凌眸中闪过一丝受伤,正想说什么,九皇叔却突然转身:“凤轻尘,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只要你是凤轻尘什么都没有关系。” 如果是谎言,就请骗他一辈子,他只要这样的凤轻尘。 是的,只要凤轻尘永远是这个样子,那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他要的是这个凤轻尘,而不是那个懦弱只会哭泣的凤轻尘,他很早就明白,只是…… 想要确定一下罢了。 他没有想到,他一时的心血来潮的算计对凤轻尘来说,是这么大的伤害。 “呵呵……”凤轻尘听到这话并没有感动,而是笑了出来,这笑却比哭更难听。 凤轻尘吸了吸鼻子,抬头将眼眶的泪水眨了回去:“东陵九,你口是心非,你明明在意,明明有关系。如果没有关系,你又何必费这么大心思来算计我,如果没有关系,你又何必不问清楚。” 其实是在意的,她也在意,可这是她的错吗? 她也没有选择,当她醒来后,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老天爷根本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也没有给她后悔的余地。 从醒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只想活下去,和普通人一样活下去,嫁人生子,安分守己 的过一辈子,可是…… 这些人不放过她,他们都不放过她,逼得她不得不反击,她是双手染血,她是杀人不眨眼,可她从来没有主动去杀一个无辜的人。 她最初只是想要活下去,这也有错嘛。 头抬得再高,也止不住泪水的滑落,凤轻尘抬起袖子,擦掉脸上的泪。 “东陵九,王锦凌,你们两个不是想要知道我是什么人嘛,好,我现在告诉你们,我……” “不……” “不要……”王锦凌离凤轻尘最近,在凤轻尘张口要说时,连忙上前堵住她的嘴巴:“不要说,轻尘,求你不要说。” 有些事情一旦说破,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这样就好了,他们心里都明白,这样就很好了。 “轻尘,只要你是你,这样就够了,你是轻尘,是那个凭借一双手让我双眼复明的凤轻尘;是那个凭一双手,救了东陵数千灾民的轻尘。轻尘……这样的你无可取代。” 王锦凌抱紧凤轻尘,他怕,怕一松手就再也找不到凤轻尘了。 “轻尘,不要说,求你不要说。” 他可以肯定,只要凤轻尘说出来,他们就会永远失去凤轻尘…… 他们承受不起失去凤轻尘的后果,他们正因为害怕失去凤轻尘,才会去试探,又怎么会将她逼走…… 九皇叔站在原地一动没动,看着一脸泪水的凤轻尘,他的心亦在痛。 轻尘,对不起! 我只是太害怕会失去你,才想去求证……(未完待续) 722身份,叛徒是谁 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不是凤轻尘不想说,而是王锦凌的害怕,九皇叔的不安,让凤轻尘说不出口,更何况事情到这个地步,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都很明白,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就再也回不去,更何况现在说不说已经不重要,如果不是有异,凤轻尘又怎么会知道他们的试探。 凤轻尘站在这里质问他们,就是变相承认了他们的怀疑,她不是原来那个凤轻尘,原来的凤轻尘死了! 静……死寂般的静,就连隐在暗中的暗卫们也受不了,一个个悄悄擦着汗,大冷的天,寒风刺骨,他们一动不动居然还能满身大汗,可见这一幕带给他们的压力有多大。 灰暗的天空,单调的色彩,三人站在简陋的农家小院外,就好像一副静态的画,这画面很美,可太过沉重的氛围让人在所有人都受不了。 终于,画面动了……却不是大家心中想的那样,和好如初,凤轻尘木然地擦干脸上的泪,推开王锦凌,头也不回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整个过程中,她都没有看一眼九皇叔。 这这样,关于说与不说的争执,在凤轻尘的受伤,九皇叔的淡漠和王锦凌的自责中落幕,王锦凌一直用自责的眼神追逐凤轻尘的背影,可凤轻尘头也不回,走得坚决,无声的告诉九皇叔,如果有一天,凤轻尘决定要走了,她一定会走得毫不留情,绝不回头…… 九皇叔就这么看着,看着凤轻尘越走越远,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凤轻尘会走出他的生命。 手伸了出去,可是太远……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远到他即使伸手,也碰不到凤轻尘的发丝。 九皇叔想要追上去,可凤轻尘却不给他机会,嘭……的一声,将门关上,将两个男人关在屋外。 关上门的刹那,凤轻尘靠在门背时,一点一点向下滑落,双手抱着腿,将头埋在膝盖里,无声的落泪。 嘭……随着那关门声,九皇叔的心亦跟着一痛,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捂在自己的心口,俊美的苍白如纸,九皇叔的眼中闪过一抹泪花。 原来,即使不曾受伤,不曾流血,心也能痛到这个地步。 可惜,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九皇叔和王锦凌沉淀心情,一个时辰后,崔浩亭带着崔家的护卫,如约出现在小院子里。 九皇叔和王锦凌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至少崔浩亭没有看出他们两人有什么不对劲,一阵寒暄过后,崔浩亭直接切入正题,说要带走蓝依琳。 谁也不是笨蛋,崔浩亭并没有隐瞒蓝依琳的身份,但也不会多说,能查到多少就看九皇叔和王锦凌的本事了。 “花二十万两黄金买杀手刺杀凤轻尘的人是谁?”九皇叔也不拖泥带水,直接问了出来。 他今天的心情,不适合与崔浩亭玩斗智斗勇。 “玄霄宫宫主夫人。”明显崔浩亭也是有备而来,甚至崔家已经猜测出,九皇叔和王锦凌会用蓝依琳交换什么,而他们的底限有在哪。 这两个人,最在乎的就是凤轻尘,现在有一件事情威胁到了凤轻尘安危,这两人怎么可能不重视。 果然是她。 王锦凌露出一抹了然,崔浩亭并不惊讶,要是这两人猜不到,他才奇怪,不过双方都明白,这并不是交易的内容,只是一个友好的开始。 崔浩亭捧起桌上的茶轻啜了一口,等九皇叔问下一个问题。 乡野粗茶,入口苦涩异常,崔浩亭眉头也不皱了一下,茶水入口,略一顿,任意茶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这样子就好像在品尝名茶一样。 九皇叔急,但绝不会在这一刻表现出来,等到崔浩亭放下茶杯,九皇叔才问道:“她的身份?” “你是想知道玄霄宫宫主夫人的身份,还是凤轻尘母亲的身份?”崔浩亭温润的眸子带着戏谑的笑。 双方都急,可偏偏谁也不愿意将自己的急切表现出来,九皇叔微微后靠,无形中将自己的气势减弱,又透着一分闲适。 “有区别吗?” “当然有,玄霄宫宫主夫人现在用得就是凤轻尘母亲的身份,所以你想知道谁的身份?”也就是说,蓝依琳在崔家人眼中的价值并不高,想要用她换两个人的身份,不可以,所以九皇叔必须做出选择。 “随便,崔公子愿意说谁的,便说谁的,崔公子可以慢慢想,本王不急。”九皇叔没有用喝茶来表现自己的不急,而是直接闭目养神 九皇叔又将皮球踢了回来,让崔浩亭来决定,还真是半点不吃亏。 王锦凌从头到尾都只做一个听众,虽然表面上他没有任何破绽,可王锦凌明白,他此时没有心情陪崔浩亭过招。 他在想,经过这件事,凤轻尘还能和以前一样,心无结缔、完全的信任他们吗? 也许不能了吧,那他要如何才能弥补这一次的失误。 一个面上带笑却不知神魂到哪里去了,一个闭上眼索性不管他,崔浩亭明白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和这两人交谈,他会气死。 被人漠视的感觉真不好,算了,他还是早早地说完走人吧,留在这里他会气死,崔浩亭懒得和九皇叔、王锦凌讨价还价,直接将崔家的底限说出来。 “玄霄宫宫主夫人叫陆以然,与凤轻尘的母亲是双生姊妹,她们来自海上,陆家是四十年前威震海域的海盗头头,在海域称霸一时,盛极时就是军船从海上路过,都要给陆家好处。 可惜……海盗中出了叛徒,勾结西陵,联合西陵大军里应外合,洗劫了整个海盗窝,据说那一天,那一片海域都是红色的。 陆家的财富全部西陵抢入国库,西陵也就是凭借这笔财富,使得国力大增,玄霄宫宫主夫人手上那笔银子,应该是陆家人当初留下的最后一笔银子了。 当年这件事各国应该知道一些,不过明面上只是捉拿海盗,至于其他人就没有人关心,西陵的善后工作做的极好,再加上发生在海上,其他三国都没这事当一回事。” 原来是海盗的后人,难怪他查不到,这个时候崔家的好外就体现出来了,崔家在暗处手伸得再长也没有人知道。 九皇叔的眸子睁开,转头看向崔浩亭:“那个叛徒是谁?” 他想,依凤轻尘的性子,她应该会将那个叛徒找出来,也许这件事,可以缓解他和凤轻尘的关系……(未完待续) 723冷战,苦肉计对我没有 叛徒是谁? 这个问题不仅是九皇叔,就是王锦凌也想知道,可惜…… 正因为这两个想知道,崔浩亭才不会说:“九皇叔,大公子,这不是我们崔家的责任。” 虽说他们三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提交易,可三人心里都明白,当崔浩亭说出玄霄宫宫主夫人和她的来历时,他就可以将蓝依琳带走。 “你可以把人带走了。”不想说,九皇叔也不会勉强,虽说四十年前发生在海上的事情不好查,可…… 崔浩亭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他要是再查不到,那他手下那群人,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九皇叔果然干脆。”本以为九皇叔会付一点小代价,换取这个消息,没想到他完全不提。 九皇叔淡漠的一抬眉:“崔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小气。”这话中意思,绝不是指这一次的交易,具体指什么,就要崔家人自己去想了。 崔浩亭笑了笑,没有回答九皇叔的话,在带蓝依琳离开时,崔浩亭终于见到了凤轻尘:“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看到凤轻尘完好无损,崔浩亭有点小惊讶,他收到的情报不是上写的是,凤轻尘受伤了。 现在看来,情报不太准,看样子要回去训练了一下他们了。 “多谢关心,我很好。她……要嫁的人是你吗?”凤轻尘知道了崔家的野心,也适当与崔浩亭保持关系。 如果没有意外,他们日后也许会成为敌人。 “你说蓝姑娘吗?”崔浩亭诧异的挑眉,什么时候凤轻尘会关心一个陌生人。 “是。”她心疼蓝依琳的处撞,蓝依琳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她太小沉受不住这些,崔家太复杂了。 崔浩亭摇了摇头:“不,她要嫁的人不是我,崔家未来的家主不会娶蓝氏后人。” 崔浩亭这话即告诉了凤轻尘崔家做法,亦告诉他,他未来的身份,这话也只会对凤轻尘说,换作别人他绝不会说这么多。 崔家的家主只会以崔家的利益为上,家族绝不会允许崔家家主与蓝氏后人生下孩子,崔家不允许崔家家主,为了自己的儿子损害崔家的利益,哪怕这只是一个可能,也要扼杀在摇篮中。 “哦……”凤轻尘应了一下,露出一抹苦笑。 想来也是,崔家怎么会让未来的家主娶蓝氏后人,万一那未来的家主动了心,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认识她?”崔浩亭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按理就算凤轻尘知道蓝依琳的身份,也不应该会认识她,更不可能会担心她。 这是蓝依琳第一次离开崔家,在此之前她一直都生活那个小院子里,没有见过外人。 “不认识,只觉得她很可怜罢了。”是的,很可怜,如果早来一百年,或者晚来一百年,她都有可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不是任何摆布的棋子。 “可怜吗?也许吧……”崔浩亭不置可否,和蓝家其他人相比,蓝依琳是幸运的,不管如何,她至少活下来了。 “既然你可怜她,我会告知下人,照顾好她。”崔浩亭无意和凤轻尘说太多,但凤轻尘开口了,他不介意给凤轻尘一个面子。 凤轻尘的医术,他是见识到了,这样的人说不定就会用上。 “多谢。” “举手之劳罢了,凤姑娘没别的事,浩亭就先走了。”崔浩亭拱了拱手,风度翩翩的离去 凤轻尘一直站在那里,目送崔浩亭与蓝依琳的离去,在心里默默地祝福蓝依琳,祝她好运。 直到看不到人时,凤轻尘才回头,一转身就看到如同幽灵一样,站在她身后的九皇叔,凤轻尘愣了一下,回神后,凤轻尘后退了一步,微微欠身:“九皇叔。” 这一个行礼,一句九皇叔,看似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可无形中将两的距离拉开了,退一步他们只能是朋友。 “陪我出去走走。”九皇叔指了指院外了,怕凤轻尘不肯,又提了一句:“关于你母亲的事情。” 凤轻尘确实不想去,可九皇叔后面的话,让她改变了主意,凤轻尘点了点头,示意九皇叔先走,然后……落后九皇叔一步,不紧不慢地跟着。 王锦凌站在另一侧,看着一前一后离去的两人,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转身往回走。 他希望轻尘和九皇叔再回来时,两人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这样的气氛他们三人都难受。 九皇叔几次放缓速度,可凤轻尘同样放缓速度,摆明了不愿意与九皇叔并排而行。 凤轻尘这是用她的方式告诉九皇叔,她收回之前的张狂,收回之前的不同之处,她会乖乖退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安分守己。 九皇叔没办法,只得开口:“轻尘,事情已经过去了。” “嗯。”凤轻尘应了一句。 “你说过这一次不计较。”也就是说,你要履行自己的承诺,不要再和他冷战了。 “是。” “轻尘……” “嗯。” “没有下一次了。”九皇叔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凤轻尘,凤轻尘似乎早就知道一般,在同一时刻停了下来,九皇叔保持一步的距离:“我知道了。” “那么,我们是不是该和好了。”九皇叔略带请求的道,虽然只有半天,可他真的很不舒服,凤轻尘冷漠让他有一种排斥在外的感觉,让他觉得接近凤轻尘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呵呵……”凤轻尘笑出声,与九皇叔对视,黑眸一片冰冷:“九皇叔,如果我捅你一刀,再帮你医好,是不是表示我不曾捅过你一刀?” 事情已经过去了,可伤害已经造成了,她是人不是神,她说当作没有发生,可并表示她心里不痛。 她只是不计较他和王锦凌设计她的事,并不表示不计较他和王锦凌的不信任。 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是因为她还想要这段情,可心里的痛是自己无法控制的,至少短时间内,她做不到和九皇叔回到之前的样子,她还没有那么没心没肺。 “如果这样你才能放下,那么你动手。”不知何时,九皇叔手上出现了一把匕首,递到凤轻尘的面前了。 凤轻尘扫了一眼,匕首很锋利,只要轻轻一碰,就能出血,可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凤轻尘没有接过匕首,而是用嘲讽的语气的道:“九皇叔,苦肉计对我没用,别对我用这招,现在……把我母亲的事情告诉我,如果你不想说那算了,我累了,我要回去了。” 说完,凤轻尘就往回走,把九皇叔一个人丢在原地…… 有些人,不给他点教训,就真以为自己是神,就算是神又如何,她要不信神,那即便是神,在她眼中一样什么都不是……(未完待续) 724矛盾,圆谎是个技术活 王锦凌看到凤轻尘一个人回来,就知道九皇叔没和她谈拢,凤轻尘还在生他们的气,连九皇叔都不肯原谅,看样子也不会这么容易原谅他了。 不对,轻尘完全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完全如她当时所说的那样,不计较这一次的算计,可同时也淡漠的可怕,见到他们依旧会笑,可却有意无意避开他们,这还真让人受伤…… 王锦凌怔忡片刻还是走上前:“轻尘……” “锦凌?有事吗?”从这语气和神态完全看不出,她有什么异常,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害王锦凌一肚子解释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闷闷的说一句:“没事。” “哦,那没事我先回房了。”凤轻尘后退一步,从王锦凌身边绕了过去。 就是这样,即不生气也不亲近,在彼此间筑起一道无形的城墙,即不出来也不让他们进去,将自己保护在城墙内。 王锦凌叹了口气,没有追上去,转身时正好碰上刚进院子的九皇叔,王锦凌上前,同情的拍了拍九皇叔的肩膀:“任道而重远。” 九皇叔身子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冰冷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安。 他宁可凤轻尘对她大喊大叫,或者直接给他一刀,也不愿意这样和他冷战,这让他无从下手。 九皇叔真想朝凤轻尘吼一句:“凤轻尘,你想怎样你说出来,我照做!” 可他知道不行,他即使问了也得不到答案,凤轻尘一定会说:“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们这样就很好。” 九皇叔脚步沉重的往回走,当天晚三人各自在自己的房间吃饭,很默契地不去打扰对方,给凤轻尘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想明白。 其实,他们两个也没有做错什么,他们不问也是不想伤害凤轻尘,可到这个时候他们才明白,他们认为是对凤轻尘好的事情,在凤轻尘眼中并不是。 凤轻尘吃完饭,出去溜了一圈,回来时发现桌上有一张纸,凤轻尘打开一看,熟悉的字迹让她的脸上稍稍好转。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凤轻尘的食指,从这一句上划过,眼角微微上挑,露出一抹自己也不曾察觉的笑,可隐在暗处的九皇叔看到了。 九皇叔松了口气,凤轻尘笑了,应该会原谅他了吧,茶寮那一幕并不是客意设计的,只是条件都凑齐了,他便顺着心中所想,确定心中的猜测罢了。 如果他精心设计,凤轻尘根本发现不了,一如她在深谷给西陵天宇医治双腿的那一幕,只要他愿意,他能让凤轻尘永远不知道。 不当面问凤轻尘,是不想她认为自己不信任她,当面问出来,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他信她,只是更想知道,她来自哪里,是不是和他所想的一样,却没有想到弄巧成拙。 杀手左岸! 想到那个破坏他计划的人,九皇叔就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要不是杀手左岸的出现,凤轻尘根本不会发现。 而就在此时,凤轻尘突然一顿,烛火昏暗不明,凤轻尘低着头,九皇叔看不到凤轻尘的表情,只知道…… 她没有如往常一样给他回信,而是将信烧了,当火苗将信纸吞噬的那一刻,九皇叔发现自己的手心居然出汗了。 凤轻尘,你狠! 而更狠的是,凤轻尘将信纸烧了后,连灰都吹出窗外,然后……她安心的关窗睡觉,一夜好眠,苦了九皇叔代替暗卫的工作,在暗中站了一夜,也气了一夜。 天亮时,九皇叔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乖乖地回房,凤轻尘现在就是炸毛的小兽,他理亏,他只能顺着凤轻尘的毛摸。 九皇叔和王锦凌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在这个小院住了下来,凤轻尘虽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没有多问。 九皇叔和王锦陵默契地不提她母亲的事情,不就是等着她主动去问嘛,她偏偏不去,看谁拗得过谁。 九皇叔等了好几天也没有等到凤轻尘主动来问他,旁敲侧击下,得知凤轻尘也没有去问王锦凌,九皇叔稍微平衡了一点。 看样子凤轻尘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他一连三天写给她的东西,都被她烧了,好在她是看了之后再烧。 九皇叔无奈只得再接再厉,他相信凤轻尘没有翻脸就走,就表示事情还没有严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毕竟…… 他们的试探也是人之常情,这世间像凤轻尘那种几乎没有好奇心的人太少了。 当然,九皇叔和王锦凌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留下,他们留在这小村庄里,是因为他们已经出招,他们现在要等,等玄霄宫的矛盾暴发出来,他们相信……快了! 玄霄宫宫主最近的日子很难过,先是爱女受伤差点毁了容,好不容易爱女的容貌恢复了,甚至比以前更好看了,他心情大好,正准备给那什么九皇叔和王锦凌一点教训,让他们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结果…… 他还没有动手,对方就声势浩大说要找上门,大有把他玄霄宫给灭了的架势,这可把他给气坏了,无知小儿居然敢挑衅江湖玄字辈的门派,真是不想活了。 宫主虽然生气,但并没有重视,他完全不把九皇叔和王锦凌放在眼中,在江湖可不是拼权势的地方,在江湖拼得是实力,依他在江湖中的地位无人能敌,等王锦凌和九皇叔攻上玄霄宫,他只要振臂一呼,就有无数小门小派会站出来帮忙,可就在此时…… 他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儿子突然出现,说玄霄宫危在旦夕,让他早做应对,他还不信,可当他试着去联络一些平时有往来的门派,请他们前来助阵时,对方却支吾其词,就是不肯正面给个答复,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把玄霄宫的弟子们招回来,开始将给玄霄宫的力量集中起来,准备应对九皇叔和王锦凌的攻击,可就在此时…… 江湖出现一个传闻,说他的夫人,花费近二十万两黄金,要买一个女子的命…… 那个女子叫凤轻尘,他知道,暄菲没少提,他能理解自家夫人为爱女出气的行为,可二十万两黄金哪里来的?整个玄霄宫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玄霄宫宫主来回踱步,等他夫人过来解释……(未完待续) 725现身,所有的解释都是徒劳 宫主夫人一走进来,就看到自己的夫君,一脸凝重的大殿内里走来走去,当下收起脸上的笑,加快脚步:“夫君出什么事?” 说话时,紧紧地握住宫主的手,一副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和你在一起的痴情样,就是这副样子,让玄霄宫宫主二十年如一日,哪怕有些许的怀疑,很快也会放下。 “以沫……” “夫君怎么了?出什么事?”玄霄宫宫主沉浸在自己感动中,完全没有看到宫主夫人嘴角的笑,僵硬了。 最近,每一天都听到以沫这个名字,她都快要疯了。 “以沫,江湖传闻,你买凶杀人,这是怎么回事?”好在玄霄宫宫主还没有忘记正事。 “买凶杀人?我?我买凶杀什么人?”宫主夫人一脸错愕,脸上的表情恰到好处,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可内心有震惊与不安,恐怕只有她自己明白。 “不是你吗?那为何杀手界流传出,你花了近二十万两黄金,买凶杀一个叫凤轻尘的女人呢?”玄霄宫宫主眉头紧皱,这事确实在诡异,先不说以沫有没有这多么银子,就算真是以沫做的,这消息也不定会暴露出来才是。 杀手自有杀手的规矩,他们绝不会暴露雇主的身份。 咚咚咚…… 宫主夫人心跳加快,眼中闪过一抹惶恐,随即镇定的解释道:“这怎么可能,我好端端的买什么杀手玄霄宫高手如云,我哪里需要买什么杀手,再说了……那个叫凤轻尘的女子她害小菲受了伤,夫君你自然会找她报仇,哪里需要我动手,更何况二十万两黄金,我也哪不出来。” 话说完,不忘抬头看向宫主,眼中隐约有一丝委屈,却强自掩饰,不想让人看到,给人一种倔强的感觉。 之所以会做出这个表情,是因为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就吃这一套。 陆以沫,一个受了了委屈也不会说出来的女人,一个宁可将自己的唇咬断,也不肯让眼泪掉出来的女人。 她现在就是陆以沫,明明受了委屈,却不想让对方知道。 “以沫,对不起,我不是怀疑你,只是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震惊,才想找你来问问,我知道不是你……”玄霄宫宫主连忙将宫主夫人搂在怀里,好生安慰。 “夫君,我没事,我知道你不会怀疑我,我们夫妻这么多年,我还不解你嘛。只是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可不能让人随造谣污蔑我们玄霄宫,不知道的人还以我们玄霄宫欺负一个小姑娘。” 宫主夫人反过来安慰宫主,这亦是陆以沫那个笨女人会做的事情,明明自己受了委屈,还会替人着想,宽慰对方。 二十年了,陆以沫的这些习惯,她记得比陆以沫还要清楚,用得比以沫自己还要纯熟,她有时候都不清到底哪一刻是演戏,哪一刻是真的。 “以沫,你放心,这口气我一定会出,我绝不会让那几个人好过,我已经和东陵的皇上达成了协议,此战我替他解决九皇叔,他把其他人拦下。”只要有利可图,这世间从不缺少盟友。 “夫君,我就知道有你在,我和小菲、小杰都不会有事,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什么难关都能克服。”宫主夫人温柔的回抱玄霄宫宫主,两人依偎在一起,说不出来的温馨…… 暄少奇在门外听到宫主夫人那句话差点没有吐出来,走进来时看到这一幕,更是忍不住开口讽刺:“一家人?宫主夫人你还真够不要脸。” 这一声,把相拥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宫主和宫主夫人惊慌失措连忙分开,宫主恼羞成怒,一抬头就看到,自己不待见的那个儿子出现了,阴沉着一张脸:“少奇,你越来越没有礼貌了,进来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是呀,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少奇进来他居然毫无察觉,什么时候这个儿子这么厉害了?宫主眼中闪过一抹戒备,对自己亲生儿子的…… 很快,但暄少奇和宫主夫人都看到了,暄少奇一脸淡漠,他早已习惯了父亲的漠视,至于宫主夫人,暄少奇没有错过她眼中的窃喜。 没有了他,她的儿子暄少杰才能成为下一任宫主。 暄少杰,少年俊杰,可见这对夫妻对那个儿子的期望有多高,可惜这只是一个梦…… “父亲,我有出声提醒你,是你们抱得太投入了,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暄少奇平静的解释,他父亲可以不在乎他,但他必须尊重他父亲,不然天下人都会唾弃他。 玄霄宫宫主老脸一红,再次呵斥道:“少奇,你怎么说话的。” “我一直都是这么说话的,父亲你不知道吗?”其实他比轻尘还要可怜,他有父亲比没有父亲还要惨。 “少奇,你的教养呢?”暄少奇那不在乎的样子,让宫主怒了,这是为人子对父亲的态度吗? “教养?这要问父亲你了,你教过我什么?养了我多久?”暄少奇平静的陈述,却把宫主气得半天缓不过气,只能指着暄少奇的鼻子道:“你,你,你……” 暄少奇说得是事实,他自从娶了以沫后,就再也没有管过这个儿子,他没有想到,一直喜欢粘着以沫的儿子,会在以沫成为他的继母后,反应那么激烈,三岁的孩子,打得他全身是血,都不肯叫以沫母亲…… 那憎恨的眼神,他到现在还在记得,一想到小小的孩子,露出那么深地恨意,他就不安……越发地不肯面对这个儿子。 以至于变成现在这样,父子二人形同陌路。 “夫君你别生气,少奇还小,好好教就行。”宫主夫人适时说好话,却无疑是火上烧油,宫主更愤怒了:“小?小杰比他还小两岁,小杰比他懂事多。” 暄少杰,他和以沫的儿子,一个聪明漂亮的小家伙,看到他宫主才会觉得这才是他儿子。 “小杰懂事都是因为你教的好,你抽空也多多教教少奇,少奇会懂事的。”宫主夫人再次贴心的建议。 “小杰乖是你的功劳,小杰和小菲都是好孩子。”宫主一提到爱子,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只是看暄少奇的眼神,更加地厌恶了。 暄少奇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任这对夫妇上演温馨的戏码。 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他们一家四口才是一家人,他永远都是局外人,永远都是被人漠视的那一个。 他不在意,真的不在意,暄少奇实在不愿意多呆,冷漠的转身…… 他要看陆以然还能嚣张多久。 “你去哪?”宫主显然还没有教训够,看暄少奇招呼也不打一声,转身就走,脾气又上来。 这一对父子,上辈子肯定是仇人。 “带几个朋友进来,他们想要拜见父亲,还有宫主夫人。”暄少奇丢下这话就走了,连多看一眼都懒得。 同样的一张脸,长在沫姨身上,他怎么看都舒服,可长在这个女人身上,却让他想吐…… “你看他,你看他……哪里有半点少主的气度。”宫主心里其实很高兴,少奇愿意带朋友给他和以沫看,这是不是说明这个孩子,能放下心中的心结呢? “夫君别气,少奇这不是懂事了嘛,他有朋友来访,都先带来给你过目,这是好事。”宫主夫人笑得贤良,心里却盘算着,等伙暄少奇的朋友在,她一定要拿出慈母的样子,让暄少奇的朋友看看,暄少奇对自己的继母多么无礼,而一个对父母不孝的人,不值得结交。 有宫主夫人的安慰,宫主的气也顺了许多,当暄少奇带着两个气度不凡的男子,还有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走进来时,宫主和宫主夫人都拿出威严又不失和气的态度。 果然长得很像 凤轻尘、九皇叔和王锦凌一走进来,视线就落在宫主夫人身上,那张脸还别说,和凤轻尘真得很像,只是他们真不希望凤轻尘老了以后变成这个模样,太虚伪了,好像在脸上挂了一张皮一样。 只一眼,三人就不再多看,转而看向玄霄宫宫主,看对方拿出威严的长辈架势,三人对看一眼,心里发笑。 玄霄宫宫主这是不认识他们? 这事好玩了! 暄少奇冷哼一声,他的父亲还真不是一般的自大,到现在都不知道九皇叔和王锦凌的长相,难怪玄霄宫要没落。 暄少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宫主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暄少奇的介绍,不得不开口:“少奇,不给父亲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 “父亲,你确定你想知道他们是谁吗?”暄少奇笑得邪恶,宫主和宫主夫人颇为不解:“少奇,不是你说要带朋友给我们的看的吗?” “是,只是我以为父亲应该认识他们才是,毕竟他们的名声不小。”暄少奇恶劣的想着,他父亲知道面前两人的身份时,会有多震惊…… “确实是少年才俊,老夫久不出宫,不知两位是?”宫主一脸疑惑,一时也拿准少奇是什么态度,便直接问道。 王锦凌是君子,所以他是个尊老爱幼的好孩子,见宫主这个老人家问起来,王锦凌主动上前。 对有礼貌,有长相出众的美男子,总会多一份包容,宫主和宫主夫人一见王锦凌就喜欢,脸上的笑容也亲切了几分,可王锦凌接下来的话,却炸得他们找不到北……(未完待续) 726住手,你们别忘了我 玄霄宫宫主和宫主夫人虚伪的慈爱,让王锦凌心中邪恶的小泡泡一一往上蹿,王锦凌自认不是坏人,可此时却忍不住恶作剧的心思,笑的温润,却一脸戏谑。 “宫主,想必你对东陵九和王锦凌这两个名字不会陌生。”说到这里,王锦凌略一停顿,让宫主和宫主夫人能有时间,好好消化一下他带来的消息。 “你们……”宫主自认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可看到这两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年纪的男子,极有可能就是他的对手,当场就愣住了。 王锦凌很好心点头:“没错,宫主,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王锦凌,他是东陵九皇叔,初次见面。” 王锦凌态度友好,语气温和,丝毫没有火药味,可他的话却让宫主和宫主夫人瞬间石化,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看看九皇叔又看看王锦凌。 东陵九?王锦凌? 少奇的朋友? 这两个居然大大咧咧的上他玄霄宫,太过分了,这些有人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少奇你居然勾结外人,把这两个带到给玄霄宫来?你这是要造反吗?”玄霄宫宫主回过神后,第一句话就是指责暄少奇,那愤怒的语气、责怪的眼神,就是一旁的凤轻尘都为暄少奇心疼。 这样的父亲,有比没有更痛苦。 暄少奇习以为上,略带嘲讽的问了一句:“在父亲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看到宫主夫人一副责怪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暄少奇又补了一句:“还是宫主夫人认为,我会勾结外人?” 宫主夫人一脸为难,却强撑笑意的道:“少奇,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怎么会做出勾结外人的事情,你把他们带来是有原因的吧?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再说,夫君你也别和少奇生气了,少奇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姐姐去逝后他虽孤僻了很多,但还是一个好孩子。” 句句都是为暄奇好,可听着眼就怎么也不是味道。 “你呀,什么事都向着他,也不会看看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敌我不分,连对手都大咧咧的带回玄霄宫,把我们玄霄宫当成什么地方了。 少奇,你心里要是还有玄霄宫,还有我这个父亲,就把你这三个朋友给我拿下,过去的事我既往不咎,你还是玄霄宫的少主。”初知来人是九皇叔和王锦凌,他还很震惊,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少奇把人带上来,就表示他们的手下没有跟上,这两个年轻人居然敢孤身闯玄霄宫,好胆识。 不得不说,玄霄宫宫主佩服九皇叔和王锦凌的胆识,同时亦认为他们愚蠢,孤身来玄霄宫,他们以为自己还走得了吗? 宫主一脸自信,暄少奇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眼带怜悯的看着宫主。 他的父亲,小时候以为是天的男人,在看到他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时,他就再也无法崇拜他。 “夫君你就放心,少奇是个懂事的孩子,他知道怎么做,少奇你说是不是?”宫主夫人朝暄少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的动手,好让他父亲消气。 这一幕,暄少奇能看到,宫主有怎么看不到,这就是宫主夫人的高明之处,如果她真是想要暗中对暄少奇好,又怎么每一次都让玄霄宫宫主看到。 不得不说,暄少奇老爹被这个女人骗得团团转,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女人的手腕之高,让人不得惊叹。 她这话表面听怎么都没有错,完全是向着暄少奇,可你仔细一听,你会发现话中全是指责了,完全是指责暄少奇不对,一句话就把暄少奇陷入困境,搞不好父子关系会更恶劣。 凤轻尘同情地看向暄少奇,他和父亲关系不好,这个女人也功不可没吧,毕竟这女人真是宅斗高手。 暄少奇却不在意的一笑,他每次见到他父亲都是这样的情景,次数多了就习惯了,也就麻木了。 “少奇,你还愣着做什么,动手。”暄少奇的不做为让宫主很生气,再次呵道。 王锦凌自认修养和气度都不错,可看到玄霄宫宫主如此对待他儿子,还是忍不住开口:“宫主,你不会认为我和九皇叔是送上门来给你抓的吧?” 难怪暄少奇听到他们要对付给玄霄宫没有半点反应,这样的家根本没有呆的必要。 “是不是很重要吗?你们此时在我玄霄宫的地盘,要如何处治你们,就由我说了算,我现在杀了你们,你觉得你们手下的人会为你们拼命吗?”宫主推开宫主夫人,站直了身子,倒有几分气度。 “是不会,你确定你能杀得了我们?”王锦凌很认真的点头,他和九皇叔要死在这里,很多人都会拍手叫好,哪里还会让人给他们报仇。 只是,他们有这么笨吗?送上门找死,从不是他和九皇叔会做的事情,他们都是很惜命的人。 “你以为你们有三头六臂嘛,我玄霄宫宫高手如云,别说杀你们两个,再多一个亦无妨。”这个再多一个,当然是指站在角落,以黑纱覆命的凤轻尘。 这个女人一进来就像幽灵一样站在那里,即不会让人注意,也不会让人忘记。 凤轻尘迎上玄霄宫宫主阴冷的眼神,不置可否的一笑,难怪她娘逃得远远的,这样的男人…… 幸亏不是她爹,不然她宁可不要出生。 狂妄自大,自以为是,这么歹的笋怎么就生出暄少奇这么优秀的儿子了,估计暄少奇像他娘多一点 凤轻尘继续保持沉默,当宫主夫人看过来时,凤轻尘悄悄地挪动步子,隐在九皇叔和王锦凌的身后,不说话。 现在还不到她出场的时候,她可是此行的秘密武器,太早出来不够震撼。 也许是凤轻尘的懦弱,也许是凤轻尘的低调,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想到,凤轻尘面对杀手界的追杀,还敢跑到玄霄宫来。 所以当凤轻尘躲起来时,玄霄宫宫主和夫人也就不再盯着她,宫主更是自嘲自己高估了对方,那不过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吓着了…… 小剧场 九九: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轻轻:…… 九九:不说那我用做的。 轻轻:你敢! 九九:为什么不敢,别忘了你身上的衣服还是我送的。 轻轻:那又怎样? 九九:男人送女人衣服,就是为了亲手将它脱下来,现在你说我敢不敢? 轻轻:你禽兽! 九九:人兽太重口味了,你喜欢野蛮一点的?如果你喜欢,我不介意客串一下禽兽。 轻轻:……(未完待续) 727责怪,毁了我的幸福 王锦凌和玄霄宫宫主没法谈了,玄霄宫宫主认为他们几个人就是来找死的,完全没有和他们谈的打算。 王锦凌也不愿意和不讲理的人计较,给九皇叔使了个眼神,示意九皇叔上。 九皇叔没有理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几天九皇叔身上的寒气越发的重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凤轻尘愿意理会王锦凌,而不愿意理会他的原因,总之,九皇叔最近越发的不爱说话了,对属下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暄少奇不知何亦站到凤轻尘身侧,于是,六个人似乎变成两军对垒,中间空了出来。 双方对视,火药味十足,战火一触即发,玄霄宫看着王锦凌与九皇叔,毫不掩饰他的欣赏,这两人绝对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可惜…… 玄霄宫将是他们的埋骨之地。 玄霄宫宫主已起了杀意,抬手就准备招出玄霄宫暗处的人,宫主夫人却拉了拉他的衣袖:“夫君,小菲喜欢大公子。” 宫主皱了皱眉,停下喊人的动作,让凤轻尘有些小失望。 她在等人,人多才热闹,宫主和宫主夫人要丢脸,没有观众可怎么行,凤轻尘瞪了王锦凌一眼。 都是你那张脸惹得祸。 王锦凌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无奈何,正想开口解释一二,宫主却不给他机会,以施恩的口吻道:“王公子,你也听到我夫人的话,我家小菲喜欢你,是你的福气,只要你答应娶我家小菲,好好对她,之前的事情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你依旧是我玄霄宫的乘龙快婿。” 现在这个情况,他要杀九皇叔和王锦凌简直是意如反掌,他相信王锦凌是聪明人,他在等王锦凌同意,可不想王锦凌完全不给面子。 “娶你女儿?然后和你一样,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宫主你愿意当傻子,我王锦凌不愿意。”王锦凌也不愿意说这种有违风度的话,实在是……面前这对夫妻太自以是了。 江湖玄字辈确实历害,可也仅限于江湖,四国皇帝也礼遇他们,因为四国皇帝不愿意把人力和物力,用在这些不参与权势斗争的人身上,再加上除非四国皇帝达成一致,不然他们谁也不会轻易对一个势力出手,以免出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情况。 可因为各国礼让的态度,让江湖玄字辈的门派越发的张狂,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 静等玄霄宫宫主出招! 可惜,宫主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王锦凌身上:“王锦凌你不肯娶?我女儿哪里不好了?还配不上你吗?什么名满天下的大公子,不过是那些酸儒吹捧出来的罢了,你娶我女儿,可以得到玄霄宫一半的财力。” 宫主气得青筋都凸了出来,那眼神像是要吃了王锦凌一样。 这就是差别待遇呀,暄少奇在他心中什么都不是,而暄菲连说一句都不行了,娶个暄菲就奉上一半的玄霄宫,那剩下的一半呢?还有暄少奇的份吗? 偏心到这个程度,这也是奇葩了,凤轻尘如是想。 “别说玄霄宫一半的财力,就是你拿整个玄霄宫给我,我也不娶,我王锦凌要么不娶,要娶就绝不娶一个赝品。”最后两个字,特意加重了语调,让宫主颇为不解:“你什么意思?我女儿怎么可能是赝品。” “宫主不明白可以问你的夫人陆以然,她很清楚什么叫赝品。”王锦凌的话很真诚,宫主听在耳朵里,完全不觉得的他是在煽风点火,心中的疑虑也因王锦凌这句话,全部勾了起来。 陆以然?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已经没有人叫了,宫主夫人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嘴巴微张惊恐的看着面前四人。 他们怎么知道的? 不,不,一定要镇定,一定要镇定,宫主夫人告诉自己,绝不能自乱自脚,就算凤轻尘来了,她也不怕。 她是陆以沫,她就是陆以沫。 凤轻尘将陆以然变脸的过程全部看在眼里,不得不说她很佩服这个女人,心里素质不是一般的强,也许……骗久了,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她是谁,就好她一样。 凤轻尘闪过一抹同情。 陆以然,不过是一个为爱而疯狂的女人罢了。 “以沫?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陆以然是谁?”宫主面色越发的阴沉,终于抵不住心中的诱惑,侧身看向陪在自己身边二十年的女人,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陆以然?夫君我怎么知道这个人是谁。”宫主夫人全身冰冷,可笑容却没有一丝破绽: “夫君,你别忘了大公子和九皇叔是我们的敌人,他的话能信吗?说不定他就是故意说一些是尔非尔的话,来扰乱我们的视线。” 面前这四个人人,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不能留。 宫主夫人情话锋了一转,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眼神亦变得凌厉:“夫君,让人把这三个人拿下,拿下他们我们玄霄宫的危机也就解除了,大公子如此欺辱小菲,我也不愿意把小菲嫁给她,夫君,动手吧!” “以沫,我信你。”宫主眼神微暗,却坚定朝宫主夫人点头,宫主夫人婉尔一笑:“夫君,我们在一起二十年了。” “是,我们在一起二十年了。”这话,将宫主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宫主转身,杀气腾腾:“来人呀……” 啪啪……一拍巴掌,就有无数人影从屋外涌了进来,将所有的出路都堵上。 “宫主。” “玄霄宫十八君子,宫主真是看得起我们。”九皇叔扫了一眼这阵式,就明白这是玄霄宫是厉害的一个剑阵。 步惊云这段日子可不是白混的。 “怕了吗?晚了!无知小儿居然给挑上我玄霄宫,不知天高地厚道的孤身前来,简直是送死。”玄霄宫宫主倨傲的道,说完后又便对十八君子下令:“这三人擅闯玄霄宫,意图盗窃我玄霄宫秘宝,杀无赦,少主要是违抗,按同犯论处。” “是。”涌进来人,提剑就往上冲,而就在此时,凤轻尘和暄少奇走了出来。 “慢着!”暄少奇的身份摆在那里,他这一呵,十八君子果断停了下来:“少主?” “各位叔伯请稍候,少奇只让父亲见一个人,如果见完后,他还要杀少奇,少奇无话可说。”暄少奇往那一站,便是大将之风,瞬间镇住了场子。 比他父亲强多了,九皇叔点了点头,知道玄霄宫的事没有意外了。(未完待续) 728警告,以凤战女儿之名 九皇叔和王锦凌知道现在没有他们什么事了,在十八君子的注视下,两人直接后退一步,把战场留给凤轻尘,完全不将玄霄宫最历害的剑阵放在眼里。 那自信坦然的了样子,好似胜券在握,能活活把人气死。 “谁让你们停下来的,给我动手,杀了他们。”宫主被九皇叔的态度给气炸了,狂妄的不将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十八君子一动,暄少奇又开口了:“请各位叔伯看我娘的份上,给少奇一柱香的时间,他们三人有两人不会武功,一柱香的时间,绝不会给叔伯们添麻烦。” 暄少奇态度诚恳,语气真诚,又拿出死去的宫主夫人来说话,十八君子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看向宫主,让他发一句话。 宫主气得全身都在颤抖,宫主夫人却死死地盯着凤轻尘,她知道这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就是他们的底牌,十有八九就是凤轻尘。 凤轻尘,没想到在整个杀手界追杀你时,你还赶出来,果真嚣张,那么多杀伤也堵不一你的路嘛,果然和你那个早死的娘一样。 宫主夫人手握成拳头,指甲嵌入手心,她却不觉得痛,双眼死死地瞪着凤轻尘,就像看杀父仇人一般。 事实上,凤轻尘也是那个要毁掉她幸福的人,可偏偏她阻止不了。 宫主夫人没有发现,她另一只手死死的握着宫主,宫主以为他夫人被暄少奇气到了,沉着脸骂道:“你这逆子,你是要造反不成?” “父亲,我对玄霄宫不感兴趣,我只是不想有一个识人不清的父亲。父亲你还记得你娶这个女人时,我说的话吗?”暄少奇指着宫主夫人,他现在连宫主夫人都不叫了,直接说这个女人,可见他今天的决心了。 宫主眉头微皱,却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为此他差点把暄少奇活活打死了。 “看父亲的样子,是应该是记得了,我说这个女人不是沫姨,我不要她做我的母亲,可是父亲你不信,你不信我,你从来都不相信我,哪怕我是你儿子。” 怪的,暄少奇是怪他父亲的,要不是他实人不清,他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凤轻尘也有可能是他的妹妹,他如珠如宝的宝宝,可这个男人毁了他的幸福…… “是。”在王锦凌叫出陆以然三个字时,宫主已经怀疑了,他只是不想面对,他怕自己承受不起。 十八年了……他们都有两个孩子了,才告诉他,身边那个人不是她。 “今天,我就是来证明的。”暄少奇不顾宫主夫人那越来越白的脸,和越来越狠厉的眼神,将凤轻尘的面纱取下…… “小菲!” 宫主夫人不愧为宫主夫人,当凤轻尘的脸露出一时,她瞬间收起了眼中的恨意,吃惊的叫道:“小菲你怎么和少奇在一起?是不是,是不是那个男人骗你?哄你和他们一起,欺骗爹和娘。” 那个男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指王锦凌,王锦凌脸上的笑一僵,如果他知道什么叫躺着中枪,他一定会说这句话。 这个女人真是不死心,都到这个地不步了,还不肯认错,真当自己是陆以沫了。 “小菲?”宫主亦怀疑的叫了一句,可眼中却是不信,面前这个少女和小菲长得一样,可又有什么不同。 轰……这个女子不是小菲,宫主知道他该面对现实了。 “小菲,你是小菲?”心中某一处塌了,心中某一个信念塌了,眼中闪过一抹惶恐与不安,机械的摇头,想要让凤轻尘不要不否认,承认她是小菲,只要面前这个女子承认她是小菲,他还可以幸福的与以沫在一起。 可惜凤轻尘怎么会如他所愿,凤轻尘唇角一扬,一脸戏谑地朝暄少奇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父亲认错喜欢的人,这位宫主夫人就更奇怪了,连自己女儿都认错,他们是没带眼睛出门,还是没带脑?” “你,你不是小菲你是谁?快,动手杀了她,还不动手杀了她,你把我的小菲藏哪里去了。”陆以然充分表现出一个母亲的惊惶,只是十八君子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叫得动的,他们看到凤轻尘的刹那,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夫君,让他们动手,杀了这几个人,他们会伤害小菲。”宫主夫人命令不了十八君子,就转而对自己的丈夫道,可惜宫主这个时候已经彻底的石化。 他知道小菲遇到一个长得和她很像的人,可没有想到……这个人这么像以沫,不仅仅是长相,就是气质与姿态都一样。 以沫……以然。 哈哈哈,他自欺欺人,为什么不让他一直骗下去,为什么要拆穿,拆穿他的幸福。 宫主的双眼变得混浊而悲伤,可惜没有人同情他,凤轻尘扫了一他一眼,便收回眼神道:“宫主夫人,不,我应该叫你一声小姨,麻烦你别再演戏了,你这个样子真虚伪,别摆出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不认识我你会花二十万万两黄金买凶杀我? 小姨,算了,还是叫你宫主夫人好了,这一句小姨我实在叫不出口,你顶着我娘的名义活就算了,居然还用我娘的名义买凶杀我,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凤轻尘这话越说越刻薄了,似乎是把在九皇叔和王锦凌身上受的闷气发出来。 “闭嘴,闭嘴,我没有,我没有买凶杀你,我也不是你什么小姨,别胡乱喊人。”凤轻尘的话,叫宫主夫人的本性一一勾了出来,宫主夫人故不得装沉稳、装气度,朝凤轻尘大吼大叫,可惜…… 没人理会她,跳梁小丑罢了,没有玄霄宫宫主陆以然什么都不是。 “你娘?你娘是谁?”宫主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的问道。 原来……没有对比不会觉得有什么,可一对比就会发现,不一样还是不一样,性格和神态就算装也只有七分像。 像,太像了,面前这个少女,和他当年见到以沫很像很像,而身边这个……果然只是赝品。 “我娘叫陆以沫,我爹就凤战,宫主、宫主夫人,我凤轻尘以凤战女儿女成的名义,正式警告你们,陆以沫是我爹凤战的妻子,麻烦你们两个别再叫出以沫这个名字,同名我可以接受,可长相还相同,我真无法接受,你们这样让我恶心。”她娘是她爹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抢。 “你娘叫陆以沫,你娘叫陆以沫……”宫主伸手指着凤轻尘,颤抖的问道,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转身问向身边的宫主夫人:“那你呢?你是谁?你是谁?” “大公子不是说了吗?她叫陆以然,我娘的妹妹,我名义上的小姨。”宫主夫人不答,凤轻尘帮她答了……(未完待续) 729玄霄宫,本王征用了! 宫主夫人慌了,可一句陆以沫、凤战却让她清醒过来了。 她可以肯定陆以沫肯定死了,不然来找她的人绝对是陆以沫和她丈夫。 宫主夫人收拾好情,上前抱住宫主:“夫君,你冷静一点,别上了他们的当,别忘她可是东陵九皇叔和王家大公子带来的,这个女人有可能是易容,她是故意,故意来挑拨我们的关系。 夫君,你想想,如果我不是以沫我不是谁?这天底下有两个这么像的吗?以然?以然是谁?夫君我没姐妹,夫君,十八年了,你不信我吗?我们还有两个孩子,夫君想想小菲,想想小杰……” 宫主夫人泫然欲泣,一大把年纪了,可做出这个姿态却依旧极美,可惜凤轻尘却看得想吐。 真做作,她娘才不会这么娇弱。 “以沫,我信,我信你,可你告诉我她是谁?”宫主告诉自己,信,再信眼前这个女人一次。 不信他的坚持,他的爱情,他的家庭,全都没有意义了,十八年了,他以为自己得到了幸福,原来全是镜中月、水中花。 “她是凤轻尘。夫君你忘了伤我们家小菲的人嘛,东陵九皇叔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毁了我们家小菲的脸。” 暄少奇并不着急,任宫主夫人说一大堆的话,直到看到他那没用的老爹,又被这个女人给哄过去了,暄少奇才开口:“父亲,你还记得我曾给沫姨一块玉,说是要定沫姨的女儿给我做妻子,后来……你问过这个女人,她说玉掉了,还说什么她的女儿是我妹妹,不可以做我妻子,那个约定不能当真对不对?” “对。”宫主点头应是,宫主夫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等暄少奇开口,先解释道:“少奇,我知道那块玉掉了是我不好,可你也不能因此就不相信我呀,随便一个人把玉捡走了,回头找上门说她是我,你都信?” 宫主夫人这个说法也行得通,长得相像也不一定就是陆以沫的女儿,十八君子如是想。 暄少奇冷笑一声,指着了宫主夫人道了:“陆以然,我承认我说不过你,你连自己的身份都肯抛弃,一辈子都把自己当沫姨,你狠。可我仍要告诉你,无论你怎么装都没有了用,你永远都不可能是沫姨,沫姨也不会将的玉佩弄丢。” 暄少奇取出那块夫妻玉,当着众人的面,将玉拆开,变成两块独立的玉,大的那一块明显光滑透亮,看得出来时常被主人握在手中,小的那块颜色则暗淡了许多。 “这块玉是沫姨的,一直陪着沫姨,前不久才随沫姨的尸骨一同挖出来。”暄少奇将玉递给十八君子,让他们查看。 以沫的尸骨?宫主又再次呆了,任宫主夫人怎么说,都没有反应。 “是我们玄霄宫的夫妻玉。” “少主,确实是夫妻玉,不会有假。” 夫妻玉,即是暄少奇定下凤轻尘的信物,也是给玄霄宫的信物,凭这块玉佩可以调动玄霄宫只能被宫主调动的力量。 这是一块类似虎符的东西,也正因为找到了完整的夫妻玉,暄少奇才大着胆子把九皇叔一行人带上来。 他不担心,他老爹一时丧心病狂杀了九皇叔、轻尘他们,在他父亲忙着对付集中力量对会九皇叔和王锦凌时,玄霄宫七成的势力已被他掌控在手中。 他才是玄霄宫真正的主人! 最后,暄少奇才玉递到宫主面前:“父亲看清楚了,这块玉就是当年我给沫姨的玉,沫姨一直随身带着,哪怕是死都没有松开,而这才是沫姨,别说一块玉,就算我给她一块铁片,她也不会说丢了。 不管是什么人送的东西,只要沫姨收下来了,就一定会好好保管,绝不会开丢。沫姨说礼物是对方的心意,轻易别接下来,接下来就不能丢了,丢了就是把对方的心意也丢了。”从两人的行事,就能看出陆以沫和陆以然是不同的,一些细节上就能看出来,只要宫主仔累一些,对陆以沫的爱少一些,他就会发现身边的人不同。 可惜,他太爱陆以沫了,即使发现不同,很快也会自我说服,只是这一刻,他不得不面对现实,苍老的脸,无神的眼,看向凤轻尘:“她真的是以沫的女儿?以沫真的死了?” 玄霄宫宫主好像瞬间被抽空一样,他告诉自己不要相信这几个年轻人,而应该相信自己的妻子,可是…… 他无法相信,因为他们说以沫死了,这个自称以沫女儿的人也说,以沫死了。 怎么可以,以沫怎么会死。 宫主精神恍惚,好像随时要崩溃一般…… “你是谁?少奇说以沫死了,那你是谁?你是谁?”宫主奋力将宫主夫人推开,看着面前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尽是说不出来的厌恶。 啊…… “夫君,你怎么能,你怎么能不信我?他们是骗你的,这世间哪有那么多陆以沫,夫君你忘了以沫是孤儿,没有兄弟姐妹嘛,怎么可能出现什么长得相像的人,夫君,如果我不是以沫,那我是谁?”宫主夫人跌倒在地,又再次爬了起来,紧紧地抱紧宫主,宫主却再次推开她。 “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我不信,我不信,以沫没有死,没有死。”这一句话,就足已证明,他信了,信了凤轻尘的话,可他恨,恨这些人,毁了他的幸福。 宫主闭上眼,掩去眼中的疯狂与残暴,冷酷的下令:“来人呀,动手,除了凤轻尘以外,所有人格杀勿论。” 他的妻子,他的儿子都该死,唯一可以活下来的人,只有以沫的女儿。 疯了吗?真经不起刺激。 凤轻尘轻轻一笑,半点不惊慌,她又不会死,怕啥。 “宫主!”十八君子一听了,立马懵了 “怎么,你们想要违令?”宫主猛得睁开眼,眼中再无之前的混乱,只有杀气,森冷的杀气…… “夫君,夫君……”宫主夫人连忙上前,想要抱大腿,却被宫主一脚踢开:“别叫我夫君,只有以沫才能叫,你没有资格。” 说完,又冷冷地扫向十八君子:“还不动手!” “是。”十八君子知道,他们只能按宫主的话的办,可刚往前一步,九皇叔突然站了出来,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十八君子脚步一怔。 “住手。玄霄宫,本王征用了,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擅动一步。”(未完待续) 730凭我,我就夺权又怎样 玄霄宫本王征用了! 九皇叔实在是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在人家的地盘,毫不客气的话出这样的话,别说宫主这个脾气,就是一个泥人也会气得跳起来。 这话,除了暄少奇外,整个玄霄宫的人都高兴不起来,十八君子第一时间皱起眉头,不善地看向九皇叔,可却没有动手,因为…… 暄少奇朝他们摇头,。 少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十八君子看向宫主,让他说一句话,他们要给少主的面子,可宫主不用给。 玄霄宫宫主没有让十八君子失望,从震怒中回过神,黑沉的脸如同杀神,一脸嘲讽地看向九皇叔,傲气的道:“征用我的玄霄宫?你凭什么?” 当眼神落到凤轻尘身上时,却又充满慈爱,让凤轻尘一阵恶寒。 这个男人变脸也太快了。 九皇叔没有说话,冷冷地扫了宫主一眼,便收回眼神,完全不将对方看在眼中,他敢说这话当然是有理由的,这玄霄宫他不仅要征用,还要把它变成战场,他对上东陵、西陵和南陵的第一战。 九皇叔朝暄少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事情说清楚,暄少奇点了点头,走了出来,站在九皇叔的身边,与自己的父亲对视:“凭我!九皇叔征用玄霄宫是我同意的,父亲。”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这话无不告诉在场的众人,现在玄霄宫由他暄少奇说了算。 “你?你这个逆子,你要造返吗?”宫主身形一晃,不敢相信自己听到。 “父亲说是便是吧,我的解释父亲你也不会听。在父亲眼中,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的事,当年不让你娶这个女人,你说我自私,现在……你就当我继续自私吧。”暄少奇并没有辩解,但这一句话却将他所有的责任都推干净了。 是呀,当年暄少奇阻止宫主娶夫人,就是不想宫主受骗,现在也是为玄霄宫好吧,宫主怎么想不知道,玄霄宫的十八君子却是这么想的,于是十八人的杀气渐消,不自觉的收回往前冲的身子。 现在玄霄宫正处在危难中,只要是为玄霄宫好的事情,他们都会支持。 虽然只是细微的变化,但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宫主眼中闪过一抹惊慌,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去质问陆以然和陆以沫的事情,他只想知道…… “你想怎么样?”宫主青筋凸起,可见他此时气得不清,在权势和虚伪的爱情面前,他更想要权势,虽然依现在这个局势来看,他连权势都保不住。 “父亲年纪大了,该好好休养了,父亲与夫人感情一向好,从今天起你们二人就在院子里安享晚年好了,父亲放心,儿子一定会好好孝顺你,儿子知道你最喜欢的人除了夫人外,还有暄菲和少杰,我会把他们一起送进来,让他们陪你到……死!”暄少奇向来不温不火,可他真正狠下来,却能比所有人都狠,看他这话就知道了。 他父亲今天不仅要输掉他的爱情,还要输掉他的权势,从今天起他父亲将一无所有。 “啪啪。”暄少奇一拍巴掌,屋外就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把大小姐和二少爷带进来。” 这是宫变! 宫主死死地瞪着暄少奇,突然发现他对这个儿子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儿子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把持住了玄霄宫,这是何等本事。 暄菲和暄少杰两人早就被暄少奇派人拿下了,两人被绑成粽子,嘴里也塞了布,根本发不出声音。 两人一进来就唔唔,朝自己的父母发出求救的信号,没有看到九皇叔和大公子,在看到暄菲那张脸时,闪过的厌恶。 玄医谷那个臭老头,正经事不干,尽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居然把暄菲的脸弄得和凤轻尘一模一样,他故意的吧? 哈啾,哈啾。 玄医谷谷主揉了揉鼻子,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布满皱折的双眼,闪着狡黠的笑,就好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他就是故意的又怎么样! “少奇,你要做什么?他们是你弟弟和妹妹。”宫主虽然恨宫主夫人骗他,可面前两个孩子终归是流着他的骨血。 “弟弟?妹妹?没想到这个赝品生的孩子,在父亲的心中如此重要。”暄少奇再一次起陆以然。 陆以然见机知道她的机会来了,又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却傲气的想要站直,一双美目全是控诉与责怪。 “夫君,你就因为这些人几句话就怀疑我吗?我们在一起十八年了,你看小杰和小菲,你看看他们,你这样怀疑我,不觉得伤我的心吗? 夫君,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这就是一个局,少奇给你设下的一个局,他利用一个长得和我像的女人,设计让你失去理智,好拿下十八君子。 少奇早就暗中控制住了玄霄宫,只要拿下这十八君子,玄霄宫就是他的,夫君,阿沫求求你,求你清醒一点,别再被这几个孩子给骗了,别让玄霄宫落到少奇手上。 夫君,我不怕死,可是小菲和小杰呢?他们还年轻,他们不能有事,夫君就当阿沫求你,最后一次求你,你救救小菲和小杰。如果你怀疑我,没关系,等这件事情解决后,我撞死在你面前,用我的鲜血也洗涮我的冤屈。” 陆以然说得义正言词,刚烈不二,就是凤轻尘都想为她鼓掌叫好。 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可惜她太惜命了,如果她现在撞死,死无对证,她的胜算会更大。 暄少奇真可怜,对方这么阴险,这些年想必过得很辛苦,能活下来还真不容易。 这个时候,暄菲和暄少杰也吐掉嘴里的布,暄菲只知道哭:“爹,娘,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要死,不要死……” “爹,你把娘怎么了,娘都哭了,这到底怎么了?你和娘吵架,大哥把我和小菲绑起来,还带这三个伤了小菲的人来玄霄宫,我们玄霄宫这是要换主了吗?”暄少杰明显像他母亲,精明的很,一句话就把所有的错推到暄少奇的身上。 可惜…… 这个时候的暄少奇会在乎吗?他还会在乎自己的父亲如何评价他吗?不会…… “少杰真是聪明,不愧是父亲最喜欢的儿子,玄霄宫是要换主了。”暄少奇大大咧咧的说出自己的野心,才不管在场景的人如何想。 他就夺权又怎样,有本事杀了他。(未完待续) 731定音,西陵皇上的手笔 “夫君,你听到没有,这都是少奇的计划,少奇他骗你,他设局陷害你,只为了夺玄霄宫的大权,夫君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别让少奇的阴谋得逞了。” 陆以然不管暄少奇是不是想夺玄霄宫,她只知道她不能失去宫主的信任,只要有宫主人的信任,她就还是陆以沫,只要她是陆以沫,一切都不会变。 宫主却没有理会陆以然,当他愿意面对现实时,就不会再沉浸在陆以然的谎言中,宫主推开陆以然,蹒跚上前:“少奇,你想要玄霄宫是吗?好,我可以给你,放过小菲和小杰,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他输了,到这一步他还看不清现实,他就白活这么多年了,玄霄宫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哈哈哈……” 暄少奇嘲讽地大笑:“把玄霄宫给我?父亲你这话真的很好笑,从小到大你子给过我什么?玄霄宫?你以为我在乎玄霄宫吗?如果你们能让沫姨活过来,你要十个玄霄宫,我都可以给你。” 暄少奇双眸盛满悲伤,从陆以然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宫主身上:“父亲……沫姨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有一个蛇蝎心肠的妹妹,还有认识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就不会知道沫姨,不会喜欢沫姨,也不会娶这个女人进门,也不会被这个女人逼到东陵。都是你们……你们害死了沫姨。” “暄少奇你闭嘴,你还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嘛,你还要污蔑我吗?你忘了小时候我是如何待你的,暄少奇,你忘恩负义。”到这一刻,陆以然依旧不死,依旧在垂死挣扎。 只要陆以沫不出现,谁也不能说她不是陆以沫,世人皆知陆以沫没有亲人,陆以沫没有妹妹。 “爹,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暄菲和暄少杰知道事情不对劲了,疯狂的踢打身边的人,大吼大叫。 “堵起来。”暄少奇不耐烦的道。 “唔唔唔……”暄少杰和暄菲被堵的结实,大殿里也安静了下来,宫主并没有说话,而是在等,等暄少奇说当年的事。 陆以然死死地瞪着暄少奇,眼眸是冰冷的恨意,还有不肯死心的疯狂,陆以然扑上前,想要厮打暄少奇。 “暄少奇,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为了一个玄霄宫你不择手段,连亲生父亲和异母弟妹都不放过,你这个畜……” 后面的话,陆以然没有说出来,暄少奇毫不客气地将她推倒在地,为防止她站起来,暄少奇索性一脚踩在她的心口:“陆以然,你太小看我了,我再怎么不折手段,也不会拿沫姨来说事,事情是真是假你我心知肚明,别以为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你就可以将一切都隐瞒的干干净净。 陆以然,这泼妇一样的打骂才是你的本性吧?赝品就是赝品,不管怎么装,装多久你都不会是真得沫姨,你现在的拥有的这一切,全都是泡沫,一碰就碎。” “不是,不是,我是陆以沫,我不是什么陆以然,你们凭什么说我是陆以然。”只要不承认,她还有机会,可一旦她承认了,她就再也无法翻身。 她已经做了十八年陆以沫,她不要再做陆以然,不要…… 陆以然一脸的泪水,可暄少奇却半分也不同情她:“陆以然,别以为知情人都死光了,就没有人知道你是谁,当年海盗陆家一夜之间被血洗,只有你和沫姨被人救了下来,二十年前沫姨出现在西陵,就是为了查陆家被灭惨案。 沫姨为了保住陆家血脉,把你藏了起来,所以哪怕当年沫姨名动西陵,也没有人知道沫姨有一个同胞妹妹,而你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设计陷害浅沫姨,把沫姨卖到东陵,让她变成一个贱民,此生都没有自由,再也不可能来西陵和你抢人。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沫姨并没有如你所愿,成为贱民寂寂无名的死去,而是被凤将军看中,成了凤将军的妻子。” 说到这里,暄少奇略一停顿,抬头看向宫主:哦,对了……父亲,你不是好奇,为什么西陵皇上当年那么喜欢沫姨,听到你娶了这个女人,却一点表示也没有吗?我告诉你,那是因为西陵的皇上早就知道你娶的是一个假货。 这些年你为了一个假货,在把自己关在玄霄宫,不踏出宫门半步,就怕西陵皇上惦记,杀上玄霄宫跟你抢人,却不想西陵皇上每天都在嘲笑你,娶了一个假货却如珠如宝的宠着,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 西陵皇上这些年来故意封锁沫姨的消息,就是不想让你知道,让你一辈子都活在虚假中,然后……哪一天再揭穿,让你从天堂到地狱。” 暄少奇绝对是一个坏孩子,到这个时候还不忘重重地打击宫主,只不过他话中的意思…… 当年,她娘在西陵很有名?西陵皇帝对她娘倾心,甚至替她娘封锁消息? 凤轻尘再度恶寒,突然发现她娘不是一般强,太牛了,明知是敌人,西陵皇帝居然还能为她娘付出,她娘的魅力是得多大。 “这是真的?这是真的?西陵皇上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玄霄宫宫主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原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只有他一个不知,亏他还以为打败西陵皇上,却没有想到……从头到尾他都是一个笑话,一个可悲的笑话。 “我手上有西陵皇上的亲笔信,我想父亲你应该不会陌生才是。”暄少奇取出一封信,递给宫主。 他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既然要夺权,就要把所有的可能都想到,让陆以然再无翻身的可能。 这些年,他看到了陆以然的手段,看到她如何把他父亲耍得团团转。 宫主迫不及待的展开信,越看脸色越难看:“哈哈哈……我是笑话,我是笑话。” 宫主一张老脸,全是泪痕。 “陆以然,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暄少奇收回脚,居高临下的看着陆以然。 终于,终于把这个女人的面具撕下来了,真是大快人心。 “暄少奇,你给我闭嘴,我不是,我不是赝品,我是陆以沫,我是陆以沫,是玄霄宫的宫主夫人,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不可以……夫君,夫君,你信我,你信我。”陆以然疯了似的大喊大叫,也不知她是真疯还是假疯,但眼中的疯狂,凤轻尘却看得一清二楚。 这种家庭闹剧她最没兴趣,可今天却不得不呆在这里,因为这场闹剧关乎玄霄宫的大权……(未完待续) 732契约,凤轻尘依旧要被追杀 暄少杰和暄菲则是一脸惊恐,为什么他们所说的那些话,他们都不懂,陆以沫不是他娘的名字吗? 他娘不是陆以沫,那是谁?他们又是谁的孩子? 唔唔唔……他们想要问清楚,可却无法开口,只能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低鸣声。 十八君子从头到尾目睹了这场闹剧,一时间尽是不知如何是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的职责是守护宫主,守护玄霄宫,可现在这个情况,他们的宫主还能肩负起宫主的责任吗? 他们很怀疑。 暄少奇没让十八君子太为难,他父亲现在虽然处在崩溃的状态,可保不准下一秒就清醒了过来,不趁他崩溃时夺权,难不成要等他清醒过来,父子俩打一场,然后两败俱伤,让九皇叔和王锦凌占便宜? 不,他暄少奇不做亏本的买卖,他既然要接手玄霄宫,就不会希望自己接手了一个烂摊子,要花数十年来整理。 趁宫主暂时失了心智,暄少奇果断趁机拿下大权,对十八君子道:“几位叔伯都是看着少奇长大的,少奇是怎样的人叔伯们也明白,要不是玄霄宫正面临灭宫之危,少奇定不会出此下策,还忘各位叔伯能原谅少奇的大胆与猛浪。 为人子不说父亲的不是,但此时此刻,父亲确实不适合再主持玄霄宫的大局,为了玄霄宫,为了祖辈数代的基业,少奇只能做那大不孝之人,从父亲手中夺权了!” 十八君子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见宫主不说话,他们便一一退出战斗圈,表示不会插手暄少奇与宫主之间的斗争,谁赢了他们就奉谁为宫主。 反正都是暄家人,暄少奇是少主,接位是早晚的事情,现在不过是提前了。 十八君子的袖手旁观,再加上有九皇叔和王锦凌相助,暄少奇要夺得玄霄宫宫主之位,并不难。 玄霄宫从今天起,变天了,不服之人杀! 逼父让位,暄少奇上位确实不怎么光明正大,但是……守护宫主和玄霄宫的十八君子都认可,再加上玄霄宫七成以上都被暄少奇控制在手上,即使有些暴乱,也很快就平息了下来,不过…… 这几天,玄霄宫依旧处处都是血腥味,让人很不习惯,毕竟玄霄宫好几十年都没有这么浓的血腥味,玄霄宫老一辈的人虽有微词,可在暄少奇铁血手腕下,一个个不敢吭声,生怕一提就被暄少奇给宰了。 “真是看不出来,这个向来没有存在的感的少宫主,一出手就是这么狠,与那个女人有关的人,居然一个不留,足足三千条人命呀,我都杀到手软了。”十八君子之一的中年男人,擦拭着剑上的血。 话虽如此说,可他眼中半点也没有责怪的意思,玄霄宫宫主本该如此,老宫主太无能了,只能守成。 “杀到手软也没有看到你停下来,我看你到杀得挺欢的。”离他较近的一个中年大叔,将散乱的头发绑好,露出一双满含杀气的眸子。 杀太久了,杀的人太多了,身上的杀气一时半刻还消不掉。 “想到这些年,老宫主因为那个女人,一直闭宫不外出,我就愤怒,如果真是陆以沫我也就忍了。 当年陆以沫的风姿,你我也是知道的,老宫主要是为陆以沫从此君王不早朝,我认。可偏偏是一个赝品,一个赝品在我玄霄宫兴风作浪,把我玄霄宫上下耍得团团转,我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中年男人停下擦剑的动作,反手将剑立在桌上,滚圆的双眼瞪得像牛眼一般。 “也怪我们,居然没有看出那个女人是假的,想想也是,凭陆以沫的风姿和才华,怎么可能嫁给老宫主,老宫主虽然很好,可…… 当年追求陆以沫的男人,哪一个也不差,老宫主当年并不是最出色的,也许就因为这样,他得到那个赝品后,才会那般在乎,才会被那个赝品哄得团团转,才会为了那个赝品龟缩在玄霄宫。 老宫主即怕有人来抢,也怕陆以沫离开他,却不想守了十八,确实一个假的,这种感觉还真是比吃到死人肉还要恶心,老宫主怕是不好过吧。” 不到十天的时间,暄少奇就坐稳了宫主的位置,他的父亲功成身退,成为老宫主,至于老宫主现在的处境,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暄少奇不能弑父,凤轻尘也没有兴趣杀陆以然,怎么说……也是她娘的妹妹,何必杀了她,这世间多的是比死更痛苦的法子,至于暄菲和暄少杰…… 王锦凌不说杀了暄菲了,他们也没有必要动手,只不过暄少奇说,他不想看到暄菲那张脸,不能接受另一个赝品活在他的眼皮底下。 暄少杰听到后,二话不说就划花了暄菲的人,只求暄少奇放过暄菲留她一命,却不想暄少杰一划花暄菲的脸,暄少奇就说:“少杰,你太鲁莽了,我说不喜欢暄菲那张脸,并不表示要划花她,暄菲怎么说也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伤害她,我顶多把她养起来,不让她出现在我面前,你这么一划倒显得我这个做哥哥多么不对。”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凤轻尘嗤笑。 这话一出,暄菲不干,对着暄少杰又是咬又是打,怪他划花了自己的脸,暄少杰有苦说不出,只能任暄菲发泄,只在无人时,才露出那如狼一般凶狠的眸子。 可惜……再凶狠的狼被养久了,也会变乖,暄少奇丝毫不把暄少杰放在眼中,当初有宫主的偏帮,暄少杰都斗不过他,更不提现在了。 暄少奇很好心的把这一家四口养在同一个院子,美其名曰互相照顾,实际却是让他们互相厮杀。 老宫主原本就愤恨陆以然的欺骗,现在又知道,因为陆以然这个赝品,他二十年前就成了一个笑话,那种愤怒与恨意可想而知,暄少奇还把陆以然和他放在一起,不就是摆明让他出气嘛。 陆以然好像疯疯癫癫的,到现在陆以然还不承认她是陆以然,依旧以为她是陆以沫,是玄霄宫宫主最爱的女人,是玄霄宫宫主夫人,每一天都深情款款地去见老宫主,然后再被打出来。 打出来后,暄少杰便会把人送回去,也不让暄菲见陆以然,暄菲一见到陆以然,就怪陆以然为什么要生下她,她为什么不是陆以沫的女儿……(未完待续) 733天险,冷战在继续 暄菲恨,恨她的父亲也恨她的母亲。如果她是陆以沫的女儿,她就会被那些人当成公主一样捧在手里,大公子就会喜欢她,而不是凤轻尘。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陆以沫的女儿,不是,不是,我娘就是陆以沫,你们放我出去,大哥你放我出去。”这是暄菲每天说的话,而老宫主每天说的话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以沫。” 在这样的打击下,陆以然不管是真疯还是假疯,很快都会真疯。 只苦了暄少杰,不仅要照顾疯了母亲,还要照顾发狂的父亲,和有臆想症的妹妹,这一家四口的生,真不是一般的热闹。 后来,老宫主清醒了下来,拖看守的人传一句话,说想要见凤轻尘一面。 暄少奇表示要问凤轻尘的意见,可惜凤轻尘根本不想见老宫主,不过她还是让暄少奇转了一句话,那就是:“如果他能让陆以然取消那笔杀手买卖,我就见他一面。” 陆以然拿陆家的钱,买陆家外孙女的命,二十万两黄金已经送到杀手交易的地方,只要有人完成了,就可以去领银子。 这并不是杀手与雇主两人的交易,而是一笔类似悬赏的交易,要取消这笔交易,就拿出陆以然当出与杀手界交易的契约,可是…… 陆以然却把那张交易的契约给吞了,现在…… 哪怕是陆以然本尊,也取消不了那笔交易,而那个交易取消不掉,就会一直挂在那里,凤轻尘就面临随时被杀手追杀的危险了。 那里只认契约不认人,除非凤轻尘死,不然那笔交易会一直存在,凤轻尘提这个条件,不过是为难老宫主罢了。 可也让老宫主有事做了,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用各种办法,威胁、利诱陆以然去取消那笔交易,甚至不惜配合陆以然演戏,假装她是陆以沫。 这一家四口的悲剧,凤轻尘懒得去管,陆以然为她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暄菲也为她的刁蛮与任性付出了代价,至于老宫主和暄少杰…… 不过是权利斗争下的牺牲品罢了,暄少奇要上位,这两人就不能再挡路了。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暄少奇就控制住了玄霄宫,整个玄霄宫上下都被暄少奇清洗的干干净净,要不是步惊云提早收到消息,恐怕也躲不过这一劫。 看着如同铁桶的玄霄宫,就是九皇叔和王锦凌也得说,暄少奇这就是一个怪胎,平时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可真正下起手来却又狠又准。 当然,暄少奇收拾玄霄宫上下时,他们不仅没有给暄少奇添乱,还帮了暄少奇不少,毕竟他们现在可是合作伙伴。 他们本身就没有打算毁掉玄霄宫,这个代价太大了,他们不想损兵折将,而在见到玄霄宫那段天险之地后,九皇叔和王锦凌更不想牺牲自己的人。 难怪玄霄宫宫主那么目中无人,原来……这玄霄宫还真是典型的易守难攻,真要要攻上玄霄宫,那损失不是一般的惨重。 玄霄宫建在山上,除了正面外,其他三面全是悬崖,崖底烟雾萦绕,根本看不出有多少深,只知道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抛下去都没有声响。 对了,这一次暄少奇血洗玄霄宫,那些人的尸体就被丢到悬崖下,据说这是玄霄宫的规矩,叛徒都往崖底丢,这么多年来也没有把崖底填满。 想要攻打玄霄宫只能从正面上来,而正面…玄霄宫的人一早就在那里挖下无数的陷阱,无论是军队,还是高手,没有人领着,想要完全不中招,那绝对不可能。 “幸亏我们没有想过把玄霄宫给灭了,不然我们这一次可真是会血本无归了。”王锦凌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陷阱,不得不说,玄霄宫的老祖宗是个人物,这数千米的路简直就是通向黄泉的路。 “本王从来没有想过攻打玄霄宫。”这些陷阱,步惊云早就把图绘了回去,只是终没有自己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九皇叔英明。”王锦凌没有半点诚意的道,反讽的意味十足。 英明?真要英明的话,怎么会一个多月过去,还没有得到凤轻尘的原谅。 凤轻尘现在对九皇叔还是不冷不热,恭敬有余、亲近不足,你要说有错,可从礼仪中你又挑不出半点,再加上这是玄霄宫,九皇叔也不愿意让暄少奇知道,他和凤轻尘在冷战,于是…… 两人之间相处的那叫一个诡异呀,至少王锦凌就觉得很诡异,九皇叔和凤轻尘似乎在比赛,看谁更冷、更客气。 不过,王锦凌可以肯定,九皇叔输定了,因为凤轻尘最近迷上了研究玄霄宫那些机关和陷阱。 暄少奇得知后,不仅没有防备,还大大方方让人带凤轻尘去看,凤轻尘想拆哪个就拆哪个,这完全信任的态度,让凤轻尘感动死了。 要知道,她可是站在九皇叔和王锦凌那边的,万一她把玄霄宫的机关和陷阱都毁了,或者把机关和陷阱图告诉九皇叔,让九皇叔和王锦凌的人马攻上来了怎么办。 听到凤轻尘这话,暄少奇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继续纵容凤轻尘,直到被凤轻尘再三逼问,暄少奇才道:“我知道你不会。” 是的,不会…… 凤轻尘绝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卑劣利用他的感情和信任,去帮另外两个男人,那两个男人也不会接受。 “我绝不会辜负你的信任。”凤轻尘眼眶微红,郑重地向暄少奇保证。 是的,她绝不会出卖暄少奇,她只是对这些鬼斧神工的陷阱和机关感兴趣,可她开始什么都没有说,只说想要看这些陷阱和机关的内部构造,暄少奇就什么都不问,将攸关玄霄宫存亡的秘密告诉她,这份信任即沉重又让人感动。 和暄少奇一对比,凤轻尘直接对九皇叔骂道:“九皇叔,你是一个大混蛋。” 九皇叔沉默地看着凤轻尘,没有回话。 只要凤轻尘高兴,别说混蛋,就算骂他禽兽他也认了,可是凤轻尘骂完这话句就走了,把九皇叔一个丢在原地,凭他被寒风吹得冻僵。 接下来…… 凤轻尘直接把九皇叔、王锦凌和暄少奇三个人丢下,除了吃饭和睡觉,几乎和那些负责机关、陷阱改进的人泡在一起了,三个男人刚开始还担心她吃不消,却不想她每天都精神十足、神采飞扬,那样子就好像鱼入海一般。 刚开始,那些研究机关的人不愿意搭理她,可相处下来发现凤轻尘不仅见解独到,还极有天赋,便天天缠着凤轻尘,一群人围在一起,对着图纸争吵,凤轻尘却乐在其中。 凤轻尘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喜欢的不是琴棋书画、女红这些,她喜欢的是战场,和一切与战场有关的东西。 是的,战场,玄霄宫很快就要赢来一场大战……(未完待续) 734效果,地图的下落 一场大战! 一场九皇叔和王锦凌派人攻打玄霄宫,并且取得胜利的大战,一场能以假乱真,能吸引西陵天磊、南陵锦凡和东陵的人,前来坐收渔翁之利的大战。 皇上摘桃子成习惯了,这一次又想摘九皇叔和王锦凌的桃子,这两人就打算反将对方一军,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哦,对了……九皇叔、王锦凌和凤轻尘在玄霄宫的消息是保密的,除了玄霄宫的人外,没有人知道这三个人在玄霄宫。 说起来这就得夸老宫主了,因他的闭宫举措,玄霄宫的消息轻易不会外泄,想要收集玄霄宫的情报,很难,再加上暄少奇这段时间的举措,使得整个玄霄宫如铁桶一般,牢不可破。 步惊云亲自出马,得到的消息也只是外围的事情,而至今他都没有查出地图的下落,他是想过从暄菲那里下手,可暄菲什么都不知道,其他人……还是算了,玄霄宫的人不是笨蛋。 对于至今还没有找到地图的消息,不仅步惊云急,九皇叔也急,他们在玄霄宫已经待了半个月了,没理由也没有时间再呆下去,如果离开玄霄宫之前找不到地图,他们这一趟就是白忙活了。 是的,如果拿不到地图,对九皇叔来说,这一场声势浩大的玄霄宫之战就是白忙一场,其他的收获对他来说都是徒劳。 九皇叔来玄霄宫的主要目标就是九州地图,其他的都不重要,想要折损东陵、西陵和南陵的人马,有的是机会,可能找到地图的机会却不多。 这么多年,他也只知道这两块地图,说什么都不能错过。 九皇叔虽然着急,表面却不露半分,至少王锦凌看不出他的急切,两人在玄霄宫转了一圈后,便准备往回走,刚没走两步,就听到凤轻尘和暄少奇的声音。 “我在你设置的沙地下面,埋了一种杀伤力极强的东西,只要有人踏上去,就会隐起巨大的爆炸,攻击的范围是十米到五十米左右,具体的数字还没有核算出来,这个需要试验一下效果。 你们之前的那些战壕我让人重新挖了,挖得更深也更复杂,回头你让人把图纸给你,战壕下面是一个迷宫,掉进去就算不被里面的暗器弄死,轻易也走不出来,而且里面的空气很稀薄,一般人在里面呆上一天必死……” 凤轻尘言简意骇的说出她这段时间忙碌的成效,即使没有看到凤轻尘的样子,九皇叔和王锦凌也能想象出,凤轻尘的双眼此时绽放的光芒会有多么耀眼。 唉……没想到,凤轻尘来玄霄宫,不仅没有帮九皇叔和王锦凌的打算,反倒替暄少奇加固了那些陷阱。 “好,正好九皇叔和王锦凌说要制造一场大战,引暗处的敌人上当,不如我们明天就试验这些陷阱,看它们经过你的改造后,效果会如何?”暄少奇听凤轻尘说完,便提出自己的意见。 他也想看看,在凤轻尘的改造下,那些暗器和陷阱能发挥多大的威力,要知道让凤轻尘去看玄霄宫的秘密基地,他也是顶着巨大压力的…… 他是宫主不错,可并不表示他可以为所欲为,别说凤轻尘不是玄霄宫的人,就算是给玄霄宫的人,知道那些暗器的人也寥寥无几。 陆以然嫁到玄霄宫这么多年,深得老宫主宠爱,她几次磨老宫主,想要见识一下给玄霄宫的暗器与陷阱的构造,都被老宫主给挡下来了。 事关玄霄宫生死存亡的东西,玄霄宫上下都不会闹着玩,哪怕对方是宫主也不行,烽火戏诸侯的教训太惨烈了,玄霄宫绝不会允许他们的宫主,为了一个女人,置玄霄宫上下数万人性命不顾。 这一点凤轻尘当然不知道,暄少奇也不打算告诉凤轻尘,凤轻尘只要做她想做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都交给他,他会替凤轻尘扫平一切障碍,至于凤轻尘前后的性格差异,暄少奇查过她的事当然知晓,只是…… 他见到的就是这个,个性鲜明的凤轻尘,这样的凤轻尘才像沫姨的女儿,在这样的凤轻尘身上,他还能看到沫姨的样子,而这样就足够了,再多他亦不想去深究。 “成,明天看看,哪里还需要修改,我到时候好改进,等东陵和西陵的人打上来,我们打他们一个屁骨尿流,让他们再也不敢踏上玄霄宫。” 凤轻尘护短,暄少奇在她心中是堪比哥哥的存在,她也看得出来,暄少奇对她并不是男女之爱,而是类似兄长的照顾,所以她愿意尽力去保护暄少奇,虽然她的力量很小。 “我相信,经此一战,再也不会有人,敢打玄霄宫的主意。”暄少奇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 这一次,九皇叔和王锦凌的联手让他看到了危机,也看到了转机,玄霄宫这几年在他父亲手中越发的败落了,这一战能让玄霄宫的人明白,玄霄宫早已失去了当年超然的地位,他们再不努力,就会被人吞闭掉。 “这是一定的,凭那些陷阱与暗器的威力,我们就可以对方折损半数以上的人马。”凤轻尘这个时候绝对有战争狂人的范,她发现只有在战场上,她才觉得自己充满了活力。 “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东陵、西陵和南陵这次可就背了。”暄少奇难得心情好,大笑了起来。 两人边走边说,渐行渐远…… “虽说我们背了一点,可东陵、西陵和南陵这次更倒霉,对比一下,我们还算幸运。”九皇叔和王锦凌也继续往前走,只不过王锦凌的双眼,一直停留在凤轻尘的身上。 “一堆坏消息中,唯一一个好消息,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九皇叔偷偷看了一眼,和暄少奇一同离去的凤轻尘,揉了揉生痛的眉心。 明天…… 时间越来越紧迫了,九州地图,他必须在这两天拿到,他实在不愿意在给玄霄宫多呆,这个地方除了九州地图,就没有一样能让他看上眼的东西,尤其是人,他更是厌恶到了极点。(未完待续) 735寻找,凤轻尘不能死 是夜,一抹黑色的身影不知从哪个角落蹿了出来,如同幽灵一般,熟门熟路的在玄霄宫内行走,看他的样子应该对玄霄宫的布局极其熟练,因为他每一次都能刚好地避开玄霄宫的明卫和暗卫。 黑衣人目标很明确,避开明暗哨后,直接来到玄霄宫的藏宝阁,藏宝阁不过是一个对外的说法,这里应该是玄霄宫宫主日常办公,还有存放重要物品的地方。 这里不仅有重兵把守,还有各种机关与陷阱,因为前段时间有外人闯入,于是这里的防守更加得森严了。 黑衣人似乎早就知道,看似随意行走,可每一步都刚好避开了这里的机关与陷阱,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黑衣人没有走到核心地带,越往里走里面的防守越森严。 吱呀…… 黑衣人推开一道小门,潜入类似下人休息的地方,他一踏入就有一道身影,从帘子后走了出来,脚步轻盈,半点声响也没有。 “九卿。”来人看到蓝九卿标志性的面具,唤道。 “东西到手了吗?”蓝九卿没闲情陪步惊云寒暄,一见到步惊云就直接伸手。 呃…… 步惊云低头:“没有,有两间房我进不去,这是我绘制的机关和陷阱图,里面总共有七间房,我标了记号的五间是我到过了的,里面没有地图,如果地图在藏宝阁的话,应该就在那最后两间,那两间十二时辰都有人把守,我蹲了两天,也没有找到机会,护卫完全是无缝衔接,找不到空子可钻。” “你在为自己的失败找理由。”蓝九卿横了步惊云一眼,接过步惊云手中的图就查看起来,同时将那些标注机关的地方记在心上。 等到蓝九卿看完,便将地图捏成碎片,步惊云见缝插针的上前,一脸委屈的解释道:“九卿,我这次真得尽全力,绝对没有偷奸耍滑,而且玄霄宫藏银子的地方我都找到了,要不我偷一点银子回去,好将功折罪。” “你要缺钱,去领杀手界那二十万两黄金的赏银。”蓝九卿没好气的道。 “不是我缺钱,缺钱的不是你吗?之前文清不是说,我们亏了一大笔,整一个都白赚了嘛,我们正好在玄霄宫,哪有入了宝山空手而归的道理,至于那笔悬赏,呃……虽然很让人心动,但我没胆子动。”步惊云是真心的想要找机会立功,只有立了功才能回京,说不定还能见到宝儿。 “我们不缺钱,玄霄宫确实有钱,可这点钱我还不看在眼里,没有必要为了这点银子冒险,等苏文清那批镜子推出来,绝对可以狂卷一笔钱,到时候再把山东卢家拿下,把那一块走私的生意拿下来,短期内我们不会缺钱。”蓝九卿是真怕步惊云为了立功而乱来,特意解释一二。 “好吧,银子的事情我就不管了,那是苏文清的事情,杀手那事呢?我听说交易取消不掉,凤轻尘难道一辈子都要被追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派出的暗卫,怕是不顶用。” 暗卫虽强但和顶尖杀手相比,还是差一大截,遇上几个顶尖手,那些暗卫也只有玩完的份,凤轻尘的安危蓝九卿交给了步惊云负责,凤轻尘要出事了,步惊云第一个倒霉。 “我们在江湖上的势力太浅,根基太弱,对于杀手界的事情我们插不了手,也无法干涉。”也就是说,他们也没有办法取消那比交易。 那是悬赏,赏金不下来,就会有人盯着,他们再强也没有用,这世间总有一群人,为了钱不要命。 “如果是这样,那就尽早给凤轻尘物色一个厉害的保镖,以免到时候我们措手不及,只是我们手上并没有适合的人选。”高手又不是白菜,撒一把种子就能收获一堆,高手可遇而不可求。 “我有人选了,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他想到一个最适合的保镖,前提是得说服那个人,那个人……太过不羁,想要绑住他,恐怕不太容易,不过他相信凤轻尘有办法。 “那成,时辰不早了,我们分头行动,我帮你把护卫引开。”只要凤轻尘不会有事,步惊云就放心了。 凤轻尘出了事,他这辈子都别想见宝儿了,他相信蓝九卿这个混蛋做得到。 “走。”蓝九卿没有多说,只用行动表明。 两人一前一后,悄无声息的朝玄霄宫的藏宝阁走去,步惊云踩点多次,早就知道如何避开暗卫,而避不开时…… “前面四个人,你负责左边两个。”蓝九卿朝步惊云打了个手势,并没有说话,同样步惊云也以手势告诉蓝九卿没有问题。 两人约定好时间,时辰一到,两人默契地看向对方,点头,行动…… 玄霄宫的侍卫素质很高,即使是寒冬腊月他们也站得笔直,半夜三更也保持警觉,并且不与同伴沟通,只负责自己的本职工作,而这就给了蓝九卿与步惊云机会,两人上前…… “咔嚓。”几乎是同一时间,蓝九卿与步惊云出手,扭动两个护卫的脖子,另外两人护卫发现,刚张开嘴巴,就听见“啪”的一声,一枚鸽子蛋大小的蛋珠打入了他们的嘴巴里,来不及呼痛,就感觉脖子处一痛,垂眸……看到自己的喉咙在喷血,脖子一歪。 没有处理尸体的打算,蓝九卿与步惊云将人轻轻放倒在地,就朝院子里走。 最后两间屋子,每一间都有一个单独的外院,外院有人把守,内院也有,蓝九卿与步惊云一进去,就被里面把守的人发现了,里面有十二个护卫,蓝九卿与步惊云二话不说,提剑就冲上前。 “刺客,有刺客。”十二个护卫只守不攻,他们要拖延时间等到救兵前来。 蓝九卿与步惊云见状速度更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十二个人就变成了尸体,蓝九卿朝步惊云打了个手势,便冲入房间,步惊云则转身朝最后一间屋子走去。 房间里的布置很简单,一阵敲打后,蓝九卿找出七个暗格,避开三处暗器,又找到六个隐蔽的机关。 有几本武功秘籍,与各国、各门派来往的书信,还有一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和其他门派的信物,甚至还有一张陆以沫的画像,可偏偏没有九州地图……(未完待续) 736跳崖,玄霄宫不过如此 没有找到自己要的东西,蓝九卿也没有动其他的东西,将所有的暗格都恢复成原样,离去前,眼睛落在陆以沫的画像上,蓝九卿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带走了。 这幅画,凤轻尘应该会喜欢,毕竟凤府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她父母的一切都烧没了,这幅画也能了成为一个念想。 蓝九卿火速离开,朝最后一间房间走去,这个时间步惊云已经把里面的护卫解决掉了,蓝九卿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你可以走了。”蓝九卿知道他们今晚的动静闹得很大,玄霄宫的人很快就会过来,步惊云留在这里没有用,反倒要暴露步惊云的身份。 “你一个人没问题?”步惊云当然知道,这个情况他离开才是最好的,可他担心蓝九卿呀。 玄霄宫的高手可不少,不说别的,就那什么十八君子,个个都是高手,真要打起来,他们两个最多只能打过加上五个,再多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没问题,走。”蓝九卿丢下这句话,就朝最后一间房间走去,推开门…… 刺眼的金光,从房门倾泄而出,蓝九卿连忙伸手,挡住自己的双眼,同时后退数步,等到双眼适应了这金光,才放下来。 “金缕衣?”蓝九卿看着即使在黑夜,也掩不住光芒的衣服,闪过一抹惊讶。 玄霄宫藏宝阁最后一间屋子,居然是一件华而不实的金缕衣,还真是让人失望,蓝九卿走近,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况。 这间屋子最简单,全是墙面,除了中间那件衣服外,什么也没有,虽然没有走进去,蓝九卿也能肯定,屋子里没有任何机关与陷阱,因为在里面设计机关,很容易就把那件衣服给毁了。 看得出来,玄霄宫中的人很重视那件衣服,不然也不会单独放在这里,并派重兵把守。 九州地图并不在这里,蓝九卿可不想拿一件没用的衣服回去,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借助外围的墙,一个掠起,人便消失在黑夜中。 “有刺客,抓刺客……” 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整个玄霄宫一瞬间就动了起来,除了藏宝阁的护卫外,其他的地方的人都戒备了起来,火把将整个玄霄宫都点亮了。 “有刺客?什么人这么牛,居然能摸上玄霄宫,太厉害了。”凤轻尘被惊醒了,索性坐了起来,思考那一段路,还有什么不完善的地方。 凤轻尘对玄霄宫那一段死亡之路,还是很认可的,在她认为,就算是顶级高手,也做不到不惊动任何人,闯上玄霄宫,而她? 就算知道所有的机关和陷阱在什么位置,她也没有把握上来,那段路真地是会要人命的。 “在这里,刺客在这里。”西北方向传来了护卫的喊叫声,紧接着就听到玄霄宫的护卫,一一朝那个方向移动的声音,凤轻尘知道自己就是三脚猫的功夫,很乖的窝在房间没有外出凑热闹。 她可不想给暄少奇他们添麻烦。 暄少奇赶到时,玄霄宫的护卫已经将蓝九卿包围住了,而玄霄宫的护卫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蓝九卿脚下全是尸体,玄霄宫的护卫用自己的命,拖住了蓝九卿。 “黑衣银面?你是蓝九卿?”暄少奇看到来人,眼中闪过一抹不解。 没道理呀,玄霄宫和蓝九卿无冤无仇,他怎么会冒死来玄霄宫。 在暄少奇看人,孤身闯玄霄宫的人,都是找死,先不说玄霄宫那条死亡之路,就说进了玄霄宫就等于把自己送到了瓮中,想要出去很难。 “没错,我是蓝九卿。”蓝九卿说话时,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手上的剑往前一送,便取了面前人的性命,抽出来时血随着剑飙了出来,在这黑夜中异常醒目,可此时却无人有心情看。 剑抽出来,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直接将身侧一人的脖子割掉了,剑继续往后飞,所到之一处,溅起一片血雾,也带来一片惨叫声。 不过是一问一答,蓝九卿就利落的取了五条性命,看这个速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专门杀人来着。 “蓝九卿,我们玄霄宫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何意?”玄霄宫是江湖老牌实力,而步惊云与蓝九卿是江湖新崛起的势力,以后会不会有矛盾不知道,但现在确实没有。 “我蓝九卿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知不觉中,蓝九卿已经杀出了一个口子,再这么下去,蓝九卿跑掉是那是早晚的事情。 能不惊动任何人来玄霄宫,当然也能下去,暄少奇知道要让蓝九卿跑了,要再找人就难了,暄少奇眼睑微垂,就在蓝九卿要杀出去时,挥手:“放箭。” “嗖嗖嗖……”暄少奇的命令刚刚下达,黑色的利箭就从高处射下来,蓝九卿扫了一眼暗处的弓箭手,抓起身边一个护卫,直接拿对方当挡箭牌,当挡箭牌的身体上插满箭,又把人丢下,再拉一个,如此反复,还真让蓝九卿冲了出去。 借助脚下的尸体,一个掠起,蓝九卿再次没入夜色之中。 “封住下山的路。”暄少奇不相信,这样的情况下,蓝九卿凭一己之力还能跑掉。 说话时,自己也跟着蓝九卿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却发现蓝九卿并没有往下山的路跑,而是往山后,那里只有一条路——悬崖! “蓝九卿,擅闯我玄霄宫,你死定了。”暄少奇追到时,蓝九卿正好站在悬崖旁边。 “想要我蓝九卿的命,你还不够格。”蓝九卿的剑一直在滴血,他身上亦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可以想象他这一路上杀了多少人。 “大话谁都会说,蓝九卿,我不管是谁派你来玄霄宫,目的又是什么,我只要你的命。”暄少奇提剑往冲前,他自信可以和蓝九卿打成平手,可不想…… 蓝九卿根本就没有与暄少奇打的意思,暄少奇冲上前时,蓝九卿一个闪身避开:“暄少主,我没兴趣陪你玩,至于你说的玄霄宫,不过如此。” 说完,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这是他唯一的活路!(未完待续) 737坦白,夹在中间最难做 黑暗中,暄少奇没有看到,在蓝九卿跳下去的瞬间,有一根钢丝线,从蓝九卿的手臂中射出,啪的一声插入崖壁上,而蓝九卿也贴身悬崖掉在上面。 他怎么可能会找死。 “宫主。”玄霄宫的护卫赶上来,就看到暄少奇一个人站在那里,暄少奇也不多说,指着悬崖让护卫上前查看:“看看有没有人?” “是。”悬崖边贴满了人,一柱香后,护卫回来:“回少主的话,没有人。” 护卫拿火把再三确定了,并没有发现蓝九卿的足迹。 跳崖而逃?那下面有我不知道的路吗? 暄少奇的眸子闪过一道深思,朝护卫命令道:“留二十个人在这里守着,其他人回去。” “是!” 第二天,不待凤轻尘问,暄少奇就将刺客的事情告诉她和九皇叔、王锦凌,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三人都清楚,听到暄少奇的话并不震惊。 九皇叔和王锦凌无意插手玄霄宫的事情,亦不会多问,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只有凤轻尘在听到刺客是蓝九卿时,惊了一跳,嘴巴张得老大,要不是九皇叔踢她的脚,她还回不了神,可即便如此暄少奇还是发现她的不对劲。 “轻尘,怎么了?” “呃……我在想,我们下面的机关那么严密,他是怎么上山的?”这是一个疑问,凤轻尘自认玄霄宫那些陷阱设计的很完美,蓝九卿没道理能悄无声息的出现。 “他利用玄霄宫背后的悬崖上来的。”等了一个晚上,没有等到人上来,暄少奇已经可以确定,蓝九卿跑掉了。 江湖新一代耀眼的俊杰,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啊?那里不是丢死人的地方吗?那么深他怎么爬得上来?”凤轻尘想不透。 暄少奇亦摇了摇头:“不知道,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会派人下去查看一下,总不能让人一直钻空子。轻尘你别担心,他昨天出现时就被发现了,玄霄宫没有损失什么,而且他不是从死亡之路走过来的,他就算到了玄霄宫也拿不到有用的消息。” “哦。”凤轻尘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但一双眼却是飘呀飘呀,好像有那么一点心虚,不过暄少奇没有注意到,他们今天要检验陷阱改造后的实验效果,很多事情都要准备。 看了看时辰,差不多就要开始了,暄少奇把九皇叔、王锦凌和凤轻尘几人留下,准备去做事前安排,九皇叔和王锦凌点了点头,让暄少奇去忙,凤轻尘没有说话,可看暄少奇的样子,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暄少奇,她认识蓝九卿,可她不知道这话说了有没有意义,真心纠结。 “想做什么就去做,没有必要考虑那么多。”别人不知凤轻尘纠结什么,九皇叔却是知道,捧起桌边的茶,九皇叔很好心的建议道。 “可……”她要说出来,会不会出卖蓝九卿。 啊……真心痛苦。 凤轻尘抱头,愁眉苦脸。 “轻尘,你这是怎么了?有烦心事?”这样子,王锦凌就是想要忽视也不行。 “是。”凤轻尘重重点头。 “能说吗?”王锦凌试探地问道。 凤轻尘也不隐瞒,直接道:“如果你认识的两个人互相敌对,你又夹在中间怎么办?” 凤轻尘说得浅显,可王锦凌和九皇叔又不是笨蛋,两件事一联系就明白了:“你认识蓝九卿。” 这是陈述不是寻问,王锦凌已经可以肯定,凤轻尘认识蓝九卿了,凤轻尘也没有隐瞒的打算:“认识。” 九皇叔眼睛微闪,端起茶,宽大的衣袖当在面前,没有人看到他的表情。 “你是担心蓝九卿?”王锦凌又问道。 “有点吧,这玄霄宫对外人来说有多危险,你我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他,他要没这个本事,绝不会轻易踏足这么危险的地方,那个男人很惜命。”对蓝九卿不算很了解,但凤轻尘却知道,没有把握的事情,那个男人绝不会做。 “既然如此,你担心什么?担心暄少奇吗?”这几天,凤轻尘对暄少奇的好,他是看在眼里了,真心嫉妒呀。 当然,当初凤轻尘对他也很好,可他还是嫉妒,要能把凤轻尘永远锁在身边,不让她出来多好,虽然明知这是奢望。 “我认识蓝九卿,又最了解玄霄宫的机关和陷阱,这件事不说明白,恐怕会成为一个误会。”凤轻尘苦笑道。 说她草木皆兵也好,说她太过小心翼翼也好,经过九皇叔和王锦凌的试探,她不希望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很伤…… “轻尘,那件事,你不是说不计较了嘛。”一听凤轻尘提起这个,王锦凌那张俊脸就皱成一团。 女人呀,真是小心眼,而女人的话千万不要信,明明说不计较,事后却一直咬着不放。 “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不过那件事我是真的不怪你们了,毕竟我不是原来那个她,你们怀疑也是正常。”能坦然的说出来,就表示她真不在意了。 这些天泡在机械与火药上,凤轻尘发现,她没有办法把自己拘束起来,做一个大门不出了,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必要再隐藏自己的不同,她便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的不同。 她凤轻尘就是和别的女子不一样,看不顺眼便不要看。 “你就是你,凤轻尘。”九皇叔没有想到凤轻尘会突然提起这事,错愕片刻才道。 “轻尘……你。”王锦凌瞳孔一紧,同样没想到凤轻尘会这么突然的说出来。 “无所谓,反正你们早就知道,要隐瞒你们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而我本身也无意隐瞒。”凤轻尘朝九皇叔和王锦凌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明显说出来并不是她愿意的,而是被逼的。 王锦凌还要说什么,凤轻尘突然起身,打断他的话:“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观战台看看玄霄宫那些陷阱的威力。” 说完,就带头往外走,也不管九皇叔和王锦凌想什么。 唉……两个男人叹了口气,只得跟上前,他们也很想知道,玄霄宫的机关陷阱有多厉害。(未完待续) 738让整个九州大陆,都为她倾倒…… 玄霄宫那条死亡之路有多厉害呢? 在今天之前他们只知道很厉害,杀伤力很强,要攻上玄霄宫只能用强的,而且还要以牺牲数万士兵为代价,用尸体填平那条死亡之路。 九皇叔和王锦凌预估,十万大军冲上来,至少有两到三万人会埋藏在那条死亡之路上,可今天一看才发现…… 他们的估计太保守了,而且这个预估还是在他们知道死亡之路的情况才定来的,如果不知这条路,再加上凤轻尘的改造,十万大军能有两三万人冲上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九皇叔和王锦凌到时,暄少奇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等凤轻尘一到,便可开战。 是的,开战! 虽说此战只是机关改造后的效果,但为求逼真,暄少奇听从了凤轻尘的建议,以模拟对战的方式进行检验,当然了模拟对战当然不会拿活生生的人去试那条死亡之路,而是用牲口来代替。 三天的时间,在九皇叔和王锦凌大手笔支援下,他们弄来三万头羊,这些羊就要代替士兵,用来检验了死亡之路的杀伤力。 虽说羊没有人那么通透,但在面对死亡之路时,凤轻尘可以肯定,哪怕是的人也只能用最初的兽性求生存。 没有经历过战火纷飞的人,是不懂什么叫军纪,在巨大的爆炸下,和一波接一波的攻击下,普通士兵只能凭借本能求生存,而不会再理会将领的指挥。 凤轻尘也不认识,那个时候还有哪个将领,能冷静下来指挥战斗,因为场面太乱了! “可以开始了。轻尘,玄霄宫这边交给你指挥。”暄少奇将一面红旗交到凤轻尘手上,自己则执起蓝旗。 军式演习,红队、蓝队,这是凤轻尘无意中提过的一句话,暄少奇记了下来,并且试着去用。 “我?”她坐镇指挥玄霄宫,这是什么概念? 凤轻尘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玄霄宫几位机关大佬,那几个大佬高傲的哼了一句,那样子和平时一样,也不知道是不同意呢,还是不同意…… 这几个人一直排斥她,也看不起她嘛,甚至在她改造机关后,这些人依旧的不肯接纳她,这个时候怎么会让她接手指挥这场战役呢? 这是暄少奇的一厢情愿意吧? “对,就是你,你执红旗,我执蓝旗,轻尘,这是我们之间第一场战役。”暄少奇说这话时,双眼发亮。 每一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征战沙场的梦,他也有,只是他的身份限制了他,今天是个好机会。 “这是玄霄宫的战役,应该由你们玄霄宫失自己指挥,就算你想要和我对战,那也是我执蓝旗。”蓝队的结局是必输,暄少奇这是不想她输吗?怕她输不起? 暄少奇摇头了:“不,你最熟悉那些机关,由你来执蓝旗,你知道如何避开它们,如何让它们提前失去效果,我相信你能用最小的损失,走完这一条死亡之道,但这不是我要的。”他也不想让九皇叔和王锦凌看到,如何用最小的代价,通过这条死亡之道,今天的演习对玄霄宫来说意义重大。 “好吧,只是……”凤轻尘当然明白,知己知彼的道理,由她指挥蓝队,她肯定能用最小的损失,度过那条路,而……这个方法,谁问她都不会说,可指挥战役时,她肯定会用上。 在她看来,演习也是战争,只要是战争就要认真,就要对自己身后的人负责。 凤轻尘看向几位机关大佬,那几位大佬根本不理会她,凤轻尘只得直白的道:“我年纪尚小,这些机关几位师父都了解,不如由他们来指挥吧。” 凤轻尘将红旗恭敬的奉上。 不管是亲疏远近,还是论资排辈,都轮不到她一个外人在玄霄宫指手画脚。 这一次暄少奇没有多说,凤轻尘想要得到这几位机关大佬的认可,就要凭本事,就算他出面给凤轻尘撑腰,这些人也只是面子上服。 九皇叔和王锦凌一直看着,并不说话,他们相信凤轻尘一定可以拿下玄霄宫的指挥大权,他们很期待那些机关与陷阱,在凤轻尘的手上,会绽放出怎样的杀伤力。 那几个机关大佬,一开始并不认同暄少奇的决定,把玄霄宫的指挥权交给一个外人,这是什么道理? 可看凤轻尘这个样子,也不得不认同暄少奇之前的话:“凤轻尘是一个认真的人,只要她接手她就会对玄霄宫负责,会对这场战役负责。” 哪怕不认同,几位机关大佬也要说一句,那些机关陷阱在凤轻尘的改造下,杀伤力增加了两成以上,凤轻尘确实没有藏私,所以…… “宫主说让你指挥你就指挥呗,怎么?你还想要我们这些老家伙给你出力?年纪轻轻怎么就不懂尊老呢?这种累死累活的话,让我们几个老东西来做,你嫌累不死我们吗?”白胡子老头,作为机关大佬中资格最老的一位,横眉瞪眼的指责凤轻尘,可话里话外却无不透露,愿意让凤轻尘指挥这一场战役。 话虽刻薄,可凤轻尘早就习惯了,当下脸上一喜,立马将红旗握在手中,啪的一声,凤轻尘立正站直,朝几位机关大佬行了个军礼:“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简洁有力,恭敬又不卑微,这一个军礼让在场的人一怔,但回过神后,又发现凤轻尘行这个礼的样子还真是帅。 是的,就是帅,完全没有小女儿的娇媚,英姿飒爽的让人想到在站场上的士兵。 九皇叔唇角微扬,眉眼间尽是笑意。 果然,皇城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并没有把凤轻尘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出来,也没有让凤轻尘的才华,得到充分的展示。 “这样的轻尘真耀眼,真想把她藏起来,不让她的光芒被人外人看到。”连玄霄宫的机关大佬们,都折服在凤轻尘的才华下,王锦凌表示压力真得很大。 懂机关之术的匠人,王家也有,王锦凌很明白这些人脾气有多大,他们当中大部分人都不吃世俗那一套,如果你没有真材实料,就是天皇老子,他们也不一定会给面子。 凤轻尘能让他们折服,绝不是凭借暄少奇这个宫主的照顾,她是凭自己的本事,在玄霄宫拥有无人可及的地位。 “你藏不住,她是太阳,乌云散去后,便没有人能挡得住太阳之光。”这是九皇叔的真心话,好在他从来没有想过,将凤轻尘的光芒藏起来,他希望凤轻尘能发光发亮。 让整个九州大陆,都为她倾倒……(未完待续) 739惊艳,沙盘推演 凤轻尘丝毫不知,自己本能行出的那个军礼,给这些人带来了怎样震撼,那几个机关大佬,虽说胡子不停的抖动,可眼中却是欢喜。 如果他们愿意开口,他们一定会说:这小女娃有意思。 九皇叔甚至都在想,他是不是了找凤轻尘谈一谈,他总觉得比起医生,凤轻尘更像一名军人,从她身上应该能挖出不少的练兵的方法。 不说别的,单说凤轻尘当天在城门口打架的那套招术,就很让人心动,一招一式简洁有力,招招命中核心,尤其是踢暴登徒子命根子的那一招,更是利落的可怕。 那些招式,很适合在战场上与敌人近身博斗,来回就那么两招,但掌握好了,却能杀出一片血路。 九皇叔看着凤轻尘一板一眼的与玄霄宫的人沟通,听她用最简单和直白话,将自己的命令下达下去,同时将手中的人分成队,把手中的令旗一一发下去,九皇叔更加肯定,凤轻尘拥有作战的天赋。 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将领是的职责,则是下达让军人服从的命令。在战场上,简洁才能高效,果断才能把握先机,一个优秀的将领,比十万大军还可怕。 九皇叔坐在观战台上,看看凤轻尘指挥的样子,又看看暄少奇。 凤轻尘杀伐果断,雷厉风行,是一员猛将也是一员智将,在指挥战斗时,她身上完全没有女子的娇媚,也没有女子的心软仁善。 和凤轻尘相比,暄少奇在这方面就差了许多,毕竟没有接触过这种大的战争场面,暄少奇虽然沉稳,但行军上更多的是小心谨慎,更像是军师型的人物。 暄少奇是个很有气度的人,他把王锦凌和九皇叔安排在两军中间,这两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双方的布局,也能听到他和凤轻尘的安排。 他将一切都坦露在九皇叔和王锦凌的面前,让他们不必再花心思去推敲。 大家都是聪明人,就算暄少奇不这么做,大战一开始,九皇叔和王锦凌也能看明白,与其如此不如做个好人,再说了…… 凤轻尘指挥那些机关的开启和调整时,用的是只有他们才懂的密语,这些密语别说九皇叔和王锦凌学不会,就算学会了也没有用,因为……密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新。 两军已布置妥当,大战一触即发,九皇叔和王锦凌的神色也认真了许多。 虽说没有用士兵来进行来演习,但这确实是一场真正的大战,一场能让人热血沸腾的大战。 “激动了?”王锦凌看九皇叔敲打椅子扶手的动作越来越快,笑道。 九皇叔侧头看了王锦凌一眼,王锦凌面色潮红,不用想也明白,他定是也很期待:“大公子想不想下手试一试?” “试?如何试?”王锦凌当然也激动了,活了二十多年,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很多,但没有一件事是参加如此气势恢宏的大战,不得不说,让他心动。 这样高度紧张的氛围下,让他有一战的热血。 果然,在战场上,人都容易变成杀戮的机器,因为这样的氛围下,你会忍不住将心中那只猛兽放出来,让他把敌人咬死。 “很容易。” “啪啪……”九皇叔一拍巴掌,玄霄宫的下人立马上前。 “去,把凤轻尘那个沙盘取过来,就说本王要。”沙盘推演,九皇叔看凤轻尘推演过一次,然后,很不幸,他学会用了,所以…… 凤轻尘即使不愿意,也得贡献出来,因为他要征用! 下人找到凤轻尘时,凤轻尘正将手中的令旗,给她手下的一个小队长。 她把负责看管机关与暗器的人,分成十个小队,每个小队选出一名队长,由他负责安排其他人的行动,而她要做的就是,将她的命令告诉这些小队长,由他们来具体执行。 她是人,精力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她要做的就是掌控大局,具体的事物她不参与。 “什么事?”凤轻尘本身就冷,再加上刚刚一通命令下来,身上的气势更甚,整个人就如女王一般凌厉锋芒,眼神所到之处,众人皆避,只这么一问,差点把那仆人吓趴下去了。 “凤,凤,凤姑娘,九皇叔说……” 仆人结结巴巴,凤轻尘没有耐心听他叽歪,直接吼道:“说什么?一句话讲完,讲不完就给我滚蛋。”凤轻尘承认,她火爆的脾气,在这个时候完全表现了出来。 经她这么一吓,那仆人也不结巴,闭上眼睛一口气道:“九皇叔说要用你的沙盘,让小的前来取。” 沙盘? 凤轻尘转头,正好与九皇叔视线相对,九皇叔朝她点了点头,表示是他要的,凤轻尘亦点头回复,表示可以,又看一眼九皇叔身边的王锦凌,她明白…… 这两个男人,看来也想要下场一斗。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们身份尊贵,就算拥有再多的热血,家族也不会允许他们上战场,就算上战场也不可能冲锋在前,他们最多守在后方,还有重兵保护。 战场刀剑无眼,他依他们的身份,万一有个好歹,那可是会动摇根本的事情。 “拿去吧。”凤轻尘示意身边的小兵带路,顺便多带几个人,把沙盘送到九皇叔和王锦凌的面前。 她那个消盘,足足有一张床那么大,为此暄少奇还特意空出一间房间,给她放沙盘,好方便她做推演。 不得不说,在玄霄宫这段时间,她过得极其自由,不用担心哪只疯狗暗中咬她一口,也不用小心翼翼,收敛锋芒,以免冲撞哪个贵人。 只可惜,她的生活不在这里,她终归要回到自己生活轨道上,玄霄宫一行,就当是度假吧。 战场上,凤轻尘与暄少奇对阵;战场下,九皇叔与王锦凌也没有闲下来,九皇叔简单的讲了一遍沙盘使用的方法,便取出一盘小旗子。 军式演习,红队、蓝队,碉堡。凤轻尘的沙盘,有那么一点现代的味道,但这种东西,一通百通,九皇叔和王锦凌看一遍就明白了。 九皇叔直接拿过蓝色旗子,那意思很明白,他要做那个进攻玄霄宫的人将领,而王锦凌则负责守城,也就是凤轻尘那个角色。 拿到红旗,王锦凌朝九皇叔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未完待续) 740斗争,由此拉开序幕 这是一场推演,也是九皇叔与暄少奇之间的斗争,两人都选择了蓝队,选择进攻玄霄宫,那就看谁能用最小的代价,走过经凤轻尘改造后的死亡之路。 在这个方面,九皇叔并没有占便宜,毕竟他也从不曾上过战场,这对他们来说都是第一次,哦…… 忘了,凤轻尘也是第一次,第一次指挥战役,别忘她之前虽然混在战场,但只是一个普通的军医,根本不可能指挥做战,甚至打仗时,她都是被保护起来的那一个,等到战斗到了尾声,才会出现。 这一场大战,完全由四个不懂战争的年轻人对阵,说来还真有那么一点趣味,同时也不得不说,这四个年轻的人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除了这次演习外,他们第一次指挥大战,就要直接对上三个国家的联军,虽说只是一小部分的军队,但三国联军的威力,足够一般人喝一壶。 可他们却丝毫不惧,别说三国的小联军,就是四国九城的联军同时攻向玄霄宫,他们四人亦不惧,亦要战斗到最后一秒。 “出发!” 随着暄少奇的一声令下,蓝旗在半空中飞舞,插着蓝旗的战车,从两旁涌了出来,吱吱嘎嘎,上千架战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远远望去尽是看不到尾。 即使是演习,这也是一场大手笔的演习,只不过战车上的不是人,而是羊,由牧羊人看管的羊。 当然,这些羊并不是用来冲锋陷阵的,而是代替士兵,去检验陷阱的威力,战车后,是真得三万大军,这三万人一出来,喊杀声震天。 “杀!” “杀!” 只有一个字,可那声势却能冲破天,让人不由自主的紧张,身子也绷紧。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战斗,没有坦克、飞机、机关枪了,却有让人心惊的气势。 这是战场,是生死之战的序幕,不用交手,战争已经开始了,蓝队气势高涨。 这阵式一出,就给人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在冷兵器时代,打仗就是气势、要兵多,以少胜多不是没有,但那要配合天时地利,有些条件太苛刻了,并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两军交战,多者胜,勇者胜。 这样的战斗,凤轻尘是第一次见到,她平时所见全是子弹扫射,敌机在半空中轰炸,炸弹空投,那是真正的枪林弹雨,步步危险,可少了冷兵器时代的气势与震撼。 在凤轻尘眼中,这是真正的肉博战。 狂热! 是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面对暄少奇的叫阵,凤轻尘不仅没有露出怯意,反倒一脸狂热,双眼闪着炙热的光芒。 战意十足。 “这女娃娃不错,要是老宫主夫人有这个气势,我管她是陆以沫还是陆以然,我都接受。”白胡子机关大佬,抚着自己美须赞赏的点头。 这样的战斗,别说凤轻尘了,就是他们这些个,见过大风大浪的老人家,一个个都露了怯意。 暄少奇这是气势夺人。 呼……凤轻尘不是没有受影响,只是这些影响,让她充满了战意,对手越强,这场战斗才越有意思。 “全军注意,准备应战。”凤轻尘冰冷的声音,传达着自己的命令,出乎意料,让略有些不安的人冷静了下来。 与暄少奇的气势磅礴不同,凤轻尘是冷静高效。 “一队做好准备,等我命令。七队注意,掩护一队,二队将暗器控制转至,东南方向。”凤轻尘指着图纸,按照暄少奇大军的阵势,迅速调整布局。 别忘了,她是守,暄少奇是攻,她当然要根据对方的情况,也调整作战方案了。 “是。”收到命令的人立马按凤轻尘的指令办事,而凤轻尘手中的令旗也一面面发下去。 战场上,凤轻尘和暄少奇没有闲着,沙盘上九皇叔与王锦凌的争斗也没有停止,两人为了不受战局的影响,已经提前开始了。 “五百先行军。”这是九皇叔的第一波攻击,说是先行军其实是送死的,这五百人将死在战火之下,果然…… “流沙陷阱,再加火药的威力,在你行至七里处,开启。”王锦凌不紧不徐的布阵,胜利站在他这一边是肯定的,现在就是要看他能灭杀对方多少人。 “三百先锋军,杀!”暄少奇这个时候也下达了自己第一波攻击,与九皇叔相比,他更倾向于保守的进攻。 三百人由三百头羊代替,三百头羊一冲出去了,在牧羊人的指挥下,朝死亡之路的第一道防线冲了过去,而有这先锋军开道,战车也跟着缓步往前,当然保持五十米以上的距离。 暄少奇可没有忘记,那炸药的射程,在十到五十米,他不能拿整个大军的生命开玩笑。 战场上,早就准备了指引羊群往前的食料,羊从战车上下来,会顺着食物往前走,并不会停留,暄少奇的三百先锋军冲入死亡之路后,凤轻尘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而是任其往前。 嗯?凤轻尘这是要做什么? 暄少奇眼中闪过一抹不解,可他很清楚,死亡之路第一波陷阱就是流沙阵和火药,只要有敌军来,很快就会陷入流沙之下,而且一点上火药,就会把对方炸飞。 暄少奇用三百条性命,去叩开第一段路,却发现那条路完全没有阻碍,这是怎么一回事?流沙陷阱失效了? 这怎么可能? 这当然不可能了,当三百羊群冲入第二波陷阱时,它们很不幸的一一沦陷了,落入事先挖好的战壕中。 而依战壕的深度和复杂度,这三百头羊还不够塞牙缝,一落入去,就没有足迹,陷阱又在第一时间,被恢复成原样。 “有意思。”这个时候了,暄少奇也看出一点端倪了,只不过…… 这三百先行军是白白牺牲了,有这个时间,凤轻尘完全可以把第二段陷阱再次布置好。 “漂亮。”哪怕是这些机关老手,也不得不赞凤轻尘这一招漂亮,那些木板置于流沙之上,看似是一个小的改变,效果却惊人。 人少了,木板不会断,他们可以安然的度过第一关,而人多了,就表示第一段路,对方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价。 这一点,在牺牲三百人后,暄少奇也明白了,他根据手下探子,还有刚刚自己看到情况来看,定了第二波攻击:“五百人,冲!” “踏踏踏……” 第二波攻击开始,而这一次的效果又是如何吗? 王锦凌也忍不住,看向远处那一段路,五百人,和九皇叔第一次选择的一模一样多,难道这里还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不成?(未完待续) 741枪林弹雨?不,是战火纷飞! 轰…… 轰…… 轰…… 这一次,没有让暄少奇失望,五百这个数字,终于叩开了第一波陷阱,这个重量足已将那木板踩断,而木板踩段的代价是羊群往流沙里陷,一只只落下去。 “咩咩……” 生死关头,羊群也顾不得寻找吃食,侥幸没有掉下去羊儿们没命的往前跑,可此时时候火药的威力显现出来了。 “点火!” 随着凤轻尘一声的令下,只听见霹雳吧啦的声音响起,只是这声音在进攻声中,完全被掩没了,但它带来的威力却没有被隐没,当引线燃烧完时,属于它的美丽终于绽放了出来。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在火药的冲击力下,流沙和羊群都被炸得飞向天空。空中弥漫着火药味与烤羊肉的香味。 羊头、羊腿满天飞,惨叫声在爆炸声下,显得微不足道。 枪林弹雨? 不,这叫战火纷飞,整个战场都被火药味笼罩,所有人都折服在它强大的杀伤力之下,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玄霄这边的人是双眼放光,一脸狂热。 这火药的杀伤力真强,这么多人一瞬间就被炸死了,实在是太佩服,可惜了这东西是九皇叔与王锦凌带来的,他们提供的数量有限。 这一次演习就用掉了三分之一,实在是浪费,可要不是如此,他们也看不出火药的效果。 而攻城的那一方,就显得有些胆怯了,看到那五百头羊的死状,一个个心里发虚,同时亦庆幸,却试探的是羊群,而不是自己,不然这么一炸,自己早就成了肉酱。 爆炸声停止了,可它制造的杀伤力还在,浓浓的硝烟味,就是隔得远远地也能看到。 “你早知道对不对?”好半晌,王锦凌才从这史诗般的画面中恢复过来。 这火光冲天的画面,实在太震撼人心了,只要看一眼,便永生也不会忘记。 “嗯。流沙有问题。”九皇叔答非所问,他知道王锦凌问的是什么,只是他不想回答王锦凌那个问题。 “谁问你流沙有没有问题,那个我早就知道,不然你也不会刚好派五百士兵冲锋。”王锦凌瞪了九皇叔一眼:“我说得是这炸药,当初炸死李想的人就是轻尘吧。” 凤轻尘的胆子还真是大,居然敢潜进皇宫埋火药,而要在皇宫埋火药,光靠凤轻尘一个人不行,这个男人应该帮了她吧。 “是。”九皇叔不想答,可王锦凌都问得如此直白了,他还能装作没有听懂吗? 火药都拿了出来,再装就没有什么意思,只可惜这种东西也不是没有弱点,比如它遇水就无用,再比如只要断了它的引线,同样用不了。 携带不方便,点然需要时间,只有在这种大战、人员集中的情况下,才能显现出它的实力,对付高手,你还没有点着,对方就发现了。 “轻尘这性子,还真火爆,杀一个李想,居然用出这么厉害的东西,还真是大手笔。”王锦凌想了半天,最后只能赞凤轻尘大手笔。 这样的武器,杀一国皇帝都行了,用来杀一个李想,不得不说有点儿小浪费。 九皇叔瞥了王锦凌一眼,不再说话,继续做自己的沙盘推演,用五百性命,引爆了战火,九皇叔这一次派出一万人,这一万人有三千人,手提长木板往前冲。 “再炸!”王锦凌也不得不收起别的心思,专心应付九皇叔的攻击,同时将第二道防线、第三道防线开启。 光凭炸药和流沙陷阱,想要堵住这一万人,几乎是不可能,而九皇叔也不在意,任大军往前冲,重新安置火药、点燃引线都需要时间,而在这个空档下,足够一万大军往前,当然前提是前面的路够顺利,没有让人无路可走。 冲冲冲…… 趁战火纷飞时往前冲,暄少奇同样调集一万人手,往前冲,一万士兵堪堪冲过防线,将木板搭好,火速后退,没敢再往前。 前面可是死路,他们可不敢跑。 “报告,经计算,我们刚刚至少可以炸死对三千人以上。”负责安置火药的队长,迅速将数字计算了出来。 “很好,通知蓝队,对方再次阵亡三千人。”这是演习,不是真正的对战,当然不会拿人命做代价,而九皇叔与王锦凌的推演,也差不多,毕竟安装和点燃引线的时间是一样的,只不过九皇叔比暄少奇少牺牲了三百人。 “你略有优势。”王锦凌笑道。 九皇叔冷冷地扫了王锦凌一眼,这才刚开始,一切还是未知数。 “呵呵。”王锦凌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今天胜券在握,只看要如何占据更大的优势。 两军再次交战,暄少奇用羊代替人,去过那战壕,暄少奇同样用木板搭桥,可羊还是没人的智慧,这一次死伤很惨重,一千头羊就这么死了。 凤轻尘看着这瞬间上升的死伤数据,出声提醒:“让暄少奇省点用,别没上玄霄宫,手上的兵就死光了。” 所谓的兵,就是指试路用的羊群,他们不可能真找三万头羊来,只能用这个为基数,来代替。 很快,传令兵就回话:“宫主说,让你手下留情一点。” “战场无父子,让他别想。”凤轻尘想也不想,就咆哮了回去。 几位机关大佬痴痴一笑,早早的泡了两壶茶,悠哉悠哉的喝着。 对方离玄霄宫还远着,就折损了五千人马,而自己这一方却一个人都没死,这怎么不叫他们高兴。 一万零三百人在冲向第三道防线时,只剩下六千不到,有四千八百多的阵亡,还有两万人在后面跟不上。 这一次,因流沙处没有木板了,暄少奇只用三百人的代价,便能让七千人冲了进来,而当外面的一万九千多人冲进来时,只剩下一万八千人。 三万人,只冲过两道防线,就只剩下两万四千人左右,不得不说这个死亡数字,不是一般的高,而这还是在知道的玄霄宫的机关和陷阱下的安排,如果不知说不定这三万人在第一道防线,就全部牺牲掉了。 相比,九皇叔就狡诈了许多……(未完待续) 742丢脸,我们等三国联军上来 有了第一次经验后,九皇叔这一次完全不用人来做开路先锋,他调来十辆投石车。 “嘭嘭……”巨石朝流沙砸来,不仅将流沙陷阱砸开,也把埋在下面的炸药的给砸毁了,九皇叔不费一兵一卒,将剩余的兵马领进来,冲过第二道防线,九皇叔手上还有近两万六千的人马。 “果然狡诈,你居然用投石车,无耻。”王锦凌闷闷的开启第三道防线,同时让第四道、第五道防线做准备。 “多谢夸奖。”九皇叔并不在意王锦凌的评价,再次集中战斗力,去冲开第三道防线,而这一次九皇叔不计牺牲人数,火力往前冲,志在杀王锦凌一个措手不及。 “混蛋!” 在九皇叔的强力进攻下,王锦凌确实有些手忙脚乱了,看着九皇叔的兵马,一道一道破过他的防线,王锦凌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 虽说,这不是他和凤轻尘的较量,但是,他也不想差凤轻尘太多,让九皇叔赢太多。 如果凤轻尘最后把暄少奇三万人马全部灭了,而他却让九皇叔带人冲了上来,那他启不是丢大脸了。 可,现实并不因人的意志而改变,在九皇叔的猛烈的攻击下,王锦凌虽及时应对,但还是让他带了冲上来。 看着眼九皇叔最后带了六千人,杀上玄霄宫,王锦凌无力,只得调玄霄宫的护卫和弟子应战,依玄霄宫的力量,要对付这六千人,还是不成问题的,于是……片刻后,九皇叔的蓝队,宣告全军覆灭。 最后一枚令旗被王锦凌拿下,九皇叔说了一句:“我输了!” 我输了! 看似简单的三个字,可从九皇叔嘴里说出来,却意义非凡,要知道九皇叔从来不会说“输”这个字,一局失利,他会迅速找出有利的一面反击,必迅速从原来的局中抽身。 想要占九皇叔的大便宜,很难。就好他比与皇上在雪灾上的较量,看似九皇叔输了,可皇上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不仅如此还把符临这个秘密武器推到了人前。 九皇叔和王锦凌这个时候选择避开皇城,虽说有避开皇上锋芒的意思,但同样也是把皇城的烂摊子丢给皇上。 开春皇上就要在东陵进第一次科举考试,科举考试算是皇上在国内打的第一场大仗,这一场仗皇上输不起。 皇上要通过科举,摆脱权贵世家对官员的影响,这个想法是好的也足够明智,可真正去做,又谈何容易,遇到的阻碍绝对超乎想象,科考出来的人,是不是皇上属意的寒门子弟不好,能不能得到重用,又适不适合官场,还是一个问题。 看皇上这个架势,科考势在必行,王锦凌也不在意科考对王家的影响,他没有必要阻挡,所以他果断的避开,让皇上和其他人去拉锯,到时候他直接捡便宜。 这个时候,九皇叔和王锦凌的退开,不外乎就是让皇上孤军奋战,然后回头去摘桃子,皇上不是喜欢抢功嘛,他们也可以,等到科考的结果出来,皇上想必会很不高兴。 因为,他们会在皇上主持的第一场科考,送皇上一份大礼。 “我也没有赢。”王锦凌将沙盘一推,俊美的脸透出些许的疲态。 别以为沙盘推演就不累,那同样也是耗费体力和精力的活,尤其对手是九皇叔,又有凤轻尘这个战斗疯子在那里做参照,王锦凌可真是尽全力了。 这个时候没有累得虚脱,也亏的他平时注意锻炼身体,看似文弱却很健康,比一般人更健壮。 九皇叔没有反驳王锦凌的话,指着凤轻尘道:“看凤轻尘的表现。” 两个人做沙盘推演,全副精力都放在与对方较量,如何取得胜利,这期间,他们还真错过不少精彩的片断。 往记录战场情况图纸张上一看,发现暄少奇现在才冲破了第四道防线,而他手中只剩下不到六千人,那些用来做试探用的羊群也只有一百多头。 “还有两道防线,我记得你最后两道防线,也损失近三千人。”刚刚做过推演,王锦凌对战场上的情况很了解。 现场的情况,不向前面两道防线离得近,往前走了,离他们也越来越远,他们能看不到,但详细的情况还是看不太真切,毕竟隔得太远了,他们也只能看到一个轮廓,这个时候就只能依靠玄霄宫的人,在战场情况分析图的记录了。 “他应该会全军覆没。”九皇叔看了一眼,拧着眉头、不停地朝身边的人,下达命令的凤轻尘,如是道。 “全军覆没?凤轻尘还有后着?”王锦凌又再次看向沙盘,想着这一路的险境,不认为最后两道防线,能让对方六千人全部惨死,毕竟…… 他们知道防线的布置。 “你看这条河,这条河原本有独木桥,你当时等我的士兵上来,砍断了桥,可我的人掉下去,并不会全部死在河里,也不会全部人都掉到河里。 你这样的做法没有错,可我的损失并不会太重,等我修好桥又能继续往前走,可如果在河的另一头,埋下炸药,等一部分人过了河,再引爆炸药,砍断木桥会如何?” 九皇叔指着河道的防线,这个防线他之前看过实景,那条河并不宽,听暄少奇说那条河,是玄霄宫的创史人,命人挖出来的。 依山傍水,独占峰头。 玄霄宫的位置相当的好,要是符临那个神棍在,也许还能看出一些风水方面的东西,毕竟无论是建宫还是建殿,在建立时都会挑一个好的方向。 “如果是这样的话,暄少奇在这里至少要折损一半的兵马。”王锦凌如是分析,而很快战场上传来的爆炸声,证实了九皇叔的猜想。 “漂亮!” 到这一刻,不是说胜负的问题了,而是说能把对方多少人斩于马下的问题。 那些精通机关的大佬,看凤轻尘把每一个机关开启的时间,和重新安装的时间计算的如此精准,万分的赞叹。 这个孩子虽说于机关陷阱上并不算有天赋,但有奇想,最主要她精于算计,精于利用地理位置,给对方布置陷阱,诱敌深入。 这一刻,他们不仅不担心,反倒很期待东陵、西陵和南陵联军杀上来,他们要看这三国联军会惨成什么样,要知道他们可不知给玄霄宫这些防线的具体情况……(未完待续) 743全军覆灭,怎么可以这样 “全军覆没?真得全军覆没?怎么可以这样。” 王锦凌看着凤轻尘与暄少奇的战斗结果,半天合不拢嘴巴,贵公子的形象荡然无存。 难道打仗这种东西还有遗传不成?他们应该都是第一次吧,为什么凤轻尘总能出其不意呢? 其实,作为守玄霄宫的这一方,完全没有什么阵式可言,只要卡准机关、陷阱的开启时间就行了,可偏偏…… 同样的机关陷阱,在不同的人手上,发挥出来的杀伤力也完全不同。 “为什么不可以?事实证明暄少奇就是全军覆没了,他手下的人没有一个冲到了玄霄宫门口。”九皇叔眼角微扬,显得很高兴。 这一场战冲击,他和凤轻尘都是胜利者。 “凤轻尘怎么可以把护卫调下山。”王锦凌很纠结,为什么他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明明知道靠那些机关陷阱,无法完全将这些人斩于马上,为什么不在路上设下埋伏,傻傻地让九皇叔带人冲到了玄霄宫。 “为什么不可以,这是战场,只要能用最小的牺牲取得胜利,怎么做都可以。”这才是用兵之道,不需要讲究了太多兵法技巧,不需要去管用了什么手段,只要有最小的代价取代胜利便行。 “狡诈。”王锦凌不知道除了这句话,他还能说什么。 “说我吗?”凤轻尘正好走过来,她身上已褪去了战斗的狂热样,虽冷清却没在战场上那种威严。 “咳咳……”王锦凌差点被口水给呛住,堂堂一个贵公子,被口水呛住那是多丢脸的事,王锦凌连忙正色道:“轻尘,你怎么会想着把护卫调下山,让他们在半路拦劫。” 王锦凌连忙转移话题,凤轻尘也顺势坐下回答:“这个呀……我盘算了一下,那些机关肯定无法完全阻挡暄少奇的兵,他手下的人肯定会冲上去,既然这样那就派人在半道上拦截好了,横竖都是要出动弟子的,早与晚并没有区别,在半路上拦截,还能省得脏了自己的地。”最后一句是重点 凤轻尘一坐下,九皇叔就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面前,凤轻尘也不客气,话落,拿起杯子就喝了起来。 一口饮尽,九皇叔又往杯子里添了水,动作娴熟,好像做过千百倍一样,凤轻尘不认为有什么不对,端起茶杯就喝,王锦凌却是看得一愣…… 九皇叔,什么时候会做这种下人的活了,而且还做得这么好,这么自然。 最主要,桌上只有两个杯子,也就是说凤轻尘手中的杯子,是九皇叔刚刚喝过的。 混蛋! 王锦凌眼神凌厉的瞪向九皇叔,九皇叔不在意的挑了挑眉,第三次给凤轻尘加水,并问道:“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不要收拾战场吗?” 凤轻尘和暄少奇可不是沙盘推演,那可真是火药、战斗,战场一片狼狈,血肉满地,看到这一幕的人,绝不会怀疑,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战。 “那里不是我的战场,我只是为了试验机关的效果和火药的威力。”凤轻尘不在意的道。 她很清楚自己的本事,她没有指挥做战的能力,刚刚那一场不过是利用机关和火药,计算出最佳攻击时间,真正两军相交,她根本不懂如何打。 “你谦虚了,你做得很好。”比王锦凌做得好。 后半句九皇叔没说,可看王锦凌的眼神,却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王锦凌那叫一个气呀,恨不得提醒凤轻尘,她刚刚喝了九皇叔的口水,想想还是忍了,说出来高兴的只有九皇叔,他不说让九皇叔闷死去。 “有什么好不好的,那些机关陷阱又不是设计的,那全是别人的智慧,我只是让人开启机关罢了。”凤轻尘侧头,朝九皇叔璨然一笑,眼中的光芒让九皇叔心中一动,突然感觉口干舌燥,提起茶壶想要给自己倒一杯水,却发现他没杯子。 九皇叔闷闷地放下茶壶,凤轻尘一脸不解的挑眉,正想说什么时候,一青衣小仆匆匆跑了过来,一脸急切的道:“凤姑娘,凤姑娘,出事了,公输老先生让你赶紧过去。” “出事?我这就过去。”凤轻尘没有问什么事,但看样子也知道事态严重,不然那群机关大佬才不会来叫她,毕竟她刚刚离去时,那些人就没有挽留一下。 凤轻尘放下茶杯,朝九皇叔与王锦凌歉意的一笑:“抱歉,我过去看看。” 这样的客气,这样的礼貌,让九皇叔和王锦凌同时郁闷了,王锦凌将杯子里的茶一口喝尽,又接过九皇叔手中的茶壶给自己添了一杯。 九皇叔则神色自若的拿才凤轻尘的茶杯,让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走人…… 该动手了! “你,你,你……”王锦凌指着九皇叔的背影,身指颤抖。 九皇叔不是有洁癖嘛,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他眼睛花了吗? 揉了揉眼睛,再三确定,那茶杯又放到九皇叔之前所坐的位置前,王锦凌可以肯定自己的没有看错。 于是,贵公子的形象再次荡然无存,王锦凌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观战台的,只知道今天这一幕深深地刺激到他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两只有什么了吗? 王锦凌猛得摇头,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脑海,真正的战斗要开始了,他不能乱了阵脚。 这一场大战,虽是演习之战,但也足够逼真,探子没办法靠近玄霄宫,只能凭声音和战场上,留下的血腥味来断定这场战斗的惨烈情况,当听到九皇叔与王锦凌的人马,冲上了玄霄宫时,有些人按捺不住了。 “将军,有东陵的人马在前面开道,我们趁机跟上去,可以减少伤亡。”西陵一副将,听到前方的战讯,全身都沸腾了,恨不得下去打一场。 “是呀,将军,拖久了,等到了对方把那些陷阱修好后,就来不及了。”又一副将上前劝言。 他们的想法是对的,但是……坐在中间的将军不为所动,任身边的人怎么劝,都没有出兵的打算,直道传令兵来报。 “报……禀将军,东陵和南陵已整军出发。” 将军一听,立马站了起来:“下令,出发!” “是。”劝说的副将们一听,立马精神抖擞,同时脸上露出崇拜的光芒。 原来,将军是要等东陵和南陵人一起,也是,三方联手总比单打独斗的强 仆人把凤轻尘叫走,就是因为收到了三国的联军,朝玄霄宫奔赴的消息……(未完待续) 744走了,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凤轻尘被急忙叫回来,就猜到生发了什么事,听到几位机关大佬说,三国联军打上来了,凤轻尘一点也不惊慌。 “既然人家都欺上门了,那就打吧。”这不是早在预料之中的事情嘛,有什么好惊慌的。 这三国的将领,不趁这个机会捡便宜,凤轻尘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被马踢了。 她这个门外汉都明白,这个时候他们只要力往一处使,就能把玄霄宫踏平,九皇叔和王锦凌已经开道了,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就这样打?”几位机关大佬胡子都翘了起来,不满凤轻尘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 刚刚那一场对战虽说精彩激烈,可他们并不紧张,为什么呢?因为知道那是演习,无论胜负都不会伤到玄霄宫的根本,可这一次不同。 三国联军,那可是十万大军呀,十万大军就算在死亡之路上折损了三万,那也有七万人会杀到他们门口。 被七万大军包围,玄霄宫就算要赢,也会付出很惨重的代价,经此一战,玄霄宫说不定会从江湖一流势力中除名。 他们不敢小视呀! “不然还怎么打?这是我们的主战场,我们怕啥,再说怕也没有用,我们就算再怕,对方也不会退回去,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打。”凤轻尘挑眉反问,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打仗最重要的是士气,这些人未战先怯可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这年头打仗都讲究师出有名,你有理由有借口,这样即便以强凌弱你也不心虚,打得理直气壮。 九皇叔和王锦凌攻打玄霄宫就是师出有名,可东陵、南陵与西陵的三国联军,却完全没有沾到理字的边,这一场仗玄霄宫在情理上占了先,再加上地理优势,要赢得漂亮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得没错,怕也没有用,我们只能打了,轻尘,这一仗你看怎么打?”暄少奇走了进来,他身上还有未褪去的火药味,脚步虽匆忙,却不见急色。 玄霄宫的人看到暄少奇走进来,一个个都定下心神,连忙给暄少奇请安,暄少奇不在的挥手:“不讲这些虚礼,我们来看这一场战役。” 暄少奇把地图铺开,这地铺算是玄霄宫最详细的地图,凤轻尘一看那纸张,就知道有些年岁,当下避开:“这一仗,我就不参加了,那些机关陷阱我已经检查了,已经复原了。” 凤轻尘并不是矫情,而是实话这说,这一战说严重一点,那就是攸关玄霄宫的存亡,是暄少奇上位的第一战,这一战暄少奇来说意义不同,她不能沾边。 可暄少奇不同意了:“轻尘,这一场仗,我想让你指挥玄霄宫作战。” “我?不行,不行。”凤轻尘连忙摇头拒绝:“我不擅长打仗,刚刚的对战演习,不过是试验机关陷阱效果,真正两军交锋的话,我根本不懂如何调兵遣将。” 她连最基本的军令都不会用,刚刚只是简单的调配,由下面的人配合她,她才能进行的如此顺利,要换作她全权指挥,她可不敢。 “你做得很好。”暄少奇不吝啬鬼的赞道,九皇叔和王锦凌的沙盘推演,他在路上已经听说了。 “你做得才叫好,我只是命令机关开启罢了,全是死东西,少奇,你是玄霄宫的宫主,这一战必须是你指挥,只有你才能带领他们取得胜利。”凤轻尘指着在场的众人,没有意外,所有人都看向暄少奇,白胡子大佬直接开口:“宫主,这是你的责任,你不应该推给别人。” “没错,暄少奇,带领玄霄宫作战是你的责任,你没有理由逃避,本王与王锦凌的三万人马已安置好,他们会成为你的助力,现在,他们听你调配。”九皇叔与王锦凌并排走了起来。 要是平时,他们一定不会踏足这里,这是他们的骄傲,可今天不同。 九皇叔将令牌递给了暄少奇:“别把你的责任推给凤轻尘。” 这是责怪。 暄少奇不满的解释:“我欣赏的轻尘在战场上的绽放的光芒。” 不满归不满,九皇叔的三万大军,暄少奇可没打算往外推荐,没有犹豫,暄少奇接过那三万大军的令牌。 九皇叔和王锦凌敢给,他就敢接。 相处了近一个月,这一点信任还是有的,他都有胆子把人带进玄霄宫,又怎么不敢接这三万大军。 他相信九皇叔和王锦凌,同样这两人也会相信他,他拿这三万大军,绝不会反手就对付九皇叔和王锦凌。 “以后还有机会,没有必要急于这一时,这是属于你的战斗。”九皇叔抬了抬手,示意凤轻尘走过来。 凤轻尘略一顿,便配合的走到九皇叔和王锦凌的身边。 站在玄霄宫一干人中,她终归还是异类,这些人就算接纳她,可同样会防备她,好在她也没有打算融入其中。 “希望你能大获全胜。”九皇叔丢下这句话,就与王锦凌、凤轻尘一道离开,摆明了他们不会插手玄霄宫的事务。 “九皇叔和大公子的话能信吗?这么容易就把三万人马交到我们的手上?”玄霄宫的人不相信了。 “能信,他们两个没有必要撒谎,他们值得结交。”白胡子机关大佬自认自己看人不会有错。 暄少奇点了点头,表示附和:“有这三万人马在,我们的胜算更大。” 九皇叔和王锦凌虽然狡诈多计,但却是值得合作的人,至少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朝有利于玄霄宫的方向发展。 “报……东陵、西陵和南陵的军队,离我们只有三里。”侦察敌方动向的弟子来报,暄少奇连忙收敛心神,双眼闪着炙热的光芒:“准备作战!” “是。” 暄少奇要面临高强度的战斗,九皇叔和王锦凌却分外悠闲,两人丝毫不担心接下来的战斗,不管谁输谁赢,对他们来说都差不多。 走到转角处,九皇叔对凤轻尘道:“我们明天离开,去收拾一下东西。” “明天?这么赶?直接回东陵?”怎么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听到。 “不,回东陵前,去找一个人,顺便去一趟西陵。”九皇叔高深莫测的道,等待凤轻尘的发问。 “哦。”哪知凤轻尘完全没有好奇心,听九皇叔说不直接回东陵,松了口气,转身就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她真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自己的自由。 “轻尘,还真是……”王锦凌摇头叹息。 让轻尘主动和他们说说话,似乎不太容易。 “这样的性子很好。”九皇叔言不由衷的评价道,双眼看前方的落院,那是暄少奇软禁老宫主的地方。 今晚是最后的机会!(未完待续) 745今夜,你想怎样 暄少奇确实有天赋,只凭白日与凤轻尘的演习,便轻车熟路的排局布阵,甚至提前想好数步对策,以应对对方的攻击。 因为演习时,他就是发起攻击的那一方,所以他很了解对方将领,可能会用的计策和进攻的方式,在对方还未行动前,暄少奇已经做好万全的布局。 三国联军加起来有十万人,人数众多,但却不是听同一个将领指挥,虽说在行动前,彼此沟通过,要共进退,可在旁大的死亡数字面前,人人都开始退缩了。 不过是闯第三道防线,十万人的马就剩下八万,看着那一地断肢残臂,三位将领眼睛都红了。 “九皇叔的三万人马,真的冲到了玄霄宫?”西陵的将领不怎么相信的道。 他们在第三道防线就折损了两万多人,九皇叔那三万人,能顶得住。 “我们来得太晚了,如果紧跟九皇叔和大公子,不让玄霄宫有重新安装陷阱的机会,我们的损失会大大的减少。”东陵的将领懊恼自己的失策,心里正琢磨着回去如何跟皇上交待。 “现在想那些是多余的,不如实际一点,我们三个坐下来好好商讨一下,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南陵的将领最实际,他们不求领土、不求对方臣服,只求钱财。 “也行,天色也不早了,传令下去,原地休整。”不吃饱哪有力气打仗。 于是,三国联军在原地修整,开始做饭,暄少奇一干人在玄霄宫看得目瞪口呆。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哪有打仗打到一半,就开饭的,不继续吗?这不是给他们时间,加固陷阱嘛。 还是白胡子机关大佬有见识:“将士也是人,对方是领兵沙场的将领,把这当战场了,这个时候休整对双方都有好处。” 天都黑了,对方要打的话,也只有吃亏的份。 “那我们要不要偷袭?” “不能,因为我们的人也需要休整,也需要吃饭,再说你们没看到他们特意后退到一个空旷的地带,还挖了战壕嘛,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使是偷袭也不会有太明显的成果。”暄少奇想也不想就拒绝。 “传令下去,原地休整。”暄少奇下令,虽有些人不能理解,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质问。 哪怕他们不是兵,也明白什么叫军令如山。 战斗期间,虽说是休整,可没有一个人会浪费时间,一刻钟后大家便吃好了,一个个提高戒备,盯着前方。 火把照亮了整个玄霄宫,今晚没有一个人能入睡,即使三国的联军没有进攻的迹象,玄霄宫的人也不敢怠慢,一个个死死地盯着前方,只要对方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立刻行动,颇有一点草木皆兵的味道。 暄少奇也被这种气氛给搅得紧张了起来,他相信对方要是聪明,一定不会选择夜袭,毕竟他们不熟路,还要夜袭的话,他们的死伤会更惨重,可是…… 万一对方要发神经,就夜袭呢? 所以,不管对方动不动,他们都要做好应战的准备,这一夜玄霄宫上下都无法入睡,他们都在等,等今晚的大战,或者明日破晓时的血战。 在玄霄宫上下都将注意力放在大战上时,夜探玄霄宫是个不错的主意,黑衣银面的蓝九卿再次从黑夜中走了出来,直接朝老宫主和陆以然所住的落院走去。 至于步惊云?他早就混到那三万大军中去了,不会在玄霄宫出现,暄少奇也不会知道,在守卫森严的玄霄宫,曾有一个武林高手潜了进来。 暄少奇的狠,蓝九卿是见识过的,可看到这三步一岗的护卫,蓝九卿才明白,暄少奇比他想象中的更好,一旦狠起来,绝对是六亲不认的主。 这些护卫绝不是保护老宫主和陆以然,而是如暄少奇所说的那样,要把老宫、陆以然、暄菲和暄少杰囚禁到死,除了死绝不能踏出半步。 蓝九卿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从怀中取出一枚震天雷:“暄少杰,我帮你一次。” 语落,蓝九卿将震天雷点燃,朝囚禁老宫主院子的东南角抛去。 “什么东西?” 火光在半空中闪过,引来护卫的重视,可当护卫冲过去时,震天雷爆炸了。 “轰……”的一声巨响,火花在空中闪过,熟悉的硝烟味弥漫开来。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靠近的护卫瞬间被炸飞了,晚一步冲上来的护卫,看到那情况,当场惊得脸色发白:“不好了,不好了,有敌人潜入。” 这只是开始,就在侍卫慌乱时,蓝九卿又抛出一枚震天雷,趁震天雷爆炸的空档,蓝九卿冲入落院。 “刺……” 护卫才说一个字,蓝九卿便一剑刺了过去,正中对方咽喉,剑抽出来,又将冲上来的护卫脖子割断。 来到住人的院子,蓝九卿并没有直接去找老宫主,而是冲到暄少杰的房间,暄少杰看上去不太好,一张脸透着死寂的白,可这与蓝九卿无关。 “你是什么人?”暄少杰问道。 “救你的人,废话少说,我已经把院外的护卫解决掉了,快走。”蓝九卿站在门口,示意暄少杰动作快一点。 “我凭什么相信你?”暄少杰心动了,可来人他不认识,不得不多心的问一句。 哼……蓝九卿冷笑一声,轻蔑的扫了暄少杰一眼:“随便你,我没空陪你啰嗦。” 蓝九卿转身就朝另一间房间走去,将暄菲和陆以然放了出来,这两个人并没有暄少杰那般的戒心,一听到有人来救,立马就跟了出来。 面具下,蓝九卿露出一抹嘲讽的笑,等暄少杰走出来,蓝九卿才道:“你带着夫人和小姐先行,我去救宫主,我会断后,你们只要负责跑。” 这话一出,暄少杰的怀疑也消退了,朝蓝九卿点头致谢,带着娘和妹妹往外跑,可这两个人女人却不肯走。 “小杰,我们不能走,一走我们就再也回不了玄霄宫,走了我们就什么都不是。” “二哥,我也不要走,我要留下,我是玄霄宫的大小姐。”暄菲也跟着抱怨了起来。 “是呀,小杰,我们等宫主,宫主出来了,我们就可以重新夺回给玄霄宫了,你说这样好不好?”陆以然双眼放光,眼中闪着希冀的光芒。 这几天,宫主对她和颜悦色了许多,她相信没有暄少奇和凤轻尘,她还能坐稳她宫主夫人的位置。 “娘,小菲,你们以为玄霄宫还是原来那个玄霄宫吗?我们留在这里根本不可能夺回玄霄宫,我们只会再次被囚禁。娘,小菲,如果你们不想被囚禁就跟我走,不然……”说到最后,暄少杰语气一顿。 他不想丢下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可这段时间他受够了这两人,如果她们不肯走,那他就一个走,他不想下半生,都在这个院子度过。 “走走走,小杰,娘跟你一起走。”陆以然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看出了自己儿子的想法,现在的她能依靠的只有儿子,要是没有暄少杰,老宫主也不会听她说话。 “娘,二哥……”暄菲还是不想走,可暄少杰已不打算管她了,带着陆以然就往外跑,暄菲见状,跺了跺脚,只能跟上。 一家三口渐行渐远,蓝九卿与老宫主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待人走后,蓝九卿才开口:“我能放了他们,就能把他们抓回来,让他们陪你老死,如何?你还是不打算说吗?” “那块地图并不完整,你要来何用?”老宫主已没有之前的疯狂,只是满脸的折子,尽显老态,再没有之前的雄心。 “这是我的事,你无权过问,你只要告诉我,那块地图在哪。”蓝九卿的剑,一直架在老宫主的脖子上,这明显威胁的动作,惹怒了老宫主。 自从他接手玄霄宫后,就再也有人敢拿剑指着他,蓝九卿是第一个。 “如果我不给呢?”老宫主的苍老的脸庞,露出一抹诡异的笑:“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个女人,和她儿女的死活。” 他恨,恨陆以然让他成为一个笑话,让他二十年的努力全部白费,每每看到暄少杰和暄菲,他就痛恨,这两人为什么不是以沫的孩子,为什么不是…… 让他们活着了,是因为被囚禁在这里,比死更痛苦。 “我想,你一定会给的,你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但你在乎她。”蓝九卿从怀中取出陆以沫的画像,唰的一下展开。 “以沫……”老宫主脸色一变,不顾脖子上的剑,伸手就去抢画,却被蓝九卿给躲开了:“宫主,别激动,你要再动一步,我就把这张画给撕了。” 蓝九卿收回剑,威胁道。 剑对这个疯的老头没用,老宫主的脖子被剑划伤了,正在滴血,可他却一点也不在意,双眼盯着蓝九卿手中的画,眼中闪着狂热的光芒。 “你想怎样?”这是他唯一仅有的,能证明以沫存在的东西,绝不能丢失。 “把地图给你。”蓝九卿很爽快的再次声明自己的目的。 “地图不在我这里,把画给我,我告诉你地图的下落。” “先把地图的下落告诉我。”蓝九卿看得出来,老宫主在乎这副画,这么重要的筹码怎么能随便出手。 却不想,他的话忍怒了老宫主,老宫主眼中闪过一抹凶光,看着陆以沫的画像在蓝九卿手中晃来晃去,怒火冲脑,想也不想,朝蓝九卿狠击一掌。 “我说了,把画给我!”(未完待续) 746夜袭,这到底是帮谁 嘭…… 就像预料到老宫主会出手一般,蓝九卿与老宫主几乎一前一后出掌,手掌相击,面对老宫主强劲的攻击,蓝九卿后退半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老宫主,宝刀未老。”蓝九卿抬手,去擦嘴角的血迹,却引来老宫主的惊恐:“不要……” 老宫主扑上前,准备阻止蓝九卿用陆以沫的画像擦血,却忽视了蓝九卿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嘭……”还没沾到蓝九卿的衣角,老宫主就被蓝九卿一掌打飞了,撞在墙面上,又从墙面跌落在地。 “噗!”老宫主吐了口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力不从心,老宫主半撑着身子,瞪向蓝九卿:“阴险,卑鄙。 蓝九卿毫不在意老宫眼中的凶狠,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像是审问犯人一样,对老宫主道:“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没有,你儿子的人马就要来了,如何?还不打算告诉我,地图的下落?” “把画像给我。”老宫主命令道。 可惜他早已不是昔日的玄霄宫宫主,他的话别说蓝九卿了,就是玄霄宫的人也不会听,蓝九卿连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老宫主,道:“我数三声,你要不说出地图的下落,我就把这画给撕了。” 蓝九卿将剑放在桌上,双手握着画卷,他的动作告诉老宫主,他不是说笑的。 老宫主一急,双眼通红,大声道:“不要撕我的画,不要撕……” “告诉我地图在哪里。”蓝九卿丝毫不同情对方,见老宫主不说,直接开始倒数:“三……” “二……” 蓝九卿双手微微用力,老宫主似乎听到画卷撕碎的声音,连忙出声:“我说,我说,地图就在画轴里,不要撕,不要撕了它。” 这是请求,一个老人的请求:“你把地图拿走,把画留给我。” “画轴里吗?”蓝九卿将上下两根画轴都抽了出来,“啪”的一声捏碎,果然……一张羊皮地图,掉在了桌面上,蓝九卿捡了起来,仔细查看它的材质和线条,确定和自己手上的那块一样,便将地图收了起来。 “地图你拿到了,把画卷给我。”老宫主一脸痛惜的看着眼被抽掉画轴的画卷。 他在乎的不是地图,而是蓝九卿取地图会了破坏这画卷。 “给你?很抱歉,我想你的理解出现了问题,我说你把地图给我,我才把画给你,可地图是我自己找到的,这画当然不能给你。”语落,蓝九卿抓起桌子上的剑,就朝窗外跃走。 老宫主一听,连忙扑了上去:“混蛋,混蛋,你这个混蛋,把画还给我,把我的以沫还给我。” 可惜,他就算不顾身上的伤,强行起身也追不上蓝九卿的脚步,想要冲出去追蓝九卿,护卫却在这个时候冲了进来,拦在老宫主的面前:“老宫主,宫主有令,你不能外出。” “咳咳……走开。”老宫主不为所动,想要推开护卫,可他此时的情况非常糟糕,根本不是护卫的对手。 护卫表面恭敬,可实际却无半点敬意,将老宫强行扣在屋内,让他只能在屋内绝望的喊着:“把我的以沫还给我……” 蓝九卿离去时,暄少奇也带人拦住了暄少杰、陆以然和暄菲三人,暄少奇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他的话却让暄少杰全身发冷。 “少杰,你居然和东陵、南陵、西陵的里应外合,夺谋玄霄宫,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我以宫主之名,剥夺你的姓氏,你不配姓暄。” “我没有,我没有。”暄少杰连忙解释,可暄少奇根本不听他的解释,直接命人将他拿下:“看在你是我异母弟弟的份上,我留你一命,为免你再做出对不起玄霄宫的事,我废了你的武功。” “没有,我没有,暄少奇你不要血口喷人,与外人合谋夺宫的人是你,是你,你才是玄霄宫的叛徒。”暄少杰用力的挣扎,可押住他的护卫不是等闲之辈,暄少杰根本挣脱不掉。 陆以然和暄菲不停地解释,暄少奇根本没有听的打算,直接下令:“堵住他的嘴巴,挑断他的手筋、脚筋。” “不,不,少奇,宫主,宫主,求你放过小杰,他没有背叛玄霄宫,我们是被一个黑衣银面的男人救出来的,与小杰无关,是我,是我,你要杀就杀我。” 陆以然不知怎么的,居然冲开护卫的钳制,冲到暄少奇的面前,抱着暄少奇的大腿苦苦哀求:“宫主,我求求你,求求你,看到你沫姨的面子上,饶过小杰一次好不好,不要废了他。” 暄少奇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的笑,弯下腰将陆以然扶了起来,陆以然不肯,暄少奇便使暗劲,将人强行拉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却如顾:“然姨,你是我父亲的妻子,按理也是我的长辈,哪有长辈给晚辈跪下来的道理,有什么话你起来说。” “宫主,宫主,我求你……”陆以然给暄少奇跪下,就是想用孝道来给暄少奇施压,哪知暄少奇根本不上当。 “然姨,你求我也没有用,我也是按宫规办事,不如你去求父亲,求父亲为你改宫规。玄霄宫的宫规你也知道,背叛玄霄宫者,断其四肢,丢下悬崖,少奇已经枉开一面了。” 暄少奇说得高风亮节,看行刑的护卫还没有动手,脸色一沉:“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行刑,今晚可是攸关玄霄宫存亡的关键时刻,本宫主没有时间在这里瞎耗。” 这一句话提醒众人,暄少杰今晚闹出来的这一出,把他们引到这里,极有可能是与外敌勾结,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好方便三国联军的行动。 像是为了验证暄少奇的话一样,暄少奇的话刚落下,就有弟子匆忙来报:“宫主,宫主,夜袭,敌军夜袭……” 暄少奇一听,一把将陆以然甩开:“暄少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证据确凿,不容狡辩。 “唔唔……”暄少杰的嘴巴被堵了起来,这个时候只能发生类似猛兽低鸣的声音,行刑的人见状,不再手软,举刀就朝他的四肢划去……(未完待续) 747爬上床,今晚你是我的 噗…… 血从暄少杰的四肢喷了出来,才下三刀,暄少杰便痛晕了过去,可见他平时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主。 最后一刀落下,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陆以然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儿子,连忙扑倒在暄少杰的身边,大声地嚎哭,而暄菲早已吓傻了,整个人呆呆的杵在那里。 “啊啊啊……暄少奇你不是人,你不是你,他是你弟弟呀,他是你弟弟啊。”陆以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冲到暄少奇的面前,对他拳打脚踢。 “暄少奇,你不是人,你不是人,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陆以沫的女儿,我诅咒你,我诅咒你……” “哼……”暄少奇不为所动,伸手握住陆以然的手,将她拉近,附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陆以然,在你的诅咒没有应验前,我会先让你和你的女儿不得好死,对了……小菲长得那么像轻尘,你说我拿她的尸体,去领那二十万两黄金如何?” 暄少奇的声音,如同恶魔之音,把陆以然吓得灵魂都快脱壳了:“不能,不能,杀手界不会承认的,不会的,不会的……” “无所谓,我可以试试,万一杀手界那些人承认了呢?横竖是小菲的命,你知道的,我不会在意她的生死。”暄少奇继续恐吓道。 当然,这只是恐吓罢了,要暄莫菲的命真有用,他早就做了,二十万两黄金的悬赏,杀手界的人怎么可能不仔细核对,这么明显的错,他们不会犯。 “你想怎么样?暄少奇你想怎么样?”对陆以然来说,现在她的世界只有儿子和女儿了,少杰已经出事了,暄菲要是死了,那她哪里还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乖乖的呆在院子里,好好照顾我父亲,没事去他面前多晃晃。”暄少奇附在陆以然的耳边,说完威胁的话,便松开陆以然的手。 暄少奇站好,拍了拍身上不存的灰,温柔的道:“然姨你放心,我会让宫里最好的大夫去给少杰医伤,少杰不会有事的,他虽然做下了这大逆不道的事情,可他终归是我异母的弟弟,我怎么会要他的命。” “多,多,谢宫主。”陆以然身子一晃,神色恍惚的道,看暄少奇的眼神,有着藏不住的惧怕和惶恐。 她真的被暄少奇吓坏了,她没有想到,暄少奇会对自己异母的弟妹下这么狠的手,就算她有错,可少杰与暄菲没有错。 “然姨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你派人告诉我一声。”暄少奇挥了挥手,示意下人把暄少杰抬回去:“然姨,好好休息,少奇还有事要忙。” 说完,转身朝指挥台走去,在转身的刹那,暄少奇的眼里露出一丝疑惑。 三国联军夜袭的时间,和少杰出逃的时间还真不是一般的巧合,让他不怀疑都不行。 蓝九卿,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暄少奇大步朝指挥台走去,白胡子的机关大佬,已经指挥玄霄宫的弟子,开启了机关防御,对方也只是小面积的骚扰,玄霄宫暂时没有危险。 暄少奇松了口气,朝白胡子大佬点了点头,表示赞赏,便静静地呆在指挥室,等三国联军的下一波攻击,也等查探的结果出来。 他怀疑蓝九卿就在玄霄宫,在拦截陆以然三人前,他就命人搜查玄霄宫上下,包括九皇叔、王锦凌那里,现在他只要等结果出来,等蓝九卿出来…… 在玄霄宫上下骚乱时,九皇叔来到凤轻尘的房间,当然不是君子的敲门而入,而是以宵小的手段破窗而入,吓得凤轻尘差点叫了起来:“九皇叔,怎么是你?” 凤轻尘庆幸,因为玄霄宫的骚动太大,她并没有入睡,而是和衣在房里,不然又让九皇叔白白占了便宜。 “不是本王,还会是谁?”王锦凌是文弱书生,没本事破窗而入,暄少奇没那个胆子,只有他东陵九有这个能力,又有这个胆识。 明明是采花贼的行为,可九皇叔却说得理所当然,甚至引以为傲。凤轻尘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双手环抱,摆明不欢迎九皇叔这个不速之客。 九皇叔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信步往里走,在凤轻尘防备的眼神下,旁若无人坐了下来。 凤轻尘后退一步,冷冰冰问道:“有事?” “本王来找你,一定要有事吗?”九皇叔说这话时,透着一股哀怨的感觉,可惜凤轻尘神经太粗,似乎没有察觉到。 “没事你会来找我吗?”凤轻尘反问,想到那一天,她去九王府找九皇叔的情景,心里泛苦。 他们两个人明明已经那么亲密了,可言词中却总透着一股疏离,就好比他们话中所说的那样,没事,谁也不会去找对方,他们只会在有事时,才会想到对方。 “本王找你的次数,比你找本王的次数多。”这段时间一直伏低做小,九皇叔的火气也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了。 他也不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 九皇叔语气一冲,凤轻尘的语气也跟着冲了起来:“你可以不来找我,我并没有求你。” 是的,凤轻尘从来没有求九皇叔爱她,就连最初,她喜欢九皇叔,喜欢到没有自我时,也不曾去骚扰过九皇叔,给他带去困扰。 在她看来,爱是一个人的事情,相爱才是两个人的事情,她不会以爱为名,去打乱对方的生活与人生,但如果相爱,那么他的人生也必须要有她。 “凤轻尘,你在挑战本王的底限,别逼本王动手。”九皇叔瞳孔一紧,手背隐约有青筋暴出,也不知他怎么就气成这样。 “动手?你要打我?”凤轻尘冷笑一声,好像听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 “打你?很好的建议,本王采纳了。”九皇叔点头,猛降了起来,如同一阵旋风,朝凤轻尘走来,在凤轻尘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九皇叔已将凤轻尘拦腰抱起,朝床边走去。 咳咳……不是什么了公主抱,而是拦腰把人夹起来,凤轻尘的脸朝下,屁骨朝上,很狼狈的姿势。 “啊……”双脚突然悬空,天地旋转,凤轻尘吓得大声尖叫,可她一开口,就被九皇叔给打断了:“你大点声音叫,最好让整个玄霄宫的人都听到,本王不在乎。” 凤轻尘嘴巴张得一半,生生将音量压下去,怒骂:“你混蛋。” 就算她来自现代,也没有那么开放,能让人来围观,她被九皇叔压在怀里的戏码。 “本王混不混蛋,你不是早就见识过了嘛。”九皇叔不以为意,俯身轻舔凤轻尘的耳尖,在她耳边道:“凤轻尘,今晚,你是我的,本王看你怎么逃……”(未完待续) 748有事,这是要本王对你耍流氓 轰…… 耳尖处,传来一阵苏麻,凤轻尘身子一软,不由自主的嘤咛了一声,脸瞬间就红了,等到她反应过来,立刻恼羞成怒的要推开九皇叔,要从他怀里跳出来,可九皇叔哪里会给她机会,不仅不松手,反倒抱得更紧了。 “你松手,放开我。”凤轻尘不停的地扭动,完全不配合。 这样被人抱着,真得很丢脸,再加上九皇叔的在她耳边所说的话,和那暧昧的举动,还真的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娇妻在怀,又如此挑逗,他要没有反应那就是太监了,可偏偏今天不适合行事,九皇叔郁闷的哼哼了两声:“你真不乖,不乖的孩子是要受惩罚的。” 啪……九皇叔在凤轻尘的臀部拍了一巴掌,以示惩罚。 光凭那清脆的响声,就可以肯定九皇叔这巴掌打得很重,凤轻尘只感觉臀部火辣辣的痛,心更恼了:“东陵九,你居然敢打我,你个混蛋。” 确切的说凤轻尘是恼羞成怒了,长这么大,还没有打过她屁骨,太丢脸了。 不是亲昵的打法,而是真正的生气了,教训的打法,这让凤轻尘又气又羞。 “本王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说混蛋便是混蛋,只是除了混蛋,你就不会骂别的吗?”九皇叔并没有为这一巴掌道歉,他打了便是打了。 这一巴掌,算是凤轻尘这段时间给他甩冷脸的代价,他承认他做的不对,可他都道歉了也保证了,凤轻尘也答应了不计较,结果呢? 小心眼的女人。 也不想想,自己在太鲁阁大峡谷做的事情,他都没计较。 “你,你,你……滚开,离我远一点,我不想见到你。”凤轻尘一张脸胀得通红,用力捶打九皇叔。 坏人,混蛋,衣冠禽兽。凤轻尘不停地在心里骂道。 可九皇叔就好像不会痛一般,不管凤轻尘用多大的力,他就是不动,直到凤轻尘打累了,减缓了速度与力道,九皇叔才道:“打够了吗?不够就再打,一次把你的怒火都发泄完,一天到晚上把事憋在心里,也不怕把自己憋死。” “我哪有。”凤轻尘不满的嘟囔道,九皇叔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看凤轻尘那双小爪子在他胸前不安分,九皇叔在凤轻尘的爪子上一拍,示意她适可而止,真惹毛了他,他就地就把凤轻尘给办了。 “啪……”力道不大,可架不住凤轻尘的爪子娇弱,瞬间就红了一片,凤轻尘磨了磨牙,张嘴就想往九皇叔的手臂上咬一口,可看九皇叔一脸严肃的样子,又缩了缩脖子。 算了,算了,不和小心眼的男人计较,再折腾下去九皇叔估计真得会暴走,她没有想过换男人,所以退一步吧,这对大家都是好。 聪明的女人要知进退,她大度一点原谅九皇叔好了。 凤轻尘服软了,吸了吸鼻子,双手抓住九皇叔的衣摆,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了一个稍微舒适一点的位置。 九皇叔一看凤轻尘这这个举动,就这知道她是真的不计较了,高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这姑娘还真懂得怎么折磨人。 可九皇叔高兴太早了,凤轻尘找到舒服的位置后,居然把鼻涕、口水蹭在他的衣服上。 呃……真脏。 九皇叔头皮发麻,整张脸都快皱成一团,努力压下想把凤轻尘甩开,脱衣服的冲动,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凤轻尘,这是凤轻尘,她的口水自己连吃都吃了,还在乎蹭在衣服上嘛。 可是鼻涕呢? 好吧,只能安慰自己,这不是第一次,肯定也不是最后一次,习惯就好了。 嘻嘻……看九皇叔全身僵硬,凤轻尘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 叫你乱闯我房间,叫你打我屁骨,我恶心死你。 当然,凤轻尘很清楚,九皇叔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逗够了,凤轻尘便满足地躺在九皇叔的怀里,抓着九皇叔身上的盘扣玩,懒懒地反驳九皇叔之前的话:“什么叫我把事憋在心里,你自己还不一样,神神秘秘的,全身上下都是秘密。” “你可以问,只要你开口问,本王绝不隐瞒你。”凤轻尘停止了往他衣服上蹭口水、鼻涕的动作,让九皇叔大大的松了口气。 “问?问什么呢?”凤轻尘歪着脑袋想着。 “问你想知道的。”九皇叔表面一脸平静,脑子却是绷紧了弦,他不知道凤轻尘会问什么,也很期待凤轻尘问出来。 可不想,凤轻尘想了半天,还是放弃了,抱着九皇叔的腰,埋在他怀里,闷声道:“算了,不问了,不知道比知道更幸福,知道的越多责任越大,我相信你不会害我,这样就行了。” 她有的只是一条命,九皇叔不会要她的命,这样就够了。 “你这个傻姑娘。”聪明的让人心疼。 九皇叔伸手,揉了揉凤轻尘的头,幽深的眸子漾起丝丝柔情。 不知道比知道幸福。这世间有多少人懂这个道理,如果可以,他也宁可选择什么都不知道,可他不能,所以他注定要背负起那个沉重的包袱。 “我确实是傻,要不是傻也不会被你骗上床。”凤轻尘在九皇叔怀里点头,九皇叔但笑不语,继续蹂躏她的头发,直到把凤轻尘的头发,蹂躏成鸟巢才罢手。 九皇叔一停止蹂躏的动作,凤轻尘便从他怀里蹿了起来,一把将人推开:“说吧,今天晚上来找我,有什么事?” 往床上一坐,屁骨却生痛,凤轻尘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顾不得说正事,朝九皇叔就骂道:“混蛋,打就打嘛,干嘛下这么重的手,你谋杀呀!” 屁骨好疼。 凤轻尘愤愤地看着九皇叔,委屈的撅起嘴。 咳咳……九皇叔耳根一红,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朝凤轻尘招了招手:“过来,本王帮忙你揉揉。” 好吧,他这个时候也后悔了,不是后悔下手太重,是后悔刚刚没帮凤轻尘揉一揉。 “滚,你个流氓……”做了坏事还想做好人,哪来这么便宜的事情,凤轻尘后退一步,摆明不让九皇叔近身。 “流氓吗?你这是要本王对你耍流氓?”九皇叔挑了挑眉,顺着杆子就往上爬,把凤轻尘气得一脸通红。 凤轻尘悲哀的发现,不管是妖精打架,还是口水架,她都不是九皇叔的对手。 失去对战的勇气,凤轻尘耷拉下脑袋,有气无力的道:“说吧,你今晚找我到底是为什么事,你可千万别说,是为了来看我,顺便打我一巴掌,你说了我也不会信。” 她才不信,九皇叔今晚是特意来讨好她,要来找她和好,九皇叔早就可以做了,哪用等到今天……(未完待续) 749撞破,这是要继续呢还是继续 好吧,面对凤轻尘戏谑的眼神,九皇叔表示,他实在说不出,他只是来看凤轻尘,顺便求和好一类的话。 唉……九皇叔无声地叹了口气。 女人,太傻了不好,太聪明了也不好,想要哄一个聪明的女人,真难。 看凤轻尘一脸玩味,九皇叔真想把她压在床上,看她怎么得意,可惜……地点不对,九皇叔只能将这个念头压下,从取出怀中的画卷,递到凤轻尘的面前:“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凤轻尘打开画卷,眉毛微挑,惊讶的道:“我娘的画像?” “对,你娘的画像,本王在玄霄宫找到的,想来你应该会喜欢。”九皇叔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行踪透露了一点,而这一点就足够凤轻尘明白了。 收起画像,凤轻尘问道:“外面的骚动是你引起的?” “算是吧。”听那脚步声,玄霄宫的弟子正朝他住的院子走去,看样子暄少奇已经知道他不在房间了。 “蓝九卿也是你找来的?”凤轻尘再问,这一次九皇叔连思索都没有,直接点头:“是。” “你来玄霄宫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是为了我手上的画像,或者说引三国联军前来,不过区区十万人,你应该不会看在眼里才是。” 凤轻尘将画卷起来,才发现这画少了画轴,眼眸微垂,看着破损的事情画卷,凤轻尘露出一抹了然的笑。 没有把画卷修复好,一是时间来不及,另一则是他不打算隐瞒凤轻尘,九皇叔很干脆的承认:“本王为画卷中的东西而来。” “画卷里面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如果是别的东西,凤轻尘一定不会问,可这画卷是她母亲的画像,她不得不多问一句。 “一张地图,与你母亲的画卷无关,是玄霄宫老宫主放进去的。”在此之前,他根本不知道玄霄宫有陆以沫的画像,拿到这副画像纯属巧珨合。 “地图?”凤轻尘眉头一皱,随即了然的点了点头:“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会为了出气,兴师动众的发兵玄霄宫,原来是为暄菲口中的地图。” 到这一刻,凤轻尘还要不明白九皇叔的目的,那就是白痴了,这么明显呀。 “没错,本王确实是为玄霄宫的地图而来。”换句话说,是暄菲的多嘴,为玄霄宫带来这场祸事。 知道九皇叔的目的,凤轻尘反倒松口气,只要不是对玄霄宫不利,她就不管,凤轻尘将画卷收好,回头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你要瞒我应该很容易。” “没有必要。”九皇叔伸手,将凤轻尘抱到自己的怀里:“告诉你,你也不会泄露出去。” “是嘛,我以为你是要收买我,让我配合你的谎言,为你供不在场的证据,才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凤轻尘抬头,红唇微启,妩媚一笑,眼中流转着诱人的风情。 九皇叔喉咙一紧,低头就准备吻住凤轻尘的双唇,以安慰一下连日来被冷淡的自己,却不想凤轻尘早有防备,头一偏,九皇叔的唇落在凤轻尘脸颊上。 凤轻尘得意的笑了出来,九皇叔在凤轻尘腰间一按,把人制住,半是宠溺半是无奈的道:“调皮。” 顺便在凤轻尘脸上咬了一口。 作为回礼,凤轻尘隔着衣服,在九皇叔胸前咬了一口:“是你色令智昏,也不看这是哪里,我还没有原谅你又利用我的事情。” 做什么事都有目的,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精,凤轻尘有些后悔,刚刚咬得太轻了。 “这不算利用,只是顺便。”九皇叔好脾气的给凤轻尘顺毛,幽深的眸子闪着火热的光芒,明明衣衫整齐,可却无端露着一丝性感。 喉结来回的滑动,九皇叔的声音也有些低沉:“你说得没错,这不是我们的地方,等到我们的地方,本王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说起来,我们还没有在九王府做过,本王的王府有一座温泉,改天我们去试试。” 他做事的确有目标,但是……他要证明自己不在场,有的是办法,不一定非要找凤轻尘配合。 只是,在遇事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凤轻尘。 在温泉做,这个男人会不会太OPEN了一点,凤轻尘脸一红:“做你个头,滚……外面已经闹起来,你再不出现,会出事的。” 察觉到身边男人的变化,凤轻尘连忙跳了起来,欲求不满的男人最可怕了,她也不想这么敏感,可作为医生她对人的身体向来敏感,更不提九皇叔这么明显的反应。 怀抱空空的,若有所失,九皇叔强压下,将人拉回来的冲动,用只有自己的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真不想出去。” 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凤轻尘没有听到,但看九皇叔脸上的表情就能明白,凤轻尘很干脆的转身,打开门…… 寒光灌进来,凤轻尘一个机灵,那若有似无的情欲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战斗的夜晚,不适合谈情说爱。 “走吧。”九皇叔平息了心中的欲火,无奈的起身,往外走。 他也不想出门,可外面已经有人在嚷嚷着,九皇叔不见了,还有暄少奇下令,查找九皇叔下落的消息。 凤轻尘知道,暄少奇已经怀疑九皇叔了,临出门前,凤轻尘对九皇叔道:“看在你把我娘的画像带了回来,我帮你一次。” 九皇叔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可那越来越轻快的脚步,却显露了他此时的好心情。 在暄少奇和他之间,凤轻尘选择了帮他。 九皇叔加快脚步,与凤轻尘一同朝喧闹处走去,没多久便遇上了来找他的弟子,那弟子大声的喊道:“九皇叔在这。” 这一声极大,将所有杂乱的声音都压下,暄少奇立马带着玄霄宫的弟子过来,王锦凌也不紧不慢的跟了过来。 他也想知道,九皇叔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可不想一来就看到……… 呃……他可不可回房,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王锦凌将张口的嘴巴闭拢,默默地转头…… 他什么都没有看到。(未完待续) 750断,打扰到本王了 凤轻尘面色潮红,发丝凌乱,脸颊上还有一排齿印,眼中还残留着一丝魅惑。 再看九皇叔,一副餍足的样子,身上的寒气也淡了许多,不用想也知道他心情大好。 两人此时的样子,还有他们从暗处携手走出来的画面,要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猪也不信。 哼……王锦凌苦笑一声,这个时候他真希望自己的眼睛看不到,看不到心就不会那么痛。 虽然早就察觉到了,可只要没有亲眼看到,他就可以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他还有机会,现在呢? 连最后一丝奢望都被九皇叔狠狠地敲碎了。 王锦凌看着漆黑的天空,笑了…… 王锦凌能看到,暄少奇又怎么会看不到,冷冷地扫了九皇叔一眼。 九皇叔这做的是什么混蛋事,暄少奇可以肯定,凤轻尘一定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不然她一定不会这样出门。 “通通都退下。”暄少奇对身边的命令道,玄霄宫的弟子又不是笨蛋,本身就觉得气氛不对,一听宫主这话,立马以闪电般的速度消失。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人都退下去,外面就只有他们四人,王锦凌心里堵的难受,一直别着头,不肯看九皇叔和凤轻尘,凤轻尘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抹不解。 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凤轻尘看看王锦凌、又看看暄少奇,最后看向九皇叔,暄少奇正张嘴想要提醒凤轻尘,九皇叔却快他一步,挡在他面前,与凤轻尘面对面站着:“别想太多,明天就要离开了,大公子估计不舍。” 说话时,九皇叔不忘动手给凤轻尘顺顺头发。 这么扯的理由,凤轻尘没好气的白了九皇叔一眼,对于九皇叔的举动,凤轻尘默默地忍受,没有多言。 虽觉,她觉得九皇叔当着外人,表现的这么亲昵有那么一点做作的成份,但考虑到男人的面子,又加上两人才和好,凤轻尘不想让九皇叔难堪,很柔顺的配合,只要暄少奇和王锦凌看不到的地方,用眼神警告九皇叔差不多就好。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没有说话,将凤轻尘的发丝抚平后,手指她的脸颊上轻轻地刮了一下,正好从那个齿印上划。 凤轻尘全身一个机灵,眼中闪过一抹惊惶,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一脸迷茫的看向九皇叔,以眼神问道:你干嘛? 九皇叔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握着凤轻尘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按,无声的安抚她,转身对暄少奇的道:“不知宫主半夜找本王何事。” “你也知道这是半夜。”暄少奇见凤轻尘已打理好,火气稍降了一点,可口气依旧很冲。 暄少奇本身就气九皇叔对凤轻尘的轻薄,虽然知道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关系,但看九皇叔旁若无人的亲近凤轻尘,还是让他很不高兴,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凤轻尘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九皇叔则不满的冷哼:“暄少奇,这虽是玄霄宫,是你的地盘,但并不表示你能插手本王的事,管本王的行踪。” 九皇叔这话是警告暄少奇,说话客气一点,别用命令的语气和他说话,别忘了彼此的身份。 呼……暄少奇自知失礼,深深地吸了口气,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没有诚意的道歉:“本宫主过激了,还请九皇叔海涵。” 这个时候,他要能笑的自然就有鬼了,九皇叔太目中无人了,可偏偏他又不能把刚刚的事情说出来,不然轻尘一定会尴尬。 九皇叔应了一声,表示接受一暄少奇的道歉:“不知宫主大张旗鼓的找本王,有何事?” “听弟子来报,说九皇叔不见了,本宫主甚是担心,便带来前来查看,却不想九皇叔与轻尘在一起。”暄少奇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脸不解的凤轻尘,暗暗叹了口气。 凤轻尘虽然聪慧,可和九皇叔这只老狐狸相比,就不够看了。 暄少奇不知,这一问一答间,九皇叔已掌握了主控权,暄少奇完全跟着九皇叔的思路走,没有半点优势。 王锦凌知道,可他没有插手的打算,他此时的心情很糟糕,他怕自己失去理智说出不该说的话,索性什么都不说。 九皇叔将王锦凌和暄少奇的表现看在眼里,知道王锦凌不会插手,便专心对付暄少奇:“本王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宫主一直盯着本王的行踪。” 九皇叔这是在警告暄少奇多管闲事了,他一个小宫主,还管不到他头上。 “九皇叔您是我玄霄宫的贵客,我当然要确保你的安全,今夜不太平,本宫主担心九皇叔你走错路。”暄少奇意有所指。 他原本是怀疑,今晚的骚动,还有蓝九卿的出现与九皇叔有关,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当然,他更希望九皇叔与蓝九卿的事有关,这样也好过,九皇叔一直呆在凤轻尘的房间,这么长的时间,再看两人的样子,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他不想发生的事。 “本王对玄霄宫不熟,也没有兴趣熟。”他要的不是玄霄宫,暄少奇可以放心。 “改天有机会,本宫主带九皇叔好好熟悉一下玄霄宫,虽和皇宫无法比,却别有一番风味。”相要玄霄宫,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他暄少奇不需要施舍,虽说合作,可他却是凭自己的本事,保下玄霄宫。 “宫主自己逛便好,本王不喜欢这游离世外宫殿。”就算仅次于四国又如何,一个方外力量,他不屑要。 “既然如此,本宫主就不勉强了,夜深,本宫主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暄少奇客气的道,而从始至终,他眼中的防备都不曾减少。 本以为九皇叔会顺势而答,没想到九皇叔不高兴的一挑眉:“你已经打扰到本王了。” 这个打扰说的是什么,三个男人心知肚明,木有意外,暄少奇与王锦凌的更难看了,九皇叔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两个男人同时回头,狠狠地瞪向九皇叔,九皇叔半点也不惊惶,大大方方的凭两人打量…… 他都敢做了,还怕人知道人嘛!(未完待续) 751谈,女人征服男人要用手段 这么明显的暗示,凤轻尘当然能听明白了。 混蛋! 她真想一脚踹死九皇叔,说话也不知道顾忌一下,他一个男人不怕,可她一个女子会在乎呀。 可刚一抬腿,凤轻尘就想到她要踹过去,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嘛。凤轻尘闷闷地收回脚,凤轻尘继续假装不知情,低着头看鞋尖。 她今天好人做到底,挡箭牌当到底,回头看她怎么收拾九皇叔。 哼……凤轻尘磨牙,九皇叔感觉后颈一凉,心中大叫不好,面上却不露半分,在暄少奇与王锦凌瞪视下,自然地伸手去拉凤轻尘,却被凤轻尘躲开。 凤轻尘后退一步,屈膝行礼:“恭送九皇叔。” 这是摆明了拒绝,九皇叔的手僵在半空,虽不满但小母老虎炸毛,九皇叔也不敢再撩拨她,神色自若的收回来,对暄少奇和王锦凌道:“走吧,我们也别在这里,打扰轻尘休息。” 他要走,也要把别外两个碍事的家伙带走。 王锦凌和暄少奇相视一眼,朝九皇叔点头,他们一起走,大家都放心。 王锦凌心情低落,朝凤轻尘勉强一笑,示意凤轻尘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去,留给凤轻尘一个寂寥的背影。 暄少奇则担心地看了凤轻尘一眼,看到凤轻尘明朗的笑容,心中的担忧也少了几分,他今晚很忙,确实没有时间在这里多呆。 就像闹剧一样,轰轰烈烈开场,却有些诡异的落幕,凤轻尘站在原地,目送三人离去,直到看不见三人的影子,才苦笑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牙印…… 她开始的确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妥,直到九皇叔的指尖从她的脸上划过时,她才明白,只是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更何况她也不想解释。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这样对他们四个人的都好,要知道相爱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她拒绝了暄少奇,无数次重声她和王锦凌知己的关系,都如这一幕来得遥震撼力。 凤轻尘笑了笑,转身回房,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至于前方的战斗声和那三个男人之间的矛盾,与她无关。 昨夜的事情似乎是一个禁忌,第二天早晨与九皇叔、王锦凌碰面,三人都默契地半句不提。 静静地用完早膳,三人移至花厅,王锦凌挥退侍女,亲手泡起茶来,并将第一杯端到凤轻尘的面前:“尝尝看。” 神情自然,语气温和,和平时无异。凤轻尘不知道王锦凌这是想通了,还是没有想通,总之她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不是她能决定的,她要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扛,那不得累死。 接过茶,凤轻尘婉尔一笑,没有道谢,一切又回到重前,他们还是知己好友,也只能是知己好友。 王锦凌的笑有一丝落寞与孤寂,不过掩饰的很好,除了他自己怕是没有人知道。 第二杯茶倒出来时,王锦凌略一顿,还是放在了自己的面前,将茶壶递给九皇叔:“九皇叔想必不愿意自己喝的杯子被人碰过,锦凌就不多事了。” 那意思是,请九皇叔自便,他王锦凌不伺候。 明明是小气记仇,可王锦凌这话、这做派却让人说不出半句不是,就好像他是真的在为九皇叔考虑一般。 毕竟,皇城中没有人不知道,九皇叔有洁癖。 “大公子有心了。”难得九皇叔并没有不满,而是自己执壶倒茶,举手间隐约有一股胜利者的傲气。 不和失败的男人计较,输了的男人总是比较小心眼。 轻啜一口,九皇叔觉得今天这茶份外的清香,而同样的茶水,王锦凌入口却觉得苦涩无比。 王锦凌将茶杯放回桌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温和地问向九皇叔:“什么时候走,如何走?” 他们三人此行,隐隐以九皇叔为主,九皇叔说今天要走,他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对他来说,玄霄宫的麻烦算是解决了,暄菲以后不会再骚扰他,虽说没有杀死暄菲为死去的护卫报仇,但有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 “现在,杀出去。”下山的路只有一条,他们此时要下山,就要与三国联军对上,至于动不动手,那就是另一个问题。 毕竟三国的联军,是打着援助九皇叔和大公子的旗号而来,九皇叔与王锦凌都退了,他们退不退,就不是九皇叔要考虑的问题。 “我真不懂,你来玄霄宫是为了什么,这么一退,这场战斗就失去了意义了。”王锦凌摸着杯沿,如同黑珍珠一般明亮的眸子,露出一抹不解。 下山的路并不只有这一条,可九皇叔偏偏选了这一条,他难道不知,这一退,其他三国会把错记在他身上。 “你就当本王无聊好了。”九皇叔起身,摆明不愿意多解释。 他退了,三国联军自然没有理由杀上山,但这与他何干,他没打算让那十万大军回去。 死人,是无法告状的。 “无聊?你这一无聊,可是兴师动众,劳民伤财。”王锦凌知道,事情的真相绝不是如此,九皇叔说走,那就说明他此行的目的达到了,而他也有后手。 “王家没有损伤便行。”九皇叔与王锦凌对视,告诉王锦凌有些事情,不要问得太清。 “可也没有得到应得的报酬。”王锦凌寸步不让,他们既然选择合作,那么最基本的信任就该有,至少要告诉他,来玄霄宫的目的。 九皇叔如此神秘,是摆明了不信他。 “你想知道什么?”九皇叔对王锦凌可没有凤轻尘那么宽容,眼神一扫,杀气十足,也亏得王锦凌稳得住,要换作一般的文弱书生,这伙怕是吓破胆了,而王锦凌只是瞳孔一紧,问道:“你此行的目的是什么?王家可以得不到报酬,但王锦凌不做傻子。” 利用他,至少也要让他知道原因,不然他岂不是被九皇叔卖了,还要帮九皇叔数银子。 “玄霄宫有本王想要的东西。”九皇叔知道不透露一点,王锦凌却不会就此罢手,他不希望在玄霄宫,两人窝里反,让暄少奇捡便宜。 “昨天晚上是你?”王锦凌双眼一亮,眼神落在凤轻尘身上,凤轻尘尴尬的咳了一声,默默地数手指,表示自己没有参与,什么都不知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嘛,王家家主。”九皇叔知道王锦凌话中的意思,所以特别提醒王锦凌,他此时的身份。 就算他昨晚和凤轻尘只是做戏,王锦凌也没有机会,他不是温润如玉的王锦凌,也不是风流天下的大公子,而是手握大权、肩负王家兴衰的王家家主。 身为王家家主,就要付起家主的责任,即使对王家再不满,他也不能毁了王家,丢弃王家。 王家是捆住王锦凌的枷锁,也是给王锦凌带来无尚特权的光环,没有王家,王锦凌只是以诗文传世的大公子,也许会被人尊重,但绝不会今天这般超然的地位,不会有生杀予夺的势力。 所以,王锦凌不能丢下王家,丢下了王家,他保护不了凤轻尘,而有王家在,他就和凤轻尘就没有可能。 “我是王家家主,你呢?东陵最尊贵的王爷。”王锦凌这话也是在提醒九皇叔,他的身份注定他的妻子不能是常人。 两人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九皇叔轻笑一声,俯身上前,以压迫的姿势,对王锦凌道:“本王随时可以舍弃这个身份,大公子,你能吗?” 九皇叔不是随便说说,他是认真地告诉王锦凌,东陵亲王的身份,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到那个时候,会更不可能。”王锦凌知道九皇叔做得到,因为他不是东陵亲王,却会有另一个更尊贵的身份。 他们都是浸淫在权势中的人,即便再怎么想,也不可能脱离这个圈子,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是不是东陵的皇叔,对九皇叔来说意义并不大。 “只要本王愿意,一切都有可能。”九皇叔没有告诉王锦凌,凤轻尘的身份有多么尊贵。 放在前朝,哪怕是王家家主,轻易也见不到凤离嫡女,见到凤离嫡女也要乖乖跪下,没有命令不得抬头。 这样尊贵的身份,配得起这天下任何一个男人,只不过现在不能说,现在说出来对凤轻尘来说,有害无利。 王锦凌闭上眼,掩去眼中的苦涩:“你问过她愿意吗?” 也许到那一天,真有可能,可轻尘愿意被那个身份束缚吗? 王锦凌怀疑。 “这是本王和她的事,不劳大公子费心,大公子要是没有别的事,我们该走了。”九皇叔态度冷傲,摆明了不愿意多说。 事实上,他一直就很厌恶,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个话题,他现在能不能娶凤轻尘,他自己很清楚,没有必要听一群外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我没事,随时可以动身,不过我还一句话要告诉你:别太自信,她不会永远都在原地等你。” 凤轻尘不是只有你一个选择,只要她愿意,她随时可以飞……(未完待续) 752调教,让九皇叔变成妻奴 这句话,王锦凌没有说出来,只对九皇叔露出一个你明白的笑,不待九皇叔回应,王锦凌朝凤轻尘招了招手。 “轻尘,陪我说说话。”有些话,不说出来对方永远不会知道。 “好。”凤轻尘没有犹豫,快步上前,越过九皇叔,走到王锦凌身边。 这两个男人的对话,并没有避着她,她听到了。 听到了九皇叔对她的在意,也听到了王锦凌言词中的维护,也明白王锦凌未表露出来的意思,她的确是要和王锦凌谈一谈…… 凤轻尘是真心想要和王锦凌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可没想到,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说,王锦凌就先开口了:“轻尘,你不会当真了吧?” 王锦凌突然停下脚步,侧头看着凤轻尘,漆黑眸子含着温柔的笑意,没有一丝的暧昧与情深,有的只是坦坦荡荡君子之风。 “啊?什么当真?”凤轻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呆呆停下脚步反问王锦凌。 “我刚刚和九皇叔说的话吗?你不会当真了吧?”王锦凌知道自己这话一出来,他必定会失去什么,可不说出来,他失去得会更多。 他坐在房间想了一个晚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这样,轻尘才会高兴。 “你和九皇叔说的话?什么意思?”凤轻尘发现自己好像被王锦凌弄昏了,看王锦凌璨然圣洁笑,凤轻尘不由自主的问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哈哈哈…… 凤轻尘呆傻样子取悦了王锦凌,王锦凌豁然一笑,在凤轻尘脑门上轻弹了一下:“轻尘,你别想太多,我和九皇叔说那些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警告他,要他对你好一点,多紧张你一些,让他有危机感。即使伯父伯母不在,你还有我这个好友,他要是欺负了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说话时,王锦凌还握了握拳,在半空挥了两下,王锦凌虽然文弱,可做出这个动作来,还是很有气势的。 呃……凤轻尘揉了揉眉心,嘴角抽了抽,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感谢的话:“锦凌,谢谢你。” 真是她想太多了吗?锦凌只是为了帮她吗? 凤轻尘定定的看着王锦凌,王锦凌一片坦然,她什么也看不出来,凤轻尘告诉自己,她果然想太多了,幸亏她刚刚想的那些话没有说出来,不然就丢人了。 见凤轻尘依旧是呆呆的样子,王锦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谢什么谢,别忘了,我们说过要做一辈子的知交好友,你可是我王锦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个红颜知己,我怎么能让人欺负你,哪怕是九皇叔也不行。” 红颜知己!如果没有意外,他们这一辈子也许真的只能做知己了。 王锦凌感觉自己眼睛酸酸的,可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得洒脱,黑眸也越发地清澈,周身都是风流文士的潇洒与大气。 听王锦凌这么说,凤轻尘心中最后一丝疑惑也消退了,锦凌这是正视了他们之间的朋友的关系,也将他们的关系定位在朋友这个界限上,既然如此她就不用再担心了。 凤轻尘也笑着拍掉王锦凌的手:“你的话我可是记下了,以后谁要是欺负我了,我就去找你,你记得帮我打他。” “这个没问题,只是动手我肯定不行,咱不打打杀杀,咱们是文人,用文人的办法行不行?”王锦凌也压下心中的酸楚,俏皮的道。 “行行行,你是大公子,你说了算。”凤轻尘这个时候哪里会说不好,只要王锦凌高兴就好。 王锦凌确实很高兴,脸上的笑容一直不曾淡过,两人并肩走了数步后,王锦凌指着独自一个人,走在前方的九皇叔,拍了拍凤轻尘的肩膀道:“轻尘,我娘说,女人这一辈子在家要和姐妹斗,出嫁要和婆婆小妾斗,一辈子都在和女人斗。但却不能跟男人斗,男人不是用来斗的,是用来调教的,去吧,好好调教一下那个男人,我等着你把九皇叔从神坛拉下来,让他变成一个妻奴。” 王锦凌也不知道,自己抱着怎样的心态说出这样的话,他只知道再不把凤轻尘支走,他的伪装会被凤轻尘看穿。 “好,我一定努力,把九皇叔变成妻奴。”凤轻尘略一顿,便朝九皇叔走去。 九皇叔对身后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在凤轻尘加速的刹那,便放缓脚步等她,两人并肩往前行。 “看到你无忧的笑,一切都值得。”王锦凌放缓了步子,拉开双方的距离,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怎么看怎么孤寂,在一个转弯处,九皇叔回头与王锦凌四目相对,两个男人无声交换只有自己才懂的意思。 九皇叔是佩服王锦凌的,他明白王锦凌对凤轻尘用情之深,换作是他,他绝对做不到王锦凌这样。 退一步,退到朋友的位置上,看似很简单,可这一步却能让人后悔一生! …… 三人在玄霄宫弟子的带领下,向暄少奇辞行,暄少奇知道他们今天要走,也知道自己拦不住,便问:“你们是要我派人送你下山,还是自己走。” 前者是走玄霄宫人下山的秘道,后者则是自己杀下去。 “我们自己走。”九皇叔伸手,暄少奇没有半分拖沓,将三万大军的指挥令牌还给了九皇叔:“死了一千人,有三百受伤,受伤的将士,在玄霄宫养着,养好了我会把人送回去。” “对方还有多少人?”这样,他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才能把那十万人永远地留在这里。 昨天晚上,他们三个是睡得很好,暄少奇却战斗了大半夜,后半夜,对方一直在进攻,最后惹毛了暄少奇,暄少奇主动发起攻击,经昨晚一战,对方的人马应该不会太多。 “五万左右。”这个数字,基本上没明错。 只一天一夜,就弄死了对方一半的人,不得不说玄霄宫威武,当然玄霄宫也付出近七千弟子的伤亡。 为什么玄霄宫的伤亡,要比九皇叔三万大军的伤亡还要大呢? 很简单,暄少奇太骄傲了,也太硬气了,即使九皇叔把三万大军指挥权交给了他,他也不会拿这三万人当替死鬼,如果三万人全死了,或者伤亡惨重,那就说明他无能。 暄少奇是好面子的,他宁可自己吃亏,也要不愿意让九皇叔、王锦凌知道,一场战役下来,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玄霄宫的战斗力很强。”九皇叔没啥诚意的评价道,换句话说,他觉得暄少奇太白痴了。 有三万大军在手,还白白牺牲自己的人,真蠢。(未完待续) 753不让,你谋害亲夫 当然,用蠢来说暄少奇有点过分了,暄少奇这叫正直,这叫硬气,九皇叔向来欣赏王锦凌的君子,现在也开始欣赏暄少奇的硬,他忠心的希望,这两人能一直如此。 经此一战,玄霄宫的实力定会大减,短时间内暄少奇会很忙,而他有这三万人,再加上玄霄宫的机关陷阱,让对方全军覆没并不难,当然保险起见,他会拉玄霄宫一起。 “玄霄宫还有多少弟子可以出战。”九皇叔是半点不知道客气二字怎么写,一开口便是要暄少奇出力。 暄少奇一脸震惊地看向九皇叔:“你这是想要让对方全军覆没?” 如果不是这样,九皇叔完全没有必要,问他还有多少战斗力,而是直接就派多少弟子出战。 九皇叔这话,是要倾玄霄宫所有的力量了,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当然是要杀对方一个片甲不留。 “怎么?不可吗?” 暄少奇承认自己因九皇叔这话,心跳加速,可现实却是:“有难度。” 九皇叔嗤笑一声,不以为意的道:“暄宫主,凤轻尘能把你的人马斩于山下,你当然也能把三国的联军斩于山下。” 九皇叔没有说“我们”而是只提暄少奇一人,也就是说此战所有的功劳,都只归暄少奇所有。 可别忘了,在得到功劳的同时,也要树敌,虽说玄霄宫和东陵、西陵、南陵变成敌人不可避免,可并不是没有转还的余地,如果以玄霄宫的名义,把对方团灭了,那么双方之间,就再无转还的余地。 九皇叔这是把每一个人都利用到极致,这话很热血,很容易让人答应,好在暄少奇没有被预想的胜利冲昏头脑,听到九皇叔这话,整个人都静了下来,思考着此战的得失。 王锦凌笑而不语,凤轻尘面露难色,在心中挣扎了半晌,忍不住开口道:“这样好吗?让对方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万一对方恼羞成怒呢?十万大军玄霄宫挡得住,那三十万?五十万呢?” 要知道,那可是三国的联军,玄霄宫能与一国为敌,可绝对不敢同时开罪三国,一旦到了那个地步,也就是玄霄宫从九州大陆消失的时候时刻。 “不是十万,是三万,对玄霄宫来说是十万大军,可西陵他们来说,却只是三万人马,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会心疼这三万人马,可他们没有能力调再多的兵马过来,至于东陵?本王保证,有本王在东陵的一天,东陵的人马不会冲向玄霄宫。”九皇叔是下定决心,要让那十万人马有去无回了,甚至许下只有东陵皇上,才能许出来的诺言。 此战后,真正得罪的人并不是暄少奇,而是蓝九卿,要知道西陵天磊与南陵锦凡可是受蓝九卿的挑唆,才发兵玄霄宫,结果不仅一无所获,还损兵折降,依那两人的脾气,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到蓝九卿头上。 “还是太冒险了,别忘了西陵天磊是西陵的太子,没有太大的意外,他登基是早晚的事情,就算他这个时候报不了仇,可等到他坐稳西陵皇帝的位置上,想起玄霄宫一战耻辱,要发兵玄霄宫怎么办?”暄少奇不担心,凤轻尘却提出一堆需要担心的事情。 打仗有时候不是凭一腔热血的就行,要考虑后果,灭了这十万大军,对玄霄宫来说,后果太严重了,玄霄宫不一定承受得起。 但是,这十万人马,九皇叔是绝对不会让他走的,九皇叔看向凤轻尘问道:“那么,你有什么更好的意见?让他们就此退兵?他们肯吗?” 打不打都是一个问题,这个时候就算玄霄宫想退也没得退。 “不,打肯定是要打的,但不能让玄霄宫背负所有的责任。”凤轻尘目光澄明,毫不退缩的看向九皇叔,无声地说着自己的坚持,告诉九皇叔,别妄想把黑锅丢给暄少奇一个人背。 “哦?那要怎么打?”这表示,九皇叔愿意退一步。 “就按九皇叔你说的打,但此一战的功劳不是玄霄宫,而是我们所有人,九皇叔你最后关头,与玄霄宫联手。”要承受三国的怒火,怎么呆能是暄少奇一个人,九皇叔把水了搅浑了,却想要干干净净的抽身而退,未免太过了。 王锦凌和暄少奇看着争锋相对的两人,突然笑了出来,和昨晚相比,今天的凤轻尘可爱多了。 好在,凤轻尘还是凤轻尘,并没有一味的倒向九皇叔,不然他们两人可真的难过了,可这两人高兴了,九皇叔就不高兴了,挑眉问道:“原因呢?” 是呀,九皇叔与王锦凌气势汹汹要打玄霄宫,最后却与玄霄宫联手,打东陵、西陵和南陵,这算个什么事呀,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 当然,东陵皇上、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会信,但他们一定会恨死九皇叔,认为这是九皇叔与玄霄宫联手设的一个局,以便坑死他们。 “玄霄宫宫主夫人是我小姨,这个原因够吗?”凤轻尘下额微抬,露出一抹风情魅力的笑。 红颜祸水,她凤轻尘不介意再背上一个妖媚惑主的骂名,九皇叔与王锦凌就是为了她,才临阵倒戈。 横竖,她和西陵天磊、南陵锦凡之间的梁子是结下了,再多一桩她也不怕。 “有点牵强。”九皇叔咳了一声,看凤轻尘眼露警告,又自然的接了一句:“也不是不可行。” 只是,他更倒霉了,蓝九卿要承担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的报复,而他还要面对三国的指责,原因就是因为一个女人,罔顾国家利益。 九皇叔头大,可偏偏这苦果,他还得自己吞。 “既然可行,那就这么办吧,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动身了。”凤轻尘松了口气,她还真怕九皇叔不同意,要他死不同意,她又能如何? 九皇叔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转头问向暄少奇:“暄宫主你呢?可有异议?” 虽说这么做,他要承担的危险最多,可要放了那五万人,事情会更麻烦。 昨天晚上暄少奇用了他的兵马,东陵、西陵和南陵的将领,肯定是知道他与玄霄宫早就合谋了,让他们活着离开,到时候扯出来的事情会更多。 权衡利弊下,九皇叔只得同意凤轻尘的提意,背上一部分的责任……(未完待续) 754杀,我们私奔吧! 异议? 他还能有什么异议,凤轻尘已经为他争取了最大的利益了,有凤轻尘在他根本不用担心,此一战会吃太大的亏。 暄少奇扬眉笑道:“按九皇叔您说的办,少奇没有意见。” 暄少奇也是一个妙人,明知这一场争锋,九皇叔吃了亏,这也不是九皇叔的意思,还故意酸他一下。 “既然暄宫主没有异议,那我们分头行动。”既然同意了将合作显露出来,九皇叔也就没啥好犹豫的,这世间万事变化多端,谁知此时的损失,会不会是彼时的得利。 对手不接招,暄少奇也不好一直咬直不放,便道:“行,我带玄霄宫三万弟子下山,从后截杀他们,其他的就交给九皇叔你了。” 暄少奇点出自己的兵力,同时亦表露自己的信任。 玄霄宫号称十万弟子,可那是巅峰时期,现在的玄霄宫能有五万弟子就算不错了,昨夜死伤七千余人,他又带走三万人,玄霄宫没有多少力量了。 暄少奇这是把玄霄宫交到九皇叔手上了,他带着了玄霄宫的主力下了山,玄霄宫在九皇叔面前,就是一个全身赤祼的美女,任九皇叔采撷。 九皇叔要是率领他那三万人马,反身冲上玄霄宫,玄霄宫绝对会易主。 “本王说过,本王对玄霄宫不感兴趣。”九皇叔再次重声自己的立场。 不是对玄霄宫不感兴趣,而是相比起来,他对暄少奇更感兴趣,玄霄宫在他手上,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势力,在暄少奇手上,玄霄宫才能保持超然的地位,经过这一次合作,他们之间的默契与信任也会提升,以后……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在九皇叔看来,只要他去做了,那一切皆有可能。 九皇叔已再次表明立场,暄少奇也就不再多言,只是他很好奇,九皇叔不为玄霄宫而来,那么他这么辛苦的来玄霄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暄少奇知道,九皇叔不会告诉他,他只能好奇死。 于是,九皇叔坐镇玄霄宫,指挥他那三万大军,与玄霄宫的机关陷阱,暄少奇则带领玄霄宫的弟子,从秘道下山,准备配合九皇叔的进攻。 玄霄宫上下听到这个命令,纷纷表示反对,就连一直隐在暗处的玄霄宫十八君子也跳出来反对。 把玄霄宫交到九皇叔手上,那不等于把羊交给老虎保管,到时候他们还能要回来吗? 暄少奇没有多说,只看向九皇叔,九皇叔冷冷地扫了众一眼,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本王再说一遍,本王对玄霄宫没有兴趣,本王就算是猛虎,对送到嘴边的食物也没兴趣,本王只喜欢猎狩,本王想要玄霄宫,会光明正大的杀上了。” 噗……九皇叔这话,差点没把玄霄宫上下的人给气死,换句话说,九皇叔根本看不上玄霄宫,他们把玄霄宫双手捧到九皇叔面前,九皇叔也不会看一眼。 好吧,九皇叔威武,此言一出,不管信不信,玄霄宫的人都没有再提反对意见,默默地守好自己的位置。 王锦凌看九皇叔已稳定大局,便把凤轻尘拉了出来。 “放心吧,这一场大战我们必胜。”王锦凌知道凤轻尘在战场上,会散发出另一种魅力,但是…… 这一次的战斗,不是凤轻尘能插手的,生死博杀的画面太血腥也太残忍了,再加上这不仅仅是一场战斗,这还是九皇叔与暄少奇之间,有关信任的考验,如果凤轻尘插手其中,暄少奇便不会完全的信任九皇叔。 暄少奇敢把玄霄宫的安危,交到九皇叔身上,并不是因为他相信九皇叔,而是因为他相信凤轻尘,他相信有凤轻尘在,九皇叔绝不会对玄霄宫下手。 他把凤轻尘带走,有私心但更多的是为了帮九皇叔,毕竟他和九皇叔是合作的关系,儿女私情归儿女私情,大是大非上,他们还是要抱成一团,让暄少奇对九皇叔全心的信服,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出来后,凤轻尘便抽出手,朝王锦凌展颜一笑:“我相信他们,一定会赢。” 三国联军十万人马,一天就折损了一半,此时定是士气大减,再遇到九皇叔与暄少奇前后夹击同,定无路可走。 “没错,他们一定会赢了,所以我们不用担心,也不需要担心。轻尘,趁九皇叔和暄少奇忙于正事,我们找点好玩的事做吧。”王锦凌看着不远处的战马,眼睛一亮,突然想要放纵一次。 “你想做什么?”凤轻尘难得看王锦凌如此活泼,再加上留在这里,确实也没有什么事可做,便任王锦凌决定。 王锦凌指着前面战马,再次拉着凤轻尘的手往前走,凤轻尘没有拒绝,跟着小跑的上前。 当着玄霄宫弟子的面,王锦凌解下一匹马,翻身而上,朝凤轻尘伸手:“轻尘,我们私奔吧!” 玩笑般的话,却是王锦凌的心声,他真想不过一切,拉着凤轻尘跟他私奔。 九皇叔说错了,他并不在意王家家主的身份,只要凤轻尘肯点头,他会毫不犹豫的放下这个身份,与凤轻尘去一个世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私奔? 凤轻尘先是一怔,看到王锦凌那灿烂的笑容,伸出手,交到王锦凌的手心。 王锦凌是闹着玩的,她没有必要当真。 “好,给你一次机会,带我私奔。”借王锦凌的力,凤轻尘翻身上马,坐在王锦凌前面。 “那我就真把你带走了。”王锦凌一手搂着凤轻尘,一手握着缰绳,双腿一夹马腹,策马向前,爽朗的笑声,告诉凤轻尘,他此时心情很好,也发现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 他和九皇叔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他退到知己的位置上,并不表示会放弃,做这个决定只是因为他明白,只有知己才能毫无顾忌的接近凤轻尘,而不被凤轻尘防备。 九皇叔,你最好祈祷凤轻尘一辈子都痴痴的为你卖命,你最好祈祷凤轻尘有一颗钢铁般坚硬的心,不然终有一天,我能等到她。 王锦凌回头,眼神落在九皇叔所在的方位,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不是只有你东陵九会使阴招,他王锦凌也会,只是以前不愿意用在凤轻尘身上罢了,东陵九,我着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 “驾,驾……”王锦凌加快速度,享受美人在怀,纵马飞驰的快感。 王锦凌的骑术相当好,即使一路下山,也依旧稳稳妥妥,凤轻尘知道不会有危险,索性不再理会,享受策马狂奔的乐趣,一路上笑声不断。 两人一骑,很快就消失在玄霄宫弟子的视线中,当暄少奇整顿好人马,正准备去找凤轻尘时,却听到弟子说:“大公子和凤姑娘下山了,大公子说他要带凤姑娘私奔。” 王锦凌与凤轻尘下山的路,是暄少奇带他们上山的路,不会与大军碰面,而暄少奇早有命令,在玄霄宫凤轻尘可做任何事,去任何地方,任何人不得阻拦。 所以当王锦凌带着凤轻尘离去时,他们并也没有阻拦,也没有通报,下山的路上,到处是他们的人,要拦只是一句话的问题,他们没有必要做恶人,让宫主和凤姑娘不满。 “私奔?”暄少奇哭笑不得,王锦凌这个时候把凤轻尘带走,还真不是一般的高,这是逼得他不得不信任九皇叔了。 毕竟,他的话已经说出口了。 “是的,大公子亲口说私奔,凤姑娘也应了。”某个呆弟子,很老实的将王锦凌与凤轻尘的对话,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 他再笨也明白,如果真要私奔,绝不会说那么大声音,那两人明显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了,去告诉九皇叔一声,就说王锦凌带着凤轻尘下山了,他们说要私奔。”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王锦凌这人就是帮九皇叔,也不忘给九皇叔添堵,他当然要配合了。 “是。”某个呆弟子咧嘴一笑,飞快跑到指挥室,将暄少奇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九皇叔听。 本以为九皇叔会震怒,却不想九皇叔听到这事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多一句话都没有说,某呆弟子挠了挠后脑勺,不解的退了出去。 九皇叔这反应也太奇怪了,那天晚上他明明看到,这两人是一对,怎么听到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私奔,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大人物的事情,果然不是他能想明白的,某呆弟子乖乖的退了出去,而他不知,在他走后没多久,九皇叔那张冰山脸龟裂了。 “私奔?王锦凌,本王小看你了,王家家主怎么可能是善良的白兔,这一招以退为近,你到是用得漂亮,王锦凌你最好跑远一点,不然本王定会让你明白,私奔的代价。” 要不是王锦凌之前那番一辈子做知己的话,凤轻尘怎么可能会与王锦凌提前离去,九皇叔可以想象,未来王锦凌这个知己,会有多么惹人嫌。 因为是知己,王锦凌不仅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凤轻尘左右,还能得到凤轻尘的信任…… 九皇叔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而待到玄霄宫的弟子再进来时,九皇叔已恢复平静!(未完待续) 755办法,把杀手联盟给收了 九皇叔的反应,暄少奇一点也不好奇,他只要尽职把话带到就行,虽然对于凤轻尘的提前离去,让暄少奇很伤感,但他明白玄霄宫留不住了凤轻尘。 叹了口气,暄少奇不仅没有阻拦王锦凌与凤轻尘,还让人一路放行,给予最大的帮助,让他们两个人能走远一点,最好让九皇叔这一辈子都不上。 敌人和敌人就是朋友,某种情况下,他和王锦凌是朋友,他们两人联手,九皇叔也讨不到多少好处。 做好这个安排后,暄少奇便率领玄霄宫的弟子,从特殊的渠道下山,准备围攻三国的联军,这个渠道是玄霄宫的秘密,知道的少之又少。 同一时刻,江湖另一个神秘的玄字辈门派,玄月宫的大小姐,也率领玄月宫三千弟子,快马加鞭的朝玄霄宫赶来。 当然,玄月宫的大小姐,不是趁乱捡便宜的,而是准备在玄霄宫陷于危难时,上演佳人冲锋陷阵,勇救英雄少宫主的戏码,至于会不会成功,那就要看他们的速度够不够,九皇叔和步惊云的安排,到不到位了。 全心应付战事的暄少奇不知,在这场大战结束后,会有一个粉红陷阱等着他。 王锦凌与凤轻尘一路狂奔,两人都将那场即将发生的战争抛到脑后,不去想那些烦心事。 这场战争势在必行,绝不会因为他们的意志而改变,他们再担心也没有用。 一下山,王锦凌便放缓了速度,虽说有暗卫保护,可王锦凌还是不敢离玄霄宫太远,要知道凤轻尘可是被整个杀手界追杀的对象,不小心一些不行。 可不怕贼偷,就怕被贼惦记,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们能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辈子。 凤轻尘对杀手们来说,就是金光闪闪的银子,她的行踪早就是杀手们最惦记的事,而在杀手左岸任务失败后,有心这个悬赏的杀手们,都很默契地抱成数个小团体,准备合作,联手拿下这个杀手界最高的悬赏。 凤轻尘在玄霄宫的消息早就传了出去,玄霄宫下山的路,每一个地方都有杀手埋伏,而且很多杀手一伏就是数天。 杀手也是有职业道德的,他们领了一千两的好处费,当然要卖力。好几个杀手已经在玄霄宫下呆了三四天。是的,这么冷的天气,他们一连三四天都伏在外面,一动不动,等凤轻尘出现。 王锦凌和凤轻尘还没有走出玄霄宫的势力范围,但潜伏在四周的杀手们,就已经知道了,用他们特有渠道联系同伴,准备伏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虽说这些杀手轻易不敢惹上玄霄宫,可……在二十万两黄金的诱惑下,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 见王锦凌与凤轻尘没有继续往前的打算,杀手们也顾不得,会不会得罪玄霄宫,朝暗处的同伴打了个手势,就准备动手。 虽说杀手动静很细微,可训练有素的暗卫们也不是吃素的,一出玄霄宫他们就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杀手们一动暗卫就发现了,悄悄地给王锦凌递了个消息。 王锦凌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对于伏杀一事,锦凌并不惊惶,这是早就能预料到的事情。 王锦凌低头对怀中的凤轻尘道:“轻尘,我们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不过不用担心,很快就会解决。” 他敢带凤轻尘“私奔”,当然也就有本事护得了凤轻尘,他总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放纵,就陷凤轻尘于险境。 “我惹的麻烦吧。”四周不同寻常紧张气氛,早就引起了凤轻尘的注意,她的手已悄悄的握住了枪柄,只等对方一动,没想到王锦凌的人先一步发现了。 “算是吧。”王锦凌见凤轻尘不担心,也安心了,横竖不会有危险。 “被这些人缠上,还真不是一般的烦。”听到远处传来的打斗声,凤轻尘知道王锦凌的护卫已经动手了。 “确实,被杀手缠上很头痛,这件事必须得解决,不然你这一辈子都无法安宁。”王锦凌眼睛微眯,透着精光,在心中盘算可用的力量与方法。 凤轻尘一直竖耳听暗处的打斗声,见王锦凌这么说,随口问了一句:“怎么解决?”除非她死,不然这事就没有了解。 嗯……王锦凌略一思索便道:“有两个办法,一是你一直呆在皇城,不出皇城半步;另一则是将杀手联盟收为己用,成为杀手联盟背后的老大,让整个杀手界都听命于你。” 第一个可行性更高,但只是把危险往后拖,相比王锦凌倾向第二个办法,一劳永逸的解决悬赏的事。 “呆在皇城就安全吗?”凤轻尘将心思收回,认真思索王锦凌话中的可行性。 在皇城呆一辈子也不是不可能,这个时代的女子,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出城,有的甚至连家门都不能出,但前提是这真能保证她的安全吗? “安全,四国与杀手界有约定,这些杀手不得在四国皇城行凶。当然,四国皇城也不能包容他们要追杀的人,收纳非皇城的人。你本身就是皇城人,所以这个约定约束不了你,这也就是为什么,你出城才被杀手们追杀的原因。”王锦凌将这个只有少数人才知晓的约定,告诉凤轻尘。 “呃,还有这么一回事。”凤轻尘发现,这个办法貌似不太好。 这样的话,她就把自己的安危,完全地交到东陵皇族的手上,以后还不得看他们的脸色行事,不然…… 只要把她赶出皇城,她就死定了。 凤轻尘连忙摇头,否定这个提意:“一辈呆在皇城太冒险了,生死都不由我自己掌控,说说第二个办法,你口中的杀手联盟是一个什么组织。” 要收服整个杀手界的杀手才能保住自己的命,凤轻尘真心觉得自己很命苦,这可不是一般的难呀! 陆以然那个疯女人,居然给她带来这么大的麻烦,真他妈的烦人。 远处的打斗声越发的激烈,浓郁的血腥味传来,让凤轻尘也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可,即使她把陆以然千刀万剐,也改变不了她被杀手追杀的事实…… 想要自己的生命不受人威胁,就必须拥有强悍的势力,让九州大陆所有的杀手都忌惮!(未完待续) 756难,必须掌控杀手界 杀手联盟是一个什么组织? 确切的说杀手联盟并不算一个正式的组织,它最早是江湖六大杀手组织的头头,玩笑下的产物,之后就一直存在了,并且在杀手界,拥有超然的地位。 当然,杀手联盟之所以超然,是因为它看似权利很大,实则完全没有权利。 杀手联盟并不会管杀手和生死,但它的存在却能约束各大杀手组织,不让他们自杀残杀,不让他们因为接不到任务,没银子生活而去抢劫。 现在的杀手联盟,依旧是由江湖六大杀手组织牵头,里面囊括了江湖最厉害的杀手,他们都是杀手界的巅峰人物。 作为高手他们很寂寞,作为杀手他们老了,不想、也没办法再过那种刀口舔血、万里追踪的生活,在黑暗的世界呆久了,他们适应不了阳光,所以便一直窝在杀手联盟,也使得杀手联盟一直存在。 除此之外,杀手联盟还能对外承接任务,对于非杀手行业的人来说,杀手是神秘的,一般人即使有钱,也找不到杀手组织。 杀手联盟的存在,解决了这个问题,一般人只要有银子,就可以去杀手联盟找杀手,而当事人一般不会与杀手见面,这也保证了当事人的安全。 无论是单独行动的杀手,还是杀手组织,都会从里面接任务,而悬赏的任务是杀手联盟独有的,也是杀手联盟最大的特色。 只要你出得起银子,就可以去杀手联盟挂悬赏,当然悬赏挂出来后,并不表示一定会完成,这得看你出钱的力度,还有杀手们感不感兴趣。 悬赏作为杀手联盟的一个特色,有许多好玩的例子,比如花二十万两黄金的天价,买凤轻尘一个孤女的命,也有花一万两银子,买一只老鼠的命,最有趣的还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悬赏一文钱买蓝九卿的命。 咳咳……当然,步惊云那个悬赏已经好多年了,杀手界的悬赏都是按价钱从高到低排序的,步惊云那个悬赏,早就埋到土堆里去了,看都没人看一眼,而陆以然的悬赏,则高高的挂在第一。 只要凤轻尘没死,只要没有人出更高的价挂出悬赏,杀凤轻尘的悬赏,就会一直独占鳌头,而凤轻尘也一直会成为整个杀手界最想杀的人。 大爷,这是什么变态组织。 凤轻尘听到王锦凌的介绍,只觉得满头黑线,默默望天,欲哭无泪:“我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却是一个疯子。” 凤轻尘这强装忧愁的样子,让王锦凌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轻尘,你不适合忧愁。” “可我这个时候真的很忧愁。”凤轻尘也想宠辱不惊,也想安之若素,淡然如菊,可知道自己的大名,会被那些潜在暗中的杀手们惦记一辈子,换作任何一个,都不可能做到没反应。 毕竟,她还没有那么牛气,敢说面对杀手界的追杀,半点不惧。 “你再愁也解决不了问题,既然担心杀手界的追杀,那就按我所说的那样,把整个杀手界都收为己用,到时候就算你的名字,高高挂在悬赏榜上,也没有人敢动你半分。”王锦凌松开马绳,走到凤轻尘的了身边。 不再继续往前走,凤轻尘便下了马,毕竟两人坐在马背上,却不赶路,还真得挺怪的,王锦凌也不在意,只拉着马绳,伴在凤轻尘身侧。 凤轻尘转过头,没好气的白了王锦凌一眼:“你说的容易,我又不是杀手,对杀手界一点也不了解,再说了,杀手联盟真要那么好控制,四国皇帝早就动手了,哪里会给我机会。” 将整个杀手界掌控在手中,别说四国的皇帝了,就是前朝蓝氏皇族和手握重兵的凤离王也没有做到。 杀手是一群不见光的影子,但也是最好的利器,暗杀这种方法虽然不光彩,但绝对实用。 “正因为难,才有拥有的价值,有整个杀手界做靠山,你未来的路会更好走。四国九城的权利格局已经定了,你想要从中获得权利,要看皇帝的意愿。 你得罪了西陵、南陵,还有夜城,如果没有意外,那个想嫁给九皇叔的楚城大小姐,也不会放过你,在四面皆敌的情况下,你需要有自保的力量。”王锦凌没有半点私心,纯粹是希望凤轻尘拥有自己力量,这世间没有什么,比拥有属于自己的力量更可靠。 别人给予的使终是别人的,只要那人想要,随时可以拿回去,唯有自己的才是自己。 “呃……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得罪了这么多人,我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得罪西陵是因为东陵子洛,得罪南陵那应该是因为周行了,得罪夜城是因为苏绾,得罪楚城则是因为九皇叔。 她得罪的人,都不是因为自己。 “如果没有意外,安平公主嫁到北陵后,北陵也会拿我当敌人,我看北陵凤谦似乎挺喜欢安平。”凤轻尘突然想到,她还有这么一个潜在的,可能变成敌人的人。 “是的,如果安平公主手腕高一点,北陵不满你也是正常,我忘了说,东陵皇上也不喜欢你,你等于得罪了九州为大陆一半以上的势力,真正的四国皆敌。”说到这里面王锦凌很不厚道的笑了。 被四国两城视为公敌的女人,放眼九州大陆,凤轻尘是第一人;凭一己之力,得罪这么多人,还能活得好好的,凤轻尘也是第一人。 “啊……”王锦凌越手,凤轻尘的脸越臭,最后直接痛苦的抚额:“你别说了,你这么一说,我都有想死的冲动,不知道我自杀,能不能拿到那笔悬赏。” 放眼九州大陆,全是她的敌人,凤轻尘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惹人厌。 “不能,当然你要自杀了,我不介意拿你尸首,去领那二十万两黄金,据说这笔赏金让北陵皇室都心动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安平公主了,即使她不嫁到北陵,北陵也会把你当对手。”王锦凌笑道,他很清楚凤轻尘只是说说而已,她绝不会自杀。 “什么?皇室也掺和?”凤轻尘猛得转头,瞪大眼睛看着王锦凌。 我靠,多少人想要她死呀。 王锦凌眨了眨眼睛,一脸纯良的道:“你不知道北陵一直很穷嘛,有这二十万两黄金,北陵的实力可以提升一个档次,为了这笔银子,北陵不介意出动高手来杀你。”(未完待续) 757不能爱他,便会失去爱人的能力 王锦凌点了点头,他并不是恐吓凤轻尘,这个消息虽然还没有确定,但空穴不来风,为这笔悬赏银子心动的人,并不只有一个北陵,王家也有不少人心动。 要不是有王锦凌压着,王家那些利益熏心的家伙,说不定就会利用王家与凤轻尘的交情,对凤轻尘下黑手。 人为财死,鸟为死亡,争权夺势,争来争去不就是争这天下财富嘛,这么一大笔银子在手,只要有机会拿的人,都会心动。 凤轻尘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现在除了掌控杀手联盟,就无路可走,可要掌控杀手联盟,其难度不亚于颠覆一个国家。 遇到杀手左岸,得知悬赏暗杀一事,她还认为这个悬赏的威胁不大,现在才明白,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天价悬赏不仅仅吸引了杀手,还吸引了无数想要那笔银子的人,就如同当年的陆家,只因为银子,就被西陵一锅端了。 对那些人来说,杀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至少比血洗陆家容易。 王锦凌也知道凤轻尘此时所承受的压力,但为了凤轻尘的安全,不得不再次提醒:“轻尘,你必须掌控杀手界,不然的话,你这辈子都得活在担惊受怕中,这一辈子都要背负被暗伤的阴影。” 他今天带凤轻尘下山,就是想让她明白,她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她要是不重视,阴时都有丢命的可能了。 在玄霄宫的一个月,凤轻尘自由无拘,却不知道外面因为她,早已翻天覆地,各路人马早已在暗处等候,只等凤轻尘出现。 每走一步,都要防着被人暗杀,每去一个地方,都要派人事先检查,这样的生活绝对不是凤轻尘想要的,王锦凌话中的意思她明白,可是…… 王锦凌说容易,可真正做,绝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凤轻尘叹了口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太沉重了。 “我们去前面看看。”前方的打斗声已经停止了,没有杀手冲过来,就说明王锦凌的暗卫取得了胜利。 知道凤轻尘不想继续谈,王锦凌也不好再惹人嫌的多言,点了点头跟了过去。 离得越近,血腥味越浓,凤轻尘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凝重,她知道因为她,九州大陆要死很人,至于无不无辜,凤轻尘不愿意去想,与其自己死,她宁可别人死,哪怕是无辜的人。 走近,就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俱尸体,全是黑衣,凤轻尘也不知道哪些是王锦凌的暗卫,哪些是杀手。 “你的暗卫有没有伤亡?”分不清,直接问正主好了。 “有。死了三个。”王锦凌扫了一眼,便认出了那三俱尸体。 “哪三俱尸体是他们的?”凤轻尘在尸体中寻找为保护她而死的人。 “领口处绣着暗红色标记的,便是王家的暗卫。”暗红色的标记绣在领口处,不仔细察看根本看不出来,不过凤轻尘一走到尸堆里,便找到王锦凌所说的三个死去的暗卫。 地上总共有十七俱尸体,其中十四俱尸体脖子上都被补了一刀,想必是怕有人装死,脖子上有伤的是杀伤,没有的则是暗卫。 凤轻尘站在那三俱尸体面前,一脸沉默,好半晌才转过头,对王锦凌道:“如果我现在说,我想为他们收尸,好好的安葬他们,会不会显得很虚伪?” 只因为她一时兴起,与王锦凌独自下山,便有三天鲜活的生命就此葬送,她自己都厌恶自己,可也仅仅是厌恶。 自责、内疚这种情绪,早在她下令杀围堵她的乞丐时消失了,她凤轻尘为了活下去,不惜一手救人一手杀人。 “不会。”这样的想法,他曾经也有,只不过在这个位置上待久了,他已经习惯属下为他而死,要知道…… 能为主子而死,对奴仆来说是无尚的光荣。 “那就把他们埋了吧,总不能让他们暴尸荒野。”凤轻尘从杀手的尸体边,捡起一把刀。 刀上,还沾着血与肉沫,凤轻尘却不在意,拎起刀就朝不远处的平地走去,一刀一刀的挖着土,王锦凌没有阻止,也没有上前帮忙,只在凤轻尘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凤轻尘。 冷酷又慈悲,如此极端的两面,在凤轻尘身上却不显得矛盾,好像她天生就是这样。 这样的轻尘没有什么不好,乱世将显,一味的慈悲只会把她身边的人累死,这天下没有无辜的人,。 用一把杀人的刀,在平地挖坑,绝对是愚蠢的事情,先不说挖了半天,才挖出一个只能埋书的坑,就说握刀的手…… 这大冷天的握着刀柄用力,凤轻尘的手心很快就磨红了。 果然,做人不能太心软,也不能太文艺。 凤轻尘看着自己红通通的双手,郁闷了…… 她刚刚是不是做了一个很蠢的决定,她居然想着凭自己的力气,挖一个大坑,埋三个大男人,凭她手中这把破刀,那得挖几天呀。 唉,她果然还是太感性,想到那三个人为她而死,一时冲动,握刀就挖土,却没有想过,这个工程有多么浩大。 王锦凌一看就知道凤轻尘从伤感中走了出来,朝暗卫打了一个手势,三条黑影从王锦凌的身侧蹿了出来,他们手上没有握杀人的兵器,而是拿着挖土的铲刀。 三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同,朝王锦凌行了个礼,便走到凤轻尘身边,在凤轻尘挖坑的地方,继续挖…… 呃……凤轻尘被挤到一边,默默地让出了位置,把手上的刀一丢,拍了拍手上的土。 得……想要做好人,她没那个本事。 王锦凌递了一块帕子上前,准备替凤轻尘擦手,凤轻尘却直接接过帕子,擦了擦手,随手就将帕子一丢。 “谢谢。” 这一句谢,不知是说帕子的事,还是出动三个暗卫,帮她挖坑的一事。 “小事,他们是我的人。”王锦凌自动略过的帕子的事情。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着玄霄宫的方向若有所思,身上似有化不开愁绪。 其实,她真觉得自己活得很累,从睁眼醒来,就没有一刻轻松过。 …… 待到三个暗卫将坑挖好,把死去暗卫就地掩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王锦凌想了想,还是问道:“是回去,还是继续走?” “哪都不去,就在这里。”这么浓的血腥味,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靠近,这里暂时会很安全,而且这里离九皇叔很近,这个距离,九皇叔要找她,只要两刻钟。 “在这里,不怕九皇叔来抓我们?”王锦凌笑道,完全发自内心的笑,他觉得让九皇叔那张冰山脸露出别的表情,比让凤轻尘接受他,更有意思。 毕竟,要让凤轻尘接受他的感情,很难,而让九皇叔变脸,却是现在就能办到的事情。 “怕?有什么好怕的。”凤轻尘不在乎的一扬头:“除非我死,不然就别想逃出九皇叔的手心,哪怕我在天之涯、海之角,只要九皇叔想他就能抓到我。” 说到九皇叔的霸道,凤轻尘的眉眼间是掩不住的柔情。 那个男人有千般坏,万般不好,可在千千万万人中,她一眼就看到他、认准了他。 “你就这么肯定,他一定会去找你。”也许是换了一种心情,看到凤轻尘幸福的笑容,王锦凌突然觉得,这也是一种享受。 即使,凤轻尘的幸福不是他给的。 “会,如果我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走了,九皇叔一定会去找我。”凤轻尘毫不犹豫地点头,依九皇叔的骄傲,他怎么容许她不告而别。 “是嘛,就算你和我私奔了,他也会来找你?”这可不算不告而别。 凤轻尘婉尔一笑,将身上的愁绪冲淡:“什么私奔不私奔的,不过是玩闹罢了,九皇叔知道我不会。一如我相信九皇叔会来找我一样,九皇叔也相信,我选择了他,就不会移情别恋。因为我和九皇叔一样,我们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人。” 如果是平时,凤轻尘一定不会对王锦凌说这些话,但因为王锦凌说,只做一辈子的知己好友,她愿意相信他,并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他。 有些话藏在心里太久了,要找一个人倾诉,不然真会如九皇叔所说的憋坏自己。 “哪怕他放弃你,你也不会变心?”王锦凌不知道,自己用什么心态问出这句话。 是“放弃”而不是“抛弃”,哪怕王锦凌再不爽九皇叔,他也中肯的说一句:九皇叔在这一点上,的确和凤轻尘一样,心小的只能容下一个人。 可凤轻尘又知不知道,他的心也很小。也许,凤轻尘一辈子都不知道吧,王锦凌惆怅的望着远方,有些失神。 正好,凤轻尘低头,无聊地踢脚边的土,没有看到王锦凌的伤怀。 凤轻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想着与九皇叔的种种,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在爱过那样的男人后,我想,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再爱另一个人,不能爱他,我就会失去爱人的能力。”(未完待续) 758遇上,王家家主该娶妻了 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一字之差,这话中的意思却是天壤之别,王锦凌懂凤轻尘意思,可正因为懂才受伤。 凤轻尘却没有想那么多,也不认为自己的话伤了,虽活了两世,可她的生活就是两点一线,念书是学习、睡觉,后来就是工作和睡觉。 在爱情的世界,她就像一个孩子,她不懂太多,只知道爱与不爱,第一次懂得什么叫爱时,她爱上了一个叫东陵九的男人。 像她这样固执的人,一动情便是一辈子,她这一辈子都做不到,不爱九皇叔。 这世间,要去哪找一个像九皇叔这样,明明蔫坏蔫坏,却让人无法讨厌,也无法丢不下的男人…… 这世间,要去哪找一个懂她,又愿意包容她所有缺点与任性的男人,她知道自己不完美,可没关系,只九皇叔却能包容就行。 凤轻尘抬头,朝玄霄宫方向露出一抹甜笑,她相信和九皇叔在,她一定能解决杀手联盟悬赏的事情。 某处,正准备抓拿“逃妻”的某男,很满意的笑了。某王家暗卫则惨白着一张脸,一动也不敢动。 作为一个暗卫,却被别一波暗卫从背后制住,这简直就是要命的事情,低头,看着架在脖子的刀,某王家暗卫很苦逼,某九家的暗卫则很得瑟。 小样,哥们的苦不是白吃的! 咳咳,某闷骚的男人满足了,也就不再继续躲藏了,大大方方的从山上走了下来,至少凤轻尘与王锦凌看到的,就是他从山下走下来,荒郊野外,却走出皇宫大殿的气势,差点没闪瞎凤轻尘的眼。 “九皇叔?你这么快就来?战斗结束了?”凤轻尘远远看到九皇叔的身影,便提起裙摆跑了过去,她没有想到九皇叔会来得这么快。 王锦凌也大步朝九皇叔走去,一走进就听到九皇叔说:“没有,还在打。”也就是说,玄霄宫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他就溜了。 “啊……”凤轻尘应了一声,很自责的低下头,在九皇叔面前认错,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她了。 让凤轻尘意外的是,九皇叔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安慰她:“不用担心,有步惊云在。”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嗯。”凤轻尘松了口气,没因她影响大局就好了。 “仗还没打完,九皇叔你这个主帅就跑了?不怕他们说你爱江山更爱美人。”王锦凌调侃道。 “胜败已定,本王在与不在有什么关系,一场小战事都打不赢,本王养他们何用。”让王锦凌意外的是,九皇叔并没生气。 说完这话后,九皇叔便不再理会王锦瘵,将凤轻尘拉到身边,看到她衣袖沾了泥土,有严重洁癖的九皇叔,居然直接用手替她擦拭干净。 凤轻尘挑眉,不明白九皇叔这是抽了哪门子的风,可看九皇叔万分认真的给她清理袖子,凤轻尘也不敢多话,像个孩子一般,乖乖地站在九皇叔的面前,任九皇叔摆布。 王锦凌看这两人,旁若无人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知道这是九皇叔对他警告,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他才没有九皇叔那么小心眼呢,他说了当知己,那么在九皇叔和凤轻尘还在一起时,他就会做一个完美的知己,不会给凤轻尘添困扰。 毕竟能用知己的身份站在凤轻尘身边,总比被凤轻尘拒绝后,再不相见来得好。 感情这种东西,谁先爱谁输,谁爱的深,谁就输得惨,很不幸他两者都占了。 在九皇叔耐心细致的清理下,凤轻尘衣袖是干净了,可九皇叔的手指却脏了,凤轻尘看九皇叔盯着自己的手指,一脸纠结扭曲的样子,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九皇叔恼怒的瞪了凤轻尘一眼,吓得凤轻尘连忙收起笑,狗腿的取出帕子,给九皇叔擦手。 你给我清理袖子上的泥,我给你擦手指上的土,这两个无不无聊。 王锦凌没好气地白了九皇叔一眼,正好迎上九皇叔戏谑的笑,王锦凌隐约看到,九皇叔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不好……王锦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整个人愣在那里,想着哪里出了问题,可他还没想明白,他的预感就成真了。 手指擦拭干净后,九皇叔一吹口哨,一匹黑色的骏马从前方跑了出来,停在九皇叔的身边。 “天快黑了,我们该走了。”九皇叔将凤轻尘抱上马,自己亦跟着上马。 凤轻尘很配合的坐稳:“好。” 她知道王锦凌的马也在附近,而且王锦凌的护卫在,所以并不担心,再说…… 九皇叔来了,他们之间又不像来时那般冷战,自然是她和九皇叔共乘一骑,所以凤轻尘不觉得九皇叔此举有什么不对。 王锦凌也不觉得九皇叔此举有错,可他就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九皇叔没给王锦凌多想的机会,一上马便扬起马鞭,带着凤轻尘纵马离去,离去前还特意留下了一句话:“大公子,本王和凤轻尘要去一趟西陵,大公子要是不忙就一起去,要是赶着在年前回家,那就算了。” 这话明着是告诉王锦凌,让王锦凌知道如何去找他与凤轻尘,实则却是在告诉凤轻尘,如果王锦凌没有和他们一道,那就是回了东陵,因为王锦凌要在年前赶回王家。 而这个时候,王锦凌终于明白自己那不好的预感是什么了。 九皇叔这是利用完了,就把他甩下,不想他让一道跟着去西陵,所以才会突然把凤轻尘带走,而不是等他一起。 “无耻,利用完了,就让我自生自灭,东陵九,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不让我去,我偏要去。”从容睿智的大公子没有发现,他居然和九皇叔起了义气之争。 他原本是准备从玄霄宫下来后,就先行回东陵,年关将至,本家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做,这是他当家主的第一个新年,他务必要办好。 可被九皇叔这么一气,他决定先把王家的事情放一边,九皇叔不希望他出现,他就偏要出现,有本事九皇叔把凤轻尘娶回家! 可很快,王锦凌就发现…… 现实比他想象中的残酷多了,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马来,王锦凌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他的马不见了,他的暗卫也找不到了! “东陵九,你个混蛋!”温和大公子,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可惜九皇叔早就走远了,根本听不到他的骂声。 呃……就算听到了九皇叔也不会在意。 这世间骂他的、恨不得他死的人一大把,他要在意的话,一定会愁死。 王锦凌回到王家,知道他父亲逼他娶妻,估计会更恨他…… 恨吧,恨吧,他不在意,他说过,会让王锦凌明白“私奔”的代价!(未完待续) 759风度,九九太狠了 呼呼…… 天黑了,寒风乍起,气温骤降,野外没有避风之处,站在这里不多久,就会被冻成冰棍。 王锦凌虽然穿着保暖极好的皮袄,可也经不起在荒郊野外的呆这么久,王锦凌将身上的皮袄拉紧,依旧挡不住那渗骨寒风。 王锦凌只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冷,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冷得透骨是什么滋味,知道什么叫冷的没有知觉。 双唇发紫,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手指也有些僵硬,再加上,四周那浓郁的血腥味,让王锦凌几欲作恶,多少次想要离去,可偏偏不敢走太远。 王锦凌很清楚,一定是九皇叔的人,制住了他的暗卫,没有意外的话,他的暗卫就在附近,他要真走远了,那才叫危险,他身上虽有保命的东西,可玄霄宫上正有一场混战在,万一被人掳走了,那可真是丢脸了。 实在是冷得受不了,王锦凌气得再次骂道:“东陵九,你个混蛋,别让我找到你,不把你折腾死,我就不是王锦凌。” 为了让自己暖和起来,王锦凌在原地来回走动,同时寻找暗卫的下落。 他知道九皇叔行事有分寸,教训归教训,但绝不会拿他的生命开玩笑,九皇叔很明白,他要是因为九皇叔而死在这里,凤轻尘会怨死他。 来回走了数十趟,总算暖和了一些,而天也彻底得黑了,王锦凌摸了摸瘪瘪的肚子,默默地看着前方。 “九皇叔,你也太狠了,这么晚了,还不让我的人出来,你这是冷不死我,也要饿死我吗?” 王锦凌故意说得很大声,就是想要让暗处的听到,结果他没有等到暗卫回应,却等到一阵马蹄声传来。 光凭马蹄声,王锦凌就可以肯定,来人不少,为了不被马撞死,王锦凌站到一边,等这群人过去。 他丝毫不担心这群人是敌是友,是敌就更好了,暗处的人看到他有危险,定会出来保护他,他也不用在这个鬼地方吹冷风了。 哒哒哒……马蹄声越来越近,空气中也浮动着尘土的味道,王锦凌嫌恶的皱了皱眉,静等这一票人马过去,哪知这一票人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大小姐,这里有很浓的血腥味,刚刚应该有一场大战。”一黑壮男子,策马上前,同时点燃了手中的火把。 借着微弱的火光,王锦凌看到,最前方的是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女子,女子眉目如画,却透着一股刚毅,绝不是贵族名门的女子。 “查看一下四处的情况,没有意外继续赶路。”女子的声音透着一股急切,而这个方向…… 除了去玄霄宫,没有别的地方。 是敌是友吗?会给这场战争带来变数吗? 没让王锦凌想太久,他就被人发现了:“大小姐,有人。” 说话的人很有眼色,见王锦凌衣着不凡,也不敢上前推桑,举着火把站在王锦凌的面前,挡住了王锦凌的去路。 王家的暗卫见到这一幕,顾不得自己的死活,无视脖子上的钢刀,强行冲破穴道,准备上前保护王锦凌。 咳咳……九皇叔的暗卫也不是笨蛋,早就先一步松开对王家暗卫的钳制,快他们一步,从暗中冲了出来,站在王锦凌的身后。 暗卫的出现,让整个局面都变了,黑衣女子一行如临大敌,一个个下马,站到王锦凌的对面,暗卫亦是悄悄将手放在刀柄上,随时准备拔剑而出。 明明是陌路相逢,却有剑拔弩张的气氛,黑衣女子眉头一皱,上前便问道:“你是什么?” 身后的气息,让王锦凌有些陌生,随即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脸上挂着温雅的笑,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王锦凌。” “王锦凌是谁?不认识。”黑衣女子顿了一下,随即高傲的道。 王锦凌不在意的一笑:“姑娘是谁?” 不认识他,那就说明这位姑娘与四国九城无关,在九州大陆,只要和权利中心沾边的人,没有人不知道王家家主王锦凌。 “李玄月。”黑衣女子倨傲的看着王锦凌,她在等王锦凌说不认识她,却不想王锦凌根本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李玄月?玄月宫的大小姐?”准备插手玄霄宫的事时,王锦凌就把江湖四个玄字辈的门派查了一下。 玄医谷、玄霄宫、玄月宫、玄情阁,玄霄宫自是不用说了,玄医谷谷主和他也有数面之缘,虽有本事但确实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主,行事诡异多端,聪明知趣,从不与哪个人正面结仇。 至于玄月宫,它在北陵,当年北陵皇上能登基,玄月宫宫主出了不小的力,玄月宫与北陵皇室的关系颇好,而李玄月则是玄月宫宫主最宠爱的孙女。 玄情阁,那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只知道它在南陵,非常的神秘,而且阁中弟子全是女子,还是被男人所伤的女子。玄情阁的武功也只适合带着满腔恨意的女子修炼,对男人恨得越深,修为越高。 玄情阁的创始人,据说是名门正派的女子,爱慕自己的师兄,结果那师兄却死心踏地的爱上一个官家千金,并为那个官家千金退隐江湖,于是那姑娘因爱生恨,走火入魔,结果却开辟了新的功法,创立了玄情阁。 面前这个李玄月,据王锦凌所知,好像对暄少奇很有好感,这个时候带着这么多人出现,让王锦凌不得不多想。 李玄月的出现,绝不是巧合,而九皇叔选择在今天发难,又半途离去,似乎很有深意…… 想到这里,王锦凌看李玄月的眼神和善了许多,他明白九皇叔的打算了。 够阴险,他喜欢! “你认识我?”李玄月有些奇怪,按理说出了北陵,几乎没有人认识她,暄少奇对她的身份,只是知道一些罢了。 面前这个男子是谁?李玄月悄悄将手放在腰间,那里有能瞬间杀人的暗器。 王锦凌虽没有武功,但对危险的预知能力却能强,悄悄的往后移步,将自己隐入暗卫中,开玩笑,对外他可是暄少奇的敌人,他才不要自找死路。 王锦凌温言道:“姑娘不必动怒,我不过是猜测罢了,江湖四大玄字门派人人知晓,敢取名玄月,必是玄月宫的人,至于为何猜姑娘是玄月宫大小姐,不过是听你身边的人对你的称呼。” 临时找出这个近乎无懈可击的理由,还真是为难王锦凌了,好在李玄月并没有一颗玲珑心,对王锦凌的说词信服了,将手放下。 “既然知道我是玄月宫的人,还不让开,我们要赶路。”李玄月审势了王锦凌一眼,确定他没有什么危害,便懒得与之纠缠。 “姑娘请。”面对为暄少奇而来的粉红佳人,王锦凌不仅客气,还很热情,连忙退开,让李玄月一行上山。 站在原地目送李玄月一行离去,直到看不到人影了,王锦凌才满意的转身,吩咐暗卫找代步的工具,他要去西陵。 王家暗卫见主子不提他们失职一事,擦了擦冷汗,半句也不敢多问,乖乖地去把王锦凌的马牵来,同时给王锦凌找来熟食。 一切准备就绪,王锦凌打算连夜赶路,去追九皇叔和凤轻尘,敢让他吹寒风,他绝不让东陵九舒心。 哪知才上马,一直在旁边如同幽灵的九皇叔暗卫,突然上前挡在马前,恭敬的道:“大公子,我家王爷说,如果大公子不回东陵,就把你父亲正在为你择妻的消息告诉你。” 噗…… 王锦凌一惊,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你说什么?” 娶妻?他才离京一个月,王家那群人胆大了,敢打他的主意了? “大公子,你没有听错,您父亲正在为您择妻,如果您在年前赶回东陵,也许还来得及拒绝。”暗卫一板一眼,低着头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知道事情还没有定下来,王锦凌瞬间就冷静了下来:“我知道了,替我多谢你们家王爷。” 语气真诚,让人无法相信,王锦凌这个时候气得想要杀人,联想到李玄月的出现,王锦凌可以肯定,他父亲要他娶妻一事,与九皇叔脱不干系。 东陵九,果真够无耻,居然用这种办法,也解决潜在的威胁,也不想想他和暄少奇是那么好说话的嘛。 “大公子不必客气,我家王爷说大丈夫齐家、治国、平天下,大公子也该娶妻生子了。”暗卫好像听不出王锦凌的怒气,一本正经的回道。 王锦凌也不会和一个暗卫生气,转念间王锦凌就有了对策,唇角微扬,勾起一抹浅笑,对暗卫道:“替我转告你们家王爷,你们家王爷也该娶妻了,回东陵后,我会以王家名义上书,请皇上邀请楚城的楚长华来东陵,我想皇上应该很高兴,促成这段亲事。” 说完,便打马离去,留下目瞪口呆的九皇叔暗卫。 暗卫们面面相觑,他们是不是要告诉九皇叔,九皇叔在算计王锦凌成亲时,其实也是给自己找麻烦,因为他的年纪也不小了……(未完待续) 760同房,就爱你侬我侬 在王锦凌郁闷地连夜赶回本家时,九皇叔与凤轻尘就显得份外惬意,一路无人打扰,两人共乘一骑,纵马飞扬,说不出来的潇洒与恣意,偶有不长眼的杀手想要动手,也被九皇叔的人提前处理了干净。 天黑后,两人走了半个时辰的夜路,找到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客栈,出门在外九皇叔也没法要求太高。 “一间房。”抢在凤轻尘之前,九皇叔很无耻、很淡定的要了一间房。 “一间够吗?万一锦凌晚点过来,没房间怎么办?”凤轻尘并不排斥与九皇叔同睡一间,有九皇叔在她完全不用担心,只管睡觉。 再说了,出门在外九皇叔想做什么,也做不成。 听到前一句九皇叔脸色微沉,直到凤轻尘说出,另一间是给王锦凌的,九皇叔面色稍霁,很淡然的道:“一间就够,王锦凌回东陵了。” “回东陵?你怎么肯定他一定会回东陵?”凤轻尘与九皇叔往二楼的客房走去,领路的小二低头哈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没办法,这一男一女气势太强了,这大冷天的,硬是吓得他冒热汗。 “他赶着回去成亲。”九皇叔面不改色的撒谎。 “啥?成亲?”凤轻尘一脚踏空,差点摔倒,幸亏九皇叔眼疾手快,将人抱住:“这么大的人,走路也不知道看着一点。” 说完,就理直气壮的拉起凤轻尘的手,以免她再次摔倒,凤轻尘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便任九皇叔拉着。 小二一回头,就看到这一对气质不凡的男人,毫不顾忌在人眼表现得如此亲昵,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这一对男女也太太太开放了。 “我这不是被你的话吓倒了嘛。”凤轻尘娇嗔了一声,她不认为错在自己,很霸道地将错误推到九皇叔身上。 九皇叔挑眉:“我的话有什么吓人的?王锦凌不该成亲嘛,他老大不小了。” 九皇叔扫了小二一眼,吓得小二差点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再也不敢盯着凤轻尘和九皇叔瞧。 小二闷头走路,直到咚的一声,撞上门才回过神,连忙推开门,点头哈腰的道:“两位客倌,这是你们的房间。” “出去。”九皇叔随手丢出几枚铜板,打发了小二,继续问凤轻尘:“怎么?你认为王锦凌不该娶妻?” “当然不。”凤轻尘很坚定的摇头:“王锦凌已经正式接手王家了,他的确应该成亲了,成亲后才能让人信服。” 先成家后立业,就连皇上也得大婚后才能亲政,成亲对一个男子来说,代表成年,代表他有能力养家。 “你说得没错,王锦凌早该成亲了,王锦凌的父亲已经替他选好了妻子,他一回去就可以成婚了。”九皇叔眼都不眨一下,说得那叫一个自然呀,凤轻尘想怀疑都不行。 “哪家的小姐?”凤轻尘好奇的问了一句。 “你很关心?” “我就好奇这天下有哪个女人,嫁给大公子而不自卑。”天天对着一张比自己还要美的脸,那多郁闷呀,长得不好的女人,绝没有嫁英俊丈夫的勇气了。 “有什么好奇的,回东陵你就知道了。”实际上,九皇叔也不知道王锦凌的妻子会是谁,事实上他不认为王锦凌会乖乖地娶妻,他只是把王锦凌弄回东陵罢了。 “那等回东陵吧。”九皇叔不说,凤轻尘也不愿意多问,赶了一条的路,她也累了,凤轻尘转过身去铺床。 咳咳……她其实也有轻微的洁癖,她实在没有勇气睡这种,不知道多少人睡过的被子和床单,所以…… 凤轻尘把床单和被子都抱了下来,换上自己带来的睡袋,至于为什么要自己动手,而不是指挥九皇叔呢? 你能想象尊贵无比的九皇叔做这些粗活的样子吗?所以,凤轻尘认命的自己来。 唉……找个英俊的男人自卑了,可找个尊贵无双的男人又好吗? 咳咳……九皇叔虽然很欣赏凤轻尘干活身的身影,但一个男人一直看着自己的女人干活,而不动手,他实在不好意思。 九皇叔起身,扫了一眼屋内的铜盆和灰色的毛巾,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擦手了,他实在受不了那脏兮兮的毛巾。 娇气! 凤轻尘扑好床,一转身就看到九皇叔嫌弃的表情,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声,转头拿出自己一早就准备好的白毛巾。 毛巾用袋子封好了,没用前还是湿的:“过来,我帮你擦。” 朝九皇叔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九皇叔挑眉,眼中闪过一抹笑,乖乖的坐下,任凤轻尘替他擦脸、擦手。 说实话,凤轻尘根本不懂得服侍人,力道很大,动作很粗鲁,九皇叔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痛,可他忍了。 这种氛围,让他想到普通人家的夫妻,有那么一刹那,九皇叔觉得自己的心温温的,眼睛酸酸的。 凤轻尘,他选的女人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厨房;斗得过权臣,打得过纨绔,左手能救人,右手亦能杀人。 在他眼中,凤轻尘没有缺点,偶尔一点小别扭、小任性,他也看得欢喜。 擦完脸后,凤轻尘又往九皇叔脸上涂一层润肤乳,粘腻腻的,让九皇叔觉得很不舒服:“难受。” 那意思就是说,让凤轻尘给他擦干净,他受不脸上油腻腻的样子,要不是不想破坏这、气氛,九皇叔自己就动手了。 可这一次凤轻尘却没有纵容九皇叔,在他脸上拍了拍:“乖,忍一忍就好了,你的脸吹了一天的寒风,都快干裂了。” 寒风刺骨,九皇叔却将她护得很好,而他自己的双手和脸颊,却红肿开裂了,没有谁做的多,谁做的少,他们都在用自己的办法,默默地为对方付出。 “呃……”九皇叔满头黑线,一脸不爽地瞪着凤轻尘,刚刚还觉得她好,怎么这么不经夸,这姑娘越来越不着调了。 “呵呵……好了,好了,再忍忍,很快就干了,奖励你一下。”凤轻尘“啾啾”两下,在九皇叔的脸颊上各落下一个吻,那语气、那动作,让九皇叔觉得,凤轻尘这是在哄小孩。 九皇叔伸手,将凤轻尘抱了个满怀,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捏住凤轻尘的脸颊,用力一拉,凤轻尘好好一张脸,就被他拉变形了。 凤轻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拍掉九皇叔:“我一脸的灰,别乱碰。” 这男人越来越小气,不就是把他当孩子哄了一下嘛,至于孩子气的捏她脸嘛。 “嗯。”九皇叔高抬贵手放过了凤轻尘,转而拿起桌上未用的毛巾子,优雅的展开,在凤轻尘的注视下,一脸自若的拿起毛巾,细细地给凤轻尘擦了起来。 动作轻柔,眼神专注,好似在擦什么绝世珍宝,让凤轻尘忍不住闭上眼,倒在九皇叔的怀里。 套王锦凌那句话,这两只无不无聊呀,用得着你帮我擦,我帮你擦嘛,各自动手收拾自己,效率更高。 可这两只高兴,你有什么办法,人家乐意你侬我侬。(未完待续) 761目标,那个疯子又来跳塔了 虽是赶路,但因为有彼此的陪伴,枯燥的旅途也充满了乐趣,即使是啃着冷硬的馒头,两人吃着吃着,也能相视而笑,比吃山珍海味还要满足。 不知是因为那一晚普通夫妻相处的方式刺激到了九皇叔,还是离开了皇城,九皇叔不用再高高在上、冷冷冰冰的防备外人,接下来的路上,九皇叔毫不在意,在凤轻尘表现自己温柔体贴的一面。 虽然九皇叔做得不够明显、不够好,但对凤轻尘来说足够了,这样的生活是她做梦都想要的。 没有权力斗争,没有阴谋算计,没有无穷无尽的暗杀,如果可以凤轻尘希望他们一辈子,就像普通夫妻一样生活。 夜宿郊外,九皇叔会亲手烤野味给凤轻尘吃,虽然那肉被九皇叔烤的焦黑发苦,凤轻尘还是顶着会得癌症的风险,全部吃了下去,然后顶着一张油油嘴,在九皇叔脸上蹭,直倒把九皇叔蹭得发脾气为止。 路过崖边,看到高处盛开的梅花,九皇叔会停下来,飞身到崖边,为凤轻尘摘那一朵开得最美的梅花。 虽然被飞一吹,就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和几朵没有盛开的花苞,凤轻尘还是笑眯眯的拿在手上,让九皇叔帮她别在发髻上,枯了也不摘下来,除非九皇叔摘到下一朵花为止。 晚上夜宿时,九皇叔会给凤轻尘打热水,让她泡泡脚,驱走一天的寒气。 虽然等到九皇叔端来,那热水只有一点余温,凤轻尘还是傻呵呵的把脚放在木盆里,水变凉了也不动,除非九皇叔过来抱她,每一次九皇叔都会屈服,生怕她寒气入体。 睡觉时,凤轻尘的手脚都冷冰冰的,要好半天才能暖和,九皇叔知道后,便解开自己的衣服,把凤轻尘的双手和双脚抱在怀里给她取暖。 虽然第二天九皇叔一起来,就要把衣服换了,而那衣服要凤轻尘洗,凤轻尘还是很高兴,并且乐此不疲。 王锦凌说得没有错,男人都是要调教的,从玄霄宫到西陵皇城要走十天,而就是这十天的时间,就让九皇叔习惯替凤轻尘摘新鲜的梅花。 虽然他从来没有问过,凤轻尘喜不喜欢梅花,而九州大陆也没有哪位姑娘在头上簪梅花的。 到了晚上,九皇叔会自动自发地给凤轻尘暖手脚,也不管这天气是不是已经变暖和了,反正他决定的事情,不需要凤轻尘的意见,凤轻尘照做就行了。 刚开始九皇叔还做得很别扭,有些不情愿意,可现在?动作麻溜的让凤轻尘都怀疑,这货是九皇叔吗? 不管是与不是,凤轻尘都很享受现在的生活,甚至到了上京,也就是西陵皇城时,都有那么一点小郁闷。 到了上京,条件好了,九皇叔还会替她做那些,对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说,有失面子和骄傲的琐事吗? 应该不会吧!凤轻尘自嘲的笑道,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呀,她估计要花数十倍的时间,来适应没有九皇叔体贴相伴的日子。 两人和西陵普通百姓一样,排队进城,官差再三检查,核对无误后,便放二人进城,凤轻尘这个时候却在发呆,九皇叔不好拉凤轻尘,只得轻轻推她一下:“愣着干嘛,走。” 这可是西陵,不是能发呆的地方,要是被人发现他们的身份,就是死在西陵,也没有有会为他们出头,因为他们这是潜入敌国。 “哦,来了。”凤轻尘踉跄了一步,连忙跟在九皇叔身后。 为了潜入西陵不被人发现,九皇叔和凤轻尘提前做了侨装,也事先准备好了碟牌和一系列的身份证明。 凤轻尘叫陈轻,九皇叔叫林九,是西陵南边某小城的一对普通夫妻,来上京探亲。 有夫妻之实却不能以夫妻来称,对九皇叔和凤轻尘来说都是一件憾事,来到国外要制作假身份,九皇叔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是的,国外,国外的首都,凤轻尘出国了,还来到了国外的首都。可凤轻尘悲哀的发发现,她一点也不激动,完全没有出国的感觉。 之前踏入西陵的国土时,她就感慨,她这也处算是出了国的人,可是,看着和东陵差不多的生活方式,她真心找不到出国的心情,本以为到了上京会有些不同,可仔细一看会发现,上京和东陵皇城差不多,凤轻尘一脸失望。 白出一趟国! 九皇叔似乎知道凤轻尘在想什么,借一个擦身而过的机会,在凤轻尘耳边说道:“蓝氏皇族统治这片大陆近千年,即使这片大陆四分五裂,各自为城,他们的生活方式和习惯却是不会变,他们依旧是蓝氏的子民。” 凤轻尘抬头看了九皇叔一眼,这是九皇叔第二次,如此郑重的说蓝氏是这片大陆的统治者。 她总觉得九皇叔和蓝氏有关,和蓝九卿关系更是不一般,可这里却不是谈话的地方,凤轻尘压下自己的好奇心,继续往前走,好似不曾听到九皇叔刚刚的话一般。 虽说上京与皇城相差不多,可对凤轻尘来说,这还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所以凤轻尘不敢乱走,乖乖地跟在九皇叔身后。 九皇叔也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领着凤轻尘朝了上京最大的客栈走去,可就在这个时候,人潮突然朝东边涌去。 “快,快去看,那个疯子又来跳塔了。” “什么?你说那个跳塔的疯子又来了,你等等我,我收个摊也去,不知道那个疯子,这次会不会把腿摔断。” “这都第几次了,每隔一段时间就来跳塔,又死不了,寻死的话找把刀摸脖子就是了。” …… 这些人一边说,一边朝东方移动,摆明了要去凑热闹。 不管在哪,不管时代如何变迁,普通百姓都改不了爱看热闹的性子,听到有人跳塔,就一窝峰的涌去。 挤来挤去,差点把九皇叔和凤轻尘给挤散了,幸亏九皇叔眼疾手快,抱着凤轻尘避到角落, 对于这种无聊的事,凤轻尘是向来不参与,在前世,听多了跳楼、跳河的人,有事没事就往楼顶上一坐,要寻死也不干脆一点,非得等警察、医生、看热闹的人都到齐了,才要死要活的跳楼。 凤轻尘看不起自杀的人,既然有自杀的勇气,难道就没有面对难关的勇气嘛,既然真要自杀,就麻溜一点爬上去就往下跳,别给人救你的机会。 刚刚还算热闹的大街,瞬间就走的只剩下小猫两三只,凤轻尘拉了拉九皇叔的袖子:“走吧。” “我们也去。”九皇叔低下头,指着那人潮涌动的地方。 凤轻尘皱眉,要知道九皇叔,可不是爱看热闹的人:“为什么?” “那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九皇叔指着,东边那座高高的尖塔,这是九州大陆最高的一座塔……(未完待续) 762跳塔,要收服他的人是你 西陵的文峰塔乃是九州大陆是高的塔,八角十三层,高八十五点五米,站在塔顶绝对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概。 只是这塔顶一般不让人上去,所以上京的百姓,对那个隔三差五,就在从塔顶往下跳,还不被官差抓的人,表示万分好奇,每当这人来跳塔,看热闹的人就极多。 凤轻尘自认自己的视力还算不错,可站在塔底什么都看不到,隐约看到了一个小黑点,也不知自己看到的是人,还是塔角。 “那人是谁?”站了半天,也不见对方跳,凤轻尘便戳了戳九皇叔的胸膛。 “等他跳下来你就知道了。”九皇叔这几天相当不合作,凤轻尘问什么,他都不答,总让她自己看,气得凤轻尘想要咬人。 看凤轻尘的气鼓鼓的磨牙,九皇叔表示很高兴。 让你淡定,让你诸事不管,让你没有好奇心,本王憋死你! 哼……凤轻尘傲气的别过头,誓死不像恶势力低头,横竖人跳下来了,她就知道了,知道的多了不起呀,她偏偏就是不急,气死你! 凤轻尘不急,可围观的百姓急呀,见那人半天没有跳下来,一些急性子的人开始叫道:“跳呀,跳呀,你快跳呀。” “到底跳不跳,不跳我走了。” “就是呀,要跳快一点,耽误我赶集了。” “快跳,快跳,跳下来!” …… 半天没看到人跳下来,围观的百姓,一个个唏嘘了起来,声音之大,让凤轻尘不得不抓起九皇叔的手,给她堵耳朵,她可不想把耳膜给震破了。 塔顶上的人似乎半点也不受众人的影响,哪怕下面的人催得再凶,他不跳还是不跳,凤轻尘实在不明白,九皇叔等这人做什么。 疯子哪里没有,这个真特别到,让九皇叔一改性子跑来凑热闹? 凤轻尘想,这人想必是江湖高手,不然从八十多米的高塔往下跳,就算不摔成肉泥,也会摔成肉酱,难不成九皇叔想收服此人? 凤轻尘抬头,以眼神寻问九皇叔,是不是想要收服这个跳塔的人。 毕竟疯子和天才就在一线间,这样的疯子要能驯服,想必是个人才。 可惜,两人的脑电波似乎不太一样,九皇叔没弄明白凤轻尘的意思,见她看着自己,便松开手,附在她耳边道:“那人在等风。” 风起,他才会往下跳。 “等风?他想乘风而去?”吵闹的环境,实在不适合说话,凤轻尘索性搂着九皇叔的脖子,挂在九皇叔身上,大庭广众这下,了跟九皇叔咬耳朵。 横竖,大家都在等塔顶上的人往下跳,也没有人注意这两人的异常,九皇叔索性将人抱紧,与自己贴在一起。 “他跳了。”九皇叔一个转身,抱着凤轻尘就和看热闹的人一样,朝那人跳下来的方向走去 呼呼…… 凤轻尘只看到一个黑点,从高处跃下,黑点渐渐放大,凤轻尘也看明白子,妹…… 什么的跳塔疯子,人家明明是研究狂人,没看到人身后背了一个大风筝嘛,人家根本就不是寻死,而是借这高塔和风力,也测试他身后那架大风筝的力道,看看自己能不能借风飞起来,只是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呢? “我是不是见过他?”从高空落下的速度极快,凤轻尘只看到那张脸一闪而过。 “杀手左岸,你说见没见过。”九皇叔拉着凤轻尘就往前者,凭借暗劲,将挡路的人一一推开,九皇叔顺利挤到了人群前。 “嘭……”正好赶上左岸摔下来,身后的风筝也应声而碎,将左岸给埋了。 那声响之大,让凤轻尘听着都为他叫疼,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死了没?死了没?” “这是应该死了吧,都好多次了,也没见他死成,这次没死,他下次还跳不。” …… 这一摔,哪怕是武林高手,也伤得不轻吧,凤轻尘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要上前救人,毕竟当初左岸对她也算手下留情,还给她透露了一个大消息。 “别去,他不会有事。”凤轻尘眉毛一动,九皇叔就知道凤轻尘要做什么,连忙把人拉了回来。 凤轻尘要出手了,他们的身份也就快暴光了,他们的身份是要暴光,但不能毫无价值的暴光。 九皇叔的话刚说完,就看到一队官兵走了过来,凤轻尘为左岸捏了把汗,毕竟杀手都是见不得光的,却不想这些官差却单膝跪在左岸的面前:“少爷,您还好嘛?” “滚。”换来的却是左岸的冰冷的厉呵。 很好,中气十足,左岸这一摔想必没有大碍。 只是凤轻尘更疑惑了,尼玛,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左岸不是杀手嘛,怎么变成西陵的少爷了,看他的身份似乎不一般。 “走,回去再说。”九皇叔见热闹看得差不多,有官差来了,也不适合与左岸套交情,便拉着凤轻尘退了出去。 两人入住上京最好的客栈,掌柜和小二极为殷勤,让凤轻尘甚是不解,直到九皇叔说:“这客栈幕后的主人是本王。” “呃……你这客栈不是为了赚钱吧。”九皇叔这手也伸得太远了,凤轻尘佩服。 客栈、酒楼人蛇混杂,各种消息最是灵通,把客栈建得这么富丽堂皇,一般人也住不起,不是用来收集消息,是干嘛用。 “一半一半。”开客栈虽不是为了赚钱,但亏钱的生意,他也没办法一直做下去。 天下第一庄的生意,遍布九州大陆,在所有人认为商人低贱时,九皇叔却选择从行商开始,积攒自己的力量。 不是他眼光好,而是当年他只能从这不入流、不起眼的行当做起。 “你可真是老谋深算。”凤轻尘朝九皇叔竖起大拇指。 这男人真可怕,别人还在玩泥巴的年龄,他就开始弄玩权谋了,居然在西陵上京开一家,上京最好的客栈,要让西陵皇上知道了,估计会吐血。 “本王这叫深谋远虑。”九皇叔很严谨的纠正,他本身就比凤轻尘大不少,他绝不允许在自己的身上,贴上老字。 “都一个意思。”凤轻尘提起茶壶倒了两杯杯,递了一杯给九皇叔:“说说吧,左岸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杀手嘛,怎么会有西陵的官兵叫他少爷,还有你带我来西陵就是为了找左岸吗?怎么?你想要收服此人。” 如果是的话,凤轻尘表示她可以帮忙,提供一两个办法,看左岸那样子,就知道他是机械狂人,九皇叔要收服这样的人并不难。 “来西陵的确是为了左岸,但不是本王要收服他,而是你。”有天下最熟悉杀手行当的左岸保护,凤轻尘的安危才能得到保证……(未完待续) 763私情,陪他一起疯起来 “什么?要我收服左岸?”凤轻尘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你是想要让左岸来保护我?” 最厉害的保镖不一定是最好的杀手,但最好的杀手,绝对是最厉害的保镖,因为他很清楚,杀手所有杀人的手法。 “没错,有左岸的保护,短时间内你会很安全,左岸是杀手界的第一人。” 所谓杀手界的第一人,并不是指左岸能横扫杀手界,无人能敌,至少那些老牌退隐的金牌杀手中,就有实力非常强悍的人,只不过人家已不过问江湖事,或者说不过问年轻一辈的小事。 就好比,蓝九卿与步惊云,他们是江湖排名第一、第二高手,但这个排名并不包括那些早年成名,退隐江湖的高手,那些人…… 很难找到,就算找到了也没有办法比,老一批的高手大多不理事了,他们的存在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被人忘记。 “他会愿意给我当保镖?”凤轻尘当然明白,左岸是目前为止最合适的人,虽然她也想找那些,已退隐的老怪物来当保镖,可她根本没有本事找到对方。 “这就要看你的手段,想要收服左岸并不是难事,本王之所以选择左岸,就因为他与一般的杀手不同,他有弱点。”热爱机械就是左岸最大的弱点,左岸虽从小就被杀手组织培养,但并不是没有自由,左岸并不是被逼才当杀手,他纯粹是缺钱,才会去接任务杀人。 而这么一个疯子,成了杀手界的第一人,让无数杀手扼腕。 “你是说他喜欢收集兵器,还是他的身份?”左岸的身份不一般,这个凤轻尘已经看到了。 “都有,左岸的身分让一般人轻易不敢动他,再加上他并不是一个没有良知的杀手,一般人也不会与他为敌。他杀人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赚银子好支持他的研究,如果你能给他一些指导,那么要让左岸甘心保护你并不难。他要缺银子,本王可以让苏文清无条件提供。”凭这两点,左岸一定会心甘情愿的留在凤轻尘身边。 这一点,凤轻尘已经看到了,一个会拿命来做试验的狂人,只要有吸引他的东西,他绝对会不计后果的冲上去。 只是…… “左岸的身份呢?” 她和西陵的仇恨是结下了,不管是因为瑶华,还是因为陆家,她和西陵的仇恨都不可调节,如果左岸是西陵贵族,把这样一个人放在身边,实在太危险了。 “左岸是西陵宰相的私生子,不过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左岸并不稀罕自己的身份,他来西陵纯粹是因为,九止州大陆最高的文峰塔在西陵,再加上文峰塔的看管人员,看在宰相的面子,不会为难他。” “私生子?西陵宰相始乱终弃?”又是私生子,这世界不是允许三妻四妾嘛,为嘛还整出这么多私生子,真是天雷滚滚呀。 凤轻尘怎么也没有想到,左岸是这样的身份。 啪……九皇叔没好气地拍了凤轻尘一记:“西陵宰相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据传左岸的母亲是皇室长公主,也就是西陵当今天皇上的妹妹,在西陵的宰相只是一个普通书生时,便爱慕于他、与之春风一度,有了左岸。 可是,那位皇室长公主不想耽误宰相的前程,没有下嫁于宰相,而是悄悄地生下左岸,将左岸拖付给忠厚的仆人,然后下嫁给一个权贵弟子。 那个权贵弟子当初也是惊才绝艳之人,甚至有人断言此子必位居高位,成为国之栋梁,结果却因为尚了公主,只能做一个闲散的官员,这辈子都无缘官场。 而左岸一直被仆人抚养,在他三岁那年,意外被赤杀手组织的头领给看中了,收为徒,直到五年前,西陵宰相才知杀手左岸是他儿子,想要补偿左岸,可左岸完全不领情。” 九皇叔说故事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多么情深意重的一个故事,却这九皇叔说得干巴巴的,真是没情趣。 怎么地也要说出,那位公主是为了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平步青云,故意嫁给那个才华横溢的权贵子弟,为自己倾慕的男人扫平上位的障碍,而那权贵子弟爱慕长公主,为了长公主宁愿放弃垂手可得的权势与地位。 好吧,凤轻尘不纠结于上一代的狗血事件,她在乎的是左岸的身份:“这么说来,左岸就是西陵皇室中人,这么一个人在身边,万一反咬我一口怎么办。” 收服左岸不是容易的事,她不想把命交给到不确定的人手上。 “在西陵天磊没有当皇上前,西陵皇室不会要你的命。”因为不值得,西陵当今皇上不会把一个凤轻尘看在眼里。 当年,陆家和西陵皇室的恩怨并没有揭露出来,西陵皇上根本不知道,陆以沫是当年海盗陆家的后人,自然也就不会防备凤轻尘。 “也是,我这么一个小人物,西陵皇室怎么会看在眼里,我和瑶华公主那点事,就是小女孩之间的斗争,西陵皇上要看在眼里,那就显得此人太无能了。”西陵天磊要当皇帝,怎么的也是几年、甚至十几年后的事情,她担心啥。 再说,她也没有本事把左岸留个十几年,留个三五年,好让她想办法,找到杀手联盟的弱点,一举解决这个麻烦。 “你说得没有错,就算西陵皇室要为瑶华公主出气,也不会使阴招,因为对付你完全没有必要。再说,有西陵天宇和皇后在,你完全不用担心西陵皇上会杀你,你医好了西陵天宇的腿,让他能正常行走,他们感激你都来不及,绝不会因为瑶华那点小事而杀你。”西陵皇室并不是铁桶,各方势力倾扎,别说西陵天磊只是太子,就算是皇上,也无法一手遮天。 “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有西陵天宇呢,这下我就不用担心西陵皇上,不错不错,我还没有走到四国皆敌的局面。”凤轻尘苦中作乐。 没办法,王锦凌的话在她心里留下了极重的阴影,让她有一种,只要走出凤府,外面全是敌人的感觉。 很快你就会和本王一样,四国皆敌。 九皇叔好心的没有说出了,就让凤轻尘多高兴一段时间好了……(未完待续) 764除夕,祸乱西陵后宫 凤轻尘虽不至于被四国视为敌人,但被杀手界的杀手视为公敌却是肯定的,让左岸保护凤轻尘只是暂缓之计,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在这件事情上,九皇叔和王锦凌的看法一致,那就是凤轻尘必须把杀手联盟收为己用,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解决悬赏问题。 当然,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对于杀手联盟,九皇叔也是垂涎的,只是九皇叔也不得不承认,杀手联盟确实是一块硬骨头,很不好啃,一不小心就会把牙给蹦坏。 可这块硬骨头他们必须啃下来,不然凤轻尘永无宁日。 想到这段时间,一波接一波的杀手,九皇叔就头痛,更加坚定收服左岸的决心,让左岸去头痛吧! “轻尘,西陵皇室你不用担心,本王会帮你挡一阵子,你现在要做就是想办法把左岸收为己用,只要三五年就够了,有三五年的时间,我们总能想到法子,解决杀手联盟的事情。” “我明白了,让我想想要如何才能让左岸心甘情愿意的保护我。”虽说来西陵的路上,没有遇到暗杀,但偶尔传来的血腥味却让凤轻尘明白。 并不是没有杀手来,只是被九皇叔的人提前解决了,找一个有能力的人来保护她,势在必行,只是要收服左岸容易,可让左岸心甘情愿意的保护她,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她是死是活对左岸没有影响。 凤轻尘倒是有几个想法,可都只有辅助作用,九皇叔要收服左岸可以用,她想要凭这个让左岸保护她,就欠了一点火候。 凤轻尘在室内来回踱步,九皇叔也不催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凤轻尘想一个可行的办法,他们还有时间,不急。 此次来西陵,一是为了找左岸,另一则是给西陵瑶华准备婚礼上的大礼,他可没有忘记,西陵天磊的落井下石,还有瑶华公主对凤轻尘的发难。 既然他们兄妹二人做了初一,他就不介意做十五。 是夜,凤轻尘还没有想到好办法,九皇叔也不催她,只和她说一句,晚上要出去,让她一个人当心一点。 “去吧,我不会有事。”凤轻尘帮九皇叔理了理衣襟,笑着将他送出房门,不考虑他们的身份,还真有新婚小夫妻的味道,以至于九皇叔出门时,周身的气息都温暖了许多。 九皇叔来一趟西陵不容易,既然来了,当然要见一下他们当年安插在西陵的人,同时也要做一些布局。 客栈的掌柜早就做好了准备,九皇叔出了客栈,便低调地登上一辆青帘马车,马车朝西陵最大的花街使去。 途经袖子街时,马车减速,与街角另一辆青帘马车并排而行,在转角处停了一下,另一辆马车上的人立马下来了,钻入九皇叔的马车。 “见过主子。”来人一钻入马车,就跪了下来,也不知这么小的位置,他是怎么做到的。 “免礼。”九皇叔打量着这个十五年前放入西陵的探子。 欧阳成安,十五只是一个普通的书生,穷困潦倒,险些饿死,谁能想到十五年后,这个普通的书生,居然成了西陵最大的情报机构,锦衣卫副指挥使。 西陵的锦衣卫和东陵的血衣卫一样,是皇上手中的王牌力量,名面上是一个暴力刑讯机关,实际上却是最大的情报部门,一个隐藏在暗处,专门为皇上收集信息、执行秘密任务的机构,和九皇叔手上的神机营性质相同。 “谢主子。” 欧阳成安抬起头,在看到九皇叔的刹那,整个人都呆了。 他知道自己的主子很优秀,可没想到尽是一个如此出色的人物,虽说早就听闻东陵九皇叔风华无双、冠盖京华,可却没有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欧阳成安看痴了,直到九皇叔面露不满,轻敲车厢门才反应过来,连忙低下头,也不敢起身:“属下该死,请主子责罚。” “自己去刑罚处领刑。”九皇叔并没有心慈手软的说算了,作为一个情服人员,居然这么容易的失神,太不合格了。 “是。”欧阳成安冷汗淋漓,连忙应道,这才发现自家主子虽然风华绝代,但绝不是一个好与的主,被主子的气势一压,他差点连话都不知道如何说了。 要知道,就算面对皇上,他也不会如此胆颤心惊。 看到欧阳成安这个西陵的情报份子老实了,九皇叔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对方忠心是不错,可他毕竟年轻,如果第一次见面压不住此人,难保此人不会生二心。 九皇叔没有叫欧阳成安的起来的意思,任他跪在自己的面前,开始寻问了西陵的情况,还有自己这方人员的发展情况。 收集情报需要各式各样的人,光靠一个欧阳成安不行,他这些年在西陵,并没有做出任何出卖西陵的事情,他在西陵的任务是获得权利,然后安插钉子。 凭欧阳成安,即使他再本事,也不可能在短短十五年,从一小普落魄书生爬上副指挥使的位置,这一切都是九皇叔的功劳,九皇叔在背后替欧阳成安铺平了上位的路,而现在就是欧阳成安回报的时刻。 了解了西陵的情况,知道自己这方人手的发展了情况,九皇叔对欧阳成安所做的工作给予了肯定,同时要求他加快安插人手的步子。 听到欧阳成安的保证,九皇叔便结束训话,转而交待任务:“告诉红袖在除夕宴会上动手,这段时间多多与皇后走动。” “是。”九皇叔并没有点明,但足够欧阳成安听明白。 红袖是他们安在西陵后宫的棋子,也就是前不久怀上龙种的妃子,让红袖在除夕宴上动手,就是要她在那一天,把腹中的孩子打掉。 在此之前与皇后多多走动,并不是栽赃给皇后,而是说皇后会帮她,既然皇后会帮她,那要陷害的对象就是虞贵妃。 皇后是西陵天宇的母亲,虞贵妃则是西陵天磊与瑶华公主的母亲。 按立嫡立长的说法,西陵天宇作为正宫所出的嫡皇子,应是的西陵太子的不二人选,可偏偏他小时候被人掳走,救回来后双腿却残了,至此与西陵皇位无缘。 西陵天宇曾怀疑,弄残他双脚的人是他母后,可回西陵一趟,母子二人开诚布公的一说,才发现这里面有很多疑点。、 虽说,西陵天宇现在还无法完全的相信自己的母亲,但此时的情况也容不得他这个儿子多想,母子两人要对敌,也只是便宜了外了。 虽说,至今依旧没有找到任何实质的证据,但种种迹象表明,当初害西陵天宇双腿致残的人,最有可能就是育有西陵天磊和瑶华公主的虞贵妃,西陵天宇废了后,得利最多的就是虞贵妃……(未完待续) 765情报,把本王来西陵的消息报上去 虞贵妃出身贫寒,是一个文静柔弱的病美人,时刻都是一副被人迫害,受尽委屈的样子。 虞贵妃在朝中没有一丝助力,虽育有皇子皇女,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可西陵天宇废了后,她的儿子就最有可能成为太子。 之后几年,西陵皇室都没有皇子、皇女出生,即使偶有厉害的妃子怀上龙种,也极难生下来,生下来也早夭。 西陵天磊便成了西陵皇室唯一健康的皇子,于是在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他便被立为太子,而虞美人也母凭子贵封为贵妃,一跃成为后宫第二人 西陵皇室这些年都没有皇子出生,要说和虞贵妃没有关系,打死九皇叔都不信,他这一招也不算栽赃陷害,只是给皇后一个机会,让她找出虞贵妃祸乱后宫的证据,毕竟…… 没有哪个皇上,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害死自己的儿女,只要皇后找到证据,虞贵妃的下场就可以预料,到时候哪怕西陵天磊是太子,有一个如此歹毒的母亲,也定会被西陵皇上所厌弃,到时候…… 他那个太子之位能不能做稳还是一个问题。 至于为什么现在才动手,原因很简单,因为此时的时机最好。 之前,西陵天宇一直坐在轮椅上,即使揭露了虞贵妃的真面目,西陵皇上为了西陵江山考虑也不会拿虞贵妃怎样,更不会对西陵天磊下手,可现在不同了。 西陵天宇能行走了,他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凤轻尘给他装上的假肢,和正常的肌肤无异,如果不特别说明,没有人知道西陵天宇脚上的是假肢。 这样的西陵天宇有资格继承皇位,再加上皇后在朝中的力量,要废了西陵天磊另令西陵天宇并不是不可能。 虞贵妃就算手腕再强也仅限于后宫,西陵天磊再聪明,这么几年的时间,再加上西陵皇上还有好几十年要活,他也不可能掌控太多的力量,至少皇后娘家的力量,就绝不可能为西陵天磊所用。 之前朝中大臣会倒向西陵天磊,是因为西陵皇室没有其他竞争者,可现在不同,有西陵天宇在,他们不得不多考虑一二,至少不会把宝全押在西陵天磊的身上。 再加上,西陵天磊自认西陵天宇是个残废,西陵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完全不需要担心,渐渐的将重点放到国外,周游各国选妃,放松了对西陵朝政的掌控。 虽然他现在极力想要返回西陵,重拢西陵的大权,可西陵天宇却借瑶华的婚事拖住了他,让他无法返回西陵,这也是西陵天磊急着让瑶华尽快完婚的原因之一。 在多方力量的作用下,西陵天磊这个太子之位已是岌岌可危,所以西陵天磊明知玄霄宫这一战不寻常,还是冒险出战。 他现在急需一个大功劳也巩固自己的太子之位,而将玄霄宫收纳到西陵的版图,绝对是大功一件,可偏偏…… 他遇到了九皇叔和凤轻尘这两个变数,让他的计划失败,让他的太子之位也难保。 九皇叔利用红袖,揭露虞贵妃这个病美人真面目,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到时候西陵天磊恐怕会焦头烂额。 这个计划哪怕九皇叔不说破,欧阳成安也能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并且知道如何利用这件事为己方谋取最磊利益,可当九皇叔说:“把本王在西陵的消息露出去。”时,欧阳成安彻底懵了。 “主子?”欧阳成安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泄露九皇叔的行踪,有什么好处。 九皇叔冷笑一声,挑眉反问:“怎么?你想一辈子都做个副指挥使?” 轰…… 欧阳成安瞬间就明白了,九皇叔这是用自己的安危来给他铺路。 欧阳成安想也不想,匍匐在地,重重一磕,他欧阳成安何德何能,值得尊贵的主子如此牺牲,可不想没有磕到木板上,却磕在一只黑色的靴子上。 知道九皇叔不喜欢与人接触,欧阳成安颤抖的抬头,好在九皇叔并没有生气,只是说了一句:“仔细些。” 伤了额头,在外面要如何解释,然不成说家里的葡萄架倒了。 “是,是,属下遵命,请主子放心,属下定不会辜负主子的期望。”欧阳成安握拳,坚定的道。 “做漂亮一点,本王会借这次机会,把锦衣卫总指挥使给除了,到时候能不能坐到那个位置,就靠你自己了,本王只能帮你到这。”花了十年才养出来的一颗棋子,只要有机会,九皇叔会不遗余力的扶他上位,毕竟欧阳成安爬的越高对他越有利。 “主子放心。只是主子您的安危呢?要不属下晚两天再报上去?”这毕竟是西陵,欧阳成安还是很担心九皇叔会出事,九皇叔要是出了事,他就是无根的浮萍,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不用,越早你的功劳越大。”有欧阳成安在,他在西陵做任何事,都不需要亲自出手,他并不介意被西陵的锦衣卫盯上,只要他们有那个本事。 “是,属下遵命。”知道九皇叔有计划,欧阳成安不敢再多劝。 “下去吧。”交待完了,也给欧阳成安一个下马威了,九皇叔不愿再逗留,他今晚还要见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是。” 欧阳成安回到自己的马车上,车夫一甩鞭子,欧阳成安的马车快一步朝花舫走去,而九皇叔的马车则以平缓的速度前行,目的地依旧是花舫。 在上京谈事,花舫是个不错的选择,即使九皇叔不喜欢,但也不得不说,飘在河中央的花舫,对初次接触的双方来讲很安全。 马车在一艘不起眼的花舫旁停下,和别的花舫间一样,还未踏上去就闻到了浓浓的花香味,还有那断断续续的丝竹声和调笑声。 九皇叔鼻子微动,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将袖子里的一个暗扣打开,清雅的竹香萦绕在九皇叔身边,将那浓郁刺鼻的香味压下。 自从上一次被苏绾用花香算计后,九皇叔每次出门,都会多留一手,毕竟因这种小事栽了,实在憋屈。 没有异香的困扰,九皇叔独自上了花舫,朝最底层走去,与外人年见到的不同,花舫的最底层很清静,一个人影都没有,里面的布置也是典雅大方,处处都透着一股贵气。 传言果然与事实不相符,九皇叔的眼中闪过一抹极淡的笑意。 走到这里,他已经看到了对方的诚意,看样子这些年,那人过得不是一般的憋屈……(未完待续) 766花舫,一老一少两个美男子 九皇叔在门口略一停顿时,提醒屋内的人他来了。 绕过屏风,九皇叔看到一中年男子跪坐在地毯上,他身侧摆着一个棋盘,中年男子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棋盘上黑白子交错,显然是自己跟自己下棋。 中年男子身着宽大长袍,领开大口,露出青铜色的肌肤,从露在外的胸膛来看,此人绝对是个练家子。 可举手投足间又充满名士的风流与洒脱,再加上他那成熟、儒雅的相貌,让人毫不怀疑,他是一代文豪大师。 这个男人,不愧为是二十年前轰动九州大陆的人物,九皇叔暗暗赞道,同时又为这人惋惜。 当年,这人有着不亚于王锦凌的名声,和不逊于王锦凌的才学,可他的命却远远没有王锦凌好。 王锦凌是手握大权的王家家主,而这个男人却因尚了公主,又加被皇室猜忌,从此绝了仕途、隐了名声,泯然众人矣。 本以为他受了那般大的污辱,会怨恨于世,会浑浑噩噩的度日,没想到这个男人依旧光彩夺目、气质斐然,他并没有被现实击垮,而是隐藏了锋芒,独自逍遥。 如此气度、如此心胸、如此才华,真正是可惜了。 九皇叔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打扰男人下棋,也不觉得对方失礼,毕竟是他不忍打扰对方,而不是对方怠慢他。 男人似没有注意到九皇叔的存在,独自下着棋,直到半个时辰后,棋局胜负已出,男人才收了手,将手中的棋子随意往桌上一丢。 “传闻东陵九皇叔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今日一见才知传闻不可信。”男人站了起来,以示对九皇叔的看重。 人与人有时候真得很奇怪,九皇叔会为了这个男人枯等半个时辰,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亦会为了九皇叔而起身相迎。 面对这男子温和调侃,九皇叔道:“隐篱先生错了,本王确实如传闻所言高傲无礼。” 九皇叔微点头以示回礼,同时在一另侧坐下:“倒是隐篱先生与传闻不同,今日一见本王终于知道,当年名动九州的天下第一美男子是何等风采。” “往事不可提,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如今这九州大陆知道老夫人的人已寥寥无几。”隐篱先生目光微怔,似在怀念当初那段恣意放纵的生活。 英雄末路,美人迟暮。对于隐篱先生来说,当年的风光离他已经很久远了,他已经不敢去想了,即使想也想不起来。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隐篱先生何必妄自菲薄。”沉寂二十多年,对一个才华横溢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长了。 “不是老夫妄自菲薄,而是老夫老了,这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鬓角的白发,无不提醒他,他已经不年轻了,而他这一生虽不至于浑浑噩噩,可却是庸庸碌碌,毫无建树。 他这一生算是白活了,白白浪费了老天赋予他的才华。 不过四十多岁,却已生华发,可见这位隐篱先生并不如表面那般洒脱,想来也是,少年成名的才子何等的骄傲,却不得不尚公主,从此绝了报负。 尚公主就算了,那公主未进门就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而这一顶绿帽子,一戴就是二十多年,最主要自己的妻子看上的男子,处处不如他。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人生,对这个心高气傲的权贵弟子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九皇叔欣赏面前这人,所以愿意与对方接洽:“隐篱先生您这是厚积薄发,十年寒窗磨一剑只待今朝问鼎时。” 苦难是磨刀石,面前的男人正是因为历经了风雨,才有今日的沉稳与隐忍,不然少年得志,他早就轻狂到天了,也不见得有今日这般气度。 他欣赏的是现在的隐篱先生,九皇叔平静地与隐篱先生对视,等待隐篱先生的回答,却不想隐篱怔忡半晌后,仍就没有下决定,而是指着棋盘道:“九皇叔,陪老夫下一局如何?” 九皇叔没有犹豫,动手将棋盘复命:“请。” 善弈者善谋,九皇叔知道隐篱先生这是要看自己下棋的水平。 九皇叔拈起白子,示意隐篱先生执黑棋先走。 “有胆识。”明知他此时的状况,和他下棋还敢让他先行,不得不说他很欣赏九皇叔。 “胜败乃兵家常事,输给先生并不丢人。”九皇叔虽是如此说,可下棋时却份外用心,每走一步都思索再三,完全不像和皇上下棋那样,信手拈来、不假思索。 要知道,当年让隐篱先生一举成名的便是棋道,隐篱先生十五那年,与西陵国手下了一天一夜,连胜对方十局,每局皆赢对方一子,自此名动西陵,至今无败绩。 而经过这些年的淬炼与精研,想必更精于此道了,九皇叔要赢他很难,所以对于九皇叔执黑棋,迎难而上的举动,隐篱先生很赞赏。 这些年,他已经找不到敢和他下棋的人,所以他才无聊的用左手跟右手下。 虽说对自己的棋艺很自信,但隐篱先生是一个有棋品的人,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擅不擅长下棋,只要坐在他对面,与他对弈,他就会尽全力,即尊重对手亦尊重棋道。 按隐篱先生估计,百子内他定能赢九皇叔,可已经走了一百二十六个子,他还没有赢的迹象,从局面上看去,他竟渐显败势了。 “有意思。”隐篱先生此一生,恐怕就和孤独求败一样,只求在棋局上一败,看到九皇叔居然有能赢自己的可能,当下热血沸腾了,他似乎找到当年的感觉。 隐篱先生越下越起劲,而九皇叔则越下越轻松,一百五十子后,九皇叔几乎不假思索就落子,看他的样子似乎胜券在握,而事实上…… 当九皇叔将最后一枚棋子放入棋盘时,胜负便定了:“隐篱先生,你输了!” 七个字,却是隐篱先生生平第一次听到。 “哈哈哈,好好好,老夫输了,输得高兴,你这棋路变化莫测、诡异多端、出奇制胜,老夫佩服。不过你要再跟老夫下一局,老夫定能赢你。”隐篱先生豪迈大笑,似乎比赢了棋局还要高兴。 九皇叔但笑不语,隐篱先生说得没有错,再一局他定无法赢对方,可这也无法改变,他赢了隐篱先生的事实…… 他今天赢了这个男人,也就等于把西陵天磊的后路也堵死了!(未完待续) 767女儿香,本王不介意扶你一程 隐篱先生是棋道高手,想要赢就必须玩一个“奇”字,走偏门,九皇叔今天所用的棋路,就是凤轻尘当初用来对付苏绾的办法。 前半局看似平庸无章,却暗含玄机,不仅巧妙的破了对方的布局,还能让对方猜不到自己的棋风。 很刁钻、诡异的路线,和隐篱先生所习的下棋方法完全相反,但对付这些按下棋套数落子的人份外有用,当然同样的招术只能用一次,被人看破了就没有意思。 九皇叔这招就是一个新,一个怪,到后面将自己退路封死,背水一战,利用黑子比白子多一子规则,赢妙赢对方。 要知道围棋共361个子,180个白子,181个黑子,九皇叔让隐篱先生执黑棋先下,可不是敬老尊贤,九皇叔身上就没有这么好得品德。 一局终于,虽然言浅但交深,综合自己所查到的东西,隐篱先生大至能看出九皇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霸道、自负、狂妄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九皇叔拥有,撑起他这份狂妄自负的才气与手腕,这样的人值得将身家性命托付。 当然,不管值不值得,他都没有选择,他必须赌一把。 隐篱先生毫不掩饰自己对九皇叔的欣赏,如果说要施展自己的才华,他愿意与这人合作,隐篱先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九皇叔,你想让老夫做什么。” 这般的干脆在九皇叔的意料之中,毕竟给他们穿线搭桥的人,可是西陵天宇。 九皇叔没有说话,而是以食指沾水在桌上写下“宰相”二字。 “你要老夫对付左安辅?”左安辅,西陵的宰相,也是西陵长公主爱慕的男子,让隐篱这个大才子带了半生绿帽子的人。 “不。本王希望先生取而代之。”对付左安辅不需要隐篱先生出手,能从一介书生做到宰相之位,有太多的不干净的地方。 只要皇后和西陵天宇肯出手,哪怕是皇上不愿意换宰相也不行,再说左安辅做了这么多年宰相,西陵皇上对他也越来越不满了,给皇上一个理由,皇上会很乐意换宰相。 隐篱先生心中一动,平静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 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权利的诱惑,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别说当宰相了,就是要得到一个有实权的职位都不行。 隐篱先生压下心中不甘,自嘲的道:“王爷这是在说笑,王爷难道不知,皇上对我林家有多不满,皇上怎么可能让我一跃成为文官之首。” 九皇叔知道隐篱先生动心了,语气平和的劝说道:“此一时彼一时,林家被冷落这么多年依旧安分守己,如果隐篱先生能让皇上看到林家的忠诚,再加上有宫里相助,林家要崛起并不是难事。”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帝王心是这世间最不靠谱的东西,二十年来了,西陵皇上也只是冷落林家,并没有将林家除尽,甚至将自己的妹妹下嫁,虽有羞辱隐篱的意思,可何尝不是给林家留一条生路。 “不难吗?如果不难为何我林家日渐衰败,为何老夫郁郁不得志,王爷,老夫这把年纪,要一跃成为宰相,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隐篱先生不像九皇叔那般乐观,当年的事情可谓是给了他致命的打击,他希望九皇叔再多帮他一把。 九皇叔冷笑一声:“先生要是认为自己做不到,本王不介意扶先生一程。” 林家和隐篱先生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也就不值得他亲自来见,他不介意扶隐篱一程,只是到那个时候,隐篱只是一个木偶,完全要听他的掌控。 隐篱倒抽了一口气,原本只是试探一二,想让九皇叔多出一点力,没想到九皇叔直接应下所有的事,什么都由九皇叔做好,这显得他和林家多无能,他以后在九皇叔面前还有话语权吗? 隐篱连忙道:“王爷的好意老夫心领,是老夫想太多了,有王爷与娘娘的筹划,林家倾全族之力扶老夫上位并不是不可能。” “隐篱先生能这样想就好了。”想要不出力就得高位,未免太天真了。 不过,九皇叔能理解隐篱的想法,这世间哪个人都想不劳而获。 合作的意向基本达成,至于具体如何操作,那就是各自的事情,并不需要详谈,隐篱先生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调整情绪,再次恢复他名士的洒脱。 看着眼前年纪不大却沉稳从容,举止有度的年轻人,隐篱忍不住问道:“老夫有一事不明白,王爷为何要助我?” 这世间落魄之人不止他一个,九皇叔有很多选择,而他除了九皇叔外,没有别的选择,皇上对他和林家不满,那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用他,他有再多才华亦无用。 “本王欣赏先生的才华,先生如此人才不应该被埋没。”这个理由说出来,就连九皇叔自己都不信,可现在他能说得就是这个理由。 林家是因为前朝之事才被西陵皇室猜忌,林家是九州大陆为数不多,还惦记着前朝的人,这样的人九皇叔愿意冒险一试。 当然,就算失败了他也没有什么损失,西陵的朝局有西陵天宇掌控,他不需要多担心。 一个宰相罢了,权势再大也是皇上给的,只要皇上一句话,瞬间就能将他撸个干净。 “王爷看得起老夫是老夫的荣幸,老夫混沌半生,也适时该清醒了。”隐篱先生眼中绽放着精光,斗志高昂。 白衣卿相虽清高,可终没有大权在握,能施展自己的报负来得让人热血沸腾。 隐篱先生似乎找到了当年的热血与斗志,而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子给他带来的。 想到自己的未来居然由一个年轻男子决定,隐篱先生有说不出来的怪异,心里隐隐有一种别扭的感觉,可一看到九皇叔过人的手腕与计谋,便又觉得理所当然。 贤臣亦要遇明君,也许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他的明君,想到这里隐篱先面对九皇叔时,不自觉地多了一份恭敬,而九皇叔也理所当然的受了,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夜半时分,即使是在花舫游乐也该结束了,九皇叔想到在客栈等他的凤轻尘,亦不愿意多呆,朝隐篱先生告罪一声,便提前离去。 和来时一般,九皇叔独自从花舫底层上去,可不想一到花舫上,便有一股异香扑鼻,九皇叔面色一冷,已准备出手,暗处却传来一老者的声音:“请公子恕罪,小的没有恶意,只是殿下有令,小的不得不出。” 一白发驼背的老者,从暗处走出来,跪的一声跪在九皇叔的脚边请罪……(未完待续) 768吃醋,偷吃要记得擦干净 驼背老头匍匐在地上,没有杀气亦没有防备,只要九皇叔轻轻一抬脚,就能将对方踩死,确定对方非敌,九皇叔也收招。 “殿下?你的殿下是何人?”九皇叔这才发现,这香味并不会让他不适,但是,这香味却沾在他的衣服上,久久不散,一走近便能闻到他身上的女儿香。 是的,女儿香,这香味很像女子的体香,凭这味道就能让人猜出,他刚刚从哪出来,又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九皇叔脸都黑,瞬间就猜到这老头是谁的人。 白发驼背老头被九皇叔这么一吓,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道:“公子恕罪,小的只是按殿下的吩咐办事,殿下说公子不喜与美人亲近,不敢安排美人相伴,便用这女儿香赠与公子,好让人相信公子的确是从花舫出去的。” 当然,最主要是让这位公子家的母老虎生气,这话他不敢说,怕说出来会死在这里。 “你们家殿下有心了,替本…公子转告你家殿下,这情本公子承了,改日定奉上大礼。”听老者如是说,九皇叔便可以肯定,弄出这恶作剧整他的人定是西陵天宇。 混蛋小子,远在东陵还不忘消遣他。 九皇叔一甩衣袖,带着一身异香上了马车,白发驼背老头直到九皇叔走后,才爬起来,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殿下呀殿下,你这是何必,老头拼着丢命的风险,就为了帮你整这位公子,可这公子根本不在乎,不仅如此你还被惦记上了,殿下,你自求多福吧,老头只能帮你到这了。” 老头颤颤巍巍的朝花坊里走去,花舫里里外外都是西陵天宇的人,老头倒是不用担心会泄露行踪。 其实,九皇叔没有老头所想的那般不在意,至少他不喜欢身上这味道。到了客栈九皇叔并没有直接回房,而是让掌柜准备好水和衣服,他要沐浴。 可在浴涌泡了半晌,身上的香味依旧没有淡下去,那香味已经渗入到他的肌肤里,不是毒也逼不出来,九皇叔知道西陵天宇既然要整他,就绝不可能用普通的东西,这香味恐怕短时间内消不掉。 九皇叔换上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回房。 凤轻尘不知道九皇叔什么时候会回来,她没有给人等门的习惯,早早地就睡了,这伙却被九皇叔推门而入的声响给惊醒了。 好梦被人打扰,凤轻尘不满的嘟囔一句,暗骂九皇叔太坏了,不知道放轻脚步嘛,非得吵醒她才行,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却在闻到一股异香时,突然惊醒。 “啪……”一道刺眼的光芒从床上射了出来,房内大亮,九皇叔脚步一顿,连忙伸手挡在眼前,同时自报家门:“是本王。” “九皇叔,你一个人?”凤轻尘左手拿手电筒,右手拿枪,枪的保险都打开了,要不是九皇叔应得快,她一枪就蹦出去了。 不怪她反应这么大,实在是九皇叔身上除了竹香外,就再没有第二种香味,突然闻到这异香,一时不适。 凤轻尘放下枪,拿着手电筒下床,将桌上的油灯点亮,桔黄色的烛光微闪,正好能照亮室内,又不会显得太过刺眼。 凤轻尘将手电筒的关了,发现那异香是从九皇叔身上传来,眉头一皱,双手环抱与九皇叔保持一臂的距离,上下打量起来,漂亮的眸子满是戏谑之色,让九皇叔很是不爽。 “九皇叔这是从哪回来?”凤轻尘见好就收,满脸笑容的问道,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寒渗人,这是点型的皮笑肉不笑。 “花舫。”某个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花舫?说这么好听干嘛,不就是青楼嘛。”凤轻尘嘴角抽了抽,虽然相信九皇叔,可听到对方去青楼,还带一身香味回来,不满那是肯定的。 “是。”九皇叔没有不否认,看凤轻尘半天不帮他脱衣服,只得自己动,将外衣退下。 凤轻尘气归气,还是习惯性的上前接过九皇叔的衣服,可衣服一到手凤轻尘就更不爽:“九皇叔果真英明,逛完青楼还记得换衣服,可惜那花舫的香味太浓了,下次出去偷吃记得擦干净一些。” 身上有香味,衣服上却没有,不用想也知道九皇叔提前换了衣服。 “本王不屑偷吃。”不是没有偷吃,而是不屑,九皇叔没有发现自己这话有什么不对,继续将中衣脱下,不待凤轻尘动手,直接将衣服放到她手上。 可凤轻尘发现了:“所以九皇叔你是要告诉你,你这是光明正大的吃了?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带着一身脂粉味回来。” 她不问九皇叔去青楼做什么,她只想知道这一身脂粉味是怎么一回事,九皇叔已经换过衣服,身上还有这么浓的脂粉味,总得给她一个理由吧。 九皇叔定定地看了凤轻尘,道:“本王做事不需要解释。” 男人去青楼应酬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个需要解释吗?再说,他告诉凤轻尘,这是西陵天宇的恶作剧,凤轻尘会信吗? 就算凤轻尘会信,他也不想说,这笔账他会找西陵天宇算。 “不需要解释?你带着一身脂粉味回来,不需要告诉我原因吗?”凤轻尘原本还只是抱着戏谑的心态,可现在她真的生气。 她做了什么都要给九皇叔解释清楚,可九皇叔呢,她都主动开口问了,还是一句话都不说,难道他不知道男人带着一身脂粉味回来,就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嘛。 “有必要吗?”九皇叔挑眉,他什么都没有做,需要说什么原因。 “好好,没有必要,没有需要,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没人能管你。”凤轻尘气得将衣服往架子一搭,便不理会九皇叔,上床拉过被子就睡。 她很不高兴! 半夜回来,带着一身脂粉味,凭什么连一句解释的话都不说,凭什么呀! 这是异国他乡,不是东陵,就算她再独立也是一个女孩子,在异国他乡她两眼一抹黑,根本不敢乱走,九皇叔把她一个人丢下就算了,结果自己跑去青楼,也不说个原因。 有这样的嘛。 凤轻尘气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卷着被子,背对着九皇叔…… 不是她小气,也不她不相信九皇叔,她相信九皇叔没有在外面乱来,可这样的事情她能相信一次,不能次次都信,如果九皇叔每次外出,都带一身脂粉味回来而不解释,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他多少次。 她只想要九皇叔说一下原因,这很难吗?(未完待续) 769深情凝视,被人跟踪了 凤轻尘越想越委屈,一拉被子将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卷缩成一团,这是典型的没有有安全感的表现。 九皇叔脱衣服的手一僵,不明白凤轻尘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左岸的事而烦躁? 估计是了,九皇叔了解的点了点头,随即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退下外衣和中衣,擦了擦手就朝床边走去。 凤轻尘将整条被子都卷在身上,摆明了是不让九皇叔睡,九皇叔眉头微皱,实在不明白凤轻尘有什么好气的,亏他进门时还特意洗了澡。 凤轻尘摆明了不高兴,九皇叔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上前讨嫌,他身上的脂粉味确实是浓了一点,他自己都不喜欢,想必凤轻尘也不会喜欢,他还是等味道消退了再睡。 于是,九皇叔就这么站在床边,一动不动。 这么大一个人杵在那里,哪怕凤轻尘不停的催眠自己,快睡快睡,绵羊都数到一千零一只了,还是睡不着。 可即便如此,凤轻尘也命令自己不许动,更不许回头,这一次非要九皇叔主动办事情说清楚,不然她心里疙瘩。 九皇叔不喜欢与女子接触,可还不是碰了自己,有一就有二,谁知这一身脂粉味哪来的…… 凤轻尘要解释,九皇叔不肯解释,两人就这么僵了一个晚上,凤轻尘躺在床上一夜未睡,九皇叔站在床边同样一夜未睡,第二天起来,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哼……” 凤轻尘起床路过九皇叔身边时,很不给面子的别过脸,也不管九皇叔那张脸有多么难看,径直梳洗用早膳。 九皇叔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淡得几乎没有了,也收拾收拾和凤轻尘一起用早膳。 凤轻尘看九皇叔完全没有做错事后的心虚,皱了皱眉,决定还是开口问一下,昨天晚上因为左岸的事压力太大,再加上陌生的环境,难免有点斯底里,不够理智。 早膳用完,凤轻尘清了清嗓子,故作不在意的开口:“咳咳,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去花舫见了一个人。”见凤轻尘又提起昨晚的事,九皇叔没有不耐,重复道。 “你不是对香味过敏吗?怎么昨天一身异香,没见你有过敏的症状。”凤轻尘突然发现,九皇叔极有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她有一种深深地挫败感。 这个男人该聪明的时候呆得很,可不该聪明的时候却又鬼精鬼精。 九皇叔会气她和王锦凌走得太近,可有没有想过,她也会气他和别的女人走得太近。 苏绾、楚长华,一个接一个,虽说九皇叔没有与她们有过多的交往,但是……这两个女人却对九王妃的位置虎视眈眈。 她也会担心,会害怕。 九皇叔没有王妃,她才能心安理得的和九皇叔在一起,可九皇叔要是有了王妃怎么办? 她还能恬不知耻和九皇叔保持这种关系,做一个让自己都厌恶的第三者吗? 凤轻尘看着九皇叔,眼中有掩不住的悲伤,九皇叔心头一怔,虽不杀人如麻凤轻尘为何会悲伤,还是放缓了语气:“特制的香味,用来混淆视听,从花舫出来怎能一身清爽。” 九皇叔把西陵天宇那一套说词说了出来,凤轻尘听到后,微微低头掩去眼中的受伤。 当她是白痴嘛,从花舫出来一定要带脂粉香吗?带一身酒气就行了,这个理由她真没办法接受。 可九皇叔说出来,她愿意信一次。 呼……凤轻尘吸了口气,笑道:“九皇叔你今天有事吗?” “没事。”他要办的事情昨天就办好了,剩下的就是等结果了。 “既然没事那就陪我去找左岸,我想到了让他心甘情愿保护我的办法。”说完,凤轻尘率先朝外走,脚步很快,似有意拉开九皇叔与她之间的距离。 走近,还能闻到九皇叔身上的香味,一想到那香味的来源和九皇叔所说的理由,凤轻尘就没办法笑出来。 大白天出门,不好坐客栈准备的马车,九皇叔也不愿意去车行租坐别人的车,两人便途步往外走。 一出客栈凤轻尘就发现了不对劲,他们好像被人跟踪了,凤轻尘也不敢回头和九皇叔细说,只得闭着眼睛往外走,朝最热闹的大街走去。 凤轻尘状视在打量街边的摊子,实则是关注身后跟踪他们的人,在确定并不是自己的疑心作祟,凤轻尘在一个卖珠钗的摊子前停了下来,挑挑捡捡,待九皇叔走她身后时,凤轻尘随手拉起一支珠钗,转身对九皇叔道:“好看吗?” 笑容羞涩,隐含一丝期待,凤轻尘觉得自己这演技不错,将初嫁人的小媳妇演得那叫一个到位。 “好看。”九皇叔说得是人。 “那你帮我插上好不好?”凤轻尘举起钗子,递到九皇叔的面前,凝神相对,温柔深情,就连卖钗子的小贩,都能看出这是一对新婚夫妇感情很好,小贩连忙推荐了起来:“这位夫人好眼光,这只梅花珠钗和夫人很配。” 咳咳,凤轻尘盘得是妇人髻。 梅花珠钗? 凤轻尘听到小贩的话才发现,自己随手一挑,就挑到了这摊子上,唯一一只梅花发簪,一时间心中说不出来的失落。 来西陵路上的点点滴滴又浮现在眼前,那一段路上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说是很珍贵的回忆,她看到了一个最简单的九皇叔,用最简单、最直接的行动爱她、宠她,眼中只有她。 而到了西陵,九皇叔又变成了那个高深莫测,心中有万种算计、千般谋划、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 这样的落差,让凤轻尘一时没法适应。 小贩见九皇叔盯着凤轻尘眼也不眨,也不知道却伸手接珠钗,便开口调笑起来,话才开头,就被九皇叔扫了一眼,吓得连忙闭嘴。 九皇叔接过发钗,倾身上前,细心地将发钗插好,两人靠得很近,凤轻尘还能闻到九皇叔身上没有消退的香味,瞬间就恢复了冷静。 “我们被人跟踪了。”凤轻尘靠在九皇叔的怀里,让九皇叔替她调整发钗,借机说话……(未完待续) 770肥羊,要活抓九皇叔 美人投怀送抱,九皇叔又怎么会拒绝,慢条斯礼的摆弄着发钗,平静的道:“西陵的探子不错。” “我们被发现了?”凤轻尘诧异的道。 他们才来一天呀,这就被发现了,那他们侨装打扮有什么意思。 “嗯。” “那计划是不是要变?” “为什么要变,发现了就发现了。”九皇叔将发钗插好,收回手。 凤轻尘也不再多问,问小贩拿来铜镜,随便的看了两下,小贩虽被九皇叔的冷眼吓了一跳,可做生意的人哪个没点见识,见凤轻尘拿起铜镜,夸了半天。 凤轻尘本来就打算买下来,横竖没有几个钱,结果她没开口,九皇叔就先开口了:“买了。” “好咧,客倌你眼光这真好,这梅花钗子就这么一只,这可是上好的雕功……” 小贩不停地介绍,这钗子有多好,九皇叔不耐烦的打断:“多少银子。” 银子? 小贩双眼一亮,遇到呆头的肥羊了,开口就是银子。 小贩看了看凤轻尘,又看看了九皇叔,咽了咽口水,大子胆子道:“二两银子。” 这木钗最多就值十个铜板,二两银子能把他摊子上所有的东西买下来,他还找不开。 结果某九还认为很便宜,连价也不还,准备掏银子付钱,结果发现:“我没带银子。” 换了身衣服,九皇叔又没有带银子出门的习惯,于是某九很尴尬的站在摊子前。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陪凤轻尘上街,然后买东西给凤轻尘,结果…… 九皇叔看着凤轻尘头上的发簪,这是他亲手给凤轻尘戴上去的,就算要取下来,也不能让别人买去。 可是他身上没有银子,要直接抢了吗? 九皇叔略一思索,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正准备拉起凤轻尘直接走人,凤轻尘却突然笑了起来,抽出自己的手,取出荷包。 “我有。”明知这钗子不值这么多钱,可九皇叔想要买下来,凤轻尘还是爽快地付了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能看到九皇叔的囧样,她表示很值得。 九皇叔是权谋高手,但在很多事情上面,却是小白。 小贩眉笑眼开的接过银子,一张脸都笑成了菊花,不停的夸他们有眼光,心里却暗骂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个败家子,笨蛋。 结果,被他骂笨蛋的凤轻尘,走之前直前戳破了他的心思:“想要骂我们傻直接说,你这人不仅做生意不诚实,为人也很虚伪,这只钗子只值十枚钱,你却要我二两银子,还真开得了口。” 丢下这话,凤轻尘拉着九皇叔就走了,留下小贩目瞪口呆的站在摊子前,一张脸青红交措。 本以为碰到个傻子,结果人家精着呢,小贩突然发现手里的二两银子好烫手呀。 九皇叔也发现,耳根好烫呀,走出那条街,九皇叔终于忍不住问道:“既然知道只值十文钱,为何还要买?” 据他所知,凤轻尘不是这种败家的人。 “我高兴。”凤轻尘松开九皇叔的手,回头一笑。 呃……九皇叔满头黑线,突然发现女人真是一个可怕生物,说不高兴就不高兴,说高兴就高兴,之前一点预兆也没有。 好吧,凤轻尘高兴就好,横竖就二两银子。 咦……不对,是他要送给凤轻尘的,结果怎么是凤轻尘自己付钱了,九皇叔郁闷了,决定回去让苏文清通知他手下的匠人,打一批梅花簪子出来。 两人没有高兴多久,就发现跟踪他们的人突然多出十倍以上,两人对视一眼、相视点头,默契地朝僻静的地方走去。 直到走到一条无人的死胡同两人才停下来。 “跟了一路,出来吧!” 这条路,只能进不能出,于他们而言是死路,可同样他们也不用担心,被人前后夹击,只要专心对付面前的敌人就行。 “咄!咄!咄!” 人没出来,杀招先至。一连三箭,箭箭霸道十足,朝九皇叔和凤轻尘的面门射来,凤轻尘知道自己最不擅长避开利箭,连忙跟紧九皇叔,紧贴墙面。 三箭射空,对方依旧没有现身的打算,又有三箭射了出来,这一次那箭压着墙壁而射,箭簇擦过墙壁,闪着火花,却不影响速度,可见对方绝对是个弓箭高手。 靠…这哪来的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动手,太不符合动手的原则了。 箭来得太快,对方知道她弱,箭只朝她射,凤轻尘躲得有些狼狈。 “不是说杀手不进皇城嘛,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凤轻尘发现对方似乎是冲着她来的,怀疑不是西陵人,毕竟她现在走到哪,都有人想要杀她。 “不是杀手。”九皇叔将凤轻尘抱在怀里,直接伸手去接那极速射来的利箭,反手就朝对方击去。 噗…… 凤轻尘听到血飙出来的声音,知道九皇叔射中了对方,暗松一口气,连忙拔出枪,拉开保险,双手握枪,靠在九皇叔背后。 咚咚咚……脚步声响起,小小的巷子突然涌进二十几人,领头的男人双手抱剑,一副懒散的样子,颇有几分漫不惊心的味道,身上没有一丝的杀气,好像来看热闹的一样。 他身侧的男人左手拿了一把弓,右手臂则一片腥红,双眼是冰冷的恨意,如同毒蛇一般。 凤轻尘知道这人就是刚刚在暗中放箭的人,看他手上的伤,应该是被九皇叔给废了,即使好了也拉不开他手中的弓。 凤轻尘悄悄的枪隐在袖子里,对准双手抱剑的那个男子,不知为何,她就觉得这个没有杀气的男人最可怕。 凤轻尘深深地了口气,她知道不管对方是哪路人马,接下来都有一场恶战要打。 九皇叔不着痕迹地移了一步,将凤轻尘护在身后,轻蔑地看着对方:“西陵的锦衣卫,什么时候也喜欢暗杀了,锦衣卫居然出动了头号杀手卫华,本王深感荣幸。” 九皇叔这是嘲讽西陵小题大做。 双手抱剑的男子一怔,没想到九皇叔一眼就认出了他,一扫刚刚慵懒,卫华将剑抛到左手,再不敢小视九皇叔:“闻名不如见面,今日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东陵九皇叔,果然如天人一般,只是这装扮……”卫华啧啧摇头,一脸惋惜:“九皇叔,就不怕这装扮坠了你的威名吗?” 卫华讽刺九皇叔明明是东陵,却一身西陵的装扮,有损东陵的国威……(未完待续) 771九皇叔终于吃到凤轻尘亲手做的饭了 双方虽未动手,可杀气已起,面对卫华的讽刺,九皇叔并不在意,直接反讽了回去:“卫大人客气,说起威名,本王又怎么能和臭名昭昭的锦衣卫相提并论。” 西陵的锦衣卫、东陵的血衣卫,虽然是皇上的心腹,可不管是百姓还是在官员心中,都没有好名声。 对这两个恐怖机构,除了皇上外,其他人都是又惧又恨。 如果说,九皇叔之前还是暗讽,现在则是明骂了,那名叫卫华的头目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将手中的剑往九皇叔面前一放,威胁产道:“只要能抓住东陵的九皇叔,臭名昭昭又如何,东陵九只要你束手就擒,本大人可以让你少受一点苦。” “抓本王?就凭你们?”九皇叔眼露不屑,同时暗赞西陵皇上这一步走得好,活抓他远比杀死他,来得有利。 “九皇叔你太高看自己了,凭本大人一人便可将你拿下,东陵九,你以为这里是任你为所欲为的东陵吗?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西陵锦衣卫的厉害。”毫无预警,卫华突然拔剑冲上前。 没有任何花招,只有纯粹的力量与速度,卫华一个跃起,双手握剑从上往下划去。 说是要活抓九皇叔,这一招却是杀气十足,九皇叔要是没有躲开,只有死路一条。 呼呼……剑气划破虚空,凤轻尘只感觉一股强劲的力道冲来,让她无法动弹…… 该死,对方居然这么强。 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咬了咬牙,顶着压迫性的剑气,举起手中的枪,试图射杀对方,可对方的动作太快,根本不给她机会瞒准。 九皇叔一心二用,察觉到凤轻尘被卫华的剑气所影响,连忙将凤轻尘推到后面:“小心。” “嘭……”凤轻尘往后退了一步,结果好不容易找到的准点歪了,一枪打在墙面上,啪啦啪啦闪过一阵火花。 等到凤轻尘站稳时,九皇叔已经抽出腰间的长软剑,“当……”的一声,挡住了卫华的攻击。 卫华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显然没有想到,九皇叔的修为如此高,难怪敢孤身来西陵。 机会来了! 凤轻尘来不及瞒准,举起枪就朝卫华开了一枪,卫华刚刚已见到墙面闪火花的画面,知道凤轻尘手中的暗器不可小视,脚尖一点,旋身就往后退,可他的动作快,凤轻尘的动作更快。 “嘭,嘭……”凤轻尘根本不在意,会不会浪费子弹,对着卫华不停的扣动扳机。 “噗,噗……”五发子弹,有三发打在卫华的肩胛上,对这个结果凤轻尘很满意,啪的一声卸下弹匣,凤轻尘冷声对九皇叔道:“掩护我。” “好。”九皇叔想都没有想,就应道。 这一刻的凤轻尘,和在玄霄宫指挥做战时很像,冷静、肃杀,没有感情、没有犹豫,如同一个战斗机器,以消灭对手为目标。 “上!女的杀了,九皇叔要活口。”卫华受了伤,跌入人群中,立刻命令道。 “是。” 今天来的都是锦衣卫的好手,他们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非抓到九皇叔不可,要让九皇叔出了西陵,再抓他就难了。 “本王虽然喜欢西陵,但凭你们还留不住本王。”九皇叔提剑,直接杀入人群中,如同狼入羊群,这些人虽然是锦衣卫的高手,但在九皇叔面前完全不够看,要不是顾虑到凤轻尘,他直接就杀了出去。 啪……将弹匣准好,凤轻尘一手握枪,一手托着枪,上前一步:“可以走了。” “握着我的手。”九皇叔将剑换到左手,两人默契的十指相扣,并排前进,而这小巷也只够两人同行。 有九皇叔在前面开路,凤轻尘完全不要担心,只需要对准目标,开枪。 “嘭,嘭……”枪枪命中脑门,对方中弹后,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直接倒地。 “本大人小看你们了。”卫华已将肩胛处的子弹挖了出来,白着一张脸,看着杀出来的凤轻尘九皇叔,暗恨。 “不,是你太高看自己了。”凤轻尘嘲讽的道,手一移,黑洞洞的枪口再次对上卫华,吃过一次亏,卫华早有准备,脚步一移便闪开了。 “相同的错,本大人不会犯两次。”二十几个锦衣卫只余五人,再加上自己受伤了,卫华知道他们没有胜算,而他…… 不想呆在这里送死。 卫华不再恋战,提气跃上墙头。 “想跑,没门。”凤轻尘一直盯着卫华,见卫华要逃走,凤轻尘连忙朝他射去,可惜卫华这次学聪明了,早就避开了要害,开了好几枪,凤轻尘只射中了卫华的小腿,卫华却不顾痛,带伤跑了。 “混蛋,居然让他跑了。”凤轻尘很恼火,发泄似的朝剩下的几个锦衣卫扫射,一连五枪,枪枪命中要害。 那动作、那眼神,那叫一个霸气,九皇叔暗自提醒自己,以后别惹凤轻尘生气,这姑娘生起气来真可怕。 “走。” 人全部死光了,九皇叔与凤轻尘也不再多停留,两人快步朝外走去,这一身的血也不敢跑到人多的地方,两人朝偏僻的地方走去。 路过一家非常破败的成衣铺子,两人从后门进去,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继续前行,而那成衣铺子的老板,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问他们要银子。 “接下来去哪?”凤轻尘和九皇叔跑了大半天,虽然没有出城,可却越走越偏了,他们大半天都没有看到人影。 “休息一晚,再去找左岸。”九皇叔将凤轻尘带到一间茅屋,茅屋空荡荡的没有人住,不过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米菜什么的都有。 凤轻尘终于明白,什么叫狡兔三窟了,看样子九皇叔在西陵的点不少。 有吃有住,凤轻尘也没有什么好担心,只是九皇叔太高估凤轻尘了,凤轻尘根本没有厨艺可言。 第一次煮蛇羹,是把蛇肉全部往锅里丢,第二次做猪脑大餐,也是有厨娘全程指导,这一次没有外人,一切要看自己,所以…… 九皇叔能吃的就是硬帮帮的米饭,至于什么菜?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来,好在味道还算行,只少咸淡适中,九皇叔面无表情的坐下来,端起饭碗就吃。 凤轻尘本想解释一句,不是她厨艺不好,是这火候没掌控好,大灶呀,她真得是第一次用,不知道要放多少柴,才能把锅烧热,然后…… 总之,结果就变成这样了,凤轻尘现在只希望九皇叔的胃坚强,实在不行,她就给九皇叔开点胃药好了……(未完待续) 772消食,配合再默契也会出差错 凤轻尘对自己的厨艺从来没有报过太大的希望,一边吃一边悄悄地观察九皇叔,见九皇叔没有把饭菜吐出来,凤轻尘松了口气,也打消了解释的念头。 解释什么呀,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不想当将军的大夫,不是好厨子,她没有当将军的打算,所以她绝不是一个好厨子。 横竖饭熟了,菜也能吃,没有饿着九皇叔就是行了,凤轻尘吃了一碗就实在吃不下去了,这饭吃的她腮帮子疼。 反观九皇叔,居然吃得津津有味,一眨眼的功夫就将桌上的饭菜全部扫干净了。 凤轻尘一脸崇拜地看着九皇叔,这样的猪食九皇叔也吃得下去,实是太能吃苦了,以后谁要说九皇叔养尊处优、娇气爱享受她就跟谁急。 九皇叔放下碗筷,看凤轻尘一脸呆样,冷冷地丢下两个字:“难吃。” 说完,扫了凤轻尘一眼,重点放在她的双手上,确定她的双手没有问题,果然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做饭不会伤到手,才起身就往外走。 吃太多,他吃撑了,要出去消消食,同时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他府上的人厨子做菜那么可怕,凤轻尘却不会弄伤自己呢?难道是因为凤轻尘做得太难吃了? 有道理! 他之前说了不让凤轻尘做饭,凤轻尘坚持,并再三保证不会弄伤自己,虽然饭菜难吃了一点,但只要没有受伤就行了,他要求不高。 “切,难吃你还吃这么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饿惨了。”凤轻尘挽起袖子,收拾碗筷。 好吧,对于九皇叔的捧场她还是很高兴的,她知道九皇叔吃这些饭菜的心情,就和她吃九皇叔焦肉的心情一样,只不过她比九皇叔厚道,没有在吃完后说“难吃”两个字。 凤轻尘收拾好碗筷,烧了一桶水洗了澡,还给九皇叔烧了一大桶,可是等到水冷了,九皇叔都没有回来,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十有八九出事了。 将屋内的痕迹清理了一下,确定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凤轻尘握着枪,朝外走去。 小茅屋离村子很远,凤轻尘知道依九皇叔的谨慎,他定不会往人多的地方走,查看了一下地上的痕迹,发现九皇叔反侦察的能力实在太强了,地上一点痕迹都没有,旁边的枯草与枯枝,也没晃动断裂的痕迹。 这要怎么找人呀,凤轻尘有些后悔,当初没跟着学一下侦察,现在好了,两眼一抹黑,四面都是路,她往哪个方向走呢。 对于九皇叔的行踪,凤轻尘只能用猜的,人多的地方九皇叔不会去,后面是山,左边是他们来时走的路,凤轻尘猜九皇叔肯定往山里走了,因为山里内容易埋伏,九皇叔出门查看四周的环境,当然不会放过后山。 天还没有全黑,借着微亮的光线,凤轻尘灵巧的蹿入后山,悄声地往前走,一刻钟后凤轻尘闻到空气中散发的血腥味。 “果然遇险了。”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放缓步子,如同幽灵一般,在林中穿行。 走了百米左右,耳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那血腥味也越发的浓了,凤轻尘没有从小道上走,而是猫着身子钻入树丛里。 在云南密林生存的经验发挥了作用,凤轻尘虽说做不到和特种兵一样,蹿入树丛中连片叶子都不会弄折,但在树丛里,她却能做到,不发出一丝声响。 近了,越来越近了,透过树枝凤轻尘能看到刀剑相撞的火花,当然也能看到被人包围在中间的身影,那身形凤轻尘一眼就能认出来,除了九皇叔绝不作第二人想。 既然对方以多欺人,她就在暗处放冷枪好了。 “呼……”凤轻尘靠在树背上吸了口气,检查弹匣无误后,凤轻尘动手了。 “嘭……”子弹从黑洞洞的枪口飞出,朝正在打斗中的黑影射击去,枪响的刹那九皇叔就知道来者是何人。 这世间能发现这般声响的,只有那个女子。 围杀九皇叔的人,知道九皇叔的帮手来了,也听卫华提起这暗器的杀伤力,可是他们想躲也躲不掉。 子弹如同一道光飞来,九皇叔早在第一时间就做了防备,当射程范围内的黑衣人意图躲开时,九皇叔凌空一脚,直接将对方踢到子弹上。 噗……子弹没入对方的身体内,完全不需要凤轻尘瞄准,只要凤轻尘射击,九皇叔便能在最适当的时间内,将对方踢到子弹上。 “这样也行?”凤轻尘那叫一个震惊呀。 果然,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要是九皇叔这样的人在现代参军,绝对是能拿最高荣誉的主,太太太神了。 凤轻尘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多攒一点医德,好兑换两把AK47,凤轻尘可以肯定了,AK47在九皇叔手上,才能绽放出最夺目的光芒。 咳咳,想太远了,先解决眼前的敌人再说,既然不需要自己瞒准目标,凤轻尘也就不费那个神了,子弹朝有利于九皇叔出手的方向射去, “嘭,嘭……” 凤轻尘每开一枪,九皇叔便将一人踢到子弹上,两人配合之默契,让围杀九皇叔的人暗捏了一把汗,凤轻尘则玩得不亦乐乎。 嘭……又一枪射出,这一次没用九皇叔帮忙,凤轻尘直接干掉了最后一个人,随着此人的倒地,林子里也透着一股诡异的安静。 九皇叔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动,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血,啪嗒、啪嗒,听着份外的渗人;凤轻尘则靠在树背上喘口气,顺便换子弹,哗啦一声,子弹滚动,将滴血的声音掩盖了。 两人都知道,既然被西陵锦衣卫发现了踪迹,他们要再走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啪。”凤轻尘装上新的弹匣,正准备将手上的旧弹匣收起来,一动,却发现面前有人,凤轻尘惊了一跳,连忙举枪,还来不及想,为什么这人到自己眼前,自己都没发现,就被对面的人扼住了脖子。 来人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想法,扼住凤轻尘的脖子,直接把人提了起来,同时在凤轻尘身上一拍,将她手上力道也卸了下来。 “呃……”双脚离去,无法呼吸,凤轻尘没有挣扎,而是与面前的人对视,她想知道什么人,居然能在她毫无所知时,走到她面前,又如此迅速的对她出手,结果一看却发现除了一个黑影子,什么也看不到。 来人,裹在黑衣中,只露出一双泛着血光的双眼,黑影冷哼一声,阴冷的声音在凤轻尘头顶响起:“你就是凤轻尘,伤我徒儿的人?” 听黑影如此说,九皇叔就知道来人是卫华的师父,锦衣卫绰号影子的副首领。 “影子?锦衣卫居然派你出手,果真是给本王面子。”九皇叔第一时间冲上前,却碍于凤轻尘在对方的手上,而不敢乱动,全身戒备的盯着影子,等待对出手的机会……(未完待续) 773遇险,破布娃娃凤轻尘 九皇叔在等机会,要从影子手下救出凤轻尘,同样影子也在等,等九皇叔出手,然后一举活抓九皇叔。 两个男人以凤轻尘为连接,各怀鬼胎,都在盘算着要对方的命,见九皇叔久久不动,影子越过凤轻尘,看向九皇叔:“东陵九,只要能将你活抓,谁动手又有什么关系,与九皇叔相比,我一个影子算什么人物。” 没有人能看到影子的容貌,但他身上阴冷的气息,却让人不敢小视。 “想要活抓本王的人很多,可惜至今还没有一个能成功。”九皇叔同样跃过凤轻尘,盯着影子,他现在必须将注意力从凤轻尘身上移开,不然他会关凡则乱。 “没人能成功嘛,我最喜欢挑战难题,东陵九你是束手就擒,还是等我杀了她,再来解决你。”影子抬手,将凤轻尘拎得更高,提到九皇叔的面前,为了刺激九皇叔,影子还特意晃动一二。 九皇叔眼眸一闪,别开眼,不去看凤轻尘的样子,而是与影子对视:“你可以试试,杀了她,本王定要整个西陵陪葬。” 威胁的话谁都会说,而九皇叔与影子都明白,他们不是威胁对方,而是真的会做到,影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扼住凤轻尘脖子的手再次加重。 “嗯嗯。”窒息的感觉传来,凤轻尘发现自己的大脑缺氧,她快陷入昏迷了,她不想惊恐的叫出声,可还是忍不住,发出闷哼声。 九皇叔眼睑微动,很细微的动作,可没有逃过影子的眼睛了。 哼哼……影子冷笑两声,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这一次凤轻尘实在受不住,直接吐舌头了,而握枪的手也没有力气了。 凤轻尘一直想要朝影子开一枪,或者将枪丢到九皇叔手上,可双手却使不上力,勉强握住枪,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量,影子这么一施力,凤轻尘终于撑不住了,手一松,枪便掉在了地上。 “啪……”九皇叔和影子同时一动,九皇叔快影子一步,伸手去抢,可影子却在九皇叔握枪的刹那,再次施力,凤轻尘受不住,再次痛闷了出来。 混蛋! 九皇叔知道,这是对方的威胁,如果他拿到地上的枪,那么对方就会在第一时间取凤轻尘的命。 他知道对方做到的,他退! 九皇叔松开手中的枪,后退一步,影子将枪捡起,拿在手上当着九皇叔的面,嚣张地转了一圈,结果摆弄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东西如何用。 凤轻尘这个时候已经快翻白眼了,她根本就没有精力去管影子拿到枪会如何。 影子摆弄了一阵,好几次都将黑洞洞的枪管对准自己,九皇叔目光森冷,虽然希望对方能一枪把自己给弄伤了,但九皇叔不会把所有的希望,放在这种极不可能的事情上。 九皇叔依旧在等,等出手救凤轻尘的机会,依凤轻尘现在处境,撑不到一柱香,要不是他用西陵威胁对方,影子更不会对凤轻尘手下留情。 影子虽不是善用机关的高手,但怎么也是浸淫杀场多年的人,捣弄了半天,居然真让他开出了一枪。 嘭……子弹射出,打在九皇叔脚下的草皮上,将草皮掀掉了一层,硝烟味弥散开了,影子眼睛一亮:“难怪能伤我徒儿,确实是好东西。” 见了好东西,当然是要收为己有,影子对准九皇叔,又是一阵猛按,可半天都没有打出一发子弹。 影子明白,这东西肯定不简单,短时间他也没时间再摆弄,影子没有征求九皇叔和凤轻尘的意见,将手枪放进怀里。 凤轻尘倒是想要谴责一番,可她此时自身都难保,哪里有空去管那把破枪,反正对方没有子弹,用掉弹匣里面的子弹,手枪在别人手上也就是一个好看的废品。 当初,蓝九卿把她的枪摸走,研究了半天,最后还不是乖乖的送了回来,依现在的炼钢术和制造技术,绝对造不出手枪。 影子摆弄枪时,稍稍放松了对凤轻尘的钳制,凤轻尘贪婪的呼吸着,待到脑子清醒时,便开始谋算如何反击。 她落到了对方的手里,要是一味的等九皇叔来救,那只有死路一条,她绝不能坐以待毙,翻白的眼眸终于有一丝清明,凤轻尘艰难的抬手,摸到腰带上。 她在这里放了两支强效麻醉剂,只要能拿出来,她就有胜算了。 可是,不知道影子到底怎么做的,明明只是掐着她的脖子,却能让全身无力,手上似有千斤重,往上移一点都非常吃力,凤轻尘告诉自己不要急,更不要激动,不能让影子发现她的异动。 九皇叔虽说一直盯着影子,却没有放松对凤轻尘关注,见凤轻尘有动作,九皇叔立马配合,开口与影子谈条件,借机转移影子的注意力。 影子自认有凤轻尘这个人质在手,九皇叔不敢玩花样,再加上他肯定依自己的力量,凤轻尘绝无力动弹。 影子将全副注意力都放在狡猾的九皇叔身上,只留一丝注意力,确保自己不会在条件谈成前,失手掐死了凤轻尘。 还是那句话,活人比死人更有价值,凤轻尘要死在他手上,别说活抓九皇叔,他能活多久都是一个问题。 影子的放松给了凤轻尘最佳的机会,当九皇叔与影子再谈,用几座城池能换凤轻尘时,凤轻尘终于拿到了腰间的麻醉剂。 影子,你死定了! 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闭上眼积蓄力量,确定自己的力道够了,凤轻尘用力一咬舌,舌尖出血,凤轻尘吃痛,在剧痛的刺激下,凤轻尘猛得抬手上前,将手中的针管刺进影子的胸口。 “该死。”影子吃痛,针尖扎进皮肤的刹那,一阵眩晕袭来,影子知道上了对方的当,正准备掐死凤轻尘,可就在此时,九皇叔细长的软剑已扫到面前,影子只得先自保,随手将凤轻尘一甩。 此时此时,凤轻尘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朝树丛跌去,一路上撞断无数的枯枝,直到撞到一棵大树,被大树反弹一下,跌在地上…… 真疼! 这是凤轻尘昏迷前唯一的想法!(未完待续) 774接骨,九皇叔这是要人命 在凤轻尘被影子甩出去的刹那,九皇叔完全有机会出手救下凤轻尘,可他没有这么做,在救人和杀人,他选择了后者。 九皇叔凭凤轻尘摔飞,即使他知道凤轻尘一摔,肯定伤得不轻,也没有任何的迟疑,趁影子动作迟缓时,九皇叔上前一剑刺入影子的咽喉。 “你……”影子低头,看着贯穿自己咽喉的剑,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栽在两个这么年轻的人手里。 “锦衣卫的影子不过如此,本王期待你们总指挥使庄韩的出现。”九皇叔手腕一转,手中的剑在影子的咽喉转了一圈,将其整个颈部捣烂,影子两眼一闭,头一歪,九皇叔的剑一抽出来,他便栽倒在地。 九皇叔把手枪拿了回来,对于影子的长相完全不好奇,一个死人长什么样,都不重要了。 九皇叔走到凤轻尘身边,弯腰将凤轻尘抱了起来,看到凤轻尘脖子上的指痕,九皇叔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转身朝树林外走去。 九皇叔知道此时的小木屋很危险,可凤轻尘受伤了,即使再危险他也必须要去,那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抱着凤轻尘返回小木屋,将凤轻尘平放在土床上,九皇叔没有立马替凤轻尘检查伤势,而是倾身上前,小心地将凤轻尘脸上的发丝和枯叶一一拂去,露出凤轻尘有些苍白的脸。 九皇叔并不后悔,如果重来一次,他依旧会选择先杀影子,用自己的小伤换对方的死,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手心在凤轻尘的脸上蹭了蹭,九皇叔没有多做停留,来到厨房,从灶里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他需要的伤药。 想到凤轻尘身上泥土,九皇叔踌躇了一下,决定烧一锅热水。 点火烧饭这样的活,在九皇叔想来是比较恐怖的事情,而他也没有辜负自己的认知,火还没有点着,就先把手心给划破了,好不容易点着了火,却因火势太猛差点把眉毛给烧掉了。 厨房很危险,九皇叔不知道凤轻尘怎么就没有弄伤自己。 一大锅水,等到九皇叔烧完只剩下一小盆,九皇叔端着这珍贵的热水和伤药再次折回屋内,将凤轻尘身上的衣服退下,用热水替她擦拭身子,脖子上的青紫,也用热水敷着,希望也能减轻症状。 除了喉咙的伤外,凤轻尘身上没有致命的伤,凤轻尘很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要害,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只有手骨折断了,背部有一大片淤青,没有伤及肺腑和肋骨。 对于接骨九皇叔还是会的,不过他每次都是给自己接骨,这是第一次给别人接骨。 摸着凤轻尘光滑细腻的肌肤,九皇叔眼中部没有一丝的旖旎,只有心疼,心疼凤轻尘受的伤。 在九皇叔的记忆里,从来有麻醉这种东西,接骨的痛对他来说也是小菜一碟,所以九皇叔没有做,任何有助于减缓疼痛的措施,拉着凤轻尘的手,“咔嚓”一声接好了。 “啊……”凤轻尘之前是痛晕过去的,现在又痛醒了,原本舌头上就有伤,凤轻尘一直闭着嘴,抵着舌头借此止血,这下好了,凤轻尘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将九皇叔和自己吐了身,也将自己舌头上的伤口给扯动了。 “凤轻尘,你怎么了?”九皇叔连忙将凤轻尘抱起,不停地擦拭她嘴角的血,可一擦干净,又流了出来。 凤轻尘露出一抹苦笑,无力的摇了摇头,又张了张嘴,表示自己没事,只是没办法说话,她又不想自杀,当然不会咬太重。 至于接骨的痛嘛,熬过去就好了,只是额头不停暴出来的冷汗和越发冰凉的身子,泄露了她此时的处境,她很不好。 “舌头受伤了?让本王看看。”九皇叔捏开凤轻尘的嘴巴,凤轻尘嘴里一片腥红,什么也看不出来,九皇叔含了一口水,吻上凤轻尘的唇,将水渡进去。 如果舌头受伤,直接把水灌进去,定会痛上加痛,九皇叔用嘴喂水,只希望凤轻尘不要那么痛。 清水喂到凤轻尘的嘴里,再吐出来却变成了血水,九皇叔一连喂了几次,那水依旧是血红。 九皇叔明白,凤轻尘的舌头伤得不轻,虽然伤口不大,但一直血流不止,九皇叔不再给凤轻尘喂清水,含了一口止血药吻上凤轻尘的唇,含住她的舌。 止血药与伤口接触,再加上九皇叔的施力,凤轻尘痛得整个人都抽搐了起来。 这哪是救人呀,这明明是折磨人。 凤轻尘全身无力,手疼、嘴疼、全身都疼,被九皇叔这么一折腾,更是痛得想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没有力气,凤轻尘早就把九皇叔给推开了。 九皇叔哪里是把她当病人,这完全是把她当试验品,她可以肯定九皇叔这是第一次救人,手上没一个轻重。 折腾了半晌,凤轻尘舌头上的伤口终于止住了血,九皇叔松了口气,将凤轻尘放平,找来几块木板,将凤轻尘折了的手给固定起来,回头又给凤轻尘换上干净的衣衫后,做完这一切,九皇叔还没有闲下来,而是替凤轻揉开背后的淤伤。 揉伤要用力,九皇叔本身就不是柔弱书生的人物,下手那叫一个重呀,凤轻尘自认自己忍痛的能力强,可在九皇叔地辣手摧花下,凤轻尘还是痛得直哼哼,差点又咬到了舌头。 这么一折腾,很快天就破晓,两人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幸亏他们选的地方离村子远,不然,让人听到这屋子一晚上都发哼哼唧唧的声音,定会被人笑话死。 天亮了,凤轻尘身上虽然有伤,可他们必须要走,围杀他们的人与影子,一个晚上都没有回去,锦衣卫那边定是知道他们出了事,这个时候估计已经派人来了。 凤轻尘还很虚弱,九皇叔决定背着凤轻尘走,至于茅屋里的东西,九皇叔没有收拾的打算,他们走后这里当然是一把火烧掉。 可他们低估了锦衣卫的效率,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马蹄声响起…… “人来了,看样子要晚一步了。”九皇叔退回屋内,将凤轻尘放回土床上,在她的唇上烙下一个吻:“休息一下,本王很快就会解决。” 凤轻尘点了点头,用完好的手取出手枪,递到九皇叔面前:“这个你拿着。” “你留着防身。”九皇叔并没有接,这可是凤轻尘保护的东西。 “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用,你拿着,快点解决外面的人,你应该知道怎么用。” 九皇叔想了想,没有拒绝,拿起枪就往外走…… 西陵的锦衣卫,确实该死!(未完待续) 775尸首,自杀式袭击 影子是西陵锦衣卫排名第二的高手,只要不是那位叫庄韩的大佬来,九皇叔都不惧对方,再加上有凤轻尘给的枪,他轻易的就将来人扫平,不留一个活口。 处理了锦衣卫的人,九皇叔立刻返回茅屋,准备带凤轻尘走,可就在此时,迎面又涌出数个黑衣人,这些黑衣人全身湿淋淋的,离近了九皇叔还能闻到他们身上的火油味。 九皇叔知道来人要做什么,连忙朝对方开枪,可还是晚了一步,那黑衣人还没有到达射程的范围,就将自己点燃,一声惨叫,人形火球朝九皇叔撞来。 九皇叔连忙后退,尽量不沾上对方,这些人是西陵锦衣卫专有的“铒”,这些人“铒”根本不怕死,他们在走出锦衣卫时,就决定了死亡,他们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死,换来最大的利益。 吧吱…吧吱,火中的人越来越小,火苗越来截止大,九皇叔没法与之硬来,只得避开,一脚将身边的火人踢风。 他很佩服西陵的锦衣卫,为了抓他,居然出动这么多“铒”。 一个接一个,锦衣卫并不因为没有伤到九皇叔,而停止这种无意义的牺牲,反倒是越来越频繁了,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把远处村庄上的村民们吓得不敢外出。 凤轻尘在屋里听到这声音,又见到那火光闪过,大致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恐怖组织的自杀式袭击和人肉炸弹,她没有少见,只是没有想到,西陵锦衣卫居然也会这种手段,不得不说有那么点寒渗。 趁九皇叔不在,凤轻尘给自己注射了兴奋药剂,以保证自己的状态能自保,这伙药已起效,凤轻尘下床准备往外走。 对方拿活人当弹炸,这小茅屋恐怕也无法幸免于难,她再呆在屋子里,说不定会被活活烧死。 凤轻尘的想法是对的,可她还是晚了一步,刚走到门口,就有两个火人,冲出了九皇叔的防御,朝小茅屋奔来,刚好将凤轻尘堵在门口。 轰…… 茅屋全是草和木头,再加上好几天没有下雨,这茅屋一遇火就着了,逼得凤轻尘退了回去。 “咳咳……”凤轻尘托着受伤的手,又跌回床上,看着门口那两个,被烈火包围,凄厉惨叫,被火灼的乱跑的人,一时间尽是有些同情他们。 不过是一些可怜人,为了大人物的一个命令,便要做这种无意义的牺牲,真不值得。 小木屋很快就燃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而随着火人越来越多,九皇叔的控制也弱了一些,又有两个火人冲到茅屋,将凤轻尘最后的退路也堵上了。 “呵呵~”凤轻尘苦笑一声,即不绝望也不生气,这已是她第一次陷入火海了,她早就习惯了。 第一次烧了凤府,第二次烧了一座太守府,这一次则是一间小茅屋,她还真是惹火灾的命。 她决定回头找苏文清请一些工匠来,看看能不能烧一窑砖块、水泥什么的,她实在受不了这易燃的木制房子了,一起火就要人命。 凤轻尘抱着被子跌跌撞撞跑到厨房,她记得那里还有一桶水,打湿了裹在身上,应该能撞出去。 木制房子也有木制房子的好处,比如它不经撞,要是钢筋水泥的房子,撞死她也没有用。 手上有伤,凤轻尘还想当大夫,当然不希望自己的手二次受伤,凤轻尘艰难的用一只手,将被子塞到浴涌里,将被子打湿。 被子打湿容易,可要拎出来就难了,浸了水的被子有多重呀。 “咳咳……” 火越来越大了,凤轻尘一张脸红得吓人,浓烟却呛得直不起身子,凤轻尘知道她不能再犹豫了,哪怕拼着和西陵天宇一样残废的下场,她也要让自己活着出去。 凤轻尘不顾自己受伤的手,抬手就准备将浴涌里的被子拿出来,可就在此时,身侧传来一声巨响,凤轻尘抬头望去,透着火光,看到朝自己冲来的九皇叔。 “九皇叔?” “凤轻尘,你等着,本王过来了。”九皇叔背后的衣摆着了火,身上也有几处被火给碰伤了,背部火辣辣的痛,可他此时顾不得这么多,他只知道要把凤轻尘带出去。 “好,我等你。”凤轻尘知道,她安全了,而她实在舍不得废掉自己的手,索性靠在木桶上,等九皇叔过来。 九皇叔无惧茅屋内的高温,直接杀到凤轻尘的面前,正准备将凤轻尘抱走,凤轻尘却对九皇叔道:“把里面的被子裹在我们身上。” 不然,他们这要冲出去,很容易被烧伤,而九皇叔身上已经有烧伤了。 嗯。 九皇叔没有问原因,拿起里面的被子将凤轻尘裹了起来,然后将人抱起。 “你……”凤轻尘一怔,没想到九皇叔居然将整条被子裹在她身上,九皇叔自己怎么办? “没时间了,出去再说。” 确实是没有时间了,茅屋要倒塌了,他们再不冲出去,就会被压在火海里。 面前是火海,九皇叔却无所畏惧,抱着凤轻尘从火海冲了出去。 轰…… 他们刚一冲出来,小茅屋就倒了,陷入火海中连个影子都不到,这个时候九皇叔无比庆幸,这间茅屋不大,不然他们还真冲不出去。 一冲出火海,九皇叔就抱着凤轻尘在直打滚,将身上的火苗给扑灭,转了数圈后,九皇叔发现有人,不敢停下来,继续朝远处翻滚,直到无路可滚才停下,而刚停下来,就发现一把冰冷的刀就对准了自己。 哼……九皇叔完全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抬手就朝对方脑门开了一枪。 愚蠢,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活抓他。 嘭的一声,对方只说了一个“东……”字,便倒在地上。 九皇叔连多看对方一眼都懒得,将凤轻尘身上的被子丢掉,把人抱了出来:“还好吗?” “死不了。”凤轻尘虚弱一笑。 这一路的暗杀都没有弄死她,没想到,到了西陵,却被锦衣卫折腾的够呛。 “嗯,我们走。”只要人活着,就没事了。 九皇叔抱着凤轻尘直朝左岸暂住的地方走去。 左岸虽不像一般杀手那样,一辈子活在阴暗的世界里,可作为一个杀手,左岸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即便在东陵也住得极偏僻,离九皇叔的小茅屋不远。 左岸从不隐瞒自己的住处,也不在意仇家找上门,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九皇叔会抱着凤轻尘的“尸首”来找他……(未完待续) 776暂住,二十万两黄金送上门 左岸早就习惯,时不时被仇家早上门的生活,只要有陌生气息靠近他的房子,左岸就能发现,再说九皇叔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踪迹,左岸要是不知道,也就不配做杀手了。 左岸挡在门口,即不出手也不让九皇叔进去,九皇叔也不说话,平静地与左岸对视,与内心的焦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九皇叔习惯了这样的深沉,左岸亦习惯沉默,两人对视半天也没有说话,似乎在比谁得耐心更足。 左岸曾有三个月不说一句话的记录,所以他丝毫不惧九皇叔,再说,就算要急,该着急的人也不是他。 可是,当九皇叔幽深的眸子,变得冷厉时,左岸突然有一种被自家混蛋师父盯上的感觉。 左岸打了个寒颤,不再与九皇叔做这种无意义的较量,可他也不甘心这么认输,左岸眼睑轻动,将视线转移到凤轻尘身上,挑眉问道:“九皇叔这是给我送二十万两黄金而来?” 二十万两黄金,说的是凤轻尘,亦是说她的命。 “你要得起嘛。”九皇叔剑眉横挑,虽没有表露半丝杀气,可左岸还是知道九皇叔很不喜欢他提起这件事。 好吧,不说就不说,左岸耸了耸肩,他不是一个擅长套近乎说话的人,九皇叔一横,左岸直接不搭理九皇叔,找上门必是有所求,他没有必要放低身份。 左岸双手环抱靠在门柱上,一副懒散的样子,静静的等九皇叔说出来他的来意。 在杀手界没有人叫凤轻尘的名字,他们都叫凤轻尘二十万两黄金,这样比较能刺激人,相熟的杀手遇上了,还会问一句:“那二十万两黄金死了没。”或者“那二十万两黄金在哪?” 由此可见,凤轻尘对杀手们来说,有多大吸引力,要不是有九皇叔在,他真想割下凤轻尘的人头去领赏。 九皇叔知道左岸的为人,这个人这一辈子就只为兵器发疯,其他的东西他全部不看在眼里,九皇叔投其所好,将手中的枪抛向左岸:“我和凤轻尘要你这里暂住几天。” “行,没问题,生死我不管。”左岸拿到枪,立马捧在手上研究,九皇叔抱着凤轻尘从他面前走过,他也没有阻拦,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发现。 当凤轻尘发现左岸这特质时,很怀疑左岸是怎么活下来的,结果才知,左岸这人对危险天生有感知能力,是天生的杀手或者保镖。 九皇叔与凤轻尘顺利入住左岸的院子,锦衣卫的人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 毕竟稍微有一点能力的人,都知道凤轻尘是杀手界头号悬赏的任务,打死他们也想不到,九皇叔会带着受伤的凤轻尘,住到左岸那里,这不是羊入虎口嘛,可偏偏…… 这年头行事诡异的人特别多,九皇叔敢住,左岸居然真不对凤轻尘下杀手,任凤轻尘在他府上养伤,把他辛苦收集来的好药当零食吃。 好吧,事实上机械狂人左岸大人,已经把自己关在研究室五天没有外出了,可见这孩子对机械的疯狂程度,甚至他都没有问清,九皇叔是把枪送他,还是借他看几天。 不得不说,左岸在西陵过得确实不错,九皇叔与凤轻尘在他家呆了五天,锦衣卫的人才探出一点头绪。 哪知,等到锦衣卫确认消息,准备对手就碰到,黑眼圈、红眼睛,身形消瘦,却亢奋十足的左岸,捧着被他拆得七零八落的手枪,从研究室出来。 左岸这伙正亢奋着,想要和凤轻尘这个枪的主人谈一谈,结果发现自己家被锦衣卫给围了,当下就冷着一张脸,朝锦衣卫释放杀气。 杀手左岸的杀气还是很牛逼的,见惯了血腥与阴暗的副指挥使,面对左岸的杀气,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硬着头皮上前:“左少,属下奉命办差,抓拿逃犯,还请左少行个方便。” 对方客气,可左岸却半点面子也不给对方:“别叫我左少,想要方便自己去找茅房,别弄臭我的地方。” 摆明了不让对方进去拿人,至少在左岸没有弄清手枪的原理前,他不会让人伤凤轻尘。 “左,左公子,东陵的九皇叔潜入我国,意图不轨,圣上有令要锦衣卫将其拿下,左公子,属下也是奉命办差,还请左公子不要为难属下。”副指挥使苦哈哈的道。 别人不知,他们锦衣卫却是知道,这左少可是长公主与左相的儿子,长公主就这么一个儿子,虽不承认却是真正的疼到骨子里,至于左相,不管是给公主面子,还是真心疼爱儿子,都不会亏待左岸。 可惜,左岸自从拜了个杀手为师后,基本上就脱离了西陵,与西陵没啥关系,他不需要仰仗西陵,相反西陵还要他帮忙杀杀人什么的。 左岸对皇权家国没有什么概念,副指挥使的话让他更不耐烦了,沉着脸道:“关我什么事,要么滚出我的地方,要么杀进去。” 杀手哪有国家的概念,他只认钱,再说西陵除了给他,一个见不得光私生子身份,还给了他什么? “左公子,属下,属下……”副指挥使都要哭了,先不说他打不过左岸,就算打得过他也不敢出手呀,要是伤了左岸,不管是长公主还是左相,都不会放过他。他只是锦衣卫四个副指挥使之一,可不是总指挥使大人,还没本事对上长公主和宰相。 “哼……”左岸并不将对方的可怜样放在眼中,别以为他不管国事,就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锦衣卫总指挥使想要拿下九皇叔邀功,皇上明面上没有同意,也是默许的,只是左岸比皇上和锦衣卫更了解九皇叔与凤轻尘。 如果不是这两人故意的,锦衣卫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的行踪,要知道九皇叔、凤轻尘与王锦凌从东陵出来,一路上都没有被人发现,可见他们三人隐藏踪迹的本事有多高。 也只有这群自大的锦衣卫,会认为九皇叔到了西陵就是虎落平阳,可以被他们这群犬欺了。 左岸知道对方暂时不会动,不管锦衣卫这些人,直接找九皇叔与凤轻尘去了。 锦衣卫副指挥面苦着一张脸,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先将左岸的住处监视起来,派人回去请命。 外面发生的事情,九皇叔和凤轻尘当然知道,看到左岸三言两语将人打发走,凤轻尘没啥诚意的道:“看不出来,左岸在西陵还挺有地位的嘛。” “与地位无关,没有人愿意得罪左岸,被一个顶尖杀手盯上,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左岸不的武功不一定有多好,但他暗杀的手法绝非一般人能付的,被左岸盯上就等于被阎王盯上。 “嘭……”左岸踢门进来,对凤轻尘和九皇叔的话聪而不闻,他又不是笨蛋,怎么不知锦衣卫不敢惹他,才不是因为他那个公主娘。 要那个公主娘真心疼爱他,当初就不会把他丢给一个下人,见他被杀手组织领走,也不闻不问,要不是他这几年混出名声,他那公主娘根本不会承认他。 “你们什么时候走?”左岸磨牙,这两人真拿自己不当外人,过得比他这个主人还惬意。 “你什么时候把枪还我,我们就什么时候走。”九皇叔好整以暇的道。 “还你?你别做梦,这东西是我的了,这是你们住在我这里的代价。”左岸这才发现,他们之间好像存在认知上的障碍,九皇叔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要把枪给他。 阴险!左岸原本就病态的脸,这伙更能看了,青白脸就好像死尸一般,周身散发着阴郁之气,很是骇人。 九皇叔完全不将左岸看在眼里,用银钗插了块果脯送到凤轻尘的嘴,挑眉道:“左岸,你是不是弄错了一件事,本王从头到晚都没有说把枪送你,只是让你暂时保管罢了,现在是不是该归还了。” 九皇叔手心朝上,伸到左岸的面前,直接强要了。 左岸知道与九皇叔做口舌之争必败无疑,直接放狠话:“九皇叔,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们。” 左岸气得磨牙,他就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向来都是他左岸坑人,没想到今天被九皇叔给坑了。 拼个你死我活,左岸要杀九皇叔与凤轻尘并不难,这一点九皇叔知道,可并不表示他会惧左岸。 九皇叔继续给凤轻尘喂食,同时对左岸道:“左岸你可知震天雷的威力。” “震天雷?你想做什么?”左岸心中一凛,突然明白九皇叔扼住了他的命脉,一眼愤恨地看着九皇叔,东陵九皇叔居然和他这个杀手一样,威胁人,太卑鄙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你确实很厉害,本王拿你没办法,可你那专门研究兵器的地方,能经得起震天雷的轰炸吗?” 这是威胁,这是红果果的威胁,九皇叔拿左岸最在乎的东西威胁他,左岸炸毛了,唰的一下抽剑,指向九皇叔:“你敢!” 一瞬间,室内的气温就降了下去,九皇叔和凤轻尘相信,如果他们再激左岸,左岸一定会出手杀了他们。 不过,他们不会给左岸机会,凤轻尘无视左岸身上的肃杀之气,拿起一旁的擦了擦嘴。 九皇叔喝了黑脸,就让她来唱红脸吧! 他们今天一定要把左岸拐走。(未完待续) 777奸,乖乖跟我走 左岸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也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笨蛋,凤轻尘就算想要唱红脸,也要揪准时机,不然左岸这人定会宁折不弯。 九皇叔本就是来帮凤轻尘收服左岸,当然不会与左岸倔下去,面对脸红脖子粗的左岸,九皇叔很大度没有继续与之纠缠,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凤轻尘任两美男子对视,直到左岸额头冒出冷汗,才柔柔地开口劝说九皇叔:“别和左岸计较了,看他那天跳塔的英姿,就可以看出,他这些年根本没有捣弄出什么好东西,你何必浪费震天雷,去炸他存放垃圾的地方。” 垃圾? 凤轻尘此言一出,左岸差点没有吐血,什么叫垃圾,那可是他耗费无数的精力和银子才建出来的密室,怎么可能是垃圾。 左岸正要对凤轻尘咆哮两句,让她有点见识,九皇叔却认真的点头:“言之有理。” 左岸彻底怒了,指着九皇叔大骂:“有理?有什么理了,谁说我捣弄出来的是垃圾,我那个跳塔的风筝已经修好了,明天,我明天跳给你看,这一次一定会成功。” 左岸说得肯定,可闪烁的眼神,却泄露了他心中的不确定。 “成功?依你的能力跳下来不死,也能叫成功吗?”凤轻尘调侃道。 “当然不是,我的目的是让普通人跳下来也不会死。”说到理想,左岸的双眼散发出来的光芒,能晃瞎常人的眼。 凤轻尘知道,左岸和玄医谷谷主那个医学疯子一样,都是科学怪人的说,要说服这种人就是要拿出让他们信服的东西。 “左岸,你那个风筝不管怎么加大,都没有办法让普通人跳下来不会摔死。”凤轻尘明白左岸想要做的,应该是类似降落伞的东西。 用大号的风筝不是不可行,可左岸在制作时,根本就没有考虑材质和风力的问题。 凤轻尘看过左岸做的大风筝,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放大版的风筝,根本没有选择轻便的材质,更不用提考虑风的阻力这些问题了,左岸的失败是毋庸置疑的。 “现在不可能不代表将来不可能,总有一天,我能让普通人从高处跳下来,而不会摔死。”这就是研究狂人的执着,他们坚信自己的理念,并为之而努力奋斗。 “将来?将来是多少年后?你白发苍苍走不动时?” “当然不是,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左岸信心十足,凤轻尘不想打击他,可为了自己的计划,还是不得不道:“的确不会太久,你的理想我现在就可以做到,我能让普通人从高处跳下来而不会摔死。” 凤轻尘一脸笑意地看着左岸,等待他的反应。 如凤轻尘所料,左岸听到后嘴巴张得老大,随即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我都没有想到办法,你能想出什么办法。” “信不信,试过就知道,我们赌一把如何?”凤轻尘笑得明媚,却掩不住她眼中算计得逞的精光。 “赌?赌什么?怎么赌?”左岸果然上勾了。 “赌我从文峰塔上跳下来,不会有事,我要赢了把我的枪还我,我要输了枪归你。”凤轻尘指着左岸藏在身后,被他拆散的手枪。 左岸心虚地移了移步子,将身后的枪藏得更严实:“不行,这个赌约不公平,这把枪是你们住在这里的代价,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凤轻尘也不和他计较,横竖左岸输定了:“那这样好了,要是我赢了,把枪还我;我要输了,我帮你把枪装好。” 别以为藏在身后,她就不知道左岸把枪给拆了。 左岸犹豫片刻,点了点头:“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伤好后,我们就去文峰塔。”凤轻尘干脆的道。 于是,在凤轻尘伤好前,九皇叔和凤轻尘就安心的呆在左岸的住处,由左岸保护他们的安危。 外面的锦衣卫们急得快跳脚了,怎么十多天也没见人出来,要不是每天看到九皇叔和凤轻尘出来,他们都怀疑,这两人早走了。 明知敌人就在眼前,却完全不把对方当一回事,不知是九皇叔和凤轻尘太看得起左岸,还是太看不起锦衣卫了。 锦衣卫的人估摸着凤轻尘和九皇叔,有意借左岸避难,在外面窝了十多天,锦衣卫的人终于出招了。 一大早,相府就派人来请左岸,说是左相大人想左岸了,左岸很不给面子,话都没听完,直接把人丢了出去。 第二天,长公主府的人又来请左岸,这一次左岸犹豫了片刻,便随对方去了长公主府,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时候照顾左岸的老嬷嬷。 左岸走了,锦衣卫当然没啥顾忌了,一个手势打下去,数百名锦衣卫蜂拥而上,将左岸的小院子挤得满满的,可是…… “报告大人,没人。” “报告大人,没人。” …… 进去搜查的人,一个个无功而返,锦衣卫摆出这么大的阵仗,结果连只蚊子都没找到,负责此事突围事件的某副指挥使,那张脸比吃了大便还要难看。 被锦衣卫紧盯的凤轻尘和九皇叔,此时正在文峰塔上,等左岸的到来,两人闲得无聊,站在文峰塔顶,看西陵风光。 塔顶风大,九皇叔担心凤轻尘会受寒,便将人抱在怀里,凤轻尘也没有拒绝,如同小鸟依人靠在九皇叔的怀里,欣赏西陵的美景,将西陵皇宫尽收于眼底。 有那么一瞬间,凤轻尘在想,要是有狙击手在文峰塔上埋伏,估计很容易秒杀目标人物,当然凤轻尘也只是想一想,她连AK47都没有拿下,哪里还敢想狙击枪呀。 两人等到左岸来时,已是黑夜,左岸一上来,就看到九皇叔与凤轻尘相依相偎的坐在塔顶边缘处,只要轻轻一推,就能将两人推下去。 这两人胆子真大。 他们就不怕锦衣卫的人找上来嘛,这个位置一点也不适合反击。 “咳咳……”左岸见那两人半天也没有搭理他,便咳了一声。 凤轻尘和九皇叔相视一笑,他们早就知道来人是左岸,不出声只是为了试探左岸,看左岸能忍多久,结果…… 左岸还真不辜负他研究狂人的名号。 时间紧迫,凤轻尘与九皇叔也不再逗左岸了,两人起身朝左岸走来,凤轻尘将一个小包袱递到左岸的手上:“为了避免你说我使诈,我们一起跳。” 顺便借机跑路……(未完待续) 778上勾,半夜翻墙 凤轻尘将跳伞的使用方法,详细地和左岸说了一遍,再三叮嘱他要注意的事项,并让左岸重复一遍,确定他全部记住了,凤轻尘才说跳。 对一个玩过高空跳伞的人来说,八十几米的高楼实在算不得什么,凤轻尘连半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了,倒是九皇叔与左岸颇为她担心,毕竟他们并不清楚凤轻尘口中所说的降落伞有没有用。 凤轻尘却半点不在意:“放心,摔不死,如果真摔死了,正好可以拿我的尸体去领赏。” 听到这话,九皇叔脸都黑了,左岸却是双眼一亮,连连点头,表示这比交易划算,甚至催促凤轻尘快跳,跳的时候注意点,万一这跳伞没用,一定要双手护好头。 凤轻尘听到这里,还挺感激左岸的,觉得这段时间没白相处,大家也算有感情了,可左岸下面一句话,却把凤轻尘和九皇叔气得不轻。 左岸说:“万一你把脑袋摔烂了,要证明你的身份比较麻烦,赏金不好领。” 这要是玩笑的话也就算了,可偏偏左岸一脸认真,绝对不是在说笑,凤轻尘那叫一个郁闷呀。 “你放心,你死了,我都死不了,我现在就跳给你看。”凤轻尘气得直磨牙,话落,纵身往下一跃。 “凤轻尘。”凤轻尘跳得太突然了,九皇叔吓了一跳,连忙跟着往下跳,试图抓住凤轻尘的胳膊。 “凤轻尘,伸手。”九皇叔笔直坠落,风在耳边呜呜作响,却执意伸手,试图拉住凤轻尘。 “我没事,你记好我和你说的话,快拉绳子。”九皇叔这举动,也把凤轻尘吓得不轻,可现在是半空,两人也没办法多说,只能各管各了。 “啪。”凤轻尘拉开降落伞,像一朵蘑菇一样飘在天空,拉着凤轻尘,减缓了凤轻尘的降势。 九皇叔见凤轻尘无事,这才冷静下来,啪的一声,拉开自己的降落伞,和凤轻尘一样,飘在半空,缓缓下落。 “咦,真有用。”虽是黑暗,可凭左岸的本事,还是看得清清楚楚,见九皇叔与凤轻尘悠闲的飘在半空,左岸心中一动,纵身一跃,半空时拉开降落伞,与凤轻尘、九皇叔一前一后落地。 啪……左岸平稳的落在地上,身后还背着降落伞,一脸激动的爬了起来:“凤轻尘,你没事?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你很高兴?”凤轻尘把降落伞收好,递给九皇叔,又上前拆左岸身上的,结果左岸死活不同意:“凤轻尘,这是我的,这是我的,你不能抢。” “什么时候这降落伞也变成你的了?左岸,我可没有说过把降落伞给你,也没有说给你保管什么的,只是让你试跳一下罢了,现在跳完了,我也赢了,东西都该还我了吧。”凤轻尘很配合不再动手,只是伸手向左岸讨要手枪,同时示意左岸自己动手,把降落伞脱下来还给她。 “你……”事实摆在面前,也容不是左岸狡辩,可他真舍不得,左岸死死地忽着降落伞,摆明不肯还给凤轻尘。 “我什么?左岸,我们可是有君子协议的,现在把东西还我,我要走了。”凤轻尘似笑非笑的道,可左岸怎么看怎么觉得凤轻尘这笑容欠扁。 “凤轻尘,你故意诈我是不是。”左岸找不到理由,气急败坏的道。 “我诈你什么了,我们打赌前你也同意了的,怎么?输不起?如果你输不起那就算了,不就是一把枪,一个破降落伞嘛,比这更好的东西我都有,送你也无妨。九皇叔,我们走。”凤轻尘很干脆的走人,不理会左岸。 九皇叔长长的睫毛轻眨,掩去眼中的笑意,他相信左岸一定会追上来。 九皇叔拉着凤轻法尘朝城外走去,留下左岸一人站在原地,纠结着是跟上去呢,还是跟上去呢? 在左岸纠结时,西陵的锦衣卫已火速跟上九皇叔与凤轻尘,他们没有在城内动手,而是准备等九皇叔与凤轻尘出城后再动手。 因抓拿九皇叔的事,锦衣卫损失了不少人,也造成了几起很恶劣死伤事件,尤其是小茅屋那场火,活活烧死了五十多人,这么大的事情瞒也瞒不住,于是上京的文官们,就开始讨伐锦衣卫 锦衣卫损兵折将,却一无所获,皇上也很是不满,勒令锦衣卫必须拿下九皇叔,同时要注意维持上京治安,别闹出什么事来。 所以,这几天锦衣卫按兵不动,发现九皇叔与凤轻尘的踪迹,也没有立即出手,而是等他们出了上京再动手。 横竖,在西陵的地盘,他们要抓九皇叔和凤轻尘不是难事。 身后的尾巴虽然专业,可九皇叔与凤轻尘也不是吃素的,身后的尾巴一动,两人就发现了,视线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凤轻尘与九皇叔装作不知,继续往城门方向走去,见对方迟迟没有动手,便猜到他们准备在城外动手,而到了城外,就由不得西陵锦衣卫说了算。 九皇叔与凤轻尘在城门略一停顿,明知城外有埋伏,这两人也没有折回的打算。 嗖……九皇叔在左手臂上轻按,一道银光从他的手腕飞出,啪的一声钉在城墙上,九皇叔用力一拉,确定卡住了后,拦腰抱起凤轻尘,只听见嗖的一声,九皇叔与凤轻尘如同仙人一般,飞上了城墙。 同一时刻,一枚烟花飞向天空,啪的一声,如同流星,在天空划下一道亮光发,九皇叔知道,这是西陵锦衣卫的信号弹,通知城外的人动手。 “这又是什么东西?” 锦衣卫的人以为凤轻尘和九皇叔是借轻功登城,可左岸却明白,九皇叔与凤轻尘是借助了外力。 好吧,左岸承认他感兴趣了,他天生就对这些奇怪的东西感觉兴趣,如果凤轻尘手上真有很多好东西,他不介意把降落伞和手枪还给凤轻尘,图谋一点好东西。 在锦衣卫的注视下,左岸轻轻一跃,也踏上了城墙,追着九皇叔与凤轻尘的身影而去,本以为会看到两人被锦衣包围,陷入困境,等他这个大杀手去救,结果……(未完待续) 779黑手,我就喜欢你没见识的样子 事实和左岸想得完全不一样,九皇叔和凤轻尘并没有被锦衣卫包围,相反锦衣卫陷入了苦战。 为了抓拿九皇叔,顺便杀凤轻尘领赏,锦衣卫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一次更是出动三百锦衣卫,意图将九皇叔与凤轻尘拿下,却不想…… 九皇叔早有对策,锦衣卫一动手,九皇叔的暗卫,还有暗中调来的人手,立马出动,这伙锦衣卫别说拿九皇叔了,自己能脱身就算不错了。 “奸诈。”左岸一看就明白,九皇叔能做出这一手安排,完全得感谢他,要不是他给九皇叔和凤轻尘争取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这两人别说安排人对付锦衣卫了,能好好睡一觉就算不错了。 自己帮了这么大的忙,对方居然小气的要把手枪和降落伞拿回去,真没见过这么抠门的人。 左岸无视对战的双方,如同幽灵一般,穿过战斗圈,朝出城的方向走去,很幸运,官道是居然有两匹马,左岸想也不想,上马离去…… 事后左岸才知道,这是九皇叔特意留给他的,之所以会有两匹马,是为了降低他的防备,乍一眼看到两匹马,就不会认为这马的出现有问题。 达达达……左岸纵马狂奔,顺着马蹄的足迹前行,丝毫没想过了,自己落入了九皇叔与凤轻尘的圈套。 此时,算计左岸的凤轻尘与九皇叔,也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因为他们遇到对手了,而这人显然是早早在这里等他们,离对方百步远,九皇叔与凤轻尘就勒住了马。 “东陵九。”来人身着铠甲,手持大刀,如果不是身上那阴冷的气息,看上去和一名大将军无二。 “庄韩,锦衣卫总指挥使,没想到你居然会亲自出手。”九皇叔听到对方的声音,才知对方是何人。 虽说,他的目的就是为引出庄韩,可这伙看到对方,还是万分的震惊,看样子西陵皇上很想活抓他。 “咚……”庄韩将手中的大刀,往地上重重一震:“你连影子都能斩杀,老夫又怎敢小视。东陵的九皇叔可不是普通人,老夫出手也不算坠了名声。” 这是典型的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凤轻尘无趣的撇了撇嘴,表示对庄韩没有半分好感,锦衣卫的头头果然不一般,脸皮比常人厚数百倍。 显然九皇叔也不喜欢此人,听到这话更是对庄韩没有半分好感,缓缓地抽出腰间的长软剑,指向庄韩:“庄大人既然来了,那就出手吧。” “好大的口气,好狂妄的小子。”庄韩全身都被包在铠甲里,看不到他的表情,只从他的声音可以听从,他很不爽。 想来也是,庄韩成名很早,是西陵数一数二的高手,为人骄纵,横行西陵,他没想到九皇叔一个小辈,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庄韩也不顾江湖道义,事实上他们都是官场上的人,不存在什么江湖道义,庄韩脚一踢,将身侧的大刀踢起,握刀就朝九皇叔冲来。 九皇叔早就知庄韩此人的阴险,早有防备,在庄韩动手的刹那,九皇叔策马上前,提剑与庄韩对打。 咔咔……细长的软剑与庄韩大刀相撞,崩发出一连串的火花,九皇叔手腕一动,软剑从庄韩手上的大刀滑下,直朝庄韩心口刺去。 庄韩脸色不变,缩手一挡,正好挡住了九皇叔的剑尖,用力一推,将九皇叔连人带马推出去一步。 庄韩不给九皇叔踹息的机会,弯腰一扫,手中的大刀就朝马腿扫去。 九皇叔见状不仅没有后退,反倒一拍马屁,纵马上前。 “咔……”庄韩将马的前蹄砍断,马儿往前一栽,直直朝庄韩扑去,庄韩急忙后退,可九皇叔却不给他机会,在纵马上前时,九皇叔便旋身离开马背,借力跃到庄韩的身后,在马往前栽时,九皇叔反身一踢,将庄韩踢上前,与断腿的马撞了个正着。 一声巨响,即使庄韩身着铠甲,这一撞也不轻,庄韩甚至能感觉到心口发痛。 混蛋。 庄韩怒极,没想到自己与九皇叔初次交手,就吃了一个这么大的亏,心下大怒,手中的大刀猛得一挥,将眼前的马,砍成两半,血瞬间就喷了出来,凤轻尘看得头皮发麻。 她这一皱眉,引起了庄韩的注意,庄韩看到面前的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庄韩不去管身后的九皇叔,如同一阵风,朝凤轻尘扑去。 这几天的调查,庄韩很清楚凤轻尘在九皇叔心中的地位,只要拿住凤轻尘,九皇叔就不是问题。 “靠,不是吧,柿子挑软的捏,你就知道我很差劲。”杀气扑面而来,胯下的马不安动了起来,凤轻尘没时间安抚马,一拉马绳,调头准备跑人。 打不过,她跑行不行。 “想跑,做梦。”庄韩脚尖一点,凌空跃起,如同大鹏展翅,朝凤轻尘扑去。 事先知道凤轻尘擅长暗器,庄韩特意穿了这一身出现,就是为了防备凤轻尘的暗器,现在看凤轻尘不出手就跑路,心中更加肯定,自己这步棋走对了,可是…… 他忘了,在他朝凤轻尘扑去时,九皇叔也不会闲着,庄韩凌空跃起的刹那,九皇叔也出手了。 庄韩不就是一身铠甲嘛,还真以为自己能防子弹了,别说子弹了,就是那能刺穿墙壁的飞虎爪,庄韩这身衣服都防不了。 当九皇叔按动手腕的飞虎爪时,只听见嗖的一声,利爪直接射入了庄韩的肩胛处,九皇叔一用力一拉,庄韩往后一仰,了从半空跌了下来,咚的一声摔倒地。 九皇叔没有出情他,按起收缩的按钮,将庄韩拖到自己身边,同时人也朝前扑去,软剑朝庄韩的颈脖去挑去,将庄韩的脸上的头盔挑飞。 庄韩是个有丰富战斗经验的人,头盔飞出去的刹那,庄韩一个转身,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刀反手就往自己身后砍去,试图砍断九皇叔与自己之间的连线。 却不想当一声,大刀弹了回来,身后的线纹丝不动,庄韩面色一变,在九皇叔的长剑再次扫来时,庄韩反手握住那根线,用力一扯,只听见噗嗤一声,庄韩生生将自己背后的利爪抽了出来。 钢线从他的手中飞速划过,在他的手心留下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咔……倒三角爪卡在庄韩的手里,将庄韩的手直接刺烂,庄韩吃痛连忙松手,利爪唰的一声,飞进了九皇叔的衣袖里。 “东陵人果然狡诈,尽弄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庄韩吃了这么大亏,语气当然好不到哪里去。 “管用就好,本王只求结果,只要能杀你,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又如何。”九皇叔不以为的道,抬起左手对准庄韩,做出一个进攻的姿势,庄韩刚刚吃了那东西的大亏,条件射往身边一躲,哪知…… “本王逗你玩罢了,庄大人实在不经逗,无趣的紧。”九皇叔冷冰冰的说着这话,庄韩听得那一个愤怒,一张老脸胀得通红。 身为锦衣卫的总指挥使,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这是挑衅。 庄韩怒了,不顾身后的伤还在流血,提刀又再次朝九皇叔冲去,这一次庄韩直接使出杀招,看他的样子是不打算活抓九皇叔了。 真不经激。 九皇叔轻蔑地看了庄韩一眼,出剑迎上,心中却暗自盘算,庄韩这么一怒,那药效是不是能更快发挥。 是的,凤轻尘很无耻的在飞虎爪上摸了药,她不喜欢用药害人,认为这样做有违自己老师的教导,可手枪被左岸拿走后,凤轻尘也不得不打药剂的主意了。 违背老师的教导,总比死了的好,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呀,她现在是走在悬崖边上,稍有不甚,就会命丧黄泉。 她不想死,所以那些想杀她的人都去死吧…… 凤轻尘后退数十米,确定不会再被庄韩盯上才停下,这才一停就听身后有马蹄声,凤轻尘举起手电筒扫过去,虽看不清面容,但看那身形也知道是何人。 强光突然射来,不要说左岸了,就是他胯下的马也受不了这突来的光线,马受惊,一阵嘶鸣,差点把左岸给颠了下去,直到凤轻尘关了手电筒,才安静下来。 左岸受这么一惊却没有生气,反而更加的亢奋了,认为自己这一趟正来得太值了。 左岸加速往前,来到凤轻尘身边,一脸急切的问道:“凤轻尘,你刚刚那个发光的是什么东西。” 黑暗中,左岸目光灼灼似贼也,要不是知道左岸这人的性情,凤轻尘都怀疑自己遇到强暴犯,左岸那眼神太太太吓人。 凤轻尘一个机灵,连忙收回心神,晃晃手中的手电筒,一脸邪恶的笑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可惜全副精力,都放在手电筒上的左岸没有看到,左岸老老实实的摇头:“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呀,怎么这么亮,这是我见过最主亮的灯了。” 左岸那叫一个激动呀,而他越激动,凤轻尘就越高兴,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媚,看左岸的眼神也越发的和善。 “不知道好呀。我就喜欢你这副什么都不知道,没见识的样子。左岸,你想知道吗?”此时的凤轻尘,像极了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 而某只小呆红帽,虽然气凤轻尘说他没见识,可事实如此,他找不到话辩驳,再说他也的确想知道……(未完待续) 780我是九州大陆最好的杀手 求知的欲望战胜了一切,左岸再三挣扎,明知凤轻尘没安好心,还是乖乖地点头了:“想知道。” 没让左岸失望,凤轻尘确实没有安好心,指着前方打斗的九皇叔与庄韩,凤轻尘轻描淡写的道:“杀了庄韩,我不仅告诉你这是什么,还告诉你降落伞怎么做。” 杀庄韩? 左岸的眼睛都瞪直了:“庄韩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凭什么要他去杀庄韩那个老怪物,左岸不干。 “与你没关系,与我有关系,杀了他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如果说凤轻求尘之前是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这伙就是诱人堕入地狱的恶魔了。 这个诱惑确实很大,左岸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与九皇叔酣战的庄韩,考虑档要不要出手。 九皇叔与庄韩的实力不相上下,即使庄韩之前吃了一个大亏,九皇叔也奈何不了庄韩,当然庄韩也奈何不了九皇叔了。 两人短时间内都要不了对方的命,但左岸要是出手,庄韩就死定了,左岸拥有不亚于九皇叔的实力。 要出手自己不用费什么力气,再说庄韩的死活与他何干,庄韩的死能为他换得一些利益,那是好事。 出手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凤轻尘给的酬劳太少了,左岸看着凤轻尘,眨了眨眼睛,很诚恳的道:“我是九州大陆最好的杀手。” 也就是说,凤轻尘让左岸杀庄韩给的价码太低了,他要加价。 噗……也就是左岸了敢说,自己是九州大陆最好的杀手,要价要的理直气壮,凤轻尘强忍着笑意道:“我知道你是最好的,所以除了上述条酬劳外,我再加一条,今后你要研究兵器什么的,缺什么材料我帮你找。” “我需什么材料你都帮我找?”左岸眼睛一亮,在心中盘算这笔交易是否划算。 现在看来似乎是他吃亏,但从长远的看,他肯定是占便宜的那一方,毕竟他每年耗费的材料,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不擅经营的他根本无力负担,现在有个笨蛋出头,他当然高兴了。 “当然,不过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的做出来的东西我可以用,如果你同意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创意,比如降落伞这样的东西。”凤轻尘继续诱拐单纯的小孩子。 某个单纯的小孩子挣扎片刻,最后还是屈从了自己心中的渴望,点了点头:“可以,我帮你杀庄韩,可你要是敢骗我,哪怕有东陵九皇叔和王家大公子保你,我也会杀了你。” “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不就是你银子嘛,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你应该明白我的医术,你杀我能拿到二十万两黄金,而我救一个人,也许就能拿到十万两黄金。”这话并不是说笑,在决定养左岸这个烧钱的祖宗时,凤轻尘就想好了对策。 云潇的病情不是还没有解决嘛,云家那么有钱,如果她能医好云潇,就算拿不到二十万两黄金,十万两总能拿到吧,云家可不是小气的主,虽说云家现在元气大伤,但她可以让云家分期付款嘛,这下正好可以养左岸了。 一救人一杀人,都是为了银子,可结果却完全不一样,左岸就算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凤轻尘有放大话的本钱,他可是知道凤轻尘出手救人就是一千两黄金,这个女人还真能捞钱。 “我信你。”左岸拔出腰中的剑,凌空一跃,直接朝庄韩扑去。 庄韩与九皇叔打得正激烈,可左岸和凤轻尘的谈话,他也听到七七八八,左岸的名声和身份他是知晓的,看左岸被凤轻尘三言两语说动了,庄韩心中那叫一个气呀。 察觉到身后的杀气,庄韩心中一寒,身子一滞,差点被九皇叔的剑刺中,庄韩连忙收敛心神,堪堪躲过这一剑,脚下一个旋转,又避开了左岸的第一击。 左岸再次扑上来,庄韩一急,吼道:“左岸,你别忘了你是西陵人,你怎么能帮着外人对付自己人。” 左岸却不理庄韩,剑招简单却直指要害,庄韩气急,大刀就朝左岸招呼,心中暗骂大公主这个儿子不是个东西,吃里爬外,却没有想过西陵就算养过左岸,这些年左岸也回报的差不多了。 “我是杀手,谁付钱,我就为谁杀人。”左岸不受庄韩的话影响,在他眼中庄韩就是他的目标,杀了庄韩他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杀手虽然冷血,但有时候也很简单,他们世界只有两件事,那就是接任务、完成任务。 “左岸你别忘了,你即使是杀手了,也是左相之子,你难道不知,你今所做的一切,会给左相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吗?”庄韩恨不得吃了左岸,可也知左岸的本事,要一对一他还有把握,左岸和九皇叔联手,他真心没有把握。 “左相之子?谁承认了?我左岸行事从不借什么左相之名,当然也与左相无关。”左岸冷讽道。 他极不喜欢这些人拿他的身份说事,他的身份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凭什么要他因此受束缚。 他是左岸,一个为自己而活的人,一个为银子而杀人的杀手。 “左岸,你太令我失望了,既然如此了,那就别怪我不给左相的面子。”庄韩见说服不了左岸,只好放狠话,可左岸会把他当回事才有鬼。 有左岸出手,九皇叔轻松了许多,也渐渐收招,将战场交给左岸,凤轻尘花钱请的刺客,当然要发挥最大的作用了,不能光拿钱不办事呀。 对九皇叔这种压榨劳力的行为,左岸并不生气,别说九皇叔有出手对付庄韩,就算九皇叔这个时候全身而退,丢下他一个人面对庄韩,他也不会生气。 杀庄韩是他的任务,九皇叔帮不帮忙与他无关,他不会去奢求旁人的帮助,这世间没有义务对他好的人。 左岸的冷酷与无情,让庄韩不知所措,家国在左岸面前一点用处都没有,庄韩在九皇叔和左岸的联手下,被打得没有招架之力,不过弹指间,身上已被划出好几道血口。 庄韩狼狈不堪,身上的铠甲也挡不住九皇叔和左岸手中的利器,在两人的联手下,庄韩节节败退,眼中多了一丝慌乱,他知道在这么下去,他死定了。 他没想到九皇叔武功这么高,更没有想到左岸会出手……(未完待续) 781乱之初,搅浑了水就想跑 不管是杀手还是政客,都不能用“没想到”来解释自己的失败,失败就是失败,再多的解释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而一次的失败,足已让他们就此丧命或者万劫不复。 对庄韩来说,他的两个“没想到”就足已让他把命交待在这里,身为锦衣卫总指挥使,贪功冒近,孤身在郊外堵九皇叔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身为锦衣卫的头,庄韩只顾抓九皇叔的功劳,却没想过失败后,西陵的锦衣卫没有总指挥使会乱成什么样子。 也许在庄韩的心中,他亲自出手抓九皇叔是万无一失的事情,只不过,没有想到会有意外罢了,而这个意外正好要了他的命。 九皇叔与左岸初期配合起来磕磕绊绊,可三十招后,在九皇叔有意的配合下,左岸发现自己的招式,居然发挥出了最大杀气。 左岸有些讶意,他当然不是惊讶自己招式的变化,而是惊讶九皇叔此人,居然能放下骄傲与锋芒,配合自己,这实在不符和九皇叔在他心中的形象。 不过惊讶归惊讶,在九皇叔的配合下,左岸充分展现出九州大陆第一杀手的气势,将第一杀手的傲气展现的淋漓尽致,让凤轻尘大呼过瘾,也大呼值得。 十招。 在九皇叔的配合下,左岸只有了十招,就将剑送入庄韩的咽喉,那一刻不仅左岸自己不相信,就连庄韩也不相信,他居然会以这么狼狈的姿态,死在一个年轻的杀手手里。 “不可能。”庄韩手中的刀,还保持着往下砍的冲势,可此时的他却再也砍不下去了。 庄韩低着头,眼神落在贯穿自己咽喉的剑上,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我也觉得不可能,可事实如此。”左岸从震惊中回过神,冷漠地转动手腕,确保庄韩死透了,才抽出剑。 咚…… 剑抽出来的那一刻,庄韩手中的大刀,重重的立在地上,他亦稳稳地站在那里,如果不是一直往外冒血的咽喉,九皇叔和左岸都要怀疑庄韩没有死。 西陵最大的情报头子,掌管西陵最阴暗部门的庄韩就这么死,虽说庄韩的死在计划之中,可庄韩真正死了,九皇叔还是觉得可惜。 这可是一个在西陵官场,活跃了二十几年的人物,手上不知有多少阴私,脑子里不知有多少秘密,结果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就死了。 西陵皇上要是知道,也许会高兴,至少庄韩到死都没有透露西陵的秘密。 庄韩死了,九皇叔和凤轻尘离开西陵最大的障碍也除了,两人都松了口气,知道短时间内,不用担心西陵这边的追杀。 庄韩死后,不管是锦衣卫还是西陵的官场,都会乱上一段时间,短时间内西陵的人,没有精力对付九皇叔和凤轻尘,他们离开的路也会平静许多。 “走吧。”九皇叔与凤轻尘共乘一骑,左岸有自己的马,当然不用与人共乘了,三人上马后,很默契地不再说话,策马朝官道走去。 他们要尽快离开上京,离上京越远越好,至于身后轰然倒地的尸体,三人都没兴趣搭理,一个死人,还能翻天不成。 死人翻不了天,活人可以,西陵皇上一大早,就接到九皇叔逃离上京,庄韩被杀的消息,气得把漱口的燕窝给砸了,直接下令,让驻宁东陵边关的将军,把九皇叔和凤轻尘拿下,死活不计。 大爷,把西陵的水搅浑了就想跑,这世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宫人八百里加急,把消息传给驻守东陵与西陵边境的将军,结果九皇叔却比驻守边关的大将军早一步收到消息。 于是,西陵驻守东陵边关的大将军,一直在苦等九皇叔的到来,结果等了一个月,也没有等到哪怕一个像九皇叔的人,某将军无奈,只得写折子回禀皇上,他没有等到了。 而九皇叔、凤轻尘和左岸三人早就改道,朝西陵与南陵的边境走去,借道南陵再回东陵,如此一来虽说费了一些时间,但却安全了不少。 不管九皇叔与左岸多厉害,两人都不想正面与军队对上,以一人之力闯百万雄狮,虽勇猛但也有点蠢,就算能赢也会赢得很辛苦,九皇叔和左岸明显是懒人,他们不想生事,再说借南陵的道也不用绕多远,在南陵有接应他们的人。 三个人,光明正大走过西陵与南陵的交界处来到南陵。谨慎期间三人没有往繁华的都市跑,而是沿着边关小道,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回东陵,七赶八赶终于在除夕前赶到东陵皇城。 看着高高的城门,九皇叔与对凤轻尘都松了口气,离京的这段时间可谓是凶险万分,好在他们都活着回来了,看到这不怎么让人喜欢的城门,九皇叔与凤轻尘也觉得它比平时顺眼了。 “进城吧。”九皇叔策马上前,示意左岸跟上。 对于九皇叔能在半夜叫开城门,左岸一点也不惊奇,这一路上,他已经见识到了九皇叔的厉害。 九皇叔的手伸得很长,从西陵到南陵这一段路上,沿路都有人接应他们,一路为他们提供换装和马匹。 饶是左岸见识多广,也为九皇叔的缜密和势力震惊了,这要筹划多久,才能挑出一条这么好的逃跑路线,并在沿路做好准备。 不久,只要三年。 三年前九皇叔就决定秘密潜入西陵,为欧阳成安铺路,而这三年他都在为之做准备,逃跑的路线他不止安排了一条。 左岸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罢了,而这一部分在用过一次后就会废掉,不会再用,所以左岸即使知道了也没用。 半夜进城,九皇叔并没表露自己的身份,而是拿出神机营的令牌,守城的小兵一看,连忙开侧门,让九皇叔三人进城。 进城后,九皇叔本来想把凤轻尘送回府,可是一入城,就有皇宫人在等他,说皇上急诏,请九皇叔即刻进宫。 显然皇上对九皇叔的行踪很了解,不然也不会在他一进城,就逮到人。 对此,九皇叔并没有多震惊,到了东陵要是皇上还不知道他的行踪,那他这个皇帝也就就白当了。 九皇叔朝凤轻尘点点头,表示不会有事,让她安心回府。 凤轻尘虽然担心,还是点了点头,与左岸一同回到凤府。 在这件事情上,她帮不了九皇叔,在玄霄宫九皇叔害东陵折损了三万人马,这笔账皇上定会找他算,只是没有想到,皇上这么心急,九皇叔一进城就把人拉进宫算账。(未完待续) 782师父不在,小徒弟遭殃 凤轻尘本以为九皇叔被皇上连夜宣进宫,是皇上对九皇叔的不满,是九皇叔的警告,可一回到凤府,凤轻尘才明白,皇上宣九皇叔进宫,不仅是对九皇叔的警告,也是对她的警告。 她不在皇城的这段时间,居然有人胆大包天的对她身边的人出手,而皇上把九皇叔宣进宫,就是要她求助无门。 一回到凤府,迎接凤轻尘的不是欢言笑语,而是一张张愁云惨淡的脸,凤轻尘一进门,佟珏和佟瑶就像看到救星一样飞快跑上前,红着眼睛道:“小姐,你可回来,你可回来。” “小姐,你再不回来,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两个丫鬟泪语连连,春绘、秋画、夏挽、冬晴也是不停地摸眼泪,整个凤府没有一个人脸上有笑。 这个时候凤轻尘也没心思管左岸,连忙问两个丫鬟:“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没有睡?思行呢?” 她半夜回府,并没有提前通知,这一府的人都没有睡,凤轻尘不用想也知道出了大事,不然佟珏和佟瑶两个人,不会这么惊惶,这么委屈。 最让凤轻尘担心的是,全府的人都在,怎么孙思行不在。 “小姐。”佟珏哽咽了一声,擦干泪道:“小姐,孙少爷出事了,孙少爷被血衣卫大走,被关进了血衣卫大牢。” “思行?你说思行被血衣卫的人带走了?怎么回事?”凤轻尘的手脚瞬间冰凉,脸上的血色尽退,再加上连日赶路的疲劳,让凤轻尘看上去特别憔悴。 左岸耸了耸肩,有些好奇那个“思行”是谁。 他虽然查了凤轻尘的资料,但凤轻尘收徒这种事并没有对外公布,知道的这事的,也就是与凤轻尘相熟的几个人。 见到凤轻尘就像见到主心骨,佟珏这伙已经收住泪,开始说事情的经过:“小姐,你不在府上这段日子,我们都小心谨慎,轻易不敢外出,就怕出事,可我们怎么谨慎,最后还是着了人家的道。 三天前,顺宁侯府的人上门,孙少爷上门为他们侯爷诊治,少爷原是不愿,直到顺宁侯府的人说,他们侯爷与孙太医是好友。孙太医离去前,放了一样东西在他顺宁侯府,说是他日顺宁侯府要是有事找孙少爷时,就拿那件东西出来,说孙少爷看到后就会明白孙太医为何离去。 奴婢听到此事,觉得此中有诈,本想劝说孙少爷别去,直到孙少爷说,孙太医确实与顺宁侯府有交情,也在孙少爷面前说过,顺宁侯是个值得结交的人,奴婢这才放心,便陪着孙少爷一同前去。 到了顺宁侯府,一切都很顺利,那老侯爷的身体确实不适,孙少爷也说老侯爷是哮喘之症,开了几副药让老侯爷静养。 给老侯爷看完病后,顺宁侯府的人便带孙少爷去看孙太医留下来的东西,并以不能让外人知道为由,把奴婢隔在外面。 奴婢在外面等了许,没有等到孙少爷,担心孙少爷有事,便要强闯进去,可就在此时,顺宁侯府突然出现几个武人,将奴婢打昏丢了出来,等到奴婢醒来时,就听到顺宁侯府的人说孙少爷奸污了侯府的小姐,要把孙少爷送官严办。 本来要是官府办的话,这事还不算严重,有大公子在,孙少爷也不会受什么委屈,可那个什么侯府小姐一醒来,冲到大门外,当场就撞死了,死之前还大声说孙少爷人面兽心,毁她清白、害她一生,她做鬼也不放过孙少爷。 这事一发,孙少爷当场就吓坏了,顺宁侯府的人更嚣张,开始还说送官,现在闹出人命,便直接送血衣卫,奴婢死也不相信,孙少爷会奸污什么侯府小姐,可现在对方死,死无对证,孙少爷又在血衣卫,奴婢求救无门。” 佟珏说完,咚的一声跪倒地上:“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失责,才让孙少爷深陷牢狱之灾。” “不怪你。”凤轻尘听到事情经过,便知对方有心算计,佟珏再厉害也是一个下人,如何与侯府抗衡。 “小姐……”佟珏听凤轻尘说不怪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这几天,佟珏被自己心中自责压得喘不气来,她怪自己,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孙思行,才让孙思行落入那吃人的地方。 “白痴。”左岸听到佟珏的话,很不给面子的道。 这事一看就知道是那顺宁侯府的人,设计陷害那什么孙少爷,这么简单的计谋那什么的孙少爷居然上当了,左岸真心觉得那什么孙少爷太笨了。 凤轻尘身边居然还有这么笨的人,左岸表示很吃惊。 “思行不是白痴,他只是太单纯,他相信人性本善,他对人不设防,没有想到这世间会有那般可恶的人,不是思行白痴,是顺宁侯府太无耻。”凤轻尘听到左岸对孙思行的评价,当下就反驳了过去。 她虽然觉得孙思行单纯了一点,可不允许旁人说他白痴,那个孩子拥有一颗善良的心,错不在他,错在那些用卑鄙手段陷害他的人。 “不是白痴是什么,他要聪明一点,就算对方再无耻,也没办法算计他,被人轻易的算计,连累身边的人还不白痴吗?”作为一个没人疼的孩子,左岸表示,他深深地嫉妒被凤轻尘维持的孙思行。 凭什么,凭什么那么笨的一个孩子,还有这么多人担心,而他左岸是死是活,却没有一个人担心。 “以无心对有心,再聪明又如何,你不认识思行,你不明白思行有多聪明,只是思行把他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在如何救人,而不是害人、防人。他是一个很单纯的孩子,他的世界阴谋算计,他的父亲前段时间突然失踪,顺宁侯用他的父亲设计他,他会上当也是可以理解的,思行绝不希望连累旁人,即使我不管他,他也不会怪我。”三天,想到孙思行在血衣卫大牢待了三天,想到血衣卫的手段,凤轻尘心就揪痛。 那些酷刑,她都受不了,思行那个没吃过苦的孩子,又怎么受得了,这京城的权贵,就爱欺负没爹没娘的孩子,真以为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没有人疼吗? 顺宁侯府,我不管你受谁指使,害思行落入血衣卫,我凤轻尘绝不会放过你,连国公府我凤轻尘都不惧,还会怕你一个小小的侯府!(未完待续) 783劫狱.有师父疼的孩子是个宝 一想到孙思地在血衣卫所受到的酷刑,凤轻尘就有杀人的冲动,恨不得把顺宁侯府和背后的主使者都抓出来凌迟。 这世间总有一些小人,故作聪明,喜欢玩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在背后使计害人,却装出正义使者的模样,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有人替她包庇隐瞒,便不会有知晓。 殊不知,人在做天做看,老天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恶的人,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后就要被打入拔舌地狱。 到了拔舌地狱,小鬼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长,慢拽……后入剪刀地狱,铁树地狱。 十八层地狱的酷刑正好用来对付那种小人,这一次,她一定要让害思行的人明白,什么叫人在做天在看。 不给那人一个教训,不让那人知道疼,那人就不会知道怕,隔三差五还会来闹事,横竖闹事不用付什么代价,还能随口诬蔑他人,自己从中获利。 这年头多的是做了婊子,还忙着立牌坊的人,顺宁侯府那什么小姐,居然敢诬蔑思行奸污,也不想想就凭她那样的人,能入得思行的眼嘛。 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很快,但左岸却看得清清楚楚,左岸全身一寒,又有一种面对师父的感觉。 得,他不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左岸收起对孙思行的嫉妒,很给凤轻尘的面子道:“要不要花钱请我帮你劫狱,虽说我只擅长杀人,可劫狱也不是多难的事,只要你付足够的了银子就行。” 他也想会一会那个被凤轻尘如此重视的孙少爷,顺便看看落入东陵特务机关的孙少爷,还能活着出来吧。 凤轻尘没好气的白左岸一脸,警告他别多事,摸了一把脸,担了捏自己的脸颊,凤轻尘提醒自己清醒一点。 “左岸,我现在没空和你多说,事情也没有严重到要劫狱的地步,你好好的呆在凤府,你要的东西我会尽快让人帮你送来,我现在要去血衣卫捞人。 春绘、秋画,你们替我好好服侍左公子,记住,左公子是我凤府的贵客,也是我凤府的主人之一,切记不可怠慢了左公子,左公子要什么都要满足他,做什么都不能拦着。” 虽说到了皇城,她不用担心杀手的暗杀,但左岸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保命符,她绝对要伺候好这位大爷。 “是。”春绘和秋画虽不明白,凤轻尘为什么要这么重视这位少年,却聪明的没有多问,而是恭敬的领命。 左岸耸了耸肩,大爷地架子摆得十足:“随你,有需要就来找我,看在相熟一场份上,我会少收一点银子。” 凤轻尘的客气,恰好安抚了左岸到陌生的环境的不安了,作为主人之一,左岸表示自己不用客气。 三更半夜,本就不适合出门捞人,可凤轻尘却管不了这么多,早一点把思行带回来,她才能安心。 凤轻尘回房换了一身衣服,又拿出她特意放在智能医疗包里的风钗,还有九皇叔给的令牌,要捞人也要拿出有份量的东西。 有代表先皇后的凤钗,代表九皇叔的令牌,这两样东西的份量仅次于皇帝亲临了,所以在夏挽和冬晴,建议凤轻尘换上九王妃的礼服,凤轻尘拒绝了,她穿上王妃服也不上王妃,有凤钗和令牌足够唬人了。 马车早已在府外等候,凤轻尘在佟珏和佟瑶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凤轻尘一坐稳,车夫不等吩咐,便扬鞭驾车而去。 马蹄踏起、车轴滚动,本不是多大的声响,可在这静寂的夜,却显得份外刺耳,至少凤轻尘中到这马车的达达声,就觉得很烦躁,心中的担忧更甚。 在血衣卫呆三天,也不知道思行怎么样了,如果血衣卫对思行轮番用上酷刑,思行就算活下来人也废了。 血衣卫的酷刑完全就是虐杀,即使不曾受过刑,凤轻尘也清楚那些刑法用在人身上会如何。 佟珏和佟瑶不敢说话,小心地跪坐在一旁,凤轻尘不是一个喜欢迁怒的人,看佟珏和佟瑶这小心谨慎的样子,叹了口气,闭上眼不让这两人看到她眼中的烦躁与不安。 拉车的马似乎也知道主人的心急,跑得比平日快了许多,再加上路上没人,马车一路横冲直撞,硬是比平时快了一刻钟,将凤轻尘送到了血衣卫大牢。 血衣卫大牢,凤轻尘并不陌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凤轻尘不让佟瑶和佟珏跟着,独自一人朝那阴森血腥的大牢里走去。 “血衣卫大牢,闲人免入。”离大牢还有百步远,血衣卫便上前,挡住凤轻尘的去路。 血衣卫全身都被黑色包裹,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再加上背后那幽深的大牢,往人前一站,便有着说不出来的阴森与恐怖。 常人见到血衣卫,定会吓得脸色发白,两眼外翻,小孩见到血衣卫当场就会吓得大哭,血衣卫的凶名,东陵皇城人人皆知。 凤轻尘也不是第一次对上血衣卫,甚至可以说她是血衣卫的老熟人,这两个守门的明显不认识凤轻尘。 事实上就算认识,他们也不敢放行,血衣卫大牢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这一点凤轻尘也知道,凤轻尘并没有刁难这个侍卫的意思,第一时间亮出九王府的令牌:“九皇叔有令,命我进血衣卫大牢看一犯人。” “咚……”刚刚还趾高气扬的血衣卫,立刻单膝跪下,干脆的道:“小的不知有九皇叔命令,得罪之处还请姑娘恕罪,不知姑娘奉令见哪位犯人。” “我要见顺宁侯府状告的孙思行孙大夫。”凤轻尘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 两个护卫一听,脸上难色:“姑娘,这个……” “怎么?不可以?”凤轻尘脸色一沉,她就知道就算这事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也会有人借思行的事生事。 “回姑娘的话,上头有令,除非圣旨亲临,否则,任何人不得见孙大夫,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小的。” 两个侍卫将头低到裤腰上了,却执意不肯让步……(未完待续) 784捞人,我要见陆少霖 拿着九皇叔的令牌,连见孙思行一面都不行,可见背后的不止一般的权大,既然令牌无用,凤轻尘也就不再显摆了。 “你们起来说话。”凤轻尘无意为难听令办事的人,待两人起来后,便道:“去通报一声,我要见你们总指挥使陆大人。” “啊?”两侍卫一愣,身子僵在半空硬是不敢挺直,本以为凤轻尘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她居然要见总指挥使。 “去告诉你们陆大人,就说凤轻尘求见。”凤轻尘笔直站在原地,双手背在身后,摆明了不见到陆少霖不会走。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显然是没有听过凤轻尘的名字:“凤姑娘,我们陆大人不见外人,这半夜三更的,陆大人也不在血衣卫。” 凤轻尘名声响亮,也只仅限于上流社会,普通人哪里会去打听凤轻尘的名字,虽说凤轻尘上一次大闹血衣卫,可这件事攸关血衣卫和陆少霖的颜面,陆少霖早就把事情压下去了,这新人不知凤轻尘也是正常。 “我不是什么外人,我是你们陆大人的朋友,你们陆大人在哪我很清楚,进去通报,你们陆大人会见我的。”凤轻尘出门前特意穿了一件华贵的衣服,再加上她摆出来的气派,还真有那么一点唬人。 两个侍卫犹豫了一下,一人守着一人进去能报,当然走之前也不忘圆一下谎:“凤姑娘,我等刚刚接班,也不知大人在不在里面,我等进去能报一下,如果大人在,再请姑娘进去。” 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一柱香后,进去通报的侍卫飞快跑了出来:“凤姑娘,实在不巧,陆大人不在血衣卫,陆大人这几天身体不适,已经好几天没上公了,姑娘要找陆大人,恐怕得过几天了。” “是嘛,陆大人不在,那哪位大人负责血衣卫的事务?”凤轻尘没想到,这个时候陆少霖居然会避而不见,可见…… 这事掺和的人很有来头,不然陆少霖也不会躲起来。 陆少霖是什么人,皇上手上最忠诚的一条狗,除了皇上他谁的面子也不卖,如此说来思行这事,怕是有皇上的手笔了。 如果皇上对思行出手,那思行就惨了。 凤轻尘心里越发的不安,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冷着一张脸,逼两个侍卫进去再通报。 刚进去通报的侍卫已知凤轻尘是谁,见凤轻尘冷着一张脸,一时间也有些怕了,虽不情愿意,但还是乖乖的进去通报。 天寒地冻,凤轻尘就这么站在外面,一张脸已冻得发紫,等了一刻钟都没有等到人出来,凤轻尘还能做到面色不变,另一个守门的侍卫就做不到了,忽明忽暗烛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眼中的害怕与担忧,显露无疑。 这世间,能让血衣卫护卫害怕的家属,凤轻尘算是第一人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凤轻尘脸上都出现了一个层薄霜,血衣卫里面依旧没有人走出来,凤轻尘明白,对方是有意晾着自己了。 吸了口气,凤轻尘脸上露出一抹森冷的笑,那样子好像要和血衣卫比谁更冷酷,她面前的小侍卫,吓得瑟瑟发抖,恨不得就此晕过去。 凤轻尘冷笑了一声,淡然的收回眼神,既然对方如此不给面子,她也就不客气了,取出怀中的凤钗,递到侍卫的面前:“看清楚这是什么。” “什么?”侍卫一愣,只看见一道光从眼前滑过,什么也没看清,凤轻尘就推开了,径直往里走。 “凤姑娘,凤姑娘,你不能进去。”守门的侍卫回过神,上前阻拦,凤轻尘抬脚,一脚就将踹开了:“让开。” “来人呀,来人呀,有人擅闯血衣卫大牢。”侍卫倒地,滚了两圈,嚎了起来。 他虽惧九皇叔的权威,可更担心自己人头不保。 咚咚咚…… 守门侍卫一吼,立马就有大批人马走了出来,听他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就知道这些人训练有素,凤轻尘却半点不惧,大步往里走。 佟珏和佟瑶听到这动静,生怕凤轻尘吃亏,连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护在凤轻尘的左右,这可是东陵的特务机关,这些人会不会给圣敏皇后面子还很难说,可凤轻尘却是不管了,她就这么往里冲了。 越是见不到孙思行,她越是担心。 “大胆,给我站住。” “好大胆子,居然敢擅长血衣卫,不想活了嘛。” 唰唰唰,长矛对准了凤轻尘,挡住了凤轻尘的去路。 “让开。”凤轻尘眼睑微抬,凌厉的光芒扫向众血衣卫,吓得众血衣卫微微往后仰,状胆似的喊了一句:“大胆。” “是我大胆还是你们大胆,你们可知我手拿上的是什么。”凤轻尘将手上的凤钗递到侍卫面前,那侍卫眼睛猛得睁大,握长矛的手一抖,呆呆地念出上面四个字:“东陵国母。” “东陵国母,圣敏皇后,这是先皇赐给圣敏皇后的凤钗,握此凤钗者拥有东陵国母的权利,你可看清楚了。”凤轻尘一字一字的道。 这凤钗能吓住禁卫军,当然也能吓住这些血衣卫的小兵了,当初在天牢,皇上还派人去偷过,结果没偷到。 皇上也许认为这只凤钗被九皇叔拿回去了,却不知九皇叔这人送出来的东西,极少收回去。 血衣卫虽是受皇上直接控制的特务机关,并不表示他们可以游离于皇权之外,凤轻尘拿出圣敏皇后的凤钗,他们不得不重视。 “去,请林大人。”刚看到凤钗的侍卫,朝身边一吏道,那小吏飞快跑了进去,这一次快,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所谓的林大人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哎呀,凤姑娘您来了也不早说,这些兔崽子是新人,不懂规矩,凤姑娘别和他们生气。”大冷的天,林大人硬是跑出一身的汗,一边擦汗一边让这些侍卫退下。 人都拿出先皇的圣物,摆出这么一个阵势,不是对先皇不敬嘛,能混进血衣卫的绝对是聪明人,侍卫们连收起长矛,好似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存在一般。 凤轻尘冷眼看这林大人的做派,她敢保证自己不认识对方,那么陆少霖派这以一个人物出来打发自己了……(未完待续) 785强悍,我今天就抢人了 林大人是什么人物,凤轻尘不知道,但这个时候出现,总与陆少霖有关系,凤轻尘还有求于陆少霖,当然不会得罪这么位林大人。 能做主的人出来了,凤轻尘也就不再横了,保险起见,凤轻尘还是不是转头对佟珏和佟瑶交待了两句,把两个姑娘打发出去后,凤轻尘便与这林大人朝血衣卫走。 林大人对凤轻尘很客气,好吃好喝招待,可就是不提正事,凤轻尘一提要见孙思行,林大人就把话题叉开。 凤轻尘手腕厉害,嘴皮子也算不错,可要和林大人这个混迹官场的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林大人带着话题兜兜转转几圈,就是不提正事,气得凤轻尘几次想要摔杯子,结果都被林大人给劝了下来。 官字下面两张嘴,这林大人果然是个厉害的人物,血衣卫让这人来招待自己也不是没有理由。 凤轻尘压下想要杀人的冲动,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林大人,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孙思行。” “这个,凤姑娘你也知道,孙公子犯的不是一般的案子,不是我不让你见孙公子,实在是这程序比较麻烦,凤姑娘你也知道血衣卫不比别的地方,有些事情不得不谨慎一些,这三更半夜,办起事来总是慢一些,再说这孙公子犯的事可不行,他奸污可是顺宁侯府的小姐,还害那位小姐自杀……” “啪……”林大的话还没有说完,凤轻尘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喝道:“什么叫奸污侯府小姐,林大人,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最好别乱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我徒弟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我徒弟这一辈子,都不会做出奸污女子的事情,凭我徒弟的人品和家世,这世间什么女子娶不到,他会去奸污一个侯府千金。 林大人,我凤府虽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从不缺银子,我徒弟要女人,还需要自己动手,只要我徒弟想要,什么样的绝色美人找不到。还会去奸污那么一个不入流侯府小姐嘛,那候府千金无论是长相还是身份,都配不上我家徒弟,哪点值得我徒弟动手了。 林大人,饭可以乱吃了,话不可能乱说,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们得为自己说出去的话负责。 顺宁候府告我徒弟,你们血衣卫不审就给徒弟定罪,这就是你们血衣卫办案的方式吗?林大人,我凤轻尘现在正式状告顺宁侯府,栽赃陷害、诬告我徒弟,害我徒弟入狱,你们血衣卫还不快去拿人。” 凤轻尘脾气不小,嗓门也不小,这一连串说得又急又快,林大人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只得连连点头:“凤姑娘息怒,凤姑娘息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下官一时口误,下官一时口误,孙公子的人品我们当然信得过,只是这么毕竟步涉及候府,还死人了,这疑犯都得看押不是。” “涉及侯府?”林大人不说还好,一说凤轻尘就更生气了:“林大人,顺宁侯府是侯府,我忠义候府就不是侯府,顺宁侯府告状,你们就拿人,我忠义候府告状,你们就不管不问吗? 林大人,同是侯府,你们血衣卫未免太过厚此薄彼了了,难道因为我爹死了,你就可以不把我忠义候府放在眼里嘛,别忘了,我忠义候府可是皇上亲封的,林大人这是不把皇上看在眼里吗?” 凤轻尘这帽子一扣,可把林大人吓得不轻:“凤姑娘,你消消气,消消气,都是下官不是,你先坐着喝杯水,下官这就派人去请示,尽快让凤姑娘见孙公子可好。” 林大人整个背都湿透,心里暗骂把他推出来的同僚,都知道这姑奶奶手持九王府令牌,还把他推出来,真是嫌他命长呀。 “尽快?快快是什么时候?林大人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不然就别怪我直闯血衣卫大牢了。”凤轻尘心里盘算,佟珏和佟瑶回府搬救兵,这伙应该到了。 今天,她就是用抢得,也要把人抢出来,九皇叔要是保不了她,她就一脚把九皇叔踹了,改抱皇上大腿。 “凤姑娘,你别冲动,别冲动,劫狱可是杀头的大罪。”我的老天爷呀,这姑奶奶怎么这么难缠。 林大人想死的心都有,在血衣卫这么多年,他就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家属,居然敢从血衣卫大牢抢人。 “杀头?我倒要看看,最后杀谁的头,血衣卫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拿人,我今天就把人带走,我倒要看看血衣卫能拿我怎么样。” 啪的一声,凤轻尘将桌上的杯子砸在地上,眼露厉色。 “凤,凤轻尘,你敢,你敢,来人呀,拿下,拿下这个乱民。”林大人语气一变,身子突然站直,脸上的不安和惶恐换成狰狞与阴狠。 凤轻尘既然说出这话,就别怪他下狠手了。 唰唰唰……血衣卫一窝蜂的冲了进来,这一次他们手持弓箭和大刀,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早有准备。 “哼……果然是想要引我上勾,血衣卫准备这一出戏很久了吧,想要拿我?你们有那个胆子吗?”凤轻尘似乎早就预料到一般,完全不在意被人包围。 “凤轻尘,别以为有先皇御赐之物和九王府令牌,就可以横行皇城,这皇城的水深着,不是你能搅得动的。”林大人一脸厉色,与刚刚的谄媚讨好完全两样,而这才是此人的本性。 “我凤轻尘从不依靠别人的力量横行,我要拿人,当然是凭真本事,林大人出去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凤轻尘冷着一张脸,推开当在自己的面前的林大人和血衣卫,穿过血衣卫,大步往外走,脸上带着轻蔑的笑。 凤轻尘身上有圣物,又有九皇叔令牌,除非她强闯血衣卫,不然血衣卫的人不敢拿她怎么样。 凤轻尘这伙什么都不做的往外走,林大人和血衣卫就是再想拿下凤轻尘,也不会动手,他们背不起对先皇不敬的大罪。 林大人和血衣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凤轻尘往外走,心中暗想,这姑奶奶又抽哪门子疯,不是来要人的嘛,怎么人没要到,她就走了,难不成真怕他们血衣卫了。 可很快他们就明白了,凤轻尘这姑奶奶完全是疯了,她根本就不怕血衣卫,她和血衣卫硬扛上了……(未完待续) 786抢人,我要告你们滥用职权 林大人反应过来后,带着大批血衣卫冲出去时,就看到凤轻尘带着一票护卫冲了过来,整一个带着小弟的纨绔子弟模样,看凤轻尘那架势,是要来血衣卫抢人了。 “凤,凤轻尘,你要做什么?”林大人虽然想借凤轻尘闹事的名义,把凤轻尘拿下,可他也不想落个看守不严的罪名。 要是让凤轻尘把孙思行劫走了,他就倒大霉了,他那些同僚可是只会落井下石的主,林大人眼中闪过一抹担心,有些后悔接手今晚的差事。 做什么? 凤轻尘冷笑一声,扫了林大人一眼,没有搭理他,对身后的护卫招了招手:“去,把孙少爷找出来,谁敢阻拦就给我打,下手注意点,别把人打死了就行,打残了我凤府养。” “是。”佟珏和佟瑶找来的人不多,但这些人的气势,却不是常年混在皇城的血衣卫能比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沙场喋血的家伙,一个个都是拿命换前程的家伙。 “凤轻尘,你敢,你敢……”林大人吓得脸都白了,手直哆嗦,本以为是个抢功的好事,没想到遇到凤轻尘这么一个不怕死的。 “林大人,你到看我敢不敢,现在你要不要把人交出来,只要你把孙思行交出来,今晚的事我们好说。”凤轻尘素手而立,浑身散发着一股厉气,而她的头上正好插着先皇御赐的凤钗,又将这厉气给抚平了几许。 “凤轻尘,擅闯血衣卫大牢,强抢嫌犯,可是杀头的大罪。”林大人带着血衣卫,在凤府护卫的逼近下,一步一步往后退。 “嫌犯?你说我徒弟是嫌犯,他就是嫌犯了,你有证据吗?林大人,你说我擅闯血衣卫大牢,我还没有告你滥用职权,无故扣押善良百姓呢。 我徒弟在皇城是什么名声,你们血衣卫又是什么名声,这事说出来谁对谁错,明眼人都明白,你们血衣卫与顺宁侯府勾结,污告我徒弟,现在还对我徒弟用刑,以图屈打成招。林大人,你等着,天一亮我就去大理寺告状,看这件事谁对谁错。” 凤轻尘步步逼近,厉声呵道,见身后的护卫还没有动,回头训道:“还愣着干嘛,动手,要是孙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赔命。” “是,是”凤府的护卫不再迟疑,握着刀与盾牌就往前冲,仔细看会发现,他们手上的刀还没有开锋,钝着呢,这样的刀砍下去,轻易不会要人命。 在血衣卫狭长的走道里,凤府的护卫与血衣卫就打了起来,血衣卫人多,但这走道小,人多更不好发挥,一不小心就打到了自己人。 血衣卫在这一点上吃了大亏,再加上血衣卫用得是长茅,那长茅在走道里也不好使,时不时就被走道给卡住了,一时间就看到凤府的护卫,提起盾牌砸血衣卫,拎起刀,拿刀背往血衣脑袋上敲。 吧唧,吧唧……一声接着一声,不是脑袋被敲破了,就是手被打折了,凤府护卫如同猛兽,提起盾牌挡下血衣卫的长茅,在同伴的掩护下上前,提刀就砍,反正里要不用力太猛,要不了人的命。 凤轻尘就站在身后,冷眼看着这场混战,眼前血腥的一幕,对她没有丝毫影响,她只这么静静地看着,冷眼看这些人用性命相博。 在血衣卫等了大半天,陆少霖也没有出现,凤轻尘就明白思行这件事情不单纯,思行在血衣卫担得越久越危险,说不定有人看到她回来,直接就会要孙思行的命。 要知道,孙父和孙母都不在,即使这皇城的权贵取了思行的命,也不会有人替他说半句话。 这就是没爹、没娘疼的孩子,一如当初的她,哪怕是横尸街头,也没有人会为她收尸。 打杀声在血衣卫大牢响起,涌进来的血衣卫越来越多,凤轻尘一行人已经被人里外包围了,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爆炸声响起,众人惊得脸色大变。 “这是什么声音?” 林大人的话刚结束,又一爆炸声响起,还伴随着房屋倒塌声。 “震天雷?是震天雷。”有人闻到了火药味,大声嚷了出来,一时间血衣卫又乱了。 震天雷?哪有这么多震天雷,凤轻尘唇角挂着一丝嘲弄的笑,趁血衣卫的大牢大乱,朝凤府的护卫打了个手势,示意人退出去。 至于劫孙思行? 还需要劫嘛,人都已经被救走了。 血衣卫的人被震天雷吓到了,凤府的护卫趁乱往外退,只要不劫人,凤府的护卫要走,血衣卫当然不会拦,横竖经过今天晚上的事,凤轻尘聚众闯血衣卫大牢的罪名是定下来了,明天自有了官府的人拿凤轻尘问罪。 凤府的护卫也有不少受了伤,凤轻尘带着这一群伤兵从血衣卫退出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输得很惨呢,可马车里的佟珏和佟瑶却很明白,今晚的交锋,他们完胜,因为…… 孙少爷已经在马车里。 没错,佟珏和佟瑶两人正跪在马车上,小心的服侍血人一样的孙思行,凤轻尘刚走到马车边上,那一直低着头的车夫就道:“凤轻尘,记得你又欠我一笔佣金。” “左岸,怎么是你?”凤轻尘脚步一顿,站在马车下,一时忘了上去。 左岸缓缓抬头,琉璃般的眸子与凤轻尘对上,一脸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不能是我?” “我没请你。”她明明让佟珏、佟瑶把凤府的暗卫全部请来,怎么暗卫没有动手,却让这个要钱的祖宗动手了。 “我帮你把人救出来了,并且制造出震天雷的假象,任务完成,怎么?你不想付佣金?”左岸双眼微眯,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只要凤轻法尘敢说不给,他绝对会翻脸。 “付,我付,多少银子。”凤轻尘发现,有左岸在她虽然性命无忧,可口袋一定会忧虑。 “你告诉我震天雷怎么做。”左岸不要银子,要是为了银子,他就去当杀手了,还没人管。 “我不会。”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拒绝。 “骗人,你不会震天雷,怎么知道用炮竹可以弄出震天雷的爆炸后的味道。”左岸双手环抱,挡在马车前,一副你要不答应,我就不让你上车的架势。 这就是一个耍无赖的孩子。 凤轻尘囧了,她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祸害呀……(未完待续) 787黑手,左岸吓小姑娘 左岸不依不饶,凤轻尘不说他就不肯走,凤轻尘那叫一个郁闷呀,她这是找保镖吗?她是在找大爷,还得她小心伺候。 面对左岸那张冷冰冰,不容拒绝的脸,凤轻尘叹了口气,一脸严肃的解释道:“我真不会,我只是见过震天雷爆炸的样子,今天这一出也只能骗骗外行,血衣卫的人一看就会发出不对。” 打死她也不能在东陵皇城说会制作震天雷,除非九皇叔准备造反了,不然她绝不能泄露自己会做震天雷的事情。 不对,就算九皇叔造反了,她也不能说出自己会做震天雷,她已经被杀手组织惦记了,还要被天下人惦记,这绝对不行,除非哪一天,她自己拥有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实力,她才能说出,她会制作震天雷。 凤轻尘目光坦然的对上左岸,左岸苍白的脸皱成一团,一脸怀疑的道:“你确定你不会?不会制作震天雷,怎么知道要把鞭炮里的硝土倒出来,一起点燃才有达到震天雷的效果呢?凤轻尘你最好老实交待清楚。” 左岸摆明了不相信凤轻尘,非逼着凤轻尘说清楚不可。 老实交待你妹,凤轻尘磨牙,她接受的教育是,落到敌方手中,绝不能说实话,绝对要隐藏自己的才干和重要性,有才干和地位高的人不是死的快,就是被看得严实,想要逃跑都难。 “左岸,再三声明,我真不会,我要会的话,我就直觉拿真家货上了,哪里用得着玩花样,我直接把血衣卫大牢炸了,不用麻烦你也能把人救走。”凤轻尘一脸正色,哪怕左岸用杀人的眼神看她,她也绝不改口,不会就是不会,咬死了也要说不会。 “哼。”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左岸气地别过脸,不再理会凤轻尘,也不让凤轻尘上马车。 欺负他初来乍到嘛,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呀,凤轻尘真要拿震天雷炸血衣卫大牢,那什么孙少爷也会死,凤轻尘那么宝贝那个孙少爷,才不会拿震天雷炸了血衣卫大牢。 汗……凤轻尘那叫一个郁闷呀,她明明没有让左岸来,左岸自己跑来就算了,还这么难缠。 眼见身后的血衣卫就要恢复正常了,凤轻尘没办法,只得上前说尽好话,并且许下一堆承诺,这才让左岸这只会随时会炸毛的危险物,相信凤轻尘不会做炸弹。 而得到一大堆的保证后,左岸大爷终于轻轻点了一下高傲的头颅,表示暂时相信凤轻尘,以后别让他逮到凤轻尘有说谎的迹象。 凤轻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连保证绝不会,在血衣卫没有被吓出汗来,在左岸面前却吓得一身是汗,真是丢脸。 左岸大爷移了移尊臀,给凤轻尘空出一个位置,凤轻尘终于在血衣卫追上来前上了马车,佟珏和佟瑶上前行礼:“小姐。” “不必多礼。”凤轻尘抬手示意两人别动,看到躺在马国上的孙思行,凤轻尘半跪在身边,一边搭上孙思行脉搏,一边问道:“思行怎么样?” “回小姐的话,少爷没受多大的罪,只是一些皮肉伤。”孙思行露在外面的肌肤都很好,身上的鞭伤,在佟珏和佟瑶看来,也只是伤了表面,那些鞭伤并没有伤到孙思行的筋骨。 “是吗?”凤轻尘明显不信,如果只是皮肉伤,这么闹、这么颠簸,思行早该醒了。 审讯机关折腾犯人的手段多的很,她可是亲眼见识过,最严重的伤从来不是露在了外面的,而是眼睛看不到的。 “小姐,孙少爷被血衣卫带走后,大公子亲自到了一趟血衣卫,让血衣卫照顾好孙少爷,不得伤了孙少爷。崔公子也派崔府管家去了血衣卫,有崔王两家施压,血衣卫想必不敢乱来。”佟珏和佟瑶细心劝说,同时拿出温热的帕子给孙思行擦脸。 听到崔王两家有对血衣卫施压,凤轻尘松了口气,可当凤轻尘感觉到孙思行那紊乱的脉搏时,脸色大变。 “怎么会这样?” “小姐,怎么了?”佟珏和佟瑶吓了一大跳,连忙停下手中的动手。 “出去。”凤轻尘没空理会两人,直接把人赶了出来。 “是,是。”佟珏和佟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看凤轻尘脸色那么吓人,立马就出去了,不敢多呆半刻。 马车内只有凤轻尘和孙思行两人,凤轻尘也没有什么顾忌,掀开孙思身上的毛毯,解开他的外衣。 白皙的肌肤布满了伤痕,看着皮开肉绽,但伤口不深,粗粗看去这些伤确实不吓人,可仔细看会发现,这伤口泛着白,流出来的血水颜色也很浅,这伤口明显是被处理过。 凤轻尘探了探孙思行的额头,没有发烧,只是气吸很不稳定,再看思行眉头紧皱,一副不安的样子,也不知道在血衣卫大牢吃了什么苦。 凤轻尘轻轻的抚了抚孙思行额头,这一碰才发现,孙思行头发里还有血,头皮布满了细细的伤口,一碰头上的黑发就往下掉。 “该死,居然对思行下黑手。”凤轻尘眼睛瞪得滚圆,眼中跳动着愤怒的火焰。 血衣卫被崔王两家警告,明面上不敢孙思行怎样,可暗中却下黑手,在孙思行身上,弄出一些看不到却要人命的伤痕。 凤轻尘咬了咬唇,告诉自己要冷静,思行身上的伤,还等着她来检查、医治。 孙思行露在外面的伤不明显,那些隐藏的伤口肉眼根本看不到,凤轻尘启动智能医疗包,给孙思行做检查。 按理智能医疗包能在三十秒内诊断出患者的病情,可这一次过了一分钟,智能医疗包才有反应。 上面显示,孙思行多处软组织挫伤,脑部受到重力撞击,有脑震荡,另外颅脑损伤,颅内有血肿。 孙思行的头部,表面看上去没有问题,可实质却受了很严重的伤,凤轻尘伸手,小心地朝孙思行的头部探去,发现他后脑勺有个血窟窿。 凤轻尘不敢乱动孙思行,小心的将人平放回去,她还不知道孙思行身上有多少伤,万一移动让他再次损伤就惨了。 凤轻尘继续按智能医疗包,看其他的诊断结果,智能医疗包后面给出的检查很笼统,只说孙思行肺腑受伤,身体有多处挫伤,建议去医院进行全面诊断。 “笨蛋徒弟,怎么不知道保护自己。”凤轻尘小心地将孙思行扶起,让他躺在自己身上,稳稳地扶着孙思行的头部,以免颠簸的马车再次伤了孙思行的头部。 凤轻尘轻轻地抚着孙思行的头,凤轻尘的动作轻得如同羽毛拂过,可即便如此,随着凤轻尘的动作,孙思行头上的黑发,也不停地往下掉落,而这还是凤轻尘能看到的伤,而在凤轻尘看不到的地方,孙思行身上又有多少伤呢? 凤轻尘咬着了唇,血珠顺着唇瓣往下掉,可凤轻尘却不知道痛,她只知道看到这样的孙思行,她好心痛。 在她眼中,孙思行是徒弟也是她的弟弟,她答应了孙太医会好好照顾思行,结果呢? 她的乖徒弟,这么善良的徒弟,居然有人设计陷害他,顺宁侯府,你等着,不让你们身败名裂,我就不是凤轻尘。 凤轻尘无声地垂泪,佟瑶和佟珏在马车外也是惶惶不安。 “佟瑶,你说小姐这是怎么了?孙少爷不是没事吗?”佟珏很不安,要知道是她陪孙少爷去得顺宁侯府,结果孙少爷被人陷害,关进了血衣卫。 “小姐应该是生气了吧,孙少爷那么好的人,那些人也舍得下狠手,实在是可恶。”佟瑶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看孙思行的伤,不算严重。 “孙少爷的伤应该不要紧吧,只是一些皮外伤,我看了孙少爷的手和脚都好好的,没有受伤。”佟珏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她只是很不安,很不安,想要找一些话来说,这样她才能安心。 结果,佟瑶没有接她的话,左岸哼了一声:“天真,你们眼睛看到的伤不过是表面罢了,真正要人命的伤是眼睛看不到。” “这……怎么会呢?”左岸的话,让佟珏和佟瑶脸色大变,两人不安地看向左岸,期望左岸能说几句好听的话。 左岸承认他不太接触人群,这只是杀手这份工作决定的,并不是他本来讨厌与人接触,看佟瑶和佟珏两个姑娘吓得花容失色,左岸很坏心的恐吓道:“怎么不会,你们应该明白在牢里,能让人看到的刑都不会重,在牢里最严重的下黑手。” “下黑手?”佟珏和佟瑶已经不知如何反应了,两个姑娘如同学生一般,一脸认真地看着左岸,希望这个刚刚认识的左公子,能为她们解惑。 左岸没有让两个姑娘失望,将一些阴暗世界里常用的手段,一一说出来,比如将半米长的银针,往身体里扎,比如拿厚布包着头,然后死命的往墙上撞,比如废了一个男人的命根子,比如把那男子当娈童,比如…… 左岸每说一样,佟珏和佟瑶的脸就白上一分,大眼里满是惊恐之色,不停地摇头了,不可能,不可能的……(未完待续) 788反击,去大理寺告状 现实从不因人的意愿而改变,现实总是充满了无奈,现实总是充满了残酷与冰冷,就在佟珏和佟瑶不安的像左岸求证时,希望左岸说,他刚刚说的话都是骗人的,马车停了下来,凤府到了。 “左岸,帮我把人抱下去。”凤轻尘出声打断了佟珏、佟瑶和左岸的谈话,佟珏和佟瑶本身就吓得不轻,听到凤轻尘的声音,两人就像受惊的小兔,连忙缩到一边。 “佣金!”左岸跳下马车,撩起车帘,看着抱着孙思行而坐的凤轻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凤轻尘这伙心情真的很不好,听到左岸的话,很不客气的横了他一眼:“左岸,我们是朋友,开口闭口谈钱,很伤感情,只是帮我抱思行下去,这也要钱?” “为什么不要,我左岸只为钱为事,从不为朋友办事,而且我们不是朋友,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变成朋友,我们只是雇佣关系,你付钱,我办事。”左岸摆明不为友情所动。 在杀手的眼中,没有朋友这个词,朋友都是用来出卖的。 凤轻尘气得不行,可左岸摆明不为友情折腰,不过付钱能办成的事也是好事:“好,你帮我把思行抱下去,再帮我做一件事,我付你一千两黄金。” 凤轻尘眼眸微闪,她想到了如何反击了,思行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她带人劫狱就是不对,皇上真要治她的罪,光凭这一点就能诛她三族,不过现在天还没有亮,她还有机会扳回这一局。 “你要我做什么事?”左岸不是笨蛋,一千两黄金很多,他平时杀十个人都赚不到这么多银子,同样,佣金越高要做的事情也就越危险。 “左岸,我要你做的事怀不难,只要你天亮前帮我去散布一些东西,你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觉。”要悄无声息的办好这件事,只有左岸能办到。 “这么简单?”左岸明显不信,会有人这么傻,花这么多钱就让他办一件简单的事。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让你去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放心,我不会让你去杀人,我说过我们是朋友,不管你怎么想,至少我把你当朋友。”凤轻尘说这话并不全是哄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凤轻尘自认对左岸有一个初步了解,左岸是杀手不错,但他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在左岸眼中杀人是一项工作,与他的生活无关,也与他的道德无关。 左岸在某些方向和她很像,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去杀人,但他们从不会清高的认为,自己还很圣洁,自己的双手还很干净。 他们不主动杀人,但真正要杀人时却不会心软,更不会产生什么不安与愧疚的心里,他们做了就是做了,从不掩饰自己阴暗的一面。 凤轻尘的话让左岸一怔,怔忡过后又是相同的冰冷:“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少你收银子了,凤轻尘我说过,我不会把你当朋友,我左岸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一千两黄金一银都不能少。” 左岸说完这话,就伸手接过凤轻尘手中的孙思行,作为一个杀手,他很清楚人身体的要害,看似随意的一抱,却避开了孙思行的要害。 低头打量孙思行的长相,饶是左岸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干净、乖巧,即使一身是伤,也掩不住他身上干净的气息。 真让人嫉妒! 他想,他或许能明白凤轻尘为何对这个少年如此特别,这么干净的少年世间少见,只希望这次发生的事情,不要毁了这个干净的少年。 左岸看上去很消瘦,可手上的力道却很稳,左岸抱着孙思行稳稳的走进凤府,凤轻尘暗中赞道,一千两黄金花得值得。 佟珏和佟瑶连忙上前,指引左岸将孙思行抱到后院的手术室,虽说左岸为人冷淡,可不知为何佟珏与佟瑶却一点也不怕他,也许是在马车上说的那段话起作用。 “佟瑶,你留下。”凤轻尘没有跟左岸一同去手术室,而是留在前厅。 她也想要去给思行做检查,处理他身上的伤口,可是现在不行,她必须做好劫狱后的善后工作,不然不仅保不住思行,整个凤府的人都会遭殃。 “小姐。”佟瑶战战兢兢的立在凤轻尘的面前,听到左岸的话,让佟瑶明白孙思行所受的伤,远不是他们看到的那般。 佟瑶很清楚,让孙少爷受伤是他们的失职,小姐走之前再三叮嘱她们,绝不能让孙少爷有事,也不知道这一次小姐会如何惩罚她们,佟瑶的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凤轻尘看到了,却没有安慰的意思,思行受伤,佟珏和佟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凤轻尘冷冰冰的道:“你现在去王家找大公子,让他给我找一个讼师写一份了状纸,内容就是顺宁侯府栽赃陷害、污陷好人,血衣卫滥用职权,收受贿赂,屈打成招,具体的让讼师写,言词越犀利越,写好后你和那位讼师,天一亮就去大理寺告状,告血衣卫和顺宁侯府。” 凤轻尘这是打算先下手为强了。 九皇叔连夜被皇上招进宫,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就算没事九皇叔短时间内也无法出宫。 自从皇上得了符临的帮助后,一路顺风顺水,这一次,皇上在玄霄宫的事上栽了这么大跟头,恐怕会气得吐血,就算不能拿九皇叔怎么样,短时间内也不会给九皇叔自由。 九皇叔可以保她,但不一定会保凤府、保孙思行,而她也不能一出事就找九皇叔,如果自己能解决就尽力处理,解决不了再找九皇叔好了。 佟瑶不知道凤轻尘这么做有什么用,却不敢多问,连忙应了下来,脚步匆匆的往外走。 今晚,整个凤府的人都别想睡。 佟瑶走后,凤轻尘便把春绘、秋画、夏挽和冬晴招来:“你们四人去烧好热水,准备干净的布条,一伙去手术室照顾孙少爷。” “是。”虽说工作不重要,可却是照顾凤府仅次于凤轻尘的人,春绘、秋画、夏挽和冬晴也无话可说。 把这四个人打发走了,凤轻尘便对暗处的暗卫喊话,让他们出来一个。 “姑娘。”黑衣黑裤,整个人都被黑色包裹,比左岸还没有存在感,悄无声息的从凤府某个角落飘出来,跪在凤轻尘的面前。 如果是平时,凤轻尘说不定还会被吓一跳,可今天她的心思全部放在孙思行的身上,见暗卫出现,凤轻尘立马将命令传达下去……(未完待续) 789民意,皇上也不能失了民心 凤轻尘要暗卫潜入顺宁侯府与血及卫,去偷顺宁侯府和血衣卫的笔墨纸砚,然后让暗卫分别在上面写上,顺宁侯府的阴私和血衣卫的阴暗。 至于这些阴私和阴暗的东西,凤轻尘从来没有想过写真实的,怎么能引起混乱怎么写。 顺宁侯府不是说她徒弟奸污顺宁侯府小姐嘛,那她就用血衣卫的纸,写顺宁侯府的小姐与下人私通,顺宁侯府的少爷与姨娘私通,顺宁侯府了夫人养面首,与京中权贵私通,顺宁侯府乱得很,全府上下没有一个干净的人。 顺宁侯府的小姐与下人私通,事情败露后,栽脏给去顺宁侯府医病的孙小神医,孙小神医被人污陷入狱,顺宁侯府买通血衣卫,意图屈打成招逼孙小神医认罪。 孙小神医不肯认这莫须有的罪,血衣卫就威胁恐吓,用各种手段迫害孙小神医,家人求见血衣卫却拿不出人,自从从入血衣卫大牢后,孙小神医生死不明、下落不明。 至于血衣卫的阴暗,这个完全不需要凤轻尘说,暗卫就能写出成千上百条,血衣卫这个阴暗的特务部门,这几年做的坏事,可是罄竹难书。 血衣卫身负监察百官的职责,却与官员勾结,互相包庇,草菅人命,不顾律法滥用私刑,以满足那些牢头虐杀的心里。 两张纸,每张纸上不过百余字,上面表露出来的事情,却能让见者变脸,暗卫将文字润色后,递给了凤轻尘。 按凤轻尘的话,写的很白话、很直接,这上面的字念出来,就是普通百姓也能听明白,凤轻尘看了一遍,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是要制造舆论导向,不是印教科书,当然是怎么利于传播怎么写了。 “按上面的内容,分别抄写一千份,天亮前我要看到。”凤轻尘再三叮嘱,这散播顺宁侯府和血衣卫罪装的纸条,只能由暗卫写,绝不能让府上其他人知晓。 她不能让血衣卫查出字迹,至于纸张的来源,她就不用担心了,查来查去,只能查到血衣卫和顺宁侯府。 暗卫也知事情的严重性,要是让人知道,散播这些谣言的人是凤轻尘,皇上第一个不会放过凤轻尘,只是…… “姑娘,这办法有效吗?”暗卫不打折扣的执行凤轻尘的命令,可同时又担心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他们不怕多做事,就怕没有效果,到最后倒霉的还是凤轻尘,要知道凤轻尘这种发小传单的手段,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效果他们实在不敢保证。 “有没有效果试一试就好了,民意不可为,这件事上我们有错有先,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利用民意,让民意为我们所用。”国情有差异,凤轻尘也不能肯定这个办法是否可行,但做了总比不做的好。 “民意?皇上会在意这种东西吗?”暗卫吸了吸鼻子,对此表示不认同。 民意这种东西,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当民意达到一个高度时,皇上就是不想重视也不行,一如当初雪灾的事情,那神秘赈灾人被东陵百姓惦记在心,让皇上对神秘赈灾人来颇为忌惮,你说民意有没有用?”雪灾,还有五座山爆炸的事情,九皇叔无不是利用民意,逼皇上退步,她现在为何不能用。 暗卫略一思索,点头就继续去做抄写的工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明白了,凤轻尘也不再多问,交待清楚后就匆匆朝手术室走去,一边走一边将智能医疗包启动。 凤轻尘推开手术室的门,发现左岸居然在帮孙思行清理伤口,那动作、那态度,专业、认真堪比大夫。 凤轻尘在门口愣了一下,鼻子酸酸的,朝左岸重重鞠了个躬:“左岸谢谢你,思行醒了,我让他向你道谢,他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 没有左岸,一切也不会这么顺利,左岸是孙思行的救命恩人这话凤轻尘并不是随便说说,她是真心的。 “假惺惺,我只是拿钱办事,什么救不救的,我左岸从来不会救人,你既然来了,人就交给你了。”左岸傲气的将手中的布条一丢,傲慢的离去,这刻意做出来的姿态,显露了他此时的真性情。 被凤轻尘撞到他在给孙思行清理伤口,他不好意思,他可是一直表现出,对孙思行很讨厌的样子,怎么可以帮他清理伤口。 虽然有点儿小担心,那个小绵羊一样的少年,可左岸还是坚决的离去,走到门口左岸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了下来了,转身道:“对了,你不用为他担心,他没有受到侵犯,他受的只是刑罚。” 说完这话,左岸才真正的离去,这话别人也许不明白,但凤轻尘却明白,在牢里对犯人来说,最可怕的不是身体上的伤害,而是心里上的伤害。 犯人在监牢里,被关在同一间的犯人侵犯是常有的事情,别说古代了就是现代这事也是常有。 凤轻尘之前就担心思行会不会遇到这样的问题,现在听到左岸这么说,凤轻尘心头最后一块大石也落下了。 她真不想思行这么干净的孩子,见到这些阴暗的事情,相比受辱,她宁可思行受刑,身体上的痛可以锻炼一个人心志,可心里上的伤害,却容易毁了一个人。 思行没有受辱实在是太好了,凤轻尘无比庆幸,同时希望思行经此事后,还能保持他原来的品性,而在此之上,他的心志能更成熟一些。 “谢谢。”看着左岸那高傲又孤寂的背影,凤轻尘突然笑了起来,思行出事能遇到左岸出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哼……左岸听到了,没有回头,而是冷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足够凤轻尘听到。 “真是一个别扭的孩子,你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性格很不讨喜嘛。”可偏偏凤轻尘喜欢左岸这种性格。 左岸这种性格很好、很真实,他对一个人好时就是真的好,而他对一个好只凭自己喜欢,从来没想过要对方回报。 一脸欣慰的目送左岸离去,看着留在手术室内的佟珏,凤轻尘皱了皱眉:“佟珏,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去照顾左公子。” 瞬间,凤轻尘恢复了一个大夫该有的冷静和严谨,冷冰冰地向佟珏下令。 “是。”佟珏被凤轻尘的冷脸吓住了,委屈的应了一句,悄悄地看了凤轻尘一眼,见凤轻尘没有看她,佟珏落寞的退了下去。 她知道,小姐对她们不满了。(未完待续) 790醒来,师父替你讨公道 佟珏走后,凤轻尘将手术室的门关上,点燃手术室里所有的打,抽出嵌在墙壁里的柜子,拿出一应药具和器具。 别看左岸这人冷冰冰,为人傲慢又爱财,毒舌又别扭,实际上却最贴心不过,在凤轻尘安排应付明天的事时,左岸已经替孙思行打理好了。 左岸知道凤轻尘一个姑娘,照顾一个男伤患多有不便,不仅一早替孙思行检查身体受伤的情况,还将孙思行身上那粗糙的囚服脱了下来,换上干净的丝衣,方便凤轻尘医治,也让孙思行能舒服一点…… 柔软的丝衣不会与伤口粘在一起,最大程度降低了孙思行因衣服和伤口的摩擦带来的疼痛,就凭这一点,凤轻尘决定,只要左岸能保密,她就告诉左岸震天雷怎么做。 左岸为孙思行做的事虽然不起眼,但无不透露他在为孙思行考虑,要不是亲眼所见,凤轻尘都不知道,左岸居然会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掀开孙思行的衣服,凤轻尘看到思行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清理好了,并且上好了药,从伤口的处理手法上来看,凤轻尘知道这些伤口不是佟珏处理的,佟珏虽然也能打打下手,但她处理伤口没有这么快速与细致。 左岸并不是随便往伤口上洒药,思行身上每一处伤口都得到了细致的清理,伤上口的腐肉,被小心的清理掉了,看那刀口可以看出下手的人又快又稳,凤轻尘想除了左岸,没有人有这么快的手法。 伤口处的积血与积水,也被细心地吸了出来,地上的那一堆医用棉花就是最好的证明,能想到这一步的,只有左岸,佟珏这个时候正乱着,根本想不到这上面来。 看到已经处理好的外伤,饶是凤轻尘也不得不说,左岸不仅是最好的杀手,处理外伤也是最棒的,哪怕是凤轻尘也挑不出了错了来。 “你果然是个幸福的孩子,连左岸那个没人性的杀手都会为你着想。”凤轻尘轻轻地摸着孙思行的头,眼中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温柔与疼惜。 十六岁的身体,掩不住二十七岁成熟的灵魂,在她眼中思行就是小弟弟,一个值得她费尽心机保护的弟弟。 外伤处理好了,凤轻尘也相信左岸的判断,思行的身体没有受到侵犯,没有再进一步做检查。 思行开始发烧了,不知道是外伤引起的,还是脑部的伤引起来的,凤轻尘有心担心,思行此时的状况很不好,脑部的伤已经影响到他身体其他部位了。 孙思行的瞳孔缩小,对光的反应迟钝,血压升高、心率减慢,这是脑硬膜外血肿的临床表现,当然凭借这一点就断定思行的伤势是不科的,但这些临床表现足已说明思行脑部的伤势很严重。 凤轻尘决定先替孙思行处理头上的伤,至于软组织和肺腑的伤,一是时间上来不及,另一则是她不擅长内科,如果可以她还是想去请一个玄医谷谷主来给思行诊治,她想尽力给思行最好的。 孙思行脑部受伤最重,颅内血肿,看了一眼智医疗包上的时间,现在是午夜,离天亮不到七个小时,她必须尽快给思行做CT检查,确认血肿的来源和部位,好进行开颅手术。 七个小时,只有一个人,还要进行术前检查,这个时间根本不够,可孙思行的情况已经不能再等,再拖下去思行会有生命危险。 思行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明天去大理寺告状的事,就交给佟瑶和王家的讼师了。 凤轻尘把孙思行的头发全部剪掉,启动智能医疗包,给孙思行做脑部检查,确定血肿的部位,在等待结果的同时,凤轻尘开始给孙思行做术前的准备,而这个过程,孙思行没有醒过一次,生命体征也出现了异常。 “思行,你千万要坚持住,留下师父一个人,师父会害怕,也会孤单。”注射麻醉剂前,凤轻尘在孙思行的耳边说道。 她是医生,她要理智、要冷静,可是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是她的亲人,在没有握手术刀前,她也会和普通的病人家属一样担心。 “思行,师父拼命也会救活你,你也要坚持住,不管在血衣卫遇到了什么,你现都不用怕了,师父回来了,师父回来了。思行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等你醒了,看师父怎么给你讨回公道。”麻醉剂注射下去了,凤轻尘知道孙思行听不到,可还是在他的耳边说道。 这个时候,她庆幸主刀医生是自己,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思行没事的消息,可同时害怕为什么主刀医生是自己。 握上手术刀时,她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她会用最精准的手法做好这个开颅手术,可在没有握到手术刀前,她会担心、她会害怕。 凤府就只有他们师徒二人,一个都不能再少了。 麻醉起效果了,营养液也输完了,孙思行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凤轻尘知道属于她的战斗要开始了,她本以为在九州大陆第一个开颅手术是为云潇做的,却没有想到,她做的第一个开颅手术,是为思行。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最后一次在孙思行的耳边道:“思行,和师父一起来完成这个手术,完成了这个手术后,师父教你如何取脑部的肿瘤,到时候我们师徒二人一起给云潇做脑部手术。” 说完这话,凤轻尘便起身,不再看孙思行,看到智能医疗包里的CT图,凤轻尘确定了孙思行颅内血肿的位置,也确定好手术的位置。 千百场手术下来,开颅手术对凤轻尘来说,是她最熟悉的一个手术,她闭着眼睛也能完成了,所以…… 思行不会有事的。 凤轻尘闭下眼,将眼中的情绪全部掩去,待到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的眼中一片清明,眼中亦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冰冷的就像杀人时的左岸,眼中只有任务。 凤轻尘调整好手术台,将灯光打到她需要的位置,洗手、消毒、换上有新的手术袍,再次消毒,走回手术台。 每一个动作都很仔细,举手投足间却有着让人不敢逼视的气势,而这个时候的凤轻尘,完全进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检查病人情况,掀开头皮,用医用电钻确定手术部位,打下四个孔,凤轻尘将电钻放回,再起一旁的医用电钻,锯开头骨,打开头骨放至一旁,脑膜已经露在眼前了。 脑膜粘着血,缓慢的颤动,看上去很吓人,凤轻尘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感觉,这样的场景她看过不下次。 凤轻尘眼也不眨,伸手将脑膜剥开,寻找血肿的位置,确定部位后,拿出吸血肿的仪器,将颅内的血肿吸出来。 手术的过程血腥而残忍,虽说凤轻尘的动作利落干脆,可那毕竟开脑壳呀,这举动怎么看怎么像妖女吃人。 凤轻尘无比庆幸手术室四周没有可以藏人的位置,要是让暗卫看到这一手术过程,暗卫们估计会吐得天昏暗地,失去保护凤轻尘的能力,而她今天所做的事情,要让外人看到,哪怕是救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把人的脑壳打开,在世人眼中那人已经死了,到时候不管是动手的凤轻尘,还是开了脑壳后了活下来的孙思行,都不会被世人接受。 而凤轻尘也没打算,把手术的过程外传,颅内的血肿取出来的后,凤轻尘并没有放松,将脑壳放回、缝合好脑部的伤口,顺便把思行后脑勺的血窟窿也缝合好了,凤轻尘给孙思行带好防护的设备,做术后的清理工作。 在凤轻尘完成开颅手术时,天早已经亮了,佟瑶按凤轻尘的吩咐,一大早就和王家的讼师来到大理寺,状告血衣卫和顺宁侯府。 而比他们更早的是左岸,在凤轻尘将孙思行的脑壳放回去时,左岸已经带着那两叠纸,在皇城几个热闹的地位转悠了。 茶楼、客栈、太学、主干道、御史官员们住的地方,国公、侯爷们住的地方,世家权贵家门口,凡是左岸能想到的地方,都没有幸免。 好在左岸虽然艺高人胆大,还没有张狂到,把这写满血衣卫与顺宁侯府罪证的纸条洒到皇宫门口。 写满罪证的纸条,如同雪花一样,洒向皇城每一个角落,第二天一大早,无论是学子还是官员,普通老百姓还是少爷公子,都看到这两张写满顺宁侯府与血衣卫罪状的纸条。 “原来侯府的大老爷们都这么乱呀,那闺女还有人要不?” “这什么顺宁侯府也太可恶了,自家闺女不检点居然还嫁祸给别人,死得好呀,死得好呀,只可怜那孙小神医,成了替罪羔羊。” “哪个孙小神医?是不是前段时间施粥布药的孙小神医?”有不识字的老百姓听到人议论,连忙停下来问道。 “就是那个孙小神医,除了施粥布药的孙小神医,谁还敢叫孙小神医。这顺宁侯府真是造孽哦,连孙小神医都陷害,我诅咒他们一家人不得好死,生儿子没屁眼。” 流言,第一时间在东陵皇城流传起来,诅咒顺宁侯府的越来越多……(未完待续) 791衙门,凤轻尘昨晚在哪 普通老百姓怕官、怕官府,胆子大的私底下只敢议论顺宁侯府,他们绝不敢议论血衣卫。 血衣卫在普通老百姓眼里,是如同恶鬼一样的存在,每次血衣卫出行,都能吓到不少孩子,他们绝不敢说血衣卫半句不是,就怕血衣卫的人突然出现,把他们抓到大牢里去。 普通老百姓只会在那里骂顺宁侯府,骂顺宁侯府小姐,有关血衣卫的议论,他们一句都不敢说,可那些世家公子、太学学生,和那些进京准备参加东陵第一次科举的学子就不同了,他们读书就是为了当官,为了给百姓谋利,听到这事当然要议上一议。 尤其是有关血衣卫滥用私刑的事,众人纷纷讨论私刑的定义,和滥用的范畴,血衣卫名声有多差,从这些学子的议论声就能听出来,众学子、少爷甚至准备联名上书,要告血衣卫。 事发至今已经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出现一个为血衣卫说话的人,至于顺宁侯府,早就百姓和学子骂得一文不值,那些与顺宁侯府有姻亲关系的人家,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甚至还想着回家休妻。 天才刚亮,官员还没有醒,他们还不知道皇城发生的事情,等到他们知道时已经晚了。 官员上朝、血衣卫出门发现纸条事件立马上报,血衣卫发挥他的效率,短短一个时辰就将所有宣传的纸条收了起来,可纸条能收起来,流言却收不起来,血衣卫越是查得凶,私底下越是传得热闹。 而就在这个时候,传来凤府丫鬟在大理寺状告顺宁侯府与血衣卫的事情,这下就更热闹了,凡是听到风声的人,都赶往大理寺,想要看一看出民告官的官司,到底谁会是赢家。 而,这就是凤轻尘想要的,事情闹得越大,官府的人越难暗箱操作。 大理寺卿还没有看到飞散在京城里的纸条,他一大早就被一张状纸给吓到了,状纸没有什么稀奇,稀奇的是状纸上的内容。 忠义侯府要告诉血衣卫和顺宁侯府?大理寺卿笑了,忠义侯府不就是那个死了父母,只余一个孤女的府上嘛。 凤轻尘名声是大,可她名声再大也没有告血衣卫的资本,大理寺卿没有兴趣陪这群人瞎闹,让小吏把告状的人打二十大板子赶出来,可命令还没有下出去,小吏就捧着两张白纸大叫不好。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泥蛋,什么叫大人不好了,你家大人我好着呢。”大理寺卿被小吏吓了一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嘴里的茶也喷了出来。 小吏吓得一哆嗦,却坚守自己的职责,将两张纸递到大理寺卿的面前:“大人你看。” “什么?”大理寺卿漫不惊心的接了过来,一看到上面的内容,身子一正、脸色大变,胡子翘了起:“这东西是哪来,哪来的?” “大人,这纸条一夜之间在皇城散开了,血衣卫已派人处理了,血衣卫听到有人要告诉他们,特让人送上一份,请大人谨慎办案。”小吏将血衣卫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一听就明白,这忠义侯府的案子他得接,还得审:“开堂,把原告带到大堂。” 审案,大理寺卿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二十年,这一辈子不知道审了多少出案子,什么棘手的案子他没有碰过,可这个案子却让大理寺卿心慌,他总觉得他的仕途与这个案子挂上了,安全起见大理寺卿把左右少卿给请来,共同审理此案。 大理寺卿是忠实的保皇党,而左右少卿的关系有点微妙,这两人分别是太子和东陵子洛的人,也就是说这三人就代表三方的力量。 大理寺卿坐在正中央,官威十足,没有七品小县令的惊堂木,大理寺卿直接问话:“宋状师,佟姑娘你们代主状告顺宁侯府与血衣卫,可有证据,如若没有证据就别怪本官不客气。” 民告官,要是没有证据,那可是要挨打的,这年头的官员可不是让你随便告诉的。 佟瑶跪在地上,而宋状师身为大讼师,他有上堂不跪的特权,听到大理寺卿的问话,他将凤府事先交待好的话说了出来:“大人,我们是受害人并不是官府,找证据是官府的事情,大人应该派人去顺宁侯府、血衣卫拿证据。” 这话说宋状师说得理直气壮,可只有他明白,他很不安、完全没有底气,他就没有见过过么嚣张的人,状告官府还要官府自己去拿证据。 凤府的女主人果然不一般。 “放肆,无凭无据你们状告侯府与血衣卫,你们这是找死嘛。”大理寺卿一听凤府拿不出证据,脸色一沉,可左右少卿却明白,这位大理寺卿正高兴着呢,没证据的事,他就不用得罪人了。 左右少卿是太子府与洛王的人,在没有接到上面的交待前,他们对这件事保持观望的态度,他们不是正主,没有必要掺和,两人少卿看着宋状师,等他说话。 王家派来的这位宋状师,也是颇具才名的,这个人并不好对付,而宋状师也没有让他们失望,理直气壮的道:“大人,顺宁侯府乃是公侯之家,我等如何进去拿证据?血衣卫乃是官府衙门,我等又如何进去收集罪证? 大人要我等拿出证据,实在是强人所难,大人乃是父母官,怎能不为民办事,我等平民百姓,状告豪门权贵本就不是容易的事,大人还要我等自己去找证据,如此还要官府衙门做什么?” 宋状师一脸正色,作为王家首席大状师,他的口才自是不用说的。 这一点大理寺卿也知道,可听到这一段歪理,大理寺卿差点没气得拍桌子:“大胆刁民,居然敢威胁本官,照你这么说,以后凡是民告官,官府都得去找证据吗?以后什么人都来胡乱告状,官府天天就得去各府找证据了?” 大理寺卿也不白痴,三两句就找到了宋状师话中的漏洞,对着宋状师话中的漏洞攻击,一脸得意地看向宋状师,等着他反击。 宋状师谦虚一笑,作了个小揖,微微低头掩去眼中的轻视:“大人,小民并不是胡乱告状,小人在状纸上写明白了,有小神医之称的孙府少爷孙思行,在顺宁侯府为顺宁侯治病,结果被顺宁侯府栽赃陷害,无冤无顾入狱,入狱后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大人,顺宁侯府没有证据,就能让我孙少爷入狱,这不是滥用职权之罪吗?而血衣卫在收押人后,却把人看丢了,这不是失职之罪吗?大人,孙少爷的罪名还没定,结果人就不见,小民状告顺宁侯府与血衣卫可有错?” “没错,没错。” “孙小神医无罪,孙小神医无罪。” “把小神医放出来,让我们看到小神医。” 宋状师的话一出,大理寺卿还没有问话,在外看审问的百姓就先喊了出来。 大理寺号称司法公正处,大理寺的审案是允许百姓旁观的,只不过平日里旁观的百姓寥寥无几,今天旁观的百姓却将大理寺的旁观席给挤满了。 人多力量大,这么多人大声吼下来,那效果绝非一般人能承受,大理寺卿头痛的大喊:“肃静,肃静。” 连续喊了数十声,旁观的百姓才安静下来,听到百姓的叫嚷声,宋状师觉得这没有证据、没有准备,所有人都不看好,认为没有胜算的官司,说不定还真能赢。 宋状师一脸平静的站在大堂,见众人安静下来,不等大理寺卿说话,宋状师接着道:“大人,小民代家主状给顺宁侯府与血衣卫,他们不顾律法,关押百姓、滥用私刑,大人是不是应该把顺宁侯府与血衣卫的请来呢?” 原告都到了,被告也该来了,这一点大理寺卿早有准备,在看到那两张写满罪证的纸条,大理寺卿就派人去请顺宁侯府与血衣卫的人。 而顺宁侯府与血衣卫的人得知凤轻尘在大理寺告诉,也火急火撩的赶了过来,他们没想到凤轻尘会倒打一耙,这伙正赶过来救火。 宋状师话一落下,就有一小吏上前,在大理寺卿耳边耳语了几句,大理寺卿点了点头,待小吏下去后,大理寺卿便道:“宣血衣卫刑司处处长上堂。” 血衣卫刑司处专管刑事纠纷,孙思行那个案子涉及人命,按理就归刑司处管,这个时候刑司处的出面也正常。 刑司处的处长是一个瘦高的中年人,脸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病态白,双眼布满血丝,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他一上堂,旁观席上的人立马后退数步,整个刑堂安静无比,无人再敢喧哗,由此可见血衣卫在东陵百姓心中,是何等的威武了。 见此景,宋状师眼中闪过一抹担忧,血衣卫的人一上来就喧宾夺主,占据了主动权,对他们十分不利。 宋状师踢了踢了跪在地上的佟瑶,以眼神寻问她,凤轻尘何时到,他们只是代主人告状,真正的原告可是凤轻尘,凤轻尘要是再不出现,对他们很不利……(未完待续) 792证据,明知是她做的也只能忍 小姐什么时候能来? 佟瑶摇了摇头表示她不知,小姐行事自有章法,而且小姐也没有将详细计划说与她听,她知道的只是一小部分,她只按小姐所说的办事。 人没有出现,这可真是急死人了。 宋状师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可此时人在大理寺,他什么也做不到,只能希望凤轻尘能早点来。 而凤轻尘何时能出现?这个问题就是凤轻尘自己也回答不出来,事情顺利就快了,不顺利她今天都没法现身。 她已经做好善后工作,可她还要想办法安置孙思行,或者说把孙思行藏起来,藏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告状很重要,可孙思行的安全更重要,最主要孙思行的行踪也一定要隐匿起来,绝不能让人发现孙思行在凤府。 凤府现在可是状告血衣卫把孙思行看丢了,正理直气壮地问血衣卫要人,要是人出现在凤府,那事情就麻烦了,所以短时间内,绝不能让人找到孙思行。 术后固定已经做好,凤轻尘把孙思行推了出来,身上的手术袍还沾着血,可此时她却无心管这些,将暗卫招来,让他们抬着担架往外走,带着担架出府。 暗卫诧异地看了凤轻尘一眼,随即低头,按凤轻尘的吩咐,将担架抬走,以隐秘的方式,将担架抬上马车。 随后,一身着白色披风,身形与凤轻尘相仿的女子也登上了马车,她手上还提了一个手术箱。 一行人安定好后,马车朝城外使去,看车夫小心谨慎的样子,马车上应该重要的人。 “大人,凤府有可疑人出府,那木架上好像是人。”监视凤府的血衣卫情报处人员发现这一情况,立马报告给自己上司。 “跟上去,别让人跑了,必要的时候出手抢,绝不能让这一行人出城。”情报处的处长沉着脸道,一张脸隐在暗处,让人看不出他的长相。 监视凤府的人,有一半追着马车而去,别一半则继续留在外面,盯着凤府的一举一动。 马车走后不久,凤府倒夜香的人出来了,一个大木桶放在板车上,远远还能闻到那股臭味,血衣卫情报处的人虽然尽职,可也无法上前查看,看着两个身形不怎么粗壮的小厮,推着夜香车出去,血衣卫的人并没有跟上去。 孙思行的情况他们很了解,根本无法行走,这两人绝不是孙思行。 推马车的两个少年低着头,远远根本看不到他们样子,两人推着马车稳稳的往外走,一副不知世事的模样。 而走出血衣卫监视范围,两人立马停了下来,将板车放平,抽出板车下的隔层,里面赫然躺着一个人,近看会发现那个人就是孙思行。 “带着人走。”身形瘦小的小厮一开口就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清冷的声音有着女子特有的娇媚,这人赫然是凤轻尘,另一人不用说也知道是左岸了。 左岸将孙思行抱起,在凤轻尘带领下朝九王府走去,而两人走后,凤府真正的小厮出现,将夜香倒了,把板车推回府,血衣卫的人根本不知,凤轻尘带着孙思行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无论九王府的主人在不在,管家都一样尽职,所以,当他看到凤轻尘带着两个男人出现时,并没有惊慌,把人放进府后,立马将孙思行安置好,并派大夫全程照看。 至于左岸,他就不用担心了,能避开九王府外的钉子,左岸不是普通人,到于左岸会不会和符临一样吃里爬外,这就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了。 将孙思行安置在九王府,凤轻尘便安心了,再三交待左岸,让左岸一定要保护好孙思行,凤轻尘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出去,让九王府的人烧水,她要沐浴。 咳咳,她好像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而九王府的管家听到后,更是不把凤轻尘当外人,屁颠屁颠的去准备。 “快,快快,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烧水,凤姑娘要沐浴,你去把上个月准备的衣用给凤姑娘取来,没错,就是那套天空蓝的袄子,再配,再配同款的披风,对,就是那件金丝云勾边的。” 老管家活力十足,吩咐起人来,那叫一个顺溜呀,凤轻尘颇为尴尬的站在原地,她没想到九王府居然真有她穿的衣服,听老管家的话还不止一套,而且每个月都给自己准备了,这叫什么事呀。 可不得不说,听到这些话,她的心里还是有暖暖的感觉,九皇叔明知她不会常来九王府,还是替她准备好了一应的衣物,这简直就是把她当九王府的女主人看待了。 九王府的下人效率很高,凤轻尘刚回过神,他们就准备好了沐浴相关的事宜,凤轻尘只要放松,享受热水浴就好了,可偏偏凤轻尘没命享受,她只能草草洗个澡,保持表面的光鲜,不让人看到她的狼狈。 在凤轻尘沐浴时,大理寺官差已经来到凤府,请凤轻尘去大理寺公堂,当然不是作为原告,而是作为被告。 凤轻尘这个半夜劫囚犯的家伙,一大早就去大理寺告血衣卫把人看丢了,而作为苦主的血衣卫怎么能忍,凤轻尘告他们把孙思行看丢了,他们就告凤轻尘昨天晚上带人劫狱,把孙思行劫走。 至于证据? 凤轻尘昨天晚上的举动看心鲁莽,实则早有算计,血衣卫根本找不到一丝证据,就算宫里的人知道她昨天进城了,可除了血衣卫的人外,没有一个人看到她劫狱了,而且…… 对外,她一直在凤府休养,她根本没有出城,如果她真要劫狱早就动手了,哪里会等到今天。 不过,有没有证据并不重要,只要把凤轻尘骗出来,他们就能进凤府找孙思行,只要找到孙思行就是最有利的证据,到时候凤轻尘百口莫辩。 甚至今天早的小纸条,他们也可以说是凤轻尘做的,只要凤轻尘认了一条罪,再往她身上加一条罪并不难。 这事本身就与凤轻尘有关,只在凤轻尘没有认下劫囚前,他们还不能说,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因为他们没有证据。 小纸条事情查来查去,最后居然查出这事和他们自己有关,那纸条的墨与纸,都出自顺宁侯府与血衣卫。(未完待续) 793我昨晚与……在一起 凤轻尘穿戴整齐后,便坐着九王府的马车,大摇大摆从九王府正门出去,出门时特意让许多人看到。 她要人证,证明她昨晚在九王府,至于是不是真的并不重要,她要的只是证人与证据,能让官府相信,她昨天晚上在九王府。 世人大多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他们看到凤轻尘早上从九王府走出去,再结合凤轻尘与九皇叔之前的传言,就会相信凤轻尘昨晚在九王府,而名声上的受损,凤轻尘并不在意,这又不是第一次,她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大理寺官差在凤府没有找到人,阴笑着回了大理寺,当着所有的人面高声回话:“大人,属下在凤府没有找到凤小姐,凤小姐根本不在府上,而凤府有很多下人、护卫都不见了。” 前一句还没有什么,后一句就摆明了影射,果然官官相护,宋状师眼中闪过一抹担忧,本来有七成胜算的官司,因血衣卫反告一状只剩下五成,现在大理寺的人在凤府没有找到凤轻尘,这官司的胜算就只有两成。 宋状师还要庆幸,他们没有在凤府找到孙思行,不然这官司他们必败,不仅孙思行要死,就是整个凤府也要搭理去,劫狱抢囚犯可是杀头的大罪。 “桀桀……”血衣卫刑司处处长一听这话就奸笑了起来:“大人,凤轻尘昨晚带人劫狱,这伙不是跑了就是躲了起来,还请大人发海捕公文,捉拿凤轻尘归案。” 大理寺卿点了点头,找不到凤轻尘,这罪名往她头上安,也不是什么大事,大理寺卿正准备下定论,宋状师一急,连忙踢了佟瑶一下,让佟瑶拖延一下时间。 佟瑶接到暗示,立马嚎啕大哭,让大理寺卿没有说话的机会:“大人,冤枉呀,冤枉呀,我家小姐没有劫狱,血衣卫大牢守卫森严,我们凤府一群弱女子,哪有本事在血衣卫手上抢人。” 这话也有道理,去血衣卫劫人,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女人嘛,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佟瑶在大堂上喊冤也没有错,而她的话也的确让大理寺卿迟疑了一下,而就在这个时候,顺宁侯府的人也到了。 顺宁侯府来的也是一个师爷,一来就拿着状纸往大理寺卿面前一递,状告凤轻尘损害顺宁侯府名声,状告凤轻尘包庇孙思行,侮辱顺宁侯府死去的小姐。 一件件一桩桩,把凤轻尘和孙思行说成十恶不赦的大混蛋,孙思行贪恋顺宁侯府千金的美色,凤轻尘下药帮忙,最终害死他们府上的小姐,凤轻尘还反过来诬告他们,实在罪不可恕。 好了,原本凤轻尘是原告,这一瞬间就变成了被告,告人的反被告,这个情况在宋状师的预料之中,可他没有意料到的是,凤轻尘不见了,而她的不见可以说是出了事,也可以说是畏罪潜逃。 最重罪的是,凤轻尘是凤府的主心骨,她要消失了这官司还怎么打,宋状师未战便已有败意,在刑司处处长和顺宁侯府师爷的连番攻击下,宋状师无力招架。 佟瑶在一边看得那叫一个急,可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是她哭闹能解决的了,这些人三言两语就要定凤轻尘的罪。 “凤轻尘身为忠义侯之女,知……”大理寺卿看宋状师白着一张脸,无力反驳,便高声宣布凤轻尘的罪名,刚一开口佟瑶就不管不顾的打断了:“冤枉呀,大人冤枉呀,我家小姐没有劫狱,孙少爷也没有奸污那什么侯府千金,孙少爷嫡仙似的人儿,就是娶王谢二家的贵女都使得,怎么会看上顺宁侯府小姐。 我家小姐一直在家养病,身体一直不好,孙少爷失踪一事让小姐忧虑成疾,怎么可能去劫狱。大人,你没有证据怎么可以如此冤枉我家小姐与孙少爷。” 佟瑶不顾体面,在公堂大喊大叫,一张脸布满了泪水,眼中全是惊恐之色,她现在就在赌,要是小姐没有出现,他们就全完了。 佟瑶这么一闹,害得大理寺卿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凤轻尘罪名没有定成,大理寺卿气得一拍桌子:“大胆刁民,咆哮公堂,来人呀,给我打……” “是。”令牌丢下,官差立刻上前,押住佟瑶,佟瑶不依、拼命挣扎,不停地喊冤,宋状师见佟瑶这般豁命的为凤轻尘争取,也渐渐的恢复了理智,可这个时候官差已经将佟一瑶压住,准备行刑了。 “住……”宋状师正想让官差停下,可有一个人比他快一步喊了出来。 “住手。”清亮的女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与威严凭空出现,让官差高举的板子停在半空。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身着天蓝色锦衣的凤轻尘,站在人群后,清冷孤傲,犹如在悬崖边绽放的梅花。 围观的人好像约定好了一般,在凤轻尘喊出这一声,纷纷后退给凤轻尘让出一条路,方便凤轻尘走进公堂。 “小姐,小姐你终于来了,血衣卫告诉小姐你劫囚犯,顺宁侯府告小姐你助孙少爷行凶,还说小姐损顺宁侯府的名声。呜呜呜……小姐,他们去府上没有找到你,就说你畏罪潜逃了,奴婢不相信说他们冤枉小姐,他们便要打奴婢,小姐,小姐,你可来了,再不来奴婢就要生生被打死了。” 佟瑶立马挣开官差,哭着喊着朝凤轻尘扑去,跪在凤轻尘的脚边,大声的说出自己的委屈,实则却是将现场的情况告诉凤轻尘。 这个丫鬟不是一般的机灵,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也没有人说她一句不是,公堂上的人齐刷刷的看着凤轻尘,今天这场官司还真是一波三折。 宋状师上前,朝凤轻尘做了一个小揖:“凤姑娘。”他虽有薄有才名,可不敢在凤轻尘面前张狂。 “嗯。”凤轻尘应了一声,又朝佟瑶点了点头,便寒着一张脸往里走,站在公堂凉沁沁的石板上,凤轻尘与正对面的三位大人对视,幽深的眸子散发着冰冷的寒意,一瞬间就将局面扭转,让公堂上所有人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而接下来公堂里的一切,将由她掌控……(未完待续) 794审案,奸夫淫妇的关系 不管是公堂内还是公堂外,大家的眼睛能看到的只有凤轻尘,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似乎被人遗忘了。 公堂很安静,安静的诡异,让人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而大理寺卿很愤怒。 在大理寺,他从来没有被人忽视得如此彻底,在大理寺他才是有话语权的那个,可所有人都自动忽略了他。 之前血衣卫刑司处处长来,让公堂安静了片刻,大理寺卿已不满了,可此时凤轻尘,公堂内都鸦雀无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凤轻尘身上,完全把大理寺卿的风头盖住了。 高高坐着的大理寺卿为了找回存在感了,找出之前一直没有用过的惊堂木,重重一拍。 啪……清亮的声音终于把众人给吓得回神了,胆小的人都抖了一下,一个个睁大眼睛看向大理寺卿,实在想问一句,大人你想干嘛? 可惜没有敢问。 大理寺卿很满意,身为主审观,他才是那个该被万众瞩目的人,大理寺卿看着站在堂下,没有丝毫行礼迹象的凤轻法,非常得不满,再次一拍惊堂怕,官威十足的道:“堂下何人?” 这里是大理寺公堂,不管你们是谁,在皇城多风光,到了大理寺就得他这个大理寺卿的话。 “臣女风轻尘。”凤轻尘略一迟疑,决定还是认皇上给的封赏,而不是说民女。 “大胆,见官为何不跪。”大理寺卿不是针对凤轻尘,实在是凤轻尘的出场,让他心里膈应。 “跪?”凤轻尘扫了一眼公堂上的人,除了佟瑶外所有人都站着:“大人,你要臣女跪下来,那么这两位大人呢?” 凤轻尘不在意跪与不跪,但她在意被区别对待,血衣卫与顺宁侯府的人不跪,她忠义侯府的人为何要跪,她还是忠义侯府的女主人呢,身份比这两人高贵呢。 “凤轻尘,本官有官身,见官自是不用跪,今天是本官告你,作为嫌犯你必须跪下。”大理寺卿没说话,血衣卫那位刑司处的处长便阴恻恻道。 “没错,我等都有官身,凤姑娘你有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与我们相提并论”顺宁侯府的讼师跟着附和,傲气十中足。 资格吗?凤轻尘轻扯唇角,嘲讽的笑了一声,宋状师见状怕凤轻尘乱来,连忙上前,在凤轻尘身侧小声的提醒道:“凤姑娘,按东陵律法,除非有官身,否则见官一律要跪下。” 他这是提醒凤轻尘不要吃眼前亏,跪一跪又不会少一块肉。 “是吗?东陵哪条律法规定,凤轻尘在公堂上见官要跪?”凤轻尘这是明知顾问,大理寺卿却以为她不知,搬出律法一字一字念给凤轻尘听。 按凤轻尘这个件事,即使她是忠义侯的大小姐,即使她是受害她也要跪下。 “凤姑娘,公堂之上必须规矩办事,你还不跪下。”大理寺卿的小胡子一翘一翘的,那得意的样子,就是站在外面的百姓都看到。 围观的百姓嗡嗡的议论起来,要看凤轻以尘如何做,是跪还是不跪,民跪官在众人眼中是天经地意的事情,凤轻尘的不跪,让众人不能理解。 刑司处处长和顺宁侯府的管家阴冷的看着凤轻尘,等凤轻尘跪下,先声夺人,他们就是要逼凤轻尘跪下,让凤轻尘一来就矮一截。 这算下马威吗? 凤轻尘笑了,大理寺卿还真是好大的官威,以为他是谁呢。 “大人,恐怕你今天没办法让我跪下。”凤轻尘拒绝跪下,在大理寺卿发火前,拿出九王府令牌,高傲的问道“大人,你刚刚说除了皇亲国戚和有官身的人外,其余人在公堂上见官一律要跪嘛,那么我有这个,还要不要跪?” “这是?”隔得远,大理寺根本看不到那块黑漆漆的牌子是什么,但本能的知道那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拿过去给你们大人看看,让他看清楚。”凤轻尘大气地将令牌丢给一旁的小吏。 那小吏上前接过,一看到令牌的标记,整个人唰的一下就站直了,战战兢兢的将令牌捧到大理寺的面前:“大人,您看。” “九皇叔的令牌,怎么会在你手上?”大理寺一怔,差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在他还记得这是哪里,才没有失态。 两位少卿是聪明人,原本就不打算管这事,现在一看凤轻尘连九皇叔的令牌都拿出来了,就知道这是一块铁板,踢不得,两人保持沉默,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九皇叔的令牌在我手上很奇怪吗?大人不知道我和九皇叔的关系吗?”凤轻尘玉手轻抬,抚了抚耳边的碎发,这倨傲的姿态,把大理寺卿和刑司处处长气得不轻,可偏偏两人半句话都不说。 凤轻尘和九皇叔的关系?官场上稍微有一点眼色的人都知,这两人什么关系,不就是…… “奸夫淫妇的关系,亏得凤轻尘说得出口。”东陵子洛站在人群中旁观这场官司,见凤轻尘不知羞耻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谈九皇叔和她的关系,当下不客气的嚷道。 “七弟,你失态了。”和东陵子洛一起来的是二皇子,二皇子拉了拉东陵子洛衣袖,提醒他低调一点,他们两个可是侨装来看热闹的,要让凤轻尘和大理寺卿发现就不妙了。 “哼。”东陵子洛虽不满,但还是乖乖的闭嘴,专心看凤轻尘怎么应对。 今天一大早,出现在皇城的小纸条,吓到了不少人,也有不少人被牵连了,血衣卫和顺宁侯府首当其冲,倒了大霉。 翟东明这个负责皇城内外安危的世子也倒霉了,京都府伊也下台了,还有一些京官,也被此事牵连了,皇上大怒,要求刑部与血衣卫限期查出散播小纸条的人,查不出来都革职了。 今天革掉的一大批官员中,有不少人是洛王派系的,东陵子洛知道这事正郁闷着,听到凤轻尘派人来大理寺告顺宁侯府与血衣卫,当下明白今天这事都是凤轻尘一手弄出来的。 东陵子洛拉二皇子过来,想看凤轻尘到底玩什么花样,或者从中找出凤轻尘就是纸条散播者的证据。 这两人运气挺好,凤轻尘前脚到,他们后脚到了,并且看到了最精彩的一幕,当然这一幕以凤轻尘完胜结束。 在东陵,除了皇上和后宫那些女人,还没有几个人能逼迫凤轻尘跪下来……(未完待续) 795无耻,凤轻尘比血衣卫更无耻 有九皇叔的令牌在,等同于九皇叔亲临,大理寺卿哪里还有胆让让凤轻尘跪,这伙凤轻尘就是说累了,搬把椅子来,大理寺卿都会乖乖的照办。 当然,凤轻尘绝不会做这么过分的事情,轻蔑的看了刑司处处长和顺宁侯府讼师一眼,无声告诉这两,这一局她凤轻尘先赢,不仅这一局,接下来每一局,她凤轻尘都要赢。 两人气得吐血,可偏偏凤轻尘有倚仗,他们真没本事逼凤轻尘跪下,不愿意看凤轻尘那得意的样子了,两人如同约定一般,同时哼了一声别过头。 大理寺卿看完令牌,连忙让人还给凤轻尘,小吏小心翼翼地捧着九皇叔的令牌,凤轻尘眼中闪过一丝嘲弄的笑,将令牌随意往兜里一放,凤轻尘反客皮为主的问道:“大人,听闻大人派差爷前去出凤府请轻尘,不知所谓何事,大人可知轻尘才是原告,大人派官差去凤府拿人,未免太过。” 凤轻尘这是不承认血衣卫和顺宁侯府所提的罪状了,同时暗指大理寺与血衣卫官官相护,当然她的话也提醒了大理寺卿,凤轻尘没有及时被召唤到的事实。 咳咳,大理寺卿咳了一声,提醒凤轻尘注意点,这是公堂,他才是有资格审案的人,凤轻尘笑了笑,略略低头,表示自己不再逾越。 公堂气氛恢复正常,大理寺卿也恢复正常,开始审案,而他第一个问的人当然是凤轻尘了。 为了壮官威,大理寺一直拿着惊堂木不放,问话前特决心啪了一下,才一脸正气的道:“凤轻尘,血衣卫状告诉你昨晚带人闯入血衣卫大牢,劫走囚犯孙思行,可有此事?” 凤轻尘想也不想,摇头就否绝:“绝无此事。” 凤轻尘神色平静,一脸坦然,就好像她昨晚真没干地闯大牢,劫人的事。 呸,找打,凤轻尘真没做违法的事,凤轻尘可以保证,她绝对没有违法,她是视律法为无物,要律法真能约束她,她早就死了。 凤轻尘不承认她昨晚闯大牢劫人犯,那么她昨天晚上在哪? 这个问题不仅大理寺卿想知道,就是东陵子洛与二皇子也想知道。 “凤轻尘你说你昨晚没有去血衣卫,那么你昨晚在哪?今天为何又不在凤府?”大理寺卿看着凤轻尘,等她回答。 凤轻尘一脸为难,半天没有做声,似乎不想回答。 有问题。 众人心跳如雷,一个个看着凤轻尘,等她的答案,大理寺卿等得不耐烦,再三催促,凤轻尘无奈的叹了口气:“大人,这个问题臣女一定要回答吗?” “当然……” 大理寺卿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刑司处处长抢了过去:“凤轻尘,你别在这里装模做样了,这个问题你根本答不出来,你昨晚带着家丁,去我血衣卫大人抢人,血衣卫大牢左侧那堵墙,还有墙角的爆竹,就是最好的证据。” 某处长直指凤轻尘的鼻子,手指颤抖个不停。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位处长大人有病,可实示上他是气的,气凤轻尘太过无耻,做了坏事不认,还把脏水泼到血衣卫的身上。 要知道,血衣卫自从建立以来,从来都是欺负人,给人泼脏水,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被人欺负,被人泼脏水,血衣卫上下都不能接受。 血衣卫是颠倒黑白、事非的高手,这些年不知制造了多少假案和冤案,他们理直气壮的捏造罪名,陷害他们想要陷害的人,以无耻的态度说着假证据,横行皇城,却不想…… 凤轻尘比他们更无耻,明明就干了闯大牢劫囚犯的勾当,还能理气壮的说自己没有做,不仅如此还告他们看丢了犯人。 凤轻尘说这些话,就不脸红吗?凤轻尘此人实在无耻,实在可恨。 刑司处的处长那叫一个气呀,那叫一个恨呀,血衣卫的案子从不上大堂,这是第一次。 要是输了他血衣卫颜面何存,陆大人说过无论如何,血衣卫绝不能输,哪怕又再无耻的手段都没有关系,总之血衣卫不能输,输了谁还怕他们血衣卫,谁还信他们血衣卫办得都是铁案。 血衣卫不能输,凤轻尘也不能输,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血衣卫的指控。 刑司处处长与凤轻尘就这么对上了,指着凤轻尘的手指抖得越来越厉害,眼看就要指到凤轻尘的鼻子上了。 凤轻一脸厌恶,啪……的一声,凤轻尘不客气的自己眼前的手指:“我最讨厌别人拿手指着我,再有下次我剁了你的手指。” 这并不是凤轻尘故意吓人,而是事实,她讨厌被人拿手指着鼻子,小时候没少被人指着鼻子骂,说她是野种、说她是杂种,说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长大了虽然不在意,可同样讨厌被人拿手指着。 这位处长犯她的忌讳,别怪她不懂礼貌。 “你打我?”刑司处处长看着手背上的红痕,不敢相信凤轻尘,居然能在他面前,出手伤到他,他这年岂不是白混的。 “我就打了又如何,处长大人,你以为这里是血衣卫嘛,可以任由你作威作欺压百姓吗?处大大人你最好收起你那套,这里不是由你说了算的血衣卫,这里是大理寺公堂,请你尊重三位审案的大人。 处长大人,这里不是那个只要你们说一个罪名出来,即使没做我也要乖乖认罪的血衣卫,这里是大理寺卿,东陵最公证的司法部门,大理寺卿与少卿大人,正在公堂之上,你未审就给我定罪,你这是藐视三位大人。 处长大人,在大里寺公堂我有没有罪,不是你一句话说了就算的,犯了法就是犯了法,没有犯法就是没有犯法。大理寺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同样也不会和血衣卫一样,诬赖好人。”凤轻尘左一句处长大人,又一句处长大人,把刑司处的处长给叫晕了,他完全不明白凤轻尘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什么也有没做好不好。 某处长做了什么凤轻尘不在意,她只知道,她这一番话不仅不着痕迹的踩了血衣卫,还捧了大理寺。 不管大理寺卿认不认肯她的话,至少大理寺卿在这番话下,必须拿出公正的态度,不能任人攀咬她,也不能把她交给血衣卫……(未完待续) 796证人,九王府上下可以作证 大理寺三位官员脸色很不好看,他们并没有被凤轻尘捧晕,他们很清楚,凤轻尘这话,让他们背负了怎样的压力。 刑司处的处长好半天,才想明白凤轻尘话中的意思,当下脸色更难看了,眼珠都凸都了出来,一副死人相,走出去能吓坏小孩子。 刑司处的处长气得全身直打抖,几次抬手想要指着凤轻尘大骂,可偏偏每次举手,都对上凤轻尘那双能杀人的眸子。 被凤轻尘眼中的凶光一下,那手怎么也抬不起,刑司处处长哆嗦的说道:“凤轻尘,你,你……” 刑司处的处长用刑是好手,耍嘴皮子真不行,开刚开口,就被凤轻尘不客气的打断了了:“我什么我,处长大人,你以为和你们血衣卫一样胡乱诬赖人嘛,不,我凤轻尘不做那样的事情,我刚刚所说的话可不是信口开河,我是亲眼所见才敢说这样的话。 不仅仅是我进过血衣卫,,我娘也进过血衣卫,你们血衣卫的那些龌龊事,我可没有少见,真要说出来,那可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你们血衣卫尸位素餐,一天到晚不想着如何打击罪犯,揪出贪官只会胡乱抓好人工,欺负没有背景的小老百姓。然后不管不问就动刑,街边三代在东陵卖豆腐的小贩,也能被你们审出私通敌国的叛国罪。” 凤轻尘一字一句,毫不客气将血衣卫阴暗的一面说出来,她这是毫不顾忌血衣卫,直接是把血衣卫得罪死了。 “说得好,说得好,凤姑娘说得太对了,血衣卫就会欺压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明明是为了监管百官而设立的,结果一个官员不抓,就抓一些普通百姓。”旁观席上,一个青衣矮小的男人,突然出声附和,大声骂着血衣卫。 有人一带头,旁观的百姓胆子也就大了,一个个喊着、叫着给凤轻尘助威,可见血衣卫在百姓眼中有多么惹人嫌了。 气氛瞬间就被调动了起来,旁观席上的人,一言我一句,指着刑司处处长大骂,骂得那处长完全不知如何招架。 东陵子洛与二皇子隐在角落,暗暗佩服凤轻尘果真是算无遗策,不仅先利用小纸条状势,这伙连托都准备好了。 有人带头在下面起哄,这么一来民众全部都站到凤轻尘那一边,只要凤轻尘拿出不在场的证据,血衣卫就算拿出再有利的证据,证明昨天晚上,凤轻尘真有带人闯血衣卫大牢劫囚犯也不会有人相信,因为…… 血衣卫擅长捏造证据,诬陷好人,血衣卫拿出来的证据,不管是真是假,凤轻尘都会咬定那是假的,到时候就算有证据有证人,也奈何不了凤轻尘。 好深沉、好阴险。 要不是知道昨天晚上,九皇叔进宫了,东陵子洛都会认为,昨晚和今天这两出会对血衣卫好戏,是九皇叔弄出来的。 东陵子洛真的没有办法相信,凤轻尘一个女子会有这样的手腕、这样的心机,步步为营,硬是把血衣卫拉下水,硬是把血衣卫的名声搞臭了。 现在,除非在凤府找到那位孙思行,不然血衣卫真拿凤轻尘没有办法,说不定还会被凤轻咬死,逼着血衣卫交人。 至于孙思行? 东陵子洛想,血衣卫应该早就在找人了,只是这人能不能找到,那就是一个问题。 看凤轻尘那镇定自若的样子,东陵子洛不用想也知道,凤轻尘肯定将孙思行藏了起来,血衣卫要找此人,得花点心思。 公堂乱糟糟的,你一句我一句,就和大街上吵架一样,大理寺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审案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公堂上的事情不由自己掌控,审案的节奏也不由自己控制。 身为大理寺卿,却连连被原告、被告牵着走,就这一点便能证明他这个大理寺卿无能,要让皇上知道,他这官也不用当了。 “安静,安静。”大理寺卿拿起一旁的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两下,乓乓的声音将众人的指责声压下,堂内堂外都安静了下来。 公堂上的人、公堂外的人齐刷刷的看着大理寺少卿,很想问这位大人,他想干吗? 一样是被嘱目,可这一次大理寺卿完全没有优越感,他板着一张脸,摆出官架子,直接跳过血衣卫与凤轻尘的争执,继续自己的审案。 “凤轻尘,昨夜戌时,你在何处?”(戌时:晚上七点到九点。) 看这架势,这位大人是要重新掌控主动权了,凤轻尘也无意捣乱,这一次乖乖的回答了起来:“大人,昨晚臣女在哪,本是臣女的私事,奈何昨晚血衣卫出事了,血衣卫又将事情嫁祸到臣女头上,臣女不得不答。” 不是栽赃就是陷害,现在好了,直接就是嫁祸,嫁祸你全家。刑司处处长敢拿他脑袋保证,他们血衣卫这一次真没有冤枉凤轻尘,奈何坏事做多了,现在已没有人相信了。 某处长想要跳出指责凤轻尘胡说,哪知还未动就收到大理寺卿警告的眼神,某处长知道大理寺卿生气,他不能再打断审案的进程,乖乖地闭嘴,等凤轻尘回答。 凤轻尘昨晚在哪? 东陵子洛与二皇子也想知道,或者说想要知道凤轻尘用什么办法,证明她昨天晚上不在血衣卫,没有人闯牢抢人的时间。 他们想了千百种可能,可独独没有想到凤轻尘会用那个败坏名声的理由。 凤轻尘说:“我昨晚与九皇叔在一起。” 凤轻尘大大方方,没有丝毫的羞愤与不安,就好像她和九皇叔整晚在一起,是光明正大的事情。 “与九皇叔在一起?”大理寺卿小心肝颤了一下,某处长与顺宁侯府的状师也颤了一下,这怎么就把九皇叔给牵进来。 拿九皇叔的令牌吓人不说,还直接拉九皇叔下手,凤轻尘太过分了。 “是,我昨晚与九皇叔在一起,后来九皇叔有事先离开了,我累了也懒得回府,便直接在九王府住下了,我昨天一整晚都在九王府,没有回凤府也没有外出。” 凤轻尘故意说得暧昧不明,见众人惊愕,凤轻尘笑了笑,继续道:“大人,今天一大早官差不是去了凤府,结果没有找到我,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在九王府,没有回去。 昨天晚上太累了,一不小心今天就起晚了,害几位大人久等了,轻尘罪过,至于证人,九王府上下包括九皇叔都可以为我作证,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去九王府问。” 凤轻尘说得坦荡,可言词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却又充满桃色,大理寺卿与左右两位少卿脸皮直颤抖,一时间不知如何审了。 这案子,怎么越审越是一头雾水呢?到现在他们什么都没有审出来,还有,到底谁是受害人,谁是犯人?(未完待续) 797罪证,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案子陷入了怪圈,凤轻尘明明被定为被告,可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受害人,审案的节奏看似在大理寺卿手里,可大理寺卿却有一种被凤轻尘牵着感觉。 凤轻尘似乎故意要误导众人,不待大理寺卿多问,自动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解释起来。 “我昨天穿的衣服脏了,身上这套衣服是从九王府穿出来的,大人可以去查一查九王府布料的情况,还有绣娘是否做了这件衣服,这些东西都是做不了假的。 大人只要派人去九王府一查,就可以知道了我昨晚在哪,血衣卫习惯了随口诬蔑人,可不巧我昨天晚上正好外出了,不然我就是长了一千张嘴也说不轻。” 凤轻尘不在场的证据更加的充分,这套衣服是九王府一个月前准备的,就算大理寺与血衣卫去查,凤轻尘也不怕,她总不至于在一个月前,就准备好要闯血衣卫大牢救孙思行吧? 要知道一个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孙思行也没有关入血衣卫的征兆,要说提前准备这个实在牵强了。 凤轻尘布出来的这个局,虽匆忙但近乎是神仙局,一切都巧合的可怕,血衣卫根本找不到下手之处。 刑司处的处长只能呆呆的看着凤轻尘,想要从凤轻尘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可是没有,凤轻尘脸上什么都没有,真要说有什么,也只是眸子里淡淡的嘲讽与狠辣。 凤轻尘说得平静,可她的话却像是平地里的惊雷,炸得众人找不到北,这事情太劲爆了。 昨晚累了、睡得太沉了、衣服脏了、换上了九皇叔给她准备的衣服,这话中无不透露了,昨天晚上凤轻尘与九皇叔做了不寻常的事情。 虽说,凤轻尘早就夜宿过九王府,九皇叔也亲口说了,凤轻尘是他的女人,可凤轻尘亲口说出,她和九皇叔一整晚都呆在一起,这个太能引起众人的好奇心了。 要知道,他们没胆问九皇叔,可有胆问凤轻尘,凤轻尘都这么说了,在场的人基本上都相信凤轻尘昨晚在九王府了。 而且,凤轻尘将所有的疑点都提前消除了,现在血衣卫要凤轻尘,拿出她昨天穿得衣服也不可能,就算他们能去九王府要凤轻尘昨天穿得衣服,九王府的人也不会给,再问,他们只要说丢了就行。 凤轻尘借九王府,证明了自己昨晚没有作案的时间,同时以完美的理由,将犯案时穿的衣服处理掉了,光明正大的让人找不以半点问题。 这一刻哪怕是刑司处的处长,也佩服起凤轻尘,要知道他下一个问题,就是要凤轻尘拿出昨天所穿的衣服。 凤轻尘昨天晚上穿的衣服,沾到了血衣卫特有药剂,只要凤轻尘一拿出来,哪怕那衣服洗得再干净,他们也能证明,凤轻尘到过血衣卫。 而凤轻尘拿不出昨天穿过的衣服,那就是心里有鬼,把衣服毁了,血衣卫照样可以攻击凤轻尘,可现在呢? 凤轻尘提前说出把衣服丢在九王府,血衣卫这个时候再提衣服的事情,就落入了下乘,先不说衣服能不能拿到,单说他们马后炮,就能让凤轻尘拿住把柄,说他们血衣卫故意为难人。 刑司处处长阴森森地瞪向凤轻尘,他不敢相信凤轻尘居然这么不要脸,用这么无耻的理由,为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明,他们明知是假的,可偏偏找不到破绽。 无论是九皇叔,还是九王府的人,他们出面只会证明凤轻尘,昨天晚上真的在九王府。 这一刻,刑司处的处长终于明白,那些被血衣卫诬告的人心里的愤怒了,被人栽赃陷害的滋味,就好比吞了大粪了一样,太难受了。 血衣卫越难受了,凤轻尘就越高兴,挑衅地看了一眼血衣卫与顺宁侯府的人,凤轻尘表示她完全有恃无恐,只要这些人找不到孙思行,就别想拿她问罪。 凤轻尘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她昨晚不在场,血衣卫就是诬告了,大理寺卿与左右少卿面面相觑,三人眼中都出一抹无奈的笑,同时又多了几分好奇。 这案子还在审,作为主审官,他们有权问凤轻尘任何问题,于是,三位大人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以审案为名,很无耻的不问正事,不停地问昨晚凤轻尘与九皇叔在一起的细节。 审问细节也是审案的一种,没有人能说三位大人的不是,再说在场的人,除了那位处长和顺宁侯府的人,大家都很好奇,九皇叔与凤轻尘独处时会做什么。 凤轻尘似早有准备,不管三位大人如何问,凤轻尘都能答得让人找不到错,而话中的透露的信息,无不说明她与九皇叔关系非比寻常,却又发乎情止乎礼。 为什么累了? 和九皇叔下棋,心累。 衣服为什么会脏? 与九皇叔饮酒,酒洒在衣服上,没法穿了。 为什么留宿九王府? 她不是第一次留宿九王府,作为九皇叔亲口承认的女人,她留在九王府很正常。 九王府为什么有她的衣服? 这是九皇叔对她的关心,无论她去不去九王府,九王府的下人,都会准备她的吃食与衣物 …… 话中的信息暧昧,却又光明磊落,即满足了众人的好奇心,又维护了自己的名声,凤轻尘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可是…… “无耻的女人,她真说得出口。”东陵子洛越听越不是滋味,凤轻尘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虽没有说自己与九皇叔怎么样,可却说明在九王府,她隐隐有女主人的权威。 女主人?九王府的女主人,凤轻尘做梦吧。 东陵子洛双手握成拳,双眼如同兵刃,瞪向凤轻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七弟,你发什么疯。”二皇子怕被人发现,连忙把东陵子洛拉到角落里。 妹的,凤轻尘不就是说她与九皇叔在一起做的事,还有凤轻尘对九王府的熟稔嘛,这有什么好气的。 老七不是不要凤轻尘了嘛,怎么听到凤轻尘和九皇叔在一起,居然气成这样,还摆出一副老婆红杏出墙,被人戴绿帽子的架势,真是找抽。 凤轻尘的确察觉到身后有异,可回头望去却什么也发现,凤轻尘暗道自己多疑了,今天这是血衣卫肯定会派探子前来,有人监视她也属正常。 监视什么的,她现在没空处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逼血衣卫交出孙思行,让血衣卫和顺宁侯府大乱,然后找出证据,证明血衣卫与顺宁侯府勾结,诬陷孙思行。 她徒弟不能白白受苦,顺宁侯府与血衣卫都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至于幕后主使者? 不急,早晚她会查出来。(未完待续) 798背叛,不够无耻不行 面对大理寺卿与两位少卿暧昧不明的眼神,和狗仔记者一样八卦的问题,凤轻尘没有丝毫胆怯与不安,完全不像上公堂的人。 无论三位大人的问题如何刁钻,凤轻尘都能条理分明、逻辑合理地回答三位大人的问题,前后没有一丝矛盾,哪怕是刑司处的处长,也不得不说,凤轻尘的回答没有一丝破绽。 可没有破绽就最大的破绽,凤轻尘一个女子,面对三位大人连珠带炮的问题,居然能回答的如此清晰,本身就透着古怪,可这个疑问刑司处的处长不敢说,他怕说出去被人轰炮。 “什么意思嘛,凤轻尘回答的没有问题还有罪,怎么?你非要凤轻尘回答出问题才高兴吗?” 刑司处处长纠结的眼神,凤轻尘看到了,她虽没有参与过审讯,可也明白她表现的太好,而如此的好的表现,落到这些刑讯高手中,就是有问题。 她就是有问题那又如何,有本事找出她话中的漏洞,找不出来就乖乖认了,她凤轻尘也不是好惹的,再说了,她昨晚确实和九皇叔在一起,只不过九皇叔先一步走了,至于和九皇叔相处的细节,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谁敢找九皇叔对质。 凤轻尘淡定,淡定的回答每一个问题,淡定的说出她与九皇叔相处的点点滴滴,可在场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 先不说其他人震惊,九皇叔和凤轻尘相处时,完全就像一个普通男人,让人不敢相信,冷面王九皇叔也会有柔万千的时刻,虽说九皇叔承认过凤轻尘,可对外九皇叔与凤轻尘相处也是冷冰冰的。 而佟瑶是知情人,听到凤轻尘为自己制造的不在场证据,并且把细节都说得这么清楚,心里那叫一个佩服,她们家小姐说谎可真是信手拈来,还让人找不到破绽。 三位审案的大人,本想从凤轻尘口中,多套一些九皇叔的风流韵事,比如九皇叔的床上功夫,一夜御几女呀,九皇叔是不是真如传言所说的那般,不近女色?可惜,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出来。 三位大人不敢明着问,凤轻尘又装傻,一副没有听出三位大人暗示的样子,三位大人无奈,问了半天即没有查出凤轻尘的破绽,又没有满足自己的八卦欲,还真让人失望。 “咳咳。”大理寺卿还是记得自己的工作,问完问题后,便对血衣卫刑司处处长道:“凤轻尘昨晚在了九王府,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你可有话要说?” “我……”刑司处处长错愕半秒,就在此时大理寺一位官差上来,咚的一声跪下:“大人,血衣卫送来两个证人,可以指证昨晚凤轻尘带人闯入血衣卫,劫走了孙思行。” 证人? 血衣卫居然在这个当口找到了证人,还真是峰回路转,这案子越来越意思了。血衣卫这个时候带来的证人,肯定能咬住凤轻尘,不然血衣卫不会把人送上来丢脸。 这突然的逆转,不仅让刑司处处长震惊,凤轻尘也呆了一下,她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局面,眼见就要被这两个莫名其妙的证人给搅合了,可她却无力改变。 还是那句话,现实从不因人的意志而改变,作为一个公证的司法人员,大理寺卿不能拒绝证人上堂。 “带上来。”大理寺卿道。 “是。”官差退下,很快就带了三个男人上来,这三个男人凤轻尘只认识其中的一个,那个人是凤府的护卫,是翟东明送给她的护卫之一,昨晚参与劫孙思行的人之一。 只是没想到对方是叛徒了,血衣卫这一次拿出来的证人,还真是颇为份量,另外两个恐怕也不简单。 凤轻尘心中一沉,很担心这三人拆穿她的谎言,可即便如此凤轻尘脸上却不显,只是淡淡地扫了三人一眼,稳如泰山,好似完全不受影响。 她只要咬住,她昨天在九王府就行,其他的她一律不放在眼中。 刑司处处长与顺宁侯府的人则是眼前一亮,眼中的喜意怎么也掩不住,堂下的气氛很是诡异。 公堂上的暗潮汹涌大理寺卿看在眼里,可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大理寺卿慢条斯礼的摆官威:“堂下何人” 好不容易掌控了审案的节奏,大理寺卿怎么会放任这些人再闹起来,毕竟这几个人真要在公堂上闹起来,大理寺卿还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到时候丢脸的也只是大理寺卿。 “小人是凤府的护卫,明典。”凤轻尘认识的那人先跪下说出自己的名字,另外两人也跪下,这两人是昨晚守城门的小兵。 凤轻尘听到这两人的身份,唇角轻扯,露出一抹了然的笑,轻往下扇,掩去眼中的嘲讽与同情。 血衣卫还是有点本事,居然能挖到这三个人,她不知道这两个小兵,为何会来给血衣卫作证,但她可以肯定,这两个小兵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昨天晚上的事,皇上不会允许有人泄露出去。 当然,这些与她无关,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听这三人如何说,没有让凤轻尘失望,凤府的护卫明典,口齿伶俐的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包括细节都说了出来,甚至露出自己胳膊上的伤。 “大人,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小姐昨天晚上带我们去血衣卫大牢抢人,还说放手打,只要没有打死人,她负责,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去凤府查一查,凤府有不少护卫都受了伤。” 这个护卫一说完,大理寺卿就问凤轻尘:“凤轻尘,你可有话要说?” 随着这话,众人就将目光移向凤轻尘,尤其是血衣卫与顺宁侯府的人,那叫一个得意呀,典型的小心得志。 王家派来的大状师也是薄有才名,在明典说话时,他已经抓到了对方的错处,见大理寺卿问话,他准备上前代凤轻尘问几句,不然他这个状师岂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了,可不想…… 他有心出力,凤轻尘却不稀罕,凤轻尘挡住宋状师:“宋先生不必动怒,这等小事哪好劳宋先生的大驾。” 说是不让宋状师出面,实际上却是看不起对方,这个宋状师有才名、有本事,可是不够无耻,而脸皮不厚、不够无耻的人,是对付不了血衣卫这群人。 凤轻尘朝大理寺卿做了一个揖:“大人,可否准许我问这位证人几句话。” 今天的事,还是她自己出面的好……(未完待续) 799驳,传九皇叔上堂 凤轻尘的要求很合理的,大理寺卿也不会在明面上为难凤轻尘,虽不解凤轻尘为何要自己出面,还是同意了。 有大理寺卿的准许,凤轻尘可以大胆问话,而不用顾忌什么。 凤轻尘没有急着开口,而是慢慢上前,站在明典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这个昔日的护卫,今时的背叛。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也不说话。一站一跪,即使凤轻尘什么都不做,明典也能感觉到头顶上的压力,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可事已至此,已容不得他后悔,事实上他从来没有后悔的本钱。 凤轻尘没有客意做什么,也没有威胁明典,在众人都快不耐烦时,凤轻尘开口了,平淡的问一句:“明典,你可知我是谁?” 这话是什么意思?明典不解,却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凤府千金凤轻尘。” “你说得没错,我是凤府千金,可我同时也是你的主人,对吗?”凤轻尘没有咄咄逼人,但却能让在场的人明白她不满。 被下人背叛,当主子当然可以不高兴,凤轻尘这番表现已经算很好的了,至少有当家主子的气度。 “对。”明典硬着头皮道。 “那么,我待你如何?”凤轻尘拿出对付东陵子淳的招术,一步一步将对方引入陷阱。 “小姐待小的不薄。”凤轻尘的问题虽然简单,可明典一张脸却越来越白,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掉,看样子他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妙了。 凤轻尘丝毫不同情对方,无论对方为何背叛,背叛了就应该受到惩罚,前面的问题只是铺垫,问到这里,凤轻尘不再掩饰自己的怒火,怒斥:“明典,既然我待你不薄,那你为何要背叛我?为何要与血衣卫同流合污,来诬陷我?你这样对得起我吗?对得起将你送给我的肃亲王府吗?” 凤轻尘特意咬住肃亲王府四个字,提醒血衣卫,也提醒明典,凤府护卫的背叛,不仅仅是背叛她凤轻尘,还背叛了肃亲王府。 依肃亲王的地位和权势,如果他动怒了,血衣卫也讨不到好。 啪,啪,啪……晶莹的汗珠落地,在地上溅起一朵朵碎花,明典的身子不停地颤抖,他已经害怕了,可他没有退路,他不是背叛,他只是忠于自己的责任。 他本身就是血衣卫的人,是血衣卫放在肃亲王府的密探,后来到凤府,就有监视凤府的责任,上面要他把昨天的事情说出来,他就一定要咬死凤轻尘。 “凤姑娘,对不起,我没有选择,从来都没有选择。”明典在心中默道。 明典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头埋得更低,他根本不敢看凤轻尘,用颤着声道:“小姐,属下并没有背叛你,属下只是……” 话未说完,就被凤轻尘打断:“明典,你别说你只是看不惯我作恶多端,要站出来代表正义的一方,为血衣卫揭穿我的真面目。哼,这话说出来,别说我了,你自己信吗? 明典,你背叛了我,我不怪你,毕竟人各有志,你有是大志向的人,把你留在凤府的确是埋没了你,作为前主人,我希望你今天为血衣卫做了这么多,血衣卫能给你一个好前程。明典,我以你前主人身份,祝你前程似锦。” “小姐……”明典整个都卷成了一团,他听出凤轻尘话中的暗示,也明白今天的事情过后,血衣卫一定不会放过他,哪怕是为了平息肃亲王的怒火,血衣卫也不会让他活来。 当密探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他不会有好下场,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他却无比的恐惧,他不敢奢求凤轻尘放过他,只奢求,他能奢求什么呢? 明典悲哀看着自己脚下的石板,流下一滴泪,他被血衣卫抛弃了,他连命都没有了,他什么都不能再奢求了。 哼……凤轻尘冷哼了一声,高傲的别过头,不理会脚下的叛徒,不管明典有什么苦忠,她都不可能再为明典出头,她没有那么圣母。 凤轻尘半句不辩解,只说对明典的失望,只说明典背主,可她话中无不告诉众人,血衣卫买通她的护卫做假证,她的护卫被血衣卫利用了。 刑司处处长这次很聪明,一见情况不对,立马跳了出来:“凤轻尘,你别信口开河,我血衣卫可没有诬陷你,你昨晚明明就有去血衣卫大牢劫囚,现在你府上的护卫已出来指证,你还不认罪,到时候官差去你府上,查出你府上护卫身上有伤,我看你如何狡辩。” 刑司处处长快气疯了,他就没有见过凤轻尘这么无耻的人,明明自己做了的事,她还能理所当然的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们血衣卫头上。 “处长大人,要说我劫了你们血衣卫的人,麻烦你们拿出实质的证据,我凤府出了叛徒,是我凤府管理不当,你听一个叛徒的话,就认定我的罪,这未免太草率了。如果这样就能定罪,那我现在去买通一个血衣卫,说你判国,处长大人,你认不认?”凤轻尘笑着道。 “凤轻尘,你别血口喷人。”处长眼珠通红,死死地睛瞪着凤轻尘,如同毒蛇一般,叛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凤轻尘就学么轻飘飘的说出来,她就不怕吓死人嘛。 凤轻尘却半点不惧,义正言词的反驳道:“处长大人,我只是这么一说你就气成这样,你们血衣卫做出这样的事,就没有想过,被你们冤枉的人会不会生气,怎么只有你们血衣卫能冤枉人,别人就不可以吗?” “我们血衣卫有冤枉你吗?”处长咬牙道,这一次他们真没有冤枉凤轻尘。 “有没有冤枉我,你们血衣卫最清楚,处长大你是不是忘了我昨晚在哪,这个护卫的话明显有假,而且他说我带护卫闯血衣卫大牢,在听到一声巨响后就带人退了出来,那么请问我如何劫人? 处长大人,你们自己虐杀嫌犯,把人看丢了,我凤轻尘来大理寺告状,问你们要人,你们居然倒打一耙,说我把人劫走了,还真是无耻。” 为表示自己的愤怒,凤轻尘一甩衣袖,退回自己的位置,朝大理寺卿行礼:“三位大人,臣女已经问完了,如果血衣卫非说昨晚臣女带人去血衣卫了,那就请大人允许,传九皇叔上堂为臣女作证。” 这…… 三人大人囧了,他们哪敢让九皇叔上堂呀,好吧,凤轻尘的证词更可信,大理寺卿准备判是血衣卫诬告。 可就在此时,刑司处处长再次跳了出来:“大人,我还有证人。” “还有证人?说……”大理寺卿看向另外两人,点了点头。 刑司处处长得了允许,阴恻恻地扫了凤轻尘一眼,:“凤轻尘,你别以为拿九皇叔出来说事就有用,你昨天晚上你根本就没有和九皇叔在一起,昨天你和九皇叔在夜晚进城,九皇叔随即就被宫里的人请走了,这两个守城兵可以作证。” “是的,大人,小人可以作证,小人昨天晚上正好守城门,碰到九皇叔与凤姑娘进城,与他们一道进城的还有一个神秘的高手,九皇叔进城后,就被宫里的人请走了,凤姑娘则与那位神秘高手一同回了凤府,属下还记得那时候天才刚黑。” 两个守城士兵跪了下来,将昨晚九皇叔进城的细节都说了出来,详细到让凤轻尘怀疑这两个小兵不是凡人。 “凤轻尘,可有此事?”大理寺卿再次问向凤轻尘,血衣卫这一次出动的三个证人,他们的供词对凤轻尘非常不利。 两个小兵指证,凤轻尘与九皇叔虽然在一起,可很早就分开了,凤轻尘完全有时间劫了人再去九王府。 凤府护卫的供词,则能证明凤轻尘去了血衣卫,就算没有去,凤轻尘也解释不了,凤府的护卫昨晚为何受伤。 百密终有一疏,凤轻尘每一步都做到了极致,可忘了证人这种东西,凤轻尘站在公堂上,神情肃穆,面对大理寺卿的话,凤轻尘只能咬牙说:“绝无此事。” 她不能认,她现在就只能赌,赌宫里的人不会出来作证,她相信宫里的人,其实就算宫里的人出来作证她也不怕。 她与九皇叔饮酒下棋,可并没有说什么时候,那就进城前好了,反正那个时候天也黑了,至于守城的小兵所说的神秘高手,哼,有本事去找左岸。 “没错,绝无此事,本世子也可以作证。”凤轻尘话音落下,翟东明的声音就在人群后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翟东明一身世子朝服,威仪十足,在四个护卫的护送下,气派十足地朝公堂走来…… 凤轻尘双眼一亮,见到翟东明来了,她心下大安。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让佟瑶去找王锦凌是一步妙棋,王锦凌知道这事,知道她要来大理寺告状,肯定会找翟东明,因为翟东明的身份不一般,他可以强而有力的了为她证明,那两上守城小兵的话是假的。 锦凌果然知她,就知道她今天会需要翟东明……(未完待续) 800假证,轮到凤轻尘告状了 昨晚劫狱后,凤轻尘就想派人去肃亲王府找翟东明,昨天晚上的事能瞒过别人,可瞒不过负责京城安危的翟东明,有翟东明为自己护舤,事情就简单了许多。 只是,凤轻尘不敢派凤府的人去,一来太过显眼落人把柄,二来肃亲王不一定会见她的人,让王锦凌出面就不同了,锦凌能自由出入肃亲王府,也有见翟东明的法子。 锦凌果然妙,知道她特意去王家借状师,目的是为了什么,凤轻尘满脸笑容,这伙看翟东明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亲切,有翟东明在,那两个守城小兵的供词还快就被推翻…… 两个小兵的指证,与凤府护卫的背叛在凤轻尘的意料之外,昨晚忙了一晚,饶是她心思再缜密,也会有出错的时候,也会有注意不到的地方,在这里就不得不说,血衣卫还是很厉害的,一出手就找到了她没关注到地方。 事实上,她都不记得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进城的,一直赶路,天黑了还在赶路,一心盼着回家,哪里会注意到守城小兵有异。 翟东明的出现倒是在凤轻尘的意料中,她想过血衣卫会让人验伤,而这个时候翟东明的用处就派上来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翟东明不仅可以阻止大理寺派人验伤,还能为她推翻两上守望城的小兵的供词,凤轻尘满脸笑容的看着翟东明,既然翟东明这么晚来,他定是准备充分了的。 果然,不出凤轻尘所料,翟东明这个时候来,确实有万全的准备,翟东明进来后,并没有看凤轻尘,而是朝上大理寺三位大人点了点头,表示行礼。 翟东明身份尊贵,当然没有人敢不瞒,三位大人连忙拱手还礼,这可把旁观席的百姓看傻眼了,这年轻的小哥身份这么尊贵,这人来干嘛的?搅局? 这一刻,公堂之上光芒万丈的只有翟东明一人,凤轻尘早早的就退到一边,把主场交给翟东明。 翟东明并没有让凤轻尘失望,他不擅交际,也不擅说那些不实用却好看的话,一开口便是说那个守城小兵作假证。 “大人,这是最近一个月守城将士排班的名册,昨天晚上守城门的根本不是这两人,不管昨天晚上有谁进城,这两人都不可能看到。大人请看,这排班的记录并不是今日所写,而是上月就将一个月的排班顺序写好。”翟东明示意身后的护卫将一本厚册子递上去。 那本厚厚的册子,是用来记录这一个月城门口排班的情况,上面写满了字,而且不仅仅有昨天的记录,本月未来几天的记录都,一字一字清晰可见。 这册子不允许涂改,不允许有错字,所以要是作假的话,轻易的就能看出来,如果说是昨天誊抄的,那也是不可能,墨香味会不对。 大理寺卿核对了名字,点了点头,又让师爷检测了册子的时间,确定是十多天前所写,没有任何出错,便将名册还给了翟东明。 这可是机密东西,少看为好。 到这一刻,已经血衣卫那方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睁大眼睛,看着翟东明徇私枉法,为凤轻尘作假证。 啪……底下人气场太强,大理寺不得不拿出惊堂木壮官威,只是他这一拍,也只是吓到了那两个守城小兵和明典,两个小兵不等大理寺卿发话,就磕头如捣蒜:“大人,冤枉呀,冤枉呀,小的按名册上的安排,是昨天晚上守城门,大人,小的没有说谎,大人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问昨天与小人交班之人,大人,小人冤枉呀,冤枉呀。” “冤枉?这么说是本世子冤枉了你了?你们不死心是吧,好,今天本世子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呀,把昨天守城的人通通都带上来。”翟东明倨傲的开口。 作假证谁不会,他连名册都能弄假,让下面的人作个假证又有什么难的,一挥手就上来一溜的守城小兵,恭恭敬敬的给三位大人磕头后,便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让大理寺卿大感有面子,问话也温和了许多。 “昨天可是你们守城?” “回大人的话,是的,大人可以寻问昨天进出城的百姓,就是小的几人守城。” “那么这两人你们可认得?”大理寺卿指着另外两个小兵问道,翟东明带来的小兵们看了一点,同时点头,然后让人他们当中的领头人说话:“认得,这两人也是我们的兄弟,他们今日晚上守城门。” 这话和名册上的记录一致,守城门的人很辛苦,一整天都要站着,为了保证他们的精力足够,他们都是守一个班休息一天,这个时候说他们今天晚上守城门,那么昨天就不可能守城门了。 “不是的,不是的,大人,冤枉,小的冤枉呀,赵阿狗你这个浑人,你这是要害死老子。”两个小兵见翟东明来本就怕,这个时候听到昨天守城的兄弟,一起推翻了他的证词,就更惶恐了。 作假证,可是要坐牢的,两个小兵不依不饶大吼大叫起来,与翟东明带来的兵打成一团,翟东明高傲的哼了一声,与凤轻尘相视一笑,又默契的别过头。 血衣卫敢在肃亲王府埋密探,肃亲王绝不会放过血衣卫,而皇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参与,这口肃亲王府出定了。 “肃静!肃静!”公堂大乱,大理寺卿拿起惊堂木重重的拍下去,震得桌上的物件晃动个不停。 凤轻尘看了一眼大理寺那通红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真心觉得那样拍下去,绝对很痛。 公堂上,大理寺卿有绝对的权威,这一吼打架的小兵都不敢再动了,保持着拳头抡一半,脚抬一半的姿势,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凤轻尘真想笑出来,这可真是行为艺术呀。 大理寺卿的黑沉着脸,一口中气丢出五支红头签:“来人呀,把这三个扰乱公堂的人拖出去打。” “是。”官差上前,将三个“作假证”的人拖了出去,那三人看到五支红头签,脸色煞白。 打人的签分三种,白、黑、红,一支白签是打一板子,一只黑签是打五板子,一只红签是打十板子。 白签打得重但不伤筋骨,黑签是重重打,红签是见血的打,同样打五十板子,白签打完还能走路,黑签打完估计半个月也起不了床,至于红签那不死也得残了。 凤轻尘知道,这三个人废了,而他们废了就表示血衣卫完败,他们和讼状不成立,现在轮到她凤轻尘告血衣卫把孙思行弄丢^ 有翟东明这个要找血衣卫麻烦的人在,凤轻尘相信她会赢得很漂亮。(未完待续) 801吓大的,把孙思行交出来 五十大板,还是见血的打,不死也要残,可他们明明没有做假证,他们说得都是大这话呀,三人被官差押下去时,同时看向刑司处处长,希望他能说几句话。 明典看到刑司处处长那长阴冷的脸,就知道血衣卫不会出手救他们,默默地低下头,一副等死的样子。 那两个小兵却不甘心,一边挣扎一边大声高喊:“大人,大人救命呀,大人你可要救我们呀,我们可是为血衣卫办事,大人我不能不管我们,救命呀,大人救命呀!” “拖出去,拖出去,堵住嘴拖出去,给我打,狠狠的打。”不说还好,一说刑司处处长脸就更黑了。 你他大爷的,这些话能当面说出来嘛,你这么一说,不是说老子买通守城兵诬陷凤轻尘嘛,一回头果然对上三位大人,还有翟东明、凤轻尘晦暗不明的眼神。 刑司处处长心里恼火,正想大声说,他们血衣卫没有做见不到的人的勾搭,可一张就对上凤轻尘那双能杀人寒眸,心中一冷,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很快这预感就成真了。 凤轻尘洗清了劫囚的嫌疑,那么现在就轮到她出招了,孙思行没有被凤府的劫走,那么血衣卫就要把人交出来。 翟东明心里跟明镜似的,虽想找血衣卫的晦气,但不会抢凤轻尘的风头,也不会主动出招面踩几脚多好,不伤筋不动骨。 “大人。”凤轻尘上前一步,微微弯腰以示对上面三位大人尊重:“臣女虽有作案的嫌疑,但臣女没有时作案的时间,也没有作案的能力,凤府的护卫都是肃亲王借给臣女的,他们会保护臣女的安全,但绝不会帮臣女犯法,大人不信可以问明世子。” “不错,凤府的护卫都是我肃亲王府的人,他们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绝不会做劫狱之事。”翟东明适时声援,明亮的大眼闪着一丝算计的笑。 血衣卫犯到他肃王府头上,就要做好倒霉的准备,他不敢拿皇上怎么样,但要找血衣卫的晦气却不难。 别人怕血衣卫,肃亲王绝不会怕。 “咳咳,这个当然,当然,凤姑娘可是皇上亲封的忠义侯之女,怎么可能会做出劫囚的事。”这个时候大理寺卿才记得凤轻尘的身份,之前叫凤轻尘跪得时候,可不是一般的傲气。 凤轻尘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戏谑的笑,也不看顺宁侯府与血衣卫的人,只继续对大理寺三位大人陈述。 “大人,血衣卫不让臣女去探监,反过来诬告臣女劫走嫌犯,臣女不与血衣卫计较诬告之事,现在臣女只希望血衣卫能让臣女见一见孙小神医,不管是死是活,你总得让我见到一眼不是,这样我们心里也有个底。”说到最后,凤轻尘哽咽了一声,却没有哭出来,只是看着血衣卫,一脸期盼。 这个……大理寺三位官员面面相觑,凤轻尘这个要求很合理,她只是要见一见人,这并没有错吧。 人是顺宁侯府送入血衣卫的,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当然要有人出来为此事负责。 虽说血衣卫审案,别人插不了手,但这案子已经递交到大理寺,大理寺也不能坐视不管,大理寺卿道:“肖处长,凤姑娘的要求合法合理,你们血衣卫如何说?” 这年头当官的能有几个干净的,大理寺卿也怕血衣卫查他,所以言词非常客气。 怎么说?说毛线的说,人都被凤轻尘劫走,他们去哪里找人,刑司处处长别过头,没有说话。 凤轻尘眼神一暗,她是有意为之,三位大人当然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更加相信凤轻尘没有劫走孙思路行。 毕竟一个凤轻尘姑娘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胆色与本事,人本能的同情弱者,在血衣卫和凤府间,凤轻尘明显是弱者。 凤轻尘吸了吸气,将脸上的悲伤之色压下,露出一抹凄凉的笑:“拿不出人!拿不出人!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是去了一趟顺宁侯府,给老侯爷看了病,就莫名的犯了事,莫名的入牢了,莫名的不见。 那是一个大活人呀,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别说孙小神医的人品和医品人尽皆知,就算他真犯了什么事,也不至于落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体的地步。” 说到最后,凤轻尘终于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一颗一颗往下掉。 想到孙思行身上的伤,想到孙思行在血衣卫大牢受的苦,凤轻尘就剜心般的痛。她刚刚所说并没有夸大,要不是她昨晚把人劫了出来,孙思行绝对会死不见尸。 孙思行的伤那么重,在血衣卫大牢不出三天必死,按血衣卫的做法,肯定会直接把孙思行的尸体处理掉,到时候只要说人越狱了,就不干血衣卫什么事了。 “凤轻尘,你到底想怎么样?”肖处长被凤轻尘这番煽动人心的话,气得一红紫红,总算让他看上去像个人。 凤轻尘毫不势弱,欺身向前:“不想怎么样,只想你们血衣卫把人交出来。” “凤轻尘,你应该很明白,人不在血衣卫大牢。”凤轻尘这是明知故问,实在无耻。 “处长大人,你说什么笑话,人在不在血衣卫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孙小神医被顺宁侯府的人送到血衣卫,现在我只问你们血衣卫要人。” “我……”肖处长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怎么办,他根本拿不出人,他要能拿出来,哪里还会有今天这一出。 凤轻尘不说,只看着他,一脸坚持,坚持要血衣卫交人。 见凤轻尘一直只咬着血衣卫不放,顺宁侯府的状师松了口气,心里盼着人找不到,只要人找不到,凤轻尘就不会想翻案。 人都不见,翻了案又何用,却不想凤轻尘逼血衣卫交人无果后,身形一转对着顺宁侯府的状师,厉声问道:“你就是顺宁侯府人,血衣卫拿不出人,你们呢?你们当初把人送到血衣卫,真的有送到吗?当初不过是一件小案子,为何要惊动血衣卫,按理就算你们府上的小姐后来自杀而死,那也应该是送交京都府衙,为何你们顺宁侯府要把人送到血衣卫,有何居心?” 她可不会忘记顺宁侯府这个罪魁祸首……(未完待续) 802清白,犯人孙思行带到 “我,我,我……”对上凤轻尘如狼一般的眸子,顺宁侯府的师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根本没有想到,凤轻尘会突然针对他,好半晌才回过神,呐呐的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结结巴巴,气势全无,一副理亏的样子,这样的人也出来打官司,凤轻尘真想对顺宁侯府说,赶紧的把人牵回去,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公堂之上不仅每一句话很重,气势也很重要,像顺宁侯府这位状师的作派,首先就让人众人对他无好感,一副理亏的样子,就算他是苦主也没有人相信。 不过,凤轻尘还是很满意对方的反应,见对方诚心发问,凤轻尘很给面子解释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顺宁侯府会不明白吗?顺宁侯一世英明就被你们狗仗人势的东西给毁了。 现在孙小神医下落不明,你们顺宁侯府还有什么话要说?如果不是你们陷害孙小神医,孙小神医又怎么落到现在下落不明的处境,孙小神医有个三和两短,你们顺宁侯就是凶手。 我凤轻尘现在就告诉你们,别以为孙小神医失踪了、父母又不在,就没有人替他喊冤,我这个师父不是白当的。 我今天就告诉你们顺宁侯府的人,即便孙小神医找不到,我也要为他讨回公道,我的徒弟无论是生是死,也要留得清白在人间,绝不会背负这样耻辱的罪名。” 凤轻尘之所以叫孙小神医,就是提醒大理寺的三位大人,她徒弟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她也不是没有背景的小民,想要糊弄结案做梦。 她凤轻尘不罢手,她凤轻尘要告诉血衣卫,要告顺宁侯府,没有结果绝不罢休。 果不其然,随着凤轻尘一口一个孙小神医,旁观的群众也愤怒起来,一个个指着顺宁侯府的状师大骂:“一看你就不是一个好东西,居然陷害孙小神医,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孙小神医多好的一个人,给我们看病不收银子不说,还不嫌弃我们脏,我家老太婆一双脚烂了几年了,就是我儿媳妇都不肯帮着洗,孙小神医却一点也不在意,打来热水洒上药,就给我家老太婆洗脚,这么好的一个大夫,怎么可能奸污女子。”一白发老头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那么善良,那么干净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有人往他身上泼这么脏的水。 “孙小神医是好人,天大的好人,天仙美人才配得孙小神医,那什么小姐的,给我们孙小神医鞋都不配。” “不相信,我们不相信孙小神医会奸污什么小姐,大人,青天大老爷,您可要还孙小神医一个清白呀。” 咚咚咚……旁观席本上的人,不管不顾,在第一个人带头跪下后,全部跪了下来,给大理寺三位大人磕头。 “凤轻尘真厉害,她以为借助这些愚民就有用嘛,天真!公堂之上讲得是律法,这些人就是磕破头,也没用,法不容情,顺宁侯府的小姐死了,顺宁侯府只要咬定孙思行侵犯了那位小姐,孙思行就有口也难辩,这种事情只要往男人身上栽,就没办法洗干净。”东陵子洛看着这些“民意”,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与嫉妒。 他礼贤下士,惩治贪官都换不来百姓说一句好话,孙思行只要救几个人,就能得到所谓的神医之名,真不公平呀。 “七弟,还愣着干嘛,快过来。”二皇子见东陵子洛傻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连忙把人拉到对街上去。 周边的人都跪下,他们站在人群中太突兀了,而要他们跪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跪下的百姓,并不只单单磕头,他们还在给孙思行喊冤。 “青天大老爷,孙小神医是被人陷害的,那个什么府的大小姐是与人私通,孙小神医是无辜的,您一定要还孙小神医的清白。” “还孙小神医清白!” “还孙小神医清白!” …… 这些百姓不知内情,不知权利斗争,他们只知道那个给他们治病送药,笑起来还很腼腆的孩子,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样的一个少年,连和女子说话都脸红,怎么会奸污女子,这话说出去真的没有人相信。 “肃静!肃静!”大理寺卿再次拍案,可这次没有人搭理他,百姓们继续喊着,要官老爷还孙思行一个清白,就是人死了,也要留得清白在人间,不能背负着这样一个污名。 公堂内安安静静,刑司处处长缩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趁凤轻尘讨伐顺宁侯府时,赶紧的想对策,同时亦期待去凤府找孙思行的人,能快点过来救场子。 宋状师趁人不注意,把佟瑶拉到一边,开玩笑,这么冷的天一直跪在石板上,很容易伤寒入体。 顺宁侯府的状师则拿着一块帕子不停地擦汗,他虽不知详情,可他见过孙思行,那么干净纯真的一个孩子,绝不可能做出奸污女子的事,面对凤轻尘咄咄逼人的陈情,他心里发虚呀。 凤轻尘与翟东明交换了一个眼神,达成某种只有两人才知道的协议,又飞快的分开,翟东明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什么都不没有看到的样子,凤轻尘则淡漠的看着为孙思行喊冤的人,没有半分的激动与欢喜,这本就是孙思行该得到,不过…… 街角那两个人似乎有些眼熟,想来也是,凤府的热闹不管是达官贵族,还是三教九流,都爱看,这些人大多是来看热闹,真正关心孙思行生死的有几人。 凤轻尘默默地看着天,生活了近一年,她还是不懂得看天认时间,只觉得这个时间,凤府那辆马车应该绕得差不多,准备出城了,不知血衣卫的人会如何做。 法不责众,大理寺卿拿闹事的百姓没有办法,一脸希冀的看向凤轻尘,希望凤轻尘能出面安抚一下百姓,让这些百姓安静下来,可凤轻尘根本没有看他,他找不到机会来暗示凤轻尘。 吵闹声越来越大,大理寺卿揉着生痛大阳穴,准备先退堂,事后再审,就在此时,街头一辆急速行驶的马车,朝大理寺的方向驶了过来,驾车的人一边扬马鞭一边大喊:“让一让,让一让,嫌犯孙思行在马车上,快让开,快让开。” 人末至声先至,那喊话的人应该有武功底子,这一句话吼得中气十足,把百姓的喊冤的声音全部压了下去。 “嫌犯孙思路行带到,快让开,快让开。”马车急行,即使冲到人群中也没有减速,看到越走越近的马车,凤轻尘的眼睛越瞪越大。 不是吧,那马车好眼熟呀!(未完待续) 804扛事,凤轻尘无罪 有错? 如果担架上躺得只是一个普通病人,凤轻尘当然在没有错,错的反倒是他们血衣卫。 只是,怎么可能会变成普通病人,那明明就是孙思行,人是被凤轻尘劫走的,这担架上的人不是孙思行,那孙思行在哪? 王处长再一次看向担架上的人,这一刻他自己也不那么确定了,大眼微眯,死死的盯着凤轻尘,想要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哪怕一丝的不安与心虚也好,可是没有,凤轻尘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他们抬上来的人。 难道担架上的人真不是孙行? 一想到这个可能,王处长就全身发寒,现在的局面对他们血衣卫来说极其不利,不管那人是谁,他都只能咬牙说是孙思行。 王处长看着凤轻尘,一脸坚定的道:“凤轻尘,你别再狡辩了,这是什么病人,这明明就是血衣卫逃犯孙思行。” 还是那句话,血衣卫输不起,同样,凤轻尘今天非要血衣卫输,哪怕血衣卫的头领,和她有交情,也无法让她改变这个决心。 “孙思行?处长大人,你能确定这人是孙思行吗?我都三天没有看到他了,如果这是孙思行,又从我的府上抬出去,我何必吃力不讨好的来大理寺告状,处长大人你这是要指鹿为马,非逼承认这是孙思行,再给我扣一个劫走嫌犯的罪名吗?” 原本,凤轻尘弄一个身形与孙思行相像的人,只是为了整一下血衣卫,让他们拆开绷带上,发现自己抓错人,然后懊恼、羞愧,却不想…… 这群猪冒进领功,居然看都不看一下,直接把人抬来了同,真是自找羞辱。 没错,把人抬到公堂上,当她拆开绷带那效果更好,可前提是这些人能保证,担架上的是孙思行呀,连是什么人都没弄清楚,就想着找她的茬,血衣卫活该倒霉了。 听凤轻尘这么说,王处长已经可以肯定,这人不是孙思行,整个人都蔫了:“你说什么?这人不是孙思行?” 王处长这下终于明白凤轻尘为何半丝不惧了,他们血衣卫这一次丢大脸了,刚正不阿的脸陡然一变,瞬间变面如死灰。 凤轻尘很满意对方的变化,凉凉的道:“当然不是,他只是我凤府的一个病人,之前一直由孙小神医医治,可三天都没有见到孙小神医,我亦无心医治,便将人送去玄医谷,请玄医谷谷主医治,大人应该明白,我凤府与玄医谷颇有交情,这等小事谷主不会与我计较。” 这件事情中,凤轻尘牵扯上的人不多,一个九皇叔,一个玄医谷谷主,这两个人都是血衣卫轻易碰不到的人物,就算他们有也心找不到人对证,而此言一出,玄医谷谷主再次入京也就名正言顺。 她凤轻尘从不做没用的事,让人假扮孙思行,引走血衣卫的注意力,当然也是要用处的。 见血衣卫的尤不死心,凤轻尘也不多说,对佟珏道:“去,把这个脸上的绷带拆开,让处长大人看清楚,免得他又要把罪名往我身上扣。” “是,小姐。”佟珏还是那么凄凄哀哀的样子,可只要把那长长的刘海掀起来,就能看到她中幸灾乐祸的笑。 她原本还想不明白,小姐为何特意找一个和孙少爷有三分像的,原来是为了打血衣卫的脸,真解气。 想到这里,佟珏的动作也快了起来,三两下就将伤者脸上的绷带解开,伤者伤得不重,至少脸上没有任何伤。 “这人不是孙小神医。” “果然不是,血衣卫越来越不着调了。” “血衣卫太过分了,随便找个小兵就来指证凤姑娘,这伙又抬一个说是孙小神医,幸亏我们都见过了孙小神医,不然凤姑娘真是有嘴也说清。” …… 担架上的人不仅脸上没伤,头上也没有伤,看着担架上陌生的少年,王处长那张脸已经黑了,气乎乎的道:“凤轻尘,这人脸上没有伤,你为何要在他脸上缠纱布。” 我高兴行不。 凤轻尘很想这么说,可这场合不对,她绝不能这么嚣张,低调是王道,凤轻尘平静解释:“这个病人有脑疾,用纱布缠在他头上,是为了防止邪风入体,不想因此让血衣卫误会,轻尘罪过。” 嘴里说认罪,凤轻尘脸上连一点愧疚的样子都没有,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待众人确定担架上的人不是孙思后,凤轻尘立马让佟珏把绷带缠回去,以免少年病情加重。 明知凤轻尘说谎,可就是没有办法拆穿她,这种感觉真他大爷的糟糕,血衣卫两位处长都想骂脏话了,凤轻尘别过头,懒得理会血衣卫。 她证明清白,血衣卫就成了过去式,她没有必要与血衣卫纠缠不休,和血衣卫闹得太凶,她没有好处。 血衣卫解释了,凤轻尘要对付的人就剩下顺宁侯府,在此之前她要把不相干的人打发走。 凤轻尘朝堂上三位大人欠身,一脸恭敬的道:“大人,事实证明这只是一个误会,现在误会已经解开,还请大人允许我的护卫和丫鬟带着病人先行离去,这个病人不能吹风,不然他这条小命就不保,我的护卫受伤严重,也需要去医治,还请大人开恩让他们先行一步。” 凤轻尘没有指责血衣卫,但一提到侍卫的伤,血衣卫就不自觉地理亏,但回过神来却又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听了上头的吩咐,以抢人为主,尽量不与凤府的人起争执,就算出手也不敢用重力,为何这些人伤得这么严重? 再反观他们自己,身上好几个地方都痛,可就是没有伤,这事弄得真叫人心里不舒服。 “准。”大理寺卿就是再想偏向血衣卫也不行,事实胜于雄辩,人虽是从凤府马车上抢过来的,可那人并不是孙思行,他没有理由留下凤府的护卫。 所有的证据都对血衣卫极其不利,现在这个情况,除非血衣卫能证明孙思行在凤府,不然血衣卫这个亏吃定了。 而过了今天,想要从凤府找到孙思行是不可能的事,血衣卫从别的地方找到孙思行,也不能证明凤轻尘有带人劫犯人。 不管怎么样,凤轻尘都没有罪!(未完待续) 805反击,一堆问题绕死你 公堂上的人散去了一大半,血衣卫两位处长见状,也不想留在这里丢人现眼,见状也跟着提出离开。 “大人,嫌犯孙思行的确是从我血衣卫丢失的,我血衣卫正在全力找人,请大人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血衣卫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把人找到,另外昨天晚上看守不当的侍卫,我们立刻就给大人送来,请大人定罪。” 王处长多强的人,能屈能伸,打不赢官司他们认罪还不行,认了罪凤轻尘还能吃他们不成,反正到时候丢几个小人物出来顶罪就行。 “准。”大理寺卿连想都不想就同意了,血衣卫拿不出人,又告不了凤轻尘,当然只能自认倒霉,回去找人了。 “多谢大人,我们先行一步。”语毕,血衣卫的人就大摇大摆的离去。 凤轻尘看着那离去的队伍,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反正很不好受是肯定的。 功劳是上面人的,出了事倒霉的就是下面的人,这个道理凤轻尘一直都明白,可再明白她也忍不住生气。 就算她告赢了血衣卫又如何,费了这么多心思算计血衣卫,最后的结果不过是血衣卫丢脸,然后丢两个小虾米出来扛事,没有一个真正的人物,出来为这件事负责。 这个时候凤轻尘无比庆幸孙思行在她手上,如果孙思行真的失踪了,血衣卫拿出这个态度,她也奈何不了血衣卫。 民不与官斗这句话没有错,不能拿血衣卫如何,至少洗清了她劫狱的事,这也算是赚了。 呼……凤轻尘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楚,她的目的就是把血衣卫的人支走,让血衣卫的人除了找人,没空做其他的事情,这样她才能专心的对付顺宁侯府。 毕竟,依她的本事和力量,同时对付两家是不可能的。 凤轻尘想明白了,调整好脸上的表情,示意宋状师上前,再次递上状告顺宁侯府的状纸:“大人,凤府状给顺宁侯府栽赃陷害,这是状纸,请大人过目。” 凤轻尘喜欢做双重准备,状纸也准备了两份,血衣卫和顺宁侯府连在一起告的一份,单独告血衣卫与顺宁侯府的一份。 终于轮到他了,顺宁侯府的状师冷汗如同小雨似的,一边擦一边冒,原本还有血衣卫的人挡在前面,公堂上的气氛虽不至于平衡,但也不至于一面倒,现在吗? 无论是人还是权势,顺宁侯府都比不上凤府,要知道凤轻尘身边还站了一个翟东明,他一个人孤军奋战,气势上又输凤轻尘一截,这一战必败呀。 其实,顺宁侯府的状师想多了,翟东明这个时候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变中回过神。 事情的详细经过他不知道,但从他爷爷的分析和王锦凌的叙述中,他可以肯定孙思行绝对是被凤轻尘劫走了,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担架上的人居然不是孙思行,那么相像呀…… 好吧,只有下巴部分像,其他部分一点也不像,可缠上纱布还是能以假乱真,凤轻尘这一招玩得真漂亮。 对于凤轻尘,翟东明只能说佩服,凤轻尘想得还真不是一般的细,这种小事上,也不忘阴血衣卫一把,他可以想象血衣卫回去后,陆少霖会如何收拾他们,而皇上又会如何收拾陆少霖。 想到血衣卫的下场,翟东明表示他平衡,只是,等翟东明想明白凤轻尘这个局时,血衣卫的人已经走了。 看血衣卫那群人,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背影,翟东明气得吐血,恨不得上前把人拽回来,虽然有皇上收拾这些人,可他还没有上前踩血衣卫两脚,他们怎么就走了呢,郁闷…… 翟东明周身气压降低,一张脸阴沉的吓人,在场的人不明白这位爷是怎么了,也不敢胡乱说话,顺宁候府那状师见此景,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看样子,顺宁候府的状师,以为翟东明是的怒火是针对顺宁侯府,事实上他完全想错了,翟东明从来就没打算掺和顺宁侯府的事,不过看看热闹,他是不介意的。 翟东明气闷的带着护卫退到旁听席上,表示他纯粹是来看热闹的,顺宁侯府的状师这才平静下来,只不过有翟东明这尊大佛在,他却是不敢再造次了。 凤轻尘是个善于利用机会的人,顺宁侯府的状师如此不在状况中,她要不利用一二,那就是白痴了,征得大理寺卿的同意,凤轻尘开始问话。 她虽不专修法律,但法庭上那些名律师问话的场景,她还是有印象,她不求和知名律师一样,把对方问得哑口无言,冷汗淋漓尽,她只求把对方问晕,然后从他的答案中,找漏洞。 要说这一招,她还是跟大理寺三位大人学的,刚刚那三位大人不就连珠带炮,瞬间砸下一连串的问题,让她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幸亏她也算是训练有素,这样换作普通人,早就被问晕了,然后答出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出来,再被当官的逼问两句,立马就会慌,当时候没罪也是有罪。 凤轻尘问话前,朝宋状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多听着一点,她怕自己会记漏,错过重要信息。 宋状师也是个聪明人,公堂上的那些事,他懂得比凤轻尘还多,再加上凤轻尘这两场辩驳,那叫一个精彩呀,于是宋状师心甘情愿的听从凤轻尘的安排,给凤轻尘打下手。 “请问这位状师如何称呼?”凤轻尘面容带笑,完全没有压迫感,让顺宁侯府那状师也渐渐的放松起来,没有之前那么紧张。 “凤姑娘叫我刑状师就好了。”刑状师不再擦汗,而是站得笔直,昭显出一个状师该有的气度。 “刑状师你好,接下来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认真回答,你不需要说太多的话,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先礼后兵这是应该的,再说这位刑状师并没有得罪她,他不过是为顺宁侯府办事,凤轻尘没有为难下人的打算。 “凤姑娘客气,凤姑娘请问。”刑状师越发的放松了,觉得凤轻尘果然太嫩了,为赢了血衣卫,自己就很了不起,却别忘了血衣卫是丢了犯人,本就理亏,他们顺宁侯府则是死人,占理。 公堂之上问话,就要像大理寺大人那样,以官威压人,吓得对方精神失常,再问话就容易让对方出错,凤轻尘这样他完全无压力。 刑状师越想越觉得他之前高估了凤轻尘,略做准备便等着凤轻尘发问……(未完待续) 806时辰,别小看凤轻尘的问题 凤轻尘不管对方怎么想,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对付顺宁侯府,她在来之前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在脑子顺了一下要问的问题,还有前后顺序,凤轻尘开始问了:“刑状师,请问案发是时间是什么时候?” “巳时。”刑状师答道。 “案发的地点吗?” “六小姐的闺房。” “六小姐今年多大?” “十六。” “你们府上总共有几位小姐在后院,是否都住在一起?”凤轻尘这是明知故问,大户人家的小姐基本上不住在一个院子,但相隔得会很近。 “府上有五位小姐在,她们分别住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过相隔不远。”刑状师不自觉的就多说了一点,免得凤轻尘多问,却不知他多此一举。 “你们府上的小姐,伺候的人是如何安排的?” “每位小姐身边有一位奶妈,两个大丫鬟,八个小丫鬟,还有十个做粗活的婆子与丫鬟。”这些基本的信息,刑状师还是知道的,看得出来人家也是有备而来。 只是刑状师忘了,他是来告凤轻尘的,而不是被凤轻尘告。 “这就是说,你们六小姐身边光服侍的人就有二十一个?”凤轻尘自认自己算是奢侈,可她整个凤府服侍的人也就二十来人。 “是的。”刑状师还没有察觉异样,只觉得不耐烦,这么简单的问题,完本显示不出他的厉害。 凤轻尘问得这些问题,与案情无关,可公堂上的三位大人都不说,他又能如何,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们六小姐在府上可受宠?”凤轻尘这八卦程度,和刚刚三位大人很像,就连三位大人也怀疑凤轻尘这是要干嘛,只不过在翟东明的警告下,不管过问,凭凤轻尘发挥。 “看戏要有看戏的精神,不能打扰演戏的人,不然九皇叔也不会放过他。”翟东明在心中道。 无人撑腰,刑状师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六小姐才情极佳,样貌极好,很得夫人喜欢。” 事实上他并没有见过什么六小姐,不过是之前在侯府商量好的,要说六小姐人好,这样才能让人相信,是孙思行侵犯了六小姐。 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不再问六小姐的事情,而是问一些很琐碎的事情,中间有穿插孙思行何时进府,何时给老侯爷看病,何时从老侯府的房间出来,又何时出府,何时被送到血衣卫,时间精确到分。 一连串的问题,凤轻尘问得又快又急,显现出她凌厉、锋芒的一面,这个时候刑状师才发现自己大意了。 可已经放松的情绪,一时半伙也收不回来,再加上凤轻尘问得问题,一伙与时辰有关,一伙又是无用的东西,都是随口就能回答出来的问题。 从这些问题中,刑状师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关联,再加上凤轻尘问事情发生的时间,并不是按顺序问,而是想到一个问一个,刑状师自认心里素质够好,在一连串的时时辰下,他居然每一个都答上了,让刑状师暗自高兴。 看到没有,专业的就是不一样,想要问倒他,难。 本以为凤轻尘会借问话的机会攻击,没想到凤轻尘并没有咬着不放,问完一连串的时间问题,凤轻尘收起犀利的一面,又温和的问道:“案发时有哪些人在场?” 刑状师松了口气,连忙道:“案发时,六小姐,以及她的丫鬟、奶妈,还有给孙小神医引路的小厮在,府上的下人都可以作证。” “孙思行去后院,怎么会有小厮领着?”凤轻尘继续问话。 宋状师早有准备,答道:“六小姐身体不适,想请孙思行看诊,小厮得管家允许,将孙思行带入后院,准备给六小姐看诊。哪怕是后院,也会有大夫进入,这并不是什么不合理的事情,我们侯府相信孙思行,却不想孙思行却做出那等人神共愤的事情” 到最后还不忘抹黑孙思行,可惜凤轻尘完全不生气:“多谢,我问完了。” 凤轻尘朝刑状师笑了笑,表示感谢,凤轻尘一问完,师爷也将口供写好,同时宋状师也将他抄得小抄递上,上面有凤轻尘问得那些时间,每一个都写上了,而且是按事情发展的顺序…… 人才呀。 凤轻尘忍不住赞道,这宋师爷除了不够无耻外,其他都很好,尤其是这一连串有关时间的记录,更是精彩。 凤轻尘朝宋状师点了点头表示赞赏,同时等三位大人看完供词,待到三位大人看完后,凤轻尘才道:“大人,刚刚轻尘所问的大人也听到了,顺宁侯府的六小姐身边有二十多人服侍,案发时除了孙思行与六小姐外,至少还有三个外人在,孙思行想要得手,必手把那三个外人给解决才行。 另外,女子一般不踏入前院,同样男子也不会入后院,就算孙小神医去给六小姐看病,顺宁侯府也不应该安排这后院,这个安排明显有猫腻。 最后,肯请三位大人传顺宁侯府带路的小厮,六小姐身边的丫鬟、奶妈、顺宁侯府的管家问话,轻尘可以肯定,这绝对是顺宁侯府设的一个局,陷害孙小神医。” “大胆,凤姑娘你无凭无证,凭什么说我顺宁侯府陷害孙思行,要知道我顺宁侯府可是死一位小姐,还坏了名声。”一着棕色锦衣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神情倨傲、态度不逊,一看就知道是哪家公子。 凤轻尘明知顾问道:“这位公子是谁?好像大人并没有宣证人上堂。” 凤轻尘这是说对方扰乱公堂了,那棕衣男子也不是笨蛋,当下朝三位主审官告罪:“三位大人请恕罪,我是顺宁侯府的陈亦。听到凤姑娘无证胡乱指责我顺宁侯府,一时心急才出来说话,如有冒犯之处,还请三位大人责罚。” “原来是侯府大少,不知陈少是代表顺宁侯府,还是为自己?”大理寺卿并不把顺宁侯府看在眼里,顺宁侯府可不像血衣卫那么恐怖,再加上有翟东明在,不自觉地就偏向凤轻尘。 陈亦也不在意,顺着这话就上了公堂:“大人,我当然是代表顺宁侯府,不知大人可否允许我说几句。” 顺宁侯府一直派下人在这里紧盯案情,陈亦也在不远处的茶楼等着,听闻凤轻尘对顺宁侯府开炮,想到落败而去的血衣卫,这位陈大少立马带着小厮过来准备救场。 “可以。”大理寺卿虽然不满这人不经传就上堂,可有翟东明这个例在前,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任顺宁侯府的大少跳入这池浑水中……(未完待续) 807解说,一柱香的时间不够办事 “凤……” 陈大少完全不懂客气,一上来就朝凤轻尘开炮,可一开口就被凤轻尘打断了:“陈少请稍候,在您说话前,请容我先问一个问题。刚刚陈少在外面站了多久了?刑状师的供词陈少可否听到?是不是刑状师的供词有错?顺宁侯府承不承认刑状师的供词?陈大少有没有什么要补允的?” 妹,这是一个问题嘛,这明明是五个问题,可凤轻尘这些问题并没有错,陈大少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点头道:“刑状师的供词没有错,我刚刚全部听到,刑状师的供词就是我们顺宁侯府的供词。” 虽说凤轻尘之前问的很多问题,都不在他们事先准备的范围内,不过这些问题刑状师都答得很好,换作是他也是如何作答。 “如此便好,既然陈大少肯定刑状师的供词没有问题,那么现在就没有什么好说的,顺宁侯府绝对是栽赃陷害,还请陈大少不要生气,听我一一道来。”凤轻尘掌握了主控权,就没打算让顺宁侯府的人开口。 路过张着无言的陈大少身边,凤轻尘将手上那张写满时间的纸,递到大理寺卿面前。 “大人,您看上面所记录的时间,是不是和刑状师所说的一致?” 供词上的时间是乱的,宋状师记录的则是按事件先后顺序所写,大理寺卿核对一遍后,点了点头:“没错,时间一致。” “大人,时间一致就好办,大人看看刑状师的供词,从他所说的话中,我们可看到孙思行在顺宁侯府,前后呆了不到半个时辰,也就是巳时四刻,孙思行就从顺宁府出来了。” “这有什么问题?”陈亦打断了凤轻尘的话。 凤轻尘也不生气,笑道:“陈少别急,我这就告诉你问题在哪,从刑状师的供词来看,孙思行入府是巳时,从入府到给侯爷医治花了三刻钟,也就是说孙思行巳时三刻,才从顺宁侯府前院走出去。” 这下你们明白问题所在了吧。凤轻尘说到这里,略一顿,看向众人。 大理寺卿点了点头,浑浊的双眼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而他能想到,其他人当然也能想到,顺宁侯府的大少与刑状师惨白着一张脸,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他们忘了时间上的问题,这么大一个纰漏,这样如何自圆其说? 刑状师与陈大少面面相觑,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脑袋,努力想着要如何补救。 凤轻尘知道这些人想明白了,不过她还是选择解释清楚,这里还有很多人不明白,而且不把事情掰开了来说,这些人就不会明白,顺宁侯府有多可恶。 凤轻尘无视陈大少的狼狈,继续道:“顺宁侯府有多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无论哪座侯府都不会小,顺宁侯府是先帝所赐的院子,有多大我想几位大人应该很清楚。 从顺宁侯府的前院走到后院,要花多少时间大家也能估算出来,即使是有小厮带领也得要走半刻钟,陈大少,我说得对不对?” “对。”这个问题根本没法说谎,只要去走一遍就能知道,陈大少只能硬着头皮道。 凤轻尘点头表示满意,继续解释:“刚刚陈大少也说了,从前院到后院就要半刻钟的时间,也就是说孙思行在六小姐的院子里,只呆了半刻钟。 他要作案的话也只有半刻钟的时间,而这半刻钟,孙思行还要制服丫鬟、奶妈和小厮,和那个反抗的六小姐。刚刚刑状师也说了,六小姐所住的院子,除了这些贴身服侍的丫鬟外,还有十个做粗活的婆子和粗使奴婢。 六小姐所住的院子不会太大,孙思行要对六小姐动手动脚,除非那二十一个人同一天病了,或者同一时刻消失,不然至少有一半人能到,并且赶过来帮忙。 我想侯府对下人的管教应该不会如此松散,六小姐身边有二十一个服侍,就算走了一半,至少还有十几人。 刑状师也说六小姐在侯府很受宠,下人肯定不敢怠慢六小姐,那些下人大白天就算不在干活,也会守在六小姐的院子里,六小姐院子里的人,绝不会少于十人,在这么多人的看守下,别说孙思行只是一个文弱少年,就是高手也无法瞬间制服十几人,并且将六小姐奸污了。” 哦……说到这里,众人恍然大悟,可凤轻尘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继续陈述:“事实上,孙思行在六小姐的院子里,还没有待到一柱香的时间。要知道,这一柱香的时间,还包含了那位小姐,发现自己被奸污然后撞死,再来就是前院的仆人发现这里的情况,把孙思行拖到前院。” “大人,您觉得对一个男人来说,要对一个女人用强的,一柱香不到的时间够吗?就一柱香的时间,孙思行能做什么?能办什么事?他真能在一柱香内,将顺宁侯府的六小姐剥干净,并且将其奸污吗?” 凤轻尘本就不是一般的女子,她不认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有什么不对,她光明磊落,只不过她的话一出,却让公堂内外的女性生物脸红、男性生物尴尬,他们没有想到凤轻尘会大大咧咧的说出这样的话。 “凤轻尘,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翟东明在心中暗道,同时又佩服凤轻尘,那一连串的时间问下来,别说那什么刑状师,就是他也会被绕晕,分开问没有问题,可单独把时间摘出来就有问题。 可凤轻尘并没有就此放过顺宁侯府,凤轻尘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道:“大人,轻尘算来算去,想来想去,都算不出、想不到,孙思行哪里有时间作案,要说孙思行撞破六小姐与别人通奸,这个可信度还高一点。 奸污女子是技术活,需要时间,看到女子与别人私通,纯粹就是一个抬眼的时间,顺宁侯府给孙思行的时间,也就只够孙思行抬头看好一眼,他哪有那个闲功夫,去调戏六小姐。” 凤轻尘成功的将脏水泼给顺宁侯府,并且将六小姐被人奸污一事,与今天早上的小纸条对上了。 这个纯粹是意外的收获,不过凤轻尘还是很高兴,至少从这一点上就足已证明,孙思行是被冤枉,到时候,她再逼顺宁侯府开棺验尸,不管验出什么,她都能让“真相大白”。(未完待续) 808退避,让敌人放松戒备 凤轻尘解说的如此清楚,如此有条理,顺宁侯府根本钻不到空子,只能看着凤轻尘在公堂上侃侃而谈,看着凤轻尘什么证据都没有拿出来,只用一张纸,就把顺宁侯府说得一文不值。 精彩! 这一刻,饶是再不待见凤轻尘,东陵子洛也不得不说,凤轻尘这个女人很有才,虽说凤轻尘的才华与传统认知的,女子该有的才华不一样,可也不能否认凤轻尘在公堂上的光芒。 这个女人,只要给她一个施展的机会,就能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站在那里盈盈而笑,却能夺人心魄。 他当初怎么会认为凤轻尘懦弱无能,阴险狡诈呢?他当初怎么就会认为凤轻尘无用,帮不上他呢? 悔吗?东陵子洛告诉自己他不会后悔,可看着在公堂之上,卖力为孙思行翻案的凤轻尘,他真地后悔了。 为了一个孙思行,凤轻尘都可以不在乎的与血衣卫和顺宁侯府扛上,那么凤轻尘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她会做什么? 倾尽风华?毫无保留的付出一切? 一想到那种可能,东陵子洛全身都沸腾了,他不禁自问,如果,如果当初他没有遇见瑶华,瑶华不曾破坏他的婚礼,他娶了凤轻尘,那么他就是那个独享凤轻尘才华与光芒的男人,他可以骄傲的对世人说,那个女人是我的妻子,可惜他错失了那样的机会。 东陵子洛呆呆的看着自己双手,曾经有一条红绸在他手上,只要他握紧拳头,就能把那个女子拉入怀抱,可他放手了,这一放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到九皇叔的警告,东陵子洛的眼神越发的暗淡了,他此时已无心去想,大理寺卿倒下来后,谁会上位。 二皇子用眼角瞄了东陵子洛一眼,看东陵子洛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他这个时候想什么,二皇子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失去后才悔悟有什么用,要是别的女人,子洛还有挽回的机会,可凤轻尘是九皇叔的女人,这一辈子东陵子洛都不会有机会。 二皇子不理会东陵子洛,继续看凤轻尘如何将顺宁侯府逼死,结果却让二皇子很意外,凤轻尘并没有步步逼进,似乎有意放顺宁侯府一马。 陈述完后,凤轻尘很客气地问道:“陈大少,刑状师,你们可有话要说,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剖析了一遍,不知道有没有错?或者你们认为孙思行天赋异禀,半柱香的时间不到的时间,就能把你们六小姐给办了?” 凤轻尘问这话时,嘴角还含着笑,可那笑陈少与刑状师怎么看,怎么觉得渗人。 说,说,说妹呀,所有的话都被凤轻尘说完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刑状师苦着一张脸,又开始冒汗:“这个,这个,少爷你看?” “看什么看,你是状师,我妹妹死在孙思行面前,难道我还有错不成。”陈大少也不知说什么,他趾高气扬的来,却没想到还没出招,就被凤轻尘打得没有打架之力。 在凤轻尘的抽丝剥茧下,顺宁侯府根本无法自圆其说,甚至他都不敢对凤轻尘吼,说她诬蔑。 那一连串的时间,就算他们再改口也没有用,孙思行从老侯爷院子出去,就是巳时三刻,一刻钟的时间根本不够做什么。 陈大少一吼,刑状师立马想到,他们也是原告,立马诉起苦来:“没错,凤姑娘,就凭你这么一席话,我顺宁侯府的六小姐就白白死了?” 说理不行,咱诉苦总行,他们是苦主,他们府上死了人,刑状师挺了挺小身板,表示自己才是占理的一方。 “你们府上的六小姐怎么死的,你们心里明白。”凤轻尘神色淡然道,她还想开棺验尸呢,她不会一次将顺宁侯府逼死。 明明占了上风,可凤轻尘却突然退下,朝三位大人拱了的拱手:“大人,凤轻尘说完了,请大人定夺。” 语毕,便退到一边等大理寺卿判案,案子已经如此清楚了,顺宁侯府这个时候除了拿死人说事,说什么都无用 任何假案都会有破绽,只要看你能不能从细节上去查找,突破对方的防线,她把事情理顺了,可没有实质的证据能证有顺宁侯府陷害,顺宁侯府要是聪明,应该能反击。 当然,她绝不希望顺宁侯府此时认罪,认了罪她去哪找理由开棺验尸,死了不到三天就埋了,顺宁侯府要是没有鬼,谁信呀。 大理寺卿这个时候也头痛了,凤轻尘把烫手山芋交给他,他要如何判,凤轻尘句句在理,可顺宁侯府死人是真,他们不能凭凤轻尘一面之词,就咬定顺宁侯府有罪。 这个时候,陈大少突然福至心灵,在大理寺卿断案前,突然撒起泼来了。 “大人,冤枉呀,我们顺宁侯府真是冤枉呀。我六妹妹出事的时候,她院子里的人都昏了过去,只有孙思行与六妹妹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等到我们上前将人拉开时,六妹妹羞愤难当,一头撞死了。大人,孙思行如何作案的,我等不知,我等看到的就是他辱我妹妹,我妹妹死了,大人不能让我六妹妹死得不明不白。” 死了一个小姐,就是顺宁侯府的优势,看到陈大少拿这个说事,凤轻尘心中暗道:“总算有个聪明的。” 死了人并不一定就是苦主,不过,她并不打算出面,不给顺宁侯府喘息的机会,如何拿顺宁候府的错,凤轻尘退避一旁,任陈大少与刑状师哭爹喊娘的叫冤,就是不说一句话。 这可把翟东明急坏了,翟东明不停地朝凤轻尘使眼神,可惜这全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凤轻尘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翟东明一急,上前踢了凤轻尘一脚。 “什么事?”凤轻尘侧身,张了张嘴却没有发生什么。 “你在搞什么,让陈亦在这里瞎闹。”翟东明小声嘀咕,凤轻尘能抓住刑状师的错,会抓不到陈亦那个草胞的错。 “不用管他。”凤轻尘摇了摇头,不理会着急的翟东明,任陈亦在那里喊冤,脑子里却想起在九王府的孙思行,也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如何。 陈亦不停地喊冤,凤轻尘不说话,大理寺卿与两位少卿商量一番,决定先将顺宁侯府六小姐身边的人都收押,再派人去顺宁侯府看现场、取证。 总之这个案子,大理寺推不掉,他们必须接下来。 “凤轻尘,陈亦,你们可有意异?”大理寺卿判完了案,又问向两位当事人。 “没有议异。”凤轻尘与陈亦异口同声道。 大理寺卿松了口气,连忙一拍惊堂木:“退堂!” 说完,也不等司师上前,一溜烟就跑了,可以想象今天这案子,给大理寺卿多大的压力。 凤轻尘笑了笑,让宋状师自己回去,招了招翟东明和她一同走,出门时正好与陈亦、刑状师碰上,两方人同时站在门口,这门虽大,可一次只够两个人走,他们三人是没有办法同时出门。 “少爷。”刑状师拉了拉陈亦的衣摆,示意他让一让,可陈亦刚刚在凤轻尘手上吃了大亏,哪里肯让。 哼了一声,陈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摆明要凤轻尘让,他和翟东明可以同时出门,他可以让翟东明,但绝不让凤轻尘,让了凤轻尘不摆明了他们顺宁侯府矮凤府一头嘛。 “陈大少请。”凤轻尘懒得和陈亦计较,拉了拉翟东明的衣摆,示意他退一步,翟东明是什么人,除了皇子们,他翟东明可是京中纨绔第一人,敢让他退找死呀。 翟东明狠狠地瞪了凤轻尘一眼,让他退了,不是说他肃王府怕了顺宁侯府。 凤轻尘不理会,坚持拉翟东明后退,翟东明气炸了,可想到爷爷的提醒,凤轻尘比他聪明,多听听凤轻尘的比较好,翟东明咬牙退了。 凤轻尘和翟东明这么一退,把陈亦吓了一大跳,可看两人面色还算正常,陈亦也不管,率先就走了出去。 肃王府的世子给他让路,这可是值得他炫耀的事情,他要出去好好炫耀一翻。 “世子爷,凤姑娘,得罪了。”刑状师尴尬的拱了拱手,快步追上陈亦。 等到两人走人,翟东明才气呼呼的问道:“干嘛给他让路,他什么东西,居然要让本世子让路。” “示敌以弱,模糊敌人的视线,找不到实质的证据,我们奈何不了顺宁侯府,想要一次就把顺宁侯府打下来,那是做梦。”凤轻尘知道翟东明不会真生气,但还是解释一句,至于真实原因,她没有说出去的打算。 陈亦回到顺宁侯府,很得意的将翟东明给他让路的事说了出来,顺宁侯听到这事,当下深思了起来,问了问刑状师和幕僚,翟东明与凤轻尘这是什么意思? 双方正在打官司,按理各个方面都要争上一争,凤轻尘怎么会退呢? 依凤轻尘今天在大理寺的表现,这里面肯定有原因,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凤轻尘拉着翟东明退避他们顺宁侯府呢?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未完待续) 809名册,王锦凌娶妻 顺宁侯府的幕僚团,一直关在书房想凤轻尘此举的深意,他们不认为凤轻尘会无冤无顾的示好于他们,凤轻尘一个人让路还好说,可拉上翟东明不就是示好于顺宁侯府嘛。 “理亏。依老夫之见,凤轻尘定是理亏,不然她不会拉着翟东明一道让路。凤轻尘手上根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孙思行的清白,她这是示好于我们,希望我们能放孙思行一码。” 某个幕僚说出这个结果后,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就连顺宁侯也这么认为,如果不是凤轻尘理亏,如果不是凤轻尘没法证明孙思行的清白,又为何要让翟东明给他们顺宁侯府让路。 于是,顺宁侯府得瑟了,虽说今天的事他们的失算了,可凤轻尘手上没有对孙思行有利的证据,时间上确实是一个大破绽,当时那种混乱的场景,根本不容他们多想,除了栽赃给孙思行,他们不知道栽赃给谁。 事已至此,他们只要咬着六小姐死在孙思行怀里,他们不知道孙思行如何做的就行了,总之无论凤轻尘如何说,他们都不能改口,顺宁侯府不能有丑闻。 至于孙思行如何奸污六小姐,那与他们顺宁侯府有什么关系,这事得要问孙思行,把孙思行找出来,问他呀…… 找不到孙思行,这案子就不会有结果,他们只要把事情往孙思行头上推就行了。 就在顺宁侯府商量着如何对付凤轻尘时,翟东明也在问凤轻尘今天明明占了上风,为何不直接将顺宁侯府一巴拍死。 “哪有那么容易,顺宁侯府也是有根基的人,再说我今天的推断虽有理,可到现在也无法证明六小姐是怎么死的,六小姐的我感觉不单纯,这件事思行遇上也真是倒霉,现在除非把真凶找到,不然思行想要洗清嫌疑,光凭时间上的推断是不行的。”凤轻尘相信翟东明,可准备验尸的事她还是没有说,依翟东明的想法,她要开棺验尸是对死人不敬,他绝不会同意。 凤轻尘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指着身后护卫手中的名册问道:“明世子,你厉害呀,你那名册是如何弄的?” 名册无假,但昨天和今天守城的名录肯定有假,只是凤轻尘想不明白,翟东明怎么做到的,他这个马大哈的个性,怎么会准备的如此充分。 哈哈哈…… 一说到名册的事,翟东明就得瑟了,这可是他的得意之作,翟东明瞬间就忘了追问凤轻尘的事,低头在凤轻尘的耳边道:“想知道吗?” 不想! 可她要说不想,翟东明估计会郁闷死,所以…… 凤轻尘违心的点头:“想。” “大爷我不告诉你,急死你。”翟东明傲娇了,得意洋洋的扬着头,迈着八字步,嘴里还着小曲,一副大爷的模样。 凤轻尘哭笑不得,可想到今天要不是翟东明出手相助,她说不定就栽血衣卫手里,按捺住心中的急切,笑着哄翟东明:“世子爷,你怎么做到的?快说说。” “不说,就不说,除非你求我。”翟东明继续摆谱,皇城第一纨绔也不是当假的,别说还真有那么几分气势。 “世子爷,求求你,你就快说吧,真要急死我了。”凤轻尘万分配合,给足了翟东明面子。 看前面两人,一个傲娇一个哄,翟东明身后的四个护卫低头闷笑,心中暗笑是不是要把这事告诉王爷。 这世间能压得住他们世子爷的,除了王锦凌还有凤轻尘,虽然两人用的办法不同,可结果一样。 翟东明摆足了谱,清了清嗓子道:“好吧,既然你诚心发问了,本世子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这名册理好后是要重新抄录的,而新抄录的名册不能有错,每个月誊抄的人,只要出了错,那本就废了,本世子不过是从上个月废掉的名册中,找出几张有用的纸,把原来的撕掉,重新糊上我要的名录。” 作假很简单,重要是要手艺好,要让人看不出来,那是近乎微雕的艺术了。 “原来如此。”这世间看似玄乎的事情,只要说破了就没有意思了,后面那句话翟东明没有说,凤轻尘也知道,诚心的赞美道:“没想到世子爷手下有这等奇人,只是世子爷怎么想到提前做作假呢?” 凤轻尘不过是随便意一问,哪知这一问让傲娇的翟东明瞬间蔫巴掉了:“不是我,是锦凌,锦凌说昨天守城门的人,和宫里的人见过你和九皇叔。血衣卫找不到宫里的人问话,可能会找守城小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他提前让人把名册弄了出来。” 翟东明说完,还不忘哀怨的瞪一眼凤轻尘,讨厌的女人,就不能让他多得瑟一下。 “原来是锦凌,我就说世子爷您一个带兵打仗的猛将,怎么会管这些细枝末叶的小事。”凤轻尘暗捧了一下翟东明,翟东明又继续得瑟了:“那是,本世子可是做大事的人,这种小事本世子怎么会在意。” 接下来,不需要凤轻尘附和,翟东明就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自我感觉万分的好,凤轻尘也不打岔,只静静地听着,等到翟东明说完才道:“对了,听说锦凌要成婚了,不知定的是哪家姑娘,什么时候办婚礼?” “婚礼?什么婚礼?锦凌要成亲,我怎么不知道?”翟东明一顿,突然停了下来,幸亏身后的护卫反应快,不然这伙就要撞上去了。 凤轻尘一头雾水,比翟东明更疑惑:“咦?不是说王家给他定了亲,要他早点完婚吗?” 难道九皇叔的情报有误? “哦,你说这事呀。”翟东明恍然大悟:“大半个月前确实有这事,只不过锦凌拒绝了,说是王家的女主人不能随便选。他的妻子不仅是王锦凌后院的女主人,还是王氏家族的女主人,一定要慎重选择,他的妻子必要配得上他,他绝不娶一个不配做王氏家族女主人的女子。 虽说这话有点过了,把九成九的女人都得罪,可王家基本上由锦凌说了算,再加上锦凌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王家那群老头也没有逼锦凌,反正锦凌这个年纪也不算大,等个两三年也不是不可以,王氏家族的女主不好当,他娶妻还是慎重一点好,娶错妻一辈子可就毁了。”(未完待续) 810撒娇 ,你怎么才来 翟东明想到他之前那段娶妻风波,更明白一个好妻子对男人的重要性,娶错了妻不仅后宅不宁,还会拖自己的后退。 上次,他回家对爷爷说要赶紧地娶妻生子,爷爷便把皇城排得上号的女子拿出来给挑,有过上一次的经历,他也学精了,怕这些女人明不副其实,便派人暗中打听,结果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吓死人。 那些才名在外,贤良淑德的女子,在家里个个都是娇气包,穿个衣服还要十人八人服侍,动不动就掉眼泪,他实在看怕了,暂时歇了娶妻的心。 所以,他能理解锦凌的心情,再说锦凌心里装着凤轻尘,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凤轻尘没嫁之前,锦凌绝不可能娶妻。 可惜凤轻尘没往这上面想,看翟东明一副怕怕的样子,只当王锦凌不想接受家族安排的女子,打趣的道:“配得上锦凌的女子?这天下去哪找一个配得上锦凌的女子,锦凌是想一辈子不娶吗?” 却不知,这天下所有的女子、再优秀美好的女子,王锦凌都不会满意,他唯一满意的女子,却从来没有想过嫁他…… 作为王锦凌的贴心好友,翟东明知王锦凌的心思,听凤轻尘这么说,很厚脸皮的附和了一句:“我觉得轻尘你可以,有你做王家女主人,锦凌肯定满意。” “我?我可不行,王家不会接受一个全身上下都是污点的女子。”正因为明白,所以凤轻尘从来没有多想王锦凌对她的关心。 锦凌是明白人,她这样的家世与名声,连给王锦凌做丫鬟都不配,别说妻子了,除非王氏一族全灭了,不然王锦凌没可能娶她。 “呃……你别也妄自菲薄,除了出身差一点、名声差一点、长相差一点、手腕差一点,其他的都还好了。” 翟东明这话不知是安慰人,还是打击人,凤轻尘笑了笑并不在意,指着与凤府相反的方向:“世子爷,我要去九王府,送我一程如何?” 她现在危险着呢,她相信无论是血衣卫还是顺宁侯府,这个时候都想除了她,她凤轻尘一死天下就太平了,十天半个月后,再也没有人会记得孙思行的失踪,还有凤轻尘这个人。 “去九王府?你和九皇叔?”不会已经在一起了吧? 翟东明一脸纠结的看着凤轻尘,如此锦凌不是半点机会也没有了? “是呀。所以送我回九王府。”凤轻尘很干脆的应了下来,没有做半点解释。 呃……回九王府?凤轻尘这是把九王府当成家了吗? 翟东明此时完全不在状态,任凤轻尘拉着走,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脑子乱哄哄的,想着锦凌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他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锦凌了。 凤轻尘都和九皇叔在一起了,锦凌还那坚持什么?把自己弄个半死不活,就为了不娶妻,何苦来着。 何苦来着? 王锦凌苦笑,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何若来着,他只知道没娶妻还能有个念想,要是娶了妻就连这一点念想都没了。 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这是他最大的缺点,一如当年他的眼睛瞎了,整个王家都放弃了他,他也没有放弃自己一样。他的固执一如他的骄傲,就算是错的,他也要坚持,因为他是王锦凌。 咳咳……王锦凌接过下人递来的药,一口喝尽,将空碗递了回去:“都下去。” 身上似有一层寒霜,少了之前的温柔与忍让,下人大不敢喘,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换作任何一个人被自己的家人下毒,都无法再忍、再让,他们公子真可怜。 下人悄悄离去,将一室孤寂留给王锦凌。 翟东明尽到护卫的职责,把凤轻尘送到九王府,还未走到门口,那常年紧闭的九王府大门就打开了。 老管家步履列轻盈的走了出来,完全没有老人该有的蹒跚与迟缓,一张脸笑成了菊花,恭恭敬敬的上前给凤轻尘行礼,侧着身子把凤轻尘领了进去,凤轻尘和翟东明道了一声谢,便走了进去。 当然老管家也不会忘记翟东明,落后凤轻尘一步,老管家给翟东明行了个礼:“世子爷,多谢您送凤姑娘回来,改日定登门道谢,老奴这伙就不送您了,慢走。” 说完,转身就去追凤轻尘了,嘴里不停的问着,凤轻尘饿不饿、冷不冷,那殷勤劲闪瞎翟东明的眼。 翟东明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凤轻尘的身影没入九王府,看着九王府那两扇大门再次关上,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凤轻尘,你太无情了,利用完了就丢,难怪爷爷说你狡诈,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好了,太坏了! 翟东明泪流满面,身后的护卫想劝不敢劝,只能陪翟东明站在九王府门口,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被九皇叔罚站了。 凤轻尘入了府,管家不再说那些关心的话,而是贴心的告诉凤轻尘孙思行的情况。 “凤姑娘,王爷回府了,孙少爷的事情王爷知道了,孙少爷那里一都有大夫守着,大夫说孙少爷的伤势恢复得很好,绝不会有生命之忧。” “多谢管家,我先去看看他。”凤轻尘对九王府熟得很好,不用人带就朝孙思行暂住的地方走去。 老管家一见,急了,连忙开口:“凤姑娘,孙少爷现在还没有醒,大夫说孙少爷恢复得很好,那个……王爷在书房等你多时了。” 管家不敢说,九皇叔让凤轻尘一来就去找他,要是让九皇叔知道,凤轻尘一进府想到的人不是他,而是孙思行,估计整个王府上下都要加衣服了。 “我知道,我看过孙思行就去。”孙思行是伤患,九皇叔又不是伤患,让他等一等又不会怎么样,她担心思行一天了,要不是为了方便照顾思地,她根本不会来九王府。 九皇叔不过是沾了思行的便宜。 “是,是。”老管家不敢再多言,乖乖的陪凤轻尘去看孙思行,心中暗道:“这世间敢让九皇叔等的人真不多,就是皇上也不会让九皇叔等太久了,凤姑娘果真不同寻常,只是不知九皇叔那里怎么样了,早知道就不那早派人去都告诉王爷凤姑娘回来了。” 管家懊恼呀,可这伙懊恼也来不及了,他只希望眼前这位女主子,看完孙少爷后能快点去书房,他怕九皇叔身边的暗卫冻死。 九皇叔在书房,早早收到了凤轻尘入府的消息,可等了半天还没有等到人进来,不禁火了。 九皇叔发火和别人不一样,人家是暴跳如雷、火冒三仗,可九皇叔发火却是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冷,周边的气温瞬间下降。 随着时间的推迟,久久不见风轻尘,暗卫发现自己快冰冻,虽然这天本就寒,可九皇叔身上散发的寒气才是罪魁祸首。 好在凤轻尘也不敢让九皇叔久等,例行检查确定孙思行没事后,便朝书房走去,她知道九皇叔虽老成,实际上是一个没有多少耐心的人。 老管家是个聪明人,知道凤轻尘去晚了,九皇叔不会对凤轻尘发火,但一定会对他们发火,把凤轻尘送到院门口,老管家就说:“王爷说了,请凤姑娘一个人进去,老奴就送到这里了。” 九皇叔肯定不想见他们这些人,同理他们这个时候也不想见九皇叔,又不是天生爱受虐的人,他们才不要上前当出气筒呢。 凤轻尘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就往书房的方向走去,只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到了书房门口,那寒气更重了。 凤轻尘拉了拉身上白狐狸毛的披风,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还是挡不住那寒气,凤轻尘一张俏瞬间就苦了,脚步有些迟疑,站在门口半天不敢进去。 九皇叔从宫里回来,心情似乎不太好,自己这个时候去找他肯定是撞枪口了,要不她先回去,一伙再来? 可九皇叔似乎洞悉了凤轻尘的想法,凤轻尘刚有转头走人的想法,九皇叔的声音就从书房传来:“还愣着干嘛,还不进来。” 这语气、这气势在告诉凤轻尘,绝不能违逆他的命令。 呼……凤轻尘吐了口气,既然躲不过那就冲了,真正的勇士是不畏惧黑暗力量的。 凤轻尘闭上眼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踏进书房就发现房内的气氛更不对劲,立马睁开眼,正对上九皇叔那双隐含怒火的眸子,还有眸子里的寒意。 凤轻尘心里一酸,不知怎么的,看到九皇叔责怪的眼神,今天所受的委屈,还有担忧,全部暴发出来了。 再也忍不住了,凤轻尘眼睛一红,带着哭腔就道:“东陵九,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今天的事虽然一切顺利,可要出了一点差错,那就是杀头的大罪,就算九皇叔能保住她的命,也无法让她和以前一样,恣意的活在阳光下…… 她委屈,她真得委屈,在外面如同勇士一样的战斗了一天一夜,回来还要被九皇叔责怪,不待这样的。 凤轻尘一脸控诉的看向九皇叔,告诉九皇叔她的不满,她的脆弱…… 她有对上血衣卫的勇气,可她同时也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男人保护孤女人。(未完待续) 811败给你了,凤轻尘误打误撞 面对一脸委屈、一脸控诉的凤轻尘,他还能怎么样?他还能对凤轻尘发火?他还能责怪凤轻尘行事太过张狂吗? 不能,所以…… 凤轻尘,本王败给你了! 九皇叔周身的寒气立马消退,从书桌另一侧走了出来,伸手将凤轻尘拉到怀里,同时暗暗使力,以掌风将书房的门关上。 唉……冻了大半天,结果好戏上演时,他们什么不能看。暗卫苦逼的摸了摸鼻子,将炯炯有神大眼收了回来,犀利的看向四周,确保没有外人闯进来。 看着双手横在他胸前,不让他靠近的凤轻尘,九皇叔再次叹道,他真败给这样的凤轻尘了,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怎么就一副坏人的样子。 好吧,是他要求太高了,虽说闯大牢劫狱这事,凤轻尘做得太冲动、太高调,善后也做得一般般,可好在她运气好,这么乱来也没有出什么大事。 算了,算了,凤轻尘已经做得很好了,在没有多少可用之人的情况下,凤轻尘能做到这个地步,也超出了他的想象,是他太过苛责了。 “好了,好了,收起这副小媳妇的表情,本王又没有说你什么,摆出这个样子吓谁。”九皇叔揉了揉凤轻尘的头发,不太自然的安慰道。 吓谁?当然是吓你了。 凤轻尘将脸埋在九皇叔胸前,时不时地蹭两下,心中暗恨自己没有流出鼻涕和眼泪,不然恶心死九皇叔。 凤轻尘埋在九皇叔的怀里,瓮声瓮气的道:“我今天担惊受怕了一天,好不容易平安回来了,一进门你就凶我。” “本王哪有凶你。”九皇叔真心觉得自己冤枉死了,他就说了一句话,还是哄凤轻尘的话。 “还说没有,你刚刚就有凶我,眼神那么冷,就好像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差点没被你给吓死。”凤轻尘不再抗拒九皇叔的拥抱,双手顺着九皇叔腰侧往下滑。 窄瘦有力,手感很好。凤轻尘将双手怀在九皇叔的腰际,享受九皇叔身上的暖意,还有安全感。 其实,她今天真得挺害怕,抱着九皇叔她一颗心才落下,也只有在九皇叔,她才会将自己的脆弱一面表现出来。 “本王吓你?应该是你吓本王吧,你今天可真是风光无限。”公堂上,舌战血衣卫与顺宁侯府,这种副别人一辈子也碰不到。 “哪有风光无限,我今天害怕得要死,血衣卫不是一个简单的部门,我昨天去血衣卫抢人也是临时决定,没有做好准,我真怕自己留下痕迹让血衣卫抓到把柄,在公堂上一直神经绷得紧紧,不敢分心。好在虽有除境,最终还是平安回来。” 凤轻尘虽然表现的很自信,可实际上她心里还是有点虚,这就是做了坏事的后遗症,就算她事后做了再多的补救,也改变不了她冲动抢人的事情。 “你还知道害怕,本王都不知道你这么大胆,居然敢去血衣卫抢人,而且一入京就做出这么大的事情。”在皇宫听到凤轻尘带人闯血衣卫大牢,饶是冷静如他也差点把手中茶杯摔了。 “本王知道你担心孙思行,可你有没有想过,血衣卫是皇上的亲信部门,你打血衣卫的脸就是打皇上的脸,你就不怕皇上找你麻烦。”九皇叔想到皇上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太阳穴又突突的跳了起来。 他那皇兄最近变化可真大,符临果然是个有手段,居然这么快就取得皇上的信任,成为皇上心腹大臣,从神棍的行列中跳了出来,他还真是低估了符临。 “我知道呀,可我看皇上似乎不太信任陆少霖了,所以我才大子胆子试一试,反正还有你在,我相信你不会让我有事。”就算事情被揭露出来,有九皇叔在她也能活下来,只是会比较惨罢了。 “本王也有护不到你的时候。”九皇叔很满意凤轻尘的信任,不过凤轻尘前半句话,让他没空教训凤轻尘。 九皇叔抱着凤轻尘转了一圈,让她与自己面对面站好:“你怎么知道陆少霖失了帝心? 他还为凤轻尘是误打误撞运气好,原来凤轻尘居然猜到了皇上的心思。 凤轻尘是太聪明,还是天生就有政治头脑呢?要知道凤轻尘这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皇上,而且她一个女子也没有接触官员的机会,她怎么就能知道皇上的想法? 说起正事,凤轻尘也收起了撒娇卖乖的样子,认真的道:“猜得,我之前被关进过血衣卫,我对血衣卫的事情一向很上心,即使离京了也叮嘱府上的人多注意血衣卫的动向。 再加上,我曾仔细看过这几年血衣卫办过的案子,整整三年血衣卫都没有什么大作为,全是一些官员之间的小案子。 尤其是雪灾赈灾和崔家人出现这事上,血衣卫更是一点成绩都没有,崔家和雪灾的事情,还是你透露给皇上的,血衣卫这是严重失责。 血衣卫是皇上的情报机构,就算建立不久,他们的情报系统也不应该这么弱,崔家人在皇城活动那么久,崔浩亭与元希先生都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甚至越过皇上直接和你结盟,我那个时候就怀疑他们在皇城有人,不然他不会这么清楚你的实力,不顾皇上直接与你结盟。 不管是皇上还是先帝,在收集情报和安插奸细这一块,都比不上那些存在几百年的世家,他们根深叶茂,在四国皇帝还不是皇上时,就将自己的人渗入到各个城镇。 崔浩亭在我这里养伤时,我曾试探过他,他对东陵皇城和官员都很了解,而且他并不将皇上看在眼里,这就说明他们不仅了解东陵官场,还很了解皇上,甚至还了解九皇叔你和皇上之间的明争暗斗。 崔家隐世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崔家子在外经商、在朝当官,他们为何这么了解皇城的动向,了解皇上、了解外人不知道的皇权之争呢?那就只有奸细了,这个奸细还不能是普通人,普通人离皇上太远了。” 这只是凤轻尘的一个推测,做不得准,去血衣卫救孙思行,凤轻尘还是冒着杀头的危险。 凤轻尘说得头头是道,可九皇叔却笑不出来:“皇城有崔家的奸细那是肯定的,皇城里多的各方的奸细,可你就凭这些断定那奸细是陆少霖?然后带人去血衣卫大牢抢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真想把凤轻尘按在桌子,狠狠的打一顿。 这也太草率了!(未完待续) 812帝心,九皇叔一直都在 虽说不管是生气还是高兴,九皇叔都是高高在上、面无表情,冷傲的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凤轻尘表示,虽的不敢说,但九皇叔生她气时的眼神和动作,她绝对知道。 九皇叔眼皮一抬,她就知道九皇叔生她气了,凤轻尘连忙摇头,安抚道:“不,我不知道陆少霖是不是奸细,也不知道崔家在皇城埋的人是谁,我但我知道陆少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肯定引起了皇上的不满。 上位者大部分是多疑的,宁可错也不会放过,崔家最近频繁出手,血衣卫不作为,皇上肯定会怀疑陆少霖,陆少霖已经离了圣心。 再加上皇上要开科考,要引学子来皇城,这个时候肃整血衣卫,可以让学子们看到皇上仁政、贤明的一面,毕竟血衣卫在民间没有好名声。 皇上想动血衣卫,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不然皇上突然对自己建立的部门出手,说不定会引起百官的不安,以为皇上要清理官场,给中举的学子腾位置,而我便给皇上送上理由,让皇上可以大刀阔斧的从上到下把血衣卫给清了。 虽说这个理由让血衣卫名声扫地,皇上面上也不看,但正因为闹得大,皇上要是处理的好,定能赢得百姓交口赞,同时也能减弱血衣卫的存在感,血衣卫这种部门不应该这么招摇,隐在暗处时不时出来咬人才对。 这些原因加起来,我猜皇上已经放弃了陆少霖,所以我才敢大胆带人闯血衣卫大牢,大胆在京城散播小纸条,去大理寺告状。” 揣摩帝心心思是技术活,凤轻尘虽然说得头头是道,可并不敢肯定,说完后便眼巴巴的看着九皇叔:“我说得对吗?” 九皇叔怒火全消,赞许的道:“虽然不全中,但也有八九分,皇上是想清理朝政,血衣卫这几年太张狂了,的确让皇上的不满。” 九皇叔僵硬的脸,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深沉的眸子也明亮了几分:“你很聪明,连几位皇子都没猜到,你居然猜到了。” 皇上想动血衣卫不是一两天了,只不过皇上对陆少霖还有很信任,再加上手上也没合适的人,便一直没有出手。 凤轻尘这个当口对血衣卫发难,便让皇上动了清理血衣卫的念头,这个时候动一动血衣卫,借机揪出一批奸细,震一震南陵、西陵、崔五等世家也是好事。 得到九皇叔肯定,轻尘一扫之前的郁郁,整个人都明亮起来了,将自己的打断全部说了出来。 “从今天公堂上的事,我也觉得我猜中了,要不是皇上想动血衣卫,我哪里还有上公堂的机会,血衣卫随便找一个理由,就可以带人进来,把我的凤府给烧了。 还有肃亲王的出手,翟东明是真心帮我,这一点我信,可肃亲王绝不会平白无故的出手帮我,就算他气血衣卫在肃亲王府安插密探,但也不会做得这么明显。 我猜就是肃亲王也明白皇上想要动血衣卫的念头,便推了这一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血衣卫丢了孙思行这件事,十有八九会和外交扯上关系,就不知道哪个国家倒霉了。”有皇上和九皇叔在背后,她还怕什么血衣卫嘛。 “西陵。血衣卫中有西陵的人,皇上会把这件事栽在西陵的头上,你和瑶华公主的恩怨两国皆知,虽然理由牵强了一点,但也说得过去。”九皇叔看凤轻尘凭这些小细节,就能推断出这么多事,早就没了隐瞒的打算。 他低估凤轻尘了,凤轻尘比他想象中的机敏,即使因孙思行的事失去了理智,出手也有分寸。 “西陵?这才和亲,皇上就想要对西陵开战吗?”瑶华公主悲惨了,凤轻尘坏心的想道。 “近期内不会开战,只是借这此事敲打一下瑶华,对于瑶华拿子淳的孩子算计你,皇上很愤怒,只不过这件事不能对外说,利用血衣卫的事,揪出西陵的奸细是一个警告,也是为日后开战做准备,本王的皇兄是个有大志向的人,本王也愿意辅佐皇上。”九皇叔说得很诚恳,可凤轻尘还是听出了九皇叔话中嘲讽的意味。 皇上见九皇叔退避,再加上九皇叔不在皇城的期间,皇上将朝政与兵权紧紧的掌控在手中,便断定内政无忧,内政无事,那现在要做的事情当然是对外开战了。 灭了其他三国九城,一统九州大陆一直是皇上想做的事情。 “你和皇上结盟,准备兄弟齐心,共商天下大事?”凤轻尘开始还没有听明白,转念一想才知九皇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世界太玄幻了,皇上不是一直防九皇叔很深嘛。 “皇上开了口,本王还没有答应,本王没有那么大的雄心。”九皇叔说这话时,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坏坏的样子,看得人心痒痒的,恨不得扑去,亲他一口,至少把嘴角的坏心给咬掉。。 咳咳,凤轻尘连忙别开脸:“皇上怎么会和你结盟,他就不怕与虎谋皮,最后被你这只老虎吃了吗?” “这是符临的建议,本王的皇兄采纳了,皇上认为他能掌控本王,在利用完本王后,可以把本王一脚踹了。”九皇叔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就好像丛林里的王者,不将任何对手放在眼里…… “符临?他想做什么?”符临这个神棍,凤轻尘发现自己真得看不透他。 “他?想要辅佐明君一统九州大陆,重现神庙的尊荣。”一个为了家族荣誉而奋斗的人,九皇叔虽说不欣赏,但也不讨厌。 享受了姓氏赋予的才华与权利,就要承担这个姓氏所带来的责任,本质上符临和他一样,为自己的姓氏负责,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他选择了皇上?”凤轻尘挑眉,很怀疑符临这个神棍的眼神,比锦凌还没有眼力劲,居然还是神庙后人。 “也许吧。”九皇叔不太确实的道。 符临行事,他到现在还看不透,皇上敢用符临,并且如此信任符临,让九皇叔很佩服,换作是他,他就不敢……(未完待续) 813傲娇,九皇叔惹火上身 书房是个谈事的地方,谈完了正事,小两口当然要谈一谈私事了。 凤轻尘一直是稳重、成熟的大女人,坚持自立的好像不需要人关心,也没有小女儿攀比炫耀的心思。 这些只是在外人面前,在九皇叔面前,在九皇叔的宠溺下,凤轻尘和一般的女孩无异,她智商高情商不高,说完严肃的正事,凤轻尘便把今天在公堂上的趣事,挑最精彩的说给九皇叔听。 凤轻尘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炫耀,她只是想让自己的男人,知道她有多优秀,然后要把自己看紧一点,多爱她一点,这样才不会被别的男人抢走。 当然,最让凤轻尘得意的,就是她在血衣卫的监视下,把孙思行弄出府,利用假的孙思行,狠狠打血衣卫脸的事。 凤轻尘很矜持,只是陈述了事情发展的经过,没有显摆也没有添油加醋,说完后,便淡定的看着九皇叔,等九皇叔表扬和夸奖。 九皇叔好气有好笑,他喜欢凤轻尘在他面前展露不同的风情,心计深沉也好,狠辣算计也好,成熟大方也好,聪慧机敏也好,这都是凤轻尘,他都喜欢。 可不得不说,他更喜欢凤轻尘孩子气讨赏的一面,比如现在这样,看到这样的凤轻尘,他的心就忍不柔软起来。 无论经历多少腥风血雨,无论面对多少磨难与不公,凤轻尘依旧还是那个凤轻尘,不会因为权势、金钱和仇恨而变得扭曲。 为了让凤轻尘高兴高兴,九皇叔诚的想顺着凤轻尘的话,夸一夸凤轻尘,可凤轻尘说什么不好,偏偏把这件事重点拎出来说,让九皇叔想夸也无从下口。 在凤轻尘一脸期待下,九皇叔无奈,只得道:“监察处的王处长是本王的人。” 也就是说,凤轻尘能办成这两件事,全是因为血衣卫的人放水,不然凤轻尘哪有可能,这么顺昨的将孙思行送到九王府,要知道这可是东陵皇城,血衣卫的主战场。 呃……怎么会这样? 凤轻尘脸上的笑僵了,神气劲儿没了,整个人都蔫巴了:“原来王处长是你的人,难怪事情这么顺利。” 原来九皇叔一直在暗中帮她,难怪事情这么顺利,亏她还嘲笑血衣卫的人,一群只懂抢功的猪,结果她才是真正的猪。 太丢脸了,她居然和翟东明一样二。 九皇叔最看不得凤轻尘这哀怨的样子,看凤轻尘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拍了拍凤轻尘的脑袋,安慰道:“这件事情上你做的很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算是本王也不会做得比你更好,公堂上的事情本王也知道一些,你的案情分析很精彩,就连刑部尚书也夸你。” 好吧,原来这么一个小案子,皇城上下都看着,皇上和九皇叔一边喝茶,一边听案情的进展,要不是有九皇叔帮凤轻尘在皇上面前圆过去,事情哪里会有这么简单。 凤轻尘做的事情,可不是简单的民告官,而是告官府,要不是有皇上默许,大理寺根本不会接这样的状纸,更不用提当场审案了。 当然,这也是皇上做给天下人看的一部分,凤轻尘敢告血衣卫,大理寺敢受理,这一点就足已说明,皇上是个圣明君主,在他的治理下,百姓有冤就有地方诉,哪怕是告官府,只要你有证据也可以告。 皇上的名声,又能再上一个台阶,成名人人称颂的盛世明君,不管史书如何写,至少这一刻,百姓对皇上是爱戴的,这也算是为他征战他国做准备。 默许凤轻尘对付血衣卫,并不是纵容凤轻尘,只是正好凤轻尘所做的事,与皇上的心思相符,又能给皇上带来利益,皇上这才冷眼旁观。 毕竟客意安排,没有凤轻尘这么一闹来得真实与自然,要知道这世间谁也不是傻子,假的真不了。 不得不说,凤轻尘的运气不错,要换别的时候,凤轻尘做下这种影响皇上统治权利的事情,凤轻尘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听九皇叔这么一说,凤轻尘立马就想明白了,愤愤的道:“原来我就是给你们当枪使的,亏我还觉得自己赢得很漂亮。” 尼玛,很郁闷有没有,亏她还觉得自己是勇士,敢于挑战官府,原来是上面有人纵容,想来也是,要不是皇上纵容,大理寺就算收了她的状纸,也不会受理这种案子。 “有什么好气的,大家各取所需罢了,要不是皇上这段时间形象太过正面,你此举又能让皇上的名声再往上提一个台阶,你怎么可能告的动血衣卫,又怎么能把孙思行救出来而不受罚。”好处不可能一个人独占,凤轻尘这一次算是捡了大便宜,要不是她猜到了皇上的心思,凤府在昨晚就不存在了。 九皇叔这么一说凤轻尘就想明白了,这可不是现代,有媒体、网络宣扬,讲民主,这是君王统治的世界,皇上就是王法,告官府往大里说就是对皇上不敬。 她这算是捡了大便宜,凤轻尘用力点头:“是我胡思乱想了,既然皇上要清理血衣卫,那么思行短时间内就不能出现在皇城了,让他在九王府借助一段时间可好?” “孙思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本王已经安排好了,天黑后,本王会连夜将他送到玄医谷,他伤得不轻,想要完全恢复只有找玄医谷谷主。”九皇叔从大夫的诊断中得知,凤轻尘只给孙思行处理了脑部的淤血和外伤,内伤一样没有动,看样子凤轻尘根本不擅长医治内伤。 不知为何,得知这个消息,九皇叔心情非常的好,总算有凤轻尘不会的东西,他心里很安慰,不然他还真以为自己的女人是狐仙。 “去玄医谷这个好吗?谷主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他会不会把思行当药人?”凤轻尘表示,她真不怎么相信玄医谷谷主,那个老头太邪了,他为了医学研究根本不把人命看在眼里。 当然,在那个老头看来,牺牲这几个无关紧要的人,换来医学上的进展是很划算的事情,她怕那个老头看到孙思行脑袋上的伤,会忍不住把孙思行的脑袋切开。 凤轻尘对孙思行不是一般的好,连这种小事都杨到,简直就是无微不至,九皇叔表示很不满。 可再多的不满这个时候也不能表现出来,九皇叔很厚道的建议道:“给谷主准备一份他感兴趣的厚礼,他就不会把太多的心思放在孙思行身上,你也可以写信警告他,让他不要打孙思行的主意。” “这样也行,不然我真担心思行在他手上变得不成人。”凤轻尘可是领教过那个老头的厉害。 九皇叔很不满凤轻尘像一个老妈子似的,把孙思行当眼珠子宠着,再次诚心的建议道:“孙思行心性太过简单,不知人间险恶,他这样的性子早晚会害死他,你能护他一时,护不了他一辈子,让玄医谷谷主调教一下,对他有好处。” 九皇叔这是光明正大的,把占据凤轻尘大部分心思的孙小朋友打发掉,凤轻尘把孙思行当弟弟一样宝贝,他可没有养弟弟的心思。 “啊,这个好吗?谷主那人……”凤轻尘知道九皇叔的话有道理,只是她舍不得呀,就算调教也不是给玄医谷谷主调教,万一从神医变成邪医,那就惨了。 “当然好了,你是他师父,但也不能时刻护着他,总有你护不到的时候,比如这一次,要是他机警一点,又怎么落入顺宁侯那么低级的圈套里。” 孙思行的性子不是不好,但太不安全了,至少不适合跟在凤轻尘身边,凤轻尘身边的危险够多了,再多添孙思行一个,对凤轻尘来说是极大的麻烦。 九皇叔不提凤轻尘差点忘了,凤轻尘脸色一沉,直直的看着九皇叔,一脸严肃的问道:“孙思行被顺宁侯府陷害落入血衣卫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之前一直没有去想这件事,这个时候听到九皇叔斩钉截铁的说,孙思行落入了顺宁侯府的圈套,凤轻尘才想到,依九皇叔的情报网,九皇叔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毕竟这是与凤府相关的事情,九皇叔不可能不关注。 呃…… 九皇叔气息一顿,好在他反应及时,平静与凤轻尘对视,任凤轻尘审势,半晌后才略带不满的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会这么想很正常:“你的情报网很完美,还有血衣卫有你的人,皇城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没道理会不知道。” 凤轻尘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来,等九皇叔解答。 “就这样,凭这些你就认为本王会提前知道孙思行入狱一事?轻尘,从西陵回来,本王日夜都与你在一起,处理事情也没有避开你,你觉得本王会比你早知道此事吗?”九皇叔冷笑,明明没有动,可无形中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凤轻尘知道自的怀疑很伤人,可不问出来她会把自己折磨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凤轻尘很干脆、很诚恳的道歉:“对不起,是我想太多了,我只是想要问清楚,不想把这件事放在心里,成为一个疙瘩。” 九皇叔闭了闭眼,冷冷淡淡的道:“一点小事罢了,本王不会放在心上。” 切……说得这么咬牙切齿谁信呀,凤轻尘在心中诽腹……(未完待续) 814书房,适合谈事也适合谈情 心里想归想,可刚刚犯了错,凤轻尘绝不敢太头上动土,甚至还得小心讨好九皇叔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为尽快揭过此事,凤轻尘连忙将话题拉回来,神色自然的问道:“九皇叔,你知道顺宁侯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从今天顺宁侯府状师的供词来看,我可以肯定这不是一起蓄意设计的阴谋,应该是巧合,不然顺宁侯府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自然的神情与语气,就好像她刚刚不曾怀疑过九皇叔一般,九皇叔似乎也不想和凤轻尘计较,两人都当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 九皇叔摇了摇:“不知道,顺宁侯府并不是什么显赫的人家,手上也没有什么实权,本王就算关注他,也不会关注后院,本王已经派人打听了。恐怕效果不会太大,事发后顺宁侯府处死了一大批下人,知情人恐怕只有孙思行和顺宁侯几个人了。” 也就是说,顺宁侯府已经将可能的隐患都剪干净了,凤轻尘要找出实质的证据会很难。 “下手真狠,顺宁侯府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而且那个秘密会动摇顺宁侯府的根本,不然顺宁侯府不会这么大动作。”凤轻尘自认自己也算狠,可比不上顺宁侯府。 “处死那么多下人,恐怕真是丑闻也说不定,你今天让人散播的那些小条子,也许说对了。”九皇叔想到凤轻尘早晨的小手段,再次摇头。 不多不说,凤轻尘小手段颇多,而这些小手段某些时候也特别有用,要不是这小纸条的散布,皇上就算会纵容凤轻尘对血衣卫下手,也会从他这里舀一些好处去,而不会干脆的卖他一个人情,默许凤轻尘的动作。 “不是吧,顺宁侯府的小姐真与人通奸?不对,也许不是通奸,如果只是通奸顺宁侯府不会下这么大的手,也许是……”乱.伦。 最后两个字凤轻尘没有说出来,倒吸了一只气,看向九皇叔,像九皇叔求证。 看凤轻尘那震惊的样子,九皇叔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心一动便把凤轻尘搂到怀里,下额抵在凤轻尘的头上,蹭了蹭。 “是与不是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一点小事就这么惊慌失措的,不过是一个顺宁侯府罢了,有本王在,就算孙思行真杀了他们家六小姐,也不会有事。” 有他们在皇城,顺宁侯府不敢乱来。 “我只是一时吓到了,如果这是和我想的那样,那么这个局就有可能是那位死去的六小姐设的。”凤轻尘越发肯定,孙思行应该是撞破了顺宁侯府的丑闻,不然顺宁侯府不会这么狠的把思行送到血衣卫,只是,有一点他她不明白。 “顺宁侯府为什么不直接弄死思行?”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不是吗? “不知道,也许没有机会,毕竟你的侍女也在顺宁侯府,再说把人送到血衣卫,孙思行也不会有活路,你能把孙思行救出来,应该多谢血衣卫各方人马对他的照顾,孙思行身上没有受重刑的伤。” 要是没有人暗中照看,就孙思行那长相,就算不被大刑折腾死,也会被犯人给玩残,血衣卫那种地方,从不缺暴犯,在没有女人的情况下,孙思行这种柔弱的男子,是那些犯人的最爱。 甚至有不少牢头也喜欢小男生,孙思行在里面只受皮肉之苦,已是不幸中的大幸,甚至孙思行身上最严重的伤,都不是血衣卫的弄的,血衣卫只是倒霉背了黑锅。 “也对,思行身上的伤不太像重刑造成的,估计我误会血衣卫,改明儿有空,我去谢谢崔浩亭、锦凌,当然我不会忘记西陵天磊。 顺便再和陆少霖坐坐,要是陆少霖知道血衣卫帮顺宁侯府背黑锅,应该会很高兴找顺宁侯府的麻烦。”凤轻尘很邪恶的想着,她大闹血衣卫让这些人损失惨重,不知道看到她,会不会杀了她。 当然崔浩亭和锦凌不会伤她,但西陵天磊和陆少霖就不敢保证了,这两人损失最大,陆少霖说不好还有性命之忧。 看凤轻尘点了一堆人,甚至兴致勃勃的说起要给王锦凌和崔浩亭带什么谢礼,九皇叔一直等呀等呀,可等了半天,凤轻尘也没点到他。 九皇叔郁闷了,很不高兴的道:“那本王呢?” 他也有帮忙好不好,孙思行身上最严重的伤是后脑勺和内伤,这些都是顺宁侯府弄的,血衣卫对孙思行相当照顾,他出的力气最大,毕竟他对皇城的动向比凤轻尘更清楚。 “你?你是自己人,不用谢。”她是故意漏掉九皇叔的,心情不好逗逗九皇叔,心情好还要逗逗九皇叔。 有玄医谷谷主在,孙思行不会有性命之忧,经此事孙思行也会成长;有皇上撑腰,她丝毫不用担心血衣卫的报复;有九皇叔在,她还怕小小的顺宁侯府。 所有的难关,在见到九皇叔后,全部解决了,凤轻尘能不高兴嘛,越看面前的男人越顺眼,眼睛都笑没有。 九皇叔嘴角微微翘起,那句“自己人”让他心情大好,不过…… “自己人也要谢,这谢礼还要再重一点。”九皇叔极度无耻的道。 “行,你说你要我怎么谢。”难题解决,凤轻尘好说话的紧,再说,逗九皇叔也要有一个度。 她心情不好时,九皇叔哄她是甘愿,任她怎么闹也不会生气,可她现在明显心情好,闹过火了,九皇叔会翻脸。 “怎么谢?让本王好好想想。”九皇叔没有错过凤轻尘眼中的笑意,故作深沉的道,趁凤轻尘不注意,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一个旋身将人放在身后的桌子上。 “这样谢好了。” 啊……凤轻尘吓了一大跳,连忙抱紧九皇叔。 捂耳朵! 捂眼睛! 门外暗卫连忙伸手,却双手打结,不知道是要捂耳朵还是捂眼睛,最后决定捂一只耳朵、一只眼睛,这样既能保护主子,又听不到、看不到。 英明呀!暗卫小小的得意了一笑。 哗啦一声,九皇叔将桌上的笔墨纸砚都扫在地上,同时倾身向前,压在凤轻尘身上:“你说以身相许报答本王如何?” 从西陵回来,一路上都有左岸那个电灯泡,九皇叔半点便宜也没有占到,好不容易回了皇城,想要抱抱凤轻尘,结果一堆的事情砸下来,现在…… 凤轻尘送上门,他要放过就是傻子,当然他也不敢来真的,先讨点好处就行。 不待凤轻尘开口,九皇叔就灵巧解开了凤轻尘的披风,待凤轻尘反应过来时,她身上的外衣都快被剥干净了。 “嘘,别说话。”凤轻尘一动,九皇叔便将她压住,食指挡在她的唇间。 “呃……”凤轻尘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就没有想到,九皇叔这么严肃的一个人,怎么有这么荒唐的时候。 这是书房,这是做正经事的书房,九皇叔太邪恶了。 轰…… 凤轻尘全身一热,虽然看不到,但她可以肯定她此时脚趾头都红了,九皇叔居然把她放在书桌上就准备开吃,会不会太猴急了一点。 “这是书房。”凤轻尘嘤咛了一声,不满的道。 “然后呢?书房不就是办事的地方吗?”九皇叔一语双关,其实他并没打算,在书房里把凤轻尘怎么样,只不过回逗凤轻尘罢了。 别以为了,他不知道凤轻尘是故意漏掉他的,看凤轻尘紧张又羞怯的样子,九皇叔忍不住玩兴大起。 双唇相碰,九皇叔含住凤轻尘的唇瓣来回吮吻,趁凤轻尘失神之际,舌头滑入凤轻尘唇里,开始占领城池,差点把凤轻尘给吻晕了过去。 九皇叔一脸餍足的退了出来,在凤轻尘的颈脖处落下一连串密密麻麻的吻,大手顺势滑入凤轻尘的衣襟,顺着身侧的曲线来回的摩挲。 吃不到肉先喝一点汤总行吧。 指腹处的薄茧在滑嫩的肌肤上滑过,引的凤轻尘呼吸加促,脸色躁红,不安的扭动着身子,用仅剩的理智娇喘道:“不要……” “不行,这是本王的谢礼,容不得你说不要。”像是惩罚凤轻尘的拒绝,九皇叔的滑到她的小腹处,很危险,只往稍稍往下,就会来到最危险的地带。 凤轻尘又羞又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和九皇叔谈着谈着,居然会谈到她横躺在书桌上,这可是九皇叔办公的地方呀,要传出去,她还要不要见人。 凤轻尘双手搂着九皇叔脖子,借力向下,把头埋在九皇叔的脖子里,娇喘道:“这里是书房,你要谢礼可以,但至少不要在这里。” 她丢不起那个人呀! “那就是说,换一个地方就可以了?”九皇叔发现自己最大的兴趣,不是看凤轻尘的万种风情,而是看凤轻尘在他身下动情,害羞,脸红,被他占有。 这样的凤轻尘,在他眼中是最美的,无人可以取代。 呜呜呜……凤轻尘想哭了,九皇叔你怎么可以这样,人家说饱暖思淫.欲,这还没有饱暖呢。(未完待续) 815谢礼,不乖的孩子要受罚 “嗯?本王说错了吗?难道轻尘喜欢在书房做事?如果轻尘你一定要,本王可以勉为其难的在书房做,以满足轻尘你的需要。” 九皇叔咬着凤轻尘的耳垂,大手又往下一滑,吓得凤轻尘连连点头,正准备许诺换自由时,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时辰不早了,该用膳了。” 即使九皇叔看不到,管家依旧保持着最标准的姿势,弯着腰,脸上带着恭敬面又谦卑的笑,一脸淡然的站在门外,心中暗赞自己,果然是个尽职的好管家,知道主人生气,特意用吃饭来缓和两位主子之间的矛盾。 却不想…… “滚!”屋内传来九皇叔的暴呵声。眼见许诺到手了,却被人打断,可想而知九皇叔有多生气。 呃…… 管家当场愣在门口,只感觉一群乌鸦从头上飞过,恨不得一头撞死,管家知道自己坏了主子的好事,连忙离去,离去前不忘恨恨地瞪一眼暗卫所在的地方,暗卫正好翻白眼看天空。 咯咯咯……凤轻尘整个人都笑栽了,趁九皇叔发怒,敏捷的从桌上跳了下来,逃出九皇叔魔爪。 到手的肥肉飞来,动情的氛围没了,就算追回来,也不一定能吃得到嘴里,就算吃也不是那个味道了。 九皇叔在心里把管家骂了一千遍,脸上却绷得紧紧的,上前一步将不远处的凤轻尘捞了回来:“过来。” “我饿了。”凤轻尘双手抵在胸前,一脸防备,眼睛忽闪忽闪,眼神落在九皇叔身后那张书桌上,生怕九皇叔又来一次,书桌什么的,她估计做不到。 怕九皇叔不信,凤轻尘又连忙补了一句:“我一天没吃饭了,真饿了。” “啪……”九皇叔在凤轻尘脑门弹了一记:“脑子里想什么呢,本王只是帮你整理衣服了,你急什么急,你才饿一天,本王都恶了三个多月,你要真饿狠了,本王很高兴在这里把你喂饱。” 这是调戏,这是红果果的调戏,而且还是带着浓郁情.色味道的调戏,可偏偏…… 九皇叔板着一张脸,整一个禁欲的味道,让人不敢相歪。 太坏了! 凤轻尘在九皇叔胸前捶打了一下,结果九皇叔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凤轻尘却把手给打疼了。 不公平呀,不公平呀,明明她才是大夫,她才是那个了解人体的大夫,为什么每一次被调戏的人都是她,为什么每一次害羞脸红的人都是她。 是九皇叔太过,还是她太保守了?凤轻尘磨牙,她一定要扳回一局,不然太掉份了,衣服整理好后,凤轻尘用力推开九皇叔,跑到门口,她要离那头狼远一点。 “过来。”九皇叔朝凤轻尘招了招手了,他这个时候不方便动。 “不要。”凤轻尘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发丝,她才不要送上门给狼吃。 “不乖的孩子是要受惩罚的。”九皇叔威胁道,却没有上前。 “怕你呀。”凤轻尘傲气的一扬说,说完就立马打开书房的门,准备溜。 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凤轻尘哆嗦了了下,一只脚已踏出门口,却突然停了下来,朝九皇叔回眸一笑:“九叔你的谢礼,我会亲自给你送上,等着哦~~” 说完,眼神很暧昧的九皇叔下身一扫。 很好,撑起小帐篷了! 这个男人也没有多大方,不过就是比她会装一点,在这一点上他们两个都是新手,谁也不比谁强多少。 凤轻尘毫不留恋的踏了出气,深深地吸了口气,果然,还是屋外的空气更清新,书房里的空气太熏人,害她脸都红了。 九皇叔看着凤轻尘渐行渐远的身影,默默低头扫了一眼自己不听话小兄弟,叹了口气,将其无视到底,打了个响指:“收拾好。” 便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 他刚刚真没有什么想法,只不过回报凤轻尘的对他逗弄,可这伙他真有想法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他应该禁欲有三个月以上了,这么长时间的禁欲对身体不好,难怪他今天在皇宫和皇上谈话时,一直冒火,原来是压抑太久了。 九皇叔在某棵树旁停了一下:“传本王令,把玉池清理干净,不相干的人通通撤走,本王今晚要用。” 没有人回话,只有树叶微动,九皇叔走后,一片微黄的叶子从树上掉了下来,悠悠晃晃落入泥土中,当九皇叔的身影看不到时,树叶落得更凶,风不大,那树枝却相互撞击…… 九皇叔到时,凤轻尘已经开动了,没有闻到饭香不知道,一闻到才发现自己饿慌了,从昨晚进城,她就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她的胃都在抗议了。 老管家自知之前犯了大错,坏了主子的好事,此时正殷勤地给凤轻尘布菜,好将功补过。 看到九皇叔进来,只略略抬头,吩咐一旁的小厮:“快,给王爷盛饭。” 凤轻尘还记着书房的事,不肯理九皇叔,小口小口的喝着汤暖暖胃。 九王府的侍女不多,能近身服侍九皇叔的更少,此时饭厅除了凤轻尘外,就没有女性生物。 当然这是管家刻意为之,别看他年纪大,他一双眼睛精着呢,这个时候只有讨好凤轻尘,才能勉去责罚。 九皇叔眉毛一挑,扫了一眼吃得正香的凤轻尘,最后眼神落在管家的身上,管家一寒,布菜的手一抖,差点把菜汁洒桌上了。 “管家伯伯,我自己来,不用麻烦你了。”凤轻尘实在不习惯有人布菜,可管家的殷勤她拒绝不了。 不对,管家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强硬的给她布菜,现在找到机会,凤轻尘连忙劝管家下去休息。 管家哪里肯,强制镇定的将菜放到凤轻尘面前的小碗,放下筷子,退后一步才道:“凤姑娘,老奴服侍你是应该的,凤姑娘要是嫌老奴笨手笨脚,老奴这就换个年轻的小厮来。” “不,不用。”凤轻尘连忙拒绝:“我自己吃就行了,我不习惯有人给我布菜。” “没事,过一段时间凤姑娘就会习惯的。”管家笑咪咪的道,如果凤轻尘回头,会发现管家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九皇叔, 管家的小心思,凤轻尘不用回头也明白,只是她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保管家呀,凤轻尘无奈只得闷闷地吃饭,时不时抬眼,偷偷打量九皇叔,心中暗自希望九皇叔能忘了“谢礼”这回事了。(未完待续) 816惩罚,玉池洗凝脂 小厮小心翼翼送上米饭,又飞快退下,九皇叔也不在意,坐在凤轻尘对面吃了起来,饭厅里,除了筷子与碗相碰的声音外,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九皇叔看凤轻尘一顿饭吃得别扭无比,看管家小心殷勤如屡薄冰,胃口大开,硬是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这两个人早晚要收拾的,不急。他现在吃太饱,要出去消消食,不然晚上哪有力气收谢礼。 九皇叔放下来碗筷往外走,凤轻尘与管家同时松了口气,总算走了,九皇叔的气场太强了,压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了虎须。 呼……凤轻尘和管家正庆幸着,九皇叔却突然在门口停了下来,吓得管家和凤轻尘都立马停下手上的动作,僵在原地。 九皇叔很满意两人的表现,高深莫测的丢下一句:“晚上自己去领罚。”便走人。 至于让谁去领罚,领什么罚,这就不是九皇叔要考虑的事情。 唉……管家和凤轻尘同声叹息,九皇叔这是自己吃饱了,就不管别人的死活嘛,虽说九皇叔不在,可他留下的低压在,管家没有给凤轻尘布菜的心情,凤轻尘也没有吃饭的心思。 她很明白九皇叔话中的意思,心中暗自想,她不是趁机溜回凤府,可一想到九王府的防卫,凤轻尘便歇了这个心思。 凤轻尘一脸沉重的捧起饭碗,为了自己的身体,即使再不想,也得勉强自己吃一点,不然她今晚哪有力气“领罚”。 九皇叔所谓的消食,实则是把不相干的人打发掉,九皇叔来到孙思行养伤的院子,问过大夫孙思行的情况下,便吩咐下人立刻收拾东西,送孙思行走人。 九皇叔有条不顺地吩咐大夫,准备好一路上所需要的药材,吩咐暗卫首领,去调一队暗卫过来保护孙思行,吩咐下人把准备给玄医谷谷主礼物与书信准备好,提前装车。 最后,九皇叔找到左岸:“送他出城,明日再回。”有左岸在,凤轻尘就不会担心孙思行的安危。 “凭什么?”左岸双手抱剑,桀骜的扬头,摆明不搭理九皇叔。 “这个给你,三天后还给本王。”九皇叔解下手腕处的飞虎爪,丢给左岸。 想要左岸出力,必须得拿出左岸看得上眼的报酬,这一点九皇叔比凤轻尘更清楚。 果然,看到九皇叔丢来的东西,左岸连犹豫都没有,飞快的点头:“成交。” 说完,就朝孙思行走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很好。惹人厌恶的家伙都被打发掉了,今天晚上总算没有人打扰了。 知道凤轻尘很重视孙思路行,九皇叔亲自盯着所有的事,再三确定无误后,便让人去通知凤轻尘,可以来送行了。 确实只是送行,凤轻尘被下人领过来时,孙思行已经在马车上,左岸抱剑靠在马车旁,随时准备出发,她要做的就真是送行,因为其他的事情,九皇叔全部包办了。 “思行他……” 后面的话不用凤轻尘问出来,九皇叔就明白了:“大夫已经检查过,他可以远行,他留在皇城越久越危险,要让人知道他在九王府,别说血衣卫就是皇上也不会放过你。至于他的安危你不用担心,沿途有大夫照顾、有左岸看着。” “我明白。”马车里垫着想软软的垫子,躺在上面即使马车走得再快,也感觉不到一点颠簸。 九皇叔准备的充分,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上了马车替孙思行捏好被角,抚着孙思行苍白的脸,轻声道:“早点回来,师父在皇城等你。” 下了马车,郑重的对左岸道:“一路上麻烦你了。” 呃? 左岸挑眉,以眼神寻问九皇叔,他什么时候说了要送孙思行到玄医谷,他只是送他出城,要他送孙思行去玄医谷可以,酬劳再加。 九皇叔很淡定的别过头,左岸怎么做与他无关,他只让左岸送孙思行出城,想要酬劳找说得人要去。 结果左岸就理解成,要送孙思行去玄医谷,酬劳随你开。摸了摸腰间的飞虎爪,左岸表示这个买卖还算划算,反正他也不喜欢呆在东陵皇城,玄医谷那种神秘的地方,他本身也很感兴趣。 左岸点了点头,表示一切交给他,不会有问题。 凤轻尘又叮嘱了几句,最后让左岸帮她带一句话给谷主:“孙思行要能完好无损的回来,我就把谷主想要的那套手术器械送给他。” 凤轻尘这是下血本了,只求玄医谷谷主别把孙思行当小白鼠给解剖了。 左岸双眼一亮,连神医谷谷主都稀罕的东西,他回头也要弄一套,嗯,就当是送孙思行的酬劳。 “好。”左岸惜字如金,说完就跳到马车上,迫不及待的命令一行人出发,外人只当他尽职,可九皇叔却明白,左岸是惦记他的酬劳。 这一路人马,以神机营办案为名,又拿到皇上的特许,可以不用受检出城,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走得很低调,悄悄地开了九王府的侧门,静静地离去,凤轻尘也不敢出门相送。 左岸一行人没入夜色中,很快就看不到了,凤轻尘恋恋不舍的收回眼神,有左岸和玄医谷谷主在,她不担心孙思行的安危。 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凤轻尘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这才感觉自己累得很,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回房泡个澡好好去去乏。 九皇叔陪凤轻尘走了一段,两人踏着夜色,并排地走在无人的九王府内,不远不近的距离,即不会影响到彼此的行走,又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温馨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就像归隐田园的普通夫妻一般,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在宁静的园子里,享受岁月的美好……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如果能抛下身上的责任,就这么携手一辈子,也应该是一件美事。凤轻尘如是想着。 悄悄地侧头看着九皇叔,见九皇叔一脸凝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凤轻尘默默地收回眼神,嘴角的笑容有些许的苦涩。 来到岔路口,九皇叔停了下,对身侧无人处说道:“带姑娘去沐浴。” “是。”从圆角的另一侧,走出两个身着蓝衣的侍女,凤轻尘很是诧异,她居然没有发现这里有人,是她的警觉心太低,还是对方太强。 知道凤轻尘怀疑,九皇叔解释道:“她们是由暗卫培养出来的侍女,你没有发现很正常,左岸不在期间,她们会贴身保护你,也由她们近身服侍你。” 男子无法全天跟在凤轻尘身边,女子就好多了,虽说保护凤轻尘的暗卫中也有女子,但她不能贴身保护。 “好。”凤轻尘没有犹豫就接下这两人,九皇叔虽然给不了她现世安稳,却在努力给她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 “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本王要去办公,就不陪你了。”九皇叔将自己隐入黑暗之中,让凤轻尘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说完这话,转身就朝书房走去。 他很期待,凤轻尘的主动送上的“谢礼”。 看九皇叔离去的背影,凤轻尘暗自窃喜,看样子九皇叔忘了“惩罚”与“谢礼”一事了,她可以睡个好觉了。 凤轻尘心情愉悦,在侍女的带领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结果越走越偏,凤轻尘发现不对劲,戒备的看向四周,同时将手放在手枪上。 “你们要带我去哪?”这两个侍女要不是九皇叔刚刚给她的,她肯定出手将对方灭了。 突来的杀气,让两个侍女瞬间变得凌厉,发觉杀气的来源是凤轻尘,两侍女才收回攻势,低头解释:“凤姑娘恕罪,王爷让奴婢带姑娘去玉池,玉池稍微偏了一点。” “玉池?那是什么地方?”凤轻尘并没有因侍女的话而放松。 “回姑娘的话,玉池一座温泉池,池子由温玉打造,引得是城外的天然温泉水,玄医谷谷主说,那泉水对人身体极好,王爷让姑娘去玉池泡泡,好去去乏。”侍女源源本本的解释道,凤轻尘这才放下戒备,让侍女领路。 还没到玉池,凤轻尘就感觉一股热气,由脚底往上冒,温暖的有如春天,凤轻尘问过才明白,为了保持水温和院子里的温度,温泉下面铺满了管子,管子里面有热水来回的流动。 全人工的地热,好奢侈呀,皇族人真会享受。 饶是见多识广,凤轻尘踏入玉池时,也忍不住说九皇叔就是一个烧钱的主。 玉池没有华丽的装饰,但那全部用玉打造的池子,却值一座宫殿的钱,更不用提一旁温玉的小榻,凤轻尘不懂玉,也知道那是一块完整的玉,不是价值连城,而是有价无市,这种玉可遇不可求。 这东西,四国皇宫不会有,崔王这种百年世家也不见得有,九皇叔的藏货真足。 玉池引得是活水,水从左边的口入,右边的孔出,水量一直保持不变,白色的烟雾在池子上空浮动,让人有一种误入仙境的感觉。 在凤轻尘踏入玉池时,暗卫亦折回书房,隔着门道:“王爷,姑娘已要玉池。” 书房内,传来一声极轻的声音,下一秒就见九皇叔从书房走了出来。 办完化,他要去收“谢礼”。(未完待续) 817情,有足够的耐心 有权有势真是好,凤轻尘表示自己嫉妒了,别看九皇叔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么随便一露,便让人明白贵族与暴发户的区别了。 和九皇叔相比,她简直就是弱爆了,这玉池里的东西,就是再有钱、有势也弄不到,真想知道九皇叔从来弄来这么多玉。 引城外的水,在地底下埋管子,这工程不是一般的浩大,也不是一般的复杂,她一直以为九皇叔这人虽然会享受,可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如此会的奢侈,耗费无数金钱与人力,就为了建个温泉。 “小姐。”侍女见凤轻尘发呆,并没有嘲笑她,事实上任何一个进入玉池的人,都会为九皇叔的大手笔而折服,比如她们之前进来整理玉池时,就差点吓得摔在地上。 看到地上铺得是玉石后,她们两人不敢再往前踏入半步,而是回去再次沐浴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才敢走进来。 瑶池仙境亦不过是如此,而能见到这玉池的人少之又少,这玉池除了九皇叔外,也只有清理池子的下人能进来,就是皇上也没有进来过。 “咳咳。”凤轻尘不自在的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这里不用你们服侍了。” 没见识真可怕,凤轻尘将这笔账记到九皇叔头上,要不是九皇叔,她哪里会这么糗。 侍女还真心不敢留在这里坏九皇叔的好事,不待凤轻尘多说,侍女连忙退了出去,瞬间消息。 侍女一走,凤轻尘便迫不及待脱了衣服便滑入池子里,温热的水从四肢百骸传来,让凤轻尘舒服的直哼哼。 池水不深,刚好能没过凤轻尘的肩膀,不过这水位应该是下人算好的,不然还能再放个七到十厘米的样子。 凤轻尘再一次因九皇叔的体贴而心里微甜,九皇叔不经意的小举动,总是能让人心动。 池子很大,丝毫不比她前世所见的室内游泳池小,凤轻尘泡了一伙,便在这温泉中来回游了两圈。 温泉不能泡太久,不然容易缺氧,凤轻尘靠在池边小歇,双脚在地底来回的踏着,脚下的玉经匠人精心雕刻,踩在上面不会滑也不会硌脚,反倒让人觉得很舒服,颇有几分足底按摩的味道。 气息渐稳,凤轻尘踏着玉阶走上来,玉池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一点也不介意将身体裸.露在外,反正没有人能看到。 拿起挂在一旁的大毛巾,简单的擦了一下头发,凤轻尘将大毛巾随意的裹在身上,朝一旁的玉榻走去,玉榻旁早已摆好冰镇的酒水与水果。 凤轻尘侧躺在玉榻上,任光洁的背部露在天气中,用银质小叉吃着果盘,补充一下水分。 玉池内的温度很宜人,凤轻尘根本不会觉得冷,刚刚游一两圈,凤轻尘一时半伙也不想动,端着一杯类似冰镇杨梅的果汁,小口的啜着,嘴里还嘟囔着,要是有人给她揉揉背,这人生就美满了。 “揉背吗?”九皇叔一走进来,就听到凤轻尘的嘀咕声,不要怪凤轻尘的警觉心太差,要怪就怪九皇叔没发出一丝声响。 九皇叔早早的就散了长发、除了外衣与鞋袜,此时他赤着双足、身上只有一件宽大的、类似于浴袍的东西。 长发披散,衣袍飞扬,举止风流,神情悠闲,与平日里的严谨不同,此时的九皇叔透着一股倜傥洒脱的气息。 至于九皇叔里面有没有穿衣服,那就不知道了,反正九皇叔站在那里,除了双脚外,其他的地方都包得严严实实。 听到这话,九皇叔将身形聊在这一室的白烟中,悄无声息地来到凤轻尘身后,看凤轻尘一脸满足趴在玉榻上,九皇叔的唇角也跟着上扬。 慢慢地蹲了下来,单膝跪在凤轻尘的身后,拂了拂衣服,九皇叔没有任何别扭,大大方方的撸起袖子,就准备好好的服侍凤轻尘一回,哪知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凤轻尘发现了。 “什么人?”凤轻尘并没有多惊慌,懒懒在问了一句,显然她对身后的人,很信任。 想来也是,这是九王府,这个时候能进来的人,除了九皇叔不会有别人,最主要九皇叔不会让别人在这个时候进来。 之所以明知故问,是因为凤轻尘不爽,她这个样子被九皇叔看到,那还不就等于,把自己打包送到九皇叔床.上嘛。 太可恶了,她就知道九皇叔的便宜不好占,九皇叔的温泉不好泡。 “既然知道了,何必还要问。”九皇叔扫了一眼凤轻尘背后的疤,眼中闪过一抹疼惜。 “东陵九,我就知道是你。”刚刚放松下来的身子,再次绷直,凤轻尘强忍着回头的冲动,咔嚓,凤轻尘重重的咬了一口银叉,似乎是想把它当成九皇叔咬。 “除了本王,谁还敢进来。乖乖躺好,你不是要人给你揉背嘛,这里没有下人,本王亲自服侍你。”说完,也不管凤轻尘愿不愿意,直接动手将人翻好,让凤轻尘趴在玉榻上。 “你服侍我?”凤轻尘没有拒绝,横竖该发生的都会发生,再发生之前,享受一下也是好事。 “怎么,不相信?”九皇叔用行动也证明自己的话。 双手按在凤轻尘背上,不轻不重的往下按,凤轻尘背后的疤,经过这段时间调理,已淡了许多,只余浅浅的痕迹,可九皇皮每一次碰到那疤痕时,眼中依旧会流出一丝自己也不知的心疼。 虽说是第一次服侍人,九皇叔的力道和穴位却掌握的很好,凤轻尘紧绷的身子也渐渐放松下来了,闭着眼享受九皇叔的服务。 “力道刚刚好,你是不是去学过。”凤轻尘知道九皇叔早有预谋,她是跑不掉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肉到了狼嘴里,她要再挣扎就矫情了,还不如大方一点,滚床单什么的也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都娇羞什么的,实在不是她的作风 “你认为,谁有这个荣幸?”九皇叔见凤轻尘慢慢放松,尺寸也越来越大,原本双掌在腰部就会停下来,这伙到股间才停下来。 “呵呵,我的荣幸。”没有碰到敏感的部位,凤轻尘也没有注意,嗯嗯哼哼地任九皇叔的大掌,在她背部每一处滑过。 被九皇叔这么一按,凤轻尘觉得这一天一夜的疲惫全消了,此时有一头虎在她面前,她都能干掉。 凤轻尘舒服的快要睡着了,事实上她的确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中,很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九皇叔……(未完待续) 公子无双,无人能及 自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 稷下学宫的宫主,和那几位大儒听到王锦凌话,一个个傻眼了,直接失礼的张大嘴巴,宫主更是吃惊的直接问了出来:“你的眼睛真得看不见?” 不像,完全不像。 那双眼明明灵动有闪,眼中温润的笑,他看得清清楚楚,这哪里像看不见的人。 可事实就是如此,王锦凌的眼睛看不见,他是一个瞎子,虽然没有人愿意用瞎子来形容王锦凌,可事实却是如此…… “你眼睛看不见,怎么还来考稷下学宫?”宫主那叫一个痛心,那叫一个失落,他为王家大公子可惜,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给这个少年。 这样的一个少年,眼睛怎么就看不到呢? 他要能看到,该是何等的风华无双,该是何等的惊才绝艳。 这样一个少年,真得让人痛惜,恨不得以身代之。 “我眼睛看不见,并不表示我不如常人,稷下学宫以才学取胜,我相信我能考上。”王锦凌说得平淡,没有一丝不满,也没有一丝骄傲。 “你眼睛看不见,以后如何学习?”这才是最最让人痛心的地方,可是…… 这真得是问题吗? 王锦凌面色如常的道:“我十年前如何学习,以后自然也是这样学习。”这群人以为,他之前什么也没有学? 他真要不学无术,哪里会自取其辱地来考稷下学宫。 呃……众人一时哑口无言,他们这才想起,王锦凌之前写的文章,充分表明此子才学不凡,根本不受眼疾影响,可是……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犹豫不绝,有几个大儒想要劝说宫主,虽然此子不凡,可毕竟眼睛看不到,要收这样一个弟子,着实不适合。 可是,众人看宫主一脸沉思的样子,知道宫主自有定论,他们也就不再多说了。 事实上,宫主确实很纠结,他真得不知道要不要收下这个弟子,他爱惜对方的才华,看重对方的品性,可眼疾一事却让他不得不多不想…… 王锦凌似发现了对方的为难,眉头轻蹙,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宫主,各位先生,学生虽有眼疾,却不会给旁人增添麻烦,学生只求在稷下学宫读书,如能入稷下学宫不甚感激。” 至于拜师一类的,他不奢求,他知道自己的情况。 对旁人来说,看得越清越痛苦,可对王锦凌来说,看得越清他活得越自在,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更不需要旁人的同情…… 王锦凌坐在那里,室内沉闷的氛围根本影响不到他,从容自在犹如在山野之间,清贵高雅又似在宫殿。 宫主越看越纠结,如果此子不是瞎子,他根本不需要多想,就是抢也要把此子抢在名下,可现在…… 宫主想了半天,最后只好叹气道:“你可愿意跟在我身边?我得空时可以指导你一二。”虽不是收为弟子,却也是愿意亲自指导的意思。 师徒关系是一辈子的事,像宫主这样的人要收学生,不仅会教导王锦凌才识,还会教导他做人做事的道理,为他引见旁人,为他铺路…… 说句不好听的,宫主对自己的学生,不会比对自己的儿子差,学生代表的也是他的脸面,宫主不得不谨慎。 王锦凌知道自己的情况,宫主厚爱他还有什么好推拒的? 他再好,也是一个瞎子。 “学生愿意,多谢宫主厚爱。”王锦凌起身行礼,一丝差错也没有,完全不像其他眼睛看不到的人…… 宫主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听到王锦凌叫他宫主,更是觉得别扭:“我虽没有收你为弟子,可也算是你半个先生,叫我先生即可。” “先生。”王锦凌从善如流,不喜不悲,这一表现让众位大儒甚是满意,甚至有几个特别喜爱王锦凌的大儒,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宫主道:“宫主,王家大郎是一个可造之材,虽有眼疾却不妨碍他学习,比之常人更甚三分。依我之见宫主不如将其带在身边,一年半载后要是满意,就收为弟子,若是宫主到时候还不愿意收其为弟子,老夫不才,愿收他为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也就是最后一个学生了,日后不再收弟子,必将会悉心教导王锦凌。 “学生多谢先生厚爱。”不管如何,有人如此欣赏自己,王锦凌都应当道谢。 “不成,不成……我对此子也甚是看好,宫主要是不收其为徒,我也可以收起为徒。” 有人开了口,其他人便堂而皇之的抢了起来…… 他们不好和宫主抢,还不能和同僚抢不成? 王锦凌此人,身上就有这么一种特质,他能轻易得到他人的好感,尤其是读书人,几乎没有人能讨厌王锦凌。 非是刻意,而是自然流露出来的气度,就能让这群读书人喜欢,尤其是年长的大儒,更是怎么看王锦凌怎么喜欢,尤其是…… 王锦凌入学后,严谨的学习态度,和坚韧的心志,更是让一众大儒万分喜爱,稷下学宫几位讲师,几乎无人不知这个年龄最小的学子。 王锦凌在稷下学宫如鱼得水,虽有几个学子嫉妒王锦凌,偶尔会口出恶言,拿王锦凌的眼疾说事,王锦凌也是一笑置之,但是…… 好说话并不表示好欺负,如果只是说王锦凌的眼疾,王锦凌是不会在意的,毕竟人家说得是事实,但要扯上其他的事,王锦凌却是半步不退。 他不屑用眼疾博同情,更不会因为眼疾而愤世嫉俗,非要出人头地一类,他何必在意人说? 他与人为善,秉持君子之风,并不是软弱可欺。 行事温和,遇强更强,这才是王锦凌…… 短短三个月,王锦凌在稷下学宫就风头大甚,隐隐成了众学子之首,即使有眼疾,也抵挡不住众学子对他的佩服。 有眼疾怎么了?他们这群健康的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有眼疾的王家大郎…… 王锦凌是同批入学学子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可他却是以头名考入稷下学宫,当初他的试卷被张贴在稷下学宫大门口…… 更不用提,王锦凌入学当天,就受到宫主和学宫夫子们的喜爱,甚至可以得到宫主和几位大儒亲自指点。 王锦凌绝对是稷下学宫的风云人物,这样的人崇拜他的人有之,嫉妒不屑的人也有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王锦凌一步一步展露他的才华与天赋,那些原本就崇拜王锦凌的人,则更加崇拜他了,而那些看不起王锦凌的人,则……(未完待续) 公子如玉,美人芳心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一个个偃旗息鼓,再不敢挑衅生事。 不是他们不争,而是…… 他们根本争不过! 连个瞎子都争不过,这怎么能叫人不气馁,而更让人气馁的事,王锦凌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偏偏在学宫里就有一批拥护者,甚至比他们年长的师兄们,也对王锦凌这个最年纪的师弟爱护有佳…… 他们针对王锦凌,早期王锦凌还会搭理他们一下,让他们戳羽而归,可到后面…… 王锦凌根本不用出手,他的拥护者们,就能把这群人讽得无地自容。 拼学识,拼不过一个瞎子。 拼家世,拼不过一个瞎子。 拼人缘,还拼不过一个瞎子。 这让人如何不气馁? 他们倒是不想放弃,可当三个月后,宫主宣由收王家大郎为亲传弟子时,他们这群人还能如何? 别说宫主了,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儒都看不上他们,他们拿什么和王锦凌比? 服气了! 不服王锦凌的人,这个时候也彻底的服气了。 瞎子又如何,一个瞎子能做到的事,他们这群有眼睛的人都做不到,他们还有什么好争的?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要他们是王家大郎,一出生就看不见,就算不自暴自弃,也不可能活得像王家大郎这般潇洒…… 稷下学宫有不少学子,曾问王锦凌有何学习方法,王锦凌曾笑谈:“看不见,心无旁骛,专心至致。” 也就是因为这句话,宫主才提前宣布,收王锦凌为弟子。 宫主认为王锦凌此言甚是有理,认为王锦凌可以一心求学问,不受外界影响。 有不少人听到王锦凌的话,私下用黑布蒙住自己的眼,然后让书撞念书,自己听书…… 还别说,眼睛看不见,还真得更容易静下心来,不受外界影响。 王家大郎成了稷下学宫的弟子,可他的名字依旧没有定下来,直到有一天…… 稷下学宫的宫主,宴请各国大儒还有皇室贵族,将王锦凌介绍给众人,那一天…… 王锦凌大放异彩。 那一天,王锦凌用自己的才学与风度,令众人折服…… 那一天,王锦凌的名字定了下来。一个凌字,众望所归,可是…… 他的祖父却看不到了。 那一年,王锦凌十六岁,如玉如竹,已是翩翩美少年…… 那一年,王家大郎的名字定下来,他离家六年第二次回家。 第一次,是送走他的祖父。 十六岁的王锦凌,已初露玉郎之姿,他回到东陵,却没有急着回王家,而是带着小厮漫步京城街头…… 一袭青衣,一根玉簪,再简单不过的装扮,可穿在王锦凌身上却别有几味,清清冷泠,温润如玉,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可同时出现在王锦凌身上,却又是那么的和谐…… “那个少年是谁?他长得真好看。”街上,有人看到王锦凌,不分男女皆会停下脚步,忍不住一看再看…… “好俊的少年,京城居然有这等人物,我们之前怎么没有看到?” “玉郎,玉郎之姿也不过如此吧……” “好俊朗的少年,如果他肯看我一眼,我就是死也甘愿。” “这是谁家少年?” 一辆华贵的轿子停在旁边,一个美貌少女好奇的撩起窗帘,顺着众人所指看去,这一眼…… 便失了芳心。 “母亲,母亲……我以后,只嫁他。” “小鬼头,你才多大,怎么就想着嫁人了。”女孩的母亲,在女孩额头上轻点,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那少年……确实是一个好的,别人不知,她却是知晓。这个少年,就是名动四国九城的王家大公子王锦凌。 如果自家的女儿,能嫁得那少年,这一生肯定会很幸福。 有这样想法的,并不只有这一对母女,普通人家的女子只感仰望,因为她们很清楚,这个少年清贵不凡,绝不是她们可以肖想的…… 权贵世家的少女,则一个个在心中盘算,要如何嫁得这少年郎。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王锦凌不知,他不过是走在街上,却引得众人围观,而围观他的都很有分寸,远远地看着,没有一个敢上前…… 这谪仙一般的人物,要打扰了他,他踏云离去了该如何是好? 偶有声音传到王锦凌的耳边,王锦凌也只是笑笑,他知道他的出现,引来众人的围观,可只要这些人不影响他的生活,他并不在意旁人如何看他…… 他是王锦凌,他为自己而活。 京城的大街小巷,祖父曾带着年幼的他走过一遍…… 那时候,年迈的祖父换上粗布外衣,也把他打扮成一个农家小孩子,不顾旁人劝阻,执意背着他游京城…… 趴在祖父不算强壮的肩膀上,王锦凌第一次明白,原来有一种感情,可以让人浑身都暖暖的…… 从不曾想要什么的王锦凌,第一次有了想要的东西,可惜,他没有留住。 祖父说,这是祖母的愿意。祖母生前一直念叨着,要背着她的大孙子游京城,吃京城的小吃,要让王家的嫡长孙,也能享受普通孩子的幸福。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从来都不是用抱来体现的,而是赏赐,一件件珍贵却冰冷的珍宝…… 就如同他父母对他一样,把他们拥有的最好的一切,全部给了他,父母给他的东西,价值连城,可是…… 在王锦凌看来,那些东西加起来,也比不上祖父平日的一个拥抱,比不上祖父把他抱在膝上,念书给他听,更不用提,祖父已年迈,却仍背着他游京城…… 他们这样的人家,少爷公子极少自己看书,因为伤眼。他们每一个人,在起蒙读书时,大多数让书僮念,一遍一遍的念,他们只要听就好…… 他也有书僮,可在十岁之前,他的书僮根本没有派上用场,他的祖父在他五岁之前,一直把他抱在膝上,念书给他听…… 五岁后,便把他放在小书桌前,然后弯腰,握着他的书,一遍一遍教他写字。 他的眼睛看不见,字总是写不好,可祖父从来不生气,握着他的手,一遍一遍的临摹,哪怕是上百遍也不厌烦。 为了让他写好,还专门为他找来,适合眼盲的人练字用的模板。 他的祖父、祖母,是他这一辈子最敬重的人,也是他这辈子,最想看到的人。可惜,他这一生都看不到他祖父和祖母……(未完待续) 名满天下大公子 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不能同世生,但求同归土。 王锦凌出生时,他的祖母就去逝不,王锦凌不知祖母是一个怎样的人,祖父平时也色极少提起,王锦凌只能之字片语中,去猜测,却幻想他祖母的样子…… 可惜,不管他怎么想,也想象不出祖母的样了,只知道祖母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是祖父念了一辈子的人。 祖父去逝的时候,拉着他的手对他说:“你祖母胆小,又怕孤单,祖父早就想去见她了,可是舍不得你。现在看你能独当一面了,祖父也就安心了。” “大郎,钱财乃是身外物,你祖父手上虽然有不少私房,可不能全给你,你只能和其他人一样分一部分,当然祖父给你的,肯定要比其他人的好,要是真平分了那些人才不会相信。大郎,别怪祖父……” “祖父,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王锦凌鼻子酸酸的,却哭不出来,他知道祖父等这一天,等了十多年了。 祖父一心想要和祖母在地下团聚,他要为祖父高兴,而不是让祖父不安心。 “好孩子……”王老太爷摸了摸王锦凌的头,这是他和妻子一直期盼的孩子,他真得不舍…… “祖父的私房并不算什么,那点子东西我相信你不会看在眼里,祖父给你留了更好的东西。”王老太爷摸出一个木盒,他已没有力气打开,只能颤抖地给王锦凌:“东西全部在里面,从你出生那天开始攒起,好好藏着,王家人都不知晓,记住也别让王家人知道。” 里面是王老太爷,得知王锦凌看不见的那天,秘密为他训练的势力。要不是这些事拖垮了王老太爷,王老太爷至少可以再活五年…… 此时的王锦凌还不知,盒子里的是什么,但足够让他明白,老太爷为他做了多少。 “祖父,孙儿舍不得你。”王锦凌握着老太爷的手,泪珠从眼角滑落,声音带着压抑的哭泣…… 这是王锦凌记事起,第一次流泪…… 被父母嫌弃,被王家放弃,被人欺负,被人骂瞎子,他都没有流过泪,因为他不在乎,可这一刻…… 他真得好不舍! “别不舍,祖父是去见你祖母。”王老太爷也不舍,这十几年,他把全部的精力和爱,都倾注在王锦凌身上,但是…… 他不能不舍,他已经老了。 “好孩子,以后会有一个人,代替祖父陪着你。就如同你祖母陪着我一样,你也会找到那个,陪你到白头的人。”他的孙儿值得全天下最好的女人。 “祖父放心。会的……孙儿一定会找到那个人。”王锦凌不知那样的女人,该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但不妨碍他告诉祖父,他会和祖父一样,只寻自己喜欢的,而又喜欢自己的人成亲,绝不将就…… 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却寻不到祖父的痕迹,王锦凌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点清冷和孤寂,看得人心疼不已…… 王锦凌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天空:“祖父,我完成了祖母的心愿,你和祖父看到了吗?” 周身似笼罩了一层,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悲伤和孤寂…… 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弃,明明应该是可怜的,可看到这一幕的人,却无法用可怜来形容大公子,因为…… 在全世界遗弃他之前,他已经把全世界遗弃了。 “我好心疼,恨不得以身代之。”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回过神来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抹眼泪,留在王锦凌身上的视线,怎么也收不回来。 “那个公子,看上去好伤心,我想安慰他,我想帮他,他……应该是从容优雅,高贵冷清,谈笑风声,他可是多样的,但不应该,不应该是孤单的,不应该是悲伤的……” 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可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忍不住垂泪,忍不住上前,想要安慰那个遗世独立的少年,可是…… 真敢上前的却一个也没有! 王锦凌不知,那些人的心情,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意,默默地“收回视线”,王锦凌继续往前走,用耳朵代替眼睛,来聆听这个世界,可是…… 耳朵再灵敏,那画面也不可能鲜活,走在京城大街上,王锦凌看不到祖父说的繁华,看不到祖父说的青石小路,更看不到祖父说的热闹的小摊贩、川流不息的人群,更没有当初,与祖父一同出行的快乐…… 可即便如此,王锦凌也没有转身回去,而是继续往前,走到繁华的大街上,感受普通百姓的生活,只是…… 王锦凌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的,根本没有人敢靠近他,他人还没有走近,那些普通百姓便离得远远的,给他空出一条路来。 融不进人群,如何感受世间百态? 王锦凌直到此刻才明白,当初祖父为何换装出行,这一行华服,与街上的行人格格不入,他自在,可旁人却不自在…… 王锦凌自嘲一笑,收了继续往下走的心思,对身后的护卫道:“找家茶楼。” “是。” 护卫上前,给王锦凌引路…… 护卫特意加重步子,因为王锦凌不喜欢搭着人走,更不乐意手上拿一个棍子,即使眼睛看不到,王锦凌一样活得和常人没有什么不同。 这是王锦凌的骄傲,也是王锦凌的护卫,愿意用性命去维护的骄傲。 一路走来,除了护卫偶尔开口,说前面有台阶、门槛一类的外,并没有什么异常,站得远得人甚至没有发现,这个如玉美少年,竟是看不见,直到…… 一个红装少女,走到王锦凌身旁,却不见王锦凌停下来,更不见王锦凌看她一眼,引得那女装少女气愤不已,想也不想就扬起手中的鞭子,朝王锦凌抽去:“你是瞎了吗?看到本郡主也不行礼?” 啪……一鞭子抽下来,却没有打到王锦凌,而是被王锦凌身旁的护卫拦下,那护卫正欲教训这少女,就听到王锦凌说:“郡主说对了,我的确看不见,挡了郡主的路,还请郡主原谅。” 说完,便后退一步把路让出来,风度好的让路人也忍不住赞赏,而此时众人根本无心赞叹,因为王锦凌的话,让他们心惊…… 看不见? 这公子的护卫,明知对方是郡主,却一点也不怕,可见这公子的出身更尊贵,只是…… 这么好的一个公子,怎么就看不见呢?(未完待续) 风华太甚,盛名太累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是呀,这么俊俏风流的一位公子,怎么就看不见呢? 当王锦凌出现在京城贵族圈时,发出这样感慨的不只一个人,为王锦凌哭红双眼的,更不止一个人…… 可是,看不见就是看不见。天下名医,皇宫御医,奇珍异草…… 一时间,天下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才,齐齐涌向京城,这些人都是自愿为王锦凌寻医问药,可是…… 一次次失望了,没有哪个人能医好王锦凌的眼睛! 王锦凌对自己的眼疾,没怎么抱个希望,但也没有绝望。眼睛能看见,他是王锦凌;眼睛看不见,他还是王锦凌。 能看见最好,看不见……他也能悠然一生,虽有遗憾但无不满,他珍惜老天给他的一切,他拥有,不曾拥有的…… 王锦凌是一个很懂得生活的人,即使眼睛看不见,他依旧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多姿多彩,偶有应酬却不会占据他闲暇时光。 在王家呆了半年,除了服后,王锦凌没有回稷下学宫,而是去了先生家。 听说,先生家藏书很丰! 当在,这并不是主要原因,最重要的还是,他想‘看看’这个世界。 他在出身王家,没有意外的话,会是王家未来的家主,在南陵他受到最隆重的款待,南陵帝王待他如上宾,南陵公主扬言非君不嫁,南陵贵族以请到他为荣,可这些…… 都与王锦凌无关。 他来南陵是为了见识另一国风采,他来南陵是为了一看先生家的藏书,最好能全部“听”完…… 过耳不忘,天纵之才! 有这样的天赋,再多的藏书,都不可能对王锦凌造成压力,花了三年的时间,王锦凌将先生家的藏书看完,而年满十八的他,也该回去举行成年礼,然后…… 成为王家的少主。 只是,就在他回去前,发生了一件大事。 北陵因为粮草严重不足,而出兵抢夺西陵、东陵、北陵边境百姓,甚至各城边境小镇,也没有逃出北陵的抢夺。 此事发生后,各国皆怒,南陵皇帝牵头,欲组兵攻打北陵,可大军还行动,北陵人就收到消息,然后躲了起来…… 深入北陵是一件冒险的事,为了这等小事而冒险,各国各城都不乐意。 这一战真要打起来,他们的损失远比,被北陵抢走的还要多。 北陵深知各国各城的底线,他们虽然抢却很有分寸,始终保持着,让各国不打不痛快,打又痛心的阶段。 围了北陵数个月,没有任何成效,各国各城也不可能让大军,一直在边境呆着,只得暂时退回,可是…… 各国各城大军一退,北陵又来抢了。 如此反复,闹得各国各城苦不堪言。 打实在不划算,不打要任北陵抢下去,他们又不乐意了。 使臣! 各国各城便想着,寻个使臣去和北陵交涉,让北陵消停一些,可一连数个使臣,都没法让北陵退让,北陵很光棍:我们吃不饱,快要饿死了! 边境的百姓深受其害,为了不再被北陵抢,有一点点能耐的人家,都搬离这里,只有实在没有办法的人家,才会留在这里苦挨,如此一来边境的百姓更苦了。 “我去试试。” 王锦凌知晓此事,放下书本,踏出家门,前往北陵…… 三天,只三天王锦凌就让北陵的皇帝让步。随后王锦凌又分别前往西陵、南陵、东陵,甚至还有九城…… 王锦凌的眼睛看不见,可他们足迹却布遍四国九城的都城。 王锦凌说服三国九城,同意每年给北陵一定的援助,北陵亦同样付出一点代价以换取粮食…… 北陵有粮了,不抢了,高兴了。 边境百姓不用成天担惊受怕了,也高兴了。 三国九城兵不血刃,不见血的就化解了一场战场,更高兴了。 一个王锦凌,一场周游四国九城的劝说,让各国皇帝、各城城主看到了王家大公子的风采,见识了王家大公子的风度,也和王家结一个善缘。 各国纷纷像大公子抛去橄榄枝,愿以宰相之位求之,北陵皇帝更是放话,愿与王家大公子共治江山…… 可这些通通被王锦凌婉拒了。 他无心了入仕,不过是不忍边境百姓受苦罢了。 经此一事,王锦凌名声大噪,四国皇帝,九城城主纷纷赞王锦凌为国为民,乃是天下人的大公子。 四国九城的君主如此赞王锦,真心有之,防备亦有之…… 王锦凌的才能和影响力他们看到了,他们说王锦凌是天下人的大公子,不过是想淡化王锦凌和王家的关系,把王锦凌推上神塔,让他做一个为国为民,却不为王家的大公子。 王家上下没有看明白各位君主的深意,王锦凌却看得明白,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 王家的大公子也罢;天下人的大公子也罢,他都是王锦凌,可是王锦凌看得明白,不代表王家其他人也看得明白…… 因为北陵一事,王锦凌的成年礼推后了两年,在二十岁那年举行,而在成年礼上,发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 在王锦凌的成年礼上,王家有一部分人受人煽动,在成年礼上公然逼王父退位让贤,让王锦凌接替家主之位。 这些年,王家有大事都会告知王锦凌一事,王锦凌偶尔会指点一二,而他的决策每每都让王家人获得极大的利益。 王家本就有许多人很服气王锦凌,现在王锦凌得四国九城君主夸奖,这一部分人,被有心人一煽动,便联合起来,在王锦凌的成年礼上,要求让王锦凌成为新任家主,可是…… 王锦凌的父亲才刚当上家主没有几年,他才刚刚得到家主的权利,就算要他放下,也不应该在这种场合公然逼他。 王父知道自己的才能限,他虽看重家主的权利,但也不眷恋这个位置,可这并表示,他乐意看到,自家儿子联合外人,公然逼他让位…… 王父心里愤怒异常,他认为这绝对是王锦凌策划的,故意让他难堪,可这种场合他什么都不能说,他只能顺应族人的请求,做出欣慰的样子,同意让位…… 可是,对王锦凌却有了隔阂…… 王锦凌虽看不到,可他的心却如同明镜,他知道王家…… 他不能再呆了!(未完待续) 我自是年少,韶华倾负 九皇叔享受美人在怀时,苦逼的皇上还在御书房办公,得知九皇叔将孙思行送出城时,皇上沉吟片刻,抬头问道:“爱卿,此事你如何看?” 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成为皇上的心腹,并且替皇上处理这种阴私的事,可见符临是个有本事的,而他也没让皇上失望,他知道皇上心中已有定论,只不过碍于一些事,不好说出来。 “皇上,九皇叔太过妇人之仁难成大事,那人应该斩草除根。”符临说出皇上心中想,而又不愿意说出来的想法。 是的,皇上想要杀了孙思行,只不过身为仁君与明君,他不能直接说出来。 “他的父亲曾救过朕的命。”这就是皇上不愿意直接开口下达杀孙思行命令的原因。 他不能让臣子寒心,符临说出来就不一样,人是符临提议杀的,他只不过是听出臣子的建议。 “皇上,孙太医是御医,他救皇上本就是他的责任,再说孙太医突然辞职,皇上您没有降罪于他,便是大恩德,皇上,您是一国之主,请以江山社稷为重。”也就是说,皇上早就还了孙正道的救命之情,皇上你用再顾忌此事了,就算为了江山社稷也不能再仁慈了。 符临能成为皇上的心腹不是没有道理,皇上要歌颂功德时,他会给皇上制造机会,皇上不想当恶人时,他会站出来,说出皇上心中想说的话。 皇上惋惜的叹了口气,闭了上双眼,微微点头:“依爱卿的意思办吧。” 那惋惜的样子,不知道情的人还真以为,他多舍不得杀孙思行,可符临明白,这不过是皇上的手段罢了。 “是。”符临领命而去,出门的刹那,眼中闪着凌厉的光芒。 皇上这一次是对血衣卫动狠手了,血衣卫里的奸细,还有皇城的奸细估计也要倒大霉了,只是不知陆少霖倒了后,谁会接手那个位置,而他又能从中得到什么…… 人为多愁少年老,花为无愁老少年。年老少年都不管,且将诗酒醉花前。 王锦凌没有想到成年礼上,会发现这种让人不愉快的事,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满与愤怒于事无补。 成年礼到这里就算中断了,王锦凌并不在意,一个成年礼罢了,他还不放在眼里。 送走了所有的宾客,王锦凌才有时间和父亲好好谈一谈,尽量把这件事说清楚,以免王家内乱,让旁人笑话。 虽然王锦凌知道,不管怎么解释,这件事必然会让父亲不痛快,即使说清楚了,父子之间也会有隔阂,可这并不是不解释、越闹越僵的理由。 他只求问心无愧,至于父亲相不相信,那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父亲信也罢,不信也罢,他都做了自己该做的,尽到了王家子弟的责任。 王锦凌和父亲解释后,也不管王父如何想,第二天便收拾东西,说是自己学识阅历不够,也不了解王家产业,为了日后做一位合格的家主,他需要去视察各地的产业…… 这个理由?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原因,也没有人挑出一丝错来。 那天,带头在成年礼上闹事的几个人,见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一个个愧疚不安,他们去找王父说清,说都是他们私下的行动,大公子并不知…… 王父本就因王锦凌的体谅而愧疚,现在听到族人这么说,更觉得自己错怪了大公子,可是…… 身为父亲,他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再说他明面上也没有和大公子说什么,现在要急巴巴的去解释,反倒落了下乘,只能暗中补偿大公子。 这群人和王父说清楚后,又去找王锦凌,向王锦凌认错。 事前他们看不明白,事后他们还能想不明白吗? 这是有心人,想要分裂王家。 可是他们的认错,并没有得到王锦凌的原谅,王锦凌给了他们严厉的处罚,并告诫所有人,不要打着为他好的旗号,擅自作主。 有人不服,说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锦凌好,为了王家好,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王锦凌并不和他们争辩,只留下一句:“认为自己没有错的,可以不必受罚。”也等同被王锦凌放弃。 “聪明是好,可太聪明就是弱点,王家不能内乱。”这是王锦凌给王家子弟的忠告,至于有多少人听得进去,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 王锦凌刚到王家便又离开了,王家人和京城的人不舍是肯定,不过再多的不舍,也留不住大公子。 大公子决定的少,极少会因某个人而改变。 大公子走的那一天,京城大街上挤满了前来送行的人,贵女有子,贵公子有之,普通人家的小姐少爷也有之,有几个感性的直接哭着、喊着,叫大公子不要走,可是…… 再多的人也留不住大公子。 曾有人说,温润如玉的大公子,其实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他的心不在任何人身上。 此言一出,无数人反驳! 谁说大公子没有心? 大公子有心,只是你们感受不到罢了。大公子他待人真诚,大公子他与人为善,大公子他处处为他人考虑,大公子他…… 总之,大公子身上有无数的优点,他们绝不允许有人说大公子不好。 王锦凌是以视察王家产业的理由离开,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要去看看王家的产业。 王父因为之前误会了大公子,心里愧疚的很,在王锦凌视察时,给了王锦凌最大的便利,哪怕王锦凌没有那个心,也对王家的产业了解得七七八八。 四国九城的君主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叹气:他们之前布的局,恐怕是无效了,王锦凌不上当,王家父子相争的戏码不会上演。 当然,这都是几国皇帝内心的想法,他们绝不会表露出来,即使再想拆分王家,他们面上也会给足足够的礼遇。 无法让王家内乱,那就拉拢王锦凌这位新任家主。 王锦凌每到任何一地,都会受到隆重的款待,各地有名的大夫,也会被找上来,给王锦凌看眼疾。 王锦凌是一个好脾气的,可并不表示他来者不拒,只是这种事太多,一一拒绝也是一件麻烦事,就在王锦凌想着如何脱身时,王家传来消息:王母去逝。 对母亲,王锦凌说不上是亲近还是疏远,打从他记事起,他就跟在祖父身边,而他记事比一般孩子都早。 母亲是他的亲人,他尊重母亲,却没有对祖父的亲近。收到母亲去逝的消息,王锦凌怔了片刻就起身回京城王家…… 王家一片素白,灵堂被布置在正厅,王父看上去消瘦了许多。 王父与王母感情很好,他们虽是门当户对利益结合的婚姻,可王家能选择的人家太多,当初也是王父看上了王母才结亲的。 王母一死,王父受了巨大的打击,小儿子、小女儿虽然不小了,可这两个孩子一向被父母保护得太好,母亲一死这两个孩子和王父一样伤心,不仅帮不上王父,还要王父花精力照顾他们,可是…… 王锦凌不同。 虽然王父心里不肯承认,可他明白王锦凌是王家顶梁柱,王锦凌回来,他心里也踏实了。 “大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王父拍着王锦凌的肩膀,努力压抑自己的哭声。 王锦凌连夜赶路,整个人瘦了一圈,看上去憔悴的紧,可他的出现还是让王家上下松了口气。 “母亲是怎么死的?”王锦凌进来,没有和众人寒暄,他虽和母亲不怎么亲近,却很清楚母亲的身体有多健康,根本不可能出事。 当初,祖父病重而死,他没有在身边照料,便是心中最大的遗憾。为了不让类似的遗憾再发生,他一直注意父母的身体,他母亲正年轻怎么可能突然就死掉。 “是意外,你母亲散步时突然摔倒,脑袋撞在石头上。”王父哽咽着,说出妻子的死因。 他完全没有想到,妻子会死得这么突然…… 王锦凌听罢怔忡了片刻,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悲痛,可是…… 看着颓废的父亲,茫然懵懂的弟弟、妹妹,王锦凌只能收起悲伤,处理母亲的后事,还有替父亲处理王家的事务…… 所有人都可以倒下,王锦凌不可以倒下!(未完待续) 823本王当然也可以 九王府固若金汤,等闲人进不了,可并不表示九王府就安全,九王府外,各方人马不知埋了多少探子,皇城里有多少人盯着九王府的动向。 当夜,九王府的马车出去时,虽低调但并不是毫无痕迹,而有痕迹就表示会有人知晓,皇上能知道,其他人当然也可以了。 陆少霖听到这个消息后,半刻也没有停留,当下召集心腹在城外埋伏,一定要将马车内的人带回来,尸体也行。 马车内的是谁陆少霖没有看到,不过用膝盖想也知道,九皇叔这个时候秘密送出府的人,除了孙思行还能有谁,就算不是思行,他坏了九皇叔的计划,于他也有好处。 皇宫暗卫出动,血衣卫精锐齐出,西陵天磊近侍亦随时侯命,崔家的高手也早早埋伏在城外,他们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把孙思行带回来,死活都没关系。 只要血衣卫找到了孙思行,血衣卫就算是将功折罪,到时候受责罚的最多是相关人士,皇上要对血衣卫下狠手,还得另寻一个机会,而有个时间他们能够从容布局,将自己摘干净。 皇城几方势力,今夜都是为了孙思行而出动,但目的完全不一样,皇上是要孙思行永远的消失,消失在这个世界,不让任何人找到,也就是尸骨无存。 皇上绝不会允许孙思行在这个当口回到皇城,坏他的计划,国家最神秘的探子机关,却布满各方奸细,皇上绝不能容忍,虽然他亦在其他三国、九城布了不少探子,可他不容许血衣卫有别的人。 王家在血衣卫也有暗探,得知孙思行的下落,也想出一份力,在王锦凌的高压下,生生打消了这个念头,王家安份的没有动半分。 这些人在出城的刹那,皇上便收到了秘报,想到白日九皇叔所说的引蛇出洞,皇上眼中露出了一抹笑。 王家很聪明,今夜,很热闹! 城外刀光剑影,离城门十里,九王府的马车被一批不明人士围攻,领头的护卫连忙拔刀高喊:“保护马车。” 来者人多势众,又武功高超,九王府的侍卫很快就抵挡不住了,就在此时,又有一披黑衣人涌了出来,九王府的侍卫如临大敌,却不想这些居然是来助他们的,当下松了口气,士气再起。 城外风寒刺骨、腥风血雨…… 符临站在暗处,冷眼旁观,皇上的暗卫厉害,可架不住对方人多,还有,那些来帮九王府侍卫的人,最后真的会帮他们吗? 符临不置可否的一笑,他期待这一场战斗的结果,到底谁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试问女子的贞洁有多值钱?大婚当天,她衣衫不整的在郊外醒来,一件薄纱、一身吻痕,在众人鄙夷下,一步一个血印踏入皇城…… 她是无父无母任人欺凌的孤女,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血王爷;她一身是伤,狼狈不堪;他遗世独立,风华无双,她卑微伏跪,他傲然独立;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却阴差阳错的相遇…… 一件锦衣,遮她一身污秽、换她一世情深。21世纪天才女军医将身心托付,为这孤傲铁血王爷风华天下、舔刃饮血、倾尽一切,只求此生能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想生死关头,他却挥剑断她生路……(未完待续) 824 试问女子的贞洁有多值钱?大婚当天,她衣衫不整的在郊外醒来,一件薄纱、一身吻痕,在众人鄙夷下,一步一个血印踏入皇城…… 她是无父无母任人欺凌的孤女,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血王爷;她一身是伤,狼狈不堪;他遗世独立,风华无双,她卑微伏跪,他傲然独立;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却阴差阳错的相遇…… 一件锦衣,遮她一身污秽、换她一世情深。21世纪天才女军医将身心托付,为这孤傲铁血王爷风华天下、舔刃饮血、倾尽一切,只求此生能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想生死关头,他却挥剑断她生路…… 试问女子的贞洁有多值钱?大婚当天,她衣衫不整的在郊外醒来,一件薄纱、一身吻痕,在众人鄙夷下,一步一个血印踏入皇城…… 她是无父无母任人欺凌的孤女,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血王爷;她一身是伤,狼狈不堪;他遗世独立,风华无双,她卑微伏跪,他傲然独立;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却阴差阳错的相遇…… 一件锦衣,遮她一身污秽、换她一世情深。21世纪天才女军医将身心托付,为这孤傲铁血王爷风华天下、舔刃饮血、倾尽一切,只求此生能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想生死关头,他却挥剑断她生路…… 试问女子的贞洁有多值钱?大婚当天,她衣衫不整的在郊外醒来,一件薄纱、一身吻痕,在众人鄙夷下,一步一个血印踏入皇城…… 她是无父无母任人欺凌的孤女,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血王爷;她一身是伤,狼狈不堪;他遗世独立,风华无双,她卑微伏跪,他傲然独立;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却阴差阳错的相遇…… 一件锦衣,遮她一身污秽、换她一世情深。21世纪天才女军医将身心托付,为这孤傲铁血王爷风华天下、舔刃饮血、倾尽一切,只求此生能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想生死关头,他却挥剑断她生路…… 试问女子的贞洁有多值钱?大婚当天,她衣衫不整的在郊外醒来,一件薄纱、一身吻痕,在众人鄙夷下,一步一个血印踏入皇城…… 她是无父无母任人欺凌的孤女,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血王爷;她一身是伤,狼狈不堪;他遗世独立,风华无双,她卑微伏跪,他傲然独立;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却阴差阳错的相遇…… 一件锦衣,遮她一身污秽、换她一世情深。21世纪天才女军医将身心托付,为这孤傲铁血王爷风华天下、舔刃饮血、倾尽一切,只求此生能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想生死关头,他却挥剑断她生路…… 试问女子的贞洁有多值钱?大婚当天,她衣衫不整的在郊外醒来,一件薄纱、一身吻痕,在众人鄙夷下,一步一个血印踏入皇城…… 她是无父无母任人欺凌的孤女,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血王爷;她一身是伤,狼狈不堪;他遗世独立,风华无双,她卑微伏跪,他傲然独立;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却阴差阳错的相遇…… 一件锦衣,遮她一身污秽、换她一世情深。21世纪天才女军医将身心托付,为这孤傲铁血王爷风华天下、舔刃饮血、倾尽一切,只求此生能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想生死关头,他却挥剑断她生路……(未完待续) 825激战,所有的忠诚只为最后一刻背叛 凤轻尘一醒来,九皇叔就知道了,包括凤轻尘听到,在书房用饭后的可爱表情,九皇叔也知道了。 不用脑子想,九皇叔也知道凤轻尘肯定是想太多,而且还往很不健康的地方想了。 他让凤轻尘来书房,是为了商讨事情,昨天晚上发生了不少事,而这些事情他有必要告诉凤轻尘。 昨夜,皇城各方人马齐出,乱战一团,最后居然落得了一个俱伤的下场,几方人战到最后,居然没有一人能站起来。 马车孤零零停在尸体中央,想要杀孙思行,或者想要救孙思行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没有死透的,都死死地盯着那辆马车。 他们为了这辆马车打了一个晚上,牺牲了数十条人命,可结果他们却连靠近都做不到,想要确定马车里面有没有人都做不到。 这算不算白忙一场? 他们挣扎过,努力过,虽然还有一口气,可怎么也爬不起来,就在这些快要死的人准备放弃时,一个黑影从尸体堆里爬了出来,摇摇晃晃地朝马车走去。 “丁卯,你还活着,太好,一把火,把里面的人烧了。”血堆里,有一个男子虚弱的开口,声音中的喜悦,让其他人恨不得将他撕碎。 想要孙思行尸骨无存的,必是皇上的人。 “哼哼……”丁卯阴森森的笑了一声,他背部和大腿都中了刀,血一直在流,只不过强撑着罢了,每走一步,身上的血都流得更快,丁卯却不在意,将覆在脸上的黑巾摘下,绑在受伤的地方,便跌跌撞撞地朝马车走去。 丁卯上前,撩起车帘,看到里面有人后松了口气,至于马车里的人是不是孙思行,丁卯不知道。 他没有见过孙思行,就算见过,这伙天太黑他也看不出来,不过依他们的判断,马车里的人必是孙思行无疑。 “烧呀,快烧了。”皇宫的暗卫急切的催促,皇上交付下来的任务,哪怕是死也要完成。 可让人意外的是,丁卯并没有做出烧马车地举动,而是靠在马车上喘了口气,待到气息平稳后,掏出一粒丹药送进嘴里,略作调息,丁卯上前将马车里面的人拖了出来。 “丁卯,你在做什么?”皇宫的暗卫,拖着一口气,朝马车爬来,不敢相信昔日的伙伴居然做出背主的事情。 “做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嘛,他不能死。”一直没有开口的丁卯,一说话就是讽刺的声音。 “你、背、主。”那人本就剩一口气,见状更是气得吐血,脖子一歪,昏死了过去。 “呵呵,背主,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主人。”他的主人从来不是皇上。 丁卯脸露厉色,牙一咬将孙思行背在身上,可刚走两步,面前就被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挡住。 丁卯一愣,慢慢地抬眼,待他看到来人时,脸上的血色全无:“大,大,大人……” 怎么会这样,大人不是死在混战中嘛。 丁卯面白如纸,一双眼在死人堆时搜来搜去,却发现死人太多,天又黑,他根本看不出谁是谁。 “你没有资格叫我大人,你是奸细。”符临没有任何犹豫,一刀将丁卯砍了,至于丁卯从马车里背出来的,符临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一眼。 不相干的人罢了,只有这群猪才会相信孙思行会在这辆马车里。 符临轻蔑地扫丁卯一眼,辛苦埋伏了大半辈子,为了一个替身而暴露了,不知道丁卯的主人知道后,会不会气得吐血。 符临勾唇一笑,在尸堆中找那个刚刚说话的暗卫,确定他还有一口气,符临往他嘴里塞了一粒丹药,这颗药可以让他再活两个时辰,而这个时间足够他回到皇宫,告诉皇上丁卯是叛徒的事情。 至于任务? 只要孙思行没有回皇城坏皇上的事,任务就算成功。 符临背了一个人,身形依旧飞快,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中,左岸隐在暗处,目送符临的离去,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 那个男人很强,他明明发现了自己,可为何没有出声,奇怪了。 左岸是个简单的人,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不想,他要做的就是把孙思行送到玄医谷,然后回来拿报酬。 左岸带着另一队人伍,再次踏上征程,经此一战,他们接下来很长一段路都会很安全,即使遇到个别几个找事的人也不用担心,有他左岸在,孙思行的安危不用担心。 昨晚城外的打斗瞒不住,翟东明以江湖厮杀的名意报上去后,皇上便认可了,连查都不用查。 查,查什么,那些人都是死士,身上没有标记,怎么也查不出来的,皇上也不愿意在这种小事上动手,只要孙思行不会出来坏他事就行了,他现在正忙得焦头烂额。 血衣卫有奸细他认了,可暗卫中有奸细,这是皇上绝不能容许的事情,暗卫关乎他的安危。 这一次,不仅血衣卫,就是皇宫也面临了血洗。 任何威胁到帝王安危的事,都不是小事,符临再次立大功。 凤轻尘来到书房后,九皇叔没有多说,只是体贴的为她布菜,待到两人吃完后,九皇叔便将昨天晚上城外发生的事,还有今天白天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凤轻尘,让凤轻尘安心,也让凤轻尘了解现在的局势。 “皇上身边的暗卫都有奸细,皇上居然一直没有发现,那些人果然厉害。”凤轻尘捧着茶,悠悠的道。 实际上,她是想说,符临这个神棍的运气真好,什么好事都能让他碰到,这下皇上更信任他了。 “皇上不怀疑暗卫很正常,暗卫的挑选很严格,那暗卫的身份绝对是能过关的,而且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忠于皇上,皇上怎么可能会怀疑。”九皇叔挑眉,没想到凤轻尘的重点,会放在暗卫上面。 “皇上精挑细选的人都不能信,我身边的人?他们会不会是哪个隐藏很深的奸细。”凤轻尘再次担心起来。 她身边一向外紧内松,如果身边有奸细,反手给她一刀子,她估计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原来凤轻尘是担心这个,九皇叔开口道:“担心这些完全没有用。轻尘,你身边有没有奸细,本王不能肯定,但本王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在那人没有背叛你之前,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人是奸细。因为在他没有背叛前,他会绝对地忠于你,只为你考虑,而他所有的忠诚,都只为最后一刻的背叛” 这世间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未完待续) 826动静,乖乖地别乱动 暗地里是见血的刀光,名面上则是不见血的剑影,不需要九皇叔提醒,凤轻尘就明白此时局势紧张,她不能妄动,至少在皇上出手前,她不能做出破坏皇上计划的事情。 在书房里,听完朝局,得知孙思行很安全,凤轻尘便提出回凤府,九皇叔不同意,搂着凤轻尘好一阵耳鬓厮磨,可凤轻尘就是铁了心的要走。 妹,留在九王府,除了陪九皇叔做他爱做的事外,估计就是睡觉恢复体力了,她才不要做这样的傻事,任九皇叔软磨硬泡,凤轻尘不留就是不留。 九皇叔想到他最近手头上的事也颇多,再加上凤轻尘坚决要走,九皇叔只好退一步,让凤轻尘带那两个暗卫丫鬟去,左岸不在的期间,这两个丫鬟会贴身保护凤轻尘。 对自己的安危凤轻尘一向很重视,当然不会拒绝了,当夜便带着两个丫鬟,低调地回了凤府,到了凤府她亦没有多解释,甚至孙思行的事情也没有多说,只告诉佟珏、佟瑶她们,孙思行很好。 不得不说,九皇叔那番话让凤轻尘警觉了不少,所有的忠诚都是为了最后一刻的背叛,在取得主子的信任后,关键时刻反手一击,那代价…… 太惨重了。 凤轻尘知道自己付不起,所以她的信任不能给一个人,不能让一个人独揽大权,这样就不会因为一个人的背叛,而让整个凤府都崩溃。 凤轻尘决定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春绘、秋画、夏挽和冬晴,如果她们可用,那就让她们协助佟珏和佟瑶,权利独大总是太过危险。 这事凤轻尘只在心中默默谋划,她不能因不确定的怀疑而寒了佟珏和佟瑶的心,就算有忧虑也不能表现出来,毕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主子的不信任,也是属下背叛的原因之一。 从九王府回来,所有人都盯着凤轻尘,想到她那天在公堂上咄咄逼人的架势,本以来她有九皇叔撑腰,会再次对血衣卫和顺宁侯发起猛烈的攻击,却不想凤轻尘闭门不出,好像那一天红着一双眼告状的人不是他。 顺宁侯觉得蹊跷,派人去打听,可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出来,上层的较量不是一个没有实权的侯府能参与的。 血衣卫自凤轻尘大闹后,就如同铁桶,外人轻易不得进,里面的人轻易出不来。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五天,百姓是健忘的,就在众人以为,凤轻尘在血衣卫和顺宁侯府联手打压下,选择了息事宁人时,一件大事发生了。 “陆少霖被捕了。” 这个消息,在半个时辰内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凤轻尘虽然早就知道陆少霖不会有好下场,可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还是忍不住惊讶了起来。 她没有想到皇上会这么快,而且还以这么公开的方式逮捕陆少霖,她一直以为情报机关的人,就应该秘密解决,后来才知皇上公开处决陆少霖,是为了给东陵子洛铺路。 陆少霖入狱,东陵子洛以洛王之尊进驻血衣卫,彻查血衣卫的弊端,在处死一大批人后,东陵子洛接手血衣卫,而血衣卫的职责也成了监察百官的机构,至于原来暗查与收集情报则隐为暗处,具体由谁执管,这就不得而知了。 皇上借此之手,将暗查这项职责由明转暗,同时亦给东陵子洛一个极高的权利——监察百官。 陆少霖被捕后,就好像扒拉开了一个口子,在东陵子洛的操作下,血衣卫不再是那个腐朽沉重的机构,血衣卫连续几天夜晚冲动,一连抄了数十个官员。 这一次动作之大,仅次于上次左相叛国事件,当然这只是明面上,暗地里血洗了多少人,却是普通百姓无法得知的事情。 凤轻尘一直按奈不动,等皇上发泄怒火,却不想这一等就等到年关将至,害她什么事也做不了。 年关将至,原本皇上留西陵天磊与南陵锦凡几位皇子在东陵过年,可在皇上铁血清理两国探子后,西陵天磊与南陵锦凡坐不住,皇上做了初一,他们当然要做十五,两人纷纷找借口回国。 皇上也没有阻挠,意味深长地敲打了几句,就派礼部的人按规矩将人送了出去,反正过完年后,这两人还要回来。 瑶华的婚礼排在年后,苏家和凤轻尘的比试一拖再拖,也拖不下去了,而这两件事,也成了他们返回东陵的理由。 西陵天宇与南陵锦行没有回国,他们不想在这个当口回国,皇上虽然想看这几兄弟回国斗法,但想到这一次无论是西陵还是南陵,都是要拿自己的人开刀,皇上便盛情挽留两人。 少一个对手,东陵在两国的探子也就少一丝危险。 西陵天磊与南陵锦凡出发的那一天天气很好,太子率百官在城门口相送,将人送走后,太子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看着站在自己下首的皇弟、大臣们,太子捂住心口,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无奈。 “回吧。”没有情绪起伏的话,显示了太子的无奈。 皇上对东陵子洛荣宠更盛,东陵子洛虽不是太子,但在皇上的荣宠下,确有太子的实权,要不是九皇叔开口,今天来送西陵天磊与南陵锦凡的就是东陵子洛了。 南陵锦凡没什么好说的,可西陵天磊却是西陵的太子,能送他的人必是与之身份相匹配的人,皇上此举就是告诉众大臣,东陵子洛是隐形太子。 不管里面有多少绕绕弯弯,凤轻尘只知道那两尊瘟神终于走了,她的世界清净了。 虽然很想对顺宁侯府出手,可凤轻尘也知道,皇上要过一个安心年,在年前皇上绝不允许她闹事,凤轻尘就算再心急也只能等年后,好在孙思行没事,凤轻尘等得起。 年前这一段时间,凤轻尘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便准备把山东卢安的情报拿来,她要提想想好,来年去山东如何行事,哪知情报刚刚到手,下人就来报:“姑娘,云公子求见。” “云潇?他终于来了。”凤轻尘连忙放下手中的情报收起来,起身往外走去。 云潇这个人对她来说,是半个友人,也是半个病人,这伙听到云潇来找她,不用想也知道是与他的病情有关……(未完待续) 827供奉,云家这个助力 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身形隽逸、雅致如竹。这是凤轻尘对云潇的印象,可今日一见…… “云潇,你怎么?”凤轻尘担忧的问道。 白衣不变,身形依旧如竹,却是瘦得如同竹竿,曾经温润如泉水的眸子,此时却满是疲倦与惶惑,举手间依旧是贵公子的高雅,可却没有当初如春风拂面时的清新。 这样的云潇就像是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中年大叔。 云潇看到凤轻尘,没有继续摆出虚伪的笑,只一脸疲累的道:“云家的事,你应该知道。” 云潇,从骨子里透出浓浓的疲惫,黑瘦的脸颊告诉凤轻尘,云家不太好,他也很不好。 想到雪灾时发生的事情,凤轻尘隐约明白了。锦上添花的人多,可落井下石的人更多。 四国联手打压云城与云家,云家可以扛得过来,可他们忘了,元气大伤的云城与云家,如何面对其他的虎豹。 四国见好就收,给云家恢复元气的机会,别人却不会,九州大陆的势力并不只有这四国,其他八城见云城遭此大劫,怎么可能会放过云城和云家,云家这一次不仅仅是元气大伤,而是惨败。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凤轻尘一直都知道,云潇是带着目的来接近她,同样她亦知云潇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她虽不喜心思颇多的云潇,但也不讨厌。 与生命相关的事,谨慎一些又何妨,再说云潇除来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初见面就清楚的她了:“我云潇是用目的的接近你。” “都过去了,不过我来找你,还真是想请你帮忙。”和凤轻尘打了这么久交道,云潇很清楚凤轻尘是个很仗义的人,有话直接说,大家都落得高兴。 “什么事,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帮。”见云潇终于不再说那些云里雾里的话,凤轻尘也松了口气,打太极什么的很费脑。 “轻尘,我想请你做我们云家药铺的供奉大夫,云家会供奉你所需的一切,只希望你在云家需要时,帮云家医治几个人,或者坐诊。当然,看到病人后,你愿不愿意医治都由你说了算,云家只负责帮忙的搭线,替病人引见你。”云潇这么做确实存着私心,想借凤轻尘的医术,重振云家,同样他也没有挖陷阱给凤轻尘跳,凤轻尘有最大的自主权,她可以选择病人,云家不会为难她。 云家只借凤轻尘的医术,替一些大人物找一个医术高,又可靠的大夫,要知道这年头,并不是所有人有病都愿意说出来,比如苏文清。 他绝不会希望,自己肾虚的事传得天下皆知。 凤轻尘思索片刻道:“我没那么大的价值。” 她虽说会点小医术,可还没有强大到让云家供奉的地步,云家的供奉大夫,哪一个不是德高望重、医术高超之辈,她的医术在杏林界也只是小有名气,毕竟,她医好的人并不多。 “轻尘,我是商人,我看中的是你的潜力,我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云家这个时候也只能选择你。”云潇也不隐瞒凤轻尘,如果是以前,云家确实不会供奉凤轻尘,可现在不一样。 现在的云家极需捧出一位特别的大夫,凤轻尘有本事但名气不大,需要云家捧,同样云家手上有一些病人,需要凤轻尘医治。 云家给凤轻尘造名造势,替凤轻尘介绍病人,有点像经纪人,但他们不抽成,还要提供凤轻尘日常的花费与医药。 看上去云家吃了亏,可凤轻尘和云潇都明白,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云家介绍给凤轻尘的病人,就是云家的人脉和资源,这些人被凤轻尘医好后,就会欠云家一个人情。 这样的交易对双方来说都有好处,凤轻尘承认自己心动。 医、药不分家,和九州大陆最大的药商合作,她不会亏,在云家的帮助下,她的事业也能再上一层楼,在云潇的期待下,凤轻尘略做思考便点头:“云潇,我同意成为云家的供奉大夫,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凤轻尘的答应在云潇的意料之中,毕竟云家给了凤轻尘最大的自由,应该说没有任何限制,这样的待遇,在杏林界也只有玄医谷谷主一人能有。 据说,玄医谷谷主就是某个势力的供奉大夫,所以他才可以不用给人看病,没有任何收入,依旧能用昂贵、稀少的药材做各种研究。 “你们云家只能供奉我一个大夫。”只有这样才能保持自己超然的地位,凤轻尘相信,她值得。 这个条件很苛刻,可云潇连想都没有想就应了下来:“你以为云家现在还能供奉得起别的大夫嘛。” 在各方势力的啃食下,云家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不然云潇提议让云家供奉凤轻尘,也不会那么容易得到云家上下的认可,换句话说,除了云潇外,在云家其他人眼里,凤轻尘只是无奈下的选择。 凤轻尘太年轻了,虽说医好了几个疑难杂症,可并不表示她就能得到杏林界的认可,大夫是一个讲究行医经验、论资排辈的职业,凤轻尘在这个行业,只是新人。 “不是现在,以后云家也只能有我一个供奉大夫,除非我同意,不然云家不得再供奉其他的大夫。”凤轻尘不是傻人,和苏文清那货混久了,多少知道一些弯弯道道。 这下难倒云潇了,不过云潇确实是一个有魄力的人,犹豫片刻便应承了下来:“在我有生之年,我可以做到,如果我死了,云家要供奉别的大夫,轻尘你可以不用管云家。” 云潇这话看似答得漂亮,可在场的两人都明白,云潇纯粹是说得好看,因为谁都不知道云潇能活多久,就是凤轻尘这个大夫也不敢肯定的说,能保云潇不死。 不过凤轻尘也明白,大家族乱七八糟的事儿多,云潇能给她这个保证,她已经满意了。 “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后就可以公布这个消息,现在,让我给你检查一下,你看上去糟糕,我担心你的病情加重。上次我就提醒你了,你的病情很复杂,我希望你能尽快接受检查和医治。”她和云家的合作是建立在云潇活着的情况下,如果云潇死了,那么合作能不能成还是一个问题,所以…… 不需要云潇开口,凤轻尘就会主动关心云潇的病情,这是云潇一早就算计到了的,有这个合作在,凤轻尘会尽力让云潇活下来。 人都是自私的,习惯了算计的人,是没有办法放下所以有陈府与人坦陈相见,云潇也许不是故意去谋算凤轻尘,但事情的结果都一样……(未完待续) 828年关,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凤轻尘对云潇的病一直很上紧,早就在小木屋里准备了检查的器材,这伙云潇来了,便直接把人带了过去。 云潇早有准备,不然他也不会选择上午来,他是准备了在凤府泡一天,让凤轻尘给他诊治。 不用排队、不用挂号、不用缴费、不用做多余的检查,一个时辰检查便结束了,凤轻尘让下人带云潇去吃饭,自己则在屋子里等检查结果出来。 云潇到了膳厅才发现只有他一个人,本想等凤轻尘一道用膳,佟瑶却说不用:“云少,我家小姐忙起来,顾不得吃饭和睡觉,您还是别等她了,她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而且凤轻尘工作时,绝不允许有人打扰她,凤府就她最大,没人能拿她怎么样,只能任凤轻尘这个大夫不爱惜自己了。 “工作狂。”云潇摇了摇头,捧起饭碗就吃了起来,这几个月他都没有好好吃一顿饭,看到凤府新鲜的蔬菜,云潇也不客气,将桌上三个菜扫得干干净净。 出去消了消食,顺便在凤府客房睡了个午觉,等到云潇养足了精神时,凤轻尘也从小木屋出来,一脸严肃的将检查结果丢到云潇面前,严肃的道:“云大少,你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明明知道自己有脑疾,居然还有脑过度,操劳过度,你不想要命嘛。” 云潇脑部肿瘤检查出来是良性的肿瘤,手术成功率是八成,只不过云潇现在状况实在不适合动手术,他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检查报告是凤轻尘用笔誊抄出来的,云潇也看得懂,上面详细的记录他脑部的肿瘤,同样也有那句:手术成功率在八成以上,当下狂喜。 他记得崔浩亭曾说过,凤轻尘对崔浩亭病只有七成的把握,他比崔浩亭还多了一成,那说明他医治好,活下来的机率会更高。 “轻尘,我的病是不是可以治?”云潇捏着那几张薄薄的纸,越拽越紧,手背青筋凸起,指关节僵硬。 得……鸡同鸭讲,人家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一茬,看云潇一脸紧张与激动,作为医生,凤轻尘也不好泼冷水,严肃地头道:“是是,你的病可以治,不过在医治前,请你好好休息,放松自己,最好别用你的脑子想事,要知道慧极必伤。” “可以治,可以治,太好了,太好了。”云潇激动的语无伦次,坐立不安,不知何时泪水顺着眼角往外流,一伙狂喜、一伙大哭,念叨着:“可以治。” 凤轻尘也不安抚他,双手环抱,站在那里看贵公子失态的好戏码,许是凤轻尘戏谑的样子太惹人嫌了,云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歉意的道:“轻尘对不起,我失态了,请你放心,云家的危机已经解除了,我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我绝不会再操劳过度。” 表面上冷静下来,可紧张、急切的语气,却有失贵公子的风范,要知道,就是在云家最危难的时刻,云潇也不曾如此激动过。 凤轻尘没有笑话云潇,云潇这种反应她见多了:“没关系,不过现在高兴还太早,等手术成功再高兴吧。你们云家是医药世家,调整身体你们云家比我强,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好好调理半个月,半个月后带个会医术的人住进凤府。” 凤轻尘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好注意事项,还有手术时间等相关信息。 云潇在云家想不操劳那是不可能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拐到凤府。 作为云家大少,云潇除非死,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就要为云家出谋划策,要知道没有云家做靠山,云潇是不可能活得这么潇洒,所以凤轻尘要求云潇调理好后,便立即入驻凤府。 “这个没有问题,可半个月后正值新年,我来凤府会不会打扰到你。”半个月后正好是大年初一,云潇这番话也是为凤轻尘考虑。 可云潇忘了…… “整个凤府就我一个主子,过不过年对我来说是有区别嘛。你不提我倒是忘了,大年初一出门确实不好,这样吧,初七过后,你尽快来凤府。”划啦两声,凤轻尘将手术的时间改了。 把细节敲定后,凤轻尘没有挽留云潇,再三叮嘱他一定要注意休息,保持心情舒畅便让佟瑶把人送走了,至于为什么不自己去送,是因为凤轻尘心情不好了。 从出生到现在,每个新年她都是一个人过的,年夜饭也只有她一个吃,除夕那一天也只有她自己给自己包压岁钱。 本以为今年会有孙思行陪她,却不想孙思行出了事,在年边离京了,今年她又要一个人过。 一个人久了,便习惯了寂寞,可每当年节时,孤寂却会加倍,长这么大,她从来不知道和家人、或者很多人一起过年是怎样的感觉。 朋友、同学都有自己的家人,要陪家人过年,只有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云潇的话,勾起凤轻尘隐在深处的孤独,凤轻尘来到了小祠堂,把下人都打发走了,便跪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凤父与凤母的灵牌,不说话也不动,就这么看着,双眼空洞无神。 晚膳的时间都快过了,佟珏和佟瑶见凤轻尘迟迟不出来,冒着被斥责的凤险,两人走进祠堂,看到凤轻尘单薄身影,孤零零的跪在那里,好像被全世界遗弃了一般。 佟珏和佟瑶忍不住一酸,上前劝说:“小姐,您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老爷和夫人地下有灵,也舍不得你一个孤孤单单的。” “我没伤心,我只是来陪陪我爹娘。”出乎佟珏和佟瑶的意料,凤轻尘并没有伤心欲绝、泪流满面,听到佟瑶和佟瑶的声音,凤轻尘很平静地起来,身上也没有什么孤寂悲凉的气息。 她不需要同情。 “出去吧,我饿了。” 嗯……佟珏和佟瑶愣神,机械上前领路,有那么一刹那,她们怀疑自己看错了。 只是她们不知,在踏出神祠堂时,凤轻尘回头看了一眼并排而放的牌位。 “你们都不要我,我凤轻尘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凤轻尘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或者说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很快就能从失落中走出来,凤轻尘如常的用了晚膳,正准备沐浴休息时,宫里却突然来人了,而且非常的急切,几乎是破门而入……(未完待续) 829进宫,女主天下 “凤姑娘接旨……” 闯进来的公公气都不喘一下,张嘴就飞快的念了起来。 大致的意思是,谢皇贵妃血流不止,有小产的迹象,太医束手无策,眼见龙种就要没了,谢家人向皇上提了凤轻尘,皇上同意了,要凤轻尘火速进宫,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否则拿凤轻尘的命来抵。 念完圣旨见凤轻尘还跪在地上,太监那叫一个急呀,连忙上前将凤轻尘拽了起来:“哎哟我的凤姑娘,您到是快一点呀,还等着您去救人呢,一个不好可是抄家灭族的大事啊,您怎么就能这么淡定呢。” 抄家灭族?凤轻尘心里发笑,整个凤氏一族就她一个人,拿家族威胁她不管用,可即便如此她没有拒绝的能力,朝宣旨太监欠了欠身:“谢公公容轻尘准备一二。” 说完便转身朝内院走去,步履从容,不见半丝惊慌失措,这份冷静让在场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凤轻尘这是有十全的把握,还是不把圣旨看在眼里? 应该是前者,皇上下了圣旨,凤轻尘要是没有救回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有九皇叔出面也没用。 凤轻尘没有火急火撩,并不表示她速度很慢,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凤轻尘就收拾好医药箱,换上一件干净简洁的外衣,和宣旨的太监一同进宫。 一路上禁卫军开道,马车跑得飞快,可见谢皇贵妃真得很急。 凤轻尘前脚出府,后脚各府就收到了消息,如果不是有皇上的禁卫军开道,这些人家说不定会出手,给凤轻尘去皇宫的路上添一点堵,让她错失最佳救人时机。 不是他们想要害凤轻尘,而是不希望谢皇贵妃的腹中龙种平安落地,后宫有七八个贵人有了身子,可最精贵得却要数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掉没了,他们女儿生的龙种就有机会了。 可有心的人多,敢动手的却没有一个,毕竟谢家也不是吃素的,还有就是今日对凤轻尘对手了,要是凤轻尘没死,他们的麻烦就大了。 宁国公府,宁国公世子夫人刚刚安抚好双胞胎,便急忙来找国公夫人,将凤轻尘进宫救谢皇贵妃的事说明。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事我们能如何。”宁国公夫人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可实际上她在担心。 谢皇贵妃肚中龙种能不保,他们宁国公府也出了不少力,要是孩子被凤轻尘救回来,他们不仅白忙一场,还有被查出来的嫌疑。 世子夫人就没有这么冷静了,听到凤轻尘去救人,泄愤似的扯着帕子:“那个凤轻尘真是个拎不清的主,亏得我们对她这么好,她居然把那助孕的药给别人,害得宫里多出那么多有身子的贵人,这伙还帮谢家保皇贵妃的孩子,真是不知所谓。” 宁国公夫人瞥了世子夫人一眼,冷冷的道:“不知所谓?你说谁不知所谓。别忘了,你们母子三人的命还是凤轻尘救的,要不是凤轻尘你坟上都长草了。 凤轻尘不欠我们宁国公府,反倒是我们欠她,宁国公府对她好?好在哪?给银子就算好了吗?凤轻尘的徒弟出事,宁国公可有出一分力?凤将军和凤夫人骸骨的事件,宁国公府可有出力,你说凤以轻尘拎不清,我看拎不清的人是你。” 女人有了儿子心也就大了,总是想方设法往上爬,给自己的儿子谋划更多,尤其是生了一对双生子,世子夫人要想得就更多了。 宁国公府的爵位只有一个,而且到孩子这辈,公府要连降两级变成普通的伯府,世子夫人急也是能理解的事。 只是再急也要看清眼前的局势,血衣卫和顺宁侯府的例子就在眼前,短短十天血衣卫就换了个主,顺宁侯府现在还能蹦达,拖了过年的福,年后她倒要看顺宁侯府如何蹦达。 “娘……”世子夫人被训斥了一顿,眼中有泪花却不敢多言。 国公夫人知道她没有听进去,也不再多言,只警告道:“别怪娘没有提醒你,别去惹凤轻尘,凤轻尘不需要我们宁国公府帮她,但我们还要她帮忙,有她在你妹妹肚子里的龙种才能平安生下来。” 有凤轻尘在,谢皇贵妃肚子里的龙种才能平安生下来!这是谢家人心里的想法,而有这种想法的不止谢家一人。 凤轻尘在医好谢夫人,救下宁国公世子夫人后,她就成了皇城女眷最喜欢的大夫之一,虽然她们也不希望自己有机会让凤轻尘救,可有凤轻尘在,生孩子时总多了一份保障。 谢家女眷此时正在昭燕殿前,引颈翘盼,等凤轻尘来救命,救谢皇贵妃、救整个谢家。 特事特办,马车一路将凤轻尘送到昭燕殿,可见谢家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谢皇贵妃那个孩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不管在府上如何从容,到了昭燕殿门口,凤轻尘便收起淡然与冷静,一副匆忙、紧张的样子。 马车一停,凤轻尘拎着药箱就从车上跳了下来,那急切的样子,就好像前面有重大事故发生,等医生去去救援。 “凤姑娘你可来了,娘娘总算盼到你了。”谢氏上前,拉着凤轻尘,一双眼眶红得似血,看到凤轻尘就像看到救命恩人。 凤轻尘抽出手,一脸冷漠的道:“请夫人让让,救人要紧,有什么事我们等娘娘平安后再说。” 说完,就半是挣扎半是推让,将谢夫人朝她身后的女眷推去。 要是平时,谢夫人就是凭着鱼死网破,也要治凤轻尘一个不敬之罪,可今天嘛,她只高兴,高兴凤轻尘如此在意谢皇贵妃,连忙擦拭着泪,把其他人格开:“凤姑娘,快,快请,其他的俗礼就免了,救人要紧。” 谢夫人声音很大,这话是刻意说给屋里的人听,凤轻尘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后院的女人哪个不是鬼精。 凤轻尘一入殿,就看到皇上、皇后还有四妃、一些叫不上名号的妃子在殿外,表面上为谢皇贵妃担心,实则恨不得谢皇贵妃就此一尸两命。 女人呀,果然都是演戏高手,凤轻尘很是不耐烦,可还是乖乖的曲身行礼,行至一半,皇上就摆了摆手:“救人要紧。” 看样子,谢氏的话起了作用,凤轻尘也不多言,立马起身,旋风似的朝内殿走去,留下一殿的女人对她又爱又恨……(未完待续) 830借力,给云家送上一份大礼 踏入内殿,一股热流扑面而来,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饶是习惯了这股气味的凤轻也觉得闷得人难受。 微微皱了皱眉,凤轻尘加快脚步朝内室走去,房内的温度如同盛夏,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凤轻尘一进去,便受到最热的欢迎,无论是宫女还是医女,都停下手中的活,高兴的大喊着:“凤姑娘来了,凤姑娘来了,娘娘有救了。” “是凤姑娘,是凤姑娘,这下好了,这下好了,我们都有救了。” 慌张不安的医女冷静了下来,没有头绪的宫女好像也找到了主心骨,凤轻尘身上似乎有一种特别得魅力,她什么都不要做,只往那里一站,便能让人安心。 “轻尘,轻尘,是你来了吗?”陷入昏迷的谢皇贵妃,听到这声音,幽幽转醒,虚弱的问道,眼中闪烁着泪花,可惜无人能看到。 汗丝的长发缠在她的脸上,看上去分外的羸弱,凤轻尘扫了一眼,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很淡然的点头:“是的娘娘,轻尘来了,娘娘你不要担心,一切都交给轻尘,娘娘只要保持体力,相信有轻尘在,您和小皇子一定会平安无事。” 凤轻尘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将头发包起,口罩、手套一一带好,提起药箱来到床边,围在谢皇贵妃床边的人纷纷避开,一脸期盼地看向凤轻尘。 此时此刻,凤轻尘不仅仅是救谢皇贵妃的命,也是救她们的命,谢皇贵妃要是没了,她们也不用活了。 “搬个凳子过来。”凤轻尘的话刚落下,小凳子就放好了,凤轻尘也不客气,示意众人后退,啪的一声打开药箱,拿出听诊器、体温计,开始给谢皇贵妃做检查。 冰冷的器械让谢皇贵妃惊醒,迷茫的双眼有了焦距,侧头看到身边的人,那个艳冠后宫的女子,露出一抹可怜兮兮的笑:“轻尘……”总算等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会来。 不喜欢谢皇贵妃是事实,但作为一个大夫,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将自己的喜好带入工作中,凤轻尘露出安抚的笑:“娘娘别担心,轻尘定会尽全力保住娘娘和腹中的龙种。” 凤轻尘掀开被子,扒开谢皇贵妃的双腿,谢皇贵妃身下垫了厚厚的垫子,闷臭难闻,下身的血还没有止住,暗红的鲜血染湿厚垫,看得心也闷闷的。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示意丫鬟上前了:“把垫子通通拿掉,换两床干净的棉被,记住不要蚕丝被,只要普通的棉被,另外殿内除了娘娘贴身宫女外,其他人的人都出去,我不需要医女帮忙。” “轻尘……”谢皇贵妃有一丝清醒,听到凤轻尘这话,立马就明白,这殿内怕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凤轻尘说得如此直白,宫女当然也明白,白着一张脸,不需要谢皇贵妃说便动起手来。 “娘娘别担心,轻尘做这样的安排并不是怀疑什么,只是棉被对你的身体好,殿内人太多,空气不流通,不利于您呼吸。”她不懂后宫争斗,但她懂医院的黑暗,有时候为了一个主治医师的位置,即使是医生也会互相下黑手。 谢皇贵妃的龙种很稳,这是凤轻尘可以肯定的,而且这都快到临产期了,还出现小产的迹象,这足已说明是人为的。 既然是人为,那就万事小事,昭燕殿的宫女,谢皇贵妃信她也信,外面来的医女,她不知道来历,索性一个不要。至于特意要求换棉被,那是因为宫里的贵人绝不会那普通的棉被,就算有人伸手也想不到这里去。 趁宫女收拾的空档,凤轻尘给谢皇贵妃注射保胎的药剂、止血的药剂,同时抽出谢皇贵妃的血检验。 “娘娘,你失血过多,我需要给你输血,我请谢夫人进来可好?”凤轻尘这话根本就是白问,谢皇贵妃早就昏了过去。 不回答就是同意,凤轻尘招手,让宫女去请人,谢氏进来后,还带谢家两个女眷,凤轻尘简单的说明后,谢氏毫不犹豫的伸手:“凤姑娘你尽管抽,就是抽干我也没有关系,只要能救娘娘。” 这个时候还做戏,真是恶心,不过人家母女的事与她无关,凤轻尘利落的取针和试管:“夫人言重了,死不了,抽血前我要先检查一下。” 谢皇贵妃是AB型血,很幸运谢氏和她带来的两个女眷都是AB型血,凤轻尘半点也不客气,一人400CC的抽下来,至于用不用得掉,那就再说了。 对一个女子来说,400CC的血算是量多了,谢家三人脸色发青,全身发寒,一副头重脚轻的样子。 凤轻尘从没想过用医术害死人,抽完血便让宫女端来三碗红糖水,还有一些红枣:“补血的,多喝一点,这点血三五天就养回来。” 谢氏三人一脸感激,喝完一碗红糖水,谢氏觉得舒服多了,看凤轻尘将刚刚抽出来的血,用一根管子接进谢皇贵妃的身体,惯于演戏的谢氏,这一次真得红了眼眶:“凤姑娘,真是谢谢,我们谢家上下都记得凤姑娘的大恩大德,日后有用得上我谢氏的地方,凤姑娘尽管开口。” “谢家的感谢?谢夫人言重了,轻尘救谢皇贵妃并不是因为谢家,要是因为谢家,轻尘不一定会来救娘娘,轻尘会救娘娘,只因为娘娘这个人罢了,谢家要感谢的话,事后记得奉上诊金就好了。”至于诊金多少,凤轻尘就不说了,谢家给多少她都收。 谢氏被凤轻尘呛得半天说不出话,看凤轻尘的眼神也变得高深莫测,她不知道凤轻尘是太聪明,不对谢家挟恩图报,还是真得对谢家不满。 谢夫人自认谢家没有做什么对凤轻尘不利的事情,反倒与凤轻尘合作了好几次,而合作的过程中,双方也很愉快。 凤轻尘扫了谢氏一眼,没有多做解释,谢家当初落井下石、当众羞辱她的事,她一辈子都忘不掉,对谢家来说也许是一件不值得记挂在心上的小事,可对她凤轻尘而言,却是重重的一鞭子。 凤轻尘没闲情陪谢氏瞎扯,调整输血的速度,便继续盯着谢皇贵妃身下,流血的速度减缓了,没有意外谢皇贵妃应该不会有事,孩子也不用催产下来。 要知道,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虽然长全乎了,可要是提早剖腹下来,就算能活下来,先天也会不足。 凤轻尘无比庆幸,之前的大夫很尽职,谢皇贵妃的身体也养得极好,才在流了那么多血后,还能保住孩子。 凤轻尘一个人在昭燕殿忙得脚不沾地,早就忘了今夕是何夕,等到凤轻尘安顿好谢皇贵妃,确定谢皇贵妃不会有事时,才发现天都亮了。 凤轻尘强压下哈欠的动作,拍了拍自己的脸,拉过一个小凳子,在谢皇贵妃的床边坐下。,等人醒来。 殿内安安静静的,谢府的女眷在昨晚宫门落钥匙前,便回府了,而皇上坐了半个时辰,听凤轻尘说谢皇贵妃的情况稳定后,也去办公了。 来看谢皇贵妃的人很多,可真正在意她生死的却没有几个,皇上走了,皇后也不用装贤惠了,后脚跟着离去,后妃也一个个找借口离去,昭燕殿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而这也是凤轻尘想要的。 凤轻尘拿出妇科检查的工作,替谢皇贵妃做了检查,又将她体内的脏血给清了出来,这动作做出来,把一干宫女吓得脸色发白,好在这几个宫女都是谢皇贵妃亲自调教的,遇事冷静大胆,即使再害怕也保持了理智,按凤轻尘的要求,把一盆盆血水给端了出去。 凤轻尘无所觉,她只专心做自己的事情,污血清除后,谢皇贵妃也止住了血,凤轻尘命宫女替谢皇贵妃清理,换上干净的衣裤,至于肚子里的孩子…… 凤轻尘启动智能医疗检查过,孩子没有受影响,不枉费她之前给谢贵妃装了几个月份量的安胎药。 事情就是有这么凑巧,要不是有那些安胎药的滋养,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早就保不住了,凤轻尘歪着脑袋想了想,她是不是应该借机打个广告呢? 她原本想和苏文清一道卖安胎药,只不过苏文清那里要弄一个药坊,并且大批量生产安胎药有点难,这事便一直拖着没有继续。 现在她和云家合作,她完全可以用云家的铺子来卖安胎药,她提供配方、云家负责制药,利益三、七分,这对双方来说都有好处,云家说不定还能凭借安胎药而脱离困境。 千万不要小看安胎药的利润,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舍得在孩子身上花钱,安胎药的利润绝不会低于百分百。 心里盘算好了,也打定主意要借谢皇贵妃这个东风,所以当谢皇贵妃醒来时,凤轻尘第一句就是:“娘娘,您和腹中的龙种都没有事,幸亏您之前一直有喝轻尘送来的安胎药,不然轻尘就是飞过来,也来不及救娘娘和小皇子。”(未完待续) 831出宫,谢家低头 “安胎药?你说,你之前给本宫的安胎药,救了我和小皇子?”谢皇贵妃虽然还很虚弱,可听到脱离险境的消息,人立马精神了不少,颤抖的抬手,摸了摸小腹,确定小腹凸起,脸上露出一抹慈爱的笑。 她的孩子没事了。 同一时刻,谢皇贵妃托凤轻尘手中的安胎药,保住龙种一事也在宫里传开了,凤轻尘再次成为后宫女人争相巴结的对象。 谢皇贵妃脱离了危险,可并表示凤轻尘能走了,谢皇贵妃现在谁也不信,就相信凤轻尘,吃、穿、用的东西,全部要凤轻尘看过后,她才敢动。 不是为了争宠,只是为了腹中的孩子,随着怀孕的时间增长,谢皇贵妃对腹中的孩子感情也越深。 当太医说她的孩子要失去时,她在意的不是自己会不会因此失宠,会因此少了一个争宠的助力,她在意的是她腹中的孩子。 她是孩子的母亲,孩子是她生命的一部分,这个孩子在她最艰难时,陪着她,她不能失去他,她要保重这个孩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正因为这满腔的母爱,她才能在听到太医冰冷的宣判后,撑下来,一直撑到凤轻尘来,她知道凤轻尘来了,她和孩子都有救了。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凤轻尘不会让她失望,想到这里,谢皇贵妃再次朝凤轻尘感激地一笑。 谢皇贵妃身上的变化,凤轻尘看出来,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个一心沉于算计的女子,身上居然会散发出如此强烈的母爱。 这样也好,至少这个孩子会很幸福,他的母亲总算没有把他当工具。 谢皇贵妃的转变,让凤轻尘心情渐好,是以留下来照顾她并不是什么太痛苦的事情,只不过…… 面对接二连三,以探望谢皇贵妃为名,找她看病、找她打探生子秘方,让她帮着安胎的贵人们,凤轻尘脸黑了。 被皇帝的女人讨好、礼遇,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也许会很高兴很得意,凤轻尘只觉得麻烦,一堆接一堆的麻烦。 “轻尘,我是和学士家的三小姐,在闺阁中就听闻你的名字,你好厉害哦,居然医好了大公子的眼疾,你帮我看看行吗?我最近老是没力,又吃不下东西。”说完,就一脸期盼地看着凤轻尘,等凤轻尘发话。 “轻尘,我父亲是两广总督,你要有什么事就尽管去找父亲,我父亲一定会帮你,那个……你那个助孕的药还有吗?”最后一句话,声音极小极小。 “轻尘,我,我想,你帮我看看行吗?这两天肚子一直疼,也不知是不是孩子不听话了,求求你了……” 这些个嫔妃也算聪明,在凤轻尘面前,一个个都将姿态摆得极低,即使凤轻尘拒绝也绝不为难,只是第二天带更贵重的礼物来。 通过谢家和谢皇贵妃的事情,她们总算是看明白,一个好的女大夫是何等的重要。 君不见谢皇贵妃与谢家二夫人一直无孕,直到遇到凤轻尘后,才双双怀孕嘛;君不见谢皇贵妃孩子不保,直到凤轻尘出手后,才救了回来嘛;君不见后宫怀孕的女子,都是与凤轻尘交情颇好的人家嘛。 那什么宁国公的小姐,不就是占了大便宜,不然她哪有机会早早的受孕,宁国公府还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这辈子媳妇、女儿都得到凤轻尘的相助。 如果说嫔妃的讨好,凤轻尘还能理勉强其难的应付,当贤、德、淑三妃或明或暗,想要凤轻尘给她们调理身体时,凤轻尘终于受不了。 妹的,她是外科大夫,不是妇科大夫,更不是治不孕不育的大夫,宫里这些女人,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送子娘娘? 在宫里呆了七天,谢皇贵妃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只不过要卧床静养,凤轻尘早早地替谢皇贵妃检查完看,便提出出宫的事。 本以为谢皇贵妃会拿腔拿调摆姿态,却不想谢皇贵妃噗嗤一声,笑道:“我还在想,轻尘你能忍到什么时候,结果只忍了七天,你这样可不行,在后宫最主要就得学会一个忍字。” “娘娘你……”凤轻尘被谢皇贵妃这平易近人的语气给吓到了,这个尊贵不逊于皇后,傲气不逊于皇后的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怎么了?吓倒了?你喜欢看本宫摆高高在上的姿态?”一头长发披散,身上只着中衣,身子还有些虚弱,倨傲的神态没了,眉眼间只有平静与淡然。 如果说谢皇贵妃对腹中孩子态度地转变,是一个大的跨步,那么此时此刻就是蜕变了,完完全全的收敛了锋芒,整个人都沉静了下来。 凤轻尘前几天就发现了,只是双方并没有除病情以外的交流,凤轻尘还当谢皇贵妃身子虚,现在看来,谢皇贵妃是看破了。 凤轻尘笑了笑,真心的道:“不,娘娘这样很好,对娘娘好,对小皇子也好。” 之前的谢皇贵妃美艳逼人,但却少了一点人情味,这样的才真实。 “你倒实诚,你就不怕我治你的罪。”谢皇贵妃是欣赏凤轻尘的,从头到尾都欣赏她,不然也不会选择与她合作。 凤轻尘很真,不管她谢言开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凤轻尘都是凤轻尘。 “娘娘不是那般小气的人。”谢皇贵妃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看开一些对她和谢家都好。 谢皇贵妃噗嗤一笑:“你倒知我是什么人,轻尘,我谢言开不是一个大方的人,我是个有仇必报的小人,同样我也有恩必报。你那天救的是我谢言开母子二人的命,不是什么皇贵妃与皇子,你这个情我谢言开记住了。”他日一定会还,这是谢家千金的承诺。 凤轻尘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赞美道:“娘娘的名字很美。” 知道凤轻尘故意叉开话题,谢皇贵妃也没有点破,反正她自己记得凤轻尘的恩情就好了,朝凤轻尘婉尔一笑,谢皇贵妃说起她名字的来历:“我的名字是我祖父给我取的,我那一辈的女孩中,只有我有幸得祖父取名,可再好听又如何,进了这深宫就没有谢言开了。” 在皇宫只有皇上的妃子,没有谢家的千金,所以不是她要争,而是不得不争。 “娘娘现在不就是你这自己嘛。”凤轻尘承认,这样的谢皇贵妃可爱多了,可也仅仅是承认了,她不会因为谢皇贵妃的改变,而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 她凤轻尘就是凤轻尘,无论面前这个女人是谁,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对待谢皇贵妃的态度都不会变,她不会因为这么两句话,就傻傻和谢皇贵妃成为朋友一类的。 凤轻尘的拒绝不明显,可谢皇贵妃是聪明人,同时也更欣赏凤轻尘,认得清自己的位置,摆得正自己姿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活到现在才明白…… 谢皇贵妃没有为难凤轻尘,让凤轻尘去收拾东西,她禀了皇上便派人送凤轻尘出宫。 凤轻尘道了声谢便退下,在离去时,听到谢皇贵妃幽幽的道:“轻尘,你和谢家恩怨有解开的办法吗?我不希望你针对谢家,你知道的,谢家并没有对你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与谢家和解,你提出要求,谢家会尽量满足。” 凤轻尘身行一顿了,什么都没有说,朝殿外走去,谢皇贵妃此举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不过……谢家能在她面前放下世家骄傲,给她赔礼刀鞘嘛,她不认为谢皇贵妃这话有意义。 谢皇贵妃看着凤轻尘潇洒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苦涩与羡慕,她也想走,离开这冰冷吃人的后宫,可从踏进后宫的第一天,就注定她永远没有自由,永远无法离开这高墙。 谢皇贵妃摸着肚子幽幽的道:“这个凤轻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你要是早几年出生那该多好,依你我的性子,我们应该会成为闺中密友,有一个你这样的闺中密友,我谢言开也不会……” 不会踏入这深宫之中,不会和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不会在后宫争斗是迷失自我,不会落得如此地步,因为你看得比我明白,你会告诉我,不值得。 她谢言开母子二人的命,在那个帝王眼中一文不值,她不过是皇上拉拢世家的一枚棋子,可叹她虽明白自己棋子的身份,却不肯认命。 直到皇上听到她可能会一尸两命,没有愤怒、没有担忧,也不下令去查她小产的原因,她才明白,她谢言开对皇上来说,不过是后宫女人中的一个,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她的生死,她孩子的生死,没有人会在意,什么谢家人执意要凤轻尘进宫,通通骗鬼去吧,是她谢言开不想死,是她谢言开拼了命,执意要凤轻尘进宫,谢家人知道她快要死,只想着再送一个谢氏女进来,哪里会管她的死活。(未完待续) 832抢人,谁真谁假 宫里、宫外,她谢言开的亲人、丈夫,一个个都想要她死,唯一一个伸出援手救她的人,居然是无亲无挂的凤轻尘。 想到冷漠的亲人,想到帮她的凤轻尘,谢皇贵妃发现自己即悲哀又幸运。 那些人越是要她死,她谢言开越是要活下来,活得让所有人都羡慕。她谢言开从此不再为家族而活、不再为皇上而活,她只为自己和腹中的孩子而活。 为报答谢家的养育之恩,她最后一次尽谢氏女的身份,给谢家一个机会,让谢家与凤轻尘解开恩怨,此事过后,不管成与不成,她谢言开再也不欠谢家什么了。 谢皇贵妃闭上眼,靠在床头,她的贴身侍女站在原地,默默地摸着眼泪,没有人知道那一天她的主子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那一天,对她主子造成的伤害有多大。 身体上的伤可以医,心上的伤却永远都医不好,要不是凤轻尘,她们家主子就是一堆黄土。 贴身侍女在心中默默地道,等小皇子懂事后,她一定要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小皇子,让小皇子记得凤轻尘的恩情,没有凤轻尘就没有小皇子的出生。 谢皇贵妃想什么,谢皇贵妃是真变了还是假变了,这些都与她凤轻尘无关,对她来说谢皇贵妃只是一个病人,生命中的过客,就算她身份再尊贵,也不值得她多花心思。 作为一个大夫,她要是把每个病人都记在心上,去揣摩每个病人的想法,她会累死,她这辈子也不用做别的事,专门处理病人的私事就行了。 凤轻尘回到自己住院子,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发现她带着一个药箱而来,结果却要带一堆东西出宫,两马车都装不下。 这些东西,都是后宫那些妃子美人们送的,虽不是御赐之物,但那价值却是不低,有些东西还是颇有年份的,让凤轻尘大呼赚了,赚了。 医生果然是个好行业,收红包这种东西,抵得了她一年的收入了,凤轻尘招呼小太监帮她一一装好,她在乎的不是礼物的价值,她在乎的是礼物背后人脉,这一份礼物就代表她们背后的家族。 目前让凤轻尘感兴趣的是,山东布政吏女儿送那份厚礼,在她的暗示下,对方很机敏的接话,说只要她凤轻尘去山东,定会一路大开绿灯。 至于凤轻尘要做什么,需要山东布政吏出什么力,则由凤轻尘和她爹去谈,这个她无法胡乱许诺。 这一点凤轻尘当然明白,但有这个机会就足够了,她到了山东,总能拿出让对方心动的礼物,就算对方不帮她,也不会帮山东卢家。 所以,千万别小看女人,她不过是后宫转一圈,就有如此大的收获与突破。 当然,这些礼物也不是白收的,收了礼就要办事,就等回给她们想要的礼物。好在那些女人都是聪明人,只问她讨药,半句不提她的药是不是还给了别人,更不会说不要把药给谁、不要帮谁医治一类的话。 后宫果然是个锻炼人的地方,那些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心思之深沉,丝毫不比她这个活了两世的女人差。 收拾好东西后,凤轻尘迫不及待的就出宫,除了禀告了皇上一声,像谢皇贵妃了辞行外,凤轻尘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都没有去皇后那里说一声。 不是她不把皇后看在眼里,实在是她惹不起皇后,她要去皇后那里辞行,想走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至于皇后事后会不会怪罪于她,她半点不担心。 谢皇贵妃说做自己,并不表示她会任人欺凌,想要在后宫做自己,就得要更强势,无论谢皇贵妃要做什么,都会保她这个救命恩人。 一出宫门,就看到一身玄衣的王锦凌,站在马车旁,看着宫门的方向,那样子似乎在等人。 “停车。”不管王锦凌等谁,凤轻尘看到了就不会这样走,车刚停稳,凤轻尘便跳了下来。 其实,她也可以雍容华贵的下马车,只是……太麻烦了。 “轻尘……”王锦凌看到马车上跳下来的人,眼睛一亮,大步朝凤轻尘走来。 终于让他等到,他以为自己来晚了。 好不容易养好身子,想要去见凤轻尘,结果一到凤府,凤府的下人却告诉他,轻尘进宫没有回来的消息。 轻尘在宫里呆了七天,他也担心了七天,今天收到凤轻尘出宫的消息,王锦凌立马就出府,在宫门外等她,一路快马加鞭,就怕错过了。 王锦凌贪婪的看着越走越近凤轻尘,极力隐藏自己的感情,站在原地等凤轻尘走过来。 他喜欢看凤轻尘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的样子,这时的凤轻尘,眼里只有他。 “锦凌,你在这里等人。”凤轻尘好多天都没有看到王锦凌,这伙看到他,心情当然是好的。 “等你。”人走近,王锦凌眼中的情意也消失了,温润的眸子一片平静。 “等我?”凤轻尘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颇为不解:“有急事找我?” “没有,我刚从宫里出来,听到你今天要出宫,就想着来这里等你,走,我送你回府。”王锦凌不敢说,他在这里刻意等凤轻尘,只为能提早看她一眼。 骗子! 明明是特意在这里等凤轻尘,为了不错过凤轻尘,不顾身体执意站在马车外面等,还说什么从宫里出来。王锦凌的车夫闷声嘟囔着,极度不满自家公子的虚伪。 “我就说嘛,原来是顺路,那正好我们……”一起走。 最后三个字,被九皇叔的声音给截了下来:“多谢大公子,轻尘就不用你送了,本王在这里等她一上午了,就是为了送她回府,大公子刚刚从宫里出来,想必还有公事要办,就不耽误大公子了。” 九皇叔的马车从宫门出来,人未到,声先到,理所当然的截下王锦凌要的人。 骗子! 什么叫等了凤轻尘一上午,九皇叔你明明一直在宫里,听到大公子在宫门口等凤轻尘,才急急忙忙的出来抢人。 九皇叔的车夫嘟囔了一声,极度不满自家王爷的无耻,车夫一扬马鞭,将马车停在马路中央,让九皇叔一下马车,就能走到凤轻尘身边。 至少,不能让大公子专美于前,不然他回到九王府,一定会和老管家一样倒霉……(未完待续) 833惊马,这一局险胜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半空交汇,火花四溅,眸子深处都是对对方的不满…… “我以朋友的身份来接凤轻尘也不行,小气的男人。”王锦凌以眼神鄙视九皇叔。 九皇叔同样以眼神还道:“行,但今天不行,有本王在,不需要劳烦你。” 两人视线相交,交换了一个信息后,很快就别了过去,两人都是聪明人,没有让战火外泄,旁人看去,一个温润端方、一个尊贵冷傲,两人互相点头打招呼,友好融洽得没有半点不妥。 在两个高手面前,凤轻尘那点道行完全不够看,根本不知九皇叔与王锦凌之间的不对劲,见到九皇叔来,凤轻尘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看着从宫里驶出来的马车,狐疑的道:“你在等我?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出宫。” 凤轻尘站在原地,等九皇叔走过来,她知道,无论她要哪里,只要九皇叔想,就一定能走到她身边。 “谢皇贵妃派人来给本王送信了。”九皇叔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眼带不善地看向王锦凌:“大公子,王家和凤府不顺路,反正你也是顺便在这里等轻尘,轻尘就不麻烦你了。” 明知道王锦凌是特意在这里等凤轻尘,九皇叔故意这么说,存心是想气死王锦凌。 好在王锦凌脾气好,不以为意的笑道:“我与轻尘许久未见,九皇叔你应该不会这么般小气,连轻尘与朋友相聚也反对吧。” “轻尘与朋友相聚,本王当然不会反对,大公子要找轻尘相聚,过几天再说,她刚从宫里出来,累了。”当本王的面,你也敢把凤轻尘截走,你当本王是死人呀。 截?到底谁半路截人,东陵九你别太过分。 在凤轻尘看不到地方,王锦凌与九皇叔再次正用眼神厮杀着,只是两人控制得太好了,除了他们二人外,没有第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交锋。 “九皇叔真是体贴,轻尘有福了,作为轻尘的好友,看到她如此幸福,我也放心。我也知道轻尘累,所以才想借坐在马车上的时间,让轻尘替我诊断一下。”王锦凌笑得温雅,在外人看来这是优雅知礼,可在九皇叔的眼,那微扬的唇角怎么看怎么像阴谋得逞的狐狸。 凤轻尘不傻,大公子和九皇叔之间的火药味,她在玄霄宫知道了,只是这事她如何掺和,听到王锦凌话中的意思,凤轻尘担心地问道:“锦凌,你身体不适?” 仔细看,王锦凌的精神确实不太好,她还以为是政务所累,现在看来倒向是身体的原因,是她疏忽了。 王锦凌轻轻点头,脸上带着落寞的笑:“前段时间中毒了,轻尘,思行的事情我很抱歉。” 不是他不管孙思行的死活,而是那时候的他,连能不能活下来就是一个问题。 “中毒?我看看。”凤轻尘二话不说,上前就扣住王锦凌的脉搏:“身体有些虚,上马车,我给你仔细查查,可别是余毒未清。” “好。”王锦凌眼中只至凤轻尘,至于失败的九皇叔,他压根不看在眼里。 这一局他赢了不是。 凤轻尘点了点头,侧身正准备和九皇叔说一声,九皇叔却快一步开口:“大公子的身体要不要紧?轻尘,我们快上马车,你好好地给大公子诊一诊。” 最后三个字,九皇叔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边说边扶着凤轻尘上了王锦凌的马车,至于王锦凌这个主人,直接被无视了。 上马车前,九皇叔趁凤轻尘不背,回头扫了王锦凌一眼:王锦凌你个卑鄙小人,你不是自诩正人君子嘛,怎么还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东陵九,对付你种腹黑的小人,本公子要君子的话,就会被你啃得连皮都剩。王锦凌不甘势弱的反讽。 他只是想要看看凤轻尘,与凤轻尘在一起坐一坐,算是劫后余生对自己的安慰,在中毒的那一刻,他最怕的不是死,而是再也见不到凤轻尘。 毒解后,他最大的愿望也是见一见凤轻尘,只要看看凤轻尘,和凤轻尘说说话,他就满足了,可为了不让凤轻尘担心,他一直等到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才去找凤轻尘,结果却是等到凤轻尘进宫的消息。 如果……如果不是九皇叔故意针对他,和他抢人,他也不愿意说出自己中毒的事情。 他要得真得不多,可就是这么少得可怜的一点,九皇叔也不允许。 王锦凌带着苦涩的笑,在九皇叔和凤轻尘坐上马车后,才慢条斯礼的上车,车夫看得那叫一个心疼呀,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尽一尽绵薄之力,帮帮他家大公子,九皇叔什么的太过分了。 宫门前都是大道,马车上有王家的标记,有点眼力的人都不会与王家争道,是以马车一路平稳、飞快。 是的,飞一般的快,快到凤轻尘都握不住王锦凌的脉搏,快到九皇叔不得不抱着凤轻尘,免得她栽倒。 “怎么回事?”王锦凌皱眉,问向车夫,马车的速度太不正常了。 车夫惊了一跳,差点把马车赶歪了,幸好车夫的本事不错,听到王锦凌问话,车夫急喘的道:“回公子的话,马儿被惊了一下,现已安抚了下来了,公子不必担心。” 车夫瞬间减速,比平时慢了许多,这样的话即使出什么状况,也能及时补救。 “小心驾车。”王锦凌眸子微闪,车夫不知他这一句话,王有又有不少人要倒霉了。 好好的马怎么会受惊,作为一个刚刚被亲人毒害的孩子,听到车夫说马匹有异,王锦凌瞬间就阴谋化了,在心里盘算,王家哪些人会知道他这个临时的举动,又有多少人能趁机给他下绊子。 不仅仅是王锦凌,就是九皇叔与凤轻尘也是这样想的,九皇叔甚至很是无耻的道:“可需要本王出手。” 这话无声的说王锦凌不行,连王家内部都安定不了。 “多谢九皇叔,王家的家事我还是能处理好的。”王锦凌对王家那些不省心的人又恨上了几分。 一群不长眼的主,王家的家丑都丢到九皇叔面前了,看在你们是我亲人的份上,本公子一再宽恕你们,既然你们记吃不记打,就别怪我下狠手。 王锦凌眼中的受伤和悲痛一闪而过,凤轻尘还是看到了,轻声的安慰了一句:“锦凌,一切都会好的。” 被自己的亲人算计、遗弃是最痛苦的事情,一如谢皇贵妃、一如王锦凌,属下的背叛还能理解,可至亲的人呀,他们怎么就下得了手。 王锦凌笑道:“轻尘说得是,一切都会好的。马车里也不方便就诊,不如我改日去找你。” 遇到这事,王锦凌也没心思和九皇叔瞎闹了,内部不稳,对他来说是大忌。 “尽快,身体不能等。”凤轻尘知道王锦凌是做大事的人,她看王锦凌的情况还算好,也就没有多言,有事回去再说,这马车他们可不敢久坐……(未完待续) 834释怀,特别的存在 王锦凌把凤轻尘和九皇叔送到凤府后,就准备回府,只是知道了马匹有问题,凤轻尘说什么也不肯让王锦凌坐王家的马车回去,执意让凤府的人送王锦凌回府,至于王家的马车,车夫愿意赶回去也好,丢在凤府也好。 凤轻尘如此强硬,王锦凌也不好拒绝,便点头同意了,车夫深知马车没有问题,可这个当口他不敢说,在凤轻尘问是把马车丢下,还是赶回去时,车夫选择把马车赶回去,王锦凌犹豫了一下,淡淡地扫了车夫一眼,同意了车夫的提议,换来九皇叔戏谑的一笑。 凤轻尘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只叮嘱一路上当心些。 送走了王锦凌,凤轻尘便问九皇叔如何回府,要不要她派人送,别以为她不知道,九皇叔根本就不是刻意在皇宫等她,要王锦凌说是刻意在等她,她反倒相信。 “你很担心王锦凌?”九皇叔没有说回去的事,反到问道。 凤轻尘也不避讳,点头是:“是,我不希望他有事。” “如果本王与他同时出事,你救谁?”九皇叔承认自己吃醋了,在宫门口,凤轻尘选择登上王家的马车,九皇叔就极度不满。 那是他和王锦凌的较量,结果证明他输了。 “救王锦凌。”凤轻尘想都不想就答到,本以为九皇叔会变脸,结果九皇叔只是冷冷的道了一句:“他就那么好,好到你宁可救他也不救本王。” 手中的杯子握得死紧,杯子里的茶水微微溅出,滚烫的水落在手背上,九皇叔却不觉得痛,只是盯着凤轻尘,想要从凤轻尘嘴里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锦凌对我来说是一不样的,当初我被世人指责、鄙夷时,只有他不用有色的眼光看我,只能他平等的待我,只有他给我一个机会。你和王锦凌是不一样的,你是我喜欢的人,你们同时出事,我会先救锦凌,但我会陪你一起去死。”要不是王锦凌当初相信她,赌上整个王家的名声,也要让她医治双眼,她不会这么快在皇城站稳脚步。 王锦凌把她当恩人,认为她医好了他的双眼,给了他新生,可同样王锦凌对来说也是恩人,如果没有王锦凌的信任,她医术再高也不会有人看到,不会有人相信。 世人都说,是她凤轻尘成就王锦凌了,可有谁知道,没有王锦凌也不会有凤轻尘的今天,没有施展的舞台,她再有才华也会被埋没。 “就因为这个原因?”九皇叔心中的愤怒少了几许,尤其是听到凤轻尘说愿意陪他死,九皇叔就觉得自己圆满。 对于凤轻尘特别看重王锦凌,九皇叔也能理智的对待了,凤轻尘当时四面皆敌,人人都恨不得踩上一脚,那个唯一对她伸手援助之手王锦凌,确实是特别的。 凤轻尘苦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看着九皇叔,眼中隐有泪光。“不是,我对锦凌另眼相待,是因为在所有人都不把我当人看时,他把我当人看,让我知道我还是一个,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有尊严有骄傲,我不是任人践踏的蝼蚁。” 那个时候的她处境有我艰难,只有她自己有知道,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覆,虽然一切都过去了,可每每想起心还是会痛,那些事情对她来说,是无法轻易忘掉的。 九皇叔定定地看着凤轻尘,心中最后一丝怒火也消了,凤轻尘和王锦凌的过去,是他无法参与的,那时候的情况,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拒绝不了王锦凌的好。 “本王明白了。”明白凤轻尘为什么对王锦凌特别。 那时的凤轻尘真是被人逼到绝境,践踏到了谷底,才会将王锦凌的平等对待,看如此重。 那时候…… 九皇叔闭了闭眼,凤轻尘说得没有错,那时候把凤轻尘当人看的,只有一个王锦凌,毕竟像凤轻尘那样懦弱无能的孤女,没有人会将她放在眼里,只是…… 凤轻尘你可知,王锦凌把你当人看,只是他的教养使然,那时候的王锦凌没有王家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于王家其他人而言,他也不是竞争者,那时候的王锦凌干净的如同水晶,那样的人是不会对一个弱女子露出嫌恶与不耻的神情,也不会去践踏一个,与他无关的弱女子。 也许凤轻尘是知道的,所以才会拒绝王锦凌的求亲,但对凤轻尘来说,那种时刻有人愿意用平等的态度对她,便是她最大的幸福。 九皇叔闭上眼,想着他那时对凤轻尘的态度,轻轻的叹了口气,两人陷入寂静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没有意思,瞬间转换话题又太过生硬,沉默是最好的武器。 王锦凌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他今天找凤轻尘,是要跟她说顺宁侯府的事,结果被九皇叔一打岔,他气得给忘了。 王锦凌懊恼至极,暗叹自己心志不够坚定,可都快到王家了,再折回去也不是一个事,只能将这事记在心上,准备改天去找凤轻尘说。 车夫驾在马车跟在王锦凌的身后,一直都好好的,可行至闹市时,拉车的马突然发狂,撒腿就狂奔了起来,在闹市横冲直撞。 “快,快,马受惊了。” “让开,让开,马受惊。” …… 好在,车夫和护卫都早有防备,在马受惊的刹那,车夫和护卫同时出手,一个用匕首、一个用大刀,直接将马捅死。 轰…… 俊马带着马车倒地,因处理得及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只撞翻了几个摊子,车夫从马车跳下来,看到这一幕惊魂未定,好半天才回过神,一瘸一拐的走到王锦凌所坐的马车前,咚的一声跪下:“公子……” 这一声,就让王锦凌明白,这马真得有问题,也许之前是车夫有意为之,但这一刻却不是。 王锦凌自嘲的一笑,同时又暗叹自己命大,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这么一撞、一摔,就是不死也得伤,他要回王家养伤,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来掌权。 “回去。”王锦凌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的道。 今天确实是幸运,要不是他怀疑车夫有意弄出惊马一事,怕凤轻尘看出端倪,不敢过于僵持,顺势坐上凤府的马车,那么他此刻就和这马车一样,倒在地上了。 这马车是他专用的,平时只有亲信之人能接近,他轻易不会想到马车有问题,看样子,这一次不仅要清理王家的人,连自己身边的人也是该好好清一清,他应该学学皇上,出手就要狠,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未完待续) 835借力,被玷污了的女人 王锦凌的马车在闹市翻倒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有人庆幸王锦凌命大,马车出事时他正好没坐在车上,也有人暗恨,好好的一个机会,怎么就给毁了,他们算得好好的,这一次只要王锦凌受伤,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王锦凌软禁起来,结果…… 功亏一篑,反惹祸上身。 王锦凌回到王家,如何的杀伐果断外人不得而知,这毕竟是王家的家事,王锦凌就算要出手,也不会闹得人尽皆知,丢王家的脸面。 凤轻尘悄悄地打量九皇叔,看九皇叔一副冰山脸,有些后悔说出那些话,过去的事情她不会和九皇叔计较,当初把她当蝼蚁一般践踏的人多得去了,九皇叔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高高在上的无视她罢了。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九皇叔不把她放在眼里,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说了,那时候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记最深的并不是王锦凌,而是东陵九。 见九皇叔抿着唇,凤轻尘知道有些事情不说明一些,只会互相猜忌,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那时候的我很无助、很迷茫,也很不安,处在那样的境况中,我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任何一个人对我的好,都能让我记在心上,任何一点关怀,我都放大数十倍。 同样一个馒头,你给快要饿死的人,那人会感激你救了他一命,一辈子记在心上;你给一个吃饱了的人,那人只会看看你,并不会把你放在心。那时的我就是那个快要饿死的人,一点点好也能让我看到活下来的希望。 我会喜欢你,不顾你的冷漠死缠难打,也和当初有关,你在我狼狈不堪时,给了我一件可以遮身的衣,遮住了我一身的污秽,遮住了刺骨的寒心,暖了我那颗冰冷绝望的心,就在那一刹那我心动了。”虽然,我很快就知道,你给我那件衣服不过是施舍的心态,可我还是把你记住了,那种情况下,那件衣服于我而言,就是救命的馒头。 后面这句话,凤轻尘没有说,可九皇叔明白,九皇叔双眼缓缓睁开,看着凤轻尘黑亮的眸子,道:“如果时间重来,本王依旧会那么做,依旧是那样的态度。” 给凤轻尘一件外衣,对他来说已是超出他的极限,他不可能把凤轻尘一个普通人放在心上,那时候的凤轻尘无论表现的多么坚强,都改变不了她蝼蚁一般的命运。 “我明白,所以,明知你只把我当闹剧,我还是动心了。”不过是一个路人,别说九皇叔,就是她凤轻尘看到了,也不一定会伸手去帮。 因为他们天生都是冷情的人,仁善这样的面孔不适合他们带,一件衣服对他们来说足够了,这天下可怜的人海里去了,他们能帮几个,还要从头帮到尾。 “本王是不是该感谢那件衣服,如果没有那件衣服……”如果没有那件衣服,他和凤轻尘也许同样会有可能,但不会这么顺利。 “如果没有那件衣服,我们永远不会有可能,你是高高在上的九皇叔,与我这个平民百姓不会任何交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是东陵子洛的小叔,九皇叔你应该明白,当日我所受的羞辱,与东陵子洛脱不了干系,只要你姓东陵,我就讨厌你。” 说她迁怒也好,说她无理取闹也好,如果没有那件衣服,她绝对不可能对九皇叔动心,即使九皇叔再强硬也没有用。因为东陵子洛,她对所有姓东陵的男人都没有好感。 九皇叔一怔,想到凤轻尘对蓝九卿的冷淡,瞬间就明白了,对凤轻尘来心动就是那么一刹那的事,而刹那的心动便是永远,没有那一瞬间的心动,他和凤轻尘之间想要有什么,会无比得艰难。 要知道他会对凤轻尘心动,是因为凤轻尘一次又一次缠上来,是凤轻尘的不屈与坚强打动了他,是凤轻尘的才华与冷静让他心动,如果没有那件衣服,凤轻尘不会关注他,他也不一定会对凤轻尘动心。 原来,缘分是这么巧妙的事情。 瞬间九皇叔就释然了,他很庆幸凤轻尘的过去有他,不然他现在就和王锦凌一样,爱不得,即使他用强的,怕也只会将凤轻尘折断。 “本王很幸运。”九皇叔抚着冰冷的茶杯,眼中终于泛起了笑。 他比王锦凌幸运那么一点,早王锦凌一步,在凤轻尘最需要的时候,给了她一件可以遮风的衣服。 “时也,命也。与幸运无关,正因为是你,我才会心动。”如果给她那件衣服的人是东陵子洛,她只会将衣服甩到东陵子洛的脸上。 事情说开了,九皇叔虽然还是不喜欢王锦凌,但凤轻尘的态度让他心安了,两人相视一笑,淡淡的温馨在两人之间萦绕,不管过去如何,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王锦凌这个心结总算解开了,九皇叔也能正视王锦凌的存在,只要王锦凌安分守己,不做非分之想,他也不会想王锦凌难堪。 看凤轻尘精神还不错,九皇叔便将另一件事提了出来:“轻尘,血衣卫的事情已经沉埃落定,如果你要对顺宁侯府动手,现在可以出手了。” “快过年了,这个时候出手可以吗?”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一直提起也没有意思,凤轻尘也转入正题。 “可以,顺宁侯府那边本王让人查了,真要办他们有个两三天就足够了,年前可以把这事办下来。”依顺宁侯府那些人的品性,没有必要让他们过安份年。 而且有顺宁侯府的丑闻暴出来,也能转移民众的注意力,免得大家一直盯着血衣卫的事情不放,也能让王锦凌痛快的出手,只要王家不大乱,就不会有人管他。 “你查到了什么?”凤轻尘想到之前的推断,隐约明白,顺宁侯府的后院,应该隐藏了一个大天的丑闻。 “叔父、兄长奸.淫侄女、亲妹。”九皇叔不带感情的说了出来。 啪……凤轻尘手中的杯子落在地上,瞳孔猛得放大家:“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顺宁侯的亲弟弟,还有儿子,长年奸.淫自己的侄女与亲妹,设计孙思行的事,也不是顺宁侯所为,而是那位死去的六姑娘。”九皇叔没啥感情的道,他没有凤轻尘那般惊讶,这样的事对他来说,和杀人放火差不多。 “你说六姑娘故意陷害孙思行,就是想要将侯府后院这事给暴出来?她这么做是为什么?”这下凤轻尘就想明白了,难怪她瞬间就能找到顺宁侯府的漏洞,这个漏洞想必是那位六小姐故意为之。 “为了保护她的亲妹妹,那位六姑娘在十岁那年,就被顺宁侯那对叔侄奸污了,之后一直是这对叔侄的禁脔,这么多年六姑娘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保住她的亲妹妹。 那对叔侄对恐吓她,她要敢寻死,就对她的妹妹下手,六姑娘便一直忍着,直到她发现,自己的忍辱负重并没有效果,那对叔侄还是打算对她的亲妹妹下手,六姑娘便拼死一博,看她那个样子怕是早就不想活了。”这位六姑娘即可怜又可悲,可惜九皇叔这人真没啥同情心。 “这件事,顺宁侯知道吗?顺宁侯夫人知道吗?”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沉重的悲痛。 这个时代的女子真得很悲哀,她们一生只能依靠父兄,如果父兄遗弃了她们,她们就只能任人宰割,活得猪狗不如。 “知道,那位六姑娘第一次被奸.污,顺宁侯和夫人便知,顺宁侯警告她把嘴巴闭紧一点,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顺宁侯夫人则警告她别寻死觅活,不然她妹妹也活不了。对了,六姑娘是顺宁侯的妾室所生,并不是顺宁侯夫人所生,奸污六姑娘的人当中,就有顺宁侯夫人所生的儿子。”那六姑娘整一个悲剧,出身再好又如何,根本没有人拿她当人看。 “真是一个悲剧。”凤轻尘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压着,重重地,让她喘不过气。 清白于这个时代的女子而言那就是命,如果她当初被西陵天磊奸污了,她会怎么样? 她一样可以好好的活着,但绝不会和现在一样,九皇叔应该无法容许自己的女人,是个被人玷污了的女人。 凤轻尘眼珠一动,九皇叔就知道她想什么,挑眉道:“想什么呢,你是你,她是她,她的悲剧是自己造成的,如果她有点脑子,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关在后院,忍受那对叔侄长达五六年的凌辱,那位六姑娘倒也是一个坚强的人,可也证明她没有脑子,随便就让人拿捏住了。 “我没乱想,只是为那位六姑娘感到悲哀,在后院长大的女子能有什么脑子,她那个嫡母如此待她,就可以看出嫡母不仁。那个六姑娘是为了保护她的亲妹妹,她能忍这么多年,可见她是个坚韧的女子。” 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才有活下来的勇气,九皇叔说六姑娘不够聪明,她却看到了六姑娘的无奈与悲哀……(未完待续) 836人情,有来有往才能拉紧关系 没娘的孩子是棵草,如果那六姑娘有亲娘在,哪怕是一个妾室,六姑娘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没有爹娘保护的女子,如果自己没有点能力,只会被世道给生生吃了,凤轻尘庆幸,她比六姑娘幸运一点,有自保和生存的能力,不然…… 六姑娘的下场就是她的写照。 察觉凤轻尘情绪低落,九皇叔不再继续谈论六姑娘的事,悲剧都已经发生了,他们也无力挽回,这世间比顺宁侯府六姑娘更惨的女子一抓一大把。 这世道对女子本就不公平,有点天灾人祸,第一个被饿死是女子,第一个被卖的也是女子。 九皇叔打断凤轻尘的沉思,问道:“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做?开棺验尸还是如何?顺宁侯府的事情虽然都查了出来,可这么多年下来,他们早就把证据清干净了,你要从顺宁侯府找证据,估计不可能。” “能开棺验尸是最好的,顺宁侯府那般急切、慌乱的将人下葬,那位六姑娘的尸体肯定有问题。那位六姑娘选择孙思行,估计是打听到我护短的性子,她这么狠绝的用自己的命来揭露这件事,绝不会不留后手,我想她的身体里,绝对会有一些有用的东西。”能在那样的地方,保住自己妹妹的清白,能想到设计孙思行,那位六姑娘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女人, 虽然,她不爽那位六姑娘设计孙思行,可也能明白她的处境,那位六姑娘比她当初还要难上三分,如要不是没得选择,恐怕也不会用这么狠决的办法。 “既然要动手就尽快,再拖下去便是新年,新年的时候办这样的案子,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拖到过年时间又太长了,到时候皇上是什么态度都不好说。 皇上已经洗清了血衣卫,你也是时候把顺宁侯府拿下,更何况你现在救龙种有功,这个时候提出开棺验尸的条件,谢家人和那些嫔妃娘家的人,会帮你一把。”九皇叔冷静的分析,凤轻尘身边每一个可用之人。 进宫一趟,妙手救下太医也保不住谢皇贵妃母子,凤轻尘那些后妃的眼中,已经成了必须拉拢的对象,这个时候很多人家都愿意,在不开罪皇上的情况下,卖凤轻尘一个好。 “让嫔妃们的家族出力,会不会让皇上认为,我在拉拢人。”九皇叔的提议让人很心动,可同样风险也很大,凤轻尘不想被皇上惦记。 “小女人的手段,皇上不会在意,皇上很清楚,后宫那些妃子图你什么。”只要他不去拉拢人,皇上就不会过多的关注,那些官员哪个不是人精一样,就算要卖凤轻尘一个面子,也会做得很漂亮。 凤轻尘自嘲一笑:“我这种小伎俩皇上当然不会看在眼里,我就算能让朝廷半数的大臣为我说话又如何,皇上只要一句话就能取我的命,然后我便什么都不是。” “你明白就好,所以只要你做得不过分,皇上根本不会在意你做了什么,皇上骨子里是个很自负的人,不然他也不会任自己那几个儿子斗来斗去。”东陵的军权大部分都掌握在皇上手上,剩下一小部分在他手上,可和皇帝的大军相比,还是弱了一点,皇上唯一忌惮的只有他。 军队,这就是皇上强硬的原因,你建立再强大的势力又如何,百万雄兵一出,就是玄霄宫也会灰飞烟灭,只是…… 轻易没有人会去做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所以皇上绝不会用重兵来对付九皇叔,因为一旦皇上出手,就给了西陵、南陵和北陵可趁之机。 没有九皇叔懂得多,凤轻尘就乖乖听九皇叔的话,按凤轻尘所说的办,只有一点让凤轻尘不爽。 “这么一来,我得欠多少人情。”一想到后宫那些女人的的火热的眼神,凤轻尘就害怕,心里不停的琢磨着,她得舀出多少东西,才能把这些人情填平。 看凤轻尘认真盘算的样子,九皇叔乐了,伸手揉了揉凤轻尘的头道:“人情这种东西,欠一点会更有人情味,也容易拉近双方的关系,再说这是他们自愿的,又不是你主动上门请他们帮忙。” 嫔妃的家族正想方设法,想要让凤轻尘欠他们一点人情,这样他们才会放心,也会更加得相信,轻尘对他们女儿会更尽心。 凤轻尘琢磨了一下,发现果然是如此,以前自己人缘太差,是不是因为自己算得太清了,除非自己认可的人,她从来不愿意欠别人什么。 呃……仔细一想,发现还是这样,因为是孤儿的原因,从小就看着那些善人施舍的面孔,高高在上的姿态,还有那廉价的怜悯与同情。 每一次看到那样的眼神,都让她想要了上前告诉他们:“我们是孤儿,可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你们的怜悯与同情,你们的怜悯与同情改变不了我们是孤儿的事实,我们感谢你们的帮助,但请你们不要用看乞丐的眼神看着我们,我们需要的是帮助不是施舍。” 后来长大了,也不愿意欠人太多,她需要的平等的帮助,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施舍,因此她的人缘也不太好,只有少数几个得到她认可的人,她才愿意接受对方的帮助。 “怎么了?”看凤轻尘久久不说话,九皇叔问道。 凤轻尘不好意思的一笑:“没,只是在想以前事情,发现自己自卑又敏感,把自己圈在一个怪圈里,不让普通人接近,也不愿意靠近别人。” “以后改了就好了。”九皇叔想说这样很好,不过他很清楚,永远别想把凤轻尘禁锢在小圈子里,她以前没有想明白还好,现在既然想明白的,又坦然的说出来,她定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做、如何改进。 凤轻尘点头,这才发现九皇叔的手还放在她头上,把她盘好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凤轻尘气嘟嘟的格开他的手:“不许揉我的头发,乱七八糟的,我要怎么见人呀。” “本王在这,你还要见谁?”九皇叔不满的收回手,有些留恋凤轻尘发丝的触感,顺滑、柔软,摸着很舒服,最主要凤轻尘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 “下人呀,府上还有下人来来往往。”凤轻尘一边打理乱发,一边戒备的拉开自己和九皇叔的距离。 “没有命令,他们不会随便出现。” 九皇叔的话一说完,远远就听到院外,佟珏高亢的声音:“小姐,该用膳了。” 呃,九皇叔脸黑了。 佟珏知道,九皇叔和凤轻尘在说事,她们都不能靠近,是以在院外,张开嗓子就喊了起来,暗卫想要提醒九皇叔也晚了。 他们没有想到,佟珏会突然扯开嗓子吼。 哈哈哈……凤轻尘看九皇叔脸部线条越来越僵硬,闷笑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佟珏,你真是太可爱了。 九皇叔气恼,看凤轻尘笑得开怀,只好将所有的怒火对准门外的佟珏:“凤府的下人该好好调教一番,一点规矩也没有。” “好,好好,我回头就去调教。”凤轻尘好半天才止住了笑,擦掉眼角的泪花,很正经的问道:“你要在这里吃饭吗?” “怎么?本王在凤府吃一顿饭还不行嘛。”被佟珏摆了一道,九皇叔决定好好地敲打一下凤府的下人,免得一个个连主子都不看在眼里。 “当然可以,天色不早了,我还真饿了,我们吃饭去吧,明天还要去大理寺呢。”凤轻尘连忙应道,同时不着痕迹的告诉九皇叔,她明天很忙,今晚吃饭可以,留宿却是不行。 九皇叔直接当作没有听懂,很贴心的道:“吃完饭,正好说一说案情,本王让人把收集到的证据送过来。” 也就是说,他要留在凤府,而且理由正当。 啊……凤轻尘苦着一张脸,她可不认为九皇叔是单纯留宿。 扳回一城,九皇叔心情大好,大步往外走,见凤轻尘没有出来,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两人一个神采飞扬,一个精神萎靡,路过在院外等侯的佟珏时,九皇叔很给面子的扫了她一眼,把佟珏吓得一个激灵灵,站在那里好半天都不敢动,然后…… 她感冒了,好几天都没法出现在凤轻尘面前。 用完膳后,九皇叔便支使暗卫去九王府,让人把证据取来,同时去找九王府的幕僚,让他去告诉大理寺卿,凤轻尘明天还要继续告顺宁侯府。 把人都打发走了,九皇叔便与凤轻尘去书房,商谈在大理寺公堂上,凤轻尘要说哪些,什么时候把证据拿出来,顺宁侯府可能的反应以及他们这边的对策。 明明三言两句可以说完的事情,九皇叔硬是磨了一个时辰才说完,然后…… 在凤轻尘的书房里,看到凤轻尘收集的,关于山东卢家的情报,九皇叔双眼一亮,又和凤轻尘讨论起山东卢家的事情。 这一次,凤轻尘的兴志也很高,两人说着说着就忘了时间,等到反应过来时,已是深夜,这下九皇叔就是不留宿也不行了……(未完待续) 837爬床,告诉九皇叔去 凤府可没有九王府那般排场,两人只能各自在房间沐浴,然后九皇叔再回凤轻尘的房间。 烛火下,凤轻尘披散着长发,正等着头发干,九皇叔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橘黄的烛光让凤轻尘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让人忍不住上前,将她拥在怀里。 九皇叔放缓了脚步,看着烛光下的女子,心中一片柔软。 家,他在凤轻尘身上看到家人的味道,他的女人坐在烛光下等他回家,见到九皇叔走进,凤轻尘正好扬头给他一个微笑:“回来了。” “我回来了。” 一句简单的问候,却让九皇叔心里酸酸的,他的家终于不再是那个冰冷的府邸,九皇叔拿起一旁的毛巾,替凤轻尘擦着半干的发,待到发丝干了,九皇叔也不客气,抱人抱到床上:“天晚了,我们就寝。” 家,有妻、有子,他现在还缺一个孩子…… 没过多久,房内就传来了嗯嗯啊啊的声音,九皇叔又不是吃素的,留宿凤府怎么可能盖棉被纯聊天。 一番云雨过后,丫鬟烧了一次水,而整晚也就这么一次,暗卫和两个暗卫丫鬟给震惊了,他们主子是不是不行了,算算时间,真得只有才一次呢…… 第二天,凤轻尘神清气爽,精神十足,用完早膳后便朝大理寺走去,至于九皇叔,可没有这么好的命,他要上早朝。 暗卫虽然把九皇叔的朝服拿来了,可同样天不亮就得起来,然后梳洗上早朝,至于早膳?对不起,凤府的下人没有习惯这个时候准备早膳,昨天也没有人吩咐,所以九皇叔请你就饿着肚子去上早朝吧。 有九皇叔提前布局,凤轻尘今日行事异常的顺利,和顺宁侯府前后脚到,顺宁侯府的来依旧是那位刑状师与陈大少。 提前就与大理寺卿说好了,也和顺宁侯府的人招呼了,是以今天的案件并不对民众公开,双方各占据一边,中间隔出一条大道,大有楚河汉界的味道,面对顺宁侯府嚣张狂妄的眼神,凤轻尘什么都不说,只咬着一句:“请求大人准允开棺验尸,还孙思行一个清白。” “人死为大,凤轻尘你什么意思,孙思行害死了我六妹妹,你现在还要让她连死都不能安息,你们师徒二人是不是太过分了。”陈大少大声咆哮。 本以为,凤轻尘这么多天没有动作定是怕了顺宁侯府,没想到她一从宫里出来,就剑指顺宁侯府,这可把顺宁侯给气得不得,断定凤轻尘得到宫中贵人的青睐,便不把顺宁侯府看在眼里。 “陈少,六姑娘因何而死,我想你比我更明白,人死不到三天就草草下葬,顺宁侯府真是好大的规矩。”开棺验尸事在必行,不仅仅是为了孙思行,还有那个拿命相博六姑娘。 陈少一脸阴鸷,凶猛地眼着凤轻尘:“你什么意思?凤轻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别以为爬上九皇叔的床,我顺宁侯府就怕了你。” 轰…… 此言一出,整个公堂都静得可怕,上至大理寺卿,下至官差,齐刷刷的看向顺宁侯府的陈少,在心悄悄竖起大拇指。 人才呀,居然敢当众说九皇叔的闲话,佩服,佩服。幸亏今天没有公开审案,不然他们也要倒霉了。 陈大少被这些人看得发毛,瞳孔有些散涣,却更嚣张的放话:“看什么看,我有说错嘛,她本来就是爬上了九皇叔的床,不然她一个孤女还能活得这么好,还养得起一批奴才。你们别忘了,她以前可活得像条狗一样,身上的衣服又破又旧,连自己都养不活,一转眼就富贵了,不是靠九皇叔是靠谁。” 陈大少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越说越理直气壮,没半分担心与心虚。 呃,这个……大理寺卿与左右少卿面面相觑,眼观鼻,鼻观心,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陈大少说得的确有理,可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能爬上九皇叔的床那也是本事,多少人希望成为凤轻尘第二,九皇叔手指缝里随便漏一点,也够他们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见大理寺的人保持沉默,见凤轻尘只微笑不说话,陈大少越发的来劲了,话越说越难听,当然他也聪明,只说凤经尘种种不好,绝口不提九皇叔如何为女色所迷。 “少爷,少爷……”刑状师苦着一张脸,用力将陈大少拉下来,可陈大少这伙正说得起劲,哪里会退。 大理寺卿看陈大少这话越说越不靠谱,本想让衙役制止,可还没有开口,师爷就战战兢兢的上前,大理大卿耳边说了一句话。 大理寺卿面色不变,可眼角却微动,点了点头,官威十足的坐稳,双眼平视公堂下的人。 这个细节帮着拉人的刑状师、骂得兴头上的陈大少都没发现,可凤轻尘发现了,想到昨晚九皇叔说,这件事他会处理好时,凤轻尘便猜到了一些,所以她今天什么也不说,只咬着开棺验尸不放。 陈大少看全场的人都被他说得一愣一愣,万分满意,下额微扬,不屑地扫向凤轻尘,好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一样,轻蔑的道:“凤轻尘,你算个什么东西,说好听点你和九皇叔有一腿,可实际上你和那些青楼出来卖的女人有什么不同,你不过是身价比他们高一点,恩客的权势大一点,没有九皇叔撑腰,你还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就你这种人,还敢告我顺宁侯府,还敢开棺验尸,你做梦吧,我顺宁侯府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陈大少深觉自己这一番话说得太漂亮了,看看,他不就把伶牙俐齿的凤轻尘说得哑口无言了嘛。 随着陈大少这总结般的话落下,公堂一片肃静,气氛有那么一点诡异,大冷天的大理寺卿硬是热出了一身的汗,看那陈大少终于说完,大理寺卿连忙摸了一把汗:“凤姑娘,你有什么要说的?” 他要公正、公平,不然这身官服就穿不住了…… “回大人的话,轻尘没有什么好的,今天审的是孙思行与六姑娘的案子,轻尘不想说与案子无关的事情,至于陈大少今天在公堂上所说的话,轻尘已经记下来了,回府后定会一字不错的转告九皇叔,至于九皇叔要如何做,这就不是轻尘可以知道的事情。”凤轻尘不卑不亢,丝毫不受陈大少话影响…… 这样的话,听多了就习惯了,比这更难听的她也不是没有听过……(未完待续) 838撑腰,九皇叔看戏 什么?告诉九皇叔? 陈大少一个激灵,双眼却越的迷茫了,呆呆地看着凤轻尘,似乎不能理解,凤轻尘怎么会这样做。 凤轻尘听到这些话,不应该是被激怒嘛,然后与他据理力争嘛,怎么变成了去告诉九皇叔,这,这……陈大少满头冷汗,这下可如何是好,事情和那人说得完全不一样。 可事已至此,他只能再想办法,把凤轻尘激动,陈大少梗着脖子:“凤,凤轻尘你什么意思,本大少可没有诬蔑你,你自己做了的事,还不肯承认嘛,告状?你就是说给九皇叔听我也不听,我说得全是事实。” “陈大少别激动,你要轻尘承认什么?承认爬九皇叔的床?”凤轻尘可以肯定,九皇叔改动了计划,公堂后面有人,十有八九那人还是九皇叔,既然如此,她就再挖一个坑给陈大少跳好了。 “事实就是这样,难道你想否认。”陈大少心里发慌了,这样都激怒不了凤轻尘,那接下来的事要如何做。 凤轻尘摇了摇头:“不,我没打算否认,陈大少说得没有错,只不过陈大少你说法有问题,我需要纠正一下。” 啊……凤轻尘承认了?陈大少囧囧有神的看着凤轻尘。 啊……凤轻尘不仅承认了,还要纠正陈大少说法,凤轻尘要说什么?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凤轻尘,等凤轻尘的惊人之语,可等了半天都没有见凤轻尘开口,她只是看着公堂后方,一言不发。 大理寺卿知道怎么回事,当场赞凤轻尘高明,果然公堂内传来“啪”的一声,紧接着一阵脚步声响起。 公堂上的人同时一惊,齐刷刷的看向发声处,想要知道是什么人在公堂之后。 “九,九九皇叔……”陈大少与刑状师看到领头的走出来的人,双腿打抖,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 “大,大,大人。”来的不仅仅是九皇叔,还有太保、太傅、刑部尚书和顺宁侯,顺宁侯像个小丫鬟一样,跟在九皇叔等人的身后,那惨白的脸、那虚浮的脚步,无一不说明他此时受惊严重。 九皇叔真阴险! 凤轻尘看着这排场,又看了一眼那早已吓得晕死过去的陈大少,凤轻尘很淡定的站好,等九皇叔主持大局。 大理寺卿与左右少卿连忙起身行礼,九皇叔让他们起来后,便小心翼翼地站在那里,谦卑的请九皇叔、太保和太傅入坐,被九皇叔拒绝了。 “大理寺审案,本王不插手,只是外传此事与本王有关,为保公证本王请太保、太傅和刑部尚书听案,本王还以为是外界谣传,原来确有其实,本王就不明白了,这案子什么时候与本王扯上关系了,本王什么时候又给大理寺施压了。” 九皇叔每说一个字,顺宁侯就颤抖一下,整个人就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凤轻尘一直注意着他,生怕他一下少,惊吓过度给吓死了。 开玩笑,要是顺宁侯在公堂上被活活吓死,他们就是有理也会变成没理,顺宁侯可是贵族。 “王爷息怒,此事系顺宁侯府捏造谣言,与王爷无关。”刑部尚书是皇上的人,来之前便被皇上叮嘱过,顺着九皇叔一点。 横竖,事后皇上会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柳尚书所言甚是,顺宁侯嫡子言词粗鄙,诬蔑皇族,顺宁侯养子不教,老臣这就上书,肯请皇上从严处理。”作为保皇党,太傅绝不允许有人诬蔑皇室,说九皇叔的不是,就是说皇室的不是。 九皇叔什么都没有说,与他一同前来的人,就把顺宁侯一家说得罪该万死,凤轻尘心中那叫一个佩服呀。 阴险呀,阴险呀,那陈大少明显是受人挑拨,那人十有八九与九皇叔有关,不然九皇叔怎么会带这三尊大神来听案,要知道这三尊大神可都是皇上的心腹爱将。 不过,能让九皇叔拿出这样的排场,顺宁侯也该感到荣幸了。 凤轻尘知道,这伙主角不是她,她要做的就是站在一边当壁纸,看大理寺卿安排九皇叔等人入坐,看大理寺卿丢出“执”字签,去顺宁侯府拿人。 有藐视皇室的罪名在,大理寺可以将顺宁侯府所有主子都押来,相关的人也打入大牢,即使顺宁侯府能在孙思行的案子上取胜也没有用。 陈大少那番话私下说说可以,可在公堂上说还让九皇叔听到,并且九皇叔还要从严整治,那就惨了。 轻则降爵,重则削爵,凤轻尘可以肯定,九皇叔既然出这一招,就会将顺宁侯府连根拔起,要知道顺宁侯府可不干净。 衙役拿人时,大理寺卿就继续审案,陈大少晕过去不要紧,一盆冷水浇下去,只要你没死都能冻醒。 陈大少一个哆嗦,幽幽转醒,刺骨的寒冷让他有一瞬间的呆滞,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可当他看到公堂一侧的九皇叔时,陈大少立马惊醒,一张脸从白到紫,顾不得寒冷,爬了起来,朝九皇叔的方向拼命的磕头:“九皇叔饶命,九皇叔饶命,小人有口无心,都是胡说的,九皇叔饶命呀。” 咚咚咚…陈大少每一下都磕得很实诚,很快地上就一滩血,顺宁侯见状,也回过神来,拼命地给九皇叔磕头,求九皇叔饶命。 九皇叔估摸着,再磕下去这两人估计又得昏过去,横了大理寺卿一眼:“本王不是律法,罪与恕与本王何干。” 大理寺卿一惊,习惯性的拿起惊堂木,可想到九皇叔几人在,硬生生将惊堂木放了下去,清了清嗓子道:“扰乱公堂,成何体统,拿人呀,给我打。” 不多,十板子,还是黑头签,也就是吃点痛,不伤筋骨。 一顿板子打下来,顺宁侯和陈大少也老实了,事实上,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们不老实,养尊处优的两个主,哪里受过这等刑,这十板子对普通百姓来说,躺个一两天就能下床,可对这两人来说,没有十天半个月别想动一下。 顺宁侯与陈大少猛磕了一通头,又打了一顿,早就是滩烂泥,趴在地上丑态百出,两人有气无力的喊着:“招,招,我都招了,我都招了……”(未完待续) 839阴狠,谁也不比谁差 招?招什么? 众大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是审陈大少出言辱骂九皇叔一事嘛,人证物证假在,这事还有什么可招的,这陈大少不会是被打傻了,准备再拖几个人下水吧。 众人无比同情的看向顺宁侯,有子如此,活该倒霉呀。 如果是平时,他们还能小帮一下,可九皇叔、太傅、太保、刑部尚书俱在,他们也帮不了。 大理寺卿正准备摆一摆官威,可那陈大少完全不需要人问,霹雳叭啦的说了一通,只是完全和辱骂九皇叔无关,说得全是顺宁侯府设计陷害孙思行一事。 顺宁侯府六小姐与人私通,被孙思行诊出有身孕一事,于是六小姐就与奸夫栽赃陷害孙思行,意图杀人灭口,却被顺宁侯府的人拦了下来。 府上的人不想暴出六小姐与人私通的丑闻,便顺势说孙思行奸污六小姐,害六小姐自杀而死,陈大少能哭流涕,不停地喊对不起孙思行。 最后痛定思痛的说了一句,奸污女子的罪名虽重,但还能保住一条命,顺宁侯府这也是没有办法,才想到出如此下策,还请大人和凤姑娘原谅一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是寝食难安,良心时刻被折磨,他们愿意承担所有的罪名,给孙思行磕头道歉。 如果不是知道了实情,听到陈大少这番话,凤轻尘也许会信,这和她推测的相吻合,也能洗清思行的嫌疑,可现在她只会更加得不耻顺宁侯府。 一群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死到临头还不肯承认,以为丢卒就能保帅嘛,做梦!凤轻尘冷眼旁观,不管陈大少说什么,她都不为所动。 陈大少招供完后,师爷便把状纸写好,呈到大理寺三位大人的面前,三位大人看了无误后,便转给九皇叔一行人看,九皇叔连个眼皮都没有抬,让其他几位大人看。 陈大少的供词可谓是完美,表面上找不出一丝的破绽,条理清晰,将所有的弱点都洗净了,认罪也爽快。 这应该是顺宁侯府最终对策,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干脆的认罪,这样不仅可以保全顺宁侯府的面子,也能让凤轻尘不在追究。 府中的小姐与人私通,就比叔侄奸污六小姐来得好,只是顺宁侯府想要就此过关,凤轻尘与九皇叔是不会同意的。 太傅、太保与刑部尚书看完后,将供词递回大理寺卿,认为没有什么不妥,大理寺卿松了口气,正准备判案,凤轻尘才施施然地上前:“大人,我这里有一些证据,可以证明陈公子所说的全得假的,顺宁侯府的六小姐根本没有与人私通。” 说完,就将九皇叔收集到的证据拿出来,让衙役递交上去。 刚开始大理寺卿还以为凤轻尘脑子也傻了,顺宁侯府都认罪了,已经证明孙思行是无辜的了,她还闹什么,可一看到凤轻尘呈上的证明,大理寺卿脸色骤变。 “你们也看看。”大理寺卿示意左右少卿也上前,两人也和大理寺卿一般,脸色变得分外难看,右少卿更是沉不住气,骂了一句:“畜生!” 太傅、太保与刑部尚书见状,也对凤轻尘呈上来的证据感兴趣,刑部尚书还好,在刑部什么样的案子没有,别说奸污侄女、妹妹,奸污亲生女儿、媳妇的案子也不少。 这样的案子,一般都是那女子死后才会暴出来,或者被外人发现,基本上没有哪个苦主会出来告状。 总归还是那句话,女子太弱、贞节又太过重要,一般遇到这样的事,要么撞死、要么忍辱偷生,除此之外她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几人看完证据后,便认真思考案件,他们倒是没有想到,顺宁侯府的事情如此复杂、如此肮脏,左右少卿表示要严办奸污六小姐的叔、兄,大理寺卿比较靠谱,很淡定的说了一句:“单凭一本六小姐的日志,并不能证明此事,这些东西虽是陈二爷与陈三少的贴身之物,但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这些证据是不是弱了一点?” “大人言之有理,此事不可大意,毕竟是攸关顺宁侯府的名声,要是出了差池,顺宁侯府脸面都会丢尽。”到时候,他们办错了案,也讨不了好,顺宁侯府绝不会放过他们。 大理寺三位大人颇为犹豫,看向九皇叔等人,这四人当中随便一个说立案,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立案,即使审不出什么东西,也与他们无关。 九皇叔心知大理寺卿的狡诈,这一次他倒是没有躲,开口道:“证据不够,那就再去找证据,既然有六小姐的日志为证,那就传嫌犯上堂。” 这话就是让大理寺卿放开手脚去审,出了事他背。 有九皇叔这话,大理寺卿还怕什么,立马让人去拿陈二爷与陈三少,也就是参与奸污六小姐的两人。 顺宁侯与陈大少在凤轻尘拿出那些证据时,就两眼一翻的晕了过去,他们知道顺宁侯府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没有了,凤轻尘下手太狠了,完全不给他们留活路。 陈二爷与陈三少很快就便带上了公堂,两人原本随意傲慢的态度,在见到瘫倒的兄长,还有九皇叔一行人后,立马变成了惶恐与惊惧。 “大,大人,草民见过大人。”两人不用衙役多说,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 先入为主的观念,大理寺卿对这二人完全没有好感,将手中的证据掷到二人面前,高声呵道:“你们可知罪。” 两人手忙脚乱的查看一番,越看脸色越白,即使再怎么纨绔,他们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这种事要是没有暴出来,那就是死一个女人的小事,可要暴出来那就是家族丑闻,说什么也不认罪。 “冤枉呀,冤枉呀,大人,我们叔侄二人好冤呀。”陈二爷年近四十,虽沉迷于女色,显得人很是轻浮,但该有的脑子还是有。 “冤枉?你既说冤枉,那么地上那些东西可是你们的?”嫌犯喊冤这种事,对在场的人来说都很正常,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陈大少那样孬,当然要不是他被九皇叔抓了个现行,也不会这么孬。 “回大人的话,这些东西确实是我的贴身之物,但我经常逛花街柳巷,我在春花楼就长年包了一个花娘,这贴身之物流出来,实在不是什么难的事情,毕竟我们大老爷们不是女子,贴身之物不能见人。”陈二爷狡辩道,陈三少连忙附和,连称自己也是这样,他不知丢了多少贴身之物。 “那么六姑娘日志上所写的,还有你们身上的印记呢?可有假?”拒死不认的嫌犯多的是,大理寺卿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之前也说了证据不足,事实确实是这样。 陈二爷面上惶恐,可一双眼却是贼的很,见大理寺卿问起,眼珠子一转就道:“大人,日志上所写全是子无虚有,至于身上的印记,这种东西只要找我的贴身丫鬟,或者与我燕好的女子一问便知,大人,您可要明查呀,我们顺宁侯府虽大不如前,但要买几个丫鬟、侍妾还是行的,我等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蓄生不如的事情。” 据死不认,打死不认,现在死无对证,没有人能拿他们怎么样,陈二爷与陈三少很坚定,陈三少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不惜再次出言污辱死去的人。 “大人,我那六妹妹与府中的下人私通,被孙小神医发现,一头撞死,我那六妹妹虽不是一个好的,可终归是我们侯府的小姐,我们怎么忍心让她顶着污名而死。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把这事顺势栽在孙小神医的头上。大人,我们知罪了,我们知罪了。”陈三少不可谓不聪明,三言两语就把自己从奸杀亲妹的事情中摘了出来,一口咬定六小姐与人私通。 双方各执一词,凤轻尘拿出来的证据又不够有利,大理寺卿也颇为难办,要动刑嘛又太过了,在皇上没有下旨削爵前,人家好歹还是侯府呀。 三位大人低头商量了起来,可半天也商量不出一个对策,嫌犯毕竟不是一般人,要是弄出什么屈打成招的事情,他们这官也不用当了。 凤轻尘知道,如果要还六姑娘一个清白,就必须要走那一步,凤轻尘上前,打断三位大人的的话:“大人,顺宁侯栽赃陷害孙思行已是证据确凿,顺宁侯府的人也承认,按理我不该多事,可轻尘是女子,想到六姑娘在顺宁侯府所受到的种种对待,轻尘心中不忍,肯定大人给轻尘一个机会,让轻尘证明六姑娘的清白。” 孙思行的案子已是板上定钉的事情,凤轻尘已经洗清了孙思行的嫌疑,按理凤轻尘没有资格插手顺宁侯府的事,可她这番话也说得在理,同为女子凤轻尘为六姑娘报不平也是能理解的。 “你想如何做?”大理寺卿思索片刻,同意了凤轻尘提议。 不管怎么说,顺宁侯府的案子,都是由凤轻尘一手挖掘出来的,她参与也说得过去……(未完待续) 840正义,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大理寺卿此言一出,凤轻尘就知道有戏了,连忙道:“请大人允许轻尘开棺验尸,六姑娘日志中所写,她有五个月的身孕,这便说明她体内的胎儿已成形,到时候轻尘只要取那孩子的一点血肉,与陈二爷、陈三少滴血认亲,便可以断定六姑娘日志中所写是不是属实。” 陈二爷与陈三少原本还担心凤轻尘有什么高招,一听到凤轻尘的话,两人眼中闪过一抹亮光,随即若无其事的低头,一副任大理寺卿定夺的乖样。 “开棺验尸,滴血认亲,好,此法甚好,虽说对六姑娘有些不敬,但只要能还六姑娘清白,本官相信,六姑娘在天之灵也能理解。” 大理寺卿还在犹豫时,刑部尚书就开口同意了,当然他关心的不是顺宁侯府的案子,他感兴趣的是凤轻尘所说的验骨血之法,如果用得好,也算是多了一条审案的办法。 “只是,六姑娘死了数十天,那尸骨还能验吗?”大理寺卿原本有些犹豫,可九皇叔等人没有反驳刑部尚书的话,就是默认了,他哪能和几位大人作对。 “这天冷,六姑娘的尸骨就算被顺宁侯府草草埋藏了,也不会腐烂得太厉害,再加上我们只取腹中胎儿的血,就更不是问题了。”凤轻尘丝毫不担心技术问题,到时候只要有一点血肉,她也能检验出来。 大理寺卿看凤轻尘一脸自信,也不再多加阻拦,大手一挥:“准。”回头就问陈二爷与陈三少:“贵府六姑娘埋葬在何处?” “回大人的话,我那六侄女与人通奸,被人撞破自杀而死,这样失德的女子我们顺宁侯府是绝不会承认,她死得第三天,我们合府上下便决定将她绑了沉江,她的尸骨……我们也找不到。” 陈二爷努力压下心中的激动与窃喜,验尸,尸骨都没了,我看你去哪验尸,陈二爷还能克制,陈三少就克制不住了,趁人不备,恶狠狠地剜了凤轻尘。 “沉尸?你们居然把六姑娘的尸骨丢到江里,你们还是不是人。”凤轻尘没空理会这对禽兽不如叔侄,她在意的是六姑娘的尸骨。 难怪九皇叔的人来找不到六姑娘的尸骨,原来被这群人悄悄地丢江里了。 “不贞的女子,本就应该沉塘而死,我们哪里做错了。”陈二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看凤轻尘的眼神也变得恶毒而阴冷。 在他们看来,都是凤轻尘惹得祸,要不是凤轻尘闹事,他们顺宁侯府的丑闻哪里会爆出来。 “你们毁尸灭迹,很好,很好,你们以为这样我就查不出六姑娘死的真相嘛,既然你们不肯说,那我们就按六姑娘日志上所写的时间与地点来问案。六年前的三月十六戌时,你们叔侄二人在哪?有何人证?别告诉我六年前的事情你们不记得,那么三个月前呢?一个月前呢?你们记不记得,你们当时在何处,可有人证?” 凤轻尘气极,虽说她洗清了孙思行的嫌疑,可她一点也不高兴,结果她还是被顺宁侯府的人摆了一道,所有的骂名与罪孽都由六姑娘一个人背,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 这一刻,凤轻尘多么希望她那个学法医的师姐在,依她师姐的能力,一定能找到证据,让凶手无所遁行,可偏偏……她们相隔的不是距离,而是时空。 凤轻尘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她不是主审官,陈二爷与陈三少有权不回答的她的问题,凤轻尘也没有愤怒,她只是看着陈二爷与陈三少,双眸越发的冰冷。 如果法律不能制裁这两个混账,那她就用自己的办法来制裁他们,她就不信这两只臭虫,做出那么多坏事,会没有留下痕迹。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见众人都盯着她看,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上前请罪:“请大人恕罪,轻尘一时激动,失态了。” “咳咳,无妨。”有九皇叔在,大理寺卿哪敢说凤轻尘的不是,这事大家都假做没有看到,直接揭过,大理寺卿继续问案,他问的问题和凤轻尘所提没有什么两样。 陈二爷与陈三少虽不是什么精明之人,但要捏造这些一些不在场的证据很容易,案发时人他们不是说自己与侯爷在一起,就是与下人在一起,而那些下人十个有九个下落不明,还有一个死了,要找证据比登天还要难。 此时此刻,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六姑娘的死与陈二爷与陈三少有关,可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在顺宁侯府上下都咬定,六姑娘与人通奸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治不了陈二爷与陈三少的罪。 侯府上下都问了一个遍,他们早就串好了供,根本查不出问题,大理寺卿也没有办法,只能把六姑娘的案子,判为与人私通,孙思行无罪,追捕那个奸夫了。 凤轻尘在一旁观案,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可在大理寺卿准备断案时,凤轻尘突然开口:“慢着……” “凤姑娘何事?”大理寺卿的惊堂木举到了一半,硬是忍住了,那脸色也颇为难堪,凤轻尘打断他审案,可是对主审官极度不礼貌的事情。 凤轻尘也知道自己鲁莽了,连忙道歉:“请大人恕罪,轻尘一时心急。大人,顺宁侯府上上下下是不是全部被捕?” “是。”大理寺卿虽不满,但还是老实回答,顺宁侯府还涉嫌了辱骂九皇叔一事,他当然要把一府的人都拿下。 “六姑娘在日志中所写,她有一个亲妹妹,她就是为了那个妹妹才一直隐忍不发,大人,请问六姑娘的亲妹妹,侯府的八姑娘在哪里?”凤轻尘不确定这位八姑娘有没有用,但人没有出现就是奇怪的事,她现在不能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啪……”大理寺卿脸色一白,生怕九皇叔说他办案不认真,连忙查问八姑娘的下落,结果真如凤轻尘所言,那八姑娘不在,侯府上下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八姑娘在何处。 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在侯府被官兵包围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这个八姑娘绝不是什么简单之辈。 原本凤轻尘只是随意猜测,这个时候却是能百分百肯定,六姑娘的亲妹妹,侯府的那个八姑娘有问题,也许她就是这桩案子的关键,可是人在哪呢?(未完待续) 841真相,原来如此残忍 八姑娘成了案子的关键人物,可大理寺的衙役在顺宁侯府遍寻不到,眼见天就要黑了,大理寺卿就是想审也没办法审了。 大理寺卿知道,八姑娘失踪的十二时辰内最重要,十二个时辰内找不到人,她一个小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了,可大家从早到晚的坐在这里,连午脱都没有用,总不能晚膳也不吃吧。 九皇叔与凤轻尘年轻熬得住,可太保与太傅行呀,看他们神色疲惫的样子,也没有人敢继续审,至于十二时辰后,还能不能找到活着的八姑娘,众人就不管了。 六姑娘的死,八姑娘的失踪,横竖都是顺宁侯府的事,这事要是不闹大,顺宁侯府不报官,也就是一个家事,民不举、官不究已经成了定律。 大理寺卿审问完最后一个陈家人,狠狠地松了口气,正准备退堂,却有衙役来报,说西陵的宇皇子在外面,说是带来了他们要找的人。 那人是谁,不用猜也知晓,大理寺卿顾不得疲累,连忙让人把西陵天宇请进来,开玩笑,从今天的审问来看,那位八姑娘绝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姑娘,也不知道那宇皇子从八姑娘嘴里问出了什么,要是问出顺宁侯府的丑闻,那可就是丢了东陵的脸面。 西陵天宇身着西陵的常服,气宇轩昂的走了进来,如果不是知情人,绝对看不出西陵天宇曾经双腿不良于行。 西陵天宇修养极佳,一番寒暄后,便把顺宁侯府的八姑娘送了上来,自己也避嫌的告退了。 西陵天宇如此知进退的举动,让在场的几位大人很是满意,颇为赞许,心中暗道这宇皇子比那磊太子气度好多了。 顺宁侯府的八姑娘被绑得像个粽子,西陵天宇的人把她往公堂上一丢,便什么也不管的走人。 凤轻尘没有见过顺宁侯府的姑娘,在她的想象中,那位六姑娘应该是外柔内刚之人,而八姑娘应该是单纯的普通女子,可今日一见,才发现她猜错了。 这位八姑娘双眼狠厉疯狂,周身散发着一股阴郁之气,就好像躲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咬人一口,而嘴角那抹笑了,怎么看怎么让人讨厌,卷缩在地上不仅没法让人同情,反倒让人心生防备与厌恶。 这真是顺宁侯府的八姑娘?六姑娘忍辱负重也要保护的人?凤轻尘一脸怀疑,以眼神寻问九皇叔,九皇叔点了点头,无声说了两个字:天宇。 那意思是说,这位八姑娘本性平时不是这样,是西陵天宇用手段把她的本性逼了出来,能躲过他的人,这个八姑娘不简单。 凤轻尘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不然依八姑娘现在这副样子,就是那六姑娘再傻,也不可能那般牺牲自己。 八姑娘在西陵天宇手上受了什么罪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接下来审案的过程,非常顺利,八姑娘问什么答什么。 大理寺卿问道:“你可知你的亲姐是如何而死?” 那八姑娘发出一道刺耳的笑声,尖声道:“我当然知道,那个笨蛋怕二叔和三哥毁了我的清白,就弄出什么自杀的戏码,想要借外人之力来保我清白。” 八姑娘眼中的嘲讽是那样的明显,大理寺卿离得远远的,也能看到她眼中的不屑与冰冷。 这真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吗? 太保、太傅这等见惯了风浪的人,也透着一股寒意,他们深觉这个八姑娘很不一般,而她接下来的话,让几位大人更是冰寒刺骨。 “就凭她那个笨蛋也想保护我,哼,真是自不量力,她不过是被我玩弄的一个傻子,还妄想保护我,那样的蠢蛋死了也好,只可惜少了一个好玩具。” 八姑娘那一副惋惜的样子,让凤轻尘打从心底发寒:“你把六姑娘当玩具?” 凤轻尘可以肯定,这位八姑娘有严重的心里疾病,看她神情,近乎扭曲。 “除了玩具她还能是什么?那也的一个蠢蛋,连好坏都分不清,还想要保护我,当年本就是我唆使二叔和三哥奸污她的,也是我告诉二叔和三哥,拿我来威胁她,她就会乖乖的听话当二叔和三哥的禁脔。 你们看我说得多对,这六年来看她在我面前佯装笑脸,看她听到我说二叔和三哥好,她只能装笑,我就觉得开心,看她每天活在痛苦里,我就高兴。 哈哈哈……只要她想寻死,我就在她面前哭一哭,说二叔或者三哥今天来看,还抱了我,她就会咬牙活下去,一天到晚在我面前摆冰清玉洁的样子,还以为我不知道她那点破事呢。”八姑娘一脸不屑,双眼通红,说出来的话东一句西一句,虽没有什么条理,可众人也能听明白。 有那么一瞬间,凤轻尘觉得面前这个小姑娘真是妖孽,有严重的心里疾病,近乎变态了。 “为什么?”凤轻尘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环境,会让一个小姑娘病态到这种地步。 八姑娘傲慢地撅着嘴:“你们不觉得看到一个人明明要疯掉,还要佯装没事很好玩吗?我那个六姐姐说,她要代替母亲保护我,照顾我,我不过是成全她罢了,她想要保护我,我就给她机会咯,只要她乖乖地做二叔和三哥的禁脔,不就是保护了我嘛。” “你不愧疚吗?”凤轻尘知道这位八姑娘有严重的心里疾病,和她说这些完全没有用,可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如果那位六姑娘知道,自己忍辱负重保护的妹妹,是这般的不堪,她会后悔吗? “为什么要愧疚,是她自愿的,我又没有逼她,还有二叔和三哥,你看他们多蠢呀,我随便说两句就上当,居然真去奸污自己的侄女、妹妹,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蠢。不对不对,不是他们蠢,是我太聪明,哈哈哈,不过是一个游戏罢了,有什么好认真的……” 人证找到了,有疯子一样的八姑娘在,案子审得很详细,那位八姑娘手中有很多证据,陈二爷与陈三少再也无法狡辩。 凤轻尘与九皇叔没有等案子审完,便从大理寺出来了,凤轻尘的耳边似乎还萦绕着八姑娘尖锐嘲讽的声音。 一个游戏,一个游戏毁了这么多人,那八姑娘自认自己很聪明,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间,却没有一丝愧疚,这样的人真可怕。 “你说,顺宁侯府怎么就养出一群这样的人。”凤轻尘问道。 “后院太脏。”九皇叔一针见血,扶凤轻尘上了马车后,便立在原地:“本王还有事要办,你自己路上当心,不用等本王,早点睡。” 西陵天宇亲自送那八姑娘过来,就表示今天要见他,西陵的事情他们也的确该谈一谈……(未完待续) 842执着,我要一个安心 夜黑风高,孤塔之巅,狂风之中,九皇叔与西陵天宇各据一方,默默地瞭望远方,风吹起,衣袍呼呼作响,发丝顺着风往后飞去,如同刀子一样的风刮在脸上,让人生痛,也能让人清明起来。 西陵天宇看似老沉稳重,可此时他已经绷不住,强忍下骂人的冲动,咬牙切齿的瞪着九皇叔。 他在东陵皇城挑了大半天,才挑到这么一个在皇城内,又不受人关注的废塔,本想小小的恶整一下九皇叔,结果人没整到却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这坐废塔年久失修,最主要这里高,站在上面寒风一吹,能冻得人真哆嗦,至少他就快撑不住了,牙关都在打颤,可偏偏他想要算计的人却丝毫不受影响,如同松柏一般立在寒风之中,不弯不折。 呜呜呜……哪个混蛋建议我选座废塔的,没把九皇叔给惊住,却把自己弄得快要风寒了,西陵天宇实不住了,强压下牙齿打颤动作,风度绝佳看向九皇叔:“西陵一行,收获可丰?” “尚可。”即使没有去看西陵天宇,九皇叔也知道他此时的样子,黑眼闪过一丝笑意,唇角微微上扬。 想要整我,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真当他是养尊处优什么都不会的皇子皇孙嘛,别说这点寒风,就是北陵雪峰他一件单衣也能扛得住。 “那件事……”说到这里,西陵天宇略一停顿,吸了口才继续问道:“查得如何?” 不是因为身体冷得说不出话,而是心冷的说不出话来。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西陵天磊的母亲,与你的母亲没有一丝关系,当年为你医治的那个太医,在你出事后没多久就死了,查不出死因。”九皇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将调查结果说出来。 “证据明显吗?”九皇叔的话,让西陵天宇心下稍安,可心里隐约还是有一丝的不确定,只可惜十多年前的事情并不好查。 “不明显,光靠那些指证虞妃是不可能的,实质的证据都被人小心地抹干将了,当年的人一个都找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查起来并不容易。”九皇叔知道西陵天宇双腿残疾的事,是他的心魔,西陵天宇第一个怀疑的人是他的母后,为此他还回去找自己的母后问过。 事情说开后了,西陵天宇自己私下也查了一番,确定了事情与他的母后没有关系,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虞妃,西陵天宇选择了相信他的母亲,毕竟虎毒不食子。 可明显的,西陵天守这份相信并没有融入骨髓,他的心里还是有疙瘩,毕竟能在皇后的眼皮底下,谋害皇子不是一般难的事情,他的母后怎么可能一直不知情。 西陵天宇带着这一丝疑惑来到东陵,得知九皇叔有去西陵的打算,便请九皇叔代为调查,这种事情旁观者清。 九皇叔调查的结果,和西陵天宇所知的一模一样,按理他应该放下心,可……也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在凤轻尘说他的双腿是被大夫弄残时,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母后,即使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另一人,他还是无法释然。 “我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按理,事情和自己的亲生母亲没有关系,西陵天宇应该高兴,可他心里就是高兴不起来。 当年,西陵天磊和他的母亲都不受宠,又没有什么外力相助,虞妃怎么可能做到弄残他的双腿,而不留一丝痕迹,最最让人怀疑的事,他母后当年什么都没有查到,反到是他现在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你到底在怀疑什么?”九皇叔眉头微皱,天宇不会和那八姑娘一样,入了心魔吧,为什么非要咬着自己母后不放,虽然西陵天宇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这事不正常,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九皇叔还是不希望西陵天宇怀疑他的母后。 西陵天宇和他母亲闹翻,对他没有好处,一国之母可不是摆设。 西陵天宇也知自己在瞎闹腾,无奈的笑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我在怀疑什么,我心里很不安。”他怕,怕身边的人对他不利,让他再一次失去双腿,或者失去别的,也许他和那个八姑娘一样,疯了吧。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既然不信,那就防着一点,面上别露了就行了,当年的事情处理的太干净了,种种迹象证明,你父皇也派人去查了,可最终什么也没有查到,和你父皇相比,我们在西陵的根基并不雄厚。”也就是说,你西陵天宇再怀疑也没有用,他们现在什么都查不到,一如当年海盗陆家被灭的事情。 一是时间太久,而是出手之人太狠,当年的知情者基本上都被清干将,他们根本找不到一丝可用的东西。 “你相信我的怀疑?”西陵天磊一怔,他以为九皇叔会劝他放下心魔,没想到九皇叔却叫他戒备自己的母亲。 “以前不相信,但现在相信,女人是不可理喻的生物,你永远不知道她们的脑子在想什么,想一想顺宁侯府的案子,你会发现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是的,顺宁侯府八姑娘的事给九皇叔一个很重要的启示,那就是别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那些疯子的行为。 顺宁侯府的八姑娘绝对是聪明至极,小小年纪就善于把握人的心思,把一群大人玩弄在股掌间,这份心智就是成人也比不上,同样她疯狂偏执的做法与想法,也是正常人想不到。 西陵天宇开始还没有明白,等他想明白过来后,终于绷不住了,气呼呼的嘲九皇叔大骂:“你说我母后是疯子?” “如果她真对你下手,不是疯子是什么?别忘了,你是她唯一的儿子,毁了你就等于毁了她的未来,毁了她家族的未来,虽然西陵天磊登基后一样会尊她为太后,但那和自己亲生儿子登基完全没得比。”也就是说,说西陵皇后是疯子的人,是西陵天宇自己。 呃……西陵天宇无法反驳,闷哼道:“你嘴巴真毒。” “比不上你心毒。”九皇叔凉凉的反讽回去,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未完待续) 843提醒,忍成忍者神龟 大冬天的谁没事愿意呆在这里吹寒风,早知道西陵天宇约他来谈这些无聊的事,他就不来了。 九皇叔见西陵天宇半天不说话,道:“天宇,本王没心情陪你在这里吹寒风,下次这样的事情别来找本王,本王不擅长开导人。”说完,转身就走人。 与其在这里吹寒风,他宁可回凤府,陪凤轻尘一起吃个饭什么。 “急什么,我找你当然是有正事,这事不过是顺带的。”西陵天宇回神,表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西陵那边出了一点意外,我正要和你商量对策。”九皇叔在西陵布的局,已渐渐收网了,只不过再完美的布局,也无法预估到意外,现在就有意外出来。 “出了什么事?”九皇叔身形一滞,却没有回头。 西陵天宇呵呵一笑,心中暗道这下你知道着急了吧,你越急我越不说,谁让你一点兄弟情都不讲,西陵天宇指着废塔内道:“这里挺冷的,我们进去说。” 该说的早晚都会说,九皇叔一点也不着急,朝内塔走去,塔内一片漆黑,但明显比外面好多了,至少那呼呼的寒风,吹不进来了。 西陵天宇不说,九皇叔也不着急,静静地站在黑暗中等西陵天宇说话,西陵天宇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九皇叔主动开口寻问,没法只得主动开口了。 “我那姑姑,长公主殿下怀孕了。” 西陵长公主,左岸的母亲,与西陵左相勾勾缠缠,又嫁给西陵才子隐篱先生,在成婚二十多年怀孕了,这个消息不是一般的劲爆。 本以为九皇叔怎么的也会惊讶一下,没想到九皇叔只是很平淡的问了一句:“已经证实了?” 九皇这是担心对方假怀孕,借此拖住隐篱先生,让他无法入朝无官。 不得不说,隐篱先生遇到这长公主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当年他意气风发准备入朝为官时,尚了公主,还未娶进门就先带了一顶绿帽子,不仅与官场绝了缘,还成了西陵上京的笑话。 好不容易二十多年过去了,他有机会再次步入官场,施展自己的抱负,他的公主夫人又怀孕了,这个情况下他复出又无望了。 “百分百确定,假怀孕很容易被拆穿。”半老徐娘居然有身孕,这消息不是一般的震撼,关注的人也不是一般的多,所以西陵天宇可以肯定做不得假。 “你父皇的意思,还是她自己的意思?”不得不说计划赶不变化,西陵长公主这一手,弄乱了九皇叔一盘好局,好在她也只能牵扯到隐篱先生,不会牵连到西陵后宫与锦衣卫头上。 “她自己的意思,从情报来看,我父皇他默许。”对隐篱先生出不出山,皇上现在已经不在意,但皇上在意这么一个人,一出来就身居高位,还是被皇后娘家保上来。 西陵天宇能行走,皇后娘家保隐篱先生上位,不用想也是为了什么,西陵皇上和东陵皇上不一样,西陵皇上不喜欢自己的儿子们为那个位置争斗,不然也不会早早的立太子,虽然这也和形势有关。 知道这些,九皇叔就明白要怎么做,不过要他就这样放弃,那也不可能,九皇叔很阴险的问一句:“谁的孩子?” 噗嗤……西陵天宇笑了出来,也只有九皇叔敢问,正常情况下,一个嫁了人的公主,她的孩子当然是她夫君的,可偏偏他们西陵长公主不是。 “不知道,表面上来看是隐篱先生的,她怀孕期间,隐篱先生曾在公主府住过一晚上,那晚隐篱先生喝醉,醒来后在长公主的床上,但隐篱先生可以肯定,他和长公主什么都没有做,可不管他有没有做,他现在都只能认了。”这种类似皇室秘莘的事情,西陵天宇知道的比九皇叔多,九皇叔的人就算要查,也不会有他这么详细、这么快。 再说,九皇叔在西陵的势力,有大部分都交给了西陵天宇,这也算是对他信任,西陵天宇会提前知道,也实属正常。 九皇叔听完后,不怎么真心的道:“真可怜。”事实上,九皇叔是想说真笨,在长公主手上吃了那么多亏,居然还会栽在长公主手上。 “确实挺可怜的,到老了还要再带一顶绿帽子,也就是隐篱先生豁达,要是我早就跳护城河了。”换作是他,他绝对无法忍,隐篱先生这忍功,还真是比乌龟还强。 “他跳了也改变不了事实,他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一个家族,他的家族人才凋零,如果他死了,他整个家族也就倒了。”这并不是夸大,隐篱先生那一家子后辈,在长公主有意无意的放纵下,一个个不成形了。 捧杀,西陵的皇上用得很好,用一个没有节操的公主,就把隐篱先生那个书香世家给毁得七七八八,真正是杀人不见血。 “这倒也是,而且要这样死了,也未免太窝囊了。”就好比,他腿残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自杀一样,即使在所人眼中,一个双腿残废的皇子完全没有未来,可他还是不肯放弃自己,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要不是有当初的坚持,他怎么可能有今天。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我姑姑有身孕,明面上是隐篱先生的,现在要让隐篱先生接手左相的职务是不可能的事情。”其他的计划没有变化,但这一点他们必须调整。 如果是今天之前收到这个消息,九皇叔也许会毫不犹豫的放弃隐篱先生,但现在他有更好的打算。 “左相的事情往后拖,拖到长公主把孩子生下来。”也就是九个月的事情,他等得起,他相信隐篱先生也等得起。 “好。”黑暗中,西陵天宇看不到九皇叔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九皇叔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西陵天宇全身发寒,他知道他那姑姑估计要翻船了。 “你想怎么做,你可别乱来,我父皇绝不允许皇室出丑闻。”西陵天宇隐约猜到九皇叔要做什么,正因为猜到了,才担心。 他姑姑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谁的,都只能是隐篱先生的,这一点不容置疑。(未完待续) 844旧疾复发,半夜急诊的滋味 西陵天宇的警告,九皇叔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要把一个西陵的公主放在眼里,他就不是东陵九,他敢插手西陵的政局,还怕一个小小的公主不成,他做的哪件事,是西陵皇上允许的。 黑暗中,九皇叔准确无误的捕捉到西陵天的眼神,冷冷的道:“天宇,你父皇不允许的事情很多,可你我不照样在做,要你父皇允许的话,你一辈子都只能坐在轮椅上。 天宇,你只顾得怀疑你母后,你可有想想你的父皇,当年你父皇也查了你腿疾的事情,我们这么多年后都能查到一丝珠丝马迹,没道理他当初什么也没有查到,要知道他手中握的权利,是你们不及的。 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你父皇当年就知道,你的腿是事后被人弄残的,但你父皇为了西陵的安定,选择了沉默。同理,他事后应该有出手,把证据和证人都抹除了,不然依你后宫那些女人的本事,做不到这么干净。 天宇,你在选择与我合作时,你就应该明白,你和西陵皇室站在了对立面,如果你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九皇叔丢下这话就走了,至于西陵天宇信不信,这都与他无关,他只是提醒…… 九皇叔的话并不是无的放矢,也不是故意误导西陵天宇,而是有理有据的推断,就如同证据摆在面前,西陵天宇也不相信,他母后全然干净的一样。 像他们这样的人,虽然会去找证据,但很多时候并不会全然的相信证据。他们就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很清楚依西陵皇上的手段要抹掉证据,嫁祸给别人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黑暗中,西陵天宇就如同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死死地咬着唇,看着九皇叔离去的身影。 为什么要把他的伤口撕开,为什么要一再提醒他,当他的腿残疾时,他的母亲和父亲都放弃了他。 痛……噬心一般的痛,席卷全身,双腿在打颤,骨头被生生折断的痛,还停留在脑海里,那一波高过一波的痛,让西陵天宇无法呼吸。 “东陵九,你混蛋。”西陵天宇忍不住骂道。有些事大家心知肚名,可东陵九偏偏要说出来,说出来让他痛。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被西陵皇室遗弃,他又怎么可能会和九皇叔合作,又怎么会执着于,非要查清楚他腿疾的事情是不是和他母后有关。 他已经被父亲放弃了,他不想被母亲放弃,所以他想要查清楚,证明自己被有被所有的亲人遗弃,可事情没有弄清,九皇叔却是再次把他快要愈合的伤口撕裂。 真得好痛。 不知是站太久了,还是太过寒冷了,西陵天宇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可偏偏他动不了,尤其是双腿处,装假肢的部位,更让他痛到无法呼吸。 “我的腿……”咚的一声,西陵天宇终于支持不住了,摔倒在地,而他这一倒就怎么也站不起来。 暗卫连忙上前,抱起像冰棍一样的西陵天宇,看到西陵天宇双脚往外渗血,暗卫知道现在只有一个人能救他的主子。 抱着一个大男人,就算暗卫再怎么训练有素,也无法隐匿踪迹,在暗卫抱着西陵天宇出现在大街时,就被暗处的人给盯上了。 暗卫虽然没有办法隐匿身形,但并不表示他不知道暗中有没有人跟踪他,跑了三条大街,依旧甩不开那些尾巴,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西陵天宇,暗卫知道他没得选择。 “凤姑娘,为了主子安全,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暗卫不再隐藏,抱着西陵天宇就朝凤府走去,暗中跟踪的人也一路跟到凤府外,看到暗卫拼命的拍门:“开门,开门,快开门。” 凤府外的护卫早就知道来人是谁,门没敲两下就打开了。 “怎么回事?”护院头头挡在门中央,一副你不说清楚就别想进去的架势。 “对不起,给凤姑娘添麻烦了,我家主子受伤了,请凤姑娘出手一救。”暗卫还算有眼色,不敢说西陵天宇的双腿受伤,可即便如此,暗中那些人也能猜到。 西陵天宇好好的怎么会受伤,还伤到要暗卫抱着走,十有八九就是腿疾发了,联想到西陵天宇突然能行走,暗中的探子已经可以肯定,西陵天宇能恢复正常十有八九和凤轻尘有关。 一个能让残疾的人“长”出新肢,这样的人对那些喋血江湖的人来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也是各方权贵无法抗拒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说的就是凤轻尘这一类人,这也就是九皇叔竭力隐瞒凤轻尘医好西陵天宇的事情。 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下,你拥有至宝,没有保护的能力,只会死得更快,像凤轻尘这样的人,会变成被人圈禁起来的工具。 只可惜九皇叔处心积虑想要保护秘密,被西陵天宇这个意外给揭穿了,可以想象这件事情传出去后,凤轻尘会面临怎样的危险。 可惜,凤轻尘此时毫无所觉,她听到下人来报,西陵天宇受伤被属下送来凤府后,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 “把人安置到木屋,把木屋的地热烧起来,准备好干净的水,半刻钟后我就到。”凤轻尘挥退上前来服侍的下人:“不用,我自己可以走,把灯点起了来,我马上要出门。” 凤轻尘没有穿厚重的外套,与不方便工作的棉服,一件中衣,外面罩上工作服,再来起一旁的厚披风,提起医药箱就往小木屋方向赶去。 冰冷的寒光吹过来,冷得凤轻尘直哆嗦,暗卫侍女上前,想要帮凤轻尘拎药箱,却被凤轻尘拒绝,再次加快脚步,朝小木屋走去。 “安逸的生活过太久了,我都忘了半夜急诊的滋味。”凤轻尘在心中苦笑,同是暗自告诫自己,别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一天到晚的勾心斗角,她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地静下来,看一本医书&(未完待续) 845忙碌,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当凤轻尘赶到时,凤府的下人已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熟练得好像做了千百次一样,丝毫不比专业的医护人员差,唯一的不足就是木屋内的温度还不高,走进来冰冷冰冷的。 对于这一点,凤轻尘也没有办法,这小木屋也不知道时候会用上,凤轻尘无法奢侈到十二时辰保持恒温。 西陵天宇被抱进来时,整个人都冻僵了,下人只能拿厚重的棉被给西陵天宇取暖,不停地替他搓身子,好活血。 西陵天宇的暗卫见凤轻尘过来,连忙上前:“凤姑娘,对不起。” 今天晚上的事情,不仅仅是半夜把凤轻尘吵醒这么简单,他们给凤轻尘带来了许多无法预知的、隐藏在暗处的危险。 凤轻尘挥了挥手:“没事,救人要紧,你家主子怎么了?” “我家主子旧疾复发。”暗卫指了指西陵天宇的双腿,凤轻尘顺势望去,眉头紧皱,这才多久功夫,西陵天宇的假肢怎么就出问题了。 “没有别的伤?”凤轻尘没有问,西陵天宇是怎么出得事,她没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 “没有。”暗卫肯定的道。 “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问到自己想要的,凤轻尘就把人打发走了。 只是假肢出了问题,那就表示没有生命之忧,凤轻尘心下稍安,示意两个暗卫侍女跟她进内屋,其他人不用凤轻尘吩咐,便乖乖地退了出去。 虽然她们很嫉妒这两个新来的丫鬟得到了凤轻尘的信任,可主子的命令,她们没有胆量置疑,即使再怎么嫉妒,也得乖乖的出去。 “把他的裤子剪掉。”凤轻尘打开药箱,拿出医用剪刀。 “是。” “小心点,别碰到他的伤口。”凤轻尘带上口罩,用一旁的水细细的清洗双手,擦干净后才带上手套,这个功夫暗卫侍女把西陵天宇的裤子剪开了,露出红肿的伤口。 “可以了了。”凤轻尘拿出体温计,塞到西陵天宇的嘴巴里,带上听诊器,给西陵天宇做初步的检查。 两个暗卫侍女不解凤轻尘的举动,却安份的没有吱声,默默地站在一边,不敢给凤轻尘添乱,只在凤轻尘吩咐时,上前帮忙。 西陵天宇的情况说不上好与坏,他在室外低温处呆太久了,着凉了、发烧了,身上还有轻微的冻伤,这些都不太严重,最严重的假肢安装处的伤口。 凤轻尘就不明白,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西陵天宇怎么就能让愈合好的接口裂开呢。 “真他妈的天才。”凤轻尘看到那狰狞的伤口,气得骂出一句脏话。 愈合的接口处再次裂开,可不是缝回去就行,要是组织感染,这两条腿都得锯断。 查看西陵天宇的假肢,发现半年不到就有明显的磨损,凤轻尘更愤怒了,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把她的警告当一回事,双腿都顶着假肢走路,居然不知道注意点,还和正常人一样行走跑步,他不会真以为看上去和常人无异,就真能和常人一样的生活吧? 事实证明凤轻尘猜对了,除了最初一个月还会注意一点外,西陵天宇完全没有把自己的假肢当假肢,能行走后,他迫切的希望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甚至有时候,他会刻意做出一些超出他双腿能承受的事情,以证明他是一个健康的人,而不是双腿没了的残废。 不知要说西陵天宇幸运,还是说他倒霉得好,要不是今天怒极攻心,在强大的心里作用下,一次一次想起当初双腿被折断的痛,害假肢伤口处裂开,过个三年五载的,他这假肢也会因他的不爱惜与过度使用提前报废。 失去了便是失去了,即使安上一模一样的假肢,也改变不了西陵天宇失去双腿的事实,越是想要证明自己和常人一样健康,越会发现自己的缺陷,西陵天宇这是走进了一个怪圈。 西陵天宇的想法,凤轻尘能猜到一二,那些因伤从战场上退下的士兵,很长时间都无法接受自己变成废人的事实了,他们不停地用各种方法证明他们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他们还能战斗,可现实从不因人的意志而改变,即使恢复得再好,也回不到过去。 凤轻尘给西陵天宇注射了退烧剂,又挂了两瓶抗生素,给西陵天宇做皮试,确定青霉素不会过敏,才敢给他注射。 暗卫侍女看凤轻尘熟练地摆弄那些,完全超乎她们认知的东西,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凤轻尘一抬头就看到两个侍女一副见鬼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杀意,瞪了两女一眼,两女吓了一跳,连忙收敛心神,低着头不敢再乱看。 “放聪明一点,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胡乱看、胡乱说的下场是什么,凤轻尘没有说出来,可大家都明白。 乱看、乱说除了死,没有第二种下场。 “奴婢明白。”两女这才发现,凤轻尘并不如面那般无害,她们对凤轻尘的态度,也在尊敬中多了一丝惧怕,对此凤轻尘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主、仆的界限在那里,怕她就对了。 凤轻尘调整了一下盐水瓶,将速度放缓,才开始替西陵天宇清理、包扎脚上的伤,也是最严重的伤。 伤口红肿发炎,凤轻尘测量了一下,发现西陵天宇的假肢轻微错位,不明显,要不是用专用工具根本察觉不出来。 如果不是这次伤,西陵天宇完全不会发现他的假肢错位了,而等到他发现时,估计那错位已经严重到,无法让他保持平衡了。 作为一个大夫,遇到西陵天宇这样的病人,绝对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好在凤轻尘足够冷静与理智,才没有撒手说不治了。 “把灯对准我,你们两个去外屋。”小木屋里的温度已经高了起来,在外温等,总比在室外等好,两个侍女不敢多呆,飞快地退了出去。 没有人在,凤轻尘也就放心的从智能医疗包里拿药和固定的夹板了,埋头给西陵天宇医治,而她这么一忙便到了天亮。 凤轻尘好不容易把西陵天宇的假肢修复好,还来不及喘口气,前院就传来了闹哄哄的喊叫声……(未完待续) 846急症,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凤轻尘眉头紧锁,对府上下人大呼小叫的行为很是不满,没出什么事,就会被他们的叫声给吓死。 凤轻尘庆幸,她今天没有手术,不然被他们这么一闹,十有八九会出医疗事故,习惯地抬手,想要揉一揉太阳穴,好给自己提提神,一抬手才发现,自己手上还带着沾血的手套,无奈地收回手,对角落的两个侍女道:“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安静一点。” “是。”暗卫侍女一整个晚上在外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听到凤轻尘的话,飞快地跑了出去,而这一刻她们居然忘了,以保护凤轻尘为首要原则的条律。 这个小细节凤轻尘没有注意到,可并不表示别人不知道,隐在外面的暗卫,看到这两个侍女同时出来,如同古井一般的双眼闪过一抹诧异,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便在心中为她们默哀。 这两人十有八九要回去重新接受训练,女人的承受能力果然就是弱,暗卫在鄙视对方的同时,又把自己小小地夸一下。 自从接受再训练后,就属他们这批人在凤轻尘身边呆得最久,由此也能证明他们是暗卫中的精英,和这两个女人一比,他们简直就是优秀到爆了。 凤轻尘脱下带血的手套,洗净手后便往外走,西陵天宇的暗卫站在门口,整一个木桩似的一动不动,见凤轻尘出来,连忙后退数步单膝跪下:“见过凤姑娘,请凤姑娘恕罪,深夜打扰实属无奈。” 虽说这个时候说这话晚了一点,可表面功夫做出来,也能让人高兴不是,要知道凤轻尘可不欠西陵天宇,没有人规定西陵天宇出了事,凤轻尘就要救。 “无妨,事从紧急,我能理解,你们家主子已经没事了,不过他心神受损,暂时还无法醒来,你先把他送到隔壁的房间休息,他的伤还需要再观察,最好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凤轻尘从西陵天宇的脑部CT中,猜测西陵天宇受了什么刺激,让他一时控制不住自己。 “是。”暗卫半句话也不多说,凤轻尘怎么说他就怎么办,在凤府下人的帮助下,很快就将西陵天宇转移到凤轻尘安排的住院部。 西陵天宇前脚走,凤轻尘后腿就知道前院骚动的原因,这些人听到暗卫侍女的话不敢叫喊,可一到小木前,就急切的说了起来:“小姐,小姐,大公子出事了。” “凤姑娘,凤姑娘,快,快救命呀。” “凤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家公子。” …… “锦凌出事了?”凤轻尘急忙跑上前,刚走两步,就看到被下人抬过来的王锦凌。 凤轻尘连忙上前,跟在担架旁检查王锦凌的心跳、脉搏、瞳孔变化,同时示意下人把王锦凌抬到小木屋里去。 “放下。”西陵天宇刚刚抬走,室内还有些凌乱,不过不影响救治。 初步检查,王锦凌生命体征在下降,脉搏虚弱、心跳不稳、瞳孔对光的反应很缓慢:“你们公子怎么了?” 这是有生命危险。 “不知道,小的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公子今早起来,突然吐了口污血,紧接着人就昏了过去,在昏迷前大公子让属下把他送到您这来,说凤姑娘您可以救公子。”说话的是王锦凌的小厮,平时很沉稳的一个人,可此时却慌乱的找不到北。 “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结合王锦凌在马车上所说的话,还有马车出意外的事情,凤轻尘猜测王锦凌应该是余毒未清,然后不知被什么东西,将余毒给引了出来。 “凤姑娘,我家公子他……”小厮不肯走,执意站在手术室内。 凤轻尘还没有开口,春绘就很不客气的道:“你担心什么,有我们家姑娘在,大公子绝不会有事,你快出来,别耽误我家姑娘救人。” 说完,春绘就上前直接把人拉了出去,对春绘这彪悍的举动,凤轻尘给予了高度的赞赏:做得好! 要不是大公子出了事,春绘这伙肯定高兴地找不着北,出门时不忘示威地扫一眼那两个暗卫侍女。 在姑娘的心中,比不上佟珏和佟瑶她们认了,可凭什么这两个晚来的,都比她们早一步得到姑娘的认可,春绘四人昨天就商量好了,一定要做得更好,把这两个新来的比下去。 凤轻尘一心扑在救人上,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她府上的丫鬟为了得到她的信任,正使出十八武艺,各种明争暗斗了起来。 王锦凌身上没有一丝外伤,凤轻尘还没有那个能力,凭问脉就知道王锦凌的病情,心中猜到王锦凌是毒发,可再没有检查前,凤轻尘不给乱下药。 启动智能包,凤轻尘让智能医疗包给王锦凌做检查,检查结果一出,凤轻尘傻眼了,智能医疗包显示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你妹,这人都这样了,怎么可能一切正常,她用眼睛看都知道王锦凌这个时候不正常,可偏偏她看不出哪里不正常。 再次检查,显示结果依旧是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那如何下药? 这事比当初蓝九卿那假中毒还要复杂,蓝九卿总能看到伤,能检查出是神经系统受损,可锦凌这个一点也检查不出来。 凤轻尘茫然了,第一次发现自己所学有限,遇到一个疑难杂症就不知从何下手了而现在这个情况下,也没有时间让她去找医书与案例。 “怎么办?”凤轻尘站在手术台前,看着面色苍白的王锦凌,一向冷静、理智的头脑,这个时候有些发昏了。 王锦凌无病不伤,她不知要从哪里下手,也不知要下什么药,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讲究一个对症下药,她现在连症状都查不出来,她怎么下药。 “要是思行在就好了,他是中医造诣比我强多了。”凤轻尘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低落,连忙掐了自己一把,提醒自己要冷静,锦凌还等着她救呢。 智能医疗包检查不出病情,那她就用最笨的办法,一样一样给王锦凌检查,B超、验血一样样来,去医院看病不就是这样嘛,一个小小的感冒也能你把所有的检查都做一遍,她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些检查都做一遍,总能查出问题……(未完待续) 847道歉,不是当初的凤轻尘 除了大小便外,凤轻尘能做的检查都做了,可忙了一整天却连一点收获都没有,事实证明智能医疗包的检查是对的,王锦凌的身体没有问题,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是正常。 可没问题又怎么会昏迷不醒,又怎么会气息变弱呢? 凤轻尘快被王锦凌这病症给弄烦了,要不是一直输液吊着王锦凌的命,凤轻尘估计真地会抓狂。 忙了一天一夜,就算凤轻尘的意志再强也扛不住,倒不是说她累倒了,而是她饿了,她一天都没有进食了。 将输液的速度放缓后,凤轻尘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去吃点东西,她不能没把王锦凌医好,就先把自己给弄病了。 出去前,凤轻尘特意把暗卫侍女调进来,让她们盯着王锦凌,瓶子里的液体快滴完后,就去找她,王锦凌要是气息不稳或者醒了,也第一时间去找她。 “奴婢遵命。”暗卫侍女不知是学乖了,还是怎么地,只留了一个在这里守着,另一个贴身保护凤轻尘。 “凤姑娘,我家公子怎么了?”王锦凌的小厮一见凤轻尘出来,连忙上前问道,虽惊慌失措,但少了一点温情。 王锦凌身边居然边个亲人都没有,真不是一般的可可悲,当然这并不是凤轻尘需要担心的,不是病人家属,凤轻尘也就不用说得那么详细,只说:“不是很好,一直昏迷不醒。” 最主要我查不出病因,凤轻尘没有说出来,只是叹息了一声。 小厮一听脸都变了,站在寒风中不停的抖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公子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他昨天还和老爷一起用了晚膳,还陪夫人说了话,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小厮也担心王锦凌,不是作为亲人的担心,只是一个下人的担心,因为王锦凌死了,他也没有好果子。 小厮此时已经后悔把大公子送到凤府,万一大公子死在这里,他也难逃一死。 是不是要通知本家的人,让本家的人去请御医,或者让本家人来凤府,给凤轻尘施压? 小厮慌得无主,一晃一个念头,心中越发的坚定,要赶紧回本家,让王家的人过来,不然公子在这里出了事,他一家都难逃干系。 凤轻尘原本还想从他这里问一点有用的信息,现在看来怕是收效不会大了,看小厮这模样,凤轻尘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个小厮虽然听话,但不够忠诚,凤轻尘不明白王锦凌怎么会让这样的一个人送他到凤府,他就不怕出事嘛,依王锦凌这个样子,要弄死他太容易了。 好在王锦凌已经在她府上了,而不管怎么样,她都要保全王锦凌,依王锦凌现在这个状况,回王家绝对是九死一生,她可没忘记王锦凌在马车上所说的中毒一事,还有马车的事。 王家有人要王锦凌死,绝不能让这个小厮回去通风报信。 离去前,凤轻尘朝护卫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盯着一点这个小厮,必要的时候可以动手,在王锦凌醒来之前,绝不能让这个人出凤府。 护卫悄悄地点了点头,阻挡王家的人进来他们不一定能做到,可要让这个小厮出不去,却不是什么难事,凤府可不是什么客栈酒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交待完后,凤轻尘便去吃饭,她这伙正饿得胃疼。 春绘、秋画这伙正卯足了劲的想要表现自己,从昨天晚上开始,她们一直守着,累了轮流休息,一直盯着小木屋的情况,只要凤轻尘出来,她们就会第一时间上前服侍。 脱下脏的衣物,换上干净的外套,绞热帕子给凤轻尘净面,送上温热养生的茶,一番侍候下来,凤轻尘的精神也恢复了几许。 厨房早是就准备了营养易吸收的美食,凤轻尘前脚从木屋出来,她们后脚就把热食给端上来了。 热食入了胃,凤轻尘觉得自己全身都暖和,一碗鸡汤喝下去,疲劳一扫而空,精力也完全恢复了。 “果然,有人服侍的人生是美满的,现在让我回到那种,急诊完后还要自己做饭的日子,我真会哭。”凤轻尘这是在极大的压力中找轻松。 王锦凌的病情不是她埋头在手术室检查就有用的,她得放空自己身上的压力,然后再慢慢去想王锦凌的病因,想对策。 因有病人的缘故,凤轻尘这一顿饭吃得极快,三两口就把两碗饭扫下肚了,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胃是不是受得了。 她做不到为了吃饭把病人丢在手术台上的事情,所以她经常是跟一场手术下来,十几个小时不吃东西,在战场时,遇到战事,伤员一多,更是没办法好好吃饭。 十个战地医生至少有六个胃不好,凤轻尘很不幸就是六个之一,胃病一发疼得止冒冷汗,明知胃疼的苦,可凤轻尘依旧我行我素。 不过这个身体好,刚开始折腾,就算胃有一点小毛病,也因年轻没有显出来,至于以后年纪大了会不会吃苦,凤轻尘就不管了。 吃饱喝足后也有力气了,凤轻尘灌了一杯水,继续回去工作,刚一起身,丫鬟就将干净的手术袍拿了过来,服侍凤轻尘穿上。 看着凤轻尘削瘦的身影步入黑暗中,春绘、秋画几人虽心疼,可也只能干着急,她们很清楚,她们姑娘是个有主意的人,姑娘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劝说不了。 凤轻尘估算王锦凌的输液没有那么快结束,便折去看西陵天宇,西陵天宇也昏迷了六七个时辰,这伙也该醒了,顺便她还有话要交待,她可不想再半夜接这种自虐造成的急诊。 事实上,西陵天宇早就醒了,并且还用了一点热食,只是西陵天宇想到自己因何而伤,便觉得很丢脸,不允许下人去找凤轻尘,再加上因他腿伤的事,彻底地把凤轻尘推了出来,他觉得对不起凤轻尘,要不是双腿无法行走,他这伙估计就遁走了。 心里想归想,可西陵天宇面上却不显,凤轻尘不知道西陵天宇的尴尬,看到西陵天宇醒来,问了一句:“咦,醒了怎么不派人告诉我一声。” “又没什么大事,知道你在忙就没有打扰你,王家大公子还好吗?”西陵天宇语气轻松的道。 看到一身白衣,双手插在口袋里的凤轻尘,西陵天宇只感觉眼前一亮,凤轻尘这身装扮,还真有那么一点味道,光看就觉得赏心悦目。 至于是什么的味道,西陵天宇一时也想不到合适的词,当然要他和凤轻尘一样穿过来,就知道凤轻尘这装扮叫制服的诱惑,配上她严谨、清傲的样子,带着一丝禁欲的气息,让人有一种想要蹂躏的冲动。 “不太好,一直昏迷不醒,我还在查找病因。”凤轻尘也不隐瞒,西陵天宇和王锦凌没有什么利益上冲突,告诉他也无妨。 “查不出病因,会不会是中毒了?”久病成医,有一双残腿,西陵天宇也算了解一些。 “不太可能,没有中毒的迹象。”凤轻尘是来查房的,她不愿意多说王锦凌病,从床头柜拿出里面的温度计,晃了两下递给西陵天宇:“塞在腋下。” “哦。”西陵天宇绝对聪明,虽然不解那透明玩意是什么,可他深知不该问的坚决不多问一句,只乖乖地配合。 简单的寒暄过后,室内就陷入寂静,凤轻尘便动手给西陵天宇检查伤口。 西陵天宇不知要说什么好,颇为不安地看着凤轻尘,犹豫再三终于开口道:“轻尘,昨晚的事情对不起,我知道会给你带来不小的麻烦,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会尽量把这件事压住。” 西陵天宇暗想,有九皇叔出手,事情应该不会太糟糕才是,如果西陵天宇知道昨天凤府外死了多少探子就会知道,事情确实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糟糕,但并不表示已经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中了,这种事只要漏了一点,就会给凤轻尘事来无穷的麻烦。 这天下有医不完的病人,医不完的残疾。 凤轻尘好半晌才弄明白西陵天宇的话,愣了一下便不在意的道:“没事,早晚的事情,有第二个人知道的秘密就不是秘密。” 她以前害怕、惶恐过,要经历这么多事情后,她已经明白担心没有用,她现在并不是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想要拿她当工具,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连杀手联盟她都得罪了,再多一个她也不怕。 “不管怎么说,昨晚的事,都是我的人处理不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凤轻尘的话让西陵天宇稍安,要因昨晚的事情,把凤轻尘推到险境,九皇叔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拒绝,西陵皇子的人情可不轻,上次给他装假肢,那人情被九皇叔给夺了,连医药费都没有给她,这次终算赚回来了。 “取出来给我。”凤轻尘检查完西陵天宇的伤口,很满意的点头,又找到他的床边,示意把体温计拿出来……(未完待续) 848大夫,王家大乱 退烧了! 西陵天宇恢复得真不错,凤轻尘满意地点了点头,总算有一个恢复良好的病人,这让她倍受打击的自尊心,稍稍的愈合了一点。 再看西陵天宇眉眼间的郁结已消失,凤轻尘便知道他应该走出了心魔,既然如此,她就不用担心自己的话会刺激到西陵天宇了,反正这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强。 “宇皇子,你的身体恢复得很不错,如果不是脚上的伤,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打击人前,先夸一夸,这也算是医生常用的手段。 听到凤轻尘的话,西陵天宇面露喜色,可不想,凤轻尘突然变脸,话锋一转:“宇皇子,你的身体是没有大碍,我们现在来说一说你脚伤。 我不想知道伤口是怎么弄得,也不想知道你遇到什么,这是你的隐私,我无权过问,也没有兴趣知道。作为一个大夫,我只想告诉你,别以为装上了假肢,你就能和正常人一样行走、生活。 你的双腿是被锯掉了的,现在安装上去的是仿制出来的假肢,就算它效果再好,与你的身体再契合,也改变不了它是假肢的事实。 在安装假肢时,我就告诉了你,这不是从你身休里长出来的,它是后天安装上去的,虽然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可它和你的身体有一个磨合期,并且不会和原肢体一样好用,一定要好保护它。 我记得,我当初有叮嘱你,不能长时间站立、行走,不能奔跑、跳跃,不能让它承受过重的压力,可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的?” 凤轻尘说到第二句时,西陵天宇的脸就白了,凤轻尘的话戳破了他心中的奢望,自从双腿能走后,他就不肯承认自己是个没有双腿的残废。 刚开始还会顾忌,不敢疾行、奔跑,可第一次奔跑过后发现没有出事,他就渐渐忘了凤轻尘的忠告了。 在他的强迫下,在他的不甘势弱下,他把自己当成一个正常一样,把那双假肢当成正常的双腿,处处要争一口气,表现自己与常人无异,有时候双腿抽痛,他也当作不知,他以为他已经是正常人了,可凤轻尘却告诉他,即使安装上假肢,即使他能正常行走,他还是那个双腿残废的人。 “我……”西陵天宇脸上的笑容冻结,眼中是沉重的悲伤与不甘。 他明明可以行走,他明明有了双腿,他为什么不可以和正常人一样。 “哼……”凤轻尘冷笑一声:“宇皇子,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但你要认清现实,我最后一次忠你,请你好好爱惜你的双腿,如果你再这么不知节制下去,不出十年你的双腿还会废,到时候别说我找不到一双这样的假肢,就算找到了也无法更换,那时候别说行走了,你连站立都做不到。” 说完,也不管西陵天宇能不能接受,转身就走人。 这也就是对西陵天宇,要换作普通人,凤轻尘绝不会说得这么直接,西陵天宇是聪明人,让他认清现实,他才能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凤轻尘赶回木屋时,输液瓶里的药水也差不多快没了,凤轻尘打发走暗卫侍女,给王锦凌换了两瓶的药。 看到平静祥和、一动不动的王锦凌,凤轻尘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又继续忙碌了起来。 不出凤轻尘所料,送王锦凌来得那个小厮,半夜趁护卫交班时,偷偷地往外溜,可惜凤府的护卫早有防备,在门口把人带了回来,未免麻烦,护卫直接把人敲晕,丢进柴房。 第二天一大早,凤轻尘顶着血红的双眼从小木屋出来,阴沉的吓人,下人一个个小心翼翼生怕惹凤轻尘不快。 凤轻尘也不是会迁怒的人,虽然困得要死,但还是坚持住,让管家拿帖子去云家,找云潇借两个大夫。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她这个学西医的真没办法了,虽然知道王锦凌这事要低调,不能引起王家的注意,可她别无选择,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着着王锦凌睡死吧。 在云家的大夫来之前,凤轻尘把自己收拾了干净,趴在床上小眯了一下了,因心里有事,凤轻尘也睡不安稳,不到半个时辰便惊醒了。 略一收拾,就听到下人来报,云潇带着云家的大夫来了。 “轻尘,出什么事了?好好地怎么要借大夫”云潇关切的问道,要知道凤轻尘是最没有可能缺大夫的人。 听到凤府来人问他借大夫,云潇吓了一大跳,生怕凤轻尘出了事,他和凤轻尘可是盟友,凤轻尘要出事了,他损失最严重,现在看到凤轻尘还活蹦乱跳的,云潇也松了口气。 “我没事,我遇到了一个疑难杂症,解决不了。”人多,凤轻尘不敢说王锦凌的事。 “还有你解决不了的病症。”云潇纳闷了,同时也担心了,凤轻尘都解决不了,他手上的大夫能行嘛。 云家可不比当初,他们现在能拿出手的大夫,放在外面也就和御医差不多一个水平,放在杏林界勉强能算一流,但绝不是顶尖的那种。 “我只懂皮毛。”面对两位年过半百的老大夫,凤轻尘很恭敬,半点不敢拿大。 先不说她还要求人,单说这两人无论是年纪、还是行医经验,都能当她的老师,尊敬一些是应该的。 两位大夫对凤轻尘的做派很满意,没有为难凤轻尘,捻了捻胡须便在凤轻尘引领下,朝凤轻尘所建的小木屋走去。 凤轻尘早就清理好了手术室,绝不会露出什么不该露的东西,可即便如此,小木屋的设计还是让两位大夫惊得张不开嘴。 这也太贴心了,处处都为病人着想,空气流通、温度适宜,没有恼人的炭火,这地方确实很适合病人,不管这位凤轻尘医术如何,冲她为病人着想这一点,就可以证明她有医者的仁心。 两个大夫更满意了,看凤轻尘的眼神也越发的和善,凤轻尘是云家供奉大夫这事,除了云家本家嫡系外,其他人都不知,所以他们对凤轻尘也没有什么敌意。 这两位老大夫,平时只爱钻研医术,也只为云家服务,很少接触外人,这两位老大夫根本不知道,躺在病床上的人是王家大公子。 两位大夫不知,云潇却知,看到病人是王锦凌,云潇的脸色变得很微妙,最后悄悄地拉了拉凤轻尘,示意凤轻尘跟他出去。 他没有想到,王锦凌会在这里……(未完待续) 849成败,拿命在玩 凤轻尘在室内也帮不上忙,再加上很多大夫诊治病情,都有其独门法子,不喜欢同行在场,凤轻尘便顺势出去了。 她知道云潇有重要的事情和她谈,而且还是与王锦凌有关的事情。 云潇很慎重,把凤轻尘拉到树下,确定四周没有人,才压低声音道:“凤轻尘,王锦凌是什么时候到你府上的?” “昨天早上,怎么了?”凤轻尘敏感的发现,出事了。 云潇嘴抽角猛抽:“今天早上,从王家传出王锦凌失踪的消息,现在整个王家一团乱。” 也就是说,王家在王锦凌失踪的第二天,就忙着争权,争家主的位置,王家人丝毫不顾忌王锦凌这个家主,那就说明王锦凌这事十有八九是王家人做的,而且不止一方人,是多方势力联合下的结果,并且可以笃定王锦凌不会活着回去。 “看样子锦凌昏迷的事和王家脱不了干系,昨天早上锦凌的小厮匆匆忙忙地将他送来,就算他再小心谨慎,也有迹可查,可两天过去了,却没有一个王家人找上门。”凤轻尘自嘲道,亏她还防着那小厮泄露消息,扣住那小厮想要为锦凌多争权一些时间,听到云潇的话,才知道完全没有必要。 “我也这么想,轻尘,你要有心里准备。”云潇一脸担心地看向凤轻尘,从王家的态度,可以肯定王锦凌活下来的可能很小。 心抽痛,凤轻尘身形一晃,狠狠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悲伤:“尽人事听天命,我是大夫,在他没有断气前,我不会放弃。” 她最害怕自己身边的人,死在手术台上,那种自责与愧疚,能将身为医生的她击垮,可偏偏身为医生,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比如王锦凌这事,她就真得明白,什么叫无能为力。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我想依大公子的谨慎,他不至于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云潇也不忍心,他只是实话实说,提前给凤轻尘打个预防针,免得真出事了,凤轻尘撑不住。 实说在的,这天下最不想王锦凌死的人就是他,王锦凌死了,他会很寂寞,士子清流中,能和王锦凌相提并论的人只有他,同样能与他相提并论的,也只有王锦凌。 王锦凌这样的人可以死,但不能窝囊的死在权利斗争下,死在亲人的阴谋算计下,不过云潇更相信,这一切应该在王锦凌的算计中。 “他醒不过来,就算再怎么布置也没有用。”凤轻尘轻咬着唇,眼中闪着泪花。 不管王锦凌算计什么,前提都是他活着,而王锦凌在昏迷前,让人把他送到凤府,就说明她凤轻尘是关键,可偏偏她救不了王锦凌。 “你先别担心,先看看大夫怎么说,王家暂时不会来找王锦凌,不过我劝你提前做好安排,等王家内乱稳定下来后,他们不会放过你。”所谓的王家内乱稳定下来,是指王家一下任家主出来。 到时候下一任家主为了服众,一定会把王锦凌的“尸骨”找回来,到时候接收王锦凌的凤轻尘倒霉了,总要有人为王锦凌的死负责。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要和九皇叔商量一下。”生老病死她已经习惯了,只是一时无法接受,锦凌可能在这样美好的年华,出这样的事情。 九皇叔说的没有错,对他们这种人来说,老死是一种奢望,越是出身富贵,身边的危险越多,让人防不胜防。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宇文元化,当初宁可呆在她的破院子里,也不愿意回自己的家,那个家对他来说,处处都是危险,连睡都睡不安稳。 王家基于王锦凌来说也是如此,如果锦凌就此去了,于他而言也许是另一种幸福,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比如她。 如此想,凤轻尘便释然了,心中的伤痛也减少了几分。 见凤轻尘这么快就振作了起来,云潇很佩服也很欣慰,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凤轻尘这个女人坚韧得不像女人,她可以在任何残酷的环境里活下来。 云家的大夫还在室内,没有一丝动静,凤轻尘知道一时半刻不会有结果,凤轻尘派人去九王府,请九皇叔过府一叙。 从九王府到凤府的路不短,可九皇叔都到了,屋内两个大夫还没有诊断出来,凤轻尘和云潇明白,那两个大夫恐怕遇到难题了。 凤轻尘没有悲悲戚戚,也没有红着眼睛,王锦凌还没有死呢,就算死了她也不能在九皇叔面前快。 凤轻尘笑着给九皇叔问好,看到九皇叔后,心中的不安也消失了,有九皇叔在,他们所有人都会没事的。 九皇叔很满意凤轻尘对他的依赖与信任,三人没有进去打扰两位老大夫,坐在隔壁的木屋里,和九皇叔商讨王家的事情。 九皇叔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处理西陵天宇惹出来的麻烦,不管如何,他都要尽力保住凤轻尘的秘密,尽量别让人知道,给西陵天宇安装假肢的人是凤轻尘。 事情好不容易压了下来,就接到凤府来说,请他去凤府。 如果是平时,九皇叔一定很高兴凤轻尘主动找他,可听到王家的消息,九皇叔便猜到凤轻尘找他是为了王锦凌的事情。 王家那个那烂摊子呀,这一次王锦凌终于下狠手。 “别担心,这是王锦凌的计划,他不会有事。”九皇叔比凤轻尘看得明白,王家人算计王锦凌,王锦凌何尝不在算计他们。 王锦凌温润儒雅,可并不表示他好欺,他真正使出狠手段时,谁也招架不住,清贵无双的公子,要么不弄脏自己的手,一旦决定要出手必掐对方七寸。 王锦凌这是在博,拿他的命博,拿他的命引出王家那些不安分的人。 王锦凌相信凤轻尘,相信有凤轻尘在,他不会有事,所以将计就计落入王家人的圈套,借机引出王家那些隐藏很深的人。 强敌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被强敌环绕,却不知道你身边的是敌是友,王锦凌上次中毒就是被人暗算了,虽然查出了几个人,可王锦凌知道那些人不是主谋。 王锦凌严惩了那几人,可对方并没有安分下来,马车出事一事,彻底激怒了王锦凌,为拔出王家的毒瘤,王锦凌便弄出这一么出,他把所有的事都算到,唯独没有算到,这世间也有凤轻尘找不到的病症,医不好的病……(未完待续) 850无解,九皇叔出手 凤轻尘不是笨蛋了,九皇叔这么一点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可越明白越愤怒。 “锦凌是不是疯了,他不要自己的命了,就算想要清理王家有异心的人,也不用拿自己的命来玩,命只有一条,把小命玩完了,王家清得再干净也没有用。”如果王锦凌站面前,凤轻尘绝对要狠地踹他一脚。 尼玛,累死医生不犯法嘛。 “他没有疯,如果他不想在做事时被家族扯后退,出门在外时被家族卖了,就必须快刀斩乱麻,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王家那些牛鬼蛇神弄出来。 在王家,王锦凌不知道哪些人是敌,哪些人是友,这个法子虽然风险很大,但绝对实用,经此一事,正好可以考验一下手下的人是否忠诚。”这也就是对凤轻尘,要是别人问,九皇叔根本不会解释这么多。 虽说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可经过考验后的人心,才能让人完全的相信,这对王锦凌来说是劫,只要王锦凌度过这个劫,王氏家族就再也有人能挡王锦凌的路,拖王锦凌的后腿。 九皇叔很明白,王锦凌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和他合作了,要不是与他合作,王锦凌完全不需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王锦凌与他合作是图谋这天下,泄露出去了,就是灭族大罪,为了整个王氏一族,王锦凌也必须要这么做,只有把身边的风险都清除,把王家上下守得如同铁桶一样,才能放开手脚做大事,这样一来,即使败了王家也有一个回转的余地。 王锦凌,他是一个心中有乾坤的男人,他绝不是一个为了私情而枉顾家族利益的男人。 凤轻尘无话可说,九皇叔说得没有错,与其束手束脚,不如放开手脚大干一场,这件事情过去后,王锦凌身边再无危险。 “破而后立,大公子好谋算。”云潇琢磨着九皇叔的话,随即大笑。 云家不也正是破而后立嘛,经此一事,云家子弟前所未有的团结,那些鸡鸣狗盗之辈,也因此事自动跑了出来。 一个家族发展到一定的阶段,必然有很多毒瘤,把这些毒瘤给清了,才能继续前进。 “拿自己的命来谋算,是下下之策。”凤轻尘承认九皇叔说得有道理,可不赞同。 “不付出一点代价,如何取信于敌人,王家人不是笨蛋,不是真的,没有人会跳坑,不把潜藏的危险清楚,王锦凌早晚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悄无声息的死是最窝囊的,死在自己人手上,更是窝囊至极,王锦凌哪怕是死,也要拖王家那些嫡系下水,把王家的毒瘤引出来。 凤轻尘越想越头大,索性摊手:“王家的事,王锦凌的事我都不管了,我想他执意来凤府,应该不是要我救他,而是等你。” 算来算去,她也是被王锦凌利用的一颗棋,她也没有能耐救王锦凌,有九皇叔在,王锦凌估计不会有有事,凤轻尘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折子:“我累了,要去休息,云公子请自便。” 九皇叔一到凤府,就有下人告诉他,凤轻尘两天一夜都没有合眼,听凤轻尘说要休息,哪里会拦着她,立马派人送凤轻尘回房。 云潇看两人的互动,还有九皇叔在凤府的随意,越发肯定这两人关系不是一般得不寻常,外界的传言不及十分之一。 云潇是个聪明人,即使心里猫抓似的痒痒,也乖乖地收回眼睛,没有乱瞄,更不会乱问。 两人就这么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两人都是静得下心、坐得住的主,到没有什么尴尬、怪异的,直到云家的大夫一脸颓废的从小木屋里出来,才打破这份沉静。 “公子,老夫无能。”两位大夫也不矫情,上前就直言道:“老夫实在查不出那位公子的病情,在老夫看来,那位公子只是睡着了。” 云潇对此早有准备,依凤轻尘的医术都查不出来,这两人要查出来怕是不可能了。 云潇点了点头,转头对九皇叔道:“云某恐怕帮不了王爷了。” “云公子有心便好,云公子要是不忙,今晚就与两位大夫,在这里小歇一晚如何。”九皇叔这话说得客气,可却不容人置疑。 云潇知道自己这也算是惹上麻烦了,摸了摸鼻子自认倒霉:“云潇求之不得。” 看到王锦凌的刹那,他就知道倒霉了,牵进了王家的事情,这伙想脱身怕也不容易了。 两位大夫虽然不解,可看云潇都没有反驳,两位大夫也就安安分分的随下人去休息了,他们忙了一天,也累了。 云潇见状,也告辞而去,九皇叔点了点头,完全没有相送的打算,坐在椅子上,双眼看着前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云潇头也不回的离去,虽然牵进了王家的事,但打死他也不掺和王家的事,云家今非昔比,他自顾不暇,哪里心情管王家。 不过有一点云潇可以肯定,经此一事,王家定会元气大伤,到时候虽然会丢了东陵第一世家的派头,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又何尝不是保存王家,避免王家成为第二个云家,成为众矢之的。 大公子哪怕是死,也要为王家着想,只可惜王家那群老东西看不清,云潇摇了摇头,将王家的事丢在脑后,专心吃饭睡觉。 九皇叔一直坐在屋内,待到天全黑了,才站了起来,朝王锦凌所住的小木屋走去,看王锦凌一脸安详,九皇叔唇角微扬,眼中闪着一道精光。 王锦凌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就不怕落到他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嘛,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罢了,看在你连命都可以交给本王,本王就信你一回。 九皇叔取出一粒丹药,塞到王锦凌的嘴巴里,招来暗卫:“送去苏府。” “是。”暗卫二话不说,扛着人就消失在黑夜中。 九皇叔拿出帕子,擦了擦给王锦凌喂药的手,随即将帕子一丢,对随侍的下道:“本王要见宇皇子。” 他可没有忘记,他这两天的奔波是因为谁捅得篓子,不从西陵天宇身上刮出一层肉,他就不是东陵的九皇叔。 正在听属下汇报外面动静的西陵天宇,突然全身一寒,心中升起不好地预感,西陵天宇心神不宁,听不进属下的汇报,挥了挥手把人打发,正准备早点休息,却听外面的人高声喊到,给九皇叔请安的话…… 预感成真!(未完待续) 851麻烦,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轻尘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差点没把她吓死,闻到熟悉的竹香,知道是九皇叔,凤轻尘婉尔一笑,轻轻地移开腰间的手,哪知一动九皇叔就醒了。 “别动,本王病了,要休息。”估计是刚睡醒的原因,九皇叔的声音带着一丝柔糥,和平时的清冷慢调调完全不同,仿佛在撒娇一般。 凤轻尘也配合,宠溺的道:“好,不动,你再睡伙。” “嗯。”九皇叔满意了,把头埋在凤轻尘的颈脖间,不多时便气息平稳、绵长,竟是睡着了。 凤轻尘一愣,随即眼露心疼之色:“这人是多久没有睡个好觉,才会这么快就睡着了。” 凤轻尘心疼九皇叔,有心想让九皇叔多睡一伙,便一动不动地任九皇叔抱着,不多久也迷糊了过去,院外丫鬟下人急得跳脚,可偏偏没有一个敢吱声,也不敢进去打扰。 云潇和两位大夫早早地起来,本以为今天可以走,结果等到中午了,也没见凤轻尘和九皇叔的身影,两位大夫没有多想,只当他们忙,云潇却忍不住邪恶了起来。 这两人,不会大白天也那个啥吧…… 咳咳,云潇是真邪恶了,九皇叔和凤轻尘这一次真是小葱拦豆腐,一清二白,只不过不小心睡过头了。 两人醒来时已是正午,凤轻尘和九皇叔自己穿戴好后,才让下人进来服侍梳洗,在自己府上与九皇叔相拥而眠,睡到下人进来,还是第一次凤轻尘还有一些不好意思,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就像九皇叔外室,九皇叔却不甚在意,丝毫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 九王妃的正服、他母妃的凤钗,他全部给了凤轻尘,有那支凤钗在,比九王妃这个称呼更名正言顺,可九皇叔忘了,他根本没有告诉凤轻尘这些,于是…… 九皇叔悲剧了,被凤轻尘的怨念缠身,凤轻尘趁无时咬牙切齿的气道:“你今天怎么不早朝。” 这是九皇叔第一次光明正大的从她房间出去,以前都会提早走。 “本王病了。”九皇叔精神抖擞,不见半丝病态,偏他说得理直气壮。 “你就装吧。”凤轻尘自知说不过九皇叔,也不搭理他,打理好后,凤轻尘便道:“我去看看宇皇子和锦凌。” 午膳还没有这么快上来,凤轻尘打算趁这个时间,查看一下两人情况,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大夫,凤轻尘表示自己这么做是应该的。 “本王没有告诉你嘛,昨天晚上本王就把王锦凌送走了。”九皇叔很坏心的等到凤轻尘走到门口才说。 哼,谁让她明明是担心王锦凌,还拿西陵天宇做挡箭牌。 “送走了?”凤轻尘身行一顿,连忙转身问道。 虽说凤轻尘说清了,他心中的膈应也淡了,可并不表示他能容许凤轻尘把太多的心思放在王锦凌身上。 “怎么?担心本王会弄死他?要不要本王带你去看着?”这话绝对是讽刺,凤轻尘要敢说去,九皇叔肯定会折腾死王锦凌。 凤轻尘一个激灵,看到九皇叔眼中意味不明的笑意,明白这个时候不能乱说话,连忙道:“有您看着,我还担心什么,没别的事,我先去看宇皇子了。” 说完,拔腿就跑,好像有恶鬼在身后追她一样,路上遇见丫鬟、仆役,不等对方行礼,人就一溜烟的跑没了。 “姑娘这是怎么了?”下人一脸不解。 他们家姑娘一向成熟稳重,小小年纪就有一家之主的风范,就是宇皇子和大公子同时来看病,也没有看到她慌成这样。 下人摇了摇头,表示不解,待看到九皇叔眉眼带笑的从凤轻尘房间走出来,下人这才明白,他们家姑娘这是害羞了。 西陵天宇昨天先是被凤轻尘恐吓了一通,接着又被九皇叔剥削了一番,这伙人正蔫蔫的,见到凤轻尘进来,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配合着凤轻尘检查,除非凤轻尘问,不然绝不多说一句话。 凤轻尘以为自己昨天把话说太重了,也不敢触西陵天宇的霉头,怎么说西陵天宇也是尊贵不凡的西陵嫡后之子,自己昨天那席话虽说是为他好,可总是难听了一些。 可此时要她再说安慰的话,凤轻尘又担心,西陵天宇会以为事情不严重,又故态萌发,索性一句话都不说,只提醒下人,小心服侍好西陵天宇,有事立马找她。 回到饭厅,九皇叔与云潇已经入座,只等她来就能开饭,九皇叔目不斜视、一脸严肃,云潇见凤轻尘进来,朝她眨了眨眼睛。 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了,凤轻尘怎么看怎么觉得云潇是在调侃她,耳根微红,连忙别开脸,不敢与云潇对视。 九皇叔自顾自地吃饭,完全不看别人,凤轻尘时不时地偷看他一下,却得不到回应,凤轻尘拿不准九皇叔是不是生气,一顿饭吃得毫无味道。 好在吃完饭后,九皇叔没有继续留下来,而是去找西陵天宇了,凤轻尘松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猛灌了一口。 死道友不死贫道,西陵天宇你就多担待一点。 “你怎么了?”云潇明知故问,凤轻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为转移云潇这个八卦男的注意力,凤轻尘道:“正好你来凤府了,我找你谈点正事。” “什么正事?”云潇微微后退,一副防备的样子。 他怕凤轻尘问他王锦凌的事情,这事别说他知道的不多,就算知道很多很多,他也不能说。 表现的这么明显,凤轻尘鄙视的瞪了云潇一眼:“你放心,我不问王锦凌的事,也不管王家的事,九皇叔既然出手了,王锦凌就不会有事,王家也轮不到我来操心。”要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她也不会和九皇叔纠缠这么久了。 云潇松了口气,这才坐正:“你知道就好,王氏家族很排外,他们家的事,外人不好插手。只要不和王家有关,有什么事你尽管说,要用得上云家,你只管开口。” 和云潇熟了就知道,他平时虽然爱说一些云里雾里、玄之又玄的话,可当他坦诚对一个人时,绝对很直接,不会拐弯抹角。 “我找你就一定是要你帮忙嘛,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麻烦制造机。”凤轻尘没好气的道,随即发现自己好像真得很能惹麻烦。 “那倒不是,只是麻烦这种东西,并不是什么你想避就能避的,你不惹麻烦,自有麻烦找上你,活在这世间,谁也别想独善其身,谁也别想超然脱俗。”这话不知是在安慰凤轻尘,还是安慰自己,他们两个都是麻烦事缠身的主……(未完待续) 852商场,云家药铺的崛起 你看别人悠然自得,别人看你尊贵不凡,殊不知每一个人都是人前笑、人后愁。 云潇的话引起了凤轻尘的共鸣,凤轻尘眼睑往往朝下,掩去眼中的波光。 “你说得没错,这世间没有人能超然脱俗,浮华尘世,起起浮浮,牵牵绊绊,除了泥塑的神像外,哪怕是君临天下的帝王,也无法做到独善其身,更不用提我们这些凡人,红尘走一遭,自是要沾那红尘的气息。” “红尘的气息。”云潇咀嚼着这五个字,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无论是挫折还是成功,无不是红尘事:“你到是看得明白。” “看不明白也要看,人活一世,不就是图个活字,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不管是为谁而活,归终还是为自己而活。”无论是争名还是夺利,最终都是为了自己。 “你小小年纪,怎么就有这重的心思。”云潇叹息,要不是知道凤轻尘不到十六岁,他都要怀疑,这个女人已经二十五六了。 “经历的多,自然成长得快。”凤轻尘很自然的解释道,云潇也不疑有他,毕竟凤轻尘的人生确实坎坷,她的经历与见识,是那些娇养在闺阁中的女子无法比拟的。 凤轻尘无意继续这个话题,把身侧的丫鬟招了过来:“去书房,把我放在桌上的礼盒拿过来。” 云潇挑眉,凤轻尘这话一听就像是给他送谢礼,可有人送谢礼,是这样的送的嘛,不应该登门拜访道谢的嘛。 好在云潇知礼,即使觉得凤轻尘这样做欠妥当也没有开口,反正他和凤轻尘熟,这种小事他哪里会计较。 趁丫鬟拿东西的空隙,凤轻尘便问云潇,云家药铺成药的种类,还有市面上的成药的种类,发现如今市面上的成品药都很单一,而且每一家都不一样,各家卖得药都是自己家秘方。 比如云家独有的荣养丸,这是一种保健美容的药,是贵族夫人们的最爱,效果也极好,各府的老太太们,更是把荣养丸当作居家必备的药物来吃。 云家的荣养丸红火后,也引来别家的注意,有好几家药铺都推出相似药效的药丸,名字也差不多,不外就是某某家荣养丸。 保健的成药单一,其他的成药也少,咳嗽、风寒、伤药,都是只有单一的品种,虽说成药赚钱,可品种少、销量也不大,药铺大多卖散药,按方子抓药,一般药铺都会配一个大夫,看病抓药一起。 听到云潇的话,凤轻尘一扫刚刚的低落,双眼熠熠生辉,即使不擅长经商,她也明白一个空白的市场意味着什么,如果她能拿出商品,填补这个空白市场,那她闭着眼睛也能赚钱了。 凤轻尘热血沸腾,一想到未来的钱景,就忍不住两眼放光,她可没有忘记MP3、电脑这种商品横空出世时,那些个公司卷走了消费者多少钱。 “轻尘你真没事吧?”云潇被凤轻尘火辣辣的眼神给吓坏了,他可不想被九皇叔盯上。 凤轻尘连忙摇头,正准备提安胎药的事,丫鬟便把礼盒奉了上来,凤轻尘接过礼盒,打开…… 云潇这才知道,凤轻尘根本不是送礼给他,幸亏他没有多说,不然脸都丢尽了。 “云潇,你看这是什么。”凤轻尘将拆了包装的玻璃瓶递给云潇。 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着棕色的液体,云潇双眼放光:“好漂亮的琉璃瓶,不比苏家商铺的镜子差。” 噗……凤轻尘差点儿没吐血:“谁让你看瓶子了,我让你看瓶子里面的药。” 凤轻尘泪流满面,他们俩关注的重点完全不一样。 “药?里面是药?你拿有市无价的琉璃瓶装药?”云潇那叫一个惊讶。 难道这就是传说的贵族中的贵族,奢侈中的奢侈,这一小瓶能装多少药,直接拿个土罐装省钱份量还多。 “让我撞墙吧。”凤轻尘无力一拍脑门,然后很严肃的道:“云潇,咱先不管瓶子的事,咱们先说里面的药,你知道里面装得是什么药吗?” “什么药?”这得是什么灵丹妙药,才要用这么贵重的琉璃瓶装,云潇也想知道。 凤轻尘嘴角抽了抽,强忍着咆哮的冲动,按奈住性子道:“这就是谢皇贵妃怀孕时喝得安胎药。” “什么”云潇尖叫一声,从椅子上是跳了起来,激动的道:“你说,这就是宫中传闻的安胎药?保了谢皇贵妃母子一拿安胎药?”云潇连忙将玻璃瓶握紧,手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遍寻不到的安胎药,居然出自凤府。 “谢皇贵妃的药是你上贡的?”云潇激动了。 “是。”看云潇这表情,凤轻尘猜到,宫里的人传归传,但却不肯把她的名字传出去,想必不想太多人知道她,好从中占优势,毕竟子嗣对女人来说很重要。 “天啊,天啊,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不早说,这药你还有吗?匀一份给我成不成,我娘正怀着身子呢,大夫说我娘年纪大了,怀像不好,有流产的征兆。”云潇一脸激动,直接把凤轻尘手上的盒子给抢了过去。 “要是匀不出来,你把这份给我也行,我代我娘和我未出世的弟弟妹妹感谢你。”云潇紧紧地抱着盒子,一脸防备地看着凤轻尘,生怕她来抢。 凤轻尘那叫一个囧呀,连忙起身安慰云潇:“云潇,云大公子,拜托你别这么激动,这安胎药你要多少有多少,这又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 “凤轻尘,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这还叫不精贵,你去外面打听一下,这两天稍微有点能力的人,哪个不往谢府跑,拐着弯儿打听安胎药的事,这皇城别的不多,有权有势的人家多,而哪户人家没一两个孕妇的,谢家太可恶了,把消息捂得严严实实,那些知情的人,似乎也约定好了一般,一个个高深莫测的不肯说。” 你拥有别人没有的宝贝,你就占了先机,要是人人都有了,那就毫无优势可言了,什么叫一技之长,这就是了,很多时候凭着这一技之长,你就能站稳脚跟。 各大世家都有一两样不传外人的宝贝,这就是各家的优势,对谢家来说,凤轻尘的安胎药是他们家的优势,他们当然不愿意把这事泄露出来。 这也就宁国公世子夫人,对凤轻尘拿助孕药给其他嫔妃不满的原因,你给了别人,大家又都公平了,她家哪还有优势。 云潇虽不抱希望,但还是都找人搭了线,准备去谢家拜访一下,不为别的,就为他那个年近四十还有身孕的母亲。 凤轻尘之前一直在宫里,出了宫便直接回了府,还真不知这一茬,听到云潇的话,凤轻尘摸了一把汗:“幸亏谢府和后宫那些娘娘都封了消息,不然我就惨了。” 想到后宫那些女人的殷勤,凤轻尘就一脸后怕,她真心没天赋应酬这些。 “你确实要感谢她们的自私自利,不然你别想有清净的日子。”这皇城权贵海里去,大家碍于九皇叔的面,不会对凤轻尘用强的,同样凤轻尘也要给面子,客气的应着。 得罪一人没事,可要得罪整个皇城的权贵,别说凤轻尘了,就是九皇叔也扛不住,这就是所谓的众怒难犯。 “你要替我保密。”凤轻尘连忙警告云潇。 云潇呵呵一笑:“要我保密行,你拿什么贿赂我。” “我拿安胎药的销售权贿赂你,怎么样?”凤轻尘一脸笑意地看着云潇,等着云家大公子变脸,结果云潇坐在稳子上一动不动,眨巴着眼睛:“凤轻尘,你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听错,我找你来,本就是准备找你合作,一起卖安胎药,只是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市场。”凤轻尘现在可以肯定,这玩意儿一定有市场,而且还是大大的有市场。 “有,有,有,太有市场了。”云潇这才回神,生怕凤轻尘反悔,云潇连忙坐下,招呼下人拿纸笔来:“轻尘,我们这就拟定契约书,利润三七分,你七我三,所有的安胎药由你提供,我负责销售。” 作为云家的继承人,云潇很清楚这里面的利润,给凤轻尘让利也很痛快,见凤轻尘没有说话,云潇以为、凤轻尘不满这个利益分配,连忙解释道:“轻尘,我云家承担所有成本,人手、运输的成本,通通算在我云家上,所有利润只扣除药材的成本,你要的药材也由我云家按原价提供。如果你觉得三七的利润太高地了,二八也行,你八我二。” 二、八分,这是云家能接受的底线,再低下去他们云家就什么也赚不到了,当然如果凤轻尘执意要一、九分,他们咬咬牙也认了,就当不赚钱,借机打响云家药铺的名声。 云潇很明白,这个合作一待谈成,即使他们云家一两银子也赚不到,他们还是赚了,云家完成能凭引打响名声,就能凭此崛起,所以他让起利来,毫不含糊…… 他只想凤轻尘的专卖权……(未完待续) 853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 云潇的激动让凤轻尘冷静了下来,见云潇一步步让利,凤轻尘神色不变,眉头紧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轻尘?你没事吧?”凤轻尘不会后悔了吧?云潇郁闷了。 凤轻尘神色严肃,摇头道:“云潇,那安胎药真得有这么大的市场与利润吗?” 看云潇把安胎药说得这么神,她担心会让引人误会。 “当然有了。”云潇想都不想就就应道:“我当你担心什么呢,原来是担心利润问题,你放心我保你不会亏,亏了算我云家的,赚了我们再二、八分,谢皇贵妃的先例在前,只要家中有孕妇,胎儿又不是很稳,为了孩子再贵也有人买。” 云潇这才想到,凤轻尘年纪还小,之前也没有做过生意,不安是难免的。 “不是,我不是担心赚不赚银子的问题,我担心的是药效,这安胎药只起到一个给孕妇和孩子提供营养的作用,没有你所说的那样玄,它没有保胎的药效。”虽说她兑换出来的安胎药,都是药效极好的,绝不是市面上那些贴了高价,却没有实用价格的保健物,可并不表示安胎药,能保证母子均安。 凤轻尘很担心,安胎药会不会引起什么医疗纠纷,到时候云家就会名誉扫地,药品不比得其他,攸关人的生死,一旦毁了名声,云家就再也无法在医药界立足,她凤轻尘也一样。 作为一个大夫,她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了。 说到这个,云潇也收起了激动之色,很认真地给凤轻尘解释了起来:“轻尘,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我们不卖假药,不卖害人的药,我们只要保证,我们的药是好的,有安胎的药效,没有夸大胡说,就对得起病人和自己的良心。 就如同我们云家卖的荣养丸一样,我云家的荣养丸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不管是药材还是药效都是顶顶好的,但是我们云家也不敢保证,每一个吃了荣养丸的人,都能达到无病无痛,保持容颜的效果。 诚如你所说,我们卖得是安胎的药,给孕妇和胎儿提供营养,只为了让胎儿更健康,这不是保胎的药,也不是能救命的人药,就算是保胎救命的药,也没有哪个大夫敢说,他的药一定能保住胎儿。所以你不用担心,你只要保证你的药是好的,对胎儿有用就行了。” 做药就是做良心,他们云家的药卖得比别家的贵,可生意却比别家的好,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云家的药,从不以次冲好。 凤轻尘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笑道:“你说得有道理,是我想太多了,我只要保证每一瓶的药效果就好了,我虽然讨厌麻烦,但也不怕麻烦。” 外人夸大其说,那是外人的事,只要他们卖药的人不夸大就行了,想通了这一点,凤轻尘也不纠结,专心和云潇谈合约的条款,还有利益的分配,云潇给她的利润很大,但她要的利润不是这样分配的。 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要白纸黑字立契约的,凤轻尘绝不含糊,凤轻尘直接将不得夸大宣传等相关条款写在契约里,违约云家要付全责。 关于利润分配,凤轻尘和云潇说明,她提供所有的成药,所有的药材和制造成本都由她负责,云家只要负责销售就行,云家的利润是销售的一成。 凤轻尘此举只是想要掩饰安胎药的来历,可在云潇的眼中,凤轻尘这是为了药方的保秘,作为打小接触药品生意的云潇来说,他能理解凤轻尘的做法,药方要是流露出来了,凤轻尘就没有任何优势。 虽说只有一成,但绝对比云潇所说的利润二八分要来得高,就算百分百的利润,也要扣掉一半的成本不是,云潇不是笨蛋,很爽快的答应了,只提出未来三年凤轻尘手中的安胎药,全部由云家药铺独家销售。 凤轻尘本就没有打算自己弄,或者与别人合作,如果云家敢耍她,了不起她不卖就是了,反正银子这种东西,能赚就赚,不能赚就算了。 两人又逐一将契约上的条款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有文字上的陷阱后,凤轻尘爽快地按手印,云潇也拿出云家家主的印章,当场盖上。 可见,云潇明面上只是继承人,但实际上云家已由他当家。 合约签好后,云潇也不客气,让凤轻尘给他准备三个月的量,他要给他娘带去,凤轻尘笑着答应了,再云潇说到要付银子时,凤轻尘和云潇才发现,他们把合约立好了,却忘了定价。 呃…… “我们再签补充契约。”作为一个商人,却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云潇表示很羞愧。 凤轻尘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她没有做过生意,理所当然的不知道。 “轻尘,你打算如何定价?还有你的药,全部用这琉璃瓶装吗?”想到这个,云潇就一脸肉痛,到时候这瓶子的价格都比药价高。 “不是,有两装包装,一种是用玻璃瓶装,还有一种是用特制的袋子装,两种的定价也不一样,你等等,我去拿给你看。”其实就是一种精装,一种简装,药效是一样的,价格放在现代也相差不多,不过凤轻尘决定一个低高价,一个定低价。 她希望,普通人家的孕妇需要时,也能买得起。 这一次,凤轻尘没有让下人去,因为她要去智能医疗包里取,云潇虽然着急,但还是乖乖地在这里等,然后不停地想着,安胎药的前景,还有云家药铺的发展。 “凤轻尘真是我们云家的福星,不对,凤轻尘对很多人来说都是福星。”云潇咧嘴大笑,嘴巴怎么也合不拢。 九皇叔进来,就看到云潇一脸傻笑,颇为惊讶的咳了一声,把云潇吓了一跳,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九皇叔。” 九皇叔很厚道没有笑话他,只是点了点头,反倒是云潇自己不好意思了,耳根红得发烫,不要九皇叔问,就解释起自己失态的原因。 这种事是瞒不住的,就算要瞒也不能瞒九皇叔。 “凤轻尘和云家合作卖安胎药?”在外人眼中,九皇叔生气与高兴都是一副表情,那就是面无表情,所以……(未完待续) 854独立,没良心的小东西 云潇根本不知九皇叔生气,见九皇叔问起,殷勤指了指桌上的玻璃瓶,兴奋的道:“就是这个,轻尘之前送给谢皇贵妃喝过。” “是嘛。”九皇叔拿在手上把玩,冷笑:“倒是好东西。” “确实是好东西,最近打听这安胎药的人很多,如果普通百能也能买到,对有身孕的人来说,是一大善事。”在九皇叔面前,云潇绝口不提银子的事。 提银子多俗,他们所做的是为百姓造福。 九皇叔挑眉,应了一声没有说话,云潇也识趣,乖乖地坐好,不再多言…… 凤轻尘拎了一大袋子的药,都是送给云潇母亲的,云潇都二十有六了,他娘这个时候怀孕,至少也有四十岁,高龄产妇在现都比较危险,更不用提医疗不发达的古代人了。 这安胎药能补充微量元素,虽说没有那般夸张的效果,但喝了总比没喝的好,对母婴来说有利无害。 凤轻尘进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九皇叔,发现九皇叔似乎不太高兴,凤轻尘也不敢多言,招呼了一声就飞快的与云潇定价,好把云潇打发出去。 价格很简单,玻璃瓶装的,一盒有三十支,一百两银子一盒,这是一个月的量;袋装的一盒有两袋,也是一个月的量,凤轻尘本想定个几百文的低价,让普通百姓也买得起,可云潇说的也在理,价格要是太低了,人家不敢买,会觉得药效不好。 这就是消费者的心理呀,在不懂的情况下,便认定贵得就是好的,凤轻尘无奈,最终选择了一个她和云潇都能接受的价格,一两银子一盒,贫苦人家是绝对买不起的,普通人家勉强可以。 至于一百两银子一盒的,有九十九两是那玻璃瓶的价格,日后市场上还兴起了一股收藏热潮,有不少人家就是冲着那玻璃而去,买了安胎药送给别人喝,把空得玻璃瓶留下,当然这是后话了。 价格拟定好后,凤轻尘又提了一条,那就是贫困人家的孕妇,可以去云家药铺申请免费的份额,经大夫核实后,确定孕妇有这个需要,由云家药铺免费提供,费用由凤轻尘承担。 负责核定发放免费安胎药的人,由云家和凤轻尘共同派人负责,要详细登记免费申请人的情况,方便日后核实。 云潇没有任何异议,横竖他能赚名声,还不影响他的利益,只不过这里面有很大的油水可以捞,云潇说他要回去商量一个详细的章程。 凤轻尘当知道免费发放里面的油水之大,毕竟某十字会的事情,她也是听说过的。 简洁明了的谈妥后,云潇迫不及待的想要回云家,给云家上下报告这个好消息,凤轻尘以眼神寻问九皇叔,云潇可以走了吗? 九皇叔点了点头,即使他什么也不说,云潇也懂得保密,再加上现在云家还要靠凤轻尘,云家更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云潇走了,下人也很有眼色的离开,留下九皇叔与凤轻法独处。 “你心情不好?”凤轻尘亲自倒了杯茶,递到九皇叔面前。 “哼。”九皇叔端起茶轻啜了一口,气总算消了一点。 凤轻尘挑眉:“谁惹你了?西陵天宇还是我?我好像没有做什么?” 凤轻尘不认为九皇叔是小气和她计较王锦凌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和云家走得这么近?”九皇叔知道依凤轻尘的脑子,他不说凤轻尘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估计凤轻尘这伙早忘了云家向她求亲的事。 “进宫前,云潇来找我,让我做云家的供奉大夫,我答应了。”凤轻尘不认为这有什么错,她不是九皇叔的所有物,她有权交结朋友,也没有必要事事都向九皇叔报告。 “云家的供奉大夫?云家已大不如前,云家供奉你,只是想要从你身上谋利。”九皇叔虽不满,但也没有强硬的说,要凤轻尘解除与云家供奉的关系。 “云家没有利益可得,他们也不会做,这种事本就是互惠互利,没有利益的事情谁会做,云家想要从我身上谋利,我何尝不是利用云家这个招牌。”医药不分家,互惠互利才能走得更远。 “你从云家身上得到的,本王都可以帮你,与其跟云家合作,不如跟苏文清合作,苏家的药铺也不差。”说来说去,九皇叔还是不高兴,凤轻尘有需要没有想到他,好事没有想到他。 和苏文清合作,凤轻尘考虑过,但相比起来,凤轻尘还是觉得云家比较好:“云家只做药材,苏文清的生意太杂了,和她合作我除了得利外,什么都得不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不认为云家有什么不好,云家对我来说最合适不过,再说要不是云家没落了,云家也不会看上我。” “所以,你就连一丝风声都不露,便与云家签订了合作契约,如果不是本王碰上,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本王。”九皇叔心里哪里叫一个堵呀,凤轻尘的事,他居然是最后知道的。 确实是没打算告诉九皇叔,凤轻尘不认为这事与九皇叔有什么关系,凤轻尘定定地看着九皇叔,一脸认真的道:“九皇叔,是不是我做什么,都要先告诉你,争得你的同意才能做?” “这样最好。”明知凤轻尘说得是反话,九皇叔还是应下,他希望凤轻尘能多依赖他一些,能与他再亲近一些。 哼……凤轻尘冷笑一声:“九皇叔,你用什么身份来要求我?我事事都要征得你的同意,那么你呢?你做事前会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她知道自己不应去要求平等对待,但她心里窝火,她从不过干涉、过问九皇叔的生活与私事,可九皇叔却想要插手她的生活,让她像莬丝花一样依附他,离了他就无法生活,这未免太过分了。 她凤轻尘不是东陵九的妻妾,他们的关系不过是不受律法保护,不为世人所祝福的情人关系,这样的关系是薄弱的,九皇叔没有资格要求她这么做。 “这不一样。”他欣赏凤轻尘的坚强独立,可男人根深蒂固的想法,让他认为凤轻尘应该依附他,应该事事和他商量,至少让他知道,她在做什么,与什么人交往。 凤轻尘没有争辩,也没有和九皇叔谈什么男女平等,男女平等不管是现在,还是在未来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实现,凤轻尘认真的道:“九皇叔,上面所说的那些我通通都做不到,我不仅仅是凤轻尘,我还是凤府的主人,我肩上担着整个凤府。 作为一家之主,我要有自己的判断,要有自己的眼界与立场,我不能事事都听从你的安排,哪怕你是为我好也不行。 作为凤府的主人,我必须长大,哪怕碰得头发血流也没有关系,这是作为一家之主必须承捏的事情。” 凤轻尘见九皇叔沉默不语,知道他还是坚持,索性将话说死:“九皇叔,不管将来会怎么样,在我还是凤府主人时,能做我主的人就只有我自己,我有权决定自己要过怎样的生活,有权处理与自己有关的事情。”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凤轻尘无父、无夫、无子,就算哪礼教来说她也没有用,她凤轻尘从不在礼教约束的范围内。 再说了,要改变了她还是凤轻尘吗?她爱九皇叔,可还不至于卑微到,为了九皇叔抛弃自己的本性,把自己变成九皇叔想要的人。 九皇叔在认凤轻尘说得有道理,只是…… “凤轻尘,本王不会害你,本王是为了你好。” 这一点,她从不怀疑人,但是:“九皇叔,你认为好的并不是我想要的,这是我的人生,我的生活。” 见九皇叔脸都绿了,凤轻尘叹了口气又软言道:“九皇叔,如果我事事都要问过你,事事都要向你汇报,你告诉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那我就不是凤轻尘,而是你手上的一个提线娃娃,那样的凤轻尘是你想要的吗?” 她也希望九皇叔更温柔、更体贴,能时时陪着她,天天对她甜言蜜语,隔三差五的来个小惊喜,她使小性子也哄着她,可如果九皇叔变成这样,还是她喜欢的那个九皇叔吗? 不是,所以……哪怕想要,她也没有想过改变九皇叔,让九皇叔为了她,而改变自己原本的性格。 同样,九皇叔也不能如此强求她,己有不欲勿施于人。 凤轻尘看着九皇叔,等九皇叔的回答,九皇叔语塞,只看着凤轻尘不说话。 凤轻尘说得没有错,如果凤轻尘事事无主见,凡事依赖他,那她和秦宝儿有什么区别?他还会喜欢那样的凤轻尘吗? 九皇叔发现他走入一个误区,他希望凤轻尘能更重视他,更依赖他,离不开他,可他忘了他,喜欢的从来都是独立坚强的凤轻尘。 这件事他需要好好想一想,理一理,凤轻尘这个小没良心的根本不领他的情,也不好说服…… 九皇叔闭上眼,手指轻敲着扶手,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在想事情,凤轻尘默不做声,坐在一边陪着九皇叔。 她相信九皇叔会想明白……(未完待续) 855年礼,这个年很热闹 九皇叔有没有想明白,凤轻尘不知道,因为九皇叔想了半天,结果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留下凤轻尘在哪里琢磨半天,也琢磨不出九皇叔到底是什么意思。 得,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九皇叔的心思一般人猜不到,凤轻尘不想破坏自己的好心情,就当九皇叔想清楚了。 相爱容易相处难,再深厚的感情如果磨合不好,也会有磨尽的一天,凤轻尘说出自己的立场,九皇叔也提出自己的不满,然后再来磨合,尽量找不到一个平衡点,这样他们两人才能走得更远。 当然,不该退步的事情,凤轻尘坚绝不退,不管是何时何地,她都坚信女人要经济独立,只有经济独立才不会变成莬丝花,才不会对一个男人患得患失,天天担心被抛弃,哪怕是九皇叔也不能剥夺她经济独立的权利。 王锦凌的事情有九皇叔接手,凤轻尘没什么好担心的,西陵天宇的伤也在恢复中,不过年前怕是走不了。 西陵天宇听到这事相当欢乐,立马就道要在凤府陪凤轻尘过年,当下就写了一封言词恳切的书函,告诉东陵皇上,他受伤了要在凤府休养,东陵的除夕宴他就不去了。 “亲爱的皇妹,希望你能喜欢皇兄给你送上的大礼。”西陵天宇优雅地落印,递给侯在一旁的属下,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亲切,可那属下却觉得冷汗淋漓。 每次西陵天宇露出优雅亲切的笑,就表示有人要倒大霉,这一次不用想也知道是瑶华公主。 一个被东陵皇室嫌弃的女子,又没有兄长称腰,可以想象瑶华公主在东陵除夕宴上会多么惨。 九皇叔不屑在宫里当面给瑶华难堪,南陵锦行就不在乎了,要不是男女有别,瑶华公主又一直躲在别院不出来,他早就上门给凤轻尘报仇了。 身为南陵的皇子,他不能插手东陵内政,没办法保孙思行,总能对付一个西陵的公主吧。 当然,对瑶华公主来说谎这不是最惨的,最惨的事情是除夕过后,瑶华过不了几天就会接到她母妃出事的消息,如果西陵天宇的推测没有错,虞贵妃的贵妃之位怕是坐不稳了,而这对瑶华来说才是灭顶之灾。 子以母贵,虞贵妃的出身本就差,再加上出这事地位还会下降,到时候无论是东陵还是西陵,都不会把瑶华公主太当一回事。 九皇叔的确不会当面给瑶华难堪,可他所做的事情,却能让瑶华一辈子处在被人欺凌的难堪局面里。 西陵那一块的事情,凤轻尘知道的不多,就算知道了这个时候也不会去管,临近年关,她只想过个安份年,那些阿猫阿狗她没有兴趣理会,有什么事等过完年后再说。 今年这个年虽然一样是一个人过,但对凤轻尘来说意义非凡,这是她在东陵过的第一个年,也是凤将军与凤夫人的去逝后,凤府第一次开门过年。 所谓开门过年,就是今年凤府会去给别家送年礼,同样那些人家也会给凤府送年礼,互通友好,彼此拉拉关系,处处交情,日后有什么事也好互相帮衬。 过去的几年,一到年关便是以前那个凤轻尘最难挨的日子,所有人都喜气洋洋安排年礼准备年饭,凤轻尘和小丫鬟却只能躲在凤府,不敢出门,也不敢见人。 她们准备不起送年礼的东西,同样也没有人会给她们送年礼,就算她们捧着东西上门,也没有人会待见她、允她入府。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过去的凤轻尘根本融不进贵族圈子,虽说凤轻尘现在也没有完全的融入贵族圈,但奈不住她身上有利可图,奈不住她手腕强,和崔、王、谢家交好,也与宁国公、几家侯府交好。 当云潇有意无意泄露谢皇贵妃,所服用的安胎药是凤轻尘提供的后,不知有多少人家想方设法地想交结凤轻尘。 是以,今年凤府大不相同,这个时候各府各家都盼着凤轻尘上门送年礼,更有甚者不管与凤轻尘熟不熟,都早早得准备好厚重的年礼给凤轻尘送来,只希望凤轻尘回几盒安胎药给他们,送几盒安胎药给他们当年礼。 安胎药这种东西,哪家不需要,就算自家没有孕妇,拿出去送人也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所以凤轻尘不是一般的忙。 从小年开始,凤府门外的马车就没有断过,大盒大盒的年礼,络绎不绝地往凤府搬,这热闹的场面充分说明,凤府在各家心中终于有了一定的地位,再也不是过去那个,被人忽视彻底的,连提都没有人提的凤府。 当然,这些权贵们就算再想交好凤轻尘,也不会自降身份,亲自登门送礼,再加上凤府女子当家,那些个大老爷们也不好上门,妇人又不方便出门,这些人家大多都是派有脸面的嬷嬷给凤府送礼,这好歹让凤轻尘松了口气,不用天天对着一群贵妇笑。 可即便如此,凤轻尘也忙得脚不沾地,核对礼单、准备回礼,什么人家送什么礼,礼单登记造册,好给来年做参考。面对这一堆琐事,凤轻尘那叫一个头痛,凤府又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东西,这一年全得靠自己,管家虽然精通这些,可有些事却要凤轻尘拿主意。 比如,远在边疆的宇文元化给凤轻尘送来了一份不算厚重,但却很实在的年礼,凤轻尘回礼时,当然要回一份同样不讲究价值,却要让宇文元化实用的年礼,这些礼物管家可以提意见,但最终能拍板的人,只有凤轻尘。 人情往来,很多时候就在一个年礼上,下面要给上面孝敬,官职小的要早早地给官职大的送礼,最后才是平辈相交。 虽说年礼这种东西,最后都是来来回回,可千万要注意,不能把李家送来的东西,回到李家亲戚家中,要让人知道了,这是极失礼的事情,认为你对人家的年礼不满。 这几天,老管家一边请示凤轻尘,一边提点凤轻尘送礼、回礼的注意事项,凤轻尘虽然不耐烦,可她知道这是她必须要学的东西,她要撑起凤府,就必须要学会与人交往,她不能孤傲的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断绝与外人的来往。 夫人外交是一件不可小视的事情,枕边风的威力更是不容小视,虽然她不一定有机会,能帮九皇叔做夫人外交,可她必须先学好,所以即便她再不喜欢也要耐着性子去听,笨手笨脚的拟回礼的单子。 这几天,凤轻尘在库房一呆就是一整天,可这几天她也只是核对礼单,至于回礼凤轻尘还没有头绪,就在凤轻尘头痛时,苏文清的到来解救了她……(未完待续) 856云家跌倒,皇上吃饱 逢年过节,对身为东陵第一首富的苏文清来说,绝对是极忙的日子,不仅年终要对账,还要上下打点,好方便来年的办事。 即使有九皇叔撑腰,苏文清也要打点其他的官员,不然人家明面上卖你面子,可背里照样能阴死你。 再说了,就算九皇叔身份尊贵,他也要拉拢官员,不然官员凭什么靠在他身边,没有好处又怎么会冒死为他出力,九皇叔要下面的人卖力办事,就不能寒了他们的心,适当的好处还是要让下面的人收的。 苏文清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凤府,绝了不可能是送年礼那么简单,凤轻尘本以为和云家药铺合作的事情,在九皇叔面前报备过,就算揭过了,却不想完全是她自作多情,九皇叔根本就没有和苏文清说。 凤轻尘左脚刚踏入门槛,就被苏文清发现了,苏文清“嗖”的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凤轻尘就骂道:“凤轻尘,你太不厚道了,亏得我还把你当朋友。” “我哪里不厚道了?”凤轻尘吓了一跳,再加上这几天核对礼单,头晕脑胀的,差一点就往前栽倒,幸亏佟珏反应快,捞了凤轻尘一把。 “哪里不厚道?”苏文清奸笑,双手环抱欣赏凤轻尘的狼狈,待凤轻尘走到他面前才道:“你说你哪里厚道了?有赚钱的生意居然没想到我,要不是外界传得沸沸扬扬,我都不知道你和云家合作了。凤轻尘你行呀你,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是吧,云家能给你的,我苏文清给不起吗?怎么?还是你担心我阴了你?我有那么小人嘛。” 卖安胎药什么的一看就是有利可图的生意,同时还能提升名声,不管谁搭上这事,保准能名利双收。 名与利中,名声是苏文清最看中的,有一个热卖的安胎药,完全可以让一家名不见经传的药铺火起来,同时还能带动药铺成药的销售。 他也经营药材生意,虽说有盈利,但要云家这样名满九州的大药铺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可正因为此苏文清才生气,如果凤轻尘把安胎药交给他来卖,他有信心抢占云家药铺的市场,把他名下的药铺做到与云家药铺齐名,结果…… 凤轻尘不帮他就算了,居然帮云潇,呜呜呜……作为药品行业的菜鸟,他更需要好不好。 苏文清一脸怨念的看着凤轻尘,凤轻尘这是典型的不帮他,去帮他的对手。 凤轻尘小小的心虚了下,连忙转移话题:“我当是为了什么呢,就这种小事你气啥,好了,好了别生气,你坐下,我帮你把把脉,看你的身体恢复得如何。” 不说还好,一说苏文清更咬牙切齿了:“我好了,我好了,不用看了,我保证我身体好得很。” 话虽如此说,苏文清还是乖乖地伸手,让凤轻尘给他瞧瞧。 肾虚的男人伤不起,虽说他现在好多了,可万一留下什么病根就麻烦了,让凤轻尘再给他检查一下,也是好事。 “脉象沉稳有力,确实是无碍了,保险起见,再吃一副药巩固一下。”凤轻尘看苏文清眉眼间的倦意,知道他过年也不得闲,便贴心的道。 苏文清没有什么意见,身体方面当然要听大夫的建议,可想凭这一点就让苏文清不计较安胎药销售权的问题,那是绝不可能的。 “病看完了,我们现在谈正事。”作为商人,他绝没有占了好处,就要放手的优秀品德,看病归看病,生意归生意,苏文清似笑非笑的看着凤轻尘:“咱们是不是要说说安胎药的事情,说吧你为什么选择云家,我承认云家销售渠道是最好的,但你应该明白,为了你手中的药,我不介意重铺销售渠道。” 至少凤轻尘应该多找几家谈呀,哪能直接就认准云家,害他连个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关于这个问题,凤轻尘很诚恳的解释道:“我当时想过找你,只不过我觉得云家更合适,他们有现成的渠道与人脉,做起来省事。还有就是云家需要一个崛起的机会,我找他合作是雪中送炭,你不同,你已是东陵首富,我找你合作只是锦上添花,一九的利润分成,你能想都不想就应下吗?一九的利润分成,你能从中获利吗?” 凤轻尘特意转换概念,一九分的是销售额,而不是利润,就是为了告诉苏文清,云家和她合作,没从她手上占什么便宜。 她不懂经商,但她懂什么叫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云家有现成的药铺,现成的人手,哪怕是一九的利润,云家也不会亏,可苏文清不一样,他要重新铺店面,一九哪怕是销售额分成,初期苏文清一文钱都赚不到。 “一九分成?你居然提这么苛刻的条件?”苏文清一张脸都歪了:“云家居然还同意了,你确定你雪中送炭,而不是趁机宰云家一笔。” 凤轻尘这算是寄卖,一般情况下,都是商家与持货人七三分,商家七,提供货的人三,良心的一点就是六四,像凤轻尘这种一九分的,在苏文清眼中和趁火打劫没有什么两样。 凤轻尘白了苏文清一眼,没好气地解释道:“这下你明白,我为什么不找你合作,一九分你绝不会同意。 再说了,这世间的利,也不能一个人独占,你已是东陵第一富商,就算你不嫌多,也要顾忌一下上面人的想法。 皇上知道你背后的人是九皇叔,你赚的银子是给九皇叔提供便利用的,如果再加上这一个赚钱的生意,难保皇上不会防备你,到时候找个罪名光明正大的灭了你,你就惨了。” 凤轻尘绝对不是威胁吼吓,或者夸大其词,想一想历史上那些有名的商人,最终是什么下场,沈万三、胡雪岩,哪个不是被皇上养肥后一刀宰了。 苏文清再这么发展下去,等到皇上要出兵攻打其他国家时,没有银钱了肯定会想到对苏文清下手,到时候东陵说不定还会来说一段“苏家跌倒,皇上吃饱”的佳事。 一场雪灾,四国皇帝借机刮分了云有的财产,如果再来一个什么天灾,国库没银子救急,不等皇上打仗,就先把银子给抄了。 不管商人的地位是高还是低,和国家机器玩,必败无疑,云家就是前车之鉴……(未完待续) 857医德,离你越来越远了 凤轻尘只是无心一提,可苏文清却是上紧了,当下脸色就凝重了起来。 “你说的不无道理,我每一年赚那么银子,皇上以前可能不眼红,可经过雪灾的事件,我也不敢说,苏家不会有事。”他赚得越多,就表示九皇叔有越多的银子活动,真要让皇上找到了机会,皇上一定会下杀手。 “你明白就好了,皇上现在缺银子,如果让皇上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就是九皇叔也只能保你,而保不住苏家的产业。不管怎么说,坐上那个位置上的人是皇上,只要他名正言顺,就是官员百姓也会站在他那边。”位置决定高度,九皇叔再权倾朝野,也有顾不到的地方。 凤轻尘这一番话,让苏文清再也高兴不起来,他和九皇叔以前也想过这个可能,只觉得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 再加上他们最赚钱的生意,都是暗中走私产业,并不太把名面上的产业放在眼中,毕竟正经经营的产业,再赚钱也能看得见,可没有正经的产业做掩护,那些走私的生意也没法做。 之前不担心皇上下狠手,是没有这个先例,他们认为皇上还不至于小心眼和百姓争利,可现在不一样了,从九皇叔那里得到的消息,皇上起了征战的念头,而国库空虚根本支撑不了皇上打仗。 想到之前云家的遭遇,苏文清明白到时候,皇上为了统一的大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不为可能,蚊子的大腿也是肉,他苏文清再穷,也比其他商人要好一些。 这事还真是……让人头痛,不过这些事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苏文清虽然心里担忧,想着尽快想对策保全苏家的产业,可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他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苏文清很快就从震惊中回神,似笑非笑地看着凤轻尘,生生把话题拉了回来:“好了,看在你提醒我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安胎药的事情,云家崛起对我来说也是好事。”有人替他分担风险了。 在皇上眼中,苏家和云家都是他圈养的一只羊,不同的是,苏家的靠山是九皇叔,等到他这只羊肥了,皇上想吃的时候,肯定会不客气一刀宰了。 而云家有一个云城做靠山,再加上云家的基业也不单单在东陵,皇上的手还没有那么长,没办法一刀抹干净,可即便如此,皇上还是把云家那只羊身上的毛给剪了个干净,然后把它丢出去,死了他也不心疼,要活了就等它继续长毛,再剪…… 在皇权面前,再有钱的商人都是浮云。 凤轻尘知道苏文清想明白,婉尔一笑,论起亲疏,当然苏文清与她更亲近,但在安胎药的事上面,她更愿意和云家合作。 “你不生气我就放心了,银子是赚不完的,这世间能赚钱的生意,并不是只有药材。在商言商,你和云家不一样,你手下的生意太杂了,就算你再重视药铺的生意,也不会和云家一样一心只做药材的生意,把安胎药交给你,我不放心。” 这才是大大的实话,云家会用全部的力量去做这一担生意,因为这关乎到他们家族的存亡,但苏文清不会,对苏文清来说,这只是他生意中的一项,亏了把这一项结了就事,动摇不了根本。 这一下换苏文清无话可说,凤轻尘说得没错,他不能光想着自己,苏文清摸了摸鼻子,默默提出今天来的重点。 “安胎药的生意我不染指了行不。那啥……你能不能给我匀个百十来盒的安胎药,最近打听这东西的人实在多,作为商人我要给人送礼,当然要送到人家心坎里。” “送礼?你要拿安胎药送礼?”不过转念一想,凤轻尘也就明白了,逢年过节送什么保健品确实很受欢迎。 “这个不算药,这对大家来说是个稀罕物,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听安胎药,要不是那些人自持身份,再加上云家放话,说你正在准备销售的货源,那些人估计就冲到你家来了,你要有的话在年前出一点,别太多,千把来盒就行了,我保证你不仅能赚银子,还能赚名声。”这就是所谓的饥饿营销,时刻营造出货源很紧张,现在不买晚了就买不到的氛围,以刺激消费者去买。 苏文清不愧是奸商,这销售手腕就是强,看事情更精准,在门外看到给凤府送年礼的人,也顺口提醒了凤轻尘:“如果你要给人送礼,回礼,建议你准备好礼物后,再搭上一份安胎药,那些人会很高兴。” 今年过年不收礼,收礼就收安胎药。 凤轻尘突然想起这个彪悍的广告词,然后乖乖地点头:“我明白了,只是各家各府有那么多孕妇吗?” 虽说没有万恶的计划生育,可这年代怀孕率也不算高吧。 “早晚会有的,先备着总不会有错,再说了人家也没有说给自己家用,人家拿来送人不行嘛,你别担心,我可以预见你那安胎药,未来会有一个很恐怖的销售期,你就准备好充足的货源,然后就可以在家数银子了。”有没有孕妇不要紧,就算不看在药的份上,光那清澈的琉璃瓶,就值得出手了。 “真有这么火吗?”凤轻尘有点头重脚轻了,同时在心中暗赞,云家的宣传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在这个没有网络、电视、报纸等媒体的宣传下,居然就能营造出一股等购热潮,实在不容易。 可,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赚点小钱…… 苏文清连连保证:“当然了,我可以给你保证,你拿九成的利润,不出三年你赚得绝对比我多。好了,好了,别在这里让我羡慕了,你给我拿几盒安胎药,我好拿去送人。” “哦~~你等着,我去给你取药。”凤轻尘飘乎的道,走到门外努力地掐了自己一下,暗暗告诫自己,以后绝不能拿智能医疗包里的药出来卖,哪怕她再缺银子也不行。 凤轻尘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苏文清只当凤轻尘高兴找不着北,他第一次做成一笔大生意时,也和凤轻尘一眼,不是想到赚多少银子,而是那种成就感让人沉迷。 要是凤轻尘知道苏文清在想什么,估计会掐死他……(未完待续) 858泪,死到临头不知悔改 她见鬼的去找成就感,一想到未来恐怖的售量,凤轻尘就想死,她根本不想赚那么多银子,因为她根本就不想拿那么多药出来。 安胎药不要花银子,可要医德呀,在凤轻尘眼中,医德比银子重要多了,医德这种东西是她有银子也买不到的。 还好,安胎药还不算什么大众所需要的药品,要是弄个大众所需的药品出来,她一辈子就得为兑换药,而到处救人攒医德了,那样她活得还有什么意思。 医德…… 凤轻尘心在流血,尼玛,好不容易有上千点的医德了,眼看离AK47越来越近了,却因为她头脑发热的想要赚钱养家、养左岸给毁了。 呜呜呜……我的医德,我的AK47,凤轻尘很想找上门,和云潇说咱们取消契约,别卖安胎药了. 可她不敢,她要敢说这样的话,别说云家了,就是京城那些权贵也不会放过她。 好吧,她回头和云潇说,要控制销售,别把摊子铺太大了,更不要出口到西陵、南陵和北陵去,她负担不起呀。 她得考虑,是不是要把安胎药的制作方法弄出来,不然她真心会被安胎药给拖死,一辈子都攒不够她想要的医德。 嗷……看着医德系统里瞬间变成三位数的医德,凤轻尘很想找个人来安慰她,她怎么这么蠢呀,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不过,看到堆满三间手术室的安胎药,凤轻尘心里又好过了一点,这些就是银子,有银子她就能养得起左岸,有左岸在她的生命就没有危险,兑换AK47不也是为保命嘛,左岸可比AK47什么的实用多了。 “拼了,过完年后,我就带左岸离京,一路义诊去山东,我就不信我攒不到医德。”凤轻尘咬了咬牙,又花十个医德,兑换了给苏文清保养肾用得药。 即使她心疼医德,可也不能因为这个几个医德,让苏文清一直肾虚下去…… 凤轻尘是一个很大方的主,两种包装的安胎药各给了苏文清一百盒,放在市面上,那就是价值一万多两,在这个普通人家,一两银子可以过一年的时代,这一万多两绝对是厚礼了。 最主要,这安胎药还没有对外销售,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凤轻尘的大手笔,让苏文清不好意思了,担心凤轻尘以为他介意凤轻尘没有与他合作的事,苏文清很扭捏的解释一句:“轻尘,我今天说得话你别放在心上,我就是牢骚一下,我要真介意了,我就不会找你说,也不会找你拿药了。” 他就是觉得,凤轻尘明知他们缺银子、缺粮食,遇上有钱的生意,居然不先想到他们,让他心里不爽,可他也明白,综合各方面的的因素,云家是最合适的选择。 “得了,我知道你的意思。”生意人嘛,面对明显有利可图的生意,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苏文清要是最不在意,她才觉得奇怪。 苏文清嘿嘿一笑,他之所以一来就说凤轻尘不厚道,就是想借此让凤轻尘觉得愧疚,这样他接下来开口索药,也就容易多了,只是没想到凤轻尘这么大方。 有心说给银子嘛,可凤轻尘已经把销售权给了云家,她自己也无权销售,再说她现在守着一座金山,哪里还在乎这一点银子。 好吧,凤轻尘既然诚心的给了,他也不好意思不收不是,苏文清满载而归,指挥着下人,一厢一厢往马车上搬,看他准备的马车,就知道他是有备而来。 “这位公子,您这是搬什么?”一正准备进去给凤轻尘送礼的老妈妈看到,连忙停下脚步,上前寻问。 凤府外的人,看到这动静,也悄悄地围了过来,一个个都伸长脖子,想要瞧清楚那一大箱一大箱的是什么。 不是她们没有见过世面,看到哈都有好奇心,实在是这个时候,从凤府搬出来的,十有八九是她们想要的那玩意儿。 苏文清没有让这些老妈妈失望,弹弹衣服,背手而立,神气十足的道:“这个时候从凤府搬出来的能有什么呢,不就是这几天传得那沸沸扬扬的东西嘛。” 苏文清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是炫耀,脸上那笑怎么看怎么欠扁,几位妈妈强压下心中嫉妒,一个个伸长脖子,看着这二十个大箱子,眼都红了。 这么大一箱子,这得装多少呀。 苏文清知道这些人的想法,更明白自己不能给凤轻尘树敌,连忙解释了一句:“各位妈妈别想太多了,我和凤家女主人、云家大公子都有交情,提前买到了,过几天你们也能买到。” 要让人知道,这些都是凤轻尘送他的,京城那些侯爷、伯爷,大官们估计会气死,也会说凤轻尘不知好歹。 听苏文清这么说,围观的老妈妈们才稍稍平衡了一点,要是凤府女主人回礼这么大手笔,到时候给他们的回礼,也不能比这个少,现在一听说是买的,也就没有什么好说了,人家有人脉、有银子。 等到苏文清装完药走了之后,这几个妈妈动作也迅速了起来,没送礼的赶紧去送,送完了的赶紧回去,这可是第一手消息。 云家的安胎药要出货了! 因苏文清在凤府外闹得那么一出,让云潇提前来找凤轻尘了,他一直以为凤轻尘手上没有那么多货,还想着是不是要年后才能开始销售,却不想…… 他大爷的,他才拿了三个月的份量,还被一些人给抢了几盒走,苏文清却拖了一大车回去,掀桌…… 云潇立马坐着马车,带了几辆拖东西的板车来,今天无论如何他也要拉几车回去,应付一下像他施压的官员和皇室贵族。 苏文清走了,云潇来了,这早就在凤轻尘的预料中,不等云潇开口说有药也不通知他,凤轻尘学苏文清先发制人,往云潇头上扣帽子,说云潇太不负责了,再不来她都要派人去找他了。 云潇被说得那叫一个郁闷呀,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解释,咬了咬牙说自己不和小女人计较,正事要紧。 凤轻尘看云潇没有计较她先把药给苏文清的事,悄悄地松了口气,哪里还会为难云潇,除去自己留下准备送礼的份额,三房间的药都让云潇拖走。 “省着点卖,下一批药估计得要一年后。”她攒医德不容易呀,攒不到医德的人伤不起。 呃……这年头有做生意的人,要说省着卖货的吗? 不过云潇也明白,药材不比得其他,怎么的也要等新药长出来,才能制药,而一年的时间已经很短了。 “我明白,你放心。”云潇心中盘算,这些药要如何平摊到各国和各城,怎么算都觉得这些药太少,他一个月就能全卖掉。 云潇估计,凤轻尘定价一两银子的安胎药要提提价才好,这药的份量不多,估计最后也只有有钱人才买得到。 “轻尘,这药不多,能买到的人绝对非富即贵,我建议你把袋装的安胎药也定个高价,这安胎药你就算定得价格再低,普通老百姓也买不到。”云潇这是诚心的建议,毕竟定价高,凤轻尘才能赚得更多。 凤轻尘想了想,咬咬牙否绝了:“不要,就是一两,价格低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就不会想买,我不求什么公平,只求力所能及。” 心中存着善念总是好的,看凤轻尘坚决,云潇也不再多说,指挥走众人装货,并且登记数量。 这可是银子,银子。 一车车的安胎药拉出去,云家下人威风八面,大冷的天却一个个全身火热,脸上的笑神气十足,这可把路上的人看得双眼都直了,要不是在皇城里,估计都有人想要打劫了。 一直龟缩在府上的叶夜与苏绾难得出一次门,就看到这场景,心中那叫一个嫉妒呀,可他们也只敢放在心里,在人前不敢说出半点不满的话。 没办法,西陵天磊与南陵锦凡两个惹事的家伙不在,夜城主又再三叮嘱夜叶,绝不能再闹事,一旦闹事他就杀了苏绾。 要说夜叶对苏绾还真情深义重,苏绾半张脸都毁了,夜叶依旧对她不离不弃,并且至今还没有放弃医治她的脸。 夜叶和苏绾一脸怨毒,走到无人的地方才敢骂两句:“不就是会点医术嘛,要不是有东陵的九皇叔撑腰,她算个什么东西,要真是个好东西,东陵的七皇子也不会不要她。” “就是,凤轻尘这个女人太无耻,早晚有一天会被九皇叔抛弃,到时候我到要看看,她能有什么好下场。”苏绾隔着面纱抚着自己的脸,想到自己无法见人的样子,苏绾心中对凤轻尘的恨意又加重了。 “哼,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夜城主真可悲,生了这么一个蠢货,夜城易主指日可待了。” 暗处,黑衣银面的蓝九卿在夜叶与苏绾走后,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却忍着没有动。 夜叶现在还不能死,至少在夜城主死之前,他得活着,一个愚蠢的接班人,比没有接班人好。 蓝九卿松开拳头,转身,纵身朝王家祖宅的方向掠去……(未完待续) 859忙,每次见到你都是受伤的样子 恨凤轻尘的女人很多,爱凤轻尘的女人更多,看到这一车车货往云家药铺送去,那些个家中有孕妇的,想要买来送人的,都动了起来,就等着云家开门。 京城居,居不易,可见居住在京城的人,没有一点家底是不行的,别说一百两银子,就是两百两银子一盒,也有很多人买得起。 还是那句话,这玩意儿又不是必须品,又不要天天买,为了孩子、为了下一代的健康,出点血也是能接受的。 云潇也是个心急的人,那么多箱药,他硬是让人在天黑之前就搬空了,看着还余半间房间,云潇让下人不搬了:“你留着一点好送人。” “我已经留了,这些你全部拖走,登记好数量,一样减掉一百件,留给你送人用。”这个标准和给苏文清的一样。 “不用,我要送人,哪能你出银子。”云潇连忙拒绝,云家虽然缺银子,可买年节的银子还是不会缺的,只不过这个年过完后,云家会苦上一段时间,不过有这些安胎药在,云潇一点也不担心。 “得了,做生意本就是要上下打点,我怎么可能要你一个出,再说拿大头的人是我,你直接从数量上扣,也不单单是你,我给苏文清的也是这个数,收下吧。” 凤轻尘这话透着一股亲近,这是把云潇当朋友看的意思,对他和苏文清一样,绝不厚此薄彼,让云潇心情大好,当下就应了下来。 重要的不是银子,而是那凤轻尘的亲近之意,有时候双方交情好不好,也得从银子上面来看。横竖,以后云家有赚钱的生意,拉凤轻尘入个股,让她拿红利就行。 货全部搬空了,凤轻尘留云潇吃饭,云潇婉拒了,他要去准备明天开张销售的事,这是云家翻身的第一步,绝不能出错。 凤轻尘没有强留,只提醒了一句:“别累着了,别忘了年后还要手术的事,银子是赚不完的,生命才是最重要。” 很直白的劝慰,却最能暖人心窝,云潇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 安胎药被拉空后,凤轻尘也就安心了,她该做的、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全部交给云潇了,如果这些药全部卖掉了,她至少有近百万的收益,短时间内不会缺银子了,左岸再烧钱她也不怕了。 要引凤先筑巢,想要把左岸留下,光靠凤轻尘那把枪和降落伞什么的,肯定留不长久,想要把左岸长长久久地留在身边,就得让他有归属感。 凤轻尘在凤府转了一圈,最终选定了离手术室最远的一个角落,准备在那个角落改造一下,给左岸打造一间工作室。 凤轻尘本想去找九皇叔帮忙,想想还是算了,前两天才说要独立、要坚强,她做决定时独断专行,这伙要帮忙又去找九皇叔,那多没面子。 找苏文清也不行,找苏文清帮忙和找九皇叔帮忙没有什么两样,得,凤轻尘决定了,看明天谁来找她要安胎药,她就找谁帮忙。 …… 打了个哈欠,凤轻尘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朝正屋走去,用完晚膳后便被老管家拉走了,按老管家的意思,他们今天晚上就得把送的礼和回礼准备好,不然等到市面上都是安胎药了,他们再回礼,那价值就大打折扣了。 凤轻尘没有意见,反正早晚是要做的事情,通宵熬夜什么的对她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倒是苦了老管家,一大把年纪还要陪她加通宵班。 老管家看凤轻尘真心不好意思,很不客气的提议道:“姑娘您要真心觉得不好心意思,那除夕夜就让小的早点回家,过年时小人在家多呆几天。” 凤府的人下人都是签了死契,只有老管家不是,老管家是凤府的雇佣的工人,他的家人就在京城,除了逢年过节,平时难得回一趟家。 “把年礼送完了,吴管家也早点回去和家人团聚,元宵过后再回来。其他的琐事你交待给佟珏、佟瑶、春绘、秋画她们几个。”凤轻尘很大方的给假,这一放就是近二十天的假。 “使不得,使不得,姑娘,小人初三就能回来了。”老管家一张老脸满是不敢置信,他每年也就是年三十回去,初一下午就得回来,给人当下人的,即使没有卖身,也终是不自由。 “没事,你老年宵后再来吧,凤府不比的那些大家族,整个府上也就我一个主子,府上也没有什么事,你还是多陪陪家人,一年到头也就是这个时间能回个家。” 看凤轻尘是真心真意给他放这么长的假,老管家老泪纵横,连忙要跪下叩谢,却被凤轻尘给拦住了。 “吴管家你这一年甚是辛苦,凤府上上下下都要你看着,多休息几天也没有什么,我府上其他的人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不然我也让她们轮流休息。” 咳咳,凤轻尘虽然大方,但还是有理智的,没有大手一挥说,全部放假,也不想想这么大一个凤府,要是没有下人和护卫,她一个人那怎么活呀,天天打理这宅子就够呛了。 “姑娘宅心仁厚,定有大福报。”老管家那叫一个激动呀,那叫一个感激呀。 遇到一个好主子,对下人来说绝对是福气,于是……老管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细致的指导凤轻尘如何与这些权贵人家来往,甚至一些各府上的隐私也没有瞒着凤轻尘。 “这永宁伯府家里有一个庶长子,颇得伯爷宠爱,送礼的时候给这庶长子稍带上一份,那永宁伯定会高兴。” “永顺侯府不用太在意,这是前朝降臣,皇上封为永顺侯就是要他们一族记住永远归顺,顺从,他们手上没有实权也不得帝宠,这年礼对比其他同等的侯府,要减三成,以示对其他侯府的尊重之意。” “荣贵男爵与皇家沾着关亲,不能把他当一般的男爵看,这年礼记得要再加一成。” “林大人是太保的学生,平日颇得太保大人的青睐,姑娘和他们拉拉关系有好处。” “陆大人今年刚被革去了血衣卫指挥使的职务,虽然留着一条命在,但皇上已经不信任他了,姑娘要送礼可以,绝不能在这个当口上,您这是摆明了要与皇上打对台。” …… 各种歪歪绕绕的琐事,能把人的耐心耗尽,好在凤轻尘头脑还算清晰,虽没有全记住,但七八成还是记住了,以后和这些人家相处,也就知道如何应对了。 可即便管家精神好,配合得当,凤轻尘还是忙到子夜才结束,在下人的引领下,凤轻尘打了个哈欠,朝自己的院子走去,正准备沐浴更衣,却不想老天爷看不得她闲,暗卫来报,苏公子来了,人在手术室。 得,今晚别想睡了。 这个时候来找凤轻尘,而且一来就去了手术室还能有什么事,凤轻尘也不敢耽搁,把下人都打发走了,让暗卫等她片刻,进去换了一套衣服,提着药箱便与暗卫朝手术室走去。 凤府的手术室算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到处都空荡荡的,苏文清也不担有人发现,所以一进去便点好灯,凤轻尘只朝有光亮的那间走去就行了。 一推开门,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凤轻尘皱了皱眉,她就知道这个时候来找她,绝对没好事,只是让她奇怪的是,苏文清怎么会受伤。 “轻尘,你终于来了,快,快。”苏文清听到外面的动静,立马迎了出来,见到是凤轻尘,当下松了口气,焦急的样子和白天的意气风发完全不同。 凤轻尘看苏文清没事就知道受伤的是谁,果然一进去就看到左臂染血的蓝九卿挡在她的面前。 凤轻尘脚步一顿,没好气地白了蓝九卿一眼:“怎么我每次看到你,你都是受伤的样子,你就不能好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吗?” 蓝九卿面色微红,颇为不自在,好在有面具挡着看不到,蓝九卿身形一侧,将身后的画面露在凤轻尘面前。 “这一次来找你的不是我,是他,你快看看他,他估计要废了。” 蓝九卿身后的手术台上,躺着一个血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到什么颜色,那浓郁的血腥味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不用走近,凤轻尘也知道那人伤得不轻,没空与蓝九卿和苏文清多说,凤轻尘提起药箱就往手术台走去,看到手术台上的人,凤轻尘惊呼:“王七,怎么是他。” 王家七公子,王锦寒,王锦凌的嫡亲弟弟,那个清贵如兰的少年,此时却如同一摊烂泥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仔细看会发现他的四肢还有一些扭曲。 “我在王家暗牢里找到他,他的情况很不好,四肢被人折断了,琵琶骨也洞穿了。”蓝九卿说到这里时,语气异常沉重。 如果凤轻尘没办法医好王锦寒这几处的伤,那王锦寒即使活下来也是一个废人,一个永远躺在床上,一动也无法动的废人。 这一点凤轻尘比蓝九卿更明白,可就是明白她才更愤怒……(未完待续) 860闯,王家上门要人 那个卓尔不凡的少年,一眨眼就变成一个废人,即使见惯了生死、伤残,凤轻尘一时也接受不了。 “是因为锦凌的计划,对不对?” 虽是疑问,可凤轻尘心中已经肯定了,要不是因为王锦凌的计划,王锦寒这个不管家族事务的少年,怎么会被关入王家暗牢,还受如此酷刑。 王锦凌拿自己的命去算计王家就算了,反正命是他的,她也管不着,可在出手时,他就不能想一想,他身边的人嘛。 要知道,权利斗争,牺牲的永远是身边的人。 “这件事是个意外,王锦凌早就派人保护好了王锦寒,并找了个理由,把他支得远远的,告诫他无论王家发生什么事都别信、别回来,结果王锦寒听到王锦凌出事的消息,在有心人士的唆使下回了王家,然后就被王家人关入大牢,逼问他王家家主令牌的下落。”不管喜不喜欢王锦凌,蓝九卿还是替他解释了。 他还没有那么小人,这个时候给王锦凌上眼药。 “哼,这样就可以摸平王七受伤的事实嘛。”凤轻尘愤愤不平的道,好在凤轻尘没有失去理智,即使气得不轻,手上的动作也依旧利落连贯,将药箱放在一边,打开药箱拿出剪刀,开始剪王锦寒身上的衣服。 咔嚓,咔嚓的声音在手术室响起,看着那把散发着森冷寒光的剪刀,苏文清缩了缩脖子,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蓝九卿有心想要解释,可王七受伤是事实,蓝九卿闭了闭眼:“这件事情在王锦凌的意料之外,王锦凌要知道了会更自责,没有人会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王锦凌也是受害者。” 如果不是他闯入王家偷令牌,意外得知王锦寒落入王家那群挑事的人手里,王锦寒的下场怕是会更惨。 在权利面前,亲情会变得极薄弱,王锦寒是王家人不错,可早已隔了七八代,王锦寒在他们眼中是敌人,对敌人何必手软。 “家族斗争,只论成败,有斗争就有牺牲,是我多事了。”凤轻尘也只是生气,并没有因此失去理智,王家的事她没有立场生气,她不过是一个大夫,对王家来说,她是一个外人,她的愤怒于事无助力。 将王锦寒的上衣全部剪掉,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肌肤,看着那些鞭伤、烙伤、还有铁梳刮过的伤,凤轻尘恍惚了一下。 这些伤和血衣卫的刑法真像,王家居然拿这么狠的刑具来对付自己族人,真够狠,王锦凌看到的确会自责死。 罢了,罢了,她生那些没用的气做什么,她又不是正义使者,王家的事她插手不了,王锦凌与王锦寒两兄弟的事情,她也不能插手,说不定王锦寒根本不怪王锦凌呢,她何必做这个恶人。 再说现在救人要紧,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王锦寒身上的伤医好,至于其他的,与她无关了,凤轻尘停下手下的动作,抬头对蓝九卿和苏文清道:“你们先出去,九卿身上有伤,也需要包扎,王七身上的伤一时半刻好不了,你们也不用在这里守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好,有事去苏府找我。”蓝九卿深深地看了凤轻尘一眼,黑眸闪过一丝欣赏。 在权利斗争面前,那所谓的仁慈、善良、正义、高贵通通都没有用,权利斗争没有对错,只有死活,凤轻尘这么快就想明白,确实足够冷静与足够理智。 苏文清看凤轻尘面无表情,瞬间就将负面情绪收了起来,一时间不知是夸她有大将之风,还是鄙视她冷血无情。 前一秒还同情王锦寒,怎么下一秒就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了,这女人也未免太善变了。 “九卿,遇到上这么一个女人,我同情你。”苏文清拍了拍蓝九卿肩膀,朝正厅走去。 蓝九卿可以走,他不能走,凤轻尘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他得帮忙坐阵凤府,一连消失两位王家公子,王家人不可能没有动作。 蓝九卿没有理会苏文清,离去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小木屋,才离去…… 蓝九卿与苏文清走后,凤轻尘也把王锦寒身上,又脏又破的衣服全剪了下来,随即启动智能医疗包,给王锦寒做检查。 王锦寒全身多处骨折,琵琶骨洞穿,多处软组织受损,严重缺水,高烧不退,并且伤口多处发炎、腐烂。 最严重的是他的肝脏被钝物所伤,肝脏破裂出血,急须手术。 这样的王锦寒能活下来是个奇迹,既然王锦寒都没有放弃自己,那她凤轻尘也不会放弃王锦寒。 输血、输液,补充水分、补充营养,降温、消炎,先保证王锦寒能活下来,只有这样才能继续治伤,凤轻尘手法很简单,先保命再处理伤口,先内伤后外伤。 肝脏上的伤不能再等了,凤轻尘必须立刻动手术,打开室内所的灯,启动智能医疗包,给王锦寒的肝脏拍了一个片子,确定出血的位置,定好刀口。 担心王锦寒会死于失血性休克,凤轻尘不敢耽搁,凤轻尘深吸了口气,握着手术刀,在王锦寒的肝脏处,开了一个口子。 凤轻尘早已习惯一个做整场手术,即使这个手术要求更高,凤轻尘也没有惊慌,找到肝脏的断裂处,把血吸出来,处理好伤口…… 凤轻尘眼也不眨的盯着冒血的断裂处,一双眼红得像兔子,却不敢眨一下,生怕这一眨,手上的镊子就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王锦寒身上的伤有多重,又多难医治,凤轻尘很清楚,甚至苏文清这个外行也明白,所以他才会留在凤府,坐阵凤府。 别说一个晚上了,就是一天一夜,凤轻尘也没有把握能医好王锦寒。虽然凤府上下都知,凡是凤轻尘在手术室里,谁也不能打扰,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这么配合。 天一亮,一个自称是王锦凌十七叔的男人,带着几个和王锦凌同辈的公子,还有一批家丁来到凤府。 王家人也是知礼的,虽然带来的人多,但却客客气气地依礼行事,递上名帖说是要见凤轻尘,感谢凤轻尘对他家大公子的照顾,这几天麻烦凤府了,他们是来接大公子回府。 言词恳切,客气有礼,苏文清听到管家的转告,眼中却闪一道寒光…… 王锦凌失踪那么多天,王家一点反应都没有,王锦寒一被人救走,王家人就上门来要人,要说王家人没有想法,打死苏文清都不信,那天王锦凌的小厮送王锦凌来凤府,知道的可不少…… 王家人这个时候上门,怕是担心王锦凌没有死,急着上门确定……(未完待续) 861搜,本王的话就是规矩 王家的人见不见? 在没有合适的理由下,凤府不能把王家人晾在外面,让王家有强冲进凤府的理由,但谁去见、什么时候见,却是有讲究的。 苏文清坐在偏厅,摆足了大爷款,食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他正在想如何应对王家,王家这么早就杀过来,怕是有备而来。 苏文清虽然不知道,凤轻尘要用什么办法医治王锦寒,但他知道,绝不能让人打扰凤轻尘医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可背负不起。 管家立在下面,一言不发,苏文清不说话他也不催,静静地立在下首,拿苏文清当主子对待。 没办法,凤府就一个主子,凤轻尘闭关了,凤府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他只能寄望苏文清拿主意了。 好在,苏文清也没有让老管家失望,半柱香后,苏文清终于开口了:“人来了咱们好生招待,王家人不是自持世家,君子之风,最是讲礼嘛,咱也不能怠慢了人家,把主子安排到正厅,下人则安排在院外。另外去请宇皇子,和宇皇子说明情况,请宇皇子出来招待一二,尽量拖延,我安排人去找九皇叔。” 王家以世家派头压人,那他苏文清就拿皇权压人,有西陵天宇这个西陵皇子在,别说王锦凌是十七叔,就是王锦凌的十七爷爷,也得乖乖地陪着应酬,拖个把时辰完全不成问题。 至于个把时辰后,自有九皇叔接手,现在王家正内忧外患,王家这些不安分的人,都想学谢家,紧握皇室大腿,这个时候哪里有胆公然得罪皇室。 管家一听这安排,眼睛眯成一条缝,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他就爱跟讲礼的人打交道,不怕你有理,就怕你和强盗一样,二话不说就上来喊打喊杀,他最讨厌蛮不讲理的人。 苏公子说得没错,王家人来了,咱们招待好就行,王家还敢在凤府动手不行,他们还要不要世家的脸面了。 在凤轻尘与死神斗争,抢救王锦寒的性命时,西陵天宇苦逼的坐上轮椅,出来招待王锦凌的十七叔。 苏文清准备充分,可王家也不是吃素的,王家早就知道西陵天宇在凤府,王家怎么可以有一点准备也没有,比起交际应酬,王锦凌的十七叔丝毫不比西陵天宇差,不过几句话的来回,王锦凌的十七叔就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移到王锦凌身上,再三提出要见王锦凌,接王锦凌回府。 西陵天宇一说王锦凌不在凤府,王锦凌的十七叔就开始哭诉,明晚就是除夕夜,王家的年夜饭还等着家主去主持呢,没有家主在场,王家的颜面也就没了。 王锦凌的十七叔不停地摆低姿态,话里话外都是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再三恳求西陵天宇高抬贵手放过王家一马,不要让王家在除夕夜出丑。 西陵天宇听得那叫一个气呀,不怕对方是强盗,就怕强盗有文化还有风度,这要求提得那个一个合理呀,言词那叫一个无耻。 他说王锦凌不在凤府,就是他不让王家人见王锦凌,就是刁难了王家,故意让王家出丑,这都是什么事呀,要不是看在欠凤轻尘一个老大的人情上,他早就甩袖子“滚”人了,这鸟气受得…… 之所以是推椅子“滚”人,而不是拿王家治罪,是因为人家一没有说重话,二没明示,只一味的示弱哭诉,就算他想要治王家十七叔的罪,也找不到理由。 世家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即狡猾又无耻,难怪东陵的皇上要灭了世家,这实在是太英明了。 西陵天宇一张脸越来越黑了,别说一个时辰了,这样下去他能坚持半个时辰,那就是奇迹了,就在西陵天宇快要发毛时,下人高亢声音解救了他。 “咏王殿下到,舟王殿下到,洛王殿下到。”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二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居然同一天来凤府,不过这三人来的理由很充实分,那就是奉旨看望西陵宇皇子。 西陵天宇在东陵皇城受伤,虽然是自找的,可于情于理东陵皇室都应该来表示一下,之前皇上没派人来,是不满西陵的动作,也不满西陵天宇的行事。 哼,在东陵受了伤,不管怎么样也应该找他这个皇上,让他安排太医诊治,结果西陵天宇却自己找大夫,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嘛。 今天东陵子洛开口提了这事,皇上思索片刻才准许,同时把九皇叔留在宫中,陪他用膳,至于原因大家都明白。 皇上要阴人,不需要太复杂的招数,谁让他是皇上,他开个口就能把凤轻尘的对手送上去,张个嘴就能把凤轻尘的助力留下来。 当然,皇上还不至于低级到凤轻尘一个孤女出手,还是那句话,在皇上眼中,凤轻尘一个小孤女,再本事也翻不出风浪,他要不高兴了,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杀了她。 实在不爽了,还能派宫里的高手,把凤轻尘的脑袋割下来,换那二十万两黄金,不是皇上眼皮子浅贪财,实在是二十万两黄金真不算少。 现在黄金与银子的兑换率是一比十,二十万两黄金可就是两百万两银子,东陵是四国最富有的,可国库一年的收入也就两百万两,可见凤轻尘那颗脑袋有多值钱。 三位皇子的到来,让整个凤府都紧张起来了,凤府的下人都明白,这三人和他们家主子不对盘。 “怎么办?怎么办?” 管家下人一个个急得团团转,眼巴巴地看着苏文清,让他拿主意。 九皇叔久久不来,苏文清也担心,面对凤府下人火辣辣的眼神,苏文清两手一摊:“你们问我,我问谁,人家可是皇子皇孙,哪是我这个小商人能对付的,别忘了洛王殿下现在还领着血衣卫的差事,如果他要动手搜人,可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我们谁也拦不住。” 果然,好的不灵坏得灵,东陵子洛几人问侯完西陵天宇,与西陵天宇一番寒暄后,这才发现王家的人在,东陵子洛挑眉问王家十七叔为何在凤府。 不知是做戏还真是巧合,王家十七叔一见东陵子洛问起,连忙像倒豆子一样,把凤府关着王锦凌,不让王锦凌回王家,不让王家人见王锦凌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个遍。 西陵天宇想要替凤轻尘解释,说王锦凌根本不在凤府,却被东陵子洛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宇皇子,这是我东陵内政,还请宇皇子不要掺和。来人呀,送宇皇子回房休息。” 一句话,就把西陵天宇的路给堵死了,西陵天宇再说话,那就是掺和东陵内政,这个帽子扣下来,西陵天宇根本吃不消……(未完待续) 862身份,连条狗都不如 作为西陵的皇子,西陵天宇在东陵的地位其实很尴尬,皇上给他面子,他就是客人,皇上不给他面子,他就是质子。 而无论是作为客人还是质子,西陵天宇都无权干涉东陵内政,一个不好就,就会引来两国交战,这一点在场的人都明白,不然东陵子洛也不会拿这个来说事。 把西陵天宇打发掉后,整个凤府就没有一个能挡得住东陵子洛的人,苏文清身份不够,也名不正言不顺。 管家急得团团转,心里暗道凤将军和凤夫人死得太早了,只留下小姐一个孤女,没有一个能帮衬小姐的兄弟姐妹。 小姐要有一个兄弟或者姐妹就好了,多子才能多福,这样有事也能多一个商量的人,小姐忙着救人去了,也能有一个人担起主人的职责,帮小姐打理凤府。 可偏偏整个凤府就凤轻尘一个主子,凤轻尘一不在,凤府就连一个能当家做主的人都没有了,东陵子洛说要搜府,管家一个下人哪有说不的权利。 东陵子洛气势汹汹,九皇叔又迟迟没来,苏文清急得没有办法,当东陵子洛下令调血衣卫来搜凤府时,苏文清冲上前,跪下道:“洛王殿下,请您三思,大公子真得不在凤府,在凤府的只有王家七公子,王家小厮送进来的是王七公子,此时凤轻尘正在医治他。” “放肆,本王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东陵子洛冷漠的瞥了一眼苏文清,一脸轻蔑。 在皇子王爷面前,苏文清一个小小的商人实在算不得什么。 苏文清一直低着头,一副谦卑的样子,隐在袖子里的手却紧握成拳,再次低头恳求道了:“洛王殿下,草民不敢欺骗殿下,大公子真的不在凤府,依大公子的气度与骄傲,他要是在凤府,绝不可能躲着不见人,大公子真的不在凤府,在凤府的人是身受重伤的七公子,恳请洛王殿下等凤姑娘救完人再搜。” “你算个什么东西,本王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区区一个商人,谁给你在本王面前说话的权利了,来人呀,给本王拖出去打……”东陵子洛转了转小指上的尾戒,幽深的眸子闪着诡异的光芒,让人全身发寒。 苏文清眼中精光一闪,在侍卫上前时,苏文清连忙道:“洛王殿下,九皇叔要草民今天拿十盒药去九王府,肯请殿下施恩,待草民送完药后再打。” “你在威胁本王?”东陵子洛挑眉问道,言语中没有生气的迹象,可就是这样才让人觉得害怕。 这个七皇子,越发地能隐藏自己的情绪了,看样子血衣卫那个地方,的确是很能锻炼人。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肯请殿下恕罪,待草民从九王府出来后,定去血衣卫认打。” 苏文清冷汗淋漓,心里暗暗叫苦,不停地祈祷九皇叔快点来,这厢却只能跪在东陵子洛的脚边一动不动。 “哼~不敢?”东陵子洛眼神冷冽如同寒光,以眼神示意侍卫退下:“既然你与本王的皇叔有约,本王就饶你这一次。” 事后去血衣卫认打,东陵子洛可不认为,有这个可能。 “谢王爷。”苏文清摸了把冷汗,心中暗叫好险,抬头起身,东陵子洛突然抬脚,一脚踢在苏文清的心窝。 “滚……” 苏文清察觉到了,可想到对方的身份,知道这一脚他要是避开了,下场会更惨,只能硬生生的受着。 咚……的一声,苏文清摔倒在侧,左手捂着心口,痛得他冷汗直流、牙齿打颤,却还得要对东陵子洛说:“谢王爷。” “哼……”东陵子洛看也不看苏文清,带着人就朝厅外走去,打不了苏文清,他当然要从别的地方出气。 管家担心地看了苏文清一眼,示意春绘和秋画上前,扶苏文清起来。 “苏公子,你没事吧。”春绘和秋画吓得花容失色,她们两个是九王府调教出来的丫鬟,有气势、有见识,可此时也被东陵子洛的暴虐给吓坏了。 “我没事。”苏文清紧咬牙关,看着前呼后拥的东陵子洛,双眸越发的幽深。 这就是身份的差距,哪怕他富可敌国,在这些皇子、高官面前,他一样连一条狗都不如。 指甲钳入手心,苏文清却一点也不觉得痛,他告诉自己再忍,终于有一天,他会拥有和这些人平视的身份,他的子孙后代,绝不会再受到这种不平等的对待。 …… 东陵子洛带着王家的人来到小木屋外,一眼就能看到凤轻尘所呆的那间木屋,因为凤府的护卫有八成都围在木屋外。 东陵子洛在离木屋十米远停了下来,看着持茅对准他的凤府护卫,东陵子洛脸上笼罩一层寒霜。 “你们这是要造反嘛,区区府中护卫,居然手持军方的兵器,谁给了你们这个胆子。”东陵铁器管理很严格,一般的护院都不允许持铁器,更不用说持长茅、大刀等军方武器。 在东陵能持军方武器的只有亲王侍卫,而这些人都是有定数的,凤府这些护卫明显都违禁了。 凤府没有一个正经主子在,老管家没办法,只能颤颤抖抖地上前,跪在东陵子洛面前。 “回洛王殿下的话,这些护卫都是肃亲王的侍卫,算不得凤府的护卫。”一大把年纪了,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老管家只感觉全身都在发冷,可他却不敢妄动。 他也算是有见识的人,可今天这排场,还是让他不知如何应付,在强权面前,他就是再有手腕也无用。 “肃亲王的侍卫?肃亲王的侍卫怎么会在凤府?”凤府的这些护卫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东陵子洛今天是故意发难。 “回殿下的话,这些侍卫是翟世子派来的,翟世子受大公子所托,保护七公子。”老管家知道王锦凌与肃亲王世子翟东明交好,便把这事算到王锦凌头上。 有翟东明撑着了,东陵子洛也不敢妄动,东陵子洛点了点头,不再追护卫的事,指着木屋道:“你确定里面的人是七公子?” “奴才敢以项上人头担保,里面的人确实是七公子。”老管家咚的磕了一声,以表郑重。 王锦凌的十七叔听到这话,一时间也拿不准主意,难道王锦凌真不在凤府?王锦凌不在凤府,那会在哪里? 王锦凌难道真的没有死?(未完待续) 863动静,血衣卫来 王锦凌难道真的没有死? 不不不,不可能,王锦凌的十七叔连忙摇头,把这个可能给甩掉,他们下的毒无解,王锦凌必死无疑,也必须要死。 王锦凌绝对还在凤府,自从那天王锦凌进了凤府,他们就一直派人盯着凤府,别说人了,就是一直苍蝇从凤府飞出去他们也知道。 王家认定王锦凌就在凤府,同样东陵子洛也能肯定,王锦凌就在凤府,凤府外也有他的人,他能断定王锦凌没有离开凤府。 既然木屋里的人是王七,那么王锦凌定在别的地方,东陵子洛勾唇一笑,挥了挥手让老管家起来。 老管家暗松了一口气,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来不急谢恩,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老管家抬头望去,看到那血红红的一片,两眼一翻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血衣卫来了! 洛王殿下居然真调血衣卫来凤府了。 完了,完了,这下凤府麻烦了…… 即使经过血洗,血衣卫在东陵百姓的眼中依旧等同于恶虎,看到血衣卫,就如同看到阎王来索命,而接管血衣卫的洛王殿下,无疑就是阎王。 东陵子洛很满意血衣卫带来的震慑效果,除了肃亲王府的侍卫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了血衣卫的影响,一个个如同木桩子,呆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大人。”一百名血衣卫齐刷刷地跪在东陵子洛的面前,至于舟王与咏王,则完全被忽视了,而血衣卫也不称呼东陵子洛王爷。 舟王和咏王虽然不甘,却不敢多言,只能乖乖地站在东陵子洛的身边当背景。 血衣卫是东陵一个独立的机构,他由皇上的内库负责经费,血衣卫只对皇上负责,其他人通通不看在眼中,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血衣卫的地位与权利。 以前陆少霖在时,血衣卫还会与其他人周旋一二,可东陵子洛接手后,血衣卫完全不把除了皇上与东陵子洛以外的人看在眼里。 在东陵子洛手中,血衣卫就是皇上手中最凶残的猛兽,皇上指哪,血衣卫就咬哪,这正是皇上想要的,也是东陵子洛最满意的。 在东陵子洛手中,血衣卫没有复杂的程序,所有的权利都在他的手上,东陵子洛朝血衣卫一摆手:“传本大人令,搜查凤府,查找王家大公子的下落。” “是。” 军令如山,血衣卫迅速动了起来,一百人分成十组,朝凤府各个院子涌去。 血衣卫的人对凤府可是有着刻骨铭心的恨,他们可没有忘记,凤府给了血衣卫一个无法洗刷的耻辱,现在能光明正大的对付凤府,他们哪里会放过。 “嘭……嘭” 打砸声响起,伴随着下人的哭喊声,还有各种瓷器、摆设摔碎的声音,整个凤府乱成一团。 血衣卫根本没有执法的秩序,怎么能最大限度的破坏凤府,他们就怎么来,这哪里是搜查,这简直就是强盗过境,所到之处就连墙面也没法幸免。 “不要,不要砸,求求你们不要砸。” “你们不是来找人的嘛,这盒子里哪能装人。” “官爷,求求你了,不能砸呀。” “你们不能进去,你们不能进去,这是我家姑娘的房间,你们不能闯。”佟珏和佟瑶哭着喊着,想要拦住横冲直撞的血衣卫,可她们哪里是血衣卫的对手。 “滚开。”血衣卫一个刀把打个去,丝毫不顾忌对方只是一个弱女子,打得佟珏一头是血。 佟珏支撑不住,倒在佟瑶的身上,凤府的下人想要动手,却被苏文清给制止了:“别动手,让他们砸,一旦动手就是拒搜,就是与朝廷作对,到时候没有错也是错。” 东陵子洛要借王家的事情出气,那就出吧,左右不过是一些银子的事,凤府有意义的东西,都被那一场大火给烧了,这些东西再贵重也就是银子。 他们没有权,但不缺银子。 苏文清也恨,可他很清楚,他们就是拿命拼,也阻挡不了血衣卫的脚步。 呜呜呜……凤府的下人知道苏文清是为凤府好,为他们所好,一个个默默地退下,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血衣卫如同蝗虫过境,把好好的凤府砸得满目疮痍,连柴房都没有放过。 暗卫敢怒不敢动,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凤轻尘的安危,在凤轻尘没有生命危险时,他们不能随意暴露,一暴露就失去了价值。 血衣卫领命办事,砸得那叫一个痛快,不仅仅是凤轻尘的房间,就连库房也没有放过,老管家无比庆幸,他今天一大早就安排人把回礼都送了出去,不然今年凤府可就丢脸丢大了。 可饶是如此,也只是减少一些损失,别府送来的年礼,还有剩下的安胎药,全部被血衣卫砸了个干净,褐色的液体流了一地,凤府的下人抱在一起,默默地流泪。 主荣仆贵,主辱仆死,如果不是有苏文清压制着众人,佟珏佟瑶她们几个,怕是冲上前,与血衣卫的人拼命了。 他们处处忍,一直在忍,可血衣卫的人却得寸进尺,一通打砸后,连王锦凌的影子都没有找到,最后这些人把目光盯在凤府的祠堂。 “不,不,你们不能进去,你们不能进去。”凤府下人的怒火与屈辱,在这一刻暴发了,凤府被砸他们认了,可凤府的祠堂不能被砸,凤府的先人不能受辱。 不需要任何人命令,凤府的下人全部站在祠堂门口,与血衣卫的人对峙,面对残暴的血衣卫,他们害怕、他们恐惧,可他们不能退。 “滚开。”血衣卫蛮横的到,双眼通红,毫不掩饰他们的杀意与凶残。 凤府的下人吞了吞水,将心中的恐惧压下,佟瑶、春绘、秋画、夏挽、冬晴,还有一脸是血的佟珏,站在最前面,扬着满是泪水的脸,与凶横的血衣卫对峙。 “我们绝不能看着凤府的祠堂被毁而无动于衷,除非踏着我们的尸体,不然你们别想进去,我们与凤府的祠堂共存亡,我们一步不退。” “一步不退!一步不退!” “不退?找死,你们以为我不敢嘛,既然你们不肯退,那就通通去死。”血衣卫眼一横,唰的一声拔出刀……(未完待续) 864本宫,一山还有一山高 “殿下……” 祠堂的动静,西陵天宇这里也知道了,西陵天宇的仆人,小声地提醒道,提醒西陵天宇,是不是要做什么。 东陵子洛确实狂妄,在凤府他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西陵天宇所住的地方也没有幸免,也被搜查了,只是没有被砸。 虽然对方什么都没有说,可西陵天宇明白这话中的意思,他也想动,可…… “我是西陵的皇子,不能插手东陵的政务,这是东陵的血衣卫在办差。”西陵天宇坐在轮椅上,双手死死的握紧扶手。 仆人也知道西陵天宇的难处,只是他担心凤府出了事,九皇叔会迁怒西陵天宇,仆人小声的道:“殿下,九皇叔那里?” 西陵天宇闭上眼,掩去眼中的无奈:“我只要保住凤轻尘就够了。” 仆人想了想,不再多言,一主一仆,一坐一站,看着祠堂的方向发呆,在心中默默地祈祷,凤府的祠堂可千万不能出事。 他们很清楚,凤将军和凤夫人在凤轻尘心中的地位,哪怕他们死了,也无人可以取代…… 皇宫里,皇上看上去心情很好,丝毫不在意室外温度有多低,更不在意御花园此时根本无花可赏,拉着九皇叔在御花园赏景对弈。 早就知皇上的意图,九皇叔无所谓愿意与否,面无表情的坐下,执起黑子就落子,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就好像天大的事情发生,也与他无关。 皇上眼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他可不相信,九皇叔会不知道他今天要做什么,又做了什么。 第十五个子落下,皇上终于开口了:“九弟今天很沉得住气。” 这话暗指九皇叔,平时一听到凤轻尘出事,就像点着了的爆竹,谁碰炸谁了,今天这样子太过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帝王总是多疑的,九皇叔今天的表现,让皇上忍不住开口试探。 九皇叔抬眸,面无表情地看了皇上一眼,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九皇叔真想笑出来,皇上的猜疑实在太没道理,他留在御花园不是皇上的意思嘛。 急?他人在宫里,闹事的人在宫外,他就是再急也没有用。 想要看他的笑话?想要看他慌乱无神,惊慌失措的样子? 皇上,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眼睑微垂,掩去眼中的光芒,他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将眼中的不屑流露了出来。 执子,九皇叔看了一眼棋盘,便将子落下:“皇上说笑了,臣弟什么时候不是这样。” “哈哈哈,没错,九弟你从小到大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冷冷冰冰的谁也不理,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皇上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却借喝茶的动作打量九皇叔。 看九皇叔一身单衣,再看自己狐裘加身,也挡不住寒意,心中闪过一抹思量。 他老了,而九弟还年轻,哪怕他纵容他的儿子去斗、去争、去抢,可也没有一个是九弟的对手,皇上耳边响起符临的建议,越发地肯定可行。 太子是个废人,连当箭靶的资格都不够,也许他不该纵容太子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应该换一个人上去,又或者把那个位置空出来,让他的儿子们去抢。 只有强者才能坐在那个位置上,只有从众兄弟中杀出一条血路的人,才能坐稳那个位置。 心思一多,落子的速度就慢了,九皇叔也不催,双眼没有焦距地看向前方,也没有回答皇上的话。 他要不是摆出这般心性,他要不是摆出一副无所求的样子,依皇上的手段,他能在宫里活下来嘛。 皇上登基时,他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要不是宫里宫外有人护着他,他早就死了一万遍。 在宫里,要一个人合理的死去,有千百种办法。 皇上,你这是后悔,当年没有趁我不知事时,杀了我嘛? 九皇叔手指轻动,目光回转,见皇上还在深思,提醒了一句:“皇上,该你落子了。” 皇上回神,一转头就与九皇叔眼神对上,面对九皇叔那好似洞悉一切的眼神,皇上心里发虚。 心中暗想,是不是九皇叔知道了什么,随即又连忙否认,如果九皇叔真知道什么,现在坐在东陵的皇位上的人就不是他了。 皇上不愿再想这事,也不逼问九皇叔,落子后将话题转称移到王家身上:“王家的事,九弟怎么看?” 王家家主下落不明,王家正在内斗,当然皇上问得不仅仅是王家的事,还有凤府的事,今天王家人去凤府找茬的事,虽然没有人提起,可彼此心知肚明。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王家也是我东陵的百姓。”这话是在告诉九皇叔,王家的事当然由皇上决定,他无权干涉。 这话说得皇上心里很是熨帖,可要是仔细推敲的话,会发现九皇叔这话完全就是一句空话。 王锦凌要是坐稳了王家家主的位置,皇上想要控制王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现在听来,这话却是最恰当不过。 两人你来我往,大多是皇上试探,九皇叔愿意回的问题就回两句,不愿意回的问题,就当作没有听到,两人之间难得和谐。 在凤府被血衣卫砸得稀巴烂时,御花园也是一派和气融融,九皇叔与皇上是在下棋,可他们真正的棋盘不是御花园这块玉质的棋盘,而是王家那个棋盘。 没错,于皇上和九皇叔而言,王家才是他们今天要下得棋,凤府是一颗关键的棋子,这一子可以定胜负,只是在棋子没有落下前,谁也不知道谁胜谁负,御花园的和气不过是假象。 皇上胜券在握,九皇叔气定神闲,皇上认为,他把九皇叔牵制住,把肃亲王牵制住,在凤府的较量中,他必胜无疑,可他忘了这皇城中,还有一个的身份比东陵子洛高,那个人就是…… “住手!”在血衣卫提刀逼近凤府下人的时,身着杏黄宫服的太子殿下,带着侍卫来到凤府。 “太子殿下?”血衣卫手一顿,大刀僵在半空,不敢砍下去。 太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凤府? 巧合? 不,这天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未完待续) 865斗,皇子间的争斗 死亡临近,佟瑶和春绘几人早就吓得脸色发白,闭着眼睛等死,结果没有等到死亡,却等到了这救命的声音。 佟瑶几人连忙睁开眼,看到如同救世祖一般,朝他们走来的太子殿下,众人双腿一软,咚跪了下来,哽咽的道:“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感谢太子殿下的到来,苏文清也狠狠地松了口气,整个人摊坐在上,一脸庆幸。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九皇叔会有安排,九皇叔怎么可能放任凤轻尘不管,虽然太子来得有些晚,但总比没来的好。 人很多,很杂,太子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苏文清,朝苏文清点了点头,太子急步朝凤府祠堂走来,入眼所及,凤府的下人狼狈不堪,整个凤府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地方。 太子眉头紧皱,再看血衣卫见到他,居然没有行礼,太子更是不满了。 血衣卫只对皇上负责没有错,但别忘了他是太子,是储君,即使他再不得皇上宠爱,只要他一天是太子,东陵上下就得把他当未来皇帝看待。 “血衣卫好在大的派头,见到本宫还不行礼。”太子厉呵,血衣卫这才反应过来,虽然不满太子,也不把太子看在眼里,但表面上的礼仪却不能出错。 “见过太子殿下。”血衣卫单膝跪下,只行了个半礼。 太子虽不满,但也没有多说,只是久久不说免礼,冷眼打量血衣卫,任这百来人跪着,血衣卫们心中的不满更甚,要不是怕御史弹劾,东陵子洛会倒霉,他们早就不甩太子了。 太子何尝不知血衣卫的想法,堂堂太子做到这个地步,不得不说太子很悲哀,将心中的苦涩压下,太子维持着他仅有的骄傲,挥了挥手:“免礼。” “谢太子殿下。”稀稀落落的声音,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太子明知也只能忍着,身为他太子,他不屑也不能和这些小人物计较,太子直接命令道:“去请洛王殿下,本宫要见他。” 只要他还是太子,名面上他就是东陵第二尊贵的人,哪怕他再不得宠,也是东陵子洛来见他,而不是他去见东陵子洛。 这就是身份的差异,这也就是东陵子洛,处心积虑的想要废了他这个太子,坐上太子之位的原因。 身为皇后嫡子,东陵子洛不把太子推下去,太子登基了也不会放过他,嫡子有权继承家业,众兄弟中,除了太子,东陵子洛是最名正言顺的那一个,这样的情况下,东陵子洛就是争也得争,不争也得争。 一出生,东陵子洛就注定与太子不对盘,所以当东陵子洛听到血衣卫来报,说太子来了,要见他时,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太子又一次挡了他的路! 只要太子没有被废,东陵子洛见到太子,就要给太子行礼,不管他愿不愿意,不管他手上握的权利有多大。 咏王和舟王纯粹是来打酱油的,他们虽然与东陵子洛结盟,可也不介意看他与太子斗。 嫡子们都斗死了,他们也有机会不是,只是要皇上的儿子,他们就有资格竞争那个位置。 兄弟四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虚伪的话,东陵子洛话里话外都是强硬的姿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太子。 如若是平时,太子为保全自己的面子,定会后退一步,可今天不知是怎么一回事,面对咄咄逼人的东陵子洛,太子虽然温却半步不肯退。 一个拿权利压人,一个拿身份压人,谁也不差谁半分,咏王与舟王相视一笑,交换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太子如此强势,肯定是得到了九皇叔的承诺,想来也是,要不是九皇叔给太子许诺了什么,太子怎么可能会选择在今天来凤府,掺和王家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和皇上作对嘛。 眼神相交,火花四射,太子与东陵子洛半步不让,你来我往,杀意渐起。 东陵子洛强硬地要搜凤府,把王锦凌找出来,太子则不允许,要东陵子洛等凤轻尘从来再说,并指责东陵子洛纵容属下行凶,虐待忠良之后,寒了将士的心。 王家的事是皇上与九皇叔之间的较量,现在也是东陵子洛与太子之间的较量,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谁都输不起。 东陵子洛输了,便在皇上那里留下一个无能的印象,身为皇子你要烙上无能的印记,你还能争皇位吗? 太子输了,不仅狠狠地得罪了自己的父亲,还会失去九皇叔这个强大的助力,没有九皇叔相助,太子这个位置又能做几天? 这就是皇权之争,不进则退,咏王与舟王一脸挣扎,犹豫着要不要站出去助东陵子洛一臂之力。 两人犹豫再三,终于点了点头,东陵子洛要是输子,他们也逃脱不了干系。 于是,原本一对一的局面,就变成了三对一,之前太子仗着身份还有带来的高手,勉强能压东陵子洛一头,可咏王与舟王一加入,太子就势弱了,再加上太子的心脏本就不好,不能激动,很快就落了下风。 苏文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这种皇子之间的斗法,哪是他一个小老百姓可以加入的,苏文清挠耳抓腮,终于让他想到一个人了。 太子来了,西陵天宇出来见一下,这个绝对是合乎情理的事情,有西陵天宇这个外人在,这四位皇子总不能不顾东陵皇室的颜面,在外人面前吵。 苏文清连忙示意凤府的下人,悄悄地去请西陵天宇,并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西陵天宇。 东陵子洛与血衣卫背对着苏文清,苏文清的小动作他没有看到,太子却看到了,太子眼中闪过一抹欣赏。 东陵子洛看太子一在拖延时间,咬着血衣卫的错不放,也发狠了:“太子殿下,臣弟尊重你是太子,可并不表示你就能仗着身份,干涉臣弟的办差,这是臣弟的差事,臣弟自会办好,是对是错自有父皇定论。 血衣卫是臣弟的人,他们奉臣弟的命令来凤府搜人,即使太子殿下你贵为储君,也无权阻止,血衣卫只听皇命,太子殿下你要再阻拦血衣卫办公,臣弟就不客气。” 东陵子话里话外都摆明不把太子放在眼中……(未完待续) 866看到洛王殿下不好,我就高兴了 储君也是君,看不起太子没关系,可说得如此直白就过分了,太子再能忍,也忍不下这一口气,忍了这口气,他就算挂着太子的名头,也抬不起头来。 “不客气?七弟,本宫倒要看看你如何对本宫不客气,君君臣臣,本宫是储君,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动本宫。” 太子面色涨红,哪怕是苏文清也明白,太子撑不久。 对于一个政客而言,健康的身子很重要,太子这样真正是白白浪费了他的出身,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正因为太子这动不动就会断气的身子,才能让他活到现在。 “太子殿下你别生气,小心身子,要是气着了你,可就是臣弟的罪过,太子是君,臣弟是虑,臣弟怎么可能对太子动手。只不过,为了完成父皇交待的任务,臣弟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动用一些非常段也是没有办法,臣弟相信父皇一定能理解。” 东陵子洛这是打从骨子里看不起太子,他这是笃定,即使他派人拿下太子,让太子在大庭广众之下颜面尽失,皇上也不会怪罪于他。 咏王与舟王同情地看了一眼太子,可同情归同情,他们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这一点,我和老五可以作证,七弟你放手去做,事后我和老五会帮你向父皇解释。”咏王拍胸脯保证,东陵子洛连忙道谢。 哼哼……看着兄友弟恭的三人,太子怒极反笑,同样是父皇的儿子,他真不明白,他的父皇为何会厌恶他到这个地步。 从小到大,无论他做得多么好,父皇的眼中都没有他,他的错误却会被放大,明明他才是太子,可他的父皇却,动不动就当着朝臣的面训斥他,把他这个太子的颜面踩在脚底,满朝大臣尽是没有一个人敢在他身边,做太子近臣。 真真是没有意思,他努力了大半生,连父皇一个赞许的眼神都得不到,现在更是被自己的弟弟当众威胁。 父皇呀父皇,你对我失望,我也对你失望了。 太子冷静了下来,情绪平静了,脸上那不自然地红晕也消退了不少,面对东陵子洛的咄咄逼人,太子没有半丝怒意,轻蔑地看了东陵子洛一眼,太子后退一步,将自己隐入侍卫的保护中。 “动手,违抗者杀无赦。” 他不在乎父皇的看法,不在乎太子之位,不在乎西陵天宇来看热闹,不在乎世人的评价,他什么都不在乎,他倒要看看这东陵上下,还有谁敢踩他。 这一刻,太子一扫平日的温和与隐忍,整个人就好像盛开的牡丹,高贵不可侵犯。 太子的命令来得太快太突然,东陵子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根本不相信,太子居然敢顶着抗旨的罪名,对血衣卫出手。 等到东陵子洛反应过来时,血衣卫已被太子的侍卫逼得后退数步,这个时候东陵子洛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下令:“太子殿下违抗圣旨,你们还不快动手,将太子拿下。” 师出有名,将士才有气势,才有胆识,毕竟对一国太子动手,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有东陵子洛这句话,血衣卫也就不怕了,与太子的侍卫打了起来。 他们身后就是凤府的祠堂,不多时就打到了祠堂门口,凤府的下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大打出手血衣卫与太子侍卫,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好好地,就动手了? 直到有两个血衣卫死在祠堂门口,凤府的下人才反应在过来,连忙起身把人丢出去,同时将祠堂的门锁好,拿起木棍、菜刀,挡在祠堂门口前,以免有人再次闯入祠堂,打扰凤将军与凤夫人安息。 西陵天宇过来时,正好碰到这乱战,西陵天宇连忙示意下人转个方向,将他推回去。 太子没有吃亏,东陵皇子在内斗,这对东陵来说算是丑闻,他这个外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以免东陵皇上心里膈应。 苏文清将西陵天宇的举动看在眼里,暗赞西陵天宇有眼识,悄悄地给暗卫打了个手势,让他们趁混乱时,暗中助太子的人一马。 不是他要帮太子,而是看到东陵子洛倒霉,他就高兴。 不是一个洛王嘛,你再牛也牛不过太子,太子发怒,这后果也很严重,虽然等待太子的将是更严重的惩罚,但这对太子来说,也何尝不是一个好事,与其战战兢兢的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子,不如放手一博,好好地做一回自己…… 太子带来的人是他手上仅有的精锐,个个都是高手,再加上有暗卫趁乱相助,百来个血衣卫瞬间就被屠杀干净,东陵子洛身边的侍卫,也一个不剩,太子的侍卫,将东陵子洛、咏王和舟王团团包住。 苏文清一见情况不对,连忙给佟瑶他们打手势,趁乱时,大家全部溜了。 这种皇室大丑闻到,他们可没有胆子看,到时候皇上为了皇室的颜面,一定会杀了他们灭口。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苏文清很不厚道的丢下太子跑了,横竖太子现在占上风,只要太子一直这以无所畏惧,东陵子洛在凤府就占不到太子便宜。 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不管今天过后会如何,至少这一刻,胜利属于太子。 太子背手而站,风姿卓越,眼上带着恬淡的笑,退下平日的小心,不再隐忍,太子身上透着一股看破红尘的风华。 只是这满地血色,让在场的人明白,眼前这个男子,是什么世外高人,也不是什么看破红尘的主,他铁血无情,有着储君该有的心志与手段。 “皇兄,你要干什么?”东陵子洛一脸阴沉,他发现他看不透太子,太子这是要谋反嘛,没有一丝准备的谋反?如果不是谋反,又怎么会做出这种失理的事情。 太子难道不知,屠杀血衣卫的后果嘛。 “皇兄?真是一个讽刺的称呼,你不是叫本宫太子殿下的嘛,这个时候才记得本宫是你的皇兄,七弟,你不觉得晚了嘛。”太子笑道,胜利者的气度,让东陵子洛不敢直视。 太子此时的气势,就好像他是掌控他人生死的王者,如果皇上看到这一幕,定会明白自己错了,太子是一个合格的储君,只不过被他打压了,生生毁了……(未完待续) 867恶魔,本宫把你们都宰了 东陵子洛绝不会承认,自己不如太子,更不会承认他怕太子,挺直背脊,与太子对峙,咬牙切齿的道:“皇兄,你这是谋反,你就此收手,臣弟看在兄弟一场的分上,定会像父皇求亲,让父皇饶你一命。” 这是东陵子洛第二次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第一次是凤轻尘,那个疯女人在他母后的宫殿前,抵着他的命根子威胁他。 第二次就是现在,虽然侍卫的刀没有指向他,可东陵子洛却感受到了死亡临近的气息。 太子眼也不眨地看着东陵子洛,东陵子洛那强撑的勇气,太子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收手?这才刚开始,本宫怎么舍得收手,今天这一幕多难得,以后要看这样的场景,可就难了。” “皇兄,你疯了?你这可是在谋反,谋反是死罪,哪怕你是太子。”东陵子洛的眼睛猛得睁大,不要思议的看着太子。 他算是明白了,此时的太子就和当初的凤轻尘一样,无路可退,只能拼死一战,横竖他不拼也得死,不如拼一拼,拖他们下水也是好的。 可他不想陪一个疯子玩。 “疯?你说本宫疯了?”太子指着自己的鼻子,故作吃惊:“七弟,本宫有没有疯,你很明白,本宫是不是要选择,你也很清楚。本宫要是疯了,就不会站在这里,本宫要是谋反,也不会对你们动手,你们还不够格。” 能挡太子继位的人只有皇上,太子要谋反,就应该把皇上杀了,太子这话倒是没有错,舟王一听太子没有谋反的意思,连忙劝解:“皇兄,这件事只是一个误会,叫你的人退下,我保证我会和父皇解释,这件事错不在你。” 无论如何,先脱离了眼前的险境再说,出了凤府,回到皇宫自有人收拾太子。 “呵呵……五弟,本宫在你眼中就这么蠢,本宫的人退下后,本宫还有活路吗?你们回宫后,不给本宫加罪名就行了,还说什么帮本宫解释。”太子长得不差,只是身上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从不曾真正开心的笑过,这一笑倒是让人看得炫目。 舟王被太子说得一脸尴尬,不过作为皇子,他们哪个脸皮不厚,形势没有人强,舟王哪敢翻脸,只能陪着笑脸:“皇兄,只是死了几个奴才,事情并不严重,就算父皇要罚你,也不是多大的事,皇兄何必把自己逼到绝路。” “绝路?本宫已在绝路上,又哪里需要逼。”太子直视对东陵子洛,黑亮的眸子深不见底。 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线,从东陵子洛接手血衣卫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在绝路上。 东陵子洛不比的舟王,他在太子面前傲气惯了,之前被太子气势所压,已经让他懊恼羞愧了半天,现在又被太子盯上,东陵子洛哪里会退,抬头就与太子对峙,冷傲的道:“太子殿下,你到底要怎么样?” 东陵子洛根本不审时度势,依旧是狂妄地不把太子放在眼中,咏王和舟王交换了一个担心的眼神,苦笑…… “本宫想怎么样?”太子早就习惯了东陵子洛的目中无人,毫不在意,故作深沉地思索片刻,露出一个恶魔般的笑:“七弟,你说本宫把你们都宰了如何?” “你,你不能这么做。”舟王后退一步,太子的侍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堆,舟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幸亏东陵子洛扶了他一把,可东陵子洛握舟王手的力道,能将他的手折断。 “皇兄,凡是三思而后行。”东陵子洛语露威胁,虽然他担心太子真会动手,可却不肯在太子面前低头。 “不能?三思?本宫是太子,这天下还有本宫不能做的事情嘛,本宫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何须三思。”太子嚣张的道,如果不是太子一脸平静,双眼如同死水,东陵子洛真要怀疑太子疯了。 “太子又如何,你杀了我们,你和你身边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你想过他们有没有,他们可是有家累的人,我们三个人死在这里,这些人通通要诛九族,甚至凤轻尘也要为我们陪葬。”东陵子洛小心遣词,希望能说服太子身边的人,让太子明白个中的厉害。 “诛九族?七弟你是不是变傻了,本宫要杀你们,又怎么会带有家累的人,这些人是本宫培养的死士,什么叫死士,七弟你不会不明白吧。”太子嘲讽的道,多年的鸟气,今天一口气全出了,那种感觉真是该死的好。 他真笨,为了那个根本坐不稳的位置,小心谨慎了大半生,结果他什么都没有得到,早知如此,他就该恣意妄为,就该狂妄嚣张。 他是太子,他怕谁。 “那么凤轻尘呢?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凤轻尘考虑。”东陵子洛咽了咽口水,看太子的眼神多了一份忌惮。 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怕死的!太子明显就是一个不怕死的主。 “七弟,你真是越来越天真了,本宫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还会在乎凤轻尘。本宫真不明白,父皇看中了你哪一点,居然花那么精力栽培你。一个愚蠢到,被两个女人玩弄于鼓掌的皇子,你凭什么去肖想那个位置?一个对敌国的公主摆出情深款款,非卿不娶的皇子,你对得起东陵的百姓吗? 为了一个敌国公主,你害了那么多人,结果对方一失清白,你又一脚把人踹了,你这种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毫无担当的皇子,你有什么资格与本宫争,本宫想到这些年,与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争,就觉得恶心。” 太子一针见血,把东陵子洛贬得一文一值,东陵子洛恼羞成怒,可却无从辩驳,恨恨地看向太子,好像要把太子吞了一样。 太子不在意的一笑:“恨本宫?那你就恨吧,本宫不在意,虽然本宫很讨厌你,可本宫还不至于冷血到残杀手足。来人呀,把三位殿下绑起来,本宫不希望有人打扰凤姑娘救人。” 说完,转身就朝小木屋走去,步履轻盈,潇洒如风,丝毫不见平日的小心翼翼,也没有犯了大错后的惊慌。 无惧便无愄,他对皇上无所求,他还要怕什么……(未完待续) 868定论, 这一局你输了 御花园里,一阵寒风吹来,皇上全身一寒,倒吸了口气,连忙端起一侧的茶杯握在手心,温热手杯握在手心,皇上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九皇叔轻轻地眨了眨眼,修长的手指执起一枚黑子,稳稳地坐在棋盘上:“皇上,你输了!” 子落下,九皇叔微微往后仰,一派闲适,心中却在盘算,太子应该把洛王他们几个牵制住了。 他不要太子做太多,只要太子坐阵凤府,把人牵制住就行了,至于皇上?希望他别着凉了,不然他就罪过了。 皇上放松略有些僵硬的身子,笑道:“多日不见,九弟的棋艺又进步了。” 临近尾声,胜负也已分明,皇上并不惊讶九皇叔会赢,只不过…… 看了一眼棋盘,皇上别过脸。 在东陵敢赢他棋的人只有东陵九,敢赢他这么多个子的,也只有东陵九。 “臣弟闲,终日钻研棋艺,要没有进步那就可笑了。”九皇叔意有所指的道,皇上笑了笑不再说话,起身,掸了掸身上不存的灰尘,对九皇叔道:“时辰不早了,留下来陪朕用膳。” “臣弟遵旨。”九皇叔亦起身,只不过他没有看着皇上,而是侧着脸盯着宫墙看。 一整天皇上都与九皇叔待在一起,是牵制九皇叔,同样也把自己给牵制住了,到现在皇上还不知,太子在凤府发威的事情,更不知东陵子洛已被太子给捆了起来。 太子虽然张狂了一些,可还没有疯狂到不顾一切,他把东陵子洛三人绑了起来,丢在独立的院子里,派自己的人看着,以免到时候皇上迁怒凤府的人。 太子强硬,连东陵子洛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给王锦凌十七叔的面子,太子下令,把王家全部圈了起来,丢在院外,做完这一切,太子便悠闲的去找西陵天宇。 两人一番寒暄过后,便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品茗下棋,享受这难得的悠闲,西陵天宇看太子自信满满,完全不在意此事的后果,心中暗自佩服九皇叔,这一步棋走得真妙,这世间,也只有东陵子洛才能刺激太子,让太子丢下所有的后顾之忧,放手一博。 凤府的下人知道事情平定下来,也从角落走了出来,在管家的指挥下,收拾好心情,开始默默地打扫凤府。 明天就是除夕,他们今天必须得收拾好,不然这年也没有办法过了,除了受伤严重的佟珏,所以人都动了起来,翟东明派来的侍卫,也有一半帮忙搬东西。 凤府凡是能砸的东西,全部被血衣卫给砸了,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碎片丢出去,然后重新去买新的物件摆进来。 清理容易,要在一天之内买齐一个家所需要的东西,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说了,凤府从开府至今都没有进项,凤府根本没有那个购买能力,为数不多的几张银票,也被血衣卫的给撕毁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银子怎么办事?就在管家一筹莫展时,苏文清放话,让管家不用担心银子的问题,凤府所需的物件,他会让人送过来,银子什么的他会和凤轻尘算。 凤府不是没银子,只是银子没有到手,云家的安胎药卖得极红火,每天拿出来的量都早早卖空,几乎是一个哄抢的局面。 一个月后,云家就会和凤府结算,到时候凤轻尘就是想要重建凤府也没有关系,老管家很清楚凤轻尘赚钱的能力,听到苏文清的话也不虚伪客套。 众人拾柴火焰高,天黑之前,凤府的下人便把那些碎片给清理干净了,只是破损的门窗和墙壁,一时半刻怕是无法修复了。 空空荡荡的凤府,给人一种萧条的感觉,老管家边看边叹气,整个人就好像老了数十岁,当苏家铺子的人把东西送过来时,老管家又强打起精神,安排人把东西摆放好,让厨房的人早早去做饭。 凤府要收拾,可太子等人还在,他们不能饿着太子…… 手术室里,凤轻尘正打着最后一个结,黑黑的眼圈,泛着红丝双眼,诉说着她的疲倦,凤轻尘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将心中的担忧压下,开始收拾手术室。 外面发生的事情,她听不真切,但她知道东陵子洛带着血衣卫的人来了,有血衣卫的人在,凤府的人怕是讨不到好。 除了她,凤府没有一个正经的主子,要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但她实在无法放下手的活,出去应付东陵子洛。 王锦寒的情况太严重了,她不能中断医治,她能做的就是尽快医治,医治好王锦寒,这样才对得起凤府上下。 收拾好房内的一切,重新给王锦寒挂上消炎退热的药剂,把外屋两个暗卫侍女叫了进来:“守好七公子,盯着七公子身边的药,不许任何人碰七公子,就是九皇叔也不行。” “姑娘……”暗卫侍女没有应下,而是犹豫的叫了声。 凤轻尘凌厉的瞪了两人一眼:“怎么?我命令不了你们?” “不,不是,请姑娘恕罪,只是王爷有令,奴婢要贴身保护姑娘。”暗卫侍女被敲打过,根本不敢离凤轻尘的身。 “认清你们的主子是谁,现在我才是你们的主子,我凤轻尘身边不要不听命令的人。”凤轻尘眼神凌厉,气势十足,不容两人反抗。 暗卫侍女相视一眼,咬了咬牙,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连忙磕头:“奴婢知错,奴婢领命。” 凤轻尘这才满意的收回眼神,居高临下的道:“记住自己的身份,记住自己的本份。” “奴婢明白。”暗卫侍女不敢再辩驳,乖乖地留在手术室,照顾了王锦寒。 手术室外,一直有护卫守着,见凤轻尘走出来,护卫连忙上前:“小姐。” “发生了什么事?”凤轻尘脚步一顿,示意护卫继续在这里保护王锦寒,迈着大步朝大厅走去。 说话的护卫跟在凤轻尘的身后,将王家来人,洛王带血衣卫发威,太子殿下屠杀血衣卫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带我去见太子殿下。”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面无表情。 在护卫的引领下,凤轻尘朝西陵天宇所住的院子走去,入眼所见,凤府一片狼藉,精心设计的园林假山被摧毁,从各地移植过来的名贵树木与花草,也全部辗落在泥土里。 一瞬间,凤府就回到一年前的样子,处处都透着衰败与凋零的气息……(未完待续) 869感谢,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的家,又一次被人毁了。 上一次毁了她家的人是李想,那个人被她亲手炸死了,这一次…… 凤轻尘闭了闭眼,压下鼻间的酸涩,路上,偶尔遇到几个下人,也是面容哀泣,远远看到凤轻尘,便冲了上去,哽咽一声跪倒在地。 “小姐,你终于出来了。” 凤轻尘出来了,他们就有主心骨了,他们就不怕了。 “起来。该干嘛干嘛去。”凤轻尘没有说安慰的话,只是步伐更加得坚定,双眼更加的明亮。 哪怕一天一夜未合眼,也掩不住她眼中冷冽的寒光…… 凤轻尘远远看到与西陵天宇谈笑风生的太子殿下,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今天的太子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可再不一样,也与她无关,凤轻尘飞快地收拾好情绪,掩去眼中的惊讶,踏入屋内,跪下行礼:“轻尘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轻尘这一系列动作,又快又利落,太子知道凤轻尘是故意的,也不多说什么。今时的他已不是昨日的天,他再也不会小心翼翼揣摩任何一个人的想法,他管这些人想什么、做什么,他自己高兴就好。 太子扬了扬手:“免礼!” “多谢太子殿下。”凤轻尘也不客气,顺势就站了起来,一起身又朝太子作了个揖:“太子殿下对凤府的大恩大德,轻尘铭记于心,太子殿下有用得上轻尘的地方,轻尘定不推辞。” 如若是平日,太子定会毫不客气的认了,可如今天他没有争的心情,根本不想拉拢谁,更不想利用凤轻尘讨好九皇叔,太子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不必谢本宫,本宫不过是受人之托,轻尘要谢就谢九皇叔。” “九皇叔要谢,太子殿下你也要谢,要是没有殿下相助,凤府今天怕是在劫难逃。”凤府的惨境大家都看在眼里,要不是太子来得及时,凤轻尘相信东陵子洛一定会拆了凤府。 作为皇子,东陵子洛有拆凤府的权利与能力。 “说到谢,本宫还要谢你,凤府的事于本宫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太子说得是实话,如果不是今天的事,太子到死都还是那个窝囊太子。 见凤轻尘还要说话,太子挥了挥手:“好了,我们别在这里谢来谢去,今天这事虽然发生在凤府,但你我心知肚明,凤府不过是受无妄之灾。既然你出来了,这凤府的事本宫也该交给你了,洛王、咏王和舟王,还有王家的人,本宫会带走,洛王是皇子,不过他做了什么,有皇家在他就没有错,至于其他的事情你自己处理。” 太子起身,示意护卫把东陵子洛几个人“请”出来,所谓的请,就是把他们身上的束缚给除了,给他们皇子该有的体面。 堂堂皇子如同阶下囚一般,被人绑着拉来拉去这个太丢人了,依洛王几人的气度,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到时个倒霉的还是凤府上下,太子没打算争,当然就不会给凤府树洛王这个敌人。 “多谢太子。”个中的意思,凤轻尘也明白,正因为明白,她才感激太子。 太子是真的不一样了,他做事不在处处算计,步步构陷,太子要是把洛王留在凤府,就算她能忍下这口气,不找洛王的麻烦,洛王也不会放过她。 太子笑了一声,没有接话,摆明不愿意多谈,只在离去前问凤轻尘:“对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本王转告给洛王。” 凤府被砸,依凤轻尘的脾气,可不会忍这口气,同样太子也提醒凤轻尘,凡事适度,再怎么说东陵子洛也是东陵皇子,和一国皇子对上,凤轻尘讨不到好。 原本没有,但太子开口了,没有也会有,凤轻尘一脸诚恳的道:“请太子殿下帮忙轻尘,向洛王殿下转达轻尘的谢意,轻尘感谢洛王殿下,给凤府除旧迎新,凤府上下铭记在心,感激不尽。” 如要不考虑东陵子洛所做的事,凤轻尘这话一点错也没有。 太子笑了笑,在亲卫的簇拥下,朝凤府外走去,凤轻尘将人送到门口,也没有看到东陵子洛一行人,想必太子早一步把他们“请”上马车了。 凤轻尘没有再多想,转身回府,吴管家见状连忙上前:“姑娘,府中除了祠堂和那一片木屋外,所有的院子都被砸了,可用的物件、摆设一样不剩,姑娘剩下的那些药也碎了一地。 银票全部被撕碎,无法兑换,府上除了一些零碎的散银外,再也没有可用的银两,现在凤府的物件,都是苏公子派人送过来了,小人已一一登记在册。” “我知道了,这些事情你看着办,需要银子你派人去苏家的钱庄借,就拿凤府的地契做抵押。”凤轻尘边走边交待:“借了银子回来后,给府上的下人每人发一百两,侍卫每人两百两,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凤府的下人面对血衣卫,依旧挺身而出,不愄死亡地捍卫凤府的祠堂,她当然要赏,而且要重重地赏,这样才不会寒了众人的心。 “小人明白。”吴管家哽咽一声。 因凤轻尘这一话,吴管家觉得他今天受的委屈都值得,一百两银子不算少,可他看到的不是银子,可是凤轻尘对他们的认肯,这说明凤轻尘看到了他们的忠心。 多余的话,凤轻尘也不说,她知道管家会处理好,踏入大厅,半天没有看到苏文清的影子,问道:“苏公子呢?他回去了?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凤轻尘在大厅坐下,端起佟珏奉上的茶,茶水不烫,凤轻尘一口喝尽。 “苏公子受了伤,见凤府安定下来,便先一步回去了,苏公子说请姑娘您稍安勿躁,把今年熬过去就好了,今天的事无论是王家还是皇家,都会给姑娘一个交待。”老管家觉得苏文清这话是多余的,他们家姑娘比想象中的更理智,更坚强。 面对家园被毁,凤轻尘没有对东陵子洛喊打喊杀,没有哭天抢地,骂老天不公,她只是打起精神,一一处理善后的事情。 这样的凤轻尘,坚强的让人心疼……(未完待续) 870出头,我凤轻尘不可怜 稍安勿躁! 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她很清楚,今天的事,她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血衣卫办差合情合理,太子可以指着洛王的鼻子骂,她不可以。 对普通老百姓来说,皇子、大官是不会有错的,别说洛王只是让人砸了凤府,就是把凤府踩平了,也不是东陵子洛的错,而是她凤轻尘的错。 凤轻尘苦笑一声,打起精神,继续处理府上的事:“府上还有多少下人受了伤?请个大夫来给大家看看,我有点累了,怕顾不来那么多人。” “回姑娘的话,府上受伤的下人不多,小人早就请了大夫,一一安置好了,请小姐不用担心。”管家连忙开口,凤轻尘吐了口气,表示满意。 佟瑶一直站在凤轻尘的身侧,听管家与凤轻尘说话,心里焦急却不敢插嘴,听到这里,终是忍不住,咬了咬唇,咚的一声跪在凤轻尘脚边。 “小姐,佟珏她……奴婢求求您,求求您去看看佟珏,佟珏的额头被血衣卫打破,茶碗大的伤口,血一直流,大夫说要止不住血,佟珏,佟珏她就……”佟瑶一边说一边给凤轻尘磕头。 凤府的人都知道,凤轻尘擅长医治外伤,有凤轻尘出手,佟珏就有救,可先不提凤轻尘已经累成这个样子,主仆尊卑摆在那里,仆人受了伤,主家给请大夫已是仁至义尽,哪里敢求主家给下人看病。 佟瑶自知自己的要求过火,这才不停地磕头,抱着一丝希望,恳求凤轻尘去看看佟珏。 “小姐,奴婢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佟珏。” “佟珏伤得重?去看看。”凤轻尘没有责怪佟瑶和管家为什么不早说,别说她是主子,单看她累成这样,管家和佟瑶也不敢让她去给佟珏看病。 这个时候佟瑶说出来,怕是大夫真得没办法。 凤轻尘不敢耽搁,强压下身心的倦意,利落的起身,朝下人所住的院子走去,同时让佟瑶去手术室拿她的药箱。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佟瑶一脸泪水,眼中即有惊喜也有愧疚,擦干眼泪连忙朝外跑去。 她不会忘记佟珏的命,是小姐救的…… 佟瑶并没有夸奖,佟珏的确伤得很重,凤轻尘赶到时佟珏已因失血过多而休克。 凤轻尘连忙给佟珏输血,缝合伤口,佟珏的伤口刚处理好了,护卫又来报,王七那里的药水快用完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略作收拾,让佟瑶守着佟珏,有事再叫她,拿起药箱又匆匆朝小木屋赶去。 吴管家看着一刻也不得停歇的凤轻尘,双眼蓄满泪水,他们家小姐真得不容易,不容易呀,这么一大家子,全部压在小姐一个身上。 看着凤轻尘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管家转身便打起精神,处理好凤府善后琐事,好让凤轻尘没有后顾之忧。 凤府虽然遭此大祸,但主仆齐心,当夜就恢复了平定,上下收拾的干净、打理的整齐,祠堂前的血,也被一桶一桶的清水给冲洗干净了。 管家从凤轻尘手上拿到凤府地契,不顾夜色,在侍卫的保护下,急急忙忙去苏家钱庄借银子,当夜就把银票发到各个人的手里。 在这个下人一年也赚不到一银子的年代,一百银对他们来说是个天文数字,看着手中的银子,众人心里又是喜又悲。 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双腿还忍不打抖,可他们知道,要是再遇到相同的事情,他们还是会和白天一样,哪怕害怕得要死,也会守住凤府的祠堂。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想到凤轻尘冷静、从容,凤府的下人一扫白天的担惊受怕,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对他们来说,能从洛王的盛怒下活下来,能在血衣卫的刀下活下来,那就是最大的恩典,有凤轻尘在他们就不会有事。 至于凤府被砸的仇?在他们的观念里,从来没有想过找皇子、官府报仇一说。 在这一片喜气中,凤轻尘显得格格不入,悄悄地退了出去,来到西陵天宇的院子,给他检查脚上的伤。 伤口一切如常,凤轻尘给西陵天宇换了药,就准备走人,西陵天宇一直看着凤轻尘,看凤轻尘神情冰冷,机械的换药、行走,忍不住开口道:“要不要聊一聊?” 凤轻尘脚步一顿,转身看向西陵天宇:“没什么好聊的,我还要去看七公子。” “你确定,你这个样子,能静下心来医治王七吗?”西陵天宇怀疑的道。 凤轻尘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两样,甚至更加得冷静、理智,雷厉风行,可正因为此才显得不正常。 凤轻尘这是刻意表现得从容不迫,好让凤府上下安心,可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真得太承重了,要知道这个时候,可没有人考虑她的心情。 “我是大夫,我当然可以做到。”凤轻尘知道西陵天宇指什么,别过脸不愿做答。 她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家被砸成这个样子而无动于衷,她气、她恼,可这些有用吗? 有皇上在的一天,她就不能拿东陵子洛怎么样,她疯狂的大喊大叫,不仅不能让东陵子洛受挫,反倒会让凤府上下的人不安,与其让亲者痛仇者快,还不如冷静下来想对策。 “是我多事了,不过你今天做得很好。”西陵天宇回头一想,也不再劝凤轻尘。 就算凤轻尘说出,她对东陵子洛的不满与怨恨又有什么用,凤府上下没有一个能帮她、为她出头,也没有一个可以安慰她的亲人。 凤府出了事,凤轻尘就只能一个人扛着,不管她愿不愿意,所有的重担都会压在她一个女子的肩膀上。 至于九皇叔?不管九皇叔又多纵容凤轻尘,也无法时刻陪在凤轻尘身边,九皇叔有九皇叔的责任,有九皇叔的大业,而且九皇叔就算再位高权重,也与凤府无关,他不是凤府的主人,无法承担凤府的荣辱。 “多谢宇皇子的夸奖,今天的事还没有谢宇皇子,给宇皇子添麻烦了,轻尘万分抱歉。”凤轻尘淡淡的道谢,头也不回的离去。 她不喜欢西陵天宇洞悉一切的眼神,更不喜欢西陵天宇眼中的同情与怜悯,她凤轻尘不可怜。 东陵子洛是皇子没有错,她不能拿东陵子洛怎样,不代表别人不能,东陵子洛不就是靠圣宠嘛,一旦他失了圣宠,他就连以前的太子都不如……(未完待续) 871嚣张,给九皇叔一个出手的理由 凤轻尘没有直接去手术室,而是返回自己的院子,将身上的脏衣服换下,顺便略作安排,好给东陵子洛送一份厚礼。 她吃了这么大的亏,总不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穿上刚刚买来的成衣,凤轻尘眼眸闪过一丝冷笑:“春绘,秋画,进来。” “奴婢在。” “去,把九王妃的正服拿过来。”这些真正贵重的,代表身份的东西,就算血衣卫看到了,也不敢毁了。 “是。”春绘秋画以为凤轻尘要穿正服出门,连忙去暗格处将衣服取了过来,可衣服取来后,凤轻尘并不穿,而让她们去找一把血衣卫用的刀,并且再三要求,要把上面的血擦干净。 春绘秋画隐隐不安,却不敢违背凤轻尘的命令,乖乖地找血衣卫用的刀,擦干净拿来。 “姑娘,您要的刀。”春绘把刀捧到凤轻尘的面前,一脸不安地看向凤轻尘,就怕她做出什么事不该做的事情来。 她的确是要做不该做的事情,凤轻尘接过刀,九王妃正服扫落在地。 要不是凤钗太过贵重,又是九皇叔母亲的遗物,凤轻尘会直接把凤钗给折了嫁祸东陵子洛,而不是拿九王妃正服了。 “姑娘,不要,不要呀,王爷要知道,该多伤心。”春绘和秋画双眼猛得睁大,死死地看着凤轻尘,在凤轻尘的怒视下,她们不敢上前,只能跪在那里。 “闭嘴。”凤轻尘冷冷地瞪了两人一眼:“我要做什么,你们无权过问,记住,我才是你们的主子,如果你们心里只有九皇叔,就给我滚回九王府。” “姑娘恕罪,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春缓和秋画一听,吓得眼色发白,拼命磕头求饶。 “好了,别往自己身上添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了你们。”凤轻尘把两人吓得差不多才松开。 不顾春绘和秋画的震惊与不解,凤轻尘举起刀,将地上的九王妃服划烂,确定无法再修复,凤轻尘才满意的收手,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刀丢在地上。 “把衣服收好,明天一大早送到九王府,至于怎么和九王府的人说,你们明白吗?”她不管九皇叔有什么计划,要怎么做,她都要逼九皇叔对东陵子洛出手。 皇室不是最爱面子嘛,她现在就给九皇叔一个出师的名头,让九皇叔可以名正言顺的对东陵子洛发难。 九王妃的正服被血衣卫毁了,东陵子洛和血衣卫要是不给九皇叔一个交待,皇上那里都说不过去。 “奴婢,奴婢明白。”春绘和秋画吓得花容失色,却不敢反驳凤轻尘的话。 “很好,要是今天的事传出去,你们就不用再回来了。”凤轻尘这是在警告春绘和秋画,哪怕九皇叔问起,这衣服也是血衣卫的弄坏的。 血衣卫的人全部被太子屠尽,东陵子洛就是想要找个人来问清楚都不行,毁九王妃正服的事,只有她们三人知道,只要她们三人不说,血衣卫这个黑锅背定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春绘和秋画已经没有退路,她们想要活命,就只能按凤轻尘说的办。 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凤轻尘也不为难人,挥了挥手:“出去。” 春绘和秋画战战兢兢的捧着衣服出门,心中虽然害怕,可同时又庆幸,经过此事,她们也算是主子的心腹了。 出了门,冷风一吹,春绘和秋画也冷静了几许,两人相视一笑,抱着碎衣坚定的离去,她们一定会做好姑娘交待的任务。 如果说毁了九王妃正服栽赃给东陵子洛,是逼九皇叔对东陵子洛发难,那么凤轻尘连夜命人,让云潇慢慢停止销售安胎药,就是要断东陵子洛的外援。 安胎药有多火,整个东陵皇城的人都知道,云家药铺每天都挤满了人,云家天天都有华车贵人前去求药。 一时间,云家风头无双,那些人贵族、官员见到了云潇,也会多一个笑脸,说两句好听的话,就为了能第一时间买到安胎药。 对那些权贵大臣来说,他们不缺银子,可有些东西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比如云家那琉璃瓶装的安胎药。 云家根本不拿出来卖,药铺里的只有普通的安胎药,这些个金尊玉贵的主,哪里能接受自己和普通人一样,于是大家都找关系,直接从云家认购。 这个销售模式,云潇和凤轻尘说过,凤轻尘当时还打趣说云潇太有头脑了,这简直就是给云家拉关系,好走官商勾结的路。 因安胎药带来的好处,云潇可以用,凤轻尘当然也可以用,凤轻尘不需要借机求人,她只需要云潇慢慢减少琉璃瓶安胎药的销售量,如果有人问起,让云潇趁机说两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含糊一点的透露,安胎药被砸了就行,至于被谁砸的,砸了多少,都不需要去说,聪明的人都会明白。 在东陵子洛带血衣卫砸凤府的第二天,凤府就运了三马车琉璃碎片出城,在城外一把火烧成了一团看不出来的东西。 轻尘把这些日子,还有雪灾时所用过的盐水瓶全部拿出来砸了,都是透明的玻璃瓶,虽然有一些差异,但不走近绝对看不出来,至于证据…… 自己去火里找吧。 凤轻尘做得不多,但这两件事情加起来,无疑是断了东陵子洛的手脚,可惜东陵子洛根本没有想过,凤轻尘会反击,他压根不认为自己砸凤府有什么错,他现在放在心上的对手,只有太子殿下…… 太子兄弟四人坐在马车上,一路无言,东陵子洛与咏王、舟王坐在一侧,与太子对峙,太子丝毫不把这三人放在眼中,一路上那是笑盈盈的。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太子指了指车门:“七弟,皇宫到了,本宫就不送你们进去了,父皇应该不愿意见到本宫。” “太子殿下明白就好了,太子殿下最好回去想清楚,明天如何跟父皇解释。”没有生命危险,又到了皇宫,东陵子洛再次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解释?你以为本宫还地在意父皇的态度嘛,本宫敢做就敢当,七弟下车吧,有时间担心本宫,不如好好想一想,你把差事办砸了,如何向你的好父皇交待。”太子丝毫不将东陵子的阴鸷放在眼中,要不是他修养好,他早一脚就把东陵子洛踹下去了。 哼,东陵子洛瞪了太子一眼,一甩衣袖下了马车:“太子殿下,你会后悔的。” 要不是太子,他哪里会丢这么大的脸,也不知父皇会如何罚他,东陵子洛心中很是担心,只强硬的不肯在太子面前表现出来。 “后悔?”太子冷笑:“本宫的确后悔了,后悔不该早想明白,七弟你多保重,至于本宫的事,就不劳七弟你费心了,本宫既然嚣张了,就一定会嚣张到最后。” 他连死都怕了,还怕什么……(未完待续) 872保重,除夕宴到底会有多热闹 太子连多看东陵子洛一眼,都嫌碍眼,东陵子洛三人一下马车,太子就让亲卫调转马头回太子府。 马车急速转身,东陵子洛几人离马车只有几步远,差点就被马车带倒,三人狼狈的抱成一团,勉强稳定神形,才没有在宫门外出城。 “太子太过分了,实在难担一国储君的重任。”咏王低骂了一声,东陵子洛站稳后,看了一眼太子离去的方向,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知道,太子现在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这个任何人也包括皇上,而他…… 东陵子洛闭了闭眼,掩去眼中的苦涩,他在太子面前说得张狂,可心里却打鼓,今天的事他办砸了,等到他的只有帝王的怒火。 没有马车,没有侍卫,东陵子洛三人只能步行朝宫里走去,九皇叔正出宫,坐在马车上,看着步行的三人,九皇叔冷笑一声,放下车帘,示意车夫加速,从三人身边疾行而过。 看到迎面飞也而来的马,东陵子洛三人连忙退到一边,张嘴想要训斥,却吃了一嘴的灰,三人狼狈不堪,心中愤恨难平。 身为天之骄子的他们,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出过这以大的丑,三人将这笔账全部记到太子头了。 回头,发现守门的侍卫盯着他们看,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要不是考虑到身在皇宫,这三人定要拿侍卫出气。 好在,没有让三人丢太久的脸,小太监赶着马车,急急忙忙的过来了,马车刚一停下,小太监就机灵的跳了下来,正准备行礼,却被东陵子洛一脚踢飞:“没用的奴才。” 啊……咚,小太监惨叫一声,跌倒在冰冷的石板上,清亮的眸子盯着东陵子洛发愣,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东陵子洛哼了一声,率先上了马车,示意车夫赶紧的进宫,至于小太监的死活,三位皇子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九皇叔的马车尽职的朝九王府走去,可本该坐在马车的九皇叔,却出现在一暗巷中,巷子里一黑衣人跪在九皇叔的脚边,将凤府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报,当然九王妃正服被毁一事,他们并不知晓。 凤府被砸,只有经济上的损失,没有人员伤亡,凤轻尘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看凤轻尘的状态也很正常。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的正常定是做给人看的,当初李想炸了凤府,凤轻尘敢不顾一切的进宫炸死李想,今天东陵子洛带人砸了凤府,凤轻尘又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 他今天真没时间去凤府,王家的事情明天要解决,还有太子的事情。 想到太子,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赞许的笑,太子终于拿出一国储君该有的气魄,虽然行事鲁莽了一点,但好歹还知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没有在盛怒之下杀了东陵子洛三人,太子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太子之位也能坐稳,毕竟太子是因为东陵子洛目无储君才出手,无论放在哪里都合情合理。 今天发生的事情,除了东陵子洛小心眼地砸了凤府外,其他的事情都在九皇叔的预料之中,至于凤府被砸一事…… 九皇叔苦笑。 东陵子洛还真是会给他找事做,这事要是不给凤轻尘一个交待,凤轻尘一怒之下,说不定会去炸了他的九王府。 想到张牙舞爪,咬牙切齿的凤轻尘,九皇叔就忍不住叹息,他也想要去安慰凤轻尘,可他今天被皇上拖了一天,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儿女私情压下,九皇叔与黑衣人同时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像凤轻尘保证,明晚的除夕宴,一定会很热闹,绝对能让凤轻尘满意。 …… 除夕宴到底会有多热闹,还要等到晚上才知,而除夕这一天有多少麻烦事,天还没有亮,九皇叔就知道了。 连夜与王锦凌、苏文清敲定细节,又在宫里、宫外做了安排,九皇叔离开苏府密室时,已是凌晨了,也就是本年度最后一天。 九皇叔本想直接回九王府,换衣服进宫,可看着时间还算充裕,九皇叔便决定先去一趟凤府。 不管怎么说,凤轻尘昨天都受委屈了,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看一眼,顺便把事情说明。 九皇叔绝不承认,他是担心凤轻尘生气,急巴巴地去找凤轻尘解释。 九皇叔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暗暗着急,不停地想着要如何说,才能让凤轻尘消气,一路上,九皇叔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对凤轻尘说,却不想…… “主子,凤姑娘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在今天打扰她睡觉,包括主子您。”暗卫顶着巨大的压力,站在凤轻尘的房门前,挡住九皇叔的去路。 没错,九皇叔就被他的暗卫,拦在凤轻尘门外,冷冷地看着暗卫,九皇叔问道:“你确定包括本王?” 九皇叔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却把暗卫吓得不敢动弹,顶着强大的压力,重重点头:“回主子的话,小人确定。” 其实,凤轻尘的原话是:“任何人都不得在今天打扰我睡觉,尤其是九皇叔,要有人闯进我的房间,你们也不用呆在这里了。” 他们可以被主子召回去重新训练,但要被凤轻尘退回去,他们就再也无法担当暗卫的职务了。 所以,主子,对不起,我只能站凤姑娘那边了, 暗卫低着头,默默地承受九皇叔的威压与怒气,牙关紧咬,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与暗卫在门外对峙半晌,暗卫依旧一动不动,九皇叔便明白了,他今天是进不去了,当然他可以硬闯,可硬闯的结果,会比不进去还要惨。 “本王明白了,你们很好,本王回去后,会重赏训练你们的人。”一群吃里爬外的东西,九皇叔失了面子,气恼的拂袖离去。 呜呜呜……暗卫如同木桩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别以为他是淡定,实际上他是吓傻了,直到另一个暗卫出现,他才找到行动的能力,一脸苦逼地看向同伴。 他们怎么这么苦呀,里外不是人。 另一个暗卫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屋内,凤轻尘睁大眼睛躺在床上,听到九皇叔离去,凤轻尘无声一笑,翻了个身,闭上眼,沉沉睡去…… 九皇叔本以为在凤府吃闭门羹就是今天最不顺的事,可当他听到管家说,凤府来人求见时,九皇叔才知道,凤轻尘今天就是特意来找他麻烦的。 九皇叔还以为凤府来人,是凤轻尘为今天早上的事,主动示好,却不想……(未完待续) 873早朝,今天没法粉饰太平 “这是什么东西?” 九皇叔看着春绘和秋画手上的破布,冷声问道。 春绘、秋画虽是九王府训练出来的丫鬟,可并不表示她们能承受得住九皇叔的寒气,在九皇叔的威压下,春绘颤抖的回道:“回,回王爷的话,这是九王妃正服。” “九王妃正服?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九皇叔周边的温度,又降了几度。 他当然知道这是九王妃的正服,这衣服是他亲自选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昨,昨天血衣卫来人,凤,凤府被……”春绘全身发寒,结结巴巴的道,九皇叔不等她说完,接过话:“凤府被砸,这件衣服也被血衣卫毁了,是吗?” “是,是。”春绘和秋画连连点头,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九皇叔说出来,她们就不用再说了。 “哼……”九皇叔冷笑:“你们当本王是笨蛋嘛,这样的话本王也会信,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本王面前说谎,说,底是怎么回事?” 给血衣卫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拿九王妃正服出气,这衣服十有八九是凤轻尘弄坏的,然后嫁祸给东陵子洛。 她还真是舍得! “奴婢不敢,不敢欺瞒王爷,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血衣卫到了凤府一阵打砸,除了祠堂外和小木屋外,凤府无一处幸免,待奴婢收拾落院时,就看到九王妃的正服落在地上。”被九皇叔一吓,春绘和秋画反倒顺了,一口气说完。 明知这两个丫鬟睁眼说瞎话,九皇叔也无法对她们发脾气,谁让这两人是奉凤轻尘命令来的。 凤轻尘到是越来越会调教人了,他派去的暗卫和丫鬟,一个个都向着他。 九皇叔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懒得和两个下人计较,九皇叔让她们把衣服放下,然后有多远滚多远,别留在这里碍他的眼。 “奴婢告退。”春绘、秋画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出了偏厅两人才发现,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她们居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秋画,你说王爷信了吗?”春绘心有余悸,眼中是浓浓的不安,白着一张小脸看向秋画。 要把事情办砸了,她们就惨了,在凤府准备的好,可一见到九皇叔她就心虚,敢本不敢抬头看九皇叔。 秋画想要笑一笑安慰自己,也安慰春绘,却发现自己的嘴角僵硬,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呆板摇了摇头:“王爷怎么可能会相信我们的话,王爷信不信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要按姑娘的命令办事就行了。” “你说得对,我们没有违背姑娘的命令就对了。”春绘拍了拍心口,待到心跳平复后,才与秋画两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仪态万千的走出九王府。 她们代表凤府,外面看热闹的人多得去了,她们不能让人嘲笑,她们要让所有人看到,九皇叔会为她们姑娘出气。 不管九王妃的正服是被谁弄坏的,凤轻尘派人光明正大将它送到九王府,那么这件衣服就一定是血衣卫的人弄坏的,血衣卫必须要为此事负责。 于是,本年度最后一天的早朝,九皇叔就带着这件破衣服上进宫,将难题丢给皇上。 九皇叔当然不会在早朝上拿出来丢人,九皇叔一进宫,就怕小太监提前将东西呈到皇上面前,让皇上提前做好准备。 一般情况下,只要不出什么谋逆的大事,大臣们都不会在今天上折子,哪怕是出了什么天灾人祸,各地也会尽力压制,以免给皇上添堵,可明显今年会不一样。 先不说早朝前,九皇叔派人呈到御前的九王府正妃,就说昨天发生的事情,就足够皇上气得杀人。 今年最后一天早朝,皇上怕是无法和往年一样粉饰太平,也无法和往年一样,意气风发,拿出盛世帝王的派头了。 御花园那一局棋,似乎就是王家事情的定论,他堂堂帝王输了,面子里子全输了。 昨天晚上,皇上见到狼狈归来的洛王三人,一怒之下将砚台砸向东陵子洛,砸得东陵子洛头破血流,砸得东陵子洛无法出席今晚的除夕宴。 今年的除夕宴,众大臣绝对看不到,那个被皇上宠得堪比太子的洛王殿下,很长一段时间,洛王殿下都只能窝在府上“养伤”。 虽说皇上气得快要失去理智,可作为帝王在人前,他绝不会显露自己的心思,早辰起来时,皇上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和往年一样,准备去上早朝,接受朝臣的赞美,可九皇叔呈上的碎衣,差点让皇上破功。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皇上在东陵子洛身上,烙上了这个评价,作为皇上的贴身大太监,很清楚,皇上评价出这句话,就是准备放弃洛王殿下了。 大太监知道皇上心情不好,打起十二分精神,站在皇帝的身后,双眼半刻不敢离皇帝的身,心中暗自祈祷,今天的早朝能顺利一些,不然他们这些人都别活了。 皇上心里有气没有人知道,当他踏入大殿时,周身只有帝王的威严之气,略些老态的脸除了威仪外,没有多余的表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龙坐下,除了九皇叔,所有人的跪倒在地,高呼万岁,这样一来,就衬得站在前族的九皇叔越发得不凡,越发的尊贵。 和以往一样,皇上的眼神越过九皇叔,只看那些臣服在他脚下的文臣武将。 “众卿平身。”皇上的眼眸深邃的不见底,他眼中有所有人,唯独没有离他最近的九皇叔,偶尔眼角扫过,也是杀气凛然。 对于一个皇上来说,九皇叔的存在就是挑战帝王的权威,要不是没办法,没有哪个皇上,难容忍九皇叔这样特别的存在。 九皇叔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平静,即使站得再低,他也没有兴趣仰头看人,对于皇上隐藏的杀意,九皇叔从来不放在眼中,即使现在他和皇上之间的关系,得到了缓和,并不表示他们能和平相处。 每次大朝会时,皇上都要来这么一出,这么多年九皇叔已经习惯了。 皇上再怎么厌恶他,再怎么想要弄死他,也无法得逞,只能看着他日复一日的站在这个位置上,提醒皇上,他东陵九离帝王之位只有一步之遥。(未完待续) 874指责,废太子还是废洛王 好在,这样的情景并没有维持太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众大臣站了起来,九皇叔也就没有那么特别了。皇上这时才肯正眼看九皇叔,隐藏的杀气也收了起来。 大太监压下心中的惊惧,悄悄地捏了捏手心,高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御史温大夫就走了出来,如果大太监没有记错,这位温大夫应该是太子一系的人马,他第一个站出来,是不是代表太子要反击了。 “臣,有事启奏。”如大太监所想的那般,太子确实是反击了,和以往的温和隐忍不同,太子这一次的反击,绝对是狂风暴雨,不留余地。 以温大夫为首,一连有六七个御史站了出来,弹劾东陵子洛目无国法,没有尊卑,不敬储君,不忠不孝。 弹劾血衣卫在洛王的纵容下目无法纪,杀抢烧掳,行事残暴,藐视储君权威,不忠不义。 言词犀利,态度强硬,同时拿出一堆证据,证明洛王结交大臣、不敬储君,心怀不轨,恳请皇上为了东陵安定废洛王,以示惩戒。 凤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大臣不一样清楚,但凤府被血衣卫砸,太子一怒之下屠杀百余名血衣卫是事实。 太子一系的人马不顾情面的弹劾东陵子洛,洛王一系的人马也不甘示弱,站了出来,与太子一系针锋相对。 洛王一系的人指责太子身有隐疾难当大任,懦弱无能没有一国储君威严,藐视圣意居心叵测,阻碍公务不懂政务,蛮横纨绔不知所谓,行事张狂,为人乖戾,没有储君风范。 同样,洛王一系的人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证据,证明他们所言不假,太子确实难当大任,恳请皇上为了东陵百年基业,废太子另立储君。 朝堂之上,两方人马你来我往,谁也不肯服谁,见皇上迟迟不发话,其他派系的人也纷纷跳出来添油加火,誓要将这把火越烧越旺,最好的结果就是太子和洛王齐齐被废。 文臣吵架,总是引经据典,三句不离圣贤书,道理一套连一套,武将们听得直打哈欠,就算想帮忙,也不知从何处着手。 武将们私下也有自己偏向的皇子,这件事要是闹大了,可是会颠覆东陵格局,所以,武将们即使听不懂,也不得不强打精神,认真听两方吵架。 除了少数中立牌,还有保皇派,满殿的文牙都陷入这一场混战中,皇上也不知是什么心思,看大臣越吵越烈,他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这一吵,就从早朝吵到午时,皇上依旧不为所动,只专心翻阅大臣们递上来的证据,越看皇上越是震惊。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儿子们做了这么多事,不过大多数事情,都在他能容忍的范围内,有九皇叔这么一个另类在,皇上能容忍的尺度越来越大。 证据都是真的,只不过凭这些证据,就想说服皇上废太子或者是废洛王,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是太子还是洛王,轻易都动不得。 啪……皇上将最后一页看完,合上册子,递给一旁的太监,下面的官员虽然一直在吵,可却时刻关注皇上的动向,见皇上看完,眼尖的大臣,立马跪上前,高声喊道:“皇上,太子难当大任,肯定皇上废太子,另立储君。” 太子一系的人听到不干了,如同约好一般,十几个大臣同时跪下,高声喊道:“皇上,洛王狼子野心,图谋不轨,肯定皇上废了洛王,将其圈养。” 太子的人更绝,就差直接说洛王谋反了。 这样的吵闹,这样的局面,皇上却不见愤怒,示意众位大臣都安静了下来后,皇上的眼神落在九皇叔身上。 “九弟,你如何看?”皇上这是要把九皇叔推到风口浪尖了。 九皇叔看似不管事,却一直关注着事情的走向,他很清楚无论是太子还是洛王,皇上都不会动,至少不会在今天动。 而他?不想掺和这种无聊的事,九皇叔一动不动的道:“皇上,昨天血衣卫毁了九王妃正服,为表公正,臣弟什么话都不说。” 嘴里说什么话都不说,可却是往东陵子洛身上抹黑,九皇叔这是摆明说,他对东陵子洛很不满,皇上让他说,他绝对不会说东陵子洛的好话。 呃,还有这么一出,九王妃正服被毁? 太子一系的人眼睛亮了,立马琢磨如何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说不定这事会成为压死洛王的最后一根稻草。 弹劾东陵子洛的官员,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开始新一波的指责,言语中对东陵子洛极度不屑,再加上有九皇叔的话,事情完全朝不利于东陵子洛的局面发展,再怎么下去,就算皇上不废了东陵子洛,他也和废人无异了。 东陵子洛一系的官员不停地擦汗,声音越来越弱了,皇上虽然不满东陵子洛,可见此景,还是借机开口,替东陵子洛洗刷毁九王妃正服的罪名:“洛王刚刚接手血衣卫,血衣卫中难保有心思不正之辈,毁九王妃正服的血衣卫已被太子下令斩杀,九弟可是不满?” 太子是九皇叔支持的人,东陵子洛是皇上最宠的皇子,要是东陵子洛被废了,太子无事,那不是打皇上的脸嘛,不管皇帝愿不愿意,他都要维护东陵子洛。 皇上的心思,九皇叔何尝不知,九皇叔心平气和的道:“臣弟不敢,洛王要办自己的差事,还要兼管血衣卫,事务繁忙,难免有周之处。” 九皇叔这话看着是给东陵子洛脱罪,实则是指责东陵子洛不堪大用,不能担任血衣卫总指挥使的职务。 废洛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要逼东陵子洛把血衣卫交出来,却不是多难的事情,没了帝王宠爱,没了血衣卫,洛王不过是一只拔了牙的猛虎,不足为惧。 洛王只是兼管血衣卫,并没有真正担任血衣卫总指挥使的出血,现在血衣卫内乱已平,也是时候该定下总指挥使的人选了。 开玩笑,洛王小心眼又爱记仇,就因为凤轻尘曾落了他面子,便指血衣卫砸毁凤府,要是血衣卫还在洛王手上,他们也不要活了。 这年头当官的有哪个干净,要是被血衣卫盯上了,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这一下,哪怕是其他派系和保皇党也纷纷附和,肯定皇上另派人接管血衣卫……(未完待续) 875拒见,凤轻尘你别太过分 太子一系的人,本来就没有想过,凭这件事把洛王给废了,提出废洛王不过是一种试探,试探帝王的心思。 显然,皇上虽然对洛王失望,却没有废洛王的意思,见九皇叔开口,太子一系的人暗喜,他们知道机会来了。 于是,太子一系的人绝口不提废洛王的事,只劝说让皇上尽早决定权人选接管血衣卫,洛王不能再兼管血衣卫。 这提议正合皇帝的心思,昨天一事,让皇上对东陵子洛的能力越发地怀疑了,血衣卫在洛王的手上,虽然忠心却不一定能发挥出他想要的威力,皇上思索片刻,便同意这个提议,让东陵子洛把所有的差事都交出来,在家好好反省。 皇上金口一开,没有人再敢多说,不管是洛王还是太子,他们都不是九皇叔,他们的荣宠都系在皇帝的身上,帝王的态度决定了一切。 洛王一系的人知道大势已去,皇上卸了东陵子洛兼管血衣卫的职权,就认定昨天的事错不在太子,他们要一味的攻击太子,只会惹来帝王的厌恶,可要是就这么认了,他们也咽不下这口气。 太子杀了百余名血衣卫,总得为此事负责,不能废太子,那让太子禁足总可以吧,洛王一系的人继续轰炮太子,让皇上发作太子。 皇上当然不可能放过太子,如果只发作洛王不发作太子,就会助涨太子的气焰,让越来越多的人倒向太子,这不是皇上想要看到的,洛王一系的人一提起,皇上就接话,罚太子禁足三个月,年后开始执行。 新年期间,三国九城都会来贺,一个洛王不能出席就算了,要是太子也不露面,难免会让人多想,众臣对皇上这个决定没有异议。 太子与洛王的互掐,最终结果是两败俱伤,皇上得利。皇上敲打了太子,警告了洛王,让众大臣清楚的明白,他是东陵最高的权利者,他剑之所指,才是众臣心之所向。 皇上这是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众人,无论是洛王、太子还是九皇叔,他们之间的斗争,最终都要他这个皇帝来裁决,而他偏向谁,谁就能在权利斗争中获胜。 九皇叔连个眼神都没有给皇上,在早朝结束时,率先离去。 皇上虽在早朝大发雄威,可心情并不好,他在担心王家的事情,可他的人把皇城都翻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王锦凌的下落。 一下朝,皇上就问太监:“符大人可进宫了?” “回皇上的话,符大人已在御书房外等您。”太监机灵的上前,现在宫里谁不知道,皇上生气时,只有符临符大人才能劝住皇上。 皇上点了点头,大步朝御书房走去,宣符临觐见。 “参见皇上。”符临虽圣宠无边,可却依旧和初进宫一样,对皇上恭敬,对下人和气。 “爱卿快快起来,赐坐。” 能在御书房有个坐位,这可是天大的恩宠,东陵皇朝能有此殊荣的,不超过五个人,可见符临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臣不敢,臣罪该万死,有负皇上厚爱。”不太监把椅子搬来,符临却不敢坐下,而是再次跪在皇上的面前。 皇上眉头一皱:“没有找到王锦凌的下落?” “臣无能。”符临没有惶恐,没有不安,跪在那里平静的道。 皇上欣赏的就是符的临遇事不慌的气度,符临差事办砸,皇上却没有发怒,只是叹了口气:“此事不能怪你,是朕失算了,起来吧。” “谢皇上不罪之恩。”符临低头站在下首,皇上陷入沉思,好半天才想到符临还在,挥了挥手:“爱卿跪安吧。” “是。” 符临头也不回的离去,皇上一个人坐在御书房发呆,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的眉头,没有舒展过…… 离宫里的除夕宴还有好几个时辰,九皇叔下了朝,便示意车夫朝凤府驶去。 “咦,那不是回九王府的方向,九皇叔这是要去哪?”户部尚书指着九皇叔的马车问道。 “那个方向是去凤府。”大理寺卿笑道。 “哦……” 众人了然的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暧昧不明的笑。 美人受惊,九皇叔当然要前去安慰,两人你侬我侬一番,九皇叔今晚的心情应该会很好,可是…… 事情和众人所想的完全不一样,九皇叔到了凤府,可根本没有见到人。 “凤轻尘呢?”九皇叔一踏入凤府,便问道。 “回王爷的话,姑娘正在病房,吩咐小人,任何人不得打扰。”面对九皇叔的威压,吴管家表示要正常说话,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不让人打扰?”凤轻尘的胆子越来越肥了,光明正大的也敢不见他,九皇叔冷哼一声,道:“本王要见她,带路。” 这是摆明了,他不接受拒绝。 “这,这,这个……”老管家不停地擦汗。 “怎么?本王的话,你也敢不听?”九皇叔扫了老管家一眼,吓得老管家咚的一声跪倒在:“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王爷恕罪。” “既然不敢,那还不快带路。”病房在哪九皇叔很清楚,之所以要管家带路,不过是生气了。 凤轻尘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见他,实在过分,今早不见他忍了,现在他光明正大的从凤府大门进来,凤轻尘居然还敢落他面子,不见他,真是胆子肥了! “是,是,是王爷这边请。”吴管家飞快的爬了起来,超出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敏捷,引着九皇叔去找凤轻尘,在心里默默地给凤轻尘道歉:不是他背主,实在是九皇叔气势太强,他扛不住呀。 如九皇叔所料,凤轻尘就在小木屋照顾昏迷不醒的王七,王七已脱离了危险期,可人却迟迟没有醒来,凤轻尘担心他,大部分时间都放在王七身上,生怕王七因她的疏忽而出事。 九皇叔来凤府的事情,下人已禀报过,这一次倒真是九皇叔误会凤轻尘了,凤轻尘再怎么使性子,也不会当众给九皇叔没脸,她是真得脱不开身,本想说把手边的事结束就出去,哪知九皇叔等不及,直接带人冲了过来……(未完待续) 876吵架,你践踏了我的心意 王七的病房外侍卫最多,这些人见到东陵子洛敢不请安,可见到九皇叔却没有那个胆子,没有任何犹豫,护卫纷纷跪下,高喊:“参见九皇叔,千岁千岁千千岁。” 木屋的隔音效果绝对称不上好,侍卫的声音也不小,凤轻尘不可能听不到。 “还真是心急。”凤轻尘眼含笑意,手上的活却没有停下来,啪的一声,敲掉瓶盖,举起针管将瓶中的药抽出来,将空瓶丢到一边。 凤轻尘根本没把门外的事放在心中,她相信九皇叔知道她在做什么,不会进来打扰她,抽好药剂,便准备替王七注射。 因针管里的药剂量大,凤轻尘选择肌肉注射,王七手臂上全部缠上了绷带,凤轻尘只能选择在他的臀部注射。 臀部肌肉丰富,刺激小,血管丰富,易于吸收,也是最好的选择,凤轻尘让暗卫侍女上前,帮忙退下王七的裤子。 暗卫侍女听到九皇来了,原本还有些犹豫,可看凤轻尘的镇定自若的样子,便安下心来,上前把王七的裤子解开。 看两个侍女利落的动作,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再说凤轻尘也没让她们把王七的裤子全脱了,只是露四分之一罢了。 凤轻尘拿起一旁的棉签,在王七的臀部擦了擦,好方便注射,正准备注射时,却听到“嘭”的一声巨响,凤轻尘吓了一跳,反射性地一抬头,正好对上九皇叔的怒容。 “凤轻尘,你在干什么?”一进来就看到凤轻尘摸着王锦寒的臀部,再加上在门外被人阻拦一事,九皇叔怒火中烧。 “我?”凤轻尘心漏跳一拍,要不是职业素养高,手足够更稳,凤轻尘肯定会得把针管留在王七的臀部上。 “我在给王七打针。”发现自己走神了,凤轻尘连忙收回心神,给九皇叔一个歉意的眼神,示意他有事稍后再说。 凤轻尘低头,将针管里的药剂缓缓的注入王七的体内,怕出问题,凤轻尘一直专心看着针管,可在九皇叔眼中,却是一直盯着王锦寒的臀部看。 九皇叔不敢相信,凤轻尘就这么当着他的面,脱另一个男人的衣服,而且还碰另一个男人的臀部,他无法接受。 双手紧握成拳,青筋凸起,九皇叔告诉自己要冷静,千万不要冲上前,要是打断了凤轻尘的动作,凤轻尘一定会跟他翻脸,可是…… 这短短的注射过程,对九皇叔来说,却比今天的早朝还要漫长,九皇叔就这么一直看着,看着凤轻尘抽出针,手握小棍子按住刚刚扎针的地方,然后听到凤轻尘对暗卫侍女说:“替七公子把衣服穿好。” 九皇叔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忍耐力这么好,直到暗卫侍女将王七打理好,九皇叔才开口:“出去。” 阴沉的语气,让人窒息的低压,无不告诉暗卫侍女,九皇叔很生气,暗卫侍女连话都不敢说,哆嗦着跑了出去。 凤轻尘皱了皱眉,侧身看了九皇叔一眼,却没有说话,仔细将针管和空药瓶收好,待做完这一切后,才走到九皇叔面前:“我们出去谈。” 九皇叔生气了,只要有长眼睛的人都知道,凤轻尘不知道九皇叔气什么,但她知道这里不适合谈话。 “哼……”九皇叔冷傲的看了凤轻尘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那一眼……高傲,无视一切,不将任何人与事放在眼里,就如同他第一次看到狼狈不堪的凤轻尘一般,只一眼就让人透骨生寒,凤轻尘呆呆地看着九皇叔的背影,一动不敢动。 发生了什么? “跟上。”九皇叔见凤轻尘迟迟没有出来,停下来转身道,却没有等凤轻尘的意思,继续往前走。 “小姐。”管家被九皇叔和凤轻尘之间的低压吓得不敢说话,又害怕凤轻尘出事,担心的看着她。 凤轻尘勉强一笑:“我没事。” 深深地了口气,将心底的寒意压下,凤轻尘快步跟了上去,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除了毁九王妃正服,凤轻尘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 九皇叔还不至于小气到,为一件衣服而发这么大的火吗? 一件衣服罢了,虽然代表九王妃的身份,可让宫里的人再做就行了,如查不是为这事生气,那是什么? 凤轻尘实在想不到,她还做了什么会让九皇叔生气的事情。 书房周围的人全部被九皇叔挥退了,就连暗卫也只能在远处守着,凤轻尘走进书房,就看到九皇叔坐在书桌前,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把门关上。”九皇叔冷冷的道,凤轻尘心虚,虽不喜欢九皇叔这命令人的语气,还是乖乖地配合,啪的一下关上门,人也靠在门背,不敢往前。 “九皇叔,你没事吧?”凤轻尘小心翼翼的问道,身子紧贴在门上,一副防备的样子。 “本王没事,有事的人是你。”幽深的眸子深不见底,九皇叔看着凤轻尘,眼中没有一丝的温度。 九皇叔这一次是真得很生气,一想到刚刚的在小木屋看到的画面,九皇叔就有杀人的冲动,如果不是理智尚存,王锦寒现在就是一俱尸体了。 凤轻尘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不解:“我?我有什么事?” 难不成皇上知道,九王妃正服是她弄坏的,然后嫁祸给东陵子洛?应该不会呀,这件事没有人能找到证据。 “要本王一件件告诉你吗?”九皇叔冷笑。 凤轻尘蹙:“轻尘不解,请才九皇叔明示。” “死鸭子嘴硬,本王提醒你,九王妃正服。”九皇叔绝不承认,他是因为凤轻尘碰王锦寒的臀部而生气。 他都能不计较凤轻尘与王锦凌在野外同宿,又怎么会计较这种小事,可是,同宿一事他并没有亲眼看到。 所谓眼不见为净,在野外同宿那也是没办法的选择,两人都会包得严严实实,不露半点肌肤,哪像刚刚看到的那般,凤轻尘直接去碰别的男子,而且还是碰那个部位,他真无法忍受…… 果然是为了衣服的事,凤轻尘悄悄地松了口气:“九皇叔,九王妃正服你也已经送给了我,就是我的东西,我有权处置它,我承认我的处置方法粗暴了一点,但在那时,我没有更好的办法。” 凤轻尘没有再否认,九皇叔问出来,就表示他知道衣服被毁的真相,她要再否认,九皇叔估计会气死……(未完待续) 877差异,是大夫也是本王的女人 凤轻尘想得没错,九皇叔确实很生气,原本九皇叔并不在意凤轻尘毁衣服一事,左右不过一件衣服,凤轻尘高兴就好了,可结合刚刚看到的事情,再加上凤轻尘的解释,九皇叔确是觉得受伤了。 “轻尘,那件衣服就算你不喜欢,可也是本王送你的东西,你就一点也不在乎吗?说毁就毁。” 就算是一件衣服,可那也是他送的,意义非凡,可凤轻尘为了对付东陵子洛,却说毁就毁,她就不心疼嘛。 九皇叔冷冰冰地看着凤轻尘,等她解释,解释为什么毫不在意他送的东西。 “我没有不在乎,血衣卫办差,别说砸了凤府,就是烧了凤府也没有错,唯有那件衣服,可以让东陵子洛吃闷亏,让东陵子洛得到应有惩罚。”凤轻尘吞了吞口水,眼中闪过一抹不安。 她没有想到九皇叔会这么生气,在她看来只是一件衣服,一件于她而言,完全没有用处的衣服。 有先皇后的凤钗在,那件衣服毫不用处,与其摆在那里生灰,不如拿来给她一用。 “想要找东陵子洛以后有得是机会,非得要用这种办法嘛,本王不相信,你当时没有其他的选择。”九皇叔不依不饶。 衣服不是重点,重点是凤轻尘的态度。 也许有,只是当时的她,看着如同被战火洗礼过的凤府,气得都快要疯了,哪里会考虑九皇叔会不会生气,她只知道不出心中那口恶气,她肯定会气炸。 可九皇叔都气成这样了,凤轻尘哪里敢说,这件事她确实做得过火,没有考虑九皇叔的想法,凤轻尘吸了口气,朝九皇叔走去,事着书桌,朝九皇叔低头认错:“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好,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如若有下次呢?”凤轻尘都认错了,他还能如何,左右不过是一件衣服,真要扯上什么心意,确实有些牵强了,只要凤轻尘记住这次的教训就好。 过关了! 凤轻尘全身一松,免费奉送九皇叔一个在笑脸:“如果有下次,任你处置,绝不反抗。” “记住你说的话,日后别反悔。”虽不计较,可九皇叔的脸上依旧没有笑意。 “向九皇叔保证,绝对不会忘。”她下次宁可拿自己出气,也不拿九皇叔送的东西出气。 这个男人太小气了。 九皇叔点了点头,可身上的寒意却不曾消退,凤轻尘发现事情不对劲,连忙收起笑:“还有什么事吗?” “刚刚在小木屋里的事,你是不是也要给本王解释一下。”九皇叔没有心情与凤轻尘拐弯抹角,直接道。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要不说出来,凤轻尘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在气什么,因为凤轻尘根本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小木屋?什么事?”凤轻尘不解地的问道。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不是装傻,而是真不知,可就是真不知才叫人生气,这说明凤轻尘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她的心里根本没有男女之防。 无论是王锦凌,还是王锦寒,苏文清、西陵天宇、崔浩宇、云潇,凤轻尘对他们完全没有男女之防,行事没有丝毫的顾忌。 凤轻尘不在意别人的看法,难道也不在意他的想法吗? 九皇叔冷冷地抬头,道:“凤轻尘,刚刚在小木屋里发生的事情,要本王在说一遍吗?” “你说给王锦寒打针的事,然后呢?”凤轻尘的语气陡然一变,不肯退让,与九皇叔对峙。 她知道九皇叔说什么了了,她之前给王七打针没有注意到,现在回想,九皇叔冲进屋内时,不是对她咆哮嘛。 “你不应该注意男女之防嘛,你别忘了你是大夫,可同时也是本王的女人。”九皇叔咬牙切齿的道,凤轻尘这一刻绝对是装傻。 有些事她可以退步,有些不可以,面对九皇叔的怒火,凤轻尘没有哄他的打算,而是坚定的道:“九皇叔,你也说了我是大夫,我没有挑病人的权利,更何况当时屋内并不只有我一人,还有两个下人在。” “有下人在,你就可以毫不在乎世俗礼教,随便脱男人的裤子,碰男人身体。”九皇叔冷声斥责道。 “我没有随便脱人衣服,我是在救人,我要给王七注射药剂。”凤轻尘极力解释,见九皇叔冷哼一声不说话,凤轻尘也气了:“难道在九皇叔眼中,我就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未婚同床,无媒苟合,她确实是够随便,凤轻尘嗤笑地看着九皇叔,黑眸暗淡无光。 有些事她做了,她不后悔,可并不表示她就能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对的,到处宣扬自己与礼教不相符的事迹。 九皇叔一滞,怒火渐消,是他对不起凤轻尘,不能给凤轻尘名份,却要凤轻尘紧守身为他女人职责。 九皇叔吸了口气,平静的道:“本王没有这么说过,本王只是提醒你,你不在意可并不表示别人不在意。凤轻尘,你可以无视礼教,但也要有一个度,你不能让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把礼教当无物,王七现在是昏迷不醒,如果他清醒的,他会愿意这么做吗?”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尽量注意。”吸了吸鼻子,凤轻尘低头,掩去眼中苦涩。 九皇叔的指责她懂,也能理解,用这个世界的标准来衡量,她的确是做得出格了,可有谁知道她心中的委屈,她的无奈。 作为大夫,要不和病人产生肢体上的接触,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她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免,不做出会让人误会举动。 凤轻尘用力地眨着眼睛,将眼中的泪水眨了回去,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除了医术什么都不会,如果她要扛起凤府,担起凤府主人的职责,就不可能不做大夫,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和其他的官家千金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都不操心,只要考虑相夫教子的问题。 “好了,本王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这件事是本王撞见了,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事情会严重了,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九皇叔见凤轻尘这样,别扭的安慰道。 冷静下来,九皇叔承认,他刚刚的确是因小木屋的画面气昏了头,说了重话。 “我知道了,多谢九皇叔。”凤轻尘有气无力的道,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如果不是想要在九皇叔面前,保持最后一丝尊严,她此时已瘫坐在地上……(未完待续) 878提早,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发展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扒男人的裤子,在外人眼中这算什么? 不知廉耻?还是自甘下贱? 凤轻尘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活在这个世界,就不可能真正的,无视这个世界的礼教与观念,诚如九皇叔所说的那样,她不在意,可王锦寒也会不在意吗? 但是,所以人都可以说她凤轻尘的不是,可以指责她凤轻尘错了,唯独九皇叔不可以。 九皇叔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也是她唯一愿意敞开心扉去接受的男人,面对九皇叔的指责,她有一种被伤害的感觉,心隐隐做痛,凤轻尘不愿再多看九皇叔一眼,更别提主动和九皇叔说话了。 不是生气,不是愤怒,只是闷得难受,这种文化差异,她不能一味的要求九皇叔接受她,可她也不愿意,为了世俗的礼教,而把自己变得不像了自己。 凤轻尘不开口,九皇叔也不说话,一坐一站,室内安静的吓人,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九皇叔刚开始还只是假装不经意地看凤轻尘一眼,想着两人视线相交,将这一室寂静打碎,可凤轻尘一直没有看他,凤轻尘如同木桩子一样,宁可侧身看墙面,也不肯看他。 九皇叔一直盯着凤轻尘,用眼神告诉凤轻尘,他在等凤轻尘开口,开口说话,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 一直以来,不管是是九皇叔生气,还是凤轻尘生气,主动打破僵局的人都是凤轻尘,在凤轻尘的认知里,冷战是最伤感情的事情,可这一次凤轻尘却是想要冷战,也许冷静一段时间,两人都会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这一次,凤轻尘是打定主意不开口了,九皇叔习惯沉默,可今天两人之间的沉默,却让人觉得压抑,九皇叔咳了两声,主动开口:“血衣卫总指挥使,年后会换人,洛王被禁足。” 他这是在告诉凤轻尘,东陵子洛已经得到了惩治,对一个皇子来说,被禁足就意味着,他离开权利核心了。 “……”事情在预料中,凤轻尘没有什么好高兴的,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九皇叔。 太子那般行事,摆明了不会让东陵子洛痛快,再加上她的推波助澜,东陵子洛跌下来是早晚的事了,只不过皇子终归是皇子,要把东陵子洛打入泥土,除非东陵皇上换人坐,不然,为了皇室面子,皇上也不会放任东陵子洛出事。 “王锦凌已经醒了,他今天会回王家。”九皇叔神色淡淡,可仔细看会发现,他眼中有一丝期待,期待凤轻尘能有所回应。 可惜,东陵子洛的事情,凤轻尘不感兴趣,同样王家的事情,凤轻尘也不在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九皇叔压下心中的失望,继续道:“太子也被罚禁足,年后开始,今晚的除夕宴,太子会出席,洛王因病无法参加。” 凤轻尘只听不说话,九皇叔看凤轻尘的情绪见好,从东陵说到西陵,再到南陵,从王家说到崔家再到宇文元化,九皇叔说得全是冷冰冰的政治,那语气就好像在汇报一样,这也就是凤轻尘,要换成别的女人,恐怕会边听边瞌睡。 九皇叔这是有多不擅长找话题来着,凤轻尘自嘲一笑,她这是在折磨九皇叔,还是虐待自己,明明知道九皇叔不是故意的,只是在事情发生时自然反应,她还在意什么。 站累了,凤轻尘也不管九皇叔,直接走到一旁坐了下来,九皇叔一看凤轻尘动了,心里一阵激动,本以为凤轻尘会朝他走来,却不想凤轻尘在离他最远的位置上坐下来。 九皇叔一阵失落,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说着,也不管凤轻尘有没有在听,说到最后九皇叔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今天说的话,估计比他之前一个月得还要多,然后他口渴了,凤轻尘却没有给他倒杯茶的打算了。 都是傲气的主,九皇叔不认为他今天的话有什么错,而且凤轻尘心情不好,他也主动开口打破僵局,凤轻尘至于这样,一直摆脸色给他看嘛。 九皇叔也恼了,看着死气沉沉的凤轻尘,九皇叔站了起来:“时辰不早了,本王要进宫。” “恭送九皇叔。”凤轻尘紧跟着起身,微微弯腰,完全没有开口挽留的意思,九皇叔那叫一个气啊,一甩衣袖就朝外走去,路上有下人碰到九皇叔,想也不想就后退数步跪下,以免遭受无妄之灾。 凤轻尘礼貌十足,一路将九皇叔送到门外,看到九皇叔上了马车才回府,一回府就看到府上的下人皆是松了口气的模样,凤轻尘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事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吴管家你早点回家。”她管九皇叔怎么想,她不能因为九皇叔不高兴,就把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九皇叔要是接受不了,那就慢慢来,她相信自己能找到一个平衡点,她也不能太过苛求九皇叔,毕竟在这个时代的男人,尤其是皇子皇孙,在他们眼中女人就是男人私有用,要九皇叔毫不芥蒂的接受她的一切,也确实强人所难了。 这么一想,凤轻尘心中的郁结也消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就发自内心的灿烂。 下人最懂得看主子的脸色行事,见凤轻尘是真心高兴,也一个个安下心来,打破了因九皇叔的到来,而带来的低气压。 凤府喜气洋洋,热闹非凡,下人来回穿梭,布置落院,准备酒席,吴管家则收拾收拾,回家过年。 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凤轻尘和凤府人不受九皇叔的低压影响,可其他人则没有这么幸运了,往处九皇叔都是踩着点儿去除夕宴,坐了片刻后便走了,可今年…… 九皇叔第一个进宫,进宫就算了,可他身上的寒气,把宫里的太监和宫女吓得连大气都不喘,这些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宫外的大臣们一听九皇叔已经到了,他们哪里还敢耽搁,一个个急急忙忙的朝宫里赶去,生怕皇上和九皇叔责怪。 除夕宴进宫的时间和先后顺序也是有讲究的,官越小的到得越早,像九皇叔往年都是和皇上差不多时间到,今年九皇叔都进宫了,他们哪里还敢在家呆着。 于是……东陵今年的除夕宴,因九皇叔而提早了近半个时辰,皇后听到这个消息,气地当场变脸,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连忙吩咐内务府总管,让宫女太监都提前到岗,切不可乱了…… 一时间,整个皇宫鸡飞狗跳,而罪魁祸首却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副诸事他无关的样子……(未完待续) 879怨恨,卑微的瑶华 东陵官员如何着急,匆匆进宫,一个个提前到不说,南陵的皇子南陵锦行也来凑热闹,带着苏柔硬是比规定的时间早到。 南陵锦行都到了,瑶华公主又怎么敢姗姗来迟,瑶华公主早就收拾好,打扮的明艳动人,收到南陵锦行出行的消息,直接进宫赴宴。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瑶华公主入席时,正好与东陵子淳撞上,东陵子淳知道流产事件的真相后,虽然不待见瑶华,可西陵皇室的面子却是要给的,东陵子淳就算再不满,也要面带微笑:“瑶华公主,请……” “淳王殿下。”瑶华公主朝东陵子淳露出一个明艳的笑,漂亮的大眼流露丝丝的倾慕之意,可惜东陵子淳根本没有看她,机械的把瑶华带到位置上后,东陵子淳就朝九皇叔走去。 “九皇叔。”东陵子淳急急的道,随着东陵子淳这一句话,宴会厅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扫向九皇叔与东陵子淳。 果然,只有淳王殿下,才会神经粗到,没有发现九皇叔周身的气息不对,也只有神经粗到如东陵子淳,才敢上前和九皇叔说话。 如清王、南陵锦行、太保之辈,睁大眼睛看着东陵子淳,想看九皇叔如何收拾淳王。 大臣们没胆,只敢用眼角悄悄扫过,竖起耳朵来听,至于坐在末席处的官员,则拉长脖子往前探,准备探听第一手资讯。 九皇叔无视众人的视线,缓缓地抬头,扫了东陵子淳一眼,直把东陵子淳看得遍体生寒,心存退意,才开口:“有事?” 真正是惜字如金。 东陵子淳隐约觉得不对,可想到九皇叔一直如此,也就没有多想,开口问道:“九皇叔,轻尘还好吗?” 东陵子淳被禁足,只有今天才能从府上出来,瑶华的事情发生后,他就一直后悔,想要去给凤轻尘道歉,可却没有自由,这个时候见到九皇叔,就巴巴得上前了。 扇形的睫毛往上一翘,九皇叔审势了东陵子淳,很用力的道:“很好。”确实很好,好到新年前一天,还要和他闹脾气。 “轻尘没事就好了。”东陵子淳拍了拍心口,没心没肺的笑道:“轻尘没事我就放心了,我真担心轻尘生我气,九皇叔,你见到轻尘,可不可以帮我给她说一声对不起,瑶华公主那件的事是我不好,不知原委被人利用了。” 说到被人利用,东陵子淳还不忘剜瑶华一眼,气得瑶华差点变脸,要不是顾忌九皇叔,还有自己此时的处境,瑶华早就开口指责东陵子淳,因东陵子淳这一句话,众人都的注意力,都放在瑶华的身上,那打量的眼神,让瑶华公主气得显些失态。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扫了一眼瑶华公主,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与不屑。 九皇叔就是风向,众人见九皇叔这态度,就更放肆,瑶华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脸上笑意一收,眼鼻观、鼻观心,不停地告诉自己,忍一忍,等到皇兄登基,她嫁入淳王府,一切就好了,到时候谁还敢看不起她。 可瑶华要忍,也要的看别人愿不愿意,好不容易东陵子淳跳了出来,南陵锦行怎么可能放过奚落瑶华的机会,可他要开口对付瑶华,未免落了下乘,南陵锦行朝身侧的苏柔使了个眼色,让她开口。 南陵锦行为什么带苏柔进宫,就是为了让她给瑶华难堪,女人为难女人更容易。 苏柔虽然不怎么情愿,但还是乖乖的上前,借机与东陵子淳攀谈起来。 苏柔绝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东陵子淳看重凤轻尘,便从凤轻尘的开始说,言词中透着对凤轻尘的崇拜与佩服,瞬间就赢得东陵子淳的好感,再加上宴会还没有开始,东陵子淳也就没啥顾忌,直接让下人把位置拖到苏柔身边。 苏柔很擅长掌控的话题,从凤轻尘说到瑶华,不可避免就提到瑶华之前病重一事,言谈间颇有打量的意思。 瑶华所谓的病重,别人不知道,可满朝大臣哪个不是心知肚明,听到苏柔看似懵懂的打听,一个个露出心照不宣的笑,看瑶华的眼神,又多了一丝鄙夷。 诚如凤轻尘所说,活在当下就要遵守当下的规矩,别说凤轻尘一介孤女,就是瑶华这个公主,甚至当今天圣上,都不能张扬到视礼教于无物。 婚前失贞,珠胎暗结,即使是皇家公主一样会被人鄙夷,连累家族,身份越贵重,受到的谴责也就越大,随着苏柔的话,众大臣也悄悄地交头接耳,时不时的看瑶华一眼,个个都是摇头叹息的样子,好像在说,看不出瑶华公主是这样的人。 随着苏柔的话,瑶华的脸色也越发的僵硬,全身都在颤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嘴唇沁血,她却不觉得痛,一双美目怨恨地瞪着苏柔。 苏柔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得明媚,声音也更加地轻柔,把瑶华公主抢凤轻尘的未婚夫,陷害凤轻尘婚前失贞未果,结果自己却与东陵子淳一夜偷欢,珠胎暗结,又借腹中孩子打压凤轻尘,结果却落得鸡飞蛋打的事情给一一说了出来。 每一件事情都与瑶华有关,可苏柔聪明就聪明在,她绝口不提瑶华的名字,而且大部分事也不是她说出来的,而是在她的诱导下,从东陵子淳的嘴巴里说出来。 这样一来,不仅可信度更高,东陵子淳对瑶华的多印象也会差到极点,婚后瑶华想要收拢东陵子淳的心,怕是难了。 在瑶华承受众人鄙夷的打量,被众人议论时,凤轻尘沐浴换上新装,带着凤府的下人,去祠堂给凤府凤母上香磕头。 没有华服珠宝,没有家族依靠,一袭简单的衣服,却透着一府之主的气度,浑身散发着无人敢逼视的气度,与当初的狼狈有着天壤之别。 祭拜完凤父凤母后,凤轻尘回到大厅,端坐在主位上,受凤府的下人的礼,给府上的下人红包,尽显一府之主的尊贵。 入祠堂拜先人,受合府上下的礼,这是家中男子才有的殊荣,可在凤府能享此殊荣的只有凤轻尘。 凤轻尘坐在主位上,看一个个下人上前,脸上的笑容越来的恬淡,周身萦绕着安定的气息。 虽是繁文缛节,一些虚礼,可却让凤轻尘有过年的感觉,有家的气氛,在郊外醒来的那一天,她绝对不想不到,一年后她能坐在主位上,受府上下人的礼,而当初那个陷害她的公主,却在皇宫被人奚落,不敢出声……(未完待续) 880站队,宫里的年夜饭不好吃 南陵锦行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初瑶华用流言打击凤轻尘,现在,他同样能用流言毁瑶华这个公主的清白与名声。 明显南陵锦行这一招,用得比瑶华公主更高明,南陵锦行将流言控制在贵族层,这样一来瑶华的名声毁了,却又会引来西陵的怒火。 苏柔,果然不是有点用处,难怪南陵锦行会把她带进宫。 九皇叔扫了一眼南陵锦行,与南陵锦行视线相交,很自然的将眼神收回,在众人看来,九皇叔这是高深莫测,心有乾坤。 要是九皇叔知道众人怎么想,定会嗤之以鼻,他只是没兴趣,高什么深,莫什么测…… 瑶华今天绝对是学乖了,不管苏柔如何挑衅,话说得有多难听,她都不应一声,好像苏柔说得的人与事都和她无关一样,不仅如此,瑶华僵硬的脸也柔和了几许,甚至脸还带着一丝牵强的笑。 瑶华公主还是有脑子的,知道这个时候,只有摆出云淡风轻毫不在意态度,才能消除众人的疑虑,才能让众人收回鄙夷与打量的眼神。 只可惜火候欠佳,越是想要摆出平静的样子,就越是扭曲,毕竟这世间没有哪个女子,能接受自己婚前失贞,珠胎暗结的事情公诸于众,被众人指指点点,瑶华没有当场摔桌子走人,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没有对手的人生是寂寞的,苏柔越说越没劲,可偏偏南陵锦行不发话,她只能一直说下去,直到太监高喊“皇上驾到,皇后驾到。”才解救了苏柔,也解救了瑶华。 瑶华暗暗掐了自己一把,随众人一同起身,露出一个端庄的笑,务必要博得皇上的好感,寻求东陵皇室的支持。 此时,要有镜子,瑶华公主一定能看到,镜中的自己有多么得卑微…… 凤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开饭前,凤轻尘从室内走子出来,接受下人的敬酒,一杯喝完,凤轻尘便离开,以免因为她在这里,府上的众人放不开。 凤轻尘满面红光,眉眼间都是灿烂的笑意,来到室内的小桌,与西陵天宇一起用年夜饭,虽然只有两个人,可凤轻尘却一点也不觉得冷清。 凤轻尘会下,问道:“宇皇子还习惯吗?” “今年这顿年夜饭,是我吃得最安心的一年。”西陵天宇举起酒杯,与凤轻尘碰杯,心中暗想,九皇叔估计会羡慕死他。 “宇皇子高兴就好。”凤轻尘没有接话,她当然明白,往年这个时候,西陵天宇肯定是和九皇叔一样,要进宫陪皇上吃饭。 不知九皇叔在皇宫的除夕宴上,吃得高兴不,凤轻尘坏心的想道。 “本皇子就数今年最高兴,这才有除夕的氛围,这才叫过年。”西陵天宇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宇皇子你少喝酒,对伤口不好。”凤轻尘当知道西陵天宇心这是心情好,可心情再好,也不能多喝。 “扫兴,过年呢,你就不能让我喝个尽兴。”话虽如此说,西陵天宇去乖乖地放下酒杯:“好了,不喝了,不喝了,我们吃饭。” 在九皇叔饿着肚子等皇上到时,西陵天宇则与凤轻尘一道,朝满桌的菜肴进攻…… 皇上一路走来,看着匐跪在地的大臣,起身行礼的他国皇子、公主,威严的脸,露出满意的笑,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傲色。 这是朕的国家,这是朕的江山,朕所到之处,万众臣服,可当皇上看到,九皇叔慵懒的坐在案前,他的得意瞬间破碎。 东陵九,你就是朕的克星。 皇上飞快地扫了九皇叔一眼,估计除了皇上本人和九皇叔外,没有第三人知道,包括站在皇上身边的皇后。 帝后相携而来,皇上对九皇叔不满,皇后对九皇叔就是恨了,要不是九皇叔,她的儿子又怎么会被皇上厌弃,连除夕宴都不能出席。 要不是九皇叔,皇宫又怎么会鸡飞狗跳,差点就把除夕宴给搞砸了。 皇上还能隐藏自己的情绪,皇后就毫不掩饰了,恶狠狠地瞪九皇叔一眼,才与皇上一同登上最高位。 九皇叔从头到尾都没有表情,这是他的特权,先皇给他的特权,他年年如此,皇上和皇后不习惯也得习惯。 帝后拾阶而上,转身面对众人,已是威仪高贵,对九皇叔的不满,早已隐藏了起来。 皇上开口,让众人起身坐下,正准备宣布开席,皇后突然指向九皇叔对面的空位:“皇上,太子呢?” 整个宴会上就那么一个空位,又在那么明显的位置,可皇上硬是没有看到,可见在皇上心中,太子多没有存在感。 皇后的问话,让宴会气氛一僵,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嘲弄,今年的除夕宴,果然有趣。 “本宫在这里,多谢皇后娘娘惦记。”太子正好在此时出现,与平时的温和不同,太子声音高亢张扬,一身太子的朝服,少了几许阴柔,多了几分阳刚之气。 除夕皇上赐宴,太子居然敢比皇上还要晚到,晚到就算了,还不认错,太子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洛王一系的人马摩拳擦掌,准备等年后掺太子一本。 瑶华公主也松了口气,太子的到来,终于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这些人终于不再盯着她瞧了。 太子丝毫没有成为焦点的自觉,不疾不徐走到殿前,无视皇上阴沉的脸,双手作揖:“儿臣来迟,请父皇责罚。” 责罚? 不仅满朝文武在,还有外人在,要如何责罚太子? 皇上虽不满,却只能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入座。” “谢父皇。”皇上没有惩罚,也没有说不惩罚,就表示要秋后算账,太子知道却不放在心上,潇洒入座,一坐后,太子就拿起酒杯,朝九皇叔方向举了举。 太子只是单纯表达自己的谢意,却不想落在有心人眼中,却是太子与九皇叔抱成一团,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太子随后就发现了,却只是笑了笑,算是默认了,皇上不发表意见,大臣们个个不安。 这坑爹的天家呀! 皇上还没死,做儿子的就开始争了起来,这夺位之战居然明晃晃摆到前台了。 众大臣摸汗,站了队的赶紧盘算胜算,没站队的人则考虑,自己要不要站队,再不站队说不定他们第一个就被人斗下来,可要站到哪一方呢?站错了队,全家老小可就没命了。 纠结呀……(未完待续) 881献舞,挖坑给瑶华跳 除夕宴,是皇上用来与群臣联络感情,展现盛世太平,表现皇上英明睿智用的,可被九皇叔和太子这么一闹,这除夕宴还有意义吗? 可不管有没有意义,除夕宴都要继续,美食佳肴一一端了上来,可众人却食之无味。 如凤轻尘所想的那般,九皇叔对宫里的除夕宴,根本提不起兴志,至于其他人,除了太子、清王与东陵子淳外,好像没有那个人有心情吃东西。 咏王、舟王因洛王被禁,太子的张狂而不安,皇后则因为东陵子洛没有出现而无法静下心来,整个除夕宴,表面花团锦簇,可实则人人心不在焉,就连那最是吸引人宫中歌舞,众人也没有心思欣赏了。 从来没有哪一年的除夕宴,像今年这般冷清,皇上那叫一个气呀。 孽子!孽子! 皇上在心里把太子骂了个半死,刚刚对太子升起的一点好感,因太子这一举而消散了,皇上现在就后悔,他今天早朝没有顺势废了太子。 察觉到帝王的怒火,太子挑眉,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儿臣谨以此酒,恭祝父皇千秋万代,东陵百姓永享盛世。”说完,一仰而尽。 好听的话人人爱听,皇上虽然不满太子,还是举起酒杯沾了沾唇:“好。” 这个举动,却是告诉众位大臣,他对太子不满,要对太子满意,皇上就会一饮而尽,如果是以往太子一定会战战兢兢,想自己哪里没有做好,惹人父皇的厌恶,可此时他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横竖不管他怎么做,他的父皇都不会把他当回事。 太子将酒杯放下又道:“父皇,儿臣命人编了一曲《盛世东陵》的舞曲献给父皇,肯定父皇赏脸。” 得皇上同意后,太子一拍巴掌,乐声起,舞女纷纷出场。 这出舞是太子很早准备的,虽然太子现在不屑讨好皇上,可都准备了,哪能浪费,当然要物尽其用,做给其他人看。 一曲舞毕,虽不算绝顶出采,但胜在寓意佳,皇上龙颜大悦,大声叫好。 南陵锦行见状,连忙起身,说苏家贵女要给皇上献舞,肯请皇上冷许。 名门贵女向来不在人前献舞,苏柔当众献舞,绝对是给皇上面子,皇上怎么能不喜,大手一挥:“准了。” 除夕宴,终于朝正常的方向发展,皇上心中的郁结总是消了一半,至于另一半,则要等符临回来,汇报王家的进展。 苏柔起身,朝皇上欠了欠身,便下去做准备,离去给瑶华公主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瑶华公主一寒,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却只能强自镇定,不敢表露出异常,以免引人注目。 堂堂公主,落到如此境地,瑶华却还不自知…… 苏柔一舞完毕,柔柔地跪在皇上的面前,娇媚的姿态,能让了男人不顾一切将她拥入怀里。 “皇上……”苏柔轻唤,声音婉转缠绵,透着醉人的情意。 “苏柔姑娘请起。”皇上温柔的道,脸部的线条也柔和了几许,相反皇后则是一脸铁青。 原来,苏柔的目标是皇上,难怪她会甘心听南陵锦行的话,要是南陵锦凡知道,他从苏家挑出来的棋子,却投靠了南陵锦行,会如何? 这除夕宴,总算有点趣味了,九皇叔晃了晃酒杯,却没有喝的打算,而是静看事情的发展。 苏柔的目标是皇上,对皇上当然是极尽柔顺,苏柔娇弱的站了起来,这个时候才发现,她全身都汗温了,舞衣紧贴在她的身上,露出玲珑的曲线,可偏偏这一幕只有皇上能看到。 苏柔背对众人,外面又罩了一件衣服了,成功的将她的娇躯遮挡住。 高,果然是高,不愧是出自靠女人发家的苏家,苏柔完全猜中了帝王的心思,在诱惑皇上的同时,又保住了自己的名声。 皇帝的女人,怎么可以把身体露给别人看,皇上的独占欲可是这天下最强的人,皇上会喜欢女人向他邀宠,但绝不会想看到自己的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背露腿的。 苏柔微微喘气,完美的胸形随着她的娇喘而起伏,当然这一幕也只有皇上和皇后能看到,不管皇后对皇上是什么感情,有人当众勾引自己的丈夫,是个女人也高兴不起来。 皇后阴沉着一张脸,苏柔却一副什么都不知的样子,朝皇上盈盈一拜,极尽讨好之姿。 “皇上,柔儿刚刚所跳的舞曲,是南陵皇室不对外传,只有南陵公主才能学的铜鼓舞,因皇后娘娘厚爱,柔儿才有幸习得此舞,在此借花献佛,原东陵与南陵永结秦晋之好。” 没错,刚刚苏柔就是在巨大的铜舞上跳舞,随着她的舞蹈,鼓声阵阵,是视觉与听觉的双重盛宴。 舞美,人美,这份心意更是美,不仅皇上满意,文武大臣也满意,这是南陵对东陵示弱的信号。 “好,好,好,柔儿有心了。”皇上满面红光,看苏柔的眼神也多些深意。 皇上一直都知道,南陵想要和东陵联姻,之前苏绾心高气傲看中了九皇叔,却被九皇叔当场所拒,事后虽想进宫,可九皇叔不要的女人,他又怎么可能会收。 苏柔不同,苏柔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皇上的身上,力求得皇上的宠爱,甚至大庭广众之下献舞,这大大地满足了皇上的虚荣心,苏柔收尽宫绝对是早晚的事。 苏柔娇羞的低头,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很快她就可以从苏家那个火坑跳出来,虽然是跳进另一个火坑,但对苏柔来说,这世间没有什么比苏家更可怕的地方。 苏柔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喜悦,微微抬头,露出雪白的颈肤:“皇上,柔儿代表南陵向皇上献上南陵皇室之舞,柔儿听闻西陵皇室有袖剑舞,只有西陵最尊贵的公主可以学,不知柔儿何时有幸,能看到西陵公主为东陵献舞。” 苏柔特别咬重“最尊贵”三字,四国皆知,瑶华公主就是西陵这一代中最尊贵的公主,苏柔这是要逼西陵瑶华当众献舞。 瑶华公主终于明白,她那不祥的预感是什么了……(未完待续) 882除夕宴,宫内歌舞升平 苏柔可以当众献舞,瑶华却不能,瑶华和苏柔的身份,那可是天差地别,瑶华是西陵皇室金尊玉贵的公主,而苏柔呢? 先不说苏家只是一个靠女人起家三流家族,单说苏柔自己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身份低下,她当众献舞顶多被人说几句,可瑶华不同…… 她要当众献舞,还是给另一个国家的帝王献舞,那绝对是丢自己国家的脸,可她要拒绝,那就会将东陵得罪死。 怎么办,怎么办? 瑶华一张脸刷白,手握着成拳,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要赶快想对策,可越是如此说,她越是无法冷静,身子都抑制不住的颤抖。 她知道,南陵锦行是故意的,故意针对她。 瑶华公主全身冰冷,突然发现这偌大的宴会厅,尽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她,抬头看向东陵子淳,却见东陵子淳和众人一样,一脸期盼的看着她,希望她站出来献舞。 呵呵~瑶华苦涩一笑,突然发现自己的人生真悲哀。 皇上看瑶华半天没有动静,出声道:“瑶华公主,你可愿意为东陵、西陵两国友好而献舞。” 皇上比苏柔更狠,直接拿两国之间的和平来威胁瑶华…… 就在瑶华被南陵和东陵联手欺负时,西陵皇宫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与东陵除夕宴上的刀光剑影相比,西陵的除夕宴就要平静许多,除了长公主与隐篱先生那一家外,其他人不管心里多么不高兴,面上都是喜气洋洋,完全按照皇上讲话、吃饭喝酒、欣赏歌舞、朝臣赞美的步子来,可在欣赏歌舞这一步,却出意外。 一舞姬舞到西陵皇上面前,向西陵皇上献酒,有美人献酒,皇上当然不会拒绝了,正准备接过美人手上的酒杯,可就在此时,西陵皇上那怀有身孕的宠妃突然痛叫一声,倒在地上。 “好痛,皇上,臣妾好痛。”宠妃抱着肚子痛叫,鲜血从她的双腿间流出。 “爱妃,爱妃你没事吧。”西陵皇上一脚踢开舞姬,蹲在宠妃的面前,将人抱起:“来人呀,快,宣太医,快宣太医。” “皇上,臣妾好痛,臣妾好痛呀,孩子,皇上,臣妾的孩子……”宠妃靠在皇上的怀里,痛苦的大叫,一双美目蓄满了泪水,可宠妃娘娘痛成这样,哭成这样,还是美不胜收。 “爱妃别担心,有朕在,不会有事的。”皇上紧紧握着宠妃的手,不停地安慰。 仔细看,会发现西陵皇上怀中的爱妃,隐约有三分像凤轻尘,或者说像凤轻尘的母亲。 传言,西陵皇上喜欢陆以沫,似乎不是做假。 血越流越多,太医却迟迟没有来,稍微有一点经验的人都知道,西陵皇上宠妃的孩子没了。 终于,千呼万唤后,太医来了,皇上陪着他的宠妃回殿。 “皇后,这里就交给你了。”皇上不顾满殿有大臣,丢下这句话匆匆离去,可见他有多重视那个孩子。 “臣妾遵旨。”皇后面无表情屈膝,待皇上走远才站了起来,凤眼微挑,尽显威严,扫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虞贵妃,皇后的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皇后上前,宣布除夕宴到此结束,让大家都散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人也敢留下来,大臣出人意料一个个惶恐的离去,最后留下皇室宗亲,在皇后的坚持,也一一出宫。 西陵天磊一脸阴霾,担忧地看向后宫方向,他总感觉今天的事情不太对劲,可后宫之地,哪怕他是太子也进不去,只能带着浓浓地不安离去。 皇后一直站在那里,目送众人离去,或者说她在目送隐篱先生离去,待到隐篱先生走后,皇后眼中最后一丝温情也没有,冷漠的下令,把那献酒的舞姬,还有今晚宴会上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押下去,封琐后宫,不允任何人进出。 皇后这举止,是要严查皇上宠妃小产一事了。 虞贵妃看着皇后冷傲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西陵皇宫发生的事情,要传到东陵来,还需要一些时间,可东陵皇宫发生的事情,当天就能传出来。 除夕宴上,九皇叔中途离场,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来到凤府。 吸取白天的教训,九皇叔没有直接闯,而是让暗卫侍女先进去说一声,自己则站在外面等凤轻尘。 寒风吹来,黑发在风中飞舞,在烛光的照耀上,似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九皇叔只那一站,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背景,凤轻尘一出来,就看到在黑夜中闪着光亮的九皇叔。 “九皇叔,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宫里的除夕宴还没有结束。 “本王陪你守岁。”九皇叔朝凤轻尘走去,与凤轻尘面对面,低着头,看着凤轻尘的双眼,突然道:“对不起!” “啊?”凤轻尘抬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 九皇叔在跟她说对不起?是她的耳朵出问题了,还是这个世界玄幻了? “你没听错,本王说得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其实,要说出家这三个也不太难,九皇叔心中暗道。 “呃……”凤轻尘这下真是受惊不小,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我是不是在做梦。” 九皇叔耶,他居然会为白天的事,特意跟她道歉,好神奇呀! “啪……”九皇叔在凤轻尘的额头弹了一记,凤轻尘痛得“啊”了一声。 “痛不痛。”九皇叔明知顾问,凤轻尘磨牙:“痛死了。” “痛就表示不是在做梦。”九皇叔一脸严肃,凤轻尘只觉得满头黑线,不过想到九皇叔主动说出这三个字,她怎么也得说一句没关系。 “没关系啦,白天的事情我也有错,你说得没错救人归救人,但该注意的我还是要尽量注意,不过凡是以救人为先。”凤轻尘小声嘀咕道。 她不是伟人,没有改变环境的能力,所以她只能适应环境,再说九皇叔态度这么好,她就算不能改变环境,也能慢慢改变九皇叔。 九皇叔轻笑,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 今天那一幕,对他来说很震撼,他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才会那般失态,不过他不打算告诉凤轻尘。 见凤轻尘傻笑,九皇叔很坏心道:“对不起这三个字,是子淳拜托本王转告给你的,说当初因瑶华小产的事情为难你,他很抱歉,让本王见到你,一定要和你说对不起。” ……(未完待续) 883辞旧岁,宫外血雨腥风 “什么?” 凤轻尘当场愣住,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呆呆地抬头,一双美目瞪得又圆又亮:“你刚刚是代淳王殿下给我道歉?” 九皇叔点了点头,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虽说当时有很多人在场,但子淳那话确实是对本王说的,本王既然答应了,当然要言而有信。” 这是告诉凤轻尘,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求证,他绝对是代东陵子淳道歉,一切都是凤轻尘想太多了。 “呃……”凤轻尘咬牙切齿,怎么看怎么觉得九皇叔那张笑脸很欠扁,凤轻尘的右手已经握成拳,只是生生忍住。 不能打,真要给九皇叔脸上弄出一点伤,他明天就没法见人,凤轻尘松开口拳头,对着九皇叔吼道:“把手伸手出来。” 不能打脸,她打别的地方行不行。 “本王没骗你。”九皇叔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凤轻尘那气鼓鼓的小样,只好乖乖地把手伸到凤轻尘面前。 凤轻尘也不客气,抓住九皇手的胳膊,张嘴就咬了起来。 让我心痛,让我生气,我咬死你。 凤轻尘可真是发狠了,这一口咬下去,直到闻到血腥味儿才松开,挑衅地看着九皇叔。 “不气了?”九皇叔伸出擦掉凤轻尘嘴角的口水,手指按了按凤轻尘红唇,来回摩挲,那动作,那语调,好似被咬得不是他一样。 “气。”凤轻尘张嘴,咬住九皇叔作怪的手指。 “那再咬一口好了。”九皇叔极其无赖。 “不咬了,牙疼。”舌尖轻轻扫过九皇叔的手指,颇为几分的调情的味道,九皇叔只感觉一股电流,从手指通向心口,酥酥麻麻,让人口干舌燥,声音不自觉地就低沉了起来:“你不咬,那换本王咬,本王也生气了。” 话落,就见九皇叔低头,附在凤轻尘的耳边,准备对凤轻尘的耳朵下口,气氛有些暧昧,凤轻尘一动不动,身子微微有些僵硬。 一切都是如此美好,眼见九皇叔就要得尝所愿了,可就在此时,一阵骚乱起响起。 “刺客,有刺客,拿人呀,保护小姐。” “抓刺客,快,抓刺客。” 眼见就要到新年了,凤府却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这一群人如同猛兽一般,从黑夜中蹿出来,提刀冲进凤府,见人就砍…… 得……发生这样的事情,九皇叔与凤轻尘也没办法继续说话了,暧昧的气氛瞬间消退,眼见肉就要到嘴边了,却没得吃,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这群刺客来得真不是时候。 “皇城怎么会有刺客,是杀手联盟不顾四国约定,冲进皇城,还是我最近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皇上放任杀手进城。”听到刺客,凤轻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坑爹的悬赏。 大爷的……好不容易回到了皇城,平静了几天,却在除夕出事。 “应该不是,这些人好像不是冲着你来的。”九皇叔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大致可以断定方向。 “王锦寒?那些人是王家派来的?”九皇叔一说,凤轻尘就明白了,侍卫都叫了半天,那群人都没有冲到她面前来,可见人家不是为她而来。 “除夕宴对王家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在王家,除夕宴家主一定要出现,如果无法出现,那么家主之位就要换人。”九皇叔眼神微闪了,看了一眼王家的方向,笑得如同狐狸。 “王锦凌回了王家?”王家人真可怜,辛苦一场,鸡飞蛋打。 “应该是的,不然他们也不会狗急跳墙,派死士出来劫走王锦寒,好拿王锦寒威胁王锦凌。”王家具体的事物,九皇叔并没有插手,不是不想,而是王锦凌不会同意。 “死士?王家真是大手笔。”凤轻尘皱眉,有些担心凤府的侍卫。 “鱼死网破,王家那群人是走投无路,放心,凤府不会有事。”九皇叔安慰道。 王家的死士固然厉害,可凤府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不说暗卫,就是翟东明那里借来的侍卫,个个都是好手,就算王家那些人拼死一博,短时间内也攻破不了凤府的防卫。 “派人去请翟东明,让他带兵来处理这件事。”九皇叔不需要凤府的侍卫,把王家的死士解决,只要他们拖住对方就行了。 凤轻尘一听就明白了:“你要把这些人交给皇上?” 在皇城派死士绝对是犯皇上犯忌讳的事,今天这些死士可以杀入凤府,明天是不是也能杀进皇宫,作为一国帝王,是天下最怕死的人,任何攸关他安危的事,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新年贺礼,皇上应该会满意,毕竟是王家人,本王担心王锦凌会心慈手软。”九皇叔拉着凤轻尘的手:“走,我们也去看看,王家的死士到底有多厉害。” “呃……这种热闹还是别凑的好,刀剑无眼,万一被死士盯上,我们还要麻烦侍卫救。”话虽如此说,凤轻尘还是乖乖地九皇叔出去了。 九皇叔不高兴了,回头道:“怎么?你担心本王护不了你。” “不,我只担了心给侍卫添麻烦,像我这种没有自保本事的人,在这样的混战中,当然要躲好,免得变成人质。”凤轻尘这话绝对是真心的。 她没有个人英雄主义,从来不想当英雄,所以遇到危险,除非她能肯定自己帮得上忙,不然她一定会躲在安全的地方。 有时候不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助。 “说得没错,你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不过有本王在,这一点你就不管了,跟着本王走就是了。”九皇叔拉着凤轻尘朝打斗的中心走去。 诚如九皇叔所猜测的那样,来人的目标是王七,不过看到凤轻尘与九皇叔出现,立马分了三分之一的人,朝九皇叔与凤轻尘杀来。 能把凤轻尘拿下,他们手中又多了一个筹码,至于九皇叔…… 看这些死士攻击的重点方向,就可以看出,这些人根本不敢动九皇叔。 “原来,我是来给你当挡箭牌的。”凤轻尘那叫一个郁闷呀。 她和九皇叔站在一起,这些人却只想拿下她,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她所站的方向,完全不敢对九皇叔出手。 果然一个好的出身比什么都重要,连死士都会给三分面子……(未完待续) 884戏言,我若要死绝不准你独活 王家这些死士之所以不敢动九皇叔,是因为九皇叔出自东陵皇室,他要有个三长两短,皇上虽然会很高兴,但为了皇室颜面和皇家利益,皇上绝对不会放过王家,定会借此机会,狠狠地打击王家,就算不会遭受灭族之灾,但也要让王家大出血 背后有人就是好呀,凤轻尘一脸羡慕地看着九皇叔,心中暗想,少奇不是说,以后玄霄宫就是她的靠山嘛,怎么她有这么大的靠山在,这些人还是说打就打,说闯就闯呢,难道是因为暄少奇是江湖人士,他们不怕? 没道理呀,皇室都那么忌惮玄霄宫,怎么到她身上就没有用了呢,难道是她人品不好? 凤轻尘一脸怨念地看向九皇叔,想到这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就不高兴…… 不知是巧合,还是两人心意相通,凤轻尘看向九皇叔时,九皇叔正好也回头看她,对上凤轻尘那一羡慕嫉妒怨念的眼神,再想到凤轻尘刚刚嘟囔的话,九皇叔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拍了拍凤轻尘的脑袋。 “乖,本王不会让你当挡箭牌,就算当挡箭牌,也是本王做你的挡箭牌。” 语落,只见一死士,居然冲出包围,杀到凤轻尘面前,九皇叔一个连忙上前,将凤轻尘护在身后,一个抬脚,又将人踢回了战斗圈。 “勉强信你一次。”凤轻尘这才露出笑颜,看王家死士越战越勇,凤轻尘皱眉,后退一步,将自己隐在安全的位置。 “要一直相信本王,有本王在你就不用担心,如果本王死了,你也别想独活,本王不会允许。”九皇叔也跟着走到凤轻尘身边,给凤轻尘当起贴身保镖,同示意他身后的侍卫,和凤轻尘的暗卫侍女上前帮忙。 王家的死士很勇猛,为了避免不必要死亡,九皇叔不介意出动自己的人。 要说,也算王家死士倒霉,要是九皇叔没来凤府,他们说不定还有五成胜算,可现在……能有一成胜算就算不错了。 “不让我独活?那我死之前,是不是也要先把你杀了。”凤轻尘眸光流转,闪着灼灼光华,她可以没有把九皇叔的话,当成笑话,她很认真。 “你要有那个能耐,何尝不可。”死在凤轻尘的手上可以,但要他为凤轻尘自杀,请原谅他做不到。 “好,我记住了你的话,我若要死,绝不让你独活。”凤轻尘扬起下额,一脸认真。 “本王不会束手就擒,等你杀。”这是告诉凤轻尘,想要杀他,得凭自己的本事,他不会放手。 凤轻尘握拳:“放心,我一定可以做到,总有一天,我有杀你的能力。” “呃……本王不怎么期待。”九皇叔笑不出来,他们的谈话,怎么越来越诡异了。 “好吧,我也不怎么期待,能活绝不寻死。”战斗很激烈,可此时凤轻尘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敌人就在眼前,他们却在商量杀死对方的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奇葩。 关于“我若要死,绝不让你独活”的话题,莫名其妙的开始,又莫名其妙的结束,虽说凤轻尘与九皇叔都是认真的,可谁也没有放在心下,两人又静下心神,注意王家死士的动向。 看凤轻尘一脸平静与淡然,足已证明,她不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担心自己陷入危险给侍卫添麻烦。 她只是不愿意轻易地涉险,不愿意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中,被杀手追杀的那段日子,她真是受够了。 “王家的死士真不简单。”在凤府与九皇叔的侍卫联手攻击下,王家的死士还占上风,这让凤轻尘很是不爽,犹豫要不要把枪拿出来,虽然在乱战中,准头不一定会好,但总能帮上一点小忙。 “古老的世家,总有一些能拿出手的东西,皇家的死士也不一定比这强。而这还不是王家真正的暗部,王家真正的暗部,只有家主能调用,当然一般情况下,王家是不会轻易动用暗部力量,暗部一旦暴露出来,那价值就会大大折扣。”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这么重视崔王这些世家的原因。 上百年的积累,没有人知道这两家暗中有多少势力,又有多少财富。 “世家果然是一个麻烦的东西,你确定你是要和王家合作,而不是要清除世家?”凤轻尘从九皇叔的话中,听出他对世家的不满。 虽然她没有想过插手他和王锦凌的合作,可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就能放得下。 “世家的存在,对很多人来说不公平,可他现在有存在的必要。”九皇叔不否认,他对世家没有好感,对于这种权利大到,可以让影响一国政治的家族,没有哪个掌权者,能容忍它一直存在。 可没有世家,也有其他的力量,所以世家还是留着吧,只要削弱世家、压制世家,让世家只有一个名声,到时候世家就没有威胁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世家用得好也是一个助力,不过是人都有野心,当世家的权利达到一定的高度时,他们就不会安于现状。” 比如崔家,对于崔家的做法,凤轻尘很能理解,美国不就是这样嘛,选出来的总统,不过是某个财团的代言人,崔家所图谋的,不就是和美国那些财团一样,让这个国家的掌权者为自己所用。 至于王家会不会变成这样,凤轻尘不知道,但凤轻尘知道,当权利达到一定的高度时,不进则退。 如果王家取代了崔家,成为世家之首,到时候不管是为了保持超然的地位,还是不想被皇权打压,王家都会想办法再进一步,不进一步,王家定会成为皇权第一个打压的对象。 到时候,即使王锦凌没有这个野心,为了家族存亡,他也不得不这么做,想到那样的可能,凤轻尘很是烦躁,犹豫片刻,还是提醒了一句:“与世家合作,你,自己当心。” 说出这话,真不容易。 “放心,就算与虎谋皮,最终赢得也是本王。”这一点自信,九皇叔还是有的,不过他还是很高兴,凤轻尘愿意说这些事。 凤轻尘一直不愿意深入了解这些事情,今天晚上算是一个重大突破。 像是为了应证九皇叔的话一般,就在王家的死士占上风时,外面突然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数百人步调一致,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这说明翟东明带兵来了…… “这么快?”凤轻尘侧头看九皇叔,以眼神寻神,你提前安排的? “有备无患,维护皇城稳定是他的职责。”九皇叔承认的爽快,反正辛苦的人又不是他。 凤轻尘白了九皇叔一眼,大年夜还这么折腾人,也就是九皇叔了,换了别人翟东明估计会跳脚……(未完待续) 885看戏,除夕夜的血光 别说换别人,就是九皇叔,翟东明也气得跳脚,大年夜还要出公差,这绝对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翟东明阴沉着一张脸,如同罗刹一般,带兵冲进来后,看也不看九皇叔和凤轻尘,指着正在打斗的死士和侍卫,冷血地命令道:“意图刺客九皇叔,给本大人通通拿下,违抗者杀无赦。” “是!”翟东明带来的兵,绝不是白天用来巡城的菜鸟兵,而是真正有上过战场的老兵,面对王家的死士,这些老兵很懂得利用人多的优势,十人围成圈,与凤府的侍卫和九皇叔的侍卫联手,边打边围,慢慢地磨死对方。 这些老兵不懂什么花招,但每一刀都是实打实的杀招,就算短时间内无法制服死士,也能让对方失去优势,战斗圈越拉越小,死士被包围在中间,凤轻尘知道,死士的败倒是早晚的事情。 凤轻尘松开握枪的手,这才有闲情去看翟东明,本想打个招呼,可是…… 翟世子此时正黑着一张脸,笔直地站在战斗圈外,英勇严肃地如同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如果是别人看到,定要赞一个勇猛,有乃父之风,可凤轻尘却直想笑。 你能想像跳脱的翟东明,突然变成九皇叔那模样吗?那种感觉就好像小孩子穿大人的衣服,特别有喜感。 凤轻尘指了指被翟东明踏凹的地面,强忍着笑意:“世子爷,您这是和我府上的地面有仇吗?” “凤轻尘,本大人在执行公务,不要妨碍本大人。”翟东明严肃的道,生硬的语气,官威十足。 凤轻尘很给面子,立马掩住笑意,用力点头:“明白。” “哼……”翟东明气呼呼地别过头,当然他绝对不会忘记瞪凤轻尘一眼。 明白什么呀,没看到他不高兴嘛,就不能多哄哄他。 大爷的,大过年的也不能让人安生,本来他还高兴,今年终于不用去宫里参加除夕宴,却不想突然接到九皇叔的紧急命令,要他带兵在凤府附近巡视,以应付突发状况。 突发状况你大爷,九皇叔你追求美人,凭什么要本世子在大年夜的,带人在街上巡视,你美人在怀,大爷我却只能灌寒风,这世间还有天理嘛。 想到这里翟东明又转身,狠狠地瞪了一眼九皇叔,九皇叔了不起呀,九皇叔就让他这个年也过得不消停。 噗嗤……翟东明这别扭的样子实在太好笑了,凤轻尘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气得翟东明差点跳脚:“笑什么笑,再笑本大人把你一起捉起来,罪名是妨碍公务。” “不笑了,不笑了,大人恕罪,大人你高抬贵手,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民女计较。”凤轻尘笑道,本想上前去哄哄翟东明,让他别生气,却被九皇叔给拉住了:“别妨碍翟大人办公,这里太血腥了,不适合你一个女子,有翟大人在这里就够了。” 话落,完全不给翟东明反应的时间,拉着凤轻尘的手就往外走,等到翟东明回过神时,只看到九皇叔和凤轻尘的背影,翟东明气得直跳脚。 “九皇叔,凤轻尘,你们太过分了,凭什么,凭什么,这明明是凤府的事,凭什么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个人善后。” 呜呜呜……翟东明欲苦无泪,他身侧的副官,同情地看了翟东明一眼,默默地低头。 世子爷,你再跳也没有用,遇到九皇叔,你还是乖乖地认命吧。 人都走了,翟东明就是不认命也没有办法,可他气呀,气呀,谁他大爷的在过年的时候,被砸下这么一件棘手的公务不气,可偏偏主谋走了,翟东明有气没地方发,听到当当当的打斗声,那火气更旺了,指着黑衣死士,爆怒的下令:“杀,全部给本大人杀了,不留活口。” “是。”服从是军人的天职,虽然不能理解翟东明的命令,却没有一个反驳。 诚如九皇叔所说,接下来的画面很血腥,不管是死士还是护卫与将士,都不再留情,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九皇叔把凤轻尘带上马车,车夫不需要命令,一扬马鞭,马车在夜色中平稳前行,九皇叔坐在马车里,双腿伸直,占了三分之二位置,然后示意凤轻尘趴在他的腿上。 马车内已经没有多少可以坐的位置了,凤轻尘也不想委屈自己,柔顺地趴在九皇叔的腿上,反正双腿会被压麻的人又不是她。 “你带我去哪。”凤轻尘懒懒的问道,今天忙了一天,她确实有些累了,趴在九皇叔的腿上,再加上马车一颠一颠,凤轻尘很快就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未名自己睡着,凤轻尘便说说话转移注意力。。 九皇叔如同哄小孩一样,不轻不重拍着凤轻尘的背:“这个时候才问,不会晚了嘛。” “晚了也要问,你带我去哪。” “带你去看戏。”九皇叔也是临时决定,省得凤轻尘呆在血气冲天的凤府。 平时也就算了,过年见血光总是不好。好吧,这个时候九皇叔就只想到凤轻尘,至于别人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看戏?看谁的戏?瑶华公主吗?锦行说,他今天会给瑶华公主一个惊喜,只可惜我没资格进宫,不然也能热闹一下。”说到这里,凤轻尘颇为遗憾。 人生呀,真是寂寞如雪,好不容易有一件能让她高兴的事,偏偏她没法亲眼看到,只是可惜。 “你想看瑶华的热闹?”九皇叔不怎么相信,要知道,凤轻尘可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她要想进宫,也就是说一声的事。 “闲得无聊,我不介意看看,瑶华倒霉我就高兴。”凤轻尘从不掩饰自己的小心眼,她就是一个眦睚必报的人,那什么以德报怨,得饶人处且饶人圣母行径,她真做不出来。 她只知道,你让我不痛快,我也不能让你太痛快。 “瑶华确实被落了面子,不过没什么好看的,女人之间的斗争,不就是面上给点难堪,不痛不痒。” “发生了什么,说来听听。”凤轻尘侧过头,看着九皇叔,等九皇叔说书。 九皇叔没法,只得开口:“苏柔在宴会上说瑶华婚前失贞,与淳王珠暗结。随后为了两国友好,苏柔在御前献舞,皇上龙颜大悦,南陵锦行趁机开口,让瑶华也在御前献舞,皇上同意了。” “让瑶华堂堂一个公主在众人前献舞,这不是打西陵皇室的脸嘛,皇上也太过分,这是欺负瑶华的皇兄不在,没人撑腰嘛。” 不用亲眼所见,也能明白瑶华当时有多难堪,堂堂公主,却被人当作舞姬对待,这可真是把面子和里子都丢干净了,可凤轻尘真心不同情她,反倒很坏心地笑道:“她跳了没?”(未完待续) 886帝妃,皇帝的女人真麻烦 世人皆喜欢纯良、柔顺的女子,可九皇叔就喜欢凤轻尘一肚子坏水的样子,那什么善良、柔弱在他眼中,全是虚伪的代名词。 被人打了左脸,还要奉上右脸给你打?被人打了左脸,还要为对方找理由,那简直就是不知所谓,他的轻尘坏又怎么了,坏也坏得可爱,坏也坏得理直气壮。 九皇叔不自觉就露出宠溺的笑,低头问道:“你希望她跳还是不跳?” “当然希望她跳了,公主舞姬耶,有生之年能见到,也算是开了眼界。”凤轻尘这伙真后悔了,要早知道有这样的热闹凑,她就让九皇叔带她进宫。 昔日高高在上的公主,居然也会为博君王一笑,而换上舞衣,在人群翩翩起舞,做出邀宠的姿态。 “可惜了,瑶华没跳。”九皇叔戳了戳凤轻尘的脸颊,软软的,手感很好。 “啊,瑶华居然没跳,她不怕皇上生气?”凤轻尘一脸失望。,跳了多好呀,瑶华要是当众跳了,西陵皇室一定会以她为耻。 “她怕,可她更怕被西陵放弃,不过她自以聪明的举动,最后不仅得罪了东陵,也让西陵对她不满。”九皇叔想到西陵瑶华拒绝的言词,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的笑。 太过聪明的女人,总会被聪明误。 凤轻尘来劲了,连忙坐了起来:“说说,瑶华公主是怎么说的。” 真是一个小坏蛋,唯恐天下不乱,九皇叔看凤轻尘双眼亮晶晶的,也不卖关子,直接道:“瑶华并没有拒绝,她只是提出请安平公主,为两国友好也当众舞一曲。” “啊,瑶华公主是不是犯傻了,居然拿安平公主做挡箭牌。”凤轻尘吃惊的道。 九皇叔拍了拍她的脸:“嘴巴闭好,张这么大也不累。瑶华公主不傻,她聪明得很,她知道皇上不会让安平出来跳舞,才这么说。” “可这也让皇上皇后不高兴呀,要她皇兄在还好,她皇兄不在,说这话就太没有底气了。”凤轻尘啧啧摇头。 瑶华确实聪明,想要两头讨好,可她难道不知,这种事情想要两头讨好,最终下场就是被双方都厌弃。 “你说得对,她确实是没有说这话的底气,皇后当场就说,安平公主是待嫁女儿,不宜当众人献舞,这本是一句客套的托词,瑶华却觉得这也是一个好理由,也说道自己是待嫁女儿,不宜献舞。”九皇叔说到这里,发生一道极轻的笑声。 显然,瑶华这话取悦了他。 “哈哈哈,瑶华公主还真是……她都抛投露面了,还摆待嫁女儿的姿态干嘛,人家安平公主是待嫁女儿,规规矩矩的窝在闺房不出门,她都跑去参加除夕宴了,还好意思说自己不宜献舞。”凤轻尘直乐呵。 瑶华公主自我感觉太好了,她总以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未出阁与东陵子洛勾勾缠缠,被人传为佳话,便认为自己那是追求真爱,没有做错。 现在嫁与东陵子淳,说是为国家牺牲,是大义,可她不知道,这些所谓的夸奖都是源于于她公主的身份,要没这层身份,她早就被浸猪笼了。 “所以,瑶华这话一出,众人当场就笑了,不过也因此避免了献舞的尴尬,后面发生了什么,本王也不知道,本王提前离席了。”要不是等瑶华的事情结束,他早就离席了。 南陵锦行辛苦谋划一场又如何,果子还不是被他摘了。 “估计也没有什么好事,瑶华此举既没有维护西陵的面子,也没有讨好到东陵。”凤轻尘摇头叹息,她真心觉得瑶华还没有她这个不懂皇权斗争的人看得明白。 身为西陵的公主,即使嫁到东陵,她再讨好东陵上下,也不可能得到皇上真心的喜爱,东陵皇上对她的喜爱,源于西陵的强胜。 只要西陵强胜,西陵皇上重视她这个女儿,哪怕她再怎么胡作非为、娇蛮任性,东陵皇上也要宠着她、娇着她。 权利决定地位,瑶华这种两面讨好的行为,实在不智,就算想要得到东陵的助力,也不能牺牲西陵的面子,对女儿家来说,娘家越强,她在夫家的地位就牢固。 看凤轻尘那摇头晃脑的样子,九皇叔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很不客气的戳破她的愿意:“西陵皇室没空管她,你想要看的戏不会上演。” 虽然,他已经让人把瑶华今晚的表现,传回西陵了,可西陵这伙正乱着,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管这事。 凤轻尘娇嗔的瞪了九皇叔一眼:“我哪有那么坏。对了,你说苏柔当场献舞,是不是皇上要把她纳到后宫了?” “苏柔有心,皇上有意,这事很快就会成了。”九皇叔这话算是默认了,虽说没有当场说破,可在场的人都明白。 “那我和苏家的比试呢?我们还一场比试呢,不比了吗?”这一场比试拖得真不是一般的久,想到那笔巨额赌资,凤轻尘就肉痛。 那么大一笔银子,要是能吃利息,那得吃多少呀。 “比,当然要比,南陵的内乱也越演越剧,皇上不需要留南陵的皇子下来,比试也该结束了。” 凤轻尘与苏家的比试,对苏家来说是名声的考验,可对皇上与南陵锦凡来说,不过是方便南陵锦凡光明正大的留在东陵。 皇上要南陵锦凡呆在东陵,比试就要拖下去,皇上不想南陵锦凡呆在皇城,比试就该结,节奏控制在皇上手里。 “还是我和苏柔比吗?”凤轻尘想到那条美人蛇,就觉得头痛。 苏柔比苏绾厉害多了,居然这么短的时候就达成所愿,入宫当了帝妃,只是不知,没有苏家,苏柔还会不会处处针对她。 可苏柔不针对她,她也不会忘记,苏柔对她施展迷魂术的事,这笔账终于有机会算了。 “是。比试完后,她才会进宫。”苏柔需要这一场笔试也为自己增加筹码,在东陵,苏家给不苏柔任何帮助,她只能靠自己。 “那我是要赢,还是输呢?要输了,皇上会不会没面子?”苏柔只是苏家女没事,可要冠上帝妃的名号就麻烦了。 “赢,小赢一场,你要输了,南陵锦凡就要笑了,他押了大笔银子,赌苏家赢你一局。”南陵锦凡自以为胜券在握,可以控制比试的节奏,却不想主控权,从来都不在他手上。 不仅是皇上,就是他也不允许南陵锦凡做到,这一次,他要南陵锦凡输得吐血,输得没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附: 琴:轻尘赢 棋:未知 书:轻尘赢 画:轻尘赢 礼仪:轻尘输 医术:轻尘输 武技:轻尘输(未完待续) 887除旧,温润如玉下的狠戾 两人一路说话,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凤轻尘也忘追问九皇叔,到底带她去哪里看戏,直到马车停下来,凤轻尘才这起这事。 “这是要带我去哪?” “现在才问,不觉得晚了吗?”还是这句话,九皇叔改都不改,拍了拍凤轻尘的小脑袋,示意她下车。 凤轻尘耍赖,趴在九皇叔的腿上不肯动:“你不说,我就不起来。” “你喜欢就趴着,我们就呆在马车里很安全,外面全是侍卫。”九皇叔双腿伸直,很配合,可眼中的笑,却出卖了他。 这三更半夜的,一男一女窝在马车里,即使什么声音都不发出去,也足够让人浮想联翩,凤轻尘一直都知道九皇叔的话,可今天才知道九皇叔有多坏。 这个男人太邪恶了。 凤轻尘不承认自己不是九皇叔的对手,愤愤地起身:“不说就不说,反正到了。” 凤轻尘一个番身,用力在九皇叔小腿上捶了一记,飞快地跳下马车,迎上侍卫的眼神,那侍卫耳根本一红连忙低头,不敢与凤轻尘对视。 怎么了? 凤轻尘一脸茫然,随后才想到检查自己的装扮,结果发现自己胸前的衣服皱巴巴的,那样子…… 凤轻尘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连忙转身,背过众人整理衣服。 好丢人! 贵族千金的面子呀,全被九皇叔丢光了。 “本王本想提醒你,却不想你动作太快。”九皇叔从马车里走出来,衣服上的折子早已拂平,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和凤轻尘在一起,即使是吵架,也是高兴的,今年终于算有点意思。 “马后炮。”凤轻尘剜了九皇叔一眼。 要不是九皇叔一个人占了大半的位置,她至于因为没有地方坐,趴在九皇叔的身上,弄乱衣衫嘛。 “你这性子太子急了,要改改。”九皇叔下了马车,将凤轻尘拉到自己面前,伸手替凤轻尘将衣服和发丝理顺,同时冷冷地扫了周围的侍卫一眼,直把众人吓得不敢抬头,这才满足。 车夫离九皇叔最近,受到的波及最大,只能努力把自己缩起来,减少存在感,心里却在哀嚎:天呀,地呀,我看到了什么,这货是九皇叔吗?真是他们高高在上的九皇叔,怎么变成居家好男人了。 九皇叔替凤轻尘把衣服整理好,自然而然的拉起凤轻尘手,示意侍卫不用跟着,熟门熟路的带着凤轻尘在黑夜中穿梭。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肯定不会说,也懒得问,只乖乖地跟在后面,反正九皇叔不会把她卖了。 “到了。” 九皇叔在黑漆漆的巷子里停了下来,凤轻尘左右也没有看到热闹,正想开口时,只感觉腰间一紧,下一秒人就飞了起来。 好在凤轻尘还算谨慎,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发出声音,以免让人发现,连忙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这可爱的举动让九皇叔心中一动,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别怕,有本王在,本王不会让你出事。” “才怪,有你在才可怕,你是不会让我出事,可你出事了,你也不会放过我。”凤轻尘听到九皇叔说话,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也小声和九皇叔咬耳朵。 “那你就学聪明一点,一旦本王出事了,你就快点跑,本王还能追着你不放。” “你放心,你要有事,我一定第一个跑。” …… 九皇叔带着凤轻尘在屋檐上蹿来蹿去,脚步极轻,没有发生一点声响,他们说话的声音,也随着风而消散。 几个起落,两人琉璃瓦的屋上停了下来,九皇叔示意凤轻尘禁声,和他一起趴下。 凤轻尘点了点头,如同战场上的士兵一样,单手撑在屋顶上,这样一旦出什么事,也能在第一时间动起来。 九皇叔发现凤轻尘这个姿势攻防兼备,趴在那里就如同蓄势待发的豹子,略一动便摆出和凤轻尘一模一样的姿势。 这一系列动作,两人做得悄无声息,没办法,要知道他们正趴在王家大院的屋顶上,虽有王锦凌的提前做了接应,可一旦被王家人发现,那也是麻烦事。 王家大院,王家宗氏正聚在这里吃除夕宴,往年的除夕宴都是由家主主持,嫡系掌权者,齐聚一堂,即是吃饭也是对一年事务的总结,虽偶有火药味,可总得来说还是热闹的很,可今年却不同…… 直到此时,王家的除夕宴都没有开,桌上摆满了菜,却没有下筷子,齐聚在大厅里的王家嫡系,个个都充满了火药味,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众人都不说话,王家上下都看向坐上首位上的几个老者,等他们发话。 仁、智、善,王家的三位长老,之前被王锦凌狠狠地打压,将他们手上的权利都剥了干尽,要不是宗族老人求情,这三位长老早就被逐出了王家,可此时他们却占据了主位。 没办法,山中无老虎,猴子充大王,王锦凌失踪了,这三位长老又被有心人请了出来。 王家的高层,都是关系户,谁也不敢做得太难看,再加上三位长老这些年在王家的威信,也不比刚刚坐上家主位的王锦凌差,只要他们和他们的后人不死绝,再重新站活王家权利中心,也是正常的事情。 三位长老此时出现在这里,就是提议废家主一事。 “大公子作为王家家主,却毫无责任心与家族荣誉。先是为了个人私欲拒婚,丢尽我王家脸面,现在又为了私事,把王家上下丢在这里,对家族长辈毫无尊敬之意了,让我们整个宗族的人,都在等他一样,大公子如此放肆,说明他根本没有把王家放在心上。” “善长老说得不错,一个连家族都忘记的人,实在不当不起家主的重任。”智长老刚一说完,仁长老也附和:“大公子前段时间,为个人私仇与玄霄宫结怨,结果却是损兵折将,一个不将家族利益摆在第一位的家主,不是我们王家要的家主。” 三位长老此言一出,附和者众多,但这并不说王家上上下下都想要废了王锦凌,这当中还有一小部分人,他们是忠于王锦凌,始终认为只有王锦凌,才有资格坐上家族之位的人,比如王锦凌的父亲。 “锦凌不是不懂事的孩子,锦凌的才华有目共睹,这半年来,王家在锦凌的手中,越发的平稳。我相信锦凌定是为了王家的事,才会在除夕宴前出去,锦凌是个尊重长辈,有责任心的孩子,他一定会在新年前赶到。”王锦凌的父亲说得异常肯定。 “没错,大公子的才华有目共睹,王家这几年一直被皇上和其他世家打压,直到大公子接手,王家的处境才有所好转。”支持王锦凌的,都是新生一辈的掌权者,也就是王锦凌叔伯那一辈,偶有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也就是爷爷、太爷爷那一辈的人,也开口支持王锦凌。 “王善、王仁、王智,你们已不是王家大长老,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家主的不是,你们说家主不好,可你们呢?凭你们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配进入王家祖宅,家主没有将你们逐出王家,已是开恩,你们不知感恩,居然在这里诋毁家主。”王锦凌太爷爷辈的老者开口。 “什么叫诋毁,要不是大公子自己做得不好,我们又能说他什么,大公子这段时间所做的事情,大家也看在眼里,明明知道皇上一直在打压我们王家,大公子还和九皇叔走得那么近,大公子这是要致我们王家于死地,我绝不允大公子这么一个拎不清的人当家主。”善长老恨死王锦凌了,哪里肯服软。 “什么叫拎不清,你们有没有脑子,皇上摆明了要踩我们王家,这个时候我们再巴上去,就会成为第二个谢家,任皇上揉圆搓扁,到时候说不定祖产都保不住,大公子此举甚妙。” “妙什么妙,那完全就是没有脑子的行为,大公子此举,会拖累整个王家,我绝不同意。” 经过一场血洗后,王锦凌在王家的支持者众多,三位长老被赶出去后,更是无人敢忤逆王锦凌,但随着王锦凌的失踪,那些不坚定的支持者左右摇摆,再加上这一次想要做家主的是王锦凌的小叔,那个在朝中所担官职最高的王家人。 这么一来,除了那些死忠的人外,大部分人都倒向王锦凌的小叔,在这一场战斗中,王锦凌的人很快就处在下风。 在王锦凌小叔的强烈攻击下,以王锦凌父亲为首的死忠支持者快要坚持不住了,当王锦凌的小叔,说出将他们逐出王家下,这群人齐齐变脸,可形势没人强,他们被王家的家丁团团围住。 王锦凌的小叔意气风发,在众人的簇拥下,更显傲慢:“大哥,锦凌太年轻,他担不起王家家主的重担,小弟不才,为了王家,只好牺牲一把了,你们还愣着什么,还不快把这群闹事的人丢出去。” 王锦凌的小叔,早就做了安排,这是要用暴力的手段,将王锦凌的父亲等人,丢出王家……(未完待续) 888砸门,王小叔引狼入室 自己的儿子生死不明,而作为儿子最后助力的家族,不思索着如何去救儿子,却是借机想要铲除自己的儿子,把儿子的助力逐出家族,换了谁也无法接受。 王锦凌的父亲气得全身颤抖,指着王小叔的鼻子骂道:“逐我们出王家,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能逐我们出王家的只有家主,别说你现在还不是家主,就算你是家主,你拿不出家主令牌,你也无权逐我们出王家。” 再怎么说,王锦凌的父亲,也是上任王家家主,就算没有什么实权,可威信还是有的,他这一话一出,让王锦凌的支持者安下心来。 “对,你算个什么东西,非嫡非长,你有什么资格逐我们出王家,还有你们三个,已经被家主革了职务,家主也下令,不准你们踏入王家祖宅,你们居然敢忤逆家主的命令,擅闯祖宅,就算逐也是把你们逐出去。” “没错,王善,你们几个才应该滚出王家,来人呀……”一白发胡子老头,也是王锦凌最大的支持者,王锦凌的八爷爷中气十足的呵道。 只是,平日一呼就应的王家家丁,此时却没有一丝动静,王家小叔更是哈哈大笑:“八叔,你省省吧,你还以为这还是那个任你呼风唤雨的祖宅,主宅上下我都安排好了,全是我的人,八叔你还是省省,识相的就自己滚出王家,免得我丢你们出去,到时候丢脸的也是你们。” 王家小叔的话一落,周围的家丁再次朝王锦凌父亲一行人靠近,面露凶相,只等王家小叔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动手。 “不忠不孝,你居然引外人来王家祖宅,我王家怎么会你这样的不孝子孙,就凭你也想要做王家家主,你做梦吧,我就是死也不会让王家落在你手上。”八爷爷全身颤抖,毕竟是年纪大了,这么一气尽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八叔,你别气,相信锦凌,锦凌会回来的,那个孩子把王家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王锦凌的父亲连忙上前安慰的。 “你说得对,锦凌那孩子不会丢下我们这群老棺材。”八爷爷一想到王锦凌,面色柔和了下来,他身后的人也坚定的点头。 在这个时候,还坚守在王锦凌这一边的人,就说明他们哪怕是死,也不会承认王家小叔的地位。 到这个时候,王锦凌在王家还有这么一批死忠支持者,真叫人嫉恨,王小叔一脸扭曲,双眼闪着恶毒的光芒,厉声对家丁下令:“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些人都丢出王家,他们的家人也不放过,看在同是王家人的份上,不反抗者允许他们收拾细软,违抗者通通杀了。” “畜生,畜生,居然对自己的族人下杀手,你还是不是人。” 王小叔此言一出,引爆全场,王锦凌父亲一行人,纷纷指责王小叔,王小叔却不管不顾,再三下令,命令家丁出手。 这些家丁要真是王家人还好,至少不会对王家人下狠手,毕竟大家亲戚一场,可偏偏这些家丁全是王小叔从皇上那里借来的人,他们可不会对王家人手下留情,按皇上的命令,王家的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只有大乱王家才会垮。 很快,王家大厅就乱起一团,家丁暴力赶人,王家人不配合,撕打、拉扯,虽然没有兵器,但照样见血…… 王锦凌的父亲和八爷爷被几个年轻人护在中间,倒是没有受伤,只是推搡间有些狼狈,毕竟是在王家,皇上派来的人也不敢真杀了这些人,顶多是让王家这些人重伤。 “你不出手?”凤轻尘在九皇叔耳边,小声的低语。 “本王带你来看戏,不是来当英雄。”两人声音极小,也只有趁他们打斗时,才敢说话,只有这个时候,下面的人才不会注意到他们。 凤轻尘了然地点头,插手王家的事确实太不明智:“王锦凌呢,他还不来,难道他要看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被赶出王家。” “放心,只要王锦凌活着,就算今天他们被赶出去了,日后也会被风风光光请进来,哪怕有皇上支持,王锦凌的小叔也坐不稳家主之位,名不正言不顺,王家其他人不会服他。” 王家家主之争,不逊色小国皇位之争,王锦凌死了还好,王锦凌要活着,王家小叔再争都是徒劳。 “他们兵行险招,是肯定王锦陵已死?”凤轻尘看王锦凌的父亲,都快被推出去了。 “他们给王锦凌下的药叫沉睡,中此毒无解,中毒的人和睡着了一样,根本查不出病因,三日后就会在睡梦中死去,不会有一丝的痛苦。”这也就是王家小叔,为何越来越大胆的原因,王锦凌在中毒的第四日没有出现,就说明他必死无疑。 “那王锦凌怎么会没事。” “因为沉睡是玄医谷谷主研究出来的毒药。” “嘭……”九皇叔的话刚落下,王家祖宅的大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随着这响声,院内的众人都停了下来,齐齐地看向门外。 这世间,还有人敢砸王家的大门,活得不耐烦了。 “嘭……嘭。” 这不是敲门声,这是砸门声,王锦凌父亲一行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扯乱了,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此时神情戒备地看向大门方向,又看向大厅内的王家小波。 白发的八爷爷,指着王家小叔,一脸沉重:“孽蓄,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把什么人引到王家来了?” 这些家丁王家没有一个人认识,八爷爷很肯定,王小叔请了外援,王家内部的斗争,却让外人插手,到时候这些外人还会退出吗? 请神容易送神难,王家小叔这就是引狼入室,皇上安插了这些人了进王家,就不打算让他们再出去。 “我没有,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王家小叔也慌了,这不在他的计划内,这外面撞门的人,不是他的人。 “不是你的人,那是什么人?”王锦凌的父亲和八爷爷相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与不安。 王小叔带来的那些家丁,一看这样的情况,齐齐结成队,对准门外摆出攻击的架势。 此时前来的,绝对是敌非友。 九皇叔与凤轻尘相视一笑:好戏终于上场了,不枉费他们在这里吹了半天的冷风。(未完待续) 889破门,气定神闲王锦凌 “嘭……嘭。” 王家祖宅的大门确实坚固,可也经不起重力猛撞,王锦凌的父亲与小叔等人,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王家祖宅的大门被撞破。 轰的一声巨响,王家那扇象征身份的朱门在连翻撞击下,应声而碎…… 混蛋! 撞城门用的处器来撞王家的门,这是哪个王八糕子,以为王家是什么小门小户,什么人都敢打上门了。 王锦凌的小叔第一个回神,愤怒的指责:“哪个混蛋,敢私自调用兵器,撞我王家大门。”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撞到我王家头上,不想活了嘛。”王仁、王智与王善几位长老反应过来,一张老脸涨得紫红。 这太太太伤王家的脸面。 王锦凌的父亲与八爷爷,还有一些中立的长者,则没有说话,可是看着门外,等人出现。 敢撞王家的大门,怎么的也是一个人物,他们在心中过滤,在东陵敢撞王家大门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皇上。 可皇上已经摆明了要扶王家小叔上位,借王家小叔控制王家,又怎么会怕人来撞王家的大门? 王家人面面相觑,一脸凝重,在王家小叔的命令下,他借来的那些家丁也不再对王家人动手。 当面临外敌时,王家人又默契地一致对外,齐齐地看着那从暗处驶过来的马车。 是的,马车…… 撞门的护卫,纷纷避退,给马车让路,那马车直到王家大门口才停下来。 什么人这么嚣张,不仅撞了王家的门,还把马车停在王家大门口,要知道这是王家家主才有的特权。 聪明的人已经猜到了,可却又不敢相信,如果真是他,又怎么了会让人撞了王家的大门,这不是自己踩自己的脸嘛。 马车停了下来,王家人眼也不眨,盯着马车,等马车的上的人下来。 车帘撩起,马车里的人没有让人久等,一双滚着金边的黑色长靴,身着宝蓝色的锦衫,气宇轩昂,一下马车就成了人群中的焦点,也让整个王家人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 “家主?” “家主!” 前一个带疑问的叫法,是王家小叔与王善那伙人,后一个惊喜的叫法,则是王锦凌父亲一行人。 王锦凌面带微笑,无视面前虎视眈眈的“家丁”,风度翩翩的踏入王家:“各位爷爷、叔伯们,锦凌来晚点了,还请各位叔伯见谅。” 话虽如此说,可王锦凌完全没有行礼至歉,朝父亲与八爷爷点头招呼后,直接走到内堂,朝中间几个白发老头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至于其他人,王锦凌一律当作没有看到。 王家大宅的气氛很是诡异,众人似乎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敢说王锦凌失礼。 王锦凌一出现,整个王家的气氛就变了,王小叔行一人,目瞪口呆看着王锦凌,连话都不敢说,目光随着王锦凌身形而移动。 直到王锦凌身边的护卫,推开王家小叔、王善几人,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众人这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站在王家小叔的那边的人,低着头不敢看王锦凌,一个个僵硬的后退,想要与王家小叔划清界限。 “家,家主,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王小叔这话本是指责,可却因为底气不足,让人听着有几分委屈的意思。 王锦凌无视奇怪的氛围,笑容满面的道:“锦凌来晚了,让小叔忧心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小叔还站着嘛,还不请小叔入座。” “是,是。” 僵硬的下人连忙上前,把王家小叔带到外厅,依王家小叔的身份,他不够格进入内厅。 王锦凌的突然到来,把王家小叔惊得三魂找不到六魄,尽恍惚地被下人拉了出去,王善几人一见情况不对,也想偷偷地溜出去,可他们之前站得位置太好了,这个时候别说溜出去了,就是一动,也会引人注意。 这不,王锦凌还没开口,护卫就上前,把三人拦住了。 “锦凌,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善作为三人的主心骨,第一个开口质问。 王锦凌没有说话,而是捧起下人刚刚奉上来的热茶,轻啜了一口,放下茶杯,才看向王善三人,平静的眸子一如往昔,平淡清澈:“善爷爷,仁爷爷,智爷爷,你们三位这是要去哪?” 语气平静,没有丝毫的怒火,让王善几人心下稍安:“锦凌,仁爷爷几个老糊涂,锦凌你就别和仁爷爷几人计较。” 王仁拉下脸面,和王锦凌这个晚辈道歉,他们的嚣张大胆,都建立在王锦凌死的情况下,王锦凌要是没有死,就凭他家主的身份,完全可以处置他们,所以他们不得不服软。 “仁爷爷可不糊涂,糊涂的话还能走到祖宅来,锦凌记得,锦凌曾说过,三位爷爷及其嫡系后人,无家主令不得踏入王家祖宅,不知是谁让三位爷爷,还有你们的儿子们进来的,难道不知道违背家主命令的后果吗?” 王锦凌的话没有一丝的火气,可却让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冷汗淋漓,如果不是身为王家的人骄傲支撑着他们,这伙怕是跪下求饶了。 违背家主命令,逐出王家,剥夺王氏这个姓,子孙后代都不得以王家人自居,不能踏进王家半步。 王家家主的权利不小,以前还有长老会能制衡一二,可自从王锦凌对王善三人出手后,新的长老会形同虚设,根本不敢与王锦凌作对,就怕被王锦凌抓到小辫子,连累一大家人丢脸。 这个时候,王锦凌要处置他们,绝对没有人敢反驳,而被逐出王家,没有王家做依靠,他们恐怕连普通百姓都不如,普通百姓还能种个田地,他们却连田地都没有。 怎么办?怎么办? 王善、王仁和王智三人慌乱地以眼神寻问对方,让对方想办法,可这个时候他们能想到什么办法,他们就没有想过,王锦凌能活着回来。 王锦凌也不心急,悠闲地品着茶,时不时地看三人一眼,等这三人回答,主位上几位白发老者,眼中闪过赞许的笑。 王家的大公子果然了得,这半年来磨砺,身上的青涩已不将,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稳重,凭锦凌现在的气度与手腕,王家在他手上会越来越好,王家不要一个莽撞往前冲的家主,往家要一个能稳得住的家主,锦凌很好…… 看王锦凌三言两语,就把王家众人给压住,九皇叔与凤轻尘相视一笑,王锦凌家主的身份固然重要,可他进门时摆出来的气势才是重点。 撞破王家大门,王锦凌应该是第一人,果然有魄力!(未完待续) 890带走,别脏了本公子的手 王锦凌很沉得住气,王善三人不说谁放他们进来的,王锦凌也不逼,捧着茶杯,看也不看三人一眼,朝大厅众队点头算是打招呼,也算是警告。 王家家主活着回来了,在场这些支持王家小叔的人,就是王家叛徒,而对待叛徒不用客气。 看到自己父亲还有亲信支持者一身是血,王锦凌即不发怒,也不为他们为什么受伤,只吩咐护卫,护送他们去王家医馆包扎,充分表现出一家之主的公正与公平。 王锦凌的父亲和八爷爷一句话都没有说,事情走到这一步,还有什么不明白,除了王锦寒受伤的事,恐怕一切都在锦凌的算计之中。 王家有二心的人,今天通通都浮出了水面,作为一家之主,不能杀王氏族人,可要这些人生不如死,王锦凌有一千种办法。 王锦凌带来的人,如同幽灵涌入王家,将受伤的人带走,同时潜入王家各处,把王小叔安插的人一一找出来、控制住。 当然,王家小叔虽然被人看住了,可他的人也不束手就擒,可在王家,王锦凌就是王,想要和王锦凌,等王锦凌不是家主或者死了再说。 阴谋算计已经结束了,现在是拼实力的时候,明显王锦凌带来的人手不仅多,实力还比王小叔的人强。 王锦凌不显山不露水,一冲入王家,无形中就把王家人给控制住了,趁王小叔还没缓过劲来,又把皇上安插进来的人,一一拿下。 “锦凌手上的人哪来的,王家暗部吗?”王锦凌有耐心与王善等人周旋,凤轻尘却没有。 趴屋顶什么的好辛苦呀,她没有狙击手的耐力,也没有狙击手的本事,她都快冻僵了,早知道看戏这么苦逼,她就不拿了。 九皇叔伸手,将凤轻尘搂在怀里:“不是,王锦凌私底下训练的一批人,当然这里有一部是本王的人。” “你们两个居然联手,好坑人呀。”有个温热的火源,凤轻尘终于缓过劲了,不过他们这动作,却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有几个人已悄悄往这边看。 王锦凌的护卫俯身在王锦凌耳边耳语了几句,王锦凌神色不变,轻咳了一声,这一声响将众人的注意力,再次拉回到王锦凌身上。 “呼……吓死我了。”凤轻尘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怕被人发现,王家的气氛已经够凝重了,她实在不想掺和一脚。 九皇叔没说话,只将人抱得更紧,专心看戏,王家大厅里的人,除了那几个没掺和的老家伙外,没有一个不被王锦凌的气息压制。 别看王锦凌不发怒、不杀人,可他往那里住,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就把众人震得不敢说话。 “家主,您看是不是宣布开宴了。”王锦凌这么一咳,立马就有人出来和稀泥,希望王锦凌能糊涂一下,揭过此事,毕竟大家都是王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开宴?都快子时了,是该了开宴了,七少呢?去请七少一起来。”王锦凌充分展现他好说话的一面,可这一开口,却让王家上下更难堪。 王锦凌真阴险,明明什么都知道,却硬是什么都不说,让人心侥幸,却又将人最后一丝希望打破。 “这,这……”和稀泥一脸尴尬。 “怎么了?我爹在除夕宴受伤,我弟弟也在除夕宴失踪了不成,还是我这一脉的嫡系,不够资格会在这里。”王锦凌将茶杯放在桌上,啪的一声,把众人吓得心惊肉跳。 “家主……”有人哭丧着脸叫道,王善几人更尴尬,一大把年纪却像是个犯错的孩子,站在那里向一个晚辈低头,可他们却不敢乱动。 王锦凌没死,他们今晚的做法,就是以下犯上,在王家也算是谋逆了,他们现在只希望王锦凌看在同是王家人的份上,能放过他们一马。 “家主?现在才叫家主会不会晚了,对我父亲他们动手时,怎么不记得我是家主,对我弟弟动刑时,怎么不记得我是王家的家主。了”如同扇子的睫毛往上翘起,王锦凌的眼神从众人身上扫过。 在王家大厅的人,有保持中立的,但更多的是依附他叔叔,策划毒死他的人。 一家人,杀他时怎么没有想过他也姓王,想到九皇叔说锦寒的情况,王锦凌突然没了耐心了,挥了挥:“拖出去,别脏了我的地。” “家主,家主,你不能,不能杀我们,家主,家主你不能手足相残,太爷爷,救命呀,救命呀。”王锦凌的话一落,王善三位的后人,一个个跪在地上,向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求情,鼻涕眼泪一大把。 咚咚咚,大厅里跪下的人更多了,王家小叔也跪了下来,哭着喊着认错。 白发老者面无表情,王锦凌只是笑不说话,眼睛带笑,却没有一丝温度,众人明白王锦凌下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更改。 从王锦凌的的话中,王善他们几个人知道,他们在暗中所谋划的一切,王锦凌都知道,可即便如此,王锦凌依旧能谈笑如顾,不得不说此子心境异于凡人,分外可怕。 王善几人极力克制自己颤抖的身子,他们很清楚,成王败寇,这个时候王锦凌要做什么,他们都无法反坑,可就在他们几人等死时,却发现…… “咦,不是抓我们。” 王锦凌的带来的人,把王小叔安插在王家人一一带了出来,全部拖到外面,这些人不是没有反抗,只是一反抗就被对方给制住了。 很快,王小叔的人就被清干净了,王小叔面露死灰,不停地求饶,凤轻尘不屑的别过脸,就这么本点本事,还敢和王锦凌斗,真是不知死活。 倒向王小叔的人狂喜,可就在他们以为王锦凌,看在一家的份上,饶过他们时,王锦凌又命令道:“登记一下,把这些人及他们的嫡系后人都逐出王家,明日祭祖正好告知王家先祖,和九州大陆所有王姓人,这些人以下犯上,从王家逐出,王氏众人不得再为难他们。” 说完,便起身朝外去,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等到王锦凌走后,王善几人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大哭大闹。 “家主,家主,我们要见家主。” “锦凌,锦凌,小叔错了,小叔错了,你饶过小叔。” “家主饶命呀,饶命呀……” 逐出王家已经很惨了,王锦凌还要公布出来,这就是要断他们的后断,说是不得为难他们,可却是警告众人,谁敢帮他们就是与王家为敌。 没房、没田、没地、没银子,他们要怎么活,王锦凌这是要他们死,又不想背负残杀族人的名头。 几个白发老者面面相觑,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们不认为自己有把握说服王锦凌,王锦凌今天展示出来的实力与手腕,告诉了王家上下,他王锦凌才是王家真正的掌权者…… “看完了,没劲。”凤轻尘很不高兴,对手太弱,完全没有可看性。 “这才刚开始,走,我们找王锦凌喝酒去。”九皇叔抱起凤轻尘,一个掠起,朝王锦凌消失方向奔去……(未完待续) 891打劫,名额线路本王都要 如同约好一般,王锦凌早早地准备好酒菜,挥退了下人,对九皇叔和凤轻尘的不请自来,没有半点惊讶,院内只有他们三人。 多日不见,王锦凌消瘦了许多,离得远看不清,走近才发现,王锦凌身上的衣服,几乎挂在他身上,双眼也衬得特别大。 这段时间,他过得一点也不轻松。 凤轻尘还在生王锦凌的气,进来后也不说话,只站在一侧,看王锦凌与九皇叔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王锦凌虽然一直在和九皇叔说话,可眼神却一直落在凤轻尘的身上,看凤轻尘绷着一张脸,王锦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受。 高兴凤轻尘在意他,难受凤轻尘又不是那么的在意他,如果是九皇叔这么做,凤轻尘事后肯定会凶九皇叔一顿,可对他却不会。 这就是朋友与爱人之间的差别,也是他和凤轻尘无跨越的鸿沟,王锦凌神色黯然,全然没有在外面对付王家人的从容,举止之间也少了一份洒脱,招呼凤轻尘与九皇叔坐下,又亲自给凤轻尘倒酒。 “轻尘,王家的事情我很抱歉,连累了你,锦寒的事情,谢谢你。”王锦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入口却满是苦涩。 凤轻尘略一迟疑,张了张嘴,想想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同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连累谈不上,你没事就好了,至于锦寒,他伤得很重,到现在还没有醒来,我已经尽力救治了,不过他的情况实在称不上好,如果你有空,多去看看他。” 王锦寒就算不瘫痪,日后行动也会受影响,想要和以往一样,怕是不可能呢了,想要正常行走,也要做一段时间的复健才行。 “我会尽快去看他,锦寒的事情可能还要麻烦你一段时间,王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今天处治的只是一些权利中心的人物,底下还有很多人等着去清理,这一次我一定要清理干净,绝不能让锦寒白白受伤。”他险些丧命,锦寒也重伤,他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绝不会半途而废,更不会心慈手软。 看到王锦凌眼中的疲累与苦涩,凤轻尘再大气也消了,这件事受伤最大的是王锦凌,要不是没办法,王锦凌也不会孤注一掷。 “别说什么麻不麻烦,我和锦寒也相识一场,你这般生疏,我倒是不习惯了。”这一次,换凤轻尘给王锦凌倒酒。 “过去的都过去了,新的一年即将来临,一切都会越来越好。”上一杯酒是王锦凌的歉意,这一杯酒则是凤轻尘的理解。 王家不是凤家,王家的权利斗争不亚于皇家,流血丧命那是正常的,每个家族都有属于自己的特点,王锦凌的处事方式是王家所需要的。 “轻尘说得没有错,我们都会越来越好。”凤轻尘的理解,让王锦凌脸上多了一丝笑容,虽然那丝笑容依旧很淡。 这个年对王锦凌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得到凤轻尘的理解,王锦凌才有心思理会九皇叔:“这次的事情多谢你的相助,锦凌敬你一杯。” 王锦凌算到了王家人给他下毒,也事先准备好了解药,只是他没有想到,王家人给他下的会是沉睡,而沉睡的解药只有九皇叔有。 这一次,九皇叔确实帮了他的大忙,要是九皇叔一个狠心,直接让他死了,那后面的一切都没有必要。 “互惠互利罢了,真要谢本王,拿出一些实质的东西。”九皇叔一饮而尽,说出今天的重点。 看戏是临时决定的,但商谈好处却是早就想好了的。 王锦凌了然的点了点头:“你要科考的名额?” 王家有的,而九皇叔想要的,王锦凌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个了。 “十个。”开春后就是东陵第一届科考,除了各地县式层层考上的学子外,还有世家特有的名额,世家子弟凭这个名额,可以直接参与科考,不需要经过层层选拔。 皇上想要重用寒门学子,可又不能一次把世家子弟给打入谷底,皇上给了各个世家一些直接参与京城科考的名额,另外也给了清流名士,一个推荐的名额,此举是用来安抚世家,拉拢那些清流学者。 “十个?你知道王家总共有多少名额吗?”饶是王锦凌再怎么淡然从容,这个时候也被九皇叔的狮子大开口给吓住了。 王家上万人,数千年轻学子,总共才三十个名额,这三十个名额,还有十个是王锦凌从稷下学宫那些学者手上要来的,九皇叔一开口就要走三分之一,把他从稷下学宫要来的名额全部拿走,实在够狠。 “本王只知道王家的名额最多。”九皇叔这话摆明说他这是吃大户。 崔家没赶上,皇上也不敢用崔家的人,崔家一个名额都没有,世家大族以王谢二家为首,谢家以皇上马首是瞻,皇上意思的给了十个名额,谢家也不敢争。 至于王家,皇上原本的打算是比谢家多出一两个即可,可王锦凌强势,再加上王锦凌的才名,王家硬是拿到了二十个名额。 王锦凌无奈苦笑:“这些名额我要用来收买人。” “经此一事,王家实力受损,你把这十个名额,让给有才华的寒门学子,他们会感激王家,皇上也会暂时放过王家,你应该很清楚,皇上不希望世家的学子中举。”王家一瞬间少了十几户嫡系,这些嫡系手中有上千个铺子,突然换人接手,肯定会大乱,王家需要喘息,就必须要讨好皇上。 这是规矩。 “你早就算好了,我还能说什么,十个便十个。”九皇叔这摆明是趁火打劫,可偏偏还理直气壮,一副为他好的样子,真真是气人。 凤轻尘闷笑一声,乖乖的剥花生,吃花生,作一位合格的看戏人,要知道,这才是九皇叔要她看的戏,看王锦凌吃瘪。 科考的名额王锦凌大放的松口,可不想九皇叔根本没有就此满足,继续道:“王善、王仁、王智三家的势力,换你那小叔入狱。” 王家其他人被逐出王家,王锦凌要收拾他们很容易,可有一个人,王锦凌不好动,那就是背后有皇上做依靠的王小叔,还有王小叔带来的那些人。 皇上的人,可不是什么人都敢动。 “他们手上的店铺,可是王家近一半的财富。”王锦凌半点也不吃惊,九皇叔今天摆明了就是来吃王家的,王家不狠狠出点血,怕是不行。 “破财消灾。我要他们手上的暗线,店铺你要喜欢,你收着。”作为一个族人遍布九州的大家族,最好做的生意当然是走私,王善三人手上走私的线,正好是东陵到北陵。 北陵是个不毛之地,可九皇叔却很看重那块地方,北陵人骁勇善战,守着冰天雪地,依然能与东陵、南陵和西陵并立,可见北陵这个地方真不错。 “他们手中的店铺,年年都亏损。”王锦凌这是告诉九皇叔,便宜这种东西不能一个人尽占。 “到了你手中,自然能扭亏为赢。”九皇叔也摆明态度,王家这条暗线,他要定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让步惊云重新弄一条线路出来,可步凡去了一趟北陵,北陵人相当排外,也相当不信任其他三国的人,小打小闹还可以,想要搭上北陵高层,没有十几二十年是不可能。 “王家落到你手中,和落到皇上手中,有什么区别?”王锦凌明白九皇叔要这条线的目的,但这条线算是王家最赚钱的线路,少了这笔收入,王家的收入会受影响。 “皇上会将王家踩入泥底,让王家永世不得翻身,本王把王家打散了,会允许王家重新起来。”九皇叔丝毫不隐瞒自己对王家的态度。 “我需要考虑。”王锦凌也明白,王家的处境如烈火烹油,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步步危机,他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一个不好就会覆没。 “不急,新年将至,本王就不打扰大公子,轻尘,我们走。”条件抛出来,九皇叔也不和王锦凌多磨叽,拉起凤轻尘就走人。 “子时将至,你们就不能陪我守完岁再走。”王锦凌起身挽留,眼神却落在凤轻尘的身上。 凤轻尘正准备开口,九皇叔先一步道:“外面有那么多王家人在,他们还等着大公子出去,本王和轻尘就不打扰大公子。” 九皇叔完全不给凤轻尘说话的机会,抱起人,就跃上屋顶。 王锦凌站在院中,看着凤轻尘离去的方向发呆。 只是两刻钟也不愿意,九皇叔真是越来越小气,当然,九皇叔的胃口也越来越大了,开口就是要王家最赚钱的生意,还真不是一般的狠。 “公子,几位长老在大厅等公子许久,不知公子何时能前去。”王锦凌的贴身护卫在外面等了许久,实在没办法才大着胆子进来。 王锦凌整了整衣摆,脸上依旧带着温文尔雅的笑:“通知几位长老,开宗祠,有什么事去祖宗面前说。” 在宗祠所定下的事情,就不会有更改的可能,这一次他绝不手下留情……(未完待续) 892礼物,愿夫人千岁 从王家回来,九皇叔并没有把凤轻尘送回凤府,而是将人带到九王府。 凤轻尘一路窝在马车里,和九皇叔说说话,闲得无聊,玩着九皇叔的头发,根本没有发现方向不对,等到她下马车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车夫直接将马车驶入府内。 “我要回凤府。”凤轻尘转身,与刚下马车的九皇叔对上。 九皇叔顺毛成习惯,凤轻尘还没有炸毛,就先顺了起来:“在这陪本王过年,天亮就把你送回去,不会耽误你祭祖。” “来来回回,你想折腾死我。”如果不是过年,凤轻尘真想狠狠踹九皇叔一脚。 这个男人,当每个人都和他一样是铁打的嘛,她虽然经常通宵不睡,可这是过年的时候呀,作为一家之主,她很忙得。 “不会累着你,放心。”九皇叔半哄半骗,把凤轻尘哄到房间。 事实也如九皇叔所说的那般,九皇叔并没有拿凤轻尘怎么样,只是希望两个人能一起过年,怎么说,这也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过得第一个新年。 第二天,等凤轻尘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凤府,如果不是枕头边有一个大红包,凤轻尘都要怀疑,昨天晚上她根本没有到九王府。 凤轻尘起身,打开红包,里面有一张纸,上面是她熟悉的字。 再拜陈三愿:一愿夫人千岁,二愿本王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岁岁长相见。”凤轻尘将纸条贴在心口,忍不住笑了起来,越笑越乐呵,最后忍不住,直接在床上打了两个滚。 她在想,九皇叔写这话时的表情,会有多么可爱,要知道这首词可是以妇人口吻写的,九皇叔改了两个字,就变成这样了,真是有心了。 凤轻尘甜蜜够了,将小纸条小心收好,又拿出红包里面的其他东西,一张地契,是九皇叔在城外的别院;一条梅花脚链,和一枝梅花发钗。 梅花脚链很别致,上面的小梅花全是用玉雕刻的,外面镶了一层金,很精细的做功,远远看上去就像真得一般。 九皇叔应该是知道,她平时不太爱戴首饰,尤其是双手,即使外出也不会在手上挂东西,以免工作时不方便,所以才会特意定制这条脚链。 凤轻尘试了一下,大小刚刚好,贴在脚腕一点也不影响,凤轻尘就舍不得摘下来了,要是凤轻尘知道,九皇叔之所以送她脚链,是因为他想看凤轻尘全身上下,只戴一条脚链的样子,估计会把九皇叔一脚踹下去。 至于梅花钗,凤轻尘只想说,虽然很漂亮,用的材料也是上好的,可一看就知道是新手刻的,远看没有问题,放近来看会发现,上面有很些小划痕。 想到在西陵的路上,九皇叔经常替她摘花,凤轻尘便猜到,这梅花钗应该是九皇叔自己刻的。 “新年礼物,呵呵~~”凤轻尘看着手上的东西傻笑,弯弯的眉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大年初一,凤轻尘的确如九皇叔所想的那样,高高兴兴地合不拢嘴。 凤轻尘对着礼物看了半天,尤其是那梅花钗,凤轻尘更是来回的摩挲,直到春绘和秋画再三提醒,她再不起来就要迟了,凤轻尘才允许她们进来服侍。 新年装扮不能太过简洁,这梅花钗也就派不上用场了,凤轻尘虽然觉得可惜,但还是将发钗收了起来,准备以后再用。 过年对华夏人来说是大事,一应细节马虎不得,管家虽然不在,但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了,该交待的也一一交待好了,凤轻尘只要按规矩办就好了。 很忙碌,可凤轻尘却忙得很开心,在她看来这才有过年的气氛,在凤府处处能听到下人之间拜年的声音。 虽然依旧是一个人,可处在热闹喜庆的凤府,凤轻尘一点也不觉得孤单,再说还有一个西陵天宇陪她呢。 用完饭,凤轻尘就闲了下来,她一个女孩子,再加上父母刚下葬没多久,完全不用出门去给人拜年,只需要呆在家里便好。 凤轻尘也乐得清闲,去看过王锦凌寒后,留了一个暗卫侍女保护锦寒,便去找西陵天宇。 作为主人,她还是要问一下西陵天宇这个客人的需要,刚坐下没多久,下人就通报,南陵的锦行皇子来了。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宫里吗?”凤轻尘问向西陵天宇,这事西陵天宇比她清楚。 “宫里的宴席不是人人都爱吃,估计是瑶华没有进宫,南陵锦行也就借机不去了。”西陵天宇嘴角微扬,即使过年坐在轮椅上,也掩不住他的好心情。 西陵瑶华和天磊两兄妹不高兴,他就高兴了。 “正好,一起吃饭,有两国皇子相陪,我这个年过得很不一般。”凤轻尘笑得开怀,自动过滤瑶华的消息。 凤轻尘让下人把南陵锦行请到屋内,却不想看到一个她不见的人。 “姐姐,新年好,我来给你拜年。”南陵锦行以前还不太乐意叫凤轻尘姐姐,毕竟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人姐姐,很需要勇气,可现在却叫得顺口,一句“姐姐”更能拉近两人的关系。 凤轻尘没理理会南陵锦行,看到看向他身后的女子:“苏柔姑娘?” 她知道苏柔与南陵锦行合作,是南陵锦行一手促成她进宫一事,却没有想到南陵锦行会在大年初一,把人带到凤府。 目的,不言而喻。 “凤姑娘,苏柔来得唐突,还请凤姑娘不要介意。”苏柔很懂得察言观色,见凤轻尘不喜,立马欠身行礼,丝毫没有苏家女的傲气,温柔的让人不忍责怪。 “来者是客,苏柔姑娘客气了。”凤轻尘虽然在笑,可笑容明显疏离了许多,南陵锦行暗道一句不好,连忙上前:“姐姐你不要生气,是我带苏柔过来的,我想人多热闹一些。” “是呀,人多热闹一些,西陵的宇皇子也在,不过苏柔姑娘不适合见外男,轻尘就不替苏柔姑娘引见了。”凤轻尘若有所思的瞥了南陵锦行一眼。 带苏柔一是为了借机让苏柔给她道歉,毕竟皇城上下都知道,谢家皇贵妃与她私交甚笃,只要她肯引见,苏柔在后宫就能站稳脚步了,至于另一则想必是为了西陵天宇……(未完待续) 893姐姐,想要凤轻尘的命 南陵锦行目的如此明显,凤轻尘想装作不知也不行。如果是以前,她会很厌烦这种利用,可见识到王家内部之争后,凤轻尘明白,每一个人都身不由己。 南陵锦行的身份决定他不得不争,不争的下场就是死,再说他千辛万苦回到南陵,怎么可能不争。 如果每一个人都和思行那般简单,那这个世界反倒会乱套,凤轻尘待苏柔疏离,但对南陵锦行还是一样。 寒暄几句后,凤轻尘让下人把苏柔请到花厅,自己则带着南陵锦行,亲自把他介绍给西陵天宇,至于他们之间会如何,就不是凤轻尘需要担心的,两只狐狸都不会吃亏。 来凤府的女眷极少,凤府的花厅难得用一次,苏柔坐在那里,颇有几分不安,凤轻尘故意在门口发出了一点声响,苏柔回头一看,立马起身:“凤姑娘。” 姿态之低,让凤轻尘心生防备。 “苏柔姑娘客气了,请坐。”和苏柔相比,凤轻尘举止大方,更有贵女的风范,隐约有压苏柔一头的气势。 苏柔浑不在意,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凤姑娘,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当时我也是身不由己。” 苏柔早从南陵锦行那里探得凤轻尘的个性,一来便直言。 “苏柔姑娘客气了,小事一件。”上次的事情,指迷魂术的事,还是指什么? 肯定不是指迷魂术的事情,苏柔对自己催眠的本事很自信,她也自信没有露出破绽,所以苏柔这话根本没有意久。 凤轻尘冷笑,这苏柔说话还真是漂亮,一句话充满了歉意,可具体又没有提到什么事,到时候要推脱起来很容易。 “凤姑娘你不在意就好,这是我准备的一个小礼物,凤姑娘你看看喜不喜欢。”苏柔拿出一个小锦盒,放在桌上。 又是道歉又是赔礼,凤轻尘实在不明白,苏柔为何要摆出这么低的姿态。 凤轻尘打开锦盒,一个小小的翠玉瓶躺在锦盒里,玉瓶只有拇指般大小,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很漂亮,我很喜欢,苏柔姑娘有心。”礼照收,账照算。这是凤轻尘跟九皇叔学的,她和苏柔的关系实在不好说,只要苏柔没有进皇宫,她们就还是对手,她肯放过苏柔,苏柔也不一定肯放过她。 苏柔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来之前我还担心凤姑娘会不喜欢,现在看到凤姑娘喜欢,我就放心了。 凤姑娘你不知道,在南陵听到锦行皇子说,凤姑娘你不仅人好,医术还很好,我就很想认识你,后来听到你和绾绾姐姐比试,让绾绾姐姐输得心服口服,我就在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有这般惊世的才华,此生要能见上一面,我就是死也甘愿。 轻尘姐姐你不知道,绾绾姐姐的琴棋书画,都是经过名家指导的,在南陵可谓是无人能敌,我还以为绾绾姐姐就是最厉害的人,没想到轻尘姐姐你更厉害。” 崇拜的眼神,略显娇憨的语气,三言两语就从凤姑娘到轻尘姐姐,不得不说苏家柔妹子,一点也不像表面那般柔顺、乖巧。 换作以前,凤轻尘会毫不给面子的说:“别叫我轻尘姐姐,我没有妹妹。”可现在嘛,苏柔爱叫就叫呗,横竖她又不少会一块肉。 再说了,人家过不了几个月就是帝妃了,依南陵苏家女的身份,怎么也是妃位,她好不容易才让皇上对她改观,她可不想被苏柔的枕边风一吹,让皇上对她生厌,然后放杀手进城,或者直接杀了她领赏。 凤轻尘从善如流的道:“苏柔妹妹客气了,苏绾小姐才华横溢,轻尘很是佩服,轻尘能赢苏绾小姐,不过是运气好一点。礼仪、武技和医术,轻尘可是全输了。” “那是意外,轻尘姐姐你仪态万千,气质出众,不用比也知道,轻尘姐姐不比皇家公主差,再说医术与武技,谁不知轻尘姐姐一双妙手,医好了大公子的双眼,还有崔公子的病。 轻尘姐姐你一双妙手,可医百病,也能驯服烈马,到现在贵女们还争相说着,你在兽苑驯服苍山墨云与汗血宝马的事。”苏柔一副为凤轻尘打抱不平的模样,可凤轻尘却知道,苏柔是在探底。 看样子,开春后的骑射比试,对苏柔来说很重要,可偏偏世人皆知,她凤轻尘马术不是一般的出色。 面对苏柔灼热的目光,凤轻尘笑了笑没有说话,指着桌上的果盘:“苏柔妹妹尝尝,这是我让府上的特制的杏干。” “啊,哦,我尝尝。”苏柔没想到凤轻尘会突然转换话题,好在她反应极快,见凤轻尘不欲说,也不再提此事。 “酸甜刚好,咬上去还有果肉的香味,轻尘姐姐你真厉害,什么都会,这干果比我姨娘怀我弟弟时,吃得味道还要好,这是轻尘姐姐特意做给皇贵妃娘娘用的吗?”苏柔一脸崇拜,漂亮的眸子流动着夺目的光彩,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凤轻尘拜倒,苏家的庶女果然不简单,一盘果子她也能扯上谢皇贵妃,难怪南陵锦行把人带来后,什么好话也不帮苏柔说,原来是知道苏柔有这等本事。 还有苏柔一直盯着她,眸子里的神采与光芒,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凤轻尘可以肯定,苏柔又想故伎重演,催眠她。 苏柔对自己的本事还真是自信,凤轻尘笑道:“苏柔妹妹,皇贵妃娘娘要吃的干果,都是皇宫太医亲制的,哪里看得上我这些小东西,苏柔妹妹要是喜欢,我让人给你装一些。” 凤轻尘可以肯定,她真得无法喜欢苏柔,相比苏柔,她其实更喜欢苏绾,苏绾至少还有嫡女的骄傲与本事,苏柔只有姨娘争宠的手腕,像美人蛇一般,表面美丽实则充满危险。 “多谢轻尘姐姐。”苏柔笑着应下,苏柔很懂得如何与人来往,这么一送一回,价值又相差甚远,两人的感情无形中也拉近了。 可惜,这只是苏柔单方面的想法,凤轻尘丝毫不认为,她和苏柔能成为朋友。 接下来,苏柔话里话外,都是寻问后宫的事情,主要是谢皇贵妃的事情,不过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只要有心都能打听到。 如果不是吃过苏柔一次亏,凤轻尘只会认为,苏柔打听这些没用的消有,是怕入宫后会不适应,提前知道一些宫里的事情。 苏柔要问的事情,都没有太大的价值,但却能让人渐渐放松戒备,不会往深里想。 越是如此越危险,凤轻尘心中防备,表面上却是问什么便答什么,凤轻尘回答的越爽快,苏柔眼中的光芒就越发得明亮,直到…… 苏柔的双眸如同一个黑色的漩涡,定定地看着凤轻尘,那样子好像要将凤轻尘的灵魂的吸进去,同一时间,凤轻尘的双眸,变得空洞无神,没有焦距,就好像没有灵魂的人型娃娃。 有那么一刹那,凤轻尘发现自己真得被催眠了,精神恍惚,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在凤轻尘对苏柔一直防备很深,在察觉到苏柔不对劲时,就悄悄拿出梅花钗,抵在自己的腰间。 凤轻尘无比庆幸,她因为舍不得,便将九皇叔送的梅花钗一直带在身上,不然她这个时候还真找不到什么利器,能不伤自己又可以提神。 脑中已恢复清明,可凤轻尘却依旧保持着双眼放空的状态,呆呆地看着苏柔,等苏柔下一步动作。 苏柔心急,试探地问了凤轻尘两个问题,确定凤轻尘被催眠后,便开始切入正题,从衣袖里取出一支金钗,立在凤轻尘的眼前。 “当你看到这支金钗时,立刻带金钗的主人进宫见谢皇贵妃,看清楚!”苏柔紧紧地握着金钗,让凤轻尘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是更高深的催眠手法,被催眠者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催眠了,只有提示物出现,才会触动,执行被催眠的任务。 和这个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是,把对方完全催眠,只有在特定的事物下,才会清醒,当然这么高端的催眠技术不是人人会用,一般用在卧底的身上。 最成功的卧底,就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卧底,只有在看到特定的物件,才会记起自己真正的身份与任务,这样的卧底成功率很高,只不过代价很大。 看到苏柔这一番动作,凤轻尘不得不承认,她小看苏柔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苏柔的本事见涨了,凤轻尘心中感慨,脑子里却飞快的回想,被催眠时是怎样的表情,要如何回答,然后一一表现出来给苏柔看。 苏柔满意地收回金钗,看苏柔的样子似乎撑不住,凤轻尘本以为到此就结束了,可不想苏柔却又再次拿出一条红色的马鞭。 “你骑着一匹骏马,飞速的往前,红色的马鞭一抽,你从马上滚了下来。” 真狠,居然要她在比试时,从疾速飞驰的马上滚下来,这一摔,她凤轻尘就算能侥幸不死,也定会严重残疾。 苏柔这是要她的命! 凤轻尘悄悄用力,将梅花钗往里顶了两寸,她绝不能被苏柔催眠……(未完待续) 894锦行,该不该相信你 啪…… 为了验证催眠的效果,苏柔在凤轻尘面前,凌空一抽,火红色的影子从眼前飞过,凤轻尘知道,该是她表现的时候了。 为了证明她被催眠了,她要摔下去,还要摔得自然。 为了让苏柔空欢喜一场,她拼了…… 凤轻尘咬了咬牙,闭上眼直直朝左侧倒下,本以为会摔倒在地上,却不想苏柔快她一步,垫在她身下,同时将马鞭收了起来。 好有心机的女人。呜呜呜,她要去告诉九皇叔,她大年初一就被一个女人给设计了,事后还要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真他妈气人。 咚……凤轻尘摔得狠,可却一点也不痛,倒是身下的苏柔,痛得大叫一声:“轻尘姐姐,你没事吧。” 苏柔一张小脸惨白如纸,额头上全是汗水,漂亮的眸子也蓄满了泪水,楚楚可怜。 “小姐,你没事吧。”佟珏和佟瑶听到声响跑进来时,就看到凤轻尘跌在苏柔身上。 这场景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凤轻尘从椅子上摔下来,苏柔拿自己给凤轻尘当肉垫,这下不管是凤轻尘,还是凤府都要陈苏柔这个情。 真舍得下本钱! 凤轻尘打从心底佩服苏柔,这姑娘够狠,也足够幸运,她虽是笔直摔下来,但为了不把自己弄伤,在摔下时特意减缓了力道,不然她就算不能压死苏柔,也能让她受个重伤,三五个月起不了身。 可现在,苏柔顶多是受点痛。 佩服归佩服,大年初一遇到这样的人,凤轻尘真觉得高兴不起来,可偏偏她还不能说,强压下心中的怒意,凤轻尘在佟珏和佟瑶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一脸茫然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轻尘姐姐,你没事吧,刚刚真是吓死我了,你怎么突然就往地上栽了,你是不是太累了?”苏柔声音带着哭腔,一副忍着痛不说的可怜样。 “我刚刚突然摔倒?奇怪了,椅子不是好好的嘛。”凤轻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围着椅子查看。 苏柔在佟瑶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苏柔没有伤到筋骨,只是吃了痛,休息个两三天就好了,凤轻尘很清楚,苏柔也不叫痛,只是可怜兮兮的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轻尘姐姐你在跟我说皇后娘娘的事,说着说着你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是吗?我怎么没有印象。”好个苏柔,果然有手腕呀稍微有点本事的人都知道,她和皇后不和,提到皇后难免激动。 “轻尘姐姐,你没事吧,是不是摔到哪里了,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哦,我忘了,轻尘姐姐你就是大夫呢。”苏柔一脸关心,双手时不时揉揉自己的腰,一副受了伤又怕被人知道的样子。 苏柔要演戏,凤轻尘只好奉陪了,怎么说苏柔刚刚也“救”了她,苏柔装傻的本事一流,这里又没有外人,想要拆穿她是不可能。 凤轻尘推开佟珏,一脸感激的上前:“苏柔妹妹我没事,刚刚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会摔成什么样子,对了,苏柔妹妹你还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凤轻尘拉着苏柔转圈圈,不着痕迹地撞向苏柔受伤的地方,苏柔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昏昏沉沉的脑子被这么一转,更加难受,摇摇晃晃的说一句:“没事。”人就往前栽倒了。 世界安静了! 在苏柔倒下时,凤轻尘伸手将人接住,推给佟珏和佟瑶,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收了起来:“把人带下去,找点药酒给她揉揉身上的伤,免得人家说我凤轻尘恩将仇报。” 最后四个字,凤轻尘咬得格外重,佟珏和佟瑶不安的道:“小姐?” 进来时,看到那样的场景,她们也觉得奇怪,她们家小姐怎么好好的会从椅子上摔下去,不过她们倒是没有怀疑苏柔,毕竟苏柔救了她们家小姐。 “没事,把人扶下去,好好的伺侯,别让人说我们凤府怠慢客人。”凤轻尘挥了挥手,连看都不看苏柔一眼。 佟瑶和佟珏把苏柔带走了,凤轻尘也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衣服脱下,腰侧果然有一个紫红色的点,轻轻一碰就吃痛。 “遇到苏柔果真没有好事。”凤轻尘启动智能医疗包,从里面拿出药膏给自己抹上。 伤口并没有见血,不严重,痛两天就好了,至于苏柔那里…… “苏柔妹妹,看在你今天这么给力的份上,我一定会让你得尝所愿,想要认识谢皇贵妃?想要借谢皇贵妃的力?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到时候别被人当棋子还犹不知。” 凤轻尘想到上一次谢皇贵妃的话,心中的郁闷消散了不少。 她不能肯定谢皇贵妃是真看开了,还是装的,但不管怎样,苏柔靠上去最终的下场,就是谢皇贵妃手中的一颗棋子。 苏柔除了那迷魂之术外,还真没有什么手段能赢谢皇贵妃,至于迷魂术,到了皇宫除了对宫女太监用外,凤轻尘不认为,苏柔还能迷惑得了谁。 宫里没有哪个主子,身边不带下人,至于皇上?能当上皇上的人,心志绝对非常人可以比,苏柔根本没有那个胆子对皇上下手,事迹一旦败露,死得就不是她一个人。 “算来算去,就我最倒霉,所以苏柔才毫无顾忌的对我施迷魂术,她是算准我即使知道了,也不敢拿她怎样。” 凤轻尘那叫一个气呀,她在那些人眼中,就是一颗很捏的软柿子是吧,柿子被捏多了,也会发毛的…… 凤轻尘气乎乎地将衣服穿好,又略作补妆,准备去找南陵锦行。 苏柔因“救”她而受伤,于情于礼她都应该和南陵锦行说一声,当然,她更多的是想要了解,南陵锦行知不知道,苏柔今天对她所做的事情。 苏柔要的可是她的命,姐弟一场,凤轻尘不希望自己看错了人。 “姐姐,你怎么过来了,苏柔呢?”南陵锦行看到凤轻尘,连忙起身上前。 凤轻尘一脸歉疚:“锦行对不起,苏柔刚刚为了救我,受了伤。” “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需要苏柔救?”南陵锦行吃惊道,连忙拉着凤轻尘查看:“姐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是不是苏柔做了什么?” 南陵锦行很是紧张,看样子不像是作假,凤轻尘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锦行别担心,我没事,受伤的是苏柔,我和苏柔在花厅说话。不知怎么地,我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幸亏苏柔帮我挡了一下,不然这伙躺在床上的人就是我了。” 凤轻尘没有提催眠那段,不是她不愿意相信锦行,而是有些事情,即使相信也没有必要说出来,反正她自己能解决……(未完待续) 895无题,鸡飞狗跳玄医谷 凤轻尘好好地会从椅子上掉下来,还正好就被苏柔给救了。 这话说出去,也只有不认识凤轻尘的人才相信,南陵锦行可是见识过凤轻尘的身手,别说依凤轻尘谨慎,她不可能从椅子上摔下去,就算摔下去也不会有事。 凤轻尘的解释不仅没有让南陵锦行放心,反倒让他眉头皱得更紧:“姐姐,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好地你怎么会从椅子上摔下来?苏柔的身手可没有你好,她拿什么救你?” 凤轻尘一时也拿不准,是不是该怀疑南陵锦行,便笑着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自己都迷迷糊糊的,苏柔说我说到皇后的事,一时激动就从椅子上摔下来,也许就是这样的吧。” 苏柔催眠的事,凤轻尘只打算和九皇叔,顺便狠狠地阴苏柔一下,让她明白耍小段的代价。 “激动?姐姐你会因为皇后的事情而激动?我才不信呢,别说现在的皇后就像拔了牙的老虎,就是以前皇后,姐姐也不会把她当回事。” 南陵锦行察觉到凤轻尘的冷意,连忙将自己与苏柔的关系说清楚:“姐姐,我和苏柔只是互相利用,她想要进宫,而我需要拿她当试探南陵苏家的棋子,这一次带她来找你,是看在她诚心想要向你道歉的份上,如果苏柔做了什么,姐姐你不用和她客气。” “放心,姐姐不是吃了亏,还会傻傻地说谢谢的人,苏柔真没有做什么,可能是我最近太忙了,精神有些恍惚。”凤轻尘相信苏柔今天的举动,南陵锦行都不知道。 苏家和锦行是没有办法合作的,合作的只有苏柔与锦行,而苏柔不可能违背苏家与南陵锦凡的命令。 想要赢她,还想要她的命,让她死在自己最擅长的骑术上,苏柔真得比苏绾强太多了。 南陵锦行还是不放心,可凤轻尘不说,他又能如何。“姐姐,你小心一些,苏柔神神秘秘的,她身上似乎透着古怪,这一次是我不好,不应该带她来凤府。姐姐,你以后少见苏柔时,身边最好多几个人。” “好,不过,我和苏柔没什么单独见面的机会,比试完了,她应该就要进宫了,后宫里的女人,只要我不想见,她就没有办法见我。”凤轻尘也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对苏柔来说,她的迷魂术是她最大的价值,除了南陵锦凡外,她应该不会告诉外人。 解除了心中的疑问,凤轻尘也收起了对南陵锦行的防备,正好苏柔还没有醒,凤轻尘便留南陵锦行在凤府吃中饭,南陵锦行很爽快的同意,言谈间不再谈政事。 凤轻尘知道,南陵锦行是怕她不高兴,面上笑了笑,心里却在为南陵锦行心疼,一个没有助力没有母亲照拂的皇子,锦行在南陵过得并不容易。 锦行叫她一句姐姐,她就是锦行的助力,她不能一味的缩在壳里,只享受亲情而不付出,不管她帮不帮锦行,在南陵锦凡眼中,她都是敌人。 送南陵锦行出来时,凤轻尘看着南陵锦行棱角分明的脸,道:“锦行,除夕宴的事情谢谢你,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姐姐,姐姐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单纯无知,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善良。 锦行,你叫我一句姐姐,就应该明白,身为姐姐的我会无条件支持弟弟,不管你做什么,在我心里都是对的,要知道你姐姐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眼中也没有什么是非对错,我只知道我身边的人要好好的就行。” 她救人,她赈灾,她看上去无私,实际上最是自私,她从来没有想过把自己当成救世祖,她也没有想过改变这个世界,她所做的一切,都只让自己过得更好。 “姐姐……”锦行哽咽了一声,眼眶微微泛红:“对不起,我没有伤害的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无法坦然的对凤轻尘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目的,他在东陵这段时间,一直小心翼翼,就怕会引来凤轻尘的不高兴。 “我明白,你是南陵的皇子,你要为自己的责任和荣誉而战,放心,我就算帮不了你,也不会拖你的后腿,苏柔的事情你别管了,既然在东陵,就交给我自己来处治,你放手大胆的去做,等你把陵锦凡打败了,我再来给你庆功。” 有凤轻尘这一句话,南陵锦行在东陵再无顾忌,做起事情来更容易放开手脚,不用担心凤轻尘会不高兴。 南陵锦行重重地点头,承诺道:“姐姐,我不会让你失望。”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凤轻尘挥了挥手,示意南陵锦行赶紧上马车。 身为南陵的皇子,新年也是很忙的日子,南陵锦行在这里陪她一天,已经很不错了。 送走了南陵锦行,因苏柔带来的郁气也消失了许多,有些事情说开了,对大家都好,南陵锦行能放开手脚去做事,她也不用担心,南陵锦行为难瑶华是为让做给她看。 虽然被苏柔小小地郁闷了一下,凤轻尘的好心情却没有减少,回屋时去了一趟西陵天宇那里,替他量了体温,送上药,走时西陵天宇说了一句:“你那个弟弟不错。” 凤轻尘脚步一顿,回头说了一句:“谢谢”,便哼着小调朝小木屋走去。 王锦寒已经醒了,只不过清醒的时间不算长,凤轻尘这个时候就是去给他换药,顺便喂药。 所有的琐事都要亲力亲为,让凤轻尘越发的想念思行,同时也担心思行在玄医谷的处境。 对于左岸,凤轻尘还是放心的,可也仅仅放心他的能力,有左岸在孙思行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并不表示思行可以过得很好,玄医谷谷主有本事,可实在不是一个好大夫。 “希望谷主看在礼物的份上,不要为难思行,更别的心血来潮的,拆开思行后脑上的伤,让思行早点康复,早日回来。” 凤轻尘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当初看到西陵天宇腿上的假肢,玄医谷谷主都想方设法,想要把假脚截下来,带回玄医谷研究,看到孙思行后脑上的手术痕迹,他要不心动他就不是玄医谷谷主……(未完待续) 896联手,新的暗杀任务 孙思行刚被送到玄医谷时,谷主万分得不高兴,寒着一张脸,看也不看孙思行,就让药童把孙思行安排在最偏僻的地方,随便派了一个徒弟去照看。 可当谷主听到徒弟说孙思行脑袋上的伤,还有凤轻尘处理的手法后,谷主的态度立马就变了,殷勤地抢徒弟的工作,亲自去给孙思行换药。 看到躺在病床上,带着防护头套的孙思行,玄医谷谷主两眼放光,不停地骂自己没眼光,这么好的素材送上门,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来研究。 不过现在也不晚,玄医谷谷主吞了吞口水,强压下心中的急切,连忙拆掉孙思行脑袋上护套与绷带,看到后脑壳缝合处,玄医谷谷主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伤口处理的太完美了,可惜了,可惜老夫没有早一天看到。” 玄医谷谷主再也按捺不住,二话不说摸出工具,就准备剪开孙思行后脑上的伤口,至于孙思行会不会因为他的举动而丧命,这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总要有人为医术的进步而牺牲,牺牲一个人幸福万千人,他这是为更多的病了人着想,至于那个被牺牲的人是否愿意,也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有本事你跳起来说不。 可孙思行不能反对,并不代表别人不能,就在玄医谷谷主碰到孙思行的伤口时,闲得快发霉的左岸终于有用武之地。。 “住手。”左岸潇洒的从屋顶上跳下来,薄薄的长剑横在玄医谷谷主与孙思行之间,周身散发着森冷的杀气。 只要玄医谷谷主一动,他就会下杀手。 可惜,玄医谷谷主并不怕,气呼呼地抬头问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在我玄医谷闹事,活得不耐烦了,来了人呀,给我把这个东西丢出去。” 说落,屋外的了药童与打杀,立马涌了进来,对上左岸。 “哼。”左岸不屑的冷哼一声,面对蜂拥而上的打手,眼中没一丝的惧怕,反倒是跃跃欲试的火热。 太久没有动手,他无聊了,这破房子光线不好,视野不好,打的时候顺便把这里拆了。 左岸的算盘打得好,玄医谷谷主也不差,趁左岸与打手交锋时,玄医谷谷主阴笑一声,再次去拆孙思行后脑的绷带。 可惜,谷主今天遇到的不是别人,而是是顶尖杀手左岸,玄医谷谷主才刚伸手,那锋利的长剑就跃过众人,直朝谷主刺来。 玄医谷谷主大叫,连忙后退:“啊啊啊……混蛋,哪来的混蛋,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通通都给上,记住我要活的,给我留一口气,敢坏我好事,哼哼……我不把你做成药人,我就不是玄医谷谷主。” 玄医谷谷主气呼呼的下令,越来越多的打手涌入孙思行的病房,很快就把这房间挤满了,太久没有活动筋骨,左岸打得特别欢,因为不是杀人的任务,左岸也没有下杀手,纯粹把这些人当沙包来踢,左脚踢飞一个,右脚踩下去一个。 咚咚咚……玄医谷的打手倒成一团,玄医谷谷主几次想要趁乱对孙思行的伤口下手,却总有莫名其妙的人飞来,逼得他不得不后退。 玄医谷谷主气极,准备把孙思行偷走,他绝不放过这么好的一个病例,开脑术呀,一般人可不敢做,他有做过几起,成功率是五成。 也就是说,他开了十个人的脑子,最终活下来的只有五个,常年的研究浸淫,让他一眼就明白,卸孙思行后脑壳的手法,相当的精准,基本上没有误差,他要不拿去研究,他就对不起天下第一庄这些来的供奉。 别看玄医谷谷主年纪大,可身手却相当的敏捷,在一片混战中,他硬是守在孙思行的身边,趁乱将孙思行扛在身上,跑人。 眼见就要跑到门口,可就在此时,轰的一声巨响,茅屋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在茅屋倒塌的瞬间,玄医谷谷主的第一想法就是保护好孙思行,可不想在他趴下时,却发现怀中的人突然消失了,抬头一看,却见左岸抱着孙思行,人已飘到屋外。 “混蛋,把人还给我。”玄医谷谷主大叫,冲出去想要抢孙思行,半路却被一枚石子打中,咚的一声跌倒在地,同一时间屋梁和屋顶也压了下来。 轰隆隆……木头与干草齐飞,将玄医谷的打手,包括谷主全部埋在里面,一个个发出痛叫声,左岸抱着孙思行,冷眼旁观。 看着飞扑扑的玄医谷谷主,从人堆里爬出来,左岸没有半点同情:“果然和九皇叔所说的那样,这个老东西眼里只有医术,根本没有人性,非得要狠狠地教训一次,才会明白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 左岸是对的,九皇叔是英明的,玄医谷谷主就是一个吃硬不吃软,欺善怕恶的家伙,被左岸打了一顿,立马把左岸和孙思行安排到最好的屋子,给出最好的待遇。 而他自己呢?被房屋砸伤了,休养了几天,刚一能走路,就屁颠屁颠带着器具去找孙思行,准备对孙思行下手,然后被左岸给打的鼻青眼肿丢出来。 如此反复,终于谷主妥协了,在见识到左岸的实力与狠劲后,谷主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再打孙思行的主意,要是孙思行在玄医谷少了一根寒毛,我后山那些药人全部死光光。” “记住你说的话,他要少一根寒毛,我就把你的玄医谷夷为平地。”对玄医谷谷主来说,那些药人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得到玄医谷谷主的承诺,左岸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左岸把孙思行留在玄医谷,潇洒的离去。 玄医谷谷主含着泪,将左岸送出了谷,直到看不到左岸的影子,玄医谷谷才跳了起来:“神呀,这是哪来的混蛋,居然一点也不懂尊老爱幼,对我这么一个老人也能下狠手。” 玄医谷谷主泪流满面,在左岸走后,急急忙忙地跑到孙思行的病房,几次想要下手,可一想到左岸的狠劲儿,咬了咬牙,满脸不舍,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世界上最残疾的事,莫过于此。 玄医谷谷主那叫一个恨呀,左岸却比他更恨,一出玄医谷,就碰到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步惊云,两人大打一场,各退半步后,步惊云才告诉左岸,他此行的目的——与左岸联手杀一个人! 左岸无法拒绝!(未完待续) 897拜师,出大事了 左岸在玄医谷期间,一共拆了玄医谷十六间屋子,打得玄医谷谷主全身是伤,一半的药童与护卫半个月爬不起来,三分之一的药人废了,让玄医谷谷主听到左岸这个名字就发怵,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玄医谷谷主都不敢碰孙思行,就怕左岸突然冒出来。 在左岸铁血手腕下,终于为孙思行换来一个良好的养病场所,玄医谷谷主再也不敢打孙思行的的主意,不仅如此,在孙思行恢复后,玄医谷谷主还尽心地教导了孙思行一段时间。 原本只是被左岸逼的,可再见识到孙思行的医学天赋后,玄医谷谷主不淡定了,死乞白赖的要孙思行拜他为师。 孙思行以自己拜了凤轻尘为师为由拒绝,玄医谷谷主气得直骂:“这天下有多少人求着拜我为师,我都没有答应,我愿意收你为徒,是你的荣幸,你还敢推三阻四,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拜我为师。” “那就你让别人拜你为师吧,我已经有师父了。”孙思行连连后退,再三表明自己的立场。 玄医谷谷主根本不懂拒绝,步步逼近:“孙思行,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我又不要你三跪九拜,给我行师礼,也不要你不认凤轻尘,你就叫我一句师父,多认一个师父有什么不好的,只要你肯拜我为师,我保证将衣钵传予你,并且不再收徒,你是我最后一个关门弟子。” 一个资质好,又肯学医的孩子多难找,玄医谷谷主万分嫉妒凤轻尘,她怎么可以抢走自己的爱徒。 孙思行退无可退,一张包子脸皱成一团:“谷主,我已经有师父了,怎么可以再拜他人为师,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天地君师,在孙思行眼中,拜师是很严肃的事情,他已经拜凤轻尘为师了,如果又拜玄医谷谷主为师,这和背叛师门有什么两样。 哪怕他再尊敬的玄医谷谷主,他也不能做那目无君父之人,是非对错,非黑即白,这是孙思行的坚持。 玄医谷谷主不肯放弃,天天追着孙思行,要孙思行叫他师父,吓得孙思行见到他就跑,不停的哀嚎:“师父,你在哪,你怎么还不把我接回去,这玄医谷个个都是疯子,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孙思行在玄医谷饱受精神折磨时,凤轻尘也没有闲着,云家药铺的安胎药逐渐减少销售量,即使云潇从来不说明,但聪明的从最近发生的事情中也看出了端倪,时不时就有人跑凤府,打听情况。 凤轻尘也不说解释的话,只说下一批药要三个月后,她一时半刻做不出来,以至于原本打算在年后替东陵子洛求情的人,一个个都将话咽了下去。 没办法,众怒难犯,这年头能用得起一百两一盒安胎药的人家非富即贵,他们平日里虽然不敢得罪几位皇子,可同样几位皇子也不会得罪他们,以免把他们推到对方那一方。 气东陵子洛做事不给人留余地,打算求情的官员一个个都寂静了下来,这可把皇后给急疯了,三天两头的召大臣夫人进宫,话里话外都暗示,让他们向皇上求情,早点让东陵子洛解禁。 朝中的大臣也不会为这种小事,而置自己的利益不顾,元宵过后就开始一波一波的给皇上上折子,说东陵子洛的好话,让皇上从轻处置,可不想,结果皇上没有解除东陵子洛的禁闭,倒是把太子给关了禁闭。 凤轻尘听到朝局的走向,直乐呵:“皇上这是要把洛王和太子都废了,让舟王他们几个来争?” “洛王上次办差事办砸了,皇上对他很失望,最近舟王殿下频频接触我,并许我王家一个皇后之位。”除夕夜事件过后,王锦凌就没有停下来,这一忙就忙到了元宵节后,来不及休息,稍坐整理就赶到凤府,来看望王锦寒。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王锦凌强硬地将王家十九户嫡系逐出宗族,在各地的产业,也全部换上了自己的心腹之人,更在九皇叔的帮助下,把王家小叔与王善几人丢进了大牢,让他们永世都不得翻身,求死不能。 对王锦凌最近的动作,凤轻尘大至知道一二,毕竟九皇叔闲的时候,没少往她这里跑,不过她每次都是听听,再暗暗佩服王锦凌,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把人逼上绝路。 这伙听到舟王拉拢,凤轻尘忍不住发笑了:“一出手就是皇后之位,舟王还真是大手笔,问题是他不觉得自己出手太冲动了嘛,要知道你们王家,从来没有表现过自己忠于皇上以外的人。” 就算是王家小叔,那也是皇帝手上的一条狗,也是听皇帝的话,皇帝能容忍王家这么久,就是因为王家从不参与皇权斗争,只忠于皇室。 “舟王的话别说我了,就是他自己也不信,这不过是一种试探,皇上对王家的试探,皇上对舟王的试探。 上次的事情大家虽然没有明说,可都知道皇室在王家权利斗争中,扮演了很不光彩的角色。 当然,也不全是试探,皇上这也是在安抚王家,他这是在借舟王之口告诉我,只要王家安分,下一任后就有可能从王家选择。”王锦凌笑道,微陷的眼窝,带着浅浅的笑意,一扫之前的疲累,让人如浴春风。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管经历了多少事,王锦凌始终还是那个对生命充满热爱的王锦凌,看王锦凌完全不受家族事务的影响,凤轻尘也安心了。 “你们这些人绕弯子的事情,我不明白,也懒得去弄的,锦寒恢复得很不错,现在这个时侯,他已经做完第一次的复健了,一起去看看他。”这些事,九皇叔也和她分析过,她听过便笑过了。 空口白话谁不会许,皇上想要凭此安抚王家,那简直就是开玩笑,真当王锦凌是吃素的。 “好。”王锦凌淡然起身,要不是眼中的担忧与急切出卖了他,凤轻尘真要以为,王锦凌对什么都不在乎。 “别担心,锦寒的情况恢复得很好,他很快就可以和以前一样策马游皇城。”凤轻尘也很佩服王锦寒毅力,恢复得速度和效果都超出她的预计。 王锦凌难得空闲,本想多陪陪王锦寒,却不想下人匆匆来报,出大事了!(未完待续) 898暗杀,围攻凤府 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凤轻尘慢王锦凌一步,匆匆赶来,看到王锦凌一脸凝重,担心的开口。 “轻……” 王锦凌刚刚开口,门外就响起震天的砸门声,凤轻尘惊了一跳“怎么回事?” 年前被人砸了一次,这年后也要被人砸一次嘛,什么人那么大胆,敢来凤府砸门。 “小姐,夜少主带着一堆人马在外面,叫嚣着要你偿命。”佟珏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进来,小脸通红,不知是气得还是跑得。 “夜少主要我偿命?发生什么事?走,出去看看。”凤轻尘莫名其妙,正准备往带人去会一会夜叶时,王锦凌一把拉住了她。 “轻尘,夜城主在城外被人暗杀了。”王锦凌将自己刚收到的消息告诉凤轻尘。 凤轻尘吃惊的道:“什么?夜城主死了?他不是今天回夜城嘛,好好地怎么会死了?” “夜城城主在城外十里处被人暗杀。”王锦凌将刚刚收到消息告诉凤轻尘。 “一出城就被人暗杀?夜城中身边有那么多护卫,他这是有多无能?”凤轻尘鄙夷的道。 夜城主回夜城的事她知道,夜城现在是内忧外患,在苏家和天下第一庄的联手操作下,夜城的物价高到一个可怕的地步,夜城现在是十户五空,夜城主要再不赶回去,迎接他的就是一座空城。 却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在路上暗杀了夜城主,不得不说,这暗杀的人真有头脑,夜城没了夜城主,凭夜叶那个二世祖,最多只能撑个三五年。 “不是夜城主无能,是对手太强,夜城主所带护卫全部一剑毙命,无一活口。”王锦凌脸色凝重。 夜城主死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可牵扯上凤轻尘,总是麻烦。 “不留活口,下手的人真狠,不过做得很漂亮,既然没有活口,那么夜叶凭什么要我偿命,夜城主死在东陵境内,那也是皇上的事,夜叶这是准备柿子挑软得捏嘛。”凤轻尘冷冷的道。 她还没有找夜叶麻烦,夜叶就先找上他,真正是找死,夜城的惨况就在眼前,夜叶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一味的逞凶斗狠,夜城有这样的少主,真是夜城人民的悲哀。 “不是,夜叶来找你,是认为暗杀他父亲的人是你。”王锦凌将刚收到的消息告诉凤轻尘:“夜叶收到夜城主死的消息,立刻带人赶过去时,发现夜城主死之前在地上写了一个凤字,额头上有一个指甲大小的伤口,从里面挖出你常用的暗器,便认定凶手是你。” 凤轻尘今天早上一直在凤府,王锦凌很清楚,这件事不是凤轻尘做的,那么这就是栽赃嫁祸。 王锦凌在脑子里飞快的过滤,到底是什么人,杀了夜城主,要栽赃给凤轻尘,思来想去,也就那么几个人,可王锦凌不认为他们有本事在皇城外动手。 “我的姓氏,我常用的暗器?对方还真是处心积虑,什么事想到了,这是要把暗杀夜城主的罪名安在我身上了?”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冷。 “只可惜,夜城今非昔比,想要我背上杀夜城主的罪名,也得要看自己有没有本事,我到要看看没有夜城主撑腰的夜叶,能有多大的本事。” 凤轻尘冷着一张脸,傲然地朝外走,王锦凌连忙起身跟上:“我陪你一起去。” 他怎么可能任凤轻尘一个人去面对这样的事情,别说他就在凤府,就算他不在凤府,听到消息也会立刻赶过来。 凤轻尘没有拒绝,与王锦凌一同往外院走去。 “小姐。”护卫上前,将现场情况告诉给凤轻尘。 夜叶不是王锦凌,夜叶做事更多是凭一腔热血,也就是所谓的冲动。 夜叶从城外回来后,让人把夜城主的尸体抬回去,自己则带着夜城主留下来的护卫,气势汹汹的杀到凤府,二话不说就命人砸门,可朱红大门哪里是那么好砸的,砸了半天,除了在门上划出一条条凹槽外,没有任何效果。 见识到王锦凌带人砸门的狠劲,夜叶这种小手段,凤轻尘完全看不上,凤轻尘往中间一站,命令道:“把门打开,别让夜城的人以为我们怕了。” “是。”见凤轻尘来了,凤府的护卫气势十足,丝毫不惧门外的人。 夜城有什么了不起,凤府上下都知道,凤轻尘护短,只要是凤府的人,凤轻尘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出事,有凤轻尘在,他们只要不把天捅破,就不用怕。 吱呀呀……木轴转动,发出刺耳的声响,只是这声音很快就淹没在砸门声中,王锦凌看到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 咚咚咚……如凤轻尘所预料的那般,门外拼命砸门的人没有防备,门突然打开,在惯性的作用下,一个个往里跌倒。 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凡是用力推门的人无一例外,全部朝凤府里面摔,一个叠一个,摔成一团,完全没有战斗力可言。 “哈哈哈~”凤府的护卫在主子的纵容下,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大声嘲笑,离得近的几人更是不客气,抬脚就往他们身上踩,把夜城的侍卫踩得哇哇大叫。 “凤轻尘!”夜叶从护卫中走出来,双眼通红,一脸狠厉的瞪着凤轻尘,那眼神凶狠的如同狼,好似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将凤轻尘撕碎。 凤轻尘毫不畏惧地与之对峙:“叶少主!” “凤轻尘,你这个贱女人,还我父亲命来。”夜叶唰的一声抽出长剑,直指凤轻尘。 “小姐。”凤府的护卫上前,将凤轻尘团团护在中间,生怕夜叶一时冲动,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伤人,到时候皇上念在他父亲刚死,也不会太过责怪他。 “没事,你们都退下,我倒要看看夜城的少主,在我东陵皇城有多嚣张。”凤轻尘挥了挥手,把护卫都呵退,上前一步与夜叶对峙,面对夜叶冰冷的杀意,凤轻尘扬眉冷笑。 “夜少主,凤府不欢迎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你转身往前走,五十步后左转,有多远滚多远,别在凤府门口碍我的眼。” “凤轻尘你放心,杀了你之后,我就会走,你这父亲我多呆一刻,都觉得恶心。” 此时的夜叶完全没有理智可言,见凤轻尘离自己只有三步之远,挽了一个剑花,就冲上前,剑尖直指凤轻尘的眉心……(未完待续) 899出手,没本事别逞英雄 夜叶的剑招很快很突然,可凤府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一直防备着夜叶,见夜叶出手,当下也不客气的反击。 主动攻击与被动防御,这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概念,前者杀了人要坐牢,后者杀了人别说百姓,就是官府也能理解。 正当防卫,这个词在哪里都能用,总不至于别人杀上门,你还愣着等对方杀了你,再告对方杀人罪。 夜叶带人闯凤府,又不管不顾的出手,局面完全朝有利于凤轻尘的那一面倾斜,凤轻尘目的达成,不再做箭靶,稳步后退,退出战斗圈。 只不过,看到敌我力量悬殊,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夜叶带来的人是凤府的十几倍,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救兵来。 “别担心,这是皇城,巡城兵很快就会过来,不会有事的。”王锦凌扶了凤轻尘一把,又飞快地收回手。 手心还残留着丝丝的暖意,王锦凌悄悄地将手放在身后,握紧……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故意挑衅夜叶,夜叶太冲动了,没有夜城主,我真好奇夜城在他手上,会变成什么样。”凤轻尘知道九皇叔一直在打夜城的主意,这次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九皇叔有关。 “再怎么变,也不会变成空城,一座荒城没有任何用处,那些人不会容许。”王锦凌知道,打夜城主意的人很多,而每一个都很清楚,夜城最值钱的不是那块地,而是夜城的铁骑与夜城百姓。 “这倒是,一座空城不值得那些人出手。只是夜城的铁骑只服从夜家人,夜城的百姓也只会认夜家人为城主,所以不管那些人有多么想要夜城,都不会对夜家人赶尽杀绝,也不会毁了夜城。”凤轻尘点了点头,看着如同野兽一般,盯着她不放夜叶,凤轻尘有一刹那的害怕。 夜叶看她的眼神太可怕,真正是把她当成杀父仇人,夜叶不会在盛怒之下,调来夜城铁骑灭她了吧。 依夜叶那个疯子,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凤轻尘眉头微蹙,问道:“锦凌,你说是什么人栽赃陷害我,看夜叶那样子,他是认定了我就是他的杀父仇人。” 栽赃陷害她的人,一定是想要她的命。 王锦凌眉头微皱,紧握的手心微微松开:“不是栽赃给你,是栽赃给九皇叔。” “你是说,有人要挑起夜城对九皇叔的恨意?可为什么不直接栽赃给九皇叔,而是要加上我。”凤轻尘转头,一脸诧异。 “一箭双雕,把脏水泼在你身上,九皇叔也洗不干净。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当不了真,这事等见到九皇叔我们再商量,夜叶现在没有理智,等他冷静下来就会把这件事情联系到九皇叔身上去。” 凤轻尘与夜叶的恩怨是明面上的,凤轻尘有杀夜城主的动机,在九皇叔的帮助下,也有杀夜城主的能力。 这局设得很粗糙,但对夜叶却很有用,夜叶本身就对凤轻尘带有偏见,先入为主的观念,除非找到真正下黑手的人,夜叶就只会认定凤轻尘是杀父凶手。 “这黑锅我是背定了,事情真是没完没了,也不知道皇上那里怎么想。”凤轻尘揉了揉太阳穴,等翟东明带人过来,把眼前混乱的局面给平定下来。 至于其他的,凤轻尘到不是那么担心,就算皇上愿意,九皇叔也不会同意把她推出去当替死鬼,用来平息夜城的怒火。 “别担心,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还有我们在。”王锦凌眉眼的坚定,能轻易地安抚人心,凤轻尘本身也不怎么慌张,这伙就更安心了。 处在混战中夜叶完全没有理智可言,凡是接近他的人,不分敌我全都被打退,一心只想冲到凤轻尘面前,想要杀凤轻尘为父报仇。 看到凤轻尘与王锦凌说话,怒火高涨,不顾身边阻拦的护卫,提剑就冲朝凤轻尘冲去。 “凤轻尘,我要杀了你,以祭我父亲在天之灵。” 不畏生死,没有顾忌,此时的夜叶就如同杀神,在仇恨的支撑下,暴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飞快地冲到了凤轻尘面前。 凤府护卫上前,长剑往夜叶身上招呼,试图逼退他,可夜叶却像是不知道痛一般,任长剑刺在他身上,只坚定的将手中的剑送向凤轻尘的心口。 “轻尘,小心。”王锦凌伸手,将凤轻尘拉怀里,一个旋身,将凤轻尘护在怀里。 “锦凌……”凤轻尘脸色大变,连忙将人推开,可看上去文弱的王锦凌,却在此时暴发出强大的力量,将凤轻尘抱得紧紧,不让她动,凤轻尘气得大骂:“王锦凌。” 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因救她出事。 凤轻尘眼睛都急红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上空飞身而下,当的一声,剑身与王锦凌的背部相贴,正好挡住了夜叶的剑,在夜叶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个用力将夜叶格开。 啊……夜叶尖叫一声,在巨大冲击下,跌入混战中。 “少主,小心。”夜城的护卫连忙停了下来,上前接住一身是血的夜叶。 “王锦凌,你吓死我了,刚刚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夜叶那就是一个疯子,你也陪他一起疯。”危险解除,凤轻尘气乎乎的推开王锦凌,一双美目瞪得滚圆。 我知道很危险,所以我才挡在你面前。这话王锦凌没有说出口,他只是淡然的道:“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嘛。” “没事你个头,要不是左岸出手及时,你现在就受伤了。”凤轻尘是真生气了,刚刚夜叶出手时,她也有反应过来,虽然不一定能避开,但依她的反应能力,总能避开要害,却不想王锦凌突然挡到她面前。 她宁可自己受伤,也不希望王锦凌因救她而出事。 “刚刚是意外,不会有下次了。”王锦凌温言劝慰凤轻尘,丝毫没有死里逃生后的惊惧,再三确定凤轻尘完好无损,王锦凌才对一身黑衣,毫无存在感的左岸道:“多谢阁下相救,锦凌感激不尽。” “不用感激,我不是救你。没有本事就别当英雄,添乱。”左岸双手环抱,酷酷的道。 这话还真是半点不客气,凤轻尘担忧地看了王锦凌一眼,担心王锦凌生气或者不高兴,好在王锦凌修养佳,完全不和左岸一般见识。 “阁下说得没错,锦凌确实是添乱了,现在外面还乱着,不如阁下出手,把这乱子给平了。” 王锦凌说得真诚,左岸定定地看着他,似乎不相信有人面对他的毒舌,能如此淡定,还能不着痕迹的指使他做事,让他无法心生厌恶……(未完待续) 900黑手,翟大人的官威 左岸从来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可在王锦凌的坚持下,左岸居然二话不说,也不提任何条件就出手了,让凤轻尘目瞪口呆。 “左岸有这么好说话吗?”凤轻尘可是很清楚左岸有多难缠,为了把左岸拐到身边,她可没有少费力气。 “他不难说话,但也不好说话。”王锦凌指着左岸的背景,肯定的道:“他是一个简单的人,他的本质和你徒弟很像,所以我说、他愿意便出手,没有别的。” “左岸哪里简单了,精明的很,他也只是在你面前如此。”她和九皇叔要左岸出手,都得付真金白银。 “那是因为我没有把当杀手,也没把他当交易的对象,所以我在左岸眼中,不是雇主,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开口左岸愿意便出手,不愿意便不出手,我亦不会再多言。”简单的人,他们眼中的黑白对错、对每一个人定位更加明显。 左岸把九皇叔和凤轻尘当成交易的对象,所以九皇叔和凤轻尘要他出手,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呃……那我不是亏大了。”早知道这么简单,她还费那些个心思干嘛,直接开口让左岸保护她好了。 王锦凌哭笑不得:“你当左岸是笨蛋呢,出手摆平外面的事,和保护你完全是不同的概念,对他来说前者是抬个手的事,后者则是麻烦。 对左岸来说,你这个被九州大陆所有杀手追杀的人,绝对是个大麻烦,他应该是很讨厌麻烦的人,所以没有足够的价值,他不会接手你这个麻烦,你应该感谢左岸愿意把你当成交易的对象,而不是要杀的对象。” “好吧,你说得有道理,对左岸来说,保护我的确是个大麻烦,他接下保护我的任务,就表示他站在整个杀手联盟的对立面。”如此想来,反倒是她占了大便宜。 “你知道就好,有左岸这么一个贴身护卫,你就知足吧。”这一点,饶是王锦凌也不得不说,九皇叔做得很对。 有左岸在,他们就不用担心凤轻尘的安危了,王锦凌将视线移至凤府外。 夜叶身上本就有伤,又因父丧悲伤过度,被左岸震开后,人就昏死了过去,夜城护卫群龙无首,再加上左岸有出手,夜城的护卫很快就不敌,一一往后退,没有再战的心思,凤府外的混战很快就平定下来了。 翟东明过来时,凤府与夜城的人已经停手,左岸不知道哪里去了,凤府的护卫与夜城的护卫各占一边,互相敌视却没有人再出手。 “本大人这是来早了吗?”翟东明翻身下马,气势十足,身后跟着一队步兵,刚一下马,身后的副官就上前,接过了手中的马鞭。 这官威……让凤轻尘想到除夕那天,翟东明在凤府的表现,这孩子越来越爱装了,凤轻尘摇头,乖乖地走了出来:“见过翟大人。” “免礼。”翟东明抬了抬手,官威十足,配上他那没有表情的脸,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要不是走得近,看到翟东明朝她眨眼睛,凤轻尘都要怀疑跳脱的翟世子,被肃亲王给驯乖了,准备在官场上好好发展一下。 “多谢大人。”凤轻尘盈盈起身,站在一侧,把路让出来给翟东明翟大人。 翟东明走到凤府护卫与夜城侍卫中间,冷冷地扫了左右两侧的人,看到站在凤府内的王锦凌,眼睛都直了,抬腿就想往凤府里走,身后的副官却像是能掐会算一般,先一步开口:“大人,有人报官,凤府外有人聚众斗殴。” 这是提醒翟东明,公事要紧。 “咳咳~”翟东明生生将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板着一张脸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忠义侯府前打架斗殴?” 这话一出,摆明了是偏向凤轻尘,夜城的人一听不干了,可他们的少主还没有清醒,只有一个小将领上前。 “夜城青南骑燕一飞见过翟大人。” 翟东明原是用鼻孔看人,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这才认真打量对方:“青南骑,夜城的神箭手?” “是。”燕一飞中气十足,以自己所在铁骑为荣。 “不错,不错。”翟东明也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夜少主身边还有这等人物,只是有你这等人物在身侧,夜少主怎么还会做这糊涂事。” 欣赏归欣赏,翟东明还是一样毫不讲理,帮亲不帮理,别说王锦凌还在这里,就算王锦凌不在,他也得帮着凤轻尘,不然事后,他一定会被王锦凌惦记。 “请大人原谅,我家少主受丧父之痛打击,神智有些不清,行事冲动,还请大人看在我家城主刚刚死在城外的份上,不要与我家少主计较。”这个燕一飞绝对是个人物,三言两语就把夜叶带人打上凤府的事情揭过了。 人家爹刚死,还是死在你们东陵的地盘,行事过激也是能理解的,你要不能理解,那就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翟东明被这话堵得那叫一个郁闷,皮笑肉不笑的道:“燕铁骑言重了,夜少主是性情中人,行事不经大脑本大人也是知晓的,只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人人都像夜少主这般,那东陵岂不是大乱。” “翟大人说得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家少主行事冲动,现在已被凤府的人打伤,昏迷不醒,改日我夜城定当上门道歉,给凤姑娘赔礼。”这话是说,我们虽然有错在先,可我们也付出了代价,虽是在东陵,可这也是夜家的家事,就按家规处置。 这口才真不是一般的强,翟东明嘴角抽了抽,副官暗暗拉了拉翟东明的衣摆,示意他冷静,最主要的要保持表面的公平公正,不然闹到皇上那里,他们会更吃亏。 呼呼……翟东明压下心中的怒火,以眼神寻问凤轻尘,要不要把人拿下,只要凤轻尘想,他立马就把夜叶往大牢里一送。 凤轻尘想了想,便摇了摇头。 现在拿下夜叶根本解决不了事怀,夜叶已经处在被人同情的那一方,如果翟东明再拿下夜叶,那就是再给夜叶增添叫苦的资本,让人更同情他,她何必图一时的痛快,为夜叶增添对付她的资本。。 再说,这件事,她真正的对手不是夜叶,而是幕后陷害她的人……(未完待续) 901占理,苏家没那个本事 苦主都说不拿人,翟东明还能如何,只能阴沉着一张脸,让燕一飞把夜叶及夜城人带走。 看夜城那一群人的嚣张样,翟东明气不打一处来,夜城人一走,翟东明就不客气,指着凤轻尘的鼻子骂道:“凤轻尘,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我都过来给你撑腰了,我都不怕事了,你居然给我缩起来,你这都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你居然还忍。” 翟东明这是恨铁不成钢呀,有他这么强硬的后台在,凤轻尘怕啥,牛气的把夜叶这群闹事的主通通拿下狱,看以后谁还敢有事没事,就来砸凤府的门。 “我这不是忍。”凤轻尘就算怕,也不会怕夜叶,她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看翟东明气得不行,只得开口解释。 “世子爷你别生气,我不是怕夜叶,也不是被打了不还手,只是现在拿下夜叶,对我们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怎么没用处了,把他往大牢里一丢,挫挫他的锐气,免得他以为这是夜城,处处横行,真把自己当回事。”翟东明早就看夜叶不顺眼了,这么好的机会,却没法对夜叶下黑手,翟东明万分可惜。 “世子爷,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夜城主死在东陵,不管谁对谁错,皇上都不会计较夜叶的失态,你前脚拿下夜叶,皇上后脚就会把人放了,回头还要怪我们。” 夜叶死了爹,找她这个嫌犯的晦气,皇上绝不会责怪夜叶,世人也不会责怪夜叶,只会说夜叶乃是性情中人,至纯至孝。 “可也不能这么放过他们,夜叶实在太嚣张了,就算他怀疑你是凶手,也应该报官,而不是带人闯到你家。”翟东明还是很不爽,夜叶把凤府当成什么了,想砸就砸了,想闯就闯,真当这是夜城呢他还是那个横行不可一世的夜少主。 “不放过又能如何,人家爹刚死,你还能和他较真,如果真要较真,我们这边不死几个人,那就没有叫嚷的底气。”凤轻尘可不想拿人命去做意气之争,不值得。 “好吧,你说得对了。”丧父之痛,行事偏激一些于情于理都能理解,翟东明气闷,却又无法反驳。 “我要是把夜叶关了起来,事后皇上还得花更多的代价来安抚夜叶,我们不能让他占便宜。” “就是这个理,所以我们不仅不能把夜叶关起来,还要对他的行为表示理解。夜叶占了情,咱们就得占理,不然光凭他父亲的死,就足够让我们头痛了。”凤轻尘示意下人将凤府外收拾好。 “佟珏,把受伤的人数和我们府上的损失都一一登记。”事情查清后,她要去找夜城算账。 佟珏和佟瑶跟凤轻尘最久,最是明白凤轻尘的心思,当下应道:“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记好,绝不会让小姐失望。” 所谓的“记好”就是在原价值上加大十倍以上,反正时间久了谁也不知道,她们现在记下就是“证据”。 “聪明。”凤轻尘赞了一句,便招呼王锦凌、翟东明和左岸进府,看到左岸时,眼神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半刻,什么都没有说,只朝夜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翟东明看凤轻尘主仆二人对话,一脸不解,看向王锦凌,希望王锦凌的能帮他解惑,王锦凌却是只笑不语,再看向左岸,左岸直接不搭理他,一进府左岸就消失不见了。 “轻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夜城主死在你常用的暗器之下,按律法你会被看押。”一进府,翟东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夜城主的死对凤轻尘很不利,没有人证,但物证却说明杀人的就是凤轻尘,要是凤轻尘找不到有利的证据,她无疑就会成为杀夜城主的凶手。 夜叶今天是昏了头,要是他直接去皇宫告状,就是九皇叔力保凤轻尘,按律法也要把凤轻尘关起来。 “不怎么办,夜城主的死,我是最大的嫌犯,我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盯着,我现在多做多错。再说我和苏柔的比试就在十天后,我现在只要准备的比试的事,在比试之前,皇上不会拿我怎么样。”凤轻尘只能说,她真是太不走运了,事情一波接一波。 元宵节时,她带苏柔进了宫,见了谢皇贵妃,谢皇贵妃也如凤轻尘所想的那般,对苏柔很是客气,言词中多有提点。 苏柔对自己的迷魂术也相当自信,出宫后不久,就提出骑射比试一事,皇上也准了,十天后在兽苑的马场比试。 这十天的时间,她准备给云潇安排手术事宜,剩的时间专心练骑射,等比试一结束,就去山东,却不想遇到夜城主死一事,把她的计划全部打乱。 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呀! “对哦,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和苏柔的比试在即,可出了这样的事,或多或少都会影响你的状态,到时候比试时要输了可就不好。”翟东明完全是个抓不到重点的家伙,凤轻尘这么一提,他就担心起比试的事。 “输就输呗,我又不是苏家人,拿身家名誉来赌,不管输赢,我都是最大的赢家,比试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有十天的时间,这十天我们也许能找到真凶。”要不是有与苏家比试的事情,她现在就要入大狱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是唯一的嫌犯,皇上就是为了面子,也要把她关起来,给夜城一个交待。 “轻尘说得没有错,我们还有十天的时间。这十天我们要尽力查找真凶,不然轻尘就洗脱不了嫌疑。”如果找不到其他凶手,那么凤轻尘就是凶手。 王锦凌想到突然出现的左岸,心里隐隐有一丝的不安,却没有提出来。 “你们说,会不会是苏家派人做的,毕竟苏家和夜城可是姻亲,他们要杀夜城主,只要来个里应外合就行了。”翟东明大胆推测,结果换来王锦凌与凤轻尘不解的打量。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的猜测有错吗?苏家人杀了夜城主,栽赃给轻尘,一来可以让轻尘比试时失常,二来也能让苏家进一步掌控夜城。夜叶的母亲是苏家女,夜叶喜欢苏绾,这么一来苏家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夜城占为己有。”翟东明被王锦凌和凤轻尘看得心慌,急忙解释。 不得不说,翟东明这个解释有些道理,但翟东明忘了,这是东陵的地盘,苏家还没有本事,在东陵的地盘下这么大的手^(未完待续) 902混蛋,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人 苏家没有这么大手笔,所以翟东明的推断不合理。 王锦凌还好,微笑的收回眼神,凤轻尘就不客气了,直接推翻翟东明的话。 “世子爷,你推断得不无道理,苏家有杀人的动机,但没有了杀人的条件,苏家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在东陵的地盘瞬间诛杀夜城主和他身边的铁骑,并且迅速逃走。 要知道,夜城主也不是吃素的,东陵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苏家就算有把握杀掉夜城主,也没有把握在第一时间逃出东陵官兵的追杀,苏家暗杀夜城主,是风险很大的事情,除非万不得已,苏家绝不会做出暗杀的事情。 事情要是败露了,苏家就要面临夜城铁骑的怒火,凭夜城铁骑要踏平一个小小的苏家不是什么难事,苏家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还有,苏家女是夜城的城主夫人不错,可夜城并不是一个苏家可以吃得下的,对苏家来说,南陵皇室和夜家都是苏家的依靠,苏家怎么可能断了夜城这个依靠。 夜叶要是娶了苏绾还好,或者苏绾没有毁容也好,可现在这个情况,夜叶和苏绾根本不可能,夜城主一死,夜叶为了夜城的稳定,都得另娶一个大族女子,来平定夜城的内乱,到时候苏家鸡飞蛋打。” 联姻是两族结合最好的办法,夜城和苏家已有姻亲在,苏家为了自身利益也会帮助夜叶,夜叶完全不需要依靠娶苏绾,来换苏家的支助。 夜叶为了保住夜城,就必须另娶大族女子,诛杀夜城主的凶手,绝对不可能是南陵苏家。 王锦凌也认同这一点,杀死夜城主对苏家来说,代价太高,所获得的利益太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轻易没有人愿意做。 “不是苏家,那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杀死夜城主,有什么目的?”翟东明看向王锦凌与凤轻尘,希望两人解惑。 “我怎么知道。”凤轻尘本不想答,可翟东明的眼神实在太炽热,让她不开口都不行。 凶手是谁她真不知道,但目的很明显,就如同王锦凌所说的,陷害她和九皇叔,让他们俩面对夜城的怒火。 “你不知道,那凭什么否定苏家是凶手的可能,现在任何人皆有可能。”翟东明神气的道,他还是认为凶手可能是苏家。 “苏家没有那个本事。”能在东陵皇城外杀人,还能逃脱官兵的追捕,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那你说凶手是谁?难不成真是你?”翟东明恼火了,问了半天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绕来绕去,又绕到凤轻尘头上。 “我要有那个本事,也直接去杀夜叶。”凤轻尘没好气的道。 “这到也是,那会是什么人,要对夜城主出手,还选择在东陵的地盘,这简直就是打东陵的脸。”翟东明喃喃自语,王锦凌和凤轻尘都没有说话。 他们两个在看到左岸时,神色就有一些不对劲,只是没有提出来,有些怀疑只能放在心里,而不能说出来…… 三人陷入沉默,好半天后,王锦凌才从沉思中回神:“轻尘,这件事情只是开始,你自己当心一些,我先回王家,让人查查最近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出现。” 能迅速杀死夜城主和夜城上千护卫,绝不可能是什么小势力,凤轻尘说得没有错,南陵苏家还没有这个本事,而有这个本事的人也不多…… “好。有什么消息,我们再联系。”凤轻尘等得就是这句话。 坐在这里想有毛线用,派人去查消息才是正理,虽说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可要查一些有用的消息,还是可能的,对方在皇城外十里处动手,那么人定然还在皇城周围。 王锦凌点了点头,顺手把翟东明也拎走了,免得这孩子留在这里给凤轻尘添乱。 王锦凌一走,凤轻尘就把佟珏和佟瑶叫来,吩咐她们二人,派探子去查夜叶最近都和什么人接触,夜城主最近又做了什么。 幕后黑手的目标是嫁祸给她和九皇叔,算来算去也就那么几个人。 佟珏和佟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两人一脸凝重地退了下去,开始收集这段时间的情报。 凤轻尘把命令下达后,便去找左岸,既然怀疑,那就去把怀疑消除,消除不了就把人隔离。 借着东陵子洛砸凤府一事,凤轻尘顺手让人给左岸,在凤府建了一间工作室,凤轻尘就带左岸去参观他的工作定以。 工作室里准备了一些画纸和量具,都是一些基础的东西,但却能大大方便左岸。 “左岸,你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或者缺了什么,你直说,我让人重新弄。”凤轻尘好心情地给左岸介绍工作室的安排,左岸一直跟在她身后,只看不说话。 待到凤轻尘介绍完,左岸才说了一句:“很好。” “你满意就好,我还担心你不喜欢,毕竟之前没有去看过你的工作室,我只能按我自己的习惯来布置。”凤轻尘走到门口,当着左岸的面将工作室锁好,把钥匙交到左岸手上:“这是钥匙,总共两把,全部给你了,平日里没有你的吩咐,凤府的人不会进去。” 左岸沉默地接过钥匙,看着凤轻尘,他在等,等凤轻尘开口寻问,可凤轻尘却迟迟没有开口的打算,在凤轻尘开口要走时,左岸终于问了出来:“你不问吗?” “问?问什么?”凤轻尘脚步一顿,声音透着一股清冷。 “我出现得很巧。”左岸很奇怪,凤轻尘怎么可能如此冷静,她应该是猜到了什么,不然不会特意带他来这里。 “是很巧,不过这有什么关系,没有多少人知道你去了哪,他们都以为你在暗处保护我。”凤轻尘依旧没有转身,她将自己的怀疑,表现得这么明显,左岸要不知道才有鬼。 “可你知道,你就不好奇,夜城主是什么人杀的吗?”左岸挑眉,想到他和那人的赌约,他就不信凤轻尘不会多想。 “好奇,但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凤轻尘转身,一脸平静地看向左岸。 如果是左岸杀的,没有必要弄一颗子弹出来,左岸只要使出他的剑法,就能让夜城的人怀疑凶手是她,毕竟高层的人都知道,她身边有左岸保护,夜城主死在左岸手上,就是死在她手上。 “为什么?”左岸好奇,看样子这个赌约,他输定了。 “你不做亏本的买卖,没有人出钱请你杀夜城主。”杀人对左岸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可杀夜城主却是一个麻烦。 夜城主背后是整夜城,给自己弄一个这么麻烦的敌人,不符合左岸懒散的本性。 “你就这么肯定,他不会出银子。”这个“他”除了九皇叔,不做第二人想。 “栽赃的手法太过拙劣,不是他的做法,而且要出手也不会选择在东陵皇城外。”凤轻尘不是没有想过,幕后主使者是九皇叔的可能,可随即一想就觉得不可能。 九皇叔要杀夜城主,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更不会选择在东陵皇城外,在东陵皇城外这无疑是打皇上的脸,九皇叔正在图谋科考一事,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夜城主出手。 “拙劣?那人要知道你这话,估计会气死,你真不想知道出手的人是谁吗?我刚好看到了。”左岸想到今天在皇城外的那一幕,眼中闪过一抹炽热的光芒了。 出手狠辣,心思缜密,这是他们第二次碰面,却让他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和对方打一场。 “太贵了,我怕付不起。”好吧,她承认她想知道,要是不想知道,她也不会来试探左岸。 人不是左岸杀的,但左岸肯定知道什么,只是要从左岸嘴里套消息,太难了,所以她才会先用工作室来打动左岸,显然效果不太好。 “我也希望这个消息能卖一笔钱,可惜我答应了对方,如果你怀疑九皇叔,我就把出手的人告诉你;如果你没有怀疑九皇叔,我就什么都不能说。”左岸颇为可惜,心中也对那人很是佩服。 他明明是认定凤轻尘不会怀疑九皇叔,才会立下这么一个赌约,让他这个唯一的知情者闭嘴。 凤轻尘磨牙:“既然不能说,那你还提什么,混蛋。” 好不容易查到的一丝可能,就这么断了,坑爹呀,她不会真要去坐牢吧,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我不说,你也能猜到,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个人,你不是说了嘛,敢在东陵皇城外动手的人,不多。”左岸看到凤轻尘咬牙切齿的样子,心满意足的走人。 总算把在玄医谷受的鸟气给出了,至于夜城主死的一事,左岸并不担心,九皇叔怎么可能放任那些人算计凤轻尘而不出手。 如左岸所预料的那般,接到夜城主死在城外的消息,九皇叔神色不变,让人在皇城内外搜索,最近在皇城内活动的人,而他亦在一一排除可能下手的人。 南陵不可能,南陵与夜城主的关系不错;西陵也不可能,西陵这伙正内乱,北陵太远,他们的势力还没有渗透到东陵来。 楚城、云城、连城,其余八城没有出手的动机,夜城主死了,他们也得不到好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东陵,但从剑伤上来看,那应该是专业杀手出手,要不是左岸与步惊云一直呆在一起,九皇叔都要怀疑,人是左岸杀的。 九皇叔双眼微闭,手指轻敲着桌面,好半天才睁开眼,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大步朝外走去……(未完待续) 903真凶,陪我去暖房吃饭 如凤轻尘所预料的那般,夜叶还未清醒,皇上已经下达了处理的命令,作为嫌犯凤轻尘本应该被关入大牢,可考虑到与苏家的比试在即,特事特办,皇上派禁卫军围住凤府,除了正常的采买外,不许凤府的人进出,尤其是凤轻尘,不许踏出凤府半步。 暂时失去自由,凤轻尘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云潇的手术又要往后拖了,原本和云潇谈了,让云潇初八入住处凤府,准备手术的相关事宜,可偏偏因为安胎药的火爆,拖住了云潇,让凤轻尘不得不改时间。 改就改吧,凤轻尘又和云潇商量好,与苏柔比试前,给云潇做完手术。毕竟比试时,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意外发生,到时候要是凤轻尘受了伤,又得拖上十天半个月的,可偏偏又发生了夜城主死的事情。 “真不知道是云潇多灾多难,还是我多灾多难。”凤轻尘想着这一团团的糟心事,就觉得郁闷。 “不是你多灾多难,是遇上你的人多灾多难,我同情夜叶。”西陵天宇的伤已好了大半,只不过双脚还是不能用力。 本来西陵天宇打算再住几天,可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在凤府住下去了。 凤府里外都是监视者,他要做一点什么极其不方便,他现在正与西陵天磊斗到关键地方,如果无法及时收集情报、下命令,让西陵天磊抢占了先机,可就悲剧了。 要知道,等一个宠妃怀孩子流掉,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错过了这次,下一次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我比较倒霉好不好,夜城主的死与我何干。”凤轻尘万分鄙视西陵天宇独自落跑的行为。 “夜城主虽不是死于你之手,但也是间接因你而死,如果不是为了栽赃给你,也许对方不会杀夜城主。”西陵天宇这态度绝对是保持中立。 呃……凤轻尘满头黑线:“话不能这么说,你不能因为我和夜叶有仇,就把账往我头上算。” “为什么不能,你不知道皇室最擅长的就是牵怒嘛,夜叶就算事后知道你不是凶手,也不会放过你。”西陵天宇这是提醒凤轻尘,别以为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夜叶就会揭过此事不提。 “我懂了。”凤轻尘沉默片刻后点头,她也没有想过,与夜冰释前嫌,夜叶同意她还不同意呢。 “多谢提醒,宇皇子出去时,遇到九皇叔替我转告他一声,这一次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对方明显是想要把九皇叔扯进来,她不希望九皇叔卷入其中。 西陵天宇深深地看了凤轻尘一眼,重重点头:“行,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事,要不要我告诉九皇叔,你在凤府有多可怜。” 好吧,他这是嫉妒九皇叔了,为什么他的女人都比一般女人强,被人栽赃杀人,不哭着喊着让自己男人出面,反倒让对方别管,她自己会处理。 这真是逆天了,如果每个女人都像凤轻尘这样了,那让他们这群男人情何以堪呀。 “宇皇子你说笑了,我在凤府很好,反倒是宇皇子你自己同,一路保重,小心脚别再受伤了,我这凤府好进不好出。”凤轻尘很好心的提醒西陵天宇,要是他再到凤府来,想要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放心,本皇子不会那么倒霉,你也不用羡慕本皇子,本皇子和你不一样,当然不会被关在凤府,不是坐牢胜似坐牢。”西陵天宇也不甘势弱的反击。 “稀罕!” 凤轻尘现在这个情况,除了条件好一点外,真和坐牢没有什么两样,一点自由都没有。 当然,自由这种东西要看对什么人来说,对凤轻尘来说,皇上派来的监视者,对她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在西陵天宇离开的当晚,凤轻尘也从凤府来到苏府密室。 全身包裹在黑色之中,凤轻尘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蓝九卿站在密室门口,没有打扰凤轻尘,只是看着凤轻尘的背影发呆。 一言不发的凤轻尘,就好像一副静态的画,淡然祥和,丝毫不因白日的事情生气或者担忧,好像除了她父母的事外,就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失去理智。 蓝九卿一言不发地看着凤轻尘,看了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还是凤轻尘发现不对劲,转过身两人才打破这一室的静寂。 “九卿,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出声提醒我一下。” 蓝九卿回过神,大大方方的走到室内:“刚到没多久,看你在想事情,就没有打扰你。” “什么想事情,我不过是在发呆罢了。”她确实是在想事情,想左岸的话。 她总觉得左岸在暗示什么,可偏偏她又想不出来。 蓝九卿没有拆穿凤轻尘,指着对面的石椅,示意凤轻尘坐下:“文清说你有事找我,什么事?” 他和凤轻尘两个人,没事绝不会见面,这让蓝九卿有些气馁,可偏偏又无话可说。 “我想请你帮我查夜城主的死。”凤轻尘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道。 “可以,陪我去暖房吃一顿饭。”蓝九卿没有任何犹豫,同时提出自己的条件。 “啊?”凤轻尘以为自己听错,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陪我去暖房吃一顿饭,我知道那个玻璃暖房是你的产业,陪我去吃一顿饭不为过吧。”蓝九卿酷酷的道,面具挡着,谁也看不到他脸上的红晕。 怎么会提这么一个条件? 凤轻尘万分不解,直勾勾地看着蓝九卿,确定蓝九卿不是说笑的,呆呆地点头:“不为过,那个你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吗?” “为什么不能,我又不东陵通缉的要犯,再说你那个暖房很好,不会有人埋伏。”蓝九卿一本正经的解释,让凤轻尘一度怀疑,去暖房吃饭是不亚于两国领导会晤的大事。 “有道理,你什么时侯有空,提前告诉我一声,我让人在那天歇业,免得被人打扰。”凤轻尘也懒得去想为什么。 “好。”蓝九卿的声音柔和几许:“查到真凶后,你要怎么做?” 好处拿到了,蓝九卿也好说话。 “啪”凤轻尘取出手枪,递到蓝九卿的面前:“替我打他一枪,告诉他下次要栽赃陷害我,做漂亮一点,他做得太拙劣,那样的伤口让我连看的欲望都没有。” 用内力射入体内的子弹,和用枪打进体内的子弹,完全不一样,前者没有一丝暴发力,只如同普通的米粒一般,笔直没入体内。 而枪完全不同,在巨大的爆发力下,子弹造成的伤口,会比子弹大的多,那伤口就像是炸开一般。 即使没有看到夜城主的尸体,凤轻尘也能肯定,夜城主身上的伤口是怎么一回事,要知道九州大陆,没有第二把枪。 “好,我明白了。不过你要教我怎么用。” 蓝九卿接过枪,摸着枪柄上的余温,露出一抹浅笑……(未完待续) 904推动,凶手是谁并不重要 符临从阴暗处走出来,一张梭角分明的脸绷得死紧,没有任何的表情,漆黑的眸子如同利刃,盯着眼前的人。 “是你坏了我的事。” “那又如何。”黑暗中,黑衣银面的蓝九卿与符临对峙,即使隔着面具,也能看到他眼中的嘲讽。 “你该死!”符临举剑,对准被侍卫包围的蓝九卿。 “凭你也想杀我,天真!”啪嗒,啪嗒,蓝九卿的剑还在滴血,当他举起剑时,剑上血珠在半空中飞舞,带起朵朵血花,让围攻他的人心里发寒,不自觉地后退。 符临并不被蓝九卿的话影响,也是在场唯一不受蓝九卿气势影响的人。 “蓝氏后人,我能伤你一次,就能伤你第二次。”符临从腰带处取出三枚飞镖,对着蓝九卿。 他没有急着出手,而是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他就不信蓝九卿已经大战一场,还有逃跑的力气。 “你可以试试,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面弄,神庙的后人居然堕落至此,真是让我大开眼见。”蓝九卿不客气的嘲讽道,他并没有动手,而是在四周查看,哪个地方防御最薄弱。 他的目的已达成,没有必要在这里和符临纠缠,他知道符临的武功不比他低,再加上符临带了一堆护卫,他没有必要和对方打。 “有用就好了,我知道你不惧毒,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拿毒对付你,免得浪费我的毒。”上次事情,符临的印象很深,那是符临第一次吃大亏,所以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琢磨,要如何对付一个不惧毒的人。 前段时间,他已经弄出一个好法子,不过一直没有等到蓝九卿出现,今天终于让他等到了蓝氏后人,在得知蓝九卿出现时,符临是兴奋的。 蓝九卿扫了一眼,知道符临做了万全的准备,即使逃不掉,那就打吧,他何惧。 “看样子,你今天是非要与我打一场了,既然如此,出手吧。” 蓝九卿将剑上的血擦干净,示意符临出招。 “你很强。”打了一场,还有这样的气势,让符临很是佩服。 符临示意侍卫后退,空出足够的场地,方便他和蓝九卿对打。 “正好比你强。”蓝九卿毫不谦虚,直接认了。 符临表现出要与他公平打一场,可蓝九卿要是信了,他就傻了。 江湖险恶四个字,并不是说说而已,他从不看轻任何一个对手,闯江湖的这些年,他什么样的人没有遇到过。 修为低,并不表示就没有杀死高手的能力,当年他可是越阶杀了不少人。 他的武功比符临高,但并不表示符临没有杀他的可能,江湖上各种各样的奇人都有,像符临这种擅长用毒的并不算少,上一次着了符临的道,他已经很懊恼,这一次符临想要算计他,做梦。 蓝九卿站在原地,等符临出手,符临也不客气,足尖一点,长剑在半空中挽了一个剑花,与蓝九卿剑相撞,火花四溅。 符临并没有用力,而是一个翻身,越到蓝九卿的身后,不做任何停留,往后一仰,剑与身子齐平,朝蓝九卿刺去。 符临的剑招没有任保花招,只有一个快字,符临跃到蓝九卿的身后,中途没有一丝的停滞,反手就是一剑,速度飞快,如同闪电一般,一般人根本避不开。 蓝九卿不是第一次和符临交手,当然知道符临的剑势有多猛,符临快,他比符临还要快,在符临的剑刺过来时,蓝九卿已原地跃起,双脚踏在符临的剑尖上。 符临脸色一变,一个旋转,剑尖朝上,借力站起,准备迎接蓝九卿的攻击,却不想蓝九卿根本没有主动攻击的意思,而是借力跳跃,冲入侍卫中,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拦住他。”符临气极,迅速下令。 蓝九卿猜得没有错,他根本没有想过和蓝九卿公平打一场,他只是借机拖住蓝九卿,然后让弓箭手射杀蓝九卿。 蓝九卿是很厉害,可再厉害的高手也逃不过万箭齐发,可蓝九卿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一般,完全没有脱单的意思,让弓箭手无用武之力。 普通的护卫想要拖住蓝九卿的脚步,很难,不过是一个瞬息间,蓝九卿已经杀出一条血路,等到符临追上他时,蓝九卿面前就只有十几个侍卫。 “蓝九卿,坏了我的好事就想跑,你做梦吧。”符临如同利箭一样,朝蓝九卿刺去,又快又猛完全不留一丝余地。 身后一阵寒风袭来,蓝九卿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银质面具下,蓝九卿的眼中闪过一抹冷笑,在长剑离他只有一寸的距离时,蓝九卿突然转身。 “符临,给你一个教训,下次做假时,别那么粗劣。” 嘭……不知何时,蓝九卿左手上居然有一把枪,在符临逼近时,蓝九卿开枪了。 噗嗤……子弹没入符临的小腿,符临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前栽倒,蓝九卿身形一动,后退半步,符临正好趴在他的脚边。 “神庙后人,不过如此。”蓝九卿居高临下,透着上位者的威仪,将符临压制的死死得。 “你卑鄙。”符临以极其耻辱的方式趴蓝九卿的脚边,怒火中烧,举起剑就想要刺向蓝九卿,蓝九卿却早有一步,抬脚踩在符临的胳膊上。 “别乱动,一不小心走火了,打中了你的脑袋,那可就惨了。”蓝九卿举起枪,对着符临的脑袋威胁道。 侍卫们投鼠忌器,不敢动手,蓝九卿叫他们后退,他们也不敢多言,乖乖的退下,谁让符临在蓝九卿脚下。 “不许退,谁准你们退了。给我杀,杀了这个人。”符临恼怒的叫嚣,他这辈子最不愿意就是臣服在蓝氏后人脚下,可偏偏…… 他就被蓝九卿踩在脚底。 “想要杀我?凭你还没有那个本事。”蓝九卿把玩着手中的枪,威胁意味明显。 只要符临敢乱动,他就敢杀了对方。 符临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无视自己所处的险境,咆哮道:“弓箭手……” 后面的话被蓝九卿一脚给踩了回去。 “符氏后人不过如此,想要我的命,也得要看自己有没有命看到。你当符氏还是当年那个符氏,培养一个你想必耗费了符氏不少力气,如果你死了,你说符氏会如何?” “混蛋。”符临左手用力捶地,鲜血淋漓却不觉得痛。 蓝九卿说到了他的要害,为了符氏他也不能死,他要死了,符氏要等下一个机会,也不知道是何时。 “很聪明,这样才配称神庙后人,放心,你的命我没有兴趣收,刚刚那一枪是告诉你,下次栽赃时做漂亮一点,你的手法太拙劣了,我很不满。”蓝九卿收起枪,扫了一眼虎视眈眈的护卫,还有做好准备的弓箭手,他知道只要符临不强下令,这些人就不会动。 皇上对符临还是很重视的,皇上不会希望这么一个得利干将,死在他手上。 “蓝九卿,你今天不杀我,来日你落到我手上,我定不会放过你。”虽然妥协了,可并不表示符临服气了。 “等到那一天再说,虽然我不认为,会有这么一天。”蓝九卿抬腿,一脚踢在符临的下额,将符临朝弓箭手方向踢去。 “符大人。”侍卫手忙脚乱,连忙接住符临。 “给我追。”符临狰狞的道。 可是,来不及了,蓝九卿早已消失在黑暗中,他们连个影子都没有找到。 “符大人,人不见了。”侍卫硬着头皮,跪在符临面前。 “调人去凤府,给我搜。”符临咬牙切齿,下额痛得钻心,符临不敢再多话。 “是。”侍卫领命离去,符临身边的人,才敢提醒符临,让符临先回去医治。 符临知道自己的情况,他追上去也没有用:“先回宫,给皇上汇报。” 符临知道自己此时很狼狈,在皇上面前定会落下一个无能的印象,可要做得好,那也有可能变成,奋力追捕,死不退缩。 是非对错,不过是帝王一念之间。 如符临所料,看到全身是血的符临,皇上并没有责怪符临任务失败,反倒安抚了他几句,听到侍卫说,符临被暗器打中后,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下令让侍卫拿下蓝九卿,皇上更是满意,责怪符临不顾自己的安危。 符临没有为自己辩解半句,只拖着受伤的腿了跪在皇上面前:“皇上,符临办事不利,坏上皇上的大事,请皇上责罚。” “好了,人没有抓到就算了,蓝九卿要是那么容易被抓,他就不是江湖第一高手了,至于坏事……”皇上略一停顿,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眸子闪亮。 “凶手是谁并不重要,既然蓝九卿洗清了凤轻尘嫌疑,挖出了当日出手的人,那就把罪名冠到西陵的头上,让夜城和西陵去打。” “是。”符临不再多说。 当日,本就是他建议从西陵请杀手,这样一来进可攻,退可守,查不出来就让凤轻尘与九皇叔背黑锅,查出来就让西陵背黑锅,不管是哪种选择,最终得利的都是皇上。 “让太医给你诊治,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日后夜城的事,朕还要你去办。”皇上对符临是越发的满意了,不仅不治他的罪,还出言安慰他。 “符临谢陛下隆恩,定不负陛下厚望。” 符临拖着血淋淋的腿走了出去,微微下垂的眸子睑去所有的光芒,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未完待续) 905臣服,要赢就要赢得漂亮 当夜,禁卫军以捉拿刺客为名,搜了包括凤府在内的十八户人家,整个皇城都戒严,可忙乎了一个晚上,却连一只鸟都没有找到。 禁卫军无功而返,回宫复命,本以为皇上顶多训斥他们一顿,却不想禁卫军没有符临的命好,皇上对禁卫军的表现很是不满,直接免了数人的职,禁卫军统领换了一位王姓子弟。 事后,王锦凌知道这件事,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他知道这是皇上对王家的安抚,也是对王家表现的满意。 这就是皇上,一个小恩小惠就将之前对王家造成的伤害抹,同时告诉王锦凌,王家也该做一点什么,回报皇恩。 禁卫军全城戒严捉拿刺客一事闹得极大,根本无法隐瞒,看皇上的做法也无意隐瞒,第二天皇上就召夜叶进宫。 “表哥,皇上召见你,定是与姑父的死有关,在宫里见到皇上,你千万不要对皇上发火,更不要对皇上说如何做,姑父死在东陵,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皇上也要给我们一个交待。”苏绾替夜叶整理好衣装,细心的叮嘱道。 不过三日的功夫,夜叶看上去就像变了一个人,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数十岁一般,眉眼间的傲气被阴厉所取代,白皙俊美的脸也变得黑瘦黑瘦,看上去成熟不少。 昔日意气风发不知天高地厚的夜城少主,终于长大了,只是这成长的代价太高了。 “我知道了,绾绾别担心。”夜叶变了,唯独对苏绾的喜欢没有变,隔着薄纱轻抚着苏绾受伤的脸颊,夜叶眼中闪过一抹愧疚。 苏绾温柔一笑:“表哥快去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夜叶点了点头,快步离去,在夜叶离去后,苏绾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伸手摸着自己受伤的半边脸,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诚如凤轻尘所想得那边,夜城主的死对夜叶和苏绾来说,是沉重的打击,从此夜叶必须肩负夜城的兴衰。 现在的夜城早已不是当初,没有夜城主的保护,夜叶要撑起夜城,必须拉外援,而拉外援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而联姻的对象绝不可能是苏绾。 这一点不管是夜叶还是苏绾,都无比清楚,就算不需要靠联姻来拉拢势力,现在的夜叶也必须娶一个母族强大的妻子,苏绾绝非好人选。 “夜叶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夜叶对东陵的感情很复杂,他的父亲死在东陵,可现在他又要依靠东陵。 “免礼。赐坐。”皇上对夜叶还算和气,让夜叶的精神压力也小了许多,毕竟他之前在凤府闹得那出事,实在称不上漂亮。 “多谢皇上,不知皇上召见夜叶所谓何事?”夜叶坐下后,开门见山的道。 皇上示意身边的太监,将一个盒子递到夜叶的面前:“夜城主的死,朕甚是痛惜,贼人胆敢在东陵境内下毒手,朕愧对夜城主,好在朕已查到下毒手的人,这也算是告慰夜城主在天之灵。” “西陵?怎么会是西陵的人?”夜叶看着眼前的证据,目露疑惑。 夜叶又不是白痴,不可能皇上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再说凶手是西陵的人,这太不可思议了。 夜叶自认夜城与西陵没有什么仇恨,西陵怎么可能冒着得罪东陵和夜城的危险,在东陵境内对夜城主下毒手。 “说起来,这还是朕的不是。”皇上叹了口气,让太监把另一个木盒给夜叶。 夜叶打开一看,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我父亲与东陵签订臣服条约,向东陵称臣,东陵可派兵进驻夜城,这怎么可能。” 这完全丧权辱城,这个条约要是生效,那么夜家人就不是夜城的王,而是东陵的臣子,东陵的军队可以进驻夜城,夜家人对夜城撑控也削弱了。 夜叶的反应在皇上的预料中,皇上并没有生气,只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夜少主,这条款是不是你父亲签订的,你可以拿去验证,朕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造假。 夜城的情况想必你还不知情,夜城就快要成为一座空城,你们夜家就算掌控整个夜城又如何,你们根本养不起夜家铁骑。 当然,这条款是朕与夜城主签订的,现在夜城主已死,朕也不是那等蛮横之人,朕希望夜城是心甘情愿臣服东陵,夜少主要是不愿意,这条款就当不存在。” 皇上的不在乎与强势,让夜叶愣神,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盯着这一国一城的条款发呆。 夜城允许东陵派五万兵马进驻夜城,允许东陵百姓入驻夜城,在夜城经商,东陵每年为夜城提供三十万两军响,并保证夜家人在夜城的主导地位。 这个条约确确实实是让夜家人丧失了对夜城的掌控,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何尝不是救了夜城,也给了夜家人足够的面子,夜城像东陵臣服,还能保留自己的铁骑,保留夜家人城主的位置。 有兵马在手,日后就有翻身的可能,夜城主当日签下这条款,并不是一味的臣服,夜城的经济遭受重大打击,夜城养不起兵马,如果不依附东陵,夜城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依附东陵,至少为夜城争取了几年的时间。 这条款上所写的内容只是暂时的,政治斗争永远不是靠一张纸维系的,实力才是硬道理,最终的结果,不是夜家借东陵的银子,让铁骑更强大,把东陵的兵马赶出夜城,就是东陵的渗透成功,一点一点控制夜城,控制夜城铁骑。 上善伐谋,只费一些军响,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夜城和夜城铁骑,这对东陵来说绝对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当然,能不能拿下夜城还是两说,毕竟夜家人是夜城的土著,东陵要渗透到夜城的管理层,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到时候就看谁更棋高一筹。 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东陵不可能无缘无顾的援助夜城,这一点夜叶很明白,就是因为明白,他才相信这条款确实有可能是他父亲和东陵签下来的。 东陵五万兵马在夜城,完全不是夜城铁骑的对手,影响不到夜城的主控权,夜城百姓流失很多,商业基本上失去了秩序,如果东陵的百姓与商人愿意进入,对夜城的恢复有利。 夜叶没有回答皇上的话,而是在心中盘算得失。这条款他该不该承认?该不该接受东陵的援助臣服于东陵? 皇上也不着急,静等夜叶表态,皇上知道夜叶一定会答应,因为夜叶没有第二路可走。 对夜叶来说,夜城主死于西陵之手,夜叶不可能和西陵合作,南陵内乱严重,南陵锦凡自顾不暇,哪里空管苏家、管夜城,至于北陵,他们还需要别国救援,又哪有能力帮夜城。 夜城的情况很糟糕,之前的一段时间,物价飞涨,造成大量银钱流失,百姓争相囤积民生用口,粮食等储备物资所剩下不多。 夜城内部购买物资成风,可偏偏商户纷纷从夜城退出,不再与夜城合作,夜城买不到外面的东西,本土的物资无法对外销售,现在的夜城几本上没有银钱的来源,凭夜家的储存,最多只能养夜城铁骑半年,而这还是东陵不打压的情况下,如果夜叶不依附东陵,那么皇上就不会手软。 皇上一直盯着夜城,当夜城的问题暴发出来时,皇上也暗中加压,在皇上看来,夜城的臣服,只是时间早晚问题,夜城主的死也在皇上的计划内。 相比夜城主,皇上更愿意和夜叶这样的人合作,如果夜城主还在,东陵的胜算不大,可要是夜叶,东陵至少有七成的胜算。 皇上利用西陵的杀手,暗杀夜城主,又故布疑阵嫁祸给九皇叔与凤轻尘,事后查出凶手与西陵有关,在夜叶产生怀疑时,又丢出夜城臣服东陵的契约书。 皇上什么都不用说,夜叶看到这些东西,自然就会想到是西陵不甘心夜城臣服东陵,才在东陵的地盘暗杀夜城主,嫁祸给东陵和九皇叔,让夜城与东陵的合作破灭。 一旦东陵与夜城的合作破灭,夜城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只能依附西陵。在夜叶心中,西陵这是想要一箭多雕,不仅可以利用夜叶除了凤轻尘,破坏夜城与东陵的合作,也能收服夜城,让夜城为他所用。 此时的夜叶完全被皇上牵着鼻子走,如皇上所料,夜叶思索再三,跪在皇上面前:“臣夜叶愿意臣服东陵,夜城百姓即为东陵子民。” “哈哈哈~~好好好,爱卿请起。”得到想要的答案,皇上满意地起身,绕过书桌来到夜叶面前,来将夜叶扶了起来。 “臣,谢主隆恩。”夜叶说到那个“臣”字时,还有些不自然,不过皇上并不放在心上,夜叶的表现在皇上眼中,足够好了。 如果他不是这般的作为,皇上反倒不放心他回夜城,接掌夜城城主之位……(未完待续) 906溃烂,你也落到我手里的一天 夜叶从来不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怀疑凤轻尘是凶手时,便火急火撩地带人打到凤府,丝毫不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白白浪费了打击九皇叔和凤轻尘的机会。 现在认为凶手是西陵,夜叶不多加思索就决定依附东陵,除了想要借东陵的手稳定夜城,更多得应该是借东陵之力给夜城主报仇。 果然,皇上将夜叶扶起来后,夜叶就提出希望东陵能帮他报仇,皇上满口讨伐西陵,却没有应诺什么出手,如何出手。 “西陵在我东陵残杀夜城主,意图破坏东陵与夜城的关系,此举可恶,其心可诛,叶爱卿你且放宽心,朕定不会放过西陵。”皇上就用这么一句话,打发走夜叶。 夜叶走后,大太监谄媚的上前:“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现在恭喜还早了。”皇上矜持的道,但眉眼间的喜意却怎么也掩不住。 只略施小计,便让夜城臣服于东陵,对皇上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值得歌颂的伟绩,等到夜叶扶灵回到夜城,安葬夜城主后,夜叶就要像东陵称臣,九州大陆的格局也不再是四国九城,而是四国八城,而皇上便是改变九州大陆格局的人,这无疑是一种信号…… “皇上英明,运筹帷幄,决算于千里之外,又有符大人为冲锋在前,皇上您别说收服夜城了,就是楚城、云城和连城,那也是早晚的事情。”大太监将皇上的心意揣摩得七七八八,这一夸就是夸到点子上了。 皇上脸上的笑容更甚:“符临确实是朕的爱将,去朕的私库挑几样好的药材,给符大人送去。” 皇上看重一个人的表现就是赏! 当夜,符临就接到来自宫里的大笔赏赐,看到这些赏赐,符临就明白皇上的目的达成了了,他的牺牲也有价值了。 “夜叶,我真是高看你了,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拿下。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你就能多活两年了,过于精明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 符临将宣旨的太监送走,正准备开口让管家把东西收起来,脚上的伤口却突然一痛,符临重心不稳往一旁侧倒,幸亏下人反应及时,将符临扶住才免于摔倒在地。 “大人,你怎么了?” “我的腿,快,大夫,请大夫。”被子弹打中的腿,在巨痛过后,整个没了知觉,符临的瞳孔猛得放大,眼中闪过一抹惊恐,连忙撩起裤管。 被太医缝合好了的伤口已经裂开了,脓血顺着小腿往下流,不过一天的时间,伤口就散发出一股恶臭味,饶是不懂医的人,看到这伤口,也知道符太临的伤不好了。 皇上重视符临,直接派了两个擅长医治外伤的太医入驻凤府,符临一叫大夫,太医就到了。 一整夜,符府的人都无法入睡,符临的伤口包扎好后,很快又会裂开,脓血也止不住,最主要符临一直高烧不退。 太医彻夜守侯,可没有一丝效果,临近天亮,符临整个人都烧得没了神智了,太医不敢耽搁,连忙进宫回禀,请皇上再派太医前来医治…… 皇上派禁卫军搜查凤府无果,凤府外监视凤轻尘的禁卫军便自动撤离了,不过在皇上没有下令,凤府的人也不敢随意的外出,一般人也不敢到凤府来,以免惹祸上身。 当然,这个一般人绝不包括九皇叔,九皇叔从来都不是一般人,所以在众人都对凤府退避三舍时,九皇叔带着亲王的仪仗,铺着数里红毯,浩浩荡荡的来到凤府。 凤轻尘听到这消息,默默地望天,在佟珏的催促下,才不情不愿的换上正装,携凤府上下在府外跪迎。 她最讨厌九皇叔摆排场,每次九皇叔摆排场,倒霉的就是她,不管刮风下雨她都得跪外面迎接。 前排有两百侍卫开道,当侍卫出现时,凤轻尘就要跪下来。 “参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凤轻尘跪在地上,默默地在心中倒数,数到三百二十下,九皇叔的轿子才咚的一声停下来。 金边黑靴,四爪蟒袍,白玉挂身,凤轻尘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这是王爷的标准装扮,九皇叔很少做这样的装扮,看九皇叔这个装扮,凤轻尘就知道九皇叔是为公事,奉皇命而来,凤轻尘收敛心神,沉着应对。 九皇叔的来意,凤轻尘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所以凤轻尘一点也不担心,行完礼后,便跟在九皇叔的身后进入凤府。 作为凤府唯一的主人,凤轻尘不能躲起来,乖乖地坐在下首,等下人上茶,等九皇叔喝完茶,等九皇叔打量够,等九皇叔装完深沉,然后…… 九皇叔还是不开口。 凤轻尘默默地看了九皇叔一眼,看九皇叔面无表情,又淡定的移开眼,眼观鼻、鼻观心,开心背《伤寒论》,反正九皇叔不说话,她坚决不说,在九皇叔如此强的气场下,她要先开口,一定会输。 时间悄然流逝,九皇叔一向沉得住气,别说这么一时半刻,就是十天半个月,他都能做到不说一句话,凤轻尘也不错,只是和和九皇叔相比,要弱上三分。 不过在九皇叔的锻炼下,凤轻尘进步明显,面对九皇叔的低气压,凤轻尘硬是压下心中各种躁动,乖乖地坐在下首,静下心神硬生生将一本《伤寒论》给默背完了。 九皇叔是最佳学习神器。 凤轻尘在心中默道,虽然九皇叔没有什么表情,可凤轻尘看到九皇叔握杯子的手指微微翘起,凤轻尘知道九皇叔不满了。 凤轻尘不敢再开小差,抬头看向九皇叔,眨巴着眼睛看着九皇叔,一脸期待,期待九皇叔先开口。 “啪……”九皇叔将杯子放在桌上,冷冷的道:“你没有话要和本王说吗?” “回王爷的话,臣女没有什么好说的。”凤轻尘起身,给九皇叔行了个礼,拿出面对皇上时才有的恭敬与谨慎。 “确定?”九皇叔轻敲桌面,隐含怒火。 凤轻尘默默低头,避开九皇叔那看似不经意,实则霸道十足的眼神。 夜城这件事,她做得很漂亮,就算皇上和符临都知道她下了黑手那又如何,有本事拿证据出来。 她可是一直被皇上的人看着,符临的伤与她何干……(未完待续) 907扫尾,真相暴发出来恨意更重 在夜城这件事情中,凤轻尘的确做得很漂亮,借助蓝九卿的力量,查到动手的人,借助翟东明和王锦凌的势力,查出那一天拖住救兵的官员。 顺藤摸瓜,一步一步查下去,终于将隐藏在幕后的符临与皇上找了出来,洗刷了自己的嫌疑,顺便找符临报了个小仇。 可就是太漂亮了,才让九皇叔不满,因为这件事从事发到结束,凤轻尘都不曾去九王府找过他。 九皇叔看着凤轻尘,那什么雪白的颈脖通通看不到,只能看到黑黑的后脑勺,见凤轻尘迟迟不回答,九皇叔耐心十足的又追问一句:“凤轻尘,本王再问你一次,你真得没有什么要对本王说得吗?” “回王爷的话,轻尘没有什么要说的。”凤轻尘暗暗叹了口气,重复道。 九皇叔希望她事事都告诉他,可她不想,她能自己解决的事情,会尽量自己解决,解决不了才会想办法找别人。 这年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凤轻尘以为这个问题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可看九皇叔的样子,似乎是她想得太天真了。 凤轻尘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九皇叔轻轻闭眼,收回了眼神,淡然的道:“既然没有什么要说的,那就由本王说给你听,前天晚上你在哪里?” “在家。”凤轻尘知道,皇上派九皇叔来,就是为了查符临的事,果不其然。 “符临符大人受伤一事你可知晓?”与其说九皇叔在问案,不如说他在替凤轻尘洗清嫌疑。 “不知。” 凤轻尘回答的干脆,九皇叔也没有为难的意思,只继续道:“符临被你特有暗器所伤,现在伤势恶化,皇上震怒。”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凤轻尘大惊,眼眸微微放大,盯着凤轻尘。 当年的反刑侦训练对凤轻尘的印象很深,面对这样的情况,凤轻尘游刃有余,别说九皇叔,就是刑讯高手在她面前,她可以做到不露半点破绽。 露不露破绽是一回事,九皇叔信不信是一回事,看凤轻尘那比珍珠还真的震惊样,九皇叔冷笑:“符大人可是被你特有的暗器所伤,你一句不知就能将一切都推干净嘛。” 凤轻尘婉尔一笑,自嘲的道:“九皇叔,不是我推卸责任,臣女实在不知,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超出我的认知范围。符大人被我特有暗器所伤,夜城主也死在我特有暗器之下,我真不知道,我一个孤女尽有这等本事,左手杀夜城主,右手能伤符大人。” 这番自辩合情合理,放在哪里都有人相信,九皇叔问话也就是想要引出凤轻尘说出这些话。 只不过这样还不够,九皇叔又厉声道:“凤轻尘你别狡辩,据本王所知,那件暗器只有你才有,凶器就在你手中,你还敢说不知此事。” 啪的一声,九皇叔重重一拍桌子,一般人就算不被吓得跪倒,也会脸色发白,凤轻尘却只是笑了笑:“回九皇叔的话,夜城主的死我知道,毕竟夜少主当日大闹我凤府,至于符大人的事,我是真不知道。这几天,凤府一直在禁卫军的监视下,我有没有外出伤符大人,禁卫军比我更清楚,至于九皇叔你所说的“我特有的暗器”,那不正是你送给我的嘛。” 九皇叔眉头一皱,冷笑地问道:“凤轻尘,你是暗指伤人的是本王?” “不,九皇叔你多心了,我只是想说,并不是持有凶器的人就是杀人犯,我手上持有暗器只为自保,不为伤人。”凤轻尘神色淡然,丝毫不受九皇叔的气势影响。 如果她猜得没有错,九皇叔如此端架子,定是受了皇命来凤府责问她,当然还有宣泄一下他心中的小不满。 皇上现在是越来越自信了,几次谋算成功,再加上九皇叔的客意退让与纵容,让他得意的忘了九皇叔的势力与狂妄,以为九皇叔真是怕了他,却不知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持有凶器的不是杀人犯,那什么人才是杀人犯?”九皇叔好笑地看着凤轻尘,要看她如何自辩。 “持有凶器只能说他有杀人的可能,并表示他就一定会杀人,如果说手握凶器就一定是杀人犯,那军中的将士岂不人人都是杀人犯;那九州的男儿岂不个个都是强奸犯。他们个个都有“凶器”,随时都有作案的本事。” 与九皇叔四目相对,凤轻尘的眼眸微微上挑,那得意的样子,让九皇叔气不打出一处来。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胆子也……”九皇叔指着凤轻尘的鼻子,可看凤轻尘无畏的样子,最终无力的垂下手。 他知道凤轻尘这事做得很漂亮,可还是不够,按照凤轻尘原来的计划,就算没有人能拿出证据,证明她伤害了符临,可不管是符临还是皇上心里都明白,这是凤轻尘的反击,对皇上最直接的反击,间接的也说明,她是知情人。 如果皇上知道幕后操控的凤轻尘,一定会杀凤轻尘灭口,只有这样才能永远绝了夜叶能查到真相的可能。 整件事情凤轻尘做得很漂亮,可最后这报复的一击,却太不漂亮了,幸亏他替她凤轻尘扫了尾巴,让蓝九卿担下所有的责任。 不管是皇上还是符临,都认为这是蓝九卿爱慕凤轻尘,在凤轻尘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凤轻尘报复,不然昨天迎接凤轻尘的就不是搜府,而是直接杀她灭口。 九皇叔未尽的话,凤轻尘明白,只是凤轻尘并不认为自己做得不对:“九皇叔,不是我胆大,而是有些事情容不得我退缩,我只是一个孤女,我之前处处退让,顾全大局,可人人都敢上前踩我一脚,把我凤府的脸面踩在脚底。 凤府对那些皇子少主来说,就是一个出气的地方,任何人受了气、受了委屈,都能带人来砸凤府,你说这样的情况下,我要不做一点什么,如何能让人明白,凤轻尘不是一只没牙的老虎,凤轻尘什么都敢做。” “有本王在,谁又能真正伤害你。”凤府被砸一事,凤轻尘除了颜面受损外,并没有实质的伤害,并且强力反击了回去,真正吃大亏的都是动手的人。 “在东陵确实没有人能轻易要我的命,可九皇叔你别忘了,东陵之外想要我死的人何其多。远得不说,单说西陵太子、南陵皇子,还有那些在暗处,等我出城的杀手们,这些人真要发狠了,那力量足已让九州大陆抖三抖。 九皇叔,我的敌人不只一个,你也只是东陵的九皇叔,你是人不是神,你也有护不到我的一刻,我要活下去,就必须要有自保的本事,想要杜绝一些琐事,适当的立威很有必要。” “但你挑的人选,并不合适。”九皇叔不赞同凤轻尘与皇上撕破脸。 “符大人再受皇宠也只是外臣,其他人可是儿子,他是最好的选择,我不想死。”夜城的事情,如果真如蓝九卿查到的那样,那就是说皇上要把她推出去当替死鬼。 无论她如何小心谨慎,只要她和九皇叔牵扯在一起,皇上就不可能真正的放过她,皇上也不可能真正的相信她,所以她也没有必要太过顾虑皇上的看法。 “在东陵谁敢要你的命了。”又绕到生死这个话题,九皇叔怒了。 凤轻尘苦笑一声:“夜城主的事情,皇上不仅是要我的命,也是要你的命,你位高权重、身份独特,可也敌不过夜城铁骑,夜叶有多疯狂,九皇叔你又不是不知,这件事如果不快速处理,对你我来说都是危险的事情。” “哼,凤轻尘你这是有多不相信本王,就这点小算计也能要本王的命,你是太高看对方,还是太不把本王看在眼里了。”九皇叔眼一横,霸气十足。 “你这是在生气吗?生我自作主张?”凤轻尘不满的挑眉,看九皇叔一味的装腔拿势,索性将一切揭开。 “九皇叔,我这么做不也是你默许的嘛,有我冲在前做这件事,你才能在暗中收集证据,有我吸引皇上与符临的视线,你所做的事情才不会被他们察觉,九皇叔你可别告诉我,这几天你什么都没有做?” 凤轻尘摆明了,就算你说没做,我也不信。这么好的机会,九皇叔要是不利用,那就真是傻瓜了,她可不相信九皇叔有那么善良。 夜叶现在有多感激皇上,事实真相暴发出来后,夜叶就会有多恨皇上。 九皇叔手上绝对掌控了足够的证据,能证明谋杀夜城主,主导这一切的人就是皇上,只是九皇叔绝不会现在拿出来。 九皇叔会等,等夜叶对皇上死心踏地,等夜城快落到皇上手中,让夜叶愤怒,临死反击咬皇上一口。 九皇叔这是在给皇上培养一个不算大,但绝对足够难缠的敌人。如果不是她能肯定符临与九皇叔不和,她都要怀疑,这神仙局是九皇叔与符临联手布的,挖个巨坑给皇上跳……(未完待续) 908痛,别让他死 凤轻尘没有将话说白,可九皇叔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听不明白,只不过凤轻尘没有细问,九皇叔也不打算细说。 既然知道凤轻尘不是不找她,而是知道他会如何做,九皇叔也没什么好生气的,收起亲王的架子,九皇叔朝凤轻尘招了招手:“过来。” “不去。”凤轻尘傲娇地别过脸。 开什么玩笑,人格分裂也不是这样的,前一秒还是亲王对臣女,这一转眼就转换身份,她凭什么要配合。 “你不过来,本王可就过去了,但本王过去的后果,你不一定能承受得起。”九皇叔很无耻的威胁道。 “过去就过去,怕你呀。”凤轻尘咬牙切齿,最终还是败倒在九皇叔的恶势下,磨磨蹭蹭的朝九皇叔走去。 九皇叔也不着急,饶有兴志地看凤轻尘蚂蚁挪步,反正不是他等凤轻尘去救命。 短短十步,凤轻尘就是再磨蹭也有限,很快两人之间就只有一臂之遥,九皇叔便不再等了,直接伸手将人拉到怀里。 “啊……”凤轻尘挣扎了一下,九皇叔用力将人抱紧,低头在凤轻尘的额头落下一吻:“乖乖别动,让本王抱一抱,再动下去,本王不敢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 “哼……”凤轻尘张嘴,对着九皇叔的胳膊咬了一口。 “你呀,怎么越来越爱咬人了。”九皇叔哭笑不得,明明该生气的人是他,为什么每一次吵到最后,犯错的人都变成了他。 “这说明你越来越欠咬了,明明因夜城主的死获了利,还要在我面前装腔拿调,讨人厌。”凤轻尘伸出手指,在九皇叔的胸膛猛戳了两下。 这个男人,典型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实在是太无耻了。 凤轻尘的力道实在不轻,九皇叔吃痛,却只能受着,将人抱紧,面对面的问道:“你就这么肯定,本王会趁机收集证据?” “你是什么人,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你要不动手,就不是九皇叔了,再说我也有让西陵天宇给你带话,说了这事我冲锋在前,你正好可以隐在暗处,不必担心皇上防备,也不用担心皇上知道,你已经掌握了证据。” 跟九皇叔认识近一年,凤轻尘很明白九皇叔无利不起早的个性,夜城主的事情,摆明了有猫腻,九皇叔怎么可能不彻查。 “这么隐晦的暗示,本王要是没有听明白怎么办?”九皇叔贴在凤轻尘的额头上,轻轻尘磨蹭着,两人耳鬓厮磨,发丝悄悄结在一起。 阳光洒进来,照在两人身上,周身萦绕着一圈光晕,朦胧而梦幻,可惜没有人能看到。 听到九皇叔撒娇的语气,凤轻尘这才肯定九皇叔这个闷骚的男人,根本没有生气,故意端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来吓她。 凤轻尘笑着伸出双手,缠在九皇叔的腰间:“要是没听明白,那就错过这个机会,不过是一个夜城罢了,还有八个城池呢,实在不行你就娶了楚长华,把楚城拿下手。” “你让本王去娶别的女人?”九皇叔闷闷的哼唧。 “什么叫我让你去娶,要不要娶是你的事,我又不能拦着你。”凤轻尘抬头,与九皇叔鼻间相碰,眉眼带笑,似在告诉九皇叔,九皇叔娶不娶妻,对她没有什么影响。 “你呀……”九皇叔低头,在凤轻尘的唇上轻啄了一下:“真是小气,本王不过是不满,你事事不和本王商量,你就拿楚城出来说事,你知道本王谁也不会娶。” 既然不能娶你,索性便不娶了,反正能逼他娶妻的人都死了,皇上倒巴不得他这辈子不娶妻,他这一支就此断后。 得到想要的答案,凤轻尘笑得更高兴了,埋在九皇叔的怀里,得意的道:“我才没有拿楚城说事,我是很认真的建议你,如果娶一个妻子,就能收服一个城池,我赞成你把四国九城的女人都娶进门,那样不费一兵一卒就天下太平了。” 九皇叔伸手在凤轻尘的头上揉了揉:“果然小气,明知不可能,你还说。” “嘻嘻~齐人之福不好想,娶妻这种事你还是别考虑了,反正你说得如果没有发生,夜城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东陵和夜城的矛盾激发出来,我们再坐收鱼翁之利。” “我喜欢你说“我们”的样子,记住,这些事情是我们一起面对的,下一次要动手前,至少和本王商量一声,而不是自行决定了。”诚如凤轻尘所说,夜城的事,眼前是皇上得利,可从长远来看,最终能拿到夜城的人只有九皇。 “如果有那个时间的话,我没有问题。”夜城事发,她就被禁卫军看住了,有些事情不是他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你有找别人商量的时间,就没有找本王商量的时间?”九皇叔不满凤轻尘敷衍的态度。 “不一样,你是九皇叔,要见你一面并不容易。”凤轻尘说的是,要见九皇叔一面,不禁动人很难。 对于这一点,就是九皇叔也无话可说,他的身份决定他与常人不一样,盯着他的人很多。 九皇叔轻叹了口气,抱着凤轻尘,脸埋在凤轻尘的颈脖间:“轻尘,本王在尊享荣华权利的同时,也要为这份权利而荣华负责。” 没有人能白白享受而不付出,皇上不可能,九皇叔当然也不可能,他位高权重,也代表盯着他的人很多,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放大来说。 凤轻尘用力点头:“我很明白,我们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说吧,你今天如此张扬的来凤府,为了什么事?” 就算是为了给她撑腰,九皇叔也不会拿出全套的仪仗,这阵式不是一般的费时。 “让你去救符临。”九皇叔知道凤轻尘不高兴,还是将来意点明。 “什么?凤轻尘一惊,猛得抬头,要不是九皇叔反应快,下巴都会被凤轻尘给撞出血。 “你没听错,让你去救符临。”九皇叔再次重复道。 凤轻尘气得吐血,不敢相信的道:“你让我去救符临那个混蛋?你居然让我去救那个混蛋,你有没有搞错。” “没有,本王说得很清楚,去救符临。”九皇叔与凤轻尘四目相对,与凤轻尘的愤怒相反,九皇叔一脸平静。 可就是这样凤轻尘才生气,气呼呼地与九皇叔大眼瞪小眼,对峙半刻后,凤轻尘败北,直接从九皇叔身上跳下来,大声道:“不救,不救,不救!” 一连三个不救,可见凤轻尘决心有多大。 子弹是她动得手脚,现在又要她去救人,这么虚伪的事情,她真做不出来。 九皇叔也不吼,只等凤轻尘平静下来,起身上前,按住凤轻尘的双肩,郑重的道:“轻尘,符临现在还不能死,所以你必须去救他!”(未完待续) 909 替死鬼,九皇叔你是多见不得我好 符临不能死! 因为九皇叔的坚持,因为九皇叔开口,凤轻尘即使万分不愿意,还是拎着药箱与九皇叔一同进了宫。 符临并不在皇宫,凤轻尘之所以进宫,是因为皇上要见凤轻尘,先敲打她一番。 “凤轻尘,符大人是朕的肱骨大臣,你要是医不好他,朕就要你的命。”皇上怕凤轻尘在医治的过程中使坏,特意先警告一番。 “臣女遵旨,臣女一定尽全力,保住符大人的命。”也只是保住他的命,至于其他,凤轻尘表示自己只是大夫,不是神仙。 “记住你的话,保不住符大人的命,朕就要你的命。”说话时,皇上还不忘看向一旁的九皇叔,见九皇叔面无表情,似不将凤轻尘的生死放在心上,皇上眼中闪过一抹疑虑,很快又将此事放下了。 “臣女明白。”凤轻尘匐跪在地,看不到皇上的表情,但从皇上的语气中,凤轻尘能听得出来,皇上是真的很在意符临。 想来也是,要不是在意符临的生死,又怎么会让九皇叔大摇大摆的上门,要知道九皇叔上门,她定然无法拒绝,不然请她的九皇叔也会跟着挨错。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太监招手:“速速派人将凤姑娘送去符府,切记不可耽误符大人的病情。” “奴才遵旨。”太监尖细的嗓音让凤轻尘生厌,眉头微皱,收起不满的情绪,凤轻尘低头退了出去,跟在太监的身后朝宫外奔去。 马车与车夫早已等侯多时,凤轻尘一坐上马车,马车就飞奔了起来,前面还有侍卫开道,这待遇堪比一品大臣进宫复命。 “符临的命还真值钱。”凤轻尘瞥了瞥嘴,表示对符临的不满。 自从符临来到东陵,投靠皇上以后,很多事情他们都处在被动的局面,尤其是雪灾的事情,凤轻尘前前后后忙了近一个月,到头来却被符临和皇上摘了桃子。 虽说各为其主,各凭本事,可凤轻尘实在无法喜欢符临,虽说后面符临又在一些事情上做了补偿,并且希望与九皇叔和平相处,可凤轻尘还是没办法放下对符临的戒心。 这不,夜城主的死,将他们彻底的推到了对立面,凤轻尘觉得自己和符临应该是撕破了脸,可这伙自己还要去救他,想来真是恶心。 符临所住的地方是皇上前不久赐的,为方便皇上召见符临,符临的住处离皇宫不远,没让凤轻尘胡思乱想太久,符家就到了。 “凤姑娘请。”随侍在旁的小太监连忙上前,撩起车帘,扶凤轻尘下马车,本以为凤轻尘会故意刁难,或者拖延片刻,可不想凤轻尘很干脆的扶着小太监的手下了马车。 小太监呆在原地,眨巴着眼睛看着凤轻尘,心中暗想这个凤大夫还真是心胸宽广,他可是听宫里的老人说,这符大人是背叛了九皇叔,投靠了皇上才有今天。 “还愣着做什么,走吧。”凤轻尘走了数步,才发现小太监没有跟上来,连忙回头呵道。 小太监愣了一下,回过神后立马就朝凤轻尘跑了过来:“凤姑娘,里面请。” “嗯。”凤轻尘应了一声,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小太监悄悄地抹了把冷汗,心中暗道好险,要是凤轻尘多说几句,他就得背负拖延符大人病情的罪名。 符大人没事还好,要有事他十条命也赔不起,想到这里小太监对凤轻尘也颇为感激,趁无人注意时,悄悄拉近自己与凤轻尘的距离,小声的道:“凤姑娘,符大人腿上的伤,昨天夜里突然恶化,伤口脓血不止,恶臭难闻,太医束手无策,拖到今天早上进宫禀报给皇上。符大人那伤口恐有性命之忧。” 小太监这是在提醒凤轻尘,要是没有把握,宁可别医,也不能上前,一带沾上就甩也甩不掉。 凤轻尘脚步一顿,朝小太监笑了笑,算是领了对方的情,有小太监话中透露出来的消息,凤轻尘就知道要如何应对了。 符家并不大,凤轻尘很快就来到主院,主院围满了下人、药童,往里一点就是一群年轻的太医,见到凤轻尘走进来,一个个自动让开,颇有退避三舍的感觉。 不知是谁叫了一句“凤轻尘来了”,室内的太医与药童纷纷转身,看到凤轻尘后,双眼一亮,也不说话,连忙转身抓起一旁的药箱,往两边站去,把中间的路留给凤轻尘。 哼……凤轻尘面无表情,冷眼扫了众人一眼,没有说话。 这些人心思她很明白,不就是想要拿她当替死鬼嘛,要是符临出了事,到时候所有的责任,都会往她身上推。 这样的事情,她不是第一次碰到,刚去医院那伙,她就被同事推出来当替死鬼,要不是她心细,留了个心眼,她就要背负一起医疗事故的主责,然后被吊销医师执照,这辈子都无法再做医生这个行业。 医生这个行业看似光鲜亮丽,可背后的辛苦与阴暗,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一旦出了人命,出了医疗事故,如果你没有背景,不管是不是你的错,只要你沾过这件事,那么十有八九就会被人推出来当替死鬼,好一点的是吊销医师资格,严重得还要负刑事责任。 一个被吊销了医师资格的大夫,哪怕你医术再好,也不会有医院愿意用你,也不会有病人愿意给你诊治,从古至今,医生这个行业都一样,而太医更危险,一旦沾上不该沾的病人,十有八九就是要赔命。 在凤轻尘看向众太医时,众太医也在打量她,符临的病,这些太医没有医治的办法,正愁找不到替死鬼,凤轻尘的出现让众位太医都松了口气。 符临有个三长两短,这些太医一定会抱成一团,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凤轻尘。 看似过了很久,实则只是双方对视一眼,而这一眼,他们都明了彼此的想法,凤轻尘苦笑一声。 九皇叔还真是会给她找麻烦。当初进宫医治东陵子洛也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九皇叔这是见不得她好嘛。 “呼……”凤轻尘站在中间,深深地吸了口气,扯了扯嘴皮,朝众人笑了笑:“见过诸位太医。” “凤姑娘好。” “凤大夫好。” “凤姑娘(大夫)不用客气,救人要紧,请,请,请……” 众太医也立马笑容满面,与凤轻尘打着招呼,却有默契十足的把诊断的位置让给凤轻尘,这是不容凤轻尘找理由不碰符临。 只要凤轻尘碰过符临,管她有没有用药,都可以背黑锅……(未完待续) 910保命,你的腿保不住了 凤轻尘本身就不怎么愿意医治符临,这伙被众位太医这么一逼,心里更是恼火了。 合着这些人不是要她来医治符临腿上的伤,而是找她来当替死鬼,给众位太医背黑锅。 见众太医的神情,凤轻尘可以肯定,这一次应该不是九皇叔出卖她,而是她被这些太医推出来当替死鬼。 凤轻尘皮笑肉不笑的对众人道:“多谢众位前辈的厚爱,轻尘定不负众位前辈的厚望,不知哪位前辈可以和轻尘说一说符大人的情况。” “我等不擅长外伤,符大人的情况,还请凤姑娘自己亲自查看,以免有什么遗漏,影响凤姑娘医治。”不管太医们如何内斗,这伙绝对是一致对外,面对凤轻尘的进攻,防御的滴水不漏,绝决要把自己摘出来。 “梁太医说得没有错,我等就不打扰凤姑娘了,我等知道凤姑娘医病时,不喜有外人在,我等这就出去。”一白老者走了出来,客客气气的说了两句,便带头走了出去,那样子就好像什么有人赶他一样。 “谭太医不说我们都忘了,凤姑娘我等就不打扰你了,我等在隔壁房等候,有事你派药间童去叫一句。”梁太医笑得慈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是在提携晚辈。 凤轻尘不说话,朝梁、谭两位太医点头,似乎不在意众人把她推出来的行为。 有两位太医带头,凤轻尘又没有撕破脸,其他人当然不会久留了,了屋内数十个太医瞬间走了三分之二,他们也不想这样,可和身家性命相比,他们自然是选择把凤轻尘留下来。 剩下三个没有走的,他们定定地看着凤轻尘,眼中有挣扎也有担忧,可还是坚定的站在原地,这三人站在角落,要不是人都走干净了,凤轻尘还看不到他们。 “你们不出去吗?”凤轻尘将药箱放到符临的床边,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好方便放了器具。 三人相视一眼,坚定的点头:“我们不走,我们是大夫。” “你们有救符大人的能力吗?”凤轻尘手上的动作一顿的,抬头看向三人,眼中闪过一抹冷笑。 明显,她不欣赏这三个人,有时候光有勇气与正义,没有本事是不行的,正义不能当饭吃。 “没有。”三人低头,盯着鞋尖看。 果然是这样,凤轻尘啪一声打开药箱,手速飞快的将要用的药具一一取了出来,等到她将东西捡好,白大褂套好,口罩挂好,头发盘好,才有心情对这三人道:“既然你们没有救符大人的本事,那就出去,留在这里干嘛,等死吗?” “我们不能抛下凤姑娘一个人在这里,要走一起走。”一身着灰衣,年约三十上下的男子,握拳道,一副正义使者的模样。 凤轻尘嗤笑:“你们留下来又能如何?我要能救符大人,你们留不留下来都没差,功劳肯定是你们太医院的,至于能有几分落到你们头上,这就要看你们的本事。我要救不了符大人,你们三人不过是白白送命。” “我们不是为了什么功劳,我们只是看不惯那些人,把姑娘你推出来背黑锅的行为,要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姑娘一个人面对这杀头之事,我等实在做不出来。”左侧那人也义正言词的道,眉眼间能看出几分书生意气。 凤轻尘宁可和外面那群老油条打交道,也不愿意和这些二愣子打交道,外面那些人,凤轻尘还能猜到他们在想什么,可面前这三人吗? 他们太直了,或者说圣贤书读傻了,凤轻尘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她无法理解这三人的行为,也感受不到这三人的满腔正义,她只知道和这种只会说不会做,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的人打交道很累,所以…… “你们出去吧,如果符大人真有个三长两短,也与你们无关。”凤轻尘指了指门,很是不客气的逐人。 三位年轻的太医面色胀红,坚定的摇了摇头:“这怎么行,我们不能丢下你一个人,符大人是我们几个太医一起诊治的人,出了事也应该一起负责,怎么能让你一个承担责任。” “可你们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你们帮不了我,呆在这里只会碍事,如果说要一起承担责任,那就更没有必要了,一个大夫对病人来说,就是救命的稻草,能少死一个就少死一个,如果符大人真出事了,死我一个就够了,何必要拉其他人下水。” 不是她无私,她这是自私。 可就是这么自私的一番话,却让三个年轻书生羞愧的低下头:“凤姑娘,你说得没错,大夫对病人来说很重要,我们不能轻言生死,凤姑娘,我们不如你。” 他们这群人在太医院呆久了,从来都只想着如何推卸责任,如何拉更多人下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一个人承担了责任,其他人就能活了。 明明只要死一个人的事,何必要死三五个呢。 “我是冷血无情,你们要如我做什么,出去吧,符大人的伤可不能再拖了。”凤轻尘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烦。 三人视线相交,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奈的点了点头,默默地退了出去。 陪人赴死要有勇气,也要对方领情,一旦对方不领情,可自己的勇气又消了,那么他们就无法坚持下去了,毕竟没有人不怕死。 吱呀……门打开,三人出去,门又关上,凤轻尘看着那一开一合的门,无声的笑了出来。 没有哪个白痴,会心甘情愿的陪一个陌生人赴死,这三个人也不例外,他们之所以为会留下来,只因为他们还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 她给了他们一个极好的台阶,消除了他们心中的障碍,要是还会留下来,那就是笨了。 当然,不是每一个人都如此,如果是孙思行,哪怕是死孙思行也会留下来,但孙思行留下来绝不是站在那里等死,而是会上前帮她。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孙思行会留下来陪她一起想办法,那个小医呆,可不是不知道转弯的老顽固,孙思行是呆得可爱。 想到孙思行,凤轻尘的心情就好了许多,嘴角也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转身,突然对上符临睁开的双眸,凤轻尘惊了一跳,脸上的笑也僵住了。 待到情绪平复下来,才又若无其事的道:“符大人,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你胆子这么大,也会被吓着?”符临开口,有气无力,漆黑的眸子也没有往日的神采,看着凤轻尘,双眼暗淡无光。 看样子,他这次可真是遭了不小的罪。 “我胆子很小。”凤轻尘没有收回脸上的笑,镇定自若的走到床边,在符临的注视下,将口罩挂好,手套带好,取出透明的玻璃瓶,敲碎,拿出针管抽出里面的药。 符临眼也不眨地看着凤轻尘,将凤轻尘每一个动作都刻在脑海里,看凤轻尘抽出小瓶子里的药,注射到大瓶子里去,如此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你这是在做什么?”符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救你。”隔着口罩,凤轻尘的声音没有那么清晰。 “我以为你想杀我。”符临微微垂眸,眼神落在受伤的腿上,意有所指。 咦? 凤轻尘抽药的动作不变,心中却是震撼,看符临这样,好像不知道,害他受伤的人就是她了,难到是九卿把她隐藏了起来,自己一个人背黑锅了? 想到这里,凤轻尘眸光微闪,笑着打太太极:“大家相识一场,也算是朋友了,我怎么可能想要你的命。” 事实上,凤轻尘确实没打算要符临的命,在子弹上涂的药,绝对要不了符临的命,不然她也不会在皇上面前许诺。 不过,现在这话听在符临的耳朵里,却是在说,符临的受伤的事与她无关。 符临并不确定这件事凤轻尘知不知道,符临再次试探道:“我的伤口,不知道你看了没看,和夜城主的伤口一样。” 符临边说边喘气,弯弯的睫毛一颤一颤,让人不由自主为他心疼。 可惜,他遇到的是冷心冷肺的凤轻尘,凤轻尘一点感觉都没有,取出挂点滴瓶的钩子,将药瓶挂在就床梁上,拿出透明的管子,接好。 弹了弹管子,确定药能顺利流出来,凤轻尘才看向符临,轻声道:“夜城主的伤口我没有看到,至于你的伤口,恐怕就是我想看,现在也看不到了。你们是做大事的人,而我只想安居一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加倍奉还。” 不待符临回答,凤轻尘顺手取过一根棉签,沾了一点药水,在符临的胳膊上轻擦两下,便将针管扎了进去。 “啊……”针扎的疼,再加上冰冷的液体入体,让符临本能的抗拒,正想挣扎却被凤轻尘给按住了:“不想死就别动。” 如果是平时,凤轻尘肯定按不住符临,可这个时候符临正虚弱,在凤轻尘强制下,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只能顺从,抬头问道:“你真是要救我?” 符临一脸怀疑地看向凤轻尘……(未完待续) 911截肢,我只保你的命 凤轻尘扫了符临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低头将针管固定好,又替符临调整好点滴的速度。 做好这一切,凤轻尘才冷声道:“符大人,我是不是救你,你自己不会用眼睛看嘛,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来这里干嘛。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不想来,我能找到无数的理由。” 一个大夫要找理由不出诊,那是多容易的事情,皇上想必是怕她装病,或者故意受个伤无法出诊,才会让九皇叔去吧。 “我知道了。”符临露出一抹苍白的笑,眉头却舒展开了,看着凤轻尘,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你知道了什么?”凤轻尘挑眉。 “知道你会救我。”符临笃定的道。 凤轻尘点头:“我确实会救你的命,但也只是如此。你脚上的伤,你自己应该明白了,伤口深度腐烂,周围组织坏死,想要医好很难。” 凤轻尘面无表情地拆掉符临腿上的绷带,时不时碰碰这里,翻翻那里,完全不像那些太医,看到符临腐烂的伤口,不是露出震惊的样子,就是嫌恶、皱眉,符临从凤轻尘的脸上、眼中,看不到一丝对伤口的判断。 这个时候符临才有普通病人的样子,一脸紧张地直盯着凤轻尘,等凤轻尘下结论,见凤轻尘盯着他的伤口半天不说话,也没有表情,符临心中一急,追问道:“我的腿要怎么治?需要什么东西,你尽管提,我一定会让人全力配合你。” 凤轻尘略一顿,停下查看伤口的动作,抬头看向符临,冰冷的宣布:“我没说你的腿能治,我能保你的命,至于你的腿,很抱歉,保不住了。” “什么?”符临尖叫,瞳孔猛得放大,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凤轻尘后退一步,退到安全地带,无视符临狰狞的表情,再次道:“符大人,如你所听到的那般,你的腿已经烂了,我是大夫不是神,无法做到生白骨,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保你的命。” 这是她在皇上面前许下的承诺。 “保我的命,没了腿,我要这命有什么用?”符临生生将唇咬出血,双手紧握成拳,青筋凸起。 如果他身边有一把刀,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握住它,架在凤轻尘的脖子上,逼她保住自己的腿,可他没有,所以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凤轻尘,告诉凤轻尘他的坚持。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符大人,我只有能力保住你的命,你有两个时辰可以考虑,想要活命,就把你受伤的腿给截了。” “不,我不接受,别说两个时辰,就是两天两夜我也不会同意,把我的腿给截掉,凤轻尘你听到没有,我不同意,我不同意。”符临双手抓着被子,努力克制自己的杀意。 符临全身肌肉僵硬,虽说他没有大力的将输液瓶给晃掉,可却使得血回流了,凤轻尘看着管子里腥红的血,眉头紧皱。 符临现在的情绪很不好,潜意识里抗拒她的医治,她要再这么冷血下去,估计符临以为她是故意要弄残他。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满,上前按住符临的肩膀:“符大你,你别乱动,请尽量放轻松,我是大夫不是屠夫,我不会下没有根据的定集结。对这个结果你可以不满,可以无法接受,可就算你再不满,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出气,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凤轻尘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小镜子,放在符临的面前,镜子里映出符临双眼通红,狰狞扭曲的面容。 “我……”符临看着镜中那满是仇恨与不甘的面容,连忙别开眼。 神庙的后人怎么可以如此不堪一击,这么一点小事就让他失去理智,他日后如何能成大器。 符临扯了扯僵硬的嘴皮:“很抱歉,我失态了。” 不过几个呼吸间,符临就平静了下来,绷紧的肌肉也放松了,凤轻尘暗松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输液管,很快就能正常输液,没有再回血。 “没关系,我能理解。”凤轻尘的声音依旧冷清,没有一丝情绪起伏,从头到尾她都是最冷静的那一个,即使对符临各种不满,也没有恶语相向。 看符临是真得冷静下来,凤轻尘又道:“符大人,我们虽然各为其主,但此时此刻我只是一个大夫,在医治病人这件事情上,我只会本着大夫的原则,从实际的病情出发,绝不会存心夸大或者刻意拖延,你的伤势恶化严重,我真得无能为力,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另请高明。” “不,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我一时不能接受自己会变成残疾的事实,凤轻尘你让我想一想。”符临看着自己的腿伤,神色黯然,周身萦绕着悲伤之色。 没有哪个人,能接受自己变成残疾,符临当然也不能例个。 “你有两个时辰,你慢慢想。”凤轻尘也不多言,拉了一把椅子,默默地坐在一边,拿出一叠纸,在那里写写画画。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在为符临的伤势担心,走近才会发现,凤轻尘其实是在改云潇的手术方案。 符临的伤虽然不轻,但凤轻尘见多了受伤截肢的病人,她真得紧张不起来,在战场上炸伤胳膊和腿的士兵一大把,截肢的手术隔三差五就做,她虽然主攻心脑科,但这种截肢手术,她却是做得最多。 生生截掉一条腿,或胳膊,虽说是在救人,在做多了却有一种大夫就是屠夫的感觉,有时候凤轻尘也会认为,西医是不是太有局限性了。 哪里痛便治哪里痛,哪里有问题就切掉哪里,西医最常做的就是切除人体坏死的部分,以保证人可以活下去,可人身体的部分是不可再生的,切掉的那一部分再也长不回来,为了保住命,切掉身体的一部分,那样对病人来说究境是好是坏? 值不值得? 凤轻尘笔尖一顿,随即又继续往下写。 她只是一个普通医生,又不是那些研究机构的人员,这些问题就算她愿意思考,也不一定能解决,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做一些实质的事情……(未完待续) 912动手,你自求多福 皇上是不相信凤轻尘的,凤轻尘在符府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传到了宫里,在符临考虑是要截肢保命,还是换大夫时,皇上也知道了凤轻尘要符临截肢的事情。 “九弟,凤轻尘是什么意思?”皇上第一时间,将怒气撒在九皇叔身上。 九皇叔坐在下首第一位,听到皇上的话,缓缓抬头看向皇上:“臣弟即不是大夫,也不是凤轻尘,皇上问臣弟有什么用。” “九弟,符临是我东陵的功臣,朕让凤轻尘医治他,是对凤轻尘的信任。”皇上脸色微沉,对于要请一个大夫,还要看九皇叔的脸色,表示相当得不满。 “皇上,凤轻尘也没有辜负你的信任,凤轻尘是大夫不是神仙,你不是要凤轻尘保住符临的命嘛,现在凤轻尘不是已经提出保他命的办法嘛。怎么?皇上你不满意?” 九皇叔神色淡然,语速缓慢,嘲讽意味十足,看皇上神色不郁,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冷笑,又道:“皇上,即使你贵为帝王,也改变不了生老病死。” “九弟……”皇上厉呵,一脸怒容,盯着九皇叔,双眼崩发出冰冷的杀意,即使没有外人在,九皇叔此举也是挑衅帝王的权威。 “臣弟在。”九皇叔一动不动,丝毫不见担惊受怕,面对帝王的威仪,九皇叔始终淡然处之。 偌大的殿内,静得没有一点声响,皇上与九皇叔之间火药味十足,剑光暗影,好不可怕,好像年前在御花园下棋品茶畅谈的那一幕不曾发一般。 东陵最尊贵的一对兄弟,永远不可能和平相处,所谓的和平不过是假象。 沉默半晌,最终还是皇上先开口:“代朕去一趟符家,替朕看看符临的伤势。” 这是皇命,任何人都不能违抗,可九皇叔是例外,九皇叔起身,在原地转了半圈,与皇上正面对上:“皇上,符临再得皇宠也只是一个臣子,凭他还不够让本王亲自上门探病,皇上要是放心不下,不如亲自去一趟,臣弟累了,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等皇上开口,转身就往外走,完全不将皇上放在眼里。 “老九!”皇上气得脸色发白,指着九皇叔的背影,要不是碍于帝王气度,皇上说不定扑上去,一拳打在九皇叔的头上。 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他可是皇上,九王之尊的皇上,九皇叔居然敢! 九皇叔确实敢,九皇叔就好像没有听到一般,无视皇上的杀意与怒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吱呀一声打开门,嘭的一声关上门,宣泄心中的不满。 九皇叔走后,皇上气得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杀气凛然。 一次次地试探让皇上明白,九皇叔并没有像他表现的那般驯服,所谓的退让不过是做给他看得罢了。 这一次,用九皇叔母亲坟墓为引,逼九皇叔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刚开始九皇叔虽然不满,但还是做了,让皇上以为九皇叔真正的驯服,可今天九皇叔的举动,却推翻了他之前的肯定。 这位排行第九的弟弟,绝不如表面那般好驯服,而经此一事,他们兄弟二人之间表面的和气,也打破了。 这个时候,符临的存在更有必要,神庙后人虽不能神机妙算,但却有一些独特的才能,这些才能若为帝王所用,绝对是助力。 符临现在还很好用,而且绝对忠心,皇上实在舍不得,就这样舍弃这颗棋子。 皇上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再努力一下,皇上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来人,宣洛……清王殿下进宫。” 以往这种代表皇帝的好事,都是由东陵子洛来做的,现在东陵子洛关了禁闭,皇上只好选择其他人。 九皇叔说临符不够让他亲自去看,皇上当然也不会亲自去看,如果皇上亲自去了,那启不是显得皇上不如九皇叔。 皇子的府邸都是皇上亲赐的,除了东陵子洛的府邸最好外,其他的皇子都差不多,不过半个时辰,清王就进宫了。 皇上看着跪在下首,英武能干的清王,眼中闪过一抹欣慰。 清王一向得皇上信任,不然也不会成为东陵唯一一个执掌兵权的皇子,当然这也和清王的出身有关。 清王的母亲出身一般,没有争大宝之位的实力,再加上清王从小就喜武不喜文,不仅是皇上,就是众位皇子对清王也极度放心。 皇上将符临的病情简单地说了一下,便下旨让清王代替皇上去探望符临,当然更重要的是警告凤轻尘,用心医治,皇帝在盯着呢。 清王虽是武将,可作为能活着长大,并且成为东陵唯一一个握有兵权的皇子,他当然有一颗玲珑心,听到皇上隐晦的暗示,清王知道这一趟差事不好办,可再不好办他也只能认了,谁叫他没有九皇叔强势,不满就可以甩袖子走人。 “儿臣遵旨。”清王叩头谢恩,将眼中烦躁压下,在皇上的期许下,带着大批赏赐,浩浩荡荡地朝符府走去。 “王爷。”皇宫一高塔上,九皇叔带着贴身太监,站在那里,目送清王离去。 九皇叔闭上眼,面露疲惫之色,薄唇轻启:“调黑骑去。” “小的明白了。”太监面色一凝,重重点头,快步离去,脚步轻盈,气吸绵长,一看就知是习武之人,而且段数不低。 黑骑,只有一千人,可这一千人却是从数万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一千人的杀伤力,不亚于一只强大的军队。 黑骑中某个人,单独攻击做不到以一敌百,但这一千人同时攻击,绝对能以一千敌数万。 黑骑作为九皇叔手中最厉害,也最保密的一支队伍,这是第一次出现在九州大陆的舞台上,而黑骑出手定是血雨腥风…… 而这一切凤轻尘都不知道,在九皇叔下达,调动黑骑的命令时,凤轻尘正在给符临清理伤口上的腐肉,洒上药防止伤口再恶化。 就算是截肢也要把伤口处理好,不然感染了就惨了,这一点符临不知道,符临看凤轻尘把他腿上的腐肉一一清除,又给他的伤口上药,以为自己的腿还有救了。 符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颗心揪得死紧,满怀期待又害怕失望。 符临的心思凤轻尘懂,她和符临说了好几次,她只是在替他清理伤口,并不是能保住他的腿,可符临根本听不进去,他只选择听自己想听的话……(未完待续) 913收工,剩下的我不管了 像符临这种固执的病人,凤轻尘不是第一次遇上,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所以,并不存在处理不了的问题。 离凤轻尘说定的时间,还有一刻钟,符临的伤口也处理好了,只等符临做好决定,她就可以给符临麻醉、手术了。 “符大人,还有一刻钟,请你想清楚,如果决定截肢保命,我就去做准备。如果你非要留下自己的腿,那么我也会替你清理伤口,但结果我就不保证了,你的生死将由你自己来决定。”凤轻尘是个医生,作为医生她习惯选择,明知道病人的不舍,也要提出自己的方案。 对她来说,符临只是一个普通病人,作为医生,她给出医疗方案,最终做选择的是病人,病人怎么选择她都尊重,身为医生,她无权替病人做决定,哪怕从医学的角度来讲,是为病人好也不行。 “就不能保住我的腿吗?”符临神色黯然,完全没有凤轻尘初见时的清朗与洒脱。 没有人能接受自己突然间变成残疾,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变成了残疾就表示前途尽毁,一个残疾即使再有才华,也无法入朝为官,也无法肩负家族兴衰的责任。 符临要是残废了,符家的未来也就没了,符家可拿不出第二个符临。 “不……”凤轻尘刚开口,门外就响起高亢的声音:“清王殿下到……” “宫里来人了。”凤轻尘将到嘴的话收了回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符临一眼。 符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得皇上重视,清王这个时候来,定是受了皇命,不然没有哪个皇子,敢胆大包天的与符临这个红极一时的权臣来往。 符临没有半丝喜悦,凤轻尘那个“不”字,无疑是判了他的死刑,这个时候别说清王来,就早皇上亲临,符临也高兴不起来。 符临是病人不用动了,凤轻尘却没有见皇子、亲王不拜的特权,可凤轻尘此时身上穿着医生袍,手上带着手套,口罩和发罩一样不少,她这副尊容实在不适合出门。 凤轻尘在屋内等清王进来,人一到便上前请罪:“轻尘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 “是小王来得突然,打扰凤姑娘救人,还请凤姑娘不要怪罪才是。”清王上前,虚扶了凤轻尘一把,不肯受凤轻尘的跪拜之礼。 开玩笑,九皇叔今天那般声势浩大地去凤府,不就是给凤轻尘撑腰嘛,他哪里敢受凤轻尘的礼,说不定日后还要给凤轻尘行礼呢。 凤轻尘虽然年纪比他小,可却是九皇叔的人,辈份整整比他高一截,到时候他在凤轻尘面前,说不定还要执晚辈礼。 “多谢殿下不罪之恩。”凤轻尘也不坚持,她还舍不得跪脏衣服呢,侧身一步,好方便清王走到床边。 清王笑着点了点头,越过凤轻尘来床边,符临腿上有伤,精神状态也不算好,根本无法起身行礼,只能告罪一声,清王本就是奉旨来探病的,又怎么会折腾符临。 清王转达了皇上的关心,将皇上赐的礼物也提了一遍,安抚了符临一番,才寻问符临的病情,当然清王问的是凤轻尘。 凤轻尘将截肢的方案又说了一遍,清王眉头紧皱,他知道皇上不希望符临变成废人,失去利用价值。 清王也不敢对凤轻尘吼,只能婉言问道:“凤姑娘,除了截肢就没有别的办法吗?符大人乃是我东陵的肱骨大臣,此次也是为国牺牲,皇上也很关心符大人的事情。” “清王殿下,不是轻尘非要如此,而是符大人的伤势实在太严重了,要不清王殿下召太医进来,我们一同看看,能不能找出别的医治方案。”符临的病已经推到她头上了,她也懒得拉那些太医下水,可现在的情况,却容不得她独自承胆。 “就依凤姑娘的话,把太医都召进来,集思广议。”清王很爽快地同意了。 此举,也是为凤轻尘着想,到时候就算符临真有什么事,那也不是凤轻尘没有用心,而是符临伤得太重,实在没有办法。 符临知道清王是偏帮凤轻尘,只沉默应对,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的对手从来就不是凤轻尘,能卖凤轻尘一个好,他有什么好说的。 有清王的命令,太医们即使再不愿意,也得乖乖进来,十几人一同进来,很快就把屋子挤满。 清王也不多说话,只让众位太医上前替符临诊断,然后研究看看,有没有更好地医治的方案。 众位太医早就看过符临的伤,清王开口,他们也只上前虚应一二,可一靠近就发现情况不对劲了。 “咦,符大人醒了?” “伤口包扎好了?” “脉搏也有力了。” “只是气血依旧不足,伤了根本,这腿怕是保不住了,依老臣之见,还是要断了这腿。” 中医也有截肢一说,只不过用得比较少,中药固本见效慢,像符临这种情况,必须尽快截肢,可用中药调理,等到药效发挥作用,就有可能过了最佳医治时间。 凤轻尘通过静脉注射,让药效快速发挥,第一时间调整好符临的状态,保住他的精气神,让他不至于熬不过手术。 “符大人情况虽有好转,但伤得太重,老臣赞同梁太医的意见。”太医们虽然佩服凤轻尘的手段,可这个时候绝对不会在清王面前说凤轻尘好。 开玩笑,他们要是承认自己不如凤轻尘,以后还怎么混,这些皇子皇孙个个精贵,可不会同意,让一个医术不好的大夫医治。 凤轻尘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她早就知道情况会是这样,这些太医虽然怕死,但医术却是不错,不然也不会进太医院。 符临的情况他们绝不可能诊不出来,也不敢胡乱应下,符临要是出了事,他们也会跟着倒霉,保守治疗是最好的办法。 太医的话,打消了符临心中最后一丝怀疑,也让清王暗松了口气,有太医们的这番话,凤轻尘就不会有事了,他就不会得罪九皇叔了。 这种夹在皇上和九皇叔之间的差事,真不是一般的难办,清王哪个都不想,也不敢得罪,可就因为两边都不敢得罪,清王才更痛苦。 这就叫神仙打架,小鬼倒霉,凤轻尘同情看了清王一眼,等符临下决定……(未完待续) 914围观,同人不同命 下决定? 是要命还是要腿? 符临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抉择,他根本不想选择,因为他都想要。 “凤轻尘,命和腿我都要。”符临痛苦的道,双眼通红,泪水从他的眼角缓缓的滑落…… 他不想死,可同样不想变成残疾,如果他的腿废了,那和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我是人不是神仙,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满足你所有的愿望,符大人,做人要面对现实,你腿上的伤口有多重,不需要我再次拆开给你看。 符大人,我再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你好好考虑,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你,毕竟命是你的,你才有权决定自己想要的人生。”凤轻尘近乎无情的道。 她的话,让一甘太医面面相觑,一脸尴尬,有心想要解释两句,以免清王以为他们这群大夫都这般不近人情,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默默地站在一边当壁角。 清王没有训斥凤轻尘的意思,相反他认为凤轻尘这话说得太对了,符临要死要活,就是他自己一句话,他选哪条路就认命走下去。 凤轻尘不是救不了他,是他自己接受不了,与旁人无关。 “凤轻尘,如果我想要保住我的腿,连一丝的可能都没有吗?”符临双手捂住脸,精神萎靡,他下不了决定。 “有,一成的可能,你祈祷奇迹降临。”医学奇迹这种东西不是没有,但不是人人那般好运,能遇上奇迹诞生。 每个等待奇迹的病人,都以为自己是主角,认为上天一定会厚爱自己,他们总以为自己是不同的,他们相信奇迹一定会诞生在自己的身上,但…… 能被写在书本上的奇迹,只有万分之一,遇到奇迹的人很少,更多的人是死去。 作为医生,凤轻尘不建议符临赌那微乎其微的奇迹,奇迹这种东西不科学,奇迹就和中五百万一样,人人期待,可能中的人却少得可怜。 可符临不这么认为,听到凤轻尘的话,符临精神一震,大声道:“好,我就赌那一成的可能,凤轻尘,我不接受截肢。” 砍了,就再也长不出来了,他无法接受自己变成残疾,变成残疾了,他也无法复兴符家,既然如此就让他这个符家的罪人去死吧。 “符大人,你知道自己的选择吗?奇迹这种东西,并不是你有信心就行的。”凤轻尘不想打击人,她只是实话实说。 “我知道,凤轻尘你不用担心,正好清王在这里,我会写下一份声明,声明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生死与你无关。”符临这真是在赌了。 这份声明写下了,如果凤轻尘在医治的过程耍花样弄死他,皇上也无法追究凤轻尘的责任。 “符大人,这不好吧。” “符大人,这个风险太高了。” “符大人,你三思呀。” 太医一脸担忧,纷纷劝说,可符临心意已决,不管旁人怎么说,他就是认定了,坚决不改了。 符临下这个决定,仅次于同意截肢。 凤轻尘知道符临已经下了决定,不会再更改,转身拿了纸笔给符临。“可以,写吧。” 这是病人的选择,横竖她不用负医疗责任,她只要尽心医治,在治疗的过程中,做好一个大夫该做的事情,守好医生该有的原则就行了。 符临没有说什么,凤轻尘我相信一类的话,接过纸笔就写了起来,清王几次想要劝说,却终是忍住了。 符临死了,他顶多就是被皇上厌弃,厌弃就厌弃吧,反正看太子皇兄的样子,也不想争,他要是被父皇厌弃了,说不定还能离开皇城,自由自在呢。 清王后退一步,表明自己的立场,皇上派来的皇子都这样了,其他太医虽然担忧,也只能默默地闭嘴,等到符临写完后,太医才开口,请求清王允许他们在一旁。 太医们这是担心凤轻尘医治不尽心,或者出差错,有他们看着总是好的。 清王没有应下,而是问向凤轻尘:“凤姑娘,你怎么看?” “可以,不过有一点,我不希望被人打扰。”凤轻尘现在可不怕被人围观,不是截肢手术,不需要用太多精密的仪器,她要的设备早就拿出来了,这些太医在一旁看着也不碍事,反倒能为她证明。 符临只有一成机会活下来,她要藏着掖着,符临要是死了,她就有嫌疑了。大大方方的摆出来,让众人监督,于她而言只好无坏,就算有坏处,也比不上好处。 凤轻尘的爽快,在太医和符临眼中就是坦荡,凤轻尘也不管这些人怎么想,将符临写好的声明递给清王:“有劳清王殿下了。” “这是我该做的事情。”清王也不客气,将符临所写的纸收好。 凤轻尘示意众太医退后一些,让出足够的空间,这才开始动手。 之前就已经输了消炎、退热的药,凤轻尘没有再输液,给符临打了一支局部麻醉针,拆开刚刚绑好的绷带。 之前的伤口是按截肢所需要处理的,现在符临不肯接受截肢手术,她只能重新清理伤口,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刮骨疗伤。 “符大人,我替你打麻沸散,会有缓解疼痛的作用,可即便如此,还是会很痛,希望你能忍住。”凤轻尘解开绷带,露出符临腐烂的伤腿。 “我会忍住。”符临吸了口气,又手抓住床单。 他很紧张! 这一点众人都明白,因为他们也紧张,屋内除了凤轻尘,恐怕没有哪个不紧张。 绷带全部解开,符临的腿伤露了出来,看到那狰狞的伤口,清王终于明白凤轻尘为什么会说,要把符临的腿给截了。 这样的伤也就是在皇城,有太医精心医治,有上好的药材源源不绝经供应,要是在边境,士兵受了这么重的伤,只有死路一条,哪能和符临这般,又是要保命,又是要保腿。 同人不同命,同样是受伤,符临有数十位太医围着,各种上品的药材不断,可他手下的兵,别说太医了,就是军医也不一定有空…… 清王看着凤轻尘举刀,下刀,神色恍惚。 他一直就听说,凤轻尘很擅长医治外伤,要是能把凤轻尘拐到军营去做军医,对士兵来说是不是一个福音。 在皇城,凤轻尘医治的病人非富即贵,医好了不仅得不到好,也很容易惹麻烦,可到了军中就不一样,在军中大夫的地位很高,凤轻尘会很自由。 只可惜凤轻尘是个女子,不方便出现在军中,就算方便,九皇叔也不会同意,这种事他只能想一想……(未完待续) 915心动,情人节要甜蜜 凤轻尘胆大在皇城是出名了的,一个孤女上敢挑衅皇后,下敢斩杀乞丐,在流言蜚语中迅速成长,得到东陵最尊贵的九皇叔青睐,她的一举一动都是被人津津乐道的事情。 不管是从皇后手中逃生,还是当街下令斩杀闹事的乞丐,都闹得极大,在场的很多太医都知晓,可他们也仅仅是听说,这伙看到凤轻尘堪比凌迟的刀法,众太医才明白什么叫胆大。 “姑娘呀,那可是人肉呀,你切的时候能不能别那么利落。” “姑娘呀,那可是血管呀,你剪的时候能不能别那么快。” “姑娘呀,那可是血肉呀,你伸手指在里面淘血管时,能不能别那么静定。” “姑娘呀……” 处理外伤绝对没有什么美感而言,凤轻尘在军营呆惯了,手法更是简单、粗暴,只求用最快的速度达到最理想的效果,至于下手是不是太血腥了,凤轻尘从不考虑。 染了血的绷带一团一团,银盘里的腐肉也越积越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凤轻尘这是在分尸。 真得好血腥! 呕……有几个年轻的太医,已经忍不住干呕了起来,清王不高兴的横了一眼,吓得那几个太医连忙捂住嘴巴。 在场的十几个太医,只有三人擅长医治外伤,除了这三人外,其他几位太医面色都不怎么好看。 不过他们到底是识货的人,看到凤轻尘的手法,就知道凤轻尘此举不凡,虽然觉得恶心了一点,但还是努力伸长脖子往前凑,趁清王没注意时,时不时的和身边的人聊两句,交流一下感想。 “凤姑娘抽出的那个血管,要是没有缝合,日后肯定会留下病根。” “说得没错,凤姑娘极是认真,骨头上沾到的一点腐肉,她也给挑了出来,这眼神也实在太好了。” “不是凤姑娘眼神好,你没看到她手上拿了一个小东西在照嘛,我怀疑那个东西可以放大,你还记得凤姑娘当日米上刻字嘛。” “有道理,有道理,这可真是好东西,要是能买得到,那该多好。”有太医垂涎凤轻尘手上显微镜了。 “那么细的血管也能看到,还能下针,凤姑娘的手真巧,老夫以前看不起只会拿针的女人,现在看来这针线用得好,也是能救人命的。”一白胡子老太医一脸感慨,看他那样子,恐怕回家就会找夫人或者女儿学针钱了。 清王一直在努力记下凤轻尘的做法,想着回去后,和军中的大夫说说,看看那些大夫能不能学着用,要是凤轻尘医治外伤的手法在军中普及,那么因伤而死的士兵就会少很多。 清王没空管这些太医,太医们的议论声也就越来越大了,凤轻尘全副心思都放在符临受伤的腿上,根本注意不到外界的情况,直到额头冒出汗珠,才说了一句:“来一个人,帮我擦一下额头上汗珠。” 这一句话就像是魔咒,吓得众太医立马禁声,清王唰的一下站了起来,符临呆愣的双眼也恢复了清明。 所有的人都有动静,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给凤轻尘擦汗,眼见汗珠就要掉下来了,凤轻尘又催了一句。 “好。”离得较近的几位太医听到了,连忙上前,可却有一个人比他更快一步。 “我来。”清王大步上前,呵退和他抢得太医,取出随身带的锦帕。 凤轻尘适时抬头,好方便清王擦拭。 白净的脸上不施任何脂粉,双眼清澈明亮,眼珠如同墨点一般,认真而专注,清王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呆愣地伸手替凤轻尘擦汗,又呆愣的收了回来,清王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是怎么完成的,他只知道凤轻尘又低下头,给符临处理伤口了,那专注的神色,就好像天地间只有那么一块方寸之地。 有那么一瞬间,清王发现自己嫉妒了,嫉妒能得到凤轻尘全部注意力的伤口,可他更嫉妒九皇叔。 清王不禁在想,要是被凤轻尘这专注的眼神看着,他会是怎么样? 只是光想,清王就感觉心跳加快,快到无法控制。 怎么会这样! 清王慌张了,连忙收回心神,想要逃离,离凤轻尘远远地,可他一抬头就看到符临看凤轻尘专注而认真的眼神,那种眼神…… 很炽热! 符临他…… 清王看看符临,又看看凤轻尘。 他承认凤轻尘认真的样子很迷人,他承认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心动了,可他的理智告诉他,这种心动是不应该的,因为凤轻尘是九皇叔的人。 他可以欣赏、可以佩服,唯独不能倾慕,不然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子洛就是前车之鉴,一个受尽宠爱的皇子,顷刻间就被打入尘土之中,舅舅一族更是被九皇叔全部剪除,九皇叔这样的对手,他得罪不起。 如果符临只是感激凤轻尘的救命之恩还好,要是有别的想法,那么符临的下场会更惨,符临可不是皇子皇孙,他那个九叔绝不会手下留情。 清王很快就收回思绪,平定了自己紊乱的心跳,默默地退到一边,在凤轻尘需要时,替她擦汗,除此之外清王不再做他想。 从小到大,他就很明白什么叫本份,作为一个没有母族支持,又不得父皇宠爱的皇子,他想要活下来,就必须要坚守自己的本份,不要做非份之想。 清王这一站,就到了天黑,也就是说凤轻尘直到天黑,才把符临的伤口清理好,而这个时候,符临已经昏死了过去。 打好结,贴好胶带,凤轻尘面色惨白,一身是血地站了起来,高强度的工作,很耗费精力,凤轻尘虽然还能坚持,可她真得是累了。 捶了捶自己的双腿,凤轻尘从药箱里取出针管与针头,抽出药,在符临的胳膊上注射了一针,同时给符临输葡萄糖,又拿出消炎退烧的药放在小桌子上,交待众位太医,接下来如何照看符临。 她能做的就是这些了,接下来就要靠符临自己了,能不能活下来,不由她决定,而是要老天爷去决定。 清王看凤轻尘神色疲惫,也没有勉强她一定要留下来照顾符临,清王亲自将凤轻尘送回凤府,才回宫复命。 一进门,管家就上前,递上一张精致的帖子:“小姐,苏公子送了一份拜帖过来。” “苏公子?苏文清?” “是的。”老管家点头。 凤轻尘接过帖子,打开一看,笑了…… 明晚子时,果然是见不得光。(未完待续) 916情报,没种的男人 有符临那张声明在,符临的生与死就与凤轻尘无关了符临死了,皇上也不能治凤轻尘的罪,要拿凤轻尘撒气,也得另找借口。 清王进宫复命,将符家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皇上听了,皇上气又摔了一个砚台:“混账,朕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 清王不是东陵子洛,他不会傻傻地跪在那里任皇上砸,在皇上抬手的刹那,清王就提前移动了身子,堪堪避过。 黑沉的砚台擦着清王的脑门飞过,嘭的一声落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可见皇上砸得有多重,要砸在清王的头上,立刻就会见血。 清王的动作很快,又只是略略移动了一点,皇上也没注意,只当自己没有砸准,毕竟皇上不是马上得天下,也不是文武双全的主。 刚刚那么一砸,皇上的气也消了大半,人没砸中,皇上也不好再砸,只能指着清王破口大骂,骂完后又罚了清王三年俸禄,才让清王滚出去。 清王一脸惶恐的退下,那颤抖的小样就像吓破了胆一般,可一上马车,清王脸上的小心翼翼与担心受怕就不见了。 “去太子府。”清王冷声命令道。 有些事情,他要和太子提前商量,太子可以不争,可以不去掺和,但太子不能太过洒脱,要知道朝中还有一批官员依附太子,太子要是什么都不管不顾,这些官员怎么办。 皇上今天把他拎出来,让他接这个差事,无外乎就是做给朝臣看,让朝臣明白皇上还没有放弃太子一系,让太子一系的官员不要惊慌,不要乱,更不要没事就去攀咬洛王和其他的官员,让整个朝局混乱,官员人人自危。 皇上今天的举动,让清王明白,他的父皇虽然不满意太子,可更不希望朝局大乱,百官不安,无论太子愿不愿意,都要做一些什么,安抚底下那些官员的心。 太子关禁闭,有御林军看守,换作以往太子一定会惊恐万分,不敢出了半点差错,可现在吗? 御林军对太子来说就是一个摆设,谁敢为难他,他就让谁一辈子不舒坦,面对这么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御林军还能做什么,他们只能装聋作哑了。 是以,当清王来到太子府,完全没有人阻拦,那些御林军真得就像是摆设,见到清王的车架过来,直接抬头看天,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 “皇兄终于有一国太子的气度了,可偏偏是他不想做太子时才有。”清王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落。 外人眼中太子有一千、一万个不好,可在清王眼中,太子是他哥哥,要没有太子地维护,他也没有今天,他能有今天都是他这个太子皇兄给的。 “六弟。”太子知道东陵子清来了,很高兴出来迎接,见清王要行礼,直接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自家兄弟,行这些虚礼做什么。走,前两天凤轻尘送了两坛好酒给我,我一直舍不得喝,正好今天六弟你来了,陪哥哥喝一杯。” 太子这真是把一切都放下,今朝有酒今朝醉了。 “皇兄,你这样……”清王一脸愁容,与太子的笑颜形成鲜明的对比。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太子这语气,一看就是爱护弟弟,要为弟弟出头的兄长。 清王苦笑一声,从小就这样,太子身体虽然不好,可却事事护着他,清王摇了摇头,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自己的推断。 太子听完,拍了拍清王的肩膀,宽慰道:“六弟,这些你不用担心,你哥哥我虽然不肖想那个位置,但并不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这些年一直跟着我的人,我会给他们安排一个好的去处,不会让他们被人踢下来,也不会让他们因为没人护着,而如履薄冰,你哥哥虽然不成大器,但绝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皇兄,你何苦这样说自己,你现在就做得很好,那个位置也不是不可能。”他的皇兄有太子的风范与才华,可偏偏摊上这么一个身体。 太子笑了一声,眼有中闪过一抹黯然,不过很快就消失,黑眸只有熠熠的辉光,看清王担忧的神色,尔雅的笑了笑:“六弟你别管我,也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同样我也不会让你有事,待到初夏,哥哥带你去江南赏景赏水赏美人。” “好,我可等着了。”清王见太子有意避退江南,也就放宽心了。 毕竟,真正把他们那个小心眼的父皇得罪到死,他们那个父皇可不会顾忌父子之情,要知道他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儿子。 最是无情帝王家,他父皇当年能杀自己兄弟,杀自己的儿子也不是多难的事…… 凤轻尘将苏文青送来帖子收好,便让春绘、秋画服侍她沐浴,顺便享受了一下侍女的按摩,让酸痛的肌肉得到放松。 神情气爽的走出来,凤轻尘忍不住叹道:果然是由奢入俭来呀,腐败的生活实在太容易让人沉沦。 有热水浴,有侍女按摩,凤轻尘的精神恢复了不少,换上便服去书房见佟珏和佟瑶。 佟珏和佟瑶这两天为了夜城的事,忙得几天都没有睡,两人站在书房里等凤轻尘,差点就站着睡了过去。 “坐下说。”凤轻尘指了指一旁的位置,看佟瑶和佟珏的黑眼圈,她也不忍。 “谢谢小姐。”佟珏和佟瑶坐下,便由佟瑶汇报夜城的情况。 她们从一些细节中,得知夜城主与皇上签订了臣属协议,允许东陵兵马、商人、百姓入夜城,夜城对东陵称臣,具体的内容还没有查到,目前只知道有这些。 “原来是这样。夜城主这是被逼到绝路,才会签下这等不平的条约想要保住夜城,却不想自己签的是催命符。”东陵和夜城臣属契约的事情,凤轻尘这才知道,而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对夜城主下手。 佟珏和佟瑶惊了一跳:“小姐?”是她们想得那个意思吗?夜城主的死与皇上有关,而不是什么西陵。 凤轻尘相信佟珏和佟瑶,见两人问起,缓缓地点了点头:“自己知道就好了。” “小姐放心,我们明白。”佟珏和佟瑶连忙保证,她们很清楚,这个消息代表什么。 一个不好,说是边境大乱了。 佟珏和佟瑶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继续报告从情报中分析出来的有用信息……(未完待续) 917叹气,姑娘肯定想王爷了 夜叶从皇上那里得知凶手是西陵皇室,事后自己又暗中查了一番,确实是西陵人下的手,夜叶便安静了下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 “果然是欺软怕硬。” 凤轻尘想到夜叶砸门时的嚣张样,就忍不住生气:“这伙怎么不见他去砸西陵皇宫的门,真是个没种的男人。” 佟珏和佟瑶苦笑一声,西陵皇室可不比凤府,给夜叶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带人去西陵皇宫闹事,到时候他人还没有到皇宫,就被人丢了出来。 凤轻尘好欺,西陵皇室不好惹,夜叶就是再怎么狂妄、再怎么不知轻重,也明白他不能带人打上西陵,甚至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他只能忍气吞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夜叶独自呆了一天,出来后就写了折子,请求扶灵回夜城,皇上同意了,试探的提了一下夜叶的婚事,希望夜叶能在百日内完婚,以免要守孝三年,错过好的对象。 夜叶以百日太匆忙为由拒绝了,说是要等三年孝后再议婚事,皇上不满,夜叶提出允许东陵再加五千兵马进夜城,皇上这才同意。 “真是一个痴情种。”凤轻尘不屑的冷笑。 为了一个女人,至夜城家业不顾,她已经能看到夜城的衰败了,没有联姻的关系在,皇上对夜叶会逼得更紧,而多五千兵马进城,对夜城来说也是一个威胁。 五千人,可不是小数目,也只有不懂军事的夜叶,才会轻易地许若允许东陵再派五千兵马进城。 不过,这些与凤轻尘无关,凤轻尘在意的是皇上给夜城大批的物质救援,还有商业援助。 凤轻尘知道,皇上这是从夜城的败落中看到了机会,打算从经济上制裁夜城,到时候夜叶只能一直对东陵妥协,甚至被逼放弃对夜城的主控权。 皇上出手了,他们就不能再做了,凤轻尘揉了揉眉心,吩咐道:“商业打击看样子行不通了,佟瑶你回头和苏家打声招呼,让他们撤了。” 夜城现在臣属东陵,不再是那个孤立无援的孤城,她要再用这样的招术,那显得太白痴了一点。 夜城……看样子还是要留给九皇叔对付,等皇上和夜叶的矛盾暴发出来,用那份证据,来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虽说没有一举将夜城打垮,凤轻尘觉得很不爽,但想到夜城未来的走向,凤轻尘心情又大好了。 对夜叶来说,最痛苦的事不是要他的命,而是让他看着夜城在他手上一点点垮掉,然后易主。 要报仇,杀了对方是最下乘的做法,找对方在意人和物下手才是上乘,就如同夜叶当初抬她父母的骸骨,上门叫嚣是一个道理。 夜叶现在是很惨,可凤轻尘不是圣母,所以她会站在一旁看夜叶更惨,有机会还会踩上两脚。 夜城的事情,已从经济斗争上升到武力斗争,作为一个不能拥有私兵的平民,凤轻尘的武力值是零,所以她果断的退出。 “山东卢家怎么样了?”夜城搞不定,她去看山东的情况行不行? 和苏柔的比试结束了,她就没有什么事了,可以安心的去山东,至于原因,九皇叔可以搞定。 说到山东卢家,佟珏和佟瑶面色都不太自然,在凤轻尘的催促下,佟珏硬着头皮道:“回小姐的话,没有一丝进展,和当初初到山东差不多。卢家是山东的大富,我们一直都只能在边缘地带,无法渗入,卢家在皇城似乎有靠山,在山东就是封疆大臣也要给卢家家主三分薄面。” “在山东卢家就是土皇帝,我们的人刚到的时候不觉得,可呆得越久这种感觉就越明显。卢家行事很低调,要不是在那里呆了大半年,我们根本察觉不出卢家在山东那块地界上,有那么大的权势。” 佟珏越说越小说,她这话怎么听都感觉像是为自己的无能辩解。 凤轻尘倒是没有在意,只应了一声:“继续盯着卢家,卢家在山东的势力这么大,就让我们的人小心一点,上次你们联系的那个,卢家在外的私生子怎么样了?” “死了,被卢家人发现了。”说到这个,佟珏的头埋得更低。 他们此举是打草惊蛇了,卢家肯定会防备更深。 “死了?居然死了,卢家人反应真快,下手也够干净,不愧是害死我爹的人,要是太弱那就没有意思了。”凤轻尘不生气是假的,可卢家已经把这颗好用的棋子更灭了,她再气也没有用,卢家是山东的土皇帝,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他们。 “佟珏、佟瑶,通知我们的人,让他们全部收起来,不要再去打听卢家的消息。”卢家已经察觉有人在对付他们,凤轻尘不敢再冒险了,要让卢家察觉是她在动手,她就惨了。 要杀她的人实在太多了,在没有到达山东前,她不能把自己暴露出业,在明面上与卢家不对付,以免卢家对她起杀意。 “小姐放心,我已经让他们按兵不动了,我回头就通知下去,让他们全部安份起来。”安插探子不容易,佟珏和佟瑶也舍不得拆损。 “恩,你们也累了,下去休息吧。”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剩下的事情,她要好好想一想要如何做,手上又有多少资源可以利用。 思索了半天,凤轻尘都想不出好对策,皇城离山东有千里之远,她只能从一些琐事中来分析卢家的情况,那种世家阀门门第高、规矩严,她的人能打听到的消息也极有限。 “山东一行迫在眉睫,卢家已经察觉到有人在找他们麻烦了,卢家顺着那根线,应该很快就能查到我身上来,到时候让卢家先发制人,我就惨了,和卢家相比,我还是太弱了。”凤轻尘轻敲着桌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和九皇叔一样,有轻敲桌面的习惯了,凤轻尘讷讷的收回手,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白天才见过九皇叔,可她却感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九皇叔,自从王家事情暴发后,九皇叔就不知道在忙什么,天天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晚上也不见出来。 凤轻尘叹了口气,吹灭了书房的灯,回房睡觉了。 明天,皇上肯定不会让她呆在家里休息,一定会让她去守着符临,等符临生或者死……(未完待续) 918同行,九皇叔的大手笔 凤轻尘吹灭了蜡烛上床睡觉,本以为,会因为夜城和卢家的事情睡不着,却不想沾枕就睡着了,完全没有多愁善感这种体质。 “姑娘今晚叹了三声气。”凤轻尘睡着了,屋内有暗卫侍女守着,暗卫一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暗卫二嘴里叼了一片树叶,含糊道:“我猜姑娘是想王爷了,王爷好久没来看姑娘了。” “确实满久了,有大半个月了吧,王爷真厉害,以前没有尝过就算了,现在尝过了,居然还能忍得住。”暗卫一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你找死呢,王爷的坏话你也敢说,不想活了嘛。”暗卫二将树叶吐在暗卫一的脸上,暗卫一不高兴地抹掉,却不敢反驳,只嘟囔了两句。 他这不是担心王爷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把姑娘给忘了,要知道男人都是有需求的嘛,九皇叔再忙,也能抽出睡觉的时间不是。 九皇叔确实很长时间没来找凤轻尘,可这一次,暗卫还真是冤枉了九皇叔,九皇叔虽然不至于忙到没有睡觉的时间,可他真心忙得没有心思想别的,至于今天晚上,他则是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黑骑虽然只有一千人,可却是九皇叔手中的王牌部队,也是九皇叔的底牌之一,调动黑骑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九皇叔不希望黑骑第一次出任务就暴露出来,也不希望黑骑折损或者严重一点全军覆没,所以行事更加小心谨慎。 再加上九皇叔这次安排黑骑执行的任务,可不是寻常的小事,九皇叔调用黑骑,是为从皇陵抢出他母妃的灵柩。 不知是凤轻尘父母尸骨的事情启发了皇上,还是皇上越来越无耻,最近这一段时间,皇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拿九皇叔母妃的灵柩,来逼九皇叔妥协。 九皇叔忍了皇上无数次,这一次是坚决不愿意再忍了,你拿我娘的尸骨威胁我,那我就把我娘的尸骨偷出来,看你以后拿什么威胁我,至于皇陵,九皇叔吩咐黑骑直接炸了,罪名他会让神机营的人操作,安到皇上的头上去。 横竖举国皆知,只有皇上手上有震天雷,如果皇陵被震天雷所炸,那就一定和皇上脱不了干系。 哼,九皇叔当初敢炸皇上正在建的陵墓,这伙当然也敢炸皇陵,再说皇陵里除了九皇叔父母的灵柩外,就只有九皇叔的兄弟,和先皇的一些妃子。 皇陵埋棺不多,皇上只有一位,九皇叔只要先把先皇和他母妃的灵柩带出来就行了,至于其他人,就随皇陵一起埋葬在地下吧。 黑骑人如齐名,胯下是黑色宝马,身上是黑色铠甲,完全与黑夜融为一体,马蹄包了暖布,骑马在夜色中行走,声响极少,根本不引人注意。 黑骑昼伏夜出,在皇上担心符临的伤势时,黑骑悄悄地接近皇陵,准备血洗皇陵,炸了皇陵…… 如凤轻尘所预料的那样,凤轻尘刚用完早膳,就有小太监来传话,说是符临符大人至今还未醒,皇上很担忧,请凤轻尘前去符府探望一二。 妹的……凤轻尘低咒一声。 皇上的眼睛是不是瞎了,没看到符临写的声明嘛,符临的生死与她何干,她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凤姑娘,您就快一点吧,皇上真得很重视福大人。”小太监看凤轻尘不动,苦着一张脸催促道。 都说凤姑娘出手打方,每个来凤府的太监都能拿到好处,可为毛他什么好处都没有拿到,反倒惹得凤姑娘不高兴了。 “我取了药箱就走。”再不爽也得忍着,忍到符临死,谁叫人家是以宠臣,是皇上的心腹。 符临身边一直有太医照看,虽然没有昨天那么夸张,皇上还是大惊小怪的派了六个大夫轮流照顾符临,每天三个确保符临能得到最妥善的照顾。 就是皇后也没有这待遇,凤轻尘暗骂符临浪费医疗资源。 来到房间,看到正在符临床边守候的太医,凤轻尘和气地上前打招呼,那三个太医也颇为和气,不过面色有些尴尬。 凤轻尘不解这三人怎么了,见他们半天不说话,也没有问,给符临量了体温、心跳,继续输液,要是符临没有因伤而死,而是因身体所需的营养跟不上而死,那就亏大了。 三位太医好奇地看着凤轻尘的动作,见凤轻尘检查完,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三位太医犹豫了半天,你挤挤我,我挤挤你,最后还是决定一同上前。 “凤姑娘,那个,昨天的事情实在对不起。”三位太医面色尴尬,不知所措。 他们不是什么坏心的人,只是比较怕死罢了。 “啊?”凤轻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站了起来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小事而已,我没有放在心上。” 同行相忌,凤轻尘见多了背后阴人的医生,对太医们光明正大的阴,凤轻尘是真得不在意,自保是人的天性,她自己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人,凭什么要求人家高风亮节。 这下换三位太医错愕了,反复打量凤轻尘,不敢相信凤轻尘这么好说话,可看凤轻尘的神色,又不像做假。 三位太医看了对方一眼,确定凤轻尘是真不在意,三位太医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凤轻尘虽是女子,可无论是气度还是医术,都不比他们差。 三位太医站在凤轻尘面前,几次想要说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无论是年纪还是官职,三位太医都比凤轻尘大,可不知怎么地,站在凤轻尘面前,他们就觉得虚,本以为是昨天的事情他们理亏,让他们心虚,可道了歉、凤轻尘也大方的原谅了,他们还是觉得局促。 凤轻尘察觉到了,虽不知是因为什么,但这几位太医也不算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人家都主动释放善意了,她也不想到处得罪人,便主动开口请三人坐下,然后找一个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三两句就聊开了。 都是大夫,他们要找话题很容易,四人越聊越投机,很快就将之前不愉快抛到脑后,三位太医也渐渐地放松了,和凤轻尘打听起她刚刚检查用得器具,凤轻尘大方的把温度计、听诊器全部拿出来,并一一演试给三人看,教他们如何用。 至于实验体,那不正好有一个符临在嘛,反正符临昏迷不醒,多量几次体温也没有关系……(未完待续) 919子时,赏花赏月赏轻尘 符临一直没有转醒的迹象,不过值得欣慰的是,符临的伤势也没有恶化,这一天,就在凤轻尘教学,三位太医学习中度过,符临反倒成次要的。 凤轻尘表示这样的日子一点也不无聊,她很喜欢和同行聊天,和同行就一些专业上的问题,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有利于开阔自己的思维,如果在符家每天都可以这么过,她不介意每天跑了一趟。 和同行聊天,是和九皇叔、大公子他们完全不同的感觉,她是医生,需要同行业的朋友,不然她闭门造车,医术只会越来越差,永远没有进步的可能。 更何况,能进宫当太医,他们的医术绝对不错,凤轻尘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天黑了,凤轻尘告别了三位太医,在三位太医依依不舍下,坐车回府。 凤轻尘毕竟是女子,皇上就算再担心符临,再气凤轻尘,也不能让凤轻尘在符家过夜,不然九皇叔真会杀到皇宫,要皇上好看了。 至于三位太医,他们还要在这里守夜,等明天接替他们的太医回来。 凤轻尘回府后,用了一点晚膳,便沐浴更衣,在书房处理了一些杂务,临近子时,在暗卫侍女的陪同下,坐着马车朝暖房驶去。 大半夜出门私会异性,凤轻尘还是有点心虚的,依九皇叔的醋劲,要是被他知道后,她的下场肯定会很惨。 凤轻尘现在只希望她的警告有效,暗卫和暗卫侍女不会把今晚的事,报告给九皇叔知晓,不然她就要哭了。 汗……自由平等没错,可她半夜私会男子,怎么说也是有错在先,可这是蓝九卿提出来的报酬,只是一顿饭,她也不好拒绝,只希望九皇叔最近多忙一伙,最好忙到忘了她的存在。 凤轻尘出发了,蓝九卿当然也要提前到了,苏府密室里,蓝九卿把黑骑的事情交待完后,也准备出门。 “暖房那边都安排好了吗?”离去前,蓝九卿又问了一遍。 这算是他和凤轻尘第一次约会,他希望让凤轻尘印象深刻一些,至少不能讨厌他,觉得他轻浮了。 苏文清点了点头:“都安排好了,可……九卿,你真得要选择在花房吗?万一中途出了意外怎么办?” “不会有意外。”蓝九卿斩钉截铁的道。 “可你对花粉过敏。”苏文清嘴上说担心,心里却是幸灾乐祸。 他虽然不敢搞破坏,但幻想一下九卿因花粉过敏而坐立不安,却又要强装无事的样子,还是很不错的。 “我在御花园也呆过。”蓝九卿横了苏文清一眼,要不是他忙,要苏文清去布置,他哪里会告诉苏文清,他和凤轻尘要在暖房吃饭的事情。 “那不一样,你每次在御花园都选择离花最远的地方,这一次你是身处花海之中,就算带上玄医谷主给你配得药包,我估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玄医谷谷主也叮嘱过你,这药包不是万能的,它虽然能抑制花香和你身上竹香,但要是花香太过浓郁就会失效。九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还是换过一个地方吧,为什么非得是暖房呢,要吃饭哪里不行。”苏文清好心提议,蓝九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我会提前做好准备,不会对花粉过敏。”蓝九卿身上一直有抑制香味的药包,将周身淡淡的竹子清香压下。 九皇叔身上的竹香是他刻意安排的,让人只要与九皇叔走得近,就能闻到九皇叔身上的竹香,至于蓝九卿,他身上绝不会有和九皇叔一样的味道。 “好吧,你自己小心。”自求多福。 最后四个字,苏文清没有说出来,蓝九卿很清楚苏文清的小心思,瞪了他一眼,便转身朝外走去。 蓝九卿刚到不久,凤府的马车也到了。 “姑娘,到了。”暗卫侍女小声地提醒,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夹在中间的人最难做了,她们不告诉王爷那是背主,可要告诉王爷了,那更是背主,她们根本没有选择。 凤轻尘也知道她们难做,无意为难二人,让两人在楼下等她,到时候九皇叔真要问起来,她们也能据实回答不是。 “可是……”暗卫侍女不想上去,这年头当下人的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尤其是事关主子的隐私,更是能不知就了别知道了,可不上去凤轻尘的安全谁来保证。 “不用担心,和我一起吃饭的朋友是个高手,我不会有意外,更何况有左岸了在暗中保护我。”左岸来的第一天,就把凤轻尘身边的暗卫给打了一顿,让暗卫们不敢对左岸有半点不敬。 果然,一搬出左岸暗卫侍女就闭嘴了,他们这种隐藏在暗处的人,向来都是用实力说话,左岸的实力让他们无话可说,如果在左岸的保护下凤轻尘还出事了,那么她们就更没用武之地了。 凤轻尘独自一人踏上屋顶的暖房,沿路都有柔和的灯光,死角处都特意摆上蜡烛,防止有人伏杀。 看得出来苏文清安排的很细致,一些小细节都注意到了,在这里绝对不会遇到危险。 啪嗒……啪嗒。凤轻尘踏着楼梯,一路来到顶楼,入眼所见,便是光彩夺目的暖房,还有花中的蓝九卿。 一身黑衣在姹紫嫣红的花丛中显得特别突出,无数烛光汇聚在屋顶,倾泄而下,洒了一身,就好像,就好像……凤轻尘怔在原地,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此时的蓝九卿。 她不知道,原来男子立在花丛中,也能如此的俊美风华,此时的蓝九卿,丝毫不比九皇叔乘着小舟,带着夕阳的余光,从莲花丛中穿过逊色。 站在花丛中,将百花踩于脚底,头顶上那点点烛光,如同星光一般,让蓝九卿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看清那花丛中的人。 “原来,我这暖房还能美成这样。”凤轻尘把蓝九卿风华,归于被烛光装点的花房太美。 对美的人与物,欣赏和赞美是本能,凤轻尘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不知是约好了,还是蓝九卿算到了,就在凤轻尘抬腿了往前走时,蓝九卿正好回过头,屋顶不暗,两人视线交汇,皆是一滞。 片刻后,凤轻尘率先收回视线,微微点头一笑,蓝九卿带着面具,又站在强光中,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只知道他身边的红花颤动了一下…… “你来了。” “我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说出这句话,随即又同时禁声,陷入沉默,直到蓝九卿轻迅捷一笑,才打破两人之间的宁静。 “坐。”蓝九卿摆出迎接姿势,给凤轻尘让道,彬彬有礼的态度,就好像他是暖房的主人。 凤轻尘挑了挑眉,从容地走了进去……(未完待续) 920黑衣人,半路劫人 暖房的环境很好,氛围也很美。鲜花、烛光,美酒、佳肴,处处都透着浪漫的气息,如果再放上一段轻音乐,就更完美了。 在现代,凤轻尘有幸去过类似空中花园一类的地方吃饭,所以在暖房里,与蓝九卿吃烛光晚餐,凤轻尘表示完全没有拘束感,倒是蓝九卿颇为不自在,他没有想到苏文清把暖房弄得这般梦幻,坐在这里显得他别有目的一般。 他只想和凤轻尘好好地吃一顿饭,让凤轻尘想到暖房,第一个反应该是和蓝九卿在暖房吃过饭,而不是与王锦凌一起吃饭的画面。 苏文清此举虽然也达到了效果,可太过了,让蓝九卿很是别扭,好在有面具遮挡,就是再不自在,蓝九卿也能装出无事的样。 “上菜吧。”蓝九卿按了一下桌上的铃。 这是暖房最近才安上的了设备,为了不打扰客人用膳,暖房内没有下人,铃声一响,小二才会上来服侍。 “公子,姑娘。”一陌生的小厮走了上来,停在暖房外,语气恭敬的道。 凤轻尘看一眼就知道,这人不是她的人,是蓝九卿的人,蓝九卿这真是把“有间客栈”当成他自己的产业了。 对此,凤轻尘也不在意,对她来说,这客栈只是一个赚钱养家的地方,她没有商业的天赋,也没有成为商业巨鳄的本事,每个月有银子赚她就满足了。 “上菜。”蓝九卿言简意赅,微微动了动身子,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是。”小厮飞快的下去了,整一层楼又只剩下凤轻尘与蓝九卿两人,凤轻尘看蓝九卿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即不动也不说话了,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双手撑着下巴看天。 玻璃暖房建得很高,那些小蜡烛又全部是摆在玻璃顶上,抬头往上看,就像点点星光,只不过这星光离得很近。 “真美。”微闪微闪的烛光,迷了人的眼,凤轻尘歪着脑袋,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美丽的黑眸熠熠生辉,脸上露出梦幻般的神采。 “是很美。”蓝九卿出言附和。 他夸得不是这满室的花朵与头顶上的烛光,而是凤轻尘此时的样子,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边看你,于蓝九卿而言,凤轻尘就是那个站在桥边,吸引他所有注意力的女子,美得让他心动,让他有摘下面具的冲动。 两人都有良好的餐桌礼仪,绝不会出会边吃聊天的场景,两人安安静静地用餐,临近子时,两人也不敢多了用,吃了五分饱便让人把饭菜撤了下去,换上清茶。 捧着茶杯,凤轻尘靠在椅子上,眼睛微眯,和蓝九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聊近况,聊未来,聊一些人生感悟。 经历了这么多的凤轻尘,和一般十五六岁的少女完全不同,她的想法更接近蓝九卿这样的人,两人在很多问题上,都有相似的看法和共同语言。 这种感觉对两人来说都是陌生的,他们好像从来没有这般静下心来聊天,聊一些无关风月,无关权利斗争的话题,两人聊得兴起,这一聊就到东方泛着鱼肚白。 “天亮了,我该回去了。”凤轻尘打了哈欠,站了起来。 “这一顿饭,我吃得很高兴。”蓝九卿也跟着起身,摆明了是要送凤轻尘。 “我也一样,当然,如果能吃正常的晚餐,我会更高兴。”凤轻尘很诚恳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今天已经是冒着天大的风险,要是再有下一次,她不敢保证九皇叔会不会揍死她。 “我很抱歉,忘了你是一个女子这么晚出门不方便。”蓝九卿的话没有半点诚意,他很清楚凤轻尘晚上出门方不方便。 “倒不是什么方不方便的问题,而是我家那位会生气,你知道的他很小气,他不会高兴我这个时候出门。”凤轻尘回头,朝蓝九卿露出一个怕怕的笑,引得蓝九卿一阵大笑:“你会怕他?” 凤轻尘笑着摇头:“与怕无关,我这是尊重,如果他敢半夜私会别的女子,我也会生气,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心里会不舒服。” 听到这话,蓝九卿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顿了顿才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来,你知道的,你要是拒绝,我也不会生气。” “我也要有自己的空间,再说我答应你的事情,也不能出尔反尔。”蓝九卿虽然没有说,可凤轻尘也明白,要查到那些暗杀夜城主的人并不容易,要杀死他们更不容易。 那一晚死了很多人,可蓝九卿到底做了什么,却没有几个人知晓。 “你样很矛盾。”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楼梯,一前一后往下走。 “不矛盾了,两人相处就是这样,不过,我相信我和他一定会找到一个平衡点,他能放下骄傲包容我的缺点,我也能为他退让。”两人相处,就是不断的磨合,退让,迁就,她有原则,但也不会固执地不肯退一步。 马车和凤府的下人就在外面,蓝九卿无法多说,也不好出去,站在屋内说了一句:“祝福你们。” “谢谢,我一定会幸福。”凤轻尘大方的应道,在暗处灿烂一笑。 是“我”而不是“我们”,凤轻尘自己没有发现,可蓝九卿却注意到,也许潜意识里,凤轻尘就不认九皇叔能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蓝九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马车的声音听不到了,蓝九卿才叹了口气,转身对暗处道:“发生了什么事?” 暗处蹿出一个黑瘦的身影:“回主子的话,有一批不明高手试图进来,已经被拿下了。” 暖房百里内都被清场了,附近的居民,都有高手盯着,想要潜进来,可以,先突破这层层封锁吧。 蓝九卿和凤轻尘吃一顿饭,耗费的人力与物力无计算,当然这些准备也不是没有用处,要不是有这般周密的安排,蓝九卿与凤轻尘又怎么可能安心吃饭不被人打扰。 如果是以往,蓝九卿一定会亲自去看看,只是今天…… “交给苏公子。”蓝九卿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没办法,苏文清那张乌鸦嘴说中了,他在暖房呆久了,身上已有过敏的反应。 和凤轻尘吃饭的代价真得很高,蓝九卿估计好几天都没办法出门了,同样,凤轻尘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走出暖房百米范围内,凤轻尘就遇到暗杀。 七名黑衣人如同木桩一样,一字排开,在凤轻尘必经之路等她,马车刚刚驶入这七人的视线,就有人出声:“凤轻尘。” 嘎的一声,车夫猛得拉住缰绳,与七名黑衣人保持距离,两个暗卫侍女第一时间跳下马车,守住马车和里面的凤轻尘:“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马车内的人是不是凤轻尘。”刚刚说话的黑衣人又开口了,长剑直指马头,那马似乎有灵性,迎上对方的杀气,连气都不敢哼一句。 “我是凤轻尘,不知哪位找我。”这个时候坐在马车里并不安全,凤轻尘撩起门帘,下了马车,准备上前,却被暗卫侍女拦住了:“姑娘危险。” “无妨,他们要对手早就动手了。”凤轻尘推开暗卫侍女,走到中央,与七里名黑衣人对峙。 对方身上有着浓郁的血腥味,凤轻尘谨慎地与对方保持五步以上的距离。这个距离在她的射击范围内,又不会因为太近,被对方一刀砍死。 “你很有胆识,难怪当初易水城那场火烧不死你。”黑衣人露出森白的牙齿,配上腥红的双眼,让人打从心底发寒。 “当初,买通易守城太守放火烧死我的人是你……”凤轻尘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指着黑衣,略一顿才道:“的主子?” “没错。”黑衣人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傲色。 “那你们怎么称呼?”凤轻尘背在身后的手,摩挲着枪柄。 那次的事情,她和九皇叔查了很久,都查不到是谁下得手,在东陵除了皇上和九皇叔,还有什么人能指使一个太守,冒着得罪肃亲王的危险来杀她,这皇城到底潜藏了一股什么样的力量。 她真想知道对方是谁,毕竟潜藏着一股不知明的力量,对她和九皇叔来说,都太过危险了。 “凤轻尘,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以为我们白痴吗?”黑衣人鄙夷地剜了凤轻尘一眼:“你想知道我家主子是谁,何不亲自去问我家主子。” “今天不方便,改日轻尘定当上门拜访。”凤轻尘笑着婉拒。 她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可不是现在,她今天要跟对方走了,说不定连命都没有了,这七个人可不是什么善类。 “改天?凤轻尘,我家主人的邀请容不得你拒绝,你现在必须跟我们走。”黑衣人突然上前,手中的剑一晃,如同蛟龙朝凤轻尘心口刺去…… 很明显,他们今天的目标是劫持凤轻尘,还要活的……(未完待续) 921黑影,要我救人就来凤府 一群心怀不轨、想要杀你的人,突然要活口,那十有八九就是你还有利用的价值。 凤轻尘想不到,自己除了医术外,还有什么值得这七个黑衣人手下留情。 想明白了这一点,凤轻尘就毫不害怕,她知道对方不会杀她,凤轻尘站在原地,任黑衣人的剑刺向她的心窝,眼中闪着嘲讽的笑意。 “你……贱女人。”果然,出手的黑衣人看凤轻尘不闪不躲,不得不收住剑势,手腕一转,朝一旁的马刺去。 “姑娘,小心,快走。”黑衣人的动作很快,可暗卫侍女也不是吃素,黑衣人身形一动,暗卫侍女就冲上前,在黑衣人收回剑势时,她们已经挡住了对方的剑。 “当”的一声,不仅是凤轻尘,就是拉车的马也没有受伤。 车夫当即立断,斩断套住马的绳子,抽了马一鞭子,让马狂奔起来,车夫知道凤轻尘马术了得,凭她的本事,一定能跃上马背。 马本就受了惊,车夫这一抽,那马更是没命的跑了起来,凤轻尘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在暗卫侍卫的掩护下,凤轻尘握着枪就往前冲。 “拦住她。”与暗卫侍女对打的黑衣人,对身后六人命令道。 身后的六人如同提线玩偶一般,黑衣人一声令下,六人如同一人,以风驰电掣之速朝凤轻尘扑来。 “该死。”凤轻尘低咒一声,回头就是一枪。 距离这么近,目标如此明显,凤轻尘根本不需要瞄准,当然她也没有时间瞄准,只能凭本能,朝对方的关键部位开枪。 “嘭……” 子弹从枪膛飞射而出,却没有如预想的那般打中目标,只是逼得对方后退了数步了。 “果然用太多就不稀奇了。”凤轻尘也不恼,这种事早就在她的预料中。 枪和这个时代的暗器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枪的射程和杀伤力稍大一点,只要对方注意了,要躲开并不是什么难事。 打不中没有关系,在凤轻尘大量浪费子弹的情况下,还是逼得对方后退了数步,让凤轻尘有跑路的时间,只是…… 那马已经跑得没影了,凤轻尘拔足狂奔,希望还能追上那马的影子,不然她一路跑回凤府,那实在是太遭罪了。 凤轻尘的暴发力强,可身为女子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耐力不够,跑出两条街,凤轻尘就被黑衣人追上了。 “凤轻尘,乖乖跟我们走,还能留你一条命。” 凤轻尘看不到黑衣人的脸,却能看到他们眼中的疯狂,这七个黑衣人,绝对是从人间地狱一般的地方爬出来的,血腥能让他们得到快乐,落在他们手上,就算能活下来,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现在这些人也许不会要她的命,可之后呢?凤轻尘可没有忘记,在易水城这些人想要活活烧死她,当她失去处用价值时,她绝对没有好下场,凤轻尘想也不想,就将枪对准自己的脑门。 “别过来,再过来我自杀。”凤轻尘觉得自己这么做特别傻,可偏偏对方就吃这一套。 黑衣人果然不敢再上前,双眼如同毒蛇一般,盯着凤轻尘:“凤轻尘,你别乱来。” “我没乱来,你知道我并不怎么怕死。”事实完全相反,她很怕死。 黑衣人深吸了口气,将杀气压下:“凤轻尘,我们并不想杀你,我们找你,只是让你去救一个人。” “我知道,把人送到凤府,我一定救。”凤轻尘没有一口拒绝,她很清楚她的利用价值在哪里,她要拒绝了,对方会直接取她的命。 “不行。”黑衣人想也不想就拒绝,凤轻尘也不退让:“只有把人送到凤府我才救,凤府才有我需要的器材,你们既然来找我,事先就应该调查过我,你们拿不出我需要的器具,凤府的木屋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找到她身上,就表示那人估计离死不远,不然对方也不会死马当活马医,更不会冒着暴露的风险,在皇城堵她,可同样她落到对方手中,无论有没有救活要死的那人,她都只有死路一条。 原因有很多,最重要是对方原本就想杀她,还有就是她知道得太多了。 黑衣人沉默了,看凤轻尘的神色多了几丝打量,凤轻尘落落大方,毫不畏惧,可握枪的手却在冒汗,心里默默祈祷左岸那个混蛋快来,万一枪走火了,她就完蛋了。 双方对峙,空气都为之凝固,凤轻尘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特别响,也特别快,凤轻尘不敢乱动,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她怕一眨眼就会落入对方手中。 要一个人生不如死,有千百种方法,她不想落到那般的境地。 黑衣人也一直盯着凤轻尘,等凤轻尘失神,等凤轻尘害怕,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凤轻尘却没有露出一线破绽,他们的领头不在,六个黑衣人犹豫不决,等了半晌没有等到机会,六个黑衣人默默地看向对方,想要看对方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就在此时,凤轻尘身后突然蹿出一道黑影,前一秒还离得很远,下一少就看到他挡在凤轻尘的面前。 青色的剑光在六人面前画面一道好看的弧度,没有任何言语,只有极速进攻,招招都致命。 “小心。”黑衣人知道对方不是善茬,小心戒备,六人背靠背,将背部守得死死的,不露半丝破绽。 六人联后,虽然不能拿黑影怎么样,可黑影也没办法攻破他们的防线。 “呼……总算来了。”凤轻尘放下手枪,握枪的手不停地擅抖。 她胆子是大,见识也比一般女子多,可她终归还是一个普通人,被六个杀人狂魔一样的人盯上,她也会怕,好在左岸出现,危机解除了。 六个黑衣人与左岸缠斗成一团,七人的身形都飞快,不停地变化位置,凤轻尘试了几次,也没有把握能射中对方,索性收起枪跑人。 她留在这里只会成为累赘,对方是冲着她来的,她要跑了对方也会收手,毕竟这是皇城。 凤轻尘毫无心理负担,丢下暗卫侍女与左岸朝凤府跑去,至于路上会不会有其他危险,她就管不着了,再怎么样也比留在这里安全。 “快,凤轻尘跑了。” 远远,凤轻尘还能听到黑衣人的怒吼声。 “别和这个人打,快去追凤轻尘。” “我们的目标是凤轻尘,别浪费时间。” ……(未完待续) 922奇迹,这事太不科学了 有暗卫侍女与左岸拖住对方,凤轻尘安全的回到了凤府,冲进凤府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暗卫和护卫立刻赶往出事地点,营救暗卫侍女与车夫。 至于左岸?凤轻尘对他很有信心,这年头能弄死左岸的人不多,左岸可不是暗卫侍女,会不要自己的命护她。 救援的人,总是在灾难结束后才赶到,这话一点也没有错。 暗卫要留在凤府保护凤尘,护卫赶到时,那七名黑衣人已经走了,暗卫侍女与车夫一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庆幸的是他们还有气,至于左岸?护卫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护卫将暗卫侍女与车夫抬回凤府,凤轻尘早就做好了准备,在小木屋等他们,三个人身上都有十几道伤口,一身的,狼狈万分,两位暗卫侍女筋骨断了,就算能抢回一条命,日后也废了。 凤轻尘没有多说话,只是埋头抢救三人,尽最大的力保三人一条命,就算暗卫侍女日后不能再保护她,她也养得起这两人,毕竟她们是因为保护她才受伤。 处理外伤,凤轻尘已经得心应手了,在佟珏和佟瑶的帮助下,凤轻尘终于赶在皇上派人宣她去符家前,把暗卫侍女和车夫的伤包扎好。 “照顾好他们,每隔两个时辰给他们喂一次药,情况不对,立刻去请大夫。”凤轻尘一边脱下带血的衣服,一边往外走。 她没办法一直守着他们,剩下的工作只能交给佟珏和佟瑶来负责了。 “是的,小姐。”佟瑶留下来照顾三个伤患,佟珏则跟在凤轻尘身后,春绘和秋画她们则早早准备好了热水,凤轻尘一踏入院子,就可以梳洗换装。 五个侍女训练有素,不到一刻钟,就将凤轻尘收拾得整整齐齐,完全没有之前的狼狈与疲倦。 “小姐,你的脸色很不好,上一点妆吧。”最后一支发钗固定好,冬雪小声的建议。 “不用了,在符家没有人会关心我的气色好不好。”不是凤轻尘不爱美,而是作为一个大夫,在工作时真得没有办法画妆,一出汗那些脂粉便全糊,粘在皮肤上特别难受。 “小姐,没有人贴身保护你,你出门会不会不安全?”昨天晚上的事,把几个丫鬟都吓到了。 “我知道春绘和秋画也会一些拳脚功夫,你们两个跟我去吧。”凤轻尘起身做出安排。 她总不能因为外面危险,就一辈子缩在凤府不出门吧,如果真要这样,还不如直接杀了她算了。 “是,姑娘。”春绘和秋画不仅没有害怕,反倒斗志高昂。 下人的责任就是保护主子。 凤轻尘重新换了车夫和丫鬟,在小太监的催促下,再次来到符家,如凤轻尘所想的那般,在符家没有人关心凤轻尘的气色,也不会注意到,她身边经常跟随的丫鬟和车夫换了人,甚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都没有透露半点。 对昨晚那波人的主子,凤轻尘是越发的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权势,在皇城还能只手遮天,昨天闹出来的动静虽然不算大,可盯着她的人也不少,怎么就能一点声响也没有呢? 可惜,没给凤轻尘太多思索的时间,换了班的三位太医,听到昨天三位太医的话,在凤轻尘一进来时,就上前寒暄。 凤轻尘也收回神思,面带微笑地给三人回礼,在三人的再三邀请下,凤轻尘拿出设备,再次给符临做检查,并且详细解说。 作为教学道具的符临符大人,万分尽责的躺在那里,任三位大夫摆布。 其中有一位太医提起,凤轻尘与苏绾比试绘画时,所画的那副人体骨骼图,有几个不太明白的地方,想请凤轻尘指导一二。 凤轻尘也不推辞,让三位太医帮忙,把符临的衣服脱掉,就拿符临当教材,三位太医点头同意,与凤轻尘四人齐齐朝符临伸手。 符临上半身没有伤,三位太医很快就将符临的上衣脱了,三人正伸手,正准备解开符临的裤子,可就在此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啊,符,符,符大人,你醒了。”太医弯着腰,双手还放在符临的裤带上,听到符临的话,吓得立马僵在原地。 “符,符大人醒了,醒了。”抱着符临的太医,吓得立马松手,咚的一声,符临笔直摔在床上,正好磕在石枕上,符临一脸扭曲。 另一个太医则双手拿着符临的上衣,在符临开口说话的瞬间,吓得将手上的衣服丢掉了,全场唯一正常的就是凤轻尘了。 凤轻尘站在床边,吃惊地看着符临,不敢置信的道:“你居然醒了?在第三天就醒了,你还在发烧呢,居然就醒了。” 醒了,就代表符临的命保住了,他的腿也不用截肢了,至于他受伤的腿能不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那就不好说了。 神庙的后人真这么强大,医学奇迹什么的也能让他撞上,一成机会符临也能踩住? 在伤口还在发炎,人还在发烧时,符临居然醒了? 这太不科学了。 凤轻尘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连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是一个不相信医学奇迹的人,因为她见过太多太多人因期盼医学奇迹而死。 “我为什么不能醒,怎么,你想要我死?”符临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凤轻尘震惊的表情,让他很高兴。 凤轻尘越是想要他死,他越是不想死,能看到凤轻尘震惊的样子,也不枉费他提前让猎鹰去找雪莲。 “不,你的生死与我无关,我只是不敢相信,一成的机会居然让你给碰到,这太神奇了。”凤轻尘呆呆地摇头。 “等等,我给你检查一下。”凤轻尘立马转身,把药箱拎过来,同时悄悄地启动智能医疗包。 依旧低烧,依旧体弱,可改变不了符临已醒的事实,凤轻尘再三确定,自己的诊断无误,伸手右手递到符临的面前。 符临诧异了一下,不知道凤轻尘这是要做什么,看着眼前的手,符临学凤轻尘,将右手伸了出来。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耗费符临不少力气,就在他准备垂下手时,凤轻尘握住了他的手…… 在摸到凤轻尘冰凉、细滑的手心时,符临知道哪怕是耗费全身的力气,也值得!(未完待续) 923开颅,组团求观摩开脑手术 凤轻尘没有察觉到等符临的异样,握着符临的手,真心的道:“恭喜你,你已经脱离了危险,你的腿和命都保住了。” 在与病魔的战斗中,符临是胜利的那一方,作为一个大夫,能看到这样奇迹,凤轻尘是真心为符临贺喜。 毕竟不是每一个病人都和符临这般,有这么好的运气,至少她从医这么多年,就见过这么一例。 “谢谢你。”符临没有听清凤轻尘说什么,他全副心思都放在与凤尘紧握的手上,那滑嫩的触感,手背的冰冷,手心处的温热,让他的心痒痒的。 “不用谢我,我并没有做什么,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如果不是你自己的求生欲够强,你自己的身体素质够好,你也扛不过来。”当然,更多的是宫里那一堆珍贵的药材,没有这些东西,符临就算再想活下来,也撑不住。 意志力很重要,可并不是有意志力就能活下来,生死关头谁的求生欲不强,可并不是人人都能凭借求生欲活下来。 凤轻尘说完这话,抽回了自己手,符临若有所失,垂下手,悄悄地将手握紧,好多保留一刻刚刚的触感。 凤轻尘没有多想,松开符临的手,转身对三位太医道:“三位大人,符大人醒了,你们看看是不是要给诊个脉,还有后续的治疗,是不是要拿出一个方案来。” “是,是,是,凤姑娘说得有理。”凤轻尘的话缓解了三位太医的尴尬,三位太医连忙拿出专业的态度,开始替符临诊脉,商讨药单。 三人做得相当刻意,试图将刚刚尴尬的一幕揭过,符临似乎也不愿意多说,光着上半身躺在那里,任三个太医围着他,眼神却透过三位太医,落在凤轻尘身上。 他很好奇凤轻尘在想什么,他不是皇上,他不会相信蓝九卿挖出夜城主死一事,只是为了给凤轻尘洗刷冤屈,凤轻尘一点也不知晓。 符临可以肯定,凤轻尘很明白夜城主死一事,是他栽赃给凤轻尘的,可为什么这样的情况下,凤轻尘还能毫不介意的救他。 他看得出来,凤轻尘虽然不怎么乐意,但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他起坏心思。 “真是一个矛盾的女人。”最后,符临只能如此说了。 符临的腿保住了,人也没事了,皇上大喜,当天就赏了不少东西给凤轻尘,不过凤轻尘并没有居功,而是将功劳分摊给众太医,都是众位太医做得好,符临才活下来了。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和凤轻尘接触过的几位太医,都觉得凤轻尘这人不错,医术好、医德也好,最主要她不藏私,这两天的相处,他们从凤轻尘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而且都是一些很实用的办法。 还有,之前知道他们有意让背黑锅,凤轻尘也不生气,这么一个年轻有为的大夫,又是女子,他们也不好意思太过为难,众位太医对凤轻尘越发得友好起来。 别的不说,至少下次出现这样的事情,众位太医不会把凤轻尘推出去当替死鬼,换而言之,也就是众位太医接纳了凤轻尘,认可凤轻尘是他们的同行,从此凤轻尘也能融入他们这个小圈子。 对这样的结果,凤轻尘很满意,与同行这种生好虽交好不易,可能不得罪就别得罪,人家帮不了你,可要阴你却是分分种种的事情。 众太医好说话,凤轻尘也好说话,给众位太医一人准备了一支体温计和听诊器,顺便告诉众人这体温计的用处和用法。 虽说太医们都练就了一套望闻问切的好技术,可年纪大了难免有不准的时候,再说眼睛能看、手能量,可终没有实际的数字来得准确。 众太医很宝贝凤轻尘送的礼物,好几位太医拿回家的当天,就献宝似的拿给夫人、儿子、女儿看,让他们一个个量着玩。 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凤轻尘又是给他们送礼,又是给他们分功劳,他们哪能不高兴,几位太医这段时间,见人就夸凤轻尘是个有前途的大夫,可惜身为女儿身,可是男儿身,定能开宗立派,在杏林界取得非凡的地位。 这话虽然有些看不起女子,可凤轻尘并不反感,别说在九州大陆,就是在华夏,各行的佼佼者、站在顶多的那群人,也大多是男性,偶有个别女性领导人,也是被大书其书,而这个别真得不多。 有时候女人就是弱者,这一点就是凤轻尘也无法改变,而她亦没有与男子争斗的心思。 符临的伤势转好,后面只需要休养便好,凤轻尘无意与众太医去争功劳,皇上没派人来催她,她也就不去了,如此折腾了几天,离骑射比试的日子还有五天。 凤轻尘原本还想着去练一下骑术,可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凤轻尘便不怎么愿意外出了,凤轻尘担心比试时会出意外,便想着在这五天之内给云潇做开颅手术。 云潇的身体调养得极好,这段时间云家药铺稳定了,他娘的身孕也坐稳了,里里外外都特别顺利,云潇心情好自然什么都好。 听到凤轻尘派人传来的话,虽然心里咯噔跳了一下,还是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风度翩翩的应下了,说是交待好家里的事,明天就去。 虽说云潇做好了手术的准备,可真当手术来临时,他还是忍不住害怕,这可是开颅手术,一个不好就是把命也搭进去。 人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是会恐惧、会担忧,云潇就是再从容,也忍不住会紧张,会不安,这一点凤轻尘知道,她并没有上门安慰云潇,而是拖人找了崔浩亭,让他去云家,和云潇聊聊天,好让云潇能放松下来。 知道凤轻尘要给云潇做开颅手术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一点风声传出来,至少有几个太医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毕竟云潇的病,知道的人还是很多,略一打听便知凤轻尘要给云潇治病,当下几位太医就坐不住了。 当初,凤轻尘医治王锦凌的双眼时,就有很多人好奇,不过在王家、和宇文元化的强势下,没有人敢硬闯。 这一次,众人不想错过机会,他们对凤轻尘要如何医治云潇更好奇,于是一群人在太医署商量,如何才能说动凤轻尘,让他们围观凤轻尘医治云潇,他们保证只看不说话……(未完待续) 924查,江南富商多 凤轻尘半夜在街上遇刺一事,外界并不知晓,凤轻尘因为心虚,也不敢告诉九皇叔,怕九皇叔问起她为什么半夜三更还在外面,只私下派人去查,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查不出来了。 这个结果早就在凤轻尘的预料中,凤轻尘也没有多失望,要真查到什么,她才觉得好玩呢。 云潇的手术提上了日程,凤轻尘的琐事越来越多,也就将此事放下,可她能放下并不表示九皇叔也会放下。 易水城的事情,对方做得太干净了,易水城的太守之前也是没有派系之人,根本查不出一点端倪,九皇叔没办法,只得将易水城事情放下。 这一次对方又出手了,而且还是在皇城,无论是为了凤轻尘的安危,还是为了将来的大事,九皇叔都不会放任这么一个潜在威胁存在而不去查,可是…… “一无所获?”九皇叔突然站了起来,隔着书桌看着跪在地上的属下,冰冷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是,对方没有留下一丝踪迹。”在九皇叔起身的那一刻,黑衣人觉得室内的空气瞬间变得稀薄。 “是你们无能,还是对方太强?” “对方太强。”黑衣人说得斩钉截铁,却没有半丝推脱之意。 他们不是弱者,在九州大陆他们不算顶尖的存在,但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对方能从他们手中逃走,一点痕迹也不留下,便说明对方比他们更强。 九皇叔闭上双眼:“不用查了。” “是。”黑衣人不敢多话,悄悄退下,心中却暗自坚定,有机会一定要查清楚,哪怕主子说不用查,他们私下也要查清楚。 出任务以来,他还没有败得这般惨过,连对方一丝踪迹都没有查到,这样的一个敌人,实在太危险了。 书房内只余九皇叔一人,九皇叔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的身子站得笔直,衣摆连动都不动一下。 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权势,太可怕了! 崔家? 不可能,崔家最近的重心在西陵和南陵,崔家在东陵的人已经被他清得差不多了。 可要不是崔家,这九州大陆还有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在东陵、在他的眼皮底下弄出一支这么强的人? 皇上? 九皇叔摇头,皇上要有这批人在手,早就将东陵内乱的源头——他给清除了,哪里会让他活到今天,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皇上有多想杀他。 就在九皇叔沉思间,门外响起了一道极轻的脚步声,九皇叔眉头微皱,老管家的声音适时在屋外响起:“王爷,凤姑娘来了。” “让她进来。”九皇叔眉头立马舒展开了,眼中的宠溺怕是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是。”老管家呵呵一笑,心中暗喜,他就知道凤姑娘来了,王爷的心情一定会好,也不会计较他打扰一事。 凤轻尘进来时,九皇叔已经坐了下来,屋内和之前一样,门窗紧闭,室内的空气有些闷,凤轻尘微微皱眉,正想开口建议九皇叔打开门窗,九皇叔却先朝她招手:“过来。” “咳咳,你面前没有位置可以做。”凤轻尘关上门,往前走。 书房内除了九皇叔那个位置外,下首倒有四把椅子,只不过离九皇叔有点距离,凤轻尘要过去,根本没有地方坐。 九皇叔挑眉,又说了一句:“你来找本王,是有事相求吧?” 还是那句话,没事凤轻尘绝对不会来凤府找他。 “算是吧。”凤轻尘硬着头皮道,她没事来九王府干嘛,会奸夫呀。 “那求人办事,得要求人样子吧。”九皇叔唇角弯弯,笑得如同狐狸,让人心痒痒的,凤轻尘就很想上前,戳一戳九皇叔微微嘟起的脸颊。 咋就有男人能笑得这么好看呢。 本来就心动,凤轻尘也不矫情,绕过书桌来到九皇叔的面前,九皇叔心想事成,脸上的笑意更深,伸手搂住凤轻尘的腰,把人带到怀里,头埋在凤轻尘的颈脖间。 凤轻尘早就到料到这个男人会做什么,半点也不惊讶,只安心的靠在九皇叔的怀里,等到九皇叔腻味够了,才道:“幸亏我平时很少求你,不然亏死了。” “哪里亏了,本王什么也没有做。”九皇叔不依了,他也就是抱了抱,没占什么便宜。 凤轻尘反手搂住九皇叔的脖子:“这还叫什么都没有做,九皇叔,你还想做什么?” “本王想……”九皇叔双眼晶亮,脸上疑似有红晕,俯身就在凤轻尘的脸颊亲了一记:“你……” 一句想你,偏生说得这么零碎,也就是凤轻尘,要换作其他女人,早就醉在九皇叔深情的眸子里,哪里还能听到九皇叔在说什么。 “我也……想你。”凤轻尘送上自己的红唇,在九皇叔的唇边亲亲印下一个吻,九皇叔不依,固定住凤轻尘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舌滑入凤轻尘的唇内,扫荡凤轻尘唇内每一处缝隙。 “嗯……”凤轻尘原本还想要因应一二,可在九皇叔的强势下,她只能被动接受,任自己的身子摊软在九皇叔的怀里。 九皇叔将凤轻尘紧紧的抱住,那力道好像要把人揉入体内一般,待到两人呼吸急促起来时,九皇叔才松开凤轻尘。 凤轻尘被吻得气喘吁吁,严重缺氧,双颊绯红,媚眼如丝,娇弱地倒在九皇叔的怀里让九皇叔忍不住,又在她的脸上亲了几下。 两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借此平息心中的欲火,虽说书房是个好地方,可这个时辰不对。 九皇叔和凤轻尘的自制力都不差,两人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凤轻尘依旧坐在九皇叔的身上,没办法,离九皇叔近的椅子没有,唯一能坐的就是九皇叔的双腿。 “你最近在忙什么?”凤轻尘想到,她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九皇叔,便问了起来。 倒不是查九皇叔的行踪,她只是关心。 “科考的事,还有江南的事。”九皇叔没有隐瞒凤轻尘,但也没有全说。 “江南?江南有什么事?”科考的事情凤轻尘知道,但江南的事情,她可是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江南富商多。”九皇叔生硬的道。 也就是说,九皇叔看中了他们手中的银子,要去打劫,可又不好意思明说,毕竟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能做但不能说……(未完待续) 925办法,天塌下来有本王挡着 九皇叔想要动江南的官员,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商人地位虽低,但要对付他们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每一个成功的富商背后,都有一群官员在支撑着,官商勾结这种事情永远无法避免。 东陵第一富商苏文清,背后就站着九皇叔,平日里从苏文清身上榨一点银子可以,可要把苏文清端了,必定会遭到九皇叔在政治上强力打击,同样…… 九皇叔一旦触动了某些官员的利益,那些人联合起来,也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九皇叔要打江南富商的主意,定会得罪很多官员。 凤轻尘有些担忧地看向九皇叔:“你要下江南?” “不。”九皇叔知道凤轻尘在担心什么,他很清楚凤轻尘不似一般的闺阁女子,这些权利斗争,她比男子看得还要通透。 “太子要下江南。”九皇叔很早就想打江南的主意,奈何江南的那些商人很团结,再加上江南的商人背后站着东陵子洛与宰相一系的文官,九皇叔迟迟没有下手。 动作太大,会引起对方强力的反扑;动作太小,不伤筋动骨的,他又不满足。所以就一直拖着,直到现在才有这么一个好机会,好人选。 “太子他还是要争?”凤轻尘想到太子那潇洒恣意的面容,心中颇为惋惜。 太子好不容易放下,又要卷进去,实在得不偿失。 “除非他死,只要他活着一天就必须去争,不争就是死。”九皇叔嘴里说得是太子,可心中何尝不是说他自己。 这个道理凤轻尘明白,只是为太子不值,凤轻尘知道这些事自己插不了手,只微微叹了口气:“奈何生在帝王家。” 太子,九皇叔,这两人身份超然,不争也得争。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帝王家有帝王家的斗争,普通人家也有普通人家的烦恼。”九皇叔在凤轻尘的头上蹭了蹭,开导道。 凤轻尘想了想,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乖乖闭嘴不再说话,她可以没有忘记王家的斗争,那惨烈的程度可不比帝王家差,王锦寒现在还在别院修养,没有回王家呢。 九皇叔看凤轻尘情绪低调,安慰道:“这些事情你别担心,这是男人的战场,你的男人不是弱者,就算没有赢,也不会败得难看,现在说说,你来找本王有何事?” 提起正事,凤轻尘也飞快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连忙将太医们要求观摩她医治云潇的过程说了一遍,最后可怜巴巴的道:“如果他们和上次一样,拿身份地位压我,我肯定不搭理他们,可他们上门和我商量,说得在情在理,我也不知如何拒绝,医术本就应该互相交流,互相学习。” “那就让他们看吧。”九皇叔虽忙,可凤轻尘的事他还是抽空关注了,他知道符临已经醒了,脱离了危险,也知道凤轻尘和那些太医相处的很好,更知道凤轻尘的小心思,只是没有点破。 “可是……”凤轻尘一脸为难:“你知道的,我医治的手法有些匪夷所思,我怕……” “怕什么?”九皇叔挑眉,他见过凤轻尘医治西陵天宇双腿的现场,除了她手上那个奇怪的东西外,九皇叔不觉得有什么无法接受的。 “怕被人说我是妖女,怕被人说我用妖术,怕被人烧死。”凤轻尘将自己的担忧,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最后眨巴着眼睛看向九皇叔。 求安慰。 九皇叔也没有让凤轻尘失望,伸出大手在凤轻尘头上轻轻地拍了两下:“有本王在,你怕这些做什么,你的医治手法只是奇特了一些,那些人不能接受便不能接受,你管他们。” “我怕会带来麻烦。”是的,凤轻尘是主要的还是怕麻烦,可要她因为麻烦,就闭门造车,她也不乐意。 她的舞台在医术上! “那就拒绝那些太医观摩的要求。”九皇叔明知凤轻尘的心意,故意道。 凤轻尘苦笑一声:“如果我拒绝,一直藏着掖着,只会让人更好奇。” “那就放手去做,剩下的交给本王,天塌下来也有本王撑着。”九皇叔说这话时,没有加重语气,没有提高音量,很平淡的陈述,却让人打从心底信服。 凤轻尘很明白,九皇叔这话就是承诺,他开了口就一定能做到,凤轻尘脸上的忧愁退去,露出灿烂的笑:“那一切就交给你了。” 目的达成! “好,一切都交给本王。”九皇叔宠溺的道。 凤轻尘那点儿小心思,哪能逃得过九皇叔的眼,凤轻尘想要让更多的人,认可和接受她的医术,和她医治的手法,那么让太医接受就是第一步,只要太医们认可了,就会去学,用在病人身上,病人一般不会接受。 要不是这样,凤轻尘直接拒绝太医的请求就好了,哪里需要上门来求他,上门来找他,不过是找一个后援,事情万一要是恶化了,他还能说上几句话。 凤轻尘尘也没有想过,自己那点小心思瞒得了九皇叔,凤轻尘看九皇叔不说破,心里更高兴,搂着九皇叔的腰,枕在九皇叔的胸膛上,闭着眼睛,轻声的道:“有你,真好。” 她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凡事只能靠自己,人人见到她,都要夸她一句能干,却不知能干的代价有多苦。 如果可以,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这般能干,因为有人依靠,有人宠着的感觉更好。 “那今晚留下来。”九皇叔也笑了,将人抱紧,凤轻尘要是抬头的话,定会看到九皇叔一脸荡漾。 呃…… 凤轻尘满头黑线,满满地感动因九皇叔这一句话而全部消失,杏眼瞪得滚圆,伸出手指戳着九皇叔的胸口,气乎乎的道:“色狼,一天到晚就知道想那些有的没的……” “本王想什么了?”九皇叔一脸委屈,心口被戳得好痛呀。 “装吧,装吧,你就装吧,哼……要是没有想,你要我留下来干嘛。”凤轻尘脸颊红红,看上去很是诱人。 九皇叔也明白凤轻尘指什么,含笑握住凤轻尘的手指,指尖轻轻的摩挲着凤轻尘的指腹挑逗意味十足,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本王想,难道你就不想?留下来好不好……”(未完待续) 926留不留宿,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这话真得很让人心动,凤轻尘张口就想说好,但是…… 凤轻尘想到后天的手术,默默地望天。 九皇叔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他肯定会把自己吃地连渣都不剩,到时候她还有力气握手术刀吗? 留不留宿不是重点,重点是留宿后会引发的一系列事情,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要认真思考。 九皇叔也不着急,美人在怀,他还需要急什么,既然入了九王府的门,想要再出去,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时间悄然流逝,书房门窗紧闭本就暗,这伙更是有夜幕降临的感觉,九皇叔见凤轻尘迟迟没有回答,便又说了一句:“要么你留下来,要么本王送你回去。” 低沉的声音,略有几分沙哑,凤轻尘知道,这个男人肯定不会收手。 “我后天有手术,呃,就是医治云潇,预计要站十个小时以上。”凤轻尘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将难题丢给九皇叔。 你忍心看我累着吗? “本王只谈今天的事。”九皇叔一口住凤轻尘,凤轻尘惊了一跳,连忙推开:“别乱来。” “本王从不乱来。”九皇叔从善如流,松开凤轻尘,抱着凤轻尘站了起来:“时辰不早了,有什么事,我们吃完晚膳再说。” 呃……在九王府吃完饭,她还能走吗?可她此时能拒绝吗? 凤轻尘哀怨地看向九皇叔,以眼神控诉道:你太不体贴了。 九皇叔假装没有看到,握着凤轻尘的手往外走。 他从来不是一个体贴的人,更不会为了让别人好过而委屈自己,所以,凤轻尘只好委屈一下,迁就他了。 如凤轻尘所想的那般,吃了九王府的饭,就别想轻易地走。 用完晚膳后,九皇叔独自散步去了,留下凤轻尘一个人,凤轻尘正准备借机溜走,却被管家给缠住了,然后…… 在侍女的带领下,沐浴更衣,准备睡觉。 和往常一样,侍女将凤轻尘送到院门口便不敢再进去,凤轻尘知道九皇叔不允许女子接近他的住处,也就不在意,径直进去,独自沐浴。 拖着湿湿的长发从浴.室走了出来,室内一个下人都没有,习惯有下人服侍的凤轻尘不得不自己拿起干毛巾,将长发绞干。 绞发是个技术活,也是个力气活,太久没做的凤轻尘,花了好半天的时间才把头发绞干,正准备上床睡觉时,九皇叔一身清爽的走了进来。 看到披着长发,一身素衣凤轻尘,在房间等他回来的凤轻尘,九皇叔面色柔和了许多,步子也轻快了不少。 回到房间,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佳人,而不是冷冰冰的空气,那种感觉真好。 “本王还以为你回去了。”九皇叔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凤轻尘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张口就道:“我正准备回去,九皇叔要不要送我一程。” 呃……九皇叔被堵的无话可说,只得将人拦腰抱住了:“天黑路上危险。” “有九皇叔在,我不怕。”凤轻尘背对着九皇叔,九皇叔看不到她脸上的笑。 “你不怕本王怕。”九皇叔的唇,落在凤轻尘的颈脖间,凤轻尘一边笑着闪躲,一边问道:“堂堂九皇叔,你怕什么?” “本王怕黑……” 九皇叔抱着凤轻尘,大手滑入凤轻尘的衣服内了:“本王怕黑,留下来,陪本王。” “不要……” “不要不行……”(未完待续) 他是王锦凌,惊才绝艳! 才子风流复年少,无愁高卧不公卿。 稷下学宫招收学子非常严格,能进入稷下学宫的学子,不仅才识不凡,人品更不是不能差,像王锦凌这种有眼疾的学子了,稷下学宫建宫数百年,还不曾招收过一个…… 历来,不是没有身有残疾,却才华横溢的学子,可稷下学宫从来不招,甚至长相凶恶的人,稷下学宫都不会招收。 不是稷下学宫以貌取人,而是相貌也是入仕的要求之一,稷下学宫对学子的长相要求,只是五观端正,并不是非俊美不收。 王锦凌双眼无法视物,连稷下学宫第一关都过不了,不过王老太爷在这里取了个巧,稷下学宫并不要求学子说,自己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所以王老太爷并没有明说,只让人带王锦凌去稷下学宫报名,然后参加稷下学宫考试。 王锦凌的眼睛看不见,但他双眼灵动有神,而且数十年在黑暗的日子中,王锦凌早已习惯了,他平时行走、与人交往,根本不受眼疾的影响。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王锦凌是个瞎子…… 最主要,这样一个钟灵毓秀的人,没有人会相信,或者愿意相信他是一个瞎子。 他们王家没有隐瞒,稷下学宫的人看不出,他们王家大公子有眼疾,这能怪他们吗? 王锦凌很顺利的通过了稷下学宫的考核,走在一众学子间,只有十岁的王锦凌,依旧夺目耀眼,凡是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他,甚至有不少学子,还会特意停在原地,只为欣赏王锦凌的风采…… 王锦凌眼睛看不见,可并不代表他对外界一无所知,他知道有许多人在“看”他,可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 王锦凌丝毫不受外人的影响,脚步不疾不徐,从容不迫,脸上的笑容始终淡然如风,小小年纪已隐有名士之风,让人不由自主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此子不凡,老夫欣赏。”稷下学宫几位大儒看到这一幕,眼中闪着欣喜的光芒。 说这些人肤浅也罢,说这些人只注重外貌也罢,不管什么人,面对相貌堂堂,气度不凡的人,总是忍不住会多看几眼,甚至心生好感…… 再说,这些大儒看重的,并不是王锦凌的好相貌,他们更多是看中了王锦凌的气度与风华。 只一眼,这群大儒就知道,王锦凌的气度与风华不是普通人家能教出来,也不是只识几个字的劣童会有的…… 腹有诗书气自显,常年浸淫在书海里的人,一举一动自然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更不用提王锦凌不仅仅是相貌堂堂,而是长得极其出色,再配上他出众的气度,和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清贵,这群大儒要是不注意到他,那才叫奇怪呢。 “那个少年是谁?”王锦凌不知,已有不少大儒在打听他的身份,准备考校一番,如果才识不差,能入他们眼的话,他们不介意收这样一个出众的少年为亲传弟子。 大儒的亲传弟子,和稷下学宫普通学生,自然是不一样的。 稷下学宫每年怎么的也会招收百来人,可能成为大儒亲传弟子的,每年不过一两个,可以想像这些大儒招收亲传弟子有多么严格。 王锦凌的身份并不难打听,很快这些大儒就知道,那个气度不凡的少年,是王家嫡长子,王家未来的家主。 “去,把他的试卷拿来。” 像普通学子的试卷,这几个大儒是不会看的,但王锦凌是例外,他们想要看看王锦凌才学如何…… 才学是他们招收亲传亲子,最重要的标准,凌驾所有条件之上。才学不过关,任你出身再好、品性再好,长得再好,这些大儒也是不会收的。 很快,王锦凌的试卷就被呈了上来,还未看内容,众人就先被这一手好字给惊艳了:“小小年纪,就有了风骨,好字,好字。” 而等他们看完后,一个个忍不住叫好:“好文章,好才华,王家有此子,可再兴百年。” 这样的赞美,可不仅仅是高,而是非常高。 “老夫人要收此子为弟子。”开口说话的是稷下学宫现任宫主,其他几位大儒见宫主开口了,只得打消收弟子的念头了。 宫主不论是才学还是名声,都在他们之上,最主要宫主至今还未招收弟子,王家大公子能入他的眼,比跟着他们更好。 大儒的品性还是值得认可的,他们并不因宫主抢走一个好弟子而不满,他们打从心底为王家大公子高兴。 稷下学宫的宫主,要招王家大公子为弟子,自然不能走一般的程序,很快就有稷下学宫的人,找到王家人,说是宫主见到王家大公子,甚是欢喜,想要见一见。 这话说得含蓄,王家上下却明白,他们家大公子是入了稷下学宫宫主的眼,说不定有机会拜宫主为师。 王家上下一个个高兴坏了,陪王锦凌来的一个伯伯,更是高兴的手脚不知往哪里摆,唯有王锦凌,他面色如常,好像稷下学宫宫主要见他,和普通人要见他没有什么区别。 在王家上下催促王锦凌快去时,王锦凌含笑点头,说了一句:“容我换身衣服。” 从头到尾没有表现出一丝激动与紧张,而受他影响,王家上下也冷静了下来,然后一个个为自己的反应羞愧。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只是一时听到宫主召见,太过惊喜,才会如此失礼。 王锦凌只是重新换了一件普通的衣裳,并没有因为宫主召见,就大张旗鼓的焚香沐浴更衣,让来请他的先生,大赞王锦凌沉得住气…… 王锦凌随着引路的先生,去见稷下学宫宫主,还有一同想要见见他的大儒们。 王锦凌虽然看不见,可他并不怯,落落大方的行礼问好,待到宫主说让他坐时,他也不曾隐瞒自己的眼疾,坦荡的说道:“宫主,我眼睛看不见,还请宫主说一下椅子的方位。” 王锦凌从来不隐瞒自己的眼疾,但也不会见人就说,我王锦凌看不见,他不需要用眼疾来博同情,除了略有不便外,王锦凌从不认为,他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可是…… 王锦凌却不知,他这一番话,把稷下学宫几个大儒惊成了什么样子……(未完待续) 928你越来越小心眼了 两人相拥而眠,这一觉尽是睡到了中午,凤轻尘万分羞赧,这么一来,全府的人都知道他们昨晚有多荒唐了,好在九王府的下人都很知趣,就算猜到了什么也不会表现出来。 两人用完了午膳,略做休息凤轻尘便提出回府,九皇叔倒是想要把人留下来吃晚饭,可凤轻尘坚决不同意。 九皇叔没法,只好让人准备马车,送凤轻尘回凤府。 “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凤轻尘是实用主义者,不喜欢玩送来送去的把戏,太浪费时间了。 九皇叔也不是什么浪漫主义者,但是,他做不到,任与自己有亲密关系的女人自己回家,他还没有那么没担当。 可凤轻尘都说不要他送了,九皇叔也说不出要送凤轻尘的较轻话,九皇叔正了正神色,严肃的道:“本王什么时候说送你了,本王是要去看你给云潇医治的地方,提前做好安排。” 呃……自做多情了。 凤轻尘摸了摸鼻子乖乖的爬上马车,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在凤轻尘坐稳后,才上了马车。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一般,在马车上,九皇叔并没有与凤轻尘交谈,而是拿出一本书,靠在车窗旁看了起来。 凤轻尘刚开始还能正危襟坐,可腰实在是酸,坐着坐着就趴在马车中间的小桌子上,一双美`目盯着九皇叔,眼也不眨。 九皇叔看似在看书,心神却一直在凤轻尘的身上,看凤轻尘看自己看到发呆,眼中的笑意更甚。 他可没有忘记,当初的凤轻尘如何迷恋他,和他说一句话可以高兴半天,和他同车紧张的不敢动,被他握了一下手,能三天不洗手。 那时的凤轻尘虽然有些小鲁莽,但很可爱。 两人一路无言,却温馨自在,各占据一方,看似各做各的事情,实则全副心神都放在对方的身上,直到马车停下,下人提醒凤府到了,两人才打破这一室温馨,相视一笑,在九皇叔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凤轻尘刚下马车,街角带着王家标志的马车,也朝凤府驶了过来,凤轻尘脚步一顿,转头问道:“锦凌怎么来了?这么巧?” “不是巧,是本王通知他过来的。”九皇叔扫了一眼越来越近的马车,很淡定的道。 “呃……这个时候叫锦凌过来有事?”凤轻尘万分无语了,这个男人还真是越来越小心眼了,她可以肯定,九皇叔是故意的,故意要在锦凌面前秀恩爱。 九皇叔横了凤轻尘一眼:“怎么?没事本王就不能找他。” 凤轻尘连忙赔笑:“当然不是,我只是看到问一问。” “本王还当你心疼了呢。”九皇叔面无表情,可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并没有生气,可即便如此,凤轻尘还是狗腿的道:“哪能,要心疼我也心疼你呀。” “哼……”九皇叔哼了一声,看似不在意,可眼中的笔意却出卖了他。 凤轻尘低头偷笑。 这个男人呀,真是越来越可爱了,连吃醋也吃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么高端,她这辈子估计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两人说笑间,王锦凌的马车也到了,王锦凌优雅地下车,扫了一眼站在在一起,双手紧握的凤轻尘与九皇叔,王锦凌没有任何惊讶,脸上的笑容都不曾变一下。 “九皇叔。”王锦凌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也不等九皇叔回礼,便对凤轻尘道:“轻尘刚从九王府回来?” 见凤轻尘眉目含情,王锦凌略一错愕便回过神来,九皇叔冷冷一笑,王家家主越发的沉稳了,也越发的老练了,即使面对凤轻尘,也能完美的掩饰自己的心情。 “是呀,真巧,我们同时到,你要是早到片刻,还得等我。”凤轻尘看王锦凌和九皇叔之间气氛不对,连忙缓和气氛。 可惜,无论是九皇叔还是王锦凌,他们都不领情,王锦凌笑笑不说话,温润的眼笑意不变,只是看九皇叔的眼神,多了一丝戏谑的味道……(未完待续) 929方案,为凤轻尘煞费苦心 九皇叔把王锦凌找来,当然并不是全是因为吃醋,或者要在王锦凌面前显摆他和凤轻尘的恩爱,九皇叔找王锦凌真的是为了谈正事,只不过正好有显摆的机会,九皇叔不想放过,便在这个时间,这个点约王锦凌罢了。 门外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再加上九皇叔和王锦凌之间的气氛也怪怪的,凤轻尘和王锦凌打了招呼后,便邀两人一同进府。 管家早就得到了消息,只不过聪明如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冲出来找虐,白白受九皇叔的寒气,和王锦凌温润却让人背脊发凉的笑。 管家在府内准备好了一切,九皇叔与王锦凌一进去,就受到最好的招待,凤轻尘则被管家找了个理由给叫出去了。 开玩笑,里面两个男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凤轻尘在那两人面前,只有吃瘪的份,还不如先出来,让那两个男人出完气,才进去。 反正九皇叔和王锦凌都不是吃亏的主,没有外人在,他们两人过招,也能畅快一些。 管家的做法深得凤轻尘的心,凤轻尘溜得飞快,回到房内换了一件衣裳,又从智能医疗包里取出事后避孕药,她知道九皇叔想要一个孩子,她也想要一个孩子,可不是现在。 无论是年龄,还是现在的局势,都容不得她要一个孩子,她没有父母,九皇叔也没有父母,他们的孩子谁来教养? 下人吗?凤轻尘自认无法放心,而她现在也没有时间与精力教养一个孩子,所以…… “九皇叔,只能委屈你再等了等。”凤轻尘毫不犹豫,将掌心的药丸吞服了。 “春绘,夏挽,帮我梳妆。”凤轻尘将药丸收好了,才唤下人进来。 在九王府,除非她不跟九皇叔一个房间,不然别想有侍女近身服侍她,所以她早上都是自己的打理的,略有些凌乱。 春绘和夏挽知道九皇叔就在外面等凤轻尘,没敢梳太复杂的妆,只挽了一个双髻,插上凤轻尘特意挑出来的梅花钗。 说到梅花钗,凤轻尘有些懊恼了,她怕脚链沾了水变色,每次沐浴时都取了下来,而昨天她正好忘了带上,以至于……辜负了九皇叔一片好意。 昨天晚上九皇叔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看九皇叔时不时地看她的双眼,凤轻尘就明白,九皇叔肯定是在找脚链,可偏偏她天天记得带,就昨天忘了。 这伙,凤轻尘特意插上梅花钗,就是希望九皇叔能不记较脚链的事情。 “姑娘,云公子今早就来了,正在偏院休息,姑娘要先去见云公子吗?”春绘和夏挽看凤轻尘梳妆好后,没有起身的打算,便开口建议道。 她们可没有漏看姑娘身上的吻痕,姑娘想必是不好意思了。 “不了,九皇叔和大公子在等我,你们去告诉云公子一身,我晚上再去找他。”她一进来,管家就告诉她云潇来了的事情。 云潇可不是一个人,他带了两名大夫,一个小厮,一个随侍,四个丫鬟,八个护卫,浩浩荡荡的一批人,幸亏凤府空的院子够多,不然都没法安排。 “是姑娘。”春绘和夏挽本就是建议,凤轻尘不采纳,她们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见凤轻尘起身,两人连忙跟在身后,主仆三人朝大厅走去。 远远地,管家就朝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时面的气氛正常了,凤轻尘可以进去了。 呃……这都是什么事呀,她在自己家,还得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咳咳。”凤轻尘站在门口,轻咳了一声,九皇叔与王锦凌同时抬头看了过来。 九皇叔冷峻的面容,在看到凤轻尘头上的发钗时,略有松动。王锦凌则是一惯得温尔,只不过比对一般人,要更加的亲近一些,笑容更真诚。 见凤轻尘进来,王锦凌开口道:“轻尘来得正好,我们正在说你明天医治云潇的事情。” 凤轻尘挑了挑眉,边走边道:“你们打算怎么做?” 王锦凌坐在左下首,九皇叔则坐在左边的主位上,明显是把自己当凤府的男主人,凤轻尘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在九皇叔的另一侧坐下。 她是凤府的主人,九皇叔是东陵亲王,这主位于情于理,他们两人都坐得。 “我们刚商讨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要看轻尘你怎么说。”王锦凌微微垂首。 低头不是认输,也不是臣服,有时候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脸上的神情。 “你们决定的事情,定是最好的,你们打算怎么做?”凤轻尘这是变相的同意九皇叔和王锦凌的做法,她只要配合。 王锦凌知道凤轻尘是真心的,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轻尘,你的小木屋不大,里面也挤不进太多人,而小木屋虽有窗子,但你医治时那窗子却是紧闭的,我和九皇叔商量,明天的医治过程,可以允许大夫旁观,但要有一个限制。” 也就是说,他们要制造出奇货可居的样子,别以为旁观凤轻尘医治云潇是大白菜,是个大夫就能进去。 “有道理,你们准备让多少人进去?”这可不是现代,有专门的观摩室,小木屋在建造时,也只是为了方便手术,而没有方便观摩的地方。 “轻尘觉得你那小木屋进去多少人最合适,一切都要以不打扰你为前提。”这方面就要尊重专家的意见,九皇叔和王锦凌可不是专断的人。 凤轻尘在心中默算了一下:“最多十人。” “十人?多了一点。”王锦凌知道凤轻尘接受底限,便好办了,略一思索对九皇叔道:“五人,我认为最多五人足已。” 就算要人接受凤轻尘的医治手法,也需要一个过程,凤轻尘的医治方案,他是看了的,那个办法有些匪夷所思,想要人接受,还是需要循序渐进,一来就上这么凶残的手术,王锦凌怕把那些迂腐的老大夫给吓坏。 开颅术,生生把人的脑袋切开,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少些人看到,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也好控制。 九皇叔点了点头:“可以,这五人本王这里派一个大夫,王家派一个大夫,云家再派一个大夫,剩下两个大夫,由太医院决定。” 这么一来,不管是好是坏,其结果都在他们能控制的范围内。 不得不说,九皇叔和王锦凌为了凤轻尘,可谓是煞费苦心……(未完待续) 930名额,柿子挑软的捏 作为一个不管事的人,当然是九皇叔和王锦凌说什么,凤轻尘就是什么了,再说九皇叔和王锦凌也没有和凤轻尘商量的意思,他们是告知凤轻尘这个结果。 九皇叔又和王锦凌商讨了一些细节,凤轻尘乖乖地在一边听,到时候按九皇叔和王锦凌所说的去做就行了。 开颅术不比别的,云潇也不是普通人,凤轻尘更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王锦凌和九皇叔谨慎一些,也是能够理解的,要不是这样,凤轻尘也不会上门找九皇叔求助了。 事情商定,也到了饭点,凤轻尘留两人用饭,同时把云潇叫了过来,将有大夫观摩一事告诉了云潇,并且说了云家也有一个名额。 云潇对那些大夫如此关心他的病,倒不惊奇,云家是做药材生意的,在杏林界知晓他病情的人很多,稍微有点儿名气的大夫,都给他看过,一个个束手无策,让他回家等死。 现在,凤轻尘这个年轻的女大夫说有办法医好他的病,那些大夫要是不关注,那才叫奇怪了。 云潇完全同意凤轻尘的医疗方案,也同意按九皇叔、王锦凌所说的去办,唯有一点:“轻尘,有大夫来看我不介意,可只允许云家一个大夫进去是不是太少了,我可是带了两个大夫过来。” 云潇带来的两个大夫,是云家一流的大夫,他们明面上是来照顾云潇,实则也是对凤轻尘的医治手法感兴趣,这伙听说只有一个人能进去看,到时候这两人肯定要吵架。 凤轻尘不敢把责任推到九皇叔和王锦凌身上,只好解释道:“这也是为了你好,太多人在室内,或多或少会有些影响,我不希望医治时被人打断。” “这个我知道,我没想让你多加人,我只希望你少太医院一个名额,怎么说也是医治我,我云家多一个大夫进去也不为过吧。”柿子挑软地捏,云潇不敢打九皇叔和王锦凌那个名额的主意,只好打太医院的主意了,横竖太医院有两个名额。 这怎么行呀,太医院那么多太医,两个名额对方都会嫌少,云潇还要抢…… 凤轻尘苦着一张脸,望向九皇叔与王锦凌,两人很默契地别开脸,表示这事他们不插手,反正云潇也没有把主意打到他们的头上。 凤轻尘无奈,只得将麻烦推到太医院去,让云潇和太医院的人协商,反正她就只接受五个大夫进去。 云潇看凤轻尘态度坚决,只好接受凤轻尘的提议了,可不想云潇还没有去问太医院的人,太医院的人就找上门,再三要求凤轻尘多允许几个人进来,两个名额对太医院来说实在是太少了。 凤轻尘以人数不宜为多的理由拒绝后,太医院的人便去找云潇,想要说动云潇放弃云家那个名额,让给太医院的在夫,至于九皇叔和王锦凌? 咳咳,他们还没有胆打九皇叔和王锦凌手中名额的主意。 “我还嫌不够,你还让我们云家放弃,有没有搞错呀,病人是我,你居然不让我们云家的大夫进去看,你们太医院的人想观摩,再找几个病人,让凤轻尘医治就好了。”云潇那叫一个气呀,本想打太医院名额的主意,结果反倒被人打主意了。 云家好欺负吗? 太医院的人也苦呀,云潇的提议是好,但是…… “凤轻尘的诊金太高了,我们哪里出得起。”千两黄金呀,太医们表示他们有心无力呀。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云家大公子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任何与他交往的人,都会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可那是以前,临近手术,云潇紧张担忧,面对太医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哪里还有平日的风度。 太医们本以为云潇好说话,结果却碰了钉子,没办法,太医们只好再去找凤轻尘,结果却遍寻不到凤轻尘的影子,好不容易打听到凤轻尘在小木屋,可太医们却进不去。 “姑娘正在准备明天医治云公子的事宜,交待属下,任何人不得打扰。”这个任何人包括九皇叔。 连九皇叔都不让进,这群太医又有什么资格进去。 “这下怎么办?”上门求名额的太医面面相觑,都不敢回太医院了。 “还能怎么办,九皇叔和王家都参与了这事,我们只能认了。”某太医耷拉下肩膀,无力道。 另一个太医,伸手比出一个“二”,哭丧着脸道:“才两个名额,白天就因为这事打了一架,我们要是讨不到名额,说不定又得打一架。” “你说九皇叔和王家是不是太闲了,这种事也掺和。”太医们咬牙切齿的抱怨,可想到这是在凤府,又不敢太大声,只能小声的嘀咕。 要没有九皇叔和王锦凌插手,他们就有四个名额,虽说还是少了一点,可总比两个好呀。 “我们辛苦一场,说服凤轻尘让我们旁观,结果却是为他人做嫁衣,真是不甘心呀。”众太医各种委屈,各种不爽。 黑着一张脸回到太医院,刚一踏进去,在屋内等消息的太医们就冲了出来,拉着两人急切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多争取到了几个名额?我们明天有几个人能进去?” “你们别跟我争了,说了要是争取到了名额,一定让我去。”一白胡子老头冲了出来,抓着去凤府的几个太医,逼问:“快说,凤轻尘同意加几个人?” “一……”上门的太医刚张口,就被人打断了:“一个?凤姑娘才同意加一个,那定是轮不到我去了,唉。” “哈哈哈,是老夫的,老夫的。”白胡子老头一脸得瑟,想到明天能看到云家大公子脑疾的医治过程,心中万分期待。 “怎么会只加一个呢,那我启不是没有机会了,不行不行,白老头,咱们商量一下,你不是一直想要看我家传的医书嘛,我明天,不今天晚上就让人给你送过去,你把明天旁观的名额让给我。”一青衣儒士打扮的太医上前,拽住白胡子老头的衣服。 “等,等,等,跟我换,跟我换,我拿那套金针跟你换。”一群太医围着白胡子老头,纷纷献出自己收藏的宝贝,还有那些不让外人见的家传绝学。 “不换,不换,拿什么老夫都不换,云家大公子的脑疾老夫曾诊治过,老夫自认没有办法医治,今日凤姑娘有医治的办法,老夫能在有生之年见到,老夫此生无憾了。” 与其说众位太医好奇凤轻尘的医术,不如说他们更关注云潇的病情,毕竟云潇的病绝取走是疑难杂症,难倒了无数的大夫,要是能见证医治的过程,学到医治的方法,对他们来说比任何绝学都有价值。 白胡子老头高兴合不拢嘴,去凤府要名额的太医们却快哭了,他们怕自己说出来,白老头受不了这个打击。 他们不是要到一个名额,而是一个都没有要到……(未完待续) 931安慰,凌晨上门了真不厚道 太医院的太医们因一个名额如何闹、如何争,凤轻尘不知晓,就算知晓她也不会管,五个名额是九皇叔与王锦凌定下的,她无权更改也不会更改。 明天就是手术的时间,凤轻尘下午呆在小木屋,并不是做准备,而是做检查。 凤轻尘从来不是一个事到临头,才慌手慌脚做准备的人,在决定给云潇动手术时,凤轻尘就陆续做了安排,所需要的器具与药剂早就到位了,手术前不过是例行检查罢了。 脑瘤手术对凤轻尘来说并不陌生,没有去战场前,她平均三天就要做一起手术,不做手术的时候,也大多在跟手术。 医疗资源匮乏,一个大夫要对应数个,甚至数十个病人,这条定律搁哪个地方都一样,尤其是像她这种小有一点名气的大夫更是忙。 大牌的大夫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得到的,默默无闻的大夫没有人敢用,像她这种在医学界有些名声,又没有背影的大夫,被人请到的机会最多,稍微有点权势的官员,都能向院方或者是她施压,让她做手术。 她最高纪录是一周做了五场手术,要不是在手术结束后,累倒在办公室,说不定还要做第六场手术。 大夫,尤其是有点名声又不够大牌的大夫,没有外人想得那么风光,风光的背后都是血与泪。 所有的设备都检查完了,突发状况需要的救急设备也一一准备到位,凤轻尘在小木屋略坐了一伙,确定不会有人来骚扰她,才从小木屋出去。 忙的时候连赶几个手术是正常,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凤轻尘还是希望自己能得到充分的休息,可没走两步,便遇到了等她的云潇。 “可以谈谈吗?”月光下,一身玄衣的云潇,卓尔不凡,却显得有些清冷。 “走吧。”凤轻尘知道云潇还是没有放松,便决定充当一回知心姐姐,听云潇说说内心话。 凤府能观赏的景致不算多,两人走了几步,便找了一个亭子,让下人点上蜡烛,泡上一杯清茶。 凤轻尘没有开口安慰云潇,她知道云潇不需要她安慰,只和他天南地北的聊着,聊遇到的各种病人,聊一些不着边际却又能让人谈性大起的话。 凤轻尘不是一个口才好的人,但胜在说话实在,说着说着,云潇也渐渐地放松了,看着凤轻尘侧脸,云潇问道:“你怎么会想着学医,女子学医很辛苦。” 行医的女子不是没有,但只限于看看女子方面的疾病,她们的病人也多是妇人,从来没有哪一个女大夫像凤轻尘这样,精通外伤,各种疑难杂症。 “我说为了银子,你信不信?”凤轻尘捧着茶杯,侧过脸,看向云潇。 她学医的初衷绝不是因为喜欢、想要做救死扶死的白衣天使,也不是因为身边太多人看不起病,想要为身边的人做些什么,而是因为大家说医生的收入高,所以她才选择学医。 没有哪一个孤儿不缺钱,她从小到大都缺钱,所以她明白钱的重要性,大学选专业时,就挑大家说最赚钱的专业选。 至于个人兴趣?对不起,这种精神高度上的东西,她还没有追求的权利,想要追求精神文明,得先把物质基础解决再说,她连温饱都解决不了,还能想那些。 想到之前太医说,凤轻尘要的诊费太高,他们付不起,云潇用力的点头:“信。” 凤轻尘绝对是个死要钱的大夫,完全没有大夫的仁心,可要这么说也不对,她在雪灾时,就不计任何回报,无偿给灾民看病。 云潇摇了摇头,不再纠结这个,想到凤轻尘刚刚的话题,一直都是围绕在学医方面,便问道:“轻尘,你除了医术外,有没有其他喜欢的,或者想要做的事情?” 外传凤轻尘多才多艺,可和凤轻尘相处久了,会发现她好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就算有也和医术相关。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喜欢什么,从出生的那天开始,我就只想着如何活下去,如何活得更好。”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凤轻尘的人生都是贫瘠的,而她已经习惯了。 能活下去,活得更好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只不过心里依旧有着些许酸涩,凤轻尘不愿再想,放下茶杯,笑着问云潇:“别一直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呢?云家大公子,你又有什么喜欢的,或者想要做的事情。” “我?”云潇指着自己的鼻子,脑袋微歪,一脸怀念的道:“小时候想做大侠,杀尽天下的坏人;后来想当大官,杀尽天下贪官,再后来想要做名满天下的云公子,成为云家家主,现在吗?和你一样只想好好得好下去。” “我还当你现在的愿意多大呢,原来和这小女子一样。”凤轻尘哈哈大笑,心中那一丝的郁闷也消散了。 什么理想、兴趣,在活下来面前,都不堪一击,只要能活下来,什么都好。 凤轻尘的笑很有感染力,云潇也跟着心神一松,不计形象的笑了起来:“我也是普通人好不好,我的理想当然也和普通人一样。” “是是是,小女子知错了,你云公子也是普通人,我不能用双重标准要求你。”凤轻尘很配合的起身作揖。 两人随后又闲扯了几句,考虑到明天的重要性,即使云潇谈性正浓,凤轻尘还是把人赶回去休息了。 就算云潇不想休息,她还要休息呢。 “轻尘,谢谢你。”离去前,云潇郑重地向凤轻尘道谢。 他怕今天不说,以后都没有机会了,医治方案他签字了,生死由自己,他的生命有可能就到明天截止。 “不客气,要谢我,等过了今天再说。”凤轻尘朝云潇摆了摆手,潇洒的转身。 不得不说,凤轻尘的轻松与随意,让云潇心中最后一丝担忧也放下了。 凤轻尘都不担心,他还担心什么,明天有那么多人看着,他只要躺着就好,凤轻尘还得医治他,说来说去比较紧张的人应该是凤轻尘。 凤轻尘都不紧张,他紧张什么,得了……洗洗睡吧,一切都过了明天再说,只要他还有明天。 虽说凤轻尘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什么安慰,或者让云潇放松的话,但却出奇的有效,让云潇高悬的心落到实处。 对这个结果,凤轻尘是满意的,回到院子里,舒服的泡了个澡,早早地就爬上床睡觉了,一夜无梦端的是好眠,可却在凌晨被人吵醒了……(未完待续) 932争执,为了他好你该退让 “凤轻尘,凤轻尘!” 人未到,声先到,无视凤府内的护卫和侍女的阻挡,来人一路横冲直撞,护卫想要上前,去被他带来的人挡住了,侍女则根本不敢拦他。 暗卫听到响动,精神一振,可当来得走近,看到来人的长相后,暗卫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没有杀伤力,不用浪费时间。” “除了扰人睡眠,没有任何作用。” 暗卫鉴定完毕,换了个姿势,继续猫着,等着看热闹。 没有人敢阻挡,来人很嚣张,直接冲到后院,冲到凤轻尘的住处,嘭的一声,踹开了门:“凤轻尘,凤轻尘,你给我出来。” 凤轻尘听到院外的动静就惊醒了,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起身时,同时摸出枕头下的手枪,在来人闯进来后,凤轻尘的手枪也对准了对方:“谷主?” 凤轻尘看到来人,眉头一皱,随即又想到她之前的请求,也就能明白了。 孙思行的病养了一个月也好得差不多了,她之前和九皇叔提了,九皇叔也答应让孙思行回来,估计玄医谷谷主是和孙思行一起回来的。 “对,就是我。”玄医谷谷主丝毫没有闯入人家闺房的尴尬,理直气壮,顺便把跟在他身后的侍女通通赶出去:“滚滚滚,你们没看到,我和你们家姑娘有事要谈吧,去角落儿蹲着,别挡在这里碍我的眼。” “姑娘……”侍女们挡在门口不敢妄动,在玄医谷谷主恶狠狠的注视下,向凤轻尘求助。 “下去吧,谷主不是外人。”凤轻尘特别咬重“外人”二字。 正常人绝不会在凌晨时分,乱闯人家房门,可惜玄医谷谷主脸皮厚,根本不在意,看凤轻尘把侍女挥下去,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凤轻尘气得咬牙:“谷主,你是不是先回避一下,有什么事,让我换件衣服再说。” “回什么避呀,你又不是没穿衣服,年纪大一把,都可以当你爷爷了,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放心,九皇叔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你。再说了,我们是大夫,一天到晚记较那什么男女之防,你累不累?你还要不要行医?”玄医谷谷主鄙夷地扫了一眼遮得严严实实的凤轻尘,一副你丢了大夫脸的模样。 凤轻尘欲哭无泪,她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人来和她说,她太注重男女之防了,要她大方一点,别计较这种小事。 凤轻尘真想把玄医谷谷主拎到九皇叔面前,让他给九皇叔科普一下,大夫眼中的男女之防是什么。 当然,,凤轻尘只敢想想,可不敢真行动,九皇叔有多小心眼,她是见识到过了的,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她。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想要宰人的冲动,转身抓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坐在玄医谷谷主对面:“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说了,谷主你凌晨到访,有何贵干?” “贵干谈不上,我来是告知你两件事,第一,今天你医治云家公子的过程,我代表九王府全程观看。第二,你的徒弟我要了,孙思行从今天起,与你再无师徒关系,他改拜我为师。”玄医谷谷主简单明了的将来意说明,并且不是和凤轻尘商量的语气,而是告知,让凤轻尘执行就行。 第一件事凤轻尘能理解,九皇叔把孙思行接来,玄医谷谷主知道医治云潇的事情,肯定会来凑热闹,不然九皇叔也不会要一个名额,可是第二件吗? “什么叫我的徒弟你要了?”凤轻尘语带威胁,眼神凌厉,玄医谷谷主被凤轻尘看得心虚,声音就更大了:“就是那个意思,你的徒弟我要了,我要收为关门弟子,你快写一份声明,解除你和思行的师徒关系,让思行拜我为师。” 哼哼……凤轻尘冷笑一声:“谷主,你在做梦。” “你说什么?”玄医谷谷主怒了,抬头瞪向凤轻尘。 凤轻尘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拍桌子,欺身上前:“我说你在做梦,玄医谷谷主了不起呀,想要徒弟自己去找。” 敢打她徒弟的主意,活得不耐烦了。 “我看中你的徒弟是你的荣幸,凤轻尘,一句话,你让还是不让。”气势不能比人低,玄医谷谷主同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两人如同斗牛一般,谁也不肯让谁。 “不让。” 凤轻尘回答的肯定,玄医谷谷主气得脸颊鼓起:“凤轻尘你凭什么不让,你难道不知道,思行跟着我,比跟着你更有出息吗?。” 玄医谷谷主一脸厉色,丝毫不在意戳凤轻尘的伤疤,继续道:“凤轻尘,你应该清楚凭我的名声,只要我放话,说孙思行是我最后一个关门徒弟,他就踏上名医的行列,受人尊敬,反观你,你能给思行什么?凤轻尘,为了思行好,你也应该让他跟着我。” 玄医谷谷主这话说得半点都没有错,天地君师,有一个好师父,和有一个好出身一样,可是…… “我的徒弟我自己会教,思行凭他自己的本事,也能成为受人尊敬的名医。”凤轻尘知道,让孙思行拜玄医谷谷主为师,对他今后的发展有好处,可是她舍不得。 没了孙思行,她去哪找一个这么乖巧,又有天赋的好徒弟。 “那你知不知道,没有我,他要走很多弯路,要付出比常人还要多的汗水,要浪费更多的时间。” 玄医谷谷主说到这里略一停顿,看凤轻尘面色不怎么好,冷笑一声,继续道:“凤轻尘你不可以这么自私,思行在医术上有着极佳的天赋,他的心思和精力应该花在学医上,而不是用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有我在,我可以帮思行挡住所有的麻烦,你能吗?” 为了一个好徒弟,一个好苗子,他拼了! “凤轻尘,你不仅不能为思行铺一条青云之路,还会给思行带来麻烦,成为他的阻碍。思行受伤的事情,你敢说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吗?要不是你,思行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凤轻尘,你自己本身就是一个麻烦,你拿什么来保护思行。凤轻尘,为了思行好,你也应该放手,让他拜我为师。” 他就不信,他堂堂玄医谷谷主,说服不了孙思行,还说服不了凤轻尘,他很清楚凤轻尘是真得在乎孙思行,那么为了孙思行好,凤轻尘也会同意……(未完待续) 933助手,给我圆润的滚出去 是的,如果为了孙思行好,凤轻尘就应该同意玄医谷谷主提议,可她没有办法同意,就算她有各种不好,比不上玄医谷谷主,可她还是无法让。 在玄医谷谷主的咄咄逼人下,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眼,将心中的羞愧也自责压下。 再次眼开眼时,凤轻尘目光坚定,毫不退避地对上给玄医谷谷主的双眼,坚定的道:“谷主,你说得没有错,我是没有你那么大的本事,可以给思行更多,但我会尽最大的力量保护他。” “谷主,你不要再说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解除我与思行的师徒关系。如果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那么我现在知道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可以出去了,如果可以请你把思行带来,我找他有事。” 凤轻尘不想妄自菲薄,可无论是名声还是地位,她确实比不上玄医谷谷主,所以…… 她想问一问思行的意思,她不能自以为是的插手别人的人生,哪怕是为人好也不行。 如果孙思行同意,她可以退一步,也仅仅是退一步,她并稀罕师父这个名号,她在意思的孙思行的未来。 孙思行有学医的天赋,但她更希望孙思行能和普通人一样生活,而不是像玄医谷谷主这样,做一个医学疯子,人生除了医术就再也没有其他。 玄医谷谷主诡异一笑:“谁说思行来了,怎么?我没有告诉你,思行在玄医谷潜心学习医术,没空外出。” 不把凤轻尘搞定,他怎么可能让那个小医呆出来,太危险了。 “什么?你说思行没来?你把思行扣在玄医谷了?”凤轻尘一听,怒火中烧,此时她也顾不得尊老敬贤,指着玄医谷谷主的鼻子吼道。 “什么叫扣,我是留,我把人留在玄医谷,他是心甘情愿的留下的,我可没有勉强他。不是我自夸的,我玄医谷的收藏,绝对是九州大陆之最,孙思行在那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等他从玄医谷出来,医术只会比你更强。”玄医谷谷主看凤轻尘不高兴,他就果断的高兴了。 “你,你居然卑鄙的用医术把思行留下来,你不知道我今天需要他帮忙吗?滚,你现在给我圆润的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凤轻尘闭上眼,深呼吸,以免自己一时不爽,掏枪杀人…… 思行没有回来,她去哪找手术助理? 混蛋! 凤轻尘真得想要杀人,而罪魁祸首就是玄医谷谷主,当然帮凶九皇叔也算一个。 凤轻尘这伙是真生气了,玄医谷谷主也不敢虎口拔牙,果断的、圆润的滚了,看玄医谷谷主落荒而逃的身影,暗卫无声一笑。 果然是好戏。 玄医谷谷主把凤府闹得鸡飞狗跳后,拍拍屁股走人,留下凤轻尘和一干下人,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 凌晨扰人清梦,还带来数个不好的消息,这绝对是不厚道的行为,可元凶已经被她赶跑了,她还能怎样。 凤轻尘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打起精神:“春绘,秋画,进来。” 既然没办法睡,那就起来吧;既然找不到手术助理,那就靠自己吧,她不能因为这一个意外,而否绝之前所做的一切,至于思行…… 她会交给九皇叔去办,九皇叔把人送走了,现在就要负责把人接回来。 “姑娘。”被点明的两上丫鬟在凤轻尘强大的气场下,弱弱地走了进来,头也不敢抬。 “我没事,替我更衣。”如果语气不那么僵硬,那就更好了。 春绘和秋画战战兢兢的上前,她们虽然清楚凤轻尘极少迁怒于人,可面对凤轻尘的低气压,她们还是怕呀。 两个丫鬟以前所未有的小心与细致,替凤轻尘换好衣服,又再三检查,确定身上没有什么累赘之物,不会影响凤轻尘的工作。 “姑娘,现在用膳吗?”春绘和秋画进来时,夏挽和冬晴就去通知厨房的人起来了。 主子起来了,下人哪里还能睡。 “半个时辰后再说。”刚吃了一肚子气,凤轻尘哪里还吃得下早膳,看春缓和秋画神色萎靡,将两人打发下去,凤轻尘朝小木屋走去。 思行没办法赶来帮忙,她要提前把器具摆在自己方便拿的地方。 她也没有娇气到,没有手术助理就无法动术的地步,再说她身边还有佟珏和佟瑶,这两人也懂一些,能帮上一些小忙。 “今天的手术,一定很会顺利!” 今天的手术确实会很顺利,因为手术的助理从思行换成了玄医谷谷主。 “你?能做好助手该做的事?”给云潇麻醉后,看到穿好手术袍,把自己打理干净,说要给她当助手的谷主,凤轻尘一脸怀疑。 “我怎么做不好了,不信你考考我。”玄医谷谷主知道手术时一些注意事项,没有拿手拍胸膛,只小心地挥手,生怕把手弄脏。 考,当然要考了,凤轻尘可不能因为玄医谷谷主一句话,就让他担任助手的工作,她还不想给自己添麻烦,玄医谷谷主医术再好,也只限中医,西医他根本没有接触过,连那些器具都分不清楚。 “三号手术刀。” “给。” “止血钳。” “拿着。” “细管。” “电锯。” …… 如玄医谷谷主所说的那般,他确实是能胜任一个手术助手该做的活,丝毫不比跟在凤轻尘身边学习的孙思行差,只是要用一个在医学上享誉盛名的人给自己做助手,凤轻尘表示还是很有压力的。 “你怎么会这些?”凤轻尘朝陆续进来的太医,和王、云两家的大夫点了点头,示意佟珏将这四人招呼好,让他们在一边坐着。 玄医谷谷主一脸得意:“这有什么难的,老夫可是医学奇才,这种东西教我一遍就会了。” “思行教你的?”凤轻尘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佟珏和佟瑶还是知道,凤轻尘不太高兴。 “对呀,对呀,不是我说的,我这徒弟真是乖巧。”事实上,玄医谷谷主是想说,思行这方面挺笨的,随便哄两下,他就什么都教了,完全不懂的藏私和防备人。 这也就是他,什么都能接受,要换作别人,凤轻尘就惨了。 凤轻尘皮笑肉不笑:“是很乖巧,不过是我徒弟不是你徒弟,既然思行教了你,那正好,你就给我当助手吧,谁让你把思行扣在玄医谷不让他回来。” 凤轻尘这伙对支使谷主当助手,没有半点心里障碍。 “没问题,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出差错。”玄医谷谷主一脸正色,连连保证了,双眼散发着炽热的光芒……(未完待续) 934血淋淋,手术过程果然不同凡响 云潇一身病服躺在手术台上,安静祥和,没有一丝的担忧与害怕,完全将自己交给凤轻尘。 他那头黑发早已被剪掉了,光秃秃的脑袋正对着凤轻尘,等凤轻尘动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云潇同意剪掉他那头长发,也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要求,在手术前一个时辰再剪。 室内的大夫们也不是什么没有见识的人,他们看到云潇的光头,并没有一丝惊讶,很镇定地坐在一旁,趁凤轻尘没有动手前,打量手术室的布局。 小木屋本身不算小,凤轻尘的器具虽然多,可都摆放得极整齐,再加上灯光一打,让整个室内都明亮宽敞。 云、王两家的大夫都暗自想着,回去是不是说服自家的主人,也建一个这样的看病房,大夫在这样的环境里,更容易集中精神。 太医们也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想到去太医院看病的人少,他们都是上门给人看病,便作罢了。 凤轻尘身着手术袍,在踏入手术房时,整个人的气场就为之一变,沉着、冷静、干练、面无表情,没由来得就让人信服,也让人不敢出声。 “佟珏,佟瑶,你们站在一边,注意别让人打扰我。”凤轻尘冷声的道,话中的暗示也足够明显。 佟珏和佟瑶都是聪明人,两人乖乖地站在四位大夫的身后,一旦哪位大夫有异动,她们可以第一时间阻止。 凤轻尘略略点头,不再浪费时间,拿出一旁的医用笔,在云潇后脑中间,画好切口标记线,以免切皮时出现误差。 “这是……”玄医谷谷主张口就问,在头发上画一条线有什么作用,才说两个字,凤轻尘就横了他一眼,以眼神警告他别问。 这些人不是孙思行,她同意这些人旁观,并不表示会一一说明,再来,她一个做脑肿瘤手术,也没有空解答这些人的问题。 玄医谷谷主吧唧了一下嘴巴,乖乖地闭着,凤轻尘则专心做自己的事,至于这些人看不看得懂,那是他们的事情。 云潇的头皮已经做过消毒,可还是需要使用无菌敷料覆盖,防止术中污染物落在头皮上。 凤轻尘从药箱里,取出一层透明的敷料包住云潇有头皮,然后在切口局部进行浸润麻醉。 这种别俱一格,又像是故弄玄虚的做法,让玄医谷谷主和其他四位大夫好奇死了,可看凤轻尘一脸严肃,又不敢问,只能伸出脖子,等凤轻尘继续手上的工作。 凤轻尘从手术盘里,拿出一把细长的柳叶刀,在众人的注视下,利落下刀,极稳地切开云潇的头皮,也就是后脑勺的部位。 鲜红的血肉往外翻,却没有一滴血留出来,让人不知是害怕,还是佩服。 佟珏和佟瑶微不可闻的变了变脸,除了玄医谷谷主外,其他四位大夫也是一震。 凤轻尘这是救人还是杀人?把脑袋上的皮肉掀开,还人还能活吗?众大夫一脸纠结,可却不敢开口寻问。 凤轻尘根本没空管其他人的想法,拿出特制的头皮夹,夹住掀开的皮缘处,进行止血。 上下两块头皮,都夹满了白色的夹子,看上去就像大号的拉链一样,让人头皮一阵发麻木。 凤轻尘却神色不变,让玄医谷谷主递了一把镊子,还有小夹子,将掀开的头皮在骨膜外进行分离,翻向一旁,显露颅骨。 皮瓣分好后,可以看到颅骨表面仍然覆盖着一层骨膜,透明的一层,覆盖在血红的肉上,让人有一种作呕的感觉,人的大脑部位,可不是什么有美感的地方,这么血淋淋地掀开,即使没有流出一滴血,却也足够让人发寒。 这个时候四位大夫才明白,凤轻尘为什么不让那么多人进来。这还没有开始,他们就有一种被吓倒的感觉,要不是凤轻尘神色肃穆,他们都怀疑凤轻尘这是在分解云潇的脑壳。 当然,即便是分解脑壳,凤轻尘也做得相当有美感,那些晶晶亮的刀子和镊子在她手上好像是活得一般,薄薄的一层头头她也能掀起来,颅骨表面那层透明的骨膜,凤轻尘也能在不伤到一丝皮肉的情况下切开,并且快速地翻向一侧。 这么精细的工作,这么精准的手法,难怪凤轻尘要在室内点这么多灯,要是暗了还真是做不到。 四位大夫加玄医谷谷主同时在心中感慨,在凤轻尘切开颅骨表面那层骨膜时,就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双手,他们自认自己的手没有那么巧,做不到凤轻尘这般。 尤其是玄医谷谷主,他离得近,更能明白凤轻尘下刀的手法有多妙,又有多准,这得要做过上百次,才能有这样准确度吧,难怪凤轻尘能自信说,她能教好孙思行。 凤轻尘并没有理会众大夫,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玄医谷谷主,转身从一个精致箱子里,取出一把他们没有见过的工具,也就是开颅术中重要的工具——气动开颅钻,之前所说的医用电钻。 气动开颅钻事先已充好电,凤轻尘按下开启的按钮,呜呜的声音响起,凤轻尘手握气动开颅钻,毫不手软地在露出来的颅骨上打孔。 噗……噗。电钻钻通颅骨的声音,让四位大夫的心也跟着一跳,略飞溅出来的血肉,让众人脸色发青,连忙吞口水,生怕自己吐出来。 凤轻尘真不是在杀人吗? 四位大夫面面相觑,玄医谷谷主则双眼放光,跃跃欲试,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要不是凤轻尘太过严肃,他肯定会上前挤开凤轻尘,自己动手打上一个孔。 打孔完成后,凤轻尘将气动开颅钻关闭,放回箱子里,看玄医谷谷主伸长脖子望过来,一副想要拿出来试一试的样子,凤轻尘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这可不是玩具,要是力道没有用好,可是会要人命的东西。 玄医谷谷主缩了缩脖子,乖乖地站好,小思行说得没有错,医治病人时的凤轻尘不好惹,他还是乖乖地做好助手该做的事情,有疑问等手术结后再说。 凤轻尘虽然让玄医谷谷主当助手,可在自己能忙得过来时,她并不让玄医谷谷主给她递刀具。 凤轻尘从手术盘里,拿出高速切割刀,也就是铣刀,将铣刀伸入打好的孔中,铣下骨瓣,小心的托住骨瓣,将其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盒子里。 骨瓣铣下来后,就是打开颅骨后的样子,脑组织被硬脑膜严密的保护着,进一步切开硬脑膜,就可以见到脑组织。 而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手术操作,之前不过是为切除肿瘤做准备!(未完待续) 935进行,不要太崇拜姐 众位大夫认为凤轻尘的手法血腥、残忍,凤轻尘却觉得这很小儿科,要他们都和思行一样,一来就看到她解剖尸体,估计一个个会晕倒。 她上医学院的第一堂课就是解剖,看完解剖后什么重口味的手术都吓不倒她,当初她对待思行也是这样的。 一个外科医生,能下刀解剖尸体,那么人尸体上的任何一个部位,他都敢下刀去切,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躺在手术堂上,对医生来说都是一样。 开颅手术虽然有这么多个步骤,但是出血一般是很少的,将颅骨铣出来的动作看上去很暴力,但绝对不会伤害到病人,凤轻尘自认自己对这些大夫,比对思行好多了。 当然,即便开颅手术一般不会出血,但以防万一,凤轻尘还是准备了回收血液的储罐,透明的罐子干净的一尘不染,和这间手术室一样。 看到凤轻尘拿出来的器具,众位大夫总算明白,凤轻尘为什么要他们清洁整齐,换上她准备的衣服才能进入小木屋。 这里,每一个角落都干净的纤尘不染,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要是穿着一身脏衣,那也太格格不入了。 再看凤轻尘所使用的手术刀,用过一次后,她就会单独放在另一个银盘里,所有与云潇头皮接触的刀具,都干净的能当镜子用,最脏的反倒是凤轻尘握刀的手,上面沾了血。 云潇的硬脑膜已经被切开,脑组织清楚的露在众人眼前,让层层叠叠蚯蚓堆起来的东西,让没见过人类大脑的大夫们喉咙发痒。 凤轻尘抽空扫了众位大夫眼,无声地一笑,从玄医谷谷主手中接过手术刀,手指伸入到内部,准备对肿瘤进行切除。 “帮我一下。”凤轻尘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玄医谷谷主一脸激动,立马狗腿的上前,双眼巴巴地看着凤轻尘,等凤轻尘指示。 “拿稳。”凤轻尘递了一把镊子给玄医谷谷主,只示范了一遍,谷主就做是有模有样,凤轻尘不得不感慨,几十年的经验果然是没法比的,她被人捧为医学天才,可在孙思行和玄医谷谷主面前,还真没有什么优越感。 可以接触到血淋淋的脑袋瓜,玄医谷谷主那叫一个激动呀,好在他还知道轻重,不敢乱来。 有玄医谷谷主相助,凤轻尘很快就找准肿瘤的位置,和她之前检查出来的位置无二,转身从手术盘中取出刀具,将肿瘤切除。 切除肿瘤的过程并不长,可对其他人来说,这绝对是一个震撼心灵的动作,把脑子的东西切掉,正常人能平静下来吗? “凤……”王、云两家的大夫,事先就被警告过,即使担心也不敢多说,太医院的太医则大着胆子开口,可只说了一个字,就被佟瑶和佟珏给制止了。 凤轻尘听到了,却当作没有听到,肿瘤切除看上去就是握刀、下刀,可下刀的力道和方位,却要特别仔细,不能吸起颅内出血。 吱吱的声音响起,凤轻尘在切除肿瘤时,几位大夫也是提心吊胆的,一个个屏住呼吸,等凤轻尘将脑内切下的肿瘤取出来。 没有让众人失望,凤轻尘很顺利的取出一坨小血肉,放在透明琉璃板上,肿瘤切除后,凤轻尘取过镊子,进行止血。 不知是因为太快了,还是精神太过集中,明明室内不热,凤轻尘的额头却沁出了汗珠,佟珏和佟瑶虽然是第一次跟手术,可却知道一些注意事项,示意众位大夫禁声后,佟瑶上前,取了一块干净的帕子,趁凤轻尘空档时,替她擦汗,然后又乖乖地退下,这个过程,凤轻尘手上的工作没有停一下。 将肿瘤切除,做好止血、清理的工作后,凤轻尘终于松了口气。 手术进行的相当的顺利,云潇颅内的肿瘤已被切除,后续只要做放射治疗就进行了。 “完成了?”玄医谷谷主看凤轻尘停了一下,以眼神寻问道。 凤轻尘点了点头,朝玄医谷谷主竖起大拇指,表示他做得很好,玄医谷谷主眉开眼笑,凤轻尘喘了口气后,严肃的脸庞露出丝丝的笑意,转头继续做收尾工作。 和开颅相反,现在第一步是将硬脑膜严密缝合,细小的针线在这一刻如同活物,凤轻尘的巧手,在这一刻更是体现地淋漓尽致。 凤轻尘低头,将刚刚切开的硬脑膜缝合还原,虽然无法做到和没有切口一样,但不近看根本看不出缝合的线口。 眼神真好! 玄医谷谷主万分嫉妒,他相信只要他练习几次,握起刀就能做地和凤轻尘一样,无论是力道还是精准度,他都能完美的复制出来,可眼神这东西…… 不服老不行,他没有凤轻尘年轻,即使灯光再亮,他的眼力也比不上凤轻尘,这种缝合脑膜的精细活,他还是做不出来。 给玄医谷谷主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看凤轻尘将硬脑膜组织和颅骨一一复原。 颅骨需要要用钛夹固定,要不是这样,玄医谷谷主和众位大夫都要怀疑,凤轻尘刚刚什么都没有做,他们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凤轻尘复原得太完美了。 颅骨固定好后,凤轻尘继续缝合骨膜,薄薄一层的骨膜,摸在手上完全没有感觉,这得要多细致,才能做到原样缝合。 玄医谷谷主越看脸色越难看,好吧,他现在真没有信心和凤轻尘抢徒弟,他能带给孙思行名声和地位,可这些新奇的东西,他教不了孙思行。 凤轻尘根本不知玄医谷谷主此时的想法,她只知道专心做好自己手上的工作,骨膜缝好后,就是拆除头皮夹,将头皮缝合起来。 头皮缝合起来,可没有骨膜那么那么精细,即便是凤轻尘的手法再精细,也能看出那血红的,像蜈蚣一样的伤口,狰狞的盘旋在云潇脑壳上。 “这就结束了吗?”众位大夫面面相觑,他们在这里坐了近四个时辰,结果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可心灵上的震撼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不,这只是开始。”凤轻尘擦干净手上污秽,视线与坐在那里四位大夫对上。 “取出云公子脑中的异物,只是医治的开始。” 是的,手术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治疗的才是重点,要彻底扼制肿瘤扩散,接下来的放射性治疗必不可少,不过…… 这些与众位大夫无关了!(未完待续) 936治疗,你收我为徒吧 手术只是开始,是医治的第一步,手术成功并不能表示云潇没事了,只能说云潇活下来的希望更大了。 先不说术后可能引起的并发症,单说术后肿瘤会不会的扩散就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可要解决这些问题,至关重要的就是术后治疗。 凤轻尘将云潇的脑袋包好,示意佟珏和佟瑶过来,把手术台的轮子放下来。 手术台瞬间就变成可移动的床,凤轻尘挂好点滴,示意佟珏和佟瑶将人推到病房去,后续的治疗就不在这间小木屋里了。 “凤姑娘,这医……”大夫看凤轻尘忙完了,不约而同地上前,不着痕迹地将玄医谷谷主挤开,迫不及待问出心中的疑问。 “凤姑娘,你之前画得那条线是什么?” “你从云公子脑中取出来的是什么?” “你切开云公子的脑袋,云公子不会有生命危险吗?”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也不管凤轻尘听不听清,众位大夫只想将心中的疑惑一一倒出来,让凤轻尘解惑。 凤轻尘早已习惯从手术室出来,被人围观,七嘴八舌问问题的画面,面对众位热情的大夫,凤轻尘职业化应付道:“请让一让,病人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我们稍后再谈。” 说话时,不忘将自己的双手举出来,几位大夫一看到凤轻尘的手,就想到凤轻尘的手刚刚做了什么、碰了什么,虽然没有露出厌恶的神情,可却一个个退开了。 四位大夫只迟疑了几步,可这个时间足够凤轻尘甩开四人,小木屋外已有护卫接手佟珏和佟瑶的工作,两人将云潇推到门口,就返回屋子收拾凤轻尘刚刚用过的器具。 “谷主,你在什么?”凤轻尘正准备踏出小木屋,就听到佟珏和佟瑶的尖叫声,回头一看,只见…… 伟大的、英名的、受人尊敬的玄医谷谷主大人,正将气动开颅钻往衣服里塞,,又因佟珏和佟瑶这么一吓,玄医谷谷主一惊,手一滑,原本放进衣服里的手术刀和镊子,哗啦啦地掉了出来。 人赃俱获! 凤轻尘满头黑线,众位大夫眼睛都直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难怪玄医谷谷主不出来,原来是想要偷偷把凤轻尘切云潇脑壳的东西带走,众位大夫猛拍大腿,心中暗恨。“苍天呀,大地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屋外的人,因这个动静也冲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九皇叔和王锦凌,王锦凌一看,温润的眸子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看向身侧的九皇叔。 玄医谷谷主是九皇叔的人,不管他做什么,都与九皇叔脱不了干系,这事真是有意思。 九皇叔很淡定,扫了玄医谷谷主一眼,不发表任何意见,默默地移头,看向左侧的墙面,嗯,很光滑的墙面,做得不错。 “这是怎么了?”一中年美大叔,扶着一个美少妇的孕妇走了进来,一脸不解的开口。 咳咳……凤轻尘收回视线,很淡定的回话:“没事。”随即又对佟珏和佟瑶道:“收拾好。” 凤轻尘不想回一句,屋内的东西一件都不能少,可想到九皇叔那故作冷静的样子,凤轻尘果断的闭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罪魁祸首玄医谷谷主这个时候也回过神,什么被人抓包后的尴尬,在他身上完全没有,玄医谷谷主气急败坏的道:“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偷东西嘛。” 确实没看过,众人默默望天。能把偷东西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玄医谷谷主乃神人也,凤轻尘将人无视的彻底,丢了一个眼神给佟珏和佟瑶,让她们不用客气。 “大家出去再说吧,室内全是血气,呆久了对大家不好,云公子也需要回房休养。”凤轻尘摆明了是要粉饰太平,不允追究,玄医谷谷主自知理亏,也不再多说,只恶狠狠地瞪向佟珏与佟瑶,怪她们两人来太早了。 “那个,凤姑娘,潇儿他怎么样了?”中年美大叔和美孕妇跟在凤轻尘身后,小心地问道。 “你们是?”凤轻尘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我是云潇的父亲,这位是内人。”中年美大叔很亲切的开口,言词中透着几分亲近的意思,美孕妇看凤轻尘的眼神,也很和善。 联想到之前云家下聘,替云潇求娶凤轻尘一事,不难理解这二位的眼神。 “原来是云家主与云夫人,轻尘失敬了。”和云潇毕竟也算是合伙人了,凤轻尘当然不不能把云潇的父母当成一般的病人家属。 “没事,没事,是我们冒昧前来,我们实在是担心。”云家夫妇脸上闪过一抹歉意,生怕凤轻尘为难。 原本云潇是不让他们来的,可云潇正面临生死,他们哪里坐得住,又不敢贸然上门,打扰凤轻尘,只好天不亮就在凤府外守着,等打听到消息,说云潇已经进去治疗后,他们才上前敲门,在外面等着,这一等就等到天黑。 “没关系,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请你们放心,云潇的医治很顺利,只要后续的治疗不出问题,他很快就会恢复健康。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清醒,这个时候也不方便你们见他,稍后我会通知你们去见他。”人都是视觉动物,面前这一对中年夫妇长相不差,举止不俗,凤轻尘也没法摆一张冷脸,当然也仅仅是如此,她是大夫,一切都要以病人为重。 “云家主,云夫人,云潇的后续治疗还要继续,请恕我不能久陪。”凤轻尘施施然地行了个礼,也不等两人反应,转身离去。 很失礼的行为,可此时却没有一个人说凤轻尘的不是,见凤轻尘走了,几位大夫也不呆了。 “凤姑娘,我们也去。” 四人也不管凤轻尘同不同意,直接就跟了上云,他们还有一大堆疑问,他们还想知道,云潇的脑骨被取下来装上去后,为什么不会死。 当然,他们更好奇后续治疗,后面还要如何医治,脑疾真的能根治吗? 这些问题只有凤轻尘能替他们解答,他们这个时候除了跟着凤轻尘,不做他想。 “凤轻尘,你等等我,等等我,我也要去看。”屋内,玄医谷谷听到四位大夫的吼声,连忙跑了出来,以超出他这个年龄该有的速度,唰的一下就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就在众人感慨玄医谷谷主果然不是凡人时,他又爆出一句让众人大跌眼镜的话,玄医谷谷主追在凤轻尘的身后大喊:“凤轻尘,不不不,师父,我叫你师父,怎么样,你收我为徒吧。” 汗! 众人默默擦汗,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也想给玄医谷谷主。(未完待续) 937比试,早死早投胎 让凤轻尘收玄医谷谷主为徒,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说破了天,凤轻尘也不会同意。 先不说她的资历不够,单说玄医谷谷主这种性子,凤轻尘就不可能收他为徒,玄医谷谷主根本不是诚心想要拜师,他只是想要她手中的器具罢了。 外科开刀术对别的大夫来说,也许是很神奇的事情,可玄医谷谷主早就试验过,他解剖的尸体,对人体结构的了解,丝毫不比凤轻尘逊色,凤轻尘只需要讲解一些理论知识,玄医谷谷主就可以单独主刀了。 当然,收徒不可能,奴役却是可以的,后续的治疗也是相当耗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玄医谷谷主的医学知识扎实,对云潇后续的治疗有极大的帮助,凤轻尘很大方地将放射性治疗的方案,仔细地给玄医谷谷主讲解了一遍,并且云潇的后续治疗全权交给他做主。 不是凤轻尘大方,实在是她没有空。原本她就计划做完手术后,后续治疗交给孙思行来做,她只要跟进一步就行了,可偏偏九皇叔给她搞出一个这么大的乌龙,孙思行没来,来了一个麻烦无比的玄医谷谷主。 既然玄医谷谷主不计较为她这个后辈打杂,她当然不客气的用了,有专家级别的谷主出手,云潇术后治疗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玄医谷谷主这个人虽然浑,但对待病人还是很认真的,这应该是大夫的通病,研究体是研究体,病人是病人,虽然都是生命,但在医学研究狂人眼中,这两者还是有不同的。 云潇在术后的第三天就醒了,见了父母一面,虽然还不能说话,但能醒过来,就足够让云家夫妇高兴了,看凤轻尘的眼神也越发的热情了,让凤轻尘头皮发麻。 用看准媳妇的眼神看她,实在是让人没有办法接受有木有。 为了避开云家夫妇,凤轻尘在跟了两天后,,就把云潇后续的治疗全权交给玄医谷谷主。 呜呜呜……玄医谷谷主做得比她好,她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每天早晨用智能医疗包给云潇做一次检查。 云潇有人照顾,凤轻尘也就能抽出时间和王、云两家,还有留在凤府不肯走的两位太医聊天了,当然聊的话题就是云潇的病。 云潇醒来,充分证明凤轻尘那匪夷所思的医治手法是有效的,是经得起考验的,这个时候凤轻尘只要把原理和他们说一遍,他们就能理解了,至于接受…… 这个需要过程,凤轻尘知道一口不能吃成大胖子,只要大夫们不排斥,后面的事情就好办。 虽然凭现在的医疗水平,不可能每一个大夫都做得了脑科手术,但简单的小手术,比如割盲肠、阑尾什么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四位大夫在凤轻尘的科普下,虽然还不能全明白,但确实没有那么排斥,中西医虽然不同,但归根结底都是为了病人,只要能医好病,用什么方法有什么关系呢。 可疑惑渐解的四位大夫,还是没有舍得离开凤府,只不过他们不再缠凤轻尘,而是改缠玄医谷谷主了。 对此,凤轻尘乐见其成,她很忙,忙着找九皇叔算账,忙着准备比试的事,忙着准备讨好左岸,让他同意陪她去山东。 她现在还是被杀手们惦记的人物,一出皇城就有被人追杀的危险,她必须紧抱左岸的大腿,杜绝死余非命的可能。 找九皇叔算账很容易,凤轻尘抽了个空闲,杀到九王府,直接对九皇叔表示自己的不满,对九皇叔欺骗她的行为进行强烈谴责。 九皇叔一直沉默,无论凤轻尘说什么,他都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认错态度良好,可凤轻尘知道,九皇叔根本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 凤轻尘再次发现,她真得很不爽九皇叔这面无表情的样子,为了让九皇叔认识到错误,凤轻尘很严肃的宣布:“九皇叔,不管你认不认为自己有错,但这件事确给我带来了极大的麻烦和不便,为了杜绝此类的事件再次发生,你三个月内不许上我的床。” 九皇叔的脸立马黑了,不过依旧没有说话。不许上凤轻尘的床,那就拐凤轻尘上他的床好了。 只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凤轻尘含笑地看了九皇叔一眼后,潇洒地离去,任管家在身后如何挽留,都不肯停留半步。 她必须让九皇叔记住,欺骗她是要付出代价的,她说到就一定能做到。 向九皇叔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后,凤轻尘就将全副心思都放与苏柔的比试上。 比试的那一天风和日丽,很适合出去郊游,凤轻尘暗暗决定,去山东前一定出去享受一下春天的气息,她最近忙得像个陀螺,很需要休息。当然,她也需要和翟东明他们联络一下感情。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凤轻尘与苏柔的骑射比试,很早就有消息透露出来,原本因寒冷而静寂下来的茶铺、酒楼,因比试一事再次热闹了起来。 要知道,凤轻尘与苏家的比试,不仅仅关系到苏家荣誉,更关系到东陵百姓的银子,那个拖了大半年、累积了数百万银两的巨大赌局,终于要揭晓了。 热血呀!激动呀! 无论是下了注的百姓还是赌局背后的庄家,对今天的比试都万分期待,当然,庄家们不在乎谁赢,他们在乎的是那巨额赌局终于要结束,他们的那笔银子可以动用了。 与众庄家相反,赌局的发起人,是大的庄家苏文清则正好与众人相反,他一点也不高兴骑射比试这么早就开始,在众人期待比试终于要落幕时,苏文清正在府里发愁。 “九皇叔,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比试再拖久一点呢,那么大一笔银子,我一时半刻去哪里凑呀。” 没错!凤轻尘与苏家的比试之所以拖得越这么久,有皇上想要留下南陵锦凡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九皇叔在背后推动,至于原因…… 就是苏文清所说的银子一事,巨额赌资聚在苏文清手里,苏文清怎么可能让它们成为死钱而不拿来运作。 这笔巨额赌资早就被苏文清拿去运作,充实军队了,现在…… 还没有周转回来!(未完待续) 938缺口,很快就笑不出来 赌局的那笔银子到底有多少,苏文清到底又有多大的差额呢,算一笔账就知道了。 赌局总共累积到的赌资是一千多万两,扣除给东陵国库交的两层税金,还有八百多万两,这笔银子可是东陵好几年国库的总收入了,数额之大真正是让人数都数不过来。 抹去零头几十万两不算,就算八百万两,抽掉一成用来资助贫穷百姓的七十二万两,再扣掉凤轻尘和苏文清两人,可以分到手的半成银子三十六万两,等于苏文清有六百九十二万两的差额。 当然,苏文清手上也不是半文钱都没有,苏家的商铺可以筹出两百万两,苏文清真正意义上的缺口,也就是五百来万两的样子。 你说五百万两不多,凤轻尘随便卖几千盒安胎药就有了,可前提是你有安胎药卖,还要有这么大的市场。 五百万两银子,可不是一眨眼就能愁出来,举北陵一国之力,短时间内都愁不到这么多银子。 再说,这世间除了凤轻尘,还有谁能做那无本的生意,赚那无本的银子,苏文清为银子头痛,不是没有原因的…… 比试这一天,众人都很紧张,凤府从管家到扫地的婆子,看到凤轻尘都为她打气,倒不是他们压了多少银子,想赚银子,而是身为凤府的下人,他们当然希望凤轻尘赢了。 “姑娘,你一定会赢的。”这是早上起床时,春绘和秋画说。 “小姐,我们相信你。”这是去给暗卫侍女和云潇检查时,佟珏、佟瑶说的。 “凤轻尘,别太丢脸。”这是躺在病床上云潇说的。 “凤轻尘,哦不,师父耶,你可千万别输呀,不然我丢不起这个人。”这是玄医谷谷主的原话。 管家怕凤轻尘紧张,只在凤轻尘出门时说了一句:“姑娘尽力就好,我们等你回来。” 那意思是摆明了,等凤轻尘回来庆功。 不怪众人这么看好凤轻尘,实在是凤轻尘的好骑术,那是经过了实践论证的。 兽苑驯马一事,虽说没有传遍九州大陆,但东陵皇城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人都知道,毕竟这种长自己脸面,灭他国威风的事,皇上是巴不得传出去。 可惜的是,凤轻尘赢来的马配种没有成功,不然皇上会让官员更加卖力地宣传此事。 在众人的期许,凤轻尘只微笑以对,一脸淡然,对她来说输赢都是那么一回事,能赢最好了,输了也没有什么,她不是苏家,输了怕家里的女人嫁不出去,横竖她怎样都嫁不出去。 吸取上次在皇宫被人算计,以至衣服在马场裂开的教训,凤轻尘身上的骑装是由苏文清寻来的布料,凤轻尘指定的样式,春绘、秋画、夏挽、冬晴四婢亲手缝制的,经佟珏和佟瑶实践证明,绝对经得起马车的颠簸与重力拉扯。 黑色的骑装、金色的马靴,笔挺的料子英姿飒爽,看上去不像是去赛马的小姑娘,而是去战场的军人。 没有红色的张扬,没有蓝色的静谧,黑色的骑装穿在凤轻尘身上,透着神秘的气息,王锦凌一直知道凤轻尘很耀眼,除了最初的惊艳外,很快就回过神来。 从下人手中接过马鞭,递给凤轻尘,浅笑:“马到功成。” “谢谢。”凤轻尘大方的接过马鞭,看到王锦凌一身骑装,还有他身边的白马,便知王锦凌也会去兽苑的赛马场,便主动邀请道:“我们先赛上一段。” 赛前热热身很有必要,凤轻尘不认为到了赛马场,那些人会让她热身。 “好。”王锦凌没有拒绝,他今天选择骑马,而不是坐马车,就是存着与凤轻尘跑一段的心思。 “那就开始吧。” 凤轻尘一身黑衣,她的马也是黑色的。王锦凌则与凤轻尘完全相反,坐在白马上,比王子还优雅。 骑白马的虽不是王子,但绝对是高富帅,凤轻尘暗自赞道。 王锦凌是她见过的最适合穿白色衣裳的男子,将白色的干净与优雅展现的淋漓尽致,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放下戒备,王家有这样的家主,对王家人来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驾!” 凤轻尘率先跑开,王锦凌不疾不徐地跟了上去,说是赛马其实两人都没把输赢当回事,因为……真要认真起来,凤轻尘不一定是王锦凌的对手,王锦凌不会驯马,但不表示他骑术比凤轻尘差。 很快两人就并排前行,风从耳边飞过,呼呼作响,这个时候谁也没有说话,就算说话也听不清,只不过两人时不时的相视而笑。 笑声爽朗而明媚,无论是凤轻尘还是王锦凌,能这般恣意纵马狂奔的时间都不多。 很快两人就到了兽苑的赛马场,王锦凌与凤轻尘没有多说,两人默契的分道而行,凤轻尘朝赛马场走去,王锦凌则是将马交给下人,朝观看台走去。 不知是因为最后一场比试,还是皇上太无聊,最后一场比试由皇上亲自主持,而且带了不少嫔妃过来,当然她们只能在屏风后观看。 而今天能进入赛马场的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能在赛马场有一席之位的,都是东陵跺一跺脚,就能让官场抖三抖的人物。 凤轻尘到赛马场时,苏柔已经到了,不是凤轻尘来晚了,而是苏柔来早了。 苏柔一改之前柔弱的样子,穿了一件正红色的骑装,整个人明艳似火,让人移不开眼,脸上的笑容也灿烂的如同盛开的花朵。 凤轻尘的好心情,在看到苏柔和装扮,和她手中的鞭子时消失了,对上苏柔明媚的笑颜,凤轻尘回以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笑吧,尽情的笑吧,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一如你很快就不能再穿正红的衣裳一样。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九皇叔、舟王、清王千岁。”皇后没有出席,凤轻尘只要对这几个亲王行礼就行了,至于南陵锦行,凤轻尘没有行礼的打算。 东陵上下都知道她是南陵锦行的干姐姐,就算她给南陵锦行跪下,南陵锦行也不敢受,不如糊弄过去算了,反正没有人会在意。 “免礼。”皇上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听不出喜怒,也让人心中忐忑。 好在凤轻尘神经粗,根本没有在意皇上的心思,只静静站起来,聆听皇上的训诫……(未完待续) 939纵马,玩得就是花样 是的,皇上正在训诫,或者说威胁凤轻尘,一通话下来,无不告诉凤轻尘必须要赢,要为国争光、不能坠了东陵贵女的名声。 凤轻尘心里骂娘,面上却是诚恐的应是。 妹的……明明之前也不在意她和苏家的比试,这伙怎么又把事情升级到国家的高度了,这么一来她的输赢就不是个人问题了。 只是,她凤轻尘什么时候可以代表东陵贵女了?皇上有问过东陵贵女和她的意愿吗? 就算东陵贵女愿意被她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代表,她也不愿意代表东陵贵女,当东陵的吉祥物,赢了就是国家荣誉,输了就掉命。 九皇叔在一旁听着,冰冷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嘲讽意味十足,意味深长地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见好就好,大手一挥:“比试开始!” 皇上的话一落下,屏风后的嫔妃们终于露出了笑颜,有几个人眼中闪着一丝不明的光芒,可惜有屏风挡着,再加上这些女人都是皇帝的女人,也没有人会正眼打量她们,以免弄出什么误会。 凤轻尘与苏柔都是用自己的马,禁卫军上前,把凤轻尘和苏柔带到比试场地,在入口处凤轻尘看到一身铠甲的翟东明朝她挤眉弄眼。 那大意是说让她放心,他负责马场的安全,他全部检查了,没有任何问题。 凤轻尘回以一笑,没有说赛马场真正的威胁是她身边的苏柔,再检查也没有用。 看苏柔自信满满的样子,凤轻尘就知道苏柔对自己的催眠术相当于有信心,认为此局她必赢,再联想到皇上开场前的警告,凤轻尘嘲讽一笑。 看样子,这场比试她必须得赢,不然,让皇上找到怪罪她的理由,吃亏的肯定是九皇叔,九皇叔因为她在皇上那里吃了亏,回头肯定从她身上讨回去,所以…… 苏柔,未来的后妃娘娘,今天这场比试,我凤轻尘赢定了! 在起跑线上,凤轻尘与苏柔在令旗指挥下,几乎同时上马,看苏柔身手矫健,凤轻尘知道对方的骑术也不差。 也是,要是太水了还能赢她,那谁都能看出有猫腻,苏柔就是赢了也没面子。 没有什么花哨一二三的预备,只有站在高塔上的侍卫,再次挥出一面令旗,令旗一扬,凤轻尘和苏柔一夹马腹,催促马跑了起来。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观看台上的人只能看到一阵尘土飞扬,凤轻尘和苏柔的身影已经变成了两道影子。 “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舟王看众人追逐着马道上的两个倩影,自以为活跃气氛的夸大,却不想他的话如同投入水中的纸片,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惊起。 舟王看看皇上,又看看九皇叔,乖乖地缩在一旁不再发话。 王锦凌眼中的笑意不变,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也不再管九皇叔那张黑脸,眼中只有马道上的黑影。 凤轻尘与苏柔比试时,要跑得并不是驯马场上的马道,而是依着山林而建的跑马道,平时是皇上用来观赏用的,也就是说了,为了增加能可看性,马道上会设一些障碍,以悦帝心。 当然,这些障碍并不会致命,只是增添观赏性,加度一点难度,毕竟皇上可没打算用皇宫的跑马场训练骑兵。 凤轻尘与苏柔跑了五百米的样子,便遇到了第一道障碍,一个类似梅花桩的阻碍。 如同大腿一般粗,高低不等的木桩密密麻麻地打在地上缝隙之间正好够马腿过。 这个时候就要考验控马的技巧了,如何让马前后四只脚在最恰当的时候,跨入最恰当的位置,当然速度也很重要,你慢腾腾地让马走过去,只会耽误时间。 苏柔跑在前面,她远远看到这些桩子,便放缓了速度,双手勒紧马绳,人也倾身上前,附在马的耳朵边,安抚坐下的骏马。 苏柔的马术真不是盖地,很快她就打马上前,苏柔很聪明,她从来没有让马四肢同时着地,而是尽量借助缝隙时间,找准让马下脚的位置,最大限度的加快前行的速度。 苏柔这样做绝对不会太影响速度,可她忘了,今天和她比试骑术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大家闺秀,至少不能用正常大家闺秀的想法来想凤轻尘。 凤轻尘在苏柔的马踏入第一缝隙时,就冲了过来,没有如众人所料的那般放缓速度,凤轻尘看到前面的障碍,眼都不眨一些,扬起马鞭,猛得抽了一记。 “驾!”马突然加速,至少和前半段相比,速度快了近一倍。 “凤轻尘她要干吗?这还早呢,就算现在落后一段也没有什么。”虽然隔得远了,可他们坐得高,太傅年纪虽然不小,可通过两人的衣服,还是能出谁是谁。 “凤轻尘疯了嘛,那一段桩子至少有二十米,马根本跳不过去。” “相信轻尘,她有自己的考虑。”王锦凌也为凤轻尘担心,可他更相信凤轻尘,相信凤轻尘不会乱来。 观看台上,除了皇上,其他人的目光都紧紧地锁在凤轻尘的身上,九皇叔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也在担心。 那些木桩高低大小不等,要是一个踏空,凤轻尘就会从马上摔下去,到时候摔在木桩上,不死也得重伤。 南陵锦行作为南陵的皇子,他就是担心也不能说出来,只能死死地握拳,压住心中的紧张与担忧。 后宫的嫔妃倒是没有这些顾忌,虽然女子大喊大叫不好看,可这是在赛马场,太过矜持只会少了英气,嫔妃们便大着胆子,给凤轻尘加油。 不管是加油声,还是众人的担心,凤轻尘都听不到,也感受不到,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前面的木桩上,当马加速往前冲时,众人只看到一道影子,还有一道嘶鸣声。 那影子先是往后倒,然后又猛得往前栽,紧接着纵身一跃…… 就这么三个虚影,众人却看得提心吊胆,心都像是被人攒紧了一般,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倾,屁股不知什么时候离了坐位。 他们都想知道,是凤轻尘冲过这些木桩,还是马蹄踏空,凤轻尘从马上摔了下去……(未完待续) 940小桥,倒霉被牵连 “啪!”的一声,在众人的期待下,马蹄平稳落地,凤轻尘的马继续往前飞奔,众人一颗心才终于落下。 “凤轻尘好样的!”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屏风后嫔妃都高兴地欢呼了起来。 “太漂亮了,凤轻尘是飞过去的,听人家说凤轻尘在马上风采过人,还以为是夸大,今日一见才知,当日那人的形容不及凤轻尘的万分之一。” “凤轻尘真是大胆,不过做得好。”太保与太傅相视一笑,两个老人极度默契。 这个时候个人利益摆一边,国家荣誉放中间,怎么说这也是赚面子的事情,让南陵的皇子见识一下,什么叫东陵贵女的风采,东陵一个女子都有这等骑术,东陵的骑兵还用说吗? 看东陵官员有意无意,提高东陵、贬低南陵,南陵锦行哭笑不得,他是不是要告诉众人,他也很欣赏轻尘,希望轻尘赢呢? 当然,这话南陵锦行只敢想一想,他要真说出来,回到南陵他就会被言官的口水喷死,罪名是不爱国。 南陵锦行跃过众人,眼神扫向没有开口的九皇叔与王锦凌,原本以为两人不紧张,回头一看才发现,这两人根本不是不紧张,而是太会装。 看九皇叔那上扬的唇角,还有王锦凌那放松的笑,无不说明刚刚那一幕,两人也是极担心的,事后又是极赞赏的,只是比较吝啬鬼,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南陵锦行默默吐槽,继续追逐马场上的黑影,黑影离他们越来越远,也越来越不清晰了,只有站在高塔上的侍卫能看清,然后听他们一一汇报现状。 因木桩的阻拦,凤轻尘将苏柔远远地甩开了,不过这并不代表什么,障碍本就容易拖住马的脚步。 这不,到当第二道关卡,也就是射这一项时,苏柔又把凤轻尘给甩下来了。 凤轻尘的马术是不错,可弓箭实在不擅长,即使是专门给女子用的小箭,凤轻尘也射不远,在射落数十枝箭,凤轻尘才成功将面前的障碍清除,策马上前。 苏柔虽然落后凤轻尘,可苏柔只射了一箭就过关了,于是现在就变成苏柔领先,凤轻尘落后,这个消息一传来,无论太傅还是太保都不说话了,舟王也不敢吱声。 “凤轻尘,加油呀!”后宫的嫔妃为凤轻尘鼓劲。 “皇叔,你不担心吗?”清王一直将背景板了饰演得很好,坐在那里几乎没有存在感,直到他开口,众人才想起有这么一号人物在。 “担心什么?小女孩玩闹罢了。”九皇叔轻轻地摩挲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戒,淡漠的如同佛像。 “九弟,这是比试。”皇上冷冷地出声打断。 九皇叔也不退让,淡淡开口:“真正的比试是在战场上。” “九弟想要去战场上历练?”皇上阴险的反问,同时深索这个办法的可能性。 要一个人“正常”的死在战场上太容易了,尤其那个人在军队没有人脉和亲信,那么就更简单。 “有机会,臣弟绝不会拒绝。”只有上了战场,才能接触将领,收服士兵,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九皇叔明知皇上的小心思,却没有退避的意思。 “会有机会的。”皇上高深莫测地看了南陵锦行一眼,吓得南陵锦行不敢说话,默默地低头数脚下的灰。 他这是躺着中箭有没有?这两兄弟说话就说话,好好的扯到战场上干嘛,扯到战场就战场呗,看他干嘛要,难不成东陵要对南陵开战?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南陵锦行发现他想哭了,南陵的内斗消耗严重,要是这个时候东陵和他们打仗,他们十有八九会输得很惨。 在强国面前,弱小的国家没有尊严呀! 南陵锦行那叫一个担惊受怕呀,可九皇叔起了头,却没有继续的意思,神色自若的收回眼神,继续看向马场,即使这个时候,他已看不到凤轻尘的影子。 凤轻尘和苏柔已经跑到了最后一段路,前面还有一座桥,只要跑过那桥,就全部是平地,没有任何障碍。 之前所遇到的障碍,凤轻尘和苏柔各有胜负,现在的结果是两人并驾齐驱,相差不到半个马头,可是那桥很窄,无法让两匹马同时冲过去,也就是说,现在谁先冲到桥上,谁就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让凤轻尘跑到前面,苏柔就一点胜算也没有,她之前耗费心血所做的暗示也发挥不出效果了,凤轻尘知道就是这一刻了。 果然,离小桥只有百米时,苏柔出手了。 “凤轻尘!” 苏柔这是在利用人听到自己的名字,就会朝声音来源处望去的本能,让凤轻尘看到她的暗示。 凤轻尘可以不回头,但为了打击苏柔,让她以后别在她面前乱用催眠术,凤轻尘还是回头了。 都到这步了,要不回头欣赏一下苏柔的挫败,怎么对得起她之前所做的一切。 “苏柔小姐。”瑰丽的脸颊带着嘲讽的笑,苏柔鞭子已经抽下去了,催眠的暗示一步不少,可是…… “怎么会这样?”苏柔看着丝毫不受催眠影响,继续往前走的凤轻尘,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苏柔小姐,你忘了我是大夫吗?下次别把没学到家的东西,拿到我面前卖弄。”凤轻尘知道以后苏柔和她没有见面的机会,可依旧不忘刺激一下苏柔。 “你……”苏柔回过神,一张脸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苏柔弱此时即难堪又愤怒,她自以为是的底牌,原来在凤轻尘的眼中是如此得不堪一击,在她洋洋得意嘲讽凤轻尘笨时,凤轻尘却把她当猴子耍,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我先走了,苏妃娘娘。”凤轻尘的马已到桥边,凤轻尘不客气的打马上前,超了苏柔一个马头。 不知是“苏妃娘娘”几个字刺激到了苏柔,还是怎么的,苏柔瞳孔猛得收紧:“不,我不能输,我绝不能输。” 啪……苏柔丝毫不顾这个时候猛力冲上前,会不会将凤轻尘撞下去,她只知道她不能输,输了她拿什么在东陵后宫立足。 “驾!”苏柔娇呵一声,当凤轻尘整个马身已踏上小桥时,苏柔的马也来到小桥边上。 凤轻尘根本不把身后的苏柔放在眼里,双眼看向前方,拉紧缰绳。 她可不想在最后关头出问题。 “赢的人是凤轻尘。”当凤轻尘马走到小桥中央时,观看台上的人如此说,其他人亦纷纷附和,骑射比试到这里已经没有悬念了,可就在此时…… 轰……的一声,通红的火苗突然从桥底蹿起,水面瞬间变成火的海洋,将整个小桥给包裹住了,而桥上有凤轻尘……(未完待续) 941粗暴,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火海 “凤轻尘!” “不……” “轻尘!” “凤……” 火苗蹿起来的那一刻,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三道身影从观看台上跳了下来,速度之快,让一旁训练有素的士兵也暗暗佩服。 这三人分别是九皇叔、王锦凌和南陵锦行,三人飞速朝有马的地方跑去,抢过侍卫的马,就朝事发地赶去。 “快一点!”清王双拳紧握,看到三人如同离弦的箭朝凤轻尘奔去,重重地跌坐了回去。 这个时候,众人才回过神,大叫:“着火了,好好的水面怎么会着火。” “不好了,凤姑娘和苏姑娘都在桥上。” “快,快,救人呀。” 观看台上的众人都慌了,急忙呵斥侍卫上前救人,可整个水面都是火,侍卫怎么救,凤轻尘和苏柔好死不死,正好卡在桥上,处在火中央,他们怎么去救? “九皇叔,别过来,危险。”翟东明离得最近,他看到九皇叔往这里冲,想也不想就上前阻拦。 整个水面都是火,连绵数里,根本没有办法冲进去,就算冲进去也救不到人。 “让开!”九皇叔根本不理会翟东明,直接冲上前,也不管他这一冲,会不会把翟东明撞死。 “锦凌,劝住九皇叔,你也别跟着发疯,有侍卫在,侍卫已经去救人了,你们冲进去也没有用。”翟东明气急败坏,不敢和九皇叔硬碰硬,只得策马让道。 “是兄弟,就别拦着我。”王锦凌看也不看翟东明,打马追上去,红肿的双眼,还有那一闪而过的亮光,似乎是泪水滑过…… 翟东明说得没有错,他们冲进火里也没用,这大火已将整座桥都包住了,水面上全是火,除了那座小桥,根本没有可以站人的位置,他们冲过去也不一定能救到人,可即便如此,他们要冲进去,因为…… 凤轻尘在那里! 冲,冲过去,冲进火海里,把凤轻尘救出来! 如果说,火苗飞蹿的那一瞬间,皇上惊到了,那么这一刻就是喜了。 皇上希望九皇叔和王锦凌冲快一点,最好一起死在火里,这样很多事情都变得极简单。 杀掉九皇叔和王锦凌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法,他不是没有想过,奈何从来没有成功过,没想到今天会有成功的可能。 九弟呀,九弟呀,朕今天算是看明白,你是动了真情,皇家的男人动真情,朕是该说你傻还是蠢呢? 皇上冷笑,目光似箭,让开口请求皇上下令救人的太傅与太保立马闭嘴,不敢再多言。 皇上的心思,他们要猜不到,就真该辞官回家卖红薯了。对于皇上的想法,两位大人表示不发表任何意见,因为九皇叔和王锦凌死了,对东陵、或者说对保皇党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九皇叔和王锦凌离火海,只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皇上双眼通红,心里紧张得不行。 快,快,冲进去,冲进去! 皇上在心中喊道,因为紧张和期待,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暗暗挥动,舟王也和皇上一样,希望九皇叔死在火海里,皇上还稍微注意形象,舟王就完全不管不顾了,一脸激动。 清王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越发的冰冷,也越发得为九皇叔和凤轻尘担心,要真死在这场大火里,顺了皇上的心意,那可真是太不值得了。 四十米…… 三十米…… 九皇叔、王锦凌、翟东明和南陵锦行离火海越来越近,皇上也越来越兴奋了。 解决了,东陵最让他头痛的三个人,就被一场莫名的大火给解决了,哈哈哈…… 可惜,皇上高兴得太早了,现实从不因为人的意志而改变,即使那个人是皇帝。 十米……九皇叔离火海只有十米的距离,热浪扑来,熏得人脸颊发烫,可九皇叔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一味的往前冲。 马头已碰到火星了,,皇上的愿意眼见就要完成三分之一了,可就在此时,却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一道移动的火影,从火海里冲了出来。 “让开,让开!”火影坐在马背上,大声的吼道,虽然全身都被火给包裹了,声音也有些沙哑,可众人听到这声音却高兴差点落泪。 “凤轻尘!”九皇叔的声音,是世人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调,那种恐惧中夹杂着惊喜的颤抖音量,绝对是九皇叔第一次发出来。 可惜此时却没有人注意,所有人的关注重点都是那从火中蹿出来的和身影。 凤轻尘骑马从火中飞驰而出,在跃出火海的那一瞬间,她就从马上跳了下来,在地上打滚。 与凤轻尘一同出来的,是她用马鞭带出来的苏柔,苏柔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她直接被甩在地上,早就昏死了过去。 “哗啦啦,哗啦啦……”一桶一桶的水往凤轻尘和苏柔身上淋去,很快凤轻尘和火人身上的火就灭了。 “凤轻尘。”九皇叔根本顾不得冲到火里的战马,旋身跳下马,因为太过激动,脚步一个不稳,栽倒地上。 身上的衣袍脏了,手上也蹭到了泥土,可一向有洁癖的九皇叔却没有发现,九皇叔踉跄一步上前,一把将黑漆漆、脏兮兮的凤轻尘抱在怀里。 “凤轻尘,你吓死我了。”那种失而复得后的喜悦,那种失去理智后的疯狂,让九皇叔双眼酸涩。 当他看到凤轻尘被大火包住时,他第一反应就是杀人,把身边的皇上杀了,把所有可能的人杀了,如果不是救人要紧,他已经出手杀了皇上。 在靠近火海的那一刻,他告诉自己,要是凤轻尘死在这里,他要在场所有的人陪葬! “咳咳……痛,放开,我还没死。”凤轻尘全身都脏兮兮,乌黑的长发散发着焦臭味,身上的衣服虽然脏污,但好在没有破损,反观一旁苏柔就惨了许多。 衣服已经被烧焦了,露在外面的肌肤也被火灼出丑陋的伤口,可惜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管她,王锦凌、翟东明和南陵锦行站在九皇叔身后,看着跪在地上,抱成一团的两人无法移动脚步。 南陵锦行是高兴,高兴凤轻尘大难不死,福大! 翟东明是震惊,震惊凤轻尘这样都死不了,妖孽! 王锦凌则是苦涩,苦涩他又晚了一步,只能站在那里看着凤轻尘,懊恼!(未完待续) 942皇上,这件事本王不会就这样算了 不管众人怎么想,凤轻尘没事就是好的,只要凤轻尘没事,他们安心了,至于凤轻尘怎么从火里出来的,他们可以稍后再问,现在最紧要的是凤轻尘。 “九皇叔,轻尘身上还有伤,先让轻尘起来吧。”王锦凌看到烧伤严重的苏柔,知道凤轻尘的情况比苏柔好,可不亲眼看到,他根本无法放心。 “对对对,九皇叔,你别抱了,轻尘身上烧伤了,你小心弄疼她。”翟东明就不客气,上前直接将九皇叔拉开。 如果是平时,九皇叔一定会丢给冷眼过去,让翟东明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可现在吗? 翟东明说得没有错,凤轻尘刚刚还叫痛。 当然,最主要的是…… 他发现他刚刚太过失态了,太不符合平日的形象了,真正是让人懊恼,不过他不后悔,只要凤轻尘没事,丢脸又算什么。 几家欢喜几家愁,九皇叔和王锦凌高兴凤轻尘没事,皇上却恨死了凤轻尘没事。 该死,这么大的火也烧不死凤轻尘,烧不死就算了,凤轻尘怎么就不能在火里多呆一刻,就不能让九皇叔和王锦凌冲进去后再出来吗? 混蛋,这哪个白痴放得火,不知道再放大一点吗?不知道一把火全烧了吗? 杀人! 这一刻换皇上气得想要杀人了! “陛下!”太保大人看皇上一脸扭曲,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提醒。 这个时候皇上,做得好就是忠诚,从此得帝王信任;做得不好就是发现了皇上阴暗的心思,洗干净的脖子等着被灭口吧。 太保大人开这个口,还是冒了极大风险的,可想到东陵的未来,太保大人不得不提醒皇上,即使再不高兴,也不能表现出来。 九皇叔和王锦凌死了就算了,可偏偏他们的没有死也没有受伤,皇上要把自己的心思表现得太明显,只会逼他们造反。 皇上并不是一个随时将自己的喜怒表露在外的,刚刚之所以没有控制好,实在是期待太高,结果期待没有达成,一时间无法接受,听到太保的提醒,皇上已经回过神,摆出最完美的帝王姿态,沉声命令道:“来人,传太医。” 先前的抢救工作没有做好,后续的治疗工作,皇上当然不会弱于人后了。 太保大人看到皇上的表现,一脸欣慰。 只要东陵不和南陵、西陵那样内乱,东陵就一直能保持九州大陆强国的实力。 “清儿,舟儿代朕去看看。”做戏做全套,皇上自己不愿意去看,便派儿子去。 “是,父皇。”清王面无表情,舟王的脸上还能看出一丝失望与愤恨。 皇上扫了一眼便淡淡地收回眼神,心中暗道清王是个可造之材,喜怒不形于色,有他的风范! 清王和舟王赶到时,现场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侍卫把苏柔放在简易的担架上,凤轻尘则被九皇叔抱在怀里。 “皇叔,你没事吧,可担心死侄儿了。”不管舟王之前有多想要九皇叔死,这伙看到九皇叔,硬是挤出了鳄鱼的眼泪,一脸关切。 九皇叔扫了舟王一眼,压根不愿理会虛情假意的舟王,倒是清王上前问九皇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时,得到了九皇叔二个字的回复。 “不用。” 舟王学清王上前问九皇叔要不要帮忙时,则得到九皇叔一字回复:“滚!” 舟王满脸通红,愣在当场,九皇叔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九皇叔才不会管当众落舟王的面子,舟王有多难堪,有多愤恨,这些与他何干。 九皇叔小心地抱着凤轻尘上马,策马朝出口走去,王锦凌与翟东明二话不说跟在身后,至于南陵锦行,作为南陵的皇子,不管他愿不愿意,这个时候他都得去关心一下苏柔的情况,顺便就此事向东陵要一个说法。 出口离观看台不远,要出去一定会路过观看台,九皇叔原本想要直接走人,可想到凤轻尘的伤不算重,便停了下来。 皇上远远看到,亲身从观看台走了下来,九皇叔也抱着凤轻尘翻身下马,皇上亲自过来,九皇叔当然也要给皇上三分面子。 “九弟,凤姑娘可好?朕已派人传了太医,快让太医给凤姑娘诊治。”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此时的皇上绝对是一副疼爱幼弟,慈爱功臣之女的仁君,可惜在场的人都明白,皇上在仁君的面具下,有着怎样的心思。 九皇叔即不动容也不生气,只冷硬的道:“多谢皇上的关系,玄医谷谷主就在凤府,臣弟这就带凤轻尘出宫,让玄医谷谷主诊断。” 九皇叔这是摆明了说,他不相信皇宫的太医,为了凤轻尘安全,他宁可舍近求远。 皇上被噎了一下,却没有生气,好像听不懂九皇叔语气中的嘲讽,附和地点头:“有玄医谷谷主在,朕就放心了,九弟你快快出宫,别在乎这些虚礼,救人要紧,朕不会怪罪于你。” “臣弟遵旨。” 皇上再次表现他对九皇叔的大方,和对凤轻尘的厚爱,可惜同样并没有打动九皇叔,九皇叔才不管皇上是真心还是假意,照单全收,当着皇上的面,再次抱着凤轻尘上马。 坐在马背上,九皇叔居高临下的对皇上道:“皇上,臣弟先行一步。对了,今天的事绝不是意外,皇上您最好查清楚,本王绝不会就此算了,敢当着本王的面放火烧死凤轻尘,就要有承受本王怒火的自觉。” “驾!”九皇叔丢下这话,也不管皇上怎么想,调转马头,一夹马腹,当着皇上的面绝尘而去,让皇上吃一脸灰。 龙有逆麟,触之必死。很不幸,今天某些人的举动,不小心触到了九皇叔的逆麟,九皇叔绝不会善罢干休,更不会接受“意外”这样的解释。 九皇叔此举可谓是极度无礼,完全不将君上放在眼中,可偏偏这是皇上开口允了的,皇上也不能开口斥责九皇叔无礼,只能将怒火压下。 王锦凌与翟东明对视一眼,王锦凌让翟东明留在宫里,好好查清那场大火的事,翟东明点头应了,这里只有他方便在宫中查案。 和翟东明交换好眼神后,王锦凌也开口向皇上请辞,王锦凌虽然没有和九皇叔那样放狠话,可他此时摆出来的姿态就是告诉众人,王家这一次站在九皇叔那边,要为凤轻尘出这口气……(未完待续) 943命大,活着比死更有价值 马场的意外,吓得众人心神俱裂,九皇叔更是不给皇上面子,当场让皇上难堪,王锦凌也第一次如此明确的声明自己的立场,这让皇上即愤怒又难堪。 “查,给朕查,朕要知道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在朕的眼皮底下乱来。”皇上不能拿九皇叔和王锦凌怎么样,只好挑侍卫出气。 “臣遵旨!”翟东明当仁不让地应了下来,让皇上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这么一闹,众人也没有闲情呆在兽苑了,皇上一甩衣袖回殿了,后宫的妃子也战战兢兢地跟了上去,一个个低眉顺眼,不知是吓倒了还是怎么的。 作为此次事件的最大受害人,苏柔伤势很严重,全身大面积伤烧,尤其是脸也烙了印记,就算活下来也差不多毁了。 至于让九皇叔、王锦凌担心不已的凤轻尘…… “这叫烧伤?”玄医谷谷主指着床上的凤轻尘,似笑非笑地看着九皇叔与王锦凌。 这两个男人不是号称天下一等一的聪明嘛,居然连人有没有受伤都看不出来呢,他真是服了这两个男人。 王锦凌松了口气,轻尘没事就好。 “凤轻尘昏迷不醒。”九皇叔也知道自己是担心则乱,咬牙不承认自己的错,只提醒玄医谷谷主快动手救人。 那么大的火,凤轻尘就在火中,他哪里想到凤轻尘身上一点被灼伤的痕迹也没有。 好吧,他承认他当时吓得失去了理智,根本没有检查凤轻尘的情况,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凤轻尘带回凤府,让谷主救人,压根没有想到,凤轻尘根本不需要谷主救。 “她是在火里闷到了,半个时辰自然会醒。”玄医谷谷主没好气的道,任谁在上茅房时,被人拉出来,也不会高兴。 嗯。 九皇叔得到玄医谷谷主的诊断,不再搭理他,反倒是王锦凌上前,深遂温和的眸子带着一丝疑惑:“谷主,你确定轻尘要半个时辰才能醒来吗?” “当然。怎么?你这是置疑老夫的医术。”玄医谷谷主在凤轻尘面前不正经,可在其他人面前,绝对是权威中的权威,并且不容人置疑,哪怕是王家家主也不行。 王锦凌淡淡摇头:“谷主是杏林高手,锦凌不敢置疑谷主医术,只是……” “只是什么?”玄医谷谷主不等王锦凌说完,便不客气地打断,恶狠狠地瞪着王锦凌。 敢置疑他的医术,活得不耐烦了。 王锦凌并不惧怕,指了指床上的凤轻尘,含笑道:“只是,轻尘好像已经醒了。” “什么?”玄医谷谷主立马转头,只见凤轻尘睫毛轻颤,眼皮微动,这不是醒了是什么。 “凤轻尘!”玄医谷谷主扯着嗓子大吼,声音之大连在另一个院子养伤的云潇都听到了,云潇掏了掏耳朵,淡定的道:“能把玄医谷谷主气成这样,看样子凤轻尘没事,白担心她了。” “少爷,凤姑娘,凤姑娘她没事。”打听消息的下人正好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道。 云潇的笑容更深了,表示自己知道了,挥了挥手示意下人退下,举止优雅,只是配上他那颗光头,显得有那么一点喜感。 如玄医谷谷主所诊断的那样,凤轻尘并没有被烧伤,也只是在火里闷了一下,嗓子有点受伤,醒了就表示凤轻尘没事了,只不过她醒得太早了,破坏了玄医谷谷主高人的形象。 “凤轻尘,你混蛋,你怎么可以醒得这么早。”玄医谷谷主此时的心情和皇上差不多。 凤轻尘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拆他们的台。 “好吵!”凤轻尘的嗓子被火气给熏伤了,略有些嘶哑。 “吵?我这么吵是谁害的。”玄医谷谷主更愤怒了,他觉得凤轻尘就是他的克星,遇到凤轻尘他就没有便宜可占。 凤轻尘没好气的白了玄医谷谷主一眼,示意丫鬟给她倒一杯水,丫鬟还没有动,九皇叔就把水倒了过来,递到凤轻尘面前。 凤轻尘顿了一下,抬头迎上九皇叔冰冷的眸子,什么也没有说,伸手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轻咳了两声,凤轻尘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看九皇叔和王锦凌一脸淡定,完全没有上前高兴地说:“轻尘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一类的话,凤轻尘也就不提自己的伤,毕竟她很清楚,她没伤。 凤轻尘直接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兽苑怎么好好地会起火?” “水上有油。具体的原因还在查。当时,是个什么情况?”九皇叔简要的说了一下现场的情况,立马转移话题。 他总不能告诉凤轻尘,他和王锦凌担心凤轻尘的安危,根本没有管后续的事情,也没有查看现场,直接抱着她就来凤府了。 所以,现场到底怎样,他们也不清楚。 “当时……” 当时的情况很惊险,凤轻尘走到桥上时,发现桥下的水不对劲,上面似乎浮了一层油,正想要折回,可苏柔已经跟了上来,凤轻尘无路可走,想到木桥与水面上的油,便猜到会有什么危险。 凤轻尘连忙撩起衣袍,将自己的脸包住,同时加速上前,可凤轻尘还来不及扬鞭,水面就起火了,火热迅猛,瞬间就将整座桥给包住了。 好在桥上没有油,一时间也没有那么快烧断,而有这个时间,正好让凤轻尘喘息,安抚马,以最快的速度冲出火海。 本来凤轻尘可以先一步走人的,可她正想走时,身后传来苏柔的声音:“凤轻尘,救我!求你!” “求你!” “救我!” 凤轻尘不是圣母,不会因为苏柔一句“求你”而心软,再说这个时候桥都要断了,凤轻尘哪里有闲情救苏柔,苏柔的死活又与她何干,可是…… 苏柔好像笃定凤轻尘一定会救她一样,在桥要断时,苏柔不管不顾的跳马,朝凤轻尘扑来,还是那句:“凤轻尘,求你!” 好吧,凤轻尘承认自己那一刻心软了一下,随即想到苏柔活着比死更好,再说拉苏柔一把,她也不会有事,便扬起马鞭朝苏柔卷去。 也是苏柔命不该绝,凤轻尘只是随意一扬鞭,居然就将苏柔给缠上了,于是…… 凤轻尘带着苏柔一同从火海里冲了出来,只不过苏柔没有凤轻尘那么幸运,她身上的烧伤很严重。 “苏柔的命真大。”听完凤轻尘的话,九皇叔和王锦凌感慨道。 “确实命大,也不知道是苏柔的幸运还是不幸,她烧伤了肯定没办法入宫了。”凤轻尘难得好心关心一下苏柔。 苏柔万般算计,结果……却有可能是一场空。(未完待续) 944借钱,有内幕就是好 苏柔的算计会不会落空,九皇叔和王锦凌不在乎,在他们看来苏柔和死人没有什么两样,凤轻尘觉得苏柔活着比较好,那就让苏柔继续活着吧。 和苏柔的生死相比,他们更在意兽苑火灾的幕后主使者是谁?还有凤轻尘的安危。 于是,为了凤轻尘的安危着想,即使凤轻尘身上没有伤,对外也要说被烧伤了,而且还很严重。 不是九皇叔和王锦凌故意整凤轻尘,而是只有这样说,九皇叔和王锦凌才能借题发挥,借机将皇城的水搅乱,好查出幕后黑手。 为了制造伤势严重的样子,凤轻尘身上和胳膊上都缠了绷带,幸亏当时凤轻尘的脸露在外面,兽苑的人都知道凤轻尘的脸上没有烧伤,凤轻尘的脸才得以逃过一劫,没有缠上厚厚的绷带。 光缠绷带还不行,凤轻尘还得时刻在病床上躺着,以免露馅,一两天还好,可时间一长,凤轻尘就无聊在病床上数头发。 “原来装病是个技术活,这日子没法过了。”凤轻尘在床上打滚,佟珏和佟瑶闷笑不敢出声。 因凤轻尘“重伤”,即使有人上门看病,也不需要凤轻尘这个病人招待,而为了避免露馅,凤轻尘能不见的人绝对不见,平时能和她说说话的,也就几个知情人,可知情人都忙呀。 九皇叔和王锦凌要查火灾的事情,玄医谷谷主则忙着陪云潇,有一天遇到崔浩亭,又缠着崔浩亭不放,要不是崔浩亭有崔家十六子的身份,玄医谷谷主十有八九会把他按在床上,在他的伤口上再开一刀。 医学疯子什么的,惹不起。 人人都有事要忙,就是佟珏和佟瑶也忙翻了天,凤轻尘就更加得无聊,如果不是知道大局为重,凤轻尘早就把绷带给拆了了。 在凤轻尘无聊到发霉时,终于有一个人上门陪她解闷了。 “苏文清,你来探病吗?”凤轻尘单手撑起身子,示意苏文清坐下。 “你像有病的样子嘛。”话虽如此说,苏文清还是乖乖把补品奉上。 凤轻尘看苏文清脸色苍白,精神不济的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和你相比,我确实不像病人,你反倒是个病人的样子,怎么?不舒服?把手伸出来。” 这就大夫的职业病,看到对方气色不对,就想诊上一诊,即使自己正在“养”病,也改不了这个职业习惯。 苏文清正走神,听到凤轻尘的话也没有多想,乖乖地伸出,等到凤轻尘准备探脉时,苏文清才记起凤轻尘是大夫,连忙收回手:“我好得很,不舒服的人是你。” “没病?没病你怎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凤轻尘不太相信,心中怀疑是不是苏文清的肾病越来越严重了? 按道理不会呀,上次复诊挺好的呀。 看凤轻尘皱眉思索,苏文清就猜到凤轻尘在想什么,一张脸忽青忽白,咬牙切齿的道:“凤轻尘,我再说一次,我没病,我好得很。” “好好好,你没病,没病,我知道了,你不用再三重复了。”这中气十足的声音确实不像有病,再说有玄医谷谷主在,苏文清就是有病也轮不到她操心。 如此一想,凤轻尘倒是不再追问了,可苏文清却没有高兴,反倒是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凤轻尘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试探地问了一句:“苏文清,你还好吧?” “不太好。”苏文清本来就是装可怜来着,凤轻尘一问,他就顺杆爬了。 “出什么事了?”凤轻尘这下肯定,苏文清就算没病,也遇到麻烦了。 苏文清看了凤轻尘一眼,欲言又止,凤轻尘也不着急,只等着苏文清开口,苏文清等了半天,也没见凤轻尘追问,不爽地问道:“凤轻尘,你就不能追问一下吗?” 没看到他在等凤轻尘开口嘛。 “需要吗?看你这样子,就算我不追问你也会说。”凤轻尘挑眉,别以为她在“养”病,就把眼神给养坏了。 苏文清气乎乎地磨牙,看凤轻尘半点不好奇,半点不上紧,知道吊凤轻尘胃口什么的,最终只会把自己吊死了,苏文清深深地吸了口气,飞快地将自己今天的来说意了出来:“凤轻尘,我今天来是问你借银子的。” “借银子?要多少?”凤轻尘知道苏文清估计是不好意思,男尊女卑的观念深植脑海,堂堂大男人问一个女人开口借钱,这个绝对需要勇气。 苏文清骨子里是个骄傲的人,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他绝不会开这个口。 苏文清耳根泛红,他做了许久的心里准备,可开口时依旧不好意思,见凤轻尘浑不在意,这才勉强冷静下来,将自己要的数字报了出来:“两百万两。” “两百万两?”凤轻尘吃惊地复述也一遍。 这,这也太多了吧,她哪有那么多银子呀。 “嗯。”开了口,苏文清也就没有什么放不下,他只是不习惯,也从来没有开口问女人借过银子。 找凤轻尘帮忙、合作是一回事,这借银子又是一回事,而且他一借就是这么大一笔。 “你怎么需要这么多银子。”凤轻尘不是想要探查苏文清要做什么,只是这数额太大了,她哪里拿得出来。 苏文清没有隐瞒凤轻尘,将赌局的缺口一一报了出来。 凤轻尘听到后并不吃惊,商人手上的银子怎么可能存在钱庄里,当然是要拿它们当资本去运作了,只不过苏文清比较背,他的银子短时间收不回来,一时间周转不过来。 “这么说来,你还差五百万两呀。”凤轻尘听到苏文清一一清算,皱眉道。 这个赌局是块大蛋糕,要分蛋糕的人很多,到时候苏文清要拿不出银子,那些人可能会生生将苏文清撕碎。 “没有那么多,只要你赢了苏家一局,九卿就能赢到近两百万两,我也就差三百万两,前两天,我从天下第一庄调了一百万两过来,我现在就差两百万两。”苏文清可是把能调的银子都调了,最后还是差了近两百万两。 两百万两虽然多,可对全国首富这种级别的商人来说,这个也不算什么,但是……苏文清不能去找商场上的朋友,或者合伙人借银子。 一旦开口了,先不管银子借不借的到,苏家要倒了这个消息一定会传出去,到时候苏家就雪上加霜,说不定会出现墙没倒众人就开始推的事情……(未完待续) 945筹钱,地主家也没有余钱 听到苏文清说,蓝九卿参与了赌局,凤轻尘一点也不惊讶,蓝九卿有内幕,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捞银子的机会,南陵锦凡不就是打算操控比试的输赢来赚银子嘛,只不过南陵锦凡比较悲剧,压错了宝。 这么一来,凤轻尘也就明白蓝九卿为什么那么关注比试,原来是担心银子,这么好的机会,确实不应该放过,要不是她身份敏感,不好下赌注,她也想去压个输赢,绝对能大赚一笔。 两百万两银子对凤轻尘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凤轻尘手上别说两百万两了,她连两万两都拿不出来,要知道她现在还欠苏文清一大笔银子呢。至于卖安胎药赚的银子,云家还没有跟凤轻尘结算,就算全部结算了,也没有这么多。 凤轻尘差人去问了云潇,从云潇那里得到的消息是,凤轻尘能分到的银子是六十万两,如果凤轻尘急需,或者有需要的话,他能先调一百万两给凤轻尘。 “这样一来,就差一百万两了。”解决了一百万两的缺口,凤轻尘和苏文清并没有高兴,因为最后这一百万两银更难筹。 “是呀,还差一百万两,我再想想办法吧。”怎么地也是自己的事,苏文清哪里好意思一直麻烦凤轻尘,再说凤轻尘认识的人,也没有人能立马筹集一百万两银子。 王家倒是有,可那银子是王家的,而不是王锦凌的,就算是王锦凌要用,也得说个明目出来,这银子不好筹呀。 “别急,事情不是还没有结束嘛,我们还有时间。”凤轻尘看苏文清快急白了头发,开口安慰道。 苏文清苦笑一声点了点头:“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兽苑那场火,要不是因为起火的事情,这赌局早就结束了。” “呃……”凤轻尘满头黑线:“不能这么说,棋艺的那一局,还没有揭晓,苏家也可以再拖一拖,说不定他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当然,最多也就是和局。 苏文清一听慌了,连忙握住凤轻尘的手:“凤轻尘,拜托你,千万别让苏家有翻盘的机会,他们要是翻盘了,我可就惨了,轻尘呀,我输不起呀。” “这个不是我说了算。”凤轻尘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好吧,除了九皇叔外,她不习惯被人握着手,尤其是苏文清力道这么大,她的手快痛死了。 “啊,那怎么办?难不成我还得去多筹两百万两备用?”苏文清快哭了,他连这一百万两都筹不出来呀。 “不用,你可以去找蓝九卿,我想他应该有办法让苏家翻不了身。”凤轻尘坏心的建议道。 她绝不顾认她是嫉妒了。 呜呜呜……她耗费了那么多医德,才赚这么一点银子,蓝九卿随便押个注都能赚两三百万两,她羡慕呀。 “对对对,找九卿,让九卿去办。”苏文清相当赞同凤轻尘的话,当下也坐不住了,叮嘱了凤轻尘一句,让凤轻尘把银票早点给他送过去,他继续筹银子去。 凤轻尘连连保证,当着苏文清的面,就让下人去告诉云潇,她需要一百万两。 苏文清一脸感激,看凤轻尘在病房呆着无聊,当下就把自己的弟弟给卖了:“轻尘,看你无聊,我让文航来陪你,那小子天天叫嚷着想你了。” “别……” 凤轻尘拒绝的话刚说出来,苏文清就走人了,把凤轻尘给郁闷死了,她虽然无聊,可还没有无聊到母爱泛滥,想要照苏家小弟。 只可惜,苏文清完全不懂凤轻心思,当天下午就苏文航给送来了,苏文航很懂事,也很崇拜凤轻尘,可依旧改变不了他是一个孩子的事实。 凤轻尘不讨厌苏文航,也愿意逗苏文航玩,可前提偶尔玩玩,而不是让一个小孩常住自己家。 带孩子什么最麻烦,她上辈子在孤儿院,带孩子都带到吐了…… 苏文清把苏文航送到凤府,就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一心扑在外面筹银子,可这最后一百万两真不是一般的难筹。 他不能卖铺子、卖房子,也不能找同行借,更不能张扬,以免走露风声,要有一丝消息传出去,苏家的名声和信誉就毁了。 商人重利也重信,没有信誉,以后苏家拿什么混。 顾忌太多,施展不开,苏文清奔走了几天,也只是筹到了一个零头,没办法苏文清只好向蓝九卿求救了。 “九清,我真心是尽力了,最后八十万两我真筹不到。”连续奔走了几天,苏文清真心累了。 “你确定是八十万两,而不是两百八十万两。”银色的面具,在烛火中散发幽幽的寒光,让人不敢直视。 苏文清被蓝九卿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想到凤轻尘的话,担心的问道:“九卿,苏家是不是想棋艺比试上做文章?” 棋艺比试结束后,凤轻尘摆出一残局,说只要苏家解开了棋局就算苏家赢,要是解不开,那就算和局。 “苏家人说凤轻尘那个棋局无解,凤轻尘是故意羞辱苏家。”蓝九卿想到苏家放出来的话,眉头不自觉皱眉。 那个棋局,他也不知如何解,苏家找了很多国手,无一人能解开,也许真如苏家所说的那样,凤轻尘摆出来的棋局无解。 “不是吧,凤轻尘应该不会做这种事。”苏文清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要是真的,凤轻尘麻烦就大了,会被天下读书的唾弃。 “苏家一口咬定,看他们的态度想必手上掌握了什么证据。”蓝九卿也不相信凤轻尘会乱来,可苏家的态度太值得怀疑了。 苏家似乎笃定凤轻尘在耍苏家。 “那要怎么办?”苏文清想到凤轻尘也提过棋局的事,担心的问道。 “不怎么办,就算是凤轻尘耍苏家,那又如何?苏家敢杀了凤轻尘不成。”蓝九卿不在乎的道。 要不是兽苑的火灾,要不是苏柔在东陵的地盘上受伤,苏家哪有那么足的底气了。 苏文清默默望天,他怎么就忘了,无论九卿还是凤轻尘,都是不在意天下人怎么说的人。 “好吧,我不担心凤轻尘,我现在担心我的银子,既然你说棋局有变,那我还是准备两百八十万两吧,万一出了事,我也好应对。”苏文清发现自己肩膀上的压力又大了……(未完待续) 946夜探,兽苑火场秘事 再筹两百万两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苏文清的银子都压在粮草和生意上了,一时间根本无法兑换现银。 “你打算怎么筹?”蓝九卿问道。 “把偏远地方铺子卖掉,价格压一点,应该很容易脱手。”苏文清叹了口气。 这种杀鸡取卵的做法虽然很不智,可他现在没有办法,当初雪灾的事,他砸了太多银子进去。 蓝九卿一听,立马否绝:“那些铺子卖不到多少银子,而且短时间内也无法变现,银子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交给我吧。” “你?你去哪筹银子?”九卿的银子都归他管着,苏文清可不认为九卿有私房钱,也不认为他有这么多私房钱…… 蓝九卿确实没有那么多银了,可有一个地方一定有。 在苏文清的期待下,蓝九卿吐出两个字:“户部。” “什么?你要调用户部的银子?”苏文清吓了一跳:“要是查出来,户部尚书就惨了。” “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蓝九卿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可惜被面具遮挡了,要不然苏文清看到后,一定要为某些人默哀。 苏文清从不怀疑蓝九卿的话,蓝九卿说有把握,苏文清便不会再多问一句,银子的事情解决了,苏文清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也有心思说别的事情了。 “九卿,黑骑已经在皇陵驻扎许久,对皇陵内部结构了如指掌,他们什么时候行动?”黑骑第一次亮相九州大陆,无论是苏文清还是蓝九卿,都相当重视。 蓝九卿略一思索,便道:“五天后,按原计划进行,不留活口,随即直上皇城。” “好,我会传令下去。”苏文清重重点头,虽然不解九卿为何要让黑骑来皇城,但他从来不会质疑九卿的命令。 “到了皇城,安排他们进城。”蓝九卿又道,这一次苏文清没有直接应下,而是提出要求:“我需要帮助。” 他一个商人,可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排一千人进皇城。 蓝九卿点了点头,表示到时候会有人支援他。 说完这两件大事后,蓝九卿便问道另一个让他万分头痛的人。 “步惊云呢?有他的消息吗?” 步惊云这货又消失了,而且做得相当完美,要不是苏文清临时要从天下第一庄调银子,蓝九卿和苏文清都不知道,这货从玄霄宫离开后,就没有回过天下第一庄,平时传来的消息,都是他的副手在做。 小惊惊,哥哥帮不了你了。 苏文清知道蓝九卿生气了,也不敢隐瞒,立马将步惊云的下落说了出来。 没有半点儿意外,步惊云在连城,找秦宝宝去了。 “他就不能有点出息吗?”蓝九卿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把苏文清冻得直发抖。 苏文清苦笑了两声不敢发话…… 九卿说惊云时,怎么不想想自己呢,他最近和皇上死磕的表现,可不像有出息的。 蓝九卿也知道苏文清在想什么,想到自己最近做的事情,还有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蓝九卿的语气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告诉步惊云,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犯,我让人停了秦宝宝的药。” 蓝九卿永远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步惊云乖乖听话,苏文清抹了抹汗,连忙点头,表示他会把话传到,至于步惊云如何做,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步凡呢?北陵的事情探得如何?”蓝九卿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尽问一下早期的事,把苏文清的小心肝吓得直跳。 “步凡在北陵的雪峰上发现有人的踪迹,步凡怀疑那些是前朝后人,为了确认消息,他冒了一次险,结果他带去的人全部折损在北陵雪峰,他亦受了点伤,现正在雪峰下修养,需要我们派人支援。”苏文清无比庆幸,即使九卿没有问,这些事情他也有关注,不然九卿问起,他答不出来那就惨了。 “前朝人?”蓝九卿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问道:“王家向北陵走私的线路,你吃下来了吗?” “没有问题了,随时可以动。”苏文清很明白,蓝九卿要这条路线做什么,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嘛。 “很好,你尽快安排人运一批物资过去,我相信北陵的百姓会需要。”蓝九卿是准备给步凡提供援助,让步凡探清北陵的消息。 前朝后人,这四个字就值得蓝九卿冒险了。 “我明白了。”苏文清一点就透,具体如何做完全不需要蓝九卿多说,他自会一一办好。 大事蓝九卿已经命令下去了,小事蓝九卿完全不参与,全权由苏文清和幕僚处理,这是对苏文清的信任,也是给自己减轻工作量。 子夜时分,蓝九卿离开了苏家密室,本想去凤府看看凤轻尘,可想了一下,蓝九卿还是朝皇宫方向飞去。 兽苑起火一事,一直找不到线索,蓝九卿便想试试,夜晚去探一下禁宫,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皇宫的布局,没有人比蓝九卿更熟悉,蓝九卿先去了皇上的寝殿,发现皇上不在,便去御书房。 即使蓝九卿相信,皇上绝对不会有这么勤政,这个时候还会在御书房,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结果,当然是不在了。 这两个地方找不到皇上,那么十有八九就在哪个妃子的宫殿了,后宫新进了这么多年轻的妃子,皇上怎么可能不去宠幸一二。 蓝九卿想要知道皇上哪个宫殿,本是一句话的事,可他今天却没有这么做,因为他很清楚,兽苑起火一事,绝不是皇上做的。 蓝九卿并没有特定的目标,除了去皇后和谢皇贵妃的宫殿转了一圈外,便随意在后宫晃,打算都走一圈,结果还真让蓝九卿撞上了死耗子。 “事情已经做下了,娘娘已经没有退路了。” 低沉的男声,传入蓝九卿的耳朵里,蓝九卿后退数步,一个借力轻盈的跃上屋顶,将屋顶上瓦片移出一条逢。 殿内是皇上新封的纯妃和一个灰衣男人,纯妃的脸上已没有平日的娇媚,苍白的吓人。 听到灰衣人威胁的话,纯妃并没有妥协,而是愤慨的道:“什么叫没有退路,本宫什么都没有做。” “娘娘,现在才想要撇清,你不觉得晚了吗?”黑衣人冷笑,一脸不屑。 上了贼船,不是你想下就能下的……(未完待续) 947诚意,终于找到线索了 上了贼船,想要脱身绝不是容易的事,这个道理纯妃也很明白,可正因为明白她才害怕,她不想跟这些人有牵扯。 纯妃的身子晃了晃,却站得更直,坚定的道:“先生不必再说,本宫不会与虎谋皮,本宫说了,本宫什么都没有做,这一切都是你们擅自作主,与本宫无关,本宫可没要你们做这些。” “呵呵~娘娘,虽然这件事是我们做的,可起因却是因为娘娘,也是娘娘给我们行的方便。娘娘你以为你现在撇清,九王爷和王家就会信吗?娘娘以为没有证据,九皇叔和王家就不能拿娘娘怎么样吗?娘娘,你应该清楚,无论是九皇叔还是王家家主,都不会在乎那什么证据,这件事只要走露一点消息,娘娘和你的家人就永无翻身的可能。” 灰衣人平静的陈述,完全没有威胁的意思,却让纯妃通体发寒。 九王爷和王家的怒火,除了皇上外,没有人能承受得起。这句话这段时间已经全部验证了。 兽苑起火一事,受伤最严重的苏家苏柔,可无论是南陵还是苏家,都只是要皇上给他们一个交待,在皇上的安抚下,也显得相当和平,没有进一步要求什么,或者逼问凶手。 反倒是九皇叔与王锦凌咄咄逼人,不肯善罢干休,完全无视被推出来的几个替死鬼,非要把主使者找出,把皇宫内外折腾的够呛。 查了近半个月,九皇叔和王锦凌也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可就是这样,九皇叔和王锦凌还是紧咬着这件事不肯放手,把皇上气得牙痒痒。 可想到有人在宫里神不知、鬼不觉设下这狠计,皇上自己又担心自己安危,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九皇叔与王锦凌去查真凶。 这段时间,皇宫里的人听到九皇叔和王锦凌的名字就发怵,要知道短短半个月,九皇叔和王锦凌就杀了上百人,只要是可疑之人,他们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偏偏皇上也支持。 没办法,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忍自己的安危出问题,九皇叔和王锦凌虽然出手狠辣,但他们所杀之人也确实有问题,事实上就算没有问题,九皇叔和王锦凌也会让他们有问题。 面对杀人不眨眼的九皇叔和王锦凌,这宫里没有人不害怕,哪怕是最近最受宠的纯妃也不例外,她这个时候真是后悔时死了,一时的鬼迷心窍,却再也无法回头。 灰衣人很满意纯妃的恐惧的样子,见好就收,不再咄咄逼人,转而温声劝说:“纯妃娘娘你别担心,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们的诚意娘娘你也看到了,我家主人是真心想要和娘娘合作,助娘娘宠冠后宫。” 先威胁恐吓,然后摆出巨大的利益,就不信对方不心动。 “诚意?你们这算是什么诚意,你们的诚意害死本宫了。”纯妃咬唇,唇角泣血。 腥红的血珠落在地上,瞬间破碎,一如她此时的处境,与魔鬼合作,出卖的不仅仅是灵魂。 “娘娘何必如此愤怒,我们可是帮娘娘除去一个劲敌。哦,不……算上最近死掉的几个妃子,我们已经帮娘娘除去了好几个劲敌。娘娘,你还有什么不满?你什么都不用做,双手也不用沾血,只要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就会替你铲除,所有会威胁到你地位的人。”灰衣男子不疾不徐的道,言语中流露出来的自信与沉稳,让纯妃渐渐地平稳了下来。 事情确实如灰衣男子所说的那般,她是得利的那一方。 虽然风险大,可利益也足够大。 “你们能保证,这件事永远不会被查出来吗?”纯妃心动了,虽然这半个月来风声鹤唳,可一直没有查到她头上,说明这些人不简单。 “娘娘还有什么好担心,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情,还不足已说明吗?”灰衣男人嗤嗤一笑。 他们特意等半个月,就是让面前这个蠢女人更相信他们,然后乖乖地将灵魂和家族一起卖给他们。 纯妃动摇了,脸上恢复了几许血色,看灰衣人的目光也变了,灰衣人一脸笑意站在殿中,任纯妃打量。 几经思索,对权利的渴望压下了心中的惧意,纯妃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与你们合作。” “娘娘英明,小人代主子提前恭贺娘娘母仪天下。”灰衣人对纯妃的回答半点也不意外。 事实上,纯妃也没有别的路可走,她已经上了贼船,不答应与灰衣人合作,等待她的就是九皇叔和王锦凌的怒火。 虽然兽苑起火一事,不是她动手做的,可却是她给了对方了便利,对方也是为了她才动手的,当然…… 他们的目标是苏柔,凤轻尘只不过被牵连了,这是灰衣人的解释,而纯妃相信了。 灰衣人得到纯妃的肯定的答复后,并没有逼纯妃做什么,给足了纯妃好处,灰衣人便离开了纯妃的宫殿,留下纯妃一伙喜,一伙忧。 愚蠢的女人! 蓝九卿连看都懒得看那纯妃一眼,追着灰衣人了。 如果他的推断没有错,这灰衣人十有八九和那天晚上半路拦截凤轻尘的人有关,这些人在兽苑安排的那场火,绝不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只是为了烧死苏柔。 蓝九卿轻功了得,可对方的实力也不差,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灰衣人总是与蓝九卿保持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并时不时的显露身形,让蓝九卿可以一路跟紧他。 当蓝九卿追着灰衣人出城时,他就知道灰衣人发现了他,特意把他拐到城外的荒凉处,明知前方是陷阱,蓝九卿还是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这群人一直隐藏得很深,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他无法放弃,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至于你说指望纯妃引这群人出来,那么蠢的一个女人,蓝九卿实在不敢指望。 两人一追一跑,眼见天就要亮了,蓝九卿也失去了耐心了,显露身形往空地一站:“出来。” 蓝九卿这是把自己当靶子,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未完待续) 948黑手,替罪羊出现 灰衣人根本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见蓝九卿站在那里当靶子,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灰衣人隐在暗处,等了许久终于让他等到一个机会,趁蓝九卿的背部露在他的攻击范围,灰衣人从暗处飞了出来。 “去死吧!”一道蓝光闪过,淬了毒的匕首,朝蓝九卿后脑刺去。 蓝九卿后面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眼见那匕首就要刺中,蓝九卿却突然将身子往左侧,堪堪避开了黑衣人的攻击。 一击不中,灰衣人又再次将匕首折回,目标是蓝九卿的脖子。 “当……”蓝九卿抽出腰中的软剑,挡住灰衣人的攻击,往前逼近。 灰衣人面容平常,可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见蓝九卿接二连三躲过,出手更快,刀刀都朝致命的部位刺去。 蓝九卿发现了他的踪迹,他必是要将蓝九卿除去才能安心。 蓝九卿也不说话,面对灰衣人的杀招,一一反击、化解,很快蓝九卿就占了上风,从被动防御变成主动攻击。 灰衣人刚开始还不把蓝九卿放在眼里,当他发现自己处处被蓝九卿压制时,心中才害怕起来。 “你是什么人?”灰衣人被蓝九卿被逼得后退数步,惊恐的问道。 “连我都不认识,看样子你不是什么江湖人。”蓝九卿嘲讽的道,银质的面具在此时显得特别醒目。 两人之间,只有一臂的距离,灰衣人不可能看不到,看到了还不知道蓝九卿的身份,蓝九卿便能断定,这灰衣人绝对是隐在暗处的那拨人。 灰衣人很谨慎,看蓝九卿这话像是要打探他的身份,紧闭双唇一句话都不说,蓝九卿也不再逼问,长剑一挑,将灰衣人手上的匕首给挑飞。 他虽然不怕毒,但碰到厉害的毒,他的身体也扛不住,这把有毒匕首还是早地解决为好,他可不想出现上次的事情。 灰衣人手上没了兵器,又见蓝九卿如此神勇,想杀蓝九卿的心思也淡了,灰衣人看到身后的树,连忙往后退。 离大树还有一人的距离时,灰衣人突然往前一冲,身子与地面保持平衡,双脚蹬在树干上,蹭蹭地借着树干往上走。 “哼,想走……”蓝九卿冷哼一声,将剑缠在腰上,双拳与灰衣人缠斗,与灰衣人从树底打到树枝上,摆明了不会让灰衣人溜掉。 如此好的一个逃跑机会被对方看破,灰衣人气得差点吐血,逃不掉,灰衣人只得与蓝九卿在树枝上继续打。 越打灰衣人越发的担心,想到蓝九卿刚刚的话,灰衣人凶狠的道:“你一个江湖人多管什么闲事,我并不是江湖人,我自认与阁下没有任何恩怨,阁下何必死死相缠,现在放在我一马,日后也好相见。” 灰衣人这个时候也明白,面前带银面的男子虽然轻功不如他,但武功绝对在他之上,他想要杀对方,那完全是不可能,想要从对方手上溜走怕也是不容易。 “你与我确实没有恩怨,但和我的朋友有点小恩怨。”蓝九卿手上握着一根分枝,借力一个回转,将灰衣人踢了下去。 哗啦啦……树叶纷纷落下,灰衣人咚的一声跌倒在地,蓝九卿紧随而下,一脚踏在对方的心窝,灰衣人吐了口血,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又站了起来。 “你那个朋友是谁?我自认没有与江湖人为敌。”灰衣人痛得直抽冷气,再不复威胁纯妃时的冷静与自信。 “唰……”蓝九卿抽剑,在灰衣人的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凤轻尘!” “什么?你是凤轻尘的朋友?”灰衣人瞳孔放大,显然被这个答案给吓倒了。 “看样子,你们知道的也不多。”蓝九卿嘲讽道,手上的剑却是没有缓下,步步为近,逼得灰衣人只能狼狈闪躲。 灰衣人一脸死灰,正想说什么,蓝九卿的剑却朝他的脑袋招呼,灰衣人矮下身子,剑从他的发髻上扫过,打散了他的黑发,蓝九卿随即冲上前,又是一脚将灰衣人踢到在地,这一次灰衣人动弹不得。 灰衣人知道自己逃不走了,眼中闪过一抹狠绝,双眼一闭,用力一咬…… 却不想,脸颊一痛,没有咬破嘴里毒里,反倒是吐出一口血,随即又被蓝九卿拎了起来,脸上又是一痛,霹雳吧啦,吐出满口牙…… 灰衣人痛得一脸扭曲,蓝九卿却没有半丝同情之色,将人随手一丢,撞在大树上,灰衣人只感觉眼前一黑,下一秒就晕了过去。 眼见天就要亮了,蓝九卿也没有在城外多呆,拎着人就往皇城内走去,至于能从这灰衣人嘴里问出什么,就不是蓝九卿需要考虑的事情。 兽苑起火一事,抓出无数有关的人员,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却没有找到,九皇叔和王锦凌查了整整半个月,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可不知怎么地,九皇叔和王锦凌突然就收手了。 查得轰轰烈烈,收手的毫无征兆,皇上虽然气皇叔和王锦凌不把他放在眼里,可也不得不说,这场行动中他获利颇多,宫里上上下下有清洗了一遍,凡是可能威胁到他生命的不安定因素都清干净了。 九皇叔和王锦凌不再死咬着不放,这事很快就可以处理好了,兽苑失火一事,在皇上推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兽场总管背黑锅后,基本上就解决了。 南陵锦凡和南陵苏家的人相当好说话,不知皇上与苏家背后议了什么,苏家毫不怀疑这个替罪羊,兽苑起火一事就这么结案了,大家又和乐融融的坐在一起,皇上还特意宴请了苏家来的人。 九皇叔和王锦凌给面子出席了,只不过这两人面上一直淡淡的,甚至苏家的说起与凤轻尘的比试一事,言词中暗指凤轻尘在棋艺比试中,故意布假局折辱苏家,九皇叔和王锦凌也没有接话,摆明了苏家不明说,他们就不接招。 众人只当九皇叔和王锦凌在兽苑起火一事上栽了跟头,为没有查到真凶而气恼,却不知这两人冷眼旁观,心中自有乾坤,诚如九皇叔所说,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未完待续) 949棋局,本王会解决 皇家的事,就是一件简单的小事,也能扯出惊天大阴谋,把人弄得云里雾里,让人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一如兽苑起火一事,一如凤轻尘与苏家的比试。 兽苑起火已经定案了,苏家与凤轻尘的比试也要提上议程,骑射比试因起火出了问题,苏家要求重新比,被九皇叔严词驳回。 凤轻尘被火灼烧,虽然没有苏柔那么严重,但手臂和双腿有多处烧伤,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骑马。 苏家也不纠缠,便说这一句算和,九皇叔冷笑了一声,依旧不肯同意,理由是,当时的情况大家都看得明白,第一个上桥、下桥的人都是凤轻尘,苏柔根本没有一丝胜算,这一局无论如何都是凤轻尘赢。 苏家被九皇叔逼得没办法,再加上当时的情况确如九皇叔所言,苏家人也无法颠倒黑白,只得咬牙认了,可转而又对棋局比试提出异议,说凤轻尘戏耍苏家,拿一个无解的棋局来让苏家解,要凤轻尘给苏家道歉。 九皇叔当然不承认,苏家便要九皇叔解局,九皇叔极其高傲的说了一句:“儿戏般的棋局也配让本王出手,哼。” 这下把苏家人刺激狠了,可面对位高权重的九皇叔,苏家人根本不敢强硬的要求,只能受这口气。 好嘛,九皇叔不肯解棋局,那么让凤轻尘来,要让苏家输,也得让苏家输得心服口服。 皇上原本不想理会,可苏家为了破棋局找了不少高人,在苏家有心煽动下,这些人的声音也不小,皇上便同意让凤轻尘解局。 九皇叔虽然不满苏家的诚度,也没有反对皇上的话,毕竟苏家的要求也算合理。 半个月的时间,云潇已经修养得差不多了,虽然身体还很虚弱,可他并不想继续留在凤府被玄医谷谷主当成小白鼠,准备回家修养。 从病床上下来的那一刻,云潇是激动的,他知道,从此以后他都不用担心自己脑疾,不用担心自己随时会丧命,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凤轻尘。 凤轻尘是云家的贵人,也是他的贵人。 云潇离去前,特意向躺在病床上“养病”的凤轻尘告辞,云潇没有说感谢的话,也没有泪流满面、激动到不行,他只对凤轻尘说:“来,轻尘妹妹,叫一句潇哥哥来听,以后云家就是你的娘家,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教训他。” 云潇明明是温润君子,可这话却说得相当不正经,凤轻尘哭笑不得,正准备开口时,站在门口的九皇叔却冷着脸说了一个字:“滚!” “九皇叔?”云潇惊了一跳,立马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心中暗道九皇叔也来得太巧了。 九皇叔冷冷地扫了云潇一眼,把云潇看得双手不知往哪里摆,才满意地移开视线,走到凤轻尘身边:“你明天可以痊愈了。” 凤轻尘对外虽说是受伤了,但只是手脚上的烧伤,不会影响行动,躺上大半个月也足够了。 “终于解脱了。”凤轻尘连忙应下,同时朝云潇使了个眼神,让他先走。 云潇虽然想在九皇叔面前摆小舅子的款,可看到九皇叔周身散发的寒气,摸了摸鼻子乖乖地走了。 早晚有落到他手上的一天,他等着九皇叔来求他。 云潇走后,室内就沉默了下来,凤轻尘看九皇叔面色不郁,便问道:“怎么了?” “一点小事,你不用担心,苏家对外道你摆的棋局是假局,说你戏弄苏家,如果没有意外,三天后皇上会宣你进宫。”九皇叔并不担心凤轻尘会败倒在棋局上。 凤轻尘的棋艺很诡异、很刁钻,她摆出来的棋局旁人无解也不是没有可能,九皇叔就怕凤轻尘自己也解不开。 “棋局?苏家果真在这件事上做文章,苏柔真是一个奇葩。”苏家这么理直气壮,不就是因为苏柔利用催眠术,从她这里得到了“消息”嘛。 这个时候凤轻尘不知自己该感谢那场大火,还是该感谢苏家,让她有机会光明正大打苏家的脸。 “和苏柔有什么关系?”苏柔现在还没有醒,九皇叔可不认为苏柔还能作怪。 凤轻尘将苏柔催眠她,从她嘴里的套得消息一一说了,马场的事情也解释,听到这里九皇叔这才明白,凤轻尘居然那么早就开始阴苏家。 “你呀,真是调皮。”九皇叔看凤轻尘心情好,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哪有……”凤轻尘不同意的嘟囔着:“明明是苏家人功利心太重,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九皇叔笑道:“苏家也确实该教训一下,免得苏家以为靠几个女人就能出人头地。” 九皇叔是很不屑苏家这种卖女儿的行为,女儿可以拿来联姻,但一味地要靠女人扩大权势,实在是太没进取心了,苏家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别小瞧苏家,苏家的女儿确实不简单,不但能笼络南陵的皇帝,还能在北陵后宫一席之位,夜叶的外家也是苏家。”凤轻尘倒不敢小瞧苏家,苏家的势力其实挺大的,而这些势力都是苏家的女儿带来的。 “东陵也快要进一位苏妃,你说得没有错,苏家的女儿确实不简单。”九皇叔想到皇上与苏家的交易,不知该夸皇有才,还是笨。 兽苑那场大火,受伤最严重的是苏柔,他也拉了几个后妃出来,明眼人也能看得出来,这件事肯定有后宫的女人的影子在。 后宫的女人想必是知道苏家女儿的手段,怕皇上弄一个什么宠妃出来,便先下手为强了。 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苏柔,皇上居然同意苏家再送一个女儿进宫,还真是……皇上就算不怕后宫大乱,也该想想苏家与南陵、北陵的关系,苏家那种人家也是能拉拢的嘛。 凤轻尘唏嘘了一句:“希望这未来苏妃对得起苏绾和苏柔的牺牲。” “这不是你要担心的,后宫那些女人的事,你别掺和,本王估摸着后宫会大乱。”九皇叔站了起来,拍了拍凤轻尘的脑袋。 凤轻尘的眼神立马变得凌厉和锋芒,对上九皇叔幽深不见底的眸子,凤轻尘脸色凝重,低声道:“我明白了。” 后宫女人想要拉拢她,可同时也想除了她,兽苑失火不仅仅是针对苏柔,也是针对她。 “别想太多,不是多大的事,本王会解决,你好好休息,本王还有事。” 九皇叔来凤府,并不是来找凤轻尘,而是与来“探望”凤轻尘的西陵天宇偶遇一下,西陵天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火急火撩的派人说要见他……(未完待续) 950监国,皇上多活几年更有利 九皇叔从凤轻尘的院子出来后,便来到凤府最高的一个观景亭,这个观景亭是凤府重建时,九皇叔特意让苏文清建的,在凤府内,又像是超然于凤府这外,算是凤府的一景。 九皇叔之所以建这个高亭,与凤轻尘站赏景不会被人打扰,也不会被人窥视,没想到,现在却成了秘密说话的好地方。 九皇叔到时,西陵天宇已等在那里了,西陵天宇一见到九皇叔,连忙上前,一脸凝重的道:“九皇叔,出大事了。” “怎么?西陵天磊逼宫了?”九皇叔眉毛一挑,波澜不惊的道,对西陵天宇来说,这应该就是最大的事。 九皇叔本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西陵天宇重重点头:“差不多,父皇病重,天磊监国。” “太子监国?这步棋倒是走得不错。”九皇叔没想到真是这样,却没有多么的惊讶,在皇宫这种事很平常。 太子当久了,不是自己等不及,就是皇上容不了。 “九皇叔你听到没有,我父皇病重,西陵天磊监国,西陵极有可能落到天磊的手上。”与西陵天宇的焦急相比,九皇叔平静得吓人,气得西陵天宇想要咬人。 九皇叔到底知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皇上重病,太子监国,就意味着西陵天磊很有可能会成为西陵的新皇。 到时候西陵天磊登基,就没有他什么事了,他在西陵多年的布局,也会被西陵天磊一一清除,要知道皇上不同于太子,当了皇上的西陵天磊,要打压西陵天宇太容易。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西陵天磊顺利登基,西陵天磊当了皇帝,他这么多年的苦岂不是白受的 九皇叔当然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可严重又能如何,事情已经发现了。 九皇叔平静的道:“本王知道,西陵与东陵相隔千里,你急也没有用。” 西陵天宇看到九皇叔那平静的面容,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他在东陵,急又能如何,急也改变不了现状。 西陵天宇深吸了口气:“好吧,我不急,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等西陵天磊登基罢,就算是他同意,九皇叔也不会同意。 “当然是回西陵,阻止西陵天磊上位,不过在回去之前,要先弄清一些事情。”九皇叔示意西陵天宇坐下。 这事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一直站在这里像什么话。 西陵天宇表面上冷静了下来,可担忧的眼神却让九皇叔明白,西陵天宇很着急,九皇叔明白西陵天宇的担忧,可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慌,一步错便是步步错。 “西陵的皇宫现在由谁把持?”九皇叔问道,他到是没有想到,眼见西陵天磊就要和他母妃一起倒霉了,却又出现了转机。 “长公主。”西陵天宇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让脑子保持高速运转。 “长公主?你那个公主姑姑果然是个厉害的,不过落到长公主手里,总比西陵天宇母妃手上好。”九皇叔对西陵那个把持朝政的长公主,还是有那么一点欣赏的,至少这件事就做得很好。 “长公主她手段确实了得,要不是长公主把持皇宫,我母后也没有办法给我送消息。”西陵天宇听到九皇叔如此说,松了口气。 皇宫被长公主把持,那么就不用担心他父皇会“意外”驾崩了。 “消息是你母后送来的?你可核实过?”不怪九皇叔多心,实在是西陵天宇的母后身上有诸多疑点,这个时候又是关键时刻,可容不得他们出错。 被九皇叔这么一问,西陵天宇被噎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摇了摇头:“没有,可即便没有核实,这个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母后就算再狠,也不会拿这个事骗他,毕竟没有好处。 “消息的真假本王不怀疑,本王担心消息被夸大。”也许是母子天性,虽然西陵天宇怀疑他母后,可很多时候却选择相信,但九皇叔不一样,一旦怀疑了,对方做的事情,他就会多想一层。 “你是说局势可能没有那么严重,母后故意诱我回去?”西陵天宇也不是笨的,虽说这么做,他母后一点好处也没有,可没有好处的事,他母后也不是第一次做。 “本王也无法确定,不过你万事小心,回西陵没有错,但绝不能鲁莽慌张,如果你这个时候高调回西陵,只怕会引来西陵天磊暗杀,就算他不暗杀你,你父皇要是没事,也会怀疑你。”眼见皇上就要死了,身为太子怎么允许西陵天宇这个正宫嫡出的皇子回来,这不是摆明来闹事嘛。 西陵天宇要回去可以,但一定要等到西陵天磊昨登基,或者皇上病好了,毕竟西陵皇上并没有下旨召西陵天宇回去。 身为皇子,不是你想去哪就能去哪的。 “这么说,我只能秘密回去了,不对,我就不应该回去,我要回去了,父皇要是好了,就会猜忌我别有用心;父皇要是死了,那么天磊登基也不会放过我,母皇这个时候让我回去做什么?”西陵天宇茫然了。 事实上,他根本没有想过,他父皇会突然一病不起,这病来得突然了,他一点准备也没有,要知道他父皇会病倒,他怎么也不会离开西陵。 父皇病重,他却远在东陵,这表示他一点争的机会都没有,一个在外面的皇子,手再长也没有用,等他回去一切都成定局了。 也许是想你回去搅乱西陵! 这话九皇叔没有说,他还没有查到西陵皇后的事,就不会乱说,九皇叔沉吟片刻后道:“天宇,西陵你是一定要回去的,但不能孤身上路,你带玄医谷谷主一同回京,进入西陵前先去一趟玄霄宫,让暄少奇派人保护你。” 九皇叔很快就定好了计策,并且对西陵天宇有利无害。 “你是说?”西陵天宇一听要带玄医谷谷主,就隐约明白了。 九皇叔点了点头:“你父皇的病很蹊跷,他年纪不大,也没有隐疾,不可能说病就病。你带着玄医谷谷主去,就算帮不上忙,也能体现你的一片孝心。当然,你父皇要是被玄医谷谷主医活,多活几年,对你来说更有帮助。” 不管怎么说,西陵天磊都挂了一个西陵太子的名头,比起西陵天宇这个中宫嫡子更名正言顺,西陵天宇需要时间,也需要西陵皇上的扶持……(未完待续) 951不甘,污言秽语比不上无视的眼神 九皇叔与西陵天宇又商定一些细节,而这些细节都只为一件事服务,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处西陵皇上的命,不然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西陵天磊登基称帝。 从凤府出去,西陵天宇便赶到皇宫,也不知道他和皇上说了什么,当天晚上西陵天宇就称病,皇上派兵保护,同时也阻隔瑶华公主见外人。 “一定是西陵出事了。”瑶华公主最近就像没有爪子的猫,外界的消息她能探到的不多,但并不妨碍她的政治敏锐度。 可再敏锐又如何,她被看管在院子里,连行动都不得自由,西陵派来保护她的士兵,也被西陵天宇一一调走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坐在院子里等。 西陵天磊赢,她就是尊贵的西陵公主;西陵天磊输,她就是和亲的棋子。 “不甘心,本宫不甘心。”西陵瑶华恨恨地的捶打床板,可所有的不甘心,最终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西陵天宇是秘密回西陵,顺路带上了玄医谷谷主,当然玄医谷谷主是死活也不肯同意掺和到皇权斗争里面去,可最终还是败倒在九皇叔的淫威下。 九皇叔威胁玄医谷谷主,要是不去他就把孙思行接回来,玄医谷谷主一听,立马就收起权威的冷傲姿态,愤愤应下。 至于路上,玄医谷谷主如何折腾西陵天宇,那就不是九皇叔要担心的事了,堂堂西陵皇子,要连一个江湖人都拿捏不了,也就不值得他帮了。 在西陵天宇火急火撩赶回西陵时,皇上也如九皇叔所猜测的那般,召见凤轻尘去解决苏家的事情。 不过,不是九皇叔所说的皇宫,而是东陵国子监。 暗中似乎有一股无名的力量,在帮助苏家推动凤轻尘布假局的事,于是引得在皇城的学子纷纷聚众抗议,说凤轻尘学术造假,甚至稷下学宫都派人来调查此事,因为他们也解不了,凤轻尘随手布下的棋局。 这结果是皇上始料未及的,面对天下学者逼迫,皇上将怒火发泄在南陵苏家人头上,他们这么做实在太过分了,东陵已经给足了南陵苏家面子。 南陵苏家人快哭出来,他们跪在殿中大声喊冤,他们之前虽然小小的炒作了一下,可自从和东陵达成合作协议后,就什么都没有做,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不管苏家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皇上也不能放之任之,作为九州强国,强的不仅仅的是军事,在文治方面东陵也是数一数二的,在众多学者的要求下,皇上不得不将凤轻尘与苏家的比试公开,而国子监是最好的选择。 听到太监的传话,凤轻尘并不惊讶,九皇叔前几天来,不就是特意探查她对破局有没有把握嘛,在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九皇叔不借机踩南陵苏家一脚,就不是九皇叔了。 给传旨太监一个重重的荷包打赏后,凤轻尘便坐着轮椅,带着佟珏、佟瑶和春绘、秋画、夏挽、冬晴六大美婢朝国子监走去。 做戏要做全套,九皇叔让凤轻尘痊愈,也只是不用躺在床上,苏柔还处在昏迷中,凤轻尘怎么可能活蹦乱跳没有半点事呢,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凤轻尘受伤一事有猫腻嘛。 再说,坐在轮椅上示敌以弱,也能博取众位文人学者的同情心,让众人看到苏家如何咄咄逼人,她凤轻尘多么的无辜可怜。 舆论这种东西,不仅仅是苏家会用,她凤轻尘也会。 果然,凤轻尘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进来时,众人的视线都放在她身上。 “凤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坐在轮椅上。” 有人问,立马就有消息灵通的人士回答:“前不久宫里不是出事了嘛,凤姑娘为救人,把自己都弄伤了。” “听说是烧伤,好好的一个姑娘,身上烙上疤,以后还怎么嫁。”某个自诩悲天悯人的学生刚一说完,就有一个现实主义者冷讽:“嫁人?就凭她一个婚前失贞,名节有损,无父无母,天天抛头露面的女子也想嫁人,你太天真了。” “怎么就不能嫁人了,凤姑娘自立自强,身为女子傲骨不凡,你没看到雪灾时,凤姑娘为天下百姓所做的事情嘛,你没看到凤将军与凤夫人下葬那日,百姓自发送葬嘛,这样的女子为何不能嫁人,你太迂腐了。” …… 不管在哪个层次的人眼中,凤轻尘都是一个具有争议性的人物,凤轻尘一来,众人就只顾着说她了,根本就不记得棋局一事。 众人的议论声传入耳中,六个丫鬟一脸愤怒,要不是凤轻尘提醒她们注意点,这六位姑娘怕是要冲出去,和那些所谓的文人学者对骂了。 “小姐,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说你。”佟珏和佟瑶眼眶红红,她们跟在凤轻尘身边最久,也了解她的事。 “嘴巴长在人家身上,管他们怎么说,这些人也不过是认识几个大字罢了,真正的学者是里面那些人,被这些人说几句又不痛不痒,再说他们说得也没有错。” 更难听的话,她也不是没有听过,再说言语上的攻击虽然让人难受,可那些所谓名士的态度才是真正让人无法忍受。 那些人教养良好,修养极佳,即使看不起一个人,也不会说出来,只会用高傲的姿态、冷淡的眼神直接无视你,偶尔看到,那眼神就像看什么脏东西,用良好的教养和完美人格,也打击你。 凤轻尘都这么说了,六位姑娘还能如何,只能推凤轻尘快点进去,免得被这些污言秽语污了耳朵。 太学里面的一个小操场上,九皇叔一行人坐在那里,中间摆了一个棋盘,凤轻尘进去时打量众人,众人也在打量凤轻尘。 对凤轻尘坐轮椅进来,在场的人都颇为惊讶,随即便明白是为了什么,有几个心地仁厚的脸颊微红,对如此逼迫一个受伤的弱女子,感到羞耻。 这里面约有百人,最醒目的当属一身黑衣的九皇叔,他左手边是元希先生,和几个凤轻尘不认识的学者,右手边则是东陵国子监与南陵苏家人。 和外面的吵闹不同,这里宁静、轻松,像文人聚会一般,直到凤轻尘进来,这里的氛围才略有改变。 众人在凤轻尘进来的那一刻,便齐齐禁声,眼神齐刷刷的扫向她,让人无端的紧张起来。 凤轻尘嘴角一直维持着不冷不热的笑,丝毫不怯场,让佟珏和佟瑶推她上前……(未完待续) 952认输,气度什么的都要靠装 皇上不知是基于什么原因,没有出现,朝中重臣也没有在这里现身,今天主持大局的人是九皇叔。 凤轻尘上前坐在椅子上,歉意的说了一句:“轻尘身有疾,无法起身行礼,还请九皇叔见谅。” “无妨。”九皇叔怎么也不会为难凤轻尘,明知凤轻尘这是装模做样,九皇叔还跟着做戏,让人取来一床薄毯,盖在凤轻尘的腿上,美其名约:“天寒,别着凉了,到时候苏家人还以为我们东陵欺负人。” 九皇叔这是完全不掩饰自己对苏家的厌恶,苏家的人虽然气愤,可面对九皇叔冰冷的面孔,却不敢说话,只闷在那里,自我安慰道:反正凤轻尘也高兴不了多久,破了自己布下的棋局,她就会名誉扫地。 凤轻尘笑着接受九皇叔的好意,正准备朝九皇叔身边的学者点头,算是打招呼时,元希先生突然开口:“轻尘,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说完,就将身边的人一一介绍给凤轻尘,这些人全是稷下学宫的人,与东陵无关,个个都是颇有名声的大学者,凤轻尘一一微笑招呼,即不热切也不孤傲。 凤轻尘的态度让人众位学者颇为满意,再加上元希先生的面子,众人也不好无视她,一一和凤轻尘说了两句话,倒把苏家的人给冷落在一旁。 说起来,这些自诩清高的文人,还真得看不上南陵苏家,相比他们还愿意与凤轻尘打交道,在他们眼中,凤轻尘比南陵苏家高尚那么一点。 等到凤轻尘与众人寒暄完,已是半个时辰后,苏家人险些坐不住了,九皇叔冷笑一声,才淡淡地打断,让凤轻尘去解决棋局的事情。 苏家人终于抢到了话语权,颇有几分急切的开口:“凤姑娘,我们苏家与你的比试已告一段落,所有的比试成绩我们都承认,唯独棋局这一项。” “棋局这一项怎么了?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当时赢了苏绾小姐。”凤轻尘故意提醒众人,就算她不破此局,棋局也是她赢了。 苏家脸色一白,很快又冷静了下来,道:“凤姑娘,你棋艺高超,我们苏家自认不如,你摆出来的棋局,我们苏家无法破解,棋局一项我们认输。” “苏三爷严重了,不存在认不认输一说,当时我与苏绾小姐的约定是,你们苏家人要是能破局,你们苏家人赢,要是破不了,那便是和局,既然你们破不了,这一局便是和了。”凤轻尘可是知道,蓝九卿赌她赢一局,她要是傻傻地再赢一局,苏文清肯定会杀了她,那可是白花花的两百万两呀,相比输一局实在算不上什么。 “不不不,这怎么行,凤姑娘棋艺高超,我们认输也是心甘情愿。”苏家以退为进,这姿态倒是让在场很多人颇有好感。 毕竟,输得起也是君子之风。 苏家越是如此,凤轻尘越是不会让他得逞,别说这一局是和、是赢关系到赌局,就是没有关系,凤轻尘也不会让苏家输得好看。 “苏三爷你言重了,君子重诺,我当初既然与苏绾姑娘有约定,那当然是按约定行事,输赢不过是小事,苏三爷你不必再说,棋局一项便是和了。”凤轻尘说得云淡风轻,眼中的坦荡让众人明白,她是真不在乎这一局的输赢。 事实上也是,凤轻尘都把苏家杀得落花流水,棋局一项让苏家和局,也能展现她的风度不是。 看苏家抢着认输,凤轻尘咬着和局不放,众位大学者看凤轻尘的眼神又和善了几许,功利心不重的人,总是能得到大多数文人的好感。 苏家与凤轻尘你推我让,最终由九皇叔断定,棋局一项是和,对此苏家也没有异议,只是他们提出了一点,也就是今天最重要的一件事:“凤姑娘,棋局虽然和了,但凤姑娘你摆的棋局还未破,不知凤姑娘可否破局,以解我等心头之惑。” “既已和局,破不破局又有什么关系呢?”凤轻尘反问道,漂亮的眸子闪着戏谑的笑。 苏家做了婊子就别想立牌坊,虽说今天这个局面,有一部分是九皇叔推动的,可没有苏家人煽动,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苏家暗地里到处败坏她的名声,说她布假局折辱苏家,现在却一句话都不说,不就是想要摆出受害者的姿态,好让众人同情他们,凤轻尘偏不如他们的愿意。 扫了一眼正在组织语言的苏三爷,凤轻尘笑了笑,朝九皇叔和元希先生告了个罪,便示意佟珏和佟瑶推她回去。 凤轻尘这是要干吗?难道凤轻尘不知道,今天特意在国子监商讨比试一事,又请这么多人来是什么意思吗? 众人傻眼了,看着凤轻尘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九皇叔眼角微扬,勾起一抹浅笑,元希先生也是哭笑不得,心中暗道凤轻尘这是玩死人不偿命,苏家的人想要即得面子又得利益,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凤轻尘不过是走出十米开外,苏家人坐不住了,高声道:“凤姑娘,请留步。” “佟珏,停下。”凤轻尘笑得如同狐狸,佟珏和佟瑶离得近,将凤轻尘的表情尽收眼底,两人相视一笑,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苏三爷叫住轻尘,有何贵干?”凤轻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人无法责怪。 毕竟苏家从来没有当凤轻尘的面,说凤轻尘意图用假的棋局折辱苏家,凤轻尘如此一问,倒也是情理之中,可却把苏家人给问住了。 凤轻尘这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他们已经做得这么明显了,凤轻尘居然不接招,难道要让他们当众说出来。 一说出来,苏家就没有退路了。 苏家人犹豫了,全场寂静了,众人都看着凤轻尘与苏家,要看这两家人如何做,凤轻尘坐在轮椅上,一脸平和,苏家人则是满脸挣扎,不知要不要说出来。 凤轻尘看对方犹豫不决,很好心的加了一把火:“苏三爷,轻尘身体不适,如果没有别的事,轻尘就先走了。” “慢着。”这一下苏家人真急了,要是今天不把棋局的事情解开,苏家面子里子都丢光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凤轻尘这样走了……(未完待续) 953条件,世上再无南陵苏家 看凤轻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样,苏家人狠狠地瞪了凤轻尘一眼。 既然凤轻尘尘装傻,苏家也只好撕破脸,苏三爷咬牙切齿的道:“凤姑娘,明人眼里不说暗话,你给苏家布的是什么局,大家都明白,我苏家人给你面子,想要你自己承认。可你却在这里装傻充愣,既然如此就别怪我苏家不客气了。” “你们苏家对我客气过吗?”凤轻尘笑道。 苏家把话说到这分上,她再装傻也不像了:“苏家三爷是吧,你们苏家输不起就早说,这种浪费时间的比试,我根本不在乎输赢了,现在说说吧,你们苏家还想怎么对我不客气?” “你,无耻。”苏家人被凤轻尘气得不轻,可又不敢当着一群大学者的面说脏话,只能气得全身发抖。 凤轻尘摇了摇头:“赢了苏家就叫无耻,那你们苏家中途换人,一个比试两位小姐上阵,难道就有耻了?” 苏家人面色胀红,却依旧死硬的道:“我苏家换人,那也是你同意了的。” “呵呵~”凤轻尘轻笑一声:“苏三爷,你们要中途换人,我要不同意,你们还不得说我欺负人了。好了,苏三爷,我与你们苏家的比试已经结束了,胜负也有定论了,不管你们输不输得起,你们现在都输了,你现在叫闹又有什么意思。” “输,谁说我们苏家输了,凤轻尘你布一个无解的假局陷害我们苏家,居然还厚颜无耻的说我们苏家输了,我们苏家就算是输,也是输在你卑鄙无耻的手段上。”苏家人终于扯下和气的面容,狰狞的道。 没办法,谁叫苏家输不起。 “我卑鄙无耻的手段?我怎么卑鄙无耻了?是在比试医术时,派人刺杀苏绾,还是在骑射比上时,在苏柔落后的情况下,放火烧掉独木桥,让大家都没法赢?”凤轻尘确实无耻,随意点出两件比试时发生的事情,将脏水泼在苏家身上。 “凤轻尘你别血口喷人,我们苏家什么都没有做。”苏家人气得脸红脖子粗,这事他们真没有做过。 “我又没说你们做了,我只是说我没有做这些罢了,苏三爷既然说我用卑鄙的手段,那就说说我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赢你们苏家。”凤轻尘一脸淡定,丝毫不受现场的气氛和苏家人影响。 “你布假局,羞辱我苏家。”苏家咬着这一点不肯放。 “假局?你说是那个棋局?”凤轻尘指着不远处的棋盘,笑道。 她一进来就看到,那个棋局就是她当日摆给苏绾的棋局,苏家人做得如此明显,害她都不好意思继续装傻下去。 “没错。”苏家人挺了挺胸膛,以证明自己理直气壮。 凤轻尘扫了对方一眼,掩去眼中的嘲讽,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假局?就因为你们苏家人无法破局吗?” “凤轻尘,这个棋局不仅我苏家人破不了,就是九州大陆的圣手也无法破解,你这棋局不是假的又是什么?”苏家人是不会告诉凤轻尘,他们这么笃定,最大的原因是凤轻尘“亲口”承认,这棋局破不了。 “苏三爷,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棋局是我和你们苏家的比试,怎么又扯上九州大陆的圣手了?”凤轻尘犀利的问话,让苏家人再次哑口无言。 这事说起来,确实是他们理亏,可凤轻尘也有不对的地方。 气氛尴尬,一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语气温和地劝解:“凤姑娘,这局比试苏家已经认输,我们现在纯粹是想知道,这棋局如何解?” “这与我何干?我和苏家的比试,可不包括解棋局。”凤轻尘倨傲的道。 她的态度在场大多数人都能理解,有才华的人总是这般,骄傲一些也是能理解的。 “话是这样说不错,可现在苏家说凤姑娘你以假局害人,凤姑娘你总得澄清此事,而最好的澄清办法,就是破了此局。”中年男子的话,得到大多数人的赞同,众人纷纷附和,这棋局,凤姑娘该解。 几乎是一面倒,可最有影响力的稷下宫几位学者却不说话,温和地坐在那里,坐等事情的发展。 凤轻尘抿着唇不说话,不管众人如何软硬兼施,就是没有表态的意思,态度傲的让人无法不生气。 “凤轻尘,你莫不是真摆了一个假局,在这里骗人。”一德高望众的老者突然朝凤轻尘发难。 恃才傲物可以,但太过就会惹人嫌。 “没有,我没有摆假局。”凤轻尘倔强的道。 “既然不是假局,那为何不破局。” “我为什么要破局?这又不是我的事。”凤轻尘这话,可谓是毫不尊重对方,苏家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越发的肯定凤轻尘摆出来的棋局有问题。 “果然是有娘生没爹教的野孩子,为了赢,居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凤轻尘,我南陵苏家看不起你。”苏家三爷自以为站在正义那方,高声谴责凤轻尘。 凤轻尘脸色一变:“苏三爷,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没有听到吗?凤轻尘,我知道你想报当年你爹死在南陵的仇,可别忘了,就算要报仇也应该光明正大,如此蝇营狗苟,你对得起你父母嘛。”苏三爷摆出长辈的姿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混蛋! 凤轻尘双眼跳动着杀人火焰,定定地盯着苏三爷,眼也不眨。 知道凤轻尘的人,都明白凤父与凤母是凤轻尘的逆鳞,苏家三爷不知死活的撞上来,简直是自讨苦吃,九皇叔知道剩下的事,交给凤轻尘就好了,凤轻尘绝不会让苏家好过。 “南陵苏家,我记住你们了。”凤轻尘一字一定的道。 “记住又如何?难不成你以为我们苏家怕你,凤轻尘,我们苏家只是不屑与你这个孤女计较,今天这事只要你给我们苏家磕头道歉,我们苏家就既往不咎。” 苏三爷自以为宽宏大量的道,结果却换来凤轻尘的冷笑:“你不和我计较,我还要和你们计较,你们破不了局,便说我摆出来的事棋局是假的,那要是我破了呢?” 凤轻尘紧握的拳头松开了,脸上的肌肉也没有那么僵硬,和九皇叔在一起久了,调节情绪的能力也越来越强了。 “哈哈哈……你要能破此局,我给你跪下。”苏三爷半点不惧凤轻尘,像凤轻尘这样的人他看多了,眼神再凶狠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败倒在苏家的权势下。 “跪下?我凤轻尘不稀罕,苏三爷,我要破了此局,我要你们南陵苏家摘下苏府的牌匾,从此不得自称苏家,世上再无南陵苏家。”(未完待续) 954破局,皇陵爆炸事件 世上再无南陵苏家,那就是要把整个南陵苏家连根拔起了。 一时间,众人看凤轻尘的眼神是又惊又惧,这么嚣张的话,这个女人却能说得云淡风轻,好似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这怎么不叫人觉得可怕。 凤轻尘是没有什么本事,可与她作对的人却没有几个有好下场,这让怎么敢掉以轻心。 瑶华公主在东陵呆这么久,至今还是妾身未明;安平公主身为皇后嫡女,却要远嫁北陵;洛王殿下从皇上最爱的皇子,变成被囚禁的王爷;谢家最近不论是官场,还是商场上都屡屡吃败绩;更不用提死了父亲的夜叶,和权位难保的南陵锦凡了。 苏家人也吓得不轻,一脸惨白,第一时间看向九皇叔,见九皇叔神色平静,没有杀意,这才冷静下来,晦涩的道:“凤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要灭我南陵苏家满门不成?” “苏三爷言重了,轻尘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哪有这般手段,轻尘只要你们南陵苏家人,不要再以苏家人自称,至于你们苏家人的生死,那自由南陵皇上断定,哪容得我一个小小的孤女多话。”凤轻尘不轻不重的将“孤女”二字甩了回去。 众人因她的解释,也悄悄地松了口气,只有苏家人气愤难平:“凭什么不让我们自称苏家人,我们本身就是苏家人。” “我没有不让,这只是一个赌局,你们要赢了我,当然还可以自称苏家人,要是输了,那就放弃南陵苏家这个自称,让南陵苏家这个称呼从九州大陆消失。”凤轻尘承认自己小心眼,她不爽南陵苏家很久了,她认识的苏家只有苏文清。 凤轻尘的话没有错,苏家人陷入沉默,他们要是不答应,这个赌局自然就不存在,凤轻尘也就不用破局,可要答应,万一输了呢? 我们不会输,凤轻尘都承认破不了此局。 苏家人在心中暗道,只不过他们提出来的条件也变了:“凤姑娘,我们同意你的条件,只要你破了此局,我们就不再自称南陵苏家,苏家的牌匾也摘下来,可你要是破不了此局,我要用你的鲜血也清洗我南陵苏家受到的耻辱。” “好!”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凤轻尘直接应了下来。 “凤姑娘,三思呀。”稷下学宫的大学者,开口道。 “轻尘,你可有把握。”元希先生也颇为担心。 这个赌局太不公平了,凤轻尘输了便是凤家满门皆灭! 凤轻尘没有回答众的话,朝九皇叔笑了笑,便示意佟珏和佟瑶将她推到棋局旁边去。 苏家人看凤轻尘这样,一时间忐忑难安,苏三爷与身边的人交换视线,凤轻尘不会真能破局吧。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凤轻尘这是在装模作样。 此时此刻,他们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然后看着凤轻尘拈子,落子…… 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皇陵,黑骑昨天晚上已成功将埋葬在皇陵的两具棺木偷了出来,并顺利送走。 在九皇叔的要求下,黑骑没有选择夜袭,而是与守陵的一万大军正面作战。 看守皇陵的大军只有万人,百里外有一支三万人的驻军,平时那驻军不会来皇陵,毕意皇陵无法给三万大军补给。 黑骑以一敌千是九皇叔是终极目标,九皇叔就是拿皇陵的士兵来给黑骑练手。 守皇陵的士兵b因为处在寒苦之地,再加上无人监管,又认为天下没有人b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来皇陵撒野,是以个个都懒散至极,要是一千黑骑连这一万人都对付不了,那么这批黑骑就是失败物。 悉悉嗦嗦……黑骑的战马,马蹄依旧包着布,在远处只能听到极细微的声音。 “兄弟,好像有奇怪的声音。”守陵的一士兵感觉后颈一寒,神色不太自然的道。 与他一起的士兵拍了拍他的肩膀:“习惯就好,这皇陵常年阴森森的,时不时就有阴风刮过。” “不对,好像不是风声。”远处有几人颇为机警。 “去看看,我去报告将军。”小兵连忙分头行动。 守陵的将军听到消息同,立马过来,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探消息的人回来,便知出了事,当下调集三千先锋,准备亲自去查看。 “真他大爷的晦气,皇陵还有人来。” 皇家陵墓说得再好听,也是埋死人的地方,那些个陪葬品虽然好看,但都是拿不出来的,一动就会死人。 “不好了,不好了,先皇和先皇后的灵柩不见了。”屋内偏缝雨,巡视皇陵内部的士兵跑了出来,大声喊道。 “什么?先皇灵柩不见?”守陵将军整个人都木了,呆呆愣愣没有半丝反应,只知道说:“死了,死了,这次死定了!” 确实是死定了,在守陵将军发呆之际,那悉悉嗦嗦的声音,不知何时已变成了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守陵的士兵抬头一看,只见黑压压的一片朝他们涌来。 未战先怯,守陵士兵纷纷后退:“那是什么?” “骑兵,谁家的骑兵,怎么在东陵境内,好多,好多骑兵。” “不好,有敌军来犯,快,燃烽火,向驻军求援。”守陵将军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下令,可是来不及了。 嗖……一枚短箭,从黑骑的袖中飞出,直逼守陵将军的咽喉,守陵将军想要退,可双脚却像是生了根一般,怎么也移不动。 噗的一声,短箭入喉,守陵将军当场死亡,守陵士兵群龙无首,还没有开打,自己就先乱了起来。 趁你病,要你命。墨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漫天的短箭齐飞,相隔上百米,黑骑就已开始动手了。 “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知这是东陵皇陵嘛,你们好大胆子。”副将匆匆赶来了,连忙下令将士保护皇陵。 “杀呀!” “保护皇陵!” 在漫天的喊杀声中,黑骑清冷的吐出自己的名号:“黑骑。” “列队,杀!”一声令下,千人的黑骑立马分为十个队,百人一队,站在各自方位,四面包抄皇陵。 “杀!”冰冷肃杀,没有一声温度,黑骑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守城将士不想死,奋勇反抗,可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十倍敌人,他们只有认命……(未完待续) 955是非,凤轻尘是凤府之主不是闺阁女子 惨叫声与求饶声不绝于耳,守卫皇陵的士兵已开口投降,可黑骑却无动于衷,就像一柄出梢的剑,没有自我意识,只知道将面前的人杀死。 黑骑的目标是将东陵皇陵炸了,将所有见过他们的人都杀死,黑骑的眼中只有任务,没有其他,心慈手软从不属于铁血的黑骑。 面对横七竖八的尸体,黑骑没有心软,他们策马上前,将尸体踏成肉泥,挥舞着手中的陌刀,将眼前能见到的活人,通通放倒。 以一敌千并不是神话,他们必须做到,任务失败的下场,他们承受不起。 对方的战斗力在下降,黑骑却不敢放松,黑骑所到之处,没有一个还站着的人,真正是所向披靡。 一个时辰,黑骑只花了一个时辰,便将外围的士兵清除干净,至于躲在皇陵里面的士兵,黑骑没有冲进去的打算,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皇陵,拿出绑在马背上的震天雷。 身后的人也一一跟着动作,一千枚震天雷,从不同的方向投掷至皇陵,轰隆隆的爆炸声响起,泥土飞溅,浓烟飘起,任皇陵坚固如铁,此时也只能化为一片废墟。 “撤!” 任务完成,黑骑没有半分留恋,当驻军赶到时,迎接他们的便是如同修罗战场的皇陵。昔日那巍峨肃穆的皇陵,此时已变成一片废墟,万名守陵士兵,被埋在废墟之下,连尸骨都寻不到了,偶尔也只是断肢残臂,尽是没有一俱完整的尸体。 驻军站在远处,好半天都回不了神…… “破局了,凤轻尘破局!” “棋局解了,凤轻尘布的不是什么假局。” “这棋局真能解开。凤轻尘解开了棋局。” 当凤轻尘落下最后一个棋子时,在场的人不敢置信的惊呼,从第一子到最后一子,他们不敢眨半下眼,他们可以肯定,这棋局真是凤轻尘解开的。 “不可能,不可能,这棋局明明是假的,怎么可能解得开。”苏家人面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 不知所谓。 九皇叔轻蔑地扫了对方一眼,便看向朝他行来的凤轻尘。 当佟珏和佟瑶推着凤轻尘走到九皇叔面前时,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众人定定地看着凤轻尘,想要看她会说什么、做什么。 无论众人的眼神是轻蔑还是敬佩,凤轻尘都安之若素,即不愤怒也不得意,让佟珏和佟瑶暗自佩服,也让稷下学宫的人对她颇有好感。 凤轻尘双手作揖,不卑不亢的道:“九皇叔,各位先生,轻尘已破局,如果没有别的事,轻尘先行告退了。” “轻尘姑娘身体不适,早些回去的好。”有人看到苏家人的惨样,好心开口劝说,总以为凤轻尘走了,摘苏家牌匾的事就可以当作不存在。 苏家人看凤轻尘破了棋局,却半句不提摘苏家牌匾一事,也渐渐恢复了血色,眉眼间颇为么自傲,好像凤轻尘怕了他们一样。 凤轻尘也不解释,与众人告别后,便示意佟珏和佟瑶推她回去,只不过转身之际,凤轻尘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示意佟瑶停下来。 凤轻尘侧身对苏家人道:“苏三爷,轻尘已解开棋局,轻尘有没有布假折辱你们,你们心知肚明,别的轻尘也不多说,苏三爷记得我们的赌约就好,有这么多位大学者在,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无耻的背信弃约才是。” 说完,也不管苏家人如何愤怒,如何不安,自顾自的离去。 “凤轻尘,你什么意思,你给我站住。”苏三爷跳起来骂道,只可惜这一次,凤轻尘没有如他所愿停下来,而是自己走自己的。 咆哮帝什么的,除了会叫、会嚷外,还会什么? “来人呀,给我拦住凤轻尘。”苏家人是气得失去了理智,指着国子监的护卫就道,可惜国子监的护卫只给他一个白眼。 一直不说话的九皇叔突然站了起来,冷冷地打断苏三爷的咆哮:“苏三爷,这是东陵,本王知道你们输不起,只不过这一次,你们输不起也得输。” 说完拂袖离去,留下一干学者面面相觑:东陵的九皇叔果然冷傲不凡,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能把人噎死。 至于苏家人? 一个输不起的家族,绝不会被清流名士所喜,愿赌服输,当初既然同意了凤轻尘的条件,现在就要按赌约行事,众人不认为凤轻尘的要求有什么过分。 再说,苏家的死活与他们何干,他们关心的是:“来人呀,快,把那棋局抄一份,老夫要带回去研究。” “说得对,说得对,这每一步子都落得极有深意,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世间能断自己生路,冲出一线的人,绝对不多,这棋谱值得好好研究。” “人生如棋局,这棋局和凤轻尘的人生多相似,同样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浴火才能成凤。”这是元希先生的评价,在凤轻尘离去时,元希先生就一直盯着凤轻尘消失的方向,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算盘。 “我有凤轻尘落子的棋谱,有没有人要,有没有人要,三两银子一份。”凤轻尘离开没多久,街上就响起了叫卖声。 “凤轻尘破局精华,加数名大师点评,只要五十文,五十文就能看到让南陵苏家消失的棋局。” “来一份,我一份。” “这里,这里,给本公子一分棋谱。” “这位公子,对不起了,最后一份也卖完了,公子你等等,我这就回去看看,有没有抄好的。” 在这个书还要靠手抄的年代,纯手工抄的棋谱绝对值三两。 “这个凤轻尘还真是一个奇女子,居然靠一个棋局,把南陵苏家打了下来,还让稷下学宫的人偏帮她。” “红颜祸水呀,也不知道她使了哪门子手段,让九皇叔和大公子对她死心踏地,连那些大儒也为她说话。” “凤轻尘这个女人是非太多,好是好,却登不了大雅之堂,无法担起当家主母的职责。” “就她凤轻尘事多,哪个女人像她一样,名字传得人尽皆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戏子呢。” …… 凤轻尘回到凤府,才知街上的热闹,管家问凤轻尘要不要去翟世子那里说一声,让他派人禁一禁,免得那些人乱传,坏了凤轻尘的名声。 凤轻尘摆了摆手,示意没有关私法,她担得是凤府一家之主的重任,她不是闺阁女子,她的名字即便传遍大江南北又如何,她不在意……(未完待续) 956罪己,把九皇叔赶出皇城 棋局的事情会引来怎样的风爆,苏家又会如何愤怒,凤轻尘无心理会,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自从那天在国子监亮相后,凤轻尘就闭门不出,虽然天天有棋道圣手上门来找凤轻尘,凤轻尘却没有应,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见任何人。 凤轻尘这避风头的举动,在外人看来是胆小怕事,可聪明人都知道,凤轻尘这是坐在一边看戏,冷眼看那些正义之士逼南陵苏家摘牌匾,除南陵苏家这个名号。 凤轻尘在国子监那番话,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却让南陵苏家没有退路,当时众多大儒学者在场,苏家就是想要抵赖也不成,以后有人再称自己是南陵苏家,也只会被人鄙视。 苏家地位尴尬,被文人名士厌恶,本想走东陵皇帝的路线,一心一头做帝王的走狗,却不想东陵发生了大事,皇上根本无心管苏家,甚至那千娇媚的苏娘娘,皇上也没空去临幸。 “皇陵被毁,上万士兵战死,却不知是何人动的手,你们告诉朕,朕是不是看错了。”皇上将手中的奏折,直接砸到太保的头上:“先皇的陵墓和灵柩都被人砸了,可你们除了请罪,什么都不会做,你说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啪……可怜太保大人年纪一大把,被砸得当场出血晕了过去,本以为能逃过一劫去太医院休息,却不想皇上就像没有看到他一样,任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皇上愤怒地问向其他几位大人,几位大人除了跪下来请罪,什么话都不会说,皇上气得大发雷霆,让侍卫把众位大人拖出去打板子,连昏迷的太保大人也不例外。 皇上盛怒之中无人敢打扰,却有一个不怕死的,在这个时候选择进宫。 “皇上,符大人求见。”小太监吓得双腿打抖,硬着头皮道,本以为会换来皇上的呵斥,却不想皇上压下怒气,让人传符临进来。 一套虚礼过后,气色绝佳的符临开门见山道:“皇上,臣听闻皇陵被炸,不知具体情况如何?” “自己看折子。”皇上欣慰地看向符临,这个时候总算还有一个有担当的臣子。 符临也不矫情,告罪一声后便拾起染血的折子看了起来,驻军首领知道事态严重,根本不敢隐瞒实情,将现场查看到的清况,一一写明。 “皇上,这件事情即是人为,那便是有人刻意针对我东陵。”符临迅速为对方找到动手的理由。 皇上发过一通脾气后,也冷静下来,看着下首自己最欣赏的臣子,语气缓和了几许:“符临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皇上,对方能在我东陵境内,如若无人之境,在短短一个时辰内,灭我东陵上万大军,足已说明对方绝不弱,再看对方手段毒辣,却没有动皇陵的陪葬品,由此可见对方不是为了财,只为了羞辱我东陵,如果臣没有猜错的话,下手的人不是前朝的乱党,就是其他三国。” 皇上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符临的话,虽然没有证据,但在九州大陆有这个本事,又会做出这等事的人,非这几人莫属,虽然皇上也曾怀疑过九皇叔,可想到皇陵里埋葬的也是九皇叔的父母,皇上便收回了怀疑。 “符爱卿,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臣遵旨。” 皇陵被炸一事,影响甚广,九皇叔还当面对皇上说过,要皇上给东陵皇室,和天下百姓一个交待,连自己先人的陵墓都保不住,皇上不应该感到羞耻嘛。 皇上的确感到羞耻,只不过不是因为没有保住先皇骸骨,而是被九皇叔义正言词的话给气得,再想到之前自己的陵墓被炸,皇上当场气得吐血。 一干大臣除了跪下来,请求皇上保重龙体,没有一句实际的话,气得皇上大病一场,病好后,皇上也不再耽搁,接过符临“找”来的证据,皇上就将罪名推给前朝乱党,同时下罪己诏,说自己有错,没有保住先祖皇陵。 毁皇陵的凶手找到了,并且凌迟处死了,再加上皇上也认错了,这事就这么揭过了,虽然九皇叔仍有不满,却没有多说,只向皇上请旨,他要亲自负责皇陵废墟挖掘和重建的相关事宜。 皇上原是不肯,可九皇叔摆明是不相信皇上能保得住皇陵,气得皇上差点旧病复发,符临连夜进宫,也不知和皇上说了什么,皇上第二天神清气爽的出现,下旨让九皇叔择日前往皇陵,督促皇陵重建一事。 负责重建并不需要亲自去皇陵,皇上的旨意却是要九皇叔常驻皇陵,直至皇陵建好为止。 九皇叔接旨,意味深长地看了皇上一眼,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众朝臣不敢说话,不过看九皇叔的眼神,多了一分同情,也多了一分担忧。 “你打算去皇陵呆个十年八年的?”王锦凌与九皇叔约在一间普通的茶馆,王锦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就不管九皇叔了。 九皇叔也不生气,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却是握在手上没有喝:“择日前往,本王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王锦凌笑着点头:“我就说,你没这么容易被皇上赶出皇城。” 皇上要真有本事把九皇叔赶出皇城,早就动手了。 “让他高兴两天好了。” 王锦凌不厚道的一笑:“这世间也只有你敢说这话,不过这倒是一个好理由,等皇城的事情告一段落,你也应该出京了,有修建皇陵的理由,你可以自由出京,没人管束。” 出了京,天高皇地远,皇上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到时候九皇叔在外面做什么都方便许多。 “这事从长计议,不急。本王给你的名单,你可查清?”九皇叔给王锦凌的名单,便是那灰衣人吐露出来的,参与兽苑火灾事件的妃子与大臣。 那灰衣人知道的不多,不管他们怎么逼供,灰衣人只招出兽苑一事,其他的不怎么他们怎么问,都是一问三不知。 兽苑起火一事,除了纯妃外,还有几个品级和纯妃差不多的妃子,一共六人,还有八户大臣,这些人与凤轻尘没有直接的仇,只不过凤轻尘挡了他们的路。 说到正事,王锦凌脸上的笑也淡了下来,严肃的点头:“查清了,可以动手了。”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昨天晚上,最后一批黑骑已渗入皇城,只待他一声令下,黑骑就会执行他们第二次任务,将所有参与兽苑火灾的人清理干净……(未完待续) 957黑骑,皇城流血夜 自从九皇叔成年后,皇上就一直想着给九皇叔一块偏远的封地,把九皇叔赶出皇城,任九皇叔在封地称王称霸,他眼不见不净,可一直没有机会。 却不想,因皇陵被炸一事,让他找到了机会,九皇叔自请修建皇陵,虽说是对他能力的怀疑,可符临说得没有错,失一点面子,能把九皇叔赶到偏远的皇陵,让九皇叔在皇陵呆个十年八载的,怎么看都是他赢了。 一口气解决了皇陵与九皇叔两件事,皇上心情极好,也有兴趣宠幸后宫的美人,当贴身太监说,苏家送进宫来的苏妃娘娘还没有侍过寝,算不得妃子,皇上便大手一挥,让人传苏妃娘娘侍寝。 苏家不愧是靠女人起家的,送进来的女子虽然年纪不大,却精通闺.房之术,那婀娜多姿的体态,娇媚动人的身姿,婉转缠.绵的叫声,风情万种的眉目,让皇上雄.风大振。 看着在自己身下娇.喘的苏妃娘娘,皇上热血沸腾,感觉自己就像十七八岁的少年,精力充沛,一个晚上折腾了这初.次承恩的苏妃娘娘三四次。 那苏妃娘娘也是个厉害的,变换着姿势讨好皇上,一个初承恩露的女子,不仅没有破瓜之后的疼痛与苍白,整个人娇艳得让人想要一口吞了。 那苏妃娘娘绝对是个聪明通透的女子,当皇上露出疲态时,苏妃娘娘连忙娇声求饶,说皇上太厉害了,她受不了,肯请皇上饶了他。 皇上自己也不行,可在美人面前怎么能说自己不行,苏妃娘娘这话一出,皇上哈哈大笑,在苏妃柔软的胸脯上捏了一把:“你个小妖精,朕今晚就饶了你。” 苏妃一边谢恩,一边拿自己的娇躯磨蹭皇上的身体,一番嬉戏下来,皇上的精神倒好了几许,虽然没有再动的本事,却是睡不着了。 苏妃这才乖巧的躺在皇上的身侧,和皇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苏家养出来的女儿脑子聪不聪明不知道,但对付男人绝对有一套。 苏妃和皇上说了几句话,表达了自己离家的不安,遇到皇上的幸福,和对皇上的崇拜,然后极有技巧的说,请皇上容许她能去见见苏柔,以成全她们姐妹之情。 皇上听了对苏妃更是高看一眼,说她有情有义,当苏妃说想要在家人离去时,见家人一面,皇上也没有阻拦,大方的同意。 苏妃谢恩,却是没有半丝喜悦,皇上问她什么事,苏妃只说累了,只是一双美眉紧皱,之后不管皇上怎么问,苏妃都不说,只展颜强笑。 皇上没有再多,却把这事记在心中,当皇上看到苏妃眼角的泪水,想到苏妃对苏家和苏柔的情意,皇上隐约想到,苏妃不高兴应该是和苏家有关,而最近苏家最大的麻烦,就是与凤轻尘的比试输了,苏家要摘牌匾,让南陵苏家这个称号从九州大陆消失。 这种事情皇上原是不想管,可看到美人儿愁眉不展,皇上决定改天召凤轻尘进宫,让皇后敲打一下,一个女孩子别做出失礼过分一事。 没人陪皇上说话,皇上也累了,搂着苏妃年轻娇嫩的身体,很快就入睡了,皇上不知,在他享受美人恩时,他的大臣们正面临灭顶之灾。 黑骑有军人的原则,也有盗匪的凶狠,九皇叔从来没有想过,把黑骑训练成正义之师,黑骑是九皇叔手中王牌军队,也是九皇叔手中杀戮利器。 黑骑是单兵之王,也是最优秀的团队,千人的黑骑瞬间划分为十四队,每队六十人,余下的十六人则负责拖住巡城官兵的脚步。 这是黑骑的战斗,九皇叔虽然帮他们潜入,却不会帮他们调走皇城的护卫,毕竟调走皇城护卫并不是小事,很容易就会查到九皇叔头上。 千余人的黑骑,脱下重重的铠甲,穿上轻薄的夜行服,如同午夜幽灵一般,飞快的在街道中穿行,各自朝自己的到目标走去。 来到目标大宅,为首的人展开一张地图,指着地图的方位,朝身边的打了个手势,身边的人连连点头,表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布局完毕,为首的人将地图塞到身后的背包,朝众人道:“行动!” “嗖……”类似飞虎爪的攀跃工具,从黑骑的手中射出,啪的一声,嵌入屋梁上,黑骑借力,轻盈的飞入院内…… 要是凤轻尘看到黑骑夜行的装备,一定会晕倒。 这,这简直就是现代版的飞虎队,虽然装备不够精良,但飞虎队的基本装备,却一样也不缺,尤其是他们身后那个背包,好眼熟哦…… 没错,黑骑的配备,是九皇叔从凤轻尘那里借鉴过来的,当然九皇叔并没有照单全搬,而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将他认为所需要的东西,都给黑骑武装上了。 黑骑的夜行服,也与平常的粗布黑衣不同,凤轻尘之所以能在兽苑的火中毫发无损的跑出来,是因为她身上的衣服,是特殊的布料。 凤轻尘让苏文清在布料上涂上一层液体,这液体有防水防火的功效,并且晒干后融入到布料里,看不到也闻不出来。 九皇叔知道后,不惜血本,让苏文清大量制造这防水防火的布料,暂行先用来武装黑骑。 黑骑是一只武装到牙齿到队伍,要是没有以一敌千的本能,别说九皇叔,就是苏文清也不甘心。他们在这一千名黑骑身上花费的银两,比一只十万大军的花费还要多。 黑骑也没有辜负九皇叔的期待,第一起任务以零损伤完成,第二起任务也进行的非常漂亮,黑骑闯入官员内宅,在护院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拔出腰间的短匕。 噗嗤一声,割断了对方的喉咙,将人放倒。 “动作快一点!”先锋的人员悄无声息地护院放倒,便示意身后的人冲进去。 黑骑们点了点头,各自散开,朝各个院子走去,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所有的人都解决。 “救命呀!” “有强盗!” “壮士饶命!” “来人呀,来人呀。” …… 同一时刻,相隔不远的几家大宅都发出尖叫声,住在附近的官员惊醒后,立马召集护院,将自己的家人保护起来,至于隔壁的求助声?对不起,我已派人替你报官了,至于你们能不能撑到官兵来,那就是你们的造化了……(未完待续) 958善后,本姑娘看不上窝囊的男人 皇城流血夜,这话一点也不假,十四户大臣一夜间被灭口,数百人死于非命,整条大街都弥漫着血气了。 皇城禁卫军赶到时,只来得及替死去的人收尸,至于凶手?他们也许看到了一个影子。 翟东明半夜被人从被子里挖起来,了解事情的始末后,一向什么都不在乎的翟世子黑沉着一张脸,命令侍女给他换朝服,他要进宫禀报皇上。 至于时间对不对,这完全不在翟东明考虑的范围,事情实在是太严重了,这等恶行实在是打他这个守城将军的脸。 不过进宫前,翟东明还要先做好安排,当翟东明做完一系列交待后,天已破晓,翟东明知道不能再等了,舍轿骑马,朝皇宫奔去,要不是他走到皇宫外就开始高喊,巡夜的侍卫差点就把他当成刺客给杀了。 搂着美人儿入睡的皇上,在破晓时被宫人叫了起来,只不过待到他换上龙袍,梳洗完毕后,离早朝也不远了。 翟东明急得嘴角都起泡,见皇上阴沉着脸走进来,翟东明顾不上害怕,立马将事情一五一十报告给皇上。 “混账东西!”皇上一拍桌子,从龙椅上跳了起来:“有凶徒潜入皇城,在朕的眼皮底下杀朕的大臣,你这个统管皇城安危的将军居然不知道,今日那些贼子敢在皇城杀官员,明日他们就敢在皇宫杀朕。” “臣失职,请皇上责罚。”翟东明也知道事情得严重性,不敢求饶。 “罚,朕当然要罚你,翟东明,朕限你十日内将凶手缉拿归案,拿不到凶手,你就自请去皇陵,给朕建皇陵去。”皇上这次真是气极,炸毁皇陵的人还没有找到,又有人肆无忌惮地在皇城撒野,皇上怎么能不愤怒。 翟东明无话可说,连忙应是,在皇上的震怒下,连滚带爬的出了皇宫。 “真他娘的晦气。”翟东明在宫外,重重踢了一下台阶,一抬头正好看到九皇叔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翟东明连忙收起怒火,给九皇叔行了个礼。 “免礼。”九皇叔不冷不热的应了一下,便朝宫内走去。 今天的早朝,没有意外,全是和昨夜的凶杀案有关,大臣们一致要求严惩凶手,绝不能让那些恶徒逍遥法外,务必要加强皇城守卫,不能让类似事件再发生。 没办法,那些恶徒昨晚洗劫的都是大臣,这些个官员那是人人自危呀,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倒霉鬼。 皇上对这些没有建设性的意见只听不说话,对于一半大臣要求严惩翟东明的话,也只当作没有听到。 有肃亲王在,翟东明就不会有事,顶多革职罢了,可皇上还想借肃亲王手中的力量,查清在皇城犯案的人,所以皇上暂时不会动翟东明。 早朝退后,皇上召集了几位心腹大臣,还有符临在御书房议事,几在大臣一致推断,昨天犯案的人,和炸皇陵的十有八九就是同一伙人,都是为了挑衅东陵权威。 一夜之间,死了十四个京官,这确实是对东陵的挑衅。 接着众位大臣又提了几条缉拿凶手的办法,皇上只听却没有说采不采纳,议完事后,皇上看符临一直没有说话,便单独把符临留下。 “符爱卿,你可是不同意薛大人他们的话?” “皇上,臣认同薛大人他们的话,只不过臣心中有一隐忧。”符临板着一张脸,俊美的眉目已被官场磨练的刚毅和没有表情。 “什么隐忧?” “皇上,微臣查过,最近一个月并没有可疑人进城,昨天犯案之人必是常年蛰伏在皇城,或者皇城附近。昨天犯案的凶徒和炸皇陵的是不是一伙臣不敢断言,臣只知道皇城内潜藏了这么一股强大的势力,我们却不知,这实在是危险至极。”符临忧心忡忡,一副为皇上着想的模样。 这个担忧即使符临不说,皇上也明白,众大臣心里也明白,只是不肯提,因为一提查凶徒的事十有八九会落到自己身上。 对方能在暗中潜藏这么久,绝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众位大臣已是位高权重,他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皇上沉吟片刻后道:“符爱卿,朕给你调动九门提督的权利,务必要将那股潜藏的势力给朕连根拔起。” “臣,遵旨。”符临连忙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光亮。 九门提督,守城将军,皇城禁卫军,这是护卫皇城的三大兵力,皇上这是把皇城三分之一的兵力交到符临手上,对符临信任至极。 手上有兵马当然好办事,符临领命而去,心中已盘算,要从十四位死去大臣那下手,抽丝剥茧,找出背后隐藏的势力。 一夜这间,皇城大街小巷全是官兵,百姓惶恐不安,面对士兵的排查,一个个连祖宗八代都背了出来。 官员人人自危,只要查出有一点可疑的,就把人丢到大牢里丢,一时间京城衙门的大牢都满得不能再满。 整个皇城都笼罩在一股不安与惶恐之中,不过是一天,皇城就好像失去秩序一般,官员无心政务,一心想要查出行凶之人,百姓无心事务,生怕行错一步,连累全族。 凤轻尘看到这京中乱像,要求凤府的人没事别外出,这个当口出了事,就是她也没有办法。 凤府关门闭户,可凤轻尘能挡得住别人,挡不住九皇叔,九皇叔与凤轻尘在凤府晃逛,最后来到那高亭子之上。 九皇叔指着城外,问道:“满意你看到的吗?” 凤轻尘顺着九皇叔所指看去,那个方向是十四户大臣居住的地方:“是你做的?” 一夜这宰灭十四位大臣满门,真是好大的手笔。 “除了本王,谁能做到。”九皇叔不是骄傲,他只是陈述事实。 凤轻尘不置可否,问道:“为什么?” “兽苑起火。” “就为了这个?”凤轻尘颇为怀疑地看着九皇叔。 她可不认为,九皇叔会因为兽苑火灾一事,大下杀手。 “一部分。顺便借皇上之手,把那些隐在暗中的老鼠揪出来。”借刀杀人,栽赃陷害,只要你能想到,都可以说。 凤轻尘了然的点了点头:“我就说嘛,你怎么看也不像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人。”说完,还不忘上下打量九皇叔一眼。 看凤轻尘那一副我看透了你的样子,九皇叔绷不住,笑了出来:“本王要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你也看不上本王。” 男人,不可能永远沉溺在温柔乡里,女人不是男人的唯一。(未完待续) 959嬉戏,陪本王去山东 九皇叔说得没有错,凤轻尘的确看不上为了儿女私情,不顾自己责任的男人,凤轻尘煞有介事的道:“说得没错,本姑娘的确看不上窝囊的男人。” 说完,还不忘摆出女王的款,只可惜年纪大嫩,那粉嘟嘟的小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九皇叔心中一动,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 “姑娘说得是,本王为了让姑娘你一直看上,会努力做个不窝囊的男人。现在,本王已经把外面的人解决了,剩下的几个就交给姑娘你了。” 成功地把凤轻尘的脸颊捏红后,九皇叔在凤轻尘发火前,把一张名单递给凤轻尘。 “哼,这一次就放过你。”凤轻尘气鼓鼓斜了九皇叔一眼。 九皇叔面带微笑,作了个小揖:“本王谢姑娘不罪之恩。” “啊,那个……你没事吧?”凤轻尘被九皇叔吓了一跳,一脸怀疑的看着九皇叔,怎么看怎么觉得九皇叔不对劲。 九皇叔什么时候会对她行礼了,是九皇叔脑子抽了,还是她眼花了。 “咳咳……”九皇叔被凤轻尘毫不遮掩的眼神,看得万分尴尬,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一本正经的道:“没事。” 他难得有心情逗弄一下凤轻尘,结果这姑娘居然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实在是让人伤心。 “没事就好。”凤轻尘审势地看了九皇叔一眼,确定九皇叔还是九皇叔,没有被人换了心,才展开手上的名单看起来。 名单上所写的人家,昨天已全部被灭门,只有六个妃子,还在宫里好好的。 在皇城杀人和潜入皇宫杀人,那完全是两个概念,九皇叔没有动这六个妃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凤轻尘将名单默记下来后,问道:“名单可信吗?” 虽不介意杀人,可她介意滥杀无辜,那六名妃子中,有几个与她的交情还算不错。 “大公子查证过。”九皇叔从来不是一个小肚脐肠的男人,王锦凌的功劳,他绝不会抹杀,也不会隐瞒,可看凤轻尘听到王锦凌查证过,便点头认可,还是很不爽。 难道在凤轻尘心里,王锦凌就这么可靠? 九皇叔的感情太内向了,凤轻尘不懂九皇叔心中纠结,将名单递还给九皇叔:“那六个女人你不担心,交给我吧,我会让她们生不如死。” 恩将仇报什么的最可恶了,她绝不会让这六个女人好过。 “嗯。”九皇叔看凤轻尘浑不在意,只得压下心中的不满,将手中的纸条粉碎。 现在的皇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这个时候只要稍微做出格一点,都会被人盯着,九皇叔可不打算把自己给兜进去,让皇上借机把脏水往他身上泼。 皇城的事情,九皇叔暂时不想管,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九皇叔打算交给皇上,皇上要是连自己眼皮底下的事都管不了,那也就不配当皇帝了。 九皇叔已将京中的事布局好,科考的事情也有王锦凌盯着,他准备去做一件为美人暂时放下江山的事。 “轻尘,下个月本王要去山东,你陪本王一同前去。”九皇叔这话不是寻问,而是命令。 “去山东?你去山东做什么?”山东是凤轻尘要去的地方,这一点九皇叔很清楚,凤轻尘可不认为九皇叔此时提出只是巧合。 寻个理由还不简单,九皇叔张口就道:“本王奉皇命重建皇陵,去山东当然是寻石材。” “山东有建皇陵用的石材吗?”凤轻尘满头黑线,这个理由也太随便了。 “本王说有便有,怎么?你有意见?” “呃……没有,你说有便有,反正这又不是我该操心的事。”凤轻尘用力点头,反正有九皇叔陪着,占便宜的人是她。 “不过,去山东前,我想先去给我爹娘扫墓。只是不知道皇城这乱局什么时候能平,我什么时候能出城。”凤轻尘一脸哀怨,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却遇上皇城流血夜的事件,全城戒严,害她出城都不敢。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九皇叔这话就是说,你只管说出时间,其他的他会摆平。 凤轻尘忙道:“清明那日。” “本王知道了,清明那日本王来接你。”这是说,要和凤轻尘一起去了。 “啊?不用了,你打声招呼就行了,让我能出城就可以。”凤轻尘连忙拒绝,开玩笑,九皇叔以什么时候去给她父母扫墓。 她的奸夫? 算了吧,她爹娘受不起。 九皇叔没有回答,斜了凤轻尘一眼,凤轻尘还想再劝,九皇叔却三言两语把话题转开,说到西陵的事情上去了。 西陵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一个不好他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就会白费,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西陵天宇带来好消息。 九皇叔再位高权重,也无法插手别国政务,他现在能做就是动用西陵所有的力量,保住西陵皇上的命。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并不是想要问她的意见,便只听不说,毕竟这种高层的博弈,就是她想也帮不上忙。 两人闲聊半晌,九皇叔趁机留在凤府用膳,饭后凤轻尘话里话外都透着送客的意思,九皇叔只当听不懂,与凤轻尘在大厅继续闲聊,见天色已晚,九皇叔提议对上一局。 凤轻尘只好舍命陪君子,只是…… “就你这棋艺,居然还能赢苏绾、赢崔十六,让那些大儒称你为圣手。”九皇叔看着棋盘上,凤轻尘惨败的样子,一脸鄙夷的道。 凤轻尘被打击的体无完肤,气得直磨牙:“看不起我的棋艺,那就别和我下,我下棋臭又怎么样,还不是摆出九州圣手破不了的棋局。” “你确定那棋局是你摆出来的吗?”眸光潋滟,笑意盎然,修长白皙的手指,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拾入棋盒。 那神情无不告诉凤轻尘,他什么都知道,凤轻尘脸色微红,嘟囔一句,虽不清楚,但九皇叔却听得真切,凤轻尘说得是“不是”。 九皇叔眸中带笑,语气却越发的严肃:“你这臭棋蒌子,以后还是少和人下棋为好,免得被人看穿。” 这话当然是调笑,凤轻尘的棋艺不差,棋路胜在刁钻,正统学棋的人与她队对弈,很少能在前几局赢凤轻尘,只不过多下几局,懂了凤轻尘的棋路后,凤轻尘想要再赢,那就难了……(未完待续) 960完婚,太子洛王解禁 九皇叔之所以能赢凤轻尘,是因为他早就将凤轻尘的棋艺研究得透彻,不仅熟悉凤轻尘的棋路,还早早地想出相应的对策。 以无心对有心,再加上九皇叔本身棋艺就不凡,在九皇叔这种下一步想十步的人面前,凤轻尘那点棋艺还不够看。 被九皇叔嫌弃的如此明显,凤轻尘当然不干,她虽称不上精通棋艺,但绝不像九皇叔说的那般差,强烈要求再下一局,好一血刚刚的耻辱。 “再下一局可以,只是这赢输总得要有彩头,才有乐趣。”九皇叔把玩着棋子,心中暗笑:小狐狸总算是上勾,不枉费他拿棋盘出来诱惑她。 “你要什么彩头?”凤轻尘微微后退,摆出防备的姿势。 通常情况下,都是她扮猪吃老虎,九皇叔这语气,这招术,和她之前对付苏家有点像。 “输了,本王今晚陪你。”九皇叔一脸认真的道,却把凤轻尘给惊地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如你所听到的那般,怎么?不敢赌?”九皇叔侧着身子,微挑的眉目,在烛光的照映下风情尽显,半是冷峻,半是温柔,只那么一坐,便尽显风流之姿。 凤轻尘看得口干舌燥,她承认自己被美色诱惑了。 “赌就赌,谁怕谁。”反正又没有说谁输…… 两人对弈的结果是凤轻尘坚守原则,三个月不让九皇叔上床;还是九皇叔技高一筹,让凤轻尘放下原则? 这个问题暗卫也想知道…… 不管凤轻尘和九皇叔谁胜谁负,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早朝也一样开,九皇叔回王府换了一身衣服才进宫,早朝的主题依旧是缉拿凶徒一事,不过还有一件关于西陵的事情。 西陵来使说西陵皇上病重,希望瑶华公主与淳亲王早日完婚。 这话中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明白,就是怕西陵皇上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瑶华要守孝三年。 这个消息对九皇叔来说实在算不上好,西陵大大咧咧把皇上病重的消息报出来,又催促瑶华完婚,便可以证明西陵的大局已落到西陵天磊的手上,西陵天磊现在是有恃无恐,只待皇上西去,便可登基为帝。 九皇叔虽然担忧,面上却是不显,毕竟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说自己赢了。 西陵发来国书,皇上可以不给西陵天磊这个太子面子,但不能不给西陵面子,当下就应诺,待钦天监算出日子,立即让瑶华公主和淳王殿下大婚。 最近东陵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也需要喜事冲一冲,皇上倒是没有为难瑶华,待钦天监算出日子后,便着人准备婚事。 只是瑶华的皇兄病重,只得让西陵来使处理与婚事相关的琐事,对此不管是皇上还是瑶华都没有提出异议,毕竟聪明人都知道,西陵天宇根本不在东陵。 瑶华收到即将大婚的消息,又喜又忧,喜得是这个时候大婚,就表示现在的局面有利于磊太子,忧的是只要没有登基,西陵天磊就只是太子,只有一个监国的身份。 虽说缉拿凶手的事也不能怠慢,可在两国联姻之际,终是不好大张旗鼓,以免在西陵人面前丢了泱泱大国的风度,于是皇城又恢复了该有的秩序。 只是知情人都明白,皇城是外松内紧,看大牢里只多不少的犯人就明白,皇上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抓出那些潜在暗处的人。 九皇叔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每日都和往常一样,上午上朝,下午去凤府,晚上回王府休息,日子规律到只要一看时间,就能猜到九皇叔大人在哪。 皇上看到监视的人报告九皇叔的行踪,嘴皮抽抽了:“下次还是这般,就别告诉朕。”身为皇上他很忙,没空看九皇叔天天腻味凤轻尘。 “是。”监视的人木声应道,悄然退下。 皇上处理完折子,又拿起写满九皇叔行踪的折子看了起来,感慨他这个九弟这次真是动了真情,怕自己去皇陵十年八载护不到凤轻尘,现在做出一个姿态,让人看清,免得他走后那些人欺负凤轻尘。 “九弟呀九弟呀,只要你开口,朕绝对允许凤轻尘与你同行。”皇上嘲讽的说道,心里明知这事不可能。 修皇陵是尽孝心,带个暖床的女人去那成了什么事。 处理完公务,太监送来绿头牌,皇上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点了苏妃的名,太监当然是知道苏妃最近受宠,哪敢多言,当下就差人去苏妃那里提点一声,让苏妃接驾。 皇上在苏妃那里吃了一顿饭,便迫不及待的与苏妃滚床单去了,苏妃这一次更是使出十八般武艺,将皇上服侍的舒舒服服。 皇上的妃子都是大家闺秀,苏妃虽然也是出身豪门,可完全是按扬州瘦马来调教的,表面端得是大家闺秀的气派,可骨子却比楚馆名伶还要放得开,皇上哪可能不沉溺于温柔乡里。 一番云雨后,苏妃全身绯红,光滑的肌肤沁着汗珠,隐约能闻到了一股馨香,皇上埋首在苏妃的胸前,忍不住吸了口气,似为苏妃身上的香气陶醉。 苏妃眼中媚光流动,趁皇上在她身上流连不舍时,娇俏的说着这几天在后宫发生的事情,说后宫的妃子待她如何好,皇后娘娘如何有气度,皇上如何幸福,自己如何快乐。 最后不知怎么地,提到皇后思子心切,她看着实在不忍,要自己有一个孩子,定要天天带着身边疼着宠着。 一番话下来,没有提东陵子洛半句,却让皇上动了解除洛王禁令的心思,第二天早朝时,有臣子借瑶华大婚一事,提出解除太子和洛王禁令时,皇上没有多想便同意。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又喜又怒。喜的是东陵子洛终于有机会重新夺回圣宠,怒的是苏妃一句话,尽是比朝中大臣还管用。 “娘娘,你千万不能动气,那苏妃不过是一个玩意儿,老奴看了她的身子,她那身子是专门为男人调.教的,为了保持细柳腰枝、光滑如玉没少用秘药,她那个身子就是再得圣宠,也无法受孕,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再加上她在东陵无家族依靠,在宫里她除了依附您再没有出路,娘娘大可不必为一个不能有孩子的宠妃动怒。” 皇后的老嬷嬷细细劝说,又分析各种历害,才让皇后冷静下来……(未完待续) 961下江南,孤无母亦无父 无论多么美丽、高贵、端庄,半老徐娘终是无法和那些娇嫩的妃子争,这段时间宫里进的女人越来越多,有身孕的也越来越多,皇后已经麻木了,苏妃虽然得圣宠,可好歹也是她的人。 “嬷嬷说得是,是本宫想左了,本宫要担心的不是后妃受宠,而是她们肚子里的孩子,谢皇贵妃那个贱人就要生了,也不知道她会生出一个什么东西。” 皇后不是不想对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可偏偏谢皇贵妃命大,几次都借着凤轻尘逃过了。 “娘娘放心,太医说谢皇贵妃在床上躺久了,胎儿偏大,她身子又弱、骨盆又小,怕是会难产。娘娘只要在她生产时,想办法把凤轻尘那个碍事的女人给拖住,到时候要母子双亡,还是去子留母,不过是娘娘一句话。” 皇后听老嬷嬷这话,认为可行,两人琢磨着要如何才能把凤轻尘拖住,除掉凤轻尘是不可能的,但要在谢皇贵妃生产的那几天,把凤轻尘支开却不是难事。 不过这事不急,还有两个月,她们可以慢慢谋划,结果,还没有等皇后和老嬷嬷想出如何支走凤轻尘,她们就被一个大消息给惊吓到了。 太子与洛王同时被关禁闭,自然皇上要放人出来,也不能忘了太子,毕竟朝中支持太子的人也不少,本以为太子与洛王出来后,两人又是一番龙争虎斗,结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洛王解禁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折子请罪,说自己行事糊涂,累及君父操心,实则枉为人子,肯请皇上责罚。 皇上看到东陵子洛认错诚恳,再加上又曾是自己宠爱的皇子,当下就赏赐了一堆东西到洛府,让文武百官明白,洛王圣宠如初。 舟王虽然咬碎了银牙,可最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谁让他不得皇上的心。 如果说洛王复宠是众人意料之中的事情,那么太子上折子,自请去江南养身体,那就超出所有人的预料了。 要知道太子即使被关禁闭,依旧自由、嚣张,除了不能出太子府外,太子过得比以往还要滋润,而皇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上摆明了是宽待太子,足已说明太子在皇上心中也是有些地位的,再加上太子最近展现出来的手腕与气度,也让越来越多的大臣认为太子还有争的可能。 虽说太子的身体是他的痛脚,可太医前两天还说太子心结已除,短时间内没有生命之忧,调养的好再活个两三年不成问题,两三年后也许就有救治的法子。 可就在局面对太子极为有利时,太子却决定远离京师,不仅如此,作为太子手下的得力干将,清王殿下也交出兵权,自请陪太子去江南别院养身子。 皇上大发雷霆,自古只有被皇上赶走的皇子,没有自请离开京师的皇子,尤其这其中还有一个皇子是太子,皇上怒极:“朕不同意,太子的身体自有太医调养,去什么江南水乡。” “父皇,太医说江南最适合儿臣养病,在江南也许儿臣能多活一年半载,肯请父皇同意。”太子低头却不卑怯,言词诚恳,却透着皇上要不答应,就是不想他多活两年的意思。 皇上气得不轻:“皇城这么大,就找不到一个适合给你养身子的地方嘛,太子别忘了你的身份还有责任,你想去江南可以,自请废去太子之位,朕便准你去江南。” “父皇,江南气候宜人,温暖如春,这是京师无法比拟的,皇城虽大却没有适合儿臣养病的地方,父皇如果对儿臣不满要废了儿臣,儿臣绝不会异议。”太子咚的一声跪下,半句不说自请废除太子之位的事。 开玩笑,没有太子的名号,他跑到江南去谁鸟他,动不了江南那些富商,他和九皇叔的交易怎么办。 “你以为朕不敢废了你吗?”事实上皇上还真不愿意废太子。 皇上废太子,和太子自请废除是两码事,太子没有犯错,皇上无顾废了他,只会让百官和臣子认为他喜怒无常,让支持太子的人不满,可要太子自请废除,那所有的错都是太子了。 “儿臣自认当太子这些年一直战战兢兢,从不曾出过差错,父皇要废了儿臣,儿臣也无话可说。”太子笔直跪在那里,一副不将太子之位放在眼里的样子。 他知道皇上不会主动废了他,他在百官和民间的名声还算可以,再加上他本就是将死之人,皇上何必背上骂名,下旨废他让官员心寒,只要熬到他死就行,反正依他的身体状况,绝对不会比皇上长命。 “你这是在威胁朕?”皇上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 面对帝王威压,太子只感觉背脊一寒,呼吸一窒,心口好像有什么压着,怎么也喘不过气,太子本想强撑着说两句话,正欲张口时,眼转一转,太子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不仅仅是宫人就是皇上也吓了一跳,连忙唤人喊太医来。 皇上虽狠,可没有想过逼死自己的儿子,或者说他不想再背一条逼死自己儿子的骂名。 太医很快就到了,作为老病号,太医对太子的情况很了解,检查一番后便开了药,让宫人煎药。 “太子怎么样了?”不管喜不喜欢,表面功夫总是要做的。 太医眉头微皱,再三思索措词,小心的开口:“太子突发心疾,极需静养,不然定活不过三个月。” 活不过三个月? 皇上脸都变了。 这下不同意太子下江南养病,那就真是活活逼死自己的儿子,皇上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放太子下江南,并下令无诏不得回京。 想去江南不是,那就滚得远远的,别再妄想回来。 无诏不得回京,虽没有废太子之位,却也差不多了,一个太子不能回京,他还有继承大统的可能吗? 太子收到圣旨,不喜不悲,只命令侍卫收拾东西,准备择日下江南了。 皇父无情,他东陵子天从今日起无母亦无父,他只为自己而活……(未完待续) 962扫墓,这阵势有点可怕 太子下江南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凤轻尘就是想要装作不知也不行,凤轻尘正琢磨着,是不是要送太子一程,毕竟太子下江南并不单单是为了养病,身上还肩负着为九皇叔捞钱的重任。 “九皇叔,太子哪天走?”凤轻尘正在想哪些东西太子能派上用场,见九皇叔进来便开口问道。 “四月十二。”九皇叔在凤轻尘对面坐下。 这段时间,九皇叔呆在凤府的时间,远比呆在九王府长,让皇上找不到九皇叔半点麻烦。 “四月十二?那天不是瑶华和淳王大婚的日子吗?”人家大婚他走人,这不就是诅咒人家分离嘛,太子真人才。 “那又如何?”九皇叔可不认为太子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瑶华与淳王大婚又如何,太子爱在哪天走就在哪天走。 “不如何,只是很佩服太子。”太子这是半点也不奢望皇上的宠爱了,不然不会特意针对东陵子淳,毕竟皇上对东陵子淳的厚爱与保护,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 “本王决定四月十五去山东,你也准备一下。”现在他在京城,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与其无法施展,不如早点走人。 “哦。”一个两个都走了,估计皇上会高兴死。凤轻尘暗自嘀咕,又想到说要给太子送礼的事,便问九皇叔有什么好意见。 “给太子准备一些常用的药物,上次你给王锦凌准备的那个药盒不错。”九皇叔绝不承认他是吃醋,他只是就是论事。 上次王锦凌能在太鲁阁大峡谷拣回一条命,凤轻尘准备的那些常用药物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凤轻尘想了想觉得也是,太子是什么人,就算他再怎么不受宠,也不会缺俗物,她能送得出手就只有各种药丸了,只可惜太子的侍妾中没有一个有身孕的,不然送几盒安胎药最省事了。 凤轻尘要准备送太子的药,没空理会九皇叔,九皇叔也不生气,便在凤轻尘的书房里处理起公事。 皇上以为九皇叔与凤轻尘天天在一起厮混,却不知九皇叔通过凤府与苏府密室相连的秘道办公,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做着拆皇上墙的事。 东陵接连发生几件大事,大家都忙得不行,别说凤轻尘这种小人物了,就是当初那轰动全城的东陵第一赌局,也在悄无声息中结算完毕。 除了知道苏文清拿出一百万两建济善堂,和一个神秘赌客独赢两百万两巨款外,其余的事情外人半点不知情,毕竟牵头的都是几大世家权贵,这些人家就是赚钱也是悄无声息,绝不会对外声张。 建济善堂的一百万两中,有十几万两是死去的那些几户官员应该分得的红利,人死债烂,对方一家都死绝了,也没有人能银子,苏文清便把他们应得的钱投入到善款里,为他们做善事。 说起来苏文清还要庆幸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不然他这个赌局发起人,一定会被上千双眼睛盯着,那两百万巨额赌资的下落,众人也会关心、议论。 现在,因为皇城流血夜事件,即使有人觉得那独赢巨款的赌客是庄家暗中操作的结果,也没有人敢多一句话,就怕一个不好,惹祸上身蹲大牢。 赌局的事情凤轻尘曾问过一句,知道苏文清筹够了银子便没有再过问,横竖九皇叔天天坐镇凤府,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九皇叔顶着。 时间一晃便到了清明那日,如同古诗中所说的那般,清明那天果然是雨纷纷,但路上却没有什么行人。 今天是清明扫墓日不错,但因为刺杀大臣的凶徒还没有找到,皇城仍处在戒严的状态中,一般人轻易无法外出,普通百姓也只能在家里聊表心意。 管家早早地就准备好扫墓所需香烛与纸钱,还有一些素果,门房来报,九皇叔到了,凤轻尘谢绝了丫鬟跟随,只让一个小厮拎着东西跟在身后。 本以为是和九皇叔两人轻车简从,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一支全副武装的禁卫军在九皇叔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凤轻尘倒不是害怕,只觉得奇怪,九皇叔可不是那么爱显摆的人。 “皇上听闻本王要出城,特派一只禁卫军保护本王。”与其说保护,倒不如说监视,皇上怕九皇叔出城是要与什么人联系。 说来说去,皇上还是不相信九皇叔,哪怕最近查到的蛛丝马迹显示,皇城潜藏的那股势力,极有可能和皇上当年夺位的事有关,皇上也没有放松对九皇叔的监视。 “皇上真是有心了。”凤轻尘扯了扯嘴皮,示意小厮把东西放上马车,然后让小厮回府。 她可不想让自己的下人受气,没看到这群禁卫军看他们的眼神,就像看贼一样嘛。 “走吧。”九皇叔知道凤轻尘不满,只能出声安抚她。 皇上派禁卫军跟随是临时决定的,打着为他安危着想的牌子,他也不好拒绝,再说他出城又不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皇上的人跟不跟着,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两样。 马车很宽敞,两个坐绝对有多,九皇叔与凤轻尘各占一边,没有任何暧昧与不合适宜的举动。 九皇叔虽然喜欢与凤轻尘亲近,但在外人面前绝不会做出搂搂抱抱的失仪举动,两人一路安安静静,把外面的禁卫军给无聊死了。 他们可是奉皇命盯着九皇叔,结果九皇叔规规矩矩,他们盯得多没意思。 一路寂静,终于来到凤父凤母的陵墓外围,凤轻尘刚一下马车,身侧的禁卫军便举了一把油纸伞走过来,以免细雨打湿了凤轻尘的衣衫。 凤轻尘看到前面的九皇叔,也不说话只跟着九皇叔朝墓地走去。 不知是惧怕九皇叔还是尊敬死去的人,禁卫军面色肃穆,跟在他们身后静静地走着,踏踏踏的脚步声,在这林中显得特别响亮,让人听着安心。 凤轻尘一路沉默,谢绝了禁卫军的好意,自己动手把凤父与凤母的墓碑清理了一下,摆上祭品与香烛。 洒完纸钱后,凤轻尘并没有离去,而是静静地站在墓碑前,双眼迷茫而空洞,就好像无助的孩子,站在父母面前寻问父母的意见,却永远都得不到父母的回答。 凤轻尘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悲伤,没有人能介入,九皇叔默默地站在凤轻尘身后,等凤轻尘从这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 不管如何,凤轻尘的身后还有他!(未完待续) 963婚礼,鹿死谁手犹不知 自从清明过后,一直都是细雨纷纷,都说春雨贵如油,可天天下雨,连衣服都没法晒干,实在让人烦心。 凤轻尘自从清明那天出去后,就没有外出过,直到四月十二,瑶华与淳王大婚,天放晴,凤轻尘才从凤府出来。 当然,依凤轻尘的身份,是不够格去参加淳王和瑶华公主的婚礼,凤轻尘也没有打算参加,她出门是去送太子和清王。 皇城里的权贵们即虚伪又现实,太子和清王已被皇帝厌弃,无诏不得入京,今生怕是与大宝无缘,是以太子离京这日,除了太子的亲信外,尽是没有一个高官和兄弟相送。 那些人都跑着去讨好淳王了,与太子相比,淳王虽不可能登基,但他身上的圣宠却是太子不能比的。 送行的人不多,凤轻尘亮明身份后,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太子面前。 “没想到小皇……咳咳,轻尘会来送孤。”太子本想说小皇婶,看凤轻尘不悦,才生生改口。 “轻尘与殿下相识一场,平日里没少得殿下照拂,殿下此次离京,也不知再相见是何时,轻尘怎么可能不来送一程。” 不管太子出于什么目的,他多次出手帮凤轻尘的确是事实,凤轻尘是感激的。 太子脸上的笑容一僵,尴尬的道:“轻尘就别笑话孤了,孤帮你从来都是有所图,而且都是举手劳的事,凡事会让孤难办的事情,孤可是一件也没有帮过你,你别怨孤就是好的。” “于殿下而言是举手之劳,可对轻尘来说却是救命之恩。至于那什么没帮的话,殿下还是别说了,你这么一说轻尘羞都要羞死,殿下没有帮轻尘的义务,轻尘怎么可能会因殿下不帮轻尘就怨殿下。”凤轻尘说得真诚,太子见状也不再推拒,笑着受了凤轻尘的感谢。 世人都懂,别人帮你你该感恩,别人不帮人你你也不该怨恨,帮你是义,不帮也没错,可真正做到的有几人。 “殿下,这是轻尘给两位殿下准备的薄礼,还请两位殿下不要嫌弃。”凤轻尘知道太子要赶着出城,也不再浪费太子的时间,示意下人捧了两个盒子上来,分别送到太子与清王的面前。 “殿下,这个盒子是有暗号的,每个盒子暗号都不一样,我告诉殿下如何开。”密码箱这种东西有其存在的必要性,虽说落到敌人手上,只要用力就能砸开,但身边的人却没有办法,在太子不知情的情况下,打开太子的箱子,调换太子的药。 凤轻尘先走到太子身侧,教太子如何对密码,开箱子,顺便告诉太子如何改密码,这只是简易的密码锁,太子要修改并不是什么难事。 “轻尘有心了,孤甚是感激。”太子打开箱子,看到里面排列整齐的药瓶,还有上面的小标签,只感觉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除了他死去的母后,没有人会为他想这些,子清虽说和他一条心,可毕竟是男子,有些事情他想不到。 他这个小皇婶年纪不大,但却是有长辈之风。 “殿下能用上就好了,下面有一些简易的器具,我写了使用方法在那,太子得空可以看看。”不是凤轻尘对太子好,而是太子对九皇叔的用处太大。 太子活久一点,江南那边才能经营的更稳妥,九皇军才能有充足的军响。 要知道,打战就是打兵马、打粮食、打武器,而这哪一样不要花银子。 教完了太子凤轻尘便去教清王,不是凤轻尘不肯一起教,而是在她教太子时,清王自动后退一步,以示君子之风。 同样的话,凤轻尘又重复一遍,箱子打开后,里面依旧是药,和太子的不同,凤轻尘给太子准备的药物大多是保心与医治风寒的,而给清王准备的药,则以外伤药为多。 清王沉默地点头,没有说话,眼睛也不看凤轻尘,凤轻尘不知道清王这是怎么了,想着与清王不算熟,也不再说什么,礼物送上,凤轻尘便告辞。 “很快,我们就会再见。”太子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轻声道。 清王站在太子身侧,直到看不到凤轻尘的马车才出言提醒:“皇兄,我们该走了。” “走吧。”太子最后看了皇城一眼,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一国太子,在无百官相送的情况下孤独离去,而下一次再踏入这片土地,却不知是何年何月…… 虽说是太子主动要求去江南养病,可如此冷清却是大伤一国太子的尊严,不过,这一切都是太子的选择,不管后果如何,他都要承受。 九皇叔站在茶楼上,看着太子一行落寞离去,薄唇微抿,待到太子一行消失在城外,才转身朝淳王府方向走去。 淳王父母双亡,皇上本想亲自为淳王主婚,奈何满朝大臣都不同意,于是皇上便请肃亲王为淳王主婚。 肃亲王没有拒绝,翟东明刚犯了事,肃亲王绝不会在个当口忤逆皇上。 与城门口的冷清不同,淳王府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处处都是喜庆的红色,府外停满了各式马车,皇城大半的权贵都赶了过来,讨好淳王、讨好肃王都有。 一个个满面笑容说着吉祥的话,大家都默契的不提太子今天离去的事情,直到一道唱礼时,打破满府的喧闹。 “九王爷到!” 婚礼已进行到一半,新人都准备拜堂,九皇叔这个时候来,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众人不敢说半句不是,肃王也只好让司仪官暂停,先迎九皇叔进来。 九皇叔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所到之处众人皆避,两旁的人硬是在拥挤的淳王府,给九皇叔让出一条大道。 九皇叔面无表情地踩在红色毛毯上,不疾不徐地往前走,众人不敢说话,只能目送九皇叔朝喜堂走去,待到九皇叔走远,才敢在暗中嘀咕:九皇叔这是来参加婚礼,还是来找麻烦呀! “九叔,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新郎官淳王殿下,完全不受九皇叔的寒气影响,九皇叔一踏入喜堂,东陵子淳就一脸笑意地迎了上去。 笨小子,怎么傻傻地往上撞,没看到九皇叔那阴沉的脸嘛。肃王在身后使命朝东陵子淳使眼色,可惜那小子完全没看到。 九皇叔身子略略向左倾斜,避开东陵子淳的手:“子淳,九叔这个时候来是有几句话要对瑶华公主说。” “啊,九叔你要说什么?”东陵子淳虽然单纯,但不笨,知道九皇叔要说的话,定会让瑶华难堪,可他娶瑶华本就是不甘愿意,所以他不仅不会阻止,还会帮忙……(未完待续) 964死,和洛王好好沟通一下 谁说淳王殿下单纯、不懂算计?这不也是一个有心眼的。九皇叔扫了东陵子淳一眼,把东陵子淳吓得猛缩脖子。 肃亲王知道九皇叔这个时候来,肯定没有好事,作为主婚人,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淳王的婚礼被毁,上前道:“九王爷,今天是淳王殿下和瑶华公主大婚的日子,有什么事稍后再说。” 这是警告九皇叔别毁了两国的婚礼,到时候哪怕贵为九皇叔,也讨不好。 “肃王您放心,本王没有破坏子淳婚礼的恶毒念头,本王只是受人之托,给瑶华公主带一句话。” 九皇叔那双冰冷的寒眸扫向瑶华,即使隔着红盖头,瑶华也能感受到九皇叔眼中的冷意与嘲讽。 在九皇叔进来的那一刻,瑶华就隐隐不安,听到九皇叔的话身子都僵了,她知道九皇叔来者不善,这个时候来,定是为了给凤轻尘出气。 可今是她大婚的日子,她即使再不安也只能忍着,做一个端庄大方的新娘子,不能丢西陵的脸。 肃亲王见自己劝说无效,便朝唯一一个在场的皇子舟王使眼色,舟王却是一个装傻冲充愣的主,饶有兴志的与身边人耳语,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肃亲王无法,拿出长辈的姿态的道:“小九,人生三大喜事,这洞房花烛排在第一位,就算不为两国着想,你也该为了淳着想,子淳怎么说也是你侄子。” 肃王知道九皇叔是为了给凤轻尘出气,所以特意提醒九皇叔,别忘了亲疏,淳王再怎样也是九皇叔的亲人,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让侄儿伤心。 “肃王,本王不是不知轻重之人,本王说完话就走,婚礼依旧可以继续,肃王你要再拦着本王,可就要错过吉时了。”九皇叔绝对是阴险的,三言两语就把责任推到肃王头上,让肃王想要阻都不行。 “肃王爷爷,皇叔最疼我了,你就让皇叔说嘛,子淳也想知道皇叔要和瑶华公主说什么。”还未拜堂,淳王乐得不叫瑶华公主淳王妃。 己方人员不给力,肃亲王再厉害也挡不住九皇叔的攻势,肃亲王无奈,只得后退一步,表示不干涉九皇叔,随便九皇叔说什么,都与他无关。 了不起,他进宫向皇上请罪,婚礼是被九皇叔和子淳破坏的,他有阻拦,皇上总不好意思责怪他。 “多谢肃王。”九皇叔朝肃亲王点了点头,以示尊重,才对瑶华公主道:“瑶华公主,西陵来使托本王转告公主,你父皇已经清醒,你不必再忧心你父皇的病了。另外,你母妃淫乱宫廷,已被赐死,你皇兄监国期间行为失当,被勒令思过……” 九皇叔的语速一惯不快,咬字清晰,以前瑶华只觉得九皇叔这人深沉得可怕,今日才知九皇叔这语气就像刀子,每一个字都是刀尖,往她身上戳。 瑶华不等九皇叔说完,就急切的打断:“九,九皇叔你说什么?我母妃她……” “你母妃死了。”九皇叔残忍的接过话,瑶华公主终于撑不住了,踉跄一步,撞在身后的案台上,将红烛撞倒在地上。 喜娘尖叫一声,连忙去扶,瑶华却没有心思管这些,猛地扯掉红盖头:“不可能,不可能,我母妃不会有事的,我皇兄也好好的,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九皇叔满意地看着瑶华公主狼狈的姿态,勾唇一笑,清咧的声音没有一比温度:“瑶华公主,如你所听到的那般,你母妃死了,公主请节哀。最后本王祝瑶华公主你新婚快乐,与子淳百头偕老、儿孙满堂。” 丢下这话,九皇叔不再多呆,朝肃亲王招呼一声,怎么来地便怎么回去,丝毫不顾众人的议论。 一报还一报罢了,当初瑶华毁了凤轻尘的婚礼,他又怎么会让瑶华风光大嫁呢。 西陵的消息早就传来了,只不过他故意让人压后两天,直到今天才传到东陵。 你看,他对瑶华多好,特意让瑶华多高兴两天。 九皇叔走了,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喜堂里的新人,想要看这婚礼怎么继续,要知道瑶华公主的母妃,那罪名可是淫乱宫廷,这可是会殃及子女的,瑶华的名声本就不好,这下更差了。 “母妃死了,我母妃死了。”瑶华公主如同木偶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泪水不停地往下掉,与脸上的胭脂混在一起,糊了一脸。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父皇醒了,母妃死了,皇兄也被父皇猜忌,离皇位越来越远了…… 瑶华公主摇摇晃晃,好像下一秒就要摔倒一样,东陵子淳站在一侧,完全没有上前安慰的意思,反倒是看向肃亲王,希望肃亲王能放过他,将婚礼中止,他不想娶一个身上有污点的女子为正妃。 肃亲王狠狠地瞪了东陵子淳一眼,让他别打小主意,要不是这小子临阵倒戈,他扯下这张老脸,总能阻止九皇叔在婚礼上说这些,这下好了,瑶华公主在婚礼上,听到自己母亲去逝,这婚礼还能喜庆吗? “婚礼……”继续二字肃亲王还没有说出来,就看到瑶华公主突然将提起裙摆往外冲。 “东陵九你回来,你回来,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我母妃不会有事的,我皇兄也不会有事,东陵九你别走,你别走,你告诉我这不真的……” 瑶华还算有理智,没有说出她皇兄要登基的事,不然传西陵这可是谋逆之罪了,只可惜瑶华不知,就她今天这个做派,传回西陵,西陵皇上也会不喜她。 毕竟没有哪个皇上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听到自己病好后,不是高兴而是愤怒,除非西陵天磊登基,不然西陵给瑶华的帮助绝不会多。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拦住淳王妃。”不管淳王有多不愿意,婚礼进行到这里,都由不得他不娶,肃亲王连忙命令下人,把瑶华给拦住。 无论如何,婚礼要继续,淳王娶得不是西陵瑶华而是西陵公主…… 婚礼继续,可却再也没有之前喜庆,瑶华知道自己就赶回西陵也于事无补,冷静下来后,任喜娘替整理好盖头,机械地拜堂。 新娘子一脸泪水,悲怆万分,新郎一脸的不情愿,众位宾客见状,知道今天讨好不成,一一找借口提前开溜,舟王殿下是第一个走的,不过他并没有回府,而是去了洛王府。 怎么说,瑶华也曾是子洛心爱的女人,他当然要把婚礼上发生事情,和他那个宝贝弟弟说一说了。 要不是九皇叔,瑶华的婚礼也不会变成这样……(未完待续) 965宫变,不到最后胜负难分 婚礼上的闹剧,凤轻尘当天晚上就知道了,这事并不算什么秘密,当时婚礼上的人那么多,九皇叔也没有遮掩,当众说了出来,虽说普通百姓不会知道,可官场圈子里的人都知晓。 凤轻尘虽然觉得瑶华活该,可还是为她掬了一把同情的泪,大婚当天遇到这事,真不是一般的糟心,其悲惨程度仅次于她。 当然同情归同情,该说的风凉话,凤轻尘绝不会忘:“被你几句话就挑拨的险些砸了自己的婚礼,瑶华公主也太让我失望了。” 战斗力真弱呀! 咔嚓……凤轻尘随手拿起桌上的果子咬了起来,这个季节能吃到新鲜果子的只有皇家,凤府是绝不会有的,这都是九皇叔从九王府搬来的,九皇叔不爱吃这些果类的东西,只好便宜凤轻尘。 也许是太高兴了,也许是在九皇叔面前随意惯了,果汁顺着嘴角往下流,九皇叔摇了摇头,起身替她擦拭。 看凤轻尘那得意的小样,九皇叔忍不住戳穿戳她的脸颊:“别把瑶华公主想得太弱,她母妃死了,罪名又太严重。这样的情况下,瑶华公主要能沉得住气,那就是冷血了,也太可怕了。” “好吧,我承认瑶华公主能完成婚礼,还算不差。”凤轻尘三两口将手中果子吃完,把果核放入盘子里,自觉将双手伸到九皇叔面前。 求擦手! “你呀,越来越懒了。”话虽如此说,九皇叔还是宠溺地拿起帕子、沾湿,细细地替凤轻尘擦拭双手。 凤轻尘嘿嘿一笑,闻着九皇叔身上竹香,看着放大版的俊颜,和眸子里隐藏的脉脉温清,心也跟着温暖了起来。 这个男人,为了她出现在香气杂乱的婚礼,不顾众人的指责,公然为难一个女子。 放在眼前,打死她也不相信九皇叔会做出这么没有格调的事,可现在吗?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她不信。 “瑶华以后会怎么样?”既然做了,就要做彻底,凤轻尘不希望瑶华有翻身的可能,要知道女人狠起来,比男人还要狠,她不怕瑶华报复,但她怕瑶华发疯。 “以后?她没有以后,虞贵妃是因淫乱宫廷的罪名而死,瑶华这辈子也毁了,西陵差不多已经放弃她了。” “一般情况下,即使真有妃子淫乱宫廷也不会暴出来,皇上会尽力遮掩,就算不为皇室面子着想,也该为皇子、皇女着想。” “虞贵妃的儿子是太子,女儿又远嫁和亲,西陵皇上只要对他们还有一点情意,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西陵皇上这一次毫不掩饰,将虞贵妃淫乱宫廷之事对外公布,定是恨极了西陵天磊与瑶华,不然不会这么毁他们的母妃,要知道毁了虞贵妃,也就等于毁了西陵天磊和瑶华。” “有这样一个母亲,是瑶华和西陵天磊这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西陵天磊即使有太子之名,想要登基怕也是难了,至于瑶华?如果她安分的话,也许还能当几年淳王妃,如果不安分,皇上应该不介意她暴毙。” 九皇叔说得平静,可凤轻尘却明白这其中的凶险,这是瑶华和西陵天磊在这场宫廷斗争失败的下场,只要西陵皇上在的一天,他们兄妹二人就没有翻身的可能,除非西陵天磊造反。 “可怜的虞贵妃,从一个美人辛辛苦苦爬上贵妃的位子,还养出一个太子儿子,熬了这么多年,眼见就要当皇太后了,却不想死得这么惨。” 如果西陵皇上没有醒来,那么一切就不同,虞贵妃就会是尊贵的皇太后,瑶华也会是西陵皇上之妹,尊贵无双,可现在…… “虞贵妃确实有手段,只不过她的对手太强,西陵长公主与皇后联手,再加上有玄医谷谷主为西陵皇上医治,她根本没有胜算,要怪就怪她不够狠心,没有直接将西陵皇上杀死。” 后宫争斗永远不会停歇,皇后、宠妃并不是什么终点,皇太后才是终点,虞贵妃的儿子是太子又如何,只要她的儿子不是皇上,她就随时有倒下的可能。 “这么说,西陵皇上病重的事情与虞贵妃有关了?”凤轻尘想到西陵的短短一个月的风云变化,便猜到其中的关键。 让一个帝王不顾儿女,如此羞辱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妃子,那只有一种可能——那个女人要害死他。 “如果不是这样,西陵皇上又怎么会将虞贵妃打落尘埃,一点机会也不给她。在宫里,皇上要悄无声息地弄死一个女人多的是办法,西陵皇上如此做,是要绝了西陵天磊未来的路。”帝王的爱一般人承受不起,同样帝王的恨一般人也承受不起。 西陵皇上没有杀死西陵天磊不是顾念父子之情,而是要一点一点折西陵天磊,让他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每一天都活在恐惧中。 “那西陵天宇不是捡了个大便宜。”兜兜转转,谋算半天,最后占了大便宜的居然是西陵天宇,磊太子实在太悲剧。 “什么大便宜,天宇现在的处境很不妙,西陵皇上现在除了长公主谁也不信,虽然厌弃了西陵天磊,但也没有扶天宇的意思,从西陵的情报来看,西陵皇上应该是另有打算。”帝王多疑,皇上怀疑天宇回去的动机,毕竟西陵天宇远在东陵,却能在关键时刻带着神医回西陵,这一点就足已说明西陵天宇不简单 经过一次背叛,西陵皇上对儿子已经不相信了,这一点九皇叔考虑到了,但他也没有办法,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西陵天磊登基。 凤轻尘默默望天:“帝王真心多疑,不过剩下的事情,你恐怕也不能做什么,要让西陵皇上知道你在背后帮天宇,对天宇有害无利。” “是呀,本王只能帮他到这里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了,虽说西陵皇上经此一事身体亏了不少,可想要皇子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太医也不是吃素的。”九皇叔想到西陵天宇的猜测,心中也多了一丝担忧。 天宇说,长公主腹中的孩子经太医判断是男婴,他父皇似乎有意将皇位,传给长公子腹中的孩子,真不知道长公主腹中的孩子是谁的,居然能让西陵皇上动这样的心思……(未完待续) 966爆料,你个阴险的人 “长公主腹中的孩子是隐篱先生的。”左岸拦住九皇叔的去路,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九皇叔自认自己面对皇权更迭,还能谈笑自如的人,可听到这话他硬是愣神了。 “你确定?”九皇叔知道左岸不会胡说,可正因为此他才惊悚。 他所见到的隐篱先生是假的,还是他被隐篱先生算计了? “万分肯定。”杀手收集情报的能力一向不错,而他左岸又是个中翘楚,仗着身份的便利,他可以自由出入长公主府,打探外人所不能查到的消息。 “不过隐篱先生和长公主都不知道,长公主以为孩子是她那个将军情人的,隐篱先生也认为长公主再次给他带了绿帽子。” 好吧,如果说上一条消息很惊悚,那么这一条就更可怕,好在九皇叔已稳定下心神,定定地看了左岸一眼,九皇叔平静的道:“本王知道了。” 依隐篱先生的性子,被人算计到不是很难,可能算计到长公主,对方确实有手段,九皇叔赞许地点了点头,后退一步,从左岸身侧走过去。 左岸愣了一下,没想到九皇叔居然不继续问下去,只好再次挡住九皇叔的去路:“你不想知道谁动的手脚吗?” “不想。”九皇叔摆了摆手,示意左岸让开:“西陵的事情,本王插手。” 左岸见九皇叔要走,直接拔剑横在九皇叔的面前:“九皇叔,听我把话说完。” 九皇叔的面瘫脸没有一丝表情,冷漠的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帮我保护长公主腹中的孩子,我告诉你幕后主使者是谁。”左岸不知道九皇叔会不会答应,但九皇叔是唯一的人选。 长公主有种种不好,可她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是他左岸的弟弟,他左岸护短,不想那个孩子还未出生,就变成那些人斗争的棋子,也不想那个孩子生不下来或者夭折。 九皇叔扯了扯嘴唇,冷笑:“你以为本王会在乎幕后主使者是何人吗?左岸,那是西陵的事情,本王不插手。” 九皇叔说得高风亮节,可事实上他要不插手才有鬼,在得知西陵皇上的打算后,他就没打算让长公主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 一个注定无法活下来的孩子,孩子的父亲是谁根本重要,谁弄出来的也不重要。 “九皇叔,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在西陵做的事情,我虽然没有查,可知道的也不少,你不可能不插手西陵的事情。 我要的并不多,我只需要你把长公主腹中的孩子救下来,交给我,我保证他不会参与皇权斗争。”一个孩子要争皇位,至少也得十年后,他相信有十年的时间,一定可以把那个孩子教好,至少不会像他一样。 “兄弟情深吗?左岸,本王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面。”九皇叔的世界从来没有兄弟情深四个字,他只知道兄弟相残。 左岸眼中闪过一抹苦涩的笑“和兄弟情深无关,我只希望这世间有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亲人,九皇叔,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我的生活,我不是孤儿却胜似孤儿,我没有亲人,那个孩子是我左岸的弟弟,是我左岸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血脉相连的亲人。” “不管是出于护短,还是想要找一个人陪我,我都希望他能活下来,因为一个人太久了,又不知道活着是为什么,很容易疯掉。”杀手并不是天生无情,他左岸也是被现实逼的无情。 在得知长公主有孕时,他心里是高兴的,这世间终于有一个亲人了,至于长公主和他那个相爷父亲? 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两人一个生下他,抛弃他;一个不敢认他,当他不存在,这样的人怎么配做他左岸的父母。 “左岸,你是个奇怪的人。”人称左岸是疯子杀手还真没有错,正常人根本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明明是杀手,身上却没有一丝阴厉之气,一天到晚沉迷那些稀奇古怪的研究,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不过,九皇叔想,他现在应该能理解左岸了,左岸并不是喜欢做那些研究,而是太寂寞了,他需要找一个活下去的目标。 以前是那些稀奇古怪的研究,现在则是那个孩子。 这样的人要说好掌控又难掌控,左岸有所求,但他所求的比一般人奇特,不为权、不为势,真对不起杀手的名号。 这样的左岸让人无法讨厌,九皇叔决定冒一次险:“本王同意你的条件,本王会让长公主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不过你要保证,那个孩子不会在西陵出现,也不会被有心人利用。你应该明白,本王有的是办法让那个孩子出意外。” 只是公主之子,如果不是西陵皇上坚持,根本没有资格当皇帝,把那个孩子交给左岸,也不算什么,只要那个孩子不在西陵,让西陵皇上和长公主都以为他死了就好。 “你放心,我弟弟出生后,你把他送到凤府,我想有凤轻尘看着,你应该会放心。”左岸是想养一个弟弟,可没有想过小毛孩也自己养。 他可不会养孩子,丢给凤轻尘,凤府有现成的下人,他只要守着那个孩子长大就行。 这人真是赖上了凤轻尘,不过这样也好,有左岸在,凤轻尘总是安全的,九皇叔权衡利弊后,点头同意:“可以,现在你可以告诉本王,是谁想让隐篱先生的孩子登上皇位?” 其实,即使左岸不说,他也能猜到,不过左岸说出来,就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有没有错。 左岸知道九皇叔说的话一定算数,毫不犹豫的道:“西陵皇后。” “果然是她,这样所有的事情就能说得通了。”九皇叔半点也不意外,毕竟西陵天宇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 他们之前一直不敢肯定,弄伤西陵天宇又脚的是后,就是因为找不到皇后害自己儿子的动机,现在看来皇后完全有动机。 最毒妇人心,这话果然不假。 “你不意外?”当他查到这个消息时,可是愣了半天。 他没想到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可以不顾家族利益,残害自己的儿子,逼迫自己的儿子……(未完待续) 967兵权,不争就是争 意外? 九皇叔还真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好意外的,虽然与西陵皇后合作过,西陵皇后也表现得可圈可点,处处为西陵天宇着想,但听了西陵天宇的怀疑,他心里对那个女人还是很防备的。 看左岸一脸不解,九皇叔缓缓开口,解释道:“西陵天宇曾怀疑他的双脚是他母后弄断的,因为那个时候能把他双腿弄断的人,只有皇上与皇后。” 当年的事情已没有证据,这些并不是他们查出来的,而是根据当时的情况推断出来的。 九皇叔看左岸一等人解惑的样子,想想又继续道:“本王和天宇一致认为,动手的绝不是西陵皇上,西陵皇上要是不喜欢西陵天宇,根本没有必要把人弄残,而且事后皇上有派人去查,虽然皇上什么都没有查到,但也可以证明,出手的人不是皇上。” “不是皇上,那就是皇后了,不过你们应该没有查到证据。”左岸了解的点头,他比九皇叔和西陵天宇更容易接受母亲残害儿子这种事,他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九皇叔点头:“当时的事情处理的太干净了,完全找不到证据,即便怀疑皇后也不敢确定,她毕竟是西陵天宇的母亲,虎毒还不食子,她怎么可能会出手毁了天宇的未来。 再说作为一国皇后,她就算不去喜欢天宇也不会这么做,她应该很明白一个健康优秀的皇子,对她和她的家族来说有多重要,所以即便怀疑她也不敢确定,我们实在找不到皇后出手的理由,现在你这么一说,事情就明了了。” 果然,不到最后谁也不知谁是赢家,原来在西陵,西陵天宇那个贤良温德的母后,才是西陵天宇最大的敌人。 他们失算了,这一次西陵天宇秘密回西陵,却被他父皇厌弃,想必也是西陵皇后算计的结果。 “没想到,堂堂九皇叔居然会被一个女人给糊弄了。”左岸不想嘲讽九皇叔,可实在忍不住,谁让九皇叔刚刚一点也不爽快。 “本王不是输给一个女人,而是输给一个疯女人的爱情,本王没有想到西陵皇后如此喜欢隐篱先生,为隐篱先生居然可以牺牲自己的家族与儿子。” 疯子的世界正常人无法理解,九皇叔自认是自常人,所以他实在不能理解西陵皇后这个疯女人的疯狂行为。 切……左岸嗤之以鼻,不过聪明的没有反对。 “我知道的事情已经全部告诉你,剩下的我就不管了。”他真心不愿意去管那引起乱七八糟的事情,争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本王应下的事情,定会做到,不过有一点本王必须先告诉你,本王可以保证别人不伤害那个孩子,但不能保证长公主不伤害那个孩子。” 既然左岸能查到,那么长公主也有可能会查到孩子的父亲是隐篱,说不定长公一怒之下,就把那孩子打了。 这个……左岸摸了摸汗,九皇叔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他那个公主娘很看不起隐篱先生,如果知道孩子是隐篱先生的,肯定不会要,那个什么将军情人要是知道,也不会帮长公主夺位。 “我知道,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会怪你。”左岸闷闷的说道。他怎么就有一个比男人还要热衷权势的生母。 “你明白就好,这一次本王就不和你计较,下次要出门办自己的事情,记得提前招呼一声,两日后,本王与凤轻尘去山东,你记得跟着。”九皇叔很满意左岸的态度,不客气地吩咐道。 左岸也没有任何不满,一一应下,待到九皇叔走了,左岸才回过神来,发现金九皇叔居然把他下属来用,而他居然毫不反抗。 “果然阴险!”左岸绝不承认,是他欠虐,绝对是九皇叔太阴险,害他上当。 九皇叔从左岸那里得到这么大的消息,细细分析了西陵的局势后,九皇叔换了装扮,来到苏府密室。 “文清,尽快把这个消息传到西陵,让天宇不要留在西陵,快点回东陵。”西陵天宇在西陵留得越久,他那皇帝老子的疑心就会越重。 “西陵的事是真的?西陵宗室怎么可能会同意皇上立长公主的孩子为太子。”苏文清实在不能理解西陵皇上的想法。 长公主的孩子还没出生呢。 “西陵天磊废了,天宇的腿疾终归是他的硬伤,虽然他现在能行动自如,可依旧身有残疾,皇上在无皇子可立的情况下,立长公主的儿子也没有什么,长公子的儿子也流有皇室血脉,到时候皇上只要把那个孩子过继就行了。”他不就是皇室公主之子嘛,他可以,长公主的儿子当然也可以。 “西陵皇上要过继,也可以从宗室过继,不一定非要长公主的儿子。” “宗室之子大多年岁不小,西陵皇上想必不会乐意,这件事与我们无关,西陵皇上想要长公主的儿子继位,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先不说那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单说宗室就不会轻易同意。”皇上血脉何等重要,他是特例。 苏文清了解的点,他可是看到了前朝那些旧部如何刁难蓝九卿,只因为蓝九卿是公主之子,而不是皇子之子。 九皇叔继续:“西陵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关于长公主的儿子能不能继位的事情,让天宇不要插手,他已经被皇上厌弃了,不要再做让西陵皇上不满的事情,让西陵皇上自己与宗室和满朝大臣去斗。” 九皇叔没有把他和左岸的约定告诉苏文清,当然也不打算告诉西陵天宇,西陵天宇可以容忍左岸存在,但绝不会同意长公主那个孩子活下来,斩草不除根这种事,他们这种人极少,而他也不想太多人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 “我会尽快通知宇皇子,让他继续保持超然做派。就像以前一样,不管双腿是不是能正常行走,都要摆出一副没有争位的打算。 “西陵皇上还算年轻,他现在不争就是争。”与其争皇位,不如暗中争兵权,长公主能在西陵皇上昏迷不醒时掌控宫廷,不就是因为她现任情人是手握兵权的将军嘛。 无论在哪里,兵权都是王道,手握兵权就有话语权,九皇叔希望西陵天磊在皇上与大臣做斗争时,暗中收买武将,收拢兵权……(未完待续) 968科考,九皇叔低调离京 四月十五是东陵科考的日子,也是九皇叔选择去山东的日子。 不知九皇叔是有心还是无心的,居然和太子一眼,选了一个没有人来送行的日子。 太子离京那日是淳王大婚,有点身份的人都忙着讨好淳王去了,而九皇叔离京这一天,正发是东陵第一次科考开考之日,别说百姓了,就是皇上与百官,那目光也也只盯着贡院,生怕贡院出意外。 九皇叔可谓是悄无声息的离京,至少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传出九皇叔要去山东的消息。 九皇叔在淳王大婚次日,在皇上暗指九皇叔破坏东陵与西陵两国友好关系时,提出要去山东购采买建皇陵的石材。 皇上当场驳回,说这种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就行了,九皇叔据理力争,说给先皇建皇陵,这所需要的材料当然要亲自去买,以免下面的人以次冲好,再次发生皇陵被炸一事。 皇上气得脸色发青,再次驳回,讽刺九皇叔不知所谓,建皇陵从不曾去山东采买过石材,山东可没有什么好石材。 九皇叔笑了笑,只说了一句:“山东卢家有一个石矿,所出产的花岗石极好。” 皇上陷入沉思中,半晌后同意了九皇叔去山东的事情,九皇叔当即提出后天出发,皇上深深地看了九皇叔一眼,点了点头。 于是,在学子们一一入贡院准备考试时,九皇叔和凤轻尘带着几个侍卫,轻车简从的出发了,除了南陵锦行外,没有任何人前来送行,而这也是九皇叔需要的,毕竟他和太子不同,他又不是不回来。 今天出城的人不多,九皇叔的马车也没有任何人敢拦,一行人很快就出了城,九皇叔一出城,跟随在他身后的监视人员,也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宫里。 “符爱卿,依你之见,老九他去山东,真的只为了帮凤轻尘出气,给凤战报仇?”九皇叔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带着凤轻尘出城,实在不符合九皇叔在皇上心中的形象。 他这个九弟从来不做没准备的事,此次去山东如此匆忙,根本没有做任体何布局,难不成他打算亲自上阵,以堂堂皇叔之尊,对付一个卢家,这也太掉价了。 “皇上,不管九皇叔去山东要做什么,我们都只能让他对付卢家,别的什么也不能做,也不能做。” 符临这话说到皇上的心坎里了,皇上当即问:“符爱卿可是有对策?” “微臣愚钝,没有对策。不过,依微臣之见,没对策就是最好的对策。”神棍就是神棍,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符临也有本事绕的人听不懂,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好在皇上耐心十足,听到符临的话并没有生气,而是饶有兴志的问道:“什么叫没有对策,就是最好的对策。” 符临不敢再卖弄,张口就解释道:“皇上,卢家在山东经营上百年,根深蒂固,卢家子弟早就渗透到各行各业,山东的官员哪个都要给卢家三分面子,在山东,卢家可谓是要地位有地位,要人脉有人脉,要银子有银子。 而九皇则相反,九皇叔在山东什么都没有,九皇叔要是冒冒然然地对卢家出手,定会引起卢家的反击,到时候皇上只要让山东的官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两人斗就行了,反正不管最后谁是赢家,赢得都是皇上。” 后面的话,符临没有说出业,但皇上却是明白,如果九皇叔赢了,那么皇上就可以借此事问责九皇叔,顺便接收卢家的产业。 如果九皇叔输了,那皇上就可以借此打压九皇叔,顺便问责山东卢家,同样山东卢家也不会存在。 “好,好一个没有对策就是最好的对策,爱卿此计甚好,爱卿果真是国之栋梁,有治世之才。”皇上甚是高兴,越想越觉得九皇叔去山东,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山东的官员是他的心腹,他就不信九皇叔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做什么。 “皇上谬赞,微臣愧不敢当,一切都是皇上英明,要不是皇上留下山东卢家这颗棋子,也不会有今日之事。”符临很自然的拍着皇上的马屁,把皇帝当年的失误,说成是皇帝的计划,哄得皇上高高兴兴后,又提起皇城流血夜案件的进展。 符临把话说得相当漂亮,总结起来就是小有进展,小有突破,在皇上的英明领导下,他们很快就会查找到相关人员,绝不会让那些贼子再次作恶。并以项上人头担保,在科考期间绝不会发生类似皇城流血夜的恶性案件。 皇上很高兴,认为符临很能干,是能吏,身为皇帝他很有识人之才,敢启用符临这种年轻的臣子。 符临连称一切都是因为皇上英明,才能取得这些成绩。 君臣二人相谈甚欢,皇上心情大好,决定带符临去科考现场看看,为了看到科考的真实情况,符临建议符皇上微臣前往,皇上采纳了符临的意见。 这一天的巡视,皇上看到很多参考人员大多是寒门学子,大大地松了口气,皇上就怕那些世家子弟,抢走太多名额,让寒门学子没有机会。 再看主考管和监考人员,一个个坚守本职,认真负责,让皇上大感欣慰,认为此次科考,定能为东陵选以大量人才,而这些人只会忠心于他。 皇上满意的回宫,在心里琢磨着这些天子门生日后可能去的官位,要如何磨练他们,才能让他们在最快的时间成长起来,成为和符临一样的天子纯臣。 至于九皇叔去山东的事,皇上只让暗部盯着,必要的时候让山东的官员出手推动卢家与九皇叔的斗争,其他的不用管了。 诚如符临所说,先让九皇叔去收拾卢家,等两败俱伤后他再出手,全收拾了。 王锦凌在当天晚上,就得知皇上对这次的科考很满意,但笑不语,温润的眸子闪着丝丝的笑意。 如果皇上知道,那些穿着粗布棉衣的学子,大多是世家子弟,不知会不会气得吐血…… 凤轻尘说,想要让一个人痛苦,就要先给对方希望,再让那希望落空。 皇上,希望落空时,你会不会痛苦?(未完待续) 969汇合,救一人杀一人 走了一天的路,九皇叔与凤轻尘在日落前到了离皇城不远处的小镇,在这里找了一间客栈入住。 两人没有就一间房、还是两间房的问题争吵,而是回到房后,就谁睡地上、谁睡床上的问题争执了起来。 凤轻尘说:“你是亲王,哪能打地铺,我打地铺睡地上就好,反正我以前也睡过,不会不习惯。” “你是女子,本王还没有无耻道让女子睡地上,你睡床。”九皇叔道。 “女子又如何,如果是服侍你的丫鬟,肯定只能打地铺。”凤轻尘不让。 九皇叔也不退步:“本王不用侍女,不存在这个问题,你睡床上,别逼本王发怒。” “不要,你睡床上,你娇生惯养,打地铺肯定不习惯,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凤轻尘道 九皇叔:“本王还没有那么娇气,好了,不管你说什么,本王都不会让你打地铺,既然你不肯让本王打地铺,那一起睡,床够大。” 凤轻尘想也不想就否绝:“不行,坚决不同榻而眠,我说了三个月便是三个月,这是原则问题,神圣不可破坏,九皇叔你也不行。” 九皇叔黑脸:“……” 凤轻尘连忙讨地凑上前:“好嘛,好嘛,别生气啦,你想打地铺就打地铺呗,我不拦你还不行,我这就给你铺上新被褥,保证你即使打地铺,也不会着凉。” 望天! 本王什么时想打地铺了,明明是你不让本王睡床上。 于是……接下来十几天,九皇叔一直打地铺,因为他不肯多要一间房。 皇上收到这个消息时,感慨了一句:“朕这个九弟还真是情痴。”便将这情报丢在一边,不再管了。 皇上也是很忙得嘛,哪有闲功夫管九皇叔这种琐事。 虽然凤轻尘再三保证,打地铺也不会着凉,可打了十几天地铺后,九皇叔华丽丽的风寒,于是……一行人不得不停下来,等九皇叔病好。 这个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到皇上的案台上,皇上随手翻了一下,便没有理会,反正一个风寒又要不了九皇叔的命。 九皇叔要养病,需要一个发的环境,可他们停留的地方是一个小县城,客栈相当简陋,住一晚九皇叔能勉强接受,可要在这小客栈养病,九皇叔坚决不同意,理由是客栈太脏。 为了九皇叔的身体着想,凤轻尘让人拿着九皇叔令牌,征用了当地县官的私宅,一座很偏远的小院子,虽然同样的简陋但比客栈好了许多。 九皇叔勉强同意,于是一行人便在那私宅停留了下来,以养病为名,谢绝任何人拜访。 因为一路奔波,没有得到好的调养,九皇叔的病情反反复复,再加上小县城好药材少,九皇叔的病情并没有什起色。这是皇上得到的消息。 而事实上,在九皇叔与凤轻尘搬入县官私宅的那天晚上,两人就趁夜黑风高的时候,偷偷的溜走了,改走水路,朝江南方向奔去,准备与太子碰头。 很不幸,九皇叔与凤轻尘两个大活人,在皇上的眼皮底下溜走了,而皇上得到的消息,依旧是九皇叔在私宅中养病。 一艘不起眼的大船上,一着天蓝色长裙的女子独站在船头,甲板上一个人都没有,女子孤身一人,周身善发着宁静而安详的气息,站在船头瞭望远方。 清风迎面吹来,天蓝色的裙摆迎风飞舞,满头青丝在身后飘荡,而她身后的青山绿水,则成为最佳的背景,远远看去,那女子就好像被那青山包围,绿水环绕。 九皇叔从船舱走出来,就看到凤轻尘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淡漠的站在风中,好像在思考什么。 “担心太子的病情?”九皇叔走了过来,与凤轻尘并肩而站,共赏这绿水青山。 “是呀,太子的病,我本身就没有多大的把握,这一次你安排得如此突然,我更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凤轻尘没有动,依旧看向远方。 在出发前,她根本不知道九皇叔这么急着去山东,是要绕道去江南医治太子的病,她是被赶鸭子上阵。 “不要太忧心,太子的病你尽力就好,太子死在江南,不会有人想到与你有关。”九皇叔握住凤轻尘的手,予以安慰。 他煞费苦心,又是打地铺,又是装病,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凤轻尘要去给太子医病。 这样一来,太子是生是死,都与凤轻尘无关,凤轻尘即不用因为医好太子,被皇帝、东陵子洛视人眼中钉,也不会因为没有医好太子,而引来太子一系的报复。 “我怎么可能不忧心。”凤轻尘秀眉微皱,病人死在手术台上,总是让医生没办法高兴,太子的病,真不好治。 “九皇叔,之前太医不说是太子郁结已除,还能活两年嘛,怎么还急着让我去医治,如此匆忙行事,毫无准备,于太子的病情无利。”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可她还是不太想动手,太子的心疾她看过,已经很严重了,最好的办法是换心,可给太子换心,就要从活体上摘除,这一点她做不到。 她无法为了救一人而杀一人,哪怕那个人是太子也不行,杀人她不会有罪恶感,可从活体身上摘取器官,她有很重的罪恶感,她根本下不了手。 “两年的寿命是说给皇上听的,太子的身体很不乐观,太医估计太子最多能活三个月。”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急忙去山东,并装病带凤轻尘去江南。 太子命不久矣,凤轻尘此去,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医好了皆大欢喜,要是太子死了,那他们就让太子死得最有价值。 “三个月?你不是在和开玩笑吧?我之前看太子可不像快要死的人。”凤轻尘的声音忍不住拔高。 九皇叔当她是神嘛,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她怎么救? “太医说太子大喜大悲,心疾复发,表面看上去看,实则太子的心脏已无法负荷。轻尘,本王明白此事你很为难,本王说了,你尽量就好,太子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九皇叔拍了拍凤轻尘的肩膀,安抚道。 凤轻尘知道,她没有得选择。 呼……吐出一口浊气,凤轻尘闭上双眼,用力点头:“太子的事情,我会尽力,不过,别抱太大的希望,你最好早做安排。” 九皇叔没有说话,手担在凤轻尘的肩上,轻轻地将人搂在怀里…… 所有的风雨,他们都会一起面对!(未完待续) 970练手,失败了 凤轻尘虽然不太愿意接太子这个病人,可九皇叔都这么说了,她就不能拒绝,大夫其实没有想象的那般自由,至少她就没有选择病人的权利。 心脏手术比开颅手术难度更高,凤轻尘这一年都没有做过一起心脏手术,难免有些生疏,便要求九皇叔给她准备一些试验品,她要练习一下。 “要活人?多大年纪的?男女?多少?”九皇叔很淡定地问道,却把凤轻尘吓得不轻,看着九皇叔发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了一句:“不用,动物,动物就好,我是练手,一般给我练手的,下场十有八九就是死,所以不用拿活人。” 凤轻尘有点语无伦次了,她这是这被九皇叔的“大手笔”给骇住了,这一放凤轻尘真是凌乱了,拿活人给她练手,可比活体摘除还是残忍。 封建统治阶级真心可怕,她庆幸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是有点身份的,要是一名女囚或者穷人家的孩子,说不定就成了实验品了。 “要活人也没有关系,十几个活人本王还是能找到的。”九皇叔看凤轻尘恍惚的样子,以为她是在犹豫。 毕竟,玄医谷谷主从来都是拿活人做实验,每一次在活人和动物之间选择时,玄医谷谷主就是这般表情。 凤轻尘全身发寒,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不过她并没有解释为什么不要活人,只是很诚恳的道:“给我准备一些小动物就好了,我不拿活人做实验。” 凤轻尘只想守好自己的坚持,她绝不会傻傻地和九皇叔谈论生命平等这一类的话。 别说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就是法制社会也有很多地方拿活人做实验,只不过比较隐蔽罢了。 一种新药问市,要经过多方实验,为了看临床反应,一定会在病人身上使用,从而观察药效。虽然这些药事先在动物身上做过实验,可动物的反应与人的反应不可能完全一样,每年都有不少人死在“新药”上。 “对了,除了实验品,我还需要助手,我一个无法完成。”心脏手术可不比其他,胸膛打开口后,就是争分夺秒与死神赛跑,她一个人做不到。 “放心,人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助手是谁,即使凤轻尘没有说,九皇叔也只知道她要的是谁。 凤轻尘听到九皇叔这么说,立马放松了,思行终于可以回来了,总算有一件高兴的事。 看凤轻尘心情放松,九皇叔的神色也柔和了许多,他也不想逼凤轻尘,可这世间如果有人能救太子,非凤轻尘莫属,他可是亲耳听到凤轻尘说心脏也是可以修补的。 九皇叔效率极高,没有和凤轻尘商量,船一靠岸,就有一笼一笼的兔子送上来,他在凤府看到凤轻尘拿兔子做实验。 凤轻尘看到这些兔子,泪流满面:“九皇叔,我忘了告诉你,在船上我没有办法动手。”船在水面上运行时,摇摇晃晃半点不稳,她根本没法下刀。 “……”九皇叔满头黑线,命人将这些兔子养起来,看到病病歪歪的兔子,就抓出来做成宫爆兔丁,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凤轻尘不能再船舱练手,自然就要加速了,日夜兼行,五日之后九皇叔与凤轻尘抵达了与太子约定的汇合点,不过太子并没有到,孙思行也没有到。 九皇叔给凤轻尘安排妥当后,就不再过问其他,即使凤轻尘身上什么也没有带,转身却拿出一箱专业器具,九皇叔也没有多问一句。 凤轻尘明白,九皇叔定是知道了什么,两人心照不宣,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九皇叔派人打听太子的行踪,凤轻尘却在九皇叔提前准备好的手术室里练手。 看到和凤府小木屋一模一样的手术室,凤轻尘只能说九皇叔实在太阴险了,他早早地做好了准备,根本不容她拒绝。 动物的体积越小心跳越快,像兔子每一分钟可以达到120-160下,远远超过人的心跳频率,和人的心跳频率最接近的是猪,可凤轻尘没有转行去杀猪,而且手术台也放不下猪,所以她只好选择兔子了。 兔子的心跳频率快,如果她在兔子身上动手,能达到手术要求,那么太子的胜算会更高。 当然,想法是好的,可现实嘛…… “该死,又死了!” 凤轻尘将血淋淋的兔子拎了起来,丢在角落里,那里已经放了好几只死兔子。 做心脏手术,要切断动脉供血,让心脏暂时停止跳动,这个时候不能长,不然会造成全身血液供给不足,脑部缺血而死。 速度,一定要提高速度,不能让病人身体供血不足。 凤轻尘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她知道如此高强度的工作下,她的双手已无法负荷,可她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收手。 “最后一次,如果不行,我明天再继续。” 又一只剃干净毛,打了麻醉剂的兔子平躺在手术台上,凤轻尘面带寒霜,透过鼻梁上的眼镜,可以看到她血红的眼珠,看上去不像医生,反倒像个杀人犯,幸亏没有下人敢在凤轻尘工作时打扰她,不然一定会吓得尖叫。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凤轻再次埋头,和手中兔子战斗,没有意外,又一次失败,手术完成后,兔子也没有生机,心脏也无法继续跳动。 “零成功率。”凤轻尘摊了摊双手,露出一抹苦笑。 拿兔子做心脏实验,成功率绝对不会高,凤轻尘并不是失望手术没有成功,她只是对手术过程不满意。 心外科手术成功率本就低,做心外科手术,无论是对大夫还是对病人来说,都是巨大的考验。 凤轻尘将带血的手套丢在台子上,走到水池边细细地将手清洗干净,才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放好。 那副眼镜是医用显微镜,前段时间兑换出来了,有它才能做心脏手术。 “小姐。”凤轻尘一出门,守侯在门外的下人就上前请安。 “把里面收拾干净,我不要看到一滴血迹。”凤轻尘交待完后,才往外走。 下人一听,脸色骤变,这两天给凤轻尘打理手术室的人都知道,里面……绝对够血腥,那些兔子真不是一般的可怜。 这些人简直不敢相信,把那兔子血淋淋剖开的会是一个女子。 不过,害怕归害怕,打理手术室这种事情,他们必须去做,主子让他们守在这里,就是对他们的信任,他们绝不能辜负主子的信任。(未完待续) 971喧闹,你这是要闹哪样 凤轻尘从手术室出来后,下人立马给凤轻尘准备好了热水,沐浴过后凤轻尘才会用膳。 桌上的膳食,按凤轻尘的要求以清淡为主,虽然简单但却样样精致,可偏偏凤轻尘食不下噎。 凤轻尘边吃边想事,直到桌上的饭菜没有一丝热气,凤轻尘才勉强吃了两口,匆匆回房。 九皇叔不在,这位处城外的别院里,就数凤轻尘最大,下人虽然想要劝凤轻尘以身体为重,可却没人敢真上前劝说,只能在心中着急,盼着九皇叔早些回来,不然等到九皇叔回来,发现凤轻尘消瘦了,倒霉的一定是他们。 下人焦虑,凤轻尘也焦虑,太子的病情她大致了解,再加上从九皇叔口中,得知太子的病情加重,凤轻尘对这个手术更没什么把握。 经过这两天的练习,她已经找到了心脏手术的感觉,可即便这样她也只有两成的把握。 两成的把握,医生会建议病人不要动手术,静静等死。 可太子不是普通病人,哪怕只有两成的可能,他也会选择手术。 “我现在只能尽力,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手术方案。”凤轻尘回到房里,从智能医疗包中兑换出几本心脏权威杂志,不过可惜的是,这些杂志都是早期刊物,智能医疗包没法同步更新。 杂志上大多都是国外心脏权威撰写的医学报告和论文,关于心脏外科的论文比较少,凤轻尘只看到三篇,其中有一篇有一个观点很新颖,说是可以在不切断动脉供血的情况下,完成心脏搭桥与修补手术。 凤轻尘眼前一亮,将整论文看完,发现这个提法在理论上是可行的,可在现实却很难做到,不切断动脉供血,很容易造成大血出,而且在心脏跳动时动手术,心肌会劳损,严重的会当场死亡。 在做心脏手术时,为了防止心肌劳损,每隔二三十到三十分钟就会使用心脏停搏液。 “观点很新颖,难度太大,如果有专业的医疗小组和国际一流的医疗设备,也许还能冒险,但我现在所处的环境,根本冒不起这个险。”凤轻尘合上杂志,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秀气地打了哈欠,脱下外衣就睡下了。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神经绷得太紧了,一向警觉地凤轻尘,在九皇叔半夜爬上床时,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傻姑娘。”九皇叔心疼地将凤轻尘搂到怀里,凤轻尘自发地在九皇叔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小脑袋蹭了蹭,继续睡觉。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累极,一直都轻手轻脚,在黑暗中,握住凤轻尘的双手,轻轻地替她揉捏起来。 他已经听说了,凤轻尘这两天在手术室里,一呆就是七八个时辰,除了吃饭睡觉外,就一直在手术室里,手术室血淋淋的,清理的下人,每天都惨白着脸。 看凤轻尘疲累的样子,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心里盘算着,从山东回来后,是不是可以带凤轻尘去江南玩一趟,单纯的玩…… 凤轻尘一夜好眠,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入房间时,凤轻尘幽幽转醒,随即又愣住了…… 怎么回事?我被人绑架了? 凤轻尘心跳漏了一拍,完全没有刚醒来的迷糊,猛得睁开眼,看到面前熟悉的人,凤轻尘一颗心这才落到了心口。 静下来,九皇叔身上那淡淡的竹香也蹿入鼻子里,凤轻尘深深地了口气,这一下是彻底的清醒了,不过她并没有动,而是一动不动的窝在九皇叔的怀里。 九皇叔在凤轻尘惊醒的那一刻就醒了,只不过他一直在装睡,想要看凤轻尘会做什么,结果凤轻尘除了最初的震惊外,很快就没有动作了。 九皇叔睁开眼,看着怀中面色绯红的凤轻尘,很不客气地拿额头碰凤轻尘的额头,不重,只为了惩罚一下凤轻尘。 他就不信,凤轻尘这样还不动。 “痛啦,别撞了,再撞下去会脑震荡了。”凤轻尘确实是动了,可却是双手握成拳,横在九皇叔和她之间:“一大清早别乱来啦,三个月期限还没到。” “咳咳……”九皇叔被凤轻尘如此直白的话给呛住了,也忘了问脑震荡是什么。 发情? 这个词还真不怎么好听,可该死的贴切。 “放心,本王会信守承诺,三个月便三个月。”九皇叔很诚恳的说道,一副我是正人君子,说到就会做到的老实样。 凤轻尘悄悄地松了口气,她相信九皇叔的人品,可就在她放松之际,九皇叔却突然翻身,压住凤轻尘。 “小……”人 凤轻尘刚张口,就被九皇叔的唇给都住了。 “唔……”凤轻尘挣扎了一下,却被九皇叔无视了。 “九皇叔,别忘了你的承诺哦……” “本……” 九皇叔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屋外就响一阵喧闹声……(未完待续) 972吃醋,又复发了 “师父,师父,你醒了没有。” 伴随着这喊声的,还有让人厌烦的敲门声,嘭嘭嘭……让人想要忽视也做不到。 “孙少爷,这是小姐的闺房,你不能进去。”下人上前,将孙思行拉开,孙思行却不肯走,小脸很是严肃,一本正经的道:“我知道,我不会进去,我就在这里等我师父。” 为了表示自己所言不假,孙思行后退三步,下人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孙思行又喊叫起来:“师父,你快点起来,我想去你的手术室看看。” 在路上听到凤轻尘要打开太子的胸膛,医治太子的心疾,孙思行就期待得不行,明明是个文弱的书生,却硬撑着日夜兼程的赶来,一路上也不觉得累。 昨天半夜到达这别院时,孙思行就想去找凤轻尘,要不是下人劝说时间太晚了,凤轻尘早睡了,孙思行肯定昨天晚上就闯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孙思行不顾身体的疲惫,一大早就起来,早饭也不用,就来找凤轻尘。 他真得,真得很想知道,师父要如何医治太子的心疾,一想到能打开太子的胸膛,还能让太子不死,孙思行就激动得不行,恨不得下一秒就能看到。 所以,真心不能怪孙思行,毕竟孙思行根本不会想到,他大清早来找凤轻尘,会破坏九皇叔的好事,当然,孙思行要是知道,只会来得更早。 想占他师父的便宜,有他在,没门! 呆头愣脑的孙思行,还在门外叫着,让凤轻尘快点起来,带他去手术室,上次医治云潇的手术他错过了,他已经后悔到不行,这一次绝不能错过。 门内,凤轻尘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哈哈哈……乖徒儿,师父果然没有看错你。” 混蛋!被孙思行这么一打扰,他什么都做不了,真是白白浪费了一个好机会。 九皇叔忍不住低咒一声,看凤轻尘一脸得意,脸更黑了,低头咬住凤轻尘的鼻子:“你个小坏蛋。” 说完,一个翻身就放开了凤轻尘。 被孙思行这一么闹,他哪里还有兴志,就算他有兴志,凤轻尘也不会配合。 凤轻尘抱着被子咯咯笑着,努力压抑自己的笑声,就怕惹恼了某个欲求不满的男人,见孙思行还在叫嚷,凤轻尘出声,让他出去大厅等她,她很快就过去。 孙思行之前凭着心中对医学的爱好,不管不顾地就闯了凤轻尘的院子,这伙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太急切了,做得并不对,闹了个大红脸,压下心中的急切,乖乖地去大厅等。 “你这个徒弟倒是听话。”九皇叔张口双臂,方便凤轻尘给他穿衣服。 凤轻尘绝对不知谦虚为何物,顺竿就往上爬:“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玄医谷谷主跟我抢,我都没有同意。” 九皇叔敲了凤轻尘一记,让她别得意过头,玄医谷谷主那人亦正亦邪,行事只凭喜好,从不问对错。 对你好时你做什么,他都看你顺眼,对你不好时,定会想尽办法杀你,他看中了孙思行,如果得不到,小心他毁了孙思行。 凤轻尘笑了一声,让九皇叔别担心,她看得出来,玄医谷谷主是真心疼爱孙思行,更何况她也没有打算拘着孙思行。 玄医谷谷主只看思行天赋好,是学医的料,那么很简单,让思行跟着他学就好,至于拜师……那就看思师自己的意愿了,可是思行同意,就拜个二师父好了,她相信,她的徒弟没有玄医谷主提携,也能闯出一个名堂。 九皇叔见凤轻尘懂得变通,不会和玄医谷谷主死磕,便放下心来,毕竟这两人闹起来,他最头痛。 两人携手从门内走出来,屋外的下人并不惊奇,不过他们的身子却不停的抖动,凤轻尘知道他们是担心九皇叔处罚他们,毕竟孙思行闯进来是他们的失职。 凤轻尘扫了他们一眼,对九皇叔道:“这一次是思行的错。” 凤轻尘很护短的为孙思行认错,免得这些人因孙思行受罚,接下来的日子会刁难思行。 她要让这里的下人明白,因为顺着孙思行而犯错,是不会受到惩罚的,相反要是真拦孙思行,反倒会受惩罚。 九皇叔好不容易柔和下来的脸部线条又僵硬,恨恨地瞪了凤轻尘一眼:“你就宠着他。” “他是我徒弟。”凤轻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师父可是长辈,即使她年纪轻,可担着师父的名声,她就要将自己的徒弟保护好,上次的事情,绝不能再发生。 “哼……”九皇叔一甩袖子,没有提处罚这些下人的事,只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不去用膳?”凤轻尘站在原地问道,九皇叔头也不回,只说了一句:“本王不饿。” 事实上,他怕去了大厅,看到孙思行会忍不住掐死他。 他绝不承认,他嫉妒孙思行了。 “好吧,我让厨房不做你的早膳。”明知九皇叔口是心非,凤轻尘还相当“体贴”的撤了九皇叔的早膳。 九皇叔那叫一个气啊,可偏偏自己说出去的话,又不能收回,只能气闷闷地回书房处理公务。 太子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三天,九皇叔要查清楚,太子遇到了什么。 九皇叔饿着肚子在书房处理公务,凤轻尘和孙思行师徒二人却是吃得饱饱得,然后慢悠悠的散步,朝手术室走去。 一路上,孙思行不停地问云潇手术时的细节,时不时的就抱怨一下,他被玄医谷谷主耍了的事。 要不是玄医谷谷主拿医书留住他,阻隔他和外界的联络,他一定不会错过云潇的手术。 凤轻尘看孙思行一脸的懊恼,忍不住开口安慰:“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师父会让你亲自上手。” 她已经决定了,回去后让九皇叔找几俱尸体,她指点思行如何做开颅手术,她这个徒弟成长得很快,她必须尽快让他独当一面,让玄医谷谷主看到,即使没有玄医谷谷主的名声在,思行凭借自己的本事,也能闯现一条光明大道。 孙思行不知凤轻尘的想法,他只知道他有机会做开颅手术,有机会看到神秘的大脑,想到开颅的一幕幕,孙思行双眼散发着炽热的光芒。 “真是个医呆子。”凤轻尘笑了一声,孙思行脸又红了,可压不住眼中的兴奋,跟在凤轻尘身后,踏入手术室,在凤轻尘的指导下,亲手下刀…… 而九皇叔在书房里,看到手下传来的,关于太子的情报,眼中闪过一担忧……(未完待续) 973不信,病人被抢了 太子的心疾又发作了! 一个月不到了,就发作了两次,这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这说明太子的身体已经糟糕到药石惘然的地步了。 九皇叔握着手中的情报,略一思索,便带着情报去找凤轻尘。 如九皇叔所料,凤轻尘看到情报上的信息,脸色立马严肃了起来,九皇叔本以为凤轻尘会担忧、愤怒,不肯医治太子,却不想凤轻尘只是沉默了片刻,便恢复如常。 “太子什么时候能到?”作为医生,凤轻尘的职业素养还是很高的,她既然决定医治太子,就会把太子当成病人,不掺杂个人感情。 “三天后。”太子的身体不适合远行,太子一行只能慢慢走,即使出发得比他们早,可还是到得晚。 “我会做好准备。”凤轻尘这态度绝对是公事公办,让九皇叔又喜又恨。 喜凤轻尘冷静、理智,面对任何难题,她都能沉着面对,恨凤轻尘极少在他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让他没有机会,做救美的英雄。 两人又商谈了一番,凤轻尘提了几个要求,九皇叔点头,表示会尽量满足凤轻尘所需要的一切。 九皇叔与凤轻尘在担心太子的病情时,太子却浑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与半路上遇到的两个大夫闲聊。 太子和清王也是悄悄溜走的,隐去身份暗中行事,皇上没有把太子放在眼中,他们一路上都很会顺利,可没想到没有天灾,他们却遇到了人祸,太子淋了雨、着了凉,引发了心疾。 太子重病时,他们正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地小道上,当时东陵子清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要不是太子随时带了凤轻尘备下的药,怕是早就见阎王去了,根本等不到凤轻尘救。 太子打开他的密码箱,东陵子清从那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出太子需要的药,也不管这药丸能不能混着吃,那医治风寒、退烧和心疾的药,就一起往太子嘴里灌。 好在东陵子清还算冷静,没有傻到以为一粒小小的药丸没有用,要吃越多越好,东陵子清严格按照凤轻尘所写的剂量,给太子服用,每隔三个时辰就喂一次药,并且绝不让太子空腹吃药。 就这样,太子借着凤轻尘备下的药丸撑了过来,并且因为这些药丸,引来两位仅次于玄医谷谷主圣手级的大夫。 这两人的名字,就是太子与清王也是知晓的,因为他们和玄医谷谷主同时成名,一个是神医赤炼水,另一个则是毒医郭保济。 神医赤炼水精通针炙之术,凭三枚金针行走天下,毒医郭保济则喜欢以毒入药,以各种毒物相生相克,给人医病。 这两人是师兄弟,两人出道至今,便形影不离,神医赤练水喜穿艳色衣服,凤眼薄唇,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哪怕年近四十,依旧是一副妖孽的样子。 毒医郭保济则完全想反,喜穿淡色衣服,看上去就像一个文雅的儒士,完全看不出他成天和毒物打交道。 这两人充分说明,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太子和清王遇到二人,便有心拐二人跟他们同行,可两大杏林圣手又哪是这么好拐的,太子试探了几次,也没有打动这二人,这二人一直避世而居,根本没有出世的打算。 为了笼络住这两个医学人才,太子只好使出杀手锏,说他认识一个大夫,可以医好他的心疾,他这次就是去找那个大夫医病。 别说赤练水与郭保济这种大名医了,就是一般的大夫也不会相信太子的话。 “不可能,你的心疾无药可医,只能等死。”神医赤炼水宣判道。 毒医郭保济略一思索,也道:“如果用毒物,我可以让你多活三五年,想要根治却是不可能。” 开玩笑,那是心疾,长在胸膛里的心有毛病,难不成打开胸膛,把心取出来补好再放回去。 这是现实,不是话本,别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夫,就是玄医谷谷主那个疯子,也不敢说自己能取人心,而让人不死。 太子见二人不信,也不生气,只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拿着凤轻尘给他准备的保心丸,故意在两人面前把玩。 “两位先生有所不知,我那个朋友虽然名不见经传,可却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两位先生想必知道云家大公子云潇的病。” “知道,我二人就是为云潇的病出山,准备去东陵皇城见见那位云公子。”郭保济毫不避讳,将自己出山的原因说了出来,横竖这两人不是他和赤炼水的对手。 他和赤炼水隐居山林多年,潜心整理医书,想要写一本收录各种疑难杂症的医生,好为后人谋福,要不是因为云潇的病情太过特殊,也不会引得他们下山。 如果能把云潇的病症收录在册,定可为让大夫学习。 有戏了! 太子笑得灿若桃花,看上去没有那么虚弱了,笑容满面的对两位道:“两位先生,云公子的病,就是我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好友医好的,她打开了云公子的后脑,将脑中坏死的部分给切了出来,又缝了回去。赤先生,郭先生,我那朋友既然能开脑而让人不死,当然也能做到开胸而让我不死。” 太子虽然没有观摩凤轻尘医治云潇的过程,但大概的事情却是知道一些,他要问那些太医还敢隐瞒不成。 “开后脑让人不死,这不是玄医谷谷主一直的追求吗?”赤炼水眼神一闪,说不出来的勾人,好在太子因为心疾,这些人一直心如直水,美色对他诱惑不大。 “当时玄医谷谷主也在,他亲眼看了整个过程。”太子又道。 而太子的话,也让赤炼水和郭保济两人对他的身份起了怀疑,两人面色一寒,问道:“你是谁?” 太子知道的太多了! “两位先生应该能猜到,这天下有谁能知道东陵皇城的这么多事,还又天生带心疾。”太子没有直说,却给出了足够的暗示。 东陵太子! 这么说那开脑就是真的了?给太子医心疾也是真的了? 赤炼水和郭保济相视一眼,两人同时在心中默道。 太子看两人的神色,就知这两人心动了,将手中的药丸抛给赤炼水,他看得出来,这两人隐隐以赤炼水为头。 “我知道两位先生对这药丸感兴趣,这药丸就是我那朋友所配,两位先生可以拿去研究一二,不过明日一早就要给我,这药可是我保命的药。” 太子说完这话,便示意子清走人…… 他的饵已抛下,咬不咬就是这两人的事了…… 这两人,就当作他给凤轻尘诊金!(未完待续) 974弱点,过剩的精力 是人就有弱点,只要抓住他们的弱点,再佐你手段,这天下便没有拿不下来的人,太子从出生起就明白这个道理。 在京城,他能和那些心眼极多的大臣斗,以病弱之身游走在众大臣之间,得到那些大臣的支持,绝不是没有手腕的人,相反他的手腕比东陵子洛强多了。 赤炼水和郭保济可不是刚出山的小弟子,他们混迹江湖数十年,虽说不知官家险恶,但江湖险恶这个道理他们怎么可能不明白,江湖人最忌讳和官家打交道,在得知太子身份后,这两人就不想与太子深交,可是…… 赤炼水看着手中药丸,漂亮的眉目中闪过一抹挣扎:“师弟,你怎么看?” “师兄你不是想去嘛,既然想那就去吧。”郭保济温和的道。 要是赤炼水不感兴趣,就不会这么挣扎了。 “我是想去,可对方是朝廷的人,你知道我们这种人,最忌讳扯入权利斗争中。”玩心眼,他们绝不是那些皇子皇孙的对手。 “师兄你着相了,既然那太子的朋友有那般厉害的手段,又怎么会看上我们,我们跟着去看看就好,至于那太子想要我们做什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们只是大夫。”身为毒医,郭保济一向很得皇室人看重。 虽说在皇宫,不一定有会敢对皇上、皇子下毒,可身边有一个懂毒,精通毒术的大夫绝对是值得放心的事情,就算别人不想害你,关键的时候你也可以害别人不是。 “师弟言之有礼,既然如此,我们明天就与那太子一同出发,我倒要看看,这世间还有人能做到取心医心。”赤水炼是骄傲的,他不想相信太子的话,所以他要去验证。 真要有人能做到开胸医心,那他赤炼水就服那人,要知道就是玄医谷谷主也得不到他一个服字。 师兄二人定下来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将药丸还给太子,并表达要一同上路的想法,太子对此并不意外,笑着说有这两人相伴,他就不用担心死在路上了。 赤炼水和郭保济虽然面上不显,可心里对太子的恭维还是很满意的,太子昨天的把他们打击的不行,今天这话明显是给他们一个甜枣,明知是太子的手腕,可偏偏人家做的极自然,赤炼水和郭保济根本兴不起半点不满。 不知是太子心情太好,还是赤炼水的医术真得高,太子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即使偶尔赶赶路,太子也不显疲累。 东陵子清看在眼中喜在心里,在他看来什么都比不太子的身体,虽然他之前对于太子带赤炼水和郭保济略有微词,但看到这二人对太子的病情有用,接下来的路上,东陵子清对这两人也和气了许多。 九皇叔在太子带郭保济和赤炼水上路的第二天就知晓了,也和凤轻尘提了个醒,凤轻尘只问了一句,这两人能不能信,九皇叔说这二人淡泊名利,隐世而居,一心只想出医书,凤轻尘对这二人印象好了许多,也有些期待这两人到来。 “没想到,太子居然能拐到两个这样的人,实在厉害。”作为医生,凤轻尘很明白,那些医术高超的人,相当清高,一心埋头研究著书的人,轻易不愿意被俗事打扰。 九皇叔长长地睫毛往上一扇,冷冰冰的道:“他是太子。” 皇室中的人个个心眼不差,看上眼的人才,没遇上就算错了,遇到了的话,得不到宁可毁之。 凤轻尘摇头叹息了两句,不再说话,再清高的人也无法和国家机器、特权阶级斗。 凤轻尘和孙思行这两天,大部分时间都泡在手术室,心脏修复手术凤轻尘已经很熟悉了,她可以保证手术时,自己出现零误差,至于成功率,这就不是凤轻尘可以保证的,毕竟还要看太子的身体状况。 手术方案已经定了,凤轻尘和孙思行并没有就此休息,而是趁太子没来这段时间,让孙思行进行各种手术实践,经过玄医谷一段时间的学习,孙思行的中医知识相当扎实,这伙就差实践了。 在中西医相结合的情况下,孙思行即使没有智能医疗包,也能将病人的症状判断的九分准,对内脏坏损的部分,也能辩个七八分准。 有这样的眼力,即使不用那些CT扫描,彩超,孙思行能给病人做简单的手术,比如胆囊炎一类的小手术。 凤轻尘和孙思行沉浸在教学中,凤轻尘每每都为孙思行的聪明而惊叹,思行虽然人单纯,可在医术上却能举一反三,天生就是学医的苗子。 孙思行学得快,凤轻尘教得起劲,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知识,全部教给孙思行,让玄医谷谷主那个臭老头看看,她能教好孙思行。 凤轻尘把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孙思行身上,自然而然就冷落了九皇叔,一两天,九皇叔还能忍一忍,可四五天过去了,凤轻尘还是这个样了,九皇叔郁闷得地快要吐血了。 九皇叔一天到晚黑着一张脸,别院的下人每天都胆颤心惊,路过九皇叔身边,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好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当然,最苦逼的不是下人,而是到了别院就闲得没有事做的暗卫们。 别院前是水后是山,有外人闯入,早就会发现,暗卫们在别院几乎没有用武之地,所以……九皇叔处理完公务后,就拉着暗卫出来训练。 九皇叔坚信,最好的兵都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最好的暗卫当然也是在实践中训练出来,本以为到了别院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的暗卫,每一天都精神绷紧,就怕下一秒九皇叔出现在他们身边,然后一剑刺过来。 暗卫们那叫一人苦呀,这别院虽大,可凤轻尘活动的范围小呀,他们根本没有藏身之处,不管他们藏在哪里,都能被九皇叔找出来,然后一番对打下来,即使他们以八敌一还是只有挨打的份,毕竟,谁也不能奢求暗卫和江湖第一高手打成平手。 在太子没来的这段日子,暗卫可谓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天身上都带伤,可偏偏九皇叔给他们准备的伤药太好,这些伤三五天就会好,然后又再受伤…… 暗卫们快哭了,看着凤轻尘与孙思行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暗卫强压下心中的冲动,才没有从隐藏处跳出来。 呜呜呜……凤姑娘,我们求求你了,主子爷精力太旺盛,你再不让他发泄一下过剩的精力,我们就惨了……(未完待续) 975工业,纯手工医疗设备 暗卫们的苦,凤轻尘半点不知,虽然每天都听到打斗的声,可凤轻尘也没有多想。 这是九皇叔的地盘,九皇叔没有说有危险,那就绝对不会有危险,她操那么多心干嘛,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她不仅要教孙思行西医,还要和孙思行讨论,将中医治疗和西医手术如何有效结合。 这绝不是为了什么人类健康,为了医学进步,她纯粹是为了自己的徒弟,毕竟智能医疗包这种逆天的东西,不是人人都有,如果她要普及西医手术治疗,就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我考虑,我是不是该攒钱开一家厂了。”凤轻尘听孙思行说到玄医谷谷主所用的手术刀时,真心为现在的医疗器械忧心。 可是……凤轻尘很快就否绝了这个想法。 她是学医的,不是学工业的了,那些生产医疗器材的机器,她完全不懂如何做,如果是在现代还好办,有钱的话找点关系,就能买到想要的设备,可现在…… 摊手! 她就是有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到。 孙思行呆归呆,可并不表示他不知世事,听到凤轻尘为手术器材担忧,没有天真的说:“师父你的设备从哪来的,我们就去那里拿。” 他知道凤轻尘身上有秘密,而这个秘密轻易不能碰,孙思行给凤轻尘建议,大件的咱做不了,小件的还是可以的,比如输液瓶,比如输液与输血器材,还有针管一类的,没法大批量生产,但咱可以小批量手工生产。 他们这两个学医的人做不到,可并不表示别人不行,找精通冶炼术的人,或者喜欢摆弄这些奇怪东西的人,说不定能成。 孙思行的话让凤轻尘眼前一亮,她怎么忘了什么叫山寨大国,手工业强国,华夏的一线工人,绝对是最厉害的工人。 在现代,我们机器生产不出那些数据严格的精密螺丝,但我们的工人,却能凭手工打出一模一样,数据不毫不差的螺丝。 她就听导师讲过类似的案子,国内的医院买了国际上先进水平的医疗设备,价格不算贵,可用了一段时间后,有一个螺丝坏了,使得数据不精准,院方的人便去找销售商,让他卖一个螺丝给我们,结果人家狮子大开口,一枚小小的螺丝,要价高达整机价的五分之一,并说这是最优价格。 一枚螺丝要几十万,院方很生气,便说回国自己做一枚螺丝代替,卖机器给他们的代理商则很嚣张的说,依华夏落后的工业,一百年都做不出来。 对方这话虽然嚣张可气,可事实和这相差不远,他们做出来的螺丝,不论外形多像,装上去后那机器怎么都不准,总是差那么一点。 那是一架精密仪器,零件的缝隙相差一根头发丝的都不行,这个时候院方才明白,为什么那设备价格不高,原来那些人是吃定我们生产不出仪器配件,到时候从配件上赚我们的钱。 仪器都买了,要因为一枚螺丝而废掉,院方实在心疼,可要花几十万去买一枚螺丝,院方更心疼,就在众人愁眉不展时,有人提起一个老工人,他纯手工打出来的螺丝,精确度很高,只不过这个老工人因为不会操作现代的机器,下岗了。 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院方找到那个老工人,那工人一看原件就说他能打出一枚一模一样,分毫不差的螺丝。 那老工人花了七天时间,经过上千次修改,做出了一枚能达到国际一流水平的螺丝,为国家挽回了上百万的损失。 凤轻尘想到这个案子,越发觉得孙思行的提议可行,可他们去哪里找这个人呢? “左岸,对了,找左岸,他不是研究狂人嘛,说不定他还真能做到。”凤轻尘想到这个可能,立马兴奋了,冲出手术室,就对着空地大喊:“左岸,左岸,你给我出来,快点,我有急事找你。” “左岸,左岸……” 暗卫们看到凤轻尘提早从手术室里出来,一个个跟打鸡血似的,以为凤轻尘终于记起他们家主子九皇叔殿下了,他们终于逃出苦海了,可不想…… “呜呜呜,凤姑娘一出来就找别的男人,王爷会不会郁闷地吐血。”暗卫一可怜巴巴的道。 暗卫二也是有气无力:“王爷会不会郁闷地吐血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等伙应该会吐血。” 啊…… 望天! 左岸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本来这几天一直跟着凤轻尘,无所事是,他正觉得无聊,考虑是不是要溜人时,暗卫们悲惨的处境取悦了他。 左岸站在高处,很欢乐地欣赏够暗卫们苦逼的表情,才施施然地冒了出来。 “找我有事?”左岸神情冷傲,双手抱剑,与凤轻尘保持三尺以上的距离。 有些女人可以碰,有些女人却连靠近都不行,暗卫们最近的惨况,让左岸明白离凤轻尘越近的人越倒霉。 珍爱生命,远离凤轻尘,这是左岸最近悟出来的道理,并决定贯彻到底,毕竟他弟弟还在人家手上,他玩心眼玩不过那个阴险的九皇叔。 “当然有事,没事我找你干嘛,快,跟我进来。”凤轻尘只顾着想她可以在这里生产西医所要用的器具,哪里会去管左岸在想什么,看左岸不动,上前就准备拉人。 却不想,凤轻尘不动还好,一动左岸就灵敏的后退三步,没有血色的俊颜此时正铁青着:“说话就说话,别拉拉扯扯的,本公子不想娶你。” 呃……凤轻尘立马愣住,满头黑线,可她此时没空和左岸解释这些,她只想知道,左岸能不能制造出玻璃瓶,针管,手术刀,其他的她都不关心。 “好好好,我不碰你,左大少,麻烦你跟我进来一下,我有事找你帮忙。”凤轻尘也后退数步,贯彻左岸的精神,绝不动手动脚。 “找我帮忙?帮什么忙?”左岸虽然往前走,却异常警惕,尼玛,凤轻尘的德性他还不知道,给凤轻尘帮忙,绝对是流血又流泪的活,送孙思行去玄医谷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未完待续) 976打扰,享受当下便好 左岸一进入手术室,凤轻尘只顾着和左岸说她的要求,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左岸故作深沉与极度不情愿意的样子。 事实上,凤轻尘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会无视,她现在能找到的人就只有左岸,左岸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她能把左岸从西陵诱拐过来,就能再诱拐他做别的事。 “左岸你看,这个透明的软管,你能不能找到材料做出来。”凤轻尘拿出一根塑料管子,递到左岸面前。 不管是抽血、输血还是点滴,这长软管都是必须品,相比其他的器具来讲,这个也算简单,如果左岸连这个都搞不定,那其他的就别想了。 左岸拿着管子,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不到头,凤轻尘和孙思行师徒二人眼巴巴地看着左岸,等左岸发话,当左岸说收回眼神时,凤轻尘急急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你能做出来吗?” 孙思行站在凤轻尘,清澈的眸子一脸期盼,俊秀的小脸满是认真,让人很想捏一把。 咳咳……左岸轻咳一声,收回自己的眼神,正色道:“不好说,这个透明的东西,只分析出它的材质,要做起来肯定不难,可要做成透明管子样太难了。” 这么长一根管子,纯手工是会累死人的,这一点凤轻尘也知道,可工业改革不也是一步一步来的嘛,人类的智慧是无穷的,先从手工业做起,慢慢的就可以朝工业发展不是。 “你尽力试试看,说不定就成了,当然这个管子要是做不好也没有关系,你看看这样的小刀呢?你能炼出这样的精钢吗?”左岸说太难,不是做不到,凤轻尘就默认他能做到,然后就把手术刀奉上。 手太刀的刀片是一次性的,消耗实在不小,凤轻尘希望左岸能打出合适的手术刀,这样她就不用费心算计自己那点医德了。 “我不是冶炼师。”左岸没好气的推开,凤轻尘正想劝说,孙思行却无一步开口道:“可左岸大哥你什么都会呀,说不定也会冶炼呢,左岸大哥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自己不会呢?” 孙思行一脸认真,左岸也乖乖点头,心中那竭力隐藏的研究属性再次爆发:“思行说得没有错,没有做过我怎么能确定自己不行,说不定我明天就能做到。” “我相信左岸大哥,你一定可以的,左岸大哥,你再看看,这个瓶子漂亮吧,师父说这是玻璃,里面很干净,专门用来装药的,左岸大哥,你说你能做出来吗?”孙思行随手拿起一个玻璃瓶,献宝似的递到左岸面前。 左岸仔细看了一番,敲打了一阵后,直接将瓶子砸碎了,拿起碎片,倒腾了半天,才和孙思行说,他以前做过一个类似的,不过没有这么干净明亮,回头他再试试,也许能做出他要求的。 孙思行一听,双眼亮晶晶的,一脸崇拜地看向左岸,左岸也很得意,给孙思行讲了他当初做玻璃的事情。 孙思行听得津津有味,又把案台上的东西,一一捧到左岸面前,和左岸讨论着这些东西的材质,两人一个说一个听,万分默契,早就把凤轻尘给忘了。 凤轻尘站在那里,看两人相谈甚欢,刚开始她还能听明白,可到后面她悲催的发现,妹……她居然听不懂了,那什么工艺、工序的呀,她完全无法理解。 好吧,作为一个被人忽视,又对工业完全不了解的孩子,凤轻尘悲愤了,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让左岸和孙思行两人说个够。 呜呜呜,她找九皇叔去。 “轻尘?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九皇叔从一堆公务中抬头,看到门口的人,很是诧异。 凤轻尘这个时候应该在手术室才对,怎么会有空来找她,难不成出事了? “怎么回事?”九皇叔立马放下公务,立马站了起来。 “九皇叔,我徒弟不要我了。”凤轻尘走了、进来,一脸委屈的道。 “不要你?什么意思?”孙思行那个臭小子,不会想要另投师门吧,如果真是这样,他绝对让暗卫揍那臭小子一顿。 凤轻尘根本不知九皇叔相左了,很委屈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可怜兮兮的看向九皇叔:“事情就是这样的,我那徒弟有了左岸,就不要我这个师父了。”她也不是真委屈,只不过这几天,她好像冷落了九皇叔,正好拿这个作借口,来安慰一下九皇叔。 好吧,如果凤轻尘不说得这么清楚,九皇叔还能安慰自己,凤轻尘这是想他了,可凤轻尘这么一解释,他实在无法自欺欺人。 眼中的担忧被平静取低,九皇叔上下打量凤轻尘一眼,最后停留在凤轻尘那委屈的小脸上。 “你还委屈了?徒弟不要你,你才想起本王,你委屈,那本王呢?”他才是最委屈的那个好不好,偏偏他委屈还不能说,因为是他强制要求凤轻尘医治太子,凤轻尘是为了太子的病而忙碌。 “你不是忙嘛,我平时不敢打扰你,男人要以事业为重,我说过我不喜欢窝窝囊囊,成天儿女情常的男人。”凤轻尘拽着九皇叔衣袖,一边摇晃一边解释,反正错的不是她。 “你呀……怎么都有理了。”九皇叔看凤轻尘那小媳妇样,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好了,本王知道你忙,没有生你气,至于你那徒弟,他是大人了。”也就是说,不用你成天跟着。 “徒弟什么的果然靠不信,还是九皇叔你最好。”凤轻尘这个时候哪还有委屈的样子,伸手搂着九皇叔的腰,靠在他的怀里,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 九皇叔嘴角扬起一抹淡笑,反手抱住凤轻尘,额头顶在她的头顶上,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本王会一直对你好。” 岁月安稳,现世静好,虽然安稳只是短暂的,但他们享受当下便好。 可是……就有人看不得他们好,九皇叔和凤轻尘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别院外却要响起号角声。 “有不明身份的外人闯入。”一听这两急一慢的声音,九皇叔就知道出了什么事,连忙松开凤轻尘,拉着凤轻尘往外走……(未完待续) 977折磨,是试探也是挑衅 “发生了什么事?”九皇叔一出来,就问向身旁的人。 “回王爷的话,有两个不明身份的人闯入别院,现已冲河到对面。”也就是说,对方一路冲破各种阻碍,已经杀到他们有门口了。 “知道是什么人吗?对方有说什么吗?”不过是须臾间,对方就杀到他面前,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当然从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来,来人对别院的布局很了解。 “不知,他们一出现就与我们的人大打出手。” 九皇叔眼眸一闪,沉声问道:“生死如何?” “伤者十六人,无人死亡。”说到这里,回话的人略一停顿,他刚刚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是一直想不到,现在想来,不对劲的地方就在这里了。 对方能一路闯到他们面前,却没有杀一个人,这似乎没有恶。 “哼……”来而不往非礼也,九皇叔冷笑一声,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弓箭手准备,把他们二人逼到水中央。”敢上门挑衅,就要付出代价,神医又怎么样,他东陵九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是。”来人应了一声,立马下去布置。 九皇叔也拉着凤轻尘往外走:“走,本王带你看戏去。” “是那两个人?”凤轻尘开始还没有听懂,看九皇叔这语气,便想到了。 “嗯。”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挑衅?”凤轻尘不解的道。 “是挑衅也是试探,他们二人不喜欢被人束缚,怕落入此地,成为笼中鸟。”九皇叔大约能猜到那两人的想法,对此也表示认同。 不过,认同归认同,该给的教训绝对不能少,不然还要让人以为,他东陵九的别院是青楼楚馆,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凤轻尘看九皇叔神色冷峻,没有一丝温度,默默地为那两人默哀,得罪谁也别得罪九皇叔,这下倒霉了不是…… 九皇叔带凤轻尘站在哨台上,从这里不仅能看到宅子面前那条河,隐隐还能看到河对面的树林,往后看,除了山就是山。 九皇叔所选的这处别院,不仅易守难攻,还相当隐秘,难怪九皇叔一听下面的人汇报,就猜到来人是谁,这地方没有人带路,轻易找不到。 打扰了九皇叔与凤轻尘独处的时间,暗卫可以肯定赤炼水、郭保济,这两位大师今天估计会很惨。 想到两人的下场,暗卫们圆满了,王爷找到了出气的人,他们就不用面对非人的训练了。 赤炼水今天稍改了一下风格,没有穿一身鲜艳的衣服出来当靶子,而是换上了和郭保济一样的淡色衣服。 两人从河对面凌空掠起,在水面上数个起落,眼见就要来到对岸,可就在此时,密密麻麻的箭从河岸射出。 赤炼水和郭保济虽然武功不错,可终归还是人,面对这箭雨,他们只能避开,两人不得不往后退,这一退,林子那不知怎么地,居然出现数十架投石机,脑袋大小的石头从他们身后砸过来。 前有箭雨,后有巨石,饶是赤炼水和郭保济也吃不消了,两人刚开始还有余力应付,很快就扛不住了。 “师兄,走。”郭保济拉着赤炼水,朝左侧飞去,却不想他们的身形刚一动,又有数枚短箭从左侧飞出,说是箭倒不如说是镖了,只有箭头,森寒无比。 “师弟,看样子我们今天走不了。”虽面临险境,可赤炼水依旧面容带笑,不知是不是凤轻尘的错觉,她总感觉赤炼水刚刚朝她和九皇叔所在方向看了一眼。 “唯一的活路是右边,那里应该有什么陷阱等着我们。”混迹江湖这么多年,郭保济可不是什么笨蛋,一看这个情况就明白了。 对方不想杀他们,却想把他们赶到陷阱去,好来一个瓮中捉鳖。 “就算是陷阱,咱们师兄二人也得跳,没看到人家已经给我们面子,没有下杀手嘛。”赤炼水何等聪明之人,看身后那石块的大小和箭雨的速度及密集度,就猜到别院里的人,没有杀他们的意思。 “即使没有下杀手,这也算是一个下马威了。”郭保济无奈,在后路被封的情况下,明知右侧有陷阱,他也只能带着赤炼水跳。 没办法,谁让他师兄说,要先来试探一下对手,顺便也把爪子亮出来,让对方看看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大夫,想要拿捏他们,没门。 结果,他们的爪子是亮了出来,可不仅没有威胁到对方,还让对方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死不了就好了,只要我们不死,对方就等着倒霉。”赤炼水毫不在乎即将面临的危险,只要有一口气在,身为神医与毒医,就有一千种办法报仇。 医术高超的大夫要杀一个人,绝对比救一个更容易。 赤炼水和郭保济朝右侧飞去,差不多到了河中心的位置,就在这个时候,岸边突然跑出两队人马,水面一阵激荡,嘭的一声,水帘飞起,一只巨大的鱼网,从水底冒了出来,将赤炼水和郭保济网住。 “居然把我们当鱼网住,活得不耐烦了。”赤炼水双眼通红,郭保济眼中也闪过一抹愠怒。 他们师兄弟二人自认手段温和,一路上不仅没有下毒,连一个人都没有杀死,对方却这般狠厉,实在过分。 这两人实在太小瞧九皇叔了,更过分的还在后面。 九皇叔朝岸边下达一个“沉”的命令,岸边的人叫了一句:逮到大鱼了。”接着扯住鱼网的汉子们,很有默契提起鱼网,用力往下一沉。 “混蛋。”赤炼水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后,开口大骂,可他一张口,河水就涌入他的嘴里。 “唔……唔”赤炼水被水呛得不行,虽然这种手段不至于要他们的命,可是却让他们丢尽了脸面。 在江湖上威名赫赫的神医大人,被人当成鱼网住就算了,居然还被沉到河里,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把这些人毒瞎,我就不是郭保济。”沉入水里的那一瞬间,郭保济如是道。 哗啦啦…… 九皇叔也不是真的想要弄死赤炼水和郭保济,只不过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罢了,入水没有多久,两人就被拎了起来,可是……接着又被浸入水中,如此反复…… 刚开始赤炼水和郭保济还能骂得出来,很快他们就骂不出来,两人就算武功再高,也不经起这样的折腾,没多久两人就有气无力了。(未完待续) 978酷刑,九皇叔不好说话 这简直就是酷刑,一次次的被水淹没,那种灭顶的压力,还有在水中的窒息感,让他们觉得离死亡很近很近,可偏偏在他们以为自己快要死时,又活了过来,本以为逃过一劫,却不想又将面对死亡的威胁。 太折磨人了! 凤轻尘看着前一秒还威风凛凛的大侠,眨眼间就变落汤鸡,要说不同情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比起同情,她更担心另一个问题。 “九皇叔,你不担心他们事后报仇吗?要知道一个大夫要杀人是很容易的事情。”凤轻尘虽然不是学中医的,可并不表示她一点医理也不懂,在毒医郭保济的眼中,应该什么植物都能下毒,如果他还会配化学毒剂,那么他们整个别院的人都惨了。 毕竟,要防备一个使毒高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杀了,可看九皇叔那样,明显是不打算杀他们。 “有你在,怕什么。”九皇叔摩挲着大拇指上扳指,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亮光。 “我?关我什么事?”她可不认识这两个人。 “你以为太子是拿什么把他们诱拐过来的。” 九皇叔这么一说,凤轻尘就想到了:“你是说……太子拿他自己的病情,然后把我卖了?” 太子,你太无耻了。 “不能说太子把你卖了,这两人本就是冲着你来的。”有这么多天的时间,足够九皇叔弄清赤炼水和郭保济下山的目的了,毕竟这么两个人突然出现在江湖上,他要不去查一查,实在太不安全。 即使没有太子,凤轻尘早晚也会和这两人碰上,现在碰上对凤轻尘来说是好事。 “因为云潇的病吗?”想到九皇叔之前说赤炼水与郭保济潜心修习医书,凤轻尘不难想到这二人的目的。 九皇叔点了点头,看赤炼水和郭保济被折腾地差不多,九皇叔挥了挥手,拉网的汉子们立马停了下来,将赤炼水和郭保济从水里拖了出来,当然,他们身上的鱼网还在。 “师弟,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惨过。”赤水炼一头长发缠在身上,妖孽般的脸没有半丝笑容,看上去很是可怜。 “师兄别着急,到时候我定会让这些人十天下不了床。”郭保济此时也是狼狈至极,儒雅什么的此时全是浮云,有气无力瘫在那里,任人拖着走。 武功再高又怎么样,医术再强又如何,毒术再了得又如何,他们没有下手的机会。 “皇家人果然不能惹,早知道咱们就不跟那什么太子来了。”赤炼水吐槽,这一次郭保济没有接话,他们上山挑衅前,太子曾提醒过他们最好不要这么做,他那个皇叔相当小气,要是惹毛了他,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师兄不信,太子越是阻止,他越是要上山挑衅,结果就变成这个样子。 两人被拖进房里,身上的鱼网还没有被解开,赤炼水和郭保济也不说话,他们知道这些人不过是听命办事罢了。 两人坐在地上,借此调息,同时等着太子口中的九皇叔前来,那什么九皇叔没有杀他们,想必是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没有让两人等太久,九皇叔携凤轻尘走了进来,郭保济和赤炼水只觉得眼前有一道光射来,眼睛一花,待到他们看清时,就看到一男一女逆光而站,背后隐约有丝丝光晕萦绕。 “好一对风华无双的……”赤炼水脱口赞道,想到自己此时狼狈的样子,就是这两人造成的,生生打住,从赞美变成不屑:“恶毒…男女!” “神医赤炼水?”九皇叔听到这话并不生气,只叫出对方的身份。 “我是,怎么了?”赤炼水完全忽视自己阶下囚的身份,傲气的道。 “不怎么。”九皇叔温和说了一句,转头对凤轻尘道:“他们两个一个太吵,一个太毒,让他们安静下来。” “喂,你敢……” “好。” 赤炼冰和凤轻尘同时开口,只不过前者只能干瞪眼,表达自己的不满,后者则直接行动了。 凤轻尘示意身后捧着药盘的人跟她上前,然后蹲在赤炼冰和郭保济的面前:“两位前辈,多有得罪了。” 凤轻尘拿过药盘里针筒,熟练地将里面的空气排出来,针尖倒立在赤炼水和郭保济面前,让人毛骨悚然。 “你要做什么?”郭保济挡在赤炼水的面前,死死地盯着凤轻尘,黑眸散发着森冷的杀气。 凤轻尘半点不惧,笑道:“两位前辈别担心,你们太危险,我只想让你们安静一下,这样我们也好相处。” 说完,就示意身旁的压住赤炼水与郭保济,撩起两人手臂,凤轻尘拿起棉签轻擦一下,先给郭保济扎了一针。 这个沉默的中年男人,让凤轻尘觉得危险。 “这是什么东西?”赤炼水知道没有生命危险,自己也无法抗拒,便不再挣扎,问向凤轻尘。 他对凤轻尘手中的针筒是真心好奇。 “静脉注射,这样可以让药最快起效,两位前辈很快就会明白。”凤轻尘又给赤炼水打一针,赤炼水不仅不排斥,反倒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看着凤轻尘将药推入他体内,问道:“对着血管下针吗?” “是的。”注射完毕后,凤轻尘将针放回药盘,赤炼水一双眼就没有离开那针管,郭保济则是沉默不语,不过看他那个样子,似乎很不高兴。 凤轻尘知道郭保济气什么,再怎么说这两人也是早年成名的杏手圣手,被人如此对待,怎么可能平静,可她也没有办法呀。 九皇叔做了初一,她为自己的小命着想,只得做十五了。 “这药效真快。”不多时,赤炼水和郭保济发现不对劲了,两人昏昏沉沉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比蒙汗药什么的厉害多了,蒙汗药对他们可没用。 “好了,你可以让人动手了。”凤轻尘对九皇叔道。 “清理干净。”九皇叔交待了一声,便离开了,这两人还不值得他费太多心思,这两人不是玄医谷谷主,他们是给无法为自己所用。 神医毒医什么的,要是把你全身剥个干净,你就是有百般本事也使不出来,至于用毒?算了,没有哪个笨蛋,会用毒来控制一个神医一个毒医。 在赤炼水与郭保济任人宰割时,太子与清王终于到了,太子绝对是个知趣的人,一来就先道歉:“九叔,轻尘,实在抱歉,孤没有想到两位先生会那般急切,如有得罪之处还请九叔和轻尘别介意。” 人都这么说了,你还能怎样,凤轻尘表示没事,横竖她又没有损失什么,可九皇叔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未完待续) 979风寒,换心现在还不现实 赤炼水和郭保济会嚣张地冲到别院来,太子绝对起了推波助澜的效果,要没有太子煽动,依郭保济的谨慎,绝不会做出这样事情。 九皇叔见太子开口赔罪,冷笑了一声:“看样子让太子离京是对的,太子这是越发的孩子气了。” 离了京,胆子越发的大,也越活越活去了,居然跟个孩子似的,挑动赤炼水挑衅他,想看他出糗。 “九叔,你误会孤了,孤真没有别的意思。”太子摸了摸鼻子,很乖的认错。 他真地只是想要看看热闹,他知道无论是赤炼水还是九皇叔,都不会玩真格的。 “你要有别的意思,还能站在这里吗?”九皇叔这绝对是威胁,同时也是实话,太子要是敢在他面前玩花样,早就是尸体一具。 离了京城,他要杀太子易如反掌。 九皇叔的威胁,太子装作没有听懂,可怜巴巴地看向东陵子清,让他帮忙说两句好话。 他真得,真得就是无聊,一路走来,他天天窝在马车里养病,人都快养废了,难得有人想要挑衅九皇叔,他要不帮一下,实在看不过去呀。 好吧,哥哥闯了祸,做弟弟的就得乖乖站出来,东陵子清先是给九皇叔和凤轻尘见了礼,又将路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请九皇叔原谅太子的恶作剧,太子只是因为生病闷得慌,不是故意的,最后没有求情,而是肯请九皇叔责罚他,因为他没有照顾好太子。 对了东陵子清,九皇叔一直很欣赏,看子清把所有的错都揽了下来,便松开了:“看在子清为你求情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 这事他会记下,以后再算。 “多谢九叔。”总算逃过一劫,太子暗松了口气,摸了摸额头的冷汗,也不敢再提赤炼水和郭保济的事,毕竟九皇叔的怒火不是什么人都受得起的。 凤轻尘见九皇叔的怒火消得差不多,上前打着圆场,让太子下去休息,如果没有意外,下午她想给太子检查一下身体。 太子这一路走来,好车好药养着,一点也没有赶路的疲累,休息半天足够了,说到正事,太子也收起嬉闹的神色,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休息。 虽然太子一直表现得相信凤轻尘,不惧生死,可真正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他很怕,很紧张。 他不想死,一点也不想死。 太子走出来,看着蔚蓝的天空,是那么的眷恋与不舍,他还想再看这蔚蓝天空,他还想看到明天乃至以后的日出。 他真心不想死,不是因为皇位,只因为自己想要好好活着。 “皇兄,你放心,轻……凤姑娘她一定能医好你。”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等死,面对死亡的那一刻,比死还要可怕。 太子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从太医、赤炼水和郭保济的话中,他明白即使凤轻求能医他,他能活下来的机率也不高。 太子按住自己的心口,感受那比正常人要虚弱的心跳,黯然地叹了口气。 他能做的都做的,剩下的就只能交给凤轻尘,交给上天了。 孙思行得知太子来了,便打发了左岸,匆匆跑来找凤轻尘,看到九皇叔和凤轻尘在一起,孙思行先是一愣,随即直接当作没有看到九皇叔,道:“师父,太子他来了吗?人在哪?” 太子来了,就意味着手术可以开始了。 “太子人在休息,思行你别着急,这一次一定会让你全程参与。”凤轻尘示意孙思行坐下,又让下人给他倒好茶水,奉上点心,那周全的样子,就好像在照顾自己儿子。 九皇叔不屑的别过脸,自从血衣卫事件后,凤轻尘对孙思行的保护越来越周全了,生怕他出一点意外。要不是她自己被杀手联盟的人追杀,说不定会直接让左岸去保护孙思行。 孙思行连连点头,突然觉得身上有点冷,孙思行不自在的拉了拉衣服,小声地问道:“师父,太子醒了,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看他。” “好,等太子醒了,我会让人叫你。” “谢谢师父,那我先下去了。”孙思行觉得身上越来越冷了,他可能风寒了,他得去给自己配一副药,不然要是风寒严重了,就没有办法参与医治太子的过程了。 凤轻尘看孙思行一副我有重要事要办的样子,也没有阻拦,只当孙思行和左岸的事情还没有谈完。 总算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打扰了,九皇叔很是满意,在别院这么多天,总算可以和凤轻尘单独用一顿饭了。 用过饭后,下人就来报,赤炼水和郭保济醒了,要见凤轻尘。 对此凤轻尘并不意外,她用的剂量并不多,再加上这两个人本身就是大夫,对药物多少有一些抗体,一般的蒙汗药和毒药对这两人无用的,也就是通过静脉注射的镇定剂能让这两人暂时安静下来。 赤炼水和郭保济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两人从头到脚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武功也暂时被控制住了,保证无毒无害,也就是因为这样,九皇叔才允许凤轻尘来见这两人。 “哼!”赤炼水和郭保济看到九皇叔没有一点好脸色,可也没有对九皇叔动手,不是他们不想,而是无能为力。 不过,在看到凤轻尘时,两人的脸色好看了几许,他们对凤轻尘所说的静脉注射很感兴趣。 不过,大神要有大神的气派,赤炼水完全没有初见时的狼狈,坐在椅子上,端起手中茶杯,用眼角瞥了凤轻尘一眼,威仪的道:“你就是太子口中,医好云家大公子的人?” “回前辈的话,是的。”凤轻尘看赤炼水这架势,是想要揭过之前那一初,假装一切没有发生,凤轻尘当然愿意配合。 两位高手不想追究他们丢脸的事,她当然不会傻傻地揭人家的伤疤,既然对方是为她而来,她就尽量霸气侧漏一点,让这两人忘记之前的事,虽然她觉得霸气侧漏什么的,用在九皇叔身上比较合适。 果然,凤轻尘真没有什么霸气侧漏的本钱,赤炼水压根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审势的打量了凤轻尘一眼后,很不屑的道:“别叫我前辈,我没你这样的后辈,就你这么一个小女娃娃,居然能医好云家公子的病,想必是运气好了一点,看样子我这白跑了一趟。” 这是红果果的打脸有木有…… 她要不要解释?要不要证明,她不只是运气好呢? 凤轻尘默默地看向九皇叔,求指教! 被前辈红果果的看不起,实在是……很无所谓,她习惯了,可要不拿出一点本事,震一震这二人,她怕这两人事后报复,毒医什么的实在不敢惹呀……(未完待续) 980高调,实力决定一切 不管处在什么时代、什么地方,只有真正有实力的人,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让人忌惮。你可以低调,但前提是你有低调的本钱,随时能高调起来。 一个毫无能力的人,是没有资格说低调的,他只能说窝囊,只有站在高处的人,才有资格说自己行事低调、为人低调。 九皇叔没有对凤轻尘说太多,只说了一句:“你的实力永远是你的。”凤轻尘可以借力,但是只有亮出自己的实力,才能真正被人尊重。 一如赤炼水和郭保济打上门的做法,虽然行事张狂了一些,可也从一另方面显现出他们的实力,他们不把太子、王爷放在眼里,惹毛了他们,照样打杀。 九皇叔都这么说了,凤轻尘当然不能再退,尤其是在这个讲究论资排辈的行业,要能得到前辈的认可,她今后的路会好走了许多,名声对大夫来说很重要,有这两位大神在外面夸她一句,比她医好十个云潇还强。 凤轻尘不再藏拙,委婉的点出这两人的来意,将话题引到云潇的病情上。 赤炼水和郭保济本就是为这个而来,这个时候当然是打蛇随棍上了,矜持的问了几个关于云潇病情的问题,很刁钻,很专业,摆明是要考一考凤轻尘。 对于这样的对待,凤轻尘已经习惯了,毕竟依她现在的年龄,真没有人会相信她医术高超,再有天赋的人,也要花时间去学习、去实践,她要不拿出一点本事,真没有人会相信她。 凤轻尘不敢怠慢,不管赤炼水和郭保济问什么,她都全面详细的回答,将西医理论与中医理论相结合。 西医是其实是简单医学,哪里痛治哪里,哪里坏了切哪里、换哪里,而中医是细腻医学,讲究平衡,查找病因后,慢慢调理,西医治标,中医治本,这话不无道理。 不过赤炼水和郭保济两人毕竟是大圣手,虽然凤轻尘的说法虽然和中医理念不太相同,但两人也能理解,外科手术虽然不一定会根治病症,但对病人来说却是快速有效,而且容易上手。 是的,西医明显比中医好学,教一个西医学生,有七八年就可以把对方教成外科一把刀,西医条条框框,全部有规矩,只要按规矩、按流程办就行了。 可中医不行,中医讲究经验,下药什么的都要凭经验,一人一方,同一种病症不同的人,用药的剂量都不同,这需要长年的行医经验,才能做到。 听到凤轻尘详细讲解云潇的病情,还有凤轻尘医治外伤的一些手法,赤炼水和郭保济对云潇的病是凤轻尘医好的相信了八成。 “通一则通百,这倒是个简单的法子。”这是赤炼水对凤轻尘医术的评价,虽然有点看不起凤轻尘医术的嫌疑,但不得不说还真是对的。 通一则通百,对人体足够了解,佐以现代的医疗设备,再进修个几年,中医大圣手要成为西医一把刀并不是太难的事,可相反,西医权威想要成为中医好手,那可就难了,光那些药草就能把他们折腾死,不要说不同的病人,要用不同的剂量。 凤轻尘从赤炼水和郭保济的话语中,知道这两人对自己的医术不太好看,也不生气,谁让她把过程说得简单呢。 凤轻尘只笑着和赤炼水、郭保济从云潇的病,谈到人体结构、人体组织构成。 她不精通中医理论,但对人体构造,在九州大陆没有人比她强,一番细说下来,赤炼水和郭保济脸色颇为难看了,凤轻尘说得好像他们不了解病人似的。 郭保济还能维持大神的风度,不与一个小辈计较,可赤炼水则不行,看凤轻尘“卖弄”学识,很不客气打断了:“雕虫小技罢了,你这点医术,遇到真正的疑难杂症也只有束手无策的份。” 如果没有智能医疗包,没有医疗包里的那些设备,赤炼水这评价便是半点也不差,没有医疗设备,和早已制作好的药剂,一个小小的外科医生真的什么都不是,没办法,他们懂得太少了。 西医把科系分得很细,什么内科、外科、儿科、妇科、耳鼻喉科、眼科、皮肤科等,医学又分为药剂学、麻醉学、解剖学、临床医学等,而中医几乎是全能,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一切。 这是红果果的看不起人,换作一般的年轻人,肯定要争上一急,可凤轻尘半点也不生气,和气的道:“赤前辈说的是,轻尘会得不过是微末之技,哪能和两位前辈相比,两位前辈才是真正的杏林高手,轻尘不过是走些旁门罢了。” 九州大陆是以中医为正统医掌中宝,她所学确实是旁门,倒不是凤轻尘贬低西医,而是所处的环境不同,主流不同。 在现代,以西医为主流,中医已逐渐势微,毕竟中医实在太难学了,西医学起来快。 “算你还有点见识。”赤炼水看凤轻尘如此客气,又处处示好,看凤轻尘也就顺眼多了,他之前看凤轻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不过是迁怒罢了。 谁让他们两人刚刚丢了那么大的脸,要不拿一个人出出气,他们的面子和里子往里摆,凤轻尘的势弱,让赤炼水顺气,朝郭保济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开口。 有事师弟服其劳,郭保济知道赤炼水的想法,当下便一脸正色地与凤轻尘说,如果可以,他们想要亲眼见识一下凤轻尘所说的消毒、缝合、开颅之术,不需要用人来做实验,取几只动物就行。 凤轻尘没有推拒,爽快的应下,让两人随她去手术房。 赤炼水和郭保济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亮光。虽说,他们二人一直说凤轻尘所说的理论不入流,但事实上他们也是很感兴趣的,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不计较之前受辱一事。 相同的事情,他们也不是没有做过,比如剔掉腐肉治伤,比如切掉腐烂的腿和胳膊以保全性命。 凤轻尘所说的几个病证,他们也做过,只不过成功率不高,而且每一次如此操作时,病人必高热发炎,遇到这样的病人,最后都只能靠病人自己撑过来,撑不过来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凤轻尘既然能开脑壳,而让人活下来,想必在这方面有专长,他们要能学得一二,于他们而言也是好事……(未完待续) 981收服,孙思行的魅力 医术本就是取百家之长,只不过每位大夫都把自己所擅长的当作传家之宝、立世之本,根本不肯把自家成名的药方,或者医治方法拿出来供人学习,以至于每一派的医术都有或多或少的缺点。 他们师兄二人想要著书,并不是为了传世,只为了让天下学医之人,能够集百家之长,看凤轻尘的样子,绝非那种爱藏私之人,不然也不会在他们面前,毫不保留的讲解云潇的病情。 就冲着这一点,赤炼水和郭保济也高看凤轻尘一眼…… 三位大夫要去手术室,九皇叔当然不会陪同,赤炼水和郭保济还没有资格让他全程陪同,他之所有以会露面,不过是因为之前的事,出来震一震场子,以免赤炼水和郭保济恼羞成怒,真正在别院下毒。 九皇叔让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跟随,嘱咐凤轻尘有事派人去叫他,便回书房处理公务,从头到尾也不提之前折腾这两人的事情,半丝歉意也没有。 赤炼水和郭保济虽然气恼,可他们挑衅在前,实力没人强,他们也只好忍了,再加上凤轻尘是真有真材实料,为人谦逊,让他们也无法生气。 进手术室前,凤轻尘让人给赤炼水和郭保济拿了两件白大褂,让人服侍他们清洗双手。 “这是为何?”赤炼水和郭保济问道。 凤轻尘知道这两人不是普通人,便将病毒、传染等简要的解释了一遍,同时也说了,这白大褂并不是白布缝好就行,是经过高温消毒的,之所以选白色是因为白色不会添加染料。 染料对病人有没有害不清楚,但能不用最好,而且白色脏了,也容易看出来。 赤炼水和郭保济相视一眼,很干脆地换上了凤轻尘提供的衣服,这算是对凤轻尘的认可了。 而若干年后,九州大陆每一位大夫给病人看诊时,都会换上类似的外衣,看完诊后才穿回自己的外衣。 这是对病人负责,也对自己和家人负责,毕竟大夫每天遇到的病人都不少,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身上会不会沾上病毒,传染给家人或与自己接触的人。 和玄医谷谷主一样,进了手术室,赤炼水和郭保济就被手术室的干净、整洁、明亮给吸引了,当然最吸引他们的,还是在和兔子做搏斗的孙思行。 孙思行知道太子来了后,就知道离手术不远了,服了一碗防风寒的药,孙思行也坐不住,让人准备了两只兔子,他要去手术室再练练手,以免手术时出差错。 没办法,第一次参与这样的大手术,他紧张,他生怕因为自己的事,而拖累了凤轻尘,进而影响太子的病情。 凤轻尘带赤炼水和郭保济进来前,就知道孙思行在手术房里做什么,她是故意挑这个时段,让这两人进来的。 与其她絮絮叨叨的说一堆,不如让赤炼水和郭保济亲眼看一看,没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来得让人震撼。 外科手术说起来简单,但真正要做却不是那么一回事,要注意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心外科手术。 在现代,一般的医院都不会设心外科,而心外科一般是不允许实习医生进去的,她是运气好,遇上了好导师。 凤轻尘站在一侧,看着脚不挪、眼不眨的赤炼水和郭保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效果来了。 说再多,也不比上亲眼所见。 凤轻尘也不说话,双手环抱,站在孙思行的对面,靠在案台上,以欣赏的眼光看孙思行的动作。 还别说,一件白袍,一副眼镜,一脸严谨,这样的思行还真有外科一把手的气势,站在手术台前,就让人信服。 不过,思行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专心、太过一心一意,虽然他们三人进来都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可三个大活人站在他面前大半天,他硬是没有看到,眼中只有他手上的小兔子。 凤轻尘看赤炼水和郭保济眼都看直了,坏心的笑了笑,上前一步,一副要打断孙思行动作的架势,这两人似乎洞悉了凤轻尘的想法一样,先一步拦在她面前,责怪的意思很明显。 凤轻尘一脸无辜,委屈的站在原地,赤炼水和郭保济压根没就没把凤轻尘放在眼上,朝凤轻尘挥了挥手,示意她一边呆着去,别妨碍他们两人。 这两人似乎忘了,凤轻尘比孙思行更精通外科手术,凤轻尘才是云潇和太子的主治大夫,不过凤轻尘并不在意。 思行今天露的这一手,足已震撼这两人,这两人定会高看思行一眼,他们所编写的医书中,说定还会有思行一席之地。 能得到这两人的欣赏,对思行来说是好事,思行要是能从他们二人身上,学一些医术对他有利无害,医术就是取百家之长嘛。 当然,凤轻尘对郭保济的毒术更感兴趣,要是思行会的话,以后也多了个自保的手段。 太子带来的这两个人,还真是颇有用处,有他们两人在,她想在九州大陆普及简单的外科手术,说不定会事半功倍,思行的行医之路也会更顺畅。 毕竟非主流的东西,想要主流一派接受不容易,可要有主流一派的大人物接受了,下面的人也就好接受了。 在凤轻尘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孙思行已完成了开胸,将横在胸前的肋骨,用小镊子取下来后,就看到兔子那小小的心脏,在噗通噗通的跳动。 这么小的一颗心脏,放在手心、拿到眼前才能勉强看得真切,可孙思行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他鼻梁上的眼镜,可以让他清楚看到心脏处的每一根血管与神经。 握住小镊子,孙思行精准地将和头发丝一样细小的神经拉起,又将心脏瓣膜进行剥离,手速之快、之精准,让人忍不住惊叹。 手中挥舞的手术刀极有韵律,就像是在心脏上空中舞动一般,单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心外科手术是一种美学,这一点也不错,这是凤轻尘第一次心无旁骛、单纯欣赏孙思行下刀,配与孙思行严肃自信的表情,这一场手术绝对是视觉盛宴。 就连凤轻尘都沉溺其中,赤炼水和郭保济就更不用说了,赤炼水是毫不掩饰,双眼放着狼光,恨不得现在就把孙思行拽到面前;郭保济虽然内敛一些,可眼中的灼热,也骗不了别人。 实力决定一切,经过思行这番动作,哪怕是赤炼水和郭保济也不敢小视凤轻尘,不敢拿她当普通后辈,更不会用先前那般傲慢的姿态来对待她。 收服赤炼水和郭保济的第一步,她赢了。(未完待续) 982卖,这台手术会很热闹 手术接近尾声,已进行到缝合的阶段,凤轻尘收回眼神,看向屋外,一脸怀念…… 看赤炼水与郭保济的吃惊样,凤轻尘想到自己第一次进心外科手术室的样子,似乎不比这两人好。 虽然那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可曾经的学医生涯,却让她无比怀念,那时候的她,就好像有无穷的精力,不管每一天学习量和工作量有多大,她第二天都能神采奕奕,可现在…… 她好像真得老了。 等到凤轻尘她回过神时,孙思行已将兔子胸口缝合好,从手术中走出来,孙思行立马变得和普通少年一样,颇为不自在的站在原地,一伙看看这个,一伙看看那个。 对上赤炼水与郭保济放光的眼神,紧张地手脚不知怎么摆才好,与刚刚真正是判若两人,完全没有手术时的凌厉与锋芒。 “思行,做得很好。”凤轻尘上前,打断赤炼水与郭保济火辣辣的眼神。 她的小徒弟容易害羞,这两人也该收敛一些了。 一说到手术的事,孙思行就忘了不自在,双眼放光:“师父,我也觉得我这次做得极其顺利,在做心外循环时,一次就到位了,不过还是比师父你慢了许多。”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了。 “师父练得比你多,你勤加练习的话,很快就会超过师父。”你比师父的天赋好。这话凤轻尘没有说,说出来思行不会高兴,只会不安。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超过师父,师父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大夫。”比玄医谷谷主还要厉害。这话孙思行没有说,可凤轻尘却懂,孙思行完全不懂得掩饰自己。 “思行,这世间没有最厉害的大夫,每个大夫擅长的领域不同,我只是擅长握刀,你可不能和师父一样只会这一样。”如果有能力做到样样精通,那总比只通一样的好,全才和专才都有市场,但能做全才为何只做专才。 孙思行心无旁骛,心思单纯,接触的又多是圣手级的医生,以后定前途无量。 “师父,我……” “等一等,等一等,你刚刚叫她什么?”赤炼水不甘被人无视,不客气地打断孙思行的话。 是风太大,他没听清吗? 孙思行愣了一下,很乖的答道:“前辈,这是我师父,不知你如何称呼?” “她是你师父?”赤炼水实在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多乖的孩子,多优秀的苗子,怎么就拜了师呢,还拜一个小女娃娃为师,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是的。”孙思行老老实实的回答,赤炼水看凤轻尘没有反驳,再想到两人刚刚的对话,就知道这是真的。 好吧,虽然惋惜,可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们平时不下山,白白错过了这好苗子,赤炼水郁闷得呕血。 “小兄弟,我叫赤炼水,你如何称呼?”收不了徒,还能结交,赤炼水发现他怎么看孙思行怎么喜欢。 “原来是赤神医,晚辈孙思行,见过赤前辈。”孙思行愣一跳,没想到面前的人是神医赤炼水,不过连杏林界的泰山北斗玄医谷谷主都见过了,再见赤炼水就没有什么压力。 杏林界传闻,赤炼水身边必跟着毒医郭保济,孙思行潜心学医,对这两人却是知道的,给赤炼水见完礼后,便对他身侧的郭保济行礼:“这位想必就是郭前辈了,晚辈失礼了。” “你是个好孩子。别前辈前辈的叫,太见外了,我们二人见你亲切的紧,要是不嫌弃就叫一句郭叔叔和赤叔叔。”郭保济也非常喜欢孙思行,行医这么多年,他们识人无数,一眼就能看出孙思行这孩子的本质。 诚如凤轻尘所说,经历得越多的人,越是无法抗拒孙思行这种天然无伪的干净。 孙思行单纯,所以他也不懂拒绝别的人善意,也不懂这一句“叔叔”代表什么,孙思行很配合的叫了,让赤炼水和郭保济满意得很,当下就取出两块上好的暖玉,给孙思行当见面礼,真正把孙思行当子侄辈来看,哦不……看他们那热切劲,应该是把孙思行当儿子了。 凤轻尘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同时又万分郁闷,同样是医生,为何她徒弟比她强百倍,她不仅不招动物喜欢,还不招人喜欢。 她谦逊友好了半天,也比不上思行一个眼神,做人做到她这个地步,真正是失败呀。 不过,很快凤轻尘就明白,赤炼水和郭保济为什么喜欢思行,因为…… 思行不到十句话,就把她给卖了,看着孙思行把她给太子制定的手术方案,一字不差的“背”了出来,凤轻尘有一种吐血的冲动。 她都在一旁不停地给孙思行使眼神色,让他别说,别说,就算说也别把她卖得这么彻底,结果她眼皮都快抽筋了,思行居然还说个没完。 这孩子,是要多单纯呀,凤轻尘真想捂脸痛哭。 这是什么徒弟呀,这是来讨债的吧,把师父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 凤轻尘知道自己阻止无效,便想着赶紧溜走,这两人的眼神太过火热,一看就知道对心脏修补手术很感兴趣,她要不走,被这二人逮住,十有八九会麻烦缠身。 凤轻尘说溜就溜,可她反应快,赤炼水与郭保济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的武功虽然被九皇叔的人给制住了,可他们的灵敏度还在,凤轻尘刚一动,两人就发现了,郭保济快步挡在凤轻尘面前。 “凤姑娘,你这是要去哪?” 人有三急,去茅房行不? 如果是赤炼水问,凤轻尘一定会这么答,可是郭保济不行,这位中年大叔全身都透着一股正经的气息,她要敢这么答,一定会被鄙视死。 凤轻尘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郭前辈,刚刚思行也和你们说了,我要医治太子,太子现已在别院,我和太子约好,现在要去给太子做初步检查。” “哦,原来凤姑娘是有要事要办,我们师兄弟二人也是医者,不知可否同行?”郭保济说得客气,可那架势却摆明了不接受凤轻尘的拒绝。 这两位神医添乱就算了,孙思行一听,立马附和:“师父,等等我,我也去。”话落,就连忙收拾手术台,一副官非跟不可的架势。 我能拒绝吗? 凤轻尘看着这三人,欲哭无泪,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 太子的手术,估计会很热闹!(未完待续) 983检查,我们给你道歉 虽说孙思行把凤轻尘卖得差不多,但好在他还知道轻重,没有把听诊器一类的拿出来,取了桌上最小的一个药箱,跟在凤轻尘的身后。 凤轻尘暗松了口气,朝孙思行赞许地点了点头,孙思行脸色胀红,似乎也明白了,他刚刚说多了。 一行四人很快就来到太子暂住的落院,一到院门口下人就迎了出来:“凤姑娘,殿下已经醒了,正等着姑娘。” “让殿下久等了。” 在下人的引领下,凤轻尘来到偏厅,太子与清王正坐在那里聊天,见到凤轻尘一行人过来,太子和清王同时侧头,朝凤轻尘点了点头,示意四人坐下。 对赤炼水和郭保济在别院的生活,太子聪明的一句都不问,只朝两人歉意的笑了笑。 落到九皇叔手里,还能好到哪里去。 “太子,把手伸出来。”要做开胸手术,光靠把脉可不行,凤轻尘早已开启了智能医疗包,把脉不过是一个过场。 “脉博平稳,气吸顺畅,太子这段时间调养得很好。”凤轻尘可不比当初,号脉她还是会的。 “多亏了郭先生和赤先生,要不是有两位先生在,孤也无法顺利到别院。”太子当着两人的面卖好,用意不言而喻。 “两位前辈医术高超,轻尘很是佩服。”凤轻尘号完脉后,便退了下来,示意孙思行上前。 凭她的本事,光靠望闻问切查不出什么,还是乖乖让思行来吧,她就不浪费时间了。 同样的是号脉,思行从脉博中看到的更多,不过孙思行谨慎,并没有把诊断结果说出来,而是按照凤轻尘所说的那般,将脉博跳动频率等数据记了下来。 每检查一样,便记录一样,孙思行充分担起医生助理的责任,郭保济和赤炼水则在一旁观看,看到凤轻尘设计的简单病历,颇为好奇,在孙思行记录完后,直接拿了过来,一一翻阅。 孙思行看了凤轻尘,以眼神寻问,要不要抢回来。 凤轻尘摇了摇头,让孙思行继续。 心脏手术可少不了输血,他们还需要验太子的血型,提前准备好血袋。 “这是干什么用的?”郭保济放下病历,就看到孙思行从太子体内抽出来的一管血,注入在三个透明的试管里。 “为避免失血过多,需要提前准备好血袋,给太子输血。”孙思行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可这并不能让郭保济满足。 “即是输血为何要先抽血?” “这是为了验血,不是每个人的血都相符的,要双方的血与相融,才能用。”孙思行干净的嗓音,在大厅里响起,不仅吸引了郭保济和赤炼水,就是太子与清王也一脸认真地等孙思行解释。 不知是孙思行变聪明了还是怎么了,说之前特意看了凤轻尘一眼,得到凤轻尘首肯后,才将血液配对的原理说了出来。 赤炼水和郭保济对输血一事很感兴趣,让孙思行说详细一些,他们好记下来,太子和清王却是听不太懂,不过有一点太子弄明白了:“这么说来,并不是只有亲生父子的血才能相融?” “是的。”孙思行肯定的点头。 “那即使是亲生父子,也有可能血不相融?”太子又道。 孙思行再次肯定点头,太子脸色一白,转而问向凤轻尘:“这么说来,宫中常用的滴血验亲之法,并不能肯定血缘关系是吗?” “可以这么说,滴血验亲本就不可靠,如果你想,我可以让原本不相融的血融合在一起,也能让原本相融的血无法融合,要判断是不是亲生父子,不是这么简单的。”如果用滴血验亲就能证明是不是父子关系,那DNA检测还有什么意思。 “原来。”太子眸光一闪,随即笑了出来:“今天孤可算是长见识了。” 这是摆明了想要揭过这一茬,凤轻尘不知道太子为何对滴血验亲一事感兴趣,不过也没有多问,让孙思行把工具收好,回去。 没有意外,太子今天晚上就可以进入病房,进行一系列的检查,三天后进行手术。 郭保济和赤炼水看孙思行与凤轻尘要走,连忙跟了上去,他们对如何验证血型很感兴趣。 凤轻尘从孙思行那里取走一管太子的血,留下另外两管给孙思行,让他演示给赤炼水和郭保济看。 凤轻尘转而去了另一间工作室,启动智能医疗包,查看太子的检查结果。 “唉……太子这情况,最好的医治方案是换心,可换心……实在太难了。”凤轻尘知道,她要是提出心脏移植,依九皇叔和太子的权势,肯定能找出配对的心脏,只不过那个工作量太过浩大了,也不能保证移植的心脏会不会产生排斥。 算了,她还是别再造杀孽了,先做好眼前的事情再说。 智能医疗包只能检查出基本的结果,其他的详细信息,还要给太子进行更详细的检查,凤轻尘开始检测太子的血,顺便也验了一下血型。 太子的血型虽然不是蓝九卿那种万能的O型血,但也是比较常见的B型血,别院这么多人,她要采集B型血很容易。 凤轻尘做完检查,出来时正好碰到同样忙完了的孙思行,孙思行将太子的病历交给凤轻尘。 凤轻尘翻阅过后,便将病历还给了孙思行:“思行,我会让九皇叔安排别院的人过来验血,这两天你就负责给他们做检查,凡是和太子血型相符的,本人没有病症的,都抽两血袋。” 两血袋也就是400CC的血,对这些大汉来说,这点血对他们影响不大,吃两天补血的东西就回来。 “知道了,师父。”正式进入手术程度,孙思行有点小兴奋。 凤轻尘强忍住揉孙思行脑袋的冲动,笑了笑转身走人。 赤炼水和郭保济看凤轻尘把他们无视得彻底,急了,连忙上前道:“凤姑娘,你等一等。” “两位前辈有事?”凤轻尘转身,客气的问道。 呃……赤炼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反倒是郭保济落落大方的道:“凤姑娘,之前的事我们师兄二人多有得罪,在这里我们师兄弟二人,给凤姑娘赔个不是,还请凤姑娘大人有大量,不与我们一般见识。” 说完,就朝凤轻尘深深一揖…… 什么? 大神给她道歉! 凤轻尘直接愣在当场,她怀疑自己在做梦……(未完待续) 984名利,百年育人大计 凤轻尘没有做梦,在郭保济开口道歉后,赤炼水也嘟囔了一句,说着道歉的话,声音不大,但确确实实是道歉。 凤轻尘踉跄一步,连忙道:“没,没关系,两位前辈不用客气。” 凤轻尘觉得自己有些轻飘飘的,好在她还算懂事,没有傻站在那里受郭保济的礼,不然传出去还要说她拿大。 被人看不起这种事她经常遇到,从来没有人因为这种事给她道歉,这是第一次有人地位、能力在她之上的人因为这种事给她道歉,不得不说,这对凤轻尘来说,是很稀奇的经历。 凤轻尘有些晕乎乎的,回去和九皇叔一说这事,九皇叔揉了揉她的头顶:“我的轻尘当得起。” 想要让人高看你一眼,想要人尊敬你,就得靠自己,他可以出面帮凤轻尘,但他只能让对方口服心不服,只有凤轻尘将自己实力展示出来,才能真正让对方信服她,赤炼水和郭保济就是最好的例子。 郭保济和赤炼水从孙思行口中,知道凤轻尘的事越多,对凤轻尘越发的欣赏,听到孙思行与左岸谈制作医疗小工具时,立马要求加入。 他们师兄二人,这一生都在为了提高大夫医术而努力,现在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又怎么会放过,凤轻尘知道后,连忙应允。 她只出了一个主意,有人帮着执行,她乐得当甩手掌柜,反正他们四个人,一个是研究狂,剩下三个是医呆,到时候研究成果所带来的利益肯定是她的。 当然,名声这种东西,她是不会要的,她没有想过靠医术扬名立世,她只想赚个钵满盆满。 “真是一个小财迷。你的银子够多了。”九皇叔真不明白,凤轻尘怎么这么爱赚银子,凤府现在的家产可比一般的权贵还要多。 “没有人会嫌银子多,怎么样,到时候要不要让苏文清和我合作。别说我不照顾熟人,我可是第一个想到苏文清。”想到上次弃苏文清选择云潇,不管是九皇叔还是苏文清都不满,凤轻尘这一次主动开口。 九皇叔没有任何犹豫,凤轻尘都说了没有人会嫌银子多,他更不嫌银子多,当下就代苏文清同意了:“好,五五分。” 要给凤轻尘五分,已经算很多了,至少在九皇叔眼中是这样,要换作苏文清来谈,肯定是七三,他七凤轻尘三,毕竟凤轻尘只要提供一个制造方法,然后就什么都不用做,等着数银子。 “五五分?你太狠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只是让人按着要求做出来,就要占五成。”技术入股才是大头懂不懂,她完全可以找人代工,让人生产,再统一去卖。 要知道,现在不管是人工还是原材料,都相当的便宜。 “五五分不少了,你应该知道,这做出来的东西,普通人不会买。”九皇叔很不客气敲了敲凤轻尘的脑袋。 别一天到晚钻在钱眼里。 “会打笨的。”凤轻尘很不高兴的拍掉九皇叔的手:“普通人不会买,但销量绝对不会少,九州大陆大夫不多,我和郭前辈他们商量着,想要建一座医学院,到时候训练出一批一批的大夫,我们做出来的东西自然就有销量了。” 什么叫奸商。凤轻尘这完全有做奸商的本质,连潜在的客户都想好了,说起做生意,九皇叔也不得不佩服凤轻尘。 “真想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想的,你总是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事情。”九州大陆大夫是少,可是真正有钱人家是不缺大夫的,凤轻尘大多数人的需要,这一点很好。 这说明,她有上位者的眼观,也有掌权人的大局观,会为天下百姓着想。 日后,当蓝氏与凤离一族共掌江山时,天下百姓定会过得比现在更好。 “只是一些很普通的事情,对了,我和郭前辈想要建医学院,这也算是为百姓造福的事情,你看看要不要也掺一脚。”好事当然不能便宜别人,医学院是用来培养医生的,可同时也能赚名赚利。 郭保济和赤炼水是真得想要教会更多人医术,凤轻尘则是为赚利,那么剩下一个名,凤轻尘就想让九皇叔来占。 “你有什么计划?”九皇叔不愧为是九皇叔,凤轻尘这么一说,他就从中嗅到机遇。 谈起正事,凤轻尘双眼晶亮,当自己的计划和盘拖出:“很简单,我的想法是免费培养大夫,如果你肯参与的话,我就对外说,培养大夫的花费是你付的,只为了让病人有大夫为他们医治。当然,我也不可能做亏本的生意,每一位大夫能单独行医后,要为我工作五年,这五年我会他们工钱。” “这样,你负担的起吗?前期需要很多银子,后面能收回来吗?”九皇叔琢磨这件事的可行性,如果能成,这名声就是长长久久的,比起雪灾的造势强百倍,甚至这名声皇上也抢不走。 “我从云家的分红,还有赌局的分红,应该有两百多万两,有这笔银子做启动资金完全可以,至于后续的回收,你可以放心,医药行业是很赚钱的,我一定能赚回本。”作为大夫,凤轻尘对此相当的自信,要知道她可认识九州大陆最大的药材商。 医药是一家,抓住这两样,想不赚钱都难。 “你有信心,本王当然愿意做,你准备一个详细的计划,本王看过后,会让苏文清给你前期的资金,不会用你的银子。”九皇叔看凤轻尘信心十足,当下就拍板了,当然他并不在意赚不赚钱,亏一些银子他也亏得起,重点是凤轻尘这个计划确实意义非凡。 花几百万两,培养数百乃至数千的大夫,把这些大夫放到军营中,绝对能减少士兵的死亡和残疾,与银子相比,九皇叔更在意士兵。 “好,我回头就和郭前辈他们商量,我看他们两人绝对是大公无私的那种,他们会很高兴把自己所会的医术教给更多的人。”而她也不介意,把一些可以在这个时代实施的手术传授出去,反正最后得利的人是她……(未完待续) 985手术,别给我添乱了 什么叫一拍即合,凤轻尘和郭保济、赤炼水三人就是一拍即合了,三人不到一刻钟,就决定合作建医学院了。 郭保济和赤炼水相当爽快,除了医学院选址和筹办的事情外,两人把其他的事情都包了下来。 他们会负责请知名大夫来讲课,也会负责编教学所用的书籍,当然他们要求拉孙思行一同做这些。 只要不找她,凤轻尘一切好商量,当下就把孙思行给卖了,三人商定等到太子手术结束后,他们就开始做这件事。 凤轻尘算了算时间,估计她从山东回来,这三人的教材还没有编出来,到时候双方再汇合就好了。 三方两语事情就拍板了,两人和九皇叔一样,完全不在乎医学院会不会盈利,他们只在乎能不能提高大夫的医术,让更多的人不因小病而死。 不过,凤轻尘绝对是厚道的人,拒绝了九皇叔的注资,独立承担盈亏,然后又给赤炼水和郭保济提出高额的薪金,并且他们请来的大夫也一样。 凡是肯常年留下来名医,都免费提供一套够十人以上居住的院子,还有服侍的佣人,更有高达一年五百两的工钱。 “会不会给得太高了,你负担得起嘛,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郭保济和赤炼水听到凤轻尘的话,吓了一大跳。 他们可不知道大夫有这么赚钱,一个名气不错的大夫,一年的收入能有上百两就算不错,至于他们这个级别的大夫虽然能赚得多,可整个九州大陆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要,顶尖那一部分,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 “放心,我负担的起,给高待遇那是必须的,我们要让世人明白,做大夫不比当官差。更何况我们想要让人家把看家本领教出来,哪能不给好的待遇。 只有好的待遇、安定富足的生活,才能吸引那些有真材实学的大夫来教学,也能吸引更多的学子来学医,我希望学医的人,都是识字认字的,大字不识一个的,绝不收。” 那些个大夫不肯将自己的绝学教给旁人,不过是怕被人抢饭碗,子孙后代没有出路,如果她给对方及家人一个衣食无忧的未来,他们还会藏私吗? “这么说,不无道理。”郭保济和赤炼水也无从反驳,这年头的大夫有几个不是为银子奔波,他们要不是衣食无忧,也不可能潜心著书。 “事情就这么定了,详细的你们再商量,银子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你们只要负责找好大夫就行了。”凤轻尘草草地结束了关于建立医学院谈话。 建医学院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现阶段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太子的病情:“太子的身体我已经检查过来,明天动手术,我需要你们今天晚上都睡好,养足精神,不然明天没有精神,可就糟糕了,我们明天要忙一整天。” 十几个小时的手术,凤轻尘真怕这两人站不下来,没有站习惯的人,绝对无法接受那么高强度的工作。 “放心,我们两个早就准备好了,这几天我们一直跟在思行的身边学习,我们保证明天能帮上你的忙,而不是给你添乱,你尽管交给我们。”赤炼水一双桃花眼,亮得吓人,凤轻尘伸手挡了一下,暗自叹了口气。 尼玛,她怎么感觉又遇到一个玄医谷谷主了,难道每一个医学怪人,骨子里都有M的倾向吗? 不不,不能一杆子把人打翻了,至少毒医郭保济还是很有风度的,凤轻尘没有久留,交待完后就走人了,明天就手术,她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办。 第二天,天还未亮,凤轻尘就来到太子暂住的病房,凤轻尘本以为自己算早的,没想到还有一个比她更早。 “清王殿下?你怎么在这里?”凤轻尘这个时候已经做了医生打扮,一件白袍、头发也被包起来,远远看去,还是挺吓人的。 “我想见见皇兄。”也许这是最后一面。 凤轻尘点了点头,示意清王和她一起进去,她没有办法对清王保证,手术过后,太子一定能活下来。 屋内,太子已换上病人服,看到凤轻尘和东陵子清两人走进来,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把下人挥退下去,一句话都没有说。 清王站在门口,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凤轻尘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有人开口,便打开药箱:“既然殿下和清王没有什么话要说,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吧。” 凤轻尘拿出麻醉剂,走到太子床边,示意太子躺下。 她要给太子做静脉复合麻醉、芬太尼麻醉和低温麻醉。 太子很配合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双眼盯着凤轻尘手上的针管,心脏“嘭嘭嘭”直跳。 当凤轻尘的针管扎入他的体内时,太子身子一僵,拉住凤轻尘的衣摆,扯出一抹牵强的笑:“轻尘……”他有点害怕,可他不能说出来。 “殿下,相信轻尘,轻尘一定会让你摆脱心疾。”凤轻尘注射完后,握住太子的手,坚定的道。 不管她有几成把握,这个时候都要给太子十足的信心,只有这样,太子才有面对手术的勇气。 “我相信你,轻尘,我……就交给了。”太子知道凤轻尘不喜欢有人握她的手,所以很快就松开了。 面临未知的生死,他害怕,他不安。不过有凤轻尘这句话,他就心安了,凤轻尘救了那么多必定为该死的人,他当然也不会有事。 他不想死,真得不想死。 轻尘,一定要医好我,我还不想死…… 手术室里,孙思行、郭保济和赤炼水已经等在那里,他们早早地就将手术室准备好了,冰块,血袋一样不少,屋内的温度也保持在25摄氏度左右,这间手术几乎达到了无菌手术室的要求,不过只能用这么一次。 太子一推进来,孙思行便上前接手,凤轻尘则在外室,又换一套干净的手术袍才进去。 郭保济和赤炼水两人将太子抱上手术台,并在太子的脑袋下,放了一些细小的冰渣,一切都准备就序,只等凤轻尘过来动刀……(未完待续) 986手术进行时…… 心脏修补手术凤轻尘不是第一次做,可这一次绝对是最难的一次。 没有完备的手术团队,没有符合要求的手术室,一切都很简陋,可偏偏病人很尊贵。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站在手术台前,孙思行稍显稚嫩的小脸绷得紧紧,一脸严肃。 “师父。”孙思行打开微眼镜盒,给凤轻尘带上,按凤轻尘的要求,调节好。做完这一切后,又将所有的药包和器具一一推到手术台旁边。 这些都是凤轻尘提前准备好的,心脏手术专门要用的器具与缝合线,这些东西在此之前,只有凤轻尘与孙思行见过。 赤炼水和郭保济一见,双眼放亮,不过他们记得凤轻尘之前提醒过的话:在手术室里,不得发出与手术无关的声响,有问题回头再问,不要打扰她工作,她只要闪一下神,太子的生命就会有危险。 “师父,可以了。”孙思行在凤轻尘自我调节时,已经给太子注射了所需要的药,现在只需要凤轻尘动刀就可以了。 其实孙思行要做的不多,凤轻尘在麻醉时,就开放了外周静脉,做好了动、静脉穿刺,连接好输液三通管,保证术中输液通畅及麻醉药物的应用。 一切,都准备得很周全,哪怕没有专业的团队,凤轻尘也做到了最好。 凤轻尘点了点头,示意孙思行站到自己对面,郭保济和赤炼水则到她身侧,孙思行要辅助她手术,郭保济与赤炼水则完全是做护士的工作,可即便如此,也足够郭保济两人激动了。 站在手术台前,凤轻尘收起所有的情绪,整个就像一台冰冷的机器,有那么一刹那赤炼水和郭保济失神了。 这人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才识不凡、谦逊知礼的凤轻尘吗?不过想到孙思行在握刀与平时判若两人的表现,也就能理解。 这师徒二人都是怪人,握刀的那一刻,就好像是神一般,严谨、自信,没有人的情绪。 凤轻尘没空理会这两人怎么想,她已开始手术了。 凤轻尘夹起棉球,蘸上碘溶液,抹在心脏处,整个动作一闪而过,不超过两秒,做好这一步后,凤轻尘拿起标记笔画手术线。 胸骨正中切口是标准的体外循环心脏直视手术切口,它显露好,适合任何部位的心脏手术,切口起自胸骨切迹稍下,达剑突下约5cm。 画好手术线,赤炼水便将手术刀递给凤轻尘,凤轻尘握刀的手极稳,没有任何犹豫,凤轻尘果断下刀,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凤轻尘沿线切开太子的胸口。 在凤轻尘下刀的瞬间,郭保济和赤炼水是佩服的,切人和切兔子是完全不一样的,凤轻尘刚刚那个动作,比一流杀手还利落。 凤轻尘一切开太子胸口,孙思行就拿起两把夹钳,分别放在切口上下,凤轻尘随即拿起电刀,沿正中切开胸骨骨膜,离胸骨切迹达胸骨后。 心脏处有三根肋骨,做肺部手术时,可以将肋骨往两侧拉扯,以空出手术的位置,可做心脏手术时不行。 做心脏手术,必须将这三根本肋骨取下来,这样才能不影响手术,才能将心脏显露出来。 凤轻尘先是切除剑突,然后分离胸骨后间隙,用电动锯沿中线将胸骨纵行锯开。 嘎吱嘎吱声音响起,血花溅了出来,血染红了凤轻尘的双手,凤轻尘却连眼也不眨。 心脏手术是件体力活,锯骨更是力气活,所以心外科很少有女性,因为女性很多事情做不到。 锯胸骨的动作实在称不上美,甚至有些暴力,可握着电动锯的凤轻尘,却没有一丝暴虐的样子,她认真的样子,让人觉得她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 事实上,凤轻尘确实在做一件极伟大,在赤炼水和郭保济眼中,从来没有人做到过的事情。 切开人的心口和切开兔子的心口是完全不一样的,孙思行拿兔子做实验时,他们会惊叹、会佩服,可看到凤轻尘在太子身上动刀,他们只觉得震撼,这画面太刺激人的神经了。 原来,治病还能这样,原来暴力也是一种美。 三根胸骨锯下,凤轻尘已是满头大汗,好在赤炼水虽然震惊,却没有忘了本职工作,连忙拿起干净的帕子,给凤轻尘擦汗。 凤轻尘将三根胸骨取出,放好。用电凝给骨膜止血,用骨蜡给胸骨止血。 胸骨取出去后,并不表示心脏就显露了出业,还是要切开心包,才能看到心脏。 凤轻尘从纵行正中切开心包,上达升主动脉反折部,下达膈肌,切口下段向两侧各切一侧口以利显露。 然后将心包切缘缝合于双侧胸骨外的软组织,用撑开器撑开胸骨,此时太子的心脏,才显露在众人面前。 心脏在众人面前轻跳着,没有任何阻碍,伸手就能碰到,可这个时候却没有人有空去看太子的心脏。 凤轻尘放下手术刀,给太子做心外探查,探查主动脉、肺动脉、左右心房、左右心室、上下腔静脉和肺静脉的大小、张力以及是否有震颤,检查是否存在左上腔静脉及其他心外可以发现的畸形。 拍片的效果好,可总没有打开心脏来得直接,再三检查,确定太子的心脏没有这些问题,凤轻尘稍微松了口气。 没有其他的病证,就表示手术可以按计划进行,切开心脏后,最怕发现之前没有检查到的病症。 意外,就意味着手术成功率更低。 检查没有问题后,接下来就是做体外循环,心脏直视手术需阻断心脏循环,切开心脏提供无血手术进行心内操作。 阻断循环期间,将人体静脉血引流到体外至替代心肺的人工心肺机内,进行氧合和排出二氧化碳,然后再由血泵输回体内,维持周身循环,这种绕道心肺辅助血循环方法即为体外循环。 腔静脉套带、动脉插管、腔静脉插管、冷心停搏液灌注插管、左心引流插管,凤轻尘一丝不苟的做着体外循环该做的工作,确定连接好人工心肺机系统后,凤轻尘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检查所有管道及其连接是不是准确。 这个时候,任何一个细微的误差,都会要人命,容不得凤轻尘马虎大意,肯定各通道没有任何障碍,凤轻尘才开始体外循环。(未完待续) 987风云,震天雷响起 体外循环机是孙思行也没有见过的装置,看到凤轻尘用一个机器,代替思行差点把鼻梁上的眼镜给弄掉了。 这太神奇了。 而更神奇的还在后面,循环数分钟后,凤轻尘直接阻断上、下腔静脉,进入完全体外循环,而此时上、下腔静脉血液完全经插管流入人工心肺机,不流入右房。 这样也行? 郭保济南赤炼水看得眼睛都直了,难怪太子说,只有凤轻尘才能救他,这神乎其神的装置,除了凤轻尘,这天下还有第二个人有吗? 郭保济和赤炼水相视一眼,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抹疑虑,凤轻尘倒底是什么人,她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这东西,别说用了,他们连听都没有听过,这么精致的设备,可不比手术刀、针管一类的东西,那些东西他们还能看明白,这东西他们真是看不明白了。 有心想要问,可他们记得凤轻尘的警告,只得满腹怀疑压在心底。 最复杂的已经完成了,凤轻尘正准备给太子进行血液降温,凤轻尘正庆幸手术进行的顺利,可就在此时,别院外突然响起一道震天的响声。 “轰……轰……”似乎连后山也跟着震动了。 出什么事了? 凤轻尘的脸刷得一下就白了,连忙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外面。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这是震天雷的声音,如果只有一声,她还可以安慰自己,这是九皇叔手中的震天雷意外走火了,可是…… 漫天的爆炸声响了起来,凤轻尘感觉地面都在震动,手术时凤轻尘轻易不会被外界打扰,可现在这个情况,却容不得她不分神。 “不好,有人攻进来了。”赤炼水虽然不知震天雷,但这动静他却是能明白,与郭保济相视一眼,两人同时看向凤轻尘。 事情麻烦了,今天这手术怕是…… “师父?”孙思行被爆炸声吓了一声,回过神后便看向凤轻尘。 面对三人寻问的眼神,凤轻尘心里叫苦,这什么人呀,早不不找上门,晚不找了上门,偏偏是这个时候,实在让人糟心。 凤轻尘心里也急,担心手术无法进行,可面上却不显,冷静的安慰道:“思行你别担心,外面的事情不用我们管,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如果外面有人问起,替师父回答,师父还需要两个时辰。” 手术进行到这里,就是凤轻尘想也无法停止,凤轻尘看了一眼躺在手术台上的太子,心中暗道,太子实在是不走运,如果这些人在体外循环没有建立好之前到,她还能有办法停止手术,可现在她无论如何都要撑到手术完成。 做好了决定,凤轻尘很快就稳定住心神,慎重的拜托道:“两位前辈,太子的病不能等,我必须继续手术,如果,如果真有什么事,肯请两位前辈替我争取一点时间,切不可让人闯进来。” 要是手术室的门被人炸开了,即使手术很成功,太子也极有可能死于感染,要是因为这个原因造成手术失败,他们每一个都会悔恨。 说起来,凤轻尘没少在战火纷飞的时候给士兵做小手术,可她从来没有在那种情况下,做心外科这种大手术,这台手术还真是各种不顺。 凤轻尘的镇定感染了思行三人,郭保济连忙保证道:“凤姑娘放心,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定不会让人闯进来。” 作为大夫,赤炼水和郭保济的医德,让他们无法放弃病人。 有这两人的保证,凤轻尘更放心了,外面的事情她管不了,她相信九皇叔一定能顶得住,她能做的就是尽快做完手术,转移太子。 凤轻尘深深地看了三人一眼,不再多言,继续手术,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九皇叔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轻尘,不用担心,外面的事在本王控制的范围内,你只管做你的事,其余的交给本王。” “九皇叔,你放心师父不会担心,师父说她还要两个时辰,你无论如何都要为师父争取两个时辰的时间。”孙思行看凤轻尘正在给太子做血液降温,知道她放下了外面的事埋头做手术,连忙替上前答话。 “本王知道了。”见回话的人是孙思行,九皇叔即使没有看到,也能猜到凤轻尘此时,定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自己的手术。 这样很好,他就可以安心对付外面的人。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找上门,不得不说巧,九皇叔凝着一张脸,对身边的亲兵交待:“保护太子,不得离开半步。” “是。” 九皇叔将他的亲兵与暗卫齐齐留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来人炸了手术室。 交待完毕,九皇叔带着四个亲随,朝别院外赶去,来者准备充分,又多是高手,凭子清一个人挡不了多久。 震天雷! 哼……九皇叔漂亮的眸子闪过一抹杀意,他本就没有想过,他装病能一直瞒着皇上,只不过天高皇帝远,能拖一时是一时,却没想到皇上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 而且为将他和太子一网打尽,居然拿出一直封存不用的震天雷,实在是大手笔。 九皇叔赶到时,子清已率领别院的士卫,隔着河与对面的人打了起来,这个时候九皇叔无比庆幸,别院前的那条河还算宽,不然震天雷一窝蜂的砸过来,他们讨不到好。 轰……又一声爆炸声响起,水面激起一阵浪花,一个接一个的震天雷投掷了过来,像是不要钱是的,可尽儿的往别院砸。 河中水花溅得老高,冲在前面的人早就一身是水,好几个因为离得太近,直接被炸飞了,局势对九皇叔很不利。 东陵子清冲锋在前,一边闪躲震天雷,一边想着如何对抗,这个时候硬碰硬肯定不行,对方有震天雷,人又多,他们唯一可以凭借的就是地利优。 东陵子清把局势看得很清,当下就命人推出投石车,布阵。可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这样做也坚持不了多久,很快对方炸开了一条血路,在河上搭起简易的行军桥,想要从河对岸杀过来,而等到他们杀过来,别院的护卫能不能抵挡两个时辰,那可就难说了……(未完待续) 988拖延,生死一线间 九皇叔一出现,对岸的人就看到了,他们的目标就是九皇叔,见九皇叔现身,对方将领一声令下,投掷震天雷的士兵,齐齐将震天雷对准九皇叔,试图将九皇叔炸死。 “王爷小心。”九皇叔的亲随紧张万分,连忙将九皇叔护在中间。 “去,取火油。”九皇叔从容淡定,丝毫不将面前的震天雷放在眼中,果断的下令。 亲随一听,便知九皇叔要做什么,当下就去执行,不过走之前,又调了一个小队的到九皇叔身边:“保护好王爷。” “无妨。”九皇叔虽然只是刚到,可该看到的他都看到了,这些震天雷虽然爆炸力很强,可杀伤力远远比不上李想在城门口投掷的那一批。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皇上的人应该研制出了震天雷,不然皇上不会如此浪费。 “九叔。”东陵子清在侍卫的保护下,来到九皇叔的面前,急切的寻问:“皇兄可好?” 别院出事时,他最担心的就是太子那里,怕凤轻尘因外面的事情影响,进而出差错。 “很好。有凤轻尘在你不用担心。”九皇叔冷声的道,同时指挥士兵后退,只以弓箭阻挡对方,这么一退,岸边的人就冲得更猛了,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到头。 “父皇这是调了一个营的人来吗,他就这么想要我们的命。”东陵子清也不是笨蛋,对方一出手他就知道是谁的人马。 “皇上想要的是本王的命。”太子只是意外,皇上虽然狠心,但还没有想过杀自己的亲生儿子,更何况太子根本不值得皇上出手。 “可是,我与皇兄也在,父皇就不在意我们吗?”东陵子清背脊发寒,他知道自己不得皇上喜爱,可从来没有想过,皇上会杀他。 “你们与本王走得太近了。”所以,皇上便准备一起杀了,如果他是皇上,他也会这么做,东陵不缺皇子,而想要找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却不容易。 东陵子清无话可话,只觉得心寒,只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东陵子清指着尘土飞扬战场,还有那即将渡河而来的敌军,焦急的道:“九叔,不能再退,敌军就要过河了,我们再不出手,等到他们过了河,我们就挡不住了。” “不急,等他们上桥。”九皇叔将战局尽收眼底,处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依旧沉稳如顾,丝毫不将对方的攻势放在眼中,这份气度东陵子清自愧不如。 东陵子清焦急,只能强制按奈住,命令士兵抵抗,绝不能让敌军渡河,直到九皇叔的人取来火油,倒在水面上时,东陵子清才知道九皇叔要做什么。 当初那些人能在皇家兽苑的小河倒油生火,今天他们一样可以,不是爱用震天雷嘛,那就试试火油和震天雷相碰,会发生什么…… 火油倒入河中,浮在水面,敌军虽然察觉,可反应不急,不需要九皇叔下令点火,一个震天雷炸了过来。轰的一声,水面立马燃起熊熊大火。 “啊……”正准备从浮桥渡过的士兵被炸了个正着,如同下饺子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往水下掉,瞬间就被大火给吞噬了。 “救命呀,救命呀。”落放河中的士兵拼命挣扎,却瞬间被火舌吞没,凄厉的喊叫声响彻云霄,熊熊烈火将河面映得通红,对岸的将士一看,立马下令不再投掷震天雷,让士兵先退下来,换一个方位攻过去。 这条河这么长,这个地方有火,他们换一个地方继续就好。今天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们都要将九皇叔炸死在此处,不然死得就是他们。 “火营队准备!”领军的将士换了一个战场,下令继续强攻。 九皇叔的别院依山傍水,除了面前这条河,和别院后的高山,他们找不到第二条路,想要闯入别院,除了强攻他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领军的将领自认他们带来的人多、武器也多,既然是强攻损失大一些,但要拿下别院也是早晚的事情。 如果换作攻打别的地方,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也许可能会全胜,可偏偏他们攻打的是九皇叔的别院。 作为九皇叔的秘密基地之一,九皇叔在这里存储的武器当然不会少,光火油就有数十车,一车一车倒下去,很快就浮满水面。 敌军忌惮火油,不过想到只要把水面那层火油给烧光了,九皇叔他们就没折了,于是敌军首领立马下令:“放火箭。” 嗖嗖嗖……一枝枝火箭射入水面,嘭的一声,火苗顺势蹿起,整个天空都给映红,四周的温度瞬间提高,火苗在半空狂舞,风一吹摇曳生姿,看上去别有一番美景。 “九叔。”东陵子清见此景,出声叫道。 对方这是要耗死他们,耗尽他们的兵器,耗尽他们的储备,毕竟只是一个小别院,存货再足也能看得到。 “急什么,慢慢烧着吧。把投石机上的石头卸下来。”九皇叔瞪了东陵子清一眼,让他冷静一些,心中却在盘算,如此拖延,能不能拖过两个时辰。 “是。” 石头被取了下来,换上九皇叔让人取出来的炸药包,这是凤轻尘之前做好,准备拿来炸玄霄宫的,后来没用上,他便让人仿着做了一批,在各处都存放了一些。 他向来喜欢准备周全、防患于未来,哪怕是一个别院,也是配备精良,事先拟好各种退路,他从不做到凭空的许诺,也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凡事都做好最坏的打算。 炸药包已经装好,九皇叔却迟迟不让人投出去,东陵子清眼睁睁地看着水面的火越来越小,他们的优势慢慢消失,东陵子清急,可看九皇叔一副万事在握的样子,强忍着没有开口催促。 事实上,东陵子清是关心则乱,他要是冷静下来就会发现,凭他们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能拖住对方进攻的速度就算不错了。 对方至少有五千余人,而他们别院不到一千人。别院的人只是护卫,并不是以一敌千的黑骑。 在对方手持震天雷的情况下,别院的护卫根本不是对手,就算拼着劲儿的打,他们也赢不了,更何况就算赢了又如何,皇上既然知道他们在这里,那么山下定也有士兵相守,他们打退这一批,还会有一批上来,光车轮战也能拖死他们。 当然,要不是太子正在手术,九皇叔根本不会和皇上的人正面交手,他早就安排人撤退了,他现在要做的并不是打赢对方,而是拖到凤轻尘手术结束。 凤轻尘,你可要快一点!(未完待续) 989太脏,滚远点儿 快一点,再快一点! 即使没有出去,凤轻尘也知道对方来势汹汹,战斗力极强,别院的护卫能抵挡住两个小辰,必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手术室里,凤轻尘拼了老命的加快速度,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浪费了时间。 手术室里的气氛,比起战场丝毫不逊色,甚至比战场还要紧张,除滴答滴答的仪器声与输液声,就只有凤轻尘挥刀的声音,凤轻尘将手术刀发挥到极致…… 也许是因为外面的战火,也许是因为救人心切,凤轻尘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手速之快,让赤炼水和郭保济连看都看不清。 当然,潜力爆发并不是没有代价的,一个时辰后,凤轻尘已面色发白,手腕微微颤抖,凤轻尘能感觉自己手筋酸痛。 在精神高度紧绷的情况下,凤轻尘不论是体力还是精神力都严重透支,孙思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生怕凤轻尘不等手术结束,就累倒在手术台上…… 孙思行无数次想要提醒凤轻尘,不要这么拼,可话到嘴边便噎了回去,他知道此时劝说根本没有用,外面的爆炸声根本没有停,他师父没办法放松,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九皇叔能为师父多争取一些时间。 凤轻尘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住,这具身体虽然锻炼的不错,可终归还是弱了一点,做开颅手术时还不觉得,可做心外科这种极耗体力的手术,体力不好这个弱点就相当明显了。 呼……凤轻尘借机喘了口气,眨了眨酸痛的眼睛,心脏修补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她一定要坚持住,绝不能倒在手术台上,前功尽弃。 凤轻尘不敢放松精神,只能稍稍将手速放慢,这一下孙思行他们都能看清凤轻尘在做什么,看着凤轻尘将太子受损的心脏一一修补好,不得不说凤轻尘有一双巧手,真正的巧夺天宫。 孙思行和赤炼水三人看得眼也不眨,当凤轻尘剪断手术线时,孙思行惊呼了一句:“成功了!” 虽然太子的心跳还没有恢复,但孙思行已经能肯定,凤轻尘手术做得相当成功。 “是的,手术成功了!”呼……凤轻尘大大的松了口气,紧绷的俏脸终于露出了笑颜。 在这么简陋的情况下顺利完成手术,她还是很满意的。 “师父,恭喜你。”要不是场合不对,孙思行都要高兴地跳起来,这绝对是历史性的一刻,是医术上一个重大突破。 赤炼水和郭保济也相当兴奋,这原是他们只敢想的事情,凤轻尘却用实践证明,这些完全可以做到。 凤轻尘的笑容如同昙花一样,刹那间就消失了,严肃的道:“现在说恭喜还太早了,手术很成功,并不表示太子一定没事,别院不安全,太子得不到妥善的照顾,也不知会不会术后感染发炎,如果……” 凤轻尘咬了咬唇,将到嘴的话噎了下去:“好了,不再说这些了,我还要缝口切口,思行你把这里的东西都收拾一下,等伙我们肯定要直接走人。” “是,师父。”凤轻尘的话,把孙思行三人打击得不行,要是因为术后没有得到妥善照顾让太子死于术后病发症,他们绝对会气疯。 凤轻尘倒是冷静,只顾着做自己的事情,还是那句话,她能做的都做到了,其他的事情她控制不了,虽说听天由命悲观了一点,可有时候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离两个时辰还有一刻钟,凤轻尘在太子的心口,打了一个手术结,蜈蚣一样的缝合口告诉孙思行三人,手术正式结束了! 同一时刻,皇上派来的人也冲过别院最后一道防线,杀到了岸边,虽然人数不多,可这也昭示着对方的成功。 “九叔,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东陵子清这个时候也知道,九皇叔并不是真心想要和对方打,只是想要为太子争取时间。 “再坚持一刻钟。”依旧是冷淡沉稳,九皇叔从头到尾都不曾慌张过,凤轻尘说了两个时辰,他必定会做到。 “好。”东陵子清咬牙,拔出腰间的配剑,眼眶泛着红,一脸郑重的道:“九叔,如果我死了,请你,请你看在叔侄一场的份上,照看皇兄一二,皇兄他绝不会和九叔你争什么。” 东陵子清这是要用生命来为太子争取那一刻钟。 九皇叔没有应下,只是深深地看了东陵子清一眼,即不同意也不拒绝,东陵子清双膝微屈,准备跪下来给太子求情,就在此时,手术室外的亲兵急步跑了过来,高声喊道:“王爷,凤姑娘说可以撤退了。” 可以撤退了? 东陵子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狂喜地叫道:“九叔,皇兄没事了,皇兄没事了。” “本王知道,子清,你带人护送太子一行撤退,本王断后。”九皇叔面色微变,不过脸上没有太多的喜悦,也没有太多的震惊,好像这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消息。 他一直相信凤轻尘。 “不,九叔,我断后,你先走。”东陵子清高兴归高兴,理智还是有的,断后的人绝对危险,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别的意外。 “你?确定能拖住他们?”不是九皇叔看不起东陵子清,东陵子清也许擅长领兵作战,可这里并不是简单的战场,东陵子清对别院的清况不熟悉,根本无法将别院优势发挥出来。 “我……”东陵子清张口欲言,最后还是乖乖听九皇叔的话,在亲兵的保护下,与凤轻尘、太子一行汇合,准备通过秘道下山。 狡兔三窟,九皇叔在建别院时,就考虑到被皇上发现的一天,退路也不止一条。 东陵子清赶到手术室时,凤轻尘已将太子收拾好,四个身手矫健亲兵抬着担架,稳稳挡挡,担架上挂了点滴瓶,不会影响太子输液。 “凤姑娘,我皇兄怎么样了。”东陵子清连忙上前,看着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的太子,一脸的担忧。 “手术很顺利,太子现在很好,如果六个时辰内醒过来了,那就代表没有问题了。”凤轻尘示意东陵子清离太子远一点。 “清王殿下,你身上有血,别离太子太近,太子身上有刀口,麻烦你退远一点。”凤轻尘语气不善,就差直接说,东陵子清,你太脏,滚远点儿了! 不是凤轻尘脾气大,她实是在闹心,太子从手术室里出来,无法送到ICU病房就算了,还要沿路颠簸,凤轻尘不仅担心太子会术后感染,出生并发症什么的,更担心伤口裂开,直心脏出血而死。 真正是各种麻烦,要不是凤轻尘足够冷静,她早就丢刀子不干了,真是什么倒霉事都让她遇上了……(未完待续) 990摔,绝不承认占有欲强 秘道离手术室很近,凤轻尘一行人在九皇叔亲兵的带领下,很快就进入到秘道之中,不敢有半刻耽搁,一行人火速往里面走。 当所有人都走近秘道后,轰的一声,秘道的入口瞬间就被封住了。 凤轻尘没有傻傻地问九皇他们叔怎么办,她知道只要他们安全撤离,就是对九皇叔最大的帮助,九皇叔肯定有办法离开别院。 秘道只有一条路,大家只要紧跟着就行,因为太子的病情,他们也不敢跑得太快,凤轻尘虽然体力不支,可也能勉强跟得上,只不过她一直要留心太子,一时不察,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幸亏孙思行反应快,上前扶了凤轻尘:\"师父。\" \"我没事,去照看太子。\"凤轻尘推开孙思行的手,虚弱的道。 \"可是你……\"孙思行有些担忧,凤轻尘摇了摇头让他别说,这个时候大家都忙着逃命,她不能添乱。 \"照顾好太子就行了了。\" \"嗯。\"孙思行连忙应了一声,跑到太子身侧,取代了凤轻尘的位置,凤轻尘可以稍稍的松一口气。 “大家当心,前面是一上个拐弯口。\"前面领路的亲兵高声提醒道,众人还来不及应下,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他们身后的秘道在震动,紧接着又是一道道爆炸声响起…… “不好,他们炸毁了秘道。”话音刚落下,凤轻尘就感觉地动山摇,人都跟着晃动了起来,泥土哗啦啦地往下掉。 “快跑。”东陵子清立马命令道,凤轻尘却大声喊道:“小心太子,切不可颠到了太子。” “保护太子,快跑,快跑。” 秘道被炸毁后,对方直接将震天雷丢了进来,东陵子清神色大变,高声喊道:“快,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们一群人处在秘道中,不可退,亦无法与对方正面交战,这个时候除了跑之外,他们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凤轻尘知道非常时期非常办法,上前拔掉了太子的点滴瓶,急切的道:“快,管不了那么多了,快走,先出去再说。” 秘道倒塌的速度太快了,再这么下去,他们所有人都会埋在这里。 “是。”亲兵不敢怠慢,虽说太子的病情很重要,可他们要是跑不出去,所有的人都会被埋在这里,到时候太子一样是死,与其被活埋,不能大家一起拼一把。 这个时候,众人什么也不顾及了,拔腿就狂奔了起来,在生命受到威胁时,凤轻尘发现自己透支的体力似乎回来,她好像又有了拼命的力气。 快跑,快跑! 轰隆隆……轰隆隆,身后的秘道一一倒塌,时不时就有泥士落下来,砸在身上火辣辣得痛,可却没有人有心思去避开这些石块,大家都抱头往前冲,只有护在太子身侧的人,会注意不让石块砸到太子身上。 “思行,快一点。”赤炼水看孙思行体力不济,伸手拉了孙思行一把。 “我,我不行了,你们走。”孙思行的体力是不错,可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跑了一段路后,便上气不接下气,渐渐的落队了。 “不行,绝不能把你丢在这里。”赤炼水直接拉住孙思行就往前冲,中途帮孙思行躲开了一块石头。 “思行,什么都不要管,只管冲出去。”凤轻尘的体力虽不算顶好,可她毅力十足,忍耐力和求生欲比一般人都强,除非她倒下来,不然她绝不会停下来。 她不想死,一点也不想。 一群人相护扶持下,赶紧赶快的,终于在秘道倒塌前,跑到秘道出口,太子一行人是最先出去的,凤轻尘和孙思行紧随其后,最后则是东陵子清。 刚一出来,众人还来不及喘气,就发现山上有一块大石滚了下来,那个方向正好是太子所在。 不…… “快闪开,保护好太子。”凤轻尘吓得失了魂,连忙冲上前,想要挡在太子身前。 这块石头一砸下去,太子就死定了,她绝对不能让这块石头砸在太子胸前。 可,有一个比她更快,在抬担架的亲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便冲到太子面前,双手稳稳地握住担架两侧,半撑着挡在太子身前,用身体为太子筑起一道牢牢的防护。 咚……巨石砸在东陵子清的背上,东陵子清面色一变,痛叫一声,身子不由控制地往下扑了一下,却生生挺住有压在太子身上。 啪……巨石落地,凤轻尘松了口气,东陵子清亦露出一抹虚弱的笑,缓缓地站了起来,摇晃两下后,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往前栽倒。 “小心。”凤轻尘来不及挡在太子身前,正好将东陵子清接住了,可是凤轻尘自己也没有多强,在东陵子清往前栽倒的冲击力下,凤轻尘也跟着往后倒,咚的一声,两人跌倒在地,东陵子清正好趴在凤轻尘的身上。 “谢……”东陵子清扯出一抹牵强的笑,一句谢谢还没有说完,就倒在凤轻尘身上,而凤轻尘也因为这一摔,直接昏倒在地。 这短短两个时辰,发生太多事情了,她实在撑不住了,她需要休息! 这突来的一幕,把众人都惊呆了,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才发现东陵子清和凤轻尘已昏倒在地。 孙思行叫了一句声,和亲兵一同上前,准备将东陵子清扶起来时,可就在这个时候,九皇叔带人赶到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呃……亲兵动作一顿,反射性的请罪,九皇叔没有理会他们,上前一步,看到东陵子清和凤轻尘跌倒在一起,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愠怒,上前将东陵子清拉了起来,丝毫不顾东陵子清身上有没有伤,将人甩到亲兵面面:“把清王抬下去,好生照料。” “是。”亲兵们低着头,不敢看九皇叔,他们先行撤退,却比九皇叔晚一步出来,还弄得这么狼狈,实在是……无颜见人。 与对待东陵子清同,九皇叔弯下腰,轻轻地将凤轻尘抱了起来,问道:“凤姑娘怎么了?” 九皇叔绝不会承认,他是想要知道,子清怎么会和凤轻尘摔在一起,这些个亲兵都是吃软饭的嘛?(未完待续) 991犯错,下死命令处死九皇叔 亲兵当然不是吃软饭的,只不过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他们来不及反应,现在九皇问起,他们当然是…… 低头,闭嘴,不答。 九皇叔冷冷地扫了众人一圈后视线落在孙思行身上,看孙思行张口欲言,九皇叔便问他:“这都是怎么了?” 孙思行上前一步,正准备开口,赤炼水却拉了他一下,提醒他别乱说话。 孙思行却是没有明白,回头看了一眼,抬头回头问道:“赤叔叔,你拉我的衣服干嘛?” 同一时刻,九皇叔的视线也落到赤炼水身上,赤炼水暗暗叫苦,天然呆什么得真可怕,面对九皇叔的冷眼,赤炼水扯出一抹虚伪的笑:“不干嘛,就是你衣服上有一点脏,我替你清理掉。” 说完,还不忘拍两下。 “哦。”这么扯的话,孙思行还信了,赤炼水想撞墙的心都有,郭保济拍了拍赤炼水的肩膀,无声地安慰。 想想当初凤轻尘的郁闷,他们就圆满了。 “思行。”九皇叔出口提醒,亲兵们低头不敢言语,心中暗暗叫苦,生怕孙思行说出他们失职的事,可他们高估了天然呆的本事,什么叫天然呆,天然呆就是…… 他的重点和别人的重点总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九皇叔明明是问为什么东陵子清和凤轻尘会摔在一起,可孙思行却是说:“九皇叔,你把我们挡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无论是太子还是师父,他们现在的状况都很不好,必须立刻救治。你把太子挡在这里,又扰师父抱在手里不动,你不想救他们吗?” 哈哈哈,天然呆果然是天然呆,孙思行此言一出,赤炼水立马就笑开了,九皇叔却是黑着一张脸。 孙思行这话可谓是诛心,九皇叔要是再追究下去,就是不救太子和凤轻尘,这个黑锅还真是扣得又狠又准。 如果是别人,九皇叔还能说对方心怀不轨,可偏偏是孙思行说的,九皇叔很明白,孙思行只是将自己心中所想表达出来。 头一次,九皇叔被人堵得哑口无言,定定地看了孙思行一眼后,九皇叔决定不再追究,救人要紧。 亲兵们暗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孙思行一眼,看得孙思行一头雾水,把赤炼水乐得直合不拢嘴…… 狡兔三窟,九皇叔很快就带着众人安顿了下来,郭保济、赤炼水和孙思行三人分别照看三个病人,郭保济去看凤轻尘,赤炼水则医治东陵子清,孙思行去照顾最麻烦的病人太子殿下。 太子的伤口因一路颠簸,隐约有裂开的迹象,而且因为手术后没有得到妥善的照顾,太子当天晚上就发烧了。 孙思行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半,而这个时候他也能明白,凤轻尘平时一个人做两个、甚至几个人的工作有多么痛苦。 一直忙到半夜,凤轻尘是最先清醒过来的,凤轻尘醒来后,立马让人替她清理,换上干净的衣服,匆匆跑到太子暂居之处。 九皇叔听到凤轻尘醒了,连忙放下公务赶过来,结果却扑了空。 好吧,这个时候病人要紧,他不怪凤轻尘。九皇叔看了一眼空落落的房间,淡然转身。 其实,他很忙,他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别院被毁一事,他就要去找皇上算账,比如他们现在暂居的地方,够不够隐蔽,防卫措施是否到位,最主要…… 他要把附近可调动的人调来,尽快把山下的人解决,不然他们一直无法下山。 即使处在山中,九皇叔的各项命令,也在第一时间传到各位重要人物手里,同样外界的消息,也一一落到了九皇叔手里,看到手中来迟了三天的消息,九皇叔无声的笑了。 他就说皇上怎么会盯上他,原来是科考的结果出来了。皇上震怒,这才想找他出气,结果阴差阳错发现他失踪的事,然后就一路顺着线往下摸,查到了太子和别院的事。 说来,还是他不够小心,他当初的估计太过保守了,也太高看皇上了。 东陵第一次科考,无论是世家子弟还是寒让子弟都能参加,报考的寒门学子也不少,皇上亲自去科考转了一圈,对考生的分布相当满意,本以为此次科考,定能选中他想要的人才,可不想…… 从上万考生中取三百六十人,居然有三百多人是世家子弟,平民子弟只有六十余人,只有六十人皇上也认了,可他们名次都不高,难得有几个比较高的入了皇上的眼,可经过皇上的细查,发现他们八成是九皇叔的人,而且这些人还是拿着王家的名额来参加科考的。 这一下,皇上彻底得怒了,他开科考是为了给自己招纳可用的官员,现在呢? 考上来的人大部分是世家子弟他忍了,可难得有几个能入眼的寒门学子,居然都与九皇叔有关,剩下的十个有三个被权贵拉拢了,而拉拢的办法也简单,谁家有庶女,嫁了…… 这么一来,皇上辛辛苦苦,甚至许出不少利益,做出多次让步才举办的科考,彻底的成了世家子弟踏入官场的踏脚板,和权贵拉拢有才学子的平台。 皇上怒,可世家子弟也是凭本事考上来的,规矩是他定下来的,他不能没有缘由的取消人家的功名,不仅如此,身为皇上还要厚待老臣,给那些老臣的后代一个好位置。 至于被拉拢走的贫寒学子?皇上也只能咬牙忍着,人家成婚他总不能阻止,人家翁婿互相帮助,他也不能说不对。 当初,世家权贵本就不肯同意开科考,让那些贫寒学子瓜分他们子孙后代的路,皇上强制开科考后,出现这种让皇上无法接受的结果,皇上也没有办法拿世家权贵出气。 人家当初就“提醒”了皇上,科考不是好路子,皇上不听,这下他们的子孙侄儿考上了,皇上能对他们撒火吗?不能…… 既然不能拿这些世家权贵撒火,皇上就把怒火对上了九皇叔与王家。这一次录取的王家子弟足足有四十人,名列所有世家之首,而与九皇叔关系密切的几个考生,也是拿着王家条子参加科考的。 光凭这一点,皇上就可以断定,王家即使没有站队,但在科考一事上,他们还是站在了九皇叔那一边……(未完待续) 992解除,欲亲芳泽总无缘 九皇叔和王家有没有进一步合作,皇上还没有查到,不过皇上的性格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无论是九皇叔还是王家,敢在皇上头上动土,他都会放过。 这一次,在九皇叔和王家,皇上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不在京城的九皇叔,至于王家?皇上想到后宫即将临产的谢皇贵妃,笑了…… 王家儿郎出色,科考取得佳绩,皇上短时间内不会拿王家撒火,也没有打算自己亲自上阵,与王家正面交锋。 像王家这种世家,皇上打算交给同样是世家的谢家和崔家去对付,他相信无论是崔家还是谢家,都会很高兴瓜分王家现在的势力。 王家的事不急,比较急的是九皇叔,九皇叔不是病着嘛,皇上打算让九皇叔的“病”再重一点,可不想九皇叔根本不是生病,而是病遁了,不仅九皇叔病遁,就是他那两个原本该去江南的好儿子也病遁了。 这下可真是把皇上惹毛了,同时消失要说没有问题,就是猪也不会相信,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耍花招,皇上当下就派人去查九皇叔与太子的踪迹。 查到九皇叔的下落后,皇上调了两万人马,让他们带上工部刚刚做出来的震天雷去拿九皇叔,同时暗中下了死命令,要他们把九皇叔处死。 只是要九皇叔的命,至于太子和清王,皇上倒是没有说非死不可,只说反抗的话就一同处死。 黎明时分,九皇叔才将自己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完,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准备在椅子上凑和一下,天亮后他还要去看太子,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哪知,刚闭上眼,门外就响起细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侍卫道:“凤姑娘。” 九皇叔微微一笑,睁开眼…… “我想进去看九皇叔,麻烦你们通报一声。”凤轻尘的声音略有几分嘶哑,但听得出精神不错。 “凤姑娘,王爷有吩咐,您来了不需要通报,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多谢。” 啪啪……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九皇叔连忙掩去唇边的笑意,坐得笔直,将刚刚收起来的纸笔摊开,状视不在意道:“进来。” 一说完这话,九皇叔就握笔,在雪白的纸上写着什么,一副很忙的样子,连头都没有抬。 凤轻尘毫无所察,端着一个小托盘走到书桌前,轻声的道:“很晚了,休息一下吧。”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却没有停,依旧在奋笔疾书,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忙,没有再做声,只静静地坐在对面,欣赏认真工作的九皇叔。 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其实认真的男人更帅、更养眼,凤轻尘不自觉地就看痴了,待到她回过神来,发现九皇叔早已停了下来,正看着她…… “咳咳……”凤轻尘当下闹了个脸红,九皇叔眼含笑意,很厚道的没有笑话凤轻尘,而是问道:“轻尘怎么过来了?太子可好?” 对于凤轻尘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来见他,却是急着见太子,不得不说……九皇叔郁闷了,在凤轻尘心中,永远是病人第一,家人第二,到于他能不能排到第三,他也不能确定。 “太子现在好多了,思行和赤前辈在那里照看,只要度过了危险期,就不会有问题了。”不得不说太子命大,就在她以为太子没救时,赤炼水出现了,凭着三枚金针硬是让太子转危为安。 再一次,凤轻尘拜倒在中医的博大精深中,可偏偏人家不愿意教她。 “没事就好了,别院的事情发生得太意外了。”九皇叔也算是了一桩心事,毕竟太子一再遭难,和他脱不了干系。 “别院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不过我们在别院呆了这么久,皇上会发现也正常。”凤轻尘并不认为这是九皇叔的错。 事实上,要不是太子晚到,手术早就结束了,根本不会在手术关头,遇到皇上派人来袭击的事。 见九皇叔并没有因此放松,凤轻尘再次道:“虽说白天发生的事情影响到太子的病情,不过现在太子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你也别再担心了,我听下面的人说你忙了一晚没有吃东西,正好厨房的人炖了燕窝,你喝一点。” 凤轻尘将自己刚端进来的燕窝,取了出来。很好,还有一点温热,她就算到九皇叔这个工作狂,手上的事情没有结束,不会停下来,特意端了一碗滚烫的进来。 当然,要是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刚刚一直在做什么工作,一定会后悔自己来一趟。 红袖添香! 这还是凤轻尘第一次往他的书房送宵夜,九皇叔表示心里很高兴,但面上不能表现出来,以免凤轻尘得意。 九皇叔以放松的姿态往后一靠:“本王累了,不知轻尘可否代劳?” 不是代劳吃,而是代替九皇叔的双手,给九皇叔喂食。 凤轻尘可不是孙思行那个天然呆,她当然懂九皇叔话中的深意,如果是平时凤轻尘一定不会搭理九皇叔。 男人可以宠,但不能宠过了,可今天…… 看到九皇叔眼角下微肿的眼袋和眼中的血丝,凤轻尘心软了,这一天最辛苦、最忙碌的人当属九皇叔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端着燕窝来到九皇叔身边。 九皇叔一脸期待,笑得如同狐狸,幽深的眸子荡漾着迷人波光,看得人心醉,凤轻尘在心中暗骂九皇叔太勾人,连忙别开脸,不敢再看九皇叔,免得被九皇叔勾得不知东南西北。 左边是九皇叔了,右边是书桌,凤轻尘本能的看向书桌处,九皇叔刚刚写得东西,正摊在书桌上。 凤轻尘并没有细看,只无心地瞥了一眼,却不想这一眼,就让凤轻尘再也移不开眼,一张俏脸瞬间就红了,端着燕窝的手一抖,手中的燕窝一滑,朝九皇叔身上砸去…… “小心。”九皇叔飞快地伸手,将燕窝拿稳,同时握住凤轻尘的手,趁凤轻尘失神之际,微微用力将人拉入怀里,调戏道:“是本王想吃燕窝,不是本王的衣服想吃,轻尘可别喂错了。” 喂你个头! 凤轻尘将手中的燕窝往九皇叔手中一塞,指着书桌上的纸问道:“你别告诉我,你刚刚就是忙着写这个东西,忙得连吃东西的时间都没有?” “是呀,怎么了?”九皇叔一脸无辜的道,眼中的笑意越发的盛了。 忙碌之余逗一逗凤轻尘,果然能放松心情,调节生活……(未完待续) 993走人,想不感动都不行 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看九皇叔一脸无辜样,凤轻尘真想狠狠捏住他的脸,用力扯往两边拉扯,好好地出一口气。 这男人,实在太无耻了。 她体贴他公务繁忙,他却耍她…… “本王为什么要不好意思。”九皇叔问得坦然,看凤轻尘咬牙切齿的样子,很坏心的问了一句:“难道是轻尘你不好意思了?” “我?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我好意思的很,无名无姓,谁知道你写给谁的。”凤轻尘炸毛了,死硬的道,可微红的耳根却泄露了她的心思。 即使凤轻尘背对着他,九皇叔也能猜到凤轻尘此时的表情,九皇叔轻笑了一声:“轻尘你别想太多了,本王不过是随手写着玩,没有写给谁的。” 九皇叔握着凤轻尘的手,舀起一勺燕窝送进自己的嘴里,接着又舀起一勺,送到凤轻尘的嘴里。 凤轻尘张嘴噎下,狠狠地在九皇叔腰间拧了一记:“写着玩?你骗谁呢,还不快说,你到底是写给谁的?” “轻尘不是知道了吗?”九皇叔一边吃着美人喂的燕窝,一边调戏美人。 “谁知道了,你还不快说。”就算知道了,那也要九皇叔说出来,不然她自做多情,多不好意思。 “好好好,本王说,本王说还不行嘛。”九皇叔告饶道,将剩下的燕容吃掉后,九皇叔将空碗放在桌上,拿起自己写的东西,放到凤轻尘面前。 “忧心悄悄病恹恹,辗转无寐夜阑珊。寸寸相思已成灰,欲亲芳泽总无缘。轻尘,你说本王这是写给谁的?”念完这四句,九皇叔将脑袋搁在凤轻尘的肩膀上,语带委屈的道。 “我,我怎么知道。”凤轻尘一脸潮红,不想要挣开九皇叔的怀抱,却怎么也挣不开,她没有想到九皇叔会直接在她耳边念出来。 九皇叔吻住凤轻尘的颈脖,闷声道:“轻尘,你怎么可以不知,本王欲亲芳泽总无缘呀。” 灼热的气息喷在颈脖间,凤轻尘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小腹处往蹿,脸颊滚烫,她无比庆幸她是背对着九皇叔而坐,不然她真怕自己忍不住咬人。 这个男人,写在纸上就算了,居然还念出来,念出来也就罢了,她只当是情趣嘛,可他还一脸委屈的问出来,真是…… “轻尘,本……”见凤轻尘不说话,九皇叔又唤了一声,凤轻尘恼怒,没好气的道:“滚边儿去。” “轻尘真是狠心。”九皇叔张口咬住凤轻尘的耳垂,趁凤轻尘不满前,在她耳边轻声念着后面四句:“一见卿卿倍关情,欲与卿卿缔鸳盟。欲问美人心上意,同衾同穴伴死生。同衾同穴伴死生,卿卿你可愿否?” 愿,她当然愿意。 没有华丽的告白词,没有火辣的爱情宣言,没有许下爱你一生一世的承诺,只许你同衾同穴伴死生,简单却真挚。 她怎么可能不愿意,凤轻尘只觉得自己鼻子微酸,吸了吸鼻子,凤轻尘羞恼地在九皇叔腿上打了一下,嘶哑的道:“你这人,真是的……”要不要让人这么感动。 白天才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暗杀,晚上就收到如此动人的告白,真叫人不感动都不行。 “本王真是好对吧。”九皇叔微微一笑,将凤轻尘抱得更紧:“卿卿既然没有说不,那就是愿意了,既然如此现在就跟本王走如何?” 玩笑的一句话,九皇叔却又说得无比认真,让凤轻尘不知九皇叔这是认真的,还是闹着玩,当下收敛心神,侧脸问道:“你是认真的?” “本王从不和轻尘说笑话,一直都是认真的。”说到正事,九皇叔也严肃了起来,完全没有在凤轻尘耳边念情书的邪魅样。 他虽然想一亲芳泽,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忍一忍了,这一忍说不定还真忍到凤轻尘所说的三个月期限。 “为了太子?”凤轻尘相信,九皇叔是真的说要走。 “嗯。皇上只想要本王的命,本王离开了这里,外面那些人当然会跟着走。太子现在不能移动,他需要在这里养伤,这里虽然隐秘,可也难保不会被发现,那些人能找到别院,当然也能找到这里,安全起见,本王必须把那些人引走。”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九皇叔很不客气的在凤轻尘脸侧亲啄了一下。 嗯,收点辛苦费。 谈正事也不能忘了该做的事情。 “别闹了。”凤轻尘避开,倒在九皇叔的怀里,娇嗔的瞪了九皇叔一眼,九皇叔虽不满工,但还是乖乖坐正,威仪十足。 好嘛,他不闹,他认真严肃。 看着九皇叔瞬间就从调戏美人的邪魅王爷,变成尊贵铁血的霸主,凤轻尘真是好气又笑,这可真正是贴近了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这句话了。 “你笑话本王?”九皇叔不满了,他都这么配合了。 “小女子哪里敢,我们商量一下怎么走。”凤轻尘乖乖的送上红唇,在九皇叔的脸上轻轻地烙下一个吻,以示安慰。 九皇叔这才心满意足,简单地和凤轻尘说一下他的计划。很复杂,凤轻尘只听懂了七成,不过来没有关系,她只要记住计划的重点,跟在九皇叔身后,紧紧握住九皇叔的手,别让九皇叔松开她就行。 正事都说完,他们得行动了,再不行动天都要亮了,到时候要走可就不方便了,哪怕九皇叔再也不乐意,这伙也得乖乖松开凤轻尘。 九皇叔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除了左岸他一个人都不带走,所以凤轻尘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孙思行和太子一行人的安危。 九皇叔和凤轻尘来到太子居住的地方,和孙思行几人简单的说了一下现在的局势,还有他的计划。 九皇叔和凤轻尘独自离开并不是为了自己逃命,而是将危险带走,以免太子等人有危险。 郭保济和赤炼水明白九皇叔的打算,虽说此举冒险了一点,可总比坐在这里等死的好,这地方可不比别院,如果皇上的人发现了,别说两个时辰,就是两刻钟他们也挡不住。 九皇叔把伏杀他们的人引走,是最好的办法。(未完待续) 994撞上,天然呆真可怕 众人对九皇叔的计划没有任何异议,只有孙思行不满,无视九皇叔的冷脸,孙思行上前道:\"师父,既然那些人只要九皇叔的命,那九皇叔一个人去引开他们就好了。师父你又不会武功,跟在九皇叔身边也帮不上忙,你和九皇叔一起走,岂不是更危险。师父,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呃……九皇叔和凤轻尘无话可说。 有道理!相当的有道理。 郭保济和赤炼水别过脸,闷笑:就说天然呆有杀伤力,果然不假。 \"我说错了吗?\"孙思行看众人不言语,茫然地问向凤轻尘。 凤轻尘虽然一脸尴尬,但还是很淡定地摇头,孙思行没有说错,不仅没有错,还相当的有道理。 孙思行一看师父支持,立马接着道:“师父,既然我没有说错,那你就别和九皇叔一起去了,太危险了,留在这里吧,太子需要你。” 本王也需要她!九皇叔不满地扫孙思行一眼,可惜天然呆不是叫假的,根本没有发现。 “呃……”凤轻尘为难地看孙思行,思行这话半点错也没有了,但她真不能留下来,就算她愿意留下来,九皇叔也不会愿意。 “师父,你不想留下来吗?”孙思行看凤轻尘犹豫,立马问道。 “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留下来,我还有好多问题想要向你请教。”孙思行一脸期盼,眼中都写着请求,赤炼水想到手术时发生的事情,也想让凤轻尘留下来给他解惑,正准备开开口劝说,郭保济快一步拉住他。 开玩笑,有些话孙思行可以说,但他们不能,九皇叔可以容忍思行,是因为思行单纯直接,可他们不是,所以……同样的事情,他们说出来会得罪人,思行却不会。 “思行,有什么问题,我们回京城再说,师父现在不能留下来,师父必须要走。”她要不走,九皇叔肯定会气死。 孙思行双眼立马暗淡了下来,一脸失望的问道:“为什么?” “这个……”凤轻尘看着一心想要她留下来的孙思行,不知要如何跟孙思行解释,毕竟这事还真不好解释。 凤轻尘求救地看向九皇叔。 九皇叔很淡定地抬头,无视凤轻尘的求救。 给孙思行解释这事非常得麻烦,他要说重了,伤了孙思行,凤轻尘会怪他;他要说轻了,说服不了孙思行,凤轻尘又得说他没用。这种左右不讨好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接手了。 求救无门,凤轻尘只得结结巴巴解释,只说是山东的事她必须要去,孙思行知道凤轻尘这是敷衍之词,只好闷声应下,九皇叔看时间差不多了,冷声提醒凤轻尘该走了,这才打断了凤轻尘不怎么着调的解释。 三人三匹马,左岸早就在出口处等他们,看到两人姗姗来迟,左岸从头到尾扫了两人一眼,阴声阴气的道:“下次要做什么提前说一声,害本大爷在这里等你们半天。” “呃……”凤轻尘满头黑线,她知道左右正在研究那些西医工具,临时中断那郁闷之情可想而知,所以她不和左岸计较,乖乖的上马…… 三人骑马走过了半个时辰后,就是沿山的崎岖小道了,弯弯折折,饶是骑术再好也无法安然通行,没办法,三人只好下来牵着马走。 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时辰,等到他们走到平路时,天已大亮。 “又到别院来了?”凤轻尘看着那一堆废墟,这才知道昨天的战况有多激烈,昨天九皇叔可真不容易。 “这是下山的路。”没错,这是下山的路,可也是对方扎营的地方,这么大大咧咧的冲到对方的眼皮底下,真不是一般的嚣张。 这种事也只有九皇叔做得出来,作为杀手,左岸是无法理解九皇叔这种行为,不这个这件事由九皇叔做主,左岸才不管九皇叔要怎么做,反正这些人要不了他的命。 “看着马。”九皇叔将缰绳递交给凤轻尘,示意左岸跟他走,左岸不知道九皇叔要做什么,也没有开口寻问,只跟上前。 嘶嘶……三匹马在一起,不时的叫着,看着不远处一排排的营帐,凤轻尘连忙安抚马,生怕这马叫得太大声,提前暴露他们所在。 九皇叔和左岸消失了近一刻钟才出现,回来后也没有说他们做的怎么样,只是提醒凤轻尘快上马,冲过去。 凤轻尘一听就知道事情很顺利,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凤轻尘二话不说策马狂奔。 他们离营帐不算太远,这么一跑立马就引来大军的注意,负责探查消息的士兵,很快就发现了马上三人的身份,高声喊道:“是九皇叔,是九皇叔。” “九皇叔?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既然你主动上门,就别我不客气了。火营队准备,给我杀!”军方将领双眼通红,声音嘶哑,不用想也知道,他昨天晚上肯定是一宵没睡。 “冲呀,杀了九皇叔赏银万两,官升三级。”火营队冲出来时,他们的直系上司喊道,用来刺激自己手下的兵。 “杀了九皇叔,杀了九皇叔。” 士兵迎面而来,冲在最前面的就是火营队,他们战马两侧,绑了数十个震天雷,见九皇叔一到爆炸的范围内,就点燃震天雷,朝九皇叔掷来。 可他们忘了,点燃震天雷需要时间,而有这个时间,足够九皇叔和左岸跑路了。 “走。”九皇叔喊了一声,下一秒只见他凌空飞起,如同大鹏展翅一般,从马上飞了起来。 九皇叔在马背上轻轻一点,跃到凤轻尘面前,一把将凤轻尘捞了起来,又在凤轻尘的马头上借力一点,如同大雁一般,在众将士的注视下,直接飞过火营队,朝军队中间飞去…… 轰…… 数十枚震天雷掷了出去,爆炸声响起,一时间浓烟涌起,硝烟弥漫,血肉飞溅,可爆炸中却没有九皇叔与凤轻尘的影子。 “人呢?” “在这里,在这里。” 九皇叔和左岸一落地,就被先锋队包围在中央,冲在前面的人一听,立马回头,发现九皇叔被包围,心中一喜欢,调转马头,准备再次围攻九皇叔,可是…… 人人都要杀回来,都想要杀了九皇叔立头功,在没有将领的命令下,各自为政,大家很快就撞成一团,谁也无法第一时间冲过来。 前面的骑兵与火营队乱了,而光靠这先锋队的人,想要拿下九皇叔,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未完待续) 995逃命,没时间谈人生谈理想 凤轻尘虽然没有武功,可近身博斗却是她的强项,再加上手中的枪,也利于近距离射杀,三人队入包围后,身边倒下的尸体最多得居然是凤轻尘。 “看不出来,你还有点用处嘛。”左岸看凤轻尘开枪之余,不忘用拳脚功夫对付近身的士兵,再次不阴不阳的赞道。 没办法,左大爷心情不好,又发现自己比不上一个女人,更郁闷了。 不管左岸看不看得到,凤轻尘还是给左岸送了一个白眼,正好发现有一个士兵打算从身后偷袭左岸,凤轻尘明知道左岸能避开,可为了恶心他,还是给了那个偷袭的士兵一枪。 嘭……枪响,子弹直入眉心,那士兵举刀的手一顿,左岸回头时,就看到那士兵倒地,左岸郁闷了,朝凤轻尘:“凤轻尘,谁让你杀我的人。” “你的呢?你什么时候和他有特殊关系了,我怎么不知道。”凤轻尘故意曲解,特意强调特殊二字。 “凤轻尘,你脑子里想什么,你太可怕了,什么叫我和他有特殊关系。”左岸气怒,冲到凤轻尘身边,泄愤似的,把凤轻尘身边的人清了个干净。 凤轻尘一看有人代劳,很不客气的不管近身的士兵,直接射向远处的骑兵与火营队的人。 人这么多,又这么密,即使有点远,凤轻尘还是一枪一个准,比起左岸和九皇叔都快多了。 不过,凤轻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子弹不是无限的,卡卡……凤轻尘又扣了一枪,结果一颗子弹都没有飞出来。 “哈哈哈,凤轻尘你孬了吧。”左岸得意了。 凤轻尘那暗器虽厉害,可真正和高手对战时,还真没有多大的用处,换子弹这个弊端太可怕了,比点燃震天雷还要耗时。 “德行。”凤轻尘懒得理会左岸,卸下用光的弹匣。 “不要恋战。”九皇叔一直没有说话,一说话就是提醒左岸和凤轻尘,他们得闪人了。 “好,掩护一下我,我换上新的子弹。”凤轻尘也知道九皇叔和左岸之前做的事应该起效了,为了不被炸成肉泥,凤轻尘不敢久停,但换上一匣新的子弹,很有必要。 “好。”九皇叔朝凤轻尘靠拢,原本想要把人护在怀里,可凤轻尘却更快一步做出选择,直接与九皇叔背靠背,偶有士兵杀到她面前,即使没有枪,自己也出手解决了。 她是女人不错,可在战场上,对方并不会因为她是女人就手下留情,所以,她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 换子弹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在九皇叔放倒六个士兵后,凤轻尘啪的一下装上弹匣:“可以了。” “左岸,走!” 嗖的一声,只见一道银光从九皇叔衣袖中飞出,紧接着就看到左岸的袖子里,也飞出一道相同的银线。 这一次皇上派来的将领反应很快,见状立马下令:“弓箭手准备,别让九皇叔跑了。” 可反应再快还是慢了一步,九皇叔将凤轻尘抱起,足尖在原地一点,整个人就飞了起来,而这个时候九皇叔袖中飞出的银光,也啪的一声,打在山壁上。 “快,放箭。”将领顾不得会不会射杀到自己的人,无情的下令。 嗖……漫天的利箭朝九皇叔与凤轻尘射去,眼见那箭头就要射到两人的背上,可就在此时轰的一声爆炸声响起,将所有的声音都压了下来…… 热浪涌来,火光涌起,瞬间将一切吞没,弹指间就改变了战场的格局。 刚刚众将士还将九皇叔与凤轻尘包围在中间,可一秒他们却处在爆炸中心,被炸得不知东南西北,四肢断臂齐齐往天上飞去,惨叫声连天。 “快跑,快跑呀。”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整个战场都乱了,将士们挤成了一团,你推我搡,在浓烟中他们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跑来跑去结果大多数被撞得在原地打转,没有被火药给炸死,却被热浪灼伤。 九皇叔与凤轻尘早已跃至爆炸外,站在安全地带,看着那火光冲天的人间地狱,凤轻尘愣在原地,精神恍惚,双眼没有焦距,好像透着那硝烟,看向另一个世界…… 她好像又回到她曾熟悉的战场,那个硝烟肆起,空投与炸弹齐飞的年代,那个随时就有人倒下的年代,那个不能对身边人动情的年代,因为……你不知道下一秒,那个人会不会死去。 不知想到了什么,泪水沿着眼角滑落,冰冰凉凉,凤轻尘却没有察觉。 “轻尘,你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哭了,九皇叔担心的道。 “为什么要发起战争?”凤轻尘双眼无神,声音透着一股悲凉,她根本没有听到九皇叔说什么,只是说出她一直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要发起战争,如果连人类自己之间都无法和平相处,那么人类还能和谁和平相处? 为什么非得要有战争,为什么要有那么多人因战争而死。 九皇叔看了着凤轻尘一脸不解,不知她怎么会问这个问题,看凤轻尘呆愣地看着自己,九皇叔认真思索片刻回答道:“破而后立,战争是为了接下来的盛世。” 这个答案也许他自己都不信,他比较相信,战争是为了满足人的权利欲,不管是为了什么而战,最终都是为了建立新的政权。 “是吗?破而后立,我明白了。”凤轻尘这个时候已经回过神,伸手摸掉眼上的泪,眼中已没有刚刚的茫然与空洞。 深深地看了九皇叔一眼,凤轻尘含笑地收回眼视,她知道九皇叔也不相信,发起战争是为接下来的和平。 她记得有人曾告诉她,战争是上位者对权利的掠夺,不管因什么而发起战争,最终牺牲的永远是普通士兵,得利的都是权利者。 有些事大家心里都明白,但却不能放在明面上说,明面上的理由一定要冠冕堂皇。 九皇叔看着凤轻尘,似乎也明白了凤轻尘的想法,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可把左岸给郁闷了,对方已经整军朝他们杀人了,九皇叔和凤轻尘不趁机走人就算了,居然站在原地发呆,是不是疯了…… 左右气得破口骂道:“我说你们两个这是人干嘛,居然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讨论这些没有用的东西,我说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是在逃命吗?” 大哥大姐,他们现在可是亡命东陵,没时间谈人生、谈理想……(未完待续) 996户部,九皇叔的反击 皇上是东陵的帝王,不管他在朝政上受多少限制,身为帝王,坐在那个位置上,他要在东陵境内调动一两万人马,杀一个隐匿身份的亲王绝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只要一个剿匪的名头,就可以堵百官之口。 面对皇上光明正大派兵追杀,九皇叔只能选择避其锋芒,隐藏好自己的身份与踪迹,不与之正面对扛。 不是九皇叔不敢和皇上正面对上,而是不能,先不要说他的势力大多在朝堂和边关,就算他有足够的能力调动各郡县的兵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调来,这不是明摆着把自己的实力暴露在皇上面前嘛。 要知道作为一个亲王,他无权调动兵马。 在局势未显之前,九皇叔还没有想过暴露自己在东陵的实力,让皇上防备他,或者给皇上剪除他势力的机会。 当然,九皇叔并不是吃了亏不还手的人,他的势力不是京城嘛,那他就用京城的事恶心一下皇上,不是想要找他的错嘛,他现在奉上一个大把柄到皇上手里,让他先乐呵几天。 在九皇叔和凤轻尘离开别院的第五天,皇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早朝时,督察院的官员突然上折子,说九皇叔前段时间,以购买建造皇陵材料的名义,从天下银庄提了三百万两给苏家商行。 督察院对九皇叔这笔银子的来历很疑惑,怀疑这笔银子是九皇叔未经皇上,擅自从国库提取出的银子,肯请皇上彻查。 督察院这个时候上折子,肯定是掌握了证据,甚至皇上也是知道的,皇上不仅默许甚至纵容这种事情发生。 不趁这个时候清除九皇叔在朝中的人,那得什么时候。 皇上震怒,不过不是针对九皇叔,而是呵斥督察院官员凭空捏造,说九皇叔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让户部尚书出来澄清此事,还九皇叔清白。 “皇上圣明,九皇叔确实没有从户部调银,督察院乃是无中生有,肯请皇上不要听信小人之言。” 这样的回答在皇上和百官的预料之中。朝中的人都知道,户部曹尚书是先帝在时的官员,是两朝元老,也是先帝夸过的能臣,无错不能动,可同时他也是九皇叔的人,或者说户部一直掌控在九皇叔的手中。 说来说去,皇上是相当憋屈的,不仅先帝建的神机营落到九皇叔手里,堂堂皇帝连户部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中。 皇上很早就就想把户部拿下,奈何九皇叔平时从不管户部的事,但皇上表现出要动户部的念头,九皇叔就一定会出来维护。 曹尚书本身也是聪明谨慎之人,这么多年,皇上硬是找不到什么大错,而且曹尚书在户部也算颇有成绩,皇上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就这么一直放任着,真到…… 九皇叔这一次把手伸到户部,让皇上抓到一个天大把柄,这一次皇上不仅要把户部拿下,还要把九皇叔的名声弄脏、弄臭。 九皇叔给苏文清的三百万两银子,皇上可以肯定确实是从户部调出去的,现在九皇叔人又不在皇城,只等他掌握证据,将此事坐实,哪怕九皇叔活着回京,也无力翻天。 面对户部尚书不认罪,皇上不仅不反对,反对认同,大有不追查此事的意思,当然不是皇上转性了,而是他要表现自己的大度与雍容。 这个时候,洛王深刻领会了皇上的意思,在皇上做好人,说九皇叔绝不可能挪用国库之银时,站了出来,一脸公正的道:“父皇,儿臣认为督察院所言并没有错,九皇叔身为亲王虽然家产颇丰,可除非卖房产、田产,不然定拿不出三百万两的银子。不过依九皇叔的人品断不会从户部调银私用,儿臣肯请父皇下旨彻查户部,还九皇叔一个清白。” 这话说得…… 朝上,有人摸汗,也有人冷笑。 口口声声说相信九皇叔,却又要查户部,还真是九皇叔的好侄儿呀。 舟王见状也出声附和,督察院的官员也连连磕头,说自己并没有针对九皇叔,只是尽自己的责任,肯定皇上彻查。 九皇叔原太子派系的人同时保持沉默,等户部曹尚书开口,只有他才知道事情真相,他们这些人要是没有理由的反对,只会引来皇上的怒火。 出乎众人的意料,可又在众人意料之中,曹尚书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任皇上裁决。 皇上是做了表子还想要立牌坊,嘴里说着不相信九皇叔会那么糊涂,擅自动用户部的银子,更不相信先帝的老臣曹尚书会做出这等糊涂之事,可却依旧雷厉风行的下旨,从各部调派人手,协助洛王查户部的账,让户部配合。 曹尚书不惊不慌,叩头应下。 皇上宣布下臣后,九皇叔和太子一系的人都坐不住了,督察院拿出来的证据,确实证明九皇叔取了三百万两银子给苏文清,九皇叔这笔钱哪来的? 一出议事殿,那些个官员就借机与曹尚书套近乎,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不要他们做什么? 可别真查出什么来,要是真查出九皇叔私自动用户部银两,倒霉的可不仅仅是九皇叔一人,而是整整两个派系,尤其是太子一系的人马,更是不安,他们才稳定下来,可不想再回到之前无主的状态。 曹尚书只笑不语,众位官员也不好多问,以免引来皇上的不满,只能忧心忡忡的出宫,在心中想着洛王和保皇党,有哪里可以攻击的。 督察院的人出招了,他们也不能客气。 洛王和保皇党则是一脸带喜,在他们看来,九皇叔这次栽定了。 当天下午,东陵子洛就带着从各部调来的人,浩浩荡荡的杀到户部,要查户部的账,看他那春风得意的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九皇叔已经倒了,他是太子了。 不过,最近东陵子洛的确过得相当的滋润,内有苏妃在宫中为他说话,外又没有九皇叔和太子压着,圣宠正浓的洛王,隐约有隐形太子的地位。 曹尚书眼中闪过一抹冷笑,亲自出来接待,户部的人奉上几杯苦涩的陈茶,东陵子洛喝了一口便皱眉放下杯子:“曹尚书,你也太小气了,本王来你就拿这陈茶招待本王?” 东陵子洛以为这是曹尚书给他下马威,本想借机吓一吓曹尚书,却不想曹尚书一脸愤怒的站了起来:“洛王殿下,您不当家不知道油米贵,户部的银钱一向紧张,臣每一个铜板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洛王殿下要是喝不惯臣之里的茶,恕臣不招待了。” 说完,直接拂袖离去……(未完待续) 997查账,有机会还是要打上一打 查账一事并没有因为户部尚书撂摊子而停止,也不会因此而停止,不仅如此,东陵子洛会把这气全部出在户部的头上。 户部尚书当场下了东陵子洛的面子,东陵子洛怒极反笑,不仅没有指责曹尚书,反倒为曹尚书开脱。 “曹尚书年纪大了,心火难免会旺一些,大家别放在心上,我们早点完成父皇的交待,把户部的账务查清才是正事。” 此言一出,不仅自己下了台,也体现了皇子的气度,在场的官员默默点头,表示洛王成熟了,终于懂得收敛情绪,不将自己的喜怒表现在外人眼中,这样他们这些追随洛王的臣子才有信心。 曹尚书虽然离开了,并不是消极待工,而是不愿意侍侯东陵子洛,他转身就派了两个侍郎过来协助洛王查账。 两位侍郎可不是曹尚书,没有九皇叔和先帝的招牌,这两位侍郎上前给洛王请安后,就为曹尚书请罪,说曹尚书身体不适。 东陵子洛大度的没有多说,只让户部的人把账册理出来,他们要查账,两位侍郎连忙应下,把东陵子洛一行人带到户部官员工作的房间。 “洛王殿下您稍侯,微臣这就去把账册取来、”说完人就消失了,洛王面上不显,可眼中却闪过一抹自得,认为曹尚书服软,可如果他仔细的话定会发现,他们进来后连个上茶的人都没有。 一刻钟后,两位侍郎反指挥八个侍卫抬了四箱账册进来:“洛王殿下,这是账册。” “就这些?你们可别藏着掖着隐瞒本王。”东陵子洛虽然没有在户部呆过,可大致上也知道户部的事,当下就沉着脸问道。 几十年的账本,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 两位侍郎腆着脸道:“回殿下的话,微臣不敢欺骗殿下,景丰元年的账本就是这些了,殿下要是不信可以亲自查看。至于景丰二的年账,微臣已收拾好了,现在抬进来这房间就显得小了,而且也容易弄混。还是殿下你要查先帝在期时的账本?” 这话可谓是打东陵子洛的脸,证明东陵子洛刚刚的话有多么无知了,这些账本只是皇上登基第一年的账本,皇上登基都二十多年了,再加上先帝在位的三十多年,那账本数额之多…… 饶是东陵子洛气度再好,被两位侍郎这么一顶也难堪了,看着满满四大箱账册,东陵子洛有一种把脸送上去给人打的感觉。 原来这只是一年的账,可这么多,要怎么查? 两位侍郎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见东陵子洛不吭声,又道:“洛王殿下,微臣还有政务要忙,这查账之事微臣也不方便在场,微臣找来了当年记账的小吏,殿下你对账册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可以问那小吏。” 虽说皇上要户部配合,可也没有停了户部的工作,户部侍郎要去处理政务也没有错,不难耽误了政务,谁也付不起这个责任。 东陵子洛只是一个亲王,他不是皇上也不是太子,官员的任命他无权干涉,户部本就是九皇叔的人,与东陵子洛是敌人,所以他们没有必要讨好东陵子洛。 东陵子洛也不相信户部的人,虽然不满,可想到自己来户部的目的,只得按奈住心中的不愤,心中暗道:等我查出户部的事,定要把你们这群人通通丢入大牢,灭九族。 两位侍郎退了出去,走到门口,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露出嘲讽的光芒。 没在户部工作过的人,永远不知道户部的账册有多么繁琐,洛王殿下你好好地跟账册奋斗去吧,不是想要查户部的错嘛,我们给你机会…… 东陵子洛满怀信心而来,不到一个时辰,那斗志就消退了下来。 这是什么天书呀,一笔笔的银钱进出,这也太复杂了,这要怎么才能看出有没有错? 最主要,他看了一个时辰连一本账册都没有看完,再看看这一箱上百本账册,就算他们有十几个人一同开始查账,也要看上好几天才能看完,而这还只是一年的…… 想到还有二十多年的账要查,东陵子洛头大,愤愤地将旧账本往箱子里一丢,溅起一层灰,把自己呛了半死。 习惯性地伸手去端茶杯,却发现一杯茶也没有,洛王愤怒,让户部的人把那两个侍郎宣来。 东陵子洛没有拿茶的事发作,而是让两位侍郎把今年的账拿出来,他直接查今年的账。 “洛王殿下,不可。户部的银钱乃是一年累积一年,你光看一年又怎知户部有多少银子,又怎么能能查出户部少没少银子。”户部侍郎很好心的劝道。 东陵子洛一听有道理:“不查一年,那就查近五年的,这陈年旧账就算了。” 这一次户部侍郎没有再说什么,只说让洛王殿下等一等,他们这几天连夜加班,把这五年的账整理出来,东陵子洛一听,立马走人说明天再来。 第二天早朝,东陵子洛就上奏说户部曹尚书目无法纪,皇上让曹尚书自辩,结果却发现曹尚书根本没有来上早朝,一问原来是病了。 好嘛,洛王昨天去户部,今天户部尚书就病了,这病还真是来得巧了,可户部尚书年纪也不小了,病也是正常的,皇上不想落一个苛待先皇重臣的名声,只好暂时按压下来。 更何况,没有曹尚书挡在前面,东陵子洛他们要查账也会方便一些。 虽说曹尚书乖觉地不出现在记户部让东陵子洛很满意,可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感觉还是让东陵子洛郁闷的紧。 一下朝,东陵子洛就带着重从各部调来的人,还有他从各府请来的账房去户部,绝不给户部喘息的机会。 这一次,他带了专业人士来,就不信查不出户部的问题,扳不倒九皇叔。 本以为户部的人会因为曹尚书不在,而找理由阻拦查账,不想今天一行依旧很顺利,账册早早就摆放好了。 户部之配合,让东陵子洛颇有几分不安,不过想到皇命在身,户部不敢不配合,这股不安就压了下去,坐在首位冷冷地审势户部官员。 两位侍郎挂着重重的黑眼圈,强打起精神,指着地上八大箱账册:“洛王殿下,这是景丰二十年一到六月账册,请洛王查看。” 半年八大箱,一个晚上就整理好,曹尚书为了折腾东陵子洛也是费了心血的。 “这么多?”东陵子洛的眼睛再次瞪直。 好家伙,这次半年就八大箱,故意玩他是吧。 “回洛王的话,户部经手的银钱多了,账册也就多了。”户部侍郎微微低头,掩去眼中的不屑。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皇子,带着一批账房就想查出户部账册上的问题,真是好笑了,难道这些人不知道,他们户部的官吏都是做账的好手嘛,想要从账册上查问题,好…… 就看那后果,洛王殿下你受不受得起。 户部的账册是很多,但如果曹尚书真要配合的话,只需要把总账拿出来就行,完全没有必要把这些原始凭证与分账一一搬出来。 曹尚书这是摆明了要折腾东陵子洛,东陵子洛查了两天后也明白了,可明白归明白,东陵子洛还是让人细细看这些详细的账册。 户部的账做得太漂亮了,只看总账,他根本查不出猫腻,只有从这些细账上,才能追查到每笔银钱的去向,才能查出户部的问题。 要知道,户部可不担担只是九皇叔那件事,东陵子洛就不信,户部这几年没有问题,那么一大笔银子调出,肯定不是短时间的事,曹尚书应该早做了准备,每一年弄一点银子,积少成多…… 东陵子洛带着人,很在耐心地在户部查账,还别说,真让他查出好几笔银钱去向不明,或去向过高,或者账上有记却没有到实处的银子。 查到这些,东陵子洛并没有暴出来,而是让下面的人继续查,他就知道九皇叔早就打户部的主意了,这些年一点一点从户部贪银子。 这一次,他不仅要把户部打趴下,还要让九皇叔无法翻身。 有了动力,有了斗志,东陵子洛就像是打了鸡血,每一天都精神十足,窝在户部一点也不嫌累…… 当然,东陵子洛和皇上忙着从户部找九皇叔麻烦时,九皇叔也没有闲着,逃命什么的没有想像中那么可怕,一堆官兵要抓三个人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在山上还好,可一旦入了城,改头换面一下,要从人群中把人找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下山后,九皇叔、凤轻尘和左岸就变了装,不过他们也不敢走大城市,只沿着小城小镇走,毕竟他们也不敢肯定,这城中的官员有没有收到皇上的命令。 不过,九皇叔是不会认为,皇上会到处下命令要人杀他,毕竟杀弟这种事不怎么光彩,能做但不能说,走小城小镇不过是为迷惑对方,虽说他不好调动军队,可并不表示他就这么一直逃,不打算反击。 没有机会,他就是制造机会,也要打上一打,让皇上明白他虽然没有权利调动军队,但也不是皇上想像中的那般无能,即使离开皇城他依旧东陵尊贵无双的九皇叔。 而机会就在眼前了……(未完待续) 998水军,无法收手 有左岸这个杀手在,九皇叔和凤轻尘这一路上都很顺利,没有遇到半路人马,军方虽然有擅长追踪的人,可比起杀手来还是逊了一筹。 三人很快就到了离别院最近的一个港口,在这里九皇叔特意多停留了一天,并且刻意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左岸挑眉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凤轻尘深深地看了九皇叔一眼,见九皇叔没有说的意思,只得压下满腹疑问,跟九皇叔上船。 在九皇叔和凤轻尘上船的第二天,离港口最近的水军收到密令,当夜便整军出发,而这些凤轻尘都不知道。 凤轻尘刚上船时,只觉得这艘船特别大,等到她四处走动才发现,这船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而九皇叔在了上船前举止,也很有深意。 “九皇叔,你要做什么?”凤轻尘心有疑虑,正好看到九皇叔坐在甲板上喝茶,便上前问了一句。 “你认为呢?”九皇叔示意凤轻尘坐下,取了一个干净的杯子,给凤轻尘倒了杯茶,那悠闲的样子,好像出海度假,完全没有被军方追杀的狼狈与紧张。 凤轻尘捧起杯子没有喝,只是看着九皇叔,好半天才道:“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和皇上的军队动手,凭他们三个人可不行。 “本王从不拿自己的命冒险。”所以,不会有危险。 凤轻尘嗤之以鼻:“战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本王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尤其是本王主动挑起的情况下。”就算没有必胜的把握,至少也有七分的把握,不然他不会选择与水军对战。 “非打不可吗?凭我们的本事,直接去山东,皇上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九皇叔摇了摇头:“轻尘,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就算到了山东,我们也不一定安全。本王的势力在京城,要让本王死在外面太容易了。被山匪给杀了或者溺死在海里都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皇上只要派兵出来剿个匪,撤几个官员就行了,本王死了也是白死。” 皇上已经撕破脸了,调动军方的人来伤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那么他山东一行就不可能顺利,与其一路担心皇上派兵杀他,不如主动出击,震慑一下皇上,让皇上知道怕。 “你这是要让皇上忌惮你,可这样不是会暴露你的实力吗?”凤轻尘何尝不懂九皇叔的做法,只是……太冒险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南陵和北陵,就是西陵也没有定下来,这个时候九皇叔把皇上逼狠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轻尘,你想太多了。本王有什么实力,这些人是死在海上,与本王何干。在陆地上动手,太容易留下痕迹和把柄,可在海上就不同了,大海可以将一切血腥味抹平,海上也有最好的背黑锅人选。”九皇叔无声地说出“海盗”二字。 “你,果然……”够无耻。 凤轻尘将喝了一口茶,将后半句话噎了下去,反正九皇叔有计划,她不用担心。 九皇叔只是微微一笑,算是的认可了凤轻尘的夸奖,茶喝得差不多,九皇叔站了起来:“轻尘,本王带你看看这艘船,看看本王的水军。” 九皇叔伸手,一把将凤轻尘拉了起来,带她去参观这艘大船,还有船上配备。 凤轻尘开始只以为这艘船够大、够坚固,可参观一圈下来后才知道,这根本不能叫船,这应该叫战舰,这是一艘全副武装的战舰。 虽然没法和现代的战舰相比,可据凤轻尘的了解,这艘船绝对比东陵水军用得战船好太多了。 “你什么时候准备了这样的一条船。”凤轻尘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对安装在船上的武器相当感兴趣。 她前辈子挺遗憾没能在航母上服务过,甚至连巡洋战舰都没有上过,这辈子也算稍稍圆梦了。 “很早就建好了,不过最近改装过,战斗力更强。”要不是有这些大船,他如何能隐瞒皇上悄悄练兵,又如何能练出黑骑那样的神兵。 九州虽大,可他的权利范围只在东陵,东陵虽不小,可他想要练兵不被人发现很难,所以他最初就选择了岛屿,在海上练兵。 不过,很快就不需要了,到了山东,他就不缺练兵的地方了。 “看样子你早就预谋好了,我同情东陵水军。”这个男人还真是把一切都算到了,估计皇上在朝堂上也不会太好过。 皇上在朝堂上是不太好过,东陵子洛查了两年的账,查出许多问题,找户部的官员,那些个官员也是语焉不详,说得不清不楚。 东陵子洛自以为拿到户部的把柄,当天就把这些有问题的账呈到御前。 虽说从这些有问题的账上看不出九皇叔从户部拿了钱,可却能证明户部有问题,皇上下旨让刑部和督察院配合东陵子洛深入调查。 不查不要紧,这一查…… “什么?景丰二十一年修国子监的银子太子拿了?” “这笔银子到了工部?” “是兵部开的口?” “这是……督察院要的款项?” “大理寺的破案款?” “顺天府要的银子?” “宗人府修大牢的银子怎么要这么多银子,什么?是老亲王主持的?” “这笔是皇上指定的?” …… 拔出萝卜带出泥,户部的账是有问题,可是……朝上六部,还有皇子们,也没有一个干净的,这些有问题的账目,九成与六部有关,剩下的则和太子和皇子们脱不了干系,就是东陵子洛也…… “你们看着本王干嘛,说,这笔银子用到哪里去了。”东陵子洛一脸俊脸已黑到不行,底下的官员却快哭了,可又不敢多言。 景丰二十三年,底下的官员找了个名目,从户部要了十万两银子,却是孝敬给了东陵子洛,可看东陵子洛的样子,似乎不记得了。 “王爷,这笔银子,那个……”有一个小官是当年经办此事的,小声的道,同时朝东陵子洛使眼色,希望他能记起来,这笔账算是这几年最大的一笔,要是真暴出来,东陵子洛颜面无存呀! “那什么,说大点声。”东陵子洛不耐烦的道,底下的官员咚的一声跪倒在地:“王爷,这银子,银子用在,用在修书上,修书了。” “修书?你们好大的胆子,尽敢骗本王,你们修的书在哪?”东陵子洛不依不饶,这几天查账,查的他火都大了。 好家伙,如果真要查下去,户部虽然会倒霉,可是六部没有哪个官员能逃得掉,真要追查下去,那朝廷至少要少三分之二的官员,这户部的账…… 查不得! 可偏偏他查了,现在又无法收手……(未完待续) 999消失,血染大海 户部就是一个马蜂窝,督察院和东陵子洛把马蜂窝给捅了,不是他们想脱身就能脱身的,前期东陵子洛那般高调,查出户部种种问题,这个时候他要说户部没有问题,就是他同意户部的人也不会同意。 随着查账的时日越来越久,牵扯出来的官员也越来越多,东陵子洛也在小官的提醒下,终于想起那笔十万两的银子,最终是进了他的荷包。 东陵子洛一张脸又青又紫,面对那些从各部抽调出来的查账人员,东陵子洛有气也无法发,只得讷讷的下令,今天休息。 查账小组的官员再也没有初到户部的气势,一个个像蔫了茄子一样无精打彩的走出户部,就是东陵子洛也没有前两日人趾高气扬,面露忧色。 东陵子洛恨不得自己和户部曹尚书一样生病,然后什么都不管,可他不能,他必须把这件事做下去。 十万两银子,是目前为止最大的一笔银子,东陵子洛一想到这事就头痛,他根本没有想到,查来查去,没有查到九皇叔的错,却查到了自己的错,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暴出来,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都丢得差不多了。 找各种名目从户部要银子,是六部常做的事情,户部也一向不会多说,账册都是好好的,可这一次怎么就全部被查了出来。 东陵子洛忧,不知要如何向皇上禀报,可这么大的事情,东陵子洛也不敢隐瞒,只能硬着头皮写了一个条陈上报,皇上看完后,将折子直接摔到东陵子洛的脸上。 “朕的好儿子,朕的好臣子。”皇上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没有东陵子洛想像中的那般愤怒,皇上骂了几句后,便让东陵子洛出去,继续查。 第二天早朝,皇上一句话都没有说,有人提起户部账务一事,也被皇上带过,这态度把文武百官吓得不行,不知皇上到底要打什么算盘。 东陵官员人人自危,每天都有官员去户部曹尚书府上,希望曹尚书出来了主持大局,再这么下去东陵官场至少要塌掉二分之一。 可曹尚书称病,不管什么人一律不见,皇上也默认事情继续发展,东陵子洛没有收到圣旨前,必须继续往下查,然后每天上报…… 皇上把折子全部收下,却没有发作相关人员的意思,再加上曹尚书一直称病不出,皇上召见也装死,这让众人更不安了,官员们个个都浮躁了起来。 面对这样的局面,皇上面上不说话,只一味的拖着,官员们越来越不安,人心浮动,符临发现事态越来越严重,小心地提醒道:“皇上,户部的事还要继续查吗?” “查,为什么不查。”皇上冷哼,语气透着不满,符临却不惧,再次道:“皇上,水至清则无鱼,这户部再查下去怕是会大家都不安,皇上您不表态,百官无法安心。” 皇上的态度模棱两可,官员根本无法办差,再这么下去东陵真正会乱,会大乱。 “不拿下户部,朕也不安心。”面对符临,皇上没有隐瞒自己的打算。 户部一堂浑水,户部尚书难辞其究,皇上在等,等曹尚书出来,只要他一请罪,皇上就借机免了他的官职,把户部拢到手上。 以九皇叔那三百万两银子为借口向户部发难,能查到九皇叔最好,查不到九皇叔的错,皇上也要借机把户部拿下,户部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干净。 可是……让皇上没有想到的是,户部不干净,整个东陵朝政也没有一个干净的,户部把六部都拖下了水,局势越演越烈,可他不能就此打住,一旦打住他就白忙一场。 符临何许人也,皇上都说得这么明白,符临当然能领会皇上的意思,当下就道:“曹尚书病人这么久,臣也该去探望一二,肯请皇上允许。” 这是说,要代皇上去劝说曹尚书,让那个冥顽不灵的老头站出来,把这凤波给平了。 “朕准了!”皇上紧绷的面容,终于露出了一丝笑颜,贴身大太监看皇上心情好,连忙上前说后宫哪位美人煲了汤,请皇上去喝。 皇上满意地去享受美人恩,才喝一口,就有急报来了,皇上丢下美人,匆匆赶到御书房,打开急报一看,当场吐了口血,摊倒在龙椅上。 “太医,太医,快宣太医,皇上昏倒了。”太监宫女吓慌了,连忙上前把皇上扶到龙床上。 皇上的贴身大太监则将地上的急报捡了起来,匆匆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到:南洋水师遇到海盗,三十艘战船、两万水军下落不明! 作为皇上的贴身太监,大太监知道很多,这两万水军便是接到皇上密令,准备在海上把九皇叔干掉的军队,结果两万人出海,却一个人都没有回来。 难怪皇上会气倒吐血,大太监连忙将急报放好,不敢往下看。 南洋水师在事发后,去出事的海域查看过,结果什么都没有,海面一片平静,他们派出来水军,还有九皇叔就这么消失在海面上。 当然,不管是九皇叔,还是那三十艘战船和两万水军,都不可能是沉海了,除了被炸毁的船只,和战死的士兵,其他的都被九皇叔当作战利口给掳获了,带到九皇叔的岛屿上去了。 九皇叔之所以选择与皇上的水军较量,不仅是因为海上好毁尸灭迹,更重的是东陵水军很弱,水军的配备也极差,在九皇叔特别训练的水军面有,东陵水军只有挨打的份。 那天傍晚,晚霞洒下海域,火红的一片美不胜收,整个海面宁静而美好,躺在甲板上,绝对是一种享受,可就在此时,平静的海面掀起波涛,数十艘大船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朝九皇叔的大船靠拢。 “来了。”左岸双眼放光,摩拳擦掌,一副老子等你多时的样子。 “是呀,终于来了。”九皇叔与凤轻尘站在船头,海风吹得两人的衣袍呼呼作响,衣袂飘飘,长发飞扬。 九皇叔背手而站,凤轻尘面带微笑,两人看着越来越近的战船,脸上没有半丝的惧意。 皇上的水军实在太弱了,他们等这一战很久了!(未完待续) 1000缴械,哪来的二货 东陵水军越逼越近,九皇叔与凤轻尘依旧含笑而望,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这举动落到东陵水军的眼中,就是九皇叔和凤轻尘怕了,面对战船逼近根本不敢战。 水军将领见状,立即喊话:“你们是什么人,擅闯我东陵海域,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说了半天,见九皇叔和凤轻尘没有反应,对方又喊道:“船上的人听到没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再不说别怪我们出手了。” “没有!”九皇叔和凤轻尘没有兴趣理会这群人,左岸却有,老大不爽的应了一句。 他等这一战等了整整七天,也不知道东陵水军是怎么找的,他们都走得这么慢了,居然花了整整六天,才找到他们,实在是无能到了极点。 无能就算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不狠狠地杀过来,反倒放一下无用的话,真是无聊。 “好大的胆子,在我东陵海域尔等还敢无理,不说出你们是谁,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水军将领再次叫道。 “不客气?我说我们是谁你又会客气嘛,我说我是东陵的九皇叔,你信吗?”左岸痞痞的道,看似不在意,实则一直注意对方的速度,和船只之间距离。 在海上,隔得远了不好打,隔得近了不安全。 “你们这群贼子,居然敢冒充亲王,全速前进,给我杀!”水军将领根本没有见过九皇叔,甚至连九皇叔的画相都没有见过,他在海上叫话,也是为了怕杀错人。 前面那只驻军为了杀九皇叔,损失惨得的事情,他也是知晓的,他要是打错了人,回去就惨了。 听到左岸的话,水军将领便能肯定,这船上真是他们要杀的九皇叔,一般人根本不敢拿九皇叔名头说事。 目标就在眼前,水军将领毫不犹豫下令,他就不信他们两万人,打不过对方三人,就算船上有亲兵和水手又如何,船上作战与陆地作战完全不一样,在海上水军才是王者。 东陵战船加速,水面激荡,包围圈越来越小,九皇叔面色不变,凤轻尘则负责旁观,随时准备救治受伤的人员。 这几天她也想通了,她是人不是神,她无法阻止战争发生,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战争是获得权利的唯一途径。 九皇叔的船一直没有动,直到东陵战船离他们只余百余米时,九皇叔才说了一句:“出战!” 是出战,不是备战,由此可以肯定,九皇叔早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啪啪……大船的船身突然发出巨大的声响,船板一一朝水面降下去,噗通声响起,一艘艘战船从两侧的船板处滑了出来,朝海面涌去…… “那是?”东陵水军看到这一幕拼命的擦眼睛,他们原本只要毁了这条大船就行,没想到大船里面还有这么多小船,看对方的样子,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 “战船,是战船。”副将有些紧张。 没办法,没有真正打过仗的菜鸟,看到九皇叔派出来看战船,很是担心。 原本以为要打的只是一艘普通大船,没想到他们的敌人是战船,这等于就是敌人从小孩变成大汉,东陵水军要不紧张都难。 “儿郎们,准备应战。”水军将领也紧张,可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不想一辈子都做这没有出息的水军,就必须要打赢今天这场仗。 东陵水军是一只悲剧的军队,至今也没有在海上打过仗,平时只负责看看海上的货,维持一下港口的秩序,这是东陵水军第一次海上作战,即兴奋又让人害怕。 “是。”水军们的风貌还是不错的,气势也很足,平日风吹雨打的,这些个水军也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主,九皇叔看得很满意,这些人带回去定能成为一股助力。 凤轻尘忍不住笑了出来:“还没有开始打,你就把他们当成战利品了。” “他们只能是战利品,本王不允许有意外发生。”九皇叔沉声应到,看双方战船的距离,冷冷地下令:“攻击!” “是。” 士兵收到命令,将一架类似红衣大炮的东西推了出来,不过凤轻尘知道这不是红衣大炮,这是九皇叔让人改良的投石机,而投掷的就是震天雷。 只见嗖的一声,黑色的震天雷飞向半空,在天空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咚的一声,震天雷落在东陵水军的战船上,被特殊特质包裹住的引线吧啦吧啦作响,在东陵水军还没有发应过来时,轰的一声巨响,将东陵战般炸了一个坑,将战船点燃…… 啊…… 东陵水军根本来不及反抗,惨叫一声炸飞的飞到船板上。 “快,快,拉帆,防御。”东陵水军将领看到密密麻麻飞来的震天雷,火速下令:“架弩弓,给本将军把那黑乎乎的东西射下来。” “嗖嗖……”手臂般粗细的弩箭朝震天雷射了出去,挡下了不少的攻击,可即便如此,东陵水军还是吃了大亏。 咚……有一枚震天雷落在东陵水军将领的船上。 “快,快,闪开。躲开。” “保护将军,保护将军。” 见识到了震天雷的厉害,东陵的水军根本不敢与之正面对抗,一个个都跑得远远的,可不想那个震天雷咕噜咕噜的滚了几圈后,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怎么回事?上去看看。”水军将领戳了戳身边的亲兵,亲兵胆战心惊,抱着必死的决心上前,闭着眼睛将震天雷捡了起来。 “咦,还没有炸开。”抱着震天雷的水军,一点一点睁开眼睛,确定无事后,狠狠地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仔细查看起来。 “发现了什么?”水军将领确定没有问题,这才领着人上前。 “将军,这黑球沾了水,好像炸不了。”那小兵指着被水给灭了的引线,水军将领一听,双眼一亮。 “水,往甲板上倒一层水,儿郎们,手上都给我提一桶水,这小黑球不足为惧。”水军将领找到对策,立马下令,还别说真让他们把震天雷给浇灭了。 震天雷攻击失效!(未完待续) 1001战场上,有我便会有你 “啊,震天雷没用了,对方还是有脑子的嘛。”左岸双眼猛得睁大,随即又平静了下来。 震天雷这种东西,本就是出奇不易的武器,而且不利于水上作战,刚刚这一圈打下来,不知道浪费了多少。 准头不好调进水里,引线没有保护好半途就灭了,震天雷能引起东陵水军骚动,破坏对方的进攻的气势,已经很不错了。 “停止攻击。”震天雷在海上有致命的弱点,九皇叔虽然下令改造过,但也清楚,震天雷并不是什么无往不利的利器,能取得这个效果,他已经很满意了。 九皇叔一声令下,大家也就不再浪费震天雷,东陵水军见状哪肯放过这个机会,在将领的调度下,东陵水军很快就整装完毕,炮火对准了九皇叔的大船。 他们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很明确,就是杀了九皇叔! “儿朗们,轮到咱们出手了,给老子进攻,杀了这群海盗,我们就等着加官进爵吧。”东陵水军将领并不是笨蛋,九皇叔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他当然也不会说,大家都知道,九皇叔在去山东的路上病人,正在小县城修养。 “是。”东陵水军也许不擅长海上作战,可常年泡在海边,他们本身也极度彪悍,再加上刚刚吃了大亏,一时间到是战意十足。 “冲呀!” 战般再次全速向前,嘭的一声与九皇叔这方的战船相撞,九皇叔这方的战船虽然小,可这么一撞并没有吃亏。 “登船,进攻!” 双方战船碰上了,九皇叔当然不会示弱,一声令下,命令士兵杀上东陵水军的船。 真正的战争,现在才开始,战争永远不是靠投机取巧就可以赢的,战争需要睿智的将领,需要勇猛的战士。 进攻,绝不退缩! 双方你砍我避,咚咚咚……不停地有人落海,战船摇晃,连人都站不稳,可却还要打仗,有的战船在海中间打转,可此时却没有人去管,大家只知道将对方砍倒。 嗖嗖嗖……弩箭穿过人群,射向九皇叔的战船,啪啪……钉在战船上一动不动。 敌众我寡,就算九皇叔的水军勇猛无比,长期这么坚持下去,也占不到便宜,九皇叔不想牺牲太多自己的人,所以只好牺牲别人了。 “潜水营准备下水。”九皇叔命令道,船中央一队身着奇怪连身服的人出现,借着船板走到水中,如同蛟龙入海一般,噗通一声跳下去后,就没了动静。 “将军,对方有鱼人。”在海上混了这么久,东陵水军不可能连这个是什么都不知道。 所谓的鱼人和鱼没有关系,他们也是普通的士兵,只不过比一般的士兵更擅长泅水,在水中战斗能力比一般人强,在水里呆的时间比较久。 “让我们的鱼人出来,绝不能让对方把我们的船给砸了。”东陵水军将领极度不满的皱眉,没想到他生平第一仗,就啃到了这么一块硬骨头。 “可是……”副将犹豫了,他们的鱼人根本不顶用,在浅水区还行,这海中央怕是入水不到一刻钟就坚持不了,要不是这样也不会一直没有派出来。 “可是什么,让鱼人下去,绝不能让对方毁了我们的战船,不然大家一起沉海。”水军将领呵斥,逼官不敢再多言,立马命令鱼人入海。 同样的装备,同样的动作,东陵的鱼人入了海也很快不见人影,海水中又是一番争斗,东陵水军的鱼人正在寻找九皇叔派下去的鱼人,没有意外正好看到那些人在砸自家的船。 “咕噜咕噜……”在水底,没法说话,东陵水军的鱼人做了几个手势,便一起朝自家船底游去,当然不了忘把小匕首拿出来。 水底,最好的杀敌利器便是小而锋利的匕首。 哗啦哗啦……划开水,鱼人一路往前,双方很快就在水底缠上了,扭打在一块,一刀子下去,鲜红的血立马飙了出来,瞬间又被海水给冲散了,只有一声闷哼,然后……鱼人永远沉入海底,再也无法浮出水面。 在海水里博斗,被人捅死的有,活生生闷死的也有,海水里的战斗比海面上更激烈,看着一圈一圈的血水,凤轻尘扯了扯九皇叔的衣袖,示意他该救人了。 站在船头,指点江山,将大局尽收眼底的九皇叔大人,眼中闪过一抹无奈,宠溺地点了点头,对底下的士兵道:“让救护的船只,打捞受伤的人。” “是。”对这个命令,众人毫不意外。 掉下海并没有死,只要打捞上来还会有一条活路,不过以往都是等战斗结束后,才会派人去打捞,从不会在战火正酣的派人做这些事,可现在凤轻尘要求,他能怎么办。 “我也去。”左岸早就憋得不行,要不是他不擅长海上作战,他早就下去了。 九皇叔没有算话,算是默认,倒是凤轻尘提醒了一句:“自己小心一点,掉下去可没有人救你。” “少看不起大爷我。”左岸狠狠地瞪了凤轻尘一眼,他现在是越看凤轻尘越不爽,在九皇叔手上讨不到好他认了,凭什么在凤轻尘面前,他也占不到上风。 “成,受伤了,晕船了,别来找我,也不知是哪位大爷一上战船就晕。”凤轻尘很不给面子的嘲讽道。 左岸这家伙也不知是什么体质,坐在大船上还好,可一上那小型的战船,在海上一摇晃就晕船,幸亏有凤轻尘的晕船药在,不然可有得左岸受了。 自知理亏,左岸只能磨磨牙忍了,救护的船只已经下水,左岸哼了一声,跳下船。 凤轻尘也站不住了:“伤员很快就要送上来了,我先去准备一下。”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眸光略敛,掩去三分暖意,反添两分冷冽,正在作战的水军似乎感应到了自家主子的心思一般,也多了两分勇猛,冲锋在前毫不畏惧。 东陵水军人数虽多,可却不擅长海战,九皇叔训练的这只水军平时没少拿海上的海盗练手,只需要九皇叔一声令下,他们就知道如何用最小的代价,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战况依旧胶着,九皇叔却半点不着急,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扳指,看向在伤兵中穿来穿去,一心救治伤员的凤轻尘,忍不住有些自傲。 他看上的女人果然不是常人能比的,他在前方冲锋作战,她便可以在后方为他安抚军心。 战场上,有他便会有她!(未完待续) 1002心疼,不熟也不会熟 战争也许会有美的一面,但绝不会有不流血的一面,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怕大家都是东陵人,可也因为分属的阵营不同,而互相博杀。 夕阳西下,金乌坠海,激战数个时辰后,海面已是血红的一片,任海水再怎么起伏,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将海面上的鲜血冲散。 海风吹来,咸湿的空气中伴着血腥的气味,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不过在海上呆久了的人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 左岸本身就晕战船,被这气味一刺激,抱着船杆就吐了起来,本想找凤轻尘拿颗晕船药,可是…… 就面对越来越多的伤员,凤轻尘也越发的忙碌,根本没空理会他这种不见血的小“伤”。 清理伤口、消毒、上药包扎,严重的则需要缝合,过程虽然简单,重复的工作会消磨掉人的耐性。 战船上的军医,还有小医徒一忙起来就有几分急躁,恨不得瞬间就把所有的伤兵包扎好,听到伤兵叫痛,心里更加着急。可凤轻尘并没有因为忙碌而烦躁,也没有因为伤兵叫唤就手忙脚乱,她一直很冷静,闷头做自己的事情,完全不受外界影响。 凤轻尘手上的动作虽快,却不显得零乱,虽然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面这么多伤员,可烙在骨子里的技能,却不是想忘就能忘的,处理外伤对凤轻尘来说是本能,闭着眼睛也能做好。 一旁的军医原本看到这么多伤员很是担忧与不安,可看到凤轻尘一个年轻的女子,在伤员中游刃有余,果断迅速,似乎也受了感染,心中烦躁渐消,即使海风吹来腥味弥鼻也不皱一下眉头。 九皇叔不经意扫过,眼神略顿,不过很快就收回了眼神。战争还未结束,他现在还不能分神,虽说详细的作战不需要九皇叔指挥,可大局上却要九皇叔把握。 借着震天雷的威力,九皇叔这方的人明显占了上风,而在接下来的厮杀中,九皇叔的人进退有度,在对方五条船被鱼人砸通、沉水后,战斗的结果似乎也要浮出水面了。 “王爷,接下来我们要如何做?”东陵水军已被打得溃不成军,要不是对方人多势众,战斗早就结束了。 “降者不杀,违抗者杀无赦。”九皇叔冰冷的下令,哪怕对方也是东陵的士兵,他也没有一丝心软。 多年的历练,让他心如磐石,别说为敌人心软,就算是对自己人,对自己他也不会心软,唯一能让他心软的,只有那个人…… 同样是缴械不杀的话,开战前东陵水军的人在说,现在则轮到九皇叔的人在说,前者没有得到回应,而后者…… “东陵儿郎宁死不降。”东陵水军将领虽不擅长打水战,但军人该有骨气还是有的,九皇叔隔着数百米望了过去,看不真切对方的脸,但能看到对方傲骨不凡。 九皇叔赞赏的点了点头,道:“厚葬他。” “我替你送他一个全尸。”左岸听到后,也不吐了,随后抢过身旁人的配剑,凌空一个跃起,居然直接跃到东陵水军将领的船上。 “保护将军,保护将军。”东陵水军大喊,可在杀手左岸面前,这些个士兵又算得了什么,左岸毫无畏惧,半步不停一路上前,凡挡路者一个不留。 很快,左岸就杀到东陵水军将领面前,带血的刀指在对方的咽喉处,左岸已不复之前的懒散,目光如炬,神情冷冽,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杀气:“看在你宁死不降的份上,我留你全尸。” “多谢。请王爷看在属下也是领命办事的份上,放过这些儿郎,他们是无辜的。”水军将领面露悲戚,之前听到左岸说自己是九皇叔,又见左岸神情冷傲,气度不凡,以为他便是九皇叔。 “哼……”左岸泠笑一声,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在对方期盼的眼神下,左岸的刀尖往前一送,直接没入对方的咽喉。 “有事去找九皇叔说,跟我说没用,我从不和人讨价还价。”说完,抽出和大刀,转身离去。 “你不是……”东陵水军将领死不瞑目,他以为左岸是九皇叔,才不还手。 左岸没有理会,一个起跃,又回到救援的大船上,虽然他一路杀过去,可也不过是电光火石间,等到东陵水军反应过来时,他们将领已经死透了。 副将匆匆应战,九皇叔看着乱成一锅粥,只凭本能反击的东陵水军,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只是死了一个将领,这东陵水军就变成这样,这哪里还是军队,这明明就是一群海盗,无组织无纪律。 虽说九州大陆以陆地为主,可并不是没有海域,东陵的水军如此之差,实在让人惋惜,既然他那好皇兄不重视水军,那就由他接收吧。 九皇叔彻底的怒了,让人推出一艘战舰,亲自领军作战,冲锋在第一线。 凤轻尘只忙着救治伤员,根本没注意到九皇叔亲自参战了,当然她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多说,作为将领亲自参战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战船撞击声、士兵的喊杀声响彻云霄,炙热的鲜血染红了冰冷的海域。这一场战争打了一天一夜,结果便是如皇上收到的那般,三十艘战、两万水军,除了葬身海底的外,其余通通被九皇叔掳获了。 活下来的拖着破损的战船,带着掳获的降兵,围在九皇叔的大船四周,朝外人未知的深海领域奔去。 船上,凤轻尘已经工作了一天一夜,救治了无数的伤员,使得原本对凤轻尘不满的人,也变成了敬佩和感激。 船上的习俗上是不允许女人在,说是女人会带来厄运,会害他们在海上翻船,虽说在九皇叔的高压下,不敢有人说出来,可心底却是对凤轻尘极度不满与不屑。 不过,他们此时却无比庆幸凤轻尘的存在,女人又怎么样,女人在船上不仅没有让他们倒霉,反倒让他们得到了救治。 而这一切凤轻尘半点不知,她根本不知船上不能有女人这么一回事,她一直在船上,这些水军一直在船下,他们接触并不多,凤轻尘只知道这些水军对她好像有敌意,不着痕迹的排斥她,而她并没有放在眼里,她和这些水军不熟,也不会熟…… 她救人,她医治伤兵,只是尽自己的职责,即使她不是水军军医,可她是九皇叔的女人,她会尽自己的力,为九皇叔减少损失。(未完待续) 1003心疼,不需要听话只需要能用 左岸杀人的时候很风光,可回到船上又吐得不行,即使在大船上,也是晕晕沉沉的,熬了半天实在受不了,左岸决定去找凤轻求要晕船药。 结果刚下去,就看到九皇叔站在船舱外发呆,左岸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上前一步,扫了一下室内的情况,很坏的道:“怎么?九皇叔你心疼了?” 船舱内凤轻尘还没有停下来,可明显能看出她的动作有些迟疑,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再这么熬下去,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心疼?当然心疼,可再心疼他也不能阻止。 九皇叔别过头,冷冷地扫了左岸一眼,转身往外走。 在军中要得到士兵的认可和崇拜只能靠自己,军中的将士他们只认可有本事的人,当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他相信凤轻尘也可以。 凤轻尘要在军中立足,要得到军中上下的佩服,就必须靠自己,他能让那些人口服,却无法让他们心服。 所以,他再怎么心疼凤轻尘,也不会阻止凤轻尘。因为凤轻尘必须得到将士们的尊敬,必须在他的军营中立足! 九皇叔希望凤轻尘能得到军中将士的认可,可没想过凤轻尘那么拼,在九皇叔处理战俘时,凤轻尘居然因为连续工作三天三夜,累倒在船舱内。 九皇叔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即丢下一干将令,亲自将她抱了出来,同时带走的还有凤轻尘给自己准备的药。 “王爷,凤姑娘说如果她累倒了,把里面的药喂给她吃。”水军中原本的军医在九皇叔面前行了个军礼,恭敬地将凤轻尘要用的药双手奉上。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身后的小兵立马将药接了过来。 九皇叔大步离去,对于船舱内那些受伤士兵担忧、害怕的眼神,九皇叔通通无视。 九皇叔一走,船舱内压抑的气氛立马消失了,原本因为九皇叔的到来而不敢说话的众人,一个个三言两语的说了起来。 “该死,都没有给凤姑娘说一声谢谢,我这条胳膊可是凤姑娘救来的。” “凤姑娘是好人,我还以为来船上的女人都灾星,没想到凤姑娘是我们的福星,这几天我可是看到了,凤姑娘除了吃饭,就一直在照顾我们,累极了才趴一伙。” “凤姑娘不仅人美,医术也好,你看我这么大一条口子,这才过了三天,就眼见着长好了。” “之前还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带一个姑娘来船上,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原来王爷是为我们着想,王爷实对我们太好,我这辈子就认定王爷了,一定要追随王爷到底。” …… 左岸坐在船杆上,听那些伤员说凤轻尘这几天的事迹,说九皇叔如何如何体恤他们,露出一个无声又嘲讽的笑。 九皇叔果然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凤轻尘也是一个最贴心的帮手,让凤轻尘露这么一手,不仅让她在水军中站稳了脚步,也顺利收拢了其他人的心。 这些人就算不会成为最忠实的手下,轻易也不会背叛九皇叔,可惜了,他的晕船药又没拿到,也不知睡一晚后,他的头还会不会这么痛…… 凤轻尘并没有伤到根本,只是累极了,吃了药睡了一天精神便大好,醒来时发现自己窝在九皇叔的怀里,凤轻尘也没有什么扭捏,挣开了九皇叔的环抱,径直起身。 九皇叔也翻身而下,拿起一旁的衣服服侍凤轻尘穿衣。 “我没事。”凤轻尘愣了一下,想要接过自己的衣服,却被九皇叔给避开了:“本王知道,本王喜欢,不行吗?” 说话间,九皇叔已经将衣服展开,凤轻尘看拒绝无效,只好伸手任九皇叔帮她穿衣,只是享受九皇叔的服侍,凤轻尘表示压力好大。 看九皇叔一脸认真的展开衣服,研究衣服的扣子和穿法,凤轻尘觉得自己四肢都有些僵硬了。 九皇叔,我自己来行不? 当然不行,九皇叔要做的事情,谁能拒绝,虽然花得时间久了一点,九皇叔还是替凤轻尘打理好了。 外衣穿上后,九皇叔从背后给凤轻尘系腰带时略一用力,凤轻尘顺势倒在九皇叔的怀里。 “怎么了?”一大清早,凤轻尘声音有些低沉,最后一个“了”字不仅拖了长长的音,还带了转音,听在耳里,有说不出来饮水旖旎。 九皇叔只觉小腹一热,从背后抱住凤轻尘的腰,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噪动,才声道:“轻尘,别让本王担心。” “啊,你说那个……不用担心,我没事。”凤轻尘仰着头,同时拍了拍九皇叔的手,表示安慰。 “都累倒了还没事,他们说你三天没睡。”在外面不好说凤轻尘,回来总是要说一说的,现在年轻熬得住,以后老了可得吃苦。 他希望他们能白头到老。 “他们说得太夸张了,我哪有三天没睡,我只是睡得比较少,要是三天不睡,我估计会直接累死。”凤轻尘的后脑勺在九皇叔衣服上蹭了蹭,撒娇道。 她有分寸的,该休息的时候一定会休息。 九皇叔叹了口气:“不可以有下次。” “放心,我一定会注意休息,你别一大早叹气了,会把好运叹掉的。”凤轻尘转了个,双手搂住九皇叔的脖子,踮起脚在九皇叔脸上落下一个吻:“你别担心我了,我是大夫,我会照顾好自己,你看看你都瘦了。” “本王哪瘦了。”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瘦了……” “你才瘦了……” 两人在室内闹了一通后,才出去用膳,用完早膳后,两人同时外出,各自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在岔道口中,九皇叔顿了一步,看着凤轻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长长的睫毛微敛,掩去了眼中的心疼。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的心意,朝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晚上等你一起用膳。” 这下该放心了吧。 “好。”九皇叔淡淡地应了一下,朝自己办公的地方走去。 这样,他就放心了。 凤轻尘再次来到将士们所呆的那一层,这一次和之前不同,之前她过来时,众将士对她恭敬有余,却淡漠疏离,这一次凡是遇上的人,都会停下来给她打招呼。 “凤姑娘早。” “早。” “凤姑娘你没事吧?” “多谢关心,现在没事了。” “凤姑娘,甲一是我弟弟,这一次真是谢谢你救了他,你可是我们赵家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有你,我弟弟就死定了。” “我应该做的,不用放在心上。” …… 诸如此类的问侯不绝于耳,每一个人看到凤轻尘都会主动和她打招呼,甚至还有几个是水军将领。 凤轻尘也不嫌烦,面带微笑一一答道。 作为大夫,只要有实力又有医者仁心,不管在哪,都很容易得到大家尊重的,即便凤轻尘根本没有抱着让众人回报、尊敬的念头……(未完待续) 1004义诊,盛世东陵下的百姓 在海中行驶了五天,一行人终于来到海中的一个孤岛上,也就是九皇叔的水军驻扎之地。 上了岛后九皇叔就更忙了,不仅要处理俘虏的事情,还要与岛上的将领见面,商定接下来的计划,毕竟九皇叔上一次岛不容易,而下一次来这里不知是什么时候,不趁机收拢人心,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与九皇叔相反,凤轻尘则闲了下来,经过这几天的治疗,伤兵的情况已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凤轻尘也教会了一些小兵换药,她不需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不过闲归闲,凤轻法却不敢在岛上乱走,九皇叔这座岛屿并不是普通的荒岛,或者普通人居住的地方,九皇叔这座岛是一座军事岛,整座岛都采用军事化管理,出了差错就得受军法处置。 九皇叔在岛上忙了十几天,凤轻尘除了去伤兵营转转,就没有别的事情,岛上的生活枯燥而无味,士兵除了训练就是吃饭睡觉。 岛上也有女子,可除了打扫干粗活的,就是做特种工作的,凤轻尘没有歧视的意思,可是九皇叔安排来的小兵,根本不让她与那些人接触。 不接触凤轻尘也不多说,在这个小岛上,要是行错一步,可就是军法处置,更何况她对军妓也不感兴趣。 凤轻尘并不是娇气女子,非要人陪不可,她知道九皇叔很忙,便自己找事做,尽量打发岛上无聊的日子。 这一天,她正窝在房间里配药,左岸突然跑了过来,一脸无所谓的问道:“凤轻尘,有人生病了你治不治?” “能治便治。”凤轻尘停下手中的活计,不急不缓的道。 “什么人都治?” “只要是病人,我便医治。”这岛上的人除了军人就是俘虏,那些俘虏也是东陵人,九皇叔并没有苛待他们,也派军医去给他们看伤了。 左岸不确信的挑眉:“是吗?那军妓呢?你救不救?” 军妓? 九皇叔不让她接触的人? 凤轻尘能理解九皇叔的想法,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女人成天和妓女们混在一起,不过她并不歧视,那些女子本身也非自愿,不过是可怜人罢了。 凤轻尘知道左岸不是说笑,收拾了一下药箱:“左岸,我说了,只要是病人我就医治,不管他是做什么的,现在走吗?” “走吧。”左岸看凤轻尘毫不见意,颇为意外,但还是领着凤轻尘走了。 说起来左岸也是走运,散个步也能走到军妓营去,然后就被一姑娘给哭着喊着拦住了路,以左岸的心性当然是不会管的,可是…… 生病的人是个孩子,他无法不管。 “公子,姑娘,求求你,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一绿衣妇人见到左岸与凤轻尘过来,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一身衣服早已是灰仆仆的,看上去很是狼狈。 左岸身手灵敏,早就闪了,只留下凤轻尘一个人挡在前面,凤轻尘狠狠地瞪了左岸一眼,才将少妇扶了起来:“夫人快起来,救人要紧。” “是,是,是。”那绿衣妇人连忙爬起来,急切地指着屋内,引着凤轻尘往里走。 生病是个三岁左右的孩子,孩子高烧不止,一张小脸通红,不停地发出极细微地哼哼声。 “孩子病了多久?”凤轻尘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滚烫吓人,虽说小孩子尽量不要吊针,可这孩子再不退烧,人都要烧坏了。 凤轻尘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后,得到妇人一一回答,便开始给孩子用药。 小孩子病来的快,去得也快,一瓶盐水吊完,孩子看上去已没有那么难受了,绿衣妇人千恩万谢,要不是凤轻尘阻止,怕是额头都会磕破。 凤轻尘留下药,叮嘱妇人照看好孩子,有事就去叫她,便提起药箱离开,哪知,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群妇人拉着大大小小的孩子,站在门口怯怯地看着她,眼中即有期待又有恐惧,那些个孩子看上去不怎么健康。 “你们这是?”凤轻尘隐约猜到,索性不走了,站在中央等着人家上前。 “姑,姑娘……”妇人们即想又害怕的站在原地,讷讷张嘴,几个稍大一点的孩子则大着胆子看着凤轻尘,这情形有一瞬间让凤轻尘觉得自己回到非州难民营。 唉……凤轻尘叹了口气。 她一直知道这个世界医疗资源匮乏,可从来没有想到严重到这个地步,看着拦住她去路,却又不敢说话的众人,凤轻尘主动开口:“你们去那边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姑,姑娘,你肯,你肯给我们看病?”妇人们语带哽咽问道,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自己听错了。 在岛上,没有大夫愿意医治他们这些人。 “我是大夫。”我无权挑病人。 “姑娘,谢谢你,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都忘不了。虎子,石头,快,快给姑娘磕头。”妇人们连忙把自己孩子推上前。 “别,孩子还小,别让他们遭这个罪,你们去那边排队,我让人搬张桌子过来。”凤轻尘上前一步,将前面几个孩子扶起来,那几个孩子却是连忙一缩,怯怯的道:“我们身上脏。” 凤轻尘的手愣在半空,没有任何尴尬,只默默地收了回来,让众人去排队,回头把左岸叫了过来:“去,给我搬一桌桌子,两把椅子。” “为什么是我?”左岸不满的嘀咕,却没有拒绝。 桌子椅子摆好后,简单的看诊室就布置出来了,凤轻尘坐在那里,开始为这些妇人和孩子一一看诊。 左岸也没有闲着,作为在场另一个识字的人,左岸负责记录众人的病情,给他们写药单,叮嘱他们保管好药单,明天拿这个来领药。 病人很多,凤轻尘从早忙到晚,才看完三分之一的病人,天黑了,凤轻尘没办法医治,只得让其他人明天再来,那些没有等到的人,默默地离去,没有喧闹也没有不满。 凤轻尘站原地默默地看着,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这就是盛世东陵吗?这就是太平盛世吗? 盛世下的百姓,就是过着衣不便体,食不果腹,病无可医的生活吗? 在东陵皇城,天天听身边的人说盛世王朝,东陵盛世,可走出皇城她才知道,所谓的盛世不过是假象,东陵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很苦很苦。 东陵是九州大陆最强、最富裕的国家,百姓都是这个样子,那么其他的地方吗?最苦的北陵呢? 也许,九皇叔一统九州对百姓来说是一件幸事!(未完待续) 1005妇人,九皇叔收扰人心 凤轻尘到了军妓营的事情,九皇叔当天就知道了,凤轻尘回去时,九皇叔正坐在那里等她。 看到凤轻尘进来,九皇叔也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她,一身寒气,不怒自威。 凤轻尘心里打着鼓,小声地说了一句:“我去梳洗一下。”就飞快的跑了。 等到她沐浴梳洗完毕,已是半个时辰后,闻着凤轻尘身上沐浴后的清爽气息,九皇叔的怒火也消了不少,看凤轻尘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九皇叔没有开口呵斥,起身冷冷的说一句:“用膳。” 凤轻尘把不准九皇叔是什么意思,只得乖乖地跟着去吃完饭,饭桌上凤轻尘极尽殷勤,给九皇叔布菜,九皇叔饭菜照吃,脸照黑。 饭吃完后,凤轻尘本想说,自己要去配药,九皇叔却抢在她之前,让凤轻尘跟他走。 自知惹了九皇叔生气,凤轻尘不敢多方,只得乖乖跟着。 九皇叔也没有做别的,只带着凤轻尘四处走了一圈,虽然没有把这座军事岛逛一个遍,但一些主要部门,却是带着凤轻尘走了一遍。 一圈逛下来,九皇叔问道:“如何?” “很好。”完全没有生活气息,这些军人就像木偶一般,除了吃睡就是锻炼。 “这是本王想要的军队,那些女人的存在,破坏了军营的风气。”九皇叔终于说出,他为什么不让凤轻尘去军妓营。 不是看不起那些军妓,而是不喜欢有那么一群人,破坏军营的风气。 “呃……士兵也是人,他们也会有需求。”凤轻尘弱弱的解释道。 不管是军人的心里问题还有生理需求,这都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哪怕是现代这个问题也是无解。 血气方刚的少年,哪有那么好的自制力,成天面对枯燥的训练,心里承受能力差一点的就会崩溃,女人有时候也是一种发泄与放松。 “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应该自我控制,不然如何上战场杀敌。”九皇叔回头瞪了凤轻尘一眼。 在这方面,他们两人的意见相左,九皇叔要的是铁血军队,就如同他的黑骑一般,而凤轻尘则更多的考虑人性。 “在海上生活枯燥,每一天都是训练与大海,如果绷得太紧,他们早晚会疯掉,适当的放松对他们有好处,更何况那些女人是无辜的。” 经过一天的了解,凤轻尘知道那些女人并不算是军妓,她们大多数是这些士兵出海时救回来的,有些是附近的渔民,有些则是被海盗抢了去。 九皇叔的士兵算是她们的救命恩人,把她们带到这里来,这些女人便为这些将士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她们的身体也算是一部分。 至少凤轻尘从她们的嘴里了解到,她们大多数人都是自愿的,并没有强迫她们。 “本王的军中不需要女人。”岛上的这些女人,是九皇叔滞留在岛上的原因之一。 九皇叔要岛上的将领把这些女人谴走,而岛上的将领则恳请九皇叔,让这些女人留下来,不为这些女人着想,也要为士兵们着想一下。 只可惜,从来没有经历过血气方刚之期的九皇叔,根本不能理解那些精力过胜的士兵的需求。 双方僵持不下,并不是岛上的将领要违抗九皇叔的命令,实在是他们也没有办法,那些女人生的孩子,有不少是他们这些军人的,在海上数十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这是他们唯一的念想,他们实在做不到。 九皇叔的要求,和现实相违背,便成了九皇叔暂时不能离去的原因之一,凤轻尘看着九皇叔那张刚硬的脸,叹了口气:“我也是女人。” “你不一样。” “如果你愿意,那些女人也可以不一样,她们能在军中生活,可见她们本身并不是什么娇弱的女子。九皇叔,给她们一次机会吧。”凤轻尘想到白天,那些女人与孩子的处境,开口道。 “机会?你要本王给她们什么机会?”九皇叔最近正为这些女人的事烦心,如果凤轻尘有好的提议,他倒不是不能接受。 山高皇帝远,他这一次可以把这些女强制送走,可下一次呢? 事实上,九皇叔也不想伤了这些将领与士兵的心,不然依他的强势,那些女人与孩子早在他登岛的第一天就被送走了。 “让她们证明,她们有资格留在军营。九皇叔,我不知道别的军营是怎么样,但我知道如果军中只有男人,早晚有一天这些士兵会发狂,他们是士兵可也是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欲望与需求。” 如果每一个人都是东陵九,那么这世界就不会太平了。 “本王要好好想一想。”这一次,九皇并没有强硬的拒绝。 “好,你慢慢想清楚,女人用得好,作用不亚于男子,还有这座岛太过呆板了,连生活都是军事化,在这种高压的气氛下,人的心里还容易扭曲。”凤轻尘说完这话,便留下九皇叔一个人走了。 没走几步,就遇到岛上的高级将领,凤轻尘认识他们,主动问道:“你们找王爷吗?他在那里。” “不,我们是来谢谢凤姑娘的,感谢凤姑娘救了那些孩子和妇人,也感谢凤姑娘劝说王爷,让她们留下来。”几位将领都是硬邦邦的汉子,说起感谢的话也是没有任何起伏,可却让人明白,他们是真心的。 “你们言重了,我不过是尽大夫的职责,至于那些人能不能留下来,那不是我能做主的,轻尘还有事情要忙,就不打扰几位将军了。”凤轻尘欠了欠身,转身离去。 转身的刹那,凤轻尘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 九皇叔还真是九皇叔,明明是直接就能做好的事情,他偏偏要绕圈子,之前她还想不明白,可在看到这几个将领时,凤轻尘终于明白了。 九皇叔心中已动摇了,要不是有九皇叔默许,左岸在这座军事化管理的小岛上,怎么可能遇得到那个妇人,她又怎么能不惊动任何人去医治那些人。 九皇叔心中已有盘算,只不过冒冒然开口并不会让那些将士感恩,太容易得到总是不会让人珍惜。 九皇叔来这座岛的时间并不多,为了让这些将士更加死心塌地,九皇叔必要做些什么,让他们永远记得九皇叔的恩情。 绕了一大圈子,不仅解决了那些女人留下来的问题,也让众将士看到九皇叔为他们着想的一面,其实这些将士要的不多,只要他们知道九皇叔为他们着想,为他们让步,这些人就会对九皇叔感恩一辈子。 收拢人心,她差九皇叔许多!(未完待续) 1006卢家,皇上的打算 如凤轻尘预料的那般,不出两日,九皇叔便同意让那些女人和孩子留下来,不仅如此,九皇叔还大大的提高了她们在岛上的地位。 岛上资源匮乏,所需要的一切民生物资都是九皇叔派人提供的,这些妇人孩子原本不属于岛上编制内的人,平日吃穿用度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挣,生病了军医也不会给他们看,看了也拿不到药,可现在不同了…… 九皇叔承认她们的存在,允许军医给他们医治,允许她们使用药材和民生用品,但她们必须要付出劳力,女人在军营里并不是只能靠身体吃饭,她们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做。 岛上将领看九皇叔如此为他们着想,哪里还会不同意,九皇叔说什么他们便应什么,一时间岛上的气氛轻松了不少,依旧还是军事化管理,可人人脸上都带着笑。 尤其是那些个妇人,好像是看到希望,个个容光焕发,孩子们也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活泼,为这府小岛增添了几分人气。 而这样的氛围,在十艘货船驶进来时达到了高潮。 这一天对岛上的士兵来说,比过年还要让他们高兴,九皇叔不仅允许岛上妇人留下,还从陆地上运了大批物质来岛上,奖励这些水军们。 “快,快去看呀,好多的酒,好多的布,还有糖和大米,老子好长时间都没有喝过酒了,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王爷对我们真好。王爷真是好人。” 除了站岗的士兵们,其他人都欢天喜地,又蹦又跳,在将领的指挥下,一波接一波的往岸边跑,把船上物资搬回来。 “如何?”依旧是这两个字,只不过这一次九皇叔的嘴角带笑。 “很好。”同样的回答,凤轻尘却是咬牙切齿。 这个男人,你能够再阴险一点嘛,打个巴掌给个枣,没有人做得比九皇叔更好。 “本王没有别的选择。”九皇叔看着欢天喜地士兵,眼中闪过一抹疲累。 这几天和岛上的众将士周旋,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这座岛他是第一次到,除了几个高级将领外,其他人他是第一次见,这些人虽然服他,但没有想像中得那么忠诚。 岛上的生活是枯燥的,这些人在岛上一呆就是数年,甚至数十年,他要不用一些手段,这些人早晚会忘了,他才是这座岛的真正拥有者。 听九皇叔这么一说,凤轻尘的心咯噔一停,转头问道:“是不是要准备打仗了?” “提前做准备总是没有错,山东一行皇上不会轻易放过本王。”他和皇上明面上虽然还保持着兄友弟恭的样子,可双方都知道,他们已经撕破了脸,不然皇上也不会直接派兵杀他。 “山东卢家的事很棘手?”打探了大半年,凤轻尘也知道卢家在山东财大势大,想要兵不血刃,几乎是不可能。 山东的经济就是卢家撑起来的,山东的官场或多或少也与卢家脱不干系,这么一个大家族要是倒了,那么山东的经济和官场都会崩溃,到时候…… 卢家倒了,山东也会乱,九皇叔便逃不开一个扰乱民生的罪名。 “就算不棘手,皇上也会让事情变得棘手,毁了一个山东能把本王拉下,于皇上而言是赚了。”决定去山东的那一刻,九皇叔就明白,除非他败在卢家之手,不然不管最后谁是胜利者,整个山东都会乱。 山东乱了,百姓遭殃了,总要有一个出来背黑锅,不是他便是皇上。 “皇上还真是舍得。”只为了权利斗争,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省被毁,眼睁睁地看着数万百姓流离失所。 “能拉下本王,别说一个山东,就是十个山东皇上也会舍得,山东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本王自有盘算。”九皇叔看凤轻尘忧心忡忡,开口安慰道。 皇上想要他背黑锅,也要看他愿不愿意,皇上想要坐上观虎斗,也要看他同不同意,山东的事情,皇上想要撇清,那是做梦! 皇上此时恨不得自己就是在做梦,南洋水军败北他认了,毕间海上风云变化,海上的事谁说不准,只要九皇叔还在外面,他总有机会让九皇叔回不来,就算回来了也是背着祸国乱民的罪名,可是谁来告诉他,怎么山东还没有乱,朝局就先就乱了起来。 他不过是昏迷了三天,朝中大臣互相指责了,状告政敌的折子都快堆成了山,最主要全都有凭有据。 皇上越看心火越重,这都活不耐烦了嘛,上赶着找嘛,看着跪地上的符临,皇上也没有好气:“符临,这是怎么一回事?” 符临跪在地上,大颗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避重就轻道:“回皇上的话,曹尚书病重无法上朝。” 也就是曹尚书不肯对皇上年妥协,不肯出来平息户部一事带来后果,非得将朝中的大臣一一牵连进来,拢得整个朝局不得安宁。 至于各位官员手中的证据,这个……他也不知道,不过不难想像是谁的手笔,毕竟那人远在千里之外搅乱了一池水,哪里肯轻易收手。 “好好好,好一个因病无法上朝,传朕旨意,让太医院院正去曹府,曹大人什么病好,就什么时候回来。”皇上这是气极了 户部查出来确实有问题,他让符临去曹府,也是在暗示曹尚书,只要曹尚书出面请辞,他就不会再追究户部一事,可偏偏…… 那老东西不知感恩,仗着自己的身份,还有现在的朝局的情况硬是不肯出面,非得要把整个朝廷给搅浑了才满意。 “臣遵旨,不知对户部查账一事,还要继续吗?”符临自知自己办差不利,便贴心的再问一句。 这一问到是把皇上给问住了。 不继续查,又怎么能逼曹尚书辞隐,可要继续查下去,这朝局还要继续乱下,那些个官员可确确实实犯了错,他不追究那些官员,同样也不能追究户部的错。 皇上闭上眼,沉思半晌,睁开略有些浑浊的双眼,沉重地点了头:“查,给朕查下去。” 身为帝王,怎么可以向臣子妥协,他这一次非要把曹尚书退,将户部拢到手上不可,他就不信曹尚书能一直装病…… “臣遵旨。符临高声领命,知道皇上此时心情不好,便挑一件皇上高事情说了起来:“皇上,关于潜伏在皇城那批神秘人,臣查到了一些端倪……”(未完待续) 1007收礼,发展地方势力 岛上的事情处理好后,九皇叔便不再停留,带着凤轻尘与左岸回到岸上,同一时刻,正在小县城修养的“九皇叔”也宣布病愈,正式踏上去山东的路。 病愈之后,九皇叔一改之前低调,每到一个城镇都会接受当地的官员款待,面对底下官员送上的厚礼,九皇叔也照收不误,凤轻尘悄声问过不收礼不行吗? “不行,不收礼会很麻烦,本王不想惹麻烦。”不收礼落在别人眼里不是你清廉,而是你对某人不满,哪怕贵为亲王,他也不能得罪官场上这些人。 “会有什么麻烦?”作为普通老百姓,凤轻尘虽然知道官场上黑暗,并且能适应的很好,可对这种送礼的行为还是深恶痛绝,她没有想到九皇叔也会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要知道这些礼物都特别贵重,凭官员的俸禄根本买不起,这些都是贪污来的,都是民脂民膏。 “等到了聊城,本王不收当地巡抚的礼,你就明白了。”九皇叔没有解释官场的潜规则,只让凤轻尘亲眼去看看。 虽说清明的官员好,可天下这么多官员,山高皇帝远,哪可能人人都这么清明,水至清则无鱼,九皇叔不介意官员污一点,但要记住本职的工作,不能让百姓叫苦连天。 凤轻尘隐约觉得九皇叔又要做什么,可看九皇叔一脸坦荡便没有多想,更何况她也想要知道,九皇叔不收礼会有什么麻烦。 他们一路走来,遇城则停,收到的礼物都快堆满一艘船了,凤轻尘一度在想,以后没银子用了,就让九皇叔到处转一圈,这样下来他们收到的银子,足够生活几十年。 在巡抚府休息一天后,九皇叔一大早便离开了,巡抚奉上厚厚的礼单,带着谦卑的笑,恭送九皇叔离去。 九皇叔从头到尾都没有把人放在眼里,可即便如此,那位巡抚大人也高兴的像是占了便宜一样,凤轻尘知道这是官员的通病,上面的人肯收你的礼,就表示对你的满意。 三人带着浩浩荡荡的亲卫队再次前进,光明正大的走就是这一点好,一路上别说军队了,就是山贼也没有遇到一个,沿途遇到商队什么的,对方也会主动让道避开,根本没有人敢上前找麻烦,那什么拦路请冤的当然也是不会有的。 凤轻尘曾问过九皇叔,为何要这么张摇的上路,和之前一样隐藏身份不好嘛,这样一路上走走停停,太耽误时间了。 九皇叔的回答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隐藏身份虽然方便,可也有许多未知的危险,而且也会让皇上防备。 一切摊在阳光下,不仅让皇上找不到对付他借口,他们的人身安全也能得到保证,在东陵凭九皇叔的身份,绝对会一路平安,没有人敢惹上他,皇上也不会派军队出手。 堂堂九皇叔在从多亲兵的保护下,居然死在东陵境内,这个罪名哪个官员都背不起,东陵也丢不起这个人。 诚如九皇叔所说的那般,把身份亮出来后,不仅一路上没有遇到麻烦,而且路过哪里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比起前段时间,日夜防备的生活真是好太多了。 享受了悠闲的旅途,凤轻尘表示现在这样挺好的,一路上锦衣玉食的伺侯着,她也可以想一想,到了山东从哪里下手。 毕竟山东不仅仅是九皇叔和卢家的博弈,还是皇上与九皇叔的博弈。 走了两天,中途在一个小山庄借宿了一晚,凤轻尘和九皇叔在第二天下午到达了聊城。 聊城巡抚一大早就在城门外侯着,见到九皇叔的车架,不顾自身的疲累,连忙带着大大小小的官员上前跪迎。 “下官恭迎九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轻尘下车时,就看到一连串跪在地上的人,除了官员还有侍卫。 一路走来,这种场面上的迎接仪式凤轻尘已经很习惯了,虽说很官面化,但不得不说,要是没有这样的官面化,凤轻尘都要以为当地的官员对九皇叔有意见。 “免礼。”九皇叔并没有摆架子,可也让对方跪了一伙才道。 “谢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聊城巡抚站在最前面,悄悄地抬头看了九皇叔一眼后,便飞快地低下头,一副不敢直视的小心样。 “王爷,下官在府上设宴,给王爷接风洗臣,还请王爷赏脸。”聊城巡抚谄媚的道。 一路上的官员都是这般,九皇叔也不拒绝,一路走下来该吃就吃,该拿就拿,聊城巡抚本以为九皇叔也会如此,可不想九皇叔却挥手道:“本王累了,直接去驿站。” 聊城巡抚愣了一下,脸刷得一下就白了,想不明白哪里没有做好,连连请罪,说自己没有想到九皇叔一路辛苦,唠唠叨叨,最后还是九皇叔不耐烦打断了。 “去驿站。”简洁明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是,是,王爷这边请。”聊城巡抚吓得双腿直打抖,头都快埋到胸前了。 城内,聊城巡抚已经准备好了轿子,可九皇叔却不肯坐,转身朝自己的马车进去。 那个在聊城跺一跺脚,就能让聊城抖三抖的巡抚大人,此时已是如同木偶一般,不知如何应付眼前的情况。 上马车时,凤轻尘看到聊城巡抚惨白的脸和惶恐不安的样子,颇为同情地看了对方一眼。 到了驿站,九皇叔把所有的官员都打发了,只在驿站用了简单的晚膳,晚膳一用完,下人就来报,聊城巡抚和当地官员送了礼过来,九皇叔命人一一拒绝了,说是不收。 来送礼的人一个个冷汗直流,再三说着好话,想要把礼送进去。 九皇叔带着凤轻尘在驿站外看着这一幕,九皇叔捏了捏凤轻尘的手道:“现在明白本王为何不拒绝他们的招待和礼物了吧。” 拒绝比收礼更麻烦,而九皇叔讨厌麻烦,当然也不全是如此,他自有他的用意…… 凤轻尘叹了口气,结结巴巴的道:“你以后,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站在最高位,下面的官员这般你也会默许吗?” 送礼是一种风气,凤轻尘也知道凭她的力量是无法改变的,只是…… 明知不对却无视,她做不到。 “想要马儿跑,就得给马吃草。官场送礼成风,要制止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不过本王会尽力,走,带你去聊城巡抚府看看。”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还是难以接受,可他并不想多解释,有些事他现在不能做……(未完待续) 1008巡抚,九皇叔是青天大老爷 不在其位不谋其职,九皇叔是亲王不是皇上,皇上可以下令惩治贪官污吏,阻止送礼之风,九皇叔作为臣子,他不想做这种即得罪人,又抢皇上风头的事。 下面的官员送礼孝敬是示好,也是一种风向,通过官员们送上来的礼,九皇叔可以看出哪些人是皇上的心腹,哪些官员可已收为己用。 九皇叔在京城的势力很大,可因身份所限,他在地方上的势力发展得极其缓慢,这一次他如此招摇,也存着拉拢地方官员的心思,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拒绝收下面官员的礼。 这些,他不愿和凤轻尘直言,有些事能做不能说,心里明白就好,真要说出来就不美了。 凤轻尘无法接受他收受下面官员孝敬的事,那他就让凤轻尘看明白,他不收礼的后果。 九皇叔和凤轻尘潜入聊城巡抚府时,已经过了晚膳的点,可府内依旧灯火通明,哪怕九皇叔没有来,聊城的官员也没有离开,他们全部都呆在巡抚府。 当然,这些人并不是在饮酒作乐,事实上他们连吃饭心思都没有。 “你们说九皇叔是不是对我们聊城的官员不满了,不仅不接受我们的招待,而且连礼都不肯收。” “是呀,是呀,我听说九皇叔在别的地方不是这样的,下面官员送上的礼他会酌情收下。” “这下可如何是好,我们怎么就得罪了九皇叔。” “我们到底是哪里没有做好,难道是我们送的礼太轻了?” 官员们你一言我一句,言词中透着不安与惶恐,最后大家都看向巡抚大人,哭丧着一张脸:“大人,您就说一句话吧,是不是皇上对我们不满了,还是九皇叔对我们不满了?” “是呀,大人,你说我们要怎么办呀,九皇叔明天就要走了,要是再想不到办法,让九皇叔就这么走了,我们可如何是好。” “大人,要不我们再去打听一下,是不是我们哪里得罪了九皇叔,礼物我们再加三成?” “我听说九皇叔身边有一红颜知己,是不是我们今天迎接时,没有讨好那位红颜知己,准备的礼物,没有那位红颜知己的份,以至于让九皇叔不满了?” 呃……听那些人越说越离谱,凤轻尘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诡异。 这怎么就扯到她身上了,关她毛线事。 聊城巡抚一张脸阴沉得吓人,完全没有白天的官威,听到众人的讨论,这位巡抚大人沉重地开口:“本官让人去打听一下,你们也回去准备准备,把礼物给本官加五成,如果还是不行,本官也没有办法,只好等着京城的人来摘本官的官帽了。” 在这位巡抚大人的眼中,如果九皇叔不肯收他的礼,就表示他这个官也当到头了,其他人一听,也是万分不安。 又是一番商量,凤轻尘已经没有听的兴趣了,示意九皇叔带她走,离了巡抚府,凤轻尘看九皇叔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问道:“你早就预料到了?” “嗯。”这样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用脑子想。 “如果你一直不收礼会怎么样?”凤轻尘认真的想着。 如果九皇叔一直不收礼,这些人应该会习以为常,然后习惯了,就不会再给九皇叔送礼了吧。 “官场有官场的圈子,如果本王一直不收礼,就无法融入那个圈子,轻尘,本王是亲王不是皇上。”处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不是皇帝他就不能游离在这个圈子外。 他做事需要官员支持,其实皇上也是要一样,要是把所有的官员都得罪光了,下面的人阳奉阴违,联手欺瞒,即使是皇上也没折。 “好吧,我明白了。”凤轻尘郁闷地叹了口气。 官场的黑暗她了解,只是无法接受九皇叔和那些官员同流合污,可想想也能理解,自古没有哪个清廉的官员能爬在高位,这种官员无法融入官场,很快就会被排挤出去。 九皇叔要拉拢官员,就不能摆出清高自傲的样子,这样只会伤了官员的心。 “你能想明白是好,有些事不是你不愿意就可以不做的,轻尘,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律,得要有足够的权势。官场上千百年传下来的规矩,不是想改就能改得掉的,先皇也恨极了这些官员,当年先皇曾下大决心,要惩治这些尸位素餐的贪官员,可结果差点把东陵所有的官员都清光了,险些动摇了国本。” 皇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没有错,可当他的臣子都与他为敌时,皇上也得妥协,前朝就有臣子废皇帝的事情发生。 凤轻尘一阵沉默,好半天才道:“那今天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明天他们奉上的礼,照样拒绝便是,回头让人给皇上上一个折子,让皇上派人来查聊城巡抚的错就好了。”既然拒绝了就拒绝到底,顺便把聊城的官员一锅端了,要查两个官员的错,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啊……这样岂不是太过了。”因为自己的原因,就让一个巡抚下台,这让凤轻尘有那么一点不安。 “有什么过的,既然得罪就要把危险除去,官场上没哪个官员是无辜的,只有站错队的,站错了队,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没有必在再做下去。” 聊城巡抚的下场,在九皇叔和凤轻尘说起时就已经注定了,第二天,九皇叔与凤轻尘离去时,聊城的官员果然奉上比之前多五成的重礼,九皇叔依旧没有收。 官场有官场的规矩,之前九皇叔没有收,现在对方加了礼,九皇叔便收,这样传出去九皇叔的名声就坏了,人人都认为九皇叔是个贪得无厌的人。 以后,要是哪个官员犯了错,想要找九皇叔的路子,送上的礼被退回去后,只要把礼物加重就行了,如果还是拒绝,那就是九皇叔太贪心。 收礼有收礼的原则,九皇叔拒绝到底,大家只当聊城的官员得罪了九皇叔,要倒霉了,并不会说九皇叔怎么样。 离开聊城后,九皇叔之前怎么做,之后还是怎么做,让下面的官员安心了,而在九皇叔离开不到十天,就传来聊城巡抚因强占民田、打死无辜百姓的事被捕入狱。 聊城凡是与巡抚亲近的官员,也因各种罪名入狱…… 九皇叔放话,聊城官员欺压百姓,罪该万死!(未完待续) 1009宴会,超规格的配置 经聊城一事,各地方官员自认了解对九皇叔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认为九皇叔虽然冷漠,但只要不触九皇叔的底线,依九皇叔的身份,根本不屑和他们这些小官员计较,只要尽到自己本职,不欺压无辜百姓,小捞一点九皇叔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普通百姓知道这件事后,只说九皇叔是青天大老爷,虽然九皇叔只动了聊城的官员,可却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 聊城周围城镇的官员害怕会成为第二个聊城巡抚,一个个埋头想着最近自己治下发生的事件,强占了百姓财产的,一个个不着痕迹的退了回去,以免被九皇叔盯上。 “这些是不是也在你的预料中?”马车内,凤轻尘咬牙切齿的道。 要不是左岸跑来告诉她,她都不知道外面居然传成这样,九皇叔这也太腹黑了。 九皇叔扫了凤轻尘一眼,继续看着自己手上的书,缓缓的道:“是与不是有什么重要的,本王要的效果达到了就行。” 即使没有凤轻尘的不满,他也会找一个地方的官员下手,好树树自己的威信,而正巧聊城巡抚赶上了。 他离京在外,需要地方官员的支持,对待这些地方官员,太强硬了,会让地方官员连成一气排挤他;太软弱了,则会让地方官员不把他放在眼里,认为他好欺负,如此刚刚好! 可恶,明明自己就打算对聊城的官员出手,还一副因为她的样子,害她差点感动了。 凤轻尘咬牙切齿,看九皇叔淡然自若,悠哉地看书,气得上前抓起九皇叔的手就咬了一口。 九皇叔挑眉,将手中的手放到一侧,伸出另一只手:“不满意再咬。” …… 有路上的事情打底子,到了山东一切就好办了,众官员听到九皇叔一路上所做的事,皆认为九皇叔这人虽然冷傲,但却不失为一个好相处的人。 山东的官员一致认为,九皇叔并不是关在象牙塔里,不知官场现实、无法容忍官场规则,一味地要求官员能干、清廉的王爷。相反九皇叔相当了解官员的生存之道,知道一个好的官员并不是要清廉,而是要真正的能干。 一个清廉公正的官员,他不贪一文钱,却无法让当地百姓吃饱,这样的官员九皇叔不喜,但也不会刁难。 如果一个贪污受贿的官员,他能让当地百姓吃饱穿暖,让当地百姓生活富足,九皇叔也不会大义凛然的说要拿下这个官员。 山东官员认为,九皇叔是一个矛盾的人,但不得不说他有让官员喜欢的魅力,要知道,这些个地方官员最害怕的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只一味要求他们清正廉明的钦差大臣。 他们这些当官的何曾不想清正廉明,可现实却容不得他们这么做,想要在官场往上爬,想要为民做实事,就必须适合官场的规则,只有这样才能在官场上站住脚。 这个道理凤轻尘一直都懂,在无法改变的情况下,凤轻尘也是一直适应着,并且运用得很好。只是作为一个小老百姓,凤轻尘骨子里还希望这种局面能够改变,原本她是想要九皇叔能改变官场上这种近乎畸形的潜规则,可是…… 凤轻尘没有想到的是,九皇叔不仅没有改变,反倒与那些官员一样,,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不过经过一路上的调整,凤轻尘也明白是她要求太高了,九皇叔的权势在京城,在军方,地方上的官员,九皇叔根本管不到,如果九皇叔冒冒然然的打破这种风气,只会让这些地方官员连成一气,进而与九皇叔作对。 他们的目的是山东,不是出来为民除害的钦差,不能偏离了主题,不能忘了自己的正职。 一路上热热闹闹,走走停停近一个月,凤轻尘和九皇叔终于到了山东,而有一路上打下来的良好基础,山东的官员对九皇叔的到来并不排斥。 凤轻尘和九皇叔到时,山东的官员乃到当地富商都出城相迎,场面相当热闹,当然卢家也派人来了,只不过来隐在人群并不明显。 皇陵被炸这种丢皇家脸面的事,并没有传播的太广,九皇叔对外并不是说采买建皇陵的石材,只是奉旨来山东挑选合适的建材。 明面上这样,山东当地官员也是这么认为,可卢家人却是知道,九皇叔是因凤家的事,为他们卢家而来。 卢家人知道这事后,一路派人盯着九皇叔,看到九皇叔一路上的举动,卢家人认为九皇叔是一个圆滑的人,而要和圆滑的人打交道就容易多了。 对于九皇叔的到来,卢家并没有太紧张,认为他们可以和九皇叔好好谈一谈,有些事情他们应该能达成共识,毕凤将军的死真是误杀,他们卢家也很冤枉。 九皇叔与凤轻尘下了马车,凤轻尘和往常一样落后九皇叔半步,山东的官与富商齐齐跪下,嘴里喊着恭迎九皇叔还有凤姑娘。 经过聊城一事,凤轻尘的名声也算是打出来了,各地官员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九皇叔对身边那个女人很重视,虽说聊城巡抚不是因为凤轻尘而倒,但看重凤轻尘一二讨讨九皇叔欢心有何不可。 一番客套过后,九皇叔与凤轻尘在山东百姓的注视下浩浩荡荡踏入山东,同行的还有九皇叔那超出标准的亲兵。 山东总督虽然和九皇叔不熟,可九皇叔拿下聊城巡抚的事还是知道,总督大人不想在刚见面时,因这种“小事”上惹九皇叔不快,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九皇叔带人进城。 毕竟九皇叔也只是超了几百人而已,却不想这几百人、这件“小事”足已让他丢命。 “没想到山东总督这么识实务。”凤轻尘暗自摇头,同时对九皇叔一路上的安排万分佩服,要不是有路上表现,山东总督又怎么会放九皇叔超出规格的亲兵进城。 要知道,亲王随身亲兵是有定数的,超出标准绝不能入城,以免亲王用兵夺权,可入山东时却没有人提一句,大家都当作没有看到。 经此一事,日后九皇叔在山东做出什么超出规矩的事,这些人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九皇叔对他们也是这样,他们又何必与九皇叔死磕到底。 山东的事,也许没有想像中那么难,凤轻尘如是想……(未完待续) 1010生辰,这是一个好机会 山东总督在总督府设宴款待九皇叔,九皇叔很给面子的去了,与山东当地官员见了个面,并隐晦的表示,他此次前来只为查看山东是否有合格的石矿,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有九皇叔这番表态山东的官员对九皇叔更热情了,只要不查他们的事,无论九皇叔在山东留多久,他们都欢迎,当下就表示只要九皇叔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尽管开口,他们一定会尽力配合。 宴会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九皇叔虽然冷着一张脸不怎么说话,可对众官员的奉承讨好也不拒绝,一顿饭下来也算是宾主尽欢,至少山东总督是这么认为的。 宴会结束后,山东总督看九皇叔不拒绝山东官员和富商奉上的厚礼,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知道自己的官职不会有问题了。 安排九皇叔住处时,山东总督征得九皇叔同意后,并没有把九皇叔和凤轻尘安排在官宅,而是请九皇叔入住当地一陈姓富商的庭院。 不是总督看不起九皇叔,反倒是太看得起九皇叔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山东最好的住宅并不是官宅,而是陈家的华园。 东陵三大名园,排在第一的是皇家的兰园,其次便是山东陈家的华园,第三则是谢家在江南的庆园。 陈家把华园借给九皇叔住,打得是什么主意,山东人都明白的,九皇叔也清楚,所以才会同意入住。 事实上卢家也想过把自家的园子收拾好给九皇叔住,可想到九皇叔的来意,再加上卢家园子虽然华美、雅致,但比不上陈家的华园得天独厚,于是便让陈家抢了这个机会。 赶了一天的路,又应酬了大半晚,九皇叔和凤轻尘到华园时天已经黑了,陈家人很有眼色,并没有在这个时候上前卖好,华园除了少量的下人外,没有一个陈家人。 “这陈家倒是一个聪明人。”九皇叔见到这样的安排,赞了一句。 陈家如此上赶着讨好,甚至不惜得罪卢家,不可能无所求。 凤轻尘上前,替九皇叔宽衣,顺便问道:“你打算用陈家?” “且看着,这山东并不只有一个陈家。”不过,目前为止只有陈家最得九皇叔的心,陈家人太聪明了,而九皇叔喜欢和聪明又有野心的人打交道。 “可有胆和卢家唱对台戏的少。”对山东的事,凤轻尘也算了解,和卢家相比,陈家真不算什么。 如果说卢家是顶级豪门,那么陈家便是三流家族,两家完全不是一个级别,陈家这座华园也不过占着先人的便宜。 现在,陈家居然有胆识与魄力和卢家唱对台戏,先卢家一步巴上九皇叔,这让凤轻尘很惊讶,想要开口提醒九皇叔,可转念一想,她能想到的事情,九皇叔怎么想不到。 凤轻尘沉默地替九皇叔退去衣衫,九皇叔也不打算说陈家的事,九皇叔压根就没有把陈家放在心上,陈家既然上赶着给他当棋子使,他就用着,至于这颗棋子的下场如何,与他何干。 两人很快就上了床,九皇叔老老实实地抱着凤轻尘,虽然他有心想要做些什么,可知道凤轻尘还守着那三个月的事,只得忍着。 “睡吧。”九皇叔亲了亲凤轻尘额头,闭上眼,将心底的郁闷和烦躁压下。 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官场上游刃有余,一路上真真假假,把各地官员折腾得够呛。 面对山东复杂的局面,在没有任何助力的情况下,他也能第一时间打开局面,可偏偏拿凤轻尘没折,真是…… 让人郁闷呀。 “嗯。”凤轻尘应了一声,可一时间哪里睡得着。 虽说她并没有参加前面的宴会,可在后院和那些女人打交道时,话里话外都听到她们提起卢家,言词中颇有好感,好像在试探她的反应一般。 山东的官员对九皇叔确实很尊敬,在九皇叔的连番试探下,山东官员肯定会最大限度的给九皇叔方便,可如果九皇叔要出手对付卢家,凤轻尘可以肯定,山东的官员绝不会帮九皇叔,甚至会阻止。 山东卢家,这么难啃的骨头,他们要从哪里下手?一个小小的陈家,可不够看。 “怎么?睡不着?”九皇叔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凤轻尘入睡,便知道今天偷香不成,只好睁开眼安抚美人。 “嗯。”凤轻尘老实点头,同时坐了起来:“我总感觉山东的事情很麻烦,今天在后院,那些夫人话里话外都透着对卢家的亲近,好像在打探我对卢家的看法,我觉得卢家知道了什么。” 凤家和卢家的事知情人很少,除了他们就只有皇上和肃亲王几个人知道皇叔来山东,是为了对付卢家,而卢家今天透露出来的消息,却好像也是知道一般。 “知道便知道了,自古民不与官斗,卢家是民本王是官。”九皇叔这话说得半点不心虚,仗势欺人什么的,只要你有势仗,欺欺人算什么。 今天你不仗势欺人,改天别人也会仗势欺负你,这世间之事便是如此,按君子之道行事最是愚蠢不过。 凤轻尘扑哧一笑,这世间也只有九皇叔,会把仗势欺人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卢家遇上你真是倒霉,不过你说得简单,可做起来很难。你是官不错,可在山东无权无势,只有一个亲王的名头,相反卢家可是地头蛇,他们要权有权,要势有势。山东这一带的官员,很是看重卢家,真要有什么事,他们说不定不仅不会帮你,还会帮卢家,而且我们又不能把事情闹得太大,到时候真要把山东给毁了,不说百姓如何遭殃,就是皇上也不会放过你。” “你说得有道理。”九皇叔正色道,面上一脸严肃,可心里却是郁闷得紧。 这世间有哪个男人像他这般苦的,美人在怀不能偷香窃玉就算了,居然还要搂着美人谈正事,实在是……对不起这良辰佳期,对不起这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的好机会。 哀怨归哀怨,凤轻尘既然提起这事,他也必须重视:“既然你怀疑卢家知情,我们便试上一试,看看卢家做何反应。” “怎么试?” “唔……”九皇叔想了想,便道:“本王记得你的生辰就在这个月,我们就借此机会,宴请山东的官员和商户,看看卢家的反应。” 只有让卢家自乱阵脚,他才好办事……(未完待续) 1011棋子,找九皇叔去 “什么意思?没能弄明白。”凤轻尘一脸茫然问道。 她生辰和卢家有什么关系? 九皇叔的思维太跳跃,她虽然知道得比一般女子多,可官场上的绕绕弯弯太多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她到事后才想明白个中深意。 至于生辰的事,凤轻尘从来没有过过生日,作为孤儿她对生日并不太在意,要不是九皇叔提起,她都忘记了还有生辰这么一回事。 屋内有些暗,借着微弱的月光,九皇叔隐约能看到凤轻尘睁大双眼,脑子里闪过凤轻尘发呆的傻样,九皇叔的唇角忍不住上扬,好心的解释道:“你的生辰宴,本王会在山东大办,到时候本王会宴请山东所有官员和商户,唯独不会请卢家。” 山东的官员都知道,他对凤轻尘的重视,所以给凤轻尘办生辰宴,实在再正常不过。 “你这是要打草惊蛇?”九皇叔这么一提,凤轻尘就明白了,黑暗中,凤轻尘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九皇叔,险些让九皇叔忍不住。 轻咳了一声,九皇叔正事道:“算是吧,卢家是聪明人,我们这么做,他就算不明白也会明白。卢家是绝对不会想得罪本王,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而只要他们有动作就好办了。” 黑暗中,九皇叔的眼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 他可以肯定,卢家当年冒着杀头的危险,送一个胡姬进宫,绝不是为害死凤将军,说来说去凤将军应该无辜枉死了。 凤轻尘将九皇叔的话仔细回味了一遍,最后佩服的道:“能爬上高位的人都有一颗玲珑心,佩服。” 她之前查了半天,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要如何对卢家出手,没想到……九皇叔一个生辰宴就摆平了。 九皇叔此举,不仅是在告诉卢家,九皇叔与卢家不对付,同时也是试探山东的官员和富商,在看到九皇叔与卢家不对付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卢家财大势大,可山东并不是铁桶一块,看陈家的反应就知道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说得就是这个吧,九皇叔将这石子丢下去,至于会引什么反应,九皇叔完全不管。 当然,这一招只有九皇叔能用,因为他的身份在哪里,没有九皇叔的身份,卢家根本不会把她凤轻尘放在眼里。 “不是本王有一颗玲珑心,是你越来越懒了。”九皇叔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是欢喜欢的,凤轻尘在独立的同时也能依赖他,这是好事,他一直嫌凤轻尘太过独立了,这样很好。 “哪有……这不是有你嘛,有你在,哪里需要我想这些。再说,相比这些弯弯绕绕的做法,我更喜欢简单粗暴的做法,比如埋一圈炸药,把卢家给炸了。”别说,凤轻尘还考虑过这个办法,不过最后还是认为可行性不高。 卢家的私兵不少,卢家又大,那炸药说不定只能炸掉外墙,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 “杀人偿命,你最好把这个念头给本王忘干净,卢家不是官员,他们要是惨死会得到百姓的同情,到时候别说你我,就是皇上也得受万民指责,更何况你这么做并不可能把卢家所有人都炸死,斩草不除根很危险。”卢家不是京城那几户官员,卢家子弟到处都是,根本杀不尽。 想要灭卢家满门,别说凤轻尘就是皇上也做不到,像卢家这样的世家,都会做好几手准备,不可能把族中子弟全部放在明面上。 轰的一声,把卢家给炸了,这样确实很省事,可省事的代价太大,凤轻尘付不起,九皇叔也付不起。 以暴制暴这种手段太粗暴,而且因此带来的麻烦也是无穷无尽的,九皇叔怕凤轻尘心急,真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稍稍透露几句他对付卢家的计划。 “有你在真好。”凤轻尘听到后担忧全消,瞌睡上头,打了个哈欠道:“到时候我就按你计划好的做。好晚了,我困了,要睡了。” 说完,人就往被子里一滑,留下九皇叔一个人,也不管九皇叔睡不睡得着。 “这就……”睡着了? 九皇叔看着说睡就睡的凤轻尘,苦笑不得:“真是……”越来越任性,可偏偏全是他宠出来的毛病。 九皇叔无奈一笑,凤轻尘撩拨了他,结果自己去睡着了。 真是个不负责的坏姑娘。 九皇叔替凤轻尘拉好被子,哪怕没有半丝睡意,也只能乖乖地闭眼,谁让他舍不得吵醒凤轻尘。 于是…… 第二天,九皇叔华丽丽的起晚了,当然凤轻尘也跟着起晚了,好在华园的下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根本不敢拿主子的私事说事,可左岸不同…… 左岸见九皇叔与凤轻尘两人姗姗来迟,饿了半天的他,毫不客气地拿两人开刷:“我说你们两个差不多一点好不好,这可是别的地盘,你们就算要那个什么也节制一点嘛,害得人家把早膳都做了四遍。” 左岸话中的意思太明显了,凤轻尘就是想要装作不懂也不行,恶狠狠地瞪了左岸一眼,没好气的道:“有得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她和左岸貌似一直不太对盘,明明在西陵还好,可到了东陵后,左岸就处处针对她,这段时间尤其明显,可偏偏她又找不到原因,凤轻尘被郁闷得不行。 “我倒是想吃,可人家说九皇叔和凤姑娘没起来,不能开饭。”原来这才是左岸不爽的原因。 华园的人把左岸大爷当成九皇叔的跟班,主人没来当然不会同意开饭。 左岸这个状告得极有技术含量,可是……他忘了九皇叔是什么人,听到左岸的话,九皇叔把华园的管家招来。 左岸本以为九皇叔会训华园的一顿,结果九皇叔却冷傲的夸道:“做得很好,本王有赏。” “谢王爷赏,这都是小人该做的。”管家还是第一次见到亲王这样大的官,原本还胆战心惊的,结果没想到九皇叔面冷心善,不仅不责怪他,还赏他,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那叫一个激动呀。 “起来吧,你今天做得很好,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按今天的规矩照办。”九皇叔缓缓说道,这也算是给华园的一个下马威,同时……反击左岸刚刚的调侃。 “凭什么呀。”左岸那叫一个气呀,太欺负人了有木有? 呜呜呜,他抗议。 可惜,九皇叔根本不理会左岸的抗议,就指着左岸的早膳道:“左少吃饱了,把左少的早膳撤了。” “是。” “喂,我……”还没有吃呀! “左少,失礼了。”管家上前,不顾左岸愤怒的眼神,果断地把左岸的早膳给撤了。 凤轻尘表示圆满了,以后左岸再欺负她,她就找九皇叔去……(未完待续) 1012上门,甘为九皇叔的棋子 九皇叔说陈家是聪明人,陈家人也的确没有辜负九皇叔的评价,当天上午,陈家家主就携陈家嫡长公子前来,不过他们自知身份,并没有开口求见九皇叔,只是让下人转了一份厚礼。 官商的地位差距摆在那里,九皇叔不是一般的官员,陈家根本不够资格见九皇叔,他们不开口求见,不拿出主人的派头,实在是聪明之举。 陈家只是商人,九皇叔住在陈家的园子,那是陈家的荣幸,陈家要自持主人上前冒然拜访,九皇叔虽然会见,但也绝对不喜欢。 “果然是个通透的。”九皇叔看着礼盒,并没有打开的意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不看看里面是什么吗?”凤轻尘双手撑着下额,一副无趣的样子。 “一份礼物罢了,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关系。”礼物只是一个姿态,九皇叔压根没有把陈家送上来的礼物放在心上,左右不过是值钱的东西。 “你不是说通过送上来的礼物,可以看到对方的心思嘛,你倒是猜猜,这陈家给你送了什么,又所求何事?”陈家不惜冒着得罪卢家的危险,上赶着讨好九皇叔,要是无所求那才叫有鬼。 小小一个陈家,九皇叔还没有看在眼晨,看凤轻尘饶有兴志,才懒懒地开口道:“陈家送的必是华而不实的东西。” “你一路上收的礼,哪个不是华而不实。”凤轻尘不满的嘟囔,强烈怀疑九皇叔是在逗她玩,完全没有认真。 九皇叔再道:“陈家的礼,比那些人更华而不实。” “是吗?”凤轻尘挑了挑眉,这才相信九皇叔是认真的。 “不信,你打开看看。” 凤轻尘将信将疑,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的东西果然如九皇叔所说的那般华而不实,相当的贵重,饶是凤轻尘也忍不住叹道:“陈家好大的手笔。” 一路上收的礼也不算少,可所有的礼加起来,也没有陈家这份贵重,难怪凤轻尘如此惊讶。 九皇叔半点不惊讶,含笑道:“所以,陈家所求也会更多。” 商人逐利,他们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那你会答应陈家所求吗?”凤轻尘淡定地将盒子关上。 陈家的礼虽然华贵,可想要让凤轻尘心动还差太远了。 “答应?答应什么?本王要答应陈家什么?”九皇叔一脸无辜的道:“陈家送礼是陈家的心意,本王收了是他的荣幸。轻尘,你不会以为本王收了礼,就要办事吗?你当本王是什么人。再说,就算本王愿意帮陈家,也要陈家有那个胆子敢求上来。” 九皇叔的原则一向是收礼归收礼,办理归办事,从不混为一谈。 “呃……”凤轻尘无言以对,九皇叔说得没有错,陈家这份厚礼只是一个示好,九皇叔收下只是表示接受陈家的示好。要凭此让九皇叔出手帮陈家,同意陈家上九皇叔这条船,那陈家就太天真了。 “爹,你说九皇叔会收咱们送的礼吗?”马车上,陈家父子俩皆一脸严肃,陈家大长子陈明按奈不住,心急的问道。 “为什么不收?”陈家家主略略抬头,眼神与陈家大公子对上,深沉的眼眸少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黯然。 “这么说,我们陈家无忧了?九皇叔这是接纳我们了?”陈明没有看到父亲眼中的黯然,一脸兴奋的道。 虽然陈家付出很多,可要是能搭上九皇叔这艘大船,那一切都值得。 “不。”陈家家主深深地吸了口气,摇了摇头:“明儿,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九皇叔肯收下我们的礼,只代表九皇叔知道山东有一个陈家,我们在九皇叔眼中依旧什么都不是。” 想要凭此求九皇叔照看陈家,那太天真了。都说商人奸诈,利欲熏心,事实上那些当官的才叫吃人不吐骨头,可偏偏他们还要上杆子送给人吃。 “怎么可能呢,我们送上的可是华园,东陵最好的庭院之一,可谓是有市无价,九皇叔怎么可能还会那般无视我们?”陈家大公子认为,他们送上重礼,在九皇叔心中应该与别人不一样,九皇叔收了礼就是接纳了他们。 “明儿,你太天真了,华园对我们陈家来说那是祖宗基业,对山东的人来说,这是山东最雅致的园子,可在九皇叔眼中,这华园不过是他暂住的地方,再好再华贵又如何,九皇叔并不会在山东久呆。华园于九皇叔而方不过是个华而不实的园子罢了,别说华园了,就是我们把陈家奉上,九皇叔也不会看在眼里,别忘了九皇叔是亲王,是我们高不可攀的人。” 陈家家主的话,让陈明哑口无言,好半天才讷讷的道:“父亲,既然是这样,那您为什么还要把华园送给九皇叔。” 陈家家主笑了一声,道:“明儿,华园不仅仅是一座园子,它代表的还我们陈家,这也就是总督多方施压,卢家开出天价我也不卖的原因,华园可以送人,但绝不转卖,除非陈家人死绝了。 九皇叔看不上华园,但华园对我们陈家来说意义不同,我把陈家最珍贵的华园送给九皇叔,这说明只要九皇叔愿意,我们陈家愿为九皇叔做任何事。” 说到这里,陈家主略一停顿,重重地叹了口气才接着道:“明儿,华园是陈家的祖业,是陈家的象征,我宁可毁了,也不会让华园落到卢家之手。我把华园送给九皇叔是一个姿态,我陈家能把祖宗基业送给九皇叔,那还有什么不能给九皇叔的。” “爹,你的意思是华园是我们陈家给九皇叔的投名状,代表我们陈家愿意为九皇叔所用,而不是对九皇叔有所求。”陈明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家主点头:“奉上华园就表示我陈家的决心,只要九皇叔愿意,我陈家便举族追随九皇叔,做九皇叔手中的一颗棋子,任劳任怨,我们陈家只求为九皇叔做事,并不求九皇叔照看。” 陈家家主无力的闭上眼,如果不是被逼得太紧,他又怎么会冒这样的险。 送上门的棋子总是得不到重视,可此时他别无选择,在山东想要和总督、卢家抗衡,只有找上一颗更大的树,九皇叔是陈家唯一的选择。 “爹,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九皇叔是当今圣上的弟弟,他……”后面的话陈明没有说出来,可父子二人都明白。 处在一个这样的位置,又不是什么闲散王爷,要说九皇叔没有想法,谁也不信。 陈家家主诡异一笑:“明儿,富贵险中求,你要学得还有很多,要是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我陈家还看不上。” 商人逐利是天性,他们陈家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所求当然不会小。 陈明想到父亲的打算,倒吸了口气,可想到随之带来的巨大利益,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诚如九皇叔所想的那般,陈家所求不小……(未完待续) 1013帝怒,皇上很着急 九皇叔不仅平安抵达了山东,还迅速打开了局面,可是户部的事情却没有任何进展。 户部曹尚书始终不肯出面,朝政乱成一锅粥,大臣人人自危,局势越演越烈,随着查账的人员越来越深入的了解,一些地方上的官员也没能幸免于难,皇上的脸色也越发得难看了。 再这么下去,大家都不用做政事,就光关心户部查账一事了。 皇上知道这事必须要有一个结果,不然朝政不得安定,他空不出手对付隐藏在皇城的神秘组织,更没法管远在山东的九皇叔。 天子一言九鼎,当初是皇上下令要求彻查户部一事,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皇上不能说终止就终止。 那么多证据摆在面前,皇上现在不追究,那些个大臣也担心皇上日后会深究,户部的事情必须要找人出来背黑锅,把这件事彻底的了断。 曹尚书一直是皇上属意的背黑锅人选,可惜曹尚书阴险,一直称病不出面,皇上看在曹尚书是两朝元老的份上,耐心地陪他耗着,可在九皇叔平安到达山东后,皇上的耐心告罄,再加上手上正好又有可用的证据,皇上便不再给曹尚书留脸面。 第二天早朝,皇上在朝上斥责户部,把国库空虚,六部贪污的事通通推到户部的上头,并且要户部限期将账实对好。 经过洛王这段时间的查证,户部确确实实少了三百万两银子,只是这笔银子并不是九皇叔拿走了,而是到了江南治理水患的账上。 当然,这笔银子并不是贪污侵占,只是户部违规操作,在帝王没有批红之前,先一步将银子调了过去,以至于造成账实不符。 洛王揪出户部这个大错,皇上就借此指责户部行事无章,要户部出来认罪,户部尚书不在,倒霉的副尚书只能站出来,被皇上骂了个狗血淋头,几次想要开口解释,奈何皇上根本不给他机会。 皇上出够了气,宣布退朝,众大臣面面相觑。 “曹尚书这事做的……虽说违规,可也是为民着想。”某个文官小声的道,心中为曹尚书惋惜,作为两朝元老,曹尚书一直尽忠职守,把东陵国库打理得极好,可偏偏不得帝王心。 “唉,这种事户部经常做,以前也没有什么,江南治理水患的银子,每一年都是三百万两,皇上每一年都批。只不过等到皇上批下去,再走程序,这笔银子到时,江南的水灾已经发了。往年户部都是这样,提前把银子调过去治理水患,以免影响耕种,等到皇上的朱批下来,再把程序补上,这事也就结了,半点错都不会有,可偏偏今年皇上在这个时候查账,曹尚书真是倒霉。” “曹尚书他这次是栽了。”一些个官员三三两两结成一队,言词中无不惋惜,不过是这份惋惜中又带着一丝庆幸,庆幸皇上让曹尚书出来背黑锅,这样他们那些糟心的事皇上就不会追究了。 皇上已经认定是户部的错,一事不罚二主,到时候所有的错,只要推到户部头上就行了。 作为臣子,就要学会揣摩帝王心思,这一次皇上将他的想法表露的这么明显,这些个人精的官员又怎么会不明白,几个与曹尚书私交比较好的官员一下朝,便去找曹尚书,劝说曹尚书辞官。 皇上摆明了要曹尚书辞官,把户部尚书的位置空出来。 可惜,这些人却一一吃了闭门羹,曹尚书根不见他们,皇上得知此事,冷哼了一声,杀气十足。 第二天上早朝,皇上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户部的不满,众位大臣明白,皇上对曹尚书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要是曹尚书再不出来,就别怪他下狠手。 众位官员无奈,一个个摇头叹息,为曹尚书不值,曹尚书在户部并无大的过错,最大的过错不过是太过为民着想了,可皇上偏偏容不下曹尚书,而曹尚书又是一个死硬的,怎么也不肯出来认错。 退朝后,皇上下旨召王家大公子王锦凌进宫,没有人知道皇上和王锦凌说了什么,只知道王锦凌从皇宫出去后,便去了曹府。 曹尚书不见官员,却没有拒绝王锦凌的到访。 “大公子可真是稀客。”曹尚书虽然没有重病,可精神很差,看上去还真有一点大病初愈的样子。 可见,这段时间曹尚书也不好过。 “曹大人这话让锦凌羞愧,曹大人贵为朝中重臣,锦凌实在不敢叨唠曹大人。”王锦凌忽视曹尚书话中的深意,语带笑意,温润的眸子带着浅浅的暖意,让人无法再冷然以对。 曹尚书呵呵一笑,眼上的折子皱成一团:“大公子说得是,依大公子的身份确实不宜与朝臣交往甚密。大公子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大公子是为了那件事,曹某劝大公子不要浪费口舌了。” “锦凌受陛下所托,还望曹大人三思。”王锦凌并不在意曹尚书话中的嘲讽,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要我辞官?”曹尚书脸上的笑瞬间凝结,沉痛的说道:“请大公子转告陛下,我是不会辞官的。” 王锦凌摇头:“大人这是何苦呢,都已经这个时候,你还能撑多久?” 皇上已摆明不待见户部,要曹尚书出来顶所有的罪,并且暗示只要曹尚书出面,这事便就此打住。 这个时候,不管是保皇派、洛王派、太子拍还是九皇叔派,为了自身的安全,都会抱着牺牲户部保全他们的想法,如果曹尚书再不出面,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大公子的好意曹某心领了,曹某心意已决。”曹尚书摇了摇头,面容哀凄,意兴索然,好似存了死志。 王锦凌见状,心下不安,再次劝说道:“大人,陛下这次是下了决心要把户部拢在手中,您执意挡在这里,惹来陛下的不满,您不退也得退,到那个时候,说不定还得牵连家人。” 现在曹尚书退下来,皇上不会要他的命,六部的官员也会替他说话,毕竟是牺牲了他才保全大家,可要再拖下去,到时候别说皇上对曹尚书心生厌恶,就是六部的人也会落井下石。 到那时候,曹尚书也就惨了……(未完待续) 1014控局,照顾好他的家人 王锦凌的话,曹尚书明白,其实关于辞官的问题,曹尚书也考虑过,九皇叔离京前,也提醒过他,让他借机把户部还给皇上,皇上对他的容忍已达到了极限,只是…… “从先帝在时,户部就一直由我打理,前些年朝廷连年征战,耗费极大。江南那里虽富饶,可税收却不丰,江南水患年年治理。工部、兵部,哪个部门都要银子,这些年下来国库空虚,剩银不多。前段时间,皇上又有再战的想法,我和皇上说,户部没有银子支持大战,可皇上却认为我阻拦他成就霸业。” 曹尚书双眼微红,浑浊的眼中闪着晶莹的泪光:“人人都道这是太平盛世,可又有谁知盛世下朝廷有多穷,我不是眷恋户部尚书的权势富贵,我只是放不下。” 放不下打理多年的户部,放不下天下百姓,放不下自己身上的责任。 说到最后,曹尚书眼中的泪已止不住,一颗一颗往下掉。 可惜了…… 王锦凌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惋惜,稍纵即逝,快到让人无法捕捉。 京城的事情,九皇叔开了局,但要如何了这个局,九皇叔远在山东,无法保证事情完全按他所想的发展。 王锦凌知道九皇叔的打算,看一切都在九皇叔的预料中便没有插手,只冷眼看戏,看洛王殿下查账不成,反丢了脸面。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直到曹尚书固执己见,再三落皇上的面子,事态发展超出他们的预计,王锦凌才出来,结果…… 曹尚书谁的面子都不给,曹尚书这人不眷恋权势,不在乎这泼天的富贵,他只想做一个为百姓谋福的官员。 王锦凌知道他再劝说也没有用,待到曹尚书冷静下来后,王锦凌也不说正事,与曹尚书闲谈半晌后,告辞离去。 一回府,王锦凌就写了一封秘信,将京城现在的局面告诉九皇叔,看九皇叔有什么打算,毕竟皇城这些绕绕弯弯的事情,九皇叔看得比他更准。 与王锦凌信同时到的,还有西陵天宇的信,之前九皇叔在海上消失了一段时间,西陵天宇根本联系不到他,听闻九皇叔到了山东,这才派人秘密送信过来。 王锦凌在信上除了说京城的局势,还提了皇上关于这一次科考学子的安排。 王谢这样世家的公子少爷,大多在京中安了一个不错的肥差,至于向着九皇叔的寒门学子,则全部丢到了贫因的县城,任个九品芝麻官。 而皇上看中的寒门学子以及皇上心腹大臣家的公子,则安排在比较清贵的部门,一看就是要重用的。 皇上此举不仅是在给自己培养人才,也是在告诉众人,凡是与他为敌者,不会有好下场,就算九皇叔门下的人考上了又如何,他们永远没有施展抱负的机会。 皇上这个做法,虽然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但也确实有效果,九皇叔眼露寒光,心中冷笑。 他正愁地方上没有可用之人,皇上正好给他送机会来了,贫寒小县又如何,山高皇帝远,没有皇上看着,这些人要升官也不是太难的事。 九皇叔提笔回到,让王锦凌不要再做安排,任皇上把他的人调走,至于曹尚书的事,九皇叔就有一些为难了。 对于这个两朝老臣,他还是很尊重的,虽然曹尚书向着他,可在公事上向来一板一眼。 曹尚书是个有能力的人,这些年把东陵国库打理得极好,要不是他,东陵国库会空虚得更严重,他知道皇上对曹尚书不满,才借此机会让曹尚书搅乱六部,顺便退隐。 为了这一步棋,九皇叔和曹尚书准备了十年,只是没有想到事情暴发后,曹尚书会这么固执,本来按他们的计划,只要九皇叔平安到山东,曹尚书就自请退隐,把户部交还给皇上。 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曹尚书却放不下,怕他走后,东陵国库更空虚,户部的官员会把银子拿来给皇上打仗,而不顾百姓生死,既然如此…… “那就全了他一颗为民之心,照顾好他的家人。”九皇叔如是回复王锦凌。 事实上,王锦凌在听到曹尚书那番话后,就预料到曹尚书的下场,不是九皇叔不保他,是他自己一心求死。 九皇叔虽然远在千里之外的山东,不过因为王锦凌和肃亲王一甘人在,皇城的事情虽然无法全部在他的掌控中,可大事也不会出什偏差,倒是西陵的事情,大大超出了九皇叔的预计。 西陵天磊不知怎么地,居然重新得到了西陵皇上的欢心,而且他还得到了皇室宗亲的支持,现在正与长公主唱对台戏。 长公主原本不会这么针对西陵天磊,可在知道自己腹中的儿子有望称帝后,西陵天磊就成了长公主最大的敌人,最大的绊脚石,长公主目前最想做的就是把西陵天磊这颗拦路石给清除。 长公主有救驾之功,再加上军方的暗中支持,处处压西陵天磊一头,可这个优势很快就消失了,以左相为首的文臣,突然倒向西陵天磊,与长公主不对付了。 左相是长公主的老相好,这两人原本半是合作半是情人的关系,左相在朝中一直暗暗支持长公主。 可现在长公主怀了别人的孩子,这个孩子还有可能称帝,左相怎么还可能支持长公主,不倒向西陵天磊那方就是好的。 于是,左相便维持中立,做他的权臣孤臣,可是西陵天宇却不打算让左相独善其身,非要把左相拉下水不可。 西陵天宇动用了埋在长公主身边的一批棋子,杀死了左相全心培养的嫡子,并成功嫁祸给长公主,于是…… 左相和长公主这对长达二十多年老相好彻底闹翻了,左相经历丧子之痛后,很快就倒向西陵天磊,处处针对长公主。 最熟悉你的人,除了敌人还有老相好,有左相出马,长公主一时间被打压得无回手之力。 左相熟悉长公主,同样长公主也了解左相,西陵长公主从来都不是什么闺阁千金、温婉小姐,她是一个有手段、有能力,又够冷血的女政客,经过一番布局,长公主成功逼得左相辞官。 左相纵横西陵官场十多年,从一个小小的学子一举爬到百官之首的相位,最终却败在长公主的手中,被长公主逼得黯然离场,实在是伤感,而更伤感的事还在后面。 接替左相宰相之位的,居然是长公主名义上的夫君——隐篱先生。 于是新欢旧爱、丈夫情人齐聚一堂。套凤轻尘那句话,西陵官场就是长公主的狗血剧……(未完待续) 1015皇位,诱惑这么大谁能挡得住 隐篱先生因尚了公主一生郁郁不得志,没想到,到老却因为长公主而执掌大权,这人生还真是够跌宕起伏的…… 长公主和左相那点子事,西陵的高官大多知晓,虽然众人表面上不说什么,可暗地里却讨论的正欢。 甚至有人说,想要当西陵的宰相,得先伺侯好长公主,没看到长公主刚把旧爱左相踢掉,就扶了新欢隐篱先生上位。 这样的流言,当然也流传到隐篱先生的耳朵里,隐篱先生不愧为是九皇叔看重的人,这么多年的隐忍,当然不会在这一刻功亏一篑。 隐篱先生用他的豁达和才智告诉众人,他能成为西陵的宰相凭得是本事,如果他没有被长公主打压二十余年,西陵根本没有左相这人。 这样的傲气,这样的魄力,让西陵的官员当下就禁声了,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隐篱先生如何做。 隐篱先生也没有让众人失望,以雷霆手段打压几个政敌,处理了几件让朝臣们为难政事,得到皇上的赞赏后,众人再也不敢小瞧隐篱先生。 这个时候,众人才明白现在的隐篱先生,不是那个任他们奚落的驸马,而是西陵百官之首的宰相大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长公主和磊太子斗得你死我活时,不仅给了隐篱先生复出的机会,还让西陵天宇顺利拿到了军权。 西陵天宇在确定西陵皇上无事后,带着玄医谷谷主悄悄离开上京,在外面晃了一圈便光明正大的回宫。 西陵天宇回宫时,正是长公主与西陵天磊斗得最凶的时候,西陵天宇没多久便自请入军,摆明不参与朝局上的斗争,不争那帝王之位。 此举,让西陵皇上对西陵天宇心生愧疚,认为自己错怪了西陵天宇,逼得西陵天宇为表决心,不得不退守远离上京。 当下西陵皇上就封西陵天宇为西南王,镇守西陵与北陵边境。 “西南王,镇守北陵,真是有意思。”九皇叔看到这段消息,笑得冰冷 西陵皇上这是看重西陵天宇还是要折腾他呢?也许都有吧。 与北陵相交的地方,对各国来说都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那里兵多但也苦。 北陵边境苦寒,北陵的士兵骁勇善战,为了保证边境的安稳,不管是东陵、南陵还是西陵,驻守在北陵边境的兵都是最多的,也是最能打的。 驻守北陵的将领皆是征战无数的大将,比如东陵驻守北陵的是宇文元化,他带了三十万兵过去。 南陵派驻守北陵边境的则是当年赢过凤将军的大将,手上也有三十万人马。 西陵之前驻守北陵的大将,也是一员老将,那老将年纪大了,在北陵边境那种苦寒的地方呆不住,再加上自己手握兵权怕皇上猜忌,便借机请旨回来,没想到皇上居然会把西陵天宇派过去了。 要知道西陵驻守北陵的是四十万人马,这么多人马就这么交到西陵天宇手上,皇上也真放心。 不过,皇上把西陵天宇一个完全没有接触过军事,在军中没有一丝威望的皇子派到北陵,作那些强兵悍将的头,既便是相信西陵天守,也没有什么好打算。 “西陵皇上这一步走得有意思。”凤轻尘低声说道。 九皇叔看这些秘信时,并没有瞒着凤轻尘,甚至遇到凤轻尘不理解的地方,还会开口解说二一。 九皇叔虽不希望凤轻尘成为长公主第二,一心只想争权谋势,可但也不想凤轻尘什么都不知。 作为凤家家主,这些政务上的事情凤轻尘可以不懂,可作为凤离嫡女,甚至有可能是未来的凤离王,凤轻尘就必须知道这些,不然她坐不稳那个位置。 “说说看,怎么有意思了?”西陵的事情,有点超出九皇叔的预料,让九皇叔有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九皇叔正好也想和凤轻尘谈谈。 凤轻尘没多想便道:“西陵皇上给西陵天宇这么大的权利,对西陵天宇来说并不是好事,先不说依他的身体,能不能守得住这些兵权,就说他好不容易跳出朝廷上的斗争,皇上这么一做,不是又把他拉进那个漩涡了嘛,手上握着四十万大军,不管是磊太子还是长公主都不会放过他。” 在凤轻尘看来,西陵皇上真要是对西陵天宇心存愧疚,就不会把西陵天宇丢到北陵那种地方。 在军中身份不管用,能力才是最重要的,西陵天宇有腿疾西陵皇上很清楚,把西陵天宇丢到北陵,那简直就是要西陵天宇的命,至少在凤轻尘眼中是这样。 “确实是这样,可这对天宇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机会,西陵皇上也许有他的考量。”如果西陵天宇能收服驻守北陵的大军,不管是磊太子还是长公主,都不敢拿他怎么样,到时候有些事,西陵皇上肯定会重新考虑。 毕竟,西陵皇上是个聪明人,他会选择一个有能力的帝王,而不是挑自己欢喜的人。 只是,到时候情况就对他就不利了。 难道西陵皇上发现了什么,才会做这样的布局? 九皇叔不得不多想,毕竟人心易变。 看九皇叔一脸凝重,凤轻尘便知九皇叔担心什么,轻声问道:“你担心宇皇子手握重权后,会有别的想法?” 九皇叔毫不避讳的点头:“如果天宇手中有兵,到时候肯定会多想,毕竟他姓西陵,离那个位置很近。” 如果自己能当皇帝,西陵天宇又何必要与他合作,西陵天宇当初会说把西陵送他,是认定自己双腿站不起来,认定自己没有可能登上皇位。 在西陵天宇的眼中,这个承诺也许永远都不会实现。 后来,西陵天宇能站起来,可同样在西陵不得志,手上没有半点权利,与皇位无缘,再加上西陵皇上与皇后对他的态度,致使西陵对西陵很排斥,没有归属感。 可如果有一天,西陵天宇手握重权,能登上那帝王之位,坐拥那万里江山,还会把西陵拱手相送,作为报答他救命之恩的谢礼吗? 九皇叔很怀疑。(未完待续) 1016宴请,卢家急了 处在皇权斗争中的人,害人之心要有,防人之心更不能无,虽说九皇叔与西陵天宇的交情,最初并没有掺杂权利,可随着他们各自长大,慢慢地他们之间除了交情外,更多的是利益。 自从西陵天宇腿好后,西陵天宇便不曾提起当起两人年少时的约定,偶尔说到这事,西陵天宇也是不着痕迹的带过,九皇叔怀疑西陵天宇受不了皇位的诱惑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仅九皇叔不信,凤轻尘也无法完全相信西陵天宇,不要和皇子政客谈信用,在那个位置面前,那么多人能杀兄弑父,救命之恩又算得了什么。 凤轻尘做着最坏的打算道:“如果真到那一步,你怎么办?” 现在西陵天宇是好的,可难保有一天,他掌握大权,想要那个位置了,现在的西陵天宇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近了,即使没有九皇叔的帮扶,要往上一步也不是不可以。 “不怎么办,本王从来不会把赌注下在一个人身上。天宇想要坐那个位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如果真到那一步,那就别怪他不义。 西陵天宇的命是他救的,西陵天宇的双腿也他让凤轻尘医治的,西陵天宇能有今天,也是他在暗中替西陵天宇谋划的,如果真到那一天,他不介意毁了西陵天宇。 “这种事还是早做打算。富贵迷人眼,权势迷人心,人总是会变的。”说到这里,凤轻尘不免又想起南陵锦行。 其实,锦行已经是好的了,只是……仍然有遗憾呀。 不过,平民百姓和皇子总是不同的,平民百姓对那个位置没有想头,可皇子不同,他们离那个位置就只有一步之遥,只要登上那个位置,从此就是君临天下的王,而再也不需要对人伏跪。 没有人能避得开权利的诱惑,那种掌握他人生死,生杀予夺的权势太迷人了…… 身居高位,除了会给你带来至高无尚的权势与尊贵外,还能让你游离于规则之外,比普通人享有更多的自由。 在山东九皇叔虽然没有兵权、政权,但毫无疑问,依他的身份绝对是山东最尊贵的人。 九皇叔只是放话说要给凤轻尘庆生,下面的人就蜂拥而至,不需要九皇叔发话,山东总督的夫人就亲自上门,说是九皇叔此次来山东,没有带什么干事的婆子,她毛遂自荐,希望能尽绵薄之力。 有免费的劳动力,九皇叔和凤轻尘又怎么会拒绝,一切便交给总督夫人打理了,毕竟筹备生辰宴什么的也只有妇人才比较清楚。 宴会筹备的很顺利,九皇叔放话、总督夫人打下手,在山东谁敢不给面子,卢家知道这是拉近双方关系的机会,也想要借宴会的事,消除之前的误会。 不过,卢家也是聪明人,他们并没有直接找上九皇叔,而是找上总督夫人,总督夫人给九皇叔凤轻尘下打下手,他们就给总督夫人打下手,不管花费多大,务必要把凤轻尘宴会办得尽善尽美,让九皇叔看到他们的诚意。 “只是一个生辰宴,要这样劳师动众吗?”凤轻尘看着极尽奢华的华园,忍不住开口。 只是一个生辰宴,就要耗费数万两银子,这是要把她前几十年的生日一起补回来嘛要。 “又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在宴会那天出席就行了。”随着凤轻尘的生辰临近,华园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来,而当事人则坐在亭子喝茶看书,要说多悠哉就有多悠哉了。 “只觉得没有必要,只是为了试探卢家,整个山东上下都为我的生辰忙碌,街头巷尾说的也是我的生辰宴,如此兴师动众,要传回京里还得说你鱼肉百姓。”即不是及笄又不是整岁,弄得这么大,凤轻尘真心觉得浪费。 “于皇家宗到而言,这并不算什么。”于凤离嫡女而言这样的生辰宴实在寒碜,别说山东上下齐贺,就是九州齐贺凤轻尘也当得起。 “可我……” “你是。”九皇叔知道凤轻尘要说什么,不待她开口便打断:“轻尘,你的身份比这天下所有人都尊贵,你当得起,在山东办生辰宴,本王还觉得委屈了你” “这还叫委屈,你的标准真高。”九皇叔说得认真,可凤轻尘却没有当真,只当九皇叔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怎么样在九皇叔眼中都是好的。 不管怎么说,这算是九皇叔的一片心意,凤轻尘虽然觉得铺张了一睦,也不好多说。 九皇叔见凤轻尘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正欲再开口,却看到有下人往这里走,九皇叔只好暂时打住。 “小的见过王爷,见过凤姑娘,王爷,总督大人求见。”下人上前行了个礼,恭敬的道。 总督?来得真快。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的光芒,起身道:“把人带到书房。” “是。”下人连忙应下,不敢多呆,转身就走人,全身绷紧,一副严素的样子。 直到离开九皇叔的视线范围,那下人才放松身子,一拍心口,心中暗道:皇家的尊贵果然和普通人不同,在九皇叔面前,连大气都不喘一下。 “总督大人这个时候来,不会是为了卢家吧?”凤轻尘亦起身,唇角微扬,笑得如同狐狸。 “本王希望不是,不过是的可能性更高。卢家还真是心急。”没有外人在,九皇叔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 这几天卢家上赶着帮忙,九皇叔并没有拒绝,讨好他的人多得去了,他要一一去拒绝,那他就什么事都不要做,光去拒绝别人的讨好就行了。 可不想,在卢家眼中九皇叔的默许,是对卢家释放善意,卢家几个纨绔大少,这几天蹦达的老欢了,话里话外嘲讽陈家,别以为九皇叔收下华园,就会提携陈家,九皇叔哪里会把一个小小的华园放在园里。 在山东,卢家独大,面对卢家的嘲讽,陈家人只能装孙子,这几天闭门不出,就怕遇到其他人明里或暗里的嘲讽。 可即便被人讽刺,他们也什么都不敢做,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希望九皇叔能看到他们的诚意,看到他们陈家满门的忠心,他们绝不会像卢家那样,讨好无用就反咬一口……(未完待续) 1017上门,不过是个商人 陈家大公子陈明急得嘴上涨泡:“爹,九皇叔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难道我们就白白把祖宗基业送人?” “什么叫白白送人,现在华园的主人是九皇叔,九皇叔愿意收下华园,那是我们陈家的荣幸。”陈家家主也着急,他倒不是心疼华园,他只在乎九皇态度。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面对卢家和山东总督的联手打压,陈家根本保不住华园,把华园送给九皇叔,他没有半点不舍。 “可是……卢家现在,我们怎么办?”陈明不再提华园的事,只担心卢家抱上九皇叔的大腿。 陈家和卢家完全没有办法比,如果他是九皇叔,他肯定会选择卢家而不是陈家。 “卢家怎么样,我们管不着。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明儿,那人是九皇叔,不管他最后选择了谁,我们都只能认。”陈家家主一脸沉重,闭上双眼,将眼中的不安与担忧掩去。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于他们而言九皇叔就是君,是掌控着他们生死的人,无论九皇叔要如何对陈家,陈家都只能受着,不能有半点不轨之心。 甘为棋子,并不是说说而已,是要用行动表示的。 “可这样,我们也太被动了。”陈明还年轻,他不甘心把陈家的命运,交给根本不把陈家放在眼中的九皇叔。 “被动总比没有一丝机会好,我们现在做得越多,只会让九皇叔越反感。明儿,你记住,我们陈家是甘愿做九皇叔手中的一颗棋子,不管九皇叔的态度如何,身为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自觉,除非九皇叔开口,不然我们什么都不能做,明白吗?”既然甘愿为棋子,那么即使九皇叔没有接纳他们,也要有做棋子的自觉,不能因为九皇叔的拒绝而改投门庭。 上位者最厌恶墙头草,陈家想要活就必须孤注一掷。 陈明虽然还不太理解,但他习惯听从父亲的话,当下只应声不再多言,陈家家主看着陈明眼露欣慰。 他这个儿子虽然少了些沉府,但却是一个听得进劝的人,他再调教个几年,要守住陈家家业还是不成问题的。 陈家父子心急如焚,山东总督在书房里也是烦躁不安。他已经在书房等了半个时辰,也没有等到九皇叔的身影。 越等山东总督的火气越大,怎么说他也是封疆大臣,依他的身份,别说在山东没人敢怠慢他,就是去了京城,那些个京官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皇上也不会如此待他,可是…… 山东总督不禁在想,他是不是哪里得罪九皇叔而不自知了,不然九皇叔怎么会如此落他面子,可想了半天山东总督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 他自认自己对九皇叔那叫一个恭敬呀,面对九皇叔偶尔的破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心想着把这尊大爷伺候好,等九皇叔走后,他继续做他的土霸王,可不想…… 他都如此讨好了,九皇叔居然还不给他面子,想到这里山东总督对九皇叔便有些不满了。 皇子皇孙又如何,这可是他的地盘,九皇叔就算身份再尊贵,可也管不到他,越想山东总督就越生气,这个时候他也坐不住了,索性站了起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刚走了一个来回,身后就传来吱呀一声,山东总督一回头,就看九皇叔站在门口。 山东总督当下就愣住了,九皇叔只这么一站就让人无法忽视,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势与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山东总督惊得冷汗直流,将脑中的念头全部收了起来,恭敬的一行礼:“下官见过九皇叔。” “嗯。”没有半句客气,甚至不提让山东总督久等的事,九皇叔径直走了进来,在主位上坐下:“不知总督大人找本王何事?” “回王爷的话,下官是为凤姑娘的生辰宴而来。”山东总督连忙收敛心神,沉着应对。 “生辰宴?怎么了?”九皇叔眼皮一抬,流露出不满,任山东总督站在那里,也不让人坐下。 没有九皇叔开口,山东总督也不好坐下,只好强忍着不满,乖乖地站着:“王爷,下官刚刚得知,凤姑娘的生辰宴,王爷还请了山东的商人,这会不会不妥?” “不妥,有何不妥?”睫毛轻扇,掩去了九皇叔眼中的嘲讽。 这山东还真是卢家的,堂堂总督大人居然会为了给卢家说项,不惜干等一个时辰,他还真是小瞧了卢家。 讨好不成就威胁,山东卢家果然有地头蛇的风范。 “王爷,凤姑娘何等尊贵,怎么能让那些商人入宴。”山东总督捧高凤轻尘,踩低商人,只为给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商人怎么了,本王此次来山东,是奉旨采买石材,如果不与那些商人打交道,要如何采买?” 山东总督要的就是九皇叔这话,当下笑着恭维:“王爷说的是,是下官愚钝了。只是……” 山东总督说到这里便是一顿,九皇叔心知这他在玩花样,即使不耐还是接道:“只是什么?” “回王爷的话,山东最大的石材商是卢家的下人,这次宴请王爷似乎漏了卢家。”是真漏还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卢家作为山东最大的家族,漏了谁也不会漏了他,只是一句漏了,能让九皇叔有个台阶下。 “卢家?本王漏了吗?”九皇叔一副不确定的样子,心里却是冷笑。 好一个山东总督,一句漏了不就是逼他补上卢家嘛,可惜……他不像别人那般,会卖山东总督的面子。 “回王爷的话,请帖中没有卢家。”这是要逼九皇叔请卢家出席了。 山东总督知道卢家和九皇叔从来没有交际,也不存在交恶的问题,九皇叔故意给卢家没脸,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 山东提督自认,他还是有几分薄面,九皇叔应该会卖了一个面子,却不想…… 九皇叔半点面子不给,冷笑道:“既然没了那便是漏了。” 九皇叔这话中的意思,已挑明了他没有请卢家打算,山东提督心里明白,可却不肯退缩,只当作不知,厚颜道:“王爷,既然漏了卢家,您看是不是给卢家补一张帖子?” “补?”九皇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冷哼了一声。“山东卢家好大的面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家,漏了便是漏了。怎么?还要本王亲自写帖子?”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山东总督听出九皇叔话中的怒意,连忙低头请罪。 “不敢就好。记住你是山东的总督,不是卢家的总督。”九皇叔说完,丢下满头冷汗的山东总督,拂袖离去…… 这山东还真是卢家的山东,只一个帖子,卢家就敢叫总督大人上门叫板,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未完待续) 1018警告,放杀手进城 山东总督一脸愤愤地离开书房后,凤轻尘便从书架后方走出来,想到刚刚半个时辰所看到的一切,凤轻尘叹了口气。 没多久,书房的门又打开了,九皇叔走了进来:“刚刚看到了什么,怎么这样的表情。” “我看到,他想杀你。”凤轻尘面露忧色,问道:“山东的官场,已经烂到这个地步了吗?” 不过是一个地方家族,不仅能让总督为他出面,还能让一个总督对亲王产生杀意,实在是……可笑!可悲! “山东有句话,叫做铁打的卢家,流水的总督。卢家从前朝起就一直是山东的大家族,总督一直换,卢家却没有倒过。在山东想要坐稳总督之位,就必须得到卢家的支持,凡是与卢家不对付的官员,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卢家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世家吗?”凤轻尘很怀疑,谢、王那样的家族,都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也没这么大的野心。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卢家在山东就是土皇帝,面对我们的刁难,卢家不仅不退,还强势的警告我们,要对付卢家就要与整个山东官场为敌!”说到最后,九皇叔自嘲的一笑。 原本并没有打算对卢家赶尽杀绝,可现在嘛…… 小小一个卢家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真正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管卢家背后站着谁,既然犯到他头上,都只能自认倒霉。 卢家确实胆大,也足够猖狂,要是换作其他人,绝不敢让总督上门,凤轻尘想了,还是问了一句:“卢家会不会破坏我的生辰宴?” “不会,卢家已挑明,他们不惧与我们为敌。” 九皇叔说得没有错,卢家根本不惧与九皇叔为敌,之前讨好九皇叔也只是一个姿态,反正就是派个下人上门,花点儿银子的事。 九皇叔要是接受了,那便你好我好大家好,九皇叔在山东要做什么,他们卢家在能力范围内会协助一二,反正九皇叔不会在山东久等,卢家犯不着和九皇叔交恶。 可九皇叔要是不肯接受,那就对不起了,他们卢家也不是软柿子,九皇叔想要拿捏他们卢家,也要看手够不够硬。 山东总督从华园出来后,就直接去了卢家老宅,卢家三少接待了总督大人。 卢家三少是卢家指定的接班人,一派君子气度,进来时朝总督拱了拱手便算是行礼了,总督连忙示意不用多礼。 “大人,事情如何了?”卢家三少也不与总督客气,开门见山的道。 “有负三少所托,实在惭愧。”总督大人面色臊红,显然对九皇叔不给他面子的事情,很郁闷。 卢三少倒是够沉稳,听到这话并无半点不妥,笑道:“无妨,大人尽力便可。”要是总督一出面,九皇叔就服软,那卢家才要好好掂量一下九皇叔的意思。 一个生辰宴,卢家参不参加都没关系,他们卢家在意的九皇叔的态度,既然九皇叔不接受卢家的好意,那卢家也就没有必要委屈求全了。 总督看卢三少是真不在意,这才松了口气,可不想卢三少话锋一转,问道:“大人,听闻那要举动生辰宴的女子姓凤名轻尘?” “三少刚回来还不知道,是的,那女子确实是叫凤轻尘,九皇叔很看重那女子。”总督话中透着暧昧的意思,让人不想歪都不行。 卢三少含笑点头,指了指城门口的方向,高深莫测的道:“大人,听闻最近那里有很多不明人士聚集,可是真的?” “不瞒三少说,城外确实不太平。为这事我还头痛了一阵子,九皇叔来了山东,他的安危就落到我头上,要是九皇叔在山东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没法向京里的人交待。”山东总督苦着一张脸,心里越发的愤怒了。 他辛辛苦苦添兵加人的保护九皇叔,九皇叔却不把他当一回事,实在让人生气。 “大人你就是太尽职了,身为山东总督你保证九皇叔的安危没有错,可是……”卢三少故意一顿,总督知道卢家消息灵通,连忙问道:“可是什么?” 卢三少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总督的话,而是高深莫测的问道:“大人你可知,外面那些人都是什么人?”。 “什么人?”山东总督隐约知道了卢三少的打算,虽然心里有退意,可他知道卢家既然开口了,就不容得他退。 卢三少也不卖关子,直言道:“那些人是杀手。” “杀手?怎么会呢?”杀手一般都不会接暗杀官员、皇子、亲王的任务,就算接了也是偷偷摸摸单人独干,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十几个杀手同时出现。 “我知道大人你在想什么,大人你且把心放稳了,那些人并不是来杀九皇叔的,他们是要杀一个姓凤名轻尘的女子。”卢三少慢悠悠的说着,一副万事在握自信十足的架势。 “凤轻尘,不就是九皇叔身边那个要办生辰宴的女子。”山东总督惊呼,眼睛猛得睁大,正好与卢三少的视线相对,看到卢三少眼中的杀意,总督连忙避开,不敢与之对峙。 卢三少轻蔑一笑,从容的说道:“没错,那些杀手就是来杀凤轻尘。” “怎么可能,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会引来这么多杀手?”能做上总督的位置,山东总督并不是笨蛋,惊讶过后便去想这事的合理性。 “有什么不可能,这个凤轻尘可是杀手联盟榜上身价最高的人,她那颗头值几十万两黄金,想要她命的杀手多如过江之鲫。如果不是九皇叔护得太明显。又有杀手左岸保护在侧,凤轻尘早就是尸体一惧了。”卢三少也不隐瞒,将自己所知全部说了出来,毕竟接下来的事情,需要山东总督帮忙。 大家合作这么多次了,不需要卢三少言明,山东总督就明白卢三少打算,当下问道:“三少你是想?”借刀杀人? “没错。”卢三少点了点头:“大人你且放心,我卢家也不要你多做,你只要把那些人不着痕迹的放进来就行,到时候不管事情是否办成,我卢家都许你万两黄金。” 杀了凤轻尘,可以拿到十几万两,给山江总督一万两,卢三少不认为这笔买卖亏本。 是的……城外的杀手只是幌子,真正想要凤轻尘人头的是卢家,为银子,也为震慑九皇叔。 既然山东总督出面都无法让九皇叔妥协,那就让九皇叔看清楚,山东是谁的地盘,在山东,只要卢家愿意哪怕是皇上也能杀……(未完待续) 1019恭贺,生死相随 作为东陵最美的庭院之一,华园的精美毋庸置疑,不然也不会引来卢家的窥视。 华园占地万亩,建在城中却是依山傍水,宛若天成,华园在建的时候,讲究一个自然,没有过多的匠气,每一处都布置得恰到好处,一踏入华园,就有一种来到世外的感觉,让人流连忘返。 这一次凤轻尘的生辰宴,只用两个落院,一是九皇叔用来招待男宾的络华院,另一则是凤轻尘用来招待女宾的清华院。 这是九皇叔初到山东所办的宴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想尽办法弄一张帖子,好在九皇叔面前露个面。 至于没有帖子的人也都亲自将礼物送上,只希望九皇叔能知道山东还有这么一个人。 一做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没有收到邀请,奉上生辰礼后被门户客气的劝退了,那富家翁也不生气,笑容满面的离开。 一上车,那富家翁的夫人就开口道:“老爷,这么多送礼的人,咱们这礼物送上去九皇叔能看到吗?那块暖玉可是我们曾家传子不传女的传家玉,就这么送上去,九皇叔要是看不到那我们多亏。” “妇道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平时我们想要给九皇叔送礼都没门路,难得九皇叔为那凤姑娘办生辰宴,咱们把礼物送上了,九皇叔和凤姑娘要是落单咱们送上的礼物,记住了咱们,咱们家可就发了。”那富家翁一脸期盼,脑中闪过九皇叔召见他,夸他送的礼物好的画面,越想越是兴奋,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那妇人却在这当口一泼冷水:“这要是没有看到,那我们不是白白损失了暖玉。” 此言一出,那富家翁脸上的狂热瞬间凝固,恶狠狠地瞪妇人一眼,却不肯承认自己做得过火,咬牙道:“不会的,咱们送得那玉,最适合女子佩戴,能调养女子的身体,九皇叔一定会看到的,凤姑娘也一定会喜欢。” 像富家翁一样,起着攀龙附凤心思的人不少,山东不富有,但有钱的人也不少,甚至有些人和富家翁一样,认为只要入了九皇叔的眼,那么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到时候九皇叔指缝里漏一点,也足够他们吃喝几辈子。 而要入九皇叔的眼,这就是一个好机会,错过这次他们以后就是想要送礼也没有门路,有些人家甚至是勒紧裤腰带,也要想方设法弄一份体面的礼物。 于是,凤轻尘生辰宴那日,华园门外马车骆驿不绝,宾客来来往往,下人忙个不停,而作为主人,九皇叔与凤轻尘却还窝在房间里,完全无视那些早到的宾客。 屋内只有凤轻尘与九皇叔两人,凤轻尘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和为自己画眉的九皇叔,凤轻尘微微闭眼,唇角忍不住上扬,眉眼间的幸福似要溢出来。 前世今生第一次这般隆重的过生辰,凤轻尘虽然觉得铺张浪费、劳民伤财,但心里却是欢喜的,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真好。 虽说,九皇叔如此大张旗鼓为她举办生辰宴,只是为进一步打开山东的局面,试探卢家,可九皇叔该准备的东西却一样也不少。 凤轻尘今天穿得是一件金色宫装,这件衣服是九皇叔命人连夜送过来的,今天早上才送到。 九皇叔一向知道凤轻尘适合什么,金色宫装不是时下流行的款式,而是前朝贵女爱穿的风格,不过比之前所有的都要华贵繁复。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凤轻尘也明白,像她身上这件衣服,至少要上百个女工,耗时半年以上才能完工,由此可见九皇叔说要给她举办生辰宴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准备。 衣服很美,凤轻尘很喜欢,当然最喜欢的还是九皇叔的这份心意,她身上这件十二层的宫装,是九皇叔亲自为她穿上的,小到每一件配饰,都不假借他人之手。 “很美。”衣服穿好后,九皇叔站在凤轻尘面前端详半晌,很有诚意的赞道。 “衣服美?”两人离得很近,凤轻尘能看到九皇叔眼中缩小版的自己。 高贵、端庄、娴美,换上这件衣服,她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好像,好像……耀眼的夜明珠,只这么一站,便昭显无人能及的尊贵。 诚如九皇叔所说的那样,她比这世间所有人都尊贵。 “衣服美。”九皇叔很实诚的应道,凤轻尘婉尔一笑,又道:“只有衣服美吗?人呢?不美?” “轻尘,这个不重要。外貌于你而言一点也不重要,你便是你。至于衣服,它是因为你而存在,只要你喜欢它便是美的。”凤轻尘美,可这世间比凤轻尘更美的女子也不是没有,凤轻尘不是那些女子,美丽的外貌于凤轻尘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 女人喜欢听男人夸她美,可也害怕男人只看到她的美,因为再美的容颜,也经不起岁月的摧残。 九皇叔的回答即不浪漫也不贴心,却让凤轻尘打从心底欢喜。 凤轻尘双眼微红,心中一动,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抱住九皇叔:“我很喜欢。”喜欢今天的一切,喜欢你的回答。 “你喜欢便好。”九皇叔没有回抱凤轻尘,而是轻轻地将她推开:“别调皮,本王可没有第二套衣服给你换。” 不能把凤轻尘身上的衣服弄皱,不管今天的生辰宴出于什么目的,凤轻尘才是今天的主角,是那个站在众人之上,享受世人讨好、羡慕、嫉妒的女子。 “乖,坐好,本王给你绾发。”九皇叔替凤轻尘抚平衣服上的折子,扶着凤轻尘坐好,很认真的替凤轻尘绾了一个最简单的单髻,发髻上只插了一支朱红的梅花发簪。 绾好了发,便是描眉…… 九皇叔做起这些,有些笨手笨脚,一看就知道刚学没有多久。 一个从来不曾接触女子的男人,要学会绾女子的发髻,替女子描眉很不容易。凤轻尘不知道九皇叔私底下练了多久,只知道她今天泪腺特别发达,总感觉眼睛酸酸的,想要哭…… 九皇叔那么忙,居然会为她去学如何绾发、画眉,这让她怎么能不感动,这份感动只能放在心里。 九皇叔似乎明白了凤轻尘的心思,眉笔轻轻一挑,小指勾起一丝碎发,带着若有似无的缠绵之意。 双眉画好后,九皇叔仔细打量了一番,又添了数笔后,才满意地放下画笔:“以后,每一年你生辰,都由本王都替你绾发、画眉。” 九皇叔伸手,将凤轻尘扶了起来,他的轻尘,不需要艳丽复杂的发饰与装容,这样便好。 四目相对,凤轻尘看到了九皇叔眼中的认真,哽咽的头:“以后每一年,我都等你为我绾发。此生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 十六岁的生辰,她永远不会忘!(未完待续) 1020起火,总有那么几个人见不得别人好 卢家从来没有想过破坏凤轻尘的生辰宴,凤轻尘的生辰宴,九皇叔请了山东所有头有脸的人物,唯独没有请卢家,如果凤轻尘的生辰宴出了问题,卢家的嫌疑最大,可是…… 当机会送到面前了,卢家也不会客气。 生辰宴进行的很顺利,毕竟九皇叔的身份摆在那里,即使他出现在宴会后,就坐在首位一句话都不说,那些个官员也不敢提前离席。 至于山东总督?他就是再不满,面上也不会流露出半分,再说,对上九皇叔冰冷的眼神,他恐怕也不敢表露出自己的不满。 络华院一派热闹,男人们时不时的喝两杯,哪怕有九皇叔这个冷场王在,气氛倒也是起来了。 凤轻尘在秋华园招待那些女眷,像总督夫人这些官夫人是看不起凤轻尘的,认为她是狐媚子,攀上九皇叔才有现在的风光。 不过,看不起归看不起,表面上却不会流露出来,时不时的说着几句虚假的讨好话,只是那些官家小姐就不同了。 她们对凤轻尘的心情很矛盾,即便看不起又羡慕。 九皇叔那样一个风华无双、身份尊贵的男子,居然就被这么一个女人给缠上,实在是让人饮恨,在场适龄的女子,无不想取而代之,如果能长伴在九皇叔身侧,哪怕没名没份也好。 另一波商家夫人和小姐,则对凤轻尘百般讨好,小声卖乖,这些商家千金似乎同样也有攀上九皇叔的想法,不过她们倒是不敢嫉妒凤轻尘,只希望能借凤轻尘上位。 不说九皇叔的身份,就单说他的容貌,就足已让女子倾倒,对这些个千金小姐的心思,凤轻尘心里明白却没有点破。 反正这些人都没有机会,别说攀上九皇叔,这些女子想见九皇叔一面都是难的,要是九皇叔那么好攀上,京城那些贵女也不至于会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了。 九皇叔对女人不假辞色是出了名的,面对这些女人话里话外打听九皇叔的爱好,凤轻尘没有半点压力,很好心的告诉她们。 至于能不能用上,那就不是她要考虑的事情。 陪一群女人,陪一群口是心非的女人聊天真不是一般的痛苦,凤轻尘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示意下人换上新点心,就在此时门外一丫鬟大喊:“不好了,不好了,起火了,起火了。” 凤轻尘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冒起一股浓烟,很快就有火苗蹿起。 “屋外起火了,快走,快走呀。”火苗很诡异地朝四周延伸,不多时屋外好几个地方都冒起了浓烟。 秋华园全是女眷,这些女人别的本事没有,但尖叫、吵闹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好。 一时间秋华园乱一团,那些个妇人小姐慌忙站了起来,一个个大喊大叫,慌忙往外冲,结果挤成一团,屋内乱哄哄的,屋外下人由忙着救火。 凤轻尘看着这一幕,很不爽地一拍桌子:“都给我安静下来。” 不知凤轻尘气势太足,还是这些女人冷静了下来,凤轻尘这一呵,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看着凤轻尘,凤轻尘也生气,大声道:“看看你们像什么样,火才刚刚烧起,还没有烧进来,你们就先乱了,这样不用等火烧死,就先自己吓死自己了。” 这个时候起火,实在诡异得紧,作为主人凤轻尘不希望这些宾客出事,不然丢面子的是她,说话难免严厉了一些,却不想那几位娇小姐的不满。 “哼,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这般教训我们,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会遇到这样的事。”总督千金可谓是山东女子的领袖,可凤轻尘一来就把她的风头盖住了,本就是看凤轻尘百般不顺眼,只是强忍着,被凤轻尘这么一呵,她便忘了父母的叮嘱。 看总督千金傲气的样子,凤轻尘只是摇了摇头,她没有必要和一个娇小姐生气,不过这位总督千金的话,倒是提醒了她。 凤轻尘朝众人微微一笑,开口道:“各位夫人,小姐,轻尘招待不周,还请各位夫人小姐见谅,秋华园突然起火,几位夫人呆在这里怕是不安全,还请夫人小姐们依次离开。” 这么一闹,浓烟已经便成火了,不过下人发现及时,倒不至于真烧起来,众夫人小姐知道自己刚刚失态了,一个个强装镇定,勉强挂起笑容。 总督千金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总督夫人给拉住了。凤轻尘说依次离开,作为总督夫人她当然是第一个离去,总督夫人拉着女儿就往前者,其他人见状也一一紧随其后。 事情到这,本已经控制了了,可就在此时,一群黑衣蒙面人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直接杀入秋华院内。 “让开,拦路者杀无赦。”黑衣人厉声呵道,好不容晚冷静下来的众位夫人立马又慌了,胆子小一些的眼皮一翻,两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凤轻尘瞳孔猛得收紧,脚步一抬就想冲出去,可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还有对方的速度,凤轻尘还是忍住了。 这些人看样子是冲着她来的,最主要他们一路直冲,她根本跑不出去。 “啊……来人呀,救命呀。”其他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抱头尖叫。 那群黑衣人冲进来后,并没有杀人,面对挡路的女眷,只是一脚踢开,黑衣人无视屋外的混乱,直接杀到室内,看到站在屋中央,冷静尊贵的凤轻尘,脚步一顿,不确定的问道:“凤轻尘?” “我是。阁下是?”凤轻尘周边没有人,只有两个小丫鬟一脸惨白着一张脸站在她身后,那样子别说保护她了,不拖累她就好了。 至于其他人,则在黑衣人将凤轻尘包围住时,连滚带爬跑了出去,根本没有顾凤轻尘的生死,什么讨好、拉关系,在生死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来人并没有和凤轻尘废话,确定凤轻尘的身份后,黑衣人就举刀向前:“既然你是凤轻尘,那就去死吧。” 锋利的大刀迎面砍来,凤轻尘挑眉,没有闪躲的意思,她这番动作落在黑认人眼中,却是吓傻了,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不悄,身上的杀气却没有减弱半分,本以为这一下去必中,没想到……(未完待续) 1021匕首,同一时刻发难 “当”的一声,黑衣人只感觉自己握刀的手一麻,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虎口流了出来,黑衣人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立马对自己身后的同伴道:“上。快点解决凤轻尘。” “是。” “在我面前杀人,也要看我同不同意。”左岸抽出长剑,挡在凤轻尘面前,示意凤轻尘让开。 出路已经被黑衣人挡住,凤轻尘只能后退,直至退到墙壁,好把战场退给左岸,同时凤轻尘身边的两个丫鬟,也和凤轻尘一同退了过来, 凤轻尘一直注意与黑衣人交战的左岸,没有发现站在她左侧的丫鬟,悄悄将手背在身后…… 左岸是杀手出身,最精通杀人的招式,与黑衣有交手不到一柱香,左岸就发现这群黑衣人的奇怪之处,忍不住问道:“你们根本不是杀手,为何要佯装成杀手?” 黑衣人听到这话,手中的动作一滞,互相看了一眼,交换意见:既然被拆穿了,那就没有必要再伪装了。 黑衣人不再刻意使用杀手惯用的招式,而是用起自己擅长的路数,这么一来左岸对上这十几个黑衣人就有些吃力了, 好在左岸并不用杀了这些黑衣人,只要多拖一点时间,等九皇叔的人过来就好。 黑衣人似乎也知道,再打下去,等到九皇叔的人来了,他们不仅杀不了凤轻尘,自己也无法走,于是黑衣人便豁了出去,不要命的朝左岸发起猛烈的进攻。 面对黑衣人越发凌厉的进攻,左岸手腕一动,挽了一个剑花,格开了黑衣人进攻,心中暗叫不好,有些埋怨这华园太大,九皇叔怎么还没有收到消息赶过来。 凤轻尘心里也着急,看左岸似乎很吃力,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在人前启动智能医疗包,准备拿出里面的手枪,可就在凤轻尘很辛苦的撩起层层衣袖时,站在她左侧的丫鬟动了。 那丫鬟从背后掏出一把刀,举起刀就朝凤轻尘刺去,同一时刻,站在凤轻尘右侧的丫鬟,也一改刚刚的慌乱,猛得朝凤轻尘撞了过来。 凤轻尘感觉眼前一动,立马便发现了不对劲,顾不得去取手枪,凤轻尘左右扫了一眼,发现自己身处困境,暗骂了一句了:“该死!” 容不得凤轻尘多想,举刀的丫鬟已经朝她刺来,另一个丫鬟也快要扑到她,凤轻尘知道,一旦自己被扑倒,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按理,依凤轻尘的身手,她完全可以避得开这两个丫鬟的左右夹击,可偏偏身上的衣服是个累赘,好看归好看,可是层层叠叠太拖累人了,凤轻尘本能摆出格斗的姿势,却慢了一步,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平时利索。 凤轻尘虽然反击反应够快,可也只是堪堪避开了要害,那刀还是刺中了她的肩膀,腥红的血瞬间涌出,将金色的衣服染红,凤轻尘来不及多想,下一秒就被另一个丫鬟给扑倒地上。 “去死吧!”两个丫鬟同时上前,将凤轻尘压在地上,一人去拔凤轻尘肩膀上的刀,另一个则卡住凤轻尘脖子,想要活活掐死她。 “呃。”凤轻尘痛闷了一声,心中暗骂自己这是倒什么霉,这两个丫鬟是谁呀。 “你们是什么人?”凤轻尘虽然身手矫健,但身上的衣服太过繁复,短时间内无法将这两个丫鬟给踢开,只能和她们扭打成一团。 两个侍女并不多话,只一心想要凤轻尘的命,在凤轻尘的挣扎和反抗中,那个卡住凤轻尘脖子的丫鬟终于撑不住松开了,只是凤轻尘肩膀上的刀,被另一个丫鬟给拔走了。 “啊……”刀拔出来的那一刻,血喷了出来,溅了那丫鬟一脸,凤轻尘痛得大叫一声。 “凤轻尘,你没事吧?”左岸百忙之中抽空回头看了凤轻尘一眼。 别怪他不帮忙,他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能缠住这群黑衣人就不错了。 “死不了。”挣扎的过程中,凤轻尘趁乱将衣服给解开了,没了衣服的束缚,凤轻尘的手脚就灵活了起来,两个丫鬟虽然是为了杀她而来,可本身并不是练家子,只比普通的女子力气大一些而已,很快凤轻尘就占了上风。 凤轻尘右腿一弯,往上一踢,膝盖顶在对方身下,这一招通常用来对付男人,可用在女人身上也一样,只要力道够重就行了。 “啊。”持刀的丫鬟痛叫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羞愧与愤怒,看凤轻尘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凶狠,凤轻尘丝毫不放在眼中,对方要杀她,看她的眼神再善良也没用。 凤轻尘趁对方吃痛的档口,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不过因为左肩受伤,力道不太够,只能将对方气往一边拖,无法把人甩开。 凤轻尘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而是握住对方持刀的手,想要将对方手上的刀打落,两人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了起来。 看似没有章法的扭打,却朝有利于凤轻尘的一面发展,凤轻尘不仅暂时制住了持刀的丫鬟,也将另一个丫鬟给踢开了,几个翻滚后,凤轻尘终于找到机会,双脚一个用力,稳稳夹住另一个丫鬟的脖子。 这个丫鬟之前一直掐着凤轻尘的脖子,凤轻尘的颈脖现在还有指印,面对加害自己的凶手,凤轻尘当然不会客气,双脚往上一抬,略一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那丫鬟脖子一歪,舌头一吐就没了气息。 下手快狠准,不管如何得华贵、端庄,凤轻尘骨子里依旧是那个强势、狠绝的女子,面对敌人毫不手软,解决完一个后,凤轻尘只要专心对付另外一,一对一这丫鬟根本不是凤轻尘的对手。 事实上,要不是凤轻尘没有防备这两个丫鬟,她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这两个丫鬟平时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身上也没有练武人该有的气息,凤轻尘根本没有想过,这两个丫鬟会趁乱对她出手。 不过,依她看来,这两个丫鬟应该是临时决定动手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让她有反击的机会。 凤轻尘与持刀的丫鬟在地上扭打一阵后,很快就将对方手中的刀抢了过来,没有任何犹豫,凤轻尘举刀就朝对方刺下去,明晃晃的刀子,眼见就要没入对方的心口,可那丫鬟却突然暴发了,一个用力,不仅将凤轻尘推开了,自己还从地上爬了起来。 人在面临死亡时,会暴发出强大的潜力,那丫鬟死里逃生,整个人都处在癫狂中,从地上跳了起来后,反手举起一把实心的红木椅朝凤轻尘砸去……(未完待续) 1022质问,这事纯属意外 平时,这椅子两个丫鬟也抬不动,可此刻,这丫鬟不仅将椅子抬了起来,还举过头朝凤轻尘砸来,可见这丫鬟有多想要凤轻尘的命。 凤轻尘知道这椅子有多重,被这椅子砸上,就算不死也讨不到好,凤轻尘连忙避开,可就在此时,一黑衣身影突然闪到凤轻尘的面前,一把将凤轻尘抱住…… 只听见哐当一声,实木大椅应声而碎,丫鬟发出一道惨叫声,咚的一声栽倒地上。 凤轻尘松了口气,正准备抬头看一下谁救了她,却不想后颈突然一痛,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的软了下去。 黑衣人将凤轻尘拦腰抱起,扛在肩膀上,转身就走,九皇叔赶过来时,只看到一抹黑色的影子消失在秋华园。 九皇叔连忙追上去,可对方轻功高超,他们本身相隔得就远了,九皇叔根本看不到对方的身影。 没办法,九皇叔只得先折回来,看着一片狼狈的秋华园,九皇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道:“左岸,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说这是意外,你信不信?”左岸看着横七竖八的尸体,一时间有些懵了。 他还没有动手,这些人就自杀了,这也太没有挑战性了。 “意外?本王信,那么凤轻尘呢?她现在在哪?”九皇叔咬牙切齿道。 “这个……”左岸想了一下道:“好像是被一个黑衣人带走了。” “带走?这些黑衣人不是来杀轻尘的吗?”九皇叔指着因任务失败,便自杀而死的黑衣人,冷厉的道。 左岸呆呆地点头:“是。” “那你确定,那个黑衣人是带走了凤轻尘,而不是杀了凤轻尘?”九皇叔再次问道。 左岸想了一下,一脸正色的道:“那个黑衣人是后来来的,和这群人并不是一伙,他好像还救了凤轻尘,凤轻尘在他手上,应该不会生命危险。” “最好是这样,不然……”九皇叔冷冷地瞪了左岸一眼,便不再理会他,转身对身后的人道:“传本王令,立即封城,只许进不许出,给本王搜城,不管是死是活都要把人找出来。” 九皇叔刚一说完,山东总督正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听到九皇叔这话,第一反应就是不行,可被九皇叔冷眼一扫,山东总督立马就软了,连声说是。 “哼……”九皇叔冷哼一声,原本就没有温度的眸子此时寒得吓人,朝山东总督道:“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居然有人入室行凶,你最好给本王一个交待,否则……这山东总督你也别想做了。” 没有卢家的支持,坐不稳山东总督的位置,可得罪了九皇叔,别说山东总督了,这辈子都注定与官场无缘。 山东总督吓得冷汗淋漓,只知道点头。 山东总督有一种死到临头的危机感,九皇叔在山东举办宴会,却被人给破坏了,这怎么看都像是山东人对九皇叔不满。 暗地里如何下黑手都没有关系,可大白天杀进来,这不仅仅是打九皇叔的脸,也是打山东总督的脸。 山东总督在心里把卢家骂了个半死,不敢怠慢,连滚带爬地从华园跑了出去,下令封城、搜城,无论如何都要把凤轻尘找到。 出了这样的事,生辰宴当然也要中断了,九皇叔黑着一张脸,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意,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惹九皇叔,很快华园的人就走空了。 九皇叔向左岸问清秋华园的情况,便不再理会左岸,转身下令,调动他在山东所有的力量,全力追查凤轻尘的下落,至于山东总督? 九皇叔根本不相信他能找到凤轻尘,如果凤轻尘落到山东总督手里,恐怕转身就会送到卢家,让卢家去那笔天价悬赏。 凤轻尘的命很值钱! 全城封锁,只许进不许出,凤轻尘在生辰当日被人刺杀,至今下落不明的消息,当天就传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卢三少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杯子哗啦一下落地,摔碎了。 山东总督看卢三少失态的样子,心下不安,问道:“三少,不是你动的手?”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卢三少义正言词的道:“大人,民不与官斗,就算九皇叔把我卢家往死里踩,我卢家也不敢正面与九皇叔叫板。” 也就是说,他们卢家只会在暗中下手,像今天这种光明正大杀进去的作为,实在不是卢家的风格。 山东总督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卢家就算再嚣张,也不敢光明正大做这种犯法的事,要是栽到九皇叔手里,就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卢家。 “那会是谁呢?”山东总督忧郁了,即不是那些杀手,又不是卢家,那凤轻尘落到谁的手里了? “这个大人就要问九皇叔了,想要凤轻尘命的人很多。”卢三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凤轻尘死了或者失踪,对他们卢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这样九皇叔就没有空对付他们卢家了。 在城里搜了一天,临近夜幕,依旧没有一丝蛛丝马迹,而到了晚上找人就更困难了,凤轻尘失踪的时间越长也越危险。 想要凤轻尘命的人很多,但会把凤轻尘劫走的人,九皇叔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 书房里,九皇叔来回踱步,脑子里不断的闪过属下刚刚送上来的消息。 今天秋华园的事情,可谓是一连串的巧合,堪称神仙局,遇到这样的局,凤轻尘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在秋华园外放火的是一批杀手,这批杀手放了火后,就被凤轻尘身边的护卫发现,护卫被杀手们缠住了,以至于黑衣人冲进去时,护卫赶不过来。 那群黑衣人是皇后派来的人,皇后要凤轻尘死的原因很多,为太子也为谢皇贵妃,这一点九皇叔倒不意外。 至于那两个动手的丫鬟,她们并没有什么计划,而是临时决定动手的,那两个丫鬟是卢家埋在华园的人。 她们伺机而动,想要找机会对凤轻尘下手,而秋华园的混乱,在她们看来是最好的机会。 于是……事情就变成这样了,杀手牵制住了护卫,黑衣人缠住了左岸,卢家的丫鬟趁机下手,然后还有一个潜在暗处的人,趁这一片混乱,把凤轻尘劫走…… 一切都巧合的吓人,这四方人马之前并没有遇上过,可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在同一天同一时刻动手,配合得极默契。 今天这事,只要这四方人马少来一方,凤轻尘都不会有事,可偏偏他们凑得这么齐! “巧合吗?这事确实是巧合得过伙了。”九皇叔的手指在纸上轻轻划过,最后落在“意外”二字上……、(未完待续) 1023密洞,给九皇叔送信 凤轻尘是痛醒的,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睁开眼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 纯粹的,完全见不到光的黑,就像处在一个小盒子里一样,让人倍感压抑。 “居然没死。”凤轻尘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右手撑在地上,缓缓坐了起来。 没有一丝光,凤轻尘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地方,也不敢乱动,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坐直后便将袖子撩起,之前就已经启动了的智能医疗包,此刻正闪着微弱的光芒,借着这光芒凤轻尘隐约能看出,自己呆在一个山洞似的地方。 只要安全便好! 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里面拿出应急灯打开,同时也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大山洞,高度粗略估计仅有一米,连站起身都做不到,坐在地上只感觉上面那山顶要压下来一般。 “难怪这么压抑,要是这山洞再小一点,恐怕不出三天,人就会憋死。”这个山洞就好像从山中间凿开的一般,四面都是土,非常得压抑,处在这样的地方,很容易把人逼疯。 凤轻尘随意扫了一眼,发现山洞完全没有出口一类的地方,凤轻尘并没有急着起身,她肩膀上还有伤,就算有心也没有力气找出路。 将应急灯放好,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里面取出一个小型手术箱,里面放着一些医治外伤用的药物。 凤轻尘肩膀上的伤原本不严重,可因为拖得太久,又染上脏东西,伤口有些感染,再加上凤轻尘失血过多,身体也有些虚弱。 给自己肩膀上药是极其不方便的,凤轻尘往后挪了挪,靠在洞壁上,艰难的清理伤口。 伤口不大但很深,血也凝固了,巴在于伤口外,因为没有温热的水,又加上不方便看清,凤轻尘只能用力将血块抠下来,消毒水一碰上伤口,凤轻尘就疼得直抽气。 “今天这生辰还真是难忘。”早辰的幸福与此时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应急灯照过来,衬得凤轻尘一张脸惨白如纸,红唇紧咬,血珠从嘴角沁出。 嘴唇上的痛,稍稍转移了伤口上的痛,凤轻尘深吸了口气,夹起一块棉花球往伤口擦,手一歪去直接戳进了伤口里…… 细长的镊子与红肿的肉相碰,那种痛不亚于往心口上扎针,凤轻尘痛得冷汗直流,大口大口喘着气。 其实,她可以给自己麻醉,但是……凤轻尘担心麻醉的后疑症,她现在是阶下囚,可不能有一点大意。 强忍着痛,凤轻尘缓慢而笨拙得给自己清理好,并且包扎了起来,又挑了几片消炎药和退烧药直接吞了下去。 凤轻尘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发烧,身上滚烫却感觉冷,再加上这个山洞温度又低,凤轻尘的身体根本扛不住。 “幸亏有智能医疗包,不然我就算不会因抑郁而死,也会因高烧而死。”凤轻尘将药箱收拾好,想了想还是把手枪拿了出来。 不管如何,有手枪在她总多个自保的利器。 一切做好后,山洞又恢复原有的安静,整个空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连风声都不到,太过安静,又太过黑暗,在山洞里每一秒都觉得特别长。 “我的天呀,这比关禁闭还可怕。”凤轻尘只坐了一伙,就受不了了。 在部队,犯了错的士兵会被罚关禁闭,那禁闭室其实就是小黑屋子,进去后没有自由,除了有人给你送三餐外,你见不到人、也看不到光亮,处在那里不知时间流逝,只知道时间难熬,度日如年。 在禁闭室里,部队里最强硬的单兵王都会低头,更不要提普通人了,而凤轻尘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比禁闭室还要让人可怕。 禁闭室至少还有人送饭,知道自己可以出去,可凤轻尘呢?她处在一个完全密封的山洞里,没有人给她送吃的、喝的,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凤轻尘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着自己要是死在这里怎么样?越想心里越烦躁,越烦躁越是想要冲出去。 她不要呆在这种鬼地方,闭上眼一片漆黑,睁开眼也是一片漆黑,打开应急灯,四面都是墙,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掉的! 处在密封的室内,很容易就会想到自己心中害怕的一面,时间一久,自己就会把自己折磨死,凤轻尘知道她不能这么下去,可她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找出路。 呼…… 她必须保持冷静。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黑暗中只见凤轻尘将身子卷缩了起来,右手按在伤口上,时不时就按一下。 她这是在借伤口上的痛来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自己吓自己。 一波接一波的痛楚,让凤轻尘清醒了许多,可却更明显得感觉到自己身体很虚弱,凤轻尘想要从智能医疗包中拿户外帐篷出来,可想到这是人家的地盘,万一下一秒有人进来,发现她拿出许多不可能出现在密洞里的东西,就算不会被人当成小白鼠解剖,也好不到哪里去。 为了自己的安全,忍了! 凤轻尘咬着牙,希望自己的身体能争气一些,熬过去…… “公子爷,这个女人真有用吗?”密洞外,抓凤轻尘来的人,正商量着如何将凤轻尘的价值发挥到极致。 主位上,浅灰色衣裳的男子,自信地点头道:“东陵的九皇叔很重视那个女人,有她在我们手上,九皇叔一定会投鼠忌器。” “九皇叔他能做主吗?这可不是小事,山东的人会听九皇叔的吗?”刚刚质疑的那名谋士又道。 主位上的男子没有接话,倒是他左下首的一男子,大声道:“那个九皇叔能让山东总督封城、搜城,可见他不是一个无能的亲王,至于他能不能做山东的主,那与我们无关,那是他要考虑的事情,想要那个女人的命,就得按我们的规矩办事。” “许清说得没有错,那位九皇叔要怎么做我们不管,我们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主位上的男子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又对那谋士道:“诸葛先生,算算时间,信应该送到那位九皇叔手上了吧?” 诸葛先生顿了一下,点了点头:“约莫到了。” 信都送出去了,他再说也无用……(未完待续) 1024借兵,过程实在让人无法喜欢 两国交战都有不斩来使的说法,更别提他们现在还不算交战,他这个来使怎么的也应该是安全的,可此刻,肖扬却有一种随时会被杀掉的危机感。 东陵的九皇叔果然名不虚传,实在是太可怕了,原本他还能勉强保持淡定从容的样子,可当九皇叔看完信后,他连站稳都勉强了。 东陵九皇叔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与杀气,能让铁骨铮铮的大将军俯首跪下,甘愿称臣,更别提他这个小人物了。 要不是想着,不能丢了邰城的脸,肖扬这个时候肯定跪倒在地,然后田圆润地滚出去,假装自己没有来过。 沉默! 极致得沉默,连风都静止。 九皇叔看完信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只盯着肖扬看,只这么一眼,就让肖扬备感压力,几次想要开口,可对上九皇叔那如同寒霜的眸子,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肖扬第一次发现,时间是如此得难熬,与其站在这里面对九皇叔,他宁可和凤轻尘对调,窝在密洞里不出来,至少那里暂时不会有死到临头的感觉。 好在,九皇叔还是善良的,在肖扬双腿打抖,眼见就要跪下时,九皇叔开口了:“告诉邰城主,本王会准时赴约,并且把邰城主要的东西奉上。” 说完这话,九皇叔便起身往外走,路过肖扬身边时,将手中的信甩到肖扬面前:“替本王转告邰城主,多谢邰城主的大礼,来而不往非礼也,昨天之事本王记下了。” “啪……”白纸划过肖扬脸颊,肖扬一动不敢动,任在白纸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在九皇叔踏出门槛时,肖扬终于撑不住了,咚的一声瘫倒在地,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冷汗直往下流,心脏嘭嘭嘭跳得飞快。 “我的娘耶,这东陵的九皇叔也太可怕了,早知道我就不抢着来送信了。”肖扬双唇直哆嗦,门外,那些个亲兵看肖扬这样,并没有鄙视他,只是深深地同情他。 得罪了九皇叔,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撞到九皇叔火气正旺时,活该他倒霉。 知道了凤轻尘的下落,九皇叔稍微安心了,至少凤轻尘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想到信上所写的事情,九皇叔脸色又沉了下去。 金矿! 在山东与邰城的交界处,居然发现了金矿,并且被山东给占了,可为什么他一点也不知情?朝廷也半点不知。 “去,查一查金矿现在在谁手上。”九皇叔知道邰城不会无的放矢,如果不是可以肯定金矿的存在,邰城绝不会冒险掳走凤轻尘。 “是。”暗影浮动,没有人出现,只听到有人应了一声。 查归查,该问的,该准备的还是要做,九皇叔转身就把山东总督找来了。 在山东有能力把金矿的事,瞒下来的人非山东总督莫属,不过九皇叔并没有提金矿的事,这个时候提起只会打草惊蛇。 九皇叔只是说他已查到了凤轻尘的下落,要总督从山东调三千人马给他,他要去救凤轻尘。 “啊……这,这个……”山东总督纠结了,那肥嘟嘟的下额一颤一颤。 虽说九皇叔在山东做了很多破格的事,他一直当作没有看到,可并不表示他能把兵马给九皇叔,他能调动的护城军总共才一万,九皇叔要走三千,这也太…… “怎么?卢家在山东能养私兵五千,本王调三千兵马也不行?难不成本王连个卢家都不如?”卢家养私兵是真的,但具体的数字九皇叔还没有查出来,不过可以肯定,至少是五千人马。 山东总督先是一慌,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镇定的道:“王爷息怒,下官也是按律法办事,不是下官不愿意给,实在是亲王无权调动兵马,至于卢家养私兵一事不过是谣言,还请王爷明查。” “律法?本王的爱妃在山东失踪,大人依律应当如何?”九皇叔早就知道山东总督不会承认卢家养私兵一事,说出来只为了警告山东总督,他对山东的事并不是一无所知。 依律当问责,只是…… “王爷,亲王妃是需要圣上策封的,凤姑娘云英未嫁。”所以,走失的只是一个平民,他就算有责,也无伤筋骨。 “本王说她是她便是,怎么?总督大人你不同意?”能不同意亲王妃人选的只有皇上,山东总督怎么敢应。 九皇叔也不为难他,又道:“既然大人不肯调兵,那本王就去借兵好了,本王相信,依本王的身份,要借一两万驻军还是可以的。” 军政分离,山东总督手上有一万护城军,这些士兵是为了维护地方稳定用的,几个大城都会有驻军,山东附近就有一只五万人驻军,九皇叔说得便是他们。 “王爷,这事……”山东总督苦着一张脸。 驻军和地方军向来矛盾不少,驻军将领与他也算是死对头,如果让那些驻军进入,他这个总督还有话语权吗? 人家一声令下,就可以围了他的总督府,让他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有。 这事真难办。 山东总督一脸纠结,九皇叔也不说话,静等山东总督表态。 驻军入城那就表示九皇叔要发起兵变,要动用武力接手整个山东,而发起兵变要没有合理的理由,那么九皇叔就是谋反。 为了不背上谋反的罪,九皇叔肯定是要找人背黑锅的,而没有那个人比总督大人更合适,这一点九皇叔相信山东总督会明白。 九皇叔摆明了逼山东总督借兵给他,即便山东总督不相信,九皇叔真会去借兵,可他不敢冒这个险,万一九皇叔发了疯,真借来了呢? 不管九皇叔有什么下场,第一个死的人肯定是他。 最终,还是山东总督服软了,自古软怕硬,硬怕横,横怕不要命,九皇叔摆出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山东总督还能如何。 一万守城军,就这么被九皇叔弄走了三成,要是山东总督知道,九皇叔用这三千人马对付谁,估计会后悔得直撞墙……(未完待续) 1025死活,血洗城主府 凤轻尘不知自己在密洞呆了多久,只知道她现在又饿又渴,身上也是忽冷忽热的,难受的紧…… 这简直就是虐囚! 凤轻尘泪流那个满面,虽然抓她的人没有动刑,可这种冷暴力比动刑更可怕,没吃没喝,要是想要大小解,也只能在这个洞里。 “幸亏我有智能医疗包,不然不等人来救,我就得先饿死、渴死、病死。”凤轻尘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打开智能医疗包,从里面拿出水和压缩食物。 原本,为了不引人注意,凤轻尘一直没有把户外的东西拿出来,这伙人都晕乎乎的了,凤轻尘也管不了那么多,掏出一件冲锋衣就把自己给包了起来。 “拜托呀,就算没有人来救我,也来一个人告诉我,还有人记得我的存在。”凤轻尘晃了晃应急灯,扫在墙面上,墙面上有几个子弹孔,那是凤轻尘精神好些时打出来的。 她之前身体不适无法乱动,可不能一直坐以待毙呀,总得找出不路,可是……真他妈的让人烦躁,这真是四面山洞,根本没有路,凤轻尘用刀、枪都试了,完全无效果。 “这是想把我关到死吗?” 凤轻尘双手抱膝,默默地流泪:“九皇叔,你怎么还不来,你再不来我就真要死了。” “好冷!” 人在濒临绝望的时候,很容易失去求生的意志,要不是凤轻尘相信九皇叔一定会来救她,她这伙肯定是躺在地上等死了。 在这个密洞里,她就算有智能医疗包,也活不了多久,不是饿死也是活活闷死,想要出去靠她自己不行。 支持凤轻尘活下去的动力就是九皇叔,让凤轻尘能不崩溃的也是九皇叔,要没有九皇叔一定会来救她的信念支撑,凤轻尘怕是一秒也呆不住…… 洞外,邰城的人也在说凤轻尘的事:“公子爷,已经两天一夜了,我们把凤轻尘丢在那里不管不顾,万一她死了怎么办?” 像那样的密洞邰城有很多,一般都是犯了大罪的人才会关进去,被关进去的人不出三天,就会死在密洞里,死在绝望中。 “死了,那就把尸体送给九皇叔,我只说把凤轻尘交给九皇叔,是死是活与我何干。”被称为公子爷的人,也就是之前那浅灰衣男子,邰城的城主邰邵。 “公子爷,这样我们岂不是得罪了九皇叔。”诸葛先生道。 “得罪了便得罪了,东陵强占我邰城的金矿,还不许我们杀一个人泄恨。”邰邵挑眉,他要本不把凤轻尘的生死的放在心上。 凤轻尘于他的用处,就是用来要挟九皇叔,现在效果已经达到了,至于凤轻尘的生死,他管什么。 “公子爷,那位九皇叔很看重凤轻尘,凤轻尘真要有一个三长两短,我怕他会和我们邰城不对付。”诸葛先生忧心忡忡的说道。 诸葛先生的话一落下,肖扬也立马起身劝说:“公子爷,诸葛先生说得有道理,依属下看那位九皇叔不是凡人,真要和他对上了,我们邰城虽不怕,可终归是个麻烦。” 肖扬一想到今天送信时的场景,背脊就忍不住发寒,不过好面子的他,没有将具体的过程说出来,所以邰城的人还不知肖扬被九皇叔吓得瘫坐在地的事。 邰邵想了想,不愿意在这种小事过于计较,便松口了:“行了,明天天亮就把人放出来。” 肖扬和诸葛先生同时松了口气,肖扬是想,总算不用对上九皇叔那煞星,诸葛先生想得是,总算保住凤轻尘的命令,他容易嘛。 山东总督相当有效率,当天晚上就把三千人马交到九皇叔的手里,九皇叔有些诧异山东总督的干脆,可看到那三千老弱兵残的士兵,九皇叔便明白山东总督的打算了。 想找死?他会成全的! 九皇叔深深地看了山东总督一眼,就在山东总督以为九皇叔会大发雷霆拒绝时,九皇叔什么都没有说,将这三千一看就不能打仗的人收了下来。 山东总督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应对九皇叔的刁难,结果一句也没有用上,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九皇叔离去。 九皇叔收下这三千人没有多久,九皇叔就收到了关于金矿的消息,还有暗卫追踪到的线索。 收到邰城的信,九皇叔就让暗卫去查凤轻尘的下落,现在已经能确定,人就到邰城。 至于金矿的事,也没有假,在邰城与山东交界处,确实有一座金矿。那座金矿位于小岐山,是邰城人先发现的,邰城还未曾开采就被卢家发现了,经过一番拼杀,卢家将邰城人赶了出去,并将小岐山圈了起来,独占金矿。 邰城就此事和山东交涉过,山东总督以小岐山这块领地存在争议而拒绝处理,只让邰城和卢家私下交涉,他不管。 至于金矿的事,山东总督从头到尾都只当不知道,一口咬定小岐山不在山东境内,他什么都不知道。 邰城气得直跳脚,可又不能大手笔的出兵,一旦邰城出兵定会引来东陵的强兵,到时候……东陵就有借口灭了邰城。 可要邰城就此认了,吞下这口鸟气,他们又做不到,所以……柿子挑软得捏,邰城主邰邵挑中了九皇叔。 劫持凤轻尘,以凤轻尘交换小岐山金矿,至于九皇叔要如何拿到金矿,或者能不能拿到,邰邵都不管,反正没有金矿,他就不会把凤轻尘交出来。 “一个个都是好样的,本王就那么好欺负,那么好糊弄?卢家,邰城,本王记下了。”九皇叔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冰寒:“来人!” “主子!”门口,八大家将走了出来,这八人之前一直隐在亲兵营中,可要仔细看便会发现,这八人的气势,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调黑骑入邰城,本王要血洗邰城城主府。”没有一丝的迟疑,九皇叔冷酷地下达杀戮的命令。 八大家将诧异地抬头,看到怒火中烧的九皇叔,八人齐齐低头,连忙应是。 血洗城主府,只是第一步!(未完待续) 1026灭口,够资格与本王为敌 黑骑是九皇叔手底下的王牌铁骑,他们收到任务后自己便会分析任务,制定任务实施方案,完全不需要人指挥,所以九皇叔完全没有赶往邰城指近战斗的打算。 把邰城交给黑骑,九皇叔放心! 九皇叔领着自己的亲兵,还有山东总督调来的三千老弱病残连夜出城了,面对浩浩荡荡的大军,城门口的守卫吓了一大跳,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九皇叔的亲兵身手利落的从马上跳下来,一把将他们挤开,大刀架在脖子上,威胁道:“开城门!” 九皇叔身着铠甲,坐在高大战马上,少了一分尊贵之气,多了三分凛然杀气,守城士兵不敢与之对望,只能呆呆地看着九皇叔的人马开城门、出城。 跶跶跶……整齐有序的马蹄声响起,听得人心里直发颤,城内见到这一幕的人都惴惴不安。 九皇叔大张旗鼓的带兵出城,绝不是寻欢作乐,今晚怕是有人要流血了…… 除了山东总督那三千人,其余的人都是骑马而行,不多时九皇叔与亲兵,就将这三千人甩得远远得,三千亲兵卯足了劲,却连一个尾巴都没看到。 “这下怎么办?”三千亲兵呆掉了,他们本身也不是什么聪明善战的人,不然也不会被山东总督挑过来。 就在此时,有人骑马折回了:“你们,跟我走。” 三千亲兵一看来人身上的战衣和九皇叔亲兵一模一样,便不再多想,乖乖地跟在这人的后面,那人带他们往哪里走,他们就往哪里走。 事实上,这三千亲兵根本不知道九皇叔要去哪,不过,他们不知情,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卢三少在九皇叔出城的那一刻,就猜到了事情不对劲,正好这个时候有属下来报,白天邰城的人到过华园,卢三少当下就明白,小岐山金矿的事曝光了。 “三少,这下怎么办?”私自开采金矿可是死罪,要是被九皇叔抓到这个错,卢家就完了。 卢三少没有做声,只是阴沉着一张脸,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起身,往里院走去,其他人虽然心急,可却没有人敢跟上去,只站在大厅里,焦急的等卢三少决策。 卢三少穿过回廊,走过天井,沿着无人的小院往里走,直到来到卢家大宅内一座简陋的小木屋才停下。 “主公。”卢三少站在门口,恭敬的行了个礼,即便里面的人看不到,脸上也是谦卑十足。 “什么事?”屋内,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隐约透着一丝不满,大有你最好有重要的事,不然你就惨了的架势。 卢三少心中一紧,低眉顺眼的道:“主公,小岐山的事被发现了,九皇叔带人出城,此时应该是赶往小岐山。” “他?在山东有什么人,不过是几百亲兵罢了。”屋内男人轻蔑的道,随即又咳了两声,看样子身体不太好。 “主公,九皇叔身边有五百亲兵,并带走三千护城军。”虽不曾正面较量过,卢三少也知道九皇叔这人不好惹。 “五百亲兵?什么时候亲王允许带五百亲兵了?”护城军什么的,屋内的男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卢三少不敢隐瞒,将自己不在时,九皇叔进城时的事情说了一遍,将责任推到山东总督头上。 “没用的东西,做了这么多年总督还是学不会拿势。”屋内的男人看是很不起山东总督,卢三少不敢吱声。 山东总督会这般无能,都是卢家多年打压出来的,要不是这样,卢家哪能轻易的控制山东。 卢三少不敢说这事,只小心地问道:“主公,小岐山的事?” “一座金矿罢了,只要还在山东,它就是本王的,现在就让本王的九弟高兴一下好了。”男人嚣张十足,略一停顿又道:“处理干净,别让人找到证据。” 卢三少慌张得抬头,随即又飞快地低下头:“属下明白。” 说完,便转身离去。 屋内的男人在卢三少离开后,发出一串低沉的声音,那声音有如地狱来的恶魔。 “九弟,呵呵呵……没想到第一个发现本王在京中势力的人是你,第一个找到本王老巢的人也是看你,果然,能在那个好杀亲兄弟的皇帝手中活下来,九弟你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九弟,本王很好看你,你可不要死得太早!” …… 卢家能把邰城的人打跑,可见卢家在小岐山那个地方的武力不弱,光凭九皇叔的五百亲兵,想要拿下小岐山,那绝对是不可能,九皇叔也不会做这样的牺牲。 不过……卢家不知,九皇叔早有准备,原本是用来陷害卢家的人马,现在看来却是另外派上了用场。 九皇叔带着五百亲兵,绕道去了城外一村庄,在半空中燃起一道信号后,只见从村子各个角落涌出一批穿着民服,拿着大刀的男人,这些人恭敬的给九皇叔行礼。 九皇叔让亲兵下马检查一番后,便下令让这些人跟上:“走。”、 这批人马,可不是什么老弱病残,即使跟着战马跑,也没有掉队,九皇叔带着这批人,直接堵上了被放倒的三千护城军。 “扒了他们的衣服,换上!” 三千老弱病残的护城军,瞬间就换成三千善战骁勇的强兵,只不过,这一来一回,却花了数个时辰,而这数个时辰内,可以发生很多事情,比如……小岐山金矿上下被灭口。 当九皇叔带着这一只人马,冲上小岐山时,小岐山已被大火包围了,看那火势烧个三天三夜是不成问题。 风一吹来,就能闻到山上传来的烤肉味,整个小岐山都弥漫着一股阴深与哀凄的气息。 “来晚了!”九皇叔勒住战马,示意众将士停下来。 “王爷?”八大家将之一上前,有些不安的道。 他们失算了! “卢家好大的手笔,壮士断腕,如此魄力,有资格与本王为敌。”九皇叔看着那熊熊大火,战意十足! 卢家这是正式像他宣战了!(未完待续) 1027设局,借邰城之手杀九皇叔 小岐山的金矿被一场大火给掩盖了,别说这个时候九皇叔的人冲不进去,就算冲进小岐山,找到了金矿所在那又如何,卢家绝不会承认私自开采金矿这样的事。 捉奸在床,捉贼拿脏,小岐山除了那些金矿石外,全部被一场大火给烧成了灰烬,九皇叔想要借此事拿下卢家,几乎是不可能的。 小岐山金矿于九皇叔而言,已无太大利用价值,最后看了一眼那熊熊大火,九皇叔毫不犹豫下令撤退。 当然,要九皇叔就这样回城那是不可能的,卢家这个罪魁祸首暂时逃过了一劫,九皇叔的怒火总是要发出来的,没有卢家不是还有邰城嘛。 为免引起邰城的注意与反弹,要去邰城绝不能带这么多兵马,九皇叔下令让那三千人马在小岐山外守着,等大火一灭就冲进小岐山,寻找金矿的下落。 找到金矿后,守住,他会让人来开采。 卢家打得什么算盘,九皇叔很清楚,想要等他走了之后,再来开采金矿,那是做梦,这金矿他东陵九要了! 留下三千人马和三百亲兵,九皇叔带着八大家将和两百亲兵,一路快马加鞭朝领近的邰城赶去…… 邰城主这个时候应该祈祷,祈祷他们的守卫不要太强,早早被黑骑血洗了,或者救兵早点到,不然,落到九皇叔手上虽然能保住一条命,但面子里子却会丢光,很长一段时间都别想在九州大陆抬头。 只可惜,邰城主不是那么幸运的人,卢三少收到九皇叔派人看守小岐山,朝邰城进攻的消看书后,第一时间去木屋寻问那位神秘的男人。 “留守小岐山,看样子九弟的心很大。”屋内,男人喃喃自语,屋外卢三少心中焦急,却不敢催促。 男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既然九皇叔看中了那金矿,那便留给他好了。让邰城的人行动起来,别让城主府太快被攻破,另外派人把邰城的救兵截住,让九皇叔在邰城好好的泄泄火。” 九皇叔一怒为红颜,又在卢家手上小吃了一个败仗,满腔怒火与杀气总归是要找人出的,邰城是最好的选择。 卢三少虽然舍不得牺牲辛苦埋在邰城的人,可他不敢违逆男人的话,连忙称是。 卢家怎么说也是地头蛇,在山东附近经营了许久,要把邰城留给九皇叔泄火当然是做得到,只不过付出的代价要大一些,一如小岐山金矿的事。卢家看似占了上风,可卢家的损失却是不可估量的。 有卢家暗中相助,邰邵等人倒是多撑了一伙,虽然他们不知,这突然冒出来的灰衣人到底是什么人,可在这个时候帮他们一起抵御黑骑的进攻,那就是朋友。 在黑骑猛烈的炮轰下,邰城的人硬是撑了一天,从破晓打到下午,又到傍晚,城主府外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断肢残臂,至于没有死透的人,则躺在地上直哼哼,黑骑也懒得动手补一刀。 早晚要死的人,何必浪费时间。 有灰衣人相助,邰城的人且战且退,直接退到了城主府内,城主府高墙大门,黑骑猛攻数趟都无法破门而入,随着手中上的震天雷越来越少,黑骑的进攻也缓慢了起来,邰城的人这才喘了口气。 “城主,你没事吧?”许清是邰城第一好手,长相彪悍,可此时却是衣衫褴褛,身上划了好几道口子,血噗噗的往外冒,好不狼狈。 邰邵发丝被打散了,身上浅色的衣服也染了灰尘和血沫,原本清明的眸子此时却满是倦意,瘫坐在了椅子上,缓缓摇头,张口欲言,却又是一阵爆炸声响起,将邰邵的话炸了回去。 虽说今天没少听到这声音,可邰邵依旧心有余悸,待到爆炸过后,连忙问向一侧的诸葛先生:“先生可知这是何物?” “公子爷,如果属下猜得没有错,这东西应该就是曾在东陵皇城出现过的震天雷。”诸葛先生眉头紧锁,他虽然没有出去迎战,可也知外面的情况邰城多么不利。 “震天雷?东陵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武器,东陵他是想……”想到那个可能,邰邵的脸一白。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到底惹了怎样的敌人。 “诸葛先生,你说外面的人东陵皇上派来的?怎么可能,就这么一点人?”肖扬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九皇叔的样子,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外面那些人是九皇叔的可能性比较高。 诸葛先生摇了摇头:“这些人应该是九皇叔的人马,毕竟我们并没有与东陵为敌。” 他们只是得罪了九皇叔,掳走了九皇叔重视的女子,破坏了那女子的生辰宴。 “只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攻打邰城,东陵的九皇叔就不怕吗?”邰邵咬牙切齿的道。 只为一个女人,居然做出这种屠城的事,九皇叔这是太嚣张还是有恃无恐。 “怕什么?”诸葛先生平静问道,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 许清连忙接话:“当然是怕东陵皇上追究,他一个亲王居然拥有如此强悍的私军,要是传到东陵皇上的耳朵里,他也不用活了。” “是,这事要传到东陵皇上的耳朵里,一个谋反的罪名逃不掉,可是……你认为今天的事能传到东陵皇上耳朵里去?”诸葛先生冷笑,九皇叔敢做当然是想好了退路。 “你是说?”邰邵一听,双眼猛得放大,眼中浮出恐惧之事。 诸葛先生点了点头:“如果属下没有猜错,九皇叔的意图应该是血洗城主府,他没有留活口的打算。” 知情人都死光了,天高皇帝远,邰城的事又怎么可能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就算邰城有活口,九皇叔也有办法让他们不敢乱说,至于山东总督? 山东总督看到了什么?山东总督什么都没有看到,山东总督也不会在乎邰城人的死活,再说山东总督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一个问题。 “居然这么狠?至于嘛,了不起我们不要那金矿还不行嘛。”许清吓得身子一颤,再不复之前的勇猛,见识到黑骑的厉害,许清相信九皇叔做得到。 “现在不是金矿的问题,我们动了不该动的人。”邰邵再怎么说也是城主,虽然惊慌,却很快就稳定下来了,一脸正色的道:“诸葛先生,我们的援兵还要多久能到?” 援兵是邰最后的救命稻草。 “按理,这个时候应该到了。”诸葛先生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悲凉之气,他这话一出,众人便明白了,他们援兵被人截住了…… 邰城危矣!(未完待续) 1028守信,本王又不是没长脑子 没有援兵,依邰城的武力根本不是黑骑的对手,难道他们就要这样等死? 肖扬、许清两人大眼瞪小眼,邰邵身边的护卫一脸悲壮之色,邰邵也是呆呆地不说话,好似绝望了。 诸葛先生看邰城上下这副模样,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公子爷,事情还没有糟到那个地步,公子爷你千万不可放弃,我们手上还有最大的王牌。” “王牌?什么王牌?”以邰邵为主的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诸葛先生,那火辣辣的眼神,让诸葛先生暗呼吃不消。 诸葛先生不敢卖关子,直言道:“咳咳,公子爷你忘了,九皇叔就是为了凤轻尘才大动干戈,可此时凤轻尘就在我们手中,有凤轻尘在手上,我们邰城上下都不会有事。” 人质,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用的,只要确定外面的人是九皇叔的兵马,把凤轻尘推出去,定能让对方投鼠忌器。 “诸葛先生说得对。”邰邵双眼一亮,连忙起身:“快,把凤轻尘带来。” 打了一天,他们居然忘了,他们手中还有一张这么大的王牌,当然不是他们太健忘,实在是黑骑打得太猛了。 黑骑一到邰城就发起猛烈攻击,打得他们晕头因转向,连防御反击的时间都不够,哪里还有空想其他的事。 “是。”邰邵身后的护卫立马来劲了,和许清一道拔腿就往外跑,可刚跑出去没有多久,一行人又折了回来。 “怎么了?” “不好了,不好了,公子爷,不好了……”许清气喘吁吁,几个护卫则是面色发白。 “发生什么事了?”邰邵和诸葛先生同时急得走出来,许清扶着门柱顺过气,急忙道:“公子爷,九,九皇叔带人来杀过来了,门外那些黑甲骑士像是发了疯一般,拼命的往里冲,我们的人,我们的人快要撑不住了。” “九皇叔带人过来?这么快?不是有消息说,九皇叔带兵去小岐山了吗?”邰邵急得直冒汗。 “想必卢家人壮士断腕,让九皇叔扑了空。”诸葛先生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公子爷,你别急,我们的救兵也该来了。” 诸葛先生都说得这么明白,邰邵怎么可能还想不透,邰邵咬牙切齿的道:“好一个卢家,居然把我们推给九皇叔,让九皇叔撒气,真当我邰城好欺负嘛。” 事实上,老兄你真相了,邰城确实好欺负。 卢家不仅把邰城推出来给九皇叔消火,还准备借邰城之手灭了九皇叔,当九皇叔带人入了邰城后,卢家阻挡邰城援军的人也收到消息,当即撤退,让援军赶往邰城,准备将九皇叔堵在邰城。 “九弟,三皇兄对你可好?要是死在邰城可千万别怪皇兄,谁让你如此多情,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以身犯险。”卢家木屋内,那神秘男子在室内自己跟自己下着棋,一枚黑子落下,棋局已定胜负…… 可远在邰城那盘棋,却不由得男子说了算,九皇叔到邰城后,一路畅通阻的来到城主府,黑骑远远收到九皇叔的命令,当即后退一步以示停战。 一千人,除少量受伤和防御敌军的,齐刷刷的站稳,朝九皇叔行了个行军:“参见主子。” 此举,无疑是告诉众人,战斗一天一夜依旧神勇无比的黑骑,确实是九皇叔的人马。 “嗯。”九皇叔冷默地应了一声,翻身下马,黑骑立马退开,给九皇叔让出一条路,两百亲卫紧随九皇叔,一路浩浩荡荡,好不威风,邰城的士兵看到这一幕,皆呆在原地,不知是打还是不打。 九皇叔一路往城主府里走,在门口停了下来,身后八大家将之一上前,对邰城的士兵道:“去,告诉你们城主,我家主子来了。” 多么嚣张,多么狂妄,你家主子来了,还要我家城主亲迎不城。 邰城的士兵气得想要杀人,可面对杀气腾腾的黑骑和不怒自威九皇叔,邰城的士兵根本不敢反抗,乖乖地对门后的人喊话,哪知刚喊出一个字,就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 吱呀呀的声音响起,邰城的士兵一个个以为自己听错了,狠狠地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水与灰,往后看去,只见自家城主在诸葛先生、许清和肖扬三位大人的陪同下走出来,看那笑意飞扬的样子,似乎看不到眼前的惨况。 邰邵早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丝毫不见之前的狼狈,风度翩翩地九皇叔做了个小揖:“九皇叔大驾光临,邰邵有失远迎,还望九皇叔恕罪。” “邰城主客气,本王不请自来,打扰了。”九皇叔往后一摆手,黑骑立马后退一步,速度之快让邰邵诧异,反应过来后,便笑了出来,摆出一个请的姿势:“九皇叔,请。” 九皇叔这一退便是表示,今天这事还有得谈,九皇叔不打算对邰城赶尽杀绝。 事实上,九皇叔要屠城主府可以,可以屠邰城,凭这一千多人却是不够瞧的,邰城的援兵也快到了,九皇叔没打算与邰城数十万大军对上。 对付邰城,早晚有机会,不急于这一时。 “城主府本王就不去了,本王的来意邰城主想必知道,小岐山的金矿本王已收了回来,邰城主什么时候有空便去收。”九皇叔这是提醒邰邵,他今天来此是为屡行和邰邵的约定,用小岐山金矿换凤轻尘。、 “王爷果然是守信之人。”邰邵笑着说出这话,可心里却气得差点吐血。 东陵九,你他娘的还能再无耻一点吗?在我邰城杀了上千人,你居然轻飘飘的说按约而来,有你这么履行约定的嘛。 九皇叔无视邰邵难看的面容,冷淡的道:“本王说到做到,小岐山金矿本王已经奉上,邰城主是不是要把人交出来了?” 卢家人想看他和邰城斗个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简直是做梦! 这世间谁也不比谁笨,他东陵九又不是没有长脑子,黑骑久攻不下,邰城的援军迟迟不到,他要看不明白这里有问题,他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就算卢家没有暗中动手脚,他也不会拿黑骑冒险,用一千人对邰城的大军,他还没有自大到那个地步…… 邰城的援军? 哼,希望你们能本王离开邰城前赶到!(未完待续) 1029混蛋,你怎么才来 九皇叔这话是说,只要邰邵把人放了,他就不准备再打了。邰城节节败退,援兵迟迟未到,邰邵怕九皇叔真得杀人灭口,也不想打,听到九皇叔这话,哪里会说不。 两人一拍即合,事情就在城主府门口谈妥了,那融洽、友好的样子,好似刚刚打得你死我活的不是他们的人一般…… “九皇叔请稍侯,我这就让人把凤姑娘请过来。”邰邵客气的道,同时朝许清和肖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凤轻尘找来,收拾好。 许清和肖扬就算再也没有眼色,此时也明白邰邵的意思,可不想两人一动,就被九皇叔的八大家将拦住了去路。 “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邰邵面色一变,对九皇叔越举很是不满。 要不是形势没人强,堂堂邰城城主怎么会让人打上门,还要低声讨好,邰邵自认自己退步得够多了,他只是抓了九皇叔一个人女人,却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没什么意思,邰城主直接带本王去就好,免得一来一回浪费时间,邰城主也不想本王的人马一直在呆在这里吧?” 这是威胁,这是赤果果的威胁,饶是邰邵气度再好,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变脸了。 九皇叔什么的实在太过分了。 “公子爷,大局为重。”诸葛先生见状,轻声提醒,九皇叔冷冷地扫诸葛先生一眼,诸葛先生连忙低下头。 邰邵扯了扯僵硬的脸皮,皮笑肉不笑的道:“九皇叔,凤姑娘所在地方是我邰城的机密之处,不方便带九皇叔前往。” “无妨,本王见过后,邰城主换一个机密处便行。”九皇叔完全无视邰邵的拒绝,打定主意非要亲自去不可。 他要看看,邰邵到底把他的轻尘关在什么地方,日后也好照办不是…… “九皇叔,你不要欺人太甚。”邰邵咬牙切齿的道,一脸张尽乎扭曲。 九皇叔冷冷一笑,凉薄的眸子与邰邵相对:“邰城主,毁本王宴会,掳走本王的女人,拿本王当枪使,到底是谁欺人太甚?邰城主,本王不介意在邰城长住。” 欺人太甚是嘛,那他就欺到底,如果东陵的九皇叔在邰城长住,那邰城还叫不叫邰城,就需要仔细思量了。 哗啦……九皇叔的话一落下,黑骑就往前一步,只是一步可带来的气势与威压,却让邰城的士兵腿软…… 邰城的士兵表示,不是我军太弱,是敌军太强。 比无耻,比威胁,邰邵都不是九皇叔的对手,最终还是邰邵败了,不情愿地点头:“九皇叔心急,邰某便亲自领九皇叔前去好了。” 邰邵第一次后悔,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就随便把凤轻尘丢房间好了,好好地关什么密洞,要是九皇叔看到凤轻尘在密洞的惨境,忍不住发疯,那就惨了…… 好吧,邰邵最后悔的还是把凤轻尘掳来了,不过一个女人,却害邰城死伤惨重,实在是不划算,不划算。 邰邵后悔无比,他无比希望前往密洞的路能长一点,这样他也就能多出一些时间想对策,好将九皇叔糊弄过去,可偏偏…… 那段路再长也有限,而这一路上邰邵都没有想出好对策,当然他也没有发现诸葛先生不见了,等他发现时,人已到密洞的入口了,邰邵正准备开启密洞,诸葛先生却突然出现了。 “公子爷,凤姑娘不是在听音小筑嘛,你怎么把九皇叔带到这里来了?” 这话乍一听,像是在说邰邵把九皇叔带到陷阱来,仔细一想还是那个意思,九皇叔身后的八大家将齐齐变脸,刷的一下就拔刀上前,却被九皇叔挡住了, 九皇叔冷冷地看着邰邵,要邰邵给个解释。 邰邵错愕片刻,看到诸葛先生朝他使眼色,立马就想明白了,连忙笑道:“误会,误会,九皇叔,这只是一场误会,刚刚邰某一时闪神了,还望九皇叔不要在意。” 邰邵回头狠狠地瞪了许清和肖扬一眼:“你们两个怎么一回事,我走错了路,你们也不会提醒一下嘛。” 这是把责任推到下人头上。 许清和肖扬苦着一脸,被骂得不敢抬头,他们哪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凤轻尘不是被关在密洞里嘛,怎么成了听音小筑。 “无妨,邰城主带路吧。”九皇叔摆了摆手,好似不知邰邵主仆四人之间的猫腻一般。 邰邵这一次没有拖延,飞快地把九皇叔一行人带到听音小筑:“九皇叔,凤姑娘就在正房,请九皇叔放心,我邰城的人绝没有亏待凤姑娘。” “邰城主的好意,本王记下了。”九皇叔特意咬住“好意”二字,邰邵有些心虚,可此时却不能表露出来,只能笑笑当作听不出来。 九皇叔身后的八大家将上前,准备进去找凤轻尘,九皇叔却不让他们动,八大家将急了,无视邰邵等人会不会生气,直言道:“王爷,以防有诈。” 刚刚邰邵“带错路”的事还在眼前,也不怪八大家将如此在意。 “本王相信邰城主。”九皇叔深深地看了邰邵一眼,那一眼好似在说,你所做的事,本王通通知晓,再掩盖也无用。 邰邵虽然知道,他把凤轻尘关在密洞的事,九皇叔早晚会知晓,可只要今天把九皇叔打发走了,他就不怕了。 看着九皇叔高大稳重的声音,邰邵略略低头,将眼中的杀意掩去,悄悄握拳,暗中发誓:今天这羞辱,他邰邵记下了,他一定会吸取今天的教训,在城内屯兵,到时候九皇叔再来,他就让九皇叔有来无回。 时间匆忙,诸葛先生也没法做太多的安排,只来得及让人把凤轻尘从密洞带出来,根本没空替她收拾。 九皇叔走进来时,便看到一脸苍白的凤轻尘,像破布娃娃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凤轻尘长发散乱,打成结,上面还粘着血块,衣服上也沾了血,一进来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其中还伴着腐朽的泥土味。 心,疼得厉害,他知道凤轻尘这两天过得不好,却没有想到邰城人会如此对她,真把她当阶下囚对待。 “轻尘。对不起,本王来晚了,让你受苦了。”九皇叔弯下腰,不顾凤轻尘身上的脏污,将凤轻尘抱了起来。 凤轻尘一直装晕,当她发现密洞被人打开后,就假装晕了过去,然后一路被人抬到这个地方,本想趁机逃跑,没想到…… 九皇叔来了, 本不想这么快理九皇叔,可被九皇叔抱起的那一刻,听到九皇叔话中的担心与害怕,凤轻尘终于忍不住了,睁开双眼泪,眼泪哗啦一下就往下掉。 “混蛋,你怎么才来,你怎么这么晚,我差一点就死掉了,你知不知道。”(未完待续) 1030援兵,打不过就求和 纵使有千言万语要说,九皇叔和凤轻尘也知道此时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九皇叔轻轻地握住凤轻尘手,以示安慰。 凤轻尘张嘴在九皇叔身上咬了一口,才觉得消了气,乖乖的窝在九皇叔的怀里,任九皇叔抱她出去。 这个仇,她凤轻尘记下了,今天离开了邰城,总有一天她还会回来的,九皇叔也是这个打算,报仇这种事永远不嫌晚。 九皇叔抱凤轻尘出来后,并没有对邰邵恶言相向,反道语气平静的道:“邰城主,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本王告辞了。” 语毕,也不需要邰邵领着,自己抱着凤轻尘就离开了听音小筑,八大家将见九皇叔没事,冷冷地剜了邰邵一眼,闷不吭声地跟着走。 “诸葛先生,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邰邵在九皇叔走后,才反应过来。 诸葛先生叹了口气:“想必是凤姑娘没事。公子爷,看来我们与九皇叔之间的事还有回转的余地,公子爷要是不想惹上九皇叔这个敌人,不如把小岐山金矿送给九皇叔,以示赔礼。” “不行,那怎么行,难对不可以。”邰邵还没有说话,许清那个大老粗就先反对了:“我们花了那么多心思,把那什么凤轻尘劫来就是为了金矿,现在金矿到手了,怎么可以送出去。” “公子爷,属下认为诸葛先生的话有道理,九皇叔这人太难缠了,牺牲一个金矿能平息九皇叔的怒火,对我们来说是好事。”肖扬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想到,自己被九皇叔一个眼神吓得坐在地上的事情,悄悄地打了个冷颤。 “怕就怕小岐山的金矿我们本身就拿不到。”邰邵这个时候倒是看明白了,九皇叔口口声声说是为履行约定而来,可却没有给他一样能证明,他是小岐山金矿主人的文书。 让他带兵去接收小岐山的金矿?他带人去了,怕是有去无回吧。 “公子爷,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做好看一些,反正那金矿也落不到我们手上。”诸葛先生又一次劝说,这一次许清没有反驳,邰邵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点头。 算来算去,牺牲这么多人命,最终却是一场空,邰邵几人倍受打击,而很快更受打击的事情来了。 九皇叔走后不到两刻钟,探子便来报:“城主,援兵到了!” 三万救兵姗姗来迟,此时正在邰城外,只等邰邵一声令下,便会冲进来,可城内…… “快,去探,九皇叔现在到哪了?”邰邵先是一滞,回过神后便大声吼道。 “他娘的,怎么这个时候来,九皇叔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怎么就不早一点呢,早一点我们便能叫那九皇叔有来无回,看他还怎么嚣张。” 许清本身就是一个好战份子,骨子里就带着一股厉气,九皇叔一来虽然没打,也没说几句话,可却把邰城人压得死死的,让邰城面子、里子都丢光了,邰城上下没哪个不想把九皇叔给打趴下的…… “走,走了……九皇叔走了,并且没有与大军遇上。”来人又报。 从邰城到山东的路不止一条,按理九皇叔应该会原路返回,毕竟凤轻尘身上有伤,挑近路对她也有利,可偏偏没有…… “报……”此时,又一个传信兵进来:“城主,九皇叔一行朝密林方向走了。” 虽说九皇叔带人走了,可邰邵还是担心九皇叔会折回,所以派人悄悄跟着,只有确定九皇叔走远了,邰城才是真正的安全了。 “什么?”邰邵睁大眼睛,气急败坏的道:“难道九皇叔早就算到援兵的事?又或者我邰城的援兵就是被他截住的?” “公子爷,截住我们援兵的人定然不是九皇叔。”诸葛先生算是这里唯一一个冷静的人,他从来就不相信,小小一个邰城能困得住九皇叔。 “不是?那会是谁?”经过今天的事,邰邵是越发的信任诸葛先生了,诸葛先生也不藏私,立即道:“公子爷,九皇叔虽然权势滔天,可这里毕竟是邰城,是山东附近。九皇叔今天派来邰城的人怕是他所有的兵马,他根本无法再调动人马截住我们的人,在山东有这样能力,又与我邰城有仇的人不多。” 想要拦住三万大军的脚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还有今天突然冒出来帮他们的人,这些想必也是不怀好意。这一点诸葛先生没有说,可他相信邰邵已经想到了。 邰邵收拢目光,略一思索便骂道:“卢家,山东卢家,一定是卢家,好一个卢家,你们居然祸水东引,好好好,我邰城和你们卢家誓不两立。” 在诸葛先生或明或暗的提示下,邰邵对卢家恨之入骨,认为全是卢家,邰城才会遭遇今天的祸事,要不是卢家和他抢金矿,他又怎么会打凤轻尘的主意,又怎么引来九皇叔这个煞星。 人总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错误,邰邵理直气壮地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卢家头上,对卢家的恨意甚至超过了九皇叔。而这一切,在九皇叔的预料之中。 经此一事,诸葛先生绝对会成为邰城第一谋士,有邰邵对他的信任,他在邰城做事会方便许多。 九皇叔在黑骑的保护下,没有选择最近的官道,而是选择复杂难走的密林,趁夜入了那密林,让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么一来,不仅避开了邰城的大军,还让监视他的卢家探子失去了目标,消息传回卢家时,卢三少摔碎一套上好的瓷器,转身便去像木屋里的男子请罪。 “属下有负主公厚望,肯定主公责罚。”在外面风光无限的卢三少,此时正谦卑地跑在木屋前,等里面的男人发落。 木屋里的男子没有作声,足足一刻钟后才道:“起来,派人跟进密林,必要的时候放火烧了,如果他活着出来,让你父亲登门请罪。” 打不过,便求和。 这招虽然无耻了一点,但却相当好用,卢三少很快就理解了男人意图,当下便做两手安排,一是下令让死士冲入密林追杀九皇叔,另一则是去找他父亲,做好请罪的准备……(未完待续) 1031报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跶跶跶…… 官道上,两个衣着普通的男子,正策马向前,马蹄飞扬溅起一阵尘土,偶有路过的人吃了灰,也不敢拦。 胆子小些的连忙避开,毕竟这年头能买得起马的人非富即贵,胆子大的也只是在那马走后,才敢骂两句。 待近看会发现,这两个衣着普通,一大早就赶路的男子,正是邰城和卢家上下入地要找的九皇叔与凤轻尘。 事实上,九皇叔和凤轻尘前不久还与邰城大军擦肩而过,当时大军正忙着前往密林寻找九皇叔的下落,压根就没有注意这两人。毕竟谁也不会相屋,这两个衣着普通,风尘仆仆的赶路人,就是把邰城搅得天翻地覆的九皇叔和凤轻尘。 别说那些援军了,就是邰邵遇到这两人,不仔细看的话,也不会认出他们,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凤轻尘在密洞关了两天,没吃没喝,身上又有伤,就算没有死也只剩下半条命,哪可能骑马赶路,可偏偏…… 越是不可能的事,越有可能发生。 邰邵和卢家的兵马迫不及待,天一亮就冲入密林想要斩杀九皇叔与凤轻尘,却不知他们二人已经跑出了邰城的势力范围。 九皇叔见前面有一空地,便朝凤轻尘打了手势,示意她停下来休息片刻。 凤轻尘也不娇情,不管怎么说她身上都带伤,跑了一个时辰,她已经很勉强了,下马时脚步一个不稳,要不是九皇叔上前抱住她,怕是栽倒在地。 “怎么虚弱成这样?”九皇叔眉头皱紧,再皱…… 凤轻尘顺势靠在九皇叔身上,微微喘气道:“你试试看两天精神紧绷,又不吃不喝。” 虽然休息了一个晚上,可毕竟失血过多,身上又带着伤,凤轻尘不是装的,她确实有些撑不住了。 “怎么一回事?”九皇叔的语调骤然变得冰寒无比。 他以为邰城只是不给凤轻尘处理伤口,没想到还不让她吃喝,邰城是把凤轻尘当人质,还是当阶下囚了? 察觉到九皇叔的杀意,凤轻尘反倒不愿意多说,朝九皇叔笑道:“吓你的。我要是真的两天没吃东西,我还能站在这里?邰城的人没有虐待我,只是对我不管不问罢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嘛,至于邰城?这笔账我早晚会跟他们算。” 从邰城出来,九皇叔就带着黑骑冲入密林,与八大将军商量、布置接下来的事,忙得不可开交。等他空下来天已大亮,见看凤轻尘虽然狼狈,但精神还不错,也就没有详细问凤轻尘在邰城的事。 之后,凤轻尘也没有说,他们赶路要紧,就算知道凤轻尘在邰城吃了大苦头,也没有再杀回去的道理。 至于现在吗? 凤轻尘觉得说了,也是徒惹九皇叔愤怒,何必呢,横竖人不死债不烂,她也不是什么柔弱善良的娇花,她虽然没有见过邰城主,但不影响她把账往邰城主身上算。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没有说实话,可见凤轻尘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也不再追问,只是怎么也不肯让凤轻尘单独骑马,执意将凤轻尘抱在怀里,两人一骑,这样虽慢了一些,但对凤轻尘好。 凤轻尘没有拒绝,在那密洞里神经绷紧,再加上刚刚跑了一段路,她也确实是累了,上马没有多久,就窝在九皇叔的怀里睡着了。 九皇叔看凤轻尘累成这样,眼中闪过一抹怜惜,将人抱得更紧了,速度也稍稍放缓了不少,这原本没有什么,可是九皇叔忘了,他们此时的打扮…… 两个男子,光天化日的抱在一起,那举止、那眼神,啧啧啧,让人不想想歪也不行,而第一个想歪的就是左岸! 男男什么的,最……有爱了! 在九皇叔与凤轻尘悄悄赶回山东时,卢家与邰城的人马也一前一后进入了密林,九皇叔选择密林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密林树木茂盛,地上积着厚厚的腐叶,踩在上面悄无声息不说,也容易将痕迹清理掉了。 卢家和邰城的人入了密林没多久,就发现自己迷路,双方人马相撞,还来不及对手,林中突然涌起一阵黑雾,这个时候就算再笨也明白了。 他们中计了! 可此时才明白已经晚了,黑雾中突然涌出一批杀手,这些人如同鬼魅一般,一把大刀见人就砍,根本不分敌我,很快不管是卢家人和邰城人都陷入这混战。 “敢伤老子,给我杀!” “不可恋战,冲出去,冲出去再说。” “王二你砍错了,我是二狗子,你身后,快,快,你身后……。” “将军,是属下,是属下。” “保护将军,快保护将军。” “怎么是你?我杀错人了……” …… 黑雾阻隔了光线,密林中的人也不知自己身边的敌是友,这样的情况下误杀是正常的事,而制造这一起事端的黑骑,似乎早就预料到一般,他们除了冲出来杀几个人制造混乱外,便趁乱跑出战斗圈,悄无声息的离去,留下邰城与卢家的人互相厮杀…… 想要阴九皇叔,不管是卢家还是邰城都还差了那么一点,九皇叔在山东的兵马不多,又怎么会与之正面对上。 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只要能成功就是好计谋。 密林中,邰城的人与卢家的人打得惨烈,虽说后来邰城人知道自己找错了目标,可一发现对方是卢家人,下手就更狠了、也更加得残暴了。 相比起来,邰城人更恨卢家人,卢家人撞到刀口上,他们要不把卢家人杀尽,无法泄心头之恨。 卢家木屋的主公怎么也想不到,他推邰城出来给九皇叔泄恨,转手九皇叔就把卢家丢给邰城泄恨,这报复之快,让人心里发寒…… 九皇叔带着凤轻尘放缓速度没多久后又加速了,现在这个情况,容不得他们在外久呆,他们现在只有三个人,要是对上一支军队,可够他们吃一壶。 两人一路七赶八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山东,守城的人看到九皇叔与凤轻尘这番打扮,眼睛都看直了,怎么也没有想到,那高贵威严的九皇叔,会有这么狼狈的一面,而卢三少知道九皇叔与凤轻尘侨装打扮,在没有人保护的情况下平安回到城内,气得险些吐血。 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就错过了呢。(未完待续) 1032请罪,下跪有用要律法何用 可惜,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就算再后悔九皇叔也不会再带着凤轻尘,去外面跑一圈让人杀。 卢三少努力平复心中的愤怒,整了整衣衫,回到内院去请卢家当家家主,准备去华园请罪,可不想九皇叔比他快一步,在卢家众人还未出门前,给卢家送上了一份大礼,一份让卢家上下寝食难安的大礼! 凤轻尘生辰宴上发生的事,九皇叔当天晚上就查清了,只不过在九皇叔看来,惩治幕后凶手什么的,都比不营救凤轻尘重要,只要凤轻尘平安无事,他有的是时间和那些人算账。 杀手联盟什么的,九皇叔让人把当天行刺凤轻尘的杀手全部活剐了,留一口气,连连同他们的皮一起丢到杀手联盟接生意的地方。 要杀凤轻尘可以,最好有那个自信别落到他手里,这些人就是下场。 九皇叔此举虽然血腥了一些,暴力了一些,让杀手联盟的人很愤怒,认为他们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可也确实震慑住不少人,让一些想打凤轻尘主意的杀手立马放弃了这个念头。 几十万两黄金确实很诱人,可前提是你有命享受了,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地接普通案子,至少不用担心求死不能。 有这种想法的杀手不少,毕竟杀手联盟只是一个松散的组织,各大杀手从来没有连成一气过,就算有个别心高气傲的杀手,想要挑战那个排行榜第一悬赏,短时间内也没有动手打算。 皇后娘娘什么的……这到是有点麻烦了,毕竟不在京城,再加上户部一案,九皇叔短时间内,不想再搅乱东陵的朝政,只好暂时放皇后一码,不过这笔账秋后还是要算的。 当天出手的人有四拨,邰城先教训了一下,只剩下卢家了,作为挑起事端的卢家,九皇叔怎么可能会回过,一到华园就让人把他早准备好的厚礼送了过去。 这份厚礼不是别的,正是当日对凤轻尘动手的两个丫鬟的尸骨,这两个丫鬟是卢家埋在华园的人。 把这两人的尸体送到卢家,是在告诉卢家这事他已经知道了,他不会善罢干休,同时也是在告诉山东众人,卢家在凤轻尘生辰宴上做的事。 两个丫鬟的尸骨送出去没有多久,陈家家主就携全家老小来到华园,他们没有求见九皇叔,只是跪在华园门口,像九皇叔请罪。 上至八十岁的老姆,下至不满周岁的孩童,一共六十五人,齐齐跪在华园外,一脸谦卑…… 凤轻尘的生辰宴出事,最不安的就是陈家人,因为华园上下的奴仆都是陈家安排的,那两个对凤轻尘行凶的丫鬟,也是陈家的奴仆,这段时间陈家上下都不好过,就怕九皇叔迁怒,可他们又不敢上门,只能战战兢兢等着,看九皇叔要如何处治他们。“大礼”后,陈家主狠狠地松了口气,当下就带着全家老小来请罪。 “陈家人果然聪明。”九皇叔听到这消息,没有半丝惊讶,反倒是躺在床上的凤轻尘很不解:“你不是把尸体送到卢家嘛,陈家来请什么罪。” “用人不查,难道本王就不该治他的罪吗?”要不是那两个丫鬟,凤轻尘也不会被邰城人掳走,更不会受这个苦。 “你这是迁怒,咱们就事论事,这事确实和陈家无关。”凤轻尘倒是对陈家主颇有好感,擅钻营,有眼色,又够坚定,这样的人物让人佩服,生在乱世绝对是枭雄。 “皇家人最擅长的便是迁怒,不然怎么会有诛九罪的处罚,不过看在他们识实务的份上,本王就饶过他们一次。”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凤轻尘开口了,不然九皇叔也不会放过陈家。 山东陈家,于他而言没有多大的用处。 “九皇叔英明。”凤轻尘故作谄媚的道。 “本王不英明。本王要是英明就不会被一个卢家算计,本王今天到要看看,卢家到底都是一些什么人物。”九皇叔微眯着眼,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凤轻尘先是不解,随即想明白后,双眼一亮:“原来你把那两个丫鬟的尸体送回卢家,是逼卢家的掌权人出面,不过……陈家人也很聪明,居然能揣摩到你的想法,陈家举家请罪,卢家作为被你斥责的对象,如果要来请罪,就算再不愿意,也不能比陈家差,至少也得举家跪在华园外。” “嗯,陈家主此举倒是合了本王的心意,本王在山东这么久,至今还未见到卢家真正的掌权人,卢家人行事实在不像一般的士族商家,本王对卢家掌权人很好奇。”九皇叔原本只想借那两个丫鬟的尸体逼卢家主事者出面,没想到陈家弄出这么一出,不得不说…… 陈家主是个妙人,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卢家行事确实谨慎狠辣,丝毫不比洛王他们差,甚至更狠,不过卢家真会和陈家一样,举家跪在华园外像你请罪吗?”凤轻尘很怀疑。 一个敢和当朝亲王扛上的家族,绝对是个高傲的主,这样的人会轻易低头,做出这种丢脸的事吗? “忍人所不能忍,则能为人所不能为。卢家图谋不小,而成大事者必为善隐忍者,如果卢家不来请罪,本王倒是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一味凶狠的人不可怕,最可怕是见凶无用,便隐忍退让的人。 通过小岐山金矿和邰城的事,九皇叔相信卢家是后者,只要给卢家机会,卢家还会跳起来咬他一口。 “这么说,我倒是很期待卢家人来请罪了。”凤轻尘微微勾唇,艳丽的容颜闪过一道魅光。 “很快……”九皇叔刚开口,下人就在门外的道:“王爷,卢家家主携卢家上下,跪在外面向王爷请罪。” “来得真快。” “看样子卢家早有准备。” 九皇叔与凤轻尘一前一后说道,随即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同时闪着莫测的光芒。 九皇叔眼睑轻眨,收敛心神,站起来对凤轻尘道:“走,陪本王一同去见见那卢家人,他们伤了你,跪在你脚下请罪那也是应该的。” “请罪?”凤轻尘嘲讽道“如果下跪有用,那要律法何用。不过卢家人既然爱跪,那就去看看吧……” 卢家隐忍至斯,她倒要看看卢家的掌权人到底是何方人物,她到要看看那间接害死她父亲的人卢家家主是何等风采……(未完待续) 1033流产,往九皇叔身上泼脏水 凤轻尘一身华服,站在九皇叔的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地的卢家众人,唇角扬起一抹冷冽的笑。 看到害死自己父亲的幕后凶手,跪在自己脚下是什么感觉? 同情?怜悯? 凤轻尘从来没有这种圣母的胸怀,更不会虚伪的因为敌人可怜就想放过对方…… 她永远忘不掉,棺木中她父亲支离破碎的尸体,忘不掉是谁害的她父亲死后还要背负骂名,更忘不掉是谁害她父亲死了几十年也无法下葬。 皇上,卢家! 她都记在心里,一笔一笔记在心里。 凤轻尘冷冷站在台阶之下,看着跪在脚下的卢家老少,平静的眸子闪着妖艳的光芒。 她从不是什么良善的人,看到仇人匍匐在地,她半点也不同情,她只会高兴、兴奋,想要让对方尝到同样的痛。 “满意了?”九皇叔看凤轻尘露出笑容,问道。 “满意?不……这怎么够,比起他们所做的,这远远不够。”凤轻尘声音冰寒彻骨,九皇叔很少见凤轻尘这般,甚至她对皇后和洛王都没有这么深的恨意。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把凤将军和凤夫人看得很重,九皇叔郑重的许诺:“放心,本王不会放过他们。” “我也不会放过他们。”她可没有忘记华园刺杀的戏码,对想要她命的人,她从来不会手软。 凤轻尘扫了一眼跪在台阶下的众人,问道:“哪位是卢家主?” “草民卢安,见过九皇叔,千岁千岁千千岁,凤姑娘万福。”一年约五十的老者,跪在地上,往前挪了一步,朝九皇叔和凤轻尘重重一磕,即便隔了几十步台阶,凤轻尘都能听到那磕头的声音。 真舍不下本钱! “就是你安排侍女,意图刺杀九皇叔?”凤轻尘突然伸手指向卢安,一副刁蛮的样子,九皇叔站在一边,唇角带笑,摆明了纵容。 “凤姑娘冤枉呀,九皇叔是天潢贵胄,就是给草民一千个胆子,草民也不敢刺杀九皇叔,请九皇叔、凤姑娘明查,还草民一个公道。”咚咚咚……卢安磕个不停,凤轻尘怕他再磕下去会死在这里,出声打断:“好了,别磕了。” “谢凤姑娘,谢凤姑娘开恩。草民就知道凤姑娘是个好人,不会冤枉草民,凤姑娘果然是仙女转世,高贵善良,定不会因为不喜欢卢家,便说我们是刺客。” 卢安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却句句指向九皇叔,华园外又不少人在看热闹,听到卢家主的话,一个个偷偷地看向九皇叔,似乎在说九皇叔以权压人。 还真是会顺竿爬,凤轻尘冷笑:“冤枉?卢家主,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冤枉的,那你们卢家上下跪在这里干吗?怎么?你们不是自知有罪,来请罪的吗?” 果然不能对卢家人报太高的希望,这卢家人哪是来请罪的,明明是来往九皇叔身上泼脏水的。 “回凤姑娘的话,草民确实是来请罪的,惊扰九皇叔和凤姑娘是我卢家的不是。肯请九皇叔、凤姑娘高抬贵手放卢家一马,我卢家世代居住在山东,历任总督大人可以作证,我卢家绝无不臣之心,绝不敢有刺杀九皇叔的心思,肯请九皇叔和凤姑娘明查秋毫。” 卢家主一脸的血,再配上他那唱作俱佳作的表演,确实是像官欺民,再说这年头百姓对官员大多没有好感,看到这一幕,大家不约而同站到卢家那边,看九皇叔和凤轻尘的眼神充满恶意。 把自己定位在弱势,用民意来造势,卢家好算计。 凤轻尘不理会卢家,转而问向陈家人:“陈家主,你们呢?和卢家一样来喊冤的吗?” “回凤姑娘的话,草民要喊冤定会去衙门,草民来华园是请罪的,小人失查致使刺客入园,肯请九皇叔、凤姑娘责罚。”陈家主相当爽快的认罪,同时把卢家拉下手,在卢家人来时,他就知道陈家不会有事了。 “陈家主说得好,要喊冤就应该去衙门。卢家主你听明白了吗?”凤轻尘厉声呵斥,卢家主全身一颤,一副吓坏了的样子,嘴里不停地喊着:“九皇叔恕罪,九皇叔恕罪,草民不敢。” 一个高傲无礼的外来客,一个备受欺凌的本地人,在场的人当然是指责凤轻尘不是了,可惜凤轻尘压根不将山东百姓的愤怒看在眼里。 凤轻尘突然跪在九皇叔身边,道:“九皇叔,卢家意图行刺亲王,此时又聚众跪在外面,示图要挟王爷,肯请九皇叔重重发落,以儆效尤。” “冤枉呀,冤枉呀,凤姑娘,就是给卢家一千个胆子,卢家也不敢呀。”卢家老少哭喊了起来,九皇叔冷声呵斥:“闭嘴。” 声音不大,效果却很大,全场静悄悄的,百姓和卢家人都看向九皇叔,一脸忐忑…… 九皇叔示意凤轻尘起来后,并没有质问卢家人,而是对身后的护卫道:“去,请山东总督,让他派来把这些人都收监,有没有罪自有官府定论。” “是。”护卫立马离去,陈家的少爷小姐虽然害怕,可看到陈家主笔直地跪在前面,却没有人敢吱声,卢家这里的情况就没有那么好了。 九皇叔一说要拿下这些人,卢家主就吓得慌了,趴在地上痛哭大喊:“九皇叔,草民冤枉呀,草民冤枉。九皇叔,你不能因为小人没有参加凤姑娘的生辰宴,就迁怒草民、说草民刺杀您呀,九皇叔,草民好冤呀。” 卢家这是在抹黑九皇叔,可惜他们走错棋了,九皇叔根本不在意,任卢家人在底下嚎,等到他们嚎得差不多,才冷冷的道:“冤枉?冤不冤枉自有官府认定,本王相信山东总督定会查明此案,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九皇叔,求求你开开恩,放过草民一家吧,草民实在不知犯了什么错,才会让王爷将刺客的尸体送到卢家,草民实在惶恐,肯请九皇叔高抬贵手,放我卢家一马,卢家愿将家产全部奉上,以示忠诚。”卢三少上前,跪在卢家主身边,他这一嗓子,便是告诉众人,九皇叔处处为难卢家,是为了抢卢家的家产。 好阴险。不过她喜欢。 凤轻尘盈盈而立,静看九皇叔欺压“良”民。 不负凤轻尘所望,面对卢三少的指责,九皇叔压根没放在心上,冷笑一声道:“小小一个卢家也敢要挟、抹黑本王,很好,本王定要让山东总督好好审一审,倒底是谁在给你们卢家撑腰,连本王也不放在眼里。” “啊……救命呀,救命呀。”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在此时响起,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身怀六甲的孕妇跪在卢家人中间,跌坐在地捧着肚子大喊。 “救命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妇人身下已是一滩血,可声音却不弱:“凤姑娘,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凤轻尘一怔,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医生的本能让她往前冲,却被九皇叔按住了:“别管,你一上前,只会让那妇人和了孩子死得更快。” “我……知道了。”凤轻尘脚步一顿,退了回来,九皇叔握了握他的手以示安慰:“与你无关,那是卢家人的决定。” “凤姑娘,草民知道你医术高超,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大嫂和那未出世的侄子。”卢三少看凤轻尘不为所动,突然站了起来,朝凤轻尘和九皇叔冲来,却被护卫拦住了。 卢三少拼命的挣扎,一边往前冲一边大喊:“凤姑娘,求求你,你大人有大谅,纵使你对我卢家不满,可孩子是无辜的,凤姑娘,草民求你了,你就发发慈悲吧。” “是呀,凤姑娘,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那未出世的曾孙。”不止卢三少,一直隐在人群的卢老太夫人这个时候也出马了。 “卢老夫人。” “啊,真是老夫人。” …… 满头白发的卢老夫人,在山东名声很好,时不时的施粥送药,很得当地的百姓敬爱,见卢老夫人凄惨地跪在地上,那些围观的百姓也动容,一个个跟着跪下,不管知不知是怎么一回事,都跟着喊:“凤姑娘你医术高超,你就救救少夫人吧,凤姑娘你行行好。” 民意……被利用到极致。 九皇叔与凤轻尘衣着华贵,高高地站在台阶下,台阶下则是被受压迫,凄惨至极的卢家人,看到这样的情境,不管是谁,心里都会倒向卢家。 “布这局的人,很聪明,也很愚蠢。”九皇叔冷眼相看,眸中闪着寒光。 他是在乎名声,可同样也不在乎名声,想要靠这些民意逼他妥协,卢家的算盘打错了。 “来人,把这些聚众闹事的人通通给本王拿下,违令者杀无赦。”九皇叔的话冷酷至极,他的话一落下,全场皆静,而下一秒就见卢老夫人突然站起来,一脸癫狂,跌跌撞撞,大哭大喊:“天呀,我卢家到底造了什么孽,这世间还有天理嘛,老天爷呀,老天爷呀,我卢家到底犯了什么错,老天爷要如此惩罚我卢家,如果我卢家有错,你要罚就罚我这个老婆子,放过我那未出世的曾孙吧。” 说话间,老夫人以超出她这个年龄该有的速度和矫健,朝台阶撞去…… 那速度,那角度,绝对是一心求死!(未完待续) 1034入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拦住她!” “快,拦住她!” “不能让她死了。” 凤轻尘一盯注意着卢家的动向,老夫人一动,她就发现了老夫人的意图。 这个时候卢家老夫人可不能死,那什么少夫人流产,可以说是自己的原因,可要活活逼死卢家老夫人,哪怕是九皇叔也要受罚。 “卢家人果然舍得下本钱。”九皇叔第一个反应过来,反手就将身侧的护卫丢了过去,那护卫也是身经百战的主,在飞出去的那一刻,就知道出了什么事,顺着九皇叔的力度直直落在台阶下,然后往下滚…… “嘭……”的一声,正好与卢家老夫人撞成一团。 “啊。”卢家老夫人跌坐在上大叫一声,发现自己没有死成,立马又往前冲。 她今天,一定要死在九皇叔的面前,让山东百姓看一看,皇子皇孙是如何欺压百姓,如何逼死她这个无辜的老妇人。 “祖母,不要……”卢三少见状,瞳孔猛得放大,奋力挣开了护卫朝卢老夫人扑去,在外人看来那是救祖母心切,可九皇叔与凤轻尘却看得明白,这个卢三少是要助卢老夫人一臂之力,让她再撞一次。 卢家人够狠,九皇叔眼中跳动着愤怒的火焰,厉声道:“拿下他。” 九皇叔的护卫不是吃素的,卢老夫人一撞未成功便失了先机,想要再寻死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护卫如同猛虎一般扑上前,将卢老夫人和卢三人压在地上。 卢三少哼哼哈哈的挣扎着,卢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当场就晕了过去,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得知卢老夫人没事,九皇叔当场就沉下脸:“你们卢家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以死要挟本王。以下犯上,你们该当何罪? 九皇叔这一次是真得怒了,卢家的招数太阴险了,今天卢老夫人要是撞死在这里,他百口莫辩,到时候就算皇上能放过他,那些言官也不能。 最主要,他不能再对卢家出手,道义上站不住了。 “嗯嗯嗯……”卢家主和卢三少都被侍卫堵上了嘴,其他也一一按倒在地,剩下的女眷除了会哭,别得什么都不会,跟着求情的百姓,见到这一幕也吓坏了,一个个呆呆地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要是卢老夫人撞死了,还能说是九皇叔把人逼死了,可偏偏九皇叔救下了卢老夫人。 再看九皇叔,一张脸阴沉得吓人,这个时候哪还有人敢喊话,聪明一点的都明白,卢家老夫人以死相逼,九皇叔要是不愤怒才有鬼! 功亏一篑! 卢三少被按在地上,双眼恨得冲血。 一步,就差一步。 该死的凤轻尘,一次又一次的坏害他们好事,当初真该杀了她。 “大夫,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快让让,快让让。”一片嘈杂中,这一道声音无疑是天籁,将众人从九皇叔的低气压中解救了出来。 “快,快,救人要紧。”围观的百姓自发的让出一条道,时不时有人偷偷看一眼九皇叔,见九皇叔没有反对,这些人才悄悄地安心。 九皇叔居高临下的看了卢家人一眼,将卢三少的狼狈,还有他眼中的不甘尽收眼底,便头也不回的转身。 再不甘也改变不了身份的差异,他就是嚣张又如何,他就是跋扈又如何,卢家人只能受着。 九皇叔走后多没久,山东总督就带人过来了,在九皇叔亲兵的全程陪同,并且留守的情况下,山东总督无法徇私,只能秉公办事。 陈、卢两家的人分男女,全部关进了大牢,并且在亲兵的监视下,卢家人完全无法与外界通消息。 把卢家人关起来,九皇叔就着手准备对卢家出手一事。 “你之前查到的消息,山东有八成以上的铺子是卢家的?”九皇叔问道。 “是的,我还有些人留在这里,你要用吗?”她离去前问佟珏与佟瑶要的联络方式,就怕来这边要用上。 毕竟,卢家不好对付。 “那些人就不用了,不过……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写封信给南陵锦行。”原本还想等一等,可看卢家下手如此老辣,九皇叔不愿意与他们再周旋下去,让卢家有反击的机会。 他要狠狠一击,将卢家打碎,他倒要看看卢家背后有什么。 “锦行?你是想让他帮忙?”这里离南陵较近,凤轻尘会这么想也不意外。 “卢家该死,但不应该由本王出手。” “你是想让皇上出手?他绝不可能这么做,他还想要借卢家之事除了你,今天的事……怕是很快就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凤轻尘丝毫不怀疑皇帝的无耻,因为他们都差不多。 九皇叔笑道:“轻尘,别高估皇上,即使是皇上他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什么,有些事情即便他不想也必须要做,比如谋逆,比如叛国。” 九皇叔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亲手收拾卢家,他会亲自来山东,就是准备趁乱布个局,往卢家身上栽个叛国的罪名,逼皇上出手收拾卢家。 “你要栽脏卢家和南陵勾结?”这也玩得太大了吧。 “原本是打算用西陵的,本王也有耐心等一等,不过看卢家这样,本王也没有多少耐心了。”西陵天宇此时自顾不暇,一时半刻也无法给他提供帮助。 叛国必须要有另一国出来,不然这罪名就很难成立,这世间也只有他和凤轻尘,可以轻易地往人头上栽叛国的罪名。 “我知道了,我这就写信。”虽有些不忍,可凤轻尘还是强压下去了。 妇人之仁要不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如果卢家当年顺手把她杀了,那么卢家今天也不用面临灭顶之灾。 信写好了,九皇叔当天就派人送了出去,不是他心急,实在是卢家的事太过扑朔迷离,只有下狠招,他才能看清卢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信送出去没有多久,一黑衣人就出现在九皇叔的书房前,像他汇报卢家的情况。 卢家大大小小的主子全部入狱了。卢家上下没有一个主事人,可却一点也不慌乱,卢家的防御有增无减,他们的人依旧无法进入卢家,只探出卢家暗地发了一条密令,让卢家所有的商铺关门。 卢家掌控山东近八成的铺子,涵盖了所有民生所需,卢家商铺这一关门,是要让整个山东的百姓无法生活了,到时候山东不乱也不行,而山东一乱,九皇叔就惨了,他在山东也呆不下去了。 “一步连一步,本王真想知道,在背后操纵卢家的人到底是谁。” 事情走到这一步,九皇叔要是还不能确定卢家背后有其他人在操控,他就傻了。 他把卢家上下,包括妇人小孩都关了起来,就是想要看看卢家会不会乱,要乱了……那便表示卢家掌权人在大牢,毕竟从收到尸体到请罪,不过四个时辰的时间,短短四个时辰卢家根本做不出周密的部署。 可偏偏,卢家没有乱,这便说明卢家上下从头到尾都是棋子,那个和他一直交手的另有其人。 “卢家?三皇兄……”九皇叔轻轻地吐着这几个字,眼中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同一时间,卢家木屋里,九皇叔的三皇兄也捧着茶杯,看着华园的方向:“九弟,这个时候你应该想明到了吧,皇兄真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做,真狠呀!” 话虽如此说,可男人的脸上却没有半丝的愤怒,反倒带着浅浅的笑,那种感觉该死的诡异。 不出九皇叔的所料,不过一天的时间,整个山东就乱了,原本热闹的大街静寂无声,喧闹的铺子此时也是大门紧闭,百姓出来看到一排排关了门的铺子,一时间不知怎么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呀,听说九皇叔下令,把卢家的铺子都关了,啧啧,皇族果然霸道,昨天才把人关起来,今天就不让人开门做生意了,这皇子皇孙呀只顾自己高兴,半点不顾我们的死活。” 在山东,卢家经营许久,他们要传流言,比九皇叔更猛更快。 “外面都传成那样了,你真不打算出手?”凤轻尘张嘴,享受九皇叔的喂食,顺便关切两句。 不是她懒,是她肩膀受伤了,为了让伤口尽快复原,所以……喂食这种事,就只好让人代劳了。 “出手做什么?平息流言?你觉得有用吗?”在山东的人心中,九皇叔的形象已经定格了,九皇叔就算去说他没有下令让卢家商铺关门,也不会有人信。 “是没有多大效果,可你也不以坐以待毙呀,再这么闹下去,华园都要被人砸了。”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几个只会之乎者也的书生,何惧之。” 九皇叔和凤轻尘说得是昨天晚上,山东学子聚在华园外,“义正言词”的谴责九皇叔欺压百姓,要求九皇叔释放卢家人的事情。 “这种事,于你的名声不利。”九皇叔是要做大事的人,如果名声受损了,日后登上那个位置,怕是无法得到百姓的爱戴……(未完待续) 1035出兵,兄弟相见不相识 “名声?那是什么东西?那种东西只要本王需要,立马就能拥有。” 在山东,被卢家那么一闹,学子这么一传,确实于九皇叔的名声有碍,可九皇叔并不放在心上。 “呃……”凤轻尘一顿,差点咬到九皇叔的手指了,尴尬的吐了吐舌。 她忘了,这个世界消息传播不快,皇权至上,光靠一上卢家想要败坏九皇叔的名声很难。 九皇叔抿唇一笑,手指轻轻摩挲着凤轻尘的双唇,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凤轻尘气乎乎的张嘴,九皇叔也不避,任凤轻尘含住他的手指,指腹间传来的触感,让九皇叔不想动。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静止,室内的气温缓缓升高…… 咳咳……好半天后,凤轻尘才回过神,别开脸不敢与九皇叔对视,九皇叔的眼神太灼热了,让人窒息。 “呵呵……”九皇叔也不为难凤轻尘,笑了一声,站了起来,俯身向下,附在凤轻尘的耳边:“轻尘,本王是守信之人,三个月之期很快就到了。” 轻轻柔柔的声音,就好像羽毛佛过心脏,让人忍不住颤栗,抬头,看到九皇叔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凤轻尘立马就清醒了,不自觉地往后靠。 她总觉得,她危险了,饿太久的男人很可怕。 “九……”凤轻尘正准备开口求饶,九皇叔却当作没有听到,转身离去,留下凤轻尘一个人,恨恨地捶床板:“坏人!坏人,事情才刚刚有一点进展,就想着不该想的事情,太过份了。” 山东的事情,确实有进展了,卢家人通通下了狱,只要九皇叔不开口,卢家人就别想出来,堂堂亲王要不了他们的命,还不能把他们关起来不成了。 要知道,皇家的权势不容小视! 不过,此事有利也有弊,卢家人被关一天,卢家的商铺就一天不开门,山东的百姓就一天没办法购买生活所需品。 这样一来,百姓完全无法生活,不需要多久山东必乱,而在有心人士的煽动下,两天之后山东就大乱了,其他商铺有粮食出售,可那个价高却让人无法接受,百姓们根本无力购买,看到混乱的市场,山东总督表面焦急,心中窃喜。 “九皇叔,城中已经没有米了,许多百姓聚众闹事,再这么下去可真要饿死人了?” “嗯。” “九皇叔,下官求求您了,您就高抬贵手放下官一马吧,再这么下去,百姓定要闹事,到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山东总督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九皇叔依旧不为所动,闭着双眼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卢家小木屋里,那男子听眼外面的情况,露出一抹嗜血的笑:“九弟呀九弟,本王真想知道,你能撑不多久,真要逼得百姓造反,你之前所做的努力可就全部白费了。” “主子,人已经召集好了,随时可以行动。”男子面前站着一个灰衣人,灰衣人听到男子的话,小心翼翼的道。 “就现在,本王不想看到九皇叔明天还在山东。” “属下明白。” 灰衣男人转身出去,不多时就有一批百姓聚集在华园外,不同于之前的学子闹事,这一次是一群拿着铁铲、铁棍的暴民。 些人聚在华园外,抄起石头就往华园里面砸,不停地嚷着要九皇叔放了卢家人,让铺子开门做生意,他们要买粮,他们要吃饭…… “九皇叔,大事不好了,外面,外面……闹起来了。”山东总督刚出门,又折了回来,趴在门上喘着粗气:“九皇叔,有暴民闹事,他们砸了沿街的商铺,没有找到东西,便聚在华园外,要,要您放了卢家人。” “是吗?去看看。”九皇叔不惊不慌,起身往外走。 山东总督连忙挡在九皇叔面前:“不能,九皇叔您不能出去呀,那些暴民已经疯了,您要出去。万一他们对您不利那可怎么是好?” “本王相信总督大人能保证本王的安全。”九皇叔嫌恶的后退一步,他身旁的八大家将立马上前,将山东总督架开,山东总督心中窃喜,可为表忠诚还是高声喊着:“九皇叔,您不能,不能出去呀。” “堵上他的嘴。” 九皇叔看都不看山东总督一眼,在亲兵的护卫下往外走,刚到门口就听到外面的骂喊声,九皇叔眉头都不皱一下,示意亲兵去开门。 亲兵手持盾牌冲了出去,哐哐的声音响起,那些石块全部砸在盾牌上,外面闹事的人一见华园的门打开了,立马就往前冲。 “后退,后退,通通退开。”亲兵没有动手打人,只将人挡在外面,暴民哪里肯,一个个往里挤,可就在此时,轰的一声巨响在他们身侧响起,暴民们脚步一顿,顺着声响望过去,只见华园左侧闪过一道火光,下一秒高墙轰然倒地,浓烟涌起。 啊…… 不知谁尖叫了一声,暴民们好像被定住一般,没有人敢出声,也没有人敢往前,一个个看着爆炸方向,生怕自己一动,那东西就会在自己身边响起。 亲兵们见状立马上前,用盾牌将人格开,以确保九皇叔的安全。 九皇叔站在华园的台阶上,看着两侧情绪激动的百姓,冷冷的道:“你们要杀本王?”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王爷,草民只想求一口饭吃……”稍微还有一点理智的人立马跪在地上,而那些早已红了双眼,失去理智的人却不管不顾,举起铁棍大声喊道:“你个狗王爷,你自己吃香得喝辣得,给姘头办个生辰宴都花尽万两,却逼得我们没得吃没得喝,我们就是要杀你又怎么样,你这样的狗王爷,人人得而诛之。” 九皇叔冷冷地瞥了一眼那骂他的人,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不过人群中因他这话而激动的人却不少,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一身着铠甲的亲兵,在这个时候冲冲走了过来,单膝跪在九皇叔的面前道:“王爷,苏公子的商船到了。” “好。”九皇叔一听,眼中精光立现。 苏文清,来得太是时候了,这山东的城从此再也不会有卢家的商铺了…… 九皇叔挥退亲兵,大声对聚众的暴民问道:“你们是要逼本王放了卢家人,还是要买粮?” “买粮,我们要买粮。”暴民们高声地大喊,偶有几个说要放了卢家人,却被淹没了。 “很好……既然要买粮食,现在就去港口,城中无粮,港口却有五大船粮食过来了,你们所想要的一切都能买到。”九皇叔的声音不大,却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王爷,您说得是真的?我们不会饿死?”人群中,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们之所以会闹事,也是因为有人说,九皇叔要抄了卢家,活活饿死他们。 “当然不会,本王可以保证,你们之前是怎么过的,以后也是怎么过,山东的商铺不开门,本王却可以保证,你们所需要的一切,都能买到,而且比之前更便宜,如若不信你们现在可以去看看,本王在这里等你们。” “船,船,港口好多船,好多人呀,快,快去拿米袋,白花花的大米呀。” 九皇叔的话,这些暴民将信将疑,可他们自己人的话,总不可能做假,一听到这话,聚众的暴民立马就乱了,大声的喊道:“信,信,我们信,我们这就去看。” 聚众的暴民如同流水,哗啦啦就流了出去,那些个隐在人群中煽动百姓的人一见情况不对,也想跟着人群跑,可九皇叔的亲兵一直盯着他们,哪容得他们走。 亲兵们趁乱冲入人群,将那几人抓住,那几个还要想喊几声,说九皇叔的人打死人了,可刚一张口就发现自己的下巴被卸了,至于其他闹事的百姓,九皇叔一个也没有追究。 一群被人利用的愚民,没有必要与他们计较。 木屋那男人针对九皇叔的阴谋,被五艘大般轻易地打破了,有那五艘船的物资在,就是把卢家人关个一年半载山东也乱不起来,毕竟太平盛世下,老百姓根本不可能冒着杀头的危险去谋反。 山东总督见卢家精心准备的杀局被九皇叔轻易的破解,气得直咬牙,可又不敢当着九皇叔的面表现出来,只能扯着脸皮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九皇叔懒得理会他,让人把他看好,不许他离开华园,山东总督一看情况不对,想要冲出去,可是晚了…… 入了华园,就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白天,九皇叔借苏文清运来的物资平息了山东的暴乱,便开始着手下一步,山东的事情拖得够久了,已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 当天傍晚,九皇叔从山东总督手中“借”来的三千护城兵回了城,只不过这三千人可不是什么老弱病残,而是九皇叔手中的精兵,并且一千黑骑也混入其中。 “王爷,人到了。”八大家将之一上前禀报。 “准备出发。”月光下,一身银白色铠甲的九皇叔,如同误入人间的战神,眉眼间凛然的杀气,让人不敢直视。 今晚,他要发兵卢家,相信……有他呈上的奏折在,就算他将卢家人全杀了,皇上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未完待续) 1036宁死,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白天,山东因五艘商船变得热闹非凡,山东的百姓看到自己花比平时少的铜钱,居然能买到更多的东西,一个个高兴得像是过年一般。 当他们知道,以后苏家商铺将会开在山东,并且所售物品的价格和现在一样后,山东的百姓已经忘了卢家,提起卢家也是一脸愤恨,大骂卢家吃人肉、喝人血,卢家从他们身上赚了大多的银子。 “这就是垄断的弊端的,山东的商业整个都握在卢家手中,卢家为了积累财富,当然要压榨山东百姓了。”凤轻尘听苏文清一脸兴奋的说当地百姓对他的欢迎,笑道。 不管哪里的百姓,他们都欢迎廉价的商品进入城市,都想花最少的钱买最多的东西,卢家在山东将这里的物价抬得极高,苏文清一来,连倾销都不需要,只要按正常的价格销售,就能迅速让山东的百姓接受他。 从经济上打击卢家,这是凤轻尘原本的计划,奈何她无权无势,山东总督对卢家保护太过,外来的商户根本无法立足,而她也没有财大气粗到,能不计成本的倾销。 不过,她不行九皇叔和苏文清可以,九皇叔有权、苏文清有钱,两人结合,山东的经济便能掌控在九皇叔的手里,从而掐住卢家的经济命脉。 没了赚银子的渠道,山东卢家又能撑多久?山东卢家还能不败吗? 凤轻尘原先是这么计划的,虽然慢一点但却最为稳妥,至少皇上就不能从明面上找九皇叔的错。 相比,九皇叔就要比凤轻尘狠多了,九皇叔一出手,便是打算一棍子将卢家打死,绝不给卢家一点翻身的机会。 九皇叔带着五百亲兵,三千强兵,直接杀到卢家外。 卢家占地千亩,左右街道皆为卢家房舍,平日里普通百姓绝不敢进入,所以,即使九皇叔这般大动作,也没惊动城内的百姓。 至于城内的护城军? 没有总督的军符,他们根本不敢妄动。 九皇叔的兵马围在卢家外,里面的人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八大家将齐齐上前,向九皇叔请战:“王爷,请允许属下先去探一探情况。” 他们至今还不知道,卢园有多少私兵,他们这三千人进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 “不用了,递上本王的拜帖。”如果能不战便胜那是最好,所以九皇叔决定赌一把。 如果,在卢家的真是那个人,那么那人一定会见他。 “王爷?”八大家将齐齐不同意,这样太冒险了。 “按王本说得办。”九皇叔的决定,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八大家将没有办法,只能按令办事,将九皇叔写好的帖子以箭射入卢家,并在外高声喊道:“我家主子上门拜访,请卢园主人一见。” 说这话时,八大家将是闷闷不乐的,他觉得九皇叔太客气了,这天下没有人值得九皇叔如此客气。 “稍等。”卢园内,传来一道深沉的声音,随即九皇叔的拜帖就被人取走了,九皇叔耐心十足的在外面等着。 如果,在卢园的真是那个人,那么那人一定会见他,九皇叔可以肯定。 华园里,苏文清将白天的事说完后,看凤轻尘慵懒惬意的样子,问道:“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凤轻尘挑眉。 “当然是担心九皇叔呀,他今天非要亲自带兵去卢园,你就不怕他有危险嘛,要知道我们至今还不知卢园到底有多少私兵。”虽说不知道,可他们估计那地方最少也有上万私兵,就算有黑骑在,九皇叔此举也相当冒险。 “九皇叔既然决定深入虎穴,就表示他有把握,你知道的,他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要不是九皇叔后来说起,凤轻尘都不知道,为了卢家的事情,九皇叔那么早就开始做了准备。 “刀剑无眼,战场上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苏文清是相当不赞成九皇叔亲身上阵。 说句实话,九皇叔的命比他们所有人的尊贵,任何人都可以死,唯有九皇叔不能死,九皇叔要死了,他们所有人都会活不下去。 “怕什么,我不就是大夫嘛,只要九皇叔还有一口气在,我就有把握救他。”战场上的危险,凤轻尘比任何人都明白,可那又如何,她不能因为知道战场上有危险,就不让九皇叔上战场,再说今晚这一仗打不得打得起来,还是一个问题。 卢园内静悄悄的,九皇叔的拜帖送进去足足有一刻钟,却连半点回应都没有,八大家将有些急了,可看九皇叔老神在在的样子,又不敢出声,只能全身戒备的站在九皇叔身侧,保护九皇叔。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近四千人围在卢园外,除了呼吸声和火花声,再也没有其他,大家都静静地等九皇叔的命令,没有人敢表露出不耐。 又过了一刻钟,卢园内终于传来了回应:“我家主子说,只请九皇叔一人入园。” “不行。”九皇叔还没有说话,八大家将就齐齐开口拒绝了。 卢园内不知有多少高手和精兵,让九皇叔一个人入园,那岂不是让羊入虎口。 “那……” “好。”卢园里的人刚说了一个字,就被九皇叔打断了。 “九皇叔好胆识,我家主子说你一定会进来,果然。”园内的人,高声赞道。 九皇叔不为所动,翻身下马,同一时刻八大家将也了下马,跪在九皇叔的脚边:“王爷,危险。” “王爷,三思。我们可以强攻,何必非冒这个险不可,实在不行,我们可等皇上的大军到。”八大家将知道,九皇叔早就收集了卢园的证据送到京城,这伙皇上应该派兵来山东剿灭叛军了。 “本王自有分寸。”九皇叔无视八大家将的肯求,执意入园。 因为他知道,园内一定是那人,而那人的身份不能见光,永远不能见光! 卢家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内黑漆漆的一片,没有半点光,就好像张着大嘴的猛兽,阴深可怖,似乎只要九皇叔一进去,就会将他吞噬。 这样的氛围下,八大家将更是担心了,可九皇叔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一步一步朝里走,来到门槛处,九皇叔挥手:“你们退下。” “王爷?”八大家将快哭出来了,卢园里的气氛很不对劲,九皇叔这样进去实在太危险了。 “怎么?你们要违背本王的命令?”九皇叔这话语,透露出不满,八大家将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属下不敢。” 九皇叔不理会这八人,抬脚就走了进去,九皇叔一踏进去,大门就关了起来,将八大家将阻隔在外,八大家军再急也没有办法。 园入依旧黑得不见光,静得没有半丝的声响,好在九皇叔能在黑暗中视物,即使没有人领路,也稳步走到了花厅。 黑暗中,九皇叔那身银色的铠甲特别醒目,就像是明晃晃的耙子,可却没有一个敢出手。 花厅同样无灯,可九皇叔却感觉到屋内至少有十个以上的人,气息微弱、平稳,个个都是练家子,站在不同的位置,他一进来便将他所有的退路封死,一出手便能让他无路可退。 九皇叔只当做不知,站在花厅中央,对着主位道:“三皇兄,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啪……九皇叔话音一落,屋内就亮了起来,隐在暗处的那十几个高手,在第一时间退了下去,屋内只有坐在主位上的一个老者。 是的,老者…… 头发发白,可仔细看,又发现那人并没有这么老,至少看他的脸,就不像七老八十的人。 “三皇兄,你……”九皇叔看到那张脸的第一刻,就知道他赌了,只是看到他名义上的三哥变成这样,不知为何,九皇叔心中有些酸楚。 他这三哥,不到五十,却已是满头华发,这些年想必过得很苦。 “三皇兄?你就这么肯定,本,我是你三皇兄?”九皇叔的三哥,三王爷嘲讽的开口。 “原本不肯定,不过进来后,便能确定了。”震惊不过是刹那,九皇叔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并且在左首位坐下。 面前这人是他三皇兄,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恭敬一些。 “因为本王没有杀你吗?”三王爷冷冷的说道,眼眸深处却是深深地赞赏。 他这个九弟,有胆有谋,日后不可限量。 九皇叔点了点头:“如果不是三皇兄,本王此刻便是尸体一俱。” “既然如此,你还敢进来?”三王爷看九皇叔的眼神,就像是看疯子。 这卢园步步危机,如果他想杀九皇叔,九皇叔在进来的那一刻就死定了。 “三皇兄你盛情相邀,九弟又怎么敢不来。”他敢冒险进来,当然是有所准备,即使三王爷要杀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盛情相邀?本王什么时候邀请你了,你可别自作多情。”三王爷高傲的别过脸,天家的骄傲不露自显。 “三皇兄今天这一出,不就是在告诉臣弟,卢园主人另有主人嘛,既和卢园的主人另有其人,本王又怎么能不来拜访。”九皇叔也不在意,天家骄傲这种东西谁没有,他在皇上身上看多了,习惯了。 他的皇兄们,个个都自负狂妄,自以为天下都在他们的算计中,却不知这天下,谁也不比谁笨……(未完待续) 1037交易,死也要死在皇城 诚如九皇叔所说的那样,三王爷是有意泄露自己的身份,只是没有想到九皇叔会这么快猜到,并且直接杀上门,如此直接的做法,实在不像皇家的人,不过三王爷并不讨厌。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试探又互相防备,不怪三王爷和九皇叔如此谨慎,因为他们所谈的内容,攸关很多人的性命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九皇叔和三王爷的谈话终于告一段落,看两人的样子,似乎都很满意。 下人适时奉上香茗,九皇叔捧起茶杯,却没有喝得意思,三王爷轻啜一口,道:“怎么?怕皇兄下毒?” “是呀,臣弟怕。”九皇叔顺手将茶杯放在桌上,打定主意是不喝。 “怕?你有什么好怕的,你身边不是有一个医术高超的红颜知己嘛,有她在你何惧之。”三王爷酸酸的道。 提起凤轻尘,九皇叔面部的线条也柔和几许:“三皇兄太高看她了,她医术不过尔尔。” “不过尔尔?不过尔尔能帮你医好宇皇子的双腿,能让宇皇子为你所用?”三王爷对九皇叔隐瞒的态度表示很不满,话中隐约透着杀气,这杀气当然是针对凤轻尘的。 九看叔想到在皇城,三王爷的人曾找过凤轻尘医治,结果凤轻尘没有去,立刻沉下脸,冷声道:“皇兄,这事与我们之间的交易无关。” 九皇叔身着铠甲,本就杀气凛然,此时一怒那气势更是迫人,就是三王爷也为之一震,随即哈哈大笑:“九弟,三哥的选择果然没有错,你……很好!” 三王爷突然跳转话题,九皇叔却明白三王爷说得是什么,就在刚刚他们达成一个很诡异的协议。 三王爷愿意将他在山东训练的五万私兵送给九皇叔,唯一的要求就是九皇叔把他埋葬在皇城外的孤峰之颠,让他能与东陵皇城遥遥相望,能在死后“看”到皇上的下场。 虽知道三王爷会提出这个交易,是因为要让他与皇上为敌,可他们本身就是敌人,所以…… 这样的交易,无论怎么看九皇叔都是稳赚不赔,九皇叔当然不会拒绝了,可并不表示九皇叔就此信任三王爷。 他相信依三王爷这么多年的经营,手上绝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人,要知道三王爷在皇城的力量也不可小势。 不过,做人不能太贪心,能拿到这五万私兵,九皇叔就已经很满意了,他没有想到山东之行,会有这么大的收获,有这五万私兵在手,他可以轻易控制山东,顺便与南陵锦行合作,将邰城拿下。 他想,南陵锦行应该会对一半邰城感兴趣。 园外,不管是九皇叔的亲兵还是黑骑,都引颈盼望,等着九皇叔出来,或者等进攻的信号,从九皇叔进去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心就无法冷静下来,里面的危险是未知的,九皇叔进去可真正是九死一生。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担心有增无减,要不是九皇叔纪律严明,没有人敢违抗九皇叔的命令,八大家将早就不管不顾的冲进去了。 一个时辰,九皇叔进去一个时辰都没有动静,要是再不出来,他们都要怀疑九皇叔悄无声息死在里面了。 怎么办?怎么办? 八大家将面面相觑,心里急得不行,却没有一个人敢动一步,所有人都盯着卢园那扇大门,期待它打开,九皇叔从里面走出来。 所以,当卢园的大门再次开启时,近四千人第一时间看向那扇大门,睁大眼睛等里面的人出来。 “九皇叔。” 当九皇叔走出来时,众人不由自主的高喊,流露出自己也不曾察觉的狂喜。 “嗯。”九皇叔淡然地应了一声,身上的铠甲在烛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银光,周身似有光晕笼罩,透着神圣的气息。 “撤退。”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解释,九皇叔下达着撤退的命令。 三王爷站在大厅外,看着这一幕,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众人全副武装而来,又全副武装离去,三王爷的人一路在暗中跟随,直到确定九皇叔带人离去才折回:“主子,九王爷的人走了。” “嗯,放火。”三王爷冷冷地下令,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似乎在计算什么。 “是。” 九皇叔刚刚踏入华园,卢园就燃起熊熊烈火,火舌瞬间就将整个卢园给包围了,而园内的人早就借着密道离开了。 果然。 九皇叔站在高处,看着那映红了半边天的火光,眼中露出一抹冷然的笑。 天家无情,帝王无信。兄弟情什么的全都不可靠,他就知道三王爷不会束手就擒,这不前脚和他达成协议,后脚就火遁走。 “三皇兄,本王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答应了本王的事你必须做到。” 九皇叔转身下了观望台,回到书房,将三王爷未死,人在山东卢家的事情立马写成折子,报给皇上,并且暗示皇上,皇城那些神秘人就是三王爷的势力,三王爷一直潜伏在暗处,伺机叛国,当年那胡姬误国就是三王爷的手笔。 卢家叛国必死无疑,再加上窝藏三王爷的罪名,卢家再无翻身的可能,而山东……就算乱起来,也有皇上承担一切,皇上绝不会放过三王爷。 “三皇兄,别怪九弟,要怪就怪你的太无信,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弟弟把你卖给皇上。”九皇叔一气呵成,将奏折写好、密封,让属下八百里加急送到皇城。 有这份折子在,他就是把山东闹翻天,皇上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皇上是三王爷心中的一根刺,同样三王爷也是皇上心中一根刺,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不死不休。 与此同时,凤轻尘与苏文清在城外,也碰上了刚从卢家逃出来的三王爷一行。 “三王爷,恭候多时了。”凤轻尘坐在马背上,看着从密道里钻出来的三王爷,露出一抹娇艳的笑。 火花刺眼,三王爷一出来就发现自己被人包围了,而领头的居然是一个身着战甲的女子,三王爷眼中闪过一抹震惊问道:“你是凤轻尘?” 三王爷脸上的变化很细微,要不是凤轻尘一直注意他,肯定会错过。 凤轻尘翻身下马,朝三王爷行了个礼:“我是凤轻尘,初次见面,请三王爷多多指教。” 带着大队人马,在这个时候挡在这里,凤轻尘的目的不言而喻。 三王爷,今天晚上逃不掉了,他必须履行和九皇叔的约定,与九皇叔一同去皇城!(未完待续) 1038联手,拿下卢家瓜分邰城 三王爷从卢园撤出来时,带了上百个死士保护他,可死士再厉害也无法和上万的大军抗衡,在一番厮杀后,凤轻尘与苏文清顺利地将三王爷拿下。 “三王爷,得罪了。”为了保证三王爷不逃走,凤轻尘很不客气的给他注射了一只镇定剂。 针尖刺入手臂,三王爷身子一僵,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看着透明的液体入体,三王爷眉眼间尽是厉气:“凤轻尘,本王真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你。” “王爷后悔什么?你可不止一次想杀我,不过是我命大没让你得逞罢了。”凤轻尘抽出针管,看着狼狈不堪的三王爷,笑了…… 杀父凶手终于落网了。 “王爷你好好睡一觉,年纪大了,就该享享清福,其他的事就交给我们年轻人来办好了。”凤轻尘对三王爷半点也不客气。 事实上,没有哪个人会对杀父仇人客气,要不是九皇叔不允许,她会直接将三王爷的尸体抬回去。 “你想杀本王?为什么?”三王爷没有挣扎,看到凤轻尘恨中的杀意,不解的问道。 虽说他几次三番对凤轻尘出手,可凤轻尘也不至于会想杀他,毕竟他所做的事情,都是针对九皇叔,与凤轻尘无关。 当然是为报父仇,不过三王爷贵人多忘事,肯定不会记得被他误杀的凤战,可凤轻尘却一直记得,不过凤轻尘并没有把这事告诉三王爷,只说:“因为你是九皇叔的敌人,所以你也就是我的敌人。” “老九?为什么你一直帮着老九?本王自认半点不比老九差,老九能给你的,本王可以奉上双份。甚至这江山你想要,本王也可以助你成为九州大陆第一个女皇。”三王爷盯着凤轻尘,想要从凤轻尘眼中看出他想要的答案。 他一直不明白,凤轻尘为何甘愿为九皇叔所用,如果是权势,那么他就用权势也说服凤轻尘。 “女皇?”凤轻尘嘲弄的笑道:“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位置,再说三王爷你可没有那个本事,你自己的身体你应该很清楚,你最多只能活半年。” 作为大夫,凤轻尘自认自己还算优秀,所以她可以肯定她的诊断没有问题。 谎言被拆穿,三王爷半点也不羞恼,只是很是遗憾:“你的医术果然不差,可惜本王当初没有请到你。” 对自己的身体,三王爷很了解,要不他之前病危,也不会冒险去劫凤轻尘,结果人没有劫到,反倒把自己在皇城的势力暴露了,引发一连串的麻烦,逼得他不得不放弃皇城的基业,潜回山东。 回到山东,又遇上九皇叔,几次没有弄死九皇叔,借着合作的名义趁机逃走,又落入了九皇叔的手心。三王爷觉得自从遇上凤轻尘,他就没有一件顺利的事。 凤轻尘搭上三王爷的脉搏,半晌后摇了摇头:“你就是找到我也没有用,大夫无法医必死之人。你现在完全是依靠各种药物在吊命,死亡只是早晚的事情,我顶多能让你多活几天。” 诊断过后,凤轻尘确定她刚刚给三王爷打得镇定剂份量太少了,以至于这位王爷还在叽叽歪歪。 凤轻尘又拿起针管,又抽了一管镇定剂。 “凤轻尘,你要做什么?”三王爷警惕地看着凤轻尘,刚刚凤轻尘往他身上扎了一针,他感觉精神差了很多。 “我不是说了嘛,希望三王爷你能安静一点。”凤轻尘示意侍卫上前将三王爷按住,撩起三王爷的衣袖一针扎了下去。 “我知道蒙汗药一类的东西对三王爷无用,所以……用一点特别的东西,希望三王会喜欢。” “凤……轻,尘!” 针管抽出来时,三王爷双眼开始迷离,精神恍惚,整个人渐渐变得平静,然后脖子一歪像是睡了一般。 于此同时,三王爷的死士也全部落网,副将上前禀报:“凤姑娘,人已制服。” “清理干净,撤退。” “是。” 大军依旧在城外驻扎,凤轻尘只带着一百人悄悄进城,一入城便有黑骑过来接应,几番核对后,凤轻尘与苏文清将三王爷交给了黑骑,至于黑骑会如何对付三王爷,凤轻尘就不得而知,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从此三王爷再也不会现世,因为九皇叔不会允许! 三王爷将他手中的五万兵马交给九皇叔,可只要三王爷还在,这五万人随时会叛变,随时会出卖九皇叔倒向三王爷,为了保证对这五万私兵的控制,还有对山东的控制,九皇叔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三王爷再现身,而依三王爷的身体状况,死亡是早晚的事。 三王爷活着比死更有用,所以……即使凤轻尘很想要三王爷的命,也没有动手,三王爷手上还有很多可用之人,这些人九皇叔不会放过,只在三王爷在九皇叔手中,九皇叔总会在他死之前,把三王爷的嘴撬开。 三王爷落网了,卢家没了三王爷便是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凤轻尘脚步一顿,抬头看着那缓缓升起的太阳,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笔。 大仇,报了一半。 苏文清扫了一眼凤轻尘,打了哈欠道:“忙了一天,终于可以睡了。”一个晚上跟在凤轻尘身后当跟班,苏文清无聊得直想哭。 凤轻尘把什么事情都做好了,他跟在一边完全没有用武之地,早知道就不来了。 “睡?也就你才睡得着,明天可是有一场大战。”凤轻尘按住自己受伤的肩膀上,那里的伤刀还未愈合,今天这一身战甲穿在身上,把伤口给压裂了,凤轻尘隐隐感觉自己的肩膀上有一股温热液体流出。 今天晚上的事,本来不用她参与的,可是…… 她想要亲手收拾三王爷,哪怕身上有伤,她也不在乎。 “明天你也要去?”苏文清张大嘴巴,一脸吃惊地看向凤轻尘:“你是不是女人呀,怎么这么爱往战场上跑,你就不怕九皇叔担心嘛。”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说话,明天的战役她想去,可是……她的身体不允许,至于上战场?这种事习惯就好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房了。”凤轻尘知道苏文清还要去和九皇叔汇报,便在分道口与他分开了。 她要趁九皇叔在忙时,把自己的伤口处理好,不然九皇叔看到她的伤口裂开了,她就死定了!(未完待续) 1039战争,皇上不信也要信 山东卢家通敌卖国? 看到九皇叔的奏折,皇上想也不想就往地上砸了。 皇上一点也不相信山东卢家会通敌卖国,要说九皇叔通敌卖国,皇上反倒会相信。 要知道,九皇叔不仅和西陵天宇关系不一般,对南陵锦行还多有帮助,堂堂亲王结交他国皇子,要说没有目的谁都不会信。 可不信又如何,九皇叔做事小心谨慎,皇上根本拿不到切实的证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九皇叔与各国皇子来往,看着九皇叔的实力不断扩张。 皇上盯着地上的奏折,双眼冒火,明知九皇叔上这个折子,是为了逼他出手对付山东卢家,可他却不能无视。 “替朕把奏折捡起来。”皇上咬牙切齿的道。 太监连忙上前,恭敬地将折子奉到皇上的案前,又飞快的退下,生怕被迁怒了。 皇上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一字一字往下看。 九皇叔的字很漂亮,用词简洁,很容易就能看明白,可越看皇上心中的火气越大。 从九皇叔的折子来看,卢家通敌卖国一事罪证确凿,人证物证俱在,根本就是铁得不能再铁得案子。 “血衣卫也办不出这么漂亮得案子。”皇上冷笑,说起血衣卫又想到一直被他冷处理的陆少霖。 至今皇上也查不出陆少霖是谁的人,不过陆少霖倒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无职在家大半年,也没有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陆少霖的事情好处理,皇上要不是想借他钓出背后之人,随便安个罪名就能把他杀了,难处理的是卢家的事情。 如果是别的罪名,皇上还能留中不发,可是叛国之罪,皇上不能也不敢不发,不然……他会被群臣唾弃死。 可要他下令灭卢家九族,弄得山东大乱,他又不甘心,这明明是他给九皇叔设得圈套,可结果九皇叔没钻,反倒逼得他背负骂名。 “该死,罪该万死。”啪……奏折再一次被砸了出去,太监瑟缩了一下,默默地为九皇叔的奏折默哀。 九皇叔的折子,每次都要忍受非人的折磨。 “报……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皇上刚把九皇叔的折子丢了,就有八百里加急的折子送上来。 一般情况下,会用八百里加急,都是重要战争或者战事变故,皇上顾不得和九皇叔计较,让太监快点把八百里加急的折子递上来。 “哪位将军送来的八百里加急?”皇上问道。 太监奉上奏折,恭敬的道:“回皇上的话,是九皇叔的八百里加急。” “九皇叔?”皇上一怔,立马取过折子:“他最好有重要的事情,居然敢动用八百里加急,嫌命长了。” 皇上最初还不以为难,可当他看到九皇叔所写的内容,整个人都呆了,直直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老三?他居然没死?”皇上的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 “原来,原来如此……朕就不明白卢家哪来的胆子,居然敢算计朕,原来是老三在背后,幸亏没有酿成大错。”皇上想到当时的情况就一阵后怕,要不是凤战出事,他可能真会落入三王爷的圈套。 皇上决定,回头再给凤战加封,凤战算是代他而死。 心情平复,皇上继续往下看,边看边冷笑:“老三你的手伸得可真长,居然连皇城都安插了人,难怪符临再往下查就查不到了,原来是你。” 对于折子里的内容,皇上一点也不怀疑,九皇叔举出来的证据,足够让他相信三王爷没有死。 “山东卢家,老三,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与南陵联手,意图在山东自立为王。”咚……皇上重重一拳,砸在案桌上,将桌子上的折子震得弹了起来。 九皇叔在奏折上报,三王爷与南陵各出兵五万,十万大军围在邰城城门口,意图攻打邰城,而九皇叔先一步拿下了卢家的人,逼得卢家兵马暂时不敢对山东出手,山东暂时还算安全。 南陵与山东的交界处中间隔了一个邰城,要是邰城被打下来了,那么南陵便直接与山东接壤,到时候三王爷就可以占据邰城与山东,有这两个地方确实可以自立为王。 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皇上不信。 九皇叔的八百里加急前脚到,离山东最近的驻军参将,也送来了八百里加急的折子,折子上的内容与九皇叔所写的完全相符。 十万大军攻打邰城,激战三天三夜,邰城渐露败势。山东总督叛变,城门紧闭,切断了与外界的消息,山东危矣,肯请皇上下令,让驻军入城,另派援兵前往。 这个消息就如同惊雷,把好不容易才平静的东陵朝堂炸得火花四溅,战或者不战,派谁出战,这都是需要商量的问题,可是…… 时间紧张,根本不容得他们商量,再说三王爷还活着的事是秘密,九皇叔是以秘折的形式报给皇上,皇上并没有和众大臣说三王爷的事,毕竟当年三王爷并没有犯事,他是“死”于意外…… 不能说出三王爷还活着的事,便只能把山东卢家推出来,山东卢家叛变的事在皇上的圣断下,便成了“铁案”,一切如九皇叔所预料的那般,皇上没有半分勉强,很干脆的给山东卢家定了罪。 如果只是山东卢家,也许皇上不会那么愤怒,可事情牵扯到三王爷,皇上就是不战也要战。 皇上当天就下旨,让驻军入城,听九皇叔的调令,又派符临带五万大军前往邰城,助邰城打退南陵与卢家的联军。 符临要往上爬,需要立功,而军功是各种功劳中最有料的,皇上很看中符临,左思右想后便决定把这个可以立军功的机会给了符临。 他希望符临能成为他手中的一把利剑,为他征战四方。 另,皇上还有秘旨给九皇叔,要九皇叔带三王爷进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皇上相信三王爷还活着,所以他不亲眼看到三王爷,不会安心。 军情紧急,符临第二天就带着五万大军朝邰城方向赶去,而粮草等则晚一步跟上…… 皇上的命令,很快就传达到前方,三万驻军立即入城,驻军将领见过九皇叔,向九皇叔传达了皇上的命令。 本以为九皇叔会趁机掌控驻军,不想九皇叔完全没有接手的意思,只让驻军守好山东,全城戒严,别给賊人机会。 驻军入城后,九皇叔便将牢中的卢家人全部交给驻军参将,不过那里面没有卢三少,因为“卢三少”正在攻打邰城,而他下一步就是攻打山东,让他们把卢家人放了。 九皇叔再三交待驻军参将,要把卢家人看好,这些人可都是要犯,必要的时候也能用来威胁“卢三少”,说他收兵。 处理完这些事后,九皇叔便向在邰城的大军发出密令,让他们不要再玩了,三天之内拿下邰城,逼邰城主割地赔款……(未完待续) 1040选择,人心不足蛇吞象 是的,割地赔款! 九皇叔从来没想过现在就占领邰城,就算他能把邰城打下来,东陵和南陵的皇上也不会允许邰城落到他手中。 有邰城在,东陵和南陵在山东的交界处,便有一个缓冲地带,要是没了邰城,两国之间就没有任何障碍了,到时候两国都必须派大军驻守,这又是一大笔军费支持,无论是东陵还是南陵,都希望邰城在中间挡一挡。 南陵不要邰城,只想要离南陵较近的几个小镇,九皇叔则要银子,双方一拍即合,把邰城打怕了后,便让邰城主割让南陵附近的土地给南陵,再赔偿他们此战的损失。 经此一事,九皇叔相信,邰城二十年内都无法恢复元气,而他能保证二十年内必能会邰城拿下! 外面的事,都在九皇叔的预料中,可凤轻尘肩膀上的伤,却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都养了多少天了?怎么越养越严重了?”凤轻尘没有九皇叔那种变态体质,她伤口愈合的速度和正常人一样,这一点九皇叔知道,他能接受凤轻尘伤品愈合慢,但不能接受凤轻尘的伤口越来越严重。 凤轻尘心虚,讨好的道:“天气热,伤口发炎了。” 打死凤轻尘也不敢说,她是因为去堵三王爷,才害得伤势加重。 “是吗?”九皇叔明显不信,按住凤轻尘,退下她的外衣,拆掉绷带,亲自查看。 凤轻尘无法躲避,只能任九皇叔查看,心中暗道不走运,怎么过了这么多天,还是让九皇叔发现了。 果然,九皇叔看到凤轻尘伤口完全没有发炎的症状,很是不满的道:“这是发炎的症状吗?凤大夫?” 连“凤大夫”都叫出来了,凤轻尘就知道要坏事了,忙赔笑道:“刚刚消了炎,我保证过两天就能好了,真的。” “前几天你也是这么跟本王说的。”九皇叔放过了凤轻尘,亲自替凤轻尘上药,凤轻尘见拒绝不了,也只有好依九皇叔。 凤轻尘肩膀上的伤原本不吓人,缝和好后只有蜈蚣样一条,可偏偏伤口开裂了,那缝合的线也断了,凤轻尘将断线挑了出来,伤口不仅红肿外翻,还露出一个个针孔,近看让人头皮发毛。 上好了药,九皇叔又替凤轻尘包扎好,看着咬唇忍痛凤轻尘,终究还是心软了,伸手摸了摸凤轻尘的头。 “两日后,我们就得起程回京,本来还想去一趟玄霄宫。你这样……让本王如何放心。”九皇叔暗叹了口气。 凤轻尘伤势加重,玄霄宫之行只好作罢了。 “去玄霄宫做什么?少奇那里出事了?”凤轻尘担心的问道。 听到凤轻尘这么亲密的叫暄少奇,九皇叔心里还有一点膈应,不怎么高兴的道:“暄宫主很好,不好的是别人。好了,一件小事罢了,不去也没有关系。” 凤轻尘这个样子根本没法赶路,暄少奇所说那件事也不急,九皇叔便不再提了,转而吩咐凤轻尘好好休息。 “山东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本王能做的就只有这些,剩下的就全部交给皇上了,你还有什么要做的吗?”不管是料理卢家,还是清理三王爷在山东的余孽,九皇叔都不打算出手,横竖有皇上在。 “没有,这样就很好了。”凤轻尘知道九皇叔不愿意花时间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有时间九皇叔宁愿盯着金矿。 那座金矿现在已经开挖了,而这一切驻军参将都不知,可见当初卢家的保密工作做得有多好,九皇叔顺手又捡了一个多大便宜。 陪凤轻尘坐了片刻,九皇叔回到书房,暗卫将最近的消息传了过来。 “王爷,太子的身体已大好,可以正常行动,孙小神医说太子健康的活十几年不成问题,不过太子一直滞留在别院,没有离开的意思,孙小神医与赤神医他们也不好离去。” “太子?”九皇叔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暗卫只感觉全身发寒,僵硬的站在原地。 太子不肯走的原因,他们都知道,却没有人敢说,孙思行估计也是没办法,才会上报给九皇叔。 这事,真不好办。 九皇叔思索片刻后,便道:“告诉太子,本王准他自由选择,无论是回京还是下江南,本王都会护送他安全到达。” 至于后果,他就不保证了,九皇叔自认,他对太子足够厚道了,相比三王爷的下场,太子该偷笑了。 “是。”暗卫松了口气,赶紧地把其他的事情一一禀报,九皇叔一条一条听着,能处理的便先下令,不能处理得则压后,如此又忙到夜半,待到他回房时,凤轻尘已经睡着了。 九皇叔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将凤轻尘拥在怀里,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谢皇贵妃即将临产,还未皇城,凤轻尘便卷入了后宫之争,也不知回到皇城,等待凤轻尘的又是什么…… 九皇叔和凤轻尘正在做回城的准备,太子和清王也在准备离开养病的地方,至于要去哪里太子还在犹豫。 “皇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清王看太子身体恢复如常后,不仅没有高兴,反倒更加沉闷,终于沉不住气,开口问了起来。 太子眉心满是愁绪,木然地看着远方景色,又眼没有焦距,轻口了气,道:“孤也不知道,孤在想什么。” 被心疾所扰时,只希望能医好心疾,健康的活下去,可真当心疾医好后,他又不满足了,他想要更多。 “皇兄,你还想着那个位置?”清王一眼就明白太子的心思。 这别院,除了孙思行那个一心扑在医术上的孩子,没有人不知道太子的想法。 “孤离那个位置那么近,怎么能不想,只要父皇一死,孤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江山就在眼前,以前身体不好时,他不得不放弃,现在…… 孙思行说,只要他不做剧烈的运动,情绪起伏不大,就能活几十年,他怎么会不心动。 清王看太子不是说笑,心里发苦,但还是尽责的道:“皇兄,你想好了,臣弟便支持你,无论你做何选择,臣弟都会陪你。” 皇兄明明都想开了,那般得姿意、那般得洒脱,他还暗自庆幸,他的皇兄终于离开了那个是非圈,可为何现在又放不下了? 东陵子清摇头叹气,他怀疑凤轻尘是不是把他皇兄的心补歪了,以至于让他皇兄又想一些不该想些的事情。 “孤……也要再考虑一下。”太子也叹气,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也许人就是这般,永远不懂得满足…… 回皇城还是下江南,这是一个问题!(未完待续) 1041暗杀,为夫的命还在夫人手上 同样苦闷的还孙思行…… 孙思行看着赤炼水和郭保济,一脸纠结的道:“太子不走,我们也不能走吗?太子的病都好了,我留在这里也没有用,我真得很想回皇城。” “这个……我们不是送了消息给九皇叔了嘛,我想应该快了吧。”看孙思行不高兴,赤炼水那叫一个心疼呀,恨不得一脚把太子踢出去。 没事,装什么悲春伤秋的样子,天生富贵,心有隐疾,本是必死之人,却又命大多活了几十年,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一天到晚想些不该想的事情。 “太子这么久都没有决定好,你确定九皇叔发话太子就会走吗?如果太子还是不肯走,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呀。”孙思行真得很想哭,他还有一堆问题要去问师父,留在别院陪着那个太子,整日无所事事真得很浪费时间。 赤炼水实在舍不得孙思行难过,试着建议道:“要不……你先走,路上有护卫保护肯定不会有事,太子这里有我们两人照看,也不会有问题。” “这样可以吗?”孙思行双眼一亮,看着郭保济与赤炼水。 不是他太任性,实在是他离家太久,他想回去了,再说窝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实在太浪费时间了。 没人能拒绝孙思行这样“小小”的要求,郭保济点了点头,立马安排人护送孙思行回皇城…… 山东并不太平,九皇叔这个时候离开山东并是好时机,可九皇叔没时间在山东耗了,把山东的事务交给苏文清后,九皇叔便带着凤轻尘赶回京城。 因凤轻尘肩膀上有伤,九皇叔没有日夜兼程,就是马车的速度也不算快。 “这样的速度,我们何年何月才能到皇城?”凤轻尘枕在九皇叔的大腿上,懒懒的说道。 在马车里坐久了,骨头都快散架了。 “不急。”九皇叔的手放在凤轻尘的背后,时不时轻抚两下,那样子就好像在安抚宠物,凤轻尘也给面子,舒服得直打哈欠。 “我不急,我怕你急,皇上不是一直催你快一点嘛。”皇上不是想九皇叔早点进城,是想三王爷早点进城,不看到三王爷,皇上不会安心。 “不管他。”九皇叔不以为意的道,他要是会那么乖地听皇命,皇上就不会处心积虑想杀他了。 “好吧,不管就不管,只是这一路定不会太平,我们这个速度不是给人当靶子嘛。”不管是皇后,还是三王爷的人,都不会放过他们。 凤轻尘的话刚落下,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八大家将上前,将马车围住:“王爷,遇到埋伏了。” 九皇叔低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凤轻尘一眼,凤轻尘脸上的表情一僵,呆呆地道:“呃……好的不灵坏得灵。” “确实很灵。”九皇叔轻敲着凤轻尘的头,没有出去的打算,只命令八大家将,守好他们身后的马车。 在山东境内遇伏,对方十有八九是为三王爷而来,自从三王爷落入他的手中,他可没少遇到伏杀的人,现在要回京,那些人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是。”八大将军立马分开,四个留下来保护凤轻尘与九王爷,另四人则去身后的马车,即使他们知道后面的马车里,只有一块石头。 三王爷那么重要,九皇叔怎么会带着他招摇过市,那不是摆明让人劫走他嘛,要是三王爷被劫走了,九皇叔相信皇上一定会给他治一个欺君之罪。 要劫走三王爷可以,等皇上见过人后再说。 来人果然如九皇叔所预料的那般,是为了三王爷而来,一行百人个个都是好手。 来人的目标是马车,就算救不走三王爷,拿下九皇叔或者凤轻尘也是可以的,有这两人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在手,都能换出三王爷。 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相当残酷。九皇叔身边的亲兵又怎么会是吃素的,虽然他超出规定的亲兵都留在了山东,可就是身边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来劫三王爷的人连马车百米内都无法接近,不过他们并没有放弃,一批人倒下,又有一批人冲上来,在连番攻击下,九皇叔的亲兵也吃了不小的亏。 “上。”领头的人见己方死伤惨重,却没有退缩的意思,让人一路往前冲,就算用所有人的命,也要打通他们到马车的路。 双方都没有留后手,来救九皇叔的人摆明了是不要命,一个劲的往前冲,只为给那领头人开出一条路。 领头的人无视刀剑,一路往前冲,还真让他冲过层层亲卫,冲到了马车前…… “狗王爷,拿命来。”领头人足尖一点,双手握剑,尽是朝马车刺了过去。 马车边的家将同时出手,那人却是不闪不避,手中的剑以极快的速度往前飞,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 “来人是要杀你?”凤轻尘心一惊,连忙摸出手中的枪,拉开保险。 九皇叔一动不动,完全不将外面的危险放在眼里,见凤轻尘问起,也只说了一句:“正常,想要本王命的人很多,要不是三皇兄在本王手中,皇上说不定也会派人来。” “噗嗤。”四大家将手中刀,砍中了那人的要害,血瞬间飙了出来,那人还是没有停下来,凤轻尘听到外面的动静,算准方向一扣板机,只见“嘭”的一声,子弹从车厢飞出,噗嗤一声正中那人的心脏。 心口的血猛得一喷,那人在心口按了一下,直直倒地。 “命中心脏。”马车外,有人高喊了一句。 “很准。”九皇叔看了一眼还在冒烟的黑长管,诚心的赞美道,凤轻尘脸一红,小声的道:“想打头的。” 结果打到了心脏,可见这准头…… 九皇叔强忍着笑意,板着一张脸用教训的口的道:“夫人这准头可不行,为夫的命还在夫人手里,夫人就算为了为夫的安全,也要多多练习才行。” “谁是你夫人,别乱叫。”凤轻尘磨了磨牙,将枪往车厢一放。 这一路都不会太平,手枪就不用收起来了…… 九皇叔也不生气,只戏谑的道:“夫人知道的,本王就那么一位夫人。”(未完待续) 1042救人,孙思行的艳福 九皇叔左一句夫人,有又一句夫人,叫得极顺口,凤轻尘想到九皇叔那首再拜陈三年愿意,一愿夫人行岁的情诗,便不言语,只瞪了九皇叔一眼。 九皇叔笑而不语,看凤轻尘一副羞恼的样子,便不再逗她,拿起一旁的枪,拉开保险,隔着帘子对准外面的方向。 “夫人,你猜本王是打中头,还是打中心脏。” “哪里都打不中。”凤轻尘说完,才发现自己居然应了那句“夫人”,气恼的别过脸。 九皇叔唇角微扬,宠溺一笑,可下一秒,他便收敛笑容,柔情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肃杀之气。 车厢内的气氛陡然一变,凤轻尘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静静地坐在一边,双眼盯着九皇叔,眼也不眨…… 九皇叔定定地看着帘子,那样子就好像蓄势待发的猎豹,周身散发着森冷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嘭!”九皇叔轻轻一扣,子弹飞了出去,正中一黑衣人眉心。 “嘭!”又是一枪……这一枪正中对方的心脏。 即使隔着帘子,看不到目标,九皇叔依旧一枪一个准,枪枪命中,大大地缓解了亲兵的压力。 凤轻尘隔着帘子,不知道九皇叔的命中率,只知道九皇叔双手握枪、认真严肃的样子让人着迷。 认真的男人比认真的女人还有魅力,九皇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却依旧给人一种嚣张和冷傲的感觉,让人移不开眼…… 凤轻尘相信,有九皇叔在,即使回京的路不太平,她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不管路上有多少危险,她和九皇叔都能好好地回到皇城。 在山东境内,类似的伏杀九皇叔和凤轻尘遇到了三次,刚开始九皇叔没有插手,只把人交给亲兵对付,可看着受伤的亲兵越来越多,九皇叔也不得不出手,不然他身边的亲兵到京城,就一个也不剩了…… 一路上遇到的伏杀实在太频繁了,安全起见,左岸建议九皇叔和凤轻尘走小道,九皇叔略一思索便同意了。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好多了,抄小道、树林走,那些暗中出手的人,就没那么容易锁定他们的踪迹,受伤的士兵也能得到妥善的照顾了。 凤轻尘肩膀上有伤,无法替受伤的士兵清理伤口,便指点小兵为受伤的侍兵清理伤口,用最好的药为他们医治,要知道九皇叔身边的亲兵都是他的心腹,能少损失一个便少损失一个。 “本想让你好好休息,没想到还是让你受累。”九皇叔与凤轻尘借着月光,朝营帐不远处的小河流走去。 “只是说几句话,我并没有动手,哪里谈得上累,你莫不是忘了,我本身就是大夫,这是我该做的。”伤在肩膀上,对行动并没有什么影响,凤轻尘觉得九皇叔太小题大做。 “你是大夫不错,可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九皇叔撩起衣袍,蹲在河边,替凤轻尘将帕子沾湿,在凤轻尘伸手接帕子时避开了。 “别动。”九皇叔拿起帕子,轻轻地替凤轻尘擦拭脸颊、双手…… 即便身边危机四伏,可他们依旧谈笑自若,丝毫不受未知的危险影响,无论何时何刻,他们都是这般得冷静理智,又懂得享受生活,细节中处处透着对对方的关爱和体贴。 左岸靠在不远处的一棵小树上,静静地看着沐浴在月光中的两人,眼中闪过一抹羡慕。 这两个人……真得很让人羡慕,他们之间的那种淡淡的情愫也很让人向往。 这一生要找到一个,能陪自己共患难、同富贵的人有多么不容易,他寻觅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九皇叔却一找一个准,老天爷对他真不公平…… 老天爷确实很不公平。孙思行看着坐在马背上,精神抖擞的护卫,不知该说自己太弱还是说九皇叔留给他的护卫太强。 这才骑了三天的马,他就吃不消了,全身像是散了架一般,大腿内侧全部都是水泡,要不是他身上带的药够好,估计双腿都快废了。 “孙少爷,前面有一个茶寮,你看我们是不是休息一下?”事实上,护卫一点也不累,可看孙思行的样子,他们怕再走下去,孙思行会直接从马上栽下来。 本以为孙思行是凤轻尘的徒弟,骑术应该相当好,可不想……他们高估了孙思行,早知道他们应该准备马车的。 “好。”孙思行虽然想要强撑,可奈何身体不给力,只好接受护卫的照顾。 到了茶寮,护卫先一步下马,走到孙思行身边:“孙少爷,我扶你下马。” 孙思行万分羞愧,头都快埋到颈脖间了。 师父说大夫不一定要像武者那般,但也要身强体壮才行,不然无法负荷高强度的工作,他好像真得很弱。 茶寮里已有不少人,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女和一个满头华发的老者。 少女和老者身边有不少护卫与丫鬟,不过处的马车和马估计就是他们的,孙思行累得不行,没有留意那少女,不过他身边的护卫却特别注意了一下,并且不着痕迹地将孙思行带到离他们最远的位置。 依护卫眼力,当然能看出少女与老者这一行,不是普通人。 孙思行虽然长像清俊,但绝不是那种能引人注目的人,少女和老者并没有注意到他。 “小二,上茶。”孙思行的护卫一坐下,便喊道。 这个时候,少女和老者也休息够了,少女扶着老者起身:“爹,你小心一些。” 那满头白发,能当那少女爷爷的人,居然是那少女的亲爹,不过没有人敢发出质疑,那少女和老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没事。”老者轻轻拍了少女的肩膀,却不想刚走到门口,那老者突然一怔,紧接着全身抽搐,两眼一翻,就往后一倒。 “爹,爹……你怎么了,别吓我。”少女脸色一白,死尽力气将老者扶住。 “城……老爷,老爷。”护卫和丫鬟也齐齐上前,扶着那老者。 “大夫,大夫,快去把白大夫叫来。”少女虽惊却没有慌,立马命令侍卫散开。 “是,小姐。”侍卫急忙朝马车跑去,他们随行的大夫就在车上。 茶寮就这么一点大,虽然孙思行特意坐在角落里,可门外发生的事情,他还是听到了,看到有人呼救,医者的习性让孙思行本能的起身查看,速度之快竟是连护卫也没有拦住。 护卫脸色一变,立马起身了出去,可是来不及了,孙思行已走少女和老者的身边,一脸正色的道:“我是大夫,让我看看。” 护卫脸色一白,犹豫着是不是要上前把孙思行拉回来,医人是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今天这事也不知是福是祸……(未完待续) 1043同行,记住我的名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护卫多担心,孙思行惹上这事,想要甩开就没有这么容易。 那少女身边的丫鬟和护卫本想把孙思行推开,毕竟孙思行的年纪摆在那里,怎么也看不出他是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可是老者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好似喘不过气来一般。 “大夫,麻烦你帮我爹看看。”少女口中的白大夫还没有过来,少女也没有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让孙思行看看。 “姑娘放心。”孙思行压根没看那少女,只是本能的安抚,孙思行上前,将老者的衣服解开,让他呼吸顺畅一些。 那少女见状伸手去帮忙,却被孙思行给呵退了,少女手一僵,看孙思行一脸认真,便忍了下来。 要是她爹出事了,那么……少女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很快就消失了,一心扑在救人上的孙思行没有发现,他的护卫却如临大敌,将孙思行护得滴水不露,生怕孙思行出事。 他们可是知道,孙少爷就是凤姑娘的眼珠子,孙少爷要是出了事,他们这些人也就不用活了。 可偏偏这个当口,孙思行还让护卫去拿他的药箱,护卫快哭出来了:孙少爷,你也太好心了,没看到人家防你跟防贼似的嘛。 “快去,把我的药箱拿来。”说到救人,孙思行就像换了一个人,再不复之前软绵绵的样子,果断、威严的让人不敢违背他的命令,护卫没办法,只得折回去替孙思行取药箱。 “你们帮我一下,把病人扶到椅子让。”孙思行诊过脉后,偶断定这位老者的病症,就是师父说过的急性心肌梗塞,老者有休克的症状,幸亏救治及时。 少女愣了一下,立马按孙思行的话做,而孙思行也半点不客气,命令起人来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少女从最初的震惊到后面已经是习惯了。 所以说,习惯什么的真可怕。 护卫心急孙思行的安危,飞快地将药箱来了,这个时候少女口中的白大夫也赶了过来,白大夫是个白胡子老头,长着一张悲天怜悯的脸,很符合人们眼中神医的形象。 “白大夫,你可来了,老爷……”少女身边的大丫鬟,拉着白大夫就上前,却被白大夫制止了,大丫鬟焦急的道:“白大夫你怎么了?老爷还等着您呢?” “让那个小兄弟看看,那小兄弟不是普通人。”白大夫看到孙思行打开的药箱,药箱里面的东西他只认得出一半。 行医半生,白大夫也算见识多广,别的不认识,那三根金针他却是识得,那是神医赤炼水之物。 这少年到底是谁?他没听说赤炼水收徒了? 这少年就算不是神医赤炼水的徒弟,也绝对和赤炼水关系匪浅,想到这里,白大夫看孙思行的眼神立马变了。 当他看到孙思行用几粒白色的药丸,和三枚金针让老者醒来后,白大夫看孙思行眼神就更加得炽热了。 好厉害!不愧是能与神医赤炼水相交的人。 孙思行毫无所察,他一直关注着老者的神情,直到老者幽幽转醒,才松了口气:“给老人家倒一杯温水,只要清水。” “是。”老者身边的丫鬟连忙应道,看孙思行的眼神也从防备到佩服。 “咳咳……”老者醒来后,就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孙思行,眼带怀疑的问道:“是这位小兄弟救了我?” “谈不上救,只不过是遇上罢了。老人家,你的身体很虚弱,我建议你多多休息,你的病需要静养了。” 孙思行并没有多说,他知道对方有大夫,只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退下去,走之前想了想,还是取出一个药瓶,递到老者的面前:“这是我师父研制的药,对老先生你的病情有好处。老先生要是信得过就带在身上,发病的时候要是大夫不在身边,就吃上一粒。” 孙思行此举完全是出于大夫的立场,没有半点讨好的意思,这样纯净无伪的举动,没有人拒绝,尤其是与自己性命相关。 少女对孙思行也从防备到感激,上前接过药丸,友好的问道:“多谢公子,不知公子贵姓?改日定当登门道谢。” “姑娘客气了,不过是医者的本分,姑娘要是感谢的话,那麻烦你把药钱和诊费付一下。”孙思行自然的索要诊金,倒是把老者和少女给吓着了,就是白大夫也愣在当场。 这少年就没有发现,他们这一行人非富即贵嘛,得他们感激可比几两银子实在。 孙思行虽然单纯,可并不是不知世事的少年,看老者和少女这番表情,孙思行笑道:“我救人并不是图人感恩,我救人、你们付诊金,如此大家两不相欠。” 孙思行一直将凤轻尘的话奉为圣旨,凤轻尘说救人不能图报,要是别人执意要谢,那就索要诊金,如此才能保证医者的本性。 其实孙思行不知,凤轻尘之所以要他这么做,是因为越是这么做,对方越是会放在心上,越发的认为孙思行难能可贵。 有什么比不求回报的救命之恩,更能让我铭记于心?只要孙思行按凤轻尘所教的去做,日后定能广结善缘。 事情诚如凤轻尘所想的那般,那老者和少女听到孙思行的话,眼中最后一丝防备也放下了,老者立马叫人拿了一张百两的银票,孙思行看也没有看就让护卫收下了。 少女看孙思行的眼神也亲切了许多,看到孙思行年纪不大,医术却如此好,当下就起了结交的心思,上前攀谈道:“公子,我姓楚名长华,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楚长华!如果九皇叔和凤轻尘在的话,就会知道,这少女便是放话说爱慕九皇叔,愿意以楚城为嫁妆,嫁给九皇叔为妻的楚城大小姐,楚城主唯一的女儿。 可惜这两人不在,而孙思行又是不关心这种小事的人,护卫们也不知道这等大事,孙思行看人家姑娘家都说出了名字,也不好再隐瞒,便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 孙思行不知道楚长华是谁,可楚长华却知道孙思行是谁,既然要嫁九皇叔,楚长华怎么可能不查清九皇叔身边的人。 孙思行,医学天才,被九皇叔和凤轻尘当成眼珠子一样重视的人,一个……楚城惹不起的人!(未完待续) 1044密道,皇上的阴招 知道了孙思行的身份,又从孙思行的话中套出孙思行也要去皇城,楚城主和楚长华对孙思行三分热切也变成了七分。 想到孙思行医术高超,有孙思行在楚城主一路上也不会有生命威胁,楚城主与楚长华交换一个眼神,当下就决定说服孙思行和他们同行。 要说服孙思行很容易,可孙思行身边的护卫却不太好讲话,直到楚长华将自己的身份表露出来,并拿出东陵皇上给楚城的国书,护卫才同意孙思行与楚长华同行。 不为安全考虑,也要为孙思行的身体着想,孙思行大腿内侧全是血泡,这荒郊野外的要找一辆马车也不容易,楚长华既是受皇上所邀,那么孙思行跟着他们也不会有危险。 楚长华以方便照顾楚城主为由,请孙思行与楚城主同车。在孙思行眼中,什么皇孙公子都是他的病人,即使与楚城主同车,孙思行也是落落大方,没有半分的局促与讨好,并不因对方是楚城城主就谄媚,也不会摆出清高冷傲不屑与之为伍的样子。 孙思行待楚城主和楚长华的态度,与对待旁人无二,刚开始楚城主和楚长华还不习惯,毕竟他们习惯了别人的尊敬与讨好,突然遇到一个这么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人,还真有几分不高兴,不过随着相处的时间久了,楚城主与楚长华也就对孙思行改观了。 孙思行与他们结交,并不是看中了他们的身份,也对楚长华没有任何企图。这些年不知多少青年才俊上赶子讨好楚长华,希望楚长华看中他们,带着楚城嫁他们为妻。 楚长华身边常年都围绕着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第一次遇到孙思行这种完全不把楚城看在眼中的人,难免就会有好感,这一路双方倒是相处融洽。 孙思行与楚长华一路平平安安、无波无折地朝皇城走去,九皇叔和凤轻尘就没有那么幸福了。 那些刺客、杀手就像苍蝇一样,不管九皇叔和凤轻未走到哪里,他们都能找到。 九皇叔和凤轻尘安静了几天,身边又出现各路人马,有杀九皇叔,也有杀凤轻尘的,当九皇叔与凤轻尘一行来到皇城外的小镇时,九皇叔身边的两百亲兵只余三十人。 “休息一晚,明天进城。”九皇叔让八大家将检查客栈的安全,确定没有问题,便示意众人下去休息,养好精神,不能丢了九王府的脸。 “是。”众人不敢全部去休息,而是排了三班,轮流值守。 九皇叔与凤轻尘到房间后,便有士兵送来干净的热水与用具,好方便他们梳洗。 去西陵时,一路上是凤轻尘服侍九皇叔,这一次则完全相反,因为凤轻尘肩膀上有伤,这一路上都是九皇叔服侍凤轻尘。 九皇叔替凤轻尘清理好后,直接用凤轻尘用过的水,草草的擦洗了一下,凤轻尘几次想要开口说让人送干净的水来,可看九皇叔毫不在意的样子,只好作罢,只在心里为九皇叔委屈。 九皇叔有洁癖,他根本无法忍受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可偏偏他的亲兵都不是心细之人,而她肩膀上又有伤,这一路九皇叔都只能将就着和她共用。 九皇叔一回头,看凤轻尘正在铺干净的布褥,立马抢了过来:“肩膀上的伤还没好全,你这大夫是怎么做的?” 九皇叔不喜欢外人碰他的东西,平时在九王府,他的房间都是管家亲自打理,轻易不让人进,同样,他也不会让亲兵进来给他铺床,所以这些事只能自己来了。 “哪有那么娇气,已经结茄了。”凤轻尘抢不过九皇叔,只好将枕头之类的小东西摆上前,等到两人收拾好,也真得累了。 凤轻尘躺在床上没有多久便昏昏欲睡了,九皇叔虽然闭着眼,却一直没有睡意,待到凤轻尘气息绵长后,九皇叔突然伸手,在凤轻尘睡穴上轻轻一点。 “好好休息。”九皇叔在凤轻尘眉心烙下一个吻,顺手拿走了凤轻尘枕头下的手枪,翻身下床。 门外,八大家将一直站在那里,见到九皇叔出来,立马上前:“王爷。” “保护好她,本王没有回来之前,一步也不许离开。”九皇叔冷冷地扫向八人,命令道。 八大家将心中担忧九皇叔,可却不敢违背九皇叔命令,单膝跪在地上,极其干脆的应是。 九皇叔几个纵身,便消失在小客栈,无人知道他去哪里了…… 与此同时,数十条黑影也从皇宫蹿了出来,他们带着一队人马,直接杀到九皇叔在城外的别院,据说三王爷就被关押在那里。 当这队人马来到别院时,正值黎明破晓时分,也就是黎明前最暗的那一刻,这队人马却半点不受黑暗影响,熟门熟路的蹿入别院。 九皇叔离京,这别院只有打扫的下人,并没有安排护卫,这队人马进入别院后并没有引起下人的注意。 “头,怎么感觉不对劲。”黑暗中,走在前面的人脚步一顿,不敢往前。 “太安静是吗?”那个被称为头的人冷冷接话。 “是呀,九皇叔真要把人安置在这里,不可能不派人守着,这别院安静得不寻常。”那人心里不安,尽是不敢再往前,就这么停在半路。 头儿想了一下,便道:“九皇叔诡计多端,也许他这是欲盖弥彰也说不定,我们收到的消息,可以肯定人就这里,别想太多,天亮之前必须找到人。” “是。” 一行人不敢再耽搁,如同幽灵一般,趁着夜色在别院里四处寻找,找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有一个人发现了情况:“头儿,这里一个机关。” “大家都避开,小心一点,别着了道。”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点线索,哪怕知道有可能是陷阱,头儿也打算冒一次险。 天就快亮了,他们要是空手而回,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按了。”那个找到机关的人见状,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吞了吞口水,双手按在那凸起的地方,轰隆隆的声音响起,站在屋外的人也听到密道开启的声音,可别院的下人依旧没有反应,就好像睡死了般……(未完待续) 1045兄弟,半斤对八两 机关开启,没有陷阱,按住机关的那人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外喊道:“有一条密道,拿火把进来,看不真切。” 头儿一听立马命人带火把进去,屋内亮堂堂的,只是一间寻常书房,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果然是密道,留一半人守着,其他人跟我进去。”九皇叔的别院果然精巧,他们这些人也算是高手,可这么多人硬是找了半个时辰,才找到这处地方。 头儿带人一一入了密道,留守的人便守望在密道入口,以免出现什么意外,可就在此时,一阵吱呀呀的声音响起,只见那密道口突然合拢了…… “快,快去看看,哪里出了问题。” “什么人?出来。” 留守的顿时慌了,举起火把四处寻找,突然发现一个黑衣人背对着他们坐在书桌前。 这人是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他们进来时怎么没有发现? 留守的人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抹惊慌,随即点了点头,同一时刻朝那黑衣人杀去。 “就凭你们,也想杀我?”椅子一转,黑衣人也将真面目露了出来。 “黑衣银面,你是蓝九卿?”留守的人的一怔,可就这么一个瞬间,蓝九卿手中的剑出鞘了…… 啪……的一声,蓝九卿先是将他们手中的火把打灭,室内陡然一黑,蓝九卿凌空一跃,借着书桌的力道,飞身往前,在对方出招前,先一剑送入对方的心口。 “皇上手上的人越来越差了。”蓝九卿这话除了嘲讽对方没用外,还有就是用来点明的对方的身份。 留守的人没有多想,见身份被拆穿,恼怒的道:“蓝九卿你嚣张个什么劲儿,别忘了当初是谁,被符大人打得如同丧家之犬,要不是你运气好跑得快,这伙坟上都长草了。” “符大人?符临吗?他怎么没有来?我今晚可是为等他而来。”依蓝九卿的实力,要取这些人的命是眨眼间的事情,可他却选择慢慢来,一个一个下手,时不时的说上两句话,好像有意套话一般。 刚开始留守的人还不觉得,可当蓝九卿问的问题越来越多,他们才惊觉蓝九卿今天问太多了,当下就对同伴喊道:“别和他说话,他在套我们的话。” “真可惜,居然被你们发现。你们既然没有价值了,那也就没有活下来的必要了。”蓝九卿身形一动,如同猛虎蹿入羊群,剑刺入了对方的身体,又飞快的拔了出来,血珠顺着他的剑尖往下掉,啪一声,破碎了…… 当蓝九卿从人群中蹿出来时,那些人还站着,直到蓝九卿将剑上的血擦拭干净,那些人才一一倒下。 “三王爷,你该出来了。”蓝九卿对着书架道。 书架当然不会回答发他,蓝九卿也不生气,收起剑便上前,用力推开书架,只见那书架突然向左滑动,如同一扇门,打开后里面就是一间小房间,而房间内坐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皇上想带走的三王爷。 皇上收到的消息并没有错,三王爷确实比九皇叔早一步到京城,并被九皇叔安置在别院,不过皇上的人是没有希望将三王爷带走了。 “蓝九卿?你和前朝蓝氏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目的?”三王爷在书架后,对前面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三王爷果然敏锐,难怪当今圣上如此忌惮你,我说我是来帮你坐上那个位置的,你信不信?”蓝九卿这话像是玩笑,可偏偏他用极度冷漠的语气说出来,生生让人又了一份想法。 三王爷并没有回答,审势地看向蓝九卿,好半天才道:“这么说来,你果真是前朝蓝氏的后人?” 三王爷听过蓝九卿的名声,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本人,关于蓝九卿的信息三王爷知道的不多,一个江湖人,三王爷并没有把蓝九卿放在心上。 “三王爷既然猜出来,何必还要问。”蓝九卿没有否认,带血的长剑一直指着三王爷,气势逼人。 三王爷表面不显,可实际上还是受蓝九卿的杀气影响,心神有些不安,迎上蓝九卿那双冰冷的眸子,三王爷下意识地避开,说道:“这么说来,你是为了本王手中的九州地图而来?” 九州地图? 三王爷手上有九州地图? 九皇叔拿下三王爷这么久,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探到? 蓝九卿表面不动声色,可心里却闪个无数个念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三王爷手中居然有一张九州地图,这还真是……误打误中。 蓝九卿半点不心虚,冷冷地点头:“三王爷果然聪明,既知我是为何而来,就请三王爷多多配合,三王爷应该明白,我就是一个粗人。” 蓝九卿相信,三王爷这话不是骗他的,知道九州地图的人极少,三王爷这个时候说出来,手中必是有的。 “九州地图要集齐九张才有用,只有一张放在我手上也是无用,便是送给蓝侠客又有何妨,只不过……”三王爷见自己抛出来的饵有用,便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等蓝九卿上勾。 “只不过什么?”蓝九卿很给面子“上勾”了。 三王爷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淡然的道:“只不过……我将九州地图给了蓝少侠,蓝少侠又拿什么回报我?\" “回报你?留你一个全尸可好?”蓝九卿手中的剑往前一送,离三王爷只有一个指甲的距离,三王爷一怔,身子不由自主的坐直,看蓝九卿没有杀他的意思,这才放松下来。 “蓝少侠真会开玩笑,蓝少侠即是前朝之人,就应该明白九州地图的重要性,我拿一张九州地图换我这条命不为过吧?”三王爷将自己的条件开了出来。 对蓝九卿来说,三王爷要得并不多,只想活着离开罢了,可对九皇叔来说,这个条件就高了。 三王爷要是在这个当口失踪了,九皇叔就要背上欺君的罪名,如果他不想死,就必须反…… 不得不说,作为兄弟他们都很像,不管是皇上、三王爷还是九皇叔,都一样的狠,对自家兄弟半点手足之情也没有……(未完待续) 1046老巢,谁都不是好人 用三王爷的自由来交换九州地图,这对蓝九卿来说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毕竟三王爷的死活与蓝九卿何干,作为蓝九卿他没有理由拒绝。 “要我放了你可以,但是……我只知道你手上有九州地图,可我并不知是真是假,万一你给我一张假的,或者你手上不止一张地图,到时候我拿不到完整的九州地图有何用?” 九州地图这东西其实蛮鸡肋的,总共有九张,少了一张都不行,这也就是蓝九卿,换作一般人根本不会把九州地图放在心上,说不定到死都找不到九张地图。 “九州地图是真是假,我想蓝少侠一看便知,至于我手上还有没有其他的地图,这一点蓝少侠只要一查就知道了。蓝少侠应该很清楚,九州地图有多么难得,我也是有幸才得到这一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打听其他地图的下落,可完全没有音讯。”三王爷这话倒是不假。 九州地图虽然鸡肋,可识货之人拿到手后便不会声张,手上有一张九州地图,不仅代表自己离前朝的宝藏近了一步,还能肯定没有人能得到这笔宝藏,毕竟九张地图缺一不可。 手上有九州地图的人,大多都有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的心里,就冲着这个原因,也不会有人将九州地图的事情泄露出来,玄霄宫的暄菲是一个奇葩,她不能算。 三王爷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蓝九卿要是再纠缠,就显得没有诚意了,蓝九卿不过略一思索便应了下来。 “三王爷爽快,蓝某也不是矫情之人,不过蓝某不想卷入你们东陵之争,我们之间的交易,我希望三王爷能保密。” “没问题,我定不会让蓝少侠为难。”三王爷满口应下。 两个心不轨、各有打算的男人,这一刻却出奇的默契,两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蓝九卿二话不说,将剑收了起来,直接问道:“三王爷,我要把你送到哪里?” 三王爷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深思,他在皇城不只一个据点,可是最安全的地方却只有那个,那是他在皇城的老巢,那个地方皇上和九皇叔找了大半年都没有找到,如果暴露了…… 可要去别的地方,三王爷又不放心,皇城是九皇叔和皇上的地盘,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要是不小心的话,下场只有死。 犹豫再三,三王爷还是说了出来。 听到那个地方,蓝九卿面上不显,心里却是狠狠地震惊了一把。 谁能想到,三王爷会将老巢安在尼姑庵,果然不是一般的狡诈。 蓝九卿压下心中的波涛,将三王爷背在身后:“三王爷,你可当心了。” 蓝九卿不相信三王爷会让他活着离开尼姑庵,可他还是得去,因为那个地方不仅有九州地图,还是三王爷老巢。 “放心,我绝不会成为蓝少侠的累赘,定不会让蓝少侠白跑一趟了。”三王爷也怕蓝九卿知道他的落脚点,反手就把他卖了。 像他们这种人害人之心要有,防人之心更不能无。 天渐渐亮了,蓝九卿不敢多停留,背着三王爷就往外走,他们前脚离开,后脚别院就闹腾了起来,三王爷隐隐听到别院的杂闹声,眼中闪过一抹狠辣的笑。 九弟,三哥走了,不过三哥很快就会回来,等三哥再回来,你可就没有那么走运了。 三王爷所说的尼姑庵离皇城不远,蓝九卿骑马带着三王爷,半时辰后便到了三王爷所说的尼姑庵外,蓝九卿并没有把人送进去,离尼姑庵一里左右,蓝九卿就把三王爷放了下来。 “三王爷,蓝某相信你的为人,可蓝某也相信江湖险恶,那尼姑庵蓝某就不进去了,东西给蓝某,蓝蓝某这就离开。”蓝九卿已经看到了三王爷眼中的杀意,不过他并不在意,想要他的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蓝少侠,你也看到了,我双腿不便,还请蓝少侠帮人帮到底,将我送进去,我定当厚谢。”来到自己的地盘,三王爷底气也足了。 蓝九卿知道了他的藏身之处,又不是他的人,他怎么能容忍蓝九卿活着离开。 蓝九卿冷笑,将长剑抽了出来,架在三王爷的脖子上:“王爷,你说是你的人来得快,还是我的剑快?” “蓝少侠这是什么意思?”三王爷脸色一变,随即就明白对方知道他的意图。 “没什么意思,王爷把地图给我,我这就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蓝九卿稍稍一用国了,剑便与三王爷的脖子来了个亲密的接触,三王爷只觉颈脖一痛,他知道蓝九卿是认真的…… “三王爷,别再玩花样,我的耐心有限,再不把地图交出来,你的人过来,就只能看到你的尸体。”蓝九卿知道三王爷的人快到了,不再浪费时间。 三王爷本想再磨蹭一下,可看到蓝九卿眼中的杀意,最终还是妥协了。 一张地图,给了蓝九卿也没用,而且…蓝九卿能不能带着地图离开,还是一个问题。 想明白了这一点,三王爷也就不拿自己的命去赌了,当着蓝九卿的面将左靴脱了下来,丢到蓝九卿面前:“在鞋底中间。” 嗯。 这人……居然把九州地图藏在脚底,这也太…… 蓝九卿压下心中的厌恶,用匕首将三王爷的左靴划开,果然……地图就在中间,可蓝九卿却有些迟疑…… 这鞋子三王爷一直穿在脚上,鞋底也不知渗了多少汗水,这地图想也知道有多脏,一想到地图上满是三王爷的脚臭味,蓝九卿就感觉头发发麻,那手怎么也伸不出去。 这地图拿得真恶心。 三王爷不知蓝九卿心中的纠结,见蓝九卿迟迟不动,心中暗喜。 他的人快到了! 这一点蓝九卿又何尝不知,最终蓝九卿还是压下心中的厌恶,将衣袍划了一块下来,隔着布把鞋底上的九州地图捡了起来,包好…… 回头,让苏文清想办法洗干净。 三王爷看蓝九卿这样,只当他谨慎,并没有多想。 蓝九卿刚将地图收好,耳边就传来了悉悉嗦嗦的脚步声,蓝九卿飞快地看了三王爷一眼,见三王爷脸色不变,便明白三王爷还不知道自己的人来了。 蓝九卿上前,点住三王爷的穴道,三王爷一怔,想要呼喊,发现自己不仅不能动,也无法说话,三王爷正不安,就听到蓝九卿说道:“三王爷,你不仁我却不能不义,拿到了地图你的命我便不会取,就此告辞了。” 说完,一个掠起便消失在三王爷的面前,至于蓝九卿是不是真如他自己所说那般有义,那就只有天知道…… 三王爷坐在原地,不多时他的人马就到了,三王爷一获得自由,便指着蓝九卿消失的方向,冷酷的下令:“去,追一个穿着黑衣,带着银面具的男人,本王不想他活着下山。” 三王爷的人知道事情得严重性,不敢迟疑,立即发出信号,让各个路口的人行动起来……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未完待续) 1047问罪,我凤轻尘又回来 蓝九卿武功不弱,可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再加上三王爷在这尼姑庵经营了数十年,方圆百里尽在三王爷的掌控中,处处都是三王爷的人,蓝九卿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去,那是不可能…… 走出不到千米,三王爷的人就发现了蓝九卿的踪迹,蓝九卿虽凭借高超的武功杀出了重围,可背上却中一箭,好在不是什么要害处,蓝九卿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快马加鞭赶路…… 他今天还要进城! “王爷,你总算回来,凤姑娘都问了你三遍了。”九皇叔一回到客栈,亲兵就热切地迎了上来。 九皇叔再不来,他们这些人就要哭了。 “嗯。”九皇叔微点头,大步朝房内走去。 “王爷。”八大家将齐齐行礼,凤轻尘听到声音也连忙走了出来,看到九皇叔完好无损,凤轻尘松了口气。 “进去再说。”九皇叔拉着凤轻尘进房,一进去便跌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你怎么了?受伤了?”凤轻尘吓了一跳,上前就开始脱九皇叔的衣服。 要是平时,九皇叔也许会调侃凤轻尘两句,说些类似“夫人你太心急了”“夫人你这么迫不及待,本王一定从你”之类的俏皮话,可今天时间紧迫,九皇叔根本没心思,任凤轻尘将他的外衣脱下,露出背后的伤。 看到九皇叔背后血红的一片,凤轻尘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连忙打开药箱,将衣服剪掉,擦拭掉周围的血,便看到那个血窟窿一样的伤口。 “箭伤?” “嗯,三皇兄不见了。”这话说得相当高明,即点明受伤的原因,又将昨晚的行踪交待了。 听到九皇叔这话,凤轻尘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劫走了三王爷,九皇叔收到消息赶过去,没把人带回来,反倒受了伤。 三王爷本就是将死之人,凤轻尘也不在意他多活一刻,只是…… “这下怎么办?你怎么和皇上交待?” “船到桥头自然直,三皇兄的事本身就没有昭告天下,皇上要问罪也没有那么容易。”这只是安慰之词,如果撕破脸皇上把九皇叔的密折爆出来,九皇叔便洗不掉欺君之罪。 “皇上绝不会那么好说话,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要把三王爷找回来,这是皇城,三王爷想必走不远。”凤轻尘一边给九皇叔处理伤口,一边说道。 “先见了皇上再说,到了皇城,本王要调动兵马,必须要有皇上同意。”九皇叔倒不担心三王爷的下落,到时候他把那个尼姑庵报上去,即使没有找到三王爷,这也是大功劳,更何况九皇叔不相信三王爷会离开那尼姑庵。 凤轻尘手一顿,苦笑一声道:“是我想得不够周全。”他们已经回京了,没有在外面那么自由。 九皇叔笑着摇头,凤轻尘不过是担心他罢了,再说要不是他知道三王爷的下落,他也会派人去找,毕竟三王爷要是真逃走了,他就麻烦了。 凤轻尘不再说话,专心给九皇叔清理伤口,她左肩的伤已养得差不多,不会有什么影响。 准备缝合时,凤轻尘提醒道:“会有一点疼,你忍着。” “没事。”九皇叔面不改色的道。 噗嗤……噗嗤。针穿过皮肉,线从肉中间扯出来,一来一回,缝了四十多针,凤轻尘才将九皇叔的伤口缝好。 用干净的绵布将伤口周边的汗渍擦干净后,凤轻尘给九皇叔涂上了玄医谷谷主制作的伤药。 玄医谷谷主制作的伤药比西药得效果好,涂上后清清凉凉的,也没有药味,伤口很快就能消肿。 “我给你换一套干净的衣裳。”九皇叔身上的衣服皱得像咸菜,已经没有办法穿了。 “嗯。”九皇叔站了起来,除了雪白的唇色外,从面上完全看不出受了伤。 这个男人,真不是一般得能忍。 凤轻尘三两下就将九皇叔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了精瘦完美的上半身。 九皇叔明明大小伤不断,可身上却没有留下一道疤,不像凤轻尘伤一次,背后那道疤还没有淡下来。 可惜凤轻尘没空欣赏九皇叔完美的上身,抖开衣服就给九皇叔穿上了,随即又重新替九皇叔束了发,这么一打扮,九皇叔又是那个风华无双、高贵如同明月的东陵亲王,丝毫不见受伤后的虚弱。 “走。” 九皇叔来了,他们这一行人终于可以进城了,而皇城里一大堆人正翘首以盼,等着九皇叔进城,其中最期待的就要数皇上了。 昨晚出任务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皇上便知九皇叔棋高一着,可随后又得知别院发生的事情,皇上便知九皇叔也吃了闷亏,让旁人得利了。 三王爷不见了,他倒要看看,九皇叔拿什么人交给他。 “人到了吗?”这是皇上第十次问起,从辰时到午时。 “回皇上的话,还……” 贴身大太监刚开口,就被另一个尖细的嗓音打断了:“皇上,皇上,到了,到了,九皇叔到城门口了。” “是吗?传朕旨意,让九皇叔即刻进宫。” “是。” 九皇叔还未进城,传旨的太监就从宫里出来了,九皇叔刚与来迎接他的官员寒暄完,正准备送凤轻尘回凤府,就听到太监尖细的嗓音:“传皇上口喻,宣九皇叔即刻进宫。” 真是迫不急待……的想要他的命。 九皇叔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将凤轻尘送上马车后,叮嘱八大家将必须把凤轻尘平安送进府,才上了自己的仪仗,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皇宫走去,半点也不着急。 众官员看到这一幕,默默地低下头,一个个当作没有看到。 在东陵,听到皇上召见,还能如此平静的只有九皇叔一人,敢忽视皇上‘即刻’命令的人也只有九皇叔一人…… 只是不知,九皇叔此时回来,东陵的朝局又会发生什么变化,户部曹尚书前两天才被皇上逼得活活撞死在大殿之上,依九皇叔护短的性子,这笔账九皇叔怕是要找皇上算了。 这天……要变了! 众官员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默默地离开,完全无视城门口另一拨迎接的官员和华贵的车马……(未完待续) 1048威胁,臣弟手上还有活口 城门口另一拨迎接的人,就是以洛王为首迎接楚城主的官员。在九皇叔与众官员寒暄时,楚长华一行也抵达了东陵。 楚城主进城的时辰和规格,礼部很早就与楚城主商谈好,这伙也是按规矩办事,可偏偏九皇叔也在今天进城,而且与楚城主一前一后到达城门口。 九皇叔并没有通知官员和礼部,来迎接九皇叔的官员也是自发的,楚城主一行虽是客,可九皇叔身份尊贵,再加上他刚好比楚长华早一步到,东陵子洛不敢让九皇叔等,楚长华一行人便被堵在城门口,并且退到一边,好让九皇叔的车架进城。 楚长华气得脸都白了,知道的人明白这是意外,可不知的人便认为这是东陵给楚城下马威,不把楚城看在眼里。 楚城要是忍了,明天什么人都敢踩楚城一脚,楚长华气极,对迎接她的东陵子洛吼道:“洛王殿下,东陵这是什么意思?” 柿子挑软得捏,楚长华不能拿九皇叔怎么样,便把气撒到东陵子洛身上。 东陵子洛也不是一个善的,当即回道:“前面是九皇叔的仪仗,楚小姐要是不愿意等,可以自己派人去和九皇叔说,依九皇叔与楚小姐的交情,九皇叔也许会愿意让楚小姐先行一步。” 交情?她和九皇叔有什么交情,她见过无耻的,可真真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楚长华气得全身颤抖。 “洛王殿下,我楚长华是你们陛下亲笔写国书请来的,可不是什么来打秋风的穷亲戚,让我们自己去说,这就是你们东陵的待客之道?” 东陵子洛风度翩翩的道:“楚小姐言重了,对楚城主与楚小姐的到来,我东陵上下俱是欢迎。本王刚刚派人去和九皇叔商量,希望九皇叔能让楚小姐先行,奈何九皇叔忧心凤姑娘的伤势,只好委屈楚小姐稍等了。” 皇上邀请楚长华来东陵的目的聪明人都知道,东陵子洛特意提起九皇叔重视凤轻尘,不过是想要挑拨楚长华与九皇叔、凤轻尘之间的关系。 知道东陵子洛不把她放在眼里,楚长华怒及反笑,嘲讽的说了一句:“原来是凤姑娘有伤在身,倒是我的不是了,听闻凤姑娘原是洛王殿下的未婚妻,洛王殿下心疼前未婚妻也是应该的,长华等等便是。” 说完,一摔帘子便坐了进去,一张俏脸气鼓鼓的,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孙思行刚刚去后面的马车里拿医书,一过来就听到楚长华说凤轻尘受伤了,转手将医书交给下人:“把医书给白大夫,让他慢慢看,看完再还我。” 不等下人多说,孙思行就找到自己的护卫:“快,把马牵来,我要进城。” “少爷,城门口那里正在迎接九皇叔,一时半刻进不了城。”护卫好声劝说,孙思行却听不进去,他只知道他师父受伤了,他得赶紧进城。 孙思行绕开两个护卫,自己去牵马,护卫连忙上前阻拦,正想劝说却被孙思行呵退:“到了皇城不会有危险,你们去给楚城主说一声,我有事先行一步,改日定当上门道谢。” 说完就翻身上马,打马前行,楚城的人也不会拦着孙思行,可东陵的守城兵就不一样,看孙思行突然杀过来,守城的士兵涌上前,挡住了孙思行的去路。 “何人如此大胆,还不快退下。” “几位差大爷行行好,我师父受伤了,我赶着进城,劳烦几位差大爷通融一二。”孙思行好声说道,可官差要是凭他两句话就让路,那就奇了。 不过,事情也巧,就在官差准备拿下孙思行时,在城墙上巡视的翟东明正好看到了,大呵了一声:“住手?”。 翟东明也不和孙思行套近乎,知道孙思行赶着进城,立马让人给孙思行开侧门,让他走“特殊通道”。 长官有令,莫敢不从。守城的士兵把孙思行送进城,可半天还是不解这孙思行是何人也,直到翟东明身边的亲兵过来,他们才知这少年居然是凤轻尘徒弟孙思行,心里一阵后怕,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伤到孙少爷。 孙思行是什么人物? 那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他们可是清楚的好,凤轻尘为了孙思行,不仅把人家侯府给灭了,回头还把血衣卫给清理了一遍,这样的人物……他们可得罪不起。 楚长华不是小家子气的女子,在马车里略作调息便放下这事,她和九皇叔不熟,九皇叔削她面子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事。 可当她知道孙思行因听到凤轻尘受伤的消息,快马加鞭赶进城时,差点儿就气得一佛升天了。 这凤轻尘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一个两个都为了凤轻尘削她面子,她楚长华有这么差劲吗? “跪下!”九皇叔一到,人还没站稳,皇上就大声呵道。 九皇叔却充耳不闻,和往常一般作了个揖:“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九,朕让你跪下,你没听到嘛。”皇上声音拔高,气势迫人。 “皇上,臣有不跪的特权,臣不知犯了何罪,还请皇上明示。”九皇叔依旧不为所动,平静地问道。 九皇叔有先皇旨意,有见皇上不跪得权利,当然犯了大错除外。 “不知?好一个不知……老九,你在密折中所提的老三呢?朕不是让你把人带回京吗?人呢?”皇上抄起一份折子,砸到九皇叔面前,不过因为两人隔得太远,皇上的力道又不够,只砸在了九皇叔的脚边。 人? 皇上尽好意思问他要人。 九皇叔束手而立,抬头与皇上四目相接,没有回答皇上的话,而是说道:“皇上,臣的别院昨晚遭了贼,臣弟手上还活口,肯请皇上容许臣先审一审这贼子。” 这是威胁,这是赤果果的威胁,九皇叔这是在告诉皇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做的龌龊事,你想把三王爷劫走,回头又治我的罪,没门。 他的人居然真落到了九皇叔手里,皇上又气又恼,他就知道那些人没回来,定是坏事…… 这下倒好了,派人去劫人,没劫人到就算了,居然还落到九皇叔手里,让九皇叔拿住了把柄,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让他拿什么底气去和九皇叔算账…… 混账东西!(未完待续) 1049美人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九皇叔见皇上气得不行,见好就好,主动开口道“皇上,三皇兄在臣弟手中被劫,臣弟自知失职,肯定皇上给臣弟一个机会,臣弟定当将功赎罪。” 本以为三王爷失踪一事,无法再找九皇叔的茬,没想到九皇叔转身又把事情揽到身上,皇上当下就道:“朕准了。” 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皇上又补了一句:“朕准你便宜行事,限你五日内找到人。” 给九皇叔足够大的权利,到时候九皇叔没有找到人,他要承担的过错就更大…… “臣弟遵旨。”九皇叔低头,掩去眼中的精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九皇叔在宫里和皇上玩心眼,凤轻尘在凤府则受到合府上下的关心,享受了一回家的温暖。 管家知道凤轻尘今天回来,早就让厨房准备好凤轻尘爱吃的菜,春绘、秋画也一直准备着热水,只等凤轻尘回来。甚至扫地的婆子,都特意把凤轻院外的石板给擦了一遍,明明是脚踩的地,却干净的能当镜子用。 这才是家的味道,一回来就有热菜热饭,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热热闹闹的,半点也不冷清。 比起她前世,现在真得好太多,在现代无论她在外面多么辛苦,多么累,回到家永远都是冷锅冷灶,家具也蒙了一尘灰,说一句话,回答自己的也只有回音…… “可惜,思行还没有回来。”凤轻尘颇为遗憾的道,哪知她的话刚落下,管家就喜气洋洋的跑进来说:“姑娘,孙少爷来了,孙少爷回来了” “思行回来了?”凤轻尘面上一喜,觉得今天真是诸事顺利,想谁谁来。 孙思行一下马就跑了进来,围着凤轻尘问了半天,得知凤轻尘身上的伤已大好,这才放下心来,师徒二人热热闹闹的说了伙话,便各自回房。 凤轻尘高兴,让管家准备酒席,下人的那份也有,管家高高兴兴的去采办,这一晚凤府热闹至极,主仆皆欢,凤轻尘和孙思行都多少喝了几杯。 孙思行酒量一般,凤轻尘的酒量还行,不过也许是今天心情好,凤轻尘喝了几杯酒,被风一吹就觉得晕乎乎的,提早离席了。 她在,这些人也闹不起来。 回到房,洗了一把脸凤轻尘便去书房,她看佟珏和佟瑶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说。 “小姐。” 凤轻尘刚进书房,佟珏和佟瑶也进来。 “坐。”凤轻尘手肘撑在桌子上,酒气上来了,熏得双脸通红,说不出来艳丽。眼眸似含着水波,眉眼一抬便是风情万种了,看得人口干舌噪。 佟珏和佟瑶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凤轻尘,尽是一愣,待到她们回过神,发现自己居然看凤轻尘看到痴了。 佟珏和佟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凤轻尘微熏,没有注意二人的样子,只端着浓茶喝了一口:“说吧,最近都有什么事。” 谈起正事,佟珏和佟瑶才冷静下来,佟珏先道:“小姐,谢皇贵妃隔三差五就派人打听小姐你何时回来,今天也派了人来,说是让姑娘准备一下,明天宣姑娘进宫。” “明天?这么急?皇贵妃不是该生了嘛,那一胎可有事?”对谢皇贵妃,凤轻尘还是颇为欣赏的,虽然刚开始两人之间不太愉快,可谢皇贵妃是难得的聪明人,凤轻尘很喜欢和她打交道。 撇开谢家不谈,如果要在宫里找一个盟友,凤轻尘希望是谢皇贵妃。 “谢皇贵妃生产就在这几日,听宫里的人说皇贵妃颇为担心,想请小姐你进宫陪皇贵妃说说话。”谢皇贵妃把昭燕殿把持的滴水不露,佟珏也查不到昭燕殿的消息。 “我明天进宫看看。”凤轻尘懒懒地点头。 到了皇城就别想闲,这一点凤轻尘早有准备,却没有想到她尽是一天也不能休息。 佟珏和佟瑶也心疼凤轻尘,可有些事又不能不说,佟珏接着道:“小姐,今天楚城主进城,正好遇上了九皇叔和你进城,他们晚了一步,听说楚城的大小姐楚长华很是不满。” “楚长华?她来东陵干什么?”凤轻尘皱了皱眉,她是个小女人,对于打九皇叔主意的女人,她实在喜欢不起来。 “据说是陛下的意思,想必是为联姻而来。夜城已尽在陛下的掌中,邰城又有符大人亲临,云城不成气候只能依附东陵,要是再拿下楚城,九城就有一半在陛下的手中。”经过这多时间训练,佟珏和佟瑶的见识比一般的男子还要强。 “皇上的胃口真大。”凤轻尘嘲讽的道。 表面上看来,形势一片大好,对皇上极其有利,可凤轻尘和九皇叔相处这么久,知道事情并不如表面上这么简单。 皇上要撑控夜城还早着呢,至于邰城?那里的情况凤轻尘最清楚,虽然邰城伤筋动骨了,可凭符临手上那点子人要拿下邰城,就算邰邵同意,九皇叔也不会同意。 云城,有九皇叔暗中支持,有安胎药带来的收益,云城很快就能恢复元气,至于楚城……楚长华要是那么好娶,她早就嫁了。 楚长华绝不是什么任人欺凌的弱女子。 佟珏和佟瑶又将凤轻尘离京时,京里发生的事情大至说了一遍,宫里风头正健的不是即将生产的皇贵妃,也不是那些怀有身孕的宫妃,而是圣宠最浓的苏妃娘娘。 宫外权势滔天的是深得皇上信任,被皇上派去邰城的符临符大人,最大的事情,当然是户部尚书在大殿上,一死证清白的事。 凤轻尘心中大至有数了,便打发了佟珏和佟瑶,在书房略坐一来,才独自回房,也许是真醉了,凤轻尘步伐有些不稳,东踩一下,西踏一步,显得分外可爱…… 暗卫借着微弱月光,看到凤轻尘略带醉意的娇媚样,好半天才移开眼,心中暗暗可惜…… 当然不是可惜凤轻尘有主,而是九皇叔没来,没看到凤轻尘这娇美风情的样子,要是让九皇叔看到凤轻尘这样,怕是会立刻…… 咳咳,佛曰不可说。 暗卫们想到九皇叔的占有欲,立马闭眼的闭眼,望天的望天…… 美人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左岸抱着剑,翻了个身继续睡,明天凤轻尘进宫,他跟不进去,他可以自个儿找事做了……(未完待续) 1050苏妃,算个什么东西 第二天,凤轻尘还没有用完膳,宫里就来人了,说是奉皇贵妃命令,来接凤轻尘入宫,凤轻尘虽知晓谢皇贵妃急,却没想到谢皇贵妃急到这个地步,尽是连早膳都不让她用完。 面对宫人歉意的眼神,和连连抱歉的话,凤轻尘也不好多说,只得让来人稍等,她收拾一下就进宫。 凤轻尘回房,换了一身衣服,打开智能医疗包,捡出自己要用的药具装箱,无意间看到放在那里的凤钗,凤轻尘想了想,还是拿了出来。 宫里贵人太多,爱找麻烦的更多,保险起见,带着凤钗肯定不会有错。 凤轻尘带凤钗进宫,纯粹是有备无患者,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让凤轻尘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要不是有风钗在,她可有得苦头吃了。 要知道,九皇叔就算权势滔天,青天白日的也不能闯皇上后宫,就算知道她吃亏,一时半刻也没办法。 凤轻尘确实是一个没啥身份背景的小孤女,可架不住凤轻尘运气好,入了九皇叔的眼,身价瞬间飙涨,在皇城轻易没人敢找凤轻尘的茬。 而在后宫,就算没有九皇叔那张虎皮,宫妃也不会傻傻地得罪凤轻尘,凭凤轻尘的医术,那些个宫妃讨好凤轻尘都来不及,可是…… 有一个人例外,这人就是苏家送进宫的苏妃娘娘。 苏家和凤轻尘的一场比试,逼得苏家摘掉牌匾,甚至不得自称南陵苏家,苏家可谓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苏妃进宫后独宠后宫,后宫的妃子吃酸,可没少拿这事刺苏妃,苏妃气得咬牙,恨不得将罪魁祸首凤轻尘撕碎了。 作为宫妃,苏妃是没法出宫的,她的娘家又在南陵,想要找凤轻尘麻烦可不是一般的难,这一次凤轻尘撞了上来,苏妃当然不会放过凤轻尘。 “苏妃娘娘,你挡着我的路了,麻烦让让。”看着挡住自己去路的苏妃娘娘,凤轻尘风度极好开口。 她和苏家的梁子是结下了,因为她,苏家女身价大跌,苏妃恨她是应该的,不过凤轻尘根本没有把苏妃放在眼里,苏妃入了宫除非坐上皇后或者四妃之位,不然的话就没有能力找她麻烦。 苏妃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站在凤轻尘的面前,摆弄着她那修长的指甲,如春水般的眼眸,荡漾着让人沉醉的风情,轻蔑地打量着凤轻尘。 比起苏绾与苏柔,苏妃多了两人没有的风情,不过也少了几分大家闺秀的端庄。凤轻尘无意评价苏妃什么,只想这苏妃脑子好使一点,大家各走各路。 把凤轻尘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看了不下十遍后,苏妃娘娘终于开口了:“看着也不怎么样,要胸没胸,要腰没有腰,虽说比一般的女子丰腴了些,可也青涩的紧,就你这个样子,居然还有男人要,真不知那人是什么眼光。” 一句话,不仅贬低了凤轻尘,也把凤轻尘的男人九皇叔给鄙视了,这苏妃说话果然犀利,只是这话…… 凤轻尘一脸诧异地看着苏妃,别说大家闺秀,就是小门小户的女子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这话倒像是青楼女子的口吻,凤轻尘怀疑苏家是把苏妃当成扬州瘦马来教养了。 凤轻尘不说话,苏妃当她是怯了,摇头叹息的道:“不过,这张脸倒是艳丽多姿,让人嫉妒……” 苏妃上半身微微往前倾,伸手就往凤轻尘脸上摸,凤轻尘本能的后退一步,发现苏妃那尖锐的指甲朝自己的脸戳来,想不想就将苏妃的手给打掉了。 “啪”的一声,苏妃的手背瞬间红肿,苏妃吃痛,没想到凤轻尘居然敢还手,一时间尽是愣在那里。 凤轻尘打了人却没有认错的意思,后退一步,冷冷的道:“苏妃娘娘,你是皇上的女人,轻尘是未出阁的姑娘,男女授受不清,还请苏妃娘娘自重。” 不管怎么样,凤轻尘没嫁人是事实,而男女授受不清,凤轻尘占了“女”,当然是暗讽苏妃行事粗鲁,比男子还不堪了。 苏妃气得失去理智,反手就朝凤轻尘脸上甩:“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不仅出言讽刺本宫,还敢动手打本宫?” 凤轻尘可不是什么吃素,一把抓住苏妃的手腕,用力一甩:“苏妃娘娘,下次要打人时看清楚一点,不是什么人你都有资格打的。” “凤轻尘,你放肆,本宫今天定要治你一个不敬之罪。”这一抓一甩,苏妃的手腕也红肿,疼得苏妃直掉泪。 殴打宫妃是大不敬的罪,苏妃相信有手上的伤作证,皇上一定会为她出头,苏妃朝身后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是个机灵的人,立马就退了下去,不用想也知道是告状去了。 哼……凤轻尘不屑的冷笑,她凤轻尘敢打就不怕惹事,真当她还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孤女嘛。 凤轻尘不着急,引她去昭燕殿的太监却急得不行,带着哭腔道:“凤姑娘,这下可怎么办是好?” “有什么怎么办的,皇贵妃娘娘不是在等我嘛,走吧……别让皇贵妃等久了。”凤轻尘鸟都不鸟苏妃,绕过苏妃就往前走。 “给本宫拦住她。”苏妃吃了这么大的亏,正搬救兵去了,哪里肯放凤轻尘走。 苏妃带了七八个宫女,又有五六个太监,十几个人挡在前面,凤轻尘还真是没法走。 “苏妃娘娘,好狗不挡路。”凤轻尘不耐烦的道。 她都陪苏妃在这里磨叽两刻钟了,苏妃闲得发霉,可她忙呀…… “你说谁是狗?”苏妃气得快全身颤。 凤轻尘压根不把她这个妃子放在眼里,凉凉的道:“挡路的是狗。” “凤轻尘,你……”苏妃气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顾不得自己有没有那个权利,伸手一指,命令道:“来人呀,凤氏轻尘对本宫不敬,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是。” “放肆。”凤轻尘目光如剑,瞪着苏妃。 这一喝端得威严无比,倒真是把苏妃和太监还喝住了,不过宫里的人大多是经了风浪的,很快就回过神了,当下就更恼了。 “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你有什么资格在本宫面前说放肆,来人呀,给本宫掌嘴。”苏妃今天这是非要把凤轻尘一顿也满意了。 “掌嘴?苏妃,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掌我的嘴。”凤轻尘冷笑,看到不远处那明黄的仪阵,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很好,该来的都来了!(未完待续) 1051跪下,到底谁不敬 能用明黄仪仗义的除了皇上就只有皇后,算算时间皇上这个时候还在上朝,那么来的人只有皇后了。 在后宫,苏妃只与皇后交好,皇后此时赶来想必是为苏妃撑腰了,凤轻尘含笑而立,没有半点紧张,她身后的小太监见状,却自作主张的开溜,搬救兵去了。 “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苏妃面色一喜,脸上浮出一个诡异的笑,得意的剜了凤轻尘一眼,优雅地转身,跪在地上,语带哽咽的道:“贱妾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见皇后娘娘……” 在场的人都跪了下去,只有凤轻尘一个人站在那里,特别的明显。 “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见皇后娘娘还不跪下。”皇后利眼一扫,身后的嬷嬷便上前呵斥。 凤轻尘微微一笑,淡然的道:“我倒是想给娘娘跪下,只怕娘娘受不起。” “受不起?这天下除了皇上,还有谁的礼本宫受不起?”皇后站在那里,便是浑然天成的高贵,看凤轻尘的眼神也是以蔑视为主。 “娘娘说的是,只是今天,轻尘还真没有办法给娘娘跪下,娘娘虽贵为一国之母,但并不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凤轻尘早就明白皇后有多厌恶她,又有多想杀她。 从山东回来的路上,她可没少遇到皇后派去的人马,皇后越是不想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平安落地,她越是想让那个孩子生出来。 “哦……这天下还有比本宫更尊贵的女人吗?”皇后轻蔑的道,明显没把凤轻尘的话当一回事。 凤轻尘也不在意,只是笑道:“娘娘,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不是皇后而是太后。娘娘虽尊贵,可却贵不过太后娘娘,等到娘娘坐上那个位置,才能说自己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太后才是后宫女人的最终位置,儿子当皇上与丈夫当皇上,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只有儿子当了皇上,你才是贵不可言的女人。 凤轻尘这话说到皇后的心坎里去,她何尝不想当太后,可皇上不是一个短命的,她能有什么办法,皇后压下心中念头,道:“凤姑娘说得没有错,太后娘娘自是贵不可言,可这与凤姑娘你不给本宫行礼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不知娘娘可认得此物?”凤轻尘从发髻中间拔出一支发钗,放在掌心。 “国母凤钗?”皇后惊呼,看凤轻尘脸色也变了。 皇后当然知道这只凤钗在凤轻尘手里,可自从那一次用过后,这支凤钗便失去了踪迹,皇后本以为凤钗丢了,或者被九皇叔拿回去,没想到…… 还在凤轻尘的手里。 “皇后娘娘好眼光,确实是先皇亲口说有,有东陵国母之名的凤钗。”看皇后变脸,凤轻尘灿烂一笑。 皇后越不高兴,她就越开心。 皇后双眼死死地盯着凤轻尘手上的凤钗,脸色白得吓人,这个时候皇后已经没空去想,要如何惩治凤轻尘,只想着如何全身而退。 谁能想到,凤轻尘会将凤钗这么尊贵的东西随时带在身上,这伙撞上真是倒大霉了。 “皇后娘娘,先皇有口喻,见到此钗如见先皇后,娘娘你还不快行礼。”凤轻尘晃了手中的凤钗,笑的得意。 凤轻尘之所以只说先皇后,是因为当今皇上即位后,并没有追封九皇叔的母亲,在正式场合倒不好称太后。 一般人拿到这样的宝贝,无不是供奉起来,哪有人和凤轻尘这样,把御赐之物拿在手上把玩的。 皇后看着凤轻尘手里凤钗,怎么看怎么刺眼,怒道:“凤轻尘,你要本宫给你跪下?” 要她给凤轻尘下跪,做梦。 “娘娘你说错了,轻尘有什么资格能让娘娘下跪,娘娘跪得是先皇后。怎么?娘娘这是要对先皇、先皇后不敬?”狐假虎威什么的果然有意思,看皇后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凤轻尘突然觉得自己圆满了。 当初她跪在皇后的宫殿前,衣不遍体,瑟瑟发抖,命不由己,而今……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皇后怕是作梦也没有想一以,有一天她会跪在自己的脚下。 “凤轻尘,本宫是皇后。”皇后气极,她不想跪,可也不敢背上不敬先皇的罪名。 凤轻尘摆明了不会退让,反问道:“娘娘,皇后尊贵还是先皇所赐的,代表东陵国母的凤钗尊贵?” “娘娘,我的耐心有限,行不行礼就在娘娘一念间。”凤轻尘这话无疑是最后一击,将皇后的防御线击得溃不成军。 硕大的裙摆挡不住皇后颤抖的双腿,皇后一脸愤恨地看着凤轻尘,恨不得生生将凤轻尘撕碎,可现在……她没有选择。 先皇后不是重点,最重要的这支凤钗意义不同,这是先皇的旨意,即使是当今圣上,也不能博了先皇的命令。 皇后忍着屈辱,在嬷嬷的搀扶下,朝凤轻尘半蹲着行了个礼,要她在凤轻尘面前跪下,她做不到…… 可只是行半礼,也足够皇后难受的,堂堂皇后居然对一个孤女低头,即使她这个礼是给先皇后行的,可是还是对着凤轻尘屈膝。 “哟,皇后姐姐这是怎么了?”好死不死,这一幕被刚刚赶过来的谢皇贵妃看到了,谢皇贵妃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奚落皇后的机会了。 即将临产的谢皇贵妃,肚子大得吓人,身子极重,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笨拙,每走一步都相当的吃力,左右两个粗壮的嬷嬷扶着,她才能缓缓移动,。 凤轻尘没想到谢皇贵妃会亲自过来,转身朝谢皇贵妃一笑,谢皇贵妃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凤轻尘本身就是受她牵连,要不是她召凤轻尘进宫,也不会有今天这事。 只是这一看……谢皇贵妃愣住了,也明白皇后为何对凤轻尘屈膝了。 谢皇贵妃本能的双腿微弯,恭敬的行礼。 凤钗可不比是普通的御赐之物,这支凤钗代表的是东陵国母,别说后宫的女人,就是皇上见了,也要略作表示,不然定会被言官说不孝。 待谢皇贵妃行完礼后,凤轻尘也客气的道:“娘娘,轻尘身上有先皇后之物,不方便行礼,还请娘娘见谅。” “本宫可受不起你这礼。”谢皇贵妃知道凤轻尘不会吃亏,也就放心了。 皇后知道今天在凤轻尘手上占不到便宜,便准备就此散了,哪知她开口让苏妃退下时,各自散去时,凤轻尘却不同意了。 招惹了她就想走,这世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未完待续) 1052打,真是可惜了一个美人 有凤钗在手,凤轻尘可以无视后宫所有人,当然,凤钗毕竟只是一个象征,没啥实权,顶多也就只能让皇后娘娘膈应一下,想要让皇后娘娘因此受罚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打不到大的还有小的不是,皇后娘娘不是要保苏妃嘛,苏妃不是仗着自己是宠妃找她麻烦嘛,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她找苏妃的茬了。 凤轻尘叫住苏妃,转头便对皇后道:“皇后娘娘,苏妃娘娘无视先皇所赐凤钗,要不是我反应快,苏妃娘娘刚刚那一巴掌,差点就把凤钗给打坏了。” “我没有,你冤枉我。”苏妃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马辩驳,可凤轻尘哪里容她逃开,反问道:“冤枉?轻尘哪有冤枉你,要不是轻尘反应快,刚刚娘娘那一巴掌,就打到轻尘的头上的风钗了,娘娘可别否认,你的手腕现在还是红的呢。” “我……”苏妃连忙将自己的手腕藏起来,无限委屈地看向皇后。 明明她才是被打的那个…… 这招对皇上有用,对皇后和凤轻尘完全没用,凤轻尘继续问向皇后:“皇后娘娘,我佩有先皇御赐的凤钗,可苏妃娘娘对我张口即骂,抬手即打,这算不算不敬?” “算……”皇后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她没想到凤轻尘带着凤钗进宫,如果凤轻尘执意要找苏妃的麻烦,这事定无法善了。 “娘娘……”苏妃咚的一声就跪在皇后的脚边,一张小脸毫无血红,眼中蓄着泪,好不可怜。 可惜,在场的都是冷血冷情的女子,凤轻尘无视苏妃可怜巴巴的样子,继续道:“娘娘,既然苏妃有错,那是不是要治苏妃不敬之罪呢?” “凤姑娘说得是,苏妃确实该罚。苏妃,本宫罚你把宫规抄一百遍,再禁足一个月。”皇后从善如流的答道,不是她想保苏妃,而是要保自己的脸面。 宫里的人都知道苏妃是皇后的人,凤轻尘当着皇后面打苏妃的脸,就是打皇后的脸。 苏妃一听,脸上一喜,她就知道皇后会保她,正想领罚,凤轻尘却不给她机会,状似不解的道:“皇后娘娘,您这惩罚是不是不对?刚刚苏妃说我对她不敬,要打我五十大板,怎么苏妃不敬先皇御赐之物就变成禁足了?” 这是要逼皇后打苏妃了,苏妃不敢开口,只哀怨地看着皇后,皇后被逼的没办法,反问道:“这么说,凤姑娘是要打苏妃了?” “娘娘这话说的……真让轻尘无言以对,轻尘哪敢打苏妃,只是请皇后娘娘你秉公处治,难不成先皇后还不比一个妃子?”冲撞苏妃都要的挨打,那冲撞圣物呢? 这一句话把皇后逼得进退两难,可转念一想,苏妃是皇上面前得宠的人,要是因凤轻尘被打坏了,这笔账皇上定会找凤轻尘算。 想到凤轻尘自恃凤钗的张狂样,皇后就顾不得面子问题,淡淡地开口:“凤姑娘说得是,既然苏妃娘娘冲撞了先皇御赐之物,那就打六十大板。” “娘娘公正严明,轻尘佩服,虽然轻尘不忍苏妃娘娘受罚,可也不敢坏了后宫规矩。”凤轻尘打了人,还要做好了,皇后差点没给气死,不过想到,这事过后苏妃就废了,凤轻尘也讨不到好,这才冷静下来。 “娘娘……”苏妃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后,一双美目瞪得极大。 “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打。”皇后不耐烦地挥挥手。 皇后娘娘毫不心疼苏妃这颗棋子,苏妃这个女人已是弃子,一个被打坏的宫妃,还能有出路不成,没了苏妃自然有其他的宠妃为她所用。 “娘娘……娘娘,饶命呀。” “娘娘,贱妾知错了,娘娘……看在贱妾帮娘娘做了那么多事的份上,饶过贱妾罢。” 苏妃被太监按住,不停地哭喊,皇后不耐烦,让人堵住她的嘴。 行刑的太监麻利地把长凳摆好,将苏妃按住,不顾苏妃的挣扎,霹雳叭啦的打了起来,十棍下去,背后已见血了。 这是……下了狠手,直接把苏妃当弃子了。 凤轻尘若有所思地看了皇后一眼,便当作不知,将凤钗插回发髻上,看到那凤钗的位置,皇后气得把指甲都折断了。 凤轻尘实在是太阴险了,凤轻尘是将先皇后的凤钗带在了头上,可却藏在头发里,她不拿出来,根本没有人能看到。 凤轻尘这是一早就算计好了,苏妃撞上去,那可真是倒了大霉,好好一个宠妃,还没有嚣张够,就折在了凤轻尘手里。 苏妃本身就娇弱,二十棍打下去,苏妃已经连动都没法动,整个人摊软成一团,毫无生气的趴在那里,双手软软得垂在两侧,谢皇贵妃这个时候也发现了不对劲了,脸色微变。 宫里打板子是有讲究的,有的十板子下去就能把人打废了,有的一百棍下去也只是皮肉伤。 谢皇贵妃本以为皇后让人打苏妃,顶多是走个过场,苏妃挨了六十棍,十天半个月就能好,可看这情况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谢皇贵妃担忧地看向凤轻尘,她知道凤轻尘只是想要落皇后和苏妃一个面子,让她们两人不敢轻易找凤轻尘的麻烦,可没想到皇后会这么狠。 要是皇上知道,他宠爱的美人因凤轻尘而死,估计短时间内皇上会厌恶死凤轻尘,甚至会想拿凤轻尘赔命。 这可如何是好? 凤轻尘朝谢皇贵妃摇了摇头,让她不要担心。 虽说皇后往死里打苏妃超出了她的预料,但……在这个世界,女人都要依靠男人,只要九皇叔不倒,皇上就不会要她的命。 关键时刻就拿凤钗出来保命好了,这凤钗估计皇上和皇后都不会让她留着。 谢皇贵妃看凤轻尘心有成算,也就松了口气,快要生孩子的人,受不得这血气,谢皇贵妃正欲开口,向皇后告辞,哪知才张嘴了,就听到太监大喊:“皇上驾到!” 来得真快,莫不是一下朝就赶过来了,这苏妃果真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这个时候凤轻尘也不敢拿凤钗横,乖乖地跪下行礼,皇后和谢皇贵妃只行了半礼……(未完待续) 1053收回,皇上真心无耻 “住手!” 皇上大步走了过来,第一件事不是让众人免礼,而是怒道:“好大的胆子,是谁下的令打苏妃?” 皇上一双利眼扫向谢皇贵妃,他知道苏妃与皇后交好,苏妃也没少说皇后的好话,皇后也颇为照顾苏妃,定不是皇后要打人。 谢皇贵妃苦笑一声,低头不说话,左手抚着自己的肚子,心里一片冰凉…… 皇上第一个怀疑的不是她,这就是帝王,作为帝王的女人真不是一般的悲哀,要知道她肚子里还怀着皇上的孩子。 皇后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一脸忧心的开口道:“回皇上的话,是臣妾下的令。” “你?”皇上冤枉了谢皇贵妃,却没有半分歉意,转眼就怒瞪皇后:“苏妃犯了什么错?你居然下令打她。” “回皇上的话,苏妃冲撞了凤轻尘,臣妾无法只得罚了苏妃。”皇后一脸委屈,低着头无人看到她在想什么。 其实,后宫里的女人哪个不委屈,皇上宠苏妃可是宠上了天,其他女人在皇上面前全是地上的泥,不管有理没理,只要和苏妃扯上,倒霉的定是其他的嫔妃。不然,皇后也不会在明知苏妃帮她颇多的情况下,还下狠手废了苏妃。 依皇上对苏妃的宠爱,很快就会威胁到皇后的地位与尊严,皇后实在是容不下苏妃…… “冲撞了凤轻尘?凤轻尘是个什么东西,她是有多金贵来着,什么叫冲撞,朕的爱妃要她的命,也就是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皇后一句话,就把祸水东引了,要不是凤轻尘跪得远,皇上怕是会一脚踹过去了。 谢皇贵妃轻叹了口气,怕皇上不管不顾的拿凤轻尘出气,连忙上前劝说:“皇上,苏妃的身子弱,您看要不要先请太医给苏妃看看?” 谢皇贵妃这么一提,皇上才记起苏妃还躺在那里,急忙命令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苏妃娘娘送回去,宣太医,让太医院正使去给苏妃看看,苏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朕你要你们陪葬。” 看到苏妃一身是血,没了生气的样子,皇上心肝都疼了。 因胡姬一事,皇上在女色上栽了个跟头,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皇上对后宫的女人都没有好脸色,也没有纳什么美人。 而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让他喜欢,又乖巧懂事的苏妃,皇上可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平时苏妃只要皱个眉,皇上都要哄半天,更不要提打她了。 谢皇贵妃这么一劝,不仅没有让皇上冷静下来,反倒让皇上更生气了,皇上大步走到凤轻尘面前,抬起脚就准备踹过去…… “皇上息怒。”凤轻尘早就防备着皇上,在皇上上前时人就起身了,皇上一脚踏空,要不是太监机灵,怕是要摔倒在地,颜面尽失了。 “皇上……”皇后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着皇上,皇上看皇后如此关心他,很是受用,语气柔和几句:“皇后别担心,朕没事。” “皇上您没事就好,可把臣妾吓得不轻。”皇后捂着心口,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再三确定皇上无事后,皇后转头就朝凤轻尘呵道:“凤轻尘,你好大胆子,谁让你起来了,皇上面前你也敢放肆。” “皇上恕罪,轻尘知错了。”凤轻尘爽快的认错,却没有跪下。 如果没有凤钗,她定会跪在那里任皇上踹,就好比皇上当初那奏折砸她,她明知会受伤也只能受着一般。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给予的不给是好是坏,都只能接受,即便她心里再不满,明面上却不能让皇上抓到错处。 “知错?”皇上冷笑,看凤轻尘眼神就像是看死人:“凤轻尘你既然知错,朕也就懒得再把你关进大牢了,来人呀,拖出去砍了。” “皇上,不可……”谢皇贵妃一急,连忙上前,惹得皇上看她的眼神,也是冰冷无情:“不可,朕的好爱妃,凤轻尘冲撞了朕,朕要砍了她有何不可?难不成,朕贵为天子,要杀一个人也不行?” “皇上,妾不是这个意思,凤轻尘,凤轻尘她……”谢皇贵妃一急,一时间竟是找不到说词,凤轻尘知道谢皇贵妃有意帮她,便将话接了过来。 “皇上,轻尘不是有意冲撞皇上,实在是轻尘身上带着先皇御赐的凤钗,不得不避开。”换句话说,要是皇上踹到凤轻尘,皇上就是对先皇不敬,她避开是为皇上着想。 皇上对先皇不敬,这事可大可小,先皇毕竟是去了,现在当权的是皇上,可要是朝臣知晓,肯定会有一堆人上折子骂皇上不孝,到时候就是皇上也会麻烦不断。 “凤钗?”凤轻尘一说,皇上就明白了。 能让他这个皇上忌惮的先皇之物就只有凤钗,因为凤钗的意义不同。 “回皇上的话,正是凤钗。”凤轻尘再次将凤钗拔了下来,放在手心,捧到皇上面前。 皇上一看到凤钗就明白,皇后为何说苏妃冲撞了凤轻尘,事实上苏妃冲撞的不是凤轻尘,而是这支凤钗,一个连他都要给三分面子的死物。 “凤轻尘你很好……进宫居然还带着凤钗。”皇上那叫一个恨呀,凤钗是皇上心中的痛,凤钗不仅代表九皇叔的母亲在先皇心中是特别的,也代表九皇叔与众不同。 “先皇御赐的圣物,轻尘怕遗失,只好贴身保管。”凤轻尘当然知道皇上话中讽刺的意思,可这与她何干。 九皇叔和皇上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烈,她身上已打上九皇叔党的标签,怎么也洗不掉,这伙就算紧抱皇上大腿也没有用。 反正,她只要明面上不出错,皇上想要她的命也不容易。 “你有心了。”皇上咬牙,双眼盯着那支凤钗,心中却盘算着,要如何才能将凤钗收回来。 这凤钗不管是留在九皇叔手上,还是凤轻尘手上,都是一个麻烦,凤轻尘手上没了凤钗,就少了一份底气。 至于苏妃的账,今天怕是没法找凤轻尘算了,谁让苏妃有错在先。 “谢皇上夸奖,轻尘愧不敢当。”凤轻尘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道谢,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皇上这是夸她呢。 “朕没有夸你。”皇上看凤轻尘波澜不惊的样子就讨厌,越看越像九皇叔。 “轻尘愚钝,没能领会圣意,请皇上恕罪。”凤轻尘半点亏也不吃,一板一眼,就是不给皇上找错的机会……(未完待续) 1054生产,谢皇贵妃动了胎气 皇上被凤轻尘堵得难受,越看凤轻尘越不顺眼,竟是不顾帝王的脸面,说道:“凤轻法地,算你还有自知之明,像你这等愚钝蠢笨之人,怎么配得上有东陵国母之称的凤钗。来人呀,把凤姑娘手上的凤钗送太庙,朕要将凤钗供奉在先皇与先皇后牌位前。” “皇上……”凤钗对凤轻尘来说,可是护身符,谢皇贵妃一听,人都站不稳了,自责充满心间。 要不是她召凤轻尘进来,就不会有这么一出了,都是她的错…… 皇上理不都理谢皇贵妃,也不管凤轻尘意见,直接就让人取走了凤钗。 皇上这是完全不顾身份脸面,强索了凤轻尘手上的凤钗,可皇上却找了一个好理由,于情于理凤轻尘都不能说不…… 凤轻尘一脸平静,半点也不心疼凤钗被夺,倒是让皇上高看了一眼,可高看归高看,皇上依旧厌恶凤轻尘。 “凤轻尘,你自恃有先皇御赐凤钗在手,对朕不敬,朕念你年幼无知便饶你一命。不过死罪能逃活罪难免……” 皇上这话是摆明要责罚凤轻尘,皇后心中暗喜,知道今天自己那半礼没有白行,可是皇后没高兴多久,意外就发生了…… 就在皇上要说出对凤轻尘的责罚时,咚的一声,谢皇贵妃突然跌倒在地。 “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谢皇贵妃痛苦地大喊,血顺着谢皇贵妃大腿往外流,很快就将谢皇贵妃的衣服浸透。 这一声不仅把皇上和皇后吓坏了,就是凤轻尘也吓懵了,因为她看到谢皇贵妃是故意跌倒的,或者说谢皇贵妃是为了她故意摔倒地,让皇上的责罚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君无戏言,皇上要是说了出来,凤轻尘今天就逃不过一罚,可要是没有说出来,谁也不能拿凤轻尘怎么样。 谢皇贵妃可谓是用心良苦。 “爱妃……”皇上顾不得凤轻尘,立马冲到谢皇贵妃身边。 再怎么说,谢皇贵妃也怀有龙嗣,皇上怎么可能不担心,这个孩子他可是寄予了厚望的。 皇后也是一脸紧张,围在谢皇贵妃身边,心中却暗恨谢皇贵妃早不摔倒,晚不摔倒,偏偏在皇上要处罚凤轻尘的时候摔倒,真是便宜了凤轻尘。 “皇上,妾身好痛呀,我的孩子……皇上,救救我们的孩子。”谢皇贵妃全身大汗,不过一瞬间,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双手紧紧抓住皇上的胳膊,一副依赖的样子。 “爱妃放心,有朕在,朕在这里,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太医,太医,快宣太医……”皇上大声喊道,看他的样子还是很重视子嗣的。 “皇上……妾身好痛呀。”谢皇贵妃一直握着皇上的手不放,不让皇上离开,就是痛到这个地步,谢皇贵妃也不忘给凤轻尘使眼色,让她趁乱出宫。 出了宫,有九皇叔护着,皇上不会拿凤轻尘怎么样。 凤轻尘鼻子一酸,默默地点了点头,却是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人群外。 谢皇贵妃这一摔是真摔,即使谢皇贵妃本身就快要生了,可这一摔也会有危险,宫里的太医医术是好,可全是男人,谢皇贵妃真要出了什么事,他们也没法救治,她必须留在这里。 谢皇贵妃为了她可以做如此牺牲,她又怎么能抛下谢皇贵妃走。 谢皇贵妃已经痛没法保持冷静,看凤轻尘收到了她的暗示,便顾不上她,她现在担心的是她的孩子,虽说这一摔她特意护住了肚子,可难保有什么意外。 软轿来了,宫女和太监把谢皇贵妃扶了上去,谢皇贵妃终于松开皇上的手,却不忘再扮一下可怜:“皇上,妾身好怕。” “有朕在,别怕。”这个时候,皇上哪有心思管凤轻尘,带着皇后就朝昭燕殿赶去,皇后倒是记得凤轻尘,可一转眼就发现凤轻尘不见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皇后朝身边的嬷嬷耳语了几句,那嬷嬷点头,领命而去…… 凤轻尘悄悄地溜出来后,便打算去找一个相熟的妃子,带她去昭燕殿,刚走没两步,就碰到出来散步的宜嫔。 宜嫔很乐意卖凤轻尘一个人情,当凤轻尘说,想请宜嫔悄悄地带她去昭燕殿,宜嫔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反正是悄悄地带凤轻尘去,真要出了什么事,自己只要说不知就行,更何况谢皇贵妃生产,她也是要去看的。 “你就混在宫女堆里,你今天穿得衣服也不显,昭燕殿上下这伙正乱着,你只要不往前凑,就不会有人发现你。” 宜嫔也是一个有成算的,让宫女换上和凤轻尘差不多颜色的衣服,如此一来凤轻尘站在宫女中就更加不显了。 凤轻尘到昭燕殿下,昭燕殿上下都忙成一团,一个个神情肃穆,宫女太医都不敢出声,因为谢皇贵妃的叫声越来越弱了。 太医是男子不能进产房,只能在外间候着,产房里只有产婆和医女忙进忙出,谢皇贵妃叫得撕心裂肺,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来,却不见孩子的声音,太医隔着厚厚的帘子悬丝诊脉,面色越来越难看。 “皇上,娘娘身子极虚,怕是撑不住了。” 太医的话落下,产婆就跑了出来,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皇上,奴婢无能,娘娘难产,皇上是要保大人还是保小皇子?” 生产时,家属最害怕的就是这个问题。 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听到大夫提出这个问题,每一个准爸爸都会痛苦纠结,可是身为皇上绝不会为这种事纠结。 如果皇上宠爱谢皇贵妃还好说,可偏偏皇上只重视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皇上不加思索便道:“保小皇子。” “奴婢遵命。”产婆得了令,再次进去时就不会顾谢皇贵妃的死活了。 谢皇贵妃痛得神智都快不清,可不知怎么的,皇上那句“保小皇子”的话,她却清楚的听到了。 “哈哈哈……”气若悬丝的谢皇贵妃,突然发出低低的笑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只是这笑却没有达到眼底…… 虽然知道自己于皇上而言可有可无,可听到皇上毫不犹豫的回答,谢皇贵妃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 她谢言开的男人,她谢言开的夫君,就是这么一个人…… “哈哈哈……呜呜呜。”谢皇贵妃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产房里气氛压抑得吓人。 “娘娘,娘娘您别这样,看您这样奴婢们心里难受。”产房内,谢皇贵妃的大宫女还有医女,都忍不住为谢皇贵妃心疼。 可是,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这般,于皇上来说,少一个女人并不会影响什么,谢皇贵妃因难产而死,谢家也不会说什么……(未完待续) 1055决定,我的孩子定会平安 宫女低声抽泣,医女也在悄悄地抹眼,可谢皇贵妃却突然止住了泪,平静得躺在床上,双眼呆呆地看着就床顶,好似完全感觉不到痛。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她都痛到麻木了! “我不想死,我想看着我的孩子长大。”谢皇贵妃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咬字却很清晰。 连一个宫女都为会她难受,可她孩子的父亲却不会,皇上可以不在乎的她的生死,但她自己不能不在乎。 谢皇贵妃冷静下来,对身旁的产婆道:“去跟皇上说,就说我生不下来,小皇子也有危险,让皇上找凤轻尘来,就说是我最后的请求。” 她原本不想把凤轻尘扯进来,所以才会在生产前找凤轻尘帮她看看,好让她安心,却不想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逼得她不得不拿孩子赌一把。 “娘娘……”产婆很不乐意,她虽然收了谢皇贵妃的好处,可也不敢欺君,再说她也收了皇后的好处。 “去,不然就是一尸两命。”谢皇贵妃是打定主意,她要是活不下来,这个孩子她也不会生下来,她的孩子绝不认别的女人为母亲。 “是,是,是。”产婆怕谢皇贵妃真得放弃,到时候连累自己,连忙滚了出去。 “娘娘,你别担心,凤姑娘一定能救你。”谢皇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看谢皇贵妃又有了求生欲,连忙擦干眼泪。 皇上不心疼娘娘,她们心疼。 “嗯。”谢皇贵妃应了一声,深吸了口气,压下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身下像是要撕裂一般,可这都比不上心里的痛。 “去,切一片血参给我含着,我要留着力气等凤轻尘来,我绝不会就这样死了。”谢皇贵妃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这样想要活下去。 “娘娘,你别担心,凤姑娘很快就会到的。”宫女连忙去取血参,刚走到外室就看到凤轻尘正在那里洗手换衣服。 “凤姑娘,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宫女看到凤轻尘,脸上一喜,她可是看到凤轻尘悄悄离去,没想到…… “我担心娘娘,便一直在外面守着。”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怎么说谢皇贵妃也是为了她才提前动了胎气。 “凤姑娘,你真好。我家娘娘没有看错人,凤姑娘大恩大德,奴婢铭记于心。”宫女跪在凤轻尘面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谢皇贵妃难产,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避开,以免难麻烦上身,可偏偏凤轻尘却撞上来,这可不仅仅是恩情了。 “我是大夫,哪能见死不救。”凤轻尘换好衣服,麻利的将头发盘了起来,正好小太监也把药箱送了过来。 “好了,别跪,跟我进去,你家娘娘还需要你。”凤轻尘提起药箱,如同旋风一般的冲进产房。 产房里热气熏人,空气浑浊,凤轻尘都感觉呼吸困难,更不用提产妇了。 “娘娘,我来了。”凤轻尘一进来,便来到谢皇贵妃身边,握住她的手,给予安慰和鼓励。 “轻尘,我好痛……”谢皇贵妃刚刚干了的泪,又流了出来,强撑出来的坚强在看到凤轻尘后瞬间崩溃,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娘娘别怕,有轻尘在这里,很快就不会痛了。”凤轻尘加重力道握住谢皇贵妃的手,给她无声的安慰和信心。 “嗯,嗯。”谢皇贵妃连忙点头,看到凤轻尘冷静自信的样子,谢皇贵妃又多了三分信心。 安抚好谢皇贵妃,凤轻尘才有空查看产房的布置,看到那白烟萦绕的香炉,凤轻尘面色一沉,让宫女赶紧的丢出去。 产房里门窗紧闭,本就不透气,还熏什么香,存心想要闷死人不是。 “凤姑娘,产房子血气太重,不点这香,怕是会影响贵人。”产婆开口道。 凤轻尘没有多说,扫了产婆一眼,冷声道:“丢出去,别让我说第二次。” “是。”昭燕殿的宫女当然是信任凤轻尘,凤轻尘说什么她们都照做,凤轻尘又让宫女把不需要的东西丢出去,开了一道小透气,一番清理过后,产房里的空气总算清新多了。 凤轻尘检查了一下谢皇贵妃的情况,发现谢皇贵妃整个人已经脱力,可产道还没有开,难怪产婆说难产,再这么下去,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可真是被活活闷死。 谢皇贵妃这个情况,剖腹产最好,可这是宫里,她没办法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也不怎么信任产婆和医生。再说,她进来后,谢皇贵妃的体力似乎恢复了不少,看她的样子要撑到生完孩子完全没有问题,实在生不下来,再剖腹也是可以的。 凤轻尘给谢皇贵妃打了一支助产针,准备将谢皇贵妃的产道剪开,做这个前,凤轻尘找了个理由,把产婆和医女都给打发了,只留下谢皇贵妃的宫女。 当然,这个时间不能太久。 “啊……”宫女看到凤轻尘的动作,吓得惊呼,好在她还算聪明,连忙捂住了嘴巴,没有惊动任何人。 “记住,你今天什么都没有看到。”凤轻尘冷眼一扫,那宫女吓得连连低头。 凤轻尘对谢皇贵妃身边的人还是很放心的,她相信谢皇贵妃的手段,今天在产房里发生的事情,不会传出去。 产房闷热,不多时凤轻尘额头就沁出了汗珠,那宫女又在照看谢皇贵妃,凤轻尘只能抬起胳膊,将头上的汗珠擦掉,然后继续工作…… 等到谢皇贵妃产道全开后,凤轻尘狠狠地松了口气:“把产婆叫进来。” 接生她会,但不专业,凤轻尘看谢皇贵妃情况大好,顺产没有问题,便让产婆进来,这样产婆也有功劳,到时候也不会心生怨恨的乱说话。 “是。”宫女连忙跑到外间去。 “轻尘,我的孩子……”谢皇贵妃见凤轻尘停手,不过身体的虚弱,急切的问道。 “娘娘别担心,你和小皇子都没事,等产婆来接生就好了。”凤轻尘双手都是血,就没有到谢皇贵妃身边去。 凤轻尘这话就像是定心丸一样,谢皇贵妃整个人都放松了,虚弱的一笑:“轻尘,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孩子的父亲都放弃我时,没有放弃我;谢谢你在我生死头,不顾自身安危跑来救我。 凤轻尘,认识你是我谢言开此生最大的幸运……(未完待续) 1056畸形,孩子是无辜的…… “出来了,出来了,娘娘再使把劲。” 产婆一边擦汗,一边大喊,她虽然拿了皇后的好处,借机去母留子,可产房人多再加上凤轻尘在一边盯着,她根本不敢动什么手脚。 再说谢皇贵妃的情况,并没有产婆所说得那样严重,在宫里,三分重的病,太医、产婆一定会说得十分严重。如此一来,真要出了什么事也是贵人病得太重,而不是他们技不如人;相反,要是救下来了,就是他们医术高超,多严重的病症都能医好。 “啊……”谢皇贵妃全身无力,痛得快要昏死过去了,听到产婆这话,强憋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然后就感觉有什么从肚子里滑了出来。 呼……谢皇贵妃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生了,生了,娘娘,生了。”听到产婆的话,谢皇贵妃强打起精神,虚弱的道:“去,把孩子抱来给我看看。” “奴婢遵命。”产婆将脐带剪断,把小皇子抱了出来,见小皇子半天不哭,产婆准备往小皇子屁骨上拍一下,却不想看到了…… “啊……”产婆尖惊了一跳,大叫一声,双手一松,那还未打襁褓的小皇子笔直往下掉,白白嫩嫩的婴儿,连哭都不会,又怎么会自救。 “不……”谢皇贵妃和宫女撕心裂肺的大喊,谢皇贵妃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我的孩子……” 凤轻尘一直防备着产婆,产婆松手她是第一发现的…… “小心。”这么小的孩子一摔就死定了,凤轻尘心跳都停了,想也不想,直接就扑了过去。 咚的一声,凤轻尘直直摔倒地上,胸前吃痛,凤轻尘却笑出来,因为小皇子稳稳的落在她的手上。 “太好了。”凤轻尘一颗心这才落地,而这个时候产婆也反应了过来,咚的一声跪倒地上,猛得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可这个时候,大家都忙成一团,哪有人管她,谢皇贵妃见小皇子落在凤轻尘手里,松了口气,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娘娘,娘娘。”宫女和医女手忙脚乱,连忙上前把谢皇贵妃给抬上床,喂汤的喂汤,掐人中的掐人中,生怕谢皇贵妃就这么去了。 屋内这么大的动静,皇上和皇后怎么可能不知晓,皇上立马就派人来问了,凤轻尘一手抱着小皇子,一手将产婆给拽了起来,厉声道:“就说谢皇贵妃血崩了。” 不是她要咒谢皇贵妃,而是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让外面的人不追问。 产婆不是不知轻重的,知道自己今天犯了大错,不需要凤轻尘多言,就夸张地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娘娘血崩了。娘娘血崩了。” “什么?血崩了?快宣太医了。”产婆的声音很,外面人的都听到了。 虽说皇上说了留子,可谢皇贵妃还没有断气,当然还是要救的,皇后立马就招呼太医上前。 “不用了,有凤轻尘在。”皇上倒是冷静。 皇后听到这话,心里高兴的同时又是悲哀,兔死狐悲,同为皇上的女人,谢皇贵妃的今天也许就是她的明天…… 打发了外面的人,凤轻尘没空管产婆,将小皇子放在小桌子上,看到小皇子的样子,凤轻尘也知道产婆为何惊呼。 小皇子嘴里应该被什么堵住了,面色有些青紫,最主要的……就是小皇子鼻孔中央正下方少了一块,也就是三瓣唇。 只缺了指甲油大小的一声,搁现代这并不是多严重,可在这个时候就算是畸形了。 天生畸形,面色青紫,在产婆眼中这就是一个死胎,她吓得失手倒也能说得通,只是凤轻尘不能理解,宫里的产婆怎么就这个水平? 当然,凤轻尘没空与产婆计较,凤轻尘俯身,将小皇子嘴里污秽物给吸了出来,谢皇贵妃一醒来,就看到这一幕,未语泪先留:“轻尘,我的孩子……” 谢皇贵妃今天可真是遭了老罪,之前难产,一生产完就从床上摔了下来,这身子怕是虚了。 凤轻尘没有回答谢皇贵妃的话,看小皇子已经有微弱的呼吸了,凤轻尘在小皇子屁骨上打了一巴掌,小皇子吃痛哭了出来,哭声不是中气十足,倒听着好歹还算健康。 谢皇贵妃的心终于落到心了实处:“孩子没事就好。” 刚刚那一刻实在是太惊险了,要不是凤轻尘反应快,小皇子就被产婆活活摔死了。想到这里,谢皇贵妃吃了产婆的心都有。 “娘娘,小皇子他……”凤轻尘可以冷酷的对病人家属说,病人没救,或者病人要落下残疾,可是无法对一个母亲说,你的孩子有问题。 “怎么了?”谢皇贵妃一听,不顾身体虚弱,挣扎地坐了起来,这一动下身更是痛得不行,血也顺着腿根往外流。 闹出这么一出,谁也没空给谢皇贵妃清理,整个产房也沉闷的吓人,没有人敢说话,一个个站在原地,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宫里的人都是人精,她们已隐约知道,小皇子怕是有问题,凤轻尘知道,这事不可能瞒着谢皇贵妃,当下将小皇子抱到了谢皇贵妃面前, 刚出生的孩子红通通、皱巴巴的,实在称不上好看,再加上小皇子在产道憋久了,头压得有些变形,面色也没有恢复红润,可是谢皇贵妃怎么看都觉得她儿子好看,直到…… “他的唇,怎么会这样?”谢皇贵妃一脸惊恐,手指颤抖,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此时更加苍白。 “娘娘,小皇子是唇瓣缺了一块,也就是天生兔唇。”凤轻尘心里也不好受,可还是平静的说了出来,谁让她是大夫。 “天生兔唇?我的孩子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搞错了,我的孩子怎么可能……”谢皇贵妃整个人都快崩溃,将小皇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不停地摇头。 “呜呜呜……轻尘,怎么会这样,我的孩子怎么会这样,太医一直说小皇子很健康呀。”谢皇贵妃心里难受,自责痛苦快要将她淹没了,可又不敢大声哭喊,生怕外面的皇上听到,极力压抑得抽泣着。 她想起来了,当初凤轻尘给她检查时,说孩子们似乎不太好,曾建议她把孩子打掉,是她不甘心好好一个皇子没了,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谢皇贵妃更难过:“轻尘,你说这是不是抱应,是我坏事做太子了。可要是有抱应,也应该抱应在我谢言开身上,我的孩子是无辜的……” “娘娘……”凤轻尘轻叹了口气,不知要如何劝说。 没有哪个母亲,能平静地接受这样的事情。(未完待续) 1057医治,皇帝的嫌弃 产房里,只有谢皇贵妃压抑的抽泣声,医女面面相觑,一个个慌恐不安,生怕自己会被灭口,产婆则面色惨白,和谢皇贵妃有得比…… 不管小皇子是不是天生畸形,就凭产婆失手差点摔死了小皇子,谢皇贵妃就不会容她,至于谢皇贵妃的宫女,则是不安。 这样的事放在普通百姓家,并不算多大的事,毕竟小皇子的情况并不严重,但是在皇宫,小皇子这个样子,一定会被皇上厌弃,甚至得不到皇上承认。 产房里,每个人都各怀心思,凤轻尘毕竟不是妇产科医生,真不知要如何才能让谢皇贵妃平静下来,直到小皇子受不了,发出低低的哭声,谢皇贵妃才冷静了下来。 宫女也连忙上前,将小皇子抱了过来,看着那些个呆滞的医女,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给小皇子清洗。” “是,是。”医女们回过神,连忙上前,谁也不敢看小皇子的唇。 为母则强,谢皇贵妃擦掉脸上的泪,吩咐产婆与医女替她收拾干净,又让宫女再切一片参来。 这个时候,她不能晕倒,这是她的儿子,她得为自己的儿子着想。 凤轻尘看谢皇贵妃这么快就从悲痛中走出来,心里暗自佩服,凤轻尘上前查看小皇子的唇,想着手术的方案。 兔唇在古代也许是不可以医,但她可以…… “娘娘,你看小皇子多可爱。”宫女将清理好的小皇子抱在谢皇贵妃面前,这个时候可没有人敢让产婆碰小皇子。 大红的襁褓衬得小皇子粉嫩可爱,小皇子看上去比刚刚好了许多,谢皇贵妃脸上也扬起了一抹暖暖的笑意,随即又面露担忧。 凤轻尘知道谢皇贵妃在担心什么,上前道:“娘娘,小皇子的唇裂并不严重,轻尘可以医好,不过小皇子现在太小了,待小皇子满三个月,我可以为小皇子医治。” “什么?轻尘你能医好小皇子的唇裂?”谢皇贵妃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前一秒还处在绝望中,没想到下一秒就听到福音。 “我能,而且小皇子的唇裂并不严重,待到小皇子长大后,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凤轻尘将兔唇的医治方法和谢皇贵妃细说一遍。 谢皇贵妃三分明白,七分不解,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皇子长大后,会和常人的无异对不对?” “对。”小皇子缺口并不大,凤轻尘可以保证。 “太好了,太好了,我的孩子不用活在他人异样的眼光下。”谢皇贵妃抱着小皇子,磨蹭着小皇子的脸颊,又开始流泪。 宫女也为谢皇贵妃和小皇子高兴,之前谢皇贵妃哭她们不敢说,这个时候她们当然要劝。 “娘娘,这是高兴的事儿,您可不能再哭,哭多了伤眼。” “是呀,娘娘,小皇子是个有福的,您可不能再哭了。”医女也大着胆子劝说,一扫刚才的郁郁,产房内每一个人都笑颜逐开。 “对,不能哭,这是好事。”谢皇贵妃连忙擦干泪,将孩子递给宫女:“去,把小皇子抱给皇上看。” “娘娘,小皇子的伤……”宫女不知皇上问起要如何回答,只好先请示一下。 谢皇贵妃冷笑一声:“如实回答,皇上要没有多问,你们什么都别说。”这是警告在场的人,不许把凤轻尘能医好小皇子的事说出去。 “娘娘,这样小皇子岂不是要被皇上厌弃。”宫女惴惴不安,而最不安的要数产婆和医女,她们害怕被灭口。 “厌弃便厌弃,有本宫护着就行了。”谢皇贵妃是被皇上伤透了心,再加上她怀小皇子时,天有异象,小皇子被皇上厌弃也许是好事。 她以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坐上那个位置,现在她只求孩子平安长大,所以……皇上的重视,她一点也不放在眼里。 凭谢家,凭她的份位,既然没有父亲疼爱,她的儿子不会吃亏。 宫女见谢皇贵妃心意已决,不再劝说,将小皇子抱了出去,凤轻尘若有所思地看了谢皇贵妃一眼,没有说话。 在后宫,能像谢皇贵妃这样看开的女人很少,而让自己的儿子永远与那个位置无缘,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如九皇叔的母亲那样,逼九皇叔去争夺天下,并不是爱九皇叔,她只是把九皇叔当成一颗棋子罢了。 谢皇贵妃已经累得不行了,这伙不过是强打起精神,看了一眼吓得瑟瑟发抖的产婆和医女,谢皇贵妃开口道:“放心,本宫不会杀你们,本宫要为小皇子积福,不过你们最好把嘴巴给本宫闭紧了。” 恩威并施,产婆和医女听到自己逃过一劫,哪里还敢多想,连忙跪下叩谢。 同一时刻,屋外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皇上的怒吼声:“谢皇贵妃产后失调,好生在昭燕殿养着,无朕的命令不得出殿。”半句都不提小皇子的事。 “皇上息怒,皇上自怒。” “呜哇,呜呀……” 妃子们的劝说声与小皇子的哭声交织成一片,谢皇贵妃听得心都碎了,朝凤轻尘露出一个凄凉的笑。 “轻尘你看到没有,不是我不想告诉皇上,是皇上根本就不想听。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小皇子不会有生命危险,而我也可以在昭燕殿安度余生。” “娘娘,有得必有失。关起来门来过日子,于你和小皇子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现在后宫可不是当初只有皇后与四妃的后宫,后宫的女人这么多是非也多。 “轻尘说得是。有得必有失,我只愿我的孩子能和平常人一样。”她已后悔入宫墙,她的儿子定当远离宫廷是非…… 小皇子天生唇裂一事,皇上下了禁口令,谢皇贵妃放过了医女和产婆,可皇上却没有放过她们,要不是凤轻尘溜得快,两罪并罚,估计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皇上对外说谢皇贵妃生下来的是死胎,根本不承认小皇子的存在,凤轻尘听到后只唏嘘一句。 她知道皇上无情,却没有想到皇上无情到这个地步,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承认,后宫的女人真不是一般的悲哀。 凤轻尘为谢皇贵妃报不平,可惜她能帮谢皇贵妃的有限,她自己都麻烦临头了,因为……(未完待续) 1058巧合,我保住了你…… 苏妃死了! “这怎么可能?她的伤虽然重,可并不致命,皇后娘娘应该不会让她死才是,她要死了谁去皇上面前给我上眼药。”凤轻尘一双美目盯着九皇叔,可九皇叔老神在在的样子了,立马就明白了。 “是你下得手对不对?”凤轻尘跳到九皇叔面前求证。 要是没有人出手,苏妃绝对不会死得这么快。 “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要不是你心慈手软,本王又何至于再出手。”九皇叔斜了凤轻尘一眼,一副你没出息的样子。 “呃……”杀人也能这么理直气壮,凤轻尘瘪了瘪嘴。 不过九皇叔说得没有错,她事后确实应该收拾不干净,不能让苏妃有反扑机会,只是…… “我担心苏妃死得太快,苏家那边会找我麻烦。”任何事情,只要做了就会有痕迹,到时候苏家咬着苏妃的事情不放,查到她头上,皇上为了平息苏家的怒火,十有八九会把她送给苏家出气。 “人死在宫里,苏家找你什么麻烦,又不是你下令打得人。”九皇叔在凤轻尘的脑袋上轻敲一记,没好气的道:“尽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苏妃的死与你何干,苏家要找麻烦那也是找皇上的麻烦,关你什么事。不在其位不谋其职,你管皇上怎么应付苏家。” “好嘛……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斩草除根。”凤轻尘没和九皇叔争辩。 苏妃死不死都不影响大局,不过苏妃死了最好,那个女人留在宫里肯定是个祸害,看皇上对她的宠有爱,只要她多吹几次枕边风,皇上说不定真会取她的人头却讨好苏妃。 “你呀,认错爽快,可从来都是知错不改。”九皇叔看凤轻尘蹲在他面前卖好,又好气有又好笑:“为了一个苏妃,把凤钗都舀出去了,结果人却没有死,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这个……凤钗的事。”一提凤钗的事,凤轻尘就心虚,连忙走到九皇叔身边,拉着九皇叔衣袖,轻轻地摇晃:“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凤钗在我手上皇上会不满,他早晚会想办法要回去。与其等他出招,不如我主动上交,这样也能让皇上无话可说。” 当政的是当今圣上,先皇的面子能用几次。 “别晃,再晃下去本王就要晕了。”九皇叔很享受凤轻尘撒娇,不过为了今晚的福利着想,九皇叔决定要板着脸给凤轻尘看。 “那我给你捏捏。”凤轻尘很狗腿的松开手,站在九皇叔背后不轻不重地捶了起来。 有美人献殷勤,九皇叔乐得闭眼享受:“嗯,有天赋。” “九皇叔你喜欢就好。”凤轻尘只想赶紧揭过凤钗的事,可偏偏九皇叔不肯放过她,凤轻尘怕什么他就提什么:“本王更喜欢凤钗。” “凤钗的事真不能怪我,你也知道这东西我保不住。”凤钗象征的意义太高了,连皇上都要避其锋芒,皇上怎么允许凤钗落在凤轻尘手里。 “你说,本王给你的东西,你保住了什么?凤钗凤钗没保住,九王妃的正服也没有保住,你还保住了什么?”九皇叔原本不在意凤钗的事,可这一提心里还真是憋气。 他给凤轻尘的哪样不是最好的,虽说身份象征大于实用价值,但都是世间独一无二东西,可偏偏凤轻尘毫不珍惜。 不过,也没有浪费倒是。 “我保住了你,我有你就够了。”凤轻尘一听九皇叔这带酸的话,就知道九皇叔没有真生气,从背后搂住九皇叔的脖子,头靠九皇叔颈窝,傻笑。 “你呀……每次都用这招,也不腻味。”九皇叔没好看的道,可眼中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你就吃这招,我有什么办法。 凤轻尘嘿嘿一笑,不说笑,脑袋在九皇叔背上转来转去,像个小孩子一般,九皇叔被凤轻尘闹得半点脾气也没有了,看凤轻尘那得意样,九皇叔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别再闹了,你压到本王的伤口了。” “哪有,哪有。”凤轻尘立马跳到九皇叔面前,气呼呼的道:“你别胡乱冤枉我,我有注意,绝没有压倒你的伤口。” “明明就有,你还狡辩。”九皇叔戳了戳凤轻尘的包子脸,觉得手感极好,忍不住又捏了一把。 “痛……”凤轻尘连忙拍掉九皇叔的手。 她肯定,她的脸红了。 “本王也痛。”九皇叔知道凤轻尘这是夸张了,他下手很有分寸,不会弄痛凤轻尘。 “你哪里痛?” 九皇叔面不改色的撒谎道:“伤口痛。” “伤口痛?真的?没骗我?”凤轻尘收起笑,连忙问道。 九皇叔很享受凤轻尘眼里只有他,担心他的样子,很淡定的点头:“不骗你。”不骗你才有鬼…… “我看看。”凤轻尘这下真不闹了,她知道九皇叔那个伤口有多深,上前就将九皇叔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精瘦的上半身。 依旧无心欣赏美色,凤轻尘将绷带拆开,然后…… “你骗我!”凤轻尘恼怒,张嘴就在九皇叔肩膀上咬了一口。 有玄医谷谷主的药在,九皇叔的伤口收得很好,也没有发炎的症状,这样的伤口会痛才有鬼。 九皇叔眉毛都不皱一下,等凤轻尘咬完后,才道:“真没骗你。” “还说没有,你的伤口根本没有问题,会痛才有鬼。”真当她不知道九皇叔的忍痛能力,连缝针都不眨一下眼,这伙伤口怎么会痛。 “真得很痛。”九皇叔一本正经,死咬着伤口痛不放。 打死他也不会承认,他骗了凤轻尘,说谎不要紧,只要一口咬定这个谎言是真得就行,反正凤轻尘也没法拆穿…… “痛死你活该。”凤轻尘用力戳了戳九皇叔的背,当然是远离九皇叔的伤口。 好吧,看九皇叔这个样子,凤轻尘也开始怀疑,九皇叔的伤口真得痛了,毕竟伤口那么深, “嘶……”九皇叔很给面子的痛叫一声,吓得凤轻尘连忙收手,试探地问道:“真得很疼?要不我给你吹吹?据说这种心理暗示,能缓解疼痛。” “好。”九皇叔暗喜,光着上半身坐在那里,他就不信,今晚还不搞定凤轻尘…… 屋外,因九皇叔到来,暗卫闲得无聊,打起暗语与同伴闲聊了起来。 “你说九皇叔今晚会被赶出去吗?” “不好说。” “那今晚九皇叔能搞定凤姑娘吗?九皇叔身上可有伤。” “有伤怎么了?你这是担心九皇叔满足不了凤姑娘吗?” “呃……” 兄弟,你真相了。(未完待续) 1059玫瑰,本王陪你去上香 第二天一大早,皇上就派人来宣旨,召凤轻尘即刻进宫,结果却扑了个空,九皇叔和凤轻尘天不亮就去上香祈福了。 “上香?”皇上手一抖,墨汁洒在白纸上,毁了一篇刚写好的文章。 “回皇上的话,是的。”宣旨的太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即使跪在地上,双腿也忍不住打抖。 这么多年也没有见九皇叔进过庙、上过香,怎么一大早就陪凤轻尘去庙里了。 “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皇上放下笔,贴身太监连忙上前,奉上雪白毛巾给皇上擦手。 “奴才问了,说是去了城外的望月庵,怕是要天黑才能回来。” “望月庵?那是什么地方?”皇上一脸疑惑,原本还以为是凤轻尘怕事,借机躲事,没想到还真是去上香。 “怕是什么不出名的小庙,奴才也没有听说过。奴才特意打听了一下,那望月庵是一家尼姑庵,那庵里的斋菜颇为有名,后院有一片说是叫玫瑰的花田开得极美,有不少夫人、小姐喜欢去那里赏花。”小太监的潜台词是说九皇叔带美人赏花吃斋菜去了,至于上香…… 要上香怎么也不会去城外一家无名的尼姑庵。 “老九倒是有闲心雅致。”皇上讥讽的说道,走回桌前,看到自己刚写的悼亡词糊了一片,皇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太监退下去。 贴身大太监惯会揣摩帝心,看皇上闷闷不乐,小声地劝慰道:“皇上,苏妃娘娘那般敬爱皇上,要是让苏妃娘娘知道皇上您为她如此伤心,她就是走得也不安心。” “苏妃,如果她舍不得朕,不肯走那是最好。” 人死了,那人之前做得什么都是好的,皇上想着苏妃的一颦一笑,越发的恨凤轻尘这个罪魁祸首,害死了她的爱妃,还有闲情赏花,太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了…… 凤轻尘昨晚被九皇叔折腾的够呛,为了体谅九皇叔有伤在身,她还得任九皇叔摆布,配合九皇叔摆出各种姿势,闹到天快亮才睡,结果…… 还没睡到一个时辰,就被九皇叔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迷迷糊糊的任九皇叔替她穿戴、梳洗,然后抱她上马车,继续睡,这一睡便睡到出城。 城外的路太颠簸了,即使趴在九皇叔身上,凤轻尘还是睡得不舒服,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凤轻尘含含糊糊地问了一句:“一大早,这是要去哪?” “出城,本王陪你去上香。”九皇叔在马车里敲了敲,马车便放缓了速度,很快下人将水和镜子递了上来。 “先梳洗一下。”凤轻尘脸上睡痕犹在,看上去像一只小猫,可爱极了。 “嗯嗯。”凤轻尘老老实实的点头,梳洗完后人也就清醒了许多,脑子可以正常运转了。 “陪我上香?我什么时候说了要去上香了?” “你早膳还没有吃,先吃一点东西。”九皇叔从车厢内取出一碟糕点和一壶清水,熟悉凤轻尘的人都知道,凤轻尘喜欢喝清水而不是茶。 “嗯。”凤轻尘捻起一块便吃,红枣糕,补血的好东西。 “你还没说,上什么香呢?”吃归吃,凤轻尘正事却不会忘。 当她是二傻子呢,就算要上香,也不至于一大早就出门,昨天晚上她可是累得够呛。 没办法,饿太久的男人真心可怕。 “城外有一座望月庵,本王听说那里的斋菜很不错,后院还有一方玫瑰花田,此时开得正艳。”九皇叔神色淡然,倚在矮塌上,浑身散发着慵懒、闲透的气息,相当符合出去游玩时该有轻松惬意。 凤轻尘听得一脸向往,心中暗自窃喜九皇叔终于开窍了,知道带她去约会了。 其实,这又是九皇叔说话的意思艺术了,九皇叔从头到尾都是“听说”,话里话外都没有说是带凤轻尘去吃斋菜、赏花,但凤轻尘听到耳朵里,再配上九皇叔这副样子,不由自主就会想到九皇叔这是要带她出去玩。 斋菜什么的凤轻尘完全忽视了,她的重点是玫瑰花田,她好像没有见过玫瑰花,就算看到了好像也不叫玫瑰,而是叫月季吧。 “玫瑰花长什么样?”打死凤轻尘也不相信,九皇叔知道玫瑰代表爱情,要知道玫瑰代表爱情的这个说法是从国外传过来的,九皇叔估计就是单纯地带她赏花。 “和月季差不多,只不过那片花田开得特别红艳,京城有不少贵夫人都会去赏花。至于玫瑰的花名,是从崔家人嘴里传出来的,后来那片花田就叫玫瑰花田。”九皇叔看凤轻尘似乎对那片玫瑰花田特别感兴趣,便多解释了一句。 呃……崔家,蓝依琳,那个天真的穿越小姑娘,原来玫瑰花田是这样得名的,凤轻尘只感觉满头黑线…… “怎么了?不舒服?”九皇叔眼皮微抬,担忧的道。 今天要不把三皇兄找出来,回头就轮到皇上找凤轻尘麻烦了。苏妃的死,皇上确实把账记在凤轻尘身上了。 “没有。只是对那片玫瑰花田很期待。”凤轻尘连忙露出一个笑,想到玫瑰花的代表意义,眼睛提溜一转,看着九皇叔道:“九皇叔,等伙你可不可以在玫瑰花田摘一朵玫瑰给我?” 活了两辈子,不缺追求者,可从来没有收到过花,凤轻尘觉得自己挺悲催的,这个时候要是能圆个梦,那也不错。 即使九皇叔根本不知道,玫瑰花代表什么。 “你喜欢花?”九皇叔一脸诧异,在他的印象里,凤轻尘不像是喜欢花的女子。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花。”尤其是心上人送上的玫瑰花。 凤轻尘哀怨地看向九皇叔,她也是女子好不好,就算再要强,可本质还是会有小虚荣心的姑娘,也会期待收到心上人送的玫瑰花。 “你不像是喜欢花花草草的人,你有打理花草的时间吗?”九皇叔很怀疑,在他的印象里,王锦凌那种人才是会忙里偷闲,摆弄花草怡情的人…… 这就是代沟呀! 凤轻尘无言了…… 她所说的花和九皇叔理解的花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凤轻尘极度挫败,她已没有力气和九皇叔解释了,凤轻尘挥了挥手。 “算了,我不要了……” 不就是一朵花嘛,上辈子活了二十多年也没收到,这辈子收不到就收不到呗。 “不就是一朵花嘛,你想要,本王送你便是。”九皇叔哪里舍得因一朵花让凤轻尘不高兴,别说一朵,就是要整个花田的玫瑰花,他也让人摘了……(未完待续) 1060秘密,又被九皇叔坑了 望月庵离皇城不近,九皇叔与凤轻尘虽然出门得早,可九皇叔为了让凤轻尘睡得舒服,一路上都是慢悠悠的,临近午时一行人才抵达望月庵。 望月庵不是什么名寺,香火也不旺,也只有这个季节,才有一些夫人、小姐来吃斋菜、赏花。 九皇叔和凤轻尘一到,庵主就立马出来亲自相迎,语气谦卑、恭敬,完全不像是出家人,九皇叔明明是男子,那庵主却允许九皇叔进内院。 凤轻尘眉头轻皱,那庵主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看凤轻尘不满,立马解释道:“凤姑娘,今天庵里没有外人,贫尼已让弟子回避,后院只有九皇叔与凤姑娘一行。” 也就是说,不是他们望月庵不讲规矩,而是九皇叔身份不一般,没人敢跟他讲规矩。 “给庵主添麻烦了。”凤轻尘点头致谢,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喜怒,九皇叔却知道凤轻尘这是不高兴。 来到后院,九皇叔打发了庵主,问道:“怎么了?不喜欢?” 虽说是为办正事而来,但九皇叔还是希望凤轻尘高高兴兴的,不然他也不用特意隐瞒凤轻尘,当然不告诉凤轻尘是怕露出破绽来,毕竟三王爷这人行事莫测,比一般人谨慎。 “那个庵主感觉怪怪的。”没有外人,凤轻尘也不隐瞒。 “怎么怪了?”九皇叔暗叹凤轻尘敏锐。 本就不是真正的出家人,当然怪了,可偏偏这么多年人就没有人看出来。 “这位庵主看上去年约三十,容貌秀丽,身形丰腴,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很是跳脱,完全没有出家人的沉静。”她前世跑得地方多,什么真假和尚、尼姑没少见,可就是假的人家也相当敬业,哪像这位庵主,明明是真尼姑,却没有一丝出家人该有的气度。 九皇叔暗自点头,面上却帮忙遮掩道:“这望月庵只是一座小庙,她们庵主修行不深也是应当的,再说这望月庵是以花田和斋菜出名,庵主的修行却是没人在意。” “你说的也是,反正我们来望月庵也不是求大师指点,而是来吃饭赏花,庵主如何与我们何关。我们来得突然,庵主也说了斋饭还要稍侯,我们先去看看那玫瑰花田如何?”凤轻尘一心就惦记着九皇叔所说的花。 “本王就不明白,那玫瑰花怎么就入了你的眼,心心念念的非要看,还要本王亲自摘一朵给你。”九皇叔无可奈何的说道,语中宠溺的意味明显。 他正愁找不到出去转悠的理由,凤轻尘就开口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商量好了。 “不管了,反正你答应我了,一定要亲手摘一朵给我,而且还要挑最大最漂亮的。”凤轻尘耍赖似的拉着九皇叔就往外走。 “非得要亲手摘吗?你知道的,本王对花过敏。”九皇叔这是在做临死前的挣扎,一想到自己跑到花田中,就为摘一朵花,就全身发寒。 “我不给吃了防过敏的药嘛,正好试验一下那药有没有用。”不是亲手摘的,哪里有意义了。 “能不能下次?这一次本王让人给人摘行不行?”九皇叔讨好道。 “不行不行,我们在马车上说好了,必须是你亲手摘的,不管了……快走啦。” “好好好……” 九皇叔摇头苦笑,纵容着凤轻尘,离去前眼睛扫向桌子下方的铜管,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三皇兄,我们又见面了! 两人离去后,铜管另一头的人就坐不住了,一着青衣儒衫的男人面露不安的道:“三爷,九皇叔和凤轻尘突然来望月庵,真是只是赏花吗?我觉得这事有古怪,九皇叔和凤轻尘刚刚到皇城,他们应该很忙才是,哪有闲情赏花。” 不说别的,就说三王爷从别院逃出来了,九皇叔怎么的也要派人查找三王爷的下落,哪有可能在这里陪个女人消磨时间。 “他有没有闲情本王不知,本王只知道他们来望月庵就只能吃饭赏花。”三王爷坐在密室里,一张脸阴沉得吓人。 “属下就怕九皇叔发现了什么。”青衫男人忧心忡忡,他们的大本营在山东,在这里虽然有些高手,可要和皇上、九皇叔的人马对上,完全不够看。 “如果他真发现了什么,还敢孤身上门,本王佩服他。”三王爷很想相信九皇叔的到来只是巧合,可是…… 在山东,他用五万人马都没有迷惑到九皇叔,好不容易逃出来,还没安稳两天,九皇叔就带人上门了,这真是巧合吗? 可要不是巧合,又是什么? 难不成,那个叫蓝九卿的人出卖了他,可,如果九皇叔真得发现了他的落脚处,为何不知道发兵将望月庵围起来,反倒以身涉险? 三王爷发现,他真得想不透、弄不懂,他这个九弟行事真是诡异莫测,让人无从下手,而在没有肯定九皇叔知不知情时,他又不敢胡乱出手,以免暴露了自己,让皇上那个混蛋坐收渔翁之利。 吱嘎一声,密室的门被打开了,被凤轻尘批评得一无事处的庵主走了进来。 “三爷。” “情况如何?”在望月庵,三爷他们都是见不得光的,只能借助安装在各处的铜管,接收外面的消息。 “回三爷的话,九皇叔与凤轻尘只带了十二个护卫,其他的都是丫鬟婆子。九皇叔脸上看不出什么,那凤姑娘年纪不大,只有十五六岁,脸上想什么便是什么,依属下看九皇叔和凤姑娘十有八九是来赏花的。”庵主将凤轻尘进庵后的表现一一说了出来了,言词中透着不屑。 三王爷却不这么认为,想到凤轻尘带人堵他的那一幕,三王爷提醒道:“别小看凤轻尘,那个女人不简单,你别被她骗了。” 要是凤轻尘在,肯定会大呼冤枉,她今天真的什么都不知情,她绝对是本色演出,她真以为自己是来吃饭、赏花的,至于九皇叔要做什么,她怎么知道。 “三爷放心,属下已派人盯着他们,九皇叔带来的几个人,属下也让人看着,只要他们一有动静,我们的人就会将其拿下。” 庵主再三保证,三王爷这才稍稍安心:“小心点,别打草惊蛇,要是他们没动作,你就什么都别做,好生把他们送走,千万别暴露了我们。” 九皇叔都送上门了,三王爷何尝不想将其拿下,可九皇叔是亲王,九皇叔和凤轻尘要是在这里出事了,他们这个据点也就暴光了,为了一个九皇叔,暴露自己最后的藏身处,实在太不划算了……(未完待续) 1061鲜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望月庵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但庵里玫瑰花田确实是很不错,每年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当然这只是小范围的人才知道,毕竟只是口口相传,再说了三王爷也不会想太多人来。 望月庵可是三王爷精心设计的据点,不会于人烟荒芜的让人注意,也不会香火鼎盛到露出马脚,在成千上百座庙宇中,望月庵普通得让人看不出半丝特别。 能被人如此推崇,在贵妇人圈子流传,望月庵的玫瑰花当然是有观赏的价值,这里的玫瑰花不仅仅是开得特别艳,还特别多,不管是品种还是数量,在皇城都算是首屈一指。 站在花田外,尽是看不到边际,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闻着玫瑰的花香味,忍不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很美。” 有多久不曾如此轻松过了? “你喜欢就好。”九皇叔站在凤轻尘身后,离那玫瑰花足足有一丈远,看凤轻尘朝花田走去,九皇叔完全没有上前的意思。 虽有提前服了药,九皇叔还是没有上前的打算,他对这片花田不感兴趣,他是带凤轻尘来赏花的,自己赏美人就行了。 “唔,我很喜欢,这里很漂亮了。”凤轻尘也没有靠花田太近,她怕自己身上沾了花粉,与九皇叔站得太近,九皇叔会不舒服。 九皇叔含笑而立,目光紧随凤轻尘,冷硬的线条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在暗处看到这一幕的探子稍稍松了口气。 看九皇叔和凤轻尘的样子,好像真是来赏花的…… 凤轻尘绕着花田走了几步,就没了兴致,诚如九皇叔所说的那样,她本身就不是一个爱摆弄花草的人,赏花也不过是图个新鲜,如果有九皇叔陪她一起还好,一个人在花田里转悠,即使那片花海再美,也留不住她的脚步。 “饿了,回去吧。”凤轻尘拍了拍衣衫,才往回走。 她怕花粉沾在身上,九皇上会不舒服。 “不看了吗?那有看到哪朵最美吗?”九皇叔一直记得凤轻尘所说的话,他会亲手摘一朵玫瑰花送给凤轻尘。 “你摘给我的,就是最美的那朵。”这里的玫瑰花极艳,尤其是红玫瑰,红得炫目,每一朵都很美。 “那好,你等着。”九皇叔也不多说,足尖一点便朝花田中央飞去。 身形轻盈,翩若惊鸿,不过一个眨眼间,人已立在花丛之上。 太帅了。 什么叫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这就是了。 凤轻尘两眼放光,满心满眼都是九皇叔,恨不得将这一幕永远的记录下来。 九皇叔一向敏锐,凤轻尘的眼神如此炙热,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趁挑选花朵的空档,九皇回头朝凤轻尘展颜一笑…… 嗡……凤轻尘只感觉脑子一片白,呆呆地看着九皇叔,眼里除了九皇叔再也看不到其他。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好看成这样。 沐浴在阳光下,立于红花之上,满山的玫瑰都成了背景。凤轻尘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得飞快,恨不得冲上前扑到那个男人怀里,以免他被人抢走了。 可惜,这一幕只是瞬间,九皇叔倾身向下,足尖在花上借力,弯腰将他看中的玫瑰花摘了下来。 花有刺,九皇叔虽然注意了,可还是不可避免被刺给划破了手指,一滴血珠沁出,落入土地壤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九皇叔所有所思地看着手上的花朵,转身折回。 踏花而行,却没有伤到一片花花瓣,他虽不是爱花之人,但也惜花! “给你。”九皇叔很满意凤轻尘痴迷的神色,将手中的花递到凤轻尘的面前,同时不忘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 大庭广众之下被九皇叔轻薄,凤轻尘臊得一脸通红,可责怪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将花接了过来,清亮的双眸娇羞诱人,一脸甜蜜。 “我很喜欢。”红艳艳的玫瑰衬得凤轻尘人比花娇,花瓣上还带着水珠,轻轻一嗅,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看看手中的玫瑰,凤轻尘心里被幸福填满,只不过…… “这花怎么这么红。”之前一大片在一起,又是远观,虽然觉得红艳,但却没有这么夸张,这伙近后,凤轻尘才发现手上的玫瑰红得有些过火。 “可能是开在中间的原因,中间的那一片,要比外围得更红更艳。”虽说只是一刹那,但足够九皇叔看清楚了。 “这样呀……”不知怎么地,凤轻尘觉得这花怪怪的,想到关于用鲜血浇灌的玫瑰更红艳的说法,便半真半假地告诉了九皇叔。 九皇叔一听,立马将凤轻尘手中的夺了过来,往身后的花田一甩。 “这花别要了,以后本王寻更好的给你。” “啊?这花有问题?”凤轻尘吓了一跳,同时又庆幸,九皇叔把花梗上刺给清除了,不然她的手指就遭殃了。 “也许如你所说的那般,这花是用人血浇灌才会开得这么艳,这么美,当然,不管是不是都别要了。”九皇叔又恢复冷若冰霜的样子,柔和的现条之前更加得冷硬。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不是说笑,也没有赏花嬉戏的心情,正色道:“你是说这座望月庵有问题?” “嗯。”要没有问题,怎么会带你来。 “呃……难怪,我就说你好好的,怎么会带我出门。”好心情瞬间消散,凤轻尘再次感慨自己就是一个悲剧。 喜欢上一个事业心重的男人就是这样,他的事业永远排第一,而他的女人能排第二已经了不起。 “别不高兴,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本王就带你去别院小住,别院的荷花也快开了。”相比玫瑰,九皇叔还是觉得梅花更衬凤轻尘,他以前也有折梅花给凤轻尘,却不见凤轻尘这么高兴。 他真不明白,这玫瑰花有什么好的,多刺还红得有艳俗。 “别院?”凤轻尘想到九皇叔乘着小舟,从漫天的荷花中,缓缓朝她靠近的画面。 那画面很美,只是后面九皇叔拿笛子敲她脑袋的画面,实在不怎么美…… “啪……想什么呢?”九皇叔见凤轻尘迟迟没有说话,便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让她快点回神,这望月庵步步危机,可容不得她失神。 “别敲我脑袋啦,会笨的。”凤轻尘嗔怪地看了九皇叔一眼,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抱怨:“都是被你敲笨了,害我现在被你卖了,还要帮你数银子。” 呃……九皇叔知道凤轻尘说的是望月庵的事,颇为不自在的解释:“本王什么时候卖了你?只是不想你担心罢了。” 他哪里舍得把凤轻尘给卖了,他不过是顺便,不然他一个人孤身来望月庵,他那三哥一定会疑心,至于现在…… 他那三哥应该会坐立不安,犹豫不决,毕竟他这招很容易迷惑敌人,他的三哥怕是不会想到,他会明知山有虎,还向虎山行……(未完待续) 1062起风,有人等不急了 九皇叔猜的一点都没有错,三王爷本就多疑,听到监视的人来报,三王爷越发地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难道真是巧合?”如果不是巧合,那么这两个人就太可怕了,他们的一言一行自然到让人无法怀疑。 “三爷,也许真是巧合。”青衫儒士附和道:“九皇叔城府,他可以做不到不露半点破绽,但凤轻尘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就算再能干,也不可能半点风声都不露,依属下看三爷的担忧是多虑的。” 三王爷依就无法放下心,只是现在的情况,他又不能妄动,叹了口气道:“希望是本王想多了,让静心把人都撤了,别让九皇叔发现我们在监视他。” “属下遵命。”青衫儒士露出一抹安心的笑。 他真怕九皇叔原本不知情,但这些监视的人却露出马脚,让九皇叔起了疑心。 要知道,九皇叔可不是等闲之辈,他能片叶不沾的飞入花丛,可见武功修为颇高,一般人根本监视不了他。 三王爷与属下商定好了对策,九皇叔与凤轻尘也回到房内,下人很有眼色的上前,打水给凤轻尘和九皇叔净手,同时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刚拾好,被凤轻尘鄙视的庵主静心就上门了,低眉顺眼的道:“九皇叔,凤姑娘,斋菜准备好了,两位是在房内用饭,还是去观花台。” 为了方便那些贵妇和小姐赏花,望月庵在外面有一座亭子,坐在那里吃饭,不仅能看到满山的玫瑰花,还能闻到空气浮动的花香。 “去观花台。”九皇叔抢在凤轻尘前面说道。 凤轻尘诧异地看了九皇叔一眼,又飞快地收回了,庵主静心并没有看到,福了福身道了:“贫尼这就去安排。” 静心离开后,九皇叔便上前,背对着门口,指了指隐在角落的铜管,凤轻尘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眼神了。 这望月庵还真是处处不寻常。 知道有人窃听,凤轻尘不敢乱说话,便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闲聊,却不想九皇叔并不接话,而是将话题引到那片玫瑰花田。 “轻尘,你真觉得那片玫瑰花田有问题吗?”九皇叔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凤轻尘不知九皇叔有什么用意,但还是将话题接了过来。 “玫瑰花我以眼也见过,可从来没有哪个地方的玫瑰花开得这么艳,我总觉得不寻常。走的时候带一点土壤回去,我想研究一下,是不是这里的土地比较特别,不然怎么能开出如此夺目的花朵。”凤轻尘努力忽视被人监听的事情,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却半句不提用血浇灌的事。 九皇叔朝凤轻尘露出一个赞许的笑,继续道:“本王也是听说这片花田很特别,才想带你来看看,没想到偏你事多。” “我哪事多了,既然怀疑当然要去验证,说不定我也能种出这么美丽的花。”凤轻尘不满的道,一副娇蛮的样子,一听就知道是被人宠坏了。 “你要种什么花告诉花匠一声,哪里就需要你动手了。如果真喜欢这里的花,本王命人挖几株回去。”九皇叔说得很认真,让凤轻尘都分不清这是真是假,不过…… “算了,我家不大,没法划个园子出来种花,要是有空地我宁可去种草药。”之前孙思行提起玄医谷的草药田,就一副向往的表情,要是有地方凤轻尘真想在家划块地,自己种草药。 “你呀,真是三句不离医,太不解风情了。”九皇叔摇头叹息,结果凤轻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骄傲的道:“我本身就是大夫嘛,谈医是我的本行。对了,你的手指不是被玫瑰花刺划伤了嘛,我给你上药吧。” 说完,就让人去拿药箱,幸亏九皇叔动作快,一把拉住了凤轻尘:“别忙活,这么点小伤还上药,别得丢死人。” “有伤就要上药,这有什么丢人的。” …… 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人装得高兴,入戏很深,可苦了一直监听的三王爷和青衫儒士,那青衫儒听到半天也没有收到有用的消息,苦笑:“怎么感觉不出九皇叔有多冷漠,有多高深的样子,九皇叔好像与传言不符,就是那凤轻尘也没有传所说得那般狠辣果决。” 这明明就是一对陷入情网的普通男女好不好,话多的、腻味的很符合他们的形象。 “东陵九也只有在凤轻尘面前才会如此,你要真对上了就会明白了,他那个人……本王也看不透。”三王爷语气中有掩不住的落寞。 不管怎么说,都掩饰不了他败在九皇叔手中的事实,而现在九皇叔就在他的地盘上,可偏偏他什么也做不了。 “九皇叔对凤轻尘如此深情,不是把自己的弱点给暴露出来了嘛,只要抓住凤轻尘,那要九皇叔束手就擒并不是难事。三爷,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动手?”青衫儒士是三王爷的心腹,这望月庵就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绝对是个人才,不过一直隐在暗处,从不曾与九皇叔、凤轻尘正面交过手。 青衫儒士对凤轻尘和九皇叔的了解,仅限于情报上所写,这是他第一次与九皇叔和凤轻尘这么近距离接触,深感这二人与传闻不符,便动了想要出手的念头。 “这个法子不错。”三王爷心动了。 一举拿下九皇叔和凤轻尘不切实际,也容易引来麻烦,可要抓住凤轻尘,借此要挟九皇叔,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王爷要是相信属下,属下这就去安排。”青衫儒士一见立功的机会来了,忍不住就想行动了。 三王爷审势地看了青衫儒士一眼,见对方自信十足,便点了点头,放手让对方去操作,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抓不到人没关系,千万别暴露了自己,本王不想与九皇叔正面对上。” 这里不是山东,在皇城他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三王爷万事都以稳为主,不然他也不会在暗中谋划二十多年,不露出一点痕迹。 “属下明白。”青衫儒士用力点头,他知道他们输不起,此举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未完待续) 1063尊贵,再次相见 九皇叔与凤轻尘正在观花台用饭,不知怎么的,突然一阵风吹来,浓郁的花香顺着风迎面扑来,别说九皇叔了,就是凤轻尘这个对花粉不过敏的人,也呛了个半死。 “哈啾,哈啾……”凤轻尘眼睛红通通的,揉了揉鼻子,正想要问怎么回事时,又一阵花香袭来,凤轻尘又打了几个哈啾,眼泪都飙出来了。 “怎么像个孩子一样。”九皇叔一副无事人的模样,拿起帕子就给凤轻尘擦起来了,半点不受花香影响。 凤轻尘郁闷死了:“这是怎么了?” 好好的,花香袭人,要说没有人搞鬼,打死凤轻尘也不信…… “起风了!”九皇叔抬头,看着比之前稍暗的天空,笑了…… 有人等不急了。 凤轻尘将筷子往桌上一丢,没好气的道:“真是扫兴,不吃了。” 一桌的灰尘,别说九皇叔了,就是凤轻尘也下不了口,好在两人都吃得差不多了,让丫鬟婆子收拾一下,便回房了。 房内总不至于还起风吧! 房内不起风,却有别的麻烦,刚到院子,车夫就来报,马儿在后山错吃了草料,这伙全部拉稀,半点力气都没有了,怕是跑不动了。 这手段真拙劣! 九皇叔一听就知道是三王爷的人动了手脚,也不着急,只命车夫立刻回城,让人送一批马过来,车夫见九皇叔没有责罚,擦了擦冷汗,心中暗自庆幸。 唉,毕竟谁也想不到,这马儿好好的会吃地上的青草,以至于吃到了让马儿拉稀的料,车夫之所以不怀疑望月庵的人,是认为望月庵全是女尼姑,这些人哪里敢算计九皇叔。 车夫刚走没有多久,九皇叔身上就不对劲了。 “你身上起红疹了。”凤轻尘帮九皇叔宽衣的动作一顿。 “还好,不痛。”九皇叔庆幸他做了双重保护,用了玄医谷谷主的药,也用了凤轻尘的药,不然今天还真可能会栽在三王爷手里。 花粉过敏的人在花田这种地方,真心伤不起。 “你等等,我让人打水,给你清理一下。”想到刚刚那阵邪风,凤轻尘当然明白九皇叔身上为何会起红疹。 凤轻尘心中暗恨,决定回头一把火把那片花田给烧了,看他们还拿什么害九皇叔。 “不用。你替本王擦上药膏,换一身干净的衣衫便行。”九皇叔出声拒绝。 有些事可以将就,但有一些绝对不能,这望月庵的浴桶也不知道多少人用过,他绝不与人共用浴桶。 一想到要用一个尼姑用过的浴桶,九皇叔就一阵恶寒,全身发麻,好像有毛毛虫在他身上爬一样。 与人共用浴桶,比花粉过敏还严重。 凤轻尘噗嗤一笑:“你啊,就是穷讲究。” 九皇叔嫌恶得如此明显,凤轻尘就是想要装作不知也不行,这男人的洁癖又发作了,想到刚刚他们吃饭所用的餐具,都是九皇叔命人带来的,凤轻尘满头黑线。 幸亏九皇叔出身尊贵,不然一般人家根本养不起他,这可真不是一般的讲究。 “……”九皇叔耳根微红,对上凤轻尘那戏谑的神情,尴尬地别过眼。 这个是意外,而这笔账他会记得找三皇兄算,他本身就计划好了,要望月庵留宿,偏偏三王爷多事,弄出这么多画蛇添足的事。 九皇叔过敏的事,三王爷第一时间知道了,虽然没说什么,但青衫儒士还是看得出三王爷很高兴,在九皇叔手上吃多了亏,难得占了个上风,三王爷哪能不乐。 因这一连串的事情,九皇叔和凤轻尘就顺势留在了望月庵了,这样的结果可谓是皆大欢喜。 是夜,凤轻尘给九皇叔换好药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了,留下九皇叔一个人反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原因很简单…… 九皇叔对望月庵提供的被子很不满。 “养尊处优的废人。”三王爷听九皇叔挑这、挑那,心里万分嫉妒。 同是天家兄弟,九皇叔养尊处优,精贵万分,可他呢?只能躲在角落里,最艰难的时候,他还和死人一直呆了七天,吃死人的肉才活下来…… 如果是东陵九面对这些,他能活下来吗? 一个处处不如他的人,凭什么活得比他尊贵,活得比他风光,他不甘心。他本该是那个九五至尊、君临天下的人,奈何一步错便是天差地别…… “三爷。”青衫儒士察觉到三王爷情绪不对,连忙出言提醒。 三王爷闭上眼,掩去眼中的嫉妒与愤恨,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平,冷酷的道:“计划有变,如果可以连同东陵九一块处理了,一把火把望月庵烧了。” 三王爷这是冒着暴露的危险,也要拖九皇叔下黄泉,可见三王爷又有愤怒。 “三爷,这样于我们没有半点好处,到时候岂不是要便宜那狗皇帝。”青衫儒士连忙劝说,奈何此时的三王爷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厉声道:“按本王说得办。” “三……” “按三王爷说的办就对了。” 青衫儒士还想要再劝说,刚开口就被打断了,三王爷和青衫儒士惊了一跳,连忙回头…… “老九?” “九皇叔?” “静心? 三王爷和青衫儒士同时惊呼出声,九皇叔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房内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嘛,怎么会挟持着静心找到这里。 “三皇兄,我们又见面了。”九皇叔将架在静心脖子上的剑收了回来,静心立马扑到三王爷脚下:“三爷……” “滚。”三王爷不等静心说完,一脚就踹了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 静心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可见三王爷这一脚踹得有多重。 到这个时候,三王爷要是还不明白,自己落到九皇叔的算计中,那简直就是白活了。 “九弟,你的胆子可真大。”三王爷阴冷地笑道。 “皇兄过誉了,本王也是没有办法,皇兄这个地方真不好找。”九皇叔反客为主,走到密室的主位上坐了下来,看三王爷朝青衫儒士使眼神,九皇叔手中的一剑一扫,正好挡在青衫儒士的面前。 “皇兄,本王想和你单独谈谈,不想被人打扰。” 三王爷与九皇叔四目相对,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淡然地点头:“可以。” 事到如今,他能说不可以吗?(未完待续) 1064天真,本王有那么小家子气嘛 九皇叔为了这一刻,准备了那么久,怎么会容许三王爷说不,得到三王爷的同意后,九皇叔毫不犹豫的将青衫儒士给杀了…… 噗……血飙在墙上,青衫儒士咚的一声倒地,到死的那一刻他都不明白,九皇叔为什么要杀他,他明明没有感觉到九皇叔的杀意。 “九弟,你……”三王爷也不明白,青衫儒士算是他的心腹,就这么死在他面前,他当然要说同句。 九皇叔将手中的剑反手放在石桌,一脸平静的道:“皇兄,本王不是说了,要与三皇兄单独谈一谈嘛,这个人在这里是多余的。” 这密室能与外面的人联系,他能阻止一次,阻止不了两次,索性将人杀了,以绝后患。 “九弟说得是,是皇兄想左了。”三王爷气极,却还要和颜悦色的笑出来,好似刚刚下达烧死九皇叔命令的人不是他,而九皇叔也不提这事。 “山东一别,你我兄弟二人多日未见,三皇兄瘦了。这段时间想必是过得提心吊胆、寝食难安以正至于身形消瘦。”九皇叔开口就是讽刺三王爷见不得光。 “比不得九弟,九弟你脸色苍白,怎么?受了你那皇帝哥哥的气?”三王爷反讽九皇叔被皇上责骂的事。 即使没有亲眼所见,三王爷也能肯定,九皇叔肯定被皇上刁难了,毕竟他是在九皇叔手中被劫走的,皇上要不找九皇叔的麻烦才有鬼。 “多谢三皇兄的关心,本王很好。三皇兄许久没有见过皇上了,也许不知皇上现在的情况。皇上心爱的妃子昨天死了,他这伙正忙着悼念了的爱妃,哪有功夫找本王的茬。”九皇叔这是在告诉三王爷,皇上根本能力动他。 话中绝对的自信与狂妄,让三王爷一惊,他一直都知道东陵九虽只有亲王之尊,却能与那九五至尊的皇帝抗衡,本以为两人是平分秋色,却没有想到私底下,完全是东陵九占上风。 一来一往的试探中,九皇叔锋芒毕露,与在山东时不同,即使处在三王爷的老巢中,九皇叔也依旧强势,半步不退让,不着痕迹地展露自己的实力。 三王爷冷汗淋漓,皇城是东陵九的主战场,他最大的倚仗便是躲在暗处,可当自己的据点曝光后,在皇城他根本没有能力和九皇叔、皇上抗衡。 他知道,依九皇叔的无耻,他要是不妥协,九皇叔转身就会把他卖给皇上,在山东,九皇叔已经做了一次。 三王爷被九皇叔逼得没有办法,只得主动开口道:“九弟,你到底希望皇兄怎么样?在山东,皇兄已经将自己手上的人马给了你,你还是不肯放皇兄一马吗?” 三王爷说出这话,无疑是向九皇叔认输。 可惜九皇叔完全不领情,嘲讽地笑道:“三皇兄,本王知道你很聪明,可也别把本王当傻子。在皇兄眼中,本王就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吗?区区五万人就想打发本王,三皇兄你未免太天真了。” 经营三十多年,又有卢家做后盾,打死九皇叔都不相信,三王爷手中就只有这五人。 既然三王爷是将死之人,作为弟弟的他,当然要把三王爷手中的势力全部挖出来,好发挥最大的作用。 他东陵九的胃口很好,区区五万人还不够他塞牙缝。 “九弟,你未兔太看得起皇兄了,皇兄只是一个平民百姓,穷尽三十年的精力,也就只有这么五万人。”打死三王爷都不会把自己的底牌交出去。 交出去了,他就真得什么都不是,东陵九一定会杀他灭口。 “既然这样,咱们兄弟二人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皇兄,走吧……”九皇叔起身,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无声地警告三王爷,他东陵九得不到的,就会毁了。 “九弟……”三王爷咬牙,一动不动。 落到皇上手里,他的下场会更惨,他手上的力量也会变得无用。 “三皇兄还等什么吗?皇上可是等你多时了。”九皇叔似笑非笑的道。 威胁,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可偏偏三王爷就吃这一套,三王爷瘫在椅子上,一瞬间好似苍老了五六岁,一脸挫败的道:“九弟,你赢了。说吧,你想要什么?” “三皇兄爽快,臣弟佩服。”九皇叔没有半丝真心的夸到。三王爷苦笑一笑,只等九皇叔开口。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他还能如何。 “三皇兄,臣弟也不拐弯抹角,臣弟要的不多,只要把你在山东的十万兵马和兴源钱庄的账本王。”三王爷手上不止这么一点势力,可九皇叔想要的就只有这两处,只要得到这两处,其他的都好办。 “你,你……你知道知道兴源钱庄的事情?”三王爷像是见了鬼一般,深凹的眼眸凸了出来,惊恐万分。 兴源钱庄是三王爷手上最大的本钱,这事连卢家人都不知晓。 “你就当臣弟运气好。”九皇叔高深莫测的说道,摆明了不会为三王爷解惑。 “老了,老了,我真是老了。”三王爷重重地叹了口气,开始打亲情牌:“九弟,皇兄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个能干的。你也知道皇兄时日无多,在山东皇兄已打算将自己手上势力全部交给你,奈何……你为人谨慎,转身就派人拿下了我,要是没有这一出,这些东西你早就到手了,哪里需要大费周章。” “三皇兄,这样的话以后就别再说了,臣弟听了恶心。”九皇叔毫不客气地戳破三王爷的谎言。 “三皇兄,别说天家无兄弟情,就算有兄弟情,你我之间也不存在什么兄弟情深。当年你消失时,臣弟还在襁褓中,初次相见便是在山东,臣弟实在没办法相信,三皇兄会将自己苦心经营几十年势力,交给一个初次见面的人?” 而这个人,还是会与他争夺帝位的异母弟弟,打死九皇叔都不相信,三王爷有这么多高尚,要知道,他们家的兄弟从来没有高尚这种品德,有的都是无耻与阴险。 “九弟,你真得误会皇兄了。皇兄是真得考虑过把手中势力全部交给你。皇兄时日不多,那些人在我手上也没有任何用处,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相信你会将我手中的势力,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把皇上拉下来。”三王爷一脸诚恳,打算对九皇叔动之以情。 从九皇叔和凤轻尘的相处中,三王爷可以肯定,九皇叔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要的不多,只要九皇叔稍稍动容一下便行…… 这次逃走后,哪怕是必死也要和皇上正面对上,免得再次落到东陵九手中。 要知道,他没有那么多势力可以卖,再犯到东陵九手里,他也许要用心中最大的那个秘密,和能换自己的安危……(未完待续) 1065交换,将死之人其言善不善 对凤轻尘,九皇叔确实称得上有有情有义,可三王爷不知道,九皇叔的情仅限于对凤轻尘,九皇叔的义也只限于对自己认同的人,三王爷从来不在他认同的范围,所以…… 三王爷想要九皇叔对他手下留情,无疑是在做梦,九皇叔一言不发地看着三王爷,摆明了不相信三王爷的话。 在山东就想把手中的势力全部交给他? 如果直是这样,三王爷就不会一把火,把卢园烧了,然后自己落跑,更不会拿五万人给他,却不提卢家人半句。 卢家人为三王爷犯下谋逆的大罪,可事到临头三王爷却不管他们的生死,丢下他们就跑,完全没有为人主子的风范。 对待跟了自己三十多年人,都能如此无情,九皇叔又怎么会相信,三王爷会对他这个从来没有交情,和陌生人一般弟弟有义。 兄无情,弟无义,便是他们兄弟二人的最佳写照,他们从来都不是,会牺牲自己保全他人的主。 密室里,九皇叔与三王爷四目相对,九皇叔在等三王爷把东西舀出来,三王爷却在盘算,外面的人要多久才会发现这里的不正常,要如何才能从九皇叔手中脱身? 诚如九皇叔所想得那般,三王爷从来没有想过相信九皇叔,他宁可相信蓝九卿那个江湖侠客,也不会相信在皇室长大的九皇叔。 皇家的男儿,从来都没有有情有义的人,有情有义的人都活不下来。 静寂,死一般的静寂,无论是九皇叔还是三王爷,都是极度沉得住气的人,直到…… 密室外,响起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光听这声音三王爷就可以肯定,来人数量不少,想到九皇叔只带了几十个人,而且大部分都是丫鬟、婆子,三王爷眼前一亮。 这应该是他的人,他的人到了。 九皇叔意味深长地看了三王爷一眼,脸上带着嘲弄的笑。 三皇兄,真以为这里是山东嘛。在皇城,他东陵九要多少人调不到。 踏踏踏……脚步声越来越近,三王爷也从欢喜欢到冷静,最后到冰冷…… 东陵九有武功,连他都听到脚步声,东陵九怎么可能没有听到,东陵九明知外面有人来,却没有拿他做人质,这说明…… “你的人?”三王爷的身子忍不住在颤抖。 他不想输,他输不起! “本王还以为,皇你会等到人进来才发现。”九皇叔笑着摇头,那笑,怎么看怎么欠扁,至少三王爷就这么觉得。 “哈哈哈,原来是你的人……我输了。”他输了,输得一塌糊涂,可他不甘心。 “东陵九,你别以为你比我强,你只是运气比我好,如果你一进来,我就下手杀了你,哪里还轮得到你在这里笑。” 三王爷无比后悔,他要是在九皇叔与凤轻尘踏进望月庵的第一刻就拿下他们,那么一切是不是会不同? “皇兄,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优柔寡断,当断不断,他这个三哥不是成大事之人。 “是,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又是这样,一步错步步错。 上一次,他走错一步便与皇位无缘,这一次呢? 三王爷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绝望,像现在这般恨自己不够果断,三王爷他瘫在椅子上,双眼没有一丝生气,整个人死气沉沉…… 他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可就这样死去,他又怎么能甘心。 凤轻尘走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幕,把玩着手中的枪,挑眉问道:“怎么?你们还没有谈完?” 幸亏她把人留在外面,没有带进来,不然九皇叔就白忙一场了,人落到皇上手里,九皇叔可就什么便宜也占不到了。 九皇叔摇了摇头:“你的事情办完了?” “没有,翟东明在盯着,我懒得去看,全是白骨和腐烂的尸体,那味道实在太难闻了,我受不了。”凤轻尘想到玫瑰花田下城堆的尸体,胃里就发酸。 那片花田充分地诠释了,什么叫美丽外表下的罪恶。 饶是她见多了死人,也受不了那乱葬岗一样的地方,那种地方估计只有她师姐能呆得住,谁让她师姐是法医。 “那种地方不看也好,把外面的人带走,本王还有话要和皇兄说。”玫瑰花田的情况,九皇叔大至能猜到一二,所以听到凤轻尘说,他一点也不惊讶。 翟东明这次赚到了,不仅找出了潜伏在皇城的神秘人,破了皇城流血夜的案子,还把这十几年来,皇城失踪人员的案子给破了。 皇城流血夜的案子,九皇叔是无论如何都要把罪名往三王爷身上扣,只有这样他的黑骑才能脱身。 这一次,翟东明不仅保住了自己护城大将军的职位,还能得到皇上的嘉赏。 “好。”凤轻尘转身就走,脚上的小皮靴踩得踏踏作响,极有节奏感,三王爷却觉得凤轻尘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上。 他完了! 他知道翟东明是谁,东陵九把皇上的人马都调来了,那就一定不会放过他,三王爷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既然他没有好下场,那么皇上与东陵九也别想过好日子,还有那个从他手中抢走九州地图的蓝氏后人,也别想安逸。 想到这里,三王爷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眼珠子缓缓转动,想到九皇叔与皇上不死不休的争斗,想到九皇叔对蓝九卿追杀,三王爷越想越兴奋,双眼炯炯有神,看着九皇叔。 “九弟,我们在山东的交易还算吗?”那个交易真正的内容,应该是三王爷把手上所有势力交给九皇叔,而九皇叔把他埋在可以看到皇宫的地方。 “把账册和兵马给本王,交易便能继续,本王会遵守约定。”山东的十万人马,是三王爷手中最后一支兵马,至于兴源钱庄的账本,那关系到三王爷在朝中的实力。 兴源钱庄的东家是谁九皇叔还没有查出来,他也知道三王爷不会说,三王爷在那里有一份子,而与三王爷有来往的官员,银子就存在那里。 “呵呵,你可真一点亏也不吃。”三王爷很爽快的应下,从怀中取出一块黑漆漆的铁牌:“拿这块牌子去兴源钱庄找一个姓杜的掌柜,他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兴源钱庄认牌不认人,这一点九皇叔也知道。 “臣弟多谢三皇兄。”九皇叔一点也不客气的走到三王爷面前,将铁牌接了过来。 三王爷打量着近在眼前的九皇叔,笑道:“你也只会在这个时候,才自称臣弟,平常都是一口一个本王,端得是傲气无比。” “臣弟叫习惯了,皇兄不喜欢,臣弟不再皇兄面前自称本王便是。”横竖,也就是一晚的事,九皇叔很给三王爷面子。 “别,别,别……”三王爷连连挥手:“我个无官无职的人,可当不起你自称臣弟,不过看在你叫我一句三哥的份上,三哥临死之前,再告诉你一件事……”(未完待续) 1066阴狠,光明正大的算计 三王爷算得很精,他把自己手上的人给了九皇叔,九皇叔实力大涨,到时候就算他不对皇上出手,皇上也无法再容忍他。 九皇叔和皇上的矛盾不可调和,他要做的就是再加一把火,让九皇叔与皇上之间的矛盾越演越烈。 至于那个抢走他九州地图的蓝九卿? 三王爷冷笑,东陵九能这么快就发现他的藏身地,蓝九卿功不可没,对于出卖过自己的人,三王爷从来不手软,而他这个秘密就与蓝九卿有关。 不管是主仆情、兄弟情还是男女之情,这天下,没有拆不散的情。在足够大的利益面前,再亲密的人也能反目成仇。 就算九皇叔与蓝九卿之间有联系,三王爷也有把握,让他们变成仇人…… “九弟,你可知九州地图?”三王爷故作高深的说道,微微上扬的下额说明他此时的得意。 九皇叔一怔,点了点头:“曾听说过,不过不曾见过。”永远不要把底牌露给自己的敌人,即使那个敌人快要死了。 不曾见过就好,你要见过我要如何找优越感。 三王爷得意的说道:“九州地图乃前朝皇室密宝,九弟不曾见过也是正常,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得知九州地图的存在。据说这九州地图与前朝留下的一批保藏有关,九弟要是拿到这批保藏,可谓是如虎添翼,到时候别说区区东陵,就是统一九州大陆,重现蓝氏盛世也不是不可以。” 三王爷这话对一个有野心的人来说,很有诱惑力,前朝立国千年,上百代积攒下来的财富,绝对不可小视。 这也就是明知九州地图难凑齐,却依旧有人收集一般,只要得到那批保藏,坐拥天下指日可待。 “九州地图虽好,可惜臣弟却不知哪里能找到。”九皇叔稍稍露出两分动容之色,随即又惋惜的叹气。 三王爷别过脸,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再怎么孤傲冷情、处惊不变,还不是一样心动了。 财帛动人心,这话当真是不假。 不屑归不屑,三王爷表面上,还是摆出一副为九皇叔着想的样子,好声安慰道:“九弟别气馁,皇兄既然说出来,那就表示皇兄知道九州地图的下落。” “哦?三皇兄要是知道,怎么不自己去取?”九皇叔反问道,如果不是之前那短暂的动容,三王爷都要怀疑九皇叔根本不心动。 当然,这才符合九皇叔在三王爷心中的印象。 三王爷苦笑一声,语重心长的道:“九弟又怎知皇兄我没有去找。九弟你不知道,九州地图总共有九张,这些年来皇兄我就算到处打听,也只打听到了三张的下落。” “三张?皇兄果然能干,居然能找到其中的三张,不知道的这三张地图在哪?”九皇叔虽然很想知道,但面上却不显,语气淡然没有半丝起伏。 三王爷既然开口了,不需要他问,便会说出来。 虚伪。三王爷在心中如此评价道。 “这世间能拥有九州地图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按理这九州地图该是我等皇室人才能拥有,可我所知的这三块地图却都与江湖有关。”三王爷卖着关子,九皇叔也不急,三王爷不说,九皇叔也不催…… 虽说,这离皇城不远,可对九皇叔来说,只要不是在皇上面前,那就是山高皇帝远,凡事由他说了算,他耗得起。 三王爷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九皇叔开口追问,只得自己说道:“这三张地图,有一张在魔教,有一张在杀手联盟。还有一张……” 三王爷略一顿,叹了口气才道:“还有一张原本在我手上,不过我遇到一个姓蓝名九卿的江湖侠客,那张地图被他拿走了。要是九弟早些来,皇兄手中的这块地图就能送给你了,可偏偏九弟与九州地图无缘呀。” 三王爷的阴险,从这里就可以看到了,他不多说蓝九卿什么,只点明九州地图在蓝九卿手中,到时候九皇叔要集齐九州地图,就一定会和蓝九卿对上,尤其是三王爷又补了一句:“九弟,皇兄要是没有猜错,那蓝九卿就是前朝蓝氏后人,他手中绝不止一张九州地图。” “三皇兄言之有理。”九皇叔点了点头,在三王爷看不到地方,眼露同情。 三王爷这招确实阴险,如果九皇叔与蓝九卿不是同一个人,那么明知是陷阱,九皇叔也会跳,九州地图的诱惑太大了。 他这个三哥真不是成大事者,想要算计他,也不查清楚,真正是可恶又可怜……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九皇叔也不与三王爷多说,提醒道:“皇兄,九州地图的事情臣弟承你的情,不过交易还要继续。” 九皇叔从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当然不会因为三王爷快要死,就吐露一些不该吐露的问题。 有时候,死人也保守不了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来都不说,再说作为弟弟,他当然想让三王爷死得安心,要是让三王爷知道,他死前所做得苦心算计到头来全是一场空,那岂不是让他三哥死不瞑目了。 为了让他哥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九皇叔相当“善良”的让三王爷算计,让三王爷暗自得意。 自以为奸计得逞,三王爷心里高兴,这样一来他就算死,也能拉人做垫背,他的敌人也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三王爷虽然不舍,可还是将兵符给了九皇叔:“九弟,皇兄可是完成了交易。” 三王爷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失落,苦心经营近三十年,眼见成功就在眼前,却瞬间化为云烟,要不是他自知寿命不长,怕是会气得吐血而亡。 “皇兄放心,臣弟该做的也一定会做到。”九皇叔确认东西无误后,便收了起来。 “皇兄,看在你把九州地图的消息,告诉臣弟的份上,臣弟也给皇兄你一个选择。你是选择现在死在这里,还是见过皇上再死?”三王爷和皇上之间的斗争可是从来不掩饰的,九皇叔还是很期待三王爷与皇上见面。 “和皇上见面?你不怕我把我们之间的交易告诉他,转手把你卖了。”三王爷嘲讽的说道。 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转头把九皇叔卖给皇上,他一点也不会愧疚,他一个将死之人也不求什么好处,只求…… 九皇叔与皇上之间的斗争更惨烈一下,最好两败俱伤,这样他就满足了。(未完待续) 1067意外,一不小心就死了 怕不怕三王爷把他给卖了? 九皇叔当然怕,所以…… 三王爷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他不会给三王爷出卖他的机会。 九皇叔与三王爷谈妥后,便让翟东明的人看住三王爷,把人带进宫,至于那位晕死过去的静心庵主,九皇叔上前补了一剑。 知情人一个都不能留下来,他今天来望月庵,发现三王爷的落脚处纯粹是意外,这一切都是翟东明的功劳。 充其量他就是怀疑望月庵,安全起见把翟东明找来,所有的功劳都是翟东明的,他东陵九没有一丝功劳。 玫瑰花田很大,今天晚上是挖不完了,可是三王爷却不能等,天一亮翟东明就带人护送三王爷回城。 九皇叔和凤轻尘留在这里也没有事情可做,便跟着翟东明一同回去了。 入了城后,凤轻尘与翟东明分道而行,翟东明上前道了声谢,怎么说也是因为有凤轻尘在,才让他白捡了一个大功劳。 凤轻尘给了他一个白眼:“我就和你熟,这种立功的机会不给你,给谁。” 这话说得既直白又实在,翟东明闷笑道:“我爷爷还说你行事颇有章法,让我像你学习,依我看你完全没有章法,你就是一个徇私护短的主。” “我徇私护短怎么了,这年头有不徇私的人吗?大公无私的人混什么官场,早日退隐,回去种田好了。”凤轻尘打了个哈欠:“不跟你说了,我困了,你快点进宫吧,这可是大功劳一件。” 只是不知这功劳,能不能抵她“害死”苏妃的罪,如果不能,那就再利用一次风钗吧。 皇上要是追究她害死苏妃一事,她就逼皇上把凤钗交出来;皇上要是不追究,那就把凤钗供奉在九皇叔母亲的牌位前,反正那凤钗留在自己手上最终也会成为祸害。 九皇叔没有和翟东明一同进宫,也没有送凤轻尘回府,而是直接回了九王府,凤轻尘知道九皇叔还要善后,没有纠缠,自己回去了。 事业心重的男人,永远都是这样,习惯就好。 刚踏进府门,管家就说王锦凌等了她一个上午,刚刚走…… 这还真是不巧。 “大公子有说什么事吗?” “大公子只是来看小姐,事实上大公子昨天就来了,听到小姐和九皇叔去城外赏花便走了,留下口信说小姐你回来了,就派人去通知,结果小姐你一夜未回,我们也没有派人去告知大公子,大公子担心小姐一大早便过来,等到刚刚,王家派人来请才走。”管家想到王锦凌离去前,那担忧又失落的眼神,忍不住心疼起来。 谪仙一般的大公子呀,他们家小姐怎么就忍心不理大公子。 “没事就好了,你派人告诉大公子一声,我平安回来了,要找我的话晚点吧,我困了,我要去睡一伙。”熬通宵是常事,但通宵过后真得很累,再加上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凤轻尘是真得累了。 话分两头说,凤轻尘倒在床上后,翟东明也把三王爷送到了皇宫,皇上随意夸了翟东明几句,便迫不急待的去见三王爷。 兄弟二人二十多年没有见面,这一次见面极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皇上作为胜利者,迫切的想要在三王爷面前炫耀,将三王爷踩在脚底,看三王爷跪在脚边求饶。 可皇上愿意落空了,皇上进来,确定是三王爷本人后,说了一句:“三弟,没想到朕还有见到你的一天。” 三王爷刚开口,只来得及说“皇兄”二字,就听到噗的一声,不知从哪冒出一支冷箭,直接没入三王爷的咽喉…… 血,噗的一声飙了出来…… “三……” 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皇上脸色发白,身后的宫女和太监一窝蜂的冲上来,将皇上牢牢护在中间:“护驾,护驾,快护驾。” “呃……”三王爷双手抓着自己的衣领,眼瞳猛得放大,张了张嘴,含糊和吐了几个字,却没有人听到,等到禁卫军冲进来时,三王爷眼皮一翻,咚的一声倒地上。 “啪……”九皇叔落下最后一个字,同时将手中的笔折断:“三哥,你安息吧。本王一定会完成你最后的愿望。” 九皇叔绝不会给三王爷出卖他的机会,而在路上九皇叔又不屑动手,他要给皇上和三王爷希望,再让他们绝望,而有什么比刚见面,有一肚子话要说,对方就死了更让皇上震撼的呢? “皇上,看到三皇兄横死在你面前,不知你有何感想?” 拿了凤轻尘的凤钗,总要付出一点代价,他说了他的胃口很大,一个苏妃完全无法平息他的怒火。 皇上看到三王爷就这么死在他面前,当场就出了一身冷汗,他觉得自己身边处处都是危险,刚刚那一箭要是射向他,那么他就死了。 皇上是这个世界上最怕死的人,皇上下令要彻查凶手,不放过任何可疑之人,而当天晚上皇上就病,这么一来,皇上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苏妃的死,去找凤轻尘的茬。 一个宠妃,皇上就算是再喜欢,也无法和自己的性命、皇位相提并论,三王爷的死让皇上觉得不仅仅是他的命,他的江山也不稳了…… 皇上这一病还真是时侯,九皇叔不仅有时间养伤,还有足够多的时间将三王爷留下来的事情处理完。 这一次三王爷倒没有怎么耍花招,九皇叔的人拿着兵符,很顺利的接手了那十万大军,至于三王爷在军中的亲信,九皇叔完全不给他们投诚的机会,直接一杀到底。 虽然九皇叔不看好三王爷,认为三王爷此人没有为人主的风范,但三王爷能在暗中谋划出这么多东西,可见他也是有一批忠实追随者,这些人虽然不缺才干,甚至有不少也是才华横溢之人,可九皇叔仍旧不愿意留下他们。 会叛变的追随者,今天背叛三王爷,明天也会背叛他。而不会叛变的追随者,他留下来有何用?他手上就算再缺将才,也不会用随时可能会背叛自己的人。 而随着九皇叔的人,顺利接手三王爷的兵马,山东的内乱也平息下来了,邰城和南陵的和谈条件历时一个月,也出结果了……(未完待续) 1068谈判,皇上也不敢惹 九皇叔要求南陵锦行火速拿下邰城,再来和谈,可拿下邰城容易,和谈渗及到多方利益,却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谈好的事情。 表面上来看,向邰城发起战争的是南陵和三王爷,战争结束,拿好处的当然也是这两方的人,可符临正带人血洗三王爷在山东的兵马,他们哪里还能出来分享战争胜利的果实,于是这个好处便落到了南陵锦行的手里。 和谈本就是扯皮的事,光南陵锦行一方根本压不住邰城邰,邰邵摆明了死猪不怕开水烫,怎么也不肯割地赔款,双方就这么一直僵持着,直到九皇叔暗中接手了山东,南陵锦行找来了符临做中介人,和谈才能顺利进行。 事实上,符临也是过来谈判的,他帮南陵锦行与邰城谈判,而他则要南陵锦行把三王爷的那只叛军给他,他好拿去给皇上交差。 这是双赢的局,南陵锦行当然不会拒绝,再说九皇叔走之前也说了,不要心疼这五万人,三王爷拿这五万人出来时,就抱着牺牲的打算。 这五万人马看着兵强马壮,实际却难堪大用,即便真交给皇上九皇叔也不心疼,反正三王爷手中真正的强兵,他已经拿到手了。 而且以降兵的身份回到东陵,对这些士兵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杀降不祥,皇上就算再恨三王爷,也不会杀降兵,毕竟只是普通的士兵,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作为战败的那一方,邰邵虽然失落,但并没有多颓废,也不把南陵锦行提的条件当回事,他知道东陵不会允许邰城落到南陵手上,有东陵的兵马在,南陵锦行不敢乱来,却没有想到南陵锦行会暗中与符临联手,转身就卖了和他一同奋战的人。 “无耻,无耻,真是无耻。皇室人果然个个无耻。”邰邵破口大骂,可那又如何,他根本改变不了事实。 这一战打下来,邰城损兵折将不说,还赔出了两百万两白银和几个商业小镇,这一伤别说十年,就是三十年邰城也无法恢复元气。 割地赔款这些都是正常的和谈内容,邰邵就算不满意也只能接受,可让他不能理解的是南陵锦行提出的另一个条件。 “锦行皇子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可是邰城城主?”邰邵咬牙切齿。 要是让邰城人知晓,他这个城主被东陵、南陵关进黑洞,他颜面何存,以后如何管理邰城。 “我知道你是邰城城主,可那又如何?你不知道凤轻尘是本皇子的姐姐嘛,你敢把本皇子的姐姐关进黑洞,就应该明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九皇叔写信给南陵锦行时,特意提了邰邵把凤轻尘关在邰城黑洞两日的事。 虽然九皇叔没有说报复的事,可南陵锦行却明白,九皇叔提这件事,就是要他帮凤轻尘小小的报复一下。 真的只是小小的报复。 “当时的情况……”面对南陵锦行阴冷的目光,邰邵将解释话吞了回去,无力的说道:“锦行皇子,我并不知道凤轻尘是你姐姐,不知者无罪。” “没关系,邰城主不知轻尘是我姐姐,但肯定知道轻尘和东陵九皇叔的关系,你敢关九皇叔保护的人,就得付出代价。符大人,你说是不是?”南陵锦行相当无耻地拉符临下水。 东陵与南陵联手,小小邰城主除了自认倒霉外,什么也做不了。 “锦行皇子说得没有错,邰城主挑个黄道吉日去密洞待个三五天吧,要是邰城主不愿意也没关系,我相信邰城有很多人愿意代替邰城主。”符临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威胁。 要城主的面子,不想去是吗?好,你不去自然有别人去,谁去密洞待个三五天,出来后就是邰城城主。 什么?你不同意?邰城百姓不同意 没关系,你不同意我就杀你,邰城百姓不同意,我就继续派兵杀,杀到所有人都同意为止,反正东陵和南陵的兵马就在邰城外,随时可以进来,打完仗后还能顺便再要点银子赔款,横竖他们不亏。 邰邵又气又怒,可这世道便是如此,想要尊严?想要骄傲?可以,拿本事来,没本事?你要么妥协,要么去死。 明显,邰邵不想死,可要他立刻改口又太失身份,邰邵一张脸胀得通红,与符临和南陵锦行对峙。 诸葛先生暗中闪过一抹鄙夷,见事情差不多,便上前劝说:“公子爷,小不忍则乱大谋,以公子爷以大局为重,就算不为公子着想,也要为邰城的百姓着想。” 明明是自己怕死,却拉出大义的旗帜,有这个台阶,邰邵的脸色当即就好看了起来,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 南陵锦行和符临俱是不屑,同时也松了口气,山东、邰城这堆破事总算解决,回去自后应该各自有加封了。 南陵锦行借这次机会在军中拉拢了不少人,再加上胜,他离南陵太子之位更近了,不过南陵锦凡肯定不会同意,到时候南陵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同样,符临也算是得胜归朝,最主要他没有损伤一兵一卒,甚至军响他都赚回来,回城后等待他肯定是加官进爵。 南陵锦行相当大方,邰城不是赔了两百万两嘛,南陵锦行大手一挥,给了符临五万两,事后九皇叔发现,他该得的银子少了五万两…… 这十来年都没有打过仗,山东的事情算算是捷报了,没几天就传回了皇城,皇上听到后,心情好了许多,这心情一好病就好了。 皇上病好后,第一件事就是清算三王爷与苏妃的事,可是九皇叔早已把尾巴处理干净了,皇上根本无从下手。想要找凤轻尘,结果却发现凤府来了一批奇怪的势力,而这些人皇上虽然不怕,但不想惹上…… 这些人的到来虽然只有少数人知晓,却让皇城的气氛变得紧张、凝重了起来,就是九皇叔也颇为忧心。 这些人的到来,是巧合还是意外?(未完待续) 1069麻烦,我是大夫我不是神 作为云家的供奉大夫,凤轻尘拿云家的好处,当然也要为云家做事,比如云潇偶尔介绍的几个病人,她就不能拒绝,之前云潇一直没有给她介绍过病人,她还觉得供奉很好做,却不想这一出手就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凤轻尘府上住进来的这些人,别说皇上和九皇叔觉得麻烦,就是她自己也头痛不已,可她没办法、也没胆子把这些人赶出去,就算赶了人家也不会当一回事。 凤轻尘拿府上的人没法,只好找罪魁祸首云潇,因为这些人就是云潇送来的,美其名曰给凤轻尘介绍一个重量级的病人,好让凤轻尘扬名武林。 扬名你妹!凤轻尘气得破口大骂,云潇这是介绍病人给她,还是介绍麻烦给她? 她是外科大夫,不是儿科大夫,更不是幼儿园园长,尼玛的给她送来一个六岁的小病人就算了,偏偏这个小病人的家属都不来。 好吧,没有家属也算了,可这个小病人却带上了百个护卫,而这些护卫根本管不住那个小祖宗。管不住就算了,可也不能助纣为虐,助纣为虐也就算了,你能不能别那么强悍? 小病人带来的护卫强悍到,个个都能把她的暗卫打趴下,而左岸那个死家伙,在知道情况不好后,居然二话不说就以保护孙思行为名,和孙思行出城行医去了。 呜呜呜,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这么悲剧,被个小魔王给折腾。 没错,就是小魔王,这小病人他爹就是魔教教主,而他自己是魔教少主,一个年纪不大却精明早慧,外加手段极度残忍的小妖孽。 小魔王来凤府不过三日子,凤府七成的下人不是病就是伤,就连佟珏、佟瑶和春绘她们也没有逃脱小魔王的魔手,皆因受惊过度倒在床上爬不起来了,而凤轻尘…… 只能说凤轻尘胆子还算大,运气也好,才没有被小魔王给折腾死,可饶是如此凤轻尘也发现自己精神衰弱了,再这么下去,她早晚有一天会疯掉。 尼玛,谁他妈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身边全是腐烂的死尸会不吓晕? 谁洗澡时,突然一条大蟒蛇缠在自己身上会不吓慌? 谁吃饭时,一颗大蛇头突然冲到自己面前,张开嘴要含住自己的脑袋会不吓哭? 谁走路时,突然踩空摔进一堆死状其惨的小狗、小猫洞里会不吓死? 可偏偏这些还不算,那小魔王还有更强的手段,而这些手段饶是凤轻尘再胆大,也受不。 任谁看到一个六岁的孩童,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冷静理智的肢解活人,都会被吓得发抖。 任谁看到一个六岁的孩童,动不动拉一票人表演活春宫,还男女不忌,都会被吓得精神失常。 …… 还有许多凤轻尘就不说了,总之云潇这次给她送来的哪里是病人,那明明就是大爷,一尊十岁的大爷。 “云公子,云大公子,就算我求求你了,拜托你了,把那个孩子送走吧,我是大夫不是道士,更不是神,我降不住魔,也收服不了这等妖孽。”凤轻尘欲哭无泪。 到底得是多变态的地方、多变态的爹娘,才能养出这么一个小怪胎,凤轻尘泪流满面,她快被那小魔头折磨的精神失常了,一闭上眼就是散乱的尸块和白花花的尸体,捧着米饭都想吐。 凤轻尘苦,云潇也苦。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尊“神”不请自来,想要送走就更难了。 云潇叹了口气,无比同情的说道:“轻尘,我知道你只是大夫,可你也知道哲哲不是什么妖、魔,他只是一个情况比较特殊的病人,如果连你都放弃他了,他这辈子就毁了。” 哲哲就是凤轻尘的小病人,魔教的少主。哲哲年纪不大,却异常凶残,刚开始教主不仅不觉得不对,反倒引以为傲,身为魔教少主,要是手段不狠,那也震不住手下那一票牛鬼蛇神,可随着哲哲长大,这个问题却越发的严重了。 哲哲嗜血残暴,他心情好时玩肢解,心情不好时玩虐杀,总之哲哲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套凤轻尘的话,这就是一个心理严重变态的孩子。偏偏他聪慧,花样百出,把魔教上下折腾得不行,教主没办法只好让人看着他,可根本看不住…… 后来,教中的老大夫说,哲哲这是有病,得治。 有病要治,那就找大夫呀,可没有哪个大夫能受得了哲哲,从哲哲五岁起开始看大夫,每一年被吓疯、吓傻的大夫按打计。 就在某教主急白头发时,他听到凤轻尘的名声,怕拿魔教说事会把凤轻尘吓跑,便找到有点交情的云城主,让云城出面帮他联系凤轻尘,让凤轻尘帮忙治一治他儿子。 云城找上云潇,云潇本想问一问凤轻尘,可偏偏凤轻尘一直在山东没有回来,教主心急,知道云家和凤轻尘关系不错后,直接就把人送到云家,让云潇把哲哲送去给凤轻尘医治。 所以,凤轻尘的苦,云潇是很能理解的,因为他也受赤一遍,哲哲那孩子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有事没事就杀人玩,要不是这样,云潇也不会火急火燎的把人送到凤府。 死贫道不是道友,说不定凤轻尘真能把哲哲医好。再说有那么多魔教中人在凤府,皇上也不动凤轻尘半分,皇上不怕魔教,但犯不着为这种小事和魔教的人对上。 魔教虽然没有颠覆皇权的本事,可要被魔教缠上,皇上也会烦死,别的不说,那大大小小的暗杀、刺杀就足够皇上头痛了,所以…… 凤轻尘只好自认倒霉了,反正哲哲也有分寸,他绝不会找凤府的人下手,他顶多就是吓吓凤府的人,至于凤府的人会不会吓死,那就与他无关了。 云潇很无赖的摊手,这个病人又不是他介绍,这是对方应赖上来的,他也是受牵连的……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把那什么少主送走。”凤轻尘握拳,努力压下想要杀人冲动,遇到哲哲这种极品,她没有被吓疯,也会和那个孩子一样变态。 “这个……我真没办法,轻尘你知道的,魔教中的人行事一般都有些偏激,之前给哲哲医治的大夫,除了疯和傻的,全部死了。”也就是说,除非凤轻尘也死了,或者疯掉,不然魔教教主是不会把哲哲接走。 天啊,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凤轻尘一拍脑门,瘫倒在椅子上:“云潇,我要杀了你。” 如果凤轻尘语气再凶一点,也许更有说服力……(未完待续) 1070泪,找九皇叔哭诉 凤轻尘说得咬牙切齿,云潇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他能理解凤轻尘的心情,在哲哲没有去凤府前,他也想要杀人。 大家都是难兄难弟,云潇上前拍了拍凤轻尘的肩膀,安慰的道:“轻尘,你节哀。别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好好想想法子,尽快把哲哲医好才是正事,不然你我都不得安宁。你也知道魔教我只听其名,从不见过其人,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魔教中人,第一次与魔教的人打交道。” 云潇很不负责的把自己的关系撇清,不然等九皇叔空出手来,他肯定会被九皇叔修理。 说起来,这里面最可怜的就是他,这事真得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人也不是他招惹来的,要怨就怨凤轻尘名气太大了,被魔教教主给惦记上来,才引来这么一个煞星。 云潇好言安慰了大半天,凤轻尘的情绪依旧低落,云潇说得容易,可要做起来却不是一般的难,先不说她不擅长医治心理疾病,就算她擅长也没有用,她根本连碰都碰不到哲哲。 哲哲身边的护卫,把哲哲护得滴水不漏,根本不让人接近,这样要怎么医治? 从云家出来时还早,凤轻尘一点也不想回凤府,自从佟瑶她们病倒后,凤轻尘就把凤府的下人全部打发到别院去了,整个凤府除了她之外,就是哲哲和他的护卫。 凤轻尘上了马车,车夫问她去哪,凤轻尘想了想决定去九王府。 她知道九王爷最近很忙,可是她真心很可怜,她现在迫切的需要有人解救她,帮她想想办法,把哲哲那尊小魔神给送走,至于医治的事? 算了吧,她真没那个本事,再说,依她看有病的不是哲哲,而是哲哲他爹,要不是他爹纵容,哲哲哪里会变成这个样子。 和以往一样,九王府上下对凤轻尘的到来,表示强烈欢迎,不需要通报,老管家就把凤轻尘带到九皇叔办公的院子外。 “凤姑娘,王爷就在书房内,凤姑娘直接进去就好。”老管家笑眯眯的说道,小眼睛透着睿智的光芒。 “会不会打扰到你家王爷?”看老管家不进去,凤轻尘就能猜到九皇叔应该在处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会不会,凤姑娘你怎么可能打扰到王爷,您来了王爷只有高兴的份。”老管家这话倒是不假,虽然九皇叔忙得没空去找凤轻尘,但只要凤轻尘来,九皇叔再忙也会停下手中的活。 这不,凤轻尘一进去,九皇叔就把给他汇报的属下打发出去,写到一半的公文也丢了下来。 “怎么有空来找我?”九皇叔绕过书桌,走到凤轻尘身边坐下,看凤轻尘一脸萎靡,挑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府上来的那批人,你知道吗?”凤轻尘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说的是魔教少主哲哲?”那批人入住的当天九皇叔就知道了。 “是,就是那小魔头。”凤轻尘咬牙切齿,她估计九皇叔不知道凤府这几天发生的事,谁让传递消息的暗卫,在第一天就被哲哲的护卫给打趴下了呢。 “一个有病孩子罢了,他怎么惹你了?”九皇叔不解地问道,哲哲的事他还真不知道,他收集消息的重点,就没有放在那个孩子身上。 一个六岁的孩子,能有多大的能力。 “孩子?他算什么孩子,不过有病到是真的,你不知道,那个孩子简直就不是人……”凤轻尘将哲哲这几天所做的事,一件一件说给九皇叔听。 凤轻尘一口气说完,说得口干舌燥,九皇叔连忙倒了一杯茶递到凤轻尘手上,凤轻尘一饮而尽,继续道:“我真的是要庆幸,我是大夫,哲哲对我下手还算有分寸,不然我也会被吓死。” 虽说没有身体上的伤害,但精神上的摧残更可怕。 “照你这么说,这个孩子确实病得很厉害。”九皇叔相信凤轻尘不会夸大其词。他原本还没有把那个孩子当回事,现在看来倒是他疏忽了。 小小年纪就这么毒辣,残暴,长大了还得了。 “确实,那个孩子心灵扭曲得严重,要不是天生这么残暴,那就是后天受了极大刺激,不然不会变得这么可怕。”凤轻尘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一个人。 那个孩子在做这些时,那双眸子干净、纯真的吓人,他根本没有一丝负罪感,好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那些人就该被他用残忍的手段虐杀。 “这么说来,他的病你医治不了?”术业有专攻,大夫领域也有擅长不同的,凤轻尘明显对外伤更擅长。 “我要能治就不来找你了。你不知道,我刚刚去了云家,让云潇把人送回去,结果云潇那个混蛋怎么也不肯同意。”凤轻尘将云潇的“恶行恶状”说了一遍,一脸委屈的看着九皇叔,那样子就差说:九皇叔,你要给我出气。 九皇叔含笑点头,让凤轻尘放心,他会替凤轻尘出这口气,不过出气的事不急,现在比较急得是哲哲。 “你想把人送走?” “嗯嗯,他的病我没办法治,把他留在凤府,我怕我自己也会疯掉。” “恐怕不容易。”九皇叔虽然没有和魔教打过交道,可也知道魔教一些事情,魔教教主是个自负高傲的人,他不会接受拒绝。 “啊,那怎么办?”九皇叔都说不容易,那就真是不容易了,凤轻尘更郁闷了。 “不着急,你先在本王这里住一段时间,本王再想想。”看到凤轻尘眼角的青肿,九皇叔知道凤轻尘这两天怕是没有睡好,心疼地拍了拍凤轻尘。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再说,我要不回去,那小魔头还不得把我家给拆了。”凤轻尘晃了晃脑袋,在九皇叔手心蹭了蹭。 呜呜呜,求安慰! “拆了便拆了,回头找魔教要银子重修。”房子再重要也比不过凤轻尘,看凤轻尘这样,再和那个小魔头呆在一起,估计自己也要病。 不过,听到哲哲的事,九皇叔倒真是安心了。 这么说来,魔教的人突然出现在东陵,倒真是意外,与九州地图无关了。 不能怪九皇叔多心,实在是九皇叔对自家兄弟都很了解,三王爷能把九州地图的秘密告诉他,当然也能把蓝九卿手中有九州地图的事情告诉魔教教主。 魔教自从前朝覆灭后,就再也不曾在江湖上走动,在这节骨眼上出来,九皇叔难免会多想……(未完待续) 1071调教,一物降一物 凤轻尘最终还是乖乖地听九皇叔的话,在九王府住一晚,明天再回凤府。 她必须养足精神,只有这样,她才有力气对付那小个魔头,不然她也早晚会步前面那些大夫的后尘,不死即疯。 一男一女同睡一张床,难免要做些什么事了,不过顾忌到凤轻尘此时的精神,九皇叔抱着凤轻尘滚了一次床单就放过了她。 运动过后,睡得更香,凤轻尘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时精神大好,心情也极佳,一扫昨天的抑郁,整个人容光焕发,老管家笑得更亲切了。 年轻人嘛,就应该多多腻味在一块,这样感情才能好,看九皇叔与凤轻尘同时出来,老管家立马指挥下人送上早膳。 今天的早膳,比平时丰富许多,最引人注意的还是那碗红红的鹿血,九王爷看了老管家一眼,老管家眯眼微笑,一脸得意。 九皇叔没好气的收回眼神,直接把老管家当成鹿血,不再多看一眼。 凤轻尘暗叹这年头主人真心没有隐私,他们昨天晚上滚了几次床单,老管家都知道,真是让人无语到了极点。 用完早膳后,九皇叔与凤轻尘一同出门,凤轻尘本以为九皇叔送她出来,便没有多问,可见九皇叔和她一同上马车,诧异的道:“你要我一起去凤府?” “嗯。”九皇叔坐上马车,用实际行动来表示。 “你不是很忙吗?”有人撑腰,凤轻尘心里虽然高兴,可更担心九皇叔因她耽误正事。 “再忙也不差这一刻。”明知凤轻尘在凤府被人折磨,他怎么可能冷眼相看,他到要去会会那个少主哲哲,一个六岁的孩子,不得不说引起他的兴趣了。 “嗯嗯嗯。”凤轻尘连连点头,万分感动。 真勇士敢于面对挑战,九皇叔是真勇士。 有九皇叔陪同,凤轻尘心情好多了,不说把哲哲怎么样,至少有人壮胆了,走进凤府她也不会渗得慌。 不知是凤轻尘多心,还是怎么了,她觉得自从哲哲一行人入住凤府后,那两扇朱红大门就透着一股森冷的气息。 凤轻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着凉了?”九皇叔关切的问道。 “没事。”凤轻尘连忙说道。 她总不能告诉九皇叔,她被自己家给吓着了吧,那太丢脸了。 “没事那就进去。” 九皇叔走在前面,将凤轻尘护在身后,至于他的贴身护卫,九皇叔一个没带,他不需要人壮胆,那个孩子手段再残暴,也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这才春末,可凤府却透着一股萧条之气,虽然没有血腥之气,却依旧给人阴冷的感觉,饶是九皇叔也不得不佩服哲哲的手段。 魔教出来的果然不同,小小年纪就拥有改变环境的力量,不管处在什么地方,都能把那地方变成另一个魔教。 九皇叔进来大半天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府内干净得吓人,九皇叔挑眉,以眼神问向凤轻尘,凤轻尘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估计哲哲少主今天心情不好也不坏,所以……没有弄出什么血腥来。 “把人找出来。”九皇叔一直走到花厅也没有看到人影,随口命令道。 “是。”不知哪个方向,有人应了一声,随即只见气息浮动,好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从背后飘过,凤轻尘摸了的摸胳膊,表示自己最近胆子真是小了。 “走,进去等着。”进了府,九皇叔就没有那么多讲究,拉着凤轻尘的手就往里走。 凤府没有下人,也就别奢望热茶、点心了,就算有凤轻尘和九皇叔也不会喝,谁知道哲哲会在里面放什么。 两人没等多久,一个身着大红锦衣,面容精致,眼神纯真,脖子上挂着金项圈的幼童,迈着小短腿走了进来,他身后是两排护卫,粗粗看去至少有三、四十人之多。 “哲哲少主。”凤轻尘起身,面无表情的打了声招呼。 “凤大夫好。”哲哲朝凤轻尘行了个礼,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 凤轻尘轻扯嘴唇,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她现在一看到哲哲的笑就头皮发麻。 想到初见时,凤轻尘还曾萌过哲哲脸上的这抹笑,在心中暗叹,这么可爱有礼的孩子,居然身有隐疾,上天实在太不公平,却不想,这个孩子就是穿着天使圣装的恶魔。 哲哲和凤轻尘打完招呼后,便看向九皇叔,纯真的小脸微扬,漂亮的眼眸萦着雾水,一副不解的样子:“凤大夫,这位叔叔是谁?” 看看,多甜的小嘴,谁能想到这么萌的一个孩子,会有那样残忍的手段。 “本王姓东陵,排行九,你可以叫本王九皇叔或者九王爷,至于叔叔就不必了,本王当不起。”别说九皇叔知道哲哲的“真面目”,就算不知,九皇叔也不会因对方是个漂亮、乖巧的孩子,就对他有好感。 “九皇叔好。”哲哲双手作揖,朝九皇叔行了个礼,端得是乖巧知礼。 事实上,哲哲要是不发病,他确实是个好孩子,比如这个时候。 “坐吧。”九皇叔扫了一眼哲哲身后的护卫,淡淡的地开口:“你们出去吧,有本王,你们家少主不会有事。” 语气虽然平淡,却透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护卫们面面相觑,面露为难之色。 “别让本王说第三次,出去。”这一次,九皇叔就更不客气了,护卫们面露不安,他们不敢离开哲哲,可又不敢得罪九皇叔。 来皇城前,他们就了解了东陵的权利分布,教主也特别提醒过他们,在东陵什么人都可以得罪,唯独九皇叔不能得罪。 当然,如果闹到非为敌不可的地步,魔教也不会孬,大不了鱼死网破,魔教没有怕死之人。 哲哲虽只有六岁,可行事却颇有章法,比一般大人还强,见九皇叔面露不虞,立马开口让护卫退下去。 花厅里,只有九皇叔、凤轻尘和哲哲三人,凤轻尘低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没办法,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在护卫离开的那一刻就对上了。 这是凤轻尘第一次看到,除王锦凌外,有人能和九皇叔对峙这么久而不退怯。要说哲哲是小变态,那么九皇叔就是大变态了,这一大一小两个变态碰上,肯定不会有好事……(未完待续) 1073望天,我也很讨厌你 诚如凤轻尘所说的那般,有病的不是哲哲,而是哲哲他父亲,也许哲哲天性中有暴虐的基因,可没有他父亲的引导与纵容,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从心理医师的立场上来讲,以暴制暴是不科学的,但凤轻尘不是心理医师,她不懂心理医师要如何医治哲哲这种病,用不来心理医师那套方案。 凤轻尘坚信对待哲哲这个小家伙,就应该以暴制暴,先让他怕、再让他痛,然后才能告诉他什么叫对与错。 哲哲的父亲说是请大夫给哲哲看病,可又不认为自己的儿子真有病,不然也不会带着一大票的高手,防着大夫亲近,好在九皇叔肯出面,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九皇叔对哲哲半点不客气,拎着哲哲脖子上的项圈往上提,哲哲被吊在半空,那项圈硌的他后颈生痛,偏偏又不至于让他闷过去。 哲哲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护卫早就冲上前了,可一进来就发现九皇叔身上萦绕着极其霸道的气息,身上的厉气比哲哲还要可怕,这些个护卫根本不敢动,当然…… 最让他们忌惮的不是九皇叔,而是随后破门而入的官兵。 “本将军听说,有歹徒闯入凤府,意图行刺九皇叔,可有此事?”翟东明一身将军服,气宇轩昂,小眼睛一进来就看到被护卫包围在中间的九皇叔,挑眉道:“真是难得,居然让本将军赶到了现场。” 玩世不恭的语气实在配不上他身上那件衣服,凤轻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到这一步,凤轻尘也明白了,九皇叔早有计划,一步一步引哲哲的护卫入局,不然哪里会那么巧,这些个护卫一拔出刀剑,翟东明就进来了。 被人拿了个正着,魔教的护卫根本无法辩解,再说这年头本就是官官相护,九皇叔和翟东明一口咬定他们行刺九皇叔,他们再说也没有用。 护卫看向彼此,以眼神交换意见,随即点了点头,凤轻尘觉得花厅里的气氛更闷了,正想把枪拿出来防身时,九皇叔就开口了:“本王要是你们,就会一动不动,一旦动了本王,你们就等着被灭教。” 如果能用皇上的人马灭了魔教,九皇叔当然是满意的,可九皇叔知道,依皇上那个性子,最后肯定会和魔教谈和。 毕竟,魔教不在东陵境内,和东陵也没有什么瓜葛,相反魔教时不时的就在北陵做乱,有魔教的人压制一下北陵,皇上也是满意的。 九皇叔的话相当有效,哲哲的护卫退缩了,哲哲见状叫喊的更凶了,一张脸憋得通红,却是没有落泪。 倒是个倔强的。凤轻尘心中暗赞,随即又郁闷。 没办法,越是倔强的孩子越是不好调.教,这哲哲也不知要费她多少脑细胞。 魔教护卫忌惮九皇叔的话,果真不敢乱动,九皇叔扫一眼,看哲哲似乎也撑不住了,手一松…… 啪的一声,哲哲直接落在地上,屁骨着地,痛得眼泪立马滚了出来,却是没有喊也没有哭,只是用毒蜿一般的眼神看着九皇叔。 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凶狠的眼神,确实不简单。 “少主。”护卫想上前将哲哲抱起来,翟东明却比他们快一步插了进来,带人将护卫隔开,把九皇叔和哲哲护在中间:“你们别乱动,你们现在可是嫌犯,只要一动本将军就下令杀了你们。” 翟东明不仅说得嚣张,做得更嚣张,直接命令自己的士兵,把哲哲护卫的兵器给缴了,护卫们当然不依了,哲哲也愤恨的站了起来:“你们凭什么拿下我的人,你好大的胆子。” 这才说一句话,又猛得咳了一起,再次跌坐在上,屁骨二次受伤,一张小脸委屈的让人心疼,好在在场的人,没一个会心疼他。 不着调的孩子。 九皇叔嫌恶地看了哲哲一眼,冷声道:“这里是东陵皇城,是本王的地盘,容不得你们魔教的人在此撒野。乖乖地去牢里呆一段时间,本王保你们不死。” 前一句是说给哲哲听,后一句就是说给护卫听,护卫一时间也犹豫,真要动手翟东明带来的这些人肯定不是他们的动手,可要是动手了,他们也不会有好下场,他们得面对东陵无止境的剿杀,甚至是大军。 江湖人确实了不起,高来高去,来去无影,可是……再厉害他也是人,面对一个国家的大军,他们根本没有办法。 “九皇叔,你能保证少主无事吗?”护卫中,有人开口。 其实,魔教就是欺善怕恶的主,要是出手的人是凤轻尘,他们鸟都不鸟,有本事咬他们,可对方是九皇叔,他们不得不多想一下。 “保你们少主不死。”九皇叔说话向来谨慎,不过为了让这些人束手就擒,少生事端,九皇叔又补了一句:“本王会修书一封,你们当中留一人上来,替本王把书信送给你们教主。” 也就是说,九皇叔会替他们解释,不是他们保护不力,而是九皇叔太强势。 “好,我们相信九皇叔。” 啪……不知是谁带的头,魔教的护卫将手中的兵器丢在地上,站在那里任翟东明的人宰割。 翟东明带来的士兵原来以来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当下喜得跟什么似的,翟东明也一脸乐呵,围着凤轻尘打转。 “看不出来,你还是我的福星嘛。凤轻尘,我发现自从你打山东回来,我遇到你就全是好事,这样的好事要多拿几次,我估计就能爬到一品大将军的位置了。” “你做梦吧。”凤轻尘没好气的说道,待哲哲的护卫被清空后,凤轻尘上前指着还在瞪九皇叔的哲哲道:“他怎么办?” “治着。”就算不把哲哲变成正常人,也不能让他继续恶化下去,九皇叔没有什么菩萨心肠,可听到凤轻尘说哲哲虐杀人的画面,还是忍不住发麻。 这样的人要是无法改正,那么早死早安生,留在世上也是多一个杀人狂徒。 凤轻尘哭丧着一张脸,重重点头:“好吧。” “我不要,我不要你碰我,你这个恶心的女人,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哲哲一直沉默与九皇叔对峙,听到凤轻尘开口,立马用杀人的眼神看凤轻尘,那眼神比看九皇叔还要凶恶。 居然嫌弃她?凤轻尘不爽了,你讨厌我,我又何尝喜欢你。 “臭小鬼,瞪什么瞪,你当我乐意碰你呢。”凤轻尘双手插腰,也不甘示势弱的瞪了回去,孩子气十足。 九皇叔默默望天:凤轻尘你幼不幼稚。(未完待续) 1074可怜,小命休矣 没了护卫,哲哲就是没牙的老虎,不过哲哲并不这么认为,看到那些士兵把他的护卫带走,还在那里一味的耍横,要翟东明把他的人放了,不然要翟东明好看。 翟东明乐得直笑,大大咧咧的道:“这孩子没脑子吧,他一个小豆丁居然还敢对我放狠话,他就不怕我一巴掌拍死他嘛。” “你别小看……”凤轻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门外响起一阵嗖嗖声,抬头一眼,只见一条大腿般粗巨蟒从屋外蹿了进来,朝翟东明的门面扑去。 “火潋,咬死他。”哲哲指着翟东明大蟒蛇下令,那大蟒蛇似乎很通人性,哲哲只这么一说,它便朝翟东明扑去。 “翟东明,快避开。”凤轻尘见识过哲哲的手段,也曾被这条大蟒蛇舔过脸,吓得跌坐在地上,见到这条大蟒蛇进来,凤轻尘连忙提醒翟东明,同时拉开枪的保险。 哲哲根本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小小年纪,竟与这等凶物为伴。”九皇叔再度嫌恶的瞪向哲哲,哲哲骄傲的扬起小脸,九皇叔摇了摇头,拔出腰间的软剑,朝大蟒蛇扑去。 “我,我……”翟东明连连后退,一张脸吓得煞白。 任谁突然看到一大巨蟒扑面而来都会吓慌,翟东明已经算是好的了,至少他拔剑出来了,虽然依凤轻尘看来,翟东明那把剑完全伤不到那条大蟒蛇。 “嘶,嘶……”那条大蛇的动作飞快,须臾间便盘在翟东明面前,蛇身往上,尽是比翟东明还要高,嘴巴一张,就朝翟东明的脑袋扑去了。 翟东明吓得没了章法,手中的剑直接挥了出去,暗道自己这是真是栽了,栽在一个小鬼头手里。 不是翟东明没有大将之风,实在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而他又没有任何防备,这才着了哲哲的道。 不可否认,翟东明小瞧哲哲了,他没有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会说杀人就杀人。 就在翟东明以为自己这次惨了声,“嘭……”的一声枪响,翟东明眼前一红,面上一热,睁开眼就看到那条大蟒蛇突然往后跌倒,胡乱蹿动,张嘴乱咬。 “发什么愣,快走开。”九皇叔正好上前,一把将翟东明拎了起来,往门外一丢,反手一剑,刺入蟒蛇的左眼里。 只见“噗嗤”一声,九皇叔借力往前,这一剑居然整个没入那巨蟒的眼中,那巨蟒痛得张嘴大喊,就在这个时候,凤轻尘又是一枪,直入巨蟒的咽喉…… 这一枪,威力极大,子弹穿过巨蟒的咽喉飞了出去,巨蟒被打得破了个洞,血暴喷了出来。 “好血腥呀!好可怕呀!”翟东明一回头就看到这一幕,震得他一动不敢动,感觉脸上不舒服,伸手一摸尽是血淋淋…… 咕噜……翟东明猛吞了吞口水,握着剑站了起来,想要进去帮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忙,可定睛一看,翟东明却是后退数步:“我还是不进去添乱的好。” 那条巨蟒受了伤,却没有死,这伙正疯狂着,两只眼睛都被打瞎了,虽然它不需要靠眼睛视物,可眼珠被刺破、贯穿的痛,却足已让这条巨蟒发狂。 巨蟒疯狂的扭动粗壮的身子,朝九皇叔和凤轻尘扑去,卷缩的蛇尾也舒展开来了,正肆虐着凤府的花厅,翟东明回头时,凤府的花厅已是满目疮痍,没一处完好的,就是屋顶也受了损。 室内根本没有落脚之处,九皇叔与凤轻尘也被那巨蟒逼到角落了,所以翟东明就想着不进去添乱,免得进去后还要劳烦九皇叔、凤轻尘花心思照顾他。 翟东明被九皇叔丢了出去,脱离了危险圈,哲哲就可怜,他还没有从大蟒蛇受伤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就发现他养的大蟒蛇不听他的话了,发了疯似的乱蹿,最主要那条蛇尾甩过来时,正好打在他的身上。 六岁的小孩子被蛇尾一甩,饶是哲哲底子再好,也吐了口血,可大蟒蛇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大蟒蛇在凤轻尘和九皇叔身上讨不到好,便把气出在哲哲的身上,蛇尾一卷就将哲哲卷了起来,往嘴巴里送。 “红潋,放下我,快放下我,我命令你放下我。”离蛇嘴越来越近,哲哲的声音也越来越弱,越来越急。 可大蟒蛇根本不为所动,张开血淋淋的大嘴,想要将哲哲吞进去。 凤轻尘和九皇叔因大蟒蛇此举稍松了口气,眼见哲哲就要被大蟒蛇给吞了,凤轻尘焦急的道:“你不救他。” “急什么,他既然敢养这等危险之物,就要明白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蛇是养不熟的动物。 “他……”女人总是容易心软,凤轻尘想说哲哲还是一个孩子,哪知一开口就被九皇叔瞪了,凤轻尘乖乖的将话吞了回去。 好吧,她不能把同情心用在哲哲身上,横竖九皇叔有分寸,九皇叔说了哲哲不会死,那就不会死,凤轻尘趁机换了一盒新子弹,对准大蟒蛇,等待九皇叔出手。 九皇叔有意让哲哲受点教训,当然不会让哲哲太好过,在拎开翟东明时,九皇叔就看了,这条大蟒蛇的牙已经被拔,哲哲被它吞一口也死不了,顶多受点惊吓罢了。 九皇叔沉得住气,凤轻尘相信九皇叔,翟东明自认自己不是良善的,别说哲哲刚刚要杀他,就算没有那一茬,翟东明也不会牺牲自己去救哲哲。 他还没有后呢,翟家就他一脉单传,他的命很金贵,他要是死了他爷爷也活不长了,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让他唯一的亲人受伤。 遇到三个冷血无情的主,哲哲注意要可怜了,大蟒蛇早已失了理智,根本不理会哲哲的命令,张嘴就将哲哲的脑袋含住…… 就是这一刻了! 九皇叔足尖一点,手上的剑在蟒蛇的尾巴划了一剑,也不知九皇叔手中的剑是什么材质,这一剑尽是一划条大的口子,蛇肉外翻。 蟒蛇吃痛,蛇尾一松,哲哲的身子脱离了巨蛇的掌控。 如同约定好了一般,在九皇叔动手时,凤轻尘也轻轻一跃,跳到巨蛇的左侧,朝巨蛇脸颊处开了一枪。 “嘶……”巨蛇吃痛,张嘴就将哲哲吐了出来。 惹人厌的脏小孩。 九皇叔眉头一皱,伸手将哲哲接住,看也不看就朝翟东明丢过去……(未完待续) 1075专业,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 巨蛇被九皇叔和凤轻尘联手杀死,只不过凤府的花厅因这一场打斗而变成了废墟。 “果然是个小魔星。”凤轻尘抬脚踢向躺在地上的哲哲。 请原谅她如此孩子气又小心眼的举动,任谁看到自己家倒了也高兴不起来,虽然只是一个前院,可她还是愤怒,要知道她家刚建不到一年呀。 “以后从他身上要回来。”九皇叔嫌恶的擦了擦自己的脸。 花厅倒塌时,虽然他和凤轻尘跑得快,可仍旧免不了沾了一身的灰,再加上之前打斗出了一身汗,这灰尘沾在脸上就特别难受。 “不等以后,我现在就要从他身上找回来。”凤轻尘跑到后院,提了一桶水过来,淋在哲哲的身上。 哗啦啦…… 虽说这个天气不冷,可这么一大桶水打在脸上也是很疼的,哲哲就是痛醒的,眼睛睁了睁,看人还有些模糊,眨巴了几次才彻底清醒,小眼满是迷惑,看样子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 “咳咳……”不知是被水呛的,还是受伤,哲哲张嘴就咳。 “醒了?”凤轻尘语气冷傲,双手环抱,居高临下的看着哲哲。 凤轻尘已经从刚刚惨痛的经历中吸取了教训,那就是千万别把哲哲当孩子,要把他当成一个有心理疾病的大人,这样她就不会下不了手。 “你们……我的红潋呢?”哲哲双眼微眯,眼中闪着嗜血的红光,和他的眼神对峙,会让人打从心底发寒。 “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么强的杀气,这孩子也太不正常了。”翟东明与哲哲保持三步之远,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他本就不是什么样正常的孩子。有哪个孩子像他这样,他比那些成年的杀人狂魔还要可怕。”凤轻尘附和道。 “说,你们把我的红潋怎么了?”哲哲再次问道,精致的小脸尽是有些扭曲,清亮的眸子也变成了血红色。 “死了。”九皇叔不轻不重的回道。 “你们居然敢杀我的红潋,你们该死。”哲哲怒吼,暴虐异常。不知是太过愤怒还是底子太好,哲哲一个打滚,居然从地上跳了起来。 “我要杀了你们,拿你们的尸体去喂蛇。” “啪……”哲哲在自己的手腕上按一下,只见他手中圆环突然变直,朝凤轻尘射去。 这还不够,哲哲不仅对凤轻尘出手,还分别朝翟东明和九皇叔发射出相同的暗器,而这个暗器就是他的手环和项圈。 “我靠,身上怎么全是杀人东西。”这一次翟东明反应快,身形一闪就避开了,却不想那圆环变得暗器,却像是活得一般,笔直往前没有射中翟东明后,居然又折了回来。 “我咧个去,这是什么鬼东西。”翟东明连忙拔剑,当的一声,将暗器打飞,可一个转身它又飞回来…… 相比,凤轻尘这里就轻松多了,掏枪……嘭的一声,血花四溅。 “咦,这东西是活的。”凤轻尘那叫一个震惊,回头看到九皇叔和翟东明被暗器缠上,连忙开枪帮他们打了下来。 “呼……总算停下来了。”翟东明松了口气,正想开口像凤轻尘到道歉,一抬头就看到哲哲握了一把匕首朝凤轻尘刺去,精致小脸疯狂而阴冷。 好可怕的孩子。 翟东明大喊:“轻尘,小心。” “噗……”九皇叔比翟东明反应快多了,翟东明才开口,九皇叔就挡在凤轻尘面前,捉住哲哲握刀的手,反手就将匕首送入哲哲的体内。 “啊……”哲哲痛叫一声。 “痛吗?”九皇叔再次将哲哲拎了起来,好方便两人对视。 他没有蹲下去与人说话的习惯,也不愿意低头。 “痛。”哲哲一张脸白的没有半丝血红,如此一来衬得他的双眼就更加得妖艳刺眼了。 有那么一瞬间,凤轻尘想到了吸血鬼。 “知道痛就好。”九皇叔冷酷地将哲哲体内的匕首拔了出来,血跟着流了出来。 “好痛。”哲哲本能的捂住伤口,冷汗淋漓。 他知道人被刀子戳穿会痛,脸会变得扭曲,可从来不知道有这么痛。 “会叫痛没用。”九皇叔再次将哲哲往地上一丢,喊道:“来人。” “王爷。”不多时,在门外守侯的亲兵就到了。 “把他剥光,留一件里衣,绑到马车后。”九皇叔指着哲哲说道。 “你敢。”哲哲没啥力气的说道。 九皇叔则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他,而他的亲兵和九皇叔一样冷血,丝毫不在乎哲哲只是一个小孩,不顾哲哲的挣扎,三两下就将哲哲身上的衣服给脱光。 这一脱,凤轻尘就看到哲哲身上居然还有五六样杀人的东西。 这简直比左岸还要专业。 “里衣也脱了,把身上的东西都抖干净,头发也剪了。”九皇叔原本还想给哲哲留几分面子,可看到这个孩子身上杀人越货的东西这么多,还是下了狠手。 “放开我,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杀了你们,听到没有,我杀了你们。”哲哲不顾身上的伤痛,不停地挣扎。 这一动,伤口的血就越流越多,身上的伤也越来越痛,九皇叔、凤轻尘和翟东明都当做没有看到,这孩子不值得同情,一同情倒霉的就是他们。 哲哲很快就光溜溜地站在三人面前。亲兵将哲哲贴身藏的毒药和暗器除掉后,便替他穿上了衣服。 六岁的孩子也是有羞耻心的,九皇叔再恶劣也不至于如此,剥光哲哲是不得已。 衣服好脱,头发却难剪了,哲哲死活不同意,九皇叔上前点了他的穴道,哲哲一动不动,只能任亲兵动手经他剃头。 啪嗒,啪嗒……每一缕头发落下,就有一串眼珠子滑落,小小的人儿无声低泣,着实让人心疼,可凤轻尘只要想到,刚刚差点死在哲哲手里的事,便同情不起来。 不仅如此,九皇叔还相当冷酷的道:“哭?哭有什么用,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他们难道就没有哭过?而你又何曾手软过。哲哲少主,记住本王的话,你以前如何对待那些人,今后本王就如何对待你,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本王不是你,所以不会弄死你,本王会让你活着,好好地活着。” 这话,比杀哲哲还要可怕,饶是哲哲再小也明白九皇叔话中的意思,瑟缩了一下,随即又愤怒的大喊:“不可以,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是魔教少主,那些人不过是贱民,我想杀便杀。你胆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就将你凌迟处死,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再喂给你吃。” “有志气,本王拭目以待。”(未完待续) 1076主权,该出去让人看看了 虽然只塌了一个花厅,可九皇叔却不肯让凤轻尘住在这里,理由很简单:花厅重修,工匠进进出出,凤轻尘一个女子多有不便。 再来,哲哲把凤府弄得乌烟瘴气,得先让人来除除晦气,才好入住。 凤轻尘想想也是那么一个理,短短三天,哲哲就把她家变成了魔教分部,说实在的她自己都觉得阴森,修整一下再回来也好。 凤府住不了,凤轻尘还有一个别院不是,可是九皇叔又说了,哲哲的病凤轻尘一个人搞得定吗?搞不定就乖乖地跟他去九王府,别让他再说第二遍。 捶桌! 凤轻尘盯着九皇叔的眼睛看了半天,最后还是乖乖地点头,和九皇叔一同回九王府,准备在九王府借住一段时间。 至于哲哲?虽然身上有伤,又顶着一个大光头,九皇叔还是相当的残忍的把他绑在车后。 当然,不是九皇叔和凤轻尘的马车,而是一辆拉粪的牛车,哲哲不是有伤嘛,那就让他跟在后面慢慢走,什么时候走到,就什么时候进府,皇城的治安好得很,有翟东明在完全不用担心哲哲死在半路上。 凤轻尘刚开始还以为九皇叔是好心,怕哲哲跟不上马车的速度,却不想是有更损的招,哲哲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不识人间疾苦的主,哪里受得了粪车的味道。 调.教鬼畜什么的,果然还是九皇叔在行,凤轻尘万分佩服,决定对待哲哲,就按九皇叔今天的标准执行,绝对不能心软。 回到王府,九皇叔把管家叫来,告诉管家凤轻尘会王府住一段时间,管家一听乐得眼睛都看不到了,再三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凤轻尘,绝对会让凤轻尘住地舍不得走。 凤轻尘看老管家唱做具佳的表演,再次感慨:九皇叔这么冷漠的人,怎么就有一个这么跳脱的管家,真是…… 再看餐桌上那碗红艳艳的鹿血,凤轻尘再次表示,九皇叔的忍耐力真好,一天三餐的上鹿血,九皇叔也能受得了。 凤轻尘用完饭后,放下碗筷,意味深长地看了九皇叔一眼,又瞥了一眼鹿血,什么话都没有说,默默地回房了。 她今晚一定要把门锁好! 啪……九皇叔也放下筷子,看了一眼老管家,转身回书房办公,他还有一堆事情没有处理完。 这段时间,九皇叔忙得脚不沾地,也就是凤轻尘,才能让九皇叔抽出大半天的时间,回到书房,九皇叔给暄少奇写了一封信,把魔教的事情说给他听。 作为江湖最强的门派之一,暄少奇和魔教打交道更容易,九皇叔本着将每一个人的作用都发挥到极致的做法,毫不愧疚的将魔教这块硬骨头丢给暄少奇。 凤轻尘算是九王府的常客了,虽然每一次都住在主院,可凤轻尘却谨守“客”的本分,从不参与王府的事务,可她不想管,管家却不放过她。 之前凤轻尘都只是短暂的住一两天,管家不敢打扰九皇叔和凤轻尘,可这一次凤轻尘摆明了要借住很长一段时间,管家就不客气了,拿了一大堆帖子上门:“凤姑娘,华国夫人下了帖子,请王府女眷赏花,您看是要回帖还是拒绝?” “这事是问九皇叔。”凤轻尘被管家雷得里嫩外焦。 王府女眷?九王府除了她和服侍她的侍女,连只母苍蝇都找不到,还请什么女眷赏花,这是没事找事做吧。 “这个……王爷说了,请凤姑娘您决定。”管家相当无耻的借假九皇叔的命令,管家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他相信九皇叔会默许他的说词。 凤姑娘早就该以王府女眷的名意,去各家各府走动走动,让人知道九王府的女主人是谁,免得那些不长眼的女人乱打九皇叔的主意。 咳咳……管家口中那什么不长眼的女人姓楚为长华。 说起来楚长华也挺委屈的,自从上次九皇叔以漠视的姿态无视她放出来的话后,楚长华的心思就淡了,在路上从孙思行口中打听到凤轻尘的事后,楚长华就打算放弃了。 她是要找一个能帮她守住楚城的男人,而不是找一个仇家,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嘛,她没有必要在九皇叔这棵树上吊死。 她楚长华有一个楚城为嫁妆,要找一个青年才俊又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九皇叔是最好人选罢了,没了这个最好人选,她也能找次一级的人选,可是…… 到了东陵她却身不由己,皇后话里话外都暗示,会帮她达成心愿,让她嫁给九皇叔,让九皇叔陪她一同回楚城。 楚长华快哭了,不管她如何说,皇后都只当她小女儿脸皮薄,不好意思,要不是顾忌东陵的强大,楚长华真想掀桌走人。 脸皮薄你全家,她当年都敢不顾女儿家的闺誉,放话说爱慕九皇叔,她会脸皮薄吗?她脸皮要薄,这世间还有脸皮厚的女子嘛,这东陵的国母是不是没有脑子呀! 有皇宫放话,皇城那些个权贵都当真了,楚长华极力解释,可越是解释传闻就越烈,再加上九皇叔和凤轻尘不知道在忙什么,两人居然没有出过面,于是…… 众人把九皇叔和凤轻尘这种态度当作默许,九皇叔和凤轻尘虽然是一对,可是大家都知道九皇叔和凤轻尘门户不当,依凤轻尘的身份是无法嫁入九王府为正妃,到时候九皇叔自然是娶楚长华为正妃,再纳凤轻尘为妾或者侧妃。 男人嘛,哪个不愿意会享齐人之福,妻和妾又不会起冲突,娶妻娶贤,纳妾纳颜,楚长华和凤轻尘不就正好符合这两条嘛,娶楚长华、纳了凤轻尘,九皇叔江山美人都有了。 在某些人的默许下,在某些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楚长华要嫁给九皇叔的消息不胫而走,除了九皇叔和凤轻尘这两个当事外,皇城稍微有一点脸面的人都知晓,大家都在等皇上赐婚。 凤轻尘听到管家说出楚长华的事,又再三给表示她必须去华国夫人的赏花宴宣誓主权后,差点没呛死。 她以什么名义去宣誓主权呀,话说……她有主权吗?(未完待续) 1077拜访,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 任管家好说歹说,凤轻尘就是不为所动,说不去就是不去,要是管家有胡子,一定会被凤轻尘气得翘起来。 管家拿起桌上的茶壶往嘴里灌了一口,深吸了一口气,道:“凤姑娘,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去?” “怎样都不去。”凤轻尘也干脆,双手一摊,十分无赖。 这是九王府的应酬,关她什么事,要她代表九王府的女眷出席,就算九皇叔同意,可依旧名不正言不顺。 “你去一趟又不会损失什么。”管家急得在原地打转转,他都打点好了凤轻尘出门的一切,外面都在传这事,现在凤轻尘不去,他的面子往哪里摆。 凤轻尘打了个哈欠:“我去也不会赚到什么,何必浪费时间。” “这哪里能说是浪费时间,您这可是捍卫自己的主权,免得王爷被人抢了。”管家发现,这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好吧,他说错了,虽然他是太监,可凤姑娘不是皇帝。 “无不无聊,所谓的主权还不是九皇叔说了算,九皇叔不同意,楚长华就是说再多也进不了九王府的门;九皇叔要是同意,我就算和泼妇一样去骂街,九皇叔要娶还是要娶。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家,有些事情不是我想阻止,就可以让它不发生的,你要是真担心这事成真,你也该去求九皇叔而不是求我,我并不是能做主的那个人。”凤轻尘起身,摆出一个恭送的姿势。 管家被凤轻尘堵得无话可说,乖乖地退了出去,心中暗道凤轻尘怪。 这年头,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表面上通情达理,大大方方的给自家夫君纳妾,背地里则想尽办法弄死那些得宠的小妾,而那些个貌美的小妾,也总是想尽办法邀宠,可凤轻尘呢? “凤姑娘到底在不在乎咱们家王爷?”管家自问道,随即又摇了摇头。 他也看不出来凤轻尘在不在乎九皇叔,说在乎嘛,可都传出楚长华要嫁九皇叔了,凤轻尘却一点也不在意;可要说不在意,凤轻尘又怎么能做到无名无份的跟着九皇叔。 要知道,愿意求娶凤轻尘的人可不少,大公子那里不说,云家可是派媒人亲自上门了,只要凤轻尘点头,便是云家当家主母,不仅能受云城和云家庇护,还能得到世人的尊敬,可偏偏…… 凤轻尘选择了九皇叔,背负一堆流言蜚语。 “唉……主子们的事,我们这些当下人真是看不懂。”老管家长吁短叹,把华国夫人的帖子丢在一边。 横竖,王府的女主人是谁于他们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只要不是什么病歪歪,要王爷天天哄的女人,他们都能接受。当然,要他们王爷做上门女婿的那绝对不成,打死也不成,所以楚长华绝不能嫁入九王府。 楚长华的事情凤轻尘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该睡睡,该吃吃,捻酸吃醋什么的有多远滚多远。 这男人要是心中没有你,你就算再宣誓主权也没有用,相反他心中有你,做那些又有什么意思。 因凤轻尘没有出席华园夫人的宴会,九皇叔和楚长华的事就越传越烈,甚至传出凤轻尘为了怕九皇叔娶楚长华,死乞白赖的赖在九王府,要九皇叔给她一个名份。 凤轻尘听到后,直说无聊便不再理会,把心思都放在调.教哲哲身上,哲哲被九皇叔教训了一次后,不仅没有学乖,反倒更加蛮横。 九皇叔也不生气,让凤轻尘给哲哲医伤,确定不会死后便把人丢到下人间,在养伤期间哲哲也别想闲着,要砍柴挑水,每天都有任务,要是达不到就不许吃饭。 刚开始哲哲才不管,把九王府的下人院弄得乱七八糟,可饿了几次,又被下人教训了几次后,才肯动手做事。 凤轻尘看哲哲那可怜又可恶的样子,既同情又心酸,后来索性不去看,只每天晚上去给哲哲医治,保证他死不了,除此之外,凤轻尘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在九王府闲得骨头都要懒了。 这天,风和日丽,九皇叔一大早就去上早朝了,凤轻尘闲得无聊,正想回去看看,凤府重建得如何,管家却来报王家大公子王锦凌求见。 “见九皇叔?”凤轻尘反射性的问了一句,管家连忙摇头:“大公子点明要见凤姑娘你。” “请大公子在花厅稍候,我这就去。”凤轻尘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觉得不适合见客,便打算换一件。 回到房内,看到那一排排的衣服,凤轻尘却是愣住了,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娇气了,连见锦凌都要考虑衣服适不适。 “呵呵……”凤轻尘笑了一声,手指在衣服上滑过,身后的丫鬟连忙上前,把凤轻尘碰到的衣服拿出来,准备替凤轻尘更换,凤轻尘却笑着拒绝了。 她没有哲哲那种改变环境的本事,但也想保持一点自我,比如见客必换上新衣服这样的规矩,她不想接受。 拂平了衣服上的折子,凤轻尘直接就花厅见王锦凌,王锦凌远远看到凤轻尘走进来,便起身相迎:“轻尘,好久不见。” “的确好久不见,锦凌你依旧风采逼人。”这是凤轻尘从山东回来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说起来真是不巧,上次王锦凌去凤府,凤轻尘去了望月庵,待到凤轻尘回来后,王锦凌又因家族事务,去了一趟老宅,回来准备去凤府时,却又得知凤轻尘在九王府借住。 “你呀……和我还要说这些话。”王锦凌笑着摇头,尽显温润儒雅的君子之风。 凤轻尘俏皮笑了笑:“我知道这样的话大公子你听多了,可我还是要说,谁让你风采如此过人,让人望而心悦。” 凤轻尘这话半点没有夸大,王锦凌身上儒雅淡然的气息能传染人,只要和他在一起,不由自主就会变得平静。 “我便却之不恭了。”王锦凌笑着应下凤轻尘的赞美。 赞美的话他听多了,可从凤轻尘嘴里说出来,却异常动听。 两人笑闹过后,便各自谈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如同好友一般,聊聊近况,聊聊眼前,知道对方过得不错,那便好了。 各自将身边的事挑好得说完后,谈话便告一段落,王锦凌捧起茶轻啜了一口气,袅袅青烟萦绕在王锦凌的眼前,掩去了他眼中的黯然。 室内瞬间陷入宁静,凤轻尘眼睛轻眨,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杯,含笑地看着王锦凌:“锦凌,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未完待续) 1078名份,这里不是我的家 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王锦凌鼻子一酸,脸上的笑容差点绷不住了。凤轻尘这句话,将他极力隐藏的感情和思念全部勾了出来。 他和凤轻尘的确没有什么不能说,可这都是因为他谨守朋友的本分,这才能什么都谈,他和凤轻尘之间什么都能说,唯独感情不能说。 凤轻尘一开始就把他当成朋友,一开始就明明白白对他说不,而他最初也是把凤轻尘当朋友,当知己,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性别,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子。 最初,在他眼中凤轻尘只是一个值得相交的朋友,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对凤轻尘的感情变了,可凤轻尘依旧待他如初,把他当成无话不谈的好友,值得信任的老友。 这是他的荣幸,亦是他的悲哀,王锦凌不知道该怪上天捉弄,还是怪自己心性不正,才会走到这一步。 王锦凌暗自苦笑一声,眼睑轻眨,微微低头掩去眼中的伤痛,将自己的心思藏得死死的,不让凤轻尘看出端倪。 凤轻尘坐在王锦凌对面,却是不懂他此时在想什么,只担心的问道:“锦凌?出了什么事?” “没有。”王锦凌抬头,含笑摇头,眼眸温润如初,平静的没有半丝涟漪,连他自己都能骗过,可见他将自己对凤轻尘的感情藏得多深。 他会记得,朋友这个承诺。 凤轻尘不疑有它,松了口气道:“吓死我了,看你半天不说话,我还以为你那里出事了。” “王家已在我的掌控中,你放心,不会再发生上次的事。”牺牲了锦寒,才换来王家的安定,王锦凌绝不会允许王家在他手上出事。 “既然没事就好,对了,锦寒怎么样了?恢复得如何?”凤轻尘顺口问道,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被王锦凌带着走,完全忘了追问王锦凌刚刚为什么失常。 “很不错,已经可以站起来了。”王锦凌又说了几件关于锦寒的事情,说完王锦寒的近况后,王锦凌终于问出,他今天来见凤轻尘的目的:“轻尘,你打算在九王府住多久?” “呃……有问题吗?”凤轻尘一听,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 王锦凌轻笑一笑,安慰道:“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外面有些不好听传闻。” 凤轻尘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具体的传闻是什么,王锦凌当然不会说,那些话他也说不出口,凤轻尘亦没有问,锦凌既然上门来说,那就表示那些传闻不是一般的难听。 王锦凌知道凤轻尘自有打算,便不再多说,起身告退:“轻尘,有什么事记得派人去找我,我这段时间都在皇城。” “好。”凤轻尘没有拒绝,起身送王锦凌离开,却被王锦凌拒绝了:“我自己走就好了。”想了想,王锦凌还是压下心中的君子之风,开口道:“轻尘,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在意,可……还是要早做安排的好。” 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死去的凤将军和凤夫人着想,凤轻尘做出与主流社会不相符的事情,别人不仅仅会骂凤轻尘,还会骂凤将军和凤夫人,骂凤府没有家教、没有廉耻。 丢脸的不仅仅是凤轻尘,还有整个凤府。 九皇叔和凤轻尘在一起,本就是不被世人接受的事情,凤轻尘和九皇叔差距摆在那里,两人的事情一暴出来,大家都将指责目光放凤轻尘,说凤轻尘攀龙附凤,勾引九皇叔了。 只不过,九皇叔强势,一直表现出是他追求凤轻尘,隔三差五就去凤府,而凤轻尘也矜持,极少去九王府,就算进了九王府也不会留宿。 虽然一直有说凤轻尘言语,可毕竟是九皇叔主动,再难听也有一个度,可现在却不一样,皇城刚传出楚长华与九皇叔的婚事,凤轻尘就搬进九王府,一副长住不打算走的样子,这事一传出去,那些指责凤轻尘的言语就越发得难听了。 王锦凌一直都支持凤轻尘,虽然于礼不合,可他并不是拘泥礼教之人,但这并不表示,他能接受外人指责、辱骂凤轻尘。 这件事说起来,凤轻尘也是受害者,要是九皇叔果断一些,直接娶了凤轻尘,就算被外人骂轻尘攀龙附凤,可那也总算是名正言顺了。 可现在吗?凤轻尘被世人指责,却没有得到她该得到的一切,这对凤轻尘太不公平了…… 王锦凌走了,凤轻尘却一动没动,坐在那里,右手放在扶手上来回的磨蹭,整个人呆呆的,双眼蓄着泪水却没有哭出来。 她知道王锦凌的未尽之言,也知道王锦凌的担心。在九王府,她住得自在,可却像是断了手臂一般,她的人不在这里,她轻易也不好出去,外面的消息传不进来,她只能从管家口里听到一些消息,而这些消息都是管家过滤后,才让她知道的。 “我到底在做什么?”凤轻尘哽咽了一句,抬头,以免泪水流下来。 她喜欢九皇叔没有错,她和九皇叔在一起也没有错,可为了九皇叔不顾家族、不顾自己的名声就是有错。 “凤府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却还要给凤府蒙羞,我到底做了什么?”凤轻尘咬着唇,不让眼睛的泪水落下。 “只顾自己,不顾凤府上下,这世间还有比我更自私的人吗?” 九王府的下人不多,管家的事情也多,在九王府一切都要以九皇叔为主,无法时刻看着凤轻尘,凤轻尘就这么一直坐在花厅,无人打扰,也无人上前寻问 凤轻尘从深思中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在花厅足足发了半个时辰的呆,都没有人上来问一句,凤轻尘扬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这就是自己家和别人家的不同,在凤府。所有的人都会以她为主,别说一个人枯坐半个时辰,就是呆一柱香的时间,下人也会关切的上前,就算不问也会添个茶或者点心什么的。 管家让她去外面宣誓对九皇叔的主权,可在九王府她就没有主权,九王府的下人面上把她王府的女主人看待,可实际上呢? 她不在乎名份,可终归名不正,言就不能顺,就算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九王府的女主人,她本质上还是一个“客”,一个没有廉耻借住在九王府的“客人”。(未完待续) 1079回家,总有人见不得我好 凤轻尘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偏激,九皇叔没有苛待她,九王府的下人都很尊贵她,把她当主子对待,可她的心情真得很不好,很不好,原谅她鸡蛋里挑骨头,一点点错也能放大来说。 凤轻尘站了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已有决定。 回到房内,凤轻让人打来冷水,重新净面后,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对身旁的侍女道:“安排马车,我要出府。” 她从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做,九皇叔重要,可作为凤家家主,凤府的名誉和未来也很重要。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她不在意流言蜚语,不会被流言打倒,并不表示她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不在乎风府的名声,她以前一无所有,可她现在有一个家,有责任。 她可以为爱情牺牲自己,却不能牺牲家族名誉,让凤府的下人出门都抬不起头,让凤府的下一代都要背负这个骂名,在人前直不起腰。 “这……”侍女犹豫了一下,凤轻尘立马沉下脸来:“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了吗?” “不,不,不,奴婢这就去安排。”侍女慌忙行礼,提起裙子就往外跑。 凤轻尘看着侍女小心谨慎的样子,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九皇叔给了她最好一切,可这里不是她的家,她找不到在凤府的感觉。 凤府是她的家,她要为“凤府”二字负责。 王府的效率很高,一刻钟后管家就亲自来报,马车和侍卫都准备好了,凤轻尘可以出门了。 管家本来还想问凤轻尘要去哪,可看凤轻尘一脸严肃,硬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就算这个下人的身份再高,也不能寻问主子的去向,管家不知道短短一个时辰,凤轻尘身上发生了什么,可为人仆从的本能告诉他,凤轻尘心情很不好,少惹为妙。 管家再三叮嘱好车夫与侍卫,一定要保护好凤轻尘,万事都要听从凤轻尘的命令,凤轻尘靠在马车上,听到这些话只是笑了笑。 以前听到这话,她只当管家尽职,可今天却觉得讽刺。 如果她真是凤府的女主人,管家还需要叮嘱这些吗?不用,因为侍卫和车夫本身就会听她的话,不会违背她的命令。 当然,她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九王府的女主人看待,所以她不难过。 一应妥当后,便准备出发了,就在此时,身后响起了一阵喧闹,管家立马跑过去处理,凤轻尘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并不打算理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不想插手九王府的事。 可凤轻尘不想管事,事情却找上她,马车后响起哲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凤轻尘,我知道你叫凤轻尘,带我走,带我走,我不要呆在这里,我不要呆在这里。” “凤轻尘,你说过要医治我的,你带我走,带我走,我不要呆在这里,我不要……”声音越来越弱了,应该是被侍卫给控制住了。 “小小年纪居然能突破九王府的防御,真不简单。”凤轻尘在心中暗赞。 除了哲哲的暴虐倾向外,对于哲哲凤轻尘是佩服的,小小年纪毅志过人,比起大人还要强。 “像是什么样,还不快把人带下去。”管家的脸色也很难看,让哲哲跑出来,这是他的失职。 “不要不要,凤轻尘你带我走,你走了我的伤怎么办,我不想,也不要呆在这里。”哲哲不暴虐时,聪慧的让人心惊,思维和想法也接近成年人,知道说什么才能打动凤轻尘。 “哲哲少主你别担心,凤姑娘只是出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的。”管家看哲哲挣扎不停,好声的劝说,可哲哲却不听。 小孩子的直觉很准,他可以肯定凤轻尘走了就不会再回来,哲哲再次大喊,身上的伤口全部裂开了,全身都是血,可他却丝毫不觉得痛。 他必须离开这里,这个地方太可怕,他知道错了,他知道不该胡乱杀人,也不该胡乱打人,被人打的滋味真得很不好受。 “凤轻尘,凤轻尘,你带我走,我保证,我会乖乖听你的话,我保证,我不再随便杀人,凤轻尘……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哲哲喊得伤心,凤轻尘听得出神。 不要丢下我。 小时候,她每天都趴在孤儿院的铁栅栏上,透过铁栅栏,眼巴巴地看着外面走来走去的人,盼望里面有一个是她的母亲或者父亲,他们来接她回家,她可以和正常的小朋友一样,有爸爸、有妈妈,可以吃饱饭。 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长大后,她无数次惊醒,都是因为梦到父母把她丢下。 师姐说她对身边的人很好,看传多情实则无情,可偏偏骨子里还有一丝悲天悯人的心软,九皇叔也说她心软,所以…… 她便心软吧。 “去,把哲哲少主抱上马车。”凤轻尘隔着车帘命令道,车外的侍卫又是一怔,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咚咚咚的跑了过去。 哲哲抱来了,管家也跟着过来了:“凤姑娘,哲哲少主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看好哲哲少主。” “不要,不要,我要跟你走。”哲哲被护卫拎在手上,像个小鸡似的,不过几天,福气团团的哲哲少主就变成了非洲难民,不得不说九皇叔折腾人的手段真高。 “不要紧,哲哲本就是我的病人,跟着我也是应该,抱他上来吧。”凤轻尘只想说,哲哲真得是有野兽的灵敏。 管家到现在还没有想到,她并不是出门而是回家,也许在管家眼里,没有哪个女人住进了九王府还舍得出去。 看样子,不管在谁的眼中,她凤轻尘都是爱慕虚荣,妄想嫁入皇室的市侩女。 “哲哲少主一身是血,要不凤姑娘你等等,先让人给哲哲少主清理一下。”哲哲身上不仅仅是血,还有灰和汗水。 习惯了九皇叔洁癖,九王府上下都无法忍受哲哲这副样子。 “不用了,送让来吧,我也不去哪。”凤轻尘这话说得也极度高明,管家一听还以为她不会出马车,可实际上她确实不打算出马车,因为她要直接回家。 管家见凤轻尘心意已决,想着等伙也是要回来的,便不再多说,让人把哲哲送了进去,哲哲一坐进马车,就挑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着,双眼像是小兽一般,防备地看着凤轻尘,瑟瑟发抖的样子,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 “过来。”凤轻尘朝哲哲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的身边来。 虽然凤轻尘一次又一次警告自己,别把哲哲当孩子,小心被他咬一口,可凤轻尘这伙情绪低落,有一个人陪着她,她才能感觉不那么寂寞,哪怕这个人是有暴虐倾向的哲哲……(未完待续) 1080遇上,输人不输阵 “过来。” 于凤轻尘而言只是随意的一句话,可对哲哲而言却是一个艰难的选择,这段时间在九王府所经历的一切让他明白,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父亲那样对他好,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他杀的那些人一样,任他打杀。 哲哲有些忌惮凤轻尘,可想到凤轻尘从来没有打过他,每次见到他,都是给他上药,哲哲犹豫了一下,挪到了凤轻尘的身边。 他身上的伤很疼,他希望凤轻尘能帮他。 哲哲的温驯让凤轻尘心情稍好,将哲哲拉到自己怀里,让他趴在自己的身上,哲哲却不肯:“脏。” “我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双手染血,行事张狂,不知所畏,她不比哲哲好不了多少,甚至还不如哲哲,至少哲哲不会像她一样,用一些似而非而的理由也掩饰自己罪行。 凤轻尘将哲哲拉到自己身边,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哲哲没有反抗,乖乖地一动不动,双腿微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凤轻尘没啥顾忌的打开智医疗包,从里面取出药物,给哲哲清理伤口,哲哲忍着疼,一句都不哼。 找到了事做,凤轻尘集中精神小心地给哲哲清理伤口,暂时不去想其他的事情,心情倒是出其的平静。 马车从王府所在的那条大街拐了出来,汇入车流,路上不管是人还是车,看到九王府的标志,都一一避开,不敢与之抢道。 到了分叉口,车夫不知要去哪,放缓了速度,问道:“凤姑娘,您要去哪?” “回家。”凤轻尘说完后,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补了一句:“去凤府。” 对车夫来说,回家是回九王府。 “是。”车夫将马车赶到左边车道,准备朝凤府走去。 九王府的马车出来,除了会引来众人让路外,也会引来众人的指指点点,饶是凤轻尘不愿意去听,那些声音还是钻进了耳朵里。 “九王府的马车耶,你们快看,真是九王府的马车。” “咦,好像不是九皇叔平时坐的马车,马车里是谁呀?” “呵呵,不是九皇叔,还有谁会坐九王府的马车,出来招摇过市呢。” “不过是飞上枝头的麻雀,真当自己是凤凰,坐了九王府的马车也不是九王妃。” …… 茶楼上,瑶华公主与安平公主坐在那里喝茶,听到楼下的声音,顺势一看,瑶华公主笑道:“凤轻尘这是心虚了吧,才需要靠这些东西也证明自己的地位。” “名不正言不顺,她也只能靠这些东西撑场面。”安平公主语气平淡,扫了一眼便收了回来。 瑶华公主唇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朝身后的护卫道:“去,请凤姑娘上来喝杯茶。” “是。” “慢着。”安平公主出声呵道,瑶华公主不解的问道:“安平,你怎么了?”这么好的机会,哪能错过。 “皇嫂,我们没有必要落井下石,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她的处境就足够难堪,何必落人口实。”北陵一直催婚,安平公主过不了多久就要远嫁北陵,也许是远嫁在即,安平公主懂事了许多。 “安平说得是。”瑶华公主勉强一笑。 她实在不想放过奚落凤轻尘的机会,想到自己在婚礼上遇到的难堪,瑶华公主就忍不住愤怒,可她现在是东陵的淳王妃,而不是西陵的瑶华公主,在东陵她不能太伤安平的面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凤轻尘的马车从眼皮底下走过去。 不过,瑶华公主转念一想就释然了,她母妃虽然折了,可她皇兄重新得到了父皇的信任,还是西陵的太子,她依旧有强大的母家做依靠,她比凤轻尘强多了。 瑶华释然了,凤轻尘的麻烦却不有断,她没有与瑶华和安平对上,却与楚长华碰上了。 马车拐入了一条较窄道路,迎面来了一辆马车,车夫根本没有相让的打算,只不过在两车快要接近时,看到对方的标志,还是问了凤轻尘一句:“凤姑娘,是楚城的马车。” 同一时刻,楚长华的车夫也开口说道:“小姐,是九王府的马车。” “让。”几乎是同一时刻,凤轻尘和楚长华同时开口,而车夫也极度默契地将马车停在一边,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都停了下来。 “凤姑娘,楚城给我们让道了。”车夫对此毫不意外,在东陵谁敢不给九王府的马车让道。 “那就过吧。” “小姐,九王府给我们让道了。”楚城的城夫诧异地道。 楚长华也吃一惊,随即了然的道:“看样子马车里坐的人不是九皇叔了,敢用九王府的马车,想必是凤轻尘了,一直很想见见她,既然遇到了那就去看看吧。” 说完,就派身边的丫鬟上前寻问。 “凤姑娘,对面的马车是楚城大小姐楚长华,她派了一个小丫鬟过来,寻问可否上车一叙。”这样的情况下再走就很失礼了。 “打发她。”凤轻尘无意见楚长华,可楚长华却不肯就此罢休,小丫鬟听到车夫的拒绝,连忙跑了回去,然后楚长华就从马车里下来了。 “凤姑娘,楚小姐亲自过来了。”车夫又道。 “知道了。”凤轻尘应了一声,将哲哲扶了起来:“先坐好,我有客人。” 凤轻尘不想见楚长华,除了觉得没什么好见的外,还有就是她此时的样子着实狼狈,虽然不一定非要换上新衣才能见客,可一身是血,双手又染血的见外人,还是相当失礼的事情。 “长华久闻凤姑娘大名,冒昧求见,还请凤姑娘原谅长华的鲁莽。”楚长华虽然比一般女子大胆,却不刁蛮,该有的礼仪绝对都有。 “长华小姐客气,轻尘仪容不整,不宜见客,还请长华小姐见谅。”凤轻尘再次拒绝。 楚长华连忙道歉:“是长华鲁莽了,长华车上有一趟干净未穿的新衣,如果凤姑娘不介意的话,长华这就取过来,好方便凤姑娘换上。” 这是不容凤轻尘拒绝了。 “多谢楚小姐,我马车上有伤患,换上干净的衣服也无用。”凤轻尘慢条斯礼的擦掉手上的血,看了一眼身上色彩斑斓的外衣,毫不在意的掀开帘子。 楚长华今天是打定主意了要见她,那就见吧,别说依她的身份,还没有资格坐在马车里和楚长华对话,就算她有那个资格,楚长华找上门了,她也要出来。 输人不输阵,外界已传她凤轻尘是弃妇,她要再不出来,那流言就会更难听了……(未完待续) 1081自重,同样的话送给你 一件杏色长裙,上半身皱巴巴的,下摆处由沾满了污血,额头上的发丝因为汗水粘在脸上,与大方端庄的楚长华相比,凤轻尘狼狈的很。 “很抱歉,我失礼了。”凤轻尘落落大方的说道,丝毫不将外表放在心上。 这么一来,楚长华倒是不好意思了,略有几分歉意地往后退了两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她以为凤轻尘是避而不见,没想她真是不方便见客。 “无妨。一点小事罢了,楚小姐不必放在心上,不知楚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凤轻尘没空和楚长华瞎扯,开门见山的道。 因两人的马车周围都有护卫在,普通百姓根本不敢靠上前,再加上这条小道周围没有店铺,周围很安静,倒是不用担心外人看到。 想到这里,楚长华也收起了尴尬之色,开口道:“凤姑娘,长华是来到道谢的,在路上我父亲突疾病,幸得孙大夫施以援手,长华本想略备薄礼上门,奈何……” 后面的话楚长华没有说出来,可两人都明白。 奈何,凤轻尘不住在自己家里,跑到九王府住,害她找不到人。 凤轻尘笑了笑,只当作没有听明白,淡然的回复道:“楚小姐不必客气,治病救人是大夫的工作,思行不过是做着大夫该做的事情,当不起楚小姐的谢。” “凤姑娘说得是,是我想太多了,当时孙大夫也说了不胜谢,偏偏我一直放不下,今天听凤姑娘这话,长华总算是放下了。”楚长华一副感激的模样,却不想下一秒话锋一转:孙大夫确实只是做了大夫该做的事情,就好比我们一般,每一个人都应该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离经叛道固然潇洒,可并是每一个人都有离经叛道的本钱。” 凤轻尘入住九王府的事,已成为众人攻击她的利器,这是九皇叔和凤轻尘之前没有想到的事情。 在他们看来,这只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九皇叔想要凤轻尘离他更近些,却丝毫没有想到,会给凤轻尘带来这么多麻烦。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无论对错,凤轻尘不气楚长华拿话来讽她,可并不表示她不会反击。 凤轻尘冷笑,双手环抱,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审视着楚长华,直把楚长华看得心里发毛,才施施然地开口:“楚小姐,同样的话送给你。” 说完,转身就准备上马车,却被楚长华挡住了:“你什么意思?” “表面上的意思。”凤轻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楚小姐没听明白的话,我就解释给你听。离经叛道固然潇洒,可并是每一个人都有离经叛道的本钱。这世道对女人总是比较苛刻,男子说喜欢谁,只会被世人说年少慕艾,与诸多女人暧昧不清,则会被说成风流多情。可女人不一样,女人放话说喜欢谁,那是不知廉耻,女人与多个男人纠缠不清,那是淫女荡妇。” 凤轻尘说得轻飘飘,楚长华却听得脸色煞白,连连后退,要不是身后的侍女扶住她,这伙怕是跌倒在地了。 “小姐,你没事吧?”侍女关切的问道,楚长华只是机械的摇头,倔强的咬着唇,看着凤轻尘。 她没有错,当初她放话说喜欢九皇叔,要嫁给九皇叔是为了楚城。不直接拒绝那些男子的追求,不是她虚荣而是为了挑出一个合格的男人,一个可以撑起楚城的重任,她没有错,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楚城。 “我没有错。”楚长华握拳,用力道。 原来,在她看凤轻尘的笑话时,她也是别人眼中的笑话。 “我也不认为我有错。可世人却不这样的认为,楚小姐,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至于你说思行救过你父亲的事,如果可以请楚小姐你忘了这件事,以后也不要拿这件事去找思行,思行医治你父亲收了诊金,我们两不相欠,我不希望不相关的人打扰到我徒弟。”凤轻尘不知道楚长华是什么心思,不过不妨碍她多此一举的警告。 她不想孙思行卷入到楚城那个烂摊子里,在别人眼中楚城是块美味的馅饼,楚长华是香饽饽,可在她眼中无论是楚城还是楚长华,都是大麻烦。 思行的世界很简单,思行未来的妻子可以有强大的背景,但不能像楚长华这样。 楚长华的嫁妆是楚城,要娶楚长华这样的女人,要拥有非常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要不然就是背景比楚长华更强,不然谁娶楚长华,都会像是入赘的上门女婿。 这年头,赘婿没有人看得起,稍微有点出息的男人,都不会愿意娶楚长华,哪怕楚长华带来的价值更大。 和楚长华告别后,凤轻尘继续给哲哲清理伤口,只有忙碌起来,她才没空去想那些糟心的事。 路上,再没有其他的意外,在皇城,带着九王府标志的马车可以横着走,很快车夫就把凤轻尘送到凤府。 “你们回去吧。”凤轻尘牵着哲哲下了马车,就对车夫和护卫道。 “啊……凤姑娘,我们奉命保护你,不能走。”车夫和护卫心中就叫不好,死死地站在原地不动。 “不用了,我家有护卫,我已经到家了,不会有什么危险。”凤轻尘才不管车夫和护卫走不走,丢下一句让他们走的话,就带着哲哲进凤府。 再次回到凤府,不仅凤轻尘高兴,就是哲哲也很高兴,终于离开了那个鬼地方,他再也不要去那个地方。 叩叩……凤轻尘拉起朱红大门上的铁环,轻轻的叩动,很快门内就传来了门房的声音:“我家主子不在家,要求医去城外十里亭,孙小神医在那里医治。要见我家主子,请留下帖子,我家主子回来后,定会及时通报。” 这才几天没有回来,凤轻尘却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深吸了口气,努力扬起一抹笑,才道:“是我。”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门内的人却高兴的大喊:“姑娘?” “是我。” “快快,快,快开门,姑娘回来了,姑娘回来了。”门内的人高兴的大喊,居然忘了第一时间给凤轻尘开门,可凤轻尘却半点不生气,站在门外傻笑。 看,这才是她的家,她进来后不是公式化的欢迎,而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倒不是说凤府的下人把她当亲人,而是凤府的下人很明白,她凤轻尘是凤府的主人,只有她凤轻尘在凤府才能叫凤府,凤府上上下下的都要依靠她凤轻尘而活…… 她荣凤府荣;她受辱亦是凤府受辱!(未完待续) 1082头痛,九皇叔很委屈…… 凤轻尘回到凤府,凤府上下比过年还要高兴,凤轻尘回来了他们就找到了主心骨,也敢挺直腰板和那些人对骂。 他们家姑娘才不是什么爱慕虚荣的女子,他们家姑娘去九王府是为了给病人治病,才不是外面所传的那样,什么死乞白赖的缠着九皇叔,不顾女儿家廉耻贴着九皇叔不放…… 他们家姑娘这样的女子,要嫁什么人没有,之前云家上门求亲,他们家小姐都拒绝了,要真是贪图富贵权势,嫁给云家长子,做云家当家主母,可不比什么看不到影子的九王妃差。 管家看着凤轻尘,一脸的骄傲,他们凤府靠女人当家怎么了,就是一个女人也不比那些大家族差。 至于把凤府搅得鸡犬不宁的哲哲,凤府上下都忽视了,他们的眼神全部都在凤轻尘身上。 “小姐,你回来了真好,你的房间奴婢已经给你收拾好了,里面的东西都换了新的,小姐你看看要是有什么不满的,奴婢再改。”佟珏和佟瑶将凤轻尘簇拥在中间,春绘她们四个还在养伤,就没有出来。 一行人一边聊,一边往里走,佟珏看凤轻尘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一时间拿不准凤轻尘知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想了想还是小声的说道:“小姐,最近发生了不少事,如果小姐不忙的话,奴婢想先给小姐汇报一下。” “关于楚长华和九皇叔的婚事?还有我入住九王府的流言?”凤轻尘反问一句,佟珏愣了一下,连忙点头,本想安慰凤轻尘几句,可看凤轻尘一脸平静,到嘴的话硬是咽了下去。 “这些事你不用盯着了,我会想办法解决,皇城的流言不要管他。”凤轻尘大步朝内院走去,走到一半才想起:“对了,哲哲少主回来,你们替他安排一下住处。” “啊…小姐,你怎么把把把……”佟珏和佟瑶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可见哲哲的杀伤力之大。 “别担心,哲哲少主没有护卫保护,他只比一般孩子强一点,再说他现在全身是伤,就算想要杀人也有心无力。”凤轻尘出口安慰,可依旧无法打消佟珏和佟瑶的恐惧。 哲哲残暴的手段已经烙在她们的脑海里,她们打从心底惧哲哲,佟瑶可怜巴巴的道:“小姐,可不可以把他送走。” “我也想,可是送不走。你们不用怕,要是哲哲做错了事,就让护卫出手,只要别打死他就行了。”对付哲哲光用柔情手段不行,凤轻尘不排斥使用暴力,但要有一个度,没做错事就不能打,不然哲哲的人格一定会扭曲。 哪知佟珏和佟瑶却心软了:“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他还是一个孩子?” “只要他不犯错,我也不会随便打骂他,他虽是孩子,可行事做法完全不似孩子,他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依哲哲的罪行,判他死一百次都不够,如果按以命抵命的说法,哲哲也不知道要死多少错才够。 “奴婢知道了。”佟珏和佟瑶松了口气,这样一来既不用担心哲哲对她们下手,又不会因为打一个小孩子而良心不安。 这年头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 看凤轻尘没有因流言而伤神,哲哲也不成威胁,佟珏和佟瑶放下了心事,继续表达对凤轻尘回家的兴奋,一脸欢乐的说道:“小姐,奴婢已准备好了热水,您要不要先沐浴换一身衣服,春绘她们养伤的期间,给小姐做了好几套衣服,都是小姐你喜欢的颜色和样式,奴婢还给小姐做了几双鞋……” 佟珏和佟瑶围在凤轻尘的身边,叽叽喳喳说着一些琐事,凤轻尘含笑点头,时不时加上两句,表示自己听得很用心。 主仆三人相处融洽,暗卫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心中暗叹凤姑娘回到凤府后,整个人更加自在与放松,照这个形势来看,短时间内,凤姑娘怕是不愿意去九王府了,不知王爷回来后会不会生气。 九皇叔会不会生气? 当然会生气,凤轻尘不告而别,毫无征兆地说走就走,九皇叔要是不气才有鬼。 “你告诉本王,没有任何异常之处,那凤轻尘会为什么好好的就走了?”九皇叔站在大厅,方圆十里内,除了管家再无第二个人,而管家…… 此时恨不得自己也消失。 “王爷,奴才真得不知,白天大公子来找过凤姑娘,两人在花厅聊了半晌,一个时辰后,凤姑娘便说要出门。当时奴才也没有多想,凤姑娘只说要出门,奴才也不敢拦,只命侍卫保护好凤姑娘。”管家快将头埋到心口了,双腿不停地打颤,九皇叔要再不将气势收回,他肯定会瘫倒在地上。 “你告诉本王,你不知道凤轻尘要回凤府?凤轻尘要不是打定主要意要回去,怎么会把哲哲带走?连这点都没有注意到,你有用心办差吗?你有把凤轻尘当主子看待吗?” 这话就是诛心了,九皇叔极少说出这么重的话,管家一听噗通一声跌倒在地:“王爷,王爷,奴才知道错了,奴才真得不知凤姑娘要回凤府呀。” “哼……”九皇叔甩都不甩管家,大步朝外走去。 他给管家太多太多特权,以前管家都知道分寸,可现在…… 如果管家真把风轻尘当成主子对待,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九皇叔怒气冲天,却没有直接去凤府,而是把暗卫叫来,细细问清今天发生的事情,楚长华和凤轻尘对话,九皇叔之前就从管家嘴里听到,可这并不是凤轻尘离开的原因,凤轻尘在九王府就决定要走了,遇到楚长华不过是意外。 只可惜,九王爷的暗卫厉害,王锦凌身边的人也不是草胞,凤轻尘和王锦凌的谈话,王府的暗卫并不知道。 无能。 九皇叔扫了暗卫一眼,把暗卫吓得全身僵硬,就在暗卫以为自己要倒霉时,九皇叔挥退了暗卫,一个人坐在书房里。 其实,他大约已经知道凤轻尘为什么回去,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王锦凌,没想到是你,本王一直以为你是君子,不会在背后使这样的手段,原来你也会背后说是非。” 他知道这件事不可能一直瞒站凤轻尘,但不能这个时候暴出来,凤轻尘知道后不知会如何想。 这件事他已经出手去解决了,他不相信王锦凌会没有察觉,京城里的流言,要不了多久就会消失,王锦凌却在这个时候说给凤轻尘听,这不是拆他的台是什么。 真真是头痛。 九皇叔揉了揉生痛太阳穴,深深地吸了口气,从容地站了起来,从书架后方取出一件夜行衣换上。 啪……的一声,屋内的烛光灭了,下一秒只见一道人影闪过,九王府又恢复它原有的宁静……(未完待续) 1083错过,最佳解释时间没了 九皇叔赶到凤府时,并没有见到凤轻尘人,因为凤轻尘被宣进宫了,至于原因暗卫也不得而知,只知皇上派来的小太监与凤轻尘耳语几句,凤轻尘就提着药箱,行色匆匆的进了宫。 九皇叔在凤轻尘的屋外站了半晌,便再次消失在夜色之中。 说起来事情也就是这么巧,凤轻尘今天才回到凤府,谢皇贵妃的儿子就不好了,因小皇子身上隐疾,皇上不想泄露出去,平日里只有一个哑了的太医,悄悄地给小皇子看病。 那位哑太医医术很一般,小皇子病了几天也没有见医好,要知道小皇子出生时就遭了一次罪,身子很弱,平日里都要精心照顾,这么小的孩子要是病个几天,那可就真会夭折。 谢皇贵妃找上凤轻尘也是不得已,小皇子病了几天都没好,哑太医开了药,可这么小的孩子,根本没法灌药。 谢皇贵妃先是命人将药抹在奶娘的乳.头上,可小皇子却不肯碰,后来让奶娘自己喝药,好通过乳汁喂到小皇子的身体里,可药效却没有那么快起效。 小皇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谢皇贵妃没办法,只得求了皇上,让皇上宣凤轻尘进宫。 要不是谢皇贵妃提醒,皇上都快忘了,当日灭口之人还少了一个,皇上的眼神晦暗不明,隐含杀意。 烛光挡住了皇上的视线,谢皇贵妃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只忧心自己的儿子,不然也不会在坐月子的时候,跑来求皇上。 皇上思索片刻便允了,下诏让凤轻尘连夜进宫,传旨的小太监也提醒了凤轻尘,让凤轻尘带上药箱。 到了宫里,凤轻尘被直接带到昭燕殿,昭燕殿已没有昔日的金碧辉煌,处处都透着一股萧条之气。 这就是权妃、宠妃和弃妃的对比,在后宫,女人的荣宠都来自皇上,没有皇上的重视,份位再高也没有用。 凤轻尘暗自叹息,没有多想,匆匆走进内室。 谢皇贵妃看到凤轻尘,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轻尘,你可来了,快,快看看宝儿,他这几天一直低烧不止,又不停地吐奶。” “娘娘别急,我看看。”凤轻尘后退一步,绕过谢皇贵妃走到小皇子身边。 小皇子躺在摇篮里,像一只小猫一样,啊啊啊的哭着,声音弱到不行,嘴唇都有些发青,和他刚生下来时差不多。 凤轻尘没有假装正义的呵斥:你们是怎么照顾小皇子的,而是放下药箱,将器具一一摆好。 箱子里的东西很齐全,未满月的孩子,能用的药物也就那么几样,凤轻尘带得很全。 凤轻尘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所以她无法神到药到病除,凤轻尘给小皇子灌下药后,小皇子乖乖地睡着了,看着小皇子的睡颜,谢皇贵妃也松了口气。 这几天,小皇子一直哭,一直哭,哭得她都疼了。 “娘娘,每隔三个时辰,给小皇子喂一次药,就像我刚刚那样灌,别把药涂在乳.头上,这样会让小皇子不敢喝奶。”这么小的孩子,抵抗力本就差,要是连吃都不让吃饱,那这一病就真会让孩子夭折了,这年头孩子的夭折率可是极高。 “我知道了,谢谢你轻尘。”谢皇贵妃疲惫的说道。 做了母亲,亲自养孩子,那种辛苦是谢皇贵妃以前不曾体会到的。 “娘娘客气了,这本就是轻尘该做的,如果没有别的事,还请娘娘给轻尘安排一个偏间,轻尘怕小皇子的病情反复,今天晚上便在这里守着小皇子,要是有什么事也好过来看看。” 事实上,现在已经很晚了,凤府离皇宫又不近,凤轻尘不想一来一回的跑,小皇子这个样子,明天还要用药。 凤轻尘肯在这里入住,谢皇贵妃当然是求之不得,连忙命宫女替凤轻尘收拾好,又派人去禀告皇上。 一个女子,一个颇有能力的女大夫入住后宫,虽然不合规矩,但也能说得通,再说,皇上也不希望小皇子就这么死。 皇上之前的愤怒是因为,皇上对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抱得希望太大,小皇子一出就那个样子,皇上希望落空,自然是无法接受,现在…… 冷静下来,他还真能杀子不成,偌大东陵,还能养不起一个孩子。 凤轻尘住在皇宫,这就苦了九皇叔,害他错过了最佳的解释时间。 九皇叔在凤府没有找到人,颇为失落,可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是打起精神去了苏府密室,给苏文清交待对付魔教的事。 “魔教所在查清了吗?”之前,九皇叔让哲哲的护卫送信回魔教,暗中派人跟着那送信之人,好查清魔教所在。 这些年,魔教之所以一直存在,并不停地壮大,就是因为魔教地处隐秘,外人根本查不到魔教所在,只知道在北陵境内,就算想要剿灭魔教,也找不到方向。 “查清了,不过里面我们的人进不去,好像有阵式阻挡。”苏文清连忙将属下传来的地图奉上,不过几笔,却将魔教所在勾勒的清清楚楚。 “原来在这里,难怪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找到,谁能想到那片悬崖之后,会有人居住。”九州大陆的地图,九皇叔闭着眼睛也能画出来,只一眼九皇叔就明白魔教所在,也知道魔教前面的天然屏障。 “这个地方可不好打。”苏文清眼露担忧。 魔教什么的本来和他们没有关系,可偏偏九州地图在魔教,害他们不得不对付魔教,可要为了对魔教出手,损兵折降什么的就太亏了。 他们手上的人,是用来争夺天下的,不是用来和江湖人打打杀杀的。 “又不要我们要打,管它难不难打。”九皇叔相当无耻的说道:“把这张地图交给暄少奇,他自然知道如何做。” 暄少奇需要一个机会,而他需要暄少奇的帮助。 暄少奇虽然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可辈份太低,在很多门派掌门人面前,他都要自称晚辈,以前没有什么,可他现在已是玄霄宫宫主,那些人还把他当晚辈看,这就会让暄少奇地位尴尬。 说来,不是暄少奇无能,相反是他太能干,在江湖上像暄少奇这般,年轻就成一宫一派之主的人没有。、 别说年轻一辈的人,就是那些老家伙也相当嫉妒暄少奇,他们和暄少奇一样大的时候,还在门派里熬,熬到掌权人去了,才能登位。 这样的情况下,那些老家伙不认同暄少奇、刁难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谁让暄少奇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如此得让人妒忌……(未完待续) 1084轻尘,你有什么打算 越是年纪轻轻身居高位,越是要有拿得出手、让人震撼的功迹,只有这样才能把那所倚老卖老的家伙震住,让那些人不敢小视。 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廷,出身和资历很重要,可个人能力更重要,暄少奇有能力,他现在只缺少一个机会,一个打响他自己和玄霄宫的机会,九皇叔就把这个机会送到他面前。 小小的牺牲一下魔教,他和暄少奇都能得利,何乐而不为…… 对魔教出手,九皇叔没有半点愧疚,在权利斗争中没有对错,只有个人利益,如果什么事情都要拿世俗道德、对错来衡量,那么你就什么都不要争了,站在那里等死好了。 苏文清对九皇叔的计划也很欣赏,虽然简单但却有用,魔教和他们非亲非故,至于利用那些江湖大侠,那些人就算明知道这是利用,也会愿意出力。 他们想要灭了魔教已经想了一百年了,现在机会来了,他们哪里会错过去。 这是双赢的局面,苏文清相信不仅是暄少奇,就是江湖那些个高手也不会拒绝。 只要不出差子,拿下魔教便是早晚的问题,魔教那块九州地图也能顺利到手,苏文清想到另一个有地图的地方,问道:“杀手联盟那里,你打算怎么做?” 九皇叔摇头道:“不怎么做,饭要一口一口吃,依我们现在的精力,无法同时对魔教和杀手联盟出手。” 杀手联盟不同于魔教,杀手联盟的敌人很多,可那些敌人绝不会,像魔教的敌人一样联成一气。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可凤轻尘吗?不解决杀手联盟的那个悬赏令,凤轻尘永远都不能安心的离开皇城。”这个一次在山东,凤轻尘就遭遇了好几次暗杀。 “杀手联盟的事再说,先把魔教解决。”九皇叔暗自叹气,杀手联盟要是好解决,他早就解决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他知道杀手联盟在哪里,天下人都知道杀手联盟在哪里,可却没有人找上门,因为…… 坐阵杀手联盟的几停止老东西,都是变态。 武功变态,手段变态,护短的变态,不讲理的变态。 要没有万全的保握,九皇叔轻易不会杀手联盟出手。 “对了,我让你平息流言的事,你做得怎么样了?”九皇叔一提起这事就郁闷,心里想着,回头是不是再去一趟凤府。 他怕时间久了,凤轻尘会更生气。 “有点难度,市井流言好处理,可这些流言大多流传在上流贵族中,要扭转流言需要时间。” 这话换一个意思就是说,糊弄普通百姓容易,可要糊弄那些贵族之家的人却难,他们得到消息的渠道比一般人多。 “那便算了,不去管他。”九皇叔原本想要徐徐图之,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他必须快点解决。 要平息流言的最好办法,就是制造一个更大的流言,九皇叔心中已有决定。 不过平息流言只是治标,要做好另一件事情,才能治本,九皇叔对苏文清说道:“文清,给步惊云传消息,让他把手上的事交给步凡,去连城保护宝儿。” “啊,让惊云保护去宝儿?九,九……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苏文清嘴巴张得老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九皇叔要这么着急往自己头上带绿帽子嘛。 九皇叔嗯了一声。 “可,可步凡在北陵呢。”苏文清看九皇叔脸色阴沉,不敢问。 “让步凡从北陵回来接手惊云手上的活,北陵的事情他不用管了。”九皇叔轻敲桌面,说道。 “步凡那里已经有进展了,这个时候回来可就功亏一篑了,步凡说北陵雪峰极有可能是凤离族人。”苏文清满脸不赞同。 为了儿女私情而不顾大局,这不像是九皇叔的风格,九皇叔做得太急了。 “北陵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会过去。”九皇叔收回敲桌面的手,说道。 苏文清吓了一跳:“什么?你要去北陵?你走得了吗?” 九皇叔的身份是一个很好的保护色,可同时也是束缚,有这个身份在,九皇叔轻易无不能离京。 “安平不是要嫁到北陵嘛,本王去送亲。”九皇叔早就打算借机去北陵,不然也不会撮合北陵凤谦与安平。 苏文清惊呼:“你那个时候就想好了?” 不是吧,那么早九皇叔就准备好了去北陵的事,这也太……那个时候,他们才刚发现北陵的不正常。 “只是一条路子,早做准备罢了,会不会用还两说,既然步凡说北陵雪峰上住的是凤离人,那本王就一定要去看看。”也是该让凤轻尘知道自己的身份。 只是这样一来,凤轻尘身上的担子就更重了,她以前只要振兴凤府,现在则要复兴整个凤离一族。 凤轻尘没有享受到凤离嫡女带来的荣耀,却要背负凤离嫡女的责任,这对凤轻尘来说很不公平,可这世间本就没有公平之事。 苏文清见九皇叔要亲自去北陵,眼露担忧:“那万一那是个陷阱呢?我们的人在北陵才刚刚开始,要在北陵出了事,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九皇叔的势力在北陵发展不到半年,这还是借助了王家在北陵的走私路线,要没有这条路,他们都无法在北陵立足。 “是陷阱本王也要去。本王光明正大的去北陵,怕什么。”九皇叔不认为北陵人有那么大胆子,敢让他死在北陵。 “除非北陵想要灭国,不然北陵皇帝不会让本王在北陵出事。”九皇叔神色平淡,苏文清却是一怔,随即愣愣的道:“你打算透露自己的身份了?” “不,我只需要显露实力就好,我的后台可不是东陵。”要是依靠东陵,他早就死了。 苏文清松了口气:“不打算说就好了,崔家蠢蠢欲动,你要在这个当口暴露出蓝氏的身份,我怕崔家会不放过你。” 崔家手中也有蓝家人,要是九皇叔把身份暴露出来,第一个感到威胁的不是皇上,而是崔家。 到时候崔家一定会联合四国把九皇叔这个蓝家人给灭了,这样就只有崔家人手中才有蓝家人,才能名正言顺的复国。 “我心中自有盘算,不会操之过急。”虽然他很心急,可他知道现在不是暴露他和凤轻尘身份的时候。 躲在幕后虽然小人一点,但最安全,他从来不是什么君子,小人便小人吧。(未完待续) 1085计划,我徒弟你就别想了 苏文清看九皇叔依旧冷静自持,行事稳重,松了口气,他真怕九皇叔因流言一事自乱阵脚,做出杀敌一千自损作八百的决定。 苏文清看九皇叔一脸凝重,想想还是开口说劝道:“九卿,我知道最近的流言让你困扰,可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轻尘不是那般小气的人,她不会在意这些。再说了,这也是不是你的错,现在这些人骂凤轻尘骂得越凶,日后你们二人身份暴出来后,赞美的话也就越多。” 苏文清压根就不觉得事情有多严重,不就是流言嘛,当初凤轻尘能顶着婚前失贞的压力活下来,现在当然也可以,凤轻尘比一般的女子还坚强,绝不会轻易被打倒。 “是吗?”九皇叔看了苏文清一眼,淡漠的别过头。 没有被流言伤害过的人,永远不懂流言的杀伤力,流言给人的伤痛比尖刀还要痛,尖刀只能让你身体痛,可流言却能让你心痛…… 凤轻尘当然不会因此想不开自杀,但凤轻尘却会受伤,会有所顾忌,而这不是九皇叔想要的。 和苏文清交谈完后,已经到了子时,九皇叔回王府前,又拐去了凤府一趟,得知凤轻尘还在皇宫没有回来,九皇叔本想给凤轻尘留个字条,想想还是放弃了。 有些事,当面解释更好,却不想这一等,就再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小皇子的病情反复,第二天早上又开始吐奶,身上也有一些红肿,凤轻尘不得不继续留在昭燕殿。 凤轻尘并不擅长给婴儿医治,也不敢动重药,只能慢慢地给小皇子调养,就这样,凤轻尘在昭燕殿呆了三天,小皇子的病才算稳定下来。 离去前,凤轻尘留了一些婴儿常用药给谢皇贵妃,毕竟她不方便常进宫,现在的谢皇贵妃,可不是那个在后宫呼风唤雨的皇贵妃,她已经失宠了,没权利随便宣她进宫。 在昭燕殿的这几天,凤轻尘也看明白了,谢皇贵妃是彻底失宠了,皇上不在乎她,谢家也打算为她出头,因为谢家又送了一个更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宫。 看着手中的药,谢皇贵妃露出一抹极淡的:“这个时候,也只有轻尘你还会帮我。” 在后宫,帝王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除非你是皇后,掌管后宫,不然你就不能失了帝王的恩宠,哪怕身为皇贵妃也不行。 “轻尘是大夫,只是做一个大夫该做的事情。”凤轻尘也叹了口气。 她和谢皇贵妃不过是互相利用,谢皇贵妃需要一个能信任的大夫,而她需要一个人帮她牵制皇后,于是两人就合作,而现在…… 谢皇贵妃已经没有作用了,按理凤轻尘不需要再理会她了,可她终归是个普通人,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再加上她和谢皇贵妃也算是合作愉快,那种把人用了就丢的事,她办不到。 “太医院那么多太医,也没见哪个像你这般。”想到和凤轻尘认识以来,凤轻尘所做的事情,谢皇贵妃突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这么一说,还真这么一回事,你答应帮我保住孩子,这一年来你一直尽心尽力做着这件事。轻尘,你是一个好大夫。” “娘娘言重了,轻尘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唯心而已。”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便好,这样夜深人静时,她才不会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被恶梦惊醒。 “好一个唯心而已。轻尘,你知道的,我一直希望你能和谢家握手言和,我再问你一次,你愿意吗?只要你肯点头退一步,我一定会说服谢家答应你的条。” 虽然谢家放弃了她,可谢皇贵妃还是想要为家族做一件事情,毕竟她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和谢家的支持脱不了关系,做成这件事,也算是报答了谢家对她的养育、栽培之情。 这件事谢皇贵妃曾说过,只不过凤轻尘提的条件太苛刻,要谢家当家人上门跪下来赔礼道歉,谢家人绝不会同意,同样,凤轻尘也不会同意退一步。 “娘娘的好意轻尘心领,我与谢家虽不至于不死不休,但当日所受的折辱轻尘一直记在心上,不敢忘怀。不过娘娘放心,轻尘也不是逞凶斗狠之人,当日的事情我自己也有错,只要谢家人不犯到我头上,我不会对谢家人怎么样,同样谢家人一但犯到我头上,那么我定加倍回报,至于谢家门,这辈子我凤轻尘都不会进。”凤轻尘并不是以德报怨之人,当日谢家落井下石的举动,她忘不掉。 再说,谢家和皇上绑得太紧了,注定是她的敌人,她没有必要假惺惺的和对主和好。 “唉……”谢皇贵妃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既然你不愿,这件事就当我没有提过。只是……轻尘,最近皇城的流言,你也应该听到了,你这个时候需要世家帮忙。” 谢皇贵妃劝凤轻尘与谢家和好,也不单单是为了谢家,也有为凤轻尘着想的意思。 这个时候,要是谢家愿意联合王、温等世家为凤轻尘说话,那么皇城的流言就会不攻而破。 豪门权贵大都依靠皇上而活,他们不敢违背皇上的意思,寒门虽然有崛起的迹象,可现在还是太弱了,这个时候凤轻尘能拉拢的力量就是世家。 “多谢娘娘关心,流言的事情,轻尘自有办法解决。”凤轻尘笑着道谢,未了又说了一句“娘娘,轻尘还是那句话,轻尘与娘娘的交情,与谢家无关。” 也就是说,不管凤轻尘日后会不会和谢家交恶,她都不会因此牵怒上谢皇贵妃,并且她们现在只谈交情,不谈合作。 “我明白了。”即使心里知道,可凤轻尘明确的说出来,谢皇贵妃还是很高兴。 凤轻尘说有办法解决流言的事情,当然是真有办法,她应对流言已经有经验了。 从皇宫出来后,凤轻尘并没有回府,而是去城外找孙思行,她想知道孙思行对楚长华的态度。 从楚长华的语气中,凤轻尘可以看出她对孙思行颇为在意,也许这种在意她自己都不知道,但凤轻尘却看出来了。 楚长华的态度凤轻尘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孙思行,孙思行一向没有与女子相处的经验,她怕孙思行真看上了楚长华。 楚长华这个麻烦,凤轻尘是不愿意惹的,但要是孙思行真喜欢楚长华,那么她会尊重思行的意见。 她凤轻尘从来不想惹麻烦,可也不怕惹麻烦!(未完待续) 1086默契,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凤轻尘边走边想着要如何从孙思行口里套话,要知道孙思行是个受传统教育长大的男子,即便心存爱慕也绝不会做出私相授受的事,问话一定要极有技巧,不能让思行察觉,不然思行还以为她这个师父怀疑他的品性。 要是孙思行看上楚长华还好,要是没有看上,她绝不允许楚长华来祸害她徒弟,她好好的徒弟,可不能被人说成是吃软饭的男人。 可到了孙思行行医的地方,凤轻尘却没有看到人,一打听才知道,楚城大小姐亲自来请孙思行,说是楚城主旧疾复发,请孙思行看病去了。 “请思行去给楚城主看病?”凤轻尘听到这句,一激动差点撞上了车门。 楚长华这一招也太烂了,在路上还好说,荒郊野外没有好大夫,可到了皇城还巴巴的来请思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东陵苛待楚城,连个太医都不给派。 “小姐?”车无久久没有等到指示,出声问道。 “调头,去楚城主一行人暂住的地方。”也不知道思行会不会受牵连,凤轻尘万分郁闷,要是楚长华因一己之私,害得孙思行被皇上责罚,她一定不会放过楚长华。 到了楚长华暂住的地方,凤轻尘并没有闯进去,而是让车夫把马车停在对面。 “如果孙少爷出来了,叫我。” “是,小姐。” 凤轻尘停车的位置相当醒目,没过多久就被侍卫发现了,侍卫们交头接耳,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报给主子听,其中有一说道:“要不先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如果对方没有恶意,鲁莽报上去,小姐怕是不会高兴。” “行,我去看看。”一侍卫握着长枪,匆匆跑到马车面前,寻问了两句便回来了。 “是凤府的人,来等孙大夫。” 侍卫回去这么一说,其他人就露出心照不宣的笑,一个个挤眉弄眼,幸亏凤轻尘隔得远看不到,不然一定会吐血。 楚长华,你到底把我徒弟的名声败坏成什么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思行也是那些男人,上赶着讨好楚长华。 凤轻尘一直很耐心的等着,却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眼见天就要黑了,孙思行却没有出来的意思,车夫想到凤轻尘这一整天都没吃没喝,小声地问道:“小姐,要不小的过去问问?” “不用了,再等等了,楚长华还能留孙少爷过夜不成。” 还别说,凤轻尘这回还真猜对了,楚长华正打算留孙思行吃晚饭,看孙思行收拾东西要走人,连忙上前六道:“孙大夫又麻烦你了,要不是你长华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孙大夫留下来用个晚膳如何?” “多谢楚小姐,这是思行的本份,当不起楚小姐的道谢。”孙思行淡定地接过侍女递上来的诊金,在侍女不屑的眼神中,将一两银子放入口袋,眼中带着满足的笑。 他凭医术赚银子,即不犯法也不违背自己的良心,他不懂这侍女为何看不起,不过这也与他无关。 “怎么当不起呢,孙大夫你医术高超,我父亲……” “不用了。”左岸上前打断了楚长华的话:“他师父等他,我们先走了。” 左岸随意找一个理由,孙思行连忙附和,提起药箱就想往外走,楚长华却笑道:“这位少侠你说错了,孙大夫的师父住在九王府,哪里会等孙大夫。” “我师父住在九王府又如何,只要我师父高兴,她爱在哪就在哪,楚小姐,我师父的事我师父自己会处理,不劳你多事。”孙思行一听楚长华,拿凤轻尘入住九王府的事说事,当下就不客气了,极少与人红眼的孙思行,再次为凤轻尘与一个女子眼红。 楚长华一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仗告得太没有水平,听到孙思行的呵斥,当下有些不安,红着眼睛道:“孙大夫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我只是说孙大夫你的师父,此时没有在等你。” “你怎么知道没有?”左岸怕孙思行把楚长华惹毛,又弄一个楚城的敌人出来,连忙挡在孙思行的面前。 “我……”楚长华语塞,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左岸也不理他,转头对孙思行道:“走吧,你师父还在等你。” “哦。”孙思行连忙点头,看也不看楚长华,大小往外走,看那急切的样子,就好像身后有什么人在赶他一样,再看楚长华,一脸黯然……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左岸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横竖他尊重孙思行的意见,可惜孙思行一心扑在医术上,对感情的事根本没有心,压根就不明白楚长华对他有好感。 左岸说凤轻尘在等孙思行,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一出门,就真看到凤轻尘站厅马车旁,朝他们招手。 “师父。”孙思行很高兴,立把朝凤轻尘挥手,表示看到了,同时一脸崇拜的对左岸道道:“左大哥,你好厉害呀,你明明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知道师父在等我?” 左岸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孙思行。 他不过是随口一说,他哪里知道凤轻尘会出现,巧合罢了。 左岸看到凤轻尘来了,知道孙思行不会有事,身形一闪,人就不见了,守着个小医呆,他快无聊死了。 “左大哥……”孙思行在后面叫了两句,左岸却假装没有听见,孙思行走到凤轻尘身边,小声的抱怨了一句:“左大哥真是的,说走就走,招呼也不打一声。” “他尿急,所以走得快。”凤轻尘很好心的说道。 “啊?”孙思行一脸茫然地看着凤轻尘,随即了然的地点头:“哦,难怪跑得这么快。” 这是相信了凤轻尘随口编出来的谎言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好骗,随便说说的话也信了,真是的…… 看着孙思行干净的眸子,凤轻尘又是喜又是忧,她现在居然有一种吾家有子初长大的感觉,她真怕思行被坏女人骗。 “好了,别想你左大哥了,他知道回去的路,走,我们回家。”凤轻尘催促孙思行上马车,她正着急着想知道孙思行对楚长华的态度。 如果孙思行对楚长华有意思,她的计划就要调整,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到思行喜欢的女人。 相反,要是思行对楚长华没有意思,那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未完待续) 1087无心,遮住双眼并不代表天就黑了 凤轻尘一直都知道孙思行有点小呆,除了医学方面外,对其他的事情都很迟钝,可没有想到思行居然迟钝到这个地步,一路问答下来,凤轻尘差点没有吐血。 凤轻尘开始还担心孙思行会多想,拐着弯问他对楚长华的印象,结果这孩子怎么也听不明白。 好吧,凤轻尘直接问题了,这孩子更绝,呆呆地问她:“楚城的大小姐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她呀。” 楚长华在孙思行眼中,不过是病人家属,孙思行实在不明白凤轻尘问他对楚长华的印象做什么。 一个病人家属,要有什么印象? 唉……凤轻尘重重的叹了口气,家里有个对感情桥一窍不通的孩子,真心让人伤不起。 不过,凤轻尘虽然气得差点吐血,可也由此明白,孙思行对楚长华没啥企图,孙思行还是单纯的好孩子,根本不识情滋味,既然这样凤轻尘也不用对楚长华太过手软了。 要压下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出现更大、更劲爆的流言,楚长华本身就是一个话题人物,凤轻尘利用起来,毫不愧疚。 凤轻尘关心完孙思行的事后,就轮到孙思行关心她了,孙思行看凤轻尘脸色还算好,试探地问了一句:“师父,你和九皇叔还好吧?” “还好呀,怎么了?”凤轻尘乐了,没想到她徒弟除了医术,还会关心八卦。 “没事就好了。”孙思行拍了拍心口,长松了口气:“我以为师父会生气。” 流言把凤轻尘说得极度不堪,而九皇叔又一直保持沉默,没有为凤轻尘说话,让皇城的人都以为,凤轻尘要变成弃妇。 其实,皇城那些个贵人说得不是凤轻尘勾引九皇叔,而是奚落凤轻尘被九皇叔抛弃,毕竟能勾上九皇叔,是皇城无数贵女的梦想。 “师父是生气了。不过不是气九皇叔,是气我自己。”凤轻尘叹了气,眼露疲倦:“思行,师父不气任何人,只气自己不好,气自己行事不端,才引来今天这的骂名,气自己不知轻重,连累旁人。” “师父,这和你无关,你是无辜的。”孙思行连忙安慰道:“你只是喜欢九皇叔罢了,这并不是你的错。” “可因这份喜欢,把父母家族的名声毁了就不应该。”经此这一事,凤轻尘也算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那想当然的,不能因为自己的天真牺牲身边的人。 远的不说,就说孙思行摊上一个德行不佳的师父,对他的行医生涯来说,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污点。 “师父,你这是要放弃九皇叔?”孙思行双腿瞪得滚圆,双手紧握,身子微微往后倾,好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 凤轻尘忍不住笑了出来:“当然不是,思行你怎么就有这个想法?” 她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好不容易才有今天,怎么会因这么一点小困难就放弃,她凤轻尘要是会被流言打倒,那她早就死了。 “呼……那就好,那就好,我真担心师父你,会因为承受不住世俗的压力而放弃。”孙思行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行医,所以那些流言,他或多或少都听到了一些,别说凤轻尘了,就是他听到都想杀人。 这些人,凭什么这么说他师父,他师父才不是下贱、无耻的女人。 “师父没那么脆弱。”凤轻尘笑了笑。 不管遇到什么,她都不会放弃,除非那个人先放弃。 “那就好,不过师父你最近还是少出门的好,免得被那些人缠上。”孙思行想到这几天,一堆公子哥围着他问东问西的画面,就烦。 “思行,事情没关系有那么容易,遮住双眼并不代表天就黑了,师父从不做自欺欺人的事,这件事你别担心了,师父会处理好。”确定思行对楚长华无感,凤轻尘便可以毫无顾忌的实施自己的计划。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她要制造新的流言很容易。 孙思行看凤轻尘自信满满的样子,再想到凤轻尘的厉害,便点了点头,师徒二人高高兴兴地回了凤府,凤府上下自然又是一番热闹,就连哲哲也出来了。 佟珏和佟瑶虽然防备哲哲,可女人天生就对萌物没有抵抗力,哲哲不过是对她们腼腆的笑了两下,这两个女人就立马倒戈,忘了哲哲之前的手段,高高兴兴地给哲哲做了两身新衣服,大红色的…… 凤轻尘一见,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了,指着哲哲身上的衣服,语气严肃的道:“谁给他做的新衣服?” “奴,是奴婢。”佟珏和佟瑶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忐忑不安的回话。 凤轻尘皱眉,对管家道:“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了,以后不许他穿红色,给他换上白色有衣服,我记得上次皇上赏赐了一批雪缎,就拿那个给他做衣服。” “不要。”哲哲誓死保卫自己身上的衣服,怒瞪凤轻尘。 他喜欢红色,像血一样的颜色,他才不要穿什么白色,像带孝一样。 “在我的府上,容不得你说不。”凤轻尘冷下脸来,那气势不会比九皇叔弱太多,哲哲被九皇叔吓怕了,本能的瑟缩了一下,随即又强硬了起来,可惜凤轻尘这个人做事固执到了极点,她说要做的事情,就不允人挡着。 “还愣着干嘛,把哲哲少主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他要不肯就全扒光。”九皇叔会顾虑到六岁孩子的羞耻心,凤轻尘确不会。 孤儿院,六岁的孩子夏天经常不穿衣服,因为……没有那么多衣服给他们天天换。 “不许,不许,你们敢动我,我让我爹杀了你们,然后把你们碎尸万段。”哲哲双眼通红,威胁道。 “碎尸万段?这才几天,你就不听话了,看样子我府上的人对你太好了,还是得把你丢到九王府去才行。”凤轻尘才不管哲哲如何威胁,让粗壮的仆人动手。 “哼……我才不会怕你呢。”哲哲倔强的顶了回去:“你根本没办法把我送回九府,九皇叔都不要你了,你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女人。” 通过这几天的了解,他知道凤轻尘和九皇叔闹翻了,凤轻尘是绝不会把他丢回九王府,而只要不回九王府,他就不会有事。 “九皇叔不要我了?你听谁说的?”凤轻尘脸上带笑,可笑中却没有半丝笑意,冷眼扫向室内的仆人,除佟珏和佟瑶外,其他仆人一一低下头,不敢与凤轻尘对峙。 这下凤轻尘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原来这些人看她从九王府回来,又没见九王府的人上门,便认为她和九皇叔闹翻了,她被九皇叔抛弃了……(未完待续) 1088卖仆,楚长华是香饽饽 哈哈哈……凤轻尘冷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们都认为我凤轻尘是弃妇了,所以一个个便肆无忌惮起来了吗?连主子的闲话也敢乱传?” “奴婢(奴才)不敢。”下人纷纷跪下,连忙求饶,只有佟珏、佟瑶、管家、孙思行和哲哲站在那里。 “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凤轻尘心里一片冰凉,连自己府上的人都这么说,她凤轻尘做人真是失败。 她知道,因为流言一事,凤府的下人受了很多白眼,她亦心存愧疚,可这并不表示凤府的下人有资格在背后议论自己的事。 主仆的地位摆在这里,凤轻尘不求什么主辱仆死,但在她这个主子受责难时,这些人至少要和她站在同一个阵营,而不是在背后议论她的是非。 敢拿她和九皇叔的事来说事,这些人真是太闲了,以为她对下人宽厚,便不舍得责罚他们是吧。 凤轻尘冷冷地看着在场的人,除了孙思行外,每一个都感觉到了危险,就是哲哲也不例外。 这个时候哲哲才明白,凤轻尘骨子里和九皇叔一样凶残,只不过她平时没有表现出来,用淡然理智也掩饰自己的冷酷无情。 凤轻尘确实足够无情,在管家问凤轻尘如何处置这些乱嚼是非的下人时,凤轻尘说道:“管家,除佟珏、佟瑶和别院养伤的下人外,把府上的下人全部发卖了。” 卖仆。一般人家是不屑做这样的事,一是怕卖出去的仆人心生怨恨,在外面说自己的坏话,二是卖仆在外人眼中,是不仁慈或者落魄的表现。 世家遇到这样的事,大多数是把这些下人打发到矿场做重活,而那些新晋权贵则直接打杀,相比起来,凤轻尘卖仆的段数实在太一般了。 “小姐,这样会不会不好,要不把他们送到庄子上?”管家上前劝说道,想要给凤轻尘说一说卖仆的弊端,要知道凤府并不缺几个银子。 凤轻尘却挥手阻止:“不用了,就按我说的办。”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奴才多谢小姐的仁慈。”众仆人见凤轻尘如是说,暗松了口气,立马磕头道谢。 只是发卖,横竖做下人在哪不是做,换一家也好,可惜他们高兴太早了,凤轻尘把这些人的表情尽收于眼底后,唇角微扬,不疾不徐的补了一句:“管家,把他们卖到北陵。” 不是她凤轻尘狠,实在是这些人太不识抬举了,也太不知天高地厚,要知道身为她凤府的下人,生死都由她凤轻尘说了算,荣辱也系在她身上,可这些人做了什么? 她从九王府出来,进宫三日没消息,这些人就心生不稳,在府里议论起她的事来,她自认待凤府的下人不错,而她的宽厚也是有底线了,她要不清理这一批人,日后如何管理凤府的上下,又如何保证府内的消息不外传。 她凤轻尘可不想成天被人放在嘴里议论,不因流言而生气,并不表示愿意被流言困扰。 “是。”管家一听,双眼一亮,心中暗赞凤轻尘高,其他下人一听,立刻转喜为悲,拼命的磕头,哭着求饶:“小姐饶命呀,小人(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姐,求求你,饶小人一次吧。” 凤轻尘哼了一声,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径直站了起来,冷漠的穿过跪在地上的下人,朝内院走去。 下人见求凤轻尘无用,转而去求孙思行:“孙少爷,你是善良、仁慈,求求你,求求你,给小姐求个情吧,别把小人卖到北陵,小人知错了,。” 这个时候凤府上下才明白,无论凤轻尘在外面被人如何辱骂,被人轻视,她始终都是掌控他们生死的主子。 “你们……师父没要你们的命,已经很仁厚了。”孙思行单纯,可并不表示这些人能利用他的善良,孙思行学着凤轻尘,转身就走,其他的事自有管家处理。 这件事情处理完后,凤府上下都安静了起来,再也看不到聚在一起嚼舌根的丫鬟仆人。 哲哲似乎感受到了凤轻尘身上的杀气,也安分了下来,而且不知怎么地,因为凤轻尘忙,让孙思行给哲哲医治身上的伤后,哲哲就特别爱粘孙思路行,凤轻尘只能再次感慨,她徒弟是个宝。 以杀伐果断之姿处理完凤府的下人后,凤轻尘带着满身疲惫回到自己的院子,佟珏和佟瑶两人小心意意地跟在后面,一进门就跪在凤轻尘面前请罪。 这三天于凤府的人而言实在是太煎熬了,凤轻尘被宣进宫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去九王府打听消息,却不得其门而入,凤轻尘进这听到没有一点消息透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出事了,整个凤府下上除了管家外,没有一个能主事的人,一时间难免慌乱。 “没你们什么事,出去吧。”凤轻尘轻叹了口气,并没有牵怒于人,凤府没有主事者,下人不安也不是不理解,不过理解归理解,该做的事情凤轻尘还是不手软。 凤府就只有她一个主子,她不可能时刻呆在这里,给他们稳定军心,凤府的下人要习惯,他们的主子经常不在。 打发了佟珏和佟瑶,凤轻尘这才冷静下来,轻叹了口气,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给九皇叔道个歉,毕竟她那天突然回府,实在是做得有些过了,这三天都不来一趟凤府,九皇叔估计是生气了。 “算了,终要有一个先低头,既然是自己错位了,那就低头吧,男人也是需要哄的。”凤轻尘想了想,便提笔在纸上写道:“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纬。蒲纬韧如丝,磐石无转。”(摘自《孔雀东南飞》意思就是说两人之间的感情十分牢固,不会因外界阻挠而放弃) “希望九皇叔能明白吧,当时的情况,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生气,我也是普通人。”依凤轻尘那时的心情,她在九王府半刻都不愿意呆,没有大吵大闹离去,已算是克制了。 凤轻尘不怨流言的事,毕竟是她先招惹九皇叔的,可她怨九皇叔隐瞒她的事,如果不是九皇叔刻意隐瞒她,她早就可以出手制止,不会让流言越传越难堪,甚至扯上她的父母。 要知道,有楚长华在要平息流言一点也不难,九皇叔和思行不屑楚长华,但放在九州大陆,楚长华却是香饽饽,她的爱慕者都可以从皇宫排到城门口还有多。只要她略施小计,把楚长华的爱慕者弄进皇城,让他们闹一点香艳事迹出来,皇城中的人就再也不会盯着她这点子事。 要说两人想到一块去了,还真是半点不假,凤轻尘正准备着手做这件事时,城门外就有三辆华丽的马车朝皇城驶来…… 你方唱罢,我方登场,这个夏天,东陵的皇城会很热闹。 以下免费(未完待续) 1089傻妞,九皇叔捡了个大便宜 把楚长华推出来,不管是凤轻尘还是九皇叔,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那些辱骂凤轻尘的流言虽不是楚长华一手制造的,但却是因她而起。 要不是楚长华来在京城,爆出她要嫁九皇叔的事,满皇城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凤轻尘住在九王府,就算偶尔有一两个人看到了,也不敢说出来,毕竟谁都怕死。 可是楚长华来了就不一样了,楚长华一来,皇宫那边就高调暗示楚长华与九皇叔是一对,楚长华的不解释和九皇叔的沉默让众人以为这是事实。 这么一来,皇城那些权贵便认为凤轻尘已经失了九皇叔的欢心,就算九皇叔心中还有凤轻尘,那地位也不可和以往那般一样,九皇叔要讨新王妃欢心,肯定不会和过往一样旗帜鲜明站在凤轻尘那边,所以…… 在试探几次,发现九皇叔没有动作后,针对凤轻尘的流言越演越烈,直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王锦凌才不得不出来提醒凤轻尘。 这一次,九皇叔与凤轻尘没有商量,却默契地拿楚长华出来平息流言,倒也不算是伤害无辜,谁让楚长华运气不好,摊上小气又记仇的九皇叔和凤轻尘。 得知能用得上几个重要人物已经进京,九皇叔很满意,准备将手头的公务处理完,就去凤府哄凤轻尘,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他不好,是他没有保护好凤轻尘,因为太忙而疏忽了凤轻尘的事。 结果,九皇叔的公务还没有处理完,就收到暗卫送来的信,九皇叔诧异了一下,挥退暗卫后,才不疾不徐的展开信,这一看眉眼都带笑了。 “真是一个笨妞。”九皇叔笑着摇头,心里却是熨帖得很。 他是不是该庆幸,谢皇贵妃把凤轻尘召进宫了呢?不然的话,凤轻尘也不会误会他生气了。 短短四句话,九皇叔来回看了数遍,才不舍地将它放在书架上的盒子里,和凤轻尘以前写得那些信放在一起。 以后老了,打开来看,还能回忆当初所发生的事,想起来也是极好玩的事。 收到凤轻尘的信,知晓凤轻尘没有生气,九皇叔就不急着去凤府了,也是时候晾晾凤轻尘,免得每一次有事没事都甩脸走人。 凤轻尘这边没有接到九皇叔回信,虽有几分失落,却没有因此影响生活,要知道,她可忙着呢,再说了,她相信她和九皇叔之间的感情,要是九皇叔对她无情,那么也不会纵容她到这个地步。 其实,她一直都倚仗九皇叔对她的情使小性子,因为她很清楚,只要她做得不过火,九皇叔都会宠着她,任她做自己想做的事。 凤轻尘把这事放下,一心准备对付楚长华的事,哪知她才刚开始,九皇叔那边就出手了,皇城突然来了三个大人物,而这三个人都是冲着楚长华而来。 这三个人来头可不小,有一个是安城的三少,一个是楚城守备的儿子,最后一个则是北陵国舅。 “我还没动手就热闹起来了。”凤轻尘听到这三人进宫拜见皇上后,立刻就去找楚长华,立马笑了。 “小姐要不要再加一把火?”佟珏脸上带着恰当好处的笑。 凤府下人被发卖一通后,也只有佟珏和佟瑶才敢往凤轻尘面前凑了,其他人都不敢妄动,哲哲似乎也怕了凤轻尘了,不敢和她横,一心粘着孙思行。。 凤轻尘含笑点头:“这是必须的,让我看看你们这一年来,在皇城的经营的如何?” 她无法说动安城三少,北陵国舅,但她能把皇城的水搅浑,楚长华对男人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还是一个能让男人一步登天的女人,这皇城里多的是二世祖想要把楚长华掳获,之前不过是碍于她和九皇叔的传闻,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皇上利用九皇叔的沉默,制造她被九皇叔抛弃的事实,那她就利用九皇叔的沉默,制造九皇叔压根就看不上楚长华的局面,到时候就看谁先撑不住了。 佟珏和佟瑶这两年在皇城的经营是非常喜人的,不出三天,皇城上下就在传楚长华此次来东陵是为选夫而来,楚长华的嫁妆是楚城,谁娶了楚长华谁就会是下任楚城城主。 不信? 公子爷,你还别不信,你忘了一年前,楚长华是如何高调向九皇叔表达爱慕的,她当时可说了要带着楚城嫁给九皇叔,只不过被九皇叔拒绝罢了。 楚城城主身体不好,楚城主就只有楚长华一个女儿,女儿不能继位,她这次来皇城,就是为了选夫,只要娶了楚长华,那就是下一任楚城城主,堪比一小国国主。 这个消息刚开始没有人相信,可随着安城三少、北陵国舅、楚城守备之子在皇城冒出来后,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了。 没过两天,凤轻尘又借关心的名义,给宫里的娘娘送了一次礼,然后就见楚长华所住的院子,天天都有一批纨绔浪荡子在那守着,隔着高墙大声喊着爱慕的话,楚长华只要一出来,就会有一群公子哥拥上去,楚长华烦不胜烦,请皇上处理。 皇上处置了几个人,其他人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改变了策略,不再围堵在楚长华身边,而是给楚长华送礼、写诗,向楚长华表达爱慕之意。 没办法,谁让楚长华的诱惑太大,娶了楚长华子孙后代都无忧了,套现代一句话说,娶到了楚长华就像中了五百亿。 这些公子、少爷的骚扰,楚长华可以躲,可那些个千金、夫人的邀请,楚长华却是避不了,有些起了攀附心里的人家,一个个都忙着打听楚长华的事情,想着要如何拿下楚长华,娶了楚长华那可是权势地位通通都有了…… 楚长华在皇城火了,至于什么时候火的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一夜之间,皇城上上下下都在谈论楚长华,谈论她选夫的事,谈论那个男人那么好的运气,能把楚城和美人全部拿下。 至于凤轻尘和九皇叔的事,就算有人想谈,也没人愿意理,九皇叔和凤轻尘那点子事,皇城上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现在大家关心的是,楚长华到底花落谁家,哪个幸运小子,能把这尊金佛给娶回家…… 当然,人人都希望那个幸运的人是自己!(未完待续) 1090艳名,太抬举她了 “小姐,你真是神机妙算,这伙皇城的人都在说楚大小姐的事,那些小赌庄都在下赌局,赌谁能掳获美人芳心呢。”佟珏如银盘的脸,笑得眼睛缝都没有。 楚长华的事,可谓是她和佟瑶一手推出来的,刚开始她们也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她们也不过让人在市井、茶馆说一说娶楚长华的好处,然后让埋在各府的探子,想办法接近家里那些草胞少爷,不经意地把街上的流言说出来, 刚开始还以为只有几家会上勾,没想到那些个公、侯府听到这事,就像闻到腥的猫,不管有没有希望,都想着拼一拼,生怕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富贵迷人眼,那些个公侯之家,大多都是空壳子,有楚长华这么一个宝在眼前,他们怎么可能不心动。” 皇城中,想打楚长华主意的人很多,只不过碍于九皇叔和楚长华的传闻,没人敢做那出头鸟。 九皇叔把楚长华的三个坚定追求者弄来,再加上凤轻尘这么一造势,那些有心的人哪里还忍得住……、 别说没落的公侯之家,就连皇后都有些心动了。 虽然皇上一直希望九皇叔娶楚长华,然后和楚长华一起滚到楚城去,但皇后看到最近传言,想到楚城主的身体状况,心里也开始打起自己的盘算。 “洛儿,那个楚长华你怎么看?” “母后,你想要儿子入赘?”东陵子洛不冷不热的说道,他对楚长华完全没有好感。 “当然不是,洛儿你怎么会么想,你将来可是要……”皇后指了指上面,那意思是说要坐那个位置的人人。 “母后怎么可能会让你去入赘。” “母后没想过让儿臣入赘,那就别提这件事。”东陵子洛不耐烦的道。 好不容易利用楚长华的到来,造起九皇叔抛弃凤轻尘的势,本想逼那两人闹翻,结果看着像是闹翻了,可两人却没有朝对方出手,反倒是暗地里联手给楚长华吃了挂落,东陵子洛怎么想怎么不满。 “怎么就不能提了,洛儿,九皇叔娶了楚长华定是要入赘的,可你不同,你是东陵的皇子,你娶楚长华,那楚城当然是并入东陵了。”皇后一脸算计,东陵子洛听着觉得有那么一点道理,不过嘴上还是说道:“不可能,如果楚城能并入东陵,父皇早就做了,哪里会轮到儿臣。” “洛儿,母后说你傻你还真傻。楚城要不要并入东陵,是楚城主和楚长华一句话,如果你掳获了楚长华的芳心,让她同意思把楚城并入东陵,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皇后自认为,女人嫁人了,那肯定是向着自己的男人。 “怎么可能,楚长华绝不会这么做,她有很多人选,母后,你应该知道,想娶楚长华的男人很多。儿臣听到消息,说是西陵的天宇皇子和南陵的锦行皇子,也有意求娶楚长华。”娶了楚长华不仅得到了楚城,还有楚城的二十万兵马,这个买卖不是一般的划算,傻子才不想。 当年西陵天磊周游各地选妃时,也曾和楚城主提过娶楚长华为侧妃,不过楚城主没有答应。 “西陵天宇和南陵锦行,他们凑什么热闹,楚长华就算是要选夫,也是来选东陵人,与他们何干。”皇上一听就不高兴了。 她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可以拉拢的对象,要是被抢走了,那可真是会郁闷死。 “母后,楚长华来东陵皇城,是受父皇之邀,并没有说一定要在东陵选夫,母后,你应该明白,在楚城主没有死、长华没嫁之前,各国都会礼遇她。”不然就会落得人没拉拢到,反倒把她推向敌人的事,当然,要是楚长华嫁了,那么其他人就会视楚城为敌。 “那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人,万一她要是嫁给了舟王呢?”皇后一想到这个可能,脸色骤变,摇头道:“不行不行,洛儿你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你必须要做一点什么,不然的话,你皇兄们要是娶到了楚长华,就对我们不利了。” “母后放心,儿臣知道怎么做了。”东陵了沉默片刻便应到,于是追求楚长华的公子俊杰中,又一个相当有份量的竞争者:洛王殿下。 “轻尘,你居然能扇动洛王殿下去追求楚长华,厉害呀。”翟东明啧啧称奇。 今天是翟东明休沐日,他拉着王锦凌在逐风楼定了位置,把凤轻尘给叫出来吃饭,美其名曰:道谢。 “怎么可能,我要有那个本事就好了。”凤轻尘当即否定,嘴角却微扬,翟东明没有发现,直在那里发表感慨,说洛王傻了,傻了…… 王锦凌却是没有漏过凤轻尘脸上细微的变化,轻笑道:“你是找人说动了皇后吧。”直接去和东陵子洛说,太容易暴露了。 凤轻尘含笑点头:“我让人在皇后面前陈述娶楚长华的利弊,让她幻想,如果楚长华爱上了东陵子洛,就会为东陵子洛把楚城双手奉上。相反,楚长华要是嫁给了舟王,那么得利的就是舟王。” “皇后居然信了?”翟东明吃惊道。 如果楚城这么好拿下,那要他们这些带兵的人做什么,直接娶人家女儿就好了。 “为什么不信?”凤轻尘反问:“你可记得,去年楚长华放话怎么说的?她说她爱慕九皇叔,愿意带着楚城嫁给九皇叔,那不就是把楚城双手奉上嘛。楚长华能把楚城奉到九皇叔面前,为什么不能奉到东陵子洛面前,在皇后眼中洛王可比九皇叔优秀一百倍。” 在皇后的想法里,只要洛王勾勾手指,楚长华就会扑过去。 “呃……”翟东明差点被花生米给噎住了,好不容易吞下去,顾不得顺气,大声说道:“不可能,反正就是不可能,楚长华哪有那么好娶。”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可能,但翟东明就是觉得楚城没那么容易到手。 “是不可能,但皇后与洛王却不会放过一丝可能,要知道洛王追求楚长华,也不会损失什么。洛王身份高贵,就算知道他是冲着楚城去的,也不会有人说他看上楚城,只会说他风流。”王锦凌到是能理解洛王的想法,横竖试一试又不会损失什么,而一旦成功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楚城,何乐而不为…… “锦凌说得没有错。”凤轻尘附和道:“不仅仅是洛王,就连舟王,甚至北陵和南陵的皇子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横竖这是一个机会,他们只说动动嘴皮,开口求娶一下,再说了,到时候四国联手,楚长华无论如何都要从中挑一个嫁。”(未完待续) 1091嫁吧,你想把楚长华嫁给谁 楚长华嫁人是必须的,凤轻尘可不打算让她继续单身,不管是九皇叔还是孙思行,都不是楚长华能肖想的。 如果她的消息没有错,在得知天宇和锦行要求娶楚长华后,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已经行动了。 毕竟这可是一个好机会,楚长华是不是真要选夫没关系,反正这个声势一出,她就是不选也要选。 “闹得这么大,到时候事情便由不得楚长华说了算,既然如此,我也出手给楚大小姐添把火。”王锦凌温润如初,翟东明却觉得身上一寒,讷讷的道:“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这是要逼楚长华嫁人吗?” “你不是听不懂嘛,这怎么又懂了。”凤轻尘笑道,翟东明一看自己猜对了,咧嘴一笑,可笑一半,他就想到王锦凌的话,立马跳了起来,不可思议的喊道:“锦凌,你说你要添一把火,你不会是也要求娶楚长华吧?你可千万别,那个女人一看就是招花引蝶的主,你可不能想不开,去娶一个这样的女人。” 王锦凌含笑不语,一双温润的眸子好似有魔定一般,翟东明不由自主的就冷静了下来。 楚长华身为一个女人,爱慕者却多如过江之鲫,表面上大家都说羡慕,可暗地底却没有几个人看得起她。 如此不安分的一个女人,稍微有点底蕴地家族都不敢让嫡长子娶这样的女人,万一她哪天红杏出墙了,那可就丢大脸了,王家这样的人家,就算想要楚城,也不会让王锦凌去娶,翟东明真是想太多了。 王锦凌怎么也不会招惹楚长华,哪怕是为了帮凤轻尘,他也不会表现出想娶楚长华的意思,这么一来不是白白抬高了楚长华的身份嘛。 王锦凌是谁? 他是王家家主,他是名满天下、能左右清流学子的大公子,是文人学子心中高不可攀的圣人。 王锦凌他的行事手法就是文人心中标准,在这些人眼中,王锦凌做什么都是对的,如果王锦凌说喜欢楚长华,那么不需要多说,天下人都相信王锦喜欢的楚长华这人,绝不可能是为了楚城。 能让大公子公求娶,这么一来,你可以想象楚长华的名声会抬得有多高。 一个女人,有多优秀得看她的男人,她的追求者。比如凤轻尘,她为何让皇城那些女人妒忌?还不是因为那些追求凤轻尘的男人。 追求凤轻尘的男人不多,可架不住一个个大有来头,九皇波和王锦凌不说,就是暄少奇与云潇也不得了,更不用提元希先生还曾在皇上面前放话,想要求娶凤轻尘。 凤轻尘身边的男人,随便一个都是皇城女人们做梦都想嫁的人,可偏偏这些优秀到掉渣的男人,全都“没眼光”地看上了凤轻尘,这简直就是人神共愤,你说凤轻尘能不叫人妒忌吗? 再看楚长华,她的追求者众多,可你看安城三少,在家是没有继承权的,只是第三子,虽然出身好,可没有实权。 再来,楚城守备的儿子,楚城下人之子,就算再有权势,可这权势也是依附楚长华才有的,不管这守备之子是真心爱慕楚长华,还是为了楚城的权利,在世人眼中他都是为了楚城的权利,才追求楚长华。 还有那什么北陵国舅爷,这个就更加了,国舅是什么?说得好听叫皇亲国戚,可谁不明白,国舅就是一个光有名头没有实权的称呼,想要实权还得看自家妹子争不争气,不得皇帝心国舅也就是叫着好玩儿的。 撇去这三个有份量的追求者,其他的就更不值得一提了,会求娶楚长华的九成以上都不是家中长子,都是些无法继承家业的男儿,才会想着娶楚长华少奋斗一辈子,这些人想靠女人起家,能有多大出息。 至于那些个皇子皇孙,那就更提了,他们敢娶,楚长华也不敢嫁,随便嫁给哪个,楚城都只有被生吞的份。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楚长华看着面前东陵洛王、舟王,西陵磊太子、宇皇子还有南陵锦凡、锦行皇子送来的礼,一张俏脸白得没有半丝血色。 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她楚长华就算有一个楚城,也不值得这些男人同时来求娶。 “爹,我们现在怎么办?”楚长华心中不安,以前被那些人追求,她虽然面上不屑,可心中却是暗自窃喜,可现在她只觉得害怕。 不知不觉中,她被人逼入了深渊。 “还能怎么办,嫁吧。”楚城主浑浊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 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居然完全脱离了掌控,现在这个局面长华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而要嫁的那个人,还得仔细挑选,不然顺了娘心就会违了舅意,就会凭白给楚城树敌。 “爹……”楚长华哽咽了一声,楚城主心痛的叹了口气:“长华,都是爹不争气,连累了你。” “爹,你千万别这么说。”楚长华连忙摇头,冷静的道:“爹,长华早晚是要嫁的,只不过这人选得好好挑一挑,原本我们可以找一个有能力的人入赘,可现在各国皇子求亲,怕是容不得我们了。” “这一点爹何尝不明白,四国咱们哪一国也得罪不起,说起来也是爹贪心,要不是爹轻信了东陵皇上的许诺,也不会把你逼到这个地步。”楚城主暗自后悔,他怎么就相信了东陵皇上的话,认为他可以逼九皇叔娶长华,并且让长华以女子之身坐上城主之位。 人,果然不能太贪,要没有他当初的贪心,事情也不会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爹,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好好的,南陵和西陵的皇子怎么会掺和其中,我听说锦凡皇子和磊太子是听到锦行皇子和天宇皇子想娶我,才会来求娶的,他们……” 这些人根本不是真心求娶,这几位皇子只是不想她嫁给他们的对手,所以才会随便派人来求娶,给楚城施压,让她不能嫁给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这么一来不仅在东陵,就是在西陵和南陵,楚长华这个名字也是响当当的,一个女人引来数国男子求娶,这是怎样一个祸水? “爹又何尝不知道,我们楚城得罪了,不然我们如此低调来东陵,又怎么会引起这般的轰动。”拿各国皇子当棋子,逼得长华不得不嫁,这手笔…… 饶是见过了风雨的楚城主,也赞一句大手笔,他们的敌人真可怕,更可怕的是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背后对手的人是谁。 谁,有这个本事,能驱使三国皇子和崔、王、谢三大世家吗?(未完待续) 1092找茬,由玩笑到认真 三国六位皇子,外加崔、王、谢这样的顶级世家,别说楚城主了,就是九皇叔也要要赞一句:好大的手笔! 凤轻尘就不所驾驭不了,事情脱离控制吗? 看样子,有些事,他得提前和凤轻尘商量商量,不然两人各做各的,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那就麻烦了。 九皇叔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光明正大的来到凤府,见到凤轻尘第一句话就是:“凤轻尘,你这手笔也太大了。” “啊?什么手笔?”凤轻尘一时没听明白,等到她反应过来后,双手一摊,万分无辜的道:“九皇叔你说错了,不是我的手笔大,是楚城的手笔大,我可什么都没做。” “你什么都没做?”九皇叔是笑非笑地看着凤轻尘,威胁意味十足,凤轻尘嘟囔了一声,以极小的声音说道:“本来就没有做什么,我不就是让人散播了一下娶楚长华的好处嘛,再说了,那些人可不是我找来的。” 那几个有份量的爱慕者,还有以往追求过楚长华的爱慕者,都是九皇叔找来的,关她什么事。 凤轻尘确实有点小势力,可她的势力仅限于皇城、夜城,其他的地方还没有发展起来,她还没有能力弄出这么大的排场。 “这么说,你是怪本王了?”九皇叔将桌子上的茶推远,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声音清亮、缓慢,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心脏上一样,无端得给人增加压力。 “不敢,不敢。我绝对不敢怪九皇叔,只是楚长华的事真不能怪我。”凤轻尘发现自己的心跳也变慢了,没由来的跟着九皇叔的节奏走,声音也越发的小了。 “不怪你,那怪谁?你告诉本王,是谁煽动了皇后?是谁煽动了南陵锦行?是谁煽动了西陵天宇?是谁煽动崔、王、谢三家。”别以为他最近忙,就不知道凤轻尘私底下做了什么。 呃……凤轻尘无从辩解,可也没有打算认罪,凤轻尘下额微扬,傲气的道:“就算是我又如何,你有证据吗?” “本王需要证据吗?”这件事,谁都查不到证据,因为凤轻尘玩得不是阴谋,她玩的是人心,将人心玩弄到了极致。 洛王、磊太子、锦凡皇子,他们都没想过娶楚长华,可因为他的对手们动了,他们不得不出招。 凤轻尘没有用任何的阴谋算计,她所做的一切都光明正大,西陵天磊和南陵锦凡明知是陷阱也会跳,因为他们都不能接受楚长华嫁给天宇和锦行。 崔、谢两家也是这个意思,在王锦凌说他们家中有一子弟爱慕楚长华后,崔、谢两家不得不反击,绝不能让楚长华嫁入王家,给王家添力。 从整件事情来看,凤轻尘是真得没有做什么,这些都是各方角力的结果,所以凤轻尘丝毫不担心,皇上或者楚长华找她麻烦。 她凤轻尘还没有能力,可以把水搅得这么浑,这一切都是楚长华引起来的,要不是楚长华本身就有这个价值,那些大人物也不会为楚长华出手。 面对九皇叔略带训斥的语气,凤轻尘丝毫不害怕,笑道:“没证据,九皇叔就不能说这事是我做的,我可没有那么大本事,九皇叔可别冤枉了人。” 凤轻尘也学着九皇叔,轻敲着桌面,不过时快时慢,时重时轻,乱敲一通,完全没有节奏感,明显就是想打乱九皇叔节奏。 还真是半点亏都不吃。 九皇叔无奈,只得收回了敲击桌面的手,看凤轻尘那得意的小样,差点就忍不住,上前捏捏她的脸了。 咳咳……九皇叔清了清嗓子,道:“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本王不在意,现在北陵国舅,三国皇子,再加上崔、王、谢三大世家都去求娶那楚长华,你就不怕把楚长华逼急了,她直接嫁给皇上嘛?” “不怕,她不会嫁。”楚长华的婚姻是政治问题,不是个人私情,她的成亲对象决定了楚城倒向谁,楚长华绝不会嫁给皇上。 “哼……”九皇叔冷哼一声:“你哪来的自信,可以断定楚长华不会嫁给皇上,你就不怕她鱼死网破。” 他没兴趣娶楚长华没有错,但不能让他的对手娶楚长华。 “她不会。”凤轻尘一脸笃定的道,九皇叔看凤轻尘这自信满满的样子就不高兴,玩味的问道:“你凭什么认为她不会,别忘了她是楚城主唯一女儿,嫁给一国皇上是她最好的选择。”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现在四国皇帝都有皇后,她入宫也只是一个妃子,楚长华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能喜欢上孙思于,就表示楚长华的性子里,还有着少女的幻想。 要知道,孙思行于她半点帮助都没有,楚长华稍微有点理智,就不会去喜欢孙思行,徒让自己伤心。 “你既然这么了解楚长华,那你说说楚长华会嫁给谁?”九皇问道。 “她要嫁谁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娘。”她找楚长华的麻烦是为了平息流言,又不是要插手楚长华的婚事。 看九皇叔如此关心楚长华的婚事,凤轻尘就知道他对楚城有图谋,连忙道:“只要她不嫁给我徒弟,我管她嫁给谁。” “你怎么知道本王希望孙思行娶她?”九皇叔看凤轻尘担心的样子,忍不住逗她,结果把凤轻尘吓得直接变脸:“要思行娶她?九皇叔,你不是认真的吧?” “本王是认真的又如何?”只提了一句就炸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凤轻尘养的是儿子呢。 哼,九皇叔绝不承认自己吃醋了。 “不准,我绝不准楚长华祸害我徒弟。”凤轻尘站了起来,重重一拍桌子。 她这两天也想到这个可能,她是怕楚长华提出要嫁孙思行,却没有想到九皇叔会提起这事。 她说什么也不能让孙思行淌这个浑水。 “不准?你有什么资格不准?你是孙思行的谁?师父?师命大还是皇命大。”九皇叔冷冷的反讽道,提醒凤轻尘,这世间有一样东西,叫皇命不可违。 “你……”凤轻尘气得磨牙:“你今天是来跟我吵架的是吗?非要找我麻烦你才高兴是吧?” “找麻烦的是你,不是本王。本王给你的提议你好好考虑,孙思行娶了楚长华,后续的麻烦本王会处理。”原本只是说说而已,现在九皇叔开始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孙思行娶楚长华,很多问题都可以解决。 “不用考虑了,我不会同意的,你打楚城的主意我不管,但绝不允许拿我徒弟去换。”凤轻尘气乎乎的道,手一扬指向门口:“九皇叔,恕轻尘……”不送了。 后面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管家打断了:“九皇叔,小姐,楚城主来访。”(未完待续) 1093提亲,你不娶我便终于不嫁 楚城主?他来凤府干吗? 凤轻尘以眼神寻问九皇叔,九皇叔很淡定的别过脸,假装没有看到。 为了一个孙思行,居然赶他走,凤轻尘真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要用的时候就想到他,哼…… 不说就不说,我不会把人请进来嘛。 凤轻尘瞪了九皇叔一眼,让管家请楚城主进来,九皇叔还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气归气,九皇叔却不会丢下凤轻尘不管,要知道楚城主可是一只老狐狸,九皇叔怕凤轻尘在他手上吃亏。 楚城主很快就被引了进来,与他随行的还有一身红装的楚长华。 “楚城主,楚大小姐。”凤轻尘早早地起身,走到门口迎接。 “凤姑娘,客气了。”楚城主和气地回话,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看到九皇叔坐在正堂上,非常夸张地做出吃惊的表情,很快又冷静了下来:“不知九皇叔在,老夫失礼了。” 这个时候,怎么地也要回一句“不知者无罪”,可九皇叔就“嗯。”了一句,便再也不看楚城主与楚长华,淡漠的置身世外。 楚城主与楚长华飞快地交换了视线,苦笑…… 九皇叔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在乎凤轻尘,看样子他们今天这步棋走得不错。 不知是九皇叔在的原因还是什么,楚城主和凤轻尘寒暄了几句,便切入正题:“凤姑娘,不你瞒你说,老夫这次上门是有事相商。当日孙小神医在路上救了老夫一命,要不是有孙小神医在,老夫这条命怕是会丢在路上,老夫万分感激孙小神医的救命之恩,一直希望能当面向孙小神医道谢。” 这个理由楚长华也用过,合情合理完全没有错,可在这个结骨眼上找来,却让凤轻尘不得不多心,九皇叔才刚刚提了要拿孙思行去“和亲”,楚城主就找上门。 凤轻尘笑道:“楚城主你言重了,思行救人不过是医者本分罢了,当不想楚城主夸奖。”不管是女儿还是老子,她都不打算让思行见。 “凤姑娘说得的,是老夫打扰了,不过……既然无法和孙小神医当面道谢,老夫也不勉强。”楚城主一脸失落,随即话锋一转:“凤姑娘,老夫知晓你是孙小神医的师父,他父母不在,孙小神医的事,凤姑娘就可以做主了。? “等……”凤轻尘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好了,连忙打断,楚城主却不听,自顾自地说道:“凤姑娘,我也不瞒你说,我就长华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如珠如宝的宠着,性子难免有些娇贵,可她……” “楚城主……” “凤姑娘你放心,我这女儿虽然娇气了一些,可性子却是极好的,不仅识文断字,还……” “楚城主,我知道楚小姐……” 楚城主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说道:“凤姑姑,你也知道我的身子,撑不了多久。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长华,长华这个丫头什么都好,可唯独一点不好,那就是身为女儿身。” “楚城主,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凤轻尘泪流满面,一再想要打断楚城主的话,楚城主却不听,朝九皇叔使眼色,九皇叔很淡定地别开。 楚城主双眼看似浑浊,实则内含精光,将九皇叔和凤轻尘的互动尽收于眼底后,声音更大了。 “长华这丫头虽然追求者众多,但从不与那些人过多纠缠,这一点凤姑娘你大可放心,我也不求什么入不入赘的,长华便是嫁过来,楚城只是她的嫁妆。” “不……”凤轻尘泪流满面,这楚城主直接来和他商量婚事了。 “凤姑娘,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放心,不管你们出多少聘礼,我楚城的嫁妆都不会少。凤姑娘,你看什么时候办婚事比较好。”楚城主说完,一脸凡事好商量的样子看着凤轻尘。 终于有凤轻尘说话的机会了,凤轻尘压下心中的郁闷,开口道:“楚城主,我想你误会了,思行和楚长姐清清白白,哪里就到了私定钟情,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一听这话,刚刚还是和气老好人的楚城主立马变脸了,怒道:“这么说,凤姑娘是不打算娶了?” 凤轻尘点头:“我凤府不过是寒门小户,实在高攀不起,我徒弟资质愚钝,配不上楚小姐。” “配不上?我看是不想负责吧。”楚城主寒着脸,厉气十足,看着很吓人,可习惯了九皇叔的冷脸,凤轻尘表示完全无感。 “楚城主你言重了,这不存在什么负不负责的问题,我徒弟没有对楚小姐做什么吧?”凤轻尘上下打量楚长华,要不是楚长华的父亲在,她肯定要拿九皇叔说她的话说楚长华。 这楚长华明明就是处子之相。 楚城主见凤轻尘软硬不吃,有些烦躁,可看九皇叔不发言,便知道这事九皇叔也好看,当下底气更足。 “凤姑娘,来皇城的路上,孙小神医执意与长华同坐一辆马车,两人日夜相处,长华除了嫁给孙小神医还能嫁谁?”楚城主这话还真不是冤枉孙思行,只是他没有说,马车上还有他和大夫。 “不可能,我徒弟不会做这样的事。”凤轻尘想也不想就否绝了,脸色也变得分外凝重,如果真有这事,孙思行还真不好推开。 “如果不信,凤姑娘大可以叫孙小神医来对质,看老夫可有冤枉他。”楚城主中气十足的叫道,一张老脸胀得通红,一看就气得不轻。 楚长华站在一旁,一张脸也羞得通红,双眼蓄着泪,一见楚城主气极,立马上前替楚城主顺气。 “爹,你别气了,女儿名节已损,孙小神医不肯娶女儿,那女儿一辈子不嫁就是了。爹,你别吓女儿,女儿只有你了。” “呼呼呼……”凤轻尘看着自导自演的楚家父女,气得直喘粗气。 什么叫名节已损,什么叫孙思行不娶,她就一辈子不嫁,合着这父女俩是拿孙思行当筏子,好找理由不嫁是吧。 “啪……”凤轻尘一拍桌子,怒吼:“楚城主,你别欺人太甚,我徒弟当时可是救人,什么叫坏了你女儿名节,你女儿的名节和徒弟一文钱关系也没有,你女儿想嫁谁就嫁谁,别坏我徒弟名声。” 凤轻尘这伙算是明白了,楚城主和楚长华这是反击了,把孙思行推出去,好解决楚长华选夫的压力。 凤轻尘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和感觉,这事好像是她逼的……(未完待续) 1094道歉,给本王生个孩子 不管凤轻尘如何拒绝,楚城主和楚长华一口咬定,孙思行坏了楚长华的名节,要孙思行负责,必须娶楚长华为妻。 凤轻尘坚决不同意,直言孙思行不会做出败坏楚长华名声的事,楚城主气得差点发病,凤轻尘也不敢多说,怕把楚城主气死,到时候孙思行不娶也要娶了。 双方僵持不下,九皇叔摆明看戏不掺和,最后楚城主开口,让凤轻尘把孙思行找来当场对质。 凤轻尘立刻派人去找,半个时辰后,下人来报:“孙少爷外出给人看病了,这伙也不知道在哪里。” 凤轻尘听到后,皮笑肉不笑道:“思行这孩子一心扑在医学上,这伙也不知道人在哪,不如改天好了?” 楚长华这一招太漂亮了,她需要时间把这件事查清楚,思行这个时候没来也是好事。 “三天,凤姑娘,我等你三天,你应该明白我楚城不是好欺负的,要不是看在孙小神医的面子上,哼……”楚城主瞪了凤轻尘一眼,一甩衣袖就走了。 “不送。”凤轻尘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起身的打算,九皇叔更不用说了,他直接就把楚城主和楚长华空气,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一眼。 “爹,你说凤轻尘真会妥协吗?”上了马车,楚长华将心中的担忧问了出来。 说实在的,楚长华今天真的是快气死了,牺牲自己的名声赖在孙思行身上,凤轻尘居然拒绝。 凤轻尘就不知道,这九州大陆有多少男人想娶她嘛,她完全配得上孙思行。 “会不会妥协有什么关系,我们只要一口咬定孙思行坏了你名声就行,他要不肯娶你就终生不嫁。”楚城主病态的脸上,满是算计。 楚长华点了点头:“爹,我知道了,只是这样孙思行会不会有危险?” “怎么?你舍不得他?长华,你应该明白,那些男人娶你,可是没安好心的,他们要的是楚城而不是你。”楚城主看楚长华这样,心咯噔一停。 长华不会真看上孙思行那个傻小子了吧? 这可不行,作为楚城的实际掌权人,长华不能对自己未来的丈夫动情,女人一旦动情,手上的权得就危险了。 “爹,你放心。女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楚长华对上楚城主洞悉一切的眸子,连忙迎上,眼眸一片平静,丝毫看不出动情的样子,楚城主这才松了口气。 楚城主和楚长华一走,凤轻尘就把火撒到九皇叔身上,走到九皇叔身边,狠狠地在九皇叔小腿上踢一脚:“你刚刚是什么意思?”居然和冰雕似的,一句话都不帮她说。 九皇叔本能的反击,却因为出手的人是凤轻尘,生生忍住了,抬眼看着凤轻尘,眼中没有丝毫的温情。 凤轻尘被九皇叔看得心虚,火气全消,立马孬了,讨好的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气极了。要是踢痛了你,你踢回来行不行?” 说完,相当大义凛然地站在九皇叔面前,任九皇叔动手。 “呵……”九皇叔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将凤轻尘拉到怀里:“本王没那么小气。” 不就是踢一下嘛,凤轻尘又没使多大的力气,能有多痛。 凤轻尘挣扎了一下,可想到她等伙要求九皇叔办事,立马乖乖不动,并且极度配合的伸手搂住九皇叔的脖子:“九皇叔……” 软软糯糯的语调,一向是九皇叔的死穴,九皇叔一听心就软了,叹了口气:“说吧,你要本王怎么做?” “随便你怎么做都行。只要不让思行娶楚长华,不坏了思行的名声就行。”凤轻尘嘴里说随便,却不忘提出一大串要求。 不坏孙思行的名声,那就是要坏楚长华的名声了。 九皇叔没有立马答应,而是问道:“为什么不想孙思行娶楚长华?” 他们这种人的婚姻都是交易,娶楚长华对孙思行而言百利而无一害,有楚城在背后,孙思行走到哪里,都是被人礼遇的份。 “思行不喜欢楚长华。”这个理由就是一切。 “喜欢?这个并不重要,日后他要遇到喜欢的人,纳进门就是。对孙思行来说,楚长华是个不错的妻子人选。”九皇叔实事求是的分析道。 有楚长华这个还算有手腕、有能力的在孙思行身后,以后凤轻尘就不用事事为孙思行打理了。 “纳?”凤轻尘愣住了。 喜欢,纳便是。九皇叔,你是不是也是这样? 凤轻尘心里发寒,将头埋在九皇叔的怀里,闷闷地问道:“如果思行日后喜欢的女子身份地位很高,那女子不肯为妾怎么办?” “那……”九皇叔本想说,那个女子真心喜欢孙思行,那么她就会同意,她喜欢孙思行不是吗? 可想到这话要是说出来,凤轻尘定会多想,便闭嘴没有说。 凤轻尘见状,也没有咄咄逼人,只是说道:“九皇叔,妻子这个位置是不能随便许人的,妻子的位置只有一个,万一日后遇到了想要娶的人,而那个位置已经有人,那么……便是永远的错过。” 自古只有女人叹恨不相逢未嫁时,因为男人可以多娶,可再娶妻子的位置也只有一个。 “是本王想左了,妻子的位置不能随便许人。”九皇叔轻轻地拍了拍凤轻尘的背:“是本王错了,你别放在心上。” 当年,他认为他不可能遇到想娶的人,所以师父说把宝儿嫁给他,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现在他才明白,那个位置有人后,会有多么麻烦。 “本姑娘大人有大量,接受你的道歉。”凤轻尘知道,这是九皇叔变相道歉了,心里也舒服多了,九皇叔不是滥情之人,这世间能让九皇叔喜欢的女人,舍她取谁。 九皇叔耳根一红,粗声粗气的道:“本王什么时候道歉了。” “好好好,你没道歉,是我听错了,思行的事记得帮我解决了。”凤轻尘见好就收,翻了个身,靠在九皇叔身上,脑袋枕在九皇叔的肩膀上,慵懒得像只小猫。 “你呀,一天到晚就惦记着孙思行,事事都为他着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他娘。”对儿子也就这样吧。 “思行还是孩子嘛。”她还把思行当儿子一样保护了。 “孩子?有那么大的孩子嘛,你要喜欢,给本王生一个孩子,只属于我们的孩子。”九皇叔一说完,越发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不错,见凤轻尘红着脸不说话,在凤轻尘脑袋上蹭了蹭,又道:“如何?给本王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好……当然不好了,她才十六岁,十六岁呀。 拒绝的话不能直接说,凤轻尘咬了咬唇,故作不好意思地娇嗔:“大白天的,你说什么呢。” 说完,便挣开九皇叔的怀抱,大步往外走。 这个男人,越发的没脸没皮了。 九皇叔没有追出去,眼光追逐着凤轻尘的背景,笑道:“大白天不行,那晚上应该可以了。”(未完待续) 1095有料,不说咱用做的 大白天不好说生孩子的事,到了晚上自然是没有这个顾忌,不仅能说还能做…… 九皇叔白天光明正大来了凤府,晚上也不肯走,摆明了要留在凤府,凤轻尘顾忌外面的流言要把九皇叔赶走,九皇叔半步不动,只道:“只要本王不娶妻,外面那些人不敢说你半句。” “不娶妻?你能永远不娶妻?”这个问题一直搁在凤轻尘的心里,终于找到机会问了出来。 “如果不能娶你为妻,便是终生不娶又如何。”这话,九皇叔差点就说了出来,可终归还是差点,九皇叔将到舌尖的话吞下,只道:“此生,本王定不负你。” 这一句,就足已表明他的心意。 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这话凤轻尘说过一次,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再说,只笑道:“信你,反正你年纪也不小了,就是再娶也有心无力。” 说完,眼神有意无意看向九皇叔的下半身,无声的吐了两个字:鹿血。 噗……九皇叔嘴里的茶水立马喷了出来,咬牙切齿的道:“管家!” “哈哈哈……”凤轻尘得意大笑,看九皇叔一脸阴沉,立马乖乖闭嘴,正色道:“好了,不笑你了,我让下人给你安排院子。” “不用了,本王住你那。”九皇叔飞快的说道,一改平时得缓慢。 凤轻尘调皮一笑:“于礼不合。”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九皇叔连忙收敛心神,再次慢慢说道:“礼教是用来约束普通人的,本王不在礼教约束的范围内。” “在我家,就得守我家的礼,我管你受不受礼教约束。”要礼教真能约束九皇叔,九皇叔也不会把自己吃了,还一吃再吃。 “本王不介意去我家。”九皇叔起身,拍了拍衣袖道:“夜深了,本王累了。” 说完,也不管凤轻尘,直接朝凤轻尘所住的院子走去。 这凤府,他比凤轻尘熟多了,闭着眼情都能走到。 “急色。”凤轻尘朝九皇叔背景扮了个鬼脸,并没有随九皇叔一同回去,而是去了书房。 送上门给人吃什么的事,她不想做第二次。 书房里,佟珏和佟瑶早早地在那里伺候着,向凤轻尘报告皇城的情况,等凤轻尘做下一步指示。 主仆三人一谈正事,就忘记了时间,更忘了还在等凤轻尘的九皇叔。 凤轻尘的院子里,暗卫早已清场,九皇叔沐浴过后,见凤轻尘迟迟不来也不着急,拿过一本书便歪在床头看了起来。 九皇叔只这么轻轻一靠,却让人移不开眼,屋内的烛光好似都聚在他的身上,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光晕,没有白日的冷硬,柔和得让人心醉。 墨发白衣,惬意慵懒,满室芳华。凤轻尘一进来,便忍不住赞道,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九皇叔,双腿不由自主地朝九皇叔走人。 难怪古人云,牡丹花下死,便是做鬼也风流。明知是美男计,凤轻尘也忍不住上勾。 凤轻尘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欣赏九美人的芳姿,九美人也当配合,自顾自地看书,丝毫不将凤轻尘灼热的视线放在眼里。 瞧这淡定的样子。 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弯腰,用纤纤玉手勾引着九皇叔的下巴:“美人,给小妞笑一个。” 呃? 九皇叔微愣,睫毛轻颤,眼睑微微向上,与凤轻尘四面相对,美目全是笑意,如凤轻尘所愿,展颜一笑。 这一笑没有什么冰山融化,万物失色,凤轻尘只知道九皇叔这一笑,她荡漾了。 “美人儿就是美,笑起来也比常人多三分风情。”凤轻尘看痴了,想也不想就在九皇叔的唇上轻啄一下。 九皇叔眼中带笑,将手上的书随手一放,双手搂着凤轻尘的腰:“满意你看到的吗?” “满意,万分满意。”凤轻尘整个人都倒在九皇叔身上,全身都软软的,使不上力,凤轻尘觉得事情不对,可九皇叔根本不给她时间多想,手指轻轻挑开她的衣服。 “既然你满意,现在轮到本王了。”手指微微轻挑,凤轻尘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解开了,九皇叔坐直,双手扶着凤轻尘的腰,让凤轻尘站好。 凤轻尘刚一起着稳,身上的衣服就顺着往下掉…… 没有全部脱光,凤轻尘倒不觉得有什么,只学九皇叔的语气,语速缓慢,语带挑逗的说道:“满意你看到的吗?” “不太满意。”九皇叔一脸正经,双手却在凤轻尘背后游走:“身上有还有呢。” 上次顾忌凤轻尘的身子,九皇叔没法尽幸,不仅委屈了自己,还惹来管家的怀疑,九皇叔那叫一个郁闷,可偏偏这种事不能解释,越解释越会让人怀疑。 这一次,九皇叔不打算轻饶凤轻尘了,今天,不把凤轻尘折腾地下不了床,他就不是东陵九!(未完待续) 1096刺客,猜中了也不会怀孕 九皇叔的性格向来是说到做到,说要凤轻尘第二天起不了床,就绝不会让凤轻尘神清气爽。 一晌贪欢,两人几乎是彻夜未睡,要不是九皇叔还要上早朝,铁定还不会放过凤轻尘,有功夫在身的男人,绝对比一般男人更强。 九皇叔离去前,在凤轻尘眉心烙下一个吻,凤轻尘嘤咛了一声,不耐烦地将人推开,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摆明不愿意理九皇叔。 九皇叔也不在意,一脸满足地往外走,一踏出门槛就是一张冰脸,换脸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在门口,九皇叔略作停顿,暗卫飞快现身,单膝跪下:“主子。” “任何人不得打扰姑娘。” “是。” 交待完后,九皇叔便直接从凤府正门出去,差点没把老管家给吓死。 平常,九皇叔就是在凤府过夜,天亮时也会回府,从自己府上去宫里上朝,可今天九皇叔却不在意,直接从凤府大门出去。 不仅凤府上下吓了一跳,就是凤府左右的邻居也给吓得不轻,一个个连忙探出脑袋。 “真是九皇叔?” “九皇叔夜宿凤府?” “我眼睛没花吧,九皇叔从凤府出来?这是要去上早朝?” …… 凤府的地段很好,左右都是达官贵人,有几个够资格去上早朝,九皇叔从凤府出门,难免会遇上,这一遇上难免就会有闲话了。 这些事凤轻尘半点不知,她此时睡得正香耶,早上春绘、秋画过来叫凤轻尘起床,被暗卫给打发了,中午冬雪和夏挽来叫凤轻尘用中膳,也被暗卫给打发了,晚上…… 咳咳,晚上佟珏和佟瑶端着晚膳过来,凤轻尘在房吃的晚膳。 用完晚膳后,凤轻尘本想出去走走,好消消食,结果腰还是酸得不像是自己的,凤轻极度郁闷,只得歪在床上,听佟珏和佟瑶说着京里的八卦。 凤轻尘让佟珏和佟瑶多留心一下楚长华的事情,如果外面有传出不利于思行的流言,要第一时间出手制止,不得让流言扩大。 “奴婢明白。”佟珏和佟瑶很清楚孙思行在凤轻尘心中的地位,孙思行除了不和凤轻尘一个姓外,那真和凤轻尘的弟弟没有两样。 “小姐,思行少爷白天还问了你,还有哲哲少主也很担心你,你看要不要见见他们?”佟珏想到孙思行担忧,小声开口。 “轰……”凤轻尘脸一红,懊恼的道:“你们和思行少爷怎么说的?” 佟珏和佟瑶见凤轻尘一脸羞怯,掩嘴笑道:“小姐你放心,奴婢告诉思行少爷,你昨晚着了凉。” “那就好。”凤轻尘松了口气,她真不想让思行知道,她为什么起不了床,太丢人了。 “不过哲哲少主似乎不太相信。”佟珏想到哲哲那双好似知道一切的眸子,心脏无端抽了一下。 小姐说得半点没错,哲哲少主是个可怕的人,亏得她们之前还当他是个孩子,那眼神、那聪明劲儿,哪里像是个孩子,要不是他在一旁说话,孙思行也不会再三说要来看凤轻尘了。 “他不信便不信,谁管他信不信了。”凤轻尘对哲哲还有七分防备,多心的问了一句:“他这几天,天天跟在思行少爷身边吗?连出门跟着?” “回小姐的话,是的。” “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凤轻尘皱眉,她不太喜欢哲哲和思行在一起,万一把思行带坏了,那可就不好了。 “早就好了,思行少爷一直看着,哪能不好,思行少爷的医术可是尽得小姐你真传。”好听的话谁都爱听,佟珏嘴甜的奉承,可惜拍错了马屁,凤轻尘不满地呵斥:“思行少爷的医术比我好,以后别这样的话。” “是,小姐,奴婢知错了。”佟珏说错话,立马变得蔫蔫的,不敢再放肆,佟瑶很有眼色,立马打着圆场:“思行少爷这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现在皇城上下谁不知道我们凤府有一个仁心仁术的小神医,诊金和药钱都只收最低的,最主要医术好,三帖药下去,药到病除。” 这话凤轻尘爱听,当下便笑了:“你们可别当着思行的面夸他,他还小面皮薄,还有那什么小神医的,以后少在他面前叫,他年纪轻,我可不希望他被盛名所累。” 凤轻尘这话看着说笑,实则是让佟珏和佟瑶注意点,别是有人故意捧思行。 捧杀这种手法很常见,凤轻尘不介意对别人用捧杀,但绝不允许有人对思行用捧杀。 “小姐放心,奴婢都看着呢,绝不会让人算计到思行少爷身上。”佟珏连忙保证,以挽回自己刚刚说错话的过失。 “这就好。你们多看着点,别让这些琐事打扰到思行少爷。”说到打扰,凤轻尘目光瞬间就变得凌厉起来:“回头告诉哲哲,让他明天来找我,以后没事别让他缠着思行少爷。” “奴婢明白。”佟珏和佟瑶连忙应是。、 是仆三人又细说了一下夜城的事,看时间也不早了,凤轻尘被打发她们走,她不睡别人还要睡。 白天睡了一天,到了晚上凤轻尘也就没什么睡意,佟珏和佟瑶走后,凤轻尘正无聊,发现床边有一本书,顺手就摸了过来,发现这书居然没有书名。 “什么书,连个书名都没有。”好奇心驱使下,凤轻尘打开一看,只一眼整个人就愣住了,愤愤地将手上的书往床上一丢。 “东陵九,你个混蛋,居然在我床上看这种书,你找死呀。”想到昨天晚上,九皇叔各种姿势,各种花样的折腾她,凤轻尘就越发的生气,那些姿势,那些花样…… “东陵九,你还真是活学活用。”凤轻尘气得双脸通红,捡起那本书就朝门上砸去…… 啪的一声,把外面的暗卫吓了一大跳,再加上凤轻尘之前吼声不小,暗卫们也听到了,当下兴致勃勃的猜了起来…… “你说九皇叔在姑娘床上看什么书,让姑娘这么生气?” “不知道。”某暗卫木讷的摇头。 “我知道你不知道,这不是让你猜嘛,猜猜看,是什么书让凤姑娘这么生气?” “猜不出来。”某暗卫继续木讷。 “笨蛋,你不会动动脑子呀,猜中也不会怀孕。” “呃……”某暗卫再次木讷,另一个暗卫气不过,伸手往木讷暗卫脑袋上一拍:“我怎么就搭上你这么个笨蛋,一点乐趣也没有。” 木讷暗卫一听,眼珠一转,大声喊道:“有刺客,有刺客。”(未完待续) 1097可怜,凤轻尘引众怒 “什么,有刺客?刺在哪里?” 暗卫一听,不敢再玩闹,飞身朝凤轻尘所在跑去,在院子外巡逻的护卫,也在第一时间冲了进来,听到响声,凤轻尘也连忙起身,整个凤府在这一声后立马亮堂了。 “保护姑娘,保护好姑娘。” “刺客呢?刺客在哪里?” 凤府上下瞬间就动了起来,护卫将凤轻尘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把凤轻尘围在中间,生怕她有什么意外。 而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个木讷的暗卫,趁众人不注意时,悄悄地潜入凤轻尘的房间,将凤轻尘丢掉的书捡了起来,打开一看…… 轰……木讷暗卫脸刷得一下就红了,心跳也跟着不规律起来,一双眼飞快打量四周,确定没有人看到后,手忙脚乱地将书塞到怀里,然后……没有然后了…… 暗卫和护卫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刺客的影子,不过在屋顶发现几片破碎的瓦片和几个脚印,看那脚印应该是刚刚留下来的。 看到这些蛛丝马迹,某木讷暗卫直接石化了。 真有刺客?这么巧? “刺客跑了,你们留下来保护姑娘,我们去追。”兵分两路,护卫与暗卫各自行动,留下来保护凤轻尘的人如临大敌,双眼瞪得大大的、不停地打量四周,生怕刺客再来。 凤轻尘也跟着忐忑了起来,心下闪过一抹不安。 这个时候还有谁要杀她?杀手吗?可杀手不进皇城,不是杀手那会是谁? 最主要的是,一直在暗中保护她的左岸呢? 刺客都到她屋顶上了,左岸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左岸真是的,每次要用他的时候就找不到人。 凤轻尘不爽的嘀咕了两声,让人去孙思行和哲哲那里看一下,这两人可不能出事。 虽然没有找到刺客,可凤府上下今晚怕是没法这么睡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总要再三检查一番,看看是不是哪里有漏洞,让刺客溜了进来。 同一时刻,某个刚刚从凤府逃走的黑衣人,正靠在一棵大树上喘气,右手不停地拍着心口,可见吓得不轻。 “凤府的暗卫居然这么厉害,我才则到他们就发现了,我还以为凤轻尘身边只有左岸是高手,为了避开左岸,我足足等了六个时辰,才等到他去茅房的机会,早知道我就不等了。” 黑衣人一边抱怨,一边寻找出路,看了半天发现每一个方向都差不多,黑衣人二话不说,从钱袋里取出一枚铜钱,往上抛:“正面往左走,反面往右走,立起来就站在原地不走。” 啪……铜钱落到手心,黑衣人借着月光一看,收起铜钱果断朝左走,可没走出两条街,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黑衣人脚步一顿,倒没有傻傻地转身就跑,因为拦住他的人是杀手界的第一人,逃跑功夫无人能敌的左岸。 黑衣人站在原地死死地瞪着左岸,心中暗怨老天不保佑他,居然给他挑了一条死路。 黑衣人一边琢磨怎么跑路,一边防备左岸出手,一心二用之下,就让左岸挑了个空子,让左岸近了身。 “豆豆,说吧,哪个老东西派你来的。”左岸的声音很轻,完全没有杀气,却把那黑衣人气得跳脚:“豆你全家,老子说了一百遍了,不许叫我豆豆,叫老子欧阳,老子是杀手欧阳。” 杀手欧阳,全名欧阳豆豆,排名第二杀手,落在左岸后面。他的师父正好也比左岸的师父差那么一位。 “豆豆,别胡闹了。”左岸皱了皱眉,一副你真不乖的样子。 “靠……你个死左岸,你活得不耐烦了,老子再说一遍,不许叫老子豆豆,再叫老子豆豆,老子杀了你。”冷静理智的黑衣人形象瞬间崩溃,欧阳豆豆彻底炸毛了,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这年头敢叫他豆豆、会叫他豆豆的人,只有左岸,其他人没这么恶趣味,有这个恶趣味的人坟上都长草了。 “你动手吧。”左岸很淡定,淡定到让人以为他不怕死,可欧阳豆豆却知道,左岸这伙就爱装,他要真动手了,倒霉的就是他。 “不打了,反正别叫老子豆豆。”欧阳豆豆连忙刀都不摸一下,他又不是没打过,每次吃亏的都是他。 “既然不打,那告诉我,你趁我不在时,夜探凤府做什么?”左岸虽然知道欧阳豆豆轻易不会对他出手,却依旧防备着欧阳豆豆。 面对一个杀手,没人会不防备,杀手绝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管是欧阳豆豆还是他,他们逮到机会,就会用各种卑劣的手段暗杀对方,他们是敌人。 “夜探凤府能做什么,当然是杀人,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凤轻尘价值。”欧阳豆豆一脸不屑地看着左岸,一副深以左岸为耻的样子。 本来嘛,好好地杀手跑得去当保镖,这不是丢杀人的脸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杀手都混不下去了。 “杀凤轻尘?联盟居然派你出手,那些老东西不耐烦吗?”左岸嘲讽道。 他很早知道,依凤轻尘身价和那个悬赏令造成的轰动,如果一年内凤轻尘不死,联盟一定会派人来追杀凤轻尘,因为……联盟丢不起那个人,也损失不起那么多杀手。 “你知道就好。左岸,我劝你别和联盟作对,凤轻尘必须死。”凤轻尘不死,杀手联盟威信何在。 因为凤轻尘,一年不到的时间,杀手界折损了近千人,整个杀手行业都因为凤轻尘而陷入青黄不接地步。 杀手折损得太快,好多个杀手门派都因此被灭门了,再这么下去,杀手联盟早晚有一天也会瓦解。所以,凤轻尘必须死,还必须死得早早的。 “哼……”左岸丝毫不将欧阳豆豆的威胁放在心上,手一指:“去,有本事你去杀,我等着给你收尸。” “你……”欧阳豆豆气得双眼充血。 左岸明知他刚刚暴露了身份,说这话不是摆明打他的脸嘛。 “没本事,就给我收敛点。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这一次我暂且放过你,如果还有一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左岸丢下这话,转身走人,留下欧阳豆豆一个人在原地跳脚,然后……然后他发现他又迷路了,在这个小巷子绕了半天也没有绕出去&(未完待续) 1098一个豆豆不可怕,可怕的是好多豆豆 豆豆的到来不是小事,这代表了杀手联盟对凤轻尘的态度:凤轻尘非死不可! 杀手联盟是由六大杀手组织的头头组建,豆豆只是其中一个小兵,只一个豆豆左岸还能对付,要是其他四个和豆豆联手,左岸也没法子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见过豆豆后,左岸立刻折回凤府,把杀手联盟几个大佬,派出手下徒弟要杀凤轻尘的事一一说了出来,最后让凤轻尘安分一点,没事别给他惹麻烦,要是死了他绝不负责。 凤轻尘泪流满面:“我怎么这么倒霉,不是说在四国皇城内,杀手不会进来的吗?” 招惹普通杀手还不算,居然连联盟中大佬都想要她的命,这还让人活不。 “杀手不在皇城杀人,是杀手联盟的规矩,可只要没人去领悬赏,谁知道你是被谁杀的。”左岸鄙夷地了凤轻尘一眼,继续道:“你以为杀手联盟的大佬出手是为了悬赏金?别说你那点悬赏金,就是再翻十倍他们也不屑出手,他们出手是为了杀手联盟的名誉。” “一个杀人的组织,不就是为了银子嘛,要什么名誉,为了名誉连银子也不要,能不能别这么二。”凤轻尘嘀咕道,左岸很不客气地给了她一个冷眼:“名声毁了,还有人砸银子去联盟悬赏吗?再说了,你死了没人领悬赏,那笔悬赏自然就归杀手联盟所有。” 所以,杀手杀人最终还是为了银子,名誉重要,银子也重要。 无耻呀! “联盟悬赏令上又不只有我一个,还有很多没有解决的,杀手联盟就盯着我做什么?”蓝九卿也是悬念令上的人物,为嘛就没有人去找蓝九卿呢,难道是因为一文钱太少了? “因为你的悬赏金额最高,引起得轰动最大,外界都在看着,看杀手联盟什么时候杀了你。”为了凤轻尘一个弱女子,杀手联盟折损了那么多高手,杀手联盟要是拿不下凤轻尘,那脸就丢大了,以后还有谁相信杀手联盟。 几十万两黄金都买不到一条命,以后还会有人去联盟悬赏吗?为了联盟和杀手的利益,凤轻尘也必须死。 “好吧,我懂了,杀手联盟这是非要我的命不可了。”凤轻尘无力的趴在桌子:“那现在我要怎么办?我就窝在房间不出去?”这也不安全呀,她好好地呆在自己家里,还不是有杀手上门。 “多请几个高手,光凭我一个人保护不了你,现在来的还只是老怪物们的弟子,要是那些老怪物亲自出手,你就自求多福吧,我绝对会袖手旁观。”左岸相当实在说道。 他接了保护凤轻尘的任务不错,可绝不会因此搭上自己的命,他还是相当惜命的,小命只有一条,为凤轻尘玩掉太不划算了。 “啊啊啊……”凤轻尘痛苦的大喊:“你说得容易,高手,那是高手不是大白菜,我要去哪请高手,高手有那么好找嘛,还要找几个。当初为了找你,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心血吗?” “费心血?费什么心血?你知道我为了保护你,费了多大的心血吗?”左岸不客气的反讽,看凤轻尘尘那郁闷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提点道:“之前你不是和神医赤炼水、毒医郭保相得很好嘛,他们两个武功高强,又擅长用毒,你赶紧把他们骗到皇城来,有他们在你身边多一份保障。” “呃……他们被太子拐走了,说要在江南建医学院。”凤轻尘也知道这两个是人才,可是太子比她快一步把人拐跑了,又是出银子又是出力的给他们建医学院,她根本比不过。 “既然这样,你自求多福好了,那些人要真都来齐了,我也保不了你。”左岸丢下这话,轻飘飘地走人,留下凤轻尘一个人在那里苦恼半天,直到天亮也没有睡,在那里冥思苦想,希望能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诚如王锦凌所说的那样,想要不被杀手联盟追杀,就必须一劳永逸地解决杀手联盟,可要对杀手联盟出手哪是容易的事。 用武力?这世间没几个人是杀手联盟的对手。用毒、暗杀什么的,人家才是高手,至于军队什么的…… 你拿大炮轰蚊子,你确定能轰得中?要是没有轰中,让他们跑了,那就更惨了,下半生估计都要活在蚊子环绕的生活中。 “怎么办呀,怎么办呀。”凤轻尘郁闷地直捶桌子,可真到天亮,她也没有想出一个章程来。 杀手联盟太神秘了,她只知道杀手联盟是一个松散的组织,由六个杀手头头掌管,却不知这六人分别是谁,他们擅长什么、躲在哪里,就是要杀狙杀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算了,回头交给九皇叔烦扰吧,和杀手联盟对战,光凭我一个人肯定不行,一味的闪躲也不行,对上那就对上吧。” 想通了,凤轻尘也就没那么烦恼了,事情发生总是要解决的,她也要开始奋斗,想要她凤轻尘站在原地等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杀手联盟在暗她在明,她现在没有实力主动出击,可并不表示她没有反击的力量,杀手联盟想要杀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再说了,她也不是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手枪弱了一点,可她的智能系统里,还能兑换AK47。 她的医德确实不够,可为了保命,她这次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攒够医德,把AK47兑换出来,她现在的处境这么危险,光凭一把小手枪,实在是弱了点。 想到对策,凤轻尘精神更好,三两下便打理好自己,准备和杀手联盟展开长期、艰苦的战斗。 凤轻尘出来时,天已大视,护卫一直不敢休息,尽职地在凤府巡视,凤轻尘看护卫们疲倦的样子,迅速调整了护卫值班方式方法,从原来三班改成六班无缝连接,除了值守的人员外,其他人都去休息,保持充沛的精神,随时准备战斗。 大家都熬了一晚上,不睡觉哪有力气应付接下来的战斗,护卫们没有推拒,凤府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外人看来,凤府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可凤府的人都明白,凤府现在是外松内紧,每一个脑子都绷着一根弦,凤轻尘被追杀的事情不解决,凤府的护卫就不能放松下来……(未完待续) 1099布局,给磊太子钻了空子 凤府发生刺杀事件时,九皇正忙着完成凤轻尘交待的任务:尽快把楚长华嫁出去,色不能让楚长华影响了孙思行的名声。 花了一天的时间,九皇叔才将局布好,只等明天楚长华入局,做完这些事后,便是处理日常的公务。 等到九皇叔忙完,已是深夜,还来不及休息,就收到有杀手潜入凤府意图行刺凤轻尘的消息。 啪……九皇叔手上的笔应声而断,九皇叔将笔一丢,问道:“哪方的人马?” “杀手联盟,左岸给的消息了。”暗卫相当尽职,不敢贪功。 “嗯,本王知道了。”九皇叔示意暗卫退下,正准备换装去凤府看看,安抚一下凤轻尘,还没踏出门,又被拦住了。 “王爷,有紧急军情。”暗卫顶着巨大的压力,将信件呈到九皇叔面前。 “军情?哪里的?”山东刚打完一场战,哪里还有战乱?魔教那里的事情不叫军情。 “连城。”暗卫沉声说道。 九皇叔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展开信件,看到信件上的内容,九皇叔平静无波的面容闪过一抹温怒。 “废物!”九皇叔狠狠骂道。 暗卫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乖乖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九皇叔的人都很清楚,连城的重要性,现在连城危急,九皇叔生气也是正常的,暗卫无声跪在地上,等九皇叔的指令。 九皇叔深深地吸了口气,回到案桌面前,摊开信纸,执笔写道:隐篱先生亲启…… 写完给隐篱先生的信件后,九皇叔将其放在一边,又给西陵天宇写了一封信。 九皇叔亲手将两封信封印,交给暗卫:“快马加鞭送出去,切不可耽搁。” “属下遵命。”暗卫如同一阵风迅速消失,片刻不敢停留,可见事情之急。 这个时候九皇叔也没有空去凤府了,九皇叔换上衣行的装备,将银质面具带上,朝苏府密室走去,苏文清急得团团转,一看到蓝九卿出现,立马迎了上去:“九卿,连城出事了。” “我收到消息了,步惊云什么时候能到连城?”蓝九卿沉稳的说道,以眼神安抚苏文清,让他不要乱。 “惊云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到。”苏文清连忙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慌乱。 “三天?让连城主多拖几天,等步惊云和黑骑到了再动手。”蓝九卿的脑子飞速运转了起来,想着拖延战局的办法。 苏文清苦笑:“西陵天磊能等吗?” “不能等也要等,让连城主想办法,光凭连城那点人,不是西陵大军的对手,不要做无畏的牺牲,必要的时候可以牺牲雪酿。” “不行。”苏文清想也不想也就拒绝:“九卿,雪酿是前朝的象征,它不能落到西陵皇室手中。” “雪酿重要,可连城的百姓和士兵更重要。再说,你以为把雪酿拿出来后,就能让西陵天磊满意?西陵天磊此举名义上是为雪酿,可实际上却是为了连城。”蓝九卿一眼就明白,西陵天磊的目标。 雪酿在连城多年,西陵天磊想要,不会等到今天。 “你是说西陵天宇是打着要连城献上雪酿,为西陵皇上祝寿的名义,强占连城?他难道就不怕东陵和南陵不满吗?”苏文清虽知道西陵好好的出兵连城,不仅仅是为了那百坛雪酿,可没有想到西陵天磊居然想将连城拿下。 这胃口也太大了一点,就不怕撑死嘛。 蓝九卿冷笑:“他怕但他急。夜叶臣服了东陵,邰城被东陵和南陵瓜分差不多,西陵天磊怎么坐得住。” “可是……东陵和南陵虽然动了,却没有吞闭邰城与夜叶,九城的格局还没有变,西陵天磊此举不是要引起战乱吗?”苏文清一直知道西陵天磊野心勃勃。 当初,西陵天磊认为自己的太子之位稳当当时,立马就周游各国、各城,名义上是选妃,可真实目的所有人都知道。 西陵天磊志在天下。 “引起了战乱才好。没有战争哪来的兵权利,西陵天宇手上有五十万人,长公主与手握兵权的将军关系匪浅,如果西陵天宇想要坐上龙位,就必须要有军方的支持,而没有什么比战乱更容易取得军权。”只要西陵天磊说动皇上让他出战,不管战胜还是战败,依西陵天磊的手段,都能把那些将士控制住。 “西陵天磊太阴险了。”苏文清气得往石桌上重重一拍,手掌都肿了,却不觉得痛,愤怒的说道:“西陵天磊这是要借连城夺兵权,九卿,你可千万别让他得逞。” “放心,我已经写信给隐篱先生和天宇,他们会在后面拖磊太子的后腿。和我们相比,长公主与天宇更不想西陵天磊夺得军权。”蓝九卿不担心长公主不出手,就担心长公主这个女人抽风。 他一直观察西陵长公主,这个女人虽说名声不好听,可她确实有政治才能,也一心为西陵谋划。 西陵天磊出兵连城,于西陵来说百利而无一害,长公主当初就是站在西陵的立场上,才没有阻止西陵天磊带兵去连城。 苏文清见蓝九卿这快就有对策了,心下稍安,只是…… “我就怕西陵天磊不给我们机会。西陵天磊肯定也知道,此战贵在神速。时间拖久了,别说西陵境内,就是东陵和南陵也不会袖手旁观。”西陵天磊发兵连城,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如果东陵和南陵事先察觉,定不会让西陵的兵马出城。 “三十万大军出发,事先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西陵天磊果然有手段。”苏文清不得不叹,在军事上西陵天磊比天宇强多了。 西陵天宇现在还没有拿下北陵边境的五十万兵马。 “不是没有动静,只是那动静我没有放在心上。”蓝九卿想到这段时间西陵的情报,眉头微皱。 之前,西陵就有兵马行动的痕迹,他却被西陵皇上万寿阅军的事给迷惑了,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却不想一时的疏忽,差点就给连城带来了灭顶之灾。 现在看来,所谓万寿阅军,不过是西陵皇上与西陵天磊用得一个幌子,一个遮掩他们军事行动的幌子。 现在西陵的兵马已到连城城门下,东陵和南陵就算立马反击也慢了…… 终归,他棋差一着,让西陵天磊抢了先。 蓝九卿叹息。(未完待续) 1100阴险,楚长华花落东陵 苏文清见状,连忙出声安慰:“九卿,这件事不能怪你,我们要盯着四国八城,偶有疏忽也是难免的。” 这事,真不能怪九卿,这段时间他们的精力都放在对付魔教,谋划杀手联盟,对各国的监视虽然没有放松,可花的时间却是少了许多。 “文清,你不用安慰我,我明白。”偶有疏忽确实难免,可一个疏忽就足已让他全功尽弃…… 连城,绝不能有事! 连城有没有事、会不会落入西陵天磊手中,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决定的,也不是蓝九卿与苏文清不想就能避免的。 不管蓝九卿和苏文清怎么想,连城外,围满西陵的兵马是事实,现在西陵天磊就在等,等一个出兵的理由,等一个出兵的时机。 连城如何与西陵天磊周旋,蓝九卿可以控制大方向,但具体实施却要连城主自己决定,西陵天磊不会给连城太多时间,蓝九卿就是想要远程摇控也不行。 蓝九卿又交待苏文清一些其他的事,在天亮前赶回王府,匆匆沐浴后,连早膳都来不及用,就匆忙进宫上早朝去了。 符临已从山东回来,他这次不费一兵一卒,就完成了皇上交待的任务,皇上万分高兴,特意挑今天,让符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进献战利品。 虽说只是一场小战乱,可东陵多年没有发生战乱,这一场小小的胜利足已让众人激动,皇上想要大办也不是不能理解。 九皇叔进殿时,堪堪比进献早一步。 “怎么才到?”肃亲王难得出现,见皇上在龙位上瞪着九皇叔,连忙把九皇叔拉到一边,小声咬着耳朵。 “起晚了。”九皇叔丝毫没有晚到的自觉,慢条斯礼的样子让肃亲王也忍不住咬牙,听到九皇叔的回答,想到昨天的消息,忍不住笑了出来:“年轻人身子好是不错,可别过度了。” 呃……九皇叔满头黑线,很聪明得没有解释。 让大家误会也好。 很快,符临就身着戎装,英气十足的走进大殿,也只有今天,符临能穿军装、带佩剑进殿。他身后是一排抬着木厢的士兵,木箱里装满了黄金珠宝,一行人傲气十足。 他们是胜利者,荣耀归来,确实有资格傲气。 进献的仪式很简单也很隆重,除了黄金珠宝外还有俘虏,皇上大喜,当场就厚赏了众将士。 此次出战的将士人人有赏,其中又以符临职位最高,之前符临虽是皇上心腹,但在朝中却没有半点实权,这一次皇上金口一张,授了符临一个三品将军的实权。 从布衣到三品官员,许多人奋斗一辈子也做不到,可符临只花了一年不到时间,就爬到这一步,可见他有多厉害。 九皇叔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看到那三十几口装着金银的厢子,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别人没看到,站在他身边的肃亲王却看得一清二楚。 “发现了什么?”肃亲王开口问道。 九皇叔看了肃亲王一眼,淡淡的道:“肃王自己知道又何必再问。” 别人不知情,肃亲王还能不知,殿上那些金银根本不是从邰城获得的战利品,这些应该是山东卢家的东西,被符临拿来充当战利品。 不得不说,符临和胆子真大。 “嘿嘿,难得糊涂呀。”肃亲王拂了拂胡须,大步离去,看了一眼被众官员包围的符临,又说了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老了。” 翟东明有肃亲王护航,又加上之前破获了皇城流血夜与三王爷的案子,可最终还是留在三品武将的职位上,皇上只给了一些金银的奖励,肃亲王会发出这样的感慨,倒也不意外。 皇上这是摆明了要提拔没有根基的人,因为这些人才能被皇上完全掌控。 九皇叔没有兴趣久留,肃亲王走后,九皇叔也出宫了,今天的早朝是封赏,晚上庆功宴才是主题。 他会养足精神晚上来看戏,戏演完后,连城的事估计也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皇上一心想要统一四国九城,看到西陵快他一步出手,不知他还能不能笑出来? 九皇叔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发现身后有一道不善的视线看着他,却没有回头,自顾自地离去。 在宫里,还没有人能伤得了他。 九皇叔一夜未睡,虽然很疲累,可一出宫还是选择去凤府。 昨天晚上,凤府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他要不来看看心里不安,可一到凤府管家却说,凤轻尘不在府上,一大早就和孙思行出去了。 “出去了?有没有人跟着?”九皇叔用力握住扶手,虽然没有露出半丝情绪,可熟悉九皇叔的人却知道,九皇叔生气了。 “回王爷的话,左岸公子一路跟随。”不知者无畏,管家平静的回道。 “嗯。”九皇叔起身,朝外走去。 人既然不在,他留在凤府也没有必要。 九皇叔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管家反应过来时,九皇叔的车驾已走远,管家匆匆追出来,懊恼地拍着脑门:“我怎么这么笨,我怎么就不让九皇叔稍等一下呢,我好派人去请姑娘回来呀。” “唉……姑娘要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怪我。”管家垂头丧气的走进凤府,碰到一小厮,立马拦住对方:“去,去城外找姑娘,告诉姑娘王爷来看她了。” “是。”小厮乖巧的答道,心中暗自窃喜。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凤轻尘在城外。 某豆爷一进来就得到有利的消息,当下大喜,拔腿就往城外走,可一走出门,他就快哭了。 “城外是哪个方向?” “算了,找人问问,大爷我都能问到皇城来,还能问不到城外在哪里。”某豆爷一脸自信地往外走,然后…… “大爷,城外怎么走?” “直走、左走、右拐,再拐,再左拐是吧?我记住了,谢谢大爷。” “呃,大娘,城外怎么走?” “啥,我走错方向了?相反的方向?好好好,我知道了,谢谢大爷……哦,对不起,是大娘,大娘。” “左走,再右拐……穿过三条街。” 某豆爷一路念念有词,终于在天黑后找到了城外,然后…… “凤轻尘呢?又走了?混蛋的左岸,老子跟你没玩。”某豆爷愤怒的比中指:“死左岸,别以为弄死了我的引路蜂,我就不能杀凤轻尘,你越是要保护她,我越是要杀了她,你给我等着……” 在守城士兵冲上来时,豆爷拔腿就跑。 而皇宫的庆宫宴上,也有人想拔腿就跑,可惜晚了……(未完待续) 1101指婚,气死他们去 当晚的庆功宴很盛大,这也就意味着人多、事多、容易出乱子。 宴会行至一半,楚长华的衣裙不小心沾上了汤汁,宫人带她去偏殿换衣服,不知怎么地,衣服脱到一半,舟王突然闯了进来,和楚长华抱了个满怀。 好死不死,这一幕又让来偏殿寻舟王的侍卫看到,一嚷嚷…… 于是,当晚参加庆功宴的人,都知道了这么香艳的一出,皇上赶过来时,楚长华虽然穿好了衣服,却无法改变已发生的事。 事已至此,楚长华就是不嫁舟王也不行了,皇上当场发话,说东陵为负责,绝不会让楚长华清誉受损。 楚城主与楚长华面如死灰,却不得不强撑笑脸道谢;东陵子洛晦暗不明,看舟王的眼神却是极度不善。至于舟王?他已醉得不醒人事,就算他再高兴也得等酒醒。 庆功宴还未结束,这件婚事就传了出去,凤轻尘没过多久就知道了,等到九皇叔来时,不等九皇叔问她刺客的事,凤轻尘就先问道:“怎么把舟王和楚长华送作堆了?” 在她看来,这两个人完全不可能。 “太子走了,子洛一人独大,子舟想要争那个位置,做皇叔的怎么可以不帮他。”九皇叔一脸的大公无私,不知情的人铁定会被他给骗了。 “你就装吧,我看你是设计别人,被舟王钻了个空子。”凤轻尘很不给面子的说道,那鄙夷的眼神,让九皇叔相当不爽。 一个不爽九皇叔就把连城的事情说了出来,隐晦的点明了西陵天磊的野心。 这下凤轻尘还有什么不明白,舟王娶了楚长华,不仅东陵子洛难受,西陵天磊也会膈应一下。 他拼死拼活、绞尽脑汁带兵前往连城,还不一定能将连城拿下,结果东陵只要抛出一个王妃的位置,就将楚城拿下了,西陵天磊知道后,一定会气得发疯。 “连城是你的?”凤轻尘试探地问道。 “你怎么会往这上面想?”九皇叔没有否认,只是有些诧异凤轻尘会想到这件事。 “有很多人比舟王适合楚长华,可你偏偏选择了他,再说东陵的皇权斗争,你还不看在眼里,你要给舟王加争位的筹码多的是办法,没有必要楚长华推到舟王怀里。”凤轻尘用地是肯定的语气,可见她是有把握才这么说的。 看凤轻尘侃侃而谈的自信样,九皇叔也兴趣了,问道:“这和连城是本王的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了,你刚刚特意提起连城,言词中透着担忧,我想那连城肯定和你关系不一般,再想到连城特有雪酿,只有你能拿出来,这一想连城和你是什么关系,也就能猜到了。”这也就是凤轻尘,要是在别人面前,九皇叔是半点迹象也不会露。 “原来是本王自己露了端倪。”九皇叔自嘲一笑,并无懊恼之色,他不介意把自己的底牌一一展视在凤轻尘面前。 “也不全是,你把楚长华这么一个有利的筹码压到舟王手里,本就是一件让人奇怪的事情。我刚刚还笑着问你,是不是让别人摘了桃子,结果你说不是,那这件就得仔细琢磨,你向来不是一个疼爱后辈的人。”凤轻尘这个时候也不忘打趣九皇叔。 九皇叔在皇室辈分高,可偏偏年纪不大,实在无法让人把他长辈敬。 “本王哪里不疼爱后辈了。”九皇叔在凤轻尘脑袋上敲了一记,看凤轻尘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又补了一句:“别忘了,你也是本王的后辈,本王对你疼爱可一点也不少。” 九皇叔特别加重“疼爱”二字,对上九皇叔那暧昧的眼神,凤轻尘当场脸红,重重踢了九皇叔一脚。 九皇叔只身子微倾,凤轻尘踢了个空,重心不稳,直接摔进了九皇叔的怀里。 九皇叔顺势将人抱进怀里,调笑道:“怎么?轻尘迫不及待要本王疼爱你?”也只有在凤轻尘这里,他才能稍稍放松一下。 “滚。”凤轻尘一个旋身,挣开了九皇叔的怀抱,俏脸像是擦了三层胭脂一般,没法见人。 九皇叔微微一笑,没有再继续调戏下去,只让凤轻尘继续说,他把楚长华推给舟王的作用。 凤轻尘略一思索便道:“现在看来,楚长华和舟王成亲好处还是很多的,一是可以牵制洛王。二是能满足皇上的野心,楚城落到皇上手里,在皇上眼中他就分别掌控了四城。三是可以保住连城,楚长华嫁入东陵,不仅仅能让西陵天磊愤怒,还能方便东陵从楚城调兵去连城,楚城和连城相隔最近,有楚城的兵马支持,西陵天磊短时间内拿不下连城。” “你就这么肯定,楚城会出兵帮连城?”九皇叔身子微微往后,嘴角带着一丝赞赏的笑,凤轻尘把他的想法猜得八九不离十。 凤轻尘肯定的点头:“楚城不会出兵皇上会让他出兵,东陵和楚城有姻亲关系在,楚城无法拒绝。皇上的野心你我都知晓,皇上志在天下,第一步就是收服九城,连城要是落到了西陵天磊手上,皇上想要拿下就难了。 到时候只要连城写个信给皇上求助,皇上不管是为了大国的风度,还是为了保持九州大陆表面的平衡,都会出兵相助,楚城的兵马到连城只要一日,东陵与楚城结亲,到时候皇上要借兵,楚城也会同意。 另外,南陵也不会袖手旁观,虽说夜城、邰城、云城和楚城或多或少受东陵影响,可他们表面上还是城主做主,并没有失去主权,四国九城的格局没有变。 要是连城落到西陵手上,那四国九城的格局就打破了,这天下离乱也不远了,南陵现在穷得很,根本没有银子打仗。南陵是最不愿意改变现状的,看到东陵出兵,他们肯定也会出兵,不是为了帮连城,而是阻挡西陵天磊。” “看得很透彻,南陵的想法确实是如此,他们自己得不到,也不会让西陵天磊得到。不管是东陵还是南陵,轻易都不会占领九城中的哪个城,因为一定动手了,其他的八城就会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个吞闭的目标,到时候他们一定会联手,八城或者九城联合起来,实力比九州大陆任何一个因家都要强。” 这也就是这么多年,四国与九城相安无事的原因,就算四国有能力出兵攻打,也不会打,打了一个,其他城为了自保一定会连城一气,到时候两败俱伤,也只是便宜别人…… “这么说,我猜对了?”凤轻尘漂亮的眸子闪过狡黠的一笑,一看就有鬼主意……(未完待续) 1102配合,热情是因为有所求 九皇叔一看凤轻尘的样子,就知道她定是又有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这不是第一次了,而凤轻尘每一次摆出这个样子,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九皇叔本能的就想推拒,可看凤轻尘兴致勃勃的样子,九皇叔又不想泼凤轻尘的冷水,略作犹豫,谨慎的开口。 “如果你说连城是本王的,那你真猜对了,连城确实是本王的。至于本王把楚长华与舟王送作堆的理由,你虽猜得不错,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没有说到……”这样,凤轻尘总不好意思要奖赏吧。 “啊?哪一点?”凤轻尘丝毫不知自己被九皇叔牵着走了,顺口问道。 九皇叔高深莫测一笑,很满意凤轻尘的傻样,没有吊凤轻尘的胃口,开口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子舟是东陵人。楚城落到东陵就是落到本王手里。” 即使他现在不是东陵帝王,但只要他愿意,东陵的一切随时都会变成他的。 “你……真自大。”话虽如此说,可凤轻尘却是相信九皇叔的话。 楚城落到东陵,对九皇叔来说,比落到西陵、南陵、崔、王、谢家都强。 最主要如果是,其他人与楚长华发生这样的事情,皇上一定会想办法压下来,唯有自己的儿子,皇上不仅不会压下来,还会极力促成。 对皇上来说,洛王和舟王谁娶楚长华都不重要。 “本王说得是实话。” “你就得意吧。”九皇叔傲气十足,却让人无法讨厌,因为这个男人有本事骄傲。 套凤轻尘那句话,那小模样傲娇地,让人想要扑上去咬一口,而凤轻尘也是这么做的…… “看你这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凤轻尘猛得起身,将九皇叔扑倒,在九皇叔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想这么做很久了。” “凤轻……”九皇叔吃痛,大声呵道,才开口就被凤轻尘堵住了嘴,唇.舌轻扫九皇叔薄唇。 “不许说话。”凤轻尘含糊的说道。 “嗯。”九皇叔本能的应了一句,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阴险的笑,趁九皇叔吃惊时,将九皇叔未完的话全部吞进肚子里。 “轻……” 夜已深,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九皇叔要是拒绝,那就傻了。 九皇叔立马化被动为主动:“难得轻尘如此热情,本王怎么可以辜负,本王喜欢的主动。” 大婚当天,她衣衫不整的在郊外醒来,一件薄纱、一身吻痕,在众人鄙夷下,一步一个血印踏入皇城…… 她是无父无母任人欺凌的孤女,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血王爷;她一身是伤,狼狈不堪;他遗世独立,风华无双,她卑微伏跪,他傲然独立;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却阴差阳错的相遇…… 一件锦衣,遮她一身污秽,换她一世情深。21世纪天才女军医将身心托付,为这铁血王爷风华天下、舔刃饮血、倾尽一切,只求此生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想生死关头,他却挥剑斩断她的生路……(未完待续) 1103商量,我要去刷医德 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过后,不管是九皇叔还是凤轻尘,两人都全身舒畅,当然也有些累了。 两人躺在床上,半天没有动,只抱着对方,紧紧地抱着对手,感受彼此的温度。 身上全身是汗水,粘乎乎的,绝对称不清爽,可一向有洁癖的九皇叔却没有摆出嫌恶的样子,甚至在凤轻尘嫌恶地推开他后,还主动上前将人抱住。 “别动,让本王抱一抱。” “热。”长到臀部的黑发全部湿了,缠在身上不是一般的难受,再加上九皇叔身上的温度太高,让凤轻尘忍不住嫌弃了。 “就因为热,你就嫌弃本王?”九皇叔不满了,越抱越紧,凤轻尘实在没有力气挣扎,也不敢挣扎,怕九皇叔又来一次,她可真会吃不消。 凤轻尘放开手脚,躺在床上,趁机休息一下,闭眼享受这一刻的温馨。 两人相拥,静寂无声,黑夜没有给他们添加寂寥,反倒多了一份静谧,让两人的心靠得更近。 嘭嘭嘭……两人心心相印,不知何时,两人的心跳频率居然一模一样,就好像一个人一般,连气息都汇聚在一起…… 时间消然流逝,直到两人身上汗干了,凤轻尘才懒懒地翻了个身,靠在九皇叔的怀里。 “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这是告知不是寻问,九皇叔知道凤轻尘之前兴起的念头还在,苦笑一声,很配合的摆出倾听的姿态。 “什么事?” “我想出去行医救人,你帮我打听一下,哪里病人最多?又安全。”凤轻尘白天和孙思行一起去城外给人看病,可因为皇城的百姓大多比较富裕,再加上孙思行在那里摆了很久,病人的数量实在不多。 光靠皇城这块地方,她要攒三千医德,不知得攒到何年何月。 九皇叔皱眉,不自觉地加重力道,将人抱得更紧:“好好的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外面,对凤轻尘来说,可算不上安全。 “杀手联盟对我紧咬不放的事你也知道,左岸说他能搞定一个豆豆,搞不定五个豆豆,也不搞定豆豆的师傅,我必须要自保。”受左岸影响,凤轻尘对那个出师未捷的杀手豆豆很有好感,和左岸一样,开口豆豆闭口豆豆。 一个杀手叫豆豆,这得多可爱呀,要不是攸关性命,凤轻尘真想见见,那个叫豆豆的杀手,这要多可爱的姑娘才配得上这个名字呀。(豆爷:姑娘你全家,老子是男的。) “救人和你自保有什么关系?”九皇叔虽然骄傲,但绝不是个自负的人,在杀手联盟六大巨头倾出的情况下,他也没有把握能保护好凤轻尘。 “当然有了。”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下了什么极大的决心一样,转身趴在九皇叔的身上,一脸严肃的说道:“九皇叔,我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你和王……咳咳。”王锦凌三个字,在九皇叔杀人的眼神下,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九皇叔满意地收回眼神:“继续。”哼,在床上居然敢说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凤轻尘胆子真肥。 “就是……我虽然没和你说过,但你也猜到了,我身上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秘密,这个秘密是什么请原谅我不能说。反正我不说,你估计也知道。”凤轻尘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很多事情,她并没有隐瞒九皇叔,九皇叔要是猜不到才有鬼,只不过两人都聪明得装作不知,免得再次发生争吵。 九皇叔毫不惊讶,淡定地点头:“本王大致上能猜出,你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这不重要。” 比如左臂上那块特别的肌肤。 九皇叔的眼神,正好看向智能医疗包安装的位置,这个小秘密,他早就知道了,后来凤轻尘也没有瞒着他。 凤轻尘笑了一声,没有把手藏起来,大大方方地任九皇叔看,反正九皇叔打不开,打开了九皇叔也看不到,只有她一个能看到。 “你说得没错,我身上有一个特别的东西,可以放东西,也能兑换一些东西。你见过我那把手枪,那种武器绝不是这个世界的,而我要得到这样的武器,就必须要救足够多的人,然后去兑换。” 凤轻尘把医德系统解释了一下,其实她对医德系统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智能医疗包里面的物资,不是无限供给,想要兑换物资就必须救人,不然总有坐山吃空的一天。 “就是说,你现在想要兑换一把更厉害的武器,就必须要救人,而且要救三千个人才行?”救一个人就一点,三千人才能换一把武器,这得到猴年马月呀。 “不止,至少是三千人,恐怕五千人也不一定能攒够。病情很轻的不会记,同一个病人也只记一次。” 因为是试验阶段,医德系统还不完善,所以……凤轻尘可以钻空子快速刷医德,但同样计算医德的规则也不是很明确,经常会出现做白功的情况,凤轻尘遇到了很多次。 “这么多病人,本王就算找得到,没有个三五年你也治不好,三五年后黄花菜都凉了。”没命了,有再厉害的武器也没有用,九皇叔不太赞同凤轻尘这个做法。 外面很危险,为此冒险实在不划算。 “那怎么办?我就呆在凤府等死?左岸也说了,杀手联盟不会放过我。”凤轻尘郁闷得趴在九皇叔身上。 心里因说出一部分智能医疗包的事情而略有些放松,虽然她一直知道九皇叔知晓,可自己亲口说出来,还是不一样。 “双管齐下,本王帮你安排救人一事,暗中我们继续查杀手联盟的事,杀手联盟终归是要解决,不然我们寝食难安。” 要动杀手联盟,只能从左岸下手,九皇叔已经在想,这一次他要拿什么,去跟左岸换杀手联盟的内部资料。 凤轻尘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不过就算解决了杀手联盟的事,也要给我寻一批病人,我需要攒医德,我里面的物资快消耗空了,再不补给,下次你受伤了,我可没有药了。” 汗……一说完,凤轻尘就有一种心虚的感觉,不自觉地往九皇叔怀里拱了拱,在心中自我反省。 她现在是怎么了?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什么,明明职业是医生,却极少医人,偶尔医个病人也是达官贵人,这伙倒是善心大发的想要去救人,结果还是为了医德。 医病拿钱天经地义,可功利心太重实在要不得。 凤轻尘在心中默默地,鄙视自己这种急功近利的做法,可还是坚定如此做。 尼玛,医德系统那么坑人,她不出去找病人刷医德,要等到哪一天,才能攒够医德兑换自己要的东西呀……(未完待续) 1104争执,夫妻是利益共同体 如九皇叔所说的那般,皇上并没有高兴太久,楚长华与舟王的婚事刚定下,就传来连城被西陵大军包围的消息。 皇上震怒,当场下诏书斥责西陵残暴无德,不顾百姓利益,为一己私欲挑起战斗,百官无不称皇上英明,只有九皇叔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事实上,作为东陵的官员和百姓,确实没有必要把连城的事,当自己的事,虚伪也要有一个度。 连城被西陵大军包围的消息,前脚传到东陵,连城的求救信也分别送到了东陵与南陵,请求两国出兵相助。 南陵那边的情况如何,九皇叔不知晓,不过应该也会很热闹,因为东陵就在为出不出兵?出兵打谁的问题争论不休。 “连城丰饶,却对我东陵没有半丝臣服之心,现在有事便来求我东陵,实在可耻。依臣之见,我们应该襄助西陵,狠狠地打连城一次,把连城打怕。”新上任的户部尚书,看到邰城一战得到金银无数,便想着再打一次,好从连城那里刮一笔,充实国库。 东陵虽富饶,可国库却极缺银子,尤其是前任户部尚书撞死后,新上任的户部尚书,不善于打理,更显得国库无银。 要不是有邰城一战的战利品,怕是今年的军费都拿不出来。 “肖大人所言甚是,连城靠近港口,海产丰富,此战我们与西陵合作,定能让连城臣服。”一白胡子老大摸着美须,一脸自得。 一黑面武将看不惯这些文臣的嘴脸,立马炮轰道:“和西陵合作?赵大人好盘算,可也要看人家配不配合,西陵大军已兵临连城,你以为西陵会让我们分一杯羹。” 西陵又不是吃不下连城,明知是好事,哪里会让东陵占便宜,邰城的胜利是无法复制的。 “臣赞同司将军的话,西陵所图甚大,他们要的根本不是连城的雪酿,他们要的是连城,把连城并入西陵的版图。我们就算出兵帮西陵,事后西陵也不会与我们分连城,再说我们出兵灭了连城,定会引起其他八城不满。”武将们明显不支持出兵帮连城。 灭了连城,定会引来天下战乱,东陵不怕打仗,但主控权应该由东陵控制,而不是由西陵牵着走。 东陵没有丝毫准备,匆忙陷入战乱,对东陵不利。 “连城不过是弹丸之地,西陵又怎么会把连城放在眼里,西陵也说了,他们要的是雪酿,只要连城主把雪酿交出来,这一战就可避免。连城主执意要打,便让连城的将士去打,何必白白牺牲我东陵的儿郎。”某个白胡子官员,一脸的悲天悯人,大打仁义牌,看得那些武将直想吐。 “雪酿?李大人你何必自欺欺人。你可知西陵三十万军出行,每一天的消耗是多少?西陵怎么可能为了几百坛雪酿,做出这种赔本的事情。再说了,西陵真要是为了雪酿,那应该是派使者前往,而不是直接发兵连城。” “皇上明鉴,西陵野心勃勃,残暴无仁,我东陵切不可助长西陵的威风,此次我们应出兵帮助连城。连城虽是弹丸之地又如何,但连城之富天下人皆知,要让连城落到西陵手中,假以时日必会让西陵国力大增。” 武将们纷纷跪下,要求皇上出兵襄助连城,不能让连城落到西陵手上,这个提议符合皇上的想法,皇上当下允了,可是…… 派谁出兵? 皇上意属符临,可是符临刚刚回城,再加上他的职位升得已经够快了,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都不同意。 这明显是立功的好机会,不管哪个势力都想抢,看符临就知道了,这一战回来,定会加官进爵。 王、谢二家的属臣们,纷纷推举自家子弟;权贵侯门也推举自己那个利益团体的人。 洛王那一派也极力想让自己的武将出手,皇上手上除了符临,还有几个出身一般,懂兵法的人,皇上属意他们,可这些人之前并没有上战场的经验,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不同意。 大殿上就像菜场,你推一个人出来,立马就有人攻击,说这人如何如何不行,吵吵闹闹一整天,各方僵持不下,谁也不肯妥协。 最后,皇上也无法,只好让大家先回去,明日再议。 皇上走了,可众大臣却不急着走,三三两两围在一起相互商量,大家都明白,这个功劳哪个利益团体也别想独自吞下,大家各自分一点才是正理。 九皇叔虽然有自己的利益团体,不过他向来独善其身,从不去插手这些事,无视三三两两商量的人,也无视上前攀谈的官员,九皇叔自顾自得离去。 “你真不打算管谁出征?”凤轻尘将帕子拧干,递到九皇叔的面前,让他擦拭一下脸。 凤府后院只有丫鬟没有小厮,九皇叔不喜欢侍女近身服侍,这些琐事凤轻尘只好自己动手了。 “需要管吗?最后出征的将领不是舟王,也是他挥下的人。”九皇叔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才将帕子还给凤轻尘。 九皇叔看似什么都不插手,可实际,一切都按九皇叔想要的方向发展。 “舟王?楚城这么容易就会松口?我以为楚城要等到皇上开口,跟皇上谈条件。”凤轻尘将帕子放入铜盘,将水端了出去。 门外,自有丫鬟把水端出去倒了。 “早晚是要出兵的,主动一些还能多拿一些好处。不管是舟王还是楚长华,都是善于钻营的人,和皇上谈得条件再好,也比不上给舟王一个军功,加大舟王争位的筹码。”把楚城和舟王绑在一起,不需要皇上开口,楚城就会出兵帮东陵。 凤轻尘了解地点了点头:“这么说也是,楚长华和舟王已经绑在一起,不管楚长华愿不愿意,她都必须帮舟王夺位,只有舟王上位了,她才能得到更多。” “没错,夫妻本就是利益共同体,做楚城主固然威风,可如果能成为东陵国母,诞下东陵下一任皇帝,楚长华和楚城主一定会不惜一切,将舟王推上位。”不是这样,九皇叔也不会把楚长华推给舟王。 东陵乱一点,皇上才不会有那么多心思管他。 “看样子这一次大家都白争了。”可怜的洛王殿下,明天估计会气死,凤轻尘想到那情景,就忍不住暗爽。 “确实是白争了,舟王和楚城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九皇叔相信,依舟王和楚城主的聪明,这两人很快就能谈拢。 没有意外的话,最迟后天,舟王就能带兵出战,只要西陵那边再使一把力,西陵天磊此战必败!(未完待续) 1105请战,双管齐下磊太子必败 阴谋、阳谋都有漏子给人钻,九皇叔此次什么阴谋、阳谋都不用,他只算人心。 九皇叔将舟王和楚城主的心思算得极准,两人当天就将事情谈妥了。 舟王请楚城主支持他争位,他许楚长华皇后之位,并且同意只有楚长华的儿子才能继位。 当然,舟王许下的承诺,都只有他上位后才能实现,可这正是楚城主和楚长华需要的,楚长华必是舟王妃,要再进一步当然只有后位了。 舟王和楚城谈好联盟事宜,这一次的功劳必是他的。 昨天晚上,各方势力几经争吵,协商下来的功劳分配方案,在舟王请战后,变得一文不值。 舟王主动请战,并言明楚城可以先借粮,东陵只需要派兵就可。 不需要考虑粮草,将士们只需要背自己在路上吃的粮食,这样一来就省下准备粮草和押送粮草的事,大大的减少了出兵的时间,为战事赢得先机。 而且,楚城还承诺,只要舟王出战,在东陵需要时,楚城可以借兵。 此言一出,大殿立马禁声,满朝文武大臣无一敢出言,也无人敢和舟王争,此战的主帅必是舟王,而且西陵必败。 舟王请战,楚城主动相助,皇上大喜,当即下旨封舟王为主帅,领兵十万前往连城,助连城抵御西陵。 满朝大臣皆失落,暗恨这次立功的机会没了,其中以洛王之最,洛王带着狰狞而扭曲的笑,咬牙切齿地对舟王道:“祝五哥旗开得胜。” 失去了争位机会和二皇子三皇子,则面带讨好的笑,与舟王拉关系,看样子是打算站在舟王那边了。 九皇叔依旧面无表情,从头到尾好像都没有他什么事,不管朝堂上的人如何争吵,如何虚伪地给舟王恭贺,九皇叔都不管,径直从喧闹的大殿走出。 九皇叔走出皇宫,看着蔚蓝的天空,脸上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东陵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只剩下西陵了,不知隐篱先生和西陵天宇做得如何了。 九皇叔看了一眼西陵所在的方位,在他人还没有察觉到时,便收回眼神,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西陵的事虽没有东陵这么顺利,但也不算太差。 西陵天宇收服边关将士的路,依旧不太顺利,边关的将士对西陵天宇各种排斥。 西陵天宇的腿疾,注定他无法用武力得到将士们的尊重,西陵天宇想要得到将士的尊重,必须靠自己的头脑,可偏偏没有战乱,你就算是天生的将才,也没有施展的机会。 倒是隐篱先生给西陵天磊上眼药,上得相当成功,让西陵皇上对西陵天磊的信任再次动摇。 自古帝王多猜忌,更不要提西陵天磊有前科,听到隐篱先生不清不楚的暗示,西陵皇上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病重快死时,西陵天磊的所作所为。 当皇上的,都希望自己有一个聪明能干的继承人,可当这个继承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威胁到自己的统治时,皇上就无法放心了。 在隐篱先生有意无意的暗示下,西陵皇上越发觉得,西陵天磊野心勃勃,他还没有死就忙着争兵权、争大臣的支持,这是想要架空他这个皇帝吗 西陵皇上对磊太子产生怀疑,就越发的防备他收服军中将士,为避免军权落入磊太子之手,皇上调了一个心腹将军,前往连城给西陵磊做副将,明面上是协助西陵天磊,实则是监视西陵天磊。 有这么一个人在,西陵天磊这一仗将会打得相当吃力,而且也会出现很多问题,而这就是九皇叔要的。 有这么一个人在宫中,如果中途出了什么事,让西陵皇上不满,要把西陵天磊押回西陵,那也容易多了。 “这一战,西陵毫无胜算。”九皇叔将隐篱先生传来的消息烧掉,又把南陵传来的消息打开,看到上面的内容后,九皇叔含笑摇头。 既然南陵锦行要玩,那就陪他玩玩,横竖吃亏得不是他,至于结果能不能如南陵锦行的愿,那就不在他需要担心的范围内。 用同样的方法,将南陵传来的消息烧毁后,九皇叔提笔给南陵锦行回信。 苏府密室内,苏文清听到蓝九卿的召唤,急忙忙地赶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道:“九卿,什么事这么急。” 凤轻尘说得没有错,苏文清的身体真得很差,这才跑了一段路,就上气不接下气的。 蓝九卿暗自摇头,却没有提苏文清肾虚的伤心事,而是直接说正事:“南陵锦行写信给我,问我能不能助他煽动东陵和北陵,三国一起出兵西陵,讨伐西陵无顾对连城用兵的恶行。” 师出无名,打无名之仗,不仅将士们气士不足,其他国家也能借此为由讨伐你。 西陵天磊对连城出兵,虽说有理由,可这个理由太牵强了。 “噗,出兵西陵,太好了。”苏文清一个激动,把刚喝到嘴里的茶全部喷了出来,幸亏蓝九卿闪得快,不然定要被苏文清喷一身。 可即便如此,蓝九卿依旧厌恶地皱了皱眉,可惜隔着面具,苏文清没看看到,苏文清这伙正激动着。 “攻打西陵?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好了,我喜欢,我太喜欢了。哈哈哈,西陵天磊你丫得混蛋,居然敢对连城出手,你苏大爷我要你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苏文清好像看到西陵天磊倒霉的样子,双手插腰,得意大笑,不复平日子儒雅的形象,完全一复小人得志的模样。 得意过后,苏文清又一脸埋怨地对蓝九卿道:“九卿,这么好的办法,你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不就是围魏救赵嘛。” 蓝九卿没好气地白了苏文清一眼:“这法子是好,可在连城没有脱离危机前,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用。” “怎么就没有办法用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煽动北陵出兵并不是难事。”苏文清极度不解,在他眼中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好了,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法子。 “煽动北陵出兵不难,可东陵和南陵呢?文清,对我们来说,救连城比围西陵更重要。这是南陵锦行提起,如果没有南陵锦行牵头,你知道凭我们,要说服三国出兵要多久时间吗?而连城在西陵的强攻下又能撑多久?”蓝九卿冷冰冰的说道。 苏文清被蓝九问得冷汗淋漓,蓝九卿却没有放过他,而是继续说道:“围魏救赵?你说得容易,可做起来却不是小事,南陵锦行提出这个法子,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连城的存亡。”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未完待续) 1106黑锅,九皇叔将计就计废太子 不管是解连城之危,还是围西陵救连城,只能由三国中的某一国提出,他绝不能露出这个想法,一旦露出来,难免就会让人多想。 东陵一个九皇叔,如此关心连城的存亡,到底是何意? 听到蓝九卿的解释,苏文清才明白事情的复杂性,连忙收敛心神,谨慎待之,以免被人看出连城与牵扯。 南陵锦行提出的围西陵救连城之计,并不需要九皇叔去和东陵、北陵联系,他自会以南陵皇室名义,与东陵和北陵交涉。 南陵锦行只需要九皇叔支持他的计划,在能力允许的范围内,推进计划的实施。 经过这两年的磨练,还有邰城一战,南陵锦行的眼光和能力,都得到了飞速提。 在南陵,他已经稳稳地压南陵锦凡,这个土生土长的皇子一头,生为下一任南陵皇帝最热门的人选。 想到南陵锦行写给他的信,就是九皇叔也不得不赞一句,南陵锦行进步得太快了,再磨练个几年,怕又是一个强敌。 不过九皇叔丝毫不后悔,当初帮南陵锦行的事,对九皇叔来说,四国皇室皆敌人,没有南陵锦行也会有别人。 与其和一个毫不了解的人为敌,九皇叔宁可与自己熟悉的人对敌,至少知道对方的弱点,知道对方的行事方法。 围西陵救连城这个办法确实好,他一定会好好利用…… 在九皇叔暗中帮助下,南陵锦行的计划进行地顺利,东陵和北陵皇上先后收到了他的国书,在几位大臣的说动下,东陵和北陵皇上没有犹豫太久便应下了。 当西陵天磊对连城,发动第三次攻击时,东陵、北陵和南陵同时向西陵发战书,以讨伐西陵暴行为名,东陵出兵十万,南陵和北陵各出兵二十万,组成五十万大军,攻打西陵。 计划的顺利实施,在南陵锦行的预料中,兵马人数也在南陵锦行的预料中,五十万兵马不多不少,西陵处在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的局面。 这样的局面,对三国联军来说,极其有利。 可让南陵锦行没有想到的是,三国前脚发布战书,楚城、云城、叶城、邰城、宗城、安城、简城、韩城立刻就发出城主令,对东陵三国的大义进行赞美,然后纷纷表示,八城各出兵十万,组成八十万大军,和三国一起攻打西陵。 九城城主一直都明白,自己和四国相比很弱小,他们想要不被灭,就必需拧成一股绳,不让四国有逐一击破的可能。 不管九城之间如何不合、如何斗争,面对四国的讨伐,他们九城必是联成一气。 这次西陵天磊朝连城发兵,他们收到消息后,已开始准备应战,当他们收到消息,说东陵三国意联手对西陵发兵时,他们就再也坐不住了。 各城城主纷纷主动联系,在有心人的穿针引线下,各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出兵十万,好让西陵几国看到九城的团结。 十万兵马,对一个城来说,可以算是他们全部,或者至少一半以上的兵马。 好几个城,都是举全城之力,才能拿出十万兵马,要是平时,他们绝对舍不得拿出这么多兵马,可这一次情况不一样,因为…… 咳咳,佛曰不可说! “哪位大人能告诉朕,这是怎么一回事吗?”西陵皇上将奏报狠狠地砸在地上,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此时却气得双眼通红,头上的滚珠啪啪作响。 “陛下息怒,臣等惶恐。”面对帝王的怒火,无论是哪国的官员,都只会说这句话。 “息怒?你们让朕怎么息怒?百万大军即将兵临城下,朕要再息怒下去,就等着坐亡国之君。”西陵皇上双眼外凸,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可见他这伙气成什么样了。 众怒难犯,现在西陵就是犯了众怒,三国八城联手,一百三十万兵马,西陵就是举全国之力,也无力抵抗。 “臣惶恐。”咚咚咚……文武百官不停地磕头,一个个像是不怕痛一样,满殿只余磕头声和喊“惶恐”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西陵皇上更怒了,在扶手上重重一拍,猛得站起来:“通通给朕再闭嘴,再吵朕就把你们通通拉出去砍。” 帝王的威严是毋庸置疑的,磕头声和“惶恐声”嘎然而止,满朝大臣皆僵硬地跪在原地,一个个连头都不敢抬。 西陵皇上一手扶着椅子,一手揉着生痛的太阳穴,扫了一眼跪在下面的臣子,重重地叹了口气,开口道:“众位爱卿,可有对策?” 回答皇上的是越来越小心的呼吸声,西陵皇上并不生气,一直以为都是这样,出了事这些官员就哑巴了,作为皇上他已经习惯了。 西陵皇上开始点名,眼神扫到跪在首位的隐篱先生:“林爱卿,这件事你怎么看?” 隐篱先生出自西陵林家。 隐篱先生作为渐得皇上信任的臣子,皇上的心思他就猜不到十分,也能猜到八分。 隐篱先生没有丝毫地犹豫,稍稍跪上前一步:“回皇上的话,我西陵行得正、坐得直,三国八城定是有所误会,到时候陛下只要派使者前往,将误会解释即可。” 误会,这个词用得好,西陵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林爱卿所言甚是,此事朕就交于你去办。” 众大臣脸色皆变,弄明白的、没弄明白的,都极度不安,这事可不是一个“误会”能说清得事。 “臣领旨,定不负皇上厚望。”隐篱先生毫无压力的领下这差事,因为这差事只是后续,最重要的是…… “皇上,臣还有事请奏。”隐篱先生深谙帝王心思,不疾不徐的开口。 “准。”皇上稳稳地坐回龙椅,气势十足道。 他知道,开始了,既然这是“误会”,那么西陵就要拿出“误会”,让三国八城没有理由出兵。 隐篱先生也不怯,一字一字的说道:“皇上,臣要告状,状告太子殿下。” 此言一出,大殿上的官员再次失声,一个个将头埋头得更低,生怕倒了霉,西陵天磊一派的官员想要说话,可偏偏……这殿内的气氛,还有皇上的眼神,都他们不敢开口。 皇上很满意众朝臣的臣服,顾做不解的道:“隐篱先生要告太子?太子怎么了?” “回皇上的话,臣要告太子殿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枉为储君。”隐篱先生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字掷地有声。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枉为储君。这是要推西陵天磊出来背黑锅了……(未完待续) 1107废,攻心为上(加更) 大殿上静悄悄的,文武百官皆屏住了呼吸,一个个满头大汗,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卷入不该掺和是非中。 百官们不敢抬头看高高在上的帝王,一个个对盯着隐篱先生,似乎要将他看穿一样。 在帝王和百官的双重压力下,隐篱先生依旧稳重如初,跪在原地连衣摆都不出晃动,大义凛然的样子,就是皇上也要赞一句好。 要不是事出突然,他又是临时起意,皇上还真要以为,隐篱先生早就动了废太子的念头。 赞归赞,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皇上的怒火全部朝隐篱先生轰炮:“林大人,你好大的胆子,诬告太子可是死罪,你信不信,朕灭了你九族。” 帝王之怒,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得起,隐篱先生虽知皇上是在演戏,可还是被帝王的威压给吓着了,心脏不由自主的加速。 隐篱先生暗暗吸了口气,平复心中的恐惧,抬头,不卑不亢的道:“皇上,臣,没有诬告。太子殿下有罪,恳请皇上给臣一个机会,让臣禀明。” “你好大的胆子,既然敢一再说太子有罪。好……朕就给你机会,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朕就灭你九族。”君臣二人一唱一和,将局面完全控制在手中。 这个时候,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看明白了,有人欢喜,有人忧,可再怎么样,他们也不敢插嘴,现在的一切都由皇上说了算。 隐篱先生从地上爬了起来,颤抖着双腿,朝皇上重重作了一揖,才道:“皇上,太子殿下为陛下寻寿礼虽是一片孝心,可背着陛下私自调兵这也是事实。有功要赏,可有过也要罚,太子殿下私自出兵,劳民伤财,目无君上,实乃不忠不孝;以武力胁迫一个弹丸小城,屠杀无辜百姓,实乃不仁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实在难当储君重任,臣请皇上下旨,将太子召回,并请陛下废太子!” 隐篱先生字字悲壮,就好像是西陵天磊做得太过,他实在无法隐瞒一样。 隐篱先生虽然可以猜到,皇上是要把磊太子推出去,让三国八城没有理由出兵,可面子上的工作却是要做得完美,不能丢了皇上的面子。 “臣附议,肯请陛下废除太子。”官场上从不缺聪明的人,立马就有官员附和。 长公主一派的官员,听到这话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不管是不是皇上想的,见隐篱先生提出废太子,一个比一个喊得大声。 西陵天磊一派的官员,想要力挽狂澜,可发出来的声音,却被废太子的声音给湮灭了,再看皇上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磊太子一系的官员便知大势已去,一个个面容死灰的跪在原地。 这个黑锅,磊太子背定了,只有把磊太子推出来,才能平息西陵百姓的怒火,才能让三国九城的联合失败。 满殿全是指责西陵天磊的声音,甚至连前段时间,皇上重病的事情,也栽到了西陵天磊的头上,说西陵天磊谋害君父。 西陵皇上满意地看了隐篱先生一眼,闭上眼,掩去眼中的心思,再次睁开眼时,眼中一片哀伤,声音也有些颤抖。 “朕的太子呀!朕没有想到,朕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太子,居然如此失德,朕实在是太失望了。” 那股失望之情,满朝的大臣都能听出来,隐篱先生心中讽刺,面上却不显,只是不停地劝说皇上,让皇上保重龙体,不要为磊太子之事伤心。 这对君臣就像是演戏演上瘾一样,隐篱先生的话一说完,西陵皇上就伤心地差点背过气。 太监急忙上前给皇上顺气,好半天才顺过气,挥手让太监退下,好像瞬间苍老了数十岁一般,有气无力的说道:“太子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朕必须给天下人一个交待。传朕旨意,废大皇子西陵天磊太子之位,即刻押解进京,再行问罪。。” 西陵皇上比隐篱先生想象中的更狠,不是召回而是押解,这样一来,西陵天磊身上的罪名绝不会小。 西陵天磊再无翻身的可能! 西陵天磊私自出兵连城,西陵要治西陵天磊罪名的消息,在西陵皇上刻意操作下,第一时间传到了三国九城的耳朵里,生生阻止了三国大军朝西陵前进的脚步。 先不说在前线的西陵天磊如何愤怒,如何不甘,就说正准备好好立个大功,捞一笔银子充实国库的南陵锦行,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将手中的杯子生生捏碎。 在八城先后发出城主令时,南陵锦行就知道这一仗难打,如果只有五十万兵马,依西陵皇上那个脾气,也许会一战,可一百三十万大军,西陵根本不会应战。只是…… 让南陵锦行没有想到的是,西陵居然这么快就做出了反应,他们三国的兵马还没有出国,这样他们如何从西陵身上捞一笔。 “西陵居然这么快就做出了反应,混蛋。” 南陵锦行没有武功,怒极之下将杯子捏碎,可见他气得有多狠。 这是将他的计划生生腰斩,他回头不仅要面对南陵皇上的斥责,还要面对东陵和北陵的不满。 “殿下。”服侍的人见南陵锦行右手血淋淋的,一脸担忧地上前,却被南陵锦行一脚给踹了。 “滚,滚,通通滚出去。” “是,是,是。”下人连滚带爬,室内只有南陵锦行一个,南陵锦行不再压抑自己暴怒的性子,一拳打在茶几上,将茶几上的杯子震得嘭嘭作响。 “东陵九,东陵九,你好样的……你居然算计我,你狠。” “是我太嫩、太天真了,我居然会相信你这只老狐狸,我一心信你,与你一起谋划,没想到你转身就把我卖了。先生说得没有错,皇室中的人都不可信,朋友都是用来出卖的,只有利益才是一切。” 南陵锦行将茶几上碍眼的东西全部扫落在上,上好的供品瞬间变成碎片。 看着满地的碎片,南陵锦行心中的怒火也消散了不少,冷静下来,南陵锦行怎么也想不明白。 “东陵九,你为何要阻止这场战争?这场战争对你而言,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一战,你从中还能捞好处,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意?”南陵锦行怎么也想不明白,九皇叔阻止这才战争,有什么好处。 “就为了废西陵天磊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能说,东陵九,我高看你了。”南陵锦行冷笑,随即又陷入沉思:“难道,你这是要保西陵?” 可,西陵有什么值得你出手的?西陵天宇吗? 哼……两国皇子之间,能有纯友谊,打死南陵锦行也不信。 那么,九皇叔阻止这次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未完待续) 1108盘算,一个个都要落空 “你阻止这场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 别说南陵锦行,就是凤轻尘也很好奇,九皇叔阻止这场战争,到底有何用意? 这不,九皇叔带她去别院垂钓,她揪了个机会,就问了出来。 从表面上看,除了磊太子被废,九皇叔好像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可没有利益的事情,九皇叔会做吗? 当然不会。凤轻尘在心中肯定的道,所以,九皇叔此举,一定有深意。 九皇叔侧过头看向凤轻尘,挑眉:“你怎么就认定,阻止这场战争的人是本王?” 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和凤轻尘说,按理凤轻尘应该不会知晓。 “不是你还能有谁?我想不到第二个有这种本事的人。”有东陵三国冲锋在前,九城肯定也乐意在后面捡便宜。 要不是有人在暗中搅局,这一场大战一定能打起来。 三国九城都想打,西陵没有本事阻止,那就只有九皇叔了,再加上九皇叔这段时间,忙得昏天暗地,连个人影都见不着,要说什么都没有做,凤轻尘是半点不信。 而西陵那边的消息一出,九皇叔就有空闲带她来别院钓鱼,这事绝不是一句巧合可以解释的。 “确实是本王。”还是那句话,九皇叔虽然没有告诉凤轻尘,但也没有隐瞒凤轻尘。 “你生气了?”本以为凤轻尘会因此而生气,却不想凤轻尘丝毫不意。 “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做事自有你自己的用意,这天下大战与我无关,你告诉我也没有用。和这个相比,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煽动其他八城这个时候出兵?你不希望西陵灭国吗?” 凤轻尘很清楚,九皇叔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极其危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九皇叔不告诉她,也在情理之中。 有些事越少人知情越好,更何况她知道了也帮不上忙。 凤轻尘不生气,九皇叔还是多说了一句:“本王不是有意隐瞒,只是有一些事情,本王在做的时候,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到于西陵?你想太多了,五十万兵马还灭不了西陵。” 鱼线晃动,九皇叔目光一紧,手上的鱼竿往上一挑。 “鱼上钩了。” “确实是上钩了,把三国耍着玩,你就不怕他们拿你出气嘛。”凤轻尘一脸羡慕地看着九皇叔。 一个上午,九皇叔已经收获了五条鱼,可她却一条也没钓上来。 她果然没有动物缘,连鱼都鄙视她。 这也能羡慕? 九皇叔眼中的宠溺一闪而过,待下人将鱼取下,装上新饵后,九皇叔再次将鱼钩甩入水中,稳当当地坐在那里,继续钓鱼,不过凤轻尘的问题,他也没有忘。 “把三国耍着玩的不是本王,是西陵。就算有人要找本王麻烦,也只有南陵锦行,南陵锦行是聪明人,他不会把本王参与的事说出去。” 东陵和北陵要是知道,因为南陵锦行提前把计划告诉九皇叔,害这场大战中途夭折,也不会找九皇叔算账,反倒会找南陵锦行算账,因为南陵锦行的失误,害他们白忙一场。 而东陵和北陵不知晓真相,还能勉强认为这是巧合,八城也有意出兵,与他们撞上罢了,就算怀疑这里面有什么,也不会算到南陵锦行的头上,毕竟这一次损失最大的是南陵锦行。 “你还真是把所有人的反应都算到了。”凤轻尘晃了晃手中的鱼竿,一脸佩服。 横竖她钩不到鱼,鱼竿晃不晃动,一点也不重要。 “本王没有算到西陵皇上的反应。”九皇叔一脸诚恳的道,凤轻尘好奇地追问了一句:“西陵皇上什么反应,不在你的预料中?” 九皇叔很正经的道:“本王没有想到,西陵皇上这么狠,对自己的儿子半点不怜惜。这么快就让事情结束了,让本王少了很多乐趣。” 呃……九皇叔,你要不要这么坏。 凤轻尘幽幽地看了九皇叔一眼,又淡定地别过脸,继续盯着水面。 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欠扁,要不要这么无耻,居然把四国九城的动乱当乐,也不怕西陵皇上杀了他。 因为他,整个九州大陆都动荡不安,人人自危,西陵的百姓更是吓得不敢出门,他居然好意思说,少了乐趣。 “你原本的计划,是想要让三国和西陵打一仗吗?”凤轻尘不承认自己好奇心重,她只是看不懂九皇叔这个局。 “打一场最好,各自消耗、消耗精力,免得一天到晚都惦记着发战乱财,死上一批将士,用鲜血让那些人明白,发起战争带来的利益越大,所付出的代价也越大。”这话是讽刺南陵锦行。 南陵锦行之所以极力促成三国联军,就是希望借三国之力,从西陵手上舀一些好处,却不想这个如意算盘落空了。 “现在没有打成,你是不是很失望?”看到九皇叔吃瘪,凤轻尘就觉得自己圆满了。 拿天下当棋盘,把四国皇帝、九城城主当棋子,这也就只有九皇叔了。 偏偏他做到了,这仗他想打就能打出来,不想打即使天下人都想打,都打不起来。 这个男人,真可怕。 “有什么好失望的,要做的事情一样可以做。西陵自恃兵强马壮,想要拿连城来试水,看其他人的反应,本王就让他血本无归,三五年内无再战的实力。南陵锦行想要利用战乱,充盈国库,发展南陵,本王就把他吊在半空,让他不上不下。” 压制南陵的发展,毁掉西陵的根基,这么严重的事,从九皇叔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这就是你不想让三国联军,和西陵动手真正的原因?”平衡各方势力,这么一来,九州大陆又可以得到短暂的和平。 最近,九州大陆太乱了,乱到让人很不安,小一点的势力几乎人人自危。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整个九州大陆风云变换,前一秒,西陵天磊还嚣张地坐在白马上,对连城叫嚣,下一秒就变成阶下囚。 前一刻,西陵还能趾高气扬的威胁连城,下一秒就得乖乖收兵,奉上重礼,向连城主赔罪。 前一天,宗城、安城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攻击目标。第二天,他们就成了攻击的那一方。 别说局中人,就是凤轻尘这个看客,那颗心脏,也是跟着这局势的变化,忽上忽下,不安得紧……(未完待续) 1109不安,做梦也想不到的用意 为什么,他阻止四国的混战,就一定要有原因? 九皇叔一脸深思地看着凤轻尘,神情黯然:“你为什么就认定,这件事一定有原因?本王只是不想打仗,这样也不行吗?” 九皇叔情绪低落,他已没有垂钓的心思,将手中的鱼竿放在脚边,站了起来。 他不需要别人的理解,因为那些人越是看不懂,越会觉得他行事诡异莫测,轻意不敢犯他。 可今天,凤轻尘一再追问他阻止战争的用意,却让他很是烦躁。 阻止一场战乱,这需要原因吗? 九皇叔心中烦闷,一个人沿着池塘边随意走着,背影有些萧条,又有些落寞,那种感觉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凤轻尘没有任何犹豫,连忙丢下鱼竿,跟了上去…… 柳条飘荡,轻风拂面,清雅的莲香扑面而来,可两人谁也没有心情欣赏,九皇叔目光微敛,一直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凤轻尘走在九皇叔的身侧,时不时地看九皇叔一眼,她想不到她说错了什么,可看九皇叔的样子,好像很不高兴。 两人已围着池塘走了大半圈,谁也没有说话,直到……来到梧桐树下,九皇叔才停了下来,指着停泊在水里的小舟。 “轻尘,你可记得去年,本王站在小舟上吹笛的事吗?” “当然记得。”凤轻尘用力点头。 那么美的画面,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那一天,九皇叔乘着小舟,在荷叶中穿行,吹着一首她听不懂,却觉得极悦耳的曲子。 那曲子不仅悦耳还悦心,她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用笛子,引来百鸟朝拜,那个引来百鸟的人,还是一个男人。 “我那个时候,以为你是哪个上天神误落人间。”如果九皇叔最后不用笛子敲她脑袋,那么,那天在荷塘边发生事情,绝对可以称得上完美,是她心中最美好、最甜蜜的一幕。 听到凤轻尘如这么高的评价,九皇叔的心情总算好了不少,状视不在意的问道:“你觉得,本王那个时候,有什么用意?” “讨我欢心?”凤轻尘相当自恋的说道。那个时候除了她,这里就没有别人。 九皇叔摇了摇头,无视凤轻尘不高兴的神色,说道:“轻尘,不是每件事,本王都带着目的与用意去做。那个时候,本王没有讨你欢心的意思,只是自己想那么做罢了。” 即使凤轻尘不在,他那天也会在荷塘吹笛赏景。 “哦……”凤轻尘低着头,蔫蔫地说道,心底有点小小的失落,这一次轮到凤轻尘不高兴了。 她一直都以为,九皇叔那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讨她欢心、追求她,可结果人家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自做多情什么的,真是该死的丢脸。 九皇叔看不得凤轻尘这副低落的样子了,可又不想说假话,便伸手揉了揉凤轻尘的脑袋,安慰道:“这么委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本王欺负了你。” “你本来就欺负我了。”害她自做多情这么久,真丢人。 “那本王绝不是故意的。当时,虽没有刻意讨你欢心,但能让你高兴,本王也满意。”九皇叔将凤轻尘拉到自己怀里。 那天,他想做的不是拿笛子敲凤轻尘,而是将凤轻尘搂到怀里。 好话谁都爱听,凤轻尘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听到九皇叔这情意绵绵的话,当下就一脸幸福地回抱九皇叔。 “算你会说话,原谅你一次。” 凤轻尘今天很好哄,九皇叔不过三言两语,她就把这事放下了。与之相反,九皇叔却不是一个好哄的人,他还惦记着凤轻尘之前的问题。 “轻尘,你觉得本王阻止东陵三国与西陵之间的战争,有什么用意?”明明是凤轻尘想要问的问题,九皇叔不仅不回答,还反过来问凤轻尘。 凤轻尘也不傻,就算自己心中有想法,这伙也只是摇头说不知。 九皇叔没有解释他的用意,只道:“本王阻止这场战争,就非得要有用意才行吗?” 九皇叔不明白,他这是要多功利,才会让凤轻尘断定,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用意。 “这件事,要没有什么别的用意,你会做吗?”凤轻尘反问。 事实证明,九皇叔在凤轻尘心中的形象,和他自己想得不一样,听到凤轻尘这话,九皇叔有一种内伤的感觉。 “本王做事就非得要有用意嘛,本王就不能凭本心行事吗?如果本王说,本王阻止这场战争,是不想生灵涂炭,不想九州的子民做无用的牺牲,你信吗?” 他当时就是用这个理由,说服隐篱先生帮他,说服宗城、安城、简城他们出兵。 要是南陵锦行听到九皇叔这个理由,恐怕会撞墙。 他无法接受,九皇叔为了这么一个破理由,毁了他所有的盘算,更不能接受,自己败在九皇叔难得的大义中。 一个天生的皇者,一个以争夺皇位为目标的男人,居然会这么“善良”,这种“善良”会要人的命好不好。 好在,南陵锦行做梦也不会想到,九皇叔阻止这一场大战的原因,只是为了百姓,不然他一定会被九皇叔气得吐血,回头屠一座城送给九皇叔,让九皇叔为他“愚蠢的善良”买单。 “嗯……”凤轻尘思索了一下,很用力地点头:“信。” 反正,她是想不到,九皇叔的用意。 “你真信?”这一次换九皇叔吃惊了。 因凤轻尘这个坚定的“信”字,九皇叔的心情瞬间转好。 要争夺天下,必会有所牺牲,九皇叔只希望将这个牺牲降到最低,要积道不管怎么打,死的都是九州大陆的子民,这种无意义的战争,能少打一场,就少一些牺牲。 “为什么不信?你也是人。”再凶残的杀人犯,都有柔软的点,更不用提,九皇叔又不是哲哲那个酷爱血腥、虐杀的小变态。 说到哲哲,凤轻尘的眉头不自觉地紧皱,她好几天都没有看到哲哲了,也不知他最近在做什么。 哲哲……凤轻尘心口突然一窒,面露痛苦之色。 “怎么了?”九皇叔关切的问道,刚刚还好好地,怎么一眨眼,就不高兴了。 “不知道,心口闷闷地,总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不知怎么的,一想到哲哲,凤轻尘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我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越是想到哲哲,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强烈……(未完待续) 1110不安,当豆爷遇到喜欢虐杀的哲哲 第六感、直觉什么的虽然很玄,可凤轻尘还是信的。这不是什么疑神疑鬼,而是对危险的敏锐,就好像动物面对大自然的灾害,比人更敏感一样。 有些人在遇到危险前,偶尔会有出现一些类似不安、胸闷的症状,虽说这种对危险的敏锐,不是每一次遇上危险都有,也不是每一次都准确,可一旦兴起这种直觉,凤轻尘总忍不住多做一重防备。 要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很不妙,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自己不小心一些,身边的人也会不安。 呼……凤轻尘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将心中的烦闷压下,面对九皇叔担忧关切的眼神,凤轻尘说道:“我刚刚突然想到哲哲,不知怎么地,心里特别不安。” “哲哲?他在凤府不安分吗?”九皇叔对哲哲没有半点好感,哲哲唯一的用处,就是让他找到了魔教所在。 “挺安分的,安分到,我都快忽视他的存在了。”越想凤轻尘越是不安,害得九皇叔也担心了起来,见凤轻尘这么说,立刻把暗卫招来,问哲哲在凤府的情况。 “哲哲少主一切正常,在出门前,属下看到哲哲少主在挑水。”这是暗卫的回答,听到这个答案,凤轻尘也有些迷惑了。 难不成真是自己想太多了? 直觉什么的,可不怎么科学。 “你是不是太累了?又或者最近太紧张了?”九皇叔知道,凤轻尘最近一直都在忧心杀手联盟追杀的事。 虽然那个叫豆豆的杀手,在那一次失败后就没有再出现,可并不表示他们可以放下心来,杀手联盟不会轻易放过凤轻尘。 “也许吧。”事实证明,哲哲没有异常,凤轻尘也不好一直拿虚无的直觉说事,只能苦笑。 希望是她多想了! “好了,别想太多,也别太担心,本王将你身边的暗卫加了一倍,再说你紧张也于事无补。”面对杀手联盟的暗杀,凤轻尘一个人就算再厉害也没有用。 “我知道,我虽然小心却不会成天紧张兮兮的。你看我这不是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嘛。连左岸都说我胆子太大了。”左岸说,没有哪个人,在得知自己被杀手联盟的老怪物们追杀,还能照常吃喝的,凤轻尘是第一个。 要知道,早些年,杀手联盟那几个老怪物,只是放话,说要杀了一个江湖小门派的掌门人,结果还没有等那六个老怪物动手,那人就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这事,让那六个老怪物名声更上一层楼了,同时也可以看出,凤轻尘神经有多粗。 这一点,九皇叔也相当赞同,打趣道:“你确实胆大,本王还以为你会吓哭,或者缠着本王,不让本王离你半步。” 凤离嫡女,要是这点胆识都没有,那也就不配凤离二字。 凤离嫡女可以怕死,但不能因为怕死,就失了自己的傲骨,变得怯懦惶恐、草林皆兵、疑神疑鬼。 “想要我天天缠着你,你等下辈子吧,这辈子没戏了,我就算再害怕也不会缠着你,要你近身保护我。”凤轻尘将哲哲的事放到一边,和九皇叔笑闹道。 其实她是怕的,怕得要死,尤其是从左岸那里,听到杀手各种没品、无耻的暗杀方法,凤轻尘更害怕,她怕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不管是凤府的护卫,还是左岸,他们的压力都够大了,一个个精神紧绷,全天跟着她,不敢有半分闪失,如果她整天一副害怕、不安的样子,那只会增加他们的心里压力。 再害怕,她也要坚强。 九皇叔为了这事,操碎了心。锦凌为了这事,放下骄傲,到处求人。她要再摆出害怕、怯懦的样子,只会让这些人更担心、更自责。 她身边的人想尽办法,不惜一切来保护她,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想要做一些什么,让他们少担心一些。 凤轻尘的直觉虽然不是线一次都准,但这一次…… 当九皇叔和凤轻尘在别院,享受难得的清闲时,仅次于左岸的杀手豆爷,终于突破重重困难,经历曲折,成功的进入了凤府。 这一次,豆爷不是小厮,也不是丫鬟,作为仅次于左岸的杀手,豆爷没有左岸冷酷的气场,也没有左岸那让人无法忽视的杀气,但他有一样是左岸永远学不来的天赋,那就是百变。 作为一个完全不像杀手的杀手,豆爷可谓是扮什么像什么,再加上他特殊的身高、稚嫩的面容和干净的眸子,让人无法把他当成杀手。 二十五岁豆爷,成功的扮演了一个十五岁的单纯少年,在老管家和凤府护卫双重审势下,没有露出半丝破绽,由孙思行光明正大的带进凤府。 花了半个月,豆爷找到了凤轻尘身边最大的漏洞:孙思行。 又花了半个月,豆爷逮到一个左岸不在的机会,演了一出戏,付出无数刀杀和两个血窟窿的代价,成功的引起孙思行同情心。 孙思行在得知他被争家产的异母哥哥追杀,没有去处进时,毫不犹豫地把他带进凤府。 在管家和护卫重重盘查下,豆爷用他那苍白的脸颊、倔强的眼神、虚弱的身体,还有完美无缺的身世,成功地打消了众人的疑惑,混进了凤府的病房。 不能怪孙思行好骗,也不能怪管家和护卫不尽职,毕竟,没有人会怀疑一个不懂武功的十五岁少年,没有人会怀疑一个身中数刀,虚弱得站不起来的少年。 豆爷这一招实在是太高了,凤轻尘和孙思行是大夫,再加上孙思行根本不知,凤轻尘被杀手联盟追杀的事,当然不会想太多了,而凤府的下人也没有见死不救的恶性。 可是,豆爷能瞒过凤府所有人,却瞒不过和他一样,属于黑暗世界的哲哲少主。 哲哲听到孙思行回来了,立马就冲了过来,当他在下人的指引下,找到孙思行时,孙思行正在给豆爷缝合伤口。 孙思行有一双和凤轻尘一样美的双手,有一双和凤轻尘一样坚定、认真眸子,在面对伤患时,师徒二人都是严谨得吓人。 哲哲很喜欢孙思行给人医病的样子,那时的孙思行,双眼亮得像星星,可是今天哲哲不高兴了,那张萌态十足的小脸绷得紧紧,一脸严肃地看着豆爷。 没有任何理由,哲哲就是知道,这个受伤的男人不是好人。 同一时刻,一直注意四周的豆爷,也发现了哲哲的存在,四目相对,瞬间分开。 同样,没有任何理由,豆爷就是知道,这个小孩子不是一般的小孩子。(未完待续) 1111帮,欺负过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豆豆和哲哲不过是对视了一眼,便各自别开,谁也不理谁。 豆豆一心想要扮演,涉世未深的贵家子弟,明知哲哲不对劲,也不敢表露太多,只是轻轻睑着眉,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哲哲从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但他不乐意让孙思行知道他的本性,见豆豆避开,便见好就收。 也不知哲哲是怎么样的,他一向喜欢别人怕他,可却不愿意孙思行怕他,在孙思行面前,他一直都是乖巧安静的好孩子,不想将他暴虐的一面,让孙思行知道。 这伙,即使哲哲再怎么厌恶豆豆,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打扰孙思行给豆豆包扎伤口。 哲哲上前,从孙思行身边经过,在路过药箱时,停下了脚步,怯怯地伸手,却没有碰,只露出一个腼腆的笑,乖乖地走到角落站好。 哲哲不再管豆豆,只站在那里看着孙思行,看孙思行时不时从里面的拿刀、线和药一类的东西,默默地将这些东西记在心上。 豆豆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身上的伤全是实打实的,没有一处轻伤,饶是孙思行医术不凡、手速极快,也花了半个时辰,才将豆豆身上的伤处理好。 “这几天好好养着,别乱动。”孙思行交待了几句注意事项,便抬手准备擦汗,却被哲哲制止了。 “脏,思行哥哥用这个。”哲哲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到孙思行的面前,小脸扬起一抹极灿烂的笑,讨人地法拒绝。 豆豆眼都看直了。 这孩子也太善变了,刚刚还阴冷的笑,现在这一笑,却和年画娃娃一样,可爱的紧,让人实在讨厌不起来。 豆豆都无法讨厌哲哲,孙思行又怎么拒绝的了,孙思行伸手欲接,却发现自己双手都是血,正想说算了时,哲哲却拉了拉孙思行衣摆:“思行哥哥蹲下来,哲哲帮你擦。” 哲哲这个孩子,不做那些虐杀之事,收敛那些残暴的性子,能萌到你的心肝里去。 黑玉般的眸子,红嫩嫩粉扑扑的脸颊,一脸认真,这样子真正是让人,想要抱在怀里好好揉搓一下。 “谢谢哲哲。”孙思行很配合地蹲了下来,哲哲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缺的两颗门牙,不仅没有破坏他的可爱,反倒又添了几分娇憨。 哲哲人小力气却不小,动作又认真又细致,将孙思行脸上的汗擦得干干净净,还小大人似的后退一步,打量半天,才道:“思行哥哥,擦干净了,你可以站起来了。” “好,思行哥哥谢谢哲哲。”孙思行被哲哲萌到不行,伸手想要捏哲哲一把,手伸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手还没洗,尴尬地放了下来:“哲哲真乖,思行哥哥明天给哲哲买糖葫芦。” “好。思行哥哥要记得哦。”哲哲面色不变,丝毫不在意孙思行手上的血,甜甜一笑,眉眼弯弯。 死小孩,臭小孩,小小年纪就知道讨好人,什么德行。 豆豆看得那叫一个牙酸,越看哲哲越不顺眼,他自认自己会装,却不想这个死小孩子比他更会装,装得这么自然,把他都骗过了。 豆豆看哲哲和孙思行互动完,又看孙思行被哲哲哄出去,豆豆气得直咬牙,想要留孙思行下来,却找不到借口。 尼玛,他还没有从孙思行嘴里,打听出有用的消息,这伙哲哲把人哄走了,他去哪找机会呀。 哲哲不仅把孙思行哄走,还把下人小厮都赶了下去,豆豆也不拦着,只冷眼看着。 他进来时,就知道这地方离凤府主院极远,周围没有什么护卫、暗卫一类的,也就放下心了,只是看哲哲的眼神,透着一股不屑。 他到要看看,这个孩子想要做什么。 小孩就是小孩,果然沉不住气。豆爷在心中鄙视道。 笨蛋就是笨蛋,果然装得不像。哲哲站在原地,一张小脸布满阴霾,看豆豆的眼神,就像是看死人一般,冰冷的没一丝寒气。 豆豆皱了皱眉,想到哲哲面对孙思行的萌样,摇了摇头,怎么也无法把这个阴冷的小孩,和刚刚那个讨好孙思行的孩子相提并论。 豆豆见哲哲只看着他,半天不开口,不想浪费时间,便主动开口,却不想哲哲居然和他同时开口。 “说吧,你想怎么样?” “说吧,你混进凤府,有什么目的?” 两人异口同声,随即又同时禁声。 豆豆眼皮都不抬一下,根本不把哲哲放在眼里,一个小孩子,惹毛了他,杀了就是。 同样,哲哲也没有把豆豆放在眼里,豆豆身上的伤不是假的,真要动起手,豆豆从他手上讨不到便宜。 两人同时开口后,又各自不说话,沉默片刻后,哲哲又道了一句:“你是杀手。” 这不是问,而是告知豆豆,他知道豆豆的身份。 “你是什么人?”能一眼看穿他的本性,想必也是同行,可豆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哪个老怪物,养过这么小的杀手。 “我是什么人你管不着,你只管告诉我,你混进凤府有什么目的?”哲哲一脸阴鸷,清澈的黑眸充着血。 厉气对杀气,这两人倒是不相上下。 豆豆心下骇然,这伙也不敢小瞧哲哲,连忙收起自己的漫不惊心,严阵以待:“你知道我是谁,我却不知你是谁,我多亏,先告诉我,你是谁,我就告诉你混进凤府目的。” “你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说,你混进凤府到底要杀谁。不说,我现在就把你的身份暴露出去。”哲哲一脸严肃,偏生他的语调还是奶声奶气,威胁的意味大打折扣。 豆豆也不是傻的,听哲哲这话,就知道这小鬼在暗示,他和凤府不亲,不然,不会在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还什么都不说。 只是,豆豆不敢确定,这个小鬼是不是诈他的,万一这小鬼是骗他的,他不是白忙一场,最主要是白白受了这么多伤。 豆爷纠结了,不知要如何是好。 这个小鬼是敌还是友呢?说还是不说呢? 哲哲没有错过豆豆眼中的挣扎,只等着豆豆妥协。 他不是孙思行,凤府最近紧张的气氛,还有凤轻尘眼中的不安,他全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知道凤府肯定出了事,再联系豆豆杀手的身份,哲哲就算没有猜到十分,也猜到了七八分。 这个人,十有八九是为了杀凤轻尘而来。 而他……很乐意帮一把。 欺负过他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哪怕凤轻尘给他医过伤,也不例外!(未完待续) 1112谋划,我帮你杀凤轻尘 豆豆和哲哲两个人,互相试探,又互相不信任。 豆豆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哲哲眼中闪过一抹不耐,出口威胁豆豆,他要是不把目的说出来,他就把豆豆的身份说出去,让他白忙一场。 哲哲说出来后,孙思行也许不会相信,但是凤府的管家和护卫,为了凤轻尘安危,一定不会让豆豆这个可疑人住在凤府。 “你找死。”豆豆原本还有几分犹豫,被哲哲这么一威胁,立马就倔了起来,当下就翻身下床,准备杀了哲哲灭口。 他最讨厌被人威胁! 却不想,双脚刚一落地,整个人就瘫倒在上:“怎么回事?” 豆豆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安,又飞快地冷静了下来,看向哲哲:“你做了什么?” 该死,他今天怕是要栽了! “全身无力对不对?内力尽失对不对?”哲哲脸上挂着天使般的笑容,迈着小粗腿,朝豆豆走来,而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居然拿着一把手术刀,那手术刀,还带着血。 豆豆一看,还有什么不明了,当下就脸色大变,冷汗淋漓:“你刚刚在孙大夫的药中做了手脚?” 豆豆努力回想,是什么时候的事。 哲哲进来后,就一直站在角落,中途似乎没有靠近他和孙思行。 不对……豆豆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你走到角落去时,路过了孙大夫身边?”就是那个时候,哲哲就动了手脚。 这个孩子,好可怕。 “很聪明,你要早点这么聪明,就可以少受一点罪,现在嘛……”哲哲脸上的笑容不变了,可眼神又比刚刚还要狠辣。 豆豆一脸惨白,这伙可不是装的,而是被哲哲狠厉的样子给吓的。 哲哲手握带血的手术刀,双眼鲜血,一脸嗜血,那样子就好像吃人的恶鬼,要是平常,豆豆看到这样的人,半点不会放在心上,可现在…… 这个恶鬼的刀子对上他,而最重要的,他没有还手和自保的能力。 “你想怎么样。”豆豆一边与哲哲对峙,一边想着如何逃。 可该死的是,这房间只有一窗一门,窗紧闭,而门…… 依他现在的力气,根本爬不过气。 看哲哲的刀越来越近,豆豆也渐渐死心了,看样子今天要栽了,只是豆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栽在一个小孩子手里。 豆豆冷笑:“没想到,我会栽一个小孩手里,我都要死了,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如果这次不死,他改日定要找回这个场子,可要是死在这里,他也要想办法,留下一些线索,好方便他师父或者左岸给他报仇。 可惜,豆豆面对的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哲哲怎么会上这样的当。 哲哲甜甜笑道:“大哥哥,你别害怕,我不会杀你。我现在不喜欢杀人,思行哥哥说,杀人不是好孩子该做的事。” 言下之意,他是好孩子。 豆爷差点没有吐血。 如果这也叫好孩子,全天下都没有坏人。 豆豆张开欲言,可突来的刺痛,却让他把到嘴的话给吞了下去。 “你……”豆豆看着插在自己伤口上的刀,痛得直抽气。 这个孩子太狠了,居然把刀扎进他的伤口里,还…… “很痛吗?”哲哲不仅将手术刀,深深地扎进豆豆刚包好的伤口里,还来回的转动,把伤口上的肉捣得像烂泥。 痛死老子。 豆爷双眼充血,全身痉挛,迎上哲哲那带笑的眼眸,却硬生生扯出一个僵硬地笑:“大…爷我不……痛。” “不痛就好。那咱们就继续,我还没玩够呢。”哲哲笑得很甜,双手握住刀柄,很用力地在伤口处搅动,直到伤口上附近的皮肉,全部变成肉沫,才将刀子抽出来。 嘶……豆痛得直抽气,一张脸都扭曲了,可哲哲却丝毫不看在眼里,手腕一个用力,“唰”的一下,便将上面的烂肉连着绷带一起割了下来。 “啊……”豆豆痛叫一声,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破了。 “浪费了思行哥哥的心血。”哲哲一脸可惜,却将那坨东西随手一丢,又朝下一个伤口刺去。 豆豆快痛死,却更加嘴硬:“你他妈一个小变态,别以为用这样的手段,就能让老子屈服,老子今天偏不说,有本事你杀了老子。” 欧阳豆豆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哲哲越是这样,他越是要和哲哲对着干。 他豆爷是纯爷们,才不会这种小手段,他忍,他忍,反正这点伤,也要不了他的命。 可是……该死的痛呀。 钝刀子割肉也没有这个痛,豆豆只觉得自己痛晕了过去,又痛醒了过来。 靠,凤轻尘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小变态,这手段比那些行刑的老手都要狠,哪里痛就往哪里戳,也不要你的命,就把你的伤口捣烂,然后一起挖出来。 豆豆自认自己是个硬气的,身上的肉都被哲哲割了不下两三斤,他还能死撑着不说话,可当哲哲拿刀对着他的命根时,豆豆实在撑不住了。 豆豆是倔服气,是傲气,是爱跟人对着干,可自己快要连个男人都当不成了,他还有什么原则,连忙忍着痛开口:“小祖宗,小祖宗,你别闹了,快住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都说还不行嘛。” 千万别拿他小弟弟开刀,这东西割没了,可就长不出来了。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听,你说……我把你那里一点一点切下来,然后炒熟了给你下酒怎么样?”哲哲一双大眼,扑闪扑闪,一脸期待。 呕……豆豆快吐出来了。 他一直以为左岸是最最可恶的人,直到今日才发现,和这个小恶魔一比,左岸对他真是太好了。 左岸,我好想你呀,我为什么就要挑你不在的时候来呢。 豆豆泪流满面,声音又弱了三分,有气无力的道:“小祖宗,咱们差不多就行了,我保证刚刚发生的事,我什么都不说,我回头会告诉孙大夫,这伤是我自己弄的,我有精神异常,我有病,我自虐。” 豆豆那叫一个委屈呀,可和自己的小弟弟相比,这点子委屈算什么。 “没趣。”哲哲一听,有些兴味索然,不过还是乖乖地将刀子收了起来。 呼……小弟弟逃过一劫,豆豆狠狠地松了口气,身上的伤口也因这一放松,而痛得更加厉害,不过为了打发哲哲这个小魔鬼,豆豆还是将自己的来历和目的说出来……(未完待续) 1113急诏,九皇叔好大家就好 豆豆这次很老实,将自己的目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哲哲听完后,一脸怀疑地看着豆豆。 “你混进凤府是要杀凤轻尘?就凭你?”连他都对不付不了,还想杀凤轻尘,这个杀手脑子没坏吧。 “凭我怎么了,凭我怎么不能杀凤轻尘了?”豆豆被人怀疑,当下怒了,也忘了刚刚的痛,梗着脖子反击。 哲哲一脸轻蔑:“你不怎么样,凭你想要杀凤轻尘,下下下辈子都不可能。” “你看不起我。”豆豆激动的全身抽搐,身上的伤口因这么一动,不停地往外冒血。 可惜,不管是豆豆还是哲哲,都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眼里,流点血又不会死,与之相比,他们更在意的是杀凤轻尘的事。 “你没什么,值得我看得起。” 哲哲是小孩的身,大人的心性;而豆豆则相反,他是大人的身,却是个孩子气十足的人,哲哲看不起豆豆,那是必须的。 “连我都能把你折腾得半死不活,就凭你这样,还想去杀凤轻尘,真是自不量力。” 如果凤轻尘那么好对付,他堂堂魔教少主,也不会这么委屈了。 “你,你,你……你是死小孩,我那是不和你计较。我让你的,对,就是我让你的。”豆豆一激动,居然让他坐起来了,可即便这样也没有用,他还是没力气弄死哲哲。 “死鸭子嘴硬,我懒得和你这个笨蛋计较。”哲哲一脸鄙夷,那眼神把豆豆气得心肝都疼了。 呜呜呜,左岸那个混蛋,就爱用这种眼神看他,被左岸看不起他认了,谁叫他不是左岸的对手。 可被这么一个小孩看不起,他真是忍不住了。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一定杀了凤轻尘给你看。”豆豆发四,发四不杀凤轻尘,他就不回杀手联盟。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哲哲再次不给面子的打击道。 豆豆被这么一击了,当下不管不顾就随口许诺:“只要我能接近凤轻尘,我就能杀了他。” “是吗?” “当然,我可是最厉害的杀手,从无失手。”豆豆一脸得意,哲哲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只道:“好,我给你一个机会,凤轻尘回来后,我会想办法让她来这里看你,你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什么?你要帮我?”豆豆再次愣神,他越发觉得这个孩子可好怕。 他不是住在凤府嘛,怎么会帮他杀凤轻尘。 “不可以吗?”哲哲眨巴着眼睛,一脸纯真,欧阳豆豆却觉得心里发寒,乖乖点头,狗腿的道:“当然可以,大爷你想做什么都行。” “嗯,我爹也是这么说的,这天下没有我不可以做的事,没有我不能杀的人。”哲哲很认真的附和:“你好好养伤,我会把凤轻尘带来,也会把左岸给支开,你可要把握住机会,要是失败了…” 后面的话,哲哲没有说,豆豆却觉得下场一定会很惨,整个人僵在原地,待到哲哲走了半天,他才发现…… “哎哟,痛死我了。”看着身上左一个窟窿,又一个窟窿,豆豆咬死哲哲的心都有了。 “这皮孩子,下手这么狠,他还是个孩子嘛。”看着地上那一坨坨肉泥,豆豆眼眶都红了。 长这么大,他还没有受过这么大罪。不过,想到自己的小弟弟保住了,豆豆又安心了。 至少没变太监,要是变太监了,他肯定会被左岸那货给笑死。 呃……左岸要是知道,他在一个孩子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还会笑死他。 不行,这事不能死,打死也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他被一个孩子折腾的事。 豆豆思来想去,终于想好对策,也想到了糊弄了孙思行说法,便放开嗓子嚎叫。 这个时候,豆豆已恢复了力气,豆豆毫不吝啬自己的力气,不停地在上打滚,像是发了疯一般,把自己身上抓得全身是伤。 苦肉计什么虽然实用,可要让人上当,却必须要有真伤,豆豆本就是伤上加伤,再这么一闹一抓,痛得跟剜心似的。 好在,他的痛也是有回报的,孙思行很快就来了,看到一地腐肉,还有豆豆好像发疯的样子,更加地同情他。 管家在得知豆豆精神有问题,喜欢自残后,也把心放下了。 就凭豆豆身上那些伤,就算他真有什么不对劲,也没有力气出手,再说了,豆豆真要是有坏心思,那么人都混进了凤府,又何必再弄这么一出,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 确实是半死不活,豆豆受了这么一大的罪,伤口还没有清理完,人就晕了过去,可见哲哲下手有多狠。 九皇叔难得清闲,带着凤轻尘来别院度假,本想多呆几天,可计划赶不变化,皇上紧张传诏,紧急军情,要九皇叔立刻进宫商议。 公事为先,就算九皇叔再不想给皇上面子,这伙还是要进宫,凤轻尘也不在意,让九皇叔先忙正事,度假的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虽然天还没黑,可等他们赶回京城,肯定很晚了,而且赶路也辛苦,九皇叔就想让凤轻尘留在别院,等他办完正事,他会直接过来。 如果是平时,凤轻尘肯定就在别院住了,可因为之前心中的不安,凤轻尘便想着回府看看,要是不见到哲哲,她恐怕无法安心。 九皇叔看凤轻尘心意已决,又想到别院的防卫,无法和凤府相比,便不在劝说,带着凤轻尘一同回城。 为了赶路,大家都是骑马回去,凤轻尘的骑术之赞,皇城无人不知,可偏偏九皇叔就不肯让她单独一骑,偏要两人共乘一骑。 凤轻尘原是不允,可看九皇叔那别扭样,只得顺着九皇叔了。 如愿将人抱在怀里,九皇叔心满意足,一手搂着凤轻尘的腰,一手握着缰绳,意气风发的道:“走。” 身后的护卫,一个个绷着脸,可颤抖的肩膀,却泄露了他们此实的心情。 他们可忘不了,有一次九皇叔特意少准备了一匹马,本想和凤姑娘共骑,结果…… 九皇叔自己开不了口,凤姑娘又没明白九皇叔的意思,自己早早地挑了一匹马,把九皇叔气得不行。 当然,他们也跟着挨了不少白眼,理由是他们办事不利。 这一次好了,九皇叔终于如愿以偿,他们也不用遭殃了。 于是,九皇叔一行人个个心情大好,至于紧急军情什么的,没有一个人放在心上。 再紧急的军情,也比不上九皇叔的心情重要!(未完待续) 1114入城,最难测的就是人心 按凤轻尘的意愿,是不肯九皇叔共乘一骑、招摇过市的,秀恩爱和甜蜜什么的,也要看场合。 这里不是民风开放的大唐,青天白日与男子共乘一骑,即使是夫妻也会遭人诟骂。 可九皇叔实在坚持,再加上他们一行人入城后,天已黑,街上无人能看到,才应下。 却不想,在城门口遇到了,要进城的楚长华。 不管楚长华心里怎么想,面上却不会让人挑出错来,知道九皇叔要进城后,立刻就命令侍卫和车夫靠边,让九皇叔先行。 之前她代表的是楚城,被九皇叔抢先进城,心里不忿。可现在,她是舟王的未婚妻,怎么也不能抢在九皇叔面前。 九皇叔很淡定的接受,连看都不看楚长华一眼,径直从楚长华一行人身边走过去,在九皇叔看来,楚长华给他道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楚长华还当不起他一个谢字。 凤轻尘倒是颇为尴尬,对于楚长华,她也说不出是什么心里,开始觉得楚长华是个麻烦。 因楚长华的到来,她陷入各种麻烦,被人指责、谩骂、嘲讽,虽然也有自身的问题,可楚长华却是引子。 后来,楚长华推孙思行出来,她开始是厌恶的、不满的,楚长华既然和思行相处过,就应该明白思行的性子,实在不适合陷入权利斗争。 只是……现在楚长华要嫁给舟王,也没有把孙思行的事情暴露出来,这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了楚长华。 要知道,楚长华现在是皇家媳妇,要是楚长华把她和孙思行,在路上发生的事说出来,就算舟王能容思行,皇上也容不得。、 皇家的媳妇,容不得外人亵渎半分,孙思行和楚长华同坐一辆马车,于礼不合,皇家不能拿楚长华如何,但绝不会让孙思行活下去。 唉…她好像欠了楚长华一个人情。 见凤轻尘叹气,九皇叔低头问道:“怎么了?” 凤轻尘摇了摇头,“只是想到楚长华,有些感慨。她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却陷入这一滩烂泥中。” 撇去两人之间的矛盾不提,楚长华是这些贵女中,难得不娇纵、不刁蛮的人,凤轻尘还是很喜欢的。 “她本身就处在烂泥中,要怪就怪她命不好,出身好,却没有一个哥哥或者弟弟,又无法像一个男子那般,担起城主的重任。”九皇叔将凤轻尘气抱紧,不满她在自己怀里分神想别人。 和凤轻尘想比,楚长华幸福多了,至少有一个为她打算的父亲,凤轻尘要是没有挑起凤家的魄力,这伙早就被人踩到烂泥里。 这世道对女子总是不公,凤轻尘也不再多想,只问:“她和舟王……” “她和舟王很好,你就别再想她的事,你不欠她什么,她和孙思行从头到尾都是不可能,不过是她自己痴心妄想。 婚事将究门户相当,楚长华和孙思行差太多了,就算楚城主与楚长华都中意孙思行,孙思行也没有办法娶她。 楚长华的婚事不是个人的事,她的婚姻是政治,关系到楚城的立场,他们既然来了东陵,皇上就不会允许,她选孙思行为夫。” 孙思行无法担起楚城主的责任,无法为楚长华撑起一片天地,而楚长华也没有能力护住孙思行。 这句话九皇叔没有说,但凤轻尘却是明白。 门不当户不对的结合,至少要有一方,强势到可以挡住所有的风雨,一如她和九皇叔。 “不管怎么说,我感激楚长华没有把孙思行的事说出来,以后,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请你……帮楚长华一次。”算是还这个人情。 “好。”九皇叔不会在这种小事,让凤轻尘不满,横竖不影响大局就好。 过了城门口的检查,九皇叔再次加速,朝凤府的方向走去。 楚长华坐在马车里,撩起车帘,借着微弱的火光,看着渐行渐远地凤轻尘,一脸向往,喃喃说道:“凤轻尘,我真羡慕你。” “小姐。”车夫没有听清楚长华说什么,连忙问道。 楚长华此时已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说道:“进城。” 马车进城,在岔路口正好与九皇叔一行人,朝相反的方向走…… 凤轻尘一回来,管家就把豆豆的事情和凤轻尘说了,凤轻尘并没有责怪管家,只道:“回头我去看看,最好不要出什么意外。”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她再害怕,也不能因杀手联盟的事,毁了自己正常的生活。 杀手联盟追杀她,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是十年八年解决不了,她这辈子就不能行医,不能让病人进凤府了。 简单地打理好自己,又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凤轻尘在带着春绘、秋画四人,朝豆豆所住的院子走去。 眼见就到了,却没有看到孙思行的影子,凤轻尘让人催了一声:“去看看,思行少爷怎么还没来。” “是。”冬雪小跑地离开,凤轻尘则带着春绘三人进去,门口有四个护卫,暗中还有左岸与暗卫,凤轻尘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推门而入,就看到一个少年卷缩在床角,那样子好像很不安。 凤轻尘放缓了脚步,走了进去,拿起床头边孙思行写的医断结果看了起来。 “伤得这么严重,刀伤、抓伤,病人有自虐的倾向?”看到这一条,凤轻尘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她最近怎老遇怪病人,哲哲有虐待倾向,现在又来一个病人,有自虐的倾向。 凤轻尘将诊断书放在一边,绕过病床来到另一侧,看到豆豆露在外面的肌肤红得吓人,再加上急促的呼吸,凤轻尘知道他应该是发烧了。 身上有伤,还卷成一团,这样很容易把伤口挤开,凤轻尘正准备动手,帮豆豆躺好,哪知刚一伸手,门外就响起一阵尖叫声。 “不好了,不好了,衡芜院起火了,孙少爷被火给呛住了。” “小姐,快,快救孙少爷。” 小厮跑得快断气了,半途扳回的冬雪,也是上气不接下气:“快,小姐,孙少爷昏迷不醒,快去救孙少爷。” 屋外,丫鬟小厮,一个喊得比一个大声,左岸一直隐藏在暗处,听到这声音后,给暗卫打了个手势,便朝衡芜院方向跑去。 人都是自私的,凤轻尘虽然有医生的原则,可在这个陌生病人和孙思行之间,凤轻尘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孙思行。 这个病人只是发烧,再烧一伙也不会死。 凤轻尘收回自己伸出去的手,一个旋身就往外跑,可就在此时……(未完待续) 1115失手,傻缺二货豆爷 就在凤轻尘绕过床尾,往外跑时,一直躺在床上装死的欧阳豆豆动了,卷成虾米一样的身子,突然张开,在原地弹跳了一下,直接朝凤轻尘扑去。 “小姐,小心。”欧阳豆豆的动作太快,太突然,春绘和秋画、夏挽三个人只来得及尖叫,而暗卫现身时,豆豆已经将凤轻尘扑倒,手上握着一把手术刀。 “唰!”豆豆抬手就朝凤轻尘的脖子刺去。 “啊……” “小姐!” 春绘三人吓得脸色苍白,只知道尖叫,暗卫反应再快,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在场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豆豆将刀插入凤轻尘的脖子。 豆豆双眼通红,神色有些混乱,可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这一刀下去,凤轻尘必死无疑。 欧阳豆豆舔了舔唇,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与兴奋。 他就要杀了凤轻尘! 哈哈哈,左岸你个混蛋,你还是差我一着。 哲哲你个死变态,等着,等送豆爷来收拾你。 可就在此时,被豆豆压制的凤轻尘,猛得一个抬腿,只听见啪的一声,下一秒是豆豆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当……豆豆痛极,握刀的手了一个不稳,刚好偏了两寸,贴着凤轻尘的脖子往下刺,一样是见了血,可却只是皮外伤。 豆豆一击不中,已经失了先机,暗卫如同虎狼一般冲上前,将豆豆压住,一阵拳打脚踢。 豆豆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办法还手,只紧紧抱着自己裤裆,嗷嗷惨叫,很快豆豆就一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躺在原地挺尸。 呼…… 凤轻尘刚刚与死神擦肩,虽然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可却是被吓得不轻,见暗卫将豆豆制服后,整个人都无力的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凤轻尘一心惦记着思行的安危,根本就没有防备豆豆会出手,豆豆扑来的那一刻,凤轻尘只是本能的反应,抬腿…… 在刀扎下来的那一刻,凤轻尘以为自己死定,没想到死里逃生。 捡回了一条命。这是凤轻尘的感慨。 “小姐。”春绘、秋画、夏挽全身颤抖,连忙上前将凤轻尘扶了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三个丫鬟惨白着一张脸,又是害怕又是羞愧。 她们都是经过九皇叔训练的,为了服侍凤轻尘,也为了保护凤轻尘,可不想凤轻尘在她们面前遇险,她们却只尖叫,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没事。”凤轻尘抽回自己的手,在脖子上抹了一把,当下便一手的血。 “啊,小姐,见血了。”夏挽连忙拿出帕子,压在凤轻尘的伤口上。 “小伤。”凤轻尘压住伤口,上前看着被暗卫打晕了的豆豆,说道:“弄醒他。” 她总要知道,是什么人要她的命,甚至为了要她的命,不惜自残。 “是。”暗卫眼睛一转,看到地上带血的刀,二话不说,捡起刀子就往豆豆肩膀上刺。 啊……豆豆痛醒了过来,双眼迷茫又困惑,呆呆地看着凤轻尘和在场的人,虚弱的道:“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 双眸水灵灵的,就好像迷路的小鹿,可怜巴巴地看着众人,瘦小的身版微微颤抖,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豆豆这演技,那绝对是杠杠的,要不是左岸拎着孙思行进来,看到欧阳豆豆,叫了一句:“豆豆?” 就是凤轻尘,也要被他给骗了。 “豆豆?你说他是豆豆?”凤轻尘原本还在想,要如何审这个人,这下好了,不用审了,全知道了。 豆豆,不就是左岸放在嘴边说的,要杀的她的人。 左岸淡定地点了点头,别过脸不再看欧阳豆豆。 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豆豆暗杀凤轻尘失败,人还被抓了。 欧阳豆豆,简直是丢尽杀手的脸。 凤轻尘一脸震惊地看着豆豆,怀疑的道:“你就是欧阳豆豆,杀手联盟派来杀我的杀手?” “没有。大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杀手欧阳,既然落到你手上,要杀要剐随你。”豆豆见身份拆穿,很光棍的说道,心里却暗骂哲哲不是个东西,居然这么快就让左岸回来了,害他脱身之计没法用了。 “你居然真是豆豆,我一直以为豆豆是个姑娘的,你居然是个男的。”凤轻尘以审势的眼神上下打量豆豆,想到自己刚刚本能反应,踢到的东西,凤轻尘很淡定的点头。 “姑娘你全家,你才姑娘呢,你全家都姑娘,我是男的,男的,还有别叫我豆豆,叫我豆爷,再叫我豆豆,我杀你。”左岸来了,豆豆就知道自己不会死,胆子老大的叫道。 “我本来就是姑娘,我全家就我一个,你这么说也没有错。”凤轻尘这话没有什么不对,可千不该万不该,她说完后,又补了一句:“豆豆,你这么名字真可爱,你和真像。” “豆你大爷,说了不许叫我豆豆,再叫我豆豆,我杀了你。”豆豆被凤轻尘气得不轻,大声咆哮,可这一激动却牵扯身上的伤口,别的地方还好,唯独命根子那里,被凤轻尘狠狠踹了一脚,元气大伤。 “哎哟,哎哟,痛死我了。”豆豆顾不得身上的伤,双手抱着裤裆,不停地惨叫,他命苦呀。他的宝贝命根子,刚从哲哲的魔手中逃走,又落到凤轻尘的魔腿手里。 呜呜呜…… 汗……这是杀手? 她记得左岸对她出手时,那叫一个帅气,那叫一个利落,当时可把她吓得不轻,反观这个叫豆豆的杀手,尼玛,这真是杀手吗? 凤轻尘以眼神寻问左岸,左岸一脸尴尬的别过脸。 真是把杀手的脸都丢尽。 “咳咳,你看看孙思行,他好像中毒了。”左岸飞快的别过话题,把手上的孙思行,往病床上一丢,抢了欧阳豆豆的病床。 “中毒?思行好好地怎么会重毒。”说起孙思行的事,凤轻尘也没空和豆豆计较。 再说了,有左岸在,她怕是想要计较也不行,左岸和豆豆的交情似乎不一般。 豆豆的事,回头再说。 凤轻尘上前,检查孙思行的情况,一伸手就发现自己一手的血。 “打水,拿药箱。左岸,把思行带到隔壁,这房间太脏了。”凤轻尘一条一条命令下去,最后又对暗卫道:“留一个看着他,问清楚他,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思行少爷的毒是谁下的,思行少爷院子里的火是谁放的,把人找出来。” 这几件事太巧合了,凤轻尘无法相信这是意外,她必须查清楚,凤府还有多少有嫌疑的人。 套左岸那句话,一个傻缺的二货豆豆不可怕,可怕的是其他的杀手,还有豆豆的师父……(未完待续) 1116逃走,这账怎么算好 因欧阳豆豆这场乌龙的暗杀,整个凤府都忙了起来。 管家忙着自责,护院忙着寻找可疑人,暗卫忙着审问豆豆,凤轻尘则忙着包扎自己的伤口,检查思行的情况。 下手的人对思行很好,思行身上的毒素,只够他昏迷一天,出出汗就能排出来,凤轻尘给他打了一针,又挂了一瓶营养液,便把人交给冬雪。 “照看好思行少爷,出了事,拿你的命抵。”这是凤轻尘第一次说这么重的话,可见今天的事,真是吓到她了。 “奴婢遵命。”冬雪连忙跪下,凤轻尘叫起后,便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凤轻尘突然想起,她回府至今,还没有看到哲哲,连忙问道:“哲哲少主在哪?快,把哲哲少主找来。” 凤轻尘的心猛得一跳,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安,又再次浮上心头。 “属下这就去找。”护卫不知凤轻尘要做什么,不过想到下午,哲哲到了病房,便不再多问,飞快地跑到哲哲住的院子,结果…… “哲哲少主不见了。”护卫脸色大变,急忙跑来回话。 “哲哲不见了?”凤轻尘眼皮一跳,就在这个时候,豆豆也把哲哲卖了个彻底,把下午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豆豆原本是打死不说,以免在左岸面前丢脸,再说他就算说了,也不一定有人相信,毕竟哲哲只是一个小孩,没有真正和那个孩子接触过的人,绝不会知道那个孩子的真面目。 可,豆豆实在受不住左岸的逼供加诱供,最后懵里懵懂的,就把这丢脸的事说了出来。 “出息。”左岸万分鄙夷地瞥了豆豆一眼,豆豆又炸毛了,可一动身上的伤就痛得不行:“疼死老子。” “活该,谁让你笨到,被一个孩子耍着玩,就你这出息,以后别说自己是杀手,丢杀手的脸。”左岸重重地往豆豆头上敲了一记,也不管豆豆的伤没有包扎,径直出去。 全是外伤,多躺两天就好了,正好让豆豆出点血,安分两天,免得惹事。 左岸审问出结果,就来找凤轻尘:“是哲哲。” “哲哲不见了。”左岸和凤轻尘两人同时说道,随即一脸凝重。 “我们都让人耍着玩了,哲哲借机跑了。”凤轻尘双手紧握成拳,一脸懊恼。 该死的,她明明就有预感,为什么不多防备一下呢,要是她一进来,就问哲哲,说不定事情就不会发生。 “小小年纪就有这么算计,魔教后继有人。也就是豆豆傻,才会被他利用。”左岸知道哲哲的身份,更清楚哲哲要是在凤轻尘手上丢失,魔教肯定会扒了凤轻尘的皮。 这可真是…麻烦不断。杀手联盟还没有解决,又惹来一个魔教。 “不能怪豆豆,是我太过疏忽了,我以为哲哲是真学乖了,没想到他不过是做做样子,好淡化我们的防备,借机逃跑。”凤轻尘吐了口气浊气,一脸疲倦。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左岸,麻烦你到处找找,也许哲哲还在府中。我现在去肃亲王府,找翟东明帮忙。不管怎么样,都要找到哲哲再说。”凤轻尘真正的头痛了。 “行,我这就去找。我刚刚问了豆豆,联盟除了他以外,暂时没有派别的杀手过来,你在皇城内的安危,没有问题。”左岸还是很负责的,借机从豆豆嘴里问出不少有用的消息。 “好,事不宜迟,我这就去肃亲王府,府内就交给你了。”凤轻尘怕时间拖久了,哲哲已经出城了,那样就更难找。 凤轻尘和左岸各自行动,左岸把凤府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也没有找到哲哲的影子,而凤轻尘到肃亲王府时,已是深夜。 凤轻尘也顾不得失礼,敲响了门,却得知肃亲王府和翟东明都进宫了,还没有回来。 进宫? 凤轻尘想到九皇叔也被皇上急诏进宫,便知肯定是出了大事,便不再多问,只让管家告诉翟东明一声,她来过就行了。 借着月色,凤轻尘在护卫的保护下,朝云家走去。 哲哲丢了,不仅她有责任,云家也脱不了干系,这个时候人多力量大,光凭凤府要找哲哲太难了。 云潇被下人从被子里拖了出来,眼睛都还没有睁开,看到凤轻尘这个扰人清梦的主,便没好气的道:“凤轻尘,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时辰,你来拜访也不挑个时间。” 说完,强压下哈欠,走了进来。 凤轻尘没空和云潇多说,直接道:“哲哲逃走了。” “什么?”云潇一个激灵,当下瞌睡全消。 “你没听错,哲哲从我府上逃走了。”凤轻尘再次重复一遍,云潇吓得不轻,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凤轻尘三言两语,将她和九皇叔如何惩治哲哲的说了一遍,又说哲哲又如何利用杀手联盟的人,制造混乱,趁机逃跑。 “这小子,是妖孽不成,小小年纪,陈府就这么深。”云潇听到哲哲的“丰功伟绩”心下骇然。 这哪里是个孩子,大人也没有这本事、这手段。 “你知道自己给我送了个什么东西就好。现在哲哲走丢了,我也不多说,责任都在我,我只要你派人帮我一起找。前后不到两个时辰,他肯定还在城内,我凤府人手有限,翟东明又进宫了,我暂时找不到帮手。”凤轻尘很干脆的把责任都揽了下来。 哲哲虽然是云潇送来的,可却是在她眼皮底下走的。 “别说这样的话,哲哲走丢,我云家也有责任。”云潇也很大男人,半点不推卸责任。“我现在就命人去找,你别担心。哲哲就算再有心眼,也只是一个孩子,他肯定走不远。” 这下云潇也坐不住,立马站了起来,把管家叫来,吩咐云家上下,包括药铺里的人,全部动起来,寻找一个六岁的孩子。 凤轻尘看云潇干脆,也不多留:“找人的事就麻烦你了,天快亮了,我先回去换身衣服,我还要拜访王家,请锦凌帮忙。” 不是凤轻尘不早找王锦凌,而是王家家大规矩也大,她要是三更半夜冒冒然上门,只会给王锦凌带来麻烦。 云家就不一样了,她是云家的供奉大夫,和云家关系不同,再加上哲哲的事,也与云家有关,她不找云潇找谁。 “好,找到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也别着急,哲哲那个孩子不会吃亏。”云潇连忙安慰。 凤轻尘只摆了摆手不说话。 哲哲再聪明又如何,依他那个暴虐的性子,肯定会闯祸,到时候没人帮他,他一个孩子拿什么和大人打,到时候吃亏的也就是哲哲。 唉…… 要是哲哲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她良心难安!(未完待续) 1117自恋,把左岸药傻 凤轻尘从云家回来时,天已大亮。好在她习惯了通宵熬夜,即使一个晚上没有睡,精神还是很好,只略作收拾,便神清气爽得让人嫉妒。 用完了早膳,凤轻尘带着管家准备好的礼物,去王家拜访,刚走出正门,就被夏挽拦住了去路。 “姑,姑娘……”夏挽欲言又止,凤轻尘没时间耽搁,示意夏挽有话快说,不说她就走了。 夏挽不敢再犹豫,立马说出自己的来意:“姑娘,欧阳少爷请您过去一趟。” “欧阳少爷?谁呀?”凤轻尘一脸不解,她好像不认识姓欧阳的人。 “就是昨天晚上,拿下的那个刺客。”夏挽连忙解释,因豆豆和左岸交情不一般,凤轻尘昨天又急着出门,也没有说如何处治豆豆,凤府的人也不敢对豆豆不敬。 “你说那个傻缺的杀手?”凤轻尘皱眉:“他找我有什么事?”难不成想再杀她一次。 夏挽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昨天左岸少爷交待了,奴婢也不敢怠慢欧阳少爷。”这是变相告诉凤轻尘,不是她自作主张叫一个杀手少爷。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豆豆如何处治,也确实是要说清楚。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豆豆要杀她,她放过豆豆那是做不到,可想要豆豆的命,似乎也是不可能事情。 凤轻尘还在想,要如何处治豆豆,豆豆却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凤轻尘一进去,豆豆就叫道:“凤轻尘,快,快给你豆爷我把伤口包扎一下,疼死爷了。” 左岸只交待好生照看豆豆,可没让人给豆豆包扎伤口,豆豆还穿着昨天的血衣,伤口倒是没有再流血,可身上都是干了的血块,看上去还是蛮惨的。 “给你包扎伤口?”看豆豆一身是伤,凤轻尘还挺高兴的,可听到豆豆理所当然的话,她不爽了。 豆豆是杀手联盟的大爷不错,可她不欠事豆豆什么。 “对呀。你不是大夫嘛,快点,帮我把伤口都包扎一下。”豆豆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理所当然,不仅仅是凤轻尘,就是护卫和丫鬟也呆呆地看着豆豆。 这个杀手脑子被打坏了吧,居然还敢要姑娘给他包扎伤口,真是……欠揍呀! 凤轻尘吸了口气,似笑非笑的道:“就因为我是大夫,我就必须给你包扎伤口吗?”这是什么逻辑? “当然了,包扎伤口不找大夫找谁。”豆豆一副你很笨的样子。 “你说得对,我是大夫,找我给你包扎伤口没有错,可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身份?而我又是什么身份?”凤轻尘步步逼近,倾身上前。 看到凤轻尘眼中的狠厉,豆豆这才察觉事情不对,本能的往后退:“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豆爷不明白吗?你是杀手,而我是你要杀的人,你说我会傻得给你医伤,把你医好,让你来杀我吗?”她得多圣母,才会想救一个,要杀自己的人,她又不是豆豆,脑子没有被门挤。 “了不起,我以后不杀你就是了。”豆豆丝毫不认为这是什么难事,他又不是左岸,接了任务就要完成,他豆爷愿意完成就完成,不乐意谁也别想逼他。 “哼……”凤轻尘冷笑:“豆爷,你是不是搞错情况了。你是阶下囚,现在不是你要不要杀我,而是我要不要杀你。” “杀我?你想杀我?”豆豆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凤轻尘别傻了,你要是敢杀我,昨天就杀了,你……不敢杀我。” 谁说豆爷傻,谁说豆爷二。看看,人家拎得门你儿清,早就知道自己的底牌大,没有人敢碰,不然也不会这么嚣张。 “有左岸在,我的确不敢杀你。但我能废了你,你不是说我是大夫嘛。我告诉你,大夫除了能治病外还能杀人,信不信我一贴药下去,你从此就变成傻子。”凤轻尘与豆豆四目相对,威胁道。 本以为,就算吓不到豆豆,也能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让他安分点。没想到豆豆不仅没有害怕,反道一脸兴奋:“你说得是真的吗?你真有这种药?在哪在哪,快,快给我一贴。哈哈哈……我拿去喂左岸,把左岸变成小傻子。” 豆豆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伸手就去拉凤轻尘的衣袖。 作为杀手,豆豆出手的速度绝对不慢,凤轻尘发现了却躲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豆豆,用带血的手弄脏他的衣服。 “你……放手。”凤轻尘气得磨牙。 她等伙还要去王家,这下又得换衣服了。 “不放。凤轻尘,求求你了,你行行好吧。把那个让人变傻的药给我一剂行不?了不起我用银子买嘛,你说多少银子,我保证不还价。”豆豆可怜巴巴的说道,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凤轻尘和豆豆很熟。 这得要多粗的神经,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凤轻尘气得咬牙,再三告诉自己,别跟傻缺二货计较,这货只会活活把人气死。 凤轻尘用力将自己的衣袖拽出来,没有意外,袖子皱巴巴的,还沾着血,没法见人了。 “凤轻尘,求你了。”豆豆才不管凤轻尘气不气,他只管达到自己的目的,再次伸手去拉凤轻尘的衣服。 “欧阳豆豆,你别太过分。”凤轻尘后退三步,背部靠到墙壁,才避开了豆豆的魔爪。 “不管,不管,凤轻尘,卖一剂给我嘛,我给你银子。” 凤轻尘冷笑,没有搭理豆豆,豆豆见求凤轻尘无用,眼珠子一转,贼兮兮的道:“凤轻尘你想想,咱们要是一起把左岸给药傻了,那是多有成就感的事。要知道他现在可是杀手界的第一人,咱们把这个危险人物弄成傻子后,再往他脖子上套根绳子,胸前挂一块“我是杀手左岸”的牌子,然后每天把他牵出去溜一圈,多好玩呀。” 求救不行,豆豆便起了拉凤轻尘下水的心思,不停地说着药傻左岸的种种好处。 原本就觉得豆豆很二,这伙凤轻尘只想问老天,老天爷是不是搞错了?豆豆和哲哲是不是投错了胎? 一个明明是成年人,却二傻得像个孩子;另一个明明是萌到番的孩子,可行事、手段比大人还狠,这两个人要对调一下,这世界就太平了。 豆豆看凤轻尘不说话,继续扳着手指,数药傻左岸的种种好玩事,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好像他已经把左岸药傻了一样。 凤轻尘无力抚额,在豆豆兴致勃勃的幻想虐左岸一百招时,凤轻尘终于忍不住了,大叫:“左岸,你给我出来,把这傻缺处理了!”(未完待续) 1118不举,尝遍各地头牌的滋味 当……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豆豆一个“岸”字只说了一半,就立马顿住了,一脸惊恐地看着凤轻尘,脆弱的小身板,瑟瑟发抖。 “凤…凤轻尘,你说左,左岸在哪?”问完,还不忘左右张望两下,要不是凤轻尘知道左岸没事,她还以为左岸是鬼。 “左岸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你说他在哪?”凤轻尘冷笑,对于豆豆,她的耐心已经用完。 她不喜欢哲哲小小年纪,就手段狠辣,可也无法喜欢豆豆一把年纪,还这么“纯真”。 她不是调.教师,也不是幼儿园园长,她真心没兴趣照顾这一个、二个的孩子。 最后,同情地看了豆豆一眼,凤轻尘抬腿就往外走。 她还要去找王锦凌,找不到哲哲,她就麻烦了。 “不要呀。”豆豆见凤轻尘要走,立马从床上扑了下去,抱住凤轻尘的腿:“呜呜呜……凤轻尘你别走,你别把我丢给左岸,了不起,我不和你计较,你骂我傻缺的事。” 凤轻尘转身,看着腿下那坨东西,用力踹了几次,都无法把豆豆踹开,护卫也上前帮忙,可不管护卫怎么拉,豆豆就是抱着凤轻尘的腿不放。 甚至都被打得出血,豆豆还是不肯放手,只嚷着别把他丢给左岸,凤轻尘怕护卫手重,真把豆豆打死了,示意人退下,好声好气的道:“豆爷,放手。” “不放不放,打死不放。凤轻尘,做人要厚道,我不仅没有杀死你,还帮你把其他的杀手挡住了,你不可以见死不救。”豆爷这话没有骗人,因为他来了,联盟其他人就没有出动,不然凤轻尘的日子可没有这么好过。 “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你,谢谢你来杀我了?”凤轻尘皮笑肉不笑的道。 讽刺意味如此明显的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可偏偏豆豆就没有听出来。 “那是必须的,要没有我,你早就是尸体一俱。凤轻尘,看在我有帮你的份上,你必须帮我一次,哦,不,是两次。”豆豆伸手比了一个一,又飞快的换成二。 如果把豆豆这张脸,抱成哲哲的,凤轻尘一定会大呼太萌太可爱了,可现在……她只觉得扯。 就豆豆这样,也能混成仅次于左岸的杀手?左岸没这么二吧,不对,应该是豆豆的后台太大了,杀手联盟果然是他家开的。 “好吧,你要帮我你什么?”和豆豆说理是说不通的,左岸又不肯出来,救她于水火之中,她只好认了。 “第一件事,不许左岸接近我。第二件事,你,你……踢伤了我,你得帮我治好。”说第二件事时,豆豆脸红得似火。 好吧,原本他就一脸是血,脸再红也看不出来,只是豆豆话中的别扭劲,让凤轻尘明白豆豆此时的心情。 豆爷不好意思了,豆爷扭捏了,然后凤轻尘发现自己的心情好了。 凤轻尘眼神一扫,落到豆豆的大腿处,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拿出平板生硬的语气道:“那里不行了?” 难怪死乞白赖的要她来,原来关系到未来的幸福。就说嘛,那点子外伤,对杀手来说算什么。 “嗯,嗯,早,早……上,不起来。”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的,豆豆恨不得把脸埋在凤轻尘脚下。 好丢人呀。 不举就算了,还要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 “噗嗤……”护卫也一个个臊得面红耳热,在凤轻尘的同意下,一个个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留在这里,太不合适了。 “还是童子鸡?”凤轻尘挑眉,一脸怀疑地看着豆豆。 “不许看不起你。”豆豆被凤轻尘看得不好意思,却强装不在意。 “没,我没有看不起,洁身自爱是好事,乱玩小心得花柳病。”好吧,凤轻尘发现豆豆其实是个纯情的孩子,也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好了,有事起来再说。”抱着她的腿,像什么样。 “不要,你得先答应医好我,我欧阳家十代单传,可不能在我手上断了。”凤轻尘语气一好,豆豆就傲娇了。 谁说豆豆傻来着,人家最会看碟下菜了。 “不好说,我昨天下手有点重。”这不是吓豆豆而是实话,当时那个情况,她本能的反应,根本不会控制力道。 对一个要杀自己的人手软,那不是扯蛋。 “不是吧,那我不是要变成太监了?”豆豆这下真是吓到了,立马松开凤轻尘,盘腿而坐,盯着自己下面发呆。 “我不要变成太监,我还没开过荤呢,我才不要和那些老怪物一样,一辈子窝在联盟里不出来,我还要尝遍各地青楼头牌呢,这伙变成了太监,我还怎么尝呀。”豆豆这伙是真伤心了。 任哪个大男人,知道自己可能会变成太监,都高兴不起来。 豆豆不高兴,左岸就高兴了,左岸大爷终于现身了,很淡定的推门而入,又关门,拉过房内唯一的一把椅子坐下,待豆豆伤心得差不多时,才开口:“想要尝各地头牌的味道很简单,我回头让人把她们都煮了,一个个送来给你尝。” 左岸总是知道豆豆的点在哪,一戳一个准,左岸的话一出,豆豆就毛了,也忘了伤春悲秋,对着左岸就吼:“左岸你这个混蛋,别在这里幸灾乐祸。我是要尝女人滋味,不是要尝人肉的味道。” “都是尝,有什么不一样。再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尝不了女人的味道。”左岸瞥了一眼豆豆裤裆,笑得好不欢乐。 可怜的豆豆,凤轻尘就是你的克星。第一次出手以失败告终;这一次更惨,直接被凤轻尘踢中命根子,不知能不能保得住。 “谁说我尝不了,左岸你给我闭嘴,凤轻尘又没有说我没治了。”豆豆恶声恶气地对左岸吼完后,又狗腿地对凤轻尘道:“凤轻尘,我这伤能治的对吧?” 要是不能治,他就一把火,把凤府烧了。 害他豆爷断子绝孙,绝不会有好下场。 “这……我保证能!”凤轻尘看豆豆一脸厉气,凤轻尘硬是将“不好说”三个字吞了回去。 左岸说,欧阳豆豆在杀手联盟地位很特别,六个老怪物特别宠豆豆,受点伤什么的不要紧,江湖人受伤很正常,可要是豆豆胳膊少腿了,倾尽杀手联盟,那六个老怪物也不会放过凶手。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凤轻尘即使再不愿意,也得收下豆豆这个麻烦的病人。 史上最乌龙的杀手,恐怕非豆豆莫属。没有杀掉目标任务就算了,还要求目标人物给他治伤,左岸表示,他开始同情豆豆了!(未完待续) 1119来头,豆豆是个吉祥物 豆豆的外伤,凤轻尘是不会管的,死不了,又不会缺胳膊少腿,医什么医呀,浪费药。 至于那处让欧阳家断子绝孙的伤,凤轻尘倒是想要给豆豆医,奈何人家半点不配合。 凤轻尘让豆豆把裤子脱了,让她检查一下,豆豆死活不肯,双手紧紧拉着裤腰带,不停地喊“不要,不要。” 看豆豆那副贞节烈女的模样,凤轻尘的手僵在半空,囧囧有神,她怎么感觉自己像逼良为娼的老鸨。 凤轻尘真想扭头走人,不管豆豆,可想到杀手联盟,凤轻尘忍了,放缓语调,哄道:“好了,豆豆你别闹了。这里没人要强了你,我只是检查一下,你不给我检查,我怎么知道伤成什么样。” “不行,你是姑娘家,不能让你看。”豆豆誓死保卫自己的贞洁,左岸也很不赞同,酷酷的说道:“男女有别。” 开玩笑,让凤轻尘看豆豆那玩样,回头九皇叔还不得把豆豆阉了。 “不看,我怎么医呀。”凤轻尘也很无力。 她当然明白那种地方,不能乱看,可是……可是,她是大夫呀,她不看怎么下药。 呜呜呜,她好想念泌尿科的女护士,那些可是能彪悍到,握住那里不脸红的主。 “想办法。你是姑娘家。”左岸这一次是摆明立场,站在豆豆这一边,豆豆找到了组织,更加傲娇了,直接拿下巴看凤轻尘。 “就是,你一个姑娘家,害不害羞。我不管你踢伤了我,你必须想办法,不能让我断子绝孙。” “我能想什么办法,我本身就不擅长医那种病。”凤轻尘被左岸和豆豆一唱一和,挤兑的更不好意思。 明明是为了给豆豆医治,可被左岸和豆豆一说,好像她有什么怪癖一样。 左岸没有说话,只拿眼睛横了凤轻尘一眼,这一眼的意思很明显,凤轻尘要是治不好豆豆,那就死定了。 “是你把我踢伤的,你要负责医我好,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绝不能废了。”最后一句话,豆豆说得那叫一个骄傲呀。 杀手中,像他这么洁身自好的实在太少了。 杀手的压力很大,而找女人就是杀手们常用的发泄方法,而作为杀手界中,唯一一个没有压力的人,豆豆找不到去找女人的理由,所以只好一直拖着。 靠……还真是赖上了。 凤轻尘忍不住骂脏话,看左岸和豆豆是不会让她看了,凤轻尘也不坚持,想了想便道:“我先开几副固本的药给你吃,回头等思行醒了,让思行帮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豆豆想了想,找不出更好的办法,便点了点头:“就这么办吧。”为了防止凤轻尘不用心医治,豆豆又加了一句:“在我的伤没有好之前,我是不会离开凤府的。” “你爱住久就住多久。”搞定了豆爷,凤轻尘狠狠地松了口气,摸了一把汗,凤轻尘扯了扯嘴皮,笑道:“豆爷,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不行,我的伤,我身上的伤口,哎哟哟,又流血了。”豆爷连忙起身,想要拉住凤轻尘,让凤轻尘帮他包扎一下外伤。 这些伤不要人命,可是会痛呀。 “死不了,豆爷你慢慢休息吧,护卫和丫鬟我就撤走了,他们很忙。”凤轻尘背对着豆豆摆了摆手。 既然豆豆不会走,又要找思行看病,那就没有必要派人看着他,浪费人力。 “凤轻尘,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豆豆万分不满:“我是客人,是病人,不是阶下囚,你不能这样的对我。” 可惜,这地方太偏了,不管豆豆叫多大声,都没有人听到。 被豆豆这么一打扰,凤轻尘出门的时候就有些赶了,换了一身衣服,一上马车,就催促车夫快一点。 可即便再快,还是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刻钟,王锦凌早就在花厅里候着,凤轻尘一进去,就连声抱歉。 “多日不见,轻尘倒是客……”王锦凌话说到一半,看到凤轻尘脖子上的伤,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焦急地上前问道:“轻尘,你怎么了?” 凤轻尘昨晚遇刺的事,只是凤府有动静,外面的人并不知晓,再说就算闹出来,昨天也没有人,有空关系凤府的事,要知道昨天可是发生了大事。 “一点小伤,没有什么大碍。” “伤在脖子上,怎么可能会是小伤。”王锦凌眉头微皱,双手紧握成拳,克制自己想要拆开,凤轻尘脖子上绷带的冲动。 他没有资格。 “真是小伤,昨天晚上……”凤轻尘将豆豆的事说了一遍,被豆豆刺伤的那一幕,只轻轻带过,重点说了她把豆豆踢伤了,还有豆豆的傻缺。 凤轻尘是不想王锦凌担心,可王锦凌又不笨,他怎么会不知凤轻尘的心思,即使凤轻尘不说,他也能想到那一幕有多么惊险。 “那个欧阳豆豆,你准备怎么处治他?”王锦凌隐约流露出淡淡地杀气。 温润儒雅的大公子,也是会动杀人的念头,也是会有想杀人的时候,不过要看对象,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大公子出手。 大公子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些不入流的角色,脏了自己的手。 凤轻尘知道王锦凌动了杀心,她何尝不想,只是…… “我倒是想杀了他,可是不行。” “他有什么来历?”王锦凌一听就明白,欧阳豆豆来历不凡,能让凤轻尘不敢下杀手的人,绝不简单。 “左岸说,欧阳豆豆身世不明,可杀手联盟的六个老怪物,都拿他当儿子宠,就是左岸的师父,也对他极好。欧阳豆豆被保护得很好,外人很少知道他的存在,但他在杀手界却有着太子的称号。如果没有意外,欧阳豆豆会是下一任杀手联盟的首领,而左岸他们几个,都只是为了辅佐欧阳豆豆而存在。” 这是杀手联盟内部的事情,如果不是左岸想要保豆豆,那是绝不会说出来的,凤轻尘也是忌讳这一点,不敢对豆豆怎么样。 “杀手联盟一向是由六大杀手组织的头头负责,这么说来,那六大杀手组织是想要合并了。” 闻弦歌而知雅意,只凭凤轻尘这么几句话,王锦凌就猜到了杀手联盟的动向,大公子之名可不是叫叫而已。 这么一来,欧阳豆豆,就成了解决凤轻尘高价悬赏的关键人物了。 “不管合不合并,欧阳豆豆都动不得。”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王锦凌的猜测没有错。 欧阳豆豆,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物。(未完待续) 1120为王,磊太子怎会束手就擒 欧阳豆豆的来头有多大,别说凤轻尘了,就是左岸也不知道,豆豆的身份,在杀手联盟也算是一个秘密。 左岸只知道豆豆不能有事,一旦豆豆因凤轻尘出了事,杀手联盟那几个护短的老怪物,就是拼着老命不要,也要把凤轻尘杀了。 当然,了解豆豆这货的为人后,凤轻尘也无法对豆豆下杀手,虽说豆豆是为了杀她而来,而她真无法从豆豆身上,看到一丝的恶意。 豆豆来杀她,估计是为了好玩,或者为了和左岸较劲。不管如何,凤轻尘只打算教训豆豆一顿,至于杀豆豆…… 她最初是有这样的想法,和现在她真心下不了手,她是得多丧心病狂,才能对这么一个傻缺、神经粗线条,对她毫不防备的人下手。 “欧阳豆豆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他的身份在杀手联盟,知晓的人也没有几个。不过你不用担心,有左岸在欧阳豆豆不足为惧,欧阳豆豆似乎很惧左岸,而且欧阳豆豆有求于我,在我还有用处时,他不会杀我。”凤轻尘对王锦凌说道 王锦凌看凤轻尘心中有计算,也就不再提,只让她多多留心,毕竟财帛动人心,凤轻尘的脑袋值几十万两黄金,总会有人因钱财动心。 王锦凌的关心,不掺杂一丝利益,想到王锦凌前段时间,为了自己到处求人,凤轻尘只感觉鼻子一酸,不想让王锦凌看出端倪,故作不在乎的笑道:“锦凌你就放心好了,祸害遗千年,像我这样的祸害,哪有那么容易死。” “只要你没事便好。”王锦凌察觉凤轻尘有异,也不再多言,自然地转移话题道:“对了轻尘,你一大早派人来送帖子,想必是有重要的事吧?” 凤轻尘连忙点头:“我确实有事想请你帮忙。” “轻尘有事,但说无妨。”这是连什么事都不问,便应下了,这世间能让王锦凌如此不设防的人,也只有凤轻尘了。 凤轻尘也不客气,将哲哲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王锦凌刚舒展开有眉头,又再次紧皱。 “魔教少主哲哲,可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我听闻魔教最近不太平,他这个时候从你这里跑掉,找到还好,要是没有找到,怕是会凶多吉少。”王家虽然不涉足江湖事务,可并不表示他们在江湖上没有门路,能在九州大陆扎根千百年的家族,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魔教出事了?”反观是凤轻尘,这几年虽然略有成长,可毕竟根基太浅,情报网这种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建起来的,不管是人力还是财力,凤轻尘和这些大家族相比,都相差甚远。 王锦凌点了点头:“据悉,魔教所在被人发现了,江湖上那些个名门正派,还有早年在魔教手上吃了亏的人,联合起来要讨伐魔教。牵头人是几个玄字开头的门派。”王锦凌这话就差说,是玄霄宫在打魔教的主意了。 玄霄宫与凤轻尘的关系,外人不知王锦凌却是知道, 魔教一直躲在暗处,名门正派恨他们恨得牙痒痒,可偏偏找不到他们在这里。 几百年过去了,年年有人说要灭魔教,可就是不得其门而入。而这一次,魔教前脚把少主送到凤府,后脚玄霄宫就知魔教所在,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怕是没有人会相信。 至少,王锦凌就不信,天下没有那么多巧合,所谓的巧合,不过是有人精心安排的局,在某个事件被触发后,这一连串的局一一展开,在旁人看来,这便是巧合了。 王锦凌话中未尽的意思,凤轻尘也是明白的,可这件事她真是半点不知,凤轻尘苦笑地看着王锦凌:“我说,这件事我半点不知,锦凌可信?” “我自是相信。轻尘的为人我还是知,你就算再不喜哲哲少主,也不会这样做。”最主要,凤轻尘绝不会给暄少奇添麻烦。 凤轻尘一直都认为自己亏欠暄少奇颇多,绝不会拿这样的麻烦暄少奇。 “可外人却是不知,如果魔教被灭了还好,要是没有被灭,说不定我就成了魔教的敌人。”凤轻尘真心觉得自己挺倒霉的,这完全是躺着中枪。 “轻尘不用担心,我既然知道这事,就会将该有的痕迹都抹掉,不会让人查到你身上来。”王锦凌之所以提这件事,也是提醒凤轻尘略作防备。 惹上江湖上那些刀口舔血的人,对他们来说是一种麻烦,那些人不怕死,大多是孤身一人,没有家族牵绊,为了杀仇人,可以前赴后继的涌上来。 “又给你找事做了,我回去查查这件事。”凤轻尘将到口的谢字给噎了回来。 王锦凌含笑摇头,端起桌上的茶轻啜一口:“不过是小事罢了。哲哲少主失踪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派人去找,你就别去找了,现在外面不太平。” “外面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凤轻尘想到九皇叔连夜进宫,还有肃亲王和翟东明齐齐在宫里议事,脸上凝重了几分。 本以为只是东陵出事,现在看来,似乎不止。 “西陵的事轻尘可有耳闻?”西陵与连城的事,各国上层和几个大世家都知晓,这么大的消息,稍微有点权势的人都知晓。 不过东陵的百姓却是不知,他们还以为外面也是天下大平之势。 在这个消息流传靠人的年代,远在千里之外的战争,上位者不说,下面的人又怎么可能知晓。 凤轻尘点头:“我知道。西陵皇上不是把西陵天磊,推出来平息民愤和三国的指责嘛。怎么,这件事还没有平息下来?” 比起一般人,凤轻尘算是知道的多了,再说这件事九皇叔也没有瞒她。 “平息?哪有那么容易。”王锦凌轻轻一笑:“你既然了解这件事,就应该知道,这件事是九皇叔一手策划。九皇叔这次出手,直接把西陵天磊给废了,西陵天磊虽不知是谁出的手,但也知这件事背后有猫腻,他怎么会噎得下这口气。” 王锦凌和九皇叔是合作的关系,九皇叔好,王家才能得利,这件事王家也出了大力气,事后也能拿不少好处,王锦凌自是知晓。 王锦凌说得云淡风轻,可话中的意思凤轻尘却是明白,凤轻尘睁大眼睛,一脸诧异的道:“你是说,西陵天磊反了?” 带着三十万人马反了,这…… 是她太笨,还是西陵天磊胆子太大,带着这么一点人,居然就反了?(未完待续) 1121打不是不打,这是个问题 没错,西陵天磊反了! 王锦凌缓缓地点,脸上的笑容依旧如顾,只是那含笑的眸子,变得更加得深沉与凝重。 西陵天磊带着不到三十万人占山为王,直接与四国九城给对上,丝毫不惧四国九城的威胁。 原本西陵皇上,还要出面收拾残局,九皇叔也打算好了,借机让西陵皇上,把从陆家抢来的银子吐出来,却没有想到西陵天磊会突然反了。 西陵天磊反了,西陵便将攻打连城的错,推到了西陵天磊头上,东陵、北陵和南陵要找麻烦是吧,找西陵天磊去。 西陵天磊已经和西陵脱离了关系,你们就算再不讲理,也不能找西陵给西陵天磊扫尾巴,西陵也不是好欺负的。 “东陵有什么打算?不打吗?”西陵天磊反了,西陵皇上摆明了不管,其他三国总不至于也不管吧。 西陵天磊这一招,可是打了三国的脸。 王锦凌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一个说法,有人要打,有人不同意,皇上昨天不是召人议事了嘛,估计今天就会出结果,不过,这仗怕是难打了。” 王锦凌的推断,凤轻尘是相信的,只是:“皇上咽得下这口气?” 西陵天磊这可是赤果果的打三国的脸,东陵、北陵和南陵要是认了,日后如何在九州大陆上立足,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怕了西陵天磊。 “当然咽不下,可这仗要打的话,东陵会损失惨重。西陵天磊占领的地方,是一片荒野丛林之地。 那个地方无人居住,瘴气横生,中间还有不知名的沼泽地,踏入那地方,十个就有九个无法活着出来。 那里是个天然的屏障,四国都没有那块地方放在眼里,也没有哪个国家把那块地,纳入本国领土。西陵天磊占据了那块地方,三国就是想打也要考虑值不值得。”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西陵天磊现在就是那个光脚的,他和西陵脱离了关系,东陵就算打了他,赢了也没有半丝好处,西陵不会为这场战争买单,西陵天磊也没有银子,付东陵战争中的损失。 打仗不外乎就是为了领土,为了银子,攻打西陵天磊一点好处都没有,三国皇帝就是想打,底下的大臣也不会答应。 将士们的命也是命,可不能白牺牲。 “西陵天磊倒是个人物,关键的时刻居然能壮士断腕,放下一切直接带人反了,我真是好奇,他到底拿什么说动手下的兵。”凤轻尘眼中带着冷笑。 不管怎么样,西陵天磊是毁了,他能不能养活那三十万人,都是一个问题,就算养活了,凭三十万人也成不了大事。 西陵天磊除非一辈子龟缩在荒野之地,不然只要他出来,北陵、南陵和东陵就一定会打他。 “富贵险中求,这世道多的是为了富贵,把命豁出去的人。西陵天磊在西陵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他怎么可能没有一批死忠者。那些人跟随西陵天磊,未来都和西陵天磊绑在一起,要是西陵天磊死了,他们也没有好下场,与其等死还不如放手一博。”反正都是死,放手一博也许有条生路。 对这些人来说,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们就会把命豁出去,横竖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这么说来,西陵皇上暗中也是支持的?”这些弯弯绕绕的事凤轻尘不懂,不过王锦凌这么一说,她确实明白了。 王锦凌赞许地点头:“没有人在暗中支持,西陵天磊怎么能反的这么顺利,三十万大军的粮草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没有西陵暗中支持,西陵天磊那个鬼地方,拿什么养兵马。” 说到这里,王锦凌略一顿,又继续道:“当然,西陵皇上这一举也不全是政治因素,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西陵皇上面对三国的怒火,不得不拿他出来抵罪,可心里肯是不服,也不舍。让西陵天磊反了,西陵双手一摊,什么都不管,既保住了自己儿子一条命,又把难题丢给了东陵三国,何乐而不为。” “好阴险,不过却是极好的计。”作为旁观者,看着这一幕幕高潮迭起的大戏,凤轻尘相当佩服这些在暗中谋划的人。 一句话,一个想法,就可已改变局势,难怪那么多人想要当帝王,掌控一切的感觉确实不坏。 “是很好,所以东陵、北陵和南陵都头痛了。打还不是打?打又要怎么打?不打又如何找回面子?一国君王也是相当爱子的,之前西陵把西陵天磊推出来,再加上一些赔款,算是全了三国的面子,即使仗没有打成,三国皇上面子上也没有受损,只是利益小了一些,现在到是两难了。” 打赢了西陵天磊,也就只能出了口气,完全没有实质的收获。 打仗不是小事,为了一己私力打仗,那是不现实的,战争没有利益,那么没有人愿意发动战争,毕竟每一次战争的伤亡,都会给国家还来不小的冲击。 可不打的话,又会被天下人诟骂,毕竟三国不久前,还以大义的名义,要讨伐西陵,这伙遇到难关就放弃,这让天下人如何看东陵三国? 想到三国皇帝左右为难的画面,王锦凌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凤轻尘和王锦凌想到一块去了,贼笑道:“让皇上头痛去吧,反正打不打我们都没有损失,西陵天磊所占的那个地方,条件那么恶劣,那些士兵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瘴气这种东西凤轻尘上一世也遇到过,瘴气加沼泽,那种地方就是职业军人也不敢久呆,而她这个大夫,进去后,是被人背出来的,而自那次后,她就再也没有进入有瘴气地带。 王锦凌思索片刻,道:“别小看西陵天磊,他敢把人带到那个地方,除了无路可走之外,肯定还是有所准备,西陵天磊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绝不会把自己手中最后的本钱输掉。” 西陵天磊手中的这三十万人,就是他最后的本钱,没有这三十万人,他翻身无妄,这三十万人,要是被瘴气消耗掉,那西陵天磊就太背了。 “我从来没有小看西陵天磊,他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屡败屡战。不过他的运气不太好,屡战屡败。这一次他能不能翻身,也要看老天爷的意思,瘴气这种东西,不是人能控制的,西陵天磊就算准备得再充分,遇到老天爷不给面子,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凤轻尘对现在的局面还算满意,西陵天磊被逼到这个地步,死是早晚的事,除了西陵,九州大陆金字塔尖上的人物,没有一个人能容他……(未完待续) 1122暧昧,豆爷你说话能正常点嘛 话说回来,西陵天磊确实很倒霉,他不过是打一个连城,怎么就引得天怒人怨了,惹来三国九城地联手讨伐? 西陵天磊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做错了,之前南陵锦行出兵攻打了邰城嘛,不也没有人说事嘛。 要不是看到南陵锦行打了邰城,没有受到九城的追究,西陵天磊也不会挑连城出来试水,结果……撞到铁板了。 同一件事,可下场却截然不同。南陵锦行从邰城捞到大把好处,他却因此被废,西陵天磊怎么可能不愤怒,从养尊处优的太子,变成占山为王的草寇,西陵天磊要是能高兴,那可真是见鬼了。 西陵天磊的愤慨暂且不说,凤轻尘和王锦凌说了哲哲的事,又了解到九皇叔进宫商议的大事后,便直接回府了。 到了凤府,第一件事就是把佟珏和佟瑶找来,让她们想办法收集西陵天磊的消息,最好弄清西陵天磊所占的那片荒野之地。 到附近打听,有没有进入过那片地方,知不知道哪里的瘴气?哪里有沼泽? 靠人不如靠己,东陵、南陵和北陵就是要打,也不会对西陵天磊赶尽杀绝,到时候西陵天磊往丛林一躲,那些将士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也不会冲进去。 可她不一样,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冲进去,把西陵天磊给干掉。 城门外的羞辱,她至今没有忘,要不是西陵天磊,她也不用背负那般难听的名声,差点被皇后逼死。 之前西陵天磊是高高在上的磊太子,她动不了。可现在,他不过是被西陵皇上放弃的皇子,她杀了便是杀了,西陵还能以此为理由讨伐她不成。 “奴婢这就去办。”佟珏和佟瑶没有多问,见凤轻尘一身肃杀之气,两个姑娘都不敢多话。 “其他的事可以缓缓,这件事必须办好,另外,不许透露给外人知晓。”凤轻尘警告地看了佟珏和佟瑶一眼。 她刚刚在王家,没有向王锦凌探听太多,就是怕王锦凌猜到她的意图,然后出面阻止或者先她一步,把西陵天磊给干掉了。 有些仇要亲手报,才能去掉心中的心魔。 一想到自己那一身吻痕,是西陵天磊弄出来的,她就恶心。即使过去这么久,想到这一点她依旧全身恶寒。 她要亲手杀了西陵天磊,只有这样她才能把这件事,完全的放下。 佟珏和佟瑶走后,凤轻尘坐在椅子上发呆,想起之前的种种,不自不觉便泪流满面。 世人只看到九皇叔对她的疼宠,只看到她风光无限。可有谁知,她这一路走来,是何等得艰难?她这一路走来,面临了多少次生死难关? 她有今天,有九皇叔的功能,可更多的是她自己不曾放弃过自己,不曾向命运妥协。 不知坐了多久,等凤轻尘回过神时,天已大黑,凤轻尘吸了吸鼻子,将脸上的泪擦掉,召春绘进来,给她打水净面。 春绘和秋画进来时,看凤轻尘一脸泪痕,两个丫鬟都不敢说话,低着头将水放好,又乖乖地退了出去。 她们很清楚,姑娘从不苛待下人,平时也极好说话,却不是没有规矩的人,她们要多做少说。 凤轻尘用冷帕子敷了敷眼睛,确定眼睛不再红肿后,才出门。 “小姐,思行少爷醒了,晚膳是和思行少爷一起用,还是单独用?”春绘见凤轻尘情绪不高,连忙挑凤轻尘喜欢的事说。 “去看看思行,把膳食摆到思行房里。”果然,一听孙思行醒了,凤轻尘脸上也多了一丝笑意。 春绘、秋画暗松了口气,路上又说了孙思行醒来后的事,凤轻尘一路听着,偶尔也会回应两句。 快走到安置病人的地方时,凤轻尘突然停了下来,严肃的道:“昨天晚上的事给我禁口。府内不许再提哲哲的事,有人问起,就说哲哲被他父亲接回去了,对思行少爷也这么说。另外,欧阳豆豆的事也瞒住,不许外传半分,尤其不能让思行少爷知道。” “奴婢明白。”春绘和秋画一脸恭敬。 “你们去告诉管家,让管家看好府中的人,有人敢乱嚼舌根,我立马把人卖到北陵去。”凤府已经卖了一批,她不介意再卖一批。 人口买卖在这是合法的,既然生活在这里,她行事当然就按这个世界的规则办,要是她拿出现代那套,一味的好说话,这些下人看她一个弱女子,不欺她才有鬼。 “奴婢这就去办。”春绘和秋画不敢耽搁,提起裙摆就跑了过去。 她们很清楚,凤轻尘说到就会做到,哪怕是她们,也是说卖就卖,而九皇叔绝不会为她们出头。 凤轻尘一个人朝孙思行住的病房走去,可思行却不在屋内,凤轻尘拉了一个小丫鬟问道,那小丫鬟平时只做粗活,第一次遇到凤轻尘问话,紧张得半天都没说清楚,凤轻尘耐着性子,好言安慰,才知道孙思行去了欧阳豆豆那里。 欧阳豆豆。提到这货凤轻尘就头痛,不过凤轻尘还是打算去看看,免得思行被欺负了。 按凤轻尘的命令,欧阳豆豆住的地方没有护卫也没有下人,凤轻尘走到欧阳豆豆的门前,也没有人通报,正准备敲门声,屋内传来…… “你轻点呀,痛痛痛啦。”这是欧阳豆豆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哭腔。 “别,别这么用力。啊啊啊……还是硬不起来。”依旧是豆豆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别碰那里,好痒呀。”还是豆豆那货。 “你再揉一下,刚刚那样很舒服。对,就是这样……”舒服的某豆爷直哼哼。 “硬了没,硬起来了没?我还有救吧。” “怎么样,我不会变太监吧?” …… 凤轻尘无比庆幸,自己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在自己家还知道敲门,要是她直接进去,估计三个人都会尴尬。 好吧,其实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就是思行给欧阳豆豆看那处的伤嘛,只是豆豆那话,实在太容易让人想歪了。 汗。凤轻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周围没有人,便淡定的离去,同时让两个护卫在院外看着,不许任何人进去。 豆豆怎么样她不管,可千万别让人误会了她徒弟,她徒弟可是好孩子,以后还要娶妻生子呢……(未完待续) 1123顶天,本王会找到哲哲 找孙思行一起吃饭的愿望落空,凤轻尘只好一个人去用膳,刚到达饭厅,管家来报,九皇叔来了。 凤轻尘立马起身相迎,看到九皇叔,自然地露出一个微笑。 “回来了。” 一句简单的话,却透着亲昵与自然,好像九皇叔就应该回到凤府一般。 因凤轻尘这句话,九皇叔冰冷的面容露出一丝微笑:“嗯,回来了。” 普通人家的夫妻,应该就是这样吧,九皇叔如是想着。 随手接过下人递上的帕子,略略擦了脸上的灰尘与汗水,便递给了凤轻尘,这一举动熟稔无比,好像做了千百次一样。 可在凤轻尘接住帕子时,九皇叔的脸色立马变了,盯着凤轻尘的脖子问道:“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 “啊……”凤轻尘本能的按了一下,随即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怎么每个人都盯着她的脖子看,真是的。九皇叔不提,她都快忘了自己脖子上的伤了。 “伤在脖子上,怎么可能是小伤,让本王看看。”九皇叔二话不说,就解开了凤轻尘脖子上的绷带,看到那细细一条,却极深的口子,九皇叔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还叫小伤,差一点就能要你命了。”确实,要是豆豆手不歪这么一寸的话,凤轻尘肯定毙命了。 “这不是没事嘛。别把我的绷带拆了,伤在脖子上,不好包扎。”凤轻尘拍掉九皇叔的手,将绷带粘好。 看九皇叔站在原地生闷气,凤轻尘好声安慰:“真没事,只流了一点点血,现在都不痛了,而且也不影响吃饭。” 比上次好多了,上次被崔家的人暗算,直接在脖子上横了一刀,把她的食管都伤了。 “谁下得手?凶手呢?”不计较伤,那计较下手的人总可以吧,九皇叔阴沉的问道。 “这个……要不,我们吃完饭再说?”饭前说这么严肃的话题,很容易消化不良。 九皇叔定定地看着凤轻尘,没有说话,凤轻尘被看得心里发毛,不知道要不要先说,就在凤轻尘扛不住九皇叔的压力,准备开口时,九皇叔却放过了她。 “先用膳。” 这三个字如同魔咒,一直僵立在原地的下人,立马动了起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将膳食摆了上来,不过是个眨眼间,人就不见了。 汗……九皇叔果然霸气外露,凤府的下人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九皇叔多来几次凤府,凤府的下人肯定会更用心办差。 食不言,寝不语。虽然凤轻尘经常不遵守,可和九皇叔在一起吃饭时,她却会乖乖的遵守。 没办法,对着九皇叔那张认真吃饭的脸,她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用完了晚膳,两人移坐花厅,下人早已将茶水泡好。 饭后喝茶不是好习惯,容易消化不良,凤轻尘一向不喜欢喝茶,可九皇叔不同,他饭后必喝一杯茶,凤轻尘也劝过,九皇叔什么都没有说,只看了凤轻尘一眼,之后依旧如顾。 凤轻尘看九皇叔一杯茶喝完了,便乖乖地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重点强调哲哲失踪了,都是豆豆的错。 另外也把她找云潇和王锦凌帮忙的事情说了出来。 九皇叔进宫,一天都没有回来,找人的最佳时间,就是失踪后的十二时辰内,她不能浪费时间。 “白痴。”九皇叔听完后,只说了两个字,凤轻尘被噎的半天不敢说话,虽然她很问想,白痴说谁。 哲哲失踪了,凤轻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再加上她还要麻烦九皇叔找人,所以底气也就没有那么足了,只能乖乖的上前认错。 九皇叔也不打断她,在凤轻尘做了深刻的检讨后,九皇叔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她:“哲哲的事你不用担心,本王会把哲哲找回来。” “你怎么找?封城吗?”云家在城内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哲哲的消息,凤轻尘怀疑哲哲已经出城了。 依哲哲本事和头脑,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城实在太容易了。 九皇叔摇了摇头:“一天一夜过去了,哲哲肯定不在皇城,必须出城去找。哲哲是魔教少主,他在东陵皇城丢失,东陵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本王会请旨,外出寻找哲哲少主。” 对九皇叔来说,哲哲绝对是福星,因为哲哲的到来,他查到魔教所在,现在又因为哲哲失踪,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城。 找哲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皇上一定很乐意交给他去做。没找到他要承担所有责任,找到了魔教也不会谢他,因为人是在他们手上丢的。 “你又要离开皇城,你想做什么?”打死凤轻尘也不相信,九皇叔是为了找哲哲。 九皇叔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西陵天磊反了的事,你可知道?” “知道,锦凌告诉我了。” 王锦凌真多事。九皇叔暗骂,面上却不显,只是道:“你既然知道这事,就应该明白四国的态度。西陵放手不管,北陵不想打,南陵和东陵噎不下这口气,准备出兵杀了西陵天磊。” 九皇叔简单的将今天商讨的结果说出来。 “东陵要出兵?”凤轻尘惊讶的问道。 九皇叔点了点头:“这一仗必须要打,不打的话,西陵会以为东陵和南陵和欺负,西陵天磊的人头,东陵和南陵要定了。” 北陵不想打没有利益的仗,东陵和南陵为了自己的声威,这一仗必须要打,再说也不是全然无利可图,至少西陵天磊手上的三十万人,就是很不错的苦力。 “锦凌之前还说,这场仗不一定会打,西陵天磊占的地瘴气横生,将士根本无法靠近。”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仗,凤轻尘本以为打不起来,没想到…… 九皇叔露出一抹邪笑:“这仗原本是打不起来,本王执意要打。” “你?为什么?”凤轻尘怎么算不出来,从这场战争中,九皇叔能得到什么好处。 “西陵天磊必须死。”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西陵天磊不死,西陵的政局就永远无法稳定下来,天宇永远不会有出头的机会,最主要他可没有忘记,当年西陵天磊是如何羞辱凤轻尘的,此仇不报他枉为男人。 “就算要西陵天磊的命,也一定非要打仗,瘴气森林那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啃的地,这一场仗下来,劳民伤财,死伤无数。”凤轻尘暗自嘀咕。 凤轻尘知道战争有其存在的必要性,可她真不喜欢打仗,打仗就意味着死伤,到时候又会有一大批人战死沙场,一批人因战争而变成残疾。 战争,会让很多家庭支离破碎,让百姓流离失所,可她没有能力阻止上位者发动战争。 如果可以,九皇叔也不想打仗,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将士,对他来说,死得都是九州大陆的子民,可是…… “要杀西陵天磊这一仗就必须打,西陵天磊有三十万人保护,根本没有人能近他的身,想要他的命,就必须除掉他手上筹码。” 有兵有权,再加上有一个当皇帝的老子,西陵天磊随时有翻本的可能。于公于私,九皇叔都不会容许西陵天磊活着。 “西陵天磊手上的三十万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他能在瘴气林活下来,终归是一个祸害,早些除去对本王来说百利而无害。” 最主要,他只要煽动东陵和南陵出力,自己不用出一丝力气,就能除去一个大敌,何乐而不为。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西陵天磊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他手上有兵有人,还有一个暗中支持他的西陵皇上,他要不死,随时都会挑起事端,在背后捅九皇叔或者东陵、南陵一刀。 凤轻尘明白九皇叔的意图,她也想要西陵天磊死,如果东陵和南陵出兵,把西陵天磊身边的兵马给除了,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好机会。 凤轻尘压下战争带来的伤感,问道:“东陵这边谁是主帅?” 九皇叔既然要出城找哲哲,那么带兵的人,肯定不是他。 话说回来,就算九皇叔不去找哲哲,皇上也不会让九皇叔染指兵权,九皇叔本就权倾朝野,再手握兵权,皇上直接别当了,把皇位让给九皇叔得了。 “子洛。”九皇叔说完后,又补了一句:“本王推举的。” “洛王?他会带兵吗?”据她所知,洛王应该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这一次就云瘴气林,十有八九会兵败。 “不会打兵不要紧,他手下有可用的人就行。”作为皇子只需要会用人就行了,出征不过是给自己身上加砝码罢了。 “这倒也是,反正这仗只要赢了,就是洛王的功能,管他谁指挥。”抢军功这种事,凤轻尘见惯了。 不管在哪个时代,战场都是极好的渡金机会,那些上将的后人,只要去战场上转一圈,即使在营帐睡一觉,回去也能升官。 “你说得没有错,此战不会败,洛王需要这一次军功,他身后的支持者,不惜一切代价,也会让东陵子洛赢得这场战争。”正因为此,九皇叔才不遗余力的推举洛王出征……(未完待续) 1124必死,哲哲出手了 东陵子洛是皇后之子,舟王现在也有楚城支持,两人的政治资本不相上下,真正争起来,谁胜谁败很难说。 这次,舟王从连城回来,身上就有军功,在军方威信必会压东陵子洛一头。 东陵子洛不想被舟王压下,想在军方树立威信,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错过了这次机会,东陵子洛想要再立军功可就难了。 东陵子洛和舟王之间的竞争,是皇上愿意看到的,也是九皇叔想要的,舟王和子洛实力悬殊太大,那么其中必有一方会放弃。 九皇叔不希望看到一个平静的东陵,有党争才有利可图,皇上才会觉得他权势滔天,可以平衡朝中各方势力。 等东陵子洛得胜回来后,他让太子上折子,自请废除太子之位,把太子之位丢出来给两人争。 党争越激烈,皇上越忙。 “你呢?出城只为了找哲哲吗?”凤轻尘猜测,九皇叔的目标应该西陵天磊。 果然,九皇叔说道:“瘴气森林不同一般,本王担心西陵天磊狗急跳墙,输了之后往瘴气森林里面跑。本王打算亲自去一趟,必要的时候,会亲自出手杀了他。” 九皇叔这一次是非要西陵天磊的命不可,而他不相信东陵子洛。 “太危险了。”凤轻尘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放心,本王曾孤身进过瘴气森林,这世间要说对瘴气森林了解,本王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真以为,他百毒不侵的体质是天生的嘛,他百毒不侵的体质,还有武学天赋,都是残酷训练的结果。 没有人的成功是不需要付出的,他亦不例外。 “你去过瘴气森林,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十多年前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九皇叔目光微沉,没有细说的打算。 那段记忆实在称不上好,他不愿意去想。 凤轻尘张大嘴巴看着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瘴气森林那种地方,她是知道的,要从里面活着走出来,可不容易。十多年前,那时候九皇叔才十几岁,比她现在还小。 九皇叔无法骗凤轻尘,说在瘴气森林没有发生什么,只能安慰他:“本王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每一段经历都是富贵的财富,在瘴气森林本王学到了很多。” 这样就足够了,只要活着就好。 “嗯。以后,不管去哪里,我都陪你一起,瘴气森林我也要去,西陵天磊我要亲手杀。”凤轻尘握着九皇叔的手,目光坚定。 九皇叔看着凤轻尘,好半晌才缓缓点头。 不管多危险,他们两人都会在一起,这样,即使是死也不会寂寞。 九皇叔和凤轻尘商量好,以寻找哲哲为名,三天后离城,至于具体的行程,九皇叔没有必要告诉皇上,毕竟没有人能知道哲哲在哪里。 皇上刚开始不同意,可在九皇叔上折子的第二天,城外一栋私宅里,发生了一起恶意杀人事件。 死者是七个年约三十岁的壮年男子,死状其惨,全身多处骨折,身上伤口数百以上,死前面容狰狞、扭曲,死前应该受到了极残忍的虐待,死者全身血液流干。 除死者外,官差还发现了二十几个孩子,最小的还在襁褓里,最大的不过七八岁, 这些衣着不凡,长相清俊,一看就知出身不错,带回去打听一下,这些孩子大多都是富贵人家的儿子,还有几个是官家小公子。 显然,这些孩子是被拐卖的。 这些孩子一直被关在地下室,身上有很多伤痕,有几个都饿得不成人形,被救出来时,一个个都呆呆傻傻的,瑟缩胆小,连话都不敢话,可见被虐待过。 直到家人找来,好言安慰,哄了半天,这些小孩子才放声哭出来,哭出来后才敢说话。 官差找了几个年纪较大的孩子问话,从那些孩子的回答中,可以断定杀那七个拐子的是一个小孩,那个小孩也是被那些拐子拐来的。 凤轻尘知道这事时,第一时间就想到哲哲,那些伤口,如同艺术品,每一刀都即有讲究,即能让人痛,又不会让人致命,那看死者的表情,有几个是活活痛死的。 凤轻尘一直很不喜欢哲哲,用虐杀的方式杀人,可看到这七个拐子的惨状,凤轻尘却是没有一丝动容,心里还为哲哲叫好。 凤轻尘不是那种眼里容得沙的人,也不是非黑即白的正义使者,可她极度厌恶拐卖小孩的犯人,这些人把孩子拐卖走了,并不会好好待他们。 在现代,这些拐子把人拐来后,多半是把孩子弄成残疾,或者逼他们做一些非人训练,然后利用他们乞讨或者卖艺获利。 凤轻尘在现代,曾医治过一批被拐卖的孩子,那些孩子十个有八个残了,身上到处是烫伤和刀伤,没有一处完好。 还有两个孩子,双腿被生生截断,只因为他们曾逃跑过,被抓回来后,便被那群人丢到火车轨道,双腿被生生截断,而那性没有人性东西,直接用火让伤口止血,那两个孩子能活下来,真是命大。 而在这里,这些拐子把孩子拐走后,转手就把他们卖到那些下贱的地方,把这些孩子养成娈童,供人取乐。 那些拐卖孩子的人都是毫无人性的畜生,罪该万死,哲哲这一次做得很漂亮! 凤轻尘都能猜到下手的人是谁,皇上又怎么会不知晓,皇上原本以为九皇叔找哲哲是幌子,现在看来倒是真有其事。 除了这起案件外,没过两天,领县又发生了一起类似的案子,被杀的依旧是几个拐子,官差在那里也解救了不少小孩子。 如果说第一起案子是巧事,那后面的事情就无法用巧合来形容,皇上不想因为丢失哲哲的事,和魔教对上,九皇叔要出去找,皇上便准了。 得到皇上的同意,九皇叔和凤轻尘就准备出城,原本他们还对找哲哲,没有什么头绪,这下他们倒是能寻到一点踪迹了。 不是不说,哲哲的手段确实高明,凤轻尘相信,依哲哲的聪明和手段,如果不是他愿意,那些拐子根本无法拐走他。 哲哲是故意跟那些拐子走,利用拐子的渠道出城,这样就没有人能查到,他进出城记录,他们要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不过……(未完待续) 1125祈福,豆爷牌小跟班 “哲哲还是有善良的一面。”凤轻尘感慨的道。 依哲哲的聪明,他要从那些拐子手上,悄无声息地逃走,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可哲哲却没有这么做。 他明知自己一出手,就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可为了救那些孩子,他还选择动手杀那些拐子,引来官差解救这些孩子。 “善良?也许吧。”九皇叔不置可否。 他就没有从哲哲眼中,看到善良的影子。不过哲哲此举,倒也是以暴制暴,虽然手段残忍了一点,可与其让他对普通人残忍,九皇叔宁可哲哲把他的残忍,用在这些坏人身上。 和凤轻尘一样,九皇叔对这些拐卖孩子的人,也是深恶痛绝。 做坏事可以,可对无知的孩童下手,就太没有人性了,这样的人落在他手上,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九皇叔和凤轻尘,出城找哲哲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因为不是办公差,九皇叔也不用带他的亲兵护卫,只需要带几个暗卫,暗中保护就行。 除了暗卫外,左岸也是不能少的,离开皇城,谁知会不会碰到杀手,安全起见,把左岸带上绝对是不会错的,可是…… 临出发前,不知谁泄露了消息,居然让豆豆知道,凤轻尘要去找哲哲的事。 豆豆一听,死乞白赖地缠着凤轻尘,无论如何都要跟着去,说是要找哲哲报仇。 豆豆的恢复力相当强,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被凤轻尘踢伤的命根子,也有反应了,再吃几副药就可以和以前一样了,想要祸害多少花魁娘子都行,跟凤轻尘出城,也没有什么危险。 九皇叔之前听凤轻尘说豆豆的性格很独特,还没有多想,这伙见识到豆豆的独特属性,直接满头黑线。 这货是什么人呀,他就不知道丢人嘛,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哲哲也没有这么会撒娇,这欧阳豆豆比哲哲还孩子气。 可不爽归不爽,还是那句话,豆爷背景太大,你不爽的话可以出手打他一顿,但千万别把他打死。 而九皇叔……好吧,虽然九皇叔很想痛揍豆豆一顿,可他的骄傲,让他无法对一个身上有伤,又毫不还手的人出手。 豆豆似乎吃定了九皇叔,九皇叔要打他,他绝不会还手,只会在地上打滚,说九皇叔欺负他,害九皇叔怎么也下不了手。 九皇叔真想知道,杀手联盟那几个老怪物是怎么养的,居然能养出这么一朵奇葩,让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豆豆的缠功无人能及,凤轻尘和九皇叔拿他没法子,再加上左岸说,有豆豆在,那些想要杀凤轻尘的杀手绝不敢动,九皇叔和凤轻尘想了一下,便决定把豆豆带着身边。 豆豆虽然闹了一点,可他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少了那些杀手的骚扰,他们这一路上会顺利许多。 有豆豆跟着,左岸就没有必要同行了,凤轻尘把左岸留下来保护孙思行,左岸没有任何异议。 作为技术宅,左岸本身就不愿意往外跑,跟着凤轻尘一天到晚往外跑,就表示他没有时间做实验。 而豆豆则不同,他是一个坐不住的人,哪里有好玩的事,他就往哪里跑,有豆豆跟着凤轻尘,大家都圆满了,至少左岸很圆满。 三个人,在天还未亮时就出了城门,他们的目的地很明确,那就是哲哲上一个犯案的地方。 不过,等到他们刚达到那个县城时,哲哲又在另一个县城,做下同样的命案,手法一样的残忍、血腥。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是正义化身。”豆豆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不过连续骑了几天马,有几较深的伤口又绷开了,整个人透着一股病弱的苍白。 不过这孩子死倔,成天到晚嘻嘻哈哈的,半句痛都不哼。 凤轻尘冷眼看了几天,想到豆豆护身符的作用,怎么也无法对他冷下心来,在出行的第五天,凤轻尘终于心软,拿了药和绷带来找豆豆。 “把衣服脱了。”想到要给豆豆包扎伤口,凤轻尘心里就有疙瘩。 要知道,豆豆那一身,都是为了杀她才弄的,她这伙却要给豆豆包扎,她这是得多善良,多圣母来着。 可是……可是,她实在无法看着豆豆明明痛得要死,却故作不在意的样子。 豆豆其实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要和他较真,只会把自己气死。所以,她就大人有大量,把上次暗杀的事忘掉。 凤轻尘是做了半天心里准备,才说服自己不计较豆豆杀她之事,结果豆豆不仅不领情,反而一脸惊恐,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颤抖的道:“凤,凤轻,你,你要做什么?你可别乱来哦,我,我会喊人的。” 凤轻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将托盘放在床边,拉了个凳子做了下来,没好气的道:“喊吧,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快点把衣服脱了,我没空陪你磨叽。” 真当她乐意来呢。 “不要。”豆豆一脸扭捏,就好像黄花大闺女一般,那羞怯的样子绝对不是装的。 豆豆这货虽然大大咧咧、脸皮又厚,可在某些方面,他却相当纯情,他根本没有和女孩相处的经验,更不用提在女子面前宽衣。 “豆豆别闹了,把衣服脱了,你身上的伤口裂开了,再不重新上药,会越来越严重。”凤轻尘好声好气的安慰。 豆豆这家伙吃软不吃硬,脾气诡异莫测。 “你把药留下,我自己来。”豆豆死活也不肯在凤轻尘面前脱衣服,气得凤轻尘直接动手:“你自己要是会,要大夫何用。” “不要,不要,凤轻尘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豆豆抱着衣服拼命的闪躲,他知道凤轻尘没有武功,也不敢出手把凤轻尘震开,以免伤了她。 “放过你,我放过你,谁放过我,快点,我可不想因为你,耽误我们的行程。”就豆豆这样,凤轻尘真心无法把他当男子汉看待,动起手来完全没有心里负担。 凤轻尘执意要剥了豆豆的衣服,给他医治伤口,以免他在半途中伤势加重,豆豆却执意不肯在凤轻尘面前脱衣服。 拉扯间,凤轻尘直接半跪在床上,死活要把豆豆拉出来,两人越闹越大声,很快就引来了隔壁的九皇叔。 “你们在干吗?”九皇叔站在门口,阴沉着脸……(未完待续) 1126清白,离豆豆远一点 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要说,他们什么也有做,九皇叔信吗? 凤轻尘和豆豆僵在原地,两人齐刷刷地看向九皇叔,看到九皇叔脸色阴沉可怖,凤轻尘和豆豆都吓了一跳,两人立马松开。 凤轻尘后退一步,整好自己的衣服,扯出来一抹淡然的笑:“我来给豆豆换药,发生了一点意外。” “是吗?”九皇叔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当然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豆豆飞快地爬起来解释,一个激动,从床上滚了下来,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被扯开了,这一摔把胸膛给露了出来,没有意外,九皇叔的脸色更难看了。 凤轻尘郁闷的双手捂脸,豆豆你个拖后腿的家伙,这解释比不解释还让人多想。 “本王相信。”九皇叔看了豆豆一眼,便往里走,同时不忘把门关上。 这是客栈,丢人也要看场合,他可不是豆豆这个厚脸皮的货。 凤轻尘一脸郁闷,心里委屈了个半死,狠狠地瞪了豆豆一眼,讨好地上前给九皇叔倒了杯水。 九皇叔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径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双眼如同刀子一样,落在豆豆的身上:“把衣服脱了。” “啊?”豆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九皇叔。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没有听错,本王让你把衣服脱了。”九皇叔又重复一遍。 要换作别人,在九皇叔的威压下,肯定会乖乖的屈服,可豆豆什么人,他一根经通到底不说,精神还特别粗,完全不受九皇叔的威胁。 豆豆不仅没有把衣服脱了,反倒飞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把身上的衣服拉好,双手环抱,一脸防备地看着九皇叔。 “不脱,打死也不脱。男子汉大丈夫,绝不向恶势力低头。” 那正气凛然、慷慨就义的小模样,差点没把凤轻尘逗乐。 “别逼本王出手,本王出手的话,保你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这不是威胁,这是告知,九皇叔绝对说到做到。 他看豆豆不顺眼很久了,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机会罢了,每次还没有动手,豆豆就躺地上打滚,害他怎么也下不了手,这一次豆豆总不至于也倒地打滚吧。 咳咳……九皇叔太高估了豆豆了,九皇叔的话一落下,豆豆很不客气地再次倒地,大声嚎叫。 “欺负人,东陵九皇叔欺负人,我不脱,我不脱,打死我也不脱,我就是不脱。我的清白呀,不脱就是不脱…” 九皇叔一脸冷漠,凤轻尘则是默默看天。 这货真是太丢人了,老天爷呀,打道雷下来,把这货收了吧。 豆豆嚎得起劲,九皇叔和凤轻尘见怪不怪,豆豆是吃定了九皇叔,知道九皇叔拿他这招没则,每次都用这招对付九皇叔,他也不嫌腻。 豆豆表演的起劲,换着花样打滚,九皇叔却没有心情欣赏,指着豆豆问道:“你还要帮他换药吗?” 这货,让她怎么换药呀。 未免豆豆打滚,让伤势越来越严重,凤轻尘聪明的选择摇头。 “既然不换药,那就走吧。”九皇叔也不多说,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豆豆见状,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不解地看着两人:“你们要走了?”还没吵架就走,他不是白忙了半天。 嚎了半天,脸不红气不喘,可见技术有多高,凤轻尘瞪了豆豆一眼,没好气的道:“不走,留在这里看你打滚吗?哲哲都没有你这么幼稚。” “不许拿我和哲哲比。”豆豆再次炸毛,脸颊气得红扑扑的。 在哲哲手上,豆豆可真是栽了一个大跟头,和其他人较量,哪怕是九皇叔,他也没有吃多大亏,唯独被哲哲狠狠地阴了一把。 “我就要拿你和哲哲比,你又能怎么样。不想和哲哲比?行,等你什么时候找到哲哲,我就不拿你和哲哲比。”敢算计她,死豆豆你给我等着瞧,到时候我拿你喂哲哲。 之前凤轻尘还没有看出来,这伙凤轻尘还不明白,她就傻了。 死豆豆,臭豆豆。她好心来给他上药,他居然陷害她,害她被九皇叔“捉奸”在床,要不是九皇叔信她,她这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豆豆激灵,看人出招,可同样他不经激,凤轻尘一激,他就跳脚了:“找就找,不就是一个小屁孩子嘛,豆爷我找给你看。” “你说得容易,要是没有找到呢。”凤轻尘今天在豆豆手上吃了大亏,不讨一点回去,她心里不平衡。 她百分百肯定,豆豆是故意和她闹,故意叫那么大声,就是为了引九皇叔来。 死小孩,想看她和九皇叔吵架,做梦! “不可能找不到,我一定会找到哲哲,找不到哲哲,我就不叫欧阳豆豆。” “切……”凤轻尘一脸鄙夷:“左岸说,你不想叫豆豆很久了,别想利用这个机会换名字。” “我才没有。”心思被人看穿,豆豆一张脸胀得通红,突然想到什么,再次跳脚:“凤轻尘,我警告你,不许叫我豆豆,叫我豆爷,听到没有。” “听到了,豆豆。”凤轻尘孩子气十足,特意加重“豆豆”二字,没有意外,再次把豆豆气毛了。 “说了不许叫我豆豆。” “等你找到哲哲再来命令我吧。”凤轻尘看豆豆生龙活虎的样子,觉得自己的担心,真心是多余的,拿起装药的盘子,拉着九皇叔就走。 “凤轻尘!”豆豆又气又急,几次想要说,你再叫我豆豆我杀了你,可想到左岸的警告,豆豆乖乖的闭嘴,只能朝凤轻尘的背影扮鬼脸。 杀不杀凤轻尘不重要,可因为凤轻尘丢命那就太可惜了。 虽然,他要是死了,师父会替他报仇,可他也活不过来了,所以…… 豆豆只能自个儿内伤去。 豆豆好解决,最麻烦的就是九皇叔了,凤轻尘跟九皇叔回到房间后,九皇叔的脸色依旧很难看,一进屋就板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 凤轻尘几次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可对上九皇叔,那张黑得像锅底的脸,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只能乖乖铺床、擦洗脸和手。 九皇叔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飞快地把自个收拾好,便宽衣休息。 屋内明明有两个人,却静得让人窒息。 凤轻尘有些担心,可九皇叔都上床了,她也不好再磨叽,乖乖的脱衣服上床,在九皇叔的内侧躺下,两人之间有一拳的距离……(未完待续) 1127马车,豆豆对上九皇叔 两人之间有一拳的距离,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只要和九皇叔同榻而眠,九皇叔就一定会抱着她,可今天…… 凤轻尘小脸哀怨了,盯着九皇叔的背,看了半天,那灼热的视线,都能把九皇叔给灼人伤,可九皇叔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到底闹哪样,你说话呀,每次都搞冷战,真讨厌。 凤轻尘咬牙切齿,忍不住在心里咆哮,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好办法,索性翻个身,自个儿睡去。 睡着了,天大的事她也不管。 可不知怎么地,平时倒床就能睡,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越想睡越是睡不着,凤轻尘烦躁的半死,翻来覆去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可九皇叔却像是睡死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气鬼,大醋坛。 凤轻尘忍不住在心里骂道。 平时,她只要动一下,九皇叔都会醒,这伙她都快把床板敲出声音来了,九皇叔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摆明了是装得。 “看样子真生气了。”凤轻尘在心中想道,情绪虽然有些低落,可也冷静了下来,想到今晚发生的事,凤轻尘发现确实是她的错。 不管豆豆是真算计她,还是巧合,她拉扯豆豆的衣服总是不对。 好吧,知错能改,善莫不焉,勇于认错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凤轻尘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翻过身来,盯着九皇叔的背看了半天,最后咬了咬牙,从背后抱住九皇叔。 九皇叔身子一僵,随即又放松了下来了,抿成直线的嘴角微微上扬。 有戏。 凤轻尘暗自窃喜,一扫刚刚刚得郁闷和纠结,连忙将九皇叔抱紧,脸贴在九皇叔的背上,略带委屈地地说了一句:“我今天真是去给豆豆上药。” 真的只是上药,比珍珠还真! 回答凤轻尘的是平稳绵长的呼吸声,凤轻尘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九皇叔说话,心中的不安渐渐扩散,连忙又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这是意外。” 凤轻尘觉得自己要检讨,她好像特别容易被豆豆牵着走,极容易被豆豆惹毛,然后做出她平时绝不会做的意气之争。 比如今天脱衣服的事,那完全是意气之争,要是别人受伤,不肯脱衣服给她包扎,她二话不说就走人,可对上豆豆,不知怎么地,却和他瞎闹了起来。 她好像一点也不把豆豆当外人,汗…… 预期的回答没有出现,九皇叔只是按住凤轻尘的手,将凤轻尘的双手固定在自己的腰间,轻声说了一句:“睡吧。” 天天抱着凤轻尘睡,偶尔被凤轻尘抱着睡,这种感觉也不赖。 次日,凤轻尘醒来,发现九皇叔不在房内,心里有些黯然,整个人也蔫蔫的,草草地将自己打理好后,凤轻尘没精打彩的下楼用早膳。 九皇叔和豆豆早就坐在那里,九皇叔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着低压,周围的桌子都没有客人坐,豆豆却半点不受影响,坐在九皇叔身边大快朵颐。见到凤轻尘来,还朝她挤眉弄眼,好不欢乐。 这个欠抽的孩子。 凤轻尘强压下想要揍人的冲动,也终于明白左岸提到豆豆,那种无可奈何的神情。 这孩子,真叫人喜欢不是,讨厌又不是。太欠抽了,可偏偏对抽不下去。 努力收回视线,凤轻尘不再看豆豆,而是走到九皇叔身边坐了下来,让小二送一份和九皇叔一样的早膳。 发现里面有几样是自己不爱吃,凤轻尘看了九皇叔一眼,很自然地将自己不爱吃的,全部拨到九皇叔的碗里。 九皇叔愣了一下,侧头看向凤轻尘,却见凤轻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无奈的一笑,将凤轻尘拨来膳食,一一吃了下去。 完胜! 凤轻尘的心情瞬间变好,俏脸明媚而灿烂。 九皇叔周身的寒气,也有所回升。 这样很好。 虽然不爽凤轻尘和豆豆的事,可九皇叔还是喜欢看凤轻尘高兴的样子。 两人依旧没有说话,可却和昨晚不同,此时此刻,两人之间萦绕着淡淡地温馨,那丝丝的缠绵之意,就是神经大到如豆豆也发现了。 豆豆那双贼眼,一伙看看九皇叔,一伙又看看凤轻尘,棕灰色的眼眸提溜的转着,也不知他又打什么主意。 出了客栈,凤轻尘正准备让小二去牵马,九皇叔却制止了,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我们坐马车。” “马车,会不会太慢了?” “不会,哲哲的速度不快,我们赶了五天的路,已经追上他了,坐马车足够了。”有时候,要去得恰当时机,去得早了并不是好事。 他们不赶时间,没有必要风吹日晒的骑马,他是男人还好,凤轻尘是个女孩子,时间久了总会吃不消。 “正好,我也不想骑马了,骑马太累了。”凤轻尘还没有说什么,豆豆就欢呼了起来,他身上的伤真不是骗人的,虽然要不了命,可真心疼呀。 不等九皇叔多说,豆豆就一脸欢乐地朝马车奔去,摆明了要第一个上去,抢个好位置,最好把九皇叔和凤轻尘隔开。 可惜,想法是好的,现实却相当残酷,豆豆还没有跑出三步,就被人拎住后衣领子,直接拎了起来。 “谁敢对你豆……”豆豆反手就是一击,却被人身后的人避开了,回头一看是九皇叔,乖乖地收起招势,可怜巴巴的道:“九皇叔,你又要欺负我吗?” 不怪豆豆老对九皇叔用这招,实在是豆豆知道,自己不是九皇叔的对手,和九皇叔硬对上,那简直就是找抽。 “爷不欺负你。”九皇叔看豆豆这没出息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死小子,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还敢占凤轻尘的便宜,简直是找死,九皇叔也不和豆豆多说,随手一甩,就把豆豆甩得老远。 “啊啊啊……”豆豆是打定主意装可怜,明明有能力止住跌势,可他就是不出手,任自己摔出去。 他知道九皇叔用得力道很轻,这一摔顶多磕破皮,却不想他这一摔,却连半点皮都没有磕到,因为…… 九皇叔直接把豆豆甩到马背上。 “好好骑你的马。”九皇叔丢下这句,就扶着凤轻尘上了马车。 小样,敢和他玩,玩死你个豆豆。 身上有伤爱扮可怜是吧?装英雄不肯包扎是吧? 好,爷成全你,你好好骑你的马,装你的可怜去。 爷要心软同情你,爷就不是东陵的九皇叔!…(未完待续) 1128迷茫,最简单却最难做到 接下来的几天,凤轻尘和九皇叔优哉游哉地坐在马车里,风吹不到、雨淋不着,没事吃吃瓜果,品品清茗,完全没有赶路的辛苦。 与之相反,豆豆这几天就苦逼了,天天骑着马,风吹日晒不说,这马还颠的人难受,身上的伤口越来越严重了,再加上天气热,有几处伤口都化脓了,那可真正是钻心的痛。 九皇叔冷眼地看着,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凤轻尘记着那天的算计,也无视豆豆的可怜样。 再说,凤轻尘就是想要可怜豆豆,也抽不出空来。 白天和九皇叔呆在马车里,晚上与九皇叔同住,两人同进同出,还真没有多少时间去关心豆豆。 是夜,凤轻尘沐浴完,九皇叔上前替她绞关发,动作轻柔得,让凤轻尘感觉不到一丝痛,头发半干时,凤轻尘也懒得起身,靠在九皇叔的身上。 “你说,我们这样能找到哲哲吗?”哲哲最近到处犯案,他们到是有线索,可总是晚哲哲一步。 “不能。”九皇叔不假思索的道:“哲哲已经知道我们在找他,他是故意到处犯案。” 哲哲最初杀那些人贩子,也许没有任何私心,可现却是为了迷惑他们、扰乱他们的视线,给自己足够的时间逃跑,作为猎物,哲哲无疑是极聪明。 “这孩子太聪明了,真叫人头痛。”凤轻尘在九皇叔身上蹭了蹭,乖巧得像小猫。 “再聪明也只是一个孩子。”九皇叔冷峻的面容柔和了几许,掌心在凤轻尘的脸颊轻轻摩挲,看凤轻尘眉头不展,便问道:“你急着找到他?” “我担心他,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孩子,他虽然有点本事,也有几分急智,可落到穷凶极恶的人手里,也只有死路一条。”哲哲再残暴也是她的病人,凤轻尘有一点极不好,那就是护短。 哲哲是坏,是暴虐,可凤轻尘从来没有想过让哲哲去死,他只是一个孩子,他会变成这个样子,责任不在他。 “既然你想见他,那就把他抓起来吧。”九皇叔轻描淡定的说道,却把风轻尘惊了一跳:“你知道他在哪?” “不知道,不过本王知道他要去哪。”哲哲的世界很简单,之前一直生活在魔教,从凤府逃出来,他当然是要回魔教。 孩子在外面受了气,总是想要回家,找父母为自己出气,所以…… “你知道魔教在哪?”凤轻尘只感觉自己的心咯噔一停,想到王锦凌说的那些话,凤轻尘眼中闪过一丝害怕。 这个男人,真得很可怕,悄无声息地就把哲哲卖了。 九皇叔不知凤轻尘已知晓魔教之事,只当她担心哲哲,出言劝慰道:“你放心,哲哲不会有事。” “那魔教呢?魔教会出事吗?”凤轻尘站了起来,眼中一片冰冷。 这种冰冷不是指责亦不是愤怒,只是不安。 哪怕哲哲残暴狠虐,可哲哲终归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要是让哲哲知道,因为他而害得魔教覆灭,哲哲日后要怎么活下去? 九皇叔这样做,和拐卖孩子的人贩子有什么区别,他们同样毁了孩子的未来。 九皇叔何许人也,凤轻尘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哪里会不知道。凤轻尘既已知晓,九皇叔也不隐瞒,将他和暄少奇合作的事说了出来。 最后,又不忘补充一句:“本王知道你心疼哲哲,可别忘了魔教这些年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杀人即是救人,本王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就算魔教没有杀无辜人,就凭魔教有九州地图,他也要拿下魔教。有些事情不是能简单的对与错来衡量,他所做的一切没有对与错,只为达到目的。 “我知道你这么做没有错,只是……这样利用哲哲,让他如何面对自己的族人。”权势斗争没有对错,只有胜败。 只是,她不希望灭族的罪孽,由哲哲一个孩子背负,这个包袱对他来说太沉重了。 “利用哲哲?轻尘,你这个罪名太重了,本王担不起。如果不是魔教教主先利用自己的儿子,本王又怎么会利用他。”九皇叔暗自叹息。 凤轻尘比一般的女子更冷酷,更坚强,可终归是女子,内心仍有柔软的一面,面对老人和孩子,凤轻尘总比男人更容易心软,却不知这种心软会要了他的命。 “魔教教主利用哲哲,你是说?”凤轻尘眼睛瞪得滚圆:“魔教想要入主九州大陆的权利中心?” 九皇叔缓缓点头:“轻尘,魔教一直生活在条件恶劣的盆地,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入主中原,不然你以为魔教教主这几年,为什么到处抓大夫,还特意把哲哲送来东陵,让你医治。” 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事,魔教这几年抓了那么多大夫,真要给哲哲治病,那就会把凤轻尘抓走,而不是把哲哲送到凤轻尘这里。 魔教要活抓凤轻尘,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可魔教却没有这么做,而是直接把人送来,还带来上百个护卫,旁人也许不会多想,可正盯上魔教的九皇叔,却敢不多想。 他所做的一切,和魔教一样,只要错了一步,便满盘皆输,他输不起,所以只能把所有的可能都消灭。 魔教是不是敌人不重要,他只要把这个可能灭了就行,让魔教不会成为威胁,就如同西陵天磊。 “我……我的脑子有点乱。”凤轻尘双手捂着自己的头,踉跄后退,撞在梳妆台上。 九皇叔伸手将凤轻尘拦腰抱住,拉进自己的怀里:“别想太多,这些事情都交给本王,本王会处理好,所有的罪孽也由本王来背,你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魔教的事情不是简单的对与错,如果魔教真是好的,那些江湖人士又怎么会同意齐攻魔教。” “我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只是没有想到,我只是医治一个病人,却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所以说,她一点也不想医治那些权贵,这些人的生死牵扯到太多。 只是一个哲哲,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医好哲哲,让那个孩子不要把自己的人生毁了,可她的心意……却被人如此利用。 大夫,难道不能只单纯的医治病人吗? “明明我的责任只是医治病人,为何……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 凤轻尘看着自己的双手,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如果她没有医好王锦凌,那么王家家主就要换人,王家极有可能衰败。 如果她没有医好崔浩亭,崔家的家主也要换人。 如果她没有医好洛王的腿、太子的心疾、西陵天宇的腿伤,那么东陵和西陵的情况,是不是会完全不一样。 “哈哈哈。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用自己的医术,改变了各国的权力格局而我却不自知。” 凤轻尘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有半丝喜悦,只有浓浓的无助与迷茫……(未完待续) 1129卖好,这样怎么选 大夫这个行业本就特殊,你救了一个好人,就等于救了更多的人;相反,你要医好一个邪恶分子,那么你也是刽子手。 大夫没有错,错的是病人,大夫能做的只是医治病人,而病人的好坏并不由大夫决定。 这个道理凤轻尘一直都懂,她在现代也会尽量避开与政要人士接触,尽量不去医那些,动动手指就能影响政局的人。 当然,凭凤轻尘的医术,还没有资格给政要人士当医生,所以她从来不存在这个问题。 只是没有想到,换了一个地方,她所救的人全部都是政要人士,除了雪灾时,她去义诊外,就没有怎么医治普通百姓。 “作为大夫,我无疑是失败的;作为政客,我却很成功。”这是第二天,凤轻尘坐在马车里,对九皇叔所说的话。 “你的选择呢?”之前凤轻尘选择当大夫,可一个普通的大夫,担不起凤家的重任,也担不起凤离一氏的重任。 凤轻尘苦笑一声:“我还有得选吗?凭借我的医术,我能成为一个出色的政客。”如果她选择前者,那么她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她说过,她要拥有强大的势力,而凭大夫的职业,她一辈子都做不到,既然大夫不行,那就换一个职业,怎么都是活,她也不一定非做大夫不可。 不管哪个世界,权利的格局都是固定的,她想要虎口夺食,从人家手里抢地盘,就不能心软。 “傻。”九皇叔看凤轻尘那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将人拉到怀里:“你呀,想太多了。大夫也好,政客也好,你只要记住你想做的是什么。这天下看似盛世,可百姓过得太苦了,四国九城矛盾越来越激烈,受苦的都是普通百姓。作为大夫你救人没有错,可你一个人一辈子能救多少人?如果你能救国,那么你就救了天下苍生。” “救国?用医术能救国?”凤轻尘知道,一个出色的大夫,有多受政要欢迎,可不认为一个大夫,能左右国力。 “当然能,你现在做的不就是在救国。比如王锦凌,正因为你治好了他的双眼,才让他的才华得以施展。王锦凌的才华是世人公认的,你医好他的眼睛,让他能施展自己的抱负,不仅仅是救了王家,也救了这天下很多百姓。”事情都有双面、甚至是多面,从另一面看,能看不到不同的结果。 “即使没有我,锦凌的才华也不会被埋没,他是王锦凌,是名满天下的大公子。”凤轻尘在九皇叔怀里,找一个舒适的姿势。 不管怎么说,她的心结已除,她不能一味的拿医生那套来要求自己,她现在并不是单纯的医生。 就算只是一个普通医生又如何,她治病救人,病人要做什么,她管不着。 昨晚纠结了一个晚上,凤轻尘也没有睡好,这伙躺在九皇叔的怀里,凤轻尘很快就睡着了。 “还真是……什么不好学,偏学欧阳豆豆那个粗神经,心事一解就倒头大睡。”话虽如此说,九皇叔还是将毛毯拿出来,温柔地盖在凤轻尘的身上。 出门在外,经常会遇到赶不上客栈的时候,今天他们就没有赶到客栈,只能在外面露宿。 他们的运气算不错,露宿的地方很空旷,不宜埋伏,也没有走兽的踪迹。 凤轻尘白天睡饱了,这伙精神十足,一个人又是扎帐篷又是做饭,忙得不宜乐乎,完全没有白天所见的纠结与低沉。 “女人真是怪。”豆豆嘀咕了一声,摇了摇头,径直走开了。 “咦,豆豆呢?”晚饭做好,凤轻尘才发现欧阳豆豆不见了。 豆豆这人太自来熟,凤轻尘就是想排斥他,也找不到时机,不知不觉就拿他当自己人看了。 “去小溪边了。”九皇叔指了一个方向。 “我去看他。”凤轻尘起身,就准备走,却被九皇叔拉住了:“带药箱过去。” “啊?”凤轻尘怀疑自己听错了。 九皇叔居然会关心豆豆的伤,好神奇哦。 “已经查到哲哲的踪迹,不能让豆豆太闲了,他的伤好后,也好出力。”九皇叔光明正大的算计豆豆。 对九皇叔阴险,凤轻尘已经找不到话说,只竖起一个大拇指:“佩服。” 豆豆想和九皇叔斗,是赢了面子输了里子,九皇叔这么小气的,怎么也不会让豆豆太好过。 凤轻尘拎着药箱,不急不缓地走着,不过百来米,就看到蹲在溪边,沾着帕子,给自己清理伤口的豆豆,那强忍着痛意的小模样,还真叫人心疼。 “糟心的破孩子。”凤轻尘低骂了一声,加重了脚步,不远处的豆豆听到声音,立马把衣服放了下来,杀气十足的转身道:“什么……”话没说完,看到是凤轻尘,立马换成嬉皮笑脸的样子:“凤轻尘,你来干吗?” 凤轻尘晃了晃手中的药箱:“给你上药。” “不要。”豆豆一听,立马想到那天上药的情况,想也不想就拒绝。 “你身上的伤都化脓了,我不给你上药,你就等着死吧。”即使这几天没怎么和豆豆接触,凤轻尘也知道豆豆的伤势越来越严重,今天白天好像都发烧了。 这也就是豆豆身体强悍,换作旁人早就倒地了。 “你豆爷我才没有那么容易死,想让豆爷我死,你做梦吧。”豆豆傲气的冷哼。 凤轻尘站在离豆豆十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没有和那晚一样,非要给豆豆换药不可,而是一脸淡然的道:“九皇叔已经查到了哲哲的踪迹,没有意外,三天内我们就能找到哲哲,而你身上的伤越来越严重了,如果不及时医治,别说三天了,就是一天你也撑不住。” “你们找到那个死小子了?那死小子在哪,豆爷我要把他碎尸万断。”豆豆总是这样,完全听不到重点。 凤轻尘暴汗,知道不能和豆豆拐弯抹角,直接道:“豆豆,凭你现在的状况,遇上哲哲别说拿哲哲出气,不被哲哲杀死就是好的。” “我才不会。”豆豆气乎乎的反驳,凤轻尘却不理他,继续道:“豆豆,我也不和你多说,你身上的伤太严重了,你自己根本无法治好,你带来伤药也派不上多大的用处。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考虑,你身上的伤要不要我清理?要的话就把衣服脱了,不要的话我现在就走,日后你就是病死,我凤轻尘也不多问一句。” “呃……”豆豆一脸纠结地看着凤轻尘。 这样怎么选呀!(未完待续) 1130脱,不像女人的大夫 治还是不治,这个不需要想,肯定是要治的,身上的伤快痛死了,再不医好,豆豆也怀疑自己要废了,可是…… 豆豆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半天都下不决定。 脱还是不脱? 呜呜呜,凤轻尘我讨厌你! 豆豆一脸怨念,凤轻尘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快点,再不决定,等天黑了,我就看不清了,你就是想让我帮你清理也没用。” “一定要脱衣服吗?”豆豆一脸扭捏,就差咬手指了。 “你伤在身上,不脱衣服,我怎么帮你包扎。你放心,就你这豆芽菜似的身板,姐姐我没有兴趣。”和九皇叔、左岸等人相比,豆豆实在是又矮又瘦,确实是豆芽菜一般,甚至还没有王锦凌站出来有气势。 豆豆这个炸毛兽,被凤轻尘赤果果的嫌弃激怒了,二话不说就把上衣服脱了:“谁是豆芽菜,你仔细看清楚,爷虽瘦可不是没料的主。” 说完,不忘挺了挺了这胸膛,再动动手臂,告诉凤轻尘,咱虽瘦还是有料的。 脱了衣服的豆爷确实有料,这么瘦小的孩子,居然还有腹肌,不过见多了六块腹肌的凤轻尘,对豆爷那两块腹肌完全没有感,只让豆爷坐下来。 “凤轻尘,怎么样,爷的身材不错吧。”豆豆看凤轻尘不评价,以为凤轻尘被自己震撼道,一脸得意的说道。 说豆爷神经粗,这话真正是半点不假,豆爷脱之前还扭捏了个半死,这伙却毫不在意,不停地展示自己“健美”的身姿。 可惜凤轻尘完全没有心情看,豆豆的衣服一脱,凤轻尘就发现,豆豆的伤势比她想象中严重。 伤口外翻,红肿,好几处都化脓了,还有几块地方都黑了,那是烂得。 真亏豆豆忍得住。 “让开。”凤轻尘拍掉豆豆碍事的手,严肃的语气把豆豆吓了一跳。 豆豆这个人,吃硬不吃软,看凤轻尘绷着一张脸,豆豆也不多话,乖乖地坐好,双眼眨巴着看着凤轻尘,不明白凤轻尘怎么就像变了一个人。 不明白那就算了,豆豆从来不勉强自己,去想那些他想不清楚的事,豆豆的眼珠提溜的乱转,很快就被别的事给取代了,也把凤轻尘严肃的样子抛在脑后。 “凤轻尘,你这手套真好玩,居然贴在手上,你能不能送一副给我,带着这个杀人,就不用担心把手弄脏了。” 豆豆指着凤轻尘手上的橡胶手套,不等凤轻尘回答,又指着那一排闪亮的手术刀:“哇,这刀子好,即锋利好携带,凤轻尘你也送我一套吧,我回头做个搭子,把它们绑在腰间,要杀人时候就抽一把,唰的一下飞过去,绝对很帅。” 唠唠叨叨地讨了一堆东西,豆豆丝毫没有注意到,从始至终凤轻尘都没了搭理他,豆豆一个人在那里想得开心,最后又颇为不解地问了一句:“凤轻尘你不是大夫嘛,怎么身上带这么多杀人的东西,难不成你也和我一样是杀手,大夫只是你的掩护身份。” 豆豆刚开始还只是说说,可越想越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豆豆尖叫了一声:“凤轻尘,你不会真是杀手吧。” 刺耳尖锐的声音,把凤轻尘吓了一跳,凤轻尘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抬头恶狠狠地瞪了豆豆了一眼:“欧阳豆豆,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嘴巴缝起来,让你一辈子都说不出来话来。” “那么凶干嘛。”豆豆瑟缩了一下,委屈的瘪了瘪嘴:“我又没有做什么,你这么生气干嘛。被我说中就说中了呗,有啥……” “欧阳豆豆,你给我闭嘴。”凤轻尘对待病人耐心一向好,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豆豆这般,让她无法专心手头的工作。 “闭嘴就闭嘴,叫这么大声做声音,我听到了。”豆豆被吓了一跳,不满的嘀咕:“凶巴巴的女人,你是我见过最不像女人的大夫,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像杀手的大夫。” 汗,瞧瞧这是什么话,难道所有的大夫都要像女人?带刀子的就是为了杀人?她身上带刀,也可能是为了救人好不好。 听豆豆这么一说,凤轻尘也气不起来,不过还是板着脸嘲讽了一句:“欧阳豆豆,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像男人的杀手,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呱噪的病人。” 如果每一个病人都和豆豆这样,她绝对弃医从军,这大夫没有法做了。 “凤轻尘你什么意思,我哪里不像男人了。”豆豆又激动了,可一动就被凤轻尘按下去了:“给我坐好,想要自己的命就别乱动。” 和豆豆说话,会把人气死,凤轻尘实在不愿意和豆豆多说话,直接给豆豆打了一支镇定剂。 “哎哟……你这是做什么?”豆豆有些新奇地,看着凤轻尘将药水注入他的体内。 “给你治伤,乖乖别乱动,三天后带你去抓哲哲。”虽不是儿科大夫,凤轻尘哄病人,还是很强的。 听到这话,豆豆勉强不再闹了。 衣服脱了,脸也丢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让凤轻尘帮他把伤口清理后,然后他就可以找哲哲报仇了。 一想到把哲哲抓到手,然后挥舞着小马鞭抽哲哲的画面,豆豆就忍不住高兴起来。 哈哈哈……哲哲你个臭小子,豆爷不把人抽得哭爹喊娘,你豆爷我就改名字。 豆豆不停地YY虐待哲哲的画面,幻想哲哲各种求饶的语气,这一想就想到…… “咦,我身上的伤全部包好了,我怎么没有感觉到痛?”豆豆被凤轻尘拍回神,看着自己身上干净的绷带,一脸迷茫地看着凤轻尘,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凤轻尘才没闲情给豆豆解释,把药丸递给豆豆,让豆豆吞下,便拎着药箱,打水清洗去了。 豆豆一脸傻笑也知道在想什么,可她却是实打实地蹲了半个时辰,腿都快麻了。 清理好自己后,凤轻尘拎着药箱就往回走,没走两步就遇到出来寻她的九皇叔。 九皇叔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看了一眼凤轻尘,确定凤轻尘完好无损后,便伸手接过凤轻尘手上的药箱,与凤轻尘一起,肩并肩的往回走。 “在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什么的,会被雷霹的。”欧阳豆豆看九皇叔和凤轻尘走远了,才从暗处走出来。 这孩子嘴巴坏归坏,可一看到凤轻尘一个来清理,还是乖乖地跟上前保护凤轻尘,就怕凤轻尘死在这里,害他找不到哲哲……(未完待续) 1131陷阱,豆豆对上哲哲 九皇叔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既然告诉凤轻尘,找到了哲哲下落,那就是一定有哲哲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九皇叔就告诉凤轻尘,哲哲在金沙县,同样是被一群拐子给带进城的。 哲哲那小模样,细皮嫩肉的,长得既可爱又精致,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教养极好。 这样的孩子最是卖钱,哲哲一个人孤身走在街上,最是招拐子,哲哲也就一路随拐子辗转各个县城,而没有被人发现。 哲哲懂是利用拐子出城,同样九皇叔也能监视周边几个城市的拐子,盯着他们,说不定就能找到哲哲。 果不其然,在九皇叔查到几个拐子后,终于在金沙县,看到被拐子带走的哲哲。 哲哲是个聪明到让人咬牙的孩子,他不仅聪明还相当漂亮,嘴巴也算甜,他只朝那几个拐子露几个甜笑,再叫几句叔叔,那几个拐子就舍不得虐待他。 哲哲也乖巧,乌黑的大眼里没有害怕与惶恐,只有好奇与向往,让那几个拐子心里发虚。 不过心疼归心疼,哲哲这种聪明又漂亮的孩子,绝对能卖个好价钱,几个拐子是绝计不会把他放了的。 凤轻尘与九皇叔当天下午就赶到了金沙县,一进城,就有两上身着蓝衣的普通男子上前,给九皇叔恭敬的作揖:“爷。” “带路。”九皇叔示意车夫,将马车带走。 那两人也不多言,转身就往前走,凤轻尘和九皇叔不紧不慢地跟着身后,豆豆那双眼不安份的乱看,不过他还算懂分寸,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这伙只乖乖的跟着,半句话都不说。 七拐八拐后,那两个普通男子把凤轻尘一行,带到一个普通的民宅前:“爷,人就在里面,四周有兄弟们在看着。” 蓝衣人分别指了几个地方,示意那他们的人就在那里。 “恩。盯着里面。”九皇叔并不打算现在动手,而是转身步入了另一间院子。 豆豆心急,看九皇叔走了,连忙跟上前,想要问九皇叔什么时候动手,可在路上又不好问,等到九皇叔一进屋,豆豆就立马寻问:“九皇叔,什么时候动手?可别再让哲哲跑了。” “急什么。” “怎么能不急呀,这么狡猾的孩子,跑了可就不好抓了。”豆豆真心是着急了,他可是想了一天外加一个晚上,就想着怎么折磨哲哲,这伙人就在眼前了,九皇叔还不让他动手,实在是太坏了。 “有本王在,他跑不掉,你给本王安分一点,不然本王把你绑了,丢给哲哲。”又是威胁,可这威胁对豆豆相当有效。 豆豆瑟缩了一下,乖乖地窝在角落里不说话。 凤轻尘大约知道,九皇叔是想等哲哲动手杀人,直接抓哲哲一个现行,而且哲哲在杀人时,防备最弱,也不容易跑掉。 好吧,凤轻尘只猜到了一半,九皇叔的心思,凡人真是不要猜。 傍晚时分,白天的蓝衣人来报:“爷,哲哲少主动手了。” “拿本王的令牌,让县令派捕快和衙役过来。”九皇叔取出一块黑色令牌,丢到蓝衣人面前,蓝衣人小心地捧着令牌退了下去。 蓝衣人一走,豆豆就迫不及待的上前:“九皇叔,你找官差来,是要哲哲的命?” “杀人偿命,这不是应该的嘛。”哲哲双手染满了血,他所杀的人,绝不会比豆豆杀的人少,按律死一百次都不够。 “可哲哲只是小孩子,按律不会被杀头。”不管什么时代,律法都会保护孩子,毕竟孩子和大人,天生就有实力的差距,哲哲是例外。 “本王没有要他的命,等着吧……太早出现,那个孩子永远不会知道错。”哲哲的世界,从来都是以暴制暴,从来不懂律法与规矩。 在哲哲的世界,哲哲就是王法,哲哲就是规矩。 这一次,九皇叔必须让他明白,魔教少主根本算不得什么,哲哲必须遵守这个世界的规矩,不能肆意妄为。 凤轻尘站同地点头:“这样也好。吃点苦头,才能长教训,才能明是非。” 魔教无法一辈子哲哲保驾护航,哲哲的父亲把哲哲养歪了,他们既然遇上了,还利用了哲哲,就尽最大的力,帮哲哲一把。 豆豆原本不同意,可听到凤轻尘说,哲哲会吃苦头,立马闭嘴了,只一双眼睁得老大。 看戏,看戏。他最近喜欢看哲哲吃苦头了。 没有让九皇叔和凤轻尘等太久,一刻钟后,外面就有动静了,豆豆坐不住,二话不说就闪人,挑了一个视野极好位置,窝在那里看热闹。 “要不要去看看?”九皇叔不喜欢凑这样的热闹,他布的局,自然知晓会如何发展,不过他可以迁就凤轻尘。 “不去了,能有什么好看的,哲哲杀的画面,我可不止看过一次。”凤轻尘只是有些担心,担心又被哲哲跑了,或者那些差役一个手误,把哲哲给杀了。 “不去也好。”一地的血腥,确实没有什么意思。 在九皇叔看来,哲哲做地那些全都是多此一举,既然要杀人,就应该一刀解决。 慢慢地虐杀,万一给对方活命的机会,那可是麻烦。 当然,九皇叔是不会和哲哲那个小毛孩,讨论这种问题。 屋外,响声不断,屋内,九皇叔气定神闲,将一旁的棋局打开,自己跟自己下起棋来。 凤轻尘原本还有些担心,看九皇叔在下棋,忍不住上前,这一看就把外面的事给忘了。 其实忘了也没有什么,外面的事都在九皇叔的预料中,差役冲进去时,哲哲正好发现不对劲,收起刀子准备跑人,结果被小心眼的豆豆发现,弹了一个小石头,打在哲哲的腿上。 哲哲一个小孩,哪里受得住,当下腿一软,就摔倒在地,这个时候差役也上前了,立马将哲哲制服了。 原本,他们是不相信这个孩子是凶手,对捉拿一个孩子也不重视,可是上头交待了,这个孩子是重犯,在好几个县城都犯了案,手段极其暴虐,害他们也不得不重视。 哲哲是个聪明的孩子,略作思索便明白自己着道了,上了别人的当,只是让哲哲不明白的事,为什么抓他的是官差,而不是九皇叔与凤轻尘。 哲哲一脸不解,歪着小脑袋看向差役,漂亮的脸上露出一丝丝的不安与迷茫,看得差役大哥心都软了,不自觉地放松了力道,好声安慰:“小弟弟别担心,我们县太爷是好官,你这么小的孩子,我们可不相信你会杀人。” “恩,哲哲乖。”哲哲不知到底是什么人做的局,当下以不变应万变,乖巧的应道,完全没有去想逃跑的事。 既然有人做了局,他肯定跑不掉,还不如乖乖地跟着官差走,他是被拐卖的孩子,即使被带走,也不会有事。 不得不说,哲哲这孩子人精了,可惜他遇到了九皇叔……(未完待续) 1132食肉,九皇叔给哲哲准备的盛宴 哲哲一直以为,他是作为受害者被带到县衙,就算没有父母来领他,也不应该受到虐待,可到县衙他才明白,事情和他想得不一样。 “叔叔,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哲哲睁着一双大眼,眼中全是迷茫与不解,还有极力隐藏的恐惧。 就算他不太了解外面的事,可他也知道,这是大牢,是关犯人的地方,他在魔教,就是从大牢里提人出去,随便怎么宰杀,都不会有人管。 “这个,上面的吩咐。”差役有些不忍,可他们也只能听命行事,在心中默默地同情哲哲。 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他家的人得罪了什么了,要往死里整这个孩子。 “叔叔,你说什么,我不懂。”哲哲一脸迷糊,简直是萌番了,可惜他就算再可爱、再可怜,也无法打动这些衙役。 同情归同情,他们绝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得罪上司、丢掉自己的饭碗。 “好了,别问了,你进去就知道了。”另一个差役板着脸,不去看哲哲,见哲哲站在那里不动,还推了一把。 哲哲踉跄了一步,倒是没有再多话,低着头,谁也看不到他在想什么。 哲哲终归是个孩子,阅历少了那么一点,以为凭借自己的聪明和身手,不管在哪里都不会有事,却不知这世间有一种地方,聪明才智根本用不上,而九皇叔就是要把哲哲丢到这个地方,让他看清楚,什么叫真正的暴虐。 就哲哲那一点手段,在真正的重刑犯面前,完全不够看,如果没有魔教少主的身份,哲哲什么都不是。 差役带着哲哲来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这间牢房不大,里面关的人也不多,哲哲暗松了口气。 才六个人,其中两个还是残的,有两个瘦得像竹竿,剩下两个缩在角落里,哲哲也看不到。 “进去。”差役打开牢房门,里面六个人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那个在路上回答哲哲话的差役,有些不忍,在哲哲进去时,飞快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孩子,进去的时候当心点,他们可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哲哲就被推了进去,直接摔进牢里,哐当一声,差役将牢门锁上,警告了一下那六个人,让他们不要欺负新人。 那六个人依旧保持原有的姿势不动,差役也不当回事,给了哲哲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走人了。 差役走后,哲哲才从地上爬了上起来,小心翼翼地看了六人一眼,乖乖地找了个角落,缩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琢磨着,要如何才能逃出去。 可,没给哲哲太多思考的时间,牢里的人确定差役不会过来后,便将哲哲围住了,除了腿受伤的两人,其他人都上前了。 “你,你们要做什么?”阴冷血腥的气息,让哲哲全身都在颤栗,这种名为害怕的感觉,是哲哲第一次体会到。 “这小子细皮嫩肉的,不知烤来吃味道如何。”一脸惨白的瘦高汗子吧唧着嘴巴,一副垂涎的模样。 另一个人伸手哲哲脸上掐了一把:“果然是富贵家的孩子,粉嫩的很,不用烤,就这么吃着,也足够鲜肉。” 说完,单手就把哲哲拎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他能感觉到,眼前这几个人很危险,可是…他手上的刀子,不够捅死这四人。 “救命,救命呀,救命呀!”哲哲大声叫喊,却没有半丝回应。 “傻小子,到这里你叫人是没有用的,乖乖的听我们的话,也许还能活得久一点,把手伸出来。”拎着哲哲的人,一嘴的哈喇子,好像哲哲是一道上等佳肴,摆在他面前等他开动一般。 事实上,在这牢中的六个人眼里,哲哲确实是一道“美食”。 易子而食,两脚羊这种事并不少见,在前朝破灭,四国建国初期,在那连绵的战火期间,不知有多少孩子被吃掉。 有些造反的人,没有粮草,就抓人煮了吃,而孩子是他们口中,最鲜嫩的两脚羊。 拎着哲哲的男人还有点耐心,他身边的人却没有这个耐心了,看哲哲只会大叫,心中对哲哲的防备也放松了,抓起哲哲手,生生就咬了一口。 “啊……”哲哲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转头望过去,只见自己小臂上的一块肉,被人生生咬了下来。 那人一嘴的血,咂巴着嘴巴,一边嚼着嘴里的生肉,一边露出享受的表情。 “果然是上等美味,鲜嫩肉多,好吃,好吃。”看那样,似乎还没有吃够,三两口将肉吞了下去,又抓起哲哲的手。 “不……”哲哲害怕得大叫,身旁的另一个立马上前,拍掉那人的手:“放手。” 就在哲哲以为自己得救时,那人去抢过哲哲的手,挑了另一处又是一口,还不忘把哲哲手臂上的血舔干净。 看着那腥红恶臭的舌头,在自己的手上扫来扫去,哲哲一脸厌恶,可手臂上的疼痛,让他无暇多想。 四个人,一人一口,只咬哲哲一只手。 一个六岁的孩子,一只手能多少肉,四人一人一口后,整条手臂就血淋淋的,没有一块好肉。 “啪……”咬完后,那人便将哲哲丢下,心满意足地舔着唇走了,哲哲痛得昏了过去,却依稀听到有人在说:“今天就到这里了,你们别太过分,三两天吃完了,可没有这等上好货色,给你们打牙祭。” 哲哲瑟瑟发抖,一张小脸白得吓人,完好的手伸进衣服里,摸着自己怀里的小匕首,心中已有决断。 可不等哲哲实施他的计划,那两个拐了腿的犯人,就爬到他身边,三两天就将他身上的衣服给脱了。 哲哲想要反抗,可孩子的力气如何跟成年人比,哲哲确实是有点小功夫,可这牢里的六人,哪个也不是孬的,哲哲还没有出手,就被寻瘸腿的一巴掌给打晕了过去。 哲哲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双手和双腿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睁睁地看着那两个瘸腿的,把他的衣服扒走,又看他们不知从哪找来一根黑漆漆的布带,缠在哲哲受伤的左手上。 “绑着点,别让他把血流干净,那样就不好吃了。” 哲哲愤怒地想要杀人,可他却发现别说杀人,他被打得连的力气都没有。 这个地方是人间炼狱,是九皇叔专门为哲哲寻到的地方,九皇叔要让哲哲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残暴,而作为被虐待的一方,有多么的无助与惶恐。 在经历过这些残暴的对待后,哲哲要还能那般残忍,他就彻底放弃这个孩子……(未完待续) 1133看戏,豆爷我来救你 九皇叔特意选在金沙县动手,就是因为这个地方,有六个性情暴虐的重刑犯,这六人都是随后就要处斩和重犯。 九皇叔让这六人,是后发挥一下用处,让他们好好地调.教调.教哲哲,让哲哲明白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五天,九皇叔把哲哲丢在重刑犯大牢整整五天,不闻不问,也不许凤轻尘去查看。 豆豆要看九皇叔没有阻拦,只是不许他告诉凤轻尘,那里面的情况。 豆豆是个爱凑热闹的家伙,当天就去了,回来后大忽九皇叔英明,做得太好了;可是第二天回来时,豆豆就笑不出来,只是深深地看了九皇叔一眼。 第三天,豆豆直接白着一张脸回来了,看也不敢看九皇叔。第四天豆豆回来时,双腿已经打抖了,小声为哲哲求饶。 九皇叔施舍了豆豆一个眼神,然后不再鸟他。 九皇叔派了人盯着,那些人会保证哲哲死不了,九皇叔半点不担心哲哲的性命。 哲哲能一刀一刀,让人生生痛死,能把人的肉脏挖出来,再回塞那些人嘴巴里。和哲哲所做的相比,他现在所受的这些,实在算不得什么,毕竟他没有死。 第五天,豆豆怎么也不敢去看了,窝在床上挺尸,不停地说自己不舒服,说凤轻尘给他看看。 刚开始凤轻尘还以为豆豆只是说说,结果发现豆豆真是受了惊吓,凤轻尘便担心了,连忙问豆豆,到底发生了什么。 豆豆抿嘴,嘴巴闭得紧紧地,不停地摇头,摆明了不肯说。 “你到底怎么对哲哲的?”问豆豆没戏,凤轻尘又去问九皇叔。 “晚上你就知道了。”不是九皇叔不说,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哲哲不会太好过,这倒是真的。 凤轻尘倒不好奇,只是有些担心,不过想到只有半天的功夫,也就不再多问,只按九皇叔的吩咐,准备好药与绷带,等着哲哲回来。 傍晚时分,九皇叔的手下,将哲哲抱来回来,哲哲一身是血,全身脏得不成样子,小脸凹陷得吓人,一副饱受惊吓的模样,至于到底伤得多严重,就要把衣服脱了才能看到。 看到哲哲这样,凤轻尘倒没有多惊讶,她早就想到哲哲会受伤。 凤轻尘让人把哲哲抱回房,让下人送来热水,好给哲哲清理。 凤轻尘准备跟进去,却被九皇叔拦住了:“你别去,这府上有大夫。” “哲哲应该是皮外伤,我跟去看看。”凤轻尘说道。 “不仅仅是皮外伤,还有其他的伤势,你别不用担心,本王为他准备了专门的大夫和药。”九皇叔执意不让凤轻尘进。 开玩笑,要让凤轻尘看到,哲哲身上的肉,被人一块块咬下来,身上没有一处完好,估计会和他翻脸。 凤轻尘见九皇叔坚持,也不执意冲进去,只问道:“这府上有大夫吗?” “怎么没有大夫了,老夫不就是嘛。”救场子的玄医谷谷主,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轻尘丫头,你这是要和我抢病人?” “谷主?你怎么来了?”凤轻尘连忙回头,看到玄医谷谷主,立刻相信了九皇叔的话。 玄医谷谷主的医术比她强,她只擅长外科。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怎么?不欢迎我,嫌我打扰到你们了?”玄医谷谷主横眉竖眼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很讨厌凤轻尘。 好吧,他确实是很讨厌凤轻尘,谁让凤轻尘不把孙思行让给他。这年头,找个好徒弟容易嘛。 “哪的事,谷主快去看看吧,那个孩子好像伤得不轻。”救人要紧,玄医谷谷主不在乎,凤轻尘却不想和玄医谷谷主胡搅蛮缠,浪费时间。 “一点小伤又要不了命,紧张个什么,有老夫在他死不了。”玄医谷谷话虽如此说,却加快了朝室内走的速度。 凤轻尘也想跟过去,却再次被九皇叔拦住了:“有谷主在,哲哲不会有事。欧阳豆豆不是受了惊嘛,你去看看他。” 凤轻尘又不是笨蛋,九皇叔一再阻拦她进去,她要不多想,那才有鬼。 “你到底把哲哲怎么了?”凤轻尘问道。 “没怎么,不过是把他丢进重刑犯的牢房里,让他明白什么叫折磨。”九皇叔说得轻描淡写,怕凤轻尘不信,又补了一句:“他怎么虐杀别人的,本王就怎么对他。不过,本王比他有分寸,不会伤到他的根基。” 他让人暗中保护哲哲,一旦那六个犯人做过火,或者伤及哲哲的性命,就会有人出来阻止。 所以,这五天,哲哲也只是吃了些苦头,并没有爱到污辱,九皇叔还没有坏到那个地步,不至于对一个孩子,下那样的狠手。 “好吧,我不去管了,等哲哲没事了再说。”凤轻尘叹了口气,没有再坚持,转身朝豆豆的房间走去。 九皇叔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要再不明白,就得笨死了。 哲哲最爱做什么?他最爱把人家的肉一块一块削下来,高兴的时候就把这肉烤了,再塞回那人的肚子里。 除此之外,还爱在人身上划一道口子,然后把虫子什么的,往伤口里塞…… 九皇叔既然是比照哲哲,虐杀别人的手法,来对待哲哲,那么哲哲身上估计没有几两肉,她没有医死人生白骨的本事,把哲哲交给玄医谷谷主,才是最好的办法。 凤轻尘走后没多久,玄医谷谷主就从室内冲了进来,朝九皇叔大吼大叫:“我说你嫌银子,没地方花是不是。这破孩子身上全是伤,你居然要我用生肌膏救这个破孩子,你要救他,当初就不要这样的狠手,你知不知道生肌膏多难得,我好不容易才炼出十瓶,你居然要我全部拿来救这个孩子,你是不是疯了。” “谷主,你知道我没有疯,凤轻尘要救他。”九皇叔神色淡淡地道。 要不是这样,他才不管哲哲的死活,魔教都快要灭了,一个小小的少主又算得了什么,也只有他那皇兄,会因为麻烦不想让哲哲出事。 “你,你你……色心不改的家伙,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浪费我辛苦炼的药,总有一天,你会被凤轻尘给卖了。”玄医谷谷主气得跳脚。 那么多伤口,就是一个地方涂一点,也要好几瓶,玄医谷谷主一想到,自己辛苦炼的药,就这么浪费了,就一阵肉痛。 败家的孩子,败家的孩子呀!(未完待续) 1134魔教,最后的辉煌 玄医谷谷主很不高兴,可他再不高兴,也改变不了九皇叔的决定,九皇叔说要救哲哲,玄医谷谷主就是再舍不得药,也得咬牙。 谁让这些药,都是用九皇叔的银子炼出来的,没有九皇叔的大力赞助,别说十瓶药,玄医谷谷主能凑齐两瓶药就算不错了。 研究新药,是相当烧银子的,没有大把的银子做后盾,很难坚持下去。 凤轻尘坐在豆豆的房间里,还能听到玄医谷谷主的唠叨声,不停地念叨银子不够,药材不够,人手不够,让九皇叔有救人的闲情,不如多给他一点银子,他最近又想到了一种新药,银子正不够使。 “每一个要经费的研究狂人都是一样的,不分地域和国界。”凤轻尘很淡定,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玄医谷谷主,玄医谷谷主什么德行,她早就知晓了。 对外人,那就是高风亮节的神医,和他熟了后,就会发现,除了医术方面,玄医谷谷主都像一个年轻人,跳脱得很。 “我觉得你和谷主,能成为好朋友。”凤轻尘如是对欧阳豆豆道,把欧阳豆豆气得从床上跳了起来:“我哪里有这么聒噪了,为了点银子,从早说到晚,从崔家到温家,他也不嫌烦。” “不装死了?”凤轻尘看着前一秒,还躺床上哼哼的豆豆,这一秒就生龙活虎,冷笑。 受点小惊吓还能躺一天,豆爷真当自己是娇花了。 “嘿嘿……”豆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这不是被九皇叔给吓着了嘛,谁能想到他下手那么狠,凤轻尘你是没有看到,你要看到了,你肯定会吐得几天都吃不下饭。” 说话间,豆豆就手舞足蹈,打算不顾九皇叔的警告,把自己在牢里看到的事情说出来,却不想刚开口,就被凤轻尘打断了。 “别说,我没兴趣听。”九皇叔要给哲哲教训,轻了,那孩子得不到教训,学不乖,还会再犯。 “为什么呀?”豆豆哀怨了,他想找一个人,陪他一起担惊受怕一下。 “有什么好听的,反正九皇叔不会这样对我。”凤轻尘戳穿了豆豆的小心思。 豆豆一听,连忙点头:“那是,九皇叔这么宠你,怎么可能会这样对。那你说,九皇叔会不会这样对我。” 豆豆狗腿地上前,蹲在凤轻尘脚边。 “不好说,你要犯了他的忌讳,十有八九是会的,横竖没有要你的命,也不用担心杀手联盟那几个老怪物找上门。”和豆豆说话,直来直往比拐弯抹角有用。 “这个也是,我要是没死,他们肯定不会上门为我报仇,说不定还会踹我一脚,说我没用。”听到这话豆豆也不生气,他才不是那种急于证明自己的人,他坚信背后有大树好乘凉。 爷就是有背景,爷就是有后台,你拿爷怎么样。 “知道就好,给我乖乖的,不然我就让九皇叔,用调.教哲哲的方法,调.教你。”豆豆乖巧的时候,说像一只大军犬,凤轻尘一时手痒,在豆豆头上拍了拍。 结果这只人型军犬相当配合,在凤轻尘掌心蹭了蹭,一脸害怕:“凤轻尘,你帮我想想,我最近有没有做什么事,让九皇叔不爽的?” 要有的话,他现在就去补救,他可不想被人把肉咬下来,也不想饿肚子,更不想喝人尿什么的…… “你做了什么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没想出来也不要紧,九皇叔不会要你的命,肯定会给你留一口气,好让玄医谷谷主救你。”凤轻尘这话绝不是安慰,豆豆听到这话,直接吓得跌坐在地上。 “不要呀,凤轻尘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啊啊……豆爷我怎么这么倒霉。”豆豆嚎天嚎地,那声音之惨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受伤的人是他。 这嗓门……凤轻尘听得头痛。 九皇叔还没拿豆豆怎么样,真要拿豆豆怎么样了,她估计会被吵死。 算了,换个地方休息。 凤轻尘起身走人,却被豆豆拉住了,豆豆一脸讨好地看着凤轻尘:“你说我现在跑路怎么样?我跑了九皇叔就找不到我了。” “跑吧,我不送你,记得别你骑的马是九皇叔的,你最好别带走,不然有你受得。”凤轻尘甩开欧阳豆豆的手,很好心地建议道。 豆豆不依不饶,再次缠上去:“别介,别那么小气,光靠两条腿我会累死的。” “离我远点儿。”豆豆真当自己是大型军犬了,一路歪缠着凤轻尘。 “不要。”豆豆坚决摇头,只有跟着凤轻尘身边最安全。 “那我离你远点儿。”她就知道,来找豆豆绝对是她做过的,最后悔的事。 尼玛,下次九皇叔再打发她来找豆豆,她就打豆豆。 “不行……”豆豆更不同意了,理直气壮的道:“凤轻尘,你不能离开我,你把我看光光了,你要对我负责。” “靠……什么叫,我要对你负责。”凤轻尘忍不住骂脏话:“欧阳豆豆,我是大夫,我是给我包扎伤口,不是猥.亵。” 在现代,没少听说患者告大夫猥.亵的,可那都是女患者告男大夫,还没有哪个男患者,要女大夫负责的。 豆豆居然要她负责,这太不科学了! “不管。你是第一个看到我身体的女人,你必须对我负责。”豆豆傲娇的别过脸,小耳朵红通通的。 哎呀呀,说这样的话真害羞。 “可惜,你不是第一个被我看光的男人,就算要负责也轮不到你,乖乖地滚开,别挡了姐姐的路。”凤轻尘推了推豆豆,示意他让路。 “啊啊啊……凤轻尘你要对我始乱终弃。”豆豆指着凤轻尘,学足了戏里花旦扮相,那几个“啊”叫得气势十足。 凤轻尘没好气瞪了豆豆一眼:“从来没有始乱过,哪来的终弃。欧阳豆豆,你不怕死的话就多叫几句,你之前犯的错,九皇叔也许不会和你计较,可你要一直攀扯我,你就死定了。” 这不是威胁,这是好心的劝告。 “啊啊啊……”豆豆再次尖叫,显然这个不笨的家伙是明白了,立马大叫:“凤轻尘,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我,该死的,我要和你划清界限,你以后要离我十步远。” 说完,就咚咚咚地往后退,一边嫌弃地看着凤轻尘:“快,快滚蛋,我不要看到你。” “靠,就这喳喳呼呼的性子,他拿什么统领杀手联盟。”凤轻尘似乎看到了杀手联盟的败落,估计杀手以后都要学左岸,改行了。 杀手联盟会不会败落,几时会败落无人得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魔教再也不是昔日的魔教了。 当暄少奇带着一批武林高手,冲入魔教所在时,就注定了魔教的败落……(未完待续) 1135上路,九皇叔什么时候赔过本 哲哲伤得很严重,整整三天都没有醒过来,玄医谷谷主没折了,让九皇叔换凤轻尘来看看。 九皇叔看哲哲身上的伤都包扎好了,半分不显狰狞,便同意了。 “病人自己不愿意醒过来。”凤轻尘诊断后,得出一个这样子结论。 “你说了和没说一样。”玄医谷谷主本来期待,凤轻尘能弄一点新知识出来,结果相当失望。 “我又没有说错,哲哲并没有内伤,这些外伤不会致命,他不愿意醒过来,是因为他内心害怕,不敢面对。”由此可见,哲哲昏死前的经历实在可怕了,可怕到哲哲不敢面对。 玄医谷谷主一听,来兴趣了:“我说九皇叔,你到底做了什么,把这个小怪胎,给折腾得不敢醒过来。” “没有你对药人的手段狠。”九皇叔反唇相讥。 在这个人命贱如草的年代,有些人的生命比蝼蚁还不值,凤轻尘默默地闭嘴,退出九皇叔和玄医谷谷主争斗圈。 九皇叔说得对,她医术再好,也只能救一个两个人,要救这天下百姓,除非爬上金字塔的顶端。 虽然那个时候,依旧有各种阴暗的一面,可她的能力更强了,能做得自然就多了。 凤轻尘回到房内,想着如何医治哲哲。 像哲哲这种情况,属于病人放弃生命,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唤醒哲哲的生命力。 要让哲哲有求生意志,不外乎和他沟通,从那以后,凤轻尘每一天,都会抽空去和哲哲聊天。 屋内只有她和哲哲两人,凤轻尘也没有什么顾忌,把她在现代的事,挑了几件有趣的说给哲哲听,重点说了那个世界的人权,那个世界的孩子,是怎么生活的。 在给哲哲求生意志的同情,凤轻尘也希望,哲哲能明白一些道理,懂得这个世界的规则,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样才是正常孩子的生活。 凤轻尘也不知道哲哲有没有听进去,反正在这小院,她也没有什么事情做,每天抽个把时辰,和哲哲说说话,权打发时间。 如此,又过去了五天,在玄医谷谷主和凤轻尘的救治下,哲哲并没有生命危险,可也没有清醒的迹象,按理哲哲应该现继续卧床休息,可是九皇叔没时间陪他在这里耗。 他们在这个小镇,呆了快半个月了,魔教和名门正派的战斗,正如火如荼,东陵子洛与南陵锦凡,也带兵到了瘴气林,正准备攻打西陵天磊。 “我们该出发了。”又过了一日,九皇叔宣布道。 玄医谷谷主第一个反对:“不行,哲哲的伤势,不适合宜动。”这正长肉的时候,要出了问题,可就麻烦了。 “不行也得行,本王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他耗。”九皇叔不容拒绝,强制命令道。 玄医谷谷主气极,朝凤轻尘使眼色,让凤轻尘说服九皇叔,哪知凤轻尘却别过脸,当作没有看到。 她虽然担心哲哲的伤势,可她更明白,九皇叔所做的事,都是提前计划好了的,中途要是有变故,事后就是补救也来不及。 暄少奇已带人去了魔教,要是九皇叔再不赶过去,等暄少奇把魔教灭了,或者让魔教的人跑了,那九皇叔所做的一切,就全部白费了,那些人也白白牺牲了。 不能为了一个哲哲,让之前所做的一切,通通白废了。 一个两个都这么难搞,玄医谷谷主炸毛了,指着凤轻尘就骂道:“凤轻尘,你是不是大夫,这么冷血,居然不顾病人的死活。” 玄医谷谷主难得这么有责任心,凤轻尘也不好驳他的话,很客气的道:“我是大夫,所以我很清楚,依哲哲现在的状况,完全可以上路,只要一路上多注意一些,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开玩笑,有玄医谷谷主在,就算哲哲不愿意醒来,一时半刻也死不定。 “多注意一?,你说得容易,你知不知道,哲哲身上用的药多值钱,到时候马车一颠,伤口又裂开了,我又得再给他涂一次药,你知道这药涂一次就少一次。”归根结底,玄医谷谷主在乎的不是哲哲,而是他的药。 对此,凤轻尘也能理解,毕竟这不是批量生产药物的年代,事实上就算能批量生产,价格高昂的药物,也不是人人都能用得起,那些用材讲究的药,也不是无限量供应。 凤轻尘老老实实地点头:“我懂,谷主你放心,你花在哲哲身上的药,一定能加倍地收回来,你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魔教,是哲哲老家。” “你是说……”玄医谷谷主双眼一亮。 魔教呀,这种存在了几百年老牌势力,手上的藏货一定很足。 凤轻尘肯定的点头:“谷主你大可放心,你什么时候,见九皇叔赔本过,他既然救下了哲哲,就会人尽其用。” 救哲哲、调.教哲哲,也许有为她的原因在,但更多的是,哲哲所带来的利益,值得九皇叔出手。 人就是这样,没有半丝利益关系,谁会主动去交好谁了。 “你说得有道理,九皇叔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他救哲哲肯定有用意。走,把哲哲抱上马车,我一定看好哲哲,绝不会让他死在路上。”说起利益,玄医谷谷主向来是,最直接的一个,他行事自求自己高兴,从不管世人如何看待。 凤轻尘也没有多说,当下就安排人,收拾好马车,把马车垫得厚厚的,让哲哲躺得舒服一些。 把哲哲抬上马车后,玄医谷谷主不需要九皇叔发话,自发的上了马车,豆豆也紧随其后。 哼哼……他才不要骑马,老累了。 “你上来干嘛,滚边儿去。挤。”玄医谷谷主看豆豆老不顺眼了,他喜欢乖巧聪明的孩子,比如思行,比如哲哲。 豆豆一看就不是,这孩子很傻很天真。 “不要,我要坐在这里。”豆豆双手死死攀着车门,不管玄医谷谷主怎么踢,就是不肯下车。 武力不行,玄医谷谷主就用哄的:“坐这干嘛,挤死了。快,去九皇叔那里坐,他们的马车大。” “你骗小孩子呢,你当我不知道九皇叔,有讨厌有人挤在他和凤轻尘之间,我才不会傻得去找死。”豆豆一脸得意。 玄医谷谷主倒是惊讶了:“哟嗬,看不出来你还有点脑子,知道那马车坐不得。” “那当然,豆爷我聪明着呢。”豆豆得意地扬了扬头,玄医谷谷主嘴皮抽搐…… 凤轻尘看了一眼,朝九皇叔笑了笑,九皇叔给了了那两人一个冷刀子,吓得那两人不敢说话,才上了马车。 玄医谷谷主、哲哲、豆豆,这三人可是一台好戏,这一路不寂寞了!(未完待续) 1136土匪,中了埋伏 这一路并不太平,出了东陵的边境后,九皇叔一行人居然遇到一窝个土匪,不是那种村民组织的,而是职业的土匪,靠打劫为生。 这些人,一个个杀气十足,彪悍擅战,挡在路中间,待九皇叔的马车一停下,就将马车包围了。 马车被人拦住时,凤轻尘并没有多紧张,撩起车帘跳了下来,看到那些土匪的装扮后,笑着说了一句:“看这装扮,倒像是职业土匪。” 豆豆耳尖,一听立马就上前问,啥叫职业土匪,凤轻尘给豆豆一解释,豆豆就万分得意的拍胸膛:“不怕,爷还是职业杀手。” “这还真是,那这些人就交给你了。”凤轻尘知道豆豆的武功,一点也不客气。 比左岸差一点,对付这些土匪那是肯定够了。 “放心,交给我。”别看豆豆平日不正经,武功修为确实不错,有那么多名师指教,豆豆就算再不用武,也不会太差。 那些土匪原本只想要银子,听到凤轻尘和豆豆的话,当下就怒了,一个个嚷着要凤轻尘一行人的命。 “大哥,这臭婆娘找死,咱们把她抓了,乐呵够了,就卖到窑子里去。” 凤轻尘在外面,按九皇叔的要求,作妇人打扮,土匪这称呼倒是没有错,豆豆一听乐呵了:“凤轻尘,你听听,这些人的胆子,居然比豆爷我还大,豆爷我都不敢说,把你卖窑子去。” “嘴巴太臭,一个不留。”九皇叔可就没有那么好脾气了,他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女人,这些人居然敢放话污辱,活得不耐烦了。 “好咧,我保证一个不留。”豆豆也不啰嗦,在几个土匪冲上来时,拔剑就迎了上去,玄医谷谷主在身后大喊:“我这有化骨水,你要不要,这可暗杀人灭尸必备的良药。” “留着,等你死了,我会给你用上。”豆豆以一敌百,还有空调侃玄医谷谷主两句,把玄医谷谷主气得不轻:“你个死小子,你死了我还没有死呢。” “……”豆豆倒是想要回话,可惜他没空。 这些土匪人数多,又是不怕死的,几百个人一起围攻过来,豆豆一时也吃不消。 杀人也是力气活。 凤轻尘见状,便将枪掏了出来,递到九皇叔的面前:“要不要练习一下。” 虽说有点浪费子弹,可现在也不比当场,她还能兑换一些子弹。 横竖现在没有攒到医德,AK47什么的遥遥无期,凤轻尘也就不委屈自己,医德这种东西是省不下来的,所以该用的时候就用。 “本王不会。”九皇叔接过枪,也跳了下来,却没有动,而是以眼神示意凤轻尘上前教他。 事实上,九皇叔早就会用这个玩意了,这么一说,不过是贪图凤轻尘教他的那份乐趣。 凤轻尘知道也不点破,上前握住九皇叔的手,小手包大手,凤轻尘一个小人儿,站在九皇叔身后,别提多别扭了,可偏偏这两只却不觉得。 咳咳……车夫默默地别过脸,暗卫则地抬头望天,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玄医谷谷主一脸不屑,拿眼角看九皇叔,可当九皇叔和凤轻尘开出了一枪,并且正中豆豆面前那人的眉心后,立马就变成羡慕嫉妒了。 “这暗器真是好东西,凤轻尘还有没有,借我使使,我也好出出力。”玄医谷谷主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惜,理由再好也没有用,凤轻尘手上就这么一把。再说了,就算还有,也是先紧着九皇叔和孙思行,怎么也轮不到玄医谷谷主。 凤轻尘趁上膛的空档,转头对玄医谷谷主道:“谷主,对不起了,我就这么一支。” “那你们去休息,我来。”玄医谷谷主看九皇叔和凤轻尘又是一枪,心里痒痒的。 这可真是出门防身的利器呀,要有这玩意儿在手,看谁还敢绑着他去医人。 “……”九皇叔别过脸,剜了玄医谷谷主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拍了拍凤轻尘的手,表示自己会了。 事实上,九皇叔是不好意思了,他只想着和凤轻尘一起动手,却忘了这是什么场合,被玄医谷谷主这么一打岔,九皇叔耳根子都红了。 别人看不到,凤轻尘就在九皇叔身后,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当下便闷笑着退开。 九皇叔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噪动,单手握枪,一连朝豆豆的周围连开数枪,枪枪命中红心。 回头,见玄医谷谷主还在那里,枪口一转,对准玄医谷谷主,把玄医谷谷主吓得不行,回过神后,伸手两根手指,小心地将枪拨开:“小心点,小心点,你可别乱来呀,我要死了,可没有人给你赚银子了。” “赚银子?你除了会花本王的银子外,你什么时候赚过银子了。”玄医谷谷主的药,千金难求,好药玄医谷谷主都不卖,当然九皇叔也舍不得卖。 “了不起,我以后少花一点,你别拿这玩意对准我,我还想多活几年,我还有好几种药没有做出来呢。”玄医谷谷主见枪终于不指着自己,大大地松了口气,转身就朝马车上跑。 “我累了,先睡伙,你们杀完人了,叫我一句。” 凤轻尘摇头:也只有你吃得住他。” “他吃硬不吃软。”九皇叔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和豆豆、哲哲一样。” 这是提醒凤轻尘,别对这几个人心软,对他们心软就是给自己找罪受,一个个怪会蹭鼻子上脸的。 “我知道,让人帮豆豆一把,这些人太多了,而且我们也不知,他们还有没有帮手,早点解决我们好赶路。”凤轻尘扫一眼,玩得正开心的豆豆,暗自叹了口气。 把杀人当游戏,也只有豆豆和哲哲做得出来,这两人其实很像,只不过豆豆没有哲哲手法残忍罢了。 九皇叔扬了扬手,立马飞出八条黑影,这八人一加入战局,那些土匪就招架不住了。 这八人比豆豆还要彪悍,豆豆杀人讲究一个花样,要杀得好看,看豆爷打了半天,身上还没有沾上一滴血就明白了。 这八人则是实用型的,一加入战局,提刀就砍,血飙得老高、溅得到处都是,纯粹就是暴力血腥的代表。 眼见土匪越来越少了,可就在此时,小路两侧突然传来一阵异动……(未完待续) 1137勾结,请凤轻尘帮个小忙 “不好,有埋伏!” 豆豆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见状足尖一点,立马退出战圈,那八个黑衣人,也边打边退,那群土匪同样的不敢再动。 “不是埋伏,是有人来了。”九皇叔看了一眼,便断定,来人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不是提前埋伏,而是躲在暗处,肆机而动。 “怎么办?”豆豆问向九皇叔。 一般情况下,他遇到这种事,就只需要跑路,可这伙有玄医谷谷主和哲哲在,他们根本跑不了。 “不怎么办,看看来的人是谁。”九皇叔将枪递到凤轻尘手里:“保护好自己。” “放心。”凤轻尘二话不说,便退到玄医谷谷和哲哲的马车上。 “你怎么过来了?出什么事了?”玄医谷谷主也是一脸的紧张,看这气氛就知道事情不对,没见那几个土匪,都连滚带爬的跑了嘛。 “不知道,应该是中了埋伏。”凤轻尘看着远处的情况,又想到前后的路,知道他们就是现在跑了,也不一定跑得掉,还不如呆在这里,看来者何人。 林中,一匹枣红色的大马,突然蹿了出来,而背上的人…… “南陵锦凡?”凤轻尘看到来人,惊了一跳。 这个死变态,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和东陵子洛一道,去打西陵天磊了嘛。 “正是小王,凤轻尘,好久不见,你越发得美艳了,看样子九皇叔对你很好。”近一年不见,南陵锦凡的面色越发得苍白了,阴冷得吓人。 而南陵锦凡出来后,小路两侧便涌出一批骑兵,将九皇叔和凤轻尘团团围住。 这可不比刚刚的土匪,这可是真正数千上万人,凤轻尘站在那里,都看不到边际,可见人有多少。 想要跑路,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们这几个人,能飞遁地。 九皇叔半点不着急,沉稳地说道:“调军队来对付本王,锦凡皇子好大的手笔。” “东陵的九皇叔,威名赫赫,小王也没有办法。”南陵锦凡半点不生气,这一年来,一直被南陵锦行打压,倒是让他少了几分傲气。 “一别多日,九皇叔还是这么得气宇轩昂,让小王心生羡慕。”南陵锦凡坐在俊马上,居高临下的打量九皇叔,隐隐有压九皇叔一头的意思。 九皇叔懒得理会,南陵锦凡这种小孩子的意气之争,开门见山的问道:“说吧,这一次,又是谁想要本王的命。” 南陵锦凡忙着和锦行斗,哪有功夫要他的命,查他的行踪,再说他的生死,又决定不了南陵的格局,杀了他对南陵锦凡用处不大,没有必要为了他兴师动众。 “怎么?小王就不可能要你的命吗?你可坏了小王几次大事,小王要你的命也是正常的事。”南陵锦凡没有想到,九皇叔这么快就猜到,他有和人合作。 “无利不起早,本王虽然和你有些过结,可还不至于让锦凡皇子,把精力放到本王身上,看样子这一次说动锦凡皇子的,是本王哪个不争气的侄子了。”不可能是皇上,皇上没有必要,降低身份去和一国皇子合作,那么能说动南陵锦凡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啪啪啪……南陵锦凡拍了拍巴掌,阴冷的说道:“九皇叔果然聪明,不知九皇叔有没有猜到,是哪个侄子呢?” 他最喜欢看别家人自杀残杀。 “有能力说动锦凡皇子的,也就那么几个,子洛忙着打仗,估计没有那个时间。太子在江南,已经失势,锦凡皇子你不会和他合作。算来算去,就剩下本王那不争气的五侄儿了。”也就是五皇子,舟王。 刚定了楚长华,又在军方站稳了脚,这心也就大了,想着杀了九皇叔,又趁太子和洛王不在京中,接收九皇叔在朝中的势力。 舟王这算盘,打得不是一般的响。 “不愧为是能倾权朝野,威名九州的人物,九皇叔果然聪明。舟王确实是个能干的,九皇叔你也别太伤心。”南陵锦凡当然不是安慰九皇叔,帝王家无亲情,侄子杀叔叔算什么,为了那个位置,亲爹都能杀。 九皇叔冷笑一声,并没有接话,只是问道:“锦凡皇子说了这么多,想必是不想要本王的命,说吧,锦凡皇子想要什么。” 把幕后合作者都卖了,这是南陵锦凡给的诚意,九皇叔又怎么会不明白。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九皇叔猜得没有错,南陵锦凡没有那么想要九皇叔的命,他虽然在九皇叔手中吃了几次暗亏,可暂时还不想动九皇叔。 杀了九皇叔,让东陵舀住把柄,倒时候东陵就有借口对南陵出兵,南陵锦凡还没有那么傻,就算要杀九皇叔,也不会光明正大让人查到南陵头上来。 “小王这次,是想请九皇叔你帮一个忙。”南陵锦凡说完,就等着九皇叔接话,哪知九皇叔并不言语。 南陵锦凡只得继续说道:“确切的说,应该是请凤轻尘,凤姑娘你帮小王一个忙。” “我?我能帮你什么?”凤轻尘见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大大方方的上前。 “要我救人吗?有玄医谷谷在,估计轮不到我出手。”南陵锦凡不要他们的命,那么一切都好谈。 “凤姑娘你言重了,小王怎么会给凤姑娘添麻烦,小王只想请凤姑娘你写一封信。”南陵锦凡一脸阴笑,让凤轻尘打从心底厌恶,不过形势没人强,凤轻尘强压下心中的厌恶,问道:“锦凡皇子想要我给谁写信?” “王家大公子,王锦凌。”南陵锦凡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凤轻尘目光微敛,意味深地看着南陵锦凡:“你觉得就凭我一封信,大公子就会照办吗?” 南陵皇室是王家后人,当年入赘南陵皇室后,便被王家驱逐,现在一心想要得到王家的认可,想要认祖归宗。 南陵皇室规定,谁要让能他们重返王家,那谁就是下一任的南陵皇上,南陵锦凡办成这事,南陵当今皇上都要退位。 “不照办没有关系,小王不介意送上你的双手。”南陵锦凡笑眯眯的说道,那双眸子却像是毒蛇一般,盯着凤轻尘不放…… 南陵的皇位,他南陵锦凡誓在必得了!(未完待续) 1138威胁,本王让南陵寸草不生 这信写还是不写,由不得凤轻尘和九皇叔说了算,被数万大军包围,凤轻尘和九皇叔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好汉不吃眼前亏,凤轻尘很爽快地应了下来,一行人便跟着南陵锦凡,到了南陵大军安营扎寨的地方。 到了营地,凤轻尘和九皇叔才知道,南陵锦凡带的二十万人,没有去打西陵天磊,而是特意留在这里等他们了。 二十万大军,一日的损耗便是不可计数,为了等九皇叔和凤轻尘,南陵锦凡在这里等了足足五天。 “舟王娶了个好媳妇。”凤轻尘扫一眼便明白了。 “怎么说?”豆豆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自觉,一路跳脱的很。 怕什么,横竖没人敢要他的命。 “舟王虽有封地,可被皇上监视着,他根本不敢动自己封地的东西,南陵锦凡就算有私房,也供不起二十万大军的消耗,能供应这笔消耗的只有楚城。”凤轻尘不是什么都不知的人,行军打仗的损耗,她虽然算不出具体的数字,但大致还是明白。 “原来……我听说,舟王能娶到楚城主之女,还是九皇叔撮合的,九皇叔这算不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好不容易逮到了,奚落了九皇叔的机会,豆豆哪里肯放过。 凤轻尘噗嗤一笑,看了一眼前面笔挺帅气的九皇叔,很好心地解释道:“不是舟王也是别人,这世间最好算的是人心,最难测的也是人心。人心不足蛇吞象,舟王会有此举,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我们疏忽了。” 以有心对无心,除非九皇叔一辈子窝在皇城不出来,不然这样的事,早晚会遇上。 其实,就算是呆在皇城也不安全。 “几位,这是你们营帐。”领路的士兵,指着正中心的四座营帐,客气的道。 南陵锦凡请他们来是坐客,而不是阶下囚,南陵锦凡要的是南陵皇位,当然不敢将九皇叔得罪死了。 南陵锦凡虽然野心勃勃,可他从始至终都知道,凭自己的本事,只能要南陵,也只能守得住南陵。 这天下虽好,可不是人人都得到。 九皇叔和凤轻尘刚坐下,南陵锦凡就带人过来了,身后的士兵捧着笔墨纸砚,恭敬地放在案桌上。 “凤姑娘,请……” 凤轻尘也不客气,走过去提笔就写,大意就是:她在南陵锦凡这里坐客,听闻南陵锦凡与王氏一族的关系,问王锦凌能不能让南陵锦凡这一支,重回王氏宗族。 末了,凤轻尘又写了一句:安好,勿念! “凤姑娘倒是细心。”最后四个字,是说南陵锦凡对她还算礼遇,不用担心,也是告诉王锦凌,不管王锦凌做什么决定,她都会很好,不用担心她。 “比不上锦凡皇子。”凤轻尘待信晾干,便将信递给南陵锦凡。 南陵锦凡接过信,再三确定没有问题,也没有透露他们所在后,亲自装入信封。 “凤姑娘,为了取信大公子,希望凤姑娘能给小王一件信物。”南陵锦凡双眼落在凤轻尘的手上。 凤轻尘的手,比一般女子修长白皙,手指微微有茧,光靠手就能看出,这就是凤轻尘。 南陵锦凡表现得很明显,豆豆和玄医谷谷主都有些紧张,他们可是很清楚,凤轻尘的双手有多么灵活,这大夫没了手,还怎么行医。 可九皇叔和凤轻尘却半点不惧,凤轻尘大大方方地回视,笑问:“锦凡皇子想要什么?” “小王想要你的双手,给不给?” “行。你拿走吧。”凤轻尘伸出双手,半点不惊,倒是把南陵锦凡给怔住了。 呵呵……南陵锦凡干笑两声:“凤姑娘客气了,小王怎么会要凤姑娘的手,凤姑娘随便给小王一缕青丝便行。” 真要砍了凤轻尘的双手,王锦凌还不得杀了他,到时候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 “不行。”出声拒绝的不是凤轻尘,而是九皇叔。 青丝,情丝,女子将青丝送给男子,可是表达爱慕之意,九皇叔绝不允许,凤轻尘的发丝,落到王锦凌的手里。 九皇叔敢保证,凤轻尘这缕青丝到了王锦凌手上,王锦凌绝对会装入荷包,贴身携带。这是九皇叔绝不会允许的事,凤轻尘是他的女人。 “只是几根头发而已,九皇叔何必这么认真。”九皇叔动怒,南陵锦凡就高兴,原本说青丝,只是戏谑这意,这伙倒是认真了。 伤不了九皇叔的性命,让他难受一下,也是好事。 哼……九皇叔冷哼一声,眼皮都不抬,冷冷地说道:“锦凡皇子,本王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别逼本王动怒。今日之事本王给足了你面子。你真以为本王出不去?别说二十万大军,就是百万大军,本王要走,你也挡不住。” “九皇叔你自己要出去当然可以,可带着一个凤轻尘,想必跑不远吧。”南陵锦凡也不是那么好威胁的,可他忘了,九皇叔不是普通人。 九皇叔嘲讽地看了南陵锦凡一眼,以极缓慢的语速说道:“本王杀出去后,你敢动凤轻尘一根寒毛,本王就将南陵踏为平地,让整个南陵国土寸草不生,百姓无居住之地。” “你敢。”南陵锦凡瞳孔猛得放大,心中后怕。 “你试试,看本王敢不敢。你放心,本王不会杀你,本王会把这个寸草不生的南陵留给你。”南陵锦凡要的是南陵皇位,他在意的南陵,要是南陵毁了,南陵锦凡就白忙一场,九皇叔很清楚,南陵锦凡的软肋是什么。 南陵锦凡看着九皇叔,想从九皇叔眼中,看出说笑的成分,结果他却是失望了,九皇叔目光如同黑水,深不可测,南陵锦凡无法肯定,九皇叔说得是真是假,可他不敢赌。 深深地吸了口气,南陵锦凡皮笑肉不笑的道:“九皇叔好气魄,小王佩服。小王这就派人把信送出去,小王相信大公子定会比九皇叔,更在意凤轻尘的生死。” 被九皇叔如此威胁,南陵锦凡哪里肯甘心,武力上动不了九皇叔,那就在九皇叔和凤轻尘之间,埋一颗怀疑的种子,好让九皇叔与凤轻尘心生间隙……(未完待续) 1139夜袭,豆豆家的老怪物 南陵锦凡的话没有错,这眼药也上得很到位,可惜他找错了对象,无论是九皇叔还是凤轻尘,都不是笨蛋。 凤轻尘眼含笑意,就像看一场闹剧,九皇叔连个眼神,都不施舍给南陵锦凡,坐在那里一派自然,大有反客为主的架势。 被人当作小丑看待,南陵锦凡怎么受得了,气得甩袖离去,命令将士不可怠慢了九皇叔,好好看着他们,别让他们乱跑。 南陵锦凡一走,豆豆就双眼放光,围着凤轻尘打转,那双漂亮的眸子,写满了惊叹。 “凤轻尘,我真看不出来,你有红颜祸水的本事,九皇叔居然要为了你,要踏平南陵,太太太惊悚了有没有?” “九皇叔说说而已,你还当真。”凤轻尘拍了拍豆豆的脑袋,示意他边儿去。 凤轻尘用得力道不大,可爱演的豆爷,却夸张得一倒,“嗷……”叫了一声。 “凤轻尘你别骗我。你真当我不知道呢,九皇叔说得是真的,那什么南陵皇子,真要动了你,他肯定会带兵踏平南陵。” 豆豆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啊啊啊……的大叫:“凤轻尘,你说那南陵皇子,怎么那么胆小,要是他把你手剁了多好,到时候豆爷我就可以看到,九皇叔踏平南陵了,那场面肯定很悲壮。” 豆爷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凤轻尘和九皇叔相视一眼,无力的叹了口气。 踏平南陵,那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不到万不得已,九皇叔都不会这么做,南陵锦凡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也不敢把凤轻尘和九皇叔逼得太狠。 九皇叔和凤轻尘一行人,就在南陵锦凡这里住下来了,除了没有自由外,一切都相当的好,锦衣玉食样样不缺,连豆豆都说,再这么下去,他都快不想走了。 玄医谷谷主也很乐意留下来,留在这里,哲哲就不用乱动,可以省很多药材,唯一着急的就只有凤轻尘。 “会不会影响你对魔教的计划?”抽了个无人监视的时机,凤轻尘找九皇叔说几句话。 肯定会的。 不过,九皇叔并没有这么说,而是温言安慰道:“不会。你也说了,本王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本王当然做好了两手准备。” “那就好,这么来一去甚是费时,待到王锦凌的信送来,黄花菜都凉了。”从东陵皇城送信到这里,来回最快也要半个月。 半个月后,不管是魔教还是西陵天磊,都别想打了,他们真正是为别人白忙一场,太亏了。 南陵锦凡还真是一个,会找麻烦的主,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找上他们。 “放心,过两天我们就可以走了。”坐以待毙,不是九皇叔的风格,他也不会在这里等着王锦凌来救。 再说了,就算王锦凌同意,让南陵锦凡这一支重返王家,王锦凌也不一定会放他们走。 “你准备好了?”凤轻尘知道,九皇叔要走很容易,可带着她、哲哲和玄医谷谷主,那就很麻烦了。 九皇叔点了点头:“一切有本王。” 这一句话,便代表了一切,凤轻尘也没有多问,只重重点头,她相信九皇叔。 有九皇叔这话,凤轻尘就不再多想,每天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和玄医谷谷主聊聊哲哲的病情,小日子悠闲的让人嫉妒。 “他们真得一点异动也没有?九皇叔和凤轻尘都只呆在营帐里,没有出去过?”不是南陵锦凡多心,实在是这两人安静得有些吓人。 “是的,殿下。除了那个叫豆豆的年轻人,其他人都没有出过营帐,平时说话也不避讳属下几人。”来人恭敬的回答,努力回想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异常,却发现这两人正常的很。 “盯紧一点,不要因此放松了对他们的监视,九皇叔和凤轻尘为人奸诈。至于那什么豆豆,只要不惹事就别管他。”南陵锦凡啪得一下,手下手中的笔。 豆豆的二货本质,在第一天,南陵锦凡就见识到了,本以为豆豆是装得,可这几天下来,南陵锦凡算是看明白了,那么二的货根本装不出来。 对于一个傻缺二货青年,南陵锦凡完全没有看在眼里,他关注的重点。只有九皇叔和凤轻尘。 事后,南陵锦凡无数次后悔,什么傻缺二货青年,那完全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在南陵锦凡紧盯九皇叔与凤轻尘时,二货豆豆早就和杀手联盟的人,取得了联系。 作为杀手联盟,六个老怪物最重视的人,豆豆在杀手联盟的地位,相当于少主一般。他发话,别的人也许会不理,可六个老怪物所建立的杀手堂,却会立马上前,任豆豆差遣。 九皇叔和凤轻尘一行人,在南陵锦凡的地盘住了五天,这五天大家都很安份,给南陵锦凡省了不少事,可所有的安份,都是为了最后一刻的暴发。 子夜时分,豆豆没有惊动任何人,溜进了哲哲和玄医谷谷主的房间,二话不说就将哲哲背在身上。 玄医谷谷主一早,就做好了准备,见豆豆来并没有说话,而是朝他点了点头,表示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手。 豆豆朝玄医谷谷主竖起一个大拇指,便拉着玄医谷谷主隐在暗处,等待出手的时机。 同一时刻,九皇叔和凤轻尘也睁开眼,动作极轻地翻身下床,两人站在暗处,没有说放在,只是十指紧扣。 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九皇叔都不会松开凤轻尘的手。 另一个营帐里,被下了药的八个暗卫,好似丝毫不受药物的影响,动作矫健、迅速,如同猎豹一样。 如果南陵锦凡看到,一定会气得吐血,他明明把玄医谷谷主,所有的药材都收走了,这八个人怎么还找到了解药。 可惜,这个时候南陵锦凡也只有生气的份,凤轻尘和九皇叔一行人刚准备好,营地里就传来了一阵骚动。 “有刺客,有刺客,快,保护殿下。” “殿下受伤了,快,叫大夫。殿下受伤了。” “保护殿下,把刺客拿下。” “是。” “虎卫营,立刻围住东陵九皇叔所住的营帐,绝不能让他们趁机跑了。” “是!” 南陵锦凡受伤了,没有主帅,整个营地都乱糟糟,好在副将是个顶事的,当下就有条不序的调兵派人,可惜…… 晚了!(未完待续) 1140人质,反将南陵锦凡一军 九皇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一锤定音,绝不会给南陵锦凡机会。 在南陵锦凡遇刺的那一刻,九皇叔一行人,便在自己住的营帐里放了一把火,等到南陵虎卫营赶到,只看到几座被火烧掉的营帐。 “人呢?”虎卫营的老大,问向身边的人,那小兵唯唯诺诺的摇头:“小的也不知道,刚刚人还在这里,一眨眼的功夫,这人就不见了。” “搜。”虎卫营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九皇叔一行人,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营帐外面全是火,虎卫营根本冲不进去,也不认为九皇叔一行人还在火里,当下便朝四周搜人去了。 可就在虎卫营转身的刹那,九皇叔一行人,从火中冲了出来。 原来,这火是豆豆事先布置好的,只是外面看着火大,其实里面根本没有半点火星,短时间内,营帐里的人,裹个被子什么的冲出来,完全不会致命。 虽然危险了一点,可却是最好的办法,南陵的兵马,看到这营帐起火,肯定会认为他们几个跑了。 作为杀手,豆豆这点小本事,还是有的,要在几个大头兵眼皮底下做这些事,豆豆表示太轻松了。 “抢他们的马。”豆豆背着哲哲最先冲了出来,一出来便将身上的被子丢了,那被子都着了火,好在人没有烧着。 “嘭”的一声,豆豆凌空一个掠起,将一骑马的将士给踹了下去,飞身坐在马背上:“我先走了。驾!” 豆豆狠狠抽了一鞭,横冲直撞地往外冲,虎卫营发现这边有异,调头就围了过来,可是晚了,豆豆已经撕开了一个口子,一马当先地往外冲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晚豆豆一步出来,他们二人出来后,并没有急着抢马,九皇叔抽出腰间的软剑,凤轻尘则拿出手枪。 那些个骑马的将士,都是背对着九皇叔和凤轻尘,凤轻尘一枪打过去,枪枪爆头,咚咚咚……马背上的人纷纷落下。 “冲上去,抢了马便走,不用管我们。”九皇叔对随后冲出来的暗卫道,暗卫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他们要做就是听命。 暗卫没有辩解,也没有犹豫,带着玄医谷谷主,跳上马背,紧随豆豆就往外冲。 待到八个暗卫和玄医谷谷主都上了马,南陵虎卫营也赶了过来,挡在凤轻尘和九皇叔的面前。 “九皇叔,凤姑娘,多有得罪,还请两位退回去,我等不想伤了九皇叔和凤姑娘。”虎卫营的老大,虽然很气自己的弟兄惨死,可想到九皇叔与凤轻尘的身份,也只能咬牙忍了。 这两个要是死了,东陵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到时候南陵也许会真得寸草不生。 “凭你们也想拦本王,做梦。”九皇叔一脸不屑,手中的软剑唰的一下就变直了:“想要留下我们,就凭真本事。” “不错,你们要能拦住我,也是本事。”啪……凤轻尘将新的弹匣换上,枪管指向虎卫营的老大:“别动,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刚刚,这几个人都见识到了,凤轻尘手中那把暗器的厉害,当下也不敢妄动,虎卫营的老大,不停地劝凤轻尘冷静一点。 “凤姑娘,我们殿下并无伤凤姑娘的意思,只要凤姑娘再住几天就好了。”虎卫营的老大,一边劝说,一边悄悄给对面的士兵打手势,让他们从后面对凤轻尘出手。 “这话拿去哄小孩子吧,豆豆都不信。”凤轻尘察觉到虎卫营的小动作,与九皇叔背靠背站好。 虎卫营老大见偷袭失败,当也便不管不顾的下令:“动手。” 话刚落下,只听见“嘭……”的一声,凤轻尘朝虎卫营老大开枪了:“我看谁敢动。” 那人也是个灵敏的,早就防备了凤轻尘,可凤轻尘的枪法,是经过战场上厉练的,可不是那些盯着靶打的人,一枪没中,不会再开一枪嘛。 突来变故,把虎卫营给惊住,再加上第一波冲上去的人,还没有动手,就被九皇叔斩于剑下,一个个也不敢妄动。 当兵的也怕死,命只有一条,谁能不怕死。 一连三枪,凤轻尘终于打中了虎卫营老大,那人捂着伤处,艰难的命令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人拿下,不然我们都得死。” 这一呵,众虎卫兵才清醒过来。 对上九皇叔和凤轻尘,不一定会死,可要让凤轻尘跑了,他们一定会死。 “上。”虎卫营豁出去了,蜂拥而上,可就在此时,一道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将他们好不容易凝聚出来士气,给打断了。 “不想要你们殿下的命,那就动手吧。” 同一时刻,还传来副将的命令:“停下,通通给我停下,殿下在他们手上。” 原来,凤轻尘这边的人,捉住了南陵锦凡当人质。 挟持南陵锦凡的,是一个白发老头,老头一身肃杀之气,双眼炯炯有神,在火光的照映下,那张脸看上去红得像灯笼。 这老头凤轻尘不认识,不过从对方的气势来看,估计是杀手联盟某个老怪物。 想到自己这颗价值数十万黄金的脑袋,凤轻尘就感觉头皮发麻。 尼玛,豆豆怎么把这些个老头人招来了,就不怕他们心血来潮,顺手把她的头带走嘛。 “住,咳咳……手。”南陵锦凡一张脸,被勒得泛青,勉强说道。 那老头也不在乎南陵锦凡的生死,扼住他的脖子,拖着他就往前走,把尊贵无比的皇子,当牲口了。 一路把人拖到九皇叔和凤轻尘面前,看两人站在原地,老头一脸不满的道:“都愣着干嘛,还不快走,难不成,还要老头我抱你们上马。” “多谢前辈。”老头的语气恶劣,九皇叔却没有放在心上。 作为一个杀手,能养出豆豆那样的极品,这话算是客气了。 那老者点了点头:“小子还算懂事,不枉费老头我出来一趟。”说完,又对一旁虎视眈眈的南陵将士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让一匹马出来。” 将士们不敢动,直到南陵锦凡开口,吐出一个不清晰的“让”字,才有人让了一匹马出来。 九皇叔确定那匹马没有问题,便拉着凤轻尘上前,凤轻尘刚刚一直悄悄地隐藏自己,这伙却是藏不住,便大大方方地朝老者道谢:“多谢前辈!” “你……”那老者一看到凤轻尘,眼睛都直了!(未完待续) 1141怀疑,熟悉又特殊的气息 老者看到凤轻尘,瞬间失神,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一个轻重,惊讶过头的代价,就是差点把南陵锦凡给掐死了。 “呜……”南陵锦凡面露痛苦之色,副将和虎卫营的人连忙大喊:“殿下!” 这一叫,倒是把老者叫回神了,老者收回眼神,恶狠狠地道:“叫什么叫,还死不了。” 说完,就把南陵锦凡拖到自己的面前:“再弄一匹马来。” 这是要跟着一起走了,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寒,心中暗自防备。 “给!”投鼠忌器,南陵锦凡不敢违背。 虎卫营的人,立马牵了两匹马过来,凤轻尘一头雾水,不明白这老头看了自己一眼,怎么就要跟他们走了。 不过也没有多想,只当这老头认出自己,知道自己这颗头值钱。 九皇叔握着凤轻尘的手,无声安慰,凤轻尘也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两人翻身上马,九皇叔将凤轻尘护在怀里。 老者也拉着南陵锦凡上马,倒是没有太过虐待南陵锦凡,而是将人丢在马背上:“挑四个人,把武器放下,跟着我去领人。” 这话是告诉这群虎视眈眈的大兵,他没有兴趣要南陵锦凡的命。 说完,也不等人选定下来,就打马上前,九皇叔和凤轻尘则先一步,扬鞭跑人。 二十万将士,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九皇叔和凤轻尘光明正大的离去,心里都快怄死了。 当凤轻尘和九皇叔一行人,冲出营地时,那副将实在忍不住:“弟兄们,追!” 说是追,可他们也不敢靠得太近,以免伤老者一怒,伤了南陵锦凡的性命。 骏马在黑夜,一路疾行,风驰电掣,凤轻尘根本看不清路,也不知道方向,为免被旁边的树枝刮伤,凤轻尘只能将头埋在九皇叔的怀里。 “这么黑,根本看不清路,我们这样跑下去,会不会迷路?” “迷路就迷路,我们怕什么。”九皇叔带着凤轻尘,一路挑小路走,好在这马还算有灵性,没有傻傻地撞树。 “豆豆他们呢?”凤轻尘怕大家走散了,不好找。 “有暗卫保护,你不用担心,事先我们已经约定好了,在哪里汇合。”在南陵锦凡的眼皮底下,九皇叔硬是与豆豆商定好了各种细节,可见豆豆绝不是单纯的二傻青年。 知道一切都有计划,凤轻尘也不再多说,很快四人就冲入林子深处,九皇叔半马勒停:“差不多了,下马。” 说完,不待凤轻尘反应过来,抱着凤轻尘就跳了下来,然后给马狠狠一剑,那马吃痛,拔足狂奔。 老者和九皇叔一样,不过老者并没有把南陵锦凡放下来,而是随便拿缰绳,将南陵锦凡绑在马背上,同样给马扎了一刀,让马往前跑。 这天正黑,那些士兵只会寻着马声找人,他们跳了马,隐入林中反倒安全,只是苦了南陵锦凡,这一路估计颠得够呛。 “走。”九皇叔拉着凤轻尘,将凤轻尘护在身侧,对那老者颇为防备。 刚刚这老头看到凤轻尘时的异常反应,九皇叔可是看在眼里,为防万一,多防着一点总是好的。 那老者好像不知九皇叔和凤轻尘对他的防备,直接走到凤轻尘的另一侧,三人一路在黑夜中前行,那老者时不时就偷看凤轻尘一眼。 天太黑,再加上老者的眼神,也相当的隐秘,凤轻尘到是没有发现,不过和老者一起走,心里倒是有几分紧张。 一行三人,各怀心思,一路沉默地朝林中走去,诚如九皇叔所说得那般,那些个士兵并没有追过来,而是追马去了。 待到他们回过头来,就是想追也不一定追止。 天渐渐得亮了,凤轻尘高悬的心,也稍稍放下一些,看了一眼身侧的老者,心中暗想,这老头在晚上没有杀自己,现在天亮了,总不至于还要对自己对手吧。 “那里有条小溪,你清洗一下。”九皇叔指着不远处的水流,对凤轻尘说道。 看九皇叔的样子,似乎没有陪自己去的打算,凤轻尘猜测,九皇叔估计有话要和那老者说,凤轻尘也不追问,小步朝那小溪跑去。 凤轻尘走后,九皇叔就往旁边走了两步,那老者也是个聪明的,立马跟了上去。 “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老者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不是知道嘛,杀手联盟悬赏榜上的第一人凤轻尘。”九皇叔说这话时,隐含杀气。 老者心中微惊,看九皇叔的神色,也多了几分凝重,心中暗道,这人可不像豆豆所说的那样,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老者微微吸气,平息自己的情绪,问道:“她真得姓凤?” 老者当然知道凤轻尘的名字,只是不相信。 九皇叔的话,可不是那么好套的,九皇叔和老者打着太极拳:“她父亲姓凤,她不姓凤姓什么?” “她母亲呢?姓什么?”老者不甘心,继续追问。 九皇叔也不隐瞒:‘姓陆,闺名以沫,海盗陆家的后人。’这些消息,杀手联盟的人要查,很快就能查到,瞒着也没有意思。 “母亲是陆家后人,那她父亲呢?谁的后人,凤这个姓氏很少见?”老者双眼微眯,眼中精光立现。 凤这个姓氏,让老者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当然,前提是凤轻尘身上,那种独特又熟悉的气息,引得他往那方面想了。 “不知道,凤战凤将军据说是个孤儿出身,没有人能查到他的来历。”这话也不假,不然凤战不会枉死后,没有一个族人为他申辩,留下凤轻尘一个孤女,也没有族人照顾。 “是吗?”老者明显不信,九皇叔也不怕,只道:“不信,前辈大可以去查。只是不知道,前辈问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者一连串的问话,又咬着凤这个姓氏,九皇叔也隐约猜到了一丝眉目,不过对方是敌是友难定,有些事情不能太早揭破,不然凤轻尘就麻烦了。 “你放心,我要杀她早就动手了。”老者看了一眼,不远处地凤轻尘,心中越发地肯定。 那种独有气息,他不会认错,只是…… 面前这个男人可信吗? 老者不能确定,他只觉得九皇叔太危险了,哪怕是他也不敢与之对上。 所以,老者默默地收回视线,不再追问。 如果真是小主子出现了,那……他绝不能轻易泄露小主子的身份,以免给小主子带来麻烦! 想到这里,老者忍不住激动了起来,那颗平静了许多年的心,开始狂跳…… 九皇叔眉头紧皱,同样不再说话,心中对老者的防备不减反增。 凤离一族,也是有敌人的,这些敌人中,也同样有熟悉凤离嫡女的人,他不能让凤轻尘冒险!(未完待续) 1142猜测,十有八九是中了 九皇叔和老者谈了什么,凤轻尘不知道,不过事后,那老者一直在努力找话题,亲近她。 老者那张杀气十足的脸,努力摆出了一个,不怎么成功的笑脸,粗声粗气的嗓子,也温和几许,一直在和凤轻尘套近乎,差点把凤轻尘吓得跳起来。 作为被杀手联盟追杀的人,面对杀手联盟老大之一,凤轻尘表示心里是很怵的,这老大之一还对她和颜悦色,那心里就更没有底了。 凤轻尘不想被老者看出来,尽量摆出冷静淡定的样子,脑子却在打结,一边回答老者的话,一边想着,这老者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者说了一大堆,没有重点的话后,开始打听凤轻尘的父母,听到凤轻尘说,对父母没有什么印象时,老者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你真得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父亲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吗?”老者一脸期盼,让凤轻尘都不好意思说没有。 可事实真没有。 “我爹死的时候,我才五岁不到,他死在战场上,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也就是说,就是想要说什么,也没有那个机会。 “那你爹有没有留什么东西给你?”老者不死心,和凤轻尘相处越久,他越发得可以肯定,凤轻尘一定和那个族有关系。 可偏偏,他只是旁支,再加上一直在外经营,也无法断定。 老者心中暗自下决定,回去后,就给隐藏的族人写信,让族人派人来确定。 “我家徒四壁,就算有什么,也被人抢走了。”是抢不是当,当年凤父凤母死后,府中的下人看着小主子年纪小,不懂事,便一个个欺主,不到半年就把凤府搬空了。 老者叹了口气:“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吃了这么多苦头。” 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到有用的消息,再加上老者心中有盘算,也就不再问凤轻尘,只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凤轻尘松了口气,走到九皇叔身边,心中暗想,是不是她爹那边还有什么亲人,而这亲人不会正好和杀手联盟有关系吧,如果真是这样…… 那这世界就小了。 凤轻尘一直琢磨着老者的话,本想问九皇叔,可老者就在身边,再加上凤轻尘不认为,九皇叔知晓,想想还是没有问。 横竖,她也没有想过,要靠父亲族人支持,有没有族人,对现在的她来说都不重要,她已经过了,需要族人帮助的年纪。 三人各怀心思,一路默默地往前走,因心中装着事,老者和九皇叔的速度也就没有那么快,凤轻尘勉强可以跟上。 走了一天,在傍晚时分,凤轻尘三人穿过了那片林子,走到了林子的另一头,而到了这里,也就不用担心,南陵锦凡的人会追过来。 “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去与豆豆汇合。” 对九皇叔的安排,老者和凤轻尘都没有意见。 按理,老者这个时候该走了,可不知这老者怎么想的,居然一路跟着,凤轻尘和九皇叔也没有多说,毕竟他们两还是靠人家救的,不能用完了就把人丢了。 是夜,凤轻尘躺在床上,想着白天那老者的话,心中越发地不解,见九皇叔没有睡,一个翻身,压在九皇叔身上。 “怎么了?”九皇叔躺平,好让凤轻尘趴得舒服,同时双手扣在凤轻尘的腰间,双腿交缠。 虽然什么都没有做,可这个姿势却是足够暧昧,不过两人眼中一片清明,倒也没有什么。 “我在想,我爹是不是和杀手联盟有关系。”凤轻尘的下额,抵在九皇叔的心口处。 “怎么会这样想?” “你没听到豆豆师父问我的话嘛,话里话外都在打探我家的事。”而且重点是问她父亲的事。 当然,这也是因为她父亲的事,没有人知晓,她母亲那边还多少有点眉目。 “听到了,本王早辰把你支开,就问过他想做什么,结果他说不会杀你,随后还向本王打听了你的事。”九皇叔不着痕迹,将早辰的试探,解释成老者单方面的打探。 “奇怪,他打听我干吗?要杀我的话,也不用查我祖宗八代呀。”凤家还没有祖宗八代呢,她连自家爷爷在哪都不知。 九皇叔看凤轻尘一脸疑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戏谑的道:“也许,他是想要帮你做媒。”一般情况,打听一个姑娘家的家世,就是有这个意思。 九皇叔原本只是开玩笑一说,却不想凤轻尘却是当真了:“你这么说也有道理,看样子是我想太多了,成天神经兮兮的,我都有一个出身不凡的娘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一个出身不凡的爹。要真是这样,那我也太传奇了。” 与其想着这些不切实际的事,凤轻尘宁可去想,如何将凤家传承下去。 为了凤家,也许她应该早点生个孩子,不然凤家没后了,真正是绝户了。 作为华夏人,凤轻尘骨子里还是很保守的,孩子不一定要是男孩,但一定要能让自家的姓氏传承下去。 前世她是孤儿,没有什么好说的,现在有家、有姓,她当然要把自己家族传承下去,不能让凤家在她手中断了。 “你本来就是传奇,有一个出身不凡的爹,也没有什么意外,也许你爹真和杀手联盟有关。”九皇叔想到早上的猜测,心中暗自决定,回去就让人查查杀手联盟,那几个老怪物的底。 “才不可能。”凤轻尘一点也不信:“要是我爹真和杀手联盟有关系,我爹当年也不会死得那么惨。” 想到父亲那支离破碎的尸体,凤轻尘就心痛,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这不过是我们的猜测,当不得准,你想要弄清楚,回头我们去查。”九皇叔看凤轻尘说哭就哭,连忙安慰凤轻尘,心里却是知道,凤轻尘这个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 狡兔三窟,这话可是半点不假。 外人不知,九皇叔确是知道,江湖中那几个玄字门派,其实都和前朝蓝氏,有扯不断的瓜葛,不过隐藏得太深了,知晓的人极少。 要不是这样,玄医谷谷主也不会任他差遣。至于他为什么。不找玄霄宫和其他玄字门派,当然不是因为九皇叔,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而是…… 人总是会变的,很多年前,那几个玄字门派,就不再受蓝氏掌控,待到蓝氏王朝灭亡后,那几个玄字门派,更是忘了自己的责任与使命,一个个都与蓝氏划清界限,只有玄医谷谷主,还记得自己的门派是怎么建立的,而自己又是谁的人。 蓝氏能暗中扶持玄字门派出来,凤离族当然也能创建几个杀手门派。 要陪养一个江湖高手,可是要花费大量人力和物力,没有权贵豪门支持,那些江湖门派在最初,靠自己的营生,根本无法培养一批又一批高手。 再说,江湖这个地方太乱了,朝廷不会放松对他牵制,明面上不好做,那就暗中操作,只要掌控了几个大门派,那这江湖依旧由皇家说了算……(未完待续) 1143行动,大公子谋算天下 凤轻尘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很普通、很平凡的人,要不是此生遇到九皇叔,她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估计就是守着一间小药铺,然后悠闲度此生。 有一个出生不凡的母亲,凤轻尘已经很诧异了,所以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出身也会不凡。 作为一个普通人,凤轻尘从不去肖想,那些传奇的人生。那晚的猜测,凤轻尘很快就抛在脑后,只当那老者和豆豆一般,性子爱胡闹,好奇她这颗价值万金的脑袋。 九皇叔却不这么想,一路上他默许老者的存在,也默许老者言词中,对凤轻尘的恭敬。此时,九皇叔根本不需要查,就明白杀手联盟的原身了。 凤离族果然不可小视,谁能想到凤离一族,在江湖中还藏了一股这么大的势力。 如果不是他知晓凤轻尘与凤离族的关系,怕是此生都不一定能查到,杀手联盟与凤离族的关系。 此事对九皇叔来说,有利而无害,有这层关系在,凤轻尘就再也不用担心,杀手联盟的追杀了,虽说那群杀手不一定能要凤轻尘的命,可却是够闹心。 九皇叔与凤轻尘途中没有做什么,只一路朝和豆豆约定的地方走去。 “你就这么放过南陵锦凡?”半路上,凤轻尘忍不住问道。 要知道,九皇叔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有仇必报才是九皇叔的风格。 “放过?本王为何要放过他。”这四国的皇子,他放过了哪个。 连亲侄子他都能算计,更不要提一个南陵锦凡了。 “既然不打算放过他,怎么没有看到你出手。”这几天,凤轻尘和九皇叔白天黑夜的在一起,九皇叔做什么,凤轻尘都知晓。 九皇叔勾唇一笑:“要找南陵锦凡的麻烦,何需要本王出手。” “你不出手,那谁出手?锦行?”锦行和南陵锦凡在南陵斗得不可开交,南陵皇上都管不住了。 九皇叔摇了摇头:“不。南陵锦凡想要什么,本王便让谁去治他。” “你是说锦凌?”投鼠忌器,南陵锦凡现今最顾忌的人,就是王锦凌了。 “信,应该到王锦凌的手中了。”九皇叔抬头,看着眼方,周身萦绕着肃杀之气。 这一次,南陵锦凡应该会学乖了,知道什么人不能惹了! 信送到王家时,王锦凌正在和王锦寒说话,王锦寒捡了一条命回来,可手脚却没有那么好用了,虽然表面不在乎,可王锦凌却是知道,他这个七弟心里苦。 王家嫡系子弟,除了王锦凌因为从小有眼疾,其余个个能文能武,王七尤其出色,不然,王七也不会有兰花公子的名号了,可现在…… 双手毁了,王七的未来也毁了,王锦凌看在眼中,疼在心中,时不时就给王七寻些事做,一得空便来找王七说话。 这天,王锦凌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管家却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大公子,凤姑娘的信,凤姑娘的信。” 王家上下,现都是王锦凌的心腹,作为王锦凌的心腹,他们很明白王锦凌对凤轻尘的重视,一听是凤轻尘的信,管家便亲自送了过来。 “轻尘的信?”王锦凌听到这话,并没有高兴,眉头轻蹙,接过管家手中的信。 “大哥,你不高兴?”王七不解的问道,管家也是一愣。 他们家公子,虽然一向成熟温润,可每每遇到凤轻尘的事,都会有所不同,这次凤轻尘的信,都送到王家了,怎么不见大公子高兴。 王锦凌的嘴角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苦笑:“轻尘外出,从来不曾给我写过信,这次写信给我,十有八九就是出事了。” 所以,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 话虽如此说,王锦凌还是极小心地将信取了出来,没有破坏信封半分。 修长的手指,在白纸间穿梭,丝毫不见急切,可只有王锦凌明白,他的心在颤抖。 他担心凤轻尘出事。 展开信,王锦凌快速浏览一遍,微怒,哼了一声,又仔细看了一遍。 “大哥,轻尘出什么事了?”王七心急,连忙问道。 王锦凌也不瞒他,将信纸递了过去:“自己看罢。” 王七即使手有残疾,可动作依旧优雅如顾,细看一遍后,王七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寒意,啪的一声,将信拍在茶几上:“好一个南陵锦凡,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威胁我王家。大哥,这件事你可不能答应。” 凤轻尘是很重要,但不能拿王家的声誉,和王锦凌的名声去换。 王家不是王锦凌的一个人的王家,王锦凌要是像南陵锦凡妥协,不仅仅是他个人事,而是整个王家的事,这代表王家向南陵皇室屈服了。 王家,丢不起这个人。王锦凌也不能驳了,祖宗定下的事。 南陵皇室一族,是王家祖宗逐出去的,一旦王锦凌同意他们回来,那就是不孝,到时候不需要外人说,王家人就会废了王锦凌这个家主。 “轻尘在他手上。”王锦凌很平静,脸上还带着云淡风轻的笑,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王七一脸为难,小声的道:“可你也不能因此,陷自己于不孝,到时候这天下人都会唾骂你。” “我知道。”王锦凌笑道,看王七的眼神,多了几许欣慰。 经了一些事,锦寒也算是长大了,身在王家,一出生就比别人高贵,可同样他们身上肩负的责任也多。 王家子弟,不能丢了王家颜面,毁了王家名声。王家子弟都不爱惜王家名声,那王家如何立世。 王锦寒一听,这才发现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这里激动,他大哥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一丝担心和紧张,都没有流露出来。 王锦寒颇为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心中暗自唾弃自己,和大哥相比,他还差太远了,就这份气度,他就远不太大哥。 为王家和王锦凌考虑过后,王锦寒开始担心凤轻尘的安危,便问道:“大哥,你有什么办法?轻尘可不能有事。” 不能接纳南陵皇室,又不能让凤轻尘出事,这事可真不是一般的难办。 “轻尘不是在信末说无事嘛,你不用担心轻尘,只要我一天是王家家主,南陵锦凡就不敢动凤轻尘,除非他不想要那个皇位了。”王锦凌说这话时,隐含肃杀之气,把王七吓了一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未完待续) 1144伏杀,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王七没有想到,他一向温和的大哥,身上也会有这般凌厉与冷酷的气息,不过想到王锦凌把王家上下都收拾了,也便释然了。 没有一点手段,一味妇人之仁,又如何能坐稳王家家主之位,南陵陵凡想威胁他大哥,做梦! 只要王锦凌还是王家家主,南陵锦凡轻易就不敢动凤轻尘,以免被王锦凌查出来,反帮南陵锦行,或者其他人。 在某主情况下,王锦凌有权决定南陵皇位,由谁来坐。 当然,这并表示王锦凌什么都不需要做,终归凤轻尘在南陵锦凡的手上,不管怎么样,也要先把人周旋出来。 王锦凌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在王七以为,王锦凌会一直坐下去时,王锦凌起身了:“锦寒,王家先交给你,我要去一趟南陵。” “什么?大哥,你这个时候要去南陵?”王七连忙站了起来,一脸不赞同。 王家其他人虽然被打怕了,可并不表示他们没有异心,王锦凌不在,那些人的心思,说不定又活络了起来。 而且,东陵皇上也不会允许,他们王家和南陵走得太近,毕竟他们曾是一族。 “凤轻尘在南陵锦凡手中,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我不放心南陵锦凡,我必须要把凤尘救出来。就算凤轻尘自己能逃出来,我也要把南陵这个麻烦给压下去,免得南陵皇室,个个都拿凤轻尘来威胁我。”去南陵是最省事的办法,不对南陵锦凡施压,难保南陵锦凡不会再动歪心思。 他可不希望,凤轻尘三天两头,就被南陵锦凡抓去,也不希望再有人,拿凤轻尘威胁他。 王七想了想,知道除了这个办法外,其他都只能暂时解决问题,虽极不情愿,还是同意了。 “皇上那里怎么交待?”王七担心,皇上对王家不满。 虽然王家做得不明显,可皇上也应该看出来了,他们王家站在九皇叔那边,大哥这个时候去南陵,难保皇上不会多想。 “我王家行事,需要给他交待吗?我王家立足九州大陆时,他东陵皇室还不知在哪个山勾里。”王锦凌留下这话,便翩然离去,留下王锦寒一个人,哭笑不得。 “原来大哥也会说这么尖酸的话。” 这厢王锦凌没有理会南陵锦凡的威胁,而是直接去了南陵,准备找南陵皇室谈判。那厢九皇叔和凤轻尘也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只是没有看到豆豆他们。 “等半天,人没到,我们便去找。”九皇叔在附近转了一圈,确定没有豆豆他们来过的痕迹。 “行。先去对面的茶楼休息一下。”站在大街上,总归是醒目了一些。 三人这便进了茶楼,等了半天后,豆豆他们依旧没有到,九皇叔便不再等,准备出城寻人。 “要不要再等等,也许他们就快到了。欧阳他不识路,说不定迷路了,我们再等等,说不定他们快找到了。”老者的心态,和大部分一样,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便有些不甘心,总想再等等。 “不等。一路有暗卫在,不需要他识路。”只要不是凤轻尘的事,九皇叔便不会优柔寡断。 “去城外找找也好,我们几个在这里太过突兀,容易引人怀疑。”这里还是南陵的地盘,凤轻尘不想再出什么意外。 九皇叔和老者,气度不凡,走在这县城小镇里,太过特别,这一路已有不少人打量他们。 “好。”凤轻尘发话,老者半句不会反驳。 三人便再次出城,也亏得他们出了城,不然豆豆几个人还真有危险了。 也是运气好,凤轻尘和九皇叔刚出城,就遇到了往城里赶的暗卫,暗卫看到这三人,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整个人从疾驰的马上滚了下来。 “十里崖,伏杀。”暗卫一身是血,说完这句话后,便断气了。 老者一听,如同旋风一般消失了,九皇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暗卫一眼,将暗卫睁大的双眼合拢,把暗卫的尸体抬到一旁的草丛中,小心的掩盖好后,才带着凤轻尘朝十里崖奔去。 凤轻尘和九皇叔赶到十里崖时,老者已和那群黑衣人打了起来,豆豆护着哲哲,暗卫护着玄医谷谷主,一行人狼狈至极。 “不是南陵锦凡的人。”凤轻尘握着枪,朝前方跑去。 她这手枪,射程有限,必须走近才行。 “木老头,我们赤血堂,今天要定了欧阳豆豆的命,你跑来也只是送死。”黑衣人厉声说道,手中的剑招也越发的狠辣。 听到这话,凤轻尘差点没有摔倒。 原来是豆豆的仇家,看样子杀手们,也不是联成一气,也不是人人都愿意服杀手联盟,尊那六个老怪物为首。 “想要我徒弟的命,你们做梦吧,小小一个赤血堂,不过是做了几票生意,就想和我们六大堂叫板,你太天真了。”老者果然是豆豆的师父。 “你们师徒二人要呆在杀手联盟,我们赤血堂确实不敢动,可偏偏你们出来了,还落单了,我赤血堂要取你们的性命,也不是什么难事。”赤血堂的领头人,虽然在和老者对打,可一双眼却盯着豆豆,在寻找出手的机会。 “有一男一女靠近。”战斗正酣,可并表示没有人注意到凤轻尘和九皇叔,事实上,这两人一靠近,赤血堂的人就发现了。 豆豆和暗卫也看到了,当下双眼一亮,打得更起劲了。 他们知道,九皇叔和凤轻尘来了,他们就没事了,他们可是见识过,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厉害。 “你自己小心。”离打斗的人群,还有五十米远时,凤轻尘不再上前,九皇叔叮嘱了一声,便提剑冲入战斗圈。 九皇叔的武功,远在豆豆之上,甚至能和老者打成平手,有九皇叔加入,战局就有了变化了,赤血堂的人半点也不轻松。 “这小子武功不弱,大家当心一点。”赤血堂的领头人,发现这骨头越来越难啃了,心里越发得着急。 他们一路追来,都没有弄死欧阳豆豆,现在还遇到了劲敌,这买卖真是不划算。 “小子?好久没有人,敢这么叫本王了。”九皇叔勾唇一笑,眼露寒光,煞气凛然。 那赤血堂的人一怔,听到九皇叔的自称,连忙问道:“你是何人?” 他们可不想,稀里糊涂得罪哪个皇室王爷,引来朝廷的官兵……(未完待续) 1145下落,还是晚了一步 “你没有资格知道。” 噗嗤…… 那人呆怔间,九皇叔的剑,已没入那人的胸膛,随即又抽了出来,鲜红的血花,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弧光。 赤血堂的人,见九皇叔如同嚣张,哪里还忍得住,当下便主攻九皇叔,想要先把九皇叔给杀了。 可九皇叔又岂是那么好动的,见赤血堂的人都围攻自己,便朝暗卫打了一个手势,让他们把哲哲和玄医谷谷主,护送到安全的地带。 这两人在这里,只会成为他们的累赘。 暗卫对九皇叔的命令,从来都是不打折扣地执行,八个暗卫,此时只剩下五个,三人冲锋在前,一人护着玄医谷谷主,另一人则上前,接过豆豆背后的哲哲。 “我帮你们。”豆豆明白了暗卫的意图,便上前主动为暗卫开道,有豆豆帮忙,暗卫们撤退得更迅速。 “追!”赤血堂的人,知道暗卫这一行,是这一群人当中最弱的,哪里肯放过,当下就分出八个人,三人缠着豆豆,五人追了过去。 这个时候,就轮到凤轻尘出手了,凤轻尘快步朝暗卫撤退的方向跑来。可暗卫和赤血堂靠得太近,凤轻尘根本无法下手,那枪一对准赤血堂的人,还没动手,就变成瞄准暗卫了。 没办法,凤轻尘只好试一试,自己与暗卫们的默契。 “往左。”凤轻尘大声叫了一句,那群暗卫抬头一看,便明白凤轻尘要做什么,当下人便往左躲。 赤血堂的人,听到这话也立马也跟着往左,可是来不及了。 暗卫往左侧时,身子略略一矮,正好把身赤血堂的人,给暴露了出来。 “干得好。”凤轻尘双手握枪,目光决定,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嘭的一声,子弹擦着暗卫的头发,朝身后赤血堂的飞去。 不得不说,暗卫和凤轻尘还是很有默契的,知道凤轻尘的往左,是要往左开枪。 “小心暗器。”赤血堂的人大呵,可他们的速度快,也没有快过子弹,吧的一声,子弹没入肩胛处,中弹的人手吃痛,手中的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嘭……又是一枪,这一次运气比较好,直接打中了对方的咽喉,血飙了出来,中弹之人笔挺倒地。 “无影,你去杀了那个女人。”一连吃了两个闷亏,赤血堂的人哪里甘心,再一次改变战术,主攻会暗器的凤轻尘。 “是。”一黑衣人,飞快地从战斗圈中抽离,如同光一般,朝凤轻尘急速奔来。 “好快的速度。”杀气扑面而来,凤轻尘吓了一大跳,连忙稳定心神,一连朝那黑影打了数枪。 子弹出膛,却没有拦住黑影的动作,只听见当当当的声响,凤轻尘打出去的子弹,居然全部被黑影给打飞了。 “惨了。”打不过,那就跑呗。 凤轻尘转身就跑,可她的速度哪是黑影可以比的,凤轻尘不过跑了数步,那黑影就扑到了凤轻尘眼前,举起刀就朝凤轻尘砍去。 “轻尘,小心。”九皇叔一个飞腿,将缠着他的人踢飞后,就扑了过来。 暗卫和豆豆看到这一幕,一个个惊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而在场的人中,还有一个人比他们更紧张,那就是豆豆的师父。 老者也想要冲出去保护凤轻尘,可赤血堂的几个高手,都主攻他,老者根本抽不了身,原本见九皇叔过去了,心中暗松了口气,可不想九皇叔还是慢了一步,那刀眼见着,就要砍中凤轻尘的脑袋了。 “小主子!”老者在心中绝望地喊了一句。 “轻尘!”九皇叔也急,双手握剑,奋力朝那黑影扫去,只希望剑气,能影响黑影的动作。 可不想,那黑影即使被剑气所伤,也依旧不为所动,固执得要杀凤轻尘。 刀,离凤轻尘的脑袋,只有一臂的距离。 “不……” 众人都不忍看,九皇叔眼睛都红了,可就在此时,一道银光从凤轻尘手腕飞出,啪的一声,没入那石块里…… 在黑影的刀砍下来时,只见凤轻尘瞬间神力附体,居然咻的一下,朝那石块靠拢,黑衣人一刀砍空。 “老天保佑。” “太好了。”众人松了口气,凤轻尘没事了。 只有凤轻尘一个人在诅咒,好个屁,大爷的……这块石头太矮了,她脚底都快磨出火了,最主要的还是…… 尼玛,她停不下来,谁来救救她,她还没有活够呢。 刚刚那一幕太惊险了,她转身看到石头,想也不想就射出左岸,改良后的飞虎爪,如果没有意外发生,她十有八九会撞上那块石头。 可惜,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九皇叔见那个黑影,差点在他面前杀了凤轻尘,厉气横生,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刚刚一剑未杀死对手,九皇叔又扫一剑。 噗……黑影再次被剑气所伤,动作缓了下来,转身一挡,可九皇叔这火怒极,杀气肆起,黑影反手一挡,九皇叔却生生将他手中的刀,从中打断。 九皇叔并没有这么听下来,而是放任手中的剑,从上往下,一剑下去,那黑影被劈成了两半。 “赤血堂,全部给本王去死!” 血……嘭的往外飙,如同血雾,同一时刻,凤轻尘和石头距离,也越拉越近了,这个时候大家都看出了不对劲了。 “不好,凤姑娘要撞上石头了。” “快,快救凤姑娘。” “凤轻尘,你太笨了。” 前两个是暗卫的声音,后一个则是豆豆,至于九皇叔,他眼前一片血雾,待到血雾落下,九皇叔冲过去,也来不及了…… “咳咳……”凤轻尘是被拖着跑得,要不是她还算有点技巧,这伙估计就是连滚爬了,眼见离石头越来越近,凤轻尘的心也越来越沉了。 这么快的速度下,这一撞就算不死,她五脏六腑估计也会废了,可偏偏……她现在没办法让自己停下来。 就在凤轻尘不知怎么办时,就在暗卫担心凤轻尘时,赤血堂的人揪住了机会,四个黑衣人,趁机朝玄医谷谷主和哲哲砍去。 “噗……”抱着哲哲的暗卫,被赤血堂的人偷袭,背后中了一刀,又被那人踢了一脚,手一松,哲哲便算从他手里飞了出去。 “凤姑娘,救……”那人这个时候,还记得尽量把哲哲往凤轻尘那边丢,希望凤轻尘能接住哲哲……(未完待续) 1146接住,双手毁了 靠! 凤轻尘忍不住骂脏话。 她现在自身都难保,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撞死,居然还要她救哲哲,暗卫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 看着离自己不到十米远的巨石,又看了一眼,那朝自己砸过来的哲哲,凤轻尘知道,这一次要是想不到办法,不仅自己会被砸石,哲哲也会摔死。 老天爷,你实在太坑爹了。 生死关头,凤轻尘即使再不舍,也不得不做出牺牲,手中的枪再珍贵,也比不上她和哲哲的命。 凤轻尘毫不犹豫,将手中的枪,反手刺入泥土里,滑啦啦……连人带枪,又往前拖了数米,不过有枪管卡着,好歹这速度减缓了几分。 这样的速度,对凤轻尘来说,足够了。她好歹也是维和部队,爆破组组长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弟,就算只学到了三成,也足够她自救和救哲哲了,只是那把枪,却是毁了。 没啥好心疼的,小命要紧。 “凤轻尘……” 眼见凤轻尘离那石头,只有一拳的距离,眼见哲哲就要摔在地上,暗卫和豆豆都不抱希望了,九皇叔虽不肯放弃,可终归远水救不了近火。 “轻尘。”九皇叔伸手,语带哽咽,可偏偏两人还差数十米:“你答应过本王,即使是死,也要先杀了本王才行。” 九皇叔双眼通红,眼中似有泪水凝聚,可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凤轻尘突然一个大逆转,借着弯曲的手枪,在巨石上一撞,凤轻尘借力调了个头,双腿踢在石头上,人则因这股冲力,而摔了出去。 “老娘死不了。”飞出去的那一刻,凤轻尘很不爽的呵了一声,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暗卫和豆豆。 这也死不了? 凤姑娘实在太强了。暗卫们想到凤轻尘在赛马场上的英姿,又释然了。 “漂亮!凤轻尘,我决定崇拜你了。”豆豆激动的挥拳,小脸憋得通红。 九皇叔眼中的泪水,瞬间消退,露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果然,本王白担心你了。” 凤轻尘早就算好了,摔出去的方位,正好是哲哲落下来的位置,凤轻尘闭上双眼,伸手去接。 “哲哲,中不中就看你命大不大了。”凤轻尘闭眼不看,她此时已无力改变自己的方位和速度,这样扑过去,也不知能不能中,要是接不到,那她也不想看到,哲哲摔死在自己的眼前。 哲哲……其实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好在,哲哲命大,凤轻尘方位也算得极准,堪堪将人接住,只不过冲击力太大,再加上哲哲也不轻,凤轻尘的双手根本不撑不住哲哲,凤轻尘落地时,只听见上咔嚓一声…… 凤轻尘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难过。 她的双手,这是骨折了还是断了…… 凤轻尘扑在地上,哲哲已从她手上滚了出去,而她却是一动不能动。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昏迷不醒的哲哲,双眼突然颤颤抖抖地睁开了,只是他现在还动不了,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好疼,身上很疼。 “轻尘。”此时,九皇叔也赶了过来,连忙将凤轻尘抱了起来,一脸担忧。 凤轻尘脸着地,虽然没有把脸摔成大面状,可一脸都是灰,狼狈得很,九皇叔轻轻地将凤轻尘脸上泥土拭去。 凤轻尘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朝九皇叔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我没事,你别管我。” 这个时候,赤血堂的人也追了过来,九皇叔不得不先松开凤轻尘。 “等着,本王这就为你报仇。”确定凤轻尘没事,九皇叔才放心,提剑继续与赤血堂的人博斗。 这一刻,九皇叔如同猛龙入海,招招狠辣,比杀手还要毒辣三分,让赤血堂的人心惊胆颤,越打越怯。 “凤轻尘,你没事吧。”这个时候,豆豆也带着玄医谷谷主杀了过来。 暗卫们替他们挡住了大部分的攻击,豆豆才有机会上前。 豆豆一上前,就拉住凤轻尘手,痛得凤轻尘冷汗直流:“啊,别碰我。” “你怎么了?”豆豆吓了一跳,连忙松手,玄医谷谷主见状,也顾不得去检查哲哲,而是上前来看凤轻尘。 “你的手受伤了?”玄医谷谷主看凤轻尘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就知道事情严重了。 他可是见过,凤轻尘的双手有多灵活,要是毁了,那可真是太可惜。 “好像是骨折了。”凤轻尘想要笑,可她脸上的笑,却比哭还要难看,她虽然无法检查,可凭经验也能判断出来。 她的手应该是断了。 虽然不想让人担心,可她心里实在害怕,害怕自己的双手毁了,害怕自己再也不能握刀了。 她喜欢当医生,她喜欢握刀的感觉,她喜欢救人的感觉,只有那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还有用,不是没人要的孤儿。 “我看看。”玄医谷谷主一脚把豆豆踢开,也不管场合对不对,上前就撩起凤轻尘的衣袖。 凤轻尘的双手血淋淋的,又红又肿,手肘处几近扭曲。 “伤得很严重。”凭目测,玄医谷谷主就能断定,凤轻尘这手想要和原来一样,怕是难了。 凤轻尘哽咽地点了点头,下额微抬,以免眼中的泪水滑落:“你帮我看看,能治不?” “就算能治,也回不到最初,你自己就是大夫,你难道不知,再厉害的大夫,也不能让受伤的地方,和原来一样。”伤过就是伤过,再怎么也抹杀不掉。 “我知道。”受过伤的手,不能和原来一样,这一点她怎么不懂。 “你既然知道,干嘛还拿自己的手乱来,你难道不知,你自己的双手有多么重要嘛。”玄医谷谷主,看到凤轻尘这双手,心里就有气。 凤轻尘这是想要毁了,自己的行医生涯嘛,真是的…… “我没乱来。”她只是救人,她的双手本就是救人用的。 “手都要废了,这还叫没有乱来。不就是一个不怎么熟的臭小子嘛,你至于为了这个小子,毁了自己的双手嘛。”玄医谷谷主越想越气,一气就抬脚踢向哲哲。 “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臭小子,你救他干嘛,他死了不就是死了,你还以为魔教,敢找你麻烦呀。”又是浪费药,又是浪费大家的时间,现在还害凤轻尘的双手受伤了,玄医谷谷主越想越讨厌哲哲。 就没见过,这么不可爱的孩子。 “和哲哲无关,谷主你就别迁怒,你先帮我,看看我的手,看能恢复到几成。”要说后悔,那是肯定的,可事情重来一次,她还是会救哲哲。 那一刻,她只想着救哲哲……(未完待续) 1147灭门,我不欠你什么 哲哲落地时,眩晕了一下,很快就醒了过来,不过这个时候,大家都忙着对付赤血堂的杀手,玄医谷谷主也只围着凤轻尘转,根本没有人发现他醒了。 哲哲也是一个精明的,醒了也不多说,只躺在那里,听着刀剑相撞的声音,听着玄医谷谷主与凤轻尘的谈话声。 凤轻尘为救他,伤了双手? 活该! 不过,看在凤轻尘救了他的份上,之前的事,他就不和凤轻尘计较,也不找凤轻尘算账了。 什么叫凤轻尘不应该救他? 难道他一条命,还比不上一双手嘛,哲哲愤怒了,可想到凤轻尘救了他,又蔫巴了,只竖起耳朵,听玄医谷谷主说,凤轻尘的双手到底有没有救。 要真没有救,那他……他以后就养凤轻尘好了。 哲哲这么一想,心里也好过了一些。 九皇叔在那大开杀界,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整个人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只攻不守,一路杀过去,赤血堂一时损失惨重。 这一幕,把赤血堂的人刺激得不轻,赤血堂的老大,更是气得大骂:“小子狂妄!” “本王不喜欢这个称呼,既然你们不听劝,那就全部去死。”九皇叔厉声回道,身形一掠,尽是朝那老大扑去。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如同大鹏展翅,中途遇到赤血堂的人,只见九皇叔剑尖一点,个个脑袋开花。 “好俊的功夫。”豆豆的师父大赞,看九皇叔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对劲。 九皇叔这一招,他好像在哪见过? 不过,豆豆师父没空多想,赤血堂的人,见九皇叔如此勇猛,一个个也拼了老命,豆豆师父和九皇叔承担了大部分的攻击。 如此一来,倒是大大的减轻了,豆豆和暗卫的负担,豆豆见局面对己方有利,便收回剑,围在玄医谷谷主身边。 “怎么样?凤轻尘的手怎么了?” “断了。”玄医谷谷主也不隐瞒。 凤轻尘已有心里准备,可听到这话,心里还是一痛。 “没关系,回头接上就好了。”接上了,也不一样了,以后,类似心脏类的精密手术,她怕是做不了了。 不过,没有关系,她可以教思行,思行现在可以做得很好了。 凤轻尘想到这里,又释然了。 做不了医生,她还能做其他的,她一样能济世救天下。 “好个鬼,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你这手接上去,虽然能和平常人一样用,可是力道却跟不上,以后,你不能一连几个时辰握手术刀了。”受了伤的手,就算他本事再大,也不能完好如初。 玄医谷谷主已经检查了,凤轻尘摔下来时,倒是本能的护住了自己的手,骨头没有碎,接好后灵敏度虽然稍差一些,但练练就好了,唯一的缺点就是…… 凤轻尘骨头和筋脉受了损,以后无法长时间握刀,这对凤轻尘来说,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凤轻尘身形微晃,随即又是一笑:“这样便好,至少没有全毁了。” 心却在滴血,这一刻,她似乎明白,当年师姐的无奈。 因为手受伤,不能握自己最爱的手术刀,又不肯转内科,宁可去学法医,和死尸打交道。 宁缺勿滥! 她还好,只是不能常时间握刀,她至少还能做外科大夫,只是不能做大手术,好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大手术,给她做。 “你呀,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我真不明白,你好好地要救这个小子做什么,好不容易自己九死一生,却为这个小子,毁了双手。”玄医谷谷主实在气不过,又踢了哲哲一脚。 他可是知握手术刀的辛苦,他私下也有练习,不过他年纪大了,手不如年轻人那般灵巧,筋骨也没有年轻人那般活络,握不了多久,手就酸了。 不笑又能如何,她后悔也于事无补了。 凤轻尘看了一眼,正与赤血堂博杀的九皇叔,确定九皇叔一直占上风,不会有事后,便让玄医谷谷主去看看哲哲。 她的手,可不能在这里医治,接好了也无法固定。 “你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他。”玄医谷谷主真是恨铁不成钢呀。 为了一个不熟的人,至于嘛。 “相识一场,他终归是个孩子。”凤轻尘看了一眼哲哲,发现他的睫毛轻颤,当下大喜:“谷主,你快看看,他是不是要醒了。” 哲哲这样的情况,他要再不醒来,基本上就是植物人了,能让一个植物人醒来,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医学奇迹。 作为大夫,能见到所谓的“奇迹”,当然是让人高兴的事。 哲哲一听,立马就慌了,双眼紧闭,心跳不规律地跳动了起来。 玄医谷谷主是什么人,没有走近便发现了,眼中闪过一抹讽刺:“不懂感恩的臭小子,倒是命大的很。” 说完,就将人拎了起来,朝豆豆那里一丢:“把人带回去。” 凤轻尘并不笨,玄医谷谷主这举动他怎么不明白,哲哲醒了,却装昏迷。 真正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对哲哲,凤轻尘自认是仁至义尽,她不欠哲哲什么,哪怕九皇叔利用哲哲,寻得魔教所在,她也不欠哲哲什么。 权势的斗争没有黑与白,要怪就怪魔教教主自不量力,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唉……凤轻尘叹了口气,幽幽的道:“这就样吧,他只是我的病人,回头到了魔教,把人交给魔教,我也算是做了一个大夫,该做的事。” “你啊,就是想太多了,什么叫大夫该做的事,他给你诊金了吗?”玄医谷谷主真想敲开凤轻尘的脑袋。 他就不明白,凤轻尘对病人,需要这么负责嘛。 病人的是死是活,与他们何干,他们只是大夫,就是失手治死了又如何,是那些人主动找上他们的,关他们什么事。 “回头,我会记得问魔教要诊金。” 凤轻尘和玄医谷谷主说话间,九皇叔和老者,也把赤血堂的人解决掉了,领头的老大,九皇叔没有一剑刺死,而是将其手筋、脚筋挑断,身上刺出数个窟窿,血不停地往外流。 这种虐杀的手段,九皇叔极少用,这一次也是气极。 那人痛得在地上打滚:“你,杀了我。” 九皇叔连个眼神都不施舍给他,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将剑上的血擦干净,当着那人的面,命令道:“传本王令,灭了赤血堂。” “是。”暗卫领命而去。 “不……”那领头人惊恐的大喊,可九皇叔根本不理会他。 和他说不,赤血堂还没有资格!(未完待续) 1148医治,既期待又害怕 哲哲醒了,赤血堂被灭了,他们也逃离南陵锦凡的势力范围,可大家却一点也不高兴。 九皇叔回来,听到凤轻尘因为救哲哲,而伤了自己的双手,要不是凤轻尘拦着,他肯定把哲哲劈成两半了。 豆豆一脸不解,豆豆师父也不明白,凤轻尘的手只是断了,接好了就能和常人一样,凤轻尘又不用干重活,受点损也没有什么,九皇叔至于为这点小事,杀了哲哲嘛,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呀。 当玄医谷谷主,把凤轻尘会医术,又如何用自己的双手,救了多少人,给云潇开脑、给东陵太子补心的事说出来,豆豆和豆豆师父也激动了、愤怒了。 “哲哲那个混蛋,这不是毁一个圣手嘛。”豆豆气得跳脚。 呜呜呜……他还没有看过,开脑壳、缝脑壳呢,还没有看过,把人的心打开呢,凤轻尘的手要是无法恢复如初,他就看不到了。 啊啊啊……他可怜呀。 豆豆一脸哀怨,玄医谷谷主眼露欣慰,这颗笨豆子,总算还有一点可取之处。 豆豆师父先是一脸的骄傲,随即又黯然了起来,紧张地追问:“一点办法也没用吗?我记得神医赤炼水,一手金针刺穴术,出神入化,你说用金针有没有用?” 玄医谷谷主一听,炸毛了:“什么神医,老子的医术比他强多了,老子不行,谁还能治得好。” 居然不信任他的医术,太坏了有木有。 “你激动个什么劲,这不是人多力量大嘛,你又擅长接骨。”切,别人怕玄医谷谷主,身为杀手的豆豆师父才不怕。 “我能不激动嘛,你这是看不起我,我可是玄医谷谷主,说起医术,我称第一没有人敢不服。不擅长,什么叫不擅长,这世间就没有我不擅长的病症。”玄医谷谷主绝不容许,有人看不起他的医术。 豆豆轻蔑的哼了一声:“凤轻尘会的,开心、开脑术,你就不擅长。”要擅长,哪里还等得到凤轻尘来医。 “你……个混小子,找死呢。”玄医谷谷主一张脸胀得通红。 好吧,凤轻尘会得那些,他虽然也会,可没有凤轻尘擅长。 “我怕死。”豆豆乖觉地挪了挪位置,离玄医谷谷主远远地:“说认真的,你到底能不能医好凤轻尘,你看九皇叔那张脸,我实在怕呀。” “我是没有办法,也许赤炼水那个混蛋行。”玄医谷谷主极小声的说道。 他有容人的雅量,可让他承认自己技术不如人,实在是说不出来口。 “真的?”声音再小,豆豆也听到了,当下双眼一亮,飞快地朝九皇叔跑去:“九皇叔,九皇叔,特大好消息。” 豆豆这是摆明了邀功,玄医谷谷主也不拦走。 死道友不是贫道,他这两天,天天被九皇叔瞪得话都不敢说,赤炼水来了也好,至少有人替他,承受九皇叔的怒火了。 哦耶耶,这是好事。 至于豆豆……呵呵,他小小的利用一把,反正豆豆也不知道。 如玄医谷谷所想的那般,听到豆豆的话,九皇叔立刻下令,让人把赤炼水请来,只不过从江南到这里,时日不短,在此期间还是要玄医谷谷主医治。 听到自己的双手,恢复有望,凤轻尘眉眼间的愁绪也散了,反过来安慰九皇叔,让九皇叔不要太担心,她不会有事,另外…… 也不要因为她而耽搁了,他们途中已浪费了不少时间,也该继续前行了,横竖她伤的是手,不是身子。 九皇叔不同意,九州地图虽重要,可九州地图是死物,只要查到在那,总归会找到,凤轻尘的手却不能再出事。 要再出事了,他恐怕会自责死。 如此,又休息了十天,哲哲身上伤已是大好,只不过因为凤轻尘受伤的事,再加上哲哲装昏迷的事,让九皇叔等人很不待见他,他几乎成了边缘人物。 九皇叔也不找哲哲麻烦,只当他不存在,将哲哲无视地彻底。 小小的一个人儿,被众人排挤,即使他再怎么早熟,心里也难受,不过哲哲是个死倔的人,豆豆和谷主几个人排挤他,九皇叔不待见他,他也不理众人。 反正,他早晚要到魔教,他会和这些人分道扬镳,到时候各走各的路,他才不要这些人喜欢。 哲哲吸了吸鼻子,压下心中的渴望,默默地站在角落,看玄医谷谷主和豆豆他们几个瞎闹,看九皇叔和凤轻尘聊天,看豆豆师父捧着书,给凤轻尘找医治的办法。 哲哲就如同局外人,站在那里,怎么也融入不进去,看了一伙觉得没意思,便一个人回房了。 凤轻尘看着哲哲离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如果事后哲哲来道个谢,或者关心一下她,这些人也不会如此对他。 哲哲好像认为,她救他是应该的,可哲哲却忘了,她凤轻尘不是魔教的下人,没有义务非救他不可。 又过了五天,赤炼水和郭保济快马加鞭赶来了,一到,还来不及喝水,就被带去给凤轻尘看伤。 赤炼水将凤轻尘的双手,来来回回看了数十遍,饶是淡定如凤轻尘,冷静如九皇叔,也忍不住紧张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一脸期盼地看着赤炼水,这个时候,凤轻尘也明白病人和病人家属,等医生宣布病情的心情了。 真正是既期待又害怕。 看赤炼水眉头微蹙,九皇叔和凤轻尘相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问一句,到底能不能恢复如初。 玄医谷谷主则佯装淡定地坐在一旁,却时不时的偷瞄赤炼水一眼,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他无法让凤轻尘的双手恢复如初,如果赤炼水能,他多丢脸呀。 不过,玄医谷谷主心里,还是希望凤轻尘的双手能恢复,凤轻尘的双手毁了,实在太可惜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赤炼水看了半天,就是不说话,九皇叔和凤轻尘也沉得住气,赤炼水不说,这两人也不追问,只坐那里等,等赤炼水的诊断结果。 三刻钟后,赤炼水终于放过了众人,将凤轻尘的双手放下,清了清嗓子,看到所有人都看着他,赤炼水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得意的。 让你们不追问我,让你们冷静,大爷我急死什么你们,赤炼水那狭长的眸子微挑,一副等人追问的样子。 “你倒是快说呀。” 确实有人追问,不过不是赤炼水期待的人,而是耐心不怎么样的豆豆。 赤炼水不满了,还想要拿侨,可就在此时,九皇叔丢了一个冷眼过来,赤炼水身子一颤,虽然告诉自己,现在九皇叔有求于他,别怕,可还是本能的张口了……(未完待续) 1149寻医,九皇叔的体贴 “凤轻尘这手可以治。”赤炼水如是说道。 “太好了。”众人松了口气,凤轻尘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就是九皇叔的面色,也柔和了几许。 “不过……”赤炼水话锋一转,众人的好心情瞬间消散。 “不过什么?”玄医谷谷主问道。 说来,他是最别扭的了,即希望赤炼水能医好凤轻尘,又不爽赤炼水害他丢人。 赤炼水倒是想要拿乔,可九皇叔那刀子似的利眼,让他根本不敢隐瞒,只得立刻解释清楚:“不过,想要恢复如初,却是不可能。” “怎么这样?”凤轻尘和九皇叔一阵失望,两人相视一眼,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切……”豆豆很一脸鄙夷:“要知道你就这么点本事,我们就不在这里等你了,你和玄医谷谷诊出来结果一样。” 哲哲摆明看不起赤炼水,赤炼水哪能高兴,当即反驳:“怎么能一样,谷主说凤轻尘的手,以后握手术刀,超过一个时辰就会酸,我却能让她超过两个时辰,甚至四个时辰。” 也就是说,八个小时以内的手术,凤轻尘完全可以做下来。 “你说真的?”刚刚还不曾激动的凤轻尘,这一刻却忍不住了。 赤炼水太坏了,说话不肯一次性说清楚,害她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既然敢说,就一定能做得到。”赤炼水挺直身子,一副得意的模样。 当然,他这副样子,是做给玄医谷谷主看的。 玄医谷谷主气极,可又不好在九皇叔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哼一声,别过脸不去看赤炼水。 赤炼水也不在意,他此刻心情正好呢。多年来,一直被玄医谷谷主压一头,现在总算有出气的机会了。 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九皇叔冷眼看着,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只道:“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医治。” “现在还不行,医治前,我要找几味药,针炙配以药浴,方能让凤轻尘的双手,恢复原有的灵敏。”赤炼水原本不想这么认真,可他想要打压玄医谷谷主,这事也就变得万分郑重。 “要什么药,本王派人去找。”只要九州大陆有的,他东陵九就能舀出来。 “不用了,我要的药材,我自己种了,我回去取便好,外面的药材药效,没有我种出来的好。”赤炼水和郭保济,占据了一块极好的地方,真正的钟灵神秀,种出来的药材,也比外面好上许多。 大夫好很重要,可好的药材也很重要,没有一副好药材,大夫再厉害,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九皇叔看了赤炼水一眼,确实赤炼水,哪怕是为了让谷主好看,也会尽心医治凤轻尘,便不再多说。 只要是为凤轻尘好,他都可以接受。 赤炼水给凤轻尘施了一次针,再三叮嘱,在此期间双手不可二次受伤,他会尽快过来找她。 凤轻尘默默地点头,在赤炼水和郭保济走后,凤轻尘也开口,请求九皇叔派人送她和玄医谷谷主先回京。 她双手无法用,她现在就是一个残废,连吃个饭都要人喂,这样的她,别说九皇叔了,就是她自己也嫌弃。 “事情办完,本王就带你回京。”这是不许凤轻尘一个人回去了。 回去的路并不太平,南陵锦凡还在那虎视眈眈。 虽然听说王锦凌去了南陵,不知和南陵皇上谈了什么,南陵皇上转身就下旨斥责了南陵锦凡,并让南陵锦凡立刻带人去瘴气林,要是影响了战局,就把他逐出皇室。 也就是说,南陵锦凡现在是犯了错的主,打西陵天磊就是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要是赢了前事不咎,也别想军功;反之,要是败了,皇位什么的你就别想了,不治你的罪,你就该笑了。 “我这个样子,跟你去了,也只能是添乱,南陵锦凡已不是威胁,你不用担心。”凤轻尘婉拒。 住在这小院,还能有丫鬟服侍她,要是在路上,她双手无法用力,吃饭、穿衣怎么办?难不成什么都让九皇叔去做? 九皇叔可是男子,她可不敢让九皇叔当丫鬟使唤。 “不会添乱,本王心意已决,你放心,本王会让谷主想办法,不会让你一直这样。”他不介意照顾凤轻尘,可他知道凤轻尘的尴尬。 连小解都要人帮忙,没了双手就如同婴儿一般,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好吧,要是谷主想不到办法,你就把我送回京。”没武功的孩子伤不起,她这个样子,不仅需要人全程照顾,对护卫来说也是一外负担。 九皇叔没有接凤轻尘的话,而是上前替凤轻尘卸下珠钗,又打散了长发,动作很熟练,偶尔扯断了几个根几丝,也让凤轻尘感觉不到痛。 凤轻尘看九皇叔,从手忙脚乱到井进而有条,不怎么怎么的,心里有些泛酸。 九皇叔何尝做这过这些事,而今天为了她,倒真是什么事,都学着去做了,如果哪一天,九皇叔说他会做绣花,凤轻尘都会信。 因为,九皇叔的学习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拆完发髻后,九皇叔便替凤轻尘宽衣,抱凤轻尘去沐浴,从头到尾,完全不假借他人之手,把凤轻尘打理得周到。 养尊处优的九皇叔,也学会服侍人了,还做是有模有样,真正是让人不知说什么的好,凤轻尘就一直看着九皇叔,美目泛着歉意,还说无法掩饰的深情。 这个男人,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真正是超出她的想象。 九皇叔收拾好自己,转身回来就与凤轻尘对了个正着,不客气地在凤轻尘额头弹了一记:“一点小事,你这样傻不傻。” “什么叫小事,明明是很大的事。”凤轻尘想到,九皇叔全程为她沐浴,脸就红了起来,小脑袋往九皇叔怀里钻,嗡声嗡气的道:“你给我买个丫鬟吧,路上让丫鬟服侍我。” 他们俩虽早有夫妻之实,可这等私密之事,天天让九皇叔做,凤轻尘也很尴尬,尤其是,九皇叔每次为她沐浴时,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就会起反应,结果就是两人都弄得气喘吁吁。 而九皇叔又要碍于她的手伤,不敢乱动她,每每都忍得难受,凤轻尘看着也不好意思……(未完待续) 1150带路,现在才知道求本王 买丫鬟? 让丫鬟来服侍凤轻尘,为凤轻尘做这些? 开什么玩笑。 就算是女子,九皇叔也不许,那女子这般碰凤轻尘。不管凤轻尘怎么说,九皇叔就是不同意。 他的女人,他宁可辛苦一点,也不许别人碰,哪怕同是女子也不行。 凤轻尘的要求,被九皇叔毫不留情的驳回,凤轻尘虽然有点郁闷,可心里却是极高兴、极幸福的。 九皇叔愿意为她做这些小事,而且不厌烦,又何尝不是两人之间的情意与情趣。 凤轻尘之后也不再提,反正九皇叔乐意,而有什么事情,习惯了脸皮自然就厚了。 虽然每次沐浴,九皇叔依旧一脸通红,可比之前好了许多,再加上凤轻尘的双手,也渐渐转好,有些事情,只要不太激烈,完全可以做。 如此,两人都满意了,又休息了十来天,在玄医谷谷主的宣布下,九皇叔终于带着凤轻尘继续往前走了。 走之前,九皇叔把哲哲找来,告诉哲哲他们有要事去办,不方便带着他,要先把他送回魔教,哲哲怯怯的应了一声,走之前,小声地对九皇叔说了一句:“对不起。” 九皇叔却当作没有听到,哲哲眼中闪过一抹不安,却不再说话。 反正,反正,回了魔教,大家再不相见,九皇叔和凤轻尘讨厌他,那就讨厌吧,他不需要这些人的喜欢。 没有南陵锦凡添乱,没有哲哲使坏,这一路异常的平顺,虽然有几个杀手组织,查到豆豆的消息,想要趁这个机会,杀了豆豆,可想到赤血堂灭门惨况,一个个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小心思。 欧阳豆豆身边,那个东陵九皇叔可不是好惹的,他们还是别招惹的好,至于杀凤轻尘的事? 你妹……没看到杀手联盟的老怪物,和隐形少主豆豆,都跟要凤轻尘左右嘛,他们还找上去干嘛,嫌命长呀。 各方各派,找到一个平衡点,想要出手的人也在观望,轻易不敢冒头。 这样的情况,是九皇叔乐见的,虽然他多调了一倍的暗卫,暗中保护凤轻尘,可这些人不来找他麻烦,总是好的。 身边带着哲哲,九皇叔并没有太过招摇,甚至刻意隐瞒了,以免那些江湖人士找上他,要他把哲哲交出去。 当然,九皇叔能瞒得住,那些不关心九皇叔的江湖人,可瞒不了各国皇帝,甚至九皇叔还特意和皇上说了一声。 收到九皇叔的折子,皇上一扫之前郁郁:“朕这个九弟,这次恐怕要白忙一场了,朕就好心一点,不凑这个热闹。” 皇上笑得很好看,符临站在殿中,低着头,眼中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九皇叔怎么可能白忙一场,皇上都能查出魔教和江湖正派一战,九皇叔又怎么不知,虽说…… 九皇叔去晚了,可并不表示九皇叔会白忙一场,九皇叔要的可不是魔教。 这些话,符临当然不敢说,说出来皇上的心情定会不好。 这段时间,皇上并没有开心过。 本以为九皇叔走了,可以借机整顿朝政,却不想九皇叔根本不给皇上机会,这段时间一连暴出几桩命案和惨案,引起巨大的民愤,而犯事的人,都是京中权贵子弟。 这些犯事的子弟,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他们的父兄和家族,都是死忠的保皇派,参与过逼死前户部尚书的事。 前户部尚书的死,不管是皇上还是众大臣,都以为九皇叔不会深究,毕竟当初九皇叔一点表示也没有,甚至老尚书的葬礼,他都没有去,却没想到…… 九皇叔会在老尚书家人回乡,他自己不在京城时,朝皇上发难,挑起民愤,逼皇上对自己的臣子出手。 够狠,够准,够冷。 除了东陵皇上外,南陵和西陵也相当关注九皇叔的行动,南陵皇上见九皇叔不是找他们麻烦,也就随九皇叔去。 魔教可不比从前,一个元气大伤的魔教,南陵皇上还不放在眼里,再说魔教向来仇视各国,九皇叔想要拉拢魔教,那是不可能的。 魔教少主,可是差点死在九皇叔手上,魔教人肯定不会和九皇叔合作。 西陵皇上看到九皇叔,不去找西陵天磊麻烦,便松了口气。 对九皇叔此行,各国皇帝都不看好,皆认为九皇叔这是白费功夫,大家的目光再次紧盯瘴气森林。 东陵的洛王,已经带兵到了瘴气森林外,并且与西陵天磊,小小的打了一仗,打了个平手,随后又小小的接触了几次,各有胜负。 南陵的兵马,随后也赶到了。 大家都在紧盯这场战斗,一个个暗自担心,又摩拳擦掌…… 三国表面一团和气,背后却是暗潮汹涌,在这个时候去魔教,九皇叔倒是跳出了三国之争。 在哲哲的带路下,九皇叔一行人很顺利到了魔教。而魔教,也如情报所显示得那般,已经被灭教了,魔教教主带着小部分人马,逃走了。 整个魔教,一片死寂,不见半个活人。 他们,来晚了一步。 “怎么会这样?”看着满目苍夷、化为废墟的魔教,哲哲双眼通红,一跳下马车,便朝魔教大殿跑去。 一路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腐烂的气息,让人作呕。 “大长老,三长老,小顺子,保娘娘……是谁,是谁下得手?”哲哲一路跑过去,看到自己熟悉的人,一个个倒地上,小小的人儿,双眼通红,如同失去理智的小狮子,挥武着拳头,大声咆哮。 “是谁,啊……是谁杀了他们,毁了我的家。”哲哲冲进殿中,到处打砸,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般。 九皇叔没有管他,让人拿来一套全黑的衣服,给凤轻尘穿上,又将自己全部包裹住,才走入魔殿中,便示意暗卫上前,查看这里的情况。 其他人也一样,将自己全身包裹住,行走在全是死尸的魔殿,看上去就如幽灵一般。 “这些人,死亡时间,都在十天以上。”玄医谷谷主一路跟进去,心中暗叫可惜。 来晚了,来晚了。 魔教的宝贝,肯定也被人搬走了,亏死了。 殿内血气很重,尸体大多腐烂,尸臭味极刺鼻,凤轻尘没有跟进去,豆豆师父留在外面保护她,九皇叔倒也放心,唯一让他不放心的就是豆豆。 因为,豆豆跟进魔殿后,人就不见了……(未完待续) 1151指责,什么都没有了 魔殿里面有什么,众人都不知晓,见豆豆消失,九皇叔立马派人去找。 豆豆师父就在这里,九皇叔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难看,怎么说,他也欠豆豆一个人情,要没有豆豆,他们不可能那么顺利,从南陵锦凡手中出来。 结果,豆豆师父却说不用了,因为,豆豆十有八九是迷路了,这魔殿这么大,到处都是路,背后又是一片雾林,真要去找豆豆实在太危险,也浪费人力。 豆豆本事不差,他要遇到危险,会发出求救信号。 人家师父都这么说了,九皇叔何必浪费人力,便站在殿中,看着半发疯的哲哲。 不得不说,哲哲这个孩子心性之坚,不是常人可比,发泄一通后,哲哲抹了一眼泪,咚的一声跪在九皇叔面前。 “求你,告诉我,是谁灭了圣教,灭我圣教满门。” 魔教中人,都自称自己是圣教。 哲哲也不例外。 哲哲跪在九皇叔脚边,一张小脸全是泪水,好不可怜,可九皇叔却半点不心软,冷冷地打量着哲哲,直把哲哲吓得全身颤抖。 一身黑衣的九皇叔,站在殿中就如同修罗,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哲哲强压下心中的害怕,咬着唇,朝九皇叔磕了一个头:“求您。” 不过六岁的孩子,却经此打击,可想而知,此时的哲哲有多么的害怕与惶恐。 “现在才知道求本王,你不觉得晚了吗?”九皇叔丝毫不把哲哲当孩子看,所以没有所谓的同情。 “哲哲少主,本王不欠你什么。”正道与魔教之争,千百年就没有断过,魔教杀了正道那么多人,作为正道一份子,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他也有诛杀魔教的责任。 哲哲不停地磕头:“我求您。” “你求本王也没有用,灭魔教的是江湖正道,稍微有点影响力的门派,都出手了,你想报仇?做梦吧。”一个小孩,想要与整个江湖为敌,那是笑话。 要不是有九皇叔一路相护,隐藏哲哲的消息,那些江湖人士,早就把哲哲杀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江湖大侠也懂,他们不会为了所谓的侠意心肠,就放过哲哲。 这也就是皇上,不阻止九皇叔送哲哲来魔教,说九皇叔会白忙一场的原因。 没有魔教做靠山,哲哲只是一个累赘,一旦那些江湖人士,发现哲哲在九皇叔手上,九皇叔也会麻烦。 当然,那些人也不会要九皇叔的命,顶多让九皇叔交出哲哲,而依皇上对九皇叔的了解,九皇叔不会为了一个哲哲,和整个武林为敌。 所以,皇上并没有把哲哲,在九皇叔手听消息暴出去,与之相比,皇上更想看到,九皇叔带哲哲来魔教,却发现魔教不存在的愤怒。 即使皇上不知,九皇叔来魔教,到底打什么主意,可这并不影响皇上看戏,魔教没了,九皇叔打什么主意,最后都会落空。 满怀希望而来,却发现希望落空,这样不是更有意思? “爷,什么都没有。”暗卫查看一翻后,转身出来禀报。 “爷,整个魔殿都空了,无一活口。” “爷,属下无能,没有找到其他的路,魔教教主的尸体也不在这里。” 暗卫一一来报,这些消息九皇叔即使知道,也不介意再听一遍。 “哲哲少主,魔教的情况你也听到了,无一活口,你父亲下落不明,如果本王没有猜错,你父亲应该还活着。”九皇叔对哲哲说道。 哲哲死寂般的眸子,闪过一丝亮光,一脸希冀地看向九皇叔。 九皇叔没有任何表情,继续说道:“哲哲少主,本王出于道义,把你送到魔教。魔教这个情况,本王也始料未及。现在魔教已灭,你作为魔教少主,江湖上那些人,绝不会放过你,请恕本王无能为力。” 这话就是说,我已经把你送到魔教了,即使魔教被灭了,我也不会再管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九皇叔转身就走,留下哲哲一人,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 再怎么阴狠,可终归是个六岁的孩子,见九皇叔走了,哲哲连忙爬了起来,冲了出去,挡在九皇叔的面前:“你们不能走。” “哦,本王为何不能走?”九皇叔很给面子地停下脚步。 哲哲悄悄地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的道:“因为,因为你们……对,因为你们,都是你们来晚了,不然圣教也不会被灭,是你,是你,都是你害的……” 找到理由,哲哲越说越理直气壮,如果不是暗卫拦着,恐怕会冲上前,撕打九皇叔。 都是九皇叔,都是凤轻尘,要不是她的伤,他们早就到了圣教,圣教根本不会被灭。 哲哲用仇恨地眼光,看着九皇叔,小小年纪,这恨意却是不比大人少。 有那么一瞬间,九皇叔有杀哲哲的冲动。 不过,想到下落不明的九州地图,九皇叔还是忍了下来,冷哼一声,说道:“本王的错?哲哲少主,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指责本王。就算本王来时,魔教还没有被灭又如何?你以为本王会帮你,帮你们魔教吗?” 自以为是的孩子,吃了这么多苦,还学不乖,真正让人无法喜欢。 到现在,哲哲居然还不明白,他早已不是那个,能够为所欲为魔教少主,他现在是被江湖正道人士追杀的魔教余孽。 “为什么不帮,你为什么不帮我们?”哲哲不闹了,整个人都静了下来,呆呆地看着九皇叔。 九皇叔和他非亲非顾,为什么要帮他? “你算个什么东西,本王为什么要帮你,魔教被不被灭,与本王何干。”即使是他一手策划的又如何,要不是魔教引起众怒,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么多人,这么多人死了,你怎么可以不帮。”哲哲彻底懵了,双眼无神。 “这些人的生死,与本王有什么关系,这天下那么多人要死,本王个个都帮,你当本王是神嘛。”来晚了,一个活口也没有找到,九州地图下落不明,九皇叔本就不爽,哲哲还闹这么一出,九皇叔心情能好才有鬼。 殿内,全是尸体腐烂的气息,不宜久呆。 一脚踢开哲哲,九皇叔不再理会他,转身朝殿下走去。 他要尽快找到魔教教主,不然,在魔教的这份九州地图,就真的找不到了……(未完待续) 1152寻找,豆豆傻人有傻福 哲哲如此破布娃娃一样,整个人呆呆愣愣地,跪坐在殿内,没有一丝生气。 暗卫出去时,顺手将人拎走,哲哲也不反抗。 九皇叔从殿内出来,脱掉罩在外面的黑衣,朝凤轻尘走去,看到凤轻尘关切的眼神,九皇叔道:“魔教被灭,魔教教主下落不明,魔殿内有价值的东西,全部付之一炬。” 也就是说,那些正派人士,把所有能搬走的东西都搬走了,搬不走的就全部烧了。 江湖大侠也是要吃饭,既然攻打了魔教,当然不会放过魔教值钱的东西,再说了,就算他们不屑和魔教争利,也不会把值钱的东西留下,让魔教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那你要的东西呢?”凤轻尘虽然知道九皇叔要从魔教找东西,可具体是什么,她却是不知。 九皇叔不说,她便不问。 九皇叔摇了摇头:“没找到。” “暄少奇那里呢?”不会是被人拿走了吧。 “没有。”九州地图的事,九皇叔并没有告诉暄少奇,那些武林中人,也不知道魔教有地图。 “那就肯定还在魔教,魔教教主下落不明,只要我们找到他,你要的东西就有眉目了。”这一路,他们遇到多少麻烦,要白忙一场,那可真是亏大了。 “希望吧。”不管怎么样,至少这一张地图的下落有眉目了,比起其他几张,连在哪都不知,这已算幸事。 玄医谷谷主,拿出一个药瓶递个众人:“去尸毒。这个地方不宜久呆,我们先出去再说。” 这种奇奇怪怪的药丸,也就只有玄医谷谷主才有。 众人服了药丸后,便准备离去,这个时候才发现:“豆豆呢?好像还没有回来。” “迷路了。”对于这个爱脱队的家伙,九皇叔表示,要不是看在豆豆师父的面子上,他真心不想管。 明知自己会迷路,还不紧跟大部队了。 “嗯。十有八九迷路了,我们不管他,他经常迷路,在家门口也能转三五个月,找不到路。”对豆豆迷路的丰功伟绩,豆豆师父知之甚详,也习以为常。 呃……凤轻尘满头黑线:“他当初怎么到京城的?” “有引路蜂,然后……他花了三个多月。”豆豆师父都不好意思说了。 从杀手联盟到东陵皇城,快的话二十天左右,慢得话一个月也能到。 在有引路蜂的情况下,豆豆还能走这么久,可见天赋异禀了。 “好吧,我们不管他,先走吧。”凤轻尘不再坚持,可就在众人刚上马车时,魔殿内,传来一声尖叫。 “啊啊啊……救命呀,救命呀。”紧接着,一道明火,从殿中某个角落飞出,升上天空。 “是豆豆,遇到危险了。”豆豆师父,在凤轻尘等人的潜移默化下,也不叫欧阳了,豆豆抗议数次,无效。 “你们留在这里,本王去看看。”魔教教主没死,那肯定还有一批魔教追随者在,为了安全,他们最好不要分开。 暗卫虽然不认同,九皇叔独自冒险的行为,但想到自己和九皇叔的差距,也只能认了。 “交给你了。”豆豆师父万分郑重地说道。 九皇叔没有任何表示,只看了凤轻尘一眼,示意她放心,便转身离去,几个起落,便不见人影。 “不知遇到了什么。”玄医谷谷主一脸好奇。 他辛辛苦苦跑一趟,结果却什么也没有拿到,他郁闷呀。 他来魔教是找宝的,不是来游玩的,这一堆死尸,有什么好看的。 “等着吧,有好事不会落下你。”什么高深莫测的玄医谷谷主,明明就是一个猥琐的老头。 “嘿嘿……”玄医谷谷主得意的一笑,笑到一半,发现不对劲,抬头望去,只见哲哲用愤怒和仇恨的眼神看着他。 谷主脸上的笑立马僵住,没好气的回瞪:“到现在,这小子还没有学乖。” “一个孩子罢了,别和他计较,等到找到魔教中人,就与我们无关了。”凤轻尘劝说道。 哲哲杀了那么多人,他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人的亲人会如何伤心。 现在,他身边的人一一惨死,他只知道仇恨别人,却从来不曾反省过,自己曾经做的事,错得有多离谱。 如果是以前,凤轻尘也许会趁机教育两句,可现在…… 她对哲哲彻底的失望了,她承认她对哲哲的治疗失败,哲哲病得太严重了,她没那个能力医治。 九皇叔寻着声音追过去,只看到魔殿最角落,被砸出一个巨洞,而欧阳豆豆已不见人影。 九皇叔不假思索,便将手上的改良后的飞虎爪,固定在巨洞外,然后纵身跃下去。 这深洞明显是人功建造的,笔直往下落,中途没有一点障碍,很快,九皇叔就见到了光。 到底了! “咦,又有一个傻帽掉下来了?”耳边传来豆豆的声音,九皇叔没好气的回话:“你以为本王和你一样。” 骂别人时,还带上自己。 咚……九皇叔稳稳落地,和豆豆摔得四脚朝天不一样,九皇叔稳稳站好,风吹来,端得是玉树临风。 “啊,是九皇叔,你来救我?”豆豆一拍屁股,立马跳了起来。 “本王没空,去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有没有路。”九皇叔手腕上,还带着飞虎爪,不方便走,只好命令豆豆去查看。 这地方,看上去像是一个山谷,估计能住人。 “哦,我这就去。”豆豆很听话,可走了没两步,就被九皇叔给叫住了。 “站住。”豆豆可是会迷路的,让他去找路,实在是……给自己添麻烦。 “啊……九皇叔你干嘛呢,一伙要我去探路,一伙又不许我动。”豆豆果然站住,身子还保持向前冲的姿势,只转头问道。 “本王不相信你,既然你没有危险,就在这里呆着,本王让其他人过来。”九皇叔将话说得如此直白,豆豆还有什么不明白。 “你太可恶了,你居然瞧不起我。”豆豆气得脸颊鼓鼓的。 他不就是不太认路嘛,至于这样嘛。 “谁让你没用。”身为杀手,居然会迷路,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又不是我愿意的。”豆豆底气不足的辩解。 “那和本王有什么关系?”九皇叔再次给豆豆浇了盆冷水:“好好在这呆着,在其他人没到之前,你给本王站在那里,不许动。” 说完,九皇叔就借着飞虎爪,往洞口飞去,留下豆豆一个人,以金鸡独立之姿,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一片树叶飘来,正好落在他头上,好不凄凉……(未完待续) 1153圣地,这一趟不算白来 凤轻尘等人下来时,发现豆豆保持一个诡异的姿势,站在那里,颇为不解。 “豆豆,你在干吗?”抬起脚,往前走,却僵在那里不动,头顶上还有一片绿树叶,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被点穴了。 凤轻尘问话时,就看向九皇叔,是不是九皇叔做了什么,结果九皇叔很淡漠的别过头。 就这么一个二货,需要他出手吗? “九皇叔不许我动。”豆豆却趁机告状,一脸哀怨。 “呃……九皇叔不让你动?”凤轻尘再次看向九皇叔,九皇叔再次不理会。 和二货,他无法沟通。 豆豆用力点头:“凤轻尘,我劝你再找过一个男人,九皇叔的心变得太快了。他刚说完让去探路,立马就让我不许动。” 好吧,原本豆豆不解释,众人还一头雾水,这一解释众人都明白了,玄医谷谷主笑得身子都颤了起来,豆豆师父则羞愧的捂脸。 这货不是我徒弟,这货真不是我徒弟。 豆豆呀,你还能再丢脸一点嘛。 “咳咳。”凤轻尘很好心,不仅没有笑话豆豆,还解除了豆豆的禁令:“你现在可以动了。” “真的?”豆豆一脸惊喜。 “当然是真的。”凤轻尘见豆豆偷看九皇叔,又补了一句:“九皇叔允许你动。” 事后,凤轻尘问豆豆,他怎么那么听九皇叔的话,豆豆很委屈的说:我怕九皇叔,把我丢到牢里。 太可怕有木有。 好吧,恶人自有恶人磨,凤轻尘也不多说什么,豆豆这性子太跳脱了,有九皇叔在,才会乖乖听话。 解决了豆豆这个人形木桩,大家继续往前走,暗卫在前面开路。 和魔殿的阴森、血腥相比,这里简直是人间仙境,阳光洒进来,照在身上暖暖的,偶有清风拂过,带来淡淡的青草香味,偶尔也能闻到花香。 “这应该是魔教的后山,没想到路居然被豆豆撞到了。”豆豆师父,大胆猜测这个地方的用途:“这里,应该是魔教人遇到危险,撤离用的。” 杀手联盟也有这样的地方,作为生死关头,逃生用的路。 哪知,豆豆师父的话刚落下,就被人反驳了。 “不是,这里是圣地。”哲哲从魔殿出来,就一直木着张小脸,这伙终于开口了。 “圣地?埋死人的地方?”一般情况下,被叫做圣地的地方,都是死后归属地。 哲哲点了点头,小脸绷得紧紧的,亦步亦趋地跟在凤轻尘身后,生怕被九皇叔丢下来。 九皇叔已经把他送到了魔教,他不是九皇叔的责任,九皇叔可以不用管他。 “呃……”豆豆师父一脸尴尬,一张老脸胀得通红,恨不得自打嘴巴。 让你学豆豆,让你多话。 这下好了,一开口就说错话了。 好在,九皇叔和凤轻尘都是厚道人,并没有笑话豆豆师父,只一脸沉默地往前者,不多时,耳边就传来一道沙沙沙的声音。 “大家小心。”不需要九皇叔吩咐,众人就将凤轻尘、谷主和哲哲围在中间。 “好像是野兽的声音。”豆豆耳朵尖,不多时就可以肯定了:“应该是蛇,我好像听到蛇吐信子的声音。” “蛇?这地方会有蛇?”谷主颇为不解。 这一路走来,他们连只兔子都没有见着,可见这个地方有人清理过,根本不可能有兽类出没。 “是圣物,是我教圣物,它一直守护圣地。”哲哲虽然年纪小,但知道的却很多。 “圣物?巨蟒?和你那条蟒蛇一样?”九皇叔将剑拔了出来,并让玄医谷谷主,拿一瓶药给他。 哲哲“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比我的厉害,你们别杀它,它是圣物。”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明白自己没有说不的权利。 九皇叔没有再刺激他,而是将药,细致地洒在剑上。不多时,剑身便泛着蓝光,随后便临将药丢给暗卫,暗卫一一照做。 “我也要。”豆豆总是不甘落后,谷主也不苛待他,丢了一瓶给他:“接好了,你自己小心一点,中了毒,可别奢望我救你。” “真是毒药?药效如何?”作为杀手,豆豆对毒药、暗杀技巧,有特别的偏爱。 “见血封喉,你可以试试。”谷主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豆豆给了谷主一个白眼,学着暗卫那样,将毒药洒在剑上,待到剑身泛着蓝光时,便将余下的毒药收了起来,谷主眼睛都看直了:“我是借你用,不是给你,剩下的不给还我吗?” “给了我,就是我的,还什么还。”豆豆理直气壮的说道,见谷主还要说话,豆豆连忙嘘了一声:“别说话,那什么的圣物来了。” 谷主气得说不出话来,谁让豆豆说得是实话,那巨蟒的头已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千年巨蟒吗?这么大?”豆豆眼睛都看直了,那蛇头比人脑还要大,最最可怕的是…… 唰的一下,那巨蟒的另一个脑袋,也蹦了出来,无视两旁的矮草,飞快的朝他们游来。 “是双头蟒。”九皇叔的身子,稍稍绷紧。 “双头蟒能长这么大吗?”豆豆吞了吞口水。 那蛇身,比他的大腿还要粗,至于蛇身有多长……反正他们现在还没有看到蛇尾,真要被这蛇卷到了,他估计会被活活绞死了。 “不能,所以这条才是圣物嘛。”谷主自以为很博学的说道,换来豆豆一声“切。” “别闹了,它过来了。”双头蟒越来越近,它那两双蛇眼,散发着精光,好像能看到他们一般,丑陋的蛇头一拱一拱,腥红的蛇信子,时不时地露出来吓人。 “这蛇还真是成精了。”双头蟒眼中露出来的凶光,让人不寒而栗,它的眼睛一双盯着九皇叔,一双盯着凤轻尘,恨不得立马就将这两人给吞了。 “怎么回事?这双头蟒好像一直盯着你们二人。”豆豆师父之前说错了话,就一直不愿意说话,这话也是再三确定后,才说的。 “这条双头蟒估计对气味很敏感,我和九皇叔,杀了哲哲一条蟒蛇。”面对双头蟒杀人的视线,凤轻尘心里确实有些紧张。 她讨厌这种冷冰冰、滑溜溜的东西,太恶心了。 更讨厌,这脏兮兮的东西,朝她扑来…… 她真得有那么好欺负嘛!(未完待续) 1154交锋,立了大功 那条双头蟒根本不给九皇叔一行人思考的时间,也不存在什么对峙,一靠近就朝众人扑来,蛇嘴大张,一副要将所有人都生吞的凶猛样。 而第一个被攻击的对象,就是凤轻尘。 不得不说,那双头蟒还真是成精了,柿子挑软得捏,在九皇叔和凤轻尘之间,那双头蟒连想都不想,就朝凤轻尘扑来。 作为战斗值为零的货,凤轻尘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静,然后连连后退,不给九皇叔添麻烦。 “保护凤姑娘。”暗卫连忙扑过去,豆豆师父却比他们更快一步,夺过豆豆手中的剑,就朝那巨蟒刺去。 “师父,那是我的剑,你抢了我的剑,我怎么办。”豆豆大嚎。 呜呜呜,师父装帅,不肯带剑出门,就抢徒弟的,这也太坏了。 “你可以用暗器。”豆豆师父很冷酷的说道,一击未中,又是一剑。 凤轻尘和谷主已退到安全地带,哲哲则跟在他们身后。对于哲哲凤轻尘他们采取的无视,并不会伤害他。 “我不要用暗器,左岸说用暗器,是小人行径。”豆豆很正义的说道,结果那双头巨蟒,却很不给面子,蛇尾一扫,劲风一起,扫得豆豆满脸的血。 “你使阴招,别怪我用器暗了。”豆豆这下怒了,他花容月貌的小脸呀。 打人不打脸,连左岸打他,都不会打他的脸,这条巨蟒死定了。 豆豆发威了,将腰间的腰带抽了出来,刷的一下展开,一排暗器便露在众人面前,在阳光闪着刺眼光芒。 “什么东西,这么刺眼。” 那暗器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同样那双头蟒也受了影响,眼睛一眯,蛇头一晃。 趁此机会,九皇叔一个凌空跃起,下一秒人已立在巨蟒的头上。 “好厉害呀。”谷主双眼放光。 他一直都知道九皇叔武功很高,不然,怎么能打败众多名门正派的弟子,成为江湖第一高。 不过,谷主从来没有见,九皇叔使出全力,而且平日也没有对比,今天有豆豆师父做比较,谷主便明白,九皇叔比起那些成名多年的老怪物,也不遑多让。 “嘶嘶嘶……”九皇叔这一举动,引来巨蟒的不满,巨蟒疯狂的扭动身子、甩动蛇尾,想要将暗卫等人卷起来,而被九皇叔踩着的蛇头放低,另一个头则高高耸起,张嘴朝就九皇叔咬去。 九皇叔等得就是这一刻,当另一只蛇头扑来时,九皇叔双手握剑,气运丹田。 “唰……”只见一道剑光闪过,下一秒便是嘭的一声巨响。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只见双头蟒变成了独头蟒,那蛇头飞出百米开外,嘴巴还开开张张。 趁你病,要你命。豆豆见机不可失,立马将手的暗器,朝双头蟒射去,豆豆的暗器,都是左岸亲手制作的,即使那蛇皮再厚,也能刺破。 “好可怕。”谷主看着那血都不冒的伤口,那颗心跳得厉害。 那蛇头,刚刚就从他头上飞过,那大张的嘴巴,让谷主一度怀疑,那蛇头会一口吞了他。 “你那毒药很好用。”九皇叔那一剑下去,没有血飙出来,切口处的蛇肉泛着白,血也变成紫黑色,可见那毒物渗透之快。 听到凤轻尘的夸奖,谷主也忘了刚刚的惊险,一脸得意的介绍起来:“那当然,我这毒药,就专门用来对付野兽的。那条巨蟒动得越厉害,毒药渗透越快,不仅能要它的命,还能让它全身无力,你看……那巨蟒是不是软趴趴无力了。” “果然。”那条巨蟒,在九皇叔和豆豆师父联手攻击下,完全没有反击的力量,那短劲有力的蛇尾,这伙也是软趴趴,起不了什么风浪。 “得罪谁,也别得罪大夫。”这话果然不假,凤轻尘重重点头,心有余悸。 像玄医谷谷主,毒医郭保济这类高手,凤轻尘向来是以交好为主,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她可不想,成天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喘口气,都能吸进病毒。 九皇叔断了双头蟒一个头,豆豆师父则断了双头蟒的尾巴,在两大高手联手攻击下,双头蟒很快就失去了之前的雄姿,硕大的蛇头,无力的耷拉在那,要不是它的皮够厚,早就死了。 哲哲双眼通红地看着这一幕,小手紧握成拳,双头蟒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哲哲眼中的泪水滑落,被泪水洗涤过眸子,更加得明亮,清澈得如同水晶。 凤轻尘看了哲哲一眼,发现哲哲一脸麻木,眼中没有恨意,说不出什么滋味。 哲哲应该是认命了吧 他一个孩子,拿什么和他们这些大人斗。 不是九皇叔狠辣,非要杀这条蛇不可,而是,只要他们心软,死得就是他们这群人,为了一条蛇,而让众人惨死,谁也做不到。 双头蟒死后,九皇叔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提剑站在原地,以内力喊道:“贵教的待客之道,让本王大开眼界,作为回礼,本王将贵教圣物,原物奉还。” “魔教余孽真得藏在这里?”豆豆一脸兴奋:“那我不是立了大功。” “傻了有傻福。”对豆豆,谷主已经无语了。 嘿嘿~~豆豆相当配合地傻笑,不过他笑到一半,就僵住了,因为…… 一道疾风,迎面而来,抬头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待到那一片黑走近,才发现…… “乌鸦?哪来这么多乌鸦?”豆豆二话不说,摸到暗器,就准备出手,却被九皇叔制止了:“别妄动。” 这一群乌鸦,可不比双头蟒,双头蟒只有一条,死了便死了,可这乌鸦至少是数千只,万一动了,引来这一群乌鸦的攻击,可就麻烦了。 “好,我不动。可它们要动我怎么办?”豆豆看着那一只只挤在一起的乌鸦,双脚打颤,头皮发麻。 数千数万只乌鸦挤在一起,很可怕有木有, 有…… 在场的人中,除了九皇叔和哲哲,一个个都脸部扭曲,头皮发麻,这么大的一团,真正让人喜欢不起来。 乌鸦不可怕,可怕的是乌鸦太多,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而更阴森的还在后面,就在众人刚习惯乌鸦群时,一张脸突然从乌鸦群中露了出来,朝众人凶狠地一瞪…… 嗬……除了九皇叔外,其他人都本能的后退一步。 很吓人有木有!(未完待续) 1155鸟人,爱江山更爱美人 惨白的脸,腥红的眸子,在这一群乌鸦中,显得特别刺目,这么突然冒出来,心脏病都会被吓出来。 如果不是手有不便,凤轻尘真心拍拍自己的心口。 真心好吓人,有木有! 这魔教真得很可怕,被灭了活该! “东陵九皇叔,果然名不虚传,有胆识,居然敢独闯我圣教圣地。”那张脸开口说话,下一秒,只见乌鸦群突然一动,脸的主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鸟人?”豆豆惊呼,双眼瞪得又圆又大。 原来这群乌鸦,一路包着这人,带着这人飞过来,难怪这乌鸦群这么庞大,黑压压的一片,真心好吓人。 鸟人剜了豆豆一眼,衣袍一甩,围在他身后的乌鸦,瞬间飞走了。 好神奇哦,真不愧是鸟人,居然能让乌鸦听话。豆豆星星眼的看着鸟人,就差在脸上写上:“我好崇拜你!” 鸟人没有理会豆豆,看向九皇叔,道:“本座是圣教教主曲惜花。” 噗……明明就一个鸟人,居然还惜花,应该叫惜鸟才对。豆豆在心中暗自腹诽,碍于九皇叔和教主的强大气场,豆豆很聪明的没有说话。 九皇叔与曲惜花四目相对,半晌后才冷冷地说道:“东陵九。” 至于其他人,九皇叔完全没有介绍的意思,曲惜花也不在意,自报家门后,双方进入寒暄阶段。 “九皇叔远来是客,曲某失礼了。” “曲教主教务繁忙,本王来得不是时候。” 两人表面说得好听,暗地里却是戳人心窝,九皇叔还好,根本没有把曲惜花的话当回事。 曲惜花则不同了,魔教刚刚被灭了,又被九皇叔这般挖苦,一失气极,没有控制好,杀气便流露了出来。 九皇叔的眼睛眯了起来,如玉的面容闪过一丝冷意,曲惜花一怔,连忙收敛好自己气息,干笑两声。 “曲某失礼了,不知九皇叔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魔教今非昔比,即使九皇叔带来的人不多,曲惜花也不敢乱来。 魔教经不起再一次打击。 “送人,贵教将少主送到东陵,不闻不问,本王便做主将人送了过来。”九皇叔一挥手,暗卫便将哲哲带了过来。 曲惜花那张森白的脸,闪过一丝错愕:“哲哲?” 说实在,他还真没有注意到哲哲的存在。 “父亲。”哲哲低着头,行了个礼,一脸悲伤。 “嗯,到父亲这里来。”曲惜花戒备地看了九皇叔一眼,朝哲哲招了招手。 九皇叔并没阻拦,任哲哲走到曲惜花的身后。 曲惜花颇为不解,九皇叔真是为了送哲哲而来? 这不可能! 不过,想到哲哲没事,曲惜花也愿意卖九皇叔一个好:“多谢九皇叔将小儿平安送来,此情我魔教来日必报。” 也就是说,你现在快滚蛋吧,看在你把儿子送来,我不和你计较,杀我教圣物之事。 “不必,小小一个魔教,本王还不看在眼里。”施恩不忘报,九皇叔可没有这么高尚。 他不需要魔教来日再报,他要魔教现在就报。 “本王的爱妃,为救贵教少主伤了双手,还请教主借个地方,让我等休养一段时间。”九皇叔不容拒绝地说道。 他必须要进入魔教,不然真是白忙一场。 “九皇叔,你也知道魔教今非昔比,本座恐怕招待不周。”经灭教一事,曲惜花更加地小心谨慎,怎么肯引九皇叔入住。 这是魔教最后的落脚地,要是这个地方也被人找到了,魔教被真正会被人连根拔起。 “本王说了,魔教本王不看在眼里,你们和江湖正派的斗争,本王也不会管,本王今日只需要借贵地疗伤。”九皇叔再次重声,受伤一事。 曲惜花眼露为难,心中却在想着,集魔教之力,诛杀九皇叔这一行人的可行性。 九皇叔一直盯着曲惜花,没有错过他眼中,偶尔流露出来的杀意,双手背在身后,悄悄给暗卫打了几个手势。 暗卫不着痕迹地移动,在曲惜花思索间,暗卫已呈攻击队型。 “父亲。” 就在此时,哲哲扯了扯曲惜花的衣袖:“凤大夫为救儿子,摔伤了双手。那位是玄医谷谷主。” “玄医谷谷主也在?”就这么两句话,便让曲惜花心动了。 这一仗打下来,魔教有许多人受了伤,他们教中的大夫,能力有限,如果有玄医谷谷主出手,他们就能少死几个人了。 曲惜花心动了,九皇叔静静地站在那里,等曲惜花决定。 最后,曲惜花决定赌卫一把:“九皇叔于我圣教有感,本座这就安排几位入住。” “教主客气了,神医赤炼水三日后便会到,如果可以,请曲教主派人看着点,赤神医来时,请及时通知本王。”九皇叔根本不知道客气是怎么一回事。 曲惜花更是震撼,那双阴冷的眸子,第一次正式看向凤轻尘。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能让九皇叔同时请来玄医谷谷主和赤炼水。 这一看,曲惜花颇为失望,虽艳丽贵气,比一般女子漂亮,但离倾国倾城差得远,胆识嘛…… 都不敢和他正眼对上,这胆子能有多大。 为了这么一个女了,兴师动众不说,还入住不知明的地方,这个九皇叔还真是一个情种。 不过情种有情种的好处,如果他们拿捏住凤轻尘,也许魔教可以借九皇叔之势,重新站起来。 这么一想,曲惜花对九皇叔的防备少了三分,热情多了一分,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将九皇叔带往树林深处。 凤轻尘飞快地看了九皇叔一眼,九皇叔没有说话,只在走的时候,将凤轻尘拥在怀里,一路小心谨慎,生怕树枝划伤凤轻尘的手。 九皇叔一副以凤轻尘为主的样子,对于周遭的危险,还有曲惜花偶尔流露出来的试探,视而不见,完全是一个为了美人,连命都可以不要的架势。 曲惜花一番试探下来,心中更是欢喜,阴狠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想到这事只要成功了,魔教就能挤身权贵之流,一时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 曲惜花牵着哲哲的手不由地一紧,哲哲吃痛,却连哼都不哼一声,默默地往前走。 父子二人,各怀心思,一个想还凤轻尘的情,一个却想着借凤轻尘,重现魔教威名。 九皇叔和凤轻尘相视一笑,两人将曲惜花的小心思,全部看在眼里。 想要利用他们,那就看曲惜花有多大的本事! 看谁棋高一着!(未完待续) 1156黑心,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人 扮猪吃老虎呀! 玄医谷谷主在心中鄙视九皇叔,明明是自己想要打入魔教,还拿凤轻尘出来说事,动不动就表现出,一副爱江山更爱美人的样子,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戒备,然后…… 再给对方狠狠地一击。 九皇叔真是太阴险了! 不管玄医谷谷主,心中如何鄙视九皇叔作戏,可面上却是不显,只做好一个大夫,该做的一切。 曲惜花带着九皇叔和凤轻尘一行人,在林中绕了大半天,直到天快黑,才把众人带到一排石屋前。 “九皇叔,这是我圣教招待贵客的地方,几位请入座,本座稍候就命人过来服侍,有什么要求只管和他们说,本座会尽量满足。”语落,曲惜花便吹了一声口哨,那群乌鸦又再次飞了过来,将曲惜花和哲哲一同带走。 乌鸦扑腾而去,惊扰了林中的花朵,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凤轻尘四处看了一眼,发现她的视线范围内,根本没有什么花,刚刚一路走来,也没有看到花丛,当下脸色大变,立马喊道:“大家闭气。” “怎么了?”九皇叔立马闭气,以眼神问道。 “这花香好像有毒。”不怪凤轻尘多想。之前一直没有闻到花香,这群乌鸦折腾而来,便带来若有似无的花香,让凤轻尘不由自主地想到空气传播的毒物。 玄医谷谷主一听,面色立马,立马嗅了起来,然后对九皇叔点了点头。 表示,刚刚那一群乌鸦震动,带来的香气确实不对劲。 “曲教主果然谨慎。”九皇叔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先进去再说。” 众人连忙点头,这个时候,就是豆豆也收起了嬉闹的表情。 入了魔教圣地,他们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要是出了什么事,大家都会栽在这里。 石屋内,除了一张石床外,空无一物,九皇叔让暗卫跟谷主一间,豆豆和他师父一间,凤轻尘则和他一间。 “先回房,谷主你给大家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人中了毒,尽快研制出解毒剂,即使大家都无事,也要研制出防毒的药丸。”这点小毒素,九皇叔还不看在眼里,可其他人不行。 谷主应了一声,一脸沉重地回房。 这种空气传播的毒,除非他们当中有人中了招,不然真难找出解药。 各自散去后,石屋内只有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人对视一眼,带着浅浅笑意。 凤轻尘有些累了,便靠在九皇叔的怀里。 九皇叔轻轻地摸着凤轻尘的头,无声地安抚。 快了,很快就结束了。 天黑前,谷主那里还没有结果,魔教的仆从送来了被子和食物,那些个仆从全被毒哑了,放下东西后,便离开,曲惜花所说的那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管是客套话罢了。 “检查一下。”九皇叔把谷主叫来,谷主细细查看了一番,朝九皇叔点了点头,表示没有毒。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吃饭,吃完饭后,天已黑,曲惜花派人送来的蜡烛,只够他们吃这顿饭。 “小气。”豆豆看着黑漆漆的石屋,嘟嚷了一句,被豆豆师父敲了一记:“长点心眼,晚上少睡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师父你越来越啰嗦了,以前你都不管我的。”豆豆没好看的抱怨道。 豆豆师父无言,本想再敲一记的手,也乖乖地收了回来。 他哪里是管豆豆,他是担心凤轻尘,才让豆豆多留个心眼。 唉……豆豆师父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还没有定论,他也不好多说,只能自己多留个心眼。 天黑了,明天还不知会遇到什么,豆豆师父也不多想,拉过被子就准备就睡,可就在他刚躺下时,耳边传来九皇叔的声音。 “别碰那些被子。” “怎么回事?”豆豆师父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如同旋风一般,冲到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屋内,暗卫和谷主也随后赶到。 啪……凤轻尘打开应急灯,屋内一片亮堂。 这个时候,没人注意凤轻尘拿什么照明,他们只看到被九皇叔甩在地上的被子。 “这被子怎么了?”豆豆上前踩了两脚,一脸不解。 “里面有东西。”九皇叔也不卖关子,用剑挑开被子,雪白的棉絮跑了出来,凤轻尘拿灯一照,众人才看到,里面居然有白白的小虫子在蠕动。 “这又是什么?”豆豆连连后退,看着那一团一团的小白虫子,有一种想要吐的冲动。 这被子,他差点就盖在身上了。 “好像是尸虫,魔教专门养出来的虫子,这种虫了软绵无毒,却无孔不入。我们要是用这被子睡一觉,明天这些虫子就全部在我们的身体里,然后……这些虫子,就可以慢慢地,将我们的身体一点一点吃掉。”最主要,一般人的大夫,还查不到病症。 这虫子太小了,要不是挤成一团,根本看不出来。 “你们怎么发现的?”玄医谷谷主查看了半天,一脸不解地看向凤轻尘和九皇叔。 这东西,他之前都没有看到。不挑开这棉絮,正常人根本察觉不到,而且就算是渗入肌肤里,也是没有痛感,等到病人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没有救了。 噗……凤轻尘闷笑一声,九皇叔则别过脸。 他总不能告诉谷主,他嫌这个被子太脏,死活不肯睡,要凤轻尘拿干净的被子出来,为了不让凤轻尘,有说不的理由,他直接把被子毁了,结果…… 洁癖也是能救人命的。 凤轻尘见九皇叔一脸不自在,主动接话:“怎么发现的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替大家看看,有没有沾到这些尸虫。” “说得对,只是这东西除非病发,不然我检查不出来。”玄医谷谷主郁闷了。 作为大夫,病人无事,他怎么查。 “我可以,我需要你们一滴血。”这个时候,那些烦杂的检查设备,就证明了它的实用性。 “这里有试管,上面写了你们的名字,谷主,麻烦你帮个忙,给大家一人抽一管血,我要做检查用。”凤轻尘简单的说了一下,如何抽血,谷主便明白了。 看谷主一脸权威地坐在那里,让大家排队抽血,豆豆那叫一个心痒啊,无数次想要开口,说让他试试,可对上九皇叔那双幽深的眸子,豆豆一句话都不敢说。 谷主那叫一个得意呀,三两下把血液采集好后,谷主一脸讨好地看向凤轻尘。 “轻尘呀,你的手受伤了。这样吧,我今晚就不睡,勉为其难的留下来,给你打下手吧。”(未完待续) 1157帮忙,谁敢和九皇叔抢 明明是谷主自己想要知道,凤轻尘如何用血液,来检查是不是中毒,偏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真是…… 凤轻尘笑了一声,正想拒绝,豆豆又跑来捣乱,像小狗似的,可怜巴巴地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我也要帮忙,为大家尽一份力。”这么好玩的事,怎么可能少了他。 “咳咳,不用了,这里有我就行了。”玄医谷谷主果断拒绝,不等豆豆多说,就把人挤到门口。 “凤轻尘,你放心,这些捣乱的人,我会替你处理了。”说完,还不忘狠狠地瞪豆豆一眼,让豆豆别添乱。 多好的机会,要让豆豆破坏了,他会哭死的。 豆豆那叫一个郁闷呀,正想着找什么理由留下来时,凤轻尘就朝谷主客气的道:“多谢谷主了,谷主的好意轻尘心领了。只是九皇叔已经说了要帮忙,我也答应了。” 凤轻尘一脸为难,看看九皇叔,又看看谷主了。那意思就是说,你想要留下来帮忙,就去和九皇叔说,她做不了主。 怎么能这样。 谷主哀怨了。 九皇叔又不懂医,他跑来凑什么闹呀。 可这话,他不敢说,他哪有胆敢和九皇叔抢。 谷主一脸控诉地看向凤轻尘,让凤轻尘帮他说几句好话,凤轻尘很淡定地别过脸,摆明不插手,把谷主气得呀。 “哼,老夫还不稀罕帮呢。”没有人挽留,谷主傲娇了,气呼呼地甩门而出,一走出去,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呀。 啊啊啊……早知道再求一下了,错过了,等到下次,还不知何年何月呢。 谷主有心想要回去,可一转身就看到暗卫守在门口,一副“军事重地,闲人免入”的架势。 这是防着我呢? 玄医谷谷主刚下去的火,又腾的一下上来了,愤愤地转身离去。 不要我帮忙算了,你当我闲着呢,我还要去配那花香的解药呢。 哼哼哼……谷主气哼哼地,一步三回头的,回到自己的石屋,咬牙切齿地碰着花香的解药,同时想着要如何出这口恶气。 他不敢找九皇叔麻烦,但敢找魔教的麻烦。 魔教,你给我等着,老夫不把这圣地,毒得寸草不生,就不是玄医谷的谷主! 谷主都败北了,豆豆哪敢碰虎须,只好恋恋不舍地走人了。 一排石屋,只有九皇叔和凤轻尘这间最亮腾,众人走后,九皇叔与凤轻尘坐在屋内,谁也没有开口。 室内光线很充足,九皇叔甚至能看到凤轻尘脸上,那细细的绒毛,可却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等了半晌,就在九皇叔以为,凤轻尘会继续沉默下去时,凤轻尘终于开口了。 “反正,我的秘密你都知晓,这伙也算是亲眼见证一下,我希望你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 未免九皇叔变成十万个为什么,凤轻尘率先把话堵死。 凤轻尘知道,很多事情九皇叔都知晓,甚至她不是原来那个凤轻尘,九皇叔和王锦凌都知道,只是他们从来不说。 因为,他们认识的就是现在这个凤轻尘,哪怕她身上有再多的秘密,她也没有用这些秘密害人。 “本王不是豆豆。”他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再说了…… 九皇叔不屑地,扫一眼凤轻尘的手腕。 凤轻尘自以为藏得很好的秘密,他早就知晓了,他要真好奇,哪里会等到今天。 “你果然什么都知晓。”凤轻尘也不隐藏,大大方方的撩起衣袖,看九皇叔一脸严肃,凤轻尘反倒放松了,朝九皇叔俏皮一笑:“千万别眨眼哦。下一秒,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话落,凤轻尘便在智能医疗包处轻轻一按,只见原本红色的印记,突然亮了,就好像一面镜子,嵌在皮肤里。 九皇叔眼眸闪,待凤轻尘抬头看他时,却是一片平静。 凤轻尘看九皇叔毫不惊讶的样子,也暗松了口气,笑着解释道:“这是我的随手医疗包,里面可以装很多东西。” 说完,就把手伸到九皇叔面前。 偷看,和光明正大的看,那完全是不一样的,九皇叔已不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凤轻尘的手臂,已变成了一个屏幕,屏幕上有很多选项,凤轻尘特意放绘速度,一项一项按给九皇叔看。 九皇叔只能看到屏幕闪过,可脑电波与智能包相连的凤轻尘,却能看到一间间的储藏室,还有那一排排的设备。 “上面这些文字,就是做选择用的,只要轻轻一按,我要的东西,就会出现。”凤轻尘点进一间储物间。 在凤轻尘面前,一排排的药物,凤轻尘只要去取就行,可在九皇叔眼中,凤轻尘却是凭空,把东西拿了出来。 九皇叔瞳孔微缩,凤轻尘正在拿东西,也没有注意,边取边解释道:“其实这就是一个储物空间,除了我之外,别人都看不到,也取不出来。” 九皇叔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指,若有所思的道:“芥子纳须弥,偌大一个须弥山,能塞进粒小小的菜籽之中,你这个医疗包也极其合理。” 九皇叔为凤轻尘的智能医疗包,找到了一个极合理的说法,凤轻尘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这么说也对,这和那藏须弥山的芥子很像,都是用来装东西的。” 须弥芥子,是佛教里的说法,言偌大的须弥山纳于芥子之中,暗喻佛法之精妙,无处不在。 现在,九皇叔用来指智能医疗包,也说不出有错,都是装东西用的,都是常理无法解释的东西,这样也很好。 凤轻尘一边从智能医疗包里,取设备和器材,一边观看九皇叔的神色,看九皇叔老神在在,半点也不惊讶,凤轻尘也放下心来,将所有的顾忌都放下。 没有秘密的感觉,真好。 凤轻尘如释重负,眉眼间都是轻快的笑,九皇叔却是苦了,凤轻尘看他沉稳平静如常,可实上呢? 他内心已是惊涛拍岸,随着凤轻尘拿出来的设备越多,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太震撼了有木有! 原本隔着一间屋子,看凤轻尘凭空取物,只觉得神奇,这伙凤轻尘就在他面前,在手上那么随便按两下,便凭空“变出”一堆,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他实在无法安之若素。 太神奇了。 除了佛法中的须弥芥子,九皇叔已不知要如何解释,自己看到的一切。(未完待续) 1158荡漾,冰山美男的温柔一笑 震撼过后,便是麻木了。 九皇叔看着凤轻尘,快把石屋摆满了,整个人反倒平静了下来。 习惯什么的,真是太可怕了,不管多神奇的事,习惯就好。九皇叔如是告诉自己。 而不管九皇叔的内心怎样变化,面上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即不惊讶也不好奇,让凤轻尘万分佩服。 九皇叔这可真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这份定力和见识,非常人能及,她除了佩服还是佩服,横竖她是达不到九皇叔这个境界。 “好了。”所需要的设备,一一拿了出来,凤轻尘扬起小脸,看着九皇叔,黑漆漆的眸子,闪着调皮的笑。 她承认,她是故意的,不过…… 九皇叔好像没有被吓倒。 真没意思。 呼……九皇叔暗暗吸了口气,一脸复杂地看着凤轻尘:“轻尘,你是个有大运气的人。” 这样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凤轻尘能得到,也是她的幸事。 “那是,我是天底下最好运的人。”如果不是这样,如何能解释她的大难不死。 错,本王才是天底下,最好运的人,因为本王遇到了你,并且拥有了你。 这话到了舌尖,却被九皇叔咽了回去,换成:“轻尘,你这个医疗包,千万别让人发现了。 这个东西,只要有人发现了,就会想尽办法的抢来,如果抢不到,那也会毁了。 如果,拥有医疗包的不是凤轻尘,那么九皇叔也会出手,诛杀拥有者,以免这样的人,变成自己的敌人。 “你放心,我平时小心着呢。”为了保护医疗包的秘密,凤轻尘已经在努力学中医,尽量减少使用医疗包的可能。 “小心?不,你还不够小心。”有心的人很容易查到,比如他,比如王锦凌,只是他们都不曾说过。 “算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这些本王会处理,你只要知道,不管遇到什么,都要保护好自己,只要活着什么都有可能。” 九皇叔这是在告诉凤轻尘,如果有一天,有人要抢她的医疗包,就让他抢,这医疗包虽好,可再好的东西也要有命享,千万不要为了身外物,而拼命! 只要活着,他们就有翻身的可能。 活着,一切都有可能。 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智能医疗包虽重要,可远没有她的性命重要,这一点凤轻尘无比清楚。 凤轻尘指着石床上的衣服:“时间不早了,我们开始工作吧。” 九皇叔已经知道,并且接受了智能医疗的存在,她最大的秘密,都暴露在九皇叔面前了,她已没有什么好在意,也没有什么遮遮掩饰掩的。 “先换上衣服,带好手套与口罩。”凤轻尘的手有不便,只能给九皇叔帮些小忙。 好在,九皇叔早已不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尊贵王爷,这段时间,九皇叔一直亲手照顾凤轻尘,除洗刷马桶,好像九皇叔没有什么不会了。 很快,九皇叔就穿戴整齐的站在凤轻尘面前,只是凤轻尘怎么看,怎么别扭。 同样是白色的衣袍,她穿是干练、严谨,孙思行穿在身上,是神圣与自信,可不管哪一种,都像是制服,给人一种专业的感觉,和医生的形象很符合,可九皇叔…… 他却把医生制服,生生穿出,冷血变态杀手的味道。 呃…… 制服的诱惑吗? 只是,这感觉太怪了。 是九皇叔身上的气息不对,还是九皇叔的眼神太冷、太理智了? 凤轻尘盯着九皇叔的脸看半晌,想要从中找出原因。 “有什么不对吗?”九皇叔上下查看了一翻,没有看出自己哪里出了错。 “没,没有。”凤轻尘连忙说道:“可以开始了。” 反正九皇叔不是大夫,也不可能学医,管他是不是有变态杀手的气质呢,凤轻尘如是安慰自己。 “可以。”九皇叔点了点头,冰冷、严肃的样子,和石床上的仪器很像。 凤轻尘发现说错了,九皇叔才不是什么变态杀手,他是研究狂人。 冷酷没有人性的研究狂,冰冷肃穆的样子,让她有一种回到实脸室的错觉。 拍回! 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凤轻尘连忙收敛心神,开始教九皇叔如何操作这些仪器,看九皇叔第一遍零错误,第二遍都不需要她在旁指导,第三遍就能一气呵成完成检查,凤轻尘发现,自己这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这,这,这也学得太快了。 她就说了一遍,九皇叔居然就学会了,中途完全没有手忙脚乱,只是稍微慢了一点。 泪……人和人是没有办法比的,她比不过孙思行,也比不过九皇叔。 凤轻尘默默地后退,站在角落里,以免妨碍九皇叔工作。 不得不说,认真的男人真不是一般的有魅力,尤其是原本就,俊美的人神共愤的男人,摆出认真严谨的样子,那更是让人恨不得扑上去,让他只盯着自己看。 凤轻尘本身就对,严谨、稳重、成熟的学术男有好感,这伙看九皇叔,一身白衣,自信严谨地站在实验台前,双眼紧盯检查设备,凤轻尘真恨不得,化身为桌上的设备,让九皇叔眼中只有自己。 九皇叔喜欢看凤轻尘认真、专注救人的样子。同样,凤轻尘对九皇叔专注的眼神,也没有抵抗力。 让九皇叔那专注的眼神看一眼,她这辈子也值了。 许是凤轻尘的眼神太过炽热了,九皇叔不得不停下来,转身问道:“有事?” 隔着口罩,那冰冷、机械,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把凤轻尘吓了一跳,凤轻尘连忙从神游中回神,干笑道:“没,没事,你继续。” 呜呜呜……男色害人呀,她怎么又看九皇叔,看到失神了。 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自从九皇叔和她在一起后,天天对着九皇叔看,她就再也没有看九皇叔,看到失神发愣。 本以为自己对九皇叔的俊颜免疫,没想到又再次栽了。 真是丢脸。 凤轻尘脸红了。 “嗯。”九皇叔眼睑微动,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便继续自己手边的工作,半点不受这小插曲影响。 带着口罩,看不出九皇叔有没有在偷笑,只看到九皇叔眼中带笑。 那浅浅的笑意,将冰冷的面容柔化了,眼前这一堆没有温度的设备,似乎也没有那么生硬、呆板了。 如果凤轻尘看到了,肯定会再次荡漾。 冰山美男温柔一笑什么的,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了!(未完待续) 1159养伤,坐等曲家父子上勾 在凤轻尘为九皇叔的男色倾倒时,九皇叔已经把所有人的检查做完,包括凤轻尘的。 “检查结果都在这里。”九皇叔将案桌上报告收拢,递到凤轻尘的面前。 正事要紧,凤轻尘收回心中的遐想,接过九皇叔手中的报告,一一翻阅起来。 谷主没有问题,豆豆师父没有问题。 “豆豆的血检不正常。” “暗卫中,这两个也中招了,和豆豆的情况一样。回头让他们过来一下,我需要再检查一遍。”凤轻尘抽出两张纸,递给九皇叔。 “好的。” “你的呢?这里面怎么没有你的检查报告?”凤轻尘又重新查看了一遍,发现自己并没有漏掉,不解地问道。 “不需要,本王不会中毒。”九皇叔取下手套,摘下口罩。 明明是很寻常的一个动作,九皇叔却做得让人移不开眼。 男色害人有木有? 凤轻尘吞了吞口水,努力摆出严肃的样子,一脸正色的道:“你的判断没有任何根据,这里是魔教,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以大夫的名意,要求你也做一次检查。” “没有必要,这点小毒,还伤不了本王。”说话间,九皇叔连白袍都脱了,露出里面的玄衣。 一瞬间,九皇叔就从现代的专业医生,变成了东陵尊贵的王爷,再配上他身后,那一排排试管,小小的石屋,给人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凤轻尘心神一晃,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在工作中失神。 凤轻尘轻咬着嘴唇,提醒自己不能再闪神了。 深吸了口气,凤轻尘软言劝说道:“我知道你的身体异于常人,可现在特殊情况,我请求你,还是检查一下,好让我安心。”哪怕是为了我,也麻烦你做个检查吧。 “没有必要,这些尸毒无法在本王体内生存。”九皇叔冷硬的拒绝,声音透着些许的寒意,如果凤轻尘不是那么在意,九皇叔做不做检查的事,也许能听出九皇叔语中的厌烦。 可偏偏凤轻尘太在乎了,生怕九皇叔有什么事,不停地劝说,直到九皇叔双眼冰冷地看着她,凤轻尘才惊觉不对劲。 凤轻尘愣在原地,讷讷地问道:“我说错什么了?” “你没错,只是本王不需要。本王的体内,曾有不下十种尸毒,如果这些尸虫能啃噬本王的身体,那么本王早就死了。”九皇叔全身都散发着,活人勿近的寒意,幽深的眸子满是寒霜,让人不寒而栗。 他不想说,每每提起以前的事,他就全身恶寒,恨不得一遍一遍地清洗自己,把那些毒物洗干净。 可是不能,那些毒物早已深入他的骨血里,再也消除不掉。 “我……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凤轻尘踉跄后退,不停地摇头。 这样的九皇叔可怕,情绪外露,毫不掩饰自己的暴怒。 “呼……” 九皇叔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和你无关,是本王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此时,九皇叔表面上已恢复冷静,刚刚的失控就好像是昙花一现。 这样的情况下,凤轻尘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她知道,她不小心勾起了,九皇叔心中并不美好的回忆。 接下来,不管是把东西收起来,还是给豆豆和暗卫做检查,凤轻尘都极小心,眼睛也不敢乱瞄,只埋头做自己的事。 九皇叔见状,也不留在屋内,大步走了出去,一个人站在星空下,抬头,看着满天的星辉。 周身散发着,死一般的冷寂。 凤轻尘给豆豆检查完,又注射了解毒的药剂,等到她忙完这些时,已是黎明时分。 豆豆和暗卫发现,九皇叔和凤轻尘之间的不对劲,一个个乖乖地回屋,不敢闹这两人,整个石屋都静悄悄地。 凤轻尘站在门槛处,远远地看着九皇叔的背影,并没有追上去。 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九皇叔。 曾过的、过去的,那些并不美好的回忆,越是想忘,越是忘不掉。 九皇叔有,她也有。 那些让人厌恶的记忆,被封印在脑海里。就在他们以为快要忘记时,却又再次想起,曾经所经历的一切,扑天盖地的涌来,在脑海一一上演,清晰的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一般。 凤轻尘一直陪着九皇叔,直到太阳出来,直到魔教的聋哑仆人送来早膳,九皇叔和凤轻尘,才一同回到屋内。 九皇叔朝凤轻尘点了点头,一切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凤轻尘也不再追问,两人又回到之前的状态。 如此,又过了三天,曲惜花来了一趟,并带来郭保济和赤炼水。 当天晚上,魔教的下人,为郭保济和赤炼水送上干净的被子,也为九皇叔等人换了新的被子。 被子再次被撕开检查,里面什么都没有。 “毒医的名声,连魔教都惧,老夫果然是老了。”玄医谷谷主颇为失落。 赤炼水和郭保济一出现,就压了他一头,让他有一种,他是多余的感觉。 “术业有专攻,我只不过于毒一道更精通罢了,和谷主的样样精通一比,我就显得单一了,日后还请谷主不吝赐教。”郭保济向来会说话,一番话把谷主捧得高高,又不至于坠了自己的名声。 “哈哈哈……”玄医谷谷主很高兴:“郭老弟你谦虚了,你在毒一道,便足已笑傲杏林界,正好趁此机会,老夫也要向你请教一二,郭老弟你可别藏私。” 比起赤炼水,一脸忠厚的郭保济,更容易得到玄医谷谷主的好感。 不过三两句话,两人便称起兄弟,玄医谷谷主更是直接,把郭保济给拉走了。 “终于走了,他要在这里,我都不敢施针了。”赤炼水松了口气。 赤炼水一进来,玄医谷谷主就没好气地瞪着他,害赤炼水浑身不自在。 他承认,他抢走谷主的病人是不对,可这个病人也不是他想抢的,他可是一点也不想,接凤轻尘这个麻烦的病人,更不想来这种埋死人的地方,给凤轻尘医病。 郭保济说了,这什么魔教圣地,处处都散发着死尸的味道,随便挖两条虫出来,也是吃尸体长大的。 这种恶心的地方,要不是凤轻尘的手等着他医,打死他都不进来! 赤练水私下找九皇叔抱怨,问可不可以出去医治。 这地方他只呆一天,就感觉浑身不对劲,真不知道九皇叔这个有洁癖症的人,怎么能呆上三五天。 结果,换来九皇叔一个冷眼,外加一句:“既来之,则安之。好好地呆着,本王都能呆,你还怕什么。” 好吧,既然不能换地方医治,那他只好想尽办法,用最快的速度,医好凤轻尘的双手,然后提前滚蛋……(未完待续) 1160两天,太漫长了有木有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很骨感。 赤炼水虽然很想立马走人,可凤轻尘的双手,却容不得他提前跑路。 要让凤轻尘受伤的骨头与筋脉,恢复到原来的水平,必须用药浴配以针灸,而这个过程最少是十天。 也就是说,赤炼水至少要在,这个埋死人的地方,住十天以上。 赤炼水想死的心都有了,每每想要抱怨时,九皇叔那冷刀子,就嗖嗖嗖的射了过来,吓得赤炼水有多远跑多远。 而平时,除了医治,赤炼水根本不敢,靠近九皇叔和凤轻尘的石屋,即使是医治时,赤炼水也恨不得蒙上自己的眼睛,或者把九皇叔赶出去。 医治时,要一边泡药浴,一边下针。这也就是说,凤轻尘必须露出双手和背部,这样才能方便赤炼水施针。 可九皇叔是多小气的人,赤炼水每天在凤轻尘的背上碰来碰去,他没剁了赤炼水的手,就是给赤炼水面子了。 终于,赤炼水受不住巨大的压力,抓着他师弟郭保济抱怨道:“师弟啊,你说我为什么要给凤轻尘治手?为什么说自己能治呀,我后悔呀。”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他打死也不逞能,凤轻尘能不能继续当大夫,关他什么事。 不能当大夫正好,他们在江南的医学院已经建好了,凤轻尘不当大夫,可以去当夫子。 “师兄,你再坚持两天,就剩下两天了,两天过后我们就能走了。”郭保济百忙之中,抽空安慰了赤炼水两句,不待赤炼水多说,便跑了出去。 这个地方,对赤炼水来说是鬼地方,可对郭保济来说,这里不亚于福地。 好多,好多炼毒的东西呀,那尸虫可是好东西,他最近正收集各种尸虫,回头准备用这些尸虫来入药。 人的身体里,有病变或者变坏的部分,如果能控制这些尸虫,让它们将病变的部分啃噬,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这可比凤轻尘,动刀子强多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设想,郭保济和玄医谷谷主,正在努力实践,期待有成功的一天。 正和谷主研究尸虫用处的郭保济,表示自己真得很忙,他们能呆在这里的时间,只剩下短短的两天了,他要赶紧的收集尸虫,以免实践时尸虫不够用。 时间短,任务急,郭保济表示,他真心没有闲功夫,去安慰闲得蛋疼的师兄。 “天啊,两天呀,那么漫长的两天,我要怎么过呀,这个鬼地方根本不是人呆的。”赤炼水痛苦的捶墙,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个鬼地方,打死他也不来第二次。 同一时刻,圣地最底部,曲惜花也和魔教余孽,商量拿下九皇叔一行人的事情。 “你们确定,九皇叔打算两天后走?”曲惜花斜坐在黑色的石椅上,大红的披风,衬得他那张脸,更像死人脸。 “回教主的话,属下多方打探,神医赤炼水多次说过,再过两天就可以走了。”这教徒不敢把赤炼水的原话说出来。 赤炼水是一刻,也不愿意呆在圣地。 “很好,通知下去,两天后行动。”曲惜花眼露精光,伸出舌头,舔了舔苍白的唇。 他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被子里的尸虫不见了,那就表示,那些尸虫已全部钻入,九皇叔他们的身体内。 原本,他只想拿下凤轻尘一人,可教中的人却出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九皇叔就算再爱美人,也比不上爱惜自己的命,只有他自己的命有危险,九皇叔才会全力为他们圣教做事,而且…… 有尸虫控制着九皇叔,他也不用担心九皇叔背叛,他可以肆意地将九皇叔踩在脚底。 这一切多么美好! “父亲。”就在曲惜花展望未来时,一道脆声声的童音,打断了他的神思。 “哲哲?过来。”曲惜花对哲哲的喜爱,那是不用说的,不然也不会把哲哲宠得无法无天。 哲哲走近,却没有向往常那样,扑到曲惜花的怀里,而是离曲惜花三步远,恭敬的道:“父亲,你找儿子有什么事。” 曲惜花既失落又欣慰,他的儿子,圣教少主曲哲长大了。 “哲哲,两天后九皇叔他们就要走了,你有什么要和他们说的吗?”两天后,东陵的九皇叔,就会成为他圣教的仆从。 真是越想,越让人热血沸腾。 九皇叔可怨不得别人,谁让他自己倒霉撞上门。 哲哲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情绪,呆板地摇头:“没有,我和他们互不相欠。” “什么叫互不相欠,他们胆敢伤你,就要付出代价。哲哲别怕,两天后为父定会为你出气。”曲惜花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哲哲见了只是低头,并不说话。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明白,他什么都不是,不管是面对九皇叔,还是面对他父亲,他都没有说不的权利。 哲哲的温驯,让曲惜花很满意,伸手把哲哲捞到怀里:“哲哲别怕,有父亲在,这天下没有你不能做的事,别说杀几个人,就是你想屠近天下人,为父也会帮你。” 说完这话后,曲惜花又继续给哲哲灌输杀人的念头:“哲哲,九州大陆这些人都该死,我们不杀他们,他们便会残杀我们圣教中人。九州大陆这些人,占据了最富饶的地方,把我们圣教中人逼到这个角落,不杀尽九州大陆的人了,我魔教便没有立足这地。” “哲哲,你要能记住,你是圣教的少主,未来的教主,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带领圣教中人,杀尽九州大陆的人,让我们圣教成为九州大陆唯一的主人。” “哲哲,没有人保护你千万不要外出,那些人都会想要杀你,九州大陆的人都该死,他们把我们称为异类,肆意屠杀我圣教中人……” 以往,听到这些话,哲哲会很愤慨,会有杀人的冲动,可现在…… 他整个人都麻木了,他完全没有感觉,不管曲惜花说什么,他都没有了杀人的冲动。 就算杀尽九州大陆的人又如何,他们圣教只有几千人,他们要这么大的地方有什么用。 他们圣教中的人,如果不惹九州大陆的人,那么九州大陆的人,也不会犯他们,就像他这段时间遇到的人和事一样。 他一个人,一路孤身逃跑,并没有遇到想要杀他的人,除了那些拐子外,他还遇到许多帮他的、给他吃的人。 九州大陆的人,并没有父亲所说的那样坏。他想和九州大陆的人共存! 哲哲在心中默默地说道。(未完待续) 1161入侵,有实力才有主动权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 当赤炼水宣布,凤轻尘的手没事时,九皇叔也宣布,他们该走了。 赤炼水当场就欢呼了起来,郭保济和玄医谷谷主则是一脸的不舍,恨不得再留一段时间。 豆豆和豆豆师父则无所谓,对他们来说,在哪都一样,反正有郭保济在,他们都不用担心,魔教的人给他们下毒。 九皇叔和凤轻尘要走,曲惜花这个主人当然要来送了,曲惜花带着哲哲,信步来到石屋外。 “哲哲,今天父亲就让你看看,东陵的九皇叔,是如何跪在为父的面前,求父亲放了他。”曲惜花努力压下心中的雀跃,将计划又梳理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便拉着哲哲往前走。 正好,九皇叔和凤轻尘也走了出来,双方隔半米的距离停下。 “九皇叔。”曲惜花的声音,比初见时热切了许多,也透着些许轻蔑之意。 九皇叔心中冷笑,面上却当没有听出来,朝曲惜花点了点头:“曲教主,可以走了。” 这是把曲惜花当作带路人用了,曲惜花不喜,面上便表露了出来,嘲讽的道“走?九皇叔这是要走到哪里去?” “打扰曲教主多时,本王的爱妃,双手已痊愈,是时候离开了。”九皇叔好脾气的解释了一句,可九皇叔的客气,在曲惜花眼中却是好欺。 “哈哈哈……”曲惜花猖狂地大笑:“离开?九皇叔,你当我圣教的圣地是什么地方,你们想住便住,想走便走,你把我曲惜花当什么了。” “什么也不当,在本王眼中,你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如此沉不住气,如此狂妄自大,难怪魔教会在曲惜花的手中败落。 “你……”曲惜花气得脸冲血,握起拳头就有朝九皇叔出手冲动。 九皇叔闻丝不动,眼中闪过一抹寒意:“曲教主,如果本王是你,绝不会在事情没有结束前,就把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你……太急了。” 九皇叔暗示的如此明显,可曲惜花已被假想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停出来。 曲惜花冷笑:“本座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教。九皇叔,本座招待了你们近半个月,你们就这样走了,本座如何与教中众人交待。” “哦,曲教主要什么交待?”九皇叔不疾不徐的问道。 曲惜花没有发现,九皇叔一行人不同寻常的冷静,也没有看到豆豆眼中戏谑的笑,自以为胜券在握的他,底气十足的说道:“本座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听我儿说,凤姑娘医术高超,在凤姑娘的医治下,我儿的病情已有好转,本座希望凤姑娘能留在圣教,继续替我儿医治。” 这是明抢了。 果然学会不急了。 九皇叔审势地看了曲惜花一眼,以极缓的说速说道:“就凭你?也想留下本王的人。曲教主,你儿子没有告诉你,得罪本王的下场吗?” 对上九皇叔的幽深的眸子,哲哲不由自主地想到,在牢里发生的一切,眼中闪过一抹惊恐,后退了一步,小声的叫了一句:“父亲。” 哲哲的瑟缩,让曲惜花很不满,当场便呵斥道:“哲哲,记住。你是圣教少主,别丢了我圣教的脸。” 哲哲低头,没有吭声,曲惜花也不管他,继续对九皇叔道:“九皇叔,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凤轻尘你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在圣教,一切由我曲惜花说了算,你们没有说不的权利。” 那唯我独尊的狂妄样,让人连理会的意愿都没有,凤轻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曲教主,想要留下我凤轻尘,凭你还不够格。聪明的话就立马给我让路,不然……” “不然怎样?”曲惜花出言打断:“凤姑娘,别想威胁本座,本座不怕。你们这一群人,在入住第一天,就中了我圣教的秘毒,没有本教的解毒,你们最多只能活三个月。” “中毒?我们这里有四个大夫,都没发现中毒,你说我们中毒便是中毒了吗?曲教主,你当我们是吓大的呀。”狂妄自大,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这父子俩还真像。 “大夫又如何,你们所中的是我圣教的尸虫。玄医谷谷主医术虽高,可却查不出,这不是毒的毒。”曲惜花得意的说道。 他之所以会用隐秘的尸虫,就是考虑到玄医谷谷主的存在,至于凤轻尘?曲教主是不相信她有什么本事的。 “这么说来,我们这一行人,都中了尸虫之毒了?”凤轻尘脸带笑意,丝毫没有紧张的情绪。 可偏偏曲惜花目中无人,傲慢地点头:“没错。” 不过,他心中却在暗想,为何这些人半点不害怕?他们难道不知道尸虫的厉害吗? 曲惜花扫视了九皇叔一行人,眼神落在豆豆身上:“你笑什么?” “我想笑就笑,怎么?中了尸虫之毒连笑都不可以吗?”豆豆不客气的呛声,把曲惜花气得不轻。 “你就尽情的笑吧,三个月内没有我教秘药,你的身体就会被尸虫一点一点吃光,最后变成一俱骷髅。” 如果没有凤轻尘在,也许沾上尸虫的豆豆,真会变成骷髅,可现在吗? “骷髅就骷髅,你当我怕你呢。”豆豆挺身上前,一副得瑟样,本想再呛声几句,九皇叔却摆了摆手,示意他别闹。 豆豆虽不甘心,可还是乖乖的闭嘴。 九皇叔什么的,他真心不敢惹。 “你想怎么样?”九皇叔对曲惜花说道。 “哈哈哈,本座还以为九皇叔不怕死,原来也怕死。”曲惜花那叫一个得意呀,看在凤轻尘等人眼中,却是欠扁和找死。 这人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 当然,要不是遇到凤轻尘这个意外,曲惜花的计划,至少成功了一半。 “没有人不怕死,本王也不例外,说吧,曲教主想要什么,本王会尽量满足你。”曲惜花太得意了,没有听出九皇叔这话,完全是讽刺。 哲哲听出来,他想要阻止曲惜花,可晚了一步,曲惜花已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东陵九,本座讨厌你这高高在上,一副我很尊贵的样子。本座要你跪在本座的脚下,给本座舔鞋子,求本座。” 从见到九皇叔的第一眼起,曲惜花就看九皇叔不顺眼,恨不得将九皇叔踩在脚底,现在有这个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除了出身外,东陵九有什么比得上他。凭什么他曲惜花只能龟缩在这个鬼地方,东陵九却能一身贵气,尊享人家富贵。 这不公平……他曲惜花一定要毁了东陵九!(未完待续) 1162火烧,豆豆那叫一个馋呀 这人简直是就是自寻死路。 为了自己心中,见不得光的嫉妒,便铤而走险,拿整个魔教当赌注,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凤轻尘看着曲惜花,摇了摇头。 在凤轻尘眼中,曲惜花已经是死人,就算九皇叔能放过他,她凤轻尘也不能。 面对曲惜花放肆的言语,九皇叔不仅没有发怒,反而露出一抹笑:“就只有这个要求吗?曲教主要求还真是低。” 这话…… 豆豆身子一寒,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九皇叔的笑,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他开始同情曲情花了,这人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哲哲面如死灰,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他不敢相信,他那骄傲的父亲,居然会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他疯了吗? 这样做,除了能激怒九皇叔、羞辱九皇叔外,他们圣教能有什么好处? 而曲惜花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哲哲有想死的冲动。 曲惜花认为九皇叔是故作平静,继续傲慢的说道:“九皇叔,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不,远远不止。本座要你从今天起,听命于本座,做本座手下的一条狗,本座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虽说依就是不知所谓,但还算靠谱,九皇叔点了点头:“曲教主好大的野心,想要让本王听命于你,光靠那秘毒可是不行。曲教主,你还有什么底牌,全部亮出来吧,本王可以考虑考虑。” 考虑是留你一个全尸,还是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考虑,你还想考虑什么。怎么?你不怕死?”曲惜花特意咬重最后一个字,是警告也是威胁。 “是人都怕死,本王也是人,当然不例外。不过……”九皇叔略一停顿,看曲惜花眼露急色,九皇叔很好心的继续说道:“本王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想要本王为你卖命,光凭什么秘毒可不够。” 皇家人有皇家人的骄傲,哪怕九皇叔真的中了秘毒,也不会为了苟活,而为魔教做事,成为曲惜花的一条狗。 曲惜花不配。而这种骄傲,是曲惜花永远不懂的。 “好一个站着死,九皇叔你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那么他们呢?你心爱的爱妃呢?你也可以不在乎吗?你要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她被尸虫吞食吗?”曲惜花指着凤轻尘,又指向玄医谷谷主等人:“难道,你要拉他们为你陪葬吗?九皇叔,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为了你那不值钱的自尊心,就罔顾他们的生死。” 曲惜花这是在煽动玄医谷谷主和凤轻尘等人,结果却换来众人鄙视的眼神。 豆豆更是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拍着胸脯说道:“士为知己者死,曲教主难道没有听说过吗?我欧阳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怕死的小人,你这招不管用。” “我们没有中尸虫,横竖和我们没有关系,你们继续,什么时候吵完,通知我们一声,我们好回去。”赤炼水漂亮的眉眼微挑,一副我们师兄二人绝不参与的架势,把曲惜花看得一愣一愣的。 九皇叔身边都是一些什么人? 一个比一个怪。 “赤神医说得没错,这么吵下去也没有意思,曲教主还有没有别的底牌,如果没有的话,就麻烦你让一让,我们要走了。”凤轻尘摆了摆手,暗卫便上前拔刀…… 把曲惜花气得不轻。 吵什么? 他才不会那般低级的和九皇叔他们吵,想要让他把圣教的势力亮出来,做梦吧! 曲惜花一脸狰狞,眼中跳动着愤怒的火焰。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既然你们自寻死路,那就别怪本座了。” 话落,曲惜花便带着哲哲后退一大步,同时吹了一声口哨,只见刚刚还宁静的树林,突然扑腾腾的闹了起来。 远处,那黑压压的一片,朝众人压来。 “又是这招,你烦不烦。真是的,你们不烦,我们都腻味了。”豆豆看着成群结队的乌鸦,半点也不紧张。 他们是就料到,曲惜花会借这群,噬人的乌鸦对付他们,而他们…… “退!”九皇叔带着凤轻尘,命令众人齐齐往后退。 “哈哈哈……现在退,晚了,敢藐视本座,本座要你们付出代价。”曲惜花站在远处,得意地大笑。 不管九皇叔多么尊贵不凡,在魔教他才是王者,九皇叔想要活命,也必须听命于他。 “白痴!”豆豆忍不住暗骂一声,可惜隔得太远,乌鸦群的震动又太大,曲惜花没有听到。 乌鸦群越来越近,凤轻尘和九皇叔也退到地势较低的地方。 眼见那群乌鸦,就要扑到众人面前,九皇叔突然一个弹指,只见一抹火光,从九皇叔的手心飞出,落在前面的草丛里。 下一秒,只见“嗖”的一声,那片草丛瞬间就蹿起火苗,当乌鸦群飞低,准备扑向九皇叔和凤轻尘时,那火势也因为这震动而越来越大,嗖的一下就往上冲,将低空飞过的乌鸦卷入火海中。 “嘎嘎……” 如同下黑雨一般,那成群的乌鸦如同雨点,霹雳啪啦地落进了火海里,一批接一批,偶尔几只越过火海,也被暗卫一剑秒杀。 林中弥漫着乌鸦被烤熟的香味,豆豆吸了口气,一副垂涎的样了:“好香呀。” “想吃,我可以帮你去取。”赤炼水笑眯眯地附和。 豆豆连忙收起陶醉的神情,飞快地摇头:“算了吧,这种吃死人肉长大的乌鸦,就是送给我,我也不吃。” “那真是可惜了,这么一顿乌鸦大餐,你没法吃到了。”赤炼水对这个圣地深恶痛绝,看到这地方被火烧掉,他相当高兴。 “可惜了,要能活抓几只就好了。”郭保济和玄医谷谷主一脸肉痛。 当然,他们也只敢想一想,不敢真动手去抓,这些乌鸦连羽毛都有毒,身上也不知有多少尸虫,要是碰到了,被尸虫入体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与九皇叔一行人的高兴相比,曲惜花整张脸都变成了屎色,看着一只只落入火中的乌鸦,曲惜花真想把九皇叔活活撕碎。 既然敢烧了他的圣地! “东陵九,凤轻尘,敢毁我教圣地,我曲惜花绝不放过你。”曲惜花咬牙切齿的说道,声音之大,就是隔着一片火海,九皇叔和凤轻尘等人也听到了。 “本王拭目以待,曲教主最好快一点,不然,本王就该走了。” 留下这句话,九皇叔与凤轻尘潇洒的转身,从相反的方向走去……(未完待续) 1163黑骑,踏平圣地 圣地并不大,这段时间一直在圣地各处,寻找尸虫的玄医谷谷主和郭保济很清楚,这个圣地有多么小。 当时,曲惜花带九皇叔和凤轻尘过来时,是特意在林子里绕路,好让九皇叔和凤轻尘认为,圣地很大、很复杂,轻易不要乱闯。 可惜,他曲惜花聪明,别人也不是傻子,即使魔教的人,每天送来的饭菜都是冰冷的,可那几个聋哑仆的气息却骗不了人。 几个不懂武功的聋哑仆,如果真走了很长的山路,如何能做到脸不红、气不喘。 曲惜花虽然算得精明,可偏偏这些细节他都忽视了,让九皇叔和凤轻尘对圣地,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在郭保济的带领下,九皇叔和凤轻尘一行人,很顺利的从另一面绕到了出口处,而那里…… 曲惜花早已带着魔教余孽,守在那里。 看到九皇叔和凤轻尘出现,曲惜花惨白的面容,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本座就知道,你们会来这里。看样子,这半个月你们对本教的圣地很了解,如此……”曲惜花特意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九皇叔一眼,才道:“如此,本座就更不应该放过你们了。” “就凭你们这几个人,也想要挡我们的路。”豆豆一脸不屑。 南陵锦凡二十万兵马,都拦不住他们,就凭魔教这几百个人,居然还想要留下他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哼,敢看不起我圣教,你们很快就会付出代价。”乌鸦群被九皇叔烧死,曲惜花一腔怒气,正无处发泄,这个时候也不愿意多说话,后退一步便示意魔教的人上。 “上,捉住那个女的,本座要活口。”曲惜花恶毒的眼神,落在凤轻尘身上,可以想象如果凤轻尘真落到曲惜花手里,下场会有多惨。 “哼……”九皇叔冷哼一声:“果然是不知所谓。” 在魔教的人刚冲出一步时,九皇叔指着上面的说道:“曲教主,难道你们没有听到,上面有什么声音吗?” 声音? 魔教众人一怔,立马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只见…… 咚咚咚……隐约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这声音好像就是从圣殿里传来的。 “你……卑鄙,你居然调来大军。”曲惜花脸色一变,原本就惨白的脸,此刻更是白上三分。 九皇叔一甩衣袖,不认同的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本王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来卑鄙之说。” 九皇叔冷冷地扫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魔教众人,以极淡然的口吻说道:“曲教主,魔教会有今天,全是你咎由自取。本王好心送贵少主回来,结果你却处心积虑的想要谋害本王,如若不是你想算计本王,本王根本不屑对你这个小小的魔教出手。”、 九皇叔不愧为是九皇叔,这个时候还不忘离间曲惜花和魔教众人,让这些人明白,他之所以会对魔教出手,全是因为曲惜花不义在前。 果然九皇叔这话一落,魔教众人看曲惜花的脸色就不一样了。 他们魔教虽横行霸道,可与朝廷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也没有做过得罪东陵的事,按理这位东陵的九皇叔,不会对他们出手。 教主…… 众人齐齐看向曲惜花。 虽然,当他们知道九皇叔来时,也有提议如何控制九皇叔,如何算计九皇叔,可这个时候他们却不会承认。他们只会把错推到曲惜花头上,因为曲惜花,魔教才会再遭一劫。 本来,魔教众人因之前一战,就对曲惜花很不满,认为是他领导失利,才会让魔教惨遭灭门之祸,现在更是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了曲惜花身上。 “你们看着本座干什么?怎么?被他三言两语唬住了吗?一个个发什么愣,还不快动手,趁他们的兵马未到,先把人拿下。”曲惜花愤怒的吼道。 魔教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是。”便朝九皇叔和凤轻尘冲过去,可是…… 晚了! 今天来的兵马不是旁人,而是一连数战,都零死亡的黑骑。 黑骑人数不多,可贵在精,贵在神速。 九皇叔与魔教众人说话间,黑骑已经找到了入口,在魔教众人冲上前时,第一批黑骑已经跳了下来,落在九皇叔一行人身后。 悄无声息的落地,如同闪电一般,还没有站稳,人便往前冲。 “杀!”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黑骑便迅速出招,动作之快,别说魔教徒,就是豆豆也没有反应过来。 “噗。”魔教徒,还保持着朝九皇叔冲去的姿势,就被迎面而来的黑骑斩杀。 “唰唰唰……”刀刀落下,刀刀不落空,等到曲惜花和魔教中人反应过来时,地上已是一排尸体。 一批批黑骑跳了下来,没有半点迟疑,一一往前冲,以誓死如归的气势,提刀朝魔教中人的冲去,光气势就压了魔教众人一节。 黑骑不是不怕死,而是他们根本不懂死亡是什么,他们需要做的,不是考虑生死,而是如何将敌人杀死。 无惧者无畏,黑骑一路杀过去,势如破竹,魔教的那些人,在黑骑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如果说杀手,是杀手堂专闹培养的杀人机器,那么黑骑就是训练有素的杀人利器,如同一把刀,每一如都是致命。 黑骑没有花哨的招式,他们只有整齐划一的杀招,最简单的招式,却刀刀正中命脉。 和魔教高手相比,黑骑不会武功,没有飞天入地的本事,也没有高深的刀法,可他们有最精良的装备,最先进的武器。 身上的铠甲,重达百斤,普通的刀剑在铠甲上,连一条痕迹都不会留下,就算是魔教高手全力一击,也只能划出一道口子,而这点伤对黑骑来说,完全不值得一提。 黑骑的身体,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一般的外伤,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 黑骑手中的刀,是由最好的精钢打造而成,黑骑身上配备的暗器,都是由武器狂左岸提供的,可谓是武装到牙齿。 面对这样变态的铁骑,除非一对一单打独斗,不然魔教这些高手,根本不是黑骑的对手,黑骑所到之处,尸横遍野。 魔教中人越战越怯,越战越退。 这群黑骑说他们是兵,可在战场上他们却又用起暗器。说他们是杀手,可他们百人之间的配合与默契,确不是杀手会有的。 这样的一群人,真得好可怕!(未完待续) 1164老巢,让豆豆发泄一下旺盛的精力 凤轻尘真正是大开眼界了,九皇叔调来了这支人马,可真不是一般得彪悍。 人家是虎入羊群,横扫千军,九皇叔这只人马,却是冲入虎群,比老虎更凶猛。 “比特种部队还强,估计能和华夏、米国的神秘部队相提并论。”凤轻尘暗自嘀咕,看黑骑的眼神,也变得相当炽热。 这样一只队伍,对凤轻尘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 原本,她有机会加入华夏神秘的龙组织,并且能激发潜在的异能,可偏偏…… 在最后关头,她死了! 这对凤轻尘来说,是一种遗憾,原来还不觉得什么,毕竟她根本没有,踏入那个神秘的组织,也不知道自己的异能是什么,可现在…… 看到彪悍无敌的黑骑,凤轻尘却觉得很可惜。 她还真想知道,神秘的“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部门,能有多强的实力,又执行什么样的任务,更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异能。 “可惜此生无望了。”一个不察,凤轻尘将自己的感慨说了出来。 “可惜什么?”九皇叔虽然一直注意着战场上的情况,却也分了一两分心神,关注凤轻尘,听到凤轻尘这话,九皇叔不解地问道。 “啊?”凤轻尘愣了一下,随即才发现,自己把心中的感慨说了出来,尴尬的笑了一声:“我说你这只人马很强,可惜我加入不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对于没有加入龙,凤轻尘还是很遗憾的,如果……没有如果,因为她死在前往龙的路上。 凤轻尘这句话,比任何的赞美都好听,九皇叔眼眸微亮,介绍道:“他们叫黑骑,本王花了十五年才训练出来,最初这只队伍有三万人,十五年后只有这一千人留了下来。” 九皇叔流露出淡淡的骄傲。 他这只人马虽少却精,当初那三万人,也是精挑细选的,十五年下来,只有这么一千人,可见黑骑的训练有多么残酷。 “三万人只余一千人,你这是训练杀手呢。”豆豆原本放光的双眼,立马冷却了下来。 他是知道训练一个杀手有多么残酷。 一百、一千人,关在一起,最后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来。 “不,本王不需要杀手。杀手是踩着同伴的尸体活下来,而本王要的人,是能合作、配合默契的军人。他们不仅不能踩着同伴的尸体活下来,还要互相帮助,不合格的人只是淘汰,而不是死亡。”这就是军人和杀手区别。 杀手是孤狼,他们只能相信自己。而军人不同,他们是结伴同行的猛狮,他们可以将背后将给对方,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往前冲,因为他们知道,身后有自己的同伴在! “这样训练出来的兵马,才能无往不胜。”凤轻尘黑亮的眸子越发得明亮,隐约有几分狂热,看得九皇叔严肃的面容,露出一抹浅笑:“你居然喜欢这些。” 很少有女子,会对残酷的训练感兴趣,会向往军队的生活。 将士们的生活枯燥又残酷,这种高压不是女子能承受的。 “我很佩服他们。我敬佩每一个经过严格训练,通过严格考核的军人,他们值得尊敬。高强度的训练,不仅仅能锤打身体,还能磨练心性,让他们变得坚韧不拔,能从三万人中走出来,他们每一个都是不凡的。”即使这只队伍并不是为人民服务,凤轻尘同样敬佩。 能从三万人之中脱颖而出,这些人个个都是精英。 “这么说,我们训练杀手的手法,是错的了?”在此之前,豆豆一直认为,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跑,并没有错。 只有这样,才不会手软。 凤轻尘没有说对与错,而是说:“如果我没有让错,杀手界的第一人左岸,并没有经历过残酷的训练,你也没有。我可以接受严格、高强度的训练,却接受不了血腥、残暴的训练。前者能让人变得更加坚毅,后者只会把人逼疯。” 她就没有见过,哪个杀手是正常的,左岸和豆豆也不正常。 “好了,你们别再扯这些没用的,曲惜花跑了。”豆豆师父,见凤轻尘对杀手有偏见,立马打断,指着朝林中蹿逃的曲惜花,一马当先的追了上去。 “师父,等等我,我也去。”豆豆看黑骑打得热血,早就心痒了,这伙有机会,哪里会放过。 “追。”九皇叔立马对黑骑下命令。 黑骑的默契与配合,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展视,他们并没有沟通,可却默契的为同伴掩护,而被掩护的人则迅速撤退,追着曲惜花去了。 “我们也去看看,这里交给黑骑,不用担心。”黑骑没有越战越勇,因为他们一直很勇猛。魔教的人却是越战越怯。 在黑骑团团围攻下,魔教的优势越来越弱,他们根本不是黑骑的对手,全军覆没是早晚的事。 “好。”凤轻尘将手交给九皇叔,紧跟着九皇叔的脚步,追着曲惜花而去。 “我们呢?要去吗?”赤炼水左看看郭保济,又看看玄医谷谷主。 说实在的,他想去,呆在这里好无聊,可是…… 赤炼水一想到圣教里的尸虫,就头发发麻。 他从小就不喜欢这些东西,不然也不会和郭保济在一起这么久,却半点不懂毒。 “不去,我们在这里等着。”郭保济当然想去,可看赤炼水一脸铁青,他也不好勉强。 玄医谷谷主默默望天。 这两人,有问他的意见吗? 他还没有发表意见呢,不过他就算说了也没有用,二对一,必败。 九皇叔带着凤轻尘,速度肯定快不起来,好在黑骑机灵,一路留下了记号,好方便九皇叔一路跟过去。 九皇叔与凤轻尘这下就更不急了,曲惜花的老巢,肯定有不少麻烦和死忠者在,正好给黑骑一点时间,让他们将沿路的障碍清除掉,也顺便给豆豆一个机会,让他发泄一下旺盛的精力。 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人手牵手,慢悠悠地往前走,如果不是偶尔传来的打斗声,和沿路的血迹与尸体,都要让人怀疑,这两人是来郊游的。 这两人悠闲的样子,和魔教中人的恐惧与惊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让魔教中人,明白他们到底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物。 而曲惜花面对豆豆和豆豆师父,穷追不舍的追杀,更是慌不择路,一不小心,便……(未完待续) 1165跪下,你连当狗的资格都没有 曲惜花慌不择路,误入圣地埋骨之地。 “该死,我怎么走到这时里来了。” 看着一座座坟墓和墓碑,曲惜花眼中闪过一抹懊恼,如果有墙,他肯定会用力一捶。 他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方来,要是这些坟墓被毁了,他就是魔教的罪人,就算九皇叔肯放过他,魔教上下也不会放过他。 曲惜花心里急,步子也就零乱了起来,豆豆师父一看就明白,曲惜花很重视这些坟墓。 想来也是,人死为大,就算是魔教中人,也不希望自己的先人被人打扰,主坟被人挖了。 看墓碑上的字,这里埋得都是历代魔教教主,要是这些教主的坟墓被毁,那曲惜花这个教主也当到头了。 守不住先人的基业,现在连先人的坟墓保不住,曲惜花如何服众。 只是…… 动死人坟墓这种事,豆豆师父还是做不出来,这太小人了。 豆豆却不这么想:“师父,这有什么好犹豫的,魔教死了那么多人,只有教主才能下葬,咱们这么做,也是为这些魔教教主着想,让他们与属下同甘共苦。” 同甘共苦,是这样用的吗? 豆豆师父责怪地看了豆豆一眼,再次懊恼,他没有把豆豆教好呀。 “你们敢。”曲惜花听到豆豆的话,也不跑了。 “切,你当你是谁,我们有什么好不敢的。”豆豆二话不说,一脚就将身边的墓碑给踹断了,一脚踩在墓碑上,嚣张得道:“豆爷我今天就砸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混蛋,你就等着被尸虫啃噬而死。”曲惜花惨白的脸,胀得通红。 “别拿尸虫吓你豆爷,你豆爷不是吓大的。也就你把尸虫当回事,豆爷我根本不在放在眼里。”豆豆一脸傲娇,好像自己是抗尸虫的大英雄。 曲惜花的瞳孔猛得放大,眼中闪过一抹惊恐:“你,你们没有中尸虫?” 这怎么可能,他挑选的那些尸虫,不仅无毒而且特别细小,尸虫是雪白色的,软棉无骨,夹在棉花里,看不到也摸不到。 “现在才知道,你真是笨得可以。你没见到九皇叔根本不理会你,我们也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嘛。也只有你自我感觉良好,自以为是说一堆狗屁不通的话。曲惜花,你乖乖受死吧,豆爷我好心,还能留你一个全尸。”豆豆举起手中的剑,朝坟堆中间一砍。 嘭的一声,尘土飞扬,那小土丘中间凹了一块,好在那坑还算深,并没有看到棺材。 曲惜花大受打击,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坟墓了,踉跄后退,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原来,原来我真是跳梁小丑,你们根本没有中尸虫,亏我还自以为是,沾沾自喜,想要以此来要挟你们,没想到你们根本没有中招。你们看我在那里自话自说,自以为是的威胁你们,想必在嘲笑我吧,觉得我很可吧?”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自以为奸计得逞,结果却发现,自己被人当成戏子一般戏弄,之前的狂妄自信,此刻都变成了笑话。 “你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我们嘲笑。”豆豆师父不说则已,一说就是戳人心窝子。 曲惜花好大喜功,自恃甚高,自认高人一等,嫉妒心又重。看到九皇叔气质无双,都能阴暗得想要毁掉,这伙被豆豆师父如此折辱,又怎么能忍。 曲惜花阴冷地看着豆豆师父,怒吼:“你们敢戏耍本座,你们都该死。”最大的底牌没了,曲惜花整个人都快崩溃,他现在只想杀人 “切,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豆爷我才没有闲情戏耍你。”豆豆这话更毒,曲惜花险些失去了理智,好在紧要关头,看到紧追而来的黑骑,曲惜花冷静了下来。 他手上根本没有,可以威胁九皇叔的东西,他必须另想他法。 曲惜花双眼通红地看向哲哲,冷笑:“你这条九皇叔养的狗,本座今天就取你性命。” 曲惜花一眼就看出,豆豆实力弱,集中火力朝豆豆攻去,试图拿豆豆当人质。 一般人听到这话肯定会气得跳脚,可豆豆却是个奇葩,听到这话只觉得好玩,嬉皮笑脸的说道:“狗?豆爷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说成狗,这个说法还真是新奇了。不过狗又如何,总比你连当狗的资格,都没有的好,就你这个样子,就是了跪在九皇叔身边,给九皇叔舔鞋子,九皇叔都会嫌你脏。 我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别说九皇叔身为东陵亲王,身边能人异士一大堆,根本不可能着你的道,就算真着了你的道,依皇室人的骄傲,他也不可能为你这个草寇卖命。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居然敢要九皇叔跪在你脚边,听命于你,你还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难道你不知,那些朝廷亲贵,根本看不起粗野的江湖人吗?更不用说你这个邪门歪道了,你这样的人,就算是给九皇叔当狗,九皇叔都会嫌弃你。这些年,各国皇室不愿意惹你,你真以为人家是怕了,人家那根本是不屑。”豆豆一边打,一边霹雳啪啦的说道。 而他这些话也确实有道理,学得文与武,最终都想卖得帝王家。 如果朝廷肯招揽,那些江湖侠客十有八九会心动,漂泊流浪的生活,哪里比得上荣华富贵、大权在手,只不过朝廷不屑招揽这些,想要享受富贵,又自命清高的江湖人罢了。 这个道理连不着边际的豆豆都明白,曲惜花却不明白,一味的追求权势,却忘了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也没那个能力。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得就是曲惜花这样的人,在小小魔教作威作福,便以为自己真能一统天下了。 不过,曲惜花为人虽傲,可武功确实不弱,几番交手下来,豆豆渐弱下风,背部被踢了一脚,而曲惜花也是不依不饶,紧追豆豆不放。 “曲惜花,这世间有很多,是你惹不起的,当着我的面欺负徒弟,你还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豆豆师父不再旁观,徒手冲上前,挡在豆豆面前。 曲惜花招式阴狠,豆豆师父也招招毒辣,两人都不是正统的武林中人,曲惜花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你是什么人?”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随便得罪人。老夫真不知是要夸曲教主你艺高人胆大,还是狂妄无知。” 啪……豆豆师父趁曲惜花失神间,出了一个阴招,一脚踹在曲惜花的小腿上。 “啊……”曲惜花痛叫一声,双腿不受控制得跪了下去,正好……(未完待续) 1166逆袭,九皇叔大展神威 在曲惜花跪下去的那一刻,九皇叔和凤轻尘正好走了过来,曲惜花一抬头,就发现自己跪在凤轻尘和九皇叔的面前。 这是耻辱,比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全盘落空,还要让人愤怒,还要让人难堪。 “你们该死!”曲惜花怒极,也不管身体是不是能承受,身子一扭就将豆豆师父给撞开,自己也从地上弹了起来。 “该死的人是你。”豆豆从背后,一剑刺了过去,曲惜花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堪堪避开要害。 剑刺中曲惜花的肩膀,曲惜花反手握住豆豆的剑,一个用力将豆豆的剑弹飞。 “背后出手,卑鄙。”一连吃了数个亏,曲惜花就差暴走了。 “比不上你,背后算计,你才叫无耻。”没了剑,豆豆便徒手对上,双手握着拳,四枚尖锐的钢针,从指缝中伸了出来。 “嘭。”一拳打过去,鲜血淋漓,曲惜花在豆豆这里吃了大亏,变得更加小心了。 曲惜花不敢靠近豆豆,怕豆豆还有暗招,可他想退,也要看豆豆肯不肯,在豆豆师父连番攻进下,曲惜花没办法,只得接豆豆的招。 在二对一的情况下,曲惜花还没有落败,可见曲惜花的武功有多高,不然他也坐不稳魔教教主的位置。 九皇叔和凤轻尘没看多久,黑骑就追了过来。 他们刚刚在路上,遇到了一批魔教人,为了清理那些障碍,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才让九皇叔和凤轻尘先过来。 “去,把他的老巢,给本王翻出来。”九皇叔没有让黑骑去帮忙,有他在,曲惜花逃不掉。 “是。”黑骑如同幽灵,瞬间分散在各处。 魔教就这么一点大,他们要找到曲惜花的老巢,只是早晚的事。 曲惜花看到黑骑来,原本还颇为担心,害怕九皇叔要以多敌少,可现在……看到黑骑走了,他却更担心。 要是让九皇叔的人,找到了他们最后的藏身处,那么圣教就真得被灭了,再也没有起复得可能了。 想到这里,曲惜花看豆豆和豆豆师父的眼神,更加得凶狠了,招式也比之前更狠毒,双手化为爪,指尖泛着青光,在阳光的照射下,青光流转,异常邪恶。 “小心,他的手指有毒。”凤轻尘连忙出声提醒。 “知道了。”豆豆应了一声,火速后退,豆豆师父则扑去,替豆豆打掩护。 豆豆连忙取出一双银白色的手套,带着手上。 “师父,看我的。”豆豆双手为拳,拳拳朝曲惜花的指甲招呼。 豆豆的拳头,与曲惜花的指甲相撞,崩发出“嗤嗤……”的火花。 “我靠,这是什么指甲,居然比我的银丝手套还要坚硬。”豆豆几拳下去,也没有把曲惜花的指甲打断。 “哼……本座今天要你,死无亡葬身之地。”此刻,曲惜花的眼睛,都泛着青光,异常骇人,整个人就好像中了毒一样。 “魔教的邪功,果然有点意思。豆豆,他现在全身是毒,你小心一点,别沾上了他。”豆豆师父不知从哪摸来一根棍子,用棍子招呼着曲惜花,尽量避免与曲惜花身体接解。 “我没有剑,我不沾上他,怎么打呀。”豆豆连忙闪开,曲惜花却不肯放过他,一路追了过去,豆豆师父竭力阻挡,可棍子的杀伤力,实在有限。 啪啪啪……的打在曲惜花身上,很快就变成一截一截,落在地上,瞬间就腐烂了。 “好阴毒的功夫。难怪那些武林高手,不能拿你怎么样,那么多人围攻魔教,最后还是让你带着一批躲了起来。”豆豆师父大惊。 他没想到,曲惜花居然会练这么阴毒的功夫,把自己炼成一个毒物。 “现在才知道,晚了!”曲惜花的声音,比之前更加得阴冷,整个人凶狠异常,九皇叔观察了半响,视线落在曲惜花的双手上,眼中精光顿现。 “你后退。”九皇叔抽出腰中的软剑,对凤轻尘说道。 “小心。”这种级别的打斗,凤轻尘根本帮不上忙。 九皇叔点了点头,确定凤轻尘退到安全地带后,便提剑跃入战斗圈,有九皇叔回入,豆豆和豆豆师父终于能喘口气了。 “呜呜呜……九皇叔,你终于出手了,我以为你要当雕像呢。”豆豆抱怨的道。 九皇叔的剑势飞快,根本看不出他是怎么出招的,只见曲惜花面前一片剑花,让曲惜花无法靠近,听到豆豆的话,九皇叔手腕略一顿,转头说道:“快去,把你的剑捡起来。” 九皇叔一停,曲惜花便逼近,九皇叔再次加快攻势,挡住了曲惜花的攻势,为豆豆赢得了一个空档。 豆豆二话不说,拔腿就去捡自己的剑。 剑到手后,豆豆正想大展神威,可九皇叔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道:“把剑丢你师父。” 明显,九皇叔看不上豆豆那点功夫,如果要联手,九皇叔更愿意选择豆豆师父。 实力没人强,认了! 豆豆满脸不舍地将剑丢了过去,豆豆师父凌空跃起,将剑接住:“好徒弟!” “哼……”豆豆却笑不起来,没好气地朝凤轻尘走去。 不让他帮忙,他和凤轻尘一起去看戏。 在九皇叔和豆豆师父联手下,曲惜花即使一身是毒,也占不到半点便宜,眼见曲惜花指甲上的颜色越来越深,九皇叔也不恋战,在豆豆师父拖住曲惜花的情况下,九皇叔身形一转,靠近曲惜花。 曲惜花大喜,当下就伸手去抓九皇叔,可手一伸出去,就迎来致命一击。 “唰”的一声,九皇叔一剑落下,将曲惜花的手腕砍断。 那断手落在地上,嗤的一声变黑了。 “啊……”曲惜花另一只手,按住断腕处,疯狂地咆哮,而他指甲的青紫色,和眼眶的青色,在慢慢的消退,嘴唇却变成了黑色。 九皇叔收剑,不再进攻,豆豆看得两眼放光,毫不掩饰自己对九皇叔的崇拜。 太厉害了有没有。他和师父打了半天,也没有打下来的怪,九皇叔一出手,就断了对方一只手,而这只手就能决定此局的成败。 曲惜花手腕突然被砍断,身上的毒素逆转,朝自己的心脉涌去,一身的毒都用在自己身上了,这可真是害人终害己。 同一时刻,西南方向闪过一丝亮光,嗖的一声飞向天空,炸开…… “走,黑骑找到曲惜花的老巢。”九皇叔眼中一喜。 魔教的事,终于要结束了!(未完待续) 1167舍弃,冷血无情在九皇叔之上 九皇叔和凤轻尘一行人,带着曲惜花朝西南方向走去。不多时,便看到一地的蛇尸,和无数的毒虫。 “这哪是人呆的地方。”豆豆抖了一下,一副嫌恶的样子,差点失手把曲惜花丢进尸堆了。 不怪豆豆如此夸张,实在是这一堆的尸体,太恶心了,黑骑太凶残了,下手完全没有美感,一地的烂肉和血,比凶案现场还要血腥。 九皇叔拦腰将凤轻尘抱起,轻轻一个掠起,便跃过这尸堆里,带头往前冲走。 一路上的阻碍,都被黑骑提前清理了,沿途都有黑骑留下的记号,九皇叔和凤轻尘,只要沿着记号走就行了。 黑骑的强大,毋庸置疑。豆豆一脸羡慕地看着九皇叔。 拥有一只如此强悍的铁骑,真的很让人嫉妒,如果条件允许,他也想要…… 当然,豆豆只能想一想,他没有那个财力支撑一只三万人的队伍,也没耐心花十五年,去训练一只兵马。 很快,九皇叔和凤轻尘就看到一个洞口,两人相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踏了进去。 “又是洞?你这是多爱打洞来着。”豆豆不满地哼哼,提着曲惜花甩来甩去。 曲惜花一脸怨毒,双眼散发着阴狠的毒光,嘴角的血不停地往外流。 “这是对我横?”豆豆挑眉,一脸鄙夷。 这曲惜花还真是看不明白,他自己中了剧毒,四肢和武功又被废了,要不是九皇叔说,不能让他这么快就死,曲惜花早就是死人了。 一个将死之人,他居然还在这里耍横,他难道不知自己有多可笑嘛。 对这样的人,豆豆一点也不同情,进了山洞后,豆豆就一路拖着曲惜花,就好像拖死狗一样。、 一路留下一滩的血,曲惜花虽愤怒却无力反抗,甚至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山洞里面很大,就好像一个小村庄一样,街道和房子,一间一间并排而立,可以看得出,魔教的人,在建这个避难所时,费了很多的心力,可惜…… 这处地方,还是没有保住魔教。 九皇叔和凤轻尘一路往里走,直到来到山洞的大殿,才停了下来。 “主子。”黑骑见九皇叔进来,唰的一下站直,齐齐朝九皇叔行礼。 “嗯。”九皇叔扫一眼殿内的情况,满意地点了点头。 殿内,黑骑已占领了主控权,将所有魔教活口带了过来,圈在一处。 留在这山洞里的,全是老弱病残,他们面对强势的黑骑,根本没有反抗的勇气,再加上…… 哲哲在这里。 就算为了哲哲,这些人也不敢反抗。 哲哲这个时候,倒是颇有少主的气势,他站在众人的面前,小身板挺得笔直,见九皇叔和凤轻尘进来,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抬头,又看到豆豆拖着曲惜花进来,哲哲的瞳孔猛得放大,随即又冷静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只是小小的手握成了拳头,像是在极力忍耐一般。 哲哲的表现,九皇叔尽收眼底,颇为赞赏地看了哲哲一眼,便朝主位走去,旁若无人的坐下。 “过去。”豆豆像是丢垃圾一样,把曲惜花丢到中央。 曲惜花跌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哲哲极力克制自己,努力将自己视线移开,不停地在心中提醒自己,他是圣教的少主,他要为圣教的人着想,圣教只剩下这点人了,他不能因为父亲,而让整个圣教被灭。 “曲教主,你有一个好儿子,比你聪明。”九皇叔的赞美,并没有让曲惜花高兴。 他都要死了,魔教的主力也被九皇叔的黑骑灭了,就算哲哲再好,也没用了。 九皇叔才不管曲惜花想什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自顾自地说道:“曲教主,事已至此,我们是不是该谈谈,魔教这些人何去何从呢?” “啊啊啊……”曲惜花在地上挣扎着,嘴里发出惊恐的声音,一脸的愤怒和绝望。 圣地所有人都在九皇叔面前,九皇叔只要抬抬手,就能要这些人的命。 被黑骑圈管起来的人,也一个个绝望地低泣,其中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孩子,九皇叔铁石心肠,没有丝毫动容,凤轻尘终归是弱了一点。 或者说,凤轻尘心狠,可她对孩子狠不下来,九皇叔也发现了,只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仁慈。 九皇叔越过曲惜花,看向哲哲:“曲教主既然没办法和本王谈,那么,哲哲少主你现在可有资格代表魔教?” 九皇叔这话,根本不给哲哲拒绝的机会,说出去有欺负孩子的嫌疑,可又何尝不是给魔教一个机会。 愿意谈,总比什么都不说,直接下令灭了魔教来得好。 哲哲上前一步,重重点头:“我能。” “很好,那我们就谈谈,这事件如何了?”魔教算计九皇叔在先,九皇叔今天就是把魔教上下全部杀尽,外人也不会说九皇叔半句不是。 哲哲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虽然没有成人那么稳重、成熟,却比他父亲通透多了,也能屈能伸。 哲哲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说,走到中间,咚的一声跪在九皇叔面前,给九皇叔磕了三个响头,把脑门都磕出血了。 “一切都是我父亲的不是,冒犯了九皇叔,九皇叔您要杀要剐,曲哲绝无二话。”代父认罪,大义灭亲。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哲哲这份做派,让人说不出他半句不是。 “曲少主果然年少不凡,这份狠厉,这份绝情,就是本王亦不如。”九皇叔明着是夸奖,实则却是嘲讽。 哲哲那话是说,全是魔教的错,无论九皇叔如何处置曲惜花,他和魔教都接受,并且不会有报复的念头,九皇叔想的话,随时可以要曲惜花、或者魔教任何一个人的命。 当然,这是因为哲哲明白,无论是他还是魔教,都没有能力报复,想要从九皇叔手上活上来,就必须让九皇叔出气。 这本没有什么错,身为魔教少主,哲哲这样做是对的,牺牲一个人,可以换来魔教其他人生存的机会,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可是,哲哲才六岁,被他毫不犹豫舍弃的那人,是他父亲呀! 小小年纪,就能如此狠绝,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凤轻尘叹了口气,再次感慨,哲哲果真是天生冷血,虽说曲惜花也活不久,可哲哲这种说舍就舍的态度,却让凤轻尘觉得伤感。 连自己的父亲都能如此舍弃,对别人,他还能有多少感情? 小小年纪就这样理智,实在是可怕。(未完待续) 1168放过,本王不是屠夫 凤轻尘感慨哲哲太过冷血无情,可魔教的人,甚至曲惜花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魔教的人听到哲哲这话,甚至眼露狂喜。 凤轻尘只觉心里堵得难受,不过想一想就释然了,看曲惜花和哲哲的性子,不然猜出魔教这些人,骨子是多么的冷血与自私。 牺牲曲惜花可以让他们活下来,他们肯定会很高兴。 魔教这些年虽然过得不错,可却一直不被各国和武林人士接受,魔教人对生存的渴望,比一般人更强烈,而他们…… 不懂什么仁义道德,他们要的只是活下来,活得好好的,哪怕是踩着同伴的尸体,也要活下来。 凤轻尘看着九皇叔,想看九皇叔会如何做。 这样的一群人,留下来终归是祸害,如果是她,为了永绝后患,哪怕心中再不忍,也会选择斩草除根。 哲哲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如此狠辣,长大了肯定也是一个大魔头。 结果,九皇叔的决定,出乎凤轻尘的意料,九皇叔高高举起,却轻轻放下,不仅大度地放过魔教这些人,甚至连曲惜花的命都没有要,把半死不活的曲惜花丢给哲哲。 居然这样处理?九皇叔不是来魔教找东西的吗?放过了曲惜花,还要怎么找? 凤轻尘眉微皱,压下心中的疑虑,静看九皇叔这出戏,如何唱下去。 哲哲一脸不解地看着九皇叔,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他不懂,九皇叔费了这么多心思,甚至杀到圣地来,结果却不赶尽杀绝,这实在不像哲哲认识的九皇叔。 可,就算哲哲有再多的疑惑,他也不敢问。 九皇叔和他,一个天一个地,在九皇叔面前,他只有接受的份,而没有说不的权利。 哲哲再次朝九皇叔跪下,感谢九皇叔不杀之恩,魔教的人也纷纷跪下。 这些人很怕死,也许他们心中有恨,可此时为了能活下来,他们却不敢对九皇叔有半点恨意,他们对九皇叔只有感激和崇拜。 感激九皇叔放过他们,崇拜九皇叔的实力和胸襟。 这世间,不是任何人都有九皇叔这样的气度,在可以将敌人赶尽杀绝时,却放过敌人。 九皇叔松口,不再追究曲惜花冒犯一事,按理他们就该收兵走人了,可九皇叔却出人意料的,提出凤轻尘诊费的事。 九皇叔说,魔教既然把哲哲送去给凤轻尘医治,那就得付凤轻尘诊费,按凤轻尘的收费标准,魔教要给凤轻尘一千两黄金。 此言一出,魔教众人和哲哲,都呆了。 难不成,九皇叔大张旗鼓的来魔教,就是为了帮凤轻尘要诊费? 如果是这样,他们岂不是太冤了? 而凤轻尘则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她就就嘛,九皇叔哪可能这么好说话,诊费是幌子,九皇叔的目标是他想要的东西。 果然,在哲哲说出,诊费会尽快送到东陵时,九皇叔却不同意,要求魔教立刻拿出诊费,不然…… 他就不客气了! 轰…… 九皇叔在魔教人心中高贵的形象,瞬间崩塌。 这哪里是什么华贵优雅的王爷,这明明就是一个土匪了,为了一千两黄金喊打喊杀,这行为实在是太土匪了。 魔教人心中鄙夷,可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一个个低着头,唯唯诺诺。 有几个聪明的想到了,九皇叔肯定别有用意,在心中盘算着,魔教有什么东西,值得九皇叔出手。 而不管魔教的人怎么想,面对强大的九皇叔,他们除了臣服,没有第二种选择,魔教的人个个急切地看向哲哲,让哲哲赶紧答应九皇叔,按九皇叔所说的办。 哲哲虽然一时想不到太多,可也明白,他现在没有和九皇叔对抗的力量,无论九皇叔提出来的要求,有多么不合理,他都只能答应。 哲哲毫不迟疑地点头,只是魔教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多黄金,哲哲问九皇叔,可不可以用别的东西代替。 九皇叔意味深长地看了哲哲一眼,眼睛微眯,抬了抬手,让黑骑动手。 黑骑如同蝗虫过境,冲入各个石洞里,差点没有把魔教搬空,哲哲和魔教众人敢怒不敢言。 如此,搬了近半个时辰,把魔教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放在大殿后,黑骑才停手。 “主子。”黑骑双手捧着一个木盒,恭敬地送到九皇叔面前。 九皇叔接过,打开看了一眼,便将盒子收了起来。 “清点一下,带走价值一千两黄金的东西,剩下的都给曲少主留着,以免曲少主把本王当成土匪。”魔教上下都认为九皇叔是土匪,甚至凤轻尘也这么认为,可偏偏…… 九皇叔说出这话,却没有人敢多说半句。 这个时候,聪明的、不聪明的人都明白了,九皇叔哪是为了送哲哲回来,哪是为了给凤轻尘要诊金,九皇叔是冲着那木盒里的东西而来。 这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呀! 弱者是没有反抗权利的,即使魔教人都明白,他们也不敢吭声,只能看着黑骑,从中挑中轻便、小巧的东西走人。 走之前,九皇叔走到哲哲面前,居高临下的道:“曲少主,希望下次再见,你能比今天更出色,本王很期待曲少主能成为第二曲教主。” 这话是在告诉哲哲,他根本不惧魔教,也不惧哲哲的报复,所以才敢放任哲哲和魔教的人活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放过我们?”留下他和魔教这些人,绝对是个隐患,即使要不了九皇叔的命,却也能让九皇叔寝食难安。 哲哲很想知道原因,可他一问出来便后悔了,九皇叔肯放过他们就好了,何必追根问底。 本以为九皇叔不会回答,却不想九皇叔开口了:“本王不是屠夫,除了曲教主外,其他人也没有冒犯本王,何必赶尽杀绝。至于你们的报复?你以为本王会怕吗?” 留下这句狂妄的话,说一不二的强势形象,九皇叔在曲惜花怨毒眼神相送下,带着魔教大部分财物,翩然离去,丝毫不将身后的一切放在眼里。 很多年后,魔教这些苟活下来的人,都忘不九皇叔那强大到、让人心惊的自信,他们也不敢有报复的念头。 九皇叔强大到,根本不怕他们的报复,如果魔教再惹上九皇叔,那绝对会被屠杀干净。(未完待续) 1169征程,这场战争由本王来结束 从魔教出来后,凤轻尘和豆豆都聪明地没有去问,那个木盒到底装得是什么,居然能让九皇叔,大费周章的对魔教出手。 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九皇叔也没有主动提起,就好像那个木盒不存在一样。 走出魔殿的范围后,黑骑便消失了,豆豆一脸不舍,恨不得追随黑骑而去了。 至于从魔教搜刮来的财物,当然也是被黑骑带走了,只留下了几样药材,算是给玄医谷谷主的补偿。 谷主虽然不满,可看九皇叔深沉的模样,也不敢多说,和九皇叔报备了一声,便在暗卫的护送下,回玄医谷了。 郭保济还要和谷主研究尸虫的妙用,在谷主盛情邀请下,也跟着去玄医谷。 作为和郭保济形影不离的赤炼水,即使不太乐意,还是选择去玄医谷参观参观。 如此一来,他们这一行人就走了大半,豆豆师父看这个情况,发现自己没有什么理由留下来,要是刻意赖在这里,反倒容易让人怀疑,私下交待豆豆一番后,也跟着告辞了。 九皇叔并没有挽留,只是看豆豆师父的眼神有些微妙,让凤轻尘毛毛的,不过凤轻尘也没有多说。 豆豆师父不过是过客,他们接下来的路还长着。而剩下的路,就只有九皇叔、凤轻尘和豆豆三人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还好,两人不是多话的人,而且就算要说,也有对象,一路上并不会无聊。 豆豆就可怜了,身边一个聊得来的人都没有,害他无聊地只能叼草玩,偶尔发出几声咆哮,想要引九皇叔和凤轻尘注意,也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声响。 凤轻尘和九皇叔两个坏心人,根本没有体谅豆豆的意思,两人自顾自地窝在马车里,直接把豆豆当成路人甲,任豆豆怎么嚎,也不吭声。 这一天,豆豆在外面嚎时,凤轻尘和九皇叔正在看暗卫送来情报。 上面有一条,写着他们走后第三天,曲惜花中毒而亡,哲哲以六岁之龄,成为魔教新任教主,上位当天便斩杀了十六个不服的人。 这个消息,九皇叔和凤轻尘并不意外,曲惜花能撑三天算不错了。而哲哲,他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哲哲只会向比自己更强大的人屈服,比如九皇叔。 哲哲当上教主后,第一件事便是整理魔教财物,带着剩下的人隐居起来了。 至于去了哪里,连九皇叔的人也查不到去向。 “狡兔三窟,魔教果然有后手。”对这一条,九皇叔也不意外。 魔教可谓是整个武林的敌人,他们这么怕死,敌人又这么多,当然会给自己多留几条退路。 “这就是你不赶尽杀绝的原因吗?”因为怀疑魔教还有一部分实力隐藏了起来,所以就不动这些人? “不全是。杀了圣地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斩草除根,魔教在外的教众也不少人,那些人潜在各地,本王也不知到底有多少,根本不可能杀尽。与其给自己留下祸根,不如做一个好人,放过他们,让他们对本王又惧又敬。再说了,有魔教在那些名门正派,才不会有心思想别的。” 曲惜花挑衅、算计他在前,他高抬贵手放了哲哲和魔教众人一马,魔教的人只要脑子不坏,就不会想到报复他。 毕竟他的实力摆在那里,魔教根本撼动不了他,如果不能一击将他杀死,报复他只会给魔教带来灭顶之灾,魔教那些人不敢。 九皇叔可真正是洞悉人心,让凤轻尘万分佩服,不过有一点,凤轻尘却颇为担心:“你就不怕,哲哲查到泄露魔教地址的人是你?” “他查不到,就算查到又如何,罪魁祸首是他自己。而且……你以为经此一劫,魔教还是原来的魔教吗?魔教高手纷纷战死,剩下的老得老,小得小,而且他们值钱的东西,也被本王搜刮一空,魔教想要恢复元气,没有百年绝对做不到。”他并不是真正的仁慈,他留下的只是洞里,那一群老弱病残。 手上没人、没银子,就算哲哲有通天的本事,光凭他一个人也成不了大事。 与其让一个自己不了解的人,去统领魔教,九皇叔宁愿意用哲哲,至少他了解哲哲。 凤轻尘怔怔地看着九皇叔,默默地点头。 九皇叔赢了,哲哲这只小狐狸,根本不是九皇叔这只老狐狸的对手,魔教这个烂摊子,足够哲哲头痛,这一辈子估计都会被魔教给拖住了。 想报杀父、灭教之仇?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 魔教的事告一段落,凤轻尘也就把哲哲给放下了,横竖有九皇叔在,哲哲翻不起什么风浪。 凤轻尘抽出一份战报,递到九皇叔面前:“洛王和南陵锦凡在瘴气林,久攻不下,已经打了一个多月,却只斩杀了西陵天磊五千人马,我们是不是要晚点再去?” 不得不说,西陵天磊真是一根难啃的骨头,借着地利的优势,西陵天磊硬是把东陵子洛和西陵锦凡耗在那里,让他们进退两难,这伙舟王和锦行估计高兴死了。 洛王和南陵锦凡这个军功,可拿得不轻松,这一战东陵和南陵也是打得极亏,就算最后赢了,这军饷也赚不回来。 几十万大军,在那里耗上个月,不知要费了多少粮草,舟王那派人,估计已经在给洛王贴上无能的标签了。 九皇叔将战报快速浏览一遍,摇头道:“没有必要,西陵天磊一味的躲,根本没有打的意思,子洛和南陵锦凡也下不了强攻的决心,我们再等下去,也是这个样子。” 西陵天磊躲在瘴气林,不肯出来应战,除非洛王和南陵锦凡下决心强攻,不然…… 他们只能这么耗着,耗到西陵天磊没有粮草为止。 看这个情况,双方已经耗了一个月,东陵子洛和南陵锦凡,肯定会选择继续耗下去。 一个是他们承担不起冲入瘴气林的损失,另一则是耗了这么久,要他们就此放弃,他们肯定接受不了。 东陵子洛和南陵锦凡已是骑虎难下,他们不耗也得耗,不然就说明,他们之前的决策是错误的,这么一来他们根本无法服众。 这一仗,无论是西陵天磊,还是东陵子洛都打得想当憋屈,除非有外力加入,不然他们现在只能耗,耗到哪一方耗不起为止……(未完待续) 1170脱身,痛打落水狗 不管是磊太子、洛王和南陵锦凡谁倒霉,凤轻尘都高兴,要是这三个人能一锅端了,那就更早值庆祝了。 不过,凤轻尘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太可能,洛王和南陵锦凡不是磊太子,磊太子已经废了,可洛王和南陵锦凡两人身后还有皇上,和一个国家做他们的靠山。 出身比什么都重要,打死一个平民百姓,有钱去衙门疏通一下关系就行,可要弄死一个皇子,那可是灭门杀九族的大罪。 “这三人当中,我们现在唯一能动的,就只有西陵天磊,你在西陵做了什么安排?”凤轻尘迅速将情报浏览完,然后很恭敬地问道。 九皇叔淡淡抬眸,眼中闪过一抹笑:“你就知道,本王会对西陵天磊下手了。” “柿子挑软得捏,他现在是落水狗,不打他打谁。”凤轻尘横了九皇叔一眼,就差没说:你就我装吧。 “你说得没错,他现在确实是落水狗,要不是西陵皇上还肯照看他一二,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九皇叔含笑点头,又问道:“你觉得本王会如何做?” “这个……”凤轻尘略一思索,便达:“和洛王、南陵锦凡想要的一样,断他供给。只要没有西陵的支持,西陵天磊在瘴气林撑不了多久。” “没错。只要断了西陵天磊的后路,他不得不战。”没有粮食,西陵天磊有通天的手段,也使不出来。 看九皇叔自信满满,凤轻尘又问道:“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只是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却很难。要真是好做,洛王和南陵锦凡就不会陪他耗这么久。” 西陵天磊在瘴气林呆了一个月,还不慌不忙,可见他有自己的补给路线,这条路线必是极隐秘的。 “本王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本王是旁观者,看得比他们都清。子洛和南陵锦凡一味的给西陵施压,让西陵皇上不再支持西陵天磊。却不知,西陵皇上真要支持西陵天磊,根本不会让他们抓到把柄。”这件事,明面上大家都知道,西陵天磊背后的支持者,必是西陵皇上,可偏偏…… 大家都舀不到证据,就算去找西陵抗议也没有用。 凤轻尘眼眸一亮,一个激动便抓住了九皇叔的衣摆:“你知道西陵给西陵天磊运粮的路线?” 这条路线,连东陵和南陵都没有查出来,可见有多隐秘,九皇叔知道了这条路线的存在,就等于捏住了西陵天磊的命脉。 九皇叔高深莫测的笑道:“本王运气不错。” 九皇叔也不给凤轻尘打哑迷,缓缓将自己的发现到来。 洛王和南陵锦凡只盯着西陵,九皇叔却不看西陵的事,而是去查西陵天磊这段时间,游历四国选妃时发生的事,和遇到的人。 结果,还真让九皇叔查出一个人,这个人是西陵天磊在北陵救下来的,西陵天磊为了救他,还得罪了北陵权贵。 那人本身是北陵的领兵大将,骁勇善战,不过被人陷害,家破人亡,西陵天磊不仅救了他,还替他报了仇。 为了报答西陵天磊,那人诈死跟着西陵天磊走了,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帮西陵天磊做事,而这个人…… 最近这一年,一直都在瘴气林附近活动,他很熟悉这一片地方。 凤轻尘恍然大悟:“难怪,难怪西陵天磊叛逃时,居然想都不想,就冲进瘴气林。外人看来他是慌不择路,却不知他是早有准备。” “说早有准备有些过了,他可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一天。”西陵天磊怕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逼到这个地步,要知道他之前,还在做着一统四国九城的梦。 “总之,他退到瘴气林并不是没有准备,洛王和南陵锦凡可真是踢到铁板了。”这年头打仗,打得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的好坏对双方都是一样的,只看谁能借助,再说了天时的好坏并不由人掌控, 至于人和,领兵将军不会带一只,不受自己命令的人出来,大家在这一点上,都占不了太大的便宜。 唯有地利。 没有卫星,没有区域地图,谁熟悉地形,谁就占了具大的优势,现在西陵天磊便占了巨大了优势。 “管他有没有准备,就算他准备的再充份,本王也要他算计落空。”九皇叔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他谋划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把西陵天磊拉了下来,可以明正言顺杀他,不用担心西陵的报复,他怎么可能放过。 趁现在各国都看西陵天磊不顺眼,宰了他也没有人管,时间久了……难保西陵那里不会出现变化。 死灰还能复燃,西陵天磊怎么能说,身上也流有西陵皇室血脉,说什么都不能让他活着。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断了西陵天磊供给的路线咯,那么……西陵最近一批粮食,什么时候运到瘴气林?”从九皇叔的话,凤轻尘便能猜到,最近西陵肯定有一批物质运了出来。 “据本王收到的线报,那批军粮于五天前,从西北军区秘密运出。”在西陵,九皇叔有一个在朝廷上,说得上话的隐篱先生;还有一个在军营的西陵天宇,和一个掌控西陵情报的头子。 可以说,九皇叔一句话,完全能影响整个西陵的走势,而西陵也是九皇叔除东陵外,根基最深,掌控力度最强的国家。 “这批粮食必须劫下来,可又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到时候……就我们三个人去吗?”凤轻尘问道。 九皇叔也不隐瞒,默默地点头:“黑骑去了北陵。” 也就是说,除了他们三个人外,他们还能调动一些暗卫,再多不行了。 闹得太大,西陵皇上该有所察觉了,西陵天磊提前知道,于计划有碍,只有在西陵天磊不知供给出事的情况下,才能让西陵天磊粮弹尽绝,不得不带着一群饿兵出来迎战。 到时候,西陵天磊为了活命,必将拼命一博,不会留后手。 他要西陵天磊完败,哪怕这样做,会给子洛和南陵锦凡添筹码也再所不惜。 “劫一批粮,只要准备的好,我们三个也是够了,只怕……” “怕什么?”九皇叔挑眉问道。 凤轻尘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我只怕皇上不肯让我们在外久呆,到时候我们中途被叫回京,那可真是亏大了。毕竟,发生在魔教圣地的事,外人不知,可我们从魔教出来,行踪就暴露了出来,一直停留在外面,皇上肯定不会同意。” 说不定过两天,皇上就会下令,让九皇叔快点回去 像九皇叔这种危险人物,只有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放心。 “你的担忧不无道理,本王就算位高权重,可也只是亲王,没有皇命不能在外久呆。轻尘可有脱身之策?”九皇叔倾身上前,一本正经的问道,可偏偏眉眼带笑…… 这是调情!(未完待续) 1171嫁娲,我们确实在马车内做坏事了 调情? 哦……不。 九皇叔这是调戏,红果果的调戏。 凤轻尘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哪里想到,九皇叔会在说正事时,突然来这么一招,她一时真不么如何反应。 九皇叔见状,并没有就此放过她,而是再次倾身上前,含住凤轻尘的耳垂,轻轻一舔:“轻尘,你说如何办是好?” 明明是问正经事,可九皇叔偏偏说出了旖旎、暧昧的气息,马车内似乎到处都是粉红泡泡。 耳垂处传来苏苏麻麻的触感,凤轻尘全身一个颤栗,想到发生了什么,脸刷得一下就红了。 “你……讨厌。”大白天的调戏她,过分。 凤轻尘恼怒,伸手将九皇叔推开,哪知九皇叔早有准备,身子一侧,让凤轻尘扑了个空,人也跟着朝九皇叔所在方向倒过去。 九皇叔哈哈一笑,伸手一捞,便把凤轻尘抱在怀里,手上占了便宜不说,嘴上还不肯轻饶:“轻尘,你今天怎么这么主动?难道是抱怨本王最近冷落了你?” “你给我正经一点。”凤轻尘自认不是一个娇羞内向的人,可面对九皇叔这出奇不异的调戏,还是忍不住脸红了。 九皇叔立马收起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夫人可冤枉死为夫了,为夫哪里不正经了?” 看看他那正经的样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威严的气息,这还不叫正经,那什么才叫正经。 “啪……”凤轻尘用力拍掉九皇叔在她身上作怪的手上:“爪子也给我正经一点。” 都快袭胸了,这也叫正经。 “为夫很正经,夫人肯定看错了。”说完,就覆在凤轻尘的左胸上,一动不动:“为夫正经的不动。” 说不过,挣不开。再看九皇叔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凤轻尘忍不住噗嗤一笑:“你啊,跟豆豆在一起呆久了,怎么把他的无赖也学上了。” 汗…被拿来和豆豆相提并论,九皇叔觉得自己委屈死了,他只是看凤轻尘心事重重,想要逗逗她罢了。 不过,能看到轻尘娇怒,豆豆就豆豆吧。 “咳咳……”九皇叔轻咳一声,语气严肃的道:“本王和豆豆不是一个等级的。” 他就算无赖,也比豆豆无赖得有水平,才不像豆豆那样,大庭广众之下什么没脸没皮的事,都做得出来。 他充其量,关起门和凤轻尘做。 “是,是,是,你比豆豆厉害多了。”得,还是拿九皇叔和豆豆比,比豆豆高一个水平,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九皇叔嘴角抽搐,发现自己说错了一句话,这场小交锋估计占不了什么便宜,果断的换话题。 “轻尘,本王和你谈正事,你怎么就扯上豆豆了。轻尘,说说,你可有法子?”装病什么的,肯定不行,这个弱爆了,反倒更容易引人怀疑。 他们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不仅可以呆在外面,还不能让人怀疑他们。 之前,九皇叔已经想了对策,虽谈不上极好但也出不了大错,这伙问问凤轻尘,一是表示自己是正经人,才不是豆豆那种无赖,二是…… 两人有商有量的感觉挺好的,说起正事,凤轻尘自然就不会记得,他放在她胸前的手。 不得不说,九皇叔实在太了解凤轻尘了,九皇叔这么一问,凤轻尘便陷入了沉思中,丝毫没发现,自己半躺在九皇叔怀里,只想着可行的方案。 九皇叔一脸笑意,下额抵在凤轻尘的额头上,静静地抱着凤轻尘,任她慢慢思考。 可惜……凤轻尘没有想太久,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凤轻尘就想到一个万全之策,和九皇叔细说后,九皇叔的眼神也越发得亮了。 顾不得占凤轻尘的便宜,开始思索计划的可行性。凤轻尘这个计划,倒是比他那个更有意思,虽然会造成不小的混乱,但是…… 正好趁机,隐在幕后,把不安份的因子全部清除。 “好,就按你的办法做。”九皇叔略一思索,便同意了。 “真的可以吗?万一有危险怎么办?万一引起大乱怎么办?”凤轻尘见九皇叔这么雁快地同意,反倒有些担心。 九皇叔伸手,揉了揉凤轻尘的头发:“有什么危险?有本王在你怕什么。至于乱子?这天下乱不乱与我们何干。” 乱才好,平平静静一滩死水,谁也动不了。 “嗯嗯,这天下现在确实与我们无关。”只是现在,以后这天下就与他们有关了,凤轻尘眼眸微动,认真的说道:“我们先商讨一下细节,还有可能的突发状况,及相应地应急处理。” 既然要干一票大的,就要严肃认真一些,千万不要和曲惜花一样,自恃甚高,因疏忽把自己害死了。 诚如九皇叔所说的那样,两人有商有量的感觉很好,凤轻尘并不是什么都不懂闺阁女子,这些阴谋算计她不仅一点就通,还能替九皇叔拾遗补缺。 九皇叔只要控制大方向,至于小细节,凤轻尘考虑得比九皇叔还要周全。 再一次,九皇叔发现自己的选择,无比正确,只有凤轻尘才是与他最般配的女子。 也只有他,不会埋没凤轻尘的才华,把她拘在后院那个小地方,和一群女人争斗。和他在一起,凤轻尘可以肆意的挥洒自己的才华,展示自己的魅力。 他挑得女人,果然是最好的!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两人窝在马车里,说了一个下午都不自知,直到车夫轻敲马车门,两人才恍然发现,天黑了! 两人相视一笑,略略整理了衣衫,才走下马车。 豆豆和往常一样,策马上前,看看九皇叔、又看看凤轻尘,眼露迷惑。 明明还是一样的人,一样的表情,可就感觉这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你看着我们干吗?”凤轻尘被豆豆看得莫名其妙,最主要豆豆挡住他们的路了,虽然这种事,豆豆每天都要干一次,可这一次看得时间最长,眼神最诡异。 豆豆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来,看凤轻尘凶巴巴的,便嘟囔道:“看看也不行嘛,难不成你们两个在马车里干坏事了? 说完便一脸暧昧地看着凤轻尘,那眼神儿…… 凤轻尘没好看得瞪了豆豆一眼,直接无视他,绕过他的马就走。 看豆豆说话……实在是浪费时间,你永远不知他什么时候是正经的,什么时候是装的……(未完待续) 1172死了,这黑锅皇上背定了 豆豆本是随意一说,见凤轻尘气恼地离开,也不再追问,只是……当凤轻尘从马前走过时,豆豆正好看到凤轻尘凌乱的发丝,当下眼睛都瞪圆了。 豆豆指着凤轻尘凌乱的发丝,那胳膊不停的晃动,嘴巴也张得老大,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了。 直到九皇叔从他身边走开,豆豆才大声说道:“啊啊啊…坏人,坏人。原来你们真在里面做坏事了,啊啊啊,我怎么没有听到呢。” 现场版的活春宫呀,好可惜哦,没有亲眼见到,不过能发现,这也是大事一件。 哈哈哈…… 豆豆那叫一个激动呀,那叫一个兴奋呀,双脸红扑扑的,要不是在坐在马背上,他肯定得意地直转圈圈。 见凤轻尘回头瞪,豆豆更得意了,轻轻地在脸颊上刮了一下,朝凤轻尘挤眉弄眼的道:“轻尘,你千万别否认哦,我可是有证据的。下次做坏事记得收拾干净哦。你这样……羞羞脸呢!” 说完,不等凤轻尘发怒,豆豆便立马跳下马,然后……嗖的一下,不见了,留下凤轻尘一个人,在原地气得不行。 “死豆豆,你胡说什么。”干坏事,你全家都干坏事了。 她什么都没有做好不好,干嘛说得那么暧昧。 “好了,别气了,我们确实在马车内做坏事了。”九皇叔上前,揽着凤轻尘的肩膀,好声安慰,却把凤轻尘气得更狠。 豆豆所说的“坏事”才不是这个意思…… 可这种事情,尼玛的…… 越解释越凌乱! 混蛋! 凤轻尘眼神一扫,在场的除了九皇叔还有车夫,那车夫…… 车夫收到凤轻尘的冰冷的眼神,立马僵住,默默低头看着脚下。 嗯。这土地纹路不错。 “哼,都是你。”凤轻尘气恼,找不到罪魁祸首,只好找九皇叔了,重重在九皇叔脚背上一踩,大步离去。 至于车夫?算他聪明。 九皇叔摸摸鼻子,看了一眼豆豆消失的方向,默默移开眼。 他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豆豆虽然天然二,可人家也不是笨的,调侃、洗刷了凤轻尘,短时间内,他绝对不会出现在九皇叔或者凤轻尘的面前。 他不想成为曲哲第二,也不想成为曲惜花第二。他对他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坚决不允许九皇叔插一手。 哦耶耶……豆豆哼着小曲,隔着一条河,不仅不慢地跟在凤轻尘和九皇叔身后,时不时和隐在暗处的暗卫们切磋一下,小日子过得老滋润了。 凤轻尘找不到豆豆,只好拿另一个罪魁祸九皇叔出气了,谁让九皇叔弄乱她的头发,让豆豆误会。 再理智的女人,无理取闹起来,也是可怕的,你跟本没办法和她讲理,九皇叔试着和凤轻尘沟通,结果完败。只能默默地承受凤轻尘的怒火,谁让他没法把豆豆拉出来。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一路上大家都相安无事,少了豆豆时不时的咆哮声,安静了许多,让凤轻尘都有些不习惯。 一路上,都是不紧不慢的走着,九皇叔完全没有赶路的意思,白天走路,夜晚必休息,绝不赶路。 皇上收到这个消息,也没有多想。 九皇叔带凤轻尘出门,一向是这样,从来不会让凤轻尘累到,说来九皇叔也是一个贴心的人。 回来的路,没有发生半点意外,可就在他们踏入东陵的地盘后,意外发生了…… 九皇叔的马车,受到不明人士的攻击,护卫被牵制,九皇叔和凤轻尘在逃跑中,被震天雷击中,人……不见了! “这都多少天了,人呢?还没有找到?”皇上暴走,怒吼道。 “回,回皇上的话,九皇叔出事的地方,正好是断崖处,震天雷爆炸,将那一段路炸出了一个巨坑,九皇叔不见踪影。卑职在那里找到一些混在泥土中的血肉,也派人去断崖下搜索,一无所获。”也就是说,那是一条死路,九皇叔十有八九是死了,尸体被炸烂了。 “一无所获?朕不要听些,朕说过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这群饭桶,你们保护九王爷不力,害九王爷遇险,现在连九王爷的下落都找不到,你们是怎么办差的?一个个都不想活了嘛,是不是朕太仁慈,没有灭你们九族?”九皇叔生死不明,皇上当然是高兴的,这么轻易就解决了一个强敌,连老天爷都帮他,可是……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九皇叔不该死在震天雷之下,这天下谁不知,四国之中只有他们东陵有震天雷。 在东陵的地盘,又挑了一条死路,将九皇叔活活炸死,事后官府还找不到凶手,这怎么看都像是皇上的手笔。 皇上承认,他想要九皇叔的命,可他真要做,绝不会让人怀疑他,可现在呢? 九皇叔生死不明,所有的矛头都直指皇上,别说南陵、西陵和北陵了,就是东陵的官员,也认为这是皇上的手笔。 这事一传到皇城,就引起轩然大波,众朝臣、世家一个个给皇上施压,要皇上找到九皇叔,查出真凶。 这些人并不全是为了九皇叔,他们大部分是为了自己。 兔死狐悲。皇上对九皇叔都能下这样的狠手,他们怕有一天,皇上会看他们不顺眼,拿震天雷灭了他们。 皇上此举,让众巨心寒,让世家权贵不安,整个皇城的水都乱了,权贵、世家大臣,以从未有的默契,联成一气,请求皇上一定要查到直凶,以慰九皇叔在天之灵。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意思,实际上众人这是联合起来,给皇上施压,让皇上以后不敢再用这种阴招。 除了本国的压力外,南陵、西陵、北陵还有九城,也不甘寂寞,纷纷发来国书,要求东陵销毁震天雷,禁用震天雷,他们害怕,怕东陵皇上一个不高兴,拿震天雷对付他们。 其实南陵等国,早就忌惮震天雷了,只是东陵一直没有对外用,他们找不到理由,现在这么好的理由奉上,他们当然不会放过,一定要逼东陵,以后不敢用震天雷这种武器。 这对他们太不公平了。 如此内忧外患下,皇上差点没有气病,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凶手是谁。 杀九皇叔就算了,居然嫁娲给他,实在可恶!(未完待续) 1173看戏,崔家把水搅浑了 想到那一封封,强硬地要求东陵毁掉震天雷,并要东陵承诺,永不用震天雷的国书,皇上就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这简直就是祸从天降,他真得什么都没有做,九皇叔死就死呗,临死还要给他添麻烦,实在可恶。 皇上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道:“查,给朕查,上天入地也要找到杀九皇叔的凶手。另外派人去搜山,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无论如何,先确定九皇叔的生死再说,至于凶手…… 皇上又头痛了,有震天雷在,他就不能随便推个人出来认罪,也许他应该毁了震天雷,这样发生类似的事情,就不会把脏水往他身上泼,可是…… 他舍不得。 震天雷要用在战场上,东陵的将士肯定所向披靡,他早晚能一统四国九城,成为这片大陆的最高主宰。 这么一想,皇上的心情又好了,挥了挥手,示意来人退下。 回话的武将,不敢多耽搁,转头就跑人,心里却是打着鼓。 这事怎么办呀! 明明是皇上自己下黑手,没有收拾干净,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四国九城都盯着,这让他怎么圆。 真正是难办呀! 某大臣一脸萎靡,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便秘。 看看,连皇上的心腹都这么想,可见全天下人,都知道是皇上害死了九皇叔,然后假惺惺的要揖拿凶手。 这黑锅,皇上背定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遇难的消息,第一时间传遍了九州大陆,云潇当时惊得摔了一套杯子:“不可能,他们两个怎么会这么容易死,不可能,不可能,查……快去查。” “九皇叔死了?尸骨无存?”崔浩亭反问,黑眸如水般温柔,嘴角扬起一抹极雅致的笑。 在小厮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崔浩亭拍了拍衣服上折子,优雅地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半晌后缓缓开口:“准备礼品,我要去拜访王家。” 不管是真死还是假死,这个时机都极好,九皇叔生死不明,王锦凌不在东陵,依王家那些人的短视,一定会接受崔家抛出去的好意。 他要这局面再乱一点。 王锦凌此时正从南陵回来,作为名满天下的大公子,他去一趟南陵,当然不仅仅是简单的解决凤轻尘的事,还要和南陵的文人交往,顺便打开王家在南陵的路,这么一来就要花不少时间了。 在路上,有些消息也不灵通,等到王锦凌收到凤轻尘和九皇叔出事的消息,已是七天后,王锦凌收到这个消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手指颤抖,踉跄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 据王锦凌身边的小厮说,他们从来没有见到,大公子如此失态。 大公子把自己关在屋内一个下午,屋内半点声音都没有,等到天黑大公子走出来时,整个人依旧风流雅致,温润如玉,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该干嘛就干嘛,让众人摸不着头脑,当然也没有人敢多问。 发生这样的事,并没有改变王锦凌的路线,他依旧不紧不慢地朝皇城走,路上遇到拜访的人,也一一招待。 一路颇为顺利,只是这期间,发生了一件,让王锦凌特别愤怒的事情。 王家人趁他不在,擅自做主,煽动他父亲,把他嫡亲的妹妹,许配给了崔浩亭。 王崔两家联姻了! 这个消息一出,丝毫不比九皇叔生死不明的消息弱,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崔家这是要做什么,年前高调出世,之后又一直很乖觉地潜伏,现在呢? 真正是不鸣由已,一,鸣便是惊人。 崔家未来的家主,要娶王家主的妹妹,这……算强强联合? 第一个坐不住的就是皇上,这段时间臣子的施压,让皇上清楚地认识道,皇权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集中,即使没有九皇叔,身为皇上也不可能欲为。 有朝臣盯着,有天下人盯着,皇上就算权利再大,也不能乱用,那些臣子并不是一味的愚忠,而崔王两家的联姻,更让皇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两只庞然大物合作,实力丝毫不比九皇叔弱,甚至更高。 这算不算引虎驱狼? 皇上病了,在听到崔王两家联姻的消息后,终于撑不住了,病倒在床上,上不了早朝了。 而王锦凌回到东陵,听到这个消息,也差点气病了,在听到凤轻尘和九皇叔出事时,他变了脸,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手一抖,把杯子里的洒了出来。 虽然只是刹那的失态,可却足已让人心惊。 一向淡然,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大公子,接连两次失态,可见这事情有多么严重。 要知道,王锦凌这种人,就是家里发大火,他也能从容不迫地喝完手中茶,然后慢悠悠地走出去。 好在,王锦凌的失态,除了亲近的人,外人无从得知,待到王锦凌进城时,人们看到的依旧是那个,疏放旷达,聪颖捷悟,姿容俊朗的大公子,把一干人佩服得不行。 不说别的,单说大公子这份从容与淡然,就不是常人能做到的,王、崔两家的婚事,可不仅仅是两家联姻,更代表了王家的政治走向。 这么大的事,王锦凌也能不当一回事,可见王锦凌有多自信。 王锦凌从容不迫,可并不代表别人也能和他一样,皇上听到王锦凌回城,不等王锦凌回王家,直接把人宣诏进宫。 皇上要的很简单,他要一个安稳的政权,他要大权在握,他在满朝臣服。 现今,朝堂内外皆动荡,如果崔王两家再联手,在这内忧外患下,东陵的江山怕是要拱手送人了。 王锦凌进宫,皇上拖着病体见他,开口便问了他三个问题。 第一:崔王两家联姻你可知晓? 第二:王家到底谁做主? 第三:卿有宰相之才,可愿入朝辅佐朕。 皇上一连提三个问题,王锦凌也不慌,不假思答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崔王两家的婚事,由父母做主,作为哥哥的他,无权插手妹妹的婚事。 无权插手,也就代表崔家的婚事,不是王锦凌的应下的,王家不会因此偏向崔家,不会因一场婚约,就与崔家结盟。 至于王家谁当家?这个问题全天下人都知道,王家只有家主才能当家,王家家主不会因儿女私情,而不顾王家众人。 也就是说,只要他王锦凌还是王家家主的一天,王家就由他王锦凌说了算,他王锦凌只会站在王家立场做事,绝不会因为嫡亲妹妹,就不顾王家数万人的性命。 虽冷血,但却是一个家族掌舵人必须拥有的特质,皇上很欣赏。(未完待续) 1174暗查,事情阴谋化了 王锦凌的这两个答案,让皇上很满意,看王锦凌的眼神,也柔和了几许。 王锦凌此番,可谓是明确地告诉皇上,崔王两家的联姻,不是他促成的,他一点也不想崔王两家联姻。 不过联姻成事实,王家也不会毁婚,婚事归婚事,家族归家族。王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做出违背王家祖训的决定。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嘛。 王锦凌并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听闻凤轻尘和九皇叔出事的消息,心中悲痛,如果皇上愿意,请容许他调整一段时间,再考虑出仕的问题。 虽说用拖字诀无赖了一点,可此时的局面根本不适合出仕,而他也确实没有心情。 凤轻尘和九皇叔是真的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即使王锦凌心里相信,凤轻尘和九皇叔没有那么容易死掉,可没有收到确定的消息前,他依旧无法放心。 不泣并不表示不悲,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再多的悲伤也无济于事,与其沉溺于悲痛之中,不如做自己该帮的事情。 王锦凌没有一口气拒绝,又适时表现出对凤轻尘的忧心,原本只信三分皇上,此时信了七分。 想要的答案已经有了,皇上也不再多提,话题便转到王锦凌此次去南陵的事上,王锦凌虽然一路风尘仆仆,可却不显疲累,挑了几件让皇上高兴的事情说了,皇上大喜,给了王锦凌大批赏赐。 不同于常人,听到皇上赏赐便欢天喜地,王锦凌很淡然地接受,平静地退下。 王锦凌走后,殿内就安静了下来,好半晌皇上才出声:“依你之见,王锦凌的话可信吗?” 屏风后,一身官服的符临走了出来,正准备行礼,却被皇上打断了,符临也就顺势起身。 “回皇上的话,王锦凌没有必要撒谎,王锦凌不傻,他很清楚和崔家合作,没有任何益处。” 王家不是崔家,改朝换代后,王家依旧还是大世家,依旧要位于崔家之下,和现在处境并没有什么不同,只要不是脑子撞墙了,王锦凌不会去冒那个险。 太不划算了。 皇上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王家只要不傻,就不会去冒那个险,他们已是泼天富贵,再进一步也不可能。” 听到王锦凌的解释,皇上心里已经信了,只是需要一个人再肯定,身为帝王也有看不到的一面。 “富贵险中求,王家已是富贵之极,崔家的许诺只是空话,而且也不会比现在更好。朕真不明白,王家那些人怎么会答应崔家的求亲。”崔家的野心,皇上不相信王家会不知道。 符临语带嘲讽的说道:“如果臣的猜测没有错,王家那些人只是想要多一份保障,不想得罪崔家。毕竟只是一个女儿,牺牲一个女儿,能让王家多一条退路,何乐而不为。” 换言之,王家那些人就是墙头草,他们并不在意崔家的胜败。 崔家人赢了,他们有那层姻亲关系在,王家可以不受半分损失。反之,崔家输了,他们也只是损失一个女子,不伤根基。 只牺牲一个女子,便稳坐钓鱼台,这买卖很划算。 “老狐狸。”皇上暗骂一声,对王家这种投机行为,很是不耻。 符临连忙出言安慰:“皇上息怒,王家与崔家结亲并不影响大局,只要大公子立场端正,这场婚事也仅仅只是两个家族的联姻,破坏不了大局。” 话虽如此说,可皇上还是不爽,而皇上不爽,害他不爽的人,就更别想好过了。 “去查一查,王家还有没有合适的女子,子淳的王妃无法生育,让王家送个姑娘去淳王府做侧妃。”正好,王家女子出身高贵,可以压制瑶华公主。 “这个……”符临不敢接话。 让王家的姑娘去做侧妃,这不是打王家的脸嘛。 王家,可从来没有做妾的女子,不在也不会拒绝送女子进宫。 “怎么?我东陵皇室血脉,还配不上王家女子?”皇上不满地冷哼。 符临哪敢说不,连忙点头,只在心里暗道:别说,还真配不上。王家肯定不乐意,让姑娘嫁入宗室,更不用提还是侧妃。 侧妃不过是叫得好听,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妾,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玩物。 拿王家的女子当玩物,真亏皇上想得出来。 不过……要是平时肯定不行,这伙王家与崔家联姻,让皇上不满了,皇上要一个王家女子入淳王府为侧妃,王家就是再不高兴也不能拒绝,而且还要拿个身份不低的出来。 有王锦凌的保证,又能打了王家一巴掌,皇上就暂时把王家的事放下了,问起符临关于九皇叔的事。 “你亲自去查看,可以查出什么?”皇上明面上派了人去查九皇叔的事,暗地里有让符临亲自跑了一趟。 这件事太重要了,交给别人皇上不放心。 “回皇上的话,臣将整个山头,甚至崖底都走遍后,都没有查到什么可疑之处,从表面上看,这确实是一场针直九皇叔的谋杀。”然后嫁娲给皇上,逼东陵放弃使用震天雷。 后面那句话,符临没有说,可皇上却是明白。 符临的话中,隐含三分保留,皇上也听出来了,问道:“这么说来,你是发现了什么?说吧,朕不会怪罪你。” 皇上靠在龙椅上,呈放松姿态,从这个细节就可以看出,皇上很信任符临。 “是。”皇上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符临当然不会再犹豫,张口道:“皇上,臣发现伏杀九皇叔的人,和炸皇陵的应该是同一批人。” “哦?”皇上一惊,身子微微笑往前,显然是对这个说法很重视。 “臣查了爆炸的力度和深度,还有现场留下的震天雷碎片,可以断定这是同一伙人所为。”说话间,符临取出一本奏折呈上。 “皇上,臣在里面详细地写明了各个疑点。” 皇上接过奏折,认真的翻阅了起来,符临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出声,除了偶尔传来的翻书声,整个大殿静悄悄地…… 皇上越看眼色越凝重,他原本以为皇陵被炸案,是他那个三皇兄提为,三王爷死了,他也就没有再追问,可从符临这篇折子来看,这却是一个极大的阴谋。 暗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图谋这片大陆。 “前朝蓝氏。”皇上轻咬着这四个字,字字都如同千斤重,砸在他心上…… 前朝蓝氏和凤离氏,对四国皇帝来说是魔咒,时刻提醒他们,他们的江山是怎么来的……(未完待续) 1176特权,第一个找到凤轻尘的人 这一夜,注定是罪恶与血腥的一夜,北陵的勇士如同幽灵一般,蹿入西陵押粮的队伍中,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一刀捅入对方的心窝。 “噗嗤……” 每一刀,都快、狠、准,瓢泼的大雨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却挡不住北陵勇士,那如狼般的眸光和狠劲。 对北陵人来说,这批粮食关系到,他们能不能更多的,活过这仆冬天。 为了这批粮食,他们可以连命都不要用,又怎么会怕西陵的大刀。 杀,杀,杀! 为了让北陵的百姓,能活过这个冬天,他们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为生存而奋斗的人,是可怕的人,在北陵勇士的进攻下,西陵的人节节败退。 血流了一地,大雨落下,很快又洗涮干净了,北陵的勇士动作很快,把人放倒后便拖到角落里,三两下把对方的身衣服扒下来,给自己换上。 衣服上的血迹,瞬间就被大雨冲洗了干净,带上头盔,在这漆黑的雨夜里,根本看不出你是不是西陵的兵,更不知道这件衣服的主人,早已死去。 这群北陵的勇士,侨装成西陵的人马,顺利的避开了守兵,一路来到营帐内。 营帐内的将领看到熟悉的衣服愣了一下,正想要呵斥,却不想这些人,瞬间拔出身上的配刀,二话不说就朝那些将领捅去,抢走了他们身上公文和腰牌。 有这两样东西,他们可以顺利离开西陵。 “有刺客,有刺客。” “保护粮车,有人劫粮。”西陵的士兵乱成一团,这些士兵分成两路,一路朝营帐奔去,另一路则去看粮草。 就在此时,漫天的箭雨,从四面八方射来,箭箭力道极大,被这利箭射中,人也跟着飞了出去,西陵的士兵想要躲,可这箭雨比这大雨更加密集,根本无处可躲。 暴雨夜,喊杀声和哀嚎声交织成片,血越来越多,甚至大雨也来不及冲干净…… 豆豆隐在暗中,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双眼红似血,好像几天没有合眼一般。 事实上,豆豆确实好几天没有合眼了,从凤轻尘和九皇叔被震天雷炸得失踪后,豆豆就一直在寻找这两人的下落。 一直没有头绪的豆豆,想到自己曾听到,凤轻尘说过要劫西陵粮草的事,豆豆便一直查找西陵运粮的人,三天前查到了他们的踪迹,豆豆就一直跟着。 本以为,九皇叔和凤轻尘会按马车上所说的那样,来劫这批粮草,没想到…… “粮草都劫走了,九皇叔和凤轻尘却没有出现,这两人不会真出事了吧?”这一刻,就是豆豆也不敢确定了。 他是亲眼看到凤轻尘和九皇叔,失踪的人。 “不管了,先走吧。”没有等到要等的人,豆豆也不再久留,身形一晃,人便消失在黑夜中。 雨过天晴! 第二天,是个大好的日子,被雨水洗涤过,山里的空气更加得清新,凤轻尘留恋地深吸了口气。 “我们该走了。”悠闲的生活,到此刻就结束了。 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又是一番新的战斗。 “走吧。”九皇叔上前,拉着凤轻尘的手往前走,没有回头。 而在他们走后没多久,这间小茅屋就被移为平地,周围的东西也被人处理过了,完全看不出,之前有人呆过的痕迹。 既然是失踪人口,凤轻尘和九皇叔就不能亮明身份,两人做江湖人的打扮,一脸风霜却不掩身上的强势。 这样一来倒不怎么引人注意了,再加上两人要去的是瘴气林,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烟,被人发现的可能性更低。 没有九皇叔的身份,一路上并不怎么顺利,沿途不管哪个国家,那些守城的人,都要剥削一番,两人都习惯了走特殊通道,要不就是下面人打典好一切,这一次…… “这各国的要求都不一样,真正是苦了老百姓。”凤轻尘无比庆幸,她提前把自己扮丑了,不然凭她的长相,在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是挺招色狼。 到时候,真要出了什么事,打起来,可就容易留下痕迹了。 “以后就会好的。”九皇叔抬起袖子,给凤轻尘擦了擦汗:“累了就休息一下,我们不赶时间。” 这才三天,那批粮食虽然已经出了西陵境内,可西陵天磊估计还没有收到粮草被劫的消息。 “不累,早点去的好,在那里等着,总比匆匆忙忙的好。”虽说九皇叔熟悉瘴气林,可西陵天磊手上,也有熟悉路的人,他们不能仗着熟悉就拿大。 “也……”九皇叔才刚说一个字,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气,扑面而来,当下就收敛气息 “站着别动。”九皇叔将缰绳递到凤轻尘手里,抽出腰中的间,将凤轻尘护在身后。 凤轻尘也跟着惊了一跳。 他们一路都极其小心,甚至连暗卫都没有带上,怎么还会被人发现踪迹。 “别担心,也许只是宵小。”九皇叔如是安慰,可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如果是宵小的话,哪可能会有这么强的杀气。 “我会保护好自己。”凤轻尘全身绷紧。 手枪坏了之后,她身上还有左岸改装的一些小暗器,用来自保足够了。 两人戒备地看向四周,想要找出那股杀气的来源,九皇叔双眼凌厉,一寸一寸地扫视四周,视线锁定在一棵小树上。 九皇叔朝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他找到了对方的踪迹。 凤轻尘看了看四周,拿了一把手术用的刀片给九皇叔,九皇叔接过来,掂了掂份量,满意地收下。 略一运气,将内力注入刀片上,九皇叔朝小树甩去。 “嗖……”银光划破虚空,夹杂着强大的杀气,如同闪电一般,朝棵小树射去。 “呼呼呼……”刀片迎着风,一路畅通无阻,唰的一下,刮破了一层树皮,速度不减地继续往前冲。 “啊……”树后,传来一道惨叫声,表明九皇叔判断没有错。 没有迟疑,九皇叔提剑,纵身往前,软剑如同蛟龙,杀气腾腾地朝树后黑影刺去,那黑影狼狈的闪躲,眼见就要被九皇叔的剑刺中了,那黑影却突然不动,哇哇大叫了起来。 “别,别,别……别打了,是我,是我,是我呀。”黑影立马扯掉面上的黑布,气呼呼地看着九皇叔……(未完待续) 1177君子,怎么还没有到 “豆豆?” 没想到,第一个找到他们踪迹的人,居然是欧阳豆豆。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飞快地收回了攻势:“怎么是你?” 这个计划,连豆豆也不知道,豆豆当时被暗卫给拖住了,等到豆豆赶来时,一切都成定局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本以为,豆豆会回杀手联盟,或者皇城,毕竟豆豆回去后,这件事会更逼真,没想到豆豆不仅没有回去,还找到了他们。 “当然是我了。除你家豆爷我,还有谁这么聪明,能想到你们没有死。”豆豆半点不像受到惊吓的样子,得意地拍了拍胸膛,一副傲娇的模样。 作为第一个找到凤轻尘和九皇叔的人,豆豆确实可以骄傲! 行踪被豆豆发现,九皇叔和凤轻尘并不在意,豆豆能找到他们,并不表示其他人也能找到他们,其他人可没有豆豆知道得多。 安全起见,凤轻尘还是警告了豆豆:“不许把我们没事的消息传出去。” “为什么?你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们,你们既然没事,为什么不能让大家知道。”豆豆还想着,还左岸报告一下这事,顺便显摆了一下。 九州大陆,那么多人都在找九皇叔和凤轻尘,结果都没有找到,他欧阳豆豆第一个找到,这绝对是可以拿能显摆的事情。 “事情还没有结束,我和九皇叔无事的消息,暂时不能泄露出去。”凤轻尘恶声恶气的警告。 豆豆一脸不满,只敢用眼神回瞪凤轻尘:“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家伙,你们知不知道,因为你们失踪,外面有多乱,差点就要打起来。” 如果真打起来了,这两个就是祸国殃民的主。 “外面乱就让他们乱,反正头痛的又不是你,你管那么多干嘛。”虽然他们的消息不灵,可用猜得也知晓,外面已经闹成什么样了。 听说皇上已经扛不住压力,肯承诺永不使用震天雷,并把现今有的震天雷销毁。 当然,不全是各国的压力,最大的压力来自符临的调查。 从符临的调查来看,皇陵被炸和九皇叔出事,这两件事都和前朝蓝氏后人有关,十有八九就是他们做下的。 符临大胆猜测,蓝氏还有血脉留着,并且此人在暗中拥有一股强大的势力,能威胁到四国的统治地位。 既然怀疑前朝余孽在活动,并且拥有震天雷,那么东陵最好做出相关的承诺,不然…… 只要有震天雷犯事,那东陵就得背黑锅。比如九皇叔这事,明明皇上什么都没有做,可全天下人都不相信,皇上有嘴也说不清。 与其帮别人背黑锅,皇上宁可做出表面的承诺,并当着四国九城人的面,把东陵有的震天雷全部消毁。 你要说,皇上会不会心疼? 实话……皇上半点不心疼,因为他手上的人已知道震天雷如何做,毁了这一批,再做一批就行了。 横竖只要隐藏好,别让其他人发现,到时候东陵拿震天雷出来做什么,还能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去。 皇上这算盘打得特别响,南陵和连城他们不是不知道,可他们也没有办法,东陵皇上咬定了,他们不会做,东陵存有的震天雷,全是李想留下来的,他们也不能说东陵皇上在说谎。 作为九州大陆最强的国家,东陵皇上退了一步,其他国三和九城当然不敢再多言,万一引来东陵的报复,那就麻烦了。 三国皇帝和九城城主,与皇上约定了一个时间,到时候在四国九城的见证下了,东陵皇上下令销毁震天雷,并签订同意不使用震天雷的协议。 凤轻尘和九皇叔这段时间,一直在荒郊野外的,再加为了隐藏身份,一直没有联系暗卫,对外界的消息并不灵通,详细的过程还是豆豆说的。 对此,凤轻尘和九皇叔到不意外,皇上早晚会做这样的选择,不然他无法平息天下人的不满,倒是另一个消息,让九皇叔和凤轻尘大吃一惊。 “崔王两家要联姻?崔家想做什么?崔浩亭不是傻了吧,一个正妻之位,可以为他拉拢多少力势力,居然轻易地许给王家,王家能给他带来什么?” 凤轻尘了解王锦凌,别说崔浩亭取了他妹妹,就算锦凌取了崔浩亭的妹妹,王家也不会帮崔家去做那种极冒险的事。 “可以为他带来一个好名声,可以帮他迅速在东陵、南陵站稳脚步,可以让皇上,甚至本王对王家产生猜忌。”九皇叔一连说出数个好处,而最大的好处明显是后面两个。 王家允婚,皇上要是不怀疑王家的意图,那才叫有鬼,甚至他和王锦凌的合作,也有可能会出现意外。 “这是要逼王家?”不怪凤轻尘会这样想,实在是她太清楚,王锦凌代表什么。 王锦凌手中拥有的不仅仅是王家,还有他本身的影响力。崔浩亭娶了王锦凌的妹妹,在那些不知情的人眼里,崔王两家就是姻亲,到时候崔浩亭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借王锦凌在士林中的名气,为自己和崔家造势。 “不全是,娶王锦凌的妹妹,对崔浩亭来说好处很多,他不需要逼王家做什么。”九皇叔倒是能理解崔浩亭的做法,崔浩亭不是王锦凌,他没有王锦凌那滔天的影响力,崔浩亭想要顺利崔家,必须先成家。 娶王家的妹妹,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能让他顺利登位。 “崔家这一步棋走得极妙,只是王家怎么会应?”凤轻尘不得不感慨,崔浩亭果然是个阴谋份子,一桩婚事,他也算能这么远。 “本王出事了,王家少了一个极强的合作者,这个时候王家需要外援的话,崔家是个不错的选择。”这就是王家应下这门婚事的原因:“应下这门婚事,王家并不损失什么,最大的损失不过是一个女儿。” 王家并不会为崔家做什么,不过崔家要真能成功上位,王家一定会站到崔家那边。 听九皇叔这么说,凤轻尘颇为不安:“如果没有我们出事的消息,崔浩亭还会上去王家提亲吗?” “会,不过是会晚一点。崔浩亭是崔家下一任家主,他是妻子便是崔家宗妇,要主持崔家内宅大事。 崔浩亭的身份,注定他的妻子出身要高贵,见识不凡,王锦凌的妹妹是个很不错的选择,王家的女儿够资格做崔家主母。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崔家有蓝氏后人,这个消息可以瞒得住外人,却瞒不住自己人,如果崔浩亭想要守住蓝氏后人这个秘密,就不能随便娶个身份高贵,却不和崔家一条心的人。 王家虽不会和崔家一条心,但绝不会出卖蓝氏后人,这个消息王锦凌早就知道,娶王锦凌的妹妹,对崔浩亭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不仅能和王家和平相处,还能保住崔家最大的秘密。” 崔家手中有蓝氏后人,这个消息知情的人很少,不管是九皇叔还是王锦凌,他们都是聪明人,即使知道也不会多说。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她差点忘了,蓝氏后人这事。 这么说来,崔浩亭想娶王锦凌的妹妹,是早就想好了的事,只是在等一个机会,以免王家有拒婚。 为了一个婚事,谋算一两年,不得不说崔浩亭,这个看似无害的男子,实则心思极深,也极能隐忍。 “这是目前最实用的一层,至于崔王两家的合作还远着。崔、王两家,不过是本着友好的态度结下这门亲事,短时间内两家都不会把这门亲事当回事。”不过,只要有这一层关系在,日后两家能走到一起的可能性极高。 这一点,九皇叔没有和凤轻尘说,凤轻尘已经知道王家在暗中支持他,要把这事说出来,凤轻尘说不定会多想。 这种支持与合作,并不可能永远的牢固,哪怕王锦凌是君子,在这种杀头的合作中,也不会秉持君子之风,一直支持他到底。 只要风向不对,王家随时会转头,投向更大、更安全的合作者怀抱。 王家,以稳为主。作为王家家主,王锦凌不会为任何人,拿王家数万人性命来拼,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这一点,九皇叔很清楚,也能理解,如果王锦凌不顾一切,把赌注全部押在他身上,他定会考虑,王锦凌值不值得合作。 在九皇叔和凤轻尘,从豆豆那里了解外面的局势时,洛王、南陵锦凡和磊太子,也收到了这些消息。 九皇叔生死不明,对这三人来说都是极好的消息,洛王虚伪的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言不由衷的说了两句惋惜的话,心中却想着九皇叔死得好。 九皇叔一死,东陵内部的权利就要重新洗牌,他必须尽快结束战斗赶回皇城,不能让舟王,接收了九皇叔留下来的势力。 这么一想,东陵子洛就更呆不住了,当下把心腹召进来,考虑强攻的可能性。 南陵锦凡和磊太子则高兴得哈哈大笑,可当他们得知,崔王两家联姻的消息,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了。 崔王两家,从来没有联姻过,这一次联姻意味着什么? 磊太子没空深思此事,因为还有一件事,让他极为头痛,那就是……(未完待续) 1178缺粮,为活下去而战斗 五天前就该到军粮,迟迟没有到。 收到这个消息,西陵天磊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此刻,哪怕是九皇叔惨死在他面前,他也高兴不起来。 九皇叔的生死很重要,却影响不了他的生死,可那批军粮不到,却关乎他的一切。 西陵天磊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镇定的问道:“我们存粮还能撑多久?” “回殿下的话,我们的存粮只够吃三天,如果粮草再不到,兄弟们就要饿肚子了。”在这瘴气林,每天都要面对许多未知的危险,如果吃不饱,不需要南陵和东陵打,他们就会先死在这里。 报告的将领,见西陵天磊坐在椅子一动不动,又道:“殿下,请你尽快决定。” 三十万人的命,可全部捏在你手里呀,一个错误的决定,可是会让兄弟们全部死在这里。 “知道了,你先下去。”西陵天磊无力地挥挥手。 九皇叔死讯带来的喜悦,被这个消息给压下去了,九皇叔死了又如何,他又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是。”将领看着西陵天磊,欲言又止。 也只有殿下还相信皇上,作为殿下的心腹,他们无数次劝殿下,让殿下早做打算,可殿下却说他们想太多了。 这下可好了。 他们就说了,皇上根本不值得他们相信,如果皇上真心为殿下好,就不会把殿下逼到这个地步。 明明攻打连城是皇上下的命令,可一出事皇上就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殿下身上,让殿下来背黑锅。 这不公平。 “粮草没到……不能相信父皇,呵呵~本宫又何尝愿意相信,可本宫没有别的路可以走。”西陵天磊露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他当然知道,在危机关头撇下他的父皇不值得信任,可他没得选择,他要养这三十万人,短时间内就必须靠西陵。 他必须趁父皇还记得他,对他心中有愧时,向西陵多要一点,因为以后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父皇这么快就忘记了他。 泪,从西陵天磊的眼角滑落,西陵天磊双手捂着脸,不愿意让人看到他此里懦弱的样子。 泪水,顺着指缝往外流,西陵天磊无声地哭泣,营帐内弥漫着浓重地悲伤,此时的西陵天磊就好像是被人遗弃的孩子。 作为西陵唯一的继承人,西陵天磊根本没有竞争者,他拥有的一切,都来得太容易。 这些年顺风顺水的生活,让他快要忘了,小时候在宫里,如何被宫人欺负,又如何渴望见到父皇。 甚至,对付九城的计划失败,他被废了,他都认为自己还是西陵的继承人。 因为,西陵除了他,就没有合适的继承人,如果不是这样,他父皇也不会默许他带着三十万人反了,并且暗中支持他。 他一直以为,不管是西陵还是父皇,都需要他,都应该在背后支持他,可到这一刻他才明白…… 一直以来,都是他需要西陵和父皇,没有西陵给予的支持,他什么都做不了,而西陵与父皇没有了他,依旧还是西陵国,父皇依旧是西陵的皇上。 “东陵九,没想到最快下去陪你的人是我。”西陵天磊移开双眼,看着那封写着九皇叔身死的信发呆。 “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大的敌人,可惜你没有死在我手上,而我也没有死在你的手上。”西陵天磊的指腹,正好按在“九皇叔”三个字上面,下一秒就将它抠破了,然后像是发了疯一般,将桌上的所有的东西,全部扫在地上…… 霹雳吧啦摔了一地,却没有一个人敢进来。 一通发泄过后,西陵天磊就好像失去了力气,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半张脸隐在阴暗处,英俊的脸有几分狰狞之色。 时间悄然流逝,待到西陵天磊收拾好情绪,天已黑了,西陵天磊没有管外面的天气,大声道:“叫百里无烟来见我。” 百里无烟,便是西陵天磊从北陵救回来的猛将,一个骁勇擅战的大将,熟悉瘴气林的人。 “末将参加殿下。”百里无烟很快就走了进来,恭敬地给西陵天磊行了一个,对君王的跪拜礼。 “免礼。”西陵天磊相当看中百里无烟的,即使此刻心情极差,还是起身上前,扶了百里无烟一把。 没有意外,看到百里无烟眼中的感动,而这份感动就是西陵天磊需要的。 西陵天磊没有隐瞒百里无烟,将粮草没到的消息说了出来,百里无烟一脸震惊,讷讷地问道:“没有粮草了?” 行军打战,怎么可以没有粮草。他们三十万人困在这里,要是没有吃的,只有死路一条。 西陵天磊沉重地点了点头:“西陵那批粮,没有到。” 此时,西陵天磊也顾不得丢不丢脸,行军打战百里无烟是行家,在这方面他要依赖百里无烟。 “是西陵没有送粮过来,还是粮草被人劫了。”百里无烟不带任何私人感情问道。 “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都不重要,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要怎么办,我们只有三天的存粮。”其实,西陵天磊已有打算,或者说他没有选择。 这个时候问出来,只是不想让底下的人知道,做这个决定的人不是他,拿将士们性命去拼的人不是他。 “不,这个很重要,如果是粮草被劫,我们还能把粮草要回来,或者再让西陵送一批,三天的粮食,我们省一省,再想办法从东陵和南陵手上抢一点,撑个十天半个月没有问题。”百里无烟相当冷静的分析。 事实上,他很清楚,在瘴气林窝了一个月的士兵,根本不是东陵和南陵的对手,真正要打,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西陵天磊摇了摇头:“没用的,就算粮草是被劫了,西陵也不会再送一批粮过来,西陵还有百万大军要养,这是最后一批粮。” 所以,他才会那么愤怒。这批粮没了,他们就只能拼了,只能靠自己了,他的父皇已经彻底的放弃他了。 “这么说来,我们只能打了?”百里无烟声音,透着一股悲凉,是英雄末日的悲哀。 三十万人,对上东陵和南陵五十万大军,他们有胜算吗? 西陵天磊一脸沉重地点头:“让将士们吃顿饱饭,把剩下的粮食做成干粮,分发到各人手中。” 背水一战,也许他们还有一条生路。 百里无烟双眼唰的一下就亮了,重重点了点头,朝西陵天磊行了个军礼:“请殿下放心,末将定不负殿下厚望。” 为了生存而战,可以激发无穷的潜能,也许这一战…… 会有奇迹发生!(未完待续) 1179九皇叔,大家都想你死 最后一博,不管是西陵天磊还是百里无烟,都非常重视,这一战关乎到他们的未来,关系到他们的生死。 “没有粮草,没有补给,困在这里我们只有死路一条,除了战斗,除了打退东陵和南陵的人外,我们别无所选。”第二天,西陵天磊就把手底下三十万人喂得饱饱的,然后开始誓师。 “你们手上的粮食,是我们所有的粮食,省着吃能撑两天,如果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须去打、去抢,杀了东陵和南陵的人,抢他们的粮草。”西陵天磊一遍又一遍地将生存压力,放到这三十万人的头上。 刚开始,这些士兵还是惶恐与不安,一个个怨恨地看着西陵天磊。 他们根本不想叛国,根本不想陪西陵天磊一起去死,可军人的天职让他们必须服从上级的命令。 可当人群中,有几个人大声咆哮,说都是东陵和南陵把他们逼到这个地步,都是东陵和南陵抢走了他们的粮草,如果没有东陵和南陵的攻打,他们就可以回家一类的话,这些人动摇了。 是的,回家。哪怕在这里,有西陵提供粮草,他们也想回家、回到西陵。 西陵天磊满意地看着这一切,不放过任何机会,再次煽动众士兵。 “战!为了能够回到西陵,我们必须战斗,把东陵和南陵的兵打退,杀出一条血路,冲回西陵。” 这是西陵天磊第一次说回到西陵,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可这个时候必须给这些士兵希望,只有这样他才会拼命一战。 “战,为了生存而战!不战则死!杀,杀出一条血路,我们要回去,我们要回去!”为了活下去,他们必须战斗,只有离开这里,他们才能活下。 “杀,杀出去!为了生存,我们必须赢。打败东陵,打败南陵,回到西陵。”三十万人动容了,一个个挥舞着拳头,大声喊道。 “为了活下去,为了回家,杀!”不为权,不为利。只为了让将士们活下去,回家去。 这话最能触动这些士兵的内心,三十万人的喊杀声,响彻凌霄,在瘴气林中久久回荡,不能散去。 不得不说,西陵天磊确实是个合格的领导者,不过三言两语,便将三十万人说得晕乎乎。 热血这种东西,你不亲身感受,不走到他们中间,你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为一个没有可能的可能,去拼命。 不战必死,战还有一线生机。这是西陵士兵的写照,他们无路可退。 打铁趁热,此时西陵的士兵气势正足,趁此时一鼓作气冲出瘴气林,定能给东陵和南陵沉痛得一击。 西陵天磊誓师过后,就命令士兵列队,准备进攻,虽说军队交由百里无烟指挥,可却是他自己打头阵。 这一举动,让西陵的士兵更加狂热了,连太子殿下都不怕,他们怕什么。 “西陵必胜!” 不知是谁带头喊出这一句,接着这喊声便一波接一波的响起,一波比一波气势足,前面那灰暗的道路,此刻似乎也明媚了起来。 “西陵必胜!” 这句话一直在耳边萦绕,西陵天磊也忍不住热血沸腾,对这一仗有了新的期待。 他相信,他一定会赢,因为他输不起! 西陵必胜!带着这个信念头,西陵天磊带着他的大军,朝瘴气林外走去,准备给东陵和南陵,出其不意地一击。 西陵天磊自信满满,自认能杀东陵和南陵一个措手不及,却不想东陵子洛与南陵锦凡也没有闲着,两人也在商量着,准备明天一早强攻瘴气林的事。 这一次,东陵子洛和南陵锦凡难得默契,当东陵子洛邀请南陵锦凡过来时,南陵锦凡没有犹豫,带着两个亲兵就过来。 可想而知南陵锦凡有多大胆,同时也说明他有多急切。 东陵子洛和南陵锦凡并没有谈多久,不过半个时辰,东陵子洛便亲自将南陵锦凡送了出来,两人脸上都带着笑。 即使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凤轻尘和九皇叔也能猜到,他们的合作谈地很成功,因为这两人谈话一结束,东陵和南陵就开始点兵。 “看样子,你的死讯刺激到他们了。”凤轻尘调侃的说道。 “可惜,他们不知道西陵天磊没有粮草,不然就不会这么急切了。”九皇叔嘴上说着可惜,可脸上却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凤轻尘和九皇叔没有瘴气林,不过用想的也知道西陵天磊会做什么。 在没有粮草的情况下,西陵天磊只要不傻,就一定会强攻,不然三十万人吃不饱,一定会造反。 “你要真好心,可以把这个消息,悄悄地透露给洛王,我相信西陵天磊会败得更惨。”有这个消息,东陵子洛和南陵锦凡只要再拖两天,就能不战而胜。 “本王可没有那么好的心肠。看他们那急切的样子,是多高兴本王死了。”一听到他的“死讯”,甚至不等证实,便急着回去夺权,这吃相也未免太难看了。 豆豆原本无聊的直打哈欠,这伙却来了兴趣,问道:“九皇叔,你到底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怎么这么多人想要你死,听到你死这些人似乎都很高兴,要是他们知道你没死,你说他们会怎样?” 空高兴一场?发现在自己白忙一场?然后一个个看着九皇叔,疯狂地变脸? 一想到那个画面,豆豆就觉得好笑,九皇叔什么都没有说,自己就坐在那里傻乐起来了。 九皇叔冷冷地瞥了豆豆一眼:“怎么?你也想本王死?” 豆豆吓得一个激灵,飞快地摇头:“不想。我好好地想你死干嘛,你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与其想你死,不如想凤轻尘死,凤轻尘那颗脑袋可是能换黄金的。” 没有利益关系,谁在乎你的生死。 豆豆这是大实话,可却两面不讨好,九皇叔更是恶狠狠地警告:“别打凤轻尘的主意,不然本王把你的老巢端了。” 虽然九皇叔推断,杀手联盟和凤离一族有关,可没有肯定,他就不能放松,万一出了意外,他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这是第一次,九皇叔如此直接地说出,要端掉杀手联盟的话,豆豆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很得瑟的说道:“不怕,你不知道杀手联盟在哪。” 九皇叔没有接话,只是深深地看了豆豆一眼,那一眼包含多少含意,豆豆不懂,凤轻尘却是明白…… 现在的九皇叔,不仅能找到杀手联盟在哪,还有灭掉杀手联盟的实力!(未完待续) 1180深入,等西陵天磊上勾 今非昔比,他们之前不敢对杀手联盟动手,一是因为自己手上的人手不足,另一则是盯着他们的人太多了,真要动了杀手联盟,就会暴露出自己的实力。 可现在却不同,四国九城各自忙得昏天暗地,九皇叔下落不明,没有人盯着他,也没人有空管这些江湖厮杀。 至于人手方面,他们现在又多了一大助力,暄少奇带头灭了魔教,在江湖中的地位无人能及,只要暄少奇号召,一定会有很多人,愿意追随他去灭杀手联盟。 至于,杀手联盟到底在哪里,这个更不是问题。 凤轻尘似笑非笑地看着豆豆,问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们查不到杀手联盟在哪里吗?别忘记了,在九皇叔没有对魔教出手前,也没有人知道魔教在哪。” 这话是在告诉豆豆,只要他们愿意,要查杀手联盟的地址,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找到了人,要动手那就是早晚的事。 明的不行,咱来暗的行不。 豆豆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一脸自信:“知道杀手联盟的人很少,我们比魔教更隐秘。” 豆豆有这个自信,因为没有哪个杀手,是真正属于杀手联盟,知晓杀手联盟老巢所在的,除了那六个老怪物,也只有他们的亲传弟子。 这些都是可以信任的,只是豆豆忘了一个人,那就是左岸! “豆豆,有左岸在,我们要查到杀手联盟在哪很容易。”左岸可不是什么君子,当然也不是什么无耻的小人。 “左岸,啊啊啊……我怎么忘了他。”豆豆抓头,可怜巴巴地问向凤轻尘:“左岸真会泄露杀手联盟所在吗?” “你可以试试,只要是活人,九皇叔就有把握撬开他的嘴,你也可以。”凤轻尘比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豆豆打了个寒颤,看了一眼九皇叔,默默地找了个角落缩起来,心中暗自想着,是不是提前传个消息给师父,让他们再考虑一下凤轻尘的事。 真要为了杀手联盟的名气,全力诛杀凤轻尘吗? 这后果似乎会很严重,看魔教就知道了。 九皇叔没给豆豆太多时间思考,确定了东陵子洛和南陵锦凡会出兵后,九皇叔便不再盯着。 “走,去瘴气林。”这个时候进去,正好可以和西陵天磊错开。 “这个时候去?瘴气林没人了呀。”豆豆的脑子,还在纠结杀手联盟,要不要杀凤轻尘的事。 他和师父没有杀凤轻尘,并不代表其他五个人也会同意,如果他们执意要杀凤轻尘,以维护杀手联盟的名声,他和师父也拦不住。 “要有人在干嘛?难不成你想和西陵三十万大军肉博?”他们是高手不错,可武功高并不表示他们不会累,他和豆豆可没有杀入三十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地的境界。 “没人,你进去干吗?瘴气林很危险的,里面又是毒,又是沼泽,一旦走错了路就只有死路一条。”豆豆看九皇叔和凤轻尘都走了,虽然不怎么情愿意,还是乖乖地起身跟上。 呜呜呜,他真是太可怜了,他明明是来杀凤轻尘的,为什么最后变成了凤轻尘的护卫,难道他有受虐倾向? “九皇叔,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西陵天磊估计快要出来了,如果你们想要杀他,等三方交战,打得差不多时,咱们再冲进去杀人就行了,何心往瘴气林冲,想寻死也不是这样的……”豆豆一路叽叽喳喳,九皇叔修养好,能忍得住,凤轻尘可就忍不住了。 凤轻尘回头,瞪了豆豆一眼:“你可以选择闭嘴,或者不进去。” “我就担心一下不行嘛。”豆豆很委屈地对手指,哀怨地看着凤轻尘,无声地说:你欺负我! 凤轻尘没好气的道:“行,你慢慢唠叨,我提醒你,我们不敢保证瘴气林有没有危险,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凤轻尘这话并不是吓豆豆,就算九皇叔熟悉地形又如何,瘴气林那么大,危险又多,九皇叔也无法保证,他们可以平安无事的走出来。 任何事都是有危险的,呆在家里也不一定安全。 “不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男子汉大丈夫我怕什么,我又不是豆腐做的,碰一下就碎。”凤轻尘都不怕,他一个男人怕什么。 “既然不后悔,那就乖乖地闭嘴,别让西陵人发现我们的踪迹,别忘了我和九皇叔,现在还是生死不明的人,我们见不得光。” “哦……原来是因为这样,你们才要选择进瘴气林的呀。可是你们进瘴气林有什么用,瘴气林没人了呀。”豆豆还是不解。 就算不想让人知道,是他们杀了西陵天磊,可也没有必要冒这个险呀。 “很简单,这一场战斗西陵天磊必败,他冲不出去,最后一定会退回瘴气林,那个时候……”要杀西陵天磊就容易了。 “你们确定?”这也能算到,九皇叔可以摆摊了,上面写铁口神断。 “九成以上的把握,除非他想战死在外面。”西陵的士气再高又如何,三十万人想要冲破五十人万人的防线,一两天可不够。 而一两天过去了,西陵的士兵没有粮食,那个时候士气就会再度变得惶恐不安。东陵子洛与南陵锦凡也不是傻的,到时候他们二人定能明白,西陵天磊的窘境。 到时候,拖都能拖死西陵天磊,而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西陵天磊一定会再次折回瘴气林。 因为入了瘴气林,东陵和南陵的人就没有办法追进来,他就暂时安全了。 西陵是缺粮,可再缺粮,短时间内也不会缺西陵天磊的粮食。 豆豆还想要再问,却被九皇叔打断了:“把避毒丸服下,我们要进去了。” “避毒丸,你们居然准备了这种东西?”看样子,这两人老早就打算好,要进入瘴气林了。 “来瘴气林,连这点准备都不做,你真当我们不怕死嘛。”凤轻尘倒出两粒药丸,豆豆眼巴巴地看着药丸,很担心凤轻尘没有准备他那份,好在凤轻尘第一时间,把药丸给了他。 豆豆果断吞服,差点没有把他哽死,又咳又跳,好不容易才把药丸吞了进去,看凤轻尘没有倒出第三颗,豆豆有点小愧疚:“没有了吗?九皇叔还没有吃呢。” 这孩子,其实还是很善良的。 “本王不需要。”九皇叔的语气也好了一点,让豆豆受宠若惊,不过也只好了这么一下,踏入瘴气林时,九皇叔就警告豆豆跟紧一点,安分一点,出了事别奢望他去救…… 九皇叔,你好没爱呀!(未完待续) 1181固执,这倒霉的孩子 瘴气林常年被黑雾笼罩,里面灰蒙蒙的一片,似黑夜又不像黑夜,就是九皇叔这等高手,踏入瘴气林,视力也会受到影响,勉强能看到三米开外的东西。 四周阴森森的,豆豆总感觉有一股阴气,在后颈处。因为被九皇叔警告了,豆豆也不敢多说话,一直小心谨慎地跟着凤轻尘身后,像个小尾巴。 三人自从踏入瘴气林,就没有再说话,就是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们防备的不是人,而是这里的环境,瘴气林本身就具有毁灭一个人的力量。 凤轻尘一手拽着九皇叔的衣摆,一手握着指南针。她相信九皇叔的认路的能力,可也不能因此不相信科学,指南针可是经过无数次验证,绝对有效。 也许是因为常年没有阳光,照射进来的原因,瘴气林给一种湿漉漉的感觉,脚下的地也是软趴趴的,还有苔藓,踩在上面就像踩在蛇皮上,滑滑软软的,让人全身发麻。 好在,九皇叔和凤轻尘在进来前,就提前做了准备,他们的鞋子是防滑的,想要他们摔倒在这里,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时间很宽松,三个人半点也不着急,在九皇叔的带领下,慢慢地瘴气林深入走去,越往深入会发现湿气越重。 “这到底是哪里呀。怎么感觉每条路都一样,我们要去哪?”豆豆实在忍不住,出言问道。 “瘴气林里,我们要去找西陵天磊落脚的地方,哪里有人呆的痕迹,我们就去哪里等。”西陵天磊要是退回来,必会按自己熟悉的那条路走。 守株待兔这法子虽然笨了一点,可只要肯定那只兔子会撞上来,就行了。 “这么大,这样怎么找呀。”看不清前面的路,不知前面会有什么危险,豆豆表示压力很大。 面对未知的危险,人本能的就会害怕。 “这里能让人久呆地方不多,我们一个一个找过去,很快就能找到。”九皇叔回头安慰了豆豆一句,又出言提醒:“小心一点,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附近有沼泽。” “我知……” “啊……” 凤轻尘才刚说两个字,就被豆豆尖锐的嗓音打断了。 “痛,痛,好痛呀,救命,救命呀。” 凤轻尘回头,只见豆豆在原地跳脚,不停地抖着自己后衣领子。 “怎么了?”凤轻尘也不敢上前,立马将身后的背包反过来,拿出手电筒,朝豆豆射过去。 “虫子,有虫子吓我,跳到我衣服衣里。好痛……”豆豆指着自己身后,人都快哭出来了。 呜呜呜,堂堂杀手界排行第二的人物,居然死在几只虫子手里,这太丢人了。 “啪……”手电筒的光一照过去,凤轻尘立马傻眼了。 尼玛,她看到什么了。 一棵树,一棵软趴趴,能扭来扭去的树,而倒挂下来的树枝,也是软嘟嘟的。 不是这树的品种有问题,而是这树布满了毛毛虫,正霹雳啪啦地往下掉,就像在下毛毛虫雨一样。 凤轻尘看不出这树有粗,上面的毛毛虫实在太多了,看上去就好像全部由毛毛虫组成的一样,毛毛虫都在地上铺了一层,树枝依旧没有露出来,而豆豆…… 他背后全部粘满了毛毛虫,至少有上百只,头发上和脸上也,他站得位置,正好是毛毛虫往下掉范围。 好吓人! “快,闪开,把衣服脱了。”凤轻尘飞快地说道,豆豆也没有迟疑,立马往一边跳,反手将衣服脱掉,然后甩在上,双脚用力地踩着。 吧唧声响起,那衣服瞬间就变成一坨烂泥,可这还没有结束。 “别忙着踩死它们,你中衣上还有,继续脱,把上身全部脱光。”凤轻尘话落,九皇叔就上前剥豆豆的衣服。 豆豆死活不肯,气得九皇叔想一掌劈死他:“你不想活了嘛,还不快脱。” “呜呜呜,不能脱,我没带换新衣服,脱了我就没有衣服穿了。”豆豆快哭出来,谁能想到会遇到这事。 他从来没有带找洗衣服的习惯,你见过哪个高手,身上背个包袱,里面放换洗衣服的嘛,这多丢脸人呀,一点都帅不起来。 你没见他师父,为了耍帅连武器都不带,仗剑江湖什么的,哪有徒手走江湖来得潇洒。 “现在你还管这个,你没疯吧。”凤轻尘快要疯了。 天啊,豆豆的大脑里不会全是豆腐渣吧,他怎么就分不清轻重呢,连哲哲都不如。哲哲那孩子虽然性情暴虐了一些,可却是个聪明、识实务的。 “我哪有疯呀,这个很重要好不好,接下来我们还要在瘴气林呆好几天呢,难道我要光着身子。不脱,不脱,坚决不脱。”豆豆誓死捍卫自己的衣服:“你帮我虫子抖下来就……哎哟,疼死我了。” 豆豆被虫子咬地,整个人都像毛虫一样扭动了起来,九皇叔才不管他,抬手就在豆豆身上一拍,吧唧一声…… 不知拍死多少毛毛虫,豆豆只感觉背后粘乎乎的一片:“啊啊啊,脏死了,这里没有水,没有水呀。” “脱不脱?”九皇叔很没有爱,只冷声问道。 “衣服再脏它也能遮体,我为什么要脱。”豆豆这个人认准了就不会改,管他对还是错,除非…… “我这有一套衣服,我保证不会让你光着身子。”凤轻尘很无力,因为……她看到那群毛毛虫似乎在动了,而且还是朝他们这个方向蠕动。 豆豆一听激动了:“坏蛋凤轻尘,你有衣服为什么不早说。脱脱脱,九皇叔你赶紧得给我脱了。” 豆豆相当配合,双手一伸,就任九皇叔动手。 九皇叔从来没有遇到这么难搞的人,一怒之下用力一扯,豆豆一个不稳往前载,吧唧一声,又压下毛毛虫无数。 “啊啊啊……脏死了,痛死了。”豆豆从地上跳了起来,身上一坨坨青色的毛毛虫汁,还有被毛毛虫蜇得红肿的肌肤。 这狼狈的样子,就好像刚从茅坑里捞出来的一样,身上没一块干净的地方。 “怎么办,怎么办,我身上痛死了,是不是中毒了,我会不会死呀?”豆豆可怜巴巴的看着凤轻尘,脸上也被蜇红了,整张脸肿得像猪头,实在是滑稽,可此时凤轻尘和九皇叔却笑不出来,因为……(未完待续) 1182添乱,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他们被一群狼给包围了。 这群狼悄无声息地接近他们,离他们五米开外,如果不是绿幽幽的眼睛,凤轻尘和九皇叔还发现不了。 这就是瘴气林最大的坏处,看不清远处的人和物,除非危险来到他们身边,不然他们根本看不到。 “过来。”九皇叔朝凤轻尘招了招手。 面对狼群,他们在一起会更安全,要知道凤轻尘的战斗力,实在不强。 豆豆这个时候也不闹了,顶着一张红红青青的脸,双眼戒备的盯着狼群,小胳膊真起鸡皮:“这不是瘴气林嘛,怎么会有狼?” “为什么不会有狼,瘴气本就是因为动植物腐烂后生成的毒气。中了瘴气又不会立马死,这些狼群在这里呆久了,习惯了这瘴气也说不定。”凤轻尘将背包丢在地上,拿出一枚小型的麻醉枪。 麻醉枪她稍稍改良过,射程远一点,剂量也大,用来对付动物效果应该会不错。 作为一个战斗值不足一的渣,凤轻尘必须武装好自己,没有热武器,那么冷武器也要跟上,剑、刀什么的虽然实用,可她根本不会用,拿在手上不砍到自己就好了。 “嗷呜……”狼群似乎等不及了,不等凤轻尘三人站好,便抬脚朝凤轻尘三人走人。 爪子踩在软绵绵的地上,没有一点声音,再加上这里又是灰蒙蒙的,它们身上灰色的皮毛,好像和瘴气融为一体了。 凤轻尘三人,只看到那绿幽幽的眼睛再闪,真正像是鬼火在移动。 “哈嗤……哈嗤。”这群狼似乎饿得不轻,远远地就朝凤轻尘几个吐哈啦子,口水都滴了一地。 在这群狼眼中,九皇叔三人就是最好的美食。 “豆豆,保护好轻尘。”九皇叔握着剑,手指微动。 这个动作,代表他要出手! “好。”豆豆的话刚落下,就看到九皇叔如同闪电一般,朝中间那头最高大的头狼扑去。 同一时刻那头狼也发现了九皇叔的动作。嗷呜一声,后爪一抬便朝九皇叔扑去。 “嗷呜……” 一人一狼在半路交汇,尖锐的爪子与锋利的长剑相碰,闪着一连串火花,头狼发出一声用低吼,其他的狼见状,一一朝九皇叔和凤轻尘扑去。 “嗷呜。” 这是战斗的信号,头狼一击不中,跌回地面,立马就有五匹骨架高大,却显得有些削瘦的狼朝九皇叔扑去。 与此同时,剩下几头狼,也朝豆豆和凤轻尘扑了过去。 这群狼似乎有灵性,火力最强的头狼,带着五头大狼攻击九皇叔,剩下的十头狼,六头围攻豆豆,四头朝凤轻尘扑去。 “凤轻尘,你躲到我后面。”豆豆的剑缠住了面前三头狼,再加上身侧与身后的三匹狼,豆豆腹背受敌,左支右拙。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保护好自己,你当心。”在狼朝凤轻尘扑来时,凤轻尘极稳地按下了麻醉枪。 噗……麻醉针射入狼的眉心,那狼吃痛,稍稍减缓了攻势。 “就是这个机会了。”凤轻尘顾不得害怕,举起手中匕首,就冲上前,刺入那狼的喉咙。 中了麻醉枪,虽然没有立马倒地,可动作却是迟缓了许多,等到那狼张嘴欲咬凤轻尘,凤轻尘已结束了它的命。 凤轻尘没有停留,拔出匕首,反身往后,以死狼的尸体为支撑,再次暗下麻醉枪,发现有一匹狼,借着同伴的助力朝她扑了过来。 凤轻尘飞快地往后弯腰,整个背部都靠在死狼上。 那头狼扑得太高、太猛,根本停不住,凤轻尘往后一倒,那头狼凌空跃过凤轻尘,爪子在凤轻尘的衣服上勾了一下。 当那头狼从面前飞过时,凤轻尘整颗心跳得飞快。 尼玛……太可怕有木有,她身上还滴到了狼的口水,那张嘴,差点就把她的头给吞进去了。 “幸亏还年轻,柔韧性好,不然我这小蛮腰可就受罪。”凤轻尘翻身起来时,差点把腰给扭了,还来不及站稳,又有两头狼分别朝左右两个方向,朝凤轻尘进攻。 “老天爷,你玩我呢。”凤轻尘大骂,生死关头,凤轻尘暴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右手握刀,左手拿着麻醉枪,大步往后退,示图按近身后那头狼,同时啪的一声按麻醉枪,攻击面前那头狼。 “噗……”当麻醉针射入眼前那头狼的身体时,凤轻尘的匕首也划伤了另一头狼,就在凤轻尘准备喘口气时,刚刚扑过去的那只狼,又再次朝凤轻尘扑来了。 “靠,太玩人了。”凤轻尘这下真是想要哭了,她只有一个人,她实在顾不过来,眼见那头狼就要扑到面前了,可凤轻尘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怎么办,怎么办。”凤轻尘想要跑,可身边两只狼跟本不给她机会,再次扑上来,把凤轻尘堵在死路。 不会死于狼口吧! 太虐了有木有。 凤轻尘真心想要哭了,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道黑影突然冲了过来,单身扣住凤轻尘的腰,用力往上一甩。 “出去。” 凤轻尘被抛上半空,朝战斗圈外摔去。 咔……九皇叔的剑,挡住了狼的利齿,可他能挡住一头,却挡不住两头、五头。 在九皇叔救凤轻尘时,那些几头攻击九皇叔的狼,也跟着扑了过来。 “小心。”凤轻尘摔倒在,只看到有一头狼,成功地扑到九皇叔的背上。 “不要……”凤轻尘眼中蓄着泪,想也不想就爬了起来,拣起摔落在地上麻醉枪,再次跑回战斗圈。 “呃……”那头狼在九皇叔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死死不松开。 九皇叔闷哼了一声,一个转身揪住了狼头,反手就是一摔,只听见嘭的一声,九皇叔居然生生把那头狼给活活摔死了。 “别过来。”九皇叔来不及处理自己的伤口,连忙制止凤轻尘向前。 “我不过去。”看九皇叔只是被咬一口,凤轻尘连忙停下脚步。 狼群再次朝九皇叔扑来,九皇叔也没有办法再管凤轻尘,再次陷入苦战中。 九皇叔和豆豆武功确实高,可这些狼也不是吃素的,十多匹狼联手,前后夹攻,你武功再高也要吃足苦头,尤其是这群人已经饿极,它们每一次进攻,都凶狼无比。 九皇叔身上有伤,再加上有几头狼惨死,浓郁地血腥味刺激到了狼群,这群狼的战斗力又往上涨了……(未完待续) 1183受伤,老子快要死了 一头头狼倒下去了,可剩下的狼却更难对付。它们趁着混战时,将同伴的尸体啃食了,吃饱了的狼群每一爪都更有力道。 九皇叔背后,被狼爪抓出了好几道血痕,豆豆更惨,脸上都被狼爪抓伤了。 能在瘴气林活下来狼群,果然不是简单,这群狼恐怕是这片区域,最后的胜利者。 趁狼进食时,凤轻尘的麻醉枪射中了两头狼,不知是药效不够,还是这群狼在瘴气林呆太久,身体变异了,中了麻醉针的狼并没有立马倒下,只是速度慢了一些。 而凤轻尘的举动,似乎刺激到狼群,有一头狼,甚至放弃进食的动作,飞快地朝凤轻尘扑来。 凤轻尘拿出匕首,笔划了一下双方的距离,准备往前冲。 按那狼的速度与体形,她站在这里只会被狼扑倒,而扑倒后她根本就不是狼的对手,可就在此时,九皇叔却挡在凤轻尘的面前,在那狼扑来时,一剑刺中狼的咽喉。 划啦一声,九皇叔抽出剑,血飙了出来,溅在凤轻尘的脸上和手背上,温热粘湿的感觉,让凤轻尘不自觉地皱眉。 “很快就好了,你准备一下。”九皇叔留下这话,又再次朝狼群扑去。 即使身上带伤,九皇叔的招式也不显凌乱,依旧凌厉快速。 凤轻尘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便远远地退开,按九皇叔所说的那样,准备起来。 九皇叔和豆豆都受伤了,需要尽快医治,这群狼能在瘴气林活下来,估计本身体内就有毒素,九皇叔被咬一口,不知会不会中毒,就算不中毒也要担心狂犬病。 不管会不会,都要做好准备,凤轻尘再次查看了一遍,确定这里暂时安全后,便启动智能医疗包,将所需要的药物,还有三个人的衣服取了出来。 零零碎碎摆了一地,幸亏豆豆没有看到,不然肯定要大喊大叫,问凤轻尘从哪里变出来的。 咳咳,等九皇叔和豆豆解决狼群走过来时,看到又是衣服,又是药箱,豆豆还是大叫了起来:“肿么……” 只是说了两个字,豆豆就立马闭嘴了,不是他乖觉,而是脸肿的像包子,一说话就扯得生痛,豆豆没办法讲话。 呜呜呜……豆豆指着地上的东西,不停地比划。 凤轻尘猜到豆豆的意思,却只当看不懂,从背包里面拿出一块油布扑在地上,示意九皇叔会下来。 凤轻尘先给九皇叔注射了狂犬病疫苗,才开始替九皇叔清理伤口,九皇叔身上最严重的外伤,就是肩膀上的咬伤。 凤轻尘将九皇叔的衣服剪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饶是见多了外伤,凤轻尘也忍不住抽口气。 那头狼咬得太狠了,这一口咬下去,直接见骨了。 “忍着点,很快就好了。”这是危机四伏的瘴气林,凤轻尘没敢给九皇叔打麻醉,就算打了估计也起不到效果。 “没事,本王不痛。”九皇叔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确实是像他所说的那样,不痛。 不是不痛,而是这点痛九皇叔忍得住。这么深的伤口,只要九皇叔没有失去痛觉,不然不可能不痛。 安慰的话凤轻尘说不出口,她能做的就是尽快,把九皇叔的伤口清理干净,包扎起来。 豆豆站在一边,就看着凤轻尘拿一堆黄黄绿绿的水,往九皇叔的伤口上淋,硬是把血淋淋的伤口给弄干净了。 豆豆无限佩服,当他看到凤轻尘,拿出一根像锈花针的针线,把九皇叔的伤口给缝起来时,眼睛又亮了一点。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可每一次看到,豆豆都觉得好神奇。 噗嗤……豆豆站得近,还能听到针线穿过皮肉的声音,豆豆头皮再次发麻,讷讷地看向凤轻尘,想看凤轻尘此刻是什么表情,结果…… 这一看,豆豆就呆掉了。 原来,凤轻尘这么漂亮。 豆豆就好像第一次见到凤轻尘一样,原本蹲着的身子,这伙也不自觉地站直了,傻傻地看着凤轻尘,半天移不开眼。 凤轻尘全副心思,都放在九皇叔身上,哪里有功夫管谁在看她,不管豆豆的视线有多么赤热,凤轻尘都没有感觉,她的目光始终专注地,盯着九皇叔的伤口,双手稳稳地拿着针线,在两块皮肉间穿梭。 太帅了! 太漂亮了! 豆豆一脸痴迷,心中漾起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什么要从心里冒出来一样,可就在此时,九皇叔那冰冷,如同寒刃的视线,朝豆豆射了过来。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本王的面,窥视本王的女人。 九皇叔这一眼,虽然不能杀人,却能把豆豆吓个半死,豆豆一个激灵,头脑瞬间清明了,对上九皇叔骇人的眼神,豆豆本能的后退两步。 娘呀,美人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呀,他欧阳豆豆绝不会为了一个美人,而玩小命。 欧阳豆豆连忙举起双手,再三表明自己没有别的想法。 就算有什么想法,被九皇叔这么一个瞪,他也不敢了。 很好。 九皇叔满意地点了点头,收回眼神,好像一切都不成发生过,只剩下豆豆一个人,在那里擦着冷汗。 太可怕有木有。 九皇叔刚刚那一眼,让他有一种被上百头狼围攻的感觉,他这还没有做什么呢,他只是欣赏呢,他真要做出什么,九皇叔不得灭了他。 呼呼,珍爱生命,远离凤轻尘。 九皇叔和豆豆之间的眼神交流,凤轻尘一点也不知道,九皇叔身上的伤口不少,凤轻尘一门心思都扑在上面,哪有空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偶尔脑袋放空一下,凤轻尘也在想着,要怎么给豆豆用药。 豆豆身上的伤虽然不致命,也没有血淋淋的口子,可他伤得比九皇叔还要严重,那些毛毛虫也不知有没有毒。 唉,真是愁死了,面对两个伤患,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 凤轻尘恨不得,自己能再长出一双手,好去给豆豆配药。 按理,豆豆的伤严重,她处理完九皇叔肩膀上的伤后,就应该去给豆豆打狂犬病疫苗,给豆豆检查,可是…… 大夫也是人,是人就有私心,她没有办法放下九皇叔不管,跑去给豆豆检查。 所以,豆豆,你再忍忍吧。 凤轻尘心中有愧疚,暗暗着急,可手上的动作却不会忙乱,依旧是有条不紊,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让人看着就舒服……(未完待续) 1184凤轻尘,你高兴吗? 豆豆身上痒得难受,全身都火辣辣得痛,脑子似乎也昏沉沉的,悄悄地看了九皇叔,发现九皇叔没有盯着他,而是在看凤轻尘,豆豆松了口气。 大着胆子,偷瞄了凤轻尘一眼,确定九皇叔没有发现,豆豆便双眼巴巴地看着凤轻尘,希望凤轻尘能快点帮他看看。 他快要死了! 难受死了! 呜呜呜,凤轻尘你这个坏人,再不来救我,我就得死了。 凤轻尘不是个好人,但一定是个好大夫,她知道豆豆的情况不能久等,当然不会浪费时间。 处理九皇叔的伤,凤轻尘快速收拾干净,叮嘱九皇叔自己把衣服穿好,别碰到伤口后,就一个转身,提着药箱、端着药盘来到豆豆面前。 “凤轻尘,我好难受。”豆豆全身红肿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卷缩在那里,像个小可怜一般。 这样的豆豆,成功的让凤轻尘更自责。 “对不起。”凤轻尘万分诚恳地道歉,扣住豆豆的脉博,一边把脉,一边用智能医疗包给豆豆诊治。 “呜呜呜……凤轻尘,你一定要救我,我还不想死。”豆豆再也撑不住,直接跌坐在地上,凤轻尘连忙扶住,小心地放平。 “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这是身为大夫,该有自信。 豆豆躺在地上,不用再强撑着,整个人松了口气,眼皮抬了两下,然后乖乖地闭上眼。 珍爱生命远离凤轻尘,可他现在需要凤轻尘救,为了活命他必须紧紧巴着凤轻尘。 豆豆的虚弱,让凤轻尘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该死。”凤轻尘低咒了一声,这个时候智能医疗包,也发出滴答声,提醒凤轻尘诊断结束。 凤轻尘撩起衣袖一看,脸色不太好:“真中毒了。” “九皇叔,我们今天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凤轻尘回头对九皇叔说了一句,九皇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一点也不着急。 凤轻尘不再多说,既然九皇叔没有说,呆在这里不安全,那她就不用的担心了,有九皇叔在她没有后顾之忧。 凤轻尘不再多想,继续去检查豆豆的情况,豆豆平躺在地上,为方便打针、清理伤口,凤轻尘也只能半跪在地上,时间一久半边身子都麻了。 凤轻尘咬咬牙,捶了捶腿,又换另一条腿撑着,继续半跪在豆豆身边,既要关注输液的情况,又要给豆豆清理伤口。 对于解毒,凤轻尘是不擅长的,她只能把玄医谷谷主准备的解毒丹,喂给豆豆。 豆豆平时很跳脱,可病了却是一个乖巧的孩子,凤轻尘一捏他的下额,他就乖乖张嘴,把药丸给吞了,即便难受得直皱眉,也不吭一声、动一下。 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主。 每个人都不容易,豆豆也是不容易的。 凤轻尘在心中感慨了一句,也只是这么一想,接下来该做什么还是要做什么,如此忙碌了大半天,凤轻尘才松了口气。 “总算没事。”退热了,毒素也清除了,没有意外明天就能醒了。 “谷主的药果然是好东西。”凤轻尘暗自决定,回头再找谷主要一点。 谷主的药,可是居家旅行必备。 凤轻尘站了起来,动了动僵硬的双腿,又扭了扭脖子,待到四肢没有那么僵硬后,凤轻尘回头寻找九皇叔的下落。 这一看,差点没把凤轻尘给吓着。 这变化也太快了。 之前还是一片狼尸,这伙就收拾得干干净净,不仅如此,九皇叔还在他们四周,升起四五堆火。 火堆离他们有点距离,凤轻尘之前一直埋头救人,也没有发现,这个时候瘴气林已越来越暗了,要不是有那几火应急灯的照明,她根本就不看清。 火堆里传来啪啦、啪啦的声音,隐隐有肉香味飘过来。 呃……九皇叔居然在烤毛毛虫,不过这个办法确实好,毛毛虫烤死了,他们就不用担心,晚上会被蜇。 九皇叔的动作真是太快了,只是九皇叔人呢。 凤轻尘四周扫了一眼,也没有看到九皇叔,张嘴便唤道:“九皇叔,你在哪?” “这里。”林子不远处,传来了九皇叔的声音,下一秒凤轻尘就看到,九皇叔单手抱着一捆树枝,朝她走人。 呃…… 凤轻尘当场愣住。 她怎么就觉得这么一幕很违和呢? 那堆树枝实在太破坏九皇叔的形象。 尼玛,你能想象气质高贵的九皇叔,如同村夫一样,抱着一堆柴,卷起裤脚管走路的画面吗? 反正凤轻尘是看不习惯,即使九皇叔抱着树枝,依旧优雅、贵气得让人咬牙,凤轻尘还是看不顺眼。 凤轻尘快步上前:“九皇叔,给我吧,你身上还有伤呢。” 凤轻尘伸手就要接过九皇叔手上的树枝,却被九皇叔避开:“不重。” “既然不重,那就给我抱着。”好吧,她承认她有受虐倾向,她宁可自己抱着这捆树枝,也不愿意破坏九皇叔的形象。 “脏。”九皇叔还是不让,以不容置疑地语气说道:“过去。” 强不过人家,凤轻尘虽不满,也只好认了。 两人来到豆豆身旁,九皇叔将树枝架放在火堆这,先烤干水分,等伙好用。 凤轻尘立马提了一个水袋,走到九皇叔身边,给九皇叔倒水洗手 九皇叔洗好、擦干后,很自然地接过水袋,为凤轻尘倒水。 两人没有用言语,也没有用眼神交流,可就是知道对方要什么,两人之间容不下第三个人。 略做清理后,两人便坐了下来,吃着干粮、喝着加热的水,看着对方的容颜,两人都很满足。 吃饱、休息够,九皇叔才有精力关心豆豆:“他怎么样了。” 九皇叔指着躺在地上,挺尸的豆爷,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关心。 九皇叔也会关心人? 凤轻尘诧异地挑眉,可看九皇叔神色如常,凤轻尘也不好多问,便将豆豆的情况说了一遍。 “没事就好。等他醒来,我们就离开这里。”这个地方不能多呆,今天晚上呆在这里,都是冒险的行为。 “好。他上半夜还要换药,我守着你先休息,下半夜你来守。”他们出门在外,身边没有暗卫保护,就必须要人守夜。 之前,一直是豆豆和九皇叔轮流守夜,现在豆豆昏迷不醒,凤轻尘也不能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九皇叔……(未完待续) 1185脏,根本无处下手 下半夜守夜的人要辛苦一些,九皇叔听凤轻尘这么说,也没有大男人的说,不用,他一个人行。 凤轻尘的好意他接受,在没有暗卫的期间,他必须保持充沛的精力,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凤轻尘。 他可以少睡,但不能不睡,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久了他会精力不足。 九皇叔接过凤轻尘递来的睡枕,靠在上面就闭目休息。 凤轻尘静静地看着九皇叔的睡颜,好半天才移开眼…… 明天,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离西陵天磊的死期又近了一天。 凤轻尘双手抱着膝盖,将脑袋埋在膝盖处…… 西陵天磊快要死了,我就要为我们报仇了,你高兴吗? 回答她的,是一声叹息。 报了仇又如何,她们都回不去了。 黑夜中,九皇叔睁开眼,看了凤轻尘一眼又再次闭上。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豆豆就如凤轻尘所说那样醒了,不仅如此,人还活蹦乱跳的,要不是身上的伤口,和那红肿的肌肤,凤轻尘都要怀疑,豆豆没有受伤。 因为,豆豆一醒来,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啊啊大叫,捂着下身四处看了一眼,然后往林子里面冲去。 凤轻尘正在洗漱,听到异动连忙回头,结果吓了一跳,丢下手上的杯子,就追了过去。 “别去,豆豆没事。”九皇叔一把抓住凤轻尘的胳膊。 “没事吗?那他……”凤以尘一脸指了指豆豆消失的方向,一脸担心。 豆豆不会是余毒未清,毒傻了脑子吧。 不对,豆豆那样子,更像狂犬病发作,难道疫苗没用了? “人有三……”九皇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传来豆豆凄厉地惨叫声:“凤轻尘,救命呀,快救命呀,我这次真得要死了。” “豆豆出事了,快过去。”凤轻尘反手拉着九皇叔的手,就往前走。 “不要急,听豆豆这声音,中气十足,想必还能再撑一下。”话虽如此说,九皇叔还是加快了脚步,朝豆豆所在赶去。 欧阳豆豆,还真是一刻都不得安闲,拉泡尿也能拉出问题,九皇叔强烈怀疑,让豆豆跟着进瘴气林,是个错误的决定。 九皇叔和凤轻尘跑过来时,就看到豆豆大半个身子陷在泥浆里,见到九皇叔和凤轻尘过来,豆豆很有良心的大喊:“别,别过来,是沼泽,这片地全是沼泽,你们不要过来,掉进来就惨了。” 豆豆想到自己的悲惨遭遇,就想哭。 他不过是被尿逼狠了,想要找个地方解决一下,怎么就那么巧,掉进沼泽了。 自从进入瘴气林,他就没有顺过,他怀疑他是不是错了,他就不应该跟着九皇叔进瘴气林,这简直是找罪受。 “我们知道了,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出来。”凤轻尘听到沼泽地,并没有惊慌。 掉进沼泽地,只要不被吞没,要救出来并不是太难的事。 “我不动,可我也往下陷呀。”豆豆一副哭腔。掉进沼泽地不挣扎,这种常识他还是有的,可是…… 不挣扎不代表,能保证他不沼泽淹没,脚下全是烂泥,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身上也被烂泥拖住,动不了,要不是他聪明,双手一直往外伸,这伙怕是惨了。 凤轻尘深吸了口气:“别着急,我这就来救你。” 凤轻尘解开手中的飞虎爪,举在半空指给豆豆看:“看到这个东西了吗?我现在把它丢给你,接到后你对准我身后的大树,按红色的键。等到里面的钢丝缠住大树后,你再按黑色的就可以收起来,到时候你握紧这个东西,就能把你带出来了。” “我知道,就是让你撞上石头的东西。”豆豆得意地大喊,却把凤轻尘气得不轻。 提什么不好,就提她的糗事,凤轻尘没好气哼了一声。 豆豆见凤轻尘还不扔,心急地催了一句:“你快丢过来,我快撑不住了。” 烂泥快到豆豆的心口了,豆豆确实撑不了多久。 “好,你要接稳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间,凤轻尘举手就准备将飞虎爪扔过去,却被九皇叔接了过去:“本王来。” “好。”凤轻尘对九皇叔,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她自己扔只有七成把握,可九皇叔丢扔凤轻尘却认为是十成。 果然…… 飞虎爪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后,稳稳地落到豆豆手里。 “得救了。”豆豆差点就喜极而泣。 这两天的经历,实在太可怕了,呜呜呜……好几次,他都在生死边缘徘徊。 豆豆虽然心急,可却不慌张,将飞虎爪握紧后,按凤轻尘所说的那样,对准凤轻尘身后的大树,按下红键,一条细长的钢丝从飞虎爪中飞出,啪的射入大树中。 “你等等。”凤轻尘示意豆豆别急,因为钢丝没有刺入树干,凤轻尘怕这棵树承受不豆豆的重量,到时候…… 要拉到一半,豆豆又掉下去,那可真会是灭顶之灾。 这个道理豆豆也明白,所以他耐心地等着九皇叔,将钢丝缠在树上,又试了树得承受力后,豆豆才按下黑色的键。 嗖的一声,钢丝收笼,豆豆紧握飞虎爪,借着这股力道,豆豆成功地离开了沼泽区,就像拔萝卜一样,被飞虎爪给拔了出来。 “你们快闪开。”豆豆从沼泽区离开,还带着一团烂泥,这团烂泥甩了一地。 凤轻尘和九皇叔早有察觉,两人根本不需要豆豆提醒,很没有爱的退得老远。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豆豆是百分百的没有危险,可这两人高估豆豆了,豆豆他…… 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啊……”豆豆惨叫一声,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等凤轻尘和九皇叔走过来时,就看到豆豆四平八仰地躺在地上,身上有一条笔直地血痕,脸上也有…… “这也能撞上?”凤轻尘无语了,默默地转头看向,那棵救起豆豆的树,凤轻尘为那棵树默哀。 豆豆整个人直直撞在那棵树,树皮被豆豆撞烂了。 尼玛,这得多大的力道,才能把树皮撞烂,这棵树可有豆豆的腰那么粗呀。 “咳咳。”九皇叔轻咳了两声:“先把人拖回去再说。” 是的,用拖的。 豆豆之前陷在沼泽地里,虽然这么一撞,撞掉了不少烂泥,可身上还是又脏又臭,九皇叔实在不愿意接近。 “先弄干净吧,不然没地方下手。”凤轻尘启动智能医疗包。 她带的清水有限,为了豆豆她只能浪费资源,拿盐水瓶里的盐水,给豆豆冲澡了……(未完待续) 1186诛杀,错过了天下至宝 一瓶一瓶的用掉,豆豆身上依旧脏兮兮地,凤轻尘倒得手都软了。 好舍不得呀,这都是用一瓶少一瓶呀。 可不用又不行,他们至少要把豆豆收拾得像个人。 浪费了十几瓶盐水,凤轻尘终于把豆豆给清理得能见人了,然后默默地看向九皇叔。 动手吧! 九皇叔在心中做了半天建设,还是下不了手,默默地问道:“能不能把他弄醒。” 醒了,就是爬,豆豆也得给他爬回去,豆豆这样,别说他有洁癖,就算没有他也不愿意碰豆豆。 豆豆虽然能见人,可身上的味道…… “这个……” 最终还是九皇叔把豆豆拖了回来,因为凤轻尘说,豆豆短时间内醒不过来。 九皇叔没得选择,他总不能让凤轻尘去拖吧。 强压下心中的厌恶,九皇叔将豆豆拖到他们暂时扎营地方,凤轻尘给豆豆检查了一下。 不得不说,豆豆还是很幸运,身上都撞得紫黑一片,可硬是没有伤着内脏,只有外伤。 凤轻尘给豆豆擦了消炎去肿的药,便把豆豆丢在一边,不理他。 豆豆太能惹事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凤轻尘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豆豆,问道。 豆豆的恢复能力,比一般人强不错,可再强悍的恢复能力,也扛不住隔三差五的受伤。 “他多久能醒。”九皇叔的怒火,已经到了暴发的边缘,豆豆得庆幸他昏迷不醒,豆豆要是醒的,九皇叔也能把揍昏迷了。 他长这么大,就没有遇到像豆豆这么能惹麻烦的主。 “快的话三个时辰后,慢得话,明天。”新伤旧伤在一起,这事真不好,凤轻尘还真怕豆豆又高烧了。 “要走的话,估计得背着他。”凤轻尘在心中默默地补一句:“当然是九皇叔你背。” 九皇叔深吸了口气,随即闭上,待到他再睁开眼时,眼中一片平静,怒火全消:“再呆一天。” 凤轻尘在心中暗自佩服,九皇叔这心理素质真强。 “等一天也好,这是那群狼的地盘,看那群狼饿得吃同伴的尸骨,可见这附近应该没有什么野兽,我们在这里应该会比较安全。”这算是自我安慰。 就算这里再安全,他们也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他们不是来郊游的,他们是来杀人的。 两天过去了,西陵天磊和南陵锦行、东陵子洛也不知道怎么样,三方交锋,西陵又以命相博,一场恶战肯定难免。 说不定,再过一天西陵天磊就会被打回瘴气林,到时候他们没有找到西陵天磊的下落,被西陵天磊给跑了,那可真是亏大了。 想到这里,凤轻尘也不爽了。 豆豆……果然是个添麻烦的主。 因为豆豆接二连三的受伤,凤轻尘和九皇叔只能呆在原地,不能继续去寻找西陵天磊之前扎营的地方,也谈不上以逸待劳。 虽然和他们计划有偏差,可九皇叔和凤轻尘也不是遇到事就会抱怨的,两人又趁机商量一番,各种细节也考虑到了,横竖西陵天磊这一次必须要死。 凤轻尘和九皇叔在商量,要如何诛杀西陵天磊时,西陵天磊也在计算,要如何才能冲出东陵和南陵的防线。 东陵子洛和南陵锦凡则一脸兴奋,两人都死死守着自己那块区域,不给西陵天磊冲出去的可能。 没粮了! 哈哈哈,西陵天磊你也有今天,这次不玩死你,就对不起我们陪你在这里耗的数个月。 想要冲出去,那是做梦,他们就是拖也要把西陵天磊拖死。 东陵子洛和南陵锦凡已经两天一夜没睡了,可这两人却精神十足,除了双眼通红外,没有一疲倦。 “好好看着,绝不能让西陵人逃过去,他们撑不了几天了。”打仗是费力气的事,西陵天磊所说的两天粮食,在士兵激战时,只够他们吃一天。 吃不饱上战场,那不是找死嘛,为了能在战场上活下去,西陵的士兵即使知道自己没有粮,可也不能省。 吃饱了也许能打赢,可不吃饱就是死路一条。 前一天,还是士气高涨,信心满满,可一连打了两天,手中又无粮后,西陵的士兵便不安了,一个个红着双眼,暴躁不安,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 南陵和东陵不用打,西陵人自己就开始乱了。 西陵天磊虽然要严惩,可犯事的人太多了,根本罚不过来,再说了,一个无法让士兵吃饱,又无法让士兵,看到活着希望的将领,实在没有多大的威信。 西陵天磊的命令,在此刻,根本无法得到有效的执行。 尤其是,当东陵子洛和南陵锦凡在战场上高喊,投降不杀,投降的人全部送回西陵后,西陵天磊手下的兵,就更不安分了。 西陵天磊杀了一批人立威,虽然暂时把大军安抚下来,可人心却是散了,西陵天磊已出现败局。 打了两天一夜的仗,中途没有停歇,注是吃饭也是在战场上,别说在战场上厮杀的士兵,就是西陵天磊也累了。 西陵天磊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头也不抬的问道:“无烟,我们还有多少人。” “十五万人。”两天一夜的战斗,折损了一半人,这死伤率算是恐怖了。 不过,百里无烟却半点也不吃惊,这个伤亡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们这些人在瘴气林呆了那么久,虽然没有中瘴气,可身体却没有之前好,再加上在瘴气林无法训练,他们的兵懒散了许多。 打仗士气虽重要,可当实力差距摆在那里时,你士气再高也没有用,和东陵、南陵的兵相比,他们不管是质量还是数量,都差对方一截。 “十五万人,你说……过了今晚,会有多人投降。”军心散了,西陵天磊何尝不知,他也想要力挽狂澜,可是…… 天不遂人愿。 百里无烟没有说话,营帐内一片沉默。 这三十万大军,根本不是自愿跟着西陵天磊反的,他们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反。 这样的情况下,西陵天磊能给他们高官厚禄还好,要是给不了,这些人当然也不会给西陵天磊忠心。 百里无烟没有说出的答案,西陵天磊心里明白,只是他怎么也不甘心。 “我以为,我们怎么也能撑个三五天,没想到两天就兵败了。” 说起来,也是西陵天磊运气不好,西陵天磊带兵出战时,正好遇到东陵子洛和南陵锦凡带兵强攻。 而归根结底,这都是因为九皇叔,因为九皇叔的死讯…… 一个生死不明的消息,就能决定一场大战的进程,这世间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真得不多!(未完待续) 1187退,想当大将军王 西陵天磊给西陵士兵许诺,说只要赢了他们就能回到西陵,用来激烈西陵的将领,可同样东陵子洛与南陵锦凡也会用。 和西陵天磊相比,东陵子洛和南陵锦凡更实际,他们许诺,只要赢了这场战斗,便能让他们加官进爵,最不济也能保证金银财宝不缺。 两位皇子,两位得宠皇子的话,没有哪个将士会怀疑。如此一来,双方人马同样士气高涨,这一对上当然是人多压倒人少的。 第一战,西陵惨败,接下来东陵子洛和南陵锦凡一路强攻,而他们又心急冲出去,不肯退回。 这样打下来,两天,就死了二十多万人,其中有十五万是西陵的兵。 想到这两天的战斗,西陵天磊浑身都透着一股颓败的气息。 “无烟,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事情又到了必死的局,他不得不下决定。 “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殿下您还活着,我们就会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无烟誓死追随殿下。”百里无烟单膝跪在西陵天磊脚边,无声地劝说。 是拼死一闯,还是退回去他日再谋? 西陵天磊双眼无视的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时间悄然流逝,没有西陵天磊的命令,百里无烟也不起来,就这么静静地跪在那里。 终于,西陵天磊开口了:“无烟,让贾卫带五万人,子时去冲东陵的防线,赵没带十万人,冲南陵的防线。” 西陵天磊给另外两位大将安排了任务,却没有提到心腹百里无烟,这个命令便说明了,他此时的决定。 百里无烟应了声,便领命而去。 子夜时分,豆豆醒了过来,虽然还有些虚弱,可也能走了。同一时刻,西陵天磊手下两员大将,带兵强攻。 东陵和南陵早有防备,当下反击,以攻城利器对付西陵这些血肉之躯。这一战,战到天亮,西陵死伤无数,待到西陵兵马休整过来时,却发现…… “殿下呢?” “殿下不见了。” “不好了,殿下出事了。” 没有西陵天磊坐镇,西陵的士兵瞬间乱了套,疯狂地寻找西陵天磊的下落。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我看到殿下和百里将军,朝林中跑了。”寻找的人才停了下来。 “胡说,殿下怎么可能丢下我们。” “不可能,殿下不会丢下我们的。” 刚开始还有人不敢相信,或者说他们无法接受自己被抛弃的事实,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叫嚷。 直到寻找的人找到踪迹,众人才绝望了。 “殿下丢下我们了。” “哈哈哈,殿下一个人跑了,让我们在这里送死。” “殿下跑了,我们还打什么,投降吧,投降吧。” “什么狗屁殿下,不过是一个废掉的太子,以后不许叫他殿下。我们是为了他出生入死,结果他却抛下我们,老子咒他不得好死。” “不,我宁死不降。” “投降也许还有一条活路。我的儿子还在家里等我。” “我爹我娘就我一个儿子,我不想死,不想死呀。” …… 士气落了,军心散了,西陵的兵完全没有战意,一个个捂着脸大哭,都是征战沙场的爷们,此时却哭得像个孩子。 不知西陵天磊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后悔自己所作所为…… 可惜,西陵天磊永远看不到这一幕,西陵天磊与百里无烟带了四个心腹,连夜钻入瘴气林,结果因为天太黑,他们又太急,一不小心走错路了。 在瘴气林走错路,可不是走回去就行的,就像豆豆所说的那样,这里面又黑又危险,每个地方都感觉一样,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当然,豆豆是路痴,他说得稍微夸大了一点,就像九皇叔,他熟悉这里面,根本不会走到危险的地方去。 百里无烟也熟悉这里,他同样可以避开那些潜在的危险,只是要找回他们安营的地方,要费一些功夫。 豆豆清醒后,九皇叔和凤轻尘就继续往前走,豆豆虽然抱怨他们虐待病患,可还是乖乖的跟上,他们那天晚上,差点被毛毛虫大军给偷袭了。 瘴气林里,能呆人的地方就那么几个,而能容纳三十万人的地方更是少得可怜,九皇叔一个一个找下去,很快就让他们找到了西陵天磊之前所呆的区域。 “就是这里了。”看着地上的痕迹,九皇叔和凤轻尘完全不需要再多想了。 三人选了个隐秘,却又不会太远的地方,在这里慢慢等着,豆豆的伤也可以好好休养。 瘴气林的生活是无聊的,豆豆刚开始还能忍得住,当在这里呆了三天后,豆豆就忍不住了。 “肿么灰事呀,介么多天都过去了,肿么人还没有来,回不回不来了。”豆豆脸上有伤,牙齿也被磕掉了两颗,说起话来不仅漏风,还咬字不清。 “快了,西陵天磊能撑这么多天,已是不容易。”与其说凤轻尘知道西陵天磊的性格,不如说她相信九皇叔。 九皇叔说西陵天磊必败,定会折回,那就一定会退回来。 “介兜五天了。”豆豆耷拉着脑袋,看上去就像一只大型犬。 “不急。快来了。”九皇叔看着前方,高深莫测的说道。 西陵天磊那个小人,绝对舍不得死,能撑这么多天,到是他小看西陵天磊了。 九皇叔如此笃定,是因为东陵和南陵大军中有他的人,而且职位不低。 被东陵子洛视为心腹的副将,是九皇叔的人,再加上他早年安插在南陵军中的人,要把逼西陵天磊赶回瘴气林很容易。 老天爷似乎特别偏爱九皇叔,九皇叔的话刚说完,前方就有动静,只是隔得太远看不清,待到三人能看清时,已见几个人影朝营地走来。 “喵里个喵,居然真来了。”豆豆看得眼睛都直了,看九皇叔的眼神,又多了几分灼热,趁那几个黑影还没有走近,豆豆努力咬正清楚,一脸谄媚的道:“九皇叔,你给算算吧,看我能活多少岁,能娶几个媳妇,能当大将军王不?” “想当大将军王?”前面的话,九皇叔听着还没有什么,后面一句到让九皇叔颇为稀奇。 一个杀手想当大将军王,最主要这个杀手还不认识,真正是…… 豆豆拼命点头,一脸期盼地看着九皇叔,希望九皇叔能说一句能。 九皇叔就是铁口直断有木有!(未完待续) 1188死,凤轻尘身上我哪没摸过 说话间,西陵天磊已带着他的心腹走了过来,九皇叔自然没有回答豆豆的问题。 大将军王! 如果把“欧阳”这个姓,换成“凤离”倒也不是不可能,凤离一族屡出名将,据说凤离嫡系天生就有当将军的才能。 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西陵天磊人来了,那就得考虑诛杀他的事了。 “豆豆,近身去看那几人的情况。”瘴气林实在不好视物,九皇叔视力再好,隔得这么远,也只能看到几个人影,具体的情况却是看清。 豆豆还执着于大将王的事,可被九皇叔横了一眼,却不敢多言,乖乖地拖着受伤的身子,前去打探情况。 没办法,谁让他是杀手,惯会做这些。 豆豆虽然不靠谱,可该有的本事却不少,很快人就过来了:“西陵天磊身边有五个人,只有一个有武功,其余四人不过是一般的高手,这六人身形狼狈,这几天怕是过得不太好。” 这就是瘴气林里另一个坑人的地方,这地方根本没有吃的,如果进来时没有带粮食,那只有挨饿的份,这里的东西都没有办法吃。 九皇叔听到豆豆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冷笑,起身拍了拍衣袖:“既然如此,我们就去见见磊太子。” 趁你病要你命,既然西陵天磊又累又饿,那他们还等什么,早点解决了西陵天磊,他才好“活”过来,要知道他现在可是人。 凤轻尘也眼着起身:“多日不见,轻尘都有些怀念磊太子的风姿了。” 如果凤轻尘说这话时,脸上不要带着杀人的寒气,也许可信度会更高一些。 豆豆不自觉地后退两步,心中越发肯定,九皇叔和凤轻尘这两人都不能惹,太可怕有木有。 明明要取西陵天磊的命,可偏偏还能说得如此亲切。 太太太阴险。 豆豆保持三步以上的距离,跟着九皇叔和凤轻尘,以免自己在这里迷路了。 西陵天磊与百里无烟,在瘴气林走错了路,虽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可手中无粮又无水,这三日他们杀了一匹马,生吃马肉、喝马血,才勉强撑了下来,这伙正是又累又饿,正准备把之前存的粮食和水取出来,却不想…… “九,九九皇叔?”西陵天磊那个样子,就像活见鬼一样,踉跄一步,居然跌坐在地。 在西陵天磊眼中,这可不就是活见鬼,九皇叔可是“死人”呀,可这伙出现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瘴气林的迷雾,给九皇叔的脸上蒙上一层面纱,再加上九皇叔脸上,始终带着若有似无的笑,让西陵天磊怀疑自己真是见鬼了。 好在百里无烟是个冷静的,反应极快地把西陵天磊拉了起来,护到身后,拔出刀隔在身前:“九皇叔请止步。” “啪……”豆豆无视百里无烟的刀,上前就甩了他一个耳光,以极度纨绔的语气说道:“我家王爷和你们主子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插嘴。” 那语气,那态度,完全就是目无王法的嚣张家丁,凤轻尘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西陵天磊这才看到凤轻尘也在。 “凤轻尘,没想到你们居然没死?”本以为九皇叔先死一步,西陵天磊还能自我安慰,他不算最失败的那个,可现在呢? “可惜了,没能如殿下愿。”凤轻尘笑盈盈地西陵天磊行了个礼:“多日不见,殿下风姿如顾呀。” 这就是赤果果的嘲讽,西陵天磊身上又脏又臭,再加上战败,整个人都无比颓废,哪有风姿可言。 西陵天磊咬牙切齿,他本身就不是气度大的人,听到凤轻尘这话,一脸阴鸷,反击道:“凤姑娘客气,我不过是一介平民,哪来的风姿可言,倒是凤姑娘,多日不见依旧是这般的风流婀娜,真正是让人遐想。” 说话间,还不忘用邪淫的眼神,将凤轻尘从上到下看个遍。 别说九皇叔和凤轻尘了,就是豆豆也暗自皱眉,这个什么的磊太子也太无耻了一点,居然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一个女子,他想干吗? 无耻!下流! 凤轻尘气极,却不愿意表露出来,九皇叔眼中寒意更甚,他可没有忘记,凤轻尘当日在城门口,一身吻痕的样子。 那身吻痕,可是拜西陵天磊所赐。 西陵天磊看九皇叔和凤轻尘气得说不出话来,更加张狂了:“凤姑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舍不得本宫?说起来,本宫也很想念凤姑娘,凤姑娘那日在本王身下可是相当热情,让本……” “找死。”不等西陵天磊把话说完,九皇叔就一拳揍了过去,打在西陵天磊的脸上。 “殿下。”百里无烟上前,却被豆豆拦住了:“凭你,还没有资格和九皇叔交手。” 说话间,就与百里无烟打了起来。百里无烟确实是名悍将,可他的本事在领军而不是在打架上,单打独斗他根本不是豆豆的对手。 豆豆不仅能单挑百里无烟,还能抽空解决那四个,扑向凤轻尘的侍卫,至于九皇叔…… 九皇叔这伙打得正高兴,或者说他单方面的虐西陵天磊。 西陵天磊武功确实不弱,可奈何他在瘴气林呆久了,又回上战败,整个人精神萎靡,这伙哪里是九皇叔的对手。 不过百招,西陵天磊便已落败,当初那个把蓝九卿,逼得差点受伤的磊太子,早就不在了。 九皇叔这人也蔫坏了,西陵天磊败,可他偏偏不趁机把对方杀了,而是丢掉手中的剑,开始一拳一拳地往西陵天磊身上招呼。 “这一拳,打你狂妄自大。” 咚……一拳过去,西陵天磊人也往一边倒,却被九皇叔拉了回来,又是一拳。 “这一拳打你欺人太甚。” “这一拳打你欺压弱女。” “这一拳本王代凤将军打……” “这一拳本王代凤夫人打……” …… 一拳拳下去,西陵天磊早就被打成猪头,眼冒金星,连反手的力气都没有。 牙齿和着血,不停地往外吐。 九皇叔一拳接一拳的打过去,西陵天磊虽然无力反手,可嘴巴却不肯停,不停地骂骂咧咧…… “东陵九,你就算打死我又如何……你打死我也掩盖不了,你捡我不要的破鞋。” 咚……九皇叔这一拳的力道更重了,西陵天磊却笑了出来:“哈哈哈……东陵九你也只能打我出手。凤轻尘那个女人,她身上哪里我没有看过,没摸过。啧啧啧……要不是我当初嫌她脏,你以为你还能……”(未完待续) 1189收工,去阎罗殿后悔吧 嘭…… 九皇叔这一拳打得十分用力,直接把西陵天磊的下额打歪了,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西陵天磊也摔倒地上,说不出话,却不妨碍他用恶毒的眼神看凤轻尘。 他就不信,刚刚他那番话,不能让九皇叔膈应。只要九皇叔膈应了凤轻尘,那凤轻尘的下场也可以预计。 他现在没有能力弄死九皇叔,可要毁了凤轻尘还是可以的。 凤轻尘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站在那里,冷眼看着。 西陵天磊说的是事实,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她无法辩驳,也无法解释,这些事九皇叔早就知晓,如果九皇叔在意,他们就不会有今天。 西陵天磊的嘴巴一张一合,还想要说什么,可九皇叔却不给他机会了,西陵天磊倒地时,九皇叔也蹲在他身侧,一手扼住他的咽喉,将人提起。 西陵天磊不知九皇叔要做什么,可也知道九皇叔不会放过他,也不挣扎,与九皇叔四目相对,一副大无畏的样子。 他西陵天磊虽怕死,但绝不会为了活命而求饶。 却不想,九皇叔并没有杀他,而是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西陵天磊,你可知你错过了什么?” 啊? 西陵天磊莫名其妙地看着九皇叔。九皇叔不杀他,却和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九皇叔没不期望西陵天磊回答,自顾自的说道:“西陵天磊,本王告诉你,你错过了何等至宝……” 他要西陵天磊死,要西陵天磊带着悔恨去死。 “西陵天磊,你知不知道,凤轻尘不仅有一个出身海盗陆家的母亲,她还有一个出身凤离族的父亲。”九皇叔特别咬重“凤离”二字,身为西陵太子,西陵天磊很清楚凤离代表什么。 不可能! 西陵天磊的眼睛猛得放大。 如果是这样,那凤轻尘不就是…… “没错,凤轻尘她就是凤离嫡女。现在你可知,你错过了什么。”九皇叔很坏心的说道,没有意外他看到西陵天磊震情与后悔的眼神。 不,不可能,不可能。 西陵天磊此时已什么都听不清了,他只能本能的摇头。 凤轻尘怎么会是凤离嫡女,这怎么可能……他居然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该死该死。 如果,如果他那日便占了凤轻尘的清白,那么他是不是能得到凤离一族的支持? 后悔,西陵天磊此时后悔得想要死掉。 凤轻尘站得不近,九皇叔的声音又小,她根本听到不九皇叔说了什么,见西陵天磊朝她看来,忍不住皱眉。 九皇叔却没有就此放过西陵天磊,说完凤轻尘的事后,又在西陵天磊耳边说了一句:“忘了告诉磊太子了,本王姓蓝,名九卿。” 轰…… 这句话就是压死西陵天磊的最后一根稻草,听到这话,西陵天磊整个人都呆了,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很好,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磊太子,好好品尝后悔的滋味! 九皇叔满意地收回眼神,冷漠地站了起来,拿出一块帕子,细细地擦手,回头看到凤轻尘没有动,九皇叔出言道:“轻尘,你不是想要亲手杀了他嘛,可以动手。” “他怎么了?”凤轻尘上前,指着如同死狗一般的西陵天磊,眼中闪过一丝迷惑。 西陵天磊此人心性坚毅,九皇叔说了什么,能把他打击成这样。 “本王告诉他,他有今天的下场,全是本王一手策划的。”这话七分真,三分假。 凤轻尘听,摇头笑道:“你呀,一肚子的话水。”就是死,也不肯让西陵天磊死得安心。 九皇叔笑而不语:“本王去帮豆豆,他就交给你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晃了晃手上的匕首,表示自己不会有事。 一步一步走近西陵天磊,看着西陵天磊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上,凤轻尘似乎还能记起,自己被西陵天磊强吻的画面。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可对她来说却是耻辱,一身也洗不掉的羞辱。 “西陵天磊,今天过后我们便桥归桥,路归路。”人都死了,就算还想要报仇,也找不到人了。 “啊啊……”西陵天磊看到身侧的凤轻尘,眼睛子转了转,有许多话要说,可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急得西陵天磊想要杀人。 “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今天一定要你的命。”凤轻尘的刀抵在西陵天磊的脖子上,一脸痛恨的说道:“西陵天磊,我想要你全身血液流尽,痛苦而死,可我又担心横生枝节,所以……我给你一个痛快。” 凤轻尘眼也不眨,手腕一个用力,只见噗的一声,匕首整个没入了西陵天磊的喉咙,血咕噜咕噜地外冒。 死了,西陵天磊终于死了。 凤轻尘看着那血红的血,没有害怕只有高兴。 她报仇了,亲手报仇了! 呃……西陵天磊吐了口血,双眼翻白,却强忍着不肯咽气,用尽全身力气说道:“轻……小,心,九……他,不是……真……离……女”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凤轻尘大致明白了什么意思,却越发觉得好笑。 “磊太子,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安心的去吧。”杀了西陵天磊,凤轻尘压在心口的枷锁也消了,整个人都轻快了。 至于西陵天磊的话,她会听进去,那才傻。 “轻……没,你……”西陵天磊挣扎地伸出手,想要拉住凤轻尘的衣摆。 凤轻尘,我真得没有骗你,九皇叔对你不是真心的,他看上你只因为你是凤离嫡女。 这句话,西陵天磊非常想要说出来,可是…… 他说不出来。 啊……西陵天磊眼中滑出一滴泪,双眼睁得大大的,怎么也不肯闭眼。 他不甘心,他真得好不甘心,他堂堂一国太子,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可再多的不甘心,也无法挽回他的生命,西陵天磊感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重,然后……再也无法思考了。 九皇叔虽然在帮豆豆,可却一直注意着西陵天磊的情况,看西陵天磊死不瞑目,九皇叔无声一笑。 西陵天磊一死,只要天宇对他无二心,西陵便是他的了。 西陵天磊死了,九皇叔和凤轻尘就没有必要留在外面,做一个生死不明的人了,凤轻尘和九皇叔从瘴气林出来后,便来到一个小村庄。 在这里,九皇叔很早就做了安排,他们只需要在这里休息两天,便能光明正大的活过来,然后…… 回京城! 想到皇城里,那些人看到他们死而复生的样子,凤轻尘就忍不住想笑。 千般算计,万般谋划,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不知那些人会不会活活气死…… 皇城,我凤轻尘又回来了!(未完待续) 1190嫁娶,红袖添香只能想一想 西陵天磊已死的事情,除了九皇叔、凤轻尘和豆豆外,没有第四人知晓,在众人眼中,西陵天磊是懦弱的逃走了。 东陵子洛和南陵锦凡,不是不想冲进瘴气林活捉西陵天磊,可在里面损失了一大批人后,东陵子洛与南陵锦凡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两人带着西陵的俘虏各自回国,当然他们二人绝不会忘记,宣扬西陵天磊丢下自己的兵马,带着心腹逃走的事。 如此一来,即使没有捉到西陵天磊,又耗费了这么长的时间,东陵子洛和南陵锦凡也没受到多少责骂,因为大家都去骂西陵天磊了。 一个牺牲属下、独自逃跑的皇子,实在得不到人的尊敬,西陵皇上此时甚至有些庆幸,他提早废了西陵天磊,不然西陵的名声也要跟着臭了。 这其中,最最高兴的便是西陵长公主和皇后,西陵天磊这次就算能活下来,也彻底毁了,一个名声坏到极点的皇子,就算他本事再大,也没有登位的可能。 没有意外的话,能登上西陵皇位的,就是长公主腹中的儿子。 对长公主肚子里的孩子,皇后比长公主更重视,在皇后眼中,这是她最爱的男人,隐篱先生的孩子,这比她自己儿子当皇帝,还要让她高兴。 因西陵天磊的完败,西陵那些原本观望的人,也各自做好了决定,当太医诊断长公主腹中的孩子是男儿时,七成以上的大臣都支持长公主腹中的孩子,剩下的三成则支持西陵天宇。 倒不是说西陵天宇如何拉拢这三成人,而是这三成人是清流、是顽固,在他们眼中西陵天宇才是皇帝的儿子,而且还是中宫嫡子,最主要天宇现在双腿能走了,西陵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便是天宇皇子。 皇后看到这个局面,怕皇上为了平衡朝中权势,真把西陵天宇推出来,便与长公主商量,把西陵天宇召回来。 西陵天宇在军中,已站稳了脚步,再给他一些时间,怕是能将边境的大军全部收于挥下了,而这是皇后与长公主不愿意看到的。 长公主虽然不明白,皇后为什么会如此防备、算计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想到这一切都对她有利,便不多言。 长公主和皇后的计划,隐篱先生第一时间传给了九皇叔,不过之前九皇叔一直在瘴气林,根本没有收到。 九皇叔一来到和属下约定的村庄,便有一堆公文接踵而至,九皇叔头痛的按了按太阳穴,凤轻尘很没义气的把九皇叔独自丢下,一个人在村庄到处乱逛,顺手给村里的人治治病,赚点医德。 九皇叔原本还不觉得什么,可看自己天天累死累活,凤轻尘和豆豆却是吃饱了就外出,居然还有闲情,跑去帮村民收稻子,九皇叔不平衡了。 “有闲情做农活,不如帮本王把这些事处理了。”说完就把西陵的事丢给凤轻尘。 “看看,如何解决西陵天宇的危机。” 西陵天宇现在是争也得争,不争也得争,他不争也没有人相信。 凤轻尘看完后,果断地提出一个好意见:“天宇不是封了西南王嘛,封王不是该取妻了嘛,趁早结一门有益的亲事,把势力扩大,不然真被长公主和皇后逼死,那就惨了。” 联姻一向是皇子结交权贵的办法,崔浩亭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 “天宇是打算娶妻了,就算他不想,他的母后也不会放过他。”九皇叔从一堆文件中抬头,看着凤轻尘。 其实他也不是非要凤轻尘帮他做什么,他只是不想凤轻尘离他太远。 他怎么就不明白了,他都暗示的那么明显,让凤轻尘进书房,哪里是真要凤轻尘帮他处理公务,他是想要凤轻尘红袖添香。 可这个女人,居然真的坐在对面,像幕僚一样和他讨论正事。 九皇叔想哭的心都有了。 难道是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凤轻尘厌倦了吗? “有好的人选了吗?”凤轻尘完全没有站到九皇叔身边,给九皇叔磨墨的想法。 她脑子里从来就没有红袖添香这回事,再加上她在军队呆久了,一向能克制自己好奇心,从不接近有公文的地方。 “有。”九皇叔收起自己那点小心思,将西陵天宇所说的几个人选,还有自己认为不错的人选,一一报了出来。 对各国的官场,九皇叔了如指掌,西陵天宇的婚事提上日程时,他就让人摸清所有三品以上官员的家眷。 九皇叔一一道来,凤轻尘听得认真,两人此刻完全是处理公务、讨论公事的态度,那什么红袖添香,九皇叔只能在脑子里想一想了。 “文臣武将都有了,只是西陵天宇现在这个情况,我倒觉得他娶这些官员之女都没有用,就算他想娶皇后也不同意。” 从隐篱先生的信中,凤轻尘也能看出,长公主势大,西陵大部分官员都向着长公主,西陵天宇就算娶个大官之妻,恐怕也帮不了他多少。 “哦,那你说他娶谁好。”九皇叔放下手中的笔,真来兴趣了。 事实上,他说出来的妻子人选,都是极好的,可偏偏……每一个都好,可每一个都不好,让他一时下不了决定。 “其实,西陵天宇要娶安平公主是最好的,可偏偏……”凤轻尘没有往下说。 不是安平公主与北陵有婚约,而是瑶华公主嫁到东陵,又因为小产的事,被东陵皇室厌恶,这个时候别说安平公主有婚约,就算没有皇上也不会让她嫁入西陵。 “本王也想过,南陵没有合适的公主,北陵倒是有,但娶北陵的公主风险太大。”北陵人彪悍,女子也是这样,北陵公主真要嫁给天宇,天宇不仅得不到北陵的支助,还得贴补北陵。 北陵太穷了。 “你当时怎么不把楚长华,留给西陵天宇。”楚长华多好的人选,娶她就是娶了个香饽饽。 看看舟王,只是和楚长华定下婚约,就好处不断。 “楚长华不行,那个女人野心太大。”他还怕楚长华,煽动西陵天宇,让西陵天宇背叛他。 他在西陵虽然还有后手,可要是与西陵天宇闹翻,还是得不偿失。 “你说得有理。而且娶城主之女,恐怕他那母后更不会同意。”凤轻尘陷入了沉思。 西陵那些官员之女,西陵天磊娶了也捞不到多少好处,不是每一个为父者,都能和楚城主一样,为女儿可以不在乎一切,很多家族是不介意牺牲嫁出的女儿,比如王家。 王家,王家…… 凤轻尘眼前一亮,高兴的说道:“有了,我知道娶谁好了。” “娶谁?” 小剧场来一个: 九九:轻尘,本王保证天天陪你出诊、逛街、晨练、散步。府上的银子都归你管,本王也归你管。你指东本王绝不让人打西,你想要的本王第一时间为你寻来,谁欺负你了本王第一个打过去,本王保证一辈子不变心、不和你吵架、不休妻……求嫁! 轻尘:不嫁! 九九:为什么不嫁,本王哪里不好了。本王出厅堂威严,入内室威猛,你去哪找本王这么好用的男人…… 轻尘:好用…… 九九:怎么?不好用吗? 轻尘:好用,好用!(未完待续) 1191回京,几家欢喜几家愁 “崔家女!”西陵天宇现在最需要外援,在凤轻尘尘眼中,最合适的就是崔家。 “崔家?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九皇叔点了点头,这算是纳入考虑了。 崔家不像王家,王家只想做世家大臣,而崔家则想要这天下,崔家急需在各国扎根,西陵天宇娶了崔家女,崔家定会帮西陵天宇,而且还会不遗余力地把西陵天宇推向皇位。 “只是……”九皇叔略有几分犹豫。 凤轻尘明白九皇叔担心什么,接话道:“只是崔家野心太大,你担心与虎谋皮是吗?” “不错,崔家的目标别人不知,你我却是知晓的,崔家可不是什么小白兔。”崔家是吃人的猛虎。 “可崔家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对天宇和你出手。我们知晓崔家的目的,事先做防范,崔家能不能从西陵天宇手上讨得好处,还难说。”凤轻尘这话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利用崔家的野心,让崔家助西陵天宇上位,至于崔家…… 如果西陵天宇在得知对方野心的情况下,还掌控不了崔家,那就说明他实在无帝王之才。 “大家各取所需,互相利用,即使崔家知道天宇的想法,也会很乐意被天宇利用。”九皇叔开始认真考虑,为西陵天宇求取崔家女的可能。 凤轻尘没有再多说,她知道九皇叔自有决断。 只是,她的心里闷闷的…… 这世间的女子就是棋子,联姻似乎是贵女最大的用处。即使觉得很可悲,凤轻尘也没有改变这种现状的想法。 门当户对的婚姻没有什么不好,所谓的爱情……那些娇生惯养的贵女,就算爱上村夫,也吃不了那个苦。 再说,这世道便是如此,你一出生就享受了,家族带来的荣耀与富贵,自然要为家族牺牲。 最终,九皇叔下了什么决定,凤轻尘并不知道,事后她也没有多问,凤轻尘还是如前两日那般,没事就带着豆豆在村子里转悠,给东家的小丫、西家的大爷看看病,送送药,在这个小村子里留下自己深刻的痕迹。 到时候,其他人派人来查,也能查出她和九皇叔从山上掉下来后,就一直在这里养伤,伤好后她还在这里给村民医治过。 铁证如山,就算有人怀疑她和九皇叔,消失的这段时间有问题,也没有人能拿出有用的证据来。 凤轻尘和九皇叔在小山村只了五天,这五天的时间,足够九皇叔把之前积压的公务全部处理完,也足够凤轻尘把村子里的病人都看完。 赚了三十几个医德,凤轻尘很满意,当九皇叔说要走时,凤轻尘没有任何迟疑。 这五天的悠闲生活,是偷来的,他们是时候回京了。 九皇叔很低调,一路上并没有表露身份,凤轻尘在心里直偷笑。 九皇叔在小山村呆五天,并不全是为了处理公务,更多的是为了让东陵子洛先回到皇城,好让东陵子洛乐几天。 她知道,九皇叔这是要打皇城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毫无准备。 九皇叔对东陵子洛的行程非常了解,当东陵子洛上午带着大军,意气风发的进城时,九皇叔下午就带着凤轻尘和豆豆来到城门口。 凤轻尘撩起车帘,看着那熟悉的城门,露出一抹空灵的笑。 西陵天磊死了,他给自己带来的城门之辱也该忘了。 不过,她还记得洛王殿下,逼她跪在城门口,害她被百姓扔鸡蛋和菜叶的事。 看在九皇叔的面上,她不会要东陵子洛的命,但该报的仇还是要报的。 凤轻尘吐了口气,放下车帘,一转头就看到九皇叔担忧的眼神,凤轻尘朝九皇叔婉尔一笑,表示自己没事。 九皇叔悄悄握住凤轻尘的手,用力按住:“一切有本王!” 马车走走停停,来到城门口检查处,守城漫小兵例行检查:“下马车!” 九皇叔的马车很普通,上面没有任何标志,难怪守城门的人不认识。 而作为一个跌下山崖,被人所救的人,九皇叔身上没有任何,能代表九王府的东西,不过没有关系,他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明。 九皇叔从马车下来,也不说话,只看着守城的小兵。 “你,你,你是谁?”不是每一个守城的小兵,都有机会见皇帝王爷,这小兵认不出九皇叔也是正常。 九皇叔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叫翟东明下来。” “翟将军他……他。”小兵结结巴巴,即使他不认识九皇叔,可九皇叔身上的贵气,他却是能感受的到。 再说,敢在城门口直呼翟将军名讳,这人肯定比翟将军更尊贵。 “去叫人。” “是。是,是。公子稍候,小人这就去。”守城的小兵吓了一跳,和身旁的人说了两句,立马往里跑。 这个时候,那小兵还记得把手上的工作交待给别人,不得不说翟东明果然会调.教人,把翟东明丢在皇城守城门,实则是埋没民他的才华。 九皇叔在心中惋惜,可他知道肃亲王不死,皇上就不会让翟东明领兵权、外出作战。 而肃亲王死了,翟东明也没有机会领兵权了。 翟东明很爱护自己的兵,看到自己手下的兵,被人吓着了,立马跑了过来,老远就喊道:“哪个王八羔子,敢在城门口撒野,不知道这是本将军的地盘嘛,什么人都得给我按规矩办事。” 王八羔子? 翟东明你死定了,居然敢骂本王王八羔子。 九皇叔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说道:“是本王。” “王?什么王?”翟东明一时没有听出来,等到他走近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九,九,九……皇叔,怎么,怎么是你。你,你,你不是,你不是……”翟东明指着九皇叔,手指都在颤抖,整个人就像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 老天爷玩他吧,九皇叔不是死了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最最主要的是,他刚刚还在九皇叔面前爆粗口,骂了九皇叔。 “见到本王,翟将军不高兴吗?”九皇叔语气冷冽,就是坐在马车里的豆豆也听出来了。 豆豆心中暗喜:太好了,终于遇见一个比他更倒霉的人。 骂九皇叔王八羔子,哈哈哈,这什么的翟将军惨了。 “高,高,高兴……臣当然高兴。”翟东明哭丧着脸,却努力扯出笑容来。 见到九皇叔活着回来,他怎么能不高兴,他这段时间都担心死了,可是,可是…… 呜呜呜,怎么这么巧,他难得心情不好想骂人出气,就骂道九皇叔头上了,这下惨了!(未完待续) 1192杀戒,本王宴请谁敢不到 九皇叔和凤轻尘活着回来,翟东明高兴,可不表示人人都高兴,就是曾经属于九皇叔那派系的人,也不高兴九皇叔活着回来,因为……他们背叛了! 在翟东明慌慌张张把九皇叔和凤轻尘迎进城时,九皇叔和凤轻尘没有死的消息也传开了,只是…… 消息到各个人手里,还需要一点时间。 今天上午,洛王殿下带着大军,威风凛凛,当众献俘虏,皇宫正是热闹的时候,这个时候朝中的大臣,都在宫里扑皇上的马屁,哪有人关心城门口发生的事。 皇城里,第一收到消息的是王锦凌。 王锦凌回城后,就一直派人盯着城门口,有任何风吹草动王家的人都知晓,更不用提九皇叔和凤轻尘活着回来的消息。 王锦凌听到这个消息,手一顿,脸上的笑容有刹那的凝固,随即若无其事的笑道:“果然没有死,来人呀,准备贺礼,我要亲自上门道贺。” “公子放心,小人已经准备好了。”管家也是个会来事的,早早地就预备妥当。 王锦凌赞许地看了管家一眼,优雅地朝外走去,即使心急,那步子也是不疾不徐,只是那急速狂跳的心,泄露了王锦凌此时的心情。 九皇叔还是和以往一样,不管多急都会先把凤轻尘送回来,然后再回自己的府上。 结果,九皇叔与王锦凌撞上了,两辆马车一前一到到达凤府。 凤府的人还不知晓凤轻尘回来的消息,并没有人出来迎接。这段时间,整个凤府都谨慎,凤轻尘生死不明,凤府的人根本不敢高调行事,之前天天去城门口打探消息,差点被血衣卫当奸细抓了进去。 九皇叔和王锦凌同时下马车,目光相对,火花四溅,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王锦凌站在马车旁,笑得温和优雅,目光灼灼地看着那辆极普通人的马车,等着凤轻尘下来。 没有亲眼看到凤轻尘无事,他总是放不下心。 没有让大公子等太久了,九皇叔扶着凤轻尘下了马车,看到完好无损的凤轻尘,王锦凌那颗高悬的心,才稳稳落回心口,脸让的笑容也越发得亲切了。 王锦凌那笑容,灿烂地连阳光都要失色,九皇叔绝不承认,他看王锦凌这笑不顺眼。 下了马车,九皇叔也没有松手,牵着凤轻尘的手走到王锦凌的面前。 “锦凌。”凤轻尘笑着给王锦凌打招呼。 “轻尘,看到你没事就好。”王锦凌朝九皇叔点了点头,无视九皇叔的冷脸,笑着看向凤轻尘。 “让你担心了,在路上出了一点意外。”凤轻尘颇为不好意思,她能想像王锦凌他们听到她出事的消息,有多挑逗心。 “知道我们会担心就好。”王锦凌半是埋怨半是心疼的道:“轻尘,你可知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我们有多担心。你真是太粗心了,没事也不给我们传一个消息,好让我们安心。” 说到这个,凤轻尘就特别地不好意思,尴尬的道:“害你们担心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们被困在一个小山村,身边也没有人,根本传不出消息。” “是吗?”王锦凌瞥了一眼九皇叔,摆明了不信,凤轻尘尴尬地笑了两声,也不知要怎么说。 好在,王锦凌不舍得让凤轻尘为难,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温柔的说道:“轻尘你平安回来就是最好的事,凤府的人这段时间很担心你,思行整个人都瘦了,你快点进去好让他们安心。” 说完,就准备与凤轻尘一同进凤府。 “好。”凤轻尘连忙点头,只要王锦凌不责怪她,凤轻尘什么都会点头。 九皇叔拉了拉凤轻尘的手,示意她等一下,凤轻尘看了九皇叔一眼,九皇叔却没有看她,而是对着王锦凌道:“大公子来得真早,不过轻尘累了,没有精力待客,大公子要是不介意,与本王去九王府如何?” 王家与崔家联姻之事,就算他能猜到原由,王家也得给他一个说法。 “这个时候邀请我去九王府,王爷不怕被人骂吗?”王锦凌笑得温和,拒绝之意明显。 “大公子说得不错,这个时候单独请大公子一人,确实不合适。本王决定,今天晚上在逐风楼,宴请王、崔、谢三家家主以及洛王等人,算是庆祝本王死里逃生。” 最后四个字,九皇叔稍稍加重了力度,表明他的愤怒。 王锦凌脸色不变,眼中却闪过一抹惊讶。 九皇叔是真得被人伏杀了,这是怀疑他们动的手,要找他们这几个人的麻烦。 九皇叔见王锦凌不答话,咄咄逼人:“怎么?大公子不赏脸。” 王锦凌回神,看了凤轻尘一眼,便朝九皇叔微微欠身:“不敢,锦凌必将逐风楼腾空,准时赴约。” “王家主肯赏脸是本王的荣幸。”九皇叔这话即客套又生疏,凤轻尘也听出了不对,眉头微皱,却不知这两人打什么迷眼。 凤轻尘看看九皇叔,又看看王锦凌,可惜这两人都是高手,凤轻尘什么都看不出来,也不好多问,只好站在一边当木桩子。 这个时候,凤府的人也发现了凤轻尘,有人大喊:“姑娘,凤姑娘,是凤姑娘回来。” “凤姑娘没事,我看到凤姑娘了。” 声音很大,即使隔着大门,凤轻尘三人也听到了,紧接着凤府中门大开,主子下人齐齐往外跑,走在最前面的是孙思行。 看到凤轻尘,内向沉稳的孙思行,居然跳了起来:“师父,你没死,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小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佟珏、佟瑶也不甘势弱,紧随孙思行而来。 “姑娘你可回来,我们都担心死你了。”春绘、秋画、夏挽、冬晴也叽叽喳喳地围在凤轻尘身边,拉着凤轻尘又哭又笑。 管家在人群后摸了摸眼泪,一脸地欣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凤府有凤轻尘在才是凤府,不然……就什么都不是了。 护院看到凤轻尘活着回来,一个个都松了口气,平时不觉得,可自从凤轻尘出事的消息传来,凤府的护院才明白,凤轻尘就算是女子,可也是凤家家主,有凤轻尘在他们这些人才能昂首挺胸。 凤府上下眼中只有凤轻尘,把九皇叔和王锦凌给挤到一边儿去,九皇叔看着好笑,懒得打扰凤轻尘,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上了马车。 至于王锦凌,他倒是想要进凤府,和凤轻尘聊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可想到九皇叔今晚的宴请,王锦凌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九皇叔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宴请他们几人,恐怕宴无好宴。 今晚,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九皇叔既然提前告知了他,他必要提前做些准备,以免……被波及了! 凤府,他今天是没时间进了。(未完待续) 1193 皇宫,如意算盘全落空 凤轻尘回到凤府,那是众星捧月的待遇,凤府上上下下都围着凤轻尘,热闹非凡,可九皇叔与九王府的情况,却完全相反。 整个九王府都透着一股低迷、压抑的气息,管家得知九皇叔平安回城后,并没有出门迎接,而是带着九王府上下,跪在外院。 九皇叔一走进去,便看到以管家为首的九王府众人,细细数来会发现,这里少了不少人。 对于少掉的几人,九皇叔心知肚明,冷冷地扫了一眼,便道:“起来吧。” “谢王爷不罪之恩。”老管家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那张脸似乎比之前苍老了许多,身后的下人也一个个低着头,没有人敢说话。 剩下的这些人,算是对九皇叔死忠的人,哪怕是九皇叔生死不明,他们也没有背叛,对这些人九皇叔当然不会责怪,让老管家封赏了众人,便示意众人退下。 下人能得赏,是因为他们忠心,可老管家却得不了赏,因为他管理不力。 “怎么回事?”九皇叔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回王爷的话,是小的疏忽。府中发现七个人,有两个是皇上的人,其余分别是西陵、皇后和洛王殿下的人,剩下的两个则是事后,被舟王、崔家买通。” “七个?你果然是老了。”九皇叔这是不满了。 九王府的下人本身就少,每一个人都是经常再三盘查,查清了祖宗三代,有人担保,才得以进府。 这些人都是由老管家管着,可在老管家的眼皮底下,却被人安插进来这么多探子,可见老管家失职严重。 老管家自知有错,再次跪下:“肯请王爷责罚。” “你年纪也大了,去庄子上养老吧。”九皇叔留下这话,头也不回的走掉。 老管家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都站不稳了,可他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次九皇叔出事,他整个人都乱了,要不是他管理不力,事情也不会变得这么严重。他确实是老了,做事瞻前顾后,总想着万一九皇叔真要出事了怎么办。 九皇叔回房,下人早已准备好了热水,九皇叔沐浴更衣后,便坐着马车去了皇宫。 这个时候,皇宫众人也收到了消息,原本欢乐的宫宴,瞬间就宁静了下来,无论是皇上还是官员,无不变脸。 九皇叔居然没有死?这怎么可能? 皇上眼中闪过一抹震惊,飞快地看了符临一眼,符临缓缓点头,表示消息属实。 皇上瞳孔猛得放大,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坐直,随即又恢复了原本,语气温和地朝众大臣说道:“朕刚刚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众官员齐齐看着皇上,有几位擅长拍马屁的,还上前说了几句歌颂功德的话,可惜皇上并不买账。 皇上此时脸上虽带笑,可眼中却是一片寒霜,只是众官员离得远,看不清罢了。 “九王爷前段时间遇袭,朕知道众位大人和朕一样,都很担心九王府的生死。朕现在可以告诉众位大人,众位大人都不必担心了,九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他已经平安回城了。” “什么?九皇叔活着回来了?” “什么?九皇叔根本没有死?” 众大臣当场愣住,一个个人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齐看向皇上。 “皇上,您刚刚说九王爷平安回城了?”某大官不安的问道。 “没错,九王爷已平安无事。众位大人举杯,与朕同贺九王爷平安回京。”皇上举杯,一脸喜庆。 洛王、舟王和众位大人,面如死灰,却不得不举杯,苦着脸说着高兴的话。 高兴,高兴你全家呀。 近一个月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就连九王府的下人都叛变了,他们都商量着瓜分九皇叔的势力了,结果人却回来。 这不是玩人嘛。 众大臣机械的举杯,又机械的饮酒,个个都恍恍惚惚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下来的。 他们早已把九皇叔当成必死之人,根本没有想过九皇叔,会活下来。 这下可如何是好! 整个宴会,气氛为之一变,虽然依旧是热闹,可谁也打不起精神来,一个个满腹心思。 我刚刚才答应,为洛王殿下所用,这不是…… 天啊,我之前还帮着舟王,打压九皇叔的势力,这不是…… 不管是哪方的人马,这个时候都免不了不安,这大半个月来,他们做了很多针对九皇叔一党的事。九皇叔的死忠党羽大部都被他们给踩了下去,这下…… 局势又要变了,不知九皇叔会如何做。 最最郁闷得要属洛王了,他上午才意气风发的进城,准备接收九皇叔余下的势力,结果…… 他才刚开始,就结束了。 洛王看向他刚刚接触过的几个官员,只见他们眼神闪烁,根本不敢与之对峙,就是舟王之前拉拢到的人,也一个个闪躲了起来。 舟王和洛王气极,九皇叔回来又如何,京城的局面已经变了,各方的势力也重新洗牌了,九皇叔就算回来了,也不是之前那个九皇叔了。 想到这里,洛王底气更足了,站起来朝皇上说道:“父皇,儿臣听闻皇叔平安无事,甚是高兴。数月不见,儿臣很是想念九皇叔,恳请父皇召皇叔进宫。” 东陵子洛这话说得好听,可话中的意思却是要让皇上给九皇叔下马威,让九皇叔明白,现在的东陵,已不是那个由他呼风唤雨的皇城,他也不再是那个权倾朝野的九皇叔。 洛王这个提议,正合皇上意,皇上准了,当场就让太监去宣九皇叔进宫,太监刚刚领旨出去,外面就响起九皇叔进殿的通报。 是直接进殿,而不是求见,这说明九皇叔根本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不等皇上允许便自顾自得走进来。 皇上心中不喜,面上却不显,满脸高兴地说道:“九弟果然与朕一条心,朕正准备宣九弟进宫,却不想九弟就来了。快,宣九王爷进殿。” “宣九王爷……” 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九皇叔就大步走了进来:“多谢皇上,臣已经来了。” 无视在场的官员,九皇叔一路走到皇上面前,朝皇上微微点头,算是行礼了,不等皇上发表兄友弟恭的言论,先一步道……(未完待续) 1194出气,九皇叔殿前打洛王 “臣知皇上担心臣。是以,一进城便急着进宫。请皇上放心,臣一切安好。”冰冷的语调,冷峻的面容,让人看不出九皇叔这是不是真心的。 皇上听到九皇叔这不冷不软的话,也只能干笑:“九弟无事就好,朕就只有你这个兄弟,你要出了事,朕如何对得起先皇。” 皇上这话是在告诉众位大人,九皇叔出事与他这个皇兄无关。 “皇上爱护幼弟,天下人皆知,父皇在天之灵,定能明白皇上你对臣的爱护。”九皇叔这话是顺着皇上说的,可众大臣听在耳朵里,却生出一点别的意思。 皇上其他几位兄弟,可都死在皇上手里。 咳咳……天家兄弟说话,他们少掺和。 众大臣眼鼻观,鼻观心,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倒是东陵子洛见九皇叔一来,便抢了他的风头,颇为不满,端着酒杯笑盈盈地站了起来:“皇叔,侄儿听闻你出事,寝食难安,现在看到你平安无事,侄儿就放心了。侄儿敬皇叔一杯,愿皇叔以后都平平顺顺。” 说完,就一饮而尽,同时示意宫女给九皇叔上酒。 皇上没有制止,冷眼看着。 东陵子洛话说得好听,可此举却有些拿大,这哪里是敬九皇叔酒,这分明是逼九皇叔喝酒。 还有一点,东陵子洛明知九皇叔不喜欢女子靠近,还特意让宫女奉酒,这摆明了就是给九皇叔下马威。 这杯酒九皇叔喝下去了,就表示九皇叔服软了,可不喝便是九皇叔狂妄了。 众大臣一个个瞪大眼睛,想看九皇叔会如何处理,看这场叔侄的较量,谁胜谁败。 随着宫女越走越近,九皇叔脸上的寒霜也更甚,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下来,众人屏住呼吸,期待九皇叔的反应。 此时正值盛夏,宫女一身罗纱长裙,又薄又透,胸前那对小白兔,随着她的步子而上下晃动,说不出来的诱人。 那宫女不知是不怕死,还是什么,无视九皇叔的寒霜,走到九皇叔的面前,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九皇叔没有发怒,那宫女胆子更大了,走到九皇叔面前,恭敬地蹲下,正好露出雪白的胸脯。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不待那宫人女说话,抬脚就是一踢:“滚……” “啊……”那宫女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当场断气。 众人面色再变,一个个往后缩,低着头不敢说话,假装自己不存在。 皇上眉头微皱,摆明了是不满,洛王见状再次出声指责:“皇叔,侄儿真心实意敬酒,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在他的庆功宴上杀人,这不是找他晦气嘛。 九皇叔抬眼看向东陵子洛,招了招手:“洛王殿下,过来。” 那语气,尽是不容拒绝。 东陵子洛当下就要抬脚过去,好在身边的谋士咳了一声,东陵子洛一怔,立马收回步子,压下满心的恼怒,问道:“不知皇叔有何指教。” “怎么?本王的话不管用了吗?”九皇叔扫了一眼刚刚提醒东陵子洛的谋士,那人吓得连忙低头。 “侄儿不敢。”东陵子洛憋着一肚子气,可九皇叔是他的长辈,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敢忤逆九皇叔,乖乖地走上前,站在九皇叔面前。 啪……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九皇叔扬手就甩了东陵子洛一个巴掌,东陵子洛没有防备,这一巴掌打得结实,脸都打偏了。 “啊……”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众人一个个吓得不行,皇上脸上闪过一抹怒意。 东陵子洛也被打懵了,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九皇叔:“皇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众挨耳光,东陵子洛活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样的罪,可想而知他此刻有多愤怒。 “怎么?不服?本王没有教训你的资格?” 东陵子洛咬咬唇,语不对心的道:“侄儿不敢?” “不敢就好,记住……本王与你父皇说话,你没有插话的资格。滚回去!”九皇叔厉声说道,同时也说出自己打东陵子洛的原因。 这下东陵子洛就是再不满,也只能咬牙认了,愤愤退下。 九皇叔无论是辈分,还是亲王级别都比他高,他还能如何,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挨打,他面子往哪里摆,他以后如何接交这些大臣。 东陵子洛求救地看向皇上,希望皇上能帮他一把,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皇上点了点头,示意洛王稍安勿躁。 九皇叔教训完洛王,转头又对皇上道:“皇上,请原谅臣殿前失仪了。臣此次在外险些丧命,性子难免暴躁了一些。” 这是在告诉皇上,他打东陵子洛是因为,他外面遇险心情不好,同时也是暗示,他怀疑出手伏击他的人,与洛王有关,他这是给洛王一个教训。 本来,皇上还怀疑九皇叔遇袭真假,这伙倒是打消了疑虑。如果不是真出了事,九皇叔也不会如此愤怒。 咳咳……皇上面上闪过一丝难堪:“子洛年纪尚轻,九弟别和他计较。” 九皇叔遇袭一事,疑点重重,可偏偏……又查不到下手之人,听九皇叔提起这事,皇上也不好再多计较。 毕竟,他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多谢皇上体谅,臣长途跋涉、日夜兼程赶回皇城,身上略有不适,还请皇上准允臣先行退下。臣今晚会在逐风楼设宴,宴请洛王、舟王,算是庆祝本王平安归来。”九皇叔这话,明显是自相矛盾。 先是说自己累了,偏偏晚上还有精神宴请众人,实在是不给皇上面子。 可让众人不解的是,皇上不仅没有发怒,还默许了皇上宴请东陵子洛与子舟的事情,这让众位大臣摸不着头脑。 该不是,九皇叔要摆宴道歉吧? 这可能吗?九皇叔会道歉?这天要下红雨了吧? 九皇叔才不管这些人怎么想,目的达成转身就朝宫外走去,至于宴会厅中的文武百官,九皇叔从头到尾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出了宫,九皇叔直接回到九王府,刚到九王府就有下人来报,说是王家主送了一封急信给九皇叔。 九皇叔看到上面一排排名字,眼中露出一抹笑。 大公子果然不同凡响,他暗示得那么隐晦,王锦凌还能懂他的意思,真正是不简单。 王锦凌想要借刀杀人,他一定会成全,只是他这把刀可不是那么好借的……(未完待续) 1195鸿门,逐风楼道玄机 逐风楼三楼靠东一面,是一个池塘,池塘里什么都没有种,只有几片浮萍。 风吹来,带着丝丝的湿气,哪怕是在盛夏,逐风楼也依旧清爽宜人。 靠东那面,半截楼临空,坐在那里视线极好,不仅能将逐风楼的景色尽收于眼,还能看见一楼的大厅,那一幅幅对联,随风飘荡,漾起层层波浪,别有一番风味。 今日逐风楼被九皇叔给包了,那要对上对联,才能入门的规矩当然也改了。 入门的时候,洛王的眼睛下意识往四周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处,也不见九皇叔出来迎客。 摸了摸已消肿的脸颊,洛王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很快又消失了,举步朝三楼走去。 他到要看看,九皇叔一来皇城请他们是何意。 九皇叔身为主人,虽然没有出去迎众人入厅,却早早地到了,自然而然地坐在首位,而他身侧分别是王锦凌与崔浩亭。 洛王脚步一顿,朝九皇叔问好后,便望着崔浩亭与王锦凌,笑骂道:“你们两个来得可真是早。” “九皇叔宴请,我等哪敢晚到。”崔浩亭笑着接话,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王锦凌也只是微微颔首,以示问候。 东陵子洛虽不满,却不好发作,看到九皇叔,他就想起九皇叔当众打他巴掌的事。 九皇叔年纪不大,但辈份高,九皇叔可以当众打他,他却不能当众对九皇叔不敬,即使对九皇叔安排的位置不满,东陵子洛也没有表现出来。 东陵子洛绝不会坐在崔浩亭或者王锦凌之下,便挑了对面一个位置坐上。 不多时,舟王、谢家家主、翟东明、符临,还有几位国公爷和一品大臣,一一到了,这些人看到九皇叔、洛王几个人早到了,个个一头大汗,连连请罪。 他们本以为来得够早了,不想这几位贵人来得更早。 “你们没有迟到。”只是他们早到了。 “是。是,是。”平日里威风十足的大人物,此刻却像孙子一样,站在九皇叔面前,大气也不敢喘。 开什么玩笑,九皇叔宴请,谁敢迟到,早到才是王道。 人到了,也就不存在没有到时间,不能开宴的问题,九皇叔朝王锦凌看了一眼,王锦凌笑着点头。 宴起,小厮们安静无语,开始为各桌上的客人布菜斟酒。 逐风楼的小厮见惯了大人物,但猛一睁眼,看见这么多大人物在,小厮们心里依然很紧张,青筋都崩了出来。 小厮们紧张,桌上的人也紧张,今天九皇叔在殿上,掌刮洛王的事早就传遍了,那几个一品官员,还亲眼所见。 这个时候,九皇叔不开口,谁也不敢说话,而且今天这种场合、这种气氛,这些个大人物,也不好意思拿出平时应酬的招。 场间一时有些安静,有些沉闷,王锦凌摇头苦笑,轻敲桌面,提醒九皇叔不要太过冷场,可别忘了九皇叔是宴会主人,结果…… 九皇叔要本不卖帐,静静地坐在那里,也不怎么吃、喝,让众人更加紧张,尤其是洛王,他根本不懂九皇叔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晚的宴会,不是为了给他道歉吗?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崔浩亭与符临,察觉到一丝不同,两人眉头微皱,带着一丝不安。 舟王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几位大臣惶惶不安,这顿饭真正用心在吃的,就只有翟东明了。 翟东明从头到尾都埋头苦吃,他认为这事和他无关,九皇叔的心思不好猜,他也没有得罪九皇叔,只管吃就是。 这逐风楼的饭菜非常好吃,平时他根本进不来,既然九皇叔宴请,他就吃个够本好了。 王锦凌见状,只得带头打破这种沉闷,说了一些朝廷里的闲散笑话和轶事,比如某位大人,昨天又穿错衣服上朝的事。 有王锦凌带头,众人都相当给面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当然,没有人敢拿几位皇子和九皇叔说笑话,至于太子那更是不能提的禁忌。 尤其是九皇叔,众人还在猜测,九皇叔一回京就请他们吃饭,到底有什么目的,更不敢拿话题往他身上凑。 众人边说边喝也渐渐放松,王锦凌喝了点酒,脸上带着一层绯红,就像抹了胭脂一样,很是好看,王锦凌眉眼带笑,主动将话题带到九皇叔身上。 “说起来,九皇叔可是逐风楼的稀客。连陛下都曾来过逐风楼,可九皇叔却是第一次来。” 有王锦凌开头,其他人自然也说了起来,一言我一语。 九皇叔也时不时回应两句,场间气氛顿时为之一松,酒宴渐残,洛王借着酒劲站了起来,举杯朝九皇叔道:“皇叔,今儿个事是侄儿不对,侄儿先干为敬。”带过兵,洛王倒有几分武将的作派。 九皇叔这次很给面子,举起杯子喝了一口,算是回应了,却一句话都不说。 东陵子洛站在那里,颇为尴尬,本以为他开了头,九皇叔也应该为,今天在殿中打他一事道歉,却不想九皇叔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恼怒、羞愤,再加上有几分醉意,东陵子洛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将杯盘弄得嘭响,故作醉意的道:“喝醉了,各位勿见怪。” “无妨。”九皇叔看洛王虽故作醉态,双眼却是清明,不由得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开口说道:“本王此次遇袭,九死一生,险些便回不来,能见到众位已是万幸。” 说罢,九皇叔举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沉声道:“一念及此,洛王小小的失礼,又算得什么。” 本来还算轻松的气氛,倏地一下沉闷了起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今天晚上的主戏终于上场了。 …… 离逐风楼约三里地的位置,有一条小巷,这小巷一般是留给护卫、暗卫呆的地方,从这里可以最快到逐风楼,逐风楼里的人却看不到这里。 平日里,这个小巷安静至极,更不用提晚上了。 可此时,巷口巷尾,骤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将小巷堵地密密实实。 领头的黑衣人沉着脸,看着从各处跳出来的数十人,问道:“你们可是洛王、舟王的护卫?” “正是,有何指教?”巷中的人互看一眼,交换了一个视线,双方很快达成合作,手握在腰间鼓起处,随时准备动手。 领头的黑衣人露齿而笑,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古怪的味道:“确认一下几位的身份,以免杀错了人。” 然后他闪身离开,巷头巷尾的两群黑衣人沉默无声冲了过去…… 今晚,楼中有多少位大人物,他们身后就有多少小人物要死。 总要有人为九皇叔遇袭,付出代价!(未完待续) 1196暗杀,血雨腹风入楼来 九皇叔遇袭的真相是什么,那不重要,只要九皇叔咬定自己被人伏杀,而其他人又拿不出证据,证明这是九皇叔自导自演的一出戏,那么…… 凡是有嫌疑的人,都要为九皇叔遇袭付出代价,九皇叔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有仇报仇才是九皇叔的原则,才能让皇上相信,九皇叔是真得差点就死了。 有些人不得不死,不然就没有人相信,九皇叔是真的出事了,杀掉这些人的得力属下,也是为了告诉皇上,他东陵九不是好欺负的,也不屑和这些人结交 对方只有十人,可黑衣人却比对方多出数倍,小巷子里的打斗声,很快就停止了,腥红的血流了一地,黑衣人头领朝属下比了一个手势,十俱尸体很快就被拖走,一桶桶清水冲了过来,半点痕迹不留…… 做完这一切后,这群人迅速隐入夜色之中。 小巷里一片安静,空气中隐隐透着一股清香,就像是没有人曾经来过,也没有人死在这里。 这群黑衣人就像幽灵一样,在小街小巷穿梭着,阴沉沉地走到目标身边,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将人绞手。 杀人,不需要光明正大的手段! 楚城主暂住的落院里,一条条绳子挂在外面,而里面则吊着一排排的人,这些人面色发紫,双脚无助地在悬在半空。 城外的崔家的庄子上,一阵嘈乱的追杀声响起,有三个大汉满脸惊恐地朝外跑,他们身上到处是伤,鲜血淋漓。 不多时,追杀他们的黑衣人,就追了上来,没有半分客气,一刀捅进对方的害,脚一踢,把人踢进林子里。 就算刚刚那一刀不死,摔进林子里也只有被野兽分食的命。 王家、谢家、肃亲王府一个都不少…… 豆豆拿着地图,终于来到符临家中,豆豆将地图收了起来,握了握拳:“这一担生意,我一定会做好。” 把黑色面巾一拉,豆豆那双清澈的眸子,崩发出森冷的杀意。 九皇叔说,这些人就是害他们,不得不去瘴气林的原因,想到在瘴气林里受的苦,豆豆杀机肆起。 符府……守卫没有想象中的森严,也没有想象中的大,豆豆很快就找到了目标,以最快的速度,将对方绞杀后,又迅速将尸体藏起来。 皇宫里,左岸抱着剑,轻巧地避开了皇宫的侍卫,一路往里走。 有九皇叔提供的地图和守卫安排,左岸没有发出半点异动,一路来到后宫。 今晚,皇上在青宁殿凌幸喜妃,而左岸的目标就是喜妃。 左岸跃至屋顶,凭借超高的记忆,找到皇上与喜妃所宿的屋子,左岸移开瓦片,露出一条缝隙。 只一眼,左岸就确定了攻击的位置。 将瓦片归位,左岸再次移开左手边第五块瓦,带着戒指的中指,正好对着那缝隙,只听见“噗”的一声,躺在皇上的喜妃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头一歪人就去了。 皇上躺在喜妃身边,一点反应也没有,睡到半夜,发现身边的女子身体冰凉,皇上贪凉将人抱在怀里,继续睡。 喜妃面容不变,身子也没有僵硬,只有眉心那一点红,告诉众人她是死余非命…… 一夜之间杀死这么多人,不可能没有动静,逐风楼的众人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在场的众人一脸愤怒,面上青紫难辩,却没有一个出来说话,符临看了众人一眼,站了起来:“九皇叔,刚刚臣的属下来报,洛王、舟王的护卫被人斩杀,王、崔、谢三家死几位护卫,在场的几位大人,都死了好几个属下,唯独九皇叔你的人没事。” 这话是质问,也是怀疑了,所有人都看向九皇叔,只有不知情的翟东明愣在位置上,直勾勾地看着九皇叔镇定的面容,心里无比震惊,随即一脸兴奋。 九皇叔这报复的手段,实在太男人了。 九皇叔无视众人的视线,拂了拂衣袍,站了起来:“既然人都死了,今晚这场宴席也该结束了。” 说罢就往外走,洛王一激动上前将拉人拦住,舟王慢了一步,也立马上前,挡住了九皇叔的去路。 “九皇叔,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们的人下杀手,他们的确从九皇叔手中抢了食,可政治本就如此。 “你们在质问本王?”九皇叔反问。 “侄儿不敢。”洛王和舟王同时低头,只是心中万分不甘,其他几位官员,看两位皇子不说话,也不敢多言,谢家主气得青筋都暴了出来。 本以为可以借这顿饭,缓和一下与九皇叔之间紧张的关系,没想到九皇叔居然趁机对他们的下黑手。 谢家主看向王锦凌与崔浩亭,想看这两人有何表示,结果这二人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要不是知道王、崔二家损失更多,谢家主都要怀疑这件事,是九皇叔联合王崔两家做的。 所以人都站了起来,想要九皇叔给个说法,可九皇叔完全没有了解释的意思,洛王犹豫再三,解释道:“九皇叔,侄儿当时在瘴气林,他们都是跟在侄儿身边的人。” 洛王这是在告诉九皇叔,他根本没有下手的动机,而他死的那几个属下,全部在瘴气林,就算是他下得手,也不可能是那几人动得手。 能留在身边,做贴身护卫的人,清白忠诚不用说,就是实力也不凡,这些人培养起来不容易,瞬间就死在九皇叔手上,洛王的心在滴血。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和洛王一样。 九皇叔杀死的人,都是他们的左膀右臂,他们怎么能不愤怒,众人都看着九皇叔,等九皇叔回答。 九皇叔一个个看过去,最后落在洛王的身上,嘲讽的道:“皇上查了一个月,都没有查出下手的人,你们说……本王该怎么办?本王可是死了一批死忠的护卫。” 九皇叔这话是在告诉众人,他死了一批心腹,这些人就要拿一批心腹来赔他。 噗……在场的几个人,气得快要吐血了。 九皇叔这种无差别攻击实在太无耻了,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要被九皇叔迁怒。 “九皇叔,这事与侄儿无关。”洛王和舟王强压下口中的腥甜,愤愤地说道。 九皇叔杀了他们的人,总要给个说法。 九皇叔冷笑:“你们忘了,本王出自东陵皇室,皇室中人最爱迁怒。你们要怪就怪对本王下手的人,你们因他被本王牵怒了。” 说完这话,九皇叔就从洛王与舟王中间走了过去,舟王和洛王被撞得跌在一旁,当场吐了口血。 这事……确实该怪那个对九皇叔下手的人。 为什么不把九皇叔弄死,居然让他活着回来,真正是该死!(未完待续) 1197阴险,多好的机会哪能错过 九皇叔走出逐风楼,一阵风吹来,将九皇叔心中的郁气全部吹散。 在九皇叔看来,今晚这件事虽然不是十分完美,但也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借着疯狂报复一事,表明他遇险是真,警告了皇上,借机光明正大地宰了洛王他们的人,显露了自己的实力,同时亦表明他不屑和世家结交。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的,最重要的是今天过后,皇城的局势依旧和以前一样,他损失了一批势力,洛王和舟王他们也差不多,如此大家便相差不大,他还是那个权倾朝野的九皇叔。 今天这手段一出,因伏杀一事而损失的势力,过不久也能补回来了。 实力!关键的时候,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要不是有先皇的神机营在手,九皇叔都不知道,这个局要如何破。 他生死不明,给了许多人机会,皇上不停地打压他在京中的势力,他要是不强势,不展露自己的实力,恐怕会被皇上打落尘埃。 他和皇上之间的竞争,不进则退! 呼……九皇叔吐出一口浊气,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逐风楼,转身上了马车:“去凤府。” 凤府上下闹了大半夜,凤轻尘看时辰不早,才把众人都哄去睡了,回到自己的院子,也没有急着去睡,而是坐在书房里,想着九皇叔所说的宴请一事。 九皇叔好好的,要宴请锦凌做什么? 九皇叔就是猜到凤轻尘会多想,才没有回府,而是直接来凤府。 九皇叔一到凤府,暗卫就现身了:“姑娘在书房。”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大步朝书房走去,暗卫则转身,吩咐下人给九皇叔准备热水。 这么晚,九皇叔肯定是要在凤府留宿。 书房的门被推开,凤轻尘习惯地抬头,看到九皇叔走进来,立马起身相迎:“回来了?” 那自然的语气,就好像这里便是二人家一样。 九皇叔眼中的冷意渐消,轻轻地点头:“回来了,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你喝酒了?”凤轻尘没有回答,闻着九皇叔一身酒味,很是不满。 女人都这样,不爱自己的男人喝酒应酬,凤轻尘也不例外。 “本王今晚在逐风楼,宴请王锦凌他们。”九皇叔坐下,接过凤轻尘端来的茶,轻啜了一口,便将今晚发生的事,和凤轻尘说了一遍。 “我就说,豆豆和左岸哪里去了,原来被你使唤走了。”凤轻尘故作抱怨地说了一句,随即又一脸担心的问道:“你这么做就不怕吗?” “怕?怕什么?”九皇叔挑眉,好像凤轻尘问了一下很好像笑地问题。 凤轻尘皱了皱眉:“你对皇上下杀手,皇上怎么能放过你。还有……你今天晚上的举动,可是把皇城有权有势力的人都得罪光了,你就不怕他们联成一气报复你嘛。” 如果王谢崔三家,还有洛王、舟王、符临、肃亲王府和那几位大人一起联手,就是九皇叔也不是对手,更不用提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皇上。 “本王敢做就不怕被报复,再说本王今晚就是不出手,他们也不会放过本王。”皇城的权势就那么丁占儿大,想要拥有更大的权利,就必须虎口夺食,明显九皇叔就是那只虎。 九皇叔想要守住自己的权利,就必须震慑众人,让众人不敢动。 这一次九皇叔生死不明,消失近一个月,让舟王、崔家等人找到了可趁之机,从他手上抢走不少势力,这个时候他要不强悍的反击,在世人眼中他就败落下去了。 这些事情凤轻尘也明白,只是还是觉得九皇叔此举,太过嚣张了。 “明天的早朝,有你受得了。”凤轻尘在九皇叔的脑门戳了一下,九皇叔顺势将人拉到怀里,脸埋在凤轻尘的肩膀上。 “轻尘,本王很累。”这话不是骗人的,是真的,他很累。 今晚忙了一大半晚,明天……又是新的战斗。 没有委屈,没有不甘,只是平静的叙述,凤轻尘却眼眶一红,反手搂住九皇叔的腰:“以后有我陪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陪你。” “记住你的话,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陪要本王身边,本王一个人撑太久了。”从出生到现在,他一直是一个人,没有一刻能放松。 尤其是今晚,今晚的事一个不好,他就要反,他的事就要提早曝光。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 有王锦凌在,那些人不会对他起报复心思。 王锦凌有治世之才,凭他的能力定能压下众人,这也就是他敢丢下众人,独自离去的原因。 王锦凌确实没有辜负九皇叔的期望,几句半真半假的话,打消了众人报复的念头,面对九皇叔的无差别攻击,众人只能认了,谁让他们都在九皇叔失踪一事上谋了好处。 逐风楼沉闷异常,众人呆了一伙,便各自离去,谁也不愿意开口。 走出逐风楼,看到其他人蔫巴的样子,心里也平衡了许多。 今天晚上倒霉的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大家都倒霉了,说起来九皇叔最倒霉,所以……大家都一样,没啥好气的。 当然,话是这么说,明天早朝参九皇叔一本,那是必须的,九皇叔今晚所做的事太过张狂了,不让九皇叔出一点血,他们心里不甘。 这一夜,注定有许多人睡不着,这些人中绝不包括凤轻尘与九皇叔,两人聊完今晚的事,便回房了,九皇叔顺利留宿,顺便折腾凤轻尘。 今晚发生的事,九皇叔看似平静、一切尽在掌握,实则心里也悬、也紧张,现在事情结束了,他紧绷的精神也放松了,而这一放松就需要和凤轻尘深入地交流一下。 九皇叔抱着凤轻尘,一转旋身让凤轻尘翻了一面,改趴在床上,自己则顺势压了上去,从背后抱着她。密密麻麻地吻顺着背后的蝴蝶骨,一路往下…… 急切而热情,背后那一排排的吻痕,无不说明九皇叔此时的热切与渴望。 这段时间,九皇叔虽然一直和凤轻尘在一起,可两人身边总有个豆豆夹在中间,别说欢好了,就是平时亲近一些也不行。 豆豆那货不会出声打扰,但会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 被豆豆那么看着,九皇叔和凤轻尘要有亲热的心情,那可真是有鬼了。 九皇叔与凤轻尘彻夜缠绵,至于明天的麻烦……明天再说吧! 小剧场: 九皇叔: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豆豆:我自己来的,没有人派。 九皇叔:不可能,要没有人派你来,你一天到晚跟着本王和凤轻尘做什么? 豆豆:我喜欢不行嘛。 九皇叔:不行……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有多么讨人厌。 豆豆:师父说我人见人爱。 九皇叔:人见人爱?就你这电灯泡,还能人见人爱,本王看是鬼见鬼愁吧。 豆豆:我哪里像电灯炮,我才没有做电灯泡呢,你和凤轻尘亲热,我没有捣乱,没有亮…… 九皇叔:因为你一直都是亮的……囧!(未完待续) 1198让贤,孙思行主刀 第二天一早,九皇叔已经做好了被皇上斥责的准备,可是…… 皇上比九皇叔的想象中的胆小,当皇上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抱着一俱尸体睡了一夜,当场就吓得昏了过去。 皇上都病了,这早朝自然是上不了,洛王和舟王一肚子气,也没有地方发作,因为他们要忙着进宫请安、打听消息。 皇上这一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会不会死?还能活多久? 倒不是他们多担心皇上,而是皇上此时死了,那继位的就是太子了,太子还没有被废,就是皇上也不能阻拦太子继位,皇上这个时候可不能死,死了……他们就白忙一场了。 虽说太子有心疾,他们要熬死太子很容易,可万一到时候太子把皇位给了九皇叔或者子清,他们找谁去哭。 洛王和舟王那一脸算计的样子,落在九皇叔的眼中,只觉得可笑。 天家无情,父子之情不过如此。 想要废太子是吧?成……正好借这个事,转移一下皇上的注意力。 九皇叔早就叮嘱了太子,自请废太子之位,可因为九皇叔生死不明一事,太子虽然没有做什么,可这件事却拖了下来,现在…… “就让太子,把这皇城的水再搅浑一点。正好皇上病了,等皇上病好收到太子的折子,恐怕没空计较本王的事了。” 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废立都是极重要的事,别说皇上、洛王和舟王盯着,就是满朝文武大臣也盯着。 有太子自请废太子之位一事,定能让这朝廷热闹很久。 毕竟不能光废不立,废太子容易,立太子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九皇叔心中打定了主意,便容不得太子拒绝,这件事必须提上议程,东陵的局面乱起来,他才能心无旁骛的去北陵,带凤轻尘去寻找,那可能是凤离族的人。 江南别院里,太子也在为这件事而头痛。 “子清,你说我是不是该上折子了。”江南的事,太子只提供身份,大部分的事都是东陵子清处理的,太子也习惯听东陵子清的意见。 “皇兄,臣弟早就提醒过你了,你该上折子了,这太子之位你不该眷恋。”东陵子清一边喂着自己豢养的猛狮,一边抽空回答太子的话。 太子一脸纠结:“可我舍不得呀。我费了那么多心血,才保住的太子之位,就这么拱手送人,你叫我怎么甘心。” 东陵子清拎起一块血淋淋的肉,没好气的道::“皇兄,你费了那么多心血,才医好的心疾,要是心疾再犯,你甘心吗?” 太子无言以对,和命相比,太子之位显得一点也不重要。 “没有太子的身份,这江南我们守得住吗?”在江南呆久了,安逸生活过久了,太子一点也不想回皇城。 而他们能拿下江南,凭的是太子的身份,和东陵子清手中的兵。 枪杆子出政权,这话放在什么时代都实用。 “让皇上把江南给你我二人当封地。”江南六省,如果只封给太子一人,未免多了一点,可要再加上他就正好。 反正,他也没有封地。 太子无力地点头,好像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好吧,我这就上折子。只是……九皇叔生死不明,我这个时候上折子,是不是时机不对。” 好吧,太子承认,他还想要拖上一拖,也许能拖到他父皇死,他顺利登基,反正他现在不会早死。 “皇兄,臣弟说了,就是九皇叔有事你才必须上折子,你别忘了,你在京城已没有多少可用之人,没有九皇叔在前面扛着,你的太子之位能坐多久。与其被父皇废了,不如自请让位,还落个好名声。”在江南呆久了,东陵子清的性子也放开了许多,没有在皇城的谨慎。 他常年呆在军宫,凡事习惯直来直往,太子这段时间也习惯了,听到东陵子清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倒认真考虑,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回房写了自请让位的折子。 大意就说是自己身体不好,无法担任储君之位,为了东陵江山社稷着想,恳请皇上另立贤者。为养身体,他需要长年呆在江南,请皇上将江南作为他和子清的封地,他们二人无诏不会回京。 这样一来,是彻底地断了自己登位的可能。 折子写完,太子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一眼黯然,无数次想要烧了,最终还是将折子封好,命人火速送回京。 这件事,太子事后回想起来,无比得意,这算是他做得极对得一次决定,正因为这个决定,九皇叔才彻底相信他。 在九皇叔生死不明,身边的人一个个背叛时,太子还是选择站在九皇叔一边,这样的魄力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因为太子此举,不仅表明了忠心,还给九皇叔解了危,事后九皇叔一直对太子很好,即使没有让太子成为皇帝,却保了他一世富贵安康。 九皇叔的信这厢刚刚送出去,那厢太子自请让贤的折子就送进了宫,只不过,因为皇上病重,这折子没有第一时间被看到。 皇上病重,这是大事,不仅洛王等人讨伐九皇叔的事要暂停,就是凤轻尘进宫给谢皇贵妃请安的事,也要暂停了。 凤轻尘只能拖人带消息进宫,告诉谢皇贵妃她回京城,小皇子的兔唇也可以医治了,最好是把小皇子送到凤府医治。 原因凤轻尘也附上了,她的手因这次意外受伤,现在还没有调养好,这次主刀的人将会是孙正道的儿子、她的徒弟孙思行。 凤轻尘让谢皇贵妃放心,孙思行医术比她还要好,有孙思行主刀,小皇子的病一定不会有问题,而且她也会在一旁看着。 九皇叔和凤轻尘一同出事,两人躺了一个月才好,凤轻尘双手受伤,这也在情理之中。 谢皇贵妃收到这个消息,颇为犹豫,她相信孙思行的医术好,毕竟小神医之名可不是白叫的,可是她只相信凤轻尘。 谢皇贵妃说,她可以等,等凤轻尘的手好。 凤轻尘却不同意,说小皇子的病情不能再等了,必须要趁小医治,不然长大了就明显了,而她的手说不上什么时候才能好。 谢皇贵妃没办法,只得同意,她会尽力求皇上,让皇上同意小皇子出宫诊治,如果不行还得麻烦孙思行和凤轻尘进宫。 对此,凤轻尘没有多大的意见,一切由谢皇贵妃定。 她知道谢皇贵妃现在处境艰难,皇上并不怎么给她面子,她在宫里也没有多少体面。 在皇上病重的三天,凤轻尘就和谢皇贵妃把小皇子动手术的事谈好了,只等皇上的病一好,这事就可以进行了……(未完待续) 1199寻根,蓝九卿的身份有问题 皇上只是受了惊吓,休息三天便大好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找九皇叔麻烦,治九皇叔的罪。 皇上也不是笨蛋,九皇叔在逐风楼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要说喜妃的死与九皇叔无关,皇上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想到喜妃死在自己身边,宫中的侍卫却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还搂着一个死人睡了一晚,皇上就感觉自己脖子冰凉,好像随时会死掉。 九皇叔能潜进宫,悄无声息地杀掉他枕边人,那么九皇叔要杀他,那也是易如反掌了。 不行,九皇叔此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留。 这是皇上的想法,可是……这个想法想要实行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逐风楼事件发生的第四天早上,皇上身体康复了七七八八,上朝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九皇叔宴请那天发生的事,质问九皇叔。 九皇叔根本不认账,一口咬定他不知情,还相当淡定地把罪名推到西陵头上,说是西陵皇上因西陵天磊战败一事,记恨东陵,便报复洛王及众大臣。 九皇叔说得有理有据,除了拿不出实际的证据外,按九皇叔的推断,这事十有八九是西陵所为,不知情的官员有不少人认同。 无耻呀!无耻呀! 洛王、舟王,还有当天出席逐风楼宴会的官员,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九皇叔,九皇叔他居然敢说,这事别人不知情,九皇叔还能不知情吗? 九皇叔,你怎么就能脸不红气不喘,眼珠都不转一下呢?你这可真正是睁眼说瞎话,这本事……常人难及。 洛王、舟王甚至符临,看九皇叔的眼神奇都透着一股怪异。 九皇叔这人脸厚心黑已经到了一个境界,常人难及也。 皇上当然不会相信九皇叔的说法,可同样皇上也拿不出证据,证明是九皇叔下的手。 这件事,要是皇上第二天就过问,要是洛王与舟王第二天就去查,也许还能捞到一点线索,可偏偏…… 这三天,皇上病重,舟王和洛王都围在皇上身边尽孝,他们担心皇上一命呜呼,便宜了太子,虽然派下面的人去查了,可那些人哪里是九皇叔的对手。 三天过去了,尾巴早就被九皇叔收拾干净了,皇上查来查去,最后查到先帝的头上,动手的人全部是先帝留下来的人。 这下……皇上也不敢查了。 逐风楼发生的事,已经查无可查,皇上除非想要和九皇叔撕破脸,不然这事只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话说,皇上倒是想要和九皇叔撕破脸,可……一想到喜妃,悄无声息地死在自己身侧,皇上就犹豫了。 他怕九皇叔用同样的招术对付他,到时候,即使他把九皇叔打落尘埃,他自己也一命呜呼了,那有什么意思。 洛王和舟王虽然气愤,可王、崔二家不说话,皇上最大的心腹符临也不吭声,他们两人叫得再欢也没有用,早朝便在一片沉闷声中结算。 皇上一下朝,就气得大骂:“过分,老九是越来越过分了,居然半点不把朕放在眼里。” “皇上息怒。”太监宫女,除了这句也不会别的,皇上却越听越气,这个时候小太监进来通报:“符大人求见。” “宣。”皇上虽不知符临为何事而来,还是将人召了进来。 符临简单的行过礼后,便将自己的来意禀明:“皇上,臣这几天一直在查,当天逐风楼发生的事情,虽说九皇叔当时没有否认是他动得手,可九皇叔做事一向细致,根本没有留下痕迹。不过,皇上可以放心,王、谢、崔家都认定是九皇叔所为,即使没有证据这三家也会想办法反击,不然世家颜面无存。” 符临这是在暗示皇上,不用急着找九皇叔的麻烦,九皇叔现在麻烦缠身,同时得罪了三大世家、肃亲王府,还有几位实权的大人,九皇叔杀人泄愤之举,不过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符临一向知道皇上爱听什么,这话一出皇上的心情明显好转。 九皇叔得罪了那么多人,那些人绝不会坐视九皇叔坐大,如此不需要他出手,九皇叔这段时间就够呛了。 逐风楼的事皇上暂时放下,便想起九皇叔遇袭一事,问道:“前朝之事吗?你可查到了什么?” 原本,皇上还认为九皇叔遇袭一事有猫腻,可看九皇叔不顾一切的报复,倒是没啥好怀疑。 如果不是真得九死一生,九皇叔也不会发疯似的,把所有人都得罪了,把自己隐藏的实力暴露出来。 “臣查到了一些踪迹,江湖上确实有蓝氏后人出没,不知皇上可知,前两年在江湖上声声大噪的第一高手蓝九卿?”符临略略抬头,打量皇上的神色。 “蓝九卿,他有什么问题?”皇上眉头微皱,明显是没有把此人与蓝氏后人相联系。 蓝氏与凤离氏一直被四国追杀,就算有活口在,也不敢以蓝姓示人,再加上蓝九卿的背景皇上也查过,很干净,和前朝蓝氏一点关系也没有。 符临知晓皇上是不知道,内心深处一片失望,随即又释然,恭敬地答道:“皇上,臣怀疑蓝九卿就是前朝蓝氏后人,而且还是皇室血脉。” “蓝九卿,他的来历朕派人查过,他的来历没有问题。”皇上这话说得不怎么自信了。 “皇上,蓝九卿的身世确实与前朝无关,臣怀疑现在的蓝九卿根本不是真正的蓝九卿,而是前朝某个人取代了原来的蓝九卿,以蓝九卿的身份活了下来。”符临其实还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不过这只是猜测,没有一点证据。 “皇上,臣查访了当年蓝九卿所生活的村庄,村子里的人说,当年他们村子有好几户姓蓝的人家,年龄符合的只有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当时还没有取名,他们一个腿上有残疾,另一个则喜文不喜武。”也就是说,蓝九卿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借用了这两个孩子当中一人的身分。 这世间原本就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而另一个人站出来,代替那个人的身份,从小就开始取代那个人的身份,这还真是不好查。 皇上陷入深思,手撑着脑袋,眉眼间满是郁气。 前朝,蓝氏……蓝九卿。 皇上一想到这事就一阵头痛,好半晌,皇上终于开口:“派人,杀了蓝九卿,查清这些年与蓝九卿相关的人,全部杀了。” 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蓝九卿是不是前朝后人不重要,因为他都得死,只要有一丝可能,就必须死…… “臣,遵旨。”符临达成所愿,心中甚是满意。(未完待续) 1200报复,九皇叔的运气真好 早朝发生的事情,崔、王和谢三家当天就收到了消息,甚至……他们在宫中的探子,还知晓太子上折子,自请废掉自己太子之位,给贤者让位一事。 这下,这三家人都急了,这折子一暴出来,谁还有空管九皇叔这点“小事”,和太子之位相比,他们死得那几个人实在不重要。 王家主宅里,几位新任的长老和主事,都看着王锦凌,等王锦凌做决定。 这一次,王家损失惨重,无缘无故的就折了一批人在九皇叔手中,王家要是不做出一点什么,以后如何立世,让人如何看待王家。 王家人个个都说,必须要给九皇叔重重一击,让九皇叔明白王家不是好欺负的,可这个想法却被王锦凌给压了下来,理由是…… 先看着,报复的事不急。 这一等就是三天后,等到皇上也拿九皇叔没办法,等到太子自请让位。 “家主,你可得快些决定,不能让人小瞧了我王家。”王家几位长老,虽然都很尊敬王锦凌,可攸关家族名声,却容不得王锦凌按个人意愿办事。 家族荣耀大于天。 “我也想要给九皇叔重重一击,可你说从哪里下手?九皇叔在官场的实力已折损大半,心腹之人也因狙杀一事,被人清得八九不离十,他身边根本没有可下手之处。九皇叔之所以敢对我们这些人出手,就是因为他现在损失得够多,他无所顾忌,可我们不能不顾忌。”王家是世家大族,枝枝叶叶伸展地极广,这些枝叶是王家的骄傲,王家的实力,可同时也是王家的弱点。 “这怎么办?皇上是摆明了不能拿九皇叔怎么样,现在……太子上了那样一个折子,洛王和舟王定要忙着争储君之位,他们肯定没有心思对付九皇叔,难道我们的人就这样白死了?”九皇叔此举,大大打了王家的脸面,王家人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他们王家一向安分守己,九皇叔遇袭关他们什么事,九皇叔死了他们也没有好处,对他们王家来说,谁当皇帝都不重要,他们也不会插手皇位之争,他们王家只忠于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管那个位置坐得是谁。 “几位长老不必动怒,我知道你们是为王家着想,我们王家诗书传家,打打杀杀这一套还是少说的好,以免教坏子孙后代。”王锦凌无视众位长老和叔伯的愤怒,轻轻地说道。 他这话一出,在座的人个个脸色胀红。 亏他们以名士自居,说出来的话却和强盗一般,这样他们与九皇叔又有什么区别。 “那我们要怎么办?”众人讷讷地看着王锦凌,虽说王锦凌年纪轻,可确实是王家的主心骨,尤其是王锦凌之前血腥震压了王家内乱后,王家上下无人不服。 “打打杀杀不行,那便换个法子。皇上之前不是让我们王家,送个嫡女去淳王府做侧妃嘛。我王家可没有做妾的女子,别说嫡女了,就是旁枝庶女宁可嫁小门小户,也绝不去高门大户为妾。”这件事说来,都是这几位长老、叔伯犯得错,要不是他们应下崔家的婚事,皇上又何至于逼他们王家,送嫡女为妾。 要说打脸,这才是真正地打王家人的脸,王家要是送了,那就是在天下人面前丢脸,要是不送那就是抗旨。 王锦凌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闭嘴不敢说话,眼神闪躲,不敢与王锦凌直视。 王锦凌也不生气,敲打这种事差不多就行了,王锦凌不着痕迹地扫了众人一眼,确定众人都没有什么不服,才起身说道:“这件事我会去找九皇叔,让他处理。我王家女绝不为妾。” 说完,便大步往外走。 王家众人,无一敢反驳。 和死去的那几个人相比,王家的名声更重要,如果九皇叔能解决此事,那么王家就不会计较,九皇叔杀他们人的事。 王锦凌能压下王家,可崔、谢二家却不成。 崔浩亭不想在此事上与九皇叔计较,毕竟他之前欠九皇叔一个人情。 当初要不是王锦凌与九皇叔,他们崔家也带不回蓝依琳,蓝依琳在崔家的事也不可能一直隐藏下去。 可是,崔浩亭会这样想,崔家其他人却不会。 崔家刚出世,就被九皇叔狠狠甩了一个巴掌,崔家要不表示一点什么,世人如何看待崔家,崔家颜面何在。 崔家内部关系盘根错节,崔浩亭现在还不是家主,他想要压下这些人根本不可能,只能保持沉默,任这些人讨论的反击九皇叔的行动,心中却颇为担忧。 要是他们反击成功后,九皇叔一怒之下,要把崔家窝藏蓝依琳的消息爆出去,那时候崔家就是大难临头了。 对前朝蓝氏后人,四国的处理方法都一致,到时候四国肯定会联手,对崔家进行反攻了,到时候崔家如何自处? 崔浩亭的担忧,崔家其他人不放在心上,他们执意要给九皇叔一个下马威,以证明崔家的强势,可就在此时…… 西陵天宇的心腹上门,求见崔家老太君。 崔家上下虽不知这位西陵仅剩的皇子要做什么,但还是见了,结果这一见便让崔家人不知如何自处。 西陵天宇的心腹上门,直接了当的道,九皇叔牵线,天宇皇子欲求娶崔家嫡女,待到他日为皇时,崔家嫡女必为后。 西陵的情况,崔家是知晓的,说实在的,崔家人很看好西陵天宇,那位长公主虽然得西陵皇上看重,但她腹中的孩子毕竟不是皇室直系血脉,在皇室有一个中宫嫡子时,长公主腹中的孩子想要登位,很难。 再说了,长公主腹中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算平安生下来又如何,那么小的孩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夭折。即使西陵天宇有一点小瑕疵,崔家人还是不看好长公主。 崔家一直想要和西陵天宇接触,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九皇叔为他们提供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还是西陵天宇先开口,崔家人哪能放弃。 崔家老太君没有一口答应,先用言语安抚了那心腹,把人安排在崔家住下后,便把崔家上下有实权的人都招了,把这事和众人说了一遍,寻问众人的意见。 崔家老太君话一落,崔家上下皆沉默,有几个主动反击九皇叔的人,脸色更是难堪……(未完待续) 1201求表扬,借谢家一个胆也不敢 意见? 这个时候,他们还能有什么意见。 这件事真正是两难,九皇叔这是给他们出了一个难题。崔家应下了这门亲事,他们就不能再找九皇叔的麻烦,要知道这门亲事可是九皇叔牵的线,他们应下就是欠九皇叔一个人情。 可要是不应下,崔家会损失更大,以后都别想插足西陵的政权,权衡利弊后,崔家只有妥协的份。 虽说他们崔家野心大,可也不是笨蛋,扶蓝氏人上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多方的力量,也许一百年都做不到。 他们寄望扶蓝氏人一统天下,可同样也不愿意放弃眼前的利益。 当下,崔家上下一致通过,应下西陵天宇的婚事,至于九皇叔杀崔家心腹泄愤一事,就暂且揭过。 虽然有人不满,可在家族利益面前,所有的不满都得收起来,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其他的都得靠边。 “九皇叔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崔家某位公子嘀咕。 崔浩亭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运气?九皇叔这可不是运气好,这一切都在九皇叔的算计中,不然西陵天宇为何早不来求亲,晚不来求亲,正好在九皇叔杀人泄愤后再来。 这就是逼他们崔家,给九皇叔低头。九皇叔打他们一个巴掌后,又给个甜枣,崔家就是有气也没地方撒。 如果他没有猜错,不仅仅是崔家,就是王谢二家,也收到了九皇叔的甜枣,定会打消反击九皇叔的念头。 九皇叔行事,果然滴水不漏,就是被他打了,也只能认了,崔浩亭在心中叹息,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重新考虑对九皇叔的方式。 太子自请让位一事,想必也是九皇叔的手笔,收到这样的大礼,洛王与舟王还能计较逐风楼的事吗? 一连串安排下来,让出席过逐风楼宴会的人,都忙个不停,符临整个人直接消失在官场上,听说皇上派他执行秘密任务去了。 符临一向不与众朝臣深交,他的消失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倒是凤轻尘问了一句,不管怎么说与算是与符临认识一场,她和符临也没有什么大仇,只是彼此的立场不对,没有谁对谁错,符临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与蓝九卿的关系,当然不会说这件事,只说符临按皇上的意思办差去了,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回来。 事情只要和他们无关,凤轻尘就不会多问,凤轻尘看九皇叔精神不错,便问了几句,逐风楼事件的后续。 这件事,明面上没有人能找九皇叔麻烦,可私底下却难说。九皇叔报复的手段直接又粗暴,大大伤了那些人颜面,万一那些人受了刺激,用同样的方式反击九皇叔,那就麻烦了。 “放心,他们没空也不会,剩下的几个则不敢。”九皇叔说得自信满满,而事实也是这样。 洛王和舟王、王家和崔家,明显不会再计较逐风楼的事,谢家则不敢。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与谢家那点事,明明能化解谢家对他的仇恨,可偏偏什么都不做,他到要看谢家一心巴着皇上,能得到什么好处。 凤轻尘听到九皇叔一系列安排,无比佩服,只是…… “你真得打算把谢家得罪到死?”九皇叔事后给了所有人好处,唯独没有谢家。 “谢家和你不对付,本王没有必要给他们好脸色。”九皇叔说完后,就一直盯着凤轻尘看,期待凤轻尘给点表示。 看看他多体贴,知道凤轻尘与谢家有矛盾,所以在所有人好处时,唯独露了谢家,独独不给谢家脸面,让谢家进退两难。 而只有一个谢家,可不敢对他出手。 看九皇叔那一副求表扬的样子,凤轻尘想笑不敢笑。 她能告诉九皇叔,冰山脸什么的实在不适合卖萌求表扬吗?要不是她聪明,根本看不出来。 笑归笑,为了不打击九皇叔积极性,凤轻尘还是很给面子的夸了两句,还相当大胆的上前,在九皇叔脸上烙上一个吻。 “再接再厉,欺负过我的人,你都要记得帮我打回去。” 九皇叔点了点头,心满意足地离去…… 没办法,虽然他想留下来,可他最近实太太忙了,能抽空来凤轻尘这里一趟,实在不容易。 虽说他用各种手段,逼得这些人不敢对他反击,可并不表示他现在很闲,在他失踪的这么段时间,各方面的势力都受了影响,绝不是打压那几家就能弥补的。 官场的势力还能慢慢经营,商场上的就不能再等了,九皇叔一出事,苏文清的生意就大受影响,几个大户直接的逼苏文清卖铺子,要不是王锦凌暗中相助,这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把苏文清折腾得破产了。 九皇叔回来,一直忙着对世家、洛王、舟王等人出手,为那些被贬的官员翻案,准备让他们官复原职,一时半刻实在腾不出手帮苏文清。 苏文清也知道,所以他一直在等,可那些观望的人,见九皇叔迟迟不出手,以为九皇叔放弃了苏文清,对苏文清的打压更狠了。 苏文清没有办法,只得亲自上门求见九皇叔。 对商人来说天大的事,当官的人只需要抬抬手就可以摆平,苏文清要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也不会用直接杀到九王府。 苏文清找上门,九皇叔就是再忙也得抽空来见他,不然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更不会放过苏文清。 九皇叔与苏文清在九王府见面时,王锦凌也来找凤轻尘了。 有些事,找凤轻尘比直接找九皇叔更省事,九皇叔那只狐狸太奸诈了,王锦凌可不想再被九皇叔宰一刀。 别人不知,他确是知道,九皇叔杀的王家心腹,是为他清除了障碍,这伙他再去找九皇叔,让九皇叔帮忙解决王家女为妾一事,那岂不是送上门给九皇叔宰。 听到王锦凌来了,凤轻尘很高兴,亲自出门相迎。 除了之前在凤府门口碰了一面,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伙王锦凌来,凤轻尘怎能不高兴。 王锦凌一踏进大门,就看到凤轻尘走过来,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好看了,温柔地说道:“怎么亲自出来了,太阳很大,可别晒伤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丈夫归家,妻子满脸笑容地出来相迎,虽然知道这只是他的幻想,可王锦凌还是很高兴。 此生,他也只剩下这么一点点念想了,而有这点念想,他就很满足了……(未完待续) 1202差距,出身决定生活方式 王锦凌的心思,凤轻尘半点不知,不是凤轻尘太呆,而是王锦凌掩饰得太好。 不等凤轻尘走出来,王锦凌就大步走了过去,看到凤轻尘额头沁出汗珠,王锦凌尽力克制自己,想要给凤轻尘擦汗的动作,只取了一条手帕,递到凤轻尘面前:“看看你,热得满头大汗,怎么?府上没有存冰?” “有的,只不过我不爱用,寒气太重。”凤轻尘自然地接过帕子,帮乱擦了两下:“外面晒得很,进去再说。” “你知道晒还走出来,就不怕晒伤自己。”看凤轻尘那红扑扑的脸蛋,王锦凌在心中叹了一句:看到轻尘健康红润,终于能安心了。 “哪有那么娇气。”凤轻尘不以为意的道。 王锦凌也不多言,只与凤轻尘并排往里走,两人步子相仿,站在一起极其养眼,阳光洒在身上,似有淡淡的光晕。 凤府的下人痴痴地站在原地,双眼放光:大公子和姑娘好配合,站在一起就是金童玉女。 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明艳高贵,怎么看都像是一对。 暗卫心中警铃大响,恨不得冲上前,站在两人中意,把两人隔开。 凤姑娘是他们家王爷的,大公子和姑娘再相配也没用! 花厅里摆了好几个冰盆,一走进来便是冰凉舒适,懂眼色的下人将茶水送上来后,便乖乖地退到门口,不敢打扰这两人。 王锦凌捧着茶杯,喝了小半杯后,才道:“一直想着来看轻尘你,奈何俗事缠身,今天总算是得空。” 凤轻尘自是知王锦凌在忙什么,只装作不知晓,笑着接话:“难以想象大公子处理俗事的样子,我一直以大公子该是饮仙露食仙果,不问世俗尘事,却不想居然有人胆敢拿世俗之事大扰大公子。” 这话是打趣了,王锦凌哭笑不得,只说凤轻尘小孩儿心性,随即又道:“以后莫叫我大公子,生生把人叫陌生了。” “仅遵大公子命令。”凤轻尘一本正的起身作揖,把王锦凌逗得真笑。 这般孩子气的凤轻尘,王锦凌好久没有见到了,也再次肯定,收起自己的小心思,只与凤轻尘作好友的做法是对的。 王锦凌把心中对凤轻尘的爱意深深隐藏,只和初相识那般,与凤轻尘无话不谈,偶尔言词亲近一些,也是一片坦荡,毫无扭捏之意。 如此一来,不仅是凤轻尘就是王锦凌自己也察觉到了,这是他和凤轻尘相地最好方式,两人都可以肆无忌惮说自己想说的话,把自己不愿意隐藏的一面,在对方面前展露。 王锦凌与凤轻尘瞎聊了一阵后,便说起凤轻尘爱吃葡萄一事,说是让凤轻尘别准备,他有一个庄子盛产葡萄,已经让人送进城了,过两天就能送到凤府。 凤轻尘听到后,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感动,都过去这么久了,王锦凌始终记得,她爱吃葡萄一事。 凤轻尘没有拒绝的王锦凌的好意,反倒说让王锦凌多送一点过来,她好酿成葡萄酒,到时候请王锦凌来喝。 “知道轻尘会酿酒,却没想到轻尘还会酿葡萄酒。这次你可得多酿一些,前些日子宇文元化还给我写信,说你欠他全军上下一顿酒。”说到葡萄一事,瞬间就勾起了王锦凌的回忆。 王锦凌在心中想,如果那一日,他说的不是纳轻尘为妾,而是娶轻尘为妻,轻尘是否会应? 可惜,这个答案他永远也不会知晓,因为他永远也不可能问出来。 有些人,一旦错过便是一辈子。 呃……凤轻尘满头黑线:“宇文元化现在手下有多少人?”当日,宇文元化带进京的只有数千人,现在他在北陵边境,手上至少几十万人,请他们喝酒可真会让她破产。 王锦凌看凤轻尘苦着一张脸,心中那点遗憾也放下了,笑道:“名面上是三十万人,实际上在五十万以上。” “嗯……那我得破产了。”凤轻尘这下真想哭了,请五十万当兵的喝酒,那得多少酒才行呀,不知苏文清那有这么多酒卖不。 王锦凌哪里舍得凤轻尘如此,当下就替凤轻尘想了办法:“别担心,军中不许饮酒,只有将领偶尔可以小酌两杯。轻尘的葡萄酒酿好后,留下三五坛,我派人替你送到宇文元化手中。” “这样行吗?宇文元化会不会觉得我太小气了?”凤轻尘犹豫道。 原本答应请全军的,现在就三五坛打发了,这也敷衍了。 “葡萄酒可是千金一坛,何来小气一说。”宇文元化有得喝就该偷笑了,他要敢嫌弃,便让他一口也喝不着。 凤轻尘的双眼倏地一亮:“葡萄酒这么值钱?你说我们酿酒卖怎么样?” 这下换王锦凌傻眼了,小心地问道:“轻尘,凤府缺银子吗?” 按理不应该呀,先不说和云家合作的事情,单说与南陵苏家比试,凤轻尘下注赢得银子,就够凤轻尘挥霍数十年了。 凤家就凤轻尘一个主子,再怎么奢侈也花不了多少银子。 “不缺呀,只是没有人会嫌银子多吧?”凤轻尘一脸坦然,丝毫不认为自己想赚银子有什么错。 虽说她现在衣食不愁,可也是穷过的人。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但我们没有必要为了银子,累着自己。”他们这种人家,没有必要为了一点银子,把自己弄得累死累活,他们根本不缺那种东西。 好吧,王锦凌承认,他是担心凤轻尘把自己给累着了,也不乐意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喝到凤轻尘亲手酿的酒。 凤轻尘熟识的人他管不到,其他人他总能管得到吧。 凤轻尘认真想了一想也是:“酿酒确实很麻烦,酿几坛自己喝还行,真要靠这个赚钱,估计真会累死。” 王锦凌见凤轻尘打消了这个念头,暗松了口气:“你能这样想就好了,轻尘要是想要经商,可以让管家去找王家的掌事,王家有几个管事,是做生意的好手。” 无农不稳,无商不富。王锦凌不会瞧不起经商之事,但不会在这种事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他也不希望凤轻尘本末倒置,放下自己的医术,把精力放在这种琐事上。 这些琐事,自有下人出面打理,作为主子不需要亲自参与……(未完待续) 1203后院,王家女嫁给谁 王锦凌的提议,凤轻尘当然不会接受。 她不擅长经商,凤府也不缺银子,和云家合作赚的银子,足够凤家子孙三代用了,她说酿酒卖银子,也不过是兴之所至,随口一说罢了。 两人很快又说起别的事情,看凤轻尘成天在家,极少与各府女眷打交道,王锦凌想到他妹妹过两天,要以赏花的名义,在婚前邀请各府未婚女子相聚,便开口邀请:“轻尘要是不忙,可否赏脸参加,我妹妹可是钦慕轻尘久矣。” “这个……恐怕不行,我和谢皇贵妃谈好,过几天要给小皇子医治,这段时间都忙着指导思行。”她和京中的贵女们快脱节了,她知道王锦凌是好意,可是时机真不巧。 “没关系,以后有得是机会。只是指导思行?怎么?医治小皇子,你要让思行动手?”王锦凌颇为不解,谢皇贵妃怎么会同意? 凤轻尘动了动手腕:“我的手受了点伤,暂时不能握刀。” 虽说赤炼水用针灸、药浴帮她医治后,双手恢复了七八成,可短时间内却不能再受累。 “那次受得伤?”王锦凌眉头微皱,凤轻尘不想再欺骗王锦凌,可又不好解释,只好含糊的应是。 王锦凌收起笑容,厉声说道:“轻尘,我一定会查到,当初伏杀你的人。”为你报仇。 凤轻尘这下更不知说什么,说一个谎言后,就必须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此刻凤轻尘就处在这种状态。 她不能劝说王锦凌,只能说自己的双手很快就能恢复,没有什么大碍,王锦凌的脸色这才转好。 凤轻尘暗松了口气,大公子翻脸什么的,实在太可怕了。 凤轻尘怕王锦凌继续纠结她的手伤,连忙提起王崔二家的婚事,问什么大婚。 “大婚的日子定在明年。崔家那边一团乱,想要娶我王锦凌的妹妹,总得拿出一点本事来。”王锦凌本就不满这桩婚事,当然不会同意让自己妹妹草草嫁人。 凤轻尘相当赞同:“婚姻对女人而言是一辈子的大事,确实不能草率。”在这个不能离婚的年代,女人一辈子也就只能嫁这么一次。 “轻尘说得没错,女子的婚姻必须谨慎,这关乎女子的一生。”王锦凌说这话时,深深地看了凤轻尘一眼。 虽知道凤轻尘没有把婚姻大事放在心上,可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凤轻尘,如果可以,让九皇叔赶紧娶了她。 这话到了舌尖,还是没有说出来。 王锦凌微微叹了口气,转而把皇上逼王家女,入淳王府为侧妃的事说了一遍。 凤轻尘不是九皇叔,他没有必要对凤轻尘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得最好。 “入淳王妃为侧室?皇上不是给淳王指了两个侧妃,四个妾室嘛,现在又要你们家送个女子进去,皇上就不怕淳王府后院出事吗?”凤轻尘真想不明白,皇上这是想要做什么。 宠淳王也不是这样宠的,淳王娶了瑶华公主后,又给淳王指了一堆身份贵重的妾室,现在又想王家女指入淳王府,皇上这是嫌淳王府后院不够乱吗? “皇上这是要敲打我王家。淳王府的后院很热闹,那些个妾室怀了孩子又掉,掉了又怀,没个章程,主母不似主母,侧室不像侧室。” 一个大男人,提别人后院之事总有些尴尬,王锦凌也不例外。要不是关首王家的名声,他也不愿意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淳王真正是被皇上保护得太好了,成亲这么久了,失了几个孩子却依旧单纯如白纸,王锦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凤轻尘更不知道说什么好,淳王府后院一事她没心情关注,她比较关心王锦凌的来意。 “你是不想让王家女入淳王府?”稍微负责一点的人家,都不会把女儿送进去找死。 “是,不说王家女不为妾,就算给人做妾也不能送到淳王府,那样的地方……想要活下来都不容易。”王锦凌可不希望,王家的姑娘一天到晚,就和一群女人斗来斗去,三天两头找他出面。 他不擅长处理后院的事。 “可是,皇上发了话,你们王家肯定要嫁一个女子皇室。”凤轻尘一脸担忧。 “这个我知道,王家和崔家的联姻惹怒了皇上,王家必要做出牺牲。送个王家女到皇室没有关系,皇室未婚的皇子还有好几个,随便嫁哪个都行,只要不是淳王就可以。”王锦凌来找凤轻尘,并不存在利用凤轻尘的意思,只是不想和九皇叔讨价还价。 九皇叔那人太奸诈了,他可不想送上门给九皇叔宰。 “你肯同意联姻就行了,回头我问一下九皇叔,再给你答复。”凤轻尘应下了这事,但没有给王锦凌肯定的答复。 这样王锦凌就满意了,有九皇叔出面,他们王家的姑娘只能嫁太子或者清王,其他皇子就是想娶,九皇叔也不会同意。 看望凤轻尘、闲聊、办事,王锦凌已全部办好,正准备起身告辞时,门外却传来一阵声响。 王锦凌抬头望去,只见身着蓝色长服,一身是血的孙思行摇摇晃晃地朝花厅走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堆下人,一脸小心地盯着孙思行,见孙思行要摔倒时,便上前扶着他,却被孙思行给甩开了。 “思行,你怎么了?”凤轻尘吓了一大跳,立马冲到孙思行面前,拉着孙思行上下打量。 王锦凌比凤轻尘慢了一步,一脸严肃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孙思行整个人都呆呆地,双眼无神,看到凤轻尘眼珠子才转了一下,眼睑轻眨便有泪水滑落,哽咽的道:“师父,我……” 咚的一声,孙思行整个人栽了下去,幸亏凤轻尘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扶住:“思行……” “孙少爷。”下人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孙思行抬进屋内,王锦凌这个时候也不能走了,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对孙思行的在乎,他可是很清楚的,孙思行要出事了,凤轻尘也许会跟人拼命。 刹那的慌张后,凤轻尘立刻冷静了下来,开始查看孙思行的身体状况。 “没有外伤,是伤心过度引起的昏厥。”凤轻尘转头看向追着孙思行来的下人,问道:“思行少爷遇到了什么?”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伤心过度呢?思行可不是伤春悲秋的人。(未完待续) 1204死了,孙思行悲伤过度 孙思行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昏厥,这世间能让他伤心过度昏厥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 孙父和孙母的死讯! 孙思行在手术房里,按凤轻尘的要求做练习时,发现屋内突然多了一个木盒,孙思行看着盒子莫名其妙,还以为是自己又错过了午膳,下人给他送来了午膳,结果一打开,却看到…… 一个被冰封住的头颅。 孙思行吓了一跳,可当他看清时,整个人都懵了,咚的一声就在栽倒在手术台上,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然后就呆呆地往外走。 下人上前寻问,他不搭理,下人想要搀扶他,他也把人甩开,摇摇晃晃地走到凤轻尘的面前,然后就再也撑不住了,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父亲死,他父亲死了! 孙思行受不住打击,昏了过去。 凤轻尘气得快发疯了,让护卫和暗卫去查,那个装着孙正道头颅的盒子,到底是怎么送到孙思行手中的。 可查了半天,却一无所获,护卫和暗卫根本没有看到可疑的人,至于左岸和豆豆……这两个总在需要的时候,消失不见。 凤轻尘气得不行,可又没有办法,孙正道夫妇突然失踪,凤轻尘就隐约猜到,他们可能出事了。 可只要没有收到他们的死讯,就还能报一丝希望,现在却什么希望都没有了,而且那人还用最直接、最残忍的方式,告诉思行他父亲的死讯。 凤轻尘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孙思行,孙思行睡了一天一夜后就醒了,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肯说话。 只一天的功夫,孙思行就变了一个人,眼窝深陷,鬓角的青丝夹杂着几缕白发,凤轻尘看得心都痛了。 “思行,你别吓师父。”凤轻尘握着孙思行的手,哽咽的说道,可孙思行依旧没有反应。 “思行,人死不能复生,要是孙太医看到你这样,肯定也会心疼。”只一天功夫,思行就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真正让凤轻尘心疼死了。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招人疼。 要是让她查到什么人做的,她一定把对方大卸八块,给思行出气。 “小姐,孙少爷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厨房炖了鸡汤,给孙少爷喂一点,你自己也喝一点吧。”佟珏端着两碗鸡汤走了进来,放在凤轻尘身旁的小桌子上。 浓香的鸡汤很容易勾起人的食欲,可凤轻尘却一点也不想喝:“先给孙少爷喂。” 凤轻尘起身,走到窗边,心中想着要怎么做,才能让思行走出丧父之痛。 “小姐,孙少爷他不肯喝,全部溢了出来。”佟珏已经想尽办法强喂了,可孙思行一点也不配合。 凤轻尘走了过来,看着没有一丝人气的孙思行,即心痛又生气,怒道:“捏住他的下额,灌进去。” “是,小姐。”佟珏得凤轻尘命令,将孙思行扶了起来,捏住孙思行的下颚,端起碗就往孙思行的嘴里倒。 “咳咳咳……”孙思行依旧不配合,好不容易灌进去的鸡汤,全部咳了出来,气得凤轻尘差点要打人。 “思行,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到底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如果你想要用这种办法寻死,那么我告诉你,别想。就是用营养液吊着,我也会把你这条命吊住。”凤轻尘大声说道,心里又急又气。 再这么下去,思行的身体哪里受得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真是……让人不知怎么办才好。 “小姐……”佟珏见凤轻尘发脾气,吓得一动不敢动。 凤轻尘深吸了口气,吸了吸鼻子,说道:“帮孙少爷收拾干净,再端两碗进来,给我灌,灌到他全部喝下为止。” “是。”佟珏连忙让小厮进来,给孙思行换上干净衣服和被单,而这个过程中,孙思行依旧如同木偶一样,一动不动。 凤轻尘眼中的泪,终于止不住了,一颗一颗往下掉。 再这么下去,思行真得会死。怎么办,她要怎么做,才能让思行从悲伤中走出来。 思行把自己封闭了,他们的担心思行根本看不到,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味地沉浸在悲伤之中。 凤轻尘知道孙正道对思行的重要性,可没想到,思行收到孙正道的死讯,会将自己封闭起来。 屋漏偏逢雨,就在凤轻尘不知怎么办才好时,佟瑶跑了进来:“小姐,快,快,宫里来人,说小皇子突然口吐白沫,让你即刻进宫。” 不到半岁的孩子口吐白沫,这病情可不是一般的严重,凤轻尘不得不收起悲伤,打起精神准备进宫。 “照顾好思行少爷,在我没有回来之前,必须让人寸步不离地守着,思行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通通陪葬。”杀气十足的话,把众人下得不轻,一个个连连应是。 凤轻尘随意擦了把脸,便回房换了身衣服,提着药箱就急冲冲地随传话的人进宫。 小皇子的病情确实很急,马车一路狂飙,所有关卡都特事特办,车夫只亮出一块令牌,便一路畅通无阻,让凤轻尘感慨,原来皇宫这么好进。 不知谢皇贵妃是如何求皇上的,马车居然一路驶进昭燕殿,车一停下来,昭燕殿的大宫女就跑了出来:“凤姑娘你可来了,小皇子,小皇子他……”那宫女泣不成声。 凤轻尘没空和宫女多磨叽,甩开对方的手就冲进昭燕殿,这一冲进去差点把凤轻尘给吓着了。 皇上与皇后居然坐在那里。 凤轻尘虽然急,可却不敢太过放肆,连忙停下脚步,给皇上和皇后行礼,才刚屈膝,皇上就不耐烦的打断:“好了,这个时候还讲什么虚礼,快去看看八皇子怎么样了。” 凤轻尘愣了一下。 什么时候,皇上重视小皇子,居然按皇子序齿称呼小皇子。 不解归不解,凤轻尘也不敢多问,乖乖地拎着药箱走了进去,刚一踏入内室,谢皇贵妃就扑了过来,咚的一声跪在凤轻尘脚边:“轻尘,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谢皇贵妃全然没有平日得端庄,整个人就像疯子一般,珠钗凌乱,一脸泪痕,处在即将崩溃的边缘。 “别急,让我先看看。”凤轻尘一脸凝重,看这样子小皇子肯定不好了。 屋内,七八个太医正围着小皇子,小皇子此时连哭声都没有,那几个太医也急得满头大汗,见凤轻尘来了就好像见到救星一样,连忙给凤轻尘让路。 可就在此时,离小皇子最近的大医突然大叫:“不好了,不好了,小皇子……”(未完待续) 1205无耻,让皇上来做决定 没气了,小皇子没气了! 咚……谢皇贵妃受不住这个打击,当场就晕了过去。 皇上听到消息,也立马冲了进来,厉声质问:“八皇子怎么了?” “八皇子没了。”太医顶着强大的压力,颤抖地说道。 “没了?朕让你们全力救治八皇子,你们居然说八皇子没了。”皇上的怒气不是做假,他是直得很在乎八皇子的生死,让凤轻尘很是不解。 皇上这是怎么了? 皇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四处寻找凤轻尘在哪,结果发现凤轻尘根本没有跪在这里,而是趁众人不注意时,跑到小皇子床边,对小皇子又碰又摸。 “凤轻尘,你在干什么?”皇上怒呵,他此时正一肚子的火,凤轻尘却藐视皇权。 凤轻尘没有回头,说道:“皇上,八皇子还有救,恳请皇上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试一试。” “什么?你说八皇子还有救?”别说皇上了,就是在场的太医,也震惊了。 “是,皇上,八皇子气息微弱,还有心跳。”只是心律失常。 凤轻尘没有说得太明白,只是让出一个位置,示意太医再上前的诊断,两位太医上前一番检查后,连连点头,却不敢多说。 八皇子那气息若有似无,根本无救,但凤轻尘说能救,他们也不会反驳,横竖又不要他们背黑锅。 “好,既然如此,朕给你这个机会,你要能救活八皇子,朕必厚赏,要是救不活……”后面的话,皇上没有说,但那眼神和语气,却让人明白。 要是八皇子死了,凤轻尘也讨不到好。 有那么一瞬间,凤轻尘恨自己多管嫌事,这皇子皇孙的病是那么好沾的嘛,可是…… 家里有一个思行,因为父丧而萎靡不振,她实在不想看到谢皇贵妃,因为小皇子死而疯掉,反正皇上想要她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凤轻尘应了下来,要求皇上把人清空,皇上一一召办,太医没有走,而是去隔壁救治谢皇贵妃去了。 室内只有凤轻尘一个人,没了顾虑,凤轻尘立马启动智能医疗包,拿出心电监护仪和心脏除颤仪,准备给小皇子进行心脏电复律。 小身板被电得一颤一颤,看上去很吓人,幸亏这个时候没有外人在,不然凤轻尘就真得会被人当成妖孽了。 小皇子身子弱,凤轻尘也不敢蛮横,电除颤后,凤轻尘立马给小皇子做心脏复苏,待到小皇子的心律恢复正常后,凤轻尘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这么小的孩子,她真不敢乱折腾,生怕折腾死了。 擦了擦额头的汗,凤轻尘再次给小皇子检查,虽然气息微弱,可总算是救了回来。 鬼门关前走一遭,这八皇子出身虽然富贵,可却是个多灾多难的主,小小的孩子面色发紫的躺在大床上,显得异常单薄,凤轻尘看得都心疼了。 智能医疗包检查出来的结果,小皇子中毒了! 然后,凤轻尘无语了。 她不擅长解毒。 为了不耽误小皇子的病情,凤轻尘火速去禀报皇上,让皇上派太医来救治。 太医惊讶于凤轻尘能和阎罗王抢人,可听到凤轻尘对解毒束手无策,太医们又淡定了,有几个年轻的太医,倨傲地看了凤轻尘一眼。 能救醒小皇子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靠他们。 凤轻尘没有反驳,乖乖地退到一边,把位置让给太医们。 太医们又是轮番上前,然后一起讨论病情,凤轻尘在一旁看得起火了。 尼玛,他们不知道救人如救火嘛,小皇子就一口气吊在那里,再耽搁下去可就真死了。 凤轻尘看几位太医还在讨论,实在忍不住了,出言道:“皇上,八皇子的病情不能再等了。” 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错,凤轻尘本以为自己会被皇上瞪一眼,却不想皇上听到这话,立马呵斥太医,让太医赶紧拿出医治的方案。 太医们连连称是,趁皇上不注意时,狠狠地剜了凤轻尘一眼。 凤轻尘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毒要是那么好解,哪里还需要宣凤轻尘进宫。 几位太医又在一起嘀咕,最后一个年长的太医站了出来,给皇上说了一个保守的,不一定有效的医治方案,原因是他们还没有查出小皇子中了什么毒。 凤轻尘快哭了……这要是个大人还好,小皇子这么丁点儿大,哪里经得起这样拖。 皇上在那里大骂太医无能,太医们唯唯称是,却没有提出更好的办法,皇上也没有办法,只好松口让人去煎药。 如果是别人,凤轻尘就不管了,可小皇子算是她亲手接生出来的,她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小皇子死。 凤轻尘走了出来,对皇上道:“皇上,民女手中有一颗玄医谷谷主亲制的解毒丸,如果太医们判断不出是什么毒,可否试一试?” “有玄医谷谷主的解毒丸,你为何不早说?”皇上怒了,他以为凤轻尘是故意拿侨。 有几个太医也趁机上眼药,说凤轻尘故意耽误小皇子的病情。 凤轻尘懒得和他们计较,只对皇上解释道:“皇上,玄医谷谷主所制的解毒药丸,药力极其霸道,是成人的用量,民女是怕小皇子受不住这个药性,才没有地一开始就提起,现在提起也是因为几位太医,查不出小皇子所中的毒,才想试试。” “凤大夫说得不错,这解毒药丸效果越好,药性越是霸道,小皇子体弱,怕是受不住。”太医中,有几个和凤轻尘打过交道,对凤轻尘也极看好,这个时候也不吝啬为凤轻尘说几句话。 “胡太医说得没错,民女也怕药效太过霸道,小皇子受不了,皇上您看要给小皇子用芭吗?”好吧,凤轻尘承认自己卑鄙了,和这些太医一样了,把决策权推给皇上。 这样一来小皇子得救了是皇上英明,要是小皇子出事了,也和她无关,她事先已经说了,这药效霸道,小皇子不一定受得住,皇上既然同意用药,当然承担这个后果。 凤轻尘成功地让皇上为难了,皇上看了看凤轻尘手中的药丸,又看了一眼代他受过的八皇子,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药用还是不用?(未完待续) 1206感谢,大恩以后再报 用! 一道沙哑的女声,从皇上身后传来,众人望去,只见谢皇贵妃在宫女的搀扶下,惨白着一张脸朝内室走来。 谢皇贵妃没有给皇上礼行,直接走到凤轻尘面前,坚定地看着凤轻尘:“轻尘,你大胆用药,所有的后果我来承担,如果我儿子死了,我陪他。” 为母则强,谢皇贵妃推开宫女,一脸倨傲地站在那里,目光坚定,没有半丝犹豫与惶恐。 “爱妃?”皇上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先用太医的方法试一试,不行再用玄医谷谷主的药。” 这是最保守的治疗,看得出来皇上是真心想要救八皇子。 谢皇贵妃却不同意,直接跪在皇上的面前:“皇上,太医们没有把握能救好小八,小八已经这个样子了,妾身也不怕什么、妾身想要赌一赌,妾身相信有皇上的真龙之气在,妾身和小八都能活下来。要是小八有个三长两短,那是小八福薄,受不起皇上的真龙之气,妾身也会陪小八一起去。” 谢皇贵妃这话说得相当漂亮,如果小皇子活下来,全是皇上的功劳,日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定会不一般,要是八皇子去了,谢皇贵妃自杀,那皇上短时间内也忘不了八皇子。 “爱妃快快起来,朕允了就是,凤轻尘你用药。”皇上心疼地将谢皇贵妃扶了起来,想到谢皇贵妃的种种好,想到她为了八皇子可以连命都不要,皇上感触很深。 谁说天家无亲情,这不就是有情嘛。 “谢皇上。”谢皇贵妃趁势靠皇上的怀里,皇后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脸上始终带着忧心的表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真得很担心小皇子的生死。 有谢皇贵妃支持,凤轻尘便可大胆用药,为了怕这药性伤了小皇子,凤轻尘提议只有八分之一,如果没有效果再加重剂量。 太医还没有说话,谢皇贵妃就先点头同意了:“轻尘放手医治,我信你。所有的后果,我谢言开一力承担。” 在太医宣布她儿子没了时,她感觉天都塌了,是凤轻尘把她儿子从阎王手中抢了过来,她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遇到这么好说话的病人家属,凤轻尘也就放心了,用小镊子轻轻刮下一层药,用温水冲开,凤轻尘小心地给小皇子灌了下去,一滴不漏。 看凤轻尘熟练的动作,让在场在太医颇为惊奇。 小孩的药最难喂,一般大夫是不负责喂药的,没想到凤轻尘几乎全能了。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药一灌下去,就有人迫不急待地问了起来,凤轻尘很无语。 这是药,不是仙丹,哪能立马见效。 问话的人也知道自己着急了,尴尬地退了下去。 凤轻尘转身,给皇上和谢皇贵妃汇报:“皇上,娘娘,小皇子已用药,只是没有这么快起效,民女会在这里守着小皇子。” 皇上点了点头,安抚地拍了拍谢皇贵妃的手:“爱妃不必忧心,八皇子是个有福气的,定不会有事,朕现在就为八皇子赐名福。待八皇子熬过这一劫,朕便封他为王。” 皇帝的儿子,哪个不是十八岁后才封王,皇上此话是给八皇子特别的荣誉了。 至于赐名,东陵皇子百日后,皇上都会赐名,八皇子百日已过,因为兔唇一事皇上直接把八皇子忽视了,此刻不过是补偿罢了。 谢皇贵妃虽然不稀罕什么赐名、封王,可皇上说出来也只能谢恩:“妾代子福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妃不必多礼,爱妃好生休养,照看好八皇子,有什么事就去御书房找朕。”皇上丢下这句话,便转身走人,他是皇上,哪能一天到晚守在这里。 离去前和皇后说了一句,谢皇贵妃要什么都要满足。 皇后连连称是,待皇上走后,皇后安慰了谢皇贵妃两句也走了,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凤轻尘一眼。 在凤轻尘手上栽了几个跟头,皇后也会怕,她现在都不太敢找凤轻尘的麻烦。 太医们留在昭燕殿,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皇上、皇后没有发话,他们不敢走,可他们不走留在这里又没有用武之地,实在是…… 众太医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提起要走的事,好在谢皇贵妃是个厚道的,她看这些太医不顺眼很久了,看他们呆的不自在,谢皇贵妃看的也不自在,挥了挥手让他们打哪来就滚来去。 是的,谢皇贵妃直接说滚,可见她对这些太医有多大的意见了。 太医们屁都不敢放一个,拎着药箱赶紧溜了。 昭燕殿瞬间就空了,凤轻尘也觉得耳边清静了许多,便拿出听诊器查看小皇子的情况,谢皇贵妃一直站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着,却强忍着没有出声。 凤轻尘检查过后,眉头略有舒展。 小皇子的情况,没有继续恶化下去,这便足够了。 凤轻尘转身,摘下听诊器:“娘娘不必忧心,小皇子的情况很稳定,只要熬过了今晚,便不会有事了。” “轻尘,谢谢你。”谢皇贵妃没有多言,一句谢谢包含了太多太多。 “医者职责所在,当不起娘娘的谢。娘娘看上去似乎不太好,最好去休息一下,免费小皇子好了,你又病倒了,小皇子这里有我照看着,不会有事。”凤轻尘虽然厌烦谢皇贵妃,把她卷入后宫争斗的麻烦中,可小皇子是无辜的,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谢皇贵妃点了点头,接受了凤轻尘的建议,走之前,上前摸了摸小皇子的额头:“宝宝不怕,娘亲会一直陪着你。” 当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连命都可以不要,这世间便没有什么能打倒她。 她知道自己给凤轻尘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可她不后悔。 谢皇贵妃起身,朝凤轻尘深深地鞠了个躬:“轻尘,对不起,可我不后悔这么做。” 如果不把凤轻尘召进宫,她的儿子必死。 “你对我们母子的大恩大德,我们母子二人永世不忘,待到小八长大后,我必会告诉他,他的命是你救的,没有你就没有他,我必定会让他敬你如师。” 报恩的同时,还不忘给八皇子找退路,凤轻尘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连连摆手:“娘娘不必如此,我不过是尽大夫的职责罢了,当不起。” 虽然这个职责太重了,一不小心就会要人命。 谢皇贵妃也不再多言,她自己心中已有决定。 在太医都宣布八皇子没救的情况下,凤轻尘还冒着风险上前施救,这恩情可不是用言语能还清的,这恩情他们母子二人绝不会忘……(未完待续) 1207捉弄,第一次就这么没了 凤轻尘根本没有想过,要谢皇贵妃报恩什么的,她会尽力救治小皇子,只是身为大夫的良知,让她无法看着可以医治的病人,因大夫施救不当而死去。 她也是尽人事听天命,毕竟她也不能保证,小皇子就一定能活下来。 谢皇贵妃的话,凤轻尘根本没有记在心上,前世不知多少病人家属,和她说过这句话,最后没有一个实践了的,最好的也就是给她领导打个电话,夸她一下,完全不实用。 她从来没有指望过,病人家属口中的报恩,所以从来也就没有失望过。 凤轻尘让人搬了个椅子,坐在小皇子的身边,准备守着小皇子。 十二时辰内是关键期,凤轻尘必须亲自盯着,绝不能出一点差错。 小孩子比大人娇弱得多,仔细一点就是好的,每隔半个时辰,凤轻尘就会替小皇子检查一次,看小皇子的情况渐渐转好,凤轻尘的脸色也好看了几许。 对大夫来说,最大成就莫过于看着病人渐渐转好、康复。 傍晚时分,谢皇贵妃过来看了一趟,和之前相比,谢皇贵妃精神好了许多,寻问了小皇子的基本情况后,谢皇贵便不再多问,更不敢要凤轻尘保证小皇子会没事。 谢皇贵妃陪小皇子说了伙话,努力压下心中得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生怕自己呆在这里,会妨碍到凤轻尘。 夜深了,凤轻尘打发了守夜的宫人,让他们在殿外呆着,一个人在室内守着小皇子,因为忧心小皇子的病情,凤轻尘根本不困。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就在凤轻尘以为小皇子的情况已经稳定、并且有好转时,小皇子突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反复了! 凤轻尘一个激灵,整个人精神百倍,不停地从智能医疗包里,取出各种药物与设备,争分夺秒的为小皇子医治。 一番施救后,小皇子终于不再抽搐,可却发烧了。 凤轻尘给小皇子检查后,发现小皇子体内的毒素还没有清,又取八分一的解毒丸喂给小皇子,却被小皇子吐了出来。 当务之急就是清小皇子体内的毒素,不然一切都是白搭,凤轻尘没办法只得想办法把药灌进去。 这药丸可不能静脉注射,她不能拿小皇子的命开玩笑。 小皇子吐得太厉害,凤轻尘一个人根本搞不定,便打算叫一个宫女进来帮忙,转身之际却看到…… 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悄无声息地站在她面前,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好吓人! 啊……凤轻尘惊了一跳,差点摔倒在地,那人连忙伸手将凤轻尘扶住:“怎么这么不小心,连路都走不好。” 居然还怪她? 凤轻尘眉一挑,咬牙切齿的道:“蓝九卿,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你这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要胆子小,这伙就生生吓死了。” 凤轻尘这话绝没有夸大,她现在心跳还快得吓人。 “嘘,小点声,你想把所有人都招来吗?”蓝九卿飞快地捂住凤轻尘的嘴。 “凤大夫,出什么事了。”屋内的声响,惊醒了殿外的宫女。 凤轻尘拍掉蓝九卿的手,说道:“没事,我给小皇子喂药。”说罢,后退一步拉开自己与蓝九卿的距离。 面具下,蓝九卿不高兴地挑了挑眉,却没有多说。 “凤大夫要有事,就唤奴婢一声,奴婢就在外间。”宫女不疑有他,回了一句便退了下去。 “好。” 有蓝九卿在,凤轻尘也不好把宫女叫进来帮忙。当然,她此刻也没有时间,问蓝九卿怎么会半夜三更进宫。 凤轻尘端起给小皇子的药,示意蓝九卿上前:“过来帮我一个忙。” 让他帮忙? 蓝九卿错愕片刻,便收到凤轻尘一个白眼,没法蓝九卿只得乖乖上前。 “帮我把他抱起来。”凤轻尘指着小皇子,让蓝九卿坐到床上去抱人。 “什么?你让我抱他?”蓝九卿一脸震惊地看着凤轻尘,怀疑凤轻尘说错了。 他像是会抱小孩子的人吗? 凤轻尘点头:“你不抱谁抱,我刚正要叫宫女进来,结果你突然闯进来。” “我现在走。”蓝九卿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人。 “不行。我再叫那宫女,那宫女指不定要起疑心,快点把小皇子抱起来,我要给他喂药。”凤轻尘坚定地摇头,认定要蓝九卿抱。 谁让蓝九卿刚刚吓她,心脏病差一点被蓝九卿吓了出来。 四目相对,凤轻尘一脸严肃,半步不让,蓝九卿没办法,只得妥协,按凤轻尘指导,将小皇子抱了起来。 没想到,人生第一次抱孩子,不是抱自己的儿子,而是抱皇上的八皇子,这小皇子还真是好运。 “他太软了。”蓝九卿抱起小皇子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僵住了,这伙才明白凤轻尘这是报复他吓她的事。 原来小孩子这么小、这么软,好像轻轻一个用力就能捏碎。 “所以,你要轻点,千万别弄伤了他,小孩子的股肤很柔嫩,骨骼也很脆弱,力气稍大就会伤了他。”凤轻尘调整了一下方位,让小皇子可以舒服一点,至于蓝九卿会不会累着,她就不管了。 “我能不能不抱,我给他喂药。”蓝九卿手都僵了,抱着这一团他连动都不敢动,比潜在暗处伏杀还要累,只抱了一伙就一头大汗。 “你会喂吗?” “不会,我可以学。”蓝九卿酷酷的道,只有他知道他此刻手心都冒汗了。 抱小孩真得太有压力了。 “可惜,小皇子等不及,你抱好别动,我要给他喂药。”凤轻尘捏开小皇子的嘴,用干净的纱布将小皇子嘴巴里的白沫绞干净,喂了一点清水,才给小皇子喂药。 药灌了下去后,凤轻尘用勺子挡住,避免小皇子再次吐药。 凤轻尘的动作虽利落却很温柔,一点也没有伤到小皇子,另一只手还轻轻地拍着小皇子,小声地哄着…… 蓝九卿怔怔地看着凤轻尘,他没想到,他居然会凤轻尘身上感受到母爱的气息,和平时对待伤患不同,此刻的凤轻尘除了自信与严谨外,还有极少显露在人前的温柔与慈爱。 心,漏跳了一拍,面具下的唇角微微上扬,隐隐有了一比别样的期待。 对别人的孩子都这般怜爱,凤轻尘应该很喜欢孩子吧。 能看到这样的凤轻尘,蓝九卿觉得今天晚上……很值。(未完待续) 1208无耻,卖得价钱高不高 有蓝九卿帮忙,凤轻尘这一次喂药很顺利,确定小皇子不会再将药吐出来后,凤轻尘便从蓝九卿手中将小皇子接了过来。 呼……蓝九卿如释重负,连忙从床上路了下来,那动作之急切,和他那冷冰冰的样子一点也不相符。 可惜,凤轻尘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小皇子身上,错过了这精彩的一幕。 喂了药,打了针,该做的都做了,能做的也全做了,接下来就只能等药起效了,看小皇子能不能熬过去。 凤轻尘替小皇子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退开,指了指不远处的桌椅,示意蓝九卿去哪里坐。 “你怎么会这里?”凤轻尘这伙才有心思,关心蓝九卿半夜闯昭燕殿的事。 “路过,听说你在这里,便过来看看。”实际上,他是担心凤轻尘出事,便夜探皇宫顺便做事。 路过? 凤轻尘满头黑线。 这得要多强大的路过,才能从皇宫路过。 “要是没事,你还是快点出去的好,这是皇宫不是你家后院,可不是那么好路过的。”要被人当刺客逮着了,她可没有本事捞人。 “你担心我?”蓝九卿客意压低了声音,带着些许的低沉,听上去暧昧至极,在这深夜听来无端得让人多想。 凤轻尘脑中某根弦突然灵敏了,一脸错愕地看着蓝九卿,直把蓝九卿看得莫名其妙,凤轻尘这才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她可没有人见人爱的特质。 暗暗松了口气,凤轻尘将声音压低,说道:“作为朋友,我当然会担心你,没事还是早些离开的好,这皇宫不是什么好地方。” 要是可以,她这辈子也不想踏入这个地方。 蓝九卿露出一抹笑:“我不会有事,我来皇宫是有事要办。”还真当他路过不成,他只是路过昭燕殿。 “哦……那办完了吗?”办完了就滚人。 “没有,现在还没有人发现我来了。”蓝九卿这话说得相当高深,凤轻尘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听懂:“什么意思?你是想要让宫里的侍卫,发现你的踪迹?” 这人得多得瑟,才会这样。 蓝九卿点了点头:“是,有人想要抓我,我得把他引到皇城来。”这样宝儿和步惊云他们才能安全。 “要我帮忙吗?”凤轻尘眼眸微亮,带着一丝调皮的笑,和刚刚医治小皇子时,简直判若两人。 “你就不好奇,谁要抓我吗?”有时候,蓝九卿真想把凤轻尘的脑子打开看看,这个女人怎么一点好奇心也没有用。 “好奇呀。”可并不表示就要问呀,她好奇的事情多着呢。 “那为什么不问?”蓝九卿发现,他对上凤轻尘就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凤轻尘比他还深沉,什么事都埋在心底,非得要让人猜。 “你想说自然会说。”她也不是非知道不可,就算不知道,也只是心里痒一下,又不会要命。 好吧,蓝九卿认命,主动说道:“符临,他正在查我的下落,要追杀我。” “符临?你得罪他了?”符临为人相当圆滑,轻易不会主动犯人。就算为皇上办事,他也尽量不会得罪九皇叔和她。 符临这样的人,绝不会主动追杀蓝九卿。 “不是我得罪他,而是有人把我卖给了他。”蓝九卿说这话时,一直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心微怔,露出一抹苦笑:“是九皇叔吧。”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反正她就是知道。 “没错,就是他,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蓝九卿承认自己恶劣了。 “呵呵~”凤轻尘干笑了一声,义正言词的说道:“九皇叔真是太无耻了,怎么可以随便就把你卖给符临呢,九皇叔开的价高不高?” 呃……这下换蓝九卿无语了,凤轻尘这么护着九皇叔,害他高兴不是,不高兴也不是。 凤轻尘见状,只当蓝九卿生气了,弱弱地问了一句:“那个……你知道符临要追杀你,是九皇叔透露给你知晓的吧?” 蓝九卿很想说不是,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呼……那我就放心了。”凤轻尘长松一口气。她可真不想夹在九皇叔和蓝九卿之间,就好像她不愿意夹在九皇叔与王锦凌之间一样。 男人之间的交易,扯上她一个女人干嘛。 “九皇叔应该不是卖了你,只是为了耍符临。符临才出城,人估计在路上,你在皇城这么一现身,他肯定要折回来。你放心……只要符临折回来你就安全了,符临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他可不能随便出城。”凤轻尘出言安慰,事实上还是为九皇叔说话。 蓝九卿深深地看了凤轻尘一眼,意有所指的问道:“是不是九皇叔做什么,在你眼中都是对的?” “不,我从没说九皇叔做得对。”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一个想要征服天下的人,他所做的事情可不能用对错来衡量。 “九皇叔他……” “哇呀,哇呀……”床上的小皇子,突然发出低低的哭声,打断了凤轻尘的话,凤轻尘脸色一变,飞快地朝蓝九卿说了一句抱歉,便朝小皇子跑了过去。 蓝九卿一个人站在原地,眼中闪过一抹苦涩的笑。 在凤轻尘眼中,他连个婴儿都比不上,真正是挫败。 站在原地看了半天,如同来时一般,蓝九卿走也没有惊动凤轻尘,等到凤轻尘安抚好小皇子,记起蓝九卿的存在时,他早就不见人影了。 凤轻尘无所谓地耸耸肩,依蓝九卿的本事,他绝不会栽在皇宫,要真栽了,她肯定会想办法把人捞出来,所以…… 没啥好担心的。 凤轻尘继续守着小皇子,每隔半个时辰检查一次,每隔一个时辰喂一次药,凤轻尘忙了一个晚上,小皇子的气息也越来越平稳。 “毒清了。”检查结果出来,凤轻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没过多久,谢皇贵妃就走了进来,看那黑眼圈,昨晚怕是一晚没睡。 “轻尘,小八怎么样了?”谢皇贵妃一脸希冀地看着凤轻尘,生怕凤轻尘说出她接受不了的答案。 “娘娘请安心,小皇子一切安好,毒已经解了,接下来还请娘娘召太医过来,小皇子精气受损,恐怕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凤轻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这架势是摆明要走了。 谢皇贵妃高悬的心刚刚落下,又再次悬起:“轻尘,你现在就要走?”(未完待续) 1209承担,我不逃避属于自己的责任 是的,确定小皇子脱离危险后,凤轻尘就没有留在宫里的打算。 她不擅长儿科,也不擅长调养,她留在这里完全没有必要,最主要她放心不下思行,也想出去打听一个蓝九卿到底怎么样了。 蓝九卿想要制造混乱,想要让符临知道他在皇城,肯定会闹出不小的动静,她窝在昭燕殿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 “娘娘,小皇子已无大碍了,剩下的我也做不了,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凤轻尘理解谢皇贵妃的心情,所以尽量说得委婉一些。 “可是……轻尘,你不能多呆一天吗?小八他……”谢皇贵妃哀求地看着凤轻尘,她不需要凤轻尘做什么,只要凤轻尘呆在昭燕殿,她就放心。 这样,小八真要出什么事,也能第一时间找到人。 “娘娘,小皇子的毒解了,剩下的有太医照看即可,恳请娘娘家里,凤府出了一点事,我必须尽快回去处理。”凤轻尘有些无力,小皇子真心不需要她二十四小时贴身照看了。 如果真需要,她也不会说离开,她好不容易才救活的人,哪里舍得他再出事。 大夫也是人,在病人脱离危险期的时候,请允许大夫回去处理一下家事。 凤轻尘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谢皇贵妃就算再不满也只得同意,凤轻尘不是太医,她匆忙把人叫来,本就是失礼了。 宫里有太医,并不是离了凤轻尘,八皇子就会出事。 谢皇贵妃请凤轻尘再等一等,等太医来看过后再走。 “娘娘放心,我会和太医说清楚再走,一切以八皇子的身体为主。”凤轻尘这话说得相当漂亮,让谢皇贵妃心中那一点不满也消散了。 从皇上昨天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把八皇子放在心上了,宫里的人都人精,太医们早就侯在外面,谢皇贵妃一声令下,鱼贯而入。 连番诊治后,三位太医得出来的结论和凤轻尘一样,八皇子只要小心调理,就能恢复如初,不过……吃了这么大的亏,身子肯定会比普通人弱一些。 这一点谢皇贵妃早就猜到了,虽然伤心却不是不能接受。 身体弱一些总比夭折的好,八皇子死里逃生,谢皇贵妃已经很满足了。 凤轻尘和太医们交接好后,便提出要出宫一事,谢皇贵妃厚赏了一堆珠宝,又再三叮嘱凤轻尘,这几天没事别外出,怕宫里还要找凤轻尘。 凤轻尘再三保证,她会呆在这里,如果有需要她会立刻进宫,绝不会耽误八皇子的病。 太监一路将凤轻尘送了出去,走到一僻静的小路,凤轻尘掏出一个荷包,递到那小太监的手里,向他打听一下,宫里有没有什么事发生,免得不小心冲撞了贵人。 太监笑眯眯地掂了一下荷包的重量,然后和凤轻尘聊起宫里的八卦。 哪个娘娘摔了一跤,哪个娘娘被皇上罚了,哪个太监被主子打了,完全是无用的消息,就在凤轻尘不报任何希望时,那小太监凑到凤轻尘耳边,神秘兮兮的说道:“听说昨天宫里进了贼,那贼什么都不盗,就把前朝一顶皇冠偷走了,听说是前朝后人做的,皇上下旨要严办,外面都封了城,不许任何人出城。” “宫里进了贼人?”凤轻尘忙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心里却暗想,这应该就是蓝九卿的手笔了。 不得不说,符临挺倒霉的,他刚被九皇叔忽悠出城,估计现在还在路上,可现在却又要被蓝九卿忽悠回城,符临这段时间就是在路上来回奔波的命了。 小太监点了点头,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又继续说道:“皇上今天本想去看八皇子的,结果因为这件事耽误了,皇上很生气,要翟将军严查。你可要保密,别让人知道是我告诉你的,皇上不允许外传。” 四国皇帝不会让外人,知道前朝蓝氏还有人活着,免得他们得到,那些对前朝死忠的人的支持。 “公公放心,这话出你嘴,入我耳,定不会让第三个知晓。”凤轻尘一脸正直,怎么看都值得信任。 “凤大夫的话我当然相信,凤大夫这边走。”小太监高兴地点了点头,引着凤轻尘继续往前走。 待到凤轻尘的身影消失后,拐角处的男子才走了出来,若有所思的道:“去,查一查凤轻尘和那公公说了什么。” “是,殿下。”跟在他身边的小太监立马应道,见主子盯着凤轻尘消失的方向发呆,小太监犹豫一下,提醒道:“殿下,皇后娘娘和安平公主还在等您,您看?” “走。”洛王收回视线,朝相反地方向走去。 一天一夜了,凤轻尘怕孙思行这一天都没吃喝,一路催促车夫快一点,再快一点,到了凤府马车刚停稳,凤轻尘就跳了下来,大步朝府内走去。 “姑娘,你可回来了。”管家连忙上前迎接,接过凤轻尘手中的药箱。 “孙少爷怎么样了?”凤轻尘一边走一边问道。 “姑娘放心,孙少爷肯吃东西,也肯说话了。”管家提起这事,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他把孙思行当主子,也当晚辈,那样一个干净的孩子,没有人不喜欢,看孙思行伤心,他们也难过。 “那就好,他现在哪里?我去看看他。”凤轻尘连口水都没有喝,不见到孙思行安好,她根本放心不下。 “孙少爷此刻在书房。”这个书房不是指凤轻尘的书房,而是孙思行在外院,自己的书房。 凤轻尘点了点头:“你去忙吧,我自己去看他就行了。” “是的,姑娘。”管家没有继续跟上去,而是将药箱交到佟珏手里,让她送到凤轻尘的院子,又吩咐下人准备好热水与饭菜。 作为一个管家,必须时刻贴心,为主子分忧,替主子处理各种琐事,让主子没有后顾之忧,可以专心做大事! 凤轻尘轻敲了一下门:“思行,我可以进来吗?” “师父……你等等。”孙思行的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气弱,总归是肯开口说话了。 “师父,让你久等了。”孙思行亲自过来给凤轻尘开门。 原本红润的脸颊,此刻没有半点血红,清澈明亮的眸子也暗淡无光,腼腆的笑被悲伤取代,整个都透着一股苍桑,凤轻尘鼻子一酸……(未完待续) 1210愧疚,赢得人最倒霉 思行一直被保护得极好,不管是他父母,还是她都舍不得思行受一点委屈,可偏偏…… 害思行伤心难过的,就是他们。 凤轻尘连忙将眼中的泪水眨了回去,不敢再提孙正道的事,只说:“思行,看到你没事,师父就放心了。” “劳师父担心了。”孙思行收起脸上的哀戚,朝凤轻尘作了个揖。 凤轻尘摇了摇头:“师父没事,看到你不再一味的沉浸于悲伤中,师父就放心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养好身体,剩下的交给师父,师父一定会帮你查到动手之人。” “谢谢师父。”孙思行虽然单纯,可并不是迂腐的人,他知道依自己的能力,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查到动手之人。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除非他死,不然此仇必报。 “说什么谢,这是师父该做的,你不怪师父就好了。”这件事凤轻尘猜测,十有八九是因她而起。 思行一向与人为善,此次的事情与其说针对思行,不如说是冲着她去的。 孙思行连忙摇头:“师父,我明白的,这与你无关。” “你不明白,这件事……是师父对不起你。”凤轻尘狼狈地别过脸,不敢看孙思行,她怕,怕看到思行仇恨愤怒的眼神。 她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想思行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思行……”凤轻尘愧疚的闭上眼,她根本没有解释的立场。 “师父,真得和你无关,你别自责。”孙思行连连摇头,他也猜到了一点,可却从来没有想过责怪凤轻尘,把错加到凤轻尘身上。 他和师父是一家人,本就该一起承担,他在享受师父保护的同时,当然也要承担随之来的风险。 再说,他也看到了,他爹并不是最近才死的,即使被冰封住,脸上也出现了尸斑和腐烂。 “思行,你真是太傻了。”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真真是太傻了。 凤轻尘感动到不行,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收到思行一个这么好的徒弟,这种事要是换作别人,肯定能吃她。 她算是间接害死他父亲的凶手,即使不是她做的,可孙正道也是因她而死。 “思行,相信师父,师父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留下这话,凤轻尘就再也坐不住了。 她本是来安慰思行的,结果却变成思行安慰她。 怎么就有这么傻,这么傻的孩子,让她愧疚到不行,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凤轻尘红着眼睛回到房内,走到铜盆前,将整张脸都埋在水里。 咕噜咕噜……凤轻尘不停地吐着气泡,佟珏和佟瑶跟了进来,看凤轻尘这个样子吓了一大跳,又不敢上前,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啊……”凤轻尘痛苦地大叫,抬起头,一脸的水。 “小姐。”佟珏和佟瑶不安地唤了一句。 凤轻尘没有理会,拿起一旁的毛巾,狠狠地擦了把脸,将水珠全部抹掉。 “查到了什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佟珏和佟瑶两人脸色瞬间惨白,两人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滚。”凤轻尘暴躁无比,语气极冲。 佟珏和佟瑶两人血色全无,踉跄地退了出来,两人相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到害怕与担忧,还有极有隐藏的泪水。 凤轻尘一个人站房内,看着盆子里的水发呆,对于水中那个狼狈的倒影,她完全全没有看到。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下得手? 为什么偏偏挑孙思行! 凤府上下都知道凤轻尘发火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当然他们也不敢把事情透露给孙思行知晓。 没有人打扰,凤轻尘这一站便站到夜幕降临,春绘、秋画端走午膳,又端走了晚膳,看到在屋外罚站的佟珏和佟瑶,春绘和秋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姑娘最在乎的就是孙少爷,偏偏他们办事不力,两天过去了也没有查到一丝线索,姑娘要是不生气那才叫有鬼。 可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力,他们这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希望九皇叔那边能有消息,不然大家都别想过好日子。 暗卫在将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面面相觑却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要去一趟九王府呢?凤姑娘再这么不吃不喝,可是会出事的。 去! 暗卫犹豫再三,最后一致决定,万事都要以凤轻尘的身体为主。 那谁去呢? 三个暗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要对方去,却又都不肯去。 那就……石头剪刀布好了。 三人以眼神交流,这个提议很快就得到三人的同意。 石头剪刀布…… 结果一出,两个输了暗卫,飞快地说道:“谁赢了谁去。” “凭……” 赢了的暗卫不干了,可他刚出声,就被另两人捂住了嘴:“嘘,小点声,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嘛。” “唔唔唔……”赢了的暗卫不停地比划,大意是我赢了,不去。 “少数服从多数,二对一,你只能去了。”那两个暗卫也不是吃素的,在二对一的情况下,某暗卫悲催了,顶着巨大的压力,朝九王府跑去。 九王府静悄悄地,府内的气氛比凤府还要压抑,某暗卫悄悄地擦了擦冷汗,和九王府的暗卫接了头,说明来意后,便站在暗处等消息。 九王府的暗卫不敢耽误,立刻硬着头皮,将凤府的情况一一禀明,本以为九皇叔会生气,结果…… 暗卫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指令,抬头一看,屋内哪还有九皇叔的身影,暗卫快哭了…… 九皇叔直接骑了匹马,就朝凤府跑去,路过几个官员家门口,有几个守门的看到这一幕,一个个猛得擦眼睛。 刚刚那人……身上的衣服,好像是亲王服? 太快了,没看清…… 九皇叔到了凤府,管家惶恐的上前,不等九皇叔说话,就把凤轻尘从宫里回来后的事一一禀明。 那个笨蛋。 九皇叔在心中暗骂一句。 他就知道,能让凤轻尘如此愤怒的,现在就只有孙思行了,也只有伤了孙思行,才能让凤轻尘失去理智。 九皇叔大步朝内院走去,衣袍迎风鼓起,每一步都带着风…… 阿彩开微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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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知道丢人,早干吗去?”九皇叔可不放过凤轻尘,相当毒舌的道。 “我……”凤轻尘讷讷的道,却不知要怎么说。 九皇叔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说吧,你这又是怎么了?就为了孙正道的死,而自责?” 九皇叔太了解凤轻尘了。 “他是因我而死的。”凤轻尘惆怅的道。 “那又怎么样,因你而死的人多了,你要个个都自责,你这辈子什么都别干,光自责、愧疚算了。”九皇叔今天每一句,火气都极冲。 他这是气凤轻尘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不一样,孙正道和别人不一样。” 九皇叔冷笑,嘲讽的道:“有什么不一样,不同样是条人命嘛,就因为他是孙思行的父亲,就要不一样了?” “你这是在告诉我,众生皆平等吗?”凤轻尘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九皇叔。 “不,本王从不信众生皆平等,但信命都是一样,只有一条。”众生平等?这是什么笑话,他们出身皇家,一生下来就比普通人拥有得多,怎么可能平等。 “是呀,命只有一条。但我不会在乎所有人的生死,与我不相熟的人死了,我顶多惋惜的说一句,可自己身边的亲人死了,我却会难过、悲伤。”哪怕是大夫,看多了生死病死,也避不开这一条。 九皇叔没心情陪凤轻尘说大道理,只问道:“你这要为孙正道的死负责?” “人都死了,我拿什么负责,就算我现在去死,也换不回他的命。”她只是愧疚,她对不起思行,如果不是她…… 思行就不会失去父母。 “本王还当你不知道呢。孙正道已经死,你做什么都挽回不了他的命,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在这里自责,而是去查凶手,没有查到凶手前,你凭什么说他是因为你而死。”即使知道孙正道的死因,九皇叔也不会说出来。 “孙正道当初悄无声息地离开皇城,也许是得罪了人,把孙思行托付给你,你帮他照顾孙思行,已经是对得起他们了。”在九皇叔眼中,孙正道虽然是因凤轻尘而死,可却与凤轻尘无关,那是孙正道的命。 凤轻尘替他照顾孙思行,并且把孙思行当徒弟,已是对孙家施恩了。 呃……凤轻尘愣住了,九皇叔这话似乎也有道理。 当初孙正道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他到底遇到了什么? 九皇叔看凤轻尘陷入深思,怕她多想,出声打断凤轻尘的思绪:“别想这些了,本王让下人给你送点吃的过来,你吃完后好好睡一觉。孙正道的头颅是谁送到凤府的,本王会替你查清,孙思行那里,本王也会去看一看。” 如果凤轻尘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九皇叔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查孙正道的死,只说查孙正道的头颅是谁送到凤府。 可偏偏……凤轻尘此时思绪混乱,根本没有仔细听九皇叔的话,只乖乖应是,九皇叔也不给凤轻尘多问的机会,交待两句便起身走人。 行色匆匆,一看就知九皇叔很忙。 凤府的下人极有眼色,见九皇叔叔出来,早早地躲了起来,生怕九皇叔一个不高兴,一脚踢在他们身上。 九皇叔找到孙思行,也不知九皇叔跟孙思行说了什么,下人只看到孙思行送九皇叔出门时,整个人都是呆的,好像受了极大的打击一样。 对孙思行来说,九皇叔那番话确实是打击,而他结合自己对父亲的了解,也越发肯定了九皇叔的话。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师父就不是师父,而是主子了? 孙思行呆呆地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发呆…… 这个消息太震撼了,让孙思行无力招架,他必须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孙思行的安静,让盯着他的暗卫松了口气。 九皇叔和孙思行说完凤离嫡女和孙家的事后,便让暗卫一直盯着,他怕孙思行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做出什么傻事,或者跑去质问凤轻尘。 听到暗卫汇报,孙思行只是躺在床上发呆,九皇叔满意地点了点头。 孙正道的儿子,虽然单纯了一点,承受能力差了一点,人品却是极好,孙正道把这个儿子教得极好,不继承孙家的使命,对孙思行来说也是好事……(未完待续) 1212打听,八皇子是贵人 九皇叔身上,有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短短几句话,就让凤轻尘安心了,当天晚上睡得极沉,凤府上下都松了口气。 姑娘好,他们就好。 第二天,凤轻尘精神已经好了许多,当她看到孙思行也恢复了精神,说要去手术房练习后,凤轻尘连连点头,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百遍,感谢九皇叔。 孙正道头颅带来的风波,虽然没有结束,可府上却没有那么压抑了。不过,为了照顾孙思行的心情,管家还是给府上换上素净的布置,下人的衣服也以素色为主。 小小的举动,却让人窝心,凤轻尘对管家越来越满意了。 处理完凤府的事务后,凤轻尘又把佟珏和佟瑶招了过来,这两个丫鬟一夜未睡,样子和凤轻尘昨天差不多。 凤轻尘见状,也不忍心再责任她们,只让她们去查,孙正道这些年和哪些人打过交道,当初孙正道离开京城,虽然隐秘,但也应该有人看到,凤轻尘要她们一路查下去。 佟珏和佟瑶连连称是,再三保证一定会尽快查清楚,请凤轻尘相信她们。 这两个侍女,凤轻尘一直用得很顺手,私底下很多事情都交给她们做,凤轻尘当然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把这两人弃了,敲打安抚一阵后,便让两人下去了。 坐在书房,凤轻尘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南陵锦行写一封信,让南陵锦行帮她查一查,这件事是不是南陵锦凡和夜叶做得。 这两人能做出,拿她爹娘尸骨泄恨的事,送孙正道头颅这种事,这两人当然也做得出来。 刚提笔,下人就来报,谢三公子来访。 谢三? 凤轻尘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见。 她现在和谢家有往来的,就只有谢皇贵妃和谢三。谢三知道她和谢家关系紧张,一般没有什么事,不会单独来找她。 多日不见,谢三整个人都成熟了不少,退下贵公子的外表,收起了世家公子的锋芒,谢三看上去沉稳了不少。 凤轻尘怀疑谢三应该遇到了什么事,可却没有问,只打了声招呼:“三公子。” “轻……凤姑娘。”谢三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一句生疏的姑娘,凤轻尘也没有多说。 凤、谢二家的对立改变不了,谢三和她疏远一些也好,这样日后也不会下不了手。 谢三此次是借着,感谢凤轻尘救治八皇子的事而来,谢家奉上了一份厚礼,凤轻尘不客气地收下了。 谢家这个时候会来送谢礼,不就是看在八皇子入皇上的眼嘛,当初八皇子被皇上厌弃时,谢家可是看都不看八皇子一眼。 两人你来我往问候一通后,就安静了下来,好像找不到话题一般。 场面有些尴尬,凤轻尘轻咳了一声,准备找个话题时,谢三却先一步开口了:“凤姑娘,我此次前来,除了代表谢家感谢你救了八皇子,还要向你辞行,准备走了。” “走,你要去哪?”凤轻尘愣了一下。 谢三说的是走,而不是游学或者外出,这个走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谢三苦笑一声,道:“泰安祖屋那里一直没有人住,我打算回去,守着谢家的老宅子安度余生。” 不过二十刚出头,就打算守着老宅子过一辈子,可见谢三此时的心境。 如果是王锦凌或者王七说这话,凤轻尘肯定会追问一句,出了什么事,可谢三…… 凤轻尘看了看谢三,这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只说了一句:“回去也好,守着祖宅,看看书、种种花,这日子也很惬意。” 明明是失落地回祖宅,在凤轻尘嘴里却变成归隐,谢三笑了笑,没有解释,邀请凤轻尘有机会,可以去谢家主宅看看,他一定会招待她。 凤轻尘满口应下,至于去不去那就是两说了。 谢三看时间也不早了,便起身告退,凤轻尘将他送到门口,谢三站在门口却没有迈步,挣扎了许久,对凤轻尘说了一句“对不起”便匆匆离去了。 凤轻尘看着谢三的背影若有所思,最终化为一道叹息,一进屋就把佟珏和佟瑶找来,让她们去查谢府最近做了什么。 谢三最后那句“对不起”,还有他好好地,要回老宅子的事,让她不得不多想。 要知道,九皇叔在逐风楼狠狠打了那些人的脸后,事后那几个人或多或少都到了一点安抚,唯有谢家没有。 谢家不敢对九皇叔出手,可对付她却没有压力。 孙正道的事情,明显是对方有预谋的出手,短时间内要查出来,肯定有难度,有九皇叔的保证,再加上对谢家的怀疑,凤轻尘倒是不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敌暗我明,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潜在暗处的敌人找出来。 凤轻尘这几天,一直呆在凤府,一步都没有外出,从佟珏和佟瑶收集的消息中,抽丝剥茧地寻出有用的线索,这期间凤轻尘进了一次宫,给小皇子做了一次检查。 有太医的精心照料,小皇子恢复得很好,再调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动手术了。 皇上听谢皇贵妃说,凤轻尘能医好小皇子的兔唇,特意赶过来,寻问了半天,得到凤轻尘肯定的答复,再三交待一定要尽力医治八皇子,才离去。 凤轻尘越发地不解,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之前还那么厌恶八皇子,极尽要掩饰八皇子的存在,现在却…… 谢皇贵妃给凤轻尘解惑,原来皇上心血来来潮,拿八皇子的出生年月给钦天监,在没有告诉钦天监八皇子身份的情况下,让钦天监算这个八皇子的命格。 结果钦天监算出,八皇子命格富贵,是皇上命中的贵人,有八皇子在,能为皇上消灾挡难。 皇上半是怀疑半是相信,想想还是让谢皇贵妃,把八皇子抱过去给他看看。 不知是巧合,还真是八皇子能为皇上消灾,八皇子被太监抱到皇上面前,不知怎么地就打翻了皇上桌上的茶,八皇子手上也溅到了。 好在那茶不烫,可就在宫人去八皇子擦拭时,八皇子却把水含进了嘴里,于是……(未完待续) 1213报复,瑶华之死 八皇子替皇上挡难了,代皇上中毒了,于是皇上就信了钦天监的话,认为八皇子能为他挡灾。 这就是皇上,不想让八皇子死的原因。 凤轻尘听到后,气得直想对皇上比中指。 尼玛,这皇帝是把自己的儿子,当成消灾挡难的物件呢,这样的宠爱还真是不要也罢,八皇子遇到这么一个父亲,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看凤轻尘义愤填膺的样子,谢皇贵妃一直强忍的泪,终于掉了下来。 宫里的女人,个个羡慕她生了一个好儿子,可只有她知道,自己心里有多难受。 她一点也不想要什么贵人命格,她只要自己的儿子好好地,可这话她不能说,她一说别说后宫那些女人,就是皇上也不会放过他。 遇到这样的事,凤轻尘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谢皇贵妃,对八皇子来说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在后宫,没有皇上的喜爱,即使贵为皇贵妃,谢皇贵妃能为八皇子做的也有限,比如八皇子生病,那些太医看八皇子不受宠,就不会尽心医治。 在后宫,除了皇后外,其他女人看的不是分位而是皇宠,谢皇贵妃和八皇子能得皇上的宠爱,他们在这宫里也有立足之地。 凤轻尘如此安慰一番,谢皇贵妃心里倒是舒服了一些。 在这宫里怎么都是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作为皇帝的女人,她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接受。 凤轻尘从昭燕殿出来时,又被几个妃子给请了过去,保胎的保胎,调养身体的调养身体,个个把凤轻尘当成大爷,讨好施恩,希望凤轻尘给她们配一点助孕和助兴的药。 助兴的药,她们根本弄不进宫,也只有从凤轻尘这里下手,因为凤轻尘提进来的药箱,免检。 等到凤轻尘从宫里出来时,已是满头大汗。 狼多肉少,皇上年纪又大了,这些如狼似虎的女人为了承宠,各个都想尽办法,花样百出,用药也是正常的事情。 汗……凤轻尘可以肯定,如果皇上经常逛后宫的话,他的身子很快就会被掏空。 面对这么多女人,铁杵也能磨成绣花针! 这段时间似乎人人都很忙,左岸、豆豆一直不见人影子。而自从九皇叔,那晚过来骂了凤轻尘一顿后,凤轻尘也有七八天没有看到九皇叔。偶尔会想念,但更多的时候,凤轻尘也忙的脚不沾地。 从宫里回来,凤轻尘就把孙思行找来,和孙思行讨论给小皇子动手术的事。 如果说前两天,孙思行还是佯装的,那这两天孙思行就是真得,从丧父之痛中走了出来,虽然经此一事,整个人都沉默了,可精神却极好。 这样,凤轻尘就满足了。 凤轻尘将小皇子的详细情况,包括唇裂地详细数据和位置,都一一标了出来,然后就与孙思行讨论手术方案,两人说到一半,管家就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姑娘,翟,翟……” 管家还没有通报完,翟东明就大嗓门的喊道:“凤轻尘,快,替我包扎一下,老子受伤了。” 说话间,就看到翟东明拖着一条带血的胳膊走了进来。 “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凤轻尘连忙起身,让翟东明坐下,又示意孙思行去拿药箱,给翟东明包扎伤口。 “别提了,老子最近倒霉死了,麻烦事一桩接一桩,这管城门的事老子真不想干。”翟东明一脸烦躁,双眼红肿得吓人,一看就是好几天没睡,身上也散发着一股类似咸菜的酸臭味。 呃……凤轻尘没敢说话,翟东明最近这么忙,有蓝九卿的功劳。 翟东明根本不需要凤轻尘问,倒豆子一样,霹雳啪啦说了一大通。 先是说有人进皇宫偷了东西,皇上要他查,他都查了十几天,连个鬼影都没有查到,这就算了……谁让他无能。 可谁来告诉他,淳王妃死了,她的护卫拿着淳王府城令牌出了城,也是他的错。 他一个守城门的,哪里知道淳王妃死了,又哪里知道,淳王府的令牌那么好偷,随便一个护卫也能拿到手,现在人跑了,他有什么错。 翟东明的抱怨凤轻尘没有听到,她只注意到一个很重要消息:“淳王妃?你说瑶华公主她死了?” 凤轻尘无比震惊,瑶华公主自从嫁人后,不是一直很安分嘛,怎么好好地会死。 “对,就是瑶华公主,那个老爱找你麻烦的死女人,死了也好,可为什么她死了,还要连累我。”翟东明气得咬牙切齿,重重在桌子上捶了一下,却牵动了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 凤轻尘没心情安慰他,她此刻正被瑶华公主的死讯给震撼道了。 “瑶华公主怎么死的?”什么人这么大胆,她都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到一个,既能灭了瑶华,又不让西陵报复的法子。 杀瑶华,可是打西陵的脸,不管西陵重不重视瑶华公主,一个公主死于非命,西陵皇室都不会无视。 皇室的面子和尊严,不容人挑衅。 “听说是自杀。”翟东明的消息很灵通,知道凤轻尘和瑶华有间隙,也不会隐瞒凤轻尘。 “自杀?”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摇头:“绝不可能,瑶华公主绝不可能自杀。”她要真舍得死,就不会在西陵天磊失势后,一再退让,嫁给淳王后,又低调做人。 瑶华公主绝对舍不得死,也没有死的胆量。 “管她是不是自杀,现在我们东陵一口咬定,她谋害皇室子孙,事情败露,畏罪自杀。”瑶华就是死了,也别想得好名,东陵还要往她身上,安一个罪名。 “谋害皇室子少?淳王府有又妾室掉孩子了?”凤轻尘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一个侧妃,一个侍妾,同时掉了两个孩子。那名侍妾腹中的孩子都六个月大了,是个已成形的男婴,证据通通指向瑶华公主,瑶华公主当天晚上就上吊自杀了。”只不过,到中午才有人发现不对劲,冲进去时,瑶华公主的身子已经僵硬了。 “真是造孽呀。”凤轻尘听得心里堵得难受。 不是因为瑶华,而是那两个意外流掉的孩子。 “确实,淳王真是造孽,保不住自己妻妾孩子,就别让人怀嘛,现在还害得老子也跟着倒霉。”翟东明这是羡慕嫉妒恨呀。 淳王怎么就那么厉害,能让后院的女人个个都怀上孩子,他为了给翟家留后,纳了十几个女人,一有空就努力耕耘,可到现在一个种都没有留下。 翟东明看着凤轻尘,犹豫着是不是让凤轻尘给自己看看? 可这种事……和不行一样丢人,他怎么开得了口!(未完待续) 1214不育,遇到无耻的病人要比他更无耻 瑶华公主的事,翟东明知道的并不全面,他得到的消息都是大家知道,并且能查得表面消息,只不过他比一般人快一步。 凤轻尘很了解翟东明,也知道从翟东明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不是翟东明不说,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孙思行很快就拎着药箱过来了,凤轻尘便把位置让给思行,让思行替翟东明包扎,自己却在一旁琢磨最近发生的事。 这几事看似没有什么关联,可凤轻尘却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也许瑶华公主的死,可以查到一些事,只可惜她根本无法到现场查看。 翟东明手上的伤看着吓人,实际上并没有伤到筋骨,孙思行很快就缝合了,正准备给翟东明开一些药时,翟东明却拉着孙思行,小声说起自己的窘境。 大意就是,他身边女人不断,为什么就没有办法让女人怀孕,为了表示自己不是不行,翟东明相当无耻地将自己的房事说了出来,并且用各种词汇也表示自己那方面能力很强。 孙思行一张脸都胀成了紫红色,越听脸色越难看。 你说病情就说病情嘛,把床上的事情说那么清楚干嘛,他又不是儆事房的太监。 孙思行一脸尴尬,几次想要溜人,却被翟东明拉着不肯放手。 师父,救命呀。 孙思行可怜兮兮地看向凤轻尘,希望凤轻尘能救他脱离魔掌。 他还没有女人呢,翟东明和他说这些,他根本不懂。 “思行,你听明白了吗?我真得很行,明天晚上都能把那些女人弄晕过去,我身体也很好,可我这么拼命,却没有办法让妾室怀孕,你说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要吃药调理一下?你给我开点药吧。”翟东明终于进入了正题,可问的却是孙思行完全不解的领域。 凤轻尘是女子,她就算再不忌讳这些,也不会和孙思行探讨男科疾病,再说她也不擅长男科。 孙思行面对翟东明一脸希冀的样子,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这个……要让大夫把把脉才知道。” “那你帮我把把脉,看看我是不是有问题,要不行你要检查那里也行。”大家都是男人,翟东明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轰……孙思行的脸红得能掐出血了,用力挣开翟东明的手,跑到凤轻尘身边,一脸委屈。 “怎么了?”凤轻尘关心地问道。 “呜呜呜……师父,救命呀,这有一个猥琐的病人,他调戏你徒弟。”这话豆豆说的出来,可孙思行说不出来,所以他只能抿着嘴不说话。 凤轻尘眉头一皱,看向翟东明:“翟东明,你欺负我徒弟了?” “啊?没,没,没有呀。”翟东明也叫苦不迭。 他不就是问个病情嘛,他做错什么了,孙思行跑什么跑呀。 “没有?没有,思行怎么会生气?”凤轻尘绝不相信,自家徒弟会好好地发脾气。 “我,我……”那种事,他怎么能跟一个女人说呢,他说不出口呀。 翟东明求救地看向孙思行。 孙大少爷,求求你行行好,快跟你师们说清楚,我真得没有欺负你呀。 孙思行就是孙思行,他绝不会做栽赃陷害人的事,他只会实话实说。 孙思行将翟东明的话大致重复了一遍,当然,那些让他觉得尴尬的话,孙思行没有说,以免污了他师父的耳。 天啊,地呀! 你这是看不得好吧。 这下换翟东明一脸涨红,外加想死了。 孙思行,你要不要这么乖,说这么详细干嘛,我又不会夸你好。 原来是这个…… 好吧,三人中就数凤轻尘最淡定:“世子爷,既然有病就得早治,思行和我都不擅长医治这个,你最好找一个太医看看。不过我劝你房事不要太过频繁,那样更不利于怀孕。” 不过,十几个女人都怀上,看样子,翟东明的精子十之八九有问题,只是这种病,她真心不擅长。 “你怎么不擅长了,之前苏文清肾虚不就是你医好的嘛,谢二夫人不育,也是你治好的。怎么轮到我,你就说不会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不就是一千两黄金嘛,你治好了我的病,我肯定付。”既然说开了,翟东明索性破罐子破摔,没脸没皮到底了。 “翟东明你说什么呢,我像是缺银子的人嘛,我像是只认银子不认人的大夫吗?翟东明,你给我听清楚,我凤轻尘没有那么势利,我是真得不擅长。”凤轻尘恼火了。 她承认,她当初要千两黄金的高价很过分,可那不是情况所迫嘛,她现在跟谁提银子了。 凤轻尘一发火,翟东明就孬了,连连讨好:“我错了,我错了,我真心错了,我下次再也不和你提银子的事,只是我这病……你真不帮我看看?” 这病,他真不好意思对外人说,也就是相信凤轻尘,才会在凤轻尘面前毫不保留。 “我是真的不会。如果你非我治,我那我就试试吧。”凤轻尘不希望翟东明误会,只得折中。 “行,那你帮我把把脉。”翟东明一脸高兴,立马伸手自己完好的手。 “不用,这种病把脉是看不出来的,我需要对你的精液进行检查。思行,你给世子爷一个瓶子,好方便他装精液。”凤轻尘说得平静,翟东明和孙思行却一个个不淡定了。 师父…… 轻尘…… 你要不要这么彪悍呀,一个女子说这个,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就算你不在乎,也麻烦你佯装一下娇羞呀。 “你们怎么了?”变木头人了? “没,没,我很好。”翟东明立马收回视线,狗腿的说道,孙思行则埋头做事。 握着透明的小玻璃瓶,翟东明再次羞涩了。 装那什么什么的,再让凤轻尘检查什么的,真心好羞人有木有? 翟东明握着瓶子,再也坐不住,连药都忘了拿,拔腿就往外跑。 凤轻尘满意地大笑。 小样,让你欺负我徒弟。 “师父……”孙思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好心地提醒凤轻尘注意形象。 身为大夫,这么捉弄病人是不对的。 “咳咳……”凤轻尘轻咳一声,语重心长地对孙思行道:“思行,你今天做得不够好。身为大夫我们会遇到很多奇怪的病人,还有奇怪的病证,你要学会处惊不变,即使自己心中没底,面上也要摆出一份自信从容的样子,只有这样病人才会相信你,也相信自己能活下来。” “我知道了,师父。”孙思行乖乖受教。 “以后可别喜怒形于色,你今天是遇到了翟东明,要是遇到其他病人,他们肯定不会相信你。”就算害羞,也要藏在心底。 “师父,我错了。”孙思行乖乖地认错,凤轻尘也不忍责罚,拍了拍孙思行的肩膀道:“知错能改不好了,没事的……思行,记住师父的话,遇到无耻的病人,咱们要比他更无耻。” 呃……(未完待续) 1215替身,这种爱真得很疯狂 九皇叔最近一直忙得不见人影,凤轻尘想要查瑶华的死,一时半刻也找不到门路,凤轻尘着急呀,这都两天了,再等下去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实在不行,凤轻尘打算去找王锦凌打听打听,结果人还没出门,机会就来了…… 淳王府那个小产的侧妃,一直恶露不断,下身溃烂的严重,太医们是男子,看不到也无法对症下药,把凤轻尘推了出去。 淳王一听,便让人准备车马,说要亲自来去请凤轻尘。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淳王有多担心那位侧妃,可知情人却是明白,淳王这是终于找到理由,可以来见凤轻尘来了。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淳王对凤轻尘的心思一直没有淡过,只不过是因为皇上有令,淳王不敢来找凤轻尘,这次有光明正大的机会,淳王又怎么会放过。 凤轻尘本就想查瑶华的死,这伙淳王来请,即使明知淳王的用意,凤轻尘还是决定去。 “师父,你还是别去吧,那个淳王一看就不是个好的。”孙思行有些担忧地提醒。 哪有一进门不提病人的事,就盯着大夫瞧的,那个淳王真不是什么好人。 “放心,师父不会有事,淳王不敢动我。”东陵的皇子,到现在就没有哪个敢动她,就是洛王也没有那个胆子。 “可是他……”孙思行还是觉得淳王不对劲。 左岸和豆豆又不在,要是师父在淳王府出了事,那可怎么办。 “你要担心,就跟师父一起去。” “好。”孙思行飞快地点头。 于是,师徒二人便一同坐上了淳王府的马车,淳王对多出来的孙思行很不喜,因为凤轻尘一上马车后,就没有理会他,而是在和孙思行说话。 淳王主动和凤轻尘说话,也会被孙思行打扰,可偏偏淳王又不敢在凤轻尘面前,怎么着孙思行,只能独自郁闷。 他只想看看凤轻尘,和凤轻尘说说话,怎么就这么难呢?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要阻止他? 皇上说什么最宠他,可他连看看凤轻尘都不被允许,皇上说什么事都依着他,却逼他娶不想娶的女人。 恨! 淳王第一次,明了什么叫恨,同时也是第一次明了,权利的重要性。 如果……如果他和九皇叔一样,不用依靠在皇上的宠爱,那他是不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淳王目光没有焦距,好似魔怔了一般。 凤轻尘和孙思行相视一眼,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只是更加地防备淳王。 淳王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好在,他们很快就到淳王府,不用和淳王一起挤在马车里了。 凤轻尘暗暗松了口气,决定以后要是没事,她坚决不和淳王打交道,淳王什么的,就是一个被皇上宠坏的孩子,现在看来他还有些极端与偏执。 淳王亲自将凤轻尘领到后院,凤轻尘走进内室时,就看到那位侧妃娘娘一脸惨白的躺在床上。 看到凤轻尘进来,眼珠子略略转了一下,幽幽地看着凤轻尘,说道:“原来你就是凤轻尘,果然……” 果然什么?凤轻尘挑眉,却没有多问。 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 凤轻尘直接给侧妃检查,查看了一下她的下身,气味很难闻,即使早有准备,凤轻尘还是皱了皱眉。 “很吓人是不是?我告诉你,这还不是最可怕的,那位留下一个成形的孩子,这伙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淳王侧妃幽幽地说道,声音阴恻恻的,就好像鬼魂一般。 凤轻尘不想理会,可对方的眼神很骇人,看得凤轻尘全身发毛,凤轻尘不得不停下手中工作,很认真地问道:“娘娘,我们认识吗?” 她确信,她不认识这个女人。 “呵呵~”淳王侧妃凄然一笑:“你不认识我,可我却认识你,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长得很像吗?不……应该是说我长得有些像你吗?” 不说不注意,淳王侧妃这么一说,凤轻尘发现这个女人真得和自己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 “呵呵~现在知道了吧。凤姑娘……淳王府后院的女子,除了瑶华公主,和皇上赐下来的侧妃,其他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像你,而我是最像的,所以淳王才会在我小产血崩后,让太医全力医治我。”淳王侧妃一直笑,可那笑却让凤轻尘渗得慌。 凤轻尘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那股恶心:“娘娘,这是淳王府的事,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怎么可能无关。凤大夫,你知道淳王抱着我,与欢时叫我什么吗?他叫我……” “好了,别说了。”凤轻尘可以肯定,这个女人和淳王一样,都是来恶心她的。 真特么恶心。 “我不说你也知道不是嘛。凤大夫,你要不要去看看那个刚刚小产的妾侍,她的背影和凤大夫你最像,每一次淳王都只从后面占有她,从不在床上看她的正面。”淳王侧妃继续说道,她原本就虚弱,这一串话说出来更是有气无力,越听越像鬼叫。 “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凤轻尘冷讽。 她承认她被恶心到了,她没有想到,在她不知的情况下,淳王居然这么……荒唐,可是,淳王的想法她又管不着,这些女人悲剧也不是她造成的。 “和你无关吗?我们每一个人都活在你的阴影下,想要得到淳王的心,就得努力学你,把自己变成第二个你。因为你,我们都没有自我,凭什么你活得好好的,我们却要这么辛苦。”如果不是身体太虚弱,淳王侧妃一定会爬起来,将凤轻尘的脸抓花。 就是这张脸,迷惑了淳王,让她们一个个成为可悲的代替品。 她原本也是大家小姐,可到了淳王府却只能当凤轻尘的替身,这让她怎么接受。 “这是你们自已选择的路,与我何干。”凤轻尘承认,她最初还有些同情这个女人,可现在…… 这女人自作自受,关她什么事,淳王这种变态的爱恋,又不是她能控制的,她也是受害者,一想起这女人的话,凤轻尘就发寒。 尼玛,真想一拳把淳王打成白痴,她都不知道淳王居然这么“爱”她,这种爱,让她毛骨悚然。 凤轻尘没有心情和这女人说话,留下药,交待了侍女后,便提着药箱走人。 这淳王府真是太可怕了,她好想走,可是……(未完待续) 1216潜入,你和九皇叔好像 瑶华公主的尸体还在淳王府,要查清瑶华公主的死恩,她就必须留在淳王府。 真心好苦逼! “轻尘,怎么样了?”凤轻尘一出去,淳王就上前,一副关心妻妾的样子。 当然,前提是淳王的眼神,别一直粘在凤轻尘的身上。 如果是之前,凤轻尘也许会相信,淳王还有一丝丝关心自己的女人,可现在凤轻尘只觉得恶寒,很想打爆淳王这张脸。 明明淳王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和瑶华成亲后,淳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淳王的变化,让凤轻尘有些害怕,可想到自己来淳王府的目的,凤轻尘咬了咬,还是开口了。 凤轻尘说,淳王侧妃的情况很严重,她需要在淳王府呆了两天,以免侧妃出事。 凤轻尘主动说要留下来,淳王高兴坏了,立马命令下人,给凤轻尘收拾一个院子。 凤轻尘要留下来,孙思行也不肯走,只是孙思行是男子,只能住在外院。孙思行一脸担忧,分开前又特意提醒了凤轻尘一句:“师父,我真感觉淳王怪怪的,你一定要小心他。” “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当心。”淳王确实有病,心理有病,和南陵锦凡一样,两个都有变态的倾向。 淳王给凤轻尘准备的院子,是淳王府最大、风景最好的一个院子,当初瑶华想住,都被淳王给拒绝了。 院子里的布置,极尽奢华,比当初和昭燕殿有过之而无不及,凤轻尘一走进去,就感觉压力巨大。 这哪里是客房,这是宫殿好不好,再想到淳王对自己的心思,凤轻尘真是一刻也不愿意呆。 是夜,凤轻尘挥退下人,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 不是她爱装深沉,实在是那张床,她真心没办法睡了。 尼玛,一床的大红色,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谁要大婚呢。 想到淳王变态的爱恋,凤轻尘怕她今晚睡了后,明天淳王就会抱着这被子觉,索性不睡了。 被人爱慕不是坏事,可被人如此爱慕,真心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凤轻尘一直坐在窗边发呆,时不时地关注一下院外的守护情况,估摸着哪个时间溜出去比较好。 她在淳王府留宿,可不是为了满足淳王的爱恋,她是想要查瑶华公主的死因,她总觉得瑶华公主不会自杀。 如果不是自杀?那么是谁杀了她?又为什么要杀她? 凤轻尘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以至于蓝九卿站在她身后,都没有发现。 蓝九卿知道凤轻尘在淳王府留宿后,就一直很担心,天一黑他就潜了进来,发现凤轻尘在淳王府,居然毫不戒备,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等了半刻钟,也没有等到凤轻尘发现他,蓝九卿便主动吭了一声。 “谁?”凤轻尘的反应倒是快,人立马就跳远了,可蓝九卿依旧不满。 这要是有人,想要对凤轻尘不利,凤轻尘早就落到别人手里了。 “九卿?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来人脸上标志性的面具,凤轻尘松了口气。 不是淳王就好了,凤轻尘现在很害怕见到淳王。 蓝九卿没有说他,是来看凤轻尘的,而是说:“我来查瑶华公主的死,那是一个不会自杀的女人。” “正好,我也想查瑶华公主的死因,我们一起去?”有蓝九卿开路,她就不用担心淳王府的护卫了。 “你别告诉我,你借故住进淳王府,就是为了查瑶华公主的死因?”蓝九卿的语气,隐含怒火。 这个笨女人,就忘了她是有男人的吗?非得要自己冒险。 “当然,不然我来淳王府做什么,淳王府的后院可能把我恶心死。”一想到这后院,有一堆自已的替身,还有那大红的被子,凤轻尘就一身鸡皮疙瘩。 “恶心?这里怎么让你恶心了?”蓝九卿善于抓住重点,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凤轻尘心里正闷,再加上蓝九卿一向嘴严,凤轻尘也没有多想,便把淳王府后院,大部分是她替身的事说了出来。 “你说,淳王后院的女人,大多长得像你?”幸亏凤轻尘没有把淳王与女子欢好时,就叫着她名字的事说出来,不然…… 蓝九卿肯定要去杀人,可即便只是这样,蓝九卿周身也是杀气腾腾。 “你气什么,我才是要生气的人,想到这事就恶心。”凤轻尘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也是从那个侧妃口中得知的,这事还需要再核实。” “那位侧妃长得像不像你?”这事有什么好核实的,直接杀了就是。 凤轻尘点了点头:“眼神很像。”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信了那位侧妃的话,毕竟再次相见,淳王确实很不对劲。 “既然像,那这事十之八九不是假的。看不出来,淳王的胆子很大嘛,连九皇叔的女人也敢肖想。”蓝九卿语气冰冰的,带着一丝不屑与高傲,有那么一瞬间,让凤轻尘觉得…… “我突然觉得你和九皇叔有些像。”凤轻尘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看蓝九卿突然盯着她看,凤轻尘连忙解释:“你别误会呀,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你这种看万人都是蝼蚁的高傲,和九皇叔如初一哲。” 真的只有这一点,她对九皇叔忠诚,一百年不变,她对蓝九卿没有别的心思。 “是嘛。”蓝九卿说不出来自己是失落还是庆幸,只是语气有那么一点提不起精神。 不愿意再谈淳王府的事,蓝九卿提出与凤轻尘,一起去查看瑶华公主的尸体。 有蓝九卿带路,凤轻尘在淳王府后院可以横着走,沿路的护卫那就是摆设,有那么一瞬间,凤轻尘真得很想问,蓝九卿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么一个能在皇宫大院来去的自如的人,杀伤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不过,想到蓝九卿就算做什么,也不至于要她的命,便将这个疑问压下。 瑶华公主的尸体,放在淳王府正厅,那里已经被布置成灵堂,看皇上和淳王的意思,应该会尽快让瑶华公主下葬,这样一来即使瑶华公主的死,真有什么问题,西陵也找不到证据。 “灵堂里有人。”凤轻尘远远看到几个人影了,便转身问向蓝九卿,蓝九卿正好倾身上前…… 凤轻尘碰到了蓝九卿脸上冰冷的面具,连忙退开,却不想脚下一滑,人便往后摔倒,凤轻尘惊了一跳,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下去时,蓝九卿却拦腰将她抱住。 真得好像! 凤轻尘再次愣住,看着蓝九卿的面具发呆……(未完待续) 1217暧昧,想看你面具下的容颜 凤轻尘靠在蓝九卿的怀里,怔怔地看着他,四面相对,凤轻尘越发觉得,蓝九卿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不同的气息,却带给她相同的感觉。 之前没有往这方面想,今天在淳王妃听多了“替身”二字,害她也忍不住胡思乱想。 美人在怀,蓝九卿绝不会君子地把人推开,而是压低声音,在凤轻尘的耳边问道:“怎么了?” 温热的气中息吹在耳朵处,酥麻酥麻的,让凤轻尘险些站不稳,凤轻尘吞了吞口水,鄙视自己居然又被美色给诱惑了。 凤轻尘连忙推开蓝九卿,站稳:“我没事,刚刚谢谢你。” 动不动就往人怀里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多想投怀送抱呢。凤轻尘暗暗唾弃自己,以后必须和九皇叔以外的男人保持距离,避免不必要的身体接触。 暧昧什么的,会要人命的。 蓝九卿看着空空的双手,有些失落,却佯装不在意的道:“无妨,淳王府的路不太平,你自己仔细一点,跟在我后面。” 蓝九卿一语双关,凤轻尘连连称是,心里却想着,她是不是要想个办法,让蓝九卿把面具掀了给她看一下呢? 既然怀疑了,那就要去求证。 凤轻尘站在原地,思索自己开口请求的话,蓝九卿会不会同意? 蓝九卿快靠近灵堂,可一回头却发现凤轻尘没有跟上,担心凤轻尘出事,蓝九卿连忙原路返回,却看到凤轻尘站在那里发呆,眉头一皱:“凤轻尘,你居然在这个时候发呆?” 他们夜闯淳王府的灵堂,这附近到处都是护卫,凤轻尘居然还敢在这个当口发傻,真正是嫌命长。 “我……我在思考一个问题。”被人抓包,凤轻尘也不好意思,连忙找了个理由。 “思考问题?这个时候你要思考什么重要问题?”发呆也要挑时间和地点。 蓝九卿既然问起,凤轻尘也不客气,直接道:“我在想,你面具下的脸,到底长什么样子?” “怎么?你想我看我面具的样子?”蓝九卿勾唇一笑,只可惜被面具挡住了,凤轻尘没有看到。 凤轻尘老老实实的点头,却换来蓝九卿戏谑的笑:“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对我的长相感兴趣。” 凤轻尘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我一直很感兴趣,只是……你既然带着面具,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你的长相,所以我也不好多问。” 人哪能没有好奇心,她也是人,只不过她的自制力强,一般情况下不会将自己的好奇表现出来。 “是吗?我真看不出来,你对我的长相好奇过。”蓝九卿自嘲的道:“凤轻尘,我们认识一年多了,这是你第一次提出,想要知道我的长相。还是因为,你觉得我在某些方面和九皇叔像。” 不怪蓝九卿多想,而是…… 凤轻尘从来都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说出这样的话。 “我承认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我总觉得我应该见过不带面具的你,可我不知道你是谁。”蓝九卿露在外面的半张脸很好看,可凤轻尘却无法透过这半张脸,想象他的长相。 这半张脸……好看,却让人记不住。 蓝九卿勾唇一笑,趁凤轻尘不注意,抱着凤轻尘一个旋转,便把凤轻尘抱到墙角,自己也隐入暗处,单手撑在墙面上,将凤轻尘固定在角落。 “你在做什么?”两人靠得很近,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凤轻尘有些慌,不知道蓝九卿突然发什么疯,搞这么暧昧干嘛。 “这里比较好说话,而且不用担心被人看到。”这是一个死角,除非巡视的护卫特意走过来,不然绝不会看到他们二人。 凤轻尘悄悄松了口气,她可真怕蓝九卿杀人灭口:“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嘛。” 她都快贴在墙面上了,这姿势太暧昧了,特别像狗血言情剧中,酷帅狂拽的男主角调戏小白女主角。 “你不是觉得我熟悉嘛,不靠近,你怎么能想到,我到底和谁长得相呢。”蓝九卿话虽如此说,可却后退了一步。 呼……凤轻尘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不至于吸口气,就全是蓝九卿的气息。 蓝九卿好笑地看着凤轻尘,又道:“轻尘,你真想知道我面具下的长相?” 想,当然想,不然我怎么会问,我又不是好奇心想强的人。这话……凤轻尘想说,可张了张嘴,还是乖乖地咽了回去,换成:“你方便的话,能让我看看最好,可要是不方便也没有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来日方长,她总能找到机会,了不起下次蓝九卿受伤了,她帮蓝九卿医治时,趁他麻醉时偷偷看一下。 “这么说来,你也不是非要看不可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强你了。”蓝九卿松开了凤轻尘,表示谈话到此结束,转身朝灵堂走去。 不是他不给凤轻尘看,而是凤轻尘自己想看的愿意不强烈。 不勉强呀,我是真心想看。 凤轻尘看着蓝九卿的背影,后悔死了。她哪里知道,蓝九卿脾气这么怪,早知道他不介意摘下面具,她就自己动手了。 错失了一个好机会,日后再想看,怕是不容易了。 凤轻尘暗叹一声可惜,看蓝九卿不容商量的样子了,凤轻尘只好收上进心自己想法,乖乖地跟在蓝九卿的身后朝灵堂走去。 可就在他们快要靠近时,有三道黑影比他们快一步冲进灵堂。 透过窗子,凤轻尘屋内看到守灵的人站了起来,可不等他们发出声音,人就倒地了,尸体也被拖到一边。 灵堂内静悄悄地,那三道黑影围在中央,应该是在查看瑶华公主的尸体。 蓝九卿第一时间,带着凤轻尘躲了起来:“看样子,怀疑瑶华公主死因的人不少。” “瑶华公主嫁到东陵不到半年就死了,有脑子的人都会怀疑。”凤轻尘倒不觉得有什么,西陵那边肯定不会相信西陵瑶华畏罪自杀。 “一个异国公主,莫名死在东陵,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即使瑶华公主是自杀,西陵也会一口咬定是被东陵害死的。”蓝九卿盯着灵堂内的身影,若有所思的道。 “机会?什么机会?”凤轻尘不安的皱了皱眉。 难不成,这天下又要开始乱了……(未完待续) 1218博弈,要打消凤轻尘的怀疑 这天下从来不没有平静过,休生养息是为了再战! 蓝九卿指着灵堂,说道:“瑶华公主死在东陵,这对西陵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西陵到时候定会以瑶华的死为借口,朝东陵发兵。” 蓝九卿这话没有半点迟疑,让凤轻尘大惊:“西陵出兵?西陵居然想攻打东陵,他们疯了嘛。” 西陵刚刚才损失了三十万人马,如果还要打的话,吃亏得也是西陵,西陵能从中捞取什么好处? 凤轻尘想不明白! 凤轻尘想不明白,蓝九卿也不打算给她解惑,灵堂里的三个黑衣人很快就走了,蓝九卿和凤轻尘便捡了个大便宜。 蓝九卿一进去,就是检查已死去的守灵人:“果然是西陵死士的招式。” 凤轻尘则走到瑶华公主的尸体旁,不知从哪摸出一双手套,开始检查瑶华公主的尸体:“瑶华公主是被人杀死的,不是死于勒伤。脖子上有新的勒痕,应该是刚刚三个黑衣人下的手,制造瑶华公主是被人勒死再上吊的假象,只是这手法,真粗糙。” 凤轻尘嫌弃的撇了撇嘴。 要是她师姐在,一定会鄙视作案的人,太不专业了,杀个人也这么马虎,太对不起专业杀人这几个字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蓝九卿不知何时,也飘到凤轻尘身边。 之所以用飘,是因为蓝九卿走路没有一点声响。 凤轻尘次指着瑶华公主的尸体,把瑶华公主的嘴巴打开:“最简单的,如果是吊死的话,舌头会伸长,也就是民间所说吊死鬼的样子。吊死是相当痛苦的,一点点窒息而死,脸上的表情会很痛苦、很扭曲。为了缓解痛苦,死者的双手一般都会握住绳子,手上会勒痕,双腿也会在半空中会乱蹬,腿上一定会有伤,可你看瑶华公主?” 凤轻尘一路向下,将瑶华尸体上的痕迹展示给蓝九卿看。 她虽然不是专业法医,可她师姐是,这点皮毛她还是知道的。 蓝九卿点了点头,没有去碰瑶华公主的尸体,瑶华虽然是个美人,可再美的人死了两三天,那尸体都不会多好看,尤其是这天气热,淳王没有在瑶华尸体旁放冰块,尸体已经腐烂了,灵堂内都散发着一股臭味。 “你能看出她是怎么死的吗?”蓝九卿示意凤轻尘出去说。 这个地方不能久留。 “不能,我还没有找到她的死因。我想再检查一下。”凤轻尘不是专业法医,她没有推断案情的本事。 蓝九卿摇头否绝:“没有必要,她怎么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她死于非命即可。” “这么说,你知道凶手?凶手是谁?”凤轻尘问道。 “凶手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幕后凶手,不是西陵皇室就是东陵皇室,如果是东陵皇室动的手,那也是在西陵的默许下。瑶华公主的死,只是两国讨伐对方的借口,这些和我们无关。”蓝九卿拉着凤轻尘的胳膊就往外走。 凤轻尘的手刚刚碰了尸体。 两人原路返回,回到房内,蓝九卿将灯点亮,凤轻尘则将手套装好,又细细地净手,本想和蓝九卿讨论一下瑶华公主的事,可蓝九卿丢下一句:“明天立即回凤府,我还有事,先走了。”人就跑了。 “等……”凤轻尘想要追,可连影子都看不到,她怎么追? 而她屋突然亮灯,也引起了巡视护卫的注意:“凤姑娘,你没事吧?” 这就是借住的坏处,凤轻尘叹气,装出睡意朦胧的样子:“没事,我起来喝水。” 然后……呼的一声,将灯吹灭了。 屋内黑漆漆的,凤轻尘暗怪蓝九卿多事,走的时候干嘛灭她屋内的灯呀,害她回来亮个灯都要被人盘问。 忙了大半夜,凤轻尘也有些累了,可她不愿意睡那张床,只好趴在桌上将就一下,蓝九卿在暗处,等到凤轻尘气息平稳才离去。 蓝九卿来到苏府密室,苏文清正点灯苦战,查看各地传来的消息,看到蓝九卿颇为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去查了一下瑶华的死。”蓝九卿坐下,说道。 “瑶华的死?”苏文清打了哈欠:“有什么好查的,不是西陵就是东陵下的手,再不然就是淳王,横竖瑶华不会自杀。” 这年头谁也不是笨蛋,东陵的说词,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 “今天晚上,西陵的人去破坏了瑶华的尸体,制造他杀的现象。”蓝九卿再次爆出一个消息,苏文清瞬间清醒:“西陵这是要做什么?闲得没事吗?” “明天,就会有西陵的官员来东陵,据说他们原本是奉皇命来东陵,知道瑶华公主死了,便决定晚一天进城,准备早晨去祭拜瑶华。”西陵已经安好套,等东陵上勾。 “这么巧?西陵这是玩的哪一出。”苏文清冷笑。 蓝九卿摇了摇头,高深莫测的道:“不,不是西陵在玩,是长公主在玩。” “长公主?那个死女人又要做什么?”提起长公主,苏文清就很戒备。 那个女人就是疯子了,有政治头脑不错,但下手一向没有分寸,只为自己,从不顾大局。 换句话说,就是眼界窄了一点,眼里只有西陵的权势。 “如果西陵和东陵打起来,谁领兵的可能性高?”蓝九卿不答反问,苏文清眼睛立马睁大:“你是说,长公主此举是要借机削弱天宇的兵权?” 蓝九卿重重点头:“天宇的崛起,让长公主感觉到了威胁,再加上天宇和崔家女的婚事,得到了西陵皇上的同意,长公主更坐不住了。” “那个疯女人,她就不怕西陵上下唾弃她嘛。”苏文清咬牙切齿。 他最讨厌和女人玩政治,一点也不理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怕什么,战败的话,所有的黑锅都是天宇背。”蓝九卿冷讽,又补了一句:“对了,给皇上下毒的人查出来,是西陵的人,不过对方是死士,皇上也拿不出证据。” “西陵?难怪皇上会在瑶华公主死后,往她身上安个谋害皇室子嗣的罪名,看样子西陵和东陵这场仗一定会打,西陵不想打东陵也不会同意。”苏文清叹了口气。 这件事明明是长公主的阴谋,可出来顶杠的却天宇,长公主把自己摘得很干净,这件事她一直在暗中谋划,根本没有出面。 “这场仗,就算东陵和西陵不打,南陵也不会同意。”蓝九卿闭上眼,掩去眼中的疲倦。 各国暗招齐出,大家都坐不住了,现在唯一还算太平的,就剩下北陵了,早早去北陵也好,至少能避开这些没有意义的战乱。 “这又关南陵什么事?我可没有查到南陵,在这几事中做什么?”苏文清一脸忐忑地看着蓝九卿。 他不会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未完待续) 1219天下乱,九卿的感情生活更乱 不是苏文清漏了什么重要的事,而是对方做得太隐秘,要不是蓝九卿手上有另一条线,也不会顺藤摸瓜,查出南陵与西陵勾结在一起的事。 确切的说,是南陵锦凡与西陵长公主勾结在一起来了。 “给皇上下毒的是南陵锦凡,他用的是西陵埋在东陵的探子。”南陵锦凡越来越谨慎了,下黑手不留半点证据。 “这对南陵锦凡有什么好处?”苏文清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好处,这不过是长公主跟南陵锦凡合作的开始,接下来才是重头戏。”蓝九卿轻敲桌面,眼中带着嘲讽的笑:“你说,要是皇上死了,东陵会如何?” “会内乱。”太子刚刚上折子退位,皇上虽然准了,可却没有立太子,到时候舟王与洛王定会内斗。 “没错,皇上一死,洛王和舟王就会争夺帝位。西陵可以趁机借瑶华公主之死,发兵东陵,要是这个时候,南陵也朝东陵发兵,你说东陵会如何?”再强大的国家,也经不起内外夹击,到时候东陵这个强国必轰然倒地,北陵也会趁机分一杯羹。 南陵锦凡这个计划真不错。 苏文清一脸震惊,嘴巴都张成了O字型:“这两个疯子,他们就不怕事情败露,西陵和南陵同时倒霉嘛。还有,他们好像把你漏了,有人在东陵可内乱不起来。” 南陵锦凡和长公主都是疯子,这两人碰在一起,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疯子才能成大事,他们根本不在乎后果,至于我,你不用担心,他们肯定有后招。”长公主只在乎自己的权势。 不管怎么样,只要东陵和西陵打起来,她定有办法把天宇的人耗死在战场上,要知道长公主现在可是手握政权,西陵天宇在前方打仗,所需的一切物资,都要经长公主的手。 粮草,只要拖个三五天,或者半途出一点什么事,就能让西陵天宇大乱。 苏文清连连点头,拍了拍心口:“幸亏皇上没有中毒,不然这天下真得乱成一锅粥了,东陵要是灭国了,你这个九皇叔也没得当了。” “皇上没中毒,也不会改变那两人的计划,大战依旧会继续。”这天下即使他不夺,也依旧会生灵涂炭,依旧战乱肆起。 四国皇室野心勃勃,都想再建一个蓝氏王朝,让自己成为这片大陆的主宰。 “可这样,东陵不会灭国,顶多国力被削弱。”苏文清是商人,他只看自己的利益。 打不打仗没有关系,只要不坏他的事就好了。 蓝九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墙面出神,幽深的眸子如同深潭的水,黑得不见底。 就在苏文清以为蓝九卿会沉默到底时,蓝九卿突然开口了:“给天宇写封信,让他现在开始装病,最好让他和心腹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避开这场战争。” 真要打,蓝九卿希望损耗长公主的人。 “好,我这就去安排。对了……我们收到消息,符临并没有回来,他一路朝连城去了,似乎是怀疑上宝儿和步惊云了。”不得不说,符临是个聪明人,没有中九卿的调虎离山之计。 蓝九卿冷笑:“无妨,他不想回来,此刻也得回来,不过宝儿那里,你多派些人保护,别让人伤了她。” “放心,有惊云在,除非惊云死,不然宝儿绝不会有事,只是……宝儿到现在,心心念念的人都是你,你说惊云能得到宝儿的心吗?”苏文清一脸纠结地看向蓝九卿。 这天下大乱,九卿的感觉生活也同样乱。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惊云。”蓝九卿话虽如此说,可心里却没底。 他没想到秦宝儿这么固执,她不是和步惊云很亲密了嘛,怎么还念着他? 自从秦宝儿下山,他就没有见过秦宝儿一面,真不明白秦宝儿为什么对他那么死心踏地。 现在凤轻尘已经怀疑他的身份了,可是宝儿还没有解决,这事怎么一个乱了得。对了,还有淳王…… 凤轻尘从来没给过淳王希望,凤轻尘不止一次拒绝淳王,他一直以为淳王已经认命,已经放弃了,却没有想到淳王根本没有死心。 人心,果然最难测,也不知道长公主和南陵锦凡,想了什么招对付他。 …… 凤轻尘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第二天醒来,脸都压扁了,脸上全是印记,那样子怪异至极,可淳王府的丫鬟见到这一幕却不敢笑,而是慌忙地跪下来,一个个惊恐万分。 能在这里服侍凤轻尘的人,都不是笨蛋,她们很清楚凤轻尘在淳王心中的重要性,现在凤轻尘在王府住得不舒适,她们肯定要倒霉。 凤轻尘没有理会她们,洗漱后随意地揉捏了两个,又上了一层平时极少用的粉,看上去自然了许多,服侍的下人也暗暗松了口气。 这下她们的命也保住了。 凤轻尘用完早膳,没有去侧妃那里,而是让人带她去见另一个小产的妾室,一是为了验证侧妃的话,另一则是救人一命,攒个医德。 淳王侧妃没有骗凤轻尘,这位侍妾确实病得更严重,最主要她还得不到好的医治,才刚走到门口,那股混着血腥的酸臭味扑面而来,比昨晚的尸臭还要难闻。 呼……凤轻尘后退两步,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口罩带好,才走进去。 屋内,只有一个瘦弱的小侍女在,凤轻尘带着丫鬟进去时,那小侍女一脸慌张,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不停地求饶。 凤轻尘实在不明白,这又是唱得哪一出,也不愿意管,只让小侍女站起来,一边儿去。 “打两大盆水来,替这位清理一下。”凤轻尘不知道这妾侍要如何称呼,只得用这位代替了。 床上的女人听到声音,幽幽地睁开眼,一双眸子暗淡无光,只在看到凤轻尘时,闪过一抹亮光,随即又是无神,女人朝凤轻尘露出一抹虚弱的笑,道:“见过凤姑娘,姑娘叫我素娘就好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虽然很想看一看这位的背影,可看对方一副随时要死的样子,凤轻尘实在不好提这个请求,不过…… 对方从来没有见过她,却一眼就认出她,可见那件事不用再论证了。 凤轻尘仔细检查了素娘的身体,又命丫鬟替她清理干净,把窗子打开透气。 这屋里的气味不是一般的难闻,没病的人在屋内也会闷病。 清理干净后,素娘的气色好了许多,一脸感激地看着凤轻尘,那纯真无伪的眼神,让凤轻尘深深地有罪恶感。 淳王真是造孽呀! 而这个造孽的主,听闻凤轻尘去了侍妾住的地方,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生怕自己心底那个小秘密被凤轻尘发现,然后……无颜再见凤轻尘!(未完待续) 1220你不走,本王便亲自来接 淳王根本不知,他后院的秘密和内心的阴暗一面,凤轻尘早就知道。 淳王急急忙忙赶来,想要阻止凤轻尘与后院其他女人接触,可走到一半,下人就来报:“王爷,九皇叔来了。” “九皇叔?他来干什么?”淳王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九皇叔没有说。”下人咚的一下就跪了下来,可见淳王平时在府内,有多么残暴,只一个问话,就能把下人吓个半死。 “去,让管家看好后院那些女人,一个都不许出来。”淳王不得不折回,去见九皇叔。 来到花厅,淳王已将脸上的阴霾收起,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和以往一样凑上前,亲热地叫着:“九叔你怎么来,侄儿正想去看你呢。” 九皇叔眼睑微抬,眼神冰寒如同利刃,淳王的心咯噔一停,脸上的笑容差点绷不住了。 九皇叔的眼神好像能看透人心,以前,九皇叔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只一眼,九皇叔就收回视线,眼中的嘲讽一闪而过,缓缓说道:“本王听说你府内很乱,过来看看。淳王妃的葬礼筹办得如何?” 淳王脸上的笑立马收了起来,一脸哀泣:“皇上派礼部的人来筹办了,那个毒妇……侄儿不想见她。” “她是你的发妻,该给的体面一定要给,淳王妃刚死,你就穿红戴绿,你让西陵使者如何想?西陵使者很快就要来祭拜淳王妃,该准备地还是要准备起来,别丢了我东陵的面子,失了皇室的气度。”九皇叔毫不掩饰自己对淳王的不满,以教训的口吻说道,而淳王也确实经不起激,只这么两句话,他就变脸了,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凭什么,凭什么是个人都能教训他。 九皇叔暗自摇头,看淳王的眼神也越发地冰冷。 淳王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得好好想想如何处置淳王了,叔侄一场,九皇叔不想要淳王的命,但也不想让他太好过。 九皇叔的沉闷,让淳王更愤怒,在他眼中九皇叔不仅是他的九叔,还是凤轻尘喜欢的男人,九皇叔越是优秀,他便越想杀人。 叔侄二人都不说话,直到下人来报,西陵的使者来了,这沉默才被打破。 “去换身衣服再见西陵使者,本王就不打扰你了。听说凤轻尘在你这,把她叫来,本王要带她走。”九皇叔的话,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淳王本能的想要说是,可最后关头却扛住了。 “九叔,我的侧妃现在还病重,离不开凤大夫,凤大夫也说要再呆两天。”淳王小心翼翼地解释,希望九皇叔能让凤轻尘多呆一天。 “你的侧妃?你的侧妃能比本王更重要吗?子淳……别让本王说第三遍,本王现在就要把凤轻尘带走。”这种鬼地方,让凤轻尘多呆一刻,他都觉得渗得慌。 “九叔,凤大夫真的不……” 不等淳王说完,九皇叔就打断了他的话:“子淳,别跟本王说不,你没有跟本王说不的权利,本王不是在请求你,本王是在命令你。” 淳王的瞳孔猛得放大,一脸暴戾地看着九皇叔,对上九皇叔眼中的杀意,又飞快地低下头,闷闷地说了一句是:“是。” “下去吧。”九皇叔没把淳王放在眼里,眼中闪过淡淡地嘲讽。 一个无权无势、没爹没娘的光杆亲王,拿什么和他叫板。 淳王的确没有和九皇叔对上的能力,所以他也不敢违背九皇叔的命令,很快凤轻尘就过来了。 “九皇叔?你怎么来淳王府了?”凤轻尘听到下人说,九皇叔要见她,还觉得怪。 九皇叔最近忙得连人影都不见,怎么有空来淳王府,今天可不是瑶华的葬礼。 九皇叔目光如炬,一直盯着凤轻尘的眼睛看,直把凤轻尘看得莫名其妙:“我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凤轻尘上下检查一遍,没有发现自己哪里不对。 九皇叔冷哼一声,不满的道:“本王不来接,你是不是不打算走?” “啊?你是来接我的?”凤轻尘指着自己问道。 “不来接你,本王来淳王府做什么,这种地方也只有你还能呆得住。”九皇叔一脸嫌恶,让凤轻尘怀疑,九皇叔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依九皇叔的小气,他要是知道,淳王府哪里还能这么安宁。 凤轻尘连忙摇头,将这个可能甩掉。 “怎么?不想走?想要常住淳王府?”九皇叔的语调猛得拔高,把凤轻尘吓了一跳:“当然不,我现在就走,就算你不来接我,我也打算回去了。” 呆在淳王府,她不仅恶寒,还睡不好觉。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九皇叔大步朝门外走去,凤轻尘要小跑才能跟上:“九皇叔,思行还在这里。” “本王会让人送他回去。”九皇叔在心中为孙思行记一功。 知道保护凤轻尘,不错。 九皇叔明显生气了,不仅没有考虑到凤轻尘的速度,就是上马车时,也没有和往常一样,扶凤轻尘上车,而是自己先坐了上去。 凤轻尘暗自琢磨,自己最近又做了什么,惹九皇叔生气的事了? 可想来想去,凤轻尘也没有想到,她最近一直很乖,一直忙着查孙正道头颅的事,根本没有时间惹祸。 “九皇叔?你心情不好?”凤轻尘试探地问了一句,换来九皇叔一个冷眼,凤轻尘被瞪得莫名其妙,本来还想问九皇叔,皇上中毒和瑶华公主死的事,现在也问不出来。 凤轻尘尘乖乖地趴在马车中间的小桌上,无聊得玩着杯子。 瑶华的死,诚如蓝九卿所说的那样,根她没有关系,九皇叔心情不好,她不问就是了。 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孙正道的事,她怀疑是谢家的报复,可偏偏佟珏和佟瑶什么也没有查到,九皇叔也不告诉她查得怎么样,害她只能胡思乱想。 凤轻尘玩了一伙便郁闷了,偷偷地看了九皇叔一眼,发现九皇叔气色很差,黑眼眶都出来了,一看就知道这几天没有休息好。 凤轻尘很心疼,也稍稍有些愧疚了,九皇叔都这么忙了,她还给九皇叔添麻烦,让九皇叔亲自来接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回头,她要好好想想,要如何补偿九皇叔!(未完待续) 1221调走,合谋对九皇叔出手 九皇叔虽然气凤轻尘明知淳王的心思,还在淳王府借住,可也不会真不管凤轻尘。下马车时,九皇叔还是和以往一样,亲自扶凤轻尘下来。 凤轻尘受宠若惊,九皇叔终于正眼瞧她了,终于愿意理她了,好感动。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上前一步,将凤轻尘耳边散乱的发丝固定好,关心的道:“这段时间外面很乱,没事别外出,瑶华公主的死你别再查了。最近本王会很忙,可能没有时间来看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事就让人去九王府传信,就算本王不在,你凭着本王给你令牌,九王府的人可以任你差遣。” 好温柔、好体贴有木有? “嗯,嗯。”凤轻尘乖巧地点点头,就像孩子一样,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九皇叔,让九皇叔心头一动,要不是场合不对,他肯定会将凤轻尘抱在怀里,好好亲个够。 真是太招人喜欢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九皇叔压下心中的冲动,指腹轻轻地凤轻尘脸颊上来回摩挲:“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自己,别让本王担心。本王就不进去了,你回去后好好休息,别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凤轻尘这次没有傻傻地点头,而是怔怔地看着九皇叔,九皇叔今天这话说得好怪,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凤轻尘小心地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真是敏感。 九皇叔摇头苦笑:“没什么事,只是本王今天下午,要出发去南陵。” 皇上早就收到南陵的请求,却密而不发,就是想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本来不想告诉凤轻尘,免得她生气,现在想想还是说得好,不然凤轻尘真要出什么事,找不到人可就不好了。 “去南陵?不带我吗?你要去南陵做什么?”凤轻尘已经习惯,九皇叔去哪都带着她,这一次九皇叔却在离开前告诉她,摆明了是不会带她一起走了。 凤轻尘有些失落。 “这一次带不了,本王今天早上才收到皇命,要去南陵接一个人。”事情太突然了,别说凤轻尘就是他事先也不知。 南陵锦凡到是聪明,知道提前把他调走,至于皇上会如此爽快地同意,恐怕是以为南陵锦凡想要他的命。 这两人倒是不谋而合。 “接人?南陵有什么人,值得你亲自去接?” “稷下学宫的宫主,要来东陵讲学。”九皇叔神色平静,可凤轻尘还是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 “稷下学宫的人,为什么要你去接?如果真要人接,也应该是锦凌比较合适吧?”凤轻尘知道稷下学宫在九州大陆的地位,那是天下学者心中的圣地。 “南陵指名要本王去接,皇上同意了。”也就是说,九皇叔去南陵,是两国之间的交易,作为交易品九皇叔要能高兴得起来,那才叫有鬼。 话说到这里,凤轻尘就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你要当心。” 稷下学宫的宫主,是名扬天下的大学士,学生遍布四国九州,王锦凌也是他的弟子,他要出了什么事,全天下读书人都会唾弃九皇叔。 “本王不会有事,一定会平安归来,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九皇叔不舍的收回手指,果断地踏上马车,留给凤轻尘一个背影。 这一次南陵之行危险重重,又来得太突然,他根本无法提前做准备,为了安全他无法带凤轻尘前往。 南陵锦凡这一招用得太漂亮了,利用一个名扬天下的学者,把他牵制住,让他没精力去管东陵的事。 要是稷下学宫的宫主在他手上出了事,就等于他得罪了全天下的学者,到时候定会名声扫地。 “走。”九皇叔不再留恋,马车从凤轻尘身边驶过,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凤轻尘心中的失落更重。 凤轻尘满腹心思地回府,府上的下人见自家主子蔫里吧唧,也不敢上前自讨没趣。 凤轻尘把自己关在书房,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南陵锦行写一封信,她不需要南陵锦行帮九皇叔,只需要南陵锦行多盯着南陵锦凡,别让这个疯子有机会寻九皇叔的麻烦。 信写好,凤轻尘便让佟珏发出去,同时吩咐她们,让她们埋在南陵的探子,盯着那位稷下学宫的宫主,看他最近都和什么人接触。 这位宫主突然要来东陵讲学,是个人都明白这里面有问题,东陵建国至今,也没有看到稷下学宫宫主来东陵讲学,这一次也不知南陵锦凡用什么说动了他。 还有皇上,真小人。 斗不赢九皇叔,就用这种下流的手段。 凤轻尘越想越气,而惹她生气的后果就是,她把智能医疗包里的医德,全部兑换成了助性的药。 虽说这些药经过改良后,对人体的负作用极小,可常年用、用得多,还是能把人掏空。 凤轻尘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略作收拾便拎着药箱进宫了,理由很简单,她来给小皇子复诊。 宫里的人都知道,小皇子现在是皇上的心疼肉,宫人不敢怠慢,立马去给皇后和谢皇贵妃通报,皇后不敢阻拦,谢皇贵妃则是盼着凤轻尘来。 凤轻尘顺利进宫,来到昭燕殿后,认真给小皇子检查了一番。 小皇子今天的精神很不错,凤轻尘来时他正醒着,一双小眼睛明亮可爱,看到凤轻尘就咧嘴直笑,萌得凤轻尘心都软了。 好可爱呀。 凤轻尘每次见小皇子,小皇子不是病就是中毒,这还是凤轻尘,第一次看到小皇子精神十足的样子,凤轻尘忍不住问道:“我可以抱抱吗?” “当然可以。”谢皇贵妃笑着点头,让宫女把小皇子递到凤轻尘的手上。 小皇子也不认生,窝在凤轻尘的怀里,笑得开怀。 女人似乎天生就有母性,凤轻尘抱着软绵绵的小皇子了,怎么看怎么喜欢,在他手上亲了一口,才不舍地把小皇子还给宫女。 “八皇子长大后,肯定会迷死很多人。”不得不说,皇上的基因很不错,几个儿子都长得很好看。 “我呀,只求他平平安安。”谢皇贵妃一双眼粘在小皇子身上,脸上一直带着笑。 只要八皇子好,她就好。 凤轻尘从昭燕殿出来后,不用她主动去找,那几个妃子就派人来请她了,凤轻尘一圈转下来,箱子里的药全部空了,看那些妃子一个个如获至宝的样子,凤轻尘也很高兴。 虽说这药的副作用小,可也有好处。那就是,短时间内皇上察觉不到,太医也查不出来,等到皇上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 被掏空的身子,可不是调理就能恢复的,等到那时,皇上离死也不远了…… 虽然慢了一点,但胜在安全!(未完待续) 1222黑锅,凶手是凤轻尘 得罪谁也别得罪大夫,大夫要杀人,绝对可以做到杀人不见血。 凤轻尘走出宫门,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喃喃自语:“老师,我这可不算是用医术杀人,我是为了帮助病人,我可是叮嘱过她们,这东西不能多用,她们不听我的劝告,我可没有办法。” 凤轻尘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尽力,当然她很清楚,就算那些妃子听了她的劝也没有用,一人一个月用一次,就足够皇上受的…… 为自己找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凤轻尘心中没了用医术杀人的心理负担,步履轻快地往凤府走去,正好九皇叔的人也把孙思行给送回来了,师徒二人在门口碰到了,便一同进府。 凤府的下人看凤轻尘与孙思行,有说有笑地走进来,一个个猛地擦眼睛,姑娘刚刚还一脸愁容,一见到孙少爷心情就好了。 孙少爷才是凤府最重要的,凤府的下人再次确定了,孙思行在凤府的地位。 姑娘心情不好时,看到孙少爷心情就会变好。想要姑娘高兴,就得照顾好孙少爷! 孙少爷才是凤府最重要的人! 这……真是一个美妙的误会,凤轻尘和孙思行两人完全不知,就这么一瞬间,他们二人在凤府的地位就掉了个。 汗,就算知道,凤轻尘也会乐见其成。 师徒二人刚到府,肃亲王府的管家就来求见,奉上一个精致的盒子,说是世子爷命令他送来的,并且交待一定要交到凤轻尘手上。 凤轻尘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笑着接了过来,让管家给翟东明带一句话:“告诉你们家世子爷,我会尽快。” 肃亲王府的管家没有半丝好奇心,机械地点了个头,便走了。 盒子很冰,翟东明严格按照凤轻尘的要求,用冰保存了起来,凤轻尘拿着盒子,就往手术房走去,本想叫孙思行一起,可想到孙思行那天尴尬的样子,凤轻尘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独自一个人在手术里,给翟东明做检查。 凤轻尘估算得没有错,翟东明精子的存活能力很弱,想要让女子怀孕很难。 病因找到了,可是……凤轻尘根本不知道这要怎么治,翻了一个智能医疗包里的书籍,也没有找到相关文献,没办法,凤轻尘只好写信给玄医谷谷主,向他求救了。 凤轻尘从手术出去时,已是傍晚,凤轻尘走到凤府最高的亭台上,望着城门的方向发呆。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可凤轻尘依旧舍不得收回视线。 九皇叔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出城了吧。 一直站到天黑,凤轻尘才从亭子上下来,情绪再次低落起来。 这一天三变的情绪,让凤府上下人人提心吊胆:姑娘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一伙高兴一伙忧愁的,你这是要折腾死我们呢。 好在凤轻尘情绪低落,也不会拿下人出气,她只是一个人独自发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佟珏和春绘她们虽然担心,可也不敢上前打扰。 凤轻尘一个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天快亮时迷糊了一下,却又被噩梦惊醒了,凤轻尘一身大汗,靠在床头发呆。 她又梦到了飞机失事的那一幕了。 飞机爆炸,她被甩出机舱,巨大的气流将她冲向天空,她全身都被火焰包住,然后炸开…… 即使隔了这么久,凤轻尘依旧记得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和深深地无助。 凤轻尘全身颤抖,抱着自己的腿,将头埋在膝盖处,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可脸色却依旧惨白的吓人。 夏挽和冬晴进来服侍时,看到凤轻尘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可两人却不敢多问,只埋头做事。 那个梦耗费了凤轻尘太多心力,凤轻尘整个人都没精打彩的,神色有些恍惚,夏挽和冬晴一路跟在凤轻尘身后,生怕凤轻尘出什么事。 好不容易走到了膳厅,下人正准备端早膳上来,禁卫军却突然闯了进来,他们手持圣谕,凤府的护卫也不敢阻拦,只能一路跟着他们,不让他们伤凤府的人。 禁卫军在凤轻尘手上吃过好几次亏,他们虽然来势汹汹,但却没有伤凤府的人,领头的人站在凤轻尘面前,出示拿人的公文:“凤姑娘,我等奉旨,请凤姑娘进宫。” 这架势可一点也不像“请”。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凤轻尘一脸平静,虽然依旧没什么精神,可人却不恍惚了。 开玩笑,禁卫军都上门了,她再闪神那不是找死嘛,就算再没精神,也要打起精神。 领头的人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官府怀疑你和瑶华公主的死有关。” 禁卫军在凤轻尘手上吃了好几次亏,这一次凤轻尘落难,九皇叔又不在皇城,就别怪他们落井下石了。 “瑶华公主的死和我有关?你们有没有搞错。”凤轻尘大声说道,心里那叫一个气呀。 尼玛,太无耻了,太无耻了。 前脚把九皇叔支走,后脚就推她出去背黑锅,太欺负人,太欺负人了。 领头人阴着一张脸,抖了抖手上的公文:“白字黑字在这里,凤姑娘你自己看清楚,本大人奉命办事,凤姑娘乖乖跟我们走吧,不然等我们动粗那就不好看了。” 这是威胁,这是红果果的威胁。 凤轻尘气得咬牙,可是…… 民不和官斗,就算她府上的人,能把这群禁卫军打走,可是……这一批走了,还会有更多来,最主要的是,她要打了禁卫军,就算没有罪也变成有罪了。 权衡利弊,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重重点头:“好,我跟你们走。” “姑娘。不能去。” “师父,不能去。” 闻讯赶来的下人和孙思行,一听凤轻尘这么说,立马冲了过来,将凤轻尘护在身后,孙思行更是急急忙忙的道:“师父,你不能去,他们故意陷害你,你去了肯定走不了。” “大胆,圣上定的案子,你敢置疑。”领头的禁卫军相当阴险,直接往孙思行头上扣个藐视皇上的帽子。 凤轻尘怒极反笑,将孙思行推开:“少拿这一套来吓我,你们只是要带我走,我跟你们走就是了,至于我府上的人,你们最好一个别动,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威胁本大人。”禁卫军也生气了,你见过比官差还嚣张的嫌犯吗?(未完待续) 1223不跪,给脸不要脸 你见过比官差还嚣张的嫌犯吗? 如果之前没有见过,那今天你就好好地看一看,比官差还嚣张百倍的嫌犯是什么样。 凤轻尘把孙思行和管家劝了下去,禁卫军还想拿孙思行的刚刚的话说事,可不等他开口,凤轻尘就先道:“管家,让人把这几位差爷,进来后所走的过路、做过的表情、说过的话通通记下来,回头去官府递状纸,就说禁卫军挟皇命欺压百姓。” 扣帽子,谁不会,动荡十年时候,那扣帽子的水平,这些人还没有见过呢。 “凤轻尘,你别太过分,别以为我们不给动你。”禁卫军领头人脸色大变,恶狠狠地瞪着凤轻尘。 “管家,这一句给我圈出来,就说他们威胁我。”凤轻尘神色淡然,管家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重重地应了一句。 凤府的下人很有眼力,凤轻尘一说话,就有人去取笔墨纸砚了,铺在一旁刷刷地写了起来。 “你们……”禁卫军的脸色更难看了:“信不信,我把你们……” 话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怕被凤轻尘说威胁。 “把我们怎么样?”凤轻尘戏谑的说道,那得意的样子能生生把人气死。 禁卫军领头人气得快要吐血,黑着一张脸道,低下头:“凤姑娘,刚刚是我们得罪了,还请凤姑娘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计较,我们也是奉命办差,请不要为难我们。” 大丈夫能屈难伸,他们怕在凤轻尘手上吃亏,不敢和凤轻尘过多纠缠,决定什么都不做,乖乖把人带进宫再说。 “早客气一点,不就没事了,非得逼我耍横。”凤轻尘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禁卫军气得咬牙,可又不敢真把往常那套用在凤轻尘身上。 “凤姑娘教训的是。”禁卫军领头人皮笑肉不笑的道。 不是他们怕凤轻尘,而是怕凤轻尘的手段,凤轻尘要告他们,就算他们什么都没有做,身上也会多几条罪名出来。 横竖凤轻尘进了宫,自有人教训她,他们还是看戏的好。 孙思行和凤府的人没事,凤轻尘也不为难禁卫军,很配合地上了马车,脸上还带着恬静的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去参加宫宴。 宫里,不仅仅是皇上在等她,就是西陵的使者也在等凤轻尘,看他们那张臭脸,就知道他们对东陵把凤轻尘,推出来背黑锅的事很不满。 凤轻尘就是个烫手山芋,谁接谁倒霉,别说凤轻尘没有杀瑶华公主,就算真是她杀的,西陵也不会想把凤轻尘带走。 你说,到时候是杀凤轻尘还是不杀呢? 杀了凤轻尘,九皇叔、王家和玄霄宫绝不会善罢干休,可不杀皇室颜面何在? 就在西陵使者各种纠结时,凤轻尘进宫了,在太监的层层通报下,凤轻尘一路畅通无阻的走了进来。 凤轻尘没有像往常那样,跪下行礼,而是站在那里微微欠身:“民女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见多了,凤轻尘早就没有当初的紧张,皇上的怒火也对她造成不了任何压力。 皇上皱眉,对凤轻尘的失礼极度不满,皇上身边的太监见状,立马上前呵斥:“大胆凤轻尘,见了皇上还不跪下。” 满殿的大臣都看向凤轻尘,本以为她会跪下来请罪,没想到凤轻尘却是抬头呵斥那太监:“你才大胆,在皇上和众位大臣面前,哪有你这个阉人说话的份。” 太监就是阉人,可没有人敢说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是阉人,众臣倒吸了口气,为凤轻尘的大胆喝彩。 那位太监却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气得全身都在颤抖:“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御前可容不得你放肆。”好在他还有理智,没有说凤轻尘辱骂他,只说凤轻尘失礼。 “我实话实说,哪来的放肆,难道你不是阉人?”凤轻尘一脸无辜的问道,西陵的使者见状,一个个低头暗笑。 他们听说这位凤姑娘很刁钻,就是瑶华公主也在她手上吃了不少的亏,今日后一见果然如此,这样他们就不用担心,东陵会让他们带凤轻尘这个“杀害公主的凶手”回西陵了。 要让凤轻尘认罪,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够了。”丢脸都丢到了西陵,皇上也不满了,出言呵止。 “是。”凤轻尘和大太监乖乖地应了一声。 皇上的不满是针对凤轻尘,这个时候凤轻尘就是装乖也没有用,皇上冷冷地问道:“凤轻尘,见了朕为何不跪?” “回皇上的话,不是民女不跪,而是民女不能跪。”凤轻尘一脸诚恳,完全是一副好公民的样子。 可惜,皇上并不欣赏这样的凤轻尘:“不能,为何不能?难不成你今天身上又戴了凤钗。” 皇上一脸嘲讽,想到凤钗,皇上就想起死去的苏妃,皇上一脸痛惜,不过想到最近后宫各位美人的表现,再加上自己越来越勇猛的事,皇上又稍稍释怀了。 说起凤钗,凤轻尘也是一脸心疼,早知道打死苏妃没事,她就不该把凤钗给皇上。 心疼归心疼,现在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凤轻尘拿出挂在脖子上的令牌,握在手上:“皇上,民女身上有九皇叔的令牌,九皇叔说见此令如见九皇叔本人。民女带着九皇叔的令牌,就表示九皇叔在此,九皇叔有见皇上免跪的特权,民女带着九皇叔的令牌,自然也是能免跪。” 凤轻尘这完全是偷换概念,九皇叔能免跪那是九皇叔,一块令牌算个什么事,可偏偏众大臣却点头, 凤轻尘这话没有错,九皇叔可以免跪,这块令牌代表九皇叔,自然拿着令牌的人不用跪了,跪了那可是丢九皇叔的面子,丢了九皇叔的面子,那就是打先帝的脸,因为九皇叔免跪,是先帝的旨意。 皇上一时间也想不出,凤轻尘那话有什么不对。当然,他现在也没有空去想,此时,皇上的注意力,都放在凤轻尘手上的令牌上。 那块令牌代表九皇叔,也就表示这块令牌,可以调动九皇叔在京城所有兵马,包括神机营。 一想到神秘的神机宫,皇上整个人都激动了,对凤轻尘说道:“把令牌呈上来给朕看看。” 到了皇上手上,凤轻尘就别想再拿回去了……(未完待续) 1224证据,污蔑九皇叔该当何罪 皇上眼中的贪婪那么明显,凤轻尘要看不出来,那可就是傻了,想要和抢凤钗一样,把这块令牌抢走,皇上这是在做梦,同样的事情,她做一次就够了。 凤轻尘握住令牌,后退一步,一脸防备的道:“皇上,民女手上这块令牌绝不是假的,民女答应过九皇叔,等他回来后,要把这块令牌还给他,九皇叔也说了,这块令牌不用和凤钗一样,放在先皇与先皇后的牌位前祭祀。” 凤轻尘的话太真白了,哪怕皇上的脸皮再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也绷不住,皇上尴尬地咳了一声。 “既然令牌是真,那便算了。”作为皇帝,他还得要面子,即使很想把凤轻尘手中的令牌抢来,这个时候也不能表现出来。 “多谢皇上。”凤轻尘再次行礼,当着皇上的面,将令牌挂回脖子上。 西陵使者见凤轻尘有准备,也暗暗松了口气,他们宁可和东陵皇上打交道,也不想带凤轻尘这个麻烦回西陵。 拿不到令牌,皇上也不会让凤轻尘好过,直接说起正事:“凤轻尘,朕今天召你进宫,是想寻问你,淳王妃惨死一事。” “淳王妃惨死?那与民女何干?”凤轻尘再次扮无辜。 事实上,她本身就是无辜的,这群人比鬼都明白,却一个个睁眼说瞎话,把罪名往她头上扣,真正是不要脸。 这种事,皇上开个头就行,并不需要皇上亲自上阵,刑部尚书在皇上开场后,就接过话,说道:“怎么与你无关了,你和淳王妃有间隙,天下人皆知,当初你就害的淳王妃小产,现在淳王妃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 “我害淳王妃小产?大人你这话我不明白,淳王妃什么时候有孕了?”凤轻尘继续装傻,西陵使者见状,暗道不好。 果然,当刑部尚书说道:“你父母下葬那日,淳王妃好心送灵,你却百般辱骂淳王妃,让淳王妃当场跪下给你道歉,害得淳王妃小产。” “我父母下葬那日?我记得那还是冬季,是去年的事,而淳王妃和淳王好像今年春季才成的婚,淳王妃哪来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小产?大人……你可别乱说话,要是让天下人都以为淳王妃未婚先育,带着别人的孩子嫁给淳王,那淳王可是会被天下人嘲讽的。”凤轻尘就知道,这些人没有实质的证据,只是拿她和瑶华公主的旧怨说事。 如果是这个,她半点不怕。 “凤轻尘,你还狡辩,当初的事你是知情人。”刑部尚书气得一脸通红,凤轻尘想装傻充愣,没门。 “我是知情人?我是什么知情人?大人说话还是说明白一点,我笨听不懂。”凤轻尘闭了闭眼,一脸的不耐烦:“大人别拿这些旧事来无中生有,大人说我与淳王妃的死有关,我怎么与淳王妃的死有关了?” 不再纠缠瑶华公主小产的事,东陵和西陵的人都松了口气,毕竟这种事太丢人了。 刑部尚书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继续说道:“凤轻尘,你有杀淳王妃的动机,也有杀淳王妃的理由,最后你本事不错,当日在城门口,能打倒十几个大汉,可见你也杀淳王妃的能力。” “所以,你们就凭这个,你们认定淳王妃是我杀的?”凤轻尘好笑的问道。 要造假案,也麻烦专业一点,认真一点,到少弄个人证、物证齐合,好让她百口莫辩。 “当然不是,我们还在瑶华公主的房间,查到瑶华公主的遗书,还有你平时用的刀具。”刑部尚书一脸得瑟,让太监把证物奉上来。 一封信,还有一把染血的手术。 信什么的不用看,这种东西要造假好容易,至于手术刀,凤轻尘实在想不起来,她在哪弄丢过…… 看凤轻尘失神,刑部尚书一脸得意:“凤轻尘,你可认罪?” “认罪?认什么罪?”凤轻尘指着盘子里的东西,冷讽:“就凭这两样东西,你就断定瑶华公主是我杀的?大人……你要不要试一试,这刀子除非切断脖子,不然怎么扎也不会让人瞬间毙命,而……瑶华公主身边的护卫又不是摆设。”意思就是说,她要拿这把刀杀人,根本不可能成功。 这么小的一把刀呀! “本官可没有说,瑶华公主死于这把刀子之下。”刑部尚书顾作高深地说道。 “那瑶华公主是因何而死?”凤轻尘表示,她也好奇了。 “中毒,瑶华公主是中毒而死,而下毒之人就是你凤轻尘。你对瑶华公主毁你婚礼、坏你名声一事直怀恨在心,于是便暗中计划想要瑶华公主的命。” 刑部尚书说得十分肯定,紧接着描绘案发现场:“案发那天,瑶华公主约你私下见面,你便揪准机会,给瑶华公主下毒,可怜的瑶华公主一心想要求得你原谅,却不想你蛇蝎心肠,借此害死了瑶华公主。” 刑部尚书说这话时,就好像他亲眼所见一般。 啪啪啪……凤轻尘连拍数下:“精彩,真是精彩至极,我都不知大人原来还会编戏,这出戏编得真是不错,可惜你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 私下见面,便没有证人,至于中毒……身为大夫,要说她拿不出毒药,谁也不相信。 这假案做得不错,各种可能都考虑到了。 “这把刀子,还有瑶华公主的遗书就是证据,凤轻尘你就是杀死瑶华公主的凶手,你还不快快认罪。”刑部尚书大呵,一副公正的样子。 平时,他只要拿出这一招,不管是不是有罪,那些嫌犯都会吓得认罪,可惜…… 凤轻尘压根不鸟他,凤轻尘上前拨弄着盘子里刀,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大人……这把刀上的血是什么人的?” “当然是瑶华公主的。”刑部尚书想也不想就说道。 “是吗?”凤轻尘将刀子啪得一下甩在地上,刀上的血珠溅在地上,瞬间破裂…… 周围的人吓了一跳,大太监上前欲责怪凤轻尘放肆,可凤轻尘却用比他还要大的嗓门说道:“大人,下次要造假证据时,麻烦你们认真一点。瑶华公主都死了多少天?这刀子真要沾了她的血,这血早就干了,哪里还能这么新鲜。至于遗书……” 凤轻尘拿起遗书,啪的一下甩到刑部尚书的脸上:“大人要是死了,这样的遗书你想要多少封,我就人找到人,为大人写多少封,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外室,我替你一人送一封,说词还不带重样。” “凤轻尘,你大胆。”脸面被人削,刑部尚书当场变脸:“凤轻尘,你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那你污蔑九皇叔,又该当何罪?”凤轻尘气势不减地反问……(未完待续) 1225脱困,暂时安全了 “什么污蔑九皇叔,本官可没有说九皇叔的不是了。”刑部尚书一提起九皇叔,就有些退缩了,逐风楼杀人事件知道不? 不知道就赶紧去问,免得成为下一个被杀的对象。 聪明的人立马就想到了,刑部尚书确实没有说九皇叔的不是,可是…… 凤轻尘身上带着九皇叔的令牌,甚至皇上都默认,凤轻尘带着这真令牌,就代表九皇叔在,没有要求凤轻尘下跪,刑部尚书污蔑凤轻尘,凤轻尘非要说这是污蔑九皇叔,也不是不可以。 很快,刑部尚书也想明白了,一双眼猛得放大:“本官没有污蔑九皇叔,本官是就事说事。” “我也没有污蔑大人,我也是就事说事,”说什么污蔑九皇叔,这个实在太牵强了,凤轻尘没有咬着不放,而是指着所谓的证据,对皇上道。 “皇上,这两样证据,根本不足已证明民女杀了瑶华公主,恳请皇上明察。”凤轻尘已经算厚道了,她没有说刑部尚书制造伪证污蔑她。 皇上狠狠地瞪了刑部尚书一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深深地吸了口气,皇上对凤轻尘的说道:“刑部证据不足,凤轻尘只有杀害淳王妃的嫌疑,不足已定罪。” 得,还是紧扣凤轻尘杀人不放,凤轻尘都想翻白眼了,可对方是皇上,咱们表面上必须尊敬。 凤轻尘深吸了口气,再次说道:“皇上,如果就凭民女与瑶华公主有间隙,就认定民女有杀人的嫌疑,刑部这样的判官案未免太过武断。” 凤轻尘还算客气,没有直指皇上,而是把罪名扣在刑部头下。 下面的人办事不力,和皇上有什么关系。 “武断?本官怎么武断了,凤轻尘你敢说,你不想杀瑶华公主?”刑部尚书再次跳出来指责凤轻尘。 不是刑部尚书要这么卖力,而是这案子归刑部管,要是凤轻尘不认罪,那倒霉的就是他。 “大人,想杀和杀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如果你说想杀就有嫌疑,那有嫌疑的人绝不止我一个。 按大人的话说,洛王殿下也有杀瑶公公主的嫌疑。当初,瑶华公主明明放了话,非他不嫁最后却改嫁别人,洛王殿下想要杀瑶华公主那也不是没有可。 淳王殿下肯定也想要杀瑶华公主,大人你都说了,去年瑶华公主就小产过,淳王殿下哪能甘心。再来……” “你这是胡说八道。”不等凤轻尘说完,刑部尚书就打断了她的话,西陵使者暗暗叫好。 再说下去,他们西陵的公主和妓女有什么区别?西陵已经出了一个和妓女一样的长公主,再来一个瑶华公主,他们西陵的公主还要见人嘛。 “大人,我可没有胡说,我是按大人的思路推断出来。大人说我想杀瑶华公主,于是我就成了凶手。同样,洛王和淳王也有杀瑶华公主的动机,当然也是凶手了。”凤轻尘摊手,一脸无辜。 “你这是胡说,洛王和淳王怎么会想杀瑶华公主。”刑部尚书被凤轻尘绕晕了。 “大人你没有问过两位殿下,又怎么知道他们不想杀瑶华公主?大人你没有问过我,又怎么知我想杀瑶华公主?瑶华公主可是金枝玉叶,我一个孤女,怎么敢想杀瑶华公主的事。”同样是没有证据的推理,凭什么说她是错的。 刑部尚书有一种搬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可事情到这个地步,他也只能咬着凤轻尘不放了:“你有杀人的动机,也有杀人工具,瑶华公主是中毒而死,作为大夫你要拿毒药很容易。” “按大人这个逻辑,我是不是可以说,大人你是强奸犯了,大人你也有作案的动机,同样有作案的工具。”凤轻尘扯了扯嘴皮,嘲讽的说道。 “凤轻尘,你别胡乱攀咬人。”刑部尚书脸都黑了,他在刑部当差数十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刁的嫌犯,要是在刑部他直接上刑,不招是吧,打到你招为止。 可偏偏西陵的几个使者,却要求当殿审问。 “我哪有胡乱攀咬人,我说的是实话。大人你看到绝色美人儿,难道不会有遐想,看到美人的裸体,不会有冲动,而你……应该不至于像那一位,没有犯案的工具吧。”凤轻尘指着被她骂作阉人的大太监。 大太监的脸再次绿了,这关他什么事,凭什么这种事也要扯上他。 “你,你,你……”刑部尚书气得全身抽搐,一副快要昏倒的样子,可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装晕时,凤轻尘却开口了:“大人,你可要想好了,我是大夫,不管你是真晕还是假晕,我都能让你立马醒过来。” “哈哈哈……”大殿上的官员终于憋不住了,当凤轻尘说起那什么“作案工具”时,他们就想笑,只是一直忍着,这伙终于忍不住了。 刑部尚书骑虎难下,全身抽个不停,眼神闪烁,不知要如何是好。 丢人,真心丢人。 “够了。”皇上坐在龙椅上,看到这一幕脸色更难看了,众大人立马禁声,惶恐地跪下,只有凤轻尘站在那里,显得特别醒目。 皇上的眼神微闪,却什么也有说,只让众人起来,让刑部尚书将案子查详实,并安抚西陵使者,瑶华的死东陵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西陵一个交待。 西陵使者见皇上,没有死咬着凤轻尘不放,也松了口气。 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那便各自散去,皇上留下了刑部尚书,刑部尚书面容死灰,却不敢拒绝。 凤轻尘同情地看了对方一眼,适时告退,皇上略一迟疑,还是抬手让凤轻尘出宫。 把凤轻尘留下来也没有用,刑部准备的证据太粗糙了,根本定不了凤轻尘的罪,如果那证据稍微给力一点,皇上也能强硬地将罪名,安在凤轻尘的头上,可偏偏…… 那些证据,连他都不信,更不用提西陵使者了。 皇上同意凤轻尘出宫,并不表示凤轻尘没事了,凤轻尘相信,只要给刑部时间,刑部一定能炮制出更加有力的证据,到时候恐怕不容她多说了。 这事她必须化被动为主动,皇上想要让她背黑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皇上能把她推出去背黑锅,她当然也可以把别人推出去背黑锅了。 之前翟东明不是说,皇室一口咬定瑶华公主是畏罪自杀嘛,那她就从畏罪自杀入手吧。 走出宫门,凤轻尘摸了摸胸前的令牌,上了前来等自己的马车,沉声说道:“去九王府。” 九皇叔说九王府的人她都可以用,那她就让九王府的人都忙起来。她要让皇上明白,即使九皇叔不在,她凤轻尘也不那么好欺负的……(未完待续) 1226主动,害人终害己 九王府的管家换了人,凤轻尘在九王府的地位却不会变。 新管家是一个沉默地中年人,话不多,但对凤轻尘却很恭敬。 “老管家呢?”凤轻尘关心的问了一句,那中年管家也没有隐瞒,将老管家现在的情况说了出来。 只要没有背叛九皇叔,九皇叔都不会苛待对方,老管家现在就在城外的庄子养老,有人服侍着,晚年不用愁。 凤轻尘点了点头,一边往里走,一边问新来的管家,九王府还有多少可用之人。 “姑娘你是说明面上的,还是私底下的?”这位管家话不多,但却是一个妙人,对九皇叔一心一意,对凤轻尘也毫不隐瞒。 “私底下的如何?”明面上的力量,不太方便用。 “私底下的人,可以在三天之内,制服宫中禁卫军中,抢占皇宫。” 呃……凤轻尘愣了一下,差点踩到自己的左脚。 九皇叔很威武有没有! 她之前都不知道九皇叔在皇城的私人武装,这么牛逼。 清君侧,杀帝王,坐皇位。只要三天,九皇叔就能办到。 当然,全靠武力争夺,就算坐上那个位置,也不一定能坐稳,而凤轻尘也没有打算干这么大的。 凤轻尘示意管家跟她去书房,管家没有迟疑,亦步亦趋地跟在凤轻尘的身后,并没有把凤轻尘当女主人看待,而是把凤轻尘当成和九皇叔一样的主子看待。 凤轻尘似乎明白,九皇叔为何选此人当管家。 老管家对她虽好,但多少有点生疏,并没有把她当成主子看待,这个管家却是真正奉她为主,让她能确实感受到,九皇叔对她的在乎。 要说不高兴,那绝对是骗人的,可凤轻尘不会表现出来。 来到了书房,凤轻尘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所谓的计划,不过是让九皇叔的人,趁机散播谣言,刑部尚书不是说,瑶华公主约她私下见面,然后她下毒害瑶华公主嘛。那么她就说,瑶华公主是与情人偷情,被人发现后羞愧自杀,而瑶华公主的情人…… 就是当今皇上,皇上强占自己侄子的妻子,和瑶华公主暗通款曲,被人撞破后,瑶华公主羞愤自杀。 “这个……会有人相信吗?”新管家不是质疑凤轻尘的命令,只是觉得这个完全没有可信度,而且传皇上的谣言,这一个不小心,可是要杀头的。 “怎么会没有人信,百姓最爱皇室的传闻,当然你让人传流言的时候,不要直指皇上,只暗示与瑶华公主私通的,是年纪偏大的男人,是能时常见到瑶华公主男人。 除了说瑶华公主的事,你让人把西陵长公主那点事也传一传,西陵长公主与朝中大臣私通,西陵百官皆知,就是民间百姓也知晓。 长公主一向喜欢年长的男人,她当年找的左相,年纪大的能当她父亲,现在找的几位情人年纪也不小,瑶华公主和她姑姑一样,喜欢年纪大的男人,这也没有什么不可能,毕竟她们是姑侄,有相同的爱好也很正常。”虽然这个爱好特别了一点。 凤轻尘承认自己卑鄙了一点,瑶华公主人都死了,她还不肯放过瑶华公主,还要拿她的名声做文章,可是……瑶华公主死了都不放过她,还要让她倒霉,就怪不得她狠毒了。 新管家略一思索便明白:“属下明白,定不会让姑娘失望。” 是不是真的并不重要,只要百姓都这么说,并且流言越来越大就行了,至于真假? 不管是西陵还是东陵,都不会把瑶华公主死的真相暴出来,他们怎么传都行。 “不知道让你们做这些事,会不会让大材小用了?”凤轻尘这话并不是试探,而是真心这么认为。 九皇叔手上的人,是可以占领皇宫的呀。 “姑娘放心,我们手上有些人,是专门在市井中传播流言和打听消息的。”只要凤轻尘问,新管家就什么都说,这一点让凤轻尘很满意。 交待完了这件事,凤轻尘也有些累了,朝新管家道:“你先出去吧,我想再坐一坐。” “是……”管家出门时,顺手将门关上,这是在告诉凤轻尘,无论凤轻尘坐多久,他都不会让人来打扰凤轻尘。 凤轻尘坐在九皇叔惯常坐的椅子上,身子往后靠,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屋内,似乎还有九皇叔的气息。 “这才一天,我就想你了。”凤轻尘眼开眼,趴在桌子上,眼眶红红。 平生不会想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她想九皇叔,很想很想……可是,她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所以她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凤轻尘恋恋不舍地离去了,驾着马车去了云家。 事先没有下帖子,突然造访,凤轻尘也不知道云潇在不在家,结果她还真扑了个空。 没法,凤轻尘只得留个话,让云潇什么时候有空,派人告知她一声,她会再来拜访。 凤轻尘走后,云家父子二人也爆发了争吵。 “爹,你为什么告诉凤轻尘我不在?你凭什么挡我的客人?”云潇在家,可不顾什么贵公子的气度,不高兴便是不高兴。 云父叹了口气:“潇儿,不是为父不让你见她,你也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我们云家帮不上她。” “你凭什么认为,她来找我,就是要我们云家帮忙?”云潇一脸嘲讽,而他这个样子,也激怒了云父,云父也提高音量说道:“她这个时候来,除了要你帮忙,还能是什么?” “就算是帮忙又如何,我们云家帮她怎么了?父亲你可别忘了,当我们云家被四国逼的走投无路时,是凤轻尘帮了我们,要不是有凤轻尘,我们云家早就没落了。”云潇气得青筋凸起。 他父亲原来不是这样的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的。 “那算什么帮忙,潇儿,你别被凤轻给骗了,我们云家没从凤轻尘身上占到便宜,她拿得远比我们多,我们云家只是赚了一个名声。”说起来,还是利益的事情。 安胎药卖得很好,即使云家控制销量,每日还是有大把的银子进账,可是这大把的解子,九成都是凤轻尘的,云潇不心动、不眼红,不代表云家其他人不心动。 这段时间,天天有云家人在云父面前说,凤轻尘并不是真得帮他们,不过是借他们云家的渠道,把他们云家当成长工。 如果凤轻尘真是要帮云家,那卖安胎药的利益为何不五五分成,要知道他们云家可是出人又出力,凤轻尘什么也没有出,凭什么拿大头…… 刚开始,云父还会为凤轻尘说话,可有些事情听多了,心难免就会动摇。 云父就是这样,说得人多了,听多了,他也认为是凤轻尘占了他们云家便宜,而不是他们云家沾了凤轻尘的光……(未完待续) 1227解约,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云潇听到自己父亲理直气壮的话,连连后退,不敢置信的摇头…… 他知道云家有很多人不安分,认为凤轻尘占了他们云家的便宜,可他没有想到,就连他的父亲也这样想。 在利益的面前,人真得无法保持本性吗?他父亲原是那样豁达的一个人,可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样的父亲让他觉得陌生。 “父亲,我发现我不认识你了。”云潇哽咽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受伤。 云家其他人不知道,他父亲还能不知道吗? 当初要不是凤轻尘伸手帮他们一把,他们云家早就没落了,要不是有凤轻尘那些安胎药开路,他们云家如何在贵族圈与人周旋。 升米恩,斗米仇,这话一点不假,凤轻尘给云家太多,以至云家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潇儿,为父说得是事实,不仅仅是安胎药的事情,还有凤轻尘这个供奉大夫身份,我们云家也给凤轻尘太多了。”云父被云潇看得有些难堪,可还是认定自己是对的。 听到这话,云潇已经不是失望而是麻木,云潇呆呆说道:“既然父亲这么认为,那我现在就去解除云家与凤轻尘的合作。从今天起凤轻尘就不再是云家的供奉大夫,至于安胎药,你要觉得我们赚少了,我也会和凤轻尘说,我们云家和她的合作取消。” “云家和她的供奉关系必须取消,我们云家怎么可能只供奉她一个大夫,至于安胎药的事,你和凤轻尘说清楚也好,我们云家也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如果凤轻尘肯和我们云家四六分,她四云家六的话,我们云家还是愿意继续销售她的药。”云父思索片刻便道。 因四国的压榨,云家百年累积的财富都空了,如果有安胎药销售的银子补进来,那么很快云家就可以再次崛起。 云父在心中计算,他要多久才能把先前攒下的财富补上,因此漏掉了云潇眼中的嘲讽。 云潇深深地看了自己父亲一样,头也不回的离去,从书房取出当初与凤轻尘签定的合约,便朝凤府走去。 他对不起凤轻尘! 他不知道,原来在巨大的财富面前,什么人都不会变。 他能理解父亲的急切,可不能接受他父亲的做法。 云家是在他们手上败下来的没有错,可也不应该用这种方法来积累财富,云家真以为凤轻尘没有他们不可吗为? 真正是可笑!一直以来,都是云家离不开凤轻尘,而不是凤轻尘离不开云家,只要凤轻尘愿意,她随时能找到比云家更好的合作者。 云潇攒着契约的手越来越紧,木盒被他勒出一道道痕迹,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心中的愤怒和失望。 父亲以为,这样就能逼凤轻尘妥协,却不知愿意和凤轻尘合作的人,可以从皇宫排到城门口,要不是为了帮他,凤轻尘完全可以找苏文清或者王家合作。 与他们相比,他和凤轻尘认识的时间最短,并情也最浅,可凤轻尘在他需要帮助时,却先想到他,这份情根本不无法用银子来衡量。 还有他的命…… 想到这些,云潇对云家也越来越失望,盯着手中的木盒,云潇喃喃自语:“和云家解除合作也好,现在的云家已不是当初那个云家,他们连我也不放过。” 他在危难中接手云家,他的叔伯们丢了个烂摊子给他,他不生气,可他气那些人在云家起来后,又来夺他的权。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好好的和凤轻尘合作。 凤轻尘前脚回府,下人就来报,云潇来了。 “这么快?”那岂不是她刚走云潇就回府了,他们两个这也太没有缘分了。 凤轻尘笑了一声,让管家把人请进花厅,自己则回房换了一身衣服。 “云潇,你没事吧?”凤轻尘一进来,看到云潇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没事。”云潇听到这话,越发的内疚了。 凤轻尘坐下说道:“你这个样子还叫没事,你骗谁呢。有事你就说吧,如果超出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也不会逞强。” 依她和云潇的关系,她还不至于为云潇上刀山,下火海。但,举手之劳的话,她肯定不会介意帮忙。 “我真得没事,对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不知为何,云潇发现自己无法将手中的契约拿出来。 当初签订契约时,他信誓旦旦地对凤轻尘保证,只要他在云家的一天,他就能保证契约一直执行下去,可现在……他们合作不到一年,云家借着凤轻尘的助力重新起来后,就要把凤轻尘一脚踢开。 这种忘恩负义的事,却是他云潇做出来的。 “哦,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要问问你,九州大陆哪个地方,因病死亡的人最多,每年因什么病症死去的人最多?”这种事,云家应该很清楚。 什么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云潇这一刻明白了,他父亲和云家人真是想太多了。 云潇努力压下对云家人的不满,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救人了,我可以去因病死亡最多的地方行医,也可以针对死亡率最高的病症,制作药丸销售,以减少死亡人数。”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刷医德,不过为了显示自己医德高尚,凤轻尘不介意隐瞒这一点。 云潇从凤轻尘的话中,嗅到了商机与利益,如果是以往云潇肯定会说动凤轻尘,和云家药铺合作,可现在…… 云潇将木盒里的契约拿了出来:“轻尘,你想知道的事,我稍后就告诉你,现在……我们谈一谈解除契约的事。” 没了这个契约,对凤轻尘来说没有什么损失,有损失的只是云家,可偏偏云家那群人看不明白,一个个都认为凤轻尘离不开他们云家,凤轻尘是依靠云家赚钱。 “解除契约?怎么回事?”凤轻尘瞳孔猛得放大,一脸吃惊地看向云潇。 云家不会是倒了吧? 云潇难堪地闭上眼,缓缓地将云家那些人的想法说了出来,他已经尽量修饰了,可也改变不了云家那些人贪婪。 人心不足蛇吞象! “轻尘,解除了和云家的契约,我希望我们还能是朋友。”云潇将手中木盒递到凤轻尘的面前,郑重地说道。 凤轻尘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商业合作伙伴,还是救命恩人、是朋友,凤轻尘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他不希望两人因此而有什么间隙,变成陌生人……(未完待续) 1228天下,我王锦凌不如你 听到云潇的话,凤轻尘并没有生气。在足够的利益面前,人或多或少都会变,心志坚定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不是人人都能和云潇一样看得透彻。 云家人的想法与做法凤轻尘能明白,他们无非是想要更多,可惜…… 她凤轻尘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云家嫌他们吃到嘴里的太少,那就干脆别吃的好,凤轻尘打开木盒,查看了一下契约的真假,又让管家把自己书房里的契约拿出来。 “送去官府解约。”凤轻尘将契约书递给管家,剩下的管家自会办好。 从今天起,凤轻尘与云家的合作,到此为止。 云潇一脸落寞,苦笑道:“轻尘,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以后……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谁家没两个糟心的亲戚,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别混在一起。”凤轻尘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和云家的合作,对她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有没有都一样,当初要不是为了帮云家,她也不会选择与云潇合作。 “糟心的亲戚?我可不仅仅是糟心,他们还往我心口里捅刀子。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不用为一大家奔波,也不会在拼命为他们着想后,还落得埋怨。”生在大家族即有好也有坏,不可能事事都让所有人满意,有人不满,自然就会产生矛盾。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倒希望能为家人多做一些,可惜我没那个福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谁的人生也不是一帆风顺,个人有个人的愁。 看到凤轻尘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云潇暗暗自责:“我说错话了。”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要说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这又不是云潇的错,怪云潇有什么用。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凤轻尘将话题转移,免得两人都尴尬。 “能有什么打算,云家的权利我会全部交还,以后也不会再管。作为云家人我所做的事对得起云家。”于危难之中,将云家扶了起来,他对得起云家。 凤轻尘点了点头,她知道云潇和王锦凌很像,两个人骨子里都极傲,要便是全部,放手也同样彻底,他们会背负家族的责任,但要是被家族所伤,他们也会把家族丢弃。 既重情又无情,这样没有什么不好。 “不管云家的事,你有没有兴趣做一点自己的事情?”凤轻尘试探地问道,云家本就是做药的,云潇于医术也颇为造诣,她有挖人的冲动了。 “做自己的事情?你想做什么?”云潇也是聪明人,一点就明白了。 “我在江南建了一座医学院,目前由赤炼水和郭保济管着,可这两人只擅长医学,于经营之道半点不通,你要感兴趣,可以全盘接手,我保证没有人会干预你。”人无完人,她也不懂经营之事,所以她才动了拉云潇入伙的念头。 “医学院要做什么经营,不就是收学子,教学子嘛。”云潇的兴趣并不大,却没有直接拒绝。 凤轻尘摇了摇头:“我要的可不仅仅是这样,医学院只是一个基础,我想要以医学院为基础,以后在各地开诊堂,就像我家那样,可以接收各种病人。” 其实就是先储备人才,然后开医院,按现代医院的模式来经营,当然,她并不打算以盈利为主。 九州大陆这么大,人口也不少,可却没有什么诊堂,很多人病了都是拖着,除了没钱也有找不到大夫的原因,那些村子里的赤脚大夫,医术有限,经常治死人,她虽有私心可也想为天下百姓做一点事。 在现代,她人微言轻,有些事即使明知不公也管不了,可在这里不一样,九皇叔有夺天下的决心,那她也应该尽自己力,为这片大陆的百姓、为九皇叔做一点事情。 云潇稍稍来了一点兴志,凤轻尘见状继续说道:“云潇,我建医学院、开诊堂并不不是为了赚银子,而是希望这天下姓病有所医,老有所养。后一点我现在做不到,可前面一条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力去做。让百姓病了能有地方看病,能看得起病。” “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云潇喃喃的念着这八个字,眼眸一点一点得变亮,看凤轻尘的眼神也变得敬佩和崇拜,激动的说道:“好一个病有所医,老有所养,就为了这一点,不管什么事我都做。” 云潇眼中的迷茫与黯然被自信取代,整个人瞬间焕发了神彩。 他之前世界太小了,一直盯着云家那点富贵,只想着让云家强大起来,却没有想过他可以做更多。 凤轻尘一个女子,都能心系天下,他云潇为何不可。 “既然你同意了,那么为了大片大陆的百姓,我们一起努力。”凤轻尘不给云潇反悔的机会,伸手与云潇击掌为誓。 好不容易拐到的人才,可不能让他跑了,趁云潇现在热血沸腾,把事情定下来再说。 云潇一脸激动,可刚伸出手,就被打断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少得了我。” 王锦凌站在门口,朝二人点头一笑,大步走了进来,黑亮的眸子一直盯着凤轻尘:“病有所医,老有所养。轻尘,我王锦凌不如你。” 说完,王锦凌就郑重地给凤轻尘做了一个揖。 一个女子能想到这些,轻尘比这天下大部分男儿都强。 凤轻尘惊了一跳,却没有起身避开,只笑着打趣:“锦凌突然给我行如此大礼,可把我吓坏了,我可当不起。” “你当得起。”王锦凌一脸认真,半点不做假:“要不是你这八个字,我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还能为天下百姓做事。” 王锦凌的眼界算高了,可他从小所受的教育就没有告诉他,他还可以无私的、不求回报的,为这个天下的百姓做事,让天下的百姓活得更好。 “你太夸张了。”凤轻尘这下真是吓倒了,她原本只是想用天下大久,拐云潇帮她做事,她还没有那么高尚的想法。 病有所医还好,这毕竟是她擅长的行业,可老有所养,这可不是说说就能做到。 “不夸张,大公子说得没有错,要不是你提起,我都不知除了做云家家主外,我还能做别的事。”他们从小所学,让他们认为贫苦百姓的生活本就是那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就算他们平日做善事,也只是施施粥,修修路,根本没有想过,给百姓建造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 可凤轻尘所说的培养大夫,开设诊堂,却让他们看到了病有所医并不是说说,既然如此,那么老有所养,当然也能实现了…… 只要愿意,他们就一定能做到!(未完待续) 1229锋芒,九皇叔不在还有我在 一瞬间,云潇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都充满了斗志,双眼散发着狂热的光芒,拉着凤轻尘让她把医学院,还有日后开办诊堂的计划详细说明。 原本只是想要拐云潇做事,可现在凤轻尘也被他们二人的激情给感染了,整个人干劲十足。 凤轻尘连忙将医疗保险与医院的概念,换成王锦凌和云潇能听懂的模式,说了出来,同时说出自己的期望。 王锦凌和云潇,可谓是年轻一辈中杰出的人物,刚开始他们还只能听,可渐渐地他们就能提出自己的想法,完善凤轻尘计划中的漏洞。 这一刻,三人就像初创业的热血青年,围在一起,也不管时间和场合对不对,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三个人越谈越兴起,时间悄然流逝,下人进来加了茶、换了灯,这三人却丝毫不知,三人不停地交换自己意见、提出自己地看法,提供自己手上资源,然后主动接下自己能做的那部分。 王锦凌有号召力、有人脉,云潇懂医药这一行,并且擅长经营,凤轻尘懂医院的经营模式,这三人简直就是铁三角。 谁都不知,未来遍布九州大陆、造福无数百姓的诊堂,最初就是因为凤轻尘的一句话。 病有所医,老有所养。凤轻尘只是一提,可王锦凌和云潇却用一生,来让这句话变成现实。 三人说到半夜,口干舌躁,却犹不尽兴,云潇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哈哈大笑:“我云潇今日才明白,什么叫活着,之前的人生实在是无味,这才是人生,这才是我云潇该做的事情,此生……不能青史留名,也能流传千载。” 云潇这话并不夸张,这是造福百姓的事,只要成了他们几个就是改写历史的人,历史上定会有他们浓墨重彩的一笔。 王锦凌稍显内敛,只是那亮晶晶的眸子,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他不求青史留名,只求不白活一遭,如果尽他绵薄之力,能让天下百姓过得好,那么再难他都会坚持下去。 从凤轻尘的话中,王锦凌明白,如果真要让天下百姓病有所医,老有那养,这天下能一统是最好的,不然他们只能小打小闹。 王锦凌目光坚定地看着远方,这一刻他已在心中下了决定,哪怕是为了天下百姓,他也要尽全力助九皇叔夺这天下。 只有九皇叔坐在那个位置上,才会让凤轻尘的计划完完整整地展开,而在此之前,他们要做的就是准备。 “轻尘,我让锦寒收拾一下,和云潇一起去江南。”王锦凌迫不及待的开口,云潇也连连说道:“我这就回去,把云家的权利交出来,尽快去江南。” 他们想要大干一场,他们想要早点能天下百姓过得好一些。 “不用这么急,这事不是两三天能做好的。”凤轻尘哭笑不得,她知道这两个男人都是有雄心雄心壮志的,只是被家族给束缚住,可她没有想到,这两人会这么激动。 “你们要做好长期的准备,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甚至百年,我们才能成功。”要建立完善的医疗和养老体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这片大陆上的百姓,从来没有这个概念,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国家应该为他们做这些。 君王实行愚民政策,到现在老百姓还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在养着这个国家的皇帝、军队和那些达官贵人,他们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想到雪灾时,皇上不赈灾,灾民也不愤怒,皇上一赈灾,灾民就感恩戴德的样子,凤轻尘就心酸。 国库的银子本就是百姓的,发生灾难,国家赈灾本就是应该,百姓们根本不用对皇上感恩戴德,他们用自己的银子,为什么要感激。 王锦凌和云潇点了点头,他们不是急功近利的人,他们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轻尘放心,我们等得起,也不会急于求成,云家的事我本身就要放下了,只是之前一直不知自己离开云家要做什么,这才拖着,现在有了目标,我也没有必要一直守在云家。” 王锦凌也点了点头:“比起当王家家主,我更愿意为天下百姓多做一些事情,可惜我现在不能把王家放下。” 有王家在手,他才有最大的资源,没有王家的资源,他做很多事情都会不方便。 “你们是真正品德高尚之人。”凤轻尘诚心赞道,和锦凌、云潇相比,她显得市侩多。 王锦凌和云潇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说道:“轻尘,你这是在夸自己吗? 凤轻尘才是提出这件事的人,要说品德高尚也应该是凤轻尘。 “好吧,我们都别夸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脸皮多厚。”凤轻尘不好意思的笑道。 她这伙就是说自己多么自私,估计这两人也只当她谦虚。 王锦凌婉尔一笑,随即脸上的笑又僵住,被凤轻尘这么一说,他差点忘了自己的来意,王锦凌连忙坐直,问道:“轻尘,瑶华公主的死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和你扯上了关系?” 他今天出外访友,一回来就听说凤轻尘被宣进宫问责,要不是得知凤轻尘已经回来了,他这伙肯定直接闯进宫了。 说到这事凤轻尘就郁闷了:“别提了,西陵使者查出瑶华公主不是自杀,而是他杀,皇上就把我推了出去,说我是杀瑶华公主的凶手。刑部直接办成了铁案,幸亏证据不足,不然我今晚肯定得住大牢了。” “说你是杀瑶华的凶手,皇上这是想要做什么?疯了嘛?”王锦凌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大公子霸气外露! 凤轻尘虽不是第一次见,可还是吓了一跳,拍了拍心口,说道:“估计是看九皇叔走了,便认为我好拿捏。” 哼……王锦凌冷哼一声:“皇上真是越老越昏庸了,九皇叔不在还有我在,皇上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会看着你被人欺负吧。” 王锦凌眼中闪过一抹不轻蔑,继续道:“轻尘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绝不会让皇上找你麻烦。” 既然决定全力帮助九皇叔,那他也没有必要太在乎皇上的想法。 凤轻尘吓了一跳,怕王锦凌为她牺牲王家利益,连忙劝说:“锦凌你别担心,这事我已经有对策了,皇上根本拿不出有利的证据,他无法逼我认罪。” 凤轻尘连忙安抚王锦凌,同时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用舆论也压迫皇上,这是一个不错的法子,只是还不够…… “轻尘,这一次我们必须皇上痛,不然他永远都不知,什么人不能惹。”王锦凌目光坚定,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定。 他们不能一直被动,任皇上打压,也适时给皇上一些压力,让皇上明白,即使是皇帝,也不是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的……(未完待续) 1230背叛,我没有想到会是你 瑶华公主的事,凤轻尘并不担心,她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女孩,皇上想要拿她顶罪并不是那么容易事情。 所以,当王锦凌提出要帮忙时,凤轻尘本能地拒绝了,她完全可以用九皇叔留给她的人摆平,没有必要动用王锦凌手上的人脉,可王锦凌却不同意。 “用你的办法只能解决眼前的事,却不能给皇上一个教训,不狠狠地反击一次,皇上永远不会知道什么叫痛。”王锦凌说得坚决,凤轻尘只好承情了。 三人又聊了一些细节,眼见到了深夜,王锦凌和云潇不得不告退。没办法,谁让凤家没有男子,他们就是想要留宿也不行。 “路上小心,云潇你没有带护卫来,让凤府的护卫护送你回去。”云潇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拉拢到的人才,可不能出事。 云潇想了想没有拒绝,与王锦凌一同借着灯光离开。 凤轻尘送走两人,自己也困得不行,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凤轻尘让下人送来热水。 洗洗睡吧! 凤轻尘又困又累,要不是下人提醒,她差点在浴桶睡着了,迷迷糊糊爬上床,凤轻尘倒床就睡,而就在她气息平稳后,一个身着凤府下人衣服的女子走进了房,暗卫看了一眼发现是熟人,也就没有当回事。 这个少女进了房,将外间的灯点亮,暗卫更加放心了。 看样子是姑娘有什么吩咐。 女子点亮了灯,等了半晌也没有等到凤轻尘醒来,便大着胆子抽出袖中的竹笛,朝房内吹去。 一缕青烟朝屋内飘去,带着好闻的清香。 又等了片刻,确定凤轻尘中了迷药后,女子便提起裙摆朝内室走去,看到躺在床上的凤轻尘,心扑腾、扑腾的狂跳。 当她来到凤轻尘身边时,就注定会有这一天,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她不想背叛姑娘,可主子的命令不可违,她必须拿到凤轻尘身上那块令牌。 女子小心翼翼地接近凤轻尘,再三探查,确定凤轻尘中了迷药,女子暗暗松了口气,伸手从凤轻尘的脖子间抽出一根绳子,慢慢抽出来。 “到手了。”女子的心跳越来越快,手也越来越稳,当一块令牌似的东西,从凤轻尘领子滑出来时,女子忍不住激动了,连忙摸出身上的小刀,准备将绳子割断,把令牌拿走,可就在此时…… 她的手被人握住了,女子慌忙抬头,与凤轻尘四目相对,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以为中了迷药晕死过去的凤轻尘,正看着她,眼中是冰冷的杀意。 “姑,姑娘,我,我……”女子的脸色刷得一下白了,想要解释,可被凤轻抓了现行,她还能说什么。 女子全身颤抖个不停,握刀的手也有些不稳,要不是凤轻尘握着她的手,这个时候怕是瘫倒在地了。 凤轻尘冷冷地扫了女子一眼,说道:“夏挽,我没有想到是你。” “姑娘,我……”夏挽咬着唇,低着头,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可就在此时,她握着刀子的手,却朝凤轻尘捅来:“姑娘,对不起,我是不得已的。”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既然选择背叛,就应该承担后果。”凤轻尘早有防备,在夏挽出手时,将她的手一扭,抬脚就将人踢开了。 “你是九皇叔精挑细选的人,你应该很清楚,凭你的功夫打不过我,也逃不走。”凤轻尘从床上滚了下来,拿起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说道:“出来。” “唰”的一声,两条黑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不需要凤轻尘吩咐,这两人就把夏挽给捉住了,并且不让她有自杀的可能。 夏挽面如死灰,眼中一片绝望,一言不发地看着凤轻尘,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甚至因为她的机灵,姑娘还特别喜欢她。 “想要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现你吗?”凤轻尘好像知道夏挽在想什么一样,挑眉问道。 夏挽的下巴卸了下来,只能忍痛点头。 她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凤轻尘勾唇一笑,嘲讽的道:“你做得很好,我根本没有怀疑过你,我只是防备皇上。皇上白天见到我手中的令牌时,那么想要,凭他的个性一定会动手。明的不行那肯定是来暗的,我原本以为皇上会派人来暗杀一类的,没想到……我府上还有皇上的探子。夏挽,你藏得可真深。” 她想过府上会有别人的探子,可没有想到会是夏挽,是九皇叔送来的人。 因为是九皇叔送来的缘故,她对春绘、秋画、夏挽和冬晴四人明显没有太过防备,不像佟珏和佟瑶那样,经过多方试探与盘查,才让她们近身服侍。 却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疏忽,差点给自己带来致命的伤害,幸亏,幸亏及早发现。 夏挽低下头,没有说话也无法说话,从她进九王府的那一刻,她的人生就已经规划好了。她必须想尽办法取得九皇叔的信任,关键的时刻为主子办事,只是她无用,什么都没做成。 凤轻尘看她这个样子,也懒得和她废话,朝黑影挥了挥手:“把人带下去,给她一个全尸。” “是。”黑影话不多,拖着夏挽就走了,而夏挽也没有挣扎,只是木然地看着地面。 不刑求她,这已是恩典了。 夏挽被带走后,凤轻尘也了无睡意,将脖子上所谓的令牌摘了下来,随手往地上一丢,只听见啪的一声,那“令牌”应声而碎。 能调动九王府明暗势力的令牌,凤轻尘怎么可能会随便挂在脖子上,她白天不过是故意拿给皇上看罢了,没想到皇上果然上当了。 本想趁机抓皇上一个错,没想到皇上并没有大动作,不过能把皇上埋在凤府的挖出来,也是好事一件。 夏挽要是知道,她冒着暴露的风险,前来偷的令牌是假的,不知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第二天,春绘、秋画和冬晴三人前来领罪,跪在门外一个个像霜打的笳子,全部蔫了。 佟珏和佟瑶两人端着水,一脸沉默地走了进来,除了服侍凤轻尘洗漱外,两人不敢多说话,也不敢乱看。 昨天晚上的事,虽然动静不大,可她们却知道一些,夏挽半夜来姑娘的房里,然后就消失了,要说没有事她们也不相信……(未完待续) 1231闹事,书生意气 春绘、秋画和冬晴三人,与夏挽同时进府,平日里这四人走得极近,夏挽私下的小动作,这三人要说一点不知,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们没有放在心上,只当夏挽好强,要与佟珏和佟瑶一争高低。 她们四人虽然表面上和佟珏、佟瑶亲亲热热,可私底下双方还是有竞争,都想要把对方挤下来,成为最受凤轻尘看重的人。 原本她们四个还有机会,可出了夏挽这件事,春绘几个人都明白,姑娘肯定不会要她们了,就算留下她们,也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看重她们了。 三个人惶恐不安,生怕被凤轻尘送回九王府。 凤轻尘从房内走出来,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春绘三人,便径直往膳厅走去,无视三人眼中的惶恐与不安。 现在才知道怕,早干嘛去了,夏挽的异常这三人不可能一点也不知,可偏偏她们“姐妹情深”,什么都不说,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必要客气。 没有凤轻尘的命令,三人也不敢起来,只能一直跪在那里,三人相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苦涩与不安。 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 凤轻尘没有理会春绘三人,不是她要一杆子打死人,实在是这事情太严重了,一个不好可就是丢小命的事儿。 春绘她们四人都是近身服侍她的,这要起了什么坏心思,往她的吃食里下个什么见血封喉的巨毒,她还要不要活? 为了自己的安全,春缓她们的底细必须再查,查不清楚她宁可不要。 凤轻尘用完早膳,就直接去找王锦凌。她原本还觉得王锦凌对皇上施压有点过,现在看来她真是太软绵了,让皇上觉得她太好说话了。 偷九皇叔的令牌偷到她身上,凤轻尘都为皇上觉得掉份子。 凤轻尘和王锦凌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凤轻尘在王家呆了一整天,回去的时候人很平静,也没说如何处置春绘她们,只让春绘几个人不用跪了,下去休息。 三个姑娘很不安,可又不敢多问,只能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回房,佟珏和佟瑶有心想要为她们说几句话,可又怕…… 怕这几个人中还有探子,到时候出了事她们也得倒霉。倒是凤轻尘在用完晚膳后,丢了一个盒子给佟珏和佟瑶:“拿去给她们。” 佟珏和佟瑶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当下脸上就笑,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句,服侍完凤轻尘,拿着药膏就下去了。 来到下人房时,看到春绘几个坐在床边抹眼泪,佟珏和佟瑶心里也不好受:“你们别这样,姑娘不是生你们气,她只是太愤怒了。你看,姑娘还惦记着你们呢,让我给你们送药来了。” 佟珏和佟瑶连忙把药膏拿了出来,春绘三人看到药膏,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姑娘还记得我们,她不把我们送走了?” “大家一起这么长时间,姑娘什么性子你们还不知道,姑娘真要把你们送走,今天你们就不再这里了。”佟珏和佟瑶暗叹了口气。 她们原先还挺嫉妒这四人的,这四人来后什么都不用做,就得到了姑娘的信任,可现在……她倒是同情了。 有夏挽这件事,就算姑娘不和她们计较,这三人也无法成为姑娘的心腹,永远都只能做一个小丫鬟,想要和她们一样,为姑娘办事那是不可能的。 佟珏和佟瑶又安慰了春绘三人几句便走了,春绘、秋画和冬晴三人抱在一起痛哭,她们都知道经过这件事,她们离姑娘又远了。 “以后,我们就听佟珏和佟瑶的话。”春绘作为三人中老大,说道。 秋画和冬晴连忙点头:“我们明白,以后再也不和她们争了,我们会安安分分做好丫鬟该做的事情。” 虽说九皇叔给她们的训练并不仅仅是丫鬟,可现在她们却只能做个小丫鬟。 春绘三人的心情,凤轻尘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不过她没有心情管,她现在忙得很,一方面要调查府内的人,另一方面还配合王锦凌的计划,给皇上施压。 九皇叔的人办事效率极高,不过两天的功夫,有关瑶华公主与皇上有首尾的传闻,就闹得沸沸扬扬,大街小巷人人都在提这事,还说得有模有样。 “你们不知道吧,那瑶华公主就喜年纪大的男人,你看她姑姑不就是那样的嘛,成了亲一样养面首,这瑶华公主肯定也一样。” “什么?你说瑶华公主见不到外人,你傻了吧,她怎么可能一个外男都见不到,那位不就是。”那人说话时,还指了指天,一副暧昧的样子。 与此同时,大学与国子监那边也闹出了很大的事,学子纷纷在宫门口示威,说西陵欺到他们东陵头上来了,他们东陵泱泱大国,怎么可能像西陵低头。 瑶华公主残害皇室血脉,畏罪自杀,他们东陵应该去讨伐西陵,而不是让西陵来问责,更不是推一个女人出去背黑锅。 泱泱大国,居然被西陵欺到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学子闹事皇上第一时间就知晓,可他并没有出手弹压,而是放任这些学子来闹。 东陵和西陵这一仗是无论如何都要打的,可怎么打就有讲究了,不管是东陵还是西陵,都希望自己是正义的那一方,这样以讨伐的名义发兵,不仅师出有名,还能让南陵和北陵二国不敢乱动。 你想想看,要是东陵以瑶华公主残害东陵皇室血脉为名,向西陵发兵,到时候南陵和北陵还能以正义之师的名义,跳出来帮西陵吗? 就算两国皇帝想要出兵,他们手下的人也不愿意打,这错本就在西陵,东陵要讨一个公道,只要不灭了西陵,他们都不会管。 反之,要是西陵以东陵害死瑶华公主为名,发兵东陵,南陵和北陵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手,美其名曰帮西陵讨回公道。 虽说,皇帝都是不要脸的,可有时候他们把脸面看得很重,经常为一些常人眼中很可笑的事情扯皮。 没有皇上弹压,学子们越来越凶,每天都有大批的学子坐在宫门前,指责官员尸位素餐,丢尽东陵的脸面,西陵使者住的地方都被学子们给砸了。 官府来人后,把闹事的学子带走,可后脚王锦凌就出面保人。 王锦凌要保人,那些官员哪敢说不,可又不敢轻易放人,只得进宫求见皇上,让皇上拿主意……(未完待续) 1232好骗,崔家大打友情牌 学子闹事,皇上就猜到是王锦凌在暗中挑唆,不过他并没有治王锦凌的罪,除了没有直接的证据外,最重要的还是王锦凌并没有参与太深,他只是说了几句话,主要还是这些学子经不起不激,想要借此治王锦凌的罪,很难! 再说了,与其推凤轻尘出去背黑锅,皇上更倾向于把罪名推到西陵头上,推凤轻尘背黑锅一事,并不是皇上的意思,只不过当下面的官员提起时,他没有否绝,默许而已。 王锦凌来保人,皇上也颇为给面子,因稷下学宫的宫主要来东陵讲学,最近有不少名望很高的来大学士来东陵,这个时候闹出关押学子的事,面子上也不好看,皇上以此为借口,把闹事的学子打了十个板子便放了。 学子们一看闹事不会杀头,那还怕什么,当下就越闹越凶,跟打了鸡血似的,把瑶华公主在东陵做的那些个事,一一翻了出来。 学子们把瑶华公主骂的一文不值,重点放大瑶华公主,如何欺负凤轻尘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现在西陵使者不分青红皂白的说凤轻尘是杀瑶华的凶手,明显就是栽赃嫁祸,为瑶华公主泄私愤。 西陵使者大呼冤枉,说凤轻尘是凶手的又不是他们,可东陵的学子哪里会给他们申辩的机会。 学子们虽然行事冲动,可绝对是有学问的人,骂起人来当然不是泼妇骂街,而是文邹邹的一通话,能把你说得羞愧自杀。 事情越热越凶,民间的流言也越来越猛,等到皇上察觉时,这才发现事情似乎压不住了,皇上当下命人禁止流言,又再三声明东陵一定会问责西陵,要西陵就瑶华公主残害皇室血脉一事做交待。 学子们见皇上态度强硬,并且立场鲜明地把错推到西陵头上,也不再闹事了,开始为皇上歌颂功德。 那几个西陵使者,原来拿到了证据,要东陵交出杀害瑶华公主的凶手,东陵皇上好面子,又要保护淳王,不想让瑶华公主死亡真相流出去,便默许了西陵使者的行为。 可不想被学子一闹,东陵皇上态度又强硬了起来,这么一来西陵的使者就不安了,再怎么下去他们的小命就要不保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凤轻尘这几天很安分,一直冷眼旁观,同时防备皇上再次对她出招。 夏挽行动失败、身份暴露,皇上肯定会有后招,可惜凤轻尘等了几天,也没有等到皇上出招。 皇上放弃抢夺令牌那是不可能的,凤轻尘估计,皇上是想先解决瑶华的事,等到瑶华的事全部结束后,皇上就可以腾出手,专心对付她,可惜……那个时候皇上肯定不会有空。 瑶华公主的事,如王锦凌预料的那样,皇上需要一个台阶,让他可以把责任推到西陵的头上,王锦凌给了皇上这个台阶,皇上自然会顺势而下。 东陵和西陵两国之争已越来越激烈,这个时候两国谁也没空盯着凤轻尘,被学子那么一闹,东陵立马反口,绝不承认瑶华公主死于他杀,西陵虽然责怪东陵无耻,可比起无耻的程度,他们也差不了多少。 市井中的流言,因为皇上的打压渐渐的消退了,这件事也从幕前转到幕后,学子们一看自己闹事有成果,一个兴高采烈,喝三邀五的去酒楼、茶馆,说着自己的耀眼表现,兴起时还会赋词一首,一副自己办了大事的样子。 “所谓才子学子,便是这个样子,果然年轻真好,做什么事都可以想当然。”元希先生手握茶杯,一副感慨向往的样子,可凤轻尘却在他的眼中看到嘲讽。 凤轻尘含笑不语,淡淡地收回视线,好半天才道:“先生请我来吃饭,就是为了看这些学子可爱的一面?” 谁不曾年少轻狂,谁不曾意气风发,做了一点小事,便认为自己为国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有指点江山的气魄。 这些学子并没有错,他们只是太年轻,经历的事太少,取得一点成绩便沾沾自喜。 “可爱?浪费了一个好词。”元希先生笑得温和,可这话却是刻薄至极,凤轻尘只当没有听懂。 这些学子确实是单纯了一点,好骗了一点,可要不这样,王锦凌哪能轻易地煽动他们闹事,如果这些学子没有这份热血与激情,又怎么会不管不顾地去和皇上叫板。 没有这些学子冲锋在前做掩饰,他们暗中的计划又怎么可能进行的顺利。 这些学子难道不可爱吗? 元希先生见凤轻尘不说话,也不再继续说。 这些学子虽然单纯,可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煽动他们,这天下也只有王锦凌,凭数语就能让这些学子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了。 元希先生找凤轻尘,当然不止是谈这些学子的事,元希先生知道凤轻尘的性格,也不和凤轻尘绕圈子,直接道:“轻尘,后续的事情,崔家可否出一份力?” 换言之,崔家可否分一杯羹。 这是因凤轻尘而起的计划,虽然执行的人是王锦凌,但元希先生觉得凤轻尘更好说话,却不想凤轻尘也是一个难缠的人。 凤轻尘没有拒绝,而是摆出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摇头晃脑的说道:“什么时候,先生也变得这么市侩了,这不符合先生你的性子。” 品性高洁,超然脱俗,不理世事。这是元希先生摆在世人面前的样子,凤轻尘现在就来这个来堵他,她倒要看看元希先生还好意思插手吗? 事实证明,元希先生的脸皮果然比较薄,凤轻尘不过数语,元希先生便一脸尴尬,轻咳了两声才道:“是我唐突了。” 得,凤轻尘比王锦凌更难缠。 “先生较真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先生别放在心上。”凤轻尘暂时还不想得罪崔家,再说她个人还是颇为欣赏元希先生的才华,不想让元希先生太过难堪。 元希先生自嘲一笑:“算我怕你了,此事就当我没有提,我不过是代崔家一问罢了,成与不成都与我无关。” 是吗? 凤轻尘睫毛轻颤抖,微微闭眼,掩去眼中的嘲讽。 真当她不知道,这是崔家的试探嘛。她这次退步了,以后面对崔家就得步步后退,崔家已经发展的够快了,她不能再给崔家插足东陵的机会。 不过元希先生既然退步了,凤轻尘也没有纠缠此事不放,只是话里放外都透露,这件事具体操作的人是九皇叔和王锦凌,崔家想要打主意,得掂量自己敢不敢同时对上九皇叔和王锦凌,从虎口抢食。 元希先生面上装作不懂,心里却暗暗叹气。 凤轻尘成长得太快了,一点也不好骗了,崔家想要打友情牌,从凤轻尘手上拿好处,恐怕是不可能了……(未完待续) 1233灾情,皇上要妥协了 王锦凌说要给皇上施压一事,事先并没有和九皇叔商量过,凤轻尘也没有特意写信告诉九皇叔,因为凤轻尘相信,九皇叔肯定知道这件事,并且会全力配合。 不要问凤轻尘为什么相信,反正她就是相信九皇叔,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九皇叔也不会丢下她不管,这份信任源自九皇叔对她的感情。 事实证明,凤轻尘是对的,九皇叔人虽不在皇城,可皇城发生的事情他全部都知晓,包括凤轻尘在殿上狂妄的言词和夏挽的背叛。 九皇叔一直看着并没有出手,不是他不想帮凤轻尘,而是凤轻尘处理很漂亮,他也想要看看凤轻尘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不过,看到王锦凌煽动学子,逼皇上还凤轻尘一个公道时,九皇叔就不打算再旁观了。 “终于肯露出爪子了,恐怕也只有轻尘,才能你不顾一切地展露自己的实力。”九皇叔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态说这句,总之不怎么好受。 他的女人,他自己会保护,王锦凌真是多事。 “既然你要玩,那就玩大一点,不把国库耗空,皇上肯定安分不下来。”九皇叔提笔,给自己手下几位封疆大吏写了几份信函。 皇上还在为西陵的事头痛,好不容易占得上风,往瑶华身上扣准了谋害淳王府子嗣的罪名,正想腾出手,去抢凤轻尘手中的令牌时,各地的奏章一封接一封的递到他的案头。 “宁川县发生水灾,数百人伤亡,数千亩良田被淹没,请求减免税赋,并拨款赈灾。” “安雅县干旱,今天秋收定颗粒无收,请求减免税赋,拨款赈灾。” “义维镇地牛翻身,房屋倒塌无数,百姓损失惨重……” “山东饥荒……” “西北闹事……” …… 东边涝西边旱,再来还有几个县城发生牛瘟,百姓损失惨重,某地土匪猖獗,甚至刚刚被封为王的前太子也上折子哭穷,说初到江南根基不稳,江南事务颇多,肯定皇上暂缓税赋。 一封接一封报灾的奏折,全部堆在皇上的案头,看到这些奏折,皇上眼睛瞪大了。 他知道每一年都有不少地方发生灾情,可当地的官员为了政绩大多会隐瞒,或者少报,可现在呢? 这些人不仅不隐瞒,反倒将灾情扩大,一个个叫苦连天,伸手问国库要银子,完全不在乎自己在年终的考核。 一个两个皇上可以认为是巧合,一连几十个倒都出事,皇上还认为这是巧合,那这个位置他也不用坐了。 这背后绝对有人在操控,目的不言而喻。 “混账东西。”皇上气得摔折子大骂,可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的严重,接连数天皇上都收到来自东陵各地上报的灾情的折子。 虫灾、病灾、山洪倒塌,一桩连一桩,好像整个东陵都陷入灾难中,而最最可怕的还是,这些报灾的折子不知怎么地全部泄露了出去。 那些学子士子上次得了名声,这个时候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不需要王锦凌多说,就自发地去太学、国子监、宫门前谈论政事。 除了一波接一波的报灾折子,还有就是东陵的京官似乎也很倒霉,今天这位大楼逛青楼被人看到,明天那位大人后院闹事发人看到,再来之前收贿、受贿的一些琐事,也被人抖出来说事。 京官们个个忙得不行,哪有空管那些灾区的折子,报了灾的县城、抚衙迟迟得不到上面的消息,叫苦的折子又一封跟着一封报了上来。 皇上忙得头昏脑胀,要处理的国事呈倍数增涨,就在各地报灾的折子上报没多久,军方又出了问题,不知是谁捅了篓子,把兵部克扣军响,军中将领截留军响的事情报了出来,这一下…… 可真正是捅了马蜂窝! 银子,银子,各地官员不是伸手问皇上要银子,就是说今年的税赋交不上,请皇上减免,皇上一怒之下罢免了一批官员,可新上任的官员还是一样,继续要求银子、要减税赋。 因为那些灾情并不是做假,虽然有些地方夸大了,可一些县城确实很穷,穷得交不起税赋,只是往年地方上的官员把事情瞒了下来,营造一副太平盛世的假象。 新上任的官员,手中没有银子,又没有根基,如果朝廷不减免税赋,拨款赈灾下去,他们那官位肯定坐不稳,百姓定会闹事。 皇上怒不可遏,派了一批批官员去查,下去的官员刚开始还信誓旦旦,说一定会查出真相,可没多久就和当地官员同流合污了,原因很简单…… 大部分地方情况确实不好,而另外一些地方,虽然夸大了,但也是有灾情,淹了一亩了地,地方官员报百亩,多出来的九十九亩补偿,就可以被他们当明正大的贪,而贪的银子当地官员也不会独吞,而是层层分下来。 他们不压榨百姓,不收下级的贿赂,只想办法从国库捞银子,上下官员一条心,要瞒住皇上并不难,皇上是天子,他高高坐在龙椅上,哪里知道百姓到底过着什么日子。 至于个别几个骨头硬的官员,执意要揭发,那对不起了,你去阎罗王报道吧,挡了他们的财路,那便是罪该万死。 皇上焦头烂额,他知道此事必是王锦凌的手笔,可偏偏他没有证据,这些报上来的灾情,并不全部夸大,有六成以上都是实情,只不过以前地方的官员自己摆平了,为皇上分忧解难了,可现在却全部捅到了皇上面前。 作为一个有责任心帝王,他不能无视下去,可是国库没有银子,他就是再想做好,这银子拿不出来也没有用。 皇上这几天,天天召见大臣,让这些大臣哪出一个法子来,这些大臣却一个个和稀泥。 这事皇上是要严办呢?还是严办呢? 天灾人祸谁也控制不了,以前这些个官员,都是自己想办法找当地在大户解决,现在人家不找了,找皇上也没有错呀。 后来还是太保大人看不下去了,看到皇上鬓角的白发,太保大人叹了口气,私下对皇上说,这事谁捅出来的就找谁解决去。 言下之意,就是让皇上找王锦凌,让王锦凌出面,让那些官员安静下来,以前是怎么办的现在还怎么办,不然…… 国库拨了这笔银子,减免了这些税赋,那几年都别想再搂出一个子来,还有军响的问题…… 唉。所有官场上私下的交易,这一瞬间全部暴露在皇上面前,可皇上并不是万能的,底下的官员不为皇上办事,那皇上真正会累死…… 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找凤轻尘要令牌了,皇上加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未完待续) 1234书信,本王的话你没放在心上 皇上最近很忙,别说找凤轻尘麻烦了,他自己那摊子事都忙不过来,几个上报受灾最严重的地方,查来查去最后居然查到了淳王头上,这些人捞的银子都孝敬淳王了。 军方克扣军响的事情,最后却牵扯出洛王,也就是这一刻,皇上才知道他这几个儿子,在他眼皮底下做了多少事,又揽了多少权。 皇上当下就怒了,他觉得自己帝王的权威受到挑衅。作为皇上,他虽然要立太子,可却不想手上的权利被儿抢了,两个儿子一个插手官员任命,一个插手军权,皇上怎么可能不生气。 皇上不仅要处理各地的灾情,还要打压几个儿子,抢令牌的事他只能交待一般的人去做,精英要留着对付朝廷上的人。 这些人倒是动了几次手,可还没有近身,就被凤府的暗卫给发现了。 九皇叔走了,凤府的暗卫增加了不止一倍,皇上又不能明抢,暗中行事难免束手束脚,凤轻尘也就乐得清闲,她知道经此一事,皇上这大半年都得忙。 不用跟皇上玩心眼了,那么其他的事情就要提上议程了,比如对春绘、秋画和冬晴的处置。 按凤轻尘的意思,是把人送回九王府,既然夏挽有问题,其余三个她也不放心用,可是…… 得知被她遣回去的暗卫侍女,直接被九皇叔发配到北陵,凤轻尘又沉默了,大家相处这么久了,也是有感情的,平日春绘她们几个服侍的也很用心,而且把这三人遣走了,她肯定还要提新的丫鬟上来,谁也不能保证新来的丫鬟中,有没有别人安插的人。 凤轻尘这段时间一直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个时候九皇叔派人送了一封信给她,而送信的人居然是…… “夏挽?”凤轻尘眼睛都瞪大了。她不是下令杀了夏挽嘛,怎么…… 夏挽笑着给凤轻尘行了个礼:“夏挽见过姑娘。”和初见一样娇俏动人,没有丝毫的不安与惶恐。 这是怎么一回事?(未完待续) 1235人命,符临要回来了 皇上时间有限,凤轻尘也不啰嗦,将八皇子的情况往严重里说,横竖就是必须去凤府动手术,凤府的设备最完善。 皇上不同意,说皇宫什么没有,要是没有就在皇宫重建一个,凤轻尘一脸为难的道:“皇上,时间上来不及。” 皇上皱眉,看凤轻尘的眼神满是杀气。 皇上又不是笨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凤轻尘是故意的,到时候他派兵进凤府保护八皇子与谢皇贵妃,还能让凤轻尘出事不成? 皇上虽然忙得晕头转向,可凤轻尘手上那块令牌,他始终惦记着,一块能调动神机宫的令牌,对皇上来说比一支军队的诱惑力还要大,可偏偏…… 数次行动都失败了。 皇上冷冷地瞪着凤轻尘,凤轻尘也没有退缩,平静地与皇上对视,谢皇贵妃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她极了解皇上,她知道皇上这是不同意的意思。 谢皇贵妃心中暗暗焦急,看皇上与凤轻尘僵持不下,谢皇贵妃眼前一亮,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哭着说道:“皇上,您就可怜可怜小八这个孩子,疼他一回,让凤姑娘医治他吧,小八身子本身就娇弱,这辈子注定什么事也做不了,要是唇上的伤还治不好,您让他长大后怎么活呀。” 谢皇贵妃的话,让皇上有些动容,八皇子为他险些丧命,他也不可能真的对八皇子没有一点感情,只是…… 要他落入凤轻尘的算计,他真不甘心,明知是凤轻尘的陷阱,他还要往里跳,他这得多憋屈,他可是皇上。 见皇上有松动的迹象,谢皇贵妃再接再厉,继续哭诉:“皇上,小八是个孝顺的孩子,他在娘胎里就想着皇上您,为了皇上您小八什么苦都吃得。皇上,你就当疼妾身一回,疼小八一回,妾身实在舍不得小八一直这个样子。” 谢皇贵妃这话说得相当有艺术,什么叫在娘胎就想着皇上,这不就是说,八皇子在娘胎里,就为皇上挡过灾嘛,那兔唇就是为皇上挡灾落下的。 这事完全不科学,可是有钦天监的批命,再加上,上次为皇上挡毒的巧合,皇上却是相信了。 皇上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谢皇贵妃的话正好戳中了他的弱点,对于八皇子他是愧疚的,现在谢皇贵妃这么一说,他心中的愧疚更深。 凤轻尘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中暗想,皇宫里的女人可真不简单,谢皇贵妃这演技放现代,那绝对是影后,要不是她知情,她都怀疑那什么钦天监的批命,是谢皇贵妃弄出来的。 最终,皇帝败倒在谢皇贵妃的演技下,极其勉强地同意让八皇子去凤府医治,走之前不忘狠狠地瞪凤轻尘一眼。 凤轻尘无所谓地低下头,只当没有看到。 横竖,皇上不敢要她的命。 皇上一走,谢皇贵妃就拿帕子将眼泪擦掉,喝了杯水,用手在脸颊边扇了扇风:“皇上真是越来越难说话了。” 呃……凤轻尘默默地望天,这还叫难说话,谢皇贵妃明明三言两语就把皇上搞定了。难怪人家说枕边风厉害,果然男人的耳根都经不起女人温言软语。 事情办妥,凤轻尘也不打算久呆,和谢皇贵妃道了一声谢,凤轻尘便出宫了,在宫门口看到神色匆匆的翟东明,看翟东明的脸色,似乎出了大事。 凤轻尘挑眉,拉着一个小太监寻问了起来,那太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道好多人去找皇上,似乎出了人命。 出人命?这年头哪天没有人死,凤轻尘知道这伙不能乱打听,也没有久留,直接回府了。 “姑娘,大公子来了,似乎有急事找你。”管家跟在凤轻尘身后说道。 “我知道了。”凤轻尘改了方向,朝花厅走去:“你去安排一下,明天谢皇贵妃会带八皇子来凤府,要在凤府住一个月。” 谢皇贵妃来凤府,麻烦的不仅仅是皇上,凤轻尘也麻烦,可和安全相比,凤轻尘宁可麻烦一点。 管家怔了一下,张嘴想要寻问什么,可凤轻尘人已经走了,管家只能乖乖地去准备。 汗……招待贵妃什么的,这要不要重建一个园子什么的呀,可是一天的时间够吗? 管家纠结了! 王锦凌一见凤轻尘进来,便站了起来:“轻尘,带上药箱,跟我去救一个人。”嘴上说是救人,可动作上却一点也不急。 “救人?出什么事了?”王锦凌不急,凤轻尘也不着急。 “禁卫军和血衣卫打架,误伤了安老将军的孙子和勇英侯世子,安将军的录子当场死亡,勇英侯世子胸口插了一把刀,目前没有哪个大夫敢拔。翟东明想要救他,我便想到你,去看看,救不了也没有关系。”王锦凌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至于个中的利害关系,王锦凌并没有说。 禁卫军和血衣卫打架,肯定是有人挑起来的,至于安老将军孙子的死,肯定不是巧合。 王锦凌想来想去,会做出这种阴险事情的,只有九皇叔,只是王锦凌不明白,九皇叔费这么大的劲,设计此事到底有什么目的。 只是为了给皇上添乱?王锦凌想也不想就否绝了,九皇叔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王锦凌不明白,凤轻尘却能猜到一二,现在血衣卫由符临负责,血衣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再加上皇上最近又忙不过来,皇上肯定会把符临召回来。 可怜的符临! 凤轻尘在心中默默地为符临默哀,然后去取了药箱跟王锦凌去救人。 有王锦凌带着,凤轻尘一路畅通无阻的走进勇英侯府,勇英侯听到王锦凌带了一个大夫来,立刻出来相迎。 得知大夫是凤轻尘,勇英侯眼中闪过一抹怀疑,不过他相信王锦凌不会帮乱推荐人,和王锦凌客套两句,便带着凤轻尘直接走进室内。 室内血气冲天,床前围满了大夫,凤轻尘不自觉地皱眉,勇英侯上前,示意众人让开:“麻烦各位大夫了,我请来一位外伤能手,请各位大夫稍做休息。” 虽然不是很相信凤轻尘,可这伙却只能试一试,谁让他请来的大夫没办法,而太医又迟迟没来……(未完待续) 1236凶手,错过了最佳时间 勇英侯是靠军功起家的,实在不怎么懂得说话,这话一出几位大夫脸色大变,当他们看到提着药箱走进来的是个女子,脸色更难看了。 “侯爷让个姑娘给世子看病,未免太过大胆了。”某大夫直接用鼻孔看人。 “原来是凤大夫,我倒是听说过凤大夫医术不错,只是世子爷伤在要害,凤大夫还是谨慎一些的好。”某大夫酸酸地说道。 总之,大家都不看好凤轻尘,勇英侯听到这话,心中也有几分怀疑。 凤轻尘一个姑娘家,敢拔刀吗? 后院,勇英侯夫人听到自家夫君请了一个女子给儿子看病,当下也顾不得有外男在,急冲冲地跑了过来,一走进来就说道:“老爷,继儿的命可不能开玩笑,太医就快来了,还是等太医看过再说,凤大夫一个姑娘家,能有几分能耐。” 得,这话直接就是不信任凤轻尘,凤轻尘也不生气,她会对自己的病人负责,可要是病人家属不相信她,不让她医治,那么病人的生死便与她无关,她不会负责也不会内疚,害死病人的不是她,而是他的父母…… 当然,作为大夫,即使没有正式接诊,可该提醒病人家属的事,凤轻尘也不会少做。 凤轻尘瞄了一眼勇英侯世子,看对方进多出气少,就知道对方撑不了多久了,便好心的提醒道:“侯爷,世子爷失血过多,必须尽快救治,侯爷你尽早做决定,要不要轻尘知治?” “凤大夫,你可有把握救治我儿子?”勇英侯只听说凤轻尘对外伤很拿手,可并没有见识过,这个时候会迟疑也是必然。 凤轻尘年纪小,攸关生命,似乎太医更可靠,可是太医从宫里出来,还要等。 “刀离心口只有一根发丝的距离,我不敢保证,现在让我救治,我有六成的把握。”凤轻尘近乎冷酷的说道。 她是大夫不是神,这刀扎的位置太刁了,要不是这样,这些大夫也不会不敢拔刀。 “六成的把握?老爷,我们还是等太医吧,凤姑娘毕竟还年轻,医术有限。”勇英侯夫人,再次表明对凤轻尘的不信任。 勇英侯夫人看上去有些偏胖,倒三角眼,显得有些尖酸,凤轻尘没有与她计较,病人家属这种心态,她能够理解。 “侯爷,两柱香内我还有六成的把握,两柱香过后我只有三成的把握,而一刻钟后,请恕我无能为力。”凤轻尘将选择权交给勇英侯,见勇英侯迟迟不说话,凤轻尘便知,这位侯爷不相信她。 凤轻尘也没有多做解释,只说了一句:“侯爷,我在外面等你,请你尽快做决定。” 凤轻尘相当干脆,转身就往外走,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这位凤大夫也太嚣张了。 勇英侯眼中也闪过一抹不喜,他原本就不怎么相信凤轻尘的医术,要不是王锦凌带来,他肯定不会让凤轻尘医治,可现在…… 只有六成把握还这么傲,哼……都是被九皇叔给惯的,也许她那医术,也是九皇叔吹出来的,一个小女娃能有多好的医术。 对凤轻尘的医术,除了业内的人,外界知道的极少,就算知道也只当凤轻尘是给女子看病的,勇英侯不把她放在眼里,那也是正常。 凤轻尘出来时,王锦凌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不过他收得极快,只笑着问道:“怎么了?他们不让你治?” “也只有你,才相信我的医术。”对勇英侯夫妇的怀疑,凤轻尘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其实也不是很想救勇英侯世子。 死了,血衣卫的麻烦会更大,但如果对方愿意让她医治,她一定会尽力抢救,可对方不愿意,她也没有办法强行医治。 “错把明珠当鱼目,有他们后悔的时候,要不是翟东明拜托,我还不乐意来勇英侯府。”王锦凌见凤轻尘没有生气,稍稍安心了一点。 不过,不高兴那是必须的,算不相信凤轻尘的医术,也应该相信他大公子推荐的人。 “既然他们不识货,我们走吧。”王锦凌绝对是个傲气的主,他可不愿意凤轻尘在这里受气,二话不说就起身要走人。 如果是他自己被人怠慢了,他还能一笑置之,不会把对方放在心上,可凤轻尘被人怠慢了,王锦凌就不乐意了。 他大公子宠着、哄着的人,这些人居然敢给脸色看,真正是……胆子肥了。 “再等等,我答应等他们一刻钟,一刻钟后我们再走。”这是原则,一刻钟内那位世子还有救,她不能走。 王锦凌看凤轻尘坚持,只好留下来,不过大公子隐藏情绪的功夫一流,外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喜怒。 对病房的人来说,一刻钟很长,可对凤轻尘和王锦凌来说,一刻钟不过是喝两杯茶的功夫,时间一到,凤轻尘便站了起来,叹了口气道:“走吧。” 不是她不救,而是病人家属不让救,刀子离心口极近,她也不能打蛮上前,要是出了意外,那位世子必死,所以…… 不是她凤轻尘见死不救,实在是她无能为力。 凤轻尘与王锦凌出门时,正好遇到急匆匆赶来的太医,那三位太医见到凤轻尘,很客气的上前问好,凤轻尘却远远地打断:“救人如救火,不打扰几位大人了。”不等太医多说,凤轻尘就与王锦凌朝马车走去。 “唉……”太医们还想说什么,却没有机会了。 “凤大夫都出来,她都救不了,我们能救吗?”某位见识过凤轻尘医术的太医道。 “也许不是不救,而是不让救。尽人事,听天命,我们进去看看再说。”另一位太医叹了口气,心里已有底了。 外伤,凤轻尘是内行,如果连凤轻尘都放弃的病人,他们去了也没有用,可他们是奉圣命而来,就算没有用也必须走这一趟。 三位大夫用小跑得来到病房,勇英侯与夫人看到太医终于来了,松了口气,立马把太医迎了进去,房内的大夫对三位太医也是客气恭敬,和凤轻尘完全不是一个待遇。 “太医,你快看看,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勇英侯夫人一张脸都哭花了,好不凄惨。 太医上前,连脉都没有搭,只看了一眼就摇头:“恕老夫无能为力,准备后事吧。” 咚……勇英侯夫人差点晕了过去,死死地拽住太医的手:“不会的,不会的,我儿不会有事的,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我给你跪下来。” 说完,就真得跪在太医面前,那太医连忙将人扶起来,旁边的太医看不过去,插了一句话:“你求我们也没用,你真要求,就去求凤大夫,如果她肯出手,也许令郎还有一线生机。” “凤大夫?你说凤轻尘凤大夫?”勇英侯一听,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踉跄后退,一副受了严重打击的样子……(未完待续) 1237害羞,一日相思十二时 勇英侯面如死灰,一脸绝望,三位太医想到在门口遇上的凤轻尘与王锦凌,心下了然,摇头叹息,好心提醒一句:“我刚刚看到凤大夫从贵府出去,凤大夫仁心仁术,如果侯爷前去求一求,也许还有救。” 这年头谁也不是笨蛋,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勇英侯肯定没有给凤轻尘好脸色看,也许直接不让人医治,不然凤轻尘也不会和大公子两人独自离去。 “你说什么?凤大夫?凤大夫她能救我儿子,她的医术真有那么好?”勇英侯夫人整张脸都白了,如果是这样,那…… 他们岂不是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太医肯定的说道:“凤大夫于外伤,已是出神入化,我等不及她许多,只要她说能救,哪怕只有一成的可能,令公子都有活得机会。” “快,快,快去请凤大夫。”勇英侯夫人整个人都快疯了,她刚刚不相信凤轻尘一个小姑娘,现在……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凤大夫说一刻钟后,她也无能力,现在一刻钟已经过了。”勇英侯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整个勇英侯府都乱了,勇英侯夫人不管不顾,披头散发地往外冲,却如勇英侯所说的那般,来不及了…… 凤轻尘已经走了,而她的儿子也无气了! 大夫虽有妙手仁心,可奈何病人父母不信任,生生断了那唯一的生机。勇英侯夫人回到府后,趴在自己儿子的尸体上嚎啕大哭,口口声声说自己害了儿子。 庸医害人,错过名医则误人,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勇英侯夫妇只想为儿子寻更好的大夫,给儿子更多活下来的可能,凤轻尘她只是…… 做一个大夫该做的事情,不多一分,亦没有少一分。 千里之外,九皇叔收到京城的情报,露出一抹冷笑:勇英侯真是活该,他给了勇英侯机会,是勇英侯自己没有把握住! 那一刀,只要勇英侯肯让凤轻尘救,勇英侯世子至少有六成希望能活下来,可偏偏勇英侯犹豫不决,害得自己儿子丧命。 九皇叔半点不同情勇英侯,得此下场是他自己活该。 他的轻尘,任何人都不能轻视! 想到凤轻尘最近所做的事,九皇叔露出一个浅浅的微信,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凤轻尘的一颦一笑。 即使每一天,都能收到关于凤轻尘的消息,可还是忍不住想她。 九皇叔起身,走到窗边,抬头看着窗外的明月…… 不知道凤轻尘这个时候在做什么,有没有想他? 这个……必须是没有!不是不想,而是没空想,凤轻尘今天晚上很忙,谢皇贵妃和八皇子要来了,她得提前做好准备与安排,不然到时候手忙脚乱,或者出了差错,那不是给皇上送把柄嘛。 这个时候,春绘、秋画、夏挽和冬晴四人就到了表现的机会,她们可是九王府训练出来的,接待贵妃和皇子可难不倒她们。 之前因为夏挽的事,春绘几个吓得不行,现在夏挽没事人一样回来了,让春绘三人高兴死了。 夏挽回来了,就说明她们也不会有事了,她们还是姑娘信任的侍女。不过,经上次之事,这四季侍女可不敢没大没小,听到谢皇贵妃要来的事,四人主动提出负责安排相关事宜。 她们必须要好好表现,不求和佟珏、佟瑶一样,但也不能比她们差太多。 当然,四大丫鬟负责安排一切,并不表示凤轻尘就可以闲着,她还要和孙思行准备手相关的设备与器具,提前消好毒、备用。 凤轻尘今天很忙,别说想九皇叔了,就是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好在九皇叔不知晓。 九皇叔不是一个会对月诉相思的人,既然想凤轻尘,那就将自己的思念告诉对方,九皇叔回到书桌前,提笔给凤轻尘写信。 上一封信是对凤轻尘的斥责,这一封则完全相反,全是对凤轻尘的夸赞,最后收笔处,才加上一句: 行相思。坐相思。两处相思各自知。相思更为谁。 朝相思。暮相思。一日相思十二时。相思无尽期。 写完后,九皇叔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这首诗,怎么看怎么觉得太过直白,好像他很急切一般。 耳根不自觉地泛红,提笔想要将其划掉,最终还是不舍,待墨干后,九皇叔直接将信封印,免得自己再犹豫。 看着手中的信,九皇叔微微发愣。 他有些期待凤轻尘看到信的样子,当然更期待凤轻尘的回信。 这么一想,九皇叔就有一些迫不及待了,开口道:“进来。” 一黑衣他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九皇叔面前,九皇叔手中的信如同飞镖一般,唰的一下就落到黑衣人手中:“送到姑娘手中。” “是。” 黑衣人消失了,九皇叔也没法再犹豫什么,继续处理桌上成堆的公务。 血衣卫出了这么大的事,安将军与勇英侯绝不会放过血衣卫,他再往上面添一把火,把血衣卫变成众矢之的,到时候符临就是不回去也不行。 眼见离南陵越来越近,九皇叔要处理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他很清楚,此去南陵是不会有危险的,真正的危险是在接到那位宫主之后。 九皇叔现在还不能确定,到时候会有多少人马出手,不过提前牵制那些人很必须。 北陵……九皇叔分别给宇文元化和西陵天宇写了两封信,这两位都驻守北陵边境,没事制造一点小战争还是可以的,是警告亦是震慑。 至于西陵…… “算算时间,长公主应该没空处理政务了。”左岸和豆豆已经在西陵等着,只要长公主生产的时间一到,那个孩子就会被带走,到时候…… 没有了皇位继承人,长公主还能做什么?隐篱先生的孩子无法登上皇位,那位痴情到伤害自己儿子的皇后,还会站在长公主身边吗? 当支持长公主的那位军方将领,得知长公主骗了他,怀得不是他的孩子后,还会继续支持长公主吗? 这样的情况下,长公主还有空找他麻烦吗? 至于东陵……已经够乱了,不过他不介意再添一把火,如果肃亲王得知,翟东明此时的身体状况,恐怕会对皇上彻底失望吧! 一件件事情理下来,九皇叔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了,事情终于有进展了,虽然只是一小步,可对他来说却足够。 这一小步,足已改变各国的局势!(未完待续) 1238医治,翟世子的悲惨人生 第二天一大早,谢皇贵妃和八皇子就在翟东明的护卫下来到凤府,长达数里的仪仗与护卫队让凤轻尘头痛,又是跪又是拜,忙到中午才把人迎进府,凤轻尘累得头昏脑胀。 这哪里是给人治病,这是迎两尊大佛进门,要不是想要求个安静,凤轻尘真不愿意让谢皇贵妃与八皇子来凤府。 谢皇贵妃与八皇子倒是很高兴,身为宫妃要出一次宫门可不容易,她进宫数十载,这是第一次出宫。 至于八皇子,他看到热闹正高兴的手舞足蹈,湿漉漉的小眼全是笑,看得凤轻尘心痒痒的,恨不得抱进怀里,好好亲两口,可…… 看到谢皇贵妃身边两个陌生的宫女,凤轻尘什么都没有说,安顿好谢皇贵妃,让她休息一天,明天准备动手术。 凤轻尘离开院子后,就被翟东明拦住了,翟东明把凤轻尘拉到角落里,小声地寻问凤轻尘,关于他那个病的事。 凤轻尘一拍脑门……妹,她只知道给谷主去信,却忘了和翟东明说这事。 “世子爷,你那情况我检查了,问题确实出在你身上,你很难让女子怀孕。”说很难还是客气了,翟东明那个情况,基本上无法女子受孕。 翟东明虽然有心里准备,可听到凤轻尘直接说出来,心里还是忍不住低落了一下,闷闷地问道:“那能医吗?” 一个男人,连后代都不能留下,他还算什么男人。 凤轻尘倒想说可以,可是…… “我不擅长医治这方面的病,我已经把你的情况写给玄医谷谷主了,神医赤炼水与毒医郭保济都在那里,有他们三个在,问题应该不大。”这么多顶尖人才汇聚一堂,要是搞不定翟东明那个问题,那翟东明就真没有救了,反正她是不行。 “希望吧。”翟东明脸色稍缓,只是语气依旧低落。 凤轻尘暗叹了口气,这种事她真心不知如何安慰翟东明,这事关系到男性尊严,凤轻尘不忍翟东明继续低落,便说起别的事。 “世子爷,你不是在管禁卫军和血衣卫打架的事嘛,怎么有空护送贵妃娘娘过来?”翟东明可是护城大将军,怎么会大材小用到,护送一个皇子和娘娘呢。 “别提了。”提起这事,翟东明更郁闷:“安老将军的孙子,勇英侯世子都死了,这两家都只有一个独苗苗,这孙子和儿子一死,两家就绝后了,这两人近把大殿给闹翻了,要皇上给他们一个交待。 血衣卫和禁卫军的将领,全部负连带责任,一个个降职丢官,参与打架事件的则全部下狱了,而我算是倒霉吧,被牵连了。 皇城的安危归我管,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没有及时赶到,造成人员伤亡,我有不可推卸的职责。爷爷让我主动交出手中的兵权,然后自请降职,这不……安老将军和勇英侯不找我麻烦,皇上就把我踢来保护谢皇贵妃了。” “没事,守那城门老没意思了,这样挺好。”好不容易到手的兵权,就这么交出去,凤轻尘知道翟东明定然不会高兴,可是…… 不交出兵权,万一皇上借题发挥,翟东明可就惨了,现在皇上心情不好,谁也不知道他会抽什么风。 “爷爷也这么说,让我休息一段时间,最近不太平,要是卷进去淳王、洛王的事中,会更麻烦。”这一句,翟东明说得极小声。 “听你爷爷的没错。”凤轻尘连连点头,表示理解。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末了翟东明还就勇英侯的事,给凤轻尘道了个歉,当初是他拜托王锦凌请凤轻尘救人的,结果……勇英侯却给凤轻尘脸色看,这让翟东明很没脸。 “别放在心里,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凤轻尘一点也不生气,翟东明这个孩子太实诚了,他真心真意对人好,可并不表示别人会相信他是真心的。 “爷爷说我好心办坏事,勇英侯夫妇现在后悔得要死,天天说是他们害死了自己的儿子。”确实,要是凤轻尘不去勇英侯府,勇英侯就不会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有救,也就不会这么痛苦。 曾经,有一个救他们儿子的机会摆在眼前,可他们却没有珍惜,失去后他们只能永远活在悔恨中。 “唉……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想也无用,勇英侯世子那个情况,即使他们同意让我救,我也保证不了,一定能救活。”凤轻尘知道,现在说这个话,勇英侯听不进去,可她又不是圣人,没有必要去管勇英侯如何。 “好了,不提这个事了,要是让谢皇贵妃知道,我们在八皇子动手术前,提勇英侯世子的死,她会不高兴。”翟东明心里闷闷地,更不愿意提这沉默的事。 凤轻尘点头:“不说了,忙你的,我去和思行准备一下,明天还有不少活要做。另外,思行这几天,找到几个病症和八皇子一样的孩子。虽然年纪大一些,可还能治,到时候还麻烦你多看着一点,我想划一个院子,用来医治那些孩子。” 孙思行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好心,得知兔唇的孩子可以医治,这段时间没少走访寻问,说服那些孩子的家长,让那些孩子能得到医治,当然……全部是免费! “没问题,你们不要把动静闹大就行,毕竟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会不高兴。”最近皇上的脾气太大,翟东明想想就怕。 “不怕,我和谢皇贵妃说了,谢皇贵妃同意了,说是给八皇子祈福。”要不然,凤轻尘也不会把人安排在这个时候。 这下翟东明就更不说什么,两人各自离去,翟东明到处巡视了一番,发现凤府的安全工作做得很好,稍稍松了口气。 要是谢皇贵妃与八皇子在这里出了事,他可就惨了。 春绘、秋画、夏挽和冬晴四个人在谢皇贵妃这边服侍,别人还好,谢皇贵妃身边那两个陌生的丫鬟,见到夏挽就像是见到鬼一样,虽然只有一刹那,但还是被谢皇贵妃给补捉到了。 谢皇贵妃知道皇上给她安排的两个侍女,来凤府肯定目的,可她不能拒绝,她只能暗中提醒凤轻尘小心一些,好在凤轻尘聪明,看到这两个侍女后,也不多和她说话。 现在发现这个情况,谢皇贵妃更不敢掉以轻心,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到来,给凤轻尘添麻烦。谢皇贵妃暗中想着,要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提醒凤轻尘,让她小心自己身边的人……(未完待续) 1239冲动,身份贵重的病人 凤轻尘一回去,就在想谢皇贵妃身边那两个陌生侍女,这两个绝不简单……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两人应该是皇上派来的,皇上还是不肯放弃抢夺她手中的令牌,武力不行就换潜伏。 凤轻尘把玩着手中的令牌,露出一抹戏谑的笑。 即使麻烦缠身,可她也不后悔把令牌拿出来,看皇上急得团团转,却没有办法多有意思。 而,就在谢皇贵妃在担心凤轻尘身边有奸细时,夏挽已经寻得机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凤轻尘,然后恭敬地等凤轻尘的命令。 本来,夏挽就是用来代替原来那个间谍,用来和皇上的人周旋的,可是……凤轻尘提前处理了,九皇叔的人又没有安排过来,中间出了一个空窗期,皇上那边肯定会怀疑,现在夏挽肯定派不上以前的用场。 凤轻尘暗自叹了口气,让夏挽什么都不用做,如果皇上的人来找她,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白白一颗好棋被她玩废了,要是那天动静不闹大,说不定还有余地,可偏偏…… 唉……凤轻尘现在看到夏挽就生气,夏挽的存在,就提醒了九皇叔对她的评价:行事冲动,不用脑子。 夏挽点头表示明白,便退了下去。 她知道凤轻尘现在看她不顺眼,她也不敢往前凑,不过时间久了就好,她对姑娘一片忠收,姑娘总会明白。 因为第二天要手术,凤轻尘不敢晚睡,早早地就上床休息,第二天起来时,神情气爽,和孙思行在膳厅碰面后,便一同去找谢皇贵妃。 八皇子还在熟睡,凤轻尘和谢皇贵妃招呼一声,便让谢皇贵妃把八皇子抱到手术室。 谢皇贵妃不假借他人之手,自己亲自抱着孩子,身后则是丫鬟与护卫,到了手术室前,谢皇贵妃抱着八皇子亲了亲,还是舍不得将孩子交给凤轻尘。 “我能进去吗?”谢皇贵妃一脸哀求地看着凤轻尘。 即使凤轻尘再三保证,八皇子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她还是会担心。 “不能。”凤轻尘不容拒绝地说道,冷漠地样子和九皇叔有些像。 “我只站在一旁,绝不会妨碍你。”谢皇贵妃再次请求,凤轻尘依旧是摇头。 虽是小说手术,可手术的过程总是比较血腥,她可没空照顾谢皇贵妃。 谢皇贵妃再三请求无用,只好将孩子递到凤轻尘手上,凤轻尘抱着孩子,直接进了手术房,当着谢皇贵妃的面,啪一声将门关上,谢皇贵妃站在门外,怔怔地看着…… 她身后的侍女与护卫都颇为生气,认为凤轻尘太傲慢,可谢皇贵妃却一点也不认为凤轻尘做得过火。 凤轻尘这样做是为八皇子着想,只要对八皇子好的,谢皇贵妃根本不在意凤轻尘是不是无理。 八皇子抱进来后,凤轻尘就给八皇子做麻醉,然后……师徒二人就在屋内等着,等麻醉起效才能动手。 等到麻醉起效后,凤轻尘便与孙思行换上手术袍,蓝色的手术袍衬得孙思行更加清秀,要不是他板着脸,实在看不出他是一个大夫,并且能独自主刀。 “这次的手术由你主刀,我给打下手。”凤轻尘将头发全部包好,又换上手术房的鞋子,才走进里面的手术室。 “师父,要不这次还是你主刀,我跟在一边学习。”孙思行有把握做好这次手术,可是…… 病人是八皇子,他难免会紧张,要知道谢皇贵妃只相信凤轻尘,要不然也不会在手术房外,提出要跟进来。 “我说过,我的手受伤了,暂时不能握刀。”凤轻尘又再次强调,孙思行默默无语,他早就知道凤轻尘的手好了,什么手受伤那完全是借口。 这并不是什么精细的手术,凤轻尘完全可以做下来。 “思行,记住,虽说人的身份有贵贱,可生命在大夫眼中都是一样的,今天躺在手术台上的是八皇子还是孤儿,对我们来说都一样。不管他是谁,躺在手术台上就是病人,我们能做的都只有那些。”凤轻尘知道,孙思行有些介怀八皇子的身份。 毕竟,第一主动就是“大人物”,心里肯定有压力,好比她第一次握刀,带她的医师给她安排了一个市长夫人,把她愁得几天睡不着,生怕出了事,病人家属不会放过她。 她的师父当初告诉她的话是:以后,你对待每一个病人,都要像对待这位市长夫人一样,拿出这样的态度,你才能做到最好。 理想的社会告诉我们,生命面前人人平等,对大夫来说病人的身份不重要,可事实却是:生命并不是平等,同样的病症,人穷会丢命,身份贵重的人能得到最好、最及时的治疗。 病人的身份很重要,在面对身份贵重的病人,和普通病人时,任何大夫无法保持一视同仁,她凤轻尘也不能。 同样的病症,同样是救回一条人命,你治好国家元首,和医好一个山村大爷,得到的名利是不同的。 这不是什么势利,而是现实。 “思行,你今天能给八皇子做完这场手术,那么接下来的手术,你完成起来会更没有压力。”拿最尊贵的病人来练手,孙思行还怕什么。 “思行,我不是非要你把八皇子当成普通病人,但你可以把其他的病人,都当成八皇了,在手术台上拿出自己最强的一手。”这是凤轻尘自己找到的办法。 在手术上台认真、严谨,做大夫该做的一切,至于下了手术台,得到的什么样的照顾,那不是她能够管的事。 她是大夫不是神,无法保证人人公平。 孙思行深深地吸了口气,朝凤轻尘重重点头:“师父,我明白了。” 他不会让师父失望,以后,他也许会遇上更多身份尊贵的病人,他不能每一次都怯,当然……他今天之所以会怯,主要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独立完成手术,虽然凤轻尘就在一旁,可他还是紧张,换了一个病人,他同样紧张。 不过,有凤轻尘的术前安慰,孙思行放松了许多,凤轻尘看孙思行状态差不多,便给孙思行打了一个开始的手势。 啪……手术室内的光亮再增一辈,八皇子小小的身板躺在手术台上,更显娇弱,孙思行目光平静地看着八皇子,稳稳地接过凤轻尘递来的器具…… 他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未完待续) 1240使坏,小皇子出事 八皇子的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凤轻尘只做了助理的活,孙思行完全不需要她指导,握上手术刀后,什么紧张、担忧、忐忑,孙思行通通没有。 八皇子也好,无父无母的孤儿也好,孙思行完全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区别,因为在手术台前,他能做都只有那些。 凤轻尘这个助理也相当完美,不需要孙思行开口,她就能在第一时间将所需要的器具递到孙思行面前。 师徒二人配合的默契,一递一拿,不需要眼神交流,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两人之间明显插不进第三人。 凤轻尘抽空给孙思行擦了擦额头的汗,又继续盯着孙思行手上的动作,眼睛都不眨一下。 孙思行是有医学天赋不错,可毕竟是第一次,她还是有些担心,而且这个病人是八皇子呀,真要出了差错,皇上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可在最后缝合时,嘴唇动脉出血了,凤轻尘和孙思行脸色大变,凤轻尘还好,知道这并不会致命,立马就恢复冷静:“按住。” 孙思行有一刹那的手忙脚乱,直到凤轻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才冷静下来,按凤轻尘所说的去做。 “止血!” 孙思行没有迟疑,也没有说让凤轻尘接手,而是稳定心神,按之前两人商定好的应急方案操作,凤轻尘看孙思行没有慌张,也松了口气。 “止住血后,再检查一遍切口,没有问题就缝合。”凤轻尘不再盯着,而是去准备给八皇子要用的药。 只有两个人,凤轻尘什么活都要做。 孙思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再次埋头盯着八皇子的唇瓣看,确定没有问题后,给凤轻尘比了一个手势,凤轻尘示意他缝合。 伤口缝合,包上纱包,凤轻尘也将药准备好,同时给八皇子准备了镇痛棒。 镇痛棒凤轻尘极少用,无论是王锦凌、还是崔浩亭、云潇,这些人都是流血不流泪的主,身上似乎没有痛感,她的镇痛棒派不上用场。 可八皇子不同,八皇子还是一个孩子,麻醉醒后肯定会痛得大哭,为了不让刀口裂开,凤轻尘要想尽办法给八皇子止痛。 八皇子人小,动脉特别难找,孙思行费了好大劲,才将针头刺准,将药瓶调整好位置,孙思行看了一眼躺在手术台上的八皇子,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与自豪,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师父,成功了!” “手术很成功,思行你很棒!”凤轻尘毫不吝啬的赞美道。 对孙思行这个徒弟,凤轻尘是越来越满意了,这世间有什么比,收到一个资质出众的徒弟更高兴的事,凤轻尘可以肯定,假以时日孙思行会比她强很多。 她这个师父得努力了,不然就会被徒弟丢得老远。 师徒二人推着八皇子来到外间,将身上衣服换了下来,才把八皇子推出去,门一开谢皇贵妃就上前,一脸紧张地看向凤轻尘与孙思行:“小八怎么样了?” 凤轻尘没说话,而是看向孙思行,孙思行才是主刀之人,当然要由他向病人家属宣布这个好消息。 孙思行在手术台,可以冷静自若,可面对谢皇贵妃却稍稍有些紧张,有些结巴的道:“娘娘不必担心,八皇子没事。” “可他怎么还不醒?”谢皇贵妃又问道。 她此时一颗心都扑在八皇子身上,倒不觉得孙思行不自信。 “麻醉的药效还没有退下,为免八皇子在医治时痛,我们提前给他进行了麻醉,一个时辰后八皇子就会醒来了,娘娘你请让让,八皇子现在要回去休息。”事关病人的情况,孙思行越说越顺,也越来越自信了。 “好,我也去。”谢皇贵妃一双眼粘在八皇子身上,根本不舍得放开。 刚刚在手术房外,她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孙思行的眼神落在谢皇贵妃那一身配饰上,皱眉说道:“娘娘要去照顾八皇子,最好先换一身衣裳。” 谢皇贵妃一身宫妃正装,好看是好看,可实在不适合照顾孩子。 “好,我这就去换,要换什么样的衣服比较方便照顾孩子,要注意哪些?”谢皇贵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转头瞪了一眼皇上派来的两个宫女。 要不是这两个女人,她也不会穿成这样,说什么穿简单了,丢了宫妃的脸面。哼……到底是宫妃脸面重要,还是她儿子重要。 孙思行看谢皇贵妃态度良好,说话也随意了许多,简单的说了两句,就示意谢皇贵妃让开,他要把八皇子送到病房去。 谢皇贵妃一路跟随,护卫当然也跟着过去,然后…… 凤轻尘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这些人,直接把凤轻尘给忘了,凤轻尘炯炯有神地看着前面一行人,默默地收回视线。 为嘛……她看谢皇贵妃、孙思行和八皇子在一起的画面,很像一家人呢? 是她眼花了,还是眼花了? 不管了,凤轻尘默默地回到手术室,开始清理手术房。 呜呜呜……这原本是孙思行的工作,可现在全变成她的活了。没办法,谁让孙思行现在是主刀医师,而她只是一个小助手。 清理完手术室后,凤轻尘又将下午需要动手术的器具准备好,他们下午还有两场手术要做,可没有时间浪费。 接下来几天,凤轻尘似乎有一种回到现代的感觉,每天都是做完的手术,巡不完的房,处理不完的病症。 天生有残疾的婴孩不算少,大部分人家在一出生就会把孩子处理掉,可并不是每一对父母都能做到那么冷血,有不少人家偷偷养了起来,希望以后有救。 这个时候孙思行的出现,于他们而言就是神,孙思行这一次带回了十六个孩子,并不全是兔唇,也有其他的病证,凤轻尘和孙思这段时间,就忙着为这十六个孩子医治。 凤轻尘与孙思行两个人,要负责为十六个孩子看诊,还有他们后续的治疗,工作量之大简直难以想象。 凤轻尘和孙思行连续三天,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如此一来对八皇子就有些怠慢了。 谢皇贵妃虽然不满,可八皇子没有什么事,她也不多说什么,倒皇上派来的那两个宫女很不高兴。 八皇子醒来后,因为伤口疼,特别难照顾,谢皇贵妃又把照看八皇子的活交给她们,这两个宫女这几天根本没有办法睡,更不要说在凤府动手脚、偷令牌了。 两人睡不饱,皇上交待的任务又完成不了,火气难免有些大,这天晚上两人又彻夜照顾八皇子,半夜八皇子哭了两趟。 待到把八皇子安抚下来时,天都快亮了,两人一脸疲倦,相视一眼后,默契地看向八皇子,眼中闪过一抹狠毒……(未完待续) 1241出事,谢皇贵妃发怒 两位宫女只知道自己辛苦,却不知凤轻尘和凤府的下人更辛苦。 这几天凤轻尘和孙思行每天都要做四五场手术,一天下来手都酸了,更不用提他们术后还要照顾这些孩子,关注他们恢复得程度。 可即便如此,两人还是轮流值夜,以免突发状况来不及处理。今天晚上轮到凤轻尘值夜,每隔一个时辰,凤轻尘就会去巡视病房,查看几个小病人的情况。 工作量很大,人也停不下,不过凤轻尘的精神状况倒是挺好的,对她来说,这种忙碌何尝不是一件好事,省得她空闲下来就想九皇叔。 眼见天快亮了,凤轻尘又巡视了一次病房,和照顾这些孩子的医女打了声招呼,看时辰还早退,便打算去八皇子那里看看。 凤轻尘每天只去八皇子那里看一趟,八皇子那里有两个太医天天盯着,还有两个医女、两个宫女轮流照顾。 五天过去了,八皇子的情况越来越稳定,白天换药都是孙思行亲自去,相比其他的孩子,八皇子得到的照顾更多。 凤轻尘刚走到八皇子的院子外,就听到院内一片慌乱,还有孩子的哭声,凤轻尘脸色大变,立马朝院内跑了过去。 “不好了,不好了,八皇子流血了。” “来人呀,来人呀,太医,太医在哪里了,八皇子流血了。” …… 刚走近,就听到宫女慌乱的喊叫声,凤轻尘直接冲了进去,嘭的一声撞开大门,看到两个宫女围在八皇子身边大喊大叫,凤轻尘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将人踢开:“滚!” 八皇子年纪小,根本受不起惊吓,这两个宫女在八皇子耳边大喊大叫,根本没安好心。 “凤大夫……”两个宫女看到凤轻尘出现,眼中闪过一慌乱,她们明明算好时间,凤轻尘这个时候根本不会来这边。 凤轻尘狠狠地瞪了两女一眼,没有理会她们,而是上前查看八皇子的情况。 八皇子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扯着嗓子嚎叫,纱布已被鲜血染红,凤轻尘看得火大。 八皇子情况已经好转,这两天刀口都不怎么痛了,白天哄得好还会笑,这伙痛成这个样子,肯定有问题。 凤轻尘回头狠狠地瞪向两个宫女:“你们最好什么都没有做,不然我要你们的命。” 凤轻尘可不是什么菜鸟大夫,八皇子的情况要说没有猫腻,打死她都不信。 凤轻尘将八皇子抱起来,轻声哄着,却怎么也哄不住,八皇子哭得快岔气了,凤轻尘也没有办法,她本就不怎么擅长哄孩子,只好让人去请谢皇贵妃,至于这两个宫女,已经让护卫看住了。 这两个宫女倒是个人物,原本还有几分慌乱,可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不甘势弱地瞪向凤轻尘,大有较劲的意思。 凤轻尘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她们。 真以为有皇上撑腰,就了不起了。下人永远是下人,皇上还能为了两个下人找她麻烦。 谢皇贵妃听到八皇子出事,匆匆披了一件外衣就过来了:“小八怎么了。” “伤口出血了,娘娘不必担心,先把八皇子哄睡着。”凤轻尘连忙将八皇子递给谢皇贵妃。 谢皇贵妃是个聪明人,她虽然心疼八皇子受了苦,却没有寻问原由,只是抱着八皇子轻哄,待到八皇子睡着后,谢皇贵妃便将八皇子放在小床上。 “轻尘,小八不会有事吧?”看到八皇子嘴上的纱布被血染红,谢皇贵妃双眼也红了,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凤轻尘没有回答,而是严肃的说道:“我看看。” 凤轻尘虽然不会哄孩子,可给孩子看病还是会的,拆绷带的动作极轻柔,八皇子只是嘤咛了一声,便睡得香香的,任凤轻尘查看。 凤轻尘刚拆完纱布,太医就急急忙忙来了,看到凤轻尘在,两位太医都松了口气。 他们来凤府就是为了照顾八皇子,要是八皇子出了事,凤轻尘固然有责任,可他们也没有好下场。 凤轻尘拆开绷带后,脸色立马变了。 凤轻尘将刀口上的血清理干净后,发现刀口处有一个点一直往外冒血珠,凤轻尘没有擅自下定论,而是示意谢皇贵妃和太医上前。 “娘娘,两位大人,请看。”凤轻尘指着那一点血珠,冷冷地说道。 “这是……”谢皇贵妃脸色大变,一脸阴霾。 太医知道却不敢回话,凤轻尘毫无顾忌,说道:“是被人用针一类的利器刺破了,小皇子吃痛才大哭起来。” “是她们?”谢皇贵妃指着被侍卫看押的两个宫女,一脸杀气。 “我进来时,屋内就只有她们,她们在小皇子耳边大喊大叫,小皇子吃痛,又受了惊吓。”凤轻尘没有直接说是,但却比直接说是更严重。 两个宫女脸色刷得一下就白了,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奴婢冤枉呀,奴婢冤枉。娘女郎,奴婢什么也没有做,凤大夫冤枉奴婢。” “我可没有说你们做了什么。”凤轻尘冷声打断两人的话:“你们应该庆幸,我来得及时,不然八皇子的伤口裂开,你们九族的性命都不够赔。” 语落,凤轻尘也不理会这两人,转身就去给小皇子重新包扎,同时暗自庆幸,今天自己鬼使神差地过来看了一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正愁抓不到她的错,八皇子要是在这里出事,皇上定饶不了她。 “带下去。”谢皇贵妃咬牙切齿的说道,看两个宫女的眼神就像是看死人。 她原本以为这两个宫女是冲着凤轻尘来的,所以命她们天天照看八皇子,免得她们抽空给凤轻尘使坏,没想到…… 这两人居然朝她的小八下手,不管这两个宫女是谁的人,敢朝她的小八下手,只有死路一条! “娘娘,奴婢冤枉呀。奴婢是皇上派来照顾八皇子的,又怎么会伤害八皇子。娘娘,奴婢冤枉呀,是凤大夫,是凤大夫照顾八皇子不周,与奴婢无关……” 两个宫女大喊大叫,不停地挣扎,谢皇贵妃看到八皇子有被惊醒的迹象,怒气更甚,冷刀子丢向护卫:“你们是死人嘛,不会堵着她们嘴。” “是。是。”人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屋内也安静了。 凤轻尘用眼角的余光,扫一眼门口,冷笑…… 果然,是要借机说她照顾八皇子的不周,往她身上泼脏水,可惜,被她撞破了……(未完待续) 1242回信,严重到要谷主亲临 八皇子的情况虽然不严重,但却很麻烦,凤轻尘忙到天亮,才将八皇子的伤口重新包扎好,不等谢皇贵妃说话,凤轻尘就先请罪。 “娘娘,是轻尘看顾不周,请娘娘责罚。”凤轻尘很干脆,完全没有为自己辩解,谢皇贵妃确实怪凤轻尘,可凤轻尘如此爽快的认罪,她也冷静了下来。 “轻尘别说这样的话,自古就没有终日防贼的道理,你也不能一天十二时辰看着小八,这两个宫女要使坏,哪是你能盯住的,是本宫识人不清。”虽然冷静了,可儿子吃了苦,谢皇贵妃心里还是有气,不然也不会连“本宫”都飙出来。 凤轻尘也不再解释,只说从今天起,每隔一个时辰,她和思行会轮流来查看小皇子的情况。 谢皇贵妃听了,淡漠地点了点头,即不高兴也不生气,凤轻尘猜不透谢皇贵妃想什么,不过她能明白谢皇贵妃此时的心情。 儿子吃了这么大的苦,做娘的哪能不生气,凤轻尘摸摸鼻子,只能自认倒霉。 和太医交接了两句,凤轻尘提着药箱就走了,凤轻尘走后,谢皇贵妃身边的宫女才小声的道:“娘娘为何不让凤大夫,全天照看小皇子?” 对凤轻尘一天到晚,忙着照顾那些平民百姓的孩子,这些宫女是不满的,在她们看来,那些孩子加起来,也比不上八皇子一根手指。 凤轻尘真是昏了头,才会放着八皇子不管,把大部分时间花在那些孩子身上。 “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谢皇贵妃冷泠地瞪了宫女一眼。 你以为她不想,可凤轻尘不是她能命令的。再说了,八皇子本身就没有什么事,要凤轻尘全天照看,这个要求也太过了。 别说八皇子,就是太子病了,也没有太医全天照看的道理。 宫女连忙低头请罪,谢皇贵妃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去,把本宫的东西搬来,本宫睡外间。” 发生这样的事,谢皇贵妃谁也不信,她决定亲自照顾八皇子。 “娘娘,这于礼不合。”宫女惶恐地摇头,可谢皇贵妃心意已定:“在宫外,没有那么多礼,按本宫说得办。” 在皇宫她忍,可出了宫谁也别想让她忍,她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凤轻尘走出八皇子的院子,捶了捶酸痛肩膀,苦笑一声朝远处的病房走去,巡视完一圈后,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发生这样的事情,凤轻尘实在高兴不起来,她虽然知道医院有些护士,会有虐待病人的倾向,却没有想到那两个宫女,会拿八皇子来陷害她。 幸亏她及时发现,不然八皇子的刀口裂开,愈合出来问题,她和思都会倒霉。 拖着疲倦的身子,凤轻尘随便洗了个澡,便准备去睡一伙,却不想一回来,就发现梳妆台上压了一封信,看那信封…… 凤轻尘露出一抹浅笑,一扫刚刚郁郁,欢喜地拆开信封。 哪怕又是呵斥她的信,凤轻尘也不生气,只要看到熟悉的笔迹,她就高兴。 展开信……凤轻尘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看到里面的内容,脸上的笑意更甚。 不是斥责,夸她了,九皇叔夸她了。! 当凤轻尘看到最后一段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伸手揉揉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么露骨的话,是九皇叔写的吗? 一日相思十二时。这实在不像九皇叔会说的话,可是…… 凤轻尘再三确定,这绝对是九皇叔的笔迹,这几句话绝对是九皇叔写给她的。 啊啊啊…好高兴呀! 凤轻尘欢喜地不知怎么办才好,将信按在心口,她发现自己心跳得飞快,血液倒流,抑制不住的喜悦从心口涌出,整个人好像要被这份喜悦淹没一样。 凤轻尘恨不得立马就飞到九皇叔身边,告诉九皇叔,她也很想他,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九皇叔的身影。 这封信,尤其是最后那几句话,不仅让凤轻尘一扫刚刚的低落,整个人也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十足,完全不见刚刚才的疲倦。 凤轻尘坐在梳妆台前,又将信细细地看了一遍,越看心里越美。 依九皇叔那闷骚的个性,写出这样的信实在不容易。这封信她必须留着,等九皇叔回来后,笑话他…… 凤轻尘美美地想着,为了保管好这封信,凤轻尘直接启动智能医疗包,将信放在智能医疗包里。 这样就不会掉了,而且随时能取出来。 凤轻尘心情大好,根本没有睡意,披了一件外衣,就朝书房走去,周身的喜悦与欢快,就是暗卫也能感觉的到。 “春天来了。”某暗卫故作高深的道,他的话一落,就被另一个暗卫敲了一记:“什么春天,这都快到秋天了,姑娘是看到主子的信,才这么高兴。” 故作高深的暗卫被打了,也不生气,只是鄙夷地看了对方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没文化,真可怕。 凤轻尘来书房,是为了给九皇叔写回信,她写信可没有九皇叔那么有条理,一件件往下说,凤轻尘是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全篇都是生活琐事,字里行间都流露出对九皇叔的思念。 凤轻尘越写越欢乐,一不小心就写了足足五张纸,看到墨汁快干了,凤轻尘才收笔,制止自己往下写。 最后一句话写完后,凤轻尘想想又用最后一点墨汁写道: 我心坚,你心坚,各自心坚石也穿。谁也相见难。 小窗前,月婵娟,玉困花柔并枕眠。今宵人月圆。 无论多久,我都等你回来! 待到墨迹干了,凤轻尘便将信封好,看着鼓鼓的信封,凤轻尘颇为不好意思,耳根微红。 不知道送信的暗卫,会不会笑话她,可她舍不得删,更不想重写。 咬咬牙,凤轻尘决定不管暗卫怎么想了。凤轻尘将信放在桌上,等暗卫来取,反正暗卫笑话她,她也不知道。 凤轻尘走后没有多久,送信的暗卫就进来取信,看到那厚厚地一封信,暗卫囧了:有这么多话要说吗?凤姑娘就不怕累着他们。 凤轻尘写完信,心中那份激动也消得差不多了,亢奋过后就感觉更累了,虽然天已大亮,可凤轻尘还是决定去睡伙,可是…… “小姐,玄医谷谷主来了。”佟珏守在凤轻尘门口,一见凤轻尘就立马上前。 凤轻尘的瞌睡再次被赶走,打起精神问道:“玄医谷谷主,他有说来做什么?” 凤轻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谷主十有八九是为了翟东明的病而来,可……翟东明的病,严重到谷主亲临了吗?(未完待续) 1243噩耗,这绝对是打击 凤轻尘的预感成真,玄医谷谷主确实是为了翟东明的病而来,不仅仅是玄医谷谷主,就连神医赤炼水和毒医郭保济也来了。 看到这三人,凤轻尘一个激灵,半点睡意也没有了,大步上前,简单地问好后,就问三人的来意,听到三人说是为翟东明的病而来,凤轻尘心里一凉,问道:“真有那么严重吗?” 赤炼水媚眼一挑,没好气的道:“要不严重,你当我们乐意来。” “病人在哪?我们想要亲自诊断一下。”郭保济一向比赤炼水靠谱。 凤轻尘看三人严肃的样子,也知道这事等不得,和三人说了一声,就去找翟东明。 她知道翟东明不乐意把这事告诉外人,她之前也没有提翟东明的名字,可现在不行了,翟东明的问题明显很严重,不能因为难以启齿,就不肯医治。 翟东明就在凤府,凤轻尘要找人很方便,把身旁的人打发走后,凤轻尘将玄医谷主三人的来意和翟东明说清,最后不忘补一句:“世子爷,这事决定权在你,我并没有把你的名字透露给那三位,不过我介意你最好让这三位检查一下,你的病情似乎很复杂,不然这三人也不会一起来。” 翟东明听到凤轻尘前面的话,心都凉了,见凤轻尘又补这么一句,手脚更是冰冷:“我的身体真有那么严重吗?” 他根本无法接受,这对他来说绝对是噩耗,他原本以为只是小问题,现在看来…… 凤轻尘一脸严肃的点头:“你要有心理准备,不过你也要相信那三位,那三人可是杏林界的巅峰人物。能让这三位同时为你汇诊,你康复的可能性很大。” 这世间能同时得到这三位汇诊的人,可不多,就连帝王也不一定能请到他们。 翟东明当然明白,只是他心里不安,没有谷主三人诊断,他还能报一线希望,可要是那三人说出,他此生失了去让女子生育的能力,那他怎么办? 翟家就剩下他一个人,如果他无法留后代,那翟家不就是…… 一想到那个可能,翟东明就感觉自己像是处在冰窖里,整个人冷得不行。 凤轻尘暗自叹息,拍了拍翟东明的肩膀:“还没有诊断,你别自己吓自己。世子爷,你想好了没有,要不要去诊?” 翟东明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本能地点头,然后又本能的提醒一句:“这事别告诉我爷爷。” 要是爷爷知道翟家要断后,那得多难过。 “你放心,谷主三人的人品还是可信的,他们不会乱说,你去和身边的人交待一声,我给你安排地方。”凤轻尘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然不会乱来。 要是翟东明不育的事情传出去,对翟家来说可是一个极大的打击,那些忠于翟家的人,也会考虑一下了。 翟东明此时就像游魂,和属下说了几句后,又飘到了凤轻尘身边,凤轻尘对着可怜兮兮的翟东明,实在强势不起来,只能好言安慰。 凤轻尘把人安排在书房,又让佟珏和佟瑶把谷主三人请过来,并让暗卫盯着四周,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谷主、赤炼水和郭保济看到翟东明并没有吃惊,赤炼水和郭保济都不认识翟东明是谁,谷主倒是认识,可他不会说出翟东明的身份。 谷主这人虽然不靠谱,可做正事还是有原则的,轻易不会泄露患者的消息,尤其是如此难以启齿的病症。 三人中,谷主威望最高,自然是由谷主先诊,谷主没有搭脉,而是细心的检查翟东明全身,未了还戳了一滴血。 赤炼水和郭保济也差不多,最后这三人还要求翟东明弄出精液给他们查看,凤轻尘很识相的出去,把地方留给四个男人。 男人之间说这个病症给更容易,她一个女人在这里,只会让翟东明尴尬,不过凤轻尘是个奸诈的人,为了让孙思行多学一点,凤轻尘走后没多久,孙思行就来了。 对孙思行的到来,谷主三人是持欢迎的态度,这三人对孙思行很有好感,当下也不吝啬教导孙思行。孙思行于这一行半点不知,也很虚心受教,至于翟东明…… 这孩子自打进来,脑子就是懵的,他根本没有清醒,只一脸期盼地看着谷主三人,希望这三人能给他一个希望。 花了一个时辰,三人讨论完后,得出一个诊断结果,那就是:“你从小就被人下了药,不是什么毒药,但却能毁了男子的精华,让你终生无后。” “下药?”翟东明一个激灵,这下他是彻底的醒了,一双虎眼睁得老大。 “没错,我们检查了,你身体没有中毒的倾向,可你的精元却浑浊带着异味,你的身体很好,也没有过早泄元气。我们最终得出来的结论,就是你的身体被人下了药,不过时间太长,你体内到底下得是什么药,我们查不到。”郭保济代三人宣布答案。 不是他们医术不精,而是翟东明体内已没有残留的药,他们要查的话,还得费一番功夫。 “那,那能治吗?”这是翟东明最担心的问题。 郭保济微微皱眉:“不好说,我们三人虽然医术不错,可不擅长这一行。” 事实上,除了皇上养的几个太医外,极少有大夫精这一行,毕竟这一类的病症并不多,就算有一般人也宁可捂着,而不是找大夫。 “那怎么办?我要绝后?”翟东明都快哭出来。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他根本承受不起。 “……”谷主三人同时看向翟东明,一脸莫名。 他们可不是凤轻尘,翟东明绝不绝后关他们什么事,他们只是好奇凤轻尘的检查结果,又加上闲着没事,才会一起来查看。 孙思行最善良,看翟东明一副想要死的样子,好心提醒:“要不,你去问问我师父,看看师父有没有办法?” “你说得对,轻尘一定会帮我想办法的。”翟东明总算有点精神了,转身就冲了出去。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他只想要给翟家留个后,只要一个孩子就好…… 凤轻尘,你一定要帮我!(未完待续) 1244懵了,肃亲王亲自上门 翟东明如同旋风一般冲了出去,在下人的指引下,找到了正在巡房的凤轻尘,冲到凤轻尘的面前,哽咽的道:“轻尘,你一定要帮我!” “严重了?”凤轻尘一看这个情况就明白了,将病历交给身后的丫鬟,拉着翟东明就往外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说。” 找了一间空的病房,凤轻尘给翟东明倒了一杯水,好声安慰了几句,待到翟东明情绪平复下来,凤轻尘才问起谷主三人的诊断结果。 “你被人下了药?”凤轻尘一脸震惊。 翟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肃亲王虽然对翟东明要求严格,可也是宝贝得不行,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翟东明哭丧着脸:“谷主他们三个人都这么说,肯定没有错。轻尘,你说我怎么办?” “不要着急,只要不是天生的就有办法,下了药,我们找到那种药,研制出相克的药就好了。”凤轻尘连忙安抚,就怕翟东明太过激动或者太过绝望。 “对,找到我被下了什么药就好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怎么找呀,谷主他们说,我体内已经没有残留的药物了。” 凤轻尘思索片刻,一脸严肃的道:“世子爷,这事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打算瞒着王爷吗?” 要查给翟东明下药的事,只有通过肃亲王。 “我……爷爷他身体不好,我不想他受此打击。”翟东明眼眶泛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爷爷为他操了一辈子的心,他真的不想爷爷到晚年,还要为他劳心劳力。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这件事凭我们根本查不出来,只有肃亲王才知道,你以前遇到的人和事。世子爷,这事太严重了,我建议你和王爷说清楚,不然我们瞎忙也只是浪费时间。” 依谷主三人的本事,都查不出翟东明中了什么药,可见那药不是一般的厉害,也许是什么皇室秘药也说不定。 “我再想想。”然后翟东明就像化石一样,坐在椅子上发呆,凤轻尘看了翟东明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翟东明。 凤轻尘出去后,就准备继续自己未完成的工作,刚一走进病房,就遇到接手她工作的孙思行和谷主一行人。 谷主没有给翟东明诊断时的严肃,见到凤轻尘,很欢乐的给凤轻尘招手:“来来来,快过来,你给我们说说,这破唇要怎么补。” 凤轻尘没好气地白了谷主一眼,翟东明这伙都愁死了,这三个家伙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凤轻尘真心怀疑他们是不是为翟东明而来的。 咳咳……这一点不用怀疑,他们三人绝对是为翟东明的病而来,不过不是为了治病,只是为了见识一个这个病症罢了。 只是不能生孩子,这病又不会要人命,治不治都一样,他们三个哪个都没有孩子。 “师父。”孙思行笑着给凤轻尘打招呼,同时将自己刚刚巡查的结果报给凤轻尘听。 凤轻尘点了点头,和孙思行说了几句,调整用药的事,师徒二人旁若无人聊起公事,把谷主三人郁闷得不行,可是…… 他们试了几次,都没有插进话,直到凤轻尘和孙思行说完,凤轻尘才搭理他们,却不是回答谷主的问题,而是问道:“那个病,你们真得没有办法治?” “啊?”谷主和赤炼水一脸茫然,显然是不清楚凤轻尘说什么,郭保济相对来说就靠谱多了:“不是不能治,而是很麻烦。医治的成本太高,没有必要。” 又不是要人命的病,没有必要治。 “能治就好。”凤轻尘松了口气。 至于这三位愿不愿意治,那就不是她的事,她相信肃亲王能说服这三位。 “好了,好了,不说那个事,你说说这破唇的事,你把这破唇缝合起来后,他们真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兔唇不仅仅是影响美观,而是会影响生活,小皇子只缺了一小块,那是轻微的,凤轻尘这里收到最严重的病人,是鼻子下方那块全没有了。 “能。”凤轻尘肯定的说:“只要及时医治,就可以康复。” “刚刚思行和我们说了几个医治方法,好像每个人医治方法都不同?你说说,这都是为了什么?”谷主完全没有问人的自觉,这态度就像视察的官员。 凤轻尘虽然会在这三人面前使使小性子,冷落一下这三人,可对这三人的医术却是实打实的尊重,再说谷主也是她的长辈,谷主问起她哪能不说。 凤轻尘将兔唇的病因、防治、诊断和医治一一说了起来,谷主三人本身医术精湛,只听一次便明白了。 “这个治起来倒是不难,只是复杂。”越小医治效果越好,可小孩子配合度真心不高,谷主三人都没有太大的耐性哄小孩子。 “如果什么病,一剂药下去就能好,那就省事了。”和中医相比,西医确实麻烦,可有时候这些麻烦却少不了。 “谷主,你要没什么事,帮我去看看八皇子如何?凌晨时八皇子那里出了一点问题,如果有您去看看,皇上和谢皇贵妃肯定会放心。”凌晨的事已经传到宫里,凤轻尘不怕谢皇贵妃不高兴,但她担心皇上责怪。 虽说下手的是皇上的人,可她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你这是拿我当挡箭牌。”谷主一看就明了,当下呵呵直笑,凤轻尘也不否认,和聪明人打交道,没有必要拐弯抹角,凭白让人不喜。 “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赶了大半个月的路,我们也累了。”郭保济和赤炼水一向不喜与朝廷打交道,再说这事去谷主一个够了,要他们三人都去,东陵皇上的面子还没有那么大。 “思行,带两位前辈去休息。”凤轻尘则与谷主前去看八皇子。 如凤轻尘所预料的那般,谢皇贵妃看到凤轻尘把玄医谷谷主请来,眼睛都亮了,面上再无半点不喜。 那两个太医看谷主的眼神,也满是崇拜,把姿态摆得极低,一脸谄媚,和谷主说话都透着小心,可偏偏谷主看都不看这两人。 这人和人真是没办法比,凤轻尘一脸羡慕地看着谷主,谷主的江湖地位,是她这等凡人难以企及的。 谷主这人惯会装,在谢皇贵妃面前将架子拿得十足,给八皇子看完诊后,说了一堆玄之又玄的话,留下一张调理八皇子身体的药方,话都不多说一句,便走人了。 谢皇贵妃对凤轻尘再三感谢,要不是下人来报,肃亲王来了,谢皇贵妃肯定不会放凤轻尘走。(未完待续) 1245秘药,半夜闹宫廷 凤轻尘没有想到肃亲王会来,她以为翟东明应该会回去找肃亲王,私下和肃亲王说。 吃不准肃亲王为何而来,见肃亲王之前,凤轻尘先找翟东明问情况,免得她说错话。 肃亲王确实是翟东明叫来的,因为…… “我不知道要怎么和爷爷说,你帮我去和爷爷说吧。”翟东明可怜兮兮的说道。 “我?我是大夫不是神,这是你的事要我怎么说。”凤轻尘不干了,一脸不爽地看着翟东明。 你妹……这人就不能同情,早知道她就和谷主一样,诊完就不管了。 “我,我说不出口,我怕爷爷难过。”翟东明说到这里,眼眶又红了。 凤轻尘承认自己心软了,一个大大咧咧的爷们,动不动就红眼眶,真不一般的伤感,凤轻尘认命地去见肃亲王。 凤轻尘不是第一次见肃亲王,面对肃亲王凤轻尘也没有什么压力,只是有点小小的担心,担心肃亲被翟东明不育的消息刺激到。 和肃亲王见过礼后,凤轻尘就埋头想着要如何说,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凤轻尘想了几段说词,都找不到中意的,一伙点头、一伙摇头的。 肃亲王耐心好,可这伙也被凤轻尘磨得差不多,他收到翟东明的消息,火急火燎的来凤府,可不是为了看凤轻尘发呆。 “咳咳……”肃亲王咳了一声,提醒凤轻尘发呆要看场合:“凤姑娘,东明说你有要事找老夫,不知何事?” 肃亲王不怒自威,即使收敛那一身肃杀之气,还是极明显,凤轻尘一个激灵,睁大眼睛看着肃亲王:“世子爷说我有事找你?” 我靠,翟东明也太不靠谱了 “怎么?不是你找老夫?”肃亲王语气一变,周身气势更显,凤轻尘有一种面对皇上的感觉,唰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连连摇头:“轻尘要找王爷,哪敢让王爷亲自登门。” 她得多大胆子,才会让这位老亲王上门,翟东明那个欠抽的孩子,真不值得同情。 显然,肃亲王也明白这个道理,沉默地点了点头,又道:“说吧,东明这般着急的让老夫来,是为了什么事?是东明出了事?” 人老成精,看凤轻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肃亲王又补了一句:“什么事直说,老夫不是没有见过风浪的人。” 这话就是说,他什么打击都受得起。 凤轻尘看肃亲王红光满面,估摸着肃亲王的身体应该不错,咬了咬牙道:“王爷,你可知世子爷,小时候被人下了药吗?” “下药?”肃亲王气吸瞬间不稳,焦急的追问:“东明可有事?” “王爷放心,那药不致命,只是……” “只是什么?”肃亲王稍稍松了口气,可精神依旧绷紧,被人下了药,能有好的嘛。 凤轻尘知道这事再怎么婉转,也改变不事实,索性直接道:“只是,世子爷的身体被人破坏了,日后很难留后代。” 说完,凤轻尘就看着肃亲王,生怕肃亲王高血压什么的,结果肃亲王一脸平静地坐在那里,凤轻尘松了口气,在心中暗赞:果然是经过风浪的,比翟东明镇定多了。 可是,下一秒凤轻尘就看到肃亲王直直栽倒。 “王爷……”凤轻尘连忙上前,可依她那个小身板,哪里扶得住肃亲王,结果就是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下人听到屋内的动静立马冲了进来。 “王爷……” “姑娘……” 一群人连忙上前,把肃亲王和凤轻尘给扶了起来,凤轻尘还好,只是摔疼了,肃亲王则是直接昏了过去。 凤轻尘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检查自己的情况,立马上前为肃亲王检查,确定肃亲王只是怒气攻心而不脑溢血后,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你们,把王爷抬到病房,你去把世子爷找来。”凤轻尘开始指挥肃亲王府的下人办事。 那几个人原本以为,是凤轻尘害肃亲王晕过去,现在见凤轻尘这样,倒是将怀疑放下,按凤轻尘的命令,分头行动。 翟东明听说肃亲王晕了过去,急忙冲了进来,也不管凤轻尘正忙着给肃亲王诊治,拉着凤轻尘的手问道:“轻尘,我爷爷没事吧。” 翟家就剩下他们爷孙二人,翟东明怎么能不担心,凤轻尘好脾气地抽回自己手:“醒过来就没事了,醒来后你好好和王爷说,你这情况慢慢调理,会有恢复的可能。” 翟东明哪敢不听,连连点头,等凤轻尘给肃亲王喂好药后,翟东明就守在肃亲王不肯走。 凤轻尘到现在已是两天一夜没睡,刚刚又被肃亲王这么一吓,凤轻尘这伙真是身心俱疲,和孙思行招呼了一声,凤轻尘就去休息了。 这一睡,就睡到华灯初上,肃亲王醒了过来,虽然整个人看上去又苍老了许多,但并没有因此颓废,而是积极地找谷主、赤炼水和郭保济了解情况。 这三位是什么人,他们给凤轻尘面子,是因为凤轻尘医术确实不错,他们对孙思行另眼相看,是因为孙思行是个好苗子,至于肃亲王? 对不起,这三人完全不给面子,谷主直接放话了,就是能治他们也没有兴趣治,浪费时间,翟东明那个病没有三五年,根本治不好。 求人治病就要有求人的态度,肃亲王为了翟东明不惜放下身段,好话说尽,可谷主三人说不治就不治,态度相当恶劣,气得肃亲王几次想要叫兵进来,把这三人捆人。 最后还是孙思行看不过去,出面为肃亲王说了几句话,谷主三人这才松口:“你要能查出当初的药,我们就治。” 相比翟东明的病,他们对那种秘药更感兴趣。 肃亲王先是一怔,随即一脸严肃地看向三人,再三求证,是不是知道当初是什么药,他们就能保证翟东明的病能治好?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肃亲王没有任何犹豫,带着随身的亲兵直接杀进宫里。 显然,肃亲王已经知道,翟东明身上的药是什么人下的了。 凤轻尘摇了摇头,为皇上默哀! 皇上最近真得很倒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碰在一起发生,肃亲王此次进宫,肯定要和皇上撕破脸了……(未完待续) 1246江南,大家都想往那跑 肃亲王连夜进宫做什么,要和皇上说什么,凤轻尘虽不知道但也能猜出七八分。 这件事还挺严重的,凤轻尘想了想,又回房给九皇叔写了一封信,将此事告诉九皇叔。 肃亲王作为东陵唯一一个异姓王,他的的地位很超然,就是皇上也要给他三分面子,这一次肃亲王十有八九会九皇上闹翻,于公于私九皇叔都应该知晓。 凤轻尘写完信,便直接把暗卫唤了出来,让他们把信送到送信人手上,暗卫默默接过信,却在心里吐槽:一天一封,姑娘有这么多话要和主子说吗? 不过,主子接到姑娘的信,应该会很高兴。 凤轻尘写完信,便去找赤炼水和郭保济,在江南的医学院是由这两人负责的,她现在要往医学院插人,当然要和这两人打声招呼。 如凤轻尘预料的那般,这两个货一听到有人管理杂事,当下高兴得不行,郭保济还能收敛一点,赤炼水直接拍掌叫好:“去,把你要安排的那两个人,带过来给我们看看。” 汗……凤轻尘满头黑线,无语地看着赤炼水:“明天行不行?” 这都大半夜了,不是每一个人都和他们一样,经常日夜颠倒的好不好。 “不行,说今天就今天,我明天说不定就走了。”赤炼水相当难搞,没办法,他白天休息够了,这伙精力真旺盛,不找点事做会很无聊。 两个大男人,也不能滚床单是不是。 郭保济也在一旁附和,说什么年轻人要有冲劲,不能因为晚就不做事,以后在江南事务复杂,熬夜是常有的事,现在习惯了也好。 这么高尚的理由摆出来,凤轻尘还能怎么样,只好让凤府的护卫去王、云二家请人,希望王、云二家的管家还没有睡,不然…… 他们肯定会怨死凤府的人。 事实证明,凤轻尘的猜测是对的,因为凤府半夜找人,云、王二家鸡飞狗跳,下人纷纷被闹醒,即使是低眉顺眼,也掩不住他们身上的不满。 王、云二家长辈也被惊醒,一个个面露不喜,可当他们听到,是神医赤炼水和毒医郭保济有请,云父与王父当大喜。 云父直接对云潇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赤炼水和郭保济成为云家的供奉大夫。” 云潇低头冷笑,什么话都没有说,云父却以为云潇是同意了。 王七的父亲还好,听到赤炼水和郭保济要见王七,当下就叮嘱王七,一定要在两人面前好好表现,言词客气一些,最好能让这两人为王七医治,保险起见,王父还让王锦凌陪同王七一起去。 在全城人都睡得香甜时,两辆马车分别从王、云两家出发,朝凤府走去,速度极快,又没闹出什么大动静,打更的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自己看到鬼车。 主子不睡,下人如何睡? 凤府的下人虽然一个个哈欠连连,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困,三等奴仆还好,他们可以轮流休息,佟珏、佟瑶和春绘、秋画几个,却得全程守着,好随时为主子服务。 凤轻尘劝说这六人分批下去休息,可她们却一个个强打精神说不累,凤轻尘劝说无效也懒得多言,反正再累也就这几天,等这几位大爷走了,凤府就安静了。 不多时,王家的马车就到了,也不需要人去接,王锦凌就带着王锦凌走了进来,朝凤轻尘点头问好后,王锦凌就与谷主、赤炼水三位见礼。 王七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只要站在那里不动,便看不出他与常人有什么不同,凤轻尘看王七脸上没有一丝阴郁,心里也颇为高兴。 从风流倜傥的七公子,变成身有残疾、绝了未来的人,凤轻尘真担心王七受不了这个打击,好在王七豁达通透,并没有因此怨世。 王锦凌和谷主三人打完招呼后,便径直入座,谷主三人对王锦凌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神色淡淡与王锦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凤轻尘看王锦凌受冷落觉得很有意思,双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王锦凌吃憋的戏码可不多见,趁机多看两眼也是好的。 可惜,王锦凌没有满足凤轻尘的恶趣味,不知什么时候,王锦凌将话题带到江南的医学院,然后不着痕迹地提出自己的想法和规划。 刚开始,赤炼水和郭保济还能端着架子,可当王锦凌提出,医学院的学生不能一碗水端平,让他们什么都学,而是有的放矢,划分各种学习模块,让他们根据自己擅长的方向,选择专精的领域,随即又提出类似学分的记学方式时,赤炼水和郭保济已经不能淡定了。 别说这两人,就是凤轻尘也不淡定了。 尼玛,这不是现代大学的教学制度嘛,她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说过,就算提过也不详细,因为时代不同,大家接受的教学方式也不同,可现在…… 凤轻尘只能说,王锦凌是天生的教育学家,这一套套方案,比现代大学还要严谨,不怪王锦凌受人欢迎,让人喜欢和他聊天,实在是…… 这人太博学了! 不仅博学,脾气和气度还极好,面对赤炼水、郭保济和谷主这三个恶劣的家伙,王锦凌也能不失半分风度,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的微笑,面对三人炙热的眼神,眼皮都不动一下。 四人聊得正欢,刚开始谷主和赤炼水有意为难王锦凌,可不管多么刁钻的问题,王锦凌都能让他们二人满意,即使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这两人也不觉得有什么。 凤轻尘认识王锦凌时,王锦凌就是名满天下的大公子,对王锦凌学识渊博,凤轻尘没有太大的感触。 作为清流学子崇拜的人,王锦凌才华横溢那是肯定的,可今天听到这四人的谈话,凤轻尘才知道王锦凌所学有多么广,所知又有多么深。 不管谷主三人说什么,王锦凌都能信口捻来,天文地理、人文风情那都是小事,就是各种极偏的玄学、风水,王锦凌不仅知道还颇为精通。 这样的才华,这样的才识,不让人崇拜都不应该,凤轻尘真想打开王锦凌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得是什么,又有什么是王锦凌不知道的…… 可惜,凤轻尘没有问王锦凌,他有什么不知。如果问了,王锦凌一定会告诉凤轻尘,他不懂爱情。 如果他懂,他就不会输在九皇叔的手里!(未完待续) 1247削位,私兵是个人财产 云潇来的时候,谷主三人和王锦凌谈得正欢,三人拉着王锦凌问东问西,根本没人管云潇。 面对这样的情况,云潇也不在意,他早就习惯了,有王锦凌的地方,就没有他什么事,和凤轻尘打了声招呼,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乖乖地听这四人谈话。 谷主、赤炼水都是不靠谱的主,郭保济虽然正常一些,可遇到惺惺相惜的人,也一样的靠不住,也不管时间的早晚,拉着王锦凌就一直聊,凤轻尘、云潇和王七,只好陪着他们坐到天亮。 凤轻尘还要去查房,便先一步离开了,同时也把春绘、夏挽和秋画带走,让她们先去休息。 凤轻尘给小病人们打完针,检查完他们的情况后,谷主和王锦凌还没有聊完,凤轻尘看王锦凌面上难掩的疲倦,不得不出声打断:“谷主,来日方常,你们都聊了一个晚上,该休息了。” 凤轻尘一片好心,却换来谷主不满的冷眼:“就你事多,我们说话又没拉着你,你忙你的去。” 王锦凌是不会让凤轻尘难堪,当下笑道:“和三位聊得投机,尽是忘了时辰,天大亮了,锦凌也该告辞了。” “告什么辞,事儿还没有说完呢。算了……不说了,你和我们一起去江南,那摊子事就按你说的办。”赤炼水眉眼一挑,一副我说了算的模样。 凤轻尘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锦凌可是王家家主,江南那块地方就算再好,可终归小了点,锦凌放着好好的王家家主不做,跑江南那个地方去做什么。” “要你多事。”赤炼水狠狠地瞪了凤轻尘,转头好声好气地对王锦凌道:“那什么王家家主你就别做了,吃力不讨好的活,跟我们一起去江南,我包你在江南呼风唤雨。” 江南现在是前太子的地盘,赤炼水可不把他放在眼里,到了江南真没有人管得了他。 “锦凌现在也能呼风唤雨,何必要去江南。”凤轻尘这是摆明了拆台,把赤炼水气得不行。 王锦凌好笑地看着两人,直到赤炼水被凤轻尘挤兑的无话可说,才道:“多谢三位前辈的厚爱,锦凌现在俗事缠身,等哪一日放下这些俗事,定去江南叨唠三位前辈。” 王锦凌没有把话说死,给自己一个退路,也让谷主三人面子上好看,三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亲自将王锦凌送了出去。 王锦凌走后,云潇和王七这两个真正要去江南的人,才有机会和谷主三人说话。 谷主三人对云潇和王七的印象很好,刚刚王锦凌一直为这两人说话,把云潇和王七的想法,也告诉了谷主三人。 双方人马第一见面,在彼此心中都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凤轻尘便知道江南医学院的事情,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坐了一个晚上,饶是云潇与王七也累了,有谷主三人在,这两人就不讲究那些,用过早膳便在凤府的客房暂时休息。 凤轻尘也想休息,可是连夜进宫的肃亲王又来了,凤轻尘看肃亲王脸色极难看,便猜测肃亲王与皇上之间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凤轻尘没有多问,只是安排肃亲王去休息,肃亲王一路沉默,直到凤轻尘转身离去时,才开口:“凤轻尘,我知道九皇叔与玄医谷谷主关系不一般,你和赤神医、郭神医交情也极好,我求你们帮我一个忙。” 肃亲王想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说出求人的话,还是像一个晚辈开口。 凤轻尘吓了一跳,连忙摆手:“王爷言重了,说什么求不求的,我和世子爷也算朋友,世子爷帮我颇多,我帮世子爷一个忙也是应该的。王爷您放心,我会想办法说服谷主三人为世子爷医治。” 对肃亲王,凤轻尘是感激的,要是没有肃亲王的帮忙,当初那件事不会那么顺利,再说翟东明的事,就算肃亲王不说,她也不会袖手旁观。 “一事归一事,你和东明的交情我知道,你也没少帮东明。那三位的脾气我知晓,并不是好说话的主,你要求他们也要付出代价。”肃亲王想到昨天的谈话,轻叹了口气。 “我翟家不是那般自私的人家,你既然愿意为东明求情,我也不和你多说,我翟家有私兵一万两千。这私兵皇上也不知道,他们留在我手上也没有什么用处,我现在就把这私军全部转送给你,算是感谢你为东明所做的事。”肃亲王原本还有些犹豫,可看凤轻尘二话不说,就答应帮翟东明说情,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打消了。 凤轻尘是个重情义的人,这些私兵到了凤轻尘手里,东明日后也不会吃亏,依东明的性子,在皇上手里根本讨不得好。 异姓王,不好做! 世袭罔替的异姓王更不好做。 “私?私兵?”凤轻尘瞳孔猛得放大,一脸震惊地看着肃亲王,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到的。 私兵呀! 她想死了也弄不到的私兵呀,肃亲王一出手就是一万二,这,这,这…… “王爷,我不能要。”凤轻尘心里想要的紧,可嘴上却这么说着,因为她拿不准,肃亲王到底是试探还是真心。 “你不要也得要,那一万二千人我现在可养不起。另外,从今天起不要叫我王爷,我现在只是一介平民。”说完,肃亲王就朝屋内走去,他的贴身护卫挡在凤轻尘面前,不让凤轻尘进去。 什么?这才一天的时间,肃亲王就从异姓王变成了平民,这情也变得太快了。 凤轻尘看着紧闭的房门,一脸无语。想到私兵一事,凤轻尘又激动了,她不知道这私兵能不能收,安全起见凤轻尘决定回房,给九皇叔写信。 两天的时间,就给九皇叔写了三封信,还是分三个不同的时段送出去,暗卫拿着凤轻尘的信,快要哭出来了。 他能告诉凤姑娘,前面两封信早就送出去了嘛,这封信他们只能再安排人跑一趟。 暗卫不敢想象,九皇叔每隔半天收到一封信的样子,可是他们根本不敢把凤轻尘压下来,等着一起送。 如果再来两封,暗卫可以保证,整个暗卫营都会沦为信使,他们什么事都不要,就天天给凤姑娘和主子送信就够了……(未完待续) 1248动手,有事一起说 暗卫送信送得苦逼,九皇叔收信也收得囧囧有神。 整整五张纸,全是废话,九皇叔完全看不到重点。凤轻尘怎么就能写这么多无聊的事,九皇叔无比佩服。 凤轻尘该不会以为,暗卫都闲着没事,天天就帮他们送信吧? 草草略过那一堆没有重点的琐事,九皇叔飞快地翻到最后,视线停留在那首小诗上,有那么一瞬间手指颤抖了。 看着那首小诗,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通篇的废话似乎也变得有意思了。 将那首小诗细细地念了一遍又一遍,九皇叔又将凤轻尘的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依旧是零碎的琐事,可这次九皇叔却看得津津有味,好像凤轻尘就在他眼前一般。 “本王不在,你这日子也过得很滋润。”指腹滑过上面的字迹,九皇叔忍不住又思念起远方的那人。 离东陵越来越远了,这也说明他离回去不远了。 很快,就能再见了。 九皇叔又一次将信看完,眼神落在最后那行小诗上,眼中漾起一抹笑,可就在此时,马车咯噔一下停了。 “王爷,有……”护卫话还未说完,九皇叔就听到利箭划破虚空的声音,朝他所在方向射来,咄的一声射穿马车,从他耳边飞过。 这一支箭就像是信号,随着这支箭射来,埋伏在四面八方的弓箭手齐齐动了……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却没有动。 有刺客! “保护王爷。”护卫很快就将九皇叔的马车围在中间,可从四百八方射来的利箭,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齐齐射在九皇叔的马车上。 惨叫声响起,九皇叔将手中的书信往怀里一塞,随即抽出腰间的软剑,就在九皇叔准备出去时,一支巨大的弩箭从正前方射来了过。 这支弩箭的力道,比刚刚所有的箭加起来都要强,似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力破空而来,只听见咚的一声,弩箭射在马车顶上,轰……马车瞬间散成碎片。 在马车碎裂的瞬间,九皇叔整个人飞速往后退去,在马车裂开的冲击力下,九皇叔向后飞去。 “射!”站在高处,伏杀九皇叔的人,终于看到九皇叔的身形,冷酷地下令。 密密麻麻的箭,从四面八方朝九皇叔射来,铺天盖地长箭似要将人淹没,九皇叔身边的护卫越来越少,而暗卫在身后根本冲不进战斗圈。 这些箭雨形成一张大网,将九皇叔死死地困在里头,不让九皇叔出去,也不让外面的人进来。 九皇叔手中剑已变成虚影,将身边的长箭全部甩开,可即使没有被箭所伤,九皇叔也冲不出去,这箭来得太猛也太快,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再这样下去,即使他武功高强也撑不住! 九皇叔一边将面前的箭支打发,一边寻找出路。 从东陵到南陵,一路走来都没有遇到伏杀,可就在他即将踏入南陵的领土时,却遇到一场灭顶之灾,要说不是东陵或者南陵的手笔,打死九皇叔也不信。 今天这箭阵,除了军队没有哪个势力能摆的出来。 上一次,南陵锦凡动用二十万大军来抓他,这一次出手的人,也同样出动军方的力量,说起来还真是看得起他。 九皇叔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的笑,在弓箭手替换之际,九皇叔义无所顾得往前冲,凌厉霸道,即使万箭齐飞,也挡不住他的脚步。 “九皇叔,勇猛强势,果然不假。”远处,一着军装的男子,坐在马背上,远远地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的评价道,见九皇叔一路无射箭流往前冲,男子也伸手,对身后的人道:“拿我的弓来。” “是。”两个大汉很快将一张重弓抬了过来,男子看上去并不粗壮,却轻松将弓拿了起来,从背后抽出三支箭,对准九皇叔的方位。 同一时刻,九皇叔抬头,正好看向男子所在的方向,那三支冰冷的箭已对准九皇叔的心口,即使看不清对方是谁,可凭这股寒意和杀气,九皇叔却知道对方是谁。 在军中,能用弓箭营造出这么强大杀意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有神箭手之称的司丞,司少帅。 司丞的父亲因数次挂帅,被称为司元帅,而他本人从十五岁开始上战场,一直做司元帅的副手,人称少帅。 “皇兄这本钱越下越大了。”知道对方是谁,九皇叔更不敢掉以轻心,司丞的箭至今还没有射空过。 看到司丞张弓,九皇叔便不再管四周零散的箭支,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司丞的身上。 只要避开司丞的箭,这场战斗的胜负就出来,因为…… 他的人,已潜到弓箭手的后方,很快就能将这些弓箭手给解决掉。 司丞张弓对准九皇叔后,并没有多犹豫,嗖的一下就松开手,唰唰唰……三枝乌黑的长箭按上中下的布局,并列朝九皇叔射去。 离九皇叔还有百米远时,这三支箭突然快了起来,分别朝九皇叔的脑门、喉咙和心口射去。 司丞的箭,就如同传说的那般,利无虚发,这三箭扣准了九皇叔三个命脉,只要九皇叔有一箭没有躲开,他就死定了。 两人隔得很远,九皇叔身边还有流箭飞过,可这一刻两的眼中只有彼此,在彼此眼中看到对方的欣赏。 “我不想杀你,可皇命难违。” “想要本王的命,凭你还不够格!” 四周一片寂静,此时此刻九皇叔的眼中,只有远处的司丞,还有离他越来越近三支箭,司丞的箭从来没有人躲开过,司丞有八成的把握,即使杀不死九皇叔,也能让九皇叔重伤,可是…… 事情却朝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九皇叔的手腕处,不知何时射出一道银光,那银光直接射入两旁的山石上,下一秒就看到九皇叔,没有借助任何物体,凭空飞了起来。 咄咄咄……司丞的三支箭射空,没入土里,只留下手指长的一截在外面。 这怎么可能? 司丞猛得睁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九皇叔居然躲过了他的箭,这简直是…… 太厉害了! 司丞没有愤怒,只有兴奋与狂喜。 强者尊重强者,崇拜强者,司丞无疑是强者,而九皇叔和他相比,似乎只强不弱。 “停!”司丞摆手,漫天的箭雨唰的一下就停了下来,可见他御下之严。 司丞不顾身边亲兵的阻拦,打马上前…… 这个时候,九皇叔也从一旁跃了下来,稳稳地站在地上,双手背在身后,静等司丞的到来……(未完待续) 1249懊恼,这不像自己 司丞没有嚣张地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九皇叔,而是早早下马,跨着大步上前,站在九皇叔面前,与九皇保持一臂的距离。 四面相对,九皇叔一脸平静,只是身后握剑的手稍稍紧了紧,司丞瞳孔一紧,只觉得背后都汗湿。 两人站在战场中,无声的交战,司丞的亲兵与九皇叔暗卫见到这一幕,都极有眼色的不上前。 他们相信自家的主子。 不知过了多久,九皇叔依旧挺拔如松,司丞却突然单膝跪下:“末将司丞见过九皇叔,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九皇叔非常给面子的应了一声,身后握剑的手也松了,周身的气势也收敛了一些。 司丞这才觉得好受一些,悄悄地甩了甩手心的冷汗,司丞艰难地站起来。穿着铠甲实在不好下跪,站起来也同样难,司丞起身时身形晃了一下,九皇叔正好别过脸。 这绝不是巧合。 司丞恭敬地请罪:“末将不知九皇叔在此,误伤九皇叔,还请九皇叔责罚。” “司少帅听命办事,何罪之有。”司丞想把事情真相掩盖起来,可九皇叔却不放过他,直接将司丞动手的原因点破。 九皇叔语速度缓慢,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可司丞却听到淡淡的嘲讽,司丞苦笑一声:“多谢九皇叔不罪之恩。末将误杀了九皇叔的护卫,肯请九皇叔让末将护送九皇叔。” 这是司家的好意,可九皇叔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必,司少帅身负皇命,本王就不耽误少帅的行程。” 带着一支大军去南陵,太过张扬不说,一路还会少许多乐趣。 司丞却不气馁,继续说道:“九皇叔您身边没有护卫之人,不如让司家十八骑护送王爷?” 九皇叔没有说话,而是冷冷地瞥了司丞一眼,似乎在说:司家这是要做什么? 司丞也没有说话,低头保持沉默,见九皇叔迟迟没有同意,司丞又说了一句:“请九皇叔放心,司家十八骑绝不会伤您,在护送您的这段时间,司家十八骑只听从您的命令。”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九皇叔自认自己和司家没有半点交情,司家送下这样的“大礼”,让九皇叔很是不解。 不解归不解,九皇叔并没有问出来,而是深深地看了司丞一眼,然后……收下司家十八骑。 于是,皇上针对九皇叔的暗杀,不仅以失败告终,司家还添上最精锐的十八骑,用作九皇叔的私人护卫。 和司丞简单交锋后,九皇叔便带着司家十八骑上路,司家十八骑很沉默,他们除了保护九皇叔就什么也不管。 是夜,九皇叔正准备派人去查司家的目的,可他的命令还未出去,就先收到凤轻尘的信。 信的内容很少,归总起来只有一句话:肃亲王夜闯皇宫,和皇上闹翻了。 “肃亲王的速度果然快。”九皇叔半点不意外,他意外的翟东明身体居然那么严重,谷主出手也要三五年才有可能好。 九皇叔摇了摇头,没有把这封信收起来,而是直接烧了,只是关于查司家的命令,九皇叔缓了一步。 他隐约明白了。 而当第三封信到九皇叔手上时,九皇叔终于可以肯定,司家为何要对他释出散意。 “肃亲王果然狠绝。”培养了数年的私兵说送就送,还是送给凤轻尘,这不是摆明和皇上打擂台嘛。 肃亲王很清楚他和凤轻尘的关系,那些私兵与其说是送给凤轻尘,倒不如说是送给他。 肃亲王这一次,不仅仅和皇上闹翻了,还对皇上生了怨恨,不然不会把私兵送到他手上。 至于司家! 司元帅曾是肃亲王的心腹,司丞小时候和翟东明一起长大,翟东明小时候吃了不明的药物,毁了身子,司丞也有可能中了相同的药。 这一次皇上调司家人进京,是为了攻打西陵,司丞来围杀他,不过是任务中的一个。 让司家神箭手带着军队来围杀他,这本是一个必胜的局,可皇上忘了,不仅仅是翟家,就是司家也只有这么一根独苗。 司家不想断后,就绝不会真的杀了他! “皇上手中真是没有可用之人了。”如果有可用之人,绝不会调司家人进京。 当然,这事不能怪皇上,这事得怪九皇叔。 和西陵一战,东陵必须要胜,这个时候能领兵的就那么几个,皇上原本属意安老将军,或者勇英侯,可这两人的孙子和儿子刚刚不明不白死了,两人直接卧病在床,根本不可能出战。 至于其他人……要么威望不够,要么就与皇子关系颇深。皇上这段时间一直打压洛王与淳王,又怎么可能让他们的人再立军功,手握兵权。 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皇上选择了司家。司家一向对皇上忠心不二,可皇上没有算到,在这个当口暴出了翟东明的事情。 “这个局,真有意思。”九皇叔笑了笑,提笔给凤轻尘回信。 凤轻尘一连写了三封信,他怎么也得回一封。 九皇叔把司丞的事和凤轻尘提了,让她把谷主三人留下,等他们给司丞诊断完再走,然后又小夸了一下凤轻尘,第一封信写得极好,以后再接再厉。 至于自己遇到危险的事,九皇叔一句也没有提,嘱咐凤轻尘自己当心一些,东陵和西陵很快就要打起来,没事别掺和两国的事,如果有什么事就去找崔浩亭。 崔浩亭的妹妹即将嫁给天宇,崔家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会做有损天宇利益的事情。 算算时间,左岸和豆豆应该快回来了,九皇叔本想把左岸和豆豆,在西陵办的事提了一下,想想这事很重要,到时候让左岸直接和凤轻尘说得好。 只是养一个孩子,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九皇叔写信向来言简意赅,虽然交待的事情很多,可一张纸就写完,看着余下空白的地方,九皇叔想也不想,提笔就写道:长相思,长相思。若问想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 写到这里,九皇叔突然顿笔,脸上闪过一抹懊恼之色,随即将前面那一句直接划掉。 他怎么还像个少年一般,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写下这等露骨的诗词,实在是…… 不像他! 同样不肯给自己犹豫的机会,九皇叔将写到一半小诗划去,直接将信封了起来。 “送走!”语气极严肃。 暗卫一个激灵,主子好可怕呀! 暗卫接过信一个闪身就离开,不敢多停留半刻!(未完待续) 1250孩子,豆豆办得傻缺事 凤府最近很热闹,管家最近虽然忙,可忙得开心,精神也越来越好,每天都笑呵呵,整个凤府生机勃勃。 因为谷主、赤炼水和郭保济的入住,云潇和王七也直接住在凤府。他们都有好理由,云潇说他在说服赤炼水与郭保济。王七说谷主在帮他调理身体,至于江南的事大家都极有默契地不对外说。 肃亲王那天从宫里回来后,就再也没有走了,翟东明的差事也因肃亲王被扁为平民,也跟着丢人,由其他接手保护谢皇贵妃与八皇子,祖孙二人全部窝在凤府吃干饭。 人多就热闹,看到凤府如此热闹,管家夜里悄悄地摸了一把泪:府上终于有点生气了,终于不再是冷冷清清了。 可人多事情就杂,这个时候谢皇贵妃住在凤府就不合适了,凤轻尘和谢皇贵妃商量一下,请谢皇贵妃提前回宫,她会每天进宫为小皇子检查。 谢皇贵妃犹豫半天,却吱吱唔唔不肯同意,凤轻尘知道谢皇贵妃是想借机认识谷主,让谷主帮她好好调理八皇子或者她自己。 凤轻尘没有点明谢皇贵妃的想法,也没有告诉谢皇贵妃,凭她,一辈子都求不到谷主出手,谷主给八皇子留下一个调理的药方,已是难得。 凤轻尘明了谢皇贵妃的想法,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没有恶意,只是为了八皇子着想,可做人不能太贪心,谷主已经给八皇子开了药方,再想要谷主出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劝说谢皇贵妃无效,凤轻尘直接和谷主说了,让谷主想办法把谢皇贵妃弄走。她原本把谢皇贵妃和八皇子接回府,是为了让自己安全一点,可现在…… 有谷主他们几个在,外男太多,谢皇贵妃住在凤府真得不适合,要出了什么事,倒霉的可不仅仅是她一个人。 “这件事,交给我吧。”王锦凌很爽快地接过这件事,谷主还以为王锦凌是帮他,直说王锦凌这人不错,王锦凌也不解释,任谷主误会。 很快,圣旨就下来了,皇上召谢皇贵妃与八皇子回宫,谢皇贵妃收到圣旨后,整个人都懵了,飞快地看向身后的凤轻尘,只见凤轻尘一脸平静,眼中是淡淡的疏离与冷漠。 谢皇贵妃一惊,背后立马汗湿了,看凤轻尘的眼神是愧疚、是不安、是歉意。凤轻尘却不在意,转身就走人。 谢皇贵妃离去前,见了凤轻尘一脸,很诚恳地给凤轻尘道歉:“轻尘,对不起。”作为一个母亲,她只是想要小八能越来越好,所以做事难免就会有些过。 “娘娘言重了,娘娘一片慈母心肠,八皇子定能明了。”凤轻尘冷冷淡淡,没有之前的和气。 她自认为八皇子做得够多,要不是她把谷主带来,就凭谢皇贵妃,这一辈子也求不到谷主一张药方。 送走了谢皇贵妃和一大堆护卫,凤府上下都松了口气,凤轻尘也很高兴,大手一挥,说把她之前酿的葡萄酒搬出来,今晚大家不醉不归。 住在凤府的这一群人,除了肃亲王外,个个都是人来疯,当下热切的附和,赤炼水还鄙视凤轻尘小气,他们来了这么久,才想到好吃好喝招待他们。 翟东明虽然因为身体的原因,情绪有些低落,可听到凤轻尘说,谷主三人愿意医治他,只要跟谷主三人去江南,调理个三五年,就能留下后代后,翟东明就没有半点不喜,反倒因为要离开皇城,而高兴得很。 这几天翟东明和云潇、王七天天凑在一起,三人商量着去江南的事,肃亲王看到自家孙子神采飞扬的笑容,面上不显心里却极为高兴。 离开皇城去江南也好,九皇叔看在那一万多私军的份上,也不会苛待东明。 这样的热闹,怎么可以不请苏文清,凤轻尘让管家给苏文清写了个帖子,结果苏文清不仅来了,还带了一个小尾巴——苏文航。 苏文航这个小尾巴时不时就看偷偷看凤轻尘一眼,被凤轻尘发现后,就会飞快地别开眼,一副害羞的样子。 “九皇叔压力真大。”云潇很不厚道的说道,王锦凌但笑不语…… 只要凤轻尘的心在九皇叔身上,九皇叔就没有任何压力。 虽说大家的身份地位有很大的差距,可在凤府却没有人在乎这些,一群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把凤轻尘的酒喝了个底朝天,反倒是凤轻尘自己,只喝了一小杯。 没办法,她府上还有病人,她可不能贪杯。 凤轻尘怕被人灌酒,早早地就往角落里一躲,看大家喝得开心,有没有她这个主人都一样,凤轻尘便端着一杯酒,倚在梁柱上,静静地看着月亮。 不知道,九皇叔此刻在做什么,真想……他! “怎么了?”王锦凌见凤轻尘一个孤零零地隐在暗处,便走了过来。 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什么,王锦凌的脸颊很红,眼神也没有往日的清明,盯着人看的时候,就好像你是他的全世界。 深情的眸子,迷离的眼神,看得人心醉,凤轻尘看了一眼便别开,不自然地道:“在想江南的事,不知能不能顺利。” “是吗?”王锦凌应了一声,明知凤轻尘说得是假话,也没有拆穿,而是顺势在凤轻尘身边坐下。 没了椅子,王锦凌也不讲究,席地而坐,同时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轻尘,陪我坐坐。” 不知是夜色太美还是什么,凤轻尘没有拒绝,可就在她准备坐下去时,凤府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凤轻尘,凤轻尘,救命呀,救命呀,快来救命呀,要死了,要死人了……” 这声音…… “是豆豆。”凤轻尘精神一震,和王锦凌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出去看看”后,人就不见踪影了。 王锦凌缓缓起身,看着凤轻尘的背影,露出一抹苦笑。 “哥……”王七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手拍在王锦凌的肩膀上,心疼的道。 他的大哥这么好,凤轻尘怎么就看不到呢。 王锦凌很快就收敛好自己的心情,朝王七温和一笑:“去看看。” 王七叹了口气,他知道大哥不想说的事,什么人也问不出来,只好沉默地跟过去。 王锦凌来到花厅时,豆豆正在解身后的背包,看他笨手笨脚的样子,估计短时间内解不下来。 凤轻尘一脸无语,上前帮忙,三两下就将豆豆身后的包袱解开了,打开一看,凤轻尘震惊了。 “孩子?你哪弄来的孩子?”凤轻尘睁大眼睛看着豆豆。 豆豆不会改行,偷孩子去了吧。 豆豆听凤轻尘问,想也不想就答道:“什么哪弄来的,这是九皇叔的孩子,左岸让我带回来,说交给你。” 什么? 九皇叔的孩子!(未完待续) 1251无赖,左岸说的…… 豆豆这话的威力,堪比震天雷,全场的人包括王锦凌都变了脸,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着桌上那个小婴儿发呆。 这,这……这是九皇叔的孩子? 谁给九皇叔生? 苏文清快要晕倒了,他怎么不知道九皇叔在外面有孩子呢?除了凤轻尘,九皇叔还有女人吗? 赤炼水和谷主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戏谑地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承认自己被豆豆的话吓倒了,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要不是顾忌面子,凤轻尘肯定一脚把豆豆踹出去了。 呼……呼。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与愤怒,没有去看桌上的婴儿,而是对豆豆道:“你说这个孩子是九皇叔的?” 凤轻尘很冷静,冷静的不像一个正常女人,王锦凌和苏文清都觉得事情不对劲,连忙看向豆豆,朝豆豆使眼色,让他别乱说话。 豆豆又累又渴,一把包袱解下来,他就摊在椅子上,这伙听到凤轻尘问他,又发现众人都看着他,豆豆一脸不解:“你们怎么了?一个个都呆呆的,是我回来的方式不对?” 豆豆比众人更无辜,更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凤轻尘又问了一句:“这孩子,你从哪里带来的? “孩子……你说他呀?左岸给我的呀,让我交给你,说你会养他。”豆豆一脸坦荡,绝不是说谎的样子,王锦凌和苏文清同时松了口气。 不是九皇叔的孩子就好。 谷主和赤炼水则一副没劲的样子,可豆豆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两人打了鸡血,豆豆说:“也不知这个孩子是谁生的,左岸一直说要保护好他,要是他出了事,九皇叔不会放过我,真是吓死我了。” 说完还不忘拍拍心口,表明自己一路被左岸威胁。 “这个孩子是九皇叔要你和左岸带回来的?九皇叔有没有说,要如何安置这个孩子。”凤轻尘看着那个孩子,一脸复杂。 这个孩子是九皇叔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一想到这个可能,凤轻尘就钻心般的疼,她根本无法接这个事实。 这个孩子如果真是九皇叔,那是不是代表十个月前,九皇叔就与别的女人有染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算什么? 一个笑话吗? 凤轻尘眼红泛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这个孩子来得太巧合了,要不是豆豆抱回来的,她肯定不会相信,可偏偏…… 她很了解豆豆,依豆豆的心眼和能力,绝不可能设什么局算计九皇叔。 豆豆看凤轻尘一副伤心的样子,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王锦凌和苏文清都悄悄地朝他摇头,要他否认,可是…… 师父说,不能骗凤轻尘。 豆豆挠着后脑勺,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赤炼水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很坏心的问了一句:“那左岸有没有说,这个孩子是谁的?” “不是九皇叔的吗?”不是凤轻尘问话,豆豆很快就回答了,可他明明说的是疑问,却因为他咬字不清,变成了陈述。 “哦,原来真是九皇叔的孩子。”赤炼水很好心的重复了一遍,就算豆豆是疑问,这伙他也会坐实。 误会什么的最有爱了,尤其是九皇叔不在东陵,隔着这么远,三分误会绝对可以变成十分危险。 “这孩子真是九皇叔的?”凤轻尘面无表情,双眼空洞无神,呆呆地重复着。 豆豆这下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 豆豆摊手,无赖的道:“你们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天杀完人后,九皇叔就让我和左岸去接个人,也没告诉我什么地方,只让我跟着左岸走。” “我和左岸走了好几天的路,然后……反正我也不知道在哪,呆了三天还是几天,左岸一身是血,抱了个孩子给我,让我把孩子带来给轻尘你养,说是九皇叔知道的。” “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左岸给我安排人带路,我就带着这个小鬼回来,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就去问左岸,他肯定知晓。” 豆豆觉得自己很聪明,瞬间就把麻烦推到左岸身上,却不知…… 这段话,更容易让人误会,在场唯一一个猜到的真相的只有苏文清,他知道孩子不是九皇叔的,大大地松了口气,只是…… 苏文清偷偷地看了一眼,好像受了极大打击的凤轻尘,默默地别过脸。 这事他真心不知如何解释,好吧,他承认他坏心的不想帮九皇叔解释,谁让这两人的感情这么顺利,顺利到让这他这个孤家寡人嫉妒呢。 苏文清在心中悄悄地和凤轻尘说了一句对不起,就把苏文航牵了过来:“文航困了,我就不久留了,轻尘,我先回去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见苏文清走人,一个个找理由离开,就是谷主与赤炼水也不敢多呆,乖乖地摸着鼻子走人,最后屋内只剩下王锦凌、王七、孙思行和豆豆。 王锦凌看了一眼豆豆,上前对凤轻尘道:“轻尘,九皇叔的为人你应该清楚,这个孩子绝不是九皇叔的,你别自己吓自己。” 王七站在王锦凌身后,无力的一拍脑门。 大哥,这种时候你还君子什么呀,不落井下石就很算了,你居然还帮九皇叔说话,难怪你追不到凤轻尘。 他这个大哥什么都好,可真得是太好了。好到让人以为,他对人好是理所当然的事。 王七真为自家大哥委屈。 凤轻尘听到王锦凌的话,回头笑一声:“放心,我不会乱想,豆豆的话可不能信,他自己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又怎么能肯定这个孩子是九皇叔的。” 豆豆听到这话,嘟囔一声:怎么回事,我也没有说这个孩子就一定是九皇叔的,怎么个个都认为,这孩子是九皇叔的呢。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王锦凌知道凤轻尘要安置这个孩子,为了不让凤轻尘为难,他很有风度的离去。 王七见状,也只好跟着走了,只是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这么好的机会,他大哥怎么就这么走了呢,真是……急死人了。 王七觉得,他有必要找自家大哥谈一谈,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大哥要是错过了,这一辈子就真得和凤轻尘没有可能了。 至于那个孩子,就算不是九皇叔,也能做成是九皇叔的,反正九皇叔现在不在东陵,怎么做还不是他们说了算……(未完待续) 1252急救,肯定是我进来的方式不对 看热闹的、关心的人都走了,屋内只有孙思行、凤轻尘和豆豆。没有外人在场,凤轻尘也不用注意形象,一把将摊在椅子上的豆豆拎了起来,一脸凶狠的问道:“说,这个孩子是谁的?” “我,我,我……不知道。”豆豆可怜巴巴地看着凤轻尘,完全搞不清状况。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问清楚了嘛,怎么还要问? “不知道?你刚刚不是说,这是九皇叔的孩子吗?”原本凤轻尘是不信的,可这个孩子要不九皇叔,九皇叔应该会提前告诉她,可她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豆豆说,左岸和他说过,这个孩子九皇叔知道。 九皇叔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却不告诉她,难道这个孩子真是九皇叔的? 不然,九皇叔怎么会让左岸和豆豆,把这个孩子送到她这里来,这不是摆明了要她养嘛。 凤轻尘此刻完全魔障了,不管她怎么想,最后都能得出一个绪论,那就是:这个孩子是九皇叔的! 凤轻尘觉得自己快疯了,她逼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理智地分析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和九皇叔的性格。 九皇叔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女人可以算计到他,就算九皇叔真被算计了,那他也不会委屈自己,定会一剑把那女人给杀了。 再来,这一年她和九皇叔的感情正浓,九皇叔不可能背着她在外面偷吃,因为没有必要,九皇叔要一个女人,即使不娶对方,他也能要得光明正大,比如她…… 从理智上分析,这个孩子绝不可能是九皇叔的,可是…… 豆豆那句“这是九皇叔的孩子”就像咒语一般,烙在凤轻尘的脑子里,怎么也清不掉,每当凤轻尘否定这个孩子是九皇叔的,豆豆那句话就会响起,然后…… 凤轻尘咬牙切齿地看着豆豆,恨不得把豆豆打扁装箱,永远不要看到他。 豆豆也很委屈,凤轻尘力气又不大,身高又没有他高,扯着他的领子又不能把他拎起来,他还要乖乖的屈膝配合凤轻尘,实在是太累了。 “轻尘,你先放手好不好,我都三天没睡了,我快累死了。”豆豆那叫一个可怜。 “才三天没睡,你知不知道,因你的话,我可能这一个月都睡不着。”凤轻尘冷笑,那笑声让豆豆头皮发麻。 豆豆可怜兮兮地看着凤轻尘,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轻尘,你说我哪做错了,我改不行不行,你松松手,男女授受不清。” 豆豆小心地掰开凤轻尘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极其认真。 豆豆再次肯定,自己进来的方式不对,下次一定注意,千万不要再犯到凤轻尘的手上,不然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在凤轻尘逼问豆豆时,孙思行则走到那个孩子身边,他倒想要看看,这个可能是九皇叔的孩子,长什么样,可一掀开包袱,孙思行就吓倒了:“师父,师父,不好了,不好了,你快来,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出什么事?”凤轻尘随手丢开豆豆,转身望去,只见孙思行一脸担心地碰着那个孩子,很快人就放松下来历:“太好了,还有气。” 凤轻尘上前查看,只见那个孩子脸色发青,呼吸极弱,看上去像是随时会死掉一样。 “思行,快,去病房,急救。”这个时候,凤轻尘没空管豆豆这个二货了,抱着那个孩子,就朝病房走去。 那里有各式急救器具。 豆豆看着凤轻尘和孙思行消失的背影,很淡定地揉了揉眼睛:“左岸说的果然断对,把孩子交给凤轻尘,准没有问题。” 孩子的事解决了,豆豆无事一身轻,打了哈欠拉过一个下人,让对方带他对客房我,然后这位大爷倒床就睡,丝毫不知自己的话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孙思行和凤轻把孩子抱到病房,刚一解开这孩子的包袱,就被一股臭气熏得后退数步。 “豆豆是怎么带孩子的。”凤轻尘忍不住皱眉。 即使她还是怀疑,这个孩子可能是九皇叔的种,但也没有想过虐待他。 “师父,要不要先帮他清理一下。”孙思行忍着那股怪味上前,看到小孩子的屁骨底下,黄的、褐的一大堆,被尿给浸泡了,看不出是便便,不是包袱的破布。 “让人打两盆热水来。”凤轻尘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个孩子还未满月,生命体征极弱,但却不是病,而是…… 饿的,闷的,热的。 豆豆这是谋杀! 这么小的孩子,就算是九皇叔的种,也不能这样对待呀。 凤轻尘真想把豆豆抓来,让他看看自己的杰作。 “去找个奶娘来,现在,立刻就要。”下人刚把水送上来,凤轻尘又飞快地下了一道命令。 凤府的下人,都听到豆豆说,这个孩子是九皇叔,哪里敢上前触凤轻尘的眉头,自然是凤轻尘说什么,她们就怎么做。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凤轻尘并没有让下人动手,而是自己动手,把这个脏兮兮的小孩给清理干净,然后包上干净的毯子。 凤轻尘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给小孩子医病,病房里有很多专门给孩子准备的药,凤轻尘挑出婴儿可以用的给了孙思行,让孙思行动手。 她对这个孩子的感情很复杂,如果这真是九皇叔的孩子,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毕竟她没有这个时代正室该有的气度,能容下什么庶子庶女。 当然,她自己也没名没份的,这个孩子就算真是九皇叔的孩子,也和她关系不大。 孙思行很理解凤轻尘,二话不说就接手了这个孩子的医治。 事实上,这个孩子只是饿狠了,要是豆豆在晚半天送来,这孩子说不定就会活活饿死。这么说来,这个孩子命真不是一般的大。 经过孙思行全力施救,孩子的脸色看了许多,只是气息依上微弱。 这个孙思行就没有办法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凤轻尘,向凤轻尘求救,他是大夫而且还是个男人,真心不会喂奶。 凤轻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就算她是女子,可她也没奶喂孩子,听到那小孩像猫叫一样的哭声,凤轻尘脸色一沉,厉声问道:“奶娘呢?来了吗?” “来了,来了。”凤府的下人,拽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大步跑了进来:“姑娘,奶娘来了。”(未完待续) 1253打豆豆,这个孩子不能死 凤府的下人带着奶娘,局促的站在凤轻尘面前。 事出突然,这奶娘自然不是精挑细选的,只在街上随便打听了一下,刚生过孩子又有奶水的妇人,也没有怎么盘问,直接就拉进府。 原本那下人还颇为得意,觉得自己很能干,可站在凤轻尘面前,迎上凤轻尘的眼神,才发现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奶娘可不能随便请,一个不好可是会要孩子命的。 那下人一脸忐忑,凤轻尘却不管她,上前打量面前这个气息不稳的妇人,以审势的眼光将对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随后又让对方伸出手,一番细致地检查过后,确定对方没有疾病,凤轻尘才同意让这位奶娘,给小孩喂奶。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凤轻尘还想给这位奶娘做合身检查。 病从口入,这个孩子这么弱,要是奶娘身体有问题,这孩子就更危险了。 不管是不是九皇叔的孩子,既然交到她手上,她都要保证对方活着,不然……就算事情与她无关,她也无法解释。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必须保证这个孩子好好的,健健康康地活九皇叔回来。 只要九皇叔回来了,这个孩子的身份就可以肯定了,到时候…… 凤轻尘看了那个瘦弱的孩子一眼,别过头…… 如果是别人的孩子,她可帮忙照看一二,可要是九皇叔的孩子,那么对不起,有多远给她滚多远。 她没有兴趣当后妈什么的,九皇叔想找孩子的亲妈,还是什么都请随便,她凤轻尘不侍侯。 小孩子有孙思行和奶娘照看,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凤轻尘也没有天天盯着。在孙思行的精心医治下,那个像猫一样弱小的孩子,越长越好了,见天的红润的了起来,不过…… 没有人敢在凤轻尘面前多说,那个孩子似乎成了凤府的禁忌,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提,假装那个孩子不存在。 只有傻缺二货豆豆,在睡了三天三夜后,醒来就抓着凤轻尘问:“九皇叔的那个孩子呢?” 凤轻尘嘴角抽了抽,却没有说话,只是指了病房的方向,本以为豆豆会过去看,结果这二货孩子只是松了口气:“没死就好,要是死了我就惨了。” “你怎么惨了?”凤轻尘绝不承认,她这是不爽了。 豆豆完全没有危机意识,一脸认真的说道:“左岸说,要是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九皇叔肯定会将我千刀万剐。” “是吗?”凤轻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谷主、赤炼水和郭保济三人远远看到这一幕,很有默契地停下脚步,赤炼水靠在郭保济的身上,说道:“你说,那个叫豆豆的小子,是真傻还是装的。” “是真傻,要能装成这个样子,那也是个傻的,装得和真的一样,那傻不傻还有什么重要的。”谷主一副高深的样子,却引来赤炼水的不屑。 “傻的都能把凤轻尘气成这样,你连个傻子都不如。”赤炼水一说完就后悔了,这话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嘛。 不等谷主反应过来,赤炼水很无耻的走人了,留下谷主一个人在原地跳脚。 混蛋,居然说他连个傻子都不如,实在气人。 而豆豆那个傻货,直接被凤轻尘一脚踢趴下,凤轻尘都走了半天,豆豆都没有缓过劲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伤得不轻。 暗卫默默望天,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是急得不行。 看豆豆在地上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就知道姑娘最近越来越暴力,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呀。 姑娘之前给主子写信,那是两天三封,可自从这个疑似主子的儿子来了,姑娘就再也没有给主子写信了,姑娘是不是准备不要主子。 “你说,这事我们是不是要去和主子汇报一声。”暗卫一,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结果却换来暗卫二鄙夷的眼神。 “你少管闲事,主子的事不是我们能管的,也许主子早就知道,这有可能是主子的计划,你乱插手破坏了主子的计划,是想回去重新训练吗?” 一听到训练,暗卫一全身发寒,立马将给主子报信的念头拍回去:“暗卫守则:不插手主子的事。我绝不插手,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才对。”暗卫二满意地点了点头,指了指凤轻尘的方向:“盯着点,我去解决一下。” 说完,人就溜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除了二货傻缺豆豆,这段时间,凤府的人没有要紧的事,绝不会去找凤轻尘,就是肃亲王脸痛又发作,也没有去找凤轻尘而是找孙思行。 “翟爷爷,你这脸疾可不能再拖了,最好把这痛神经封死,不然只是治标不治本。”孙思行一边给肃亲王针灸,一边好心的建议。 长得讨喜就是这点好,在凤轻尘面前威严十足的肃亲王,在孙思行面前,就像邻家爷爷一样和气。 之前凤轻尘也提过,要给肃亲王动个手术,可肃亲王死活不同意,认为在脸上动刀子不是好事,可这伙孙思行提起,肃亲王只是思索一下便答应了。 “你安排一个时间。”这是全心全意相信孙思行了,同意让孙思行做主刀医师了。 不过孙思行这个傻孩子,完全没有抢师父病人的自觉,也没有因得到肃亲王的认可,就得意,只是很平静地应了一声。 这么一个小手术,对孙思行来说实在没有难度,这段时间他最忙的时候,一天做五场手术,零失误。 凤轻尘心情不好,除了那些个小病人,人人都能看出来,王锦凌来了几趟,想要安慰凤轻尘却不知从何下口,最后只好不了了之,只能暗中加快速度,查那个孩子的身世。 可是……豆豆二归二,杀手的专业素养却极高,他之前所到过的地方,痕迹全部抹除了,王锦凌根本无从下手,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写信给九皇叔,让九皇叔解释清楚。 王锦凌几次提笔想写,最终还是放下了,这种事他帮忙查可以,可要掺和太深不仅九皇叔,就是凤轻尘也会不高兴。 这毕竟是他们两人的私事。 和王锦凌一样,凤轻尘也几次提笔想要写信给九皇叔,寻问这个孩子的身份,可每次提起笔都不知要怎么写。 万一这个孩子不是九皇叔的,她这贸贸然然地写信去问,九皇叔肯定认为她不信他,然后…… 想到九皇叔冰冷、责怪的眼神,凤轻尘就没有寻问的勇气,当然也不排除凤轻尘这是在赌气。 什么话都不说,就丢个孩子要她养,这是什么意思呀! 而在凤轻尘气得跳脚的当口,九皇叔写给凤轻尘的那封信,终于到了城外,没有意外,今天就能并到凤轻尘手里,只是这封信……(未完待续) 1254求诊,被划掉的是什么 孩子的存在与信任无关,这个孩子就算是九皇叔的,凤轻尘也相信这不是九皇叔想要的,这个孩子应该是个意外的存在,凤轻尘不高兴的是,九皇叔什么都不和她说。 就算这真是九皇叔的孩子,九皇叔提前告诉了她,她还能把这个孩子给弄没不成。如果不是九皇叔的,那更应该告诉她才是。 孩子突然被送来,豆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个孩子是九皇叔的,而她根本无从辩驳。就算日后九皇叔说不是,那些人也只当九皇叔是怕她,而不会当真。 面对那个孩子,凤轻尘真是头痛,问又不敢问,不问心里又不舒服,凤轻尘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那群小孩的病情大多稳定下来了,凤轻尘这几天很闲,可越闲精神状况却越差,整个人都提不起劲,凤轻尘想说这是苦夏,可没有人相信。 情绪不佳,外面的事凤轻尘也懒得打听,只从肃亲王口中得知,禁卫军统领被革职,作为血衣卫的总指挥使,符临也被紧急召回皇城。安老将军和英勇侯死咬着,要符临给他们一个交待。 因为……失手打死安老将军孙子和英勇侯世子的人,正好是血衣卫的人。 如果是平时,皇上要保符临不难,可现在皇上正调兵谴将,准备攻打西陵,依安老将军和英勇侯在军方的威望,要是不把这两人摆平,这一场仗估计很难打赢。 这是东陵征战的第一步,皇上绝不允许此战失利,为了安抚军方的人,符临受责罚那是必须的,而在符临没有回来之前,和,血衣卫暂时由前总指挥使陆少霖代管。 凤轻尘嘲讽道:“陆少霖明摆有问题,皇上还让他暂管血衣卫,想要顺藤摸瓜是好,可都惊了蛇,还用这招,就不怕人家将计就计嘛。” “这个时候就看双方的胆识与手腕了。总有一方会沉不住气。”肃亲王倒是很佩服皇上的手段。 敢做,敢拼,有帝王的气势。 凤轻尘扯了扯嘴皮,表示自己在笑,肃亲王微敛眉,掩去眼中的精光,状似闲聊的说道:“此次攻打西陵,皇上点了司家领军。司元帅驻守边关不能动,如果我没有猜错,此次领军的应该是司家少帅司丞,有机会多和他接触一下,此子不凡。” “司少帅?什么人物?”提起攻打西陵的事,凤轻尘稍稍来了精神,立马坐直问道。 “你见了就知。”肃亲王摆明了是吊凤轻尘的胃口,怎么也不肯说。 凤轻尘眯着眼看着肃亲王,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点什么,结果什么也没有,凤轻尘暗自咕噜了一声,却没有继续追问。 反正见到人就知道了,东陵的名将还是不少的,不过年轻一辈的真不多,这个司丞应该有两把刷子,不然皇上也不会放心他领兵。 这是凤轻尘第一次听到司丞的名字,而第二次则是九皇叔的信。 和凤轻尘写给九皇叔的信不同,九皇叔的信永远是那么的条理分明,一件件事简明扼要,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命令,凤轻尘看得那叫一个郁闷,可又不能不看。 信中九皇叔重点提了司丞的事,还有司丞与肃亲王的关系,这让凤轻尘终于明白,为什么肃亲王会在她面前提这个人,原来…… 这个人十有八九也和翟东明一样,中了皇上的招。 不得不说,皇上的手段很高明,在翟东明那么小的时候,就把他给算计了,这样一来翟家断了后,那什么异姓王自然而然也就没有。 计划近乎完美,这么多年过去了,别说一般的大夫,就是御医也诊不出翟东明不育的真实情况,只当他是天生如此。 可惜偏偏遇上她,然后又有谷主、赤炼水和郭保济三大名医汇诊,不然这辈子翟东明都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没有孩子,当然也不存在和皇上翻脸的事。 “这一万两千私兵可真不好赚,肃亲王真阴险。”本以为自己赚到了,结果才明白姜还是老得辣。 原本这一万二千私兵,是她帮翟东明的报酬,可现在却又加上一个添头司丞,并且他还拒绝不了,因为司丞这个阴险的家伙,先一步去和九皇叔勾搭了。 不知道皇上知道这事,会不会气死,自己的臣子和名将都对他生了反心,不过皇上再生气也没有用,因为他调用司丞在先,而翟东明发现自己身体有异在后。 这个时候,皇上想要临阵换将恐怕军心会不稳,不过……有司老元帅在,还有军中那么多亲信在,司丞也不会背叛皇上。 凤轻尘将信看完,一直压抑自己的好奇心,满怀期待地去看信末尾的诗句,结果…… “这是什么意思?”看着那一团黑,凤轻尘的脸也黑了。 是什么东西,写了又涂掉了? 诗? 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摇头了,上一封那么露骨的情诗,九皇叔都能坦然写上,这伙又怎么会矫情。 可,如果不是诗,那会是什么?和那个孩子有关? 凤轻尘承认,自己这是疑心生暗鬼,可是……她不高兴,她真得不高兴。 九皇叔到底写了什么,最后又涂掉了?还涂得这么彻底,让她一点痕迹也寻不到。 “不想写,你一开始就别写,这算什么?”凤轻尘气极,将手中信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朝墙面砸去:“东陵九,我讨厌你!” 凤轻尘眼眶一红,不知怎么就觉得特别委屈,索性趴在桌子上生闷气。 她相信九皇叔,可相信并不表示九皇叔什么都不说,她就自动为九皇叔辩解,如果她什么都不说消失十个月,然后暗卫抱个孩子去九皇叔面前,说这是她和别人生的孩子,九皇叔会不会相信? 就算不会相信,也会怀疑,因为时间刚刚好,因为抱孩子来的人,是他信任的人,因为她没有解释,还有一点,孩子有时候并不是我们不要,就能不要的,这世间有一个词叫意外。 她相信九皇叔不会故意在外面,找女人生个孩子,可她不能排除意外的发生,信任并不是盲目的认为,对方永远不会背叛自己,而是相信对方所说的话,相信对方的为人。 她相信九皇叔,可也不能排除孩子是九皇叔的可能。 凤轻尘知道那个孩子是根刺,要是不查清那个孩子的身份,她就不得不多想。谁让九皇叔一句都不说,只要九皇叔说一句,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她立马就信,可偏偏九皇叔什么都不说。 她才不相信九皇叔忘了,这么大的事情,九皇叔怎么可能忘……(未完待续) 1255热闹,快把豆豆带走吧 凤轻尘很不高兴,因为九皇叔的信,那坨被涂掉的字,成了凤轻尘新的恶梦,凤轻尘闭上眼就是那一团黑,眼不得把那张纸看透,看看九皇叔当时到底给她写了什么。 可,她想尽办法也看不到那一团字! 既然九皇叔让她不高兴,那么,她就要让九皇叔更不高兴。 凤轻尘暗自气闷一阵后,便提笔给九皇叔写信,和前一封信一样,一些琐碎的事,到最后写了一句:对了,豆豆把你儿子抱了回来,很可爱,不过这么小的孩子,要有母亲在一旁照顾会更好,如果可以请把孩子的母亲一起送来。 刚写完,不待墨干,凤轻尘又提笔将这段话涂黑,涂的一点也看不清,然后果断的封起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就不信九皇叔看到这信会不郁闷,而她……哼哼,日后九皇叔问起,她也有理由,她写信问了九皇叔那个孩子的来历,是九皇叔没有告诉她。 “哼,让我不高兴,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凤轻尘盯着手中的信恨恨地道,啪的一声将信甩在桌子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暗卫进来拿信时,那叫一个小心、那叫一个惶恐。 他刚刚可是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没有看到凤轻尘写得是什么,不知道主子会不会怪他办事不力。 唉……暗卫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忧伤。 做暗卫难,做一个让主子满意的暗卫更难。就拿这事来说吧,回头九皇叔问起,凤姑娘涂掉的是什么,他答不出来那就是不懂得为主子分忧。可是…… 他要答出来了,那又是干涉主子的私事,知道得太多了! 好纠结! 暗卫在心中默默想着,他要找什么理由,才能让别人帮他送一趟,而不是自己上门送死。 用同样的方法给九皇叔回了封信,凤轻尘的心情好了许多。一想到九皇叔黑沉的脸和郁闷的神情,凤轻尘忍不住发笑,甚至那个孩子带来的郁闷也消失了。 孩子都存在了,她还能如何,她虽然杀人不眨眼,可她实在无法对一个孩子下杀手,再说这孩子到底是谁的,还真不好说。 凤轻尘心情舒畅,一觉睡到天大亮,早上醒来的时候,精神十足,气色极好,谷主和赤炼水凑在一起咬耳朵:“你说凤轻尘昨晚是不是被滋润过,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这么无下限的话,当然是赤炼水说的,谷主很严肃的附和:“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九皇叔不在,谁敢这么大胆?” “胆子大的人多得去了,只要凤轻尘愿意,什么要的男人勾不到手,九皇叔算什么。”赤炼水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不会吧,真要是这样,那九皇叔不是绿云罩顶。”谷主一副我很为九皇叔担心的样子,可双眼却放光,那德性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恨不得九皇叔和凤轻尘现在就上演一副相爱相杀的戏码。 “凤轻尘早就绿云罩顶,九皇叔连孩子都有了。”赤炼水说这话时,特意提高音量,偷偷看向凤轻尘。 要不是考虑九皇叔武力值太高,他肯定会想办法唆使凤轻尘也去生一个别人孩子。 哈哈哈,到时候情侣变怨侣,多么有爱。 说到孩子,谷主认真多了:“那个孩子不一定是九皇叔的,九皇叔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如果他真想要孩子,早就生了,不会等到现在。” 作为九皇叔御用大夫,谷主知道九皇叔的私生活有多么严谨。 “九皇叔确实不随便,可他随便起来不是人,要不然也不会对凤轻尘下手,你可别忘了,凤轻尘曾是他侄子的未婚妻。”赤炼水承认他这是日子太无聊,想要找点儿事做。 好吧,他承认他想要报复九皇叔很久了,他可没有忘记初次交手,他在九皇叔手上吃了多大的亏。 这个场子他找不回来,就想办法让别人找回来好了。 赤炼水和谷主说话的声音不小,至少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凤轻尘全部听到了,凤轻尘只是淡淡地扫了两眼,什么话都没说。 比赤炼水说得更难听的都有,她都习惯了。 习惯真是可怕,她早先听到这样的话还会生气,她和东陵子洛又没有成婚,九皇叔怎么就是抢侄子的未婚妻了。 现在听多了,她真是麻木了,横竖这些人也只敢在偷偷地说,要是九皇叔在,这些人连屁都不敢放。 用完早膳,凤轻尘放下碗筷,走之前看了谷主与赤炼水一眼,把两人看得心里毛毛的,可偏偏凤轻尘什么话都不说。 赤炼水在凤轻尘走后,才讷讷的说道:“凤轻尘是不是气傻了?” “师父才不傻。”孙思行起身,气呼呼地说道。 赤炼水和谷主的话他听到,这两人说话真难听,亏得师父脾气好,要不是看在对方是长辈的份上,孙思行一定会给这两人脸色看。 “惨了,没惹怒正主,把小思行给惹怒了。”谷主可怜兮兮地摸着鼻子,实际上没有多紧张。 小思行很好哄,只要拿拿前辈的姿态,小思行就是不高兴,也会认。 “你们两个说话太没有遮拦了,这些话很伤人。亏得凤轻尘脾气好,要是我肯定会把你们丢出去。”郭保济很没气质地翻了个白眼。 赤炼水本就不靠谱,遇上谷主这两个就更加无法无天了,他得考虑把谷主和赤炼水隔开,不然他会很惨…… 凤轻尘并没有生气,慢悠悠地走到花厅,看到豆豆一脸欢乐的跑进来,脚步一顿。也亏得凤轻尘听了下来,不然依豆豆的速度,肯定要把凤轻尘撞倒。 豆豆看到凤轻尘两眼放光,扯开嗓子就道:“轻尘,轻尘,走走走,别闷在家里,外面有热闹看。” 说完也不管凤轻尘同不同意,拖着凤轻尘就往外走,凤轻尘被豆豆拽得整个人都往前栽,暗卫捏了把冷汗,生怕凤轻尘在他们眼皮底下摔死,好在凤轻尘在豆豆面前一向彪悍,踉跄两步就站稳了,一把甩开豆豆,恶狠狠地道:“欧阳豆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嘛,总有一天我会被你害死。” 这么不靠谱的人,为什么就非要留在她身边呢,她真得想哭…… 左岸,左大爷你快回来,把豆爷带走吧!(未完待续) 1256找抽,九九不高兴了 可惜,左岸此时自顾不暇,别说听不到凤轻尘的心声,就算听到了也爱莫能助,对豆豆,左岸也没有办法。 豆豆见凤轻尘还不走,不高兴的催道:“轻尘,你在磨蹭什么。没时间说了,走,我们快去去城门口,去晚了可就没有好位置了。我刚听人说,那什么神箭手司少帅来了,好多人都去接他,听说那司少帅长得很好看,他这次带了他的神箭营来,会在城外试射哦。” 豆豆双眼放光,那期待的眼神就是刚刚出来的孙思行看到了,偏偏凤轻尘不为所动,只看着远方冷笑:“司少帅?司丞吗?”来得还真快。 “对对对,好像就叫什么司丞,这名字真怪。”豆豆绝不承认,他是嫉妒。 呜呜呜,为什么每一个人的名字都这么好听,就他叫欧阳豆豆呢。师父太懒了,居然给他取个这么二的名字。 “人家的名字再怪,也没有你的名字怪。”凤轻尘白了豆豆一眼。 她真不明白,豆豆为何老缠着她,她最近可是没有给过豆豆好脸色。 这几天,豆豆每次来烦她,都被她踹地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可即便如此,这孩子第二天还会来找她,一副打不怕、骂不退痞子样。 “我的名字哪里怪了,哪里怪了,凤轻尘。别以为有九皇叔保护你,我就不敢打你了,我再说一遍,不许说我的名字怪。”豆豆一脸严肃的重声,粉嘟嘟的小脸故作严肃,真得很有喜感,凤轻尘很不厚道的笑出来。 豆豆气得跳脚:“不许笑,不许笑,再笑,再笑……” “再笑怎么样?”凤轻尘坏坏地说道:“豆豆,别忘了这是我家,你威胁我的时候,考虑一下我身后的人。” “不许叫我豆豆。”豆豆一张俊脸通红,这是气得,要不是他想去看热闹,这伙肯定会满地打滚,说凤轻尘欺负他了。 “你当我乐意叫。”凤轻尘懒得和豆豆多说:“你不是要去城门看热闹嘛,还愣着干嘛,快点去吧,去晚了可就没有好位置。” 对城门口的热闹,凤轻尘本能的不愿意看,因为……她曾是城门口最大的热闹。 “不行,不行,你得跟我一起去,你最近都不怎么出门,这样闷着不好,九皇叔要知道了肯定会心疼。”豆豆始终没有忘记,拉凤轻尘一起去的事,并且找了一个相当高尚的理由。 不提九皇叔还好,一提凤轻尘就更没好气了,头也不回的转身:“没兴趣,你一个人去。” “啊啊啊……不要呀,凤轻尘你陪我一起去嘛。”豆豆这个货,居然直接扑倒在上,一把抱住凤轻尘的脚。 “不管,不管,你一定要陪我去。我……” “啊……”惯性使然,凤轻尘双脚突然被豆豆抱住,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接往前扑去。 豆豆的动作太突然,凤轻尘又毫防备,饶是凤轻尘身手敏捷,也没有办法稳住身形。 “快,快,快,姑娘出事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众人齐齐跑了过来,谷主和赤炼水是来看热闹的,其他人则是想要救凤轻尘,可是…… 远水救不了近火,咚的一声,凤轻尘直接摔倒在上,幸运的是她身下有一个垫背。 “呜呜……”某个情急之下,躺在地上当肉垫的暗卫,快哭了。 他昨天的晚饭都快被压出来了。 给凤姑娘当暗卫,果然是危险的事,他要申请调离。 “轻尘,你没事吧,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你要不高兴,你就再踹我两脚吧,我保证不还手。”豆豆发现自己闯祸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把凤轻尘扶起来,可孙思行比他快一步。 “师父,你没事吧。”孙思行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凤轻尘,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豆豆太危险了。 凤轻尘撑着自己的腰,一脸无力地摆了摆手:“我没事,看看他怎么样了。” 暗卫一听,唰的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顾身体的的疼痛,坚定地摇头:“属下没事。” 说完,人就闪了。 “呃……好快的动作,好俊的身手。”豆豆傻眼了,身为杀手,他居然没有发现这四周有人。 好吧,凤府到处都是人,所以他没有注意也是正常。 凤轻尘看豆豆这个罪魁祸首,又闪神了,气不打一处来,双手插腰,大声吼道:“欧阳豆豆。” “到!”豆豆反射性的应了一句,发现叫他的人是凤轻尘,立马摆出一副可怜样,哀求道:“轻尘,你没事吧?没事就带我去城门口吧,真得快来不及了。” 凤轻尘满腔怒火瞬间泄气了。 和豆豆生气,那只会活活把自己气死,豆豆根本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呼呼呼……凤轻尘不停吸气、吐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孙思行在一旁看得那叫一个佩服。 师父的修养越来越好了,被摔得这么惨,还能笑出来。 好不容易将满腔怒火压了下去,凤轻尘扯出一个很假的笑:“豆豆,你要去城门口可以自己去,出门左转,我不送了。” “不行,不行呀,我,我……”豆豆低着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怎么了?”凤轻尘发现自己的耐心真是越来越好了,真是多亏了豆豆。 豆豆鼓起勇气,大声喊道:“我不认识路,我怕走丢,你得带我去。” 一说完,豆豆整张脸都红了,这孩子还知道害羞。 “所以,你特意拉我一起去,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带路?”凤轻尘咬牙切齿的说道,欧阳豆豆说说是,她就敢踹。 凤府这么多人,欧阳豆豆找谁不好,为什么非要找她,找她就算了,还害她摔一跤。 即使有人当垫背,也很痛得好不好。 豆豆很想点头说是,可看凤轻尘那凶狠的样子,硬是聪明地摇头,嬉皮笑脸的道:“当然不是了,我是听说那个司丞射箭很厉害,才想去看的。你之前那个暗器不是坏了嘛,我想呀……司少帅射箭这么厉害,他对弓箭一定很了解,我想找他问些事情,到时候好给你做一个小袖箭,方便你杀人。” 哎哟哟,他实在是太聪明了,灵机一动也能想出这么好的理由。哈哈哈,他豆爷果然是天才。 “是吗?”凤轻尘摆明了不信,可豆豆却一脸坚定地点头:“必须是。”到这一步了,不是也是。 “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走一趟,希望回来后,你能把我的袖箭做好。”豆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当然要成全了。 看豆豆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凤轻尘又补了一句:“不能假借他人之手,尤其是左岸。你既然有心要给我做一个防身的暗器,就要全程自己动手。” 呃……为什么是这样? 豆豆脸上的笑瞬间僵硬,难看程度和九皇叔,看到凤轻尘那涂黑一半的信不相上下。 被涂黑的那几行,写得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未完待续) 1257展示,不合理也得服从 豆豆的缠功一流,他本人也有百折不弯的精神,只要他想做的事,除非他死,不然不成功他定不会放弃。 凤轻尘被豆豆磨得没有办法,最后还是亲自带着豆豆去城门口热闹。 这样的热闹凤轻尘是第二次看,第一次自然是王锦凌回来的那一次,不过那一次发生了震天雷的事情,实在称不上愉快。 司丞的到来,似乎在皇城掀起了一股风浪,来看热闹的人不是一般的多,只比王锦凌回京时稍逊一二。 凤轻尘和豆豆到时,街道两边挤满了人,旁边的茶楼、酒楼也被大家少爷和公子包了,豆豆不满地抱怨道:“都是你,来得这么晚,现在找不到好位置了。” 凤轻尘白了豆豆一眼,警告意味十足,豆豆也不敢太过分,低着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他是来看热闹的,这伙全是人,好位置没了,他还看什么热闹。 凤轻尘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来了,那就别让豆豆不开心,凤轻尘示意豆豆跟着她走,豆豆虽然不解,可他相信凤轻尘。 两人走进了一间茶楼,这茶楼离城门最近,楼上的包间位置极好,基本上都能看到城门口发生的事。 凤轻尘进去表明自己的身份后,那掌柜立马将凤轻尘带到楼上靠窗包间,这间包间位置最好,是苏文清给自己留的,就算坐满了也不给外人用。 豆豆嘴巴张得老大,待到包间的走了,才一脸吃惊的道:“原来你早就定了位置,我就知道你也想看司丞。” “这是苏文清的产业。”凤轻尘没好气的道:“你不是要看热闹嘛,快看吧。” 凤轻尘实在不明白,司丞有什么魅力能吸此这么人来欢迎他,这还只是奉召进城,又不是得胜回朝,至于把排场弄这么大嘛。 当然,凤轻尘知道自己是迁怒了,因为这不是官方的排场,而是那些无聊的少爷小姐私下的行为。 城门口很早就戒严了,专门把路空了出来,方便司丞和他的神箭营进城。不多时,城门口就出现一群黑点,看那个样子人似乎不多。 跶跶跶……很快凤轻尘就听到马蹄声,凭这个声音凤轻尘可以推断来人不过百,这倒在凤轻尘的预料中。 大军最多只能在城外五十或者百里处停留,皇上绝不会允许大军靠近,太危险了! “怎么这么少的人,不是说神箭营有五百人嘛。”豆豆一脸失望,因为司丞只带几十个人进城,这人数真不是一般的少。 “在战场上,弓箭手的作用并不大。”凤轻尘很好心的解释一句,让豆豆不要对司丞的神箭营抱太高的希望。 神箭营再厉害也比不上九皇叔的黑骑,在战场上。没有好的位置给弓箭手攻击,也无法保证弓箭手的安全,而且……没有人能一直拉弓射箭。拉弓射箭很讲究臂力,时间一久双手就会提不起力。 神箭营比较适合刺杀、埋伏一类的,真正要打仗,反倒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神箭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神奇。 司丞一共带了五十个亲兵进城,这五十人出现在城门口时,立马引来了一阵欢呼。 “快看,快看,司少帅来了,那身铠甲真好看,他为什么要穿白色铠甲,是不是这样比较好看一点。”豆豆对着司丞身上的白色铠甲直流口水。 真特么的想要。 “他身后那么弓也很帅,漆黑冰冷,隔这么远,我都能感觉到那把弓的寒意,一黑一白,太吸引人了。”豆豆双眼放光,恨不得上前把司丞身上的装备扒了,换到自己的身上。 凤轻尘依旧不说话,任豆豆自言自语,豆豆说了一大通,发现没人应他,不高兴的回头:“凤轻尘,我在跟你说话,你就不能应我一句吗?就算不应一句,也麻烦你吱一声,表示你有听。” “吱……”凤轻尘很给面子,要换作一般人肯定会生气,可豆豆却很高兴凤轻尘的配合,点了点头继续对司丞品头论足。 这个时候司丞和他的手下已经下马,按皇上的意思,在城外展视神箭营的实力,即为了显摆也是为了震慑。 凤轻尘对这种热闹不敢兴趣,茶杯在手指间转来转去,眼神却有些飘渺。 想九皇叔在做什么,要司丞会何时去找她,想……如何安排肃亲王手中的那批私兵。 凤轻尘很清楚,肃亲王名面上是把私兵给她,实际上却是想给九皇叔,可是……到了她凤轻尘手中的东西,就是她凤轻尘的,想要她吐出去,不可能! 那一万二千名私兵,她要交给谁负责呢? 思来想去,凤轻尘发现自己手中根本没有可用之人,她能用的不是九皇叔的人,就是翟东明的人。而佟珏、佟瑶私底下养得那些孤儿,现在还小,这一两年也看不出什么来。 “真正是让人头痛。”凤轻尘不自觉地嘀咕出声,豆豆听到这声音连忙附和:“确实很让人头痛,这么多鸟怎么可能全部射下来,我怎么感觉皇上有意为难这个司少帅。难道皇上让司少帅在城外展示神箭营的实力,不是为了给司少帅造势,而是要他丢脸?” 豆豆一脸迷糊,一副不解的样子,可惜凤轻尘这伙正忙着想私兵的事,没空替她解惑,而城门口下的司丞,听到皇上的要求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果断地应是。 服从是军人的天职,即使这个要求明显不合理,可他也必须服从。他知道这是皇上给他教训,也是给他警告,谁让他伏杀九皇叔失败。 司丞一声令下,他带来的人都将身后的弓握在手上,从背上的箭筒抽出箭,每个人的弓上都搭了三支箭,看这个架势是准备同时射出三支箭了。 “他手下的人都能一次射三支箭,这也太厉害了。”豆豆的眼睛再次发亮。 他本身就是一个爱看热闹的主,看事情越来越有趣,哪能停得住,也不管凤轻尘高不高兴,直接把凤轻尘拽到窗子口,激动地喊道:“轻尘,你快来看,司少帅他们五十个人,要把两百只同时放飞的鸟射下来。” “什么?射鸟?”凤轻尘抬头望去,只见城门拿弓箭的士兵一脸严肃,摆出了迎战的架势。 这是闹哪出? 玩这么高难度的挑战,皇上是想给司少帅安个无能的罪名,然后临阵换将?(未完待续) 1258落空,最喜欢打皇上的脸 不知情的人,只当皇上这是给司丞造势,可凤轻尘却很清楚,皇上这是后悔自己当初重用司丞的决定,可他现在又没有足够的理由换将,便用这个办法来整司丞。 只要司丞在城门口出糗,皇上就有理由换将,不会造成军心不稳。 “不知这位司少帅会不会让皇上失望。”最好给皇上狠狠一击,这才对得起我特意来看一趟。 其他人可没有凤轻尘这份见识,他们看到司丞张开弓,一个个高声叫好,相当看好司丞。 “皇上这出戏玩得真好。”连豆豆这个死宅,都知道司丞进城的事,可见这是有人故意散播,就是为了让司丞在众人面前丢脸。 今天司丞要是失手了,司家的神箭营也就彻底的毁,司丞在军方的地位也不要想。 在军中靠得是实力,尤其是司丞这种,以实力著称的小将。 一笼笼鸟雀抬到城外,凤轻尘冷冷地看着,心中隐隐有些小期待,当然她是期待司丞能漂亮的将这两百只鸟给打下来,这样…… 皇上的算盘才能落空。 谁领兵攻打西陵她不管,她只知道皇上不高兴,她就高兴了。 “放!”主持此事的兵部侍郎看气氛营造得差不多,看到看热闹的人都疯狂了起来,满意地地点了点头。 期待越高,失望才越大。 二十个笼子,在同一时间打开,那些鸟一获的自由,就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没有规律、没有方向。 两百只鸟雀朝四面八方飞去,这样的情况下要射中一两只不成问题,可要将这两百只鸟全部射下来,还真不是一般难。 司丞目光如炬,一直盯着那些鸟雀,待到它们飞到三米左右的高度后,司丞终于下令了:“射!” 语落,只见那黑沉沉的利箭,如同约好一般,齐刷刷地朝天空的鸟群射去,五十个人,一百五十支箭,居然没有一枝箭撞在一起。 “果然是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凤轻尘忍不住赞道。 这神箭营的军人,恐怕只比九皇叔黑骑差一点,默契和实力不差多少,他们只是没有黑骑的彪悍与肃杀。 如同下雨一般,半空中的小鸟一只只落地,啪啪掉在地上,每一枝箭上至少都有一只鸟,多的则是三只鸟。 可即便如同,还是有几只小鸟飞远了,就在众人以为这些鸟要跑掉时,司丞出手了,同样是三枝箭,可他这三箭的力道,却凌驾于漫天的箭雨之上。 “嗖……”的一声,三只箭同时飞了出去,旁边两枝箭,呈外八的方向,朝左右两边射去。 噗…噗…噗……三枝箭分射中三只小鸟,可这箭却没有停下来,甚至力道都不减半分,笔直往前冲。 噗…噗…噗……每一枝箭都射中一串小鸟,到底有多少只凤轻尘看不清,她只看到天上的小鸟都被司丞串成了糖葫芦。 天上的小鸟一只都没有,众人全部禁声,凤轻尘从来不知道,原来城门口可以安静成这样,可待司丞收了弓,众人却爆发出一阵阵尖叫声:“啊啊啊……司少帅好厉害。” “少帅太强了。” “全部射中了,少帅的箭太准了。” “少帅必胜,少帅必胜。” …… 听着这一波高过一波的欢呼声,凤轻尘知道司丞赢了,赢得很漂亮,皇上就是再不满,也无法临阵换将。 君无戏言,皇上想要推翻自己的话,也得找一个漂亮的理由,不然文武百官会心寒。 “果然是神箭手,这一手漂亮。”凤轻尘还没有见过,比司丞箭术更厉害的人。 “好厉害呀,我决定了,我要拜师。”豆豆挥着拳头,磨着牙:“学会这一招,我百米之外也能杀人于无形。” 呃……前一句还算上进,后一面句算什么? 凤轻尘都不知道要说豆豆点什么好,索性一句话都不说,把豆豆丢在这里,直接走人。 至于豆豆会不会迷路,那就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 反正,豆豆死不了,遇到豆豆的坏人,倒霉的也是坏人。 凤轻尘早早地走了,没有和众人一样站在两旁,对司丞表达爱幕与敬佩。 一到凤府,肃亲王就来找她,问了她城门口的时,听到凤轻尘的叙述后,肃亲王嘲讽地笑道:“皇上太小看司丞了,司丞的箭术已经是登峰造极,世间找不到第二个箭术比他强的人。” 凤轻尘没有评价,但她相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的世界太小,这天下有许多她不曾看到的人和事。 看着时间还早,凤轻尘便换了身衣裳,提着药箱进宫,给八皇子复诊去了。 好吧,她承认她是去打探消息的,毕竟日后要和司丞接触,对这个人多些了解也能多些准备。 给小皇子换好药,凤轻尘把城门口发生的事说了,重点提了司丞的厉害,谢皇贵妃是聪明人,当下就把司家和司丞的事情说了。 司老元帅虽是肃亲王的心腹,但为人正直则硬,与肃亲王也没有多亲近,后来两人更是因为一些事情产生了分歧,司老元帅携全家去了边关,已有十几年没有进京了。 至于那位司少帅,则是司家接班人,小时候和翟东明在一起呆过一段时间,离京后也就没有什么消息。 从谢皇贵妃口中,凤轻尘得知司家是忠于皇上的,也因为司家常年在边关,皇城这些人家对他们的了解很少。 凤轻尘道了一声谢,便告辞走人了,路上遇到几个妃子,去诊了脉,面对那些求子心切的皇妃,凤轻尘表示压力很大。 皇上年纪大了,这段时间又纵欲过度,这些妃子想要怀孕恐怕越来越难了,可凤轻尘不能明说,只能暗暗提两句。 就这几句,也足够那些妃子郁闷了,她们都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纪,皇上年纪又大了,要没有孩子,她们还有什么指望? 凤轻尘虽然同情她们,可她也爱莫能助,进了宫,人生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被后宫的女人一耽误,凤轻尘出宫时已是傍晚,本以为今天没有什么收获,却不想在宫门口,看到了今天的风云人物,司丞司少帅。 洛王正与他走在一起,两人似乎在聊什么,只是这位司少帅,好像不太对劲,那样子似乎是…… 凤轻尘眯着眼,眼中露出一抹笑,远远地看了司丞一眼,果断地转身走人。(未完待续) 1259出气,夜半无人私语时 凤轻尘知道司丞会来找她,却没有想到司丞的速度那么快,这么迫不及待。 是夜,凤轻尘推门而入,发现屋内居然有第二个人的气息,而她的暗卫却没有半点反应。 出事了! 凤轻尘脸色一变,当即就准备退出去,屋内的人却像是早有察觉,适时出声:“凤姑娘,你的暗卫此时正在睡觉,找他们没用。” 这声音、这语气,那叫一个让人讨厌。 “阁下是何人?”见对方没有出手的打算,凤轻尘飞快地稳定心神。 不稳定也不行,她身边没有护卫,她的枪……好吧,一提就是个伤心事、为了AK47,她决定从北陵回来,就去云潇推荐的那个地方行医,争取多赚几个医德。 “我们白天见过。”来人淡淡的说道。 冷静下来的凤轻尘,发现房内似乎有一股极淡的血腥味,当下就明白来人是谁,凤轻尘笑了一声,不退反进,随手将门关上:“原来是司少帅,有失远迎。” 来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凤轻尘却不在意,镇定自若地走进去,将屋内的灯点亮,那稳稳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不是白天在城门口,出尽风头的司少帅是谁。 屋内透亮,司丞抬头看向凤轻尘,冷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生硬的道:“凤姑娘客气了,司某来得唐突,还望凤姑娘不要介意。” 把人家暗卫打晕,这确实不是君子所为,不过……他都敢用箭对着九皇叔,又怎么不敢惹上凤轻尘。 “你人都来了,我就是介意又能如何?”半点诚意都没有,这司丞还真是狂妄。 “凤姑娘要是介意,改日我定登门赔罪。” “登门?我这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登,司少帅要是能光明正大的登我凤府门,又怎么会半夜来访。”说来说去,凤轻尘还是不爽司丞的行为。 来就来,伤她的暗卫做什么,想要证明自己很厉害吗? “事出突然,司某也没得选择,还请姑娘原谅。”司丞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耐烦,虽然掩饰得很好,可凤轻尘还是看到了。 凤轻尘眉眼微挑,嘲讽的道:“怎么?皇上今天才惩罚了司少帅,这就急着派司少帅出征?”除了这个原因外,还能有什么原因,让司丞今天晚上就来找她。 毕竟司丞上门求医,是有求于她,要是显得太过急切,那就着相了。 “你很聪明。”司丞看凤轻尘的眼神,多了一丝欣赏。能从这么小的一个细节,想到他的行程,凤轻尘的反应很快。 凤轻尘笑了笑,眼神在司丞身上转了一圈:“司少帅身上的伤似乎很严重,这么急着行军,就不怕伤上加伤?” 能让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露出别扭的姿势,皇上下手可真重。 “这是皇上对我的惩罚,不严重怎么能体现帝王之怒。”司丞有意透露一点,本以为凤轻尘会顺势追问,却不想凤轻尘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起身从一旁的药箱里拿出两瓶药。 “伤口发炎了,吃蓝瓶子里的药,一天三次,每次四粒。要是发热了,就吃红色瓶子里的药,一天两次,每次两粒。”顺应大潮流,凤轻尘让人送来一批药瓶,有些药就改用瓶子装了。 司丞看着桌上的药,笑了……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被皇上惩罚吗?” 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摇头:“不想,司少帅的事与我无关。” 屁话,九皇叔都给她写信了,这就说明司丞遇到了九皇叔。司丞带着大军却遇到九皇叔,那不是摆明了司丞接了皇上的命令,要对九皇叔出手,只不过…… 任务失败! “你和九皇叔一样阴险。”司丞将药收下,恨恨地说道。 “多谢司少帅夸奖。”凤轻尘笑着应下,又丢了一个玻璃瓶给司丞,坏心的说道:“司少帅想必是为那件事而来,我也不耽误少帅的时间,司少帅记得把东西装在瓶子里,明天派人送来就行了。对了……记得用冰冰好,不然这天气很容易臭。” 毕竟是初次见面,凤轻尘没有大大咧咧地把精液二字说出来,可饶是这样,司丞那张脸瞬间变红,双眼具着那个玻璃瓶,不知是接还是不接。 和一个女人讨论这种事,真不是一般的尴尬,可偏偏他只能和这个女人讨论。 凤轻尘可不会体谅司丞,很不给面子的赶人:“司少帅,时间不早了,我还要休息,不送了。” “打扰了。”司丞咬了咬牙,伸手接过瓶子,火速走人,速度之快,堪比他今天射的箭,怎么看都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样子。 司丞一走,凤轻尘就出门了,把门外的护卫都找来,让他们去找被司丞打晕的暗卫。 司丞下手有分寸,暗卫的伤并不重,不过今晚怕是不能继续保护她了.凤轻尘让护卫加强巡逻,暂代暗卫的工作。 重新安排好一切后,已是一个时辰后,凤轻尘正准备去睡觉,管家却来报:“小姐,陆总指挥使找您。” “陆总指挥使?哪个陆总指挥使?”凤轻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真是那样,她真心想哭。 每次和那个部门打交道,她都要吃一点亏,每次都要靠九皇叔,才能勉强占上风。现在九皇叔不在皇城,对方找上门,她是要强硬地和对方叫嚣呢,还是叫嚣呢? 管家嘴角微抽,打破凤轻尘的希望:“小姐,皇城只有血衣卫的头才叫指挥使,陆总指挥使只有一位,那就是陆少霖陆大人。” 这人,他们家应该不陌生。 “有请。”凤轻尘虽然不想见,可人家找上门,还这么光明正大的找上门,她能拒绝嘛。 好在,她和陆少霖还有点小交情,如果真出了什么事,陆少霖应该不会为难她才是。 这么一想,凤轻尘又冷静了下来,在陆少霖未到前,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飞快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再三确定自己没有犯法,唯一让皇上不高兴的,应该是司丞伏杀九皇叔失败的事。 可,这事皇上应该不会算在她头上吧? 事情理顺后,凤轻尘冷静了许多,坐在花厅静等陆少霖出现,当凤轻尘看到与陆少霖一同出现的人,凤轻尘差点从椅上子掉了下来。 凤轻尘想了千百种可能,都没有想到,陆少霖居然是为了……(未完待续) 1260合作,血衣卫就是背黑锅的命 陆少霖居然是为了送豆豆而来,不过这送的方式,真叫人不能接受。 “陆大少,他怎么了?”凤轻尘指着血衣卫看押的豆豆,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尖锐、真是调。 她快气死了,这才半天的功夫,豆豆怎么就被血衣卫的人拿下来,这不是添乱嘛。 陆少霖似笑非笑地看了凤轻尘一眼,说道:“没什么,不过是夜闯刘御史的家,正好撞破刘公子与丫鬟嬉戏,把刘公子吓得不行了。” 陆少霖说得云淡风轻,可凤轻尘却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夜闯官宅,这可是死罪,更不用提把刘公子吓到了。 凤轻尘狠狠地剜了豆豆一眼:闯就闯了,为什么还要被人抓到。 豆豆一脸委屈,可这么多人在,他也不好解释,只能默默地低头。 被人抓了个现行,凤轻尘就是巧舌如簧也无法推脱,只好赔着笑脸:“陆大人,刘御史那里怎么说?” 只要摆平正主的怒火,事情就好办了。 “刘御史把人交给本官,要本官严办。”他把人送来凤府,是给了凤轻尘天大的面子,依豆豆的罪行,不用审直接就可以动刑了。 “刘御史身为御史,居然不是把嫌犯送到京都府伊,而是送到血衣卫,看样子刘大人与陆大少关系不错。”凤轻尘似笑非笑地说道,这其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血衣卫是皇上手中一条狗,皇上绝不会允许血衣卫与朝中大臣交好,御史这样的清贵官位,没事更不会与血衣卫打交道。 凤轻尘的意思陆少霖明白,陆少霖咧嘴一笑:“凤姑娘越发的风趣了,刘御史把人送到我那,不过是认为此人是西陵奸细,皇上下了令,查处西陵奸细一事,由本官接手。” 这就是说,他接手豆豆名正言顺。 “是嘛,那是我误会刘御史了。”凤轻尘也不多做纠缠,陆少霖摆明是有备而来,她再扯这些有的没有,也没有意思。 凤轻尘直接问道:“陆大少把人送到我这来,是什么意思?”即是交易,那就摆出条件,只有这样才能谈不是。 “凤姑娘爽快。”陆少霖低声赞了一句,随即又故意对看押豆豆的人说道:“凤姑娘与西陵的恩怨天下人皆知,既然这位少侠是凤姑娘的人,他自然不会是西陵奸细,本官场当然不用管了。” “如此,就多谢陆大人了,改天我定上门,给刘御史赔罪。”凤轻尘明白陆少霖的意思,他可以放了豆豆,但刘御史的事情,要凤轻尘自己摆平。 豆豆就算不是奸细,可夜闯官宅的罪名还是洗不掉。 陆少霖满意地点了点头,让人把豆豆放了,同时示意属下都退出去,豆豆一得到自由,就可怜巴巴上前:“轻尘……” “好了,看你一身脏兮兮的,先下去,让人帮你梳洗一下。”凤轻尘飞快地打断豆豆的话。 豆豆说话没有个遮掩,要在陆少霖面前说出不该说的话,那可就麻烦。 她和陆少霖有交情,但更多的交易。 “好嘛,那等伙我再来找你。”豆豆耷拉着脑袋,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大狗。 “我忙完了,会去找你。”凤轻尘也不知道,她要和陆少霖谈多久。 “好。”豆豆笑得灿烂,一副没有心没肺的样子。 凤轻尘摇了摇头,转头打起精神应付陆少霖:“陆大人官复原职,轻尘都没来得及上门道贺,还请陆大人见谅。” “什么官复原职,我这个位置别人不知晓,凤姑娘还会不知晓。”陆少霖见凤轻尘开口,便直接把事情点破。 “陆大人是皇上的心腹,这个位置一年之内换了数位主,最终也只有大人你能坐得稳。”凤轻尘这是给陆少霖带高帽了。 皇上疑心陆少霖的事,并没有几个人知情,凤轻尘当然不会傻傻地说自己知情了。 陆少霖苦笑一声:“凤姑娘,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这个位置能坐几天,我自己也不清楚。凤姑娘应该知道,我的前一任才是皇上真正的心腹。” 这才是陆少霖今天来凤府的关键,他一直在找机会和凤轻尘接洽,豆豆这个二正真好送上门了,他要不利用就不是陆少霖了。 “符大人?他不是出城了嘛。”凤轻尘继续装傻,陆少霖也不点破,只说:“符大人两天后回京。” “安老将军这口气有地方出了。”凤轻尘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是在告诉陆少霖,符临回来后,等待他的可不是嘉赏。 “有皇上保他,谁也动不了他。”符临是没有任何根基的孤臣,他只能依靠皇上,皇上当然也相信他的忠臣,因为…… 符临不忠,皇上随时可以捏死他,而不用担心他的家族和朋友会不满。 “可他也无法接手血衣卫,陆大人虽是暂管,可这血衣卫到了陆大人手上,又怎么会再交出去。”凤轻尘可不相信,陆少霖在血衣卫会没有布置。 如果陆少霖真得那么安分,洛王和符临又怎么一连在血衣卫栽跟头。 “唉……凤姑娘有所不知,这血衣卫早不是当年的血衣卫了,皇上对血衣卫不满,符大人接手血衣卫后,进行了大换血,血衣卫早已没有当初,洞察百官的实力了。”陆少霖这话算是说得极直白,他就差直接说:皇上把血衣卫真正的骨干化明为暗,而这批人不是在符临手上,就是由皇上亲管。 他这个血衣卫总指挥使,也只是面上光鲜,还要时不时地给皇上背黑锅。 凤轻尘轻轻地哦了一声,半点也不惊讶。 血衣卫的名声已经臭了,陆少霖经营多年,也不知道血衣卫里有多少奸细。血衣卫是负责情报的部门,皇上怎么会允许血衣卫和以前一样,权势滔天。 架空血衣卫,把血衣卫推到前面,有事就让血衣卫冲在前头,让血衣卫背黑锅。不得不说,皇上这招很高明。 陆少霖见凤轻尘不说话,只得继续说道:“凤姑娘,我知道九皇叔和符大人有些误会,正好本官也和符大人有误会。” 这是要和凤轻尘联手,一起对付符临了。 凤轻尘心微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眼敛微抬,深深地看了陆少霖一眼,不等陆少霖看清又垂眸,沉思半晌后,凤轻尘才缓缓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待我问过九皇叔在说。” 陆少霖把豆豆送来,卖了她一个好,她现在根本不能直接拒绝,而这个答案,陆少霖很满意,陆少霖笑着起身:“我等凤姑娘的好消息。” 这是笃定九皇叔会与他合作了。 真不知道陆少霖哪来的自信,凤轻尘低头,掩去眼中的讥讽……(未完待续) 1261出征,有关抵御女色的训练 九皇叔对符临的态度很微妙,就是凤轻尘也拿不准九皇叔是什么意思,这件事她确实做不了主,并不是敷衍陆少霖。 同样这事也不急,凤轻尘并没有火急火撩的给九皇叔写信。凤轻尘是打定主意,只要九皇叔不给她写信,没有大事她绝不给九皇叔写信。 折腾了一夜,凤轻尘也累了,早把豆豆忘到天边了,豆豆在房间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凤轻尘,那叫一个气。 可偏偏,他刚刚犯了错,他真得不敢去吵凤轻尘。 第二天,凤轻尘一起来,佟珏和佟瑶就上前,说门外有四个黑衣人跪在那里,给凤轻尘请罪。 这四个黑衣人,是凤府密而不宣的存在。 “让他们起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昨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这是保证,不会和九皇叔说这事了。 “是。”佟珏立马出去,转述凤轻尘的话,暗卫们一听,同时松了口气。 不用回去重新训练,万幸! 说起来,昨天那事真不能怪他们,不是他们太弱,而是对手太强,对方也带了护卫,实力不比他们弱,人数还比他们多,他们不吃亏才有鬼。 佟珏和佟瑶又继续服侍凤轻尘梳洗,凤轻尘打了个哈欠,想到陆少霖昨天提的事情,心中一阵烦闷。 “最近夜城如何了?”凤轻尘懒懒的问道。 她知道夜城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真要出了大事,佟珏和佟瑶肯定会说。 “还是老样子,夜叶虽然损失了一些利益,但好歹保住了夜城。夜老夫人想要给夜叶说亲事,却被夜叶以守孝三年为由推了。对了,南陵的锦凡皇子送了一名巫医给夜叶,说是能医好苏绾的脸疾。”佟瑶温温柔柔的说道。 凤轻尘点了点头,只说让他们继续盯着。 凤轻尘本想再问孙正道头颅,和寻找他尸骨的事有没有进展,想想还是没有问。这两件事要是有进展,佟珏和佟瑶早就说了。 凤轻尘一出门,就遇到豆豆,豆豆依旧和昨晚一样,颓废得很,见到凤轻尘出来,也不说话,只跟着凤轻尘身后,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凤轻尘这个人一向冷血,豆豆这样子根本引不起她的同情,凤轻尘径直走自己的、忙自己的。 一大早收到司少帅送来的东西,凤轻尘勾唇一笑,并没有自己去检查,而是丢给玄医谷谷主,谷主相当不给面子的说不干。 他是来皇城玩的,可不是来给人治病的,一个翟东明就算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什么司少帅,他又不是卖壮阳药的游医,凭什么要他治这种病。 凤轻尘也不和他辩解,只把九皇叔的信甩出来。谷主一看立马蔫巴了,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原则,谷主把赤炼水和郭保济都拉走了。 “世界安静了。”凤轻尘无事一身轻,转头就让管家准备厚礼,给刘御史赔罪。 当然,凤轻是不会亲自去,她让管家把东西送到九王府,让九王府的管家去。 她的面子刘御史不会给,可九皇叔的面子,刘御史却不敢不给,有九王府的人出面,刘御史也不敢把事情闹大。 这事,凤轻尘没让豆豆知晓,免得豆豆以为事情很好解决,以后隔三差五就闹事,她可没空一天到晚给豆豆收拾烂难子。 在凤轻尘有意安排下,豆豆以为事情严重性,面对凤轻尘的冷脸,一句话也不说,只乖乖做小尾巴,凤轻尘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甚至,知道今天皇上亲自送司少帅出征,豆豆都没敢提要去看热闹的事。 孙思行几次想要为豆豆说话,可看凤轻尘眼露警告,只好强忍着不说,以眼神安慰豆豆,让他不要太担心,师父很好说话。 豆豆没气质地翻了个白眼,凤轻尘好说话个鬼,凤轻尘只有对孙思行才好说话,对别人……算了吧! 豆豆绝对是个有耐性的人,凤轻尘不说话,他就成天跟在凤轻尘身后,跟了三天也没有见他放弃,凤轻尘原本只想让豆豆急一急,并没有真生豆豆的气,不过豆豆愿意跟着她,她也不会多说。 身后有一个小尾巴,总比豆豆出去闯祸的好。 那天的事情,她已经查清楚了,豆豆迷路了,以为刘御史家就是凤府,本想偷偷进去,好显摆一下自己认路的能力,结果一不小心撞到刘公子在玩一龙四凤,豆豆当场傻眼了。 他活这么大,还没有开过荤,见过这么多裸女当场就鼻血直流,双脚都移不动了,然后就被人抓了个现行。 得知豆豆被抓的全过程,凤轻尘还不厚道的笑了,心里也盘算着,是不是要给孙思行特训一下。 她听九皇叔说,皇家的孩子在满十五岁后,就会接受对女色的训练,让他们不至于因女色误色,也不至于轻易就中人家的美人计。 凤轻尘觉得这个特训很实用,像豆豆这样明显就没有抵抗力,才会在见到一男四女的画面时连功夫都忘了,顶级杀手被几个护院拿下。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说出去她都不好意思,这年头女人纯情有贞洁牌坊,男人太纯情了,只会被人看不起。 不过,这种事情她一个姑娘家也不插手,想来想去凤轻尘只能去找翟东明了,翟东明和思行、豆豆年龄接近,同龄人说这个事,应该比较好沟通。 凤轻尘把这事和翟东明一说,翟东明立马拍胸脯保证:“没问题,这事交给我,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哪个少男不怀春,十七八岁的时候最冲动,他当年也被女子骗过,也被女人的身体迷惑过。 有翟东明接手,凤轻尘就把这事放心了,到时候就算翟东明办不好,还有肃亲王出手,总之她是不会让孙思行吃亏的。 让翟东明告诉孙思行这些,并不是要教坏他,也不是让他对女子失望,她只是想念让孙思行明白这世间有些事,用眼睛看也不一定是对的。 美丽的女子,并不全都善良,丑陋的女子也并全是恶毒,她的徒弟可以栽跟头,绝不能在女色上栽跟头,绝不能轻易的被美丽的女子诱惑。 凤轻尘这边事情都有条不紊的展开,一切井然有序,九皇叔那边就不怎么顺利了……(未完待续) 1262城门,南陵给九皇叔的下马威 九皇叔接到凤轻尘那封涂黑的线,心情就再也没有好过,虽然他极自律,不会胡乱发脾气,也不会砸东西打人,可那浑身散发的冷气,却能生生把人冻病。 大热天的,突然一阵寒气袭来,忽冷忽热,能不病嘛。 别说九皇叔的护卫了,就是司家十八骑也一个个站得笔直,没事不敢说话,更不敢在九皇叔面前晃悠,就怕被冻病了。 本来九皇叔就不好伺候,再加上凤轻尘那封信,那脾气就更臭了,他身边的人都小心翼翼,生怕挨九皇叔的冷眼。可这个时候南陵锦凡那个不长眼的家伙,还来找九皇叔的麻烦。 九皇叔入南陵皇城,自然是按国礼接待的,南陵那也早早地收到消息,南陵锦凡自请前来接九皇叔,可九皇叔的马车已经到城门外,却迟迟不见南陵锦凡的影子。 九皇叔不在乎这些虚礼不错,可面子上的事情不能不做,九皇叔要是这么灰溜溜的进城,那他在南陵面前就生生矮了一节,在南陵行事也没有底气。 九皇叔是绝不会这样的进城的,无论南陵的官员怎么说,九皇叔就是不动。当然,他也没有愤怒的马上走,只是将车架停在城门外。 “这可怎么办,锦凡皇子没有来,我们能如何?”礼部的官员快哭了。 “要不进宫去问问皇上?”南陵一小官员小声的说道,却被他的上峰打断:“不过是东陵一个闲散王爷,哪当得起我们殿下亲迎,他爱进就进,不爱进就走。” 他身侧的官员一脸担忧:“话虽如此说,可这位九皇叔可是代表东陵前来,我们要得罪了东陵,总归是麻烦的事。” “怕什么麻烦,东陵马上就要和西陵打仗,你真以为东陵敢对我们南陵出手嘛。你尽管放心,那位九皇叔今天不进也得进,拖久了落得也是他自己的面子。”那位官员双手怀抱,老神在在。 他是这一行人中官位最高的,他发了话其他人自是不敢多说,只能唯唯应是,偶有几个担心的,却也只能缩在角落里。 南陵锦行远远看到这一幕,露出一个嘲讽的笑:“锦凡果然越来越自大了,如此落东陵的面子,太不智。” 东陵皇上不在乎九皇叔的生死,可一定会在乎自己的面子,这不仅仅是落九皇叔的面子,也是落了东陵的面子,明知这么做会有损南陵的利益,南陵锦行也没有出面的打算。 不破不立,南陵的局面太过微妙,尤其是南陵锦凡拉到西陵长公主这个外援外后,局势更加复杂,他的胜算也越来越小。 在南陵人各自盘算时,九皇叔正坐在马车里看书,九皇叔对南陵的举动当作没有看到,一行人静静地在城门呆了一时辰。 此时,日头正盛,那些个士兵穿着军服站外面,一个个满头大汗,就是司家十八骑也是黑得碳似的,就在他们以为九皇叔会继续和南陵僵持下去时,九皇叔突然开口:“回。” 一惯的简洁,马车外的人虽然愣住了,可却没有一个说不,飞快地执行九皇叔的命令,于是…… 九皇叔带来的百余人,立刻原路调头……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群东陵人不进城?”南陵的官员那叫一个震惊,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东陵虽强,可也不能这么横,要知道这可是南陵的地盘,九皇叔若怒他们可是不智。到时候他们一怒之下把九皇叔杀了,东陵也只会谴责他们了,最多给东陵割地赔款。 “好狂妄的东陵人,把我南陵当成什么地方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那底气十足的上峰,被九皇叔气得不行。 九皇叔太不给他们面子,他们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期间问了无数次话,都不见九皇叔回答,这伙到好了,居然一言不发转身走人,实在……过分! “九皇叔果然是九皇叔,等一个时辰也算给足了南陵面子。”南陵锦行一脸笑意,转身下楼。 是时候出去了,真要把九皇叔气走,丢脸的可是他们了。 南陵锦行匆匆下楼,摆明是要给九皇叔道歉,承认南陵的失礼,却不想刚到城门口,就听到城外尘土飞扬,尽是有铁骑过来。 “怎么回事?”南陵锦行快步上前,迎接九皇叔的那些官员见到南陵锦行,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上前给锦他行礼。 南陵锦行虽然不耐烦,却不能不理会,挥手示意这些人起身后,南陵锦行快步上前,可他终归慢了一步。 城外,南陵锦行带着铁骑,将九皇叔一行人团团包围住,南陵锦行带来的人不算多,粗粗看去不过超过千人,却比九皇叔一行多出数倍。 南陵锦凡一身骑装,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九皇叔的马车,倨傲的说道:“怎么?九皇叔才刚来就要走,莫不是怪小王招待不周?” 九皇叔没有说话,是他身边的幕僚开口:“南陵的待客之道,我们东陵算是见识了,锦凡皇子既然知道招待不周,就应该虚心学习,学好礼仪再来招待我们,免得丢尽南陵的脸。”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南陵锦凡眼睛一眯,扬起手中的马鞭,就朝那人抽去。 他要告诉九皇叔,这是南陵,是他南陵锦凡的地盘,到了南陵是龙给得他盘着,却不想他这一鞭并没有抽下去,而是被九皇叔身旁的护卫给握住。 “锦凡皇子,马鞭不长眼,三思。”那人猛得一甩手,要不是收了几分力道,南陵锦凡肯定会被甩下马背。 “你……”南陵锦凡一张脸涨得通红,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厉,那人却毫不在意,右手握住腰间的大刀,大有出手的打算。 这人就是司家十八骑之一,奉命保护九皇叔。 这个时候九皇叔终于开口了,可他只冷冷地吐了两个字:“让开!” 南陵锦凡气得想要杀人,可远远看到锦行也在,便生生忍住了,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说道:“九皇叔你不会真是怪小王来晚吧?九皇叔你可真是错怪小王了,小王听闻九皇叔要来,特意带人出城打猎,想要给九皇叔的迎风宴上加一道菜,却不想来晚了。 九皇叔,你要真是怪小王招待不周,那小王就在这里给你赔罪了,还请九皇叔原谅介个,随小王一同进城。” 这话明显是狡辩,可偏偏他说得理直气壮,让人不知如何反驳,再说,南陵锦凡这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只是他们要不要顺势下呢? 东陵的人齐齐看向马车内,等着九皇叔发话。 这南陵的城门,是进还是不进。(未完待续) 1263吉时,瞬间把你射成马蜂窝 南陵的城门当然是要进的,可要这样进,那就太落面子了,九皇叔这么骄傲的人,又怎么会把脸送给南陵打。 南陵锦凡开口赔罪,九皇叔并没有理会,而是隔着帘子,语带讥讽说道:“本王夜观星象,算好今日时城的吉时,现在吉时已过,待到下一次吉时来时,本王自会告知贵国。” 这言下之意,便是他今天不进城,至于何时进城就得看他的心情,同时亦是告诉南陵锦凡,已经到了南陵,那他就不急。 南陵锦凡听到这话,哈哈一笑:“小王一直以为九皇叔聪慧之人,没想到尽信这些有得没得。” “信则灵,不信则无,本王今日正好便信了。”九皇叔不理会南陵锦凡的嘲讽,淡淡地朝身边的人下令:“走!” 从头到尾都不曾露面,完全不把南陵锦凡看在眼里,而九皇叔带来的人,个个都是忠心之人,就是司家十八骑,也是唯九皇叔命是从,九皇叔一令下,这些人便直接往前冲,根本不把南陵锦凡的铁骑放在眼里。 此举,直接惹恼了南陵锦凡,南陵锦凡本身性格乖张,行事偏激,见此景哪里还有理智可言,大手一挥,咬牙切齿的说道:“请九皇叔进城。” “是。”南陵锦凡带来的人,自是明白这个“请”是什么意思,一个个拔刀上前。 “果然,过了吉时就有血光之灾。”九皇叔这话看似自言自语,却带着嗜血的冰寒,周围的护卫打了个寒颤,背挺得更直了。 九皇叔说完这话,又不轻不重地说了一个“杀”字。 如此冷血的一个字,九皇叔却说得云淡风轻,没有一丝重量,要不是他们离得近,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杀! 主子有令,哪里还有不动手的道理,除了贴身保护的几人,其他人都拔刀,迅速地靠扰,明明比对方少数倍人,却没有半丝惊慌与不安。 当……大刀相撞,碰出一连串火花,站在城门上看热闹的南陵锦行眼睛都瞪圆了,暗骂了一声混蛋,立马让守城的将士上前。 不是帮南陵锦凡,可是制止这这场混乱。 九皇叔奉旨来南陵,本该迎接他的皇子迟迟不来就算了,这伙还在城门外大打出手,这算什么? 南陵锦行一边派人劝架,一边派人进宫禀告给皇上知晓。 出了这么大事,再也瞒不住了。 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守城的士兵赶到时,这两拨人马已经打了起来,九皇叔的人不多,可他们奸诈,十八骑和亲兵以九皇叔的马车为中心,围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让南陵锦凡的人马上前。 南陵锦凡虽然人多,可战斗圈就只有这么大,九皇叔的人围在一起,他们根本无法蜂拥而上,只能像攻城那样,一拨一拨的上前。 如此一来,南陵锦凡短时间内,根本不能拿九皇叔怎么样,而皇城里的人,也不会给南陵锦凡太多时间。 “九皇叔,你卑鄙。”守城的士兵已经来了,可南陵锦凡的人却连最外围都没有攻破,不怪他生气。 “拿弓来。”南陵锦凡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便准备放手一博。 能杀死九皇叔最好,不能,他也要让九皇叔明白,在南陵的地盘最好不要乱来。 南陵锦凡张弓射箭的时候,司家十八骑也将马侧的弓握在手上,抽出箭,张弓对准南陵锦凡。 不多,只有十八把弓,五十四只箭,但箭箭都对准了马上的南陵锦凡,只要南陵锦凡敢射出手上的箭,他们就能把南陵锦凡射成马蜂窝。 “你们……”南陵锦凡脸色大变,手心沁出了汗水,握弓的手指泛着白。 “殿下,最好让你的人住手,刀剑不长眼。”司家十八骑之一开口,虽然不傲慢,可话中的威胁之意,众人却听得明白。 在南陵地盘,威胁南陵的皇子,九皇叔可真不一是般的嚣张。 没得选择,南陵即使不满,也得放下手中的弓:“住手。” 谁让他坐在马背上同,而九皇叔却坐在马车里,就算他是神箭手,也不一定能射死九皇叔。 这场暴乱来得快,平定得也快,双方甚至没有死人,只有几个人受了伤,可明眼人却知道南陵锦凡落了下乘。 本想给九皇叔下马威,却反过来被九皇叔威胁,要说不丢人那是不可能的。 南陵锦行早不来,晚不来,就在南陵锦凡最丢脸的当口,骑着马过来了,无视南陵锦凡,翻身下马朝九皇叔的马车走去,九皇叔的护卫很不给面子的拦住。 “九皇叔,锦行代表南陵,给东陵致歉。”南陵锦行行事滴水不漏,一句话不仅把南陵锦凡的罪名坐实,还把道歉的对象,换成东陵。 如此一来,他在九皇叔面前客气一些,也没有失了南陵的国威。 “让他过来。”九皇叔开口,在南陵锦行走的走近时,九皇叔也从马车里走出来。 站在马车上,九皇叔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不待南陵锦行开口,九皇叔先道:“锦行皇子,本王今日不便进城,替本王向贵国皇帝说一声。” 说完,看也不看南陵锦凡,便坐回马车,平静地下令:“走。” 司家十八骑立马收起手上的弓箭,亲兵们也将刀收了起来,完全无视南陵虎视眈眈的士兵,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翻身上马。 南陵的士兵不服,提刀上前,却被南陵锦行呵止了:“让路。” 南陵锦凡这一次没有反驳,只是怨毒得看了南陵锦行一眼。 这一次交手,他败了! 南陵锦行没有理他,只是目送九皇叔离去,然后策马回城。 事情已经发生了,目击证人这么多,他不进宫告南陵锦凡一状,都对不起九皇叔在城门外等得那一个时辰。 九皇叔没有进城,也没有离得太远,只接在城外一个小村庄住了下来,上百号人把小庄子几个大户的房子都征用。 南陵皇上得知此事,当天就下旨,半是道歉半是说威胁,让九皇叔第二天进城,并表示同样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九皇叔收到南陵皇上的旨意,嗤笑一声,无视传旨官的尴尬,转身就朝室内走去。 那传旨的官员摸了摸额头的冷汗,悄悄地问向幕僚:“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幕僚冷冰冰的道:“我家的王爷的意思是:什么时候进城,由我家王爷说了算,而不是贵国皇上。” 幕僚留下这话,跟着九皇叔走了,把南陵一干官员丢在外面,气得他们一个个跳脚,可偏生一句话也不敢说…… 九皇叔敢在南陵城门口威胁皇子,又怎么不敢杀他们!(未完待续) 1264较劲,两处相思 南陵皇上见自己下旨安抚,九皇叔都不给他面子,当下也怒了,便把九皇叔一行人丢在小山村,不闻不问。 “王爷,南陵此举是摆明了要耗死我们,难道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和他们耗着?”幕僚刚开始还能忍得住,可等了七八天,也不见南陵派人来,便知南陵皇上这是故意给他们难堪。 “急什么。”九皇叔一脸平静,丝毫不将南陵的举动放在心上。 到了南陵,想要回去,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横竖东陵和西陵的仗已经打了,他就算回到东陵也做不了什么。 “王爷,我们耗不起,再这么下去,谁也不知会有什么变数。”幕僚苦着一张脸,心中暗道:之前王爷和凤姑娘不是闹矛盾了嘛,王爷怎么就不急着回去和凤姑娘解释呢。 九皇叔没有理会幕僚的话,而是问道:“黑骑现在在哪?” “还有三天,就到东陵和南陵边境。”幕僚一提到黑骑,精神一震。 他怎么忘了,他们手上还有黑骑,有黑骑在,他们此行绝不会有生命危险。 “拿本王的名帖,去见南陵锦行,让他想办法把黑骑带进南陵。”九皇叔闭了闭眼,看上去有几分疲倦,显然他在这村子里的七八天,并没有闲着。 既然来了南陵,又有理由留下来,他当然要把南陵的情况摸清,南陵不比西陵,在西陵他不仅有锦衣卫指挥使,还有西陵天宇和隐篱先生。 在南陵他只有一些普通的探子,当初一些人脉都给了南陵锦行,这几年全部被南陵锦行吸收了,就算没有吸收也用不了。 当然,九皇叔当年给南陵锦行的那些人,只是他在南陵收买的一些官员,心腹之人自然是不给南陵锦行。 幕僚知道九皇叔有盘算,也不再多问,拿着名帖就去办事,只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九皇叔快些把南陵的事情解决,他们好早点回东陵、 呆在异国他乡,就算身边有彪悍的护卫,可也是提心吊胆的,这日子真心不过好。 幕僚想要早点回皇城,九皇叔又何曾不想,他到现在还没弄清,凤轻尘涂掉和那些字到底是什么,派去查消息的探子也没有回来。 想到这事,九皇叔一阵烦躁,转身回到书房,铺开一张大纸,随手在纸上画了数笔,很快白纸上就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当九皇叔再画数笔时,凤轻尘的气质与身形就出来了。 没有细致的描绘,只草草数笔,凤轻尘的样子却跃然于纸上,可见凤轻尘在九皇叔心中,有多么深刻。 画好后,九皇叔并没有收笔,而是在旁边提了一首诗,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私印拿出来,在上面落印。 九皇叔盯着那画,看了半晌,才恋恋不舍地收了起来。 同一时刻,凤轻尘一个坐在窗边,对着月光发呆,眼神飘渺,神情寂寥,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暗卫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心里却暗暗着急。 九皇叔的信,什么时候来! 王家,王七又一次劝说王锦凌:“大哥,你还在查那个孩子的身份?” “有眉目了。”王锦凌放下手中的笔,抬首:“怎么,锦寒你也关这个?” 王七万分气馁:“谁关心那个孩子的身份,我是关心你。凤轻尘现在对九皇叔不满,你不应该窝在家里。帮她查那个孩子的身份,而是应该去凤府,陪在凤轻尘的身边,好趁机掳获她的芳心。” “真要那么做了,我还是你的大哥吗?”王锦凌笑了一声,从书桌前站起来,走到窗边瞭望远方:“锦寒,我答应了凤轻尘,此生只做朋友,我们做朋友就好了。” “可是……大哥,你能骗得了别人,你骗得了自己吗?”王七鼻子一酸。 多少次,他看到他大哥孤寂冷清的样子,多少次,他看到他大哥黯然神伤。真的能放下,就不会顶着压力,一次又一次拒婚。 “锦寒,王家不适合她。”王锦凌是在说服王七,也是在说服自己。 王家不适合她,王锦凌也不适合她。 “大哥,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王家人不接受她吗?现在的你还在乎王家家主之位吗?只要你不做王家家主,谁敢管你?”王七还是不死心,凤轻尘是他大哥第一次这么想要的女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弃。 错过了凤轻尘,他大哥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人了。 “可我还是王家子孙。”王锦凌闭了闭眼,将眼中的深情掩去,也把话题转移了:“南陵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为何九皇叔迟迟不归?” 王七无奈,可王锦凌执意不想再说,他也只能将话放在心底,老老实实地把南陵的事情给王锦凌汇报一遍。 “不管在哪,他都是这么狂妄,在南陵城门口威胁南陵皇子,果然是九皇叔的凤格,既然九皇叔不急,我们也就别管了,只让他们注意一点,必要的时候替九皇叔说说话,别让宫主为难九皇叔。”九皇叔是要坐上那个位置的人,王锦凌不希望他身上背负骂名。 “我会让他们注意的,那些慕名而去的学士,我也派人把他们引到东陵来了,不会给九皇叔添麻烦。”保护一个宫主就够麻烦了,要是再摊上一群除了会说,什么也不会的文人,九皇叔估计会气得杀人。 和学者名士打交道是个力气活,九皇叔就算做得好也不乐意做,因为稍有点名气的学者,都是一副清高孤傲,看不起任何人的样子,九皇叔一两次还能当看猴戏,多了估计会直接给人冷脸。 王锦凌点了点头:“这件事你做得很好,剩下的交给别人,你好好准备一下,过不了几天,谷主他们就要去江南,到时候你和他们一起走。” 离开京城去江南,不说建功立业,至少能远离这些勾心斗角。 “我知道了大哥,你自己要多多保重。”王七一脸不舍,他走了……妹妹嫁了,这王家就冷冰冰的,什么也没有了。 王七有一个无所不能的哥哥,为他铺平了去江南的路,云潇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想要做什么就只能自己去争取,不过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 云家人倒不是舍不得云潇,而是云潇把云家的产业。交出来还不到一个月,云家的生意就大幅下降,那些对云家礼遇的官员,也个个生分了起来。 云家,又回到之前的处境了,他们又盯上凤轻尘,要云潇做说客……(未完待续) 1265绝情,离开京城最安全 云家虽然有再次与凤轻尘合作的想法,可真正做起来却不容易,先不说凤轻尘会不会答应,对于要不要再次与凤轻尘合作,云家内部还存在分争。 家族人多就是这样,一人一个主意,主事者不够果断的话,根本压不下那些质疑的声音,也无法让自己的命令得到有效的执行。 云父本身也是一个有远见的人,只不过之前陡然失了权利,又被亲近的人说动,一时迷了心智,现在接手云家的事务后,他也明白了云家的情况。 当初是凤轻尘帮云家,而不是凤轻尘借云家赚银子,知道自己想左后,云父万分羞愧。 云父的想法是,他和云潇亲自去凤府,给凤轻尘道歉,到时候,不管凤轻尘愿不愿意和云家继续合作,他们云家都接受。 可云家其他人却不这么想,他们认为凤轻尘靠云家赚了大钱,这个时候帮云家是应该的,凤轻尘可以不和云家合作,但那安胎药却必须按契约所定,交由云家来卖。 云父的转变让云潇稍稍感动,可云家其他人自私自利的做法,却让云潇失望到底,当云家人其他人,逼他去说服凤轻尘时,云潇懒得摆出君子的假面,冷冷地说道:“我已不是云家家主,云家的事务我无权干涉,你们谁爱去找凤轻尘谁去,总之我不去。三日后,我便与赤神医、郭神医去江南,以后云家除非生死存亡,不然别来找我。” 丢下这话,又朝云父行了个大礼,云潇转身离去,却被云家宗亲拦住:“云潇你好大的胆子。” “云潇,你这是要丢弃家族不成?” “云潇,别忘记了你身上流着云家的血,要不是云家你早死。” 斥责的话一句接一句,个个都骂云潇不知感恩,背弃家族,云潇双眼通红,看着这些呵斥他的长辈,直把众人看得心惊肉跳,云潇才转身问向云父:“父亲,你呢?也这么认为吗?我有背弃云家吗?” 云父这几天像是老了数十岁一样,看着云潇,眼中闪过一抹悔恨,云父摇了摇头,闭上眼道:“潇儿是我儿子,他之前为云家求过凤轻尘一次,后又为了云家得罪了凤轻尘,现在让潇儿去求凤轻尘是没用的。潇儿此次去江南并不是游玩,而是为了拉拢赤神医与郭神医。” 这话七分真三分假,云家众人一时也摸不准是信还是不信,云潇也不解释,冷冷地看着众人。 他不想被家族逐出,可也不想为这些不知足的劳心劳力,父亲帮他出面最好,要是不帮他,他不建议让云家再艰难一点。 “潇儿此次去江南是郭神医与赤神医的意思,潇儿能得两位赏识,也是我云家之幸,你们这是不想让潇儿跟在赤神医与郭神医身边吗?”云父给众人扣下一顶大帽子。 医药不分家,如果云潇能得赤炼水与郭保济的真传,他们云家再上一层楼,指日可待。 这下不管信与不信,云家人都想赌一赌,反正云潇在凤轻尘的那条线断了,要是能攀上郭保济与赤炼水,对云家百利而无害。要是攀不上也没有关系,反正损失的不是他们。 云家上下不再反对,云潇顺利出门,临行前只与父亲告别,云父一脸愧疚的看着云潇,:“潇儿,是为父鬼迷心窍,你去江南好好做事,让他们看看,即使没有云家的支持,你也不比谁差。” “多谢父亲。云家的情况并不严重,只要熬过这一劫,云家便能慢慢回升。父亲可以放心,轻尘虽不与云家合作,也不会将安胎药交给别人卖。”说来说云,凤轻尘对云家已是极厚道,不然凤轻尘把安胎药交给苏文清,或者云家的对头,那云家会更惨。 云父一脸羞愧:“是爹年老昏庸,急功好利,潇儿放心,有爹在云家垮不了。”当着儿子的面承认自己的错误,这需要极大的勇气。 云潇当然不会再逼自己的父亲,很快就将话题叉开,父子二人说了一些心底话,表现了一下父慈子孝的戏码后,云潇便毫不留恋的离去。 至于这心底的话到底有几分真,恐怕只有天知道。 云潇和王锦寒都提前住到凤轻尘家里,谷主、赤炼水和郭保济也准备得差不多,只待肃亲王和翟东明收拾后,便能去江南了。 因去江南的事,肃亲王还进宫和皇上吵了一架,皇上的意思是翟东明可以去,肃亲王就没有必要去了。 爷孙二人,总要留一个人在京里当人质,这要真要有什么事,皇上手上也有一颗棋子。 如果是平时肃亲王即使再不满,也会按皇上说得办,可这一次肃亲王摆明是豁出去了。 肃亲王和皇上大吵一架,随即又嚎啕大哭,哭先皇去得太早,哭老臣不得善终,直把皇上气得脸都黑了,肃亲王才擦掉眼中的泪,说:“皇上,草民去江南可不是为了享福,草民之前就有脸疾,隔三差五便发作,痛起来能生生要人命。后来幸得凤轻尘出手,暂时压制,可终归是治标不治本,此次草民去江南,便是求得赤神医与郭神医,他们二人已答应为草民医治。” 肃亲王又是威胁,又是请求,皇上还能说什么,为了体现自己对老臣的看重,皇上派了百名护卫,护送肃亲王与翟东明去江南,并留在那里保护二人,待到二人痊愈后,再一同回来。 名为保护,实为监视,肃亲王就是再不满,也只能认了。 凤轻尘同情地拍了拍翟东明的肩膀,再三叮嘱云潇和王锦寒,务必照顾好思行,才恋恋不舍地把众人送出城。 是的,孙思行也被凤轻尘踢到江南去了,不是要孙思行去江南做什么,只是想要孙思行离开皇城这个泥潭。 陆少霖连豆豆都敢利用,谁敢保证其他人不会失心疯,利用孙思行,要知道她没有亲人,身边可利用的人也就这么几个。 孙思行走了,还有一个大麻烦豆豆,凤轻尘也有办法处理。 凤轻尘和豆豆好几天都没有说话,凤轻尘这伙把豆豆找来,可把豆豆高兴坏了,以为凤轻尘终于原谅他了,却不想凤轻尘竟是给他找事做,而且还是一个,对他来说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未完待续) 1266义诊,为九皇叔扬名声 豆豆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路痴! 在皇城都能走错,更不用提离开皇城了,可凤轻尘却偏偏要豆豆离开皇城,去找左岸。 “你确定要我去找左岸?”豆豆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惊讶。 他从来没有找过人,一直以来只有别人找他的份。 “不然,我去找?”凤轻尘伸手指向自己,说道:“就只有你知道左岸在哪,你不去找,谁去找?左岸把孩子交给你,这都快一个月了,人还没有回来,肯定是出了事,你不去找他,他要是死在外面怎么办?” “死在外面那最好呀。”豆豆差点乐得拍巴掌了:“左岸死了,我就是杀手界的第一人了。” 呃……当她什么都没说。 她一直以为左岸和豆豆关系很好,原来她错了。 好吧,用感情打断不了豆豆,那就换一个:“左岸是我的护卫,他的生死我不能不管,他要出事了,我去找哪个这么厉害的护卫。” “我呀,我呀,我可以给你当护卫哦。”豆豆立马毛遂自荐,摆明要抢左岸的差事。 凤轻尘再次擦汗,默默望天,她明白了,和豆豆不能用正常的方式沟通,因为他根本听不懂。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笑:“豆豆,你听着……我现在要你立刻 、马上出城,给我火速去寻找左岸的下落,左岸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把你丢到北陵去。看你到时候怎么回来。” 豆豆吓得哆嗦了一下,怯怯的问道:“轻尘,你现在能把我丢去北陵去吗?师父好像去北陵了,我正好可以找他。” 凤轻尘实在忍不住,重重一拍桌子,怒道:“不能,但我现在能把你丢到东陵和西陵的战场上去。” “别别别,我虽然喜欢杀人,可不喜欢打仗,战场上的尸体死得太难看了,完全没有美感,不就是找左岸嘛,我去,我去找还不行。只是……我找到了人,要怎么回来?”豆豆摊了摊手,表示他真得很无辜。 凤轻尘早就知道会这样,笑容甜美的道:“没事,我会派人给你带路。左岸能让人把你带回来,我当然也能让人给你带路。对了,找到左岸,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让他写信把那个孩子的事告诉我。” 好吧,凤轻尘承认,她还是纠结那个孩子的身世,可她又不敢直接问九皇叔,怕当中存在什么误会,然后她一问九皇叔就生气,到头来她这个受气的人,还要费尽心思哄九皇叔,这太不划算了。 凤轻尘怀疑,九皇叔特意不把这个孩子身份说出来,十有八九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好让她犯错,然后她就得去哄九皇叔。 尼玛,九皇叔太阴险了。凤轻尘发现自己真相了。 打发了豆豆,安排好孙思行,府上的小病人除了豆豆抱来的那个孩子外,其他人都被父母接走了,整个凤府瞬间空了下来,管家看着空落落的院子直叹气。 难怪大家族讲究多子多福,这人多就是再忙再累也是开心的,落大的院子只有一个主子,真不是一般的冷清。 凤轻尘也觉得这府上实在太冷清了,原本她一个人也住习惯了,可之前热闹过一段时间,现在这么冷清,她一时间也有些郁郁。 凤轻尘不乐意呆在家里,便和孙思行一样,一天到晚提着药箱去街上义诊,即为名声也为攒医德。 之前孙思行在京城就闯出不小的名声,作为孙思行的师父,凤轻尘的名声当然更大一些,凤轻尘不过摆了两天摊子,面前就排起队来了。 这人就是犯贱,整天闲在家里反倒病恹恹的,顶着烈日在外面奔波,反倒精神十足,凤轻尘被太阳晒了几天,黑了,可精神也好了。 “凤轻尘还真是吃饱了撑着。”东陵子洛坐在茶楼,远远地看着给人诊病的凤轻尘。 凤轻尘在这里义诊了几天,他就在这里陪了几天,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不过,今天不是东陵子洛一个人,符临也陪他来了。 符临被紧急召回京,连蓝九卿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一回到京城就被削了一顿,身上官职全部被扒了。 符临现在是个闲人,自然到处溜达,这不就和同样悠闲的洛王撞到了一块。 洛王有意拉拢符临,符临虽然没有正面应下,却也没有拒绝,只陪洛王闲扯,每每洛王提到正事,他不是打混过去,便是但笑不语。 几次下来,洛王不但没有放弃,反倒越来越欣赏符临,这不就拉着符临陪他一起,来陪凤轻尘义诊。 符临来了后,没有和洛王说话,只捧着茶含笑看着凤轻尘,直到凤轻尘将最后一个病人看完,收摊回家时,符临才收回视线。 洛王本以为符临也对凤轻尘有意思,心里正不喜,却不想凤轻尘走后,符临就恢复了认真,很严肃的说道:“洛王,你可知凤轻尘今天一共医治了多少位病人?” “哦?多少位?”东陵子洛不解的反问,他还真没有关心这些。 “一共两百二十四人。”符临却很清楚,看得出来他刚刚不是在看凤轻尘,而是在数凤轻尘一天接待的病人。 东陵子洛皱眉却没有说话。 这代表什么? “洛王可知这代表什么?”符临很快就问了出来,东陵子洛看着符临没有说话,等符临解惑。 符临也没有要洛王回答的意思,当下就解释道:“这代表凤轻尘在这里摆上十天半个月的摊,皇城大半病人都会被她医好。” “然后呢?”抢药堂的生意?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东陵子洛一时没有往深处想。 “洛王难道没有听到,此次义诊所有的药钱,皆是由九王府所出吗?”符临一脸严肃的看向洛王,隐隐带着一丝轻视。 凤轻尘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义诊,她可不是孙思行那种天性善良的人,凤轻尘做出义诊之事,就算初衷是为穷苦百姓好,可也不会介意利用此事,为自己或自己在乎的人捞名声。 洛王当下大惊:“你是说,凤轻尘这是在给九皇叔扬名?” “难道不是吗?九皇叔这段时间一直不在皇城,皇城的人都快忘了九皇叔,可是……凤轻尘此举一出,这些人还能忘了九皇叔吗?到时候九皇叔在南陵出了差错,就凭他今日的义举,这皇城的百姓也会为他求情。”符临承认,他是故意把事情往严重里说,可那又如何,洛王信了就好。 果然,洛王听到符临这话,丢下一句话,便匆匆进宫……(未完待续) 1267亲迎,人是九皇叔引来的 洛王进宫当天,宫里就有人来凤府传话,让凤轻尘行不得扰民、影响皇城治安。 义诊可以,但必须在官府的组织下,统一义诊,不可单独行动。 凤轻尘听得这话,眼睛都瞪直了。 皇上脑子被驴踢了,居然连她去义诊都不行,凤轻尘气呼呼地丢下传口喻的人,转身就朝内院走去。 “去,给我查,是不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进言了。”凤轻尘真心是生气了,要不是有人特意去皇上面前说,皇上怎么可能知道她义诊的事。 佟珏和佟瑶当晚就查了出来:“回小姐的话,是洛王。” “洛王?他吃饱了撑着嘛,他和皇上说了什么?”凤轻尘还真没有想到,告状的人会是洛王,她最近可没有得罪洛王。 自从杀了西陵天磊后,她就一直很安分,生怕西陵皇上查出她杀人的事,最近能不出手都尽量不出手。 “奴婢无能,查不出来。”佟珏和佟瑶低头请罪,凤轻尘挥了挥手,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查不出也是正常,在皇宫里安插盯子,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第二天,凤轻尘没有去义诊,派人去打听外面的事,得知皇上派太医了,每隔十天在皇城义诊一次,经官府查证家庭贫困者,可免费领药。 “这是要抢我的功劳?”到这个时候,凤轻尘还要看不出来,她就二了。 洛王摆明是看到义诊的功劳,要来摘桃子。 “皇子什么的真过分,逼我在皇城呆不下去,我还不乐意呆。”凤轻尘最近火气本就大,好不容易义诊的事,让她可以静下心来,却被洛王给破坏了。 皇城没有九皇叔,没有思行,没有翟东明,没有云潇,只有王锦凌一个人,王锦凌最近又忙着接待各地来的学者名士,忙得不可开交。 偌大的皇城,连个打发时间的地方都找不到,凤轻尘越发觉得呆在皇城没有意思,便把暗卫招了出来,让他们去安排一下,她要去南陵帮九皇叔。 打死她也不说,她是想九皇叔了;她更不会说,她想趁机打听一下那个孩子的事情。 暗卫听到凤轻尘的命令,虽然不理解凤轻尘怎么会在九皇叔,快要回来当口去南陵,可作为属下,他们只要执行主子的命令就够了。 即使再不解,暗卫也以最快的速度,将凤轻尘出行的事情安排妥当。 “看好家,照顾好那个孩子,有事就去找王锦凌,有人欺负你们,就给我打回去,出了事就去找九王府,别让人欺上门还不还手。”凤轻尘交待了两句,就趁夜黑风高之时,悄悄出京,目的地:南陵皇都。 凤轻尘从东陵出发时,九皇叔还在南陵城外的庄子和南陵皇上干耗,双方都是沉得住气的人,九皇叔在庄子一连呆了半个月,硬是不说进城之事。 别说南陵锦凡,就是南陵皇上也急得满嘴是炮,东陵和西陵都开打了,东陵还小胜了一仗,这九皇叔怎么还不行动。 “锦凡,明日你去庄子上见九皇叔,和他赔个不是。”南陵皇上最终还是耗不过九皇叔,打算让南陵锦凡去低头。 “父皇。”南陵锦凡一脸不满,白皙的面容更显阴森,隐约带着几分委屈之色。 南陵皇上却没有纵容他,而是冷声道:“你自己做下的好事,怎么?还要父皇去给你道歉?” “父皇,明明是他无理在先。”南陵锦凡抿着嘴,一脸倔强,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 南陵皇上冷笑一声:“朕不管谁有礼,朕只知道朕的儿子在家门口,被人打了脸,还不敢吭声。” 南陵皇上不在意南陵锦凡找九皇叔的麻烦,但他在意南陵锦凡输,还输得那么丢人。 当皇子欺负人,也要欺负得有气势,反被人修理一顿,简直是丢脸丢到姥姥家。 南陵锦凡气得快要吐血,双手紧握成拳,青筋凸起,一副想杀人的样子,南陵皇上见状,更怒:“你这副样子是要摆给谁看,摆给朕看吗?” “儿臣不敢。”南陵锦凡咚的一声跪下,皇上没有叫他起来,只是冷酷的下令:“既然不敢,明天就给朕乖乖地去认错,有什么事先把人请进来再说。” 南陵锦凡正想回个是,可就在此时,殿外响起太监尖锐的声音:“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快,送上来。”南陵皇上一听,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 会用八百里加急的,只有紧急军情。 “混账东西,看你做得好事。”南陵皇上一看完,就把军报砸到南陵锦凡面前,南陵锦凡不解的打开一看,当下脸色大变:“北陵和东陵这是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你不明白吗?北陵和南陵一向友好,之前毫无征兆,这伙却突然带兵来南陵的领土,说要追杀一只在北陵作乱的铁骑,这个理由你信吗?”南陵皇上气得全身颤抖。 如果只是北陵还好说,可同一时刻东陵和南陵的边境也不太平,据悉东陵有调兵的动作。 “这不可能,九皇叔只是一个亲王,他根本无权调动兵马。”南陵锦凡还是不敢相信:“父皇,就算九皇叔能调动东陵的兵马,可北陵呢?北陵的兵马又怎么会听他的命令,这一定是巧合。” “巧合?锦凡,你这么多年的皇子都是白当的嘛,两国同时在南陵边界进行军事行动,这会是巧合?就算是巧合,也是人为的巧合。”南陵皇上很清楚,这两件事肯定与九皇叔有关,不然为什么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在南陵惹怒九皇叔后发生。 巧合,就算是巧合,他们也不敢赌,因为赌注是整个南陵,他赌不起。 南陵锦凡气得将唇咬出了血,一脸愤愤地道:“难道,我们要向东陵九低头?” “不然你想如何?同时与东陵和北陵打吗?先不说我们打不打得过,就是能打赢又如何,这一战打下去,南陵还是南陵吗?”南陵皇上很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只是东陵,他是不怕打的,可要加上北陵,他就真不敢出兵了。 “可我们低下头,就能让北陵退兵吗?北陵人可不会听九皇叔的。”南陵锦凡还是不甘心,明明可以把九皇叔耗死在这里,现在却功亏一篑。 “人是九皇叔引来的,他自然有办法平息。”南陵皇上闭上眼,一脸沉重的道:“去,让人准备一下,朕亲自去迎九皇叔进城。” 山庄里,九皇叔收到这个消息时,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 和他耗,看谁耗得过谁!(未完待续) 1268拒见,九皇叔的桃花 虽说凤轻尘是悄悄离京,没有惊动任何人,可知情的人却是不少。 王锦凌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得知凤轻尘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王锦凌并没有纵马去追,他只是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夜才出来。 神色没有什么异常,只是眼神却少往日的神采。正如王锦寒所说的那样,他可以欺骗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 不过,心痛这种事,久了就麻木了。 第二个收到的消息的是云家,云家一直关注着凤轻尘,就怕凤轻尘把安胎药交给别人卖,现在看到凤轻尘离京,他们大大在松了口气。 洛王和符临收到消息,凤轻尘离开皇城已一天一夜了,这伙就是要追来不及了。 “九皇叔到底哪里好,值得你付出这么多?”洛王喃喃问道,可惜没有人替他回答,符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明亮的眸子有些暗淡,但更多的却是想透。 九皇叔和凤轻尘是无法拆开的,所以他的心思该收起来了。 凤轻尘日夜赶路,除非必要,不然绝不停下来。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路上,她真的很想九皇叔,想要早点见到九皇叔 九皇叔在南陵,被南陵皇上亲迎入城,受到南陵上下热情款待,尤其是南陵的明微公主,更是对九皇叔殷勤至极,毫不掩饰自己对九皇叔的欣赏与爱慕。 九皇叔在南陵,不仅赢了面子还赢了里子,南陵皇上绝口不提九皇叔在城门口失礼的事情,可是南陵皇室为了边境安平,为了国家稳定可以不提,稷下学宫的宫主却做不到。 宫主是南陵人,虽说以教导天下学子为己任,可骨子对南陵还是不同的,九皇叔在南陵行事了张狂,这也是不给他面子。 人活一张脸,作为享誉九州的宫主,他比一般人还要爱面子,九皇叔数次求见,他皆拒而不见。 九皇叔也不生气,每天照常递帖子,宫主说不见,九皇叔也不多言,转身就走人。 日日求见这是给足了宫主面子,可被拒后没有其他的动作,又有轻视之嫌,别说旁人了,就是宫主也不明白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天,九皇叔又去见宫主,照常被拒后,遇到了同样来求见宫主的明微公主。 明微公主算是宫主的半个徒弟,又是南陵的公主,她要见宫主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门人刚刚挡了九皇叔,这伙又放明微公主进去,实在是…… 很尴尬! 明微公主长得不算漂亮,胜在气质佳,也许是饱读诗书的原因,明微公主浑身上下都透着书卷气,看上去温婉雅致,让人无法讨厌。 明微公主在南陵不缺追求者,但她一向洁身自好,很爱惜自己的名声,可面对九皇叔,她却像是把名声和地位都和下了。 明微公主特意挑这个时间来,就是为了九皇叔,看到下人为难的样子,明微公主很体贴地对九皇叔说道:“九皇叔,你要不要和一起去见宫主?” 这摆明了是要帮九皇叔,九皇叔只要轻轻点个头,来南陵的事就算办好了,可九皇叔却想不想就摇头:“多谢,不必。” 说完,转身就走人。 他东陵九什么时候需要女人帮了,当然凤轻尘除外。 “九皇叔,你等等。”明微公主一急,提起裙摆就追了上去,挡在九皇叔的面前,清秀的小脸满是疑问:“为什么?” “本王高兴。”九皇叔神情淡漠,没有纨绔大少的嚣张狂妄劲,可偏偏就让人觉得他比纨绔大少还要嚣张。 明微公主咬了咬唇,委屈的道:“我只是想要帮你。”不求回报。 “不需要。”九皇叔看都不看对方一眼,转身就上了马车。 明微公主站在原地,眼睛通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司家十八骑摇头叹息:九皇叔真是害人不浅,居然把人家娇滴滴的小公主丢在那里,人家小公主摆明是为他而来。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不过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之后在南陵,有九皇叔的地方必然会有明微公主的身影,明微公主也不死缠难打,只是一个坐在角落,待到九皇叔离席后,她也会默默地离去。 因为她实在是太识实务,九皇叔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待到九皇叔发现明微公主的存在时,他和明微公主的流言已经传得到处都是,人人都道九皇叔会娶明微公主。 放眼九州大陆,能和九皇叔匹配的女子不多,明微公主绝对是一个。出身高贵、温文知礼、端庄贤惠、进退有度,简直王妃的模板,最主要的是明微公主对九皇叔一片痴情,九皇叔不娶这样的人为妃,还得娶怎样的? 南陵皇上也暗示过九皇叔,并且最大限度的给九皇叔方便,暗示南陵会同意九皇叔娶凤轻尘为平妻。 这种事毕竟丢脸,南陵皇上暗示的很隐晦,九皇叔只当听不懂,至于明微公主的流言,九皇叔也放之任之。 这里是南陵,他怎么可能为了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动用自己在南陵的势力。 九皇叔在南陵磨叽了近一个月,也没有把人接回去,可他却半点不急,即使宫主依旧不肯见他,九皇叔也不表露半分不满。 可他不急,别人急呀。 东陵和西陵的战争打得火热,南陵的边境也时不时有骚动,北陵的兵马虽然没有踏入南陵的地盘,可也没有离开,这样的情况下,南陵哪有心思招待九皇叔,或者说防备九皇叔。 “微儿?宫主到底怎么说?他还是不肯见九皇叔吗?”南陵皇上实在急得不行,只好把女儿拉过来问。 “宫主要九皇叔当众给南陵道歉,不然绝不见九皇叔。”明微公主一脸为难的道。 一边是自己的国家,一边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她真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朕也想要九皇叔道歉,可九皇叔那样的性子,他怎么可能给我南陵道歉。”南陵皇上露出一抹苦笑。 他不明白,九皇叔一个闲散王爷怎么会有这样的自信,可偏偏他还真动不了九皇叔。 明微公主轻叹了口气:“要不我再去劝劝宫主?” “不必。宫主那里早晚能想到办法。最主要的是你和九皇叔的事如何了?”南陵皇上任九皇叔留下,也存着私心。想利用这个时间,让明微公主接近九皇叔,要是九皇叔能爱上明微公主最好。 明微公主一脸黯然的摇头:“九皇叔不为所动,女儿也不知如何是好。” 说到这个,南陵皇上与明微公主都万分气馁,明明凤轻尘当初也是死皮赖脸地接近九皇叔,然后帮了九皇叔几次,渐渐得到九皇叔的好感,为什么她不行?(未完待续) 1269游园,九皇叔约会明微公主 在九皇叔和南陵周旋时,凤轻尘也在暗卫的保护下,七赶八赶地来到南陵。 为了不暴露身份,凤轻尘提前和南陵锦行联系了,让南陵锦行给她安排一个假身份,并弄一份路引,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有南陵锦行的安排,凤轻尘光明正大的踏入南陵,而她的到来也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不过,这个“其他人”并不包括九皇叔。 凤轻尘一踏入南陵的地盘,九皇叔就知道了,心里很期待,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王爷,凤姑娘明天就会进城。”暗卫例行公事,将凤轻尘的行踪报给九皇叔,九皇叔应了一声,便示意暗卫退下。 暗卫刚走,九皇叔就把幕僚招了进来:“去,告诉明微公主,本王约她明日游园。” “啊?”幕僚猛得抬头,要不是九皇叔周身气势太强,他肯定要问:王爷,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幕僚的反应,让九皇叔很不喜,脸更冷了:“啊什么啊?没听到本王的话吗?” “听到了,听到了,属下这就去办。”幕僚半刻不敢多呆,转身就往外跑。 跑了半天发现门没关,幕僚又折了回来,小心地将门关好,至于九皇叔从匣子里,取出一封旧信看什么的,他绝对没有看到。 九皇叔抬头看了一眼关上的门,将手中那封涂黑的信收了起来。 明天,明天就知道,凤轻尘涂黑的到底是什么了。 明微公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收到九皇叔的邀请,心喜若狂,大半夜了还在翻箱倒柜,要找一身满意地衣服。 而这个时候凤轻尘正好赶到城外的庄子,一行人累得像条狗一样,没办法连夜进城,一行人便租住了一个大院子,准备休息一晚明早进城。 如果凤轻尘不是这么累得的话,一定会发现这屋里的一切,看似普通但绝不会是村民能用得的,可惜凤轻尘太累了,倒床就睡。 九皇叔听到暗卫的汇报,面上虽不显,可心底却是极心疼,他走了近一个月的路,凤轻尘二十天不到就走完,可见这一路上,凤轻尘吃了多少苦。 “真傻。”只为了见他,却吃了这么多苦头,真正是让他心疼死了,不过心里却是极高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这一夜,九皇叔睡得很好,第二天也没有穿正服,而是穿了一件黑色长袍,腰间系着金色的腰带,特别的醒目,往人群中一站,那绝对是让人无法忽视的焦点。 九皇叔这件长袍,腰窄袖宽,行走间衣袖浮动,说不出来的风流雅致,凤轻尘看到了定会口水大流,眼睛冒红心。 太有型了有木有。 九皇叔穿着这一身去见明微公主,可以想象对方会是如何的震惊,明微公主初见九皇叔的那一刹那,整张脸红得像苹果,双眼晶晶亮。 在明微公主的眼里,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只有九皇叔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只可惜九皇叔看都不看明微公主一眼,直接越过明微公主往前走,待到明微公主回神时,九皇叔已经走远了,明微公主即恼又羞,却没有多说,只是提着裙摆小跑地追了上去。 “九皇叔……”明微公主努力保持语调平稳,可那噗通直跳的心,却泄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九皇叔没有应,继续往前走,明微公主虽然不高却没有打退堂鼓,一路站在九皇叔身侧,跟九皇叔介绍这皇家别院,说一些皇家趣事,九皇叔从头到尾不发一声,连个眼神也没有给明微公主。 明微公主虽然不高兴,可想到九皇叔约她游园,那一点点不满又压了下来了,继续在九皇叔耳边叽叽喳喳。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心中暗怪凤轻尘怎么还不来,要是凤轻尘再不来,他可真没有耐心等了。 按理,凤轻尘这个时候应该出现了,可不要忘了,女人是不能用常理去想的,凤轻尘也是女人。 凤轻尘一进城,就直奔九皇叔住的落院,院子里的人早就得到消息,简单地盘问后就放行了。 凤轻尘满怀期待,想着要给九皇叔一个惊喜,可进去后期待却变成愤怒,因为九皇叔一大早就出门了,还是陪什么微游园去了。 “明微公主是什么人?”凤轻尘心里翻江倒海,可硬是没有表露出来。 九皇叔最近真是太不乖了,不是弄出孩子的戏码,就是招惹什么公主。 游园!要是没有九皇叔同意,那明微公主还能绑了九皇叔去不成。 “明微公主是南陵淑妃之女,淑妃出自南陵苏家。”凤轻尘就是再克制,那周身的气势却骗不了人,幕僚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呀,生怕凤轻尘一怒之下,拿他出气。 “身体里有南陵苏家的血脉,看样子这明微公主很有本事。”凤轻尘这话绝不是夸明微公主。 苏家女人的本事就是勾搭男人,说一个公主擅长勾搭男人,绝对不是夸奖。 幕僚又不是笨蛋,当然知道凤轻尘想要问什么,幕僚将明微公主最近的举动,一一告诉凤轻尘,凤轻尘越听越奇怪,她怎么觉得这明微公主做的事情很熟悉? 直到对上幕僚闪躲的眼神,凤轻尘才明白,她当初不就是这样追九皇叔的嘛,各种死缠难打,九皇叔要是有危险,她会不惜一切帮九皇叔。 这个明微公主还真是有心了,不过凤轻尘并不担心相信九皇叔会移情别恋,成功是不可复制的,同样的事情由不同的人来做,效果也会不同。 凤轻尘不把明微公主追九皇叔的事放在眼里,可她不爽九皇叔和明微公主去游园。 九皇叔还没有陪她游过园呢! 凤轻尘起身,问向幕僚:“南陵的皇家别院在哪?从这里到皇家别院要多久?” 幕僚老老实实的回答:“皇家别院在东城,从这里去别院只需要半个时辰。” 南陵的皇都不小,皇家别院就建在城内,很方便。 凤轻尘点了点头,又问道:“九皇叔可知道我来的事?”她怕自己落入九皇叔的算计。 “不知,王爷要是知道姑娘来,又怎么会陪明微公主游园。”幕僚面不改色的撒谎,半点也不担心拆穿。 凤轻尘仔细回想一路的行踪,她可以肯定,暗卫没有提前通知九皇叔,九皇叔在南陵这么忙,肯定不会关注她的事,想想便信了幕僚的话。 “去给我准备一套衣服,还有车马,半个时辰后,送我去皇家别院。”凤轻尘现在已经习惯命令九皇叔的人,下起令来丝毫不觉得别扭。 九皇叔的人,对凤轻尘的命令也不觉得意外,幕僚更是毫不犹豫地执行!(未完待续) 1270打滚,凤轻尘的成功不可复制 女人都有虚荣心,凤轻尘也不例外,即使知道明微公主构不成威胁,凤轻尘也不想在气势上输给明微公主。 第一次见面,她当然要盛妆打扮! 九皇叔的幕僚很有效率,凤轻尘的命令下达不到一刻钟,他就给凤轻尘找来一件美美轮美奂的金衣,在阳光下光彩夺目,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凤轻尘目光一闪,试探的道:“金缕衣?九皇叔提前准备的?” “回姑娘的话,这不是金缕衣,是南陵特有的金丝,南陵有一种蚕,能吐金丝,织成的衣服看上去就像金缕衣,实际上却不是。这件衣服是九皇叔为姑娘准备的,不止这一件,还有许多,姑娘要是不满意,可以亲自去挑?”能做九皇叔的幕僚,反应能力怎么会差,而九皇叔又怎么会打没有准备的仗。 “不用了,就这件。”凤轻尘将怀疑压下,暗骂自己太多疑,九皇叔应该不知自己来了才是。 凤轻尘梳洗、沐浴、换装,为了能压得住这件衣服,一向不爱戴首饰的凤轻尘,不得不配戴一些首饰做装饰,以免显不出衣服的华贵。 不得不说九皇叔很贴心,在南陵不仅给凤轻尘做了一箱箱衣服,还买了许多精致华贵的首饰,全部是成套的,而且件件都不是凡品。 看到这些东西,凤轻尘承认她的虚荣心在某方面得到满足。虽然她不是很喜欢华服珠宝,可她喜欢九皇叔的用心,女人都是要哄的,即使嘴上说不在意,可心里还是会期待。 九皇叔的眼光非常好,他也知道要如何打扮凤轻尘,才能将凤轻尘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换上九皇叔准备的衣服,凤轻尘虽不说变了一个人,可整个人确实和刚刚不同。 之前的凤轻尘只是一个颇有气势的贵女,可换上这件华贵的金丝衣后,凤轻尘就好像睥睨天下的女王,周身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站在阳光下,凤轻尘整个人就像一颗耀眼的明珠,让人不敢直视,又忍不住偷偷地看一眼。 可惜,第一个见到凤轻尘这面的人不是九皇叔。 穿戴好后,凤轻尘在侍女的搀扶下,踏上了马车,朝皇家别院走去。 马车有九王府的标志,护卫也亮出九皇叔的身份证明,凤轻尘在皇家别院并没有受到盘查,很顺利的就进去了,不过别院里面马车不可以行走,凤轻尘必须下车。 因衣服的原因,凤轻尘一直都坐得笔直,以免把衣服弄皱,下马车时扶着下人的手,那样子就好像皇太后出巡,周围的人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低下头,以免惊扰到凤轻尘。 “九皇叔在哪?”凤轻尘目不斜视地问道。 不是凤轻尘矫情,而是头上带着珠钗,她要晃来晃去,那珠钗就会啪啪作响,这可是极丢脸的行为。 “回姑娘的话,九皇叔与明微公主在潇湘馆。”主子的行踪,要查很容易,毕竟护卫会一路盯着,以免出现意外。 “带路。”凤轻尘带着人,直接朝九皇叔所在走去,不过碍于这一身华贵的装扮,凤轻尘无法走太快,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一路上引来不少下人的注意,凤轻尘却不在意,笔直往前走。 她此时满肚子的火,哪有闲情管别人怎么想。 潇湘馆离院门并不远,九皇叔可是算好了凤轻尘会来,又怎么会走远,他不过是在这近处绕圈子罢了。 走了两刻钟,凤轻尘就来到潇湘馆外,凤轻尘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停下脚步,对身后的下人道:“你们都退下。” “这……”下人一阵犹豫,尤其是保护凤轻尘的护卫。 “怎么?没有听到我的话吗?”凤轻尘回头,怒视众人一眼,把这些人吓得连忙低头,连称不敢。 “不敢,就给我滚。”万一看到她不爽的画面,她怕自己会迁怒这些人。 “是。是,是。”除了皇家护卫外,潇湘馆外一个人都没有了,毕竟热闹虽好看,可小心命更重要,至于皇家护卫,他们职责所在走不了。说,凤轻尘也命令不了南陵的皇家护卫。 凤轻尘独自一人走进潇湘馆了,潇湘馆全部用竹子建的成,里面种满了各个品种的竹子,一走进来便能闻到那清雅的竹香。 馆内清凉舒爽,这大热天的坐在这里,非常的惬意。 凤轻尘一路沿着竹廊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九皇叔与明微公主,他们二人此时正坐在竹林里品茶,周围只有几个太监服侍。 哼哼……不是厌恶女子嘛,不是有洁癖嘛,怎么和明微公主坐得这么近,怎么随便就往石椅上坐,真是太太太……让她失望了。 凤轻尘看到九皇叔的第一眼,即没有久别重逢后的欣喜,也没有见到心上人的兴奋,只有满满地不快。 这一幕实在太让人讨厌了,她绝不承认九皇叔与明微公主,面对面静坐地画面很美,美到让她很想要破坏。 凤轻尘离竹林不算近,可凤轻尘一出现九皇叔就发现,虽然很想见凤轻尘,可九皇叔硬是忍住了,微微侧过脸,免得凤轻尘看到他上扬嘴角,和眼中的笑意。 等了大半天,终于把那人等来了,九皇叔心中的愉悦根本无法抑制,九皇叔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身子微微往后,全身都舒展开了。 不管在哪里,只要能看到凤轻尘,他的心情就能好起来。 九皇叔的转变如此明显,又怎么能瞒得过一直注意他的明微公主,明微公主见九皇叔心情好很,大眼微眨,脸上带着浅浅笑,调皮的问道:“九皇叔,你怎么了?” 九皇叔淡淡地抬眸,又静静地收回。 他怎么了,关她什么事。 可这一幕,落在凤轻尘眼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凤轻尘隔得远,看不太真切,只看到明微公主脸上的笑越来越灿烂,而九皇叔虽然没有说话,那眼神却在和明微公主交流。 混蛋,居然玩眉目传情! 凤轻尘那叫一个气呀,她不远万里来见九皇叔,可不是看九皇叔和别的女人玩深情。 凤轻尘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来,还未走近明微公主就发现了,一脸错愕地看着凤轻尘…… 这个女人是谁?(未完待续) 1271多余,要自己的男人配合 凤轻尘一路走来,气场全开,特意往上挑的眼线,更是将凤轻尘凌厉强势展现得淋漓尽致。 九皇叔双眼亮晶晶的,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惊艳,他就知道,他的轻尘穿成这样,一定好看。 明微公主则与九皇叔相反,她看到明艳动人的凤轻尘走来,只觉得危险,可面对强势张狂的凤轻尘,明微公主整个人都愣住了,根本不知道做何反应。 这个女人一身气势比皇太后还强,绝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明微公主身边的小太监倒是反应快,在明微还没有回过神时,就上前呵道:“大胆,你是何人,胆敢擅闯皇家别院。” 凤轻尘看了小太监一样,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走到九皇叔与明微公面,微微欠身:“民女凤轻尘见过九皇叔。” 说完,不待九皇叔开口就站了起来,至于明微公主?凤轻尘完全将她无视了。 “凤轻尘,你就是凤轻尘?”明微公主本来还为凤轻尘的失礼而生气,可知道面前这个女子是凤轻尘后,明微公主却没空管凤轻尘失礼的事。 凤轻尘的出场太震撼了,生生压了她一头,让她很是别扭。 堂堂公主在气势上居然输给一个孤女,说出去都丢人。 凤轻尘转头看向明微公主,微微点头:“民女见过公主。” 这算是行礼了,明微公主一向淡雅大方,她即使不满也不会表现出来,只能大方的摆手:“凤姑娘客气了,凤姑娘什么来南陵了?本宫怎么没有收到消息?” 明微公主努力压下心中的震撼与不满,一副温和知礼的样子。 “昨天就来了,九皇叔没有告诉公主吗?”凤轻尘眉眼微挑,一脸诧异地看向九皇叔,似乎在怪九皇叔失礼。 九皇叔早已从久别重逢的喜悦中走出来,察觉到凤轻尘的不满,九皇叔眼中带笑,嘴上却淡漠的道:“本王忘了。” 明知这两个人说谎,明微公主却不能拆穿,只能陪这两人做戏,大方的邀请凤轻尘一同坐下。 凤轻尘也不矫情,在九皇叔身侧坐了下来,看到桌上两个杯子,凤轻尘转头看向九皇叔,说道:“正好,我渴了。” 凤轻尘背对着明微公主,便不再掩饰自己不满,狠狠地瞪了九皇叔一眼,九皇叔木着一张脸,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提起茶壶给凤轻尘倒了一杯水,递到凤轻尘面前。 那杯子,就是九皇叔刚刚用过的。 凤轻尘没有接过茶杯,而是故意找茬的说道:“我不喝茶。” “去,拿一壶温水来。”九皇叔立马命令一旁的太监,那太监不知是犯二了还是怎么了,居然立马跑出去拿水。 明微公主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两人,高贵冷傲的九皇叔,在凤轻尘面前居然如此低姿态,这真是她认识的九皇叔嘛。 不对,这两个人是不是搞错了,这是南陵的别院,为何这两人比她这个主人还要随意? 凤轻尘虽然在和九皇叔说话,可却一直注意着明微公主,看到明微公主变脸,凤轻尘很满意。 对付明微公主这类型的爱慕者,泼妇骂街或者和对方讲道理那是没有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看到九皇叔对两人的不同,只有这样才能打击到对方。 当然,前提是这个男人的心在你身上,愿意配合。刚好,九皇叔的配合度很高。 温水很快就送来了,太监很有眼色地拿出一个新的杯子,正准备给凤轻尘倒水时,九皇叔一个冷眼扫过来,那太监吓得连忙后退。 在明微公主不可思议的眼神,九皇叔亲自给凤轻尘倒了一杯水,待到凤轻尘喝完,又给凤轻尘续了一杯。 看凤轻尘粗鲁的喝水方式,明微公主眼中闪过一抹鄙夷:果然是没有教养的孤女,看着高贵冷艳,实际却是粗鲁不堪。 九皇叔和凤轻尘都是人精,明微公主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不知两人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不屑说出来罢了。 九皇叔目的达成,又看凤轻尘明显不喜,便打算带凤轻尘回去,可不想凤轻尘却比他快一步道:“公主殿下,民女听说皇家别院有一荷塘,有“接天连叶无穷碧”美称,不知民女可否一饱眼福。” “轻尘你来得真不巧,现在已经过了赏荷的季节,不过轻尘要是喜欢,我这就带你去看。”明微公主笑得亲切,叫得亲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和凤轻尘多熟悉,而她脸上淡然温和的笑,确实让人无法讨厌。 凤轻尘道了声谢,便示意明微公主带路,自己则落后她一步。 九皇叔和凤轻尘并排走着,刻意放缓了步调,不着痕迹地拉开他们二人与明微公主的距离。 待到双方隔到三步远时,九皇叔才道:“你怎么来了?”那语气好似不知道凤轻尘会来一样。 “怎么?坏了王爷的好事?”凤轻尘侧过头,脸上带笑,可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坏了便坏了。”九皇叔模棱两可的说道,那高深莫测的样子,还真有那么一点味道,让凤轻尘一时猜不透,九皇叔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凤轻尘有心想要问清楚,却被明微公主打断了:“轻尘你怎么了?是不是一直赶路累着了,要不要我让人抬软轿过来?” 这话看着是好意,实际却是暗指凤轻尘把九皇叔看得太紧。 凤轻尘只当听不懂,略略低头,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的道:“明微公主别取笑民女了,民女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这点路什么。只是和九皇叔许久不见,九皇叔问民女一些事情罢了。” 凤轻尘说话时,还不忘羞怯地看九皇叔一眼,完全是久别重逢后的甜蜜与心喜。 在人前秀恩爱什么的,凤轻尘一点压力也没有。 明微公主觉得这画面极刺眼,可偏偏九皇叔还补了一句:“明微公主先走吧,本王和轻尘很快就会到。” 九皇叔这是嫌明微公主多余,破坏了他和凤轻尘独处,要不是明微公主能忍,这伙怕是嘴都气歪了。 明微公主垂眸,浅笑道:“看我糊涂的,九皇叔和轻尘久别重逢,定有许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行一步,去前面略作准备。” 九皇叔应了一声,那神态就差没说:算你识相! 明微公主气得青筋凸起,可她面上却依然带着笑,只是握紧的双手,泄露了她此时的心情……(未完待续) 1272奴役,帮忙不是用嘴说说 明微公主很识相,走的时候把周围的护卫和下人全部带走,摆明是要留下空间,给九皇叔和凤轻尘独处。 明微公主不在,凤轻尘也不摆什么高贵优雅范,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还是那身衣服,却随意了许多。 凤轻尘看着九皇叔,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破坏了你和美人约会。 九皇叔一本正经的点头:“确实不是时候。”来这么晚,他的耐心都快要磨光了。 “看样子,我打扰到九皇叔了。”凤轻尘脸上的笑容越来真假。尼玛,九皇叔和别的女人约会,被她当场捉到,居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太太太过分了。 “没有打扰。”依旧是认真的语气,让人无法辩驳这话是真是假。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和这个明微公主没有什么,是明微公主一厢情愿,但她依旧不高兴,因为……在她满怀期待来见九皇叔时,九皇叔却在这一天,和明微公主游园。 早不早,晚不晚,正好是她进城的这一天,这个巧合真心让人讨厌,凤轻尘气乎首地剜了九皇叔一眼,继续拿出高贵冷艳的范往前走。 九皇叔眼中带笑,不紧不慢地跟着凤轻尘。 凤轻尘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凤轻尘紧张吃醋的样子也很可爱。这一面极难得,现在有机会,他一点也不介意多看两眼。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不紧不慢,待到他们到达观荷亭时,明微公主早就准备好了,不仅有茶和点心,还有一架古琴。 明微公主就坐在那架古琴旁,见到九皇叔和凤轻尘走来,立马起身相迎,完全没有摆公主的谱,非常平易近人,对凤轻尘更是亲切到不行。 “九皇叔,轻尘你们可来了,再不来我都要担心你们走丢了。”明微公主很会说话,这一句关心的话,却传达了不少意思。 “让公主担忧了。”凤轻尘依旧是淡淡的,目光越过明微公主,看向那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荷塘:“真得很美,可惜我来的不是时候,要是早两个月来,也许能见到映日荷花的美景。” “是呀,轻尘来迟了,不过轻尘想看明年还能再看,可有些人来迟了,却再也不看到了。”明微公主说话时,幽幽地看了九皇叔一眼,随即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那欲语还休的样子,真正是让人心动。 凤轻尘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九皇叔一眼,无声地冷笑。 这明微公主还真有意思,居然当着她的面就勾引九皇叔,想要说自己晚了一步吗?可早一步又如何?明微公主不是她凤轻尘,再是也没有用。 凤轻尘不屑在这种事情上和明微公主计较,她要打击明微公主很简单。 凤轻尘指着那一片荷塘,对九皇叔道:“九皇叔,我想吃莲子。” “好……”九皇叔应了一声,明微公主立马道:“轻尘要吃莲子,我这就让人去摘。” “多谢公主,不用了。”凤轻尘客气地拒绝,就在明微公主以为凤轻尘知礼时,凤轻尘却转身对九皇叔道:“九皇叔你去吧,我们毕竟在南陵,可不能麻烦南陵的人。” 那理所当然的语气,不仅把明微公主吓着了,九皇叔也微愣了一下,可对上凤轻尘警告的眼神,九皇叔只好无奈的应一声好。 他怎么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凤轻尘虽然紧张他了,可好像也生气了,然后还借机奴役他,偏他拒绝不了。 九皇叔还没有去摘,明微公主就为他报不平了,看似温婉实则刻薄的道:“轻尘,摘莲子是下人的活,你怎么能让九皇叔去做呢。九皇叔身份尊贵,你要吃莲子,我让下人给你摘就是了。” 凤轻尘蓦地看向明微公主,脸上笑容不变,可眼神却是一片冰冷:“公主你是不是管太宽了,九皇叔都没有说什么,你以什么身份说这话?” 她原本不想和明微公主计较,可明微公主一副正室教训小三的口吻,实在是让她很不爽,话里话外还暗示九皇叔,她把九皇叔当下人了。 “九皇叔,我……”明微公主的脸色刷得一下就白了,一脸哀怨地看向九皇叔,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凤轻尘一脸不屑,冷冷地对九皇叔道:“九皇叔,我要吃莲子。” “等着。”九皇叔没有安慰明微公主,而是丢下这两个字,便朝荷塘走去。 “怎么可能?”明微公主踉跄后退,好像站不稳一样。 九皇叔居然真得给凤轻尘摘莲子去了,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他是我的男人,为我做这些本就应该。”这世间也只有凤轻尘,敢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样的话。 “可他是九皇叔。”如果是别的男人,她还能接受,可这个男人是九皇叔呀。 “他就是皇帝也是我的男人,别说给我摘个莲子,就是亲手照顾我也是应该的。”凤轻尘一脸自信,绝不是什么虚张声势。 明微公主之前还能假装不在意,可此刻她再也装不下去,指着凤轻尘就骂道:“凤轻尘,你别得意,你真以九皇叔现在对你好,就会永远对你好吗?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你死乞白赖的缠上九皇叔,你以为九皇叔会看上你嘛,你还有能现在的得意嘛。” “九皇叔不对我好,要对谁好?你吗?”凤轻尘嘲讽地看着明微公主。 初见时,她觉得一生书倦气的明微公主和锦凌有点像,可现在嘛…… 锦凌的君子气度浑然天成,不是明微公主能学的,就算学得再像也会破功。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我比你优秀百倍,我可以成为九皇叔的贤内助,在他拼博时,为他稳定后方,帮他的忙,而你什么都做不了。”明微公主挺着胸膛,自信满满。 凤轻尘噗嗤一笑:“明微公主,你能帮九皇叔什么?你又知道九皇叔要什么吗?” 九皇叔在南陵一个多月了,她还没有看到这个女人帮过九皇叔。 “我当然知道,九皇叔现在要做的就是请宫主去东陵,而我可以帮他。”明微公主不将凤轻尘的嘲笑放在眼里,自信十足。 凤轻尘轻蔑地看了明微公主一眼,神色淡然的道:“九皇叔在南陵近一个月,也没有见到公主帮九皇叔把宫主请出来,帮忙可不是用嘴说说就行,得要有实际行动。” 帮,别有用心的帮,九皇叔会接受才有鬼。 再说了,九皇叔还没有堕落到,要靠女人才能成事的地步……(未完待续) 1273出丑,九皇叔摔倒在地 凤轻尘的一针见血,明微公主脸上闪过一抹难堪,强自辩解道:“不是我不帮,是九皇叔不领我的情。” 要是九皇叔愿意接受她的好意,哪里需要在南陵呆这么久,她早就能说服宫主了。 “是吗?”凤轻尘眼中的嘲讽更浓:“原来公主要九皇叔领情才肯帮忙,我以为公主为九皇叔无怨无悔,不管做什么都不求回报。” “我本来就不求回报。”明微公主说这话时,声音很大,可却显得底气不足。 “公主果然高风亮节。”凤轻尘扯了扯嘴皮,敷衍的道。 明微公主真要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不求任何回报,又怎么会不劝说宫主,让九皇叔在这里干耗呢。 明微公主此举,无非就是想等九皇叔没办法,再出面帮九皇叔,好让九皇叔感动。 不求回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而她当年帮九皇叔,那是真得没有想过让九皇叔感动,或者因此爱上她。 她那个时候只是想要帮九皇叔,尽最大的力为九皇叔做一点事,哪怕九皇叔不领情也没有关系,她原本就不是为了让九皇叔领情。 明微公主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可九皇叔已摘了好几朵莲蓬回来,明微公主连忙禁声,一脸深情地看着九皇叔,就像等丈夫回家的小妻子。 可惜九皇叔眼中根本没有他,九皇叔臭着一张脸,将莲子全部塞到凤轻尘手里:“吃。” 让他摘莲子什么的,真心很丢人。 “谢谢。”凤轻尘眉笑眼开,完全把明微公主丢到一边。 她能在明微公主面前如此嚣张,如此自信,就是仗着九皇叔心里有她,只要不触及九皇叔的底线,她可以随便玩。 明微公主脸上笑险些绷不住了,她嫉妒,深深地嫉妒凤轻尘,可九皇叔在场,她绝不会拿出咄咄逼人的一面。 看凤轻尘一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明微公主也把刚刚的对话放下,笑着道:“这莲子好像很嫩,我也尝尝。” 说话时,就伸手去凤轻尘手上拿,却不想九皇叔先一步将凤轻尘带开:“公主想吃,让人去摘便是。”他可不是为了给什么公主摘莲子。 明微公主的手僵在半空,一脸尴尬,可偏偏这话是九皇叔说出来的,她就是再生气也不能表现出来。 明微公主暗暗吸了口气,神态自若的收回手,一脸羡慕的道:“轻尘,九皇叔对你真好,真让人羡慕。” 这个女人脸皮真厚,这么尴尬的情况下,居然还能笑出来,凤轻尘意味深长地看了明微公主一样,别过关扯着九皇叔的衣袖道:“去亭子坐坐,我要剥莲子。” “嗯。”九皇叔丝毫没有客人的自觉,把明微公主丢在原地。 凤轻尘在心中,默默地为明微公主默哀。 她算是确定了,在九皇叔眼中明微公主根本就是炮灰,而且还是不受重视的炮灰。 凤轻尘心情大好,坐在亭子里专心的剥着莲子,很快就剥出一小把。明微公主收拾好心情走过来时,就看到九皇叔和凤轻尘,一个面无表情地坐着,一个埋头剥莲子,两人毫无交集,甚至大半天过去也没有一个视线交换。 看到这一幕,明微公主的心情稍好:九皇叔并不像凤轻尘所说那样,在乎凤轻尘,不然也不会孤坐在一旁,不帮凤轻尘剥莲子了。 明微公主又燃起斗志,从容地坐在凤轻尘身旁,待到凤轻尘将莲蓬里的莲子全部剥出来时,很好心地让下人送了一个小布袋:“这么多莲子,轻尘你一时半刻肯定吃不完,先装起来慢慢吃,可别辜负了九皇叔的心意。” “多谢。”凤轻尘没有拒绝明微公主的好意,因为这些莲子,她本来就不打算现在吃。 凤轻尘耐心十足地将莲子一颗一颗装好,明微公主脸上的笑差点绷不住了。 凤轻尘这是干什么呢? 好不容易,将莲子装完,明微公主大大地松了口气,一个眼神示意侍女服侍凤轻尘洗手,待到凤轻尘收拾好后,明微公主才笑盈盈的道:“轻尘,我听皇兄说,你当时和绾绾比琴时,用无弦琴弹出了天籁之音,不知今天能否聆听轻尘的成名之作。” “不想弹。”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当初她能拒绝元希先生,现在也能拒绝明微公主。 明微公主似乎是料到一般,继续劝说:“轻尘,君子四艺琴棋书画,琴乃四艺之首,宫主说从一个人的琴声中,可以看出那人的品德,轻尘要是能用琴艺打动宫主,宫主定会引轻尘你为知己。” 这话是暗示凤轻尘,如果凤轻尘想帮九皇叔说动宫主,可以用琴来试试,而她正巧就是那个传话的人,她们两人合作,就能完美地解决九皇叔面前的难关。 “明微公主有心了。”凤轻尘玩味一笑,起身…… 就在明微公主以为凤轻尘要弹一曲时,凤轻尘却转头对九皇叔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了。” “好。”九皇叔从善如流地起身,用公式化的口吻向明微公主告辞,转身就走,丝毫不在意明微公主还没有回过神。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九皇叔一走,明微公主的脸就变了。 她又不是愚笨之人,她怎么会不明白,九皇叔这是在利用她。 九皇叔早不约她游园,晚不约她游园,偏偏在凤轻尘来南陵后约她游园,这不就摆明拿她当棋子气凤轻尘嘛。 至于凤轻尘如何进园,这个也不用多想,肯定是她那个失散多年的好哥哥。 明微公主气得全身都在颤抖,却竭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暴发出来。 “凤轻尘你给我记住,你今天加诸在我身上的屈辱,来日我定加倍讨回。” 凤轻尘在明微公主面前,与九皇叔各种秀恩爱,可一出皇家别院,凤轻尘就冷着一张脸,在马车上也是闭着眼睛,不理九皇叔。 九皇叔一看凤轻尘这样,就知道凤轻尘肯定是猜出了什么,不过他并不担心。 两人一路无语,九皇叔也不觉得无聊,凤轻尘闭目养神时,他就盯着凤轻尘看。将近两个月不见,九皇叔恨不得自己今天能看过够。 可惜,这段路并不长,九皇叔还没有看够,他们就到了目的地。无奈,九皇叔只能收回眼神。 九皇叔先一步下车,然后扶着凤轻尘下车,这个举动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因为两个月不见,就变得生疏,一切都很顺利,可是…… 在凤轻尘落地是,突然转头看向九皇叔,朝九皇叔妩媚一笑,九皇叔心中一喜,正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脚下一痛,下一秒…… 只见“咚”的一声,然后…… 九皇叔摔倒在地!(未完待续) 1274书房,今晚不会孤枕难眠 我是不是看错了? 九皇叔居然摔倒在地? 不对,应该是九皇叔居然被凤姑娘打了? 护卫齐齐瞪大眼睛,然后又如同约好了一般,齐齐揉眼睛,可不管他们怎么揉、怎么眨,都改变不了九皇叔平躺在上的事实。 “我,是我出来的方式不对吗?”幕僚走出来迎接九皇叔,结果看到九皇叔倒在上,一脸震惊地看着凤轻尘。 太彪悍了,他跟在九皇叔身边近十年,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九皇叔放倒,还是一个女人。 他决定,从今天开始,他最崇拜的人变成凤轻尘,能让九皇叔吃亏的人,绝不是普通人。 别说这群护卫了,就是九皇叔也不相信,他居然被凤轻尘放倒了,他居然被一个弱女子放倒了。 这世界太神奇了! 全场寂静,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护卫们震惊过后,再次约好,齐刷刷地望天…… 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千万别罚他们。 唯一一个还保持冷静的,就是凤轻尘了,凤轻尘放倒九皇叔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脸从容的站在马车边,好心地提醒九皇叔:“不起来吗?” “起。”九皇叔将脸上的震惊收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凤轻尘,双眸似乎会说话,要凤轻尘拉他起来。 凤轻尘条件反射的伸手,伸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将手收回,一脸威严地对身旁的护卫道:“一个个愣着做什么,没看到九皇叔摔倒了嘛,还不快把九皇叔扶起来。” “啊……是。”护卫知道这一劫躲不过,一个个苦着脸,磨磨蹭蹭的不想上前,心中默默祈祷,九皇叔千万别迁怒于他们。 哼……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一个个都是装傻充愣的好手。凤轻尘瞪了九皇叔一眼,径直朝里走去。 “王爷……”护卫实在磨蹭不了,低着头半蹲在九皇叔身边,一个个缩成团,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九皇叔看不到自己。 “嗯。”九皇叔的音调没有任何起伏,听不出喜怒,无视护卫搀扶的手,九皇叔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一摔并不重,他愣在地上没有起来,是因为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凤轻尘放倒。直到摔在地上,他才反应过来。 什么时候,他的防备那么弱了?要是凤轻尘刚刚要杀他,他这伙绝对是尸体。 也许,他只对凤轻尘没有防备。 九皇叔自嘲一笑,也不拍掉身上的灰,摇了摇头,朝屋内走去,路过幕僚身边时,九皇叔顿了一步:“扣一个月的俸禄。其他人负重百斤,绕护城河跑三圈。” 敢看他的热闹,胆子肥了。 “是,王爷。”幕僚头埋得低低的,不敢让九皇叔看到他憋笑的样子。 幕僚无比庆幸,这些护卫很聪明,没有出手攻击凤轻尘,要是出手伤了凤姑娘,他们的惩罚会更严重。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再来一次。 虽说九王府的下人嘴巴都很严,可九皇叔被凤轻尘打得趴在地上的事,还是瞒不住,不到半日南陵皇城上下都知晓了。 南陵锦凡那张没有血色的脸,难得露出一丝红晕:“可惜,小王没有亲眼所见。” 明微公主红嫩的脸蛋,瞬间就失了血色,咬牙切齿地道:“她害九皇叔丢这么大的脸,九皇叔居然不怪她?” “这算什么丢脸,九皇叔在东陵,因凤轻尘丢得脸更大。叔占侄媳,九皇叔可是东陵皇室第一人。”南陵锦凡舔了舔唇,一脸邪气,细长的眸子泛着寒光:“明微,你好好谋划,嫁入九王府并不是什么难事,九皇叔虽然捧着凤轻尘,可却不会娶她。” “谢谢皇兄,微儿知道了。”明微公主虽有千般不干,也不敢表露出来。 兄妹二人,凑在一起,计划着如何算计九皇叔。 九皇叔在门外摔倒后,别院的气氛就怪怪的,下人一个个低着头,连走路都比平日轻了许多,琐碎的事情做得相当细致,见到九皇叔出现,一个个躲得远远的,生怕惹九皇叔不高兴。 九皇叔没有解释,周身的寒气也没有多一分,让人打来水,重新沐浴后,神情气爽地走了出来。 如果下人敢抬头,会发现九皇叔的面部表情,比平时更柔和。 能在南陵见到凤轻尘,即使在门口被凤轻尘放倒,也影响不了九皇叔的好心情,再说凤轻尘有本事放倒他,这说明凤轻尘有自保能力,他只会高兴哪会生气。 至于丢面子?这是他和凤轻尘的事,他们自己高兴就好,管别人怎么想。 可惜下人不明白九皇叔的心情,凤轻尘冷静下来后,也觉得自己在门口做得太过分了,一进别院后就躲了起来,不敢见九皇叔。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让下人服侍好凤轻尘,回书房处理公务去了。 今晚,终于不用孤枕独睡了。 凤轻尘一直避而不见,就是晚膳也在房间用。九皇叔挑了挑眉,慢悠悠地吃完饭,然后在院子里散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九皇叔散步的地方,就在凤轻尘房间附近,只是他在外面绕了几圈,也没有进去。 直到天黑得看不见,九皇叔才朝房间方向走去,刚走数步,暗卫就从角落冒了出来,单膝跪在九皇叔面前:“王爷,凤姑娘提着食盒,朝书房走去。” 九皇叔赞许地看了暗卫一眼,淡定地转身,从另一条路返回书房,为了抢在凤轻尘面前,九皇叔直接用轻功…… “王爷实在太别扭了,他为什么不直说呢?”暗卫一摇头晃脑,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 “王爷的性子一惯如此,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王爷有什么事从来不直说,偏喜欢让人猜,猜中了还好,要是猜错了那就惨了。”刚刚给九皇叔汇报的暗卫,在一旁擦冷汗:“刚刚真是吓死我了,我真心王爷会生气,怪我多管闲事。” “你小子少得意,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王爷刚刚很高兴,你小子出息了。”暗卫一羡慕的说道,心中暗骂自己胆子太小。 “我也是赌一把,是死是活也是看王爷怎么说,好在我这次算是赌赢了。”话说如此说,那暗卫眼中的得意,还是显而易见。 “你放心,王爷不仅没有生气,还很高兴,估计我们事后都有赏。”暗卫一想到被罚俸禄的幕僚和被罚跑的护卫,感叹了一声:人生真美好。(未完待续) 1275墨汁,被涂黑的部分 九皇叔先有暗卫通风报信,后有轻功相助,正好比凤劝尘快一步到书房。 九皇叔在书桌前坐下,右手按在心口,努力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响起,九皇叔连忙将桌上的公文摊开,倒了一点水,随即将墨磨开。 凤轻尘走进来时,就看到九皇叔一严肃,坐在那里处理公务,手中的笔不知在纸上写什么,动作虽不快,却自信从容,好像什么都难不到他一样。 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九皇叔时刻都是一副认真的样子,所以九皇叔时刻都有魅力。 “咳咳……”凤轻尘轻咳一声,提醒九皇叔自己的存在。 九皇叔写字的手顿,放下笔,抬头:“轻尘?”似乎对凤轻尘的出现很吃惊,九皇叔盯着凤轻尘,眼也不眨。 因九皇叔要处理公务,书房内的烛火是最亮的,连一个阴暗的角落都没有,九皇叔这一抬头,就将凤轻尘的表情尽收眼底。 眼神微闪,耳根泛红,脸上有一丝窘态。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抱到怀里蹂躏一番。 九皇叔吞了吞口水,压下心中的悸动,放下笔从书桌另一侧绕了过来,朝凤轻尘招了招手:“站着干嘛,坐下。” “好。”凤轻尘见九皇叔不像生气的样子,窘态全消。隔着茶几,在另一侧坐下,同时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听下面的人说,你一直在忙,我便让厨子给你煮了甜汤。” 往书房送甜品,据说是古代妇人的必杀技,她便学过来,希望有效。 “给本王送甜汤?”九皇叔再次愣住。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女人给他送过吃的,不得不说,这件事挺稀奇的,九皇叔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了起来:“是什么汤?” 他承认,他很期待,两人这个样子,真得很像夫妻,要是以后每一个晚上,凤轻尘都能在他公务繁忙之际,为他送一碗甜品就好了。 好吧,他太贪心了。 九皇叔收回神游的目光,眼神落在面前的食盒上,想要知道凤轻尘给他准备了什么甜品。 看九皇叔没有丝毫不悦,也没有提起门口的事,凤轻尘也放松了下来,兴致勃勃地打开食盒,取出一个青瓷小碗,献宝似地递到九皇叔面前:“莲子汤,用你白天摘得莲子煮的,我一个个剥好,莲心也去掉了。” 凤轻尘这是在解释,她回来后不是在躲九皇叔,而是在忙,为这碗莲子汤忙。 难怪凤轻尘说,这莲子她现在不吃,原来…… 九皇叔盯着那碗莲子汤,眼神越发地柔和,心底一片柔软,从凤轻尘手上接过碗,轻声说了一句:“本王正好饿了。” 他才刚刚用完晚膳,要是饿了才有鬼。凤轻尘也没有拆穿,只是笑着看着九皇叔,示意九皇叔开吃。 她就知道,这碗莲子汤一定能哄好九皇叔,让九皇叔不追究她突然跑来,又使小性子的事。 九皇叔,其实很好哄,就好比她一样,她生九皇叔气了,只要九皇叔说几句好听的,她立马就会忘掉之前不快乐的事情。 九皇叔小口小口地吃着,舍不得一次吃完,每一口只都吃一粒莲子,就像白天凤轻尘装莲子一样,每次只装一个,认真专注的样子,就好像面前的莲子是无价之宝。 在九皇叔和凤轻尘眼中,这一碗不值钱的莲子,确实是无价之宝。因为它们是九皇叔亲手摘得,凤轻尘亲手剥的,每一粒莲子都代表他们之间浓得划不开的爱,和对对方的珍爱。 “好吃吗?”凤轻尘很喜欢九皇叔认真吃东西的样子,小小的一粒莲子,九皇叔却把它当成珍宝,一点也不浪费。 这一刻,两人之间那点小不满已全部消失。 小别胜新婚,两个月不见,两人之间的感情不会生疏,只有更浓烈。 “好吃,你也尝尝。”九皇叔舀起一粒莲子,喂到凤轻尘嘴边,凤轻尘张嘴就含住,咬了两口,不待莲子吞下去,含糊的道:“果然好吃。” 事实上……这莲子挺没有味的,因为凤轻尘让厨娘别放糖。 “那再吃两颗。”九皇叔自己吃了一口后,又继续喂凤轻尘,一碗莲子汤就在你一口,我一口中消灭了。 在外人眼中,这是很傻很二的动作,可他们两人却觉得甜蜜、幸福,恨不得时间就此打住,这一刻便是永恒。 莲子汤吃完了,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坐了半刻后,凤轻尘才起身:“你继续忙吧,我不打扰你了,我先房。” 她的房间就是九皇叔的房间。 “等本王一下,已经忙完了。” “好。”凤轻尘一脸欢快地应道。 哪个女人不希望,男人能在工作之余,多花心思陪陪自己,九皇叔能丢下公务陪她,她不会矫情的拒绝,让九皇叔以大局为重,她知道九皇叔有分寸,不会因她误事。 一柱香后,九皇叔将书桌收拾干净,不过九皇叔并没有走,而是把凤轻尘招到书桌前,将手中的信纸展开,递到凤轻尘面前:“这是什么?” 凤轻尘不主动提起,他只好主动问了,他好奇心不强,可这个事要是不问清,他今晚肯定会睡不着。 “我写给你的信啊?”凤轻尘掩去眼中的精光,笑得纯真。 哈哈哈,活该! 让你玩我,让你耍我,这下自己也中招了吧。 “黑色这一块呢?”九皇叔可不打算这样放过凤轻尘,继续追问。 凤轻尘睫毛轻眨,一脸无辜地看着九皇叔:“黑色这块有问题吗?” “没有,本王是问你,你原本写了什么?又为什么要涂黑?”九皇叔有些无奈地看着凤轻尘,他发现他真的把凤轻尘宠坏了,居然学会跟他使坏了。 凤轻尘没有回答,而是重复了九皇叔的话:“九皇叔,你原本写了什么?又为什么要涂黑?” 同样的话,可两人都知道,彼此要问的是什么。 “咳咳……”九皇叔耳垂微红,尴尬地别过脸,飞快的道:“本王什么也没有写,那是墨汁滴在纸上。” 九皇叔有点心虚,虽然旁人看不出来,可他自己明白。 “哦……原来是这样呀。”哦字拖了长长的尾音,九皇叔的脸也因为凤轻尘那个长长的尾音,而越来越红。 凤轻尘这是什么意思? 九皇叔一脸恼怒,转头瞪向凤轻尘,却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到凤轻尘眼中掩不住的笑意,九皇叔再次叹息。 他败给凤轻尘了! 这辈子都栽在凤轻尘手里了。(未完待续) 1276同床,杀你要这么辛苦嘛 凤轻尘做事一向有分寸,见九皇叔恼怒,连忙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真得好巧哦,我给你写信时,那墨汁也滴在纸上了。我前面写了那么多,我就懒得重写,便这样寄给你了。” 为表示自己没有撒谎,凤轻尘直视九皇叔的双眼,用力地点头。 这么挫的理由,九皇叔会相信才有鬼,可这个理由是他自己说出来,他要是推翻了,就得先把自己涂黑的字说出来。 果然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九皇叔暗自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信重新收起来。 算了,他不问了,他已经知道了,这一团黑是凤轻尘对他的报复。 凤轻尘一脸可惜,她还想要趁机问那个孩子的事,可看九皇叔半句不提,想想还是忍了下来。 万一那个孩子和九皇叔无关,她这个时候问出来,回头还要再哄九皇叔,太不划算了。 她忍!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房。”九皇叔从书桌另一侧走了过来,自然的牵起凤轻尘的手。 “好。”凤轻尘手指一滑,便与九皇叔十指相扣。 书房外没有下人,九皇叔也没有让人来提灯,只是自己提了一盏昏暗不明的灯,牵着凤轻尘慢慢走着。 夜风吹来,灯芯左右摇摆,两人的影子也时而交缠,时而分开,凤轻尘觉得很有意思,一直盯着两人的影子看,时不时左右走两步,配合灯光照射的方向。 这么幼稚的事,凤轻尘已经很久没有做了,现在做起来丝毫不生疏,一个人和影子玩得不亦乐乎。 九皇叔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只是更小心地护着凤轻尘,免得凤轻尘撞到树或者什么。 卧室里,下人一切都准备好了,两人进来略做收拾便可以睡了。 将头发打散,凤轻尘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 连夜赶路,一到南陵也没有好好休息,凤轻尘真是累了。 “累了便早点安置。”九皇叔上前,给凤轻尘揉捏着肩膀,他刚刚看到凤轻尘轻捶自己的肩膀,想必这几天窝在马车里不舒服。 “嗯。”凤轻尘全身放松,靠在九皇叔的身上,嘴唇微微嘟着,娇气十足。 九皇叔低下头,在凤轻尘的额头轻轻一吻,眼中是毫不掩饰地宠溺。 这样的人儿,叫他怎么能不喜欢。 九皇叔手中的力道更轻了,生怕捏痛了凤轻尘在,而凤轻尘是真得累了,没多久便靠在九皇叔身上睡着了,等到九皇叔发现,凤轻尘睡得一脸香甜,嘴边还流出银丝。 他期待的同床共枕? 九皇叔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动作,他好好地给凤轻尘揉什么肩,他就应该把凤轻尘直接抱到床上睡,可现在…… 看着凤轻尘毫不设防的睡颜,九皇叔真得舍不得叫醒她。 唉……九皇叔叹了口气,用公主抱的姿势,把凤轻尘抱上床,还细心地替她把中衣给脱了。 今晚恐怕只能睡觉了。 虽然有些可惜,可能抱着凤轻尘睡,他也很满足,这两个月他一闲下来,便会去想凤轻尘,尤其是夜晚。 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能看到两颗脑袋靠在一起,不怎么翻身,都不曾分开过…… 这一夜,不管是九皇叔还是凤轻尘,都一夜好眠,睡得极香。而暗卫则全部失眠,一个个看着卧室的方向发呆。 “就这样睡了?” “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吗?” “盖棉被纯聊天?九皇叔果然君子。” …… 暗卫的小心思九皇叔不知道,抱着凤轻尘,九皇叔虽然睡得很踏实,可该有的警觉却没有减弱。 天亮时,凤轻尘一动,九皇叔就醒了,睁开眼看了一下天色,再次将凤轻尘抱紧:“时辰还早,再睡一伙。” 刚醒来,九皇叔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比平时低沉几分,很有催眠的味道,凤轻尘应了一声,便挪了挪身子,让自己睡得更舒服。 九皇叔却不肯让她离开,伸手把人捞了回来,往怀里一带:“睡觉。” 呃……凤轻尘这下真得清了,因为九皇叔把她整个人都搂在怀里,脸直接埋在九皇叔的怀里,她根本无法呼吸。 “你这是谋杀。”凤轻尘嘟囔了一声,推开九皇叔。 “杀你需要这么辛苦吗?”九皇叔松开了凤轻尘,却不让凤轻尘离自己太远。 凤轻尘也不挣扎,乖乖地窝在九皇叔的身侧,打了个哈欠说道:“不需要。不过,你要杀我必须先使美男计,在你没有使出美男计之前,我绝对不会死。” “美男计吗?像这样吗?”九皇叔挑眉,下一秒就翻身将凤轻尘压在身下:“是不是本王使了美男计,你就任本王摆布?” 长发垂落,与凤轻尘的青丝缠在一起,鼻间相碰,只要轻轻一个吸气,就能闻到对方的气息,凤轻尘一个激灵,睡意全消,双眼睁得老大。 “九皇叔,你要做什么?别乱来呀。”大清早的,他们要是磨蹭半天不出去,全院子的人都会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本王在使美男计,怎么?轻尘不喜欢?”九皇叔担心把凤轻尘压坏,一直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身子,两人之间还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可是…… 下一秒,九皇叔就把这距离拉近,直接覆在凤轻尘身上,炙热的气息吐在凤轻尘的颈脖间:“本王使美男计,你要不要中计?” 身上突然多出一百多斤,凤轻尘只觉得空气瞬间变得稀薄,九皇叔全身炙热,压在她身上,让她又闷又热,没心情理会九皇叔的调情,凤轻尘用力将人推开:“别闹了,起来。” “你还没用美人计。”九皇叔用极严肃的语气,说出要无赖的话,凤轻尘立刻笑场,拍了拍九皇叔的背,哄道:“乖啦,别闹了。” 这语气,怎么像是哄小孩子? 九皇叔猛得抬头,与凤轻尘四目相对,瞪了凤轻尘一眼,才一脸不爽地从凤轻尘身上翻下来。 他容易嘛,好不容易营造出如此美好的氛围,说了平时说不出口的话,却被凤轻尘这一句哄孩子的话给打破了。 他不是孩子,他不需要人哄。 凤轻尘察觉气氛不对,吐了吐舌头,像只蚕宝宝一样,一点一点移到九皇叔身侧,扯着九皇叔的衣角:“对不起啦,最近天天哄小孩子,一不小心就习惯了这口气。” “哄小孩?哪来的小孩?”不会是左岸抱去的那个孩子吧? 凤轻尘已经收到那孩子了,怎么没有在信中跟他提起?(未完待续) 1277明路,南陵皇室示好 凤轻尘一直想要问那个孩子的一,现在机会送到面前,凤轻尘当然不会错过,当下便把那个孩子的事,全部说了出来,包括豆豆说的那句:“这孩子是九皇叔的”。 “欧阳豆豆说,那个孩子是本王的?”九皇叔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欧阳豆豆这是嫌命太长嘛,居然给他添乱。 九皇叔反应这么大,这个孩子肯定不是九皇叔的了。 凤轻尘松了口气,同时在心中为豆豆默哀:可怜的豆豆,我同情你! 不过同情归同情,凤轻尘绝不会豆豆说好话,凤轻尘将豆豆的话,复述了一遍:“豆豆这个孩子是你的,是你交待左岸和送来给我,让我好生养着。” 凤轻尘靠在床头,打了个哈欠。没有意外,九皇叔的脸色更难看了:“你也认为,这个孩子是本王的?” 所以,才不写信问他,或者说写了,又把内容涂掉了。 不得不说,九皇叔真相了。 “当然不是。”凤轻尘飞快地摇头,这个时候打死也不能说,她怀疑过那个孩子的事。 怕九皇叔不相信,凤轻尘一脸诚恳的道:“豆豆是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话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你要是想要孩子早就有了,哪里会偷偷生个孩子,还抱来给我养。” 幸亏,幸亏她把信涂黑了,幸亏她忍住了没有质问,不然这下肯定惨了,依九皇叔那比针眼还小的心,她要问出来,肯定会被九皇叔各种敲打。 “不信就好,只是你为何不写信问本王?”九皇叔一脸狐疑地看着凤轻尘,他总觉得凤轻尘否定的语气太过坚绝,有些刻意。 凤轻尘想也不想就答道:“明知孩子不是你的,我还写信问你什么,那个孩子估计是左岸的,我已经让豆豆去找左岸了。” 她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这个理由很完美,凤轻尘用力点头,将自己刚刚说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 凤轻尘信任让九皇叔很高兴,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极满意,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要是有人抱了个孩子,说是凤轻尘和别人生的,他肯定会直接摔死那个孩子,至于是不是,那稍侯查证就好了。 “没有冲动行事,很好。”九皇叔赞了一句,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让豆豆去找左岸,你确定不是给左岸添麻烦?” 最终,肯定还要左岸去找豆豆,这绝对是给左岸添麻烦,九皇叔怀疑凤轻尘是故意的。 “你放心,我让人给豆豆带路了,他绝对不会迷路。”如果还是迷了路,那也与她无关,她该做的都做了,那是豆豆倒霉,当然更倒霉的是左岸。 “这样也好,免得豆豆留在皇城添乱,最近那里可不太平。”九皇叔虽然人不在皇城,可情报却很及时。 “对了,我有件事忘了和你说。”一说起皇城的乱局,凤轻尘就想到陆少霖,立马把陆少霖想要和九皇叔合作,拉下符临的事说了。 她是不愿意答应,可这是九皇叔的事,她不能越俎代庖。 “陆少霖?他是谁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本王怎么可能与他合作。”九皇叔想也不想就拒绝,凤轻尘再次松了口气。 怎么说符临也与他们小有交情,符临只是站在皇上那边,并没有对他们怎么样,真要让她去对付符临,凤轻尘还真是下不了手。 聊完符临,凤轻尘又说起司丞与洛王的事,两个人现在倒向是久别重逢,不停地说着自己身边发生的事。 当然,大部分是凤轻尘在说,九皇叔在听。凤轻尘问一句,九皇叔才说一句自己遇到的事。 这么一聊,什么暧昧的气氛都没有了,两人只能如常的起床、梳洗,刚刚用完早膳,宫里就来人了,说是听闻凤轻尘来了,皇上准备今晚在皇宫摆宴,给凤轻尘接风洗尘。 凤轻尘看着手中的帖子,晕乎乎的:“南陵皇上怎么会给我接风,你是不是又做什么了,让南陵皇上想要拿我出气?” “南陵皇上不敢拿你出气。”九皇叔没好气的道。凤轻尘把他当成什么人了,到处惹事生非? “不敢?为什么?”她好像没有霸气外露,到让南陵皇上也害怕的地步。 九皇叔本不想解释,为了让凤轻尘安心,只得把原因说出来:“王锦凌曾到过南陵,警告了南陵皇室,南陵皇室知道你在王锦凌心中的地位,自然会好生招待你。” 南陵皇室不是给凤轻尘面子,是给王锦凌面子。 “原来是因为锦凌,我就说嘛,南陵好好地怎么会礼遇我,就算我是锦行的救命恩人,南陵也不会这么给我面子才是。”凤轻尘恍然大悟,想到王锦凌,心中略有几分愧疚,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想。 九皇叔一脸沉默,冷着脸不说话。 这样的情况下,你让他说什么?说王锦凌的好话?他说不出来。 至于说王锦凌的话坏,他虽不是君子,但也没有小人到这个地步。 两人相对无语,凤轻尘本想说什么打破这尴尬,万能的幕僚走了进来:“王爷,锦凡皇子前探病。” “探病?”九皇叔没有开口,说话的是凤轻尘。“探谁的病?” 这里有谁生病,能惊动一个皇子? 这个……幕僚低着头没有回答,他不想把下个月的俸禄也扣了,九皇叔黑着一张脸,对幕僚道:“告诉锦凡皇子,本王身不适,不方便见他。” “是。幕僚跑得比兔子还要快,唰的一下就跑了。 “你病了?”凤轻尘张着嘴巴,半天合不拢。 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本王没病,本王是受伤了。”九皇叔咬牙切齿,提醒凤轻尘昨天发生的事。 呃……凤轻尘尴尬地笑了笑:“是在外面摔倒的事?” “除了这事,还能是什么事?本王是南陵的贵宾,在南陵能让本王受伤的人不多。”九皇叔特别咬重“受伤”二字。 南陵锦凡此举,是要把昨天的事情宣扬出去了,让南陵人都知道,他昨天被凤轻尘一脚踹倒在地。 这种事关系到男人的尊严与面子,手法虽然低劣但却很实用,要换作一般男人,短时间内肯定不愿意出席宴会,以免自己丢脸。 前脚南陵皇上说要给凤轻尘接风洗尘,后脚南陵锦凡就来说他受伤的事,摆明是不想让他参加今晚的宴会。 今晚的宴会,肯定会有事发生!(未完待续) 1278惧内,不是办法的办法 南陵锦凡并不是真得为“探病”而来,九皇叔见不见了他,他都不在意,他特意跑一趟,不过是一个信号,起一个引导作用。 他此举是告诉南陵的官员,九皇叔在大门口,被个女人踢倒的事是真的,这事没有必要隐瞒,大家也不必顾忌九皇叔的面子,就装作不知。 南陵的权贵只要稍微有点脑子,便明白南陵锦凡是故意要让九皇叔难堪,而作为臣子的人,他们当然会按照上位者的心思做事。 南陵锦凡走后没有多久,南陵的京官权贵,一波接一接的人赶到别院,送上各式名贵的药材与补品。 九皇叔拒见了南陵锦凡,当然也不会见这些人,这些人也不在意,一个个面露忧色,寻问九皇叔的病情,关心九皇叔的心情,话里话外都打听九皇叔和凤轻尘的事。 当然,这些人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告诉九皇叔,昨天的事不用遮掩了,他们都知道了。 幕僚送走一波又一波的“探病”者,自己都快要病了。 “这还真是没完没了。”幕僚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珠,才喘了口气,门房那又来报,又有人来了。 “得,这些人是逮住机会不会放了。”幕僚终于明白南陵这些官员的心情了,他们这是上赶子来看九皇叔的笑话。 任你高贵,任你狂妄,任你目中无人,最后连自己的女人都降不住,被自个女人一脚踹趴下,这脸可真是丢到南陵了。 他们这些人就算不如九皇叔出身好,可再不济,也不会被一个女人吃得死死的,大多数人都是想从九皇叔身上找存在感,看到九皇叔丢脸,即使他们没有什么好处,可也开心。 外面的传言越来越难听了,什么惧内、没种、不是男人、没个男人样了一类的词,全往九皇叔身上套。 下人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一说给九皇叔和凤轻尘听,凤轻尘不停地擦汗,心里后悔死了。 早知道她就忍一忍,等进了门在踹,偏偏她当时也不知着了什么魔,看到九皇叔就生气,,一时没有忍住便出脚了。 下人说完,不待九皇叔命令便退了出去,九皇叔似笑非笑地看着凤轻尘,说道:“这下可满意了?” 他都被南陵人说成没种的男人了,南陵锦凡那心眼真小,恨不得把所有难听的词,都往他身上套。 “我不是故意的。”凤轻尘可怜巴巴地看着九皇叔,心里把南陵锦凡那个人渣从头骂到尾。 尼玛,本来九皇叔都不计较了,偏偏这个死男人弄出这么一出,害九皇叔又来翻旧账。 “本王也没有说你是故意的,南陵锦凡想要借机弄臭本王的名声,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才好?”他必须让凤轻尘自己去解决这个祸事,免得凤轻尘再弄一出。 有些事情他不在意,可外人却会在意,他的属下也会在意同,他要立威,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至少明面上,凤轻尘不能再落他面子。 “这事很好办,只要你今晚陪我参加接风宴,让南陵的官员看到我们之间没有矛盾,流言就不攻自破了。”凤轻尘话一落,就换来九皇叔的鄙视:“你确定本王陪你参加接风宴后,流言不是越演越烈?到时候本王可就不是惧内那么简单,也许还有吃软饭的嫌疑。” “呃……你怎么也不像吃软话的呀。”凤轻尘耷拉着脑袋,她承认九皇叔的顾虑是对的。 她刚一脚把九皇叔踢倒在地,回头九皇叔还陪她秀恩爱,外人肯定会更加看不起九皇叔,说不定还会说九皇叔犯贱一类。 “本王哪里又像惧内的人?”流言这种东西,谁管它是真是假,越是夸张越有人喜欢。 “那怎么办?” “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当然由你自己解决。”九皇叔端起桌上的茶,轻啜一口:“本王现在回房养伤,轻尘想到办法后,告诉本王一声,本王一定会全力配合。” 他承认他恶劣,只是机会难得,让凤轻尘多头痛一下也好。 面子这种东西,有时候不是自己在意,而是旁人在意,为了旁人他们也得维护一下自己的面子。 九皇叔走得潇洒,留下凤轻尘一个人在那冥思苦想。 她当初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就是采取无视的态度,时间久了,再加上有新鲜事出来,盯着她那点破事的人也少了,可是…… 九皇叔和她不一样,除非暴出南陵皇室的丑闻,不然这事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消停,尤其南陵锦凡还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样怎么办才好呢? 要是九皇叔的幕僚在这,一定会告诉凤轻尘:这事完全不需要办,管南陵人怎么传流言,你依旧我行我素,拿出冷艳高贵的款,横竖南陵皇室不敢得罪你。 可惜,九皇叔的幕僚正忙着接待南陵的官员,根本没空管凤轻尘,凤轻尘想了一整天,一时也没有想出有用的法子,最后咬咬牙,还是决定说服九皇叔陪她出席今晚的宫宴。 至于外面的流言……管他呢,反正那些人也不敢当着他们的面说。 凤轻尘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九皇叔,九皇叔审势地打量了凤轻尘一眼,说道:“你想了一整天,就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我没法子了,你有更好的法子就说出来,我配合。”凤轻尘也郁闷了,她不是没有办法,而是…… 这里是南陵,是南陵呀,她即没有人脉也没有势力,她根本做不了什么,在散播流言上,她也斗不过南陵锦凡。 “本王既然交给你决定,当然是按你的办法做。”九皇叔不仅没有提出办法,反倒再次把重任推到凤轻尘身上。 凤轻尘气得不行,可偏偏她推不掉,谁让这是她惹下来的麻烦,她现在只能祈祷晚宴能顺利一点,王锦凌的面子够大,南陵皇室不敢惹她。 可凤轻尘忘了,南陵皇室看在王锦凌的面子上,不敢得罪她,可并不代表别人不敢,比如王锦凌的先生,稷下学宫的宫主。 明微公主此时就在宫主的府邸,邀请宫主出席今晚的晚宴……(未完待续) 1279刁难,护短的师父真可怕 皇宫的晚宴凤轻尘不是第一次参加,但却是第一次以主宾、贵客的身份参加。 作为主宾,她只需要盛妆打扮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凤轻尘却不担心,有王锦凌的面子在那里,南陵皇室不会拿她怎么样,在南陵她比九皇叔受欢迎。 在南陵锦凡的暗示下,南陵的官员轮番上门给九皇叔难堪,这要换作一般的男人,怕是会闭门不出。 可南陵锦凡低估九皇叔了,九皇叔可不是一般的男人,南陵锦凡的伎俩虽说不错,却入不了九皇叔的眼。 当天下午,九皇叔如同无事人一样,陪同凤轻尘参加今晚的宴会,即使皇上没有邀请九皇叔。 在此之前,众人都没想到九皇叔会出席。作为主客,凤轻尘并不会早到,她只要踩着点,比皇上早到就行,所以当众人看到九皇叔出现,一个个嘴巴张得老大。 九皇叔牛,丢了那么大的脸,居然还能像无事人一样,陪凤轻尘参加晚宴,凤轻尘果然调.教有方。 南陵的官员可不是东陵的官员,他们可不惧九皇叔,见九皇叔与凤轻尘相携而来,一个个交头接耳,看九皇叔的眼神也很微妙。 如此明目张胆,九皇叔和凤轻尘又怎么会不知道,凤轻尘转头,朝九皇叔无声一笑:你也有今天! 九皇叔意味深长地看了凤轻尘一眼,嘴唇紧抿,让凤轻尘的心情更好了。 两人在小太监的引领下,在前排入座,位置很好,与南陵皇子们相对而坐,不过那几位皇子还没到。 两人刚坐下,就听到太监高声通报,南陵锦行与锦凡来了。 兄弟二人一直斗得头破血流,可在外人与臣子面前,却是兄友弟恭,虽然气质不同,但两人都是面容精致之人,两个美男子站在一起,那画面极美,时不时相视一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对兄弟二人感情多好。 “是不是很虚伪?皇室的孩子都这个样。”九皇叔把玩着酒杯,完全没有喝的意思。 “没有东陵那群皇子虚伪。”明明想要前太子死,可每当前太子发病时,却个个都一脸关心的往前凑,这才叫虚伪。 “你对他们有偏见。”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侄子,九皇叔当然要辩解一下。 南陵锦凡与锦行走进来,并没有直接入座,而是走到凤轻尘面前,这下九皇叔和凤轻尘也不好继续说话了。 南陵锦凡打量了凤轻尘一眼,眼角微微上扬,邪笑道:“轻尘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咦……九皇叔也在?失礼了,小王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 那神态与语气,就好像刚刚才看到九皇叔一样,可眼中的戏谑却掩不住。 “锦凡皇子客气了。”九皇叔早就料到南陵锦凡这个小心眼的人,不会放过酸他的机会。果然,南陵锦凡接下来又道:“九皇叔你才客气,不过是一场小宴会,即使不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毕竟你有伤在身。” “咳咳……”南陵锦行站在一旁,看到凤轻尘皱眉,连忙出声打断,上前一步对凤轻尘道:“姐姐,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在这种场合叫凤轻尘姐姐,可见南陵锦行是没想过和凤轻尘划开界限了,不过想到王锦凌对凤轻尘的重视,大致也能明白了。 “我很好,你呢?一切可顺利?”凤轻尘放下心中的猜忌,微笑的道。 “有点小问题,姐姐不用担心我。今天可是为姐姐接风,姐姐今晚只要尽兴便好。”说完,还调皮地朝凤轻尘眨了眨眼睛。 凤轻尘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有锦行这话她就放心了,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就算有,南陵锦行也提前处理了。 在凤轻尘和南陵锦行说话间,太监通报的声音又响起:“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明微公主驾到,文渊先生到。” 众人听到这声音立马起身,南陵锦凡与锦行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准备迎接南陵皇上,九皇叔和凤轻尘也不例外,凤轻尘起身时,小声地问了一句:“文渊先生是谁?” 九皇叔诧异地看了凤轻尘一眼,想到凤轻尘的来历,便释然了,身子朝凤轻尘略略倾斜,解释道:“稷下学宫的宫主就是文渊先生。” 这事,只要识字的人都知晓,毕竟文渊先生的名声很响。 呃……她居然问了一个大家都知道的问题,果然够笨。 南陵皇上一行人很快就走了进来,在主位上入座后,众人才坐下来,文渊先生的位置,就在皇上的下首,可见他在南陵很受重视。 今晚的主角是凤轻尘,南陵皇上一坐下,就与凤轻尘和九皇叔打招呼,对凤轻尘的到来表示欢迎,半句不提南陵事先对凤轻尘的到来,一点也不知情的事情。 凤轻尘也配合,客气地恭维了几句,双方都是聪明人,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提王锦凌的事,只是心里明白就好。 皇上又讲了几句场面上的话,便宣布宴会开始,凤轻尘作为主角,少不了要被人敬酒,不过凤轻尘终归是个女子,也没人敢逼她喝,只是意思意思罢了,就是南陵锦凡也收起一怪的狂妄,很是低调。 歌舞兴起,黄酒下肚,众人都放松了起来,一个个和身边的人攀谈了起来,皇上也相当八卦的问向九皇叔:“朕听闻九王爷你受伤了,不知伤势如何?” 皇上一脸关切,眼中没有一丝戏谑,好像不知道九皇叔受伤的原因一般,九皇叔比皇上更镇定,淡淡说道:“劳陛下担心了,本王无事,小伤罢了。” 说无,不忘看凤轻尘一眼,一脸坦荡,害众人想笑都不敢笑。一直坐在皇上下首,没有说话的文渊学生,却在这个时候不客气的道:“惧内,非大丈夫也。” 这话算是比较严重的指责了,文渊先生的话一落,众人都禁声了,一个个看向九皇叔,摆明是要看热闹。 九皇叔脸不不变,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抬头看向文渊先生,说道:“唯小人与小女子难也养,本王不与小女子计较,乃大丈夫也。” “狡辩。老夫不屑与你说话。”文渊先生丝毫不掩饰,他对九皇叔的厌恶。 九皇叔眸光微闪,没有再多说,举起酒杯,安之若素,丝毫不将文渊先生的话放在心上。 遇到这般护短、又名声响亮的老头,他能怎么办? 要知道,他不仅让这老头所在国家难堪,还让他最得意的弟子情场失意,这老头刁难他一下,实在很正常……(未完待续) 1280问题,答不出就跟我去东陵 九皇叔一直都知道,稷下学宫的宫主为何一直给他难堪,所以他对这位宫主,他一向是客气有余,亲近不足,绝不会把脸送上去给人打。 可,九皇叔知晓并不表示外人知晓,南陵皇上及南陵的官员,都只当文渊先生,是不喜九皇叔在南陵嚣张猖狂的样子,这是为南陵出气。 众人见文渊先生寥寥数语,便把九皇叔堵的说不出话,一个个兴奋得不行,不停地夸文渊先生,文渊先生一直微笑颔首,可实际上心里却是极不高兴。 这个九皇叔太阴险了,难怪锦凌不是他的对手。 事实上,文渊先生在九皇叔身上,也没有占大多大的便宜,可又不好说给别人听,只能自己跟自己生闷气,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宫人很有眼色,立马又给文渊先生满上,文渊先生再次举杯。 人气质好果然是占便宜,文渊先生儒雅温和,即使喝是闷酒,也有别人学不来的清高与孤傲,就像是游离于尘世之外的高人,冷眼看凡人百态。 众人都没有察觉出文渊先生的不对劲,纷纷赞文渊先生风度不凡,只有凤轻尘觉得不对劲,微微皱眉,悄悄地问向九皇叔:“文渊先生这是怎么了?” 九皇叔抬头瞥了一眼,明显不喜的道:“徒弟被人欺负了,想要亲自出马,结果又栽了跟头。” 九皇叔这话近乎直白,虽然文渊先生弟子不少,可凤轻尘一听就知道,九皇叔指得是王锦凌,便乖乖闭嘴,不再多言。 在南陵,她仗得是王锦凌的势。九皇叔虽然没有说,可凤轻尘却是知道,九皇叔不喜,所以她尽量不在九皇叔面前提锦凌。 可是…… 她不提,并不代表别人会放过她,比如文渊先生。 文渊先生喝了几杯酒后,心中地郁气也消散了不少,看到凤轻尘,文渊先生就想到王锦凌,提起凤轻尘一脸欢喜的样子,当下便放缓语气,以长者的口吻道:“你就是东陵凤将军的女儿?” 凤将军的女儿! 凤轻尘一怔,猛得看向文渊先生。 多久了?有多久不曾有人,在正式的场合如此称呼自己了。 自从她医好王锦凌的眼睛,名声大噪后,就极少有人说她是凤将军的女儿,提起她都是凤轻尘,提起她的父母,也是凤轻尘的爹娘。 有这样的成就,她该高兴,可是……她高兴不起来,她希望活在父母的庇护下,而不是这般辛苦,独自奔走。 听到文渊先生如此郑重地提起她父亲,凤轻尘心里一酸,连忙站了起来,恭敬地给文渊先生行了个礼:“回先生的话,晚辈正是出自东陵凤家,凤轻尘。” 不管九皇叔和文渊先生之间有什么矛盾,只冲着文渊先生提起她父亲,她便愿意尊敬这位大学者。 “不错,有将门虎女的风骨。”文渊先生打量了凤轻尘一眼,满意地点头,尤其是听到传闻,凤轻尘一脚把九皇叔放倒,文渊先生更满意了。 虽说大儒都是重规矩的,可真正的大学士都是不拘泥于世俗之人,要不是这样,也教不出王锦凌那样的学生。 “多谢先生夸奖,轻尘惶恐。”凤轻尘笑得很真,不像之前对南陵皇上等人的应酬笑容。 明微公主坐在一边,眼睛都瞪大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特意把宫主请来,可不是为了让她欣赏凤轻尘,可这样的场合,她又不能随便插话,只能干着急,拼命朝南陵锦凡使眼色。 南陵锦凡又不是笨蛋,他自然明白王锦凌上次的警告,就算他再不喜欢凤轻尘,也不会当众让凤轻尘难堪,凭白让王锦凌逮到把柄。 其他人虽然不解文渊先生,为何会对凤轻尘另眼相看,可在文渊先生面前,他们却不敢随便开口,只能一脸羡慕地看着凤轻尘,暗道她运气太好。 文渊先生对凤轻尘很和气,当凤轻尘邀请文渊先生去东陵时,一定要去凤府做客,文渊先生当场就应了下来。 凤轻尘见状,立刻说道:“不知文生准备何时动身去东陵?” 她没有想过非要帮九皇叔,只是机会在面前,她要不提就显得虚伪了。她相信能教出锦凌这种君子的文渊先生,即使有些小性子,也绝对是个坦荡光明的人,她直接问出来,不仅不会引得对方不满,还会让对方心喜。 果然,文渊先生没有不高兴,但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老夫虽答应去东陵讲学,可没有答应什么时候去,想要让老夫去东陵,你得拿出本事来。” 他虽然为了家族,答应帮南陵皇室这个忙,可并不表示他会毫无原则,任南陵皇室利用他。要不是来接他的人是九皇叔,他也不会掺和两国之争。 除了为家族外,他是真得想要看看,让锦凌占不到便宜的九皇叔,到底是何等人物。 见了,文渊先生才知道,九皇叔这人从头黑到尾,别说锦凌了,就在他也在九皇叔手上吃了几个大亏。 这人太沉得住气,也太能忍了。 如果是对手,这绝对是个可怕的敌人。 没有一口拒绝,那便是有商量的余地,凤轻尘略一思索,便道:“先生是饱读诗书的大学士,天下之事无所不知。轻尘斗胆请教先生一个问题,如果先生答不出来,还请先生准许轻尘和先生结伴同去东陵。” “哦?要是老夫答出来了呢?”文渊先生颇为好奇,这凤轻尘胆子还真大,一上来就是说他答不出来。 这也就是凤轻尘,要换作别人,他定会觉得对方轻狂,哗众取宠。 这些年来,有不少人问他问题,他就没有答不出来的问题,稷下学宫宫主可不是白当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是最基本的。 文渊先生学识之渊博,九州大陆没有几个人比得上。 众人听到凤轻尘这话,可没有文渊先生气度好,当场不客气地笑了出来,明微公主终于忍不住,也出声说道:“轻尘,宫主的才学天下少有人能敌,你……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这话看着是好心劝解,实则却是指凤轻尘自不量力,居然以为自己能问倒知识渊博的文渊先生。 “多谢公主,轻尘还是想要试一试。”凤轻尘看向文渊先生,目光坚定,表明自己想法……(未完待续) 1281饿了,不应该先调情嘛 接风宴上,凤轻尘用一个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问题,问倒了名闻天下的文渊先生。 当然,文渊先生答不出来,别人也答不出来,倒不会丢文渊先生的脸,只是闹出这么一出,宴会也提前中止了。 文渊先生临走前,看凤轻尘的眼神很复杂,有欣赏亦有遗憾。 凤轻尘隐约猜到什么,却不敢往深处想,目送文渊先生上了马车,才与九皇叔一道回去。 马车上,凤轻尘轻声问道:“我可有打乱你的布局?” 她今天这个举动,可算是把文渊先生给请动了人,但她不知道九皇叔是不是还想留在南陵。 “没有。”九皇叔一脸赞赏地看着凤轻尘:“你做得很好。” “你是指把文渊先生问倒的事?”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值得他高兴。 凤轻尘哭笑不得,九皇叔这是有多不满文渊先生?看样子,在南陵的这段日子,文渊先生没少折腾九皇叔。 面对凤轻尘打趣的眼神,九皇叔一脸坦然,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不过九皇叔也很好奇,凤轻尘那个问题的答案,可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便问道:“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啊?你问我?”凤轻尘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疑惑。 九皇叔点了点头,凤轻尘直接摊手:“别问我,我说了我也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 “你问出来的问题,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九皇叔摆明了是不信,他才不相信凤轻尘会没有答案。 当时,凤轻尘一问出这个问题,众人轰然大笑,笑凤轻尘哗众取宠,可等到众人去回答时,才发现这个问题多刁钻。 不管怎么答,都有错。 文渊先生足足想了半个时辰,最终还是放弃了,问凤轻尘,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凤轻尘当时很无赖的摊手:“我要知道,怎么会问先生。” 当时,九皇叔只觉得解气,总算让文渊先生吃瘪了,他最近可没被文渊先生折腾,可当凤轻尘用这个答案回答他时,九皇叔才知道自己有多郁闷。 凤轻尘自己问的问题,她怎么可能不知晓? 这一次,九皇叔是真冤枉凤轻尘了,凤轻尘真解释不清:“我真得不知道,我要知道答案我怎么可能问文渊先生。” “是吗?”九皇叔虽然还是不信,可看凤轻尘不像撒谎的样子,到是没有再逼问。 九皇叔和凤轻尘解决了文渊先生的事,心情大好,两人便商量着回东陵的事,而明微公主则气得不行,要不是良好的教养摆在那里,这伙估计会砸东西了。 她精心筹备了近一个月,就等着九皇叔沉不住气,好出手助九皇叔把文渊先生请到东陵,让九皇叔看到她能干的一面,却不想…… “凤轻尘,你真是我的克星。你一来就连连坏我好事。”明微公主气是快要哭出来,又想到皇兄的警告,不得找凤轻尘的麻烦,明微公主只得咬牙吃这个亏了。 马车在别院门口停了下来,九皇叔一下马车,就发现护卫一个个高度戒备,如临大敌,司家十八骑不知何时,也全部站到他身后。 这阵仗……还真是吓人。 九皇叔默默望天,等凤轻尘下马车。 他当然知道这些护卫是什么意思,只是这些人未免谨慎过头,草木皆兵了,凤轻尘能放倒他第一次,并不表示能放倒他第二次,同样的过失他不会犯两次。 凤轻尘下马车时,也被这些护卫吓了一跳,凤轻尘嘴角微抽,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快步朝内走去。 她今天够丢人了,南陵那些官员虽然是对着九皇叔指指点点,可那又何尝不是说她。 家有悍妇。明显她就是悍妇嘛。 九皇叔依旧不疾不徐的走着,慢慢在跟在凤轻尘身后,他并没有跟凤轻尘一同回房,而是去了书房。 文渊先生的事情解决了,他们不日就要回东陵,有些事情得要提前准备,凤轻尘当然知道正事经紧,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歪缠九皇叔。 不过,九皇叔也不是眼里只有公务的人,紧急的事情交待下去后,九皇叔便回房了。 凤轻尘正好沐浴出来,闻着凤轻尘身上清新的气息,九皇叔不由得放松了几许。 “本王去沐浴,你要累了,便先睡。”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这话不是客套,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便朝大床走去,等到九皇叔回来,凤轻尘已经迷迷糊糊了,听到声响呢喃了一句:“回来了。”便翻身继续睡了。 “居然真睡了。”这下换九皇叔傻眼了,他那话的意思,不应该是让凤轻尘在床上等他吗? 可这伙人都睡着了,这是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盖棉被纯睡觉就算了,今天晚上他也要纯睡觉? 九皇叔看着睡得香甜的凤轻尘,万分不甘。 他等了两个月呀,可不单单只想抱凤轻尘睡觉这么简单。 不行,今晚绝不能这样! 九皇叔眸光微闪,将烛光吹灭后,便在凤轻尘身侧躺下,不过,他今天可不打算和昨天一样,只睡觉什么也不做。 九皇叔小心地凤轻尘放平,开始脱她身上的衣服。九皇叔的动作很轻,可凤轻尘一向警觉,衣服脱到一半,凤轻尘就醒来,带着浓浓的睡意问道:“九皇叔,你干嘛呢?我困了。” 虽然昨天睡饱了,可她真心不介意早睡早起。 “轻尘,本王饿了。”九皇叔没有停下脱凤轻尘衣服的动作,可怜巴巴的说道。 噗……凤轻尘立马就惊醒。 尼玛,这可怜巴巴的语气,居然是九皇叔说出来的,凤轻尘顾不得去保卫自己的衣服,而是伸手覆在九皇叔脑门上:“九皇叔,你没发烧吧。” 凤轻尘绝对是个破坏气氛的主,九皇叔解衣服的手一顿,险些软了下去。 他表现的还不明显吗? 算了,和凤轻尘这个女人说不通,直接用做的了,人既然醒了,九皇叔就不必再小心翼翼的了,三两下便将凤轻尘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趁凤轻尘惊呼时,九皇叔直接把凤轻尘的裤子也脱了。 “你个流氓。”身上一凉,凤轻尘连忙抱紧自己,咬牙切齿的道。 要这么直接嘛!要这么直接嘛!他们两个月没见了,难道不应该含蓄点,先调调情,营造一点暧昧的气氛,再做嘛……(未完待续) 1283还礼,走之前把仇报报 今天,他要把昨晚和前晚的账全部算清,无论如何都要尽兴,至于凤轻尘的抱怨,他都堵上凤轻尘的嘴了,她还能说什么…… 这个女人,身上全是他的痕迹。 凤轻尘没好气地拍掉九皇叔的手:“你明知我和文渊先生有约,今天下午要去拜访他。” “告诉文渊先生一声,你身体不适,改天再去。”九皇叔手背被凤轻尘打红了,也不生气,反倒是握着凤轻尘的手反复检查,责怪道:“下次别打这么重,把自己的手打伤了可不好。” 凤轻尘愣了一下,看着九皇叔的侧脸,眼也不眨,心脏好像被什么扣了一下,重重地,喘不过气,鼻子一酸,差点就落泪了。 这个男人,虽然不曾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可细微的一个动作,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却能让她感动许久。 “遇上你,真好。”凤轻尘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她此刻什么话也不说不出来,她只想靠在这个男人怀里,静静地享受这一刻的安宁,这一刻的幸福。 九皇叔不知道凤轻尘怎么了,看她如此依恋自己,只有高兴,当下不顾外头日头升起,抱着凤轻尘,静静地看着对方。 两颗脑袋紧紧地靠在一起,身子也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 此刻,时光静好…… 两人在房里消磨了大半天,然后……为了赴文渊先生的约,凤轻尘连饭都没有时间吃,手忙脚乱起来了,飞快的洗漱换装,以免迟到。 “都是你啦,害我匆匆忙忙的,要是迟到了,文渊先生定会觉得我拿大。”凤轻尘换了一件高领的青色长裙。 虽然这个季节穿高领很奇怪,可这件衣服简单大方,带着几分文人的洒脱,正好是凤轻尘能撑起来的气质,穿在身上倒也不会多别扭。 “不会迟到。时间刚刚好。”九皇叔沉着脸说道。 按他的意思,文渊先生的约就不应该去赴,因为……文渊先生没有请他,而他自然不会送上门给文渊先生奚落。 对文渊先生,九皇叔是尊敬的,不然也不会任文渊先生削他面子而不发毛,只是消极应对。 凤轻尘装扮好,又查看了一遍送给文渊先生的贺礼,笔墨纸砚都是上品,送的两副字画也是孤品,全是按文渊先生的喜好置办的。 当然,这些全是九皇叔准备的,原本就是打算送给文渊先生,只可惜九皇叔不受文渊先生待见,至今也没有入文渊先生的门。 “我走了,等我回来。”凤轻尘离去前,在九皇叔脸上亲了一口,九皇叔当场愣住,待他回过神时,凤轻尘已经出了门。 九皇叔站在原地,傻傻地伸手摸着被凤轻尘亲的位置,在心里暗自决定,以后他们两人不管谁出门,都要亲一下对方再走,虽然于理不合,可他喜欢。 凤轻尘出门去见文渊先生,九皇叔便回书房处理昨天未完的公务。 虽说文渊先生答应去东陵,可这要走也不是一两天的事,趁这个功夫,九皇叔也打算把之前做的事收收尾。 南陵锦凡在他入城时,送了一份那么大的礼给他,他走之前,怎么也要还一份礼给南陵锦凡,不然就对不起礼尚往来这四个字了。 九皇叔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厚厚的《史记》,从里面取出一封信,信上的火漆和印泥完好无损,绝对是没有拆开过的。 九皇叔又从书架上取出一本诗经,把信夹到书里,召来暗卫:“把这信交到锦行皇子手里,告诉他,这是本王给他的贺礼,提前恭祝他登上太子之位。” 也就是说,这封信足已决定南陵太子之位花落谁家。 暗卫眼睛睁大,恭敬地接过手,郑重地道:“属下一定会将信,亲手交到锦行皇子手里。” 暗卫走后,九皇叔又把幕僚招了进来:“告诉黑骑,他们可以现身了,把北陵的人引到东陵和南陵边境,随即潜入南陵,接应本王。” 来的路上遇到危险,回去的路更不会太平,九皇叔需要黑骑保扩,至于黑骑要如何潜入南陵,这就不需要九皇叔担心,南陵锦行自然会帮他办好……(未完待续) 1284暗恋,你就放过我吧 南陵锦行帮九皇叔把黑骑安排进来,绝对有出卖南陵利益的嫌疑,可是…… 很多时候,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个人利益高于国家利益。必要的情况下,他们绝对会为了个人利益,出卖国家利益;而不会为了国家利益,出卖个人利益。 这与爱不爱国无关,而是个人利益忧关自身,在权势斗争中,一些看似不重要的牺牲,也许成为致命的打击,在没有登上那个位置之前,他们不介意和对手合作。 再说,黑骑只有一千人,就算再厉害了,也不可能杀进南陵皇城,南陵锦行说什么也不会,因为这一千人出卖或者得罪九皇叔,毕竟他们现在还是盟友,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 这世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利益,在南陵锦行没有坐上皇位前,他的敌人不是九皇叔、不是东陵,而是南陵锦凡。他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把南陵锦凡打下来。 幕僚听到九皇叔一条一条命令,便知九皇叔这是要对南陵动手了,重重点头,表示自己会将这件事办好。 九皇叔在南陵低调了一个来月,南陵皇室表面尊敬,暗地里却是各种谋算,并没有把九皇叔当回事,九皇叔要是不反击,那就不是九皇叔了。 当然,就算南陵皇室把九皇叔当成大爷捧,九皇叔该做的依旧会做,只不过针对的对象会不同。 南陵锦凡,自求多福吧! 九皇叔这厢,针对南陵锦凡的计谋已出,而那头,南陵锦凡也有针对发凤轻尘的手段。 “明微,记住,你今天务必要在文渊先生面前,说出九皇叔和凤轻尘无媒苟合的事,绝不能让文渊先生继续这般高看凤轻尘。”南陵锦凡把明微公主送到文渊先生的府外,不放心地又提了一遍。 明微公主低头应是,一副乖巧的样子,南陵锦凡满意地点了点头,怕明微公主阳奉阴违,下车前还忘威胁一番:“记住,如果九皇叔不肯娶你,你就只能嫁给斐将军的儿子。” 斐将军是南陵手握兵权的大将,不过他的儿子却没有继承老子的勇猛,虽然武功不错,可却全部用来对付女人。 斐将军的儿子是出了名的纨绔,玩女人的手段极狠,尤其喜欢玩弄女童,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女童不下百人,是出了名的暴虐残忍。可偏偏,他有一个厉害的老子,除非闹到殿前,不然什么事都能摆平。 明微公主听到这话,虽然极力保持冷静,可身子还是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那是极害怕才会如此。 南陵锦凡露出一个冷酷的笑,转身离去。 “公主?”明微公主身边的侍女,带着哭腔说道。 她们公主多好一个人,可偏偏遇到这样的父兄。 明微公主么长长地叹了口气,淡淡一笑:“走吧。” 她不想认命,想要争一争,可昨晚的情况,还有文渊先生的态度让她明白,她一点优势都没有,九皇叔眼中根本没有她。 之前凤轻尘不在,她还能自欺欺人的说,九皇叔对女人都是这样冷淡,对她已算好的,至少肯让她靠近,可是…… 看到九皇叔对凤轻尘的态度,明微公主才明白,九皇叔对一个女子好,可以把那人捧到天上去,不过那个女子不会是她。 从头到尾,在九皇叔眼中,她不过是一颗棋子,需要的时候逗一逗便好,作为一颗棋子,她就要有当棋子的自觉。 她不是凤轻尘,即使她有文渊先生的青睐,她也逃不开自己的宿命,有些事情即使她再努力,也改变不了…… 凤轻尘是掐着点到的,虽然没有迟到,但也没有早到,说起来她这算是失礼了,所以一进来,便给文渊先生道歉。 文渊先生当然不会因这种小事生气,不过他今天却是刻意板着脸,教训道:“知道自己失礼就好,老夫也不和你个小女娃娃计较,你只要告诉我,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便好。” “这个……我真不知道。”凤轻尘快哭了,早知道她就不问这么刁钻的问题了。 昨天晚上九皇叔才逼问了一遍,现在文渊先生又来,这真是…… 文渊先生眉头一皱:“不知道?你不知道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和九皇叔一样,文渊先生也不相信凤轻尘的说词,执意认为凤轻尘有答案。 没办法,他想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想出这个问题要如何回答,好像怎么说都有理,又没理。 凤轻尘看文渊先生眼下的黑青,就知道他昨晚没有睡好,心里颇过不去,朝文渊先生行了个大礼,一脸歉疚的道:“先生,这个问题轻尘真不知道答案,还请先生恕罪。轻尘没有刁难先生的意思,只是先生博学,轻尘实在想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难得到先生。” 其实,她还可以问天离地有多远,天上有多少颗星星这一类的问题,只是这类问题一出,就能看出她是故意刁难,没得让人笑话她。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问题,相对来说就贴近生活多了,而且这是一个陷阱,无论怎么答都绕不出来。 有答案,可怎样的答案都不对,这才是凤轻尘想要的,只是……她没有想到,因这个问题,害得文渊先生一晚上没有睡。 凤轻尘偷偷打量了文渊先生一眼,看文渊先生眉头紧皱,正想着如何开解时,身后却响起一道清亮的女声:“爹,你就别为难凤姑娘,你看凤姑娘都要哭出来,你这样凤姑娘下次哪里还敢来坐客。” 女子的声音清脆明亮,光听声音就知道对方一个明媚乐观的女子,凤轻尘转头,正好迎上那女子温和带笑的眸子。 女子朝凤轻尘轻轻一笑:“久闻凤姑娘大名,今日总算是见到了。” “展姑娘客气了。”凤轻尘听女子叫文渊先生父亲,便知她是展家小姐,文渊先生出自南陵展家。 “别姑娘姑娘的叫了,凤姑娘要是不介意叫我小颜就好了,我闺名一个颜字。” 展颜的笑容很恬淡,如同春风拂过,让人打出心底舒服,站在明微公主身旁,也没有弱了气势,看得出来教养极好。 只是,这位展姑娘看她时,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是什么意思? 她有见过这位展姑娘?(未完待续) 1285一起,凤轻尘落荒而逃 凤轻尘还来不及细想,展颜眼中一闪而逝的黯然是什么,就被文渊先生给打断了。 文渊先生上前,为凤轻尘和展颜做正式的介绍,知道凤轻尘和明微公主之前见过,只笑着说让两人随意一些,别拘泥于身份,在他在这里没有那些东西。 凤轻尘和明微公主从善如流的说是,没有一分勉强,三人互相见礼后,便移驾到屋外的亭子,文渊先生并没有去,他此次邀请凤轻尘,是为了让展颜结识凤轻尘,明微公主作陪。 展颜是个很有才华的女子,即有女子的温婉,又有男子的风度,见识和气度比一般的女子强许多,和她相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凤轻尘此时已经想明白,展颜之前的黯然是什么,可这位姑娘却没有提王锦凌半句,让凤轻尘对展颜的佩服,再次升上一个高度。 所以,当展颜流露出,想和文渊先生一起去东陵的意思,凤轻尘不等展颜开口,便主动提出邀请展颜去东陵的事。 展颜双眼倏得一亮,张嘴想要应下,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情,摇了摇头:“谢谢轻尘,只是……我要去东陵太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九皇叔本就是奉旨请文渊先生去东陵,你陪同文渊先生前往,于情于理都没有错。”凤轻尘一脸真诚,她是真心喜欢展颜这个人,也看得出展颜极想去东陵,多展颜一个也不会添什么麻烦。 “我想想……”展颜有些心动,手指微微颤抖,她再冷静,可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子,她一直期待能去王锦凌家看看,现在机会就摆在面前,她如何能平静。 要知道,错过这次机会,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王锦凌,因为她年纪不小了,该成亲了,成亲后,她心中那丝爱恋也必须放下。 凤轻尘也不勉强,只道:“反正也没有这么快走,小颜你可以好好想想,提前准备。有你照顾文渊先生,先生路上肯定会更顺心。” 她给展颜找了一个孝顺的理由,这样她的心理压力也小,展颜已经有七分心动了,剩下的就是说服文渊先生,凤轻尘觉得这事的可能性很高。 明微公主看了一眼凤轻尘,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道:“轻尘,如果我也想去,可以吗?” “公主?你要去东陵?”凤轻尘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公主出行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她好像又给九皇叔添麻烦了。 明微公主也知道自己此举会让人误会,解释道:“轻尘你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去东陵看看,你知道我们南陵皇室与王家关系不一般,我想去看看本家人。” 这个理由,凤轻尘是一点也不信,可她并没有拆穿,当然凤轻尘也没有同意,只道:“皇帝陛下要公主出使东陵,要提前和东陵通国书,时间上面……”他们可不会在南陵,等明微公主一两个月。 “不,我不以公主的身份前往,我以先生弟子的身份前往。”明微公主再次道,眼中隐隐有一抹请求。 这个问题,已超出凤轻尘能回答的范围,展颜立马将话题接了过来:“微儿你可真是调皮,这事得问陛下和我父亲呢,你虽是我父亲半个弟子,可还是皇室公主,你要去东陵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是这个理,公主您金枝玉叶,还是要陛下同意的好。”凤轻尘朝展颜感激的一笑。 虽说明微公主今天表现得很正常,可她真心不想把这个,对九皇叔有企图的女人带到身边。 “如果我父皇和先生都同意,轻尘你会愿意让我一同前往吗?”不再执着于九皇叔,明微公主还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 她很清楚,即使她得到所有人的同意,凤轻尘不同意,九皇叔也不会允许她一起去,毕竟她对九皇叔的企图,大家都知晓。 “微儿……”展颜皱眉,朝明微公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太过。 明微公主苦笑一声:“颜儿,我只是想去东陵看看王家。” 估计谁都会认为,她是为九皇叔而去,不过这样也好,有这个理由皇兄才不会从中做作梗,明微公主再次看向凤轻尘,要凤轻尘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凤轻尘继续打太极,笑道:“有皇上和先生在,哪有轻尘说话的份。” 明微公主没有得到凤轻尘肯定的答复,心中虽然颇为失落,可还是能理解,要换作是她,也不会同意。 展颜见气氛有些僵,便请凤轻尘和明微公主去她的书房,凤轻尘欣然应下。 展颜的藏书很丰富,书房内不乏孤品名作,看得出她在展家地位极高,展颜一一为凤轻尘介绍,当她指到最上面一层书架时,声音一顿,随即又若无其实的道:“这些书,是家父专门为锦凌哥哥刻印的,方便他识字,其他人用不上,我便放在这里。” 王锦凌之前眼睛是看不到的,在那种情况下,依旧写得一手好字,可见文渊先生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他自己又有多努力。 凤轻尘看了一眼那架书,笑笑没有说话,展颜却从上面取了一本,递到凤轻尘的面前:“轻尘,你不知道以前锦凌哥哥有多苦。这些书都是特制的,他为识字,有时候要一遍一遍去摸那个字,这里每一本书,上面都有血迹,这全是锦凌哥哥留下来的。” 每一页只有一个字,那微微凸起来的边角,都被摸平了,可见书的主人来回摸了多少遍,上面有很多地方,确实留下了血印。 想到王锦凌白皙的双手,凤轻尘真不敢想象,他当时是如何习字的,那时候的王锦凌,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命运这,从来都是不公平的。 “轻尘,你不知道,我听到锦凌哥哥眼睛能看到时,我有多高兴。从此后,他再也不用靠听书、摸字来习字了。轻尘,我真得很高兴,锦凌哥哥能遇到你,你是好人……” 展颜双眼通红,眼中带着泪,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擦掉眼角的泪:“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事……大公子是有福的人。”凤轻尘将书还给展颜,她看得出展颜很爱惜这些书,拿手的动作份外的小心。 展颜接过书,却没有放回去,而是看着书中的书,一脸怀念的道:“轻尘,你知道嘛,锦凌哥哥他虽然眼睛看不到,可父亲最看重他了,父亲说他所的弟子中,锦凌哥哥的才华无人能及。 锦凌哥哥不仅才华横溢,就是为人处事也极得我父亲看重,父亲说君子端方便是锦凌哥哥这样的人,论起为人处事,我父亲都自愧不如。父亲说,如果锦凌哥哥不是王家家主,他定会是稷下学宫最年轻宫主,天下读书人的楷模。” 说到这里,展颜略一停顿,抬头看着凤轻尘,继续道:“轻尘,锦凌哥哥他虽然出自王家,可他一点也没有世家弟子的坏习惯,从来不和丫头嬉戏,也不会和那些自诩风流的才子一样,没事就逛楼。” “锦凌哥哥他洁身自好,对身边的女子,从来都不不假辞色,面对爱慕他的女子,他从来都是有礼的拒绝,从不给对方一丝希望,也从不会让人为他伤心。” 展颜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她知道和凤轻尘说这些,是交浅言深了,可她知道这次要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展颜不给凤轻尘打断的机会,接着道:“轻尘,只要你认真看一看锦凌哥哥,你就会发现锦凌哥哥他是多好的一个人,他要看中一个人,就会把全世界给那个人,轻尘你……” “颜儿,时间不早,我该走了。”凤轻尘知道展颜要说什么,不顾展颜的阻止,出声打断展颜的话,为了让展颜死心,又补了一句:“颜儿,九皇叔在家等我,我得回去了。” “轻尘……”最重要的一句话,被凤轻尘打断,展颜即失落有庆幸,没有说出来,总归是还有机会。 展颜吸了口气,擦掉眼上的泪,一脸歉意的道:“轻尘对不起,我知道这些话我不该说,我只是想到锦凌哥哥,便忍不住,你别放在心上。” 她们才刚认识,说这话确实有些过了,只是…… 她为锦凌哥哥心疼。 上次锦凌哥哥为凤轻尘来南陵,她清楚在看到他眼中的伤痛与深情,听到他和父亲谈起凤轻尘,她知道凤轻尘是锦凌哥哥放在心尖上的人。 人生三苦:生别离,求不得,爱不能。她自己明了这个中的苦,她真不希望锦凌哥哥也受这样的苦。 她真得很心疼,她知道锦凌哥哥把她当妹妹,她这个做妹妹的,只想为哥哥的幸福努力。 凤轻尘轻轻地叹了口气:“没事,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 说完,不顾展颜的挽留,转身就走…… 王锦凌对她的感情,她察觉到了,正因为察觉到了,她才会不顾危险跑来南陵,不愿意一个人留在皇城,让锦凌越陷越深,越来越痛苦。 有些人注定要辜负,有些感情注定无法回应,她的心太小,小到只能放一个人,那个人已在她的心底深深扎根,拔不掉,她也不愿意拔掉。 此生,她注定要辜负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未完待续) 1286通敌,最后的辉煌 凤轻尘走得匆忙,自然没有给文渊先生告别,文渊先生知道原委后也没有生气,反倒是把展颜骂了一顿。 那些话,可不是女子该说的,她那些话一说出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展家的小姐没有教养,开口就是情情爱爱。 文渊先生虽然不拘泥礼教,可也无法接受太过叛逆的事情。展颜自知理亏,不敢顶嘴乖乖认错,只是心里明白,她一点也不后悔。 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情,展颜就不敢再提,陪文渊先生一起去东陵的事情,文渊先生看女儿这样,心里暗暗叹气。 他何尝不知女儿的心事,正是因为知道他才把凤轻尘请来,让展颜看一看王锦凌的喜欢的女子是怎样的人。 凤轻尘和时下的女子不同,她行事比男子更大气、更狂妄,这是展颜学不来的。他把凤轻尘请来是想让展颜死心,让展颜明白王锦凌喜欢的,不是她这样的女子,可偏偏…… 想到展颜的痴傻,文渊先生就忍不住叹气,他教出来的弟子和女儿怎么都这个德性,他是不是错了。 他明明是教这两人,行事要有君子之风,做事要懂耍手段,可为何这两人只学前半段,后半段就不肯学吗? 锦凌什么都没有做,看着心上人和别人在一起。颜儿就更傻,居然帮锦凌追求凤轻尘,这两个人…… 唉…… 文渊先生是心性豁达之人,从来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愁多久,可为了王锦凌与展颜的事,他却是愁白了头发。 同愁的还有南陵锦行。 九皇叔给他的信,他拆了,正因为拆了,他才愁。 那封信,是西陵长公主写给南陵锦凡的,是试探亦是合作。 西陵长公主刚生下的孩子死了,也就意味着她失去了,争夺西陵皇位的筹码,西陵已无她容身之地。 西陵天宇作为西陵唯一的继承人,即使西陵天宇什么也不做,那些想要投靠他的人,自然会出手对付长公主,拿长公主的罪名作投名状,投向西陵天宇。 长公主在西陵的日子不好过,东陵和西陵的战争也是她挑起来的,本来是想挖坑给西陵天宇跳,结果自己跳了下去。 现在西陵节节败退,在有心人的操控下,不仅是满朝文武,就是西陵百姓对长公主也颇有微词,认为她祸国殃民。 这样的情况下,长公主要么向西陵天宇妥协,要么放手一博,直接窃国。长公主作为一个浸淫权利中心的人,她怎么可能妥协,放下手中的权利,所以…… 长公主决定联合南陵锦凡,她先利用手上的人,暗杀南陵锦行,扶南陵锦凡坐上太子之位。 待南陵锦凡成为太子后,再以为锦行复仇为名,朝西陵发起攻击,她会在战争中做手脚,借机夺权,登上皇位。 长公主这个疯女人,为了那个位置,把两国的百姓和士兵当成棋子,随意丢出去送死。 当然,这些不重要,因为南陵锦行收到这封信,就表明长公主的计划无法实施,长公主即使想要疯,也没有机会。 对南陵锦行来说,最重要的是,如何把这封信送到南陵皇上手里,如何让南陵皇上相信,南陵锦凡通敌叛国。 “真是愁死了,九皇叔好好地把这封信给我干嘛,就不能直接送到父皇手里嘛,省得我难做。”南陵锦行双手抓头,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发扯出来。 他不怀疑这封信的真假,因为这封信,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要结合九皇叔送来的诗经,一一对应,才能看出它原本的意思。 这么复杂,这么精细,这绝不可能是九皇叔伪造的。这封信很重要,可想凭这封信拿下南陵锦凡,却不太可能。 这是长公主写给南陵锦凡的信,南陵锦凡根本没有回应,就算拿到皇上面前,南陵锦凡也能推翻。 这事必须好好计划,这封信就算拿不下南陵锦凡,但也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南陵锦行捏着信,眼中一片冰冷。 机会送到手中,他绝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南陵皇室表面一团和气,实则各自为政,各有盘算,每个人都打着各自的小算盘,为自己谋利。 九皇叔冷眼看着,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最后几天更是闭门不出,与凤轻尘窝在别院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九皇叔如此行事,让南陵锦凡很不安,生怕九皇叔在最后几天出什么妖蛾子,要知道他可是把九皇叔得罪死了,可偏偏九皇叔一点动作都没有,这实在不符合九皇叔有仇必报的性格。 南陵锦凡每天都派人盯着九皇叔,可直到九皇叔离开前,都没有事情发生。 “是我想太多了吗?”南陵锦凡皱眉自问,苏家家主故作高深的道:“殿下多虑了,在南陵九皇叔就算是龙,也得在殿下面前盘着。至于以后,殿下更不用担心,九皇叔就算要做什么,也有心也无力,他走不出南陵。” 南陵锦凡点了点头,压下心中的不安,问道:“事情都安排好了?” 不管九皇叔要做什么,他死了,那便什么也做不了。 苏家家主一脸自信的道:“殿下放心,玄情阁接了单,便会完成,她们虽不是杀手,可行事也是有口碑的,九皇叔不死她们便不会罢休。退一万步假,就算九皇叔侥幸逃脱,也与我们无关,我们没有直接出面,就算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作为四大玄字门派之一的玄情阁,在南陵境内,阁中弟子全是女子,个个都是被男人伤过的女子,行事狠辣,对男人更是毫不留情。 玄情阁不是杀手,不接杀人的任务,可是混江湖的也是要银子的,南陵锦凡奉上大笔财物,请她们杀一个男人,她们根本无法拒绝。 “盯着,绝不能再出差错,全部给我灭口。”南陵锦凡狠厉的命令道,苏家家主一怔,又确定了一遍:“殿下,明微公主和展姑娘也在。” “全杀了。”南陵锦凡没有任何犹豫,只是眼眸深处,闪过一抹不舍。 苏家家主背后一寒,连连点头,对南陵锦凡的狠辣又有了新的认识。 对自己的妹妹和喜欢的女子,都可以说杀就杀,待到他无用时,是不是也能说杀就杀?(未完待续) 1287教女,不希望你和凤轻尘一样 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亲人而是敌人,九皇叔不知道南陵锦凡的计划,但他知道南陵锦凡那条毒蛇,绝不会轻易地放过他,让他平平顺顺回东陵。 一走出南陵皇城,九皇叔就找机会,让司家十八骑护送凤轻尘和文渊先生先一步离开,他则带着亲卫护卫,从另一条路走,以吸引南陵那些人的注意。 凤轻尘临时受命却没有惊慌,也没有和九皇叔赌气,很平静地接下这个艰巨的任务。 和文渊先生简单地说明后,便带着十八骑上路,一路上打典得极为妥当。面对十八骑半点不怯,下达命令有条不紊,即使十八骑一路并不怎么配合,凤轻尘也不使小性子,大方的不和他们计较。 是夜,凤轻尘一行人没有赶到城镇,便在野外露宿,这个时候需要扎营,可司家十八骑却不肯动手,他们的理由是不会。 作为军人怎么可能不会搭营帐,他们只是用这种办法发泄自己的不满罢了。 司家十八骑奉司丞的命保护九皇叔,他们接受并且认了,可九皇叔转身让他们保护凤轻尘,这让他们极度不满。 虽说司丞交待,他们要听九皇叔的命令,可九皇叔并不是他们的主子,却支使他们做这做那,司家十八骑要是甘愿接受那才有鬼。 司家十八骑实力不凡,他们和司丞一样骄傲,只信服强者,保护九皇叔,他们没有一丝不甘愿,可让他们保护凤轻尘、听凤轻尘一个女子的命令,他们实在接受不了。 他们可以保护凤轻尘,但凤轻尘想要让他们什么都做,那绝不可能! 凤轻尘知道这十八人是有意刁难她,笑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招呼九皇叔给的两个护卫,让他们帮忙一起把营搭出来。 这个时代的女子个个娇生惯养,可常年在战场上奔波的她,却早已学会独立,对自己动手扎营帐,凤轻尘一点也压力也没有。 从马车里拿出三个营帐,这些营帐是九皇叔,按凤轻尘智能医疗包里,户外营帐样式制作的,小巧亦搭建。 凤轻尘将诀窍和那两个护卫说了一遍,便将营帐摊开,指挥两个护卫帮忙。 一行二十多人,只有三个女子,明微与展颜一左一右站在文渊先生的身后,司家十八骑则呈半圆形保护众人,凤轻尘在众人的注视下,忙上忙下将营帐搭起来。 “爹,我去帮帮轻尘。”展颜实在看不过去,一下车便道。 同是女子,她们站在这里吹风赏景,凤轻尘却在为他们晚上的住处忙碌,这差别也太大了,凤轻尘不是她们的下人,凤轻尘的出身并不比她们低多少。 “你能帮上什么忙?”文渊先生面带笑意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你会吗?” 展颜错愕了一下,摇了摇头:“不会,但我可以学。” “你现在上前学,只是给凤轻尘添乱,就你这力气能做什么?”不是文渊先生看不起展颜,而是女子大多娇养,别说搭营帐,就是连被子展颜也不会叠。 展颜被文渊说得满脸通红,心有不甘的道:“女儿虽然帮不上大忙,可站在这里眼睁睁地看轻尘一个女子,独自做这些粗活,女儿实在看不下去。” 展颜说这话时,眼神扫向司家十八骑,明显是责怪他们,司家十八骑骄傲的抬头,没有反驳也没有动手帮忙。 他们不是九皇叔的下人,也不是凤轻尘的属下,凭什么要帮凤轻尘。 “凤轻尘都能不在意,你何必在意。颜儿,好好跟凤轻尘学学,如果换作是你,被那十八人拒绝,你能心平气和地自己去搭营帐吗?”文渊先生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抹激赏。 颜儿虽然比一般女子有见识,可气性却不小,换作是她被司家十八骑拒绝,少不了要恼火一阵,暗暗摸眼泪,觉得自己很可怜,认为十八骑行事过分不讲人情,可却忘了她根本没有资格命令十八骑。 就算是下人,也不是你的下人。 展颜定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凤轻尘,在文渊先生地注视下,缓缓低头:“我做不到凤轻尘这样,可是他们也太过分了,凤轻尘是一个女子。” 他们是指司家十八骑,文渊先生看了一眼,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的司家十八骑,说道:“他们不是九皇叔的属下,他们只是奉命保护我们,他们有拒绝的权利。 九皇叔知道这他们的脾性,还敢把他们留给凤轻尘用,可见他知道凤轻尘的能力,即使没有这十八骑,凤轻尘一路上也能把事情做好。颜儿,你可记得锦凌说,凤轻尘单人单骑,去峡谷救他的事吗?” 文渊先生借机告诉展颜,凤轻尘和一般女子不同的地方。也许没有满腹才华,不能出口成章,但对九皇叔和王锦凌这样的男人来说,一个独立自强的女子,一个随时都能把自己照顾好的女子,才是他们想要的女子。 展颜目光灼灼,一脸佩服的道:“我怎么可能忘,这是我最佩服轻尘的地方,她只把锦凌哥哥当朋友,却能做到士为知己者死,可是……父亲,我也可以做到。”为了锦凌,她可以连命都不要。 “不,你会这么做,但你做不到。”文渊先生一脸笃定,见展颜不认同,继续说道理:“颜儿,做任何事情前,我们都要想一想,这件事是不是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会不会帮忙不成,反添乱。 凤轻尘单人单骑独身上路,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做的到,她有自保的能力,她可以保证自己安全同,不给别人添麻烦,要可你呢?你只是凭着义气用事,最后的结果很可是,你不仅救不了锦凌,还会把自己的命搭上去,甚至在家里人或者锦凌来救你。”文渊先生不放过任何机会教女,只希望展颜不要执着于,没有回报的爱情,一味的去学凤轻尘。 “爹,如果我现在学,还来得及吗?”展颜看凤轻尘动作利落,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凤轻尘以前应该经常做这些事。 文渊先生笑着摇头:“颜儿,这些你没有必要学,你和凤轻尘不一样。她是孤女只能依靠自己,这些是她生存的方式,她要依靠自己而活,没有这些她不可能活得如此潇洒。而你不同,你是展家小姐,你根本不需要做这些,有展家在,你自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他欣赏凤轻尘,但并不表示,他希望自己的女儿和凤轻尘一样,为了生存而拼命。能做被父母娇宠的明珠,何必做那在夹缝中求生、独自拼博孤鹰……(未完待续) 1288狙杀,九皇叔很不高兴 有父有母,有家族庇护,展颜根本不需要像凤轻尘这样辛苦、那样拼命,却学各种生存技巧。 凤轻尘的独立与自强,是建立在没有依靠的基础上,凤轻尘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而展颜她有整个家族为后盾。 被人欺负了,凤轻尘只能自己打回去,展颜却不用,甚至不需要她多说,展家人自会为她出气。 作为一个父亲,文渊先生欣赏凤轻尘,但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和凤轻尘一样独立坚强,坚强的背后是一个弱女子的血与泪。 “爹,我……”展颜眼眶泛红,不知是为自己还是凤轻尘,她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眼泪似乎不受控制,想要往外流。 她羡慕凤轻尘能得到锦凌哥哥的爱,可从来没有想过,凤轻尘吸引锦凌哥哥的特质,是付出了什么要的代价取得的。 坚强独立,能单骑千里救锦凌哥哥的凤轻尘,并不是天生的,是生活一点点将她的软弱与无能磨去。 只有这样,凤轻尘一个孤女,才能撑起凤家,才能不依靠男人活下去。 明微公主亦静静地看着凤轻尘,微微垂眸,掩去自己的心思。 她们只看到凤轻尘独立、自信的一面,却不知这份独立的背后,是怎样的血与泪,凤轻尘有今天是她用命换来的。 而她们,根本不需要和凤轻尘一样独立,她们一出生便是千尊万贵,搭营帐这种粗活,她们一辈子都不可能做…… 凤轻尘,其实一点也不值得羡慕。如果可以,谁也不想成为凤轻尘这样的女子,太累、太苦,可凤轻尘却没有选择,她没有父兄做依靠中,如果不想成为男人玩物,就必须独自撑起这个家。 司家十八骑没有说话,但他们高高抬起的头颅,却因为文渊先生和展颜的对话而低下,十八人默契地看了凤轻尘一眼,又看向对方,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羞愧。 他们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凤轻尘她虽然是个女子,可她并不弱,从她一路上的表现来看,就能看现她是个值得尊重的人,她并没有仗着自己是女子,就提过分的要求,也没有摆出软的姿态要他们同情。 可是……司家十八骑相视苦笑,他们刚刚拒绝帮凤轻尘,这伙真是拉不下脸来…… 文渊含笑地看着这一幕,微微点头。凭凤轻尘的本事,要让十八骑认可那是早晚的事,他只是把事情点破,让司家十八骑早点看明白,凤轻尘她不是一般女子,在某些方面她比男子还强…… 九皇叔可以肯定,遇到危险司家十八骑定会牺牲自己,来保护凤轻尘,可这不并表示他完全相信司家十八骑,放心把凤轻尘交给十八骑而不闻不问。 九皇叔的信任不会轻易交付,除了有十八骑暗中保护凤轻尘外,暗处还有人盯着,同时也是为把凤轻尘的消息传给他。 得知司家十八骑只遵守保护凤轻尘承诺,途中拒绝给凤轻尘任何帮助,九皇叔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派人去警告十八骑,只是冷冷了说了一句:“知道了。” 暗卫暗暗吞了吞口水,在心中为司家十八骑默哀,跟在九皇叔身边这么久,他们很清楚,如果九皇叔当场发飙,把怒火宣泄出来,顶多挨个小罚,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 可九皇叔要是什么都不说,那就表示他非常愤怒,现在不罚是因为还需要对方出力。依九皇叔行事风格,待到他们平安回到东陵,定会找司丞秋后算总账,那个时候,司家十八骑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怜的司家十八骑,原老天保佑司少帅,没有什么要求到九皇叔面前,不然你们的下场只会更凄惨。 得知凤轻尘一路上的艰辛,九皇叔心情很不好,好几天都冷着一张脸,周边的温度冷得吓人,亲兵护卫一个个直哆嗦,默默地祈祷来个伏杀什么的,好让九皇叔消消火,别把怒气撒在他们的头上。 好的不灵坏的灵,亲兵们的祈祷很快就应验了。 这天,正中午的时候,太阳突然隐了起来,刚刚还是阳光灿烂的天,突然乌云密布,云层聚拢,随时会有暴雨落下,行人纷纷往家里赶,不敢在外停留。 天阴沉得吓人,厚重的乌云压得极低,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一样,让人备感压抑,这样的天气不适合赶路,幕僚建议九皇叔休整半天,待到这暴风雨过后再走。 要知道,这样的天气很适合伏杀,沉闷的气压能隐藏森冷的杀气,哗啦啦的雨声能压下脚步声,而瓢泼大雨能将一切痕迹冲洗干净,遇到危险也不适合撤离。 九皇叔沉吟片刻,并没有采纳,而是强硬的要求所有人,换个防雨的外衣继续赶路。 这样的天气适合伏杀,同样也适合反攻,敌暗我明,如果不做出一点牺牲,如何诱使对方出手。 在某些方面,九皇叔和凤轻尘很像,即使明知有危险也丝毫不惧,如果自伤三分,能换来杀敌七分,他会毫不犹豫下手。 天气越来越恶劣,明明是烈日正当中的午时,可这天却黑沉得吓人,可视度不超过三米,就好像夜幕突然降临一般。 风呼呼的吹着,两旁树哗哗作响,时不时有脆弱的树枝掉下来,啪啪地落在地上,那声音就像鬼魅现身,极吓人。 官道上,除了九皇叔一行人外,半天都没有别的人影,九皇叔的亲兵,个个身上穿着能防雨的连身黑衣。 在这阴森森的天气里,这一群人闷声走在无人的路上,看上去就像在阴间道路穿行的鬼差,让人望而生畏,打从心底害怕。 可偏偏这一群人没有自觉,一个个紧握腰间里刀,杀气腾腾,为这低沉的天气,又添了几分阴沉。 隐在暗处的人,见九皇叔一行人越走越近,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领头的红衣女子,眼也不眨地盯着对方,当九皇叔的人离陷阱只有三尺的距离时,红衣女子低声了一句:“准备!” 跶跶跶……九皇叔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距离越来越近,眼见前面的马抬腿,就要步入陷阱时,红衣女子立即命令:“拉绳。” 轰轰轰……地面突然下陷,马一脚踏空,便往前栽去,而下面全是冰冷的利剑,掉下去定会被剑刃穿心,绝无活路……(未完待续) 1289后退,九皇叔是用来拉仇恨的 这个陷阱很大,前方数米全是插了剑的坑,就算不能让九皇叔的人全军覆没,但也能折损九皇叔的前锋,可是…… 有一道声音,比红衣女子更快一步:“弃马,停下,后退。”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九皇叔冰冷的声音,透过车帘传入亲兵的耳朵里,前排的亲兵不假思索,直接弃马跳下。 后面的人则立刻拉住缰绳,调转马头,两百余人同时动作,却没有出现半丝混乱,充分表明九皇叔这只队伍,是如何的训练有素。 前排的人从马背上跳下来,一个个抱着头在地上翻滚,侥幸逃过一劫,而那些马则比较倒霉,一个个踩到早已挖好的陷阱里,咚的一声就栽了下去,发出一道道嘶鸣声。 “对方发现了。”红衣女子嗖的一下,从暗处站了起来,吹了一声口哨:“行动。” 瞬间,道路前方就跳出一群穿红带绿的女子,这些女子个个身着粉红,看上去娇俏动人,她们的出现,让这阴沉的天气多了一抹亮色。 “王爷,是玄情阁的人。”幕僚一见伏杀他们的是群女子,便猜到她们的来路。 “玄情阁?什么时候玄情阁也插手朝廷的事了。”九皇叔眉头微眉,心里已明白,玄情阁怕是难为所用了,他们今天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玄字门派可不是普通杀手能比的。 “王爷,现在怎么办?”幕僚一脸担忧,他们的亲兵可对付不了江湖人。 “让暗卫出手。”这个时候,容不得他隐藏实力。 于是,在这群女子杀上来时,一群黑衣人如同幽灵一般,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 这些黑衣人杀气十足,挥舞起手中的刀剑,笔直往前冲…… 两军交锋,战是他们唯一的选择,眼见刀剑就要相交,可就在此时,天边突然打起雷,轰隆隆的巨响,好像能将山地震动。 暗卫和玄情阁的人同时一怔,瞬息间,又一道闪电霹了过来,刺眼的光芒一闪而过,却让暗卫和玄情阁的人不敢妄动。 双方都紧紧握刀,盯着对方,想要寻找出手的机会,同时又防备对方出手。 暗卫的眼神冰冷无情,就如同杀人机器一样,而玄情阁那些漂亮的女子,却是一脸厌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握剑的手指泛着白,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雷鸣闪电过后,又瞬间安静了下来,对峙的双方都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极为小心,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先动手。 暗卫和亲兵忌惮对方是武林高手,而玄情阁的女,面对暗卫和亲兵的肃杀之气,很颇为心惊,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难啃的骨头。 轰隆隆……轰隆隆,在对方僵持不下时,天边又响起雷声,空气变得稀薄,连呼气都倍感压抑,啪嗒……一滴雨珠,落在地上,瞬间碎开,四分五裂,溅起朵朵水花。 哗啦啦……没有任何预兆,那滴雨珠落下后,倾盆大雨便往下落,好像倒了天一样,那雨滴不是连成线而是连成片,打在身上就同豆子砸在身上一样,让人吃痛。 哗啦啦的雨声,将所有的声音都淹没,就在此时,九皇叔的声音穿过雨帘,清晰地暗卫与亲卫的耳边响起。 “动手!” 同一时刻,玄情阁那领头的红衣女子也大呵:“杀!” 双方如同约好一般,同一时刻冲向对方,以漫天的雨水为遮挡,展开一场只能是你死或者我活的厮杀。 刀无情砍向对方,并不因对方是女子而手软。剑狠辣的刺入男子的身体里,每一剑都往致命的地方招呼,毫不留情…… 血染红了大地,又瞬间被大雨冲刷干净,有人倒地上,很快就被同伴拖了下去,亲兵与暗卫呈半圆的阵式,将玄情阁的女子阻挡在外,不让她们接近九皇叔。 九皇叔的暗卫与亲卫很勇猛,可玄情阁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作为玄字门派的人,玄情阁弟子的武功绝对不弱,论单打独斗个个都在暗卫之上。 不过,玄情阁此次只来了十五人,在人数上吃了小亏,如果双方数量相当,暗卫与亲卫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 玄情阁的女人,以无情入武,招式之狠辣丝尤在杀手之上,只不过她们没有杀手,不顾生死非要完成任务的狠劲。 虽有暗卫相助,可九皇叔的人还是越打越吃力,鲜红的血流了一地,虽然很快就被大雨冲洗干净,可受伤的身体却不是那么快能恢复的。 “王爷,受伤的人越来越多,再战下去我们怕是会吃亏,要不先撤?”幕僚小心地建议道,九皇叔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这是南陵,他们能撤到哪里去? 如同丧家之犬一样逃回南陵内城,只会被南陵人讽刺,外加赶出来。 就在此时,领头的红衣女子杀出了重围,朝九皇叔的马车奔来,车夫和幕僚第一时间挡在马车前:“保护王爷。” 轰隆隆……雷电交夹,那一闪而逝的闪电,清楚地将幕僚眼中的惊恐,和红衣眼中的杀意显现了出来。 轰隆隆,轰隆隆……老天爷不知怎么的,一连数道雷电打下来,咔嚓一声,不远处几棵树被雷电击中,瞬间倒地,火花闪过又瞬间被大雨淋灭,冒起浓烟。 九皇叔从马车里走出来时,天边又闪过一道雷电,刺眼的白光与阴深的天气,形成鲜明的对比,九皇叔的脸也忽明忽暗,就如同索命的阎罗,说不出来的骇人。 红衣女子手上的动作一怔,可就是这么一瞬间,九皇叔腰间的长剑抽了出来,没有任何花招,剑直接划向红衣女子,一道青光闪过,紧接着就看到一片血雾扬起,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又被雨水给冲散。 红衣女子怔怔地看着九皇叔,伸手摸了摸肚子上伤口,眼睁越瞪越大,最后带着不甘倒地。 到死,她都没有看出,九皇叔是何时出招的。 “红姑!”红衣女子倒地时,玄情阁那些姑娘,一个个失声喊道。 九皇叔却连个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足尖一点便杀入战圈。 “杀了这个男人,是他,是他杀了红姑。” “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禽兽,你居然杀了红姑。” 玄情阁的姑娘们,看到九皇叔仇恨值猛涨,一个个收回招式,齐齐朝九皇叔攻去,一副不杀九皇叔绝不罢休的模样。 暗卫和亲兵护卫亦奋不顾身的上前,试图阻挡玄情的阁的攻击,却被九皇叔呵退:“通通退下。”(未完待续) 1290灭杀,凤轻尘出事了 九皇叔持剑而战,气势磅礴,那淋湿湿的长发,被风吹得像身后飞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九皇叔身影越来越清晰。 这一刻,天地间似乎只有九皇叔一人,漫天的大雨,也挡不住九皇叔身上森冷的杀意。 暗卫和亲兵被九皇叔的气势骇住,虽然担心九皇叔,可在九皇叔的威压下,他们根本不敢上前,更不敢违背九皇叔的命令。 暗卫咬牙后退,眼睁睁地看着九皇叔被一群女人包围,看着九皇叔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虽说有大雨洗涤,可被这么多女人包围,九皇叔还是忍不住露出厌恶的情绪,那张脸比这天还要阴沉。 暗卫和亲兵不敢直视,玄情阁的那些姑娘却像是发了疯一般,不惧九皇叔的杀气,一窝蜂冲过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九皇叔是负她们的男人。 九皇叔冷哼一声,提剑迎战,剑光将雨雾隔开,随着剑光闪过,雨珠也朝四处散去,打在脸上,脸颊瞬间就红了。 九皇叔的招式虽然凌厉,却没有杀气,他边打边将战斗圈拉开,渐渐远离马车和亲兵们,幕僚隐约明白九皇叔的意思,心中暗赞九皇叔大胆。 这种情况下,便是旁观者亲,当局者迷,玄情阁的女人不笨,身手也不差,可她们此时被愤怒蒙住了双眼。 她们一心想要杀九皇叔,是以她们就被九皇叔牵着走还不自知,等到她们反应过来时,九皇叔已经把她们引到,这雷击倒的树旁,那树还冒着焦味。 距离越来越远,又有大雨阻挡,亲卫和暗卫依稀能看到九皇叔的身影,看九皇叔在一群女人包围圈中游刃有余,众人皆松了口气,幕僚猜到九皇叔的想法,当即下令:“你们几个,带震天雷过去。” “是。”暗卫没有犹豫,为防止雨太大,灭掉引线,暗卫一连拿了好几个,弓着身子,将其藏在怀里。 悉悉嗦嗦的脚步声,在漫天的大雨中半点不显,即使是仔细听也不一定能听清,可暗卫一到,九皇叔就知道了,九皇叔不再恋战,抽身而出,同时对暗卫道:“炸!” 九皇叔就在战斗圈,可暗卫却不敢质疑九皇叔的命令,立刻将引线点燃,为避免被雨水淋湿,在引线快要烧完时才将震天雷丢出去。 “滋滋滋…”震天雷在半空中翻滚,还没有落地就在半空中炸开了,轰的一声巨响,火花肆溅,火药味漫天,不过很快就被大雨给浇灭了,也没有造成一点伤亡。 “什么东西?信号弹?”玄情阁的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东西不伤人,便没有将它放在心上,而是转身去追九皇叔。 一击未中,暗卫再投,可好运却没有一直眷顾他们,随后丢出的七八个震天雷,却没有一个炸开,引线全部被雨水打灭,震天雷咚的落在地上,沾满了泥,和普通的铁球没有什么两样。 不会这么倒霉吧,一个都炸不开? 暗卫睁大眼睛,面面相觑,手中的震天雷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就在他们迟疑时,九皇叔的命令再次传来:“炸!” 不知是老天厚爱还是什么,就在九皇叔话音落下时,倒天的大雨突然停了,上空的乌云也散开了,天……刹那明亮,刺眼的阳光洒下大地…… “快。”暗卫们那张面瘫难得露出一抹狂喜,飞快地将震天雷点燃,朝九皇叔和玄情阁那群人丢去。 玄情阁的人见识到了震天雷的“威力”,根本不把这种,只能当信号用的东西放在眼里,只一味的纠缠九皇叔,连个眼神也没有身后的震天雷。 九皇叔露出一抹冷冽笑,在震天雷飞来时,九皇叔不顾身后的剑,抽身离开战斗圈。 噗嗤……剑刺入肩胛处,九皇叔却像不知道痛一般,头也不回往前走,任锋利的剑刃刺入又抽出。 伤了九皇叔,玄情阁的姑娘们狂喜,一群人精神振奋,似乎胜利就在眼前,可就在此时,暗卫投掷过来的震天雷炸开了。 没有雨水的阻挡,震天雷发挥了它应有的威力,轰……的一声巨响,处在爆炸中心的几个姑娘,直接被炸飞了出去,而旁边的人也受了牵连,被碎片和气流划伤。 “不,救命,救命呀!”震天雷强大的杀伤力,让玄情阁的姑娘们慌了,她们根本不知如何反击,只慌乱的大喊,没命的乱跑。 可暗卫与亲兵哪里会给她们机会,不待她们反应过来,又将手中仅剩的两个震天雷丢了出去,同时把之前熄灭的震天雷,踢到爆炸中心。 轰……轰……轰,一连三声巨响,火光冲天,泥士飞扬,水珠高高甩起,阳光照射过来,飞溅射在半空中的水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将爆炸的烟雾笼罩了起来,看上去,尽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不留活口。”九皇叔站在爆炸圈外,看到几个命大的没有被炸死,无情地命令道。 转身的刹那,将身上那件染了血,和女子气息的衣服脱了下来,任它落入泥土中。 “是。”暗卫和亲兵提剑上前,收割剩下几人性命,那几个女子虽然没有被炸死,可也伤得不轻、吓得不轻,面对暗卫和亲兵的杀招,她们根本无法反抗。 玄情阁十五人,团灭! 暗卫和亲兵清点过后,激动地向九皇叔禀报。 军医正在给九皇叔包扎伤口,听到属下的汇报,九皇叔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吩咐道:“把她们的头割下来,送到南陵锦凡手上。” 这是警告亦是震慑。即使没有证据又如何,他认定这件事是南陵锦凡做的,即使也不是也是。 天放晴,军医也替受伤的士兵包扎好了,九皇叔没有停留的打算,命令众人绕路继续前行。 接下来几天很平静,玄情阁的人不知是太自信,没有安排其他人来,还是被打怕了,哪怕九皇叔刻意暴露行踪,也没有遇到伏杀。 就在九皇叔以为,对方会有大动作时,暗卫传来了一个消息:凤轻尘出事了!(未完待续) 1291镣铐,黑衣银面…… 凤轻尘一行人半路遇到山匪,关键时刻凤轻尘当机立断,让司家十八骑保护文渊先生一行人离开,而她则带着暗卫断后。 暗卫全部惨死,凤轻尘下落不明! “山匪?能将本王的暗卫斩杀,这山匪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居然会窝在那荒野山郊。”九皇叔微微往后靠,将整张脸隐在暗处。 汇报的人跪在下面,汗珠一滴一滴往下落,那人却不敢动一下,九皇叔亦静静地靠在椅子上,不知道想什么。 半晌后,九皇叔才挥手,让人退下…… 凤轻尘下落不明,她十有八九是落到了所谓的山匪手中,至于那山匪是谁,九皇叔却是不敢肯定。 微微闭眼,九皇叔将眼中的担忧掩去…… 小盘山是南陵境内,很普通的一座矮山,山里没有大树,也没有什么猛兽,附近的村民时不时就往山里跑两趟,采些野菜或者挖两个陷阱捉捉山鸡一类的,可就是这样一座平凡无奇的山,里面却大有乾坤。 凤轻尘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她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呈大字平躺在一张水床上,手脚都被铁链锁住,能移动无法坐起来。 凤轻尘扯了一下镣铐,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低下头扫视自己身体,发现还是那身衣服,凤轻尘狠狠松了口气。 至少没有被侵犯。 刹那的惊慌过后,凤轻尘开始打量自己的处境。 房间很大很空旷,除了她躺的这张水床外,只有一张红木大桌,左右两侧各有一扇大窗,关得紧紧的。正门比一般的房间大,看上去像是宫殿,但又没有宫殿的大气庄严。 这是什么地方? 山匪的寨子?凤轻尘果断地摇头。 那些拦路匪徒绝不是什么强盗,打家劫舍强盗要有这么厉害,就不会窝在这偏远地小山村,凭他们的本事在哪讨不到一口饭吃,在这里拦路打劫只有饿死的份。 “吱嘎……” 就在凤轻尘绑她的人是谁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凤轻尘连忙闭上眼装昏迷。 来人推门而和,迈着沉稳的脚步声朝床边走来,凤轻尘可以肯定对方是个男子,身形中等,应该是练过的,那人站在床边,没有动。 “睁开眼。” 声音冰冷,略带几分嘶哑,像是刻意压低一下,那人一直盯着她看,让人很不舒服,凤轻尘全身恶寒,像是被毒蛇缠住一样。 凤轻尘知道对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没有再装,很配合的睁开眼,入眼所见的一黑衣银面的男子。 男子身形挺拔,冷酷严峻,银质的面具闪着幽幽的寒光。 这是蓝九卿? 凤轻尘瞳孔猛得放大,随即又若无其事眨了眨眼,晃了晃手上的铁链,笑道:“看到你来我就放心,这下有救了。快,帮我这镣铐解开,我们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凤轻尘一脸轻松,就像遇到救星一样,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紧张得半死。 “呵呵……”男子没有动,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只当没有看到,一脸不解的说道:“九卿,你怎么了?还不快帮我解开,你不是来救我,找我要解药的吗?” “解药?”男子冷冷地开口,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对呀,算算时间,你毒发的时间就在这几天了,难道你的毒解了?可是不对呀,这天下还有比谷主、赤炼水和郭保济三人医术更强的吗?”凤轻尘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让人不信也得信。 “没有。” 来人冷冷地说道,被面具所挡,凤轻尘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有这些回答就足够了,凤轻尘了然地头,说道:“我就说嘛,我们四个人都解不了的毒,这天下还有谁能解。不过九卿你也别担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我最近有了新的发现,也许你毒可以控制更久,你不用每隔三个月就来找我要、解药了。” 这人果然不是蓝九卿,外表扮得再像也有破绽,凤轻尘不知道对方为何要冒充蓝九卿,但她不介意不小小地利用一下。 “好了,别傻站着,快把我的手上和脚上的铁链解开,这些山匪武功很高,要正面碰上他们,你不一定能打过对方。” “是吗?”男子双手怀抱,居高临下地看着凤轻尘,姿态傲慢,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 凤轻尘心中暗骂,对方装蓝九卿,装得一点也不敬业,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想到那群假扮山匪的人,目标是杀文渊先生,凤轻尘便大胆说道:“九卿,快解开我的铁链,我和文渊先生约好了,如果出了意外会在三天内,到约定的地点汇合,要是晚了他们该走了。” 凤轻尘的猜测没有错,最后一句话让来人松动,那人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凤轻尘,确定凤轻尘没有说谎,终于坐到床边,取出一把小匕首,在铁链上割了起来。 刀子划过凤轻尘的手腕,很快就见血了,凤轻尘吓了一跳,连忙移开,却被那人按住:“别动。” 来人冷冷地警告,动作粗鲁,凤轻尘的手腕很快就被勒红了。 “好。”凤轻尘应了一声,看似平静实则紧张的胃都揪成一团了。 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知道对方是谁了! 在来人靠近的刹那,凤轻尘闻到了对方身上腐朽的泥土味,这个味道凤轻尘以前闻过,那一次她被翟东明丢在城外,然后…… 被人抓到地下宫殿,而地下宫殿的主人就是南陵锦凡。当时南陵锦凡差点杀了她,而现在,她在这个人身上,闻到南陵锦凡当时的味道。 如果没有意外,这个人就是南陵锦凡了。 她居然落到了南陵锦凡的手里,凤轻尘心跳都快要停了,她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颤抖起来,眼睛也死死地盯着床板,就怕南陵锦凡发现她不对劲。 尼玛,这什么坑爹的世界,凤轻尘快哭了,这个时候,南陵锦凡不应该是在南陵皇都,当他的皇子、争他的太子之位嘛,怎么会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小山村。 最最主要,他是不是真当自己是死人啊,左一个地下宫殿,又一个地下宫殿,建得和陵墓一样,还有这就床,真他妈坑爹,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 凤轻尘不敢想象,要是她露出破绽,让南陵锦凡发现,她已知道蓝九卿是假的,南陵锦凡会如何对付她? 要知道,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未完待续) 1292受伤,贱男就是无耻 凤轻尘猜得没有错,面前这个蓝九卿确实是南陵锦凡假扮的,他的目的当然不仅仅是文渊先生。 南陵锦凡不紧不慢地割着铁链,很快,铁链就出现一个小凹槽。别想太多,这不是南陵锦凡卖力,铁链只是寻常铁器,那什么千年玄铁别说南陵锦凡了,就是各国皇室也不见得有。 南陵锦凡在割铁链时,趁凤轻尘不注意,查看凤轻尘的反应,见凤轻尘一脸信任地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异常,南陵锦凡笑得邪恶。 看样子,凤轻尘这一关他过了。 蓝九卿,一个神出鬼没的人,一个不见光的人,一个和九皇叔、凤轻尘关系不错的人,这个身份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他会好好利用这个身份,回报九皇叔送给他的“大礼”。 想到这里,南陵锦凡的动作越发自然,凤轻尘却因他的转变,而紧张到胃痛,恨不得那铁链当一下就断。 自由了,就算南陵锦凡突然发疯,她也有两分胜算,要是被锁在这床上,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凤轻尘在脑子里,不停地想着各种应对方法,可是刀磨铁链的唧唧声,却像魔音穿脑,让凤轻尘根本静不下心来。 算了,不想了。这种情况下,最好是虚与委蛇,南陵锦凡听的目标应该是文渊先生,只要没有和文渊先生碰面,南陵锦凡就不会杀他。 先这样吧,剩下的走一步算一步,活人总不会被尿给憋死。 当……凤轻尘期待以久的声音终于传来了,她的左手得到自由了,凤轻尘忽视手腕上的伤,活动一下手腕,确定自己没事后,唇角忍不住上扬。同时一脸感激的,对假冒蓝九卿的南陵锦凡道:“幸亏遇到了你,不然我都不知怎么办才好。” 南陵锦凡应了一声,这一次他的动作很快,不到之前一半的时间,便解开了凤轻尘左手上的镣铐,同样左手腕也被南陵锦凡划了一刀。 明知南陵锦凡是故意的,凤轻尘却不能生气,不仅如此还要安慰南陵锦凡,这是意外,一点小伤没事。 手链解开后,就是脚链,南陵锦凡这次没有折磨凤轻尘,毕竟双脚要用来走路,要是凤轻尘的脚受伤,对他来说也是麻烦。 获得了自由,凤轻尘飞快地起身,随意包扎了一下伤口,强忍着恶心与不适,一把拉着南陵锦凡的手就往外走:“我们快走,要被那些人发现就不好了。” “好。”南陵锦凡不紧不慢地跟在凤轻尘身后,手中的匕首一直对着凤轻尘腰侧,只要凤轻尘有一点不对劲,就能立马要她的命。 而他不知,在他防备凤轻尘,凤轻尘也没有将背后完全地交付给他,凤轻尘扣住南陵锦凡的动脉,只要一个用力,她就能让南陵锦凡动脉破裂。 凤轻尘知道这是地下宫殿,看到外面一条条漆黑走道,她并没有惊惶,只是问向身后的南陵锦凡:“你刚刚怎么进来的,我们就怎么出去,你告诉我走哪里?” 凤轻尘可以肯定,南陵锦凡不会将背后交给她,所以她便自动跑在前面,以免南陵锦凡身份暴光。 现在,不仅仅是南陵锦凡要努力装成蓝九卿,凤轻尘也要助南陵锦凡,把他当成蓝九卿,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继续走下去。 “好,前方左转。”南陵锦凡很满意凤轻尘的识实务,在南陵锦凡的指挥下,凤轻尘拉着南陵锦凡,在走道里极速奔跑,根本不担心走不出去。 “前方右转。” “好。”凤轻尘想也想,就往右拐,可一转弯,他们就遇到了地宫里的人。 凤轻尘连忙停下,一脸戒备地看向对方,而对方也是一脸错愕地站在原地,抬手指向凤轻尘和南陵锦凡,张嘴想要说什么,南陵锦凡却飞快地上前,将凤轻尘护在身后:“当心。” “好,九卿,你自己也要小心。”躲在南陵锦凡的身后,凤轻尘终于不用掩饰自己,嘲讽笑的一笑。 低头,看了一眼被南陵锦凡紧紧握住的手腕,凤轻尘眸光一闪,趁混乱,飞快地启动了智能包。 滴滴滴……智能医疗包正在启动。要不是有打斗声作遮掩,凤轻尘根本不敢乱动。 很快,南陵锦凡就把面前拦路的人解决了,离去前,凤轻尘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继续往前走。 这几个人一身是血,看上去伤得很重,实则都是皮肉伤,包扎一下就能继续战斗。 知道南陵锦凡是做戏,凤轻尘也不会拆穿。 “走。”南陵锦凡拉着凤轻尘继续往前跑,这一次他没有让凤轻尘冲在前面,看上去像是完全相信凤轻尘一样。 凤轻尘不管这个男人是试探,还是真得相信自己,她只知道,想要活下着出去,就必须把南陵锦凡当成蓝九卿。 没有南陵凡带路,她根本逃不出这个迷宫一样的地方。 这地宫就像皇帝的陵墓,里面虽然没有机关重重,可错综复杂的暗道却能把人绕晕,要是没有南陵锦凡带路,凤轻尘根本出不去。 两人没命的往前跑,路上遇到几波人,都被南陵锦凡给打趴下了,看南陵锦凡一路“神勇”无比,凤轻尘相当配合,夸他武功进步了。 有南陵锦凡这个内部人士带路,他们很快就从来到出口,看到外面的太阳光,凤轻尘激动的快要落泪了。 终于,终于可以重见阳光了。 凤轻尘加快速度往外冲,踏出洞口的那一刻,刺眼的阳光打在身上,凤轻尘本能地抬手一挡。好不容易适应了外面的光亮,正准备查看一下出口的方位,身后却响起一阵脚步声。 “快,快追,别让那两个人跑了。” “那个女人,老大还没享用,可不能这么放过他。” …… 明知这群人是南陵锦凡的下属,明知他们是做戏,凤轻尘还得认命地拉着南陵锦凡逃命,至于这地宫的出口…… 算了,到时候她把整座山都炸了,就不信找不到南陵锦凡的窝。 两人没命地往前跑,身后的人也穷追不舍,凤轻尘无数次想要甩开南陵锦凡的手,独自跑路,可一想到失手被擒的后果,凤轻尘却生生忍了下来。 要知道,她被抓住的可能性是百分百,她不能心存侥幸,赌南陵锦凡这个疯子,会好心放过她。 可是,凤轻尘不想跑,南陵锦凡却不放过她,当他们跑到一个陷阱旁时,南陵锦凡趁乱将一颗石头踢到凤轻尘脚下。 凤轻尘踏在石子上,脚一滑,咚的一声摔进了陷阱里。啪的一声,捕兽夹毫不留情地夹穿了她的小腿……(未完待续) 1293拼了,九皇叔还会要你嘛 凤轻尘这一摔,便让他们错过了最佳逃跑时间,身后打扮成强盗的人,很快就把凤轻尘和南陵锦凡围住了。 南陵锦凡这个时候当然是要先打退敌人,至于夹在凤轻尘小腿上的捕兽夹? 南陵锦凡可没心情去管,凤轻尘会不会痛死与他何干,之前在地宫里不伤凤轻尘的双腿,是需要她的脚走路,现在吗? 不管凤轻尘有没有怀疑他,他都不能冒险,凤轻尘伤了脚,就算怀疑他也跑不掉,有凤轻尘在手上,他不愁找不到九皇叔。 九皇叔害他从皇子,变成见不得光的罪人,他也不会让九皇叔好过。 血债要用血来偿! 想到自己瞬间从云端跌入尘土,南陵锦凡就恨不得抽九皇叔的筋,剥九皇叔的皮。 越打,南陵锦凡就愤怒,双眼也渐露疯狂之色,慢慢地从假打变成真打,刀刀狠辣,那些奉命做戏的属下,一个个脸色惨白。 南陵锦凡可以杀他们,他们却不敢真伤南陵锦凡。 “啊……”南陵锦凡打红了眼,疯狂地大喊,把面前的人全部看成九皇叔,那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样。 活该! 凤轻尘和捕兽夹奋斗的同时,不忘注意南陵锦凡,看南陵锦凡下手毫无轻重,杀了不少自己人,心里的火气总算消了几分。 最好就这么疯掉! 凤轻尘咒骂一声,看南陵锦凡一伙人越打越起劲,凤轻尘知道短时间内,这群人没空管她。 背过身,凤轻尘撩起衣袖,飞快地滑动智能医疗包的面板,拿了止痛和消炎的药,至于酒精绷带一类的“大件”,凤轻尘不敢拿,怕南陵锦凡发现。 手臂上的飞虎爪和绑在腰上的手术刀,被南陵锦凡的人拿走了,凤轻尘又取了一份绑在自己手上,和没受伤的小腿处。 扫一眼丢在角落里,已变成废品的手枪,凤轻尘那叫一个郁闷。要是这把枪还能用就好了,她肯定不吝啬子子弹,把南陵锦凡打成筛子,全身都是洞。可偏偏…… 唉,真是道不尽的辛酸,说不尽的倒霉。 凤轻尘收起郁闷,飞快地将智能医疗包关闭。回头看到南陵锦凡一人打得正激烈,凤轻尘不厚道的笑了一声,倒了几片消炎药含在嘴里,直接吞服,将剩下的药贴身放好后,凤轻尘继续和捕兽夹奋战。 南陵锦凡那个渣男是靠不住的,即使他披着蓝九卿的外表,也不改其恶劣的本质。 南陵锦凡发了半天疯后,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看到惨死在自己剑下的属下,南陵锦凡暗自后悔,朝剩下的人打了个手势,那些人立马松了口气,渐渐放松,然后装出受伤不支的样子。 南陵锦凡渐渐收招,一边打一边退到凤轻尘身旁,看到凤轻尘将捕兽夹掰开了一半,南陵锦凡眼中闪过一道恶毒的光芒。 如果这个时候他把凤轻尘拎起来,捕兽夹不仅会再次夹住凤轻尘的小腿,还能将凤轻尘的小腿划穿。 到时候,凤轻尘就是医术再高,这条腿也废定了。 南陵锦凡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虚晃一招把面前的人逼退后,南陵锦凡跳到凤轻尘身侧,抓住凤轻尘的肩膀就往上提:“走。” 混蛋! 凤轻尘脸色大变,握捕兽夹的手险些一松,好在凤轻尘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压下心中的怒火与害怕,在南陵锦凡拎起她的那刻,死出了吃奶的力气,将捕兽夹用力一拉…… 绝不能让捕兽夹再伤到她,不然她就算不死也得残废。 啪……的一声,在凤轻尘离去时,捕兽夹也合在了一起,将凤轻尘的裙摆给卡住了。 嘶啦……南陵锦凡一个用力,凤轻尘的裙子被扯破。 “汗,总算逃过一劫。”凤轻尘抹了一把冷汗,狠狠地吐了口气,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刚刚这一下,可真险呀! 南陵锦凡却是一脸失望,看了一眼凤轻尘血淋淋的左腿,南陵锦凡一计不成,又来了一计。 南陵锦凡将凤轻尘丢在地上,不给凤轻尘思考的时间,又拽住她的胳膊,拖着凤轻尘往地前走,而且故意让凤轻尘受伤的左腿挨着地面。 一路拖行,泥土和石子硌在凤轻尘的伤口,将原本就血淋淋的伤口,磨得血肉模糊,凤轻尘痛得都快晕过去,可偏偏力气没人大,怎么也挣不开。 “死贱男。”凤轻尘气得快要吐血了,身后早已没有追兵,可南陵锦凡却不肯放过她,一路拖着她往前跑,摆明是要借机废了她。 “九卿,停下来。”凤轻尘没办法,只得出声大喊。 可南陵锦凡这个贱人,却理不理,一句:“不行。”就打发了凤轻尘。 原本,凤轻尘还以为,只要自己不拆穿对方,就能暂时保住一条命,现在看来命是能保住,但完不完整却是两说了。 凤轻尘不想变成残废,所以…… 凤轻尘咬牙喊道:“南陵锦凡,你个疯子,你闹够了没。” 啪……南陵锦凡如凤轻尘所愿停了下来,却失手把凤轻尘甩到一旁的树上,凤轻尘早有防备,虽然摔了一跤,却伤得不重了。 “你知道我是谁?”南陵锦凡咬牙切齿的道,那凶狠的样子,比毒蛇更甚。 凤轻尘敢耍他,该死。 凤轻尘挣扎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靠在树干站稳,同样恶狠狠地瞪向南陵锦凡,嘲讽的道:“我当然知道,难不成你以为什么人带个面具,都是蓝九卿了,锦凡皇子你可真天真。” 凤轻尘丝毫不怕激怒南陵锦凡,对付疯子就要让他发疯,不然她永远没有机会,可激怒的疯子却很可怕,南陵锦凡如同幽灵一样,冲上前就凤轻尘压在树上。 “凤轻尘,好,你很好。敢耍我,我要你生不如死。”南陵锦凡一手压在凤轻尘的胸口,一手去摘自己的面具。 银质的面具落在地上,露出他那张和死人一样子惨白无血色的脸,鲜红的眸子如同妖物,流转着诡异的寒光。 凤轻尘心头一震,握着手术刀的手,悄悄地移到南陵锦凡背后,准备刺下去,可就在此时南陵锦凡这个疯子,却突然低头吻住凤轻尘,同时将凤轻尘身上的衣服扯开。 “凤轻尘,我倒要看看,等你被成千上百个男人轮.暴后,九皇叔还会要你嘛!”(未完待续) 1294祈祷,去黄泉路上等我 等你被成千上百个男人轮.暴后,九皇叔还会要你嘛! 废话,肯定是……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凤轻尘就算再无能,也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地步。 被南陵锦凡冰冷的唇堵住,凤轻尘说不出来的恶心,可她却没有挣扎,木然地任南陵锦凡吻着她,眼神冰冷,杀气凛然,愤怒地瞪着南陵锦凡。 南陵锦凡很享受凤轻尘无助的样子,用力地咬着凤轻尘的唇,血腥味刺激的他想要更进一步,大手托住凤轻尘臀部,用力一捏。 凤轻尘又羞又怒,握刀的手已经对准了南陵锦凡的后背,之所以没有下手,是因为她要找,找准位置一击而中,绝不给南陵锦凡再出手的机会。 南陵锦凡的双手顺着凤轻尘的腰往上,凤轻尘握着刀在南陵锦凡背后比划,停在南陵锦凡的脊柱,暗暗积蓄力量,准备刺下去。 这一刀下去,只要刺穿脊管,搅烂脊髓,南陵锦凡不死也得废。 当南陵锦凡的手,来到凤轻尘的胸前时,凤轻尘眼中凶光一闪而逝,握刀的手飞速提起,又狠狠地落下。 “南陵锦凡,你去死。” 噗……刀子狠狠扎进南陵锦凡的脊柱,南陵锦凡惨叫一声,凤轻尘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握刀的手用力一搅,凤轻尘似乎听到骨髓流出来的声音。 凤轻尘露出一抹嗜血的血。 很好,南陵锦凡就算死不了,也终生瘫痪。 “凤轻尘,你找死。”南陵锦凡吃痛,身子一僵,凶狠地看向凤轻尘,抬手就掐住凤轻尘的脖子,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 怎么会这样? 南陵锦凡惊恐地看着凤轻尘,凤轻尘冷笑一声,抽出刀子,又在原地狠狠地扎了一刀。 手术刀太小了,为防意外,多扎几刀比较安全。 “啊……”南陵锦凡痛闷一声,一把将凤轻尘甩开。 凤轻尘跌至一旁,南陵锦凡抽剑就要杀了凤轻尘,可还来不及动作,就听到咚的一声,南陵锦凡一头栽倒在地,全身瘫软无力。 怎么会这样? 南陵锦凡惊恐地睁大眼,不甘心,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有心无力。 “凤轻尘,你做了什么?”南陵锦凡这一刻真的怕了,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太无力了。 “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凤轻尘从地上爬了起来,擦掉嘴角的血,又狠狠地唾了一口,将嘴里的血水吐了出来:“真他妈脏。” 想到刚刚被南陵锦凡吻住,凤轻尘就恨不得拿消毒水洗牙,也不知道会不会中毒。 “凤轻尘,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最好识相一点放开我。”南陵锦凡摸了摸自己身后的伤。 伤口不大也不深,按理他不应该会这样,难道是凤轻尘下了毒? “凤轻尘,把解毒给我?”南陵锦凡试探地问道。 “解毒?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这一次,换凤轻尘居高临下地看着南陵锦凡,虽然一身是血很狼狈,可气势却有增无减,冷冷地看着南陵锦凡,带着上位者特有高傲与轻蔑。 “别说你没中毒,就算你毒发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别说给你解药。”凤轻尘冷冷地看南陵锦凡一眼后,便拖着受伤的脚,朝南陵锦凡走去,边走边想着要怎么才能杀了南陵锦凡。 南陵锦凡虽然不能动,可他手中还有一把剑,要是她靠得太近,自己就有危险了,到时候别说杀南陵锦凡了,就是保命都难。 南陵锦凡听到自己没有中毒,底气也足了,他还不知凤轻尘刚刚两刀已经废了他,只当无法动弹是暂时的。 南陵锦凡将手中的剑指向凤轻尘,一脸狷狂的道:“凤轻尘,今天的事我记住了,你最好祈祷我死在这里,不然……我定要让你变成千人骑万人枕的技女。” “放心,我不需要祈祷,你今天必须死在这里。”她今天算是把南陵锦凡得罪死了,要是不弄死他,她以后可就麻烦。 她以前不敢拿南陵锦凡怎么样,一是考虑他身边一直有高手保护,另一则是他的身份。 杀死一个皇子,这个罪名她背不起,她就算再傲也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和一国为敌,无疑是找死,可现在不一样…… 南陵锦凡隐藏身份出现在这里,身边也没有护卫,就算杀了他,也没有人知道是她做的。 这么好的机会,凤轻尘怎么会错过,只是要不近身的杀死南陵锦凡,这个有难度。 直接用飞虎爪对准他的心脏? 这个不好,南陵锦凡手上还有一把,凭他的本事可以挡得住,一击未中她想要再动手就难了。 直接用手术刀,射她眉心? 这个不科学,她虽然枪法准,可并不表示她会有飞刀。 凤轻尘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好法子。凤轻尘没有理会南陵锦凡的叫嚣,走到南陵锦凡身侧,比了比高度,凤轻尘蹲了下来,双眼看向前方的树木,寻找目标。 南陵锦凡眉头微皱,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凤轻尘这个时候不逃,恐怕是要取他性命,这举动他不得不防。 可他此时根本无法动,要如何防? 啪……凤轻尘按了一下手腕,一道银光从凤轻尘手中射出,咄的一声射入不过处的树上,这个时候南陵锦凡才知道,凤轻尘从手腕处射出一根线。 “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你之前的刀是哪里来的?”南陵锦凡心中的不安扩大,他明明让人检查了,把凤轻尘身上东西都取了下来,她此刻不应该会有这些东西才是。 凤轻尘朝南陵锦凡露出一个笑,没有解释。 拉了拉绳子,确定另一头卡紧后,凤轻尘站了起来,笑得如同恶魔:“锦凡皇子,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凤轻尘绕着南陵锦凡走了一圈,银线虽然落地上,可一旦拉起来,就正好能勒住他的脖子,这下就算是南陵锦凡再笨,也知道凤轻尘要做什么。 “凤轻尘,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我吗?”南陵锦凡的脸色很难看,要不是身体无法动弹,他肯定会扑上前,把凤轻尘掐死。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凤轻尘绕到南陵锦凡背后,轻轻地按了一下手中的飞虎爪,只听见嗖的一声,银线往里收,很快就绷直,来到南陵锦凡的面前。 南陵锦凡想也不想,伸手就去抓面前的银线。 他绝不能被这个鬼东西缠住,一旦缠住他就只有死路一条。(未完待续) 1295运气,可惜没有法毁尸灭迹 那银线有坚韧自是不用说,南陵锦凡伸手去抓,无疑是以卵击石,嗤的一声,南陵锦凡抓住银钱的同时,也被银线割破了双手,掌心血淋淋的…… 南陵锦凡痛得抽气,却不敢松手,凤轻尘站在南陵锦凡身后,看到这一幕,笑得异常甜美。 如果南陵锦凡回头的话,会发现凤轻尘离他越来越近。 “吱吱吱……”线越收越紧,南陵锦凡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那银线已经嵌入他的肉里,再这么下去定能将他的双掌割断。 “凤轻尘,你给我等着。”南陵锦凡整张脸都扭曲了,双手死死地握着银线,想要把它扯断,却把自己的双手伤得更重。 “等?恐怕要劳烦锦凡皇子去黄泉路上等我了。”凤轻尘又摸出一把新的手术刀,在阳光的照射下,刀片闪闪发亮。 南陵锦凡发现声音不对劲,转头一看,只见…… 凤轻尘握着刀,站在他的背后,两人只有一步的距离,而凤轻尘的刀,正对准他的脑门,一刀下去他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不……”南陵锦凡惊惧异常,狭长的眸子瞪得滚圆,和常人一样,面对死亡眼中只有害怕与惊恐。 “锦凡皇子,不见了!”凤轻尘举杯往上前。 原本,她是打算刺南陵锦凡的头顶,现在只能改变位置,改成对准南陵锦凡的心口。 “不要……”南陵锦凡慌了神,不再抵抗银线,转而去推开凤轻尘,可惜凤轻尘早有防备,身子一侧,凤轻尘直接扑在南陵锦凡的身上,手上的刀笔直扎入南陵锦凡的心口。 同一时刻银线收紧,可惜南陵锦凡命大,没有被线缠住。 手术刀的刀片很小,整个没入南陵锦凡的心口,也只是出了一点血,弄出一个不算大的伤口,凭这一刀想要南陵锦凡死,那是不可能的事。 作为医生,凤轻尘很清楚,往哪里下刀能瞬间要对方的命,往南陵锦凡心口扎这一刀,并不能索他的命,只是吓住他,让他忘了反击。 凤轻尘很快就将刀抽了出来,血顺着伤口往外冒,凤轻尘手中的刀再次朝南陵锦凡的脖子划去…… 这里,才是凤轻尘真正的目标,只要一刀割断南陵锦凡颈脖的动脉,他离死就不远了。 刀已经划破了南陵锦凡的脖子,就在凤轻尘想要更进一步时,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有人来了!”凤轻尘一惊,手上的动作一顿。而被凤轻尘的凶悍,吓得不知如何反应的南陵锦凡也回过神,不知哪来的力气,他居然一把将凤轻尘推开,然后身子一滚,朝另一个方向滚去。 “该死!”凤轻尘心里那叫一个悔呀,看着滚了好几步,一身是血的南陵锦凡,凤轻尘咬了咬,将飞虎爪收了起来,没有死咬着南陵锦凡不放,而是划了一块裙摆,将受伤的腿绑紧,踉跄地朝另一个方向跑了。 南陵锦凡不死也是废人,她没有必要冒险。 南陵锦凡正好跌在一个坑里,一抬头就看凤轻尘逃跑的身影,气得全身都在颤抖。 凤轻尘,算你跑得快! 幸亏凤轻尘跑得快,不然她十有八九会再次落到南陵锦凡的手里,凤轻尘听到的那个脚步声,便是南陵锦凡的人。 一行八人,飞速地冲到南陵锦凡面前,南陵锦凡伤得很重,无法说话,只能伸出血淋淋的手,指着凤轻尘逃跑的方向,咦咦呀呀的道。 四人留下来照顾南陵锦凡,另外四人则去追凤轻尘。 按理,凤轻尘伤了脚根本跑不快,这四人要追上凤轻尘并不是难事,可这四人低估了凤轻尘。 就如同南陵锦凡没有想到,凤轻尘身上居然还有杀人的利器一样,这四个也没有想到,凤轻尘身上还有迷药一类的东西。 这四人很不幸的被迷药放倒了,而凤轻尘没有把南陵锦凡杀死,心里正不爽,正好拿这四人出气了。 锋利的手术刀,从四人的颈脖处划过,血“噗噗”的往外冒,伤口很深,要不了多久这四人就会死透。 “可惜让南陵锦凡逃了,不过他现在是废人一个,再凶狠也没有用。”凤轻尘将手术刀擦干净,刀刃起了卷,可见凤轻尘下手有多重。 凤轻尘不是第一次杀人,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心里压力,轻松地取了四人的性命,凤轻尘将他们身上的碎银翻了出来。 出门在外,哪能没有银子。 至于这四俱尸体,凤轻尘真是头痛,把这四俱尸体放在这里,南陵锦凡的人很快就会知道她跑了,会另外再派人追她,可是她真不知如何处理。 她倒是想要毁尸灭迹,可她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什么化尸水一类的东西别想,她又不是郭保济,哪会有这种东西。 至于分尸? 呕…… 她解剖起尸体无压力,可让她分尸,她真心下不了手,太太太恶心了,她还没有变态到那种地步。 “算了,给他们留一个全尸吧。” 她没空在这里浪费时间,南陵锦凡就在这附近,她脚上的伤也要快包扎,与纠结要如何毁尸灭迹,不如赶紧跑路来得实际。 一身脏污,身上不是血就是灰,左脚更是血淋淋的,凤轻尘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隔得老远就能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 凤轻尘这个样子,要是被普通人遇到,算不把她打死,也会把她送官,可凤轻尘运气很好,她遇到一群江湖女子。 一行十二人,身着淡紫色长裙,个个体态婀娜,风流不俗,凤轻尘远远看到这一行人,想要躲起来,可对方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 得,跑不掉,只能应着头发上了。 凤轻尘站在原地,悄悄打量这群女子,这几人看上去有些刻薄,一个个都冷冷清清的,但没有杀气。 这十二个女子,虽然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但看到凤轻尘受伤,却异常的热心:“姑娘,你没事吧?” “我,救我……”凤轻尘吃不准对方是什么人,又不敢暴露自己的实力,索性两眼一闭装晕。 她就不信,她那么倒霉,又落到南陵锦凡的人手里。 就算这一群人真是南陵锦凡的人,她也只能认了,别说依她现在的状态,就算她全盛时期,她也不是这十二人的对手……(未完待续) 1296错过,蓝氏后人出现在玄情阁 凤轻尘的命果然好,她赌对了,这十二人不是南陵锦凡的人,她们是玄情阁的弟子。 紫衣代表她们属于紫衣殿,作为被男人伤过的女子,她们对同胞很有同情心,遇到凤轻尘这种情况,她们绝不袖手旁观。 女子的想象力一向丰富,凤轻尘晕了过去,什么都没有说,她们便自行脑补凤轻尘的种种遭遇。 看凤轻尘衣衫被扯破,嘴角红肿,被人咬破,便断定她就是遇到恶徒,险些被人侵犯。 “真可怜。” 这样的情况下,她们根本不会防备凤轻尘,一个稍健壮的女子,更是主动上前,毫不嫌弃地不怕背起凤轻尘。 “这位姑娘伤得很重,我们得送她去找大夫。” “去镇上,我们在那有产业。”一年龄稍长的女子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凤轻尘很幸福的坐着人肉轿子,被人背到镇上一处极隐秘的宅子里。 凤轻尘一路装晕,本想从她们的谈话中,打听一点消息,结果这十二人一路上,一句闲话都没有说,只埋头赶路,偶尔说两句话也是担心她的伤。 凤轻尘汗颜,在心中默默地给这十二位姑娘到道歉:她真不是故意要骗人的,只是…… 她刚刚才逃出狼窟,她实在是怕了! 有人背着,又没有生命危险,凤轻尘很快就放松,然后……闭着眼真睡着了。 等到她醒过来时,已经有人帮她清理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身上的伤也包扎好了。 凤轻尘暗骂自己的警觉心太低,可也明白自己估计伤得不轻,不然她绝不会昏迷这么久。 凤轻尘略一动,照顾她的人就发现了:“姑娘,你醒来了。别乱动,大夫你说肺腑出血,要静养。” “咳咳……”凤轻尘轻咳了一声,右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尼玛,真痛。果然伤得不轻。 “多谢,多谢姑娘,给你们添麻烦,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凤轻尘即使只有三分虚弱,这伙也要装出十分虚弱的样子,更不提她真得伤得不轻。 “我叫紫情,姑娘你别担心,既然我们遇到了你,就会照顾你,直到你痊愈或者你的家人来接你为止。” “谢谢。”凤轻尘满头黑线,这人也太热情了一点,本想拒绝,可想到自己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又身受重伤,身边要是没个人看着,确实很危险,便沉默下来了。 于是,在玄情阁紫衣殿十二位姑娘的保护下,凤轻尘安心地养伤,可她安心了其他人就无法安心了。 司家十八骑有多自责咱先不说,文渊先生、展颜有多担心,咱也不说。单说九皇叔,在他炸了南陵锦行的地下宫殿,没有找到凤轻尘的踪迹后,九皇叔担心地快疯了。 半个月,凤轻尘消失了整整半个月,却点消息都没有,甚至连个痕迹都没有查到,那座矮山附近的村庄与城镇,九皇叔的人开展了地毯似搜索,依旧一无所获。 “王爷,没有凤姑娘的消息。”暗卫低头,不敢看九皇叔那张,一天比一天更阴沉的脸。 “出去。”九皇叔没有为难暗卫,只在暗卫走后,重重的一捶桌子。 嘭的一声,桌子四分五裂,九皇叔的手也受伤了,可他像是不知道痛一样,一甩衣袖就走了出去。 嘭的两声,门开了又关上了,守门的护卫默默擦汗。 这是第几张了?再怎么下去,厨房都不用买柴了。 九皇叔把幕僚找来,简单的交待了几句,幕僚有些想要劝说,可对上九皇叔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幕僚将到嘴的话吞了下来,一脸沉重地点了点头。 一出去,幕僚就下达九皇叔的命令,让查找凤轻尘下落的人全部撤回来,不用再走了,准备一下第二天出发。 当天夜里,一道黑影从院子里走了出去,暗卫和护卫集体望天,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第二天,九皇叔的马车正常上路,准备去和文渊先生一行人汇合,至于凤轻尘的事,再没有人提起。 凤轻尘窝在玄情阁的别院,休养了大半个月,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她也知道救她的人,正是江湖上顶顶有名的玄情阁,一个专门收容各种苦逼女子的门派。 对于玄情阁,凤轻尘只有感激没有向往,正想着如何开口告辞时,玄情阁的人却来劝说她加入玄情阁。 这事,说起来还要怪她自己,她醒来后紫情问她遇到了什么,她不想撒谎骗人,又不能说实话,便低头不语,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她知道这样很有欺骗性,可误导总比欺骗救命恩人的好了。 玄情阁的人见状,便认定凤轻尘一定遭遇了苦难。她们都不是什么,不知事的女子,看凤轻尘的身形,便知她已不是处子,可却做着姑娘打扮,想必是被男人骗了身子。 不需要凤轻尘开口,十二位紫衣女子就轮流来安慰凤轻尘,让她想开点,没有男人她们一样可以活得很好,等学会了武功,可以去找那些臭男人报仇。 半个月,她整整听了半个月,等她察觉到不对劲,想要告辞时发现她走不了,这些姑娘认定她是被人玩弄了的女子,死活要她入阁,日后去找负心汉报仇 凤轻尘泪流满面,九皇叔要是知道,他被玄情阁的女子,说成无耻的负心汉不知会不会生气。 凤轻尘默默地看着来劝说她的姑娘,拒绝的话也懒得说了。这些姑娘和传销的人一样,完全无视她的拒绝,甚至在她表现出强烈不愿意的举动后,直接派人十二时辰盯着她。 同是女子,她打不过人家,最主要她还有伤,于是她就处在半软禁状态中,只要她不答应就不让她走,非逼着她加入玄情阁…… 呜呜呜,九皇叔,我好想你,你快来救我,我不想去玄情阁,也没打算找你报仇,更不想和这些姑娘一样,靠恨男人活下去。 如果有一天你真抛弃我,我绝不会和这些女子一样愤世嫉俗,因为我会忘记你,我会去重新追求我的幸福,而不是把幸福全部压在你一个人身上…… 可惜九皇叔没有听到凤轻尘的呼唤,在凤轻尘想九皇叔时,身着黑衣,带着半块银色面具的蓝九卿,以蓝氏后人的身份,出现在玄情阁……(未完待续) 1297上路,不听话的孩子欠打 玄情阁建在南陵艾河上,各色小屋围着主殿而建,错落有致,看上去就像一个水上小镇,主要的交通工具是小船。 因居住者全是女子,每一座小屋都以精致、秀美为主,朦胧的月光将小屋笼罩,形成淡淡的光晕,就好像人间仙境。 可惜,蓝九卿没有空欣赏玄情阁的秀美,他来这里可是要办正事的。 蓝九卿在岸边找了一艘小船,足尖一点便跳了上去,闻到船内浓郁的脂粉味,蓝九卿眉头紧皱。 蓝九卿第一次用这种小船,刚开始没有找到诀窍,小船在水里打转,要不是他本事高,肯定会撞到小屋,惊动玄情阁的人。 一回生两回熟,蓝九卿很快就掌握划小船的方法,小船在水中前行,水浪啪啪作响,蓝九卿还担心被人发现,结果…… 不知是玄情阁的人太自信,还是晚上经常有人用船,小船划破水浪的声音并不小,可偏偏没有人出来查看。 蓝九卿不敢掉以轻心,怕这是对方的陷阱,毕竟他这一路太顺利了,顺利到让他都觉得这玄情阁,一点都不像玄字辈的门派。 想到玄霄宫那一路的陷阱,再对比玄情阁这一路的平静,蓝九卿都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了。 事实上,是蓝九卿想太多了,玄情阁和玄霄宫不一样,虽同是玄字门派,但玄情阁却没有什么值得觊觎的东西,更没有人愿意来。 玄情阁专门养一群被男人抛弃的女人,一般人不愿意来这个地方,怕沾上晦气。 玄情阁就是一个被人孤立的小镇,就算这些女子再能干,也没有人愿意来招惹她们,这世界毕竟还是以男人为尊,男人绝不会喜欢这种地方、更不会喜欢玄情阁的女子。 玄情阁常年无人问津,再加上阁内的女子也不擅长经营,就算有个别几个会做生意的,也做不大,那些商场上的男人,不会允许玄情阁的女子太有钱。 玄情阁越来越拮据,说得好听是四大玄字门派之一,可现在越来越不行,日渐衰败,这地方连小偷都不会来。 常年累月下来,玄情阁的护卫自然松散了,蓝九卿这是捡了个大便宜。 小船很快就划到主殿外,蓝九卿足尖一点,在水面几个起落,便稳稳地落到主殿外,还没靠近就听到屋内传来交谈声。 “红姑她们全部惨死,这笔买卖我们还要用继续吗?” “那些银子我们肯定不能退,我们死了这么多人,这些补偿是必须的。” “就算这笔买卖可以取消,那红姑呢?她们就白死了吗?我们要为她们报仇。” “青衣,我知道你和红姑关系好,可你冷静一点,对方不是我们能惹的人物。” “都怪墨衣,只想着这笔买卖银钱多,却没有去查对方的情况,害我们白白折损红衣殿那么多人。” 一群女人你一言我语,互相指责对方,蓝九卿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这群女人商讨出什么对策,最后还是那所谓的阁主听不下去,说了一句:“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这事我自有主张,你们先下去。” 这些人才不情不愿的闭嘴,一个个起身离开,乘着各自的小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对于水面上多出的那艘船,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不是蓝九卿看不起女人,实在是玄情阁这些女人警觉性太差,就算这个地方没有外人来,可该有的防备还得要有吧,可偏偏…… “咦,这是谁的船呀,怎么还不走。”最后走的一个女子,发现还有一艘小船孤零零的停在水面上,嘟囔了一句却没有深究。 失望,蓝九卿对玄情阁彻底的失望了,难怪堂堂玄字门派,沦落到和杀手抢生意。 蓝九卿站在暗处静等了半晌,待到那些女人各自回屋后,才从暗处走出来,从正门踏入殿内。 殿内,一女子身着白衣,背对着门而站,孤零零的身影有些萧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女子没有转身,只是冷冷地说道:“我不是说了,别来打扰我嘛,出去!” “玄情!”蓝九卿威严的吐出这两个字。玄情阁每任阁主,都叫玄情。 白衣女子身形一震,连忙回头,看到蓝九卿一张保养得宜的脸,露出震惊与不安,厉声问道:“你是谁?居然敢擅闯玄情阁。” 连江湖第一高手蓝九卿都不认识,可见玄情阁有多么与世隔绝,蓝九卿越发对玄情况没兴趣了。 这样的门派,即使还忠于他手中的令牌又如何,无全派不上用场。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认识这个就行。”蓝九卿取出九州令牌,往里走…… “九州令牌?主子?”玄情嘴巴张得老大,双腿一软,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蓝九卿看也不看她,径直坐在主位上,以审势地打光打量对方,直到玄情身子在颤抖,蓝九卿才道:“玄情,你可知罪?” “属下……”玄情一脸错愕,她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这些年她什么也没有做。 哼…… 蓝九卿看玄情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冷声说道:“你私自与南陵皇室勾结,你可知你犯得是什么错?你难道忘了蓝氏是如何灭亡的?” 蓝九卿可以接受玄字门派不再忠于前朝,一如玄霄宫,但不能接受玄字门派被其他皇室掌控,玄情阁触了他的逆鳞,不然他也不会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 玄情的眼眼瞪得更大了,讷讷的道:“属,属下不知,不知委托人是南陵皇室。” “不知?什么都不知,便接下不该接的生意,玄情你这个阁主可真尽责。我怎么不知,玄情阁加入杀手联盟了?”蓝九卿这话极刻薄,玄情一张脸瞬间就白了,低下头不敢言语。 蓝九卿说得是事实,她无力辩驳,可是…… 玄情阁上下尽千人,个个要吃要穿,又个个不擅长经营,她总要为这些人找出路,她这样做有什么错。 便对蓝九卿的指责,玄情很不满,缩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竭力克制自己的愤怒。 蓝氏后人从来没有管过她们的死活,有什么资格指责她们…… 同一时刻,远在别院的凤轻尘,又再次被紫衣殿的人骚扰,凤轻尘为了逃身,只得答应先跟她们去玄情阁,至于以后的事…… 凤轻尘相信,她总能找机会跑掉!(未完待续) 1298连城,是独立还是依附 玄情虽然不爽蓝九卿一个男人,对她指手画脚,可行势没人强,除非玄情阁想要背叛前朝蓝氏,不然在没有找到更大靠山前,她只有听命的份。 蓝九卿并没有与玄情阁其他人接触,他只对阁主玄情下令:“追杀东陵九皇叔的任务取消,把所有人的召回。” “是。”玄情没有任何犹豫地接受,这个任务她本身就不想做,只是:“银子呢?要还给对方吗?” 这笔银子关系到她们接下来几年的生活,玄情当然关心。 “还?为什么要还,你们不是死了好几个嘛,这笔银子就是补偿。”黑南陵锦凡的银子,蓝九卿一点压力也没有。 “要是对方找来呢?”玄情再次问道,这个问题明显是刁难蓝九卿,蓝九卿冷冷地看着玄情,直把她看得低下头,才道:“对方找来,你们不会打回去吗?玄字门派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一群没有担当的女人,只知道憎恨男人,却不懂得让自身强大,难怪玄情阁越来越落魄。 “属下明白,只是任务我们可以取消,但我们死的那些人不能白白死了,肯请主子为我们报仇。”玄情不怕死的,再次试探蓝九卿,想要蓝九卿显露自己的实力,这样她才能信服不是。 这些年,蓝氏从来没有管过她们的死活,这个时候却来命令她,玄情会不满也是正常的。 这点小心思蓝九卿怎么不明白,只是想要命令他,拿他当刀死,玄情还嫩了一点。 蓝九卿看玄情的眼神越发的不满,像是看死人一样:“你好大胆子,连我也敢命令。报仇?最好收起你的心思,你要敢动这个念头,我就让玄情阁从此消失,你真以为小小一个玄情阁,我会放在眼里?” 要不是此次的事,他根本不会来玄情阁,玄情阁现在这个样子,和三流小门派没什么两样,他还真不把这几个女人放在眼里。 “属下知错,肯请主子责罚。”玄情阁阁主吓得面无血色,不敢再试探,她明显能感觉到,这位拿着令牌的男子不是好相与的,惹毛了他没有好下场。 “哼……饶你一次,再有此事,我取你狗命。”事隔这么多年,阁主也换了几个人,玄情阁还能听命于他手中的令牌,已算不错了,至于忠诚…… 他暂时是不信的,他只要玄情阁的人听命,别再继续追杀九皇叔和凤轻尘就行,他没那么多闲功夫,用来防贼。 “我出现的事情,不得告诉外人,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的存在,一旦泄露了我的事,你自己知道下场。”蓝九卿说完正事,不忘威胁玄情。 蓝氏后人出现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他越安全。 “主子放心,属下绝不会泄露半分。” 玄情的识实务让蓝九卿很满意,看了一眼破败的主殿,蓝九卿眼中的亮光一闪而逝,沉吟片刻后道:“我知道玄情阁的困难,我会让人助玄情阁一臂之力,到时候会有一位姑娘前来,你好生照顾。” “主子,属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玄情一听,差点就跳了起来。 就算她听命于蓝氏,可并不表示蓝氏有权插手玄情阁的事务,她才是玄情阁的阁主。 “哼……你认为你做得很好吗?好好一个玄字门派,被你折腾成三流小门派,要靠和杀手抢生意才能过日子,你这阁主哪里称职了。” 蓝九卿半点不留情面,玄情面色胀红,想要争辩,蓝九卿却不耐烦的挥手:“好了,我没空听你多说,我派来的人并不抢你的阁主之位,玄情阁依旧由你说了算,她只负责为玄情阁赚银子。” 得到蓝九卿的承诺,玄情松了口气。 如果蓝九卿执意要她让贤,她绝不会听从。蓝氏的辉煌她没见过,蓝氏的恩惠她也没有受过,她听从蓝九卿的命令,不过是遵从上一任阁主的命令。 该交待的事情都交待了,也试探了玄情,凤轻尘并没有落到玄情阁人的手里,蓝九卿无意在这个全是女人地方多留,当夜就离开了。 玄情看着蓝九卿离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最后又暗淡了下来,默默地坐在大殿下,消化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思索蓝九卿语中的意思。 玄情阁是继续为蓝氏所用,还是独立起来,不受人控制呢? 看着破败的大殿,想着阁中拮据的情况,玄情所有的野心都化为一声叹息。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她现在需要蓝氏潜在的力量,助她恢复阁中的势力,一切等阁中的名声起来再说,至于蓝氏? 哼……这天下早就不姓蓝了。 蓝九卿离开玄情阁后,便日夜兼程赶往连城。 步惊云、秦宝儿都在连城,连城城主也是蓝氏死忠的追随者。 蓝九卿在路上并没有带上那块标志性的面具,轻衣单骑到了城门口,蓝九卿出示连城城主令,立马惊动了城主和步惊云。 九城城主各有一块城主令,这城主令就代表他们的身份,连城的城主令一直都在蓝九卿手里,也就是说,蓝九卿才是连城实际上的主人。 连城主与步惊云看到蓝九卿出现,一脸惊讶,他们很清楚蓝九卿有忙,此时出现定是出事了。 两人没有和蓝九卿多寒暄,连忙将人请到城门府,没有惊动任何人。 “九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步惊云是个急性子,一进屋还不等连城主关门,便问道。 “殿下。”连城主很恭敬,这句“殿下”是指蓝九卿在他们心中,就是前朝储君的身份。 蓝九卿点了点头,将玄情阁的事情说了出来,至于凤轻尘失踪的事,蓝九卿并没有提,作为蓝氏后人,他不能动用蓝氏暗中的力量去找凤轻尘。 蓝氏在暗中的力量,不属于他个人。 “这么说,玄情阁阁主也知道你的身份了?”步惊云面色凝重。 蓝九卿的身份知道的人不少,可都是值得依赖的人,玄情阁值不值得信任还很难说。 “作为玄字门派,他们有资格知道。”蓝九卿理所当然的说道。 步惊云很不给面子的接道:“玄霄宫就不知道。” “玄霄宫早已不受蓝氏控制,暄少奇根本不知蓝氏的事。”这一点倒不是蓝九卿瞎说,他曾试探过,暄少奇根本没有怀疑。 玄霄宫,早已断了和蓝氏的联系。 至于玄情阁,他确实是冒险了。不过,要是玄情不知道那块令牌的意义,他会直接杀人灭口……(未完待续) 1299奔波,玄情阁适合秦宝儿 不管玄情阁是不是还忠于蓝氏,蓝九卿把身份亮明了,玄情也承认了蓝九卿主子的身份,那么玄情阁就必须在他们的掌控中。 连城城主说道:“殿下,你看是不是要派人潜入玄情阁,或者给阁主下药?” 虽说用药控制人是下乘的手段,但对付玄情这样的人,却是最有效的法子。 “不必,我和玄情说了,我会派人去玄情阁。”光明正大的放人,比暗中潜入来得高效,到时候就看谁棋高一着,可以完全掌控玄情阁了。 从那晚的对话,蓝九卿可以断定,玄情对阁中的掌控力很弱,那几个女子并不服玄情。 “她同意了?”步惊云吃惊的道。 玄医谷谷主对九卿那么死忠,都不准九卿在谷主安插人,玄情阁居然会同意。 蓝九卿冷笑一声:“玄情阁很缺银子。” 任何人都有弱点,玄情阁的弱点如此明显,他要不加以利用,都对不起自己。 “呃……一文钱憋倒英雄后,玄情阁落没了。”步惊云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 “不知殿下可有人选?”连城主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也没有想到哪个人合适。 玄情阁那里需要女子,他们手中没有擅长经营的女子。 “秦宝儿。”蓝九卿淡淡地吐出这个名字,不等蓝九卿多说,步惊云就急忙打断:“不行,不行,宝儿不行,宝儿怎么能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宝儿的身体也不好,不能操心,你不能让宝儿去。” 蓝九卿冷冷地剜了步惊云一眼:“秦宝儿为什么不可以?”他又不要秦宝儿去做粗活,只不过坐镇玄情阁罢了。 “宝儿她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可以让她做这么危险的事,把她拉进这潭深泥里。”步惊云半步不退地瞪向蓝九卿。 凤轻尘还是我的女人,还不一样什么都要做。 这话蓝九卿没有说,但眼神流露出来的意思,步惊云确实看明白了,步惊云气势全消,恳求的道:“九卿,不是我偏袒宝儿,实在是宝儿不适合。这事不能再考虑一下吗?宝儿不是凤轻尘,她吃不得那些苦,再说她身体也不好。” “这两年她调养得极好,有谷主的补心丸她很少犯病,而且让她忙一些,也省得她一天到晚胡思乱想。”蓝九卿半步不让。 玄情阁那个地方很适合秦宝儿,秦宝儿就像莬丝花,她需要长点见识。 “九卿,宝儿收服不了玄情阁。”步惊云没办法,死命地朝连城主使眼色,连城主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殿下,惊云说得有道理,秦姑娘她做不来这些。” 不是不适合,而是做不来。由此可见,连城主都秦宝儿的评价并不高。 “不需要她做,给她安排两个厉害的侍女。”蓝九卿这话一出,便是没有更改的意思,连城主双眼一亮,立刻就明了蓝九卿的想法。 “属下这就去办。”秦宝儿这人太无害了,玄情阁阁主和她接触久了,定不会防备她,可却不知他们真正安插进玄情阁的人不是秦宝儿,而是侍女。 “嗯。”蓝九卿点了点头,示意连城主退下。 屋内只有他和步惊云两人,没有外人在,步惊云也不掩饰自己不满,一脸不爽地瞪向蓝九卿:“九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要不愿意养宝儿,我就把她接到天下第一庄去,你干嘛让她做这么危险的事,你知不知道要是玄情阁的人心有不鬼,宝儿就危险了。” “有你在,宝儿能有什么危险?”蓝九卿这是吃定了步惊云,步惊云气得跳脚:“九卿,那是玄情阁,我根本进不去。” “你可以去,以宝儿护卫的身份。” “真的?我可以跟在宝儿身边?”步惊云双眼倏得一亮。 在连城盯着他的人太多了,他对宝儿太好,说事的人就特别多,要去玄情阁也好,总没人在他耳边说三道四。 “惊云,你把宝儿看得太重了,你这样很容易出事。因宝儿,你不止误了一次事。”蓝九卿深深地看了步惊云一眼,话中隐含告诫。 步惊云嘟嚷了一声,小声的道:“我又不想要江山,我就想要宝儿,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你为宝儿做太多,多到她认为你对的好是理所当然,然后便不会珍惜,到时候受伤的只有你自己。”蓝九卿这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劝解步惊云。 步惊云苦笑一声:“我也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九卿我不是你,我没有你的理智也没有你的大局观,我没有别的野心,我只想守着宝儿,这样就好了。” “你以为乱世之中,凭你一个武夫能守住秦宝儿吗?你就能保证自己没有一丝纰漏吗?依宝儿这个样子,只要有一点意外,她就只有死路一条。惊云,如果你真对宝儿好,就放手让她成长。”凤轻尘失踪近一个月,他担心得要疯却不会绝望,因为他知道凤轻尘的能力,相信凤轻尘。 凤轻尘一定不会有事。 步惊云一脸沉默…… 不管步惊云有多不满,蓝九卿下达的命令他都无法拒绝。而秦宝儿知道这是蓝九卿的命令后,不仅没有担忧反而一脸雀跃。 “师兄对我真好,师兄相信我,我一定会不让师兄失望。”往日病恹恹的小脸,这一刻却神采奕奕,让步惊云又酸又喜。 于是,秦宝儿前往玄情阁的事情便成了定局,秦宝儿离去前想要见蓝九卿一面,却被拒绝,原因是蓝九卿已经走了。 秦宝儿一脸失望,可想到自己可以帮到蓝九卿,又再次欣喜起来,一脸欢喜地准备出行的事情。 步惊云看秦宝儿干劲十足,也希望宝儿能做出成绩,便给秦宝儿介绍玄情阁的情况,结果秦宝儿一头雾水:“惊云,你别给我说这些,我听不懂。” “没关系,你哪里不懂,我再给你解释。你了解玄情阁的情况后,才知道如何做。”步惊云对秦宝儿一向耐心十足。 秦宝儿的小脸皱成一团,娇俏的道:“惊云,你说得这些事情我都不懂。至于玄情阁的事情,不是有你在嘛,我相信你。” 说到后面,秦宝儿笑靥如花,灿烂的笑容把步惊云晃得找不到北,稀里糊涂就拍胸脯保证:“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玄情阁拿下。” 蓝九卿听到这事,摇头叹息。 真不是他要算计步惊云,实在是步惊云太好算计了。 要美人不要江山是吧,那从此你就为美人奔波吧……(未完待续) 1300英雄,不顾一切守在你身边 蓝九卿难得来一趟连城,当然不能说走就走,即使他再担心凤轻尘,也不能把公务丢在一旁,有许多事情是连城主和步惊云无法做主的。 要是蓝九卿没有来,他们要把事情先传到苏文清手里,待蓝九卿决策,现在蓝九卿在,连城主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把之前积压的公务全部搬到蓝九卿面前。 饶是不眠不休,蓝九卿也忙了两天,狠狠地睡了一觉后,蓝九卿便联络暗卫。正好暗卫送来了南陵锦凡的下落。 南陵锦凡瘫痪在床,已经成了一个废人,绝无恢复得可能,现在人在夜城。 “夜城?”蓝九卿失笑。 夜叶这是要多蠢,才会收留如同可丧家之犬一样的南陵锦凡,夜叶还真是不怕死。 南陵锦凡已不足为惧,蓝九卿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问道:“凤姑娘呢?可有下落?” “凤姑娘在玄情阁手上。”暗卫说这话时,头埋得极低。 他们之前查过玄情阁,却没有找到凤轻尘的下落,这伙查出来显得他们特别无能。 “玄情阁?”蓝九卿脸色一变,语气也变得严厉异常,暗卫悄悄吸了口气,连忙说道:“请主子放心,凤姑娘没有出事,凤姑娘被紫衣殿的人所救,她们不知凤姑娘的身份,凤姑娘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要不是这样,他们发现凤轻尘的下落,就会把凤轻尘带出来,而不是把机会留给主子。 蓝九卿面色稍霁,他知道玄情阁有几伙人在外面,只是没有想到,他寻了近一个月的人,居然就在玄情阁的手中,还真不是一般的巧。 “现在人在哪?”人找到了,又没有生命危险,蓝九卿心中的担忧也消失了。 天知道,他有多怕凤轻尘出事。 “昨天,凤姑娘一行停留在武阳县,属下一直派人盯着。” “嗯。”蓝九卿满意地应了一声。 当天,蓝九卿便离开了连城,朝武阳县赶去,连城主知道蓝九卿去做什么,并没有不满,只是心里稍稍有一点忧心。 他怕蓝九卿成为步惊云第二,为一个女人折腰。 凤轻尘经过二十多天的休养,身体已经全好,这两天凤轻尘正琢磨着离开的事。 紫衣殿那些女人根本不防备她,她要下手很容易,之所以迟迟未动,是想要寻一个大城镇,人多的地方比较好溜。 武阳县是个人口密集的大县,凤轻尘一到武阳县就知道机会来了,更不用提她们还打算在这里留两个晚上,好采购一些生活用品。 为了放松对方的戒备,凤轻尘这段时间特别乖,紫情她们对凤轻尘也越来越放心了,时不时就和她提一些玄情阁的事情,凤轻尘对这个玄字门派也越来越了解。 不管紫情说得多好,都改变不了玄情阁越来越败落的事实,凤轻尘对此没有任何感触,盛极必衰,起起落落是正常的事情,前朝那么牛逼都能灭亡,更不用提玄情阁了。 至于玄情阁对她的救命之恩,她也报了。 紫情她们练的武功很邪门,特别伤身,武功越高她们身形越发的婀娜妩媚,人也特别畏寒,每每来月事时都痛得打滚。 她们的身体因为练功,子宫严重受损,不仅无法和正常女人一样受孕,也容易早死。 在养病的期间,她没有隐瞒自己会医术的事,毕竟在路上找大夫不方便。她的伤后期就是自己医治的,也替紫情十二人做过一个全身检查,并针对她们的问题,给了足够的药。 虽然不能医好,但总能让她们多活两年。 凤轻尘自认不欠紫情她们什么,更不用提紫情她们救她,也不是存了什么良善之心,只不过玄情阁的人看到女子出事,都会出手相助,然后吸收为弟子。 玄情阁现在正处于青黄不接的状态,阁中新鲜血液很少。 是夜,众人都深睡时,凤轻尘突然睁开眼,清明的眸子没有一丝睡意。 凤轻尘看了一眼睡在自己左右两侧的人,淡漠地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凤轻尘动作很轻,按理紫情她们都会武功,应该会惊醒才是,可偏偏她们却睡得特别沉,完全没有惊醒的迹象。 作为一个大夫,要悄无声息地放倒一群没有防备的人,真得很容易,更不用提她有智能医疗包在手,完全不需要买药。 凤轻尘穿好衣服,想想还是将之前搜刮来的银子和银票放下一半。 这些人的日子并不好过,这些银子就当她一路的药钱和花费。 没有任何留恋,凤轻尘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于她而言,玄情阁这些人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如果这些人不逼她加入玄情阁,也许她会更感激她们,可现在…… 她所剩无几的感激,已全部被消磨掉了。 凤轻尘走后没有多久,暗卫便现身了,四个暗卫面面相觑,露出一个只有自己才明白的苦笑。 他们原本是打算,给主子制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来一段旷世之恋,这下好了…… 美人本事太强,自己已经脱险了,而“英雄”还在路上,他们的一点功劳也没有。 唉…… 美人太强也不是好事。暗卫叹了口气,留下两人给凤轻尘扫尾,另两人则继续在暗中保护凤轻尘。 凤轻尘太心慈手软了,她给紫情十二人下的迷药很轻,第二天早上便会醒来。 一个晚上的时间,凤轻尘认为她可以躲开这十二人,可暗卫却不这么想,为防万一,暗卫潜入房内,给紫情十二人下了更重的迷药,足够她们睡上两天。 原本,按他们的意思,这十二人就算不杀,也得灌聋灌哑,免得她们日后骚扰凤姑娘,或者乱说,可想到凤姑娘有恩报恩的性格,暗卫便没有下狠手。 “算你们好运。” 暗卫处理完紫情十二人,便在暗处给蓝九卿留下记号,好方便蓝九卿顺着记号找他们。 蓝九卿赶到时,凤轻尘已经离开了武阳县,蓝九卿听到暗卫的汇报,即气又心疼。 气凤轻尘没有等她,心疼凤轻尘万事都要自己打算,他永远做不到像步惊云那样,不顾一切守在凤轻尘身边……(未完待续) 1301腿软,带你到九皇叔身边 作为一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孤身在外是件很危险的事,如果这个女子还有几分姿色,那就更容易被人盯上。 凤轻尘虽然有点自保的小本事,但也只能打打小混混,真要遇到高手,或一群打手,她只有认栽的份。 凤轻尘一向有自知之明,更爱惜自己的生命,没有玄情阁那十二位免费保镖,凤轻尘当天夜里就把自己“毁容”了。 涂黑那什么的太假了,能涂黑脸,可脖子和手呢? 你一张黑脸长在洁白的脖子上,外加一双白皙细腻的双手,你这是骗谁呢? 如果要全身涂黑,那工程又太大了一点,凤轻尘嫌麻烦,而且遇水就容易暴露出来。 为了一劳永逸,凤轻尘直接在脸上,涂上会让自己过敏的药物,第二,天凤轻尘一张脸就长满了小红疙瘩。 任你底子再好,顶着一张红肿交错的脸,也没会有人多看你一眼,凤轻尘走在街上相当安全,甚至有人看到她的脸后,主动离得远远的,一副嫌弃的样子。 “凤姑娘真阴险。”暗卫那叫一个佩服,能往自己的脸上下狠手,凤轻尘真不是一般的狠。 没有户籍与路引,凤轻尘只能挑小路和偏僻的小镇走,因她这张脸一路上很顺利,偶尔有不长眼的凑上去,也有暗卫在暗中收拾。 连续赶了几天路,凤轻尘终于到了一个比较大的城镇,可她身上没有文书,根本无法进城,只能暂时在城外的破庙借住,好想办法进城。 暗卫一直在暗中保护凤轻尘,直到蓝九卿出现,暗卫才悄悄离去,并且将附近不长眼的人都清理干净,好给蓝九卿挪地方,方便这两人谈情说爱。 蓝九卿脸上带着半块银面具,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脸上,又折射回来,显得那半张脸特别明亮。 蓝九卿一进来,凤轻尘就惊醒了:“什么人?” 抬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熟悉身影,凤轻尘却没有放松,而是戒备的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官方笑容:“九卿,是你?” 被骗了一次,她不得不谨慎一点。 “嗯。”察觉到凤轻尘的冷淡,蓝九卿颇为不会解。他很久没有见到凤轻尘,应该没有做什么让凤轻尘生气的事。 凤轻尘看蓝九卿越走越近,双手悄悄缩在身后,右手握着一把刀,身子抵在墙上,脸上的笑容不变:“九卿,你怎么会在这里,好巧。” “不巧,听说你出事了,我是特意来找你的,看到你无事我就放心了。”蓝九卿不知凤轻尘遇到了什么,看凤轻尘一脸戒备,便停在三步开外,这个距离足够凤轻尘打量他,要出事也方便凤轻尘逃跑。 “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靠得近,凤轻尘终于确定面前的人是蓝九卿,紧绷的神经一松,身子一软就跌坐在地,狠狠地喘了口气,靠在墙上:“不是假的,我总算安全了。” “这是怎么了?”蓝九卿不解地看着凤轻尘。 前一秒还是防备,这一秒就全心信任,凤轻尘的变化也太大了,她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凤轻尘擦了擦了额头的汗珠,一脸心酸的道:“你不知道,我之前差点被骗了,要不是我机警,这伙说不定就死了。” 凤轻尘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将南陵锦凡假扮蓝九卿骗她的事情说了出来,包括她废了南陵锦凡那一段。 当然,被南陵锦凡强吻那段她没事,那个吻在恶心了,她恨不得当作没有发生,又怎么会主动提起。 “南陵锦凡,他这是想要让我背黑锅,他不知道我和九皇叔是同伙吗?”蓝九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笑。 “知道又如何,要是九皇叔知道,你真杀了我和文渊先生,九皇叔肯定会和你翻脸。”亲兄弟还阅墙,更不用提蓝九卿和九皇叔只是利益同盟。 “你说得没错,要是你死了,九皇叔肯定会和我翻脸。”他自己就不会原谅自己:“不过,你可以放心,我永远都不会杀你,也不会和九皇叔闹翻。” “我当然相信你。但有些人喜欢相信眼睛看到的,如果南陵锦凡顶着你的样子为非作歹,那些不知情的人肯定会把账算到你头上。好了,不说这些了,反正没有发生。”凤轻尘伸手,朝蓝九卿晃了晃:“拉我一把,我站不起来了。” “吓得腿软?这么没用。”蓝九卿嘴上不屑,手却很快就伸了出来,微微使力把凤轻尘拉了起来。 “才不是吓得,我是没有休息好,你看看我这个样子,多丑。”凤轻尘指了指自己的脸,还有那黑青的眼眶。 作为一个黑户,她不是高来高去的江湖人,在陌生的国度行走,真得很危险,她不得不时刻保持高度警觉,以免自己在睡梦中被人杀了,或者被人强暴什么的。 这世上,不缺流民。 蓝九卿很认真地看着凤轻尘,认真的道:“的确很丑。” 一张脸满是红疙瘩,长发又油又枯,身上也是一股馊味,不知多少天没有洗澡,可就是这样的凤轻尘,他却怎么看怎么欢喜。 凤轻尘没事,这样就好了。 “我哪丑了,我不过是几天没有打理罢了。”凤轻尘摸了把脸,气呼呼的道。 女人就是这样,自己可以说丑,但容不得旁人说,蓝九卿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就想要去揉凤轻尘的头,却被凤轻尘躲开了:“别动手动脚,我是有主的人。” 蓝九卿的手僵在半空,又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我知道,我也是有主的人。” “你?有主?”凤轻尘双眸一亮,一脸诧异,蓝九卿再次肯定地点头:“对,我是有主的人。我这次是来找你的,现在找到了,你要不要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凤轻尘虽然想要八卦一下,蓝九卿的主是谁,可看蓝九卿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凤轻尘乖乖收起自己的好奇心。 从第一次见到蓝九卿,凤轻尘就明白,这个男人是有故事的人,千万别和他牵扯太深。 “带你去找九皇叔。”蓝九卿说得自然,让凤轻尘相信蓝九卿真有主了。 即使蓝九卿没有说,她也知道蓝九卿曾对她,有那么一点点好感,现在蓝九卿有主了,她就不用担心两人之间会出现逾越的感觉了。 这么一来,凤轻尘和蓝九卿相处,便没有心理负担,放心地把自己交给蓝九卿,让蓝九卿护送她。 有人保护是好事,她才不会傻得拒绝……(未完待续) 1302回去,黑骑可以行动了 接下的路,有蓝九卿保护,凤轻尘不用再提心吊胆,更不用担心路上会遇到南陵锦凡和玄情阁的人。 凤轻尘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尤其是自己那张脸,凤轻尘更是小心保养,之前因为她粗鲁的动作,脸上有不少小红疙瘩都被她蹭破了,她真怕在脸上留疤。 蓝九卿实在不习惯这样的凤轻尘,某天,终于忍不住的道:“你担心什么,你就算再丑,九皇叔也不会变心。” 凤轻尘真没有必要,这么辛苦折腾自己的脸,天天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凤轻尘不累他看着都累。 凤轻尘最丑最狼狈的样子,他都见过了,凤轻尘就算变丑了,他也认了。 “女为悦己者容,我才不要顶着一张猪头脸见九皇叔。”凤轻尘将面纱摘了下来,随手放在一边,端起一旁的药茶小口小口地喝着。 顶着一张丑脸,被蓝九卿看到她无压力,可九皇叔不行,女人总希望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露在心爱的男人面前。 “呃……”蓝九卿默默地别过脸。 他在想,如果有一天凤轻尘知道真相会如何? 总感觉那一天很可怕! 蓝九卿怕凤轻尘察觉出什么,接下来的路便没有多说,只是日夜赶路,早日把凤轻尘送到九皇叔身边。 以九皇叔的身份和凤轻尘相处,至少不用这么克制,即使关心也要注意分寸。 凤轻尘也很担心九皇叔,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按理九皇叔和文渊先生早该到皇城了,可因为她失踪,九皇叔硬是把行程放缓。 从蓝九卿的口中得知,九皇叔以文渊先生身体不适为理由,一直停在南陵境内没有走,这让凤轻尘又喜又愧。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停在南陵境内有多危险。 连续赶了七天的路,凤轻尘脸上的红肿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下一个城镇就是九皇叔停留的地方,蓝九卿把方位和凤轻尘说清楚后,便告辞离去。 “剩下的路你自己走,我已经通知了九皇叔,也会让人在暗中保护你。” 凤轻尘知道蓝九卿不愿意,让太多人知晓他的身份,并没有勉强蓝九卿一定要把她送到,笑着点头:“放心,我不会有事。” 晚上,凤轻尘并没有赶路,而是找了个客栈休息好养足精神。想到明天就能见到九皇叔,凤轻尘忍不住露出一个幸福的笑。 这一个多月可真是累死她了,到了九皇叔身边,她就可以安心了。 蓝九卿在暗中看到这一幕,心里那叫一个酸呀。 他自认自己比九皇叔对凤轻尘好,可为什么凤轻尘心里、眼里就只有九皇叔,完全看不到别人呢? 自己和自己吃醋,真是很愚蠢的行为,可蓝九卿就是忍不住吃自己的醋。 带着一身酸气,蓝九卿回到别院,幕僚时来请示时,正好遇到他心情不爽,不等幕僚说完,便冷冷地瞪向对方:“这种小事也要本王处理,本王养你何用?” 小事?引起北陵和南陵大战,这能叫小事吗? 幕僚泪流满面,默默地退下,回头便给黑骑传命令,让他们行动…… 于是,计划了大半年,针对南陵与北陵的行动,在九皇叔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展开了,等到九皇叔发现时,事情已经进行得很顺利。 第二天,凤轻尘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九皇叔和文渊先生暂住的落院,凤轻尘一脸激动,心中想着各式与九皇叔相见的场景,结果…… 她连九皇叔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凤轻尘本以为,她离开一个半月再回来,就算没有盛大的欢迎仪式,这些人也应该围上来,问她好不好,这段时间遇到了什么,九皇叔就算再克制,也应该在大厅等她,可是…… 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人出来迎接她,就好像她不是遇险归来,而是出去逛了一天回来,护卫依旧恭敬,幕僚依旧谄媚,至于九皇叔和文渊先生,她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屋子静悄悄的,护卫和下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就好像她是透明人一样。 这是怎么了? 凤轻尘茫然得站在拱门处,犹豫着是不是要往里走。 这一刻,她想自己的家了,想那个虽然冷清,但至少能让自己感到温柔的家。在九皇叔这里,好像没有人欢迎她回来。 她似乎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九皇叔在这里也许不是为了等她,而是另有计划,她不过是顺带罢了。 想到这里,凤轻尘鼻子一酸,依九皇叔之前的行事风格,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我好像高看自己了。”凤轻尘默默望天,苦笑一声,正准备转身离去,却被人挡住了去路:“凤姑娘,王爷在等您。” 凤轻尘不想让人看笑话,压下心中的苦涩,露出一个极勉强的笑:“我知道,我先去梳洗一下再来见王爷。” “凤姑娘,王爷说,让你一来就去见他。”那人半步不让,再次重申九皇叔的命令,如果是平时凤轻尘一定不会多说,乖乖地去见九皇叔,可此刻…… 她被这别院的冷清打击到了,被九皇叔的高姿态伤了。 这一个多月来,她吃不好、睡不好,整天提心吊胆,要不是遇到蓝九卿,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这里来。 她满怀期待地来见九皇叔,想着九皇叔会如何高兴,如何激动,又想着她要怎么和九皇叔撒娇,诉说她这一个多月的担惊受怕,让九皇叔安慰她、哄她。 可是……什么都没有,九皇叔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 委屈,凤轻尘感觉自己特别委屈,她吃了这么多苦才回来,九皇叔就算不去门口接她,也不至于如此冷静,九皇叔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难道,九皇叔半点也不在乎她的死活吗? 凤轻尘的眼中泛着泪光,抽了口气,紧紧地闭上眼,将眼中的泪水眨了回去,再次睁眼时,眼中一片冰寒,冷冷地看着拦住她去路的人:“让开!” “凤姑娘,九……”那人皱眉,再次把九皇叔搬出来,凤轻尘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抬脚就踹了过去:“滚开!” 九皇叔得知凤轻尘在门口发脾气,勾唇一笑:“长脾气了!”(未完待续) 1303委屈,君既无情我便休 凤轻尘一直是个倔强、好强的女人,虽说这些年和九皇叔在一起,她的脾气收敛了许多,可并不表示她已从一个独立自强的女人,变成一个只能依附九皇叔而生活的女人。 面对九皇叔傲慢的举动,凤轻尘并不是顺从而是还击。九皇叔既然不稀罕她回来,那她也不稀罕去见九皇叔,更不稀罕向九皇叔诉苦。 凤轻尘把下人踹开后,转身朝外走去,在路上拉了一个仆妇,让她引路带自己去后院,她要梳洗换装。 “姑娘请。”能在九皇叔手底下做事的人,绝不是什么蠢人,看凤轻尘杀气腾腾,这仆妇哪敢触凤轻尘的霉头,低眉顺眼的给凤轻尘引路。 半路遇到收到消息,急忙赶来的展颜,展颜看到凤轻尘平安无事,又是哭又是笑,不停地说着自己这一个月来的担心与害怕。 这才是正常的反应。 凤轻尘面色稍霁,和展颜寒暄了几句,让她不用担自己,便以疲累为由,说要下去梳洗。 “你快去,等你休息好了,我再找你,这段时间我们真是担心死你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无法原谅自己。”当时,是凤轻尘引开山匪,他们才有机会活命,展颜对凤轻尘又敬又愧。 他们都很清楚,一个女子落入匪徒的手中,下场是会比死还要惨,换作是她,她绝对做不到。 “祸害遗千年,我死不了。”凤轻尘自嘲的说道。 说起来,她还真是命大,落到南陵锦凡手里都能活下来,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瞎说,哪有你这么好的祸害。好了,我不和你多说了,你快回去好好收拾一下,九皇叔肯定有很多话要你说。”展颜朝凤轻尘眨了眨眼,一脸暧昧。 “嗯。”凤轻尘露出一抹只有自己才明白的笑。 九皇叔有没有话要跟她说,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九皇叔正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等她去请罪。 而她不认为自己有错,所以……她绝不低头。 九皇叔虽然对凤轻尘的回来表现得很冷淡,下面的人却不敢怠慢凤轻尘,听到凤轻尘说要沐浴,立马就有人去提热水。 看着空空的浴涌,凤轻尘不知怎么又想到凤府。如果她此刻在凤府,府中的下人根本不需要她多说,早早就备好热水,无论她什么时候回去,都有热腾腾的水可以用。 好想家,她好想回去。她后悔了……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该离京,哪怕天天对着那个孩子,哪怕忐忑不安,哪怕自我折磨,可也比在这里好。 送上门的果然不值钱。 啪嗒……泪珠从眼角滑出,凤轻尘抬手拭泪,却不想眼泪越掉越凶,凤轻尘索性蹲下来,哭个痛快。 凤轻尘从来学不会嚎啕大哭,也学不会梨花带泪,她每次哭的时候都丑死了,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鼻涕和眼泪糊一脸,所以她不哭给别人看,她只哭给自己看。 头埋在双腿间,凤轻尘没有哭出声,只有那一抽一抽肩膀,让人明白她此刻有多么伤心,有多难过。 她知道自己太吹毛求疵,太过消极,把九皇叔往最坏的一面想了,可她控制不了自己。 九皇叔的冷漠和孤傲,将她满心的欢喜与期待打碎,巨大反差让她无法接受,更无法冷静。 她也想要理智地去看待这件事,可她是女人……她也会有感情用事的一面。 凤轻尘不敢哭太久,她不想让九王府的下人,看到她脆弱无助的一面,将心中的郁结发泄后,凤轻尘便站了起来,将脸上的泪和鼻涕擦干净。 下人送水进来时,凤轻尘背了过去,没有留人下来服侍。 待到下人全部出去后,凤轻尘将衣服退下,踏入浴桶里,整个人沉入水里。 其实,她不用梳洗,她昨天晚上就已经沐浴好了,就想着今天清清爽爽地来见九皇叔,可是…… 咕噜……咕噜。 凤轻尘在水里吐着泡泡,直到实在憋不住,才从心里站了出来,拖着湿淋淋的长发,从浴涌里走了出来。 凤轻尘的背部没有任何遮拦的暴露在空气里,纤瘦的腰肢和微翘得臀引人遐想,长发披在身后,遮住了部分春光,却挡不住背后那道狰狞的伤疤。 当初,九皇叔想尽办法也没有消除那道疤,现在……九皇叔似乎已经忘了,凤轻尘还等着北陵的雪莲花入药,等着将背后的疤除掉。 不见也好,感情冷却一段时间,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太过浓烈的感情,会让她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挑起下人准备的衣服,凤轻尘无声一笑,慢悠悠地穿戴好,然后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擦拭自己的长发。 凤轻尘的动作很仔细也很慢,半个时辰过去了,那头长发依旧是湿的,凤轻尘半点不急,对着镜子慢条斯礼地擦着自己的长发,略有些红肿双眼微微合拢,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九皇叔在书房等得不耐烦,让下人去催,下人回报凤轻尘还在梳洗。 凤轻尘在沐浴,暗卫又不能盯着,九皇叔根本不知凤轻尘此时的心情,只能按奈住心中的急切,在书房里等着……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了,九皇叔之前还能安慰自己,说凤轻尘是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来见他,可现在他却不敢这么说。 一个时辰,凤轻尘就是再怎么盛妆打扮,也不需要这么多时间。 九皇叔再次遣下人去问,得来的消息是凤姑娘累了,休息了。 “睡了?本王等了你这么久,你居然睡了?”九皇叔那叫一个气,当下也顾不得想要给凤轻尘一个教训的事,气呼呼地朝凤轻尘所住的落院走去,所到之处…… 寒气森然,树叶飞落,下人闪避。 九皇叔不明白凤轻尘这是怎么了,明明在路上那么急切的想要见自己,为什么来了之后,反倒不见了呢? 是他给的下马威太过了? 九皇叔绝不承认,他是知晓凤轻尘,急切想要见他的心思,才会摆出这样的阵仗来等凤轻尘,本以为凤轻尘会服软,没想到事情超出预料,凤轻尘似乎不满意了。 九皇叔隐约有几分不安,步子不由自主地迈得更大……(未完待续) 1304吵架,这种感觉很好 院内静悄悄的,屋外也有些冷清,丫鬟婆子基本上看不见。 因九皇叔不喜,屋外的花圃早被下人清理干净,只有几棵半人高的小树做点缀,看上去很是萧条,隐约有几分衰败的气象。 那几棵小树想必是最近才移植的,树叶蔫吧啦呗,透着一股灰败之气,看上去死去沉沉,实在让人无法喜欢。 这样的落院,别说心情不好的人,就算心情好的人走进来,也会低落几分,九皇叔脚步一顿,随即放缓脚步走了进去。 有两个丫鬟守在凤轻尘门外,见九皇叔过来正准备行礼,却被九皇叔给打断了,以眼神示意她们“滚”出去。 没有看错,九看叔就是要她们用滚的,别留在这里碍他的眼。 两女泪流满面,她们这是招谁惹谁,好好地九皇叔怎么用冷刀子瞪她们。她们什么也没有做,更没有和以前那些下人一样,打扮的花枝招展去爬九皇叔的床。 没有外人在,九皇叔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脸上的寒霜稍微缓了几分,放轻脚步推门而入,绕过屏风来到内室,看到凤轻尘果然睡得好好的。 有那么一瞬间,九皇叔哭笑不得。他还真是白担心了,凤轻尘根本没事,可一走进九皇叔就知道不对了。 凤轻尘的眼睛是红肿的,这明显是哭过的痕迹。 “就这么委屈?”九皇叔会在床边,指腹轻轻滑过凤轻尘的脸颊,带着一丝自己也不明了的疑问。 “你委屈,本王也委屈。”手指停在凤轻尘略显苍白的双唇上,摩挲片刻,见凤轻尘没有反应,九皇叔轻叹了口气,替凤轻尘捏了捏被角:“好好睡吧。” 九皇叔轻轻地吻了一下凤轻尘的双唇,转身走了出去,听到关门声,凤轻尘并没有睁开眼,而是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唇,眼角有一颗泪珠滑落。 九皇叔,他根本不懂女子的心,她承认九皇叔做得很好,可谓是面面俱到,可九皇叔没有照顾到她的心情。 她能接受九皇叔的责骂,可无法接受九皇叔的冷待,她不喜欢九皇叔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这种感觉就好像她是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玩物。 她满心欢喜而来,她只要九皇叔看她一眼,或者抱着她,哪怕说一句“没事就好”她也满足,之后九皇叔就是凶她、甚至要惩罚她,她也认了。 可什么都没有,没有关心,没有问候,只有满室冷意。 凤轻尘唇角扭起一抹苦涩的笑,翻了个身,将自己卷缩成虾米状,然后……想着想着,居然真得睡着了。 凤轻尘这一觉睡到天黑,用了晚膳后,凤轻尘去见文渊先生和展颜,好让他们放心,回来时已经不早了,因为明天就要继续赶路,凤轻尘也就想着早点休息,免得第二天没精神。 可白天睡太多了,凤轻尘根本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正准备起身时,却听到开门声。 凤轻尘知道,这个时候会过来的只有九皇叔,连忙闭上眼睛装睡,可这一次九皇叔却没有放过她。 “本王知道你没有睡着,睁开眼。”这是命令了,从凤轻尘醒来后,却没有主动去见他,九皇叔就不高兴了。 凤轻尘能想到文渊先生的担心,就不能想到他也会担心嘛,他会比文渊先生更担心。 装不下去,即使凤轻尘不知如何面对九皇叔,也只得睁开眼,老老实实唤一句:“九皇叔。” 恭敬有余,亲近不足。九皇叔不自觉地皱紧眉头:“你这是怎么了?”他发现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我?没事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凤轻尘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朝九皇叔露出一抹浅笑:“九皇叔,天色不早了,是不是要安置了?” “不急,本王有事和你说。”今天不说清楚,在路上就没有时间和机会了。 “九皇叔请说……” 凤轻尘的态度很好,好到让九皇叔挑不出一点错,可正是因为这样九皇叔越发不爽。 凤轻尘这是什么意思?摆脸色给他看? “你这是在怪本王没有保护好你?”九皇叔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冷意。 凤轻尘看了九皇叔一眼,果断摇头:“没有。这件事是我自己不好,是我逞英雄才会出事。” “哼……你知道自己逞英雄就好。怎么?你认为自己很能干,可以单枪匹马杀入对方的阵营,再安全的逃出来?”九皇叔一想到这事,就气得想要把司家十八骑给宰了。 他让司家十八骑保护凤轻尘,不是文渊先生。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过,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凤轻尘一脸平静,长发披在身后,隐约有几分柔弱。 可九皇叔却无心欣赏了,提起这件事他火气就大:“既然知道自己有斤几两,就不应该以身涉险。凤轻尘你给本王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身后有本王,还有一个凤家,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出了事,会有多少人伤心。” “我知道。所以不管面对什么事,我都会努力活下去,但是……有些事情,比生命更重要,当时的情况容不得我多想。”她知道九皇叔气什么,只是……她是凤轻尘,她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 “比生命更重?”九皇叔冷笑:“在你眼中,保护文渊先生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事?他的命是命,你的命、暗卫的命就不是命了?” 他承认,这件事凤轻尘做得很好,换作是他也会这么做,但是他可以涉险,凤轻尘不可以,凤轻尘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会疯掉。 “不是。”凤轻尘摇了摇头,不理会九皇叔眼中的愤怒,清晰而缓慢的解释道:“我尊重每个人的生命,更爱惜自己的命,我是个自私的女人,危难关头我宁可牺牲别人也要活下来。但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比如原则、比如坚持。我答应了你,要保护好文渊先生,我就必须做到,这是我的责任。我可以为了活下去牺牲别人,但做不到为了活命,便将自己身上的责任丢弃。当时的情况我逃了,文渊先生就走不了,我不能逃。” 她的性子看上去很平和,可她骨子里却有固执的一面,她坚持的东西即使是错的,也要坚持。 “所以,为了完成你的承诺,为了担起保护他们的责任,你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九皇叔满腔怒火瞬间消散,凤轻尘这句话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心。 凤轻尘没有错,错的是他。他知道凤轻尘行事有军人果断与坚毅的一面,却没有想到她连军人,拼命完成任务的原则也学去了。 凤将军到底是怎么教女儿的?他是要把女儿当军人养吗?不,应该是说凤轻尘到底是活怎样的环境,才能养出这样的脾性。 一个女子,却比男人更有担当,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未完待续) 1305动乱,出事之前 有些事,即使明知会有危险、明知九皇叔会担心,可凤轻尘还是会做,还是会去冒险,哪怕重来一次,她亦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遵从自己的心,这是凤轻尘行事的法则,不可能为谁改变,就如同九皇叔也不会因为凤轻尘担心,就不去争夺这天下。 “明知去夺那个位置有危险,可我也没有想过,要你放弃,要你陪我一起归隐田园,你以为我就不担心你吗? 九皇叔,我从来不干涉你的事,我从来不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你身上,我从来不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强加在你身上,让你按照我的意愿行事,因为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不过对与错我都尊重你的选择,也请你给我一点尊重,让我不至于活得像一个傀儡。”凤轻尘很认真和九皇叔说了这番话。 凤轻尘直接又鲜明的点出,九皇叔现在的状态,让九皇叔不得不认真思索,他所做的一切,是不是让凤轻尘也没有安全感。 九皇叔没有立刻应承诺,只是说:“本王需要好好想一想。” 他只知道自己担心凤轻尘出事,却从来没有想过,凤轻尘在无人知道的时候,有多担心他,要知道他所做的可是杀头的事。 凤轻尘从来没有因为担心他,就干涉他的事、给他脸色看。凤轻尘总是在他受伤后,提着药箱走到他身边,给他是好的照顾,而他…… 天之骄子习惯了,所有人都必须听他的,按他的意志办事,却没有想过凤轻尘不是他的属下。 夫妻没有隔夜仇,有些事情说开了,即使凤轻尘心里依旧还有一些膈应,可也不会给九皇叔脸色看,毕竟两人还是深厚的感情,只是…… 有些事,需要时间去磨合,他们两人生长的背景不同,价值观和行事准则都不同,他们必须慢慢磨合,彼此包容对方。 不过,两人虽然没有因此大吵大闹,可发生这样的事,哪可能立刻就回到蜜里调油的状态。 凤轻尘没有和九皇叔计较,可也没有和以往一样,九皇叔一哄就没有原则的臣服,凤轻尘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九皇叔的求欢,却没有拒绝与九皇叔同床。 有些事,教训不深便学不乖。她是个成年人,她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对事情也有一定的判断能力,她希望九皇叔以后能尊重他,一如她尊重他。 第二天,凤轻尘依旧如顾的替九皇叔穿戴,可却少了平日的亲密,主要是凤轻尘不闹九皇叔了。 九皇叔坐在一旁,看着凤轻尘旁若无人的梳洗,心里说不出来的失落,他倒是想要主动上前,可他真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两人吵架,大多数时候都是凤轻尘哄他,他就是哄也做不到放低身段。 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就连护卫都看出来了,司家十八家与文渊先生出来时,当然也发现这两人的不对劲,不过碍于九皇叔的冷脸没有人敢问,只有明微公主上马车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凤轻尘一眼。 凤轻尘大方地回了明微公主一个笑,什么都没有说,见九皇叔坐进马车,凤轻尘转身朝身后的马走去,不顾侍卫的劝阻,执意骑马前行。 九皇叔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凤轻尘上车,正准备寻问时,幕僚却先一步道:“王爷,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这个时候,九皇叔就是想要换马也不行,更不用提他今天一大早特别吩咐,他不骑马要坐马车了。 九皇叔将满腔的郁闷噎了下去,冷声道:“走。” 幕僚一个激灵,忍不住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默默地退下去,当然,他不忘哀怨地看凤轻尘一眼。 主子冷战什么的最讨厌了,明明他们都是无辜的,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们。 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对方却不给你说得机会,那种感觉很好吧! 凤轻尘抬头望天,发现这天真是特别的蓝,云特别的白,果然和九皇叔在一起,看什么都是明媚的。 “准备出发,各自将防雨的器具的背好,看这天怕是要下雨了。”幕僚板着脸说道,看着这灰暗的天,他觉得接下来的路也特别的灰暗。 接下来的路确实很灰暗,九皇叔一直找不到机会,好好和凤轻尘说话,总是他坐马时凤轻尘就骑马,好不容易他憋了半天,说坐马车烦了要骑马,凤轻尘却说骑马累了,躲进马车了。 司家十八骑,找了机会郑重给凤轻尘道歉,凤轻尘也大方的不计较,可九皇叔硬是找不到机会讲和。 倒不是凤轻尘不和他说话,只是他们身边的人来多,两人根本没有私人空间,想要说些亲密的话、做些亲密的事也不行,平时客客气气的交流,根本无法促进感情升温。 好不容易,九皇叔排除万难找到了机会,明微公主却笑眯眯的上前,无视九皇叔的冷眼,拿两人在南陵的事说事。 明明没有什么事,可经明微公主说出来,却感觉两人很亲密。 每每遇上这情况,凤轻尘也不和以前一样,醋意冲天,而是很大方的让开,把空间留给两人,九皇叔气得快要内伤。 “轻尘太聪明了,就应该这么做。”展颜和文渊先生乐得看戏,展颜更是躲在一旁拍手叫好,至于明微公主…… 展颜和她说的话越来越少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文渊先生看九皇叔的眼神,也是充满戏谑,时不时的点头,表示凤轻尘做得很好,凤轻尘回来那天发生的事,文渊先生和展颜也听说了。 不管九皇叔出于什么原因,那般冷待换了谁都受不了,要知道凤轻尘可不是外出游玩,她能脱离险境,这一路上想必是吃了不少苦。 不管怎么说,凤轻尘也是一个女子,遇险回来后正需要人安慰时,九皇叔却端架子给人下马威,要是修养差一点的女子,怕是气得破口大骂了。 至于说什么气凤轻尘冒险,不拿自己的安危当回事,文渊先生更是嗤之以鼻。 要是可以,谁也不愿意冒险,凤轻尘又不是有自虐倾向,好好地拿自己的身体冒险,人很多情况下,都是迫不得已…… 人在很多情况下,都是迫不得已。这话用在北陵也没有错。北陵一点也不想和南陵打仗,可事情却由不得他们,因为……(未完待续) 1306出事,文渊先生之死 北陵的传国玉玺于两个月前被盗,北陵最精锐的皇家铁骑一路追踪,一直追到南陵边境,。 据领兵将领寒放推断,那群人绝对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北陵的传国玉玺就是被那群人盗走,而那群人此刻就在南陵。 北陵的将士虽能征善战,可毕竟国力不强,他们轻易不愿意与南陵开战,希望以外交的方式,和平地从南陵找到盗取玉玺之人。 南陵方面为洗脱自己的嫌疑,准许北陵百人在南陵的监视下,进入南陵寻找盗取玉玺之人。 两国国书在路上一来一回,再加上双方要敲定细节方面的问题,即使再快也耗费了整整一个月,等到北陵的士兵进南陵搜查时,盗取玉玺的那支军人连影子都没有了。 北陵方面自是不满,认为南陵故意拖延,让他们找不到传国玉玺。南陵方面也怒了,认为北陵以传国玉玺失窃为借口,在边境生事。 两国倒还算有理智,并没有真正开打,只是打着了嘴仗,每天都有谴责对方的国书发出,可就在此时…… 盗取北陵传国玉玺的那支兵马,在南陵境内现身,北陵找到了证据,要求南陵立即归回传国玉玺,把那只军人交出来给北陵发落。 南陵方面当然是矢口否认,那支军队他们根本不认识,这绝对是北陵栽赃,拿传国玉玺说事,意图对南陵进行军事行动。 北陵人脾气本身就差,见南陵倒打一耙,又眼见传国玉玺在眼皮底下没了,当下也火了,不管不顾就要进入南陵去抢,结果…… 两国很不幸的打了起来,而偷了北陵传国玉玺的黑骑,则在南陵锦行这个隐形太子的帮助下,分散离开了南陵,前往东陵边境,至于传国玉玺? 那玩意儿是什么?能吃吗?不能的话,那就丢了吧。 黑骑一到东陵与南陵的交界处,就有东陵的兵马接应,给他们换上了东陵的军服,混入东陵军中,北陵和南陵就算顺势查过来,九皇叔也不怕。 所以说,和他国皇子交好并不就是通敌卖国,只要双方都能得利,和敌国合作又怎么样。 九皇叔收到北陵和南陵开战的消息,满意地点了点头,难得夸了一句幕僚,把幕僚感动的热泪盈眶。 九皇叔终于恢复正常了! 才怪! 当天晚上,九皇叔得知凤轻尘和展颜睡一个帐篷了,那张面瘫脸比以往都可怕,周身十步内就没有活物赶接近,连马都不安的嘶鸣,吓得幕僚再三叮嘱护卫:“明日我们就能入东陵,到了东陵境内我们就不用提心吊胆了。弟兄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是我们在南陵的最后一晚,今晚都别睡了,一个个都盯紧了。” “是。”护卫和十八骑看马烦躁不安,也觉得今晚会有事发生,根本不敢入睡,结果…… 一夜好梦,别说人了,就是一只兔子也没有过来。 这事闹得…… 幕僚摸了摸鼻子,乖乖认错,司家十八骑则面面相觑,也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他们自己草木皆兵,九皇叔可没要他们彻夜守着。 凤轻尘今天也很乖觉,不等九皇叔犹豫是坐马车还是骑马,便主动上了马车,九皇叔见状唇角微扬,在一干护卫低头注视下,不疾不徐地朝马车走去。 有几个定力差的,肩膀不停地抖动,被幕僚狠狠地瞪了回去,像木桩子一样杵在那里。 一切准备就续,一群人打起精神继续前行,眼见就要踏入东陵境内,一个个都忍不住兴奋了起来,即使一夜未睡,也不见半丝疲态。 马车上,凤轻尘趴在上茶几上,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九皇叔发呆。九皇叔淡淡地扫了凤轻尘一眼,亦没有开口,拿出暗格的棋盘,一个人摆弄了起来。 马车内安静无声,这让一干努力靠近马车,想要听九皇叔和凤轻尘墙脚的护卫捶胸顿足。恨不得冲进去,让这两人说说话。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九皇叔那性子,冷漠又孤傲,霸道又别扭,也就凤姑娘受得了,还能一如既往,不恃宠而娇。 要换作任何一个女子,得了九皇叔的喜爱,肯定会不满九皇叔这高傲的性子,要九皇叔为她改变。 不过好奇归好奇,九皇叔的护卫毕竟是精挑细选的,他们绝不会因此而误了正事,抵达东陵和南陵边境时,一个个绷紧神经,杀气腾腾,除了马蹄声外,众人没有发生半点其他声响。 因是九皇叔的车驾,边关的军士不敢怠慢,入境很顺利,只略作检查,边关的将士便给九皇叔一行人放行。 踏上东陵的领土,一干人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就是九皇叔的面容也柔和了几分,将手中的白子落下,九皇叔抬头看向凤轻尘,叫了一句:“轻尘……” 正准备说话时,马车却咯噔一停,幕僚的声音在车外响起:“王爷,有一群学子狂生拦住马车,想要见文渊先生。” “不见,让他们明日去驿站。”九皇叔气恼,语气也多了几分不耐烦。 学子狂生求见文渊先生是很寻常的事,可他们一踏入东陵,这群就找上来,即使真的是为了求见,他也不能停下来。 “是。”幕僚领命而去。 “轻……”九皇叔再次开口,凤轻尘亦期待地看着九皇叔,可这次才说一个字,就被打断了。 “王爷,文渊先生不顾劝阻,已经下车去见那些学子了。”幕僚急急忙忙开口,丝毫不知自己打扰了主子的好事。 九皇叔面色一变,丢下一句:“回头再说,本王先下去看看。” “好。”凤轻尘轻轻一笑,掩去眼中的失落。 九皇叔下了马车,看到文渊先生被一干热情的学子围在中间,而护卫与十八骑也被学子们挤得焦头难额,当下脸色大变:“快,保护文渊先生,不得让那些人靠近文渊先生,违令者,杀!” 学子什么的最讨厌了,打不得骂不得,稍微力道大一点,就说他们欺压百姓。 护卫与十八骑听到九皇叔的命令,立马松了口气,也顾不得这群文弱士子有多难缠,一个个暴力推开,面对学子们的责骂,护卫和十八骑无动于衷,只将文渊先生护在中间。 可他们还是慢了一步,有不少学子已经挤到了文渊先生身边,只听见混乱中,有人大喊一声:“啊……文渊先生死了!”(未完待续) 1307众怒,大家都别想好过 文渊先生死了! 听到这话,不仅仅是九皇叔,就是凤轻尘也吓了一跳,急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于公于私,凤轻尘都不希望文渊先生有事。 九皇叔推开人群往事发中间走去,向来稳重的他也忍不住加快脚步,受九皇叔气压影响,周边的学子各个都安静了下来,被护卫推搡也没有人敢出声。 九皇叔一走过来,司家十八骑就跪了下来:“王爷,我等失职。” 文渊先生正躺在地上,心窝处一片血红,显然,他是被人击中了心脏。 这伤,怕是没救了! “去,把守城军叫来。在场的人通通都本王关起来,一个不许漏。”九皇叔没空理会十八骑,蹲在文渊先生身旁,查看文渊是否还有气。 只要有一口气,就能等到凤轻尘和玄医谷谷主来。 “是。”护卫领命,先将从学子们围了起来。 “凭什么,你凭什么关起我们,我们没有杀人。” “杀人偿命,人不是我们杀的,你就算贵为王爷,也不能关押我们。” “文渊先生不是我们杀的,我们要见官。” “是你们,是你们陷害我们,文渊先生好好的,怎么会死。” …… 这群狂生刚刚还怕九皇叔,可此刻关系到自己的命运,便不管不顾,一个个又吼又推,现场乱成一团。 凤轻尘好不容易挤开人群,冲了进来,听到这些叫嚷声,火大的吼道:“让他们闭嘴,谁再叫嚣就把他下巴卸了,闹事的腿都打折了。” 这种话,九皇叔贵为亲王说出来,会被人弹劾,她可不怕。 “你们不能这样,就算是官府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我们用刑。” “高官权贵罔顾人命,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凤轻尘的话引起众学子的不满,一个个指着凤轻尘大骂,凤轻尘懒得理会他们,直接蹲在文渊先生身边,检查文渊先生是否还有救,护卫则按凤轻尘的命令,朝那几个叫得最凶的人下手。 把人拖出来,啪的一声下巴卸了下来,随手把人往地一丢,干脆利落,充分展现了军人爽利的风范。 刚开始还有人不服,可随着十几个人痛苦哀嚎,这些张狂的文人终于歇菜了,一个个惊恐万分。 九皇叔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发生人群中有什么异常,朝幕僚使了个眼色,让幕僚盯紧一点。 幕僚点了点头,找了一个好位置,方便查看众学子的反应。 “爹,我爹怎么了?”展颜在护卫层层保护下,跌跌撞撞走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文渊先生,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想要扑上前,却被护卫拦住了。 “不,不会的,不会的,我爹不会有事的,我爹不会有事的。”展颜挣扎着想要上前,可凭她的力气哪里挣得开护卫。 明微公主晚一步,看展颜失魂落魄的样子,拉住她,轻声安慰:“别怕,有凤姑娘在,凤姑娘医术高超,先生一定不会有事。” 这话确实是安慰,可听在耳朵里总觉得别扭,难道文渊先生没救回来,就是凤轻尘的错? 九皇叔抬眸,一个冷刀子射向明微公主,明微公主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别开眼。 在凤轻尘检查时,守城的将领也带着兵过来了,九皇叔示意幕僚盯紧了。凶手,就在这些人当中,绝不能让对方跑了。 “轻尘,我爹怎么样了?”展颜看凤轻尘用小镊子,从文渊先生的心口取出一颗银珠,急忙问道,九皇叔也以眼神寻问。 文渊先生的生死,关系到很多事情,尤其是他一踏入东陵就死,这绝对是一件麻烦事,一个不好,不仅仅是他,整个东陵都会被文人学子唾弃,声名扫地。 “对不起,我尽力了。”凤轻尘将银珠放在拖盘里,起身朝展颜歉意的道:“先生被这颗弹珠击碎了心脏,我无能为力。” 下手的人,绝对是精通暗器的主,一颗小小的银珠,却将整颗心脏击烂,就算是大罗神仙在也救不了文渊先生。 “不……”展颜失声尖叫,身子一软人就倒地,幸亏明微公主反应快,一把将人扶住。 “送展姑娘去驿站休息。”人既然死了,那就得做好善后的事,九皇叔沉着脸站了起来,走到那些闹事的学子面前,冷冷地打量这些人。 这些学子狂生,碍于护卫的铁血手段不敢大声喧哗,却一个个小声嘀咕,那几个受伤的也在一旁哼哼叽叽,可九皇叔一过来这些人就禁声了,一个个看着九皇叔,眼神闪躲。 他们之所以会在出事后大闹,就是因为他们害怕,文渊先生就算不是他们杀的,可他们也脱不了干系,这伙见九皇叔走过来,胆小的直接瘫倒在地上了。 “把人带下去。”九皇叔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异常的人,便懒得再管这群人。 “不是,不是我,冤枉呀,大人,我们冤枉我。” “救命呀,救命呀,不是我,真得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来见先生。” 这群狂生再次叫喊起来,可却无人理会,守城的将领脸色更是惨白。 人死在他的地盘上,就算九皇叔不找他麻烦,稷下学宫也不会放过他,到时候…… 南陵皇室、南陵展家、稷下学宫,还有文渊先生的弟子、崇拜他的人齐齐赶赴过来,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将领,就是九皇叔也吃不消。 因为害怕,这些人做起事也更加小心,现场很快就清理干净了,文渊先生的尸体也被人抬了下去。 凤轻尘将东西收拾好,看到九皇叔一个人站在那里,明明四周都是人,可他却好像与世界隔绝了,孤寂的好像全天下,只有他一个人。 凤轻尘心抽痛,走到九皇叔身侧,与九皇叔并肩而站,待到九皇叔稍微有那么一点人气后,凤轻尘才道:“这件事,你有什么打算?” “先查出凶手再说。”现场乱糟糟的,人来人往,九皇叔与凤轻尘身边却一个人也没有,护卫知道这两人要说话,早已把人群隔开。 “这件事明显是有人针对你,即使查到凶手也没有用。”凤轻尘虽然伤心文渊先生的事,可她也没有忘记,因文渊先生之死产生的一系列麻烦。 “是没用,但本王要给展家和文渊先生一个交待。”不管怎么说,人是在他手上死的,他责无旁贷,不管凶手背后是什么人,他都要把行凶的人找出来。 “你说得对,我们必须把凶手找出来。我要那些嫌犯的指纹,回头你让人送一份给我。”不仅仅是为帮九皇叔,她也想为文渊先生做一点什么。 文渊先生是个值得尊重的人!(未完待续) 1308凶手,没有一个符合的 “指纹?你要那个东西做什么?”九皇叔不解地看向凤轻尘。 凤轻尘将装了凶器的盒子递到九皇叔面前:“凶手为了不暴露自己,肯定不会用机关一类的东西,这个太容易查出来了。这枚银珠是用手弹出去的,我看到上面有指印,回头我把上面的指印拓下来,再和那些人对比。我们把城封了,凶手肯定在城中,绝对跑不掉。” 事情一发生,现场就被封锁了,根本没有人能逃出去,当然……就算有也没有关系,对方能逃出这里,却逃不出这座城。 出了这么大的事,不需要九皇叔吩咐,便有官员下令封城,封锁消息。 “你能通过指终,找到行凶之人?”九皇叔眼眸微亮。显然他对这个很好奇。 官府画押时,也会按上手印,只是那手印清晰,银珠上就算有印子,也不好辨认。 “你知道,这种事难不到我。”凤轻尘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智能医疗包,九皇叔了然地点了点头,立刻把属下召了过来,让他们去办这件事,至于审讯? 有那个时间,不如去查背后动手之人,就算查不到背后动手之人,也得去查一查,有哪些人可以背黑锅。 九皇叔与凤轻尘一同去了驿站,两人在路上商讨了一下案情,各自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这个时候可容不得二人闹脾气,就算凤轻心里还有不高兴,这个时候也要放心,凡事以大局为重。 回到驿站,两人分头行动,凤轻尘先去看了展颜,确定展颜只是伤心过度后,便回到房间,准备将银珠上的指印拓下来。 九皇叔则把暗卫召来,让他们去查今天发生的事情,城中身份可疑的人,还有…… “查一查,展家有没有针对文渊先生的人。” “把稷下学宫,每一个副宫主都查一遍,本王要知道他们这些年来,与哪些人接触过,身边有什么变化,一个都不能漏。” “让苏文清把南陵、北陵和西陵的消息,立刻送过来。” …… 一件件,一桩桩交待完毕后,九皇叔才让暗卫出去,幕僚则紧随其后,进来汇报:“王爷,消息已经封锁住了,文渊先生的死讯,暂时不会传出去。” “在场的学子狂生已经查清,共五十六人,有三十人是东陵人,十人来自南陵,八人来自西陵,北陵有两人,剩下六人则来自九城,每一个人的来历都有据可查,有几个是大家出生的公子。” “文渊先生的尸骨,已请仵作检查过,除了心口致命一击外,没有其他伤势。” “所有的人都看管了起来,一人一间确保他们不会蹿供,更不会有自杀的可能。” “事发时,周围的摊贩与百姓,也派人监视了,确保没有人外出。” “这是那些学子的手印,双手都拓印了下来,总共五十六份。拓印手印时,属下等一一查看过那些人的双手,没有发现手上有练功留下的茧子,也没有发现当中有会武功的人。”幕僚上前一步将印满手印的纸放到九皇叔面前,又退了回去。 总共五十六张,每一张上面都有两个鲜红的手印,旁边则是对应人的身份,每一份资料都相当详细,九皇叔略略翻了一遍,便拿着东西去见凤轻尘。 正好,凤轻尘也将银珠上的指纹放大,两人拿着那些指纹一一核对。 凤轻尘是外科医师不是法医,她没有检查指纹的系统,只能用眼睛去核对,这是一个枯燥、无聊的工作,凤轻尘和九皇叔相当认真,两人一张张看过去,眼都不眨一下。 “不对。” “不是。” 随即一张张指纹被否定,两人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当最后一张指纹也被否定后,两人相视一眼,凤轻尘更是懊恼的不行。 五十六份指纹,两人花了一个时辰才核对完,可却一点线索也没有。 “没有找到符合的,白忙了一场。”凤轻尘担着手上的纸,气馁的道。 她有些明白,师姐每次核对证物,找不到嫌犯的心情了。 真他妈憋屈。 “怎么是白忙,至少我们知道,凶手不是这些学子,而是另有其人。”九皇叔握着凤轻尘的手,轻轻地揉捏,无声的给她安慰。 “呼……你这么说也对。”凤轻尘吐了口气,再次打起精神:“既然凶手不在这五十六人中,那一定另有其人,把当时在场的人都找出来,把他们的手印拓下来,我要一一对比。” “好。不过这件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好了,伤眼。”一直盯着指纹看,看久了眼睛都会花。 当时在场的可有数百人,那绝不是一两个小时可以完成的。 “这件事关系重大,我想自己来,等展姑娘醒来后,再让她帮我好了,我想她会很乐意亲手找出,杀她父亲的凶手。”文渊先生的死,最伤心的人莫过于展颜,给她找些事情做,也免得她胡思乱想。 “可以,本王让人去办。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吃饭。”忙了一天,中饭也没有吃,九皇叔怕凤轻尘吃不消。 “我想先去看看文渊先生。”之前一直忙着追查凶手,凤轻尘来不及伤感,现在停下来,凤轻尘免不了为文渊先生的死伤心。 “去吧,别停留太久。”凤轻尘无情又多情,作为大夫,她看透了生死,却看不透身边的人生死,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凤轻尘去停尸房时,正好遇到明微公主和展颜。 凤轻尘免不了又安慰了展颜一番,三人一同去了停尸房,替文渊先生做了简单的收拾,让他即使死后也是干净整洁的。 回去时,凤轻尘把明微公主支开了,和展颜说了核对指纹的事情,让展颜一同参与,去查找文渊先生的死。 展颜对九皇叔和凤轻尘是有气的,她虽然明白这件事与凤轻尘和九皇叔无关,可心里还是免不了要怪九皇叔没有保护好她父亲,才让她父亲遇难,可也不会拒绝凤轻尘的好意。 “我绝不会让杀害我父亲的凶手逍遥法外。”展颜素净的小脸,满是愤恨。 凤轻尘知道文渊先生的死对展颜打击很大,可不希望她被仇恨冲昏头脑,便没有把文渊先生死后,复杂的局势告诉她。 如果展颜知道,文渊先生是因为权力斗争而死,恐怕会发疯,一如她听到自己父母的死因,无法冷静一样……(未完待续) 1309内斗,总要拖个人出来背黑锅 文渊先生的死讯,可以暂时瞒住普通人,却瞒不住那些有心人,九皇叔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盯着,光天化日发生的事情,又怎么瞒得过那些人的眼。 南陵锦凡第一时间收到这个消息。躺在床上、一脸阴郁的他,难得露出一个笑,狭长的眸子如同看到肉的狐狸,即阴冷又贪婪。 “哈哈哈……九皇叔,这只是开始。别以为你扶南陵锦行那个贱种上位,他就能护着你,你等着被人万人唾弃吧!” 惨白的脸因这一笑有了几丝红晕,眼中的凶光一闪而过,南陵锦凡对身下的人道:“去,把夜叶叫来,让人告诉巫医,要是再医不好我,我就拿他喂蛇。” “是。”一俏丽的女子,全身光裸地从床尾爬了下来,快速穿好衣服后,恭恭敬敬的退下,仔细看会发现,这女子举止恭敬,可眼中却无神,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 除了南陵锦凡外,东陵、西陵也有不少人盯着这件事,王锦凌是文渊先生的弟子,文渊先生的死可以瞒住所有人,却瞒不了他。 王锦凌得知这个消息,不顾王家众人反对,连夜出发前往边境。 作为弟子,他要去送先生一程,作为弟子,他也要为先生讨回公道,那些人拿他先生的死算计人,那就要承担先生弟子的报复。 温润如玉的大公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可在外人面前,他却是一脸平静,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西陵,一直盯着九皇叔举动的就是那位长公主,自从九皇叔出手,破坏了南陵锦凡和她的结盟,把南陵锦凡生生废了后,长公主便重视起九皇叔。 在此之前,长公主一直没有把九皇叔看在眼里,一个上位无望的男人,名声再响亮又如何,可现在……长公主明白,能不动声色把南陵锦凡废了,九皇叔远比她想象中的阴险。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以为九皇叔名声响亮,是东陵皇上捧杀之计,现在看来这应该是他的保护色。 皇家人相信会叫的狗不咬人,那些一天到晚嚷夺位的人,反倒不会有人在意,反倒是那些闷声做事,拉拢朝臣的人,才是最可怕。 这位九皇叔倒好,他反其道而行之,什么事都摆在明面上,反倒让人不会去注意他,而等到注意时却晚了。 西陵长公主一直在寻机会,好反击九皇叔,现在听到文渊先生死在九皇叔的保护中,她怎么能不高兴。 “连老天爷都帮我。去,把这个消息传到稷下学宫,煽动稷下学宫的学生,去东陵边境。”事情只有闹才会大,有这些文人名流出手,她什么都不用做,九皇叔的名声就会臭,到时候看还有谁会效忠于他。 “属下这就去办。”长公主的心腹应下这事,一出门隐篱先生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夫妻也是有好处的,隐篱先生要不是附马,要不是和长公主住在一起,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收到消息。 文渊先生是天下学子心中的精神领袖,对文渊先生,隐篱先生是敬重的,收到文渊先生的死迅,隐篱先生还去了一趟花舫,在那里喝了一夜酒,为心中的圣人送行。 于公于私,隐篱先生都无法接受,长公主利用文渊先生的死闹事。 “先生都死了,这些人还要打扰先生的清净,是可忍孰不可忍。”隐篱先生二话不说,就给九皇叔写信,写完后又提笔写下请封太子的奏折。 西陵皇室只有西陵天宇一个嫡系血脉,隐篱先生此时提这事,当然是为西陵天宇打前锋。 而有他这个西陵文官之首带头,下面的人自会纷纷附和,到时候哪怕是长公主再怎么干涉也无用。 至于南陵和北陵,也先后收到了消息,只是两国正在为传国玉玺的事打仗,他们就算想要趁机分好处,也有心无力。 不过,现在的水已经够乱了,多他们一个不多,少他们一个不少。 九皇叔知道,现在的局势是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各方势力都想借此事,把他踩到谷底,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恐怕他十年的努力要付诸东流,一切又要重新开始。 现在这个情况,查找凶手是关键,凶手找出来了,至少能暂时平息展家和稷下学宫的怒火,可偏偏凤轻尘与展颜,核对了城中所有成人的手印,都没有找到相符的。 “难道,那人凭空消失了?”凤轻尘忍不住自问。 她知道凶手就在这里,可偏偏对方极其狡猾,她手上就是有线索也一筹莫展。 “唉,要是师姐在就好了,凭她的专业技能,说不定能画出凶手的图。”凤轻尘快愁白了头发。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凤轻尘虽然不懂刑侦,可也明白72小时是捉拿凶手的关键时期,72小时后不管是线索还是证据,都会越来越少,要捉到人就更难了。 “别太担心,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糟糕。”九皇叔看到凤轻尘短短三天,人就瘦了一大圈,说不出来的心疼。 他很高兴,这个时候凤轻尘站在他身边,陪他一起面对。他知道,哪怕他因此跌到谷底,这个女人也会陪着他,陪他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或者陪他一起消沉。 “可是,三天过去了,再不找到凶手,你拿什么给展家人?”凤轻尘也的确累了,双眼都熬得通红,见九皇叔站在自己身边,想也不想就伸手环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身上。 这个男人,虽然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可不知为何,凤轻尘却觉得靠在他身上最安心。就算天塌下来,这个男人也能眉都不皱的,为自己撑起来。 九皇叔轻拍着凤轻尘的背,放低声音道:“展家人很明理,你放心。” 只是,越是明理的人真难缠,因为他们不好糊弄,想要推个人出来背黑锅,都不容易。 “再明理的人,遇到这样的事也不可能冷静,展家因为有文渊先生在,才有这样超然的地位。现在文渊先生死了,展家又没有可以接替的人,展家差不多倒了半,他们绝不会就此罢休。”这三天,凤轻尘一直和展颜在一起,也趁机打听了展家的情况。 展家人绝没有那么好说话,现在的局面,对九皇叔来很不利,要找不到凶手,展家人定会把账算到九皇叔头上。(未完待续) 1310活宝,倒霉的左岸 左岸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还是很平淡幸福的,虽然出身不好、童年不幸,可他遇到一个不错的师傅,给了他一段别样的人生。 师傅对他要求严格,可也教了他不少本事,在成长的路上,有师傅的存在,让他没有因为失去父母的教导而长歪,变成不事生产,只知玩乐的纨绔大少。 左岸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即使成为杀手,他也是这个行业的第一人,杀手行业所有的规则都束缚不了他,直到…… 遇到豆豆! 遇到豆豆后,他的人生就是各种杯具的叠加。 在师傅心中,他不再是最重要的,豆豆才是。他忍了。 在杀手联盟,哪怕他做得再好,也比不上豆豆犯傻。他忍了。 在出任务时,他时不时就要放下自己的任务,去支援豆豆。他也忍了。 在家休息时,他还经常收到消息,要他去把迷路的豆豆领回来,他还是忍了。 可现在,他真得忍不了! 他窝在深山老林一个多月,好不容易养好了伤,也摆脱了他那长公主老娘的追杀,可为什么他还没下山就遇到豆豆。 “你怎么在这?”左岸一脸震惊,不待豆豆回答,又继续追问:“那个孩子呢?” 依豆豆的本事,那个孩子在豆豆手中,活不过七天,所以他才会算好时间和路程,务必要豆豆在七天内,把孩子送到凤轻尘手上。 “呜呜呜,左岸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呀。”豆豆根本没有听到左岸的话,一见左岸双眼猛得放光,嗖的一声就扑了上去。 左岸身形一闪,豆豆扑了个空,咚的一声摔倒在,不过豆豆并不在意,抱不到人就改抱左岸的腿:“左岸,我好想你呀,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再找不到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豆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无视左岸的黑脸,哭诉自己这一个月来的辛苦。 凤轻尘派了人给他带路,可半路他不小心把人给甩了,然后一直走,一直走,身上的银子花光了,他也不知怎么的,越走越找不到人烟。 十天,他已经整整十天没有看到一个活人,左岸再不出现,他就不是发馊而是发臭了。 “左岸,没有你我怎么办呀,我……” “那个孩子呢?”左岸又问了一遍,豆豆哭到一半被打断,急忙回了一句:“给凤轻尘了。” 然后继续哭,哭自己这一路的艰辛,哭自己为了找到左岸吃了多少哭,哭自己多么的伟大。 “左岸,我发现我真得太伟大了,为了来找你,我差点……” “放开。”左岸满头黑线,抬脚就想将豆豆踢开,可豆豆却有野兽般的灵敏,左岸刚一动,他就抱得更紧。 “左岸,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会来找你,你肯定不会让我死在路上,师傅说得果然没有错,只要找到你,我就不用担心会死在路了。左岸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再也不去师傅面前告你的仗……” 豆豆说得激动,左岸却听得想要杀人人,什么时候变成,他找豆豆了?他什么时候去找豆豆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豆豆再嚎下去,说不定追杀他的人,又要赶过来了。 豆豆这是来找他,还是来折磨他的? 左岸不愿意浪费自己的口水,踢不开豆豆,便拖着豆豆走了两步,本以为这孩子吃痛会放手,可不想他根本不在乎,任左岸拖着他,衣服磨破了,膝盖出血了都不肯放手。 呜呜呜……他都饿了好多天了,要是左岸把他丢下,他肯定会死在这里,然后臭在这里都没有人知道。 豆豆的缠功天下第一,面对豆豆正常人只有屈服的份,左岸几次没有把人甩开,只好蹲下来,掰开豆豆的手指。 豆豆一脸茫然地看着左岸,不解地问道:“左岸,你怎么了?” “我很好。”只是遇上了你,变得很不好。 左岸面无表情的回答,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任豆豆手指扣得再紧,也不是左岸的对手。 很快,左岸的脚就逃离了豆豆的魔爪,左岸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豆豆在地上躺了半天,也没明白左岸这是怎么了,等他反应过来时,左岸就只剩下一个小影子了。 “左岸,你等等我,你不能过河拆桥,你不能利用完了我就丢,左岸,要不是我帮你把孩子送给凤轻尘,你肯定送不过去,左岸……”豆豆健步如飞,那速度哪里像是饿了十几天的人。 “闭嘴!”左岸实在受不了,转身吼道,豆豆吓得立马禁声,一抽一抽地看着左岸,那迷茫无辜的样子,好像被人欺负了一样。 左岸狠狠地瞪了豆豆一眼,最终还是败倒在豆豆的粗神经下:“还不快走。” “耶……我就知道左岸你最好了。”豆豆高兴地跳了起来,非常狗腿地跟在左岸身后,把左岸不在凤府期间,凤府发生的事一一告诉左岸。 当左岸听到豆豆说,他告诉凤轻尘那个孩子是九皇叔的,左岸脸色大变:“你告诉凤轻尘,那是九皇叔的孩子?” 左岸突然转身,豆豆一个不察,直接撞在左岸身上:“好痛。左岸,你突然停下来的干吗?” 豆豆揉了揉撞红的鼻子,眼中闪着泪花。 呜呜呜,痛死他了…… 左岸才不管豆豆会不会痛死,继续追问:“你快回答我,你到底和凤轻尘说了什么?”凤轻尘不会一怒之下,把他弟弟给杀了吧? 天啊! 左岸万分后悔,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绝不带豆豆出门,更不会把孩子交给豆豆,即使豆豆是最好的人选。 毕竟,那些人绝不会相信,豆豆这么一个二货,武功高强,身后背的“包袱”是个孩子。 “说什么?我什么也没有说呀,那不是九皇叔的孩子嘛,我告诉凤轻尘有什么不对吗?凤轻尘对我那么好,我绝不能骗她。”豆豆理直气壮,半点不认为自己有错。 凤轻尘没有骂他,他肯定是做对了,豆豆用力地点头,表示自己是对的! “凤轻尘对你好过吗?”左岸那叫一个气呀,和凤轻尘相比,他才是做得最多的那个人,为什么豆豆就记得凤轻尘对他好,不记得他这些年来,为豆豆忙里忙外呢? “当然,凤轻尘对我最好了。”豆豆不假思索的答道,亮晶晶的眸子,干净的不沾一丝阴晦。 左岸气得无话可说,他真想把豆豆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笨成这个样子,还能活下来,可不是容易的事……(未完待续) 1311傻眼,这都是什么事 凤轻尘对豆豆好? 开什么前朝玩笑,凤轻尘只是没有杀豆豆罢了,如果不杀就是好,那这世界还有不好的存在吗? 再说,凤轻尘不杀豆豆,也不是因为她对豆豆好,而是她根本不敢对豆豆下杀手。 左岸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的道:“谁告诉你,那是九皇叔的孩子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我自己猜得,厉害吧?”豆豆一脸得意,挺了挺小身板,一副你快夸我,你快夸我的傲娇样。 要不是想还想从豆嘴里,问出那个孩子的情况,左岸肯定会一拳打过去。 豆豆这张脸实在太欠扁了! “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女人的嫉妒心他是见识过的,他那公主老娘,可没少折腾他那宰相老爹,要不然,他那爹也不会子嗣不丰,养大的孩子都不成才。 “不知道耶,我出来之前,是思行在照顾他,看上去粉粉的。”豆豆歪着脑袋,努力回想那个孩子的样子,结果他只记得那一包便便,差点没把他臭死。 左岸一直知道豆豆不靠谱,既然得知小弟没事,左岸也就不再问,凤轻尘虽是个心狠手辣外加冷血的,可她既然没有一开始就弄死那个孩子,之后肯定也不会出手,顶多不待见罢了。 自家弟弟,他还不稀罕凤轻尘待见,不过解释清楚却是很有必要,怎么说他弟弟还要凤轻尘养,他一个大男人可不会带孩子。 从山上下来,左岸先给豆豆吃了一顿饱饭,回头两人都略作收拾了一下,免得吓坏外面的人。 在山里呆了一个多月,饶是洗得再干净,也没法把那身邋遢与落魄洗掉,左岸也不在意,这个样子正好,免得被人发现。 作为杀手,他有各种制作身份的门路,左岸给两人捏造一个西陵的假身份和路引后,便带着豆豆光明正大的上路,可是…… 左岸把一切都想好了,唯独没有想到豆豆的奇葩,这孩子居然在路上说漏了嘴,然后悲催的左岸再次被长公主的人盯上。 好在,左岸在山里住久了,到现在还是一副原始人的模样,又为了掩人耳目做一些乔装,硬是没让人认出来。不然长公主知道是左岸出的手,肯定不会相信那个孩子死了。 长公主虽然没有养过左岸,却知道左岸重情,不然左岸也不会帮她杀人。 左岸身上的伤大好,再加上有豆豆在,虽然被人追杀的狼狈,但好在没有什么损伤,只不过被人盯得太紧,这两人也不敢直接回东陵,而是先潜入南陵,想着从南陵再回东陵。 南陵这个时候正和北陵打仗,之前又查出长公主与南陵锦凡勾结的事,左岸和豆豆潜入南陵后,长公主的人就不敢动了,怕自己这一进去,会被南陵捏住小辫子。 “呼……总算逃离了那只母老虎的地盘,我诅咒她不得好死。”豆豆好容易过了两天好日子,结果被长公主的人逼得东躲西藏,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呀。 左岸冷冷地看了豆豆一眼:“你嘴里的母老虎,是我母亲。” 不管怎么不待见长公主,左岸也不想听到,豆豆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话,毕竟母子一场。 “啪。”豆豆很干脆的自打嘴巴:“我说错话了行不,好了,好了,我们休息一下,明天去东陵吧,我想凤轻尘和思行了,这都两个月没见了,凤轻尘和思行肯定也想我了。” 豆豆一脸陶醉,心里幻想自己回到东陵,凤轻尘和孙思行崇拜的眼神。 看看,爷多厉害,没有人带路,一样能找到左岸,还能把左岸顺利带回来了。 左岸已经无力纠正豆豆的观念,反正凤轻尘现在对豆豆也不错,过去的就过去呗,更何况,当为初是豆豆先要杀凤轻尘,凤轻尘会先下手为强,也是正常。 左岸和豆豆在南陵休整了两天,正准备找关系弄个假证回东陵,却听说东陵边境出事,这伙正闭城,不许进出。 “这是怎么了?最近流年不利吗?先是西陵和东陵打仗,接着又是南陵和北陵打,现在东陵和南陵边境又出事了?”豆豆默默望天,是不是天有异相,战星降世,所以各国才不停的地打仗,打仗。 别说豆豆不靠谱,和豆豆有同想法的人,还有符临,符临这段时间一直在夜观天象,每天都看到半夜,却什么也不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相比神庙后人的身份,皇上更看重的符临的能力,知道这事也只是召符临问了两句,得到符临似尔非尔的回答,皇上也没有深究。 作为一个踏着兄弟尸体上位皇帝,皇上对命是不怎么相信的,如果他信命了,他还有今天嘛。 闭城,只对出城管得严格,绝不允许任何人出城。对于进城的人相对来说要松一下。左岸与豆豆便钻了一个空子,在守卫换班时潜了进去。 半夜三更,街道空荡荡的,时不时就有巡逻的士兵,看上去比皇城还要严格。 “肯定出了大事。”豆豆一脸笃定,说完后又看向左岸,让左岸夸他。 左岸懒得搭理他,事情都这么明显,需要豆豆画蛇添足说一句嘛。 踏踏踏……有一阵巡逻士兵走了过去,左岸小心地将自己的身形,隐在暗处,贴着墙角行走。 正常情况下,防卫最森严的地方,就是重要人物所呆的地方,想要探消息就得去那里。 左岸查看了几处,最后发现驿站守卫相当森严,左岸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看。 他和九皇叔是一条战线的人,东陵发生大事,或多或少都会影响九皇叔,他多探得一点消息,于他和九皇叔都有好处。 豆豆这人虽不着调,可办正事时他却不会捣乱,乖乖地跟在左岸身后,那紧绷的小脸,看上去还挺像回事的。 两人很顺利的避开了外面的护卫,潜到驿站内院,可不等两人靠近,就听到暗处有人高喊一声:“捉刺客,有人潜入驿站。” 左岸和豆豆脸色一凝,心中暗道,难不成是有皇家人过来,不然这护卫怎么这么厉害,他们才刚到就被人发现。 这地杀手来说,可真是耻辱! 两人不敢多想,相视一眼,便各自散开,却不想暗处突然出现数道身影,将两人团团围住。 “打。”既然被人发现了,免不了一场恶战,左岸和豆豆也不客气,抽剑就与对方打了起来。 这一交手,两人就发现,好像不太对劲……(未完待续) 1312路上,帮忙查找真凶 对方的招式,怎么那么熟悉? 左岸和豆豆同时看向对方,可这里黑漆漆的,再加上对方攻击猛烈,左岸和豆豆根本来不及交换意见。 两人无法,只得专心应战,暗卫数对一,一时间左岸和豆豆倒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一群人就在暗处打得火热,不多时护卫与司家十八骑也出现了。 司家十八骑,早已找好位置,张弓搭箭对准屋顶上的人影,护卫也举着火把,咚咚咚的将小院团团围住。 火把一举,照得整个院子如同白日,就是屋顶也不放过,只是这一看,众人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左岸和豆豆一看是熟人,立马停了下来,暗卫一时收不住攻势,一剑刺了过去,待看清是谁后,暗卫立马将剑打偏,然后…… 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下去。 左岸和豆豆可没空同情他们,趁暗卫发呆之际,一脚一个将人踢了下去:“出息了,用我教的招式,对付我。” 豆豆哼哼两声,表示不满。 暗卫从屋顶摔下来,那叫一个痛呀,可面对左岸和豆豆,暗卫却不敢抱怨,他们可没少在左岸和豆豆手上吃亏。 司家十八骑是聪明人,知道没有危险立马就退了出去。 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九皇叔在这?”左岸才不会和豆豆一样没品,拿暗卫出气,他关心正事。 “是的,九皇叔和凤姑娘都在,请左公子稍候,我这就去通报。”护卫头领也是认识左岸的,不过左岸不认识他。 “不用了,我们自己过去就成,你告诉我他们在哪。”豆豆更是自来熟。 他想给凤轻尘一个惊喜。 看护卫头领一脸为难,左岸真想把豆豆的嘴堵上。 这个时间点,九皇叔和凤轻尘肯定在睡觉,他们刚刚探查时,可没有发现哪间屋子有亮光。 左岸给豆豆使了个眼色,可豆豆硬是没有看到,只催着护卫带他去找九皇叔和凤轻尘,还特别提醒护卫,不要提前告诉凤轻尘他们来了,免得没有惊喜。 护卫没办法,只得给暗卫使个眼色,让暗卫先去通报,免得这位豆爷直接冲到凤姑娘和王爷的房间。 要知道,豆豆绝对能做出这样的事。 护卫可没胆把豆豆带进凤轻尘的房间,想方设法的劝说,在左岸的帮助下总算把豆爷安抚住,让他在花厅里等。 九皇叔和凤轻尘也来得快,到没有让豆豆待太久 豆豆一看到凤轻尘就坐不住了,直奔凤轻尘身边,无视九皇叔的冷脸,拉着凤轻尘的手就道:“凤轻尘,快看,快看,我帮你把左岸找回来了。” 那得意的样子,真叫人手痒。 “豆豆真厉害。”凤轻尘扯了扯嘴皮,算是安抚了。 “那是,我也觉得我很厉害。不对……凤轻尘,我说了不要叫我豆豆,叫我欧阳,不然我翻脸。”对名字,豆豆很坚持。 凤轻尘满头黑线,不过看到豆豆这张喜感的脸,心情到是好了许多。 “咳咳……”九皇叔不满地咳了一声。 把他和凤轻尘堵在门口,这算是什么回事。 豆豆寻声望去,看到九皇叔双眼一亮,立马卖乖:“九皇叔,你儿子我帮你送到凤轻尘手上了,你放心那孩子没死。”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九皇叔的脸就更黑了,也顾不得站在门口,就问道:“谁告诉你,那是本王的儿子?” 左岸突然觉得全身一冷,很淡定地别过脸,他真得不忍心看豆豆凄惨的下场。 豆豆完全没有感觉到杀气,张口就道:“左岸说得。” 咚……左岸吓得从椅子上掉了下来,他什么时候说了。 “不过他没有直接说,大部分是我猜出来的。” 好在,在左岸震惊过后,豆豆又补了一句。 左岸擦了擦冷汗,拍了拍自己那颗狂跳的心。 这种事,可不能再来一次。 “你到是会猜,本王承你这个情。”九皇叔不是豆豆,他知道事情轻重缓急,这事他记下来了,他会秋后找豆豆算账。 “这是怎么了?我说错话了?”豆豆看九皇叔不理他,径直往花厅里走,一脸不解地看向凤轻尘。 凤轻尘非常好心的安慰道:“没,欧阳你做得很好。” 凤轻尘如豆豆的愿,没叫出豆豆,把豆豆乐得瞬间就忘了九皇叔的冷颜。 四人各自坐下,左岸简单的说了一下西陵的事,便问九皇叔和凤轻尘遇到什么事了,好好地怎么会闭城。 凤轻尘把文渊先生的事说了一遍,豆豆听得一知半解,左岸倒是觉得这事很奇怪,多问了一句:“这不像是九皇叔你的风格,你怎么会让人钻了这么大的漏子。” 虽说迎接文渊先生到东陵不能隐去踪迹,必是要一路声张,以显示东陵对文渊先生的看重,可依九皇叔的谨慎,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一到东陵就让人在眼皮底下,杀了文渊先生。 “和九皇叔无关。是文渊先生执意要下车,而且不准身边的人去找九皇叔。”凤轻尘为九皇叔解释了起来。 文渊先生的脾气,凤轻尘是知道,他要想做的事任何人都拦不住。 “文渊先生?他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吗?难道他想死?”左岸不解了,多年杀手生涯让他看得很明白,越是有威望、有权势的人越是怕死。 文渊先生的举动,在他看来无疑是找死。 九皇叔闭了闭眼,说道:“也许,他认为没有人敢动他,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 是的,没有人敢动文渊先生,只要出手就会有痕迹,只要查到出手之人,对方立刻就会声名扫地。 文渊先生只是一个文人,他不和任何权贵交好,他的生死关乎不到大局,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冒险去杀文渊先生。 “君子坦荡荡,文渊先生应该是没有想到,会有人用这种方法暗杀他。他刚到东陵,有学子给他请安问好,他要拒绝说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凤轻尘倒不认为,文渊先生下马车有什么不对。 文人重名声,也重礼仪,这么多学子名士辛苦赶来见文渊先生,文渊先生要是不下马车,定会被文人唾骂,说他狂妄自大,自恃甚高。 名人,也不好做。 “现在追究完全没有用,不管文渊先生,当时为何会不顾劝阻下马车,都改变不了他已死的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凶手,展家人已经在路上,文渊先生的死讯瞒不住了。”凤轻尘看九皇叔和左岸不说话,又补了一句。 左岸淡淡一笑,看了九皇叔一眼,说道:“这事,也许我能帮上忙。”(未完待续) 1313水滴,最后一个见文渊先生的人 九皇叔和凤轻尘虽然为文渊先生找了无数说词,可心里都不相信,文渊先生会好好地挥开护卫,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中。 这里面肯定有隐情,只是这种事不能放在明面上说,一来有损文渊先生的名声,二来九皇叔有推卸责任的嫌疑。 九皇叔和凤轻尘有默契的把这事压下,带着左岸去看文渊先生的尸体。 文渊先生的尸体用冰冷冻了起来,暂时没有腐烂,左岸看了一下致死的伤口,便肯定的道:“文渊先生死于水滴。” “水滴?那是什么?”凤轻尘问道。 “一种暗器的手法,它射入人的体内后,就好像水珠落在纸上,溅开……”为了让凤轻尘看得更明白,左岸拿水滴做了演示。 水滴啪的落地桌上,朝四周溅开,和文渊先生的伤口很相似。 “使用这种暗器,不需要靠得太近,只要对准了就行,出手之人定不在文渊先生身边。”左岸又拿水珠朝墙面射去,效果是一样的。 “啊,我想起来,师父说过有一个人很擅长使用水滴。”豆豆突然跳了一起,一脸激动的道:“轻尘,我可以帮你找凶手。” 左岸淡淡地扫了豆豆一眼,抢在豆豆前道:“你说的是三寸丁吧。” “对对对,就是他。师父说他用水滴到了出神入华的地步,江湖上少有对手,百米外就可以取人性命。”豆豆用力点头,一说完才发现左岸抢了他的功劳,气得大骂:“混蛋左岸,这明明是我先想到,你居然抢答。” “……”左岸默默地看了豆豆一眼,什么也不骨说,凤轻尘好声安慰一通,豆豆才安静下来,九皇叔开口问道:“三寸丁是个什么人?” “一个身高不足三尺的侏儒,在杀手联盟也是叫得上名号的人物。”看到那个伤口,左岸已经可以肯定,下手的人就是三寸丁。 三尺一米,也就是说对方是成年人不错,但不是成年人的身高。 “我们居然把这个可能漏掉了,一直在查找成年人,却忘了这世间有一种人叫侏儒。”凤轻尘捂额。 羞愧呀,丢脸呀。要是她师姐知道,肯定会气得拿解剖刀灭了她。 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呀!亲…… “特殊情况,没有想到也是正常。”九皇叔这算是安慰了,凤轻尘吸吸鼻子,点了点头。 “去抓人吧,免得夜长梦多。”凤轻尘就知道自己不是做刑侦的料,懊恼过后便放下了。 “我和你们一起去,那人很狡猾,武功也不弱,他一向以孩童样子示人,要让他跑了就难找了。”一个孩童模样的人,放在人群中完全没有杀伤力,很多人都会被他给骗了。 这一夜,大家肯定是没法睡了,保险起见九皇叔亲自带人,去查找那个特殊“孩童”的存在。 这座城,每家每户有什么人,破庙住了哪些人,幕僚都摸得清清楚楚,九皇叔一说三寸丁特征,幕僚便找出几座破庙。 “外来人的,不论是孩童还是成年人,都暂居于此。” “左岸、豆豆,你们各带一路人,去这两个地方。”九皇叔拿出地图,指出左岸和豆豆的位置,剩下两个地方九皇叔会亲自带人过去。 “好。”豆豆拍胸脯保证,九皇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想想还是让幕僚跟着豆豆。 他真不相信豆豆的识路能力。 半夜三更出兵,动静肯定很大,展颜和明微公主被惊醒,两人前来找凤轻尘。 “轻尘,发生了什么事?”展颜苍白的脸,因急速行走显得有一丝血色,明微公主一脸淡淡的,跟在展颜身后不说话。 自从文渊先生死后,明微公主就不怎么话说,看上去比展颜这个正牌女儿还要悲伤。 凤轻尘自然地看了两人一眼,平静地收回视线,说道:“找到凶手了,九皇叔正带人去抓凶手。” “找到凶手了?”明微公主比展颜还要激动,凤轻尘抬眸,正好看到她的手指有些不自然。 想到左岸的提醒,凤轻尘别有深意地看了明微公主一眼,她记得明微公主在在进入东陵境内的前一天,去找过文渊先生。 当然,作为文渊先生半个弟子,明微公主去找文渊先生很正常,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一个细节,凤轻尘都不想放过。 凤轻尘不想打草惊蛇,自然不会多观注明微公主,把事情的经过和展颜简单是的说了一遍,为了试探明微公主,凤轻尘特意说出三寸丁这个人。 明微公主之前一直佯装平静,可这伙却有些坐不住了,几次想要起身,却被凤轻尘忽视过去了。 三人坐了半个时辰,明微公主暗示展颜时间不早了,她们该回去了,凤轻尘却道:“颜儿,你不想第一时间看到杀害先生的凶手吗?” 此言一出,不管明微公主如何劝,展颜都不肯走,明微公主心中暗自着急,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低着头盯着茶杯发呆,却不知这个样子更加惹人注意。 凤轻尘越发肯定,文渊先生的死和明微公主有关,心中暗自决定,回头让九皇叔去查一查明微公主最近做了什么。 就算不是她下得手,她也是帮凶。 时间悄然流逝,三人都等得有些急了,展颜更是时不时就伸长脖子往外看,因为凤轻尘要求,展颜身边的下人被带到了隔间,没法让下人出去打听。 一个时辰后,屋外终于传来动静,下人来报:“姑娘,王爷回来了,让你带着药箱过去。” “王爷受伤了?”凤轻尘立刻站了起来,都忘了问抓到凶手没。 “王爷没有受伤,受伤的是别人。”具体是谁,那下人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九皇叔身上没有血迹。 听到九皇叔无事,凤轻尘暗松了口气,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和展颜、明微公主说了一句,便回房拿药箱。 “我和你一起去。”展颜急着要见杀父凶手,顾不得此时已晚,外面一群男子。 凤轻尘点了点头,让展颜等等她。 凤轻尘小跑的回房,提着药箱大步往外走,那速度绝不是展颜这个娇娇女可以跟得上,不过展颜好强,即使跑得气喘吁吁也不叫凤轻尘放缓速度。 以前,有爹在她可以不用和凤轻尘一样辛苦,可现在不行…… 她和凤轻尘一样,都是无父无母无兄弟的人,没有保护她了,她必须要坚强,不然她只会沦为家族联姻的棋子……(未完待续) 1314交待,王锦凌和展家人快到了 受伤的人是豆豆。 说起来,也是豆豆倒霉,九皇叔带人跑了两个地方,没有找到三寸丁,却让豆豆碰上了。 三寸丁武功不弱,尤其是那一手叫水滴的暗器,更是使出神入化,别说豆豆,就是左岸和九皇叔单独遇上他,也不一定能讨到好。 豆豆是出奇不意,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不然他就不仅仅是受伤那么简单了,被水滴打击要害,绝对能要命。 豆豆比较幸福,他没有伤到要害而是伤在腰上,那银珠卡腰侧,血流不止,豆豆捂着自己伤口,一脸傻笑。 虽然受了伤,可他是英雄,他抓到了凶手,可很快豆豆就笑不出来,凤轻尘说豆豆伤到了肾。 “轻尘,你确定我是伤到了肾?”豆豆嘴巴一瘪,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作为男人,伤到肾什么的,那得多倒霉,他还有花魁没睡呢,他可不能当个不行的男人。 “伤口太小,我还要再一步检查。”依水滴的威力,伤到肾的可能是九成,从伤口流血的情况下来看,凤轻尘初步断定,豆豆这是肾破裂大出血。 听凤轻尘这么说,豆豆心里好受了一点,眼巴巴地看着凤轻尘,一副我只能靠你的可怜样。 凤轻尘不想打击豆豆,指挥人把豆豆抬进去,九皇叔审讯三寸丁去了,这里只有凤轻尘做主。 豆豆被放在简易的手术台上,除了左岸外,其他人都被凤轻尘赶了出去。 凤轻尘在屋内点了十几盏灯,给自己换上衣服,盘上头发、带好口罩,当凤轻尘把手套带好,取出刀子和镊子时,豆豆瑟缩了一下:“我怎么感觉,你这是要给我分尸。” “分尸?你想太多了,就你还不值得我出手。”凤轻尘从手术箱里,取出医用手术放大镜,带着头上。 “轻尘,你这个样子好吓人。”豆豆指着凤轻尘,一脸别扭。 冷着一张脸,头上又带一个奇怪的东西,把半张脸都遮了起来,远远看上去就像鬼,豆豆庆幸这里灯够多,不然他一准吓死。 凤轻尘连个眼神都没给豆豆,取出麻醉剂,给豆豆做局部麻醉,针一扎进去豆豆就扭动,凤轻尘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躺好,别乱动。” “好,只是轻尘,你确定你这是要救我,不是要杀我?”豆豆躺在那里,额头不停地沁出汗珠,可见他也是疼狠了,只是不习惯嚎叫。 “左岸,你过来守着豆豆,陪他说话,让他不要动。”麻醉没有这么快起效,凤轻尘却不能等,不然豆豆因失血而死,她就罪过了。 “好。”左岸黑着一张脸,可是…… 他和和豆豆说什么? “你让左岸陪我说话?凤轻尘你找错了人吧,左岸哪里是会说话的料,要不你陪我说话吧。”豆豆一脸嫌弃地看着左岸。 他还真看不上左岸,他宁可和思行聊天,也不愿意对着左岸这张冷脸,活像他欠了银子没还似的。 凤轻尘却没空管他,豆豆的伤口很麻烦,外面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口子,可里面却被银珠给击碎了,有几条血管都破了,凤轻尘必须将伤口切开,取出银珠,同时查看里面伤得到底有多重。 凤轻尘握住手术刀,比了一下手术切口,便下刀,刀片割破肉,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但豆豆却痛得大叫:“啊……痛死我了。” “按住他。”凤轻尘给左岸下令:“别让他动,一旦出了差错,他这辈子就了。” 豆豆伤得可是肾部,一个不好,可是会毁男人幸福的,凤轻尘可不敢马虎。 “呜呜呜……轻尘,你这是谋杀,痛死我了,你居然拿刀割我的肉,你这个坏人,我要告诉师父,说你欺负我。”豆豆一双眼红得像兔子,脸都白了,可却克制自己不动。 他知道凤轻尘不会害他,他能感觉得出,凤轻尘这个人面冷心热。 “很快就好了,忍一忍。”凤轻尘面无表情的说道。 虽说,这只是一个小手术,可凤轻尘只有一个人,所有的活计她都得一个人做,打针、查找器具、拿药,最主要的…… 她根本没有想到,豆豆伤得这么重,她手术箱里只有基本的外伤药,智能医疗包里倒是有不少好东西,可她现在拿不出来。 她现在只能把银珠取出来,快点给豆豆做肾修补手术,只要手术完成的好,豆豆以后还是可以很幸福的,毕竟豆豆还年轻,恢复能力强。 凤轻尘埋头给豆豆做修补手术,根本没有发现豆豆痛晕了过去,就算发现她也会无视。豆豆肾破裂引起大出血,幸亏医治及时,不然他这小命都悬。 左岸一直静静地守在豆豆身边,时不时地看凤轻尘一眼。 屋内很亮,凤轻尘虽然带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在头上,可左岸还是能看到她此时的表情。 坚硬,冰冷。和他杀人时的样子很像。 手术花了两个时辰,待到手术结束时,天已大亮,凤轻尘打了个手术结,完美了收工:“找个大夫,给他开几副药,他需要补精气。” 血流太多了,她也没有给豆豆输血,这伙豆豆那张脸白得像纸一样,她看着都不忍。 虽然豆豆总给她添乱,可她还是喜欢活蹦乱跳的豆豆。 “你不就是大夫吗?还找什么大夫?”左岸看凤轻尘熟练地给豆豆包扎伤口,不解地问道。 凤轻尘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左岸:“你非要我告诉你,我不会开药方,你才满意吗?” 熟知她的人,哪个不知道她不擅长中医,不会开药方,就算偶尔开个治风寒的药方,还要得要思行把关。 中医讲究一人一方,即使同一个病症,不同的病人用量也会有讲究,她现在还没到那个火候了。 “呃……”他这不是忘了嘛。 “好了,豆豆的情况很好,你让人好好照顾他,我给他喂了退热的药,一个时辰后,我再来看他。”凤轻尘收拾好药箱,提起药箱就走人。 她要回去,给豆豆找药。 凤轻尘回到屋内,九皇叔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热水,凤轻尘沐浴出来就看到九皇叔坐在房里,桌上有几碟小点心。 凤轻尘正想问,从三寸丁口中问出什么没,九皇叔就先道:“本王刚刚收到消息,王锦凌和展家人快到了。” 就来了? 凤轻尘愣了一下,随即又庆幸,他们找到了行凶之人,虽不能安抚展家的怒火,但好歹能给对方一个交待了……(未完待续) 1315对策,这消息来得太及时 行凶的人抓到了,可却没有从对方的嘴里,问出一点有用的东西,对幕后指使者,更是没有一点头绪。 “你有用刑吗?”凤轻尘吃完小碟里的点心,喝了口茶,才开口说话。 他们怀疑的对象有一大把,可能的对象也有一大把,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没有会相信他们的片面之词。 三寸丁是个关键人物,要不能出事。 九皇叔摇头:“这个时候,本王不会对他用刑。”要用刑,也得当着展家人的面。 “没用刑就好了,免得展家人和锦凌到了,还有以为我们屈打成招,随便推个人出来顶罪。”显然,凤轻尘和九皇叔相到一块了。 “对他用刑也无用,他只是一个接生意的杀手,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一定知道委托人是谁。”三寸丁知道他伤的人是豆豆,精神已经崩溃了一半,不需要动刑,他主动就会招认。 豆豆可是杀手联盟那几个老怪物的宝,三寸丁伤了豆豆,就算九皇叔肯放过他,杀手联盟也不会放过他。 招认,是最好的选择。 “说起这事,我觉得你可以从明微公主下手,不是我针对她,而是她这几天真得不太正常。”凤轻尘将自己的怀疑,还有昨天晚上明微公主的异常说了起来。 九皇叔点了点头:“本王也怀疑过这件事与她有关,只是不知她在这里面,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文渊先生的死,就算有其他人插手,南陵锦凡也脱不了干系。他一直让人暗中监视明微公主,只不过她安静得好,没有任何异常,就算是怀疑他也拿不证据。 “左岸有一句话说得没有错,文渊先生似乎真得是寻死,三寸丁说文渊先生下马车时,刻意露出要害,要不然三寸丁也不会一击就让文渊先生瞬间毙命。”九皇叔想到昨晚三寸丁说得话,心中越发肯定,一定是有人掌控了什么,逼得文渊先生不得不死。 “你有查出什么吗?”凤轻尘问道。 九皇叔摇了摇头:“去展家和稷下学宫的人,还没有回来,不过就算查到了用处也不会太大,这是南陵和东陵针对本王设得局,没有那么容易跳出去。 文渊先生已死,就算本王挖出文渊先生的死因,也不会有人相信,反倒会认为本王为脱罪,故意往文渊先生身上泼脏水,要知道能逼死文渊先生的绝不是什么小事。” “这倒是,别说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也不会有相信,毕竟文渊先生的死,对东陵和南陵并没有什么益处。”皇上和南陵锦凡还真是下血本了,为了整倒九皇叔,居然推文渊先生出来送死。 如果真掌握了文渊先生什么把柄,活着的文渊先生比死的,对帝王来说用处更大。 “确实没有什么益处,文渊先生死在东陵,外界便会传出,东陵对文人不重视,不看重有才之人。”不管是科举,还是世家推荐制,都是为了给帝王选拔有才干的人,帝王对有才之人一向都采取拉拢,毕竟皇帝也需要人为他办事。 不然文渊先生和稷下学宫,也不会有如此超然的地位。 “如果皇上把你推出来,平息那些文人学子的怒火,他们还会对东陵不满吗?”凤轻尘相信,这种事那位皇上绝对做得出来。 九皇叔也相信,他那位皇兄对他绝不会念半点兄弟情,换做是他,他也不会。 “所以,本王就打算,先下手为强。”九皇叔高深莫测的道,凤轻尘看了九皇叔一眼,看他胸有成竹也就不再多问。 “你有对策就好。” 九皇叔露出一抹浅笑,转而问道:“欧阳豆豆什么时候能醒?” “他?今天下午就可以醒了,怎么,你找他有事?”凤轻尘可不相信,九皇叔会关心豆豆的病情。 “嗯,本王需要他帮忙。”有豆豆这个杀手联盟吉祥物在,很多事情会好办许多。 凤轻尘一点就透,吃惊的问道:“你想让豆豆出面,让那三寸丁做假证?” “什么叫做假证,本王是让他说出幕后动手之人。”九皇叔看凤轻尘那呆样,忍不住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记:“本王要给展家一个交待,怎么可以只推一个杀手出去。” “你要把罪名栽在谁身上?”说得好像多为展家着想是的,可凤轻尘却明白,九皇叔蔫坏了。 只不过这人选可不好挑,要让天下人相信,对方有杀文渊先生的动机,还有杀文渊先生的实力,可不容易。 “佛曰不可说。”九皇叔这次没有满足凤轻尘的好奇心,而是一脸神秘的道。 “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我去看豆豆了,你要不要一起过去?”要人家豆豆帮忙,总得表现一下吧,就算是临时抱佛脚也行呀。 “不用了。本王不去看他,他也不敢拒绝本王。”虚伪的亲怀,用在豆豆身上太浪费。“本王要去安排接待展家一行人的事。” 凤轻尘想到豆豆有多怕九皇叔,便默默地点头。 豆豆那就是一个受,在九皇叔面前完全没有节操可言,九皇叔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如凤轻尘所说的那样,豆豆当天下午就醒了,气色看上去好了许多,晚上就能下地行走了。 这变态的恢复能力。 迄今为止,凤轻尘就发现只有蓝九卿的恢复能力,可以和豆豆一较高下。这两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天生的,而是用药物养出来的。 毕竟,天生恢复力强的人,真心不多见,一次出现俩那更是不科学。 九皇叔做事很谨慎,就是天天往豆豆那里跑得凤轻尘,都不知道九皇叔什么带走了豆豆,让豆豆和三寸丁说了什么,更不用提别人了。 因展家人和王锦凌要到了,九皇叔这两天行别忙,就连晚上也没有回去休息,可把凤轻尘心疼坏了。 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而被凤轻尘惦记的九皇叔,此时正在看属下送来的消息,当他看到南陵展家的调查时,九皇叔冰冷的面容,露出一抹极寒的笑:“原来是这样,难怪文渊先生选择死。只是……文渊先生难道不知,这种事有一个人能查出来,就有第二人能知道嘛。” 啪……九皇叔将手中的消息,放回盒子,想到明天就到王锦凌,九皇叔露出一抹算计得逞的笑。 这一次,王锦凌必须妥协! 同样的消息,可以威胁文渊先生,当然也能威胁敬重文渊先生的王锦凌!(未完待续) 1316卑鄙,本王从来不是君子 虽说凶手抓到了,九皇叔也下令解除封锁,可这座城依旧是进容易出难。一般人不会进来,而那些别有用心的探子进来了,想出去却是做梦。 边关的城本就冷清,九皇叔这一戒严,又使得这座城更加得寂静,大街上行走的人个个放轻脚步,街道两边的叫卖声也没有了,没有需要轻易不外出。 百姓刚开始提心吊胆,生怕那些官差随便抓人,后来观望了几天,发现没有他们什么事,才照常劳作。 王锦凌的到来,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浪,知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王锦凌自己也很低调,一路轻车简从,根本没有人知道那个骑马日夜赶路的男子,是名满天下的大公子。 别人不知,不代表九皇叔不知,王锦凌刚到达城门口,还未表明自己的身份,九皇叔安排的人就上前,把王锦凌迎了进去:“大公子,请……” 来人没有表明身份,可在这里,能只手遮天的就只有九皇叔,王锦凌当然不会惧,大方的跟着来人进城。 他此时风尘仆仆,也确实需要梳洗一下才能见人。 一个时辰后,除了气色差一点外,王锦凌又是那个气质高贵的大公子,只不过这几天风吹雨淋的,看上去多了一份稳重、成熟。 九皇叔并没有让展颜去见王锦凌,也没有告诉凤轻尘王锦凌已来的事,而是直接把人请到书房。 有些事,他们要先谈好,没有意外,下午展家的人就要到了。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眼神相交的那一刻似有火花闪过,只有一刹那,两人很快就移开了眼,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没有任何虚伪的寒暄,王锦凌也不需要九皇叔招呼,自然地在首位坐下,微微抬眸,问道:“这件事,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 “你想听什么样的解释?依王家的情节网,本王能查到的,大公子你不可能查不到。”九皇叔靠在椅子,一派闲适,完全没有谈正事的样子。 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剑拔弩张,也没有一丝火药味,可书房的气氛却压抑至极,王锦凌眉头微皱,直白的说道:“先生是因你而死,即使下手的人不是你,你也脱不了干系。” 如果不是为了打压九皇叔,那些人又怎么会对文渊先生下杀手,文渊先生是受九皇叔牵连而死,无论如何九皇叔都要给外人一个交待。 这一点就是九皇叔也能不否认,前提是他昨天没有收到那份情报。有那份情报在,文渊先生为谁而死,还真不好说。 九皇叔不愿意浪费口水,直接将那份情报抽了出来,摊在桌上:“大公子最好看看这个,我们再来谈先生是因为谁而死。” 有这份证据在,无论是王锦凌还是展家,都只能妥协。 王锦凌眉头微皱,看九皇叔老神在在的样子,心里隐隐不安,起身拿过桌上的情报,站在书桌前就翻阅了起来,越看王锦凌越心惊。 “这不可能。”哗啦一声,那份情节从王锦凌从中滑了出来,散了一地,王锦凌也震惊地后退一步。 “本王有没有造假,大公子派人查一查就知道,本王能查出来的东西,大公子要查也不是什么难事。”看王锦凌吃惊的样子,九皇叔就知道这一局他稳胜。 “原来是这样。”王锦凌知道九皇叔没有必要说谎,他刚刚看得东西,绝对是真的。 王锦凌暗暗吸了口气,闭上眼,压下心中的震惊,问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大公子爽快。”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九皇叔满意地点头。 有王锦凌出手,这件事便十拿九稳,九皇叔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本王要你指证,幕后暗杀文渊先生的人,是稷下学宫的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纷争,稷下学宫也一样。文渊先生占了宫主之位,人又年轻,让其他人在有生之年,几乎没有成为宫主的可能。 稷下学宫有不少副宫主,论学识、名声丝毫不比文渊先生差,会有不甘心的人对文渊先生出手,也不是什么不可能事情。 “不可能,你这是要毁稷下学宫的名声。”王锦凌想也不想就拒绝,可九皇叔哪容得他说不。 “你不想毁稷下学宫,那本王就毁了展家。这世间没有两全的法子,你只能保一个。”前朝灭亡后,稷下学宫的地位越来越超然。身为上位者,九皇叔对稷下学宫也越来越不喜。 只是一个学院,可影响却越来越大,再这样行去,也许会成为第二个神庙。 王锦凌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冷静:“先生人已死,你就不能让他走得安心吗?” “他是安心了,可本王呢?他想死本王不会拦,可他的死给本王带来了麻烦。他让本王不安心,那大家都别安心。”文渊先生最在乎的就是展家和稷下学宫,他想用自己的死,保全这两个地方,可九皇叔不同意。 “本王的时间有限,展家和稷下学宫。大公子,你挑一个。”九皇叔不容商量的说道。 “你卑鄙,不管是展家还是稷下学宫,他们都是无辜,把他们牵扯进来,这不是君子所为,你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王锦凌气得快要吐血,明明是皇权斗争,九皇叔却牺牲他人。 “本王不是你,本王从来不是君子,本王只求达到目的。至于无辜?本王难道就不无辜吗?”这件事,从头到尾他才是被算计的那个,他只不过将计就计罢了。 “为什么不把真正的幕后凶手找出来?”王锦凌相信,依九皇叔的实力,要查并不是难事。 “没有必要,有多少人参与这件事本王不清楚,但本王很清楚,一旦事情败露,那些人定会推南陵锦凡出来顶罪。他已经是落水狗,本王有必要把这件事算在他头上吗?”南陵锦凡已经废了,他身上背了叛国罪,再加一条谋害文渊先生的罪名,于他而言不痛不痒。 而稷下学宫不同,稷下学宫背负这个罪名,就会名声扫地,它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再也不是那么高尚与超然。 稷下学宫在九州大陆是圣地,他借这个机会,把稷下学宫的龌龊展露在人前,让大家看清楚,所谓品德高尚的大儒不过如此。 到时候,看稷下学宫的人以后还拿什么张摇,拿什么显摆自己的高尚。(未完待续) 1317失手,九皇叔失神了 话说到这里,王锦凌还有什么不明白,九皇叔这是打定主意,要毁了稷下学宫,而他还要做帮凶。 王锦凌痛苦的闭上眼,问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我出来指证稷下学宫? “因为你是大公子,你是文渊先生的弟子,你是稷下学宫杰出的学子。最主要你是王家家主,你说的话才有人信。”九皇叔缓慢而低沉的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王锦凌的心上。 因为他是王锦凌,因为他名声斐然,要权有权、要名有名,稷下学宫的权势与他无关。所以,他的话更有说服力,由他来指证稷下学宫,没有人会怀疑…… 名声,他王锦凌有一天也会为名声而累。 王锦凌睁开眼,看着九皇叔,缓慢而沉重地点头:“我答应你!” 九皇叔不是君子,所以他绝不会君子的给王锦凌多想的时间。事情谈完后,九皇叔也不管王锦凌有没有想清楚,便带他去看文渊先生的尸骨,同时告诉凤轻尘和展颜,王锦凌来了。 凤轻尘正好在给豆豆换药,要晚一点才能过来,展颜先一步来到花厅,看到王锦凌未语泪先流。 “锦凌哥哥,你终于来了,爹,爹他死了。”展颜一双眼红得像核桃,身子虚弱的风一吹就倒。 王锦凌没有上前安抚,而是淡淡地点了个头:“我已经去见过先生了,先生走得很安详,人死不能复出,你别太伤心,让先生不安心。” 说到最后,王锦凌鼻子一酸。 先生就是为了展颜而死! “谢谢锦凌哥哥。”展颜抽泣了两声,哽咽的道:“锦凌哥哥有你在就好,这些天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没有父亲,没有为她撑起一片天地的人,她才明白她之前所学的琴棋书画,都无法谋生。 她纵使饱读诗书,有才女之名,可终归是个女子,明知父亲的死和九皇叔有关,她却不能报仇,只能在九皇叔的保护下,等家人到来为她主持公道。 “小颜你放心。先生的事我会办好,不会让先生枉死,你是先生的女儿,没有人能伤害你。”说到“女儿”二字,王锦凌略一顿,展颜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人,根本没有注意。 “我相信锦凌哥哥。”展颜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帕子,擦干了泪,被泪水洗涤过的眸子,明亮而坚定,王锦凌却不愿意看。 看到展颜,他就会想到先生的死。为了先生他会让展颜过得无忧无虑,可也只能是这样,他无法像以前那样,把展颜当成妹妹一样疼爱了。 历经丧父之痛,展颜有很多话要和王锦凌,可王锦凌却始终一脸淡淡的,并不怎么接话,展颜是个聪慧的女子,要不是沉浸在悲伤中,她早就发现了王锦凌的异常。 “锦凌哥哥,你怎么了?”展颜一脸担忧地看着王锦凌。 “我,有些累。”本想说“没事”,可王锦凌确实想要好好静一静,他现在还不知道如何面对展颜。 展颜的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站了起来,歉意的道:“对不起锦凌哥哥,我忘了你刚到,你快去休息吧,我不打扰你。” 展颜恋恋不舍的离去,可直到她走出门,都没有听到王锦装挽留。 凤轻尘过来时,就看到王锦凌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好像被悲伤笼罩。凤轻尘不由自主地放低脚步声,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凤轻尘在王锦凌面前站了半天,可王锦凌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凤轻尘吓了一跳,轻声的问道:“锦凌,你没事吧?” “啊?”王锦凌一怔,猛得抬头,发现凤轻尘站在自己面前,连忙说道:“没事,刚刚想事情去了。” “没事就好,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累,先下去休息一下吧。”多日未见,再加上当日不告而别,凤轻尘确实是想和王锦凌聊聊,不过现在时机不对。 “我没事。”王锦凌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为表示自己很好,还特意站了起来,只不过身形一晃,差点跌倒。 凤轻尘摇了摇头:“你这个样子还说没事,有什么事稍候在说,你先去休息吧。” 凤轻尘不容王锦凌拒绝,招来下人,让他们安顿好王锦凌。 王锦凌拒绝无效,再加上他现在的状态确实不怎么样,只好接受凤轻尘的好意。 匆匆见了王锦凌一面,知道王锦凌没有因为文渊先生的死,而怪罪他们凤轻尘也高兴,出来时遇到九皇叔,凤轻尘诧异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 最近九皇叔忙得连影子都找不到,也不怪凤轻尘见到九皇叔哪此惊讶了。 “怎么?本王在这里很奇怪吗?”说这话就表示九皇叔不高兴了,可偏偏他一点情绪起伏也没有,外人根本听不出来,可凤轻尘听出来了。 想到九皇叔为何说出这般酸气十足的话,凤轻尘忍不住婉尔一笑,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灵光,流光溢彩,让九皇叔忍不住失神。 以前的凤轻尘是个青涩的女孩,虽然身形比一般女子婀娜,可却没有成熟女人的风情,偶尔眼波中流转出醉的风情,也会和她青涩的长相有些违和,可现在…… 一切都极其自然,凤轻尘的风清好像融入到骨子里,让人忍不住心醉,九皇叔盯着凤轻尘发呆…… “咦?怎么了,今天一个个都发呆。”凤轻尘看九皇叔一脸失神,颇为不解地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可九皇叔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王锦凌的失神,凤轻尘还可以解释,他因文渊先生的死太过悲伤,再加上连夜赶路过于疲倦导致,可九皇叔呢? 凤轻尘就不明白了,这么一个机警的人怎么可能失神,不会是出事了吧? 凤轻尘脸色一变,上前一步扣住九皇叔的手,却不想九皇叔因为有人靠近,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反手就一甩。 凤轻尘哪里是九皇叔的对手,再加上她根本没有想过,九皇叔会出手,毫无防力求间,直接被九皇叔摔飞了出去,凤轻尘一脸震惊,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这个时候九皇叔也回过神来,脸色一变,立马上前试图拉住凤轻尘了,冷硬的眸子满是歉意。 他到底做了什么?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比九皇叔快一步蹿了出来,在凤轻尘要撞向墙面时,一把抱住凤轻尘:“小心。”(未完待续) 1318手脚,摆平展家人 及时出手,救下凤轻尘的人是左岸。 因文渊先生的死,九皇叔担心暗处还有危险,便让左岸暗中保护凤轻尘。原本左岸看到九皇叔在,打算消失片刻,可不想一转头就看到这一幕。 左岸很君子,待凤轻尘站稳后便消失了,聪明地把空间留给九皇叔和凤轻尘。 刚刚的事,九皇叔需要给凤轻尘好好解释一番。 九皇叔看凤轻尘没事,冷静了下来:“刚刚的事,是本王一时失手。” 凤轻尘是真是吓了一跳,要是没有左岸,她这次肯定会见血,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又听到九皇叔不痛不痒的话,忍不住反讽道:“你确定是失手吗?” 她明明在九皇叔眼中,看到排斥与厌恶。 她知道九皇叔不喜与女子接触,初见时九皇叔也对她流露出厌恶的情绪。直到后来两人接触多了,才好转。 这么久过去了,凤轻尘都快忘了九皇叔会有这种眼神看她。 “本王一时失神。”九皇叔有些懊恼,他刚刚确实是因凤轻尘的风采而怔忡,可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出手伤凤轻尘。 “你最近很忙吗?”凤轻尘没有在失不失神的问题上,多做纠缠。九皇叔心志坚硬,绝不可能好好地失神。 九皇叔不假思索地点头:“很忙。” “你最近见过哪些人?”凤轻尘一脸担忧,九皇叔原本还有些抗拒凤轻尘问太多,可想到他差点伤到凤轻尘,便将最近见过的人一一道来。 只有幕僚和暗卫,而且都是跟在九皇叔身边五年以上的人,唯一见到“外人”就是王锦凌。 “那在吃食方面呢?和平时是否有异?”凤轻尘不死心,继续问道。 九皇叔思索了一下便摇头:“轻尘,你在怀疑什么?本王刚刚只是失神。”至少,他自己没有感到不对。 “你刚刚的样子很不对劲,你甩开我的那一瞬间,眼中流露出来的是厌恶与排斥,就像你看其他女人一样。”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可在那一瞬间凤轻尘还是觉得心痛。 任谁,看到心爱的男人厌恶的眼神,都不可能不伤心,即使只有一瞬间,可和伤心比起来,凤轻尘更担心九皇叔出事。 “不可能。”九皇叔想也不想就否定。凤轻尘在他心中是不一样的,他怎么可能用那样的眼神。 “这种事我不会骗你。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查一查身边的人和物,你刚刚失神的时间很久。”连在床上都保持三分冷静的九皇叔,怎么突然失神这么久,还差点误伤她。 不等九皇叔回答,凤轻尘便转身离去。 刚刚一惊一诈真是吓到她了,她的心现在还跳得厉害。 “你去哪?”九皇叔伸手拉住凤轻尘,可不希望凤轻尘这样就地走了,事情还没有解释清楚。 “嘶……”凤轻尘痛叫一声,甩开九皇叔:“放手。” “怎么了?”九皇叔没有松开凤轻尘,反倒把凤轻尘的手握住,看到凤轻尘腕处的淤青,九皇叔一脸震惊:“这是本王刚刚弄的?” “松开。”凤轻尘皱眉,要不是疼得厉害,她肯定不会说。 九皇叔松开了凤轻尘的手,只是眼神一盯粘在凤轻尘的手腕上,喃喃自问:“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的手受伤是事实,你最好查查身边的人和物,我怀疑有你对你动了手脚。”凤轻尘看九皇叔还不信她,也有些生气,留下这话就走了。 她的手还要擦药。 凤轻尘的话九皇叔听进去了,只是他最近不是一般的忙,要排查身边的人和事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他现在根本抽不出空来。 和凤轻尘分开后,九皇叔就一直在思索最近发生的事,反复再三也没有想出不寻常的事,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展家人的又到了。 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九皇叔便把这事放下了,专心应对展家人。 展家人不愧为是书香世家,即使恨不得把九皇叔杀人,也没有恶语相向,只是那态度…… 实在让人喜欢。 九皇叔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人,用高傲和不屑的姿态来看他,完全把他当下等人看待,他真不明白展家哪来的自信。 即使展家在南陵,他是东陵的亲王,可也是皇室中人,真不明白展家人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 九皇叔摇了摇头,展家人到现在还没有明白,文渊先生的死对展家来说,不仅仅是失去一个亲人,还让展家失去了原有的体面与尊贵。 没有文渊先生在,别说皇室就是普通的钟鼎之家,也不会把展家放在眼里,展家的败落就在眼前,真不值得王锦凌出手维护。 九皇叔没有找虐的体质,要不是看在文渊先生的面子上,他真不愿意理会展家人,九皇叔例行公事的,安排这些人去见文渊先生的尸体,又让展颜和他们见面。 展颜和展家人相见便是一场大哭,展颜直接扑在她祖母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九皇叔因为知道一些事,便特意多看了一眼。 展颜的祖母抱着展颜,嘴里叫着“儿呀,儿呀,你受苦。”“委屈了”一类的话,可眼神却是冰冷,甚至隐含杀意。 一家子龌龊事。 九皇叔不愿意和展家人打交道,便把王锦凌推了出来,另外三寸丁和他的供词,九皇叔也让人送到王锦凌的手上。 有三寸丁帮忙,九皇叔很容易捏造一段某位大儒买凶杀人的证据,当然三寸丁并没有供出买凶的人是谁,只有一个大概的线索,到时候让展家人顺着线索去查就好了。 展家人很清高,也很高傲,这件事他们本就占理,所以对指使起九皇叔,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 见九皇叔居然当甩手掌柜,把他们推给王锦凌,展颜的大伯不干了,不顾护卫的阻拦,直接闯到书房,对着九皇叔吼道:“九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六弟死在你手上,你居然不闻不问,皇子皇孙就了不起嘛,皇子皇孙就能随便杀人嘛。” 这是直接把文渊先生的死,赖在九皇叔头上了。 “王爷。”护卫惨白着一张脸,低头认错。 展家人,他们不敢下狠手。 “没你们的事,下去吧。”九皇叔并不生气,只是冷冷的看着展颜的大伯。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展大伯,突然就孬了,逞强的说了一句:“你,你想做什么?” “本王什么也不想做,原本想要给你们展家留一分体面,可惜你们给脸不要脸。”九皇叔抽出之前给王锦凌看的情报,直接甩到展大伯的脸上:“好好看清楚,再来和本王说话。”(未完待续) 1319中风,悲剧一出接一出 九皇叔把东西甩出去后,便耐心地等展颜大伯看完,如九皇叔所料,展颜大伯根本无法接受……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展颜大伯不停地摇头,手中的资料散乱了一步,整个人好像瞬间苍老了数岁一般,不停地对着九皇叔摇头,满心期待九皇叔能说一句,这不是真的! 九皇叔收回视线,冷酷的道:“是不是真的,去问问你母亲。本王没闲情给你解释。” 说完,就让人把展颜的大伯“送”出去,至于手上的资料,当然是要留下来,万一流传出去了,九皇叔拿什么让王锦凌妥协。 展颜大伯浑浑噩噩来到内院,进屋就看到自己的母亲,坐在那里抹眼泪,展颜大伯心中一痛,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母亲……” “这是怎么了?”展母连忙擦干眼泪,让下人把展大伯扶起来,展大伯却不肯:“母亲,我有事想要问您,你让他们都下去吧。” 展母心一跳,隐约有不好的预感,一脸凝重地把人挥退:“大郎起来说话,都可以做祖父的人,动不动就跪,成合体统。” “母亲,儿子不孝,想要问你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展大伯明白,查问父母之事乃是不孝之举,他必须跪着问。 即使父亲有错,那人也是他父亲。 展母脸色一变,不自然地看了展大伯一眼,叹了口气:“该来的躲不了,你问吧。” 展母松口,展大伯反倒不知如何开口,还是展母看不去,才道:“你是问颜儿的事吧?” “母亲,颜儿她真是……”展大伯开口,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字。 展母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闭眼点头:“没错,她是你父亲的女儿。”最后一句话,就像是泣血一般,可见展母此时有多心疼。 虽然已经知道了,可听到展母证实,展大伯整个人还是懵了,瘫坐在地上:“颜儿真是父亲和六弟妹生的?难怪,难怪六弟这些年都不回家,直到父亲死时才肯回来。我好糊涂呀,我好糊涂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自从颜儿出生后,六弟就不再去后院,也不亲近女色,六弟他好苦呀,好苦呀。” 四十多岁的人,硬是哭得像个孩子。 “父亲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呀。六弟这些年为展家牺牲了多少,这世间要什么女子没有,父亲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展大伯边哭边骂,展母亦是面露痛苦之色,看儿子越说越不像样,却又得不打断:“好了,别再说了,你父亲已经死了,再说这些也没有用。” “他死了,他到是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用管,可六弟呢?为了他犯下的错,六弟这一生都毁了,为了展颜那个奸生女,甚至连命都搭上了。母亲,你可知六弟是为展颜才会死的。”展大伯悲痛难忍,扑在展母的脚下,将自己在九皇叔那里看到的资料,说了个七七八八。 “你说得是真的?”展母的手不停地颤抖,脸皮也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这是中风的征兆。 展大伯没发注意到展母的异常,一个劲的点头:“母亲,儿没有骗你。有人拿这件事威胁六弟,要六弟死。我那个傻弟弟真是读书读傻了,不仅拿展颜这个孽种当亲生女儿对待,居然还真相信威胁他的人,他守承诺可那些人怎么会和他一样守承诺,他死了让我们怎么办?要死也是展颜那个贱种死,六弟他太傻了……” “我的儿,我的儿……”展母大受刺激,整个身子都在哆嗦,没两下人就栽了下去。 “母亲,母亲……来人呀,快来人呀。”展大伯慌了,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可他跪在久了,双腿都不停使唤,再加上展母重量不轻,母子二人重重跌倒在上。 屋内一团乱,下人半抱半拖,把展母抬上床,又是掐人中、又是喂水、喂药丸,折腾了半天展母也没有醒。 展家随行来的大夫,很快就赶了过来,给展母看了脉后,摇了摇头:“老夫人怒气攻心,中风了。” “中风?你是我说母亲她会瘫在床上?”中风是个什么情况,展大伯很明白,正因为明白他才害怕。 展家已经失去了文渊先生,现在全靠老夫人撑着,老夫人要是瘫在床上,展家可就真正倒了。 “要看老夫人醒来后会如何,老夫人的情况不太乐观,大爷你要做好准备。”大夫是展家的供奉大夫,自然不会隐瞒什么。 展大伯听到后,整个人的都懵了,双手不停地颤抖,大夫怕他也中风,立马拿出银针,准备给展大伯扎一针,却不想一回头人去不见。 “大爷呢?” “出,出去了。”下人结结巴巴,不敢说展大伯嘴里一直骂着:“都是那个孽种的错,我要杀了她。” 展大伯从房内出来,就直冲展颜的院子,九皇叔收到消息,让人告诉王锦凌。 展家的事已不需要九皇叔处理,九皇叔要做的是,平息其他人的质疑。 要制造证据毕竟不是容易的事情,九皇叔方方面面都要处理好。 王锦凌得知九皇叔把展颜的事情告诉了展大伯,立刻赶到展母的院子,正好遇上冲出来的展大伯,当然也听到展大伯嘴里那句孽种。 王锦凌见展大伯气势汹汹的往前冲,眉头微皱,远远便侧身避开,身后的护卫立马上前了挡住展大伯的去路:“展大爷。” “让开。”展大伯怒火正盛,看到有人不长眼冲上来,抬脚就踹,好在王锦凌的护卫训练有素,再加上展大伯一介文人,力气有限。 “大伯。”王锦凌适时上前,展颜大伯看到王锦凌那张温润的脸,怒气消了三分:“锦凌,是你呀,有事吗?” “锦凌托大叫你一声大伯,肯定大伯听锦凌一句劝。”王锦凌这话说得很直接,展大伯面色一变,有些不自然地道:“你也知道了?” 这是家丑,展大伯不希望外扬,哪怕这个是他弟弟的得意门生。 “师父待我如子。请大伯放心,锦凌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王锦凌即表明知道,又表明自己即使知道,也会和不知一样。 “锦凌,好好,你是个好的,你是个好的,我六弟没有看错人。”展大伯就像找到宣泄口一样,拍着王锦凌的肩膀,哽咽的道。 初知这样的大秘密,展大伯都快疯了,现在王锦凌和他一起,展大伯觉得事情也没有那么糟,至少展家的名声不会毁。 “大伯,这里人来人往,我们进去再说。”王锦凌安抚的一笑,可只有他自己明白,他这个笑有多苦。 师父用自己的死掩住的秘密,最终还是暴露出来,虽然知道的人只有少数,可这也不是师父想要看到的……(未完待续) 1320贪心,真当我是包子 王锦凌和展颜大伯说了什么,外人无从得知。只知,和王锦凌谈了一下午后,展颜大伯没有说什么孽种,也没有去找展颜的麻烦,人也精神了许多。 据九皇叔私下了解,展颜大伯居然同意,展颜的婚事展颜有做主的权利,展颜不同意的话,展家在她二十岁之前,不会强制要求她出嫁。 展颜父死要守孝三年,待到三年后她早已过了花嫁之期,王锦凌为她争取这个条件,也算是对得起文渊先生一片慈父之心。 不管是世家贵女,还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一旦过了花嫁之期,想要再找一个好的几乎不可能,人家早早就订婚了,你就是再好也找不到合适的人。 三年后,依展母和展大伯对展颜的厌恶,展颜十有八九是嫁给人家做续弦,王锦凌付出不小的代价,才让展颜大伯松开,不会在婚事上为难展颜。 文渊先生有一句话说错了,他保护不了展颜一辈子,展颜必须学会自己生存。 姑娘出嫁前,在家里都是一样的,个个金尊玉贵。可是出嫁后,随着嫁的人不同,命运也会不一样。 对凤轻尘而言,她这辈子无嫁人的可能,所以她不存在这个问题,可展颜不一样,出自展家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必须嫁,可嫁什么人却不是她能决定的,王锦凌为她争取了一个,极大的权利。 “牺牲那么多,只为给展颜谋一个好姻缘,文渊先生在天有灵,知道你为展颜做了这么多,也瞑目了。”九皇叔似笑非笑地看着王锦凌:“可惜,展颜身份不好,不然你三年后娶她,还能成就一段佳话。” “我不是你,我不会随便娶妻。”王锦凌略略抬眸,隐含嘲讽,九皇叔不以为意:“你便是守身如玉又如何?王锦凌你这辈子成也君子,败也君子。” “君不君子我不知道,我知道我这一生唯心而已。”王锦凌也不气,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什么事都不看在眼里。 事实也是如此,连毁稷下学宫名声的事他都能看开,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唯心?活得那么累,何必。”王锦凌在意的东西太多,他有太多放不下,说来……他们是一样的人。 “这话由你说出来真怪,你比我好多少?”王锦凌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和九皇叔相比他很幸福,他想要的全都得到了,而九皇叔最想要的还遥遥无期。 “比你强一点,也是强。”九皇叔想到,凤轻尘还在生他气,嘴角的线条有些僵硬,也没心情应对王锦凌,和王锦凌商量了一下,如何把罪名栽给稷下学宫的具体章程后,九皇叔便暗示王锦凌可以走了。 可今天,王锦凌却像是和九皇叔作对一般,不管九皇叔如何明示、暗示,王锦凌就是不肯走,总能扯出一些话题和九皇叔聊,直到下人来报,展老夫人想见王锦凌,王锦凌才不得不离去。 “沾上展家这个麻烦,本王恭喜你。”九皇叔黑着一张脸。 被王锦凌耽误了几个时辰,到现在他一点公务都没有处理,今天晚上也不知何时才能休息。 王锦凌慢悠悠的起身,拂了拂衣服上的折子,说道:“于我而言展家不是麻烦,我不想做的事展家人勉强不了我。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明微公主身边有一个丫鬟很特别。” 不管九皇叔怎么想,王锦凌丢下这话就走了。 王锦凌来到展老夫人的院子时,正好碰到凤轻尘从里面出来。 “轻尘。”王锦凌加快脚步上前,凤轻尘便停在原处,两人站在院中,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带着梦幻的色彩,看上去极美。 “老夫人怎么样了?”凤轻尘是王锦凌介绍来的,王锦凌的要求很简单,展老夫人瘫不瘫痪不要紧,但这段时间必须保持清醒,无论如何先得保展家全身而退。 “清醒了,说话不太清楚,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下床,以后手脚会不利索,人也会有痴呆的可能。”凤轻尘没有任何隐瞒,比对展家人说得还要详细。 王锦凌也不在凤轻尘面前虚伪,直言道:“这样便是极好,轻尘辛苦了。” “放心,不会误你的事。”王锦凌的意思她懂,那就是即使能救也别去救了,虽然有违医德,不过老夫人那情况,她还真救不了。 “我先进去了,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再好好聊聊。”王锦凌风度极佳的给凤轻尘让道,凤轻尘也没有多说,提着药箱就走。 和凤轻尘所说的那样,老夫人的情况虽不太好,但思维很清晰,说得话也极有条理,只是口齿不清罢了。 “大,大公子。颜儿她,颜儿她……”展老夫人看到王锦凌,浑浊的双眼闪着精光,精神也比刚刚好了许多。 王锦凌拍了拍老夫人的手,安慰道:“老夫人放心,知情人已经全部处理了,这件事再不会有人提起。” 老夫人一脸欣慰的点头,又张了张嘴说道:“颜儿她,是个好孩子。她的年纪,三年后……嫁,嫁你可好?” 展老夫人这是打着要和王锦凌联姻的想法了,只有这样王锦凌才会一直帮助展家。 王锦凌微微敛眉,不让展老夫人的看到他眼中的嘲讽。 “老夫人,我的妻子不仅仅是王家夫人,还是王家当家主母,而王家主母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要做王家的主母,王家会查得很详细了。”言下之意就是,展颜的身份虽然瞒住了,可经不起王家查,到时候…… 展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一僵,不自然地将话题转移,又提出其他几件事让王锦凌帮忙,比如帮展家在东陵立足,帮展家介绍和崔家认识。 一件件一桩桩,无不昭示老夫人的野心,王锦凌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淡了,即使展老夫人几次拿文渊先生说事,王锦凌也没有松开。 “老夫人,时候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锦凌就不打扰了。”说完,便客气有礼的离去,把展老夫人气得不行。 “好一个王锦凌,嘴上说得仁意,可行事却是滴水不漏,竟是不肯多拉我们展家一把。” “把客气当好欺,展家还真以为我王锦凌是包子,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我顾惜先生的名声,并不表示我把展家当成责任。别说展家,就是王家也不值得我如出付出。”王锦凌一出门,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脸寒霜。 走出院子没两步,遇到展颜身边的下人,那下人见到王锦凌,一脸欢喜的迎了上去:“大公子,我们家小姐有请。”(未完待续) 1321日出,九皇叔的事情 “大公子,我们家小姐有请。” 如果是平时,听到这样的邀请,王锦凌定会温和的拒绝,不伤彼此的颜面,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可此刻…… 王锦凌正不耻展老夫人的做派,听到下人的话,王锦凌半点面子也没有留,直接道:“你家小姐是谁?” 这已是拒绝,可那下人却不懂,以为大公子没有认出她,便轻声回头:“大公子,奴婢是展颜小姐的大丫鬟。” 说完,还不忘偷偷看王锦凌一眼,一脸钦慕,王锦凌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笑道:“展家小姐身边的丫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假传你家小姐的命令。你家小姐是大家闺秀,最是知书达礼,怎么会在父丧期间,半夜邀外男相见,莫不是你收了谁的好处,要坏你家小姐名声。” “不,不是的,奴……” 下人一脸着急地想要解释,王锦凌却出言打断:“好了,看在你是展家人的份上,这次我不和你计较,如有下次,我定将送你到展夫人面前,我倒要看看展家的下人是怎么调教的。” 哪怕是对下人,王锦凌也是谦和有礼,极少说出这样重的话,那下人一脸涨红,感觉自己在大公子面前丢了脸面,咚的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请罪。 王锦凌不愿理会,绕过对方就走了,那下人在地上跪了半天,眼睛都哭肿了,愤愤地擦掉眼泪,回到展颜的院子。 这下人自觉,因为展颜在王锦凌面前失了颜面,心中有气,便将王锦凌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展颜听了趴在床上哭了个半死。 她找王锦凌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展老夫人院中白天发生的事,她也知晓,只是详细的情况探不到,她现在没有父亲庇护,心中担心有事,请王锦凌相见只是想要问这件,却不想让王锦凌误会了。 展颜如何伤心,王锦凌不愿意管,他自己心中也不舒坦,借着月色在院子外转了几圈,却越走越闷,便想着去找凤轻尘,可一看这天色,再想到自己训斥那下人的话,只好折回自己的屋子。 王锦凌辗转反侧,一直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而九皇叔也一夜未睡,他一直在书房忙到天亮。 待到九皇叔好不容易把事情都安排好时,想陪凤轻尘一同用早膳,顺便道个歉时,暗卫来报:“王爷,在进入东陵前一天,明微公主见过文渊先生,并交给文渊先生一封信,信中的内容无从得知,那封信也找不到了。” “嗯。明微公主身边的侍女呢?”九皇叔知道早膳别想了,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酸痛的眉心,继续问道。 “明微公主身边有一名叫莫深的侍女,属下试了几次,发现这位侍女有武功,只是平时隐藏了起来,看上去和常人无二。” “她最近可有什么举动?”王锦凌虽然看他不顺眼,但九皇叔明白,王锦凌不会无冤无故的说这事。 “这段时间她一直很安份,不过,在王爷你去找凤姑娘期间,这位叫莫深的侍女曾外出过,在街上买了一些零碎的东西。” 公主的侍女,哪里需要亲自去采买,此举一看就有猫腻,只不过当时他们没有多想,因为出去的侍女不止她一个。 “盯着她。”九皇叔暂时不想打草惊蛇,这么一个小角色,他也不看在眼里。 “是。”暗卫点头应是,又说起另一件事情:“王爷,我们发现离边关百里外,有亲兵护卫出现的痕迹。” “亲兵?可查出是谁的?”最近,各方人马都齐聚边关外,什么样的人都有,偏偏没有近卫亲兵,如此明目张胆,想必不是为了文渊先生而来。 “似乎是洛王殿下的,如果属下查得没错,他们似乎是来接明微公主,似乎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暗卫低声说道。 “洛王?看样子这位明微公主很了不起,居然搭上了皇后的线。”九皇叔轻敲着桌面,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思索片刻后,便道:“去,给展家透露一个消息。与稷下学宫副宫主合作,挖出展家秘密,逼死文渊先生的是南陵锦凡,南陵锦凡全身瘫痪,此刻正躲在夜城。顺便把仅剩的那几个活口,交给王锦凌。” 在这件事情上,九皇叔并没有造假,确实是南陵锦凡挖出了展家的秘密,九皇叔原本不想浪费时间,去处理南陵锦凡,可现在…… 他就借燕展家的手一用好了,展家为了名声和地位,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会出手杀了南陵锦凡这个知情人。 “属下明白。”暗卫应道,确定九皇叔没有其他交待,便退了下去。 九皇叔又回到书桌前,提笔在纸上写下皇后与明微公主的名字,两人名字隔得很远,九皇叔用一条线将她们连了起来。 是什么能让这两人连起来? 九皇叔思来想去,最终把可能定在南陵锦凡身上。 南陵锦凡现在是个废人不错,可他在南陵经营多年,手上不可能没有一些隐藏的势力,他肯定给了明微公主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让皇后与洛王心动,所以…… 皇后派人来接明微公主,这样即使明微公主暴露,他也不能拿明微公主怎么样。 “明微公主,果真是个聪明人。”九皇叔将明微公主的名字圈了起来,在上面画了一个叉。 随即,九皇叔又将南陵锦凡和夜叶等人的名字一一写出来,九皇叔一忙起来,便忘了今夕是何夕,呆在书房半步也没有动。 凤轻尘一直在想九皇叔那时反常的举动,一闭眼就是九皇叔把她甩飞的画面,让凤轻尘睡不安稳,天蒙蒙亮凤轻尘就起来。 看着灰暗的天空,凤轻尘心血来潮,让人搬了个梯子,她要在屋顶上日出。正好王锦凌遇到同样早起的王锦凌。 王锦凌对于在屋顶看日出不感冒,听到凤轻尘邀请,便欣然同意。 两人坐在屋顶上,护卫就在下面,倒也安全。 “怎么会想到,来屋顶看日出?”王锦凌也不在意瓦片脏不脏,隔着一人距离,在凤轻尘身侧坐下。 “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所以就来看看日出,看看能不能有好的想法。”凤轻尘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九皇叔那一闪而逝的厌恶到底是什么。 她也想要告诉自己,九皇叔是因为失神才错手,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要知道九皇叔并不是天生就厌恶女人。 九皇叔身上定是发生了什么……(未完待续) 1322吵架,九皇叔要见你 凤轻尘的脸上,有淡淡忧伤,胳膊肘撑在双腿上,双手托腮,一直看向东方,似乎是在等待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可王锦凌却发现,凤轻尘的双眼没有焦距,空洞的好像没有灵魂的娃娃。 王锦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既然决定做朋友,有些话就不该说,有些事就不是他能关心的,牵扯太深受伤的是彼此,要不是这样,凤轻尘也不会从皇城跑出来,而不招呼一声。 王锦凌静静地坐在屋顶上,和凤轻尘一样看着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的太阳,金色的光芒拂向大地,地面的温度一点点上升,却温柔不了王锦凌与凤轻尘的心。 两人来屋顶是看日出的,可直到太阳升起,他们都没有看正眼看一眼,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想着自己的心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屋顶被太阳的光芒照射,刺的人睁不开双眼,凤轻尘才回过神,对身边的王锦凌道:“太阳出来了,我们下去吧。” 王锦凌没有多问,点头同意,待到凤轻尘下去后,才不疾不徐地爬下楼梯,虽说高手飞身而下的画面很美,可王锦凌下楼梯的姿势也很迷人,好几个丫鬟都看呆了。 凤轻尘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待王锦凌下来时,便把这事说与他听。 王锦凌一脸窘迫:“轻尘你别笑我了,明知百无一用是书生,她们哪里是欣赏我下楼梯的英姿,明明是看我笑话,期待我从楼梯上掉下来。” 王锦凌状似担心的摸了摸额头不存在冷汗,滑稽的样子逗的凤轻尘展颜一笑,凤轻尘不再调侃,看时间不早便邀王锦凌一起去用早膳,王锦凌摇头拒绝:“不了。” 他可不想去惹人嫌。 九皇叔和凤轻尘之间明显存在问题,他们需要时间和机会沟通,他可没有坏人姻缘的打算。 “那成,我走了。”凤轻尘挥了挥手,潇洒的离去。 王锦凌轻叹了口气,回到房内,王锦凌梳洗一番后,才去花厅用膳,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展颜在那里等他。 “锦凌哥哥。”展颜局促的起身,低着头,就像认错的孩子。 王锦凌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冻结,随即又若无其事的道:“颜儿,你怎么在这里?是要在这里用早膳吗?” “不是的,锦凌哥哥,我是特意来等你的。”展颜察觉到王锦凌的疏离,心里隐隐作痛。 她爹一死,不仅展家人轻视她,难道连锦凌哥哥也不理她了吗? “等我?有事吗?”王锦凌故作不知,展颜咬了咬唇,开口说道:“锦凌哥哥,我是为昨晚的事来道歉,昨天晚上是我做错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找你打听一点事,还请锦凌哥哥原谅。” “说什么原不原谅的,也是我不好,昨天气性大了。”想到自己昨晚说的话,王锦凌也知道自己说重了,颇为不好意思。 “颜儿别生你锦凌哥哥的气,你锦凌哥哥也不是故意的。”不管怎么说,颜儿是无辜的,展老夫人的算计与颜儿无关。 展颜松了口气:“锦凌哥哥不生我的气就好了。锦凌哥哥,请问我祖母怎么样了?” “颜儿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王锦凌眉头微眉,他隐约明白,展老夫人估计给展颜吃了闭门羹。 果然,展颜说道:“祖母说身体不适,不肯见颜儿。让颜儿准备一下,三天后回去。” “你祖母中风了,怕是不好了。既然你祖母让你收拾东西,那颜儿快去会准备,先生也该入土为安。”展颜的身份摆在那里,王锦凌可以为展颜争取稍好的生活条件,但无法要求展老夫人待她如初。 展颜默默地点头,想了想还是问道:“锦凌哥哥,你会去参加我爹的葬礼吗?” “当然,先生待我如子,我定会参加。”如果不是担心展老夫人,在路上拿展颜算计他,王锦凌会和展家人一起走。 “这样颜儿就放心了。锦凌哥哥,颜儿告辞。”展颜竭力想要笑得好看一点,可那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祖母的确不肯见她,可却给了她一句话,祖母说她亲自向锦凌哥哥提亲,锦凌哥哥却不肯娶她,祖母要她想尽办法,让锦凌哥哥娶她,不然她三年后过花嫁之期,定嫁不到好人家,可是…… 她怎么可能去逼锦凌哥哥。 展颜知道,此一别,下次再见不知是何年何月,带着万分不舍,展颜小步迈向门外。 王锦凌轻轻地叹了口气。 展颜是个好女孩,可是……展家人,他却不想惹,先生死了,他尽了弟子该尽之事,他和展家的缘份也就尽了。 和王锦凌相比,凤轻尘那顿早膳,相对来讲就要安静许多,因为九皇叔并没有出现。 看着对面空荡荡的位置,凤轻尘笑了一声,捧着碗吃自己的饭,用完早膳后,便回房给自己的手换药,又去给豆豆换药。 “轻尘,我什么时候能好,我都快闷死了。”豆豆一看凤轻尘来,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坐了起来,却被他身旁左岸按了下去:“不许动。” “你混蛋,我又没有撕开伤口,你凭什么不让我动。”豆豆平躺在床上,用力瞪向左岸。 尼玛,左岸这个混蛋,天天盯着他不许他动,再这么下去他都要发霉了。 凤轻尘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取出药箱,给豆豆换药。 受凤轻尘周身的低压影响,豆豆也不敢再多话,看看凤轻尘又看看左岸,最后还是觉得左岸好欺负,便戳了戳左岸:“凤轻尘怎么了?” 左岸给了豆豆一个白眼,什么也没有说,凤轻尘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换好药便转身走人,豆豆双眼放光,不停地逼问左岸,最终左岸吐出两个字:“吵架!” 应该是冷战。那天的不愉快后,九皇叔和凤轻尘根本没有再见面,也不知这两人闹什么别扭。 事实上,这两人根本没有闹别扭,只是他们都太忙,忙到没有时间去谈儿女私情,凤轻尘也不是生气,她只是想不明白九皇叔失手的原因。 九皇叔说那是意外,可凤轻尘却不这么认为,可九皇叔却不给她进一步探查的机会。 “凤姑娘,王爷有请。”下午的时候,九皇叔大人终于抽出空见凤轻尘,不过不是亲自来,而是让护卫来请。 这待遇…… 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未完待续) 1323偷香,书房是个妙地方 九皇叔选择在书房见凤轻尘,一是因为他忙抽不开身,另一则是因为书房是个好地方,他们几次不愉快都是在书房解决的。 凤轻尘来时,九皇叔还在忙,见到凤轻尘只抬头说了一句:“坐。”便继续忙着手上的公务,凤轻尘也不恼,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白开水,还有一点热度,看样子是九皇叔特意让人准备的。 好在,九皇叔知道凤轻尘来了,快速处理完手上的公务便放下笔:“轻尘,本王最近比较忙,让你久等了。” “无妨,王爷公务在身,轻尘等一等是应该的。”凤轻尘还是生气的。 不是她来见九皇叔,是九皇叔要见她,结果自己不算好时间,让她在这里干等,这是给下马威吗? “本王是真得很忙。”察觉到凤轻尘的不满,九皇叔叹了口气,又再次强调。 凤轻尘诚恳的点头了:“我知道,王爷你现在忙完了吗?要是没忙完,我可再等等。”看看,她多配合。 “剩下的都不重要,轻尘你等本王片刻,本王把这些公文拿出去。”九皇叔私心的不想让人进来,便自己把处理好的信件送到外面,让暗卫送出去。 暗卫吓了一跳,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和前辈一样,趴在门缝里偷听,接过公文飞速跑了出去。 九皇叔回到书房内,看凤轻尘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一阵无力,主动开口道:“轻尘,我们好好谈谈。” “王爷想说什么?”凤轻尘笑脸相迎,配合度极高。 “说说那天的意外。你的手可好了?”九皇叔不再避讳,他知道凤轻尘很在意这件事,事实上他也在意。 “好多了。既然王爷说是意外,那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一个意外而已,我不会放在心上。”如果哪天她一个意外,一枪击中九皇叔,那能叫意外吗? “轻尘,你明知本王不是这个意思。”九皇叔也有些恼,凤轻尘这个样子太冷静了,冷静到让他生气。 女子生气不该大哭大叫嘛,为什么凤轻尘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既然九皇叔服软,凤轻尘也不客气。 她真得担心九皇叔的身体出事。 九皇叔虽然有些排斥,可最终还是松口了:“好,去内室。” 这间书房很大,里面有个小小的休息室,休息室里有一张矮塌,方便两个人坐,九皇叔平时极少用。 到了内室,两人便坐了下来,九皇叔伸出手,凤轻尘也毫不避讳,启动智能医疗包,为九皇叔检查,同时从里面拿出一套器皿,准备给九皇叔抽血化验。 九皇叔一直都知道,凤轻尘手上的东西很神奇,可再一次近距离,看凤轻尘操作智能医疗包,九皇叔还是忍不住惊讶。 凤轻尘手上这东西,真是太逆天了。 “轻尘,千万别让其他发现。”九皇叔忍不住,再次叮嘱道。 要是让其他人发现凤轻尘身上的秘密,凤轻尘就是连死也不可能。 “我会小心的。”凤轻尘抬头,正好对上九皇叔的双眼,四目相对,看到九皇叔眼中的担心与宠溺,便再也移不开眼。 这个男人有千般不好,可心中却有她。最重要的是,她爱他,爱到……可以不顾一切。 两辈子才找到这么一个男人,她怎么可能不在乎,不珍惜。凤轻尘的眼睛有些湿润,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凤轻尘连忙别开眼了。 “检查结果还要再等等,我先给你抽血。”凤轻尘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慌乱,九皇叔眉眼间都是笑意,再次把手伸到凤轻尘面前。 凤轻尘吸了口气,不敢再看九皇叔,飞快地抽了两试管的血,将东西打包放回智能医疗包,同时查看智能医疗包的检查结果。 她必须让自己忙起来,只有这样才能不受九皇叔的魅力影响,九皇叔对她的影响太大了。 凤轻尘盯着检查结果看了半天,却没有说话,九皇叔忍不住开口道:“轻尘,怎么了?” “嗯……一切正常。”凤轻尘抬头,一脸尴尬。 “一切正常不好吗?”九皇叔调笑的反问,在九皇叔的注视下,凤轻尘说不出话,只能呆呆地点头:“好,当然好。” 好个毛。一切正常,那不是说明她想太多了,她草木皆兵了,可明明…… 凤轻尘懊恼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她真觉得九皇叔身上有问题,可她查不出来。 “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扯自己的头发干吗?”九皇叔抓住凤轻尘的双手,制止她这种自虐的行为。 不过,即使九皇叔反应快,凤轻尘还是扯下了一把头发,九皇叔本想责怪,可看到凤轻尘气鼓鼓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呀……生气也不该拿自己的头发撒气,本王又不会怪你。” 九皇叔宽宏大度的说道,却把凤轻尘气得不轻:“什么叫你不会怪,要说不怪,也是我不怪你,可别忘了,你伤我是事实,难道还不允许多想吗?” “好好好,是本王的错,全是本王的错行不行,本王知道轻尘你是关心我,你说得对,本王不是一个容易走神的人。 事后本王也想过,当时失手确实很不寻常,本王已经给谷主写信,让他在江南等我们。到时候我们在江南停留两天,让谷主给本王看看,这样你可放心了?”九皇叔此举,纯粹是为了安抚凤轻尘,他不希望凤轻尘一直纠结于此事。 “你当真?”凤轻尘双眼一亮,没想到九皇叔嘴里说不相信,心里却相信她的话。 “当真。本王什么时候骗过你。”九皇叔顺手将凤轻尘抱到怀里。 不当真,说不定王锦凌陪轻尘看完日出,还要看日落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凤轻尘知道文渊先生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剩下的事不需要九皇叔出面,因为展家已经不会找九皇叔麻烦了,而揪出幕后这种事,自有王锦凌去做。 “三天,等展家走了,我们就走。”九皇叔将头埋在凤轻尘的颈脖间,不是他要偷香,实则在他太累了。 “那明微公主呢?”这可是个麻烦,她可不能把明微公主带到江南去。 “不用担心,明天就有人来接明微公主了。”九皇叔闻着凤轻尘身上的体香,有些心猿意马,便低头在凤轻尘的锁骨处咬了一口。 “啊……”凤轻尘尖叫一声,也顾不得去问谁来接明微公主,连忙把九皇叔推开:“现在不行。” “为什么?天已经黑了。”九皇叔理直气壮的道,他可不是白日宣淫。 凤轻尘脸瞬间就红了,抓住九皇叔的手狠狠咬了一口:“文渊先生尸骨未寒,你怎么就想着这事……” “文渊先生尸骨寒不寒,关本王什么事?”九皇叔咬牙切齿的说道。 文渊先生活着看他不顺眼,死了还要给他找麻烦!(未完待续) 1324接人,明微公主的后路 九皇叔最终还是没有得逞,有些事情凤轻尘有自己的坚持,哪怕是九皇叔也不能让她妥协。 九皇叔无奈,只得乖乖把人松开。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两人之间的矛盾缓解了,至少凤轻尘没再生他气了。 当天晚上,九皇叔也不处理公务了,直接带着凤轻尘去城外,美其名曰看星空。 小心眼的男人。 凤轻尘在心里暗骂,嘴上却什么也不说,乖乖把手伸到九皇叔面前,让九皇叔拉着她上马。 两人一骑,驰骋在无人官道上,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凤轻尘将头埋在九皇叔的怀里,以免风刮伤脸。 速度越来越快,有那么一瞬间似乎要飞起来一般,这种感觉和自己骑马完全不一样,凤轻尘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引来九皇叔哈哈大笑:“原来,轻尘也会怕。” “我才不是怕,我的骑术比你好。”凤轻尘用力捶了九皇叔一记:“你是故意的。” “本王只是不想在路上浪费时间。”九皇叔不仅没有减速,反倒有越来越快的趋势,凤轻尘紧紧抱着九皇叔,不再说话,免得吃进泥尘。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城外的山脚下,有九皇叔在凤轻尘不需要自己爬山,九皇叔抱着凤轻尘,几个掠起人便往山顶上冲。 “到了。” 凤轻尘站在山顶,抬头看着满脸星空,笑得幸福。 这座山不高,没有什么手可摘星辰的境界,但是……山上空气新鲜,又没有灯光的污染,这满天的星空清晰可见。 凤轻尘指着星空,一颗一颗数了起来,嘴里咕噜咕噜的说着什么,九皇叔也没听清,后来便直接躺在地上,头枕在九皇叔的腿上:“这里的星空很美。” 边境空旷,异常静谧,不管多浮躁的心情,在这一刻都会沉静下来,凤轻尘看着星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曾经,她经常坐在地上看星星,在战场没有其他的娱乐,工作压力就大,看星星似乎是唯一排解的方法。 战地的星空比城市更加美丽,不过每一次都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你要喜欢,以后本王再带你来。”这边境,他们早晚要再来,九皇叔并不是空口许诺。 “好,我记着呢。”凤轻尘没有矫情的推拒,不过心里并不怎么期待。 九皇叔会花心思哄她,那就说明他们正在吵架,她不怕吵架,可不希望两人隔三差五的就吵起来。 凤轻尘指着天上的星星,给九皇叔介绍了起来:“你看,那是紫微垣,代表皇宫,那颗是帝星,那颗是太子星,那颗是天枢星,那颗是御女星,那颗是华盖星……” 凤轻尘素手轻指,对那些星宿名信口捻来,完全不需要思索,听得九皇叔目瞪口呆,死死地盯着凤轻尘,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震惊地问道:“你懂星象?” 难道凤轻尘是符氏后人,而不是凤离后人? “不懂呀,我就知道这一点,用来糊弄不懂的人。”凤轻尘调皮的说道,看九皇叔从震惊到失落,再到平静,凤轻尘不厚道的笑了,脑子想起那个黝黑的军官。 在那个人人都研究西方星座的时代,有一个人拼命研究东方星宿,把二十八星宿倒背如流。当时可把凤轻尘惊得不行,一脸崇拜地看向对方,问对方是不是懂星象,结果…… 人家直接说:“不懂,我只懂这一点,用来泡妞的。” 从此之后,凤轻尘对所谓博学的人,都抱以怀疑的态度。 略一思索,九皇叔便明白凤轻尘这是逗他玩,郁闷地揉了揉凤轻尘的头上:“你呀,越来越像个孩子。” “这样不好吗?这说明我很幸福,不用被逼着长大。”除了刚开始的举步维艰外,她在这里的生活确实是如鱼得水,和那繁华的城市相比,她更喜欢现在的生活。 “很好,你一直这样下去,本王定能护你一生平安。”他想要一个和自己并肩前行的女子,可真正找到了,他才发现自己舍不得,舍不得她吃苦受累、颠沛流离。 “安逸的生活,偶尔享受一番就好了,要一生都如此安逸,人也会养废,我们要居安思危,要知道,人无远虑……” 凤轻尘一本正经的教训了起来,道理一套一套,要不是九皇叔心智成熟,说不定还真会被凤轻尘牵着走,跟着点头。 九皇叔满头黑线,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训过他,可看凤轻尘一脸笑意,九皇叔知道凤轻尘这是故意的,便不出声打断,任凤轻尘荼毒他的耳朵。 她高兴就好! 两人难得出一次城,当然不会这么快就回去,看完星空不是还有日出嘛,九皇叔怎么会让王锦凌专美于前,不顾山上寒露深重,九皇叔抱着凤轻尘在山顶上,等到太阳升起才下山。 凤轻尘心满意足,下山时靠在九皇叔的怀里,无耻的要求:“下次有机会,带我去海边看日出吧。” “海边?”九皇叔略一顿,以为凤轻尘想起海盗陆家,可看凤轻尘一脸无伪,便知自己是想太多了,点了点头,主动说道:“以后有机会,带你去陆家当年所在岛上。” 陆家? 凤轻尘愣了一下,说道:“那不是在西陵境内吗?” “等天宇登基就可以去了。”九皇叔笃定的说道。 “天宇?西陵的局势平定下来了?”又是西陵、又是东陵和南陵,九皇叔真忙。 “西陵皇上没有选择。”杀光所有继承人,只有天宇一个,就算西陵皇上再不乐意,也只能让西陵天宇上位,西陵天宇可是他的种。 “天宇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他什么时候大婚?”凤轻尘感叹了一句。 从一个双腿残废的皇子走到今天,西陵天宇不容易。 “明年春天。天宇年纪不小了,要不是他母后干涉,他早就娶妻了。”西陵天宇不是他,身为皇子他早早娶妻是正常的事。 “到时候你去吗?” …… 两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大清早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两人也就不用担心,,共乘一骑会引来非意。 在用早膳之前,两人回到驿站,凤轻尘本想去梳洗一番,可一到大厅,幕僚就急急来报:“王爷,姑娘。洛王殿下的亲兵,奉皇后懿旨来迎接明微公主,说是不相信我们能保护得了明微公主。” 这是打脸,明晃晃的打九皇叔的脸,即使早就猜到,幕僚也忍不住生气,对方太嚣张了!(未完待续) 1325靠山,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皇后派人来接明微公主,九皇叔的人早就知道,虽然不满皇后的举动,可心里却佩服明微公主的手段了得。 能在他们的监视下,搭上皇后与洛王这条线,可见明微公主不是个蠢笨的人,可偏偏……来接她的人太笨了,居然在他们的地盘,说出看不起他们的话。 咳咳……九皇叔的人忘了,这是边关不是他们的地盘,边关的守将也不是九皇叔的人,而是皇上的人。 边关守将这段时间如此配合,是因为死的人是文渊先生,他不想被牵连了,可即便如此九皇叔的手下,还是很不满洛王派来的那些人。 “王爷,这口气兄弟们实在咽不下,说什么也要让那群兵渣子明白,他们有几两重。” “王爷,属下承认文渊先生的死是我等失职,可被京城那些王八指着鼻子骂无能,我等实在受不了。” …… 幕僚和护卫统领,甚至司家十八骑,都在九皇叔面前表达自己的不满,说要教训洛王的亲兵。 九皇叔了解事情始末后,冷冷地看着义愤填膺的众人,说道:“他们有说错吗?文渊先生确实是在你们的保护下而死。” “王爷,我们……”护卫们黑着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是事实,他们也因这事而自责许久,可被洛王亲兵,指着鼻子骂无能,他们还是受不了人,他们再差也比那群京兵强。 “既然是事实,你们有资格生气?”九皇叔冷冷地扫向几个告状的人,直把这些人看得低头认错,才收回眼神。 知道这些人心里有气,九皇叔也不再多说,只道:“既然洛王亲兵如此能干,那就让他们保护明微公主先走。去,派人能知明微公主,一个时辰后随洛王的亲兵出发。” “一,一个时辰后?”幕僚连忙抬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九皇叔说错了吧? 洛王的人马才刚到,一路风尘仆仆,怎么也要修整个三五天才行,把粮草补给好,不然他们哪有精力赶路,最主要一路上人和马吃什么? “怎么?一个时辰太多了吗?那成,半个时辰后把明微公主的东西,全部抬到驿站外,让他们趁早赶路。”九皇叔丢下这话,转身就走,留下一干护卫在原地面面相觑。 九皇叔太阴险了,他们只想出手教训一下那些猖狂的崽子,九皇叔却直接把人扫地出门,连口热饭都不给人吃。 不过,他们喜欢。 幕僚带着一群笑得傻兮兮的护卫,去传达九皇叔的命令,同时抽人去帮明微公主整理,免得她半个时辰收拾不好。 “你用这么损的招,不怕明微公主和皇后气极之下,做出什么不利于你的事吗?”这几乎是把人扫地出门了,普通人都咽不下这口气,更不提明微公主了。 “皇城的人都欺负到本王的头上,本王要再不做一点什么,他们还真当本王一蹶不振了。”九皇叔冷声说道。 洛王亲兵敢口出狂言,背后必是有人授意,用来试探他,他要不强硬的反击,那些人还真以为,他受文渊先生的死拖累,处境不妙。 凤轻尘明了,嘲弄的笑道:“官场中的人真现实。” “世人哪个不现实,权利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们试探没有错,本王反击亦正常。现在这个时候,本王不能后退半步,一旦后退不论是皇上,还是本王那些侄子们,都不会放过本王。”随着西陵和南陵皇位斗争落幕,洛王和淳王更加着急了。 “同样,有机会你也不会放过他们。”凤轻尘说出九皇叔未说完的话,九皇叔也不恼,点头表示附和。 帝王家有亲情,但东陵皇室没有亲情。 凤轻尘摇头叹息,又问道:“明微公主怎么会和皇后勾搭上?” “勾搭?这个词用得不错。”九皇叔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可见事情并没有多严重。 “如果本王猜得没有错,南陵锦凡定是给了明微公主什么,而他手上这样东西,让皇后与洛王心动,毕竟无利可图的事,皇家人不会做。” “让皇后与洛王心动?会是什么东西?”凤轻尘面露好奇,这一次九皇叔也无法满足她,摇头说道:“本王也不知道,南陵锦凡在南陵横行多年,他手上总有一两件保命的底牌,他现在没有翻身的可能,拿给明微公主也是正常。” 凤轻尘点了点头,不再追问,正好这个时候下人也打好水,两人各到沐浴去了,凤轻尘比较慢,等她梳洗完毕,九皇叔已经去前厅了。 凤轻尘带着下人自己走过去,刚出院子就看到明微公主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凤轻尘,你等等,本宫有话要和你说。”远远,明微公主就开口。 凤轻尘挑眉,脚步一顿,站在原地等着,她倒想知道,明微公主想和她说什么,居然强硬的自称“本宫”,在南陵明微公主也不敢自称“本宫”。 明微公主加快脚步,额头沁出汗珠,凌乱的发丝粘在脑门上,看上去有些狼狈,估计是走快了,气息也有些不稳,看上去有些狼狈,可气势却不弱,咄咄逼人的站在凤轻尘面前。 找到靠山就嚣张了? 凤轻尘好笑看地着明微公主,见明微公主看着她半天也不说话,好心的提醒道:“明微公主,九皇叔可是要求你半个时辰内走,你可没有多少时间了,有什么话还是快说吧。” “凤轻尘,你……你别太得意!”明微公主的脸有些扭曲,像是刻意压抑什么一样,凤轻尘看得真想笑。 她能说,小姑娘还嫩了一点吗? 真以为找到皇后和洛王当靠山,她就怕了。 不管明微公主手上的东西,有多大的价值,早晚也会落到洛王手里,等到明微公主没有价值了,洛王还会不遗余力的保护她吗? 天真! “公主要是忘了说什么,那再想想,等想起来再告诉我,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多。”凤轻尘后退一步,准备绕过明微公主,却被明微公主挡住。 明微公主收起咄咄逼人的姿态,眼中带着泪,一脸痛苦的说道:“凤轻尘,我也是身不由己。” 明微公主身形一晃,要不是身后的侍女眼疾手快,怕是要摔倒在地……(未完待续) 1326验证,皇上的怀疑 明微公主柔弱的靠在侍女身上,眼中的痛苦挣扎让人心怜,可惜凤轻尘不是男子。 “这话,公主去和展颜说,公主如何与我何干,公主又没有害死我爹。”凤轻尘直言指出文渊先生的死,明微公主面色一白,踉跄后退:“不是我,不是我,先生的死与我无关,我没有……” “事实真相你自己很明白,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要没有文渊先生的死,你拿什么去攀洛王。”凤轻尘嘲讽的说道,毫不客气撕破明微公主的伪装。 “公主,你好自为之,王家家主不会放过害死文渊先生的人。”凤轻尘留下这话,便走人了,至于明微公主到底要和她说什么,她一点也不在意。 她们很快就会再见,站到洛王那边的明微公主,已经彻底和他们撕破脸…… 凤轻尘本以为明微公主会乖乖走,毕竟她直接指出,王锦凌已经知晓,她在文渊先生死中扮演的角色,不想在离开时,明微公主还是闹了一场,或者说洛王亲兵闹了一场。 洛王的亲兵不肯走,说九皇叔仗势欺人,这驿站是皇上安排给来往官员住的,并不是九皇叔的地方,九皇叔能住他们为何住不得。 九皇叔要他们当天接走明微公主可以,但不能管他们什么时候出发,他们要在驿站休息一段时间。 洛王的亲兵很聪明,他们接到明微公主后才发难,并把驻守的将领给请了过来,不过来的只是一个副将,守将听到这事,早就找借溜了,把麻烦留给属下去解决。 副将很倒霉,被上司推出来顶杠,又被洛王的人推出来对上九皇叔。 洛王亲兵要求很简单,他们只想在驿站暂住两天,与九皇叔井水不犯河水。 洛王亲兵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毕竟驿站并没有规定,九皇叔住的期间,别人不可以住。副将犯难了,两边他都不敢得罪,在洛王亲兵的催促下,只得硬着头皮去找九皇叔。 当然,他见不到九皇叔,只有九皇叔身边的幕僚接待他,听到他转达洛王亲兵的要求,幕僚皮笑肉不笑的道:“大人,我家王爷的意思很明白,限他们半个时辰出城,否则别怪我家王爷不客气了。” 不是幕僚嚣张,实在是洛王的亲兵欺人太甚,辱骂他们在先。 “洛王殿下的亲兵们,今天一大早才进城,今天便走这说出去实在不好听。”副将猛抹汗。 刚到就把人逼走,这不等于把洛王的亲兵驱逐出城嘛,这样的事他可不敢做。 “当兵的能打就行了,好不好听有什么用。这件事与大人无关,大人只需要转告他们,限半个时辰内离开,不然我们这群无能的兵,就要亲自送他们出城了。”幕僚憋了一肚子的气,看到九皇叔把明微公主那群人丢出门,正拍手叫好,哪容得他们再进来碍眼。 这不是让不让他们住进来的问题,这攸关双方的面子,洛王的人当众打他们的脸,要不反击他们就是孬货了。 “这,这……”副将一脸为难,幕僚却不管他,很客气的把人送了出去,回头和九皇叔汇报此事,九皇叔应了一声,表示知道。 幕僚便知自己做的没有错,一出门就撸起袖子,把护卫首领叫了过来:“兄弟们,准备开打了!” 洛王的人绝不会这么灰溜溜的走,这实在太丢面子,双方打一场是必须的,只是这打也有讲究。 要打痛他们但不能打伤他们,要打赢他们但不能把他们打趴下。点到即止,让他们颜面尽失就行,可不能打得他们出不了城,让他们有机会赖在这里。 如此商量一番后,护卫们便把城里的粗布都买了回来,一层层缠着自己的刀,缠完后还拿同伴试了试,确定包得够厚,刀刃砍不死人。 凤轻尘看得乐不可支,这群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九皇叔的属下,和九皇叔一样阴险。”知道事情经过的大公子,很中肯的评价道。 “确实,什么要人带什么样的兵。”凤轻尘想到九皇叔的黑骑,那黑骑也和九皇叔一样狂妄强势。 “看样子,皇城的局势对九皇叔很不利。”王锦凌的看法和九皇叔一样,洛王的人敢如此嚣张,不把九皇叔看在眼里,定是皇上授意,要借机打压九皇叔的气焰。 九皇叔只要有一丝退缩,皇城的人就会加大打压的力度。 凤轻尘点头,笑道:“皇上高兴得太早了,想利用文渊先生的死,让九皇叔在文人清流中名声扫地,是不可能的。” 九皇叔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坐以待毙。 王锦凌想到自己和九皇叔的协议,叹了口气:“皇上的确高兴得太早了。” 皇上能想到的事,九皇叔又怎么无会想不到,证据这种东西,从来都是由人拿出来的,只要九皇叔能洗脱罪名,他反倒能赢得一片赞美声。 流言是双刃剑,即能毁人也能成就人,皇上想要用流言来打击九皇叔的威望,恐怕不可能。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洛王的亲兵与明微公主的护卫,还在驿站外不肯走,不管怎么说洛王的亲兵都不肯退让,哪怕副将说安排他们官宅也不行,他们就是要住驿站。 明微公主也柔柔弱弱的说,她在驿站住习惯了,不想住别的地方。 气得副将暗骂这群人找揍,更怪明微公主不识抬举,南陵的公主居然在东陵的地盘嚣张,简直是不知所谓。 眼见半个时辰就要到了,副将也不想掺和,便找了个借口开溜了,他是皇上的人,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洛王得罪九皇叔。 要是以前,他也许会冒险,可现在?洛王能不能登基还是个未知数,他可不想成为权利斗争下的牺牲品。 洛王的亲兵朝副将啐了个唾沫,骂对方是软骨头,那副将气得一脸通红,却咬牙忍了下来。 软骨头都比给人当枪使的好。 半个时辰一至,九皇叔的亲兵就打开驿站的门,齐刷刷地走了出来,没有司家十八骑插手,洛王亲兵与九皇叔的亲兵人数相当。 九皇叔的亲兵一脸冷漠地看着对方,洛王亲兵却是跃跃欲试,他们奉命挑衅九皇叔,打压九皇叔的气焰,同时亦奉命探查九皇叔亲兵的实力。 司丞带着大军,在边境劫杀九皇叔失败,是皇上心中的痛。皇上不相信九皇叔面对司家大军,还能安全脱身,尤其是司丞打赢西陵回来,皇上就更不信了。 九皇叔凭什么在司家大军的包围下,安全脱身? 皇上心存怀疑,自是要想办法验证,洛王亲兵来接明微公主是个好机会,皇上正好借机看看,九皇叔身边到底有多少高手,怎么每一次遇到危险都能全身而退。 洛王亲兵与九皇叔亲兵这一战不可避免!(未完待续) 1327面子,暴力送你们出去 “既知是皇上的试探,为何还要应战,你有的是办法让洛王的人出城。” 外面火药味十足,双方对垒,阵线分明,九皇叔和洛王的人一触即发。屋内,九皇叔和王锦凌却悠闲的在下棋,一点也不担心外面的情况。 九皇叔看了一眼棋盘,随手落下一子:“司家军是皇上的心腹,本王不想让皇上伤心。” “皇上已经伤心了。”司少帅已经有叛变的迹象了。 九皇叔言不由衷的道:“本王深表同情。” 王锦凌忍不住笑了出来,看了一眼分不出胜负的棋局,王锦凌将手中的棋子一丢:“不下了!” “出去看看。”九皇叔随意地将棋子丢入棋盘,起身朝外走去。 再不出去,洛王那些亲兵能不能出城,还是个问题。 时间刚刚好,九皇叔与王锦凌走出来时,正好看到九皇叔的亲兵,单方面殴打洛王的亲兵。 洛王的亲兵在皇城算历害的,可和九皇叔的人相比,就差了一截。九皇叔这些人,个个都是历经生死,从一场场生死之战中爬出来的。 最主要,九皇叔身边的亲兵,并不是原来那一批,那一批人死在司丞的手上,这是九皇叔暗中调来的亲信。 地上没有一丝血迹,洛王的亲兵也没有躺在地上哀嚎,脸上更是看不见伤痕,可洛王的亲兵却没有还手之力。 九皇叔很满意手下这些人的表现,发泄了怒气,也懂得点到即止,很有分寸,九皇叔看了半晌,才开口说道:“住手。” 九皇叔的命令姗姗来迟,洛王的人敢怒不敢言。九皇叔一出现他们就发现了,九皇叔和王锦凌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属下参加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九皇叔的人立马收手,前一秒凶神恶煞,这一刻便一脸惶恐的跪下。 看九皇叔的手下怎么装也不像的样子,王锦凌忍不住发笑,真是为难这一群汉子们了。 洛王亲兵见状,也不情不愿的跪了下来,九皇叔身份摆在那里,他们可以对九皇叔的手下叫嚣,却不敢在九皇叔面前如何,只是这一跪,才发现全身都疼得厉害。 “你们可知罪?”九皇叔完全没有叫人起来的意思,居高临下的问道。 洛王的人闭口不言,九皇叔的人很干脆的认错:“属下知罪。” “既然知罪,回去领罚,每人二十军棍。”九皇叔面无表情的说道,众护卫低应是,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 洛王的人面露喜色,可不想下一秒九皇叔又道:“先把明微公主一行送出城,回头再受罚。” “是。”九皇叔的人,应得响亮,洛王的人却面露怒色,有一个冲动的人,直接站了起来:“九皇叔,我等连夜赶路而来,疲累不堪,需要休整三天,才能继续赶路。” “休整?你们是东陵的精兵强将,不需要和那些无能的护卫相提并论。只有无能的军人,才需要时刻休整。”九皇叔高傲的说道,将洛王亲兵打脸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洛王的亲兵一个个面色涨红,却又不如何反驳。他们早上才说九皇叔的护卫无能,可他们现在却被九皇叔的护卫,打得没有招架之力,这不说明他们更无能嘛。 九皇叔却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义正言词的说道,他的护卫打伤了洛王亲兵,作为赔罪了,让他的护卫“送”明微公主一行出城,必须要亲眼看到明微公主他们安全离开才行。 “九皇叔,明微公主身体不适,暂时不宜赶路,还请九皇叔容许我们再逗留两日。”洛王的亲兵是打定主意不肯走。 一来便走,传出去他们颜面何在。 “皇城有御医在,为了不耽误明微公主的病情,你们还是快些出城的好,免得明微公主死在路上。”九皇叔一脸嘲讽,同时亦对自己手下的人命令道:“你们还愣着干吗?明微公主病重,命在旦夕,你们还不护送明微公主出城,耽误明微公主的病情,你们可吃罪不起。” “属下领命。”九皇叔的护卫得令,不管洛王的亲兵愿不愿意,强制把人驱赶了出去,洛王亲兵为保持最后一点颜面,只能咬牙离去。 看着那一群人不甘的离去,王锦凌若有所思地看向九皇叔:“你想要明微公主的命?” “本王没有那么好心替人清累赘,明微公主会不会病死,那是洛王的事,你想要她的命请便,本王不会插手。”明微公主的价值有限,当洛王与皇后榨取完明微公主身上的价值后,便是明微公主的死期。 明微公主选错了合作对象,东陵子洛绝不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皇后也不会同意,东陵子洛取个异国公主。 王锦凌知道九皇叔话中未尽的意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明微公主离去的方向…… 明微公主算是先生的半个弟子,也算是他的小师妹,可这个小师妹却是害死他师父的凶手之一。 他想过取明微公主的命,不过现在看来,不需要他动手了。 王锦凌回到院子,展家大伯正在书房等他,见到王锦凌,展家大伯像是见到救星一样,急忙问道:“锦凌,挖出展颜身世的人,是不是南陵的锦凡皇子?” “大伯怎么知道的?”王锦凌一听,就知道是九皇叔有意泄露,不然凭展家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查出来。 九皇叔你真阴险,居然又想借刀杀人。 “这么说是真的了。为什么?我展家从不涉足皇权斗争,他的倒台是咎由自取,与我展家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南陵锦凡这么做是为什么?”展家大伯一脸震惊,踉跄后退。 当然是为了陷害九皇叔。 只是这话,王锦凌不能说,他只能摇头:“我也不知道,南陵锦凡失去了下落,南陵正在通缉他。” 展家大伯听到后,并没有多说,只是一脸愤怒的道:“好,好一个南陵锦凡,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展家不义。” 说完,便气冲冲的离去,王锦凌知道展大伯肯定会把南陵锦凡的下落,透露给南陵锦行,只是这样一来,从来都保持中立的展家,不可避免的卷入皇权之中。 唉……王锦凌为展家的未来叹息,虽说现在看来,南陵锦行稳操胜券,可不到最后你永远不知谁是赢家。 太子又如何,西陵天磊也是太子,他在西陵一度没有竞争者,可最后还不是落得一个生死不明的下场。 展家的未来堪忧,可他已经尽力了,于展家而言他是外人,展家的命运他无力扭转!(未完待续) 1328默契,这两个人好配哦 洛王亲兵被赶出城后,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在城门休整。九皇叔没有再继续找他们要麻烦,放任他们入城补给一路的所需的粮草。 “王爷就是太善良了。”幕僚私下说道,换来九皇叔护卫一致认同,王锦凌偶然听到这话,哭笑不得。 洛王亲兵在驿站休整,进城补给本就是应该的,九皇叔把人逼出去,已经很不厚道了,现在人家偷偷摸摸进城采买一路所需要粮草,居然变成九皇叔善良。 九皇叔要真善良,就不会把人赶走了。 “强盗的逻辑,正常人无法理解。”王锦凌决定,以后离九皇叔护卫远一点,这群人只讲拳头不讲理。 洛王的亲兵估计真是被打怕了,在城外休整了两天便起程上路了,正好与展家同一天离开,据说明微公主半路下车,朝展家离去的方向行了跪拜之礼。 洛王亲兵皆赞明微公主高义,王锦凌一脸嘲讽:“虚伪至极的女人。”人都死了,再跪再拜先生也无法复活。 “别气了,别为一个无关仅要的,坏了你大公子的气度不值当。”凤轻尘安慰道。 “我不气,我只是为先生不值。当年要不是先生看她可怜,认她作半个弟子,她这一辈子都只能在后宫,唯唯诺诺、苟且偷生,成为南陵锦凡拉拢朝臣的棋子,根本没有今日的尊贵。可她是怎么回报先生的?她踩着先生的尸体上位。”王锦凌看着渐行渐远的棺木,一脸悲痛。 因南陵锦凡和明微公主兄妹二人的一己之私,要了先生的命,毁了颜儿一生。 “明微公主不会有好下场,皇后和洛王不会善待她,南陵锦行也不会放过她。”凤轻尘只能这么说了。 文渊先生已死,就是立马杀明微公主,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展家人和展颜走后的第二天,九皇叔和凤轻尘也准备回东陵,王锦凌则需要再呆两天等同窗一起,前往南陵参加文渊先生的葬礼。 “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本王不希望回到东陵,迎接本王的是那些文人学子的口诛笔伐。”九皇叔离去前,又一次隐晦的提起,让王锦凌处理好文渊先生死后的事情。 “你放心,事情一办完,我就会让人快马加鞭,把消息送到东陵。”王锦凌即使再不情愿,也不会临时变卦,他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九皇叔点了点:“本王相信你。” 你能不信吗? 王锦凌挑眉,无言的反问。 凤轻尘站在一旁,看这两个男人的眼神,粘在对方身上收不回来,叹了口气,上前打断:“你们两个差不多一点,要舍得对方的话,我们可以晚一天再走。” “谁舍不得他。” “谁舍不得他。” 九皇叔和王锦凌同时开口,又同时后退一步,发现对方和自己的动作一样,两人了又再次做出同样的动作,那就是瞪向对方。 视线相交的那一刻,两人同时别开脸,默契程度就好像他们之前演练了数十遍,凤轻尘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们两个好有默契。”凤轻尘默默地退了下来,她发现站在两人中间,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这两人好配哦。”豆豆双手托腮,双眼闪着熊熊的八卦之火。 左岸同情地看了豆豆一眼,悄悄离开三步,以保安全。 九皇叔和王锦凌正不爽,听到豆豆的话,两人再次异口同声的道:“欧阳豆豆,你在说什么?” 说完,两人同时皱眉,这一次王锦凌加快语速度,说道:“九皇叔,你学我干嘛。” 九皇叔语速偏慢,被王锦凌抢了话,便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来,冷哼一声说道:“学你?本王需要学你吗?”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说一样的话?”王锦凌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温润如玉,那叫一个谦谦君子,前提是忽视他戏谑的眼神。 九皇叔真想一拳把王锦凌脸上的笑容打掉,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讨厌王锦凌的脸上的笑。 可他确实和王锦凌说了一样的话,哪怕不是学王锦凌,也无法否定这个事情。 “大公子,你的君子之风呢?”九皇叔气不过,只好提醒王锦凌,他这般咄咄逼人,可不是君子所为。 “君子美喻不过是世人称赞罢,我从未以君子自居。”所以,别一再拿君子之风要求我,我可没说过我是君子,所谓君子不过是你们强加在我身上的罢了。 “大公子,你学坏了。”豆豆指着王锦凌,一副老学究的模样,换来众人哈哈大笑。 王锦凌确实学坏了,换作以前他可不会和九皇叔斗嘴,退一步海阔天空是大公子一惯的风格。 面对众人的调笑,王锦凌笑而不语,这么一闹离别的伤感淡了许多,众人也省去了分离的道别,直接约定东陵皇城再见。 “一路顺风!”王锦凌朝九皇叔和凤轻尘挥了挥手,刺眼的太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我们皇城再见!”凤轻尘翻身上马,朝没有回头,只朝身后摆了摆手。 城门口,守城将领早就带着边关大小官员,在城门口等着九皇叔送行,见到九皇叔出来,一干官员按品级迎了上去,轮流上前送上自己礼物,表达自己对九皇叔的敬佩与不舍,言词中无不希望九皇叔再住一段时间,有九皇叔在边关的治安好了。 九皇叔冷眼看着这群睁眼说瞎话的人,待到他们说完,才淡淡地应了一句,礼物照单全收。 边关的官员脸下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菊花,丝毫不因九皇叔的冷淡而尴尬,一路弯着腰,将九皇叔送到城门外,待到九皇叔的车架不见人影时,边关大小官员齐齐松了口气:这煞星总算走了,再不走这边关百姓都不要活了。 没有文渊先生,没有规定的归期,九皇叔并不急着赶回东陵,天黑必不行路,尽量不在野外住宿,充分照顾豆豆这个伤员。 只不过,豆豆并不领情,因为一路上除了他大家都骑马,豆豆一个人闷在马车里快无聊死了,拉着凤轻尘了求了半天,凤轻尘也只是笑着摇头,怎么也出意陪他一起坐马车。 豆豆几次打开车窗,想要找个人说话,都没有人搭理他,九皇叔的护卫更是当豆豆不存在,那么大一个人站在护卫们面前,护卫却能无视掉。 不怪护卫们目中无人,要怪就怪豆豆嘴贱,惹九皇叔不快。 虽然九皇叔并没有说什么,可身为九皇叔的女人、九皇叔的护卫,他们早已领会九皇叔的精神。没有必要,这一路上,他们绝不会主动和豆豆多说半个字,誓死要把豆豆憋死!(未完待续) 1329南下,不是凤轻尘的错 九皇叔放缓前行的速度,不仅仅是为了照顾豆豆的伤势,更多的是文渊先生的死还没有一个说法。 在没有找到杀死文渊先生“真凶”前,九皇叔是不会回皇城,给皇上找讨伐他的机会。 洛王亲兵和明微公主一行人,得知九皇叔也起程回京,很好心地在路上等了他们,可等了好几天也没有等到人影,回头一打听,原来九皇叔根本没有北上,而是南下了。 洛王亲兵吓了一跳,不敢相信九皇叔居然胆在包天去江南。在没有皇上旨意的情况下,去江南王的封地,这……往严重里说,可是谋反。 洛王亲兵收到这个消息,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不仅立刻写信把这个消息传回去,还日夜赶路,等着回京看九皇叔的好戏。 结果,这一赶路就赶出了问题:明微公主病人,而且病得很重。 因文渊先生的死,明微公主心中有愧,本就心事重重,再加上没日没夜的赶路,即使是坐在马车里,明微公主也受不了。 病了就得治,路上就得耽搁,洛王亲兵心里着急,可又不能丢下明微公主,只能明里暗里的挤兑明微公主。 一个南陵的公主,在东陵无依无靠,这群亲兵根本不把明微公主看在眼里,往日里也只是面子上的尊敬。 明微公主受了冷落,心里难过,郁郁寡欢,提不起精神,这病就更重了,几乎是起不了身。 “明微公主病了。”九皇叔收到这个消息时,第一时间和凤轻尘分享了。 “你动的手脚?”凤轻尘第一反应,就是人为。 九皇叔没好气地瞪了凤轻尘一眼:“本王不至于如此没品,对一个没有反击能力的女子出手。” “那恭喜你一语成谶,说明微公主病重就病重。”凤轻尘很快就改口,又问道:“好好的,明微公主怎么会病?她不是一个柔弱的姑娘。” “作为公主自是身娇体贵,日夜赶路她肯定吃不消,再加上心中郁郁通难解,病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要知道,明微公主就算再怎么有心计,她也只有十几岁,文渊先生的死怕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心里内疚。 再加上,文渊先生一死,南陵锦凡又兵败,她已经没有退路,回到南陵她只有死路一条,不管是锦行还是展家都不会放过她。皇后与洛王是她最后的依靠,如果洛王的亲兵再怠慢一二,她定会忧虑成积,一病不起。”九皇叔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可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我同情她,一个可怜的女子,遇到南陵锦凡那个变态,不疯魔都不成。”南陵锦凡毁了多少女子的未来。 苏绾、苏柔,还有之前死掉的苏妃。苏家的女人遇到南陵锦凡,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可偏偏这个把苏家女糟蹋一圈的男人,还是苏家女生的。 “她死不了,本王已经让人去救她了,就这样病死,太便宜她了。”最主要,明微公主手上的底牌还没有拿出来,这个时候就死了,实在太亏了。 “我还当你舍不得她死,怎么说他也是你花了心思的女子。”凤轻尘似笑非笑地看着九皇叔,提醒他南陵发生的事。 咳咳……九皇叔尴尬的别过脸:“当时,本王是试探她。” “试探?你骗谁呢。当时的明微公主可没有这样的心计,她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们造成的。如果不是南陵锦凡倒台,她会安安分分以南陵公主的身份,陪展颜在东陵住一段时间,到时候再和文渊先生一起回去。 有这个资本,再加上文渊先生的名声,她回南陵可以找一个世家弟子嫁,平平淡淡地过一生。可是,因为你们的权利斗争,把她推了出来,你们毁了她一辈子,也毁了展颜一生。”这些话,凤轻尘一直想要说,却找不到机会。现在九皇叔把机会送到她说,她便全部倒了出来。 凤轻尘的话太过犀利,九皇叔一脸错愕地看着凤轻尘,好半天才道:“身处权利中心,本王身不由己,如果不借这个机会拿下南陵锦凡,本王不知何时才能把他拉下来。” 要对付他国皇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然,他也不需要谋划这么多年。 “所以,我们这些女子,便注定为你们的权利牺牲。”凤轻尘想到自己落在南陵锦凡手中的事,眼中泛着泪光。 要不是她有一点自保的本事,她的下场会比明微公主还要惨。 凤轻尘闭上眼,哽咽的道:“你知道嘛,我当时落到南陵锦凡手里,差一点就没命了,要不是遇到玄情阁的人,你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 这个危险,是九皇叔给她带来的,可事后九皇叔不曾说半句,甚至……至今她都没有听到一句关心的话。 “轻尘,本王……”九皇叔伸出手,想要将凤轻尘搂到怀里,却被凤轻尘躲开了。 凤轻尘眨了眨眼睛,将眼中的泪水眨了回去,笑道:“说这些干嘛,事情都过去,我不是好好的没事嘛。” 正因为她没死,所以九皇叔没有丝毫心里负担,也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 也许非得等她死后,九皇叔才会知道,再完美的计划在执行时也可能出现意外,而一个小小的意外,足已要她的命。 她是人不是神,她不可能每一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安全脱身。 凤轻尘的指责,凤轻尘话中未尽的意思,他懂,可是…… “轻尘,本王的女人,注定要面对这些,本王是行走在悬崖边上的人,每一步即要小心谨慎,又要大胆往前迈,甚至不惜冒生命之险往前趟。否则,本王即便不会摔死,也不会有好下场。”九皇叔再次将凤轻尘抱到怀里,这一次凤轻尘没有拒绝,只是略有些僵硬。 靠在九皇叔怀里,凤轻尘呆呆地看着前方,眼中一片迷茫。 有时候她觉得很累,可放弃她又不甘心。她一直在努力建立自己的势力,可她培养势力的速度,总是跟不上九皇叔的脚步。 她才刚刚在东陵站稳脚步,九皇叔就一脚踏到南陵,等她准备去南陵时,九皇叔已经从南陵抽身而出。 “我该怎么办?”凤轻尘将脸埋在九皇叔的怀里,低声呓语。 九皇叔听到了却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拍着凤轻尘的背,无声安慰。 凤轻尘已经做得很好了,是他的步子迈得太快、太急,让凤轻尘感觉吃力了…… 不是凤轻尘的错,是他的错。(未完待续) 1330逍遥,太子就是土皇帝 凤轻尘如此直接地说出自己的不满与害怕,九皇叔又怎么会当作不知,可他选择的这条路,注定他的生活不可能平淡,注定他和凤轻尘都要水里来、火里去。 走到这一步,即使他愿意也无法回头,他不站到最高的位置上,就只能死。 他无法许凤轻尘一世平安,他现在唯一能补偿凤轻尘的,便是在无事时,带着她过一段平淡的生活,享受难得的宁静。 江南水乡,风景秀丽,引人入胜的名地数不胜数,九皇叔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到江南境地,就把护卫和豆豆打发了,带着凤轻尘乘小舟游江南。 今时不同往日,江南作为前太子和清王的封地,清王早就把江南建得固若金汤,在这里他们不用担心皇上的人,可以安心地享受江南九月的秋景。 江南的景色之美,自是不用多说,那些文人骚客可没有少在这上面花笔墨,不过九皇叔和凤轻尘都是俗人,他们可做不来,站在船头吟诗颂词的风雅事。 秋高气爽,气温宜人,九皇叔和凤轻尘也没有窝在船舱内,而是坐在甲板上,欣赏两岸的景色。 两人中间摆了一张小茶几,上面摆满了各式坚果,凤轻尘一脸甜蜜,吃吃这个,吃吃那个,偶尔还要嫌弃九皇叔手艺不好,剥出来的核桃或者杏仁卖相不好,影响她的食欲。 九皇叔从来不知道,女人难缠起来这么可怕,九皇叔听凤轻尘数落时,手上的动作还不能慢下来,一慢就不够凤轻尘吃。 “公子和夫人感情真好,两位想必是新婚吧。”摇桨的老者,原本还挺怕九皇叔那张冷脸,可看九皇叔在凤轻尘那么听话,便一点也不惧。 疼妻子的男人,再凶狠也有一个度,这类人大多面冷心热。 凤轻尘笑而不语,九皇叔却是应了一声,那老者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笑呵呵的说道:“我和我家那老婆子刚成婚那伙也和你们一样。她爱吃鱼,还特别挑剔,非得要我大清早来抓,还要抓活的,说是只有这样的鱼才鲜美。而且还只吃八两重的鱼,大了嫌肉老,小了嫌全是骨头。” 老者说起自家老太婆的挑剔,没有半点嫌弃,反倒是一脸怀念。 凤轻尘羡慕地看着老者,问道:“那您老现在还给她抓鱼吗?是不是还要八两的?”抓一天两天的鱼不难,难得是一辈子。 一件小事,只要能坚持一辈子,那也是大事。九皇叔就不可能,给她剥一辈子的核桃。 “抓,怎么不抓,只要不出船,就天天给她抓,不过她知道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也不挑剔了,只是要鱼就很高兴。”老者傻呵呵地笑着,似乎在想自家老太婆,想着回去给她抓鱼…… “你们感情真好,大娘真幸福。”对女人来说,金山银山也比不上,一个会无条件宠自己的男人。 “呵呵,夫人真爱说笑,我们这种有什么幸不幸福的。我一个船工,靠摆渡过日子,虽不至于饿死,可也给不了她锦衣玉食。不像夫人你,夫人你才是好,你家相公长得又好,对你也好。”老者很会说话,三两句就夸到九皇叔头上,让九皇叔很满意。 “现在是对我挺好的。”凤轻尘笑着接话,那笑却不达眼底。 她和九皇叔能不能一起慢慢变老,还是一个未知数。 “本王以后也会对你好。”九皇叔将刚剥好的瓜子仁递到凤轻尘的面前,一脸认真地说道。 “相信你。”凤轻尘用笑容掩饰心中的不确定,抓起一大把就往嘴里塞,含糊的说道:“好吃,还要。” 看着自己辛苦剥了半天的瓜子仁瞬间就没了,九皇叔不淡定了:“本王剥了大半天,你就不能一口一口的吃吗?” “不要,一起吃比较好吃,你快一点啦,我等着吃呢。”凤轻尘将脚边一小袋瓜子全部倒在桌上,示意九皇叔快动手。 “你个吃货。”九皇叔嘴上虽这么说,可手上的动作却不慢,认命的给凤轻尘剥瓜子。将反仁放在小碟里,等积到满满的一碟,便放到凤轻尘的面前。 两岸的景色很美,可不管是九皇叔还是凤轻尘都无心欣赏,九皇叔专心剥瓜子,凤轻尘则盯着九皇叔看,眼也不睿眨…… 因为,她知道这样的画面,对他们来说很奢侈,下一次不知是何年何月。 两人在船上不需要顾忌身份,不需要去管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破事,便随着性子瞎闹。 两人一路打闹,船上时不时就传出凤轻尘银铃般的笑声,九皇叔看着开裂的拇指,暗道值! 两人笑笑闹闹,日子过得飞快,却不知前太子现在的江南王、清王、云潇、谷主他们几个,正在看九皇叔和凤轻尘的热闹。 “哈哈哈,孤到今日才知道,原来九叔还有做好男人的潜能,不枉费孤在这里等他们半天,值了。”江南王看着属下传来的情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真没想到,九叔居然惧内。”清王笑容满面,心中暗暗为凤轻尘高兴。 即使没有九王妃的名号,凤轻尘这一生也值了。 “本王以后也会对你好。”谷主一本正经,学着九皇叔的话,引得清王和云潇几个人捧腹大笑。 “别说了,快别说了,我笑得肚子疼了。”云潇不停地揉肚子,整个都笑栽了。 “原来瓜子仁要一起吃比较好吃,师弟,师兄我也想要试试。”赤炼水那双桃眼,微微往上一挑,端得是风流雅致、惑人心魄。 郭保济老老实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师兄,你先帮我配合药膏,要是手开裂了,我没法捉尸虫。” 江南王府,这一群人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人,每一天都拿九皇叔和凤轻尘的事打趣。 江南王更是要求,手下的人每天一报,详细地把九皇叔和凤轻尘做过的事,到过的地方、说过的话记录下来。 “皇兄,你不怕九叔知道吗?九叔身边虽然没有暗卫,可并表示九叔不知道你私底下的动作,他不说……只是不想破坏凤轻尘游玩的心情。”清王看江南王越玩越过伙,不得不开口提醒。 “不怕,江南是我的地盘,在这里我说了算,就算是九叔也不能奈何我。再说,我也没有做什么,我只是派人保护九叔,要是九叔在我地盘出事了,我这个做侄儿拿什么脸见他老人家。”江南王为自己的乐趣,冠上一个高大的名义,堵得清王无话可说…… 好吧,皇兄,你自求多福吧,看看是你这个江南土皇帝势大,还是九叔这条强龙厉害……(未完待续) 1331欠扁,军权在九皇叔手上 江南王的小举动,九皇叔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他身边没有暗卫又如何,别忘记了九皇叔本身实力就不弱,江南王派来“保护”他的人,能比他的武功更高不成。 九皇叔之所以不点破,任江南王胡闹,除了不想打扰凤轻尘的雅兴外,更想知道太子想要做什么。 如果只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九皇叔不介意让江南王胡闹一下,反正江南王种下什么因,就得收什么果。 如果江南王有反心,那么……他不介意换一个人坐那个位置! 在江南游玩了五天,没有发现江南有什么异动,九皇叔便打算带凤轻尘去江南王府。 去之前,九皇叔把江南王的暗卫拎了出来:“告诉你们主子,本王很满意他的招待,给本王等着!” 丢下这句话,九皇叔不理会饱受惊吓、瑟瑟发抖,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暗卫,转身就走。 去江南王府,那就是要见前太子和谷主他们,也就是说,他们在江南的逍遥日子结束了,凤轻尘虽有遗憾但无不舍。 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会消磨人的意志,偶尔放松一下她就满足了。凤轻尘收拾好心情,与九皇叔一同前往江南王府。 虽说九皇叔并没有具体说,哪一天到江南王府,可江南王要查确切的日子,并不是难事。 在九皇叔与凤轻尘进城那天,江南王乖乖地带着清王、谷主、赤炼水、郭保济、云潇和王七去城外接人。 当然,江南王和清王此举,并不是官场上的排场,而是亲人或朋友之间的往来,可是…… “你确定九皇叔和凤轻尘今天到吗?”等了两个时辰,也没有等到人,别说谷主就是好脾气的云潇和王七也不耐烦了。 从辰时等到午时,他们快饿死了,可连九皇叔与凤轻尘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虽然他们把江南的官员都打发走了,可江南王和清王出行,他们怎么可能不派人关注了,然后…… 江南一干大小官员,就看到江南王、清王在城外,傻傻地空等两个时辰。 “你们不觉得,我们这种等人行为很傻吗?”赤炼水坐在石凳上,背靠在郭保济的身上,懒洋洋的说道。 “是很傻,可现在走更傻。”清王看着正当午的太阳,叹了口气。 虽是秋天,可这太阳也很毒,九皇叔和凤轻尘应该不会在中午赶路吧? “难不成,我们就一直等下去?外一九皇叔和凤轻尘中途有事耽搁了呢。”郭保济希望能打消江南王继续等的念头。 “可要是他们来了,却没有人迎接,九叔肯定会生气,而我们这两个时辰,也等于白等了。”江南王无奈的摊手:“你们可别忘了,看九皇叔和凤轻尘热闹的事,也有你们一份。” “主谋是你。”谷主和云潇相当不仗义的把江南王给卖了:“我们只是旁听。” “少来了,你当九叔会信你们,九叔最喜欢的就是连坐,你们要走那就等着倒霉,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们。”江南王更阴险,直接拿九皇叔当令箭。 “你个混蛋!”谷主愤愤地说道:“热闹没看几天,还要在这里晒几个时辰的太阳,天理何在。” “天理在九皇叔手里,你们不怕死就进城,反正我是要在这里等,九叔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肯定不好意思下狠手。”和其他人汗流浃背不同,江南王一身清爽,只是脸色有点苍白。 没办法,即使他的心脏病不会再复发,可他还是比正常的虚弱一些。 “好吧,你堂堂江南王都不怕丢脸,我们怕什么。”谷主嘟囔了一声,便找了个地方坐着,继续等。 没办法,谁叫他怕九皇叔报复呢。 赤炼水和郭保济想到暗卫传来的消息,也乖乖的闭嘴。 暗卫说,九皇叔一直都知道,他们在一旁看热闹,拿凤轻尘和九皇叔当消遣,九皇叔让他们传话,让他们好好等着! 到于等什么,九皇叔就没有说。 他们经过一夜的剖析,最终理解为,来城外等九皇叔和凤轻尘。所以…… 等吧,等吧! 从早上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夜幕降临,江南的官员和百姓,都快把江南王一行当傻子了。 “好饿。”赤炼水看着比他脸还要干净的桌面,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群人说什么,为了让九皇叔看到他们认错的诚意,坚决不能走,更不能吃吃喝喝没个正形,结果他们就一天没吃东西。 就怕他们吃得正欢时,九皇叔和凤轻尘来了,然后他们一天的辛苦都白费了,可是九皇叔和凤轻尘还没有来 “要不,让人送点吃的过来?”郭保济时刻以师兄为先。这一次不需要别人多说,赤炼水就先否绝了这个提议:“算了,都坚持了这么久,这个时候再吃不是功亏一篑嘛。” 赤炼水抹了抹伤心泪,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吃,可世间难买后悔药! “天都黑了,应该快到了吧。”江南王也不怎么确定。 “皇兄,要不要派人去前面看一看?”这么干等也不是办法。 江南王飞快的摇头:“还是别了,要是让九叔发现,还以为我又派人盯着他,我现在是带罪之身,不能乱来。” 清王默默看天…… 他早提醒过皇兄,叫他别乱玩,九皇叔不是好惹的,可皇兄偏不听,自认是江南的土皇帝不怕九皇叔。 可别忘了,他们在江南是说一不二,把江南的大权紧紧握在手中,可江南的兵权却在九皇叔手里。 江南与其说在他们手上,不如说在九皇叔手上,在江南没有什么可以逃脱九皇叔的耳目。 一行人等呀,等呀,等到星星都快出来,终于…… 跶跶跶…… “有马蹄声?”众人精神一震,立马站了起来,一个个面色诚恳,正准备上前去接人,清王却给他们浇了一盆冷水:“从城内传来的马蹄声。” “啊……”众人一阵失望,立马蔫巴了。 “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清王早就不指望这群人,认命地前去查看。 自从谷主、赤神医、郭神医、云潇、王七、孙思行到了江南后,他家皇兄越来越没个正行了,说到孙思行,清王猛拍脑门。 该死,他们居然把小医呆给忘了。 汗……当初看九皇叔和凤轻尘热闹时,他们不敢叫上小医呆,怕小医呆生气。今天出来接九皇叔和凤轻尘,他们也把小医呆给忘了。 “真是的,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人物给忘了,要是小医呆在,依凤轻尘对他的重视,只要小医呆替我们说几句好话,事情肯定好办多了。” 清王一阵后悔,可当他看到骑马的人时,更是郁闷得不行……(未完待续) 1332抓权,孙思行不错 来人正是江南王亲兵首领,能做到这个位置不仅实力了得,同时也代表此人是江南王的亲信,一般情况下除了江南王,没有可以使唤他,更不用说让他跑腿了。 能让江南王亲兵首领跑腿,这便说明江南王府出了大事,或者来了大人物。 “九皇叔在王府?”清王一看到此来,就大胆猜测。 除了这个可能,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让此人跑腿。 亲兵首领翻身下马,单膝跪在清王的面前,一脸沉重的道:“回清王殿下的话,九皇叔在两位王爷离开半个时辰后,就到了江南王府。” “什么?”清王身形一晃,险些摔倒了:“你说,九皇叔一大早就到江南王府?” “回殿下的话,是的。”亲兵首领将头埋得很低,很低,就怕清王一怒之下,拔刀砍了他的头。 清王是想这么做,可他明白错不在对方,清王深深地吸了口气,问道:“为什么不早些来报?”害他们在城外,白白等了五个时辰。 “九皇叔有令,王府上下任何人都不得外出,不得泄露消息,违令者杀!”亲兵首领也很苦逼,这个真心不是他的错,他也是身不由己。 “知道了,退下吧。”清王无力的挥挥手,九皇叔的命令,没有人敢违背。 “谢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亲兵首领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本以为这次死定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 清王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石亭,看众人无精打采的样子,瞬间明媚了。 被九皇叔耍着玩的人,又不止他一人。 “子清,怎么了?”江南王看清王笑得诡异了,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咳咳……清王轻轻了嗓子,扫了众人一眼,不疾不徐的道:“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个?” “先听坏消息,这样再听到好消息,我们也能高兴一下。”这群人已经习惯了,这种瞎闹的模式,并不觉得清王这么说有什么不对。 有赤炼水和谷主两个不正经的人在,谁也别想正经。 “好吧,坏消息就是你们白等了一天,九皇叔和凤轻尘今天不会到这里来。”清王一本正经的说道,谁也没有细想,他话中的潜台词。 “什么?九皇叔不来了?”谷主跳了起来,一副要炸毛的样子:“我可不想明天还来等,小思行还等着我呢,我得帮小思行把那俱尸体解剖了,不行不行,我很忙……” “我的尸虫培育到了关键时期,明天也没空出门。”郭保济慢悠悠的插话,声音不大却让人无法忽视。 “锦寒,我们是不是说了,明天要去巡视教学楼建设?”云潇也不落人后,立马找了个理由。 江南王看这些人都有事,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事干:“子清,明天我有什么安排?” 清王听到众人千奇百怪的理由,忍不住笑场了。 哈哈哈……江南真是一个好地方,在这里不用担心明天要不要打仗,了也不用成天带着面具,一天到晚勾心斗角,他们只要做自己就行了。 “东陵子清,你给我认真一点。”赤炼水看清王说到一半就不说,郁闷了:“不是还有一个好消息嘛,快说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就是……”清王故意停顿一下,吊足众人的胃口后,才不疾不徐的道:“好消息就是九皇叔与凤轻尘正在王府,等我们回去用晚膳。” “什么?九皇叔已经到了?” “怎么可能?我们可是等了一天,路过的每一个人,我都仔细看了,九皇叔和凤轻尘绝对没有进城。” “东陵子清,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 “清王殿下,你没疯吧?要不要找谷主拿一点药。” …… 清王没疯,可江南王、云潇等人却是要疯了,他们在这里等了一整天呀,都快成望夫石了,结果了…… 九皇叔居然耍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天理何在! 清王看众人越来越没正型,不得不出声提醒:“都正经一点,别让江南的官员和百姓认为,江南王和医学院的夫子都是疯子。你们慢慢闹吧,我要先回王府了,九皇叔说了,限大家半个时辰回去。” 最后那个要求,当然是清王自己加上去的。 “半个时辰?这不是要累死我们嘛,王府离城门很远呀。”江南王快哭了,赤炼水、郭保济有轻功,谷主、云潇和清王可以骑马,可他呢…… “锦寒,我们怎么办?”江南王找到一个和自己一样苦逼的人。 “当然是上马车,回王府。”王锦寒甩开太子,急急上了马车:“快,回王府。” 王锦寒不等江南王上马车,就催着车夫赶紧走。 总要留一个人最后回去,给九皇叔、凤轻尘出气,江南王是最好的人选。 众人皆有默契,把出气筒子的重任留给江南王,就是清王也极不厚道的上马:“皇兄,你自求多福,我在王府等你。” “驾……” 很快,城外就剩下一支护卫和江南王,亲卫首领看江南王站在原地,不得不出声提醒:“殿下,九皇叔还在等您?” “走。”江南王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群混蛋。想当初,他还是太子时,这些人至少表面上会尊重他一下,现在好了…… 来江南后,这群人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偏偏他还觉得这是正常的! 他果然不正常了! 清王等人,一路快马加鞭,甚至王锦寒也在半个时辰内赶到王府,唯有江南王。 九皇叔与凤轻尘早已用过晚膳,两人正在花厅等着众人,见大家一个个到来,最后只剩下江南王,九皇叔开口问道:“江南王呢?” “皇兄在路上,马上就到。”清王硬着头皮,站起来回话。 才几个月不见,九皇叔身上的气场好像更强大了,或许不是九皇叔变强,是他在江南过得太安逸了。 “本王等了你们一天。”九皇叔恶人先告状,谷主等人张嘴想要解释,九皇叔却不给他们机会,继续说道:“看你们一个个珠圆玉润,想必江南的水土很养人,把你们都养懒散了,一个个成天不在王府,到处游山玩水,偌大的王府就只有孙思行一个人在。” 这个帽子一扣下来,清王彻底的傻眼了。 冤枉呀,他们好冤枉呀! 他们明明在城外等九皇叔,怎么就变成游山玩水了…… 可是……清王看九皇叔严肃的俊颜,乖乖地低头。 有些事,即使心知肚明,可真正动手时,还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一个让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的理由,现在这个机会正好,皇兄应该也会满意……(未完待续) 1333心魔,九皇叔不能白来一趟 九皇叔借机发难,当然不仅仅是为了敲打江南王和清王,也不是报复这两人看他和凤轻尘的热闹,九皇叔此举是为了夺江南的权利。 这一点清王和九皇叔都明白,很快凤轻尘也看明白了,不过她对九皇叔把思行卷进来很不满。 微微皱眉,凤轻尘并没有打断九皇叔的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手上的杯子,心里想什么,外人无从得知。 赤炼水和郭保济看九皇叔,没有找他们麻烦,悄悄地拍了拍心口,与云潇和王七挤眉弄眼,表示他们逃过一劫。 可不想,他们高兴太早了,九皇叔训完清王,就开始训他们。 他们在江南,虽不是凡事都亲力亲为,可也算勤勤恳恳,只不过在江南的日子比较安逸,再加上没有人催他们,很多事情他们都不着急,慢慢来…… 这不,一慢就出了事,被九皇叔一训,他们才知道自己有多消极怠工。 “好像展是慢了一点。”最后就是赤炼水自己也这么认为,凤轻尘忍不住笑了出来,九皇叔还有当教官的潜能,把人说得一愣一愣的。 因为医学院是她的事,凤轻尘见九皇叔越说越严厉,便出言为云潇和王七解释了两句:“万事开头难,他们刚到江南,很不熟悉这里的情况。虽说有江南王鼎力支持,可一些琐碎的事江南王去过问不了,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要在江南建一座这么大的院校和医馆,势必会触及当地人的利益,即使有江南王在上面看着又如何,下面的人要做小手脚,江南王也管不着。 有凤轻尘出口援助,云潇和王七的压力便小了许多,两人稍稍说了一下医学院的进度,表示自己这段时间很忙。 九皇叔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凤轻尘开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有钱有人,医学院要建起来还是很容易的,重要的是器具,云潇和王七真有压力,铸造师父打出来的精铁,根本达不到凤轻尘的要求。 这一点凤轻尘也知道,她并不强求,毕竟九州大陆是以中医为主,西医的理念适当灌输一点就行了。 “器具问题,回头我让左岸找你们,有些东西你们可以找左岸,他对器具制作很有研究,思行在这方面也做了一些功课,你们可以一起商量一下。”凤轻尘看九皇叔,有意把孙思行拉到江南的权利中心,先一步把孙思行弄到医学院。 她不希望自己弟子,变成一个政客,思行的双手是用来救来人的,不是用来和人争权夺利。 九皇叔看了凤轻尘一眼,凤轻尘却低着头,错过了九皇叔的眼神。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自有打算,便不再多说。不多时,江南王就走了进来,狠狠地瞪了清王等人一眼,便给九皇叔行礼:“九叔。” “困了,我要去睡了。”谷主一向是聪明人,知道什么事能掺与,什么不能掺与,江南王一来他第一个溜。 大家都不是笨蛋,看九皇叔对清王发难,就知道九皇叔和江南王之间,要进行权利分割,一个个找理由离去,不过这些人在江南呆久了,太久没有勾心斗角了,找的理由一个比一个烂。 “你们就是做戏,也要认真一点。”凤轻尘最后一个出去,把地方留给九皇叔和太子。 她就知道九皇叔来江南,绝不仅仅是为了看病,这个男人时刻都算计着别人手中的权利,连北陵都不放达,又怎么放过江南这么富饶的地方。 秋收刚过去了,边境缺粮严重,江南的富商多,九皇叔怎么可能不刮他们一层,还有江南的权利,要是一直在江南王手里,九皇叔绝不会放心。 叔侄又如何,在皇城九皇叔的侄子们,正和九皇叔斗得欢。 凤轻尘不管这些人怎么斗,只要不扯上孙思行,她都不在意。 凤轻尘出来后,并没有急着回房,而是去找谷主,谷主看到凤轻尘来,一点也不惊讶:“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为什么?”凤轻尘好奇的问道,她自认自己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谷主奸笑一声,说道:“九皇叔谁都削了一顿,就是没有削我,这说明你们肯定有事找我。” “人老成精。”凤轻尘朝谷主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是你们无利不起早。”谷主贼笑,一脸得意地看着凤轻尘:“说吧,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尽管说出来,不是老夫吹的,要论医术十个你也比不上我。” 几次都败在凤轻尘手里,他医不好的病人,凤轻尘都医好了,谷主那叫一个郁闷呀,现在有机会扳回一城,谷主当然不会放过。 “谷主的医术有高明,轻尘很明白,轻尘自愧不如。”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凤轻尘诚心诚意的给谷主行了个礼,又哄了谷主几句,看谷主一脸满意,才道:“谷主,前段时间九皇叔有些异常,我怀疑他可能遇到了什么,可却查不出任何问题,我想请谷主你帮帮忙。” 凤轻尘将九皇叔失常的事说了一遍,又把自己的检查结果奉上,上面有很详细的记录,可以证明九皇叔的身体很健康,没有中毒的迹象。 如果说,谷主之前是抱着显摆的心态,现在就是认真了。 谷主听凤轻尘说完,又问了凤轻尘几个问题,然后认真地看凤轻尘写的检查报告。 看完后,谷主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陷入深思。 诊断结果,没有那么容易出来。 凤轻尘此刻就和普通的病人家属一样,即想快点知道检查结果,又害怕结果出来,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时间悄然流失,久久得不到谷主的答复,凤轻尘越发的忐忑了,几次想要开口寻问,可又担心扰乱谷主的思绪。 “轻尘……”谷主一开口,凤轻尘啪一下站直,一脸期盼地看着谷主。 “你相信心魔吗?”谷主没有说九皇叔的病情,而是反问。 凤轻尘点了点头:“你说指精神或者心灵方面的缺陷?我知道。” “没错。”谷主点了点头:“也可能是精神和心灵上的创伤与伤害,有些人选择将其封印在心里,只是偶尔会影响到生活。” “你说,九皇叔有心魔?”凤轻尘知道谷主,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事。 只是,九皇叔那么强大人,有什么心魔能影响到他?(未完待续) 1334迷路,过河拆桥的凤轻尘 谷主看凤轻尘一脸迷惑,便知她不能接受,或者说不愿意接受。 谷主将手上的资料放在桌上,一脸正色的道:“轻尘,作为大夫我们分析病情时,要客观公正。不能因为病人是我们熟悉的人,就带个人感情去评断病情,这会影响我们的判断。 我不知道你对九皇叔的过去有多了解,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以前经历了常人十辈子都不会经历的事,他承受了常人无法承受的压力,他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很不容易。”谷主说这话时,难得露出一丝怜惜。 凤轻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问。 谷主重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凤轻尘的肩膀:“轻尘,别问我九皇叔经历了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也别去找九皇叔的心魔,别想着去帮他克服心魔。九皇叔的内心有多强大,你我都知道,他不需要大夫的帮助。 我虽不知他经历了什么,但我知道当年和他一同参加训练的人一百人,只有九皇叔一个人活着走了出来,那一百人都是千里挑一的少年天才。” 凤轻尘沉默片刻,乖乖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去碰他的过去。” 凤轻尘确实想查一查九皇叔当年经历了什么,可听谷主这么说,她只好把这个念头压下。 挖出九皇叔的过去,对九皇叔来说无疑是二次伤害。她不会打着为九皇叔好的名义,去做伤害九皇叔的事。 “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有分寸的好孩子。”谷主一脸欣慰:“这件事你也别放在心上,九皇叔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 “嗯?”凤轻尘不解地看向谷主:“你们看到了什么?”人前,九皇叔好像从来没有对她好过。 “咳咳……”谷主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转移话题:“对了,思行还不知道你回来吧,你快去看看他,那个傻小子一到江南,就跟疯了似的,一天到晚在研究你说的疫苗,真是的,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我白天就见过思行了。”凤轻尘眼也不眨地看着谷主,表示上一个话题,没那么容易转过云。 谷主猛扒头发,尴尬地笑道:“我忘了你之前见过思行了,我出去一天了,我今天还没有去看思行的进展,我现在就去看看。” 说完就想跑,凤轻尘却快他一步,挡住他的去路:“谷主,把话说出清楚再走,你们到底把什么看在眼里了?我就说嘛,九皇叔好好地城门不走,怎么非要换小船走水路进城,原来是为了折腾你们。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九皇叔下黑手对付你们?” “这个,这个……真不是我们的错,是江南王,一切都是江南王做的。”谷主见糊弄不过去,很不厚道的把别人推出来送死。 “江南王?这么说九皇叔不是没事找事,而你们本身就欠骂了?我就说嘛,九皇叔怎么好好地插手医学院的事,把云潇和王七骂了一通。最主要这两个人还不敢吱声,原来是你们犯了错在先。”凤轻尘终于明白,为什么九皇叔到江南王府后,严禁下人去告诉江南王。 “呵呵……”谷主傻笑两声,决定坦白从宽,毕竟这事九皇叔已经知晓,他们也瞒不了多久。 谷主把江南王暗中“保护”九皇叔和凤轻尘的事说出来,当然不会忘记告诉凤轻尘,江南王和清王拿他们两人的事,当戏看。 “好,很好。你们还真是闲得慌,居然让暗卫来记录我和九皇叔的一举一动。”凤轻尘笑得脸都快扭曲了。 任谁的隐私被摊在阳光下,被人当乐子讨论,都高兴不起来。 “这个,真得不关我们什么事,都是江南王叫暗卫做的,我们只是旁听罢了。”谷主再次不厚道的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江南王身上。 可惜,凤轻尘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江南王是主犯,你们就是从犯。九皇叔只让你们在外面晒一天,实在是太便宜你们了,给我等着,不折腾死你们,我就不是凤轻尘。”凤轻尘瞪了谷主一眼,气乎乎的走人。 谷主一脸郁闷,思索着是不是要先和赤炼水、郭保济通口气,大家商量商量,如何应对凤轻尘。 想了半天,谷主还是放弃了,回到房里偷偷收拾了包袱,准备独自跑路。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现在就回玄医谷,看凤轻尘怎么报复他。 可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谷主出门没多久,就遇到了左岸和豆豆。 “这不是谷主吗?你怎么在这里?迷路了吗?你是要去江南王府吧?你走错了,江南王府在那个方向。走,我带你回去,你放心,有左岸在我不会迷路的,我们很快就能到江南王府了。”豆豆二话不说,拽着谷主的胳膊就往江南王府走。 路上,豆豆也不给谷主说话的机会,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嘴巴不肯停一下,谷主一脸郁闷,他强烈怀疑豆豆不是真二,豆豆是披着二傻外表的恶魔,因为谷主几次想要溜走,都被豆豆发现了。 “凤轻尘,凤轻尘我回来了,我还的把谷主带回来。”豆豆人未到,声先到,这下谷主更没有机会跑了。 谷主跑路失败,被豆豆和左岸带回江南王府,九皇叔和凤轻尘看到谷主时,两人很默契的忽视谷主手上的包袱。 “谷主辛苦了,大半夜还出去采药,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凤轻尘笑得温柔妩媚,谷主却是寒毛竖起,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豆豆,这个坏他好事的家伙。 “原来谷主是去采药呀,我还以为谷主迷路了,早知道我就不带谷回来了。”豆豆对凤轻尘的话,是百分百信服。 “不,你做得很好,下次遇到谷主在外面,记得把谷主带回来,谷主年纪大了有时候会忘了回来的路。”凤轻尘毫不吝啬的夸将豆豆,豆豆一高兴,小身板挺得笔直:“放心,我下次要看到谷主,我还带他回来。” 老天爷,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让我遇到欧阳豆豆这个货! 谷主一脸怨念,可迎上九皇叔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谷主没骨气的屈服了。 没有原则宠女人的男人,最讨厌了! 谷主愤愤地瞪了九皇叔一眼,转头对凤轻尘道:“凤轻尘,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女人,以后别拿病情来问我,问了我也不说。” 谷主傲娇地一甩衣袖,雄纠纠、气昂昂地走了! 可心里却打鼓,本来九皇叔都放过了他,可现在…… 他真是笨死了!(未完待续) 1335报复,你不是说他们很闲嘛 凤轻尘和九皇叔把左岸与豆豆安排好后,便屏退左右,借着月光,两人慢悠悠地朝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事情还顺利吗?”凤轻尘看着九皇叔的侧脸说道。 不需要指明,九皇叔便知道凤轻尘问的是什么:“子天很配合。” “他甘心吗?毕竟他曾是太子,现在也是一方诸侯,他舍得放下手中的权利?”权利这种东西,只要尝过的人就放不下。 那种高高在上、随心所欲、生杀予夺的感觉,没有人会讨厌,尤其是皇室中人。所谓淡泊名利之人,不过是因为争不到权,只好退一步,求一个好名声罢了。 “本王不需要他甘心,你知道三王爷的十万人在哪吗?”九皇叔脚步一顿,看着凤轻尘,高深莫测的说道。 “三王爷的十万人马不是私军吗?你别告诉我在江南?”凤轻尘一脸惊讶,眼睛都瞪成了圆形。 九皇叔依含笑说道:“三王爷的十万人马并不是什么私军,而是江南的驻军。” “怎么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三王爷居然还能留下这样一只兵马,这也太强了。 “怎么不可能,了十万人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训练十万人马而不引起皇上的注意,是一件很难的事。最不引人注意的办法,就是把这十万人变成正规军。 江南离京城很远,山高皇帝远,在加上这个地方富饶,官商勾结的情况比比皆是,江南几乎没有清官,三王爷用银子砸,要砸通这里的路并不难。”和京城相比,江南的商业气氛更浓,有钱的家族比比皆是,这里人富商也很懂事,每年给官员的孝敬,是他们一辈子也贪不到的钱。 正直的官员到了这里,要么同流合污,要么……坐不稳! 地方官员大多三年一任,就算连任也只有六年,短短六年的时间,可无法和这些存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地方势力斗。 所以江南和山东一样是个好地方,三王爷的眼光很好,可惜都便宜了九皇叔。 “江南王真不走运。”凤轻尘笑着说道:“要是没有三王爷的十万人马,你怎么办?” “把宇文元化调回来。”九皇叔一本正经的说道,凤轻尘却知道九皇叔这是在说笑,宇文元化可是驻守边关,手握大军的将帅,来江南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不过九皇叔的话却提醒了凤轻尘,凤轻尘严肃的说道:“九皇叔,不管你要做什么,别把思行牵进来。”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他对你忠诚,他身居高位对你有好处,更何况你不让他试试,你怎么知道他行不行?他是一个聪明人,本王很看好他。”九皇叔一向不赞同,凤轻尘为孙思行决定未来的做法。 孙思行是个成年人,他有自己的想法。 “不需要,即使我需要助力,也不用思行参与这些事。我不管他能不能做好,我都不希望他入官场。”入了官场,再干净的灵魂也要变黑,不然你便走不下去。 “你把他保护得太好了。”九皇叔绝不承认,自己是嫉妒了。 “这个问题,我们不是第一次讨论,没有说下去的必要。”凤轻尘果断打住这个话题,又说起江南王和谷主,看他们热闹的事。 说完后,凤轻尘不忘给九皇叔施压:“你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只是在城外站一天,这个惩罚也太轻了,犯错的成本不高,他们会继续再犯相同的错。” 她可不希望,自己和九皇叔私下做地亲密举动,被人拿来说事,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你想怎么做?”九皇叔当然不会轻易放过看他笑话的人,今天只是开始罢了。 “问我干嘛,我这么善良,当然不会和他们计较这种小事。”凤轻尘大度的说道,在九皇叔的注视下,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只是,他们实在太闲了,我得给他们找一点事做,免得他们没事折腾暗卫。” 凤轻尘对江南王,拿暗卫当狗仔这种行为深恶痛绝,为了杜绝此类的事情再发生,凤轻尘决定给他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我听说义庄有很多尸体没有人去领,谷主和赤炼水他们正要准备教学材料,了解人体结构是第一步。明天我们就去义庄,让谷主、赤炼水他们解剖几俱尸体,当然为了保持干净整洁,尸体解剖前要清洗一下,这个工作就交给江南王、清王、云潇和王七好了,他们这么闲肯定有空。” “你让江南王他们去洗尸体?”九皇叔愣了一下,一脸震惊地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也太敢想了。 “怎么?不可以吗?你不是他们很闲吗?”凤轻尘一脸无辜,把责任推到九皇叔头上。 九皇叔默默地点头:“你说得没了错,他们很闲,我们明天去义庄。” 九皇叔在心中默默地提醒自己,以后千万别得罪凤轻尘,这个女人折腾人的手段太狠了。 第二天,大家都起得很早,因为昨天晚上九皇叔就让属下,告诉众人今天要去义庄的事。 报复,就得从身心两方面同时下手,早一点告诉他们,也好让他们多郁闷一伙。 “九叔,我身体不适,我可以改天去吗?”江南王一夜睡,眼角一圈青黑,看到凤轻尘和九皇叔进来,立马打起精神上前问道。 不等九皇叔开口,凤轻尘便上前一步,笑道:“王爷哪里不适?我帮你看看。” “呃……我好像又好了。”江南王果断地退了下去。 他怎么忘了,凤轻尘是大夫,还是医好他了的大夫,在凤轻尘面前装病,他是多傻呀,可要他去洗尸体,他真的受不了。 怎么办呀! 江南王给清王和云潇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上前去说,可不等这两人开口,九皇叔就在坐了下来:“用膳。” 这摆明了,是不给这些人说不的机会。 谷主和赤炼水倒还好,反正他们是大夫,解剖尸体什么的,平时也有做,只不过义庄的尸体更臭罢了,可比起要清洗尸体的江南王等人,他们已经很幸福了。 至于孙思行,他更是不在意了,上前给凤轻尘、九皇叔行过礼后,就乖乖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凤轻尘笑容满面地看着众人,看到大家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她圆满了。 看这些人,以后还敢不敢拿她和九皇叔当热闹看……(未完待续) 1336走人,义庄一日游 早膳准备的很丰盛,一桌全是江南小吃,花样百出,色香味俱全,可除了凤轻尘、九皇叔和孙思行,其他人都没有什么胃口。 一想到要去义庄,别说吃早膳了,他们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既然你们不吃,那就早点去。”九皇叔吃完后,也不等其他人,放下筷子就起身。 “是……”江南王等人无精打采的说道,清王默默的不做声,想想还是拿了一个馒头在手上,他早膳可没有吃多少,万一饿了这个馒头还能撑一下。 凤轻尘嫌给众人的打击还不够,笑咪咪的补了一句:“看你们这么积极,我真是太高兴了,要不我们明天后天也去?” “让我去死吧!”云潇没气质地翻了个白眼,王七的嘴角也抽搐的厉害。 作为贵公子,他们见过尸体,可这辈子就没有和尸体打过交道,更不用说清洗尸体了。 这日子真是没法活了,他们不就是凑个热闹嘛,至于这么报复他们吗? 无视众人的黑脸,凤轻尘带着这一群心不甘情不愿的人朝义庄走去,对他们来说,这绝对是个新奇的体验。 在停尸房的门打开的那一刻,不管是江南王还是云潇都后悔了,深深地后悔。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们绝不看凤轻尘和九皇叔的热闹,绝不给凤轻尘整治他们的理由。 “轻尘,真不能打个商量吗?这尸气好像有毒?”云潇一张脸都扭曲了,扑面而来的臭味,让他恶心的想吐。 “今天天气不太好,好像要下雨了,要不我们改天吧。”赤炼水也后悔了。 这义庄的尸体,不知放了多少天,也不知腐烂了没有,他真下不了手。 “不用担心,师父昨天就让人洒了消毒水。至于这里的尸气也不用怕,仵作师父说含片姜在嘴里就好了。”不需要凤轻尘开口,小思行就把他们的后路堵上了。 “这是师父给你们准备的衣服,还有手套、口罩,你们可以换了再进去。”小思行接过护卫手上的箱子,递到众人面前。 “为什么不早说?”谷主狠狠地瞪了孙思行一眼。 亏他对孙思行这么好,可这小子关键时刻还是向着他师父。 “你们没问呀。”孙思行一脸无辜,凤轻尘当然不会让这些人,把气出在她徒弟上,上前打断谷主的质问,让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时间。 众人虽不情愿意,可九皇叔这尊大佛在这里震着,他们敢怒不敢言呀,只好乖乖地接过孙思行手上的衣服,先把衣服换上再说。 孙思行也要去,却被凤轻尘给拦住了:“思行别去了,你今天帮师父画解剖图。” 嫉妒呀! 谷主、赤炼水和郭保济愤愤不平地看向凤轻尘,凭什么同人不同命。 凤轻尘也不解释,双手怀抱看着三人,无声对峙,最终…… 三人理亏,只能忍了。 各自忙去,只有九皇叔和凤轻尘无所事事,九皇叔见天气还好,便把凤轻尘拉了出来。 义庄是放死人的地方,阴气极重,这种地方少呆为妙,呆久了对身体不好,凤轻尘当然不会拒绝,趁众人不注意时,悄悄地离去。 可怜的江南王与清王,根本不知监工已走,正和云潇、王七从一排排尸体中,挑三俱新鲜的,至少也不要腐烂得太难看。 白布一掀开…… 是一俱上吊的女尸,舌头拉得老长,眼睛都快凸出来,那张脸……根本见不得人。 清王连忙盖上。 再掀开一俱,是一俱男尸,脑袋被重物砸扁了,一只只白色的蛆虫从脑子里爬出来,在脑浆上蠕动。 呕……呕…… 江南王、云潇两个在一旁吐个不停:“快,快盖上。” 清王稍好,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但胃里还是不舒服,只是没有其他两人夸张。 又看了几俱,终于找到一俱还算新鲜的尸体,可是往下一看,肠子、内脏,甚至还粪便都流了出来。 “呕……我不看了,你们继续,我宁可被九皇叔揍一顿,也不做这样的事。”云潇实在受不了,吐了两声朝外冲去,看到王七站在门口,愤愤的说道:“还是你聪明,知道不进去,还愣着干嘛,给我让路。” “我,我……”王七双腿打颤:“我走不动了。” “走不动就侧个身子,让我出云。”云潇这个没义气的,挤开王七就跑了出去,感受到外面新鲜的空气,还有温暖的阳光,云潇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太子和清王紧随其后,也跑了出来,清王比较厚道,顺手把王七拉了出来,四人的脸色和死人差不多。 好半天,四人才缓过劲来,面面相觑:“现在怎么办?” “两位王爷看着办。”云潇双手一摊,把事推到江南王和清王的头上。 反正,他们是从犯。 “那我们去找九叔认错去吧,顶多挨顿训,总比看这些尸体的强。”江南王也干脆,反正打死他也不去停尸房。 可四人刚迈步,就被护卫挡住了去路:“两位殿下,两位公子。九皇叔有吩咐,如果四位没有找到合适的尸体,就用我们为四位准备的,请……” 护卫是九皇叔带来的人,不会给江南王面子。 “你们既然早有准备,为何不早说?”江南王怒呵,护卫却面不改色的道:“凤姑娘有令,等确定四位爷出来再提,如果四位爷找到了合适的尸体,自是用不上了。” “算你们狠。”江南王咬牙切齿的说道,却拿这几个护卫无可奈何,心中暗想,等九皇叔走了,他一定要把九皇叔和凤轻尘的事,编成话本,然后让人到处传唱,到时候…… 江南王得意的奸笑,可当他看到面前的尸体时,立马清醒了过来。 真要那么做了,他估计会死得很惨,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还是远离凤轻尘和九皇叔的好。 云潇四人被尸体恶心到吐,谷主、赤炼水和郭保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前不久,江南破了一起分尸杀人的案子,凶手杀了七个人,将尸体肢解成数十块,现在这些尸体正堆在谷主三人面前。 “九皇叔说,请三位神医替百姓做点好事,把这些尸块缝起来,免得死者死无全尸。” 缝个尸体不是难事,可问题这尸体不是刚肢解的,而是放了十多天,先不说味道有多闻,单说那腐烂程度,根本没有办法缝合。 “老子不干了。”赤炼水第一个摊手。 “九皇叔说,三位神医什么时候忙完,就什么时候出去,在三位神医忙碌期间,就不给三位上茶水饭菜了。”这是威胁,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凤轻尘,老子要杀了你。”谷主也掀桌。 不给他们送饭菜茶水,要他们吃什么?吃这堆腐尸吗? 可惜,不管三人如何发表,护卫都不给他们面子,义庄外早有大将包围,不做完就别想走。 至于被他们臭骂的凤轻尘和九皇叔,当然不会在整了人后,还傻傻地留在这里,他们早就……(未完待续) 1337玩火,九皇叔和凤轻尘谁更可怜 在清王和云潇等人受苦受难时,九皇叔和凤轻尘已经带着左岸、豆豆乘船北上。 九皇叔和凤轻尘急忙回京,倒不是怕江南王和谷主他们报复回来,而是收到王锦凌的信,再加上江南王和清王实在安分,江南也没有什么要做的,还不如早早回京的好。 王锦凌给九皇叔的信,说了两件事,一是文渊先生的死已“真相大白”,稷下学宫一位副宫主已经认罪,此事不会再波及九皇叔,他已派人将消息传回东陵,九皇叔可以放心回城。 这是大事,另一件事就颇为有趣了。 展颜定亲了,而她亲定的对象是南陵锦行,南陵锦行亲自上门求娶,约定三年后娶展颜为妻。 虽说南陵锦行现在还不是太子,可南陵锦行的身份已是板上定钉,南陵锦行说求娶展颜,不如说他拿出南陵国母之位,与展家结盟,换王锦凌的好感。 展家在文渊先生死了后,正需要一个强大的助力,南陵锦行无疑是最好的选择,问过展颜的意见,在展颜没有拒绝后,这门亲事便算定了下来。 “展颜居然会同意嫁给南陵锦行,到是出乎我的意料。”凤轻尘觉得,这世界处处充满惊奇,她以为展颜应该会再坚持一下,展颜对王锦凌用情之深,她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 “对展颜来说,南陵锦行是最好的选择,有南陵锦行这个依靠,展家人不敢怠慢展颜。”从这个结亲,九皇叔便看出,这应该是王锦凌凑成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让展颜在展家过得好一些。 王锦凌虽然有一定威慑力,可展家毕竟在东陵,王锦凌就算想要帮助展颜,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对文渊先生和展颜,王锦凌真正是尽心尽力了,没有王锦凌出面,依南陵锦行现在在南陵的地位,可以找条件更好的正妻。 这一点凤轻尘也想到,她虽然有些惋惜,展颜没有和王锦凌走到一起,可还是为展颜高兴:“展颜有个好归宿也是好事,她是一个好女孩。”希望锦行懂得珍惜。 九皇叔笑了笑没有回话,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嫁给南陵锦行是不是好归宿,得看展颜有没有那个手段,将这段利益结合的婚姻,经营的更稳妥。 南下一路游山玩水,北上九皇叔和凤轻尘却没有这个心情,虽说不是日夜赶路,但行程还是相当吃紧,一个月的路程,硬是二十天走完了。 凤轻尘是夏末秋初从皇城出发,再回来已是秋末冬至,大部分时间都耗在路上,真正办事却没有花几天。 凤轻尘发誓,假如有一天九皇叔荣登大宝,君临天下,她一定要修路,一定要找人研究出蒸汽机,一定要推动工业革命,飞机就不想了,但四个轮的老爷车还是可以想一想。 骑马是很帅,可骑马赶路真不是一般的伤身,全身颠得散架不说,大腿内侧更是被磨得血肉模糊,疼得凤轻尘都不敢沐浴,只能随便擦擦身子,趁九皇叔没有回房前,给自己上药。 日夜赶路,九皇叔和凤轻尘虽然同床,但却只是睡觉,九皇叔担心晚上折腾了凤轻尘,凤轻尘白天没精神,一直很君子。 凤轻尘也没把受伤的事说出来,每天都和大家一样骑马,没有半丝异样,九皇叔一直不曾发现凤轻尘腿上有伤。 直到进城的前一天,九皇叔提前回房才撞破此事。 九皇叔回房时,凤轻尘已经换好药了,只是带血的绷带没有处理掉。 “你受伤了?”九皇叔可以肯定,屋内没有第二个人。 “一点小伤,已经包扎好了。”凤轻尘虽然有意隐瞒受伤的事,可被撞破了也不在意,大方的说了出来。 在凤轻尘看来,这真是小伤,反正作为大夫,她是不会死在这样的小伤上。 “伤在哪?让本王看看。”九皇叔看那绷带上暗红的血迹,便知不是刚刚受的伤,心里有些懊恼,他怎么没早发现凤轻尘受伤了。 “我都包好了,明天看吧。”伤在大腿内侧,凤轻尘还真不愿意让九皇叔看,那位置太太太……敏感了! 九皇叔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凤轻尘一番,最后把眼神定在凤轻尘的双腿间:“骑马磨得?” 除了这里,九皇叔想不出凤轻尘还有哪里伤了,他会不知道。 那火辣辣的眼神,让凤轻尘忍不住脸红。 你妹,伤哪不好,偏伤在那尴尬的地方。(未完待续) 1338城门,书生闹事三年不成 欲求不满的男人是很可怕的,凤轻尘当然不会傻得上前,触九皇叔霉头。九皇叔让她坐马车,她就乖乖的坐马车,半点不反抗,柔顺得让众护卫以为自己眼花了。 凤姑娘什么时候这么听九皇叔的话了,凤姑娘一向有主见,她认定的事不管九皇叔怎么说,都没有。 凤轻尘的配合,让九皇叔的心情稍好了一点,出发前,让人再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便下令进城。 而在九皇叔起程时,城门口也聚集了一大批学子,这些学子一个个义愤填膺,嘴里不停地骂着九皇叔,骂九皇叔害死了文渊先生,说九皇叔是东陵的罪人。 虽说文渊先生的死,已“真相大白”,可还是有不少人认为,错在九皇叔,是九皇叔没有保护好文渊先生。 在有心人的挑拨下,这些死认理的学子们,便聚在这里要九皇叔,为文渊先生的死跪下来道歉。 这么多人聚在城门口,绝对不是一件安全的事,可守城的将领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任这些学子聚在城门口,发表激进的言论。 守城的将领不仅纵容这些学生聚众闹事,看到可疑的人还不让对方出城,免得走漏消息。 苏文清坐在城门口的茶楼上,暗自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这些学子闹事摆明是有人煽动,可偏偏他事先一点也不知情,等到他发现不对时,他想给九皇叔送消息都不成。 唉……关键岗位上没有自己的人,就是麻烦。 苏文清无比怀念翟东明守城门的时候,那时候他想传什么消息出城,都不成问题。哪像现在…… 说起翟东明,苏文清也不得不说此人能折腾,明明说好去江南医治的,结果翟家父子二人,却跑到玄医谷去了,让那里清净。 确实清净,连皇上也不会派人去那个地方。 当然,这不关苏文清什么事,他只担心九皇叔等伙要怎么进城。 这些学子可不仅仅是骂九皇叔那么简单,他们在这里还是要逼九皇叔认罪,不让九皇叔进城。 依九皇叔的个性,他当然不会像这些学子低头,可是…… 这些学子都是手无寸铁之人,他们本身也没有犯什么大错,要是九皇叔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这些学子下狠手,定会让百姓不满,也会引来御史的弹劾,名声和威望都要受损。 可不下狠手,这些学子怕是不会让九皇叔进城,至于让九皇叔跪下认错,那更不可能,苏文清连想都不敢想。 连皇上都不跪的人,会跪在城门口认错?而且这错可不是随便认的,真要认下了,那九皇叔身上就有一个永远洗不掉的污点。 不得不说,策划这一出戏的人手段了得,用手无寸铁的学子逼九皇叔,九皇叔真正是进退两难。 这些个空有热血却没脑子的学子,打不得骂不退,还真是麻烦。 “唉……”苏文清重重地叹了口气,双眼无神地看着城门口,心里默默地祈祷,九皇叔能和平解决此事,顺利进城。 在苏文清的期待中,九皇叔和凤轻尘的马车离城门口越来越近了,刚开始只是一个个小小的黑点,很快就能看清人影了。 看到那迎风招展的旌旗,不仅仅是苏文清,就是那些学子也激动了。 “九皇叔来了。” “定要让九皇叔跪下来请罪,要不是他保护不力,文渊先生又怎么会横死,我等又怎么会目睹不到文渊先生的风采。” “他是罪人,是东陵的罪人,都是他没有保护好文渊先生,当权者不肯为文渊先生讨回公道,我等定要声张正义,为文渊先生讨回公道,为天下人读书人讨个公道。” “皇亲国戚又如何,道理自在人心,就算贵为亲王,我等也不怕。” …… 不得不说,年轻单纯无知的学子们极好煽动,不过是几句大义凛然的话,这些学子便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激动的不行,齐齐朝城外涌去。 守城的将领看到这一幕,悄悄地给属下打了个手势,让守城的小兵放这群人出去。 双方便在城门外对上了,路被人堵了,九皇叔的车马不得不停下来。 “王爷,前面有学子闹事,拦住了去路。”幕僚上前,隔着车帘,小声的说道。 在城门口闹事,却无官差寻问,一看就知是有人有意为之,这些学子不过是被人推出来的棋子。 “此事你怎么看?”九皇叔睁开眼,问向对面的凤轻尘。 凤轻尘懒懒得推开车窗,听到那些学子叫嚣的声音,说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这些学子闹事又能有多大的作用,他们除了嘴巴外一无事处,凭他们也想拦路,真是天真。” 不管哪里的学生,都喜欢玩游街示威这一套,可这一套又有什么作用? 就算当权者为了面子,当时妥协了,可事后呢? 权利在上位者手上,靠这种方法夺不了权,也削弱不了权利者的地位。凤轻尘看不起这种只会叫的人。 “轻尘说得不错,。”九皇叔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这是动了杀心。 “下手别太重,看得人很多。”凤轻尘好心地提醒道。 笨得被人当枪使了,受点教训也是好事。 凤轻尘为那些可怜的学子默哀,却不同情他们,一将功臣万骨枯,九皇叔要做的事,必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再说这些人也不一定会死。 “上次包刀用得布,他们似乎带来了,正好派上了用场。”九皇叔这话是对幕僚说的,幕僚一听就明白九皇叔的意思,应了一声,立刻去安排此事。 外面的学子,见九皇叔坐在马车里一动不动,那些护卫也没有动作,以为九皇叔怕了,叫得更厉害了,大声喊着要九皇叔跪下来请罪。 “跪?这些人也敢让你跪,你是不是离开京城太久了,以至于让这些人忘你的身份。”凤轻尘听得好笑,忍不住吐槽。 “没关系,本王此次会给他们一个血的教训。”九皇叔闭上眼,掩去眼中的不耐烦。 凤轻尘这话并没说错,上一次他在京城损失惨重,还没有回过元气,就去南陵,对京城的掌控力度确实弱了不少,可再弱也不是这群学子可以欺负的! 亲爱的,你们知道嘛,阿彩的微信粉丝有一万五了!我觉得咱们可以努力冲两万了,没加的去加一个,乖…… 阿彩微信号:acai3g 如何加阿彩微信? 微信-朋友们-添加朋友-搜号码-输入:acai3g 微信-朋友们-添加朋友-查找公众账号-输入:阿彩(未完待续) 1339资格,生而高贵 学子们叫嚣不停,九皇叔的护卫默不做声,仔细地将自己的刀包好,免得等伙出手时,刀刃伤了人、见了血。 双方就这么僵在城门外,学子们叫了半天也没人理会,有点撑不住了,声音越来越小,见九皇叔始终不出面,有几个胆大地试着上前,想要冲到九皇叔面前,可护卫却察觉到他们的举动,唰的一下亮出长枪,挡在这几人的面前:“往前一步,杀无赦。” “我等是国子监的学生,求见九皇叔。”没有人不怕死,这些学子确实有热血,可并不表示他们敢无畏地走向死亡。 他们只是想要青史留名,想要借此博政治资本罢了。 “你们是什么身份?凭你们也想见九皇叔。”护卫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别说国子监的学生,就是国子监的夫子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我们……”那开口说话的书生面色通红,硬是咬牙道:“众生皆平等,九皇叔也是人,学生诚心求见,九皇叔又何顾不见?莫不是怕了?” “满嘴胡言。既然众生皆平等,怎么不见你对乞儿说这话,怎么不见你和乞儿要平等,你在九皇叔面前说平等,不过是自抬身份,真正是虚伪至极。”凤轻尘的声音隔着帘子,传了过来,那书生被人说破心事,恼羞成怒,大骂:“我等说话,哪有你这无知妇人插话的份。” “刚刚不是说众生皆平等吗?怎么我又成了无知妇人。”凤轻尘这是得理不饶人,可偏偏那书生又挑不错,脸色越发的难看,气得全身都在颤抖,可惜凤轻尘看不到。 “王爷,准备好了。”幕僚隔着车帘,对九皇叔说道。 九皇叔应了一声,朝凤轻尘点了点头,九皇叔刚一掀开车帘,立刻就有护卫上前,恭敬的请九皇叔下马车。 九皇叔现身的那一刻,全场都安静了下来,那些个叫嚣不停的学子,一个个嘴巴张得老大,似不敢相信面前这人就是九皇叔一般。 京城流传,九皇叔俊美无双,风姿过人,可真正能见到九皇叔的普通百姓却不多,至少这些学生就没有见九皇叔。 当九皇叔尊贵不凡,气势逼人地走下马车时,这些学子便惊呆了,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九皇叔冷眼扫向全场,眼神落在那几个,冲到人前的学子身上,冷声说道:“你们要见本王?” “学,学生……”在九皇叔的威压下,他们连正常说话都不会,面对九皇叔那黑沉的双眸,一个个眼神闪烁,不敢与之对视。 “见了本王还不跪下,你们的礼仪学到哪里去了?国子监的夫子没有教过你们,见到皇亲贵族要行何礼吗?”九皇叔没有厉声呵斥,冰冷而缓慢的语调,却让人更感压迫,那几个学子的腿不由自主地就软了,等到他们回过神时,人已经跪了下去。 “学生见过九皇叔,千岁千岁千千岁。”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这几个刺头跪下后,后面的学子也孬了,一个个跪下高呼千岁。站在城门上的将领,看到这一幕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不是吧,九皇叔一出面,就把这场骚动震住了? 苏文清端茶杯的手一顿,杯子啪得一下落在地上,苏文清却没有反应,直愣愣地看着城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 九皇叔只露一个面就把事情解决了,早知道我就不担心了。苏文清暗自懊恼,可事情真要这么容易解决就好办了。 任何聚众闹事的人中,都有一两个煽动份子,这几些混在人群,就是为了激化矛盾,挑唆别人闹事。 煽动份子见这些学子被九皇叔震住,心中暗骂他们孬,不得已只好自己做出头鸟:“九皇叔,我等在城外求见您,是要您给我们一个交待,您亲自去接文渊先生,为何文渊先生会在半路惨死?” 这话一出,众学子才惊醒过来,记起自己今天来的正事,一个个七嘴八舌,要九皇叔给个说法。 世人皆欺软怕硬,没见到九皇叔前,他们还敢叫着要九皇叔跪下来谢罪,可现在却半句不敢提这样的事,只说要九皇叔给他们一个说法。 一群人叽叽喳喳,场面很热闹,九皇叔也不打断,任他们说个没完,待到他们说够,才道:“你们是文渊先生什么人,本王凭什么要给你们交待?” 九皇叔不需要摆出高傲不屑的姿态,他本身便是尊贵,一句话便让人明白什么叫云泥之别。 九皇叔的话点明彼此身分的差距,让这些学子很自卑,可越是如此,他们越是不肯退缩,梗着脖子说道:“九皇叔,文渊先生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稷下学宫更是读书人心中的圣地,文渊先生因九皇叔您保护不力而死,难道不要给天下读书人一个交待吗?” “天下读书人?你们能代表天下读书人?这话稷下学宫的人跟本王说可以,你们却没有这个资格。”九皇叔这话摆明是看不起这些学子,见这些学子不服,九皇叔冷笑:“本王生而高贵,你们虽是国子监的学生,可身无功名,你们可知平民冲撞本王是何罪?” 九皇叔一句话,便是要问罪这些学生,众学子脸色煞白,他们也许不怕死,但怕断了前程。 “九皇叔,你不能,不能治我们的罪,我们是为了给文渊先生讨公道。” “讨公道?你们即不是文渊先生的弟子,又不是文渊先生的家人,更不是官府差役,你们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如果人人都你们这样,遇到什么事便聚众闹事,还要律法何用?还要官府何用?你们此举至律法与官府于何地?”九皇叔一句一句逼问,众学子哑口无言,一个个嘴巴张得老大,却说不出话。 那几个煽动份子张嘴想要说什么,九皇叔却不给他们机会,九挥了挥手,冷漠的下令:“把这群聚众闹事者,通通关入大牢,本王不想再看到他们。” “是。”护卫朝九皇叔行了个军礼,唰的一下便涌入人群,举起刀将朝这些学子砍去。 刀刃和刀背都被厚布缠住,一刀下去只伤人不见血。 “九皇叔你不能如此做。” “你们这是有辱斯文,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 “仗势欺人,天理何在。” 完全无战斗力的学子,在这些狠辣的护卫面前弱得像小鸡,一刀一个,一刀下去便连声都不会再吱一下,甚至有几个学子自己就晕了……(未完待续) 1340示好,本王身体不适 场面乱成一团,那些闹事的学生除了会跑,什么也不会。 守城的将军也吓了一跳,九皇叔居然会在局势有利他时,下令暴打这些学子,九皇叔不要名声了吗?不怕御史弹劾,不怕皇上问责吗? 说实话,九皇叔真不怕什么御史弹劾,更不怕皇上责怪,至于名声? 连展家和稷下学宫都不敢,要九皇叔为文渊先生的死负责,这几个学生算什么? 他们闹得再凶又如何,到时候只要有几个大儒出来说一句话,反对他的声音便会立刻消退。 九皇叔站在那里,如同孤傲的帝王,冷眼看着,丝毫不为那些学生的求饶和惨境动容,有几个怕事的学生想要跑,可后路却被守城的小兵给断了。 这位将领想得很简单,既然九皇叔命人出手了,那这事闹得越大越好,最好多死几个人,好引来学子百姓对九皇叔的不满,到时候为了平息民愤,九皇叔也要出来认罪。 可惜,他把九皇叔想得太简单了,他特意让护卫把刀刃缠住,就是没有见血的打算,这些护卫又怎么不懂,一个个下手都极有分寸,绝不会要了这些无弱书生的命,顶多废了他们罢了。 一群不堪一击的书生,在铁血的将士面前,根本支撑不了多久,不过一刻钟,数百个闹事的书生,便全部躺在地上,一个个哼哼叽叽,一脸怨恨地看向九皇叔,眼中流露出来的,是对现实的不满,对现实的痛恨。 “让随行的大夫,给他们诊治一番,确定他们都死不了。”凤轻尘下了马车,看了一眼这里的情况,便下令道。 “是。”没有人置疑凤轻尘的命令,立刻就去安排。 随行大夫提着药箱上前,那些书生却一副很有骨气的样子:“假惺惺,我等不食嗟来之食,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们。” “你们想太多了,我们可没那个闲功夫,收买你们这群无用的书生,让大夫给你们瞧瞧,只是为了告诉大家,我们可没有下杀手,你们一个个还是活蹦乱跳的,要是之后死了,那也不是我们的事,是你们自己想不开。不过看你中气十足的样子,应该不用大夫确诊了。”亲兵护卫早就不爽这些书生唧唧歪歪的酸样,踢了一脚便绕开了他。 那书生又气又怒,竟是嚎啕一声哭了起来。 “这还流马尿了?这是男人吗?”这哭声不仅没有引来众人的同情,反倒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官差总在事情结束后才出现,守城的将领看下面的情况已定,便带着百来号人,雄纠纠气昂昂的跑了过来,那些书生见状,一个个大声诉苦。 守城将领心中暗喜,却不表露声色,而是一脸惭愧来到九皇叔面前,咚得一声跪下:“末将护驾来迟,请九皇叔责罚。” 这位将领只是客套的请罪了,却不想九皇叔根本没打算放过他,顺势说道:“身为守城将领,城门闹事你却姗姗来迟,你这是置皇城安危于何地?这是本王有卫,如果是平民百姓遇到此事,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你玩忽职守,不恪守本职,不将京城安危放在心上,这样人本王留你何用。” 九皇叔话音一落,便抽出身后护卫的长剑,在守城将领还没有回过神时,一剑削了过去,直取对方首级。 “九……” 咕噜咕噜……守城将领的脑袋在地上滚了数圈才停下,嘴巴微微张开,眉眼间有一丝得意之死,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带来的兵,见到这一幕直接傻眼了,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个个惊恐万状,拼命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那些个书生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嘴巴张成了O字型,愣在当场,久久不敢回神。 他们最大的底气,就是九皇叔不敢当众杀他们,毕竟法不责众,可看到九皇叔一句话,就取了三品大将的首级,这些个书生才明白,自己有多天真。 “啪……”九皇叔将手上染血的剑,往地上一丢,看也不看这些兵。 跶跶跶……城内,又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听这声音就知是军队来了,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排排禁卫军朝城门口跑来,领头的赫然是新晋权贵符临符大人。 “符临越混越好了。”凤轻尘看到符临时,眼神一闪,随即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九皇叔侧头看了凤轻尘一眼,说道:“他是皇上的心腹。” 凤轻尘不置可否的一笑,对符临她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这人是不是忠于皇上,还很难说。 这些个书生学乖了,见到禁卫军也不敢开口,只傻傻地看着领头的符临,希望这位大人能帮他们讨回“公道”,可他们注定要失望。 符临远远就下了马,走到九皇叔的面前,单膝跪下:“下官护驾来迟,请九皇叔恕罪。” “符大人何罪之有,这城门可不归符大人管?九门提督呢?”九皇叔一句话,又把九门提督扯了进来,凤轻尘知道,九皇叔这回是动了真格,要把持皇城军权了。 符临也是一个妙人,朝凤轻尘笑了笑算是打招呼后,便一本正经的对九皇叔说道:“提督大人身体不适,正在家中养病。” “病得真及时。”九皇叔嘲讽的说道,看了符临一眼,又道:“既然符大人来了,这里便交给符大人。” “谢九皇叔放心,下官定会不负九皇叔厚望。”符临郑重其事的应下,这话中的潜台词,便是告诉九皇叔,这件事他一定会做漂亮,不会牵扯到九皇叔。 “难怪皇上如此信任符大人,符大人确实有才干。”九皇叔不吝啬的夸道,随即话锋一转,又道:“既然符大人如此能干,本王一事便也不烦二主。符大人回宫时,替本王向皇上告罪一声,本王身体不适,今天无法进宫见皇上,改日再进这请罪。” 说完,便转身朝马车走去,留下符临站在原地,一脸莫名地看着九皇叔的背影。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这叫身体不适?我怎么和皇上说呀,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你们两兄弟斗法,把我拖进嘛。”符临一脸郁闷,小声嘟囔着。 “大人,您说什么?”他身后的亲兵,听到声音却没有听清符临说了什么,便大胆问了一句…… 讨好符大人,很有必要!(未完待续) 1341端倪,明微公主手上的东西 符临正郁闷着,听到属下问话,火大的说道:“本官说,把这些学子通通带走,把他们的身份来历一一写清,送到国子监,让国子监把这些人除名。 另外,把他们今天犯的事,记录成册,通报他们所在的县乡,这些人,此生都不得参加科考,不得为官,如再犯子孙三代都不得为官。” 挑衅律法,聚众闹事是吧,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当官,这辈子都别想出人头地! 读书人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能依靠自身才学出人头地,将来高官厚禄锦衣还乡,符临这番话无疑是断了他们的未来,也断了他们家族的未来。 今天来闹事的人,大多是寒门学子,只有这群愤世嫉俗,不懂官场规矩、又没有长辈教导的愣头青,才会轻易地被人煽动,自以为凭借一腔热血,便能把权贵拉下马。 许多人家,都是卖儿卖女,全家拼命才能养出一个读书人,符临一句话断了他们的未来,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这群书生顾不得身上疼痛,一个个惊恐万状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大人,请大人高抬贵手,放学生一马,学生鬼迷心窍,冲撞九皇叔罪该万死,肯请大人看在学生知错的份上,给学生一条生路。” “大人,学生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父母劳作一辈子,就指望学生能出人头地。大人,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学生吧。”这些学生哭得凄惨无比,一脸绝望。 可惜,符临不会因他们惨就心软:“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家人要管,闹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既然知道自己还背负着家族厚望,做事之前为何不替家人想一想,你们现在才想到家人会失望,不觉得晚了吗?” 符临阴沉着一张脸,看到九皇叔的车马启动了,再次呵道:“怎么?你们还要挡九皇叔的路,不让九皇叔进城?” 同样是为了家族而努力,符临是想过帮这些人一把,可他也明白,依这些人自恃清高的样子,即使入了官场也不会有好下场,做了官也不会为百姓谋福,这样的人不值得他帮。 “不敢不敢,学生不敢,学生再也不敢了。”说完,这些学子便火速的朝两边散开,给九皇叔让路,嘴里依旧不停的地喊着开恩,求饶一类的话。 地上留下了一摊血,九皇叔的马车辗过血迹,缓缓朝城内驶去。 至于这些闹事的学子,哪怕在城外磕破头,也没有人理会他们,符临面无表情的下令,把这些人都关起来。 凤轻尘坐在马车内,双眼沉静如水,陷入自己的深思中。 听到九皇叔说那句“本王生而高贵”,凤轻尘的脑海里,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那个声音在说:“我的女儿生而高贵,便是人间龙凤亦不及。” 不知为何,凤轻尘就觉得是在说她,可是她的身世真得不凡吗? 她的母亲是海盗陆家的后人,这并不是多高贵的身份。那父亲呢?真的只是一个孤儿吗?如果是个孤儿的话,又怎么能有那样的见识和才学? 凤轻尘陷入迷茫之中,她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可又觉得那是自己胡思乱想,就像小时候不知道父母是谁,幻想着父母会来接她一样。 凤轻尘眉头微皱,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九皇叔见状默不做声,只在一旁看着,他不知道凤轻尘在想什么,但他知道凤轻尘要问时,自然会问他。 马车进了城,没护卫没有收到,送凤轻尘回凤府的命令,自然是把人一起送到九王府,马车停下时,凤轻尘才知道自己在哪。 “我要回府。”凤轻尘没有下车,而是对九皇叔道。 “今天先在王府住着,明天再回去。”九皇叔说完,看凤轻尘一脸不满,又加一句:“可好?” “不好。我还是回凤府的好。”离家多日,她归家心切,府上还有需要事情,等着她处理,早早回去把积压的事情办完才是正理。 九皇叔还未开口,王府的管家就带着下人过来:“恭迎王爷,凤姑娘回府。” “先下去再说,本王稍候再送你回去。”这管家越来越会办事,九皇叔很满意。 “奸诈。”凤轻尘不想在下人面前,削九皇叔的面子,只好配合下马车。 九王府的下人,全部跪在门外,九皇叔扫了一眼便道:“都起来吧。” “谢王爷,谢凤姑娘。”九王府的下人越来越聪明,明明没有凤轻尘什么事,却总把凤轻尘和九皇叔相提并论。 九皇叔与凤轻尘并肩踏入九王府,管家跟在身后,偷偷看了一眼凤轻尘的脸色,发现凤轻尘不高兴,便机灵的说道:“姑娘,小人擅自做主,给凤府传了口信,说姑娘在王府,请府上不必担心,肯请姑娘责罚。” “你做得很好。”九皇叔先一步夸道,让凤轻尘无话可说,只能说一句:“谢谢。” 管家得了九皇叔的夸赞正高兴,听到凤轻尘客气的道谢,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小的当不起姑娘道谢,小的自作主张有罪在身,肯请姑娘责罚。” “起来吧。你们家王爷都说你做得很好,你何罪之有?”人都到九王府了,她还能如何,先呆着再说,反正她要走九皇叔也留不住。 “多谢姑娘。”管家连忙爬了起来,一路上不敢再多言,就怕惹怒了凤轻尘。 九皇叔和凤轻尘回到后院,各自梳洗去了,在九皇叔的强制命令下,凤轻尘去补眠,而他自己则去书房,了解皇城最近的动向。 皇城和之前一样,依旧各方势力倾扎,洛王和淳王忙着拉拢官员,皇上则努力打压这二人,时不时也捧一下,平衡各方势力,借此握稳皇权。 不得不说,皇上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帝王之术越使越熟练,这不,在皇上的有意操控下,洛王和舟王居然结盟了,而他们的目标当然是九皇叔。 “提起结盟的是楚城主,洛王和舟王都表示同意。此次学子闹事,便得洛王与舟王的主意,皇上亦默许了。”暗卫的效率很高,不过半天的功夫,便把事情查清楚了。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表示知晓。暗卫便继续汇报下一件事:“明微公主进京后,住在皇后宫里,明微公主手上握有海盗陆家的财产,明微公主要洛王娶她为妃,洛王和皇后还在考虑中。” “海盗陆家的财产?”饶是九皇叔也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 要不是手上有足够的筹码,明微公主怎么会恃无恐,皇后与洛王又怎么会,不惜与他撕破脸。(未完待续) 1342帝星,符氏一族不过如此 为了陆家的财富,别说得罪他了,就是得罪皇上,洛王与皇后也做得出来,那笔财富就是帝王也会心动。 当年,西陵血洗陆家岛,借着陆家的财宝,才有今天的局面。 据传,西陵皇室夺走的珠宝,仅仅是陆家所有财富的三分之一,陆家大部分财富,都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只有陆家自己人才知道。 玄霄宫的宫主夫人陆以然,随便出手就是二十万两黄金,可想而知那笔财产有多少。 明微公主手上的,想必就是这笔财产了,有这笔财产别说拿下东陵的皇位,就是征战天下也够了。 “盯着明微公主,本王要那笔财产的下落。”九皇叔毫不掩饰自己强盗的本性。 陆家的财产可以落到任何人手里,唯独不能落到东陵子洛手里,他相信陆以沫也不希望,陆家的财产落到东陵子洛手里。 最大的两件事说完后,其余的都是小事,九皇叔当场就下达了命令,下面的人只要按他的命令行事就可。 把事情简单的交待完,下人就来报,凤姑娘起来了。 九皇叔点了点头,挥退了暗卫,刚踏出门就看到管家急冲冲的身影:“王爷,有圣旨到,请王爷接旨。” “圣旨?本王身体不适,你代本王接旨便可。”九皇叔压根不过问圣旨的内容,朝凤轻尘的院子走去。 在管家摆香案接圣旨时,九皇叔则和凤轻尘用晚膳,用完晚膳后,管家便进来汇报圣旨的内容。 “王爷,皇上赐下了一些上好的药材,圣旨上说,皇上请王爷在家好好调养身体,不急着进宫上朝。”皇上下旨慰问九皇叔,就是要把九皇叔“身体不适”坐实,让九皇叔没法上朝。 “药材送去苏府,把圣旨供起来。”九皇叔并不在意皇上架空他。 即使上朝,他也不怎么插手政务。 “是。”管家见九皇叔老神在在,便知九皇叔早有打算,心下大安。 “皇上要夺你的权,你不担心吗?”皇上终于按捺不住,对九皇叔出手了,对此凤轻尘并不意外,这是肯晚的事。 “担心?本王要担心什么?本王的权利从来不是皇上给的,皇上想夺什么?他又能从本王手中夺走什么。”九皇叔狂傲的说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九皇叔是皇上。 “看样子我是白担心了,既然你没事,我先回去了。”凤轻尘睡了一个下午,精神十足。 回凤府并不是因为她娇情,而是离府这么久,她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凤府能做决策的只有她一个人。 “好,本王送你回去。”九皇叔自是知晓,当家作主的人多忙。 “回去后好好养伤,别再逞强。”九皇叔牵着凤轻尘的手,慢悠悠地往外走,下人早已做了准备,凤轻尘随时可以出发。 可两人刚刚走到外院,就有一个暗卫从闪了出来:“王爷,符大人在书房等您。”暗卫的声音不大,只够双方能听到。 凤轻尘一听便知,符临是秘密前来,不然,过来通报的人,就不会是暗卫。 “你去忙,我自己回去。”凤轻尘绝对是标准的贤内助,绝不会让九皇叔为了她,耽误正事。 “先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听本王的话。”九皇叔按住凤轻尘的手,语气有些严肃。 “有事?” 九皇叔点了点头:“回头本王再和你说,等本王。” 九皇叔的神情不似做假,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配合,九皇叔这才放心地离去。 书房内,符临静坐在下首,见到九皇叔进来,连忙起身:“见过九皇叔。” “符大人多礼了,请坐。”九皇叔略略抬手,便直接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符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九皇叔,明人面前不说暗卫,符某此次前是为与九皇叔合作而来。”符临也干脆果断,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 “合作?本王以为我们一直在合作。”九皇叔目光如炬,让符临无所遁行,符临感觉自己的灵魂一颤,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为了补救,符临咚的一声便跪了下来:“是符临说错了话,请九皇叔责罚。我符临代表符氏一族,愿效忠九皇叔。” 合作与效忠完全是两个概念,合作双方地位是平等的,而效忠则是主从的关系。九皇叔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冷冷地说道:“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这是我符氏一族的族长令,凭此令可任意驱使符氏一族的子弟。”符临恭敬地奉上一枚巴掌大小的令牌,言词恳切,神情谦卑。 背负家族复兴使命的人,没有资格清高。 九皇叔接过令牌,在手中把玩,身子微微往后靠,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 “本王想知道,是什么促使符大人做出选择。”对符临,九皇叔想用,可心中还是有几分戒备,毕竟符氏与蓝氏、凤离族的恩怨,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我符氏一族愿辅佐明君。”符临一字一字,说得万分严肃,九皇叔却不在意的笑:“明君?依本王看,符大人应该是看到了帝星现世,便把所有的赌注押在本王身上。” 九皇叔说地漫不惊心,眼神却一直落在符临的身上,看到符临脸色微变,九皇叔便知自己猜对了,心中更加确定符临此举是认真的,见符临不说话,又道:“怎么?本王没有说对吗?” “不,王爷说得很对,我确实是看到帝星现世,才做出这个决定。”符临表面平静,可内心却是波涛汹涌,他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人能看到帝星现世。 符临犹豫半晌,还是问了出来:“王爷,不知我可否问一问,那看到帝星现世的是何人?” “怎么了?符大人不会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们符氏懂星象吧?符大人,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符氏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独一无二。”九皇叔这话是有贬低符氏之嫌,以免符临心大了。 如果是以往,符临定不会服,可九皇叔说了出帝星一事,便让符临不敢口出狂言。 如果九皇叔身边,已有一位擅长星象之人,那么符氏对九皇叔而言,也就没有想象中的重要,可是…… 他已做出了选择,便不容得他反悔,要在乱世中求富贵,就得要拿出真本事,符临抱拳说道:“请九皇叔放心,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符氏值得九皇叔信任。” “本王拭目以待。”他倒要看看,符临会有什么,来证明他的能力!(未完待续) 1343心眼,历史由胜利者书写 收服符临的过程出奇地顺利,帝星的说词抛出来后,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符临对九皇叔是百分百信服。 九皇叔身边的人,既然能看出帝星现世,当然也能看出,九皇叔命宫主星是紫微星,有帝王之相。 符临走后,九皇叔还坐在椅子上没有动,脑子里浮出和凤轻尘一起看星星的画面,他总觉得凤轻尘那一刻应该是知道什么,不然怎么会刚好在那时指帝星给他看。 凤轻尘真是他的福星。 想到凤轻尘,九皇叔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的柔情怕是自己也没有发现。 在书房静坐片刻,九皇便起身朝外走去,卧室里,凤轻尘正靠在床边看书。 也不知道凤轻尘什么时候学的坏习惯,不喜欢在书房看书,反倒喜欢在床上看书,有时候看着看着,人就歪了过去。 “回来了。”听到开门声,凤轻尘抬头,随即将手中的放在一旁,自然地起身,走到九皇叔面前。 九皇叔看到凤轻尘亮晶晶的眸子,一时没有忍住,低头在凤轻尘的眼睑处亲了一下:“本王回来了。” 凤轻尘露出一抹浅笑,伸出替九皇叔脱去外衣,又拿来帕子给他净水,如同平常夫妻一般。 “你就不问问,符临为何来找本王吗?”九皇叔一边擦手一边问道。 凤轻尘笑了一声,想也不想就道:“这还要问嘛,符临半夜悄悄来找你,怕是投名状一类的,东陵两位皇子相争,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符临当然要找新主子。符临此时不站队,等到稍晚可就没有他的位置。” 符临不比那些在东陵经营了数十年的大家族,符临所有的权利都来自皇上,只要皇上一句话,或者日后皇上出了什么事,新帝登基符临便什么也没有,符临不得不站队。 “猜得八九不离十,符临的心很大,他的眼界不在东陵的事上。”九皇叔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牵着凤轻尘朝床边走去。 虽然,他认为在床上聊天,是很不合宜的举动,不过为了把凤轻尘留下来,合不合宜又有什么关系。 九皇叔的小心思凤轻尘明白,她只是不点破,纵容这个男人耍小心计,有时候宠宠这个大男人,还是很有成感的事。 和九皇叔一同上床,凤轻尘亲昵地靠在九皇叔的怀里,懒懒的问道:“怎么?符临要的是这天下?要重现符氏的辉煌?” “嗯。”九皇叔的下额,在凤轻尘的脑袋上蹭了蹭。他想,他现在对凤轻尘的体温上瘾了,他喜欢抱着凤轻尘的感觉,很温暖。 “虽然野心勃勃,但站在符临的立马上可以理解,符氏被驱逐数百年,做梦都想回来。要是蓝氏和凤离氏的后人一起出现就好玩了。”凤轻尘坏心的说道,九皇叔却一脸认真的问道:“怎么好玩?” “相爱相杀呀。”凤轻尘条件反射性的回答,说完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解释道:“你想呀,蓝氏是符氏与凤离氏的主子,符氏与凤离氏一直也忠于蓝氏,可最后这主仆三人去拆伙了。 符氏想用神权凌驾皇权,最后却被蓝氏与凤离氏联手驱逐出九州。凤离一族,被蓝氏逼得走上绝路,蓝氏的王朝又是因为凤离氏而毁。 蓝氏、凤离氏和符氏,这三族存在不可调和的恩怨,要是一同出现,这三族之间更定要闹上一场,不过依我看,为了利益这三族最后还是会走到一起,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凤轻尘扳着手指,一个一个的数下来,纯粹是以旁观者的眼光来看,说得不亦乐乎。 九皇叔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觉得,这三族之间谁对谁错?” 其实,九皇叔更想问凤轻尘,如果你是凤离族人,会站到蓝氏对立面,与蓝氏为敌吗? “权利斗争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胜败,这三族都是上一场权利斗争中的失败者。当然,说玄一点这叫命运使然,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实际点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切都是自己的贪念造成的。”接着凤轻尘又以看历史的眼光,说这三族各自的因果。 符氏如果不是想要地位超然,脱离皇权控制,又怎么会被蓝氏驱逐。 凤离一族要不是权势太盛,不懂收敛,蓝氏又怎么会对凤离嫡女出手,对凤离一族赶尽杀绝。 蓝氏要不是对凤离一族下狠手,这江山又怎么会被人夺。 这种事不存在谁对谁错,一切不过是权利斗争,都想要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却不想这天下局势本就是为一个平衡,打破了那个平衡,很多事情都不一样。 “当然以上只是我的个人看法,不代表历史真相,说着玩罢了。”凤轻尘说完后,不忘记补一句,完全没有刚刚指点江山的气势。 九皇叔眼睑轻眨,掩去眼中的震惊,平静的说道:“蓝氏和凤离一族的仇恨,不是因为权利而是源于凤离嫡女,是前朝皇帝爱慕凤离嫡女,强夺凤离嫡女,引来凤离一族疯狂的报复。”至少,历史是这样写的。 “爱慕?这话我自己都不信,说给我听干嘛。帝王哪有真爱,不过是打着爱情的幌子,行夺权之实罢了,凤离族不过是以此为借口,对蓝氏反击罢,双方都以为自己是赢家,却不想两败俱伤。”世人都说,前朝的灭亡是因为,前朝皇帝爱上凤离嫡女,凤轻尘却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尽信史不如无史。史书上是这样记载的,史官的笔已为前朝的灭亡,下了结论。”九皇叔语气幽森,似有说不出来的沉重。 这样的语气,让凤轻尘很不喜,凤轻尘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有问,只说:“历史由胜利者书写,只有把前朝的皇帝写得荒唐、写得无能,四国皇帝才能理直气壮,说自己不是窃国,而是推翻无能的帝王,让百姓过好日子。”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九皇叔面上不显,心里却是翻腾倒海一般,别说外人,就是他自己都没往这上面想。 他只当那时表面的情况便是如此,那些史官没有看到更深的东西,这些人只能写下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现在想来应该是东陵四国,在登基之初就篡改了历史。……(未完待续) 1344淳王,九皇叔这是有多讨厌这事 九皇叔的认真的语气,让凤轻尘有些不安。 凤轻尘眨了眨眼睛,尽量忽视这股不安,说道:“有道理什么呀,不过是我们私下说笑,我瞎说的。历史远不是史书可以写清的,当时发生的事情,事情的真相也不是史官们能知晓的。 历史对我们来说只是纸上的几句话,可对经历这些事的人来说,却是现实,残酷而无情的现实,他们的想法、他们的动机,不是我们通过几句话可以揣摩的。” 凤轻尘说着说着就觉得没意思了,不知是她多心了,还是她想太多了,她总觉得九皇叔说这些,绝不是闲聊。 心里越来的越不安,凤轻尘果断打住这个话题,在九皇叔怀里转了个身,拽着九皇叔的衣摆,故意摆凶巴巴的样子,说道:“好了,不扯这些和我们无关的事。现在你说说,为什么把我留下来?别以为转移了话题,我就会把正事给忘了。” “本王不会忘,你的事本王都记着。”九皇叔从凤轻尘的口中,探出她对凤离、符氏与蓝氏三家恩怨的看法,心中的大石也落下。 对凤轻尘的回答,九皇叔很满意,这么一来即使真相暴发,他和凤轻尘之间也不会存在什么无法调和矛盾,他绝不允许凤轻尘改口。 相爱相杀! 这四个字不错,可绝不会用到他和凤轻尘身上,日后凤轻尘敢为了凤离族,站到他的对立面,他就把今天凤轻尘所说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给凤轻尘听,绝不允许凤轻尘改变立场。 九皇叔心情好,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下来,听到凤轻尘故作娇蛮的语调,声音也不自觉地放柔:“把你留下,是因为今天淳王会去找你。”而他,不想让淳王见凤轻尘,这话他自是不会说出来。 “淳王找我?他找我有什么事?”提起淳王,凤轻尘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对淳王这种有变态倾向的男人,她实在喜欢不起来,因为让他变态的对象,正是她! “你是大夫,当然是找你看病,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察觉到凤轻尘的身子有些僵硬,九皇叔有些心疼。 即使凤轻尘不说,他也知道淳王那个后院让凤轻尘恶心,可他却一直忙着没有处理,直到前不久才把那后院给清了。 “看病?谁病了?”不会又是后院那些女人吧? 一想到淳王府后院那些和自己相像的女子,凤轻尘全身寒毛就竖了起来,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半点不认为这是自己魅力大,她只觉得恶寒。 “他的一个小妾。”九皇叔稍稍用力,将凤轻尘抱紧:“事情已经解决了,淳王不会是威胁,他很快就会离京去封地。” “离京?皇上会让他走?”依皇上对淳王的宠爱,只要淳王不谋反,淳王就可以享一辈子荣华富贵。 “不让也得走。淳王闯下的祸太多,皇上能保得他一次,保不了两次。”身为帝王,也不能随心所欲。 “淳王做了什么?”凤轻尘小心翼翼的问道,她总觉得事情和她有关。 九皇叔闭了闭眼,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瑶华公主是谁弄死的吗?” “不知道。”凤轻尘很乖觉地摇头,随后突然跳了起来,惊呼:“不会是淳王吧?” 凤轻尘半跪在床上,与九皇叔面对面,九皇叔能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震惊与不可思议,九皇叔发现,在床上和凤轻尘谈事,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九皇叔点了点头:“是淳王。瑶华公主是被淳王凌虐而死,皇上为了遮下这个丑闻,才故弄玄虚,弄出一堆的事情。” 皇上对淳王的疼爱,从这里便能看出来,为了不让外人知晓淳王暴虐的性子,可以牺牲国家利益。 “凌虐?淳王他这是怎么了?真得疯了吗?”九皇叔的话,让凤轻尘惊出了一身冷汗。 淳王要不是疯了,要怎么会这样对瑶华公主,瑶华可是西陵的公主,不喜欢冷着、晾着都可以,就是不能把人弄死。他难道不知,瑶华的死会让两国开战吗? “他确实是疯了,被瑶华公主逼疯了。他后院那些小妾,明面上是他自己要的,实际上都是瑶华公主为他找来的。瑶华公主用这种方法,加深他对你的执念,刺激他,引导他不择手段想要得到你。”九皇叔说这些话时,语速很快,要不是凤轻尘听得仔细,肯定听不清楚九皇叔说了什么。 由此可见,九皇叔对这事又多讨厌,他连提都不愿意提。 凤轻尘双眼越睁越大,深吸了口气,才道:“瑶华公主这是有多恨我和淳王,我一直以为她安分了,没想到她心思这么歹毒。”不仅要害她,还要害死淳王。 难怪,淳王会在放弃后,又弄出一个那样的后院,她以为是淳王掩饰得太深,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瑶华公主的计谋。 “她一直很恨你,她最想嫁的人是洛王,而不是没有出息的淳王,她把所有错,都归咎到你和淳王身上。”对别人来说,淳王是个很好的选择,不管谁坐上皇位,淳王的地位都不会动,可对野心勃勃的瑶华来说,嫁给淳王她毕生的梦破了。 “唉……”凤轻尘叹了口气:“幸亏瑶华公主早死了,不然还不知道多麻烦。” “确实是死得太早了,她应该庆幸淳王先下手。”依瑶华的所作所为,落在他手上,他定让瑶华生不如死。 凌虐致死算什么,他要瑶华公主日日受尽凌虐,却死不了。 “人死债清,西陵天磊和瑶华兄妹二人都死了,这些事便让它这去,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凤轻尘闭上眼,轻叹了口气,又继续问道:“这和你不让我回去有什么关系?” “有。”既然说开了,九皇叔就不会隐瞒,直接说道:“一个月前,舟王送了一个女人给淳王,那个女人长相七分似你,不过那个女人现在已经死了。” 可惜,九皇叔收到消息时,这个女人已经在淳王府,不然他定不会让这个女人出现。 一再听到自己被人利用,凤轻尘实在忍不住,怒道:“舟王这是要干什么?”一个两个,利用淳王喜欢她的事做伐子,她和淳王这是多好欺负。 “他拉拢淳王。” “别告诉我,他拉拢成功了,就靠一个七分似我的人?”凤轻尘又气又怒,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现在就把舟王揍一顿……(未完待续) 1345私兵,凤轻尘开始缺钱了 这些人,真他妈的恶心。 一想到有个七分似自己的女人,躺在淳王身下,淳王抱着她叫自己的名字,凤轻尘就恶寒。 要不是她下不了狠手,不想牵连无辜,她肯定以牙还牙,去找一个,七分似舟王的人,把他卖到小馆,让他当男妓去。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很愤怒,可话说到这里,就没有必要再遮掩,九皇叔肯定的告诉凤轻尘:“子舟的计划成功了。成功的让淳王为他卖命,也成功地让淳王犯下不可饶恕的错,皇上为了保淳王,不得不把淳王送走。” 近乎谋反的罪名,即使皇上相信淳王不再追究,底下的臣子也不会同意,所以…… 淳王即将永远地离开皇城,哪怕是死也不可能再回城。 这话,九皇叔没有对凤轻尘说,他的凤轻尘不需要记住别的男人,尤其是淳王。 凤轻尘虽然还是很生气,可也知道自己就是气死,也于无补,凤轻尘蔫蔫的说道:“事情平息下来就好,今天留在你这里也好,让我去救一个七分似我,却被人当成我的替身,送到淳王边的人,我还真是会不自在。” 依她的性格,病人上门,哪怕那个病人她再讨厌,她也做不到见死不救,躲在九王府是鸵鸟了一些,可总比让自己不舒服的好。 九皇叔没有说话,只是把将凤轻尘搂到怀里,无声地安慰,见凤轻尘与情绪平静下来,才道:“本王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凤轻尘兴志缺缺的问道。 “关于陆家的消息。”九皇叔故意卖了个关子,就是不想凤轻尘一直想淳王的事。 果然,凤轻尘虽然还有些膈应,可注意力确实被转移了,当下就来了精神,半跪在床上,急忙问道:“陆家?陆家还有活着的人?你找到了?” 九皇叔摇了摇头,见凤轻尘立马露出失望的样子,立马开口:“虽然没有陆家人的消息,但却有陆家岛的消息。” “陆家岛?当年不是被西陵皇室血洗了嘛,难道岛上有活口中。”就算有活口,也不可能活在那里。 “没有活口,但却有陆家最重要的东西存在。” “什么东西?”凤轻尘追问道。 “当年,西陵皇室没有找到财富。”九皇叔也不隐瞒,作为陆家后人,凤轻尘有资格知道那笔财富的下落。 如果,陆家没有嫡系后人,那么凤轻尘也算是陆家财富的继承人。 “陆家的财产?”凤轻尘一脸失望,大方的说道:“我对陆家的财富没兴趣,如果你需要就拿走吧。”她也知道九皇叔需要银子,这些财富在九皇叔手上用处更大。 “轻尘,陆家的财产你可以不要,但你身为陆家血脉,你有责任守护这笔财产,不让它落到外人之手。洛王和皇后知道了这笔财富的下落,他们正想办法去取”九皇叔承认他对这笔财富动心,如果凤轻尘和陆家无关,他会直接强夺。 凤轻尘眉头一皱:“洛王和皇后?他们怎么会知道?”身为陆家后人,她都不知晓。 “明微公主。”九皇叔只说这四个字,凤轻尘便明白了。 原来…… 凤轻尘冷笑:“拿陆家的财富当跳板,明微公主这一招玩得真漂亮。你说得对,那些财富我可以不要,但绝不能让它们落到敌人的手中。” 九皇叔无疑是了解她的,知道怎么说才能激起她的斗志,知道九皇叔的小心思,凤轻尘也没啥好气的,因为她确实无法容忍,陆家的东西落到东陵子洛手里。 陆家那笔银子,可以说是无主之财,那笔银子谁拿凤轻尘都不会愤怒,可东陵子洛拿走,她却绝不会干心。 凤轻尘在九王府还信誓旦旦的说,对陆家的财富不感兴趣,可一回到凤府,听到佟珏和佟瑶的汇报,凤轻尘才明白她有多缺银子,她有多需要那笔财富。 养奸细、培养亲信,打听消息,这些都是要砸银子的,而且都是不小的花费,凭她这几年赚的钱,好歹还能支持几年,可是…… 再加上养私军,她手上那百来万两银子,真是不够看。 凤轻尘看着手上五封信要军响的信,泪流满面。 对方的谴词一次比一次急切,要的银子也越来越少,最后没办法便说,要是凤轻尘实在拿不出银子,他便清掉两千老兵,求凤轻尘看在他们辛苦操练的份上,不要把他们全部解散。 他们收到了肃亲王的命令,此生定会效忠凤轻尘,如果凤轻尘不信可以试探,他们会执行凤轻尘下达的任何命令,哪怕是攻进皇宫。 唉……凤轻尘重重地叹了口气,对方误会她了,她不是故意刁难对方,而是忘了这事。 她当初收下肃亲王一万两千私兵时,心里只顾着高兴,却忘了这些兵交到她手上,得归她养,她走之前根本没有交待管家,支出这笔银子。 要是几千两的小支出,管家还能做主,这几万两、十几万两的银子去出,没有她的命令根本没有敢动。 这真是一个美妙的误会,拖了几个月不给军响,便让对方越发的尊重她了,这真是凤轻尘没有想到的事。 凤轻尘看完信,对佟珏说道:“从账上支十万两,把前两个月的军响都补上,剩下的银子用来采买他们所需要的武器。” 凤轻尘说完后,便将手中的信烧掉,待到信纸成灰才罢手。 “让私军统领三天后来见我,我要了解那批私军的具体情况。”出了这么多银子,总得让她看看,花她银子的人长什么样。 “是。”佟珏点头,想了想还是小声的提醒道:“小姐,我们这段时间只进不出,账面上的银子越来越少,再这么下去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府上的产业虽然都赚钱,可实在负担不起这么大的开支,您看我们是不是要再做一点什么?” 凤府名下有不少铺子,皇城最火的那间花坊,也是凤轻尘名下的,可这些铺子赚得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凤轻尘花钱的速度。 养私兵是每个月都要花银子的,凤轻尘揉了揉酸痛的眉心,说道:“去,联系山东陈家。” 本想等陆家的钱到手再说,可凤轻尘想了想,觉得这事太被动了,毕竟他们现在还没有查清,那笔财富具体藏匿处,保险起见,她还是先吃大户吧。 有九皇叔这座靠山在,山东陈家绝不敢乱来! 杂七杂八的事刚交待完,就有下人来报:“姑娘,司少帅上门拜访,人已经在花厅了!”(未完待续) 1346大帅,和你父亲有关的事 司少帅?司丞? 大白天来找她干吗? 凤轻尘虽然疑惑,但没有拒绝,司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过来了,就说明他不接受拒绝,也表明司丞知道她的动向,不然不会来得这么及时。 凤轻尘来到花厅时,就看到司丞如同一杆标枪一样,坐在椅子上,只看这四平八稳的坐姿,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出身。 军人坐姿,她多久没有见过。 宇文元化和翟东明虽然是军人,可这两人在她面前一向没什么正形,根本看不出他们是军人出身。 “司少帅。”凤轻尘走去时,主动打招呼,司丞点头应了一声,冷漠的吓人,和那天晚上一点也不同。 凤轻尘挑了挑收,审势地看了司丞一眼,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个男人是双面人,白天和晚上不一样。 “不知司少帅找我,有什么事?”对方如此冷漠,凤轻尘自是不会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直接问道。 “我父亲奉皇命回京,他身体不适,希望你能去看看。”司丞硬邦邦的说道,完全没有请人的客气。 凤轻尘挑眉,怀疑地问了一句:“司元帅?不是有太医吗?” 她还以为,司丞是为自己的事来,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位司少帅似乎不关心自己的身体。 “太医医不了,十年前我父亲遇袭,有一枚暗器打入他的体内,大夫取暗器时,有一小片留在我父亲体内,一直无法取出。因对身体没有太大的影响,我父亲也就不在意,可这几年那片暗器,却让我父亲疼痛难忍,也因此上奏皇上,请旨回京。”司丞一板一根的说道,很容易让人信服,可是…… 凤轻尘却明白,司元帅请旨回京是为了给司丞让路,父子二人都掌兵权,皇上要是不猜忌才有鬼。 不过这些不是凤轻尘需要知道,她只要看病就行了。 “如果可以,希望司少帅能把司帅送到凤府,我这里的条件更好。”司元帅的伤,那是必须要开刀取出来,只能在凤府动手。 司丞犹豫片刻便点头:“可以。等你确定可以医治,我便把父亲送到贵府,现在请跟我走一趟。” 司丞站了起来,不给凤轻尘拒绝的可能。 凤轻尘一脸震惊地看着司丞,这话怎么听着像捉嫌犯?这个男人,这是有多酷帅狂拽,还真是说一不二。 “凤姑娘,请……”司丞见凤轻尘不动,又补了一句,微皱的眉头显示他的不满。 “好,我去拿药箱。” “不用,我会让人去取。”司丞再次拦住凤轻尘的路,见凤轻尘面露不满,解释了一句:“很抱歉让你不满,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什么?理解你的强盗行为? 凤轻尘看司丞这样子,就没有说话的欲望,只点了点头,随司丞一同出去。 司丞走得很快,步子迈得极大,凤轻尘根本跟不上,凤轻尘也不较劲,一个人慢悠悠的走着,这不刚走几步,就看到司丞黑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等她,看司丞一脸不满,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样子,凤轻尘不厚道的笑了。 她可没忘,这个男人上次放倒她暗卫的事。 拽什么拽呀,求人也没有求人的姿态,真让人讨厌。 凤轻尘来到门外时,司丞的人已经提着她的药箱,在门口等她。 凤轻尘接过药箱,当着司丞的面打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凤轻尘特意将药箱对准司丞,好方便他看到里面的东西。 看到凤轻尘啪的一声打开药箱,之前提药箱的那人差点就哭了出来。 原来,这药箱只要滑几下,再轻轻一按就能开,害他折腾了半晌。 司丞一看那人的样子,便知对方失败了,没有打开凤轻尘的药箱。 “凤姑娘,请。”司丞招呼凤轻尘上车,下人亦上前要帮凤轻尘提药箱,却被凤轻尘拒绝了。 她虽然没有看到司丞和此人的眼神交流,可她看到密码锁上的数字动了。凤府的人根本不敢动她的药箱,会动她药箱的,只有司丞的人。 她刚刚就是故意打开给司丞看的,想要查看她的东西,光明正大就行了,偷偷摸摸地真不是一般的讨厌。 凤轻尘上马车前,回头看了司丞一眼,那眼神似在告诉司丞,她知晓他的小动作。 司丞瞳孔猛得收紧,随即又放松,若无其事的翻身上马。 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带入将军府的东西,必须经过检查,要不是考虑到九皇叔对凤轻尘的维护,他会直接要求凤轻尘,打开药箱给他检查才能进府。 将军府与凤府相隔不远,毕竟都是武将们的府邸,院子就在这几天街上。 将军府与凤府的布置完全不一样,也和肃亲王府不同,将军府透着一股威严之气,院子里空空荡荡,完全没有假山、亭山,空地都划成一块块训练场,凤轻尘踏进来时,还以为自己到了军校。 凤轻尘对这种气息并不陌生,她丝毫不受将军府的威严影响,坦然自若地跟在司丞后面,让司丞颇为震惊。 虽然,他查了凤轻尘的过往,可纸上所写远没有亲眼所见来得震撼,司丞似乎有些明白,九皇叔为何为会倾心这个女子。 她有一颗不逊于男子的心。 凤轻尘跟司丞来到正院,就看到一身便服坐在首位的司大帅,司大帅看上去颇为粗犷,身形有些胖,和司丞一点也不像。 司元帅虽一身便身,可他身上的肃杀之气,却让人无法忽视,凤轻尘只一眼就明白,这是一个双手染满血的人,他的功勋是由尸体堆积而成的。 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凤轻尘感受对方刻意释放的气势,凤轻尘眼睛稍稍睁大了一点,随即又若其事的别开,微微欠身:“大帅。” “好。不愧是将门虎女。”司大帅大赞了一声,身上的气势也收敛了起来,看上去和寻常的老人差不多。 凤轻尘不置可否的一笑,心中暗骂这些人一个两个都这样,明明是找她看病,姿态却摆得极高,明明是给她下马威,还要说考验她。 她是大夫,又不是司家的媳妇,她人品如何和司家无关。 当然,想归想,可凤轻尘却不敢说出来,只能保持微笑,说明自己的来意,让司大帅准备一下,她要开始检查了。 结果,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司大帅抬了抬手,示意凤轻尘先不要打开药箱:“我的病不急,我有话和你说。” “大帅,身体要紧。”凤轻尘的手一顿,却没有如司大帅所说的那样停下来,而是征求意见,希望司大帅能改变。 司大帅微微一笑,说道:“和你父亲有关的事,也要等吗?”(未完待续) 1347没看,凤战给凤轻尘的及笄礼 和父亲有关? 凤轻尘的手僵在半空,脸色一变,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可她的变化,又怎么逃得过司大帅的眼睛,看凤轻尘这个样子,司大帅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凤轻尘对凤战,应该是充满了孺幕之情,不然反应不会这么大。不管多坚强的孩子,都会希望有父母在身边保护自己。 想来也是,像凤轻尘这般大的年纪,又是女儿家,如果凤战还活着的话,那定是娇养的闺秀,哪里需要这般辛苦。 凭凤战的本事,他的女儿就是嫁王侯也配得上,哪里会像如今这般,和九皇叔不清不楚,没名没份。 唉……想到死去的凤战,想到凤轻尘孤身一人,司大帅忍不住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司丞退下。 司丞没有二话,转身就出去,这两人与其说是父子,倒不如说是将军与小兵。 虽然很想听到关于自己的父亲的事,可凤轻尘不想露相,她很快把自己的心思压下,说道:“即使是和我父亲有关也不急,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这一时半刻的又算什么,大帅还是让我先看看你的伤,少帅很担心你。” “那个小子……”司大帅听到这话,忍不住露出一个笑,也不再和凤轻尘多说,将上衣脱上,露出布满伤痕的背。 将军的战功是用命去拼的,这话一点也不假,司大帅身上就没有一块好肉,疤痕交错,看上去狰狞可怖。 凤轻尘早就预料到,见到此景,她不至于露出什么吃惊、害怕的表情,凤轻尘一脸平静上前,先是替司大帅简单的检查一番后,便寻问司大帅那暗器当年伤在哪个地方,寻找司丞所说的伤处。 “大帅,这里可疼?”凤轻尘在司大帅背后按了几下,这几处明显是有伤的地方,刚开始司大帅还能忍住,很快就忍不住。 “痛。”刀片似的暗器长在肉里,再这么一按,能不痛嘛。 凤轻尘在那处做了个记号,说道:“遗留的暗器没有伤及肺腑与器官,随时可以动手,司大帅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去凤府,我会帮你把那枚暗器取出来。” 说到自己的专业,凤轻尘自信十足,司大帅听到这话也激动了一把:“真能取出来?” 这些年,他可没少被这暗器折腾,一到阴雨天就痛,平时也会红肿发炎,几次让大夫挖出来,那大夫都没有找到,背后那块肉,都快被挖烂了。 他回来虽是为了司丞,可自己的身体也确实受不住。 “真能,大帅与晚辈父亲相识,晚辈又怎么敢说大话。”凤轻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司大帅一听,又乐了。 还以为凤轻尘真能忍住,原来心里急着呢,司大帅也不为难凤轻尘,让凤轻尘等一等,便起身出去,等到他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玉盒。 “这玉盒里面的东西,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司大帅将盒子递到凤轻尘面前。 她父亲留给她的东西? 凤轻尘心猛得一跳,差点就跳了起来。 饶是极力克制,凤轻尘的手指还是忍不住颤抖,双眼放光的看着桌上的盒子,恨不得现在就把它抱到怀里。 “我父亲他有说什么吗?”激动过后,凤轻尘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一脸疑惑地看向司大帅。 她父亲和司大帅并无交集,她父亲的东西怎么会在司大帅手里?为什么现在才给她?她父亲留了什么给她? 凤轻尘的疑惑司大帅明白,当下便解释道:“说来也是我与你父亲有缘,当时我离你父亲的军队最近,不过我自己亦被南陵的军队缠上,实在抽不开身去救援你父亲。你父亲怕是知道自己撑不住了,便拖亲信将此物交给我,让我交到你的手上,至于里面是何物,你放心我并没有看。” 司大帅一脸坦荡,颇有几分江湖义气,让凤轻尘心生好感,当下便捧着盒子,起身给司大帅深深地鞠了躬:“多谢大帅,大帅的大恩轻尘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谢就不必了,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父亲让我在你及笄之后,将此物交给你。如果你有什么意外,便将此物丢入海中,偏偏我一直在外不得回京,错过了你的及笄礼,只能现在补上了。”司大帅说这话时,意有所指。 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凤战非要在凤轻尘及笄之后才能给她。 凤轻尘听出司大帅话中未尽的意思,只是装傻当作不明白,笑了笑,便将话题扯开,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找了个借口告辞。 她虽然稳重,可也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不对自己父亲留下的东西好奇,她父亲留下的东西不多,而特意留给她的少之又少。 凤轻尘匆匆回到凤府,不等下人搀扶,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有几个路过的人看到,便指指点点说凤轻尘没教养。 凤轻尘听到了,却懒得理会他们,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父亲留了什么给她,为什么非要等到她及笄之后。 “小姐。” “姑娘,左公子……” 凤轻尘一进府,下人就上前,可刚一开口,就被凤轻尘打断了:“我没空,天大的事也等我出来再。” 凤轻尘匆匆进房,嘭的一声将房门关上,并严令不许任何人打扰。 凤轻尘连口茶都没空喝,一到房内就把玉盒取了出来,慎而又慎的将其捧在手心,就怕一个不小心,把这玉盒打碎了,毁了里面的东西。 一想到这里面的东西,是父亲交给她的,凤轻尘就忍不住激动。 至少她知道,她的父亲心中还是有她的,而不是像上一世那般,把她视为耻辱的存在,作为娘不疼、爹不要私生女,她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父母的疼爱。 可惜,她命不好,这一世虽然父母双全,可偏偏她来不及享受父母的疼爱。 凤轻尘将玉盒仔仔细细地看了数遍,甚至连上面的花纹的都数清了,却没有找到打开的地方。 玉盒倒是有缝,可那缝隙被封死了,要打开的话估计会破坏掉这个玉盒。 司大帅不是不看,而是看不了吧? 凤轻尘想到这里,忍不住赞了自己父亲一句,她老爹果然是精明之人,当然所托付的人,也确实是有良心的人,不然司大帅毁了这玉盒,便能取出里面的东西。 玉盒既然有缝隙,就不存在打不开的问题,凤轻尘取出一把小小的手术刀,从缝隙处卡进去。 那缝隙处虽然牢固,可遇到锋利的薄刀,还是能轻易地割开,只不过这一动,玉盒也出现了裂缝。 凤轻尘很不舍,可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想要取出里面的东西,就必须打开玉盒,哪怕是毁了这个玉盒。 啪的一声,玉盒裂开了,凤轻尘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便将那玉盒打开,当然看到放在玉盒中的东西……(未完待续) 1348释怀,身世之迷初现 让凤轻尘很失望,玉盒里不是什么家书,也不是什么礼物,玉盒里只有一块黑色的令牌,朴实无华,却有历史沉淀后的大气贵重,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虽然知道这块令牌,是很贵重的东西,可凤轻尘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这令牌并不是父亲为她准备的及笄礼。 不过,想到这块令牌,是父亲留给自己最后的礼物,凤轻尘又稍稍释怀了。 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凤轻尘深吸了口气,收起心中的失落,将令牌取了出来。 令牌并不大,和平时挂在腰间的玉佩差不多大小,只是这令牌的材质有些特殊,握在手心居然微微发烫。 令牌呈圆形,上方有一个小孔,一面刻着凤凰的图案,那凤凰似活的一般,好似随时能飞出来一样。 另一面则是一个龙飞凤舞的字,至于什么字,请原谅凤轻尘才疏学浅,她真认不出来,甚至连什么字体都不叫出来,只隐隐看出这是一个字。 如果不是这块令牌,一看就是古物,凤轻尘都要猜,这是她父亲为她准备的及笄礼,那凤凰图案是她的姓氏,至于那个字也可能是她父亲为她取的字。 可惜,这些都是凤轻尘的奢望,这令牌并不是她父亲为她准备的礼物,而是他们家族的东西,也许代表着她或者她父亲的身份。 凤轻尘仔细看着手中的令牌,眼神越发的深邃,脑中又想起那句话:“我的女儿生而高贵,便是人间龙凤亦不及。” 原本,她以为这只是一个傻爸,对自己女儿的珍视,认为自己的女儿最尊贵,现在看来她好像真想到点子上去了,也许她父亲真有不凡的出身。 要知道,凤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佩戴的,她父亲在生死关头,让心腹带出来的东西定是和凤家有关的。 “难道凤家是个大家族?可没有听说有哪个世家名门姓凤。”凤轻尘摩挲着令牌,想着她知道的家族,怎么也找不到和“凤”有关的家族。 唯一一个和“凤”有关的,就是九皇叔天天挂在嘴上说的凤离氏,不过凤轻尘只是一想便立马否绝了。 如果她父亲真是凤离后人,那怎么可能在东陵当将军,怎么会毫无顾忌、大大咧咧说自己姓凤。 四国皇帝对凤离与蓝氏后人,可谓是赶尽杀绝,父亲真要是凤离后人,还身份不凡的话,肯定会被族人保护好,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孤儿。 “我怎么可能和凤离一族有关,凤离一族可是前朝大族,不逊于皇族,要我和父亲真出自凤离一族,四国皇帝怎么可能放过我父亲,凤离族人又怎么可能不管我和父亲。”凤轻尘握着令牌,不停地摇头,否定这个猜测。 不能怪凤轻尘逃避,实在是凤离这个姓氏,对她来说太沉重了。肩负一个凤家,她就已经够累,如果她是凤离后人,那么…… 不可避免,她站到了四国九城的对立面,即使她愿意,四国皇帝也不会放过她,哪怕为了自己,她也要和四国九城一战到底。 虽然她知道九皇叔的图谋,也一直尽力为九皇叔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可这并表示她就愿意站到四国对立面。 以凤轻尘的身份做这些,那是她的野心,她只有一个人,哪怕败了也不可怕。可以凤离后人的身份做这些,那就只是责任,而背负一族的重任,她输不起。 凤轻尘闭上眼,再次告诉自己,她和凤离一族无关,如果她父亲真是凤离后人,绝不可能成为东陵的将军。 “这只是一块普通的令牌,也许凤家是某个隐世大家族,只是不为外人所知。”凤轻尘如此安慰自己,可她心里还是有些犹豫,暗暗怪九皇叔,天天在她耳边说前朝的事,害她一看到凤字的令牌,就想到凤离族人。 虽然,凤轻尘不认为自己是凤离后人,这块令牌也和凤离无关,可保险起见,凤轻尘还是不打算把这块令牌挂在身上,而是将它放在智能医疗包里,和她母亲留给她的木盒在一起。 看着这两样物件静静地躺在那里,凤轻尘一脸满足。不管是什么,只要是父母给她的,她都喜欢,哪怕因此背负重任。 好吧,如果她真和凤离一族有关,那她绝不逃避属于自己的责任,父母给她的一切,她都接受,反正九皇叔所图谋的事情,和凤离一族要做的事并不相违背。轻尘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不过,这些对她来说都太早了,只凭一块令牌可不能代表什么,就算她真是凤离后人,也得找到凤离族人才能得到确定,现在好胡思乱想不过是给自己贪乱。 生而高贵也好,出身平凡也好,她都是凤轻尘,她未来的路都要靠自己走下去,凤离这个姓氏并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 凤轻尘吐了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便不再想这件事,她现在要想的是,找个什么东西代替那块令牌。 司大帅拿玉盒给她的事,知晓的人虽然不多,可有心人要查终归是能拿出来,她不想在这种事上惹麻烦。 她虽然不能确定,那块令牌是不是和凤离一族有关,可也能肯定,这块令牌不能见光,不然她父亲也不会这么小心。 放入玉盒的东西并不难找,既然司大帅说,她父亲说过,这玉盒要在及笄后给她,那便可以说是她父亲,为她寻的及笄礼。 里面的东西只要特别、精致便可,并不需要多贵重。不过,考虑到特意用玉盒密封,凤轻尘便想到北陵的雪莲花,把新鲜的雪莲花装入玉盒,这绝对说得过去。 “只是,我去哪弄雪莲花呢?”凤轻尘又愁了,不过这事也不捉急,短时间内不会有人问玉盒的事,她还有时间找雪莲花。 雪莲花只有北陵才有,每天冬天盛开,今年就准备着去一趟北陵吧,她背后的疤也需要雪莲花入药,作为女子,她就算不怎么爱美,可也不愿意顶着一条疤痕过日子。 事情都想通了,凤轻尘也就不愁了,她的心里承受能力并不差,之前一直排斥凤离族,只不过是觉得麻烦,可若要真与凤离族扯上关系,凤轻尘也做不了逃避,毕竟这是父亲给她的血脉,她割舍不掉,也不会割舍。 凤轻尘将东西收拾好,把玉盒也放放智能医疗包中,在没有找到雪莲花之前,这玉盒还是不要拿出来的好。 收拾好桌面,凤轻尘便走了出去,她刚刚好像听到下人说,左岸什么的……(未完待续) 1349你敢,你大可试试 凤轻尘一出院子,下人就急忙上前,一脸惊慌的道:“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凤轻尘一脸平静的问道,丝毫不见惊慌之色。 在皇城,天塌下来还有九皇叔顶着,她怕什么。 “姑娘,左公子在前边发脾气,说要见你,佟珏、佟瑶还有春绘姐姐她们都在劝说,我怎么也劝不住,这伙怕是房子都要拆了。” 轰…… 下人的话刚落下,就听到轰得一声巨响,东南角扬起一片尘烟,即使隔得远凤轻尘也明白,那房子塌了。 “左公子……”下人愣在当场,一副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凤轻尘也吓了一跳,想不明白她哪得罪左岸了,左岸居然气得拆房子。 “去看看。”凤轻尘大步往前走,把下人甩在身后。 凤轻尘一出现,佟珏和佟瑶就迎了上来,一脸委屈的道:“小姐,你可来了。” “姑娘。”春绘秋画四个红着眼睛,漂亮的小脸满是委屈,看到凤轻尘过来,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凤轻尘看没有人受伤,倒不怎么在意这倒塌的房子。 房子是左岸拆的,她让左岸建就行了。 “怎么了?凤轻尘你混蛋。”左岸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上还抱着一个小孩子,杀气腾腾,一如凤轻尘初见的模样,冰冷的就像杀人的利器。 凤轻尘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左岸,有什么事我们说清,我怎么混蛋了?” “你还有脸说这话,凤轻尘你是怎么照顾我弟弟的。”左岸将手中的孩子递到凤轻尘面前。 两个多月大的孩子,眉眼角长开了,粉嫩嫩的一团,不过脸上却泛起不自然的红是晕。 “发烧了。”凤轻尘一看就知道,伸手就想把那孩子接过来,却被左岸给避开了:“凤轻尘,你少假惺惺的,你要真关心我弟弟,怎么可能不知我弟弟病了。” 弟弟?佟珏和佟瑶几个人面面相觑,她们一直以为这是九皇叔的孩子,原来不是呀? 凤轻尘没空解释这些,连忙劝道:“左岸,你冷静一点,我才刚刚回来,府上的事情我还没弄清,还有……你弟弟的身体要紧,有什么事先让我替他看完病再说。” 凤轻尘承认,孩子发热是她照顾不周,可她更清楚,要是这个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左岸肯定会杀了她,所以救人要紧,一切等这个孩子没有事再说。 “看什么看,我弟弟不需要你看,你当全天下就你一个大夫吗?凤府的人是怎么照顾我弟弟的,我弟弟发烧居然没有人知道。”左岸这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冰冷的眼神就像刀子。 “不是的,姑娘。事情不是这样的,小公子不舒服,奴婢已经请了大夫,也开了药。”春绘一脸委屈,不顾左岸凶狠模样,狠狠地瞪了回去。 左岸冷笑:“请了大夫开了药?我去的时候,我弟弟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那,凤轻尘,你府上的人,就是这样的照顾我弟弟的?” 左岸不屑和下人计较,他只朝凤轻尘发脾气,凤轻尘根本不知如何解释,她是昨天回城不错,可直到今天才进府,这些事她根本不知晓。 凤轻尘被左岸叫得头痛,揉了揉生痛的太阳穴,对春绘说道:“你们给左公子好好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春绘愤愤地擦掉脸上的泪,一脸委屈地应道,正要开口却被左岸打断:“凤轻尘,我不听解释,我只知道我弟弟在你的照顾下,现在还像刚出生时那般大,身子极弱。” “左岸,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凭什么下这样的定论?”凤轻尘并不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左岸的咄咄逼人让凤轻尘很不满,她可以保证,这个孩子在凤府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她离去前特别交待过管家、佟珏和佟瑶,要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绝不可怠慢。 府上的人都认为这是九皇叔的孩子,她怕佟珏和佟瑶不尽心,特意让春绘、秋画、夏挽与冬晴轮流照顾这个孩子,这四大美婢是九皇叔的人,绝对会精心照顾这个孩子。 左岸冷笑:“查?我还需要查什么,事实摆在眼前,我弟弟在你的照顾下,身体越来越弱,你看他的样子,和刚出生有什么不同。” 面对左岸毫无理由的指责,凤轻尘也不高兴,当下不留情面的说道:“你弟弟的身体确实很弱,可这真是我的人没有照顾好吗?他一生下来就被送到我这里,我看到他时,他只剩下一口气,我和孙思行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救回他一条命。可即使是这样,他也伤了元气,比一般的孩子更虚弱。左岸,你弟弟会这么虚弱,不是我没有照顾好他,而是你造成的。” “凤轻尘,你这是推卸责任,九皇叔答应过我,会照顾好我弟弟。”左岸愤愤地咬牙,抱孩子的手不由得一紧。 他当然知晓,孩子一出生就抱走,对孩子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可他必须这么做,只有这样长公主才会死心,认为这个孩子死了。 凤轻尘不想和左岸这个弟控继续叫,吐了口气,说道:“左岸,你去问豆豆,他把你弟弟送来时,你弟弟是个什么模样,我想豆豆总不至于会骗你。” 凤轻尘见左岸有些松动,又急忙补了一句:“左岸,你弟弟不舒服,为了他的健康着想,你还是把他放下来,让大夫给他看看。” 左岸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孩子,眼也不眨地盯着凤轻尘,想要从凤轻尘的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 凤轻尘给春绘、秋画四人使了个眼色,让她们上前把孩子接过来,春绘和秋画虽然不满,还是乖乖上前。 左岸也没有拒绝,矜持了一下便任秋画把孩子抱走,孤身站在那里,颇有几分尴尬的意思。 凤轻尘也懒得理会他,对佟珏和佟瑶道:“拿九皇叔的帖子,去太医院请个擅长医治小儿疾病的御医来。” 凤轻尘故意当着左岸的面这么说,不让她看她便不看。 左岸有些尴尬,可终归说不出服软的话,只恶狠狠的道:“凤轻尘,你最好祈祷我弟弟没事,不然我绝不放过你。” 凤轻尘仔细看了一眼左岸的弟弟,确定这孩子只是低烧,便让春绘把孩子抱下去,回头恶狠狠地瞪向左岸:“左岸,你最好尽快把我的房子建好,不然我绝对会把你们兄弟二人赶出去。” “你敢!” “你大可试试!” 两人如同斗牛,谁也不让谁……(未完待续) 1350命也,抢本王儿子的地位 凤府屋子被拆的事,当天便传得沸沸扬扬,许多人都说是凤轻尘吃醋了,因为九皇叔抱了一个生母不详的私生子给凤轻尘养。 那些人把事情传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还说凤轻尘之前出京,就是去找九皇叔核实事情真相,现在确定了那孩子的身份,一回凤府便要拆了那孩子住的屋子,想要借此弄死九皇叔的私生子。 结果那个孩子福大命大,被九皇叔派来的人救了下来,并且把凤轻尘狠狠凶了一顿,说凤轻尘是毒妇。 “我们府上的消息,怎么传得这么快?谁传出去的?”凤轻尘晚上知道这事时,便把佟珏和佟瑶叫来。 她可以肯定,事发时就只有春绘、佟珏几人在,其他的下人都离得远远的,那么这消息是谁传出去的? “奴婢没有查出来。”佟珏和佟瑶低头认错,就在凤轻尘准备发脾气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咳,接着就听到一男子特意压低的声音:“姑娘,王爷来了。” 九皇叔?想必是为了今天发生的事,凤轻尘暗自叹了口气,让佟珏和佟瑶先下去。两女暗松了口气,连多一秒都不敢呆。 凤轻尘一进屋,就看到九皇叔坐在她的床上,手上不知从哪拿出一本书,正看得认真,凤轻尘进来时,九皇叔也没有反应。 凤轻尘也不说话,略作梳洗,脱下外衣,直接上床。 “你怎么来了?”凤轻尘将九皇叔手上的书抽了出来,查看了一下,确定不是什么春宫图,便把书放在一旁。 九皇叔也不气,直接把凤轻尘抱到自己的怀里,低声问道:“左岸是怎么回事?” “他弟弟发烧了,他赖我没有照顾好他弟弟,把我的房子拆了。”凤轻尘一脸不爽。 小孩子生病这种事,又不是她能控制的,如果用此来衡量她有没有照顾好人,那她真是无话可说。 九皇叔点了点头,又拍了拍凤轻尘的背以示安慰。 “孩子怎么样了?” “有点低烧,不严重。请太医看了,服了药,到傍晚时已经退了烧。”要不是退了烧,她也不敢回来。 左岸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是很吓人的,她可不想左岸再拆她的屋子。 “没事就好,本王会让左岸把房子建起来。”夫妻二人想到一块去了,不过凤轻尘要的并不只是这样,凤轻尘推开九皇叔,一脸不爽的说道:“明天把那个孩子接走,我不会养孩子。” “没关系,先练练手,早晚要养,现在熟悉了,日后也不会手忙脚乱。”九皇叔假装听不懂凤轻尘的不满,意有所指的说道。 要是左岸知道,九皇叔拿他弟弟给凤轻尘练手,估计会把九王府给拆了。 “你想太多了,谁说我要生孩子了。”凤轻尘伸出手指,戳着九皇叔的胸膛:“你想得太美好了。” “本王也没说,你要生孩子,是你自己说的。”九皇叔相当无耻的接话,气得凤轻尘加重力道,猛戳了两下:“你少给我贫。当初是你答应要给左岸养弟弟,你凭什么把孩子丢给我养,我可没答应帮左岸养弟弟。” “一个孩子花不了多少银子,你身边从此会多个杀手保镖。”九皇叔认为,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看凤轻尘还是不乐意,又补了一句:“孩子交给奶妈下人就好了,又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几两银子的事,和请个杀手相比,这点银子不算什么。” 看九皇叔说得理所当然,凤轻尘睁大眼睛看着他,一脸郑重的说道:“九皇叔,养孩子不是这样的,你这是不负责的行为。” “本王哪里不负责了,饿着他还是冷着他了。”九皇叔不认为自己不对:“本王当年,就是这么长大的。” “你这么长大并不表示就是对的,养孩子并不仅仅是把孩子养大就行,我们得负责把他教好,给他父母和家庭的关爱,让他身心都健康成长,让他的人格没有任何缺陷。”好吧,凤轻尘也是纸上谈兵,在孤儿院长大的她渴望家庭与父母的温暖,可始终不知那是什么感觉。 同理,九皇叔也不能理解:“本王不也好好的吗?没有父母的关爱,本王也长得好好,没有杀人放火,没有性格扭曲,没有愤世嫉俗。” 真没有吗? 凤轻尘一脸怀疑地看着九皇叔。 九皇叔这别扭的性子,那是严重缺爱的表现,比她还要明显。 不过凤轻尘不敢说,只是小声嘀咕了两句,九皇叔也不愿意在这件事上浪费口舌:“孩子只能放在你这里,九王府没有合适的人养他。你只要负责养大他就行,至于家人的关爱,这是左岸需要担心的事,你不是他的家人,也不是他的父母。” 开玩笑,他儿子还没有出生,怎么可以让那个臭小子,占了他儿子在凤轻尘心中的地位。 “一定要放在这家吗?不能放去别院或者哪里?”她真不会照顾小孩。 “这是左岸的要求,左岸希望他能在正常一点的家庭长大。”九皇叔特别咬重正常二字,凤轻尘又忍不住吐槽,她家哪里像正常的家庭了。 不过和九王府、杀手联盟相比,她家确实算正常,至少有人情味,实在推脱无了凤轻尘只好认了,总不能把这个孩子丢到九王府吧。 九王府全是男人,估计那些人更不会照顾好孩子,左岸就更不用提了,他要会照顾孩子,就不会看到他弟弟发烧,就大喊大叫的拆房子了。 不过,为了不让左岸再发疯,凤轻尘再三请求九皇叔,务必要好好敲打一下左岸,别有事没事就拆她家房子,不仅要重建还引得流言蜚语。 九皇叔为了让凤轻尘同意,一一应下,反正最后吃亏的是左岸,他没什么好损失的。 说完了左岸的事情,凤轻尘又想起那块令牌的事,犹豫片刻,凤轻尘还是决定把那块令牌拿给九皇叔看。 如果她真和凤离一族有有关系,她也可以早做准备,免得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九皇叔,你等等,我有东西给你看。” 九皇叔原本想要安寝,听到凤轻尘这话只得打住:“什么东西?” 凤轻尘没有说话,而是开启智能医疗包,从里面取出玉盒。 “灵玉盒?”九皇叔吃惊的说道,一脸疑惑地看向凤轻尘:“这东西你哪里来的?” 全天底下,唯一一个灵玉盒,蓝氏赐给了凤离王,这玉盒可以说是凤离族的传家宝,凤离王的身份象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凤轻尘手上? 凤轻尘遇到了谁?她的身份暴露了吗?(未完待续) 1351认命,这人生太戏剧化了 九皇叔有一肚子的疑问,凤轻尘却不给他问的机会,而是拉着九皇叔寻问灵玉盒的来历。 九皇叔看凤轻尘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并不清楚灵玉盒代表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想来也是,灵玉盒的存在只有蓝氏与凤离族知晓,如果他不是作为蓝氏继承人培养,他也不会知晓这盒子的来历。 九皇叔压下心中的疑惑,先替凤轻尘解答:“这是前朝之物,前朝皇帝赏赐给了凤离王,这灵玉盒可以说是凤离王的身份象征。” 九皇叔说完这话,便看向凤轻尘,他想凤轻尘应该猜到了什么,毕竟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落到她手上。 “凤离王?你说这是凤离王的信物?”凤轻尘吞了口水,身子不自觉地坐直,眼中尽是迷茫与震惊。 怎么会这样,她随便一猜居然就中了,她父亲真和凤离王有关,或者说她真是前朝凤离后人,侥幸活下来的活口,而且在凤离族中身份还不低,不然她父亲手上也不会有凤离王的信物。 “是的。据本王所知,这物件很早就赐给了凤离王,至于后落辗转到什么人手里,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落在谁手里都没有用,这灵玉盒有一个灵字,就说明它不是凡物,这盒子只有凤离王后人才能打开。”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好时机,不过有这个机会在,九皇叔不介意把凤轻尘的身份说出来,反正他们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去北陵。 现在知晓,总比到了北陵,见到凤离族人才知道的好。 想到隐居在北陵的凤离族人,九皇叔便想到豆豆师父。杀手联盟那几个老家伙,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莫不是出事了? 九皇叔忍不住皱眉,凤轻尘此刻心神俱乱,也无心去管九皇叔在想什么。 自己猜测和从九皇叔嘴里,得到肯定的答复,这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她此时真得乱了,原来她不仅仅是凤离一族的人,还是凤离王的后人。 “你确定这个玉盒,真的只有凤离王后人才能打开吗?要怎么打开?滴血还是什么的?”凤轻尘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貌似是很暴力的把这东西给毁了,这样她算不算凤离族人? “这玉灵盒是机关大师一生呕心沥血的历作,做了数万件也只有这一件成功了。灵玉盒不认血只认气息,只要凤离王后人紧紧握住它,让灵玉盒便感受到凤离王血脉的气息,便能将其打开。”九皇叔一直看着凤轻尘,他怕凤轻尘无法接受自己是凤离后人的事,一如他当年也一时无法接受,自己是蓝氏后人一般。 对他们来就,蓝与凤离不仅仅是一个姓氏,还是沉重的负担,一份推不掉的责任,背负这份责任的他们,不比符临轻松。 “凤离王后人的气息?那我就不算凤离族人了,我是用刀子就把它割开的。”凤轻尘可怜巴巴的把玉盒捧到九皇叔面前:“我应该和凤离族无关吧。” “你用刀子割开了它?”九皇叔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接过灵玉盒,一眼就看到盒子上的裂缝,九皇叔不知是可惜还是失落。 “灵玉盒毁了。”以后再也没有用了,里面的东西也毁,凤离族人只会承认,凤轻尘是凤离王嫡女,不会承认她是凤离王。 “好像是的。”这么贵重的东西呀,她居然这么暴力的毁了,好浪费呀。 九皇叔轻叹口气,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安慰道:“毁了便毁了吧,前朝都灭亡,一个小小的灵玉盒又算得了什么。这玉盒虽然毁了无法再用,可也能做个念想,你收起来别让外人看到。” 九皇叔将盒子还给凤轻尘,让凤轻尘把它收好。 原本,有灵玉盒在手,还能让凤离族人承认凤轻尘是凤离王,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这灵玉盒被凤轻尘毁了,凤离族人要是知道,说不定还认为凤轻尘不是凤离血脉。 九皇叔将玉盒递给凤轻尘时,凤轻尘手一滑,玉盒掉在床上,里面的令牌自然也滑了出来。 九皇叔本能的伸手接住,当他看到自己手中是什么东西时,整个人都呆了,一脸震惊地看向凤轻尘:“你打开灵玉盒时,这块令牌就在里面,它没有碎掉?” 什么叫跌宕起伏,九皇叔此时的心情就是了。 原本看到灵玉盒,他还高兴凤轻尘能以女子之身,在凤离族称王,可看到玉盒被毁九皇叔就知道没戏,因为玉盒被毁里面的东西也会毁掉,却不想…… 玉盒虽然被毁了,可令牌却在,有这块令牌在,凤轻尘依旧是凤离王的继承人,可以调用凤离族的势力,一如他手中的九州令牌。 凤轻尘摇了摇头:“没有,我打开玉盒时,这块令牌了就在里面,这块令牌是凤离王的令牌?” 那个她不认识的字,莫非就是“离”字? “没错,这就是凤离王的令牌,它反面不是写了一个离字嘛。”九皇叔心中激动,只是表面一脸平静罢了。 任谁面对这一波三折的情况,都无法保持冷静,有这块令牌在,他就不用担心凤离族内部的斗争,会给凤轻尘带来危机。 “我不认识那个字。”凤轻尘非常爽快地承认自己文盲,倒让九皇叔无话可说,只得问起正事:“这玉盒你从哪来的?” 如果有危险,他得出手抹掉经手的人,以免凤轻尘的身份暴光。 “司大帅给我的,今天我去司府,司大帅把此物给了我,说是我父亲临死前托任给他,让他在我及笄后交给我。”凤轻尘没有隐瞒,和盘托出。 连智能医疗包的秘密都告诉了九皇叔,她还怕一个凤离王后人的身份嘛。 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凤离后人,没人想到居然是凤离王嫡系后人,这还真是……放到百前年,她是天之骄女,可现在却是乱党之女,身份再高贵也见不得光。 “原来如此,凤将军看人的眼光很准。”灵玉盒能保存至今,就说明司大帅不曾打开。 凤轻尘苦笑一声:“这是不是说明,我父亲是凤离王的后人,或者说是凤离王的继承人。如果是这样,他怎么会变成孤儿,又怎么在东陵立下军功。” 她其实有点混乱,虽然有心里准备,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总感觉自己的人生太戏剧了。 她居然是凤离王后人,这出身还真不是一般的传奇。 “也许凤将军和你一样,也是在成年后才知晓。”不排除这个可能,现在人已经死了,追查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理由,然后盯着九皇叔,看九皇叔一脸淡然,没有半点震惊的样子,凤轻尘自嘲一笑,开口问道:“九皇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凤离王后人?”(未完待续) 1352内斗,自相残杀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凤离王后人? 这是要老实回答,还是说一个善意的谎言呢? 九皇叔盯着凤轻尘看了半天,最后还是乖乖点头:“是。” “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答案在凤轻尘的预料中,虽然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可还能接受。 这一次九皇叔想也不想就答到:“不久前。当时没有证据,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不久前是多久前? 凤轻尘想问,可话到嘴边凤轻尘又咽了回来,问多了,她肯定会把九皇叔踹下床,至于她信不信,似乎和九皇叔说不说没有关系。 凤轻尘看了九皇叔一眼,没再追问。 九皇叔暗暗松了口气,立刻把话题转到凤离族人身上去,把北陵的情况给凤轻尘略略讲了一遍,然后下结论:“初冬,我们去北陵,雪莲花只在这个时候开花。” “离冬季只有两个月,陆家财产的事呢?不管了吗?”凤轻尘可不甘心,陆家东西凭什么便宜东陵子洛那个渣男,她就是拿去喂狗,也不让东陵子洛拿到。 “冬天,不适合出海,洛王与皇后不会选择在冬天去。”九皇叔默默地望天,凤轻尘今晚变笨了,却不想凤轻尘话锋一转,立马问起九皇叔的事。 “你对前朝的事这么了解,你和前朝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九皇叔出身东陵皇室,她都要怀疑九皇叔是蓝氏后人。 九皇叔高深莫测的笑道:“本王确实和前朝有关,具体的需要你去了解,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 想要一统九州,怎么可能不了解前朝,凤轻尘知道九皇叔既然这么说了,就不会直接告诉她,也不再追问。 “符临当时去杀蓝九卿,就是因为蓝九卿是蓝氏后人,他要知道我是凤离王后人,会不会来杀我?”相比,凤轻尘更关心这个。 “不会。他不敢。”如果是之前,他不敢保证,可现在他确可以肯定,符临不是一个因小失大的人,符临把符氏崛起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又怎么敢动他的人。 “不会最好。困了,我要睡了,你自便。”凤轻尘打了哈欠,翻了个身,倒床就睡。 今天,她用脑过度,必须要休息,有些事她要好好想想。 父亲是凤离王后人,和母亲是陆家人,这是完全不一样的境况。陆家后人的身份,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可凤离王后人的身份,却会带来致命的危险。 “呃……”九皇叔看着空空的怀抱,无奈的垂下手,替凤轻尘盖好被子,待到凤轻尘气息平稳后,便翻身下床,悄悄地走了出去。 黑暗中,凤轻尘翻了个身,双眸缓缓睁开,盯着门口,眼中一片黯然。 她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九皇叔,什么时候九皇叔才会把他的事,毫不保留地告诉自己呢? 苏府密室内,黑衣银面的蓝九卿双手环抱,对着空白的墙面发呆。 “九卿,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苏文清不由自主地放缓脚步,走了进来。 蓝九卿缓缓转身,看着苏文清:“凤轻尘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什么?”苏文清踉跄一步,差点摔倒:“谁告诉她的?”他们把消息瞒得极好,唯一知情的孙正道也死了,按理不会有人知道才是。 “凤将军的后手,他把象征凤离王身份的玉盒托付给司家,司大帅今天给了凤轻尘。”蓝九卿说道。 “司家?之前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凤将军和司家一点交情也没有,怎么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托付给司家。”苏文清眉头紧皱,身子不由自主的绷紧,仔细回想他是不是漏掉了什么细节。 凤家和司家暗中有什么往来?司家其实是凤离族人? 看苏文清陷入自我怀疑,蓝九卿很好心的开口:“别乱想,司家和凤家没有任何交情,司大帅是肃亲王的属下,他们没有交集,凤将军把东西托付给司家,不过是赌一把。” 当然,蓝九卿很明白,凤将军不是随便选一个人,选中司家是因为,综合各方面,司大帅是最好的选择。 司大帅出身不高,这也就说明他见识有限,凭他的身份绝对认不出玉盒,更不会想到前朝的人与事。 司大帅是肃亲王的亲信,不管他日司大帅爬得多高,皇上都不会全然的相信他,不会把他带入权利中心,玉盒暴光的可能性就极低。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司大帅的为人,值得信任。 “凤将军好气魄,这般贵重的东西,居然敢随便托付给人,万一司大帅不守信用怎么办,万一让人认出玉盒怎么办?到时候就算没有人能取出玉盒里面的东西,凤轻尘也活不了。”没有哪个皇帝,会放任凤离王后人活下去,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凤离族活下来的人,也不会放过凤轻尘。 “凤将军没得选择,除非他希望凤离王令牌永远消失。”蓝九卿冷声说道,沉吟片刻又道:“文清,让天下第一庄的人去查查凤将军当年的事,重点查那场战役,我要知道那场战役中,有没有外人插手。” 那个时候,凤将军的亲信居然能把玉盒送到司大帅手中,为何不直接送回京? “你怀疑凤离族人借机下黑手,要夺凤离王令牌?”浸淫在权利中心多年,苏文清看多了各国、乃至大家族的内斗,凤离一族内斗也是正常。 蓝九卿点了点头:“杀手联盟是凤离王当年在外建的势力,他们只忠于凤离王。几个月前,那几个老怪物去了北陵,可至今都没有回来,我怀疑他们出事了。” “不会吧,凤离族人会对那几个老怪物出手?他们这不是自断臂膀嘛,杀手联盟可不是一股小势力。”他和步惊云或明或暗,也有一些争斗,可再怎么争斗都不会影响大局。 蓝九卿露出一抹冷笑:“不能为自己所用的势力,留着有何用,凤离一族也不可能上下齐心。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凤离嫡女或者凤离王出现,凤轻尘要是出现,那么现在掌控凤离族的人,就必须把手中权利交出来,没有人愿意把到手的权利拱手送人。” 就如同蓝氏一族,为了争夺九州令牌,他们一样会自相残杀。 要不是他的身份隐藏得太好,这些年,他也不可能如此平静。(未完待续) 1353陪嫁,永远不用看到凤轻尘 想到身份的问题,蓝九卿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更重,这个姓氏带给他的东西很多,而不管好与坏他都只能接受。 他知道凤轻尘对他已经有所怀疑,再加上知晓他身份的元希先生,蓝九卿暗暗地叹了口气。 凤轻尘那里他到不担心,对于他的身份,凤轻尘早晚会知晓,而就算知道,也是两人之间的事情,不会引起太大的动静。 他担心的是元希先生,如果元希先生为了崔家的利益,不顾当初的约定,把他的身份暴出来,或者告诉崔家人,那么他的麻烦不是一般大。 “希望元希先生的品性一如既往的高洁。”蓝九卿喃喃自语,苏文清没有听清,说了一句:“九卿,你说什么?” “我说崔家的情况如何了?那个姓蓝的女人呢?”蓝九卿反应极快,再加上有面具阻挡,苏文清根本不知道他曾失神。 “你说蓝依琳?她怀孕了,崔家已经肯定是男胎,私底下秘密联系了蓝氏旧部,有人拒绝有人接受,连城按你的命令没有直接拒绝,而是与他们虚与伪蛇,正吊着他们。剩下几个有蓝氏血脉的人,崔家秘密处理了,我们赶到的时候晚了一步,只救下一个七岁的小男孩,除了蓝依琳肚子里那个,崔家已没有蓝氏血脉。”想到蓝家人惨死的那一幕,苏文清的心情很沉重。 昔日高高在上的蓝家人,现在只能任人宰割,骄傲的皇族人,活得比蝼蚁更低贱,一出生就被人圈养,待到没有利用价值后,便只有死路一条。 蓝九卿闭上眼,沉痛的说道:“死去的人好好安葬。至于那个活着的孩子,送到天下第一庄,教他一些活命的本事,蓝家人就要有蓝家人的骄傲。” 苏文清点了点头,默默地低下头,不敢让蓝九卿看到他闪烁的眼神。 他是故意晚到一步。 九卿不肯对蓝家人下手,可并表示所有的蓝氏后人,都能和九卿一样不会残杀同族人,蓝家的旧部就剩下那么一点,少一个人瓜分,剩下的人就能多得一份助力。 九卿毕竟是蓝氏公主的血脉,论起血缘他并不是最正统的继承人,所以…… 九卿,对不起,即使知道你不愿意,我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蓝氏直系血脉惨死! 回到皇城,大家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凤轻尘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凤离王后人这个身份会给她带来什么,就陷入繁忙的工作中。 司大帅背后的伤,左岸弟弟的病情,还有宫里那一堆女人事,凤轻尘都要一一安排、处理,闲下来她还要考虑赚银子的事。 不和云家合作,她现在没有大宗的收入,她必须开源,不然早晚有一天会坐山吃空。 可惜,凤轻尘学得是医而不是商业,即使这里商机无限,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操作,而作为大夫,想要富足的生活可以,但想要大富大贵那无疑是不现实的。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可行的方案,凤轻尘只好把这事压下,准备哪天找苏文清商量商量,现在她还是靠行医赚好了。 作为深得后妃信任的大夫,凤轻尘回到皇城后,来请她的人骆驿不绝,她收诊金收得很欢。 在皇宫,怀了孕并不代表什么,孩子没有生下来之前,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凤轻尘离京期间,就有两个妃子落了胎。 孩子安全生下来,也不表示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孩子能不能健康长大,能不能得到皇上的喜爱,这些都是作为母亲要想的事情。 而在孩子没有成年分府前,她们都离不开大夫,凤轻尘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她不受人拉拢,不会因为钱财害你,她只做一个大夫该做的事,后妃之间的争斗她从不参与。 凤轻尘不排斥为这些后妃看病,没有特殊的事情,她收到消息都会尽快进宫。可她讨厌在宫里遇到明微公主,尤其是明微公主身边还有一个安平公主。 饶是凤轻尘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停下来,避到一边给两位公主大人让路,可惜人家摆明了来找麻烦,又怎么会让凤轻尘躲过去。 “凤轻尘,你怎么会在这?”开口说话的是安平公主,明明是特意来找凤轻尘,那语气却像是刚刚看到凤轻尘一般。 自从皇后娘家被一锅端后,凤轻尘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位刁蛮公主了,听到安平公主的问话,凤轻尘暗叹了口气,上前回话:“见过公主,民女是奉林妃娘娘的命,进宫为娘娘看诊。” “看诊?宫里又不是没有太医,要你来干嘛。林妃又是什么身份,她有什么资格宣外人进宫。凤轻尘,这是皇宫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和所有正室的女儿一样,安平公主不喜欢后宫这些争夺皇上宠爱的妃子。 她已经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凤轻尘不愿意和安平公主起争执,低头不说话,盯着石板发呆。 可她不愿意生事,别人只当她好欺负,在安平公主发怒前,明微公主轻笑一声:“安平,在东陵平民女子见到公主,不要下跪请安吗?” 这话明显是针对凤轻尘,凤轻尘抬头,正好对上明微公主幸灾乐祸的眼神,明微公主没有想到,凤轻尘会这么大胆,没有她们的话也敢抬头,吓了一跳,眼神闪躲,不敢与凤轻尘对峙。 凤轻尘嘲讽的笑了一声,不等安平公主说话,就先一步说道:“明微公主你逾越了,这是东陵。” 明微公主没想到凤轻尘会如此不给她面子,了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正常,温婉的说道:“轻尘别恼,本宫只是好奇,还以为两国风俗不同。”说完,扯了扯安平公主的衣服:“安平,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明微公主看似息事宁人,实则是刺激安平公主,暗指她收服不了一个平民女子。 安平公主明知被人利用了,却拉不下面子,认为凤轻尘当着外人削她面子,恼怒的道:“凤轻尘,你还没有给本宫行礼。” 唉……凤轻尘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真没心情陪安平公主这样的小女生胡闹。 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明微公主一眼,凤轻尘很淡定的说道:“公主殿下,明微公主来自南陵不知东陵的事,公主殿下你应该知道,身为忠义侯之女,见到公主并不需要行跪拜大礼。” “如果本宫执意要你跪下呢?”安平公主下颚微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安平公主得意一笑,高声说道:“凤轻尘,本宫劝你乖乖听话,和本宫作对的下场你承担不起。你还不知道吧,父皇已经同意封你为女官,陪本宫出嫁北陵,你日后便是本宫的陪嫁物,你想要在北陵过得好一点,就乖乖给本宫跪下,本宫心情好,也许会留你一条命。” “什么?陪嫁北陵?”凤轻尘这下真的惊到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未完待续) 1354线索,谢家与长公主 凤轻尘震惊的样子取悦了安平公主,安平公主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凤轻尘,你现在跪下还来得及,本宫心睛一好,看在九皇叔的面子,也许会让你多活两天。”想到去了北陵,凤轻尘就任她拿捏,安平公主的心情大好,隐约有了一丝期待。 这辈子,她就在凤轻尘手上栽过跟头。 最初的惊吓过后,凤轻尘已经冷静下来,看着安平公主得意的笑脸,凤轻尘勾唇一笑:“公主,就算我作为你的陪嫁品之一,和你去北陵,也不表示我会永远留在北陵。” 看样子她和北陵真是有缘,原本九皇叔想以送安平公主出嫁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去北陵,现在也算是殊途同归,她成了陪嫁物品之一,说什么也得去北陵了。 只不过,她真不喜欢,被人当成物件看待,这种感觉真是糟糕死了。 “凤轻尘,你以为北陵和东陵一样吗?没有九皇叔的保护,你在北陵什么都不是,想离开北陵?你做梦吧。本宫在北陵的一天,你也必须呆在北陵,而本宫要回东陵,你也只能留在北陵。”安平公主一想到那美好的画面,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凤轻尘,你说,到了北陵,没有九皇叔护着你,你还拿什么嚣张?” 明微公主亦适时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轻尘,陪公主出嫁是莫大的荣幸,安平选中是你,是你的运道,你可要好好珍惜。” 她不讨厌凤轻尘,但她嫉妒凤轻尘,也怨凤轻尘。 要不是凤轻尘,她就可以嫁给九皇叔,她就不会把自己变得这么可恶,不会害死先生,可…… 都是因为凤轻尘,害她再也回不去了。先生死了,她的后路断了,她只能留在东陵,可她不想看到凤轻尘,不想看到凤轻尘与九皇叔在一起,所以她给皇后、安平公主建议,让凤轻尘作为女官,陪安平出嫁北陵,这样…… 她就永远不用看到凤轻尘了,凤轻尘也永远不可能,和九皇叔在一起了。 安平公主在宫里所说的话,并非信口雌黄,凤轻尘前脚踏进凤府,后脚就有旨意到凤府。皇后亲点凤轻尘为女官,陪安平公主出嫁北陵。 懿旨下得这么匆忙,就是不肯给凤轻尘和九皇叔转圜的余地,懿旨虽说不至于像圣旨一样,违抗者灭族,但懿旨的权威也不容挑衅,至少凤轻尘就不能摔了懿旨说不去。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佟珏和佟瑶快哭了。 凤家就凤轻尘一个人,有脑子的人也不会让凤轻尘作陪侍,这不是要断凤家后路嘛。 早就知道这事,所以凤轻尘一点也不惊慌,一脸平静地接过懿旨,还给传旨太监一个厚厚的封赏。 传旨太监一脸疑惑,还以为凤轻尘吓傻了,转身就跑了出去,生怕凤轻尘回过神打他一顿。 凤轻尘转头看到屋里的下人,一个个面如死白,开口说道:“好了,一个个哭丧着脸干嘛,不就是陪嫁北陵嘛,我又不是去了不回来。” 凤轻尘随手将懿旨交给春绘:“拿去供奉起来。” “姑娘,陪嫁女官回不来。”春绘以为凤轻尘不知,小声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这件事不用你们操心,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离安平公主出嫁还有一个多月,这期间可以发生很多事。”说来也是安平公主沉不住气,要是安平公主忍得住,等到出嫁前两天,再下这道懿旨,她就一点准备也没有,到了北陵也不得不受制于安平公主。 现在吗? 她既然是凤离王后人,那么在背负这个姓氏责任的同时,她也得行驶自己的权利。凤离后人在北陵,到了北陵谁受制于谁还说不定。 凤轻尘的镇定让全府上下的人,收起了不安与害怕,凤轻尘就是凤府的主心骨,她说不用担心,府上的下人自然不会再惊慌。 佟珏和佟瑶很快就露出了笑容:“是我们太沉不住气,请小姐责罚。” “责罚就免了,交待你们查的事情,可有进展?”凤轻尘眼神凌厉地看向二人,这段时间佟珏和佟瑶做的几件事,几乎都没有太大的进展。 佟珏和佟瑶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恭敬的答道:“回小姐的话,奴婢已经查出来了,散播流言的是左公子和欧阳公子。” “左岸和豆豆?你们可有找他们问清原因?”左岸还真是找死,一出接一出的给她添麻烦,真是欠揍。 “奴婢还不曾找二位公子寻问。”佟珏和佟瑶快哭了,那两个人可不是她们能找到的,她们能查出来已是不易。 凤轻尘也不为难二人,让她们不用再管了,她自己会去问。 “让你们盯着谢府,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可有进展?”凤轻尘几乎隔三差五就要问一句,佟珏和佟瑶也一直摇头说没有,好在今天佟珏不再摇头,而是激动的说道:“小姐,埋在谢府的钉子传来消息,偶然间听到谢家族长提起长公主等字样,奴婢怀疑谢家与西陵暗中有交往。” “西陵长公主?”凤轻尘手指微微弯曲,轻轻敲打桌面,佟珏和佟瑶没有凤轻尘的命令,也不敢抬头,直到凤轻尘回过神,才让她们二人退下。 佟珏和佟瑶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两人相视苦笑:小姐最近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行事莫测,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把左岸找来。”凤轻尘对着空气说了一句,一柱香后左岸出现在凤轻尘面前。 “你找我?”左岸神情倨傲,冷漠的不近人情,凤轻尘知道左岸是在闹别扭,也不和他套近乎,直接说道:“我怀疑东陵谢家与长公主暗中勾结,长公主的事情你最清楚,去查一查谢家,看看长公主与谢家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你的属下。”左岸不满的说道。 “我知道。可你拆了我房子,又散布流言毁我和九皇叔的名声,难道你以为我不说,事情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凤轻尘威胁道。 左岸不满的哼了一声:“查清这件事后,一笔勾消,你不得再提。” “可以。”凤轻尘很爽快,左岸见状又补了一句:“九皇叔那里也由你去说。” “行,我要谢家与长公主交往的证据。”机会送上门,她当然不会放过,她要不借此扳倒谢家,她就不姓凤。 “我尽量。”左岸保守的答道,毕竟这种事谁也不敢保证。 “我等你的好消息。”凤轻尘这是要左岸必须把证据拿到手,不然……他们之间的账,还得好好算算。 左岸点了点头,离去前说了一句:“照顾好我弟弟。” “放心。”凤轻尘爽快地应下。 诚如九皇叔所说,有左岸的弟弟在,她要让左岸办事容易多了,至少不用再砸银子。 九皇叔总算,做了一件得她心的事。(未完待续) 1355忘恩,我要司家十八骑 凤轻尘做为陪嫁女官,陪安平公主远嫁北陵的消息,在有心人士的操作下,很快就在皇城流传开了。 有言官上表为凤轻尘陈情,说凤府只有一女,凤轻尘入了北陵,岂不是绝了凤家的后。 凤家有凤轻尘在还能招赘,现在凤轻尘去了北陵,可是一点希望也没有。 不待皇上回话,安平公主的一番话就传了出来,让为凤轻尘说话的人,立马歇了气。 安平公主出席某赏花宴,席间某位千金说起此事,安平公主泪语连连,无限委屈,说她贵为公主之尊,为了东陵与北陵友好,为了边境百姓都能远嫁北陵,凤轻尘就不能陪嫁吗? 北陵天寒地冻,气候恶劣,她能在北陵活多久都是一个有问题,凤轻尘医术精湛,有凤轻尘在她身边,她就算不用担心自己会早早地身死异乡,无法起到联姻的作用。 此言一出,同情凤轻尘的人默然不语,其他人则赞安平公主高义。 这番话和凤轻尘陪嫁北陵的消息一前一后传出,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几乎人人知晓,让凤轻尘不得不佩服皇后与洛王散播流言的能力。 “小姐,事情传遍皇城,已无可更改了,为了皇家颜面,皇上绝不会容许你不去。”佟珏和佟瑶忧心忡忡,她们一直在竭力平息流言,可收效甚微。 “皇后懿旨已下,你以为没有这流言,我就能不去北陵?”凤轻尘好笑地看着佟珏和佟瑶,她本来就打算去北陵。 “可是……” 佟珏和佟瑶还要说什么,夏挽就走了进来,打断三人的谈话:“姑娘,司少帅有请。” 凤轻尘给司大帅动了手术,从司大帅背后取出一块拇指大小的刀片。司大帅这个时候正在凤府休养,司少帅每天都会来陪司大帅,端得是大孝子。 “知道了。”凤轻尘担心司大帅恢复出问题,不敢耽搁,大步朝司大帅暂住的院子走去。 远远就看到八名杀气十足的护卫站在门口当门神,要不是凤轻尘早就习惯军人的杀气,还真会被吓着。 一进去,就看到司少帅坐在院外的石凳上,见凤轻尘进来轻轻地点了个头:“坐” “司少帅找我有什么事?可是大帅的身体有问题?”虽然九皇叔说过无数次,司丞此人可交,可凤轻尘还是不太喜欢和司丞打交道。 能调教出司家十八将,那么高傲的护卫,司丞这人更是高傲的没边,她当初在司家十八骑手上吃了多少苦,现在就有多不喜欢司丞。 司丞察觉到凤轻尘的不满,却不在意,只道:“不是,是我有事找你。” “司少帅有什么事,请说。”看在司大帅的面子上,凤轻尘尽量客气,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微笑。 “我听说再过不久,你就要和安平公主,一同前往北陵,并且永远不会回来。”司丞特别强调“永远”二字。 凤轻尘点了点头:“皇后的懿旨是这样说的。”具体的情况如何,却不是一纸懿旨可以说得清的。 司丞并不在意凤轻尘去哪,他只在意:“那么我的病呢?” “你的病?与我何干?”凤轻尘身子微微往后,一脸戏谑。 “凤轻尘,你别过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司丞臭着一张脸,要不是有所求,他根本不屑和一个女子说话。 女人就是麻烦。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少帅,我只答应肃亲王帮你检查,可没有答应帮你医治。司大帅帮了我父亲一个忙,我也还了这份人情。”她替司大帅取出,折磨了他十多年的暗器遗留物,这足够还司大帅替他父亲保管玉盒的恩情。 玉盒重要,可司大帅的身体同样重要,说不清公不公平,只看对方在不在意,显然司丞是很在意他父亲的身体。 司丞沉默片刻后,说道:“凤轻尘,你要什么?” 等得就是这一句。 凤轻尘狡黠的笑道:“肃亲王为了给翟世子医治,付出的诊金是他手上的私兵。” 所以,司少帅你看着办吧,总不能比肃亲王还少,我们可没有什么交情。 后面这句凤轻尘没有说,可她那神情却表露无疑,至少司丞看明白了。 “我们司家没有私兵。”司丞倒不是撒谎,他们司家一直在边关掌兵,虽手握重权,可盯着的人也多,他们训练的兵马虽然忠于司家,可却是皇上的,他们司家无权送人。 “我也养不起那么多私兵。”想到花钱如流水的私兵,凤轻尘就一阵头痛。 私兵是好东西不错,可花费太大了,平时又用不上。 “司家只有钱财,如果你要,我给你司家三分之一的家产,约有二三百万之多。”多年征战,司家的赏赐和战利品实在不少。 凤轻尘医病收千金,司丞这诊金绝对不菲,可依旧打动不了凤轻尘。 “司少帅真大方,不过我对司少帅的家产不感兴趣。还有……司少帅应该明白,能医治你的不是我,而是玄医谷谷主,到时候我还得去求玄医谷谷主。”人情这种东西,可不是银两能算清的。 “直接说你要什么,只要我给得起,我便给。”司丞的耐心告罄,不耐烦的道。 凤轻尘见好就收,身子微微往前倾,气势陡然一变,不复刚刚的轻松惬意,黑亮的眸子凌厉而强势:“司少帅,我要司家十八骑。”这是司家唯一能拿出手,而她又想要的。 “做梦。”司丞想也不想就拒绝,双手紧握成拳,青筋凸起,要不是自制力强,他肯定一拳打向凤轻尘,将她脸上的笑打掉。 这个女人太贪心了,居然开口要司家十八骑。 “司少帅你再考虑考虑,除了司家十八骑,别的我不要。”凤轻尘不给司丞商量的余地,留下这话便离去。 她相信,司家会妥协,后代延续比司家十八骑更重要。 说她趁火打劫也好,让她以怨报德也好,她要去北陵就要有人保护,私兵人数太多,根本不可能跟她去北陵,司家十八骑的人数刚刚好。 “混蛋。”嘭的一声,司丞一拳打在石桌上,将石桌打了个粉碎,右手血淋淋的,可他却不觉得痛。 走到门口的凤轻尘,听到这声音脚步一顿了,眼中闪过一抹歉意,随即又坚定的往外走。 司家十八骑,她一定要拿到手,哪怕司丞和司大帅认为她忘恩负义,她也不放手。 北陵之行迫在眉睫,她手上没有可用的人,佟珏和佟瑶训练出来的人,还承担不了保护她的职责,至于左岸……他在暗处保护还行,遇到危险凭左岸一人不够! 唉……要不是自己手上没人,她何至于如此卑鄙,处心积虑的算计司家十八骑。(未完待续) 1356报复,凤轻尘这人很小气 陪嫁北陵一事,凤轻尘不着急,苏文清却急得跳脚,听说此事连夜赶回京城,也顾不得时辰合不合适,一进城就朝凤府走去。 苏文清到凤府时已是深夜,凤府上下都睡了,被苏文清这么一折腾全都爬了起来,凤轻尘起来时洗了把冷水脸,精神还不错。 “半夜三更上门,可是有人生病了?”作为大夫,遇到半夜上门的人,第一反应就是有病人上门,凤轻尘这样问并没有什么不对,却把苏文清气得不行。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担心病人,你现在要担心的是你自己。”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苏文清真为自己叫屈,他还真是什么都要管。 “我?我要担心什么?”凤轻尘见没有病人,也就放下心来,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端起下人送上来的浓茶喝了一口。 这个时候,需要喝茶提神。 “你……你都要远嫁北陵了,你还不担心。”苏文清此时全然没有儒商的风度,整个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不行,不行,我得尽快告诉九皇叔,让他来处理这件事,你要去了北陵回不来,九皇叔说不定会出兵攻打北陵,到时候天下大乱,可不是什么好事。” 苏文清一个自言自语说了半天,凤轻尘等苏文清说完,才不疾不徐的道:“我不是远嫁北陵,我只是陪嫁。” “什么陪嫁呀,凤轻尘我告诉你,陪嫁女官就是公主给附马挑得小妾,到了北陵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要不是这样,苏文清急什么呀。 “到了北陵也由不得安平公主说了算。”凤轻尘真不担心北陵之行,至于外面的流言?这都不知第几次了,她要在乎早就怄死自己了。 “这倒也是,不过这事我还是尽快和九皇叔说,看看九皇叔有没有办法。”苏文清还是不放心,就怕九皇叔不在期间,凤轻尘吃了亏。 “九皇叔去哪了?”凤轻尘睫毛轻轻扇动,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苏文清想到凤轻尘已知自己的身份,多了一个心眼,说道:“九皇叔去找蓝九卿了,蓝九卿那里传来消息,说是找到了九皇叔想要的东西。” 好吧,事实上是步惊云传来消息,他发现玄情阁有一张九州地图,但不能确定,便给九皇叔传信,让九皇叔去确定,并计划怎么拿到手。 “和蓝九卿一起?”凤轻尘反问了一句,苏文清淡定自若地应是,没有一丝破绽。 凤轻尘之后又试探了几句,苏文清防得滴水不露,凤轻尘也就歇了这个心思,让苏文清不要担心,也不要拿这种小事去烦九皇叔,她自己会解决。 “你真的能解决?”苏文清不相信的问道。 凤轻尘没有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没有九皇叔的时候,我一个人也过得好好的。” 只不过,后来她习惯什么事都依赖九皇叔,在九皇叔的保护下,日子过得太舒心,她渐渐失去了斗志,现在…… 她的身份不一要,很多事不能依靠九皇叔,也不能把所有的底牌都交给九皇叔,家国天下,先要建立家族力量,才能图谋国与天下。 她虽不至于像符临那般,为了符氏不择手断,但也希望凤离一族能兴旺,如此一来,她也是有家族可以依靠的人,她的孩子也能借家族的力量,平稳成长。 凤轻尘没把陪嫁当回事,可宫里的人却不会让她好过,见事情闹成这样九皇叔都没有出手,皇后当然不建议进一步给凤轻尘难堪了。 这段日子明微公主把皇后和安平哄得团团转,两人都把她当儿媳和嫂子看待,洛王虽然不满,但看在陆家财产的份上,也只能纵容明微公主处处以他未婚妻自居。 可明微公主要的不是这样,她要的是名正言顺,为了今天她付出了那么多,怎么容许自己依旧妾身不明的呆在东陵皇宫。 明微公主软硬兼施,见皇后和洛王一直不松口,明微公主也下了狠注,以安平即将出嫁、年关将至为由,要回北陵。 皇后也洛王当然不同意,明微公主还没有把陆家的财产说出来,怎么能让她走,可是…… 洛王不松开,明微公主绝不会说。 逼不得已,洛王与皇后只得松开,愿意聘明微公主为洛王妃。 明微公主终于满意了,皇后与洛王既然松口,自然要有所表示,便决定挑个好日子,把明微公主介绍给众人,然后也好下旨。 明微公主来东陵时,正值文渊先生身死,根本没有举办什么洗尘宴,现在正好以此为借口,把明微公主介绍出来,也表明皇后与洛王的立场。 “没想到,我那皇弟最终还是娶了个公主。”舟王皮笑肉不笑,那眼中的得意让楚长华看得生厌。 “公主怎么了?这明微公主可是个聚宝盆,洛王娶了她如虎添翼。”有大笔的银两在手,不管是收买官员,还是囤积粮草都可以,真要让洛王得手了,他们就难办了。 “妇人之见,有银两在手又如何,娶个异国公主,那些清流大臣绝不会让他登位,到时候生出来皇子,说不定会心向南陵。”要不是如此,当初洛王对瑶华公主又怎么欲迎还拒。 楚长华冷笑一声:“你想太多了,瑶华公主能死于意外,明微公主当然也可以。瑶华公主还有西陵为她撑腰,这个明微公主可什么都没有,她就是死了南陵也不会多说一句。到时候洛王得了财产,明微公主便没有利用价值。” “你这女也太狠毒了。”舟王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却认同了楚长华的话,默默地看了楚长华一眼:“你说,我们是不是要阻止这场婚事,让洛王人财两失?” “先按兵不动,你刚刚设计了淳王,害淳王流放,再乱出手小心你那父皇,把你也流放了。”楚长华严词警告,舟王虽不满,但也知楚长华说得有道理,便打消这个心思。 本来,这些事和凤轻尘真没有什么关系,她正忙着让人打入北陵,探查凤离一族的事,哪有功夫管东陵皇子间的内斗,可是…… 为明微公主举动的宴会,邀请了凤轻尘,安平公主让太监带话,要凤轻尘非到不可。 “明微公主这是要显摆自己的幸福吗?既然如此,我就为你奉上一份大礼物。” 想借陆家的财产青云直上,也得看她凤轻尘同不同意,她不做声并不表示她什么都没有做。 凤轻尘冷笑,转头把佟珏和佟瑶招来,让她们尽快把消息传给正在路上的王锦凌,让王锦凌尽快回京。 明微公主想嫁给洛王? 做梦吧!(未完待续) 1357人为,大公子来得很及时 皇后在宫中设宴,依凤轻尘的身份当然不够格压轴,但也没有必要早早就到,她不需要巴结皇后,她只需要准时出现就行。 下了马车,凤轻尘便在宫女的引路下,朝宴会厅走去,可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响起尖叫声。 “快,快闪开。小心,小心。” “马发疯了,快散开了。” …… 凤轻尘回头一看,只见一匹枣红色的大马,正朝她所在的方向狂奔而来,速度极快,不过是几个眨眼间,那马和她的距离就只有百米。 按这个速度,被撞上只有死路一条。 “快,快闪开,还愣着干嘛,想死嘛。”旁边有人大声说道,语气中并没有多少急切之意,显然是说给旁人听的。 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厌烦之色,她左右两边无人,宽宽的大路上只有她一个人,显然这是一场针对她的阴谋,而知情人不少,大家都乐得看好戏。 这些人真当九皇叔不出声,她就好欺负吗?这么低劣的手段都使出来。 眼见那马就要撞过来,凤轻尘毫不惊慌,身形一侧,摆出跳跃的姿势,准备在那马侧身而过时跳上去,如果不行她也能暂时避开。 可就在此时,一道光影闪过,凤轻尘只感觉胳膊一疼,一个旋转之后,便跌入一个壮实的怀抱里。 在皇宫还有人会救她? 凤轻尘愣神间,耳边已响起一阵啪啪啪的掌声,旁人兴奋地叫道:“洛王殿下好英勇。” “洛王殿下英武不凡,大厉害了。” 有宫女太监,也有一些官家小姐,夸赞声不绝于耳,凤轻尘面上一寒,推开洛王,后退三步拉开双方的距离,客气的说一句:“多谢洛王殿下。” 至于救命之恩一类的,凤轻尘一句不提,没有洛王她也死不了,顶多出个丑罢了。 毕竟,她身上的裙装不适合骑马,也跑不动,到时候定会弄得很狼狈,幕后指使者恐怕也没有要她命的意。 骤失怀中的温暖,东陵子洛眼中闪过一抹失落,看周围站了不少人,东陵子洛很快就将这份失落掩下,风度翩翩的说道:“凤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不待凤轻尘多言,追马而去的侍卫便上前汇报,那发狂的马已经处死了。 侍卫手上的刀,还滴着血,浓郁的血腥味让一干千金小姐脸色大变,一个个掩鼻别过脸,凤轻尘淡淡扫一眼,不欲多留,行了个礼便离去,洛王伸手想要拉住凤轻尘,却晚了一步,只有一片衣摆从他手中滑过。 洛王轻轻地握拳,又展开……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那个方向赫然是安平公主住的宫殿。 “洛王殿下真可悲,有一个时时拖他后腿的妹妹,这辈子也别想抱得美人归。”楚长华在马车里,将这一里幕看在眼里,嘲讽地笑了一声。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什么,宴会照常举行,众人提都不提一句,只不过看凤轻尘的眼神,或多或少带了几分同情与幸灾乐祸。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那匹发狂的马突然冲出来,绝对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不过也有人羡慕凤轻尘的好运,遇到洛王殿下,被洛王殿下英雄救美。 凤轻尘无视这些人或探究或好奇的眼神,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开席。 今天,有一场好戏要看,她还不想错过。 楚长华进来时,就看到凤轻尘一脸平静,好似什么事也不曾发生,楚长华暗暗佩服,面上却不表露半分,路过凤轻尘身边,特意停下来打了声招呼,楚长华还想说什么,太监却高声唱到:“皇后驾到,安平公主驾到,明微公主驾到。” 众人起身相迎,楚长华就是有心和凤轻尘套近乎,也没有办法,只得回自己的位置。 安平公主路过凤轻尘身边,特意看了她一眼,高傲地哼了一声,明微公主亦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凤轻尘一眼,凤轻尘唇角微扬,无声一笑。 看样子,洛王殿下找了这两位的麻烦,不过,这关她什么事,过了今晚明微公主便不是威胁。 皇后说了几句,略略介绍了一下明微公主的身份,稍稍暗示了几句,她对明微公主的看重,便宣布宴会开始。 虽说皇后没有明说,可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一听便明白皇后是什么意思,虽有几位贵族千金心有不甘,一脸嫉妒,可她们母亲还在,即使再不满,也得按母亲的意思,好好奉承明微公主这个准洛王妃。 明微公主笑颜如花,在众人的吹捧中有些飘飘然,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也让明微公主更加的坚定,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好好享受最后的辉煌,明微公主。 凤轻尘举起酒杯,朝明微公主的方向略略抬手,便一饮而尽,她并没有刻意掩饰,看到她此举的人不少,安平公主一直想着给凤轻尘一个难堪,现在机会送上门,她怎么会放过。 “轻尘,你这是要给明微公主敬酒吗?你这样偷懒可不行,你得起身双手捧起酒杯,举过头顶。”安平公主这是摆明了刁难凤轻尘,众人一听立马禁声,一个个认真研究桌上的杯子,不敢打扰安平公主的“雅兴”。 皇后凤眼微挑,亦纵容地看着安平公主,偶尔用眼睛的余光看向凤轻尘,也是隐含厌恶。 她可忘不了,她娘家是因为谁而毁,她吃凤轻尘的肉,喝凤轻尘血的心都有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安平要给凤轻尘难堪,她当然不会做声,真要闹大了那也是小女儿之间的玩闹。 风头被凤轻尘抢了,明微公主亦不生气,反倒出声替凤轻尘解围:“安平,凤姑娘双亲早逝,礼仪方面不了解也是正常,你就别为难凤姑娘了,你要担心凤姑娘礼仪不合,去北陵会丢东陵的脸,不如让凤姑娘进宫,请嬷嬷好好调.教一番。” 什么叫杀人不见血,明微公主这就是了,明着解围实则给凤轻尘下套。 众人在心中暗道:这明微公主绝不是简单的角色。 有几个胆子大的,打趣地看向楚长华,楚长华神色自然,摆明了事不关己,她无意和明微公主一较高下。 “明微这个提议好,母后,你看呢?”安平公主抱着皇后撒娇,与明微公主一唱一合,完全不给凤轻尘说话的机会。 “好好好。”皇后一脸慈爱的拍了拍安平公主,转头看向凤轻尘,可就在此时,太监突然走了进来,高声说道:“皇后娘娘,大公子有急事求见。”(未完待续) 1358梦断,从云端跌入尘土 大公子来了? 这也太真及时,正好打断了皇后的“金口玉言”,众人齐齐看向凤轻尘,她们可不认为这是巧合。 是不是巧合都不重要,王锦凌来了,明微公主就不是威胁,她还要担心什么? 凤轻尘大方地笑了一声,无视众人疑惑的目光,旁若无人地吃着小桌前的食物,她的悠闲与皇后、安平、明微公主的紧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锦凌不是去南陵了嘛,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皇后眼中闪过一抹不安,明微公主的心亦一沉,唯有安平公主什么都没有想到,看凤轻尘猖狂的举动,张嘴就要呵斥,却被明微公主拉住了。 很细微的一个举动,凤轻尘却看到了,她无比庆幸她提前动手,把明微公主弄走了,不然此人留在这里定是一个大祸害。 卸下心中的枷锁,不顾一切往上爬的女人,比安平公主这种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更可怕,明微公主有心计、有手腕,一旦她得势绝对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凤轻尘从不小瞧任何对手,所以在明微公主还未成长前,她便要把明微公主打落尘埃。 “本宫在此设宴,让大公子稍候。”皇后压下心中的不安,厉声说道,那小太监吓得身子一颤,却不敢退下,而是继续说道:“娘娘,大公子说他有急事要立即觐见娘娘,如果娘娘无法见他,就请明微公主出去,说是,说是……”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明微公主就有一种不好地预感,双手死死地按住扶手,急切地问道:“说什么?” “说是南陵的使者来,要见明微公主。”小太监吓得不行,却把话说清楚了,明微公主脸上血色尽失却强自镇定,惨白着一张脸问道:“南陵使者为何而来?” 这一次小太监没有回答,而吃饱喝足的凤轻尘却适时站了起来:“娘娘,公主殿下,既然大公子与南陵使者求见,我等就不打扰了,轻尘先行告退。” 凤轻尘敷衍地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把皇后气得不行。 目中无人,太目中无人了。 “凤轻尘,你给本宫站住。”皇后一拍扶手,怒呵。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凤轻尘站在大殿中央,神情自若,眼中却带着轻蔑的笑。 “你,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呀……”皇后高声一喊,禁卫军便涌了进来,皇后指着凤轻尘命令道:“拿下她。” “是。”禁卫军高声应道,可一看是凤轻尘,众人又却步了,一个个面面相觑,没有谁敢往前一步,皇后怒火中烧:“怎么了?本宫命令不了你们了?” “娘娘恕罪。”咚的一声,禁卫军很干脆的认错,就是不上前动凤轻尘。 禁卫军在凤轻尘手上吃得亏太多了,每一次和凤轻尘对上,倒霉的都是禁卫军。新任禁卫军统领符大人已警告过他们,遇到凤轻尘有多远走多远,出了事他也保不了。 凤轻尘好心地为禁卫军解围:“娘娘就别为难他们了,娘娘或许不知,但这些禁卫军却是知道,先帝赐给九皇叔的令牌在我手上,这些禁卫军不敢动我。” 没有底牌,她哪里敢在皇宫嚣张,她又不是笨蛋。 “你……”当众被人打脸,皇后一张脸青红交错,安平公主也好不到哪里去,心里特别委屈,堂堂公主怎么就惩治不了一个孤女。 明微公主无暇他顾,漂亮的眸子蓄着泪,柔柔弱弱地看向凤轻尘,无限委屈的道:“凤姑娘,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了?你要这样对我,洛王早就和你解除了婚约,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不肯放过我。你已经害死了瑶华公主,难道还不满意吗?” 明微公主越说越伤心,眼泪没有预兆的留了出来,一副受尽欺凌的模样,让凤轻尘大为佩服,明微公主果然厉害,只一句话便让她进退不得。 不仅说她对洛王旧情未了,看不得洛王身边有别的女人,更是告诉众人,她心思狠毒,瑶华的死就是她一手造成的,现在又要对明微公主出手。 漂亮的反击,可惜她凤轻尘真不在意这些,若能因此断了洛王联姻壮大势力,她一点也不介意背这个骂名。 “啪啪啪。”凤轻尘轻拍巴掌,说道:“明微公主果然聪明,身在宫闱却什么都知情,既然明微公主什么都知道,就好好地享受在东陵的最后一夜。” 明微公主没想到凤轻尘居然不解释,一时哑口无言,等到她听明白凤轻尘话中意思时,她已顾不得给凤轻尘泼脏水,而是惊恐的问道:“凤轻尘,你说什么最后一夜?” “怎么?明微公主不知道吗?南陵使者来了,就是要带明微公主回南陵,听说南陵皇上给你赐婚了,要你即刻回南陵完婚。”凤轻尘笑得无害,可她的话却像是一把利刃,刺得明微公主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回南陵完婚?不会的,不会的……母后答应了我,不会让我回去的。”明微公主不停地摇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母后?你说南陵皇后吗?明微公主,她现在可不是皇后而是废后,废后自身难保,拿什么保你。”凤轻尘说到废后二字时,特意看了皇后一眼,把皇后吓得不轻。 噗嗤……凤轻尘坏心地笑出来:“娘娘别害怕,我说得是南陵废后,不是你。” “凤轻尘,你,你……” “娘娘息怒。”凤轻尘没啥诚意的说道。 真以为九皇叔不出面,她就没有自保的能力嘛,当初她都不怕皇后,更何况现在。 皇后气得全身都在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话来,她身后的嬷嬷见状,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皇后这才冷静了下来,扯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对明微公主道:“明微别害怕,有本宫在,谁也带不走你。” 皇后虽然喜欢明微,可她更喜欢明微手中的陆家财产,陆家财产没有到手,她绝不能让明微公主走。 “娘娘……”明微公主像是捉到救命稻草一般,扑在皇后的怀里大哭。 明知皇后不是真心,明微公主也没得选择,她不能回南陵了,回了南陵她这辈子就完了。 凤轻尘深深地看了皇后与明微公主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去。 有王锦凌在,明微公主不想走也得走。 殿中数百人目送凤轻尘离去,无人一出声,皇后与安平公主恨凤轻尘的目中无人,恨凤轻尘的狂妄,可她们拿凤轻尘无可奈何,只能恨恨地看着凤轻尘的背影,幻想一下凌迟凤轻尘的画面……(未完待续) 1359死了,九皇叔去皇陵了 不管明微公主有多么不甘愿,不管皇后使出什么手段,明微公主还是被南陵使者接走了,而且当天晚上就走了。 走之前,明微公主再三恳求南陵使者,让他们给凤轻尘带话,她要见凤轻尘一面,她知道一个关于凤轻尘的秘密,她希望当面和凤轻尘说。 虽然明微公主一点也不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凤轻尘,可她更不想死。为了活下去,为了尊荣富贵的活下去,她牺牲太多了,她不甘心就此放弃。 王锦凌盯着明微公主看了片刻,就在明微公主以为王锦凌会拒绝时,王锦凌同意了,让南陵使者与明微公主在王家别院等着,别让明微公主见任何人。 王锦凌走后没有多久,洛王就算带着大批侍卫,要见明微公主,可惜王锦凌早有准备,再加上出面的人是南陵使者,除非洛王想要挑起两国的战争,不然他绝不敢硬闯。 洛王失望而归,却不像众人所想的那样暴怒,他的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笑,只是那抹笑却让人遍体生寒。 王锦凌一路风尘仆仆,可却不掩风姿,踏着月色来到凤府,站在院外等凤轻尘出现,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朦朦胧胧,周身染上一层淡淡荧光,就好像从月宫走下来的仙人,美得不像真实。 凤轻尘实在不忍破坏这如诗如画的一幕,早早便放缓脚步,以免惊扰了王锦凌,可王锦凌却发现了身后的异动,身形一转,衣摆在空中飞起,滑起一个半圆的弧度,又垂落了下去。 看着站在暗处的女子,王锦凌温尔一笑,上前一步:“轻尘。” 这两个在舌尖来回打转,带着诉不尽的相思,可惜沉浸在王锦凌男色中的凤轻尘没有发现,只是大步上前,不解地问道:“你刚回来,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出什么事了?” “明微公主想要见你一面,说是有话要私下告诉你。”他确实是没空过来,也没有理由过来,要不是有明微公主这个借口,他短时间内都找不到登门的理由。 “明微公主?不见。”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拒绝。 “真不见吗?我看她不像是说谎,她也没胆撒谎。”王锦凌见凤轻尘拒绝的干脆,劝了一句。 他一直觉得凤轻尘身份不简单,也许明微公主那里,可以找到一点线索。 凤轻尘摇了摇头:“没有必要,明微公主要我说的,是陆家的财产的事,她估计是要用陆家财产,换她不回南陵。” “陆家财产?”王锦凌一点就透,苦涩一笑:“原来……先生尽是死在钱财上。” 皇后与洛王执意要保明微公主,恐怕也是为了陆家的财产。 “文渊先生是死在人的贪婪上,金钱无罪,有罪的是人心。”陆家的财产放在那里,并没有碍着谁,一切都是众人贪心所致。 王锦凌看了凤轻尘一眼,没有接话,周围静得可怕,气氛有些凝重,凤轻尘轻轻地叹了口气。 文渊先生会死,陆家那笔财产“功不可没”,凤轻尘无法解释,只希望王锦凌能想开。 没有让凤轻尘失望,王锦凌沉默片刻后,便将此事放下,说道:“要从明微公主口中,问出那笔财产的下落吗?” 陆家的财产,绝不是小数目,即使他不需要也不能便宜了对手,给对手添助力。 “能问就问,问不出来就算了,我知道你不会让明微公主活着回南陵,没有必要为我改变计划。”大公子温润如玉不错,可并表示他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对害死自己先生的人,王锦凌绝不会放过。 明微公主的死期,在她去找文渊先生就注定了。 王锦凌轻轻点头:“好。”温和的语气,完全不像是谈论他人的生死。 要说王锦凌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怕。王锦凌的外表太有欺骗性,世人一直以为王锦凌善良好说话,却不知一旦触了王锦凌的逆鳞,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除非出现奇迹,不然明微公主死定了,凤轻尘一直在等明微公主的死讯,也在等洛王的反击,毕竟她把洛王到嘴的肥肉给劫了,可不想明微公主的死讯没有传来,却传来淳王的死迅。 被皇上流放的淳王,在半路上被土匪杀了,皇上收到这个消息,当场昏倒在大殿上,醒来后下旨痛斥洛王和舟王,要两人在家闭门思过,无旨不得外出。 皇上这是迁怒,洛王和舟王有心想要辩解,可皇上却不给他们机会,不仅不让他们外出,也不许外人见他们。 这个旨意一出,满朝哗啦,文武百官吵成一团粥,一个个揣摩皇上的用意。 皇上的身体,这几年眼见着越来越差,这一病也不知能不能熬过去,太子已废,要是熬不过去,日后谁继位? 皇上在这个时候不让洛王和舟王出来,是要夺他们的继承权吗?那么他们要如何站队? 洛王和舟王的人坐不住了,轮流上折子请皇上三思,皇上一律留中不发,拖着病体处理政务,绝不松口。 有些大臣看到苗头不对,准备去抱九皇叔大腿,可没过两天,九皇叔就上奏,说要在年前去一趟皇陵,监督皇陵修建的进度,他身体大好可以出发了。 皇上同意了,九皇叔的车架当天就出城了,细心地人会发现,凤轻尘没有去送行。 今年似乎是多事之秋,九皇叔走后没有多久,就有大批学子的家人闹事,这些人把舟王府和洛王府给堵了,跪在门口喊冤。 原来,这些人正是当日在城门口闹事学生的族人,他们是为那些学子喊冤的,说他们是被人利用,求皇上明查。 那些学生一个个原籍谴还,并永不得寻用,前程尽断,全族都因此受了影响。 这个时候,只要有人在暗中稍稍挑拨一二,这些学子的家人为了前程富贵,便聚在舟王和洛王门口闹事,说他们家的孩子是受洛王和舟王指使,才会在城门外冲撞九皇叔,肯请圣上查明真相,还他们一个清白。 法不责众,虽说这些人闹事不对,可官府也不可能把这些人全部打杀了,再加上这个时候皇上正对洛王、舟王不满,有心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事情第一时间呈到了皇上的案头,等皇上御笔批示…… 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凤轻尘发现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看了,同时亦深深地佩服符临,这个时机选得真好。 事情顺利的话,洛王和舟王恐怕就会梦断于此,再也无争位的本钱,这个时候她要不做一点什么,实在对不起皇后与洛王对她的“厚爱”!(未完待续) 1360动手,你的保证她才会信 凤轻尘一直都清楚出身有多么重要,要拉下洛王最好的办法,便是从皇后下手。当皇后不再是皇后,洛王和安平公主的身份也就大打折扣。 和舟王相比,洛王最大的优势便是他嫡子身份,前太子之所以被立为太子,便是因为他是元后之子,身份尊贵远不是其他皇子可比。 除去前太子之后,身份最为尊贵的便是洛王这个继后之子,如果皇上没有留下传位诏书便死了,那么洛王继位的可能性最高。 “绝不能让洛王继位。”王锦凌一番忙碌过后,再次来到凤府,遇到了同样来找凤轻尘的苏文清。 苏文清连连点头:“大公子说得没有错,绝不能让洛王继位,一旦他继位事情就麻烦了,他绝不会放过九皇叔和你。” 依洛王那性格,他肯定要把凤轻尘弄到手,为了私欲也为了打九皇叔的脸,洛王是被宠坏的皇子,他现在能忍已是极限,待到他登上皇位,他绝不会忍。 “那么你是想让舟王继位?”凤轻尘反问苏文清。 “当然不是。”苏文清飞快的否绝,严肃的说道:“这两人谁继位,都对九皇叔大大不利。不管是洛王还是舟王,这两个都锐气十足,锋芒逼人,他们已经公开和九皇叔撕破脸,一旦大权在握,肯定会剑指九皇叔。 他们不是当今圣上,没有圣上的气度,也没有圣上的见识,他们上位第一件事肯定是铲除九皇叔,依他们的脾气哪怕是动摇国本也在所不惜。 九皇叔虽然不怕他们,可四国九城的局势越来越严峻,九皇叔没有这么多时间耗在东陵。当年为了让皇上退一步,九皇叔费了数年的时间了,他不能再浪费另一个数年,而且一个风雨飘摇的东陵也不符合我们的利益。” 任何一个皇帝,都无法容许自己的权利被人觊觎,皇上纵容九皇叔那是没有办法,皇上想要一统天下,只要九皇叔没有夺位的心,他为了大局可以纵容九皇叔在规则范围内拥有自由,可新皇继位就不好说了。 她原本只想把皇后拉下来,现在看来连前朝的事,她也得插了一手,凤轻尘苦笑一声:“皇上还没有死,我们讨论这些会不会太早了?” “不早,皇上活不了多久,我在太医那里打听过,皇上的身体被掏空了,看似和常人无异,实则五脏六腑俱损。好生将养也许能活个一两年,可要再受刺激,恐怕只能活几个月,当然这一点皇上自不知晓”王锦凌说这话时,特意看了凤轻尘一眼,凤轻尘也不闪躲,轻轻点了个头,大方的承认她所动的手脚。 她图谋了一年多,为那些宫妃配药,等的就是这一天。 “能避开太医,轻尘你的医术又有进步了。”王锦凌诚心的夸道,苏文清原本还没弄明白这两人眉来眼去说什么,听到王锦凌这话恍然大悟:“凤轻尘,你胆子也太大了。” 居然敢对皇上下黑手,连九皇叔都不敢动。皇上身边的亲信不少,一旦被皇上察觉了,不顾一切反扑,那后果就九皇叔也承受不起。 心知肚明归心知肚明,这么大大咧咧说出来,凤轻尘绝不会承认,当下就板着脸呵斥:“你乱说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我是大夫,为病人提供需要的药材罢了 是药三分毒,皇上用药过度关她什么事,她可是提醒过那些后妃,严格按照用量执行,她们每一个人都没有超标。 “太医说皇上纵欲过度。”王锦凌出声为凤轻尘作证,苏文清明显说不过这两人,只得闭嘴。 凤轻尘也不理他,和王锦凌说起自己的计划:“一个月前,喜妃和丽妃小产,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是皇后的手笔,凭此能不能废了皇后?” 皇上什么时候死,他们说了不算,不在皇后什么时候废,却可以由他们决定 “谋害皇嗣是死罪,皇后没有母家可以依靠,洛王又失了帝心,如果是之前也许不行,现在可以试一试。”事情不在严重而在于暴发的时机。 比如聚在洛王和舟王府门口喊冤的事,如果是平时,那些官员为了好洛王与舟王,会想尽办法压下去,可现在…… 痛打落水狗这种事,很多人爱做。皇上对这两位皇子不爽,有这个机会当然也愿意趁机废洛王,成年的皇子又不止洛王和舟王两人,没有这两人皇上还找到继承者。 “不过,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再加一个筹码,一个让皇后无法身的筹码。”王锦凌微微一笑,苏文清却觉得全身发寒,不自觉地往后退。 大公子下手越来越狠了,喘息的余地都不给人留。 “再加一个筹码?谋害皇上?”没有比这个更严重的罪,凤轻尘可以肯定,这个罪名一出皇后和洛王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可能。 王锦凌点了点头:“皇上身体越来越差,总要有人背黑锅,要让皇上查到蛛丝马迹,倒霉的可是你。” 凤轻尘和后妃暗中的交易,虽然知晓的人不多,可皇上要去查却不是难事,为了凤轻尘的安全着想,王锦凌要推个人出来背黑锅,以免此事成为隐患,毕竟皇上现在还没有死。 “我也担心这件事,毕竟我做是不算多隐秘,要让皇上查出来,他估计会灭我十族,可我没办法在皇后那里动手脚,要给皇后安这个罪名不好办。”要让皇上查她在背后做了什么,皇上杀她一个怎么能解气。 “我们做不到,有人可以做。”王锦凌手指在桌上笔划一个字,凤轻尘沉默片刻,才说道:“她会同意吗?这件事要冒很大的险。” 不等王锦凌说话,苏文清就接过话:“有什么不同意的,富贵全中求,她现在是皇贵妃,要是皇后倒了,她便是后宫第一人,她的儿子说不定能继承皇位。” “她志不在此。”凤轻尘知道谢皇贵妃没有这个打算,就算有这个打算现在也太早了,八皇子还未满周岁,就算坐上皇位也只是一个摆设,依谢皇贵妃的聪明,她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事成之后,许她母子自由。”王锦凌轻声说道。 是人就有弱点,谢皇贵妃不想儿子争皇位,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皇宫,远离权利斗争她们母子二人才能活下去。 “好,我找机会和她说,”凤轻尘相信,谢皇贵妃十有八九会同意,这样……她要对谢家对手,也就少了几分顾忌。 “不用,我会让人和她说。”王锦凌不希望凤轻尘参与太深,再说…… “也对,你的保证她才会相信,我可保证不了她什么。”凤轻尘也不是笨蛋,九皇叔不在皇城,她说出去的话谢皇贵妃会信才有鬼。 要知道,这件事不仅仅关系到谢皇贵妃母子二人,还关系到整个谢家。(未完待续) 1361背叛,凤轻尘这一招玩得很漂亮 王锦凌的行动力惊人,从凤轻尘手上拿到证据和证人后,很快就联系了谢皇贵妃,说服谢皇贵妃一同朝皇后发起攻击。 皇后这时候正想尽办法打听皇上病情,思索着从哪里下手,可以让皇上就此一命归西,让洛王名正言顺的继位。 要知道皇上这个时候猝死,得益是大的就是洛王,可不等皇后出手,大批禁卫军就朝皇后的宫殿冲来。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宫殿里的小太监,惊慌失措,还没有跑到皇后面前,就踉跄一步摔倒在上,在地上滚了几圈。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来人呀……”皇后傲慢地抬手,让人把这小太监抬出去,可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出去看看?”多年宫闱生涯,让皇后对危险很敏感,更不用事情如此明显。 这声音明显是针对她来的。 “娘娘,大事不好了,禁卫军把宫殿包围了。”出去打听消息的宫女,很快就进来回话,带来的消息却让皇后差点瘫倒在地。 “你说什么?禁卫军包围了本宫的宫殿?”皇后惊呼一声,同一时刻,符临的声音也在外面响起:“围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出。” “快,快出去打听,出了什么事。”皇后用力拉过贴身宫女,让她赶紧去打听消息。 在后宫呆了这么多年,她很清楚被禁卫军包围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出了大事,禁卫军根本不敢动后宫的人,更不用提包围她这个皇后的住处。 “娘娘,您千万要冷静。”皇后身边的老嬷嬷看皇后慌了神,出声提醒道,苍老的面容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连眼神都不曾变化。 皇后就像抓住浮木的溺水人,死死握住那嬷嬷的胳膊,用力的点头:“你说得对,本宫不能慌。” 皇后稍稍冷静了几分,一瞬不瞬地看着宫门外,等符临进来。 “皇后娘娘。”符临很快就带人冲了进来,离皇后还有数米远,便停了下来,与皇后遥遥对峙。 “符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后指关节泛白,眼神却异常凌厉,她知道她这个时候不能怯,一旦露了怯,她就没有翻身的可能,后宫没有哪个女人是干净的,没有哪个女人经得起查,她也不例外。 “娘娘息怒,臣奉命办差,还请娘娘配合。”符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完这话后,便不顾皇后吃人的眼神,朝身后的禁卫军扬手:“搜!” “是。”禁卫军领命,朝皇后寝宫冲去,皇后气得全身都在颤抖:“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本宫的寝宫也敢收搜,给本宫住手。” “娘娘,臣奉命办事,请娘娘不要为难臣。”符临完全不给皇后面子,禁卫军也无视皇后的话,他们该干嘛就干嘛,三两下就把皇后的寝宫翻得乱七八糟,宫女太监被赶到大殿,吓得瑟瑟发抖,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皇后气得全身痉挛,嘴角直哆嗦,说话都不利索:“符,符临,你,你好大的胆子,你不怕死嘛。” “娘娘言重了,臣没有娘娘胆子大,娘娘可是连皇上和皇上的子嗣都敢谋害的人,臣不及娘娘万分之一。”符临好心地告诉皇后她犯了什么错,不过是想要激怒皇后。 “你说什么?谋害皇上?本宫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皇后眼中闪过一抹害怕,强硬的道:“符大人你最好现在把人撤出去,不然本宫定要你好看。” 皇后强自镇定,长长的指甲掐入嬷嬷的肉里,要不是有这个嬷嬷撑着,怕是倒在地上了。 谋害皇上可是死罪,她有心可并没有动手,皇后怎么可能认。 “是不是,搜了就知道。”符临这话刚落下,一禁卫军就捧着一个木盒上前:“大人,请过目。” “那不是本宫的东西。”皇后瞳孔猛得放大,想要上前却被禁卫军拦住,符临扫了皇后一眼,打开面前盒子,看了一眼,啪的一声将木盒关上:“娘娘,人证物证俱在,臣只能公事公办了。” “符临,你诬赖本宫,盒子里是什么?”皇后的声音异常尖锐,试图推开禁卫军冲过去,符临却充耳不闻,挥了挥手,示意门外的禁卫军进来:“把殿里的太监宫女通通押下去,请皇后娘娘去天牢。” “是。”禁卫军上前按住皇后,皇后拼命地挣扎:“不,不,符临你。本宫是冤枉的,本宫什么都没有做,那不是本宫的东西,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 “还不快把皇后愣下。”符临没有一丝怜惜,冷声下令,让禁卫军动粗。 有符临发话,禁卫军不再顾忌皇后的身分,上前将皇后死死按住,半点体面也不给皇后,一直跟在皇后身边的老嬷嬷,在慌乱中被人推倒地上,又挣扎着爬起来,冲到皇后面前,护在皇后面前:“娘娘,娘娘……你们不能这么对娘娘。” “让开。”禁卫军对皇后还会客气一二,对老嬷嬷可就没有那么好心,这一推直接把那嬷嬷推得撞上摆在一旁的高大花瓶。 嘭的一声,和人一样高的花瓶被撞倒在地,啪的一声摔成碎片,那老嬷嬷的头磕在碎片上,血流了一地。 禁卫军看了一眼便移开,可有一个眼尖的却发现不对劲,指着碎片大声叫道:“大人,你看。” 一堆碎片有什么好看的,可当他们看清时,却愣住了。 “巫蛊娃娃?”符临接过属下递来的娃娃,连忙翻看背后的生辰八字,说了一句将皇后打入地狱的话:“是皇上的生辰八字。” 皇后僵在原地,等到她反应过来时,挣扎得更激烈:“不可能,不可能,有人陷害我,有人陷害我,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皇后快疯了,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可是…… 她的宫殿固若金汤,谁能在她的寝宫里动手脚? 皇后看向那碎了一地花瓶,然后盯着倒在血泊里的老嬷嬷不放,双眼红得滴血。 “哈哈哈,原来是她,原来是她。跟在本宫身边三十余年,本宫对她信任有加,也只有她能在本宫的寝宫动手脚,枉我聪明一世,却栽在一个奴仆的手里,本宫不甘,本宫不甘。” 皇后疯狂大喊大叫,她想明白了又如何,布局的人早在三十年前就做了准备了,就像符临所说的那样,人证物证俱在,皇后认不认罪都不重要,最后那巫蛊娃娃更是点晴之笔。 凤轻尘这一招玩得很漂亮,皇后必死无疑!(未完待续) 1362死法,我更想要你的命 皇后谋害皇上证据确凿,当天晚上便被打入天牢,符临把从皇后宫里搜出来的证据,一一呈到皇上面前。 皇上将养了几天,气色好了很多,可当他看到符临呈上来的证据,怒气攻心,又晕了过去。 “太医,快传太医。” 皇上宫殿乱成一团,已是深秋,太医们却满头大汉,好不容易把皇上给救醒了,太医们终于松了口气。 “皇上,请保重龙体。” “皇上,切不可再动怒,后果不堪设想。” 符临和太医们跪在地上,不停地请求皇上保重龙体,切不能再动怒。 “朕的妻子要朕的命,你们让朕要怎么保重龙体?”皇上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巫蛊娃娃:“符临,拿给朕看。” “皇上……”符临迟疑了一下,换来皇上的呵斥,符临不敢多言,立刻将巫蛊娃娃奉上,当然不忘把木盒里的东西也奉上。 巫蛊娃娃正面插了七八根银针,针针都插在要害,背面则是写了皇上的生辰八字,皇上将巫蛊娃娃地死死地握在手心,银针划破了手,皇上却不觉得痛,眼中闪过森冷的杀意。 眼见那娃娃就要损坏了,符临连忙出声提醒:“皇上,保重龙体,这巫蛊娃娃还需钦天监驱邪。” 皇上这才松手,将巫蛊娃娃狠狠地砸在地上,又指着木盒里的熏香问道:“这又是什么?” “回皇上的话,这是南陵皇室秘制的香料,单独点燃的话会让人心情愉悦,可要混了其他香味,却会损害人的身体。据臣所知,丽妃与喜妃就是因为此香而小产,皇上的身体也是……”后面的话,符临没有说,但在场的人都明白。 “毒妇,好一个毒妇,不仅要朕的命,连朕的皇儿也不放过。”因愤怒,皇上病态的脸上,有几丝红晕,浑浊的双眸也多了几分神采,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符临估摸着,皇上还能再受两下刺激,便从木盒下面抽出两封信:“皇上,这里还有皇后娘娘与明微公主联系的信件。” “什么皇后?那个毒妇不配做朕的皇后,传朕旨意废了那毒妇皇后之位,赐毒酒一杯。”皇上此时已没有理智可言,尤其听到太医说,他活不了几年,更是恨不得把皇后五马分尸了。 没有命享受,他就算是皇帝又如何。 “臣遵旨。”符临领命退下。 没有审问,没有详查,只凭符临从皇后宫里抽出来的证据,还有那些指证皇后的宫人,皇上便下旨要皇后的命。 未免夜长梦多,或者临时出现意外,符临立刻带着皇上的旨意去了天牢,不顾皇后疯狂的喊叫,让人按住皇后,一杯毒酒送皇后上了路。 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就算皇上想明白这里面可能有阴谋,或者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皇后已经死了! “皇后娘娘,要怪就怪你的对手是个又狠又毒的女子,她不让你活过今晚,我便不能让你看到明天的日出。”符临看着皇后扭曲的面容,含糊的说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话。 就算皇上没有下旨处死皇后,皇后也会在天牢里“畏罪自杀”。这是凤轻尘的交待,绝不能让皇后活到天亮。 “千万别小看任何一个人,皇后和洛王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杀人就要干脆利落,谁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要让皇后翻了身,死得就是我了。”这是凤轻尘的原话,只要他从皇后审里搜出“证据”,皇后就必须死,不能让她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皇后死了。”完成了凤轻尘的交待,符临特意来了一趟凤府,亲自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他知道凤轻尘今晚在等这个消息。 凤轻尘闭上眼,松了口气:“终于死了,我可以安心睡一觉,再也不用担心了。” 谋划了近一年,等了一晚上,就是为了一刻。皇后死了,洛王和安平公主就不再是威胁,皇上也不会想到,他身体被掏空和她有关了。 一箭三雕,凤轻尘很满意。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符临看着凤轻尘明艳脸庞,实在不敢想象,这么风光霁月的一个人,居然一手布置了今晚的事。 凤轻尘知不知道,她这一出手,有多少无辜的人因此受牵连。 凤轻尘自嘲一笑,看着符临说道:“要说什么?要说我不是故意的,还是我不想这样?那也太矫情了,为了取皇后的命,我会准备了很久,这一天在我的预料之中。” 她承认她心里有那么一点愧疚,可她一点也不后悔。 皇后不死,死的就会是她,她当众落了皇后面子,又把明微公主弄走,断了洛王的财路,处处坏皇后与洛王的好事,皇后绝不会放过她。 “我发现我看不透你,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不屑用阴谋。”和九皇叔相比,凤轻尘每次都是正面反击,而且…… 她只反击,很少主动攻击,让符临一度以为,凤轻尘逆来顺受惯了,没想到她不反击则已,一反击便是直取对方性命,不为自己留半点隐患,如此狠辣却让让人无法讨厌。 因为,换作他也会这样做。 “你太得起我了,我不是不屑用阴谋,而是没机会给我用,用阴谋要处处算计,这个需要时间,而我的敌人很少给我时间。 好了,不说这些了,皇后死了并表示麻烦结束了,洛王绝不可能就此罢休,接下来我会很忙,你想必也闲不下来,忙去吧,不用管我……”凤轻尘挥了挥手,示意符临走人。 虽说她一直隐在幕后,可只要做了就有痕迹,洛王有心要查,就算没有证据也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凤轻尘本以为洛王查到她头上,还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她低估了洛王的实力,皇后死的第五天,洛王就找上门了。 洛王现在正被皇上关禁闭,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而是半夜让人把暗卫引走,出现在凤轻尘的房间。 不过十来天的时间,洛王就像变了一个人,眼神浑浊,胡子拉茬,一脸颓废,再不复之前的高贵冷艳,看上去就像穷途末路的江湖大侠。 “凤轻尘!”东陵子洛背靠在门上,血红地双眼死死地瞪着凤轻尘,手中的剑指在凤轻尘的眉心:“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死我母后?” “洛王殿下深夜造访,就是来问我为什么吗?”凤轻尘丝毫不惊慌,无视对准了自己的长剑,淡定地坐了下来,抬头对上洛王质问的眼神,一字一字说道:“其实我更想要你的命。”(未完待续) 1363冷血,九皇叔有什么好 洛王的出现,虽然出乎凤轻尘的预料,可凤轻尘并没有惊慌,就算暗卫和左岸都不在,还有司少帅在。 只要洛王别和她一样野蛮,什么话都不说直接提剑杀人,那她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凤轻尘无视杀气腾腾的东陵子洛,将反扣在桌上的杯子放正,倒了两杯水,把其中一杯推到洛王的方向:“洛王,请坐。” 淡然自若,好似有朋自远方来。 东陵子洛眼眸微闪,他欣赏凤轻尘的冷静,可现在他更想要一个答案:“凤轻尘,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凤轻尘轻笑一声,看着洛王眨了一下眼,不疾不徐的说道:“你要我说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要陷害皇后,先问皇后为何想要我的命,你妹妹为何处处针对我?我和她们的原因一样。” 大家结怨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没有喊打喊杀,并不表示他们可以和平共处,他们时刻盯着对方,一有机会就会下杀手。 皇后和安平公主对她下手,可不止一次。怎么?只许皇后取她性命,就不许她凤轻尘反击了? 洛王一怔,随即又强硬的道:“凤轻尘,我母后虽然处处针对你,可并没有要你的命,安平也不是你的对手,你为何要赶尽杀绝。” “没要我的命?洛王殿下你说错了,皇后娘娘不是没要我的命,而是要不了。怎么?非得要皇后把我逼死才行?”人就是这么奇怪,就因为她活着皇后死了,所以错都在她,而皇后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被原谅。 “洛王,这两年皇后对我下了多少次黑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能因为我没有死,就抹杀皇后对我所做的一切。” 凤轻尘气势逼人,黑亮的眸子冰冷而坚定,让东陵子洛想起,凤轻尘在殿前威胁他的事。 这个女子,从来都不是好欺负,只是他没有想到,凤轻尘的反击会这么激烈,想到惨死的母后,想到哭红眼的妹妹,洛王的眼眶泛红。 “凤轻尘,就算我母后有错,可现在我母后死了,你还好好的活着,我母后身败名裂,你依旧尊享荣华。”他想为母亲报仇,可偏偏他下不了手,于公于私他都不想凤轻尘死。 “洛王你说错话了,皇后娘娘虽然身败名裂,可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我的名声什么时候好过?而我有今天又是谁造成的?”凤轻尘面色平静,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她不是渴,她这是紧张。 洛王现在的样子很可怕,疯狂又冷静,她不知道洛王下一秒会做什么。她身边的人被洛王支走了,而司丞那个混蛋还没有来,凭她的本事和洛王斗,肯定会吃亏。 该死手司丞,就算两个院子隔得远,这伙也该到了。 凤轻尘咬牙切齿,东陵子洛却越发地平静,手上的长剑也收了起来,一瞬不瞬地看着凤轻尘:“凤轻尘,我母后已经死了,我也不是那个尊贵无双的洛王,这样你可满意?” 这话像是求和一般,凤轻尘心存疑惑,试探地说道:“洛王说笑了,我没有什么不满的,我没死是我命大,并不是皇后娘娘心慈手软放过我。洛王殿下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是要报仇,哪里会说这么多废话,直接一剑捅死她便好。 “当然是报仇了,你害死了我母后,难不成你以为我还会娶你?凤轻尘你知不知道,我原本想要等我登基称帝,便纳你为妃。”东陵子洛俊美的脸上,扯出一抹讥讽的笑,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凤轻尘。 纳我为妃?我谢谢你全家,幸亏你没当皇上。凤轻尘差点被茶水呛死了。 “洛王殿下你这是骗自己,还是骗我?皇后娘娘让我陪安平公主远嫁北陵,你居然还说等你登基后,要纳我为妃,你以为我会信吗?”她越发不明白,洛王打什么主意了,不会认为他们之间还能合作吧? “你陪嫁北陵这件事,我事先并不知晓,如果知道我一定会阻止。”洛王并没有撒谎,把凤轻尘支走是明微公主的主意,与洛王无关。 “那又如何?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洛王说这些有什么用。”凤轻尘一边观察洛王的变化,一边在心中默数,眼神不受控制地有些飘忽。 本以为洛王因丧母会精神不济,却不想他依旧精明得很,看凤轻尘这样便猜到她的想法,很不客气戳破她的妄想:“凤轻尘你别等了,没有人会来救你。我让人缠住了司少帅,他就算发现你这里有异样,也来不了。” 凤轻尘眼皮一跳,却强自镇定:“洛王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是聪明人何必跟我装傻。轻尘,你一定与我为敌吗?九皇叔他有什么好?”东陵子洛一步一步走到凤轻尘身边,在凤轻尘对面坐下。 狂怒的洛王,凤轻尘不怕,了不起打一场,可这样的洛王凤轻尘打从心底害怕。 连杀母之仇都能放下,洛王还有什么放不下,凤轻尘悄悄抬起左腿,从靴筒抽出一把匕首,悄悄地背在身后,戒备地看着洛王。 “洛王殿下,你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直接说,你这样我很迷茫。”凤轻尘可以肯定,洛王不是来找她报杀母之仇,不然洛王早就动手了。 洛王没有直说,而是反问:“凤轻尘,你知道子淳是怎么死的吗?” “淳王殿下?他不是死在山匪的手中吗?”面对洛王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问法,凤轻尘不得不集中精神应对,以免被洛王发现她的打算。 东陵子洛一脸嘲讽:“山匪?有哪个山匪胆子那么大,敢对亲王动手。依皇上对子淳的宠爱,你以为子淳身边只有普通的护卫吗?如果真是山匪,他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要不了子淳的命。” “你是说……”凤轻尘心不在焉的接了一句,正琢磨着如何脱身,洛王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全身一寒。 “是九皇叔,他取子淳的命,刺激父皇,让父皇迁怒我和舟王,然后又把城门口的事情爆出来,借此毁了我和舟王。”洛王十分笃定,看凤轻尘不敢置信的眼神,又道:“凤轻尘,你说这件事暴发后,谁的利益最大?” 获利最大的那个人,自然嫌疑最大!(未完待续) 1364挟持,九皇叔不会来的 纵观整件事,不用想也知道获利最大的就是九皇叔,可是…… 凤轻尘想也不想就否绝:“不可能。淳王是九皇叔的侄子,九皇叔绝不会对他下手。” 如果九皇叔真这么冷血,当初就不会一再包容太子,太子几次挑衅九皇叔的底线,要是换作另一个人,怕是坟上都长草了。 可因为那人是太子,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所以九皇叔一再给他机会。 九皇叔要取淳王的命,在皇城就可以杀他了,何必大费周章的,把淳王送离这是非地。 “侄子?”洛王不以为然的说道:“凤轻尘你太高看九皇叔了,别说侄子,就是亲生父亲挡了九皇叔的路,九皇叔也能下杀手,九皇叔的眼中什么时候有我们这些侄子了。淳王是九皇叔的侄子,我也是他的侄子,可他是怎么对我们这些侄子的。” “我相信九皇叔,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淳王的死和他无关。”明知这样会激怒洛王,凤轻尘还是坚定的为九皇叔说话。 淳王死时,九皇叔都不在皇城,后续的一切是他们看到机会,朝洛王和舟王发起攻起,和九皇叔一点关系也没有。 “无关?既然你这么相信九皇叔,要不我们打一个赌如何?”洛王勾唇一笑,在昏暗不明的灯光下,看上去异常邪恶。 凤轻尘的心突的一跳,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洛王今天的目标是她,活着的她。 她不能被洛王挟持了! 凤轻尘想也不想,举刀就像东陵子洛刺去,可是…… 洛王比凤轻尘快了一步,在凤轻尘刚动时,便飞快地起身、抬手打掉凤轻尘手上的匕首。 啪的一声,匕首落地。 洛王不给凤轻尘反应的时间,如同闪电一般蹿到凤轻尘身后,捏住她的手腕,一个反手扣在凤轻尘的身后。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不过须臾,凤轻尘便落到洛王手里,可见洛王在凤轻尘手上吃过一次亏后学乖了。 如此顺利就拿下凤轻尘,让洛王心轻尘大好,洛王附在凤轻尘的耳边,轻声说道:“轻尘,你说,我现在把你的手折断会如何?没有这双手,无法为九皇叔分忧,他还会要你?” 鼻息间喷出来的热气,洒在凤轻尘的脖子处,让凤轻尘分外难受,略一动却换来洛王更过分的骚扰,凤轻尘便咬着唇一动不动。 甚至当洛王的右手横在她的腰间时,凤轻尘也只是身子一僵,随即便不再理会。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她那些小心思都是纸老虎,她不是洛王的对手,别说现在落到洛王手里,就是单打独斗,她也打不过洛王。 洛王现在是豁出去了,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礼在洛王面前,根本没用,与其浪费体力,不如静看事情的发展,只要没死就有转机。 “呵呵~你果然识实务,聪明的让人想要永远地收藏起来。”洛王很满意凤轻尘的温驯,含住凤轻尘的耳垂,凤轻尘身子一颤,眼中闪过一抹羞愤之色,可惜洛王看不到。 洛王在凤轻尘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舌尖从凤轻尘颈间滑过:“你说,九皇叔要是知道你在我手上,会来救你吗?” 洛王根本不需要凤轻尘回答,自问自答道:“我赌他不会来。” “既然洛王知道了,还说什么。”凤轻尘厌恶的别过脸,她虽不像九皇叔一样有洁癖,可也不喜欢洛王如此亲密的举动。 “啧啧啧,你真可怜。为九皇叔付出那么多,到头来他还是弃你如敝屣。”洛王一手搂住凤轻尘的腰,一手捏住凤轻尘的手,把凤轻尘牢牢地固定在怀里,看上去就像凤轻尘依靠在洛王的怀里,两人之间一点缝隙也没有。 洛王推着凤轻尘往外走:“即使明知九皇叔不会来,我还是要把你带走。” 出门前,洛王特意将身后黑色有帽子带上,整个人都陷入黑暗中,有夜色做遮掩,根本没有人看得出他是谁。 “何必呢?直接动手杀了我不是更好。”凤轻尘踉跄了一步,便配合着往外走,洛王的心思越发的深沉,她真的猜不透。 “杀你?你要死了我拿什么做筹码和大公子谈判,让他拥立我为帝。”洛王深沉的眸子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江山和美人,他东陵子洛都要了! 原来洛王打这个主意,看样子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凤轻尘松了口气,配合着洛王的步伐,乖乖地往外走。 洛王带着凤轻尘,大大咧咧地往外走,很快就引来护院的注意,可当他们冲过来时,凤轻尘已在洛王手上,护卫根本不敢动。 “轻尘……”洛王这一声,就像是昵喃,听地凤轻尘寒毛竖起,不等他多说,凤轻尘就说道:“你们都退下,不用管我。” “小姐。”护院犹豫不绝,即不敢上前,也不敢退下。 “退下,我不会有事。”凤轻尘重复了一句,护卫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后退一步。 “你府上的下人,调.教的很好,等我继位了,我也好好调.教你。”前一个调教还没有什么,后一个调教就意味深长了。 凤轻尘忍着恶寒,继续往外走,脑子里想着如何逃离洛王的魔掌。可惜,今天晚上洛王做足了准备工作,凤轻尘想要脱身绝不容易。 一切都安排得恰当好处,洛王和凤轻尘一出凤府,就有一辆马车从暗处驶了过来,在洛王面前略停了一下,洛王拎着凤轻尘跳上了马车。 “驾!”不等洛王坐稳,马车就急速往前冲。 洛王一上马车,街角就冲出一批黑衣人,拦住了凤府的护卫,凤府护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车绝尘而去。 作为被人绑架的肉票,凤轻尘没有人权,洛王一上马车,便把凤轻尘抱在怀里,就像抱小狗那样。 凤轻尘趴在洛王的大腿上,双腿弯曲,左手被反扭在身后,右手则压在身下,这个姿势很别扭,趴久了四肢绝对僵硬,再加上马车一路颠簸,凤轻尘更觉得脑子不清醒。 凤轻尘暗暗咬着舌尖保持清醒,等待机会。 马车一路往前,很快就驶出城外,到了城外路更颠簸,凤轻尘胃里难受得要死,洛王似乎也觉得到凤轻尘的虚弱,稍稍放松了警惕。 凤轻尘眼睛倏得一亮,她知道机会快到了,趁洛王闭目养神时,凤轻尘借着马车的颠簸,右手抽出一点,悄悄往上翻转。 不知何时,凤轻尘的右手多出一把小手术刀,不过凤轻尘的右手一直被压在身下,洛王根本看不到……(未完待续) 1365别走,再捅我一刀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当马车一个急速拐弯时,凤轻尘知道她等的机会来了。 车夫自诩技术了得,再加上这条路上没有其他的车,并没有减速,而是直接拐了过去,马车整个朝右倾斜,洛王也加重了力道,将凤轻尘抱了个满怀。 就是这个机会了! 和男人相比,女人的力量了也许很弱,但暴发力不一定会比男人弱,凤轻尘暴发起来,比一般的男子还要强。 当马车急速转弯,左车轮飞起时,凤轻尘也奋力起身,手腕一扭,挣开洛王的牵制,握刀的右手猛得一扬,刺向洛王的心脏。 手术刀刀片很小,再加上她受制于洛王,想要杀死洛王那是不可能,她只想借机逼洛王松手。 凤轻尘在心中默算了半天,才计算出最佳的角度和力道,凤轻尘没想过,靠小小的刀片一击要洛王的命,她只要洛王吃痛,松开手,然后…… “嘭”的一声,在洛王吃痛松手时,凤轻尘把自己抱成团,朝马车侧壁撞去,因为力道太猛,马车直接翻倒在地。 “凤轻尘。”洛王厉声大喊,在马车倒地的那一刻,洛王不顾心口的伤,扑上前抓住凤轻尘的脚。 “放手。”凤轻尘回头,在洛王胳膊上按了一下,洛王只觉得手臂发麻,不自觉地松开了手。 “捉住她,别让她跑了。”洛王大声吼道,前面骑马的护卫立刻拉住僵绳,准备跳马,后面的护卫也打马赶上来,可是…… 都太迟了。 极速前行的马要停下需要时间,更不要说在这个转弯处,马要立刻停下来也需要冒风险,而这个时间足够凤轻尘跳车,蹿入夜色中。 “别让她跑了。”洛王恨恨地咬牙,无视马车压下来,在凤轻尘朝路旁扑过去时,也跟着扑了出去。 凤轻尘感觉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扑来,转头一看,气得破口大骂:“我靠,你想死呀。” 她是没办法才跳车,洛王这又是什么。 “你能跳,本王为何不能。”洛王跳下来才发现情况不太对,可这个时候都跳了下来,还能如何。 “我管你去死。”凤轻尘双手抱头,手臂落地,只听见“咔嚓”一声,凤轻尘感觉左手臂痛得没有知觉了。 不会断了吧? 凤轻尘咒骂了一声,可此时却容不得她多想,她跳车的地方是个斜坡,她根本止不住跌势,一路往下滚。 遇上洛王,果然比较倒霉。 洛王比她好不了多少,虽然也护住了头,可这一摔也够呛,和凤轻尘两个齐齐朝斜坡下滚去。 轰……在两人落地时,马车也倒地,车夫想要跳车,情急中却被僵绳缠住,直接被马车压住。 “殿下!”护卫从马上跳上来,顾不得去救车夫,齐齐将手中的火把点燃,朝斜坡走去。 凤轻尘和洛王两人滚得很快,洛王一心想要抓住凤轻尘,不仅没有减缓自己翻滚的速度,反倒特意加速,终于…… 洛王一个伸手,把凤轻尘拉倒了怀里。“别想跑。” “放手。”凤轻尘这个时候可不会逆来顺受,任洛王吃豆腐。 “做梦,放了你,我拿谁去威胁王锦凌。”洛王一把将凤轻尘拉到怀里,双手护住凤轻尘的头。 这种保护的姿势,最大限度减少了凤轻尘受到的伤害,凤轻尘心中似有一股暖流流过,可却命令自己无视,强硬地踢开洛王:“你放开我。” 她不需要这个男人保护,哪怕是在这种生死时刻。 “放?凤轻尘你做梦吧,你捅了我一刀就想跑?想要放了你,可以,再捅我一刀。”两人不停地往下翻滚,洛王将凤轻尘死死地抱在怀里,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每一次凤轻尘被压在下面时,他都尽力用手替凤轻尘撑起来,免得沙石硌伤了她,而自己被压在下面时,则整个背部着地,好让凤轻尘能喘口气。 这个男人是怎么了,居然不要命的护住她,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凤轻尘发现她越来越迷糊了,他们之间有杀母之仇,洛王居然拿命护她? 说要拿她要挟锦凌,可只要她没死就成了,洛王不需要这么护着她,这么做没有一丝意思,她不会感恩,他们之间的仇恨也不会就此一笔勾消。 就算洛王不在意皇后之死,可她凤轻尘在意她母亲的死,也在意洛王和皇后曾经带她的伤害。 一路翻滚,凤轻尘不知道自己滚了多久,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停下来,天太黑了,连一丝星光都没有,再加上被洛王抱得死紧,她根本看不清此时的处境。 直到……咚的一声响起,他们往后带了一下,才停了下来,凤轻尘从洛王怀中抬头,发现自己正压在洛王的头上,而洛王…… 他平躺在地上,身上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凤轻尘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摸向他的后脑勺。 湿漉漉、粘稠稠,不用看也知道这是血,刚刚那一声就是洛王的脑袋被石头撞上了。 “真是冤孽。”凤轻尘最想做的,就是拿刀子往洛王脖子上划一刀,可是洛王刚刚确实救了她,要不是洛王也许撞在石头上的就是她。 杀还是不杀? 凤轻尘犹豫了一下,便没空再想。她听到了脚步声,抬头望去,远处还有火光闪烁。 洛王的人追来了。 “算你命大。”不是她心软,而是她没有时间,她要杀了洛王,洛王的护卫肯定不会放过她,就是挖地三尺也会把她找出来。 可洛王没死就不同了,洛王受了这么重的伤,那些人第一件事当然是救洛王,至于找她? 主力肯定不会用来找她。 凤轻尘果断放弃杀死洛王的念头,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撑起来,可是…… “你他妈的抱这么紧干嘛。”凤轻尘快哭了,她现在可是独臂侠,洛王抱这么紧,她根本起不来。 “该死。”凤轻尘只能先跨坐在洛王身上,然后反手去拉洛王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掰开。 好不容易让洛王松手了,洛王的护卫却越来越近了,凤轻尘顾不得那么多,立马从洛王身上翻下来,刚起身就听到洛王在呓语:“轻尘,不要走。不要走。” “轻尘,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不要走,不要走……” 洛王双手在半空中舞动,不停地喊着:“轻尘,别走。” 凤轻尘刚刚站起的身子,差点又跌倒了,看到火把越来越近了,凤轻尘不再多想,抱着受伤的左臂,跌跌撞撞地往暗处走去…… 别说她不爱洛王,就算她爱洛王,他们之间也不可能,他们中间横着太多太多的事……(未完待续) 1366孽缘,缘分你大爷 连老天爷都在帮凤轻尘,当凤轻尘跑进小林子没多久,居然下起雨来了,雨势还不小。 哗啦哗啦的大雨,瞬间就将凤轻尘的痕迹抹除,那些个举着火把,一路探查凤轻尘下落的护卫一个个气得骂娘。 “什么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护卫看着自己手上,被淋灭了的火把,气得将它丢在地上,尤不解愤,还上前踩了两脚。 “这么大的雨,我们要怎么找人,原本就不好寻足迹,这下更是找不到了。”另一个护卫,也把手中的火把丢了,同时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什么痕迹都被雨水冲掉了,这么大一片地方,我们也不熟,谁知她往哪里走了,这林子里也不知有没有危险。”护卫一个个打了退堂鼓,都不肯继续找下去。 晚上在林子里找人本就辛苦,再加上又下雨,这可真是一件苦差事,基本上没有人愿意做。 当然,也有护卫不肯放弃:“凤轻尘一个女人在林子里都敢呆,我们几个大佬爷们还怕什么?她一个女人能跑多远,我们到处找找,说不定马上就能找到人。” 此言一出,立马就被否绝了:“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根本找不着的问题,这么大的地方,我们从哪个方向找?” “就是,凤轻尘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别把当她普通女人看,为了把她劫持出来,我们整整牺牲了五十个兄弟。”那人说这话,眼睛微微泛红,为今晚死去的那些兄弟,为他们可惜也为他们骄傲。 从九皇叔人手把人劫出来,他们也是第一人。 “要是找不到人,殿下可不会放过我们。”胆小一点的护卫,把洛王搬了出来,此言一出,众人皆不言语。 他们可是看到,洛王为了那凤姑娘连命都不要,后脑勺那个伤口,可真是不是一般的吓人,那一滩的血,饶是他们这些大佬爷们也吓着。 也不知殿下会不会有事。 护卫忧心忡忡,对凤轻尘的怨恨又加重了几分。 “要不再找找?”众护卫不敢再说退下的事,可是…… 这天气,真心不给力。 “看看吧,如果这雨一直不停,我们就先撤了再说,明天再来找,下雨天凤姑娘一个女子,肯定走不了太远。”护卫中年纪稍长的人发了话,其他人都没有意见。 事情上,这些护卫猜得没有错,凤轻尘确实没有走多远,双方相隔顶多百来米,要是大白天,凤轻尘很快就会落网。 只不过这伙天黑,又有雨声做遮挡,这些护卫根本没有发现凤轻尘。 凤轻尘这伙正窝在矮草堆里,暂时休息,同时默默地祈祷这雨能下久一点。 不知是这老天爷不给洛王面子,还是听到了凤轻尘的祈祷,这雨下了一个时辰都不见停,而有这个时间,凤轻尘早就走远了,这下就算护卫有心想要找,也没戏了。 众护卫无法,只得暂且离去,准备明天带足人手来搜山。 雨一直在下,凤轻尘也不敢停下来,从智能医疗包中,拿出一件冲锋衣,便闷头往前走,至于什么方向她自己也分不清。 她想趁着下雨走远一点,这样即使天晴了,那些人也无法顺着脚印找过来,然后,这一走就走到了天亮。 “应该差不多了。”凤轻尘没有继续往前,而是找了一块平地,查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人,便启动智能医疗包,从里面拿出一套换洗的衣服。 凤轻尘淋了一晚雨,即使有冲锋衣在也湿秀了,整张脸白得像纸,双唇也一点血色都没有,看上去就像女鬼一样,不是一般的吓人。 幸好这个时候没有人看到,不然真会被凤轻尘吓死。 凤轻尘抬起自己受伤的左胳膊,用右手笨拙的解开身上的衣服,拿干衣服随便擦了两下,又笨拙的穿上。 “哈啾,哈啾。”凤轻尘一边换衣服,一边不停地打哈啾,鼻子和脸颊很快就通红,一看就知道发烧了。 “居然在这个时候着凉,真倒霉。”凤轻尘头重脚轻,脑子昏昏沉沉,她知道自己的状况很差,可这荒郊野外的,她根本找不到一个能帮忙的人。 凤轻尘全身发寒,冷得牙关直打颤,双眼迷茫无神,抬手摸了摸脑袋,发现自己烧得厉害。 “哈秋,哈啾。”凤轻尘勉强把衣服穿上,又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一套冲锋衣,包在自己的身上。 可即便如此,凤轻尘还是冷得受不了,不等她从智能医疗包里拿出药,整个人就栽倒地上,一动不动…… 如果这是电视剧,那么按照剧情凤轻尘这个时候,应该会遇上隐世高手、神医或者世外高人,就算再不济,也能被洛王的护卫找回去,可是…… 这是现实。 现实永远是现实,先不要说这小山坳里,不可能有什么隐世高手,就算有人家也不会嫌着没事,把凤轻尘捡回去。 隐世高人既然选择避世而居,又怎么会因凤轻尘一个女子,而接触人群,暴露自己的所在。 至于洛王的人马?他们倒是在找凤轻尘,可这小山坳虽不是深山大林,没有什么猛兽巨树,可也不小。 凤轻尘昨晚走了一个晚上,那些个护卫就算找准方向,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凤轻尘,所以…… 等到凤轻尘醒来时,她还躺在原地,原本就着了凉,这一昏过去又更严重了,凤轻尘勉强坐起来,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 艰难地从智能医疗包里,拿出药吞服了,,又给自己挂了两瓶药水,凤轻尘才稍稍精神一点,忍着不适,把受伤的左胳膊包了起来,凤轻尘才站了起来 “好饿。”凤轻尘摸了摸自己瘪平小腹,看着荒无一物的小山头,有片刻的茫然。 她要往哪走? 她要去哪找吃的? 她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比落到洛王手里好,落到洛王手里,至少不会又病又饿,可现在…… 她除自由外,什么都没有,要不是有智能医疗包,凭她这细胳膊细腿,估计就死在这里了。 “东陵九,你混蛋,每次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见人影。”凤轻尘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就忍不住迁怒。 都是九皇叔惹的麻烦,惹来一群变态的侄子。 被凤轻尘迁怒的九皇叔在哪呢? 他此刻正在玄情阁,秦宝儿终于得偿夙愿,如愿的见到九皇叔,或者说蓝九卿!(未完待续) 1367放弃,你对不起两个女人 九皇叔接到步惊云“十万火急”的信件,说他在玄情阁,发现了疑似九州地图的东西,不过…… 玄情阁阁主却没有把九州地图拿出来的打算,而是计划着拿这份九州地图,云傍别的势力,大有脱离蓝氏掌控的意思。 步惊云认为事态严重到,他无法处理的地步,希望九皇叔能前来玄情阁,看事情到要怎么办才好,毕竟玄情阁虽败落了,可好歹还有玄字这个招牌在。 如果只是一个玄情阁,九皇叔不会放下京中的事赶来,可涉及到九州地图九皇叔不得不谨慎。 九州地图一张都不能少,每一张都至关重要,他不能让玄情阁的九州地图流露出去,必要的时候他不惜动用武力,把玄情阁给灭了。 九皇叔星月兼程,总于赶到了玄情阁,一身黑衣,半块银面具,以蓝九卿的身份潜入玄情阁,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暗中联系步惊云。 “你确定九州地图在玄情阁?”蓝九卿没有任何寒暄,开门见山问道。 “我有九成的把握,那绝对是九州地图。”步惊云虽然浑,可他很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九州地图是有的,但需不需要蓝九卿亲自出面,事情就不好说了,毕竟玄情阁虽是四大玄字门派之一,可早就凋零了,绝不是天下第一庄的对手。 步惊云虽是为了公事,让九皇叔来玄情阁,可其中不凡他的私心。 “藏在哪?”蓝九卿这是打算直接偷了,步惊云苦笑一声:“我要能查出来,就不会传信给你了,九州地图是宝儿无意中发现的,我暗中探查过,听玄情阁几个核心弟子说,确实是有一张地图在,不过在哪里却不清楚。玄情阁毕竟不是什么小门小派,建派数百年,有多格局外人不知。” 玄情阁的女人,虽然个个都是受了情伤,可并不表示每一个人都心如死灰,总有几个不受诱惑的,步惊云就是通过这几些人,查到九州地图的信息。 “有没有惊动玄情阁的人。”这是蓝九卿担心的,如果惊动了对方,只能硬来了。 步惊云火速摇头:“你没来之前,我不敢打草惊蛇。” “很好。”总算做了件事人。 蓝九卿满意地点头:“你可以走了,剩下的交给我,你只需要保护好宝儿,别让她出事。”最主要,别让玄情阁的人,有机会拿秦宝儿来威胁他们。 “那个,九卿,你不要见见宝儿吗?她一直想见你,她下山都一年多了,你连一面都没有见过她。”步惊云小心地措词,看蓝九卿没有发怒,又大胆的补了一句:“九卿,你看你人也到了,要不私下见一见宝儿吧,宝儿她有许多话要对你说。” 蓝九卿没有任何犹豫,果断拒绝:“不见。”他又不是大夫,见了又如何,宝儿的病也不会好。 “可是,她……她总是你的未婚妻,你可是答应过你师父,要照顾宝儿的,可你看你这个样子,哪里是照顾。”说到最后,步惊云也有些生气了。 蓝九卿实在太不负责了,把宝儿接下山后,就不闻不问,要不是他们时不时在九卿耳边提起,他都怀疑九卿忘了他有未婚妻的事情。 九卿这样的举动,完全是伤害了两个无辜的女人。让凤轻尘无名无份地跟着他,让宝儿死守着一个名份,什么都没有。 “要照顾?只要我不死,她这一生荣华不断,无忧无虑。”这是蓝九卿的照顾,他可以给秦宝儿所有物资上的一切,给秦宝儿无忧的一生,绝不会为秦宝儿停下脚步。 “可这些并不是宝儿要的。”步惊云来气了,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蓝九卿也不生气,只是反问:“宝儿要什么?” “宝儿要的当是一个女子该有的一切。她是你的未婚妻,当然是希望你陪着她,宠着她,娶她,给她一个家。”在步惊云看来,宝儿并不贪心,她只是想要一个女人该有的一切,而作为九卿的未婚妻,这本就是宝儿应该得到的。 “哼……”蓝九卿冷笑一声,冰冷的眸子看着步惊云:“你觉得,我能做到吗?你还没有弄明白我的身份吗?我的身份注定给不了宝儿她想要的一切。而宝儿的身体?她能承当起当家主母的重任吗?” “宝儿的身体又不是她自愿,你没给她机会,你怎么知道她承受不了。再说了,宝儿的身体一直都是这样,如果你认为宝儿配不上你,你当初为何要答应娶她。”在步惊云看来,蓝九卿这是相当不负责任的行为。 男人,既然给出了承诺,哪怕是死也要完成。 “我当初只答应,照顾宝儿一辈子。”蓝九卿闭上眼,语气份外沉重:“这是师父的遗愿,我答应照顾宝儿一辈子,并不是娶她。” “那为何你们会有未婚夫妻的名份?”蓝九卿可是亲口承认,宝儿是他未婚妻。 “因为我答应照顾宝儿一辈子,师父便认为这是我娶宝儿的意思,他死之前把我和宝儿的婚书定了,并在其他几位师兄弟面前公布了此事。”所以,不管他愿不愿意,他和秦宝儿都是未婚夫妻。 再加上当时的情况,宝儿不能再受打击,而他又认为娶谁都无所谓,所以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步惊云一时无语:“那现在怎么办?” 他承认,于九卿而言,宝儿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可是名份摆在那里,九卿不能这么下去。 宝儿受不得打击,可一直郁郁寡欢的话,对她的身体也会造成伤害。 “不怎么办,只要宝儿爱上你,就好办了。”蓝九卿承认自己很阴险、很卑鄙,可这也是步惊云自己愿意的。 步惊云一脸苦涩:“宝儿的眼中没有我,只有你,她不会接受我。”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只有说起九卿的事,才能接近宝儿。 “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宝儿会看到你的真心。”蓝九卿暗暗叹气。 这也是他不敢把身份告诉凤轻尘原因之一,凤轻尘知道他是蓝九卿,那么很快就会知道,他有一个叫秦宝儿的未婚妻,到时候…… 他不敢想象,凤轻尘知道这件事,会如何愤怒。 “宝儿也说,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她会等,哪怕一辈子她也愿意等,等到你看到她的好,等你回来娶她。”步惊云眼中蓄着泪,默默地看着天。 他和宝儿都在等,宝儿在等蓝九卿回头看她一眼,而他在等宝儿放弃。他和宝儿都是坚毅的人,他们都了轻易不会放手……(未完待续) 1368病发,秦宝儿进京 蓝九卿不想见秦宝儿,不想给秦宝儿不切实际的期盼,可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在蓝九卿的掌控中,这世间总有一些突发情况,让蓝九卿措手不及。 比如,秦季宝儿发病! 蓝九卿和步惊云说正事完,准备走时,玄情阁的人急冲冲的来报,人还没有进来,步惊云就听到:“秦小姐发病了,惊云少爷,秦小姐发病了。” “不好,宝儿发病了,九卿你不能走。”步惊云一把拉住蓝九卿,拽着他就往外走。 “放手,我不会走。”蓝九卿拍开步惊云的手,确实没有走的打算。 不是他不想走,而是…… 步惊云屋子外面全是玄情阁的人,现在可不是走的好时机。 “你跟我一起去看宝儿。”步惊云得寸进尺的要求道,换来蓝九卿冷淡的拒绝:“不去,我不是大夫。” “九卿,这一次你非去不可。最近宝儿频繁发病,大夫说是郁结所致,如果她看到你,说不定郁闷就消了。”步惊云悄悄地在心中道:你要不去看宝儿,我不是白忙一场,十万火急把你叫来,虽是为了九州地图,可更多的是为了宝儿。 面具下,蓝九卿眉头紧皱,却没有再强硬的拒绝:“把无关紧要的人清退。” “好。”步惊云一脸惊喜,只要蓝九卿肯去看秦宝儿,再难的事他都能办到。 很快,秦宝儿周边就没有外人,步惊云急急忙忙进来,看到蓝九卿还在,总算松了口气:“九卿,宝儿听到你来了,高兴坏了。” 秦宝儿病情已稳定下来了。蓝九卿不是在大夫,但对宝儿来说,却比大夫更好用,虽然他嫉妒,可只要宝儿好好的,他就高兴。 蓝九卿的脸色更难看了,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他希望秦宝儿能多依赖一些步惊云,可现实却实秦宝儿依旧在依赖他,哪怕他再冷漠。 蓝九卿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秦宝儿的房间走去,秦宝儿听到步惊云说,蓝九卿来看她了,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完全没有病恹恹的样子,精神十足的指挥贴身丫鬟,给她装扮。 “紫绢,快拿镜子给我。” “帮我把头发梳一下。” “衣服,把那件水蓝色的长裙给我。” “把窗打开,师兄不喜欢药味。” “紫绢,你看我这样还行吗?师兄会不会不喜欢?” “小姐你就安心吧,小姐这么美,姑爷怎么会不喜欢。”叫紫绢的丫鬟笑着打趣,一句姑爷,让秦宝儿一张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别乱说话,什么姑爷,姑爷。不许乱叫。” 话虽如此说,可她眉间的喜意,却怎么也掩不住。 女为悦己者容,秦宝儿手忙脚乱的打扮了半天,可依旧不满意,奈何她的身子不争气,本想下床,可刚走两步心口就闷得难受。 最后,她只能靠在床头,等蓝九卿过来,才刚刚坐下便引颈期盼,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门口,苍白的脸多了一丝血色,柔弱的让人想要拥在怀里,好好呵护。 当蓝九卿的衣摆出现时,秦宝儿双眸倏得一亮,猛得抬头:“师兄。” 带着无限的爱意,带着说不清缠绵悱恻,秦宝儿用这两个字,表达自己的思念,也告诉蓝九卿她不怨。 当蓝九卿走进来时,秦宝儿的眼珠都不会动了。此刻,除了蓝九卿秦宝儿的眼中再也没有其他,步惊云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受伤,随即又化为欢喜的笑。 宝儿看上去,精神多了。 “小师妹。”蓝九卿在离床边三步停了下来,看秦宝儿气色很好,稍稍安心。毕竟…… 他答应过师父,要好好照顾宝儿,这两年来了他并没有尽到照顾的责任。 “师兄,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秦宝儿一脸灿烂,前提是忽略她压在心口上手。 此时,秦宝儿无比讨厌自己这个身体,她不能太激动,不然她的心脏会撑不住,可是…… 她现在真的很激动,很高兴。 师兄终于来看她了。 “师兄……”秦宝儿有千言万语要对蓝九卿,可只说出这两个字,就感觉心脏猛得一收,呼吸不顺,身子不受控制的痉挛,她想要克制,可是不行…… “呼……呼。师兄,我……”秦宝儿脸色发青,紧紧的拽着被子,大口大口喘气:“好难受,师兄,救我……” “小师妹。”病发了。 蓝九卿幼时学武,和秦宝儿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他当然知道这是秦宝儿发病了。 蓝九卿很明白,每一次发病都可能要了秦宝儿的命,压下心中对女子的排斥,蓝九卿上前按住秦宝儿,让她平躺在床上。 “小师妹,冷静下来,深呼吸。”蓝九卿在秦宝儿身上轻按了几下,秦宝儿的呼吸终于顺畅了,双眼湿漉漉的看着蓝九卿,一脸幸福的道:“师兄,我……没事,我就是高兴,见到你真好。” 话是这么说,可秦宝儿一说完这话就晕了过去,只不过她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恐怕就是这么死了,她也是愿意的。 步惊云看得即心酸又心疼,宝儿一心只有九卿,可九卿却连正眼看宝儿都不愿意,这样下去…… 真得要宝儿死,才能结束吗? 步惊云压下心头的酸涩,跑出去找大夫。大夫刚刚离去,又被拉了过来,一番救治后,秦宝儿的情况虽然稳定了,可是…… “爷,秦姑娘的病情要尽快医治,不然下一次发病,就会要她的命。”秦宝儿身边的大夫,是从玄医谷出来的,这些年一直贴身照顾秦宝儿,他很清楚秦宝儿的身体状况,也知道谷主在做什么准备。 恐怕,秦姑娘等不及了。 “下一次发病就撑不过?”蓝九卿脸色一变,手指微微弯曲,眸子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 大夫心中一震,吞了吞口水,用力点头:“是。请爷尽快安排秦姑娘的事。”要么医治,要么送葬。 “九卿,你不能再犹豫了。”步惊云替秦宝儿捏好被角,一脸凝重地走了过来:“宝儿的病要立刻医治。凤轻尘能医好前太子的心疾,自然也能理好宝儿的病。” “我知道。”蓝九卿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 他需要想一想。 步惊云却不肯再蓝九卿思考的时间了:‘九卿,你不能因为害怕凤轻尘知晓,便一直把宝儿藏起来,这对宝儿不公平,而且宝儿的病不能再拖了。九卿,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宝儿死吗?’ “我说了,我知道。”蓝九卿狠狠地瞪了步惊云一眼,警告他不要再多说,步惊云却不管,事关秦宝儿他什么人都不怕。 “既然你知道,那么我会安排好。这次宝儿和你一同回京,让凤轻尘给宝儿医治。”步惊云说完这话,就走了出去。 他不是和蓝九卿商量,他是在告知蓝九卿,他的决定。 宝儿的病,不能再拖,宝儿和凤轻尘见面,誓在必行!(未完待续) 1369失踪,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凤轻尘失踪的消息,可以瞒过别人,却瞒不过王锦凌。当天晚上,王锦凌就得到了消息,当下便什么也不顾,连夜带人赶到凤府。 凤轻尘被劫,凤府没有主事人,上下乱成一锅粥,直到王锦凌出现,凤府的人才才安静下来。 凤府的下人能干,可遇到这么大的事,他们实在不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他们需要一个人站出来给他们指路,给他们信心,让他们相信凤轻尘不会有事。 “大公子。” “大公子。” 凤府的下人看到王锦凌出现,就像看到救星一样,齐齐围在王锦凌的身边,等着王锦凌安排他们援救凤轻尘。 王锦凌也不和这些人多说,简单地安抚住众人后,便问道:“暗中保护轻尘的人呢?如果我没有记错,司大帅与少帅也在府上?他们现在在哪?” 这重重保护下,还能把凤轻尘劫走,可见对方实力不一般。 “回大公子的话,暗中保护姑娘的人没有踪影,司少帅临时收到下属的消息,在事发前就离开了凤府,并带走了大批护卫。”管家上前答道。 看样子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且把凤府所有的反应都算在内,连司丞这个意外都没放过。 如此了解凤府,看样子对方不仅筹谋了许久,还对凤轻尘很了解。 王锦凌深吸了口气,又问道:“事发至今,多长时间了?” “一个时辰。”护院上前说道,而他说话时根本不敢看王锦凌,头都埋到胸口。 “一个时辰?”王锦凌倒抽了口气,脸上波澜不惊,又道:“把当时的情况,简单的复述一遍。” 凤轻尘屋内发生的事,护院不知,他们只能从凤轻尘走出来说起,可这些根本没有什么实用价值。 “大公子,姑娘的房内有一把剑。”佟瑶双手捧剑,走到王锦凌面前。 王锦凌拿起剑仔细察看一番,便搁在一旁:“大街上,二两银子就能买一把的剑,绝不是动手人的配剑。” 能大手笔调走暗卫、左岸和司丞,对方的背景不是一般的深厚,这剑也不是对手经常使用的武器,不然不会落在凤府。 “那现在怎么办?”佟珏和春绘几个齐齐看向王锦凌,希望王锦凌能说个可行的方案。 “派人去城中查一查,看最近这几天,有什么人行踪可疑,有哪些府上不安份。另外,去找守城的将军,寻问昨晚有什么人的马车外出了。”王锦凌有条不紊的安排了起来。 “把城中可疑之人,通通排查一遍,城外的庄子一一走访,有人难阻拦就说是王家办事,再强拦就给强搜,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任何后果我王锦凌一力承担。” “是。”有王锦凌护航,众护卫底气十足,信心满满地喊道。 王锦凌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补充了几句,甚至城外有那些可以藏人的小山,王锦凌都能随口拈来。 博学多闻的大公子,并不是浪得虚名,凤府上下甘心受王锦凌的调遣,各自领命忙了起来。 很快,大厅就空了,只有管家和丫鬟在,大厅静悄悄地,管家有些坐不住,问道:“大公子,现在我们要做什么?”他宁可忙起来,也好过坐在这里傻等。 “我们现在只能等,等暗中保护凤轻尘的人出现了,等去追查消息的人回来。”王锦凌暗暗揉了揉生痛的太阳穴,幽深的眸子一直看着屋外。 今晚连一丝星光都没有,这天气怕是…… 怕什么来什么,王锦凌正担心下雨把痕迹冲刷掉,这老天爷就相当不给力的下起大雨,这下…… 哗啦啦的大雨,瞬间将地面淋湿,在凤轻尘借雨逃跑时,凤府上下却隐入绝望:“今晚要是找不到,我们要找就难了。” 就是不懂侦查的人,也知在雨天顺着痕迹找人有多难,而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对方又能跑多远。 “等暗卫的消息。”王锦凌也担心,可还不至于慌神。 他很清楚,对方既然花心思劫持凤轻尘,那凤轻尘短时间内就不会有生命危险,至于吃苦头?这总比丢命的好。 不多时,保护凤轻尘的暗卫出现了,他们相互搀扶着走了进来,身上的黑衣被血染透了,进来后只说了一句:“凤姑娘有危险。”便晕了过去。 “说了等于没说。”夏挽的胆子偏大,很不客气的吐槽一句,却没有人接她的话,王锦凌让佟珏和佟瑶把人安置好。 怎么说,这些人也是为了保护凤轻尘才受伤,虽然保护不力,可也不全是他们的错。 “我们来。”春绘和秋画抢先一步,让佟珏和佟瑶在这里侯着。 虽说她们都是凤轻尘的人,可她们毕竟是从九王府出来的,凤轻尘出事至今,九王府都没有人过来,反倒是大公子连夜赶来坐阵凤府,这让她们觉得难堪,索性避下去。 王锦凌当然明白这几个丫鬟的心思,他本身就是想让这几个丫鬟下去,当然不会反对,大厅里只剩下王锦凌、佟珏、佟瑶和管家。 时间悄然流逝,凤府出去查消息的人还没有回来,王家的探子就先一步来报。 这两天动静比较大的,有崔家、血衣卫、洛王府、舟王府、谢家,还有几个后妃的娘家,这些人都不怎么安分,动作频频,尤其是谢家。 “皇上这一倒,真是人心浮动,再安分的人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了。”王锦凌闭上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有能力动手的不少,而且人人都有动机,王锦凌也无法凭这些消息,断定到底是何人动的手,只能命令探子暗中盯着这几家,有任何蛛丝马迹,都要告诉他。 王家的探子退下,佟瑶上前给王锦凌倒了一杯,也默默地站角落。随着天色渐渐变亮,王锦凌脸上的笑,被浓浓地担忧取代。 “到底是谁劫了走凤轻尘?为何半点消息都不露?对方要是拿凤轻尘要挟我们,这个时候也该把消息传来,好让我们不敢妄动才是。” 王锦凌越想越担心,坐不住索性站了起来,而这个时候去城外查消息的人,一脸喜色地跑了进来:“大公子,好消息。” 王锦凌面上一喜,他还能保持冷静,佟珏和佟瑶就不成了,唰的一下就角落蹿了出来,急切的道:“找到小姐了?” “没,没有。”探子一身是水,随着他摇头,水珠洒了一地。 啪啪啪…水珠破碎的声音,就像众人的心声:“没找到小姐,算是什么好消息。” 佟珏和佟瑶一脸失望,王锦凌也难掩失望之色,。 “是,是……”探子一急,结巴了起来。(未完待续) 1370动作,洛王府的猫腻 探子没有查到凤轻尘的下落,可却查到一个重要的消息,这个消息关系到凤轻尘的下落。 在大公子的眼神安抚下,探子总算冷静了下来,开始把自己查到的消息,禀报给王锦凌。 “回大公子的话,属下虽然没有查到凤姑娘的下落,但查到城外有一辆马车翻倒在路上,因痕迹太深对方一时没有清除掉。而且属下发现,有大批人在附近搜巡,属下怀疑劫持凤姑娘的人,在那个拐弯口出了意外,凤姑娘也许逃出去了。”探子条理清楚的把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刚说完,佟珏和佟瑶就叫了起来:“一定是姑娘,姑娘绝不是束手就擒的人,姑娘肯定逃脱了。大公子,既然查到姑娘的下落,快带人去救姑娘吧。” 王锦凌淡淡地看了佟珏和佟瑶一眼:“我们能查到的,对方肯定知晓。” “啊?那不找小姐吗?”佟珏和佟瑶面面相觑,不能理解王锦凌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当然不。既然查到了翻滚的马车,那就查一查动手的人是谁。”找是必须要找的,但怎么找还要详细计划,万一这是对方误导怎么办? 王锦凌想到凤府没有人可用,便直接回了王家,脚步匆匆,也没有交待什么。佟珏和佟瑶看着王锦凌离去的背影,一脸不解:“公子这是不去找小姐吗?” “当然不是。”管家从暗处走了出来:“公子不是说了嘛,我们能查到的对方肯定早就知晓,对方在那里找人,肯定做了万全的准备,我们直接带人找过去,万一落入对方的陷阱呢?” “可是,可是……”小姐的安危不是更重吗? “没有可是。如果那只是障眼法,我们不仅会损失人手,还会被人误导,错过最佳寻找时间。”管家苍老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凝重。 他经得事毕竟比佟珏和佟瑶多,看问题当然也更透彻。 “那是不找了?”佟珏和佟瑶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们自己去找。 管家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即使知道那是陷阱,我们也要去找,但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给对方或者潜在的敌人可趁之机。大公子已经回王家了,我们要相信大公子,他定会安排好人手,搜救小姐。” 这个时候,也容不得他们不信,大公子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大公子要是不管,他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明白了。”佟珏和佟瑶连连点头:“我们也去联系各府的探子,摸一摸各府的情况,说不定还能弄到有用的信息。” “还不快去。”管家重重说了一句,佟珏和佟瑶才发现,自己昨晚只顾着担心,居然什么也没有做,当下也顾不得疲累,飞快地跑了出去。 唉……管家重重地叹了口气,跌坐在椅子上,双眼无视地看着门外。 王锦凌回到王家,点齐了足够的人手,做了精密的布置,才让属下去那个山坳里找人,至于他自己则坐镇王家,第一时间调度王家的资源,最大限度的动用王家的关系查找凤轻尘的下落。 诚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即使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凤轻尘的下落。 王锦凌的动作很大,虽然做得很小心,可却瞒不了王家的人。王家几位长老对王锦凌,在这个时候动用王家在京中的力量,找一个女人很不满。 要知道,现在皇上还生死不明,王家在这个时候动作频频,显露自己的实力,这不是把把柄送到皇上手里,让皇上怀疑他们王家嘛。 王家长老结伴上门,要王锦凌立刻停止这疯狂的动作,不能为一个女人把王家置于危险的境地。 可是……他们登了门,却连王锦凌的面都没有见到,几位长老气得吐血,把王锦凌的父亲找来,一起坐在花厅,一副不等到王锦凌他们就不走的架势。 中午时分,城中的探子来报,说洛王突然病了,洛王府今天请了五个大夫入府,具体的病情查不出来,洛王府捂得很严实。 如果是平实,王锦凌不会关注这么一个消息,毕竟是人都会有生病的时候,可洛王这病,病得真不是一般的巧。 王锦凌没有说话,而是轻敲着桌面:“哆……哆……哆。”缓慢而有序,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心上,让人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就在探子以为,这样的煎熬还会继续下去时,王锦凌突然站了起来:“准备马,我要出城。” “公子?”探子紧张地抬头。 这个时候出城,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城外绝对没有城内安全,那马车翻倒就算不是对方的陷阱,那个地方也肯定布满了高手,他们这样冲过去,不是送上门嘛。 “准备马。”王锦凌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是再次重复自己的话。 他的命令不容置疑。 探子不敢再多言,应了一声是,便着手安排王锦凌出城一事。 “什么?锦凌要出城?他疯了?”王家长老,还有王锦凌的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再也坐不住了,一群人飞快地跑了出来,在王锦凌要出门时,拦住了王锦凌的去路。 “锦凌,你不能出城。”王锦凌的父亲代表王家众人说道。 王锦凌似乎早就猜到了,神色平静停下脚步,朝王父和众人行了个礼:“父亲,众位长老。” “哼……”众位长老高傲地别过头,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 王锦凌并不惊慌,平静的道:“父亲,众位长老,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请父亲和长老们放心,我不会至王家于危险之地。” “是吗?你确定你这话是真的吗?你要真把王家放在心上,就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一切调动王家在京中的探子,你知道这些探子我们王家经营了多少年吗?你这么一动又会让多少人暴露出来?”王家长老阴阳怪气的说着。 不怪王家长老语气不善,实在是这些探子太珍贵了。这两年……皇上一场一场的血洗,王家不知折损了多少探子,剩下的这些人他们根本不敢动,让他们蜇伏起来,免得暴露,可王锦凌一个晚上,就把所有人都动用了起来。 这是要把王家在京中的底牌,都亮了出来,为了一个女人,真得不值得!(未完待续) 1371争执,最终还是落到了他手里 面对王家长老的指责,王锦凌脸上的表情不变,眉头却微微皱起,泛着红丝的眸子轻轻地眨了一下,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了,他这是不高兴了。 王父一看心道不好,连忙软声劝说:“锦凌,我们知道你对凤轻尘不一样,我们王家上下也感谢她医好你的双眼,可是……你为她做得太多了,这代价太大了,我们王家承受不起这个损失。” 王家几位长老,这个时候也想到王锦凌的铁血手段,一个个脸色难堪,放缓了语气,可却保持着自己的立场。 为了王家着想,王锦凌不能出城,必须停下一切动作! 站在王家的立场上,王父和王家长老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可他是王锦凌,他不单单只为王家而活,他还为自己而活。 “父亲,众位长老。对不起,我必须要出城,如果你们认为,我动用王家的力量办私事,我现在可以让他们停下来。”王锦凌温润的面容上,有着不容更改的坚持。:“我只带走我的护卫,属于王家的人,我一个不动,如果皇上追究,我王锦凌一力承担。” 王锦凌很干脆的退让,不与王家众人争执,可这一退却把王家众人逼得不知如何做是好。 “你这是威胁我们?”王家长老知道,王锦凌并不是随便说说,他有这个能力说这样的话。 “不,我只是在告诉众位叔伯爷爷们我的决定,我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众位叔伯,我办自己的私事,你们总不至于不允许吧?任何后果我都自己承担,我以性命发誓,我今天所做的事,绝不会牵连王家半分。”到这个时候,王锦凌依旧好脾气,而且一退再退。 可王锦凌的退让,却让王家众人更难办了,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们宁可牺牲王家的利益,也不可能牺牲王锦凌。 不是他们有多喜欢王锦凌,而是有王锦凌在,王家才能有现在的殊荣。要是王锦凌死了,王家很快就会衰败下去了,就算不衰败也会和谢家一样,成为皇上的走狗。 这是王家人不能接受的,面对一脸坚持王锦凌,王家众人进退两难,心里把凤轻尘恨上。 这个时候,一白发苍苍的老者从人群后走了出来,王父和众长老乖乖让路,不断问好,那老者却是理都不理,径直走到王锦凌面前。 “太爷爷。”王锦凌知礼的问好,那老者点了点头,暗沉的眸子精光微闪,盯着王锦凌看了半晌,才道:“锦凌,你决定了吗?” “决定了。”王锦凌从容地答道,即不紧张亦不急切,正是这份从容,让众人即喜又厌。 用这份从容对付敌人,可以衬得对手更加的难堪,可当王锦凌用从容优雅的姿态对上他们,他们只觉得狼狈。 一个软硬不吃的对手,真得太可怕了。 白发老者满意地点头:“去吧,既然决定了就去做,我王家还没有那么无能,连家主要保一个女人都做不到。” 老子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带着王家人特有的骄傲,几位长老一听,面色发红,一个个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归根结底还是他们怕事,没有身为王家人的傲气。 “哼……”白发老者不满地哼一声,王锦凌温尔一笑,没有半点骄矜与得意,和众人告罪一声,便优雅地离去,步子半点不乱。 “看到没有,这才是王家人的风骨。”白发老者指着王锦凌的背影,教训王家众长老,看众位长老低下头,又道:“以后,没有把握说服锦凌,就别妨碍锦凌行事,白白耽误锦凌的时间。锦凌比你们这些人加起来都聪明,有他在王家只会更好。” “是。”众位长老乖乖听训,虽有几个人心中不以为然,坚定地认为王锦凌这是陷王家于危险中,可形势没有人强,也只能忍了。 王锦凌一离开王家众人视线,就加快了脚步,护卫有武技傍身,都要提速才能跟上王锦凌的脚步。 一出门,王锦凌就翻身上马:“出发。” 话刚落,人已策马而去,众护卫不敢再多想,立马策马跟上。 这要让王家长老看到,估计不会再说王锦凌从容优雅了。 王锦凌出城,就算再低调也不可能瞒住有心的人,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各府,甚至皇上也知晓了。 “王锦凌这么大的动作是想要谋反吗?”皇上的病情大有好转,可一看到属下来报,又忍不住发怒。 这京城的水越来越浑,皇上的精力有限,如果王锦凌再掺和一脚,皇上要做的事情就越多。 “回皇上的话,王锦凌急着出城,应该是寻找凤轻尘的下落。”符临适时解释了一句。 看到没有,皇上身边有人,那可真是大大的方便,符临这一句解释不仅替王锦凌辩白了,还把凤轻尘失踪的事情暴了出来。 “找凤轻尘?她怎么了?”自从上次在大殿上,被凤轻尘当场驳了面子,皇上就不怎么愿意听到凤轻尘的消息。 没有九皇叔,凤轻尘一个女人也成不了气候。 “据说是被人挟持了。下官没有发现任何异动。”符临点明不是自己失职,昨晚城内很平静,所以…… 下手的人,实力不凡,敢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动手脚。 “挟持?挟持一个女人有什么用?”皇上一脸不屑,符临也没有多解释。 皇上还没有看到凤轻尘真正的价值,他没有必要说出来,让皇上有机拿凤轻尘,要挟九皇叔或者王锦凌。 皇上也没有要符临解释的意思,自顾自的说道:“让人盯着,看看是谁在背后动手。把王家的人清出来,留活口全部丢回王家。” 恩威并施,皇上不想看到王家在这个当口,参与皇位之争。虽说王家从不参与夺嫡,可难保王家想要泼天富贵,铤而走险。 “下官领命。”符临恭敬地退下,带着人出城。 小山坳虽大,可并不是无边无际的那种,洛王的人马占据了天时,一大早就带着大批人手来搜山,在地毯式搜索下,要找到凤轻尘是早晚的事。 凤轻尘的身体在挂过水后,已经好了很多。可这并不能解饥,她倒是把智能医疗包里的压缩饼干拿出来吃了,可没有水,她咬这饼干份外吃力,而等她找到水,咬了几口勉强解饥后,已到正中了。 凤轻尘知道她必须找地方躲起来,或者走出这个小山坳,不然她早晚会落到洛王的手里,而再次落到洛王手里,她的下场肯定会很惨。 不管怎么说,洛王都是因为她才受伤,要是洛王伤势严重发,她就更惨了。 这个小山坳根本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走,快走,必须尽快离开这山坳,避开洛王的人马,可是…… 一个受伤的女人,就算脚程再快也能看得到,当凤轻尘翻过小山坳,看到远处的炊烟,准备朝那小山村走去时,她遇到洛王的人……(未完待续) 1372被打,大公子追上来了 凤轻尘一向识实务,在衡量双方实力,知道动手没有一点胜算后,凤轻尘果断地束手就擒。 对方是五个人高马大武者,而她一个不仅生病,身上还带伤的弱女子,她拿什么和人家硬来。 她倒是想利用手腕上小暗器,把对方射杀了。可是,先不要说她没办法一次射中五个人,就算她能做到,也不能保证一次就射死对方。 而对方只要不死,她就跑不掉,因为她的身体实在太弱了! 为了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不至于太惨,为了接下来的日子,还有力气逃跑,凤轻尘连跑都不跑,站在原地等对方。 凤轻尘淡然自若地站在那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洛王的护卫根本不敢动,与凤轻尘隔着十来米对峙。 咦?这也能算空城计? 凤轻尘眉毛一挑,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平和,心中琢磨着是不是还有一博的可能。这个念头刚一浮出来,就被凤轻尘给拍回去了。 她的左手没有受伤,没有着凉发热,别说五个人,就是十个她也敢博一博,可现在吗? 凤轻尘默默望天。 还是算了吧,她可没有兴趣被人打一顿,这个破身体和对方硬扛上,还真只有挨打的份。 唉……什么时候生病不好,偏要这个时候生病,真是倒霉! 洛王的护卫与凤轻尘僵持半晌,还在犹豫要不要动手。可当洛王的护卫听到不远处有声响,便顾不得那么多,五个相视一眼,飞快地冲上前,将刀架在凤轻尘的脖子上。 咦,这么顺利?那他们刚刚还犹豫什么,五人面面相觑,发现自己被耍了。 “凤姑娘,得罪了。”握刀的人手一用力,凤轻尘的脖子上就压出一条血痕。 凤轻尘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说道:“不用这么用力,我不会跑,洛王派这么多人来请我,我怎么也要给面子。” “哼哼,凤姑娘知道就好,既然凤姑娘这么配合,我们也不会为难凤姑娘。”护卫话是这么说,可还是让人拿绳子绑住了凤轻尘。 “凤姑娘,失礼了。” “你们职责所在。”凤轻尘的左手原本接好了,可被护卫反手一绑,只听见咔嚓的一声,左手又断了。 凤轻尘的心也跟着一凉,有一滴泪,从眼角滑出。 她的左手,怕是好不了。 “对不起了凤姑娘,你的手太脆弱了。”护卫不怀好意地说道。 凤轻尘痛得把唇都咬破了,嘴里全是血腥味,面上却还带着笑:“没事,我是大夫。” “既然如此,我们就放心了。”面对这么配合的肉票,洛王府的护卫没有再动粗,扛着凤轻尘,朝不远处那个小山村走去。 在村里,护卫让人给凤轻尘换了一套村妇的布衣,又往凤轻尘脸上抹了一团灰,确定看不出凤轻尘本来面貌,五个护卫才松了口气。 他们可不想被大公子盯上。 “你说,我们要不要把她毒哑,免得她在路上叫出声。”护卫甲扫了一眼,配合度极高的凤轻尘,一度怀疑凤轻尘傻了。 这女人也太配合了,要不是知道她昨晚拼死逃跑,他们都要怀疑凤轻尘这是舍不得离开洛王。 “殿下不让我们伤她。”护卫乙仔细打量凤轻尘一番,实在看不出,她哪里值得殿下拿命相救,甚至在昏迷前,还要交待众人,不得伤了凤轻尘。 这个时候,出去找马车的护卫回来了:“马车来了,可以走了。” “快走,大公子带人追过来了。”出去追查消息的人,紧跟着走进来,看他一脸紧张,就知道事情很严重。 “该死,怎么这么快找到了。”护卫甲咒骂了一声,气得朝凤轻尘踢了脚,正好踢在凤轻尘的小腹上。 他妈的,痛死了! 凤轻尘痛得弯下腰,脸色煞白煞白,一滴滴血红的血,落在地上。可这一弯腰,又扯动了受伤胳膊,凤轻尘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她也想要装英雄不叫痛,可真他妈痛。手痛,肚子痛,脖子痛,脑子痛,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她整个人都不在状态,精神都无法集中。 那护卫踢一脚还不解气,扬起手又准备朝凤轻尘的脸打去,凤轻尘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躲,越躲这人越兴起。 就像变态杀人狂一样,有一种性格暴躁,有虐待倾向的人,比如面前这位狂暴护卫,一紧张就喜欢揍人,越躲他越来劲,面前这位护卫显然就是。 好在,不是所有人护卫都这样,其他人连忙上前拦住护卫甲:“别乱来,殿下说了不得伤她。” 护卫甲被众人一拦,冷静下来后有几分后怕,可嘴里却强硬的道:“不过是踢一脚,算什么伤。殿下为了她,可是生死不明,我这也算是为殿下讨点利息。” “好了,这是殿下的事,我们管不了,我们只要把人带到殿下手上,殿下自会处置她,别浪费时间了,快点走。”护卫乙上前押住凤轻尘,想了想还是把刀横在凤轻尘的脖子上,万一遇到大公子,还能借此要挟大公子。 脖子上架了一刀,凤轻尘不得不打起精神,免得这位护卫大哥一个失手,就把她给结果了。 马车停在村后,凤轻尘被提上了马车,驾马车的护卫使劲儿的抽马,可即便如此,还是被追上了。 跶跶跶……马蹄声越来越近,凤轻尘听在这声音,在心中估算着,不到百米他们定会被追上。 “是大公子的人马,不出百米我们就会被追上,怎么办?”护卫甲越来越暴躁了,凤轻尘无比庆幸,看守她的人不是护卫甲,不然她就惨了。 “要追上来了。”驾车的护卫也很紧张,可再紧张也改变不了事实,一如他们找到凤轻尘一样。 凤轻尘看到他们时,也很紧张,可紧张又如何,她跑不掉。 跶跶跶…马蹄声就在耳边,凤轻尘知道救她的人来了。 真好。 凤轻尘低下头,无声一笑。 “我们被包围。”驾车的护卫有些慌乱,也不敢强硬的甩僵绳,就怕鱼死网破。 “别管那么多,冲出去,有凤轻尘在手,王家大公子不敢乱动。”护卫乙头脑还算清晰,他们手上有质,大公子投鼠忌器也不敢真伤他们。 “说得对,冲过去。”其他护卫出声附和,驾车的护卫被众人这么一说,冷静了许多:“好,你们坐稳了,我们冲出去。” 驾驾驾……护卫拼命的抽打马,那马吃痛,不管不顾地往前冲。 凤轻尘闭上眼,掩去眼中嘲:锦凌亲自出马,凭这几个人的本事还想逃? 做梦!(未完待续) 1373配合,天助自助者 不出凤轻尘所料,在这群护卫,天真地以为王锦凌会投鼠忌器,他们可以冲出时,王锦凌果断下令“围起来,射杀那匹马。” “是。”王家的护卫,不等马停下来,就张弓箭,冰冷的箭头对准那狂奔的骏马,只待算好对方运行的方位和速度,便能松手将箭射出去。 “大公子,叫你的人退下,不然我剁了凤姑娘的手。”洛王的护卫不笨,听到王锦凌的命令,第一时间把凤轻尘拎了出来。 有人质在手,他们怕什么。 作为肉票,凤轻尘没有拒绝的可能,当然她也不会大喊大叫,叫嚷着自己很害怕,让王锦凌快救她的傻缺话。 凤轻尘一脸平静地看着王锦凌,嘴唇微张,无声地告诉王锦凌她没事,不用着急。 这个时候,她的慌乱只会给王锦凌添加麻烦,作为人质她的表现,会严重影响救援人员的判断。 果然,王锦凌看到凤轻尘没有惊慌失措,没有痛苦大喊,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心中的担忧也悄悄放下。 “射箭。”王锦凌不受威胁,果断下令。 不断了这些人的退路,凤轻尘还会被他们带走,他没有兴趣带着一票人,追到城里去。 “大公子,你不管凤姑娘的死活吗?”面对王锦凌强硬的态度,洛王护卫也急了,这样他们手上的人质,还有用处吗? 王家的护卫才不管这么多,王锦凌下令射箭,他们手中箭便毫不犹豫地射向拉车的马上。 “嗖嗖嗖……”长箭破空而来,咄的一声,射中马腹,另一箭又紧随而来,射中马眼。 “嘶嘶……”马吃痛嘶鸣,疯狂的躁动起来,四肢不停地踏动,车厢被拉得原地打转、不停地乱晃,根本无法站稳。 架在凤轻尘脖子上的剑一滑,便在凤轻尘胸前划出一道血痕,凤轻尘再次呼痛出声,不过她的声音直接被癫狂的马给压住了,可王锦凌去看到了。 王锦凌双眼微眯,左手紧握成拳,出声威胁道:“你们给我听着,凤轻尘要伤一根寒毛,我拆了洛王府。” “我们不是……”护卫还想辩解,说他们不是洛王府的人,可王锦凌根本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大声说道:“还不快把刀丢下,你们信不信,我现在就进宫,让皇上宣洛王进宫,看看到时候洛王会有什么下场。” 是人就有软肋,在得知洛王受伤后,王锦凌便可以肯定,劫持凤轻尘的就是洛王的人,而且洛王亲自出手了。 “大公子,你敢……”护卫虽然不怕王锦凌,可他们真心怕王锦凌对付洛王。 洛王是他们主子,洛王要是出事了,他们不敢想象,他们会有多惨。 “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我数三声,你们把刀丢下,跳车。”指尖刺破了手心,王锦凌却不觉得痛。 他担心,担心凤轻尘此时的状况,可他知道他不能表露出来,更不能服软,一旦服软对方就会强势起来。 “三……”王锦凌的声音不大,却极富穿透力,哪怕那匹马还在狂叫,洛王的护卫还是听到王锦凌的话。 “怎么办?”众护卫又慌又乱,他们怎么也弄不明白,明明他们手上有人质,有优势,可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二……”王锦凌的声音又传来,众护卫也越发的心乱。 这个时候,一直看守凤轻尘的护卫乙果断开口:“斩断僵绳,跳车。” 当的一声,他先把自己手上的刀丢了,一把拎起凤轻尘,跳车…… 其他人亦有样学样,驾车的护卫则飞快斩断套马的绳子。 马受伤,没有马车拖累,便疯了似地往前跑,可没有跑多远,就被王家的护卫射杀了。 “轰……”在洛王护卫跳下来后,马车也轰然倒地,泥土飞溅,灰尘满天,几乎让人看不清凤轻尘几人的下落。 凤轻尘整张脸都埋在泥土里,一脸的血,意识已经不清了,她只知道她被人拽了起来,隐约看到了王锦凌,凤轻尘努力想要扯出一个笑脸,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今天,可真是吃大亏了。 “放了她。我让你们走。”王锦凌策马上前,却不敢靠太近,把这几个人狗急跳墙,对凤轻尘下狠手。 “大公子,让你的人退下,放我们走,我们保证不伤害凤姑娘。”洛王府的护卫,经跳车一事也冷静下来了。 他们很清楚,王家护卫实力不凡,要不是王锦凌顾忌凤轻尘在他们手上,刚刚那箭就不是射向马,而是射向他们。 “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把人放下,我让你们平安离开,我王锦凌说到做到。”王锦凌翻身下马,当他看到狼狈不堪的凤轻尘,心抽痛,将左手复在身后,悄悄地松开又握紧。 在松开的那一刹那,能清楚地看到,他血肉模糊的手心。 王锦凌护卫也适时上前,把洛王府的护卫包围在中间。 “你我们相信大公子,但是……凤姑娘我们一定要带走。”洛王府的护卫,用力拽了凤轻尘一把,把她推到人前:“大公子,凤姑娘昨天淋了一晚的雨,现在着凉发热,要再不找大夫,恐怕会有生命危险,大公子你最好考虑一下,为了凤姑娘的身体着想,早早放我们离开。” 护卫并没有说谎,抹掉凤轻尘脸上那层灰,就能看到她红得不正常的脸颊。 凤轻尘这是发高烧了! 王锦凌心一紧,目光从凤轻尘的脸上掠过,落到洛王护卫身上,冷冷的说道:“放人。” 护卫心一颤,手哆嗦了一下,却强硬的挺直背脊:“大公子你最好让开,不然……我们先剜出凤姑娘一只眼睛。” 护卫说话时,手上已多出一把刀,刀尖抵在凤轻尘的眼角。凤轻尘吃痛,脑子稍微清醒了几分。 眨了眨沉重的眼皮,好半晌,凤轻尘才明白自己的处境,眼睑微微往下,扫了一眼泛着青光的匕首,凤轻尘在心中苦笑。 她这是多倒霉,才会让人把匕首抵在眼角。 为什么这群人不是想着毁她的脸,而剜她的眼珠呢? 真特么讨厌! 凤轻尘继续眯眼,被束在后面手悄悄地抽动,身子已经松动了,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把这个挟持的她的人放倒。 凤轻尘相信,只要她把这个人解决了,王锦凌的人肯定能救出她。 动手之前,凤轻尘抬头看了王锦凌一眼,朝王锦凌眨了眨眼睛,示意王锦凌能配合她的动作……(未完待续) 1374算计,借刀杀人 视线相交的那一刻,明明两人什么也没有说,可王锦凌就是明白凤轻尘要做什么,而凤轻尘也知道,王锦凌懂她,会配合她。 王锦凌朝凤轻尘轻轻地点点头,凤轻尘则闭了闭眼,表示自己明白了。 两人,无声地交流,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已经把解救的计划制定好了。 确定王锦凌会配合自己的计划后,凤轻尘便不再多想,默默地等待时机。 洛王的护卫为了让王锦凌妥协,抵在凤轻尘眼角的刀子微微用力,一滴血珠从凤轻尘的眼角滑落。 痛到一定程度,凤轻尘已经麻木了,至少她现在就没有痛感了,至于破相?这么一点小伤,有谷主的药在,连个疤都不会留,所以…… 不仅仅是她,就是九皇叔也不会当回事,反正她没死。 “大公子,你让不让?”护卫骄横的问道,王锦凌迟疑了片刻,那护卫又一个用力,刀尖已刺入凤轻尘的脸皮,王锦凌终于妥协了:“把刀子放下,别伤害她,我让你们走。” “带凤姑娘一起?”洛王护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 王家大公子这是妥协了? “不许伤她,我让你们走。”王锦凌重声自己的话,只是这话中的意思,只有他和凤轻尘明白。 君子一诺,在世人眼中王锦凌就是君子,他说出来的话没有人会怀疑,洛王护卫也不会认为,清隽尔雅的大公子会骗他们。 “大公子放心,我们绝不会伤凤姑娘。”得到大公子的承诺,洛王护卫将刀收下,可就在此时,一直闭眼的凤轻尘突然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不待洛王护卫动,凤轻尘就猛得用头,去撞自己身后的护卫。 同一时刻王家护卫也迅速上前,手中的长箭直接掷向洛王护卫。 “啊……”看守凤轻尘的护卫吃痛,手一松,凤轻尘就如同软泥一样,趴倒在地上,而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被洛王护卫给拦住了。 “大公子,你卑鄙。”洛王护卫见势不妙,也顾不得凤轻尘,专心与王家护卫打了起来。 “本公子说话算话,一定会让你们走。”王锦凌温和一笑,可这笑却不达眼底。 无视战场上的混乱,王锦凌踏入战斗圈,将一身是血的凤轻尘抱了起来。 “轻尘。”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王锦凌动作虔诚,布满血丝的眸子泪光氤氲:“我来晚了。 王锦凌将凤轻尘紧紧地抱住,贴在自己的心口。 “我……”凤轻尘幽幽转醒,想要说没事,可嘴唇怎么也动不了,眼睑轻颤却睁不开。 她真得太累了。 “没事了,没事了。”王锦凌低下头,脸颊轻轻地蹭过凤轻尘的额头,凤轻尘的脸上又是血又是泥,可王锦凌却不觉得脏,抱着凤轻尘往前走,中途护卫要接手,被王锦凌拒绝了。 “准备马车,让大夫立刻去王……凤府。”他多想把凤轻尘带回王家,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坏轻尘名声。 “是,公子。”护卫恭敬应是,又小声请示:“洛王府的护卫呢?” 王锦凌只是略一思索便道:“林中的全部杀了,这五人留活口。连同那些尸体,一同送到洛王府,大张旗鼓的送过去,我要全京城的人都知晓。” “属下明白。”王家护卫一听便知,这件事不会善了,王家要把这事捅破,拉洛王下水。 王锦凌上马车前,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被绑住的洛王府护卫,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他会把所有的账,都算到洛王头上。 王锦凌抱着昏迷不醒的凤轻尘,一路快马加鞭的往城里走,还未进城就遇到前来寻他们的符临。 符临奉皇命而来,王锦凌即使再赶时间,也不得不停下来,和符临寒暄两句。 好歹符临知道凤轻尘的情况不太好,只略略问了一下清况,便请王锦凌把洛王那些人交给他处治。 本以为王锦凌会很高兴,把这个麻烦交出去,却不想王锦凌拒绝了。 “多谢符大人的好意思。些许小事我王家还是能处理,就不给符大人添麻烦了。”由皇上处置确实省事,可有些仇要亲手报才能痛快,比如陷害皇后。 要是皇上处死,洛王的下场不痛不痒。 “大公子,你确定要自己出手?”王锦凌这是不考虑王家? “我王家这点能力还是有的。”拖一个废后之子下马,可比拖皇后之子下马容易。 看洛王府的情况,洛王应该是受了重伤,他这个时候出手,洛王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如此好的机会,他要错过那就不是王锦凌。 “大公子,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绝,那……毕竟是圣上的儿子。”符临有心想要劝说,毕竟王锦凌身后代表王家,有些事做过了,倒霉的是王家。 “皇上是明君。”王锦凌摆明了不会妥协,见符临不让道,又补了一句:“符大人想要请功,现在赶出去也许能捞到一些好处。”晚了,就只有一地血,连俱尸首也捞不到。 “你好自为之。”符临被王锦凌软硬不吃的态度气得不行,丢下这句话便带人朝事发地走去。 无论如何也要把人从王锦凌手上劫下来,免得失了皇家颜面。 遇到符临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王锦凌的脚步,只不过在进城后,符临很好心的,让人把这件事泄露给楚城主知晓。 为了舟王这个准女婿,楚城主一定会出面,甚至不需要王家动手脚,楚城与舟王的人,就会把洛王斩下马。 把这事安排后,王锦凌便不再去管洛王的事,他现在全副心思都放在凤轻尘身上。 凤轻尘身上不是泥就是血,王锦凌真不知道凤轻尘伤得有多重,只是她身上过高的体温,让王锦凌极不安,生怕凤轻尘烧傻了。 一路上,王锦凌不停地用冷水,给凤轻尘擦拭脸和双手。看到凤轻尘断了的左臂,还有被划伤的脸颊和撞破的额头,王锦凌眼角滑出一滴泪。 大手轻轻的摩挲着凤轻尘的脸颊,王锦凌心中万分自责:“要是九皇叔在,洛王定不敢动你。” “轻尘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确实不如九皇叔许多,你选择九皇叔是对的。” “轻尘,不会再有下次了,洛王再也不能伤害你,我绝不会放过他。” 王锦凌抱着凤轻尘,额头与凤轻尘的额头相碰,无声垂泪,直到马车停下来……(未完待续) 1375捞人,司家十八骑到手 王家的大夫早已在凤府等候,府上的下人也把一切准备好,中门大开,只等王锦凌带凤轻尘回来。 王锦凌一马车,就受到凤府上下最隆重的欢迎,凤府上下齐齐站在门外,迎接王锦凌与凤轻尘回府。 没有人欢呼出声,但他们看王锦凌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感激与敬佩,可惜,这些王锦凌都不看在眼里。 “带路。”王锦凌抱着凤轻尘下了马车,便往凤府里面走,熟门熟路的来到凤轻尘建的小木屋。 “公子,请……”佟珏和佟瑶早把病房收拾好,她们虽然担心凤轻尘的伤,可这个时候却不敢多话。 “大夫,快来。”王锦凌小心地把凤轻尘放下,回头就朝人群大吼。 这样的大公子极少见,每一次都是因为凤轻尘受伤,可这个时候却没有觉得大公子有失形象。 “来了,来了。”大夫拎着药箱走了进来,连额头的汗珠都来不及擦,搭起凤轻尘的脉搏开始诊断。 “手断了。” “我知道,这个不需要你诊治。”王锦凌的眼神依旧平静,可被他这么一看,大夫却有一种被刀子凌迟的感觉,背脊发寒。 大夫想到自己年纪一大把,不需要顾什么男女大防,便直接撩起凤轻尘的袖子查看起来。 王锦凌知道自己这是担心则乱,怕自己在这里会影响大夫医治,便退了出去,只让佟珏和佟瑶在这里守着,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他。 王锦凌一出门,就遇上司大帅派来的人:“大公子,大帅有请。” “容我先梳洗一下。”王锦凌愣了一下,便回过神,完全看不出,他受凤轻尘的事影响。 “请大公子快一点。”司大帅的人看王锦凌狼狈的样子,挑了挑眉,显然是没有想到,王家大公子居然会有失仪的时候。 王锦凌也不多言,转身就让下人替他准备干净的衣服,又用冷水敷了敷眼,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异样,才去见司大帅。 司大帅躺在病床上,那一身肃杀之气弱了许多,看到王锦凌进来也没有托大,反倒是主动打招呼:“大公子。”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大帅客气,锦凌失礼,这个时候才来看大帅。”王锦凌不知司大帅找他做什么,他和司家并没有什么交情,因此只是表面客套寒暄。 司大帅一个带兵的人,最不擅长这样的交际,也不和王锦凌多磨叽,直接问凤轻尘被劫持的事到底有什么内幕。 重点,司大帅要问的是内幕。 有凤轻尘有关的事,王锦凌都不会耍心眼,可在别的人与事上,王锦凌绝对会多个心眼,听到司大帅的话,王锦凌是绝不会相信,司大帅这是担心凤轻尘。 要担心凤轻尘,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昨晚凤府闹得那么大,司大帅怎么可能不知晓。 这世间,能让司大帅拉下脸求人的,恐怕只有那位少帅了。那位司少帅昨晚似乎被人引走了,至今还没有回来,看样子是出事了。 想通了这一点,王锦凌意味深长地看了司大帅一眼,直把司大帅看得一脸别扭。 这种被人洞悉一切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司大帅原本是听说,王锦凌因凤轻尘的事乱了分寸,就想借机从王锦凌那里探点消息,却不想…… 这位大公子,比想象中难缠多了,根本不是他可以对付的,在王锦凌的盘问下,司大帅三言两语便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昨天晚上司丞收到消息,他负责的驻军在城外闹事,出了人命。 司丞一看事情严重了,便立刻带着司家十八骑过去,结果…… 不知怎么回事,就变成司丞杀了副将和监军,然后直接被关押起来了。 司大帅不用去看就知道,司丞是被人陷害了,可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司丞狡辩,最主要这是天子脚下,他在军中虽然颇有威望,这个时候却不敢出面保司丞,不然皇上定会心存忌惮,认为他的权利太大。 司大帅也不是一个笨人,把事情一联系起便明白,陷害司丞的人和劫走凤轻尘的人,是同一批人。 至于目标? 那也很明确,司丞手上的这支驻军虽然人数不多,却是在天子脚下,如果司丞出了事被别人夺兵权,那人一声令下,带着驻军杀到皇城,那么…… 皇帝就要换人坐了。 “洛王果然不简单。”王锦凌在心中暗暗说道,洛王果然心思缜密,在劫持凤轻尘的同时,居然连兵权都拿下了,一旦洛王逼宫,有王家里应外合,洛王要坐上皇位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惜,洛王真不走运,中途出了这么大的状况,现在别说皇位了,怕是亲王的位置也不保了。 事情了解清楚,王锦凌也明白司大帅所求,当下便不客气开口:“我要司家十八骑。” 这是他捞司丞的代价,他要司家十八骑保护凤轻尘,他现在不信九皇叔安排的人。 “啊?”司大帅眉毛一挑,没好气的道:“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盯上了我司家这十八个人。” “哦,还有谁看上了司家十八骑?”居然敢和他抢,活得不耐烦了。 王锦凌语气流露出淡淡的杀气,可惜司大帅没有听出来,义愤填膺的道:“凤轻尘,她比你早一步开口,不过丞儿没有答应。” 想到凤轻尘提的条件,司大帅不知自己是该气还是该气,他本以为凭借凤战那点恩情,凤轻尘会医治司丞,结果…… 这孩子倒好,医是肯医,可好处不能少,还真是凤战的女儿,半点亏都不肯吃。 王锦凌杀气全消,唇角微扬,笑道:“轻尘果然有眼光,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司家十八骑大帅便给轻尘吧,司少帅的事我会记在心上。” 司大帅一听,嘴都快气歪了。 既然君子不夺人所好,那干嘛还要他的司家十八骑,这王家大公子也太双重标准,可是…… 司大帅还真没有办法拒绝,司家十八骑给了凤轻尘,不仅能救出司丞,还能医司丞的病,这笔买卖并不亏,虽然他很心疼司家十八骑,可他更舍不得司丞有事。 皇宫里,一黑衣人正跪在皇上面前,将事情的结果,报给皇上:“属下不负圣望,事情已经办妥,司丞已被看押,司家十八骑亦入牢,城外驻军兵权已到手。” “嗯。”龙床上的帝王轻轻地应了一声:“别动司丞。盯着舟王府。” 现在不是杀功将的时候,司丞没有兵权就不足为惧。 “属下明白。”黑衣人叩头,应声退下……(未完待续) 1376放心,只要我没死就成 凤轻尘的伤势看上去吓人,可并不致命。后脑那一撞没有伤到脑袋,小腹虽然被踢了一脚,可对方下脚的力道并不大,并没有伤到内脏。 左臂虽然断了,可只要将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唯一麻烦的就是凤轻尘高烧不退。 大夫不知如何是好,本着有事找大公子的原则,大夫想寻问大公子要如何办,可大公子却不在凤府,他们又没胆派人去王家。 “这下怎么办?”大夫急得团团转,药灌了一碗又一碗,可凤轻尘身上的温度却越来越高,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 “再怎么下去,凤姑娘就是没事,脑子也会烧坏。”大夫治病救人,这药开下去了,没效他也没折。 “那怎么办?思行少爷也不在。”佟珏和佟瑶快哭了,春绘和秋画四人则低着着,默默地用帕子,给凤轻尘擦拭,希望能稍稍降温 这都一天过去了,九王府的人至今还未露面,她们底气不足。 就在众人不知如何是好时,能代表九王府人终于来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苏文清一脸愧疚,急急忙忙地赶来了,而他带来了玄医谷谷主的药。 药喂下后,当天晚上凤轻尘就退了烧,不过直到第二天早上,凤轻尘才醒过来。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你要再不醒,我就得自杀了。”苏文清也不管凤轻尘刚醒,身体还很虚弱,就大喊大叫。 他实在是吓坏了。 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凤轻尘就变成这个样子,而他居然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要是九皇叔知晓,还不得把他大切八块。 凤轻尘缓缓地睁开眼,对着屋顶看了半天,眼睛一转不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脱险了,现在在家里。 侧过头,对一旁的丫鬟说了一个字:“水。” “啊,水,来了,来了。”佟珏和佟瑶看到凤轻尘醒了,欢喜的不知怎么办才好,手忙脚乱差点把水给打了。 凤轻尘将一大杯水喝完,才觉得喉咙没有那么难受,脑子也清醒了许多,看到佟珏和佟瑶在,凤轻尘也顾不得休息,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小姐你放心养伤,外面的事有大公子。”佟珏和佟瑶心疼凤轻尘这个时候,还要管这些琐事,怕凤轻尘伤神,只挑好事说给凤轻尘听,好让凤轻尘安心。 “对对对,轻尘你别管这些,外面的事还有我呢,我这就去九王府,把九皇叔留在京中的人调来,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件。”苏文清连忙保证,不肯让王锦凌专美于前,可惜凤轻尘并不领情,轻柔却坚定的拒绝了。 “不用了,锦凌已经出手了,就不会让洛王有翻身的可能。”不是凤轻尘赌气,而是真的没有必要,洛王已不成气候了。 “可是,可是……”苏文着急了,却又不知如何劝说。 事情到这一步,剩下的王锦凌一个人就可以办好,他这个时候插手,确实有抢功的嫌疑,可这事真不能怪他,九皇叔不在京城,他快忙疯了,一时也没有察觉到,洛王在暗中对凤轻尘对手。 “没有可是,我很好。”凤轻尘闭了闭眼,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苏文清也没有办法,只得赔着小心:“轻尘,你别生气,暗卫保护不力,我这就把他们召回去,重新派一批给你,我知道你这次受了惊吓,我这就传消息给九皇叔,让他回来给你赔罪。” 苏文清把姿态摆得很低,生怕凤轻尘生气。 说到底,凤轻尘会出事,还是他的人没有保护好。 “召回就不必了,不是他们的错。也不用告诉九皇叔,他在外面忙,知晓也没用,徒添忧心罢了。”凤轻尘双眼紧闭,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苏文却听得不是味道,凤轻尘这是怪九皇叔了? “轻尘,这不是九皇叔的错,九皇叔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他是人不是神,总会有疏漏的地方,这次的事情只是意外。”苏文清的语气也有些小不满。 轻尘这气生得好没道理。 凤轻尘好脾气地点头:“我知道,这是意外。反正我现在没事了,没有必要告诉九皇叔。” 她知道这不是九皇叔的错,可她终究意难平。 她只有一条命,这一次她差点就死在外面了,而九皇叔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却不在她身边。 “不行不行,你受了这么大的罪,怎么能瞒着九皇叔呢,要是九皇叔知道我把你的消息瞒下来,肯定会杀了我。”苏文清夸张的说道,想借此让凤轻尘明白,九皇叔有多么重视她。 凤轻尘睁开眼,看着苏文,轻轻一笑:“横竖我没死,九皇叔就算知道也不会说什么。”说了,也不会放在心上,反正她还活着。 也许,只有等到她死了,九皇叔才会明白,她再强也是一个女人,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会渴望自己的男人来救她。可是…… “轻尘你这样想就不对了,你也知道九皇叔他很忙,他不是不管你,他是真的没有时间,你多多体谅一下。”苏文清干巴巴的解释。 唉……这也就是凤轻尘,要换作宝儿不知死了多少次,不过九皇叔知宝儿那样,肯定不会把宝儿置于危险中。 “嗯,我体谅他,所以没有必要告诉他,等他收到消息,我的病都好了。”凤轻尘的话没有一丝火药味,苏文清心里却越发的害怕,还想要再说两句,凤轻尘却再次闭上眼,说道“文清,我累了,没别的事,我就不招待你了。” “好好好,我这就出去。”苏文清这才记起,凤轻尘还是个病人,不敢再打扰她。 苏文清刚出去,春绘就端了一碗鸡汤进来,凤轻尘看着不油腻,便喝光了,然后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说她要一个人静一静。 屋内的人走空后,凤轻尘吸了吸鼻子,自嘲地笑了一声。 启动智能医疗包,检查完自己的身体,确定身体没有大碍,左臂断得彻底后,便不再说话了,只盯着屋顶发呆。 手断了,以后恐怕不能再握手术刀了。还有欠王锦凌这么大一个人情,拿什么还呢? 凤轻尘不知,她欠王锦凌的远远不止这些,王锦凌这个时候离开凤府,就是给凤轻尘出气,找洛王晦气去了。 符临去到小山坳时,还是晚了一步,王家护卫已经把洛王的人全部解决了,尸体都装车了,而那五个捉住凤轻尘的人,很幸运的没有死,可他们也只比尸体多一口气罢了。 洛王派去小山坳搜索凤轻尘的护卫,共一百零九人。除了五个活口外,其他人全部变成了尸体,王家护卫用了十辆马车,把这些尸体拖进城。 有王家招牌在,守城的将领虽然察觉到这马车不对,可却不敢拦,任这十辆带着血腥味的马车进城,大摇大摆朝洛王府走去……(未完待续) 1377离开,这脾气也太大了 王家护卫,一行百人,招摇过市,怎么可能不引人注目,尤其是那十辆装满尸体的马车,时不时还有血迹滴出来。 “这次有好戏看了。”茶楼里,崔浩亭远远地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一怒为红颜,王家大公子倒是个痴情人。”元希先生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语气中透着些许的敬佩。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王锦凌这样的魄力,为了一个女人和皇了对上。 “率性而为,看样子王家已劳劳地控制在王锦凌手中。”不然,王锦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动作,王锦凌可不是九皇叔,做事不用和家族交待。 “你娶他了的妹妹,正好可以学两招,这样我就可以放心走了。”元希先生端起茶却没有喝,盯着热气形成的白烟发愣。 崔浩亭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真的要走吗?不看完这出戏再走?”明知留不住,他还是想要多留一刻。 “结果不就是那样,有什么好看。”元希先生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率性地往身后一丢。 啪的一声,瓷杯碎了一地,元希先生也随之站了起来:“好了,我在京城呆得够久了,该走了。最后提醒你一句,在崔家有实力登上那个位置时,必须先把九皇叔杀了。” 丢下这话,元希先生头也不回的离去,留下崔浩亭在原地,思索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希先生出城的那一刻,崔浩亭所说的好戏也上演了,王锦凌与王家护卫汇合,带着那十车尸体来到洛王府门口。 洛王府的侍卫如临大敌,齐刷刷地站在门外,手中的长枪对准王锦凌和王家护身卫,随时准备动手。 王家护卫刚刚杀完人,身上还有一股子煞气,这个时候当然不肯示弱,手已握住刀柄,只要对方敢动,他们就敢杀人,哪怕是在皇城。 双方严阵以待,气氛凝重,战斗一触即发,唯一不受影响的,大概就是坐在马背上的王锦凌。 无视双方之间的战火,王锦凌抬眸轻笑:“不必紧张,我们今天不是来打架的,只是给洛王送份礼而已。” 王锦凌这话一出,气氛稍缓,王家护卫立马收起杀气,洛王侍卫也暗自松了口气,可依旧是戒备的看着王锦凌,生怕王锦凌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王锦凌不理会洛王府的人,示意属下将十辆马车赶到洛王府门口,一字排开,并把拉车的马牵走。 这是什么意思? 洛王侍卫面露不解,可又不敢主动动手,心中暗自责怪,九门提督、禁卫军今天是怎么了,半天都不见人影。 “倒出来。”王锦凌一声令下,王家护卫便一同上前,把十辆马同时推倒。 轰轰轰……马车倒地,一俱俱尸体,从马车里滚出来,横七竖八的滚了一地,直接铺在洛王府门口。 “大公子,你什么意思?”洛王府的人脸色大变,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一百多俱尸体,就这么倒在洛王府门外,有几句滚得远了,都滚到了侍卫的脚步,一低头便能看到那人死前狰狞的面容。 “给洛王送份礼,这些凶手……我想了许久,还是把他们送给洛王的好,毕竟洛王养他们也费了不少银子。”王锦凌眸中带笑,风华流溢,说不出来的好看,可洛王府的人却遍体生寒 王锦凌这是什么意思? “大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栽赃陷害亲王的罪名,哪怕是王家家主也担不起。”洛王府的管家不知何时出来了,义正言词的指责王锦凌。 “放心,本公子很清楚东陵律法,绝不会犯法。这些人你们不认识,自然有人认识,本公子已经写好状纸,奉上证人,去大理寺报案了,想必大理寺会给本公了一个公正的裁决。”王锦凌轻缓的说道,那胜券在握的样了,让洛王府的人心里发忤。 就在洛王府的人不知如何是好时,王锦凌却收手了:“好了,礼已送到,本公子就不打扰洛王静修了。听说洛王病了,可得好好养着,要是洛王现在就死了,本公子去哪讨公道。” 说完,便策马离去,举止潇洒,风姿优雅,和身后血淋淋的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大公子会有如此铁血的一面。 一百条性命,眼也不眨地就取了,还把尸体丢到洛王门口,这可真不是一般的嚣张。 当符临带人赶来时,已经晚了,大公子已经示威走人了,而皇城上下都知,洛王派人对大公子动手,结果人却被大公子宰了,还把尸体丢到了洛王府门口…… 符临知道事情不妙,急急忙忙进宫请罪,果然皇上怒火中烧,骂符临办事不力,要符临把后续事情处理好,他不想听到任何,有损皇室名声的流言。 符临暗骂晦气,遇到王锦凌这么一个不按理出牌的对手,明明平时挺好说话的,这次出手怎么就这么狠,完全不给洛王留一点颜面,这不是要逼死洛王嘛。 符临心中那叫一个郁闷,他知晓王锦凌这是要给凤轻尘出气,可凤轻尘不是没死嘛,相反洛王现在可是生死不明,要说愤怒不应该是洛王愤怒嘛,王锦凌这么大脾气做什么? 同样想不明白的还有苏文清,凤轻尘不过是受点小伤,却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也不体谅一下九皇叔的辛苦。 要知道九皇叔做的事,可是在生死边缘徘徊。这些年,九皇叔多少次命悬一线,像凤轻尘这样的伤,九皇叔更是家常饭,九皇叔还不是一个人熬个来了,凤轻尘怎么不能。 “女人,果然宠不得。”苏文清摇叹息,提笔把京中的事写成信,重点把凤轻尘的态度写上,给九皇叔参考。 凤轻尘虽然说不必报给九皇叔,可苏文清哪里真敢不说,就凤轻尘那个气性,九皇叔要不好好哄着,估计这事会成为两人心里的疙瘩。 “女人真是麻烦。”苏文清将信封印,又想到秦宝儿,心里也为凤轻尘不值,可这些事他做不了主,至于凤轻尘…… 反正是九皇叔的女人,九皇叔要怎么哄,都与他无关。 至于九皇叔收到信,会如何愤怒也与他无关,有步惊云在,九皇叔有气肯定是拿步惊云出,等到九皇叔回京……(未完待续) 1378消息,九九很伤心 在病床上躺了四天,凤轻尘的身体眼着好转了,不过大夫却让凤轻尘好好休养,别操心劳累,伤了身子。 这一次凤轻尘很配合,在养病期间什么也不问,每一天都配合大夫的医治,除了吃就是睡,只是…… 她的情绪一直很低调,无人时,经常对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发呆,偶尔流露一丝绝望。 凤轻尘隐藏得很好,哪怕是贴身服侍她的春绘四人都没有发现,可她的身体却骗不了人,不过短短数日,整个人就瘦了一圈。 四大美婢急得不行,每天变着花样给凤轻尘准备补品,凤轻尘也照着吃,可却一点效果也没有。 王锦凌知道这事,已是七天后。 这几天,王锦凌一直忙着对付洛王,把洛王拉下马,还要防备皇上和谢家出招,可谓是心力交瘁。 加上他从不曾想过,要凤轻尘感激他,或者趁须而入,所以这几天他没有来看凤轻尘,免得凤轻尘见到他,就是道谢。 他不需要凤轻尘道谢。 “轻尘,你这是怎么了?”王锦凌一脸责怪,并没有过分的亲昵。 “我很好呀。”凤轻尘左手打着石膏,因为王锦凌来看她,她也没有坐在床上,而是站在窗边,听到王锦凌的声音,才转过来,招呼王锦凌坐下。 “你这是很好的样子?要我让人拿镜子给你看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只比纸片人好一点。”凤轻尘身上的衣服,几乎是挂在身上,别说和以前的丰腴婀娜相提并论,就和时下的女子相比也显得瘦了,那张脸就瘦得只有巴掌大,衬得一双眼大得吓人。 “我的身体很好。”凤轻尘脸上始终带着恬淡的笑,没有一丝阴郁,哪怕是王锦凌也看不出凤轻尘情绪低落。 “对了,这次的事实在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凤轻尘虽是为转移话题,可也是真心的道谢。 要不是王锦凌带人找到她,她这伙怕是落到洛王手上,落到洛王手上,事情会很麻烦,要是洛王因此上位了,她的下场会更惨。 果然是道谢。 王锦凌心中虽郁闷,可因为早就预料到,也没有太过失望。 “举手之劳罢了,即使我不去,你自己也能逃出来。”王锦凌并不居功,要不是凤轻尘在中途跳车,让洛王受伤,事情绝不会这么顺利,真正救凤轻尘的是她自己。 “依我当时的情况,落到洛王手里可没有本事逃出来。”凤轻尘自嘲一笑,也不多言,只在心中默默记下,日后她有机会,她定会加倍回报。 “对了,洛王现在如何?”凤轻尘这话问得极笼统,王锦凌也不知凤轻尘想问什么,便全部都说了。 “洛王后脑受伤,至今还未清醒,太医说洛王后脑有淤血,淤血不除怕是醒不了。”也就是因为此,洛王府的势力,才会被刮分得那么快。 “是吗?”听到这话,凤轻尘并没有多高兴。 “洛王的事你不担心,即使他醒了也没有好下场,洛王现在的罪名是逼宫谋反。”虽然,王锦凌也查出司丞的事有猫腻,他怀疑暗中有人利用洛王,可是…… 这有什么关系呢,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洛王拉下马,如果能把这个罪名安在洛王身上,他半点也不会客气。 “逼宫?看样子洛王毁了,皇上放任不管?”凤轻尘轻轻一笑,眼角的余光滑过自己的左手臂,心中一痛。 “皇上想管也不管了,墙倒众人推,洛王得罪的人不少,不管洛王能不能醒来,他最终都逃不过圈禁的下场。”对于不能处死洛王,王锦凌有那么一点点失望。 没办法,洛王不是皇后,洛王是皇上的儿子,皇上舍不得杀自己的儿子。 “有时候,活着会比死更痛苦。他活着挺好,我没想过要他死。”凤轻尘淡淡地说道,眼中有片刻的迷茫。 听到洛王倒台,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洛王毁了又如何,她的手也好不了。 她的左手彻底毁了,右手也没有以前灵活,她已经无法再握手术刀了,这对外科大夫来说,是严重的惩罚。 这个时候,别说洛王倒台,就是夜叶、南陵锦凡一起死在她面前,她都高兴不起来。 “轻尘,你的手怎么了?”凤轻尘的动作虽然隐秘,可有心的人还是能看出来。 “啊?没事,骨头接好了。”凤轻尘又笑了,可王锦凌却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他总觉得凤轻尘身上,少了以往的活力与积极,可不管王锦凌怎么旁敲侧击,都没有探查出有用的信息。 最后,王锦凌只能猜想,凤轻尘是因为这个时候九皇叔,没有在她身边而失落。 虽然,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可王锦凌却没有表露出来,在凤轻尘昏迷不醒时,他可以毫不隐藏自己的情感,可在凤轻尘清醒时,他却不想给凤轻尘带来压力。 在凤轻尘和九皇叔没有结束前,他会以朋友之姿守在凤轻尘身边,他的感情……不需要别人让,也不需要因为感激而在一起。 王锦凌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善后,忙着收尾,实在抽不出太多时间陪凤轻尘,只能叮嘱佟珏和佟瑶好好照顾凤轻尘,有什么事及时派人告诉他。 看着王锦凌离去的背影,佟珏和佟瑶相视一眼,无力的耷拉下肩膀。 “大公子,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不好好利用呢?” “明明你为小姐做了那么多,为何不肯告诉她?还不让我们说?” “明明最危险的时候,是你陪在小姐身边,为何小姐脱险后,你不继续陪下去呢?” 佟珏和佟瑶有一千一万个疑问想问王锦凌,可却一个都问不出来,因为她们知道…… 这是大公子啊,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用救命之恩,来索取感情上的回报呢。 在凤轻尘为自己的左手黯然神伤,在王锦凌忙着对洛王时,九皇叔也没有闲下来,他正忙着从玄情阁阁主手中,夺取九州地图。 在玄情阁呆了十几天,九州地图的详细下落还没有查出,他就先收到了苏文清的来信,看到苏文清信中所写的内容,九皇叔僵在原地,手中的信揉成了一团,闷哼了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丝…… 轻尘,对不起!(未完待续) 1379九卿,你疯了 凤轻尘,对不起了,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远在千里之外,哪怕明知你这个时候,需要我在你身边,我也赶不回去。 九皇叔闭上眼,暗暗用力,用中的信瞬时变成碎片,一松手便吹散了一地,一片片迎风飞起,又落在九皇叔脚边。 九皇步起身,擦掉嘴角的血迹,便朝室内走去,待到他走出来时,他又是那个黑衣银面的男子,只是周身的寒气更胜。 蓝九卿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黑夜之中,来到镇外的一座小山上,不多时步惊云也提起上山。 “九卿,你是不是人,这么晚扰人好梦,你不厚道,好不容易睡个好觉,却被你扰了,你最好有急事,不然我跟你没完。”步惊云的语气不急不慢,秦宝儿的身体恢复得很不错,让步惊云心情大好。 蓝九卿没空和步惊云说笑,转过身,淡漠的道:“两天之内,把你的人调来。” “什么?九卿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要调那么多人干吗?还两天?没有十天半个月,我的人也到不了。”步惊云大吃一惊,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九卿怎么会下这么不合理的命令。 “我没开玩笑。两天之内我要对玄情阁动手。”他不愿意再等,他等太久了,等到…… 凤轻尘出事他不在,洛王落马,他还没有回去。 “九卿,你别开我玩笑好不好,对玄情阁出手?你没中邪吧,这可是玄字门派,你花费那么多心思收服的,现在居然要毁了它。”步惊云眼睛睁得很大,见蓝九卿半天不动,便知他是认真的,当下也严肃的劝说:“九卿,出什么事了?好好你灭玄情阁干嘛,玄字门派可不是那么好惹,这种百年门派就是没落了,也有一两样保命的底牌,我们要是对它出手,一个不好可就会把我们自己折进去。” “两天,不对玄情阁出手,把九州地图给我弄到手。”蓝九卿很给面子的退了一步,可对步惊云来说,这比灭了玄情阁还要难。 “九卿,你不会是中邪了吧,提的要求一个比一个难办。我要能拿到九州地图,我还找你来干嘛。”玄情阁那个老女人很精明,根本无从下手,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这里耗这么久。 “你只有两天的时间。”蓝九卿冷硬的说道,摆明要步惊云选一条路走。 “九卿,你要对玄情阁出手可以,但两天不行,你也不能把玄情阁灭了,要是玄情阁被灭,你让那些人怎么看宝儿?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宝儿派来接手玄情阁,结果你却把玄情阁灭了,不是让那些人看不起宝儿嘛。”秦宝儿没有根基,没有助力,身体又不好,连城主一干蓝氏派系的人,根本看不起宝儿,不把宝儿当主母看,要是再出玄情阁的事,不是把宝儿的面子往地上踩嘛。 步惊云不同意。 “那与我了何干。惊云,这是命令,两天内要么灭了玄情阁,要么把九州地图给我找出来,三天后我要回京。”得知凤轻尘受伤,左手摔断,他一刻都呆不住。 别人不知,他却是知道,轻尘的手经此一摔,日后怕是不能握刀了。 凤轻尘那么喜欢医术,如果她以后都不能做这一行,不知会有多伤心,他总归要看看,才能安心。 “三天后回京?是不是宝儿的身体出了问题?”步惊云猛得一跳,急切的问道。 “不是,京城出了事,我必须立刻回京,另外宝儿不必跟我进京,你把宝儿送到江南。”宝儿的病好了,有些事情就可以摊开来说。 步惊云脸色刷得一变:“九卿,你什么意思?莫非是凤轻尘不肯医治宝儿?” “不是,凤轻尘的手摔断了。”蓝九卿说这话时,心口猛得一痛,喉咙似有一股甜腥,却被他强压下去了。 “手摔断了?怎么这么巧?你写信给凤轻尘说了宝儿的事?”不怪步惊云多疑,实在是事情巧得没边了。 蓝九卿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步惊云,那眼神像是看死人,步惊云头发发麻,不自觉地后退一步,颤抖地问道:“九,九卿你是干什么?” “杀你!”蓝九卿身形一闪,在步惊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掐住了步惊云的脖子,幽深的眸子满是杀意。 居然敢怀疑凤轻尘的医德,步惊云该死。 步惊云背脊一寒,眼中闪过一抹恐惧:“九卿,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步惊云忘了反击,他直接吓呆,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蓝九卿会用看死人眼神看他,太可怕了!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惊云,你该庆幸我没有疯,不然你现在就是一俱尸体。”蓝九卿将步惊云拎了起来,直到他眼珠凸起,不停地吐舌头,才松手…… “咳咳咳……”步惊云跌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喘气,被蓝九卿的身影笼罩,步惊云双脚直接软了,根本站不起来。 从来没有一刻,像刚刚那样离死亡那般近,哪怕是当年和蓝九卿不打不相识,也没有刚刚可怕。 “九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步惊云反过劲后,也没有起身,他起不来。 蓝九卿冷冷地看着步惊云:“轻尘被人绑架了。” “什么?绑架?什么人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绑架凤轻尘?凤轻尘没事吧?别担心,就算凤轻尘被人绑架了,倒霉的也是绑架她的人,凤轻尘可不是好欺负的人。”步惊云知道原因,心里那叫一个伤心呀。 果然,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九卿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对他下杀手,真太伤他心了,他也没有怀疑什么,只不过多问一句罢了。 蓝九卿闭上眼,掩去眼中的寒光,冷声说道:“凤轻尘没事,她的手摔断了,以后不能碰刀。” “什么?”步惊云大叫一声,跳了起来:“你说,你说凤轻尘的手断了?那,那宝儿怎么办?宝儿还等着她救呢?她什么时候受伤不好,为什么这个时候受伤?该死……九卿,现在怎么办?宝儿怎么办?” “九卿,是谁?是哪个混蛋在这个时候绑架凤轻尘?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宰了他。该死的,什么时候绑人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宝儿要有个三长两短,我非灭他全家不可。” 步惊云急得团团转,双手不停地揪着头发,那担忧急切的模样,就好像秦宝儿快要死一般……(未完待续) 1380回京,有一千种方法让你求死不能 只是没人给秦宝儿医病,步惊云就急成这样,那么他呢? 是不是要把那些人全部杀人,才能解恨? 蓝九卿没有出声,只是冷眼看着,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的笑,待到步惊云说完时,蓝九卿才冷冷地道:“后天,我要看到结果。” 说完,理也不理步惊云,转身下山! 玄情阁虽然没落了,可它好歹也是四大玄字门派之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对付玄情阁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可是…… 蓝九卿做到了。 只两天的功夫,他便调集人手,直接攻入玄情阁内部。 玄情阁建在水上,背靠青山,如同仙境,可这仙境此时却像是修罗地狱,湖水被鲜血染红,湖面上飘着一俱一俱尸体,而原本安静的玄情阁,此时也充满了喊杀声。 和上次来玄情阁不同,这一次蓝九卿直接从外围杀了进来,一路走来,手中的长剑不知收了多少性命,剑上的血从抽来就没有干过。 蓝九卿像是在宣泄什么,明明不需要他主功,他却和暗杀堂的人一起,冲在最前面与玄情阁的人厮杀。 同样的地方,上一次蓝九卿避开外人闯进来,这一次却是直接杀了进来,屋内依旧是只有玄情阁阁主,可这一次的情况却和上次不同。 “主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看到蓝九卿,玄情即愤怒又恐慌。 “清理门户。”蓝九卿手中的剑没有停,直接朝玄情的面门刺去,玄情早有防备,脚尖一点,一个旋身便避了过去。 “清理门户?你是我玄情阁的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清理门户,我敬你是蓝氏后人,叫你一声主子,别以为我怕了你。”看蓝九卿直接杀进来,玄情也知道双方撕破脸了,也懒得说好话。 “我不需要你怕,我今天要清理蓝氏门户。”蓝九卿招招凶狠,剑剑直取命脉,玄情也不遑多让,手中的红绫如同蛟龙,朝蓝九卿心口、四肢飞去,大有取蓝九卿性命的意思。 听到蓝九卿的话,玄情脸上闪过一抹讥讽:“什么蓝氏门户?不过是破落的皇族,叫你一声主子,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蓝氏早已不存在,蓝氏血脉也被四国清理干净,你以为手上有九州令牌,就是前朝皇室后人吗?清理门户?我看你是看我玄情阁人少势微好欺负。要清理门户,怎么不见你去清理玄霄宫,玄月宫,偏偏对我玄情阁动手。” 玄情越说越愤怒,她原本是真心想要依附蓝氏,可和玄霄宫、玄月宫的宫主一通信,才发现这两人什么都不知,蓝氏也没有找过他们。 蓝氏摆明了柿子挑软的捏,玄情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她们玄情阁虽小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想到这里,玄情下手更狠了,手中的红绫似活得一般,直接朝蓝九卿的左肩处飞去。 这一击,蓝九卿很容易避开,玄情也没有想过这一击能伤蓝九卿,她只想趁蓝九卿避开时,跃到蓝九卿的身后,从后面攻击蓝九卿,或者把打斗的方位改变一下,她现在被蓝九卿逼到一个死角,不利于伸展,可不想…… 蓝九卿根本没有躲的意思,明知被红绫击中,肩骨必碎,蓝九卿还是无所畏惧的迎上前。 “你这个疯子。”玄情察觉到蓝九卿的意图,脸色一变,想要收回攻势,可是晚了…… 啪的一声,红绫打在蓝九卿的肩骨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见,同一时刻蓝九卿的剑,也送入玄情的体内:“疯子又如何?我赢了。” “你……”玄情一脸扭曲,眼睛往外凸起,嘴巴一张,一大口血水顺着嘴角往外流,低头看着刺入自己腹部的剑,玄情一脸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杀我?” “要你死很容易,现在你活着还有用。”蓝九卿将剑抽了出来,玄情本能的捂住伤口,拔腿就想跑,可不想,蓝九卿的剑比她快一步…… 只见数道剑光闪过,蓝九卿和玄情之间扬起一片血雾,待到血雾落下时,玄情也咚的一声倒地上,她的四肢各有一处伤口,现在还在流血。 “你……”玄情全身都在颤抖,她在害怕,眼中布满惊恐之色,这个时候她才想到,初见这个男人,这男人气势有多强,而她居然笨得以为蓝氏已经没落了,破不急待的想要寻找更强大的力量。 “我不取你的性命,因为你还有用。别妄想耍花招,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蓝九卿一脸厌恶,手中的剑随手一指,便落在玄情的眉心:“九州地图在哪?”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玄情眼神闪烁,不敢看蓝九卿,眼睛落在他受伤的左臂上。 被红绫击中,蓝九卿的左臂无力地垂下,整条手臂都被血染红了,可这个男人却哼都不哼一声,好像这伤不是伤在人身上一般。 玄情再次感到这个男人的可怕,更加坚定,不肯把九州地图说出来。 没有九州地图做倚仗,她只有死路一条。 “再问你一次,说不说?”蓝九卿的剑,从玄情的眉心一路往下划,血从眉心漫开,一路到鼻梁,鼻尖。 就在玄情以为,蓝九卿想要她的脸,划成两瓣时,蓝九卿停下了。 剑尖抵在玄情的上唇,轻轻一个用力,便听到剑尖与牙齿相碰的声音,声音很轻,玄情却听得清清楚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无视心中的害怕,玄情再次死咬着不松口。 她现在没空去想,蓝九卿怎么知道她手中有九州地图,她只想着要如何活下去。 蓝九卿嫌恶地看了玄情一眼,手腕一动,只听见咔嚓声响起,待到蓝九卿将剑收回,玄情便痛苦地吐在地上,张嘴吐出一颗颗森白的牙齿。 “我,不知道,你,有,本事杀了我。”没有牙齿,玄情说话透风,可蓝九卿并不在意,玄情不说,他有是办法让玄情说,不过…… 算玄情倒霉,撞倒他心情不好,又赶着回京。 “来人。”蓝九卿朝屋外喊了一声,屋外两道黑影闪了进来,恭敬地跪在蓝九面前,而蓝九卿看也不看他们,淡漠的吩咐道:“去,找几乞丐来,招呼好阁主。” 说完这话,蓝九卿便头不回地往外走,玄情一听面如死灰,疯狂的地上扭动:“我说,我说,九州地图在……” 可惜,蓝九卿已经不想听,他还要忙着,安排人接手玄情阁,然后回京!(未完待续) 1381求人,就要有求人的姿态 三天,只用了三天的时间,蓝九卿便拿到九州地图,同时让玄情阁阁主换人。 三天的时间,要灭掉玄情阁不可能,但三天的时间推另一个人坐上阁主之位,却不是什么难事。 这世间从来不缺想要上位的人,在女人堆里也一样,玄情阁内并不是玄情一人独大,盯着阁主位置的人很多,而蓝九卿挑了一个聪明的女人合作。 里应外合下,要拿下玄情阁并不是什么难事,至于玄情阁后续事务,蓝九卿不愿管,把所有的事务丢给新任阁主,便告知步惊云,他要先行一步。 “师兄,我不能跟你一起走吗?”临出发时,秦宝儿找到蓝九卿,一双美目含泪。 蓝九卿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问道:“你会骑马吗?你能日夜赶路吗?露宿风餐的日子你能过吗?你什么都不能,你凭……怎么跟我一起走。” “师兄我……”她是什么都做不到,可之前不是说一起上京嘛,为什么又把她抛下。 “惊云没有告诉你,我赶着回京?”蓝九卿发现自己的定力越来越差了,以前面对宝儿,他还能耐着性子陪她说话,可现在不行…… 如果苏文清没有骗他,那么此时的凤轻尘必定是非常绝望,甚至把自己的心关起来了,他要尽快赶回京,凤轻尘需要他。 “有。”秦宝儿点了点头,知道蓝九卿是做大事的人,只能压下心中的不舍,说道:“师兄,你路上小心,你的伤……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步惊云会陪你去江南,江南有可以医治你心疾的大夫,待你心疾好了,你便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我也算对得起师父的交待。”没有心疾的困扰,有些事也可以有提,蓝九卿觉得自己拖太久了。 再拖下去,就像步惊云所说的,只会让两个女人受伤。 “嗯。”秦宝儿轻轻地应了一声,一脸甜蜜,可惜蓝九卿已转身离去,根本没有看到。 蓝九卿再次交待步惊云,让步惊云去江南找谷主与孙思行后,便骑马上路了,虽然步惊云担心蓝九卿肩上的伤,可蓝九卿下的决定,步惊云也改变不了。 九皇叔带伤赶路,凤轻尘则在凤府安心养病,大半个月过去了,虽然依旧放不下,可终归想开了一些,凤轻尘的情绪没有之前那么低落,身上虽不见长肉,可总算没有瘦下去,春绘四美婢终于能笑出来了。 这大半个月发生了不少的事,洛王被圈禁,舟王被训斥,看这架势这两人似乎都绝了继承皇位的可能。 之后,皇上不知抽哪门子疯,居然封未满周岁的八皇子为睿王,让人一度怀疑,皇上这不会是想立八皇子为太子吧? 八皇子母亲是皇贵妃,是后宫第一人,身份尊贵,可是八皇子才多大呀,立这么小的皇储于国不利呀,可皇上没有提起,其他人也不敢提,因洛王一事,现在提到立储皇上就发飙,有好几个舟王派系的文官,都被皇上找理由给杀了。 当然,这些都和凤轻尘无关,凤轻尘这段时间在家养身子,日子过得和老人没有什么两样,外面的腥风血味似乎与她半点关系也没有,她每日静看云卷云舒,周身散发着宁静淡泊的气息,让凤府上下一度怀疑,凤轻尘这是看破红尘了,可没有人敢上前问。 这些事情中,只有一件与凤轻尘有关,那就是司丞因犯了事,被撸了军权和官职,现在正闲赋在家,因为这事让凤轻尘得到了司家十八骑。 有司家十八骑做凤府护卫,凤轻尘觉得她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至于司丞? 明知自己是中了别人的局,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司丞也只能认栽,再加上司大帅也希望,司丞能有时间去江南治病,司家人便没有继续动作。 “父亲,我不甘心。”这是司丞的心声,可当他听到司大帅说:“你以为这里面,只有洛王的手笔吗?真正出手的是那位,他把皇城外的驻军交给你,我便疑心他怎么会如此信任我们,要知道我们和凤轻尘走得近,他怎么可能不多想,不过这样也好,没有兵权至少还有命在,那位没有赶尽杀绝便是仁慈。” 翟东明在玄医谷治病的事,虽然隐秘,可皇上要查肯定也能查出一二,司大帅深知皇上多疑的性格,猜到这里面有皇上的手笔,更是不敢妄动。 司丞听到父亲这么说,即使再不满,也只能把司家十八骑送给凤轻尘,然后拿着凤轻尘写的信,去江南找玄医谷谷主。 司丞离去的那天,一张脸臭得吓人,那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样,时不时就往凤轻尘身上刮一下:夺人所爱,小人也。 和司丞相反,凤轻尘则心情大好,一想到司家十八骑到手了,凤轻尘连吃饭都能笑出来,至于被司丞骂两句小人,凤轻尘不痛不痒,她又不是锦凌,不用太在乎名声。 也因这事,凤轻尘高兴了好几天,只不过,这份喜悦在安平公主到来,消散了。 凤轻尘左手虽然没有打石膏,可却用钢板做了固定,平时有人来访,她是不见的,可是安平不主不同。 即使她是废后之女,可她要和亲北陵,皇上也不会找她麻烦,牵连她,不过最后几个月,该给的尊贵皇上还是会给的,毕竟女儿和儿子不一样。女儿不会夺他的皇位,反倒能帮他分忧。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安平公主就像变了一个,身上的骄横之气没了,取而代之是说不出的落寞与苍凉,完全没有之前的张扬与鲜活。 皇宫真是个好地方,什么样的人都能养出来,再笨的人也能学乖。 凤轻尘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眼神,招呼安平公主落坐:“公主请坐。” 安平公主是恨凤轻尘的,可现在的她和凤轻尘抗衡的本事,她只能服软。 压下心头的屈辱,压下心头的恨意,安平公主咬着唇说道:“凤轻尘,我今天来找你,是要求你一件事。” “求我?公主求人就是这个姿态?”不是凤轻尘拿侨,而是她没主动找安平公主麻烦,安平公主就该偷笑了。 现在安平公主主动撞到她头上,她要不刁难一二,又怎么对得起安平公主这两年,对她的“厚爱”。 “凤轻尘,你想怎么样……别以为,我母后和皇兄出事,你就可以踩在我头上,我还是公主。”安平公主握着拳,即使气得想要杀人,却生生忍住了。 显然,这段时间这样的话,她听多了。 “公主,你说错话了,是废后。” “凤轻尘,你……” 嘭的一声,安平公主一拍桌,站了起来,恨恨地看向凤轻尘,凤轻尘半点不惧,缓缓抬头,与之对峙…… 风水轮流转,皇帝的女儿又如何,求到她凤轻尘头上,也等乖乖低头!(未完待续) 1382跪,公主你这是闹哪样 皇帝的女儿也分得势与不得势的,安平公主得宠时可以嚣张、可以跋扈,可她现在没有这个资格。 四面相对的那一瞬间,安平公主想到自己是为什么而来,当下变了脸,跌坐在椅子上,等到她回过神时,才发现不知何时,她背后竟汗湿了一片。 现在的她,哪有底气和凤轻尘叫板,更不用提她今天是来求人的。 “凤……”安平公主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开口,她希望凤轻尘能给她一个台阶下,可是…… 凤轻尘就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单手捧着茶杯,慢悠悠地品着茶,好似不曾发现安平公主的尴尬。 泪珠在眼眶打转,安平公主几次想要拂袖离去,可一想到昏迷不醒的皇兄,安平公主又忍了下来。 抬头看向凤轻尘,发现凤轻尘根本没有看自己,又气愤的别过头,如此反复,就在凤轻尘以为安平公主要放手,安平公主站了起来,走到凤轻尘面前,咚的一声跪下了:“凤轻尘,我求你,求你救救我皇兄。我知道我之前做过很多伤害你的事,那些事和我皇兄无关,你要报负就报负我吧,我皇兄他什么都不知情,他也没有伤害你,只要你肯救我皇兄,我可以死在你面前。” 安平公主一脸泪水,说到最后几乎哭岔气,怎么也停不住,好像要把这段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如此大起大落,没有崩溃已属不易,凤轻尘懒得为难她,将茶杯一放:“安平公主,起来吧,你这个样子传出去,我合府上下都要陪葬。” 公主下跪,可不是什么人都受得起,不过她受都受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没想过害你。”安平公主抽咽了一句,不过也确实站了起来,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这样跪过。 “我知道。”安平公主还没这个脑子,要换作瑶华公主,她还会信。 “那,那你现在能帮我,去看看我皇兄吗?”安平公主擦掉脸上的泪,虽然觉得丢脸,可却不想就此放手。 她皇兄还等着凤轻尘去救,现在可不是顾面子的时候。 “公主,你看到的,我的手受了伤,就算我有能耐也无法医好洛王的伤。”凤轻尘抬了抬自己的左手,表示力不从心。 她承认,在这一点上她感激洛王,可要不是洛王逼她,事情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怎么办?难道我皇兄就这样等死吗?”安平公主一听,张嘴又哭了出来,脚一软又要跪下,却被凤轻尘先一步挡住:“公主,你还是别跪了,我真的受不起,要传出去了,皇上为了面子也得削我一顿。” “我不管,你不肯去救我皇兄,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发现凤轻尘怕她跪,安平公主跪得更高兴了,大有长跪不起的架势。 凤轻尘拦了一下没拦住,也就任她跪,只是很不给面子的道:“公主想跪就慢慢跪吧,我不奉陪了。” 凤轻尘转身就走,她不过是说说罢了,她才不怕安平公主跪在这里,这是安平公主自己要跪的,倒霉的也是安平公主。 怎么回事?凤轻尘不怕她跪? 安平公主一脸错愕,想也不想就爬了起来,一把抓住凤轻尘:“凤轻尘你不能这样。我不管,你今天必须去救我皇兄,不然,不然……” 凤轻尘看安平公主“不然”半天也说不出来,很好心的接话:“不然怎么样?死在这里吗?” “我……”安平公主犹豫一下,随即咬牙道了:“好,如果你要我死,才肯救我皇兄,那么我现在就死。” 话落,便松开凤轻尘,朝一旁的梁柱撞去,凤轻尘看那冲势与力道,便知安平公主是玩真的。 这么笨,连装模做样都不会,安平公主怎么在皇宫活下来的? 在安平公主撞上梁柱前,凤轻尘用完好的用力拉住安平公主:“好了,要寻死别在凤府,晦气。” 报着必死的决心的一撞,没想到没有死成,安平公主有片刻的迷茫,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可听到凤轻尘的话,安平公主气不打一处来:“凤轻尘你到底要怎么样?你直接说,你不是要我死嘛,我现在要死你又拦。别以为我母……母亲不在,你就可以任意欺负我,凤轻尘我告诉你,我是东陵的公主,只要不想我随时可以捏死你。” “这才像你嘛,皇室公主看不顺眼就该喊打喊杀。”凤轻尘绝不承认,她是受不了安平公主寻死觅活的样子。 身为公主,安平确实可以骄傲。 “你你,你……你以为我想对你喊打喊杀呀,这都要怪你。”安平公主心里憋着一口气,便不管不顾的把心里话说出来:“凤轻尘你以为本公主愿意挑你的错,你之前要不是我皇兄的未婚妻,我才懒得理你,就凭你那样,本公主连看一眼就觉得脏了眼睛。 你自己也不想想,你之前那个样子,除了哭就是哭,你哪一点配得上我皇兄,有资格做洛王妃。你明明是我皇兄的未婚妻,身份高贵,可却像老鼠一样,躲在暗处不敢见人,被人欺负了就知道哭,我好心给你撑腰,你却拉着我说算了。 算了?你凭什么说算了,你知不知道你丢得不仅仅是凤府的人,还有我皇兄的脸,我皇兄让我照顾你,我也尽力照顾你,给你撑腰,可是你呢? 成天到晚除了哭什么也不会,你爹娘死了是不错,可你要天天挂在嘴边干嘛,你不烦我还烦呢。你爹娘死了是很可怜,可至于天天说嘛,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惹人讨厌。 为了你,我被父皇骂,被母后骂,被那些女人挤兑,可你呢?明明告诉你了,你是我皇兄未来的妻子,谁欺负了你,你就打回去,可你还是那样…… 呜呜呜……你说,你哪一点配得上我皇兄,皇兄有你这样的妻子,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你根本不配做我皇兄的妻子,嫁人给我皇兄只会给我皇兄抹黑。既然你配不上我皇兄,我为什么要让你活着,我要你死有错吗?” 凤轻尘木然地站在原地,面对安平公主的指责,她无法反驳,曾经的事……她记得并不多,可也知道安平公主并没有夸大。 那时的凤轻尘,确实没有资格做亲王妃。 唉,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也正是因为此,她一直没有对洛王和安平公主下杀手了……(未完待续) 1383能救,找个大夫过来 安平公主越说越伤心,见风轻尘没有出声的打断她,索性一股脑,把心中的话全部倒了出来。这次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凤轻尘,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你要一直那么没用下去也就算了,可偏偏不是……你明明就很能干,却装得那么无能懦弱,害我皇兄这么多年一直被人笑话。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皇兄这几年一直被人唾骂,也无法用联姻带来助力,任何一个世家小姐,一听到要屈居你之下,当侧妃人家就不同意。 你后来和九皇叔在一起,他们那群人还来嘲笑我皇兄带了绿帽子,说你看不上我皇兄,才故意惹我皇兄讨厌,好让我皇兄解除婚约。 呜呜呜……凤轻尘,我讨厌你,我恨你,都是因为你,我皇兄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为什么不去死。你要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说我皇兄了,明明是你没有资格成为洛王妃,凭什么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皇兄头上。”安平公主说到最后,泣不成声,身子一抽一抽,凤轻尘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她接收了这个身子,自然要背负这个身体曾经做的事,曾经的凤轻尘,她不想评价。 一个孤女,根本没有资格做洛王妃,可皇后却硬是给了她这个尊荣,凤轻尘没有与之匹配的身世,也没有这个底气,在贵族圈子倍受排挤那是肯定的。 安平公主的指责没有错,可也不全面,曾经的凤轻尘也不想这样,她也想做好,可她没有那个能力,安平公主的撑腰根本帮不了凤轻尘,安平公主每次给凤轻尘撑腰后,那群人背后就会用更狠的手段欺负凤轻尘。 以前那个凤轻尘太弱了! 凤轻尘递了一方帕子到安平公主面前:“好了,别哭了,我跟你去看洛王。” 总归,洛王当时是为护她而受伤,而以前的种种她不想再提了,曾经的凤轻尘赔上一条命,洛王也赔上了他的前程。 谁对谁错又怎么说得清,不过是命运使然。再说她现在要关注的也不是这些,她的目光是远在北陵的族人。 东陵的人与事,她已经不看在眼里了。 “你,你说什么?你肯跟我去看皇兄?你肯帮我皇兄治病?”安平公主接过帕子,吃惊地看着凤轻尘。 她刚刚不顾一切的指责凤轻尘,就是认为凤轻尘不会同意,可不想,凤轻尘居然答应了,她也太好说话了。 要换作是她,她肯定不会同意,说不定还趁机踩两脚,当初她做的那些事,要是凤轻尘没本事,早就死了一百遍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公主去梳洗一下,我去拿药箱。”她不是圣母,她心冷的时候可以对任何人下杀手,包括自己。 “为,为什么?我和母,母亲差点害死你,皇兄也绑了你,还把你的手弄断了,你为什么还肯救我皇兄。”凤轻尘不答应,安平公主觉得凤轻尘太狠,可现在凤轻尘答应了,安平公主又觉得不真实。 凤轻尘怎么会这么好,她的脾气明明不好,曾经还在大街上杀了好几百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以德报怨。 “因为我是大夫。”而且她该报的仇也报了。 皇后死了,洛王毁了,安平……这么笨,没有皇后与洛王撑腰,根本不足为惧,再说她还需要安平在北陵帮她,卖安平一个好也没有什么。 单纯的为救洛王而去?她也想,可她是凤离嫡女,很多事情她必须有自己的算计,至于九皇叔? 她依赖他太久也太多了,这一次的意外让她明白,她能依靠的依旧只有自己,只有不去希望才不会失望,也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 凤轻尘手受伤,即使不爱带下人,这一次也带上了佟珏和佟瑶,当然……还有司家十八骑。 被人绑了一次,她现在很怕死,也不敢把自己的安危交给别人,司家十八骑的实力她清楚,也知道司家十八骑的为人,她现在最信任的便是司家十八骑。 毕竟,握在自己手上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 安平公主看凤轻尘的排场,比她这个公主还大,只哼了一声,便什么也没有说。 谁让,她有求于凤轻尘。 安平公主没有带凤轻尘去洛王府,而是把凤轻尘带到一条小胡同,现在洛王就被圈禁在此。 胡同逼仄阴暗,别说马车就是马都进不去,两人并排都无法走,安平公主和凤轻尘只能把马车停在胡同外。 这胡同很适合伏杀,在这里遇到刺客,连跑都跑不了,司家十八骑先探查了一番,才示意凤轻尘进去。 “哼,做作。”安平公主还是没有忍住,出言讽刺。 凤轻尘不屑和个小女孩起口舌之争,当作没有听到,让安平公主有那么一点不安,直到凤轻尘大步朝胡同里走去,安平公主才松了口气,并暗暗告诫自己,在皇兄的病没有好之前,不能再说凤轻尘的坏话。 洛王被囚禁在一个二进的小宅子,有四个侍卫看守,安平公主让人给了四个侍卫不少银子,才说动这四个侍卫同意,让他们进去看洛王,不过司家十八骑要留在外面。 凤轻尘眉头微皱,安平公主一见便自己上前,希望这四个侍卫能通融,可这一次侍卫不给面子,坚决不让司家十八骑进去。 开玩笑,这十八人一看就不凡,万一杀了洛王,或者把洛王劫走了,他们九族都惨。 “凤轻尘,你的护卫不能进去,你放心,我可以保证你不会有事。”安平公主说服不了侍卫,只能来说服凤轻尘了。 她还需要这些侍卫照顾皇兄,不能得罪这些侍卫,日后她嫁去了北陵,她的皇兄也不知会怎么样,宫里的人惯会捧高踩低,到时候她皇兄都不知有没有一顿饱饭吃。 “真的不能带侍卫进去吗?”凤轻尘没理会安平,而是问向那四个侍卫,那四个坚定地摇头:‘不能。让你们进去已是冒险了。’ “那么,凭这个呢?我能带护卫进去吗?”不知何时,凤轻尘手上多出一枚令牌,看守的侍卫一看,立马变脸,唰的一下就跪了下来。 “看样子,可以进去了。”凤轻尘满意地收回令牌,示意十八骑开门,安平跟在后面,脸色晦暗不明,心中升起千百种心思,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凤轻尘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她拿捏的人,她想要皇兄活得好一点,还得求凤轻尘……(未完待续) 1384苦肉计,进不了凤府 看到躺在床上,枯瘦如柴,没有一丝生气的洛王,凤轻尘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也无法高兴,她没有报复后的快感。 凤轻尘一脸平和,可佟珏、佟瑶却做不到,两女看到洛王这个罪魁祸首,恨不得一刀宰了他,要不是凤轻尘用眼神制止这二人,恐怕这两人真会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 凤轻尘上前,给洛王做检查…… 洛王后昏迷不醒的原因,是后脑的淤血,凤轻尘检查了一下,发现淤血并不严重,在太医的医治下,淤血已慢慢散开,如果太医一直医治下去,洛王很早就能醒了,可偏偏…… 这世界很现实,洛王毁了,哪还有人会正眼看他。 洛王犯了事,洛王府群龙无首,他身边服侍的人也被皇上打发了,这样的情况下,派来医治洛王的都是一些刚入太医院的小太医,医术精不精湛也不说,给洛王的药也降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样的情况下,洛王的病没有越来越严重,就该庆幸了。 按说,要快速医治好洛王的病,最见效的办法便是动手术,依洛王后脑的淤血最,只需要做血肿腔穿刺引流术就可以,可惜凤轻尘的左手,现在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根本做不来开颅手术。 凤轻尘从药箱,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药给安平公主,让安平公主按量给洛王服用。 虽然用药见效慢,而且极可能留下后遗症,但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凤轻尘,谢谢你。你放心,我进宫后就去跟父皇说,不需要你陪嫁北陵。”安平公主捧着药,眼眶又红了。 这一次却是感激的眼泪。 这段时间她求救无门,那些太医、大夫一听是医治洛王,连面不肯见,如果不是到处碰壁,她也不会去求凤轻尘。 天知道,要去求凤轻尘,她有多大的压力。 “不用了,我正想去北陵。”凤轻尘淡淡地拒绝。 安平公主以为,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嫡长公主嘛,她去求皇上,皇上会应才有鬼,更何况…… 要不是皇上默许,皇后哪敢下懿旨,让她陪嫁北陵。 安平公主却认为,这是凤轻尘怕她为难,勉强一笑:“凤轻尘你别担心我,虽然父皇对我不如从前,但我去求她,他总会同意,毕竟,毕竟……我要嫁去北陵。” 安平公主摸了摸泪,心里一片冰冷。 凤轻尘父母双亡很可怜,可她现在比凤轻尘还可怜,她在父皇的心中,只剩下和亲的价值了。 “没有必要,我本身就要去北陵,你不会以为我是不想让你为难,才这么说的吧?安平公主……你想太多了。”凤轻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安平,转身就往外走。 安平公主被凤轻尘甩了面子,心里委屈的要死,原本想要骂凤轻尘两句,可一想到她还想要求凤轻尘,便生生忍下来,只是嘟囔了一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 我也没有稀罕你喜欢。 “喂,你等等我。”安平公主见凤轻尘出去了,立马追了出来,一点也不客气的道:“凤轻尘,我知道你手上九皇叔的令牌,他们都不敢惹你,你用手上令牌,命令他们好好照顾我皇兄行不行?” 虽是求人,可语气却没有多少求人的姿态,估计是看凤轻尘好说话,安平又横了。 这姑娘典型的吃软怕硬。 这一次,凤轻尘连白眼都懒得翻,回头看了安平一眼,继续往外走。 她能来看洛王一眼,已经是对得起天地良心了,还想要她为洛王说话,让洛王过得好一点,她真想看看安平公主脑子里是不是长得草。 她凤轻尘长得,就像以德报怨的圣母吗? 尼玛,几次要她的命,还派人强暴她,她没有反击并不表示她不放在心上,安平公主这是多天真来着? 她真想上前摇一摇安平公主,让安平公主醒一醒。 就算她不计较过去的事,可也不至于犯贱,把安平公主当成朋友,为洛王出头。 “喂,凤轻尘你什么意思,你答不答应?”安平公主提起裙摆,跑了几步,拉住凤轻尘。 她现在是明白了,凤轻尘这个人看着冷,实则心软得很,只要缠一缠就会妥协,为了皇兄能过上好日子,安平公主不介意凤轻尘把她面子往地上踩。 “凤轻尘,算我求你行不行,难不成你要我跪下来求你?” “凤轻尘,你到底答不答应吗?我又不让你为难,你只要说一句,让他们照顾好我皇兄,一日三餐准时送,别让我皇兄吃冷菜剩饭就行,要知道我皇兄会变成这个样了,都是因为你。” “凤轻尘……” “拦住她。”凤轻尘甩开安平公主,对十八骑命令道,十八骑立刻将安平公主拉开。 “凤轻尘……” 安平公主开口,就凤轻尘打断了:“安平公主你别得寸进尺,就算我曾经给洛王殿下带来了麻烦,这两年也还清了。想想这两年,你和皇后加害过我多少次,想想…我曾救过洛王的事。安平公主,我不欠洛王什么。” …… 事后,安平公主安静了,再也没有来缠凤轻尘,不过凤轻尘却知道,安平公主去求皇上,给她一个女官的品级,好让她到了北陵不受人欺负,不过皇上并没有答应。 面对安平公主的举动,凤轻尘好气又好笑。难不成安平公主以为,给她一点好处,她就会感恩戴德,不计前嫌,对安平公主和洛王死心踏地? 她凤轻尘真不是这样的人,也没有善良到那个地步。 换位思考,如果她落到洛王那个境地,安平公主会放过她,会照顾她吗? 不会…… 日子又悄悄地过去了十天,左岸依旧没有踪迹,豆豆也无影无踪,王锦凌偶尔会来凤府看望凤轻尘,可并不久留,说说话喝喝茶便走。 苏文清最近天天往凤府送东西,大到珠宝字画,小到吃食布料,无一不是精细的物件,凤轻尘却连看都不看一眼,便让管家收起来。 精心养了一个月,凤轻尘依旧没有胖回来,不过眉眼间的郁色却消散了,整个人都透着宁静与平和的气息,完全不像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管家即高兴又忧心。 高兴凤轻尘越发的成熟稳重了,忧心凤轻尘小小年纪,那心态比老人还要平稳。 九皇叔一路快马加鞭,当他到达京城时已是半夜,一路风尘仆仆,身上都有一股馊味,这是以前的九皇叔不能容忍的,可现在他不仅容忍了,还顶着这副尊容去凤府,可他…… 居然被人拦在凤府外!(未完待续) 1385无言,我的左手断了 九皇叔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被挡在凤府门我,而挡他的人还是司家十八骑。 什么时候凤府归司家管了? 九皇叔心有疑惑,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冷冷地说道:“让开。” “主子有令,属下不敢不从,肯请王爷不要为难属下。”司家十八骑,不……现在应该叫凤家十八骑,不卑不亢地守在凤轻尘的院子外,一字排开,将九皇叔所有的路都挡住了。 “主子?哪个主子?”九皇叔和十八骑打过交道,自然明白这十八人都有多倔,又有多傲。 九皇叔身子微侧,将受伤的左臂隐入黑暗中。 真要动手,也不能让对手发现他的弱点。 “凤府的主子,我们的主子。”司家十八骑有问必答。 “凤轻尘?”九皇叔眉头紧皱。 看样子,他不在的这一个月,皇城发生了不少事,而他通通都错过了。 “是。” “什么时候的事?” “数天前。” 接下来,九皇叔又问了几句,不过十八骑却一副不肯多说的样子,只说他们现在的主子是凤轻尘,没有凤轻尘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去。 暗卫看到九皇叔被十八骑挡住,早就想要出来,可又怕他们出现,会让主子说他们不负责,只能咬牙忍住,直到九皇叔和十八骑要交手,暗卫才慌忙跳出来。 “主子息怒,属下来迟,肯请主子责罚。”暗卫一现身,便横在九皇叔和十八骑中意,免得双方打起来。 “本王不想见你们,让开。”九皇叔一张死人脸,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暗卫吓得不行,十八骑也暗叫倒霉,他们根本不想和九皇叔打,他们只是劝九皇叔明天再来,凤轻尘是个女子,他们也不好进去禀报。 “主子,凤姑娘刚刚睡下,您看?”暗卫硬着头皮劝说。 “什么时候,你们能做本王的主了?”九皇叔的声音越发的寒了,十八骑已感觉到,九皇叔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冷杀意。 即使不想与九皇叔对上,这个时候他们也不得不抽剑防备。 “主子,凤姑娘她……”暗卫快哭了,可话还没有说完,九皇叔一脚就踹了过来:“让开。” “王爷,请不要为难我们。”十八骑虽忌惮九皇叔,可依旧寸步不让。 “扫本王的路,该死。”满怀期待,心中迫切的想要见到凤轻尘,却被人一再阻挡,九皇叔的耐心告罄,直接与十八骑打了起来。 半夜,刀剑相撞的声音响起,除非凤轻尘睡死了,不然她不可能听不到,在九皇叔与十八骑刚开打时,凤轻尘就惊醒了。 “这才一个月,又有人打我的主意?”凤轻尘冷笑,随意披了件衣服便起身下床。 凤轻尘没有点灯,右手握了一把匕首,小心地打开门,正准备出去时,就听到司家十八骑的话:“王爷,再打下去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们大可试试。”九皇叔如同杀神,周身寒气逼人,好像和面前的人有仇一样,每一招都像是泄愤一般。 “九皇叔?”凤轻尘身形一顿,愣在门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高喊:“住手。” 十八骑暗道一声庆幸,九皇叔的脸依旧阴沉得吓人,不可手中的剑却是收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一种走来的凤轻尘。 完好无缺,很好。 黑暗中,凤轻尘看不真切,但她能感受到九皇叔的目光,心中一片酸涩,眨了眨眼,掩去眼中的情绪,一脸平静地走了过来。 “凤姑娘。”十八骑见凤轻尘走过来,客气地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拦九皇叔是职责,插手九皇叔和凤轻尘的事,那就是找死。 暗卫也机警,一溜烟的不见了人影,生怕九皇叔拿他们出气。 屋外,只剩下皇叔与凤轻尘两人,九皇叔眼神炽热,凤轻尘一脸平静,四目相对,九皇叔身形一怔,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九皇叔连忙忽视心中的不安,开口道:“轻尘,本王回来了。” “王爷平安回来就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九皇叔,请……”凤轻尘转身带路,却是把九皇叔还到书房。 转身的刹那,凤轻尘眼中的泪光一闪而逝,咬着唇不肯表现出一丝异样。 九皇叔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浓,却没有说出来,跟着凤轻尘到了书房,坐下后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凤轻尘,好像要把人看穿一样。 他不明白,凤轻尘这是什么意思,气他?怨他?可都不像…… 凤轻尘没有半分不自在,在九皇叔审势她时,她也打量一下九皇叔。 胡子拉茬,眼圈青黑,脸颊消瘦,看样子这一个月过得不太好,再看九皇叔的坐势,笔挺英武,但有些别扭,凤轻尘的眼神自然地就落到他受伤的左手上。 没办法,职业习惯。 两人静坐半晌,凤轻尘知道她要不开口,九皇叔定不会主动开口,比忍功她不及九皇叔许多。 “受伤了?”凤轻尘打破沉默,心里亦有一点悲凉。 她还真成了这个男人的专属大夫,一有伤就来找她,也不看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眼神依旧锁定在凤轻尘身上。 瘦了,憔悴了,看他的眼神也变了! 这种改变,让九皇叔心慌,总感觉他抓不住了。 凤轻尘无力去猜九皇叔的心思,说了一句等一下,便回房拿药箱,同时命令人准备热水。 “把衣服脱了。”凤轻尘将药箱放在桌上,转身对九皇叔道。 “手受伤了。”九皇叔没有动,看上去尽有几分可怜的样子。 “我知道,要不要我让下人来帮忙?”她倒是想帮九皇叔把衣服脱了,可是…… 她比九皇叔好不到哪里去。 “不要,你来脱。”他迫切的要证明,凤轻尘没有变。 她倒不介意帮九皇叔脱一下衣服,但是:“你不知道我的手断了吗?” 凤轻尘指着,自己一直垂在身侧的左臂。 “痛不痛?”九皇叔声音略略压低了一声,沙哑地让人心颤,凤轻尘就感觉自己的心尖猛得一跳,痛得她呼吸一窒,差点就哭了出来。 这个时候,才来问她痛不能,会不会太迟了?(未完待续) 1386不妥,凤轻尘很生气 痛不痛? 痛,失望的时候,心痛的快要死掉了。被洛王绑走后,迟迟等不到救援,最后只等到王锦凌来救她。 天知道,那一刻她多么希望,出现在她面前的九皇叔。 天知道,她醒来的那一刻,没有看到九皇叔的身影,有多么失落。 可这些,她都不能让凤府的人知道,她只能一个默默承受。 九皇叔现在才问,还有什么意义? 看到九皇叔眼中,毫不掩饰的愧疚与心疼,凤轻尘想笑,可她笑不出来,只能哑着嗓子说道:“现在不痛了,好得差不多了。” 凤轻尘别过脸,不去看九皇叔眼中的心疼和自责。 太晚了! “很抱歉,那时候不在你身边。”九皇叔伸手,将凤轻尘拉到自己的怀里,附在凤轻尘的耳边,低声说道。 “放开我,你身上有伤。”凤轻尘略略避开,怕压到九皇叔身上的伤。 “一点小伤,不要紧。”九皇叔单手搂住凤轻尘的腰,不容凤轻尘退缩,下额抵在凤轻尘的头顶上:“轻尘,,本王很想你,很想。”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萦绕,凤轻尘闭上眼,任这个声音钻入自己的脑海。 “我也想你。”可在我最想你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现在……我已经可以一个人面对了,也能接受我今后不能握手术刀的事实。 我已经不需要你的安慰,也不需要你的怀抱了。 察觉到凤轻尘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伤怀,九皇叔放下身段,轻声说道:“轻尘,子洛的事情本王很抱歉,本王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过去的事情他无法改变,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许诺未来。 凤轻尘应了一声,没有多说,只说:“你身上有伤,我先帮你包扎吧,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 “身上的伤不急,让本王抱抱你,这些天,本王很担心你。”只有抱着凤轻尘,他才能确定凤轻尘没事。 “以后有的是时间,还是先看你的伤,你这么急着找我,不是为了身上的伤吗?”不然,九皇叔怎么会一进城就来找她,他肯定有许多事情要做。 “本王什么时候说过,是为身上的伤来找你?皇城不缺大夫。”九皇叔隐含怒意,为凤轻尘疏离。 苏文清说得没错,这一次凤轻尘真生气了。 “我知道皇城不缺大夫,不过你身上的伤,似乎很严重,还是先看看伤口再说。”靠得近,还痛闻到九皇叔身上,那淡淡的血腥味和一股很不好闻的异味。 “你眼中只有伤口,没有我吗?”九皇叔很不高兴,凤轻尘习惯的哄道:“是因为你受伤,我才担心。” 这话让九皇叔笑颜逐开,趁机说道:“本王有分寸,这点伤要不了命。不过是为了赶回来,一直没有管,伤势加重了。” 为了让凤轻尘心疼,他不仅没有管左肩上的伤,平时还照样用左手拉僵绳,左臂可谓是伤上加伤,没有三五个月,怕是养不好。 “让我看看。”凤轻尘从九皇叔怀中挣出,示意九皇叔坐下:“把衣服脱了。” “帮我。”九皇叔笨拙的抬起右手,表示自己办不到。 凤轻尘白了九皇叔一眼,没有再和九皇叔计较,拿起一把的剪刀,对着九皇叔的衣服剪了起来,九皇叔终于露出今晚第一笑,头靠在凤轻尘的胸前:“轻尘,能看到你真好,本王以为这次,再也看不到你了,没想到本王还能活着回来。” 既然用了苦肉计,九皇叔不介意再多两句,加深此计的效果,他真怕凤轻尘不理他,再加上宝儿的事,他心虚。 “别乱动,伤到了我不管。”凤轻尘故作凶狠,九皇叔唇角的笑意却越发的灿烂:“本王信你。” 和冷静自持的凤轻尘相比,他这可面对这样的凤轻尘。他宁可凤轻尘对他大骂或者拳打脚踢,也好过冷漠疏离。 凤轻尘眼神微暗,扫了一眼无法抬起来的左手,手上的动作一顿。 她也信九皇叔,就因为太相信了,把一切都交给九皇叔,才会身陷困境而无能为力。 “轻尘,你怎么了?”九皇叔察觉到凤轻尘的变化,抬头问道,而此时,凤轻尘已收起低落,应了一句:“没事。” 衣服很快快就剪掉了,露出九皇叔受伤的左臂。 “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凤轻尘眼露寒光,此时的她没有一丝小女儿情态,只站在医者的立场,评价九皇叔这伤。 九皇叔左肩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异味,伤口呈红黑色,周围有不少脓血,外面那层皮直接粘在衣服上,撕下来带起不少的腐肉。 九皇叔嫌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便别开眼。“本王也不知,这几天一直忙着赶路,没有去管。” 凤轻尘拿镊子戳了一下,九皇叔的眉头就不受控制的动了一下。 伤口很痛,钻心般的痛,凤轻尘这一戳,痛得九皇叔差点咬到舌头,好在他习惯受伤,只是面色微变。 “你是从来就没有管这伤口吧,伤成这样还骑马,你不想要你的手了吗?”凤轻尘查看了一下伤口,忍不住开口训斥:“你知不知道,你的左手即有可能保不住。” 凤轻尘一看周围坏死的组织,两条眉毛差点打结了,伤到了骨头,伤口腐烂的程度也远远超出预计,九皇叔是想要废掉自己的左手嘛。 “保不住便保不住,本王在你有危险时,无法陪在你身上,这伤也算是有难同当。”九皇叔毫不在意的说道,把凤轻尘气得不轻,仔细一看,发现九皇叔伤口的完全没有处理的痕迹,眼中一片冰冷。 原来,这个男人打着这个主意。 “那我真是要谢谢你,出门在外还不忘记我。九皇叔,你可知我左手用的药,是谁给的?”凤轻尘左手,将镊子丢到托盘里,冷笑。 “谁给的?”不会有人坏了他的计划吧,那可真是该死了! “苏文清,苏大公子。玄医谷谷主亲配的续筋黑玉膏。”这药虽然珍贵,九皇叔肯定不缺,可九皇叔的伤口,完全没有上过药的痕迹。 “苏文清?”原来是他坏本王好事,找死。 “文清说这药是谷主为你特制的,你离京前刚好送来一批,你身上就带来了,还让我不要担心你,有这续筋黑玉膏在,即伤筋断骨百日内也能好。”凤轻尘一脸嘲讽地看着九皇叔,看九皇叔的脸色越来越看,凤轻尘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好心地劝说道:“王爷,下次受了伤记得尽快抹上谷主给的药,谷主是说抹上药后百内能好,而不是百日后再抹药,你这种受了伤不给伤口上药的行为,很幼稚。” 拿自己的身体来算计她,让她心软,亏九皇叔想得出来!(未完待续) 1387吵架,谁都有脾气的 诚如安平公主所说,凤轻尘这个人确实面冷心软,只要掐准了她的弱点,那么凤轻尘就特别好说话。 凤轻尘很在乎自己手上的病人,对求上门看病的人,哪怕曾经有小恩小怨,凤轻尘也不会带私人感情,她会尽到一个大夫该做的一切,有什么恩怨等病好了再算。 如果是以往,九皇叔用苦肉计被拆穿,凤轻尘嘲讽一番后,定会给九皇叔包扎,让九皇叔在凤府修养,毕竟九皇叔是实打实受了伤,就算是用苦肉计也下足了本钱。 可今天? 凤轻尘却管不了这些,她满脑子就是九皇叔算计她。 这不是第一次,可这一次却让凤轻尘最愤怒。她不是不讲理的女人,她虽然气九皇叔没有及时出现,可也不会因此大哭大闹,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九皇叔身上,可是…… 九皇叔却算计她,在路上就算计她。知道她生气、她伤心,不是想着如何哄她,而是用自己的伤,来让她愧疚,让她心疼…… 这个男人,连感情都可以算计这么清楚,他还有什么不能算。 \"九皇叔,我的手受伤了,无法你清理伤口,皇城不止我一个大夫,你请便。”凤轻尘转身,将药箱关上,不愿意再看九皇叔。 “轻尘……”九皇叔轻声唤了一句,带着些许的委屈:“轻尘,本王担心你,怕你……” “够了。”九皇叔的每一句话,凤轻尘都觉得虚伪至极,转过身指着门口道:“九皇叔,门在那里,恕我不送了。” “轻尘,本王受伤了。”九皇叔知道自己把事情办砸了,心中暗自懊恼。 “那又如何,王爷不是说小伤嘛,又不会要你的命。”凤轻尘冷着一张脸,看九皇叔的眼神不再是平静,而是漠然,见九皇叔皱着眉不肯动,凤轻尘提步往外走:“王爷不走,我走。” “轻尘,本王受伤了!”九皇叔起身,一把拉住凤轻尘,一个旋转凤轻尘再次跌入九皇叔的怀抱:“轻尘,别走。是本王错了,本王给你认错。” “放开我。”凤轻尘根本不听,用力挣扎,九皇叔却越握越紧:“不放。”放了,就真进不来凤府了。 “怎么,九皇叔嫌我左手废了不够,现在还在废了我的右手吗?”九皇叔失措下,根本没有控制力道,凤轻尘只觉得右手腕疼得厉害,就算没有伤到筋骨也肯定淤青了。 “本王只是不想你走。”九皇叔稍稍松手,眼中闪过一抹歉意。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王爷需要的是大夫,我不是一个废人,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凤轻尘晃了晃左手,提醒九皇叔她现在的境遇。 她一直不肯承认自己的医生生涯毁了,可却不得不承认,她今后都不能再握刀了,即使能行医又如何。 “轻尘,别这么说自己。是本王不好,本王不该离京,不该把你一个人留下。”九皇叔放任左臂的伤不管不顾,何尝不是因为心中那份自责。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再说这并不是你的错,你没有保护我的义务。” “轻尘,你这是什么意?和本王撇清关系?”九皇叔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骄傲如他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冷言冷语。 凤轻尘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一脸平静的陈述:“现在,我的左手彻底废了,以后再也不能握刀了,这样的我无疑是个废人。” 如同以前的凤轻尘配不上洛王一样,她其实也配不上九皇叔,不然她的处境不会这样的尴尬。 命运从来都是公平的,也从不给她选择的机会。 给了她凤离嫡女的身份,便夺走她引以为傲的双手,凤离嫡女又如何,这个身份并不会给带她至高无上的尊荣和权势。 “轻尘,本王从来不觉得你是废人,本王会想办法医好你的双手。”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他会一直去寻找,哪怕有一丝希望,他也不会放弃。 “不用了,握不了刀我一样可以做大夫。”凤轻尘拒绝了:“我的人生,我自己会安排。王爷肩上的伤还是极早医治的好,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夜深了,我也该睡了。” 凤轻尘再次推开九皇叔,这一次九皇叔没有再拦,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凤轻尘没入黑夜,消失在他面前。 嘭的一声,九皇叔将书房那张大桌砸碎,碎片刺入手中,鲜血淋漓,九皇叔却连眉都不皱一下。 这一次,他真的发现,凤轻尘离他却来越远了,不管软硬凤轻尘似乎都不吃。 他这步棋,似乎走错了。 不过,没关系,凤轻尘是他的,这步棋走错了,那便走下一步棋。 九皇叔让人送来一套干净的衣服,转身没入夜色之中。 当天晚上……据说,苏家主事苏文清遭遇刺杀,苏府连夜请了几个大夫入府,血水一盆一盆的端出来,勉强保住了一条命。 第二天,请旨去皇陵的九皇叔回来了,当天便进宫复旨,被皇上留在宫中,直到傍晚才回府。 “凤姑娘,主子一回府就昏倒了,请凤姑娘去看看主子吧。”暗卫趁无人时,跪在凤轻尘面前,轻声恳求。 “是你的意思还是九皇叔的意思?”连她的感情都能算计进去,九皇叔真是高手。 “主子昏迷不醒,是属下擅自做主。”暗卫将头埋得极低,不敢看凤轻尘。 “是吗?什么时候你能做九皇叔的主了?”不得不说,九皇叔对自己够狠。 明知是九皇叔的苦肉计,可凤轻尘还是忍不住担心,那样的伤居然还进宫、喝酒,九皇叔不要命了吗? “属下……属下实在不忍。姑娘,主子他…他…” “他什么?你似乎忘了,你现在保护的人是谁?你是受九皇叔的命令来保护我的,还是来监视我的?”以前她不在意,任暗卫将她的情况报告给九皇叔,可现在她介意。 她要有自己的生活。 “十八骑出来。”凤轻尘无视苦苦哀求的暗卫,将十八骑招来:“把我身边的暗卫揪出来,我不需要有人在暗中监视我。” “是。” “姑娘恕罪,我们没有监视你。”不等十八骑动手,暗卫便自动跳了出来,跪在凤轻尘面前请罪。 “既然没有,那么你们就化暗为明,我不需要暗卫。”把这些暗卫送回去,他们只有死路一条,这些暗卫怎么说也保护她一两年,凤轻尘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 “多谢姑娘。”暗卫都是聪明人,知道自己小命保住,那个替九皇叔说话的暗卫,则暗叫倒霉,自己给凤轻尘送上一个处理暗卫的把柄,不知九皇叔会不会气得杀了他。 不过,不怕,有凤姑娘保他们,暂时死不了,估计也不用回去重新训练! 只可怜了九皇叔,短时间内怕是无法和凤姑娘和好了。(未完待续) 1388情痴,左岸回来了 九皇叔从皇宫出来便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几次都传出病危的消息,整个九王府都被暮气笼罩。 去九王府探病的络绎不绝,甚至皇上都下旨,给九皇叔赐了不少好药材,要求太医院的太医,尽全力医治九皇叔,不能让九皇叔有事。 不是皇上好心,而是……九皇叔好好的进城、进宫,一出宫就病倒了,可真有个三长两短,皇上脱不了干系。 九皇叔怎么好好的病了,而且还病得整个京城都知晓,九皇叔这玩得又是哪一出? 王锦凌带着满腹疑问去九王府探病,结果发现……九皇叔是真得病,而且病得真不轻。 “你真得病了?”冷静自持的大公子,差点跳了起来。 没办法,九皇叔有多阴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还以为九皇叔又要做什么,没想到真是生病,这还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本王是人,会生病不是很正常吗?”九皇叔冷冷地反问,即使一脸苍白的躺在病床上,也没有在王锦凌面前弱了自个儿的气势。 “别人生病很正常,你生病……我真没有想到,我以为你这是要陷害皇上残害手足呢。”王锦凌更想说,他从来没有把九皇叔当人看,他一直把九皇叔当妖孽。 九皇叔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别说王锦凌就是他那好皇兄也不信,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外人不信才好。 “对了,你生病轻尘怎么没有过来?”王锦凌绝不承认,他这是刺激九皇叔,他只是好奇。 九皇叔的脸色立马变了,冷冷地瞪向王锦凌:“王锦凌,本王不想见到你。” 王锦凌笑了,那如沐春风的笑能瞬间安抚人心,可九皇叔越看越火大,再次重声:“王锦凌,滚……” 王锦凌连屁骨都不挪动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九皇叔:“我当九皇叔你为什么病呢,原来是这样……怎么?和轻尘吵架了?要不要我去给你当和事佬。” 落井下石确实不是君子所为,可要看对象,对象是九皇叔,那就没有必要君子了。 王锦凌觉得全身都舒畅,连凤轻尘要去北陵的事,他此刻都能不担忧了,有什么比九皇叔吃瘪更高兴呢,他可没有忘记,九皇叔是如何拿凤轻尘刺激他的。 风水轮流转,东陵九也有今天。 “王锦凌,记住你是君子。”他是傻了,才会让王锦凌去当和事佬,这次轻尘被洛王绑走,出力最大的可是王锦凌。 依凤轻尘有恩必报的性子,她对王锦凌的好感有增无减。 “我一向君子。九皇叔,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要不是君子,你以为轻尘还会理你吗?”他是君子,九皇叔自然是小人了。 “记住你自己的话,继续做你的君子,凤轻尘是本王的,谁也抢不走。”九皇叔霸道的宣称。 “是与不是,不是你说了算。现在谁不知道凤轻尘要陪嫁去北陵,外界都在传,你是因凤轻尘要去北陵而怒气攻心,卧病在床,九皇叔你可真是一大情痴。”王锦凌劝说过凤轻尘,他可以出面保凤轻尘,不会让凤轻尘陪嫁去北陵,奈何凤轻尘打定主意,说什么也要去北陵。 没办法,王锦凌只好从九皇叔这里下手,他想不明白,北陵有什么值得凤轻尘非去不可? 原来他以为凤轻尘是为九皇叔去,毕竟九皇叔当初可是从他手中,抢走了北陵走私的路线,九皇叔明显对北陵感兴趣,可随后一想,凤轻尘不是那样的人。 她去北陵,应该了自己有关吧? 王锦凌隐约猜到了什么,可不敢往深处想,那个可能太可怕了! “去北陵,并不代表会永远留在北陵。” “九……”王锦凌刚一开口,就被九皇叔打断:“本王不会告诉你。” “果然小人。”知道再问也没用,王锦凌不再多言,起身,慢悠悠地拂平衣服上的折子:“九皇叔你慢慢养病,我约轻尘品茶,先行一步了。” 虽说有些意气之争,可他高兴,九皇叔就慢慢生闷气吧,最后气倒在床起不来,坐实那情痴的名声。 所谓的品茶不过是随便一说,不过王锦凌还是去了一趟凤府,他不知道九皇叔和凤轻尘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九皇叔生病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和凤轻尘提一句也好。 “你们家姑娘呢?”王锦凌在花厅坐下,看凤轻尘还未到,便问了一句。 “大公子请稍候,我家公子正在与左公子说话。”佟瑶甜甜一笑。 “左公子?左岸回来了?” 是的,左岸回来了,带着一身伤回到凤府,同时也带来一份天大的机密。 “把孙正道头颅送到凤府的,居然是谢家,谢家这是什么意思?”凤轻尘气得一拍桌子:“为了让南陵锦凡高兴,就拿我出气,谢家果然有本事。” 凤轻尘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把谢家人拖出来打一顿。 谢家太过分了。 为了打击她,为了打击思行,居然把孙正道夫妇的尸骨挖出来,让他们死也不得安宁。 “我已经让人把孙先生夫妇的尸骨送到江南,交给孙思行,由孙思行处置。”左岸一脸苍白,毫无血色,一看就知是失血过多。 “辛苦你了,我代思行谢谢你。”这件事他们查了许久,甚至九皇叔也动用人脉去查,却没有一丝痕迹,最后还是左岸查到了。 毕竟,谁也想不到,谢家为了打击她和思行,居然花费人力物力去查孙正道夫妇的下落。 “不必,我也是……咳咳,帮思行。”左岸说一句话,就咳了两次,直接咳出血来,凤轻尘不敢再留他:“你伤得不清,快去房,大夫快来了。” “不急。”左岸摆了摆手,凤轻尘却很坚持:“身体要紧,这些东西我自己慢慢看,有不懂的地方我再问你。” 左岸略一考虑便点了点头,不过他并没有回房,而是去看他弟弟了,这事凤轻尘当然不知晓,她正沉浸左岸带来的情报中,而越看她越心惊。 南陵锦凡和西陵长公主居然把手伸到东陵,这两人野心也太大了。 还有谢家,难怪八皇子未满周岁封王,没有引起朝中人的弹骇,原来谢家不知不觉中,已掌握不少朝中力量。 甚至谢家和南陵锦凡、长公主都早早有往来,谢家这是要做什么? 窃国吗? 凤轻尘越看脸色越难看,隐约觉得谢家找孙正道,并不是为了打击她和思行那么简单,难道…… 和她的身世有关?(未完待续) 1389过继,恣意妄为 谢家找孙正道和她的身世有关? 这个念头一闪,凤轻尘便把它拍飞了。 她真是有被害妄想症了,一出事就联想到自己的身世上,明明知晓她身世的人并不多,居然还能往上面扯,真是的…… 凤轻尘摇了摇头,提醒自己别胡思乱想,便将左岸带来的资料收了起来,正准备放入智能医疗包时,屋外响起了脚步声,凤轻尘顿了一下,就听到佟珏道:“小姐,大公子来了。” 锦凌? 凤轻尘看了一眼手上的资料,犹豫片刻还是拿在手上,去见王锦凌了。 “轻尘……”王锦凌还想着,要怎么和凤轻尘解释,他突然跑来凤府的事,可不想刚开口,就听到凤轻尘道:“锦凌,你来得正好,我正好有事找你。” 说话间,凤轻尘已经把下人挥退,让十八骑守在门外,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出什么事了?”王锦凌颇为担心地看了凤轻尘一眼。 “没事,只是左岸带了一些消息给我,我觉得这些东西对你有用。”她欠锦凌那么多,害王家数次为她牺牲,也是时候回报王锦凌和王家了。 “什么东西”王锦凌接过凤轻尘手上的情报,翻阅了起来,当他看完时,漂亮眉毛打了个结:“谢家,这是要谋反吗?” 他从来都没有小看过谢家,哪怕谢家依附皇上,他也不认为谢家败落了,能王家相提并论的家族,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可他不曾想过谢家居然隐藏的这么深。 染指皇权,对世家来说可是大忌,尤其是从这些信息上来看,谢家所谋不小,要是这份情报暴露出来,皇上绝不会放过谢家。 “也许吧,谢家不是一直想要谢皇贵妃生个皇子嘛,之前因为八皇子生而带疾被皇上厌弃,谢家也放弃了谢皇贵妃。而后又因为皇上宠爱八皇子,又成为了谢皇贵妃的助力,八皇子封王谢家功不可没。”谢家当初可是费尽心机,要谢皇贵妃生个皇子,说他们不图那个位置,那绝对是骗人的。 “也许不仅仅是东陵,谢家所图谋的东西不小,谢家的势力分散的很广。”王锦凌随意翻了两页,指着某中一段道:“你看,谢家在西陵和南陵也不小的势力,甚至北陵也有他们的人,谢家这张网铺得很大。” “谢家确实不简单,到处都有他们的人,皇上清洗了这么多次,都没有把谢家的钉子清掉,谢家隐藏的真深。”王家都被剪了七七八八,唯有谢家保存得最完整。 “谢家确实好本事,不过那位左公子手段更高,这样的情报都能收集到。”王锦凌对左岸是极度不满的,要不是左岸突然消失,凤轻尘根本不会被人绑,可看到这些情报,王锦凌又稍稍消气了。 要拿到这些消息,左岸怕是九死一生,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找到的。 “左岸几乎去掉了半条命,他为这些东西是豁出了命。”而左岸要什么,凤轻尘很清楚,她在考虑是不是把那个孩子,认做凤府的孩子。 凤轻尘话还没有说出来,王锦凌就替她安排好了:“对了,前段时间家中有人说,在清远村看到一凤姓人家,似乎是凤将军的族亲,家中有一孩儿,辈份和你一样,你看是不是过继到凤府。” 这样,左岸的弟弟就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可以活在阳光下,不用再担心有人查那个离的身份。 至于凤府那个爵位,当然也是落到那个孩子身上,不过左岸和凤轻尘都不在意什么爵位,他们在意的左岸的弟弟,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锦凌,你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你安排吧,尽快把这事办成,下个月我就要去北陵,等回来说不定会有什么变数。”如此一来,左岸的弟弟就变成凤府大少,想必左岸也会满意。 “定不负轻尘所托。”王锦凌笑着应下,又细细与凤轻尘商量了一些细节,然后才指着孙正道的事问道:“轻尘,我觉得谢府去查孙正道夫妇的下落,颇为稀奇,你看看是不是要往深里查。” 要说谢家为了帮谢皇贵妃,去找孙正道这个杏林国手出来,可为何找到他的尸骨后,还要开棺取头颅,这事做得太诡异了。 “我也觉得很奇怪,感觉这是谢家在试探什么。”可是她和孙正道之前并不熟,她不明白谢家要查什么。 “这件事,我让人继续查一查,能查到最好,查不到咱们也多个心眼,防着一点,另外你以后离谢皇贵妃远一点。这个女人很聪明,但并不表示谢家每一个人都聪明。”在王锦凌看来,谢家所做的事,真是昏了头。 “好,我会注意的。” “你自己当心一些,我也会让人盯着谢家。”王锦凌边说边将桌上的情报整理好,递到凤轻尘面前:“这些东西收好,别让人发现了。” 凤轻尘没有手,反手推给了王锦凌:“这些东西你拿着。” “嗯?”王锦凌诧异的挑眉,他可是明白这些东西有多重要。 凭这些情报,无全可以将谢家连根拔起。 “这些东西对你更有用,我知道王谢两家一直有争执,而你不会让谢家衰败下去,这些东西在你手上,可以发挥更好的作用。”先不说王谢二家多有联姻,就算没有这份交情,王锦凌也不会让谢家没落下去。 没了谢家,王家一家独大,皇上早晚要对王家动手。 王谢两家互相牵制,也互相成为对方的保命符。 王锦凌没有拒绝:“轻尘你太理智了,这样得很辛苦。” 其实,凤轻尘要把谢家毁了,他也不会阻止,虽然会惹上一些麻烦,可轻尘高兴就好。 “人活着,就不可能那么恣意。”快意江湖什么的,适合孤家寡人,她和王锦凌都背负着自己的责任,不可能肆意妄为,他们所做的决定,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 “轻尘你辛苦了。”王锦凌由衷的说道。他虽可以帮凤轻尘,可终归不是凤家人,有些事要凤轻尘一个人撑起来。 “要说辛苦,你比我更甚。”王家家主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任性肆意的代价,是大批批的人命,王锦凌为她任性一次,王家就要损失一次。 “我是男人。”本就该挑起家族兴衰的重担,凤轻尘不同…… “等我那弟弟长大,我就把这责任丢给她。”凤轻尘苦中作乐,想到即将过继的凤府大少,凤轻尘心情大好。 虽然那奶娃还太小,可总算有个盼头不是,再说奶娃哥哥还在,她也多了一个免费的帮手,以后左岸肯定会像老黄牛那样,任劳任怨。 看到凤轻尘狡黠的笑,王锦凌默默为左岸默哀。 可怜的左岸,遇到凤轻尘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未完待续) 1390左右,见或者不见 左岸遇到凤轻尘是幸还是不幸,王锦凌不知,但他知道,他遇到凤轻尘是此生最大的幸事。 没有凤轻尘,他永远不知天空的蓝,是怎样的蓝,对现在的生活,他很满意,所以他抱着最阳光的心态,面对九皇叔和凤轻尘的事。 “轻尘,九皇叔生病的事,你可知?”王锦凌没有任何迟疑,谈完正事便问道。 “传得沸沸扬扬,我怎能不知。”都说九皇叔为她受情殇,因她远走北陵而伤心病倒,殊不知,全天下人都被那个男人耍了。 看凤轻尘不以为然,王锦凌又道:“轻尘,九皇叔是真的病重,我刚刚从九王府出来。” “我知道。”受那么重的伤,不病才有鬼,那个男人还真当自己是神。 “你不去看看他吗?”王锦凌可以肯定,凤轻尘和九皇叔吵架了,至于为什么吵架,他隐约也能猜到一二。 这种事,他这个外人劝说不了。 喜欢上一个有雄心大志的男人,注定会受苦,他一直都希望凤轻尘能放弃九皇叔,可也知道凤轻尘有多固执。 “九皇叔病重需要的是大夫不是我,你看我这个样子,去了九王府也做不了什么。” 王锦凌不知凤轻尘的左手废了,只当凤轻尘的左手暂时不能用,见凤轻尘这么说,便认为她是赌气,劝说了两句,奈何凤轻尘下了决定的事,轻易便不会动摇。 王锦凌也无奈,只能带着凤轻尘给的情报回家去,有凤轻尘提供的这份情报,王家那些长老也能消停了,不会再计较因凤轻尘损失的人手。 有手上这些东西,他虽不能把谢家端了,但能慢慢渗透,掌控谢家的势力,把谢家控制在手中,捏住谢家的命脉。 王锦凌刚走,门房便报安平公主来访。 “安平公主?她还来做什么?”她以为,上次的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没想到安平公主居然还敢上她的门。 “请到花厅。”凤轻尘是不想见的,但谁让人家是公主。 “参见……” “凤姑娘不必多礼。”凤轻尘一进来,安平公主就站了起来,不让凤轻尘将礼行完。 “不知公主到访,有何贵干?”凤轻尘也没有坚持,在主位上坐下。 安平虽不满凤轻尘不敬的举动,但她深知自己的处境,她已经没有尊贵骄傲的本钱了,只能委屈地在凤轻尘下首坐下,说明自己的来意。 “凤姑娘,我此次来是感谢你的,多谢你救了我皇兄。”说到这事,安平公主的脸上,才有一丝喜色。 “洛王殿下醒了?”真是命大呀,没有大夫照顾,居然还能醒过来,天不亡洛王。 “皇兄醒了,只是……”安平公主欲言又止,看着凤轻尘,本以为凤轻尘会接过话,却不想凤轻尘完全当作没有听到。 安平公主没有办法,只得继续说道:“凤姑娘,我皇兄虽然醒了,可时不时就头痛。” “正常,这是洛王受伤没有养好的后遗症,我也束手无策。”她要手没受伤,也许能抬个手,替洛王把淤血清了,可现在…… “凤姑娘,我从太医那打听到,你能开颅取淤血,当初你就用此法医好了云家大公子的脑疾,你能不能用同样的方法,替我皇兄医治?”安平公主努力放柔语气,只希望凤轻尘能再心软一回。 凤轻尘嘲讽地看了安平公主一眼,扬了扬自己受伤的左手:“如果是以前,当然可以,可现在不行。” “为什么不行?”安平急切的问道:“难道你还记恨我皇兄和你之间的事,我说过那些事都是我的错,你要报复就报复我一个人。” “公主你想太多了,我还不至于没格调的,和一个废人计较。我说不行不是不治,而是我没能力治了。 开颅手术虽不是什么大手术,可也费时费力,中途不能出半点差错。我的左手整个断了,虽然接好了,但再也无法恢复到以往的灵活,我的右手也受了影响,我无法握稳刀。 公主你也知道,脑子不比别的,一个失手可是会要人命的,你说这样的情况下,我能把七皇子的脑子打开吗?”凤轻尘这话就差没说,洛王会留下头痛的毛病,却是他自己害的,因为…… 她的手,就是因为洛王才会断。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洛王会如此,全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怎么会这样?”安平公主整个人都懵了,她皇兄需要凤轻尘救,可凤轻尘却因为他皇兄而无法握刀。 “我没有骗公主的必要。如果没有别的事,公主请……”凤轻尘起身送客,摆明不待见安平,安平只得起身,走之前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凤姑娘,我皇兄说他想见你一面,你能不能去看看他,不是为了治病,只是看看他。” “见我?不必了……我和他没有什么好见的。”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安平公主还想劝说,可看到有下人走过来,只得闭嘴。 “姑娘,九王府管家来请,希望姑娘能去九王府,为九皇叔诊治。”来人是夏挽。 “我的手受伤了,无法看诊。”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现在不想见九皇叔。 “姑娘,九王府有大夫,您……”夏挽想要劝说,却被凤轻尘打断了:“九王府既然有大夫,请我去什么?还愣着干嘛,还不去回绝。” “是。”夏挽虽然失望,却不敢多言,乖乖地退下。 “凤,凤轻尘你和九皇叔怎么了?”安平公主一愣一愣的,没有皇后和洛王,她在宫里也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凤轻尘冷冷地看了安平公主一眼,警告道:“公主殿下,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别人的事少插手。” 九王府的管家满怀希望而来,最后又失望而去,凤府附近几户人家,瞧见这阵仗,心中就忍不住多想了。 九皇叔这是多喜欢这位凤姑娘来着,不仅为她病倒,现在还求着她上门,而她不上门,九王府的人还不敢动粗,这还真是…… 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众人摇头叹息,而用不了多久,上层官员贵族都会知晓这事。 “属下该死,没有请到凤姑娘。”管家从凤府回来,就来给九皇叔请罪。 “下去吧。”意料之中的事,九皇叔并没有生气,只是在管家走后,把暗卫招了过来:“事情办得如何?” “回主子的话,东西已经交给左公子,属下已经确定,凤姑娘已得知孙先生之事。”暗卫恭敬的答道,九皇叔点了点头:“下去吧。” 九皇叔闭上眼,靠在床头,一脸平静。 他就不信,凤轻尘察觉到孙正道的事,会不来问他! 轻尘,本王等着你上门!(未完待续) 1391练兵,握在自己手中 凤轻尘不是没有想过,去问九皇叔,谢家为什么会追查孙正道的下落,可她才下定决心,不想凡事都依赖九皇叔,把自己弄得像菟丝花一样,离了九皇叔就活不了。 再加上,她才和九皇叔吵架,又怎么会上赶子去九王府,找九皇叔呢,这不是明摆着给九皇叔台阶下嘛,这种傻事她才不做。 她这次必须让九皇叔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相爱是两个人的事,即使在世人眼中,她的身份配上九皇叔,可是,九皇叔不能这么认为,不能和世人一样,认为她凤轻尘配不上他。 她全心爱着九皇叔,相信九皇叔,在九皇叔面前没有任何保留,那么九皇叔也应该给她同样的信任与尊重。 她不求九皇叔事事都告诉她,但至少别让她像一个傻子一样,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傻傻地等着九皇叔,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九皇叔身上。 不能去问九皇叔,凤轻尘只好问另一个知情人左岸了。 当然,问之前,凤轻尘把过继一事说了,毕竟过继的人是左岸的弟弟,她需要左岸的同意。 “你办好就行,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他是我弟弟,从此他就是你弟弟。”左岸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他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给自己弟弟,一个光明正大生活的机会嘛,凤轻尘投桃报李,他又怎么会矫情的拒绝。 “你同意就好了,我让锦凌去安排。有王家出面,这个孩子的身份,没有人会怀疑。”哪怕怀疑也没有用,世人已经认定那个孩子,是她凤府过继的孩子。 有大公子做证明人,什么人敢质疑。 “嗯。”左岸满意地点头,有王锦凌出面,于他弟弟有好处,他弟弟终于不用和他一样,活在阴暗的角落里。 “你要不要给他取个名字。”凤轻尘自是知道,左岸有多疼他弟弟了,为了他弟弟,左岸连自己的母亲都能出卖。 那些情报,大部分都是从西陵长公主那里拿到的,甚至还有谢家家主写给长公主的信件。 为了那个弟弟,左岸真得牺牲太多了,而她…… 真得很羡慕那个包子,有这么一个哥哥真幸福,要她有这么一个哥哥就好了。 左岸很认真的想了想,取了一个字:“瑾,凤瑾。” “瑾瑜美玉也,那他就叫凤瑾了。”羡慕归羡慕,凤轻尘也很喜欢那个小包子,家里有个小孩子,也能热闹一些。 孩子的事情说完,凤轻尘才问起正事,左岸也没有隐瞒凤轻尘,说了一些自己查到的事。 谢家怀疑孙正道和前朝有关,孙正道的离奇失踪,更让谢家加深了这个怀疑。 孙正道失踪前,和他接触最多的人便是凤轻尘,还把孙家唯一的独苗,孙思行交给凤轻尘,谢家这是在怀疑凤轻尘的身份,拿孙正道的头颅来试探凤轻尘。 可惜,谢家什么都没有试探出来,因为那个时候凤轻尘什么都不知。 “孙正道真和前朝有关?”凤轻尘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谢家查出什么,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左岸虽然信得过,但那个秘密知道的越少,她就越安全。 “不知道,查不出来,你可以让人再查。”左岸根本不想知道太多,很自觉地闭上眼,闭目养神去。 他已经绑在九皇叔和凤轻尘这条船上,凤轻尘是谁都和他无关,而且……就算他想走,恐怕师父和那几个老怪物也不会同意。 那几个老怪物离去前,再三叮嘱他,要他保护好凤轻尘,必要的时候哪怕是牺牲性命,也不能让凤轻尘有事。 唉……不知那几个老怪物在北陵遇到了什么,这么久都没有一点消息传来,甚至豆豆也没有传消息回来。 左岸一度怀疑,那几个老怪物死在北陵了,至于豆豆?他肯定是迷路了。 不过,想到凤轻尘下个月就要去北陵,左岸心下稍安,横竖等他到了北陵再说,他现在这个状况也到不了北陵。 孙正道的身份连左岸都查不到,凤轻尘不相信谢家能查到,要是谢家真查到什么,她也没这么轻闲了,谢家肯定不会放过她。 凤轻尘心下稍安,回房写了封信,让人送到江南,交给孙思行。 信中,凤轻尘提了谢家查孙正道的事,安慰了孙思行几句。未了,状似不经意的提一了下,有没有什么医治骨折的好药方。 虽然知道自己的手没治了,可心里还是有一个小小的期望,期望有一天这双手还能再握刀。 她这是不死心,对自己的手伤如此,对九皇叔也是这样。 不肯死心,总想着再努力一下,也许就能成功了。 要去北陵,很多事情便要提前做准备,凤轻尘最放不下的,便是那花钱如流水的私兵。 凤轻尘一直琢磨着,找个机会去看一看,她手上还有现代练兵的计划,她还想着用这个方法,练出一支英勇无比的军队。 不求和九皇叔的黑骑一样,但希望从中挑出一批好苗子,专门训练,训练出一只属于自己的特种兵。 不管是她还是她那即将过继的弟弟,身边都需要人保护。 拥有自己的势力迫在眉睫,凤轻尘等不急从北陵回来再说,不等手伤好,凤轻尘便准备去视察自己的私兵。 为了不引人怀疑,凤轻尘打出去庄子养伤的理由,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早辰,带着十八骑和佟珏、佟瑶去了城外的庄子。 九皇叔收到这个消息时,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就碎了,隐在角落的暗卫只感觉全身一僵,空气似乎凝滞了,让人无法喘息。 好在,这样的情况只维持了片刻,九皇叔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暗卫这才松了口气。 逃过了一接! 一连数次都没有成功,除了那天外,他就再也没有见到凤轻尘,九皇叔不得不深刻反思,在对待凤轻尘的问题上,他是不是用错了办法? 可以前明明都行,为何这次就行不通呢? 可惜,他现在没办法去见凤轻尘,不然……有什么事,当面说清也好。 九皇叔深刻反思,想了好几天也没有想出可行的办法,只能安心养伤,等凤轻尘从城外的庄子回来再说。 凤轻尘去庄子上,并不是为了养病,而是想找机会去看自己的私兵,十八骑虽然可信,但凤轻尘却不敢带他们一走去,十八骑目标太明显了,要是带上这些人,很容易让人查到自己的行踪。 凤轻尘最想带的人是左岸,可偏偏左岸在凤府养伤,根本来不了……(未完待续) 1392情敌,本王便让你父子相残 就在凤轻尘想着,让谁陪她一起去视察私兵时,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出现。 “姑娘,暄公子来了。”暄少奇的身份,春绘秋画她们不知,佟珏和佟瑶却是知晓。 这位暄公子和她们家小姐,还有娃娃亲呢,虽然不了了之了,但暄少奇要是坚持的话,这亲事还真能算数。 所以,提起暄少奇时,佟珏和佟瑶的表情有点怪怪的,这位可是光明正大的姑爷呀! 凤轻尘也是一脸诧异:“少奇?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在玄霄宫么,怎么会来这里。” 不管凤轻尘有多么不解,人还是要见的。 暄少奇并没有摆什么宫主排场,他身边只带了一个女子,凤轻尘看那女子的打扮,便知对方不是什么侍女。 普一见面,还不待凤轻尘开口,暄少奇身边那位女子,就狠狠地瞪了凤轻尘,神情冷傲,目下无尘。 凤轻尘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又低头查看自己的装扮,没有发现哪里有异常。 “轻尘。”凤轻尘失神间,暄少奇已主动开口。 “咳咳……对不起,刚刚失神了。”凤轻尘尴尬的道歉,连忙招呼暄少奇和那位姑娘落座。 “少奇,你怎么知道我在里,你去了凤府?”凤轻尘可以肯定,暄少奇身边那个女子对她有敌意,不过暄少奇没有介绍那女子,凤轻尘也只好当作不知。 “嗯。宫中事务告一段落,便想来看看你,没想到你不在府上。”暄少奇看凤轻尘虽然清减了,但气色还不错,心下大安。 “哼……虚伪。”暄少奇身边的女子冷哼一声,傲慢地别过头。 暄少奇尴尬地看了凤轻尘一眼,见凤轻尘不在意,才介绍道:“轻尘,这位是玄月宫的大小姐李玄月,她和我一同下山,说想要见见你。”转身,又对李玄月介绍:“玄月,这位就是凤轻尘。” “凤姑娘。”李玄月虽不喜凤轻尘,但该有的礼数还是有,凤轻尘一看这个情况,就猜出李玄月为何对她报有敌意。 可这种事情她也不好解释,看李玄月没有与她交谈的意思,凤轻尘也不愿意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骨,和一旁的暄少奇寒暄起来。 “轻尘,听说你之前出了一点事,你的手还好吗?”暄少奇看向凤轻尘受伤的胳膊,一脸担忧,李玄月见状,又忍不住哼了一声。 好在凤轻尘和暄少奇很有默契,皆无视。 “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骨裂,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凤轻尘不在意的晃了晃手,她已经认命接受了。 “没事我就放心,我给你带了一些伤药,你回头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玄霄宫的东西,绝不会太差,凤轻尘没有客气。 暄少奇看凤轻尘一身外出的装扮,又问了一句:“轻尘,你这是要出去?” “嗯。想出去走一走。” “我陪你走走。”暄少奇这是摆明了,要和凤轻尘单独聊聊,李玄月闷闷地回了院子,凤轻尘回头看一眼,对一旁的暄少奇道:“少奇,这位李小姐你有什么打算?” 暄少奇苦笑一声:“她执意要跟我下山,我也没有办法。”他不想带,可甩不掉。 “李小姐她……” “好了,别说她了,她是玄月宫的大小姐,来玄霄宫我自是要好好招待。”他知道李玄月对他的心思,可他心里没有李玄月。 “轻尘,你和九皇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要陪那什么公主,陪嫁北陵?”暄少奇原本是为凤轻尘受伤一事进京,可一进京就听到漫天的流言,当下便坐不住,直奔庄子。 凤轻尘自嘲一笑:“我和他能有什么事,再不济也就是他做他的王爷,我做我的凤家大小姐。” “轻尘,跟我……”去玄霄宫吧。 咳……不等暄少奇说出来,凤轻尘就连忙打断:“少奇,你这两天有空吗?” 这话题转得有些生硬,暄少奇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英俊的面容掩不住的落寞,却顺着凤轻尘的话道:“有的,轻尘要做什么?” “那今天晚上,陪我去个地方。” 暄少奇没有问去哪,便应了下来。 九王府内,九皇叔听到暄少奇进京,并且去见凤轻尘,一张脸阴沉得吓人,听到李玄月也在,脸色才稍稍好转一些。 暗卫心里发苦,只能暗叹一句流年不利。这一个两个,怎么都趁九皇叔和凤姑娘吵架时赶来,这不摆明了和王爷抢人嘛。 王锦凌还好,有君子之风不会趁人之危,暄少奇就不好说了,毕竟人家本身就名正言顺。 九皇叔气归气,却没有拿自己的身体出气,自己走不了,便让下面的人盯着,别让凤轻尘出意外。 暗卫也是个聪明的,见九皇叔不高兴,便把洛王旧部的事报了出来。 查了大半个月,他们总算把洛王残存的势力挖了出来,虽然洛王所剩的人手不多,但这些人要是隐在暗处,还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洛王手中还有三万两黄金,十六个暗卫,七个杀手,其余的都是一些钉子,用处不大。”银子和杀手,都必是必须要清理的,断了洛王的左膀右臂,他这一生也只能囚禁在那个小胡同里。 没人没银子,就算是皇子又如何。 找到这些人的下落,要清理掉并不是难事,不过…… 九皇叔并不打算这样放过洛王,当然九皇叔也不会亲自动手,脏了自己手。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冷地命令道:“让人把消息透露给洛王,十天后皇上要去邺澜围场。” 往年的秋围,皇上都选择在兽苑,可今年皇上打赢了西陵,想要展示东陵男儿的英勇,在有心人的暗示下,便选择了城外的邺澜围场。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极好的……刺杀皇上的机会,九皇叔相信洛王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洛王已被打落尘埃,皇上不死,他一辈子都出不来。 除了放手一博外,洛王没有别的选择。 哼……皇上要把凤轻尘送到北陵,让他和凤轻尘分开,那他就让皇上父子相残! 暗卫瞳孔猛得放大,悄悄看了九皇叔一眼,见九皇叔面无表情,暗卫不敢多言,立刻退下。 皇室兄弟,真是太可怕了!(未完待续) 1393山顶,把九皇叔拆了 凤轻尘和暄少奇约好在马厩碰面,凤轻尘到时,暄少奇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走吧。”暄少奇将马牵了出来,翻身上马,把手伸给凤轻尘。 凤轻尘迟疑片刻,便握住了暄少奇的手,暄少奇略一用力,凤轻尘整个人便飞了起来,衣摆在半空中一晃,人便坐在暄少奇的面前。 “我们走吧。”暄少奇很君子,和凤轻尘保持一拳的距离,只不过在离开时,暄少奇特意俯身,造成两人抱在一起的视觉效果,策马前,回头看了一眼左侧的一个角落,寒光立现。 暗卫身子一僵,好像被施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待到暄少奇走远,暗卫才缓过劲来,面面相觑:这是要不要告诉王爷? 说了要被罚,不说肯定还要被罚,这怎一个惨字了得。 私军训练的地方离皇城很远,饶是暄少奇骑术再好,也花了四个时辰才赶到,而这个时候天已大亮。 “就在那座山里,我们要弃马走进去。”凤轻尘指着一座高山说道。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训练私兵的地方一般都在环山的山谷里,比如九皇叔那个秘密山谷。 当然,凤轻尘这个山谷,远远比不上九皇叔的,九皇叔那个山谷,离皇城近多了,而且依山傍水,风景极佳。 “四面环山,倒是一个好地方,不过这种地方呆久了,人容易变得阴郁。”就算山谷再大也有限,放眼望去四处都是山,看久了定会闷。 “没办法,私兵必须藏严实,要是让皇上发现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富贵险中求,凤轻尘还是相当佩服翟老爷子的。 敢在皇上的眼皮底下训练私兵,除了九皇叔也就只有他了。 “这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如果不是凤轻尘说,他绝对不会相信,那山谷下面藏有上万私军。 “知道路吗?”暄少奇四处查看了一番,发现……他找不到路。 凤轻尘摊手:“不知道,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来,之前私兵的统领去过一趟凤府要银子,但我没有见到人。” “那我们自己找找。这里肯定是有路的,不然他们在这里吃什么。”暄少奇将马放逐,拍了拍马屁,让它随意跑,便拉着凤轻尘在山脚下四处转悠。 凤轻尘只是手受伤了,脚可没有问题,两人绕着走走,走了大半天也没有寻到路,暄少奇不仅没有气馁,反倒很高兴:“这地方不错,你手下的人也了得,硬是让外人找不到路。” 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实力还不俗,暄少奇真心为凤轻尘高兴,玄霄宫也不过是弟子万人,凤轻尘有私军上万,不管放在哪里都是一股不可小势的力量。 “确实了得,连主子都没法入。”这群私兵现在还不服她,不然也不会连怎么进去都不说,除了要银子平时就不曾找过她。 不过没有关系,在军中用实力说话,只要顺利进入那山谷,这群人不服也得服。 “你有什么想法?”暄少奇知道这是凤轻尘和私军的暗中较量,她绝不会主动放出信号,让私军出来接她。 “上山顶。”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她可以用最愚蠢的办法。 “山顶?”暄少奇猜到凤轻尘的用意,虽然有很多不解,可看凤轻尘自信十足便没有多说。 他一直都知道,凤轻尘是有谋算的人,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这座山完全没有开发,上山的路并不好走,要不是有暄少奇一路护着,凤轻尘早就摔下山了。 体能再好又如何,和这群武功高手相比,她什么都不是。 上山的路没有人走过,到处都是荆棘,灌木,越往上太阳能照射的地方越少,地上长出一层层苔藓,一踩上就打滑。 “啊……”凤轻尘脚下一滑,身子一软就往下滑,幸亏暄少奇一直注意着她,连忙跳下来,一把抱住凤轻尘:“小心。” 暄少奇下盘很稳,可挡不住这山路崎岖,要不是他灵机一动,轻轻跃起,握住高耸的树干,怕是要掉下去了,可凤轻尘也因此被荆棘划伤,脸颊出现一脸血痕。 凤轻尘嘴角抽搐,苦笑道:“我还真是娇生惯养了,这么一点路也走不了。” “这本就不该是女子来的地方。”看到凤轻尘左脸颊破皮见血,又红肿了起来,暄少奇责怪的道。 “那是我的兵,我能不来嘛,他们还没有见过我呢。”凤轻尘示意暄少奇把手中剑举起来,借着剑身平面,凤轻尘查看了一下伤口。 伤口并不深,只要处理的好,就不会留疤。 “还好,不会毁容。”就算毁了也没有关系,谷主那有的是祛疤的药。 凤轻尘一直想不明白,谷主怎么会致力于研究祛疤的药,一群大佬爷们在乎这个做什么。 “居然拿我的剑当镜子用。”暄少奇哭笑不得,看凤轻尘的眼神也更加温柔。 总算,有小女儿态了。 “特尽其用,我们下去吧。”一直挂在树上,暄少奇撑得住,她也不喜欢。 “好。”暄少奇宠溺一笑,抱着凤轻尘一个旋身便稳稳地落在地上:“你身上带了药吗?我给你上药。” “带了一瓶伤药,这也没法清理包扎,你直接往伤口上洒一点,不让它发炎就好。”凤轻尘递了一个小瓶子给暄少奇。 暄少奇不满的道:“不行,这样容易留疤,我们先下山清理一下伤口,回头再上山。” 伤在脸上,总要多注意一下。 可惜凤轻尘完全不要意:“我们都走到半山腰了,一来一回浪费时间,这么一点小伤不要紧。” 这天气不热,一两天的功夫绝对不会发炎。 “伤在脸上,万一要是留了疤怎么办。”暄少奇很坚持,他可是记得,暄妃因为脸上的伤,闹得整个玄霄宫不得安宁。 脸对女人来说很重要。 “我又不靠脸吃饭。”凤轻尘说得理所当然,暄少奇想了想也没有再坚持。 要是……要是轻尘的脸真毁了,九皇叔对轻尘依然如顾,对轻尘来说是幸事。 当然,要是九皇叔敢嫌弃轻尘,他一定把九王府拆了,再把九皇叔拆了。 药粉沾上伤口,就像被蚂蚁咬着一样,凤轻尘痛得跐牙咧嘴,暄少奇看得心情大好,这样的轻尘真可爱,真想…… 真想把她带回玄霄宫,好好地保护起来,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可惜,这只是梦,轻尘不会跟他走,哪怕他为轻尘打造一座金屋,也藏不住……(未完待续) 1394鬼影,真他妈邪门了 脸上的伤并不会影响走路,但是天黑却会影响他们的行程。 在太阳落山,月亮出来之前,凤轻尘和暄少奇都没有走到山顶,两人只能挑一处还算干净、安全的地方,准备休息一晚,明天天亮再继续走。 “轻尘,你先坐着,我去山里面看看,有没有野味或者野果一类的东西。”露宿野外对暄少奇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这些事他做得很熟练。 “好,我找找枯枝,生火。”凤轻尘不是什么娇娇女,当然不会一动不动,让暄少奇一个人张罗了,力所能极的做着一些琐事。 暄少奇虽然心疼凤轻尘手上的伤,但他很喜欢两人互相配合的默契,并没有阻止,只是叮嘱凤轻尘别走远了,有什么事就喊他,他就在这附近。 “放心吧,我有自保的能力。”凤轻尘摸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在暄少奇面前晃了晃,暄少奇婉尔一笑,没有再多言。 凤轻尘一直目送暄少奇离去,直到看不到暄少奇的影子,才找了一处矮丛躲起来,启动智能医疗包,从里面拿出消毒水和伤药。 她是不把这点小伤放在眼里,可有机会,还是清理一下的好,万一感染就惨了。 怕暄少奇发现,凤轻尘也不敢把伤口包起来,只能清理干净,涂一点药。 伤口沾了消毒水,有些刺痛,再加上左手不方便,她没办法举着镜子,只能凭着感觉去涂药,难免有失手的地方。 凤轻尘也不在意,拿绷带将脸颊其他地方的药水抹干净后,便把东西收了起来,开始生火的树枝。 已是秋季,树下有不少落叶,枯枝也好找。凤轻尘把枯叶一层层铺好,又把树枝架好,才用打火石将火升起来。 暄少奇还没有来,凤轻尘便在周围转了两圈,又找一些枯枝,准备留着晚上用。再远的地方凤轻尘也不敢走,怕遇到狼或者野猪什么的。 说起来,在野外只要不是遇到群狼,那狼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凤轻尘最怕在野外遇到野猪。 野猪壮实皮又厚,匕首什么的不一定能刺穿它,而且野猪力气很大,要是被它拱一下,那就惨了。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凤轻尘才念叨野猪的可怕,就听到远处传来野猪的哄哄声。 “这声音……不会是少奇遇到野猪了吧。”凤轻尘可以确定,那哄哄声绝对是野猪的咆哮声,而且不止一头野猪。 “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凤轻尘起身,紧握匕首,看着骚动的方向。 她有自知之明,她跑过去绝对帮不上暄少奇,反倒会给人添乱。 咆哮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了,凤轻尘有些担心暄少奇会吃亏。 暄少奇武功不弱,遇上野猪群就算打不过,也能跑掉,可是这都一钟过去了,野猪还在咆哮,暄少奇也没有影子。 “不会出事了吧。”凤轻尘很担心,可却不敢乱动,以免将自己置入危险中,给暄少奇添乱。 借着月光,能看到山中那层层叠叠的阴影,就像鬼影一般,张着大嘴,左右摇摆却无法往前。 夜晚的山里,虽比白天可怕,可一切井然有序,那些“鬼影”在自己的领地张牙舞爪,根本不会伤人,凤轻尘不是胆心的姑娘,也在野外生存过,自然是不会怕。 可就在此时,一道影子打破了这份平衡,那影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悬在半空,朝凤轻尘所在的方向扑来,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好像厉鬼一般。 危险。 凤轻尘紧握匕首,本能地后退,那黑影近看像是一个人,可却没有腿,漂浮在半空中,隐隐带着一丝血腥气。 “装神弄鬼。”经历穿越重生事件,凤轻尘不是无神论者,可也不相信这世间有鬼。 人死后,灵魂会形成一个磁场,但这个磁场很快就会散,绝不会出什么厉鬼,这半空中的影子明显是假的。 再说了,就算是鬼又如何。 人怕鬼,其实鬼更怕人,人的阳气对鬼有致命的杀伤力,只要气势足,阳气便足,鬼也不敢近身。 黑影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又直直地朝凤轻尘扑来,速度很快,凤轻尘根本跑不掉。 凤轻尘索性站在原地不动,待到那黑影扑到面前时,凤轻尘手中的匕首狠狠一刺,没有停留直接往下剖开,只听见嘭的一声,黑影突然消失了,颇有几分邪气。 “有意思。”凤轻尘反手握住匕首,戒备地看向四周。 她不认为,刚刚那个鬼影是巧合。 果然,半空中又浮出四道鬼影,前后左右地将凤轻尘包在中间。 这四个鬼影衣袂飘飘,眼睛闪烁着血红的火焰,绝对是厉鬼的化身,胆子小一点的人,怕是会活活被吓死。 就是凤轻尘乍一见,也吓了一大跳。 这鬼扮得真像,就不知是不是和阴鬼一样危险。 凤轻尘在心中默默盘算,要如何才能从这四个鬼影中全身而退,她可不认为这四个鬼影子只是为了吓她,没有半点杀伤力。 没有让凤轻尘过多思考,那四道黑影突然加快速度,居然同时朝凤轻尘扑来,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凤轻尘居然感觉阴风阵阵,身子发寒,就好像真被鬼给包围了一样。 这坑爹的世界。 在四道鬼影扑过来时,凤轻尘想不想就往地上一倒,那四道鬼影在凤轻尘上方相撞,凤轻尘倒想看一看,这四道鬼影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可是来不及…… 那四道鬼影一撞上,便又分开了,凤轻尘在地上滚了一圈,刚站起来,迎面就飞来一个鬼影,就在凤轻尘准备出手,将这装神弄鬼的东西毁了时,身后一凉…… “这是要我命么。”凤轻尘飞快地转身,还没有看清身后是什么,便一刀子捅了进去,又飞快的抽出,双脚没有动,腰身一转,反手又是一刀。 噗嗤一声,依旧来不及查看,那鬼影就消散了。 真他们邪门了! 凤轻尘的心,噗通噗通跳地厉害,脸色也煞白煞白的,可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剩下的两道鬼影又朝她扑来。 惨白的面容,腥红的眸子,没有五观的脸,双手就如同枯枝一样,阴森森朝她伸手…… 凤轻尘惊惧地后退。 尼玛,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救命呀!(未完待续) 1395路过,直接动手最实际 救命! 这两个字到了嘴边,凤轻尘却没有叫出来,不是说不出话,而是不能…… 山里除了她,就只有暄少奇,他自己都处在危险中,无法脱身,要听到她呼救,说不定会冒险,她不能让暄少奇为她冒险。 两道鬼影直扑面门,凤轻尘只有右手可以动,手中也只有一把匕首,她只能解决一个,至于另一个,她只能拼着受伤了。 “只希望,这鬼东西别沾上什么尸毒,不然就麻烦了。”凤轻尘身子往左侧,匕首刺入左边鬼影的身体,将自己的右臂露在右边鬼影的面前,护住了心肺等要害处。 凤轻尘已做好受伤的打算,可就在此时,一道疾风从身后吹来,待凤轻尘反应过来时,那鬼影似的东西已经消失了,而她身侧多了一个熟悉的人。 “九皇叔,你怎么来了?”凤轻尘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这男人不是受了伤嘛,怎么不听话到处乱跑,不想要自己的手嘛。 “路过。”九皇叔看了凤轻尘一眼,确定凤轻尘没事,便收回眼神。为了表示自己真是路过,又补了一句:“你一个女人逞什么能,要不是本王路过,你今天讨不到好。” “呃……您这路过的真有水平。”凤轻尘会信他这个说法才有鬼呢,不过…… 想到危险的时候,九皇叔能出现,凤轻尘还是很高兴的,可高兴之余又免不了担心:“你……” 关心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林中又传来了一阵阵阴风,那腥红双眼的鬼影,又再次飘了出来,只是这一次数量更多了,足足有十六道鬼影。 “你自己小心,本王去解决他们。”剑光一闪,九皇叔已离凤轻尘数十米远。 那些鬼影并没有多难缠,它们没有别的招式,只会朝人扑过来,哪怕是单手,九皇叔对付它们也不吃力,可是…… 这鬼影却越琰越多,十六道鬼影消失后,便出现了六十四道,再然后凤轻尘已经数不清了,他们周围全是鬼影,凤轻尘头发一阵发麻。 九皇叔陷入鬼影的包围,而凤轻尘自己也在外围与鬼影厮杀。 “不对劲,好像越杀越多,我们是不是要停下来。”凤轻尘和九皇叔不是笨蛋,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异常。 “留下最后一道影子,别弄死它。”九皇叔在原地一个旋转,剑光在半空中划了个满,瞬间横扫一片,哪怕是凤轻尘也不得不说,九皇叔这招太帅了,只是…… 总觉得九皇叔的招式有点熟悉,不过,凤轻尘很快就被鬼影给缠上,没功夫细想。 两人联手,凤轻尘虽然没有帮上什么大忙,可也没有添乱,剩下最后一道鬼影时,两人皆默契的只躲不出手,以免引来更多。 山林虽大,可九皇叔和凤轻尘都不太熟悉地形,能躲藏的地方有限,两人也不敢乱跑,就在小小的地方闪来闪去。 如此一来,不可避免两人会撞到一起,九皇叔也不说话,拉着凤轻尘的手,将凤轻尘护在怀中。 和九皇叔怄气归怄气,凤轻尘绝不会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有九皇叔护着她更安全。 九皇叔见凤轻尘,并没有排斥,心下暗喜,觉得自己这趟来得太对了。 苏文清那小子还是有点用处的。 两人在林中躲鬼影,暄少奇所在的方位,也时不时传来野猪的咆哮声,让凤轻尘心下稍安。 有声响传来,就代表暄少奇是安全的。 闪躲的局面持续了一个晚上了,第二天太阳一升起,那鬼影就猛得消失了。 “难道这世间真有鬼,怎么太阳一出,那影子就不见了。”凤轻尘满头大汗,呼吸有些急促。 汗湿的衣服粘在身上,发丝凌乱地缠在脖子和脸上,说不出来的难受。 九皇叔收起剑,替凤轻尘将发丝缕顺:“不是鬼,是这里有高手布了阵。”见凤轻尘没有说不,又替凤轻尘将脸上的汗渍与灰尘擦拭干净。 汗,有洁癖的男人伤不起。 “布阵?这山上有阵?”作为红旗下长大的孩子,凤轻尘虽然知道五行八卦,可也仅仅知道名字,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时间去研究那玩意儿。 九皇叔点了点头:“阴煞阵。你看到的鬼影是幻影。”就算世间真有鬼,他也是不怕的。 “幻影?你既然知道,昨天为何还那么用力。”凤轻尘看九皇叔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埋怨的道。 这个男人,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他不知道自己的伤还没有好嘛。 “那些幻影也会伤人,这是阴气所形成的阵,被鬼影所伤会伤元气。”虽然不会要人命,但少不得要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 “咳咳……好在没事。”凤轻尘见识到自己的无知,便不再多问,看九皇叔站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颇为尴尬的道:“那个,你不是路过嘛,现在还不走。” 九皇叔没有说话,一脸沉默地看着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就在凤轻尘快要撑不住时,九皇叔终于口:“本王现在就走。” “等一下……你的手怎么样了?”凤轻尘绝不承认自己心软了。 “小伤。不碍事。”伤得全城都惊动了,凤轻尘还能不闻不问,这伤肯定死不了。 “伤得那么重还小伤,你就不能多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嘛。伤还没有好,就到处乱跑,万一伤口开裂怎么办?你的伤本就是因为医冶不及时,越发得严重,要是再次受伤,说不定你左臂都保不住了。”凤轻尘真恨九皇叔对她苦肉计,因为…… 九皇叔每次都是实打实的受伤,让她又气又心疼,她必须制止九皇叔这种做法,不然她以后会被九皇叔吃得死死的。 凤轻尘一边串数落下来,九皇叔不仅没有生气,反倒露出一抹笑:“你不生气了?” “谁说我不生气了,我气着呢。”凤轻尘气鼓鼓的道。 “你在担心本王。”所以,应该是不生气吧。 “谁担心你了,你自己都不担心自己,我为什么要担心你,我只是不想被人说有恩不报,谁让你昨晚救了我。”为了让她去见他,这个男人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真是气死她了。 “救命之恩,你来什么来报?以身相许?” “你做梦。” “青天白日,本王不做梦。”九皇叔略略用力,将人搂到怀里,不等凤轻尘反应过来,低头吻住凤轻尘的双唇。 他不做梦,他只做该做的事! “放……” “嗯……” 九皇叔将凤轻尘压在树干上,狠狠的吻着凤轻尘的双唇,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解释什么的,都不如实际行动来得有效。要是那天晚上,他直接对手把凤轻尘压在床上,折腾的她没有力气,他还会被赶走吗? 绝对不会!因为凤轻尘没那个力气!(未完待续) 1396走,本王陪你去 凤轻尘被吻得快要窒息了,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 从哪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虚弱,全身上下好像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人就像一滩软泥,要不是靠树干上,她怕是会瘫倒在地。 不知被吻了多久,口腔里全是九皇叔的气息,想要推开,可偏偏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这个男人,到底要吻到什么时候? 呜呜呜……再吻下去,她快要窒息而死了。 凤轻尘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她一直知道,九皇叔霸道又小气,根本就是一个不讲理的主,可也从来没有这么野蛮过,哪怕是第一次九皇叔也没有这么急切野蛮。 凤轻尘无比庆幸,这是户外,不然……她今天怕是起不了床了。 “嗯……”空气越来越稀薄,凤轻尘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晕过去时,九皇叔终于松开她,两人的嘴角还连着银线,可此时凤轻尘却没有那个心力去擦。 她快死了! 呼呼呼……凤轻尘大口大口的呼吸,整个人都挂在九皇叔身上,根本没有力气和九皇叔生气。 “轻尘……”九皇叔将人紧紧抱在怀里,颈首相交,耳鬓厮磨,趁气氛正好,九皇叔立马借机道歉:“轻尘,有些事情,本王做得不够好,但是……本王对你,和你对本王一样,对你,本王绝不放手,哪怕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凤轻尘胡乱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清了,她又不是第一次领教这个男人的霸道。死之前,还要杀了她,不肯让她独活,这样的男人,活着的时候又怎么会容许她离开。 她也没想过离开,她只是需要冷静一下,不能再这么依赖他,也需要借机让九皇叔明白,她需要更多的尊重。 “轻尘,之前那件事,是本王不好,本王没有保护好你。”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痒痒的,凤轻尘忍不住缩了一下。 这个姿势不适合说话,能不能换一个姿势。这样根本没有办法正常交流,九皇叔这是作弊。 “轻尘,你还在生本王的气吗?”九皇叔的声音陡然一变,低沉、沙哑,带着说不出来的压抑,看凤轻尘的眼神,也变得深沉和痛苦,凤轻尘的心为之一痛,闷闷地说了一句:“不气。” 九皇叔外出在先,那又不是九皇叔的错,她虽然迁怒九皇叔,可那也只是在气头上的事。 “那你为何不理本王?本王谴人去请你,你也不去九王府,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在说,你抛弃本王了。”狂傲霸道的男人,放低身段,委屈指责,能让女人的心瞬间柔软,更不用提,凤轻尘本就喜爱九皇叔。 “我不气你没赶回来救我,我不是不明理的人,可我气你不爱惜自己。为了让我心软,博我同情,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有多么恶劣。如果以后,我惹你生气了,然后就去自残博你可怜,你会怎么样?” “不许。”九皇叔在凤轻尘的颈脖处重重地咬了一口,凤轻尘吃痛,张嘴就对着九皇叔的胳膊咬下去:“敢咬我。” “嘶……”九皇叔吃痛,却没有阻止,为了让凤轻尘咬得痛快,九皇叔主动将胳膊放低,好方便凤轻尘咬。 凤轻尘死命地用力,把这几天的愤怒与不满,全部发泄了出来,直到嘴里泛着血腥味才停下来:“下次再惹怒我,我咬死你。” “出气了?” “没有……”凤轻尘用手指戳着自己刚刚咬伤的地方,凶狠的道:“己所不俗勿施于人,下次你再不顾自己的身体,用苦肉计算计我,我就再也不理你。” 她气着呢,可……面对这样的九皇叔,她怎么不知怎么办才好,她真是被九皇叔吃定了。 原来,是自己的苦肉计惹恼了凤轻尘。好像是的,之前凤轻尘只是有点小冷淡,可后来看到自己的伤,却突然发飙。 好吧,九皇叔承认自己错了。 “本王……咳咳,担心你,所以赶了一点。”九皇叔绝不承认,他为了博同情,才任伤口恶化,那种做法太幼稚了。 “信你……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我就不信你身边的人会不提醒你。”凤轻尘横了九皇叔一眼,以示自己很生气,却不知,自己刚被九皇叔亲得脸颊通红,这一眼不仅没有杀伤力,反倒充满了诱人的风情,九皇叔心弦一动,俯身对准凤轻尘的双唇亲了下去…… “你别再来了。”凤轻尘一想到刚刚那个吻,就忍不住脸红腿软,太狂野了,她受不住呀。 “本王一个月没有见你,一见面就是吵架,你必需要补偿一下本王。”九皇叔的眼中只有凤轻尘,可眼角的余光,却看向左前方某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直到那个地方树叶微动,九皇叔才收回视线。 他没有被人围观的嗜好! 凤轻尘是他的,谁也别想抢,敢和他抢女人,活该被野猪群围攻! 不顾凤轻尘的闪躲,九皇叔父再次吻住凤轻尘红肿的双唇,唇舌交缠…… 一吻完毕,九皇叔一脸餍足,凤轻尘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怜巴巴地看着九皇叔,又呆又萌,九皇叔忍不住,在她眉心轻轻一吻:“轻尘,你是本王的,谁也不能从本王身边带走你,哪怕是你自己也不行。” 凤轻尘眼珠微动,默默翻了个白眼:“我还没有原谅你,滚边儿去。”气势十足的一句话,她却说得像是撒娇。 “本王原谅你就成了。”九皇叔自动忽略此话,替凤轻尘整理好衣服:“好了,别和本王怄气了,时辰不早了,本王去给你找一点吃的。” 他的女人,他自己会照顾,王锦凌插手他已经很不满了,现在绝不容许暄少奇再插一脚。 “先别找吃的,我们先去找少奇。”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觉得这么厚脸皮了,居然二来不说就亲过来,她还在生气呢! “你放心,暄少奇死不了,他功夫不错。”他安排的局自然有分寸,暄少奇不仅不会出事,而且一点伤都不会有。 他绝不会给暄少奇博同情的机会。 “一个晚上了,武功再高也撑不住,我们跑了一个晚上都累得不行,更不用提少奇,这地方不知还有什么阵,早点走得好。”这个地方太邪门了,那什么阴煞阵的,她现在想起来还怕,要是九皇叔父没有来,她说不定就遭罪了。 “行,找到他让他先下山,玄月宫的大小姐还在等他,他消失了一天一夜,那位李大小姐肯定会到处找他。至于你要去的地方,本王陪你去。”九皇叔趁机给暄少奇下绊子,有他在哪里需要暄少奇。 “不行,你的手受伤了,要下山也是你下山。” “只是手伤,不会影响什么,你不也一样有伤。” “我的手快好了,你的伤很严重,不能再次受伤。” “本王不会有事,这地方邪门的很,本王不放心你一个人。” “你不是路过吗?” “咳咳咳……”(未完待续) 1397立威,有本王在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九皇叔和凤轻尘很快就找到了暄少奇,看暄少奇靠着树干,闭目养神,凤轻尘就知道暄少奇应该是看到她和九皇叔的事。 回头,狠狠地瞪了九皇叔一眼,九皇叔却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用什么手段不打紧,最主要他赢了,凤轻尘不再和他冷战了。 “走吧。”暄少奇不愿看凤轻尘尴尬,主动开口道。 “少奇,对不起。”凤轻尘不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是她把少奇叫来的,结果却变成这个样子。 “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呢,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没事就好。”暄少奇无视九皇叔,只和凤轻尘说话。 “你可是我妹子,你有事我不出面,谁出面。”暄少奇这是告诉凤轻尘,他的立场。 九皇叔也没有插话,沉默地守在凤轻尘身旁。 欲速则不达,把凤轻尘逼紧了,说不定又要炸毛了,横竖危险暂时解除,没有王锦凌和暄少奇横插一足,他不介意和凤轻尘循序渐进,慢慢修复关系,他有的是时间。 三人走出那片阵地,寻了一块巨石,坐在石头上用了一些干粮。 “轻尘,昨天晚上我们应该是入了阵,你可知是何人在这里布了阵?”暄少奇说话时,眼神落在九皇叔的身上。 没办法,九皇叔出现得太是时候了,让他不得不多想。 “我对这里一点也不了解,九皇叔说我昨天晚上遇到的是阴煞阵,有很多像鬼影一样的东西出现。” 对于女子来说,那阵虽然杀伤力不强,可却很吓人,胆小稍小一点的人,估计没死也会吓傻。 暄少奇脸色一变,自责的道:“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是我自己要上山,哪能怪你。要怪也是怪我,害你陷入危险中。” “我没有遇到危险,只是被缠得脱不了身。”不然,也不会让九皇叔捡便宜。 “我听到你那有打斗声,幸亏你没事。”凤轻尘也庆幸,他们运气不算太差,虽然遇险了,可两人都毫发无损。 “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上山要紧。听闻玄月宫的大小姐和暄宫主一同进京,宫主要不要先下山安抚一下李姑娘,免得李姑娘没看到宫主,到处寻你。”九皇叔暗示,暄少奇不下山,容易暴露凤轻尘离开庄子的事,提醒暄少奇自动消失。 “果真什么都瞒不了九皇叔,九皇叔重病在床,却对这些琐事知之甚详,九皇叔果然有心。”真是小心眼的男人,暄少奇忍不住暗骂。 “本王比较闲。”九皇叔大方承认,他一直派人盯着凤轻尘。 凤轻尘没力气,也不愿意在外面和九皇叔讨论,九皇叔有没有侵犯她隐私权的问题。 “走吧,上山。”有事,下山再说。有账,下山再算。 三人一路无言,默默地往山走,有九皇叔在,他们走得比昨天快了许多,凤轻尘差点跟不上。 一晚没睡不算,还一直到处跑,凤轻尘腿都快酸了,这伙几乎是咬牙硬撑了,等走到山顶,凤轻尘直接累瘫了。 “终于到了。”要是这群私兵不好用,她真得会哭,为了这一万二千私兵,她可真是遭罪了。 “休息一下,我们再找下去的路。”暄少奇四处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危险,但同样也没有发现路。 “本王带你下去。”九皇叔霸气的宣布,待凤轻尘休息够了,九皇叔便让凤轻尘把她手臂上的飞虎爪给暄少奇。 “我们直接跳下去。”九皇叔艺高人胆大,根本不把这山谷放在眼里。 他那座山谷,比这座山陡峭多了,他上下自如,早已习惯了。 “会不会有危险?”凤轻尘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确认一遍。 “本王带你下山,不会有危险。”至于暄少奇,那就不在他关心的范围。 “你的左手不是断了嘛,怎么带轻尘?”暄少奇熟悉了飞虎爪的用法,也不把这座山放在眼里。 他一个人,就这么下去也不会有危险。 “本王和轻尘的事,就不劳暄宫主费心。轻尘,我们走……”九皇叔不喜暄少奇看他和轻尘亲热,但不介意在暄少奇面前,表现两人的亲密。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的心思,她也不想让暄少奇误会什么,自是配合,只是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好在暄少奇并不在意。 凤轻尘想想,也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暄少奇之所以会来找自己,完全是因为婚约,两人之前根本不认识,更不用提感情了。 后来两人也说清了,暄少奇对她也没有什么喜爱与否,她处处避嫌反倒显得矫情,还不如大大方方,让暄少奇所说的那样,把他当兄长。 想通了,凤轻尘没有心里负担,整个人都轻松了。 “走吧。你怎么带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凤轻尘抬头问九皇叔。 “抱着本王,本王自会把你带下山。”左手受伤,九皇叔不会逞英雄,但他也绝不会容许,暄少奇在他面前,抱他的女人。 “我的手也有伤。” “右手没事,本王不介意。”九皇叔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凤轻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却还是依言抱住九皇叔。 看样子轻尘不会在九皇叔手上吃亏。暄少奇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先行一步了。” 说完,便选了一个位置,将飞虎爪射出去,然后借力……飞身而下,把凤轻尘吓了一跳。 “轻尘,别怕。相信本王,本王绝不会让你出事。”九皇叔拍了拍凤轻尘的背,安抚道。 “我没怕。”有九皇叔在,她怕什么。 九皇叔满意地点头,没有落后暄少奇太多,将飞虎爪射出去后,抱着凤轻尘飞身而下。 啊…… 身体不受控制,笔直落下,凤轻尘全身都僵硬了,死死地抱着九皇叔,将头埋在九皇叔的怀里,根本不敢往下看。 太太太可怕了! 她高估自己了,她快吓死了。 笔直坠落的瞬间,就像飞机爆炸,被甩出来的那刻一样,她除了闭上眼任自己往下掉,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这种无力的感觉真糟糕。 “别怕,有本王在。”山谷很深,飞虎爪射下来,只能卡在半山腰,他们要中途停留两次以上,才能安全落地。 “我,我……不怕。”双脚落地,凤轻尘全身都在颤抖,嘴唇直哆嗦。 真丢人,可她控制不住。 “轻尘,不会有事,把一切都交给本王,有本王在你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用管。”九皇叔没有继续往下,而是出声安抚。 “我们下去,你不用管我。” “可是你……” “我没事,我可以的。”只是心里障碍,凤轻尘相信自己能克服。 “好吧,到了山谷你即使怕,也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九皇叔担忧的说道。 凤轻尘这个状况,实在不适合出现在那群私兵面前,可是凤轻尘没有时间了,她必须把这件事处理好,才能去北陵…… “放心,我可以做到。” 她要学着把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她不能把一切都交给九皇叔,收服这些私兵是第一步,她不能失败!(未完待续) 1398骗子,白送没好货 不管有多害怕,凤轻尘都咬牙撑了下来了,这一万二千私兵,她必须握在手中。 光有出身是不够的,凤离嫡女这个身份高不高?可她这十五年还不是一样过得憋屈,想要恣意洒脱就必须要有相应的权势。 她生而高贵又如何,没有相应的权势,出身反倒会给她带来致命的伤害。 “下去。”离地面只有百余米,凤轻尘紧绷的身子稍稍松懈了下来。 她可以的。 “轻尘?”为什么非要这么倔,有他在,不需要轻尘做这些。 “我可以的,跳下去,处理完这些事,我们还要赶回去。”她的时间不多,庄子上还有一个李玄月在,凤轻尘真怕她闹出什么事来。 九皇叔心疼,却拿凤轻尘没办法。 “闭上眼。” 带着凤轻尘,九皇叔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地面上,一直在等凤轻尘和九皇叔的暄少奇,见状也跟着跳了下去,不过两人并不是落在同一个地方。 “当当当……”刚一落地,脚下就传来铜铃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有外人闯入。” “咚咚咚……”战鼓擂动,空无一人的平地,瞬间冒出一个个黑点。 “有点意思。”九皇叔含笑的道。 凤轻尘趁士兵冲出来前,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惧意,又拍了拍脸颊,以免自己看上去太过苍白,露了怯。 她不是九皇叔,她没有站那里,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臣服的本事,也没有斜睨天下的气势,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凤轻尘做好了一切准备,甚至心中已想着,要如何跟这群人打交道,可是…… “这是我的私兵?”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只比乞丐好一点的人,就是她接手的兵。 “好像是。”九皇叔扫了一眼,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这不是难民营,这是翟老爷子练私的地方。 他夸太早了。 “你们是什么人?擅闯山谷,杀无赦。”好在,这群乞丐兵,并不是真的乞丐,他们眼神锐利,手中的武器虽然千奇百怪,可他们的阵式却是进攻与防守常用的阵,绝不是什么无组织、无纪律的乞丐。 障眼法? “你们的统领呢?我要见她。”凤轻尘左手背在身后,淡然自若的道。 “你在说什么,我们听不懂,这是望族村,我们没有什么统领,你们这几个外来人要做什么?”乞丐兵审势地看了凤轻尘一眼,朝身旁地点了点头,杀意顿现。 村子?凤轻尘越发的肯定,这群人可能是装的,不过装得不太像,也只能骗骗外行,他们刚刚集合的动作,明显是军人。 “告诉你们统领,凤府凤轻尘来了。”对方杀气腾腾,凤轻尘可不打算和这群人打一架。 “等着。”乞丐兵半点也不诧异,应了一下便退下。 “看样子,对方已知道我们的身份。”暄少奇说道。 “知道才正常,我们在山上触动了阴煞阵,他们要是不知,我倒觉得他们无能了。”凤轻尘对这支私军,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能摆出那么奇怪的阵,能在地上布铃铛,掌管这只私兵的人,实力绝对不凡,说不定还是什么隐世高手,可是…… “你是统领?”凤轻尘看着面前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不得不说有那么一点小失望。 这哪有高手的风度。 “属下李则见过姑娘。”李则很干脆的单膝跪下,他身上的衣服,虽不是破破烂烂,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黑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即使隔着三步远,也能闻到他身上的异味。 九皇叔在这些人冲过来时,就寒着脸不说话,眉毛直接打成了结。 在一群脏汉子面前,有洁癖的男人伤不起。 “起来吧。”凤轻尘虽然有满肚子疑问,可也没有直接问出来,让李则带路,她要参观这座练兵的地方,也要见见她的兵,让她的兵明白谁是主子。 凤轻尘能进入山谷,本身就是实力的代表,李则没有为难凤轻尘,引着凤轻尘四处转悠。 “本王在这里等你。”九皇叔不用想也知道,这群私兵生活的地方,有多糟糕。 “我也不去了。”暄少奇纯粹是为了避嫌,凤轻尘也不勉强,一个人到处转。 她知道当兵训练很苦,更不用提偷偷摸摸的练私兵,可她没有想到,这些私兵会过得这样惨。 居住的地方只有山洞,昏暗、潮湿、没有阳光,一个洞里挤了上百人,在门口就能闻到那刺鼻的味道。 其他的兵,虽然不像之前所见,穿得破破烂烂,可也没有一个身上穿着干净的衣服,那脸自是不用提了,凤轻尘看过去,全是黑的…… 看到她时,大部分都是冷漠无神,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就像是关押了许久的犯人,没有半点活力。 凤轻尘心一凉,为自己手上这支兵担忧。 “将士们就吃这个?”凤轻尘指着地上的黑粮和野菜,再看那像是几百年都没有洗过的锅,差点吐了出来。 她十多万两银子,就变成这样的? 别说肉了连油腥都没有一点,这怎么有体力训练,这群私兵可是半大的孩子呀,十七八岁正值能吃的年纪。 “回姑娘的话,我们一直是这样过来的。”李则低下头说道。 “多少年了?” “五年。” “五年?原本有多少人,现在有多少人?”凤轻尘的心拔凉拔凉的,翟老爷子这是给她私兵还是给她找麻烦,这样的兵她要来干嘛。 “最初只有几百人,后来陆陆续续加入,最多的时候有两万人。”都是一群孤儿,或者叫花子,和饿死相比,现在已经很好了。 “现在呢?还剩多少人?”凤轻尘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她费了那么多心思,弄来的私兵,可不能是渣。 “一万人。” “什么?只剩下一万人?其他的人全死了?”期望越高失望越高,凤轻尘怀疑,她接手的到底是个什么。 “没有,五年只死过一千人。”李则犹豫片刻才道。 “那剩下的九千人呢?”凤轻尘看着李则,目光如炬,不容他退缩。 她就说嘛,翟老爷子怎么会把兵练成这个样子,就这样一个月花她十来万两银子,她会哭死…… 她不是开善堂的,没那么多银子养闲人,就算养也不会养在这里,她会光明正在的养,然后赚个好名声。 “这个……” 凤轻尘不耐烦的打断:“说……” “凤姑娘,请别为难属下,属下不能说。”李则面露难色。 “李将军,你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主子,你拿我的银子,有事还要瞒我?”凤轻尘面如寒霜,李则急得满头大汗,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凤姑娘,别为难李将军!”(未完待续) 1399血脉,你威胁我 “你是谁?” 来人一身麻衣,干净清爽,举止风流有度,耳鬓有两缕白发,面容白皙如玉,颇有几分鹤发童颜的模样,让人看不出年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踏入阴煞阵,为何不怕?” 咄咄逼人,气势十足,凤轻尘眉头一皱,反问:“我为何要怕,别说你只是装模做样,就算是真有鬼,我也不怕。” “好胆识。不愧是翟老看中的人,你既然能无惧我的阴煞阵,那么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语气傲慢,可却不突兀,好像他合该就是如此。 “给我一个机会?你是什么人?”凤轻尘没有被对方吓倒,但也没有跳起来叫嚣。 她可以肯定,这个男子不简单,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这些年她忍得肺都快疼了,她发誓从北陵回来后,有凤离族做后盾后,她绝不再忍。 忍久了,会变成习惯,就如同她依赖九皇叔久了,变得没有自我一样。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不温不火的道:“同祖同宗,你说我是什么人。” “阁下说笑了,我父母双亡,打小一个人长大,无族人呵护。”凤轻尘谨慎的答道,她才不会因对方一句话,就自暴身份。 “无族人呵护并不表示你无族人,小丫头你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嘛,在真正知情人面前,你什么也藏不住。” “你什么意思?”凤轻尘戒备地看着对方,这人一定知道什么。 “你们先出去。”男人挥了挥手,李则二话不说,带着人就退下,并派人在远远守着,即听不到里面人的对话,又不会让人进来。 “现在没人了,你要说什么?”凤轻尘并不惧对方,九皇叔和暄少奇都在,她不怕。 男子踱步,绕着凤轻尘走了一圈,摇头晃脑地道:“说什么?你想听什么?凤轻尘,或者我应该叫你凤离尘。”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凤轻尘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可却不敢表现出来。 “好了,不逗你,给你看看这个。”男人打量了一圈,甚觉无趣,取出一块玉牌给凤轻尘:“每一个凤离嫡系都有,你应该不陌生。” 玉牌上的图案,和凤轻尘从司大帅手中拿到凤离王令牌一样,只是这玉的材质没有那令牌特别,没有那种古朴、厚重的气息。 “你是谁?或者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凤轻尘握着玉牌的手一紧,她没有想过,这么快就遇到自己的族人,她还没有准备好。 “终于不装了?”男人戏谑的说道,凤轻尘却不给面子,依旧冷着一张脸,男人也不在意,自我介绍道:“我叫凤离忧,算起来我应该是你堂兄,虽然隔得远了一点。” “堂兄?你多大了?”凤轻尘一脸怀疑,这个男人看上去,年纪应该和他父亲差不多。 “咳咳……按辈份你应该叫我堂兄。按年纪嘛,我当你父亲都有余。”凤离忧说话时,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凤轻尘。 凤离嫡女的气息呀,事隔这么多年,终于又见到了! “那么,你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什么?”凤轻尘没有认亲的激动,她更多的是怀疑,对方出现的动机。 时间和地点都太不对劲了。 “你以为,翟老头为什么把这些私兵给你。”凤离忧嘲讽的说道。 “他借我的手给九皇叔。”这是翟老爷子的动机,凤轻尘知道,但她还是贪了下来。 “是这样没错,可你给了吗?” “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给。”知道对方是自己的族人,凤轻尘当然不会退缩了。 她不能坠了父亲的名声。 “既然没给,那就是你的。”要是给了,今天他们就见不到面。 “这算考验吗?”凤轻尘反应很快,凤离忧没有否认:“我总得知道,你有没有资格做凤离族的女郎。” “那我这算是通过了考验?”凤轻尘冷笑,见凤离忧点关,凤轻尘又道:“那在考验之前,你有没有问过我,我愿意做凤离族的女郎吗?” “你什么意思?”凤离忧脸色一沉,面露不喜。 “表面上的意思,你们在考验我之前,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接受,我莫名其妙从一个孤女变成凤离族的女郎,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们放任我自生自灭,在我长大成人后,却来考验我,你们有资格吗?”凤轻尘咄咄逼人,把心中的不满通通说了出来。 身份的转变她还没有来得及适应,就面临一连串的考验,这样的族人……从不曾庇护她,也不曾教养她长大,却要来考验她,凭什么! “资格?你和我谈什么资格?就凭你体内一半凤离族的血脉,我就有资格考验你。你的感受?我要考虑你什么感受,你体内另一半来自海盗陆家血脉的感受吗?”凤离忧眼中闪过一抹鄙夷:“如果你不是凤离嫡女,凭你体内另一半海盗陆家的血脉,凤离一族就能把你杀了,士族血脉不容有污。” “所以,你们这是嫌弃我?”凤轻尘声音冷得像冰渣子。 “你知道就好。”凤离忧大方的承认,要不是凤轻尘体内有海盗的血脉,族中人也不会在得知凤轻尘的存在后,而产生分歧。 “既然如此,我不需要你们的承认,这么多年我都活过来了,我一个人一样可以过得很好。”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士家大族为保持血脉的纯正,一向只与士族结亲,再差一点也是勋贵,绝不会与寒门,甚至连寒门都不如的海盗结亲。 王、谢、崔家便相互结交,而且嫡长子只娶嫡长女,凤离一族即使没落了,也不会娶海盗的女儿。 她母亲的出身确实不好,可那又如何,凤离族也是名存实亡。 “不需要我们的承认?得不到我们的承认,你只会被抹杀,别以为我们做不到,凤离族保存下来的实力,远超过你的想象。即使你有权贵、世家庇护又如何,为了抹除凤离族的污点,为了维护凤离族的骄傲,凤离族可以举全族之力来杀你,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可以和全族作对吗?”如果是别的女子,凤离族会放任不管,可是…… 凤离嫡女不行,拥有烙印的凤离嫡女,如果不能为凤离族所用,只能死! “你威胁我?”凤轻尘很明白,世人对血统的重视,而她无法和整个世界抗争,这是他们千百年来的传承,不会因为一个人的话而改变,而流有凤离一族血脉的她,逃不掉……(未完待续) 1400约定,我总不会害你 不管凤轻尘愿不愿意,体内流有凤离一族血脉的她,都只能成为凤离族的一员,必须得到凤族的承认,不然只有死! 凤离忧深谙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政策,看凤轻尘眼露愤恨之色,语气放柔:“凤……凤轻尘,我先这么叫你,再也没有得到凤离族的承认,没有上族谱之前,你还不能姓凤离。” 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凤轻尘,你不是愚笨的人,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威胁你,也没有必要威胁你。我此次来是为了帮你,要不是为了帮你,我不会出现在这里。” 凤离忧说得极诚恳:“凤轻尘,你也许不知凤离嫡女代表什么,才会如此愤怒。在凤离族,凤离嫡女比家主还要尊贵,凤离一族的资源优先给凤离嫡女使用,凤离族上下都会以凤离嫡女马首是瞻。 当然,得到多少就必须付出多少,每一代凤离嫡女都是凤离族最优秀的女郎,她们是凤离族的骄傲,她们在享受凤离嫡女的尊贵时,也会为凤离族带来更响亮的名声。 轻尘,你是这一代的凤离嫡女,可却从来没有接受士族嫡女的教养,凤离族中不缺优秀的女郎,不缺想要取代你地位的人,你要得到凤离族的认可,你要成为凤离族女郎第一人,你付出的要比她们多很多。” “我能拒绝吗?”凤轻尘苦笑。 她一直都知道,得到多少就要失去多少,凤离嫡女越尊贵,她日后要做的就越多。 “能。你确定要放弃凤离嫡女的身份?你确定你要承认自己比不上别人吗?”凤离忧的声音,比凤轻尘还要冰冷,甚至还带着几分失望。 凤离嫡女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如何傲然于世,如何展现凤离贵女的风范。 放弃吗?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骨子里流淌的血液不允许,她生而高贵,为何要甘于平庸。 凤轻尘握拳,想也不想就摇头:“不,我为什么要放弃,我天生就是凤离嫡女,生而高贵,属于我的东西我为什要放弃,我绝不放弃,我的东西只能是我不要,绝不容许别人抢。” 凤轻尘目光灼灼,一脸坚定,凤离忧赞了一句:“好,这才是我凤离嫡女该有的气度。轻尘你给我记住了,身为凤离嫡女你便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就是帝王亦不如你。你可以骄傲,甚至刁蛮,只要你得到族中人的认可,你即使捅破了天,也有族人为你兜着。至于你母亲,只要你凭自身的才华得到族人认可,那么便没有人敢说你母亲半句不是。” 这就是有家族庇护,与没有家族庇护的区别。之前的凤轻尘是浮萍,什么人都可以踩脚,可一旦拥有凤离族做后盾,那谁都不能欺。 前提是,得到凤离族的认可。 “轻尘,我凤离族虽世代为将,但我凤离族亦是出自士族,凤离族儿郎为将也被人称为战神,身为战神的后人,我们凤离一族绝不像世人所说的那般灭族了。 我们虽隐世但不怕事,绝不会放任凤离嫡女在外被人欺负,你要做什么大可放手去做,即使你现在没有被族人认可,在东陵我也可以护你。” 凤离忧说得豪情万仗,凤轻尘亦听得热血沸腾,想到翟老爷子这群私兵的情况,凤轻尘问道:“身为凤离嫡女,我是不是也要会带兵?” 她即为凤离女,天生有高人一等的血脉,为何要唯唯诺诺,为何要隐忍委屈,她要背负凤离嫡女的责任,自然要享受凤离嫡女带来的尊贵。 生而高贵!凤轻尘终于确实的体会,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你可不带兵,但不能不了解。虽说兵家子为贱籍,士族不屑与之为武,但我们凤离族与其他士族不同,我们以兵权立于世,我们手中必须要兵,凤离嫡女也要懂兵法。 这一万人我交给你,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只要把他们训练的像个样子,我便把手中九千精兵给你,凭这九千精兵去北陵,你绝不会吃亏。”凤离忧这是一心为凤轻尘谋划。 “你所说的考验,只是通过你的考验?”凤离忧话中未尽的意思,凤轻尘怎么可能不明白。 “没错,我并不能代表凤离族。凤离族除嫡长那一系外,还有七支。你只是得到我这一支的认可,去北陵你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说了觊觎你凤离嫡女身份的人很多,凤离族优秀的女郎也不少。”凤离忧大方地将内情告诉凤轻尘。 凤轻尘什么都不知情,这么懵懂地跑到北陵,只有死的份。 凤离嫡女何其尊贵,偏偏凤离嫡长这一系全部死绝,只有凤轻尘一个女子,而且母亲的出身还极低。 就因为这一点,族中许多人都不愿意承认凤轻尘的身份,而总有那么几个人借机寻事,不愿遵守规矩,想要挑战嫡支的权威,妄想取代嫡系的地位。 权利斗争,哪里都有,凤离族也不例外,不过凤离族对外时,他们会放下彼此的斗争,团结在一起。 每一个凤离族人都明白,没有凤离一族就没有他们,凤离族强他们才能更好。 凤轻尘满腹心思离去,途中九皇叔和暄少奇问起,凤轻尘一句话也没有说,沉默地可怕。 她在消化凤离忧的话。 待到他们三人赶回庄子,已是第二天晚上,暄少奇看了九皇叔一眼,便把空间留给两人。 “凤轻尘,你在山谷里遇到什么?”暄少奇不在,九皇叔自是不再绕圈圈。 凤轻尘从山谷中走出来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耀眼光芒。 要说没有遇到什么事,九皇叔是不信的。 “凤离族人,我三叔那一脉的人。”九皇叔知道她的身份,凤轻尘当然不会隐瞒。 “凤离族人?那阴煞阵想必是凤离人的手笔。凤离人擅领兵,自是擅长布阵。”他初时还奇怪,翟老爷子怎么会在山上布阵,原来背后有高人坐阵。 “没错,那阴煞阵便是自称我堂哥的凤离忧所布。”凤轻尘觉得自己似乎被凤离忧洗脑了,提到凤离忧她居然有一种骄傲的感觉。 有如此优秀的族人做依靠,真好!(未完待续) 1401惩罚,你也犯了错 凤轻尘把凤离忧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给九皇叔听,当然不忘把一个月的练兵约定说出来。 “时间很赶,你光准备都不止一个月的时间,本王派人来帮你。”那群乞丐兵也算训练有素,一个月勉强可以。 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自己可以做好。” “你怎么做?那群兵缺得不是训练,而是场地与粮食,你有吗?”九皇叔不希望凤轻尘把他排除在外,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凤轻尘好不容易学会了依赖了他,现在又变了。 “你放心,我不会放着人脉不用,这点小事都要让人帮我做好,那我做人也太失败了。”凤轻尘本身就是一个骄傲的人,只是之前她没有与骄傲相匹配的权势地位,所以她必须压抑自己,隐忍自己,很多事情都选择无为。 “好,需要本王帮忙的话,让人去九王府说一声。”九皇叔也不勉强,所谓的考验他很明白,凤轻尘要是没有做好,一样是凤离嫡女,但并表示所有族人都会尊重她,凤离族所有人都会听命于她。 再说了,凤轻尘并不单单是凤离嫡女,她要做的是凤离王。 “多谢王爷,时间不早了,慢走不送。”凤轻尘笑语嫣然,九皇叔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轻尘你……”还在生气。 “我怎么了?” “你还在生本王的气?” “我说过,我们的账下山再算,现在开始清算。”真以为她被亲的晕头转向,就忘了东南西北嘛。 “咳咳……轻尘,本王已经认错了。”九皇叔耳根微红,眼神闪烁。 “认错?你认错的态度真好。”凤轻尘抿了抿唇,提醒九皇叔他是用什么办法认得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轻尘你不能揪着过往不放。”九皇叔一脸严肃的讲着大道理,凤轻尘轻轻笑了两声:“你说得有道理,可犯了错就要受惩罚,你说我怎么罚你的好?” “你也有错,明知后山危险,你还上山,你这是故意让本王担心。” “有道理,我也犯了错,所以我也认罚。这样好了,你犯的错就罚五天不许见我,不放和我说话,同样我犯的错,就罚我十天不见你,十天不和你说话,这么算来……” “你这是罚你,还是罚本王?”九皇叔脸黑了,有这么惩罚的嘛。 “两人都有错,所以我们两个都要受罚,我犯的错严重一点,就罚狠一点好了。”凤轻尘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把九皇叔气得不轻。 “罚可以,但这个惩罚太严重了。三天,三天就好了。”他回去养个三天,估计就能出来了。 “十五天。”不然九皇叔还真当她是糯米圆子,想怎么揉就怎么揉。 “十五天太长了,五天,最多五天。本王犯的错更严重,罚三天,你犯的错罚两天。”虽然最后都是在惩罚他,但他也只能认了。 “那一个月好了。”凤轻尘双手一摊,直接耍无赖,九皇叔没法只好妥协:“十五天就十五天,十五天后你不能再生气,我们要和好如初。” “十五天后再看,万一这十五天内你又犯了错,或者我又犯了错呢?”能让九皇叔吃憋,凤轻尘总是很高兴,比得到凤离族的认可还要高兴。 哼……真以为她凤轻尘没了东陵九,就活不下去嘛。 “本王不会犯错,你要犯了错,就减掉不说话的天数。”九皇叔坚决不让凤轻尘耍诈。 “行。从明天开始。”凤轻尘挥挥手,示意九皇叔可以走了。 “不行,得从今晚开始。”九皇叔寸步不让,凤轻尘点头同意,走之前又补了一句:“除了那几个变明卫的暗卫,其他监视我的人麻烦你全部带走。” 她以前不说并表示不在意,任谁也不喜欢天天被人监视。 “他们的存在是为了保护你。”九皇叔绝不承认,那是监视,他只是偶尔寻问一下,凤轻尘的行踪。 “我身边的人手够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先休息了。”凤轻尘毫不留恋的往里走,留下九皇叔一个人站在屋外。 唉,主子真可怜。暗卫默默望天。 可怜的是我们,又被人嫌弃了,回去又惨了。另一个暗卫也望天。 真特么忧伤! 一口吃不成大胖子,凤轻尘并没有急着去想练兵的事,而是回去狠狠睡了一觉,睡到下午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宣布,要回皇城。 回到皇城,凤轻尘正式忙碌了起来。 她记得凤离忧的话,凤离嫡女不需要带兵,只要懂就行了,所以……她要做的不是成为教练,而是成为指挥者,决策的制定者。 要练兵,兵有了,那剩下的就是场地、教官、训练计划,还有最重要的吃穿和武器。 军人不需要卖弄外表,但至少要有一个好的精神面貌,至少是要干净整洁。 “拿地图来。”凤轻尘在地图上找了一夜,勉强找到一个能看得过去,又能瞒下皇上的地方,第二天便去找暄少奇。 “少奇,把玄霄宫下面的那个村子卖给我,村子里的百姓,我给他们安排住处,并且给他们等量的土地置换。”凤轻尘这是把拆迁手法用上了,而且付出的远远比收回的高,她用产量高的土地,换贫瘠的土地。 “可以。我让人去安排,三天内给你消息。”暄少奇看了一眼,知道那个村落人并不多,而且土地贫瘠,村子里的百姓生活得并不好,换个地方大多数人都愿意。 “谢谢。”场地解决了,有玄霄宫庇护,皇上也无法派人去查,毕竟那已不是东陵的领土。 “不需要客气,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你尽管提。”凤轻尘虽然没有和暄少奇说她的身份,但把练兵的事说了。 “嗯……我现在就要开始安排那些人,以流民的身份迁过去,如果可以的话你帮我照看一二,免得出意外。”一万人,即使分批夜晚行走,也容易引人注意,有暄少奇帮忙掩护一二,是好事。 谈妥了训练场地,凤轻尘也没有闲下来,她忙着去找苏文清订购衣服、被子、鞋袜,还有基本的生活用品。 一万人的用量,可不是小数目,苏文清脸都快绿了,不是不赚钱,而是不一定能吃得下来。 “一个月太赶了。”苏文清发誓,他不是坐地起价。 “我加一层银子,你多请一批女工,她们的工钱我出。”凤轻尘很方,反正苏文清欠她一大笔银子。 “成交。”苏文清琢磨着,只能从宇文元化那里劫一些下来,先给凤轻尘用上。 有钱不赚是傻子。 “奸商。”凤轻尘没空和苏文清寒暄,谈妥一万人的衣服被子后,便去王家找王锦凌。 兵器,她不找九皇叔,就只能找王锦凌,市面上有钱也买不到铁器!(未完待续) 1402地位,兜不住是男人无能 王锦凌从来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他认真起来凤轻尘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得知凤轻尘的来意后,王锦凌并没有立刻应下,而是差问道:“轻尘,你可知私自练兵是什么罪?” “死罪。”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练兵?你别告诉我,你是为了九皇叔,我知道你不是。”他不是笨蛋,凤轻尘心里确实是只有九皇叔,但绝不会为了九皇叔做这些。她要真是为了九皇叔,会直接把兵交到九皇叔手中,让九皇叔自己去想办法。 “确实不是,我为我自己,我需要那些兵马。”凤轻尘知道,有些事瞒不下去,她不介意告诉王锦凌。 同为士族名门,也许王锦凌可以给她一些不错的建议,毕竟她对凤离族了解不多,全是凤离忧说什么她便是什么。 “你如果需要人保护,私下训练一些暗卫就行,没有必要炼上万兵马出来,动静太大很容易引来皇上的注意。”既危险又耗费精力与金钱,如果没有别的目的,养兵不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我的安全有十八骑保护,这些兵马另有用处。” “你想当女皇?”王锦凌这纯粹是开玩笑,别说光凭这一万人不可能,就算可能凤轻尘也不会和九皇叔去抢这天下。 “怎么可能。我……”凤轻尘顿了一眼,与王锦凌四面相对,一字一字道:“我是凤离族后人,是凤离嫡女。” “凤离嫡女?难怪了……”王锦凌早就猜到凤轻尘身份不凡,并没有多震惊,只是有所思地看着凤轻尘。 “原来你是凤离嫡女,这么一来很多事情就能说得通了。”扳倒皇后的暗中助力,九皇叔对凤轻尘的重视,甚至孙正道的另眼相看。 “你居然一点也不惊讶。”王锦凌的冷静沉稳让凤轻尘佩服,想到自己当时的震惊与不安,凤轻尘越发觉得自己还不够大气。 凤轻尘低下头,盯着手中的杯子,轻轻地摩挲着:“我知道自己是凤离嫡女时,整个人都慌,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这么高的出身,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无依无靠的孤女。” “事情关乎自身,不冷静是正常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王锦凌轻轻一笑,暖暖得像是太阳。 “轻尘,你是凤离嫡女,为什么还要自己练兵。凤离族人找到了你,你只要回到凤离族,你就可以用凤离族的资源来做你想做的事情。”王锦凌很清楚,凤离嫡女在凤离族的地位很高,完全不需要这么辛苦。 “我也想,可现在不是凤离族鼎盛之时,凤离嫡女没有你想得那么尊贵。还有就是,凤离族并不是人人都认可我的身份,有不少不能接受我,我要回到凤离族,得带上自己的力量,争取族中人的认可。”没哪个嫡女做得像她这么辛苦,没能享受嫡女的待遇,却要担起嫡女的重任。 “不接受?为什么呢?你本就是凤离嫡女,为何还要凤离族的认可和接受。在士族中,嫡系的身份不容置疑,我们的身份一出生就注定我们比旁系更尊贵,根本不会更改,尤其是凤离嫡女。”好比,哪怕是他瞎了,他也能得到王家最好的教养,而他的弟弟哪怕天赋再高,也只能习君子六艺,而不是学如何做一个家主。 为了维护嫡长子的继承权,和嫡长女的权威,其他孩子所接受的教养,都只为他们将来的人生铺路,成为家族的助力。 为了保证家族团结统一,庶子天赋再好也不会教他如何做一个上位者,他们天生只能辅佐嫡长子,不会让他们威胁到嫡子的继承权,不然家里会乱套。 “如果我在凤离族出生长大,从小接受凤离族的教养,我的身份自是没有人敢多说,可我不是,甚至凤离族以为嫡系灭绝了,还有一个备选的嫡女在那,她从小就接受嫡女的教养。”这个问题凤轻尘也问了凤离忧。 “这么说也有道理,凤离嫡女重小就接受最好的教养,你不是凤离族教养长大的,他们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的认可你,你要比她们做得更好才行。 凤离嫡女因为所接受的教养,一般都会比其他的女子更出色,但仅仅只有这样是不够的,除非天资不凡得到族中认可的嫡女,才能拥有真正的实权。 如果凤离嫡女只比其他女子出色一点,她只能享有嫡女的尊贵不凡,手中不会有实权。凤离忧此举是为你好,你要的不仅仅是那个身份,还要掌握嫡系的权利才行。”凤轻尘不同于任何一代凤离嫡女,她要做的不仅仅是端起嫡女的架子,扬凤离族名声,她要做的是担起嫡系的重任,谁让她这一脉到她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凤离忧也是这么说的。依我的身份回到凤离族,即使族中的人有再多不满,按规矩他们也只能接受,我的出身摆在哪里,我可以做尊贵无双的凤离嫡女,然后为凤离族的利益去联姻。碍于规矩他们会给我应有尊贵,却不一定会给我相应的权利,甚至我要做的不好,为了凤离族的名声,他们会让我病死。 再说,也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重规矩,如果前朝没有灭亡,这规矩自是没有人敢破,可前朝灭亡了,凤离族也被逼隐匿,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凤离嫡女,我要没有相应的能力,回到凤离族只会成为傀儡。” 凤轻尘想到凤离忧所说的话,心里就越发的沉重。 她这一代的凤离嫡女,真的不好做。 “回到凤离族,你会很辛苦。”王锦凌心疼地看着凤轻尘。凤轻尘日后的路,不比九皇叔好走,要重现凤离族的尊贵,可不是说说而已。 这么一来,轻尘和九皇叔倒真是绝配,他们二人联手,这胜算似乎又高出不止一点点。 “辛苦也要走下去,人活一世,总有推不掉的责任,我即是凤离族人,就必须担起自己的责任,即使没有享受凤离嫡女的尊贵,也要担起兴复家族的重任。 锦凌,你不知道,凤离族中年轻一辈中有很多人,认为是为我们这一脉做错事,凤离族才会被屠杀,害他们享受不到凤离族人该有的尊贵,在他们眼中,我父亲这一脉是凤离族的罪人。当然并不是人人都这么认为,至少凤离忧就认为,凤离嫡女什么都可以做,凤离嫡女捅破了天没有兜住,是凤离族的男人无能。” 凤离族的祖训,从来没有靠凤离嫡女立足于世的说法。(未完待续) 1403进宫,天下何人不识君 凤离嫡女捅破了天没有兜住,是凤离族的男人无能。能说出这话的男子,绝不是什么凡夫俗子。 王锦凌含笑点头:“凤离忧说得没有错,把错误推到一个女子身上,是无能的表现。轻尘,你既然决定要担起凤离嫡系的重任,那确实应该要有自己的兵马。 凤离族的权势就建立在军权上,手上有兵马才没有人敢动你,那些人才会以你为尊,你要的兵器,我会尽快让人给人送过去。至于战马,我也帮你想办法,你只管放心去做,这些琐事我会一一替你安排好。” 这个时候,世家的人脉就展现出来了,这些东西一般人有银子也买不到,可王锦凌可以。 “我记得,你上次给我的情报上,谢家私底下有几个马场,我正想着从哪里朝谢家下手,这么一来你倒是替我选好了地方。”王锦凌并不居功,他帮凤轻尘从来没有想过要回报,只是他愿意而已。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我现在可没有和你客气的资本。”她穷着呢,要不依靠这些人,凭她几百年也打造不出一支军队。 再说,谢家的马场是私底下的,就算出了事谢家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查。 “没事,等你惊艳天下时,记得提一句王锦凌就好了,好让我也沾光。”王锦凌得知凤轻尘的出身,心情大好。 待到大业成的那一天,无论是九皇叔还是世人,都不能用出身来攻击凤轻尘。 轻尘是真正的士族贵女,这天下没有比她更尊贵的女子,即使她母亲的出身不好,也影响不了她的身份。 “惊艳天下?我也期待那一天,不过要说沾光,那也是我沾你的光,你可是名满天下的大公子,天下何人不识君,你哪里需要沾我的光。”被王锦凌这么说,凤轻尘也轻松了起来。 也许,未来的路没有她想的那么难,她前行的路上,有锦凌,有凤离族的人扶持,她不再孤军奋战。 她可以走得更远,让凤离族人因为凤离嫡女,重新站在这世界的最顶端,成为顶级家族。 如锦凌所说的那般,做一个惊艳天下的凤离嫡女! 凤轻尘这几天一直很忙,忙着安排那些私兵,忙着主持过继一事,让左岸的弟弟正式亮相,成为凤府大少爷凤谨。 过继的仪式很简单,却很隆重,主持仪式的是王锦凌请来的一位大儒,过半的世家、勋贵都给凤轻尘送来了大礼,甚至九王府都送来了贺礼,由此可见凤轻尘在皇城的人脉有多恐怖。 哪怕不喜欢,也没有人会得罪一个医术不凡的大夫。 凤轻尘在过继仪式上宣布,等凤谨满周岁时,就为凤谨请立世子,从此整个凤府都是凤谨的。 众人佩服凤轻尘的大气,左岸也很高兴,他虽不稀罕什么爵位,但自己的弟弟身份越尊贵自是越好,这样就不会受人欺负。 凤府的下人也高兴,凤府后继有人,虽然小了一点,可十几年的时间他们等得起,过继一个孩子,可谓是结大欢喜。 凤轻尘的日子忙碌而充实,自然也就忘了邺澜围猎的事,横竖知晓也没有用,凭凤轻尘的身份,还不够格参加围猎。 一个月之期已过了半个月,在众人齐心协力下,物资和人员都到位了,剩下的就是按凤轻尘的计划训练。 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凤轻尘没有想过,把那一万私兵训练成强兵能将,诚如凤离忧所言,能见人就行了。 凤轻尘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正逗着新鲜出炉的凤小弟玩,时不时戳戳凤小弟的包子脸,亲亲小包子,惹的小包子咦咦呀呀的吐泡泡。 她其实是喜欢小孩的,前提是这孩子不哭。 “小姐,宫里来人宣你进宫,让你带上药箱。”佟珏的声音,打断了凤轻尘和凤小弟姐弟相处的时间。 凤轻尘亲了小包子一口,把凤小弟递给春绘,转身道:“没告诉宫里的人,我的手受伤了,不能治病监禁了。” 这段时间有不少人上门求诊,凤轻尘再忙也挤出时间看了,都只是小病,不需要握刀,这让凤轻尘慢慢走出手伤的打击。 握不稳刀,她也可以做大夫。 “说了,那公公执意要小姐你进宫,说是皇上的旨意,不能违。” “皇上?不是围猎去了嘛。”凤轻尘不疾不徐地往外走,宫里的人找她,绝不是等着救命,因为宫里是最不缺大夫的地方。 “回来了,说是遇到了刺杀,提前回宫。”这事自然是封了口的,一般人不知晓,可佟珏可不是一般人。 “刺杀?受伤的是皇上?”如果是的话,那就好玩了。 可惜,让凤轻尘失望了:“受伤的是安平公主,听说安平公主为皇上挡了一剑,救了皇上的命。” “安平公主?她倒是有胆子。”也许真是眼界不一样了,凤轻尘现在提到东陵皇室,半点感觉也没有。 “安平公主这也是放手一博,有救驾之功在,说不定七皇子就能好过一些。”佟珏大胆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皇家的孩子,不管男女做事都有深意,安平公主奋不顾身的救驾,绝不可能只因为父女情深。 “她待七皇子,确实是一片真心。”这一点凤轻尘不否认:“走吧,我们进宫看看,你跟我一起去。” “是。”佟珏拎着药箱,亦步亦趋的跟在凤轻尘身后。 宫里,气氛极其压抑,宫女太监个个行色匆匆,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偶尔会流露出一丝丝的绝望,眼中似有泪水打转却强忍着不敢落下来。 凤轻尘目不斜视,步入正殿,殿外皇上坐在首位,凤轻尘进去后拱手行了个礼,行至一半便被皇上打断了:“行了,先去看看公主。” 咦?皇上这么担心安平公主? 凤轻尘挑眉,有些不敢相信。 “凤姑娘,你可来了,快,快给看看……”凤轻尘一进去,就被太医给围住了,一个个像是见到救星一般,凤轻尘从容应对,步子虽快去不乱:“见过众位大人。” “不讲虚礼,凤姑娘来看看公主殿下的伤势。”太医示意医女让开,把位置让给凤轻尘。 凤轻尘一看安平公主的伤处,便明白皇上为何会那么在乎安平公主。 皇上在乎的不是安平公主的生死,而是她的利用价值……(未完待续) 1404九叔,皇家无亲情 安平公主的伤不致命,但她伤在要命的地方,甚至她这个伤,会让她与北陵的和亲,变得没有一点价值,或者说东陵占不到一点便宜。 凤轻尘轻轻摇了摇头,将被子盖好,转头问向身边的太医:“一剑贯穿,伤口已处理好了,公主没有生命危险,要我做什么?” 太医们处理外伤的手法,已趋于完美,在处理外伤上她没有什么优势。 “皇上要你医好公主的病,要让公主和没伤一样。”太医含蓄的道。 凤轻尘直接装傻:“祛除疤痕吗?我想宫里有的是这样的药。” “凤姑娘,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皇上宣你进宫是为了什么。”太医们见凤轻尘装傻,脸色立马变了。 凤轻尘要不顶扛,他们找谁背黑锅。 “众位大人都是国手,怎么会不知公主的情况,大人这不是为难我吗?”凤轻尘一脸委屈,带着三分不满。 这不是装的,凤轻尘是真不满,无论她对这些太医,如何推心置腹,如何不藏私,这些太医们在关键时刻,还是会把她推出去顶杠。 谁让她没有家族为她出头,推她出去背黑锅,根本不用担心得罪人。 “这怎么是为难,凤姑娘医术不凡,一向擅长医治外伤,想必会有妙法。”事关身家性命,众位太医一致同意把凤轻尘推出来,反正凤轻尘本事大,她定能逢凶化吉。 “众位大人,轻尘是人不是神,我没有起死人而肉白骨的本事。安平公主伤在腹部,一剑贯穿要害,即使伤口缝合得再好,也不可能让安平公主和常人一样,受了伤便是受了伤。”换句话说,安平公主伤到子宫,这辈子没办法生孩子了。 皇上之所以会让安平公主和亲北陵,为的是生下北陵下一位皇帝,这是皇上和北陵三皇子北陵凤谦的协议。 东陵助北陵凤谦登基称帝,北陵凤谦则立安平为后,安平所生的孩子为太子,北陵下一任皇帝必由安平公主所出,现在…… 和亲前夕,安平公主为救皇上伤了子宫,无法孕育后代,这和亲几乎成了鸡肋,于东陵没有多少利益,皇上能不急吗? “真的没有办法吗?”太医听凤轻尘这话也急了,他们知凤轻尘的性子,定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 凤轻尘坚定的摇头:“我没办法,伤得太深,伤口愈合了,伤害也在。”这些人真当她是神了,要她把安平公主的子宫摘了,她能办到。 “这下如何是好。”众太医把凤轻尘当成救命稻草,听到凤轻尘这话难免慌神,一个个苦着一张脸。 “凤…轻…尘。”就在凤轻尘准备走人时,安平公主醒了,拽着凤轻尘的衣摆,凤轻尘一回头,就看到安平公主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求你,救我,救,救我。我不想……”不想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公主放心,你死不了。”凤轻尘心里为安平默哀一秒,不过她觉得安平公主这是因祸得福。 她的孩子生下来,也只是北陵和东陵的一颗棋子,能活多久还是一个问题。 依皇上的野心,只要安平公主生下太子,定会弄死北陵凤谦,然后立幼主为帝,到时候…… “不,不是…孩,我不想……”安平公主说得断断续续,凤轻尘能明白,可还是那句话,她只是大夫:“公主殿下,能活下来就很好了。” “不,不要,我……”不要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公主你伤得很重,好好养病。”凤轻尘从安平公主手中抽出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不理会安平公主的哭喊。 作为大夫,这样的事情她见多了,她同情病患,也仅仅只能是同情。 “凤轻尘,你怎么出来了?”皇上不怒自威,帝王气场全开,凤轻尘没有防备,脸色一白,差点腿软了。 好在,帝王的威严她不是第一次领教,很快便稳定了下来:“回皇上的话,公主殿下没有性命之忧,伤势不重,将养一段日子就好了。” “朕要你来,不是让你看安平的伤。” “臣女愚钝,肯请皇上明示。”凤轻尘继续装傻,皇上冷哼一声:“凤轻尘,安平伤了身子,太医说她日后无法孕育子嗣,朕你要医好安平。” “臣女无能为力,肯请皇上另请高明。”凤轻尘低下头,不去管皇上眼中的怒火。 “放肆。朕的命令你敢不听。”皇上衣袖一甩,怒喝,凤轻尘弯还是那句:“皇上,臣女无能,实在医不好公主殿下。” “医不好,朕就要你赔命。凤轻尘你敢给朕听着,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医好安平公主,不然朕就取你首级,灭你满门。” 皇上一贯的招数便是威胁恐吓,凤轻尘默默叹气,盯着鞋面看不再说话,本以为会迎来皇上的雷霆之怒,没想到一个太监进来,说了一句:“皇上,符大人进宫,说是有要害要禀报。” 皇上便丢下凤轻尘与安平公主不管,转身离去,也没有说如何安置凤轻尘。 凤轻尘一看这个情况,便示意佟珏提药箱走人。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凤姑娘,你不能走,皇上没让你走。”侍卫拦住凤轻尘的去路,凤轻尘看着侍卫,冷声说道:“皇上也没有说,让我留在这里,怎么?你敢做皇上的主,代皇上发命?” “属下不敢。”侍卫惨白着一张脸,跪下来请罪。 “不敢就好,让开。”凤轻尘头也不回的离去,其他侍卫见状,一个个低头装作没有看到。 他们不想死! “咳咳咳……” 胡同深处的院子里,被圈禁在此的东陵子洛咳得撕心裂肺,看着帕子上的血,东陵子洛眼中闪过一抹悲怆,无助的问道:“九皇叔,这是为什么?” “成王败寇,你输了。”九皇叔背对着东陵子洛,只一个背影就足够让东陵子洛不敢直视。 “我是你的侄儿。”东陵子洛声音粗哑,通红的双眼泪珠闪烁。 “本王给过你机会,你没有把握住。”刺杀不就是他给的机会,自己没有把握住,能怪谁。 “呵呵~所以,我注定该死。”东陵子洛这笑却比哭还要难听:“最是无情帝王家,我错了,我尽奢望你待我,如同待太子一样。” “你不是太子。”所以,本王不会容忍你。 “是,我不是太子,我很快就是阶下囚,父皇查到后,他不会放过我。”东陵子洛悲伤一笑,屈膝盖跪在九皇叔身后:“九叔,我叫你一声九叔,我以为侄儿的身份,临死前最后一次求你,求你放过安平。” “本王从没想过,要你和安平的命,你不必想太多。” 他的对手,从来不是子洛!(未完待续) 1405圈子,同等地位的交流 皇上在邺澜围猎遭遇刺杀的消息,很快就暴了出来,安平公主不顾性命救皇上的事情,也一并透露了出来。 皇城上下人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有关九皇叔为凤轻尘情殇的消息,瞬间就被压了下去。 茶馆、酒肆、客栈里,三三两两的人围在一起,谈论此事:“你们说,会是谁下的手?” “我猜是西陵废太子,他报复来了。” “我也觉得是西陵人,但不一定是废太子。之前司少帅把西陵打得落花流水,他们肯定不甘,就使出这下三烂的手段。” “我倒觉得是南陵,你们看呀,南陵内乱已平,南陵一向好战。这一切肯定是南陵的阴谋,目的就是让我东陵陷入内乱,然后他们好趁机攻打东陵。” “你们通通想左了,南陵和西陵要在我们东陵,安排刺客可不是容易的事,西陵正为立太子的事,吵得不可开交,南陵刚和北陵打了一仗,战败了,他们哪里还敢对我东陵出手。” “有道理。”此言一出,得到大部分人的认同:“兄台觉得,这会是何人所为?” 男子侃侃而谈:“我觉得应该我们自己人下得手,你们想想,皇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不就是……” “啪…”男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边的人一巴掌拍下来:“你找死呀,这话你也敢乱说。” “我没有乱说,我说得是事实,你们想想,皇上要是遇刺,最终谁得利?太子被废,清王远走江南,七皇子被圈禁,八皇子还小,二皇子也远在封地,只有五皇子舟王,只有他在京城,他还有楚城支持,他怕谁。”说话的男子很激动,红着脸与众人叫嚷了起来。 “这只是你的猜测,没有证据的事别乱说。”旁人连连劝说,他身旁的人也一一退开,生怕惹祸上身,那男子却像是不知,大声辩驳:“这种事本来就找不到证据。在没有确实证据的情况,就应该看此事谁最得利益,得利最大的人自然嫌疑最大。” 众人沉默,随即又有人小声附和:“这么说也有道理……” “难道真是……” 众人双眼发亮,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起舟王弑父的可能性,而那个大放厥词的男子,却趁众人不注意,悄悄地溜了出去。 “有人要毁了舟王。”王锦凌与凤轻尘坐在雅间,同行的还有崔浩亭,这三人便是顶级世家的圈子。 凤轻尘凤离嫡女的身份,可以瞒着皇家,但没有必要瞒他们这几个世家,顶级世家一向有牵连,凤离嫡女的身份,有利于凤轻尘行事。 这就是圈子的问题,以前王锦凌和凤轻尘交情再好,也不会把凤轻尘拉到士族圈子里来,这个圈子很排外,可现在不一样。 凤轻尘本身就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自然要相互结交,打好交情,为彼此日后铺路。 现在看似王锦凌和崔浩亭帮了凤轻尘,实则是这两人在投资,日后他们能得到的好处,绝不会比现在付出的少。 “你们猜是谁?”凤轻尘问向崔浩亭和王锦凌。 王锦凌和崔浩亭相视一笑,知道对方有答案了,便笑道:“那就写下来。” “好。”王锦凌手指沾着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两人同时收手,看到对方写下的字,同时笑了出来。 “你们想到一块去了。”王锦凌的猜测,凤轻尘还能明了一二,可是崔浩亭……他居然也猜到,果然不简单。 “这次轮到我们问你,为什么?”王锦凌这是给凤轻尘机会,让她展现出自己的才华。他们三人算是崔、王和凤离三家的继承人,他们三人相交谁也不必求着谁。 三家合则利,分则伤。 “刚刚那个学子不是说,谁最终得利凶手就是谁嘛。如果他这番话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即使没有证据皇上也会防备舟王,舟王本就失了帝心,再加上这一条,舟王便与皇位无缘。皇上能用的儿子不多,除掉舟王得利最大的谁?是八皇子。”今天三人是来谈交易的,没想到听到这么一出。 “你就这么肯定,这番话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崔浩亭笑着问道。 “要不要赌一赌。”凤轻尘趁机坑人,可惜崔浩亭不是笨蛋:“明知会输,还赌什么。” “可惜了,还想借机占你们崔家一点便宜。”凤轻尘摇头晃脑,一脸痛惜,惹得崔浩亭和王锦凌忍俊不止:“你要占我们两家的便宜还不容易,你开口我们定不会拒。” “你这是坑我吗?占了你们一次便宜,以后我得亏死。”找王锦凌买战马和武器是凤离忧的主意,接触崔家也是凤离忧给她的建议。 三家在前朝本就有交情,之前也互相联姻,以凤离嫡女的身份和这两家谈交易,他们会很高兴。 “你身后那人太精了,不好玩。”崔浩亭直接点破,凤轻尘背后有人。 凤轻尘虽然精明,可她并不是世家教养长大的,这里面很多弯弯道道凤轻尘以前不懂,可现在却鬼精鬼精,半点便宜也不好沾。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对了……我那堂兄让我问你,你们崔家到底想要做什么?”凤轻尘一脸正色,收起嬉闹的神情。 “轻尘,这是我们崔家的事。”崔浩亭脸色不变,但眼神却更加的沉静,王锦凌知道崔浩亭不愿意多谈,但这个问题不说清,日后双方合作也会存在一些问题。 “浩亭,崔王两家关系非比寻常,你应该明白我们王家不会参与那件事。”王锦凌知道崔家有蓝氏后人,自是明白崔家的打算。 王家从没有想过,要那个高位,皇帝并不好做。 崔浩亭深深地看了凤轻尘和王锦凌一眼,知道胡弄不过去,便压低声音说道:“崔家没想过要那个位置。” “那你想要什么?”凤轻尘不依不饶,这件事不问清,说不定她忙一场,最终是为别人做嫁衣。 “重现士族的荣光,和你们一样,只是方法不同。”崔浩亭面露倦色:“轻尘,你在凤家长大,不会知晓昔日士族是何等风光,世家不能再忍,再忍下去这天下便没有世家立足之地。” “我知道。”王锦凌接话,他并没有夸大其词,他只说了一件事:“世家权势最鼎盛时,帝王诏而不见,帝王失德世家可以写诏书昭告天下,废皇帝另立。前朝史上,曾不止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不是明清时代,不是那个皇权高度集中,一切由皇帝说了算的时代。在九州大陆,皇权没有强大到,可以凌驾一切之上,皇帝可以享受这世间荣华,却不能为所欲为,皇帝必须战战兢兢治理国家,暴君昏君在那个位置上坐不久。 蓝氏王朝能统治九州大陆那么久,这也是原因之一。士族世家极少参与政务,但他们却有监督权,帝王不能为所欲为,这天下不是皇家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未完待续) 1406吃醋,与本王为敌 凤轻尘和王锦凌、崔浩亭的首次接触还算成功,至少三方都达成了默契,虽不到于开诚布公,但不会彼此拖后腿。 王锦凌和崔浩亭代表王崔两家,像凤轻尘和凤离一族释放出善意,王崔两家期待凤离族的崛起,同时亦希望凤轻尘能成为凤离族下代掌权人。 凤轻尘掌权,比一个他们不了解的人掌权,更符合崔王两家的利益。 而直到现在,凤轻尘才明白,士族权势之所以那么大,就是因为有凤离族的兵权做支撑,凤离王忠于蓝氏,可别忘了凤离族本身就是士族豪门,王崔两家很乐意凤离族再掌兵权。 不管什么时代,拥有兵权才是王道,这也就是为什么,蓝氏想方设法也要灭了凤离族,抢凤离族的兵权一样。有凤离一族在,皇权绝不可能高度集中。 凤轻尘一点也不认为,军政分权有什么不对,皇帝有兵权,他便没有顾忌,可以为所欲为。 皇帝一言堂于国于民都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是明君还好,要是出了一个昏君,他手上权利又大,百姓可就苦了。 和王锦凌、崔浩亭谈完,凤轻尘又修正了一下自己计划,又拿出北陵的情报查看起来。 集崔、王两家之力,也打听不到多少有用的情报,可见北陵守得有多紧,王锦凌和崔浩亭怀疑,北陵皇室背后站得人,就是凤离族。 南陵和北陵的仗打完了,北陵完胜,可也没有找到北陵的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有它真能坐上皇位?”凤轻尘很怀疑,九皇叔给了她肯定的答案:“只要是北陵皇子,就能凭他坐上皇位。” 门吱呀一声,九皇叔踏着月色,推门而入。 “你怎么来了?”凤轻尘放下手中情报,站了起来:“不对,应该是说,你怎么进来的?”十八骑光吃不做事的吗? “十五天之期到了。” “啊?”凤轻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九皇叔脸立马黑:“你忘了?” “什么?”凤轻尘迷茫地看着九皇叔,等到她反应过来时,九皇叔已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盯着她。 凤轻尘立马走到九皇叔面前,卖乖的笑道:“这个,这个我不是忙嘛。” 九皇叔依旧不说话,只是看着凤轻尘,凤轻尘干笑两声,拉了拉九皇叔的衣袖:“你生气了?” “别生气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十五天之期什么的,不过是闹着玩的,我这不是想让你在九王府好好休息嘛。” 周身寒气更甚,凤轻尘哆嗦一下,继续卖乖:“我知错了,我真知错了。你别生气行不行。” “哼……”给了点面子,至少发了声音,可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凤轻尘又卖了半天乖,九皇叔依旧不为所动,凤轻尘眼珠子一转,突然抱着自己的左手,叫了一声:“好疼。” “怎么了?”九皇叔绷不住了,急切的问道,凤轻尘心里打鼓,要是九皇叔知道自己被骗了,会不会灭了她? 骑虎难下,只能骗到底了。 “我的手好疼。”凤轻尘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九皇叔神情一变,小心地扶着凤轻尘:“先坐下,让本王看看。” 这担心绝不掺假,凤轻尘额头冒出汗珠,九皇叔以为她是疼的,实际上她是愁的。 苦肉计是好用,可前提是先得苦肉呀! “你的左手……”九皇叔摸了一下,知道凤轻尘的左手并没有好全,所以他也不会想到,凤轻尘这是装疼。 “没什么大碍,只是以后不能提重物,不能握太久的刀,手受不了。”伤了筋骨,而且还是两次,哪能和以前一样。 她悄悄握刀练习过,赤炼水说得没有错,下刀的精准度还有,但时间却不能长,握刀的时间一久,手就开始发酸。 总归,以后大手术什么的,是不能做了。 “把思行教出来,让他做。”九皇叔在凤轻尘的胳膊上按了两下,凤轻尘只觉得一股热流渗入,筋骨都舒畅了。 “很舒服,继续。”凤轻尘眉头渐舒,身子也渐渐放松起来。 这几天和王锦凌打交道,很累,她占不到半点便宜,一不小心就会被王锦凌坑一把。不过从王锦凌身上,她也学会了如何与人打交道,或者说如何跟讨厌的人打交道。 大气,取舍。作为凤离嫡女她要有上位者的气度,不能一味的凭自己的喜恶行事,哪怕是与自己不对付的人,可只要他对家族有用,她也得用。 九皇叔没有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没有听,直到凤轻尘昏昏欲睡才停了下来:“不疼了?” “疼……嗯,不疼了。”凤轻尘一个机灵,对上九皇叔戏谑的眸子,凤轻尘就知道九皇叔想明白了,只好把自己的小心思收起来,可怜巴巴的道:“我这不是看你生气嘛。”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轻尘可记的,你和本王说的话?”凤轻尘长本事了,居然会对他施苦肉计了。 “这个,这个……咳咳。我这就是以自身为例告诉你,下次不许对我用苦肉计。”凤轻尘语调一变,立马从小可怜,变成义正言词的一方,九皇叔伸手揉了揉凤轻尘的发顶:“这几天,王锦凌把你教坏了。” 过刚易折,过于软绵则容易被人欺负。凤轻尘之前太过刚硬,能圆滑一些有利于她日后行事,但是…… 九皇叔绝不喜欢,凤轻尘把这一套,用在他身上。 “我这不是为去北陵打基础嘛。凤离忧让我跟锦凌和浩亭多学一点,这些东西凤离族的人不会教我,而他也教不了,我只能靠自己。”即使有个靠山在,结果她还是要靠自己。 不过,凤离忧的话没有错,日子是人过出来的,想要过得更好,就只能靠自己。 “这些本王也可以教你。”归根结底,还是某人吃醋了。 “不一样的,我不仅仅是要和他们学,还要和他们打好关系。公归公,私交归私交,我要以凤离嫡女的身份和他们交好,日后行事会更方便,你知道的,我们三家天生就是利益共同体,我们有合作的基础。” “你也可以和本王合作。”九皇叔不希望这三大家族抱得太紧。 他并不是惧士族豪门的权势,在他看来,所谓的士族豪门都可以为江山社稷所用,只要为这天下百姓做事,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士族也有勋贵,天下大事不能由一个,从出生到大都坐在宫里,没有体会过人间疾苦的皇帝说了算。 忌惮世家力量的帝王,只能说明自己无能,害怕被百姓推翻。 不过,他不希望,日后天天为了这些事,和凤轻尘争论…… 真要有那一天,他是公事公办呢?还是公事公办呢?(未完待续) 1407军需,我喜欢提前做好准备 凤轻尘和九皇叔可以是同盟,但凤离族和九皇叔只能暂时合作,绝不可能长远,也不像崔王两家那样结成利益同盟。 九皇叔所说的合作,不过是吃味的话,他自是明白,别说凤轻尘现在还做不了凤离一族的主,就算做得了这个主,凤离一族也不会与他合作。 凤离族不忠于某个人,他们只忠于自己,忠于坐在那个位置上的蓝氏人,守护蓝氏王朝,守护天下百姓,守护士族利益。 “刺杀皇上的人是谁?”凤轻尘不愿意与九皇叔多谈这些,便把话题叉开了,九皇叔自是明白,一把将凤轻尘抱了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把凤轻尘圈在自己的怀里。 “子洛。”这事,九皇叔没有隐瞒凤轻尘的打算。 “你出的手?”就东陵子洛现在的处境,要没有人帮他,可成不了气候。 “嗯。”总要为自己所犯的错,付出代价。 “你没有必要这么做的。”凤轻尘整个人都蜷缩在九皇叔的怀里,脑袋在九皇叔的身上蹭了蹭,就像宠物猫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有了慵懒的气息。 九皇叔亲了亲凤轻尘的发尾:“打蛇不死反被咬,本王不能让他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他是你侄子。”凤轻尘叹了口气,九皇叔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本王不要他的命。” “弑父是死罪,皇上不会放过他。”东陵子洛于她而言,不过是陌生人,无爱便无恨,她不是为东陵子洛求情,只是不想九皇叔因为她,逼死自己的侄儿。 “首尾本王已替他清干净了,能查到他身上,却没有实质的证据。”他不可能那么好心,费了心机设个局,又把子洛摘干净。 “呵呵~我就知道你没好心。”只要东陵子洛没有死在九皇叔的手上,凤轻尘就安心了。“你打算怎么安置他?” “终归是本王的侄儿,总不至于让他活不下去。江南王在江南,他们兄弟二人打小就不对付,江南肯定不能去。其他的地方本王也不放心,与其相信他学乖了,不如断了他重新站起来的可能。” “那你打算送他去哪?”她一直知道九皇叔是个狠的,对自己的亲兄弟都能下杀手,能放东陵子洛一条生路,已经很不容易。 “玄医谷吧,那个地方他进去了,轻易出不来,十几年后他有再多的锐气,也该磨平了。”九皇叔无声叹息,漆黑的眸子看着屋顶,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心情不好,自是不会多言,乖乖地窝在九皇叔的怀里,想着…… 她日后,是不是也要面对亲族人自相残杀,到时候她能下得了手吗? 她肯定能,没有和族人相处,自然没有感情。这么一想,凤轻尘倒是能明白,凤离族人为何排斥她了。 适当的示弱,有助于增进彼此的感情,九皇叔将自己脆弱孤寂的一面,毫不保留地展现在凤轻尘面前,当然不仅仅是情感的自然流露,更多的是为了博同情,然后…… 顺利留宿。 从江南回来,两人就吵吵闹闹,时不时就冷战一二,这一夜过后,两人的感情也算是回温。 爱什么的,果然还是要做出来。 “轻尘……”情到浓时,九皇叔忍不住叫出凤轻尘的名字。 “嗯,别再来了,我累了。”凤轻尘应了一声,无力的推开身上的人:“你重死了。” “天还没有亮。”九皇叔的声音染上了情欲,特别的低沉与沙哑,凤轻尘听在耳朵里,身子忍不住轻颤。 连声音都这么魅惑,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看,你也想要的。”九皇叔低头,吻住凤轻尘的双唇,将凤轻尘所有的拒绝都吞下,再一次将凤轻尘压在身下,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第二天,凤轻尘醒来时,发现九皇叔还在身边,揉了揉眼睛,睡意朦胧的问了一句:“你怎么还在,还不走……” “本王今天不早朝。”合着他就是奸夫,做完就该走,见不得人。 “不早朝也回你的九王府,留在这里干嘛。”凤轻尘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起身,却又被九皇叔压了下去。 “本王今天不出门。”说完,就准备去吻凤轻尘,却被凤轻尘别开了:“一大早别乱来,你不出门我还要出门,我和人约好了,要谈正事。” 凤轻尘哈欠连连,眼皮直打架,却强制自己务必保持清醒,她今天真有事要办。 “好吧,本王不耽误你的正事,我们快一点。”一大清早,男人很容易走火,凤轻尘就在身边,九皇叔不想委屈自己。 “腰快断了,你给我起来。”凤轻尘真是恼了,这个男人当她是铁打的呢。 “本王给你揉揉。”大手顺着内衣,滑到腰间,不轻不重地按了起来,凤轻尘忍不住嘤咛了一声,结果…… 原本就起了反应的男人,直接抵住她下身。 “轻尘,是你勾引本王的。” “无耻……”凤轻尘忍不住骂了一句,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让她没有招架之力。 “你这么用下去,小心铁杵磨成绣花针。”凤轻尘咬牙,强忍着那一波高过一波的快感。 九皇叔埋头做事不说话,他会用事实证明,铁杵磨成绣花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真要磨成绣花针也没啥,反正他享受磨的过程…… 被九皇叔这么一闹,凤轻尘果断地起晚了,她原本和人约的是上午,现在不得不改成下午。 双方约在有间客栈的玻璃花房见面,这个地方对第一次见面的双方来说很安全。 凤轻尘到时,对方早已经在等候,看到身着草原游牧族装扮的男子,凤轻尘主动打了起呼:“木扎赤族长,我来晚了。” “凤姑娘。”木扎赤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汉,见到凤轻尘连忙站了起来,恭敬地给凤轻尘行了个礼。 来之前,中间连线的人就告诉了他,想要让族人不在冬天饿死,就要看这位凤姑娘愿不愿意。 “木扎赤族长请坐。”凤轻尘坦然自若的受礼,示意对方坐下后,便直接问道:“你应该知道我找你的来意,我想知道你们族中,有多少牛羊可卖?” “凤姑娘,来之前我已清点好族中可以出售的牛羊。其中可出售听牛三千头,羊一万头,凤姑娘你要买下的话,我们不要银子,你只要给我们粮食和盐就行。”木扎赤很激动,被风沙吹黑的脸,此时通红通红的…… 凤轻尘听到这个数字,也很激动…… 这个数量,应付今年足够了!(未完待续) 1408太子,不好的预感 一个要买,一个要卖,凤轻尘和木扎赤族长很快就谈妥,除了粮食和食盐外,木扎赤最后还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能不能给他们一些药。 木扎赤近乎卑微的请求,请求凤轻尘给他们一点药材,他们可以用牛羊交换。草原游牧民族,大夫很少,医术好的大夫几乎没有,他们需要一些常用的药,只要最基本的就行。 木扎赤见凤轻尘没有说话,以为自己这个要求太过分了,惹来凤轻尘的不满,强忍着失望道歉:“凤姑娘,对不起,是我要求太多了。” “族长多心了,你的要求我会尽量满足。你要的药材我也会尽量替你筹集,这一次我也不要你的牛羊,算我送给你们的,以后要需要的话,你们可以继续用牛羊交换。我希望你们能养一些牛,你们养多少牛,我就收多少。”凤轻尘琢磨着,她从智能医疗包里取药救人,能换多少医德。 “真的?”木扎赤族长双眼发亮,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凤轻尘点了点头:“以东陵凤府的名义保证,绝不会拖欠你们半分,有多少牛我便收多少,你们要的药材也不成问题。” 现在她手上只有两万人马,可日后她手上的兵马只会多不会少,养兵马是烧钱的活,她必须想办法把自己嫡系兵马养好,要知道兵马是她立世之本。 现下,士兵的粮草都是粗粮为主,很少有肉类,一是不利于保存,二是成本高。东陵耕牛本身就少,怎么舍得宰来吃。至于羊?除了游牧民族外,没有人专门养这些费草料的东西。 大量收购粮食很难,容易引起上位者的怀疑,再说粮价也贵,凭她手上的银子,养两万人可以,可一多就不行了,最主要士兵光吃粗粮、干粮,体能绝对不会多好,肉类必须补足,只有吃饱喝足,这群人才有力气应对高强度的训练,也有力气上阵杀人。 当兵扛枪,吃粮拿饷。当兵的都是用命去拼富贵,图的不就是一个吃饱,她要这些人为自己卖命,当然得要先让他们吃饱、吃好。 凤轻尘从暖房下来时,正考虑在江南圈一块地,专门养猪、牛和羊,然后把这些肉处理,作为当兵的粮草,可是…… “密封保存,那得怎么做呢?现在的工业根本不发达,马蹄铁就算有,我也没有办法拿来装肉。防腐剂要怎么加?唉……军用罐头到底是怎么做出来。” 凤轻尘一种念念有词,根本没有发现客栈外面有什么不对劲,等到她走出来,才发现客栈外围了很多人,这些人都盯着门口的马车指指点点,时不时交头接耳两句。 “谁把马车停在门口?”凤轻尘正想找掌柜过来,却发现这辆马车居然有九王府的标志,而马车旁的小厮,看到凤轻尘出来,小跑过来:“凤姑娘,王爷在等您。” 合着,这马车是等她的? 凤轻尘在万众瞩目下,摸摸鼻子坐上马车,本打算和九皇叔好好说说,让他以后别这么嚣张,把马车停在她家饭馆门口,饭馆还怎么做生意,可一上马车就看到一副美男秋睡图。 九皇叔绡躺在马车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微曲,左手握着书卷,右手撑着脑袋,双眼粘在书上一动不动,看凤轻尘上车也只是应了一声,让车夫走人。 这画面太美好,这气氛太宁和,出声打扰九皇叔,破坏这份美感,凤轻尘会有罪有感。 凤轻尘摸了摸鼻子,在九皇叔对面坐下了,看九皇叔半躺的姿势似乎很舒服,凤轻尘也坐不住,学着九皇叔半躺在马车内,然后…… 睡着了! 等到凤轻尘醒来,发现她在城外,依旧是九皇叔的别院。 “怎么又来别院了?”每一次来别院,都代表有事发生,凤轻尘对九皇叔这别院,又喜又爱呀。 “九皇子死了,淑妃小产,城里不太平,出来走走。”九皇叔双手背在身后,沿着荷塘慢悠悠地走着。 此时已是秋季,荷花早已凋谢,荷叶也枯萎了,整个荷塘却不显萧条,反倒有一种秋日的静美,只是凤轻尘现在没有心情欣赏,她睁大眼睛看着九皇叔。 “九皇子?什么时候的事。”她最近忙着凤离族的事,把东陵给落下了吗? “昨天晚上。宫里死了三个妃子,一个刚生下来的皇子,还有一个已成形的公主。”九皇叔说这些很平静,凤轻尘却听得全身发寒。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昨晚,九皇叔又帮她挡一次威胁,她可以肯定昨天晚上,宫里肯定派人来宣她进宫,那样的情况下,就算她有一身本领,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人。 “内乱罢了,舟王逼宫,被皇上拿下。”最后一个有可能争夺皇位的皇子,失去了继承权,皇上可以高枕无忧。 “逼宫?舟王是多傻,才会去逼宫。”凤轻尘不用想也知道,这背后有人操纵:“你做的?” “本王没那么无聊。”九皇叔回头瞪了凤轻尘一眼:“这段时间别进城,在这里好好呆着。” “哦……你呢?”凤轻尘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知道九皇叔是为她好。 “皇上有意立太子,本王必须坐镇京城。”九皇叔的身份摆在那里,有些事推不掉。 “八皇子?”凤轻尘面部有轻微的扭曲。 锦凌和浩亭一猜一个准呀! “除了他还有谁能让皇上放心。”皇上年纪越大对权利越重视,一连几件事,让皇上怕自己的儿子夺他的权,他现在最放心的就是未满周岁的八皇子。 “这么小的储君,满朝大臣会同意?”谁也不知长大会不会歪,万一歪了,那东陵就交给一个无能的皇帝? 这继承人选得也太儿戏了。 “勋贵世家自有谢家出力摆平,王家没有出声,寒门子弟要依靠皇上,又怎么敢得罪皇上。”九皇叔眼中的嘲讽之色一闪而逝。 “皇上乾坤独断,估计正高兴。”凤轻尘为东陵未来的百姓默哀三秒,便把此事放下:“安平公主怎么样了,她什么时候去北陵?按两国商定的日子,这个月该走了吧?” “伤没好,日子要往后推,皇上还是很重视安平。”安平的伤是个意外,不过九皇叔并不自责,安平用她的伤,换了东陵子洛一条命,也算求仁得仁。 “真的?”凤轻尘双眼一眼:“既然安平公主这个月不走,我就不用担心了。” “你要去哪?”九皇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未完待续) 1409婚事,恩威并施 九皇叔的预感成真,凤轻尘要去江南。 事情也就这么巧,凤轻尘想趁秋冬之季,挑一块青草肥沃之地养牛羊和猪,好让她手下的兵来年有肉可食。 虽说江南不一定非要凤轻尘亲自去,但凤轻尘要陪凤离忧去检验那一万兵马,索性便连江南一道去了,九皇叔虽有心想要劝,可最终还是默许了。 凤轻尘从十八骑里挑了四个人,与凤离忧汇合后,便一同去玄霄宫。 路上,暄少奇早已为凤轻尘打点好,沿路都有人照顾,凤轻尘和凤离忧路上并没有吃苦。 “暄宫主是个不错的人,你可以考虑一下。”吃人嘴短,凤离忧为暄少奇说了两句好话,凤轻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和少奇不可能,他是玄霄宫的宫主,而我的身份不可能做玄霄宫的宫主夫人。” 凤轻尘不傻得凤离忧说她不喜欢暄少奇,说她另有所爱,婚姻是两个家族的事,只有合不合适,没有喜不喜欢。在这个时代开口喜欢闭口真爱的,不是青楼女子就是潘金莲之流。 “我想他会愿意入赘。”凤离忧能看得出,暄少奇对凤轻尘的重视。 “我和他不可能,我没想过嫁人。”凤轻尘再次重声自己的立场,凤离忧没有再劝说,只说了一句:“那位东陵九不适合你,还有凤离族可以和王崔两家联姻,但不会将凤离嫡女嫁入王崔二家。” 凤离嫡女知道的太多,到时候,这女子是向着夫家还是向着娘家?为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凤离族便不允许联姻,享受家族的荣耀后,自然要为家族付出。 “这是我的私事。”凤轻尘一向没有长辈管着,不喜欢自己的婚事被人插手。 “婚姻是两个家族的事,这不是你的私事。轻尘,不管你同不同意,你都要好好考虑,别到时候被人打个措手不急。” “我的婚事,族人一定会插手?”身份带来了好处,同时也要为之负责。 凤离忧点了点头:“除非你是凤离王,不然婚姻大事,只能听从族中的安排,族中会给你选择的机会,但人选必须能让他们同意,东陵陵、王锦凌之流不可以,不是他们不好,是他们太好了。” “我知道了。”凤轻尘想到那块令牌,心下稍安。 不过,现在她还不能拿出来,她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拿出来只会让凤离族的人更排斥她。 凤离忧看凤轻尘不怎么担心,以为她接受了,便不再多言,不着痕迹的将凤离一族各系的情况说与凤轻尘听,让凤轻尘明白哪些可以争取,哪些可以压制,而哪一支又必须铲除。 “大伯和二伯两支人才凋零,没有什么话语权,虽然对嫡系有不满,但也不会找你麻烦,三伯和四伯表面上保持中立,实际如何不清楚,这四支你都可以争取。 我这一支不用说了,六叔和七叔这两支权势最大,如果压制不住就必须除掉。六叔的孙女从小便按凤离嫡女的标准养大,按辈分她应该叫你姑姑。 如果不是你的出现,她便能享受嫡女的待遇,你的出现严重影响了他们那一脉的利益。六叔与七叔一向亲近,他们同气连枝,而且他们插手北陵皇室的斗争,要让他们成功了,凤离族也许就只有这两支了。”这也就是凤离忧急忙来找凤轻尘,并且暗中帮助凤轻尘的原因。 至亲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有些人为了权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凤轻尘在凤离族一点根基也没有,光有一个身份也会被人看轻。 凤离嫡女之所以被称之为天之骄女,是因为她背后有一个做凤离王的父亲。六叔上跳下蹿把自己的孙女推出来,不过是想要自己的儿子成为凤离王,成为凤离族的掌权人。 要是……要是凤轻尘的父亲,凤离战还活着,那么六叔和七叔根本不敢跳,有凤离王在,谁敢欺侮凤离嫡女。 不管处在什么时代,都要拼爹! 没爹可拼,凤轻尘只能拼自己。 来到玄霄宫下,暄少奇早已在等候,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李玄月却不在,凤轻尘问了一句,得知玄月宫出了事,李玄月赶回玄月宫了,便没有再说。 “那些兵训练的如何?”这才是凤轻尘关心的。 “很不错,不过……有几个不太能适应外面的生活,我替你料理了。”干净到连尸骨都找不到。 “能查出是谁的人吗?”居然有奸细,倒是她小看那群人了。 暄少奇摇了摇头:“他们没有与外界联络的可能,我怕暴露这个地方,便提前下手了。” 顺藤摸瓜虽好,可也会把这个村子的情况暴露出来,凤轻尘知道暄少奇这种做法是最好的,自是不会再多说。 第二天,秋高气爽,是个极好的天气,凤离忧与凤轻尘一同出现在训练场,李则带着亲兵过来迎接,并将训练的情况,详细禀报给二人听。 大至的意思就是,大家都能达到凤轻尘所定下来的标准,而在收到干净的衣服、像样的兵器,吃到第一餐肉后,这些人对凤轻尘已是死心踏地,一个个朝东陵皇城的方向跪拜。 “民心所向,你不错。”凤离忧朝凤轻尘赞许的点头。 皇帝不差饿兵,凤离族一向优待将士,但凤轻尘却做得最好。 凤轻尘默默别开眼,没有谦虚亦没有骄傲,她在想这个时代的军人,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只要吃饱饭就行吗? 想到那些致残退役的老兵,凤轻尘心里难受极了。她虽一直在帮他们,可能帮的只有皇城那么一点,力量太有限了。 以后,她应该可以做更多。 “走,我们去看看你的兵。”凤离忧对李则口中那些训练很感兴趣,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检阅一番,凤轻尘自是起身想陪。 李则与凤轻尘站在最高处,凤离忧没有喧宾夺主,他和暄少奇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站着,两人的目光都放在,那个面对万人毫不胆怯的女子身上。 李则意气风发,指着身旁的凤轻尘,对底下一万年轻的军人,激动的道:“你们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是谁把你们接出来,是谁让你们吃饱穿暖,是谁给你们定下那些训练计划吗? 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你们能站在这里,你们能有今天,通通都是凤姑娘所赐,没有凤姑娘,你们一辈子都只能窝在山洞里,吃糠咽土,破衣烂衫的过一辈子。” 李则越说越激动,而底下的一万人,看凤轻尘的眼神也充满了感激和狂热,要不是他们接受了训练,不敢在这种场合开口,恐怕会高呼凤轻尘的名字,高呼万岁! 恩威并施,凤轻尘施了恩,自然是要这些人威恩,记她一辈子的好!(未完待续) 1410赞誉,娶个好妻子很重要 没有狂热的呼喊,没有疯狂的崇拜,只有一双双感恩的眼和一颗颗跳动的心。他们用最真挚的眼神看着凤轻尘,他们用最纯净的忠诚回报凤轻尘。 他们是一群特殊的人,他们被亲人丢弃,被权贵驱赶,他们前半生活得不像一个人,浑浑噩噩,可因为凤轻尘的出现,他们却能重见天日,他们能活得像个人。 这一万人,没有把凤轻尘当成高高在上的神,因为神不会救他们,不会把他们从黑暗与饥寒交迫中拉出来。 人群中,传来压抑的哭泣声,他们把凤轻尘当成主,当成恩人,此生唯一追随的人。当李则说:“愿誓死追随凤姑娘。”时,底下那一万人,不需要人命令,齐齐朝凤轻尘跪下,高喊:“愿誓死追随凤姑娘。” “誓死追随凤姑娘!” …… 喊声动天,要不是这里属于玄霄宫的地盘,定会引来官兵的注意。凤轻尘没有想到,这群人如此容易满足,如此容易收服,这一幕让她高兴又心酸。 凤轻尘心中激荡,面上却不显,一脸平静地站在高台上,任这群人叫喊,直到他们的声音嘶哑后,凤轻尘才道:“起来!” 这一声中气十足,听到的人无不站起来,屏住呼吸,其他人亦跟着起身,顶着通红的双眼的看着凤轻尘。 其实隔得这么远,他们根本看不清凤轻尘的样子,可他们知道,那个站在高台的少女,是他们的恩人,是他们此一生唯一要效忠的人就行。 恩威并施,施了恩接下来就要显示自己的威严,凤轻尘尽量将声音放到最大:“我知道半个月的时间很短,我对你们的要求很高。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由你们来告诉我,你们能不能做到?会不会让我失望?” “能。我们能做到!” “不会,绝不让凤姑娘失望!” …… 这群没有上过战场的少年,他们不缺热血,他们比任何人都渴望活得像个人,他们比任何人都渴望体面的活着。 凤轻尘的话并不没有多煽动,可因为是从凤轻尘口里说出来,却让他们备感激动,心中的豪情因凤轻尘这一番话而沸腾。 他们要证明给凤轻尘看,他们不会辜负凤轻尘的期望,他们会达到凤轻尘的要求,只求凤轻尘不要再抛弃他们。 “好,现在就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几嗓子嚎下来,凤轻尘声音都哑了,可她却没有降低音量。 她此时很高兴亦很兴奋,没有意外,这一万个现在还很瘦弱的少年,便是她将来的嫡系,最为信任的部下。 虽在作战上,可能比不上九皇叔的黑骑,但忠心程度却毋庸置疑。 “列队!”李则不知何时,已从高台下来,骑着战马出现在众人面前。 唰唰唰……衣服摩擦的声音响起,虽然有人做的不标准,可那精气神却能让人忽视这一点小小的瑕疵。 这是一群有冲劲的少年,这是一支有希望的兵! 半个月当然训练不出什么,凤轻尘给他们制定的也只是基本的列队、听指令和体能训练。今天,他们只需要将这半个月的体能练习成果,展现给凤轻尘看。 一万人并不算多,不过因为这是第一次,李则还有一些安排不当的地方,直到日头落下才结束。 看着早晨还是干净整齐的一万人,现在变得脏兮兮,凤轻尘不仅没有嫌恶,反倒很高兴:“你们很好,远远超乎我的预计。你们一定会成为九州大陆最强的军队,我希望你们永远用最高的标准要求自己!时刻记住你们会是九州大陆最强的军队!” 这正是洗脑的最佳时刻,凤轻尘这番鼓励的话,他们会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并以此要求自己。 辛苦训练了一天,凤轻尘当然不会苛待他们,凤轻尘走之前高声宣布:“今晚给所有人加餐!” 对这少年来说,吃饱永远是最重要的事,凤轻尘的话一落,就引来一阵欢呼声,凤轻尘在这片欢呼声中慢慢退下。 这不是她的战场。 “堂兄,满意你看到的吗?”凤轻尘回到帐内,对凤离忧说道。 凤离忧深深地看了凤轻尘一眼:“你若是男儿,我必拥立你为王!” 这是最高的赞誉,亦是最无奈的赞誉,看凤离忧眼中深深地失落就明白…… 一个月,不仅安排好这一万人,还把这一支乞丐兵训练地像模像样,凤离忧对凤轻尘满意地不得了,第二天就让凤轻尘跟他去接手他训练的八千人马。 翟老爷子和凤轻尘给的银子,大部分都砸在这八千人身上,这八千人虽不敢说个个都骁勇善战,但绝对比一般的兵马强。 “我很期待,你如何收服这八千人。”用物质暖那一万人的心可以,但这一招对这八千人不适用,因为他们不缺。 “我会用实力战胜他们。”她原本准备用来对付私军的招,现在正好可以用上。 “就你这小身板?你的实力我很怀疑。”凤离忧知道凤轻尘不会武,不然也不会走到哪都带护卫。 “作为统帅,打战用的是脑不是蛮力。”就算她有可能上战场,也不会冲在第一线。 “我很期待,你还能创造什么奇迹。”凤离忧可以想象,他把昨天的事传信给父亲,父亲会有多高兴。 凤离嫡系后继有人了! 在凤轻尘忙着收服兵马时,九皇叔和王锦凌在京城也忙得不可开交。 天子一怒,皇城动荡。皇上遇刺的黑手,最终指向舟王与洛王,虽然舟王和洛王惧不承认,可皇上却不信。 看在安平公主救驾的份上,皇上没有要洛王的命,只是流放江北。至于舟王,原本皇上也是想要流放,可是楚长华站出来,提出要和舟王完婚,请旨回楚城。 这是要舟王入赘亦是提醒皇上,舟王不仅仅是东陵皇子,还是楚城的女婿,看在楚城的份上,皇上也不能处罚太重。 娶个背影雄厚的妻子,关键时刻可以保。 皇上没有同意舟王入赘,在楚城附近给舟王划了一块贫瘠的封地,令舟王与楚长华完婚后回封地。 凡是和洛王、舟王有牵扯公侯之家,都被撸了爵位,贬为平民。参与稍微多一些的,主犯皆斩,其余族人全部流放。 皇城的公侯权贵短短半个月,少了近四成,官员也清洗掉一批,空出一堆豪宅,还有粮田、铺子。 凤轻尘走之前,就交待管家趁机多买一些粮田和庄子,这个时候便宜。 洛王和舟王的事才刚刚了结,皇上就动了立太子的念头,而太子还末立,皇上就先挑了太子太傅,这个人就是……(未完待续) 1411打算,诏而不见 王锦凌! 皇上给太子选得太傅就是王家家主,名满天下的王锦凌。 一时间,京城议论纷纷,倒不是说王锦凌不够格做太子太傅,而是不敢相信王锦凌会做东陵太子太傅。 才华横溢,风流无双的大公子,居然会收太子为徒,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那太子是谁还没有定呢,王锦凌会收一个不知天赋如何的弟子? 要知道,自从王锦凌从稷下学宫出来,便有许多才识非凡的少年,欲拜在大公子的门下,都被大公子拒绝了。 大公子说,年满四十后,方能静下心来教学生,在此之前他不收徒,以免误人子弟,可此刻他却要去做太子太傅,让许多人都想不明白。 “大公子这是打自己的脸吗?”此言一出,立马引来众人的围殴:“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公子品性高洁,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就是,就是,大公子何许人也,你居然敢说大公子的坏话,你诚心污蔑大公子。” “大公子肯定有苦衷,你敢说大公子的不是,我们揍死你。” 谁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把脏水泼向他们心中的神,这些学子才子一样撸起袖子就打人。 “你这名声可真是越来越响,哪天你杀了人,即使那群人亲眼所见,也会为你辩解。”崔浩亭握着酒杯,微微摇头。 一个王锦凌,可抵千军万马。 “此生,为盛名所累。”王锦凌话虽如此说,可眼中却满是笑意。 名满天下之后,才能为所欲为,才会让人相信,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深意,哪怕是一件小事。 “皇上再三下诏,你皆避而不见,皇上还没治你的罪,你这盛名可非同一般。”崔浩亭说完这话,认真地看了王锦凌一眼:“你到底有何打算?你可知今时不同往日,你如此不给皇上面子,皇上定不会轻易放过王家,要知道谢家还在一旁虎视眈眈。” “不是我不给皇上面子,是皇上自己不给自己面子,我何时同意任太子太傅?王家从不牵扯立储之事。”王锦凌说这话时,面露不满。 “你管太子是谁,你只做你的太傅便好,世家需要一个身居高位的人。”崔浩亭劝说道。 “太子太傅是虚职,没有实权。再说,谢家不会高兴我任太子太傅。”他要任了太子太傅,皇上定不会立八皇子为太子。 八皇子与谢家的关系摆在那里,他要成为八皇子的师父,不是把他和谢家绑一起去了,皇上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他要做了太子太傅,就是断了八皇子成为太子的可能,谢家肯定会恨死王家,死咬着王家不放,到时候谢王两家相争,得利的还不是皇上,他不怕谢家,但也不乐意让皇上捡便宜。 “咱们这位皇帝,心思非常人可及。”崔浩亭知道王锦凌已下定决心,便不再劝说,只说了一句:“你最近和九皇叔似乎走得有些近。” “我与谢家也走得近。”王锦凌只是陈述这么一个事,可听在有心人的耳朵里,却是九皇叔和谢家一样,都只是面子情。 在场的二人,都是有心人,即使王锦凌让崔浩亭不要多想,崔浩亭也会往深处想…… 白日,皇城沸沸扬扬,到了夜晚是一片安静,因为禁宵,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黑衣银面的蓝九卿出现在街道上,显得异常突兀。 蓝九卿脚下无声,如同幽灵一般在胡同里行走着,速度不算特别快,但一般人却是跟不上,突然蓝九卿脚步一顿,身子略略有一些僵硬,可也就是这么一瞬间,蓝九卿便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皇城的大街小巷,蓝九卿无比熟悉,当他在城里绕了三圈,也没有把人甩掉后,便知对方不是什么善茬,身形一转往朝一个无人胡同走去。 胡同很矮,月光还能洒进来,罩在蓝九卿的身上,露出他那醒目银面具。 “跟了我一路,不累吗?”蓝九卿背靠在墙上,双手抱住,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 “蓝九卿,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我以为你不敢在京城出现了。”符临出现在胡同的另一头,一步一步走过来,俊秀的脸上扬起一抹冷酷的笑。 “怎么?符大人还想找蓝某报仇?”符临已站到他面前,蓝九卿依旧没有拔剑的意思,符临却不跟蓝九卿多说,右手握成拳,朝蓝九卿没带面具的半边脸过去:“是又如何,别以为,我们同为九皇叔办事,我就怕了你。” 蓝九卿没有还手,脚步一动便避开了:“要不是看在你为九皇叔做事的份上,我现在就杀了你。” “蓝家人果然自大,想杀我,没那么容易。”符临一击不中,又再次挥拳相向。 这一次符临不仅没有用暗器,甚至连武器都不曾用,明显是不打算取蓝九卿的命。 他是一个聪明人,既然投向九皇叔,自是不会做出让九皇叔为难的事,不再继续追杀蓝九卿,便是他拿出来的诚意。 他知道,九皇叔会明白他的退让。不过,再此之前,他必须打蓝九卿一顿,不然他心头那口气出不了。 “咚……”蓝九卿反击,一拳打在符临胸口,打得符临后退数步:“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又如何,你也不会杀我。”符临闷哼一声,又次朝蓝九卿出拳,蓝九卿极度不耐烦,一脚扫下符临的下盘:“我没空陪你打,滚……” “与我何干。今天不打你一顿,难消我心头之火。”不能杀蓝九卿他已经够憋屈了,再忍下去他都要忍得吐血了。 “就凭你也想打我,符临……你出门前有没有给自己算一卦,今晚你有血光之灾。”蓝九卿说这话时,手中的剑突然抽了出来,符临脸色大变,连连后退:“蓝九卿,我明天还要上早朝。” 潜台词就是,你不能伤了我。 “与我何干?”蓝九卿疾步上前,眼见剑尖就要伤伤符临,蓝九卿却突然收剑,手腕一转,剑刃朝自己刺来,刀背击向符临,同时肩膀一动,撞向符临。 “嘭……”一击一撞下,符临直接摔飞了出去,狼狈地跌在地上。 “原来,你也不敢伤我。”符临擦掉嘴角的血迹,正准备爬起来,好好嘲讽蓝九卿一顿,蓝九卿却快一步上前,踢了符临一脚,把符临踩在脚下:“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挡我的路,我杀了你。” 蓝九卿头也不回,几人掠起便朝城内走去,那方向赫然是九王府。 符临呈大字躺在地上,看着天空的月亮发呆。 蓝九卿到底还有什么身份?他和九皇叔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不相信,蓝氏后人会为别人卖命……(未完待续) 1412押送,没出息 被符临撞破了行踪,蓝九卿没有按原计划出城,而是折了苏府密室。 “九卿,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出城找凤轻尘吗?”苏文清以为自己看错了,猛擦眼睛。 “遇到了符临,他在查我的身份。”蓝九卿闭上眼,掩去眼中的疲累。 苏文清眉头一皱,紧张的道:“符临发现了什么?” “没有,只是怀疑。”为了打消符临的怀疑,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城。 “安全起见,你还是别出城好了。至于宝儿的事情,你给凤轻尘写封信,我让人把信送到凤轻尘手上,凤轻尘看到你的信,一样会尽心医治宝儿。”苏文清自认对凤轻尘还算了解,凤轻尘只要应下来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不行,我必须见凤轻尘一面,有些事了必须当面和她说。”有些话,凤轻尘不会跟九皇叔说,但却会和他说。 在凤轻尘眼中,他是一个很好的倾吐对象,因为他隐在暗处,不会暴露她的事情。 “可你现在要是离京,依符临的聪明,定能猜到一二。”现在还不是冒险的时候,符临虽然可信,但难保符临不会为了更大的利益反叛。 符临的忠诚,是建立在九皇叔的强大上,如果让符临现在发现九皇叔就是蓝九卿,说不定符临转手就会把九皇叔卖了。 帝星只是一种征兆,要是命主帝星的人死了,那帝星自会黯淡,或者会有另一个命主帝星的人出现。 “暗的不行,那便走明的。”蓝九卿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第二天,九皇叔便请旨,押送子洛去江北,以免淳王的事件再次发生。 皇上原本不同意,可九皇叔提起淳王,却让皇上有所犹豫。虽然他现在极厌东陵子洛,可仍不想他惨死,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有眼识的官员见状,缓缓进言为九皇叔说话,重点都是九皇叔如何重情重义,皇上如何仁爱大义,说得皇上颇为心动,再加上江北是苦寒之地,九皇叔就算去了,也做不了什么手脚,去也无妨。 皇上并没有当场答应,而是退朝后召集心腹问了问,都想不出九皇叔去江北有何深意,便想到九皇叔是想避开立太子的风波,权衡利弊后便同意了。 九皇叔送洛王去江北,来回最快也要一个半月,在此期间很多事情,都可以定论,很多人都认为,九皇叔这个时候走太亏了。 要知道,因洛王和舟王的事,朝中空出许多空缺,此时正是送人进去的关键时刻,可偏偏九皇叔放弃了。 外人如何想,九皇叔一概不管,只命人加紧准备出发,于三日后便带着东陵子洛离京。 虽是押送,可东陵子洛毕竟是皇子,不可能给他穿囚衣,带枷锁,只是身边看护的人多一些罢了,而这些人都是皇上派来的。 九皇叔谨守押送的职责,一路上并没有与东陵子洛单独见过面,只每日坐在马车上,除了他自己带的亲兵外,几乎不与外人接触。 皇上派来的那些侍卫,刚开始还颇为忌惮九皇叔,可见九皇叔万事不管,便放下心来,只是他们这心放得太早了。 行至一半,路过某座小山时,他们遇到了劫匪。 是劫匪不是土匪,这群人摆明了是冲着东陵子洛来的,只打一个照面,皇上派来的护卫,便知这些人是洛王的心腹。 “保护王爷,保护七皇子,别让这些人接近七皇子。”皇上的侍卫拔刀,与劫匪交战,九皇叔的亲兵当然不会站着不动,只是这群劫匪实力不凡,很快就攻破防线,冲到了东陵子洛的马车前。 “殿下你受苦了,我们来救你了。”就像是怕人不知一样,这群劫匪大声嚷嚷着,砸了马车门,把里面的东陵子洛拉了出来。 东陵子洛虽然没有拒绝,可眼中却闪过一抹无奈,还有一丝迷茫,任这群劫匪将他带走,全程表现的像一个提线娃娃。 “快,快,拦下他们,别让七皇子跑了。”皇上派来的人惊恐万分,连忙追过去,可那群劫匪武艺高超,即使带着东陵子洛,也很快就冲破了包围。 “王爷。”九皇叔的马车旁,有一个侍卫轻声叫了一句,下一秒就看到九皇叔从马车上来,跳到他的坐骑上,打发上前:“追,别让七皇子跑了。” 一句话,便坐实了东陵子洛逃跑的事实,而九皇叔自己则追着劫匪去了。 “快,快追!”皇上派来的侍卫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跳上马,打马上前,可等到他们追过来时,连人影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下去看看。” “对方在这里准备了马,他们也骑了马,九皇叔的马印也在,朝左边走了。” “跟上去……” 一群人,顺着马印往左走,而待到他们全部走空后,隐在山中的人才一一下山,为首的赫然是九皇叔。 “把人送走。”九皇叔指着东陵子洛,对身后的劫匪说道。 “多谢九叔成全。”东陵子洛闭上眼,一副等死的样子。 “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你的命。”九皇叔不屑的冷哼,换来东陵子洛惊疑不定的眼神:“九皇叔,你……” “东陵的七皇子很快就会死,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九皇叔半是警告,半是交待的说道。 “你要放过我?不用了,你还是杀了我,我活着已没有任何意义。”东陵子洛眼中没有一丝光彩了,明明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可在他身上却看到暮年的死气沉沉。 “没出息。”九皇叔鄙夷地扫了东陵子洛一眼,朝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只见那人上前,在东陵子洛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掌劈了下去,东陵子洛身子一软便倒在地上。 “把人送走,本王不想看到他。”九皇叔交待完后,便换上另一匹马,与这群人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至于洛王,则被这群人送往玄医谷,至于他在玄医谷会面对什么,那就不是九皇叔能保证的,毕竟想死的人谁也救不了。 九皇叔一路往南,却没有查到凤轻尘的踪迹,无奈之下,只能快马加鞭,日夜赶路,终于比凤轻尘先一步赶到江南了。 而九皇叔一直寻找的凤轻尘,她此时正在收服凤离忧的兵马,把这八千精锐掌握在手! 给读者的:第10个小剧场出来了!加微信后,回复“小剧场10”就能看到,另外回复“听听”还能听到阿彩的声音哦! 如何加阿彩微信? 微信-朋友们-添加朋友-搜号码-输入:acai3g 微信-朋友们-添加朋友-查找公众账号-输入:阿彩(未完待续) 1413征服,大放异彩 要收服凤离忧手上的兵,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拿出让凤离忧和那些士兵信服的本事就行了。 凤离忧手上的兵,在靠近北陵方位的了一片荒地,这地方处处都是黄沙,根本不适合种植,也没有人居住,在这里藏兵倒是极方便的事。 荒地的背后则是两座大山,两座大山之间有一条极粗的铁链,说是凤离王让人安装的,为方便行军,不过后来却荒废了,因为没有人敢在那铁链上行走。 “轻尘,你确定要挑战这两座山,这两座山平时就是拿来练兵的,一路上设有很多障碍,普通的小兵都走不完全程。另外,那条铁链虽然依旧牢固,可很多年都没有人成功走过去,极有可能会要你的命。”凤离忧希望凤轻尘有实力,可又不想凤轻尘拿命去拼,死了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无耻也好,在他看来,这八千条人命,都比不上凤轻尘一个人,对凤离族来说,凤轻尘很重要。 “你不是要我展现我的实力嘛,这是最好最快的办法。”凤轻尘略有几分嘲讽的道。 “太危险了,你没有必要拿命去拼。”凤离忧皱眉,他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没想到凤轻尘一点也不好掌控。 “不危险,又怎么能证明,我有那个实力。只有做到别人做不到的,才能称为英雄。”她要做便要做到最好,凤离忧也不能左右她的决定。 看了一眼沙漏,凤轻尘率先往外走:“时辰到了,我该出去了,再不出现他们还以为我怕了。” 凤轻尘将护腕和护膝调整好,便大步往外走,完全不理会凤离忧的碎碎念。 要真担心他,昨天就不会放任这八千人挑衅她了。 标准的正步,让她少几分娇媚,多了几分阳刚之气,要不是那一头秀发,真会让人误认为是哪个美少年。 凤离忧摇头叹息,心中颇为后悔,他没有想到凤轻尘这么好强,这真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 山脚下,八千人齐聚,看到凤轻尘出现,众人都颇为意外,嘴巴都张成了O型。 凤姑娘真得来了?真气勇气可嘉,她也不怕丢人。 他们以为凤轻尘只是说说而已,今天聚在这里,不过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要只是爬这座山,他们还能相信,可还要过那铁链桥,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因为他们当中,还没有哪个人敢试。 “凤姑娘,你来了。”领将回过神时,凤轻尘已站到他面前。 “嗯。可以开始了,你们的人选可挑好了?”凤轻尘的扫了一眼,领将身后的五人,知道今天和她比试的,就是这五人了。 “挑好了,这五人都是我军中的勇者。只是……凤姑娘你真的要比?其实,你有这份胆识,我们就很佩服。不过,你一个女子还是乖乖在家绣花好了,何必这么争强好胜,和我们一群大佬爷们较量,你根本没有胜算,想要让我们听你的调遣,可不容易。”将领明显是看不起凤轻尘。 毕竟,让他们日后听一个女人的调遣,他们真心觉得憋屈,要是这个女人知难而退,那皆大欢喜。 “为什么不比?你们既然认为,我没有实力做你们的统帅,不够资格调遣你们,那今天就睁大眼睛看清楚,看我配不配。”凤轻尘根本不把对方的轻视放在照眼里,即不骄傲亦不胆怯,唇角微扬,带着一丝浅笑,朝身后看了一眼,确定凤离忧来了,便道:“开始吧。” “凤姑娘。”领将还想劝说,却被凤轻尘一个冷眼给制止了:“军人的天职是服从,这是命令。” “好吧,既然凤姑娘要自取其辱,我们也只好成全凤姑娘,希望凤姑娘愿赌服输。”领将一愣,身子不由自主的站直,见凤轻尘不为所动,又转身对身后的五人道:“你们自己小心,不必手下留情。” 凤轻尘浅笑不语,漂亮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快的让人无法捕捉。 “是。”五人出列,朝凤轻尘点了点头 凤轻尘是个有勇气的人,至于她是不是光说大话没有实力,就要看接下来的表现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凤轻尘昨天放出话,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做到。凤离忧虽然担心,可不会在这种场合劝说,只是关切地看了凤轻尘一眼,便宣布开始。 凤轻尘低头,掩去眼中的嘲讽。 幸亏她没有把感情,寄托在凤离族人身上,不然她一定会遍体鳞伤。 “走,我们也去看看。”凤离忧不认为凤轻尘需要过那铁链,只要双方都做不到,那也是凤轻尘赢,因为凤轻尘是女子。 “好。”军中的小头目,听到这话便站不住了,其实他们也很好奇,凤轻尘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 当然,他们其实也担心会输给凤轻尘,要知道他们昨天可是把凤轻尘说得一文不值,根本不给凤轻尘面子,要不是这样,也不会逼得凤轻尘说出,要与他们比试了。 要到时候,他们要是输了,那可不是一般的丢脸。 凤轻尘知道自己的体力,和那五个人没法比,她并没有抢快,一切都以稳为主,再加上,上山的路中设了一些障碍,凤轻尘更是不敢快,毕竟她对这里的路并不熟悉。 没着前人踏平的小路,凤轻尘匀速往前跑,据她昨晚的了解,她需要跑一段五公里左右的上坡路。 如果是一年前,凤轻尘铁定撑不住,可经过一年多的锻炼,五公里她完全可以拿下。 她错过了最佳练武的年纪,当然不会再放弃体能训练了。 跑在她前面的五个士兵,似乎也明了保持体力的重要性,他们也跑得不快,至少凤轻尘抬头就能看到他们的影子。 “他们在前面。” “凤姑娘居然跟上来,真不可思议。” “急什么,这才刚开始,她一个女子能撑多久。” 身后,传来男子粗犷的喊声,凤轻尘并没有回头,她知道是凤离忧一行人过来。 有没有人陪跑,对凤轻尘来说都不重要,她只知道她要跑到目的地,赢这五个人,把这八千人拿下,拿回属于自己的荣耀与权利。 五公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部队里一般要在23分钟内跑完,才能算合格。可这是上山的路,再加上凤轻尘并没有按部队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所以她花了半个小时才跑完。 五公里跑完后,便是一段陡坡,要爬上去。 那五个人一看就是老手,借着坡路上,凹凸不平的石头,徒手爬了上去。 “凤姑娘,要是你不敢爬,现在放弃还来得及。”身后,有人“好心”劝说,引来众人附和。 “是呀,是呀,凤姑娘你可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要是摔下来,可就不好了。” 凤轻尘回头看了众人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走到陡坡下,她这举动让众人再也不敢嘲笑。 “这是真要爬?真不要命了?”有人小声嘀咕,显然是不相信凤轻尘能爬上去。 这段颇路虽陡峭,但却没有攀岩来得夸张,而且这个高度摔下来也死不掉,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凤轻尘半左手勾住一块石头,稍微借力人便跃了上去。 “真爬上去了?”众人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哗啦啦……凤轻尘脚踩在石头上,石头有些松动,一些细小的沙土往下掉,凤轻尘并没有放在心上,右手再往上攀,右脚也跟着往上迈,整个人几乎都贴在墙上。 要不是,不好在这些人面前用飞虎爪和攀岩的工具,凤轻尘的速度会更快,当初她背着锦凌,都能爬出山谷,更不用提一个人了。 凤轻尘从来都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好强呀!” “漂亮。” “凤姑娘厉害。” “看不出来,凤姑娘巾帼不让须眉。” 这个陡坡对很多小兵来说,都是一个极难的挑战,在场的小头目训练时,也吃过这陡坡的亏。 看凤轻尘一个女子,轻轻巧巧地爬上去,要说不嫉妒那是骗人的,可这是实力呀! 凤轻尘虽是女子,可她的实力摆在那里,你就是不服也不行。 此时,众人看凤轻尘的目光已经变了,没有人敢小看她了,也不敢把凤轻尘当女子,凤轻尘有资格做他们的对手。 “凤姑娘以前是不是练过?”有人忍不住问了出来,凤离忧没有回答,因为他也想要知道,凤轻尘以前是不是练过。 要说没有练过,那凤轻尘的天赋就太高了,可要说练过也让人无法相信,毕竟凤轻尘没有那个条件。 “跟上去。” 凤轻尘爬完陡坡,凤离忧便带着人跟上去,他们一行人自是不用爬,他们抄了一条近路,往上走。 凤轻尘虽然动作敏捷,可和那五个人相比,速度并不算快,加上之前拉开的距离,那五人甩开了凤轻尘许多。 凤轻尘也不急着追赶,只默默地往上跑,速度比之前又慢了许多,可跟在她身后的几个小头目,不仅没有嫌弃,反倒一脸佩服。 这么长的一段路跑下来,就是他们几个也直踹气,凤轻尘能坚持下来,这实在是不容易,要知道他们根本不看好凤轻尘,他们今天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来的,只是现在这个情况…… 他们不会真得输在凤轻尘一个女人手上吧,那可真是太丢人了。 几个小头目面面相觑,心中颇为担忧,随后想到头顶上那段路,几人又放下心来。 凤轻尘虽然不差,可终归是个女子,那段路就是他们几个也不一定能走过去,凤轻尘肯定也做不到。(未完待续) 1414不要,我去对面等你们 接下来的山路,依旧不好走,不过难度都不算太大,主要还是以考验体力为主,凤轻尘一路上不曾受半点伤,只是速度算上快。 “这体力,真看不出来是个女子。”这个时候,众人再也不敢小瞧凤轻尘了。 “就不知最后一段路,她能不能走过去。”依旧有人不肯面对,凤轻尘会赢他们的可能。 其实,凤轻尘一个女子能走到这里,已经是赢了,只是他们实在接受不了,输给一个女人,输给一个他们看不起的女人。 最后一段路? 凤轻尘轻笑一声,没有那段所谓最难的路放在眼里。 来之前她已经做了准备工作,知道上山顶之前,要经过一块烂泥地,而那块看上去像一个山洞,要从这烂泥地穿过去只能用爬的,因为那高度连蹲都不行。 凤轻尘到时,那五个人还在烂泥地里打滚。那五人确实甩开了她,可在这泥地里,这五人却严重拖了进程。 “你们说凤姑娘会爬过去吗?” “这烂泥地里,虽说全是烂泥、烂叶,可这味道确实难闻,凤姑娘一个女孩子,应该不会爬吧。” “轻尘,你可以绕路。”凤离忧也出声提醒凤轻尘。 凤轻尘今天已经够耀眼了,差这一点也不算什么。 “不用。”凤轻尘脚步一顿,转头对凤离忧说道,话落人便趴在地上。 不就是泥浆嘛,部队基础训练就有,她虽然没有参加过训练,可绝不是门外汉,至于这泥浆脏不脏的问题,凤轻尘根本没有考虑过。 如果这是一次战斗?她会考虑这些吗?不会,因为和命相比,其他的都不重要。 凤轻尘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勉强,直接朝烂泥堆里爬去,借助手臂的力气,如同泥鳅一样往前爬,整个身子都在泥里打滚。 众人还来不及发表感慨,就看到凤轻尘以极快的速度,往前爬,很快就超过在她前面的五个人。 “凤姑娘真的没有练过?”这身姿、这速度,真不是一般的标准,光看就赏心悦目。 众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前面可以说是侥幸,可这一段路呢? 他们有把握爬过去,可绝不敢保证速度和凤轻尘一样快。 “凤姑娘她真是女子吗?不会是男扮女装吧?”有个二傻问出这个问题,成功的惹来众人的胖揍。 他们只听过女扮男装,可没有听过男扮女装。 唯有凤离忧,看到如此优秀的凤轻尘,心里闪过一抹不安。 凤轻尘要的,真的只是凤离嫡女这个身份? 他很怀疑。 凤轻尘才不管这些人怎么想,她现在要做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爬过去。 泥浆这一段路不算短,可架不住凤轻尘速度快,不仅追上了那五个人,还成功反超了,惹得那五人不顾一切的往前追。 被一个女人反超,这可不是一般的丢人,不行,他们必须超过凤轻尘。 可是…… 在烂泥地里前行是有技巧的,越急反倒越慢,再加上背上的黑沉沉洞顶,一急就会觉得,更加的压抑与沉重,让人无法负荷。 凤轻尘察觉到身后五人气息不对,可也没有多说什么。 现在不是做好人的时候,她不仅要赢这五人,还要赢得漂亮,要让这八千人,日后都兴不起挑战她的心思。一看到她,就想到无法超越这个词。 凤轻尘收起心思,全力往前爬,很快她就看阳光洒进来,抬头便能看到前方的小路。 溅满泥浆的小脸,露出一抹笑容,凤轻尘一气呵成地从泥浆里爬了出来。 凤轻尘整个人就像在泥里打了滚一样,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上,身上也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异味。 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凤轻尘在心中暗想:要是九皇叔在就好了,她一定蹭九皇叔一身。 想到九皇叔,凤轻尘脸上扬起一抹幸福的笑,朝半空挥了挥拳,继续往前跑,身上的泥浆也因为她的动作,而洒了一地…… “这么快。”凤离忧一行人绕路过来时,就发现已有人从泥浆里爬了出来,他们心中猜测是凤轻尘,只是嘴上不肯承认。 几个小头目都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此刻,他们已经不敢说赢了,他们只想别输得太难看,不然他们这群男人的脸,真是没有地方摆。 想到之前自己奚落凤轻尘的话,众人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这可真是打脸。 凤离忧一行人,身上干干净净,速度肯定比凤轻尘快,事实上他们只晚凤轻尘几百米,当凤轻尘爬到山顶时,他们也爬了上来。 一上来,就看到凤轻尘站在山顶边,好像风一吹就会掉下去。 “凤姑娘,别想不开。”某二傻小头目继续犯傻,伸手就想去拉凤轻尘,幸亏凤轻尘反应快,先一步闪开,不然还真会被他推下:“你这是要谋杀,怎么?输不起。” 凤轻尘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先一步到达山顶而骄傲。 “凤姑娘,不是,不是……我是担心你掉下去。”二傻头目揪着头发,憨憨的解释,换来凤轻尘一个白眼:“你们既然到了,我现在就过去。” 凤轻尘不愿意浪费时间,指着铁链说道。 “凤姑娘,不用了,我们服你。”一干小头目见状,立马劝说。 就凤轻尘这变态的体力,他们哪敢把凤轻尘当女人看,你见过比男人还凶猛的女人吗? “是呀,是呀,凤姑娘你的本事我们亲眼看到了,就算你是一个女人,我们也服你。” 凤轻尘身上散发着恶臭味,漂亮的脸也糊满泥浆,完全没有一丝美感,可此时却没有人嫌弃,他们看凤轻尘的眼神只有佩服。 军中从来没有女人说话的份,女人在军中的地位极低,能让这群人说出服,实在不是容易的事。 到这里已经可以了,可对凤轻尘来说不够,这还不够。要让这群人彻底的臣服,就要优秀到让他们望尘莫及,胆识和能力缺一不可。 “我说出去的话,自然会做到。我虽然没有带过兵,可也知军令如山。”凤轻尘说这话时,特意看了凤离忧一样。 她在提醒凤离忧,别在这八千人中耍花样,她接手就要完完全全,干干净净的接手,探子什么的最好早点清楚掉。 凤离忧微微一笑,表示自己会做到,可同样他不希望凤轻尘冒险。 “轻尘,到这里就可以了,你赢了。” 凤轻尘展颜一笑,指着众人身后道:“他们来了。” 凤离忧回头,就看到另外五个泥人正不要命的往前跑,有两人脑袋还在流血,凤离忧正想训斥他们一顿,就听到凤轻尘说:“我去对面等你们。” 说完,便纵身一跃…… “不要!”(未完待续) 1415不合理,你们就当磨练 凤离忧惊恐的大喊,脸色煞白,疯了似的往前冲,想要抓住凤轻尘,却见…… 凤轻尘正吊在铁链上,顺着铁链往前滑,速度很快,不过眨眼间人已滑到两座山的中间。 呼……凤离忧松了口气,人却瘫倒在地上。 太吓人了,再来一次,他真得会被凤轻尘生生吓死。 凤离忧的失态,并没有引来众人的嘲笑,因为这一刻,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凤轻尘身上,看凤轻尘的身影越来越步,然后……滑到山的另一头。 隔得太远,他们看不清凤轻尘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凤轻尘轻轻一跃,便攀上另一座的山壁,然后爬了上去。 “凤姑娘真的不会武功?”这一次,众人的关注的重点又变了。 “应该不会,如果会武功,她完全不需要借助东西滑过去,她可以直接用轻功飞过去,我看到有人飞过。”某个自以为有见识的小头目出来验证。 “原来,还能这样滑过去,以后……我们和别人打仗,遇到这样的环境,想要偷袭,是不是也能这样,凤姑娘一个女子都有胆子滑过去,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有眼见的头目双眼放光。 他似乎看到了,未来战役中,他们凭这一招横扫千军。 “女子?你要把凤姑娘当成女子看,你会输得很惨。” “我们也要试一试。”身后五个泥人,这才回过神,看着在他们眼皮底下飞过去的凤轻尘,五人心里极度不平衡。 他们不仅输了,还输了一大截。 “想死你们就试,我不会给你们收尸。”领将这个时候,发挥他领导的能力:“凤姑娘是我们的统帅,你们拿什么和凤姑娘比?” 领将说起凤姑娘这三个字时,再也没有之前的轻蔑,见众人站在山顶不动,提醒了一句:“下山,我们去迎接凤姑娘。” 即使不喜欢凤轻尘的强势,可一个女子,做到他们这群男人都做不到的事,他们只有敬佩的份,让这样的女子统领他们人,他们没有什么不服的。 凤离忧带着众人下山,而另一座山上,凤轻尘却将攀岩的工具取了出来,从岩壁上往下爬。 凤轻尘应该庆幸,这个地方没有外人,不然看到她身上挂着一堆攀岩工具,肯定会问,凤轻尘这些工具从哪里“变”出来的。 爬攀下山,不是为了显摆自己的能力,只是她这个时候想体验,想要借这种方法,释放最近所受的压力。 这段时间,她真得太累了,身上背负了太多太多。 这山不算多高,凤轻尘下山的速度也快,等到凤轻尘下山时,凤离忧那群人估计还在半山腰,凤轻尘将东西收拾好,便朝自己暂住的营帐走去。 营账里,只留了几个人看守,看到凤轻尘一身泥浆出现,一个个惊呆了:“凤姑娘,你怎么回来了?”只有凤姑娘一个人回来,难不成是输了?还输不起? “烧水,抬两桶水过来。”凤轻尘没有解释,大步朝帐内里走去。 她虽没有洁癖,可也受不自己身一滚烂泥味,更受不了这些烂泥干了后,贴在身上。 “呃……”看守的小兵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还是去给凤轻尘烧水了。 他们虽然瞧不起凤轻尘,可他们也知道,是凤轻尘出银子养着他们。 水很快就烧好了,凤轻尘把所有的人都屏退了,一遍一遍的清洗,等到凤轻尘洗完,凤离忧那群人才从山下来。 “凤姑娘呢,出事了?”眼尖的人看到凤轻尘不在,以为凤轻尘死在山上,一个个呆呆地看着同伴。 这么没用? 将领一看这群兔崽子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黑着脸就吼道:“一个个想什么嘛,凤姑娘也是你们能议论的。快,跟我去接凤姑娘。” “啊……”众人不解,好心的小头目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提醒道:“凤姑娘在对面那座山下。” “什么?凤姑娘做到了?” 哐当……兵器掉了一地。 小兵们的反应,让众头目很得意,他们可比这兔崽子淡定的多了,虽然被吓倒了,可至少手上的刀没有丢掉。 某个二傻头目看众惊得不动了,一脸傲娇的道:“这世间没有凤姑娘做不到的事,也不看凤姑娘是谁,那可是咱们的老大。快,快,跟我去接老大。” “老,老大……”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他们又不是江湖人。 “怎么,你有意见?” “没,没……只是,大人,你不觉得叫凤将军更好听吗?”小兵小声建议,将领一听连连点头:“说得对,日后你们见到凤姑娘,都得叫凤将军。凤将军的话就是军令,一个个都给听仔细了。” “是。”小兵们无人敢说不,上面的人都服软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凤离忧点了点头:“捡好你们的兵器,现在跟我去迎接你们的凤将军。” “是。” 以风离忧为首,八千人浩浩荡荡朝另一座山走去,可走到一半他们就发现…… “凤姑……不,是凤将军。凤将军你怎么在这里?”将领再次揉眼睛,其余人也把眼睛瞪直了。 不是吧,他们才下山,凤姑娘就一身清爽的站在营地接他们,这是什么速度,要不要让人活。 “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凤轻尘身上穿得也是军装,虽然依旧不掩女气,可却没有人敢笑她。 “您,您就下山了?”这么快,这是怎么办到的? 那五个和凤轻尘比试的兵,更是将眼睛都瞪红了。 服了,他们这下是真服了。 之前他们还能说,凤轻尘为了赢他们不要命,可现在他们已经找不到理由了。 就算他们敢舍命一拼,也没有这么快下山。凤姑娘不仅下山了,还收拾干净了,这是什么速度? 武林高手也没有这么牛呀! “好了,别傻站在这里,该干嘛干嘛去。”凤轻尘淡然一笑,没有多说。 今天带给这八千人的震撼已经足够多了,没有必要再表现。 身份不够时,她要骄傲自信,不然会被人看轻。可当她站在足够高的位置,她就必须内敛,免得让人说轻狂。 “凤……凤将军,我能问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吗?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不可能从那座山下来。”还收拾干净,这得是多恐怖的速度。 凤姑娘不是人吧?不是人吧? “我怎么做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日后也要做到。”凤轻尘没有说出攀岩的事,有时候适当的保持神秘感,能让人更畏惧。 “凤将军,这个速度怎么可能做到,我们做不到。”众将士齐齐摇头,凤离忧也是一脸不赞同,凤轻尘这个要求太苛刻了,不是每个人都和观轻尘一样。 “有什么不可能。我能做到你们为什么做不到?在此之前,你们也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能借那条铁链横跨两座山,我现在不也做到了嘛。” 凤轻尘略一停顿,又道:“对军人来说,合理的要求是锻炼,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练。我承认你们很优秀,可你们缺少磨练,也没有万夫莫挡的锐气。你们想要在战场上不流血,现在就多多流汗,好好训练,不要拿做不到来当逃避的理由,我一个女子都能做的,你们为何做不到?” 立威的效果,显然极好,众将士虽依旧认为自己做不到,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凤轻尘无理取闹,要求过分,因为,凤轻尘用她的实际行动,告诉众人她做到了! 见识了凤轻尘的实力后,凤离忧训练的八千精兵,对凤轻尘是打从心底的佩服,当凤轻尘纠正,他们爬泥浆的错误动作后,这种佩服又上升到崇拜。 凤轻尘不仅个人实力不凡,还懂练兵,虽是女人,可在军中已不有谁,把她当女子看待。 “凤将军,我老张是彻底的服了你。”这八千人的将领姓张,原是翟老爷子的亲信,虽然翟老爷子交待,要他们听凤轻尘的调遣,可心里总是不服的,可现在…… 他是真的服了,彻底的心服口服。 “现在服还早,等我哪天指挥你打胜了仗,再来服我。”凤轻尘并不因为取得这一点成绩就骄傲,练兵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打仗。 在战场上没用,兵练得再好也惘然。 “这是我制定的训练计划,还有演习计划,接下来的两个月,你们就按计划行事,我要求你们必须达到我所设定的标准。”里面有两套标准,一是针对普通士兵,另一则是针对精英士兵。 人人平等这种话那是扯蛋,如果真的人人平等,为何有人一出生就是官二代、富二代,有人一出生就是乞丐? 在军中,即使所有的士兵起点都一样,可他们最终的成就也不一样,凤轻尘将表现好的,特别拎出来:“凡是达到最高标准的,都按这一套方法训练,另外他们所吃、所住、所用的武器,都要比普通的士兵好。” 她练不出一支黑骑,但她能练出一只特种兵,人数不在多但在精。(未完待续) 1416惊吓,帮我医一个人 “这能做到吗?”张领将看到上面一连串的要求,双腿打抖。 这都精确到时间,这要求会不会太过分了? 一刻钟内跑到陡坡前,二柱香内爬上陡坡,这个时间就是凤姑娘自己也达不到。 “忘了我说过的话?不合理的要求,你们就当作是磨练,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你们拿什么保证,自己能活着从战场上走下来?”凤轻尘声音一沉,张领将身子一僵,反射性的回答:“请凤将军放心,我们一定能达到。” “有这个自信就好。好好训练,我不会亏待我手下的兵,半个月后会有第一批军需会送过来,两个月后,让我见识你们的实力。”至于这八千人要如何潜入北陵,那就是凤离忧的事。 “是。请凤将军放心,我们绝不让凤将军失望。”张领将再三保证,而在凤轻尘离去前,他将八千人的兵符奉上。 拿到这块兵符,才能调动这一万八千人,凤轻尘满意地将其收下。 翟老爷子的私兵,她算是全部掌握在手上了,日后就是花钱,那也是养自己的人,她不至于会白忙一场。 拿下私兵,凤轻尘并不没有回京城,而是带着护卫朝江南走去,至于凤离忧? 凤轻尘还无法完全信任他,自然不会让他一同前往,让他自行回京,或者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留在军营,凤轻尘便不在意。 凤离忧也知道凤轻尘的防备,当下便说自己要提前回北陵,北陵还要做一些安排,好方便凤轻尘带兵过去。 凤轻尘知道,凤离忧应该是回去,和凤离族说她的事,凤轻尘并不担心,即使凤离族人不接受她,她也要强势回归。 有凤离族做名头,很多事情会事半功倍,她既然有这么好的身份,要不利用那就是白痴了。 和凤离忧分开后,凤轻尘悄悄朝江南走去,到了江南的境内,也没有去找清王他们,而是自己先找合适的地方,如果能买下来就买下来,要买不下来,那就只好让清王和江南王出面了。 “凤姑娘,那块地蔡员外不卖,说是姑娘你非要买的话,价格要翻五倍。”十八骑一脸颓废。他们当护卫是好手,要谈生意那可就没本事了。 “我知道了,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凤轻尘揉了揉眉心,疲累的道。 没有一个好的家世背景,就算有再多的银子也没有用。 这几天她想买地的消息一放出去,明里暗里阻拦的人不知多少,甚至有人直接放话,凤轻尘不把上下的官员打点好,即使买到了地也别想守住。 江南几个大家族,更是摆明不欢迎凤轻尘,如果凤轻尘只买几亩水田,他们不在意,可凤轻尘一买就是大山头,大庄子,精明的人一看就知道凤轻尘有动作,当然不肯让她挤进来分一杯羹。 至于,你说让凤轻尘解释,她没有挤身江南商圈的打算,你说人家会信吗?就算信了又如何,这地……依旧不卖。 江南富庶,能拥有大片良田、山庄的都是大富人家,人家不缺这点卖庄子和田地的银子。 不过,虽然地没有买到,可凤轻尘把地方看好了,把自己想要的几个庄子都圈了下来,回头准备去找江南王和清王,有这二位出面,就算不能全拿到手,也能拿到一半以上。 “身家背景在哪都很重要。”凤轻尘看着自己所写的,农场构建计划,微微摇头…… 要没强势的背景做依靠,她就算建好了,也会被人抢走。 这个时候,她相当明白王锦凌为何要名扬天下,因为名扬天下后谁都认识他,谁都要给他面子。 要是王锦凌来江南买地,这群人别说抬价了,半买半送都有可能。即使不在意大公子的盛名,也要顾忌王锦凌背后的王家。 凤轻尘将东西收拾后,便回到房内,推开门时轻轻地叹了口气,正准备转身关门,却听到屋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好好的叹什么气?” “啊……”凤轻尘被惊了一跳,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拍着心口,责怪的道:“九卿,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下次别这么吓人行不行,我快被你吓死了。” 说话间,便将门关上了,转身时蓝九卿已将屋内的灯点亮:“你胆子大的很,想要吓死你,可不容易。”连鬼都不怕,这个女人会怕人? “我胆子很小,刚刚就被你吓到了。”要不是她胆子大,刚刚就算不被吓死,也会吓得三魂少七魄。 抬头,看到凤轻尘没什么血色的脸,蓝九卿才知道凤轻尘没有说谎,安慰道:“是我的错,下次我会注意。” 凤轻尘已平静下来,不在意的挥手:“没事啦,刚刚我是在想事情,才会被你吓到。” 蓝九卿神出鬼没又不是第一次,哪天他光明正大的出现,她才觉得奇怪呢。 “你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没事,蓝九卿绝不会来找她。 蓝九卿眼中闪过一抹挣扎,飞快地说道:“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让你帮我救一个人的事吗?” 蓝九卿略略低头,不敢看凤轻尘。 “记得,对方是什么病?”凤轻尘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心中暗暗担忧。 蓝九卿特意找她的,绝对是谷主医不好的病症,说不定真要对刀子,可她的手…… 这事也太巧了。 “和前太子一样,心疾。人已经在江南,步惊云送来的,谷主和孙思行看过,他们不敢动手。”蓝九卿下意识的,不想在凤轻尘面前,提起秦宝儿的名字,更不用说他和秦宝儿的关系了。 果然不是好治病。 凤轻尘一脸为难的地看着蓝九卿:“九卿,这件事恐怕有点麻烦。我的手受伤了,做不来心脏手术。” 别的手术,她还能勉力一试,可心脏手术真不行。手术时间又长又精细,哪怕是一点小小的意外,都会出人命。 “不需要你亲自动手,你只需要指导谷主和孙思行就可以了。”蓝九卿何尝不知,凤轻尘的手有伤,可是…… “轻尘,她等不了,她的病很严重。”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凤轻尘。 “九卿……”凤轻尘还想要再说什么,蓝九卿却先一步打断,近乎恳求的道:“轻尘,别急着拒绝,先去看看她的情况,你再下决定好吗?”(未完待续) 1417孩子,先骗过自己才行 先去看看她的情况,你再下决定好吗? 她能说不好吗? 凤轻尘满心苦涩,却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只因为她知道,蓝九卿这是把她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可是…… 有谁来理解她的无能为力?有谁来理解她的为难? 她是大夫不是神,她没有随手一挥,就能让人好起来的能力。 凤轻尘看着自己的左手,眼神黯然。蓝九卿也知自己的要求过火,眼露歉意:“轻尘,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没事,我是大夫。”蓝九卿屡次救她,这个人情也是该还了。 蓝九卿轻轻叹了口气:“轻尘,这件事给你添麻烦了。你和凤离族的事,有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他只能在别的地方补偿凤轻尘。 “暂时不用了,一切很顺利,需要的时候,我肯定会找你。”她和蓝九卿是朋友,只不过在有需要时,才想起来的朋友。 “顺利?我怎么听说凤离族很排斥你?”这并非空穴来巢,虽然凤轻尘和凤离忧做得隐秘,可蓝九卿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正常,我也没有多为凤离族着想。即使我体内流着凤离族的血,可对他们来说,我依旧是外人,防备我也是正常的,万一我回到凤离族,转手把凤离族卖给四国皇帝,那凤离族就彻底完蛋了。”就如同,她也不会全心相信凤离族人一样。 “既然你明知凤离族不相信你,你为何还要回去,你现在这样也很好。”站在朋友的立场上,蓝九卿觉得凤轻尘只做凤轻尘最轻松,现在的凤离嫡女不是那么好当的,这不是前朝。 凤轻尘眼中闪过一过无奈:“你觉得,我要不回到凤离族,能有好下场?” 凤轻尘并不需要蓝九卿回答,说完好又自嘲似的解释:“凤离族能查到我的身份,就表示别人也可以。这不是前朝,现在的九州大陆由四国皇帝把持,你觉得,当我的身份泄露出去,而凤离族又不给我撑腰,我还能活着吗?” 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要么学蓝九卿,一辈子窝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敢以真面目视人,要么就傍上凤离族,借凤轻尘族做靠山,不然…… 她的下场会很惨。 这样的情况下,容不得她明哲保身。明哲保身的下场,就是四国追杀她时,凤离族也不管她,任她自生自灭。 她没有选择,当她知道自己是凤离后人时,就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定了。为了得到凤离族的支持,为了得到凤离族保护,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要表现出,很在乎凤离族,以凤离族的荣耀为荣耀。 “原来……”蓝九卿了然地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是真得很在乎凤离族的一切,要为凤离族的荣耀而努力。” “是在乎的,但没有在意到不惧生死,愿意为了凤族而不顾一切。”只不过三分在乎,在她刻意营造下变成了九分、十分。 只有这样,才能骗过自己,骗过凤离忧。因为凤离族不会把权利,给一个心不向着家族的人。 蓝九卿轻轻叹息,想要伸手摸一摸凤轻尘的头,可刚一动他就发出自己此举不合时宜,连忙将手缩到时候,怜惜的道:“我不知道,你一个人居然承受了这么多。” 这些,凤轻尘没有给任何人说过,哪怕是九皇叔亦不知。 “你别光说我,你自己也不一样。姓蓝可不比姓凤离好到哪里去,我们半斤八两。哪怕是为了活着,我们也要做出以自己姓氏为荣的姿态,不然被族人抛弃,我们的下场会很惨。”他们的出身,注定他们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凤离嫡女是天之娇女,个个肆意洒脱,也只有你……”活得这么辛苦,甚至还要防备、算计自己的族人。 蓝九卿心疼,可他却无法将凤轻尘拥在怀里,给她安慰。 “时也!命也!那么多凤离嫡女享受了权利,也是时候为家族付出了。”她只不过正好遇上。 “你一点也不委屈吗?你就这么接受了,没有一不满或者愤怒?”至少他曾就不满过。 他不曾享受蓝氏皇族的特权,却要他为蓝氏皇族而付出一生。直到后来才想明白,他的出身决定了他要走的路,不想死就必须走下去。 因为他不争,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他。 “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有什么好不乐意。再说,这个身份带来的好处,远比麻烦多,就算我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的孩子着想。”有一个强势的母族,即使是私生子,也不至于会被人轻贱。 “孩子?”蓝九卿全身一颤,双眼火热地看向凤轻尘的小腹:“你有孩子了?” 这么激动干吗? 凤轻尘不解地看向蓝九卿,蓝九卿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喜悦,可怎么也压不住上扬的唇角,见凤轻尘不回答,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几个月了?” “什么几个月了?你想太多了。”凤轻尘嗤笑一声:“我没孩子,我只说说而已,提前做好会准备罢了。” “没有呀……”浓浓地失落,让蓝九卿整个人都有些蔫蔫的,凤轻尘万分不解地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我有没有孩子,你这么激动干吗?”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孩子的父亲呢。 “咳咳……我只是担心你,要是有了孩子,你还能不能帮我医那人。”蓝九卿脑子转得飞快,瞬间就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虽然没有将凤轻尘的疑虑全部打消,可也没有让凤轻尘多想,为了让蓝九卿了安心,凤轻尘说道:“放心,我这两年还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为什么?”原来他们这么久没有孩子,是凤轻尘不想要。 一瞬间,蓝九卿觉得自己的心都了冰冷了,他那么想要一个孩子,可凤轻尘却…… “不为什么,只是现在的情况不利于要孩子。你也知道我的处境,我总不能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被人指着鼻子骂,说他是父不详的私生子吧。” 私生子还是好听了一点,未婚产下的孩子叫奸生子,地位和奴仆一样低,不能当官更不能进学,日后与人结交,也会被人瞧不起。 她不想自己的儿子,背负这样的枷锁过一辈子,她的孩子即使身份不尊贵,也要活得千尊万贵……(未完待续) 1418急救,为了儿子而努力奋斗 “怎么会是父不详的私生子,你孩子的父亲不就算是九皇叔嘛,他会不管你的孩子?”蓝九卿极力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眼也不眨地看着凤轻尘。 他要凤轻尘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的儿子,在凤轻尘嘴里怎么就成了父不详的私生子! 这些话凤轻尘藏在心里,今天蓝九卿问起,她正好借此说出来:“就算有父亲,未婚生下来的孩子那也是私生子,九皇叔的私生子也是私生子,只不过出身稍微好一点,不缺吃穿罢了。 有九皇叔看着,顶多也就是一些趋炎附势之辈,会奉承一个私生子,稍微有一点名望的人,都不会待见一个私生子,他日后的成长和就学,都会比别人差很多。 私生子的出身,将会是他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我要活着还好,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他要怎么办。” 这不是那个宽容的年代,小三的儿子也能争财产。在这里,未婚生下的孩子,根本没有地位可言,也不会被世人接受,除非…… 他的母亲有一个高不可攀的身份,他一出生就有足够的权势,只有这样,才能让人,不敢因为他是私生子而轻视他。 “那么,你成为凤离嫡女后,就可以要孩子嘛,那一样是私生子。”蓝九卿声音嘶哑。 如果不是今天问出来。他永远不会知道,凤轻尘独自背负了这么多…… 他,真得很混账! 凤轻尘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脸上也有一丝丝的笑意:“当然有关系了。你可知凤离一族嫡系一脉,除了我就再也没有别人?” 要不然,她的身份也不会这么快就得到认可,唯一这个词,真好。 “我知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凤离王的位置历来都只有嫡系才能坐,按理我父亲就应该是凤离王。”可惜她父亲早死,不然…… 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没错。” “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也就是说凤离嫡系血脉,到我这一代就要断了。”这也就是凤离族人生二心的根本了。 凤离嫡女尊贵,可终归没有凤离王风光。 “是。”蓝九卿也明白凤轻尘的打算了,只是他一点也不高兴,因为…… 那是他儿子! 凤轻尘却不知,自顾自的说道:“如果我有儿子,那么凤离嫡系血脉就可以延续下去了,我的儿子作为嫡系唯一后人,他有资格成为凤离王。”如果是女儿,她就得另外安排了。 “你的儿子不姓凤离。”他姓蓝! 蓝九卿咬牙切齿的说道,恨不得把凤轻尘的脑袋打开看看,这女人一天到晚想些什么。 “我生的儿子自然姓凤离,他必须也只会是凤离王,在我没有足够能力的情况下,我不会要孩子。”不管是为了实现,自己上医医国的目标,还是为了自己的下一代着想,她都要把凤离族的权利,紧紧地握在手中,只有这样…… 她才是风光无限的凤离嫡女,她的孩子才不会受人白眼,至于九皇叔…… 锦上添花吧! “你把九皇叔置于何地?”蓝九卿一字一字问道,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 这个女人,居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把他儿子的未来设想好了,还有没有把他这个孩子的父亲,看在眼里。 “九皇叔……”凤轻尘略一停顿,才道:“他要的是这天下,他有两种结果,要么成果要么失败,而不管哪一种,我和他都没有可能。” “他要成功了,你们怎么会没有可能?”他没有想过立别的女人后,即使是秦宝儿也不行。 至于失败,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他们都会死。 “凤离嫡女不会嫁给皇帝,你不知道吗?”最主要,她不会和一群女人,在后宫争九皇叔的宠。 呃……蓝九卿哑口无言,不过这不是重点。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谁说凤离嫡女不会嫁给皇上。”前朝灭亡前,不就是有这样的例子嘛。 好吧,虽然那是前朝灭亡的导火线。 就算能嫁她也不会嫁,不过这话没有必要和蓝九卿说。 “到那个时候再说,横竖我得为自己,和我的孩子打算,凤离族我摆脱不掉,那就要想尽办法,把它控制在手中。”其他的都是虚的,都是不可预知的,只有握在手中的权势,才是最真实的。 有这些,她才能保命。 想到这里,凤轻尘不禁露出一个苦笑:没想到,奋斗这么久,她依旧在为和活下来而努力。 在凤轻尘和蓝九卿,为未来而起争执时,在江南王府的谷主和郭保济,也因为秦宝儿病产生了争执。 秦宝儿在江南病发了,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谷主、赤炼水、郭保济和孙思行正在对她进行抢救,情况稳定下来后,四人开始想对策。 “必须开胸,再不开胸补心,那位秦姑娘只能等死。”玄医谷谷主跳起来大声咆哮。 “开胸?你有那几成的把握?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这样的情况下,你说什么开胸不是谋杀吗?依我所见,还是用蛊保住她的命。”郭保济寸步不让,提出自己的诊断方案。 “我没有把握,可凤轻尘有,让凤轻尘来江南就行了。”谷主理所当然的说道,换来郭保济毫不客气的冷讽:“你说得轻松,先不要提凤轻尘能不能在十天内赶来,就算赶来了又如何,就那病西施一样的身子,能熬得过开胸补心嘛。你没有参与过,你根本不知开胸补心有凶险,你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不顾他人的生死。” “我不管,反正要让凤轻尘过来,正好给这位秦姑娘做开胸术。”谷主吹胡子瞪眼的。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到了凤轻尘用补心术救江南王,只有他没有看到,说什么他也要凤轻尘再做一次,让他好好看清楚,至于秦宝儿的生死? 那关他什么事。 “你这是不负责任。”郭保济憨厚的脸上,闪过一抹愠怒,想到玄医谷因试药而死的药人,更是怎么看谷主,怎么不顺眼。 “我不负责任又如何,郭保济,老夫救活的人,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你高尚伟大了,你高尚伟大就别去研究那些毒虫。人命是命,虫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嘛。”谷主阴恻恻的冷笑。 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 “我那是为了病人。”不过是几只虫子的命,他可以用这些救更多的人。 “我也是为了病人。”不过是几条人命,牺牲一两个人,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谷主和郭保济谁也不让谁,两人吵得天翻地覆,孙思行听得头都大了:“好了,求求你们别吵了,再吵下去那位秦姑娘都会被你们吵死。” “那你说怎么办?”谷主和郭保济异口同声的问道……(未完待续) 1419不知道凤轻尘三个字好不好用 怎么办? 在郭保济和谷主争论时,步惊云已经把消息传给蓝九卿了。 “你们不用担心了,我已经让人把凤轻尘带来了,不出意外,凤轻尘明天早上就能到。”步惊云从屋外走进来,沉着脸说道。 “太好了,凤轻尘要来了。”谷主很满意,郭保济看凤轻尘能及时赶到,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秦宝儿的身体状况,比起江南王差太多了,真要动开胸补心术,不一定能熬得过去,到时候…… 凤轻尘要背负的压力就大了,要是那位秦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凤轻尘肯定要承受步惊云的责怪。 “你什么时候联系我师父的?”孙思行冷着一张脸,皱眉说道。 “来江南前,怎么了?”步惊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引得孙思行很不满:“我师父前段时间受过伤,你不知道吗?” 孙思行指的是在魔教的那一次,要是知道凤轻尘最近又受伤了,肯定不会让步惊云好过。 “我知道,我收到了消息,可救人要紧。凤轻尘是大夫,她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更何况宝儿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为难凤轻尘,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步惊云心中隐有不安,却拼命说服自己,凤轻尘不会有事,她能救宝儿。 他欣赏凤轻尘,也看好凤轻尘,可凤轻尘不是宝儿,在他心中没有人比宝儿更重要。 “是这样没错,可你考虑过大夫的身体吗?我师父也是人,她不是铁打的。”孙思行清秀的五观,挤成一团:“步公子,我知道那位秦姑娘对你而言很重要,可我师父对我来说更重要。我师父的手受伤了,我希望到时候你别给我师父施加压力。” 孙思行这是丑话说在前头。于公于私,他都要保护师父。 “我知道,她要不肯救,我还能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不成。”步惊云没好气的答道,心里越地担心宝儿。 万一凤轻尘不肯救,怎么办? “要是能救,我师父才不会不救。我师父对每一个病人,都会尽力。”孙思行不容许,步惊云污蔑凤轻尘的医德。 步惊云干笑一声,没有说话。 要是凤轻尘知道宝儿和蓝九卿的关系,知道蓝九卿和九皇叔是同一个,肯定不会救宝儿。 宝儿不仅仅是凤轻尘的情敌,还是正室呀! 蓝九卿还在努力打消,凤轻尘让孩子姓凤离,独自抚养孩子的念头,就收到步惊云用特殊手法传来的消息 “轻尘,出事了,我们现在就要走。” “你的朋友发病了?”凤轻尘看蓝九卿担忧的样子,猜测那人肯定和蓝九卿关系匪浅。 蓝九卿点了点头:“轻尘,很抱歉,需要你赶夜路。” “没关系,给我一柱香的时间,我需要收拾一下,也要和他们交待一声。”她住的不是客栈,而是自己租的小院了,东西自然多。 “好,我出去安排。”蓝九卿努力压下心中翻滚的歉意,一脸决绝地往外走。 秦宝儿还等着凤轻尘去救,他不能心软。 凤轻尘动作很快,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收拾好,又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药箱,把可能用得上的药物,拿出一份,将药箱装得满满的,在关闭智能医疗包时,凤轻尘眼睛一闪,看到上面的医德系统在闪烁。 凤轻尘顿了一下,将医德系统打开。 “咦?我的医德不是清空了吗?怎么又涨了,还这么多。”凤轻尘看到上面四位数的医德,惊得完全不知如何反应。 “难道是那些药?”她最近从智能医疗包里,拿了两次药,一次是给那一万乞丐兵用,另一次则是给木扎赤族长用。 “哈哈哈……”凤轻尘高兴地大笑:“太好了,原来用药救人后,也会计入医德,以后……以后不用愁了。AK47,沙漠之鹰,我完全不用愁了。” 凤轻尘很激动,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要是,要是能在去北陵前,兑换出一把枪,她的胜算就更大了,至少个人安危不用担心。 凤轻尘高兴地快要跳起来,要不是还记得蓝九卿在等她,她这伙肯定兑换出药,然后……免费送药去。 她好不容易发现,可以快速增涨医德的办法,怎么能不心动。 “等木札赤那批药投入使用,医德肯定还会涨。”凤轻尘满心喜悦,一扫因蓝九卿的到来,而变得郁郁的心情,恋恋不舍地关掉智能医疗包,提着药箱欢快地出门。 想到蓝九卿正担心他那位朋友的身体,凤轻尘努力将上扬的嘴角往下压,可即便是这样,也掩不了她的好心情,至少十八骑就发现了,只不过他们没有说。 蓝九卿也发现了,他只是眉毛一扬,什么话也没有说,伸手把风轻尘拉到马上,便带着凤轻尘朝江南王府赶去。 “原来姑娘有约,难怪心情那么好。” “那个男人好像不是九皇叔?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九皇叔是我们家姑娘的谁?我们又没有收九皇叔的银子,要帮他盯着姑娘,我们的主子是凤姑娘,你们别弄错了。” …… 蓝九卿与凤轻尘走了一夜,在天微亮时,终于赶到城门口:“我不送你进去了。” 凤轻尘说得没有错,他们这样的人,要么权倾天下,要么就只能活在角落里,凤轻尘看得比他透彻。 “我自己就可以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凤轻尘朝蓝九卿点了点头,让他安心。 “我放心。你……别勉强自己,如果没法救,或者你很为难,就算了,一切以为你自己为主。”蓝九卿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他明知凤轻尘的手受伤了,却装作不知,还真不是一般的小人。 “我知道了。”现在才说,摆明是要装好人,凤轻尘没好气地应了一声,把蓝九卿赶下马后,头也不回的往城内走。 走到城门口,凤轻尘才发现,她好像没有带路引,不知能不能进城。 囧! 回头,已没有蓝九卿的影子,这下怎么办? 呃……不知凤轻尘这三个字好不好用。 凤轻尘牵着马,硬着头发上前,不出所料,守城的小兵挡住了凤轻尘的去路:“路引,碟牌。” “没带,我……” 不等凤轻尘说完,守城的小兵就打断她的话:“没带就让开,没有路引不能进城。” “不是,我是……” “除非你是江南王,不然你没有路引,就别想进城。”守城的小兵看凤轻尘不肯走,拿手中的长枪挡了一下:“姑娘,劝你赶紧的离开,别妨碍别人进城。” “我是凤轻尘,受江南王邀请,去王府给他一位客人看病。”凤轻尘飞快的说道,同时指了指自己手上的药箱…… 尼玛,她果然和城门有仇!(未完待续) 1420救人,凤轻尘很有名吗 “凤轻尘?”守城的小兵听到这话,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你说你是凤轻尘,我还是孙小神医呢,别以为拎个药箱,自己就是凤轻尘了,看到那几个没有?” 小兵指着不远处,几个拎药箱的女子,凤轻尘还来不及诧异,那小兵就说:“你上前问问,她们个个都说自己叫凤轻尘,是孙小神医的师父,那派头可端得比你足。” “凤轻尘很有名吗?”凤轻尘满头黑线,她还以为这些都是女大夫,没想到原来都叫“凤轻尘”。 凤轻尘在城,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要是没名气,你们怎么会说自己是凤轻尘,你看看……人家哪个都比你像大夫,麻烦你下次要装也装像一点。”小兵一脸不屑地看着凤轻尘:“谁不知,孙小神医的师父,行医时最爱穿一身白衣,你看看你这身衣服,哪里像大夫的衣服。” “孙小神医,你说孙思行大夫?”凤轻尘顿觉天雷滚滚,她错过什么了吗? 小兵一脸骄傲地点头:“除了孙大夫,还有谁当小神医这之称。姑娘,看在你也仰慕孙小神医的份上,我不拿你下狱,麻烦你让一让,别耽误其他人进城。” “不是,我真是凤轻尘,我进城有急事。要不你打发人去江南王府,和他们说一声,他们定会知道。” 凤轻尘泪流满面,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名声这么响了。她还以为凤轻尘三个字,在江南没用,没想到不仅有用,还有用的很,只是她本人却用不了,因为人家不认识她。 “吆……姑娘你还较真了,我好心劝你,你不听的话,就别怪我把拿你下狱了。你说你是凤轻尘,路引?碟牌你有吗?”小兵原本看凤轻尘长得不错,语气还算客气,可凤轻尘不听劝,小兵的耐心也告罄。 “我,我没带……”她和十八骑暗中南下,一路上都不敢挑明身份,又怎么会去官府办一个路引,平白泄露自己的行踪。 “没带,我看是没有吧。姑娘,你还是识趣一点快快让开,没有路引这内城你是进不去的。”小兵不屑和凤轻尘多言,拿起手中的枪,朝凤轻尘晃了晃,逼得凤轻尘后退数步。 凤轻尘一脸无语,想着自己是不是找个地方,从智能医疗包里,把九王府的令牌拿出来,不过拿出来了,在江南这些小兵也不认识,说不定还认为是假的。 这怎一个无语了得。 凤轻尘看了一眼城门,牵着马默默地走到一旁。看样子,她还是要联系一下十八骑,让他们想办法把自己弄进城。 和凤轻尘一样进不了城的人,还有许多,不管他们如何塞银子、求情,守城的小兵都不肯让他们进城。 “我真是凤轻尘,你不信就去江南医学院,让孙思行出来见我,我到要看看,他认不认我这个师父,你们敢不让我进城,小心你们连城门都没得守。” 凤轻尘刚走出排队的人群,就听到一个白衣女子,非常嚣张地放话,换来小兵鄙夷的反讽:“少来了,孙小神医说他师父最是谦逊的一个人,才不会为难我们这群小人物。” “就是,凤姑娘那般高洁的人,怎么可能会为难我们。凤姑娘把三位神医请来江南,花钱在江南建医学院,不收束修教人医术,如此高风亮节,岂能容你等败坏凤姑娘的名声。” “差爷,求求你行行好,我老头子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听闻孙小神医医术不凡,我卖尽家产才筹集了进城的路费,实在无钱打典官府,办不来那路引。”一白发老头,跪在地上,泪语连连,他身后是一个怯生生的孩子,瘦瘦弱弱的,四脚却肿得厉害。 “老大爷求您别为难我,自从这江南医学院建成以来,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人进城,我等也实在为难,上面发话了,没有路引文书,真不让进城。至于你孙儿的病,你也别捉急,孙小神医每隔五天,就会来城外义诊,你再等两天,孙小神医就会出城了。” 守城的小兵还算知礼,说话也客客气气,完全没有仗势欺人,就是凤轻尘也不得不说,江南王治下能力不错,这江南在他的管辖之下,比起皇城不遑多让。 进城的人越来越多,衣着不凡者有之,粗布麻衣者亦有之,从他们的交谈中,凤轻尘知道大部分人,都是冲着江南医学院去的,或求医或求学。 因这两件事,凤轻尘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找排队进城的人打听了一番,想要了解一下江南医学院的情况。 从这些人的话中,凤轻尘得知江南医学院,在江南的地位虽比不上三大书院,可名声也是极响亮,尤其在穷苦人家。 读书是烧银子的事,穷苦人家根本供不起读书人,江南医学院教识字、教医术,也算是给穷苦人家的孩子一个出路。 “云潇和王七确实有本事,这才几天就把医学院盘活了,之前……”之前也有三大神医坐镇,可还是半死不活。 术业有专攻,这话一点没有错,孙思行几个就不是办实业的料,他们只能做大夫。 城门口,进进出出,仿版凤轻尘也不少,不过,大部分做医者打扮的女子,都是进城求学,因为江南医学院也教女子医术。 凤轻尘打听了一下,选择去学医的女子,大部分都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还有就是人牙子手上的人,准备学一点东西,好卖个高价。 这种事,凤轻尘无法杜绝,她能做的不过是给这些命苦的女子,多一条出路。 会一点小医术,日后也算有一技之长了。 凤轻尘心中惦记蓝九卿朋友的病情,看了一刻钟的样子,便打算另想办法进城,可就在此时,身后响起一阵骚动。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昏倒了。” “柱子,柱子,你怎么了?别吓爷爷,别吓爷爷……孙小神医过两天就出来了,你再撑两天,柱子,柱子……”凤轻尘回头,就看到刚刚和官差说话的老子,抱着那病弱的孩童哭喊,他身边围了几个同样无法进城的人。 “救命呀,求求你们,救救我孙子,我跟你们磕头了。”老者抱着孩子,不停地给周边的磕头,脸是全是泥土与血水。 可不能进城的人,本身就是这社会最底层的人,他们有什么本事,而那些等着进城的人也是为了求医,他们就算想救,也救不了……(未完待续) 1421招牌,名动江南 “求求你,救救我孙子,我给你们做牛做马了,求求你们……”老者越哭越凄惨,他怀中孩子也全身抽搐,浮肢的四肢破皮后,居然流出暗黄色的脓水。 “她们不是说,自己是孙小神医的师父嘛,你抱着孩子去看看,也许她们有办法。”有人给老者指了一条路,那老者就如抓到浮木的溺水人,抱着孩子,朝那些做医者打扮的女子走去。 “凤神医,凤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孙儿,求求你……” 老者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这群,自称凤轻尘的女子身上,可这群人十个有十个是假的,她们哪里懂医术。 那孩子四肢渗出的黄水,又脏又难闻,这群女子哪敢上前,一个个掩鼻离去。 就算有个别几个略懂医术,也不敢碰这棘手的病情,那孩子一看就是出气多进气少,万一要是死在自己手上,那可就是人命官司。 “我不是凤轻尘。” “我是去学医的。” …… “切,就你们还好意思是自己是凤姑娘,没的丢凤姑娘的脸。”守城的小兵还有四周的人见状,一脸鄙夷的道。 排队进城的人,也有几个是大夫,他们进内城,就是希望得到三位神医的指点,见状自是挺身而出。 凤轻尘原本想要上前,可看到有大夫走出来,便站在一旁。 那几个大夫医术不错,奈何这小儿的症状,却让他们颇为棘手,再加上这里抓药不便,他们又没有赤炼水,那一手金针之术,便是有心也无力。 “老人家,在下尽力了。”大夫摇头起身,一脸叹息。 这孩童全身浮肿,连脉搏都探不到,他们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病症,一时间真不知如何下手。 “大夫,大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孙儿,我给你磕头了,给你们磕头了。”老者一张脸布满泪水,嘭嘭的往地上磕,没两下就一脸的血。 “快,快,我们已报给上峰,特许你进城,至于能不能得到孙小神医施救,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守城的小兵,在这个时候跑了过来,他身后还有两个官差,抬着一副担架。 外人看城内一个守城的小兵都如此知礼,对江南王顿生好感,有几个富户更是在心中盘算,是不是搬到内城来。 那小老儿更是喜得连连磕头:“谢谢,谢谢,小老儿谢谢几位差爷。” 说着就要去抱自己的孙儿,凤轻尘见状连忙站出来阻止:“老人家,不可。” 她是不想多事,可一条人命在这,她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小的孩子死去。 “姑娘,我孙儿要等着救命。”那老者一脸急切,伸手就要拨开凤轻尘的手,却被凤轻尘反手按住:“老人家,你孙儿的病不宜移动,而且他等不及进城。” 全身浮肿易压迫心肺,不妥当地移动极有可能致命,凤轻尘并非夸大。 “这位姑娘说得没有错。”刚刚挺身而出的大夫,站出来为凤轻尘说话,那老者原本以为有救,听到这话面如死灰:“这,这可如何是好?”一时间尽是没了主意。 “如果老人家相信我,让我看看吧。”凤轻尘这个时候,实在不敢报出自己的名字。 她都不知,在江南她的名声如此之大,比在京城还要响亮。 “你?你不就是刚刚自称凤姑娘的女子吗?你会医术?”守城的小兵,正是拦住凤轻尘的人。 凤轻尘对他颇有好感,见状便笑道:“我不是自称,我就是凤轻尘。这位小哥,如果你得空还请去江南王府说一声,就说真的凤轻尘来了。” “这,这……”官差一脸为难,凤轻尘也不再逼他,从马背上取下自己的药箱,打开后先把手套带上,才去碰那孩童。 那孩童全身水肿,轻轻一碰便有黄色的浓水流出,恶臭难闻,周围有不少人都掩面别开,凤轻尘却像是什么也没有闻到一般,按按这里,碰碰那里。 那孩童痛苦呻吟,众人见凤轻尘神情肃穆皆不敢言语,就是那老者也是嘴巴微张,一瞬不瞬的盯着凤轻尘。 莫非这位真是凤姑娘? 那守城的小兵,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赌一把,要是他把凤姑娘来的消息,报到江南王府,说不定他就撞大运了。 凤轻尘压根不知,自己只是一出手,就引得众人猜想连连,果然不管是脸还是面,都能模仿,唯独那个味确是模仿不了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肾病引起的积水?”凤轻尘眉头微皱,她一直呆在外科,这种病症她倒是见得不多,不过浮肿如何处理,她还是知晓。 这孩子的病,恐怕要进一步检查,眼下最关键的还是消种,然后安排入医馆医治。 “姑娘,姑娘,我孙儿他怎么了?”老者一脸忐忑地看着凤轻尘,局促不安,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摆。 “需要进一步检查,我先暂时稳定他的病情,等他的水肿消退下来后,再移动。”没有检查工具,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使用智能医疗包,凤轻尘也不敢把自己的判断说出来。 这就是西医的弊端呀,没有那些先进的检查仪器,大夫都不敢轻易下决定,就怕自己忽视了哪里。 “这,这水肿能消?”老子嘴巴张得老大,好似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能的,我先给他用药,等半个时辰左右就可以了。”凤轻尘之前拿出过相关的药,是为了给那一万私兵用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这,这药不用煎吗?”众人看凤轻尘手中那透明的针管,和闪闪发亮的针头,完全不晓得如何反应。 这里不是京城,这些人也不是皇帝,所以凤轻尘没有必要绞尽脑汁想理由,她只需要气势全开,冷冷地扫众人一眼,就能让众人闭嘴。 凤轻尘那通身的气派,绝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住的。 一针下去,效果当然没有这么快,不过那孩童的脸色却舒缓了一些,待到一刻钟后,孩童身上的浮肿,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消了下去。 “好了,好了,真好了。” “凤姑娘,肯定是凤姑娘。” “凤姑娘好厉害,不愧为是孙小神医的师父,凤姑娘……” “这绝对是凤姑娘,好医术呀。” 凤姑娘来了,凤姑娘来江南了! 不知是谁吆喝一声,排队进城的人,一个个不进城,而是转身来换凤轻尘……(未完待续) 1422愤世,不能说的秘密 一大早排队进城的人,大部分人都是进城求医,或者求学的,现在看到江南医学院的灵魂人物,岂能放过。 不过瞬间,众人就把凤轻围在中间,不过却没有人敢上前,他们都是普通百姓,面对凤轻尘那一身气派,吓得连话都不敢说,哪敢上前攀谈。 有几个出身不错,自恃身份,上前攀谈,却被凤轻尘冷言打发了:“都让开一点,别围在病人身边。”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不敢围在凤轻尘身边,那几人受了冷遇,面上不好看,当下就刻薄的道:“别以为有两手,就真把自己当成凤姑娘了。等伙江南王府的人来,你这骗子定会被拆穿,到时候你就等着去吃牢饭。就你还凤姑娘,凤姑娘何其尊贵,怎么可能像这一样,一孤身一个人来江南,我看你……” 这人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官差人高喊道:“让开,让开,孙小神医来了,都围在这里干嘛,该干嘛干嘛去。” “孙小神医来了。”原本围在凤轻尘的身边的人,立马一脸欢喜地去找孙思行。 毕竟凤轻尘的身份真假难定,而且还不好接近,可孙思行的身份却实打实是真的。 “孙小神医,我父亲……” “孙小神医,我之前遇到一个病人,他……” …… 按孙思行以往的性格,会和众人说几句,让他们有问题去医学院问,要治病就去医学院旗下的医馆,可今天他没空。 “劳烦大家让一让。”孙思行告了一声罪,便在官差的保护下,朝大步往前走。 这些人好不识趣,他急着见师父呢。 凤轻尘听到孙思行来了,早就站了起来,远远看到被众人簇拥的孙思行,凤轻尘脸上浮出一丝笑。 她这个徒弟,可真正是出师,不仅出师还名动江南,连带她这个师父也受益。 “师父,你真来了。”孙思行看到凤轻尘,双眼一亮。 凤轻尘含笑点头,正想开口却被众人的声音给淹没了。 “你你你真是凤姑娘?” “凤姑娘,是凤姑娘救了我孙子,我孙子有救了。” …… 原来,刚刚众人除了顾忌凤轻尘的气势,还拿不准凤轻尘的身份,现在有孙思行作保,哪还能假。 “大家静一静,这里还有病人,别吵到病人。”孙思行上前,挡在凤轻尘的面前,示意众人站远一点。 “是,是,是,我们听小神医的。” 孙思行一句话,比官差还管用,凤轻尘心里满意,思行行事越发的有气度了,在民间威望渐重,再加上王、崔二家的暗中保护,她完全不用再担心他了。 “师父,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你的手还好吗?”孙思行见到凤轻尘很激动,他有许多话要和凤轻尘说。 他父母的遗体,还有许多许多…… “有人找到我,我没办法。”幸亏她不是普通大夫,不然成天来些个权贵,要她看病,她真会累死。 “师父,你辛苦了,都是我没用,帮不了你,要是我能医好那位姑娘的病,师父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孙思行丝毫不在乎有外人在,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无能,让凤轻尘苦笑不得:“好了,不说这些,我们先进城再说,你来了正好,帮我把这孩子抬上担架。” “好,师父你一路赶来,先进城休息再说。”孙思行连连点头,与凤轻尘二人一同,将孩子抱上担架,并做了简单的交待。 “这孩子的病要及早治,这爷孙二人没有路引,先让他们先进城,回头再让人去核实身份。”确定了是凤轻尘,守城的小兵自是不敢反驳,连连称是,看凤轻尘没有不悦,又小声地说了一句:“凤姑娘,刚刚的事是小人的错,还请凤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小人计较。” 他真没有想到,这个不怎么像凤姑娘的女子,真是凤轻尘。 “你秉公办事,哪里有错,你不仅没错,还做得很好。”这些人都说她高风亮节,不会和官差计较,她哪能打自己的脸。 名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多谢凤姑娘,多谢凤姑娘,凤姑娘你真是大好人,我老娘的病,就是江南医馆的大夫治好的,我老娘说见到凤姑娘你,一定要给你磕头。” 那小兵一脸欢喜,当下就跪在凤轻尘面前,咚咚的磕了起来,动作之敏捷,凤轻尘竟是拦也拦不住。 那老者见状,也连忙跪下来要磕头,却被凤轻尘拦住了:“你们别这样,救人本就是大夫的本份,你们这样我可受不起。” “凤姑娘,你怎么受不起,要不你,我这孙儿就没命了,凤姑娘……”那老者说话间,又要磕下去,凤轻尘死拽硬拽才把人扶起:“老人家,你千万别这样,我真受不起。你看你这一磕头,我还得给你包扎不是。” 不是老人家骨头软,喜欢给人下跪,而是人穷志短,老人家没有别的方式感恩。 “师父,给。”孙思行自是知晓凤轻尘的心思,当下就把药给凤轻尘送来了。 “当不起,当不起,小老儿这点伤没事的,过两天就能好了,不能浪费了凤姑娘的药。”老者连忙摆手,怎么也不肯让凤轻尘给他清理伤口。 “老人家,你的伤口再不止血,会越来越严重,你孙儿还等着你照顾呢。”凤轻尘心里发酸,面上却保持着得体的笑。 她真得不喜欢义诊,见多了因病而毁的家庭,见多了因病而穷得没有活路的家庭,她也会跟着愤世嫉俗。 不管,以后应该会越来越好,如果她手握重权,总能为九州百姓多尽一份力。 “这,这如何是好。”老人家全身紧绷,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摆,他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么好的待遇。 “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老人家你别动。”对有能力的人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却能救人一条命。 “是。是,是。”老者局促的点头,不敢再动,任凤轻尘给他包扎,浑浊的眸子闪动着晶莹的泪光。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江南王府的人,收到凤轻尘来了的消息,都万分欢喜,孙思行出来接凤轻尘,步惊云则去找秦宝儿。 他有些话,要提前告诉宝儿,免得宝儿在凤轻尘面前说错话,让凤轻尘心生疑虑,坏了好事……(未完待续) 1423怀疑,没有人肯告诉她 秦宝儿虽然发病了,可有谷主在,情况并没有在玄情阁那般凶险,不过两个时辰便醒了。 步惊云看到秦宝儿脸上有了点血色,心中很是欢喜,挑着让秦宝儿高兴的话说:“宝儿,你可以放心了。九卿把那位,能给你治病的凤大夫请来,人已经在城外,很快就会到。” “真的?师兄来了?”秦宝儿激动的拽着步惊云衣服问道,她满心都是蓝九卿。 步惊云心中一酸,面色却依旧如常,安慰的道:“宝儿,你知道九卿的身份,他不可能出现在江南。” “师兄没来呀。”秦宝儿立马蔫了,步惊云心疼,怕宝儿不肯配合医治,想着办法哄宝儿。 “宝儿,九卿虽然没来,可他对你的关心却不少。那位凤大夫可是九卿花了很多心思才请来的。她原本不肯来江南,是九卿费尽心思,才把她请来。宝儿,你可不能辜负九卿一片用心,九卿为了你的病,可是费尽心血。” “嗯。我知道。我不会让师兄失望的。”秦宝儿的脸色果然好看了许多,步惊云心下稍安,又担心秦宝儿在凤轻尘面前,说出不该说的话,又继续哄道:“宝儿,日后你见了那位凤姑娘,切不可说你认识九卿,更不能说你和九卿的关系,知道吗?” “为什么?”秦宝儿一脸不解,她见不得人吗? “当然是为九卿着想了。九卿的身份可不能让外人知晓,要是因此给九卿带来了麻烦,可就不好了。”这话糊弄别人不行,可糊弄宝儿足够了。步惊云很清楚,只要事关蓝九卿,不管有理没理,宝儿都会照办。 果然,宝儿不再多言,乖乖点头:“惊云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师兄的事,谁问都不说。” 秦宝儿握拳,表示自己一定会做到,步惊云又交待了几句,他全副心思都放在秦宝儿身上,没有发现屋外有人。 屋外,原本来找步惊云的清王,悄悄离去,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心中为凤轻尘忧心。 这位秦宝儿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和蓝九卿这个神秘人物扯上,她和蓝九卿是什么关系,步惊云居然要特意提点秦宝儿,不让她告诉凤轻尘? 从秦宝儿亲昵的称呼中,她和蓝九卿应该是情人吧? 步惊云和秦宝儿不是一对吗?难道……不是? 清王一路念念有词,不过他声音极少,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子清,你在嘀咕什么呢。”江南王看清王忧心忡忡的样子,一脸不解地问道。 在江南,还有让子清不高兴的人和事?谁……全部杀了。 “皇兄,我没事……我是在想凤轻尘怎么来得这么快,步惊云昨晚才说传了消息出去,今天早上轻尘就到了。”清王越发觉得,蓝九卿这个人物很重要,可偏偏此人神出鬼没,知晓的人少之又少。 “凤轻尘的事你少管,有九叔盯着,我们别插手。”江南王以过来人的身份,好心告诫清王。 他自是明白,子清对凤轻尘的不同,不过子清能看得明白,又及时收了心,他这个做皇兄的也没有必在再惹人嫌。 “皇兄说得。”清王低头应是,不敢让江南王看到他眼中的担忧。 他就怕九皇叔坑凤轻尘。 依九皇叔的能耐,肯定能查到凤轻尘的动向,还有蓝九卿的事。 九皇叔明知凤轻尘前段时间受伤未愈,却放任凤轻尘孤身来江南,要说这事九皇叔没有参与其中,他是不信的。 只不过,这些只是他的猜测,他不能和任何人说,尤其是凤轻尘。 凤轻尘并没有在城外久留,安排好那祖孙俩,又和那位挺身而出,为孩童看诊的大夫打了声招呼,让他进城后去江南医学院找她,她会交待学院的人。 喜得那位大夫不知如何是好,其他人则后悔不已,早知他们也出来帮个忙,在凤姑娘面前露个脸也是好的。 至于那几位说话不好听的人,早早溜到人群中,凤轻尘也没有和他们计较,与孙思行一道进城。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凤轻尘在城外的一言一行,很快就在城内传开了,听闻此事的人,无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好。 江南文风盛行,没有京城的匠气与规矩,思想上更为开明,不少才子书生放下对女子的偏见,特特为凤轻尘写赋,赞她有君子之风,端方大气。 这些诗词赋偶被名满天下的大公子看到,得了大公子好一番称赞,让江南的才子们狠狠地长了脸,一时间为江南医学院,为凤轻尘写赋,竟成了江南才子们最爱做的事。当然,这是后话 凤轻尘与孙思行一下马车,江南王和清王就出来迎接,谷主、郭保济和赤炼水也在屋内等候,云潇和王七忙着江南学院的事,实在没法在这里等凤轻尘,留言说晚上再聚。 众人都担心秦宝儿的病情,也没空和凤轻尘寒暄,直接就说起了秦宝儿的病情,也是这个时候,凤轻尘才知她的病人是个女子,还是一个体弱多愁的女子。 这么娇弱的病人,可真是愁死人了。 看着孙思行写下的病历,还有谷主所说的症状,凤轻尘初步判断,那位秦姑娘应该是先天性房间隔缺损。 “宝儿的情况不乐观,必须尽快根治。”谷主对秦宝儿的病情极了解,详细解说完后,不忘总结一句。 “我需要亲自确定秦姑娘的情况。”凤轻尘扫了谷主一眼,以眼神寻问:你和秦姑娘很熟? 要不熟,也不会宝儿宝儿的叫。 谷主假装没有看到,果断地别开脸,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说话注意一点,别和豆豆似的,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都不知道。 谷主不说,凤轻尘也没有再追问,合上病历,站起来道:“我去梳洗一下,通知秦姑娘准备好。” “啊,要做什么准备?”谷主很奇怪,病人要准备什么? “准备等我去给她检查。”凤轻尘看了孙思行一眼,孙思行立马站起来:“师父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转身就下去,留下谷主一头雾水,清王却别有深意地看向谷主,也许是他多心了,他总觉得这位秦宝儿身份不简单。 清王想不出来,那样一个娇弱没有主见的女子,怎么会得谷主另眼相看,除非是因为蓝九卿。 只可惜,清王这份疑问,注定只能埋在心底,因为他就算问出来,谷主也不会说。他相信凤轻尘也有所怀疑,只是…… 没有人肯告诉她罢了。(未完待续) 1424讨厌,初次见面 凤轻尘并没有直接回房梳洗,而是来到孙思行特意准备好的屋子,将检查的设备,还有手术的设备一一拿了出来。 想到孙思行,凤轻尘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浅笑。这世间,要说唯一不会算计、利用她的人,就只有思行。 无论何时,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他始终是那个最纯粹的少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站在她这个师父一边。 不得不说,楚长华的眼光很好,可偏偏她徒弟不喜欢! 纯粹的人,天生就有避开危险的本能,她觉得思行就是。不然依楚长华的人品和长相,要追上思行并不是多难的事。 回到屋内,凤轻尘重新沐浴,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出门前把智能医疗包启动,怕万一用得上。 “思行,我们去看看秦姑娘。”凤轻尘对那位秦宝儿还是很感兴趣的,她倒要看看,让蓝九卿如此请求她的女子,到底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果然是个极美,极有味道的女子。 看到秦宝儿躺在床上的样子,凤轻尘确实是惊艳了,古典温婉,柔弱美丽,这样的女子能轻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看步惊云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明白了。 “轻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秦宝儿,你叫她宝儿就好了,宝儿是个善良而美好的女子,你一定会喜欢她。”步惊云上前,给凤轻尘和秦宝儿介绍了起来,只是这介绍的话…… 凤轻尘露出一抹玩味的笑,照步惊云的意思,如果她和秦宝儿相处不好,那就是她不好,她不善良了? “秦姑娘你好,我是凤轻尘,你的主治大夫。”凤轻尘无视步惊云的话,客套地打着招呼。 她是大夫,秦宝儿是病人,她不需要喜欢秦宝儿。好吧,她承认,她不喜欢和秦宝儿这样的女子交朋友。 秦宝儿太美、太柔弱,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没有威胁的样子,和这样的女子成为好友会很累。 秦宝儿没有发现凤轻尘的客套,一脸渴望地看着凤轻尘:“凤姑娘,惊云哥哥说你医术很好,为了我的病,让你跑千里迢迢赶来,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秦宝儿一双美丽的大眼,忽闪忽闪,纯真而美丽,很容易博得众人的好感。 “应该的。”凤轻尘承认秦宝儿很可爱,也很招人疼,可这些和她没有关系,秦宝儿只是她的病人。 秦宝儿看凤轻尘神色淡淡,没有亲近自己的意思,怯怯的道:“凤姑娘,我可以叫你轻尘吗?你可以叫我宝儿,我很喜欢你,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凤轻尘笑了一声没有应,而是说道:“秦姑娘,时间不早了,我需要检查了一下你的情况,你看可以吗?” “轻……凤姑娘,你讨厌我?”秦宝儿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她是真得想要亲近凤轻尘。 “秦姑娘你多心了,你是病人,我是大夫我怎么会讨厌你。”凤轻尘看得出来,这位秦姑娘犹如稚子,没有恶意。可她也没有打算和她做朋友,如果每一人病人都喜欢她,她都要喜欢对方吗? “轻尘,宝儿她只很喜欢你,想要亲近你。宝儿她没有什么朋友,她很孤单,她一直很崇拜你,还特意给你准备了见面礼,她没有……” 步惊云出声为宝儿叫屈,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孙思行打断了:“步公子,秦姑娘孤不孤单、有没有朋友,和我师父有什么关系。我师父是大夫,不是秦姑娘的玩伴,如果可以还请秦姑娘把手伸出来,我需要取血。” 秦宝儿很美,但是孙思行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谁让她害师父千里奔波,伤还没有好全,就要来给她治病。 “轻尘,宝儿她没有恶意,你既然是大夫,那也应该为病人的心情着想,宝儿她是真的很想和你成为好朋友,她很佩服你,希望能向你学习,你别这么刻薄好不好。”事关秦宝儿,步惊云一向没有原则。 同样不需要凤轻尘开口,孙思行就面露不满的道:“步公子,如果秦姑娘没有心情医治,我们可以不接这个病人,你知道我师父不缺病人。” 孙思行有颗悲天悯人的心,但并是没有原则,在他心中还是凤轻尘最重要。 “这秦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明明师父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保持大夫的本份,怎么就变成师父刻薄了。”孙思行不满的嘀咕,赤炼水和郭保济则别具深意地看向谷主,谷主很无赖地望天,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 秦宝儿红了双眼,泫然欲泣,步惊云很生气:“轻尘,你是不是不愿意给宝儿治病,要是不愿意你就直说,何必惹宝儿伤心,她只是一片好心,你不领情就算了,有必要这么伤害宝儿吗?” 她做了什么?怎么就变成她惹宝儿生气? 凤轻尘冷笑一声,双手环抱,冷漠的道:“步惊云,我们也算认识,你应该清楚我的脾气。秦姑娘对我而言只是病人,如果每一个病人,都要我和他们成为朋友,我就得应,那我还要不要做别的事?” “宝儿是不一样的。” “那是对你而言,对我来说她只是一个病人。步惊云,最后问你一次,秦姑娘到底要不要接受检查,如果不要我就先回去,你以为不停地赶路很轻松吗?”凤轻尘虽然没有想过和秦宝儿交好,可因为蓝九卿的关系,她对秦宝儿的病情也很重视,不然不会一到就来给秦宝儿检查。 可是…… 被秦宝儿和步惊云这么一搅和,她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她是大夫,又不是卖笑的,凭什么秦宝儿一说要和她成为好朋友,她就要应下。 “我……”步惊云看凤轻尘脸色苍白,又想到凤轻尘左手的伤还没有好,也觉得理亏,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说下去。 秦宝儿扯了扯步惊云的衣袖,可怜兮兮的道:“惊云哥哥,别为我和凤姑娘吵架,我没事的。” “好,宝儿也别伤心,凤姑娘她以后会明白你的好。”步惊云连忙出声安慰,秦宝儿点了点头,一脸歉意地朝凤轻尘道:“凤姑娘对不起,我只是太敬佩你了,才会希望和你成为好朋友,我没有让你为难的意思。” 一席话说得大方得体,衬得凤轻尘小气又尖酸。 凤轻尘无比庆幸,她没有看在蓝九卿的面子上,答应和这位秦姑娘成为好友。 像秦宝儿这种白莲花似的女子,她上辈子碰到过,也吃过亏。 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原则,哪怕是蓝九卿出面,她也不会和这位秦姑娘成为朋友,免得被坑死……(未完待续) 1425怀疑,秘密永远是秘密 凤轻尘和秦宝儿初次见面,双方就不怎么愉快,或者说秦宝儿不怎么愉快,因为凤轻尘根本没有把秦宝儿放在心上。 凤轻尘得到秦宝儿的同意,给秦宝儿检查完后,便把后续工作丢给孙思行,让孙思行把检查报告整理出来。 谷主很欢乐,屁颠屁颠地跟在孙思行后面打杂,赤炼水和郭保济就淡定多了,他们参与过江南王的手术过程,对秦宝儿的病情,两人根本不感兴趣。 不过,这两人也没得闲,凤轻尘把城外那孩童的病情一说,这两人就联袂去给那孩童治病了。 没办法,看凤轻尘眼下的黑眼圈,这两人实在不好意思,让凤轻尘再跑。 “惊云哥哥,凤姑娘是不是讨厌我。”凤轻尘一行人走后,秦宝儿才怯怯地问向步惊云:“是不是我哪里没有做好?让凤姑娘不喜欢我了?” “没有的事,凤轻尘就是那性子,你别搭理她。”步惊云轻声安慰,又挑了几件凤轻尘的说给宝儿听,最后总结:“凤轻尘对谁都这样,你别放在心上,你看她对江南王,也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秦宝儿了解地点了点头:“不是讨厌我就好,我还以为是因为师兄,凤姑娘才不喜欢我。” “怎么可能,凤轻尘只是九卿请来的大夫,你呀,想太多了。”这一点步惊云可以肯定,因为凤轻尘不知蓝九卿和宝儿的关系,就算知道也没有什么,反正凤轻尘不知九卿和九皇叔的关系,只是…… 日后暴出来,不知会如何。 不过这些与他何干,九卿自己闯得祸,当然要自己处理了,步惊云又和秦宝儿说了几句,便出去找凤轻尘。 他不是没脑子的人,今天的事确实是他做得不好,凤轻尘对宝儿的态度也没有什么不对,毕竟才第一次见面,不可能那么亲热。 去给凤轻尘道个歉吧,凤轻尘应该不会那么小气。 步惊云大步朝凤轻尘的院子走去,却被告知凤轻尘在休息,无奈步惊云只得晚点再来,可晚上凤轻尘又和云潇、王七相聚,一群人嬉闹谈笑,根本没有步惊云说话的机会。 看着恣意洒脱的凤轻尘,步惊云心中也希望她能宝儿亲近一些,让宝儿学着一点,日后能坚强开朗一些,就算帮不上九卿,也不能拖九卿的后腿。 当然,步惊云这个想法只能是奢望。凤轻尘不知秦宝儿的身份,就不愿意与秦宝儿亲近,知道后…… 就算秦宝儿再好,再美,再善良,她也不会多看秦宝儿一眼。 凤轻尘和云潇、王七谈至深夜,各自回房去了,因为明天大家都有工作,所以晚上并没有喝酒,凤轻尘心情不错,不过警觉心依旧在,一推门就发现屋内有人。 “是我。” 蓝九卿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让凤轻尘松了口气,反手关门走了进来:“有事?” “白天的事,我代师妹给你道歉。”蓝九卿僵硬的开口,他不喜欢在凤轻尘面前说秦宝儿的事。 “没事,也是我不好,说话冲了一些。”凤轻尘不在意地挥挥手,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了蓝九卿:“你不用放心上,秦姑娘既然是你师妹,我自然不会和她计较。” 虽认了错,可凤轻尘明显不认为自己有错。 “师妹她从小一个人,如果可以……”蓝九卿艰难地开口,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凤轻尘打断了:“九卿,我不管秦姑娘是什么身份,她对我来只是病人,我会尽力医好她的病,仅此而已。” 爱乌及乌没有错,可也要看对方值不值得,她实在没有那个耐心,去哄秦宝儿那个水晶娃娃。 秦宝儿很好,可她需要人捧着、哄着。她没有精力,去交这样一个朋友。 “是我强求了。”蓝九卿眼中闪过一抹狼狈,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解释了一句:“师妹是我师父唯一的孩子,我答应师父要好好照顾她。” “哦……”凤轻尘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想到以前看的电视剧,好奇地问了一句:“你这小师妹不会正好和你订了亲,也是你的未婚妻吧?” 师兄师妹什么的,不是标配吗?只不过最后都不能成,想到步惊云和秦宝儿亲昵的姿态,凤轻尘有些同情蓝九卿。 凤轻尘怎么会知道? 蓝九卿的瞳孔猛得放大,眼中一片荒乱,幸好他反应快,微微低头,没有让凤轻尘发现他的异常。 这反应在凤轻尘眼中,自然是默认,凤轻尘吃惊的道:“你们真是未婚夫妻?” 她只是随口一说,可不知怎么地,听到这个消息,凤轻尘心突然一紧,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无法喘气。 她想太多了吗? 蓝九卿全身僵硬,手指微微弯曲,在凤轻尘的逼问下,蓝九卿只得嗯一声。 这是他无法否认的事实。 “你知道她和步惊云的事吗?”凤轻尘努力把这种不好的预感,归为对蓝九卿的同情。 被最好的兄弟和未婚妻背叛,对蓝九卿来说,绝对是巨大的害。 “知道。”蓝九卿有一种转身就逃的冲动,可他不能…… “你就放任他们这样?”凤轻尘审势地看向蓝九卿。 第一次,她想知道蓝九卿面具下的脸,到底长什么样,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我祝福他们。”蓝九卿说出这话时,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这样,也算是在凤轻尘面前坦白了,希望日后凤轻尘知道真相时,能看在这件事的份上,原谅他。 “你……”女人的直觉很可怕,比如凤轻尘对蓝九卿的身份,就产生了怀疑:“你到底是谁?” “蓝九卿,前朝蓝氏后人。”蓝九卿何其聪明,他怎能不知凤轻尘的怀疑,但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敢说。 “那你和九皇叔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和东陵皇子合作?” “我要复仇。”蓝九卿不敢说复国,因为九皇叔要这天下,他只有复仇,才能解释他为何会与九皇叔合作。 “是吗?”凤轻尘心中还有几分疑虑,蓝九卿却当作不知,大大方方地任凤轻尘打量,如此一来凤轻尘反倒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一个是前朝后人,一个是当朝皇子,凤轻尘怀疑过九皇叔和蓝九卿是同一个人,可一想到这两个身份,就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九皇叔要真是前朝后人,怎么可能在东陵皇室长大,这一点也不科学。 蓝九卿轻轻点头,又不着痕迹把话题扯开,离去前特意说了一句:“冬至,我要去天穹堡观看武林大会,据悉天穹堡邀请了九皇叔。如果你有空,可以和九皇叔一同前去。”(未完待续) 1426手伤,孙思行主刀 蓝九卿的坦然自若,让凤轻尘觉得自己的怀疑很可笑。 九皇叔怎么可能是蓝九卿,这两人给她的感觉完全一样,蓝九卿一身江湖气息,有几分洒脱,几分落魄,半点也不像皇室中人。 她最近肯定是太累了,才会胡思乱想,居然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真是的…… 凤轻尘打消疑虑,一夜好眠,第二天起来时,一扫连日来的疲态,精神十足,用完早膳后便和孙思行、谷主几人,商量秦宝儿的病情。 “秦姑娘除了先天的心疾外,还有先天不足,她的身子很不好,我担心她撑不过手术。”凤轻尘将孙思行写的检查报告,递给谷主和、赤炼水、郭保济。 孙思行写得报告,当然是大家都能看懂的,虽涉及一些西医知识,但都能解释。 “我和轻尘你的判断一样,我不认为她和江南王一样,能接受开胸的医治方法。”郭保济重声自己之前立场。 “这是步惊云和宝儿要求的,你管这么多干嘛,我们只要尽力施救就行了,至于能不能活,那就是她的造化。”谷主再次表现他冷血的一面。 “话不是这么说,既然要治病,就得要考虑周全,我们不能不顾病人的身体。”即使不喜欢秦宝儿,孙思行也不会想着要秦宝儿的命。 秦宝儿是病人,虽然是个不怎么受欢迎的病人。 “思行说得没有错,我们得考虑秦姑娘的身体。谷主,秦姑娘现在的情况,强行手术的话,成功率只有五成。” “怎么会只有五成,有赤炼水在,他那双金针术,可以帮宝儿撑过手术。”谷主把每一个人都利用上了。 “忘记了告诉你,我的手受伤了,无法修补手术,我只能在一旁指导,这个手术需要思行来完成。”凤轻尘指了指自己左手,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怎么可能,你的手不是好了吗?”谷主直接跳了起来,孙思行也是一脸担忧,师父的手不至于严重到,无法完成一个手术才是。 “在京城又受伤了,你不信可以看看。”凤轻尘伸手左手,递到谷主面前。 正好,让谷主给她看看,谷主的医术还是很强大的。 “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又伤到了筋骨,上次赤炼水不是告诉你,你的手不能再受伤嘛。”谷主一摸凤轻尘的手就皱眉。 “我知道,这是意外。”她也不想再受伤,事实上这一次的伤并不严重,只不过引起了旧伤。 “师父,你的手以后还能握刀吗?”如果不能,那师父得多难受。 “能的,只是现在不能握刀。”精密的手术肯定不行,大型手术也不成,一般的小手术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看看。”赤炼水漂亮地眉毛打成结,在凤轻尘手上按了两下,凤轻尘只觉得左手又酸又麻。 “还好,没长歪。”赤炼水没好气地甩开凤轻尘的手。 这女人太不爱惜自己的手了,他知道凤轻尘挑了好的说,凤轻尘的手伤,远比她说的严重,不过他们都明白凤轻尘的心思,自是不会在孙思行面前多说。 “师父的手既然受伤了,就不应该来。”这样,也就不能说凤轻尘不救了。 “秦姑娘是我一朋友的未婚妻,我不得不来。”人情难还呀。 凤轻尘知道了?谷主挑眉。 “啊?秦姑娘和步公子不是一对吗?”孙思行下巴快掉桌上了。 “不是,秦姑娘的身份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继续谈正事。谷主你看,由思行主刀,有多大的把握。”凤轻尘再次扯回正题上。 “我哪里知道,这事你们商定就成了。”谷主双手一摊,摆明不肯管事。 “五成的把握太保守了。思行不比你差,有你在一旁看着,七成的把握还是有的。”赤炼水很看好孙思行,这算是投赞成票了。 “问问秦姑娘和步公子。这件事还得要听他们的意见。”郭保济最保守,凤轻尘和郭保济想法一样。 商讨结束后,轻尘拿着医治术方案,去找步惊云,步惊云听到要由孙思行动手,俊脸立马扭曲了:“凤轻尘,男女授受不清,宝儿是女子。” 下刀的地方在心口,到时候……宝儿不是要被孙思行看光。 这男人关注的重点,居然不是手术的成功率。 凤轻尘抚额:“思行是大夫。” “可他也是男的。”步惊云说得理直气壮,凤轻尘也能理解步惊云的想法,可是…… “蓝九卿应该和你说了,我的左手受伤了,我无法握刀。另外,秦姑娘的身体太差,医治时需要赤炼水的金针辅助,他也会和孙思行一同医治。”至于谷主旁观的事,凤轻尘就不提了,步惊云估计会炸毛。 “什么?赤炼水还要进去?”步惊云已经炸毛了。 “步惊云,在我们眼中,秦姑娘只是病人,我们没有下流的心思。”凤轻尘很诚恳的劝说。 就算由她主刀,孙思行也会在一旁跟着,她一个人可做不来。 “话是这样说不错,可这事吃亏的是宝儿。”要是医治的过程传出去,宝儿这辈子都没有嫁九卿的可能了。 宝儿这也算是不洁了。 吃亏你妹! 凤轻尘真是越看步惊云越不顺眼。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呀! “这是医治方案,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如果同意医治就来找我,如果不同意的话,我就回京。”凤轻尘也很光棍,丢下方案就走。 步惊云看着手上的东西,半天不知如何反应,最后只能去找蓝九卿了。 这方案要是宝儿看到,死活也不会同意医治,可要不治宝儿就活不长了。 蓝九卿看到详细地医治过程,眼睛一亮,不等步惊云多说,便拍板了:“一切以宝儿的身体为主,其他小节不需要考虑。” “九卿,我就知道你是关心宝儿的。好,我这就去找凤轻尘。”步惊云一高兴,就忘了把蓝九卿手上的方案拿回来。 蓝九卿小心地将那两张纸收好,眼中闪地一道诡异的光芒。 他承认自己很卑鄙,可他依旧很期待,这个医治过程来得太及时了,他一定会在凤轻尘知道前,把秦宝儿的事情解决……(未完待续) 1427意外,凤轻尘接手 步惊云瞒下了宝儿,答应了医治方案。谷主用特效的药,让秦宝儿的身体,以最快的时间达到最佳状态,代价是术后疗养的时间会很长,日后也是一副病弱的身子。 可即便如此,秦宝儿也比正常人的身体弱,凤轻尘真为秦宝儿的身体发愁,这简直就是一个病妹妹,先天不足,后天无法补,这辈子就是要人呵护的命。 七天后,凤轻尘给秦宝儿进行麻醉,第二天一早便把人送进手术室。 手术室内,郭保济、赤炼水、谷主和孙思行已全副武装的在那里等候,孙思行甚至把体外循环装置,给谷主详细地解释了一遍。 “可以开始了。”凤轻尘进来,一脸严肃的宣布,谷主也收起了好奇心,站在一旁、屏住呼吸,做好一个旁观者。 孙思行深深地吸了口气,朝凤轻尘比了一个手式:他准备好了! 凤轻尘上前解开秦宝儿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肤,谷主、赤炼水和郭保济是完全没有感觉,孙思行耳朵红了一下,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凤轻尘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秦宝儿的衣服,退至胸部下面,只露出切口的地方,凤轻尘在秦宝儿胸骨正中轻轻一划,孙思行便拿记号笔,在上面划下手术刀口。 凤轻尘扫一眼,没有任何问题,将手术刀递给孙思行,孙思行接过刀,没有任何犹豫,便顺着手术刀口,切了下去,一步一步严格按照手术方案,将胸骨打开…… “非常好。”凤轻尘上前查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再次将工具递给孙思行:“止血钳。” 在孙思行处理手术切口时,凤轻尘拿出眼镜式手术放大镜,给孙思行带上。 谷主也趁机上前,查看一番。 他这些年,没少打开人的胸骨,各种方法都试过,从来没有一次,像孙思行这般,只出一点点血。 “为什么我每次打开胸骨,都会出很多血?”谷主是个好孩子,不懂就问。 “你用的刀不对,下刀的手法也不对,切到了动脉。”体外循环还没有这么快,凤轻尘暂时没有事,便好心地给谷主解释起来。 有谷主这位中医大神在,也许中西医可以得到最完美的结合,即使不用体外循环装置,也能做的心脏手术。 这是凤轻尘的追求,她希望中医发扬光大,将西医并入其中了。 “切到动脉?你是指这几根血管?”谷主直接把秦宝儿当活体展视板,凤轻尘担心他在一旁问东问西,会影响到孙思行,点了点头,便示意有问题出去再说。 谷主虽不满,但事关人命,他自己不把人命放在眼里,可不能让凤轻尘和孙思行学他,大夫要有医德,他当年也是有医德之人。 手术继续,在凤轻尘的指异下,孙思行相当高效的把体外循环装置装好,并且能正常运行。 凤轻尘将事先准备好的冰袋,放到手术室,还有秦宝儿身边。 “这是为什么?”谷主此时就是一个十万个为什么,体外循环装置的原理他明白了,可亲眼看到还是觉得神奇,又看凤轻尘到处摆冰袋,更是不解了。 “出去再解释。”凤轻尘这个时候,真没有办法分心给谷主解释,孙思行一个人完成手术很吃力,她得帮忙。 谷主虽然很捉急,可对上凤轻尘的冷脸,也只能乖乖退下。凤轻尘不肯说,他怎么办。 赤炼水也没空管他,手术正进行到关键时刻,他得时刻注意秦宝儿的身体状况,一旦察觉她坚持不住,就得用金针保住她的生机。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了,孙思行和凤轻尘两人一直埋头手术,室内温度明明很低,可两人却不停地冒汗,作为闲人郭保济,便上前打下手,时不时为两人擦个汗,递把刀。 谷主站在一边,想要帮忙却不知从何下手,那一排排大小不一的刀具,他还没有认全乎,那些药剂更不用说了,上面的字缺胳膊少腿的,他只能猜出一二。 高手寂寞呀! 身为杏林国手,他只有站在一旁看,而且一看就是几个时辰,谷主发现自己无聊的快要哭了,眼见手术到了尾声,谷主正期待出去和凤轻尘好好聊聊,就听到孙思行喊了一声:“师父,出血了。” “快,止血!” “金针,给秦宝儿止血。” “出事了?”谷主和郭保济一脸凝重,眼见手术就要成功,怎么会? “大出血,只要止住血就没事了。”凤轻尘很冷静,可以说是在场中,最冷静的一个人。 手术时,遇到这样的情况很正常,秦宝儿手术成功率本身就不高,死在手术台上的可能是四成。 “是。”孙思行和赤炼水一脸严肃,赤炼水还好,孙思行却是忙得不行,手都快打架了。 “师父,血压上不去。” “师父,心跳不稳。” “师父,病人生命体征下降,止不住血。” “不行,止不住血。”赤炼水的金针已扎了下去,可却一点效果也没有了。 “师父,我坚持不住了。”孙思行一张脸雪白雪白的,手指有些颤抖,高强度和极快的手速,让他双手开始痉挛,再这么下去他无法完成手术。 “坚持一刻钟,输血。”凤轻尘看了一眼监视器,心中暗骂秦宝儿身体太弱,要是止不血,手术失败了,秦宝儿很快就会死在手术台上。 “是。”孙思行咬牙坚持,医用棉全部浸透了,丢在一旁腥红刺眼,孙思行的动作也渐渐缓了下来,他吃不消,也无法处理。 “该死!”凤轻尘低咒一声,对赤炼水道:“给我扎两针,我要握刀。” “不行,后果会很严重。”赤炼水想也不想就拒,这种极速恢复法,都是以损害日后的健康为代价。 “我没得选了,思行的手快握不住刀了,快点,别婆婆妈妈的,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凤轻尘眼一横,气势惊人。 “不过是一个女人,就算死了也没有人会怪你,我们都可以作证。”赤炼水不希望凤轻尘为了秦宝儿,而伤害自己的左手。 “对对对,轻尘你放心,宝儿要是死了,我会去为你解释。”谷主折胸脯保证,此事绝不会牵连凤轻尘。 “我是大夫,我要对手术台上的病人负责,能救她我一定要救,她的死活我不在意,但我不希望她死在手术台上,死在思行主刀的手术台上。”她在乎自己的手,可也要对病人负责,最主要她不希望思行有心理阴影。 “好吧,如你所愿。”赤炼水知道,事关孙思行,便劝不了凤轻尘,只得给凤轻尘扎针,让她的左手可以不受影响,正常使用……(未完待续) 1428流血,愿折寿十年 孙思行全副心思,都放在给秦宝儿止血上,根本没有听到凤轻尘和赤炼水的对话,半点不知凤轻法为他做了什么,当然也没有看到谷主羡慕的眼神。 有凤轻尘这么一个,处处为徒弟着想的师父,是孙思行运气。谷主自认,哪怕他再欣赏孙思行,他也不会和凤轻尘一样,为了孙思行不顾一切…… 这师徒二人的感情让人羡慕,不管是师父还是徒弟,处处都为对方着想。孙思行当初为了凤轻尘,拒绝拜他为师是对的,凤轻尘比他更像一个师父。 孙思行的手已经在颤抖,在加上凝血钳一点效果也没有,孙思行心里不可避免地紧张了起来,力求最好,可往往越做越差。 “思行,别紧张,师父在这里。”凤轻尘的手,在赤炼水金针的刺激下,早已恢复到最佳状态,比受伤前还要灵活。 “师父。”孙思行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了,朝凤轻尘虚弱地一笑,表示自己没事。 “思行你先休息一下,剩下的交给师父。”凤轻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一些,以免打击孙思行。 “好。”孙思行神色如常,他的心里承受能力,远比凤轻尘所想的要强,至少不会因为手术出血,而大受打击。 这让凤轻尘很满意,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凤轻尘朝孙思行点了点头,让他不用担心,便接手孙思行的位置,给秦宝儿止血。 无论是经验,还是落刀的准确度,凤轻尘都比孙思行强,虽然不至于瞬间止住血,效果却极明显。 “出血量变小了。”赤炼水松了口气,秦宝儿有救,凤轻尘的牺牲也算值得,不然凤轻尘伤了手,秦宝儿又死了,那可真是亏本的买卖。 孙思行医学天赋很高,可毕竟缺少实践经验,经验是教不了,必须要自己慢慢累积,在处理手术意外方面,孙思行肯定不如凤轻尘。 在凤轻尘的全力施救下,一刻钟后终于止住血了:“好了,切断体外循环。” “好。”孙思行也休息够了,立马上前帮忙,师徒二人联手下,秦宝儿的手术很快就完成了,可是…… “秦姑娘心跳停止,也无法恢复正常的供血。”孙思行看了一眼凤轻尘,一脸气馁,谷主和赤炼水、郭保济也立马变脸。 不是他们有多在乎秦宝儿,而是他们努力这么久,眼见就要成功,这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三人面面相觑:这算是手术失败了? “师父,手术是不是失败了?”这不是孙思行做的第一台手术,但他却很在意这台手术,要是手术失败,他虽不至于受打击,气馁却是肯定的。 “没有!”凤轻尘掷地有声,虽一脸凝重,却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一刻钟内,能恢复正常的心跳就没事了。准备电击。” 既然是手术,任何意外都会发生,凤轻尘没有想过,秦宝儿的手术过程,会和江南王一样顺利。 凤轻尘的冷静和沉着,感染了众人,让众人也渐渐放下担心,相信秦宝儿会有救,可是随着一次次电击,都没有让秦宝儿恢复心跳,众人渐渐不再抱希望了。 没救了! “轻尘,宣布秦姑娘死亡吧。”郭保济和谷主淡漠的说道,不等凤轻尘开口,孙思行就先反驳:“不行,不到最后,绝不可以放弃救治,秦姑娘还有救,时间还没有到,我不放弃。” “思行说得没有错,不管如何,我们都不能放弃救治。”凤轻尘百忙之中,抽空回了谷主一句,又与孙思行一出想办法施救秦宝儿。 屋外,步惊云从早上等到傍晚,他有内功在身,屋内的声响虽听不真切,但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二。 之前一点声音都没有传来,后来传出来的对话,却不是什么好消息,步惊云急得团团转,可他又不敢闯进去,生怕误了救治秦宝儿。 从屋内的对话,他可以听出来,从始至终凤轻尘和孙思行,都没有放弃救治宝儿,反倒是谷主对宝儿的生死并不在意。 他就知道,凤轻尘这人面冷心热,蓝九卿找她来医治宝儿,真正是对的,要不是有凤轻尘在,宝儿就死定了。 “老天爷保佑,一定要宝儿好好的,我宁可折寿十年,换宝儿平安无事。”步惊云念念有词,不停地在屋外转来转去,时不时的伸长脖子,朝里探去,希望听到屋内的人说话,又害怕凤轻尘说出不好的消息。 等待的时间份外难熬,对凤轻尘和孙思行来说,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对步惊云来说却如同千年,心里七上八下,整个人都没了主张。 当步惊云听到,孙思行说:“心跳恢复,血压恢复,师父……成功了。” 步惊云两眼一翻,直接昏倒在地,昏迷前脑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宝儿没事了! “准备缝合。”凤轻尘朝孙思行点了点头:“秦姑娘很虚弱,接下来的一天很重要,谷主、赤神医,接下来要靠你们了,务必要盯着秦姑娘,一点意外都不可以有。” 凤轻尘与孙思行两人联手,很快就将切口缝合好,凤轻尘交待孙思行把秦宝儿,推到之前准备好的病房休养。 “思行,今天你要守着秦姑娘,每隔半个时辰,记录一次她的体温、脉搏和血压,有问题你可以自己动手,要解决不了再找我。”凤轻尘站在原地,完全不用出去的打算,左算背在身后,背挺得笔直。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秦宝儿身上,凤轻尘这一点小动作,除了赤炼水外,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孙思行很快就把秦宝儿推了出去,谷主也跟了过去,只留下赤炼水与郭保济。 确定孙思行走远后,赤炼水阴沉着脸,对凤轻尘道:“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好。”凤轻尘脸上带着口罩,看不出她此时的表情,只听出她的声音极其的虚弱,像是忍着巨大的痛楚一般。 赤炼水那双,时刻闪着桃花的凤眼,眯了起来,看上去很不满,当他看到凤轻尘血淋淋的左手时,这种不满达到顶端,指着凤轻尘的鼻子骂道:“凤轻尘,你不想要你的手了!!” “声音小点,思行才刚走。”凤轻尘露出一抹苍白的笑,看赤炼水气得快冒烟了,又弱弱地解释了一句:“刚刚太紧张了,筋绷得太紧了。” 一不小心就伤了,她真不是故意的。 别看她刚刚很冷静、很自信,她心里也很紧张,很担心手术失败。只是,她是众人的主心骨,她要露了怯,秦宝儿就肯定没救了…… 所以,她必须扛住,她答应了蓝九卿,会尽力就一定会尽全力!(未完待续) 1429分合,九皇叔的身份 凤轻尘手伤的消息,被隐藏的很好,孙思行根本不知,再加上秦宝儿的情况一直不太稳定,孙思行忙着照看术后的秦宝儿,难免就有些疏忽, 咳咳……即使孙思行不疏忽,凤轻尘要骗他,那也是分分钟钟的事,他和凤轻尘完全就不在一个段数上。 秦宝儿手术时差点因失血过多而死,手术后身体也极弱,两天后才醒过来,醒来后情况也不太好,一直退不了烧,有术后感染的可能。 面对这样的情况,凤轻尘根本没办法回京,只得留在王府,和孙思行、谷主一起照顾秦宝儿。 凤轻尘是悄悄离京,原计划一个月内赶回去,现在这个情况,短时间内根本走不了,凤轻尘找到江南子,让江南王给她去官府补一份路引备案,免得被皇上捉到错处。 要知道,在城门口发生的事情,可是传得沸沸扬扬,到时候就是她想否认也不行。 这并不是多难的事,江南王吩咐下去,下面自有人办好。 凤轻尘便安心在江南王府留下,期间蓝九卿来了一趟,对凤轻尘表达了感谢,还给凤轻尘寻了上好的药。 “轻尘,我没有想过,要你为了师妹的病而受伤。”蓝九卿懊恼至极,哪怕步惊云不停地说,要不是凤轻尘在,秦宝儿就死定了他也高兴不起来。 凤轻尘手上有伤的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有谷主和赤神医在,不会恶化,你别放在心上。”凤轻尘想到自己怀疑蓝九卿的事,心里还有一些不好意思,言词中免不了客套了几分。 凤轻尘这个样子,蓝九卿就是有满腔的歉意也说不出来,只能黯然地离去,顺便告诉凤轻尘,他要离开江南。 “秦姑娘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你可以放心。”蓝九卿一看就是为了秦宝儿来江南,现在秦宝儿的病没有问题,他要走在凤轻尘看来,实属正常。 他不是为秦宝儿而来! 蓝九卿郁闷得半死,可偏偏解释不出来,只能任凤轻尘误解。 在蓝九卿与凤轻尘分别时,玄医谷里翟东明、司丞和东陵子洛三人却相逢了。 “洛王,你怎么会在这里?”司丞看到东陵子洛,那叫一个震惊。 玄医谷虽大,可也空旷,司丞这一喊就引来了翟东明,翟东明飞快地跑了出来,边走边大喊:“什么?洛王来了。” 看到一脸病态,一副死人样的洛王,翟东明也怔了:“洛,洛王你,你怎么会这里?还有,你怎么这副鬼样子?” 确实是鬼样子,不过数月,东陵子洛已瘦得不成人形,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脸上也瘦得没有二两肉,衬得一双眼睛尤其大,可偏偏那双眼一点神采也没有了,黯淡就像迟暮的老人。 再加上,连日赶路不曾梳洗,即使是深秋身上的味道也难闻的紧。东陵子洛这样子,哪里还有半分皇子的风采,简单就是一个落魄的穷酸。 “你们怎么在这里?”东陵子洛一开口,那声音不仅有气无力,还粗哑难听,翟东明立马真相了:“洛,洛王……不会是九皇叔把你折磨成这样吧?” 那九皇叔也太狠了,亲侄子呀,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嘛。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东陵子洛又重得了一句,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呆呆像是离了魂,翟东明吓了一跳,立马朝屋内大喊:“爷爷,爷爷,你快来。洛王疯了,洛王疯了。” “你才疯了。”东陵子洛冷冷地反驳,可他的声音太小,直接被翟东明给掩盖了,司丞站在一旁,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右手摩挲着下巴,一脸深思…… 翟老爷子很快就走了出来,看到东陵子洛这个样子,老泪纵横,不停地说自己对不起皇上,洛王变成这样子他居然一点也不知。 翟老爷子不顾东陵子洛的意愿,让人带东陵子洛下去梳洗,让大夫给东陵子洛诊断,自己也一直陪着东陵子洛,不停地劝东陵子洛别想不开。 东陵子洛刚开始还解释两句,可发现翟老爷子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便乖乖地闭嘴,任翟老爷子自说话话。 “病体未愈,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玄医谷一堆大夫,很快就诊好了,药童也把药煎来了,东陵子洛一口灌下后,倒床就睡。 翟老爷子确定洛王睡熟后,那唠叨关切晚辈的慈祥长辈脸,立马收了起来,浑浊的眸子闪着精光,示意翟东明和司丞出去再说。 三人一出去,“睡熟”的洛王立马睁开眼,幽深的眸子不仅没有半丝睡意,连一丝呆样也没有。 洛王悄悄下床,跟在身后,就听到翟东明问起:“爷爷,洛王怎么会来这里?” “九皇叔送来的。”司丞出言答道,翟老爷子点头附和:“看洛王这个样子,他肯定是争皇位失败,被皇上厌弃了,九皇叔才会把他丢到这里来。”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得辣,翟老爷子一眼就看明白了。 “九皇叔把他丢到玄医谷做什么?做药人?九皇叔不会这么狠吧,这可是他亲侄子呀。”翟东明始终把九皇叔往坏里想,气得翟老爷子直接出手揍他:“这话不许在九皇叔面前说。” 还当自己是肃亲王世子呢,他现在可是平民,和九皇叔这样没大没小,早晚有一天会出事。 “我这不就是,在爷爷你的面前说说嘛。”翟东明不敢躲,一脸委屈地看向司丞,让他出言帮自己。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司丞也识趣,翟老爷子原就不是,真的想要教训翟东明,不过是做给司丞看,见司丞如此识相,便收了手。 “咳咳……”翟老爷子清了清嗓子,严肃的交待:“不管九皇叔为什么把洛王送来,你们都要记,看好洛王,别让玄医谷的人把洛王做成药人。在玄医谷,没有谷主和九皇叔的命令,洛王出不去,你们要盯着他,别让他乱走,更别让他查到九皇叔的身份,不然洛王就只有死路一条。” 翟东明和司丞异口同时的答道,翟老爷子又说了几句,特意提了几个地方,绝不能让东陵子洛去这个地方,这几个地方不会要人命,但却真会让人变成傻子。 “九皇叔的身份?九皇叔什么身份?”东陵子洛听了一堆,却只对这件事感兴趣,直觉告诉他,九皇叔身份什么的不简单…… “可以了。” 在洛王转身回去的刹那,司丞朝翟老爷子比了一个手式,三人这才结束谈话,转身离去。 唉,为了保住洛王那条小命,为了让洛王心甘情愿地留在玄医谷,不闹事,他们连九皇叔身份什么的都编了出来,好让洛王在玄医谷有事做……(未完待续) 1430芳心,这皇位只能是你的…… 凤轻尘滞留江南时,九皇叔已带着侍卫回京复命。 途中遇到劫匪,九皇叔负伤,七皇子面容受损,此时正在流放之地,由皇家侍卫看守。 皇上私下又问过心腹,确定事实和九皇叔所说一样,便打发九皇叔回王府养伤,不过离去前,皇上特意点了一下,凤轻尘私自出京和大公子抗旨不遵的事情。 这两件事风马牛不相及,皇上此时提起肯定别有深意,九皇叔不用想也知道,皇上这是用凤轻尘私自出京的事,威胁他去说服王锦凌,让王锦凌应下太子太傅之职。 太子太傅! 九皇叔笑了,笑得如同冰雪融化,春暖花开! 皇上想要挑起王谢两家的斗争,可谁也不是傻子,别说王锦凌不会应下太子太傅之位,就算应下了谢家也不会和王家斗。 王、谢两家两败俱伤,最后占便宜的还不是皇上,谢家不会那么傻。再说了,王家女马上就要嫁给崔家子,谢家是多傻才会和这两大世家斗上。 九皇叔手指轻动,把衣服上枯叶弹飞,迈着沉稳地步子往宫外走去。在这朱红的宫殿里,那一身黑衣显得特别醒目,有不少人直接看呆了。 九皇叔风采过人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今天众人看九皇叔,觉得九皇叔身上似乎多了一些什么,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九皇叔身上多了什么?多了一抹愁绪。 “轻尘明确提出,怀疑蓝九卿的身份,这件事你必须尽快处理好,要出了事,后果自负!”九皇叔一见苏文清,就放狠话,吓得苏文连忙保证:“天穹堡那天,我保证让蓝九卿出现。” “最好不要出意外,上次南陵锦凡扮作蓝九卿的样子,她一眼就识破了。”凤轻尘有时候还是很敏感的。 “那不一样。南陵锦凡那条毒蛇,哪有九卿你的气度。步凡就不一样了,他和你师出同门,气质上和九卿也很像,身形在大夫的调理下,和你没有半丝差距,绝对是另一个你。”苏文清拍胸脯保证。 “让他训练好后,来见我一面。”九皇叔是真把这件放在心上,不解决他心难安。 凤轻尘不是秦宝儿,凤轻尘果断狠绝,她没有什么放不下,也不会离了他活不了 “好。”有九皇叔最后把关,苏文清也松了口气。 “九,九皇叔……”苏文清差点叫成九卿,幸亏他反应及时:“九皇叔,玄月宫传来消息,说是有两个神秘人到了玄月宫,安排在主殿入住,李玄月被紧急召回去,就是和这两个神秘人有关,据里面的人报,玄月宫宫主在那两个神秘人面前必恭必敬。” “玄月宫?蓝氏后人?”不怪九皇叔多想,事关玄字门派,九皇叔第一时间就会想到蓝氏后人。 毕竟,江湖上能让玄月宫宫主必恭必敬的人,没有! “我也怀疑,只是……还有活下来,并且成年的蓝氏后人流落在外面吗?”苏文清那双精明的眸子,这个时候也迷糊了。 “总有隐藏起来的,九州大陆这么大,要藏起来并不是多难的事,本王能活下来,别人自然也可以。 让玄月宫的人小心一些,别去探查那两个神秘人的下落,既然对方已经现身,就表示要搅进这塘浑水,早晚有一天,他们会露出尾巴来。”九皇叔闭着眼,轻轻敲打着桌面,微微上扬的唇角,透着几分凉薄。 不仅要和四国皇帝争,他还要和蓝家人争,因为……从本质上讲,他并不能算蓝家人,他母亲只是蓝氏末帝的女儿。 蓝氏人不服他也是正常,可那些人却从来没有想过,蓝这个姓氏带给他的杀机,远比收益多。 玄月宫内,被九皇叔和苏文清谈论的神秘人,正在主殿内说话。 “姑姑,玄月宫是否可信?”说话的是一个男子,看上去二十出头,白皙俊雅。 一件月牙色的长袍,简单大方,衬得整个人清贵无双,眉眼间尽是雅致的学者气息。再上那双黑葡萄一般双眸,每每看人时,都透着真切与无伪,就好像你是他的全世界,只一眼,便能让人心生好感。 被他称为姑姑的妇人,保养得宜,面上看不出年纪,只是那头黑发夹杂了几根银丝,泄露了她的年龄。 妇人脸上漾起温柔的笑,眼神也极其柔和:“有姑姑在,景阳担心什么,姑姑一定会帮你办玄月宫拿下。” “姑姑办事,景阳自是放心,也相信姑姑的本事。只是女生外向,那位李玄月对暄少奇情根深种,就怕她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被称之为景阳的男子,语气温和,骨子里却透着斜睨天下的傲气,那妇人不仅不生气,反倒认为理所当然,只是劝说了一句:“景阳你身上的气势,在外面还是要收敛几分的好,要让人看出端倪,总是不好。” “姑姑说的是,景阳会注意。”男子微笑地点头:“既然玄月宫的事姑姑有把握,景阳就不多呆了,三天后我就出发,去东陵皇城。” “早点出发也好,路上你自己多多保重,东陵的人你全数可以调用。至于凤轻尘的弱点与喜好,你可以去问陆少霖,他会告诉你,无论如何都要拿下凤轻尘,如果她软硬不吃,就想办法杀了她,绝不能让她为别人所用,更不能让她留下后代。” 妇人的脸上闪过一抹狠绝,景阳略有几分错愕,想想还是道:“姑姑,凤轻尘要是死了,表哥知道是我们下的手,会不会找我们报仇?” “他?担心他做什么,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妇人说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脸上一丝温情都没有。 “姑姑,表哥他才识不凡,他……手上的势力不小,他即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到时候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景阳身子一侧,将自己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表他的脸。 “景阳不必担心,这天下只能是你的,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也只能是你,你才是我们蓝家的嫡系血脉,他不是一个外人。 再说,他就算登上那个位置又如何,我给他选得未婚妻,天生体弱无法孕育后代。他小时候接受的训练,险些把他逼疯,现在没疯可却留下一个致命的缺点,他无法和女子交欢,就算坐上那个位置,他这辈子也不会有后人。 至于凤轻尘,她是一个意外,要不是她命大屡次逃脱,现在早就死了,不过她没死也好,没想到她居然是凤离嫡女。 这样的身份对你而言好处不尽,只要景阳你掳获她的芳心,她自然会为你所用,如果不行到时候再杀了也是可以的。”妇人冷着一张脸,仔细看去,竟和九皇叔有三分神似……(未完待续) 1431借势,大夫中的异类 京城,人人心生算计,各各打着小算盘了,想要从别人身上咬一肉下来,想要踩着对方上位。 虽不曾见刀见血,可却是暗潮汹涌,每一个脸上都带着一张面具,或温和优雅,或高贵冷傲,可面具下面到底是什么,却没人知道。 言词试探,背地里使暗箭,各种招术齐出,只求往上爬。和京城诸位的汲汲营营不同,凤轻尘在江南几乎是诸事不管,悠闲惬意,好不逍遥。 半个月后,秦宝儿的情况稳定了下来,凤轻尘左手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只是不过因此留下一个致命的后遗症,那就是凤轻尘左手会时不时痉挛。 “你以后怎么给人治病?”赤炼水那双桃花眼都不闪了,他看凤轻尘的眼神,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就为秦宝儿那样的人,值得吗? 医者的手,可以救更多的人。 “不能为良医,那我就去做良师好了。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我医术再好,这辈子又能救几人?待到医学院的学生学成,他们能救的人才是真正的多。”虽有不甘,可现实无法改变,凤轻尘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新的地位。 医者,下医医病,中医医人,上医医国。她以医入世,以权立世,这样才能救更多的人。 凤轻尘是真得放下了,可赤炼水与郭保济却不这么想,这两人真当凤轻尘嘴硬,不想让他们难过。赤炼水更是没好气的道:“埋在被子里哭鼻子的时候,别怨我。” 凤轻尘的个性,就是人前再苦也笑,至于人后她有没有哭,只有她自己知道。 “绝不怨你,我自己做的决定,自然是由我自己承担后果。对了,那个孩子的浮肿如何?可消了?”又不是赤炼水的错,她怎么会怨赤炼水。 大夫是人不是神,赤炼水医不好她的手伤,那是她的伤无法治,而不是赤炼水医术不好,没有尽心医治。 “好了大半,再修养个把月,就能回去了。这一次师弟手中那些毒虫,可是好好地饱餐了一顿,不过人家感谢的却不是我师弟,而是你这个根本没有出力的人。”想到这里,赤炼水就咬牙切齿,明明人是他们救的,可结果人家感恩戴德的对象却是凤轻尘。 “这说明我做人成功。”凤轻尘故作得瑟地扬了扬头,不等赤炼水打击她,又立马蔫了:“你们说,我在江南都这么有名了,为什么我报名字去买地,却没有人搭理我?” “买地?你好好地买什么地?”凤轻尘不会真要做什么大事吧? 这姑娘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蛰伏了十五年,懦弱了十五年,这一飞可真是冲天了。 “养牛羊。”凤轻尘很清楚郭保济和赤炼水的为人,根本不担心这两人会泄露什么。 “好好的养牛羊干吗?那东西多了又吃不掉。”赤炼水一说话,就泄露了吃货的本质,凤轻尘似乎早就料到了,拿出两个木桶:“打开尝尝。” 收到下面的人,做出来的罐头肉,凤轻尘才知道,她前辈子肯定是防腐剂吃多,以至于,认为要长时间保证肉不坏,就必须要用防腐剂,事实上罐头肉完全不需要添加防腐剂,那都是不良商人在坑人。 “这是什么?”赤炼水将木桶上封腊清掉,用凤轻尘给的小刀撬开木桶,只开了一个缝,就闻到一股浓香的肉味。 “牛肉?好香呀。”赤炼水绝不承认,他口水快流出来了。 “一个月前做好的,味道还和刚做出来一样好。”牛肉一做好,便趁热装入木桶里,然后连木桶一起在开水里煮,待到把木通里的空气都排了出来,就用木塞塞紧,外面用蜡封好。 如此一来,里面的肉便不容易的坏,可以长时间存放,完全可以做为军用储备粮。 因找到了保存肉的方法,凤轻尘更是打定主意,非要买在江南买下肥沃的土地不可。 “味道不错,怎么?你打算开酒楼?”赤炼水挑出一块尝尝了,相当给面子的赞美道。 “有这个打算,怎么样?你要不要参一份?我在京城有家酒楼,生意很好。”连赤炼水都说好吃,可想而知那些大兵会多满意。 “没兴趣。不过有好吃的,记上我一份倒是可以的。”赤炼水充分展现,什么叫世外高人。 世外高人绝不沾染这些铜臭,反正有江南医学院在,他们也不用担心银子的问题。 不过吃人嘴短,这个道理赤炼水和郭保济还是知道的,当下就问道:“你看中了哪里的地,需要我们出面?” 真是太上道了。 凤轻尘立马拿出地图:“这几块地方我私下去问过,对方不肯卖,不过没有关系,我会让江南王和清王出面,以我的名义买下来。另外,这里有一座山头,背后有一块很大草地,我想把整座山买下来,不过我怕太过显眼,就想借助二位的名声,以种草药为名,把这地买下。” “这块地是流水阁的,他们会卖?”买这么多地,赤炼水和郭保济不用想,也明白凤轻尘私下有小盘算,不过这与他们无关。 “没关系,我会让玄霄宫出面,流水阁不过是二流小门派,他们不敢驳玄霄宫面子。”仗势欺人什么的,凤轻尘已经用得相当熟练。 赤炼水和郭保济明白,凤轻尘只需要他们背黑锅,其他的凤轻尘都可以处理好。 “你这牛肉,真贵。”赤炼水没好气地白了凤轻尘一眼。 这就是答应了? 凤轻尘笑得如花,立马道谢。有这两人挡在前面,就不会有人盯着她,更不会查到,她到底存备了多少粮食。 凤轻尘行动迅速,未免夜长梦多,凤轻尘当即给暄少奇写信,让他帮忙出面去谈买山一事,银子她不在意,只要对方肯卖。 “暴发户。”赤炼水和郭保济看凤轻尘写,多少银子都要买下,忍不住吐槽。他们不缺银子,可绝对没有大手大脚花钱的本钱。 凤轻尘有钱的让人嫉妒。 “之前在东陵下赌局,赚了一笔银子,还有和云家合伙的生意也赚了一些。”她赚得都是辛苦钱,而且都是来历明的钱。 “没哪个大夫像你这么会赚钱。”赤炼水还是深深地嫉妒了。 大夫这个行业不愁吃穿不错,可绝对无法成为一方富豪,明显凤轻尘就是大夫中的异类。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我是大夫中最优秀的商人;商人中最好的大夫。”凤轻尘的自我调侃,换来赤炼水与郭保济的白眼。 不过两人也高兴,看凤轻尘这个样子,是真的没有,因为手伤而变得消沉、怨天尤人。 凤轻尘这样很好,不枉费他们看重!(未完待续) 1432注意,有情敌出没 秦宝儿已过病危期,虽然依旧无法下床,可凤轻尘却没有时间在这里陪她,无论步惊怎么求,秦宝儿如何哭,凤轻尘说走便走。 “轻尘,你不能再陪陪我吗?”听到步惊云说,她差点死掉,是凤轻尘救了她后,秦宝儿就更依赖凤轻尘了,在她心中凤轻尘地位飞速上升,仅次于蓝九卿的存在。 “秦姑娘,我是大夫。”不是你家的奶妈,没责任、没义务留下来陪你。 “我知道,我的病不是还没有好吗?你走了我怎么办?”秦宝儿眨巴着眼睛,无声的请求。 凤轻尘是女的,秦宝儿更喜欢凤轻尘给她检查、换药,而不是谷主和孙思行,虽然谷主年纪大了,可秦宝儿还是觉得羞耻。 “你的病不需要我特意留下来,还有别的病人等我去医治,我无法在江南久留。秦姑娘你如此美好善良,怎么会因为自己罔顾别人的生死。”凤轻尘知道,和秦宝儿讲道理是没有用的,秦宝儿习惯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她一说不舒服,大家都小心捧着她。 秦宝儿不会体贴别人的难处,她只知道她要最好的,但是秦宝儿有一点很好,那就是善良,也认为自己很善良,所以…… 凤轻尘此言一出,秦宝儿即使万分不满,也只能哀怨的点头,因为她是美好善良的秦宝儿,不会为了自己罔顾别人的生死。 凤轻尘顺利告别秦宝儿,心里着实松了口气,她实在不擅长和那种水晶似的单纯少女打交道。 不过,凤轻尘并没有直接回京,而是在清王的陪同下,去了她之前到的小镇,把那几块地买了下来。 这几个小镇,离内城有些距离,凤轻尘在城内名气很大,可这小城镇知晓的人却不多,再加上就算知道,也不会把买地的凤轻尘,和开江南医学院的凤轻尘联系在一起,只当两人同名同姓。 在这个宣传靠口口相传的年代,想要名动天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凤轻尘不得不感慨,王锦凌能名满天下实在不容易,像她即使在京城和江南城内有名,可一出这两个地方,就没有人知道她是谁。 有清王陪同,买地变得很顺利,那几位抬高价钱的员外,听到清王陪同凤轻尘一起来买地,早就谄媚的上前:“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凤姑娘您要买地,凤姑娘您建的江南医学院,小人可是知晓,您可为我们江南百姓谋福了。小人要是知道凤姑娘您要买地,早就给您送来了,凤姑娘你看,这是你要的地契。” “多谢了。”凤轻尘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清王,接过地契,确定无误后,示意十八骑把银子奉上:“买地的银子。” 不高不低,正好是市价,她虽仗势欺人,可不占便宜。 “只是一块不值钱的小地,哪能要您的银子,这块地是小人为江南医学院尽的一份力,还请凤姑娘您收下。”员外爷话是和凤轻尘说,可那眼神却看清王。 能见到王爷,那可真是主坟上冒青烟了。 “买地出银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要不肯收这地我就不买了。”权利真是一个好东西,她花双倍的价钱都买不下来的东西,清王往这里一坐就买下来了,给银子人家还不要,真正是…… 不公平的世界呀! “这,这……” “让你收下就收下。”清王发话,那员外爷果断不敢再吭声。 类似的情况,不断上演,凤轻尘每到一处,都会有人求着她买地,甚至奉上良田千倾,只要凤轻尘买,他们就肯卖。 说实话,凤轻尘真的很心动,要知道江南乃是鱼米之乡,这里的良田收成不错,可她也知道什么叫贪心不足蛇吞象。 清王已经给她撑足面子了,她要贪得无厌,就坏了规矩,要知道,在江南能拥有大片良田的,都是有背景的人,有些人就是清王也轻易动不得。 凤轻尘不贪心,她只买了自己看中的几块地,那些地对这些地主们来说,并不是多好的地方,至少没法种粮食,就是卖给凤轻尘也不会损失什么,反倒能交好清王,众人何乐而不为。 地顺利买下后,凤轻尘在江南的事也就完成了大半,凤轻尘对这个时候请人、雇人、买人完全不在行,更不懂如何养牛、养猪,她没有做任何安排,拿着契约就回京了,准备回到京城,让佟珏安排人来负责江南这一块。 “我走了,清王殿下保重。” “保重!” 枯黄的树叶随风卷起,离地面半尺高旋转两圈后,又无声落下,风吹进领子,让人全身发寒,清王伸出手,感受那无形的风从指缝滑过…… 握紧,放开,手心依旧空空。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入冬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清王眼神也越发的黯淡:下次相见,不知是何年何月。 在凤轻尘从江南出发回京时,稷下学宫也有一辆马车,朝东陵皇城走去,车上坐的赫然是在玄月宫出现过的景阳。 “小师叔要来东陵?完成先生未完成的讲学?”王锦凌看着手中的信,温润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愕:“游学数年,怎么正好在这个时候回来。” 对景阳的到来,王锦凌打从心底排斥。倒不是他讨厌景阳,相反他倒挺欣赏景阳的,只是现在的东陵是多事之秋,景阳这个时候来,让他不得不多想。 “完成先生的讲学?这是把我当猪骗嘛,我就这么好骗。”王锦凌手指轻轻一弹,手上的信纸便飘到桌子的另一头,在半空中摇晃两圈后,落在地上。 晚王锦凌三天,皇上与九皇叔也收到景阳要来东陵讲学的消息,大家都是人精,虽然景阳的理由很充分,可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是为讲学才来东陵。 稷下学宫是个奇怪的地方,就是九皇叔也没法把钉子,打入核心部位,对于景阳此人,九皇叔知道的真不多,不得已,只好找知情的人喝茶。 九皇叔找到王锦凌,开门见山的问道:“景阳是什么人?出自哪家?” 能在稷下学宫占一席之地的,必是大家族的孩子。要知道这年月,无论是书本还是笔墨纸砚,都非常昂贵,小门小户可没有银子养一个书生,一个大学者,可这位景阳,九皇叔却查不出,他到底出自哪个世家…。 九州大陆没有景这个姓氏,而景阳的真实名字,他居然怎么也查不到……(未完待续) 1433巧遇,要么施恩要么欠人情 王锦凌早就知道,九皇叔一定会来问他,毕竟在东陵,最熟悉稷下学宫的人就是他了,可惜对景阳这位小师叔,王锦凌知道的也不多。 王锦凌将景阳写给他的信,递给九皇叔,待九皇叔看完,才道:“我这位小师叔是孤儿,父母不详,从小在稷下学宫长大,被前一任宫主收为关门弟子。 景阳是他的字,至于名字据说是没有,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那就无人得知了。他在十年前就去游学了,一直到最近才回来,在此之前我没有见过他。” “从孤儿到宫主的关门弟子,你这位小师叔不简单。”这就是一个迷样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存在,本身就是透着疑点。 “他在外面虽然名声不显,可在稷下学宫却与我齐名,我眼瞎,他出身差,每每提到他,宫主弟子无不佩服。稷下学宫孤儿很多,可没有一个人有他这样的成,能从那么多孤儿中脱颖而出,他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多少贫困人家,把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丢到稷下学宫门口,奢望能被带入稷下学宫,识文断字,日后好出人头地。 这些人被带入稷下学宫,只作为小厮和书僮一样的存在,没有一个人能成为稷下学宫的学生。 只有景阳,只有景阳被前任宫主看中,从孤儿成了稷下学宫的学生,成为宫主的关门弟子,这样的一个人,让人不得不防。 可不管九皇叔和王锦凌,对景阳的到来有多不欢迎,都无法阻止、也无法更改景阳要来东陵的事实。 而更巧合的是,这位景阳先生,居然和凤轻尘同一天进城,当然两人在城外并没有见面。 因景阳身份特殊,皇上早派了礼部的官员,和国子监的人在城门口等候,当景阳的马车进城时,进城的人都一一退开,凤轻尘也在其中。 带有稷下学宫标志的马车,从众人让出来的路上,缓缓驶进城内,有见识到的人看到这标志,便激动的嚷了起来:“是稷下学宫,是稷下学宫的人。天啊,我运气真好,居然和稷下学宫的大儒一同进城。” “稷下学宫的大儒怎么会来东陵,稷下学宫不是因为文渊先生的死,迁怒东陵,说是三年内都不招收东陵的学子嘛,怎么会有稷下学宫的人来?”城门外,众人议论纷纷,凤轻尘不想听也听进了一二,微闭的双眸缓缓睁开,眼中闪过迷茫之色。 是呀,稷下学宫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东陵? 别人不知,凤轻尘却是知晓,稷下学宫因文渊先生之死,对东陵皇室恨之入骨,要不是看在王锦凌的面子上,恐怕不是三年不收东陵学子,而是永远都不收了。 这样的情况下,稷下学宫的人怎么会以官方的形势来东陵,这里面莫非有什么? 在凤轻尘思索间,城门已恢复正常,众人又开始排队进城,凤轻尘只好把这事暂时放下,横竖稷下学宫的人来东陵,肯定不会是针对她。 凤轻尘补办了完整的路引,自是大大方方进城,守城门的小兵一看是凤轻尘,啪的一声站直,恭敬地喊了一声:“凤姑娘,请!” “凤姑娘?哪位凤姑娘?”城门口好事的人不少,立马就有人起哄似的问起来。 “除了凤府大小姐,还有哪位凤姑娘。” 城门口,一群普通百姓立马放下稷下学宫的人,开始说起凤轻尘来。在普通老百姓眼中,稷下学宫的人离他们太远了,施粥布药的凤轻尘明显更容易亲近。 作为众人论谈人焦点,凤轻尘并不高兴,风头太甚不是什么好事。而很快她就更不高兴了,因为她的马车一进城就被人拦住。 “凤姑娘,遇到你真是太好了。稷下学宫的景阳先生在路上受了风寒,病得很严重,从城门到宫里还要半个时辰,您能不能上前看看,先替景阳先生诊治一番?” 来人是礼部的一个小官员,说话相当客气,甚至带着几分讨好,就怕凤轻尘说不。 要不是在大街上,凤轻尘也许真会说不,可四周这么多人在,甚至还有一些书生学子,她要说不治,这些人说不定会把稷下学宫,拒绝东陵学子求学的罪名安在她头上。 虽然前来求诊的是东陵官员,这东陵官员也是为了讨好稷下学宫的人,可凤轻尘却对那位景阳先生很不喜。 “让我去医治,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景阳先生的意思?”凤轻尘试探地问了一句。 不知是她多心还是怎么了,她总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这种情况下,她必须得治,而且还必须治好,要是景阳先生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惨了。 一连两位先生死在东陵境内,稷下学宫不发飙才有鬼。 “是下官的意思,已求得景阳先生同意。”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凤轻尘明显是被自己人给坑了。 “稍候。”凤轻尘没办法,只得在马车里启动智能医疗包,拿出药箱和医治风寒用的药。 “把马车停到角落里去,风寒怕寒怕风,马车停在风道口,对先生的病没有好处。”凤轻尘下了马车,先让稷下学宫的车夫,把马车赶到无路的角落,才上前。 “多谢姑娘。”稷下学宫的车夫立马照做,凤轻尘上前时,小书僮上前替凤轻尘撩起车帘:“凤姑娘,请。” 风寒患者不宜吹风,凤轻尘只能去车内诊治,对此凤轻尘并不在意,大大方方的上了马车,可一上马凤轻尘就愣了。 这人怎么这么年轻? 锦凌才识不凡,名满天下可依旧只能以公子相称,她以为先生之称,都是给德高望重之人,一如元希先生、文渊先生。可这位景阳先生看上去,似乎只比锦凌大几岁。 “凤姑娘,给你添麻烦了,本不愿打扰凤姑娘,实在是我这个样子,不好见人。”景阳一脸尴尬,略有几分年轻人的羞涩。 因风寒,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双眼水雾雾的,看上去软绵好欺,半点大儒的风范都没有。 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失了防备,凤轻尘在看到景阳的那一刹那,就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凤轻尘默默地收回眼神,微微一笑:“景阳先生言重了,我是大夫,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凤轻尘低头打开药箱,也因此错过了景阳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 要让一个人记住,要么施恩于他,要么欠他的恩情。现在的凤轻尘不需要他施恩,那么他就欠凤轻尘一个人情,日后他要找凤轻尘,才顺理成章,不会让人怀疑……(未完待续) 1434清理,翻墙幽会去 每年死在风寒之下的人不少,可对凤轻尘来说,风寒并不是多严重的病,比较麻烦的景阳有点低烧。 “你要不赶时间的话,我建议休息两天。”凤轻尘一边给景阳配药,一边说道。 “我现在要进宫,不能失礼。”景阳耳尖泛红,好似不习惯与女子靠这么近,眼睛也不敢乱看,只盯着自己的衣摆。 按理纯情少男这种戏码,景阳这个大龄人士做出来会怪,可偏偏他给人的感觉却极其自然,明显就是一个,整日埋首做学问的书呆子,不懂的如何与女子相处。 可惜,景阳这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凤轻尘根本没有正眼看景阳。听到景阳说,等伙要进宫,凤轻尘就直接用了重药。 “让书僮给你拿大件大衣过来,捂一捂,别再吹了冷风。半个时辰后你应该有精神见人,回头让大夫给你调理一下。”说完便收拾东西下去了。 “这就好了吗?”景阳一脸诧异,似乎不解为何只在手臂上打一针,就可以了。 “差不多了,回头让太医给你看看就好了。”凤轻尘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东西:“没别的事,我先下去了。” 药丸什么的,她可不敢给这位大儒吃,要是出了问题,还得说她下毒。 “多谢姑娘。”景阳虽满腹不解,却充分展现了自己良好的修养,并没有问让凤轻尘为难的问题,这让凤轻尘颇为满意,下车前给了他一个笑脸。 凤轻尘下了马车,和东陵的官员交待了两句,便直接回凤府了,凤府上下并不知凤轻尘今天回来,看到凤轻尘到家,一个个高兴地快要跳起来了。 春绘和秋画更是聪明的把小凤谨抱了过来,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刚来还只有两个巴掌一样大小,现在就粉嘟嘟,嘴里时不时就吐着泡泡,可爱至极。 不过凤轻尘碍于刚刚接触了病人,根本不敢和小凤谨接触,只说等她沐浴后,再把小凤谨带来。 既然认了凤谨做弟弟,凤轻尘便打定主意要好好照顾这个孩子,有空的时候也联络一下姐弟感情,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养大的孩子日后总会亲她。 凤轻尘沐浴过后,用了一些膳食,便陪小凤谨玩了一伙,直到小凤谨累了,凤轻尘才去书房,让佟珏和佟瑶进去汇报工作。 春绘几个又羡又妒,可最终也只能叹气,看到小凤谨粉嘟嘟的脸蛋,四女又精神十足。 让她们服侍凤府的世子,这就表明姑娘并没有放弃她们,只要她们尽心照顾好小世子,日后这凤府定有她们一席之地。 春绘四人斗志再起,小心地抱着小凤谨离去。左岸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笑。 凤轻尘做得很好,春绘这四人为了自己将来的地位,也会尽力照顾他弟弟,不会让他弟弟有半点闪失,这样他就可以放心的去保护凤轻尘了。 “小姐,夜城又起动荡,似有一股不明的力量,混在东陵的驻军中,有意挑起驻军的内乱,我们的人也死了好几个。”夜城的事情,佟珏和佟瑶一直派人盯着,不过最近那里的情报越来越难收集了。 南陵锦凡本身就是做情报起家的,想要在他眼皮底下收集情报,真不容易。 “南陵锦凡出手了,他还没有死?”有南陵锦凡在夜城,不知是夜叶的幸,还是不幸,夜城的大权恐怕已落到南陵锦凡手里了。 “没死,身子也没有好,一直瘫在床上,他似乎想找姑娘您。”在巫医无效后,南陵锦凡又找了几个名气很大的大夫,可无一例外全都没法医好他。 “找我?他不怕我借机弄死他嘛。”凤轻尘脸上闪过一丝厉色,对于当时没有弄死南陵锦凡,凤轻尘无比遗憾。 “姑娘你医术不凡,南陵锦凡想要找你看病也实属正常,不过他应该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现在是烂泥一堆。” “盯着他,别让他打小凤谨的主意。”凤轻尘不南陵锦凡,但怕他下黑手:“夜城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别损失我们的人手,实在不行把人都撤离。”她手上可用的人实在不多,凤轻尘损失不起。 “小姐放心,我们不会做无谓的牺牲。只是我们最近探知,夜城主和南陵锦凡似乎有意出海,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造船,我们想着是不是找到他们的航海图,再撤离。” “不用了,让我们的人都不要动,航海图的事更别管。”凤轻尘已知道夜叶和南陵锦凡要做什么,自是不会牺牲人去查。 “是。”不用再查,佟珏和瑶当然高兴,不过凤轻尘接下来交待的事情,却让她们无比郁闷:“小姐,我们不会养牛,也不会养猪,而且远在江南,我们根本盯不上,到时候下面的人欺上瞒下,可就不好了。” 山高皇帝远,她们要遥控江南的庄子,实在不容易。 “不会养,就去找木扎赤族长,让他给你们介绍几户愿意去江南生活的人。至于你们的担心那也好办,你们就去江南呆一段时间,你们一直生长在京城,出去走走也好。”佟珏和佟瑶有本事,而且有大本事,一直困在这宅子里,倒是损失了。 “小姐,你让我们去江南?”她们没有听错吧? “不仅仅是江南,山东、夜城和邰城等地,你们最好也走走,你们在这几处布置钉子,自己不去检查,又怎知下面的人是不是拿了银子不办事。”这些情报探子,最初都是拿银子砸出来的,可不能一直用银子砸,为了保证他们不背叛,偶尔也得使出一点手段。 佟珏和佟瑶一听,好像是这么一回:“最近好几个地方,要的银子数目越来越大,报上来的消息,却半点不重要,也是该去看看。” 于是,佟珏和佟瑶视察凤府产业的事,就这么定了。凤轻尘又问一些京城的人和事,便示意二人退下,看看时辰,还算早,凤轻尘又没有什么睡意,便把左岸招了出来(未完待续) 1435谈谈小情,会会奸夫 “走,陪我去一个地方。”凤轻尘拉着左岸,指指对面的高墙,摆明是不打算走正门了。 左岸是个没有好奇心的人,沉默地点了点头,拽起凤轻尘的胳膊,直接把她拎上墙头,又纵身将人带了下去。 尼玛,我就是一块布。 凤轻尘胳膊吃痛,可又不敢说什么,谁让她没有轻功,要翻墙还要找人帮忙。 十八骑看到凤轻尘和左岸大晚上的翻墙出门,默默地对视一眼,然后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 今晚的月色真好! 抬头望天,天空黑漆漆的一片,别说月亮了,连颗星星都看不到,你哪只眼睛看到月色了? 左岸带着凤轻尘跳出凤府后,便问凤轻尘急着去哪,当他听到凤轻尘报出来的目的地,左岸瞬间就悟了。 原来是要会情郎。 “到了。”把人送到后,左岸就准备闪人,却被凤轻尘拉住了:“送我进去呀。” “有门。”自己进。 “不想让人知道。”凤轻尘拽着左岸的衣摆不放手。 “那就别进。” “不行,我都到这里了,哪能不进去。”她来一趟九王府容易嘛。 “你就不能等九皇叔去找你嘛,急巴巴着来九王府干吗?”左岸一脸的不耐烦,凤轻尘也不解释,只是一脸倔强地看着左岸,表明自己非进去不可的态度 “女人就是麻烦。”左岸被凤轻尘看得不耐烦,正准备把凤轻尘丢进去时,屋内的暗卫收到消息,低调的走了出来:“咳咳,左岸公子,我们来接凤姑娘了。” 丢人! 凤轻尘恨恨地瞪了左岸一眼,她本不想惊动九王府的人,结果还是惊动了,真是讨厌。 九王府上下,对凤轻尘的到来极力欢迎,管家脸上都带着笑:“姑娘,你来得正好,属下正要给王爷送宵夜,份量准备得有些多,姑娘要不要一起用?” 凤轻尘很想说不用,这么早她吃什么宵夜,可管家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不等凤轻尘开口,就从小厮手中,把食盘抢了过来,硬塞到凤轻尘手里:“姑娘,宵夜就麻烦您给王爷带过去了。” 凤轻尘依旧没有拒绝的机会,因为管家把托盘塞给她就跑了,半路才想起,没有告诉凤轻尘九皇叔在哪,连忙回头说道:“姑娘,王爷在书房。” 凤轻尘看着手上的还冒着脸的热粥,无奈的笑了一声。 这才多久没来,九王府的人越发有趣了,看样子九皇叔送洛王回来后,脾气不太好,佟珏和佟瑶说,皇上最近行事果断又狠辣,看样子是真的了。 许是要给九皇叔一个惊喜,下人并没有告诉九皇叔凤轻尘来了,当凤轻尘敲门时,换来九皇叔冰冷的呵斥:“滚!” “你确定要我滚吗?”凤轻尘早就知晓九皇叔的脾气,自是不会生气,不过还真是被吓到了。 “轻尘?”屋内传来九皇叔不确定的声音,似乎还带着几分惊喜:“你怎么来了?” “要我滚吗?”凤轻尘笑着反问,九皇叔尴尬地咳了两声:“进来。” 书房内的光线很足,凤轻尘还能看到九皇叔微红的耳根,当下心情更好了。 “这个时辰来找本王,可是有什么急事?你今天才进城,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两天。”九皇叔嘴上说着责怪的话,可心里却对凤轻尘的到来,万分高兴。 哪怕有事找他,他也是高兴的。 “你可猜错了,我今天真没有急事找你,我是来给你送宵夜的。”凤轻尘上前,将手中食盘放在书桌下方的小桌子上:“趁热吃?”她的事不急。 “陪本王一起吃。”九皇叔放下手中的公务,猛得起身,这一动才发现自己坐太久,有些眩晕,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在地。 “怎么了?”凤轻尘吓一跳,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九皇叔身边扶住他:“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我。” 在她心中九皇叔一直是铁人,她从来没有看过,九皇叔这么虚弱的样子。 九皇叔揉了揉生痛的太阳穴,闭眼道:“没事,起太急了。”旧伤未愈,又加上事务繁忙,有些累了。 “你是不是没用晚膳?”这个时间点吃宵夜也太早了,她之前还不曾多想,现在一看就明白子。 “忘了。” “你呀,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也不看看自己这都成什么样了。”走近凤轻尘才发现,九皇叔脸色腊黄,黑眼圈明显:“你多久没休息过了?” “这段时间比较忙。”他握在手上的一些人,突然反水背叛,为处理善后他回到京城后,就不曾好好休息。 “再忙,也要保重身子,快,坐下吃一点东西。”凤轻尘按住九皇叔,让他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转身端了一碗粥:“张嘴。” “呃……”九皇叔看着勺子上的白粥,怎么也张不开嘴,自他记事起,就没要人喂饭。 “快点张嘴。”凤轻尘才不管九皇叔有多不好意思,把勺子递到九皇叔嘴边,九皇叔下意识的张嘴,含住…… 温热的白粥,顺着食道滑入胃部,全身都暖暖,九皇叔好不容易树起来的外壳被融化了…… 九皇叔用力眨眼,将眼中的泪水眨了回去。 轻尘,本王定不负你! “你呀,下次可别这样了,再忙也得记得吃饭,不然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两人份的白粥,凤轻尘全部喂给九皇叔吃了,看九皇叔气色好了一些,凤轻尘才满意地收手。 “下次不会了。”九皇叔伸手,将凤轻尘搂到怀里,头埋在凤轻尘的颈脖间:“轻尘……”没有你,本王怎么办。 “我在这,一直都在。”凤轻尘不知九皇叔这是怎么了,但却能感觉到九皇叔的无助,伸出右手轻轻拍打九皇叔的背后,无声安慰。 “轻尘,不要背叛本王,永远都不要背叛本王。”九皇叔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凤轻尘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有人背叛了九皇叔,而且还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我能帮你吗?” “本王没事,让本王抱着你就好。”九皇叔没有说,只是将凤轻尘抱得更紧,好似要将凤轻尘整个人都揉入骨血里。 只有这样,凤轻尘才永远不会离开他!(未完待续) 1436内乱,不会再有第二次 九皇叔失常的样子,把凤轻尘吓坏了。凤轻尘从来没有想过,如钢铁般强硬的九皇叔,会在她面前流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凤轻尘心疼了,下额抵在九皇叔的肩膀上,凤轻尘轻声的在九皇叔耳边许诺:“只要你不放手,我便会一直陪着你,绝不背叛你。” 她想要的和九皇叔想要的并不冲突,他们之间不存在什么针锋相对。 渐渐地,九皇叔的心情也平复了,在凤轻尘的颈边轻轻摩挲:“吓着你了。别担心,本王没事。” 得罪了他,有事的是别人,他不会吃了亏就忍着,他早已过了需要隐忍的时候,对方既然敢对他手中的核心力量出手,就准备迎接他的报复! “没事就好。不管发生什么,还有我陪着你。”凤轻尘知道,所谓的没事,不过是让她放心罢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九皇叔怎么可能没事。 真要没事,又怎么说出如此无助的话。凤轻尘无比庆幸,她今天来找九皇叔了。不然,她永远都不知,九皇叔一个人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嗯。”九皇叔没有拒绝凤轻尘的好意:“你来找本王有事吗?”凤轻尘没事不会来找他,更不会晚上来,这一点已经验证过无数次。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别担心。”想来看九皇叔,和问事情各占一本,和九皇叔相比,那些不过是琐事。 “景阳先生的事?”九皇叔何其聪明,凤轻尘只一开口,他便猜到了。 最近东陵最轰动的人物,就是他了。东陵许多学子都希望,景阳此行是破冰之旅,能让东陵与稷下学宫的关系得到缓和,而无形中,九皇叔就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我今天在城门口遇到了他,他病得很严重还要进宫,礼部的官员让我帮他诊治。”凤轻尘将城门口发生的事,和九皇叔说了一遍。 虽说,九皇叔早就知晓,但从凤轻尘嘴里说出来,却是不一样。 “景阳这个人,你离他远一点,他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他来东陵应该另有目的。”本能的,九皇叔不喜欢景阳这个人。 这种不喜欢,和不喜欢文渊先生不一样。他对文渊先生的不喜,纯粹是别扭;可景阳不一样,他是讨厌这个人,即使不曾见过。 “你放心,我和他没有什么交集,我又不爱舞文弄墨。”如果真喜欢这些,她也是找王锦凌而不是舍近求远的找景阳。 “嗯。”九皇叔满意地点头:“日后,即使碰到他也要尽量避开,不要和他有正面冲突。” 景阳从孤儿爬到这个位置,众人只看到他的成功,九皇叔却看到,他踩着所有人上位。 “这位景阳先生是什么来历,这么严重?”九皇叔提醒的如此明显,凤轻尘要不是知,那得多傻。 “至今都查不到他的身份,你说严不严重。另外,他一到东陵,本王掌管了十多年的神机营便出事了,本王希望这只是巧合,可不得不防。”说他迁怒也好,说他疑心重也好,总之他不喜欢景阳此人。 一个孤儿,在稷下学宫却能与王锦凌相提并论,这无疑是踩着王锦凌在稷下学宫立足。这世间能做到这一点的,仅景阳一人,这样的一个人绝不像他表现的那般无害。 “神机营出事了?”凤轻尘惊讶地叫了一声,差点从九皇叔身上滑下来,幸亏九皇叔身手敏捷,将人抱稳。 看凤轻尘一脸吃惊,九皇叔反倒笑了,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九皇叔敛去眼中的凶光,应了一声:“嗯,内乱。” “很严重?”难怪九皇叔忙成这个样子。 “留守京中的人死了三分之一,在东陵的情报据点,半数以上被清。”这是历经两代人,花了近五十年才建起来的情报组织,却在一夕之间被毁,九皇叔如何能不心痛,最让他心疼的,还是里面的背叛者。 “查不出是谁做的?”这么精准,无疑是内鬼。 “都是我父皇身边的老人,每一个都很干净。”也就是说,每一个都有嫌疑,可每一个都没有证据。 “你打算怎么办?”一个不好,就会将忠心的人除掉,这事可真是难办。 “反击。”对方都快挑他老巢了,他要不回敬,还真当他好欺负。 “你知道幕后主使者?”凤轻尘抬头看向九皇叔,九皇叔轻轻摇头:“不知道。” “啊……不知道,你怎么反击?”该不会是无差别群攻吧。 “本王的敌人就那么几个,本王不需要管谁动的手,全都打一遍后,凶手自然会跳出来,就算不跳出来,也会被其他人逼出来。”九皇叔说得云淡风轻,凤轻尘却睁大眼睛看着他:要这么凶残嘛。 九皇叔唇边溢出一丝浅笑,摸了摸凤轻尘的脑袋,眼神散涣地看向窗外:“神机营的人跟着本王几十年,本王一出生就是被神机营的人保护长大,要本王对神机营的人下手,本王做不到,所以……本王给他们机会,是死是活由他们自己决定。”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做法没有什么对错,只有值不值得。 唉……这是最无奈的选择,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很累,所以她没有问有关陆家财富的事,也没有把江南的事说出来,她不想给九皇叔添乱,九皇叔已经够忙了。 日子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即使没有九皇叔的叮嘱,凤轻尘也不打算和景阳有什么交集,可偏偏老天爷就是要她和景阳扯上关系。 不过三日,国子监的官员就把景阳送到凤府:“景阳先生的病情加重,可偏偏三天后,景阳先生要在国子监讲学,太医实在无法,还请凤姑娘施予援手。” 这下好了,不仅撇不开关系,还直接登堂入室,在凤府住下了。 唉……收下景阳这个病人后,凤轻尘每天叹气的次数,呈倍数增长。 因景阳先生入住,凤府也热闹起来,每天都有一波接一波的学生前来凤府拜见景阳,管家打发了一批又一批,可是…… 能在国子监读书的人,都不是什么寒门子弟,依凤府在东陵的地位,他们谁都得罪不起,管家应付这些人,一天下来嗓子都快冒烟,好不容易把今天最后一批人打发了,管家正准备坐下来歇息一下,门户就来报:“大公子来了。” 管家扶着椅子把手,颤颤抖抖的起身,亲自到门口迎接王锦凌,王锦凌自是知道凤府最近的盛况,温言劝说管家去休息,不用管他,他不会在凤府迷路。 管家干笑两声,侧开身子任王锦凌往里走,王锦凌屏退随身的书僮,迈步朝凤府病房区域走去,脸上带着闲适的笑,眼中却隐隐有几分担忧。 对景阳这位小师叔,王锦凌的态度和九皇叔一样,不可不防!(未完待续) 1437追求,美人如玉剑如虹 王锦凌一直都知道,景阳来东陵不可能没有目的,却从来没有想到,景阳是为凤轻尘而来。 王锦凌无比庆幸,他没有让人通报,不然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这个小师叔,居然是为轻尘而来。 景阳看凤轻尘的眼神,就好像猛虎看到猎物,这种眼神他绝不会看错,他曾见九皇叔用这种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看凤轻尘。 景阳,一个孤儿,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势?不是他王锦凌瞧不起孤儿出身的景阳,而是有些气势,只有世家和皇家才能养得出来。 景阳小师叔,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只是不知,他想从轻尘身上得到什么? “小师叔。”不管心中如何想,王锦凌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变。 “锦凌,你怎么来了?”凤轻尘听到王锦凌的声音,放下手中的工作,转身:“不对,你刚刚叫什么?小师叔?景阳先生是你小师叔?” “怎么?我没有告诉你吗?”王锦凌走进病房,朝景阳问好,又细细地问过他在东陵习不习惯,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和景阳寒暄完,王锦凌才走到凤轻尘身边,挡在凤轻尘和景阳之间,身子微微往前倾,在外人看来这是一种极其亲昵的姿态。 “轻尘,我师叔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凤轻尘背后就是桌子,即使往后仰,两人之间依旧很亲近,凤轻尘不解地皱眉,王锦凌朝凤轻尘眨了眨眼睛,让她配合。 凤轻尘虽不知道王锦凌要做什么,还是配合地换上笑容,拉近自己和王锦凌的距离,两人几乎是靠在一起。 “你师叔的病已经大好,我保证不会影响他明日的行程。”声音娇俏,一听就知两人极其熟稔。 “那真是太好,小师叔明天的讲学可不能耽误,国子监已住满了从各地赶来的学生,要是明天的讲学无法如期举行,那些学子定会失望。”王锦凌状似松了口气,又低头对凤轻尘道:“轻尘,实在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有你,小师叔三天之内肯定无法痊愈。” 王锦凌特别咬重“痊愈”二字,凤轻尘也希望景阳一直住在凤府,便顺着王锦凌的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谁让景阳先生是你师叔。锦凌,你是来接景阳先生的吗?他要用的药,我都准备好了,我给你。” 凤轻尘转身去取药,王锦凌也顺势放开凤轻尘,转身去和景阳说话:“小师叔,你的身体还好吗?是要现在回去,还是下午让国子监的人来接你?” 王锦凌体贴地给景阳选择的机会,可这选择的范围…… 景阳轻轻一笑,好脾气的道:“下午吧,我的身子还有些乏。” “既然这样,锦凌就不打扰小师叔休养了。”王锦凌起身告辞,可他要走也不忘把凤轻尘带走:“轻尘,我小师叔这里没别的事吧?如果没别的事,我去把小师叔看病的诊金给你。” “不用了锦凌,凤姑娘的诊金我会付。”景阳微微皱眉,心中暗恨王锦凌坏发他好事。 “小师叔,凤姑娘的诊金是千两黄金,我知道小师叔您不缺银子,可您肯定不会带千两黄金在身上。这次我先替你付了,日后小师叔再还我便是。”孤儿出身,就算落在稷下学宫,也不可能随便拿出一千两黄金。 景阳没有一丝窘迫,大大方方的道:“麻烦锦凌了。” “这是锦凌该做的,何来麻烦,小师叔你别忧心,安心养病便好,其他的事情我会做好。”王锦凌这是不给景阳找上凤轻尘的理由。 治病付诊金,银货两讫,以后景阳不能拿报恩,缠上凤轻尘。 “好。”如果景阳真是贫苦孩子出身,恐怕会被认为王锦凌这是看不起他,文子骨子里的骄傲,会让他对言反讽王锦凌,可是…… 景阳自知自己出身高贵,又怎么会将区区一千两黄金放在眼里,面对王锦凌话中的暗讽,景阳完全装作不知,一副宽容的样子。 凤轻尘一脸趣味地看着王锦凌,她倒不知王锦凌还有这么刻薄的时候。 “他真是你小师叔?”一出病房区,凤轻尘就问道。 “师叔可不能乱认。”王锦凌这算是默认了。 “可你对他,似乎不怎么尊重,他是不是得罪你了。”她还没见过王锦凌如此针对一个人。 “没有。”只因为他觊觎你,所以我才出言讽刺。 “既然没有,你和他说话,干嘛夹枪带棍的。”凤轻尘才不相信,王锦凌怎么看,也不像会无缘无故树敌的人。 “看样子我做得太明显了。”好吧,他承认他是故意,他想知道事情不涉及九皇叔,凤轻尘会不会无条件站在他这边。 “说吧,你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凤轻尘把王锦凌带到一个凉亭,摆明打算长谈。 “轻尘,如果我说……让你离景阳先生远一点,你会同意吗?”没有外人在,王锦凌也不愿意称呼景阳小师叔。 一个两个都让她离景阳远一点,景阳是瘟疫吗? 不过,是不是都与她无无关,既然九皇叔和锦凌提起,定是有他们的道理,凤轻尘连个理由都没有问,便点头了,爽快得吓了王锦凌一跳。 “你不问原因?” “没有必要,你让我离他远一点,肯定是为我好。”景阳先生是好是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边的人都不喜欢景阳先生,她自然不会圣母到,要九皇叔和王锦凌放下陈见什么的。 “那要是这事,和你无关呢?”王锦凌真的很高兴,凤轻尘无条件信任他。 “无关也没事,不就是一个景阳先生嘛,我离他远一点也不会损失什么;就算损失什么又如何,我和他又不熟。”和景阳先生相比,她自然是更亲近九皇叔与王锦凌。 要在两者之间选择的话,好肯定会舍弃景阳先生。 “你不觉得,我这样很自私吗?”他极少这般任性,。 “不会。因为我和你一样自私,同样的情况下,我要你离一个刚认识的人远一点,你会不同意吗?”比如她要王锦凌离秦宝儿远一点,王锦凌肯定会同意。 “当然会同意。”王锦凌想也不想就道。 “那就是了。我和景阳先生又不熟,以后也不会熟。”即使景阳先生再好,她也不会和景阳先生成为朋友。 天下又好又有才学的人多的是,她能个个都交好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她没有那么多精力,却维护这些友情,知交一两个她就满意了。(未完待续) 1438疯了,防火防盗防景阳 景阳先生在国子监讲学三天,国子监里外三层都围满了人,真正是一位难求,而他在东陵的讲学也非常成功,他丰富的学识,征服了东陵的学子,甚至官员。 一时间之间景阳先生的名字,传遍皇城每一个角落,酒楼、茶楼全是谈论景阳先生的学子,那些学子提起景阳先生,无不是崇拜与佩服,可是景阳先生最想见的人,却没有出现。 在国子监听讲学的都是男子,景阳先生特意给凤轻尘留了一个位置,并请郑重邀请凤轻尘前去。 要征服一个女人,首先得让那个女人看到他的才华和能力,景阳此举并没有错,可偏偏他遇到一个铁石心肠的女子。 景阳前脚走,凤轻尘后脚就把请柬丢了。她吃饱撑着了,也是去九王府盯九皇叔吃饭,而不是跑去听景阳讲学,景阳要卖弄他的男性魅力,也得看对象。 她是有主的人,勾引有夫之夫是不道德的,咳咳……奸夫也是夫。 不过,景阳并没有就此放弃,讲学结束后便登门拜访,可惜凤轻尘早一步收到消息,约崔浩亭和王锦凌喝茶去了。 他们三人喝茶,可不是谈论景阳,而是说西陵天宇的婚事。 崔家嫡长女要嫁给西陵天宇为妃,崔家也彻底绑在西陵这条船上,崔家大部分人和产业都逐渐朝西陵转移。 天宇的婚礼,凤轻尘是没有办法参加,她年后要去北陵,来回奔波不现实。王锦凌和崔家算是姻亲,可王家和西陵皇室并没有多少交集,王锦凌也不用去,只是看在崔家的面子,会送上一份厚礼。 “轻尘,听说你在南边置了地?你怎么想起置地了?”崔浩亭突然问道,把凤轻尘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 这事没多少人知道才是,看王锦凌那副:你什么时候在江南买地,我怎么不知道的样子,就明了。 崔浩亭还以为凤轻尘有意去江南发展,买地只是一个试探,原来凤轻尘一点不知。 “你不知道,江南有不少良田和土地,是崔家的吗?”世家有钱有人,良田土地大部分都被他们这些世家瓜分了,只是面上与世家无关,崔家在江南就有不少好田。 “啊?我买的地和庄子,不会全是你们家的吧?”凤轻尘囧了,难怪人家不乐意卖,原来对方也是不缺银子的主。 “有两个是,你挑地的眼光很一般,那些地方不适合种植,所以下面的看在清王的面子,也就卖给你了。”崔浩亭趁机打击凤轻尘,不过凤轻尘完全不在意,她买地又不是种粮食。 “还好,还好我没挑好地,要是强买到你家头上去,得罪你们家可就麻烦了。”崔家人有多狠,她可是领教了,当初就给崔浩亭治个病,崔家就有人派刺客杀她。 “我们家有那么可怕吗?”崔浩亭哭笑不得,他最近可是给了凤轻尘不少方便,凤轻尘前期要的粮食,也是他们崔家暗中提供的,虽说收了银子,可这年头有银子也不一定能买到粮食。 “我领教过。”凤轻尘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提醒崔浩亭她差点死在崔家人手里的事。 呃……崔浩亭愣住了,讷讷的道:“你还看中哪里了,我做主卖给你。” “别,我的命很值钱,别想拿几块地打发我。”凤轻尘暗恨没有隐私呀,世家的权势真是太大了,难怪皇上也不爽。 这些世家,就像美国总统背后的财团,虽不直接参政,却影响经济与发生,皇上也只得礼遇他们。 “轻尘要买什么样的地,我帮你留意。”王锦凌适时出言,缓和双方的气氛。 崔家仇要找对人报,找崔浩亭报仇,只会让仇者快,王锦凌不希望凤轻尘和崔家闹翻,现在凤轻尘还没有和崔家叫板的能力。 “暂时不用了,我有那些地就够用了。”麻烦王锦凌的地方够多了,凤轻尘不想这点小事,也让锦凌出面。 大公子的面子,还是很值钱的,人情要用在刀刃上,不然以后她把凤离族卖了,也还不起这份人情。 临近年关,大家都很忙,凤轻尘和王锦凌、崔浩亭都是要当家作主的人,手上都有许多事情要谈,没法隔三岔五就见面。 三人借机谈了来年的计划,知道凤轻尘开春要去北陵,王锦凌和崔浩亭都表达了最大的善意,把他们在北陵的势力借给凤轻尘。 他们现在给凤轻尘一分,日后都能收回三分,大家都有利的事,何乐而不为。 凤轻尘也没有客气,全部照单收下,以免到了北陵两眼一摸黑,什么都不知晓。当然了,能不用上最好。 凤轻尘回到凤府,就听管家说景阳等了她一个时辰,凤轻尘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以后景阳先生来找我,都说我忙,没空见客,有要事的话就留言,我会上门拜访。” “是。”管家应下,却不认为景阳先生还会来,像景阳这样的名人,每天都忙着接待东陵各地的大儒和权贵,哪有空天天往凤府跑,可是…… 事情就这么奇怪,景阳几乎天天都来凤府,每次都等半个时辰以上,即使见不到凤轻尘也不生气,只是一脸失望的离去,第二又来了。 来多了,管家都心软了,景阳先生真是一个好男人,据说景阳先生是孤儿,说不定还能入赘凤府…… 而,因景阳先生频繁地拜访,京城也悄悄传出,景阳先生心悦凤轻尘的事。名人的八卦人人爱看,众人齐刷刷紧盯景阳先生和凤轻尘,想要看后续发展,同时也有人在问了,九皇叔呢? 为什么九皇叔一句话都不说,难道九皇叔抛弃了凤轻尘,可是……不对呀,九皇叔前段时间才为凤轻尘而病,怎么可能抛弃凤轻尘呢? 这三人之间定有玄机! 众人的八卦之火被点燃了,个个都在讨论,凤轻尘到底会花落谁手,又或者还是如圣旨所言,陪安平公主走北陵? 而作为众人期待的九皇叔,他不是不关心凤轻尘,他是相信凤轻尘,同时也实在忙不过来。 他收拾了神机营的残局后,便着手布置反击计划,神机营剩下的人,几乎全部被九皇叔派了出去。 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九皇叔都没有放过,四国九城凡是能叫上名号的势力,九皇叔都命神机营的人潜入——刺杀! 他要把四国九城都搅浑,只有这样才能把潜在势力都逼出来,逼不出来也没关系,经此一事,至少能让人知道,这世间还有一股极隐秘的力量,它潜在暗处、侍机而动!(未完待续) 1439报复,打仗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无差别反击,不计任何代价,拼着鱼死网破,九皇叔让四国九城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以至于提起东陵的神机营,那些人就恨得牙痒痒,其中又以玄月宫为最。 因为玄月宫神秘人事件,让九皇叔看到了危险,也看到玄月宫的不安定,九皇叔几乎可以肯定,那股潜在的力量与玄月宫脱不了干系。 不管是不是玄月宫做的,九皇叔都不打算放过玄月宫,不能为自己所用的势力,某种情况下,就是潜在的敌人。 “疯了,东陵九那个疯子到底要做什么?他居然不管不顾,把神机营的精锐全数派出,他想毁了自己的基业嘛。”被景阳称为姑姑的女子,坐在玄月宫里,娇好的容颜扭曲狰狞,眸子里闪着愤怒的凶光。 她刚刚拿下玄月宫,玄月宫宫主就死了,接手的少宫主根本不知前朝一事,她要如何让玄月宫继续为她卖力。 混蛋! 早知是个讨债的,她当初就应该掐死他。 南陵皇室一片平静,看在王锦凌和凤轻尘的面子上,九皇叔没有动南陵锦行动手。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九皇叔不相信南陵锦行这个半路出家的皇子,有本事在他的神机营做手脚。 南陵皇室没事,夜城的南陵锦凡和夜叶却不好过,夜城一片混乱,东陵的驻军不知为何,与夜城的铁骑发生摩擦,双方一言不和打了起来,照夜城的局势看,这场战乱,短时间内恐怕结束不了。 云城、安城、邰城、玉城、楚城、简城、宗城,甚至连城都没有放过,九城人心惶惶,九城城主更是极度不安,其中又以邰城和楚城为最。 他们原本就和东陵有那么一点瓜葛。 同一时刻,西陵早朝时文武百官也在商讨这个问题:东陵这是什么意?要和西陵开战吗? 昨天晚上,长公主遇刺,幸得附马隐篱先生以身相救,才得已平安脱险,不过长公主府却被人一把火烧了,长公主的死士全部身亡。 刺客并不隐瞒自己的身份,西陵很快就核实,刺客系东陵神机营。 “皇上,臣认为此事必有蹊跷,不宜宣战,应先派人去东陵了解情况。”文臣体系大多数都这样认为,武将中六成以上也同意这个观点,唯有长公主一系仅剩的几个大臣不同意。 虽说长公主没有受伤,可长公主的势力在这次刺杀中,损失惨重,长公主几乎没人可用了,要不狠狠地反击,实在不像长公主的风格。 “打,必须打,东陵以为前段时间打赢我们,我们就怕了吗?我们西陵的勇士永不言怕。” “末将愿领兵出战,打东陵一个落花流水。” “皇上,东陵名将宇文元镇守北陵边关,无旨不得入京。上次领军的司少帅,也被东陵皇上猜忌,司家已将兵权上缴。司大帅身体不逝,司少帅远走江南医病。东陵已无大将可用,末将愿请战。” 虽说长公主的人不多,可是这几段话一抛出来,便引起了众人的热血,西陵连吃几个败战,国力大不如前,这个时候需要一战,来树立西陵的国威。 西陵皇上有些意动,可就在此时,西陵天宇衣袖微动,户部尚书站了出来,当场浇了众人一盆冷水:“皇上,国库还有存银十九万八千两。” 这个数字一出,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十九万八千两白银,这不是一笔小钱,可当一个国家只有这么一点银子时,这个国家要怎么运转。 “怎么可能,就这么一点银子?”皇上猛得站起来,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皇上,今年的税收已入库,共计纹银六百万两,前后两场战争耗费白银四百万两;赔偿各城各国共计二百二十万两。工部、兵部、礼部等六部拨款三百五十万两;长公主借款七十万两,今年的税赋不仅不够用,还把前几年所剩的用完了。”明年税收还要几个月,西陵想打也没有银子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皇上,两场战争,将士伤亡惨重,除了各国、各城边境驻兵,我国能调动的士兵,不足三万人。”兵部尚书施施然地站出来,补充一点。 想打仗? 哼……打仗可不是光凭热血就行的,没银子、没人,你拿什么打,赤手双拳拼人家几十万大军,天真…… 大殿静悄悄的,皇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众臣都能感觉到皇上的悲痛。一个国家被他治理成这样,这是多大的悲哀。 “长公主借款是怎么一回事?”皇上跌坐在龙椅上,撑着脑袋,想到这一笔近七十万两的借款,心里就气得不行。 他整个国家才十几万两,长公主就借走七十万两。 “皇上,臣是搂您的手喻办事。你说长公主来户部借银,只要不超过一百万两,尽数支给长公主,臣不敢违圣喻。长公主除了这笔借款外,这几年陆续从户部借出银两达三百万两之多。”户部尚书是标准的太子党,也就是西陵天宇的人,这个时候当然不会为皇上和长公主遮掩。 “咳咳……”皇上一脸难堪,可他也知自己太过纵容长公主,当下沉着脸:“限长公主一个月内,把欠国库的银两还上。” 说完这话,不等太监唱退朝,便甩袖离去。 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打他这个皇上的脸了,他不走难不成坐在这里,等那些言官指着他的鼻子骂。 “哼……”西陵天宇冷笑,在众朝臣恭敬的眼神下,翩然离去。 还未出宫门,就被得到消息,匆匆赶进皇宫的长公主堵住了:“天宇,你什么意思?” “姑姑,你说什么,侄儿不懂。”西陵天宇一脸纯良,目光纯正。 长公气是不行:“你还记得我是你姑姑,你姑姑差点被人杀了,你居然不想着替姑姑报仇,还惦记着姑姑欠的几两银子。你这侄儿,真是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可见长公主这次真是气狠了。 长公主这是层漏偏逢雨,要是这个坎过不去,她就彻底垮了。 西陵天宇脸色不变,沉稳地说道:“姑姑,你欠的不是几两,是三百万两,可抵国库一半的收入。” 西陵天宇的好心解释,换来长公主更愤怒的咆哮:“一半又如何,这是西陵的天下,本宫是西陵长公主,这国库的银子本宫用了又怎么样。” 居然当殿提出来让她难堪,煽动皇帝哥哥下旨让她限期还银,这样的侄儿她留着何用。 西陵天宇,你死定了!(未完待续) 1440柔软,送你上青云 长公主毫不掩饰自己的凶狠,西陵天宇后退一步,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西陵天宇垂眸,一脸恭敬地对长公主道:“姑姑,我们是西陵皇室不错,但这天下是天下百姓的天下。我们西陵皇室虽掌管西陵江山,但国库的银子,我们却无权动用,那是百姓的银子,自是要用在百姓身上。 国库的银子,用做兵防,用做修河道,修路都可以,唯独不能被皇室人乱用,别说姑姑你了,就是父皇他也不敢动用国库的银子。 父皇和宫中母妃们所用的银子,全是父皇自己的内库,没有一分一厘是国库的银子。在西陵,唯一一个用国库银子,还用得如此理直气壮的,只有姑姑你。” 西陵天宇不气不恼,风度翩翩,纯粹是把事情说清,说完后也不等长公主开口,便告罪一声离去。 “天宇,你好样的。” 身后,传来长公主气急败坏的声音,西陵天宇满意地笑了。 他这个姑姑一向冷静,也只有连番遭到打击,才会失去理智,让人捉住痛脚。 “去,找人把长公主和本宫今天所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出去。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本宫要他们人人都知。” 他倒要看看,一个滥用国库银子,还理所当然的长公主如何在西陵朝堂立足,如何阻止他掌权。 “是,殿下。”贴身小太监面无表情的退下。 不出三天,皇城每一个街道都流传出长公主和西陵天宇这番话,为了怕普通百姓听不懂,西陵天宇还特意让人编成段子,当戏来传唱。 “这长公主真不是人,难怪去年河堤淹了都没有银子用,原来是被长公主拿去用了。” “那长公主府呀,真正是富丽堂皇,我听人说,长公主府比皇宫还要好看。” “难怪被人烧了,肯定是遭天谴了。” “我听说呀,那天的刺客是要杀长公主,关键时刻长公主把附马推出来挡剑,对外说附马以身相救,不过是好听罢了。想想隐篱先生,一介书生,他哪是长公主的对手,长公主可是能上马射箭的女将。” “隐篱先生真可怜,我听说长公主嫁给隐篱先生前,和前任左相有一段情,还生了个孩子。” “你那消息早就过时,长公主前段时间生下的那个死婴,就是镇远将军的孩子。” …… “流言这种东西还真好用,九皇叔还真了解长公主,女人的承受力果然低,不过是剥去了她的权势与富贵,居然就疯成这个样子。”西陵天宇一脸嘲讽,随即又一脸黯然,眼中似有泪珠闪烁。 他还记得,小时候因为腿疾,父皇不喜欢他,母后也不在乎他,外祖家对他也一般般,只有长公主姑姑会把他抱在怀里,哄他,安慰他。 是什么时候,长公主姑姑变了?又或者他变了? 西陵天宇抬头,看着阴暗的天空,将眼中的伤感眨了回去。 走到这里,他已经不能退,他要退一步,死得不仅仅是他,还是那些追随他、把身家性命压在他身上的人,他身上肩负了太多太多,他只能往前走。 “殿下,你该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小太监适时提醒,拉回了西陵天宇神游的思绪。 西陵皇宫没有东陵皇宫的厚重感,却更奢华,西陵天宇下了马车,便有太监拿来厚重的披风,披在他身上:“殿下,奴才已命人抬步撵来了。” 西陵天宇的双腿,到了寒冬还会痛,宫人早就做了准备,西陵天宇却摆了摆手,将狐狸毛的披风拢紧,不疾不徐地往皇后宫殿走去,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双眸也如同死水一般,波澜不惊。 西陵天宇在殿外脱下披风,刚一踏入殿内,就看到长公主坐在那里。 果然,他那个母亲要见他,从来都不是因为想他。 明明都已经不再奢望了,为何心还会痛? “姑姑。”西陵天宇恭敬地行礼。 就为了小时候那份温情,他也无法对这个姑姑赶尽杀绝。 九皇叔说得没有错,他太容易心软了,根本不适合当一个皇帝,幸亏他也没有当皇帝的想法。 “天宇长大了,姑姑老了。”不过数天,长公主就像老了十几岁一样,脸上出现了皱纹,白皙的面容也多了几个黑点,那双神采奕奕的眸子,此时黯淡无关。 西陵天宇心一沉,终是开口了:“姑姑,不管如何,宇儿会保你下半生富贵。”只要长公主安份,他总不会要长公主的命。 “姑姑就知道,天宇是个有良心的。”长公主手一紧,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很快就消失了:“天宇,姑姑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公主府的产业已全部变卖,那些幕僚也一一谴散,国库的银子姑姑很快就会如数还上。” “……”西陵天宇没有说话。 他知道长公主手上握有盐引,要还国库的银子,根本不需要这么辛苦。 “天宇,除了还国库的银子,姑姑还可以再说服一些商人,为国库筹银。只要天宇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姑姑。天宇想要做的事,姑姑都会支持,姑姑就是拼着命不要,也会帮天宇达成所愿。”长公主话里话外,都是对天宇的关爱,可西陵天宇越听心里越冷。 皇家长大的孩子都不是笨蛋,长公主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懂,可正因为懂他才更难过。 做什么都会帮他,他这个姑姑可真是聪明的人,眼见自己夺位无望,便想着要从龙之功,把他扶上皇位。 好狠呀!皇位上坐的人,可是她的亲哥哥,那个纵容她为所欲为的亲皇兄,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能舍弃,他这个姑姑还有什么不舍? 心中的柔软,被长公主击碎,西陵天宇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长公主:“姑姑,隐篱先生一直想要与姑姑和离,宇儿以前觉得不好,现在想想是宇儿想左了。姑姑,我明日让父皇下旨,让你与隐篱先生和离,再送你回封地。” 回了封地,永远别回来。 “天宇,你什么意思?”长公主脸再度扭曲起来,到了封地,身边又没了亲信,她能做什么? “姑姑,别逼我,别逼我把你送去皇寺,让你一辈子青灯古佛。”他已经足够仁慈了,长公主煽动他弑父夺位,他都没有要长公主的命。 长公主倒抽一口气,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天宇,你认真的?” 她到底哪里错了? 她送天宇一程,让天宇提早坐上那个位置有错吗?(未完待续) 1441黑锅,你的眼泪太廉价 皇家的孩子离那个位置很近,只要往前一步,便能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在长公主的眼中,没有哪个皇室子孙,对那个位置不动心,可是西陵天宇是个例外。 他心动,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逼自己父亲退位,或者弑父上位,诚如九皇叔所说的,他不够狠,也不够绝情。 西陵天宇看了长公主一眼,便朝内殿走去。 他不期待,不再期待这皇家有温情。 “母后。”西陵天宇客板的道,再无往日的温情与期待。 西陵皇后眉头紧皱,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柔声说道:“你没孩子也真是的,母后不叫你,你就不来见母后,你说说你多长时间没来给母后请安了。” “儿臣公务繁忙,还请母后见谅。”低头,不愿意去看那张虚伪的笑脸。 “算了,算了,母后也知宇儿你忙,不过再忙也要注意身体。”西陵皇后毫不吝啬展现自己的母爱,可惜西陵天宇早已过了,需要母亲关心的年龄。 说了半天,依旧是一些没用的关心话,西陵天宇耐心告罄,直接说道:“母后,儿臣还有公务在身,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儿臣先行退下,改天得空再来给母后请安。” “你没孩真是的……既然公务繁忙,母后也不打扰你,只是你再忙也得照顾好自己,别让母后担心。” 皇后一脸温情,见西陵天宇没有排斥,话锋一转:“天宇,你皇姑姑手上有不少能干的人,你要忙不过来,可你问你皇姑姑借人,平时遇事也多多问问你皇姑姑。你皇姑姑很早就帮着皇上处理政事,连皇上都夸她在政务上有见地,遇事多问问你皇姑姑总是没错,都是一家人,你皇姑姑还不是为你好。” 西陵皇后脸上始终带着恬淡的笑,一副处处为儿子着想的样子,西陵天宇却听得快要吐出来。 “母后,我真是你亲生的儿子吗?”连捡来的都比他好吧。 皇后脸上的笑容一僵,冷下脸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要不是我的儿子,你怎么能有现在的位置。” 皇后这是在告诉西陵天宇,西陵天宇有今天,正是因为他从皇后的肚子里爬出来,是名正言眼顺的中宫嫡子。 要不是有中宫嫡子的身份,西陵天宇早就没有争的本钱。 “我现的位置……母后,儿臣用一双腿还你,难道还不够?”西陵天宇凄凉的笑道,眼眸深处一片冰冷。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是东陵九皇叔助他得到的,而不是他母后,皇后把西陵天宇仅剩的一点念想掐灭了。 皇后眼神闪烁,不敢与西陵天宇直视,只吱唔的道:“宇儿的腿不是好了嘛。” “母后,儿臣现在只是能行走而不是好了。儿臣失去的双腿永远回不了,即使能行走也改变不了,我残缺的事实。”西陵只有他一个皇子,可要成为储君依旧困难重重,就是因为长公主一脉的人,拿他的腿做文章。 西陵天宇看皇后一脸愤色,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泪水无声的滑落:“因为儿臣能行走,所以母后便忘了,儿臣前半生一直坐在轮椅上,被人嘲笑的事;所以母后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要求儿臣,按你的意愿做事,为你而不顾一切。母后,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要求我?” 说到最后,西陵天宇泪如雨下。 西陵皇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全身擅抖,指着西陵天宇,呵斥道:“你这个不孝子,你居然这么对母后说话,你对得起母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对得起……” “母后,别再说了,惹人笑话。”西陵天宇擦掉脸上的泪,为这个女人掉泪,实在太不值得了:“母后,儿臣告退。” “慢着。”西陵皇后急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西陵天宇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个任她摆布的少年。 “宇儿……”西陵皇后立马收起强硬的攻势,未语泪先留:“宇儿,是母后错了,母后日后一定会加倍对你好。这一次你就听母后的话,放过你皇姑姑。母后保证你皇姑姑只会帮你不会害你。” “母后的保证,在儿臣眼中什么都不是。”此时的西陵天宇全身都是刺,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 “宇儿,母后求你了,还不行吗?”西陵皇后哭得很伤心,西陵天宇也很难受,他母后对他好,还是有条件的,真是可笑。 西陵天宇嘲讽地看向皇后:“母后,你的眼泪在儿臣眼中太廉价了,你在儿臣面前哭没有用。” “母后,儿臣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皇姑姑不会有机会说出来,你可以安心做你的皇后,永享你的富贵,以后没别的事,我们母子二人还是不见的好。”西陵天宇留下这话,头也不回的离去。 皇后怔怔地看着西陵天宇离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扑在椅子上大声的哭道:“我这是为了什么,我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娘家不管,儿子不亲,丈夫不爱,我这辈子就是一个笑话。” …… 九皇叔这一动,把四国九城搅得天翻地覆,各方势力都得不可开交,可罪魁祸首九皇叔,却和凤轻尘窝在书房里,悠闲的作画。 当然,画画的是九皇叔,凤轻尘可没有这种才能,她唯一会做的就是坐在那里,让九皇叔画。 “临近年关,你这么一闹,就不怕那些人找你麻烦。”一坐就是上个时辰,凤轻尘不可能枯坐,两人便左一句右一句的聊了起来。 “为什么要找本王麻烦,本王什么都没有做。”九皇叔头也不抬,手上的笔也没有停,凤轻尘的身影已跃然于纸上,只有一些细微处要雕琢。 果然是脸厚心黑,这么无耻的话,九皇叔也说得出来,真正是佩服。凤轻尘在心中暗自夸道。 “除了南陵和北陵好一点外,其他地方恐怕连年都没法过了。”最严重的就是玄月宫和西陵,连城亦损失惨重。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表示赞同。 他亲自敲定的计划,当然知道会造成什么影响,从目前反馈回来的消息看,一切和他预想的差不多。 “你真得一点都不担心?”凤轻尘真是不解了,这可是犯众怒的事,如果这些人联手,九皇叔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得吃个大亏。 “本王不需要担心,这天下再乱也与本王无关。”九皇叔搁下画笔,细细看了一眼,确定处处都完美好,满意地点了点头,静待墨干。 “骗人,明明是你出得手。”还真当她不知,真是的…… “是本王出得手没有错,但并不表示本王要承担责任,有一点轻尘你还没有弄明白。”九皇叔高深莫测的道……(未完待续) 1442少主,各种黑手 “哪一点?” 凤轻尘歪着脑袋,一脸迷茫,她漏了什么重要信息,或者说是什么让九皇叔有恃无恐? 九皇叔轻轻一笑,转身去净手。 想知道吗?就不告诉你。 九皇叔特意放缓速度,洗得很认真,本以为凤轻尘会等不及,开口寻问,结果…… 大了一岁,性子更稳了,用这招对付凤轻尘已经没用了。 唉……九皇叔轻轻叹了口气,擦干手上的水渍,转身说道:“轻尘,你没弄清楚的就是,神机营虽然听本王的命令,但神机营是东陵的情报部门,本王只是接管神机营。” 所以…… “那些人会把账算在皇上头上?”凤轻尘嘴巴张得老大,呆呆地看着九皇叔。 难怪九皇叔半点不担心,原来已经有人背黑锅了。 神机营是东陵的情报部队,神机营做的事,当然是由东陵皇上负责,到时候皇上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 好阴险呀,她还以为九皇叔没有报复东陵皇上,原来最狠的在这! “这本王就不知了,他们要找谁算账是他们的事,本王说了不算,也干涉不了。”九皇叔走到凤轻尘面前,将人拉了起来,抱在怀里,然后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轻尘放心,本王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哪怕是为了你也不会。” 双手放在凤轻尘小腹上,眼中一片沉静,哪怕是为了他们的孩子,他也得稳一点,让凤轻尘可以放心,生下他的孩子。 “你……真阴险。”凤轻尘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比这更贴切的词。 “夫人夸奖了。” “我不是夸你。” “没关系,本王认为是夸就成了。” “你脸皮真厚。” “夫人,一天夸一次就够了。” …… 两人窝在书房里,说着没有营养的话,直到管家提醒,该用晚膳了,两人才发现天黑了。 囧,他们一整天窝在房里,什么也没有做。 不对,有画一幅画。 是夜,凤轻尘留宿九王府,最高兴的不是九皇叔,而是九王府的下人和暗卫。 王爷吃饱了,心情应该会很好,不会再折腾他们吧?他们应该可以过两天好日子吧? 众人满怀期待,结果…… “忘了告诉你,我今天小日子。”在九皇叔欺身上前时,凤轻尘笑得纯良又无辜,九皇叔脸立马就黑了,那昂首挺胸的小兄弟也蔫巴了下来:“你骗我?” 不带这么玩人的,他期待了老半天,激动了老半天,提枪上阵才说不行,这不是要人命嘛。 “这种事,没有必要骗你。”看威风凛凛的九皇叔,变身委屈小媳妇,这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凤轻尘,你故意的。”九皇叔恨恨地咬了凤轻尘一口,发泄心中的不满。 欲求不满的男人,伤不起。 九皇叔一口咬在凤轻尘的脖子上,没怎么用力,热气喷在颈间,酥酥麻麻的,凤轻尘立马笑场,不停地推开九皇叔:“好了,好了,别闹了,我真不是故意的,这真不巧。” “还说不是故意的,本王还在想,你今天怎么愿意留下来,原来……”九皇叔气得快没有脾气了。 凤轻尘最近经常来王府盯他吃饭,可都不怎么留宿,唯有今晚乖乖地留下,可是…… 看得到吃不到,比看不到吃不到更难受。 “那我现在就走?”凤轻尘做势起身,九皇叔伸手将人搂入怀里:“不许走,吃不到本王抱着也好。” “……”这男人,真是……可爱。 九皇叔和凤轻尘这厢深情蜜意,景阳却是焦头烂额,他在东陵呆得时间很久了,再不走定会引人怀疑。 “凤轻尘和九皇叔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景阳再一次问向陆少霖,这个据说是姑姑心腹的男子。 “少主,九皇叔对凤轻尘有救命之恩。”陆少霖把九皇叔当初在他手上,救下凤轻尘的事说了一遍。 至于皇宫赚衣的事,陆少霖查不到,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关注过凤轻尘,也不认为那样一个被打入尘埃的女子,能有再起来的一天。 “你当时为什么不杀了凤轻尘。”凤轻尘死了,事情就不会这么麻烦。 没有凤轻尘,东陵九这辈子都没有后代,他可等,等东陵九死了,传位给他儿子。 “……”陆少霖默默地看鞋尖。 那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好好的杀凤轻尘干嘛,不是自露马脚嘛。 景阳也知自己迁怒了,清咳了一声掩饰尴尬:“照你这么说,凤轻尘对东陵九就只是感恩,而不是喜欢?” 陆少霖知道景阳看着脾气好,实则暴戾,不敢反驳连连点头,还主动替景阳找理由:“要不是为了感恩,凤姑娘应该不会没名没份的跟着九皇叔。” 陆少霖越说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又继续道:“大……咳咳,王家主爱慕凤姑娘,还曾开口求娶过。云家也亲自派人上门,为云潇求娶凤轻尘为妻。不过都被凤姑娘拒绝了,现在云潇还为凤姑娘,放弃云家主的位置,为她打理江南的院学。” “东陵九倒是好运气。”景阳听罢,心里舒服了许多。 这至少说明,不是他比东陵九差,只是他来晚了,没法帮凤轻尘,如果…… “凤轻尘是不是确定要去北陵?东陵九会放人?”东陵是东陵九的地盘,他在这里处处受限,可到了北陵就不好说了。 他在北陵的势力,虽比不上凤离族,但绝对比东陵九强,在北陵凤轻尘需要人帮忙,只能找他。 “是的,皇上已下旨,九皇叔还为此病了一场,和皇上吵了一架,皇上没有收回圣旨,凤轻尘也同意陪安平公主出嫁北陵。”陆少霖将自己所得的情报一一报告出来。 景阳越听越觉得老天爷帮他,到了北陵他要掳获凤轻尘的芳心会更容易。 由此可见,情报错误有多要人命,可有些事情即使是陆少霖也查不到。比如云家就不会让外人知道,云潇离家的真正原因。 “安排一下,我三天后离开东陵。”在离开之前,他应该能见凤轻尘一面。 景阳璨然一笑,从容离去,陆少霖抹擦额头的冷汗,心中暗暗叫苦。 这位少主,还真是吃不得半点亏,受不得半点气。这才遇到一个小小的挫折,就气成这样。 唉……少主真是被保护得太好了,太过顺遂以至于认为,全天下的人都要跟着他转才是。 陆少霖静等一刻钟,离去前四处查看了一番,又在城中绕了半天,才回到血衣卫,而他不知,在他走后,屋梁上有一道黑影飞了下来……(未完待续) 1443对策,处理的方法 “陆少霖,景阳。”黑影看了一眼二人离去的方向,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黑影身形飞快,不过瞬间便消失在黑夜中,周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没人知道他曾来过…… 苏府密室内,一身黑衣,带着半块银面具的蓝九卿静静地坐在石椅上,苏文清进来时,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待苏文清走近,蓝九卿才抬头,冷漠的说道:“与景阳接触的人是血衣卫总指挥使,陆少霖。” “陆少霖?原来是他,难怪几次血洗,他都能逃过,原来藏得这么深。”苏文清一屁骨坐下,大冷的天,却热出一身汗来。 “景阳是什么人?”蓝九卿轻敲着桌面,咚咚咚的声音,连续不断,像是有几分急切。 “还没有查出来。不过有消息传来,他曾在玄月宫附近出现。”苏文清灌了一杯冷水,气息才稳定下来,埋怨地看向蓝九卿:“半夜三更,差点没把我跑死。” 蓝九卿瞥了苏文清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拿起桌上的剑就准备走人,幸亏苏文清反应快,一把拽住:“步凡,等一等,九皇叔说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来之前已经给九皇叔传信了。” “改天。”步凡版蓝九卿,深得蓝九卿精髓,冷漠的姿态如出一辙,就是苏文清也会认错。 “你敢让九皇叔空等,你胆子肥了耶。”苏文清伸出就要去捏步凡的脸,被步凡一爪子拍掉:“破了,你去哪弄一张来?” “我轻点还不行吗?”平时这张人皮在九皇叔脸上,他不敢动,现在在步凡脸上,他真想摸一摸。 据说会呼吸呀! “不信你。”步凡拽着苏文清的领子,把人往椅子上一丢:“离我远点,我讨厌你身上的味道。” “喂,你还真走。”苏文清使劲的嗅了一下,也没有闻出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 步凡头也不回,只是好心的解释一句:“凤轻尘在九王府。” 所以…… “为什么我不知道?”苏文清茫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他最近是太忙了吗? 算了,不管这些了,他还忙着查奸细,查景阳的下落,查玄月宫那个神秘人。 诚如步凡所言,九皇叔当天晚上收到苏文清的传信,可并没有出现,第二天晚上才来找苏文清,同时也和步凡见了一面。 就是九皇叔也不得不说,步凡版蓝九卿没有破绽,不管是身形还是气度,都非常的像,只要凤轻尘不和蓝九卿单独呆在一起,凤轻尘定不会发现。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在此期间步凡都会以蓝九卿的身份出现,而九皇叔就只是九皇叔。 “景阳,玄月宫。看样子他真是蓝氏后人,而且还是嫡系血脉。”九皇叔基本上猜到了景阳的身份,只是他不明白景阳为何要缠着凤轻尘。 难道他知道了凤轻尘的身份,想要争取凤离族的支持? 如果是这样,倒也解释得通。 “要杀他吗?”苏文清一听到嫡系血脉,就有想杀人的冲动,这种人存在,对九皇叔来说,就是麻烦。 “他身边的高手不会少,要杀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暗杀要真好用,他早就死了一万遍。 “放任他离开东陵?他的目标可是凤轻尘。”苏文清为九皇叔撒上一把同情的泪。 招惹什么女人不好,偏偏招惹凤轻尘这么一个,易招桃花的女子。 “轻尘看不上他。”要真能看上景阳这种人,当初就同意嫁给王锦凌了。 苏文清一想也是,凤轻尘有多固执,他可是领教过的,凤轻尘认定了九皇叔,要是和九皇叔翻脸,应该不会再找别人。 “暂时别动他,也不要派人监视他,免得打草惊蛇,既然他想要在凤轻尘面前表现,本王给他一个机会。”他正愁到了北陵不方便,现在有人送上门,不用白不用。 好阴险! 苏文清和步凡相视一眼,两人同时哆嗦了一下,然后又默契地别开眼。 这个小动作当然逃不掉九皇叔的法眼,九皇叔懒得和他们计较,继续道:“神机营清理干净后,把我们的人报死亡。” “真要把神机营交出去?”苏文清有些肉痛,说起来,神机营还是他们起家的最大助力,也是九皇叔在东陵最大的倚仗。 “不交出来,你去收拾残局?”九皇叔半点也不心疼,有些东西当舍则舍,不然反受其乱。 皇宫里,皇上看着案台上,一封封谴责的信,满脸阴鸷:“玄月宫宫主和玄霄宫老宫主,都死在东陵神机营手上,谁能告诉朕,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这话,是问符临和陆少霖,这两人是皇上一明一暗的情报系统。 符临没有说话,陆少霖却上前一步开口:“皇上,神机营一向由九皇叔掌控,并脱离六部。臣觉得这件事需要九皇叔当面说清,神机营精锐全出,这事很蹊跷。” 这种鱼死网破的做法,真不像九皇叔的风格。 “这事不用你说,朕已经派人宣九皇叔进宫。朕要问的是你们,神机营出手前,你们就一点消息也没有探到?”皇上咬牙切齿,陆少霖冷汗淋漓。 他真得什么都不知道,可这伙却不能这么说。 符临依旧从容淡定,当皇上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时,符临开口:“皇上,臣日前曾上折子,上报神机营出事的消息。” 也就是说,他已经提醒了皇上,是皇上没有仔细。 皇上被符临噎住了,满腔的怒火无从发泄。他当然知道神机营出事,他原本打算,借这次机会把神机营从九皇叔手上拿回来,却没有想到出了这种事。 “此事,你们可有好对策?”九城、西陵,甚至一些江湖门派,都写书信来要一个说法,他不处理不行。 陆少霖依旧不开口,符临想了想说道:“皇上,此事很微妙,处理不好便会成为公敌。到时候西陵联合九城攻打东陵,可就麻烦了。” 反之,处理好了,不仅能把九皇叔踩下去,也能顺利接手神机营。 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只是心照不宣。 “朕知道。”东陵谁都不怕,谁敢撒野他们就打谁,可东陵怕众人联手。一旦九城联手,哪怕东陵再强,也应付不来。 “皇上,九皇叔这一步棋走得极妙。您此时要收回神机营,就要背上这个黑锅;可要不借机收回神机营,以后怕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符临继续说道,皇上点了点头,表示他现在愁的就是这个。 神机营,到底要不要?(未完待续) 1444离别,阴魂不散 景阳一直很自信,无论是出身、才识还是外貌,他都是一等一的好,这些年也不缺名门贵女青睐。景阳不认为,凤轻尘能一直拒绝他,可是…… 凤轻尘却一再拒绝他,甚至他离开前,想要见凤轻尘一面,亲自和凤轻尘道别都被拒绝。 “景阳先生实在抱歉,我家小姐真得不在府上。”管家将平日说的话,再次重复一遍,特别咬重“真得”二字,因为他这次真没有骗人。 景阳眉头轻皱,勉强一笑:“我今天离京,想在离去前,亲自向凤姑娘道谢。” “先生客气了,我家小姐不会在意的。等我家小姐回来了,小的一定告诉小姐,先生来了的事。”管家最初还挺同情景阳先生的,可现在管家只觉得麻烦。 姑娘和九皇叔是一对,这是大家都知晓的事,景阳先生突然插进来,哪有半点读书人的风度。 再说了,就算姑娘不愿意和九皇叔在一起,那也可以选择大公子,或者云潇公子。景阳先生算什么,也敢宵想他们家姑娘。 于是,景阳先生就悲剧了,连管家都觉得他人品有问题。同样是稷下学宫的学生,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看看人家大公子,即使输了也有气度,根本不会死缠烂打。 再看看元希先生,直接放话说要娶姑娘,娶不到也不生气,更不会纠缠,偏偏这景阳先生。啧啧啧,真是丢读书人的脸。 管家面上保持尊敬,心里却挺不屑的,景阳眼中闪过一丝阴郁,随即低下头,一副落寞的样子,好半天才呆呆起身,结结巴巴的道:“那,那就不打扰了。” 看景阳失魂落魄的样子,管家暗暗叹了口气,这位景阳先生真是书呆子,傻气得紧,也许是他多心了,这位景阳先生并不是死缠烂打,只是过于执着。 管家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先生,我家小姐今天约人谈事,不在府上。” “多谢。”景阳先生立马来精神了,看了管家一眼,略带不安地问道:“不知,不知凤姑娘与人约在哪,不知我出城时会不会路过。我此次离开东陵,恐怕不会再来,我想见凤姑娘最后一面再走。” 这是摆明了说,他不会再缠着凤轻尘,只是想要了自己一个心愿,管家看景阳先生那既期待又忐忑的样子,就想到了孙思行。 人老了,总是容易心软。管家想想,似乎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便说了出来:“在我们家姑娘自己开的酒,有间酒楼。还别说,先生出城时真会路过。” 这也算是缘分了。 “多谢。”景阳先生双手作揖,行了个大礼,把管家吓了一跳,连呼当不起,直到景阳走了,管家还在说,这景阳先生还是有礼貌的好孩子,可惜来得不是时候。 “凤轻尘约了谁出去?有事为何不在凤府说?”景阳一坐上马车,就让车夫送他去有间酒楼。不管如何,他今天都要见凤轻尘一面,不然下次再见,凤轻尘怕是早就忘了他。 有间酒楼的暖房里,凤轻尘和木扎赤分坐两旁,桌上摆得不是饭菜,而是一堆契约文书。 “凤姑娘,这十八户人家,愿意卖终身。家里有老有小,不过他们都是能干的人,在草原上实在活不下去,才想着卖身,他们都是干活的好把式,绝不会偷懒。” 凤轻尘这是在做人口买卖的活计,虽说是红旗下长大的孩子,可对人口买卖凤轻尘却没有多排斥,很自然地挑挑拣拣。 说句不好听的话,那些和公司、工厂签长年合约的人,其实也是卖身,只不过卖身的钱多一点,然后还能换买主。 “这七十六户人家,最长只愿意卖身十年,身价也不高,他们希望能再回草原。”木扎赤是个准备充分的人,契约早已拟好,只要凤轻尘同意,拿去官府备案就成。 “这十八户人家我都要,十年约的不要。”要买就买终生,只有一家老小一辈子捏在手上,这些人才有顾忌,轻易不敢背叛。 木扎赤虽然失望,但也理解凤轻尘的做法,并没有劝说,把其他人的契约收了起来。 凤轻尘将契约交给酒楼掌柜,让他拿去官府备案,两人就在暖房等着。 “上次你们送来的牛羊我很满意,只要一直保持这样的水准,我保证用量只多不少。”凤轻尘半点不担心,会有吃不完的可能。 日后,她手上兵马只多不少,要真有多,她可以分一点给九皇叔。这牛羊从草原买来,不比粮食贵多少。 “凤姑娘你满意就好,我还没有感谢凤姑娘您给的药,您给的药救了我们族人。要不是有您的药,我们族中今年不知要死多少人。”想到那些活下来的老人和孩子,木扎赤眼眶瞬间湿润了。 他就不明白,他们比中原人做得更多,也比中原人更辛苦,可为什么他们老老少少都会饿死,冷死。 哪怕没日没夜的劳作,也无法让全家人吃饱。看着家中的孩子老人活活冷死、饿死,这对一个大老爷们来说,是耻辱。 “我是大夫。”凤轻尘神色淡然,没有半丝喜怒。想了想又道:“如果你们真要感谢我,帮我收集一些青草的种子。” 斗米恩,担米仇。她愿意帮人是她的事,可不希望让木扎赤一族的人,认为她出手帮忙是理所当然,依赖成习惯。 “啊?凤姑娘要青草种子做什么?”木扎赤发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难不成这年头还有人种草? “族长只要帮我做好这件事就行,至于我怎么用,那是我的事。”凤轻尘隐含威胁,木扎赤全身发寒,这才发现自己越过界,连连道歉。 “族长是个聪明人,我希望你一直聪明下去。不然,我不介意换一个人合作,游牧民族并不只有贵族。”凤轻尘决定一次性吼吓一个够。 木扎赤吓得脸色发白,直到凤轻尘走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凤轻尘没有说半句软话,转身下楼,一下楼就遇到在等她景阳先生,对上景阳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凤轻尘只觉得头痛。 这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真不明白,这个男人缠着她做什么,她到底哪点放了景阳的眼,要这么缠着她…… 同样,景阳也在想。凤轻尘约一个草原上的人谈什么,还买下那么多牧人,凤轻尘是想在草原招兵建立政权? 再没有拿下凤轻尘之前,不得不防!(未完待续) 1445嫁娶,再添一把乱 临近年关,即使皇上心情不佳,这年还是要过的。不仅要过,还要过得热闹喜庆,一扫去年雪灾带来的影响。 今年也吓了几场雪,不过有去年的经验在,皇上早早就下令,各地施粥赈药,今年到是没有发生饿死、冻死人的事情。 老天爷照顾,皇上又是有此善举,百姓自是欢天喜地,即使皇上心情不好,也影响不到平民百姓。 买鸡鸭、扯布匹、做新衣,皇城一片火热,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抢风头,处处都透着和谐。 “景阳先生走了,那些学子也安分了。”国子监的夫子一脸欣慰。 “幸亏景阳先生走了,不然这年都没法过。”礼部的官员暗自庆幸 “景阳先生不在,店里生意也冷清了。”众酒楼、茶楼老板们的心声。 “景阳先生不在,都没有新消息听了。”庙里乞丐们的心声。 “景阳先生走了,我也没得清静。”凤轻尘愤愤问道。 她恨死景阳先生了,走之前还阴她一把,想让她这辈子忘不掉他吗?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景阳先生和凤轻尘告别后,临行前拿了一封信给凤轻尘,对凤轻尘说:“凤姑娘,这是我写给宫主的信,如果凤姑娘有亲族好友,愿意去稷下学宫念书,拿着这封信找宫主就行了。” 凤轻尘反应过来,立马把信还给景阳,可偏偏这位书生平时动作不快,今天却反应奇快,信往凤轻尘手上一塞人就走了,留下凤轻尘拿着一封信,默默看天。 景阳这是报恩还是报仇呢? 一封信,一个推荐的名额,她给谁都是错。要不给生生浪费,那更会被天下学子骂死。 景阳先生走了,可他留给凤轻尘的麻烦却没有少,每天都有人来凤府,或明或暗打听那封推荐信的事,凤轻尘快被这些人闹疯了,关门谢客都不行。 哪怕是大雪天,凤府门外也有人守着,凤轻尘一出门,就有小厮丫鬟围着,一刻钟后,他们身后的主人又出现了。 凤轻尘试了几次,都无法突围,最后只好让左岸去找九皇叔,让九皇叔快来救她,可是…… “九皇叔进宫,两天一夜,至今未回。”左岸丢下这话就闪人,留下凤轻尘一个人原地跳脚。 皇上怎么这么讨厌,关键时刻就跟她抢人,九皇叔在宫里两天一夜,也不知有没有危险,真是让人担心。 “不行,我得去问问。”皇上的阴险,凤轻尘是领教过,皇上的位置摆在那里,真要找九皇叔麻烦,大义上也过得去。 “备车,我要去苏府。”翟东明不在京城,很多事都不方便,她想要问九皇叔的消息,只能去苏府。 “小姐,外面的人还没有散去。”管家小声提醒,凤轻尘磨牙,将桌上的信件塞到老管家手里,想想又拿了回来。 “告诉外面的人,想要景阳先生的推荐信,三天后带银子来凤府,价高者得之。”敢阴她,就别怪她摸黑景阳和稷下学宫的名声。 “啊……这,这样好吗?”管家和下人都惊呆了。 拿稷下学宫的推荐信换银子,这种奇葩的事也只有凤轻尘能做出来,会被天下读者人唾弃呀,小姐…… “小姐,要不告诉外面的人,这推荐信我们要留给凤谨少爷。”夏挽走出来,给出一个极好的建议,众人也觉得可行。 凤轻尘摇了摇头:“以后凤谨要进稷下学宫,有锦凌在,你们担心什么。而且那都是十多年后的事,到时候这信有没有用,还是一个问题,趁现在有用换笔银子正好。” 凤轻尘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读书人不是清高嘛,不愿意谈铜臭、阿堵物嘛,她现在就让那些读书人,拿银子来换读书的机会。 清高?哼……没银子,没家族供给,吃不饱、穿不暖,你们拿什么去清高。 “要,要是外面那群人闹起来呢?”管家苦着一张脸,半天也没有挪动一步,他可以想象,外面那些人听到后,会是何等的愤怒。 “你就和他们说,读书的人事,能用银子说事吗?我这是给这封推荐信,找一个最重视它的主人,不是和他们谈银子,谈银子太伤感情了,也贬低这封推荐信的价值。稷下学宫的推荐信是无法用银两来衡量的。”凤轻尘说得理直气壮,管家目瞪口呆。 小姐,你真好意思说出口,无法用银两来衡量,你收什么银子。 怎么了,我就说了,你照着说就成了——凤轻尘昂着头,傲气十足。 管家默默掬了一把辛酸泪,然后出门办事…… 一刻钟后,管家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衣服被扯坏了,鞋子掉了一只,脸上有三道抓痕,看痕迹应该是女子的指甲,力道不深,不会毁容。 头发……嗯。挺好的,有鸟巢的雏形,颇俱观赏价值。 管家张嘴,正欲开口,就被凤轻尘打断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辛苦了!” 凤轻尘拍了拍管家的肩膀,无声安慰,在管家再次张口欲言时,凤轻尘侧身,对身后的春绘、夏挽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老管家扶下去休息,没看到老管家累得嘛。” “是。”春绘和夏挽连忙低头上前搀扶管家,以免自己笑出声。 凤轻尘笑容满面的安慰:“老管家辛苦了,这段时间好好休养,府上的事你别急,交待春绘她们就好了,你老人家这次辛苦了。” “小……”老管家才说一个字,就被春绘和秋挽给搀扶下去了:“管家伯伯别生气,姑娘她有分寸,不会乱来。” “不……”老管家快哭了,他就是想告诉凤轻尘,外面的人没走。正闹着,要凤轻尘出去给他们一个说法,可是…… 小姐,真不怪我。不是我不说,是你不让我说。 …… 夜城,夜叶刚和东陵驻军打了一仗,胜负是五五之数。从他脸上的笑容,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今天一战很满意。 “早晚有一天,要把那群东陵狗,从我夜城的地盘赶出去。”夜叶将身上的盔甲脱下,抬起袖子随意抹了把汗,正欲喝水时,传令兵走了进来:“主公,锦凡皇子的信。” “锦凡?”夜叶拆开信,飞速的浏览,然后…… 整个人都石化了。 锦凡他…… 这也太大手笔了,他嫌这九州大陆还不够乱吗? 不过……夜叶摸了摸下巴,贼笑:“这对夜城来说,没有半点损失。” “告诉锦凡皇子,我会尽快做好。”夜叶神采奕奕,一扫战斗带来的疲倦。 这天下……的水,越浑越好。(未完待续) 1446贱男,合作与背板 新年对九州的百姓来说,是很重要的节日,小事年前解决,大事年前解决不了,也会等到年后再提,任何人都不会在过年时,给对方找不自在。 东陵这个年,虽然过得很压抑,可好歹算是平平顺顺过去了。年后开始清算,皇上第一个找得就是九皇叔。 “九弟,神机营的事,你要怎么跟朕解释,九城各国每天闹得不消停,严重影响东陵与各国各城邦交。”这不是皇上第一问,可这却是最严重的一次,因为九城、玄月宫给皇上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了。 “神机营内乱,死伤惨重,在各地的情报据点,被九城、各国清剿。”这话中的意思是,九城各国要先给他一个解释。 “东陵也清巢过细作,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皇上气得吐血,安插盯着被人拔了,只能说明自己无能。 “臣弟也是按规矩办事,神机营主情报和刺杀。另外,本王去年险些死在外面,至今还未找到凶手,任何人都有可能。”九皇叔相当无耻,再次提起这件事。 当初,他借伏杀受伤一事,杀了许多人,甚至威胁过皇上,现在又拿这件事做靶子,不得不说这个理由真好用。 皇上摸了摸脖子,一闭眼就想到,那个不知何时死在自己身旁的妃子,心里发寒,看九皇叔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忌惮。 “九弟,朕要给九城一个交待。还有玄月和玄霄两宫。”其他的江湖小门派他不管,可这两宫却不能轻易得罪。 “开通九城与东陵边境的集市,允许九城的商人在指定的城镇交易。至于西陵、玄月宫和玄霄宫,皇兄不用担心,让他们来找臣弟就好了。”暄少奇不过是做做样子,他老爹、后娘、继弟、继妹死了,对他来说是一种帮助。 至于玄月宫,他正愁没有理由和玄月宫接触,这次机会正好。 “九城不会同意。”皇上摇头,这个想法他早就和九城商量过。 “皇上,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玄月宫有两个神秘人出现,那两个神秘人一出现,神机营就暴发内乱。”九皇叔很好心的坑了玄月宫一把。 “什么意思?”皇上双眼微眯,闪过一抹精光。 “皇上,玄月宫能东陵的神机营埋探子,你说其他三国九城会没有嘛。一个江湖门派却参与国四九城的事,玄月宫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九皇叔无耻的祸水东引。 “玄月宫,他们怎么会插手四国九城的事?”皇上知道九皇叔不会信口开河,可他真不敢相信。 “皇上,臣弟没有骗你的必要,这是神机营此次行动查出来的钉子,九城四国都有。”九皇叔把这份大礼递到皇上面前,同时把神机营的令牌拿了出来:“皇上,臣弟失职,造成神机营损失惨重,这是神机营的令牌。” 九皇叔给得干脆利落,皇上却半天不知如何反应。 他是决定趁机收回神机营,可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顺利到即使拿到神机营的大权,他也没有半丝成就感。 “皇上,没什么事,臣弟就先出宫了。”九皇叔掸了掸衣服上灰尘,转身往外走,沿途无一人敢拦。 皇上盯着桌上的东西失神。九皇弟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等到皇上接手神机营,才明白九皇叔为何放手的那么爽快,因为神机营对九皇叔来说,已没有一点价值。 神机营已成了一个空架子,情报据点被清,这次行动又损失惨重,光安抚那些死者的家人,就是一笔极大的开支。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神机营并没有趁手的人可用,神机营的精锐不是死在任务中,就是被九皇叔提前弄走了。 如此一来,皇上不仅帮九皇叔,平息了九城的怒火,还要替九皇叔收拾神机营的烂摊子。 皇上气得肺都快炸了,就在他准备下旨,要治九皇叔的罪时,一件大事发生了。 “陆家的财富,确定可信?”皇上看着符临呈上来的地图,眼前一亮,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这绝不是一笔小钱。 “下官查过,确实是属实。这地图原本在南陵锦凡手上,南陵锦凡因叛国被南陵皇上通缉,被夜叶救下,一直躲在夜城,这份地图是从南陵锦凡手中流出来的,南陵锦凡亲口承认地图属实。”符临是个周全的人,拿到地图的第一时间,就把前因后果查清了。 南陵锦凡躲在夜城,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晓。只不过有夜城护着,再加上夜城算依附东陵,算是东陵嘴里的肥肉,南陵不敢轻举妄动,而东陵又不愿管罢了。 “既然地图属实,南陵锦凡为何要公布出来,而不是自己去拿?”狂喜过后,皇上开始冷静思考,依夜城的实力,暗中出海并不是做不到的事。 “南陵锦凡是个疯子,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不过……依臣之见,他应该是为了报复南陵,让南陵皇上后悔,毕竟南陵要有这么一大笔财富,整个军队都能重新武装。”到时候,南陵要打谁就打谁。 “不无道理,南陵锦凡这个人行事诡异,确实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一国皇子,却亲自在敌国潜伏,常年呆在地宫,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种事也只有南陵锦凡做的出来。 “皇上英明。”符临适时赞美,看皇上心情颇悦,便提醒道:“皇上,天气渐暖,冰水融化,海上很快就可以行船,我们得早做打算。” 东陵有水军,也有能在海上运行的船,可是要说水军实力最强的,还要数西陵。 南陵锦凡那个疯了,把寻宝图公布就是要让大家都去抢,西陵当年就是借陆家财富翻身,这两年西陵越来越穷,定不会放过这笔财富,到时候两军对上,谁胜谁负还是一个难事。 当然,陆家的财富,眼馋地绝不可能只是东陵和西陵,四国九城没有一个人不心动,甚至那些江湖势力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吃不到肉,喝可汤也是好的,陆家随便从指缝里漏一点,就足够普通人十辈子享用不完。 东陵想要得到陆家的财富,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同时亦要提前考虑,要不要与人合作。如果能与北陵、南陵或者西陵哪一个国合作,胜算会大很多,当然…… 合作也要担心对方反水,背后给一刀。同样,东陵逮到机会,也不会让合作的人活着回来,能吃独食就绝不会分享…… 四国九城的第一场大战,也许就在陆家那藏财富的无名小岛上。(未完待续) 1447咬牙,恨死那个贱男了 陆家财富横空出世,瞬间就压下神机营带来的影响。这个时候,不管是西陵还是九城、玄月宫,都没空去找东陵要说法,他们正忙着打听陆家财富的事,然后…… 寻找可能的合作者,前往无名小岛,争夺陆家的财富。 毕竟,陆家的财富不等人,要向东陵讨公道随时都可以。到时候,他们手上有大把金银做支撑,把军队提高一个档次,和东陵叫板底气也更足。 南陵锦凡这个渣男,兴风作浪的本事绝对一流,哪怕他现在全身瘫痪了,也能让天地变色,让整个九州大陆都陷入疯狂。 虽不至于动摇四国九城的根基,但这笔财富的出现,绝对可以打破四国九城的平衡,滋长某些人的野心。 “孽子。”南陵皇帝气得快要吐血了,现在四国九城,哪个不用同情的眼神看他,因为他的错误决定,让到物的财富流失出去。 “锦行,这件事交给你了,陆家的财富,朕势在必得。” “儿臣领旨。”南陵锦行默默地退下,心里也气得不行。 南陵锦凡这一手,不仅把天下搅乱了,也把南陵百姓的心搅乱了。 陆家的财富呀,要是南陵悄悄拿下,那绝对能让南陵国富民强,可偏偏南陵现在想要,还得和其他三国九城竞争。 九城在对抗四国时,是天生的利益共同体。九城任何一个城主拎出来,四国都可以随便捏死,可九城联合起来,却没有哪个国家敢动。 陆家财富一出,九位城主便放下所有成见,主动与对方结盟。不然,面对强大的四国,他们半点好处也捞不到。 楚长华和舟王一完婚,就听到这个消息,不需要皇上赶,舟王就自请去楚城,皇上气得砸了一个砚台。 他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比女儿还外向。 楚城和东陵联姻,按理他们应该结盟才是,可看楚长华和舟王的意思,却完全没有和东陵联手的打算。 事实上,这也真不能怪楚城。要结盟自然是寻实力相等的对象,楚城和东陵的差距摆在那里,楚城和东陵合作不叫结盟,那叫依附。 到时候,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楚城都要看东陵的脸色行事,最终能捞到多少好处,也要看东陵的心情。这样的情况下,楚长华除非是傻了,不然她绝不会与东陵合作。 四国九城,人心浮动,个个眼睛都盯着陆家的财富,至于流有陆家血脉的凤轻尘,也顺势入了众人的眼。 当然,在四国九城那些大人物眼中,凤轻尘只是陆家的外孙女,没有资格继承陆家的财富,他们关心的是凤轻尘对陆家财富了解多少。 凤轻尘要是敢跳出来说,陆家的财富是她的,四国九城能立马捏死凤轻尘,让她再也不敢说她是陆家财富的拥有者。 “南陵锦凡那个渣男,我真后悔当时下手不够重,没有把他弄死,让他还有兴风作浪的能力。”凤轻尘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南陵锦凡直接咬死。 死男人,瘫倒在床上也能作怪,看不得她轻闲。 “好了,好了,别气了。陆家的财富某种情况下,也算是无主之物,有本事任何人都能拿,为这个生气不值得。”南陵锦凡的举动,确实让人无法琢磨,不过九皇叔除了最初的错愕外,倒是不怎么生气。 越乱越后,横竖这笔财富,最后会落到他手上。 “我才不是气这个,我从来都不认为,陆家的财富是属于我的,我又不姓陆,我气得是这个消息公布后,因此给我带来的麻烦。 那些人,个个都认为我是陆家后人,我应该知道那座无名小岛的事,话里话外都在探听,陆家到底藏了多少金子在小岛上。 宫里的妃子轮流约见我,稍微有点交情的人家,直接上门来问,要不是凤府之前被一把火烧了,他们说不定还认为,我手上有什么陆家留下来的东西。 这群人也不想想,当初我娘是什么身份出现在东陵的,我娘手上能有什么?就算有点东西也被人抢走了。”凤轻尘真觉得气愤。 说陆家财富的时候,那些人就记得她姓凤,不是陆家人。可要探听消息时,就一个个记得她娘姓陆,是海盗陆家的后人。 尤其陆少霖。不知怎么的,陆少霖居然成了东陵出海夺宝的主帅,而陆少霖肩负这个重任后,隔三差五就来找她,好像她明明知道,却不肯说一样。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被那些人烦死了。一个个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她好不容易把稷下学宫推荐信的处理好,还没有闲下来,又遇到这事。 今年真是流年不利,糟心事一出接一出。 “本王知道,你什么都不知,这段时间你就在九王府住下,在去北陵之前,都不要回凤府,那些人不敢找上九王府。”九皇叔看凤轻尘眼下的乌青,就知道凤轻尘这段时间确实是很忙。 凤轻尘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点头:“我要再呆在凤府,十八骑估计会被活活累死,凤府天天有高人进进出出,半刻都不得安宁,十八骑这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 遇到这种事,九皇叔也只能安慰凤轻尘,让凤轻尘先避一避。毕竟,横财人人都想要,那些刀口舔血的江湖人,更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蚁多咬死象,他能处理一批,却无法杀尽所有打陆家财富的人。 南陵锦凡虽说把陆家藏宝图公布天下,也只是给了四国九城,和四大玄字门派,其他小虾米南陵锦凡可没有兴趣。 那些小虾米不敢对四国九城出手,自然把目标放到陆家后人凤轻尘身上。 柿子挑软得捏,谁让凤府和皇宫、城主府相比,最容易闯。凤轻尘现在要做的,就是远离是非圈,别卷入陆家财富争夺中。 九皇叔想了想,还是决定连夜进宫,让凤轻尘早早避开的好。也不知九皇叔和皇上说了什么,只知道皇上第二天下旨,要九皇叔护送安平公主和亲北陵,并且把出嫁的时间敲定了。 “希望到了北陵,能得到片刻的安宁,不然天天被人盯着,我什么事都办不了。”凤轻尘看到圣旨,长长地松了口气。 出嫁的队伍有重兵保护,她此时去北陵,也是告诉众人,她不参与陆家财富的争夺,更不知情,希望那些人放过她,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处理凤离族的事。 和陆家的财富相比,凤离嫡女这个身份这真正要命,要是被人发现,她估计也只能和凤离族人一样,隐在雪山终年不外出……(未完待续) 1448出发,嬉笑怒骂北陵行 在陆少霖带着东陵海军,前往无名小岛时,凤轻尘和九皇叔也带着五千侍卫,护送安平公主去北陵。 九皇叔这一走,不仅东陵皇上松了口气,就是南陵、西陵、北陵也松了口气。九皇叔去了北陵,他们就少了一个劲敌,能拿到陆家财富的可能性又高了一层。 三国九城的人,都大呼东陵皇上英明。 九皇叔似乎不着急赶路,一种上都极照顾安平公主的身体和心情,慢悠悠的像是出巡,让那些暗中盯梢的人极安心。 照九皇叔这个速度,绝不可能赶去和他们抢陆家财富,再看凤轻尘的样子,似乎也不把陆家财富放在心上。 想来也是,这么大一笔财富,你没本事守住,就算抢到手也是给人做嫁衣,凤轻尘和九皇叔的避开,在某些聪明人的眼里,是聪明的做法,比如景阳的姑姑…… “算他识相,知道本分,没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景阳姑姑知道九皇叔不出手,暗自松了口气。 她很清楚,九皇叔无论是手段和势力,都比他表现出来的强,没有这个劲敌,她拿到那笔财富的可能性更高。 “那批金子本就是我蓝氏的,现在也只能由我蓝氏人拥有,那批金子本宫要定了。”有了这批金子,她才能收买兵将,招兵买马! …… 行至半路,凤轻尘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吃海鲜,于是九皇叔便下令改道,一行人朝附近海边走去。 暗中监视的一阵紧张,生怕九皇叔暗中出手,去无名小岛抢陆家财富,一个个都盯着九皇叔和那五千侍卫不放,就怕一眨眼这群人都不见了。 是夜,九皇叔一行人,在海边扎营,安平公主是待嫁新娘,自是不方便露面,乖乖地坐在马车里,主子这一堆,就只有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人。 “你可真是鬼见愁,那些人见你不去,一个个高兴成什么样,说起来我可是最大的功臣,为什么没有人来谢我呢?”凤轻尘顺手接过九皇叔烤好的牡蛎,咬了一口,直呼:“味道不错。” 九皇叔无语,继续翻烤手上的海鲜,好喂凤轻尘那嘴刁嘴。 “九皇叔对凤轻尘真好。”安平公主撩起车帘,一脸羡慕地看着围着火堆坐的两人,随即又落寞的放了下来。 小小年纪的她,脸上已没有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笑容,整个都透着一股郁郁,成天坐在马车里,不闹也不多言,乖巧得不行。 “我要吃田螺,你烤那个。”凤轻尘自然地指挥九皇叔,九皇叔也毫无怨言,凤轻尘吃什么,他就烤什么。 众将士啧啧称奇——原来冷面王也有温柔的一面,可惜只在凤姑娘面前展现,他们是不敢奢望,九皇叔对他们温言相向。 半个时辰后,凤轻尘吃饱了,擦了擦手便丢下九皇叔,说要去消食。九皇叔不仅不拦,还没有让护卫跟随,只说了一句“小心”便放任凤轻尘离去。 暗中监视的人对凤轻尘,这种小人物不敢兴趣,他们担心的是九皇叔闹妖蛾子,并没有人去管凤轻尘往哪走。 凤姑娘胆子真大,大半夜的一个人居然敢往外走——众将士看凤轻尘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崇拜,难怪九皇叔那么宠凤姑娘。 九皇叔一动不动,烤着几只大龙虾。这几只大龙虾是他们花大价钱,从渔民手上买来的,凤轻尘当时就说,至少得给她留一只…… 好吧,虽然吃海鲜什么的是幌子,但看到好东西总是要吃的,凤轻尘虽不是吃货,但有好东西在眼前,不吃白不吃。 散步消食的凤轻尘,越走越偏,很快就走出了众人的视线,虽有人担心,可看九皇叔波澜不惊的样子,众人也就把心放下了,没看到凤轻尘也没有人提。 就冲九皇叔宠凤轻尘那样,九皇叔也不会放任凤轻尘有事。 凤轻尘来到海边一个小村庄外,解开绑在树上的马,骑着马就往远处的林子跑,一刻钟后凤轻尘停了下来,朝天空发出信号烟,很快就出现一个白影,单膝跪在凤轻尘面前。 胆子小一点的人,看到这白影估计会吓死,因为这人不仅衣服白,脸和头发都是白的,鬼里鬼气。 “主子。”白影在黑夜特别醒目,凤轻尘却不担心他会暴露。 “衣服都准备好了,换好后立刻上船,船上有足够你们吃三个月的粮食,在雪峰下等我,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妄动。”凤轻尘拿出一串锁,递给白影:“不管出多大的事,都不要联系我,有事我会联系你们。” “是。”白影飞速离去,看他飘在林中的样子,真特么像鬼影。 凤轻尘回到海边时,大龙虾早就熟了:“吃。” “你就不问我去做什么了?”凤轻尘擦了擦手,才接过大龙虾慢慢剥壳。 “没必要。” “你不怕我把你卖了?”凤轻尘的手很巧,切尸动刀子巧,剥虾壳也一样,三两下凤轻尘就将大龙虾剥了个干净。 “本王比你聪明。”想卖,也是本王卖你。 “那确实。”凤轻尘点头:“我还真怕你把我卖了,来……贿赂你一下。” 凤轻尘将虾肉塞到九皇叔嘴边,九皇叔愣了一下:这什么情况。 张嘴呀——凤轻尘挑眉催促,九皇叔愣愣地张嘴,将虾肉含住,顺便也含住了凤轻尘的手指,下一秒耳根通红…… 好纯情呀。凤轻尘笑得如同狐狸,抽出自己的手指,将另一块虾肉,塞进自己的嘴里,顺便舔了一下手指:“味道很好。” 轰……九皇叔耳根刚退下的红潮,又再度袭上,比之前还要红。 九皇叔朝凤轻尘哼了一声,眼神冷冷地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很好,没有人看到。 凤轻尘一直憋着笑,越看越觉得九皇叔可爱,要不是怕九皇叔恼羞成怒,凤轻尘肯定笑得打滚。 这一顿海鲜,凤轻尘吃得极满足。 不知是因为在东陵境内,还是大家都关注陆家财宝去了,凤轻尘和九皇叔一路都很平静,只是越往北天气越冷。 从东陵出发时,天气已渐暖,树上的枝叶发出了绿芽,可离东陵和北陵边境越来越近,温度就越来越低。 树枝光秃秃的,草地也是一片枯黄,完全没有春天的气象,有不少士兵,都因此病了,行程也慢了计多。 当他们一行人,终于来到北陵和东陵交界处时,随行的侍卫都冻得真哆嗦,脚都冻伤了,凤轻尘也就更忙了。 不过忙也有忙得好处,她的医德蹭蹭的往上涨,当宇文元化带兵来接他们时,凤轻尘的医德已经有一千九百六十二点了。 离目标越来越近了,在进北陵之前,她就算兑换不了AK47,也能把沙漠之鹰兑换出来了。 虽然可惜了一点,可总比没有一丝自保本事的好。(未完待续) 1449退路,求你件事 宇文元化是天生的将领,皇城那种地方只会扼杀他的才华,让他泯然于众。 在皇城,宇文元化处处要守规矩、束手束脚,整个人黯淡无光,在皇城那些贵公子中毫不显眼,可到了边关就不同了。 在边关,在没有皇上、言官盯着的情况下,宇文元化可以做自己,做那个真英雄、糙汉子。 宇文元化人虽糙,可该守得礼却不会少,至少不会在明面上让人挑毛病,按最高规格接待了九皇叔和安平公主,宇文元化才拎着两坛酒去找凤轻尘叙旧。 皇城那群人当中,宇文元化也就愿意和凤轻尘说说话,其他人他真不想理,尤其是九皇叔,他怕被九皇叔卖了还傻的帮九皇叔数银子。 “两年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现在的凤轻尘,和当初那个拦他的马,求救的少女完全不同。 这两年,凤轻尘成长得很快,不仅仅是外表,而是内在那股气势,有那么一瞬间,宇文元化都不敢直视。 宇文元化丢了一坛酒给凤轻尘:“接着,你上次让人送来的桃花酿,一直等你来喝。” “幸亏我准备的坛小,不然……我还真接不住。”凤轻尘双手抱着酒坛,和宇文元化一样,席地而坐:“边关的气候虽恶劣,但自由,好久没有这般无拘无束过。” 打开酒坛,酒香味扑面而来,凤轻尘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酒。”在皇城,她有酒也不敢喝,就怕酒后出事,或者说错话。 “你这是在夸自己呢,这酒可是你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宇文元化腹中的馋虫也忍不住了,打开后就猛得灌了一口:‘不够烈。’ “有的喝,你还嫌。”凤轻尘同样拎着酒坛,就往嘴里灌。 两人喝了一阵后,凤轻尘将酒坛放在身侧,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你说,我们这一辈到底是为了什么。汲汲营营,攀上高攀,最终不过是吃饱喝足。” 北陵就在眼前,凤轻尘凭生几分近乡情怯的感觉。她心中期待,凤离能让她有归属感,就好像凤府一样,可又害怕凤离族会排挤她,会把她当外人。 “责任,荣誉,很多很多。再说了,要吃饱喝足也不是容易的事,你会种田吗?没有权利在手,你如何保的住自己的家业。 比如说我吧,只要交了兵权,这天下之大还不是任我走,可我不能走。你说我走了,手上没有权利,我那些兄弟怎么办?万一新来的将领对他们不好,排挤他们怎么办?”宇文元化边说边喝,很快一坛酒,就见底了。 宇文元化将酒坛随手一丢,也不在意天寒地冻的,头枕着双臂就躺了下去:“凤轻尘,你看你身上穿的貂皮大衣,是我带人去猎的,可最终……我们这些拿命拼的人,却没有资格穿。” “你想说什么?”凤轻尘转过头,看着宇文元化。 她就知道,宇文元化的酒不好喝。 “我就想告诉你,我的心不大,我要的也不多。如果有一天,你家那位问鼎天下了,记得把我和你说的话,和他说一遍。”未雨绸缪,身为武将他没办法。 手握兵权、英勇武猛,就会有功高震主的嫌疑,可手上无人、打战不行,只会害死自己的兄弟,他没得选择。 “你干嘛不自己去和他说,你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宇文元化还是一如既往地谨慎,宇文一族能从前朝传至现在,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是君我是臣。臣子在君主面前表忠诚,你当君主会信嘛。”再说,他也不是那种,动不动指天发誓,说自己忠于谁谁谁的人。 宇文一家背叛了前朝,背叛了东陵皇帝,他要在九皇叔面前,说他日后会忠于九皇叔永不背叛,九皇叔也不会信,当然他自己也不会信。 “你让我去说,他也不会信。”凤轻尘想到宇文家的历史,感慨一句:这家人有背叛前科,而且不止一次。 不过凤轻尘并不讨厌,识实务者为俊杰,宇文一家不过是认清了形势,如果不是宇文将军看准了情况,宇文一族早就灭族了,宇文军也不会存在。 “你不一样。轻尘朋友一场帮我一回,你放心,我也不是眷恋权势利的人。待到那一日,他不信我,我便会把兵权上交,只要他让我带走我的亲信。”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也不会成为新朝的将军。 短短百年,宇文家一连换了三个主人,可会被天下读书人骂死。 “既然你有此决心,你还怕什么。”凤轻尘晃了晃酒坛,苦着一张脸。 怎么还有大半坛,快灌死她了。 “怕不等我放权,就先被灭了。”宇文元化也直接,大大咧咧好似没有防备,可凤轻尘明白,宇文元化也只是在她面前如此,而且是故意如此。 “行了,真有那一天,我定会保下你。”凤轻尘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拎起身侧的酒坛:“冷,我先回去了。” “嗯。”宇文元化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看着漆黑的星空,一脸迷茫。 他也不知自己做是对不对,他只想保住宇文家军,仅此而已…… 凤轻尘回到营帐,将半坛酒放在桌上:“刚刚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凤轻尘喝了酒,脸颊红扑扑的,在灯光下显得更娇媚动人。 “你信不信?”凤轻尘倒了杯冷水,才压下那上头的酒劲:“这桃花酿多放了一年,怎么酒劲就这么大。” “以后别和他喝酒。”九皇叔沾湿了帕子,给凤轻尘擦脸。 “以后也没机会了。两年没见,宇文元化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有变,要不被他暗算过一次,我肯定不会多想。”凤轻尘想到,当初宇文元化在她面前装可怜,然后她让宇文元化去找苏文清的事,凤轻尘就有气。 那时候,宇文元化早就想投靠九皇叔,只不过认为自己靠上去的不值钱,想设计九皇叔主动找他,结果…… 她傻傻地被宇文元化坑人,还觉得自己做得很好。 “你以为。能统领几十万大军的人,会真得像他表现的那般没脑?”九皇叔替凤轻尘解下外衣,手指从凤轻尘的脸颊滑过,带着挑逗的意味。 屋内静悄悄地,只有九皇叔替凤轻尘解衣服的声音,小小的房内似有一股暧昧的气息流转,一切水到渠成,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可…… 就在九皇叔准备把凤轻尘抱上床时,凤轻尘全身一哆嗦,委屈的道:“我怎么觉得好冷。”此言一出,暧昧的气息瞬间消散。 “你怎么这么会破坏气氛。”九皇叔无力。 “我真觉得冷。”凤轻尘委屈了,刚喝了酒,全身暖暖的,现在酒劲一下,又把外衣脱了,她能不冷嘛。 “你不要说话好了。”九皇叔望天……(未完待续) 1450发飙,勾引人的手段 凤轻尘醒来时,九皇叔已不在房内,被子也是冷冰冰的,看样子起来了很久,凤轻尘也不担心,有大军保护谁能伤九皇叔。 凤轻尘慢条斯礼的梳洗,便去找安平公主和其他的陪嫁女官,快要进北陵了,大家也要认识一下。 之前,她一直忙着安排自己的人马进北陵,也没空和众女官联络感情。 安平公主对凤轻尘很客气,甚至带一点讨好的意味,可其他的女官,却看凤轻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同样是陪嫁女官,凤轻尘和她们的待遇却是天壤之别,九皇叔把她们这群女官当猪一样圈在一起,没事不许她们走动了,却天天和凤轻尘粘在一起,也放任凤轻尘到处走。 凤轻尘有她们没有的自由,和九皇叔的宠溺,这群十五六岁的少女,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她们深深地嫉妒凤轻尘。 见凤轻尘进来,有几个胆大的少女高傲的别开脸,一副不屑与凤轻尘为伍的样子,还有一个开口讽刺:“我当是谁来呢,原来是凤女官。凤女官好大的架子,居然还要公主等你,难不成到了北陵,也要公主看你的脸色?” “大胆。”凤轻尘还没有说话,安平公主就变脸了:“掌嘴。” 那少女却一点不怕,继续说道:“公主,难道我说错了吗?公主殿下,奴婢提醒你最好多多防着这位凤女官。像凤女官这么有手段的女人,到了北陵一定能把二皇子迷得神魂颠倒,到时候二皇子做出宠妾灭妻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那少女一身绛红,下巴微台,神情骄傲,就像一只……火鸡。 凤轻尘似笑非笑地看了那少女一眼:“兵部赵侍郎的女儿?哦不……应该叫前侍郎,听说你父亲犯了事,流放西北了。” 赵侍郎是受东陵子洛牵连,这位赵女官恨安平公主和凤轻尘也能理解。 “是又如何。”绛红少女眼神一黯,随即又的张扬了起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不如何,只是我和西北的官员有点交情,你说我让他们多多照顾一下赵侍郎会如何?”凤轻尘笑得很温柔,安平公主和其他女官却一个个全身发寒。 她们很清楚,凤轻尘话中的照顾是什么意思。 “凤轻尘,你……你少说大话,你以为你是谁,有本事指挥西北的官员?你不过和我们一样,都是送去北陵的礼物罢了。”赵女官有些怯,可她已骑虎难下。 凤轻尘已经很久没有遇到,敢当众挑衅她的贵女。她知道东陵那些贵女不喜欢她,可却没人有胆敢当众辱骂她,顶多在背后说几句,这位赵女官还真是没有脑子。 凤轻尘摇了摇头,同情地看着对方:“赵侍郎生出你这样的女儿,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成事不足几事有余。赵女官,你以为你还是朝廷命官之女吗?” “我和你一样,都是女官。”赵女官死咬着这一点不放,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和凤轻尘争。 争什么?争九皇叔的宠溺? 这孩子得多天真。 凤轻尘摇了摇头,拍了拍巴掌,就有两个小兵走进来:“凤姑娘。” “这位女官脑子不清醒,送她去清醒清醒。”凤轻尘冷冷地扫向众人,除了安平公主外,其他人皆闪躲,不敢与凤轻尘对视。 做贼心虚。 “凤轻尘,你敢。你是女官我也是女官,你有什么资格命令他们动我。”赵女官脸色一白,拼命叫喊,凤轻尘挥了挥手,示意那两个小兵快点把人拉出去。 吵死了。 两小兵不敢怠慢,连忙把人拖了出去,门帘掀开,一阵寒风吹进来,众人直哆嗦,脸上血色全无。 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怕的。 “凤,凤女官好。”有几个胆小的,双腿都软了,看样子随时要跪下。 “众位女官好。”凤轻尘朝众人点了点头,神情自然地好似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公主,时辰不早了,轻尘就不打扰公主用早膳了。众位女官可要好好服侍公主,要让公主不满了,外面那位就是你们的下场。”她原本是想来联络一下同僚感情,大家一起吃个早饭,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算了,自己吃早膳去。 凤轻尘走出去,门帘又是一动,众人又一阵哆嗦:“公主,她,她,她……” “我提醒过你们,别去惹她。怎么,你们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现在出了事,想要本宫替你们出面?”安平公主鄙夷地看着众人。 她让着凤轻尘不错,可并不表示她会让着这些陪嫁女官,不过是犯官之后,算什么东西。她没有母亲、兄长撑腰又如何,她依旧东陵的公主,比这些人尊贵一百倍。 安平公主独自用膳,众女官站在原地,没有一个人敢动。 九皇叔依旧不见人影,凤轻尘也没有去打听,用过早膳后便去找军医,和他们一起去病营,为受伤和生病的士兵医治。 凤轻尘的到来,让众士兵很惊讶,那些知道凤轻尘医术的小兵,一个个一脸激动:‘凤姑娘,没想到你还会来给我们治病,我们还以来……’有军医在,你就不管我们了。 “军医忙不过来,我来帮忙。”几十万大军,只有六位军医,这些军医几乎每天都不得闲。 凤轻尘曾经做过一段时间军医,自然知道这种高强度的工作下,军医有多辛苦。 “凤姑娘你真是好人,也不嫌弃我们这些个当兵的。”有个十五岁的少年,摸着脑袋,腼腆的笑着 “我还记得去年,凤姑娘和孙小神医在京城赠药救人,要不是有凤姑娘和孙小神医在,不知要多死多少人。” “你说凤姑娘这么好的人,皇上怎么会把凤姑娘送去北陵。皇上是要凤姑娘去医治北陵的百姓吗?” “皇上是不是老糊涂了,不顾咱们东陵的百姓,管北陵的百姓做什么?” 九皇叔过来找人时,就看到凤轻尘一身布衣,满头大汗,在伤兵中走来走去,满满一大箱药越来越少,而那些伤兵的言论,凤轻尘一句都没有听到。 九皇叔没有进去打扰,而是站在营帐外,默默地看着凤轻尘,眼神柔和,有巡视的小兵看到,上前来行礼也被九皇叔打发了。 如果此刻是永恒,那该多好。他愿意天天等凤轻尘,然后一起回家,回他们的家! 可惜,北陵已经来人,他们明天就要踏入北陵境内,此行……吉凶难定!(未完待续) 1451雪盲,北陵的计划 东陵和北陵的交界处已经很冷了,可踏入北陵境内,凤轻尘才知道边关的那点冷实在不算什么,因为北陵还是大雪漫天,让凤轻尘有一种瞬间穿越的感觉。 官道上积了厚厚一层积雪,两边极少有山峦树木,地势一样高,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刺得人眼睛睁不开。 官道上,走在最前方的是北陵大将军司徒,他领着五千人开路,中间则是安平公主的嫁妆和陪嫁人员,多达两千人。 这两千人除了九皇叔和司家十八骑,按理都是要留在北陵,不能再回东陵,包括凤轻尘。 最后还是北陵的兵马,有三千多人。北陵是不会允许东陵的兵马,进入北陵境内,更不用说去北陵皇都了。 护送九皇叔的五千人马,暂时留在边关,等九皇叔返回东陵时,他们再护送九皇叔回东陵皇城。 九皇叔和凤轻尘一行人在雪地走了三天,陪嫁的当中有好几个人眼睛不适。北陵大军中有随行的军医,军医诊治的结果是水土不服,休息两天就好了。 凤轻尘却知道,这些人应该看久了雪,得了雪盲症,可她却没有机会和九皇叔说话,更不用提去给那几个医治了。 这几天,不仅仅是凤轻尘,就是九皇叔也一直被北陵人盯着,走到哪都有北陵的人跟在身后,很多事都不方便做。 虽然不满,可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到了人家的地盘,就得受人管。他们手上没有兵,北陵却有八千个人高马大的汉子。 实力决定一切,对方表面上对他们也足够尊敬,私底下的小动作,他们也只能私下反击,不然撕破脸动起手,吃亏的就是他们。 是夜,众人入城时,凤轻尘终于找到机会,把雪盲症的事情和症状告诉九皇叔。 雪盲症发现得早不严重,休息两天就能好,但要是再次看雪,依旧会再度患上雪盲症,到时候会越来越严重,甚至会瞎。 “你是说,北陵人知道却故意不告诉我们?”九皇叔毕竟是习武之人,再加上他没有一直盯着雪地看,倒是没有什么影响。 凤轻尘点了点头:“北陵人没道理不知,你看他们带的帽子,帽沿前有一层黑纱,那块黑纱就是用来阻隔雪面亮光用的。” “北陵人想要做什么?”弄瞎他们所有人,或者弄瞎他? 从边关到北陵皇都要走一个半月的路,他们要是不了解那雪盲的症状,的确有很多人会瞎,包括他自己。 “不知道,不过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凤轻尘觉得这事针对九皇叔的可能性很高,因为只有九皇叔有那个价值。 北陵很缺粮,如果有人拿粮食换九皇叔的命,他们绝对会冒险。 北陵人擅战,却因为所处的环境极难种植粮食,粮食一直都是从三国九城购买。 为了防止北陵壮大,东陵联合西陵、南陵、九城,严格控制卖给北陵的粮食,让北陵人勉强能活下去,人一多便会饿死。 北陵的人口不可能不增涨,可卖给北陵的粮食却不肯往上涨,这几年,北陵一直靠走私才能买到粮食,勉强维持生存。 可是,走私来的粮食价格极高,北陵人要用命去打猎、采药,才能换到勉强可以过活的粮食。 为了买粮食,北陵越来越穷,年轻的汉子每年也要死上万,再这么下去,不需要三国九城出兵,北陵就会活活困死在这片雪地里。 显然,九皇叔也认为,北陵这次应该是针对他。安平公主和凤轻尘坐在马车里,得雪盲症的可能性极低,那些陪嫁的人没有什么价值,最有价值的就是他。 “想要弄瞎本王?”九皇叔哼了一声:“本王成全他们,倒要看看这群人要做什么。” 又走了两日,九皇叔也喊起眼睛痛,军医来看发现九皇叔果然患了雪盲症。不过,军医依旧是那套说词,让九皇叔休息两天,也别一直闷在马车里,时不时看看外面,多多习惯就好。 让雪盲症患者看白茫茫的雪地,对方不是庸医就是想要谋财害命,明显对方是第二种。 九皇叔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像是接受了对方的意见,一回到马车内,十八骑就把凤轻尘准备好的冷牛乳给九皇叔滴上。 一旦得了雪盲症,可用鲜人乳或鲜牛奶滴眼,每次5—6滴,每隔3—5分钟滴一次,使用的牛奶要煮沸冷透才可用。 要不是有对策,凤轻尘也不会让九皇叔去冒险,因为九皇叔是真得患了雪盲症,不过没有那么严重罢了。 为了不让北陵的人起疑,九皇叔时不时就看向外面,不过眼睛却没有盯着雪看,而是盯着马车的车轮。 他可不想真瞎。 暗中监视的人,不知九皇叔早已知道他们的计划,正在盘算九皇叔的眼睛,什么时候看不到。 又走了七八天,东陵又有不少人眼睛刺痛看不见,十八骑也轮流装了一回,总之就是要打消北陵人的戒心。 北陵人一路上没有表现出一丝异常,直到某一天九皇叔说眼睛看不见了,北陵人才有反应,不过这反应也是担心九皇叔,要求择近道尽快到皇都,让太医给九皇叔医治。 作为一个眼睛突然看不到的人,九皇叔当然没有理由拒绝,于是凤轻尘一行人便改走小道。 小道两旁不再是空旷平原,望不到边际的雪地,道路两边不缺山峦树木,偶尔还能看到树枝。 自从改走小道后,东陵的人再也没有叫眼睛疼。 司徒将军虽说不用担心路上的安危,但却没有保证他们每天晚上,能和走官道一样找到城镇入住。 这一天,雪越下越大,天也渐渐黑了下来,前面却没一丝人烟,众人没法继续往前,只能在林中寻块空地,搭起临时的营帐避风雪。 北陵的兵马自是不怕,这么点风雪对他们造成不了半点影响,只是苦了东陵的人,哪怕是十八骑,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风雪。 “真不是一般人。”十八骑集体望天,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无能。 幸亏有北陵的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不然他连在雪地生火,都要废上半天功夫,能在北陵活下来的,都是真汉子! 他们佩服北陵军人的坚毅,如果这群北陵军人不暗算九皇叔,也许他们能成为朋友……(未完待续) 1452后手,坑死人不偿命 北陵的将士虽然看不起东陵人,但也不会无故刁难,看十八骑“笨手笨脚”,半天也没搭好营帐,北陵人直接把人撞开:“娘们似的。” 呃……十八骑一个踉跄,差点摔在雪地里,想要反驳,可他们折腾了半天,也没有搭起的营帐,人家三两下就扎得结结实实,还真是无法反驳。 真想把凤姑娘叫出来——十八骑想到凤轻尘搭营帐的英姿,满脸羞愧。 众人都在营账内休息,风雪被挡在了外边,北陵的将士们正在营帐里烤肉吃饭,气氛很热闹,相比东陵这边就安静了许多,因为…… “九皇叔,你的眼睛还好吗?”安平公主下了马车,整个人裹得像球,在女官的陪同下,给九皇叔请安。 “嗯。”九皇叔眼睛上,绑了一条黑布,外界的一切都看不到,安平公主虽然担心,可面对冷漠疏离的九皇叔,却不敢多问,只说了几句客套话,请凤轻尘好好照顾九皇叔便走了。 众女官上次被凤轻尘地敲打后,就再不敢闹了,一个个乖巧至极,就怕凤轻尘让人把她们丢出去“清醒”。在这“清醒”一个时辰,可不是着凉那么简单,这真会要人命。 “东陵的王爷你不用担心,你的眼睛我们的御医一定能医好,我北陵的御医是最好的大夫,皇室有专治眼疾的秘药。”司徒将军说话时还特意瞥了凤轻尘一眼,似乎在说:你医术好又如何,还不是医不好。 雪盲症有地域局限性,除北陵这一片片雪的地方,其地方的人得雪盲症的可能极低,就算有也不会是养尊处优的王爷。 大雪天亲王贵族极少外出,就算外出也是坐在马车里,北陵人对凤轻尘医不好九皇叔的眼睛,并不怀疑。 凤轻尘年纪摆在那里,就算医术好也仅限于小病小痛,这种奇怪的病症一般只有见识多广的大夫才会知道。 真看不起人。 凤轻尘抬头看了司徒将军一眼,对上那双如狼一般凶狠的眸子,凤轻尘又淡定的别开,只是在司徒将军眼中,凤轻尘却是怕了。 “哈哈哈……东陵的女子就是胆小,我北陵的女子可是敢与雪狼博斗。”司徒将军笑得得意非凡,凤轻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看不起人的下场,会很惨。 “别气。”九皇叔伸手拍了拍凤轻尘的背,给凤轻尘顺毛。 “有什么好气的。”没有外人在,凤轻尘也不在乎形象,在九皇叔身边坐下,将毛毯卷在自己身上,把自己裹得像个球,同时怨念地看了九皇叔一眼。 呜呜呜,她都裹成球了,可还是冷。九皇叔才穿一件棉衣,居然身上都是暖暖的,内力什么的你实在太不公平了。 九皇叔唇角微动,侧过身将毯子认真地拉好,抱凤轻尘抱到自己身上:“习惯就好。” “一辈子都习惯不了。”太冷了,身上没有一处暖的。 “事情办完了,我们就走。北陵确实不适合人住,不过用来练兵倒不错。”四国九城九皇叔都走过一遍,脑中已经将各地要做什么划分好了。 凤轻尘点头,正准备趴在九皇叔身上休息一下,突然双眼一亮,抬头看向九皇叔,同一时刻九皇叔“看向”凤轻尘。 “有声音。”凤轻尘轻声说道,九皇叔默默点头,凤轻尘掀掉身上的毛毯就要起来,却被九皇叔按住:“别动,不会有危险。” “我出去看看。”凤轻尘当然知道,北陵人不会直接对他们下杀手。北陵也怕九皇叔的报复,也怕各国谴责,自然不会光明正大对九皇叔下杀手。 当然,北陵没有把握,光明正大能弄死九皇叔,到时候让九皇叔逃出去了,倒霉的还是北陵。 “好冷。”凤轻尘朝手心呵了口气,正准备出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营外一阵脚步声,好像是朝林中走去。 “王爷,姑娘。林中好像有人,司徒将军带人过去了。”十八骑适时上前报告,凤轻尘回头看了九皇叔一眼:“来了。” 她到要看看,这大雪天的什么人会出现在荒郊野外,凤轻尘和九皇叔说了一声,便和十八骑一起出去了。 没办法,九皇叔要装瞎子,许多事情不方便出面。 “走,咱们也去看看。”凤轻尘带着十八骑,就要往林中走,北陵的将士上前假意劝说二句,便放任凤轻尘离去。 凤轻尘摇头,北陵人果然不擅长用计,多好的计划却因这些人粗陋的表现,露出了马脚,让人不想留心都不成。 凤轻尘带着十八骑赶到时,就看到司徒将军的人马,正与一群白衣人打地难解难分。 那一群白衣人,身上的衣服和雪的颜色一样,打着打着就不见了踪影,司徒将军一行似乎吃了大亏,雪地上的血迹似乎全是北陵将士留下的。 顺着打斗往左,就看到——景阳先生?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候出现还真是可疑。看样子这位景阳先生,也不是一位普通大儒。凤轻尘勾唇一笑,朝十八骑下令:“杀。” 不管这些雪衣人是谁的,先杀了再说,也顺便让北陵的将士看清楚,他们身边的护卫是不是娘们。 “是。”十八骑终于揪到显露身手的机会,张弓搭箭一气呵成,不过是一个瞬息间,黑色的长箭便飞了出去。 “咄咄~”每一箭都夹杂着雷霆之力,呼啸而出,气势夺人,任风雪再大也阻挡不了它半分。 “好快的箭。”司徒将军望了过去,狼眸一动,幽光闪现,景阳先生也顺势看过来,他看得不是十八骑,而是凤轻尘。 “噗!” 雪衣人速度快,十八骑的箭也不是吃素的,十八只箭飞出,箭箭命中雪衣人,有六箭直接命中要害,雪衣人倒地不起,剩下的雪衣人各个中箭受伤,再也无法和雪地融为一体。 “杀了他们!”司徒将军这才反应过来,立马下令。 不留活口?凤轻尘眉毛一挑,十八骑也看向凤轻尘,寻问下一步如何做。 凤轻尘摆了摆手,示意十八骑不要动。 人家既然不留活口,他们能如何?抢一个活口出来审讯? 北陵人不会给他们机会,这个局本就是布给他们看的,关键人物已经出现了,这些人自然是灭口。(未完待续) 1453狼堡,一环接一环的算计 北陵的士兵没有伤亡,只有几个人受了轻伤,简单的止血后,便准备往回走,当然把景阳先生和他随行的护卫也带上了。 回去的路上,北陵士兵看十八骑的眼光也有些不同,他们没想到这群连营帐都不会扎的人,居然是弓箭高手。 那一箭,没有十几年功夫,根本练不出来。 司徒将军倒是没啥表情,和凤轻尘道了声谢,便带着人马往前走,也不管身后的凤轻尘能不能跟上,直接就把人甩在身后。 这是干什么?故意留机会,让我派人去查?我偏不查——凤轻尘半点不急,慢悠悠地往前走。 十八骑寻机会上前,问凤轻尘要不要去查看一下那几俱尸体。 司徒将军并没有将尸体处理,而是简单的用雪掩埋了一下。 “不用,走吧。”就算查出什么,也不一定是真的,何必浪费时间。 众人很快就回营地,凤轻尘拍了拍身上的雪,正准备回营帐,司徒将军上前将她缠住。 凤轻尘也想看这些人要做什么,便顺水推舟留了下来。 一落座,司徒将军就赞道:“没想到凤姑娘看上去瘦瘦弱弱,却有一手好骑术,胆识魄力也丝毫不比我北陵女子差。” 北陵的女人和男人一样彪悍,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凤轻尘坐在外面倒没有什么突兀之处。 “我父亲是东陵大将。”凤轻尘这一句话,便为自己解释清楚。 “我差点忘了,凤姑娘可是凤战将军的女儿,虎父怎么会有犬女。”司徒将军猛拍脑门,声音之大就是凤轻尘也替他疼。 “司徒将军过奖了,不知刚刚追杀景阳先生的是何人。”凤轻尘看位北陵大将根本不擅长套关系,便主动开口。 “你认识先生?”司徒将军吃惊地看着凤轻尘,两人隔得很近,凤轻尘还能看到这位大将军局促的眼神。 这位司徒将军根本不擅长演戏,真该让他去和苏文清学学,实在不行也可以学九皇叔,不管说真话还是假话,都是一副冷傲的样子,这样一来反倒让人分不清真假。 看到景阳走过来,凤轻尘不在盯着司徒将军,而是盯着火瞧:“在东陵,和先生有一面之缘。” “不是一面之缘,凤姑娘对我有救之恩,再加这一次,凤姑娘救了我两次。”景阳说话时,朝凤轻尘行了个大礼。 凤轻尘侧头看着景阳先生,完全没有避开的意思,就这么受景阳先生一礼。 这凤姑娘也太自大了——司徒将军眉头紧皱。 北陵的将士也颇为不满,认为凤轻尘太失礼了。 凤轻尘看着景阳,面无表情,眼睛瞪得滚圆,等景阳一揖到底,才一脸慌乱地站了起来,连连摆手:“先生切不可行此大礼,我实在受不起。” 说完,直接跳到司徒将军身后,一副惶恐的样子。 原来是吓呆了,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经不起大场面——司徒将军了然,众将士也明了,只有景阳眼中闪过一抹郁气。 他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不过看在凤离族的面子上,他不和凤轻尘计较。 “凤姑娘于景阳有救命之恩,景阳感谢姑娘是应该的。” 景阳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在众兵痞的衬托下异常耀眼,众将士看景阳的眼神,也是羡慕与崇拜。 北陵人尚武是为了活下去,读书识字的人极少,读书人在北陵的地位很高,司徒将军对景阳就非常客气。 景阳不愧为心机深沉之辈,很快就将刚刚的事放下,当司徒将军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时,景阳苦笑一声:“司徒将军可知狼堡?” “狼堡?先生莫不是从狼堡而来?”司徒将军大吃一惊,景阳摇头:“不是,我还没有到狼堡,便遇到了危险,这次要不是遇到司徒将军,我恐怕会葬身雪地。” “先生福大命大,即使我不路过先生也不会有事。只是先生去狼堡做什么?狼堡那地方极神秘又危险,先生此举实在太冒险了。”司徒将军眉头紧皱,景阳叹了口气:“我也知狼堡危险,可只有狼堡才有天眼珠。” “天眼珠,先生要天眼珠做什么?”司徒将军追问,声音有些大,凤轻尘觉得这两人一唱一和,应该是为了说给她听的,看在两人卖力表演的份上,凤轻尘老老实实地竖起耳朵听。 她也想知道,这群人弄瞎九皇叔的眼睛,有什么目的。 “天眼珠不是我要,我是为寒月山庄庄主所求。将军应该知道,寒月庄主是我师兄,他的眼睛看不见,请遍天下名医都没有办法,只有狼堡的天眼珠能让师兄双眼复明。为了师兄,哪怕再危险我也要去试一试。”景阳看向林中,一脸坚定。 司徒将军起身,朝景阳双手抱拳,一脸佩服的道:“先生高义,在下佩服。” “将军言重了,我不过是为师兄尽一点力,当不起将军的称赞。”景阳站起来还礼,一脸谦虚,将学者风度演绎的淋漓尽致,凤轻尘暗暗佩服。 要不是她知晓雪盲症,这伙定会被这两人所骗。 眼瞎,狼堡,天眼珠。 这两人一唱一和,是要引九皇叔去狼堡? “先生,将军。天眼珠是什么?能让失明者双眼复明?”凤轻尘出声寻问。 “呃……”司徒将军有些迟疑,景阳却一副没有心计的样子,将天眼珠的功效说了出来:“天眼珠是狼堡的秘药,可以医治眼疾,让失明者复明,不管因何而失明,都能让双眼恢复,被喻为仙药。” “天眼珠真这么厉害?那当初大公子怎么不来求药?”什么药,让生出一对眼角膜,她倒是想要看看。 “王家派人去过狼堡,未入堡便全部死了。”景阳眼露悲伤,似在为死者可惜:“这些年,有不少人前往狼堡求药,可真正能拿到天眼珠的不过两三人。狼堡很神秘,我带人在雪地寻了半个月,才找到路,可还未进入狼堡,便被狼堡人发现。” 景阳一脸黯然,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悲伤:“没有天眼珠,师兄恐怕此生都没机会重见光明。” “先生不必悲伤,寒月庄主定不想你为了天眼珠,而牺牲性命。”司徒将军出声安慰,凤轻尘不再说话,默默地坐在一边打哈欠。 这出戏还真是精彩,先是九皇叔得雪盲症,在北陵军医客意误导下,病情加重直至看不见。 然后,走小道意外遇上为师兄求药景阳,接着由景阳说出狼堡和天眼珠,一切自然到让人无法怀疑。 要是九皇叔的眼睛真得瞎了,他们肯定会上当,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他们也会冒险去寻狼堡求药。 要是九皇叔因此死在狼堡,那也和北陵无关……(未完待续) 1454守护,凤轻尘是块肥肉 从景阳和司徒将军的对话中,凤轻尘差不多猜到了对方的用意,没有多呆便借口照顾九皇叔回营帐了。 即使营帐内没有外人,九皇叔也没有把眼睛上的绷带拆带,凤轻尘进来,就看到九皇叔捧着一卷书坐在坑上,凤轻尘忍不住笑道:“明明看不清,还装模作样。” “本王在听书。”九皇叔放下书卷,亦笑。 “你都听到了?”凤轻尘明白九皇叔说的是什么。 “眼睛看不见的人,耳朵自然灵敏。”九皇叔并不隐瞒凤轻尘,那两人说话可没有防止谁。 “正好,省了我再说一遍。”凤轻尘梳洗干净后,便在九皇叔身侧窝下,还是这里暖和。 “既然知道他们的计划,你有什么打算?”凤轻尘将冰冷的双手,塞到九皇叔衣服里,冻得九皇叔身子一僵:“调皮。” 凤轻尘嘻嘻一笑,冰冷的手心覆在九皇叔的腰间:“说吧,打算怎么教训他们。”有仇不报,一向不是九皇叔的作风,当然也不是她的风格。 “先说说你的想法。”九皇叔将凤轻尘双手,从衣襟里抽出来,握在手上,替她暖手,凤轻尘顺势靠在九皇叔的怀里,略一思索便道:“我对那狼堡很好奇,再说你眼睛都看不见了,我们去见识一下狼堡也不错。” “你不怕有危险?”九皇叔见凤轻尘除了手冰冷外,双脚也是冰寒的,便把人抱在怀中。 有个免费的暖炉,凤轻尘自是不会拒绝,整个人都卷在九皇叔的身上。 “从景阳和司徒将军的对话中,可以推断狼堡和他们没有关系,狼堡也不会为他们所用,怕什么。”那几个死在雪地里的雪衣人,绝不是什么狼堡的人。 “没有人能收买狼堡,不过狼堡确实不好惹,司徒将军说得没有错,狼堡即神秘又危险,这几年找狼堡的人很多,可没有一个人能找到。”想到关于狼堡的传说,九皇叔到是有些意动。 去看看也好。 “找狼堡干什么?别告诉我那些人都是为了求药?”凤轻尘可不相信,这天下有那么多不死的人。 “当然不是,你当这天下有那么多瞎子,就算瞎了大部分人也会认命,毕竟除非有权有势,一般人可没有胆量和狼堡对上,为了一双眼睛牺牲性命。”就连王家不也放弃了。 “那是为什么?狼堡还有什么秘密不成,引来那么多人关注。”凤轻尘坐直身子,一脸认真。 北陵的事,她都关注。 九皇叔也不隐瞒,说道:“在北陵建国之前,北陵这块地方只有一个部落居住,那就是狼族,传说狼族是为守护凤离王而存在,而狼王就住在狼堡,北陵最神秘的地方。” “守护凤离王?这么说凤离族人选择在北陵雪山隐居,难道是为了狼族?”要知道北陵气候极恶劣,凤离族选择在这此隐居,可要吃很多苦头,也不利于子嗣繁衍。 “具体的本王也不清楚,要见了凤离族人才知晓,狼王只守护凤离王,可不会管普通族人。”对前朝的大世家,九皇叔知道的不少,可涉及家族安全之事,却不会让外人知晓。 狼族与凤离族的关系,九皇叔知晓的也不多,只知有这么一个种族存在,前朝破灭便隐在暗处。 凤轻尘点头表示了解,心中盘算着去狼堡一事。 正好她和九皇叔还愁找不到留在北陵的理由,这下好了,他们直接说去找狼堡,给九皇叔求天眼珠,想必北陵那些人会很高兴。 再完美的计划,也抵不上被人提前知晓,司徒和景阳就是错算凤轻尘的医术,认为凤轻尘没有见过雪盲之症。 弄清对方的用意后,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九皇叔和凤轻尘都没啥睡意,两人便靠在一起说着北陵的人和事。 不多时,就听到营帐外一阵响动,凤轻尘没有起来的意思,让十八骑去打听一下。 北陵人崇拜强者,十八骑之前露得那一手,让许多北陵将士对他们刮目相看,十八骑很快就问出发生了什么事。 寒月庄主收到景阳发生的求救信号,连夜赶来接人,打听到景阳先生无事,正在向司徒将军道谢。 十八骑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位寒月庄主果然是个瞎子,回头据实给九皇叔和凤轻尘汇报,两人一脸相视一笑。 为了诱他们上当,对方这出戏安排得不是一般圆满,连这种小细节都考虑到了,生怕他们不上当。 九皇叔将凤轻尘搂在怀里,下额抵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摩挲:“你可真是本王的福星。” 要不是有凤轻尘,他这次十有八九会中招,毕竟这是在北陵,等到谷主来了,他的眼睛也许已经瞎了,那时候他就不得不去狼堡了。 “这么说,是我在守护你了?”凤轻尘想到狼族的事,觉得颇有意思:“可惜,你不姓蓝。凤离王只替蓝氏守江山。” 凤轻尘这话只是玩笑,九皇叔却是一怔,随即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凤轻尘不解地戳戳九皇叔:“怎么了?” “你不是觉得那位景阳先生来历不凡吗?”如果说之前是怀疑,现在就是肯定了。 毕竟景阳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凤轻尘。 “确实,他绝不是普通的书生。”能让九皇叔和王锦凌同时提醒,要她远离的人,能简单到哪里去。 “为什么?”九皇叔笑问,凤轻尘也不避讳,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很简单,稷下学宫那种读书人齐聚地方,等级森严,要没有人暗中相助,景阳一个孤儿根本不可能读书识字,成为前任宫主关门弟子。哪怕是天才,在没有学习的机会下,也只是比普通人多点小聪明罢了,他背后肯定有人。” “你说得没有错,他的确不是一般人,因为他是……蓝氏皇族后人。”九皇叔说到最后,语气森冷。 凤轻尘一怔,茫然地看着九皇叔:“你确定?” 好大的胆子,同时又不得不赞一句明。孤儿出身,稷下学宫的弟子,这样的身份根本不会让人联系到前朝。 前朝皇族后人,活着人个个躲躲藏藏,哪有这么大胆,招摇过市的。 “之前只是怀疑,现在可以肯定。凤离族只为蓝氏守护江山,他不姓蓝不会对你这么上心,而外人……蓝氏皇族不会放心。”原本还以为,景阳只和蓝氏有关,接近凤轻尘是为打探消息。 现在九皇叔可肯定,景阳就是蓝氏皇子。狼堡,恐怕不是为了要他的命,而是为了凤轻尘,为了掳获凤轻尘的芳心。 “他知道我的身份了?”想到在东陵,景阳不顾拒绝上门的姿态,凤轻尘悟了。 她就说,她一个声名扫地女人,哪点入了景阳这个大名士的眼,原来是因为她的身份。 看来,在蓝氏人眼中,她就是一块肥肉!(未完待续) 1455皇都,御医是来验伤的 景阳是个聪明人,为了让整件事更自然,他自是不会留下来,当天晚上便随寒月庄主走了。 司徒第二天告诉凤轻尘,景阳先生留话给凤轻尘,说他现在暂居寒月山庄,如果凤轻尘有空,希望凤轻尘能去一趟寒月山庄,帮寒月庄主看一下双眼。 “安平公主大婚后,我就去。”凤轻尘给了司徒将军明确的答案,把司徒将军吓了一跳:“凤姑娘,你是陪嫁女官,公主大婚后你恐怕没有自由吧。” “谁告诉你,我是陪嫁女官了?”凤轻尘看了司徒将军一眼,转身离去,留下司徒将军一个人在原地抓后脑勺:怎么不是吗?景阳先生还说,要去皇宫求皇上,还凤姑娘自由身,难道用不上了? 到底哪里出了错,怎么事情和他们计划的不一样? 司徒将军的疑惑,无人解答,不管是九皇叔还是凤轻尘,都没有把景阳这号人放在心上,更不用提司徒将军了。 景阳是蓝氏后人又如何,只会使阴谋手段,背后害人,未免落了下乘,这样的人哪有半点皇室气度。 九皇叔和凤轻尘不想在北陵生事,北陵也达成让九皇叔瞎眼的目的,接下来的路自然很顺利,一个月后九皇叔和凤轻尘顺利抵达北陵皇都。 当然,九皇叔的眼睛依旧没有任何起色,沿路上九皇叔虽然没有说什么,可司徒将军还是能发现凤轻尘的急切与不安。 司徒将军心中窃喜,面上却是十分镇定的安慰:“凤姑娘放心,我国的御医最擅长医治眼疾,九皇叔的眼睛不会有事。九皇叔的眼睛又不像寒月庄主那般,没有复明的希望。” “九皇叔的眼睛真会没事吗?九皇叔最近一直说眼睛疼,一见光就流眼泪,什么都看不清。”凤轻尘这几天都瘦了。 事实上,是因为天太冷,再加上一路吃得太油腻,凤轻尘胃口差。可落在司徒将军眼中,凤轻尘却是忧心过重,以至于神形消瘦。 司徒将军再三保证,九皇叔的眼睛肯定能治。 凤轻尘隔三差五就去演出戏,把司徒将军骗得团团转,倒是缓解了旅途的枯燥,只是苦了安平公主,以为九皇叔的眼睛真看不见了,每天都担心得要死。 一到皇都,还没有安定下来,安平公主就提出,让司徒将军进宫,请御医给九皇叔医眼睛的事,凤轻尘当然附和。 司徒将军没有推拒,待九皇叔一行人在驿馆安顿好,便风尘仆仆地进宫 到了北陵皇都,是龙也得盘着。不管九皇叔在东陵多嚣张,在北陵也只能按北陵的规矩办事。如果御医诊治九皇叔眼睛没救了,九皇叔也只能认了。 “轻尘,皇叔的眼睛真会好吗?”安平公主的担心不似做假,凤轻尘审势地打量了安平一眼:“你很关心吗?”安平和九皇叔的关系可不怎么样,九皇叔瞎了对她也没有什么影响。 “他怎么说也是我皇叔。”安平低下头,眼露委屈。 在异国他乡,九皇叔是她唯一的亲人,虽然这个亲人很快也要走。 “你放心吧,九皇叔不会有事。北陵的御医不是擅长医眼疾嘛。”凤轻尘出言安慰,至于安平公主是真心还是假意,那就与她无关了。 安平公主却不怎么相信:“你都医不好,北陵的御医能医好吗?” “术业有专攻,我并不擅长医眼疾。”她擅长的心脏科,她不就医好了前太子与秦宝儿嘛。 想到秦宝儿,凤轻尘略略皱眉。 来北陵前,她收到江南的信,说是秦宝儿身体大好,却依旧留在江南,没有走的打算。 “大公子的眼睛你都医好了,你怎么就医不好九皇叔的眼疾。”安平公主不信,她总觉得凤轻尘和九皇叔怪怪的。 不得不说,这姑娘真相了。 “不一样的。大公子的眼睛没有伤,九皇叔的眼睛是伤了,我之前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症,我师父也没有说过,所以我也不知从何下手。”凤轻尘真没有撒谎,她还真没有医过雪盲症患者,因为…… 军方的人去雪地执行任务,都是全副武装,怎么可以得雪盲症。 “那九皇叔的眼睛怎么办?”安平公主担忧地问道。 “北陵皇室不是有秘药嘛,我们要相信司徒将军。”凤轻尘言词恳切,安平公主也只能点应是,只是眉眼间的愁绪并末消散:“我总觉得那个司徒将军不太靠谱。” 公主殿下,你终于聪明了——凤轻尘一脸欣慰地看着安平,把安平看得莫名其妙。 “殿下,司徒将军带着太医来了,二皇子也来了。”宫女正好进来,打断两人的对视。 “二皇子?他来干什么?”安平公主皱眉,对北陵凤谦,安平公主没有好感,要不是北陵凤谦执意要娶她,东陵随便从宗室挑个公主就行了,怎么也不需要她这位嫡长公主和亲。 “二皇子说来看望九皇叔。”宫女本以为这是一个好差事,没想到安平公主一点也不高兴,也不敢多说。 “公主,先让御医给九皇叔看病吧,至于二皇子,公主乃是待嫁新娘,如果不想见,不见便是。”凤轻尘不知道北陵的御医到底有多少本事,她得跟着才行,要是拆穿了九皇叔的眼疾,那就不好玩了。 “嗯,你看着办吧,我累了先下去休息。皇叔那里你多照应一点,有什么事告诉我一声。”在马车上坐了了几个月,安平公主确实乏了,要不是担心九皇叔,早就休息去了。 “公主慢走。”不管怎么样,凤轻尘礼数不缺,把安平公主打发了,才去见二皇子和御医。 凤轻尘和二皇子并不熟,告罪一声,说九皇叔不方便待客,把北陵凤谦和司徒将军丢在花厅,只带着御医去九皇叔的卧室。 北陵凤谦和司徒将军想要跟进去,被凤轻尘以九皇叔不喜外人打扰,给打发了。 这位御医明面是来医治九皇叔的眼睛,而实际上却是来给九皇叔验伤的,医术自是不差,凤轻尘虽然在九皇叔眼睛上动了些手脚,可毕竟不是真的伤了。 凤轻尘真怕这位御医水平高,把九皇叔的眼伤给拆穿了,一路小心地打量这位御医,同时琢磨着要怎么办做,才能让众人都相信,九皇叔是真得瞎了。 结果,凤轻尘还没有想到妥当的说词,九皇叔就先下手了……(未完待续) 1456高招,必须要相信 “噗……” 御医一近身,九皇叔就抽出腰间的长剑,一剑把人杀了,血飙了一地,溅了凤轻尘一身。 九皇叔动手前,没有任何预兆,就是凤轻尘也没有反应过来,那说御医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双眼一翻便倒在地上。 好倒霉的人呀,怎么就撞在九皇叔手上,死得不明不白。 “九,九皇叔……”凤轻尘怔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心中暗骂:这男人反应也在太快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吓死她了。 “嗯。”九皇叔扬了扬手中的剑:“可以叫了。” 叫?叫啥? 一般人真反应不过来,可凤轻尘是谁,九皇叔一出手,她就知道九皇叔要做什么。 “啊……”凤轻尘一声尖叫,引来北陵凤谦与司徒将军,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凤轻尘大声哭喊:“九皇叔,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滚!给本王滚,本王不想再看到你。” “九皇叔你别这样,你的眼睛不会有事的,一定会好的。”不过喊两声,凤轻尘就发现自己的嗓子有点哑了,不过这样更逼真。 “本王不需要你可怜,滚……” 咚……北陵凤谦与司徒将军破门而入,被屋内的场景吓呆了。 御医倒在血泊里,九皇叔握着一把长剑,乱砍乱杀,凤轻尘衣服上都有剑口子,身上还有血。 “发生什么事了?”北陵凤谦讷讷地问道,九皇叔身形一转,长剑直指北陵凤谦:“滚出去,本王不见客。” 长剑直接朝北陵凤谦刺去。 “殿下小心。”幸亏司徒将军手快,一把将北陵凤谦推开:“王爷请息怒。”这话是对九皇叔说得。 “息怒?”九皇叔周身散发冰冷寒气,双眼空洞无神,“盯”着司徒将军:“你们北陵人弄瞎了本王的眼睛,现在还医不好,你让本王怎么息怒?” 带血的剑,直指司徒将军,吓得司徒将军连连后退,三两步就跌出门外,大冷天额头硬是冒出一层薄汗。 这杀气腾腾的九皇叔真得好可怕,就像地域阎罗一样。 “九,九皇叔,你冷静一点,到底怎么一回事?”司徒将军跌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一点一点往后挪。 娘呀,他是大将军,要死也是死在战场上,要死在九皇叔剑下,那可真是丢人。 “御医说,说九皇叔的眼睛没得治了。”凤轻尘一抹眼睛,双眼红通通的,强压着悲伤说道。 “不,不可能。九皇叔的眼睛怎么会没得治。不会的……其他东陵人的眼睛不是好了嘛。”司徒将军想要窃喜,可此情此景他哪有功夫高兴,他只想九皇叔把剑拿开。 被人用剑指着的感觉真糟糕。 “凤,凤姑娘你让九皇叔把剑拿开,咱们有话好说。御医,我再去找个御医来看,也许这位御医看错了。”司徒将军这个时候绝对是本色演出,真心劝说九皇叔息怒,有事先放过他再说。 “我也这么说,可这位御医说,他是九州大陆最擅长医眼疾的大夫,如果他说医不好的眼疾,就是玄医谷谷主看了也没有用。”凤轻尘编瞎话的本事也渐长。 九皇叔可没有给御医说话的机会,不过凤轻尘这个推断也没有错,北陵要给九皇叔检查眼睛,肯定要派医术好的,免得被九皇叔糊弄了。 “凤姑娘你呢?你也医不好,你的医术可是连玄医谷谷主也称好。”北陵凤谦看向凤轻尘:“凤姑娘当初不是医好了大公子的眼疾嘛,现在怎么会医不好九皇叔的眼睛?” 北陵凤谦相信九皇叔的眼睛是真出事了,可却担心凤轻尘这个变数,他去过东陵,自然知道凤轻尘的事。 凤轻尘一脸失落的摇头:“不一样的。大公子的眼睛并没有毛病,他的眼睛里只少一层薄膜,给大公子找到合适的放入眼中,大公子就能看到了。可九皇叔他的眼睛……” 说到这里,凤轻尘便说不下去了,北陵凤谦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病证凤轻尘没有见过,那是正常,其他三国九城的人,极少来北陵,来北陵也不会走那条道。 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安排东陵一行人走那条官道了。 听到凤轻尘的话,九皇叔连手中的剑都握不稳了,剑刃不停地颤动,上面的血珠霹雳啪啦的往下落,全部落在司徒将军的身上。 我的娘呀。 司徒将军悄悄抬头,发现九皇叔整个人僵立在原地,好像失了魂魄一要,当下便悄悄地往后退,直到退出九皇叔剑尖可指向的范围,才狼狈地爬了起来。 东陵九皇叔果然废了。司徒将军一脸可惜的看着九皇叔,好好一个人才,就因为看多了雪而废,实在是可惜了。 不过,司徒将军并没有心软,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么做,东陵九对北陵来说是威胁,能不着痕迹的除掉,于北陵有利。 “我,我再去宫里找御医,求皇上把皇室的秘药给九皇叔用,看看能不能有用。”司徒将军双手抱拳,北陵凤谦也连忙道:“凤姑娘不必担心,我们定会尽心医治九皇叔的眼睛。” “麻烦你们了。”凤轻尘勉强道谢,九皇叔则如同冰雕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周身散发着浓浓的绝望气息。 北陵凤谦和司徒将军即觉得可惜,又有些庆幸。 东陵九这样的人物,他们正面迎上没有什么胜算,只有如此了! 司徒将军和北陵凤谦一走,凤轻尘便把九皇叔院中的人全部打发走,只留下十八骑,正想让十八骑暗中查一下,北陵各位皇子之间的情况,就听到九皇叔说:“备水,本王要沐浴。” 呃……王爷,这不是重点——十八骑面面相觑,为什么这么严肃的时候,九皇叔还记得沐浴。 这是北陵,常年下雪的地方,在北陵就是一年不洗澡,也不会脏到哪里去,不过一个半月,计较什么。 有洁癖的男人伤不起。凤轻尘没办法,只得让人给九皇叔烧水,让九皇叔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至于其他的事,等九皇叔沐浴完再说。 男、女主子都这么说了,他们还能如何。十八骑只得退下,先去给九皇叔处理善后。 杀了北陵的御医,总得要表示一下,不然传出去就是九皇叔残暴嗜血,仗势欺人。虽然事实确实是这样,可真相只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为了不让北陵借机问责,十八骑必须要把九皇叔,被北陵人弄瞎眼睛的事,以最快的速度传出去。 只有错在北陵,九皇叔在北陵做得再过分,北陵也不敢拿九皇叔怎么样!(未完待续) 1457试探,豆豆来了 司徒将军和北陵凤谦进宫复命,把九皇叔盛怒拔剑杀人的事,详细地告诉了北陵皇上。 “你们确定,东陵九的眼睛看不见了?”北陵皇上依旧怀疑,东陵九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有这么好算计嘛。 “皇上,末将以项上人头保证,东陵九确实看不见,末将看到他的眼睛,和寒月庄主一样。”司徒将军回想与九皇叔对视的画面,可以肯定九皇叔的眼睛,确实是瞎了,至于能不能好,那就不能确定了。 “儿臣也可以肯定,东陵九确实是真看不见。儿臣在东陵与他有短暂的接触,东陵九那人稳重如山,一举一动都好像都带着深意,不管面对什么事都能从容应对,好像从来没有动过怒。” “那样的一个人,真正是风采逼人,站在他身旁除了大公子外,其他人都会黯然失色。”北陵凤谦毫不掩对九皇叔的赞赏,可后快便叹了口气,语带惋惜的道:“可惜,今日一见,他好像变了一个人,暴戾无常,整个人阴沉疯狂,完全没有之前所见的从容与自信。儿臣认为,除了眼睛看不到我,没有别的事能让东陵九变成这个样子。” 北陵凤谦又详细地描述了,九皇叔在东陵的一举一动,司徒将军连连附和,他初见九皇叔也是这样,如同神人一般,一个举手、一个抬足,都说不出来的好看。 北陵皇上打消了疑虑,可却没有放下心来:“明进去晚朕设宴,宴会上你们再试探一二,朕不希望这件事出现偏差。” “末将领命。” “儿臣领命!” 凤轻尘和九皇叔虽不知,北陵皇上与二皇子和司徒将军的对话,可两人也知要取信于北陵人,没那么简单。 “明天的宴会,是北陵最后的试探机会,北陵人不会放过明天的机会。”凤轻尘半眯着眼靠在九皇叔怀里,任九皇叔给她擦拭长发,整个人慵懒得像一只纯种波斯猫。 没办法,这地方太冷了,一冷凤轻尘就不想动,只想窝在九皇叔身边取暖。 “想找死,本王会成全他们。”他眼睛突然瞎了嘛,凶残暴戾一点也是正常,要是从容对那反倒让人怀疑。 “能不动手就别动手,到时候安平在北陵会很辛苦。”九皇叔杀一个人,就表示得罪一个家族,他们倒是不怕,拍拍屁股走人,可安平的下半生都在这里。 “你什么时候这么担心安平了。”九皇叔这是不高兴了,凤轻尘关心的人还真多。 嘶……凤轻尘吃痛,一把抢过九皇叔手上的毛巾,自己擦了起来:“安平她是你侄女。” “又不是你侄女,你管她死活,当初她要你的命。”九皇叔又把毛毛巾抢了过来:“坐好,这次不会弄痛你。” “我心软呗,懒得跟一个宠坏的大小姐计较。”在凤轻尘眼中,安平确实是宠坏的孩子,本性并不坏:“再说了,她很担心你。” “她是担心本王瞎了,没法给她撑腰。”皇家的孩子,哪有纯粹的感情。 “有东陵在,她哪里需要你给她撑腰,只要东陵不灭,北陵凤谦就不敢对安平怎么样。”这就是有娘家的好处,娘家强硬,夫家就不敢虐待,哪怕安平公主无法生孩子,北陵凤谦也不敢拿安平怎么样。 “东陵?你指望皇上给她撑腰?你太看得起安平了,依皇上的性子,他不恨死安平就是好的。别忘了安平的母后与皇兄是因为什么罪名获罪。”九皇叔一脸嘲讽,幽深的眸子闪着精光,要是司徒将军看到,肯定会大呼活见鬼了。 他白天明明看到的是一双空洞的眸子,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说好了。 “安平好歹救了他一命。”凤轻尘知道九皇叔说得对,可与安平公主相比,她更不爽北陵这群人。 混蛋,居然敢算计九皇叔,想把九皇叔弄瞎,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不知道,救皇上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嘛,皇上也给了安平恩典。”要不然,洛王就是死罪。 东陵皇室那一团糟心的事儿呀。 凤轻尘摇了摇头:“懒得管你们家的事,我们还是好好计划一下,怎么给北陵一个教训。” “放心,本王不会放过这些算计本王的人。”九皇叔撩起凤轻尘的长发,确定每一缕都干了,才将毛巾放在一边:“好了,可以安寝了。” 这几天一直睡在荒郊野外,也确实要好好休息,不然哪有精力应对北陵这群魑魅魍魉。 “嗯。”凤轻尘起身,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 “出什么事了?”凤轻尘身子一僵,连忙看向九皇叔,提醒他装瞎子。 这还让不让人活——九皇叔周身寒气加重,眼中闪过一抹杀气。 哪个混蛋找他麻烦,白天黑夜的来试探。 “我要见凤轻尘!”屋内,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凤轻尘,凤轻尘,你快出来,我快要死了。” “豆豆?”凤轻尘和九皇叔异口同声说道。 “我出去看看,可别被十八骑射成马蜂窝了。”许久不见豆豆,凤轻尘真担心豆豆迷路,然后死在哪里都没人知道。 “等等,披上一件外衣。”九皇叔按住凤轻尘,替凤轻尘系好披风的带子,才让凤轻尘出去。 他是瞎子,他不方便出门,所以……只能辛苦凤轻尘了。 火红的狐狸披风,在黑夜异常醒目,凤轻尘一出来就吸引了豆豆的目光,豆豆不顾正在与十八骑交手,高兴地挥手:“凤轻尘,凤轻尘,我在这,快来救我。” 十八骑看豆豆那欢乐样,就知是友非敌,不需要凤轻尘喊就收手了:“惊扰了姑娘,还请姑娘责罚。” 十八骑觉得自己真心苦逼,他们都不知道这位大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一眨眼人就接近了内院。 倒霉! “没事,你们退下。”凤轻尘知道豆豆的本事,不是十八骑警觉心太差,而是豆豆太强。 “凤轻尘,我好想你呀,我终于找到你了。”十八骑一走,豆豆就蹿到凤轻尘身边,一把抱住凤轻尘的胳膊,用力的蹭。 好暖和呀,这红通通的长毛,一看就保暖,好想要一件。 “站好。”凤轻尘差点摔倒,推了一把豆豆。 豆豆不敢闹,唰的一下就站直,委屈的道:“站好了。” 凤轻尘借着月光打量了一下豆豆,发现……豆豆就像难民一样,整个人瘦得就只剩下骨头,衬得那颗脑袋老大了。 好好一孩子,怎么养成这样了。 “你怎么成这样了,你不是去找你师父了吗?你怎么找到这来了?”凤轻尘放缓语气,小心寻问。 这孩子,这小模样真招人心疼……(未完待续) 1458捣乱,豆爷出马 听到凤轻尘问起,豆豆差点哭了出来,他这一路就是一部心酸史呀。 “轻尘,我好可怜呀,你不知道我这一路可惨了。”说着说着,又抱着凤轻尘的胳膊蹭。 他好冷呀,好饿呀,好可怜呀! “好好说话。”凤轻尘再次推开豆豆,看豆豆穿得单薄,皱眉问道:“怎么落魄成这样。” “我没银子嘛。”豆豆说得理直气壮,凤轻尘却气得不行:“你出门前,我好像给了你两千两,银子呢?” “银子?啊……”豆豆一拍脑门,献宝似的掏出一本破书:“差点忘了这事。喏,你看……这可是古籍哦。卖书跟我的人说,这本书是前朝皇室秘书,价值万金,人家看我长得帅,才卖我两千两。” “你是说,你两千两银子,就买了这本书?”凤轻尘接过豆豆手里所谓的古书,翻开一看…… 前面几页一堆看不懂的话,中间就是普通的伤寒论,书店二两银子一本。 欧阳豆豆,你个败家子! 凤轻尘咬牙切齿,就在她准备教训豆豆一顿时,豆豆突然把手塞到她怀里:“轻尘,这是我特意找来送给你的,快藏起来别让人看到。” 豆豆讨好地看着凤轻尘,如果有尾巴,他这伙肯定会摇两下。 这家伙,还以为自己捡到了便宜,正得瑟呢。 凤轻尘一肚子的气,可是…… 看豆豆这样,她实在发不出火,这孩子把吃饭的银子买书,居然是为了送她。好吧,她承认她感动到了。 这傻孩子,真招人疼。 凤轻尘伸手揉了揉豆豆的脑袋:“下次别这么破费了,我有一大屋子的医书。” “那不一样,你的是你的,我送你的是我送你的。”豆豆笑得像朵花一样,随即又蔫巴了下来:“轻尘,我好饿,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吃的。” “怎么不早说。”凤轻尘将医书收起来,招来下人:“带欧阳少爷下去梳洗,让厨房准备吃食。” “是。”凤轻尘和九皇叔院子里的下人,都是从东陵带来的,虽然不知欧阳少爷是什么人,可凤轻尘的命令他们却不敢多问。 “欧阳少爷请。”下人客气而恭敬,豆豆一脸呆萌:“欧阳少爷是叫我?” “除了你,这里还有人姓欧阳吗?”凤轻尘拿书往豆豆脑袋上一拍:“还不快去。” “好好好,我这就去,我这不是不习惯嘛。轻尘……记得,给我准备好多好吃的,我好饿呀。”豆豆一蹦一跳,凤轻尘也放心了。 这孩子瘦归瘦,可身体还健康。 “他还好吗?”凤轻尘一进屋,九皇叔就问道。 九皇叔也不想担心,可那么一个二傻的货,独自在外面真得很容易出事。 “就是瘦得很,其他的都好,精神不错。”凤轻尘将手中的书递给九皇叔:“两千两。” 九皇叔在屋内已经听到了,接过书,看也不看就丢在桌子上:“也只能骗到他。” “确实,骗子遇上他真走运。”凤轻尘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这也太败家了,回头得说说他。” “嗯。”九皇叔点了点头:“他有没有说,怎么找到我们的?” “估计是迷路了。”凤轻尘不作他想。 果然,第二天就从豆豆嘴里,知道了他迷路的本事。 “你来北陵大半年,还没有找到你师父?”凤轻尘真心佩服豆豆,这是什么本事,居然可以笨到这个地步,不容易呀。 “没有,不知道师父去哪里了。”豆豆蹲在椅子上,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狗,那可怜的模样,让凤轻尘不忍责怪。 “那你的引路蜂呢?有它们在你就算找不到人,也能回东陵,或者和我们联系。” 凤轻尘不提引路蜂还好,一提豆豆就直哭了:“我的引路蜂死了,刚到北陵就冻死了。呜呜呜……轻尘,这是什么地方呀,怎么那么冷,一路上我都快冷死了。” 有内力不错,可大半年吃不饱,他再强的内力也扛不住呀。 “没有引路蜂,你也可以回东陵嘛,原路返回你总不会走错。”这孩子,真不走运。 豆豆低头认错:“我在雪地里迷路了,走不出去。”怕凤轻尘嘲笑,豆豆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骂:“老子睁开眼,全他妈的都是雪,到处都长一个样,我哪里分得清东南西北。不是我的错,是这里雪太多。” “对对对,不是你的错。那你怎么找到我们的。”凤轻尘连忙安抚,就怕豆豆炸毛。 “说起这个,我发现我的运气实在太好了。”豆豆炸毛容易,顺毛也快,立马就放下了,一脸得意的道:“我在雪林里,遇到一群商人,他们被狼群围攻,我出手救了他们,他们就请我当保镖。 我就跟着他们从雪林走了出来,然后到小城镇,又听说东陵和亲的事,就来皇都瞧瞧,看看能不能碰到认识的人,结果我运气真好,一到皇都就听说是九皇叔来了。这不,我就来了……” 原来是遇到了商队,难怪能活着走出雪林,凤轻尘点头,她就说凭豆豆的本事,要从雪林走出来,实在太考验他的智商了。 真为豆豆的智商捉急呀。 “好了,好了,现在找到我们就好了。你安心在这里住下,等安平公主大婚后,我们就陪你找师父。”再放任豆豆随便跑,她真怕豆豆会死在雪地里而没有人知道。 豆豆连连点头,拍胸脯保证自己不会乱跑。 开玩笑,这里全是雪,他跑出去了就不会回来了。 十八骑原本还在想,豆豆肯定是江湖高手一类,结果…… 这么二的货,居然能活下来,真是奇迹了。 十八骑对豆豆那点点儿崇拜,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豆豆这个时候出现,对凤轻尘和九皇叔来说绝对是好事,至少豆豆能陪九皇叔出席今晚的宴会。 晚上,九皇叔、凤轻尘、安平公主与豆豆一同进宫,参加北陵皇上,为他们设得欢迎宴,宴席男女宾客,分开而坐。 凤轻尘陪着安平公主,坐在女眷一起。至于九皇叔,则由豆豆陪着。 此时,就不得不提一下,九皇叔当初进宫,不仅让皇上下定了和亲的日子,还把凤轻尘的身份,从陪嫁女官改成送嫁女官。 一字之差,却代表两种身份。凤轻尘不是作为安平公主的陪嫁品,永远留在北陵,而是等安平公主大婚后,凤轻尘就可以回去了。 当然,九皇叔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说动皇上。 毕竟,皇上那人无利不起早,没有足够的利益,又怎么能让皇上改变。或者说,皇上当初让凤轻尘陪嫁,就是等着九皇叔去宫里求他。 明知是陷阱,九皇叔也只能跳……(未完待续) 1459豆爷,你无敌了 突然瞎了,即使是有武功的人,也不可能瞬间就适应看不见的生活,北陵对九皇叔的试探很简单,那就是处处让九皇叔不自在,给九皇叔造成障碍。 九皇叔进宫时,除了脸色难看一点外,并没有其他的不寻常,举手投足间依旧贵气十足,从容优雅。 与北陵人的彪悍、粗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不过九皇叔的双眼被黑布缠住,稍稍减了几分气势。 像九皇叔这样的贵客,自有专人招待,北陵皇上就让北陵凤谦与太傅一同,迎接九皇叔。 “九王爷,你还好吗?”北陵凤谦关切的问道。 九皇叔不像在驿站那般暴戾,冷冷地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大步往里走,看上去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北陵凤谦皱眉,眼中闪过一抹怀疑,太傅拉了拉北陵凤谦的衣摆,低声说道:“殿下,东陵九这个人好强,他这是故意装出来的,你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很僵硬。” 姜果然是老得辣。 北陵凤谦连连点头:“太傅说得没出。”九皇叔要是认命了,让人搀扶,反倒要引人怀疑 北陵凤谦也明一个有急才主,见状连忙上前,在九皇身边提醒:“九王爷,你小心脚下,这是汉白玉石,很滑。” “九王爷,你左前方有棵树,别撞上了。” “九王爷,你走错方向了,应该往左才是。” 北陵凤谦一路喋喋不休地给九皇叔提示,不仅没有换得九皇叔好感,反倒让九皇叔的脸越来越黑。 “二皇子,本王自己会走。”九皇叔冷冷地打落,高傲自信,一如东陵初见。 北陵凤谦也不生气:“王爷你眼睛不方便,小王提醒你是应该的。” “谁说本王眼睛不方便,本王好得很。”他说得是实话,可肯定不会有人信。 “小王当然知道,王爷只是暂时不便。王爷,小王引你入席。”北陵凤谦脸上的笑容略有几分僵。 猛虎瞎了依旧阳猛虎,九皇叔那通身的气势,一般人真心受不住,北陵凤谦在九皇叔的威压下,双腿都在打抖,心中暗骂九皇叔瞎了也不省事。 “不用了,本王自己会走。”九皇叔摆手,完全不接受北陵凤谦的好意,大步就往里走。 豆豆嘟了嘟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死瞎子,明明瞎了也不承认,还要小爷照顾你,真是的……”一抬头,发现九皇叔不见了,豆豆连忙追上去:“九皇叔,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 “那个少年是谁?”太傅走到北陵凤谦身边,指着站在九皇叔身边的豆豆。 他刚则在一旁看得很清楚,一路上都是那个少年,在提醒九皇叔怎么走。 “听说是东陵欧阳家的少爷,说是凤轻尘的朋友,前段时间护送一个商队来东陵,银子被人骗了,找到了凤轻尘。”欧阳豆豆的来历,北陵凤谦昨天就查到了,没有任何问题,他的出现应该是巧合。 “那个少年武功不错,他一直在旁边提醒九皇叔,老夫要没有猜错,东陵九应该是真瞎了,只是那人好面子,在人前不肯示弱。”太傅摸着胡须,一脸凝重地点头。 他自信自己这双眼,没有看出。 “我刚刚听到那少年嘀咕,东陵九的眼肯于应该是真出了问题。听那个商队的人说,这位欧阳性子很单纯,藏不住事,回头我们找机会缠住他问问。从他嘴里套话,肯定比从凤轻尘和东陵九嘴里套话容易。”北陵凤谦指着豆豆,眼露精光。 太傅笑着点头:“到时候还请二皇子缠着东陵九,老夫去会会那位小友。” 九皇叔和豆豆的位置很靠前,北陵凤谦与太傅的位置就在他们旁边,司徒将军则在对面,除了背后外,九皇叔哪里都有人盯着。 九皇叔入席后什么也没有动,只端着一杯酒轻啜,豆豆一看就知不懂宫廷礼仪,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引来了不少注目,不过…… 豆爷是什么人,他会把这些人的目光放在眼里才有鬼,照样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于是……北陵皇上还没来,九皇叔的案前,就一片凌乱,可惜九皇叔看不到。 北陵凤谦召来宫女,让她上前收拾,不想人还未靠近,九皇叔一个酒杯就砸了过去:“滚。” 那宫女惨叫一声,便倒在地上,额头渗出一丝血迹。 没死。豆豆看了一眼,继续吃。 众人却吓了一跳,齐齐看向九皇叔,豆豆这才不疾不徐的道:“哦……忘了说啦,九皇叔讨厌脂粉味。你让个太监来收拾。” “是小王疏忽了。”北陵凤谦并不在意,又招来太监收拾。其他官员见状,连忙交头接耳:“听说东陵的那位王爷,一到咱们北陵眼睛就瞎了,脾气都变了。” “阴沉沉的,看着就吓人。” …… 太监收拾餐盘时,动作很小心,就怕惹恼了九皇叔,可再小心还是出了意外,在太监端起脏盘子时,突然脚一软,手上那一堆脏盘子,就朝九皇叔砸去。 距离很近,要是九皇叔能看到也许能躲过,可九皇叔看不到,光凭声音再作反应,肯定会被脏盘子砸中。 北陵凤谦和司徒将军都睁大眼睛看着,他们倒要看看,喜洁成癖的九皇叔,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处理。 可是…… 他们都失望了。 在盘子砸向九皇叔的刹那,豆豆出手了。 没有人看到豆豆是怎么出手的,只看到豆豆伸手,拖住那堆盘子:“小心啦!”豆豆的手很稳,连一滴汤汁都没有洒出来。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那太监反应过来,连连磕头。 “下去吧,下次注意一点。” “是。是。”太监抱着盘子就跑,豆豆痞痞地的耸了耸肩,待要坐下去时才发现,众人都看着他:“你们看着我干吗?” 当然是看你坏我们好事! 北陵凤谦咬牙切齿,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假假地笑道:“欧阳少侠好身手。” “一般般啦。”豆豆毫不谦虚,挥了挥手。 北陵凤谦欲再说什么,就听到太监高唱皇上驾到,北陵凤谦只得把心思收起来。 九皇叔被黑布覆盖的双眼,也轻轻地动了动,手指轻轻地桌面上划了一下。 他知道,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果然,北陵皇上一走进来,就听到侍卫高喊……(未完待续) 1460傻子,北陵有没有那个国力 “刺客,有刺客。” “保护皇上。” 侍卫拔刀,扯着嗓子大喊,随着侍卫的喊话,整个宴会厅都乱了,只有九皇叔和豆豆稳稳地坐在那里,只是…… 北陵凤谦和司徒将军明显看到九皇叔变了脸,手也握成了拳。 两人相视一笑:九皇叔果然无法再从容淡定了。 “救命呀,救命啊。” “快,保护皇上,保护皇上。” …… 殿内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打斗声与喊杀声,那些站起来恭迎皇上的官员,见状一个个到处乱跑,生怕被刺客给宰了。 这样的混乱下,九皇叔的耳力就是再好,也分不清现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瞎子就是麻烦。 “不好了,不好了,刺客朝皇后娘娘那边跑去了。”侍卫一边和刺客博杀,一边提醒众人。 北陵凤谦和司徒将军隐在暗处,一直观察九皇叔的举动,看九皇叔有什么动作。 四国九州,凡是认识九皇叔的人都知道,凤轻尘是九皇叔是的软肋,只要抓住凤轻尘,九皇叔就会乖乖就范。 他们就不相信,听到凤轻尘遇险时,九皇叔要是眼睛没瞎,还能装下去。 “快,去保护轻尘。”九皇叔推了一把豆豆。 豆豆一个踉跄,却不肯走:“不行,我答应了凤轻尘,要保护你。刺客这么多,万一刺客对你动手,你怎么办。” “本王有武功。”九皇叔厉喝。 豆豆梗着脖子吼了回去:“你眼睛看不到,有武功又怎么样。” “本王命令你,快去。”九皇叔发怒了 豆豆正想吼九皇叔一声,却看到九皇叔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刺客,对方正举刀,砍向九皇叔。 “九皇叔,小心。”豆豆抬脚,一脚把刺客踹:“你还说自己有武功,刚刚你差点被人杀了。” “那是意外。”九皇叔绝不承认,他真得没有听到。 为了装得像,他绑上黑布眼睛真得看不到,在这一片混乱中,还真没有注意到身后有刺客。 豆豆虽然不怎么靠谱,关键时刻还是很有用。 “哼,意外有一次就有两次。”豆豆靠在九皇叔身后,一脸严肃:“没空跟你说了,好多刺客,这些人好像是针对你来的。” 是的,九皇叔身边围满了刺客,这些刺客都是北陵侍卫特意放过来的,以试探九皇叔为主,当然,要是能趁机杀了九皇叔,那也是好事。 “安平公主,安平公主小心。” “皇后娘娘,快,保护娘娘。” 女眷那边也传来了打斗声,还有女子的尖叫声。 九皇叔知道这是北陵设的局,可他不敢拿凤轻尘冒险,就在他准备抽出腰间的软剑时,听到了嘭的一声,这声音…… 九皇叔无声一笑,松开手。 他就知道,凤轻尘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 “嘭,嘭,嘭……”久违的枪声响起,九皇叔再次肯定,这是他听到的,最悦耳的声音。 凤轻尘,真是一个宝。 北陵这次怕是偷鸡不成,反倒要蚀把米了。 “嘭,嘭,嘭……”枪声不绝于耳,九皇叔耳朵微动,光凭这声音他就可以肯定,凤轻尘现在用的“暗器”,比之前那件好。 可以放心陪北陵人玩了。 “怎么回事?”北陵凤谦和司徒将军不淡定,两人飞快地跑到女眷那边,就看到凤轻尘拿着一把奇怪的武器,将安平公主护在身后,她那把暗器对准时,就看到谁立马倒下。 “嘭…”北陵凤谦看到一枚灰色的暗器飞出,打在刺客的肩膀上,噗的一声,出了一个血窟窿。 那刺客脚步一顿,捂着受伤的肩膀,不等那刺客上前,瞬间又有一枚暗器发出,射中刺客的眉心,刺客应声倒地。 “好厉害的暗器。”司徒将军想到十八骑的神射,对凤轻尘这一手倒没有多惊讶。 凤轻尘一连解决数十个刺客,抬头就看到北陵凤谦和司徒将军站在一起,四目相对,凤轻尘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 真当别人都是白痴嘛,皇宫突然出现上百个刺客,还真当别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公主,跟我走。”凤轻尘拉着安平公主,从司徒将军与北陵凤谦身边走过,连个招呼也没有打。 “她知道了。”北陵凤谦和司徒将军脸色一变,可是…… 事情已经做了,也无法改变了,他们唯一庆幸的,就是事情发生在北陵,九皇叔与凤轻尘找不到证据,没有证据就算怀疑又如何。 在北陵,他们才是王! 凤轻尘带着安平公主,一路杀了过去,那些刺客没有防备,被凤轻尘打了个正着,而凤轻尘又是一个狠辣的,枪枪命中要害,不留活口。 不仅如此,凤轻尘远远看到九皇叔与欧阳豆豆被包围,还特意出声:“欧阳,杀了他们,不用留活口。” “好。”有凤轻尘这句话,豆豆更不手软了。 没有武器又如何,他一样可以杀人,他练的就是杀人招式,再加上,凤轻尘在远处帮忙,时不时放冷枪,豆豆很快就把九皇叔身边的刺客清理干净了。 北陵皇上见状,朝身边的侍卫统领使眼色,让他尽快结束乱局。 刺客们也不再上前,边打边跑,不再恋战。 “想跑,也要看我同不同意。”凤轻尘冷笑,举起枪对准那些逃跑的刺客。 沙漠之鹰的有效射程是五十米,只要在这个范围内,凤轻尘就能击中他们,要不了他们的命,也能废了这些人。 “嘭,嘭,嘭……”凤轻尘一阵疯狂射杀后,跑掉的刺客不超过十人,如果凤轻尘有空看,会发现北陵皇上脸都黑了。 刺客解决了,殿中的混乱也平静了下来,侍卫分立两侧,护送皇上走了进来,而凤轻尘与安平公主,也趁乱走到九皇叔身边。 “没事吧。”九皇叔的声音很轻柔,可豆豆却从九皇叔的话中听到了杀气,豆豆脖子一缩,躲在凤轻尘身后,就怕九皇叔迁怒。 北陵这一次可真是把九皇叔惹毛了,豆豆同情地看向正朝他们走来的北陵皇上,不知九皇叔会怎么处理。 “我们没事,你不用担心,北陵皇上过来了。”凤轻尘把安平公主推到豆豆身边:“保护公主。” 自己则与九皇叔并排站在一起,她倒要看看,北陵的皇上要如何解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 想把他们当傻子,也要看北陵有没有那个国力!(未完待续) 1461威胁,灭了北陵 北陵皇上绝对是个人物,能屈能伸,在侍卫的重重保护下,北陵皇上走到九皇叔面前,一开口便是道歉:“东陵使者受惊了,你们放心,今晚的事朕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一国帝王如此低姿态地道歉,一般人不管心里怎么想,面子上都会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可九皇叔不是一般人。 “交待?北陵准备给本王什么交待?”九皇叔准确无误地“看向”北陵皇上,如果不是有黑布阻挡,北陵皇上真要怀疑,九皇叔的眼睛看得见。 面对九皇叔傲慢的姿态,北陵皇上很愤怒,却强压下怒意,平静的说道:“朕定会查出幕后主使者,交由东陵发落。” “哼……”九皇叔冷讽一声:“幕后主使者?你们北陵当本王是傻子吗?敢算计到本王头上,你们确实要给本王一个满意地交待。” 九皇叔特别强调“满意”二字,而他此言一出,全场寂然,北陵人一脸愤怒地看着九皇叔,不敢相信九皇叔北陵的地盘上,还这么嚣张。 豆豆则是一脸崇拜:九皇叔霸气。 凤轻尘笑着摇头没有说话,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一样,拳头大的就是老大,和东陵相比,北陵明显弱的很,北陵就算生气也只能忍着。 这不,北陵皇上被九皇叔气得脸都变了,却还要保持风度:“九王爷放心,朕说过定会给东陵一个交待。” “受惊的是本王。”九皇叔才不管北陵人如何想,咄咄逼人的说道:“你们北陵不仅要给东陵一个交待,还要给本王一个,让本王满意的交待,不然……” 九皇叔略一停顿,冷笑一声:“不然,本王不介意,带兵灭了北陵。” 一字一字,缓慢而有力,明明声音不大,可九皇叔所说的每一个字,却清楚的渗入到北陵人的心里。 这个男人,真嚣张。 “九王爷,你太狂妄了。”司徒将军第一个跳起来:“想要灭我北陵,你太天真了。” “哼……北陵很了不起吗?区区北陵,本王要灭了,只需要半年即可。”九皇叔收起杀气,神情淡然,那语气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有点糟糕一样。 “大言不惭。”北陵的官员气得不行,有些冲动的武将,甚至想要拔剑,可就在此时,凤轻尘轻描淡写的说一句:“欧阳,给我准备纸笔,我要给天宇、锦行、王家和崔家写信,他们手中的粮食我全买了,一粒都不许卖到北陵。” 北陵最怕什么,最怕无粮可吃,靠四国九城买来的粮食,连塞牙缝都不够,要不从几大世家买粮,北陵人活活会饿死在这片雪地里。 凤轻尘此言一出,包括北陵皇上在内,都惨白了一张脸,凤轻尘脸色不变,俏脸带笑,可从她的神情可以看出,她不是说着玩的,北陵要不服软,她肯定说到做到。 “凤姑娘,你这话……未免太过了,凤姑娘就算家大业大,恐怕也没银子,买下这几家的粮食。”北陵皇上反应最快,不等凤轻尘多言,又道:“朕知今天的事,扰了贵使的心情,朕深表歉意,那些乱臣贼子,朕自是不会放过。” 北陵皇上这是给凤轻尘台阶下,可凤轻尘和九皇叔一样不领情:“陛下,想必你还不知我和那几人的交情。如果陛下认为我没那个实力,可以派人去查一查,我相信北陵情报人员,身手不会和北陵刺客一样差劲。” 凤轻尘这话已暗指,刚刚那批刺客和北陵皇上有关。 不过,政客大多脸皮厚,北陵皇上直接装作没有听明白,眼神落在凤轻尘手中的枪上,眼眸微动:“凤姑娘,你手上这件暗器果真精巧,难怪那些刺客在你手上,讨不得半点好。” “陛下这是要怪我,擅自带武器进宫吗?”凤轻尘又不是笨蛋,怎么会没有听出对方话中的威胁之意。 北陵陛下笑了两声,身后的官员一脸严肃的上前:“凤姑娘,进宫不带武器,这是我北陵的规矩,我北陵敬你是贵客,并没有收身,可你也不能无视我国规矩,你此举有藐视我北陵的嫌疑。” 北陵揪到凤轻尘的错,当然要拼命的攻击,好让九皇叔服软。 “都统大人说得没错,凤姑娘太不把我北陵放在眼里了。” “臣恳请陛下一定要严惩东陵来使,以扬我北陵国威。” 国威个屁,都被九皇叔威胁要灭了,还敢叫嚷国威。 凤轻尘哼了一声,高声打断众人的指责:“原来,你们北陵人,是要我今晚死在这里才满意。” “胡说八道,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没有吗?既然没有,你们为何不停地指责我带暗器进宫?要是没有这件暗器在手,不仅仅是我,恐怕安平公主也会死在这场混乱中。 说起这事,让我不得不怀疑北陵的诚意,当初是二皇子亲自去东陵求娶我国公主,皇上仁慈以嫡长公主下嫁,没想到婚事还未办,贵国就不把安平公主的安危放在眼里。”凤轻尘这话是对北陵凤谦的,没有东陵的支持,北陵凤谦算什么。 “九皇叔,我觉得这场婚事咱们应该再考虑考虑,二皇子和北陵的态度实在是让人伤心。我们这里他们都这样轻视安平公主。我们走了,东陵的公主岂不是要被北陵人欺压至死。”凤轻尘用商量的口吻和九皇叔说话,告诉北陵人和北陵凤谦,她在和亲一事中的份量。 北陵凤谦脸色煞白,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他一直都是亲近东陵的,也是他需要东陵的支持。 “九皇叔,凤姑娘。我北陵绝地没有怠慢和轻视公主的意思,请九皇叔放心,安平公主在北陵绝不会受一点委屈。”北陵凤谦再三保证,自己会好好待安平公主。 北陵皇上虽然没有说话,可也没有打断北陵凤谦的话,显然是默认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见好就收,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毕竟这是北陵的地盘,真要胡搅蛮缠下去,大家都吃亏,真要做什么也要等出了北陵再动手。 九皇叔看也不看北陵皇上,丢下一句:“本王等着看北陵的诚意。”便甩袖离去。 凤轻尘意味深长地看了北陵凤谦一眼,慢慢地走在后面。 经此一事,他们在北陵做什么也方便许多,北陵人再敢算计他们,也得掂量一下,他们是否承受得起九皇叔的怒火……(未完待续) 1462秘药,千万别做傻事 “混蛋!” “该死的东陵人!” “总有一天,朕要踏平东陵。” …… 在九皇叔和凤轻尘走后,北陵皇上也阴沉着脸回宫,一进入内殿就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在地上。 “东陵,早晚一天,朕会灭东陵,到时候定要东陵九跪在朕的脚下求饶。”北陵皇上重重拍在桌面上,双眼通红似血。 从来没有一刻,像刚刚那么难堪。不过是东陵一个亲王,不过是东陵一个贵女,居然敢当众给他难堪,威胁他。 他堂堂一国之主,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一个亲王和贵女低头,实在是窝囊至极。 他这个皇帝,当得有什么意思。 “父皇,请息怒。”北陵凤谦和他几个兄弟,齐齐跪在地上,一脸惶恐。 殿内,除了北陵家的人外,没有其他人,北陵皇上自是不用再伪装,暴戾的吼道:“息怒,你让朕怎么息怒。对方只是一个亲王,却敢指着朕的鼻子威胁朕,还在朕的面前放言,要灭了北陵。” 这就是弱国的悲哀,对方只是一个亲王,却能在一国皇帝面前张扬,偏偏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管是凤轻尘还是九皇叔,都掐住了他们的命脉。 “父皇,忍一时之气,待到……待到我们谋划成功,杀进东陵西陵和南陵,定要这三国皇帝,跪在父皇你脚下。”几位皇子都说着好听的话,不停地展望未来。 北陵皇上的怒火勉强降了下来,只不过眼神依旧不善,视线最终落在北陵凤谦身上:“谦儿,朕一向看重你,别让朕失望。” 皇上怕这个儿子,心向着东陵。 北陵凤谦将头埋得极低,不停地说着忠诚的话,皇上这才放过他。 出宫时,北陵凤谦的几位兄弟,都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北陵凤谦:“恭喜三弟,娶了一门贵妻。” “三哥妻子的娘家这么强势,不知三哥在府上,还有没有夫权。” “人家东陵公主是下嫁。三弟不过是附马罢了,作为东陵的附马,谈什么夫权。” “话不是这样么,三哥怎么说也是娶,又不入赘。” …… 几个兄弟明嘲暗讽,说得话越来越难听,北陵凤谦脸色很难堪,却始终不言语,任几位兄弟嘲弄。 他知道,他此时做任何事都是错的,娶了东陵公主是助力,同时亦是阻力,不过当助力大于阻力时,他就不亏了。 暗中,一灰衣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转身便如实禀报给北陵皇上听。 “谦儿确实是几个兄弟中最有心计的,他这样很好。”明显,北陵皇上很看重北陵凤谦,尤其知道安平公主不会有子嗣后,他就更重北陵凤谦了。 如此一来,他就不用担心下一代北陵皇帝,会流有东陵血脉,心会向着东陵。 凤轻尘和九皇叔回到驿馆,安平公主上衣,正想感谢凤轻尘的救命之恩,就被豆豆挤到一边。 豆豆献宝时的道:“凤轻尘,我今晚表现得好不好?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要不是我反应快,九皇叔肯定出事了。” 豆豆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重点说九皇叔反应如何慢,他反应如何灵敏,归总就是要凤轻尘表扬他。 真啰嗦。九皇叔转身回院子。 和豆豆呆久了,智商会下降。 安平公主静静地站在一边,几次想要上前表达自己的谢意,都被豆豆挤走了,安平公主又气又无奈,遇到豆豆这货实在是没有办法。 凤轻尘一直听豆豆吹虚,同时又无比庆幸,豆豆不知九皇叔是假瞎,不然这货一激动,肯定会说漏嘴。 “轻尘,九皇叔的眼睛,你真得没有办法治吗?”豆豆这货吹完后,还记得关心一下九皇叔。 安平公主也一脸急切,通过今天晚上的事,安平公主看明白了,只要九皇叔好,她在北陵的日子就好过。 “我医不好。”凤轻尘歉意看向豆豆。 她真心不想骗豆豆,可豆豆这货实在不靠谱呀。 “那九皇叔真得要变成瞎子?”豆豆双眼一亮,似乎很高兴,凤轻尘诧异地看着豆豆,在豆豆火辣辣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太好了。”豆豆高兴地跳了起来:“凤轻尘,你没骗我,九皇叔真会变成瞎子。” 豆豆那叫一个激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和九皇叔有仇。 “没骗你……”那怎么可能。 凤轻尘在心中默默地为豆豆祈祷:傻豆,千万别做傻事呀。 “哈哈哈……”豆豆叉腰,仰天大笑:“九皇叔呀九皇叔,你也有今天。果然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老子翻身了。” 安平公主听得脸都黑了,正想训斥豆豆两句,豆豆就朝后院闪了:“老子要去欺负瞎子。” 呃……果然是颗傻豆——凤轻尘望天。 北陵皇室效率很高,为了表达歉意,当天就把医治眼疾的皇室秘药,给九皇叔送来了,收到那颗所谓的秘药,九皇叔想也不想,就丢土里。 这药,能不能吃,还是一个问题。 三天后幕后指使者也查了出来,看到那个名字,凤轻尘笑了。 把这个人推出来,确实可以暂时平息他们的怒气。 凤轻尘打发掉北陵的官员,转身和九皇叔说了这事。 “司徒将军?北陵皇上真舍得。”九皇叔唇角微扬,嘲讽一笑。 “其他的都是自己亲生儿子,北陵皇上怎么舍得。要是推个小虾米出来背黑锅,你肯定不会满意,只有司徒将军勉强能消你心头火,毕竟你的眼睛看不见,司徒将军也要负责任。”对北陵的处置,凤轻尘并无不满。 想也知道,北陵皇上肯定会推个人出来背黑锅,至于推谁出来,就看九皇叔的态度。 九皇叔态度软和,就随便把罪名推给江湖中人,或者前朝都行。九皇叔要是强势不放,那就推一个能让九皇叔消气的人。 “司徒将军泉下有知,定会后悔。”连自己的属下都保护不了,这样的主子跟着有什么意思。 凤轻尘轻笑一声,没有接话,而是说起另一件事:“北陵皇上选了几个日子,也准备在大婚前给北陵凤谦封王,北陵的意思是看你同不同意?” 北陵这一次是真怕了,不然也不会事事都寻问九皇叔的意见。 “为什么不同意,本王就是为两国和亲而来。让北陵定下日子,只是要加上一条,安平三年无所出,北陵凤谦才能娶侧室。” 九皇叔双眼紧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就是凤轻尘也不明白,九皇叔为什么会提出这个条件,不过…… 她相信,九皇叔就不会害安平。(未完待续) 1463大婚,探查狼堡路线 九皇叔松了口,安平公主与北陵凤谦大婚的日子,很快就定了下来,对九皇叔所提的要求,北陵凤谦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安平公主无法生育的事情,他已经知晓,九皇叔此举在北陵凤谦眼中,就是想多争取三年的时间,看能不能医好安平公主的不育症。 “我绝不会给东陵这个机会。”北陵凤谦看着远方的雪山,目光坚定。 嫁入北陵,看在东陵的面子上,他会给安平公主嫡妻的尊贵,也会给她女人想要的爱情,但绝不会让她生出孩子。 只有凤轻尘知道,九皇叔绝不是想给安平公主争取三年的时间,至于九皇叔具体有什么谋算,凤轻尘却不知道,她也懒得问,这事不影响他们在北陵的行动。 自从接到东陵的国书,北陵便做好了准备,九皇叔一松口,这两件事就提上了议程。 封王的典礼很隆重,北陵凤谦被封为北王。这个封号一出,众人就明白,没有太大的意外,北陵的储君就是北陵凤谦了。 巴结未来储君很重要,北陵官员齐齐向北陵凤谦道喜,唯有他那几个兄弟,脸色一个比一个难堪。 北陵上下一至对外不错,可内斗同样严重,北陵凤谦几个兄弟,对他靠一个女人封王即不屑又羡慕。 要知道,他们至今还没有封王,只是一个光头皇子,平日行事极度不便,手上也没有权利,北陵凤谦这是快了他们一大步。 “真热闹。”九皇叔心情不错。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九皇叔吃了皇室秘药后,双眼有复原的希望,可凤轻尘却知道,九皇叔是高兴北陵内斗比他们想象中的严重。 要知道,坚固的城堡都是从内部瓦解的,要是北陵上下都如同铁桶,他们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做。 北陵凤谦封王后,便有了自己的王府和封地,他的婚礼自然也是按亲王的等级筹办。 不管当事人是什么心情,看在东陵的面子上,这场婚礼也会很盛大,会给足安平公主的面子,同样安平公主的陪嫁也不会少。 婚礼穷尽奢华,要不是知内情,凤轻尘还真以为,北陵凤谦有多爱安平公主,想要给安平公主最好的一切。 …… 婚礼结束后,九皇叔并没有离开的打算,而是告诉北陵的官员,皇室的秘药对他的眼疾无用,让北陵想办法医好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在北陵才瞎的,北陵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北陵皇上在九皇叔手上吃了亏,自是明白九皇叔这人不好惹,当下把责任推给司徒将军,说一切都是司徒将军的阴谋。 当然,他这个皇帝也有识人不明的错,为表达北陵的歉意,他们决定派人去狼堡,为九皇叔寻找天眼珠,有天眼珠在,九皇叔的眼睛一定会好。 总之,北陵会尽最大的诚意,为九皇叔医好眼睛,请九皇叔不要着急,在驿站等他们的好消息。 等? 九皇叔要是会乖乖听话,让北陵变相把他软禁在此,那他就不是九皇叔了。 九皇叔相当给面子的道:“看在安平的份上,本王不和北陵计较太多。天眼珠本王自己会去找,在找天眼珠的过程中,本王要有个三长两短,便让整个北陵为本王陪葬。” 威胁,这是绝对是威胁。最可气的还是,九皇叔居然还说,他没有计较太多。 北陵的官员气得吐血,却还要赔着笑,让九皇叔不要着急,他们已派出最精锐的部队,去狼堡求药,一定会给九皇叔求来天眼珠。要是九皇叔不愿意呆在北陵,可以先回东陵,他们拿到天眼珠后,第一时间就送去东陵。 可请神容易送神难,九皇叔来了北陵,就没有打算轻易走,现在有充分的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北陵各地行走,九皇叔要是放过了,那就是傻子。 胳膊拧不过大腿,北陵绝不是九皇叔的对手,九皇叔不是和北陵商量,而是告知北陵他的决定。 北陵皇上又气又怒,什么话都没有说,而九皇叔也不需要北陵皇上的同意,当即就派十八骑,去打听狼堡所在。 北陵上下对九皇叔此举,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气极,便安慰自己,别和九皇叔一个瞎子计较,他肯定会瞎一辈子好不了。 “我要是北陵皇上,我肯定会想尽办法弄死你。”凤轻尘啧啧称奇,无比佩服北陵皇上的忍耐力,九皇叔完全没有把北陵皇上看在眼里,在北陵比东陵还要自由。 她要是北陵皇帝,她肯定不忍,一巴掌把九皇叔拍回东陵。 九皇叔简直是在挑战人的忍耐底限。 “你要是北陵皇帝,更不敢动本王分毫,除非你想做北陵的罪人,不然为了北陵的百姓,也得忍。”九皇叔就是知道北陵皇帝的顾忌,他才毫无顾忌。 “呃……”好像真的是这样。 凤轻尘无语地看着九皇叔,不再说话…… 九皇叔也不愿意和凤轻尘在床上,讨论这么严肃的话谈,勾起凤轻尘的下巴,九皇叔吻上凤轻尘的唇…… 在床上,他们还是做一些正经的事比较好。 芙蓉帐暖,被翻红浪,而正经事做过头的后果,就是凤轻尘第二天醒来,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 凤轻尘咬牙切齿,抓起九皇叔的胳膊,就狠狠地咬了一口:“都和你说了,我今天要出门,你还这么过分。” 九皇叔不痛不痒,任凤轻尘咬着,等凤轻尘消了气,才把人抱到怀里哄:“让豆豆去。” 豆豆的二傻已传遍北陵,没人相信豆豆是精明人。 “你还好意思提豆豆,豆豆被你揍得,到现在还下不了床。”豆豆那个二货,居然真以为九皇叔瞎了,傻傻地去挑战九皇叔,结果被九皇叔胖奏一顿。 九皇叔这人也狠,专挑肉多、见人的地方打。比如屁骨,比如脸…… 就是豆豆有变态的恢复能力强,在九皇叔胖揍下,那张脸到现在还没消肿,屁骨还没法坐…… “豆豆欠揍。”他想揍豆豆很久了,豆豆送上门,他不揍白不揍。 凤轻尘在九皇叔腰间捏了一把:“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孩子计较。” “你在说本王很老?”九皇叔脸立马黑了…… 他本就少年老成,现在年纪也不小。在豆豆的衬托下,他无论身心都非常老,可要他和豆豆一样跳脱,呃……他做不到!(未完待续) 1464醋坛,姐就是爱吃醋 十八骑查狼堡的消息,不过是做给北陵上下看,凤轻尘和九皇叔的计划,是从寒月山庄下手。 景阳既然参与设计九皇叔的计划,凤轻尘和九皇叔又怎么会轻易地放过他。想要独善其身,那是不可能的。 下午,凤轻尘带着豆豆出了驿站,监视的人立马跟了上去。 “有尾巴,好几只。”豆豆挪挪屁股,又扯扯垫子。 呜呜呜……屁股好疼呀。 “让他们跟着,我们逛我们的。”凤轻尘打了哈欠,靠在马车上休息。 “你昨晚做坏事了?”豆豆看凤轻求救没啥精神的样子,一脸好奇。 “咚……”凤轻尘在豆豆脑袋上敲了一记:“九皇叔说得没有错,你真欠揍。” “你们两个坏人,就知道欺负我。”豆豆抱着头,躲在角落里装可怜:“等我找到了师父,让师父帮我。” “你做梦吧,你师父不会帮你。”凤轻尘已经知道杀手联盟,和凤离族的关系,才不怕那几个老怪物呢。 只要她坐稳凤离嫡女的位置,杀手联盟就不敢找她麻烦,那天价悬赏挂在那里,就算有人心动也没有人敢下手。 “为什么?”豆豆一脸不解:“为什么师父对你那么好,比对我还好?”豆豆吃醋了。 “因为我比你招人疼。”凤轻尘捏了捏豆豆的脸。 不错,养了几天胖了不少,手感挺好。 “疼呀……”豆豆呲牙咧嘴:“放手,快放手,疼死爷了。” “你呀,记打不记疼。下次别去挑衅九皇叔,他不是你能对付的。”即使九皇叔没有武功,光凭脑子也甩豆豆一大截。 豆豆这种水平,估计和思行差不多。 “我不就是想趁他眼睛看不到,占点便宜嘛,哪里知道他一个瞎子也那么厉害。”想到被九皇叔狠揍的情景,豆豆眼睛都红了。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当成小孩子那样揍过,九皇叔太过分了。他疼得不是身是心呀! “姑娘,到了。”赶车的是十八骑,刚说完,马车就稳稳地停了下来。 “这是集市,凤轻尘你来集市做什么?”豆豆下了马车,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这地方是他大爷从来不曾到过的地方。 “来集市不买东西,还有什么?”凤轻尘下了马车,让十八骑打听了一下附近的店,便示意豆豆跟她走。 “轻尘,你要买什么?”豆豆看凤轻尘逛的地方越来越诡异了。 “买菜。” “啊……啊!”豆豆嗖的一下站在凤轻尘面前,夸张地看着凤轻尘:“你会买菜?你认识菜吗?” “难不成,你想天天吃肉?”北陵的地域造成这里的百姓几乎只食肉,蔬菜什么的价比黄金,只有皇族才能享用。 “不想,可是……这里有菜卖吗?还有,我没有买过菜呢,菜要怎么买?”豆豆发现人,他又找到了好玩的事,一路上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凤轻尘扶额,觉得听九皇叔的话,把豆豆带出来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九皇叔肯定是嫌豆豆太吵,才要她把人带出来。 凤轻尘不理豆豆,在很隐秘的角落里,找到一家卖蔬菜的店。当然,这个时候只有萝卜可以买,凤轻尘也不嫌,把店内所有的萝卜都买了,付出去的是一锭金子,让他们明天送货。 在东陵,几文钱就能买到的东西,在这里却要拿金子去买,可见两国的差异。 买了萝卜后,凤轻尘又去买大坛子,同样是明天送到驿站去。这下不仅是豆豆了,就是身后监视的人,也不解凤轻尘这是要做什么。 凤轻尘只笑不语,一路买下去,然后来到一家醋店:“小二,你们掌柜在吗?” “姑娘要买什么醋,我们这里什么醋都有。”小二殷勤地上前,凤轻尘一脸微笑,再次提出要见掌柜:“我要的量比较大,想和你们掌柜亲自谈谈。” “好咧,客官里面请。”小二双眼一亮,把凤轻尘迎了进去,豆豆和十八骑在外面守着,监视的人也没有跟上前。 凤轻尘一路买东西,到哪家店都这样,和掌柜谈的内容,不外乎就是讨价还价,无聊的能让人打瞌睡。 豆豆也就是刚开始兴奋了一下,后面他就直呼无聊,并指天发誓,他下次再也不陪凤轻尘逛街了。 凤轻尘逛起街来,和一般女人没什么两样,看到什么都要买,明明不缺银子,还老爱还价,无聊死了…… 醋铺的掌柜是个很普通的中年人,说话也不怎么出彩,直到凤轻尘说:“掌柜,价格能不能少?三百斤醋你给我少十文钱。七百六十四文三,你卖不卖?”时,掌柜的脸色才有变化,立马从普通商人,变成精明商人。 “这个价格太少。八百七十二文四。你要不要?”掌柜看着凤轻尘,那双浑浊的眸子似有精光闪过。 这才是崔家情报人员该有的气势,凤轻尘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继续说道:“太贵了,八百九十四文一。我要了。” “好。姑娘要的东西,明天准备送到。”那掌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在这个鬼地方守了几十年,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多谢掌柜,这是定金。”凤轻尘拿出一个十两的银锭子,转身离去。 要是豆豆在,肯定会眼冒蚊香:这是还什么价,价钱越还越高不说,给的定金比总价还要高。 凤轻尘走后,掌柜才拿起桌上了的银锭子,翻个来一看,下面果然有一个小小的“崔”字。 第二天,一车车的萝卜、空坛和醋,送到了驿站了,动静很大就连北陵的官员都惊动了。 “凤姑娘,您需要什么和我们说一声就成了,哪里需要你亲自去买。”北陵的官员看似上门请罪,实则是打探凤轻尘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凤轻尘那天威胁的话言犹在耳,他们很清楚,得罪了九皇叔顶多打一仗,可要得罪凤轻尘,那就是断北陵生路。 打仗他们不怕,他们怕几大世家联手断他们的粮了。 对方客气,凤轻尘也好说话:“我在驿站闲得无事,便随便逛逛,北陵的雪景很美。” 套话的官员顺势接话:“凤姑娘难得来一次北陵,着实要到处看看,我北陵的风光和其他三国不同,这万里雪峰也只有我北陵才能看到。” 这是北陵人的骄傲同。当然,他不是来和凤轻尘讨论北陵风景的,重点是要问:“不知凤姑娘,您买那么多醋和坛子要做什么?需要我们派人来帮忙处理吗?”(未完待续) 1465心思,各有打算 买醋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吃…… 坛子呢? 腌萝卜! 价比黄金的萝卜,拿来腌? 北陵官员发现自己胃痛了。 于是,凤轻尘是败家、爱吃醋的名声,一天内传遍北陵皇都,而能在皇都占一席之地的都是聪明人,他们当然不会相信,凤轻尘只是单纯地爱吃醋。 联想到这几天,北陵贵女上门拜访、挑衅的事,北陵上下顿时悟了。 原来,凤轻尘是在借此告诫北陵贵女们,没事别去驿站找九皇叔,她凤轻尘爱吃醋,不喜欢别的女人缠着九皇叔。 小性子,尖酸,妒妇。 这是北陵贵女对凤轻尘的评价,凤轻尘听到后那叫一个郁闷:“我什么时候吃醋了。” “浑身上下都是酸味,还说没有吃醋。”九皇叔戏谑的笑道,凤轻尘更加委屈了:“我刚从醋坛里拿了东西,身上能不酸嘛。” 九皇叔笑了笑没有说话,也没有嫌弃凤轻尘一身酸味。 凤轻尘昨天在市集逛一天,重点就是去崔家的醋店,让崔家在北陵的探子,帮她查一查寒月山庄的事。 凤轻尘和九皇叔商量着,过两天就去寒月山庄找景阳,在此之前他当然要了解一下寒月山庄的情况了。 “这寒月山庄有古怪。”凤轻尘将泡在醋坛子里情报看完,就递到九皇叔面前,九皇叔嫌弃的摆了摆手:“烧了,你告诉本王就成。” “自己看。” “难闻。” …… 最终还是九皇叔赢了,因为九皇叔的眼睛“看不到”。 在北陵,大部分男人都要去雪山打猎或者采药,孤身前往是很危险的事,大多数人会选择组成一个团,一伙人同时出发。这种组绢有临时的也有永久的。 寒月山庄最初就是一个这样的组织,不过后来发展的越来越好,就变成了一个山庄,手上有自己的商队、猎队和护卫队,算是北陵数一数二的大山庄。 表面上看,只是一家普通的山庄,可随着深入调查,会发现寒月山庄这几年陆陆续续存储了不少铁器,手上甚至有一座废弃的铁矿。 北陵全民崇武,铁器管制并不严格,寒月山庄此举在北陵并不算什么,可崔家是什么人家,大家族都对这种事都特别敏感。 有铁器是不错,可当铁器超过一定的水准,那就有猫腻了。 “寒山庄主是前朝的人?”崔家没有查出寒月庄主的来历,只查出现任庄主与景阳有师兄弟的情份。 “嗯。你不是说他背后有人护着嘛,应该就是这位寒月庄主。”九皇叔连提景阳的名字都懒得。 “师兄弟,感情很好。这位师兄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似乎喜欢景阳先生。”估计姻亲是最好的联盟关系,从崔家人查到的消息来看,寒月庄主有意促成此事,可景阳似乎不太乐意。 也是,前朝皇室后人嘛,哪里愿意娶自己属下的女儿为妻。 “看样子,两人的关系也不怎么牢靠。”前朝都不在了,蓝景阳实力又不够,居然还想端主子的架子,也不怕寒了下面人的心。 九皇叔越发地看不上蓝景阳,要不是需要蓝景阳说出狼堡所在,九皇叔都不愿意和蓝景阳那人打交道。 完全不是对手。 摸清了寒月山庄的情况后,九皇叔和凤轻尘不再等,直接上门。 这件事北陵皇上也知晓,表面上阻止了一下,便任九皇叔离去。心中暗自祈祷,九皇叔最好死在狼主手上,永远别再回来。 寒月山庄那边早就收到了消息,凤轻尘和九皇叔一到庄外,二庄主和三庄主便亲自来迎接,看到九皇叔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两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个视线。 “九皇叔和凤姑娘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外面冷,九皇叔、凤姑娘,请请请……”二庄主与三庄主热情的上前,初次见面却毫无生疏之感,热情又大方。 “打扰了。”凤轻尘保持东陵贵女的风度,浅笑温婉,并不多言。 九皇叔应了一声,更是一句话都不说,不过两位庄主并没有因此尴尬,好像不知九皇叔的冷淡一般,一路上都热情地给凤轻尘和九皇叔,介绍寒月山庄的风景。 凤轻尘只是偶尔应一句,倒是豆豆一脸好奇,不停地问东问西,一路上到也热闹。 来到庄内,景阳与寒月庄主已在门口亲迎,寒月庄主虽是稷下学宫的学生,可虎背熊腰,身上没有读书人的儒雅,不过从谈话中,还是能听得出寒月庄主学识不凡。 九皇叔不耐烦与寒月庄主和景阳寒暄,吃过一顿饭,便以旅途累了为由下去歇息。 “这位寒月庄主,果然是个人物。”和景阳相比,九皇叔更欣赏寒月,一个徒手打下寒月山庄的男人,一个能独自在北陵挣下一分基业的书生。 “可惜,跟错了主子。”凤轻尘检查了一下茶水,确定没有问题,才倒了一杯给九皇叔。 在北陵,主食永远是肉,她真吃不习惯。 …… “那位的眼睛真得瞎了?”寒月庄主眼睛看不到,只能问景阳。 “皇都传来的消息不会有假。”景阳虽不满寒月庄主的态度,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这几天你好好招待他们,务必要试出那位欧阳和十八护卫的本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景阳知道九皇叔身边很多人和事,可对豆豆和十八骑的事情,却一点也不清楚。 这不是属于蓝九卿的力量,更不是蓝氏的力量。 “是,少主。”寒月庄主听出景阳话中的意思,恭敬地弯腰,景阳这才满意地点头,还想再说什么时候,门外却响起女子的娇俏声:“你们这两个死奴才,还不快给本小姐让开。” “大小姐,庄主和先生在里面谈事情,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守门的护卫也很苦恼。这位大小姐刁蛮起来,谁都管不了,也不会体谅别人的难处。 “任何人?本小姐是任何人吗?还不快让开,不长眼的东西,信不信本小姐一鞭子抽死你。” 啪……鞭子凌空抽响,呼呼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大小姐饶命。” 景阳眼中闪过一抹厌烦,寒月庄主看不见,听到自己的女儿如此不省心,脸上有几分不自在:“少主,灵儿不懂事,还请少主责罚。” 虽不喜欢寒灵的做派,可现在还要寒月做事,景阳自是不会表现出来,反倒是一脸笑意的道:“灵儿天性烂漫,纯真无伪,这样很好。” 确实很好,要是寒灵和北陵女子一样彪悍,这寒月山庄最后会落到谁手里都不知。 寒月庄主听景阳这么一说,眉头立马舒服开了:“少主,我这就去把灵儿叫走。”话虽如此说,寒月庄主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景阳眼中闪过一抹阴郁,优雅起身:“不用了,事情谈得差不多,我也许久没有见灵儿,正好去看看灵儿。” 寒月庄主在景阳走后,才一脸颓废地靠在椅子上,心里发愁。 他何尝不知景阳不喜灵儿,可他眼睛瞎了,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只希望少主看在他这些年鞠躬尽瘁的份上,好好待灵儿……(未完待续) 1466挑拨,坑死景阳 九皇叔极度大男人,他明知蓝景阳对凤轻尘的用心,又怎么会给蓝景阳接触凤轻尘的机会。 在凤轻尘去给寒月庄主医眼睛时,九皇叔找到蓝景阳:“景阳先生,本王要知道狼堡所在。说吧,你想要什么。” 这话傲慢又无礼,蓝景阳却不生气,笑着反问:“什么都可以吗?” 凤轻尘呢? 这话蓝景阳没有说出来,但两个男人心里都明白。 “景阳先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九皇叔看不见,可不代表他不知蓝景阳的心思。 九皇叔句句话都在戳蓝景阳的心窝,饶是蓝景阳修养再好,这个时候也忍不住。 “九皇叔,现在是你有求于我。”语气虽然温和,却有些生硬,再好脾气的人,遇上九皇叔也会发火。 “你可以选择不说。”九皇叔无所谓的道。 蓝景阳又气又恼,狼堡的路线他是肯定要告诉给九皇叔的,可要这样给九皇叔,他又不甘心。 这边,凤轻尘查看寒月庄主的眼睛后,明确表示自己医不好。 寒月庄主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只是笑着说:“没关系,这么多年我习惯了。”只是,那微微往里缩的手指,泄露了他的心情。 凤轻尘医好了王锦凌的眼睛,他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期待,现在这一点期待也没有了,他可以死心了。 至于天眼珠?那种东西他是不会信的,那不过是有心人,为寻找狼堡而杜撰出来的说词罢了。 凤轻尘出来时,正好遇到了蓝景阳,蓝景阳并没有把九皇叔的恶劣说给凤轻尘听,只是关心了一下九皇叔的眼睛,举止透着丝丝亲近之意。而很不巧,寒月山庄的大小姐,寒灵在暗处看到了。 凤轻尘转身时,扫了一眼寒灵躲避的位置,冷笑——果然是不入流的小手段。 寒灵又气又恼,她不敢当景阳的面撒波,可不代表她没有别的办法。 待景阳走后,寒灵便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闯到凤轻尘的院子,不管不顾直接破门而入。 屋内只有九皇叔和凤轻尘,九皇叔眉头微皱,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凤轻尘起身,看向带头的红衣姑娘,沉声问道:“寒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家小姐的夜明珠不见了,还请两位贵客行个方便,让我们找一找。”一大丫鬟上前,说明来意。 “你们家小姐的夜明珠不见,找到我这里来?这就是你们寒家的待客之道。”有这么一个拖后腿的女儿,寒月庄主真悲剧。 “除了你还能有谁,你没来之前,我可没有掉过东西,看你这寒酸样,之前定是没有见过夜明珠这么贵重的东西,会心动下手偷也正常。”寒灵一脸倨傲,她虽知九皇叔是东陵王爷,可在她的认知时,东陵的王爷和北陵的王爷都差不多,穷酸得很。 “这么说,寒大小姐是认定我偷了东西,要抄我们住的院子?”凤轻尘怒极反笑。 这寒灵还真是一颗好棋子,蓝景阳只是和她说两句话,这就找上门,蓝景阳想做什么?逼他们和寒月山庄撕破脸,没办法留在这里,然后……只能去问他狼堡在哪里? 真当他们非去狼堡不可吗?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我那颗夜明珠价值千金,世上仅此一颗,连宫里的公主都没有。”寒灵并未说谎,北陵皇室有夜明珠,但一般不会给公主玩,平时轻易也不会拿出来。 她爹疼她,才拿夜明珠给她玩。 “世上仅此一颗,多大的夜明珠?”凤轻尘不着痕迹地挡在九皇叔面前。 这位寒灵小姐,就像一颗移动的香薰球,身上的香味浓死了,九皇叔已经很不高兴了。 “鸽子蛋,不……婴儿拳头那么大。”寒灵比划了一下,看凤轻尘没有露出羡慕嫉妒的神色,当下恼了:“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本小姐找,要是被人偷拿出去了,我把你们都卖了。” “是。”寒月山庄的下人听令,就往院子里冲,九皇叔一拍桌子:“大胆。” “这……”下人吓了一跳,一个个看向寒灵。 寒灵也吓得直哆嗦,可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心里发虚面上也要强:“你才大胆呢,这是我寒月山庄的地盘,你是什么人,敢在我寒月山庄大呼小叫。” “哼……寒庄主好教养。”九皇叔一脸嘲讽,明明眼睛被黑布挡住了,寒灵却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双幽深的眸子锁定了。 “你,你想干什么?”寒灵胆怯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丢了夜明珠是吗?”九皇叔可不会怜香惜玉。 “是,是……”寒灵傻傻地点头,九皇叔又问:“丢了几颗?” “一,一颗。” “一颗是吗?好……本王还你十颗。”九皇叔对着空中大喊一声:“欧阳,出来!” 在人前,九皇叔和凤轻尘还是会给豆豆面子。 “给。”豆豆相当狗腿,捧上一小袋夜明珠。 咳咳……别以为九皇叔是土豪,出门带一袋子夜明珠。这是北陵皇室给九皇叔压惊的,九皇叔嫌重,便全部给了豆豆,让他缺银子的时候拿去当。 哗啦啦……九皇叔倒出十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的光芒在白天并不显,可却刺得寒灵眼睛生痛:“怎么,怎么可能?”夜明珠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没见过世面的穷酸小丫头,不就是一颗夜明珠嘛,亏你好意思叫嚷。你不叫出来,我们都不知道寒月山庄穷成这个样子。 居然拿颗夜明珠当绝世宝贝,你们寒月山庄还真是有见识,这种不值钱的东西要多少我有多少,还需要去偷你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呀,就你这种货色也值得我们关注。”豆豆可不像凤轻尘和九皇叔,半点也不客气,什么难听挑什么说。 “我,我……”小姑娘丢了脸,一张脸胀得通红。 “你什么你,看你这穷酸样,怎么?没见过这么多夜明珠?别急,现在都是你的了,你以后就天天抱着它们睡,免得又诬赖别人偷你东西。”豆豆跳到九皇叔身边,从九皇叔手里抓出十颗夜明珠,反手就朝寒灵砸去:“夜明珠很宝贝是吗?爷今天就拿夜明珠砸你,砸碎了算爷的。” 呼呼……十颗珠子分开,分别对准寒灵手脚身子和脸。 “救命呀,景阳哥哥救命,爹救命……”寒灵吓得转身往外跑,这个时候得到消息的寒月庄主正好走进来。 他有防身的武功不错,可武功并不高,毕竟他最适合练武的时候,都呆在书院,面对豆豆砸过来的夜明珠,寒月庄主只能挡在寒灵的面前:“灵儿小心。” 景阳一直站在暗处,看寒灵用如此粗暴的手段对付凤轻尘,觉得脸都丢尽了。 后面看到九皇叔财大气粗,更是无脸见人,更不用提出来替凤轻尘解围了。见寒月过来,景阳便打算悄悄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突然挡在景阳的面前。 “景阳先生,这出戏才刚开始,你可别急着走。” 啪啪啪……十颗夜明珠全部打在寒月的身上,寒月吃痛摔倒在地,可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豆豆的声音,当下整个人都愣了:“景阳?你怎么会在这里?”(未完待续) 1467傲慢,你不是对手 蓝景阳根本没想到,九皇叔会让当众拆穿他,这种直接而暴力的做法,实在不符合皇室人的行事规则。 皇室人做事,讲究一个脸面,哪怕暗里斗的你死我活,面上也是谈笑往来,可九皇叔出招,完全不讲这个潜规则,随心所欲到让人无从招架。 蓝景阳呆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寒月庄主也不是笨蛋,转念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一片悲凉。 他还活着,少主都能不顾灵儿的死活,肆意的利用她;他要死了,少主还会管灵儿的死活吗? 退一万步说,就说今天灵儿来闹事和少主无关,少主眼看着灵儿受伤,见死不救却是事实。 想到这里,寒月庄主噗的吐出一口血。 蓝景阳眼中闪过一抹阴郁,面上却是不显,依旧是温和儒雅,要不是知情,凤轻尘都要怀疑,九皇叔冤枉了景阳。 可惜,蓝景阳这副样子,九皇叔和寒月庄主都看不到。 蓝景阳脑子闪过各种理由,准备为自己辩解,可九皇叔根本不给他机会。 九皇叔慢条斯礼走到蓝景阳的面前,低沉而缓慢的说道:“寒月庄主和景阳先生,两位不欢迎本王可以直接说,本王一向不喜欢勉强人,这寒月山庄本王并不是非来不可。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觉得丢人嘛?两位下次要暗中使什么手段,也多动动脑,使出这么粗鄙的手段,你们丢得起人,本王还丢不起这个人。” 这话是毫不客气地打蓝景阳的脸,蓝景阳这些年一直顺风顺水,从不普被人骂得这么难听,当下就变脸了。可惜,九皇叔看不到,略一停顿,又自顾自的道:“既然寒月庄主与景阳先生不欢迎本王,本王也不久留。本王此次来寒月山庄,只为寻得狼堡所在,如果寒月庄主与景阳先生知晓,劳烦告知一声,至于酬劳……” 九皇叔手中两颗夜明珠弹了出去:“贵庄喜欢夜明珠,本王就拿这夜明珠当酬劳。两颗不够,本王改明让人再送两颗拳头大小的来。” 这是污辱,这绝对是污辱。 “九皇叔说笑了。”蓝景阳一张脸忽青忽白,恨不得一拳打向九皇叔,把九皇叔脸上的笑容打飞。 明明自己的出身更高贵,凭什么东陵九站在他面前,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明明有求于他,却是一副施舍的口吻。 他蓝景阳不需要! “怎么?景阳先生觉得太少了?没关系,本王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景阳先生需要多少,可以直接开口。”明明知道蓝景阳心比天高,九皇叔却一再打击他,让他见识到两人的差距。 蓝氏后人?手上没有相应的实力,蓝氏后人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废物罢了,就这样一个废物,也敢和他抢凤轻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蓝景阳听得气血翻滚,要不是他理智尚在,早就对九皇叔出手了,他出身明明九皇叔好,可是……这些现在都不能说。 忍,必须忍。 蓝景阳扯出一抹僵硬的笑,牵强的说道:“九皇叔,刚刚的事不过是误会。灵儿纯真善良,行事不拘小节,她并没有恶意,还请九皇叔和凤姑娘,看在灵儿年纪小的份上,不要与灵儿计较。景阳在此,代灵儿像两位道歉。” 蓝景阳弯腰行礼,直到整个礼行完,九皇叔都没开口,凤轻尘给面子的开口:“一件小事罢了,我们不会放在心上。景阳先生既然代灵儿姑娘道歉了,这个面子肯定是要给的,这件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什么年纪小,你明明只比那什么大小姐大一岁。”豆豆相当不给面子的吐槽,众人极有默契,都当作没有听到。 有了凤轻尘这个台阶下,景阳行事也就自然了起来,不过总归是落了下风,最后虽万般不情愿,在九皇叔的强势下,景阳还是乖乖把狼堡地图拿了出来。 寒月庄主也冷静了下来,他和景阳的事可以私下处理,现在最要紧的是同,为灵儿犯的错善后。 寒月从地上爬了起来,狼狈地走到九皇叔面前,给九皇叔道歉,九皇叔淡淡地应了一声,表示他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不过…… 这寒月山庄他是不愿意待了,免得被人说他是小偷,还是偷一颗夜明珠,这种脸他丢不起,传出去还真会被人笑死。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东陵的九皇叔穷成什么样了。 寒月和景阳再次被打脸,可两人都无法反驳,只能尴尬的赔笑,而罪魁祸首寒灵,早就懵了,呆呆地站在那里。 寒灵第一次发现,这世界和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她爹不是万能的,先生也不是无敌的,在那个叫九皇叔的男人面前,不管是她爹还是先生,都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就这样放过他们?”从寒月山庄出来,豆豆仍就不解气。 “这么一个小角色,也值得你花心思?”蓝景阳这人,就像九皇叔所说的那样,不是他们的对手,把时间浪费这种人身上,完全没有必要。 当务之急是找到狼族,或者找到凤离族人,这才是他们来北陵的目标。 九皇叔和凤轻尘走得潇洒,可苦了蓝景阳。 蓝景阳在九皇叔手上吃了个大亏,正想找机会讨回来,可九皇叔压根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在九皇叔眼中,他连当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九皇叔和凤轻尘准备前往狼堡,按理蓝景阳也会暗中前往,提前与狼主和凤离族的人联系,可他现在走不了,因为寒灵的事,寒月对他有些疏离,他必须先安抚好这个属下。 蓝景阳现在还离不开寒月山庄的支持,寒月山庄是寒月一手建起来的,与前朝一点关系也没有,要不是寒月一直忠心耿耿,他不认蓝景阳这个主子都不是问题。 寒月不是愚笨的人,要是笨他也爬不到这个位置,可架不住他有一个花痴蠢笨的女儿。寒灵那天被凤轻尘和九皇叔吓傻了,可九皇叔一走蓝景阳一哄,她一颗心又放在蓝景阳身上。 在寒灵的帮助下,寒月虽不至于和以前一样死心踏地,可也不会背叛蓝景阳。 蓝景阳稳定了后方,心下大喜,从寒月山庄调了数十个高手,便准备前往雪山之巅,寻找凤离族的下落。 狼堡……他现在赶去也晚了,提前到凤离族,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至于凤轻尘,恐怕无法为他所用了。(未完待续) 1468惊险,一个小狼崽子 蓝景阳给九皇叔的狼堡路线图没有任何问题,不是不他不想做手脚,而是不敢。 面对九皇叔,他有一种无所遁行的感觉,好像他所做的任何事,九皇叔都知道,他在九皇叔面前就如同小丑一般,而他不想再丢脸下去。 凤轻尘和九皇叔按蓝景阳给的路线图,朝雪林深入走去,一进雪林豆豆就慌了,不停地在问:“会不会走不出去。” “万一我们困在雪林怎么办?” “怎么每个地方都一样,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那样子,就像焦虑症的病人,十八骑齐齐翻白眼,简直受不了豆豆。 “你当我们都和你一样白痴。”九皇叔瞪了豆豆一眼,用眼神示意豆豆闭嘴。 吵死了! 九皇叔从寒月山庄出来后,就不再装瞎子。 瞎子装太久了,别人会真当他是瞎子,比如蓝景阳,比如豆豆。 豆豆知道九皇叔没瞎时,差点没跳起来,连续三天不肯理凤轻尘,嘴里不停地说:“凤轻尘是个大骗子,凤轻尘是个大骗子。” 看到凤轻尘完全没有哄他的意思,豆豆才一脸扭捏了主动找凤轻尘:“算了,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原谅你一次。” 凤轻尘好气又好笑,不过还是说了几句好话,她知道豆豆爱听。 又被九皇叔鄙视了,豆豆很委屈:“我这不是担心嘛。” 凤轻尘看豆豆可怜,伸手揉了揉豆豆的头发,安慰道:“乖,没事的,有我们在不会让你走不出去,更不会饿着你。你没看到马车上,一车的肉嘛。” 凤轻尘按牧民说的办法,让十八骑动手做了一些罐头牛肉,这次进雪林他们就带了整整两车,这下就不用担心,在雪林找不到吃的。 说到这个豆豆就怨念了:“凤轻尘,你个坏人,既然会做这么好吃的牛肉,为什么不让我出门的时候带一点,害我差点饿死在外面。” 这孩子……欠抽。 凤轻尘也心情安慰豆豆了,一巴掌拍在豆豆的脑袋上:“你个不知好歹的二货。” “谁不知好歹了,我不是知道你对我好,九皇叔对我……” “嗷呜……” 豆豆义正言词的辩驳,说到一半,突然一阵狼嚎声响来,把豆豆的声音给掩盖了。 “狼群?”豆豆立马跳了起来:“我们遇到狼群了。” “去看看。”九皇叔示意十八骑改道,朝狼群走去。 “说不定我们真找到狼堡了。”豆豆对神秘的地方都有兴趣。 一行人越走越近,狼嚎声也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凶狠,偶尔还夹杂着其他动物的嚎叫声,拉车的狗吓得哇哇大叫,在原地打转,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九皇叔和凤轻尘也不为难这群狗,留下四人在原地守着,带着剩下的人往前走。 不出所料,不远处有一群狼正在与五头大灰熊厮杀,看战局狼群似乎落了下风。 “走近点去看看。”豆豆戳了戳站在原地不动凤轻尘,没办法,他不敢戳九皇叔,怕被揍。 凤轻尘没好气地拍掉豆豆的爪子:“前面很危险。” “可是,在这里看不清。”豆豆好捉急,九皇叔斜了他一眼:“你自己去。”凤轻尘不会武,而她那把枪,不一定能射穿熊或狼。 雪地里的动物,皮都很厚。 “好。要有危险,记得救我。”豆豆在雪林里和动物打过,自然知道雪地的动物有多凶狠,不敢掉以轻心。 “不会有危险吧。”凤轻尘有些担忧地看着豆豆。 “放心,他别的本事没有,逃命的本事绝对一流。”身为杀手,跑路的本事是必须学的,可不想九皇叔的话刚落下,豆豆那里就出事了。 “救命啊,救命呀。”豆豆手里捧着一个包袱,哇哇大喊,可又不敢把手中的包袱丢掉,只能在原地跳脚,而这个时候,正与雪狼厮杀的大灰熊,居然转身朝豆豆扑去。 豆豆抱着手中包袱,拼命地朝九皇叔和凤轻尘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啊啊啊……大笨熊你别咬我,我肉少不好吃。要吃就吃九皇叔,他是王爷他肉多还香。” 可惜大灰熊听不懂豆豆的话,依旧在他身后紧追不舍,雪狼虽然冲过来给豆豆解围,可豆豆和大灰熊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近,眼见就要被追上了,豆豆没办法,只好将手中“包袱”抛出去:“轻尘,快接住。” 怕凤轻尘不接,豆豆又补了一句:“是个孩子,是个小孩子。” “什么?”凤轻尘吓了一大跳,看着飞向半空的“包袱”,推了一把身旁的九皇叔:“快,接住那个孩子。” 九皇叔虽然不愿意管什么小孩子的死活,可凤轻尘发话了,他还是动手了。 九皇叔往前冲了两步,借力在雪地轻轻一点,凌空跃走,朝那个“包袱”扑去,在“包袱”落下时,正好接住。 包袱里的小孩子,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九皇叔暗道不好,连忙将孩子塞到凤轻尘手里。 “孩子冻着了。”凤轻尘接过小孩子,便用披风将他包紧,同时启动智能医疗包,替孩子检查。 襁褓里的孩子眉眼已经长开了,凤轻尘对比小凤谨,猜测这孩子们应该满月了,不过一张脸冻得发紫,看上去很吓人。 “快,去拿一点热水。”孩子不仅冻得全身冰冷,嘴唇也是干裂的,呼吸很弱。 “你们去扎个帐子,这孩子快不行了。”凤轻尘喂了一点热水,那孩子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凤轻尘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揉搓着他的四肢。 “好。”十八骑看了一眼九皇叔,确定九皇叔和豆豆不会吃亏,便往回走。 拉车的大狗已经安抚下来了,十八骑便在不远处扎了一个临时的帐子,凤轻尘抱着小孩躲了进去,十八骑在帐外守望着。 凤轻尘生怕这孩子再冷着,用厚皮毛将小孩子紧紧包住,才从智能医疗包里拿出器具,为这个小孩子急救…… 有九皇叔和豆豆帮忙,雪狼很快就把五只大灰熊驱赶走了,之所以是驱赶而不是杀,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而是…… 那大灰熊的皮肉真厚,九皇叔刺了几剑,也没把它们弄死,再加上在雪地里,那看似笨重的家伙实则相当灵敏,九皇叔和豆豆也拿它们没办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跑掉。 本以为打跑了大灰熊,还要和狼群打一架,可不想那狼群极通人性。头狼一声狼啸,狼群便乖乖地集合,在头狼的带领下,趴在九皇叔和豆豆的面前,朝九皇叔和豆豆磕头。 这是什么情况? 豆豆愣住了,待到豆豆反应过来时,瞬间自豪了! 万民臣服什么的弱爆了,看看……连狼群都臣服在豆爷我的脚下,豆爷我终于霸气了一回!(未完待续) 1469求肉,狼小主 群狼臣服? 要是狼群听到豆豆的心声,一定会朝豆豆吐口水,再顺便露出森白狼牙,让豆豆快醒醒,别做白日梦。 群狼臣服你大爷,它们不过是感谢豆豆这个二货,出现得太是时候了,帮了它们一把,不然它们连理都不会理豆豆。 愚笨的人类,不值得狼族理会。 狼群给九皇叔和豆豆道谢后,便站了起来,晃了晃身子,甩掉身上的雪渣,在头狼的带领下,狼群迈着优雅的步子,朝营帐走去,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豆豆和九皇叔。 “它们这是?”豆豆一脸不解。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群狼臣服嘛,怎么一转眼就变了。 “鄙视你。”九皇叔白了豆豆一眼,跟在狼群后,朝营帐走去。 这群狼很有灵性,九皇叔并不担心它们伤人。可是,人知道这群狼不会动手,可是狗不知道呀。 拉车的狗看到一群狼走来,一个个进入战斗状态,全身的毛发竖起来不说,就是眼睛也红了:“嗷,嗷……嗷” 大狗们不停地朝狼群嚎叫,摆出进攻的姿势,试图恐吓狼群,让它们不要靠近。 头狼不屑地看了一眼大狗们,仰起脖子发出一声狼嚎:“嗷呜……” 整个雪林都是它的回音,充分证明它王者的身份。 大狗们吓得全身发抖,立马收起进攻的姿态,几只狗挤起一团,四脚不停地抽搐,好像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一样。 “没出息。”豆豆一脸鄙夷,十八骑再次望天——他们带来的狗又不猎狗,拉车的普通大狗,看到一群狼过来不怕才有鬼,豆豆好意思鄙视人家。 狼群无视十八骑,直接走到营帐前,趴在营帐外一动不动,那样子好像在守护什么一样。 九皇叔眼眸微闪,隐约猜到了什么,不过他并没有多言,只认十八骑不要与狼群发生战斗,又让十八骑从车上拿出几罐肉打开。 牛肉的香味飘了出来,馋得狼群直流口水,可没有一头狼起来攻击十八骑。 这些狼好有灵性——十八骑一脸兴奋。 豆豆则得意地抱着一罐牛肉,蹲在头狼面前,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每次从木桶里拿出牛肉时,还特意在头狼面前晃两下,那得瑟的样子,就是九皇叔也觉得豆豆很欠揍。 真丢人!十八骑闭眼,不忍再看。 头狼傲慢地看了豆豆一眼,一脸鄙夷…… “哼哼……就不给你吃。”豆豆被无视了,孩子气的把肉放到头狼嘴边,当头狼下意识地张嘴时,他飞快地把肉往自己嘴里塞。 噗嗤……十八骑没有九皇叔的好定力,当下就笑出来了。 和一只狼斗气,豆爷你威武了,你再次刷新了下限。 九皇叔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真不知道凤轻尘看上豆豆哪一点,明明豆豆当初要杀她,她居然还对豆豆这么好,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 这么二的货,到底有哪点值得关注呀! 凤轻尘宠着豆豆,九皇叔也不好驳豆豆的面子,待到豆豆一罐子肉吃完,显摆够了,九皇叔才招了招手,让十八骑将木桶打开,把肉放到狼群面前。 每闪狼面前都有一小桶肉,对它们来说不算多,但也能填肚子。 头狼抬头看向九皇叔,九皇叔发现他居然能从头狼的脸上和眼中,看出不解,问他为什么要给它们吃的。 九皇叔望了望天,没有说话…… 北陵果然是个神奇的地方,什么样的奇葩都有。 头狼看了九皇叔半天,又低头嗅了嗅面前的肉,口水直流,终于忍不住,嚎了一声便埋头吃了起来,其他的狼见头狼动了,也跟着吃了起来。 一桶子肉,对豆豆来说份量很多,可对狼来说也只够塞牙缝,一桶肉吃完后,头狼舔了舔嘴巴,一脸祈求地看着九皇叔,那眼神好似在说:“还要。” 他居然又听懂了。九皇叔再次望天。 头狼见九皇叔不看它,着急了……起身走了到九皇叔身边,咬了咬九皇叔的衣摆,一脸委屈地看着九皇叔。 求肉! 九皇叔抚额,抬脚将头狼踢开,他只是看在凤轻尘的面子上,才善待这群狼,并不是真得大发善心,他们还没有找到狼堡呢,这群狼到底和狼堡有没有关系,还是一个未知数。 头狼在雪地里打了个滚,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雪,又爬了回来,也不敢用力,只轻轻地咬着九皇叔的衣摆,那么尖锐的牙齿,硬是没有把九皇叔的衣摆撕破,而…… 一向有洁癖的九皇叔,居然容忍了。 十八骑和豆豆看着一人一狼嬉戏,一个个猛揉眼睛:他们一定是雪看太多了,产生了幻觉。他们居然看到,高大威猛地头狼,为了一桶牛肉,趴在九皇叔脚边卖萌。 尼玛,凶猛的雪狼,居然还有这么萌的一面,豆豆看得心痒了,连忙拿过一桶牛肉,打开,然后蹲到九皇叔身边,朝雪狼朝了朝手:“来来了,快到豆爷这里来,豆爷这里有好吃的。” 雪狼闻到肉香味,看了豆豆一眼,又高傲地别过头,继续在九皇叔脚边打滚卖萌。 求肉!! “连狼也会歧视?”豆豆一屁股坐在雪地上,那叫一个伤心呀。 十八骑上前,默默地拍了拍豆豆的肩膀:“兄弟,节哀!” “我还没死。” 你要死了,我们还需要说节节哀嘛! 经过一个时辰的抢救,那小孩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凤轻尘热得满头是汗,走出来喝水,结果看到一群狼,用绿幽幽的眼睛盯着她。 凤轻尘吓了跳,看狼群没有攻击她,才拍了拍心口:“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呃……左边,在九皇叔脚边打滚的狼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人和狼这么和谐了,凤轻尘一脸茫然,是她看错了,还是她走出来的方法不对? “事情是……”豆豆刚开口,就被狼群的嚎叫声给打断了。 不知怎么回事,众狼见到凤轻尘,一个个双眼放光,如同约定好一般,齐齐朝凤轻尘走去。 一头头高大的狼,此刻却如同小狗一般,围在凤轻尘的脚边,讨好地在凤轻尘面前打滚,就连那头打滚卖萌求肉的头狼,也瞬间抛弃了九皇叔,跑到凤轻尘面前,咬着凤轻尘的裙摆,兴奋的嚎叫…… 尼玛,这什么世界,人与自然吗? 凤轻尘快疯了,被一群狼围着是什么感觉?别人是怎样她不知道,可她知道,她此刻是全身僵硬,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 好可怕呀! 凤轻尘求救地看向九皇叔,九皇叔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这群狼,明显是在讨好凤轻尘。 “你们……”凤轻尘挥手,试图与这群狼沟通,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异响,凤轻尘和九皇叔抬头望去,只见……(未完待续) 1470死人,不认可凤轻尘的地位 不远处,突然冒出一群人,他们身穿兽皮,脚踏雪橇,飞快地朝九皇叔和凤轻尘一行人滑来。 那样子,就好像贴着雪地飞形,速度急快,姿势也很帅气。 狼群看到这群人更兴奋了,如同乐章一般,高高低低的嚎叫了起来,那声音竟有几分悦耳。 “这群狼还真是神了。”十八骑心痒痒地,真心想带两只回去,这狼可比狗凶狠。 豆豆则对那群人用的雪橇非常感觉兴趣:“好神奇呀,这东西跑得比马还要快,在雪地里走还真不方便,轻尘咱也弄两个来玩玩吧。” 没出息,不就是雪橇嘛。凤轻尘白了豆豆一眼,然后默默地鄙视自己,她居然忘了雪地行走利器雪橇,果真是和豆豆呆久了,人也变二了。 呼呼…… 不算近的距离,那群人却一眨眼,就“飘”到了九皇叔和凤轻尘面前。 领头的男子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身形高大威武,身上披了一件熊皮,从他出现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凤轻尘。 九皇叔不着痕迹地站到凤轻尘身侧,虽然已经猜到这一群人是谁,可总要防备一二。万一这群人会对凤轻尘出手,他也能在第一时间保护凤轻尘。 “嗷呜……”狼群在一声长长的嚎叫后,终于安静了下来,整个雪地都静悄悄地,双方界限分明,十八骑和豆豆自觉走到九皇叔和凤轻尘身后。 狼群横竖在中间,一伙看看凤轻尘,一伙看看披着熊皮的男人,完全不解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凤轻尘和熊皮男子,才不管这群狼怎么想,两人对峙,眼神很平静,可气氛却没由来得紧张了起来,狼群吓坏了,一个个放缓呼吸,生怕惹怒这两人。 就在众人以为,这两人会一直对峙下去,直至分出一个高低时,凤轻尘和熊皮男子同时别开脸,又同时开口。、 “你是狼主?” “你是凤离嫡女?” 凤轻尘和熊皮男子同时皱眉,又同时说道:“我是。” 呃……豆豆发现,这世界好奇怪。 九皇叔暗自皱眉,不喜欢凤轻尘和别的男人这么默契,凤轻尘默默擦汗,她也不喜欢,所她闭嘴等对方先开口。 “是你救了我儿子。”熊皮男子上下打量凤轻尘一眼,没有喜怒。 “这群狼护着孩子是你儿子的话,那就是了。”凤轻尘见对方明显不待见自己,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狼族只守护凤离王,又不是守护凤离嫡女或者凤离一族。 “多谢。”狼主朝凤轻尘弯腰行礼,再次看向凤轻尘时,眼神犀利了许多:“私事谈完,我们谈谈正事。” “请说。”对方干脆利落,凤轻尘也不会歪叽,这狼王似乎对凤离族人无好感。 狼王开口前,看了一眼九皇叔,四目对视,狼主眉头微皱,犹豫片刻才说道:“既然你是凤离嫡女,那么告诉我,凤离王在哪?” 提到凤离王三个字,狼主带着异常强烈的情感,他身后跟着的族人,也一个个双眼放光,一脸期待地看着凤轻尘,那眼神就如同群狼看到牛肉。 凤轻尘扫了众人一眼,说道:“如果你们说得是我父亲,那么很抱歉,他已死了。” “死了?你说凤离王死了?他是怎么死的?”狼主眼神一暗,急切地追问,他身后的族人则是一脸悲伤,群狼似乎也受了影响,一个个情绪低落,甚至眼中还闪着泪光。 一瞬间,悲伤的气氛蔓延了整个雪林,就连凤轻尘也忍不住心中一痛,察觉自己被人影响了,凤轻尘连忙闭上眼,将眼泪眨了回去,哽咽的说道:“战死的,十多年前就死了。” 这些事就算她不说,对方也能查得到。 “十多年前就死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你们凤离族的人,还每一年都跑来狼堡,要我们承认凤离王的地位?为什么?”狼主双拳紧握,朝凤轻尘咆哮道。 如果说,之前的悲伤有故意影响凤轻尘的成份在,现在他就是真正的愤怒。 “为什么凤离王死了,都没有人告诉我?你说话啊……” “因为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我爹是凤离王,我根本不知,我是凤离嫡女。直到前段时间,凤离族人找上我,我才知晓我和我爹的身份。”凤轻尘说得平淡,可狼王却能从凤轻尘的声音中,听出对凤离族的不满。 想到凤离族内斗,狼主看凤轻尘的眼神也柔和许多,不过语气依旧愤怒:“我知道了,既然凤离王死了,那么凤离族与狼族就再无瓜葛,你可以走了,看在你们救了我儿子的份上,我不怪你们擅闯狼堡。” 狼主再次重声自己的立场,他不会帮任何人,除非凤离王出现。 豆豆听了半天,依旧没有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可听到狼主这么对凤轻尘说话,他就不爽了,当下便跳了出来,指着狼主大骂:“喂,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既然这么尊重轻尘的爹,为什么不尊重轻尘,轻尘可是他的女儿。” “呃……”狼主一顿,随即从善如流的道歉:“对不起,我说话难听了一点。不过这些年,我实在是被你们凤离族人烦透了。” 一句话,点明了许多意思,也算是暗中告诉凤轻尘,凤离族的内乱和斗争,而他不想参与。 明白狼主的意思,凤轻尘露出一抹苦笑,强扭的瓜不甜,不帮她没有关系,只要不帮别人就行。 凤轻尘朝豆豆摇了摇头,示意豆豆不要再多说。她亦不再提凤离族的事,而是说道:“狼主,你的儿子已大碍。你等等,我把你儿子抱出来,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给他找一些食物,他似乎饿了很久。” “多谢姑娘。”狼主看凤轻尘没有一再逼迫,狠狠地松了口气。 九皇叔一直没有说话,哪怕是凤轻尘放弃争取狼堡的支持,九皇叔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他的轻尘,想做什么都可以。 凤轻尘回到营帐里,从智能医疗包里取了一下小孩用的药,想了想还是把那块代表凤离王的令牌拿了出来。 她不勉强狼主,但并不表示机会到了面前,她也会放弃。 凤离族人不是一直纠缠狼族,要狼族支持他们选出来的“凤离王”嘛,那她就做好准备,看看能不能寻个空子。 而老天爷似乎都站在凤轻尘这一边,当凤轻尘抱着那个小狼崽出去时,门外又来了一批,这批人是……(未完待续) 1471咦,天要下红雪了 营帐外来了一群女人。 凤轻尘一出去,就看到一群和男人一样彪悍的妇人,站在营帐外,一脸热切地看着她。 为首的女人是小狼崽的母亲,看到凤轻尘手中的小狼崽,这个不比男人弱的女人,当场就哭了出来,跪在凤轻尘面前:“多谢姑娘救了小儿一命,姑娘大恩大德,我御尤终生不忘。” 说完,不顾凤轻尘的阻拦,在雪猛磕了三个响头。 狼主看到这个情景,就知要坏事了,果然……当凤轻尘走近,将御尤扶起来时,御尤愣在当场,盯着凤轻尘猛看:“你,你是凤离嫡女,凤离王的女儿?” 和狼主一样,提起凤离王三个字,御尤激动的无法控制。 “是的。我是凤离嫡女。”凤轻尘知道凤离族人,对嫡女的辨认自有一套办法,凡是凤离族嫡系,见到凤离嫡女都会知道,除非他们不想认。 “原来是凤离王的女儿,太好了,太好了。大小姐你救了我家小狼崽,我正不知要如何报恩,这下咱们是一家人,这恩情就更好报了。”御尤是个很爽快的,知道凤轻尘的身份,当下就邀请凤轻尘去狼堡。 “不给狼主夫妇添麻烦了,我们此次来北陵是来找族人的,现在族人还没有找到,实在不敢停留。”狼主油盐不进,可这位狼主夫人不一样,凤轻尘笑着婉拒。 狼主暗道不好,连忙出声:“夫人,姑娘他们还有要事需要办,咱们就不耽误人家了。” 御尤对凤轻尘很客气,可对狼主却不,转身就狠狠地瞪了狼主一眼:“什么姑娘,这是大小姐,凤离王的女儿。没听到大小姐说要去找族人嘛,正好……凤离族人不是隔三差五就来狼堡,要我们承认他们的身份嘛。现在大小姐来了,看他们还吵什么。” 御尤虽然性子直爽,可并是什么都不知,凤离族那糟心事她知道,可谁家没有一点糟心事,凤离族那事也算正常,大家族怎么可能没个斗争。 当然,狼主不想掺和的事,她也是在晓。在此之前她也希望自己的丈夫,别去掺和凤离族的事,他们只需要等凤离王出现即可。 可是,凤轻尘不是别人,是她儿子救命恩人,她不能不管。 “夫君,大小姐是儿子的救命恩人,我不管你怎么想,我是一定要请大小姐去狼堡。”御尤表明自己的立场,她身后的娘子军也一一站到她身后,表示支持。 在北陵,女人是真得能顶半边天,权利很大。 因为气候恶劣,北陵男多女少,能活下来的女子大多彪悍,娶个妻子不容易,再加上妻子也不弱,男人不能把女人当成附属品。 御尤表明自己的立场后,狼主就想哭了。 他好不容易把人打发了,却被这婆娘招回去,实在是烦人。 这要是别人,他肯定大大方方地迎到狼堡,奉上重礼答谢,可面前这姑娘是谁?是凤离嫡女呀! 他要把人迎进狼堡,就表示他支持凤离嫡女,就表示狼堡要掺和凤离族的争斗中。 “姑娘……”狼主苦着一张脸,威猛的男人在老婆的银威下,像一只大猫一样,瞬间就孬了。 凤轻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能明白狼主想要安宁生活的愿意,所以凤轻尘真不勉强狼主,她也不需要狼族心不甘情不愿的支持。 “狼主、夫人你们实在是太客气了,救小公子只是意外,不过是刚好遇上罢了,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夫人要觉得过意不去,就把诊金付给我好了,至于狼堡,我们就不去了。”免得给你们添麻烦。 这话没有说出来,可狼主与御尤却是明白。狼主眼中闪过一抹挣扎,最后还是努力忽视心中升起的念头。 他要为族人着想,他不能让族人卷入到凤离族的争斗中。 御尤则是红了双眼:“大小姐……”原本只是为了报恩,现在却是真心叫一句大小姐。 凤离王值得狼族守护,凤离王把女儿教得极好。 “夫人也别叫我大小姐,你叫我轻尘就好了,我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前是一名大夫,所以你给我诊金就可以了,至于恩不恩的,就不要再提了。”姓氏凤轻尘没有说出来。 她喜欢凤这个姓氏,可她不能否定,她出身凤离的事实。 “大……轻尘,我也不叫你大小姐了,我年纪比你大,我叫你妹子好了。妹子,听姐一句话,跟姐去狼堡,咱狼族不怕事,只是不愿意惹事。”御尤御姐气场十足,将小狼崽塞到狼主手里:“在狼族,我的话也是很顶用的。妹子,走……姐带你去狼族,看谁敢动你。” 说话间,拉着凤轻尘朝雪橇走去,狼主无奈地笑了一声,并没有阻止。 九皇叔唇角微扬,眉眼弯弯,亦是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这个傻姑娘,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豆豆的嘴巴张成了O字型,有些搞不清这到底唱得是哪出…… 呃……凤轻尘是直接愣住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呀,她现在真不想去狼堡,狼主和他夫人都是很真诚的人,这两个人…… “御尤姐,狼堡我真不去了,我知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凤轻尘抽出自己的手,坚定地摇头:“御尤姐,我不是什么欲迎还拒,我是认真的,你们本身就不容易,没有必要卷入凤离族的内乱,我只是凤离王的女儿,并不是凤离王。” “妹子……”御尤愣了,不敢相信凤轻尘居然再三拒绝,这是真为他们狼族着想。 “御尤姐,我是认真的,我是过来人,很清楚这种苦,我自己正受着呢,没必要让旁人和我一样。”凤轻尘一脸坚定。 她的身份,注定她无从选择。可狼族不一样,来得不是凤离王,所以狼族可以选择。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女人在这里婆婆妈妈的,走不走呀。”狼主终于看不下去,出声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承认,他败给这两个女人,也许凤离王的女儿,值得他们狼族舍命相护。 “嗯?”狼主居然会改变主意? 不要说凤轻尘和九皇叔了,就是站在狼主身后的汉子们,也一个个一脸惊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上一任狼主就是因为凤离族内斗而死,他们比谁都清楚,狼主有多烦凤离族的人,甚至不止一次说,要是凤离王出现,哪怕背负背信弃义的名声,也要和凤离王谈清,他们狼族不再守护凤离王。 不是他们背叛凤离王,而是他们真的不希望族人,死在凤离族的内斗上,没想到狼主居然转变了主意,这可真是…… 咦,天要下红雪了!(未完待续) 1472嗷呜,凤离族人来了 狼主已经表明立场,在凤离族内斗中,他不再保持站立,可是明显站到凤轻尘这一边,可是…… 凤轻尘还就不接受了。 哼……没了狼族,她还有五千精兵在雪山下,她就不信,她拿不下凤离族。 在来北陵之前,她可不知有狼族的存在,既然狼族谁也不帮她怕什么,她何必把不乐意的人拉进来这个是非圈,白白欠人家一份人情。 凤轻尘拒不前往狼堡,这下不仅仅是狼主和御尤了,就是九皇叔也面露疑惑,他们来狼堡可就是争取狼堡的支持,多一份助力他们多一份胜算。 不过,凤轻尘的决定,九皇叔也不干涉。和凤轻尘想得一样,没了狼堡他们照样可以拿下凤离族,既然凤轻尘不愿意勉强狼堡,那就算了吧。 “轻尘,你真不去狼堡?”御尤一脸不舍地看着凤轻尘。 虽然只是是寥寥数语,可她真心喜欢这个会为人着想,医术又好的凤离嫡女。 真该让那个自恃甚高的假嫡女看看,什么叫凤离嫡女的气度与傲气。 “不去了,没了狼堡我照样能拿下凤离族。”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大家心里都明了,遮遮掩掩显得小家子气。 “好,不愧是凤离王的女儿,妹子,我支持你,有需要就和姐说一声,姐上刀山下油锅都帮你。”如果凤轻尘不是凤离嫡女,御尤真想把人留在狼堡。 这妹子看着娇娇弱弱,可不比她们狼族的女子差,有凤离嫡女的气派。 “先谢过御尤姐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凤轻尘朝十八骑摆了摆手,让他们把营帐收起来。 狼主看着凤轻尘,一张脸憋得通红,怎么想都觉得不舒坦,他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站到凤离嫡女一边,结果人家压根不稀罕。 要不是凤离族这些年一直纠缠不休,狼主都要怀疑,狼族是不是没落了,以至于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可事实明显不是这样的,面前这一男一女很清楚狼族的势力,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寻到这里来。 这一行人明显是为狼堡而来,可他松开了,对方却潇洒的走人,真让人憋屈。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人家又不把你当回事。”狼主心情不好,对着那群围在凤轻尘身边,不肯走狼群凶道。 人家都不稀罕你,你上赶子讨好什么呀,真是的…… 酸,狼主觉得他这伙的心情真是酸涩难受。 就好像当年知道御尤喜欢他,他凭着御尤的喜欢一直吊着她,却不肯娶她,让御尤一直等他,等到嫁不出去,然后某天他以施恩的口吻告诉御尤,他愿意娶她,却被她毫不客气拒绝一样。 这种感觉,真他妈的糟糕透了。 狼主有气没地方发,看那群蠢狼还不动,气得上前踢了一脚:“还不快走。” 嗷呜……狼群悲戚的叫了一声,赖在凤轻尘身边不肯走,凤轻尘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对九皇叔说道:“我擅自决定,你不生气吧。” “你做得很好。”九皇叔紧紧握着凤轻尘的手。 放弃也好,这种情况下,凤轻尘就算得到狼族的支持,也不一定能得到狼族的尊重。 狼族不会把凤轻尘当成凤离王一样尊重,他们的帮助带着施舍与勉强,既然如此不如不要,卖狼族一个好,让狼族一直记得这份情,然后…… 凤离族真正争起来时,狼族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自然是向着凤轻尘。 九皇叔和凤轻尘下了决定,自然是火速离开狼堡的范围,可是…… 凤轻尘和九皇叔往前迈一步,狼群就跟一步,头狼更是没有下限,在凤轻尘脚边打滚,各种卖萌,想要留下凤轻尘。 “嗷呜……”低低的狼嚎,带着一丝丝委屈:不要丢下我们。 “嗷呜……”不要走。 狼群跟在凤轻尘的身后,尾巴都耷拉了下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凤轻尘好气又好笑,这群狼比狗还要乖,她真是怕不起来。 凤轻尘蹲下来拍了拍头狼的脑袋:“乖,以后我有空,再来看你。” “嗷呜……”骗子,骗子。 头狼不依,狼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凤轻尘一脸无语,抬头看向九皇叔,以眼神说道:我发现,我居然听懂了这头狼的话,是我的错觉吗? 不是,因为本王也听懂了。九皇叔眼神微闪,带着浅浅的笑意。 咦,你有说话吗?我怎么听懂了你的话?凤轻尘手一顿,头狼不高兴地哼叽了两声。 没有,不过本王也懂你的意思。 九皇叔、凤轻尘和头狼,用他们特殊的“语言”沟通,三人说得不亦乐悦,这可苦了旁人。 豆豆:“他们在干什么?两人一狼眉来眼去,感觉好凶残呀。” 狼族看到凤轻尘毫不留恋的离去,正伤感觉着,哪有空理会豆豆。十八骑也不接话,把那群吓得半死的大狗安抚下来后,十八骑表示可以走了。 “走吧。”凤轻尘结束了和头狼的“眉来眼去”,拍了拍头狼的脑袋,示意它乖。 “嗷呜……”我会乖。 头狼一脸委屈,却止住了步子。 不知怎么地,看头狼那样子,凤轻尘居然也有些不舍,不过……她是个冷情的人,即使不舍也潇洒地转身:“狼主,御尤姐,我走了。” 凤轻尘朝两人摆了摆手,转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妹子,姐会记得你……” “轻尘姑娘,狼堡永远欢迎你。”狼主恨恨咬牙。 凤轻尘背着两人摆了摆手,没有再说,大步往前走,可是…… 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一道婴儿的哭声:“呜哇……呜哇……”声音弱得像刚出生的小猫一样,明明没有力气,却憋着气在哭。 “呜哇……呜哇……”小狼崽哭个不停,御尤连忙接过孩子,轻声哄着,可一点效果也没有。 凤轻尘脚步一顿,却还是坚定的往前走。 那只小狼崽身子很壮,应该是饿了,可是…… 凤轻尘和九皇叔不过走出十米远,就听到身后的叫嚷声:“不好了,不好了。妹子,妹子,别走……快,快救救我家小狼崽,他发烧了,妹子,姐求你了,姐求你了。” 御尤抱着小狼崽,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凤轻尘面前,狼主也跑了过来。 这下,凤轻尘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凤轻尘和九皇吃相视苦笑:这是什么事。 小狼崽的病情很严重,实在不宜在外吹风,凤轻尘和九皇叔没办法,给小狼崽打了针后,只得去狼堡了,狼主和御尤欢天喜地,狼族的人也很高兴。 不知为什么,他们明明和凤轻尘初次见面,可之前凤轻尘要走时,他们觉得特别不舍,现在听到凤轻尘要留下来,心里特别高兴,狼群更是高兴地在地上打滚。 可是,他们的喜悦,在进入狼堡时消失了,因为…… 凤离族人又来了,这一次可不好打发……(未完待续) 1473清歌,不承认凤离王的身份 凤离族人来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相视一笑,他们来得还真不是一般的巧,如此一来倒是省了他们许多事。 也不知来的是谁,不过不管是谁,都可以先探探底。 “妹子,你看这事……”御尤一脸尴尬,看着凤轻尘不知如何是好。 这人真不是他们叫来的,他们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要来,你们也管不着。正好,我还没有见过凤离族人,到时候还请御尤姐帮我引荐一下。”凤轻尘半点不担心,即使明知来者不善。 这是狼族的地盘,狼主明显站在她这边,她怕啥。 “好。妹子你放心,在狼堡没人敢动你。”只是出了狼堡就不好说了。 要知道,会来狼堡争取狼族支持的凤离族人,明显是不肯承认凤轻尘地位的人。 “谢谢御尤姐。”有地头蛇罩着,凤轻尘更不担心了。 在北陵他们人生地不熟,要是再次被人利用地形谋害,他们可不一定能躲得过去。 达成了共识,狼主也没有多言,带着凤轻尘和九皇叔朝狼堡走去。 狼堡并不是城堡,而是一座城,由无数个雪堡似的房子组成,看上去充满了异域风情。 住在这里的都是狼族人,见到狼主和御尤进来,一个个笑着打招呼:‘狼主,夫人。’ 大家都很和气,看到凤轻尘和九皇叔这几个外人,也没有多问,只是看到雪狼围在凤轻尘身边,他们有几分好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妹子,这就是我们狼族人住的地方。外人之所以把这里叫狼堡,是因为那屋顶上的狼头,你看……”御尤指着城内最高的一栋建筑:“那是我和狼主住的地方,屋顶上那个狼头,就是雪狼的祖先,我们和狼是朋友,但并不是所有的狼,都是狼族的朋友,只有这群雪狼和它们的后代,才是我狼族的伙伴。” 这些雪狼的先祖,都是被秘法控制了的,只有流有先祖血脉的雪狼,才能被驯化,才能拥有灵性。 “当时小狼崽失踪,就是雪狼找到的,要不是有雪狼和你们,我的小狼崽说不定……”一想到小狼崽被大灰熊吃掉的画面,御尤就忍不住流泪,然后恶狠狠地瞪了狼主一样。 狼主也不敢多言,乖乖认错。 小狼崽会失踪,还真是狼主的错。因为他当年惹得桃花,那女人现在报复在小狼崽身上。 凤轻尘和九皇叔都不是八卦的人,知道狼主与御尤之间有故事,也没有多问,来到狼主所住的屋前,凤轻尘和九皇叔并没有直接去大厅,而是说道:“狼主,御尤姐。小狼崽的病情要紧,我先去给小狼崽配药,里面的人晚点再见。” “这样也好,我们先探探他们的来意,按理……这个时候他们不会再来。”狼主也是聪明人,既然打定主意支持凤轻尘,狼主就不会再三心二意。 “好。”凤轻尘抱着小狼崽,在其他人的引领下,来到一座偏院,九皇叔、豆豆和十八骑则留在前院,狼群没有任何犹豫,跟在凤轻尘身后。 凤轻尘抱着小狼崽进屋,进去前对护送她的妇人道:“没有我的话,谁都不许进来。” 她要用智能医疗包里的设备,给小狼崽进行检查和治疗,要是有人突然闯进来,看到不该看的,那就麻烦了。 这是北陵,不是东陵,她在北陵行事没有那么方便。 “嗷……”那几个妇人还在犹豫,头狼就应了下来,狼群在它的命令下,一字排行守在屋外。 要是豆豆在,肯定会捶胸顿足。 为什么凤轻尘什么都没有做,就能让这些狼听话,豆爷他出生入死,甚至拿肉引诱,这些狼都不待见他。 太过分了,狼也搞性别歧视。 小狼崽很强壮,可毕竟是小孩子,病情反复还是把小狼崽折腾的不轻,凤轻尘医治起来也越发的小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凤轻尘在屋内不知时间流逝,可屋外的人却不一样。 狼主和御尤看到来人,吓了一跳。 他们没有想到,凤离族居然让凤离清歌这个伪嫡女会亲自来,看样子凤离族内部有变化了。 凤离王消失,凤离嫡女已经两代不曾出现,便有人提议在族中择第三代嫡女代之。凤离清歌便是被选出来的嫡女,她同时也是凤离族六长老的孙女。 也许是常年待在雪山的原因,凤离清歌肌肤如同雪一般白皙剔透,性子也和雪一样冷清,娇美的脸蛋像是覆了一层寒霜,是个实打实的冰美人。 和凤离清歌一起来的,还有她的嫡长兄凤离幽歌和蓝景阳,凤离幽歌和她不同,凤离幽歌像个贵公子,气质也偏偏温和,和蓝景阳有些相象。 蓝景阳进来后就没有说话,一说时刻含笑的眸子,一直有礼却疏离地看着狼主与御尤。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这是礼貌,可知情人明白,他这是在打量狼主与御尤,想要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他们是否见过凤轻尘。 他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上凤离族人赶来狼堡,原则是应该会比凤轻尘更早一步。 不过,狼主与御尤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两人直爽干脆不错,可也不是傻子,蓝景阳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异常。 凤离幽歌和狼主寒暄过后,直接开门见山,说明出自己的来意。 “狼主,你们狼族世代守护凤离王,我代表凤离族感谢你们这么多年来,对凤离王的守护。只是自从上一任凤离王消失后便生死不明,甚至他的后人我们也没有找到。 这些年我们一直暗查暗访,前段时间族人外出探查所得,上一任凤离王已死,而他没有留下可以继承凤离王位的子嗣。我们凤离族上下一至决定,另选凤离王统领我们凤离五族,届时还请狼主与夫人参加新任凤离王加冕仪式。” 凤离幽歌很会说话,绝口不提凤轻尘的存在,当然也没有否认凤轻尘的存在。 狼主眼含嘲讽。 要是没有遇上凤轻尘,他也许真得会被骗。 “你什么时候能代表凤离族了?”狼主眼神犀利,寒气迫人:“到于新任凤离王?是谁认可的?” 狼主一脸轻蔑,明摆着看不起凤离幽歌,可他却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凤离族大部分族人都认可,我们凤离族需要新的凤离王。” 也就是说,在内斗中六长老一脉,取得了暂时的胜利,支持凤轻尘的人,估计都受到了打压。 这对凤轻尘来说,是极不利的事情……(未完待续) 1474外人,你是什么东西 狼主虽不参与凤离族的事,可对凤离族的事情很了解,这个时候他绝不能承认这个所谓的凤离王。 狼主靠在椅子上,看了一眼等他答案的凤离幽歌,慵懒地问道:“你们凤离族人推举出来凤离王,可有凤离王印?” “狼主又何必多此一问。狼主明知凤离王印随着凤离王一起消失了。”凤离幽歌面露苦笑,似在责怪狼主故意刁难人。 可就算他故意刁难又如何,谁让这些人犯贱送上门。 狼主嘲讽的说道:“你们凤离族新任凤离王,不仅不是上任凤离王指定的继承人,连凤离王印都没有。这样的凤离王与我们狼族一点关系也没有,所谓的加冕仪式也没有参加的必要。” 换句话说,狼族不承认新任凤离王的身份,更不会和以前一样,拿狼族的力量守护凤离王、保护凤离王。 狼族不承认,并不代表其他人做不了凤离王,只是得不到狼族守护,少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罢了。 要放在以前风离族人肯定不会在乎,可现在…… 凤离族需要狼族的支持,狼族彪悍擅战,那群雪狼还能召唤同类,组成狼群大军,这么一股强大的力量,要是得不到实在让人心痛。 凤离幽歌不肯轻易放弃,再三劝说,希望狼族能和以前一样,与凤离王并肩做战,并再三保证,新任凤离王也就是他的父亲,一定会善待狼族,保证狼族的地位。 并一再强调,因为凤离王的失踪,凤离族如同一盘散沙,几十年过去了,凤离族不仅没有走出雪山,势力反倒越来越弱了,凤离族需要狼族的支持,再创当年盛世。 狼主只是听着并不接话,心里却暗暗吐槽:同样是风离族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这位什么凤离幽歌,脑子一点也不清醒。 凤离族盛不盛世,风不风光,关他们狼族什么事,他们狼族从始自终,在乎的只有凤离王。 御尤也同样吐槽,不过她和狼主完全相反,她就觉得凤离王的血脉,就是凤离王的血脉。大气自信,和凤离王一样,绝不会为了权势勉强他人。 这样的人,才值得追随。 至于什么开国功臣……他们狼族人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不会为了这样的野心,牺牲自己族人的生命。 凤离幽歌说了半天,见狼主与御尤一点表示也没有,心里有些急。 蓝景阳原本还不确定,直到御尤露出淡淡的嘲讽,蓝景阳才能肯定,凤轻尘应该和狼主接触过来。 蓝景阳附在凤离清歌的耳边,轻声说道:“那位凤离嫡女应该到了狼族。” 凤离清歌冰冷的眸子,闪过一抹诧异,点了点头,便对狼主与御尤说道:“是不是她来了?你们见过她了?” 声音冷冷清清,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很好听,可是……却清傲的让人无法喜欢。 “你说的她是谁?”御尤一直不喜欢凤离清歌。明明是求他们帮忙,可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女王。 不过是个假嫡女,却比真嫡女还有派头。 “你们心知肚明,何必遮遮掩掩,你们既然要背叛凤离族便直接说,我凤离族并不是非你们狼族不可,你们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实在让人不耻。”凤离清歌性子孤傲,她虽极力争取狼族的支持,却没有把狼族放在眼中。 狼主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凤离幽歌暗叫不好,警告地叫了一句:“妹妹……” 凤离清歌高傲地扬起下巴,正欲再说什么,蓝景阳轻咳了一声,凤离清歌眼中闪过一抹懊恼,高傲地别过脸。 蓝景阳脸上带笑:“狼主、御尤夫人,还请二位见谅,清歌小姐并没有别的意思,她是担心贵族被人骗,才一时激动说重了些。” 这话说得相当漂亮,可听着人耳朵里却不是滋味,狼主傲慢地看了蓝景阳一眼:“你是谁?” “景阳,来自稷下学宫。”在北陵文人的地位很高,稷下学宫四个字深受北陵人推崇,一般情况下只要报出稷下学宫的名号,景阳都能得到北陵的人尊重。 可狼族不一样,他们只崇拜强者,文人学子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吃白食的家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原来是个书生。既然是书生,不好好在你的学宫里待着,来我狼堡做什么。凤离族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说话。”狼主毫不掩饰自己对景阳的蔑视。 蓝景阳脸上的笑容不变,并不再解释,倒是凤离清歌沉不重气,开口说道:“他不是什么外人。” “不是外人,那就是内人了?怎么……这位是清歌小姐的情人。”御尤大大咧咧,说的话也不怎么文雅,凤离清歌冰脸染上一抹红晕,却没有否定。 “原来真是你的情人,来我们狼族还带个情郎,这可不是名门贵女会做得事。”御尤讽刺的说道。 凤离清歌薄怒,眼神一冷:“狼主夫人你说话客气一点,你说我不好,你以为那个凤轻尘是好的嘛,无媒无聘就与人苟合,丢尽了凤离王的脸。” 糟了! 蓝景阳和凤离幽歌暗道不好,果然狼主立马变脸了,连基本的客套都没有。 “你们居然查我狼堡的事,好好好……你们凤离族太大,我们狼族高攀不上,滚!”狼主指着大门,赶人。 “你……大胆!”凤离清歌平时嫡女款摆习惯了,在凤离族自小被人奉承,哪受过这样的气。 “哼……在我狼族的地盘说我大胆,你们凤离族好大的气派,我狼族招呼不起,三位请吧……”狼主越发不留情面 凤离幽歌连忙道歉,蓝景阳也忙着安抚凤离清歌,和一个拎不清的女人出门,真是一件倒霉事。 凤离幽歌好说歹说,才让狼主和御尤才相信,他们没有监视狼堡,只是景阳凑巧知道,这两人来狼堡的事。 现在不是和凤离族撕破脸的时候,狼主和御尤要为凤轻尘着想,也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勉强接受了凤离幽歌的道歉。 不过,凤轻尘的存在既然揭穿了,就没有必要再藏着捏着,当凤离幽歌提出想见凤轻尘一面时,狼主和御尤并没有拒绝,只是…… 不是凤轻尘过来见他们,而是他们去见凤轻尘。凤离嫡女何其尊贵,怎么能亲自来见几个族人。 凤轻尘嫡女的地位,必须确定,从现在开始,由他们狼族开头……(未完待续) 1475姑姑,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嘛 “我才是凤离嫡女。”风离清歌又炸毛了。 她平时并不是这样的人,虽然有几分清傲,但从不会这么刻薄,可面对凤轻尘不一样,她做不到大方。 知道凤轻尘的存在后,她就乱了,再也无法冷静。 她从小就被告知,她是凤离族最尊贵的嫡女,她可以享受凤离嫡女的一切,她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并始终认为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可突然有一天,却有人告诉她,她是假的,她之前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从别人手上抢来的,现在正主来了,她必须把原本拥有一切让出来,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可,狼主和御尤才不管她能不能接受,一个冒牌的嫡女,占了真正凤离嫡女该有的一切,本就应该交出来。 最后,凤离清歌还是败了,在蓝景阳和凤离幽歌劝说下,满腹委屈地去见凤轻尘,见那个长在外面,却尊贵无双的凤离嫡女。 她倒要看看,那个在外面长大,从小没有接触过贵女教养的野女人,有哪点比得上她这个,从小接受嫡女教养长大的嫡女! 蓝景阳和凤离清歌过来时,凤轻尘还在屋内医治小狼崽,守在门外的妇人,听到狼主和御尤的话,一脸为难的道:“狼主,夫人。轻尘姑娘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好,我们在外面等。”狼主知道凤轻尘在救他儿子,自是不会添乱,可凤离清歌却等不了:“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在外面等她。”她才是真正的凤离嫡女。 “哼,轻尘姑娘不算什么,你又算什么?你连轻尘姑娘一根寒毛都比不上。”御尤不客气的反讽:“你不是一个小偷,偷走了本该属于轻尘姑娘的一切。别在狼族端凤离嫡女的架子,想端凤离嫡女的架子可以,只要你身上有嫡女印记,我们狼族就承认你。” “你……”这是凤离清歌最恨的一点。 她什么都有了,唯独没有凤离嫡女的烙印,这个唯一能证明凤离嫡女身份的东西。 “拿不出来,就给我闭嘴。”御尤霸气十足,凤离幽歌和蓝景阳心里隐约猜到,狼族不仅不会支持他们,怕是不会再保会中立了。 两个男人相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浓浓地担忧,可却又无奈何。 他们现在只希望,等伙见到凤轻尘时,清歌能打压凤轻尘的气焰,让凤轻尘在狼族丢人,让狼族对凤轻尘失望。 不管抱着什么心态,众人都默默地站在外面等着,除了凤离清歌外,没有人不满。 期间,凤离清歌也试过直接闯进去,可是…… 狼族那几个女人倒是不拦她,门外雪狼却不给她面子。 凤离清歌往前一步,雪狼就朝凤离清歌张牙舞抓,眼中威胁意味十足:只要凤离清歌往前一步,便要将她撕碎。 “狼主,还不把这群畜……雪狼叫开。”凤离清歌虽然害怕,却努力保持镇定。 她不能露了怯。 狼轻蔑的冷笑:“你到现在还没有看出,你和凤离嫡女的差距吗?清歌小姐,出身是永远无法改变的,哪怕你再像凤离嫡女,你也不是凤离嫡女。凤离嫡女不是教养出来的,凤离嫡女生而高贵,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她便是天下间最尊贵的女子。一切只因为她是凤离王的女儿,而你……永远不会是。” “凤离王已经死了,她父亲死了。”这是凤离清歌唯一可以争的,如果凤轻尘的父亲还在,那么他便是凤离王,凤离族人什么都不用争。 出身决定了一切。 “那也轮不到你。”狼主双手环抱,别过脸,不再看凤离清歌,他怕自己忍不住动手打女人。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凤轻尘一脸苍白地走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狼群就兴奋地把凤轻尘围了起来,嗷嗷嗷的叫个不停。 头狼更是大胆的立了起来,伸出舌头去舔凤轻尘的手,一副讨好卖乖的傻样。 “乖,我的手很脏。”凤轻尘拍了拍头狼的脑袋,惹得头狼兴奋地大叫,其他的狼见状,一个个即羡慕又嫉妒,也想学头狼一样去讨好凤轻尘,却换来头狼的警告。 看一群狼争宠,凤轻尘不厚道的笑了。 狼主御和尤看凤轻尘和雪狼玩得开心,不由地相视一笑。 其他三人脸色却各不相同,凤离清歌是一脸不屑,凤离幽歌则是满脸担忧,蓝景阳最复杂了。 他真的有些喜欢凤轻尘,可这个女人却对他不假辞色,为了他的大业,他必须换一个人支持,即使他不愿意,他也要和凤轻尘站在对立面。 蓝景阳闭上眼,掩去眼中复杂的情素:轻尘,这都是你逼我的,只要你选择我,我们就不会为敌! “妹子……”御尤不理会蓝景阳三人,上前和凤轻尘打招呼。 “御尤姐,狼主。”凤轻尘朝狼群挥了挥手,示意它们散开。 狼群虽不舍,却不敢给凤轻尘添乱。 “小狼崽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再观察两天,只要不再复发就好了。”凤轻尘先让狼主夫妇安下心,才指着蓝景阳三人道:“这三位是?” “轻尘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不待狼主介绍,蓝景阳便上前一步。 依旧是那个笑,依旧是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神,可两人却越离越远。 “景阳先生,真巧。”只一眼,凤轻尘就明白了。 蓝景阳这个男人果然善于投机取巧,九皇叔看不起他是对的,这样的人根本不够格成为他们的对手。 “不巧,我特意为你而来。”蓝景阳目光灼灼地看着凤轻尘,那眼神似要把凤轻尘融化。 凤轻尘轻笑了一声,当作没有听到。 御尤一脸轻蔑,刚刚才说是凤离清歌的“自己人”,现在又用这么火辣的眼神看凤轻尘,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御尤拿胳膊捅了捅狼主,狼主委屈地摸了摸鼻子:关他什么事,他早就是三好男人了。 凤轻尘的不在意,让蓝景阳彻底死了心,蓝景阳收回目光,淡定自若的介绍起凤离幽歌与凤离清歌。 凤离幽歌朝凤轻尘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凤离清歌则直接把头转向另一边,留个侧脸给凤轻尘。 “六长老的孙女?”凤轻尘笑问。 蓝景阳点了点头:“是的。”看样子,凤轻尘知道不少事,并如他所想的那样,对凤离族一无所知。 “哦……”凤轻尘点了点头,冷冷地说道:“原来六长老的孙子和孙女,都这么没有教养。” “凤轻尘你什么意思,你个海盗生的女儿,有什么资格说我没有教养。”凤离清歌又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 “凤轻尘也是你能叫的嘛,六长老就是这么教孙女的?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凤轻尘冷冷地看着凤离清歌,眼神凌厉…… 敢拿她娘的出身说事,找死! 从凤离忧的嘴里,她知道她在凤离族辈份很高,年纪相仿的见到她,都要叫一句姑姑,包括这两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主!(未完待续) 1476雪狼,凤离王只能是我父亲 长辈! 风离幽歌神色骤变,冷汗淋漓。 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他只顾着去看凤轻尘的年纪,却没有想过凤轻尘的辈分有多高。 哪怕他再不愿意承认凤轻尘嫡女的身份,凤轻尘她是凤离族人,是他们长辈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凤离幽歌连忙上前,弯腰行礼:“姑姑。” 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女子做姑姑,凤离幽歌并没有不能接受,在凤离族,年纪小辈份高的并不少,凤轻尘并不是唯一一个。 “嗯。”凤轻尘也没有为难凤离幽歌,轻轻地应了一声。 凤离清歌一张脸忽青忽白,咬着唇不肯上前,凤轻尘也不生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偶尔也会看蓝景阳一眼。 她到要看蓝景阳想如何收场。 “清歌,别忘记了规矩。”做哥的总是比较靠谱,凤离幽歌出言提醒。 凤离清歌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用一双仇恨地眼光看凤轻尘。 公主病!得治。 凤轻尘暗自吐槽一句,懒得和凤离清歌计较。 虽说凤离清歌年纪不小,可终归是她晚辈,她要把人弄哭了,还得说她欺负小辈。 “狼主,御尤姐,我有些累了,你们给我安排一个院子,我需要休息。”无视蓝景阳三人,凤轻尘招呼了雪狼一声,带着雪狼往外走。 她这人天生没有动物缘,那些拉车的狗见了她都躲,也就只有这些雪狼和马会亲近她,而这几头雪狼又异常有灵性,凤轻尘很喜欢。 “你等一等。”凤离清歌见凤轻尘要走,连忙追了过去。 “什么事?”凤轻尘转身问道。 凤离清歌看着凤轻尘,一脸骄傲的道:“我凤离清歌,一定会比你更优秀,比你做得更好,我会让所有人都明白,我才是真正的凤离嫡女。” 凤离清歌举手投足都是贵女的优雅与从容,言语间亦是自信骄傲。 这确实是一个教养极好的贵女,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真正的凤离嫡女?哼……你做得再好也不是凤离嫡女。想要成为凤离嫡女,下辈子投胎的时候,看准了再投。”投胎是个技术活,凤轻尘真不知自己这是幸还是不幸。 “谁说我不是,我父亲很快就会成为新一任凤离王,而我自然而然就是凤离嫡女。至于你,就算你是凤离嫡女,那也是上一代的,而我才是这一代的凤离嫡女。轻尘姑姑!”姑姑二字叫得特别重,凤离清歌并不愚笨,之前只是因为恐惧不安,以至于行事急切,频出乱子。 提醒她,她老了吗? 凤轻尘冷笑一声:“你父亲想当凤离王?做梦。” “轻尘姑姑,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理解也没有用,我父亲是众望所归,就算你是凤离嫡女也阻止不了,除非你父亲还活着。”凤离清歌展颜一笑,尽有几分冰山融化的感觉。 “我父亲死了,凤离王位也轮不到你父亲来坐,凤离王只能是我父亲和他的后人。”凤轻尘缓慢、清晰的道,生怕凤离清歌听不明白。 “轻尘姑姑,你父亲已经死了,凤离族需要新的凤离王。至于你父亲的后人,似乎只有你一个,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你能以女儿之身,坐上凤离王的位置吧?”凤离清歌虽然一口一个轻尘姑姑,可并没有多尊重凤轻尘,不然也不会一口一个“你父亲”来称呼凤战。 “轻尘姑姑,要不要我把凤离族的祖谱背给你听,好让你知道,凭你的身份是永远不可能成为凤离王的。”这是凤离清歌能炫耀的本钱。 凤轻尘有凤离嫡女的烙印又如何,她连凤离族的族谱都背不全,甚至连每一代凤离王都说不全,凤离族没有这么“无知”的凤离嫡女。 “凭我的身份?凭我的身份怎么了?”凤轻尘朝凤离清歌走来,黑眸闪着危险的光芒,雪狼一个个吓得不敢吱声,乖乖地退到两边,给凤轻尘让路。 只有凤离清歌没有发现,她正高兴找到了打击凤轻尘的地方:“轻尘姑姑,你父亲虽然是凤离王,可是你母亲的出身实在不是一般的低。凤离族从来没有海盗出身的凤离王妃,你那母亲……” “啪……”凤轻尘朝凤离清歌狠狠地甩了一巴掌:“我母亲也是你能说的。” 凤离清歌捂着脸,一脸惊恐地看着凤轻尘,不敢相信凤轻尘会出手打人,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冰美人落泪,很美…… 可凤轻尘不仅没有半分怜惜,反倒一脸狠厉:“你父亲?你母亲?这是什么称呼?六长老就是这么教你的?你叫六长老也是你爷爷的叫?我父亲我母亲是你什么人?是和你爷爷和奶奶同一辈的人,你半句敬语不用便罢了,居然还一脸嘲讽。凤离嫡女,凤离嫡女要是你这样,活该被灭族。” “我……我没有。”凤离清歌的眼泪,在听到凤轻尘的话后,便眨了回去,眼中的愤怒也被不安所取代了。 她不是故意对凤离王不敬的,只是……只是习惯了。 “没有?我们这么多人都听到,你还要颠倒黑白?哼……六长老的孙女。我记下了,改天去了凤离族,我倒要好好问清楚,你爹娘是怎么教女儿的。”凤离清歌的爹娘,和凤轻尘是同一辈,凤轻尘这话并不算失礼。 “姑姑,清歌她是无心的,请你别往心里去。”凤离幽歌看凤轻尘气得甩巴掌,连忙上前道歉。 蓝景阳则是头痛的抚额:大好的局面,就被凤离清歌给毁了。 平时在凤离族,怎么看不起凤轻尘的父母都没有关系,可这个时候不能说。 狼主还在呢! 没看到狼主一张脸都黑了嘛。 “无心?我现在让雪狼咬死她,再说一句无心,是不是也可以?”敢污辱她父母,一句无心之过就想揭过,太天真了! “姑姑,这怎么能混为一谈,清歌只是说了几句话,并没有对你造成实质的伤害。”凤离幽歌一脸为难,看凤轻尘依旧冷着一张脸,拉了拉凤离清歌的衣摆:“妹妹,快给姑姑道歉。” 言语的伤害,就不是伤害? “我没错,她娘本来就是海盗。”凤离清歌一脸倔强地看着凤轻尘,怎么也不肯低头。 凤轻尘怒极反笑:“你这一点确实没有说错,我娘是海盗陆家后人,那又如何?我娘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来说。” “雪狼……”凤轻尘也不和凤离清歌多言,直接对雪狼下令。 “你,你要做什么?”风离清歌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凤离幽歌脸色一白:“姑姑,有话好说,我们是一族人……” “现在才记得我们是一族人,不敬我爹娘时,怎么没听到你们说这话。”凤轻尘毫不迟疑,朝雪狼下令:“雪狼,上……”(未完待续) 1477不服,再抽你一顿 嗷……嗷……嗷 雪狼充分展现它们通人性的一面,凤轻尘一声令下,便朝凤离清歌扑去。 狼嘴大张,露出森白的牙齿和血盆大口,凤离清歌胆子不小,可被一群狼扑上来,还是吓得尖叫。 “啊……救命,救命,哥哥,救我。”凤离清歌不顾形象,提起裙子就跑了起来。 “姑姑……”凤离幽歌看家妹妹被人欺负,连忙上前,可刚一开口就被凤轻尘打断:“怎么?你要说我做得不对吗?什么时候我连教训一个晚辈的权利都没有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受伤。” 凤轻尘威胁意味十足,大有你再说一句,同等待遇的架势。 凤离幽歌咬了咬牙,看到自家妹妹没有生命危险,也不再多言。 “景阳,景阳,救我。救我……”凤离清歌又哭又喊,一脸泪水,身上的衣服被狼抓划破了,头发也乱了,看上去就像一个疯婆子,哪里还有冰美人的冷傲。 任何美人,都受不起这样的折腾。 “轻尘,清歌她还小……”蓝景阳想到两人的辈份差距,便拿这个来劝说。 “所以,我这个做长辈就更应该多教教她,免得她不知天高,还以为这是前朝呢,仗着一个姓氏就想横行霸道,一统天下,天真!”这话明里是说凤离清歌,实则是在说蓝景阳。 蓝景阳也有一刹那迷茫:难道凤轻尘知道了他的身分?按理不应该呀,应该是他想太多了…… 蓝景阳的神色变化就是一刹那的事,可凤轻尘一直注意着他,当然没有错过。 看不清现实的笨蛋。 凤轻尘暗暗骂了一句,便不再理会蓝景阳。 看冰山美人毫无形象地奔跑、尖叫,绝对趣事一件,凤轻尘就饶有兴致地看着,时不时的给点意见。 “雪狼,你跳得太矮了。” “雪狼,她似乎很喜欢你,舔一舔她的脸。” …… 哗嗤……腥红的舌头,从凤离清歌的左脸扫过,狼脸就在眼前,凤离清歌双眼一翻,人就往后倒了。 “真不经吓。”凤轻尘颇为失望,懒懒得开口:“雪狼,后退,别被砸伤了。” 嗷……嗷……雪狼兴奋地退到凤轻尘身边,任凤离清歌摔倒在地。 “妹妹。”凤离幽歌连忙上前,一把将人抱起。 凤离清歌身上没有外伤,只是满脸都是狼口水,腥臭难闻。 “御尤姐,给他们安排一个住处,看他们三人的样子,恐怕是不会轻易离开的。”凤轻尘朝雪狼招了招手,便带着雪狼离开。 “这妹子的性子要得,我喜欢。”御尤还是第一次见,拿了雪狼这么戏弄人。 还别说,真好玩。 狼主无可奈何的望天,难道就他一个人觉得,这位凤离嫡女的性子很恶劣吗? 端着长辈的架子,却做出孩童的恶作剧,不过……挺可爱的。 狼主傻笑了一声,便招来族人,安顿蓝景阳三人,至于这三人的心情,很抱歉,不在狼主关心的范围。 有不是他求着这三人来的,他们愿意上门被人欺负,又不肯走关他什么事。 凤轻尘回到院子时,看到九皇叔正散着头发靠在床头,便拿出一条干毛巾,跪在一旁给九皇叔擦了起来,顺便把凤离清歌和凤离幽歌的事说了。 当然,蓝景阳这个存在,也没忘记提一下。 “便宜她了。”九皇叔听完后,如是评价。 “终归是我的晚辈,第一次见面,见面礼也没有必要太重。要还不懂事,我不建议再抽她一顿,雪狼似乎很喜欢。”凤轻尘一本正经,让九皇叔不由自主的就笑了出来。 看样子,凤轻尘不会吃亏。 伸手将人搂到怀里,九皇叔一脸宠溺的道:“你呀……下次教训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辈,别自己出手,让豆豆出手。” “豆豆?这个好吗?他毕竟不是凤离族人。”凤轻尘不希望豆豆卷入这些是非中。 就豆豆那个心计,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银子,再说她喜欢看豆豆很二很欢乐的样子,把豆豆卷进来,她会不安。 “谁说他不是凤离族人了。记得本王和你说过,杀手联盟与凤离族的关系吗?”九皇叔在凤轻尘的眉心戳了一下:“你啊,处处为别人着想,怎么不见那些人为你着想。” “哎呀,疼啦。”凤轻尘拍掉九皇叔的手:“我哪有处处为人着想,我只是不想因一己之私毁掉别人的生活,我自己可以做到,何必拉人下水。” 豆豆那么二,又没有心机,她不护着被人卖了怎么办。 “那你呢,有谁为你考虑过吗?轻尘,作为上位者,你不需要去考虑这些,知道吗?”很多时候,他真为这个姑娘心疼。 凤离族一个小辈,也敢在他的轻尘面前叫嚣,简直不知所谓。 “知道了,我会尽量适应。”凤轻尘点了点头,在九皇叔怀里调整了一下位置,抬头问道:“豆豆真是凤离族人?” 怎么一点也不像,凤离族人要和豆豆一样傻缺,那就省事了。 “能让杀手联盟那几个老头叫少主,除了凤离族人,还有谁。”九皇叔握着凤轻尘的双手,自觉地替她揉了起来了。 这个动作,对九皇叔来说是一种习惯。 “真复杂,那豆豆得叫我什么?”凤轻尘望着床顶发呆。 凤离族真是一个大麻烦。 如果她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了,她就没有这么多烦恼。 “和那两个一样,得叫你姑姑。”九皇叔想到,豆豆叫凤轻尘姑姑的画面,就想笑。 显然,凤轻尘也想到了。 “哈哈哈……姑姑,我一天之间,多了好多侄子、侄女呀。”凤轻尘笑得快岔气了。 凤离幽歌与清歌叫她姑姑,她没什么感觉,可一想到豆豆叫她姑姑,她就忍不住想到二货版杨过。 哈哈哈……太有喜感了,凤轻尘抱着肚子,笑得在床上打滚。 九皇叔莫名其妙,有这么好笑吗? “别笑了,小心笑得肚子疼。”九皇叔担心凤轻尘笑出事,连忙把人捞到怀里,轻拍着凤轻尘的背,给凤轻尘顺气。 “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了。”凤轻尘埋在九皇叔的怀里,闷笑,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九皇叔不敢再提这个事,生怕凤轻尘再次笑抽了。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本王陪你会一会那三人。”那三人要是走了就算了,要还留在狼堡,那就必须为他们所做的事负责。(未完待续) 1478八卦,自带美男计功能 在豆豆眼,九皇叔这人哪一点都不好,唯有护短这一点极好。当然,要是他也被九皇叔护着,那就更好了…… 昨天风离清歌被雪狼追着跑的事,在九皇叔的暗示下,狼主和御尤着手安排,第二天一早就传遍了狼堡。 凤离清歌昨天确实是颜面尽失,她本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哪知她一出门,狼堡的人就朝她指指点点:“就是这个姑娘吧。” “除了她还有谁,听说她的衣服,都被雪狼给撕下来了。” “啧啧啧,这么一个大美人,光着身子躺在雪地,那样了真是美死了。” “美啥……听说雪狼把她全身都舔遍,也不知有没有被雪狼那个……”一精壮的汉子贼兮兮的说道。 “那几头狼还真是艳福不浅呀,这么一个大美人哦。”真他妈可惜,老子为什么不是雪狼呀。 这么一个大美人,光着身子在雪地里,如果能舔一舔,他一点也不介意化身为狼。 凤离清歌本就是冷若冰霜的美人,听到这些人的窃窃私语,虽然气却做不出撒泼的举动,只是把身子挺得更直,头抬得更高。 似乎只要这样,这些流言便能消失,便能不攻自破。 “妹妹,你别往心里去。”风离幽歌听狼堡的人越说越难听,脸都黑了。 蓝景阳亦是眉头紧皱,心里琢磨着,这是谁的手笔。 狼主和御尤? 他们还没有这样的脑子。 凤轻尘?她没有这么狠,要不然,她昨天也不会手下留情,只让雪狼吓一吓清歌了。 这么一来…… “这件事,应该是有人暗中操控,如果我猜得没有错,这应该是和凤轻尘一同前来的那个男人,东陵九皇叔的手笔。”蓝景阳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就说,好好地怎么会被传成这样,原来是有人暗中散布流言。混蛋,东陵一个小小的皇叔,也敢欺负我妹妹。”风离幽歌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凤离清歌只是咬着唇,一脸倔强。 “我要去找他说清楚。”凤离幽歌握着拳,朝狼主住的地方走去。 “哥哥,等等我。”凤离清歌也跟了过去。 真听话,都不需要他多说,便乖乖往前冲,这两颗棋子可比凤轻尘好用多了。 蓝景阳不疾不徐的跟上。 “狼族的人真厉害,明明昨天不是这么说的,怎么一早上的功夫,这流言就传得这么香艳了。”豆豆手舞足蹈、一脸兴奋地,把外面的流言学给凤轻尘听。 虽然九皇叔是主谋,可这里面也有他的功劳。 “果然……八卦的力量是无穷。”凤轻尘朝九皇叔竖起大拇指。 这男人已经把舆论的威胁,用得淋漓尽致,不当皇帝做宣传也是一把好手。 “八卦?那是什么?”豆豆蹲在凤轻尘脚边,睁着圆滚滚的小眼睛,一脸可爱地看着凤轻尘。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凤轻尘拍了拍豆豆的脑袋,把豆豆当孩子哄。 豆豆也不在意,蹲在凤轻尘身边,很认真地研究这三句话,可是…… “还是不懂。” “不懂就对了。”因为她也不懂。 呃……豆豆还想问,就被凤离清歌给打断了:“东陵九,你这个混蛋……” 人末到,声先到。 “给他一点教训。”九皇叔眉都不皱一下,对十八骑下令。 十八骑看了凤轻尘一眼,见凤轻尘点头,才冲了出去。 “站住。”十八人一字排开,挡在门口,手中的剑指向凤离幽歌。 豆豆蹲在角落,双手托腮,睁大眼睛看戏。九皇叔说,今天就教教他,出门带打手的必要性。 “好狗不挡路,让开。”凤离幽歌怒火中烧,凤轻尘是凤离嫡女,是他长辈,他有气不敢对凤轻尘发,可却不会把东陵一个皇叔放在眼里。 山高皇帝远,东陵的皇叔怎么了,在北陵是龙也得盘着。 呃……凤离幽歌似乎忘了,这也不是他的地盘。 “这是我们王爷暂住的院子,没有王爷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擅入。我们数到三,你们要再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十八骑多聪明,虽说命令是凤轻尘默许的,但黑锅肯定要九皇叔背。 “那就请你们通报一声,凤离幽歌求见。”凤离幽歌被十八骑一挡,冷静了下来,并没有硬碰硬。 真可惜,没得打了。豆豆一脸失望…… “我们王爷不见外人。”十八骑站在台阶下,居然临下地看着蓝景阳三人。 宰相门房七品官,亲王的护卫也是有等级的,十八骑傲气也是有原因的。 “我们不是外人,他们二位是轻尘姑娘的侄子和侄女。”蓝景阳怕这兄妹二人再出乱子,上前说道。 十八骑相视一眼,便道:“你们等等。老七,进去通报。” “是。”排行第七的十八骑转身进去,把蓝景阳和凤离幽歌的话,重复了一遍,一字不错。 “见还是不见?”九皇叔问凤轻尘。 “要揍人,也得师出有名。”凤轻尘知道九皇叔要为她出气,自然不会阻止。 “那就见吧。”九皇叔话一落,豆豆就立马转了个方向,继续看戏…… 蓝景阳见过九皇叔,可每见一次他还是忍不住嫉妒一次。 东陵九,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上天的宠儿。剑眉星目,俊美如画,一举一动都有着让人着迷的优雅与尊贵。 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往那里一站、一坐,便是一个世界。没有人能忽视他的存在,不管站在哪里,站在什么人身边,他永远都是焦点,其他人都是陪衬。 凤离幽歌和凤离清歌是第一次见九皇叔,凤离幽歌还好,毕竟是男人,他首先注意的还是九皇叔那通身的贵气。 只一眼,凤离幽歌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惹,只有位高权重、说一不二的人,才能有这种上位者气势。 凤离清歌就不同了,她是女子,首先注意到的就是九皇叔俊美的容颜,还有他那冷傲如仙的气质。 一眼万年……只一眼,凤离清歌就痴了。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凤离清歌发现自己收不回眼神了,这世间居然有这么完美的男子,完美到让人无法不心动。 风离清歌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那里,目光灼灼地看着九皇叔,那眼神好像要把九皇叔吃了一样。 呃……凤轻尘无语了。 这是什么情况? 凤轻尘怨念地看向九皇叔:用美男计什么的,实在是太没有节操了!(未完待续) 1479意难平,不肯承认自己差 美男计? 本王需要用美男计吗? 九皇叔不屑地横了凤离清歌一眼,就这样的女人,还值得他使美男计? 你刚刚有说话吗?凤轻尘眨了眨眼睛,一脸迷茫。 没有……九皇叔望天。 为什么他俩什么都没有说,就懂了对方的意思呢? 最近这样的情况,好像很多。 “这两人要眉来眼去到什么时候?”豆豆双手托腮,无精打采,一脸怨念地看向十八骑。 他现在只想看十八骑打人,为什么没有打起来呢? “咳咳……”蓝景阳轻咳一声,又暗示性地拉了拉凤离清歌的衣袖,提醒她端庄一点。 凤离清歌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连忙收回眼神,双颊霞红,羞愧地看了蓝景阳一眼,她不是故意看别的男人失神,只是…… 这个九皇叔实在太好看一点了,蓝景阳轻轻一笑,表示不在意。 凤离清歌于他而言,不过是颗好用的棋子,凤离族推出来的假冒嫡女,能有多大的出息。 真正有见识的女人,不会觊觎不属于自己的地位,比如凤离清歌的堂姐、堂妹们。 见蓝景阳三人恢复正常,九皇叔和凤轻尘也淡定地坐正,不再用眼神交流。 “坐。”九皇叔开口了,却吝啬的只说了一个字,可在场的人,包括蓝景阳都觉得理所当然。 只是这份理所当然,在蓝景阳心中变成了酸涩,明明北陵是他的主场,可他却一局未赢。 “九皇叔,你的眼睛好了?”蓝景阳坐下来,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一进来他就发现了,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失神。 “嗯。”原本就没事。 “是天眼珠的功效吗?”蓝景阳眼睛倏得一亮,充分表现出,一个在乎师兄的好人。 “……”九皇叔没有说话,因为没有必要。 咳咳……蓝景阳尴尬的轻咳一声,转头问向凤轻尘:“轻尘姑娘,不知可否替我引荐狼主。如果能求到一枚天眼珠,也许我师兄的双眼就有复明的希望了。” 凤轻尘是大夫,蓝景阳很清楚凤轻尘对病人的重视。 当然,这话试探地成分更多。 “你师兄的眼睛此生都无法恢复光明。”凤轻尘这是大实话。 “天眼珠也不行吗?九皇叔的眼睛能好,我师兄的眼睛应该也能治吧?”蓝景阳一脸失望。 凤轻尘勾唇一笑:“谁告诉你,九皇叔的眼睛是因天眼珠才好的。” “不是吗?”蓝景阳将那份诧异演绎地恰到好处。 这么说,他们并没有去找天眼珠?难怪一点也没伤着,倒是幸运。 “当然不是。九皇叔的眼睛是自己好的,一到狼堡就好了。”凤轻尘笑得甜美,蓝景阳却差点气得拍桌子。 他被人耍了。 蓝景阳脸部有轻微的扭曲,他不是笨蛋,凤轻尘把话说得这么明显,他怎么可能不知。 东陵九的眼睛根本没有瞎,东陵九和凤轻尘不过是将计就计。 这两人可真够阴险,明明早就知道了这是他们的计划,居然一直陪着大家演戏,北陵皇室更是傻的,居然傻傻地牺牲一个大将军。 而他的盘算也要落空了! 蓝景阳紧握拳头,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如此,景阳倒要恭喜九皇叔了。”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凤轻尘却嫌给蓝景阳的打击不够,补了一句:“说起来,这事还要多谢景阳先生,要不是景阳先生提供狼堡的路线图,我们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找到了狼堡。” “是你把狼堡所在,告诉他们的?”凤离清歌眼神一冷,质问道。 蓝景阳并不担心凤离清歌会如何,点头应是。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这是我凤离族的事,你怎么可以泄露给外人。”凤离清歌气得全身都在颤抖。 要不是蓝景阳把狼堡透露给凤轻尘,她又怎么会在狼堡吃这么大的亏。 “轻尘姑娘也是凤离族人。”蓝景阳温润一笑,像是安抚不懂事的小孩子,说完也不理会凤离清歌,转头对幽歌道:“幽歌,你不是有事要找九皇叔吗?” 这个男人,最擅长祸水东引,把别人推出来当出头鸟。凤轻尘暗自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嘲讽。 “是有事。”凤离幽歌意味深长地看了蓝景阳一样,蓝景阳也不闪避,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让凤离幽歌怀疑,是不是是他想太多了。 “找本王何事?”九皇叔打断了凤离幽歌的深思。 把蓝景阳和凤离族六长老绑在一起,收拾起来更方便。哪怕是为了杜绝蓝景阳对凤轻尘的念头,九皇叔也要把蓝景阳和凤离清歌绑在一起。 凤离幽歌打起精神,把狼堡的流言说了一遍,最后质问:“东陵九皇叔,我兄妹二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针对我妹妹,你这么做实在太小人了。” 凤离清歌咬着唇,双眼含着泪,倔强又委屈地看着九皇叔,等九皇叔给她一个解释。 九皇叔没有否认,大大方方地认承了:“不过是几句头话罢了,怎么?对你们兄妹二人,造成了实质的伤害?” 这话,是风离幽歌昨天劝说凤轻尘的,今天九皇叔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凤轻尘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男人,真小气。 凤离清歌则不可思议地看着九皇叔,这个男人居然这么说?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女子的名声何等重要,你这是毁我妹妹的名声,我妹妹日后要怎么做人。”凤离幽歌气呼呼的说道,又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九皇叔嗤笑一声,睫毛轻轻往上翘起,轻蔑地看了凤离幽歌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可这个眼神却表达了许多。 不是一直把自己当成凤离嫡女嘛,连这点气度和自信也没有,这也算凤离嫡女? 就这样的气度与心胸,根本没有资格说自己是凤离嫡女,凭白丢凤离族的脸。 九皇叔端起桌上的茶轻啜,摆明了不愿意搭理这三位。 蓝景阳看着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心里有些后悔。 如果,如果他不是一直呆在稷下学宫,而是和东陵九一样,去接受那些非人的训练,他是不是也能在这片大陆上,拥有说一不二的话语权? 也许他该听姑姑的话,回玄月宫等着,等东陵九成功后,他再以正统的名义,夺东陵九的位置。 可终究意难平。 他出身和学识都不比东陵九差,他不接受自己处处比不过东陵九。更不能接受,东陵九十几岁就能做到的事,他现在做不到的事实……(未完待续) 1480养歪,不见血的刀子 九皇叔明显不待见这三人,别说开口说话了,就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风离幽歌虽然心中有气,想要和九皇叔说道一二,让九皇叔认清自己的错,可是…… 对上九皇叔那看透一切的眸子,风离幽歌嘴巴张了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都有些颓废。 他发现,所有的解释在九皇叔和凤轻尘面前都是徒劳,因为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九皇叔的轻视不无道理,如果他妹妹真是凤离嫡女,又何须在乎这些流言蜚语。 依凤离嫡女的身份与傲气,别说没有发生这样的事,就算真发生那又如何,她不须在意别人的看法,可是…… 他妹妹不是凤离嫡女,他妹妹身份尴尬,比起一般的女子,更在意这些名声,因为一旦出了差池,族中的人就有理由,斥责他妹妹不配为凤离嫡女。 真正的凤离嫡女,如凤轻尘。不管她做什么,那些遵守祖训的族人,都能认可并且接受,因为她是凤离嫡女,即使粗鲁不堪在族人也中也是理所当然。 可他妹妹不行,他妹妹想要成为凤离嫡女,要做得比任何人都多,他妹妹一个没有做好,就会被族人骂没有嫡女的骄傲,没有嫡女的尊贵,没有嫡女的风采,不配为凤离嫡女。 他的妹妹,为了成为风离嫡女,为了学凤离嫡女的言行,已经把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凤离幽歌看了清歌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站了起来。 他再闹下去,丢脸的只是自己,真要动手打,他也不是外面那十八的对手,凤离幽歌后悔自己冲动找上门的行为了。 他这是自取其辱! 蓝景阳虽然希望凤离幽歌和九皇叔闹起来,以凤离族的内斗严重化,可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个心情了。 九皇叔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有一种深深的自卑感,他引以为傲的身份,在九皇叔面前一点用处也没有。 九皇叔不战而胜,蓝景阳与凤离幽歌已经打了退堂鼓,两人起身告辞,可是凤离清歌却做在那里不肯动,冰冷冷地看着凤轻尘,没有一丝温度。 “妹妹,走啦。”凤离幽歌有些尴尬,拉了拉清歌,生怕她再惹事。 凤离清歌这才回神,收回目光,又别俱深意地看了九皇叔一眼,最后朝凤轻尘弯腰行了个大礼:“轻尘姑姑,清歌年幼不懂事,冲撞了轻尘姑姑。清歌在这里给你赔不是,还请轻尘姑姑原谅清歌。” 一揖到底,凤离清歌这个礼倒是半点不做假,而且凤轻尘不说话,她便一直保持行礼的动作不变。 变聪明了?凤轻尘挑眉,没有多做刁难,便让凤离清歌起来了。 谁让她是长辈。 离去前,凤离清歌倒是没有看九皇叔,而是看了一眼凤轻尘,似羡慕又似嫉妒。 凤离幽歌三人走后,豆豆从墙角跳了出来:“一点也不好玩,你骗我。” “哪不好玩了?”九皇叔心情不错,难得接豆豆的话。 “你不是说,让我见识带打手出门的重要性嘛,我怎么没有看到?”本以为会有一场大战,结果就这么无疾而终,怎么不叫人失望。 他还想看十八骑揍那三人呢。 “呵~”九皇叔轻笑一声:“你以为没有十八骑在,凤离幽歌会那么爽快地离去?” “你是说他想打,却不敢打?”豆豆歪着脑袋,想想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 之有凤离幽歌三人气焰嚣张,可看到十八骑后就立马冷静了下来,肯定是知道打不过了,不想丢人。 “总算还有一点脑子。”这是夸奖,这绝对是夸奖,豆豆摸着脑袋傻笑:“哈哈哈哈,九皇叔夸我了。轻尘,九皇叔居然夸我了,天要下红雪了。” 豆豆果真跳到屋外,去看雪…… 凤轻尘对豆豆的智商,已经不报希望了。 “凤离族养出来的嫡女,怎么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凤离清歌走之前的道歉,凤轻尘还要以为,凤离清歌是哪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庶女。 没有半点高门贵门的气度,什么事都要争一争,过于好强。 “被养歪了。那位六长老虽然有本事,可注重规矩的人,绝不会允许旁枝冒充嫡女,这是对血脉的混淆,凤离族那些守规矩的人,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九皇叔一看凤离清歌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是失败品。 想来也是,重规矩、懂规矩的人,绝对是忠于凤轻尘这一脉的人,这些人怎么会把凤离清歌培养成优秀的嫡女。 嫡不嫡,庶不庶。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只会给家族带来祸害,任何一个大家族都怕内斗,兄弟争权大多数都是两败俱伤。 “她父母没有发现?”凤轻尘好奇了,野心勃勃的六长老,居然让人钻了这么大的空子。 “发现也晚了,而且她目空一切的样子,不是很有嫡女的气势吗?”不过是装出来的气势罢了,如果真是嫡女,哪里需要端这样的架子。 好好一个姑娘教成这样,凤轻尘突然同情起凤离清歌了。 估计她在凤离族并没有多风光,毕竟是冒牌货,做得好便认为是理所当然,做得不好就会被人拿来批评,说她没有嫡女的风范。 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不疯掉已经不容易了。 凤轻尘忧心的问道:“我那些侄女,不会全都这样吧?”如果是的话,她压力会很大。 “当然不是,如果凤离族的姑娘都教成这样,凤离族也就败了。”能养出一个凤离清歌已经不容易了,都养成这样,对凤离族的教养嬷嬷来说,也是考验。 “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还真愁她们会嫁不出去。”要知道,这些人以后都是她的责任。 “你想太远了。”九皇叔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 凤轻尘哪点都好,就是责任心太强了,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九皇叔真担心她哪天累垮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凤轻尘和九皇叔,在谈清歌的事,清歌兄妹二人回来后,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昨天见到凤轻尘时,只觉得她和一般的女子相比,多了一些精气神,并没有多优秀,可今天…… 看到九皇叔和凤轻尘坐在一起,才发现凤轻尘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优秀,坐在那么出色的男子身边,居然毫不失色,这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 凤离幽歌很担心,他觉得父亲封王的事,可能不会那么顺利,正想和凤离清歌商量一下,却发现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双眼空洞无神。 “妹妹,你怎么了?”凤离幽歌一脸担忧,想到清歌之前看痴的画面,整颗心都提了起灭。 老天爷,清歌千万别是看上那个东陵九皇叔了,不然大家都惨了!(未完待续) 1481狼窝,最后一次机会 “哥哥……”凤离清歌未语泪先流。 凤离幽歌提心吊胆地应了一句,生怕清歌说出他担心的事。 好在,这一次老天爷站在他那边,凤离清歌并没有说出爱慕九皇叔的话,她只是诉说自己的委屈。 “哥哥,我心里难受。”想到那个冷傲男子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凤离清歌就痛到无法呼吸;想到凤轻尘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族人认可,凤离清歌就嫉妒得发疯。 “哥哥,是不是不管我做得多好,都比不上她?”清冷的黑眸没有半丝神采,脸上也浮现出痛苦之色,双手拽着凤离幽歌的衣摆,无助让人心疼。 “妹妹,你别这样。”凤离幽歌很心疼这个妹妹。他知道妹妹被教养嬷嬷给教坏了,行事想问题都很偏激,可再不好也是他妹妹。 “妹妹,你不需要和姑姑比,姑姑她威胁不到你的地位。只要父亲成为新任凤离王,你就是了凤离嫡女,谁也不能否认你的身份,谁也不会在说你不像凤离嫡女了,因为你就是凤离嫡女。”妹妹和凤轻尘相比有很多优势,妹妹父母双全,有兄弟扶持,最重要的是妹妹和凤轻尘不是一辈人。 “父亲真能成为凤离王吗?”以前,凤离清歌坚信,可见到九皇叔和凤轻尘后,她开始怀疑了。 “一定能。姑姑她没有理由阻止,她不是男子,她不能继承凤离王位,族人会认可她凤离嫡女的身份,可也仅仅是这样。”凤离幽歌坚定的说道。 爷爷就是用这个说法,说服了一直保持中立的三爷爷和四爷爷。至于大爷爷、二爷爷和五爷爷,他们的意见并不重要。 凤离幽歌眼珠微微转动,眼中多了几丝期盼与希望,也想起了他们此行的正事。 “哥哥,狼族这边我们还是要争取。我们这次来狼族,要是说服不了狼主,反倒让狼主站到轻尘姑姑那边。族人肯定要怀疑我们的能力了,到时候肯定会影响父亲的封王典礼。”凤离清歌不再去和凤轻尘攀比,心态正常了许多。 “这件事,我们要从长计议。狼族就算不支持我们,也不能支持凤……姑姑。”凤离幽歌想到狼族的事,心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 “幽歌说得没有错,狼族如果不支持我们,那么就只能保持中立,要是让狼族支持凤轻尘,你父亲的封王典礼肯定无法举行。”蓝景阳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他也是个心性坚韧的,刚刚被九皇叔打击的自信全无,这伙不仅恢复了,眉眼间还多一抹自信。 他不甘心就此败了,他要再和东陵九斗一次。 如果这一次他没有成功把六长老一脉扶上位,他就走……回到玄月宫,等姑姑的消息,等东陵九将这万里江山打下。 “景阳,你来了。”凤离幽歌看蓝景阳的眼神,多了一抹探究。 他不是笨蛋,之前的事被人利用了,他怎么会不知。 蓝景阳依旧是坦荡的君子模样:“我来和你们商量狼族的事,今天你们也见到了东陵九和凤轻尘。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什么样的人。” 这话说得相当高明,好像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凤离幽歌去见九皇叔,见识九皇叔的实力一样。 这个理由不算牵强,而凤离幽歌信了,因为蓝景阳太过坦荡,也因为蓝景阳不是刻意的解释。 凤离幽歌放下之前的成见,和蓝景阳认真商量,要如何得到狼族的支持,或者破坏狼族支持凤轻尘的事。 凤轻尘要去给小狼崽复查,九皇叔无事便陪她一起去,理由是:“免得被不长眼的人冲撞了。” 事后报复,总没有当场打回去来得爽。那两人是凤轻尘的晚辈,凤轻尘不好出手太重,免得被人说苛待族人,可九皇叔不同。 凤离幽歌兄妹二人敢再对凤轻尘出言不逊,九皇叔就敢打得连他们爹娘,都认不出他们。 可惜九皇叔没这个机会,凤离幽歌兄妹二人根本没有出现,九皇叔没有用武之地…… 小狼崽烧还没有退,不过气色好了许多,凤轻尘叮嘱了几句,便和九皇叔一道出来了。 嗷……嗷…… 雪狼看到凤轻尘和九皇叔同时出来,相当兴奋,瞬间就把九皇叔和凤轻尘围了起来,尾巴在身后不停地摇晃。 头狼在凤轻尘腿上蹭了蹭,发现凤轻尘没有停下来陪它玩的意思,讨好地叫了两声。 凤轻尘只好抬腿,在它身上轻轻踢两下。 其他的狼有样学样,也去蹭九皇叔的腿,结果还没有碰上,就被九皇叔踢开了。 力道不大,只把那头狼踢出两步远。 那头狼顺势滚了两下,趴在地上装死。 九皇叔下脚有分寸,并没有伤着它,它只是自尊受伤了,因为周边几只狼都在嘲笑它。 那头狼更委屈了,躺在地赖死,大有你不哄我,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凤轻尘正想上前安慰,豆豆却快凤轻尘一步,把那头狼抱在怀里,又是摸又是哄。 豆豆玩得高兴,凤轻尘却看到那头狼一脸惊恐,身子颤抖,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豆豆却半点也没有察觉到,正高兴摸来摸去,等到豆豆的手摸到,不该摸的部位时,那头狼怪叫一声,飞快地从豆豆手里跳了下来,嗖的一声,撒腿就朝雪地跑了。 嗷……嗷……好丢人,羞死人了。 嗷……嗷……狼群幸灾乐祸的大叫,在头狼的带领下,众狼都去追,那头被豆豆调戏的雪狼。 “哈哈哈……”凤轻尘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那头狼好委屈呀! 豆豆你真是神了! 九皇叔冷峻的面容也有些松动,眼角往上扬,看得出来很开心。 豆豆一脸茫然——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怎么了?”狼主走进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副画面,差点闪瞎了他的眼。 他以为,那位九皇叔不会笑,原来会笑呢。 这男人,笑起来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想到御尤昨天回去,不停地说九皇叔如何如何好看,有气质,狼主就有严重的危机感了。 这男人长得太祸水了。狼族的女子一提起他,就一个个眼冒红心,一脸荡漾。 豆豆摊了摊手,表示他也想知道怎么了。 “狼主有事?”九皇叔眼中的笑如同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失了,一脸严肃地看着狼主。 要不是看到凤轻尘还在笑,狼主真会怀疑自己眼花了。 “有,有……”在九皇叔的注视下,狼主本能地点头。 “什么事?” “关于凤离族新任凤离王的事,如果……” “没有!”凤轻尘不等狼主说完,便打断了狼主的话,一字一字的道:“我活着的一天,凤离族就不会有新任凤离王!”(未完待续) 1482王印,在我手中 我活着的一天,凤离族就不会有新任凤离王! 欢闹的气氛因凤轻尘这句话而变得凝重,就是天然呆豆豆也知道事情不对,连忙站正,满脸疑惑地看着凤轻尘。 好像出事了,凤轻尘似乎很生气? 豆豆眨眼,看向九皇皮,九皇叔点了点头,示意豆豆乖一点,豆豆连忙捂住嘴巴,表示自己不会捣乱。 狼主也被凤轻尘噎了一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凤,凤离王总要有的,你能阻止一次,却不能永让凤离族永远无王。” 不然凤离族一盘散沙,永远只能躲在雪地里,慢慢地衰弱,凤离族上下都不会支持。 “凤离王会有的,但不是现在。”她是凤离嫡女,凤离王却是旁系,到时候她的地位会多尴尬?她在凤离族还有地位可言吗?她这一脉在凤离族还有话语权吗?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自利也好,不管是为了什么,她都不允许凤离王位落到别人手中。 “六长老的儿子想当凤离王,他有凤离王印吗?”凤轻尘看狼主不赞同,又补了一句。 狼主摇了摇头:“没有。” “连凤离王印都拿不出来,他也想称凤离王。”凤轻尘反讽道。 “凤离王印随着上一代凤离王失踪而消失了,没有人能拿出来。”也就是说,不管是谁成为凤离王,都拿不出凤离王印。 “别人拿不出来,并不表示我拿不出来。。”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狼主愣了一下,一脸激动的问疲乏:“你是说,凤离王印在你手中?” “我父亲是凤离王,你说呢?”没点底气,她也不敢来北陵。 光有人马不地,她还要得人心。 “凤离王印真在你手上,这真是太好了,终于会有新的凤离王出事了。”狼主很高兴,可高兴过后又是担忧:“风离王印就像传国玉玺,拿到手你是名正言顺,但并不表示谁拿到谁就是王。轻尘姑娘,凤离一族没有女子称王的前例。” 女主天下,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没有说过,我要称风离王,我只是要暂代凤离王之职,直到新的凤离王出现。”十八年,十八年的时间,这天下也该平定了,那个时候她的孩子也长大了。 嗯。她得考虑要孩子的事了。 凤轻尘看向九皇叔,九皇叔以为凤轻尘问他的意见,并没有多想,只是沉稳地点头,无论凤轻尘要做什么,他都会支持。 得到九皇叔的支持,凤轻尘如释重负,取出一枚小巧而古朴的令牌,凤轻尘再次对狼主重声:“除非我死,不然凤离王位绝不会落到旁系手里。” 狼主从看到凤轻尘的王印开始,就没有说话,摆明了支持凤轻尘的所有决定, 他们狼族不忠于凤离族,只忠于凤离王。凤离王的任何决定,不管对错他们都遵守。 得到狼主全力支持,凤轻尘很满意,可就在此时狼族人来报:“族长,不好了。凤离族那两位少爷和小姐,要去狼族禁地。” “什么?”狼主大惊失色:“他们怎么会要去禁地?” “属下也不知,我来的时候,那三位已经朝禁地走去了,狼主现在我们怎么办?”来报的那人,苦着一张脸,一副天要踏的样子。 狼主还算冷静,立刻说道:“召集族人,让他们现在就去禁地入口。” “是。” 待到那人走后,狼主连忙向凤轻尘和九皇叔道歉:“轻尘姑娘,九皇叔。狼族有事我得先去处理一下。” “狼族禁地是什么地方?”凤轻尘没有放任狼主离去,直觉告诉她,那个地方很重要。 狼主苦笑一声:“轻尘姑娘,你可知北陵流传的,能治百病的天眼珠?” “知道。”他们可就是借天眼珠的名义来的。 “天眼珠是真的存在,就保存在狼族禁地,不过那并不是什么可以医百病的灵药,而是雪狼之珠。拿到雪狼之珠的人,可以凭雪狼之珠,要求我狼族做任何事。”狼主说这话时,整张脸都是苦的。 知道雪狼之珠用处的人,除了狼族人几乎都死尽了。世人都以为雪狼之珠是药,几乎无人知晓,雪狼之珠对狼族的作用。 可明显,凤离清歌三人知晓。 这是一族之秘,却轻易被人知晓,狼主要是会高兴才有鬼。 “他们的目标想必就是雪狼之珠了。”凤轻尘不用想也知道,这三人定是要用天眼之珠,换狼族的支持,或者让狼族不支持她。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狼族禁地,还有什么值得他们闯,禁地很危险,随时会有丧命的可能。”虽说外人不知禁地的存在,可狼族却有不少人知晓。 早些年,有不少族人去闯狼族禁地,却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以前也有很多高手闯过,无一例外全部死在那里。 “那我们也去看看。”凤轻尘朝九皇叔说道。 “我也去。”豆豆连忙跳出来,生怕错过好玩的事。 狼主知道拒绝不了,只能把这三人也带过去,反正事情也和他们有关,去看看也好。 凤轻尘和狼主四人赶到时,蓝景阳、凤离幽歌和清歌三人,已站在禁地入口对面。 狼族有不少人赶了过来,站在一旁守着,没有狼主的命令,他们不敢放这三人进入禁地。 三人站在雪峰边上,背手而立,迎风而站,长发随风飞舞,打在脸上,让人看不清他们在想什么,只是在凤轻尘四人出现时,凤离清歌和蓝景阳同时看了过来。 凤离清歌深深地看凤轻尘一眼,战意十足:轻尘姑姑,我会证明给凤离族人看,我比你更优秀! 东陵九,我一定要赢你!蓝景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九皇叔身上。 可惜,不管是九皇叔还是凤轻尘,都没有把这两人放在眼中,只看一眼便收回眼神。 他们对狼族禁地更感兴趣。 “轻尘姑姑,狼主。”凤离幽歌第一眼看到的是九皇叔,却极力瞥开眼,朝凤轻尘和狼主打招呼。 他不想被这个男人影响。 “幽歌公子,你们这是要闯我狼主禁地?”狼主开门见山的问道,语气中隐有几分不满。 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杀到狼主禁地,狼主要会高兴才有鬼。 “请狼主恕罪,我们三人鲁莽了。”凤离幽歌认错爽快,倒让人无法责怪,可这人明显就是认错不改的主。 凤轻尘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这三人都一定会闯狼主禁地。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没有雪狼之珠他们就绝不可能,得到狼族的支持……(未完待续) 1483禁地,咱们也凑个热闹 人都到禁地口了,狼主要再阻止反倒显得不够大气。狼主沉着脸说道:“你们要闯狼族禁地的目的是什么?” “天眼珠,或者说雪狼之珠。”凤离幽歌一句话便表明,他对狼族禁地的了解,也说明他对雪狼之珠势在必得。 只有雪狼之珠,才能让狼主改变主意! 狼主咬牙切齿地瞪着凤离幽歌,暗骂自己倒霉,招惹一群神经病。 要是这三人死在狼族禁地,他麻烦就大了,可不让他们进去,这三人会同意吗? 不会! 狼族禁地是他们唯一的机会,想要得到狼族支持,就必须拿到雪狼之珠,不然狼族一定会站在凤轻尘那边。 “狼主,我意已决绝不会更改。你放心,我是自愿进入狼族禁地,生死由命。如果我死在里面,凤离族人也不会怪罪于你。”凤离幽歌看出狼主的担忧,先一步堵住狼主的话。 话都这样说了,狼主还能如何,只是按惯例问蓝景阳和凤离清歌,见两人没有半丝退缩之意,即使再不乐意也得放这三人入禁地。 “你们三人既然明白禁地的危险,我也就不再多说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如果中途要退出,你们可以原路返回。”狼主这是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不过三人都坚定地摇头。 自己选的路,哪怕是死也不回头。 “既然如此,我们狼族就把路给三位准备好。”狼主下令,让族人把“独木桥”抬过来。 禁地和狼族隔着一道天堑,这段距离大约三十米左右,而天堑下则是万丈深渊,是看不见底的雪谷。 所谓的独木桥,其实是一根粗大的圆木,那圆木有成年男子的腰身那么粗,平时都被狼族收在庙里,只有有人闯禁地时才会拿出来。 这块木头有近百年,没有出现过。 轰的一声,在狼族人同力协助下,简易的木桥便横在两者之间,虽然看上去稳当当,可踩在上面却能把人吓得发抖。 “我先走一步。”蓝景阳一脸淡然,率先朝禁地走去。 木桥有些晃动,蓝景阳却半点不惧,脚步很稳、身形轻盈,一眨眼的功夫就走到另一边。 “他会武功?”凤轻尘挑眉。 这蓝景阳隐藏得真深,她是不是太小看对方了。 “保命的小本事,不足不惧。”九皇叔和豆豆绝不会把蓝景阳这点功夫放在心上,因为他们学得都是杀人的本事。 蓝景阳过去后,就轮到凤离清歌和凤离幽歌,看到凤离清歌飘逸的身姿,凤轻尘第一反应就是:“我是不是被凤离清歌骗了?” 尼玛,原来凤离清歌也会武,既然如此,她那天怎么会被雪狼欺负得那么惨。 “一半一半。那天她应该是反应不及,后来反应过来,索性掩饰自己会武功的事实,日后也好有张保命的底牌。”谁也不是笨蛋,凤离清歌又怎么会不留一手。 就算她被教得再歪,那也是性子上的不好,脑子并没有不好使,自然懂是留点底牌。 “看来,就我是笨蛋。”凤轻尘自嘲地笑道。 因为她一向走高调路线,一点什么小事都会被人放大说。 “你不需要。”你最大的保命底牌是我,我就是你的底牌。 在凤轻尘和九皇叔说话间,凤离清歌和幽歌也走过了木桥,隔着天堑,三人朝狼主拱了拱手,表示他们要踏入禁地。 狼主点了点头,朝族人下令,让他们把“木桥”收回来。 这就意味着他们没退路,如果中途要回来,只能请求狼族帮助,日后永远记住这份耻辱。 这对闯禁地的人来说是一种污辱,所以很多人宁可死也不愿意回头,或者他们回不了头。 族人上前,准备搬回木桥,可就在此时,凤轻尘开口了:“等一等。” 凤轻尘打断狼族人的动作,便转头看向九皇叔:“我对狼族禁地很感兴趣。” “那就去见识一下。”九皇叔也不多言,上前一步。 “我也要去。”豆豆不甘落后,举手上前。 蓝景阳和凤离幽歌三人都快吐血了,凤轻尘不捣乱是会死呢?还是会死呢? 明明都占了优势,干嘛还要和他们拼。 狼主也表示不解:“轻尘姑娘,只要他们失败了,对你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我知道,我只是想要见识一下禁地。”凤轻尘笑言,并没有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开玩笑,蓝景阳这人这么阴险,他去闯禁地,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她可不想把控制权,交到别人手里。 万一成功了呢?她不是白忙了几天。明显,九皇叔也是这样的想法。 “只是看一看,不会有事。”九皇叔此言一出,不仅狼主就是蓝景阳差点没有吐血。 不会有事你全家! 那是狼族禁地,多少人死在里面。 “你们真得要去?虽然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我知道里面很危险。”狼主再三劝说:“轻尘姑娘,你实在没有必要冒险,即使没有狼族的支持,你也胜券在握不是吗?” 和凤轻尘、九皇叔相处后,狼主才知道这两人深不可测,他们绝对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不然也不会说出,不允许有新任凤离王出现这种话。 狼主知道,凤轻尘不是说说而已。 “我讨厌把命运交给别人掌控,我想狼主你也不喜欢吧?”雪狼之珠要是落到蓝景阳手中,真得很麻烦。 狼族不仅不会变成她的助力,还会成为她的阻力。这绝对是凤轻尘不允许的,狼族不帮忙可以,但拉她后腿则不行。 “是不喜欢,可我没有选择。这是狼族祖训,得到雪狼之珠的人,便能要求狼族做任何事。忘了告诉你,雪狼之珠是两颗,第一颗很早之前就被凤离王拿走了,他也是唯一一个拿到雪狼之珠的人。”所以,狼族效忠凤离王也是有原因的。 “原来如此……”难怪蓝景阳和凤离幽歌会冒着生命危险,去禁地拿雪狼之珠,这东西的诱惑之大。 最后一枚雪狼之珠,她也想要拿到,这样狼族就稳稳地拽在自己手里了。 “九皇叔,我们也过去?”凤轻尘侧着头,朝九皇叔笑言。 “好。”九皇叔点头,握着凤轻尘的手,显然是要带凤轻尘过去。 凤轻尘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横在天堑上的木桥,摇头拒绝了:“自己走,会更有意思。” 她没有武功底子又如何,她一样能走过去。 不是攀比,而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她又怎么有资格说闯禁地,拿雪狼之珠。 听到凤轻尘这话句,众人想法各不一,但不得不佩服凤轻尘胆识过人。 底下那可万丈深渊,摔下去绝对没有活路……(未完待续) 1484桥断,没了退路 凤轻尘要自己走,九皇叔便准备最后一个过去,以便有意外时能及时补救,可凤轻尘却不同意,执意让九皇叔先过去。 九皇叔虽不知凤轻尘要做什么,但他知道凤轻尘不会乱来,更不会拿自己的命冒险。 九皇叔没有再坚持,身形一掠,便朝禁地走去…… 和蓝景阳的脚步轻盈不同,九皇叔几乎没有踩到木桥,整个人就飘了过去,可见九皇叔的轻功有多俊。 豆豆都忍不住呼帅,大喊:“要是九皇叔去参加武林大会,肯定没有那什么第一高手蓝九卿的事。和九皇叔相比,蓝九卿那第一高手水分也太多了。” 这只是孩子气的话,现场并没有人当真,唯有蓝景阳眼神暗了暗,不过他倒没有想过,把蓝九卿的身份拆穿。 和九皇叔竞争是他个人的事,他绝不会因为个人的事,而破坏蓝氏统一的大计。到时候别说蓝氏的支持者,就是姑姑也不会高兴。 九皇叔走过去后,凤轻尘便让豆豆过去。有九皇叔珠玉在前,豆豆有心想要卖弄,却只能叹气,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 谁让本事没人强呢! 最后……所有的目光,都集在凤轻尘身上,期待她的表现。 蓝景阳三人甚至没有先一步去禁地,而是站在原地看着,看凤轻尘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如何走过那座木桥。 用绳索滑过去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这木桥太粗了,而且两边地势一样高,凤轻尘不会选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办法。 凤轻尘用最简单,也就是最笨的办法,双臂展开,往前走…… 凤轻尘的平衡感很不错,虽然木桥有些摇晃,可她却稳稳地站在上面,身子一动不动,双眼直视前方,眼神专注,看也不看脚下的路。 凤轻尘走得很慢,这种速度让在场的人都跟着紧张了起来,生怕凤轻尘下一步会踩空,掉入雪渊之下…… 要说没有点期待那是骗人,不管是蓝景阳还是凤离清歌,都希望凤轻尘一脚踩空,摔死在这里。 这样就没有人争凤离族的大权,九皇叔也失了一个大助力,大家都不用再冒险了,洗洗回去就好了,可偏偏凤轻尘不如这些人的愿,一步一步稳稳上前。 眼见凤轻尘走完了一半,蓝景阳已经放弃,凤轻尘半途摔死的念头,,可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 凤轻尘脚下的木桥,发出咔嚓一声。 “不好,木桥裂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这一刻不仅仅是蓝景阳等人,就是九皇叔也吓了一跳。 在场的众人个个眼睛睁大,屏住呼吸,一脸担忧地看着凤轻尘,生怕凤轻尘吓得乱动。 这个时候走动,很容易加剧木桥断裂的速度。 “凤姑娘,你站好,别乱动,我们会想办法救你。”狼主的脸色很难看,这简直就是打他的脸,他根本不知木桥被人动了手脚。 “没事。”凤轻尘好像早就知道一般,一脸平静地站在深渊之上,还朝九皇叔轻轻眨了眨,表示自己一点也不害怕。 众人因凤轻尘的沉稳,而稍稍松了口气,个个都想着营救的法子。 蓝景阳三人则冷眼看着…… 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们,他们就不信凤轻尘这都死不了。底下是深不见底的雪谷,掉下去绝无活路! 咔嚓……咔嚓。 凤轻尘没有继续往前,可并不代表木桥就可以承载她的重量。 哪怕是凤轻尘一动不动,裂缝也以肉眼所见的速度越来越大,众人都知道,那木桥撑不了多久了。 除了蓝景阳外,众人都为凤轻尘捏了一把汗,胆小的甚至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不敢去看。 可就在此时凤轻尘在手腕上按了一线,一条银线朝九皇叔射去,而九皇叔想也不想,一把抓住那根银线。 只听见一记沉闷的咔嚓声响起,众人发现那个站在木桥上,没有半点轻功的凤轻尘,居然飞了起来。 如同一只大雁,凌空的掠起飞到九皇叔的怀里,与此同时,那座木桥也裂成两半,掉入深渊之下,半天都没有声音传回来。 众人惊呆了…… “好惊险呀!”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众人都跟着附和。 狼主也擦了把冷汗。 在冰山雪里出汗,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上次出汗还是他儿子小狼崽失踪。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狼主可以肯定,要是凤轻尘摔下去,死在这里,那位东陵九皇叔估计不会放过狼族。 居然没死! 蓝景阳眼中有着掩不住的失望。 和心中那一点点心动相比,他更愿意凤轻尘死在这里。 一个成不了助力的棋子,留着何用,可偏偏这个女人不止一般命大,几次都要不了她的命。 “凤轻尘,你吓死我了。”豆豆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黑溜溜的眼睛有些红,可见刚刚是吓坏了。 “胆子真心。”凤轻尘从九皇叔怀中退开,在豆豆脑袋上敲了两下:“我怎么会让自己有事。” “你早就发现了木桥不对劲?”九皇叔一双黑眸锁定住凤轻尘,不容易她逃避。 这个女人,胆子真大。 “猜得。”这倒是真的,她又不是神,能算得这么准。 “为什么不告诉本王。”九皇叔明显不满,凤轻尘本能得往后一缩,眼睛一闪,落在九皇叔受伤的右手上,急忙道:“你的手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 九皇叔的手,是刚刚被银丝割伤的,伤口很小但很深,手心血淋淋的,看上去很吓人…… “好多血呀。”豆豆也相当配合,喳喳呼呼的,让九皇叔完全没有开口的机会。 九皇叔气得直磨牙,不停地朝豆豆释放寒气,凉嗖嗖的冷刀子,一个接一个往豆豆身上丢。 可惜,豆豆天然呆,半点不惧,得意地朝九皇叔的挤眉弄眼,见九皇叔眼神更冷了,豆豆直接躲到凤轻尘身后。 得罪了九皇叔,还有凤轻尘保他;可要得罪了凤轻尘,那就惨了。因为九皇叔不仅不会保他,还会帮凤轻尘出气。 紧抱凤轻尘的大腿有肉吃!豆豆坚定不移地执行这一点。 凤轻尘专心帮九皇叔包扎伤口,丝毫不理会蓝景阳和狼主等人复杂的眼神,在九皇叔的冷眼下,凤轻尘打了一个漂亮地蝴蝶结,才满意地点头。 九皇叔和蝴蝶结,好诡异的搭配呀! 豆豆看着那个蝴蝶结,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努力憋着,一张脸憋得通红,九皇叔却没有同情他。 斜了豆豆眼后,九皇叔握紧手,将受伤的手藏在身后,带着一身寒气,走深渊边,冷酷而又霸道的,对狼主或者说对狼族众人道:“动手的人最好祈祷本王死在禁地,不然……本王定要你生不如死!” 一字一字,如同重捶,打在狼族众人心里,有几个胆小的吓得直哆嗦,九皇叔冷笑一声,转身朝禁地走去,从始至终都没有把蓝景阳看在眼里。 既然踏入了狼族禁地,雪狼之珠,就只能属于他!(未完待续) 1485左右,不好的预感 禁地入口只有一条路,哪怕蓝景阳再不愿意,也只能跟在九皇叔身后。 跟在九皇叔后面虽然丢脸,可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遇到危险有九皇叔冲在前面,他们不用担心。 就当东陵九是探路的棋子。蓝景阳安慰自己,也放下心中的包袱,理所当然地跟在凤轻尘三人身后。 可惜,老天爷似乎不怎么帮蓝景阳,一路上他们半点危险都没有遇到,只是越往里,禁地的温度越低。 好在大家都在走动,倒不至于会出现冻僵的情况,只是凤轻尘比较惨,没有半点内功护身的她,只能拼命地将大衣拉紧,好抵挡寒风的袭击。 有蓝景阳三个外人在,九皇叔虽然想护着凤轻尘,也不好把人拉到怀里,只是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以眼神示意豆豆照顾好凤轻尘。 豆豆乖乖点头,走到凤轻尘身边嘘寒问暖,差点惹得凤轻尘发毛,她冷得受不了,豆豆还在她身边闹腾,这是嫌她命太长嘛。 很快,六人就来到一个岔路口,岔道口前有三条路,路与路之间隔着一个雪峰,三条路都有一个近九十度的转折,看不到前面是什么情况。 “往哪走?”九皇叔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凤轻尘,至于蓝景阳等人,九皇叔再一次无视了。 “随便,不管哪条路对我们来说,都一样。”凤轻尘这话透着无穷的自信,让凤离清歌几人恨得牙痒痒的。 雪狼之珠只有两颗,其中一颗已被凤离王取走,剩下一颗,也就是说这三条路,只有一条路能通往雪狼之珠存放的地方。 “既然轻尘姑姑觉得走哪条咱都无所谓,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凤离清歌冷冷清清,冰冷的程度和九皇叔有得一拼,说话时也不忘看九皇叔一眼。 可惜,九皇叔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冰山女王的样子根本入不了九皇叔的眼。 蓝景阳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示意东陵幽歌往右边走:“轻尘,我们先行一步了。” 这个时候,还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如既往的交好,不得不说蓝景阳心机之深,脸皮之厚。 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背地里如何,表面上蓝景阳摆出这副友好的姿态,凤轻尘也不好撕破脸,笑着点头。 蓝景阳三人很快就消失在右边那条路上,岔道口只九皇叔三人,豆豆见九皇叔和凤轻尘三人不走,一脸不解:“我们走哪条路?” “我哪条都不想走。”凤轻尘看了一眼三条路的情况,果断摇头。 豆豆捉急了:“为什么?是不是右边那条路才有雪狼之珠。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也走右边就是了。在雪狼之珠面前,道义什么的可以暂时摆两边。” “不。这三条路哪一条都能找到雪狼之珠,也可以说哪一条都找不到。”凤轻尘看向九皇叔,见九皇叔点头,便知两人想到一声去了。 “你们在说什么?我不懂?”豆豆看两人又是眉来眼去,再次茫然,求解! “我们在说,这三条路也许都找不到雪狼之珠。”至少她和九皇叔就这么认为。 “怎么可能呢,不是说雪狼之珠有两颗嘛,凤离王只能拿走了一颗。”豆豆义正言词,觉得凤轻尘想太多了。 凤轻尘也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可事实摆在眼前:“豆豆,你想一想我们刚入禁地时,看到的情况。” “什么情况?”豆豆傻眼了,他又错过了什么? 凤轻尘和九皇叔实在太坏了,老是瞒着他。 “这三个岔道口,最终都会通往一条路。”凤轻尘指着这三个路口说道。 这三个路口,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 “你怎么知道?”豆豆觉得自己的智商有问题了。 明明是一起进来的,他怎么就没有看到呢? “过桥时看到的。”因为木桥断了,凤轻尘借飞虎爪过来时,凌空跃起了一下,也就是那一眼,让她看到这禁地后面只有一条路,或者说只有一个方位。 “运气真好。”豆豆嘟嘴,绝不承认自己是羡慕了。 九皇叔懒得解释,有些事情和运气无关,就算凤轻尘没有在过桥时看到,现在也会怀疑。 与其说这是三条路,倒不如说这是三个洞口,而不管往哪个洞口走,最终都会走到同一个方位。 “既然都一样,那我们往哪里走?”豆豆见凤轻尘和九皇叔不说话,只好自己主动了。 “绕,绕过这三个三洞。不管哪个山洞,我都敢肯定里面很危险。”有去无回的禁地,可不是说说而已。 “轻尘说得没有错。我们往中间的冰峰上走。”九皇叔指着三条路中间的冰峰。 这几座冰峰也有意思,完全堵住了他们的视线,让他们看不到路得后面是什么,面对未知的危险,人本能地会害怕。 “全都结成了冰,我们连站都站不稳。”豆豆说得是实话,虽然他们的鞋子是特制的,可走在冰峰上,也行不稳。 “这个给你,试试看,能不能卡在冰上。”凤轻尘将手腕上的飞虎爪卸了下来,递给豆豆。 “那你怎么办?要不要我带你,我轻功不错哦。”豆豆装好飞虎爪,就开始显摆,没有意外换来九皇叔的冷眼。 当本王是死人嘛! “咳咳……”豆豆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讨好。 凤轻尘连忙朝豆豆使了个眼神,让豆豆赶紧的飞到冰峰去,先试一下效果,表现一下。 这一次豆豆看懂了,连忙将飞虎爪射出去,以身试验,争取在九皇叔面前表现好一点,结果…… 不知是豆豆太紧张了,还是不得要领,飞虎爪居然射空了,只带下几块冰片。 不等九皇叔鄙视,豆豆就飞快地保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这一次肯定没有问题。” 九皇叔后退一步,用行动表明对豆豆的看好,可惜豆豆依旧不给力,一连试了三次都没有成功。 飞虎爪飞出去,却怎么也无法在冰上卡住。 豆豆很严肃的总结经验:“凤轻尘,你这个暗器不行,左岸在做的时候肯定掺了水分,这东西也太次了,这爪子一点也不灵活,一点也不好用,根本卡不住冰块。强烈要求回去后暴打左岸一顿,让他再来残次品出来糊弄人。” 左岸远在东陵也中枪。 凤轻尘已经不想再搭理豆豆,看了九皇叔一眼,九皇叔会意,上前一步将手腕了上飞虎爪朝地面射了出来。 啪……爪子稳稳地卡入冰内,豆豆一脸不解,他们是要走冰峰上,不是走雪地里,九皇叔这是要做什么?(未完待续) 1486冰花,九九和轻轻躺着中枪 九皇叔要做什么? 不等豆豆问出来,九皇叔就动手将飞虎爪里面的线,全部抽了出来,然后用内力将利爪甩向冰峰。 “嗖……”利爪如同出笼的猛虎,唰的一下就飞了出去,嘭的一声卡入冰峰内,九皇叔用力一拉,稳稳地。 豆豆眼睛猛得瞪大,眼珠子随着利爪从左转到右,黑亮的眸子,闪着愤怒的火焰! “凤轻尘,你这个坏人,居然不早告诉我,害我忙了半天也没有成功,白白丢人。”豆豆双手叉腰,气呼呼对凤轻尘吼道。 这孩子继把错推给左岸后,又把错推给了凤轻尘。 凤轻尘对他已经无语了,抬起手用力在豆豆脑袋上敲了一记:“你的脑子是摆着好看的吗?九皇叔也是自己想得办法,他能想到你怎么就想不到?” “你们想到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还要我再想一次。”豆豆理直气壮,反正就是凤轻尘的错。 豆豆委屈了:“哼……你们就是想看我出丑,我讨厌你们。” 说完,便学着九皇叔,把飞虎爪扯出来,朝冰峰甩去:“哼……才不让你们走在前面。” 凤轻尘本以为豆豆生气了,正想上前道个歉,她真没有看豆豆出丑的意思,结果这孩子只是嘴上说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这个时候还记得和九皇叔攀比。 豆豆的粗精神经已经无敌了,她是犯二才会担心豆豆伤心。 豆豆借助飞虎爪的助力,轻轻一个跃起,便稳稳地跃上了冰峰,朝九皇叔得意地扬了扬头,又抽出飞虎抓,继续往前甩,卡稳后又上前…… 如此反复,就如同一个小精灵,在冰峰上跳动着。 九皇叔和凤轻尘紧张的心情,因豆豆的活泼而放松了几分,两人相视一笑:有豆豆,不管在哪都不会无聊,也不会紧张。 “我们也走。”九皇叔搂住凤轻尘,借着飞虎爪的助力,跃上冰峰。 凤轻尘三人在冰峰上飞速行走,虽然寒风吹得人脸颊生痛,但好在没有危险,蓝景阳三人就不同了。 他们选择了右边那条路,在转折口过后,便是一个洞口,三人毫不犹豫地往里走,一踏入洞内,就被里面五光十色的光芒迷了眼。 山洞上面倒挂着无数冰棱,这些冰棱有成年男子胳膊那么粗,不知哪来的光芒照射,这些冰棱居然闪着五彩光芒,夺目却刺眼。 “小心。”蓝景阳眼尖,发现洞内有好几俱骸骨,连忙提醒凤离幽歌兄妹二人,可是他喊得太晚了。 蓝景阳三人一踏入,倒挂在山洞上的冰棱就往下掉。 哗啦啦……哗啦啦。 洞顶上的冰棱很多,密密麻麻地砸下来,让人防不胜防,再加上各种光芒交措,山洞里一片混乱,根本不知要往哪里躲。 “景阳,小心……”凤离清歌看到一块冰棱,朝蓝景阳头顶砸去,连忙扑了过去,把蓝景阳扑倒在地。 哗啦……冰棱砸在地上,碎了一地,而那个位置就是蓝景阳刚刚站的位置。 蓝景阳躺在地上,一阵后怕,将凤离清歌紧紧抱在怀里。刚刚,要是清歌慢了一步,他就死了。 “清歌,谢谢你。”生死关头,清歌救了他,他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应该的。”凤离清歌依旧没有表情,不过耳根通红。 蓝景阳第一次觉得,清歌没有他想得那么无能,至少这个女人真实,他一眼就能看透。不像凤轻尘,他怎么也不懂,那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小心……”蓝景阳还来不及沉淀自己的心情,又有数道冰棱砸了下来,蓝景阳不得不抱着凤离清歌,朝一边滚去。 现在,活命要紧。 哗啦,哗啦……冰棱不停地往下掉,很快洞里就满是碎冰,蓝景阳和凤离清歌一直往边上滚,直到被一俱骸骨挡住,才停了下来。 “清歌,快起来。”蓝景阳对身下的凤离清歌说道,凤离清歌一脸通红,娇羞的点了点头。 刚刚两人抱在一起滚了半天,身体不可避免有了更亲密的接触。虽然两人都处危险中,可身体本能的反应,却不是他们能控制的。 凤离清歌腿有些软,起来时没有站稳,身子一软就往下倒,蓝景阳连忙拉住她,却不想脚下一滑,两人齐齐朝那俱骸骨跌去。 “啊……”凤离清歌尖叫一声,那俱骸骨根本承受不住两人的体重,咔的一声碎了,可两人却没有就此停下来,而是朝一旁的冰壁摔去。 “小心。”蓝景阳一只手抱住凤离清歌,一只手则抱着头。 就在两人以为会撞向冰壁时,却不想冰壁上突然浮现出一张狼嘴。狼嘴大张,两人直接跌入狼嘴里了…… “啊……”凤离清歌吓得尖叫,凤离幽歌看过来,就看到凤离清歌与蓝景阳,被冰壁上的狼嘴吞噬的画面。 “妹妹,景阳……”凤离幽歌不顾危险冲过来,却来不及了,两人掉下去后,那冰壁又恢复了正常,连狼嘴的影子都看不到。 “怎么一回事?”凤离幽歌不停地敲打冰面,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任凤离幽歌把整个冰壁都摸遍了,也找不到蓝景阳与凤离清歌的影子。 “人到底去哪了?”凤离幽歌急得眼睛都红了,可就在此时,他发现洞顶又凝聚了新的冰棱。 “该死,这个地方不能久留。”凤离幽歌发现这洞里的诡异后,咬了咬牙决定往前走。 也许,清歌和景阳去了另一条路,他们两个在一起,应该会没事的。 清歌和景阳确实是去了另一条路,至于有没有危险,那就真不好说了。 凤离清歌和蓝景阳一起跌入狼嘴,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两人也不敢松手,紧紧地抱着对方,就怕中途出什么事。 咚……两人落地,却没有如想象中的那般,落在冰地上,而是落在软软的皮毛上。 “这是哪?”凤离清歌和蓝景阳松开对方,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间冰室,没有墙没有窗,就好像是在冰块中,挖出来的一个小房子,冰室四面都是剔透晶莹的冰墙,里面…… 有许多美丽的花朵,那花朵蓝景阳和凤离清歌叫不出名字,只知道特别好看。 这一看两人就痴了,怎么也移不开眼,眼神渐渐地散涣,盯着冰墙内的雪花痴痴地笑了出来,脸皮诡异的扯动…… 而,在蓝景阳与凤离清歌掉入狼嘴时,九皇叔和凤轻尘、豆豆三人所踩地冰峰也出了问题。 冰峰突然倒塌,九皇叔、凤轻尘尘和豆豆三人,无法抗拒自然的力量,笔直地掉了下去……(未完待续) 1487脱脸,一花一世界 在掉下去的那一刻,九皇叔和凤轻尘就知道,他们肯定是倒霉被牵连。 这冰峰如此牢固,要不是触动了什么,是绝不可能倒塌的,他们走冰峰上面,根本不会踩到什么机关,触动什么暗器。 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蓝景阳三人遇到了危险,他们无意中触动了什么,他们三人也跟着倒霉了。 “把飞虎爪丢掉,抓住我。”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了,九皇叔和凤轻尘来不及多做准备,只能提醒豆豆把手腕上的飞虎爪丢了,免得被飞虎爪带到不知名的地方去,反倒危险。 豆豆绝对是听话的好孩子,飞速甩开飞虎抓,一把拽住凤轻尘的衣摆,三人和冰峰一起往下落。 散落得冰块,砸在身上,痛得让人直咬牙。 “狼族禁地果然不简单,怎么也逃不过。”兜兜转转,又跌了回来,凤轻尘怎么高兴得起来。 整座冰峰都塌了,凤轻尘真担心他们三人会被冰峰压死。 要是就这么死了,她做鬼也不甘心。 太倒霉了,他们完全是被人牵连了。 这坑人的狼族禁地,居然搞连坐! “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有事。”九皇叔抱着凤轻尘,将凤轻尘护在怀里,任冰块砸下,也没有伤凤轻尘半分。 九皇叔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四周散落的冰块。 凤轻尘将脸埋在九皇叔的怀里,毫不扭捏地接受九皇叔保护。 这是她的男人,保护她是应该的。 三人一路往下掉,凤轻尘和九皇隐隐觉得不对劲,这冰峰并没有多高,按理他们早就摔了下去,怎么还在往下滑。 “这是怎么一回事?”九皇叔和凤轻尘同是看向对方,在对方眼中看到不解和迷惑。 “看样子,这禁地有古怪,我们要小心。”依旧有冰块随着他们往下落,低头往下看,下面一片雪白,看似很近,可他们却始终没有落地。 “豆豆,跟紧了。千万别走丢了。”凤轻尘担心出事,再三提醒。 “嗯。”豆豆重重地应了一下,表示自己死也不放手。 就在此时,三人眼前突然一黑。 “不好。”凤轻尘和九皇叔的心“咯噔”一停,就在他们准备做什么时,下一秒就发现他们摔在地上,或者说摔在一间冰室里。 “安全了。”豆豆一看没事,直接往后倒。 吓死他了,还以为这次死定了。 “没事就好。”凤轻尘看到豆豆和九皇叔都在,松了口气,起身打量起这间冰室。 冰室不大,却很长,四面都是透明的冰墙,就像玻璃一样,冰墙里面还一朵朵立体的冰花,很漂亮…… 最主要,这间冰室很温暖,在里面根本感觉不到冷。 “好多花。”豆豆休息够了,也站了起来,一脸欢喜:“好漂亮呀!” 凤轻尘这才发现,除了四面冰墙外,他们脚下和头顶上,都有冰花,那冰花就好像养在冰墙里,立体逼真,跟真得一样。 凤轻尘看了一眼,只觉得眼前一花,脑子有些昏沉:“这花……”不对劲。 后面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发现九皇叔和豆豆盯着冰花发傻,眼神痴痴的,整个人如同冰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凤轻尘发现自己站不稳了,眼前似双重影,面前好像站了一个人,而那个居然还是自己。 不,应该说站在她面前的,是原来的凤轻尘。 “还给我,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你是小偷,偷走了我一切。” “属于我的,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 “凤离嫡女的身份,九皇叔的宠爱,全是我的……” 站在她对面的人,一脸狰狞,怯弱的眼神,凶狠的表情,让凤轻尘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凤轻尘发现,自己明明是清醒的,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就这么呆呆地站在原地,任原来那个凤轻尘朝她张牙舞爪。 “鬼魂之说?”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凤轻尘就将它拍飞了。她虽然占据了别人身体,可却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再说了…… 并不是她恶意侵占别人的身体,是原主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她只是代原主活下去。 那么这就是幻象了? 既然是幻象,那应该就有破解的办法。这么一想,凤轻尘便不将对面那张牙舞爪的原主放在心上,努力想着破解的办法,可是…… 她忘了,她根本动不了。 就算她意识清醒,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她就是有一千种办法也徒劳。 不会这么惨吧,难不成她要这里站到死? 就在凤轻尘濒临绝望时,意外发生了…… 凤轻尘发现,她带着脖子上的那颗小玉粒,突然发热了。 灼热的温度,好像要将皮肉烤熟,小小的玉粒不停地颤动,似乎在与天争辉。 凤轻尘不知这小玉粒是谁给她的,但她知道这个东西绝对是珍品,当初她在林中昏迷,醒来时身上就带着这枚玉粒,这玉粒当时能救她,现在也可以。 凤轻尘一脸狂喜,期盼地看着玉粒,希望这玉粒能争气一点,再帮她一次。 这地方太诡异了,如果没有这玉粒护身,恐怕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直站在这里,直到死去。 没有让凤轻尘失望,玉粒虽小此刻却暴发出惊人的力量。玉粒颤抖地越来越快了,凤轻尘都能感觉到,颈脖处的灼痛。 和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相比,这一点灼痛她完全可以忍受。 “吧吧吧……”玉粒停止了颤动,就在凤轻尘以为玉粒没有作用时,却听到玉粒碎裂的声音传来。 不会是她想得那样吧?凤轻尘瞳孔猛得收缩,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果然…… 如凤轻尘所想的那样,只听见吧的一声,凤轻尘脖子上的玉粒碎了。 “啊……”凤轻尘痛叫一声,双手捂住脖子,腥红的血从脖子往下流:“好疼。” 凤轻尘一脸痛苦,可下一秒她就呆住,伸出手呆呆地看着手上血,凤轻尘一脸狂喜:她可以动了,她可以动了。 “太好了。太好了。”凤轻尘高兴地简直要跳起来,此时她也顾不得脖子上的伤,立马查看九皇叔和豆豆的情况。 果不其然,这两人也和她一样,看着冰墙上的冰花,然后失了神智。 这些冰花果然有问题。 凤轻尘不敢耽搁,从智能医疗包里,拿出她兑换出来的手枪,想也不想,就朝冰墙开了数枪。 离得近,子弹的威力更大,一枪过去冰墙就炸出一个口子,凤轻尘毫不吝啬子弹,一路扫射过去,把整个冰室都毁了,包括他们脚下所踩的地方。 这个时候,凤轻尘才发现,这些冰花原来……(未完待续) 1488血狼,谁没个秘密 是真花! 冰墙里的花,根本不是冰雕的,而是真花,一朵朵清新而美丽,凤轻尘轻轻一掐,茎叶就断了,透明的汁液顺着她的指缝流出。 谁也不知道,这么美丽,这么干净的花,却能让人瞬间毙命。 凤轻尘擦了擦手,将这些害人的花朵丢到一边,走到九皇叔和豆豆身边。 这两人还没有缓过神来,不过看他们的情况应该是好转了,他们的脸上,没有之前那痴迷的模样。 凤轻尘也不知要如何救治,不敢贸然用药,只用布条将两人的眼睛蒙住。 他们刚刚是看到这些花才失神的,现在看不到应该不会有事了。 扶豆豆和九皇叔两人坐下,凤轻尘才有空处理自己的伤口。 低头一看,胸前已被鲜血染红,因冰室内温度宜人,血一时半刻无法凝固,一直往外流。 “嘶……”凤轻尘倒抽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才觉得伤口疼得厉害,连忙启动智能医疗包,从里面拿出药和绑带。 伤在自己脖子上,凤轻尘处理起来略有不便,便把钢制的托盘背过来,当作镜子用。 正准备对着临时镜子,给自己清洗伤口时,凤轻尘却看到钢制的托盘上,浮现出一个血淋淋的狼头,那狼头朝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啊……”饶是凤轻尘胆子再大,这个时候也吓得跳了起来,手上的镊子和棉花掉在地上,凤轻尘飞快地往自己身后看去,可却什么都没有。 “吓死我了。” 可即便如此,凤轻尘也吓得不行,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不是怕狼,也不是怕血,她是怕那个诡异的笑,那个笑好可怕,好阴森,这样一个复杂的笑容,却出现在一个血淋淋的狼头上,要说不害怕那对是骗人的。 好半天,凤轻尘都没有缓过劲,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脑子里全是那个血淋淋的狼头,还有那个诡异苍白的笑容。 就在凤轻尘努力平定心神,把脑中画面赶出去时,突然发现肩膀一热,就像被狼爪按住一样。 “啊……”凤轻尘吓得全身一颤,身体本能的反应,一把握住那个“爪子”,一个过肩摔把对方摔了出去,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凤轻尘在地上一滚,拿起一旁的手枪,跪在地上枪对准对方的脑门:“不许动!” “啪……”凤轻尘已拉开保险,只要轻轻一扣,就能把对方毙了,可睁开眼一看,却发现她拿枪指着的人,居然是豆豆。 “怎么是你?”凤轻尘收回枪,一脸莫明地看着豆豆。 混蛋,吓死她了,她以为是那个血淋淋的狼头出现了。 凤轻尘直接瘫倒在地上,完全没有刚刚动手摔人的矫健和神勇。 “轻尘,你没事吧?”豆豆一脸担忧地看着凤轻尘,生怕凤轻尘出事了。 “我没事,你好好地吓我干嘛,神出鬼没的,你就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嘛。”凤轻尘大口大口的喘气,心中暗自庆幸她没有一气呵成的开枪,知道先看一眼,不然…… 她刚刚差点就失手打死了豆豆。 豆豆完全不知自己鬼门关前走遭,看凤轻尘一脸煞白,脖子还在流血,紧张地上前:“轻尘,你没事吧,你受伤了?什么时候受的得伤,谁打的?还有,这里是怎么一回,怎么乱成这样?你刚刚遇到了什么,怎么好好地对我出手?” 豆豆说得又快又急,凤轻尘却一句都没有清楚,事实上她就算听清楚了,也不会回答。 她现在好累,过度紧张害怕,让她精神消耗太大了,她需要休息。 “闭嘴。”凤轻尘有气无力的道。 “好,好好,我闭嘴,可是你得告诉我,你怎么样了,你的伤没事吧?”豆豆指着凤轻尘的脖子,那里血淋淋的,好可怕呀。 “死不了。”凤轻尘摸了一把脖子,看着血淋淋的双手,眼前又闪过那个血狼头,头皮直发麻,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脏也一揪一揪的。 尼玛,我以后不会见血就有心理阴影吧,那我以后怎么办呀? 凤轻尘苦着一张脸,侧头看向那个钢制的托盘,想也不想就举枪对着它,扣动扳机,一枪把它打爆了。 她就是迁怒又如何! 她是医生,要是见血就怕,她以后还要怎么混呀,她还要不要活。 一想到那个恐怕的血狼头,凤轻尘就气得想要砸枪,这坑爹的禁地,难怪有去无回,别的地方不说,这要人命的花朵,就太可怕了。 这次要不是她有玉粒护身,他们三个就栽在这里了。 咦,不对……豆豆都醒了,九皇叔怎么没有清醒。 凤轻尘连忙看过去,却见九皇叔一脸平静地坐在那里,低头看着手中的布带,微微发愣,不知在想什么。 那条布带是凤轻尘给九皇叔绑眼睛用的,九皇叔取了下来,应该是清醒了。 “九皇叔,你没事吧?”凤轻尘轻轻地问了一句,一脸担忧,也不知刚刚失神时,九皇叔“看”到了什么。 “啊……没事。”九皇叔愣了一下,便回过神,将手中的布带握紧,站了起来,而他这个时候,才看到凤轻尘身上的血。 “你受伤了?”九皇叔眉头一皱,大步走到凤轻尘面前,蹲了下来,从一旁的托盘里,拿出镊子夹起医用棉,熟练地看给凤轻尘清理伤口上的血。 九皇叔的动手能力真强,她明明没有教过,光看几次也会了,佩服!有人动手,凤轻尘便乖乖坐好,任九皇叔摆布。 最主要,她发现九皇叔在她身边,她脑子里不会再无缘无故,冒出那个诡异的血狼头了,就算冒出来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老天保佑,她总算正常了一些,要是一直想着那玩意儿,害怕那个诡异的笑,她怕自己会神经衰弱。 那血狼头什么的真是太诡异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好好地浮出来,还朝她笑得那么诡异。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被变态杀人狂盯上了。 好在,有九皇叔在。 凤轻尘一脸庆幸,眼神温柔地看着九皇叔,有九皇叔在真好,这要是她一个人来禁地,恐怕就死在这里。 不过……想到九皇叔刚刚失神的样子,应该也发生了什么,可九皇叔似乎不愿意说。 算了,她也不为难九皇叔,谁没有个秘密呢。谷主说过九皇叔的过去并不愉快,她可不希望九皇叔因她,而想起不好地过去。 他们现在最紧要的,就是从这个诡异的禁地走去出,她一点也不想留在这个地方,呆在这里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血狼头,一想到那个血狼头,她就全身发寒……(未完待续) 1489花香,自作孽不可活 冰花被毁了,冰室里的幻象也就消失了,他们不用担心再次受冰花影响,失了魂智。 九皇叔给凤轻尘包扎好伤口后,三人便在冰室里找出路。 凤轻尘有玉粒相助,没有受冰花牵制,这才让三人脱险,可蓝景阳与凤离清歌就没有这么走运了。 两人痴痴傻傻地看着那些冰花,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衣摆处结了细细地冰,时间一长这两人怕是会成为冰雕。 不过,这两人也是幸运的,他们无意中触动了禁地的机关,牵连了九皇叔和凤轻尘,害得九皇叔和凤轻尘也中招,结果反倒救了自己一命。 九皇叔和凤轻尘在冰室里找了半天,也没的找到出路,最终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这些冰花上。 这些花长在冰墙里,可并不是依靠冰而活下来,它们也需要土壤。 九皇叔和豆豆将冰墙内的冰花,全部拽了出来,发现冰花下面有长长的藤条。 “下面是空的。”豆豆拽出一条长长的藤条后,发现藤条下面有路,而他们完全可以借着藤条滑下去。 “我们走。”九皇叔和凤轻尘没有停留,顺着藤条就往下滑,三人也不知来到什么地方,只知这地方山清水秀,完全没有雪山冰峰的寒冷。 “热死我了。”一落地,凤轻尘就出了一身汗,身上的狐毛披风再也穿不住了,九皇叔接过凤轻尘脱下来的衣服,看着眼前一片片晶莹剔透的长藤,眼神微暗:“这些花,都烧了吧。” “对对对,这种害人的东西,毁了也好。”豆豆举双手双脚赞成,只是:“能烧掉吗?” “除了根,它们就活不了。”虽说花长在冰里,可这些根却是普通的土壤里,要烧了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惜,我们没有带震天雷,不然直接炸了多好。”凤轻尘对这些冰花也不喜,一看到这些冰花,她就想到那个哀怨狰狞的凤轻尘,还有那个血淋淋的狼头和诡异的笑容。 这禁地,还真不是一个好地方。 “烧了这些根,这冰花也活不了几天。”九皇叔对这些花似乎特别厌恶,将凤轻尘的衣服放好后,便抽出腰间的剑,将花的藤条砍断,连根拔起。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不高兴,并没有阻止,只是…… “这花很奇怪,我想带一株回去研究一下。”作为大夫,哪怕她是学西医的,她也对这奇怪的药草感兴趣。 九皇叔皱了皱眉,虽不喜,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花确实古怪,如果能找出克制的办法,日后遇上也能破解,毕竟他们也不敢保证,下一次会不会遇上这种花,而下一次他们是不是还有灵器护身。 九皇叔和豆豆动作很快,三两下就将这一片花藤给铲了,九皇叔丢了一个火折子,本以为这些花很难烧起来,却不想这些花遇火则燃,无全没有费力自己就烧了起来。 只是,这些透明晶莹的冰花,遇到火后居然化为血红,整个藤条红通通的,就好像血管一样。 “这花好诡异。”不可避免,凤轻尘又想到那个血淋淋的狼头,越想越觉得可怕。 这坑爹的地方,凤轻尘可以肯定,即使平安出去后,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有心理阴影。 “确实诡异,这花燃烧后产生的气味,是媚药的气味。”九皇叔皱眉,越闻越觉得没错,未免出意外,九皇叔一把豆豆拉了过来:“捂住口鼻。” “啊啊,怎么了?”豆豆并没有听到九皇叔的话,凤轻尘只好再重复一遍:“这花烧起来后,有媚药的效果,我们快走。” 凤轻尘将一株冰花放到智能医疗包,拉起九皇叔就往前走。 九皇叔虽然不怕媚药,可也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呆,毕竟凤轻尘和豆豆还是普通人,真要出了事那可真是丑事。 “啊啊啊……我的清白。”豆豆比九皇叔很在乎,反手拽着九皇叔,跑得比九皇叔还快。 可是来不及了。 九皇叔的反应已经很灵敏,可架不住这媚意利用空气传播,豆豆这个热血少年,不可避免的吸入了一些,然后跑着跑着,豆豆一脸别扭地停了下来。 凤轻尘和九皇叔相视一眼,担心地上前,豆豆别别扭扭的说道:“轻尘,我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看看。”凤轻尘伸手扣住豆豆的脉搏,豆豆吓了一大跳,连忙甩开:“别,别碰我。” 豆豆一脸通红,惊恐地后退。 “没事的,我给你打一针,你在原地休息一下。”凤轻尘朝九皇叔使了个眼神,让九皇叔把豆豆摆平,而她则去取药。 “坐好。”九皇叔是豆豆的克星,别说只是轻微的媚药,就算豆豆这伙欲火难耐,面对九皇叔的冷眼,他也得回过神来。 豆豆是走运的,遇到了凤轻尘,打了一针后,只需要休息片刻就能完全不受媚药的影响,可是…… 蓝景阳和凤离清歌就惨了。 因凤轻尘和九皇叔把冰花给烧了,他们算是捡了便宜,捡回了一条命。 可等他们发现自己好不容易能动时,却发现冰室内的气味不对,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未完待续) 一见卿卿终生误 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王家的顶梁柱,以前是王老太爷,现在则是王锦凌…… 不知何时,王锦凌已经成了王家的定海神针,只要有王锦凌在王家,哪怕王锦凌什么也不做,王家人也能静下心思来,而不是象之前那样,家主一乱他们就没有头绪,只能看着对手打压他们,让王家的情况雪上加霜…… 王锦凌一回来,王家一切便恢复了正常,打压王家的人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渐渐收起攻势…… 王母的葬礼办得很低调。倒不是王家不想铺张浪费,而是王家这个时候也遇到了一些麻烦,王父无心处理,所有的重任全部压在王锦凌的身上。 办完王母的丧事,王锦凌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清理了王家的问题,然后在王父表示,想要将家主之位教给他之前,宣布要去城外的草屋为母亲守孝。 “守孝在家里就可以,何至于要去城外的草屋。”王父第一个不同意,妻子的死对他打击很大,虽然不舍家主之位,可他现在着实没有精力做这些,有锦凌在王家,他可以轻闲下来。 “我意已决。”王锦凌决定的事,并不会因为王父而改变,王锦凌早就让人收拾了东西,城外的草屋也搭建了出来。 送王锦凌来的人,看到简陋到,还不如王家马房的草屋,那叫一个心疼:“大公子,这屋子实在没法住人。” 除了不漏水,这屋子真没有一样优点,王家大公子哪里需要住在这么破旧的地方…… “我觉得很好。华屋大宅,茅屋草屋,对我来说并没有区别。”王家再华美,他也看不到;这草屋再破旧,也影响不了他的生活。 过大的屋子,他要花更多的时间,去了解屋子的布局,去记每一个角落的障碍物,与其那般辛苦,不过一床一桌一椅,来得自在…… 王锦凌对这个小草屋非常满意,不顾众人的劝阻,执意在小草屋住下,并且…… 在王家人一再强求的情况下,依旧拒绝回去,更对王家家主没有丝毫觊觎之心,刚开始众人还以为,王锦凌是碍于王父,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明白王锦凌是真得不屑家主之位。 在城外的小草屋,王锦凌过得很悠闲,生活完全是他想要的节奏,即使眼睛看不到,也不影响他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 走在山间小道上,闻着两旁的花香,闻着树叶和青草的味道,带着鱼竿去池塘钓鱼,王锦凌的生活惬意的让所有人羡慕。 诚如他所说的那样,即使眼睛看不见,他也能“看”到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一面。 王锦凌本以为,这样的生应该会随他到老,也许未来有一天,会有一个,像祖父所说的那样的女子陪着他,但他也不会为了那个女子,改变自己的生活…… 可是,这世间没有绝对。 他遇到了那个叫凤轻尘的女子,他第一听到,有人肯定的告诉他,他可以看到…… 这么多年了,他早已习惯看不见,习惯在黑暗中,也接受他这辈子都看不到的事实,可是…… 这并不表示,他不渴望看到。 他渴望用眼睛去看这个世界,去看那些美妙的文字,去看看蓝天、百草…… 那个叫凤轻尘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看不到她的样子,只能从谈话中去想象,在脑子里描绘她的轮廓,然后问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可以创造这样的奇迹? 是的,对凤轻尘来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以后凤轻尘会遇到很多很多,像他这样的病人,可对他王锦凌来说,凤轻尘是不同的…… 很多年以后,王锦凌也曾问过自己,遇到凤轻尘他后悔吗? 如果不遇到凤轻尘,他就不会受情伤,他就不会爱而不得,求而不得,可是…… 王锦凌发现,即使心在滴血,他仍然不后悔遇到凤轻尘。 不遇到凤轻尘,他就永远看不到这个世界;不遇到凤轻尘,他就永远不知,这世界如此美好;不遇到凤轻尘…… 他就永远不会明白,祖父口中的爱是什么;更无法体会,祖父对祖母的眷恋。 东陵九说,遇到凤轻尘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 对他王锦凌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样,只是…… 凤轻尘只有一个,而他晚了一步。 有时候他也在想,如果那时候他愿意以妻子之位,迎娶凤轻尘,凤轻尘会不会嫁她? 也许会的,但是…… 嫁给他的凤轻尘,应该不会快乐,更不会幸福,王家规矩束缚了她一生,她此生只能在小小的后院,做他王锦凌背后的女人。 王锦凌有自信,可以给凤轻尘最好的一切,但他无法保证,嫁给他的凤轻尘,能不能和现在一样耀眼,会成为九州大陆的传奇。 “我输给东陵九的不仅仅是一件衣服,如果那一天,是我将那件衣服披在你身上,你同样不会是我的……” 东陵九可以强势霸道的告诉凤轻尘,哪怕和他在一起不快乐,不幸福也不能离开,可是他王锦凌做不到…… 他无法忍受凤轻尘不高兴,更不能接受凤轻尘不快乐,为了她的幸福,她的快乐,她可以做任何事。 他回王家,接任家主之位…… 他入朝为官,他辞官归隐…… 他教导她的儿子,他远走天涯…… 他即使再想见一见凤轻尘,可能不见便不见…… 他尽最大的力,做到他能做的事,唯有一点他此生都做不到,那就是娶妻。 他答应过祖父,会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而不是为了王家牺牲自己的婚姻,所以…… 哪怕全天下人都希望他取,他也不娶。因为他此生唯一想娶的女子,只有凤轻尘。除了凤轻尘外,再美好的女子也与他王锦凌无关…… 他王锦凌一生骄傲,绝不将就,哪怕娶妻也不例外…… 凤轻尘,此生娶不到你,我王锦凌宁可终不娶! 凤轻尘,如有来生,我不是王家家主,你不是开国皇后,你嫁我可好? 可惜,这句话他到死都没有问出来,因为那个明媚灿烂,带给他光明的女子,比他先一步离开这个世界,而那个骄傲霸道一统天下的男子,紧随其后,连半秒都不曾等…… 他王锦凌,又慢了一步!(未完待续) 1491同行,瞧了一出好戏 这边,凤离幽歌气得要拿剑杀人,那边九皇叔、凤轻尘和豆豆三个人,兜兜转转又走回了冰天雪地里。 听到冰块破裂的声响,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第二反应就是会不会又牵连他们。 当务之急,先去看看再说,要是再和之前那样,莫名其妙的中招,那他们就真是太倒霉了。 这禁地看着大,可从九皇叔与凤轻尘三人,从听到声响到走过来,也不过是半柱香不到的时间。 他们三人赶过来时,虽然没有和凤离幽歌一样看到精彩部分,却看到蓝景阳和凤离清歌抱在一起。 两人似乎还没有回过神,凤离幽歌正气得往他们身上丢冰块,好让他们“清醒”一点。 “嗯……”凤轻尘和九皇叔早早就停下脚步,隐在冰峰后。 非礼勿视,九皇叔更是挡在凤轻尘面前,不让凤轻尘看。 凤轻尘也不上前,只是在九皇叔腰间掐一把:“好看吗?” 九皇叔眉都不抬一下,坚定地挡在凤轻尘面前,目不斜视。 好看什么,一身赘肉,也不知蓝氏人怎么养的,居然把皇族后人养成一个富贵公子,还真当这是前朝的时候,皇族子弟可以肆意妄为,骄奢淫逸呢。 豆豆是个好奇心特别重的孩子,九皇叔和凤轻尘也没有挡着他,他就大大方方地打量起来,而凤离幽歌三人,也没有发现九皇叔三人的到来。 凤离幽歌正气得想要杀人,一双眼狠狠地瞪着蓝景阳,哪有功夫管其他的。 被人撞破好事的蓝景阳与凤离清歌,好半天才清醒过来,这一看两人都傻眼了…… 发现自己的处境,凤离清歌大叫一声,连忙去捡地上的衣服遮住身子,蓝景阳倒还好,可是…… 这种事做不算什么,被人撞破实在尴尬,蓝景阳朝凤离幽歌解释了两句,说他们是受药的影响,他会负责。 凤离幽歌沉着一张脸,背过身让蓝景阳和凤离清歌穿衣服。 豆豆边看边吐槽,说他们来得太晚了,好戏没有看到,看地上那痕迹,刚刚这两人战况很激烈,再看凤离幽歌那张黑脸,他肯定凤离幽歌看到了精彩的画面。 豆豆不停的抱怨,而他的声音太大,以至于引来了蓝景阳三人的注意。 这种事,被人围观,饶是蓝景阳脸色再厚也不好意思,凤离清歌就更加了,早就羞得躲到蓝景阳身后。 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扫了九皇叔一眼,发现九皇叔并没有露出鄙夷的神色,凤离清歌又庆幸又难过。 女人有时候就是奇怪的生物,看到一个优质的男人,她们会心动。可一旦身子给了某个男人,她们的心自然就会向着那个男人,凤离清歌就是这样。 蓝景阳没有去管凤离清歌怎么想,而是一脸认真的对凤轻尘道:“轻尘姑娘,以后我要和清歌一样,叫你姑姑了。” 一句话,充分点明他是一个负责的好男人,可是…… 凤轻尘怎么就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呢? 还没让凤轻尘想清楚蓝景阳打什么主意时,蓝景阳又道:“轻尘姑娘,既然我们有缘在禁地碰面,接下来的路一起走如何?至于雪狼之珠,到时候各凭本事。” 次奥…… 蓝景阳这个阴险的家伙,是发现禁地太诡异,要和他们同行,而且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有那么一瞬间,凤轻尘很怀念王锦凌。 对付蓝景阳这种虚伪的公子,就需要锦凌这样的人出马,才能蓝景阳忽悠住。 凤轻尘还没想好,要不要和蓝景阳三人同行,九皇叔略作思索后,便点头同意了。 把人拘在眼皮底下,总比他们到处捣乱的好,这禁地实在太诡异了。 九皇叔都同意了,凤轻尘也不好说什么,示意三人收拾好,一起走吧。 六人同行,凤离幽歌再气也只能先压下,凤离清歌也很快就放下心事,端着一张冰山脸,气氛诡异的和谐。 九皇叔和凤轻尘走在前面。不知怎么的,凤轻尘总感觉背后毛毛的,以为是凤离清歌或者是蓝景阳在看她,可不想转过头一看,却看到……(未完待续) 1492发现,这三人特么无耻 凤轻尘回头一看,结果她又看到了那个血淋淋狼头! 血狼头浮现在冰墙上,只是这一次狼头不再是诡异的笑,而是悲伤与空洞。 狼头被血浸透,狼毛粘在脸上,眼睛被抠了出来,两个血窟窿,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可凤轻尘却觉得对方在“看”自己,悲伤而哀泣。 凤轻尘整个人僵在原地,猛得后退一步,整张脸白得没有血色。 “怎么了?”九皇叔察觉到异样,连忙问道。 “我……”凤轻尘眨了眨眼睛,正想问九皇叔有没有看到,却发现那个血狼头又消失了,凤轻尘一脸迷茫,问向九皇叔:“刚刚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九皇叔四处打量了一下,摇了摇头:“你发现了什么?” “狼头,一个血淋淋的狼头。”凤轻尘知道,九皇叔会相信她。 事实也是这样,九皇叔听到凤轻尘的话,立刻带着豆豆回去查看,只是…… “没有任何异常。”九皇叔和豆豆检查完后,一脸无奈的道。 “难道是我看错了,刚刚只是幻象。”凤轻尘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可是……那种感觉真得很逼真。 “轻尘姑姑,景阳和清歌掉下去时,我也看到一个狼头,张着血盆大口,将景阳和清歌一口吞了,等我过去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了。”凤离幽歌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狼头?”凤轻尘喃喃念道,她总觉得自己想到了什么,可那道灵光一闪而过,她怎么也抓不住。 凤离清歌看大家,站在她和蓝景阳欢好的冰室半天不离去,脸上的寒霜更甚,略带嘲讽的道:“这是狼族禁地,出现狼头不是很正常吗?狼族禁地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这里自然有神秘的力量,既然害怕当初就不该进来。”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豆豆横了凤离清歌一眼,那眼神就如同狼了,凤离清歌眼神一冷,不待她开口,豆豆就先一步说道:“不愿意等,你可以先滚,没人拦着你,你以为我们很愿意带人们三个麻烦精。”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这么和我说话。”凤离清歌的傲气,被豆豆激了起来,她在凤轻尘面前吃瘪,她认了,这又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给她脸色看。 凤轻尘好不容易想到了什么,可就在她往深一步想时,凤离清歌的打断她的思路,凤轻尘狠狠地瞪了凤离清歌一眼,呵斥道:“闭嘴,再多话把你的嘴巴缝上。” “轻……”凤离清歌眼一横,自是不信,可她不信自有别人信,她一开口就被凤离幽歌堵住了:“轻尘姑姑,清歌她性子急,我代她向你道歉。” 凤离幽歌看得很明白,他们三个跟在凤轻尘身后,纯粹是捡便宜,真要他们自己走,说不定真会死在这里。 凤轻尘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人:“我们走。” 九皇叔用眼角的余光看了蓝景阳一脸,带着一丝轻蔑地冷笑,不紧不慢地跟在凤轻尘身后。 蓝景阳握了握拳,他想傲气的转身,不和九皇叔他们同路,可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即使心里无比愤怒,蓝景阳也只能面带微笑,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跟在九皇叔身后。 豆豆才不管这些人想什么,见凤轻尘不高兴,便不停地哄着凤轻尘:“轻尘,轻尘,别生气,回头我帮你教训他们。” “轻尘,你说那个血狼头,和他们看到的狼头和狼嘴,是不是一只狼呀。这狼族禁地到底是什么人建的,这里机关重重,诡异莫测,不会真是一头狼建出来的吧?我觉得不可能呢,狼就算再有灵性,也没有这么聪明吧。” 豆豆一路叽叽喳喳,凤轻尘刚开始只当豆豆好玩,可随着豆豆一个接一个问题抛出来,凤轻尘终于抓住了那丝灵感。 凤轻尘一脸惊喜地看向九皇叔,双眼亮晶晶的,张嘴欲说什么,却看到蓝景阳三人跟在身后,最终凤轻尘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副样子,大家都知道凤轻尘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可凤轻尘不肯说,他们又如何,没看到连一向爱凑热闹的豆豆都不说话了嘛。 六人一路往前,说是结伴同行,实际上却是蓝景阳三人蹭路,他们三人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一路上从不往前探,遇到危险第一个躲,晚上也从不守夜,不过几天就精神十足。 狼族禁地处处都是危险,九皇叔和凤轻尘三个人冲锋在前,几天下来难免会受伤,幸亏有凤轻尘这个大夫,再严重的伤也不会致命。 来闯禁地,九皇叔和凤轻尘就预估到了危险,也做好了受伤的准备,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会遇上蓝景阳和凤离幽歌这三个无耻的人。 “这三个人简直无耻到了极点,不是说结伴同行嘛,结果到好了,有危险他们就躲,哪有一点结伴的样子。”豆豆气得直咬牙。 他们做杀手结伴同行,还知道彼此照应。蓝景阳这三人太过分,完全是跟在他们后面当蛀虫,一点忙也不肯帮。 看到九皇叔和凤轻尘都挂了彩,豆豆撸起袖子就想去找蓝景阳三人干架,却被九皇叔按住了:“我们走我们的。” 他就没有想过这三人会出力,只要不拉他的后腿,他就满足了。 “可他们这也太过分了。”豆豆气得眼睛都红了。 这狼族禁地处处都是危险,他们前天遇到万支冰箭齐发,今天差点死在冰刃上,他们三个人一路闯过来,个个都带了伤,可蓝景阳三人却依旧光鲜亮丽。 明明是靠着他们才走到这里,可这三人却一点自觉都没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没什么好过分的,他们要跟在我们后面,就算让他们跟着,只要不拖后腿就成。”凤轻尘替九皇叔把胳膊上伤口缝合好,便就着雪擦了擦手。 蓝景阳和凤离幽歌为何这么做,凤轻尘很清楚。 论武力,不管是九皇叔还是豆豆,都能把蓝景阳三人打趴下,甚至她也可以解决凤离幽歌三人。 蓝景阳和凤离幽歌认为自己那方实力很弱,如果在途中出力太大,那么在争夺雪眼之珠时,便没有半丝胜算。 在提出结伴同行时,蓝景阳便打定主意,要养精蓄锐,以便在最后争夺雪眼之珠,能和他们旗鼓相当,或者胜他们一筹。 蓝景阳的小心思,九皇叔和凤轻尘很清楚,只是他们不屑理会罢了,他们从来就没有把蓝景阳放在眼里,只要他们三人别添乱就成……(未完待续) 1493一块饼干,引发的血案 和蓝景阳这种小人物相比,凤轻尘和九皇叔更在意这神秘的狼族禁地,对他们来说真正的危险来自狼族禁地,而不是蓝景阳三人。 凤轻尘寻了个机会,把自己的猜想和九皇叔了。 “狼族禁地绝不可能是狼族人,或者雪狼建起来的。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这狼族禁地应该是雪狼葬身之地,而且死在这里的雪狼不是一头,而是两头。” “不无这个可能。”九皇叔这话算是认同了凤轻尘的猜测。 “接下来的路,我们要小心,这狼族禁地里肯定有秘密,外面这些一环扣一环的机关,想必就是想要阻止外人,探寻狼族禁地的秘密。”凤轻尘脑子一里,时不时就浮现那头血狼的样子,她觉得要是不把狼族禁地的秘密弄明白,她肯定会睡不着。 九皇叔点了点头,一脸凝重地道:“寻个机会,把那三人甩下,免得出意外。” 当然,不能立刻就把人甩了,而是在接近目的地时再把人甩开,这样就不用担心,这三人在背后动什么手脚,害他们无辜受牵连。 这狼族禁地很多机关都是相连的,他们这边触发冰刃,远处也会传来冰刃相交的破碎声。为了自己的安全,九皇叔和凤轻尘就算看蓝景阳三人不顺眼,暂时也不会把三人甩掉。 六人之间,出现一种诡异的和谐,九皇叔和凤轻尘本以为这份和谐,会在他们走到禁地深处才打破,毕竟蓝景阳三人现在还要靠他们,根本不敢妄动,可她高估了这三人的脸皮。 他们进入禁地已有十天,蓝景阳三人带来的干粮早已所剩无几,而禁地中除了他们之外,便没有别的活物。 这一天,蓝景阳和凤离清歌三人,将最后一点干粮吃完后,三人面面相觑,很默契地看向不远处的九皇叔三人。 有凤轻尘这个逆天的家伙存在,他们绝对饿不了肚子。虽然无法偷渡香喷喷的罐头牛肉,但那管饱的压缩饼干却不少。 这东西难吃得紧,但胜在管饱,在冰雪天地里九皇叔三人也没太高的追求,每天都很认真地啃着,反正只要不饿着就成。 这天,三人正准备啃饼干,蓝景阳却带着凤离幽歌和凤离清歌过来。 “轻尘姑姑。”凤离幽歌兄妹二人是学乖了,对凤轻尘表面那叫一个客气,完全让人挑不到半丝错。 凤轻尘心里膈应,却只能认了,应了一下便不理会三人,啃自己的饼干去,九皇叔和豆豆对这三人半点好脸色都没有,更是不愿理会。 这三人无事不登门,怎么会轻易地放过凤轻尘,凤离幽歌一脸恳求地对凤轻尘道:“轻尘姑姑,我们的干粮吃完了,肯请轻尘姑姑看在我们是同祖同宗的份上,分我们一些可好?” 他们已经饿了好几天,实在坚持不下去,才来找凤轻尘。 凤轻尘饼干咬到一半便愣住了,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凤离幽歌:“同祖同宗?亏你说得出口,就因为你们一句话口不对心的姑姑,我就要照顾你们,把干粮分给你们,你们是不是在太想当然了。” 凤离清歌眉头一皱,面露不满,他们这几天已经饿了好几顿,再找不到吃的,他们说不定会饿死在这里。 “轻尘姑姑,我们怎么口不对心了,你本就是我们的姑姑,这一点毋庸置疑。还有,就算不看在我们是你晚辈的份上,那么我们一路结伴同行,同伴之间互相照顾那不也是应该的嘛。” “同伴?你们算是什么同伴?”凤轻尘差点没把嘴里的饼干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了下去,也懒得理会这兄妹二人,直接对蓝景阳道:“景阳先生,你也这么认为?” 结伴?他们是结哪门子的伴,没有结仇已算他们有风度了。 “轻尘姑娘,景阳非常感激三位一路上的照顾,三位的大恩景阳一直记在心上。我们在禁地已有十天,想必也快到存放雪狼之珠的地方。如果轻尘姑娘的干粮还有余,还请轻当姑娘能匀我们一些,出去后我们必当百倍回报。”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凤离幽歌兄妹二人明抢,蓝景阳是暗夺。 “如果我不给呢?”在禁地呆了十几天,凤轻尘的心情本就不太好,这伙听到蓝景阳的话,整个人都快炸毛了。 真当她是糯米团子呢,这么好拿捏。 “凤离族人要是知道姑姑这么对等我们,定会怀疑姑姑的教养。”凤离清歌不客气的威胁。 “哼……凤离族人怎么看,你当我在乎吗?”她怎么做都是凤离嫡女。 “姑姑想要在族中立足,自是要在乎。姑姑,我和哥哥叫你一句姑姑,难道姑姑要眼睁睁地看着侄儿侄女活活饿死。”凤离清歌咄咄逼人,冰冷的眸子在雪地里显得异常明亮,目光灼灼地看着凤轻尘。 这一刻,姑侄二人争得不仅仅是粮食。 凤轻尘无意与这三人多做纠缠,直接道:“等你们饿死再说,要是没死我不介意补一刀。” “姑姑,你这人冷血又无情,连族中子弟都不肯相护,你怎配姓凤离。”凤离清歌又往凤轻尘头上扣了一个罪名,蓝景阳也不说话,只是浅笑。 要干粮的手段很多种,要他低三下四的求,他做不到,他们只能反其道而行之。 凤轻尘一心想要凤离族,必会在乎这些名声。可惜蓝景阳还不够了解凤轻尘,凤离清歌的威胁在凤轻尘眼中什么都不是。 原本还想要忍这三人几天,可这三人的做派实在让凤轻尘不满,凤轻尘不理会蓝景阳三人,在三人的注视下,慢条斯理的将压缩饼干吃完,连个渣也不留给他们。 见三人不肯离去,凤轻尘露出一抹嘲讽的笑,起身拍了拍衣摆上雪,凤轻尘拿出手枪,对准蓝景阳:“想要干粮?有本事就抢,没本事要么滚蛋要么闭嘴。” 蓝景阳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凤轻尘的枪发呆。 这就是凤轻尘保密的暗器? “轻尘姑姑,你要做什么?”凤离清歌脸色大变,她虽然不知凤轻尘拿出来的枪,有多大的威力,可也知这么近得的离下,凤轻尘要出手,蓝景阳还真没有活路。 “做什么?你们看不出来吗?你们不是说我对族人不够爱护吗?现在我是不是很爱护族人呢?你们三个人,我只对景阳先生这个外人出手。清歌,你说姑姑对你可好?”凤轻尘气场全开,女王范十足。 今天,她必须让这三个人明白,她凤轻尘没那么好说话,也没有那么善良!(未完待续) 1494意外,不能让他白白牺牲 和凤离清歌冷傲清高不同,凤轻尘是杀气十足,深沉的眸子没有一丝温度,看蓝景阳的眼神就像是看死人。 这样的气势必是手刃无数性命,染满鲜血,才能锤炼出来。凤离清歌这朵温室的娇花,永远不会懂亲手杀人,被血溅一声是什么感觉。 凤轻尘的杀气是真的,蓝景阳一点也不怀疑凤轻尘会杀了他,凤轻尘对他可没有半丝暧昧,不管他如何表达自己的爱慕,凤轻尘对他永远保持着距离。 蓝景阳没有想到凤轻尘这么难缠,也这么冷血,居然会冷眼看着他们饿死。权衡再三蓝景阳只能放弃抢干粮的行动,只是有了这个隔阂在,六人也无继续同行了。 凤离清歌狠狠地瞪了凤轻尘一眼,拉着蓝景阳离去:“轻尘姑姑,我们走着瞧!” 凤轻尘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他们本就不可能成为朋友,她何必矫情的当圣母。 可让凤轻尘没想到的是,这三人一离开他们的监视就闯祸了,并且再次牵连了她和九皇叔。 凤轻尘和九皇叔,带着天然二豆豆,一路披荆斩棘,好不容易来到禁地最深处,就在三人高兴,就算拿到雪狼之珠也能活着出去时,意外发生了…… 轰隆隆……雪山倒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三人还来不及反应,脚下就一阵晃动,低头一看雪地居然出现了裂缝。 “不好了,禁地出事了。那三个混蛋又做了什么,他们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嘛。”凤轻尘脸色大变,在雪山震动的第一时间,一手拽住豆豆,一手拉住九皇叔:“禁地要塌了,我们快走。” 凤轻尘是经历过地震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样的自然灾难有多可怕。 “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豆豆可怜巴巴地看着凤轻尘,在强烈的震感下,小身板一摇一晃,完全站不稳。 “不会。”九皇叔抱住凤轻尘,又提醒她握紧豆豆的手,千万别松手,然后就看到九皇叔提着凤轻尘带着豆豆,往前冲去。 “我们要在禁地完全毁坏前冲出去,至于雪狼之珠就不管了。”九皇叔的速度很快,可他再快也快不过身后冰山开裂的速度。 “啪嗒……”九皇叔只慢了一步,便踩空了,要不是他反应快,及时抓住一块凸起来的冰棱,这伙三人都摔了下去。 三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九皇叔一人身上,豆豆比划了一下,觉得自己可以跑,便道:“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 “别放,这是禁地,你要失踪了,我们连找都没法找。”九皇叔提气,借力跃上冰面,又继续往前冲。 “九皇叔说得没有错,这个时候绝不能放手。”凤轻尘不敢回头,她知道身后肯定是一片狼藉。禁地蹦塌可不比地震破坏力差。 轰隆隆……一座座雪峰倒了下来,轰隆一声,一片白雾冒起,将地面上的冰压碎,然后随着冰面的裂缝,一起坠入不知明的深处。 凤轻尘只看一眼,便惊出一声冷汗,要是被雪峰压在下面,要是从裂缝掉下去,他们就必死无疑了。 “快跑。”三人你拽我,我拉你,配合默契,倒是比一个人跑更快。而生死关头,人的潜能更是无限,有那么一瞬间凤轻尘觉得自己飞了起来。 凤轻尘和九皇叔对危险反应极其敏锐,蓝景阳也算是个中翘楚,可偏偏他身边带了一个,外表冰山实则娇花的凤离清歌,很不幸蓝景阳就被凤离清歌给带累了。 禁地崩塌的那一刻,蓝景阳反应过来了,拉着凤离清歌就前跑,可偏偏凤离清歌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正好身下的冰地裂开,凤离清歌半个身子都掉了下去。 “景阳,救我……”生死关头,凤离清歌拽住了蓝景阳的衣摆,逼得蓝景阳不得不救。 “妹妹,小心……”凤离幽歌跑在前面,可看到两人出事又折了回来,和蓝景阳一同把凤离清歌给拉了起来。 三人好不容易脱险,还来不及喘气,又一波冰峰倒塌,更倒霉的是那冰峰直接砸向三人。 “妹妹,快走。”凤离幽歌脸色大变,想了不想就扑了上去,将凤离清歌和蓝景阳推开。 轰隆隆……冰峰从右侧砸了过来,瞬间就把凤离幽歌给埋了。 “哥哥……”凤离清歌回头,就看到凤离幽歌被冰峰掩埋的画面,尖叫一声就要朝凤离幽歌扑来,却被蓝景阳死死地拽住。 “景阳,好好照顾清歌。”这是凤离幽歌最后的声音。 “哥哥,哥哥,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哥哥。”凤离清歌撕心裂肺的喊着,一双眼红得滴血。 最疼她的哥哥,就这么在她面前,为救她被雪给埋了。 “别让幽歌白白牺牲,快走。”蓝景阳几经犹豫,最终还是决定带凤离清歌一起走。 他们三人一起来禁,如果最后只有他一个活着出去,凤离族绝不会放过他。幽歌已经出事了,清歌要是也死在这里,他百口莫辨。 这狼族禁地真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蓝景阳拉着凤离清歌跑着跑着,居然看到了九皇叔和凤轻尘。 “是他们?快,跟上去。”蓝景阳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他们之前的龌龊,现在活下来最重要。 他不想死在这里。 凤离清歌一路晃晃忽忽,蓝景阳做什么便是什么,像个木偶一样任蓝景阳摆布,很快双方就碰头了。 “怎么又是你们。”豆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这三人闯了祸,害他们也跟着倒霉。 难道这就是他们破坏蓝景阳三人入禁地报应? 不管是不是报应,他们都只能认了,这个时候他们不能,丢下蓝景阳与凤离清歌,不然他们活着出去,这两人却死在这里,凤离清歌和蓝景阳背后的人,绝不会放过他们。 不管是凤离清歌,还是蓝景阳背后的人,九皇叔和凤轻尘都很顾忌。 那些人知道他们两人的身份,即使那些人不报复,只把他们的身份泄露出去,他们就会成为四国追杀的对象。 不管是为了什么,九皇叔和凤轻尘对都不会对蓝景阳和凤离清歌下杀手,必要的时候还会拉他们一把。 五人继续往前跑,九皇叔和凤轻尘发现,他们前面并不是路,而是一面冰墙,正准备往另一个方向跑时,蓝景阳与凤离清歌却没有注意到,直接朝冰墙撞了过去。 就在九皇叔和凤轻尘以为,蓝景阳和凤离清歌会被冰墙反弹回来时,意外发生了……(未完待续) 1495杀招,起死复生 哗啦一声,冰墙应声而碎,蓝景阳和凤离清歌并没有被冰墙弹回来,而是直接摔入冰墙内。 “这冰墙也太次了。”豆豆眼睛都直了,这禁地也太神奇了,一不小心就踩到了雷。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豆豆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冰墙轰然倒塌,里面突然涌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把他们三人给拽了过去。 那股力量太过强大,九皇叔和凤轻尘无力抗争,只能任自己跌入冰墙内,在被冰墙吸进去时,九皇叔只能提醒:“轻尘,看好豆豆,别让他走丢了。” 可是,不知怎么一回事,那冰墙在最后关头,居然把豆豆给弹了出去,只有九皇叔和凤轻尘掉了下去。 “豆豆……”凤轻尘脸色大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拼命伸手,想要出去,可冰墙内的吸力实在太子,他们根本无力抗争。 “轻尘……”豆豆也傻眼了,可是冰墙反弹的力量太大,直接把他撞飞了,豆豆一路往后,不停地撞向半空中碎冰,直到撞上一座倒塌的冰峰,被冰峰给埋了:“轻尘……我等你来救我。” “豆豆,坚持住,我一定会去救你。”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凤轻尘伸手,却什么也摸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豆豆被冰埋。 “轻尘,豆豆不会……”九皇叔正想安慰凤轻尘,可极速的下降速度,让他的话化为风,凤轻尘根本停不清。 和坠入冰室一样,九皇叔和凤轻尘一路往下掉,那总随时会摔死的恐惧,一直缠绕在两人心头,凤轻尘担心豆豆的安慰,可此刻她必须先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去找豆豆。 豆豆,你一定要坚持住! 呼呼呼……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九皇叔和凤轻尘紧紧地抱在一起,就在他们以为这一摔,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时,却发现在接近地面进,突然有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他们。 下降的速度减缓了,两人虽然摔在地上,却没有受伤,凤轻尘被九皇叔护在怀里,连点皮都没有擦破。 蓝景阳和凤离清歌先他们一步落下,看到九皇叔和凤轻尘也摔了进来,两人大大地松了口气。 有九皇叔和凤轻尘在,他们至少有一半的机会能活着出去。 “你们没事吧。”蓝景阳上前,友好的寻问。 “无事。”豆豆出了事,凤轻尘心情很差,板着一张脸,无视蓝景阳的笑脸,开始打量四周的情况。 他们不在雪地,四周一片荒凉,寸草不少,两旁排列了许多白骨,看那颜色应该死了很久。 “我们去看看。”凤轻尘拉着九皇叔上前。 凤轻尘也不害怕,从口袋里掏出手套,又拿出一把卡尺,挑了几截有代表性的看了一下。 “这几俱应该是人骨。从骨头大小来看,应该是孩童。”凤轻尘一路看过去,发现散落在这里的尸骨,全是小孩子的,粗略计算一下,应该不少于五十人。 前面有个平台,有十几步台阶,凤轻尘和九皇叔走了上去,平台上有几具凌散的尸骨,凤轻尘看了一眼便道:“那是狼骨。” “你怎么知道那是狼骨,你这样胡乱猜测,万一错了怎么办?”凤离清歌不喜欢这样的凤轻尘,好像什么都不懂,站在凤轻尘面前,她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凤轻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往前走,凤离清歌想要上前质问,蓝景阳见状连忙拉住她:“地上有狼牙。” 呃……凤离清歌脚步一顿,尴尬地站在原地。 平台不算大,一眼便能望过去,平台上除了尸骨外,还有一些锈掉的兵器,看得出来这里曾发生一场激战。 平台后面有一个往下的台阶,有百来步,下面是一块平地,三面环着冰峰,地方不算大,却堆满了尸骨,中间还有一个水晶棺材,远远能看到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女人。 这个地方,就好像在冰峰下面砸出来的一样。 “下去看看。”九皇叔和凤轻尘手牵手走了下去,蓝景阳和凤离清歌犹豫一下,也跟着下去了。 “好多血。”凤轻尘站在台阶上,看着脚下紫黑色的土地。 这地是用血染红的,而空气隐隐有一股血腥的气息,让人很不喜欢。 “那些全是狼骨。”九皇叔指着那堆成小山的尸骨,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每块狼骨上,都有一些特殊的字符,那些字符就好像从狼骨里长出来的一般。 最让人不解的是,这个地方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笼罩。 这狼族禁地,果然是雪狼的葬身之地。 “这些骨头,好像不对劲。”凤轻尘指着叠放在一起的狼骨,还有摆放在水晶棺上的人头骨。 这地方好邪恶。 九皇叔握住凤轻尘的手,无声的安慰:“这应该是一种巫术,水晶棺上面摆放的死人骨,是按特殊顺序排列的,据传有聚魂的效果。” 具体的九皇叔也不知道,巫术早已失传了。 蓝景阳看了一眼,开口说道:“这是一个很邪恶的巫阵,在这里布阵,也许是想要逆天改变什么。” 蓝景阳毕竟是稷下学宫的学生,他的学识绝对渊博,不然也不会成为前任宫主的关门弟子,看九皇叔和凤轻尘看着他,蓝九卿继续说道:“我记得书上有记载,有些古老的种族巫术盛行,他们可以利用巫术,做一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这个阵式我曾在书上看过,据说是起死复生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起死复生,人死了怎么可能复生。”凤离清歌一脸地不认同,摆明不信此阵的威力。 蓝景阳笑了笑,只道:“这个阵没有成功,人死的确不能复生。” 水晶棺中的人还躺在里面,棺成旁边有一俱人骨,从这个情况可以推断,此阵失败了,死在水晶棺边上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行巫术之人。 “既然是巫阵,我们还是早些离开的好,以免触动了阵法,这个阵虽然没有成功,但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保护它,凭我们的力量,恐怕破不了此阵。”凤轻尘很怵这些东西,拉着九皇叔站在一边,没有靠近的打算。 她记得曾经有一个当兵,得罪了几个苗疆的男子,那些苗疆擅长下蛊,把那个当兵的折腾只剩一条命。 这些古老的东西,就是身为医生的她,也没有办法。(未完待续) 1496卑劣,死在这里 巫术,在场的众人都不懂,九皇叔虽知晓一二,却也只是懂皮毛,至于布阵破阵,那几乎是不可能。 看这里白骨森森,不用想也知此阵乃是邪阵,这种邪恶的东西,还是不碰的为妙,九皇叔点头赞同凤轻尘的提议。 蓝景阳是在场的人中,是了解此阵的人,他亦出言附和:“能布出起死复生阵的人,绝不是简单的人,这阵法虽然废了,可难保不会有危险,我们还是离开得好。” 蓝景阳怀疑,禁地那些要人命的机关,就是这位巫师弄出来的,这样的一个人物,肯定会在阵中藏一些杀招。 这启生复生阵没有什么值得他冒险的东西,他没有必要撞上此阵。 九皇叔和凤轻尘打定主意要走,他们甚至都没有走近去看一看。巫阵这种东西他们都不懂,万一碰到什么不该碰的,那就麻烦了。 再说,他们很担心被雪峰掩埋的豆豆,也不知他能不能坚持住。 可就在众人打算离去的时候,凤离清歌却突然朝水晶棺跑去。 这女人疯了。九皇叔和凤轻尘飞快地看向对方,也追了上去。 他们可不想再被牵连了。 “清歌,你要做什么?”蓝景阳脸色微变,连忙拉住她。 那水晶棺一看就是有东西保护着,贸然上前,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都得跟着倒霉。 “景阳,你看……”凤离清歌指着水晶棺,小声和蓝景阳咬耳朵:“水晶棺里,那女人手上握的珠子,像不像雪狼之珠。” 蓝景阳顺着凤离清歌所指望了过去,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果然是雪狼之珠,原来在这里。” “我们去取。”凤离清歌也很高兴,至少他们来禁地目的达成了。 只犹豫了片刻,蓝景阳便答应了:“好。” 富贵险中求,他能认出此阵,就表示对此阵有所了解,之前没有值得他冒险的东西,他当然不会去碰,可现在却不同,为了雪狼之珠,他可以冒险一试。 再说,就算这阵有危险,不是还有完全不懂巫阵的九皇叔和凤轻尘在嘛。必要的时候这两人完全可以填阵。 蓝景阳和凤离清歌的声音虽然不大,可九皇叔好歹是个高手,怎么可能听不到,见两人不怕死的朝阵中走去,九皇叔出提醒:“你们不怕死就去,等我们出去了,里面的雪狼之珠随你拿。” 能为棺材中的女人,布出启生回生阵,那位巫师又怎么可能,让人打扰棺材中的女子。 雪狼之珠确实有吸引力,可对九皇叔和凤轻尘来说,命更重要。 “你这是嫉妒我们先一步拿到雪狼之珠。”凤离清歌很高兴,她总算赢了凤轻尘一回。 “本王说过,雪狼之珠随你拿,前提是等本王走后。”九皇叔抽出腰中的剑,挡住蓝景阳和凤离清歌的去路:“本王虽然不想惹麻烦,但不怕麻烦,你们死了本王顶多麻烦一点。” “你……”凤离清歌被九皇叔眼中的杀气吓了一跳,默默地看向蓝景阳,希望蓝景阳能硬气一把。 这一次,蓝景阳没有让凤离清歌失望,蓝景阳朝九皇叔发起攻击,在九皇叔反击时,推了凤离清歌一把:“去,取雪狼之珠。” 他不是凤离清歌,他自然知道阵中有危险,正因为他才要把九皇叔和凤轻尘拉下水。他们走了,谁去分担阵中的危险。 “好。”凤离清歌动作很快,气都不喘一下,就朝水晶棺跑去。 “轻尘,阻止她。”九皇叔这次是真怒了。 蓝景阳和凤离清歌这两人,不仅不知天高地厚,还卑鄙无耻,自己寻死还要拉他们做伴。 “好。”凤轻尘早在第一时间做好准备,拿出枪,朝凤离清歌的小腿开了一枪。 凤离清歌也有武艺傍身,虽然比不上九皇叔和蓝景阳,但好歹能自保,听到枪声本能地避开了。 凤离清歌的武功,以灵巧为主,闪躲子弹问题不大,再加上凤轻尘投鼠忌器,不敢乱开枪,生怕把水晶棺给打破,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凤离清歌仗着凤轻尘的顾忌,不管不顾冲到水晶棺前。 “混蛋。”凤轻尘收起枪,在凤离清歌准备推开水晶棺时,飞快地朝凤离清歌扑了过去,把凤离清歌扑倒在地后,凤轻尘狠狠地甩了凤离清歌一巴掌:“你不闯祸会死嘛。” “你敢打我。”凤离清歌怒了,一把扯住凤轻尘的头发,抬腿朝凤轻尘踢去:“别以为你是凤离嫡女,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凤轻尘,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 “彼此,彼此。”凤轻尘擅长近身博斗,两人缠在一起,凤离清歌的武功施展不开,只能用最野蛮直接的方法,扯凤轻尘的头发。 凤轻尘被扯得头发生痛,却没有放开凤离清歌,狠狠地揍了凤离清歌一顿后,凤轻尘用枪托,在凤离清歌的后脑狠狠地砸了一下。 凤离清歌痛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凤轻尘松了口气,看着散乱一地的黑发,凤轻尘觉得头皮更痛了。 解决了凤离清歌,凤轻尘也不客气,举起枪就朝蓝景阳开了一枪。 蓝景阳本身就不是九皇叔的对手,凤轻尘这一枪打过来,他躲避不及,被打了个正着。 可惜,凤轻尘这一枪只对准了他的胳膊,没能要他的命。 蓝景阳受伤,差点跌倒在地,九皇叔乘胜追击,蓝景阳却从怀中摸出一个暗器,砸在九皇叔面前。 嘭的一声,火药味在空气弥漫开了…… “不好。”凤轻尘吓了一跳,本能的以为这是炸弹,急忙扑向九皇叔,生怕九皇叔出事。 和凤轻尘的想法一样,九皇叔也担心这炸弹会伤了凤轻尘,连忙扑向凤轻尘,生怕凤轻尘会伤,却不想这只是一枚普通的烟雾弹,只能用于隐藏身形,而不会伤人。 “没事就好。”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人抱成一团,相视一笑。 两人起身,发现蓝景阳抱着凤离清歌,站在水晶棺边上。 九皇叔和凤轻尘脸色都不好看:“雪狼之珠虽好,可也得看你有没有命享用。” “呵呵~”蓝景阳嘲讽的一笑:“我有没有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有没有命出去。” 啪嗒……啪嗒。蓝景阳胳膊上的血,滴在水晶棺的人骨上,很快便渗入人骨里,那人骨好像一张嘴,一张一合将滴下来的血,吞噬的干干净净。 对峙的双方都没有发现这一点,九皇叔和凤轻尘此刻正想着,可如何制服蓝景阳,平安离开。 蓝景阳则想着,要如何拿九皇叔和凤轻尘填阵。之前他只忌讳此阵免得给自己带来危险,可现在他想明白了,任何事情都有双面。 如果这两人能死在这里,他就算拿不到雪狼之珠也值得……(未完待续) 1497得福,这是听错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怕蓝景阳不管不顾毁阵;蓝景阳则担心九皇叔不计后果,出手杀了他…… 对方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没有先动一步。 凤轻尘蹙眉,握枪的手微动,可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蓝景阳也没有放过,凤轻尘一动,蓝景阳便将手中的折扇,对准水晶棺,威胁意味十足。 想要杀他,可不是容易的事。 凤轻尘敢动,他就毁阵,要死大家一起死。 贱男。凤轻尘低骂一声,将枪收了起来,蓝景阳也跟着把折扇往上提。 双方继续对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凤轻尘有些担忧,这么下去根本不是办法,豆豆还在外面等他们去救,他们没有时间陪蓝景阳耗。 凤轻尘看了九皇叔一眼,九皇叔似有感应,转头朝凤轻尘点了点头,示意她不必担心。 蓝景阳不敢乱动,他们只要寻得机会就可以了。 蓝景阳确实不敢乱动,可是他不动并不代表没事。 啪嗒,啪嗒……蓝景阳刚刚手一动,血流的位置便更变了,血没有滴在人骨上,而是滴在水晶棺上。 “什么声音?”凤轻尘低头一看,只见腥红的血珠,一滴一滴落在水晶棺上,然后流到人骨的旁边,接着那血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凤轻尘脑袋一懵,背脊发寒。 拉着九皇叔就往后退,这玩意儿太可怕了。 “不好,启阵了。”九皇叔一看,发现水晶棺上白骨,不知何时全部变成了血红色,然后齐齐凌空飞了起来。 “糟糕……”蓝景阳脸色大变,这个时候他顾不得陷害九皇叔和凤轻尘,将手中的凤离清歌往前一抛,便准备走人。 可是,来不及了。 堆积在地上的狼骨,突然像有生命一般,齐齐浮了起来,见蓝景阳往外跑,一块狼头骨便朝他的胸口击去,打得蓝景阳撞向背后的冰峰。 九皇叔和凤轻尘在察觉到不对劲时人,便准备往后退,可他们的双腿却好像被定住一般,站在原地怎么也动不了。 “不会这么倒霉吧。”凤轻尘苦着一张脸。 豆豆说得果然没有错,蓝景阳和凤离清歌就是闯祸精,而且每一次他们闯祸,倒霉的都是她和九皇叔。 “这是起死复生阵,我们并不是启阵之人,就算有危险也不是我们。”九皇叔一脸沉稳的说道。 “希望是吧。”凤轻尘吸了口气,平复心中的担忧。 他们已被这巫阵包围,而且两人都没有反击的力量,他们除了等还能如何。 蓝景阳跌在地上,看着被白骨围住的两人,轻轻一笑,满足地闭上了双眼…… 白骨形成了一个漩涡,如同利刃一般,在九皇叔和凤轻尘身边旋转,血肉随着这漩涡飞出来。 “好痛。”凤轻尘看着手臂上,被白骨刮掉的血肉,那叫一个郁闷呀。 这是要凌迟呢! 九皇叔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脸之外,哪里都是伤,全身血淋淋的,不过九皇叔并不觉得多痛,只是看凤轻尘痛得脸色发白,很是心疼。 九皇叔一直在试着冲破控制,以便能保护凤轻尘。 一次又一次,九皇叔满头大汗,无数次想要迈开双腿,却怎么也无法往前一步。 “该死。”九皇叔低咒一声,当看到一块狼骨,朝凤轻尘的脸刮去时,九皇叔心中一急,居然冲破钳制,将凤轻尘扑倒了。 狼骨从九皇叔背后飞过,刮去了一块肉,九皇叔却觉得庆幸。 “别怕,我们不会有事。”九皇叔将凤轻尘护在身上。第一次庆幸凤轻尘如此娇小,他的怀抱能为凤轻尘挡风雨。 “我没事,你放开我。”凤轻尘发现,自己的双腿也能动了,连忙推开九皇叔。 九皇叔把她护在身下,就表示九皇叔一个人承受那些白骨的凌迟。 “别动。本王不会有事。”九皇叔手臂已露出森森白骨,脸色发白,双手却死死地压着凤轻尘,不肯让凤轻尘抬头。 “不会有事个鬼,你当我是傻子。”凤轻尘气得大骂,奈何力气没有九皇叔大,凤轻尘无法反抗,只能骂两句。 “……”九皇叔木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白骨刀,想着如何冲出去。 再这么下去,他和凤轻尘很快就会变成两俱白骨,他们必须反击。 九皇叔捡起地上的剑,抱起凤轻尘,单身持剑,将身边的白骨一一打退,可是…… 这些白骨被打退后又缠了过来,打碎后则化为无数片,数量有增不减。 “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九皇叔打两下,就知道不能再动,可让他站在这里,任这些白骨凌迟,他绝对做不到。 九皇叔背后的皮肉,已被削得血肉模糊,意识也有一些不清,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护凤轻尘多久。 九皇叔一个踉跄,踢到了身侧的水晶棺,九皇叔眼前一亮,抬脚就踢向水晶棺,轰得一声…… 水晶棺盖飞了起来,一阵风吹过,躺有里面的女子,瞬间变成了一俱白骨,凤轻尘一直低着头,正好看到这一幕。 这灰化得也太快了。 “快,躲进去。”九皇叔将凤轻尘塞到水晶棺内。 “不……”凤轻尘张嘴就要拒绝,可她拒绝无效。 凤轻尘跌入水晶棺,咔嚓一声,身下的白骨碎了,背后的血很快就将水晶棺染红,那颗被凤离清歌当成雪狼之珠的珠子,也沾上凤轻尘的血,在角落里散发微弱的金光。 可惜,此刻一片混乱,根本没有人看清。 九皇叔不敢把棺材盖上,怕凤轻尘在里面会憋死,只是用身体挡在凤轻尘面前,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别怕,很快就会过去。” 九皇叔此时就像是一个血人,血一直流,将他身侧那俱巫师的骸骨染红,也将骸骨下,那颗和水晶棺中一模一样的珠子染红。 珠子闪耀着金色的光芒,隔着水晶棺,与棺内珠子相连…… 九皇叔已痛到麻木,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就在他以为自己要陷入黑暗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同……禁咒。死……死。生,同……”同命禁咒,死,双死;生,同生。 声音很轻,就好像羽毛从耳边扫过,再加上耳边飞来飞去的白骨,九皇叔还没有来得及听清,那声音就消失了。 “轻尘,你听到了什么?”九皇叔看着躺在水晶棺内的凤轻尘,低声问了一句。 “什么?”凤轻尘茫然地问了一句。 “没事,你躺好,我去把这些白骨引开。”也许是他听错了,九皇叔眉头微皱,不再去管那奇怪的声音。 不管这是同什么禁咒,还是起死复生阵,这些都和他无关,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护着凤轻尘活着离开。 至于蓝景阳,这笔账早晚得算……(未完待续) 1498同情,被舍弃的怨恨 即使一身是血,身上的肉被削掉了大半,九皇叔也没有放弃过。事实上,只要有一口气,他就不会放弃,可是…… 这阵似乎生来就是克他的,九皇叔安顿好凤轻尘,准备想办法破阵时,眼前突然一道金光闪过,被金光击中的他,除了倒下去别的选择。 昏迷前,九皇叔紧握着拳头,万分不甘。当年万人坑都要不了他的命,没想到会死在一个莫名其妙的阵中,这种感觉真不是一般的憋屈。 金光闪现的那一刻,半空中的白骨便化为灰烬,风一吹便无影无踪。凤轻尘躺在水晶棺内,九皇叔趴在水晶棺外,这个样子和他们刚刚站在台阶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金光消失后,那两颗染了两人血的珠子飞了出来,盘旋九皇叔和凤轻尘的脑袋上,只听到一声极轻的爆破声,两颗珠子在两人头顶炸开了。 似有烟雾萦绕在头顶,拨开烟雾赫然看到两个狼头,分别盘旋在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头顶上。 凤轻尘头上是一个血淋淋,没有眼睛的血狼头;九皇叔头顶上,则是一个威武的大狼头,样子凶狠而骄傲。 血狼头没了眼睛,可周身的悲伤之气,却通过那两个血窟窿清楚地传达了出来,两个血窟窿不停地滴着血泪,狼唇微却没有发出声音。 大狼头却听懂了,狼眼闪过一抹痛苦,似乎在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血狼头的血泪掉得更凶,不停地摇头。 她知道自己没有被舍弃,她的心结已解,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要瞒着她。 如果她知道,他们是天生同命,共享生命,只要他们当中有一个活着,另一个也能活下来,她就不会在被舍弃时,那么痛恨对方。 大狼头悔恨地摇头。不是他不说,他也不知道,只是那一刻他听到那个声音,于是他决定赌一把。 两人留下来都是死,如果他能活下来,那么她也能活下来,只是…… 他赌输了。 那个巫师需要他们的舍利启阵,又怎么会放过他,他也死了,所以他的断然舍弃一点用处也没有用。 血狼头止住了泪,抬头看着灰暗的天气,被挖空的眼框,空洞洞的没有半丝生气。 她是怨的,她是恨的。 即使知道原委,可被舍弃的痛依旧附在她的骨髓里,永远都清不掉,她忘不了自己被断然舍弃的痛,也忘不了被巫师活活烧死的痛。 生双生,死同死。从此生命共享,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血狼头再次滑下泪,低头看着凤轻尘,这一刻即不是阴冷也不是悲伤,而是同情…… 这两人开启了同命禁咒,从此他们的生命紧密的相连在一起,就如同她和狼王。 她已经死了,她的怨恨不重要,可这个女子的生命还在继续,也许她会重走自己的路。 双生共死的天命,并没有带给她和狼王幸福,这个女子会不会和她一样,有一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那个男人断然舍弃,然后……带着永远无法释怀的怨恨死去,或者活下来。 血狼头同情凤轻尘,可再多的同情也改变不了禁术已启的事实。 当年,巫师无法复活自己的爱人,留下来的禁阵,让九皇叔和凤轻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到了双生同死的命运。 血狼头和大狼头的影子慢慢化为一个金色的光点,当光点变成指甲大小时,两个光点唰的一声,落在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头顶上,瞬间就消失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居然好了,就在他们以为有人救了他们时,却发现…… 他们一个躺在水晶棺内,一个趴在水晶棺外。 “这是怎么一回事?”凤轻尘飞快地从棺材里跳了出来。 躺棺材什么的就算了,可和一个死人挤,真不是什么高兴的事,凤轻尘虽不会觉得晦气,可还是觉得不舒服。 “不知,不过没事就好了。”九皇叔扶了凤轻尘一把,确定凤轻尘没有事,暗自松了口气。 凤轻尘也启动智能医疗包,给双方检查,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凤轻尘迷茫了,一脸不解地看着九皇叔:“难道刚刚是幻象?”白骨削肉的痛,那么清晰,居然只是幻象,真是奇怪了。 “不无可能。”九皇叔点了点头,至于之前听到的奇怪声音,九皇叔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根本没有听清,而且那时候他意识不清,谁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臆想。 两人又检查了一番,再三确定自己没有出事,这禁阵除了那堆白骨外,其他的都是好好的,便相信他们刚刚经历的一切,也许真是幻象,白骨变成骨粉那幻象便消失了。 这坑人的禁地。 九皇叔和凤轻尘一刻也不想多留,凤轻尘拉着九皇叔就要往回走,走出数米远才想起:“凤离清歌和景阳呢?” 九皇叔四处扫了一眼,没有发现两人的身影,冷笑一声:“应该是走了。”不走,留在这里等死嘛。 凤离清歌只是单纯的想要雪狼之珠,蓝景阳可不是。 不得不说,蓝景阳的胆子很大,九皇叔一度在想,蓝景阳到底有什么倚仗,居然敢暗中下黑手取他的命,就不怕他身后人的报复嘛。 “算他们命大。”凤轻尘用力将脚下的石子踢飞。 来到禁地后,他们数次被蓝景阳和凤离清歌牵连,这两人明明没有本事,却闯祸不怕大,凤轻尘越想越讨厌。 “以后有的是机会。”九皇叔出声安慰,让凤轻尘别和那两个小人物生气。 这种人,不值得! “算了,他们没有死在这里也好,死在这里我们有嘴都说不清。”凤轻尘不是冲动的人,自然知道他们暂时动不得蓝景阳和凤离清歌。 要取这两人的性命并不是顶难的事,但要因此扯出一连串的麻烦,却会让他们之前的努力,都化为灰烬。 “我们先出去找豆豆,也不知我们在这里昏迷了多久,老天保佑豆豆可千万别出事。”想到豆豆,凤轻尘脚下的动作更快了。 和豆豆的生死相比,蓝景阳还真不算什么重要人物。 豆豆,你可千万要坚持住!(未完待续) 1499救人,找雪狼来帮忙 九皇叔和凤轻尘几乎是怎么进来,就怎么出去的。对此两人也没有多想,只当蓝景阳找到了出去的法子,毕竟蓝景阳对这巫阵,比他们了解,而且他人也出去了。 阵外,依旧是一片冰雪之地,只不过雪峰崩塌什么的已经停了下来,整个禁地好像摔碎重组一般,雪峰依旧高耸,只是再也不是原来那座。 “豆豆会在哪?”凤轻尘看着晶莹剔透的雪峰,第一次害怕了。 在漫天的雪地,要找一个人何其难。 “他不会有事,那小子很精。”当然,这种精明仅限于生死相关的时候。 凤轻尘点了点头,可心里依旧担心,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在阵中呆了多久,也不知道豆豆是不是被雪峰直接给埋了。 要是直接被雪峰压下,那豆豆根本没有活路。 当然,凤轻尘的担忧并没有说出来,说出来也只是让九皇叔跟着忧心罢了。 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里找出吃的和穿的。吃饱后便和九皇叔在雪地一寸一寸的寻找,一边走一边大喊。 找了一天,嗓子都喊哑了,却只走过两座雪峰,按这样的速度要找到豆豆,不知是何年何月。 凤轻尘犹豫再三,提出自己的意见:“九皇叔,要不你明天先出禁地,把那几头雪狼带进来,有雪狼帮忙找人,应该会更快一些。” 在雪地里找人,雪狼比他们在行。 “不行,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九皇叔想也不想就拒绝。 禁地是个什么情况,这段时间他们也经历过,放凤轻尘一个人在这里,他做不到。 “可是,我们这样找下去,根本找不到人。”或者等他们找到了,豆豆也死了。 凤轻尘的话让九皇叔陷入沉默,凤轻尘的提议是对的,可他实在不放心凤轻尘一个人在这里,九皇叔提出让凤轻尘和他一起出去,却被凤轻尘拒绝了。 凤轻尘很了解自己的速度与体力,她跟在九皇叔身后,只会拖累九皇叔的速度,耽误救豆豆的时间。 九皇叔没有办法,他知道凤轻尘绝不会放任豆豆死在这里,只得再三劝说,要凤轻尘小心,又叮嘱凤轻尘别走太远,遇到危险就躲起来,要是碰到蓝景阳和凤离清歌也别和他们起冲突。 看九皇叔喋喋不休的交待一堆琐事,凤轻尘好气又笑,推了九皇叔一把:“你就放心去吧,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你还真当我是绵羊,什么人都能欺负。” 九皇叔想想也是,为了多争取一点时间,九皇叔当夜就离开了。 雪地里,只有凤轻尘一个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半夜的时候天有点冷,凤轻尘也睡不着,便起来继续寻找,希望能找到豆豆的踪影。 凤轻尘一边走一边喊,结果,还真让凤轻尘听到细微的呼救声。 凤轻尘一脸惊喜,急忙寻着声音跑了过去,却见凤离幽歌蜷缩着身子,躲在一个极小的雪洞里。 雪洞应该是冰峰倒塌时形成的,凤离幽歌很幸运,没有被雪埋了,而是缩在这个小洞里逃过了一劫,只是这小洞极小,凤离幽歌整个人蜷成一团,一动也不能动。 “救,救命……”凤离幽歌不知道自己在雪洞里呆了多久,只知道意识越来越薄弱,隐约听到人的声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叫了出来。 “凤离幽歌?”凤轻尘看着雪洞里的人,说不失望那是骗人的,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最终还是决定救他。 她做不到,放任凤离幽歌死在这里不管。 凤轻尘没有先动这山洞,而是借着小洞口,给凤离幽歌喂了一些水和吃食。 凤离清歌饿狠了,也渴狠了,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凤轻尘递来的食物,人也恢复了清醒,看到凤轻尘蹲在洞外,以为自己眼花了,试探地叫了一句:“姑姑?” “嗯。”凤轻尘应了一声,打量了一个山洞的大小,又估摸了一下雪峰的承受能力,便抽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耐心的扩大这个洞口。 凤轻尘也不乱来,只顺着洞口削掉外面的冰,她怕动作太大,引得整座雪峰都倒了。 凤离幽歌则傻傻地愣在那里,他没有想到凤轻尘会救他。 虽然他叫凤轻尘一句姑姑,可他和凤轻尘都明白,他从来没有把凤轻尘当成亲人。一直以来,他都视凤轻尘为敌人,一个从小在外面长大,没有为家族任一点事,却回来抢家族资源,抢他妹妹地位的“外人”,可这个外人…… “姑姑……”凤离幽歌哽咽了一声,有一种说不清情绪在心间蔓延。 “闭嘴,保持体力,别让我后悔救你。”凤轻尘没好气地瞪了凤离幽歌一眼。 救人要紧,谁有空陪他悲秋伤春的,她家豆豆还生死不明呢。 凤轻尘手中的匕首很锋利,不多时就削出一个可以供凤离幽歌出来的口子:“我现在拉你出来,可能会受伤,你忍着。” “嗯。”凤离幽歌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他一点也不担心受伤,他身上……哪里还有完整的地方。蜷缩在这个洞里,他的骨头就是没断也错位了,不然这个雪洞根本没法藏得下他。 凤轻尘也是知道这一点,只是作为大夫,她要尽量避免给凤离幽歌带来二次伤害。 凤轻尘不怎么温柔的将人拖了出来,如凤轻尘猜测的那般,凤离清歌现在就是一个废人,根本无法动弹。四脚严重骨折,肋骨也断了几根,有一根肋骨直接刺破了胸腔。 “这么重的伤,你还没有死,真是命大。” 凤离幽歌在出来的那一刻,人就痛晕了过去,不过他没有忘记说一句:“谢谢姑姑。” 凤轻尘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她可不是因为对方一句姑姑而救人,她救人只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凤轻尘把凤离幽歌拖到一个平坦的空地,启动智能医疗包,给凤离幽歌处理身上的外伤,至于胸腔的伤,凤轻尘并没有动。 这里并不适合给凤离幽歌医治,而且她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一直照顾凤离幽歌,她还要找豆豆。 凤轻尘只做了简单的急救,确保凤离幽歌短时间内不会死后,便不再管他。 第二天凤离幽歌醒了,发现自己躺在一块木板上,凤轻尘说出自己要去找人的事,并问凤离幽歌是留在这里,还是跟她一起走。 她既然救了凤离幽歌,就不会把一个四肢不便的人丢在雪地里等死,这样还不如不救……(未完待续) 1500搜救,我绝不放弃 凤离幽歌又不是傻子,自然是跟着凤轻尘一道走,凤轻尘也不多说,拖一个人在雪地上行走并不会多累,也不会影响速度。 凤轻尘一寸一寸的走着,每路过一座雪峰,就把雪峰四周都看一遍,生怕豆豆昏倒在哪个角落,而她错过了。 凤离幽歌看凤轻尘短短三天,就消瘦下来的身子,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 凤离幽歌已经从凤轻尘的嘴里,知道景阳和凤离清歌无事,一路找来他无数次期盼,能听到这两人寻找他的声音,可是他失望了。 某天晚上休息的时候,凤离幽歌实在忍不住,说道:“姑姑,雪地这么大,又过了这么多天,欧阳公子生还的机率也很小。”他不想打击凤轻尘找人的积极性,他只是实话实说。 在他看来,凤轻尘纯粹是做着无用功。 “只要没见到他的尸体,我就不会放弃。”凤轻尘并不生气,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又手环抱,将头埋在双膝间。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重,她真得很怕豆豆出事,如果豆豆死在这里,她无法原谅自己。 豆豆是因为她,才会来闯禁地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好豆豆,没想到那个巫阵不允许豆豆进去,生生把豆豆推入危险中。 那个地方真不是一般的诡异。 这个时候,凤轻尘庆幸自己救了凤离幽歌,幸亏身边还有一个同样是被雪埋了,却活下来的人。 每次看到凤离幽歌,凤轻尘就坚信豆豆肯定也活着。 凤离幽歌不再劝说,只是心里真得很嫉妒豆豆。知道有一个人永远不会放弃自己,哪怕遇到再危险的事,也会努力活下来,撑到那人来救援。 接下来的路,凤离幽歌不再说豆豆的事,只是默默地看着凤轻尘,他很想知道凤轻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他看得出来凤轻尘很累。 有时候,凤离幽歌都会失神,他虽然叫凤轻尘姑姑,可也知道凤轻尘其实还没有他妹妹年纪大,可两个人却截然不同。 他妹妹在雪地里别说找人了,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如果是太平盛世,也许他妹妹那样的女子,可以做凤离族高贵的嫡女,可这乱世之中她妹妹似乎撑不起那份重任。 不是他妹妹的错,而是被家族保护得太好,让她妹妹少了动手和自保的能力。 路上,凤离幽歌没有问凤轻尘,九皇叔去哪了。凤轻尘一路上不提九皇叔,也不说找九皇叔的事,凤离幽歌便认为九皇叔是出事了,或者两人闹翻了。 直到九皇叔和十八骑,带着狼群、狼族人浩浩荡荡地杀进禁地时,凤离幽歌才知道自己太想当然了,也太小看凤轻尘和九皇叔了。 狼族人进入禁地,凤轻尘半点不客气,把凤离幽歌丢了出去,让狼主安顿好凤离幽歌,便准备和九皇叔、十八骑、雪狼一起,继续去找豆豆。 “轻尘姑娘,都过去了这么多天,你那天朋友恐怕凶多吉少,禁地这么大,你真得要一直找下去吗?”狼主这是诚心的建议。 他对豆豆活下来,不报任何希望。 常年在雪地生活,他很清楚雪山崩塌有多危险,而被雪峰埋了的人,像凤离幽歌这样幸运的人极少。 “禁地不大……别说是一个禁地,就算是整个雪峰,我也要找。”凤轻尘脸色苍白,原来有些肉肉的脸,此时削瘦得吓人,衬得一双眼睛又亮又大,让人看着就心疼。 那几只雪狼,已经乖巧的来到凤轻尘身旁,拿脸蹭着凤轻尘的腿,无声安慰凤轻尘。 狼主叹了口气,不死地继续劝说:“轻尘姑娘,清歌姑娘和景阳先生早就赶回凤离族了。你和九皇叔已经失了先机,要再不赶过去,事情怕是无法控制。” 什么?妹妹和景阳回族了? 凤离幽歌躺在木板上,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 他们这是连找都没有找他,便启程回凤离族了? 他自然知道,他们急着赶回去,是要把凤轻尘的事说给爷爷听,好让爷爷提前做准备,可是…… 他的命难道就不重要吗? 凤离幽歌看着凤轻尘,心里期盼凤轻尘能放弃搜救,这样他也不会觉得自己太悲哀,可是…… 凤轻尘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摇头:“凤离族的事,还请狼主你先帮我应对一二,尽量将凤离王典礼拖后,我和九皇叔会尽快赶回去。”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总归是要舍弃一样。就算六长老的儿子完成了封王典礼,她也能想别的办法,可豆豆这里不一样,等到她从凤离族回来,豆豆就剩下一堆骨头了。 “好吧,我尽量。你也知道狼族虽然有势,可也无法插手凤离族的事务。”狼主苦着一张脸,不过他敬佩凤轻尘和九皇叔的为人。 关键时刻不丢弃自己的人,这样的人才值得狼族保护。 凤离幽歌面如死灰的躺在那里,有那一瞬间他宁可自己死在雪地里,这样他就不会这么伤心。 他知道清歌和景阳的选择是对的,与其浪费时间在雪地做无用功,搜寻一个不一定能活下来的人,不如尽快回族内做好安排。和大局相比,他的命实在不算什么,可是…… 有凤轻尘和九皇叔的举动做对比,他无法不难过,那是他用命保护得妹妹呀,他的妹妹…… 果然被教得太好了,处处以爷爷和父亲的前途为先。 没有人去管凤离幽歌的心情,大家说了两句,便各自做自己的事。 狼族人对禁地还是很怵的,这次愿意和九皇叔一同进禁地,也是因为听到九皇叔说,狼族禁地根本没有雪狼之珠,禁地的机关也随着这一次雪蹦而全部毁了,禁地和平常的雪地已无两样,他们才进来探一探。 凤轻尘和狼族人分开走,四个狼族人抬着凤离幽歌先一步离开,狼主则带着剩下的族人,按九皇叔给的路线,找到了那个巫阵。 不过,等他们赶到时,巫阵已是面目全非。阵地开启,这个地方失去了阵地保护,和雪地并无两样。 狼主嘘唏了两句,便高兴得离开了。狼族禁地和雪狼之珠没了,他们再也不用担心,有谁拿雪狼之珠出来,要求他们做这做那了。 狼族禁地对狼族人来说,就是压在他们背上的一座大山,他们真得很担心,有一天有人从禁地走出来,拿出雪狼之珠破坏他们平静的生活,或者让他们做出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没有了雪狼之珠,狼族便只能是凤离王的守护者,这样对狼族来说已是极好,毕竟这么多代下来,他们已经习惯守护凤离王,也不排斥凤离王的后人。 狼主从禁地回来后,便把禁地已毁,雪狼之珠永远不存在的消息公布了出来,狼族众人一片欢呼,一个个又叫又跳。 他们再也不用担心雪狼之珠的事了,这真是好极了…… 狼主也很高兴,哪怕还要去凤离族,完成凤轻尘交待的任务,也没有多不满,只在心里默默祈祷,九皇叔和凤轻尘能早些找到人……(未完待续) 1501睡着了,我是淡定的豆爷 如果说,卡在山洞里的凤离幽歌,遇到凤轻尘是幸运的事,那么被冰墙拍飞,落到冰峰下面的豆豆,无疑是超级幸运儿。 豆豆并没有如凤轻尘猜测的那般,被冰峰压住,或者和凤离幽歌一样,落到某个小冰洞里。豆豆他是直接掉在冰峰之间的凹地,安全得不得了。 禁地现在的布局,几乎是捏碎了重组,这也就出现许多奇怪的地方,豆豆此时就掉入这么一个奇迹的境地,左右前后都是高耸看不到顶的冰峰,而他则孤零零的落在冰凹处,惨兮兮吃着冰渣为生。 七天,豆豆在下面坚持了七天,饿了就抓口冰往嘴里送,渴了也敲块冰下来。至于冷了……那就在原地跑两圈。 七天,豆豆好不容易养胖的身子,又瘦了回去,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两只黑亮亮的大眼睛,却依旧有神得很。 一般人落到这个境地,刚开始会满怀期待,可三五天后定然是从失望到绝望,可豆豆却没有,豆豆从始至终都满怀希望,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死在这里。 “轻尘说了让我坚持住,她会来我的。”饿狠了,冷极了,豆豆就用这句话给自己打气。 当然,摸着瘪瘪的肚子,豆豆也会郁闷地问老天:“轻尘,你什么时候来呀,我好饿呀。” 呜呜呜……每过一天,他就在地上划上一本,都写了一个半正字,凤轻尘和九皇叔还没有出现。 “这两人不会遇险了吧,那天的情况可不太好。”豆豆握着剑,烦躁地在雪地上划了两下,越想越觉得有那个可能,越想越为凤轻尘担心。 也不知道九皇叔,有没有保护好轻尘,要是他和凤轻尘在一起就好了,大家在一起就算有危险,他也不怕。 可那面奇怪的冰墙,可以让景阳与凤离清歌进去,也能让九皇叔和凤轻尘进去,可为什么就是不让他进去呢? 难道是欺负他一个人?豆豆一脸郁闷,默默望天顶,希望下一秒,凤轻尘如同仙女一样,站在雪峰上飘然而下…… 可是豆豆失望了,他天天盯着雪峰看,也没有看到雪峰上出现人,就在他准备低头,继续数手指时,一道狼嚎声传。 “嗷呜……” “雪狼?这是雪狼的声音。太好了,太好了,我有救了。”豆豆蹦了起来,原本就极大的双眼,这刻更是瞪得滚圆。 “雪狼,是雪狼……啊啊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豆豆高兴极了,他就知道凤轻尘和九皇叔不会放弃他。 好吧,重点是凤轻尘不会放弃他,九皇叔什么的真不好说。 “轻尘,轻尘……雪狼,雪狼,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豆豆瞬间精神了,扯开嗓子大喊,可是他忘了,那雪峰极高,他在下面就是喊破嗓子,上面的人也听不到。 “嗷呜……”狼嚎声继续传来,豆豆依旧大喊大叫,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他虽然听到狼嚎声,可却没有看到人影,雪峰顶上似乎没有动静。 “不会吧,轻尘不会找不到我吧。”雪狼还在嚎叫,可豆豆的心却拔凉拔凉的…… 呜呜呜……他怎么有一种很惨的感觉,他哪里不好掉,怎么就掉进冰峰之间的缝里了,这下好了…… 豆豆一屁骨跌坐在上,他觉得自己快绝望,眼见凤轻尘和雪狼就在附近,他却没办法让他们知道,他在这里。 “这下这么办。”豆豆嘟嘴,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脑子不好使,要是他脑子特别好使,他这伙肯定能想出办法。 “嗷呜……嗷呜!”雪狼一直在附近叫着,不肯离去,凤轻尘和九皇叔便知,豆豆应该就在附近。 “十八骑,分成四路去找。”凤轻尘给十八骑下令,自己和九皇叔也在四周搜寻。 这一片区域,冰峰林立,大大小小的冰峰不下百座,找起来真是要人命,不过有了一个目标区域,总比盲目乱走的强。 凤轻尘给雪狼喂了几块肉,奖励它们这两天的辛苦,雪狼很高兴,得意的大吼了几声,抱着凤轻尘丢来的肉,吃得无比欢快,最后还学人类的样子,伸出爪子舔了舔,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雪狼吃完后,转了两圈发现凤轻尘和九皇叔走远了,虽然它很累了,可还是撒腿跑了过去,朝凤轻尘叫了两声,表示自己要帮忙。 凤轻尘拍了拍雪狼的脑袋,示意它休息一下,这两天可把雪狼累坏了,雪狼摇了摇头,继续朝冰峰走去,一座一座的,每到一座冰峰前就吼一嗓子。 声音不复之前的清亮,但却比十八骑等人的声音大多了。 有雪狼在,凤轻尘和九皇叔轻松了许多,两人不需要大喊大叫,只需要朝隐蔽的地方多看两眼。 底下,豆豆听到狼嚎声一直在,可半天都没有见到了,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老天爷,你太残忍了。 要是一开始,他没有听到那就算了,可是……上天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失望,真让他无比的蛋疼。 豆豆郁闷了,也没有心情和力气叫了,平躺在地上默默望天。 他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凤轻尘身上,只求凤轻尘能找到他,当然要是找不到,他也不会怨凤轻尘,毕竟凤轻尘已经尽力了。 豆豆闭上眼,直接听天由命了。 凤轻尘和九皇叔要是知道,在他们辛苦找人的当口,豆豆这货直接平躺不管了,肯定会气得杀了他。 豆爷呀,就算你想不到办法,也要努力动动脑子,怎么也比听天由命得强啊。 可惜,九皇叔和凤轻尘看不到,因为等他们发现豆豆的踪迹,并且顺利下来救人时,豆豆已经昏了过去,或者说“睡”着了…… 下去捞豆豆的是九皇叔,没办法,在场的众人中就属九皇叔武功最高,他不下去谁下去。 看到躺在雪地上,全身冰冷的豆豆,九皇叔是担心的,直到确定他还有气,九皇叔才放下心,将人绑在身后,借着飞虎爪的助力,一点一点往上爬。 凤轻尘焦急地在上面等着,手心不自觉地拽紧。她担心,担心下面的人不是豆豆,更担心下面的人是豆豆,却因为他们来晚而出事了。 当九皇叔出现在视线中时,凤轻尘不顾危险地趴在冰峰边:“九皇叔,下面那人是豆豆吗?他有没有事?” “是,没事。”简洁明了,却安了凤轻尘的心。 “太好了,豆豆没事!”凤轻尘笑了一声,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直接趴在冰地,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 好吧,事实上,她起不来了!(未完待续) 1502不想活,我成全你 昏迷和睡觉的呼吸频率完全不同,九皇叔只是匆忙探了一下豆豆的鼻息,知道豆豆没事便把人背了上来,可是凤轻尘不一样。 她是大夫,她要替豆豆做检查,肯定是最全面、最细致的,可是…… 反复检查后,凤轻尘都只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豆豆睡着了。” “你说什么?”别说十八骑,就是九皇叔也愣住了。 睡着了,这样的情况下豆豆也能睡着,豆豆是多久没有睡觉,或者说这人的神经得多粗。 欧阳豆豆,这货是欠揍吧,他们一群人担心得半死,为他劳师动众,这货居然睡着了,这,这是……多安逸,安逸得让人嫉妒。 而且睡了这么久,九皇叔都把人背上来了,居然还没有醒,这货真心是杀手?是骗子吧,骗子吧?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口的怒火,扯着嘴皮说道:“你没有听错,我说豆豆他睡着了。”最后三个字,是朝豆豆耳朵边吼出来的。 像是为了应证凤轻尘的话,凤轻尘一吼完,豆豆就翻了个身,砸巴着嘴巴,嘟囔了一句:“我好像听到了轻尘的声音。” “不是好像,这就是我的声音。”凤轻尘的嗓门很大,字字都对着豆豆的耳朵吼,豆豆被惊醒了,整个人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哇……凤轻尘变成了母老虎,好可怕呀,好可怕呀。” 豆豆不停地拍胸脯,抬头看到九皇叔、凤轻尘、雪狼和十八骑,大眼睛很无辜地眨着,然后放空…… 这是怎么了?众人面面相觑,豆豆不会是冻傻了吧。 “好奇怪,我居然看到了九皇叔和十八骑,他们这么快就找到我了?”豆豆摸着后脑勺,一脸迷糊:“我肯定是在做梦,好饿呀……我要再睡一伙。” 说完,人就往下倒。 凤轻尘所有的怒火,在豆豆一脸委屈地说“好饿”时消散了,无力的叹了口气,让十八骑把豆豆背起来。 豆豆的警觉心不低,他这伙睡死过去,也有身体不适的原因。 “走吧!”这要换了别人,她和九皇叔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唯有豆豆他们真是半点办法也没有,因为一脚踹过去,豆豆也只当做梦了,翻个身继续睡。 欧阳豆豆生来就是克她和九皇叔的,他们两个拿豆豆完全没有办法。 十八骑低头闷笑,终于有人能让九皇叔和姑娘,有气没地方发,哈哈哈……果然二傻无赖、粗神经还是有处的,要不是二傻谁敢挑战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忍耐极限。 找到了豆豆,豆豆又平安无事,凤轻尘和九皇叔自然是回狼族。 禁地外一直有狼族的人在等凤轻尘,见到凤轻尘一行人走出来,立马迎了上来,听到凤轻尘说找到人,还没有死,狼族人一个个高呼,这是雪狼王在保护他们。 凤轻尘和九皇叔相视一笑,没有说话。 雪狼王有没有保护他们,他们不知晓,但他们可以肯定,要不是雪狼王,他们也不会去禁地。 走出禁地,凤轻尘回头看了一眼,禁地一片雪白,什么也没有。 凤轻尘眉头微蹙,心口有点闷,那血狼头的秘密,她还没有弄清楚呢。 “怎么了?”九皇叔低声寻问,凤轻尘摇了摇头,只说自己累了。 血狼头不再出现是好事,她没有必要失落,离开狼族禁地后,那血狼头和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回去后,好好休息。”找豆豆的这几天,凤轻尘累得不仅仅是身体,心更累。 回到狼堡,凤轻尘得知狼主已带族人去凤离族人,并且会想办法拖住凤离清歌和景阳,只是要凤轻尘和九皇叔出来后,尽快赶过去,毕竟他能拖的时间有限。 御尤把公事说完后,犹豫半晌,还是小声地说道:“妹子,那位凤离族的公子,情况很不好,大夫说可能熬不过去,你要不要去看看?” “凤离清歌?他怎么了?想死?”凤轻尘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 凤离清歌的伤虽重,但不至于会要人命,至少这几天不会。 御尤苦着一张脸:“那位公子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着怪吓人的,我倒不是在乎他的生死,只是这人要是死在这里,总归是个麻烦。” “我去看看。”凤轻尘已经很累了,可再累这一点精力还是有的,人是她救的,她不能给狼族添麻烦。 “妹子,麻烦你了。”御尤一脸不自在,可她实在没有办法。 凤离幽歌真要死在这里,依六长老的脾气,不会怪凤离清歌不去救自己哥哥,反倒会怪他们没有救人,更甚至会说他们害死了凤离幽歌。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兄妹,即使妹妹不管哥哥的生死,也不会认为是妹妹冷血,只会认为她有为难之处,可旁人却不同,救人有时候也是麻烦事。 凤轻尘看到凤离幽歌时,才明白御尤为何担心。 在禁地,条件那么恶劣,凤离幽歌都没有绝望,反倒一直努力活下来,可来到狼堡,得到妥当的照料,他整个人反倒萎靡不振。 双眼下凹,眼睛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整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这玻璃心少年! 凤轻尘忍不住叹气,感慨自己上辈子肯定欠了凤离一族很多,这辈子才要为凤离族鞠躬尽瘁。 凤离幽歌就像一个活死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凤轻尘扣住他的脉搏时,他连个眼皮都没有抬。 “这还真是一心寻死。”凤轻尘松开凤离幽歌的手,那手就好像没有一点力气一样,笔直得掉了下去。 凤轻尘看得那叫一个郁闷,她这辈子最恨这种人,有多少人想活却活不下去,他居然如此糟蹋生命。 不过遇到一点小挫折,就寻死觅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天下第一苦情主。 对付这种人,就需要用狠招,凤轻尘二话不说,抽出小腿处的匕首,抵在凤离幽歌的脖子上,如同恶魔一般,在凤离幽歌耳边低喃:“既然你不想活,那么……我成全你。” 话落,凤轻尘握住刀,直接划了过去,血喷了出来…… “不……”脖子吃痛,死亡临近,凤离幽歌才发现自己不死想,或者他害怕死亡。 “不要……”凤离幽歌瞳孔猛得收紧,抬手就要去挡,可是来不及了…… 凤轻尘这一刀又快又稳,再加上他这段时间自虐,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无力推开凤轻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凤轻尘得手……(未完待续) 1503错过,人未到声先到 人总是在失去时,才知道拥有的可贵,比如生命。 凤轻尘那一刀,可是实打实下了狠手,虽不至于要了凤离幽歌的命,却能让凤离幽歌吃尽苦头。 凤离幽歌醒来时,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尤其是胸口和脖子处。 这是怎么回事?他没死? 凤离幽歌有片刻的失神,他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可是…… “啊啊啊……”凤离幽歌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你的喉咙伤了,轻尘姑娘说你暂时不能说话。”照顾凤离幽歌的如是道。 “啊啊……”凤离幽歌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胸口,他还没有从自己没死的惊喜中恢复过来。 “你胸口的伤,轻尘姑娘帮你医治了,说你暂时不能动,要躺在床上休息。”照顾凤离幽歌的人很机灵,几乎他一动就猜到他要做什么。 “你想见轻尘姑娘?”那人猜到凤离幽歌的想法,嗤笑一声:“你别想了,轻尘姑娘忙得很,她没空见你。轻尘姑娘让我转告你,她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你要死要活都是你自己的事,想死就去狼堡外面死,没人拦着你。” “啊啊……”凤离幽歌很激动。 他要见凤轻尘,他要见凤轻尘。 他想要问一句:“轻尘姑姑,为什么要救我,一次又一次,不值得,真得不值得……” 可惜,不管凤离幽歌多么激动,狼族人都没有理会他,只是提醒凤离幽歌动作小一点,要是绷坏了伤口,只能自认倒霉了,轻尘姑娘是不会再来看他的,轻尘姑娘最讨厌求死的人,更看不起轻生的人。 凤离幽歌不动了,只是有人进来,便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对方,他要见凤轻尘,迫切的想要凤轻尘一面,他有好多好多话,要和凤轻尘说,可是…… 别说凤轻尘不见他,就是见了,他也无法开口。 不过,凤轻尘没有来见凤离幽歌,豆豆倒是来了。 “原来你就是那个,和我一样被雪峰给埋了的倒霉鬼,可怜的孩子,看这伤得……”看凤离幽歌包得像个木乃伊,豆豆那叫一个高兴呀。 他最喜欢看人家比他惨了,看到凤离幽歌他就圆满了,被九皇叔踹地那一脚也不疼了,精神也好了,明天绝对可以照常上路了。 凤离幽歌说不出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豆豆,眼也不眨。 这个人和他一样被雪峰给埋了,却比他幸运,他就是托此人的福,才能活着走出禁地,不然…… 凤轻尘不去找豆豆,他就是命再大也没有用,因为没有人来救他。 他羡慕这个人,但更多的是嫉妒,为什么他就没有这么幸运,碰到一个像凤轻尘和九皇叔那样的人,可以为自己的人不顾一切。 豆豆是个机灵的人,可他的机灵从来都没有用对地方,凤离幽歌说不出话,他也看不懂凤离幽歌要表达的意思,自顾自的说了一通后,便觉得没趣。 “轻尘,你家那个大侄子,一点也不好玩。”豆豆出来,看到凤轻尘立马上前告状,凤离幽歌听到这声音,竖起耳朵…… “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永远都长不大。”凤轻尘这话看似责怪,实则是宠溺。 凤离幽歌心里酸酸的,明明凤轻尘是他姑姑,为什么姑姑对他,还没有对一个外人好。 如果,如果他们最初的相遇,他态度好一点,那么他们之间是不是,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这世间没有如果。 “我哪有长不大,我哪有长不大。”豆豆不依了,在原地跳脚:“师父和左岸都说我,又聪明又懂事,是个……” “乖宝宝。”凤轻尘笑着接话,一脸无奈:“好了,别闹了,快去收拾东西,我们明天要走了。”在狼族耽搁了三天,他们再不赶去凤离族,狼主得哭了。 “我都收拾好,不就是两件衣服嘛,我早就包起来了,酱肉也搬到车上去了,这次我们不用狗拉车,用狼拉车可以多装一点。”豆豆一想到雪狼要跟他们一起走就高兴。 溜狗什么的逊毙了,溜狼才叫帅气,左岸一定会羡慕他。 豆豆眼皮一动,凤轻尘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难怪雪狼不亲近你,我要是雪狼我也生气。”雪狼通人性,知晓豆豆拿它们炫耀,会高兴才有鬼呢。 “啊啊啊,为什么呀,为什么呀,我对它们可好了,有好吃的第一个想到它们,它们为什么不亲近我……”豆豆捉急了,抱着凤轻尘的手问了起来。 凤轻尘故意不说话,大步往前走,凤离幽歌还能听到豆豆哀求的声音,不过他们走远了,凤离幽歌也听不真切。 九皇叔和凤轻尘休整够了,便带着雪狼与十八骑出发,由狼族的人带路,朝凤离族所在走去,为了赶时间,众人日夜兼程,累了才眯一伙。 有狼族提供的雪橇,众人的速度绝对不慢,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没有赶上凤离族的封王大典。 当然,凤轻尘没来,并不表示封王大典就成功了,封王大典行至一半,狼主就带人冲了上来,生生打断了凤离族最隆重的典礼。 “慢着……这封王大典,我狼族不承认。”狼主人未到,声先到,等他冲进来时,众人还愣在当场,可见狼主跑得有多快。 “狼主,你来干什么?我凤离族的事务还轮不到你们狼主插手。”大殿上,身着黑色正服的七位长老同时站了起来,一脸指责地看向狼主。 只有五长老也就是凤离忧那一脉,一脸欣喜,他们就知道,凤离族的嫡女,不会让族人失望,也不会让凤离王失望。 殿中,那位正准备封王的凤离挚,也转身看向打断他大典的人,面露不满:“狼主,这是我凤离族,容不得你撒野。来人呀,把狼主给我给请出去。” “请我?恐怕你们没有那个本事。”狼主举起手中凤离王印,桀骜不驯的道:“凤离王印在此,谁敢动我分毫。” 配合狼主的动作,他身后的精兵唰的一下抽出大刀,摆明告诉凤离族,这封王大典不中断也得中断!(未完待续) 1504她来了,风云便要变色 狼族虽然势力不小,可真要对上凤离族还是不够看,至少凤离族不会被狼族威胁。 别看六长老为了拉拢狼主同,连孙子和孙女都派了出去,但真正对上,六长老却不会把狼主放在眼里。 面对狼主的武力威胁,六长老和即将成为凤离王的凤离挚笑了。 “在我凤离族的地方撒野,狼主你可真嚣张。”凤离挚一脸轻蔑地看着狼主。 “我不过是奉命办事,哪敢嚣张。”狼主扬了扬手中凤离王印,引来凤离挚火热的目光。 凤离挚压下心中的渴望,沉声说道:“狼主,凤离王印是我凤离族的东西,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拿到凤离王印,他才是真正的凤离王,凤离族至高无尚的王者。 “王印虽是凤离族的,但不属于你。凤离挚,凤离王的后人还在,这封王事还有待商商榷。”狼主将王印紧紧地握在手里,一脸凝重。 轻尘姑娘把王印给他,是对他的信任,哪怕是死,他也不会将凤离王印交出去。 “狼主,别给脸不要脸,我凤离族虽隐世而居,可也不怕谁,把凤离王印交出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凤离挚朝身旁的使了个眼色,那人点头,悄悄后退。 这番动作并没有多隐蔽,狼主看到了却没有多说,只是嘲讽地一笑,抬头对七位长老道:“各位长老,我今天来并没有冒犯的意思,我是代传家主的命令。三天后,凤离王的女儿会来凤离族,到时候各位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和凤离王嫡女说。” 狼主没有说凤离嫡女,只是凤轻尘是凤离王的嫡女。他只想表明自己不是站在凤离族这边,而是站在凤离王那边。 凤离族的人想要命令他,也得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六长老深深地看了不远处的凤离忧一眼,略带警告的对狼主道:“狼主远来是客,来人呀……送狼主下去休息。” 姜还是老得辣,六长老根本不和狼主多说,直接把人带下去。 凤离忧心中暗自担心,可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狼主能坚持到凤轻尘来。 狼主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六长老要做什么,他自是明白,他要是这么容易就妥协,也不敢贸然带着族人就杀到凤离族。 “多谢六长老的好意,我们连夜赶路确实是不累了,不过……家主交待的任务,我等也不敢不办。”狼主奸笑,朝门外打了个响指,只见门外突然出现两排军人,整齐划一的朝大殿走来。 “见过狼主。”这些人赫然就是凤轻尘的私兵。 最震惊的莫过于凤离忧,这些士兵他很熟悉,只是他没有想到,凤轻尘居然安排他们来北陵,还直接杀到凤离族。 凤轻尘果然有本事,而且深谙自保之道,并没有完全信任他。 对此,凤离忧是高兴的,这表明凤轻尘有掌控全局的能力,并没有把赌注押在一个人身上。 “狼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六长老和凤离挚脸都变了。 带兵来凤离族?这是要用武力让他们低头? 狼主连忙解释:“众位长老别误会,我没有任何恶意,这些人也不会伤凤离族人半分。我这么做不过是多一重保障。临行前家主再三交待,凤离族的事必须等她来了再做决定,在此之前一切要保证不变,我也没有办法。” 狼主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他不过是听命办事。 “带兵围上凤离族,这还叫没有恶意?”凤离挚右手背在身后,一脸威仪。 能说服众人,成为新任凤离王,凤离挚本身确实不差。 如果没有凤轻尘,狼主绝不会与凤离挚为敌,可现在…… “挚兄,我也是身不由己,家主的命令不可违。”狼主边说话,边朝众人拱手致歉:“打扰了贵族大事,我代家主给众位长老道歉,外面有我家主子给族人准备的礼物,还请众位长老笑纳。” “礼物?区区礼物就想收买我们,你给我带回去,我凤离族什么都不缺。”一直没有说话的七长老冷哼,狼主也不生气,只是解释道:“那些礼物是我家主子给族人的,人人有份。” 狼主特别强调“人人有份”四个字,借此告诉众人,凤轻尘有多么大手笔,也是告诉七长老,他不要可以,但不能代其他人拒绝。 事实上,狼主也被凤轻尘的大手笔给吓到了。 “大小姐人回来就好,还带什么礼物。”五长老也就是凤离忧的父亲站了出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们这一脉从始至终都只支持嫡系,永远不变。 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和四长老没有说话,虽然在封王一事上,他们支持了六长老,可其他的事,他们依旧保持中立,即不帮六长老也不声援凤轻尘。 不过,这对狼主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凤离族七位长老要是连成一气,凤轻尘也就没有可争的。 狼主见好就收,又朝七位长老拱了拱手:“众位长老,今天的事多有得罪,还请众位长老恕罪。不过是等三天罢了,三天后所有的事情都有一个定论,这对凤离族来说也是好事。”毕竟凤离族保存下来势力并不多,不拧成一股绳不行。 六长老和七长老当然不同意,可是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和四长老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由大长老做代表,站出来道:“狼主说得没有错。三天,我们再等三天,到时候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 是按规矩追随嫡系一脉,还是由旁枝领头,三天后也该下结论了。 六长老和凤离挚听到这话,心头一热,原本的不满也压了下去。 如果三天后,他们压制住了凤轻尘,他们从此以后就是凤离族真正的掌权人,凤离嫡系一脉彻底的废了,再也不会有说他们名不正言不顺。 风险大了一点,但收到的效果也明显。六长老和凤离挚犹豫片刻,便同意等三天后与凤轻尘正式见面后,再谈封王一事。 呼……终于谈成了,狼主悄悄松了口气,他可真怕对不起凤轻尘的信任。 要知道,凤轻尘为了让他能在凤离族立威,不仅把象征身份的凤离王印给了他,还把自己的私兵给了他,就冲着这份信任,便值得他为凤轻尘赴汤蹈火。 殿内的人刚刚谈妥,还没来得及出去,就听到殿外响起一阵欢呼声。 “发生什么事了?”众人相视一眼,大步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1505大手笔,不凡的实力 “天啊……” 大殿中的人走出来,看到眼前堆成山似的粮食,也忍不住叫了出来。 “这,这是……”五长老指着面前的粮食,颤抖地问道。 北陵缺粮,隐在雪峰深处的凤离族人就更缺了,即使有先祖留下来的存粮,可这么多年下来,早就吃光了。 凤轻尘此举,无疑是雪中送炭。 狼主挺起胸膛,一脸自豪的道:“姑娘给族人的见面礼,这只是第一批,后面还有。” 哈哈哈……他家姑娘大手笔吧。 别说凤离族人,就是他见着了也很吃惊,轻尘姑娘怎么能在北陵,弄到这么多粮食的?要知道,这些粮令在北陵,也只有皇上才拿出来。 这些粮食足够凤离族人吃一年还有余,而且除了粮食外,还有他们买不到棉布和药材。 不是多么名贵的东西,但对他们来说却很实用,最主要的是数量多呀。 “大,大小姐她还记着我们?”大长老红着眼,哽咽的说道:“大小姐从小在外,吃尽了苦头,她还记得我们?” 他是怨嫡系的人,可看到凤轻尘给他们带来的礼物,那点怨恨便烟消云散。 当年的事并不全是嫡系的错,只不过是权利斗争失败罢了,他们怨的不过是嫡系一脉丢下他们不闻不问,没有把族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姑娘是凤离嫡女,自然记得自己的族人。姑娘得知北陵缺粮,便想方设法动用关系,把这些粮食送了过来。”狼主不忘给凤轻尘说好话。 “啊……”不知是谁叫一声,接下来便是嚎啕大哭:“我们没有被抛弃,我们没有被丢下。” “王还记得我们,他的后人回来,他还记得我们。” “大小姐回来了,她回来了。王心里还有我们,他还记着我们。” “王没有丢下我们,没有不管我们的死活。” …… 哭声是会传染了,当一个人哭喊出来时,在场的人都跟着哭了起来。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和四长老双眼通红,五长老和凤离忧也是一脸泪水。 他们要的不多,他们只要他们的王在这里,保护他们,带领族人重回九州大陆。 他们要的真得不多,可是他们的王丢下他们走了,把他们丢在这里再也不管他们了。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被王永远舍弃时,王的后人出现了。 在场的众人中,最难受的要数六长老和七长老,凤离挚看着痛哭的族人,有那么一瞬间明白自己女儿的想法了。 他们做得再好,为族人做得再多,也比不上嫡系一脉。嫡系一脉只要动动手指,便能将他们所做一切抹杀。 不过是送来够族人吃一年的粮食罢了,就把族人的心收买了。他们这一脉为了族人,这几十年来到处求人买粮,可族人却从来没有感激过他们了。 “哈哈哈哈……”在一片痛哭声中,凤离挚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凤离清歌和蓝景阳收到消息赶来时,就看到这一幕。 凤离族人癫狂地在那里大喊大叫,看似在责骂凤离王一脉,实则是在表述忠心。 如果不是对凤离王太过忠心,对凤离王抱以太多希望,他们也不会在被舍弃时,那般的痛苦,现在凤轻尘回来了,只凭几车粮食,便把凤离族人的怨恨抹平了。 “凤离王丢下族人一走了之,对族人不管不顾,他有什么资格得到族人爱戴。这些年来,都是我爷爷和父亲,承担着照顾族人的重任,她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族人对她这么好。”凤离清歌握着拳,恨恨地说道。 “她的出身摆在那里。”蓝景阳淡淡地说了一句。 同样是给乞丐一个馒头,普通人给的乞丐只会说一声谢,可要是皇上给的,那乞丐便会一辈子都忘不了,感恩戴德,认为皇上是明君,会关心他们这种人的死活。 凤轻尘的身份,对凤离族人来说就是他们的皇,她随便为凤离族人做一件事,凤离族人就会把她的好永远记在心上。 “难道,我们就要认输,奉她为王。”凤轻尘为什么不死,不死在禁地! “事情才刚开始,胜负还没有定,现在就认输太早了。”蓝景阳安抚地拍了拍凤离清歌的肩膀,让她不用担心,便转身回房 “出来。”蓝景阳出声,一黑衣悄悄走了出来:“主子。” “传消息给姑姑,让姑姑来一趟凤离族。”蓝景阳随手在纸上画了几笔:“交给姑姑。” “是。”黑衣人双手接过,没有惊动任何人便消失了。 蓝景阳看着窗外热闹的场景,露出一抹诡异的笑:“东陵九,我们就看谁棋高一着。一个与蓝氏后人纠缠的凤离嫡女,我看凤离族人会不会毫无芥蒂的接纳你。” ……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对凤离族人来说这三天很漫长,凤离忧和杀手联盟的七个老怪物,从那天起,每天都站在路口,引颈期盼。 “你说他们怎么还没有来。” “这么多年都等了,这几天的功夫怎么又等不急了。”豆豆师父见过凤轻尘,和其他人相比,淡定了许多:“我告诉你们,等你们见到王的后人,你就会明白我为何会急冲冲的赶来,王的后人真得很优秀,不愧为是王的血脉。” “你快给我们说说,大小姐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其他几个老怪物,已经听了许多遍,可仍不满足,时不时就缠着豆豆师父,让他说了一说和凤轻尘相处时发生的事。 在这些人眼中,凤轻尘即使是主子又是他们的晚辈,他们对凤轻尘即尊敬又爱护。他们心疼凤轻尘从小受得苦,可也暗自为她高兴。 那么多磨难都没有把她打倒,这说明他们的大小姐不是一般人,他们的大小姐,没有坠了凤离族的名声。 凤离忧扶着五长老站在不远处,看着族人时不时就往路口走,一脸笑着:“父亲,你真得不用担心,你看……大部分族人虽然嘴里说怨恨大小姐,可心里还是有大小姐的。听到大小姐回来,看到大小姐心中记挂着我们,他们哪一个不高兴。” “我以为,我以为……早知道这样,也就不用你冒险出去了。”五长老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王和他的后人能回来,能再次统领他们。 凤离忧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要不出去,不让凤轻尘知道族人的对她的排斥,她又怎么会这么努力,这么拼命。 他们那位大小姐能力不凡,可却不肯表露出来。而且,要不是他带回来的消息,证明凤轻尘确实不凡,大长老他们又怎么会一直保持中立。 这世间,从来没有无用的白功,每件事都有他的用处! 就如同王当年执意要离开一样。 留在雪山,他们凤离族永远走不出去。(未完待续) 1506欢迎,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凤轻尘 对于去见凤离族人,凤轻尘既没有满怀期待,也没有忐忑不安,于她而言凤离族是陌生的,说她对凤离族有归属感,不如说她需要凤离族。 得到凤离族人的接纳与支持,是她要完成的一项工作。她需要凤离族做后盾,作为回报她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凤离族一个安稳的生活。 对凤离族她誓在必得。 “轻尘,你说狼主能顶住吗?”离凤离族越来越近,豆豆也越来越担心。 因为他,凤轻尘才无法及时赶到凤离族,要是凤离族那里出现变故,他会自责的。 “应该能吧。”凤轻尘不怎么确定的说道。 六长老和七长老在族中势力不小,其他四位长老虽保持中立,可默许封王典礼举办,就说明他们也渐渐倒向六长老一脉,认为凤离族需要一个新的凤离王,出来统领他们。 她知道凤离族的处境很不妙,如果不能往前踏一步,就会永远的湮灭在历史的洪流中。 “要是没有顶住怎么办?”豆豆低头对手指。 “走一步看一步。到了凤离族看到实际情况再说。”凤轻尘拍了拍豆豆肩膀:“别担心,凤离族的事没有你想象中得困难。我怎么说也是凤离王的女儿,他们不敢对我不敬。” 就算她掌握不了凤离族的大权,凤离族上下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九皇叔点头:“轻尘说得有错,凤离族守规矩的人多。” 看凤离清歌被教成那样,就说明族中大部分人,还是认可嫡系血脉,不肯让旁枝混淆凤离族的血脉。 “真的吗?轻尘去凤离族不会有危险?”豆豆虽然很怕九皇叔,可对九皇叔的话,他确是百分百信服。 事实也证明,九皇叔的话是对的,当他们一行人踏入凤离族时,就受到凤离族上下热情的欢迎。 “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看到凤轻尘一行人现身,凤离族人就知道是凤离嫡女来了,不等凤轻尘走近,便通报了起来。 凤离嫡女不跟着旁枝排序齿,凤轻尘是嫡系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当之无愧的大小姐。 “来了,来了吗?”五长老手一抖,颤抖地站了起来:“快,快扶我去见大小姐。”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又能看到嫡系后人了。 “哼……一个抛下我们不闻不问的人,有什么好看的。”大长老四人屁骨都离了椅,可是…… 他们拉不下这个脸,又傲娇地坐了回去。 五长老心情好,没有和往常一样冷嘲热讽,说他们不守规矩,忘本,而是有些得意的道:“你们不去我去,忧儿可是说,大小姐风采过人,我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一见大小姐。” 凤离族七位长老,只有五长老一人出去了,其他人都坐在屋内,不过大长老四人,时不时就伸长脖子往外看,偶尔嘀咕两句:“怎么还不进来。” 六长老和七长老阴沉着一张脸,凤离挚站在六长老身后,默默地低头,情绪很低落。 他为之奋斗了半生,却抵不过凤离王嫡系动动手指。 凤轻尘和九皇叔也想快点进来,可一到路口,他们就被眼前黑压压的人群给震住了,老远就听到有人在喊:“大小姐来了,快,快来给大小姐见礼。” “这是怎么一回事?”凤轻尘吓了一跳,她原本都准备好面对凤离族人的刁难,没想到迎接他们的却是热情的欢迎。 这是接纳她了? 不太可能吧,凤离忧可是说,族中大部分人对嫡系都很不满。 “你那些东西起了作用。”九皇叔勾唇一笑。施恩用得好,效果立马就能看到了,不过…… “有人欢喜当也也会有人不满。这些人并不能代表凤离族上下,他们只是一小部分。”九皇叔这是在提醒凤轻尘,别被眼前的假象迷惑了。 “我……”知道。 最后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凤轻尘和九皇叔就被围住了,两人没法再交流,凤轻尘忙着应付凤离族人,没空想其他的事。 九皇叔不喜欢与人靠得太近,站在后面,示意十八骑上前保护凤轻尘。 “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有几个嗓子大的,高声吆喝了起来,狼主带着兵,想要上前都被人挤开了。 杀手联盟几个怪物,毕竟不是凤离族人,他们不敢往前挤,只能站在后面,等凤轻尘出来。 抬头往里探时,除了看到被凤离族人包围的凤轻尘,还看到了站在凤轻尘身边摸脑袋的豆豆,豆豆师父乐了,当下大喊:“豆豆。” “师父……”豆豆抬头,看到自家师父,还有那几个老怪物都在,一脸不解。 师父怎么会在这里?凤离族的事真奇怪,和他想得完全不一样。 豆豆飞快地挤开人群,朝师父跑去:“师父,你们怎么在这里,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凤离族人不喜欢轻尘嘛,看他们的样子怎么不像呀。” 有不懂问师父,豆豆欢喜过后,就把自己的怀疑问了出来。 “啪……”豆豆师父在豆豆脑袋上敲了一记:“叫什么轻尘,不懂事。叫姑姑。” “啊……师父你在说笑话。”豆豆嘴巴都可以塞鸭蛋了。 “你师父我像是说笑话的人嘛,走走走,我带你去见大小姐。”豆豆师父有理由上前了,一脸高兴,其他六个老怪物也跟着上前。 他们和五长老一样,只认可嫡系,哪怕嫡系只有凤轻尘一个女子,他们也只追随嫡系。 嫡不嫡,庶不庶,家族内部迟早会陷入永无休止的争权中。 此次六长老一脉要真上位了,日后保不准会有八长老、九长老出来夺权,到时候谁也不想走出去,只惦记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权利。 为了凤离族,他们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豆豆师父和六个老怪物,带着豆豆挤到凤轻尘面前,用内力喊了一声:“大小姐!” 这一声,盖过了在场所有人的声音,众人都安静了下来,齐齐看向七个老怪物,不知道这七个老怪物要做什么。 “前辈。”凤轻尘知道杀手联盟和凤离族的关系,在这里看到豆豆师父,自是不会惊讶。 不仅如此,她还很高兴。这说明她在凤离族,有多了一份助力。 “大小姐您别这么叫我,我当不起。”豆豆师父连忙摇头,然后把豆豆推了出来:“大小姐,豆豆他……” “我知道,我的侄子嘛。”凤轻尘笑着接话,受到凤离族热情欢迎,她心情很好。 即使凤离族很麻烦,她也有信心拿下!(未完待续) 1507祭拜,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什么?轻尘是我姑姑?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豆豆大声尖叫,打断了七个老怪物和凤轻尘叙旧。 当然,这里并不是什么叙旧的好场合,有些话在这里不方便说,七个老怪物和凤轻尘自然顺势停下来。 豆豆炸起毛来,还是相当可怕的,凤轻尘连忙安慰豆豆:“我也是猜测的,并不敢确定。” “那为什么不把你的猜测告诉我。”豆豆气鼓鼓的,一副我很受伤的模样。 “说了你也不会相信。”要豆豆叫她姑姑,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豆豆从来都认为自己是大男人,爷们的很。 果然,豆豆扬起头,一脸别扭的道:“那也我不管,反正你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才不要叫你姑姑。你看看,年纪比我还小,叫你姑姑什么的多丢脸,我才不是幽歌那个笨小子。” 打死他也不要叫轻尘姑姑,太可怕了。 豆豆话刚落下,就听到他身旁有一个小豆丁在嘀咕:“叫姑姑已经很好了,我还得叫姑婆呢,要是我以后长大了,娶妻生子了,还得叫大小姐太姑婆。哇……好可怕呀。” 小豆丁说着说着就要哭出来了,豆豆一听乐了…… “哈哈哈……大小姐的辈份确实高。”五长老适时走了过来,打断豆豆的纠缠,也自我介绍一番。 凤轻尘看到他身旁的凤离忧,便知这是凤离族唯一一支,旗帜鲜明支持她的人,凤轻尘朝五长老轻轻地点头,便在五长老的带领下,认识了一下族人。 不得不说,凤轻尘在族中辈份很高,年纪和她相仿的人,大多数要叫她姑姑,甚至是姑婆。 凤轻尘很淡定,不管多大年纪的人叫她姑姑,她都照单全收,辈份大总比辈份小的好。 一圈认识下来,凤轻尘倒是认识了不少人,只是……现实和她相象的差距太大了,她没有想过来凤离族会是认亲会。 凤离族人的态度,倒是值得玩味。 到于九皇叔说的,那些粮食起了作用,凤轻尘相信不无这个可能,但不相信会有这么大的作用。 她并没有在众人最感动的时候出现,三天后,粮食带来的感动与震撼已消退了,众人冷静下来后,应当会深思她的到来,给族内带来的冲击。 五长老给凤轻尘介绍完众人后,便请凤轻尘去正殿,凤轻尘知道这才是重头戏,并没有直接应下,而是让五长老,先把九皇叔和十八骑安顿好。 九皇叔和十八骑不可能和她去认亲,九皇叔估计也不耐烦。 五长老看了九皇叔一眼,随即就让凤离忧带他们下去。 九皇叔轻轻点头,离去之前走到凤轻尘身边,将手中的凤离王印递给了凤轻尘:“拿好。” “什么时候在你手上了。”凤轻尘挑眉,她把凤离王印给狼主时,旁人可不知。 “这东西他手上,烫手。”凤轻尘胆子还真大,这么重贵的东西也敢随便给人。 “令牌是死的,人是活的。”用一块小令牌,换狼主的死心踏地很值得。 “只有这块死令牌,才能证明你的身份。”九皇叔摇了摇头,凤轻尘知不知道凤离王印有多重要,居然敢随手就给狼主。 不过,没有凤离王印光凭狼主和五千士兵,恐怕也压不住凤离族人,看看……这群人现在多老实,不过…… “轻尘,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九皇叔在凤轻尘耳边轻声提醒了一句,才和凤离忧下去。 凤离族的事,他这个外人不便插手。 “我懂……”凤轻尘抿嘴,轻轻一笑。 “大小姐,大长老他们都在殿内,我们……”五长老等九皇叔走远,才过来。 “先带我去祠堂,这么多年也没有祭拜过先祖,既然回族自然是先去祠堂。”祭拜过先祖,她的身份就算是定了,到时候即使是那几位长老有非议,也无用。 五长老眼前一亮,连忙点头。 其他六位长老正在屋内没有等到凤轻尘,听到凤轻尘一来就要去祠堂,六人脸色各异。六长老笑呵呵的说:“大小姐果然有孝心。” “大小姐有心了。”三长老、四长老一脸欣慰,大长老和二长老脸色却有点难看。 “不过年不过节,拜什么祖。”大长老黑着一张脸站了起来:“我们也去看看。” 六位长老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身后还有他们的儿子和孙子,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而这些人才是凤离族真正的握有实权的人。 七个老怪物,和路口那些迎接凤轻尘的人,不过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族民,不是说他们的支持不用,而是他们的支持给凤轻尘的帮助很小。 两拨人马在祠堂门口相遇,大长老带来的人,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远胜凤轻尘。 五长老看这些人来势汹汹,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上前为凤轻尘介绍。 凤轻尘一一叫了过去,除大长老脸色难看一点外,其他人都很和气,对凤轻尘的到来表达了最大的善良和欢迎。 几位长老甚至热泪盈眶,拉着凤轻尘不停地问她父亲的事。凤轻尘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身世,至于爷爷辈的,对不起她也没有见过。 “大小姐受苦了。”凤轻尘一说完,就收到一堆同情和可怜的眼神。 凤轻尘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站在那里接受众人的眼神洗礼。 这些人,如果不是真的忠于嫡系,那么就全是演技派,反正她从这些人的身上,看不到半点敌意与排斥,甚至那个差一点封王的凤离挚,对她也是各种友好。 豆豆继续站在一旁挠脑袋。 他发现他脑子不够钐了,九皇叔和凤轻尘不是说,凤离族很多人都排斥凤轻尘回来夺权嘛,怎么看上去不像呢。 “轻尘姑娘,祠堂不是什么时候,什么人都能祭拜的。女子不进祠堂。”认亲过后,大长老便发话了,语气少见的严厉。 三长老和四长老面露疑惑,一脸不解地看向大长老。 大长老这是怎么了,他之前不还是高高兴兴,急着要见大小姐嘛,怎么一见面就变了个样…… 五长老也暗暗皱眉,担忧地看着凤轻尘,有心想要帮凤轻尘,却被大长老眼神制止了。 有些仗,要自己打! 有些威,要自己立!(未完待续) 1508死因,是凤离族欠我的 不年不节,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大长老不允许开祠堂,不让凤轻尘进去祭拜并没有什么不对。 凤轻尘是凤离嫡女,她是凤离族唯一有资格进祠堂,和男子一样祭拜先祖的女子,但是为凤轻尘一个女子单独开祠堂,却是不可能的事情。 凤轻尘不是凤离王,如果是凤离王回来,那么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敢吭声,甚至不需要凤离王开口,就会将祠堂打开。 凤轻尘自是知道这一点,面对大长老的阻拦,她没有生气,只问大长老承不承认她的身份。 “当然,你身上有凤离嫡女的烙印,你是我凤离族金尊玉贵的嫡女,这一点毋庸置疑。”凤离王族唯一的血脉后人,大长老怎么可能会否认。 “身为嫡女,我有资格进祠堂祭拜,过去十六年我从未祭拜过先人,现在请大长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这十六年的全部补上。”女子就是这一点不好,哪怕尊贵如凤离嫡女,也不可能随时拥有进祠堂的权利,狼主之前以武力震慑,她现在只能晓之以理。 “凤离族的祠堂,不会为一个女子特别打开,哪怕是你是凤离嫡女也不行。如果今天回来的是你父亲,也许有可能。”事关族中规矩,大长老寸步不让。 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凤离嫡系把他们这些旁枝当成什么了,他们虽然一直追随嫡系,可并不表示他们没有脾气。 “如果我今天非要进去呢。”凤轻尘说得很平静,完全不像是动怒。 大长老语气也和往常一样平和:“踏着我的尸体。” “大长老何必为难我,你知道我不会对自己的族人下手。”但不否认,自己有那个实力。 “听到大小姐这句话,我死而无憾。希望大小姐能永远记住这句话,别对自己的族人下手。”大长老不是看不出凤轻尘对族人的冷淡,也不是不知凤轻尘对凤离族没有太多的归属感,可一个从小在外长大,没有家族父母教养的孩子,能做到这一点就足够了。 要是凤轻尘一回来,就大说特说自己对认祖归宗如何的高兴,对凤离族如何亲近,那他才要担心这位大小姐回来另有企图。 数千族人的性命在他们手上,他们不能不谨慎。 “我承诺过的事情自会做到。”凤轻尘眼睑轻动,眼神从众位长老身上扫过,不轻不重的道:“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若有人对我下黑手,我也不会姑息,要让一个人生不如死,有得是办法。” “大小姐,这是威胁我们?”大长老倒是不觉得凤轻尘太过。凤离嫡女没点傲气和脾气,那和六长老家的那个木偶娃娃有什么区别。 “不,我是善意的警告。不知大长老知不知道,我父亲的死很不寻常,而我来凤离族,有很大一个原因,就是追查我父亲的死因。”凤轻尘知道眼前的都是人精,她要和这些人打感情牌,没有会相信她。 与其让这些人猜测防备,不如将自己的目标暴出来。 当然,九分真一分假,这话说出来没有人不信,因为这确实是她来凤离族的原因之一。 “你说什么?你说战王的死和凤离族有关?”大长老知道凤战的名讳后,便以战王相称。 凤轻尘合眼,轻轻地点头:“这种事我不会乱说。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东陵的内斗,为此我去了一趟山东,灭了参与此事的明家,可是……” 凤轻尘睁开眼,眼神凌厉,锋芒毕露:“我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父亲死之前把凤离王印托付给一个陌生人,而不是让亲卫带回来,大长老你明白这代表什么吗?” “有人……要夺王印。”大长老颤抖地说道。 原来,在那么早就有人心怀不轨。 “是呀,有人要夺王印。我父亲的身份连东陵皇上都不知,能知晓他身份的人能有谁?”凤轻尘露出一抹苦涩的笑,眼眸闪着泪光。 无声的告诉众位长老,她也不想怀疑族人,可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其他的怀疑对象。 凤离族人早在十几的前,就伤害过她和她父亲。 他们嫡系不欠凤离族,是凤离族欠她的,要不是凤离族的内斗,王的后人又怎么会不回来,她又怎么会落到无父无母的境地。 凤轻尘无视众位长老的震惊,继续说道:“我父亲死的时候已是东陵的大将军,手握重权。我的母亲是海盗陆家的后人,陆家的财富想必各位长老也是知道的,四国九城只看到一份藏宝图,便不顾一切组军前往。能让四国九城都疯狂的财富,难道不够凤离族东山再起吗?” 不是他们嫡系抛弃族人,而是族人的短视,造成了凤离族越来越衰败。 是呀……如果凤战和陆以沫还活着,依这两人的能力和手上握有的权势与财富,凤离族会走不出这座雪峰吗? 七位长老面面相觑,这些年他们是不是怪错了呢? 五长老一双眼如同利刃一样,从六位长老身上一一扫过,咬牙切齿的问道:“是谁?” 五长老问什么,大家都懂,正因为懂才不敢避开,一个个直视五长老的目光,六长老和七长老自知嫌疑最大,索性走出来:“大小姐,我们对天发誓,绝无害战王和大小姐之心,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六长老和七长老一脸凝重,浑浊的眸子带着一丝疲倦,显然他们没有想到凤轻尘会说这样的话,更没有想到战王的死,还有这样的阴谋。 “大小姐,是我们……我们没有保护好战王,没有保护好你。”大长老面如死灰,双眼黯淡无光。 凤轻尘见好就收,也不再咄咄逼人,放缓了语气:“这件事只是我的猜测,在没有拿到证据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做。现在,我只想进去祭拜祖先,连同我父亲那一份。” 凤轻尘一脸坚定地看着大长老,表明自己的立场不会变。 大长老略有几分迟疑,凤轻尘皱眉问道:“大长老,还有问题吗?” “大小姐,祠堂……无大事不得开启。”大长老艰难地说道。 “难道我回来,还不算大事吗?”凤轻尘反问。 “算,但没有大到,可以让祠堂单独为你打开。大小姐,你要祭拜可以等开祠堂时。”大长老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等不了那么久。”凤轻尘却不同意,今天这祠堂她必须进。 摆放先祖牌位的祠堂,在凤离族是一种象征,象征凤离族无限风光的过去,她只有单独踏进去了,才能证明她在凤离族独一无二、不可撼动的地位。(未完待续) 1509过继,拿什么相信你 凤轻尘和凤离族六位长老抗争时,蓝景阳也收到了他姑姑传来的消息。 “少主。公主请你速回,不得干预东陵九的行动。”来人很恭敬,可言词上却不怎么客气。 蓝景阳听到这话并没有生气,而是温和地点头:“告诉姑姑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干涉他的事。两天后我便会离开凤离族。” “少主英明。”来人夸了一句,便退了下去。 待到那人走后,蓝景阳脸上的笑立马收了起来,几次试探下来,他终于可以死心了。 “亲儿子就是亲儿子。姑姑,你这样让我如何相信你?”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算计,难保不会算计他,他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姑姑身上,他得多傻。 “我确实是很傻,要不是傻的,又怎么会乖乖地在稷下学宫呆十多年,除了一身学识,我半点为君之道都不懂。姑姑,这样的我,真能坐上那个位置,真能从东陵九手中,抢回属于我的东西吗?”啪……蓝景阳将手中的笔折断,温和眸子如同深潭,诡异莫测。 东陵九,姑姑说他不近女色,却能碰凤轻尘。 东陵九,姑姑说他有心魔,可在禁地却能不受幻象的影响。 东陵九,姑姑说他现在还没有实力,可以争夺天下,可事实呢?东陵九在四国九城,都有深厚的力量,而这些都不属于蓝氏。 姑姑甚至把代表蓝氏权力的九州令牌给了东陵九,要不是看到凤离王印的作用,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九州令牌还有它的子令牌到底代表什么。 没有九州令牌,就算他是蓝氏后人,也无法号令蓝氏旧部。 “亲儿子和亲侄子。拿什么让我相信你,我的姑姑……”蓝景阳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唇角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蓝家的人,他就算再傻也有自己的底牌;他就是再傻也不会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不切实际的可能上;他就是再傻,也不会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蓝景阳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桌上的白纸,笑了…… 天真不懂世事,有点小聪明却无大算计;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却处处都是破绽,这样的他哪里像有能力争夺天下的人。 几番试探下来,东陵九你应该不会把我放在眼里,把我当敌人吧? 姑姑,你应该相信我还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任你摆布的景阳吧? 蓝景阳轻笑,提笔写下一串数字…… 东陵九做的事,他也会! …… 狭路相逢,狠者胜! 凤轻尘和六位长老的对峙,最终以凤轻尘胜利为终结,而凤轻尘付出的代价是陆家的财富,她会为凤离族夺得这笔财富,作为凤离族东山再起的资本。 拿父亲的死因,母亲家族的财富,凤轻尘终于说服这群顽固的老头,让他们同意开祠堂,允她单独进去祭拜,给她最隆重的欢迎式。 九皇叔说得没有错,每个人都有价格,只要拿出足够的利益,这世间就没有说服不了的人。 七位长老,以简单而隆重的礼仪,将凤离宗祠的大门打开,待凤轻尘换上凤离嫡女的盛妆后,便可进入祠堂祭拜。 有人不满,说太过隆重了,大长老只冷冷地说了一声:“如果你能为族人做出巨大的贡献,我们七人也可以让你进祠堂。” 那人讷讷无语,其他不满的人也只能低头,怪自己没有一个好父母。 凤轻尘沐浴更衣,换上凤离族为嫡女准备的衣服。 凤离族有专门为嫡女准备的衣服,从一岁开始,每年春秋、夏冬各八套,满满的十大箱子,全是为凤离嫡女准备的衣服。 “凤离族的女儿个个娇养,苦谁也不会苦了凤离嫡女。这些衣服是族人大致推算出来的,我们不知道你的年纪这么小,为你准备的衣服已经旧了,这些是为下一代嫡女准备的,去年做的衣服,正好你可以穿。”为凤轻尘介绍衣服的,是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凤轻尘叫她十三嫂。 凤轻尘看着满箱的衣服和珠宝,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这些人其实一直没有忘记她,即使只是形式上的记住,可也代表有人还记得她。 “替我挑一件。”凤轻尘闭上眼,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 对凤离族,她这才有了一点点归属感,至少她的出现是有人期盼的。 换上凤离族的盛妆,凤轻尘愣了…… 开领宽袖,金色的腰带,瑰丽繁杂的纹路……这样的衣服她曾经穿过,那是孙正道夫妇为她准备的,难道他们是…… “大小姐,你没事吧?”十三嫂小声的叫了一句,凤轻尘连忙回神:“我没事,替我上妆。” 有些事情她不曾细想,现在想来才发现,很多事很早都露出了端倪,只不过她没有往深处想罢了。 孙正道夫妇果真是为她而死。 唉…… 凤轻尘暗自叹了口气,等到十三嫂帮凤轻尘上好妆时,凤轻尘已收拾好了心情,对着镜子看了两眼。 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不过是换了件衣服,气质便迥然不同。镜中的她,高贵大方,眉眼间是凛然不可侵犯的傲气。 这就是凤离嫡女! “也只有大小姐,才能压得住这身衣服。”十三嫂忍不住赞道。 没有接受过嫡女的教养,却有不凡的气派,王族后人果然不凡。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说话,稳步朝外走去。 凤离宗祠堂前,七位长老和他们儿子孙们,早已在门外等候,杀手联盟的七个老怪物只能在外围。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族人,粗粗看去绝对不少于千人。 这些人看到凤轻尘缓缓走人,没有过多的情绪,他们大多是好奇。凤离王族和凤离嫡女于普通族人来说太遥远了。 果然,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呢,那些在路口热情迎接她的人,并不代表整个凤离族。不过,她一步已经迈开了,这就足够了。 凤轻尘粗略看了众人一眼,便不再乱看,端正地看着前方,缓步朝祠堂走去。 七位长老见到凤轻尘,微微欠身,行了个礼,然后就见大长老对祠堂里的众牌位,介绍了凤轻尘的身份,同时亦将凤轻尘的名字记在祖谱上。 凤离轻尘! 这是凤轻尘在凤离族名字,也是凤离族这一代的嫡女。 凤轻尘走进祠堂,看着密密麻麻地牌位,第一次明白什么叫世家大族。 这里,至少有上千块牌位,而这里每一个名字,当年都是九州大陆能叫得出名号的人物。 难怪凤离清歌为自己是风离女而骄傲,传承千年的家族,他的底蕴、他的庄重、他所代表的意义,绝不是那些新兴的权贵世家可以比的,甚至王谢等世家在凤离族面前也会黯然失色。 凤轻尘没有半丝勉强,恭敬地跪了下去,给祠堂里凤离族先人跪下,郑重地磕头。 从此,她就是凤离嫡女,她会代替父亲,守护凤离族。 她会做凤离族出色的嫡女,带凤离族走出雪地,让凤离族得以延续,让凤离族后人以她为傲。 凤轻尘一连磕了九个响头,连同她父母的那一份。 七位长老站在一旁,不管他们内心怎么想,又有怎样的盘算,面对凤离族列祖列宗,他们都是恭敬的。 在宗祠,他们会把所有不满都收起来,他们以身为凤离族人为傲。 毕竟不是正式的开宗祠的日子,祭拜的仪式很简单,大长老和凤轻尘说,等到今年祭祖时,会把她父母的牌位也放进去。 凤离王族人死后,牌位都会供奉在宗祠,受凤离族世代香火供奉。 依陆以沫的出身,凤离族是不愿意承认的,可是……凤离族需要陆家的财富,这个时候自然要为陆以沫破例。 凤轻尘知道这是大长老给她面子,当下也客气地点头:“多谢大长老。” “这是我身为长老该做的。”大长老看凤轻尘神色平静,心中暗赞她沉稳。 一行人出了宗祠后,便是家宴。 家宴的菜色并不特别奢侈,但有很多东西是凤轻尘没有吃过的,据说是凤离族世代流传下来的方子,放眼九州大陆,只有凤离族做得出来。 虽然退隐雪峰,凤离族人却依旧保有世家的骄傲,一举一动都透着良好的气度与教养。 要不是锦凌替她普及过世家的知识,为她讲解过世家的规矩,她肯定会在家宴中出丑。 她之前所学的规矩,在凤离族面前根本不够看,如果没有王锦凌时不时的提点,她肯定会被她那些侄女衬得粗鄙不堪。 一顿饭吃下来,宾主尽欢,几位长老对凤轻尘都很满意。 依凤轻尘的人品和教养,走出去绝不会让人说,凤离嫡女粗俗不堪。 满意归满意,该谈的正事众位长老绝不会忘…… “过继?”凤轻尘听到大长老的话,脸色立马变了,想也不想就否绝:“我不同意。” “大小姐,凤离族需要王。我们知道你才识不凡,可你终归是女子,终归是要嫁出去的,凤离族需要一个男子来支撑。”众位长老并不生气,只是耐心的劝说。 任何一个家族,都要有一个挑大梁的男子,更不用提他们凤离族了。 这也就是大长老几人,不喜凤离清歌却默许凤离挚封王典礼举办的原因。 凤轻尘的回来,和凤离挚封王是两件事,并不相违背……(未完待续) 1510此生,唯愿为王族而死 不管大长老几个人怎么劝说,凤轻尘就是肯同意过继的事,半点也不松开。 尼玛,过继了,让别人成了凤离王,她这个凤离嫡女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她拼死拼活,为凤离族扩大势力,最后全部都归到凤离王手中,说不定,她还要去讨好新任凤离王,这种亏本的买卖,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她真不明白,她哪一点看上去像只会享受、不谙世事,准备成年就找个嫁的女人,大长老怎么就认为,她会同意过继。 她为凤离族出兵、出银子,可不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 她承认,她对凤离族有好感,在凤离族也有归属感,可还不至于圣母到,把决策权拱手送人。 拿不到凤离族的绝对控制权,凤离族能做她的靠山嘛。 不同意,哪怕她知道有一个王,对凤离族来说是最好的,她也不同意。 她不是接受家族教养长大的凤离清歌,她不会为了家族利益而牺牲个人利益,在她凤轻尘眼中,她凤轻尘要的最重要。 “凤离族这么多年都没有凤离王,再等几年也没有问题。”无法找出完美的方案,凤轻尘就使出拖字诀。 “大小姐,狼主当时说等你来决定凤离族的事,这就是你的决定吗?”七长老一脸不满地看着凤轻尘:“大小姐,你这样的行为太自私了,请你多为族人考虑。” “我还不够为族人考虑吗?为了凤离族的团结,我甚至不敢放手去查我父亲的死因,就怕查出让我伤心的真相。”凤轻尘承认自己一再利用这一点很卑鄙,可她从来都不是高尚的人。 呃……在这件事情上,他们确实理亏,众位长老无话可说。大长老有些疲累的揉了揉眉心:“今天已经晚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大小姐你刚刚回来,早点休息。” “我送大小姐回房。”凤离忧连忙站了起来,抢了下人的工作。 众人明白他有话要对凤轻尘说,暗暗朝他使了个眼色,希望他能劝说凤轻尘。 凤轻尘一走,七位长老就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们是真得高兴凤轻尘回来,可凤轻尘太强势了,如果她是男子还好,可偏偏是女子。 “终归是要嫁出去的,要不我们再等几年?”六长老看众人一脸为难,想到凤轻尘今天的表现,还有她展露出来的实力,相当识实务的退一步。 只不过他这一退,却引来了除五长老以外,所有长老的反对:“不行,凤离族不能再等了。大小姐一定会明白我们的苦衷,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凤离族。” 五长老默默地看向门外,没有参与。 说他愚忠也好,说他无能也好,总之他只追随嫡系王族,凤轻尘现在是嫡系王族唯一的后人,她的话无论对错,他都会无条件听从。 凤离忧送凤轻尘出来,确实是有话要说,只是他并不是为了劝说凤轻尘,而是向凤轻尘表明他们这一支的立场。 “轻尘,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和父亲都会支持你。不过,我希望你能早做准备,大长老几人很固执,他们认为只有封王,才能让凤离族走出雪地。” 大长老的固执凤轻尘已经领教了,不过:“我不会让步。” 如果无法成为凤离族的实际决策者,她宁可以把这些族人永远的养在雪山。 她养得起! “代价会很高,其实……你完全可以过继一个可以掌控的人,比如年纪小的孩子,或者和你一起来的豆豆。”凤离忧为凤轻尘提供了极好的人选,只是这都不是凤轻尘要的。 凤轻尘她自私,但又有一些固执,比如她不会无故将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年纪小的孩子会长大,等到他长大或者夺权、或者被废,对他来说都很残忍,这无疑是毁了那个孩子的一生。 至于豆豆那就更不用说了。 “杀手联盟少主这个身份很好。”如果她失败了,凤离族覆灭了,至少还有豆豆在,还能保住凤离族最后一丝血脉。 凤离忧含笑地摇了摇头:“你果然无情又心软。跟在你身边的人,会甘愿为你卖命,对你死心踏地。” 凤轻尘的心软只针对自己人,被这样的人护着,其实很幸福。 凤离忧知道凤轻尘有了决断,不再多言,只把一块黑色的令牌递给了凤轻尘:“那八千兵马,我安排进了北陵,现在就在雪峰后,这是调令。” “你也是值得我信任的人。”凤轻尘护着调令,这一刻她是真得相信凤离忧了。 凤离忧要要真有二心,带着这八千人在北陵,也能占山为王,可他没有那么做。 “此生,唯愿为王族而死!”凤离忧庄重而严肃的说出这句话。 这是他的心声,也是凤离族中,一直追随凤离王族人的心声。 此生,唯愿为王族而死! 不需要原因与理由,只要一句话,他们便能不顾性命往前冲…… 凤轻尘一怔,回过神后郑重地承诺:“我不会辜负你的忠心。” 握着手中的令牌,凤轻尘感觉沉甸甸的,她知道她不能再报着大不了她就跑的心态,来对待凤离族的事。 凤离族有六长老和七长老这种一心想要夺权的人;有三长老和四长老那样的墙头草;也有大长老和二长老这种死守规矩,时刻为凤离族打算的人。更有…… 如凤离忧这种,为了王族,为了她这个王族血脉,不问原由甘愿赴死的人。 哪怕是为了凤离忧这群人,她也要谨慎,也要保护凤离族。 “怎么了?”九皇叔一抬头,就看到凤轻尘心事重重地走了进来,当下放下手中书,走到凤轻尘面前,将人拥入怀里。 “累了?”九皇叔轻轻地按着凤轻尘腰间的穴位,为她缓解疲累。 凤轻尘自然而然地靠在九皇叔怀里,双手环住九皇叔腰,脸靠在九皇叔的胸膛,轻轻地摇头:“我只是明白了自己身上的重任,明白了自己要承担的责任,我不再是一个人。” 凤离族宗祠里有很多牌位,那里面有不少人就是为凤离族而死,他们用生命维护凤离族荣耀,用热血灌溉凤离族光辉,她和那些人相比,实在差太远了。 “傻丫头,尽自己最大的力就好了,只求问心无愧便好。”九皇叔看凤轻尘精神好了一些,便停下按穴位的动作,而是将凤轻尘头上沉甸甸地发饰取下。 “人生在世,总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我们不逃避但也不勉强自己。”拆掉了凤轻尘头年的饰品,九皇叔满意地点了点头,低头用下颚在凤轻尘的发髻上蹭了蹭。 “轻尘,饭要一口一口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更何况,你还有本王。”(未完待续) 1511契机,动手的前兆 为凤轻尘单独开宗祠,凤离族的七位长老已经让了很大一步,凤轻尘想要再让他们退让,放弃过继一事,就得另寻契机。 过继一事,就这么僵持了下来,大长老等人看凤轻尘丝毫不肯松口,隐隐有几分不满。 凤轻尘此举在他们眼中是自私的表现,可他们也不能当众给凤轻尘脸色,毕竟凤轻尘是见过祖宗、拜过祖宗的嫡女,而且…… 对于战王的死,他们心中也有愧。 于是,过继一事大家心照不宣,大长老几人只是私下和五长老与凤离忧说,让他们有机会去劝说一下凤轻尘,让凤轻尘以大局为重,多为凤离族考虑。 就算过继了子嗣,也没有人能越得过凤轻尘,凤轻尘依旧是王族的嫡女。 凤离忧一脸谦和地应是,回头就把大长老的原话告诉凤轻尘:“轻尘,你还是尽快想个办法,再这么拖下去,吃亏得是你。” 凤轻尘还要去打劫陆家的财产,可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 “大长老还是不肯松口?”凤轻尘何尝不知她没有时间在这里耗。 这都快小半年了,那些人拿着航海图,恐怕早就找到了那座小岛,也不知他们有没有把陆家的金山挖出来,挖出来了,又落到了谁的手中。 要打劫,可不能等人家把银子运回家。 凤离忧默默点头:“在这件事上,大长老和二长老很固执,反倒是六长老和七长老没有吱声;至于三长老和四长老,他们隐隐有站在你边的迹象,不过……你成功的可能依旧不高。” “我知道了,你告诉大长老,我会认真考虑。”凤轻尘这话并不是松口,只是继续拖着,等待合适的机会。 凤离忧也明白凤轻尘的意思,起身回去和大长老回话,顺便劝说大长老…… “我们耗得起。陆家财产的事你不用担心。除非他们不出海,一旦出海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别忘了,他手上有一支海军,还有一个独立的小岛。 九皇叔走到凤轻尘身后,替她按捏太阳穴:“凤离族的事情结束后,我们去别院住一段时间。” 劳逸结合,这个是必须的。凤轻尘重重点头。 自从来北陵后,她就没有好好休息,一路上和各路人马过招,虽然胜多输少,可真真是累心累身。 过继的事还没有定论,七位长老下了禁口令,知晓的人并不多,可这并不包括蓝景阳。 有凤离清歌在,这件事怎么可能瞒得过蓝景阳,甚至蓝景阳还知道大长老几个,对凤轻尘已很不满了。 “不满?正好……我给你加一把火。”蓝景阳推开窗子,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着屋外,倒脸挂着一丝邪笑,双眼如同黑暗中的星光,熠熠生辉…… 凤离清歌站在转弯处,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呆了。 原来,景阳长得这么好看,那双眼亮得能让天地失色,她以前怎么不知,景阳还有这般好看的时候。 凤离清歌的心嘭嘭直跳,脸颊染上了红晕,整个就好像醉了,痴痴地看着蓝景阳。 蓝景阳住的地方很安静,也很偏僻,平日没有什么人来,可凤离清歌还是担心自己这花痴的样子被人看到,小心屏住气息,以免被人发现。 待到气息平稳后,凤离清歌便打算悄悄离去,她这个样实在不适合见人,可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她看到…… 看到一道黑影必恭必敬地站在蓝景阳的面前。 这是怎么一回事? 凤离清歌双眼睁得大大的,她听不清蓝景阳和黑衣人说了什么,但本能的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 景阳他要做什么? 凤离清歌心中不安,更加小心地将自己隐藏了起来,眼也不眨地盯着蓝景阳与那黑衣人。 可惜凤离清歌什么也没看明白,那黑衣不知和蓝景阳说了什么,蓝景阳点了点头,那黑影就消失了。 凤离清歌知道自己撞见了景阳的秘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转身跑出去…… 蓝景阳发现身后有异动,转身追过去时,就看到凤离清歌的背影。 “居然被她看到了,可惜了一个尤物。”蓝景阳舔了舔唇,眼露杀意。 凤离清歌没命的跑着,直到跑到没有人烟的地方才停下来,看着白茫茫的雪山,凤离清歌有刹那的混乱。 景阳……这个男人,真得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吗?真得一直帮他们的人吗? 凤离清歌拼命的摇头,想要将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甩出去,可越是不想记起,那一幕就越发的清晰。 “景阳……”凤离清歌无意识的喊着。 蓝景阳看到神智有些混乱的凤离清歌,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清歌……” “啊……”突然听到蓝景阳的声音,凤离清歌吓了一跳,一张脸白的没有血色,对上蓝景阳那双温和带笑的眸子,凤离清歌慌乱地别过脸,不敢看他,就怕他发现什么。 “清歌,你这是怎么了?”蓝景阳假装没有看到,一脸关心地问道。 “我,我没事。景,景阳,你怎么在这。”凤离清歌竭力想要表现得平静,可越是如此她便越是慌乱。 蓝景阳温柔地上前,将清歌搂在怀里:“我去找你,有人看到你朝这边走了,我就追了过来。” “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凤离清歌身子有些僵硬,想到之前看到的,笑得邪气的景阳,她突然觉得这种温和的笑,出现在景阳的身上有些违和。 果然是发现了呢,只是…… 这里却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蓝景阳拍了拍清歌的背,一脸惆怅的道:“清歌,山庄传来消息,我师兄寒月出事了,我要赶回去。” “啊……什么?”凤离清歌一愣,连忙抬起头:“你说,你要下山?”难道是她想太多了,刚刚来找景阳的黑衣人,是寒月山庄通知他回去的人。 蓝景阳情绪低落的应了一声:“清歌,你知道我师兄只有一个女儿。寒月山庄是他一生的心血,如果他要出事,没有人帮忙,我师兄的女儿肯定守不住寒月山庄。师兄让人传消息给我,让我尽快下山,师兄难得求我一次,我不能拒绝。” “那你什么时候走?”凤离清歌放下心中的怀疑,不舍地问道。 “明天……” “这么赶。”凤离清歌拽着蓝景阳的衣摆:“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蓝景阳摇了摇头,一脸不舍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寒月山庄是个什么情况,我在这里也收不到消息,具体要等我去了才知晓。” “那,那……”她怎么办?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景阳要是走了不回来,她要怎么办?(未完待续) 1512暴露,大军围剿 蓝景阳等得就是这句话,不等凤离清歌问出来,蓝景阳就一脸诚恳的道:“清歌,你能陪我去一趟寒月山庄吗?有你在身边,我肯定能更快处理好寒月山庄的事。从山庄回来,我就向你父亲提亲。” “这,这可以吗?”凤离清歌有些心动。 “当然可以,今年凤离族和寒月山庄不是还有一笔生意嘛,你正好可以代表凤离族办这件事。有我在,这件事你必能办得漂漂亮亮,让凤离族上下看到你的能力。” “好,我跟你去。”凤离清歌心动了,她想要证明自己,除了身份,她不比凤轻尘差。 第二天,蓝景阳和凤离清歌就像六长老提出下山的事。 这个当口,六长老是不同意的,他怕出意外,可架不住凤离清歌一再肯求,六长老没办法,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这些年来,六长老一直觉得对不起清歌,如果不是他贪心,清歌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了他的野心,清歌从小就过得比一般人辛苦,现在她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他这个做爷爷的自然是要帮一把。 景阳这个年轻人,他们认识了许多年,无论是学识还是人品都是数一数二,如果清歌和他在一起,还是值得放心的。 于是,蓝景阳当天便带着凤离清歌出去了…… 凤离族虽然接受了凤轻尘,但对凤离族人来说,凤轻尘和九皇叔还是外来人,他们在凤离族根本没有称手的人可用,唯一能用的就只有凤离忧。 等凤离忧把蓝景阳和凤离清歌,出去的消息告诉他们时,这两人早走了。 “这个时候出去?他们想做什么?”凤轻尘可是知道蓝景阳和凤离清歌的关系,这两人这个时候离开,要说没事她是不信的。。 “肯定没有好事,咱们得防着一点,我让师父盯着他们。”豆豆握拳,知道自己和幽歌一样,都是凤轻尘的侄子,他就很同情幽歌,当然也就更讨厌景阳和清歌了。 拿命保护的妹妹,根本没有把他的生死放在心上,而他的爷爷与父亲也没有提起过他,真是可怜。 “盯着也好,从禁地出来后,他似乎变了。”九皇叔想到前几天,看到蓝景阳的画面。 蓝景阳整个人都沉静了下来,脸上也没有那种虚伪的笑,这样的蓝景阳可比之前更难缠。 “必要的时候杀了他。”凤轻尘看九皇叔心事重重的样子,又补了一句。 她是凤离嫡女嘛,杀蓝氏一个后人也正常。 呃……九皇叔没有想到凤轻尘这么干脆,一脸怀疑地看着她。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凤轻尘反射性的伸手去摸脸。 这几天,她走到哪里都被人围观,走路、说话、吃饭都有人悄悄看着。 她知道,这些人是在看她教养如何,好在……她虽然称不上完美、优雅,可在锦凌和崔浩亭的潜移默化下,也算有模有样,横竖不会丢人。 “没有,只是没有想到你那么讨厌他。”至少,蓝景阳到现在,还没有主动出手要凤轻尘的命,禁地那次除外。 那次,蓝景阳也是因势利导。。 “我一直很讨厌他。要不是在凤离族不好杀人,我直接下手了。”要不是蓝景阳,豆豆也不会在禁地失踪,她和九皇叔也不会受那破阵的苦。 蓝景阳就是一个超级大祸害。 “咳咳……”凤离忧连忙打断:“那个男人,似乎是清歌喜欢的人。” “眼光真不怎么样。”凤轻尘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景阳和蓝氏的关系说出来。 这只是他们的猜测,并没有证据,说出来凤离族人也不会相信,反倒会认为她在陷害清歌。 唉……大家族就是麻烦,凤轻尘有些怀念自己在东陵的凤府。 人口简单,没有勾心斗角,在家完全可以放松,不用担心自己会做得不好,会伤害到人或者被人算计。 “清歌她这些年并不好过,她见到的人也少。”所以会看上蓝景阳也不算什么。 和一般人相比,一身书卷气的蓝景阳,很容易博得女子的好感。 “无知是福,祝他们会幸福。”至少他们两人的身体很契合,不然依蓝景阳凉薄的性子,也不会把凤离清歌带出禁地,虽然这其中也有利益得失在里面。 “呃……清歌得罪人了,火气这么大。”凤离忧发现凤轻尘这几天说话很冲,句句都能噎死人。 “没有。大长老始终不肯让一步。”她火气能不大嘛,这都多少天了,对方一步也不肯让,任她好话说尽,甚至许诺终于不嫁,生下来的儿子姓凤离,大长老都不肯退让。 好吧,不能说大长老没有退让,大长老是退让了。 大长老可以接爱她的儿子继承王位,因为她的儿子也是王族后人,可大长老说了,在小少主没有生出来之前,没有长大之前,凤离族需要一个王。 所以,过继还是必须要做的事。 她快烦透了,可使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凤轻尘知道,再这么下去退让的人肯定是她,因为…… 她真得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 这几天,凤轻尘的心情很差,九皇叔也安抚不了她,九皇叔倒是有心帮忙,但他出的主意无一例外,全部都带着杀气。 作为凤离嫡女,凤离族人目前待她还算不错,凤轻尘实在做不出伤害凤离族人的事,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长老步步逼近。 凤离忧摸了摸鼻子,不敢吱声,趁凤轻尘没有注意,悄悄离去。 “烦死了。”凤轻尘不耐烦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在房内走来走去。 九皇叔看凤轻尘那炸毛的小样,忍不住笑了。 不过,凤轻尘并没有为这事烦多久,因为…… 在蓝景阳和凤离清歌离开的第二天,凤离族的探子发现,有大军朝深山走了,如果他们的眼睛没有看错,这些人的目标应该是他们。 “大军?北陵大军?你说北陵大军朝凤离族来了?”凤轻尘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一脸吃惊地看着,来给她报信的凤离忧。 凤离族在雪山隐居这么多年都没有事,她一到,北陵的大军也到了。这事…… 就算和她没有关系,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北陵大军,我们的行踪暴露了,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来围剿我们的。”凤离忧眉头紧皱,一脸担忧地看着凤轻尘。 族内,已经有指责凤轻尘的声音。因为…… 太巧合了!(未完待续) 1513战略,辉煌的昨天 北陵大军围剿凤离放! 只半天的功夫,消息便传了出去,整个凤离族人都知晓,北陵的大军来了。 “粗粗看去,至少有十万大军!”探子一脸凝重,眉毛都快打结了。 “我们在此隐居数十年,北陵人从来没有发现过我们的踪迹,为什么这一次来得这么突然,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此言一出,大部分都看向凤轻尘。 凤轻尘早就知道,自是一脸平静。 “确实,此事过于巧合。可也就是太过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陷害大小姐,毕竟大小姐是凤离嫡女,她可不能做这种自毁根基的事。”凤离忧的人,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为凤轻尘正名。 “没错。凤离族一草一木都是大小姐,无论谁成为凤离王,轻尘大小姐在族中的地位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取代她,我怀疑有人借机陷害大小姐。”凤离忧也站了出来,他这是旗帜鲜明的支持凤轻尘。 这个时候,凤轻尘需要支持者。 “这个……好像真是这样的。凤离族所有的产业都是王族的,要是大小姐没有认祖归宗还有可能,可大小姐都认祖归宗了,她怎么会引北陵大军来。” 凤离忧的话,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同,大家窃窃私语,猜测北陵大军是怎么知道找到他们的。 “没有人说是大小姐引来的,也有可能是北陵寻着大小姐的踪迹而来。听说大小姐在北陵皇都,威胁过北陵皇室,让北陵皇上下不了台,不知可有此事?”暗指凤轻尘引来大军的人,又跳了出来,摆明和凤离忧唱对台戏。 “是又如何?区区一个北陵皇室,我需要看在眼里吗?”凤轻尘终于开口,冷冷地看着质问她的人。 那高傲的模样和不疾不徐的语气,和九皇叔如出一折,豆豆差点以为凤轻尘是九皇叔附体了。 凤轻尘继续说道:“我不仅仅威胁过北陵皇上,我还威胁过东陵皇上,弄死了西陵的太子,废了南陵的皇子。怎么,你现在一一指出来,是要告诉族人,北陵大军前来围剿凤离族,是因为我吗?” 凤轻尘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让全族上下人不敢说话。 这,这是多彪悍的战绩。 众人看凤轻尘的眼神,已经从尊敬到崇拜了。 “好,不愧为是凤离王族后人,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四国皇帝算什么,我们凤离族威慑九州大陆时,他们还不知在哪。”大长老原本担忧的脸,立马灿烂如向日葵,开始细数凤离族曾经辉煌的过去。 凤离族最鼎盛的时候,连皇族都要避让三分。 凤离族人最爱听这段历史,每次都如痴如醉,恨不得自己能回到那个时候,过一把名满九州,风流天下的瘾。 凤轻尘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听到大长老骄傲地提起过往,凤轻尘心里只有沉重。 凤离族人只会缅怀过去的辉煌,却没有想过再创辉煌,这样下去凤离族离衰败也不远了。 “大长老,够了……”凤轻尘听不下去,冷冷地打断了大长老的话:“现在说那些一点用处都没有,曾经的辉煌无法帮我们歼灭敌人,我们的先祖也不会跳出来,帮我们把北陵大军打跑。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拟出战略对策,度过眼前的难关。” 大长老脸上还带着狂热的向往,被凤轻尘突然打断,表情一进调整不当,看上去有几分滑稽,可此时却没有人笑,因为凤轻尘说得没有错,他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缅怀过去,而是想对策。 “大小姐,我们凤离族的势力都不在雪山,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族内只有三千人,能上战场的只有一千余人,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如何跟北陵大军打?”五长老适时出言,缓解了大长老的尴尬,也是给凤轻尘一个出风头的机会。 危机就是转机。虽然五长老忧心北陵大军来犯的事,可心里也有几分高兴。这对凤轻尘来说是个机会,只要她帮族人度过这个难关,那她在族人心中的地位,绝不会弱于凤离王。 五长老开了口,凤轻尘便自然地接下这个重任:“和北陵这一仗,我们避无可避。众位应该明白,只要我们流有凤离族的血脉,无论是北陵还是东陵、西陵,都不会放过我们。” 知道北陵大军来犯,她和九皇叔早就商量好对策,两人都觉得这是一次机会。 要不是相信九皇叔,凤轻尘都要怀疑北陵大军是九皇叔引来的。北陵大军来得真是太巧,也太是时候了,要她是凤离族人也会怀疑。 “可是……我们这么一点人,怎么打?”有人怯战了。 以一对十是勇者,以一对百是强者,可要以一对千是……对万,那现实吗? 不现实! 但不现实也要打,不打便是死。 凤轻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我们现在确实没有和北陵大军对阵的兵马,但并不表示我们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凤离族以战功起家、立世,昔日,凤离族的男儿随便拿出一个,便是能镇守一方的大将。” “现在,我们凤离族的男儿依旧如是,身为凤离王的后人,我们体内天生就流有战神的血脉。在战场上,我们便是王!”凤轻尘看着众人,看到那些年轻的男子,从茫然到坚定,凤轻尘终于有了一点安慰。 还不至于没救。 凤轻尘满意地点头,继续说道:“我们凤离族人擅战不好战。在战场上永不言弃,永不言败。北陵十万大军又如何,我们也不差。敌攻我守,哪怕对方有十万人,短时间内也杀不进来,而有这个时间,足够我们想出对策。” 凤轻尘得知北陵大军来犯时,就让十八骑勘察过凤离族的地理环境,再结合凤离忧给的地图,凤轻尘便明白,凤离族的先祖,选这个地方做隐世之地的原因。 这个地方不仅隐蔽,还易守难攻,最主要还有一条很惊险的退路,只要他们的人退过去,北陵大军就拿他们没有办法。 她虽不敢保证,凭自己手中那点人,可以和北陵十万大军对抗,但绝对可以拖住北陵大军,让凤离族人安全撤退。 这一战,是攸关凤离族生死存亡的战争,也是她在凤离族的立威之战。关系到凤离族的前程,也关系到她的未来。 无论是她,还是凤离族人都败不起!(未完待续) 1514争权,有意思嘛 整个凤离族能战斗的不到一千人,加上凤轻尘手上的兵马和狼族人,也不会超过一万五,在北陵十万大军面前,真得一点也不够看。 可就这么一点人马,凤轻尘却能不惧北陵十万大军,从容的在这里和他们商讨对策,这得要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 这样地从容与冷静,他们自认没有,即使佯装也装不出来。 凤离挚默默地隐在角落里,其他人也不吭,看着一脸平静,淡然如常的凤轻尘,有几个自恃甚高的少年一脸羞愧,默默地低下了头。 他们原本以为,他们和凤轻尘相差的只是出身,如果他们出身凤离王族,那么他们也能坐在那个最高的位置上,可现在才明白…… 那个位置,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即使坐上去也是不伦不类。 全场皆静,凤轻尘也不多言,只是静静地看着众人,等大长老开口。 这个时候,她要主动开口,站出来说保护族人,也许这些人真会相信,是她引来北陵大军,借机立威。 这是一个机会,但并不是凤轻尘一个人的机会,每个有能力的人都可以站出来,这个时候只要扛住,那就是英雄。 可惜,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毕竟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 现在是考验真本事的时候,没有实力你就是说得再漂亮也是惘然,凤轻尘敢说她不惧北陵大宫,是因为她有这个自信和资本。 大长老不知道凤轻尘的底气在哪里,但这个时候除了相信凤轻尘外,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大长老站了出来,郑重地将全族安危交到凤轻尘手上。 凤轻尘也不矫情,起身虚扶了大长老一把:“大长老言重了。我是凤离王族唯一的后人,保护族人的安危是我该做的。” 凤轻尘特意强调“唯一”二字。 大长老当然明白,这是凤轻尘声明,不会有人过继,不会有凤离王。 虽然心里依旧不舒服,可大长老也明白凤轻尘这么做,对凤离族也有好处。 有一个这么强硬的凤离嫡女,过继来的凤离王,要么窝囊的听凤轻尘摆布,要么反抗去和凤轻尘争权,而不管哪一种,对凤离族来说都不是好事。 一山不容二虎,一族不能有两个王。这一点凤离族人很清楚,不然也不会有唯王族命是从的规矩,只是…… 看到王族血脉凋零,有些人心大了! 凤轻尘顺利拿到主控权,却没有高兴,权利有多大,相应的责任就有多大。 凤轻尘没有发表什么鼓励的演说,她不是政客,不擅长说那些蛊惑人心的话,她只说了一句:“北陵大军要血洗凤离族,只能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换言之,她会用生命保护凤离族人,这是她身为凤离嫡女的承诺。 有这句话,对凤离族来说足够了,至少说明凤轻尘尽了自己最大的力。 族人渐渐散去,只留下七位长老和他们的继承人。 “大小姐,你可有对策?”三长老和四长老很不安,刚刚在人前不敢表露,现在众人散了,他们才发现自己手一直颤抖。 “没有。”凤轻尘回答的很干脆。 这个时候就算有也是没有,北陵大将到来说明凤离族有奸细,在这个奸细没有找出来之前,她不会将底牌暴出去。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三长老愣住了,嘴张半天都合不拢。 合着,凤轻尘刚刚全是夸夸其谈。 “急什么,北陵大军还没有这么快杀进来。现在……现在当然是让人去挖战道,给北陵的大军制造障碍。”不能将底牌露出来,但也不能什么都不说,让全族人不安。 适时地透露一点作战计划,能让众人更信服她,认为她高深莫测,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从容应对,天塌下来也有顶起来的泼魄力。 她相信九皇叔的话,因为九皇叔就是这么做的。 不管有没有底气,都要让人看到他底气十足的一面。即使输的一文不剩,也要毫不在意,让人猜不透他还有多少底牌。 “战道?那是什么?”四长老看众人都不解,小声地问了起来。 凤轻尘婉尔一笑,没有回答,只是多看了四长老一眼,四长老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解释:“大小姐,我没有打探消息的意思,我……” “我相信四长老,就算族内有奸细,也不会是四长老。”凤轻尘轻描淡写地,将这张遮羞布扯了下来。 北陵大军能找到凤离族隐世的地方,肯定是有人透露了凤离族消息,至于这个人是谁,大家都不知晓,但已经可以排除不是凤轻尘。 整个凤离族都是她的,她又不惧北陵皇室,怎么可能会把凤离族卖给北陵皇室。 凤轻尘一句话,把众人噎了个半死,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冒出头,就怕被冠上一个叛徒的名声。 “时间不早了,众位长老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如果有好的对策,希望大家能提出来,这个时候可不是藏私的时候。”凤轻尘丢下这话,便转身回房。 七位长老面面相觑,五长老轻叹了口气,浑浊的双眼黯淡无光,让凤离忧扶他回房。 佝偻的身子、沉重地脚步,无一不说明五长老此时的心情,有多么的低落。 凤离族最鼎盛的时候,都没有内斗过,没想到现在衰败下来了,反倒内斗了起来。 上一次死的是战王,这一次呢? 全族皆灭? 没了凤离族,那些人争得还有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五长老的背驼得更厉害了,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 这些人,对得起凤离族列祖列宗吗?对得起那些为族人牺牲的先祖吗? 其余六位长老也没了心思,各自回房,只是他们真能如凤轻尘所说的那样好好休息吗? 那是不可能的。 凤轻尘一回房,就听到十八骑汇报:“三长老和四长老去了大长老房间;二长老屋内的灯灭了,不知人在哪;六长老和七长老则在凤离挚的房间。” 至于这些人谈什么,十八骑就不得而知,他们不敢靠近。 “凤离族的七位长老,人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倒是有趣。”九皇叔一脸玩味。 凤轻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许看我的笑话!” “本王没有!”九皇叔一脸严肃,说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可凤轻尘知道,这个男人蔫坏了:“你敢说你没有在一旁笑话凤离族。” 九皇叔这是看戏不怕台高,不过……要她不是凤离族人,她也会在一旁看热闹,凤离族这些人确实有意思。 鼎盛时期能同心协力,为家族出力,现在败落了,居然一个个争起权来,她真搞不懂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这么点点权力争得有意思吗?(未完待续) 1515嫌疑,平静下的波澜 现在的凤离族,确实没有什么可以争的,但是…… 凤轻尘也不想想,搁以前旁系拿什么争? 凤离王的挑选与教育一向严格,能坐上凤离王位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再加上军权一直在凤离王手中,即使偶尔出现一两个无能的凤离王,只要握住军权就没有人敢蹦达了。 旁系想要争,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有机会。 凤离挚的房内,七长老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不停地在原地打转,一双眼死死地看着六长老,尖声说道:“是不是你?是你对不对?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怎么可以……” “老七。”六长老厉声打断:“话不能乱说,你这么大人了,还不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嘛。” “我怎么不知道,我要是不知道,我刚刚当着大家的面就说了。不是你还有谁,还有谁?”七长老似乎陷入了疯狂,眼神散乱:“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甘心。你谋划了这么多年,眼见就要成功了,却被大小姐摘了桃子,你怎么可能甘心,你怎么可能……” “老七,我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凤离族好。”六长老的脸色也很难看:“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不是你还有谁?凤离族和北陵皇室有往来的,除了我就是你。自从得知大小姐的存在,我就没有和北陵皇室联系过,我想不出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别忘了,你最疼爱的孙儿幽歌,就是因大小姐而死,你肯定对大小姐怀恨在心。”七长老一脸惊恐,说完还重重地点头:“是你,一定是你。战王的死也和你有关对不对?” “老七,你说什么胡话,你知不知道你这番话被人听去了,我们会是什么下惨。”六长老头痛了,示意凤离挚上前,让他安抚住七长老。 “七叔,你先冷静下来。”凤离挚开口,声音略有几分低沉,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七长老握着凤离挚的手,一脸痛苦的道:“挚儿,这件事我不能姑息,我绝不能……” “七叔,你真得误会我父亲了,这么多年来,你还不明白我父亲的为人嘛,他把凤离族看得比命还重要,怎么可能会出卖族人。”为了让七长老相信,凤离挚把自己最近的动向都说了出来,七长老想想,六长老确实没有机会和北陵皇室联系,当下疑惑地问道:“真得不是你们吗?” “七叔,这件事我可以以生命起誓,我们绝对没有出卖族人。”凤离挚一脸郑重的发誓,稍稍打消了七长老的怀疑,不过七长老随即又问了出来:“那战王的死呢?你也没有插手?” “没有……我就算想取代王族,也不会对战王下手。”六长老坦然地看着七长老。 他确实没有对战王出手,只是……他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充其量他就是见死不救,再严重一点的话,也只是帮凶罢了。 七长老长长地松了口气:“你没做就好,不然,不然……我一定会告诉大小姐。” “七叔你还不明白我父亲的为人嘛,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战王的死损失最大的是凤离族,我父亲绝不会做任何损害凤离族利益的事。”凤离挚趁机安抚…… 三长老和四长老在大长老的房里,也在谈这件事,他们的怀疑对象同样是六长老。 “这些年六长老鬼鬼祟祟的,族中就属他和外界联系最频繁,他的孙女儿也跟了一个外人,而且还在事发之前离开了,你们说这事是不是六长老干的?”四长老小心地提出自己的怀疑,三长老点头附和,大长老却摇头:“不会,老六虽然擅钻营,但什么不能做,他很明白。” “那会是谁呢?”奸细不找出来,他们都无法安心。 “不管是谁,有大小姐在,那人都逃不掉。”大长老想到自信满满地凤轻尘,一脸骄傲。 三长老和四长老对峙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凤轻尘的强势他们算是见识了,比凤离忧说的还要强悍数十倍,凤离族有这么一位大小姐,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三长老犹豫半晌,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大长老,你说大小姐这次查奸细,会不会把战王当年遇害的事也翻出来查。” “你问这个做什么?”大长老眼中精光一闪,三长老心虚地别开眼:“我就问问,想知道当初是谁对战王下黑手。” “你们放心,大小姐一定会查出来。如果你们知道什么,最好提前去告诉大小姐,好为自己将功折罪。”大长老凌厉地看向三长老与四长老,吓得两人连连摇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哼……最好是这样。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参与了此事,或者知情不报,我一定会要大小姐杀了你们。”大长老警告地看了两人一眼,吓得两人连连点头。 从大长老房里出去,三长老和四长老还白着一张脸,两人相视看了一眼,一脸迷茫。 他们怎么办? 凤轻尘和九皇叔在几位长老的住处转一圈,倒是收获了不少。回到房内,凤轻尘就问了起来:“凤离族的事情,你怎么看?”戏,不能白看。 “六长老虽然上跳下蹿,却没有动手的胆量。大长老过于迂腐,三长老和四长老圆滑,他们想动手也没有那个本事。”九皇叔这几天虽然没有外出,可并不表示他什么也没有做。 结合今晚所看到的,九皇叔大至能看出,凤离族七位长老的情况。 凤轻尘轻轻点头,她和九皇叔的看法差不多,不过九皇叔并没有把人说全:“其他几个呢?你怎么看?” “你不是有想法嘛,还需要本王?”九皇叔接过凤轻尘倒的水,一饮而尽。 “我这不是怕自己识人不清嘛。”主要她自己当局者迷,九皇叔作为旁观者,会看得更清楚。 “明明是自己懒。”九皇叔无奈又宠溺地揉了揉凤轻尘的脑袋,继续说道:“五长老自是不用说,他确实是忠诚的,从各方面都可以看出来,他对你甚至到了愚忠的地步。”有这么一个人在凤离族,是凤轻尘的幸运。 “七长老这人也不好说,他一直跟在六长老身后,唯六长老的命是从,至于心里有没有自己的盘算,那就得问他自己了,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 “至于二长老这个人,就是本王也看不透。他的存在感极低,凡是都听大长老的,这样的一个人,要么极端无能,要么另有盘算。而且这个时候他不在房里,似乎是故意引我们往他身上查。”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二长老的嫌疑最大人,也最难琢磨,有些事他们现在还不能下结论……(未完待续) 1516属下,计上心头 凤轻尘和九皇叔早在蓝景阳离开时,就知道出卖凤离族,引来北陵大军的人就是蓝景阳。 从雪盲症的事情就可以看出,蓝景阳和北陵皇室关系不错,他做出这样的事很正常。 凤轻尘和九皇叔查七位长老的行踪,观察七位长老的行动,是要借机寻找,当年在暗中推波助澜,暗害凤父的人。 先不说报仇的事,有这么一个人在凤离族,对凤轻尘来说,本身也不是一件安全的事,不把这人揪出来,难保会会在暗中捅凤轻尘一刀。 当年的事,都过去了十多年,想要找证据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凤轻尘现在能做的,就是利用这次混乱,让那人露出马脚。 可惜,只有一个二长老露出了马脚,而这位二长老似乎是故意诱他们去查。 如果是放在平日,凤轻尘不介意去查一查,可现在北陵大军就在眼前,他们哪有闲功夫去查二长老的事,要实在危险,她顶多把这人隔离,回头慢慢查。 “这事先搁着吧,我们先去看战道挖得如何。”凤轻尘揉了揉眉心,打起精神。 在北陵大军没有撤退前,她怕是无法好好休息了,九皇叔虽然心疼,却没有劝说。 这是凤轻尘的战斗,她必须冲锋在前,只有这样才能让凤离族人看到她的付出,看到她为凤离族上下所做的事情。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先付出。凤轻尘只有先付出努力,才能得到凤离族上下更多的尊敬与维护。 九皇叔和凤轻尘刚出门,就遇到来寻他们的豆豆,豆豆收起了玩世不恭,一脸严肃:“我跟你们一起去。” “去玩?”凤轻尘不太习惯豆豆这么严肃的样子。 呃……豆豆脸黑了,严肃稳重的样绷不重了,呲牙咧嘴的道:“我有那么不靠谱嘛。” “你什么时候靠谱过?”凤轻尘上下打量豆豆:“豆豆,你是不是中邪了,好好的怎么这么正经了?” “凤轻尘!”豆豆脸更黑了:“你到底要不要带我去。” “你要去干吗?”凤轻尘真不知道,豆豆能帮啥。 “我什么都可以做,虽然我不太懂,但我听话呀。师父说你在凤离族无人可用,让我来帮你。”豆豆一脸骄傲,就差没有说:大爷我好吧! “你师父他们还好吗?”这几天太忙了,她都没有去见见这七人,这七人来凤离族就是为了她,可说是王族的铁杆追随着,她居然把这七个人给忘了。 豆豆别扭地应了一声:“挺好的。” 好什么好呀,在杀手联盟那七个老怪物可以横着走,甚至在整个江湖上,都没有人敢给他们脸色看,可到了凤离族却完全不一样。 在凤离族,七个老怪物地位很低,他们……不开心! 虽然师父没有表现出来,但豆豆就是知道他们不开心。 豆豆这人藏不住事,凤轻尘不用多问也明白,随即暗怪自己太粗心,居然忘了叮嘱凤离族人,对这七个老怪物尊重一些。 今非昔比,现在凤离族还得靠这七个老怪物。 “先带我去见你师父。”凤轻尘想到这七人,心中有了更好的盘算。 “师父说你很忙,你有空吗?”豆豆睁大眼睛看着凤轻尘。 他想来找凤轻尘,都被师父拦住了。 “这点时间还是有的。”凤轻尘看了九皇叔,九皇叔点了点头:“一起去。” “那咱们快走。”豆豆很高兴,拉着凤轻尘就往前跑,凤轻尘跟不上豆豆的步子,没跑两步就累得踹气:“你慢点行不。” “不行,师父他们想见你,虽然师父没有说,但我知道师父想见你,可惜你太忙了,而且师父他们也见不到你。”豆豆嘴上说不行,可还是乖乖地放缓步子。 九皇叔无声地笑了笑,慢悠悠地跟着两人身后。 “唉……我们这里都快发霉了。” “我们也算是武林高手了,为什么发生这事,就没有人找我们帮忙?” “别提了,凤离族这些人,根本没有把我们当人看。要不是他们认下了大小姐,我第一个走。” “凤离族这些年行事确实越来越不着调了,居然妄想动摇王族的地位,这些人还真是敢。” …… 凤轻尘和豆豆到时,就听到七个老头在吐槽,听到脚步声七人齐齐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外面:“大小姐?豆豆?你们怎么来了。” “说了不要叫我豆豆。”豆豆小声嘀咕了一句,委屈地走了进来。 众人皆无视,七位老怪物愣愣地看着凤轻尘,回过神后就准备上前行礼,却被凤轻尘给拦住了。 “几位都是我的前辈,你们给我行礼,岂不是要折我的寿。”凤轻尘知道这七个老怪物,算是凤离族的仆从属下一类,可依旧不愿意受这七人的礼。 先不说他们的年纪,就冲他们那份忠心,凤轻尘也不会让这七人寒心。 “这两天一直忙于族务,怠慢了七位前辈,还请七位前辈见谅。”现在的凤离族,根本没有压制杀手联盟的力量,凤轻尘把双方摆在平等的地位上。 “大,大小姐,你,你太客气了。”几个老怪物平日杀人不见血,可面对凤轻尘却不知如何相处,一个个站在凤轻尘的面前,就像罚站的小朋友。 凤轻尘看得好笑,心里也明白,豆豆这不靠谱的个性,估计就是和这七人学的。 “别叫我大小姐,听着怪怪的,你们和豆豆一样,叫我轻尘就好了。”凤轻尘坐了下来,也示意七个老怪物坐下。 那七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豆豆师父点头,七人才坐下,豆豆师父也不是那种小心翼翼的人,看凤轻尘没有摆架子,也就放开了。 “我早就和你说过吧,大小姐很好相处,为人很和气。”豆豆师父一脸得意,其他六个老怪物也是眼带笑意。 凤轻尘的脾气他们当然知晓,只是……他们毕竟是凤离王的属下,属下就要有属下的姿态,他们可以坐下,但称呼上绝不会改变,凤轻尘也没有强求。 一阵寒暄过后,由豆豆师父主动说起:“大小姐,我们七个人的本事你也是知道的,领兵打仗我们不行,可跑腿的活我们却是能做,大小姐你要有什么事,只需要吩咐一声,我们绝不推辞。” 不管能不能做到,只要是凤轻尘的命令,他们就会去做。凤离族没有凤离王,那么凤离嫡女便是最尊贵的人,他们听凤离嫡女的……(未完待续) 1517暗杀,叫你们欺负我 豆豆师父都开口了,凤轻尘自然不会矫情的推拒,当下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七个老怪物本事不差,刺杀的能力尤其强,要不物尽其用,凤轻尘都觉得对不起他们。 “刺伤北陵皇上?不是要他的命?”豆豆师父一脸不解地看着凤轻尘,大废周章的潜尽北陵皇宫,居然不要北陵皇上的命? “伤了就可以了,要是死了,我们会更麻烦。”北陵皇上受了伤会怕,可要是死了,他的继承人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都会找到凤离族,为死去的北陵皇上报仇。 凤离族可经不起折腾。 “大小姐是怕北陵报复?这一点大小姐可以放心,我们几个出马,绝不会留下蛛丝马迹。”豆豆师父拍胸脯保证。 开玩笑,杀手祖宗出马,还会出意外,那杀手联盟也没有必要存在了。 “我知晓七位前辈的厉害,不过……我暂时不想取北陵皇上的命。北陵有一个重伤的皇上,比一个死了皇上更好。”北陵皇上死了,只会乱一阵子,可皇上要一直半死不活,就会一直乱下去,几位皇子也会使出看家本事,各自争取。 北陵,还是乱一点好,只有这样他们才没空盯着凤族人。 七个老怪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太明白凤轻尘的用意,凤轻尘正想解释,豆豆就一脸得瑟地开口:“师父,知道太多会死得更快,师父你不是教我,少问雇主的事,只要执行雇主的命令就行嘛,你现在怎么犯这错了。” “大小姐不是雇主。”被自己徒弟指出错,豆豆师父脸有点挂不住。 “都一样,咱们只要听轻尘的话就行,轻尘肯定比咱们聪明。”豆豆一脸骄傲,好像夸得人是他自己一样。 九皇叔在屋外,听到豆豆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七个老怪物同时变脸:“什么人?” 九皇叔也没有隐藏的意思,大大方方地走出来:“本王。” “九皇叔?你的武功又涨进了。”豆豆师父见过九皇叔,当下就给其他六人介绍。 “就是你把左岸骗到东陵?”左岸师父一听九皇叔的名字,不客气的质问。 他辛苦养大的徒弟呀,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跟人跑了,他真是命苦呀。 “本王没那个本事,让左岸心甘情愿去东陵的人是轻尘。”九皇叔不怕杀手联盟,但不想和这七个老怪物交手。 一旦交手,他必要使出全力,到时候…… 有些事情,就瞒不住。 “大小姐?”左岸师父看向凤轻尘,见凤轻尘点头,立马笑颜如花:“左岸好眼光,早早就知道追随大小姐。哈哈哈……从北陵回去后,我要去看看我那乖徒儿,真给师们长脸了。” “虚伪!”豆豆吐槽。左岸师父这脸变得太快了。 “啪。”左岸师父身形极快,在豆豆脑袋上敲了一记,又退了回去:“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太善变了,难怪左岸每次提到你都不说话。哼……”豆豆委屈地揉着脑袋。 痛死他了。 “左岸,左岸他那是尊敬我这个师父,你懂不懂。”左岸师父急忙解释,只是这理由牵强地,就是凤轻尘想要假装听不懂都不行。 咳咳……豆豆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凤轻尘一阵轻咳打断:“咱们谈正事。”这楼歪得太厉害了,而她没有时间听豆豆歪楼。 “谈正事,谈正事……”豆豆师父瞪了豆豆一眼,让他乖乖地。 豆豆委屈死了,明明是九皇叔来了,才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所有人都怪他,可是…… 对上九皇叔那双冰眸,他哪里敢说九皇叔的不是。 一群坏人,就会欺负我。 豆豆蹲在一旁画圈圈,凤轻尘看了他一眼。很好,还有心情画圈圈,那就表示没事了。 “除是刺伤北陵皇上外,七位前辈还要再帮我杀两个人。”凤轻尘说得是杀,那就是要那两人的命。 七个老怪物热血沸腾,连忙问道杀哪两个人。 “北陵领军的大将,还有……寒月山庄,景阳先生。”前者可以乱对方的军心,至于后者,她承认是她的私心。 “景阳先生?清歌小姐的心上人?”豆豆师父努力回想,才想起这么一号人物存在,可见蓝景阳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是的,就是他。把凤离族所在,泄露给北陵的人就是他。”在这个老怪物面前,凤轻尘并没隐瞒,只是没有说对方是蓝氏人。 这算是他们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他们不说出蓝景阳的身份,同样蓝景阳也不会说出他们的身份。 大家都守着这个点,暂时维持一个平衡,不然双方撕破脸,便宜的也是别人。 “是他?我就说那个小白脸不是什么好东西,眼神轻浮,自以为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讨厌。”左岸师父刻薄的说道。 其他几个老怪物也点头附和:“之前还跑来拉拢我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他也想拉拢我们。银子?我们几个会缺银子?权力?就他自己还要靠女人,他能给我们什么权利,简直莫名其妙,不知所谓。” 七个老怪物吐起槽来,真心不是一般的可怕。 九皇叔和凤轻尘没有开口,默默地任这七人吐槽,直到他们说尽兴了,凤轻尘才提醒这七人:“你们要不要商量一下,兵分三路,怎么个分法?” “我要麻烦去杀北陵大将军!”七个人同时开口,相互瞪了一眼后,又同时说道:“我不要去伤北陵皇帝。” 听到对方和自己说一样的话,七个老怪又互瞪一眼:“老东西,和我抢什么?” “老怪物,明明是你和我抢。” “老东西,我要去杀北陵大将军。” …… 如果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么这七个老头,就是三七二十一台戏,他们的杀伤力比女人还可怕。 七人吵了半天也没有吵出一个结果,于是七人同时问向凤轻尘:“大小姐,你说怎么办?” “我?我说了你们就听?”凤轻尘表示,她这算不算躺着中枪。 好吧,谁让她请这个七个老怪物杀人,却没有银子给,中枪就中枪吧。 “大小姐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七个老怪物虽然吵起来像小孩子,可对凤轻尘的敬重却是实打实。 “好,既然你们听我的,那我就来宣布规则。”凤轻尘伸手,把豆豆招了过来。 终于被人发现的豆爷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轻尘,是不是要我来安排?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安排好。” 豆豆得瑟地扬了扬头,朝七个老怪物奸笑:栽小爷手里吧! 叫你们欺负我,叫你欺负我!(未完待续) 1518豆爷,流有战神的血 豆豆那得意的小样,把七个老怪物给郁闷死了,不过豆豆并没有得意太久,凤轻尘把豆豆叫来,只是让他去拿纸笔。 想想也是,凤轻尘得多么不着调,才会让徒弟去安排师父做事,这不是找抽嘛。 “轻尘,你也欺负我。”豆豆真心快哭了,他上一秒还在显摆,凤轻尘下一秒就给他泼冷水。 轻尘太坏了。 “乖,等伙带你去巡视军营,到时候给你安排一个职务,你不是一直想当大将军嘛,正好机会来了。”凤轻尘是真把豆豆的事放在心上了,这一点就是九皇叔也很嫉妒。 “真的吗?轻尘你相信我?”豆豆双眼放光,一脸惊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机会,他以为做大将军什么的,这辈子都只能说说,毕竟没有哪个国家,会让一个杀手领兵,不对,还是一个有路痴的杀手。 “为什么不信,别忘了你可是凤离族的后人,你身上流有战神的血脉。”凤轻尘知道,豆豆说要当大将军并不是说着玩的,而是真心想。 只不过碍于身份,他只能说说。 豆豆猛得点头,自信暴满:“轻尘你说得太对了,我也是凤离族后人。凤离王骁勇善战,我肯定也很强,轻尘你等着,到时候我就做你的大将军,只听你的话。” 豆豆拍着胸脯保证,那骄傲的样子,就好像自己已经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了。 “好,我等着豆大将军你功成名就。现在还请豆大将军帮我拿纸笔去。”凤轻尘虽是调侃,可在场的众人都明白,凤轻尘是认真的。 只要豆豆真有领军的才能,凤轻尘就会给他机会。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只要豆豆有那个本事,凤轻尘便会是豆豆最大的那股助力,有凤轻尘帮忙,豆豆不用和凤战一样从底层打拼,他的起点比任何人都高。 豆豆一走,豆豆师父就站了出来,哽咽的道:“大小姐,豆豆有你这个姑姑疼他,是他的福气。” 如果没有凤轻尘,豆豆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实现当大将军的愿望。 “我只是给豆豆一个机会,能不能成功,还要看豆豆有没有这个能力,要是他没有带兵的天赋,我也不会把几千几万将士的命交到他手里。”战场上的都是人命,她就是再疼豆豆,也不会把人命当儿戏。 “有这个机会就好了,有这个机会就好了。这样豆豆也就没有什么好遗憾的。”豆豆师父摸了摸眼角的泪,想到豆豆小时候的熊样,一脸笑意。 豆豆那个熊孩子,从小就想当将军,看到人家穿着军服的人,连步子都迈不开。 豆豆很快就回来了,凤轻尘在纸上写下了这三个任务,然后丢给七个老怪:“抽签吧,你们抽到哪个任务,就去执行哪个任务。暗伤北陵皇室的任务最难,三个人去,其他的任务只要两个人就行了。” 凤轻尘把七张纸条,往七个老怪物面前一丢,便和九皇叔、豆豆走了,留下七个老怪物对着纸团发呆。 “大小姐还真省事。”七个老怪物嘴角抽了抽,乖乖地去抓纸团,不过为了抢纸团,七个老怪物又打了一架,他们总觉得对方手里的纸团更好。 凤离忧和狼主远远看到凤轻尘,便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来。 “大小姐。”狼主也和凤离忧一样,称呼凤轻尘为大小姐。 “嗯。”凤轻尘应了一下,指着前方问道:“情况怎么样?” “比预想的顺利,工匠刚打出来的铁铲很好用,用来挖冰也使得。”凤离忧双眼很亮,即使一晚上没睡,精神也特别好。 一想到那些战道的厉害,凤离忧就热血沸腾,一闭上眼他就能想象出,北陵那些士兵惨死在战道里的画面。 凤离族的男儿,天生就有好战的一面。 “那就好,希望这些战道,能给北陵大军致命一击。”战道的设计,是来自一战的灵感。 第一次世界大战,热武器还没有后世那么盛行,战道在那时吞噬了许多战士的命,战道的杀伤力有目共睹,现在凤轻尘毫不客气的借用了。 至于铁铲,是凤轻尘按兵工铲的样式,让凤离族的铁匠临时打出来的,虽然铁质一般,但携带和使用起来却很方便。 可惜,凤离族存有的铁器并不多,不然一万多人同时动手,有两天的时间足已挖出,让北陵大军葬身的坟墓。 “嗷呜……嗷呜。”雪狼闻到了凤轻尘的气息,一撒腿就跑了过来,朝凤轻尘扬了扬头,随即伸手自己的前爪,搭在凤轻尘的身上,舔了舔上面的碎冰,表示自己也有乖乖帮忙。 凤轻尘笑了一声,轻轻地拍了拍雪狼的脑袋,雪狼高兴地叫了一句,又朝不远处的雪地跑去。 凤轻尘拍了拍手:“走,我们也去看看。豆豆你看仔细一些,如果你能想出作战的方案,我就给你一半的指挥权。” 冲在一线的全是她的兵马,她不怕那些人不听命。 “好。”豆豆站得笔直,寸步不离地跟在九皇叔身后,趁凤轻尘和凤离忧、狼主检验战道时,豆豆悄悄对九皇叔道:“九皇叔,等伙要是我没有想出好对策,你帮帮我成不?” “你确定要本王帮?”九皇叔眉毛一挑,带着几分邪气,豆豆打了个寒颤,小声的道:“如果我有不完善的地方,你提点我一下就成了。” 他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当大将军是他的梦想,他这些年也有做准备,只是因为不可能实现,所以他没有告诉别人,他私下有看兵书,有研究战术。 “可以。”九皇叔点头,对豆豆的表现也很满意,要是一点本事都没有,那还谈什么当大将军。 “九皇叔,你真是太好了。”豆豆伸手就想给九皇叔一个拥抱,可还没有扑上去,就被九皇叔的冷眼吓住了。豆豆尴尬地缩回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意外,意外。” 九皇叔白了豆豆一眼,朝凤轻尘走去。 凤轻尘在这些私军中极有威望,她走到哪里,都有士兵主动问好,凤轻尘也一一点头。 这一刻,凤轻尘就像巡视自己领土的女王…… 九皇叔看着发光发热的凤轻尘,不知怎么地,就觉得这样凤轻尘似乎离他很远。 随即又摇了摇头,暗骂自己杞人忧天,他什么时候也学那些男人,对自己不自信起来了。 战道比凤轻尘预想得还要好,这些士兵挖战道的速度也很快,大有轮流,也不会因为太过疲累,而失去战斗的能力。 凤轻尘很满意,交待了几句,便把豆豆留了下来,让狼主带着豆豆,至于凤离忧,则跟她回去商谈安排族人撤离的事。 凭他们一万多人,想要灭了北陵十万大军那是不可能的,凤轻尘只是想要拖住这十万大军,让他们有撤离的进间。 这一点凤离忧也明白,对凤轻尘的提议,他半点意见也没有了,这个地方已经被北陵人发现了,他们就不能再住了。 两人回到族内,还来不及去找大长老他们,就遇到前来寻他们的凤离挚,凤离挚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二长老死了!”(未完待续) 1519自杀还是杀他,扑朔迷离 二长老死了! 就在他们怀疑二长老时,二长老突然死在自己的屋子里,或者说死后被人移到了屋内。 凤轻尘的脸色很不好看,在凤离挚的引领下,大步朝二长老的屋子走去,在她准备走进去时,又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 二长老的儿子拦在九皇叔的面前:“你不能进去。” 九皇叔眼神一冷,还没有开口,走在前面的凤轻尘就回头了:“他是我带来的人。” “他不是凤离族的人。”二长老的儿子凤离容,挡在九皇叔面前,一步不让。 “哼……”九皇叔嗤笑一声,倒是没有让凤轻尘为难,而是极有风度的后退一步。 凤离容松了口气,可他高兴太早,凤轻尘折了回来,拉着九皇叔的手:“他不是凤离族人,但他是我的人,我的人没有哪里不能进。” “不行。”凤离容还要拦,却被凤轻尘一把挥开了:“让开。” “大……”凤离容还要说什么,却被凤离忧拦住了:“大小姐做事,自有她的用意,你见过大小姐让他进议事厅吗?” 凤离忧知道凤轻尘行事看似大大咧咧,却很讲分寸,虽然会挑战规矩的存在,但不会为所欲为,让人觉得她行事张狂。 她一步步蚕食,在众人不知不觉中,已占据了主导地位,掌控了主控权。 凤离容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他的儿子在一边安慰他。 二长老这一脉和他一样,在凤离族很低调,近乎是隐形的存在,也不和谁特别交好,这个时候自然没有人站出来为他们说话。 凤轻尘和九皇叔走进来,就看到二长老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有那么一瞬间,凤轻尘觉得很难过,心里闷闷的。 昨晚还是好好的人,这才几个时辰人就死了。 凤轻尘叹了口气,上前检查二长老的尸体。因天气的原因,二长老的尸体已经僵硬了,凤轻尘无法从尸体损坏的程度,推断二长老什么时候死的。 再一次,凤轻尘感慨,要是她师姐在就好了,凭师姐的经验,肯定能找出二长老的死亡时间,而不是像她一样,只能推断出一个大致的时间。 “致命伤是颈脖这一刀,切断了动脉,血流尽而死,没有其他外伤,没有反抗的痕迹。”凤轻尘带上手套,一路查看下来。 凤离容听得目瞪口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小姐还会验尸? 她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凤轻尘没有空理会身后火辣辣的眼神,继续往下检查,打开二长老的手心,从里面找到一小块碎纸片,凤轻尘小心地取了出来,上面有一点墨迹,纸片只有手指大小,看不出是什么字。 除此之外,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指缝里连一点脏东西都没有,更别提扭打时抓住的头发什么。 凤轻尘又回头,继续查看颈脖处的伤口。 伤口被绞烂,看不出是怎么伤的,二长老死之前并没有太过痛苦的表情,只有错愕与震惊。 “如果不是自杀,那么下手的人就是熟人。”凤轻尘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这里只有凤离族人,根本没有外人。 凤轻尘又补了一句:“那个熟人,应该是二长老很熟悉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没有防备,从二长老的表情来看,他应该没有任何反坑,不排除自杀的可能。” “大小姐,我父亲不可能自杀。”凤离容站出来,脸上有着一丝悲怆,却强忍着。 “二长老没有一丝挣扎与反坑,就算对方一刀击中,他也可以挣扎一下,可是他没有。”二长老的衣服有水痕,那应该是沾到冰。 如果不是等死,那么在倒地的时候,二长老的手至少会与地面接触,或者去摸自己的伤口,可是二长老什么都没有做,他的双手很干净。 凤轻尘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凤离容直接呆了,站在原地半天不知说什么,倒是他儿子还算冷静,小声地问了一句:“爷爷如果是自杀,又怎么躺在房里,床上没有血,爷爷死了自己能爬进来吗?” 二长老的尸体是在房内发现的,但这不是案发现场。 “问得好。”凤轻尘赞许地看了对方一眼:“这说明,有帮手。是自杀还是他杀,现在都只是一个猜测,有没有找到案发现场,我们去案发现场看一看。” 凤轻尘将手套取下来,问向凤离容。 “没有。我让人找了,没有找到有血迹的地方,也没有人看到我父亲之前去了哪里。”凤离容哑着声音说道,可见他很难过。 也是,亲生父亲死了,他怎么可能不难过。 “一天,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一天内找不到案发现场,我们只能先撤离。”凤轻尘对凤离容说道,也是在告诉他,如果找不到案发现场,这件事也许就会不了了之,因为没有证据。 “我父亲他是被人杀死的。”凤离容红着眼睛,朝凤轻尘吼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给你一天的时间找凶手,你可以对任何人进行审问,包括我再内。”凤轻尘并没有揽下这件事。 “从昨晚大家分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你可以盘问任何人,这四个时辰内去了哪里。”凤轻尘给凤离容指了一条明确的路。 她没有时间亲自审问,把这个任务交给凤离容最好,她相信凤离容可以做到最好。 “任何人都可以审问?”凤离容看着凤轻尘,又再次确认了一遍。 凤轻尘点头:“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人,为了公平起见,你可以从我开始。” 她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据,而且证人很多。 “多谢大小姐。”凤离容也不客气,开口就盘问起凤轻尘和九皇叔。 凤轻尘昨晚一晚都在外面,很快就把行踪交待清楚,证明了自己是清白的,凤离容也不多做纠缠,带着凤轻尘的命令,就去盘问其他嫌疑人。 “你怎么看?”凤轻尘回到房内,细细地将手洗干净。 “应该是自杀。”九皇叔轻敲着桌面,一下一下,很有节奏感。 这是他的习惯,思考问题时,喜欢用手指敲打桌面,速度不快,甚至有一点慢,一般人听到这声音会更烦躁,但九皇叔不会。 “我也觉得是自杀,如果是他杀根本没有必要把伤口绞烂。”握刀捅向自己,和被人用力刺伤,刀口是不一样的,用力程度也不一样,稍微有一点常识的人都知晓。 也正因为怀疑,凤轻尘才会当着凤离容的面,说出二长老是自杀的可能。 “只是,我想不明白,二长老为什么要自杀?难不成是知道了我们的怀疑,可这也没有道理呀,只要他死不认账,十几年前的事情,我也没有证据。” 凤轻尘想不明白二长老为什么要自杀,他是想用自己的死,来告诉他们什么,还是不让他们继续查下去?(未完待续) 1520悲哀,失去了斗志 “笃……笃……笃” 屋内,只有九皇叔轻敲桌面的声音。 半晌过后,九皇叔停了下来,唇角微微上扬,笃定的说道:“轻尘,二长老自杀绝不是为了阻止你往下查。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却又无法说出来,只好用自己的死,来提醒你或者警告那些人。” “和我父亲的死有关?”九皇叔想到的,凤轻尘也想到了,只是越想心里越悲凉。 她忍不住问自己,来凤离族是对是错,如果她没有出现,凤离族是不是,依旧一团和气。 “也许不仅仅是这件事,或者更深一步,比如凤离族人和北陵皇室勾结。”如果只是这么一件事,二长老也不需要用死来提醒。 凤离族从根子上烂了,二长老用生命,给凤轻尘换来一个,铲除凤离族毒瘤的机会。 “凤离族真是一个烂摊子。”凤轻尘闭上眼,嘲讽的说道:“我大概明白二长老为什么要死了。” “既然知道了,那就动手清掉,收拾干净就好了,凤离族还有不少人才。无论是凤离容还是凤离挚,或者是凤离忧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凤离族数十代的累积,凤离族后代教养不比皇室差,最主要凤离族人擅战,有领兵之才。 这样的人,无论放在哪一个国家,都是能镇守一方的大将。要不是有傲人的才华,凤战又怎么可能以平民之身,在军中立足,迅速爬到将军的位置。 这样的将才,无论哪一个帝王得到,都是一件幸事,要知道这天下,最终是要用武力才能征服,任何时候兵权都极为重要。 “你看中了他们?”凤轻尘明白九皇叔的心思,她也是惜才之人。 九皇叔毫不客气地点头:“如果他们能为本王所用,最多三年本王就敢动手。” 动手做什么?当然是动手夺天下。 “三年?你能给凤离族什么?”凤轻尘开始盘算,和九皇叔合作的好处。 她就算不为凤离族,也要为自己的儿子争地盘。 “和前朝一样。”九皇叔毫不犹豫的许诺,这一刻他们二人是公事公办。 “不行。”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摇头,九皇叔挑眉:“嫌少?” “不,太多了。功高震主,手握重兵并不是什么好事,前朝的灭亡就是教训。”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被皇帝记恨。 一代两代还好,时间长了就麻烦了。 “本王第一次看到,嫌权利太大的人。”九皇叔轻笑一声:“轻尘,后人的事不需要我们操心,我们只需要管好我们自己就行。” “能做安排的,自然是尽量安排好。我要求一点也不高,如果那一天真得来了,只要给凤离族异姓王的封号,至于兵权……自然也是要的,但不能和前朝一样,掌管全国一半以上的兵权,有五分之一的兵权就足够了。”能自保,又不会威胁皇位,多好。 至于还会不会因此,让皇上猜忌,那就不是她能操心的事,毕竟后人怎么想,她控制不了。 “你到是不贪心。”九皇叔这话算是同意了。 两人玩笑般的话,就决定了九州大陆未来的权利划分,要是让其他人知道,可能会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 不过,两人也没有详谈,只是说了这么几句便打住了。 略作休息后,凤轻尘便起身梳洗,走之前特意问了一下九皇叔:“你的黑骑,什么时候能到。” “两天后。”九皇叔调用黑骑时,并没有隐瞒凤轻尘。 凤轻尘低头盘算了一下,点了点头:“让黑骑断了北陵将士的粮草,应该能做到吧?” “没有问题。”九皇叔对黑骑绝对有信心。 凤轻尘收到答案,满意离去。 九皇叔看着凤轻尘离去的背影,轻笑…… 轻尘终于学会从利益的角度,考虑得失了,这样很好。 凤轻尘找到大长老、五长老和凤离忧,在十八骑的保护下,秘密往雪峰后面走去。 大长老和五长老都是聪明人,见凤轻尘行事这般小心,自是知道她不相信别人。 凤离嫡女不相信族人,这绝对不是好现象,可偏偏他们不能说凤轻尘半句不是,因为族内确实有人不可信。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凤轻尘很满意凤离忧三人的表现,一路将凤离忧三人带到冰峰深渊旁。 深渊的对面是另一座冰峰,这道百米宽的深渊,将两座冰峰隔开了,就如同狼族与狼族禁地一般。 站在深渊侧,凤轻尘指着对面的雪峰:“大长老,看到没有,只在从这里走过去,翻过对面那座冰山,后面就不再是冰天雪地。” 凤离族的老祖宗,横行九州大陆几百年,怎么可能会给子孙后代,挑一处无法自给自足,只能啃老本的地方当隐世之地,他们为凤离族选了一个真正的世外桃源,可惜…… 凤离族人隐居于此后,根本没有往后探查,只守在这一亩三分地,吃着老祖宗留下来的老本。 幸亏凤离族财大气粗,留下来的东西够多,不然这些人肯定会活活饿死在雪地里。 顺着凤轻尘的手看去,依旧是一片雪白,大长老和五长老眼露迷惑,一脸怀疑地看着凤轻尘:“大小姐,先不说对面那座冰山后面有什么,单说这道深渊,我们就过不去。” 即使对面是宝山,他们也没有办法拿。 “大长老可知,狼族禁地与狼禁,也隔着一道深渊,可狼族人却能让闯禁地的人走过去,为何我凤离族人做不到?”凤轻尘有些悲哀。 这么多年的隐居生活,是不是磨掉了凤离族人的斗志。 “大小姐的意思是,我们造一座桥,横跨这两座冰峰,让族人退到对面去?”凤离忧看凤轻尘不喜,连忙插话。 凤轻尘点了点头:“这个地方不能再住了。北陵十万大军来犯,别说我们打不过,就算能打赢,那下次呢?下次再来的也许就是四国联军,到那时我们还能打赢吗?这个地方已经被人发现,再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必须离开,而这里是我们唯一的退路。” 不过,在离开之前,要把族中的奸细揪出来,不然他们再怎么躲,都会被人发现。 “我明白了。请大小姐放心,明天之前我一定想出办法,在这两座冰峰间搭一座,可让族人通过的桥。”人都是被逼出来的,生死存亡之际,大长老终于不再说这是不可能的事了。 不过,这并不是凤轻尘要大长老做的事。 凤轻尘说道:“桥的事大长老就不必担心,他们几个可以做到。大长老要做的不是这些琐事,我有更重要的事交待给大长老你。” “请大小姐吩咐。”大长老终于拿出他该有的姿态,敬凤轻尘如凤离王……(未完待续) 1521先锋,用生命诠释忠诚 凤轻尘要大长老做的事很简单,至少对大长老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 “大长老,天黑之前,我要看到族内那些怀有二心人的名单。”凤轻尘对大长老说道,怕大长老没有听明白,凤轻尘很好心地补了一句:“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我不希望下一次,我们面对的是四国大军的包围,更不希望我的身份,被四国皇帝知晓。” 说完这话,凤轻尘就带着十八骑留开,留下大长老、五长老和凤离忧站在深渊旁。 “大小姐她是不是知道了?”大长老喃喃地开口,眼睛里有泪意。 五长老嘲讽地看着他:“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难不成你想瞒大小姐一辈子。” “不是,不是,他们,他们已经……”大长老说不下去,也许他自己也不相信。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他们当初动了那个念头就是不应该,这么多年了,我忍他们够久了,老天有眼让大小姐活着回来,他们要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血的代价。”最后一句话,五长老几乎是用吼的。 吼完后,五长老整个人似乎没了力气,扶着凤离忧的手,蹒跚地往回走。 “哈哈哈,报应呀,都是报应呀。战王……你的仇,终于报了。”五长老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仰天大笑。 凤离忧闭上眼,将眼中的泪眨了回去。 一切终于结束了,明天又是新的开始。 凤离族终于可以开启新的篇章了! 凤轻尘回到族内,凤离容便来找她,说他已经把有嫌疑的人都找出来了,等大小姐去核实。 凤轻尘没有说话,而是定定地看着凤离容,在凤离容不解的眼神下,凤轻尘深深地鞠了个躬,哽咽的说道:“容堂哥,替我给二长老说一声谢谢,他的死绝不会白死,他的情我一辈子都记得。” “大,大小姐,你,你都知道了?”凤离容震惊地后退了两步,眼泪没有预兆的流了下来:“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大小姐这就够了,这就够了。父亲没有白死,这就够了。” “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够好,如果不是我,二长老也不会死。”泪水从眼角滑落,凤轻尘越擦眼泪却越多。 凤离容一脸泪水,拼命地摇头:“大小姐,和你无关。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才来几天,能发现这些事实在不容易。父亲说得没有错,你是凤离族唯一的希望。” 正因为凤轻尘出色的表现,二长老才毫不犹豫,用生命为凤轻尘开路。 “大小姐,请你,请你……一定要好好的,还有别为我父亲的死伤心,他……他是心甘情愿的。”此生,唯愿为王族而死。这句话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他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 凤轻尘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拼命地摇头,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一直觉得凤离族这不好,那不好,把凤离族当成包袱,选择回来也是逼不得已,可直到二长老有死来成全她,她才明白凤离族值得,值得她回来,值得她守护。 凤离族虽然有不少人心思大了,可还有一群人默默地守在这里,等着王族回来,始终效忠王族。 凤轻尘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看到九皇叔,凤轻尘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轻尘,发生什么事了?”九皇叔连忙站了起来,凤轻尘扑进九皇叔的怀里,放声大哭:“我好难过,我心里好难过。九皇叔……二长老他真是为我而死,他真得是为了我才死的。” 当猜测成真,当她从凤离容嘴里听到二长老的无怨无悔,凤轻尘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心痛,才知道自己有多么自责。 可是,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别伤心,这件事和你无关,二长老他是死得其所,他没有任何遗憾。”九皇叔想到二长老颈脖间的伤口,心里也很佩服那个低调的老人。 能对自己下那么重的手,二长老是个值得敬佩的老人。 “我真得太没有用了,如果我对凤离族的事多上心一些,也许二长老就不用死。”凤轻尘无比自责,她心里很愧疚。 之前,她看到二长老的尸体时,也只是感慨一句,可现在知道了真相,她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这不是你的错,轻尘,你来凤离族才几天,而他们存在多久了?他们结成一张网,他们想要粉饰太平,你什么都查不到。如果不是二长老豁出性命,这些人会永远留在凤离族,没有人能查到他们当年犯得错。”凤轻尘会如此自责,完全是当局者迷。 凤离族上下连成一气,凤轻尘短时间内,根本查不到任何东西。原本他们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查,可偏偏遇上了凤陵大军,把一切都打乱了。 二长老为何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北陵大军攻上来时才选择死,才选择揭开一切? 因为二长老知道,凤轻尘会安排凤离族人撤退,而在此之前不把族中的毒瘤清掉,他们日后还会遇到同样的危险。 当年的事已经没有证据,即使二长老出来指证也没有用,因为没有证据,更甚者他们可以倒打一耙,把污水往二长老身上泼。 二长老没有选择,他只有釜底抽薪,才有可能把当年的事扯出来,才能让凤轻尘去逼迫大长老他们。 二长老这么做,并不全是为了凤轻尘,更多的是为了凤离族人,那个睿智而又伟大的老人,为了凤离族可以牺牲一切,哪怕是生命。 他和五长老一样,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着凤离族,守护着凤离王族血脉。 凤轻尘哭累了,渐渐地止住泪,只是整个人依旧有些呆滞,九皇叔轻轻地拍着凤轻尘的背,无声地安慰。 他知道有些事情,只能是凤轻尘自己想明白,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二长老的死和凤轻尘并没有太大的关系,阴谋一点的说,二长老是用自己的死绑架了凤轻尘,让她不得不用铁血手段,把那些人全产铲除,让她日后永远都觉得亏欠凤离容等人。 可以想象,凤轻尘日后不仅会厚待凤离容和他的儿子,还会重用他们。二长老用他的生命,告诉了凤轻尘,他和他的后人,对王族无尚的忠诚! 凤轻尘没有太多的时间伤心,凤离族的探子急急来报,北陵大军突然加速,先锋部队离他们只有两个时辰的路程,也就是说今天天黑之前,北陵先锋部队,就能杀到凤离族……(未完待续) 1522从犯,上下连成一气 北陵大军就要杀到眼前了,这个时候凤轻尘根本没有时间伤心、自责,她必须担起她凤离嫡女的职责,担起凤离王的职责,保护凤离族人,躲过北陵的剿杀。 凤轻尘擦干眼泪,用冰水敷眼,待到眼眶的红肿消退下去后,换上一件火红的狐皮,朝九皇叔嫣然一笑,告诉他自己没事,便抬头挺胸往外走。 在人前,她又是那个高傲、尊贵的凤离嫡女,脆弱与悲伤,就像不曾在她身上出现过一般。 “大小姐,北陵的大军就要杀过来了,我们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死?”凤轻尘一出去,就被凤离族的人围住,他们脸上有着掩不住的担忧。 他们不是不相信凤轻尘,而是十万大军,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到时候就是一个一脚,也能把他们踩成肉泥。 对手真的是太强大了。 “还有两个时辰,怕什么。”凤轻尘横了对方一眼:“别说他们还没有杀上来,就是杀上来了,你们慌慌张张的能改变什么吗?” “我,我……”问话的人低下头,他身旁的立马上前解释:“大小姐,他只是太担心才会这样,还请大小姐不要生气。” “担心?这里担心的人不止他一个,连老人、妇人、孩童都没有他这么着急。”凤轻尘冷讽,从这人身边走过,眉眼间有藏不住的冷意,其他人见状,再不敢往前。 屋内,六位长老坐在那里,见到凤轻尘连忙起身。 凤轻尘看着原本属于二长老的位置空了出来,眼睛酸酸的,不过很快就调整好情绪,直接在主位上坐了下去。 “大小姐,北陵先锋部队来袭,我们……”大长老起身,可话说到一半,就被凤轻尘打断了:“这事不急,大长老,我交待的事你可办好了?” “大小姐,当务之急还是先安排族人撤离,应对北陵大军。”大长老脸上闪过一抹难堪,隐隐带着几分请求。 “呵……”凤轻尘冷笑:“大长老,你确定不把人清出来,我们的撤离还有意义吗?你不担心我们此次撤离了,明天又被北陵大军找到嘛。” 凤轻尘声音不小,外面的人也听到了人,谁也不是笨蛋,凤轻尘话中的意思这么明显,他们怎么会不清楚。 “大小姐是说族中有奸细?”有人小心地问道。 “这是必然,要是没有奸细,北陵大军怎么可能找到我们,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都没有事。” “可恶,这样的人必须揪出来,不然我们日后永无宁日。那奸细真是恶心,这个时候引北陵大军来,不仅是要毁了我们全族人,还要往大小姐身上泼脏水。” 屋外的人声音并不小,至少屋内几个长老都听到了,大长老满头大汗,眼带恳求:“大小姐,难道不能给他们一次机会吗?他们已经改过自新了。” “改过自新?如果改过自新了,那北陵大军来犯又是怎么一回事?”凤轻尘反问。 她知道北陵大军来犯,和凤离族人无关,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她需要一个出手的理由,这个理由很好。 “这,这……”大长老哑口无言。 “大长老,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族人着想,这可是几千条人命呀!你不能为了个别几个人而牺牲全族人的性命,你这样做,对得起列祖列宗嘛。” 大长老虽然权势不大,可在凤离族却是最有威望的,凤轻尘此言一出,大长老要是解释不清,他日后在族中的地位,必会一落千丈。 不得不说,二长老用心良苦。他用自己的命,帮凤轻尘清掉了族内的毒瘤,同时将这几位长老架空,让凤轻尘在族中有绝对的权威,不用再受几位长老的气。 “大小姐,我,我……”大长老说不出话来,一脸泪水。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不忍:“来人呀,扶大长老坐下。” 扶住大长老的人,是凤离忧的心腹,他们不顾大长老的意愿,强硬地把大长老按在椅子上,大长老挣扎无效后,便认命地坐在椅子上,一脸颓废。 大势已去,他挣扎也没有用。 “大长老,北陵先锋部队即将杀进来,你真得不肯把那些人交出来吗?”凤轻尘苦口婆心,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疲累与悲伤。 这并不是装的,她确实是累了。 大长老已被逼到无路可走,可他还想再撑一撑,他总想赌一把,赌凤轻尘不知道,可是他的儿子却受不了这样的压力。 大长老唯一的儿子,凤离寻从人群中冲了出去,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寻儿。”大长老惊恐的喊了一声,凤离寻看了大长老一眼,那一眼是深深地歉意与自责:“父亲,对不起。” 凤离寻给大长老磕一个头,便说道:“大小姐,我就是族内那个奸细,我父亲他,他都是为了我才想要隐瞒这件事。是我出卖了族人,是我在背后推波助澜害死了战王,是我,是我,全是我一个人做的,和我父亲无关,我父亲也是最近才知晓此事。大小姐……求你,求你放过我父亲。” “寻儿,寻儿……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大长老跌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 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个儿子一直沉默寡言,他以为天性如此,直到凤轻尘来到凤离族,他才知道他这个儿子是因为自责,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父亲,是我自己做错了事。这件事就像一道枷锁,压在我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我的良心饱受折磨,每日每夜都活在痛苦和自责中,现在说出来我也轻松了。”说到最后,凤离寻露出一抹解脱的笑。 “大小姐,我愿以死谢罪。”凤离寻郑重地给凤轻尘磕了三个头,凤轻尘没有阻拦,就这么坐在那里,受着凤离寻的大礼。 凤离寻是参与害死她父亲的帮凶之一,虽不是主谋,可也是从犯。 因为凤离寻的原因,大长老即使事后知道了真相,也不肯说出来。他只有凤离寻这么一个儿子,他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儿子死。 大长老想要保住自己的儿子,就必须替那些人遮掩,让凤轻尘永远查不到事情真相。 有大长老站出面阻拦,凤轻尘想要查出当年的事,几乎是不可能。就算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也没有用,没有足够的证据,其他人只要连成一气,死咬着不松口,凤轻尘就奈何不了他们。 时间久了,这事早晚会被揭过,可让大长老等人没有想到的是,北陵大军突然来犯,二长老又在这个时候自杀。 事情完全脱离了大长老等人的掌控,这件事也被呈现在族人面前……(未完待续) 1523牺牲,给你们一个赎罪的机会 大长老的儿子凤离寻,已经站出来自首,他虽然把有错的错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可并不表示凤轻尘会放过其他人。 一个凤离寻,远远不够,她这一次必须把所有的麻烦清楚,只有这样她才能放心离开,全心去做自己的事,而不用担心凤离族人在背后捅她一刀。 大长老的儿子,三长老、四长老、六长老还有和七长老,看着这些人一一站出来,凤轻尘已经气不出来了。 七长老并没有参与当年的事,七长老站出来是因为他和北陵皇室有勾结,而这也是凤轻尘不能容忍的事情。 “大小姐,我对天发誓,我真得没有把族人所在,泄露给北陵皇室,请大小姐明查。”七长老脸色惨白,倒是没有多少惊恐,反倒是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做错了事,自是要承担后果。 “爷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几位长老的儿子不敢说自己父亲的不是,可他们的孙子敢。 这些少年被同伴鄙夷的眼神刺激了,一时间无法接受,便发泄似的问他们的爷爷。 为何要背叛族人,让他们在族中也抬不起头来。 几位长老低着头,根本不敢面对自己的孙儿。当事情暴发时,他们就明白,他们在族中、在孙儿眼中,高大的形象瞬间崩塌了。 要说不后悔那是骗人的,就拿三长老和四长老来说,他们本就不是胆大的人,当年也不过是鬼迷了心窍,然后一步错,步步错。 六长老这些年忙着夺权,不过是害怕当年的事被人发现,想要主动出击,拿到凤离族的主控权,可眼见就要成功了,凤轻尘却在这个时候出现。 六长老看了一眼五长老,那一眼有责怪也有不满。要不是老五这个混蛋,他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五长老扯了扯嘴皮,嘲讽地笑了…… 悔改? 这些人这几年胆小确实是变小了,可那又如何,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光认错知错是没有用的。 他们旁枝本就是为保护王族而存在的,这些人确实不是主犯,他们只是揪准那个机会,对战王见死不救,放任战王惨死战场。 只这样,他们就该死一万次。 如果他们有一点点责任心,有一点点为战王着想,战王也不会死在战场上,可偏偏这些人一个个被私心遮了眼,落到这一步是活该。 五长老一点也不同情他们,事实上凤离族上下,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无法同情这几个人。 他们的王……是这些人害死的。 “凶手,你们是杀死王的凶儿。” “你们是凤离族的罪人,凤离族没有你们这样的人,你们不配姓凤离。” “滚,滚出去……凤离族没有你们这样的人。” 有几个情绪激动的老人站出来,朝三长老几人吐唾沫:“你们丢尽了凤离族的脸。” “因为你们,我们都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除名,大小姐,你一定要把他们从凤离族除名。” 不管族人怎么骂,三长老几人都不敢反驳,直到有人提到除名一事,这几人才慌了。 “大小姐,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犯了,和我的儿子、孙子无关,他们一点也不知道。大小姐,求你……求求你放过他们吧。”依凤离族现在这个处境,一旦被凤离族除名,就只有死路一条。 “大小姐,罪不及家人呀,我们是鬼迷了心窍。求你看在我们这些年,都安安份份的分上,放过我们的家人吧。”四长老和七长老跌坐在地上,不停地恳求。 “爷爷……” “父亲。” 他们的儿子和孙子一个个泣不成声,咚咚咚的跪了下来,想要为他们的父亲、爷爷求情,可怎么也开不了口。 这样的错误,他们要如何求情,更甚至他们都以有这样的父亲(爷爷)为耻。 参与谋害战王,这等同于谋反,别说求情了,他们能不能逃过一劫都不能确定,就算逃过了,他们在族中也会成为众人奚落的对象。 父亲(爷爷),你们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有没有想过我们要在族中如何立足。 大殿内,哭声一片。 只有六长老和他的儿子一脸沉默,父子二人遥遥相望,没人明白他们在想什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凤轻尘坐在那里,就这么看着,看着众人抱头痛哭,完全没有打断的意思。 还是五长老看场面有些失控,站出来请示凤轻尘,要如何处治这些人。 五长老的话一落,众人的哭声嘎然而止,一个个期盼地看着凤轻尘,就是四位长老也不例外,是人都怕死,他们也怕死的。 凤轻尘从不心慈手软之人,可这还是第一次,拿刀指向自己的族人,心里不难过那是骗人的。看着哭成一团的族人,凤轻尘的眼眶也泛红了,可这些人她必须严惩,绝不能放过。 如果犯错的成本太低,这个时候也许众人会赞她宽容,可日后难保不会有人犯同样的错,只是要诛连后代,她做不到。 凤离族人隐居在雪山,极少与外人接触,有不少人一辈子都娶不到妻子,像凤离忧的年纪都可以做她父亲,可至今还没有成亲。 成亲的夫妇,生下来的孩子也容易夭折,在凤离族养大一个孩子不容易,要是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 凤轻尘吐了口气,在众人的期待下,凤轻尘站起来说道:“谋害凤离王按罪当诛。你们虽不是主犯却是帮凶,死罪难逃,看在你们这些年为诚心悔过的份上,罪不及子女。” 一阵沉默过后,大长老的儿子凤离寻第一个开口:“多谢大小姐。” 其他人虽然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可亲耳听到还是忍不住伤心,七长老抬头看着凤轻尘,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他没有害战王,他想说和四国皇室接触的人不止他一个,凤轻尘自己就和东陵九皇叔在一起,可是…… 东陵没有出兵攻打凤离族,东陵九皇叔与东陵皇上不和,凤轻尘和他在一起,族人根本不会说什么,甚至还会佩服凤轻尘有本事,能拐东陵皇叔帮他们 “我们认罚。”七长老无力的吐出这几个字,其他三位长老也一一领罪,他们的儿子和孙子哭得更凶了。 活下来又如何,他们身上永远背负着,叛徒后人这个耻辱,他们再也没有以后了。这一次逃脱后,族内也不会有他们的生存之地。 他们以后要怎么办?(未完待续) 1524发威,来多少杀多少 凤轻尘一直不承认自己是心慈手软的人,可事实上她对自己人,确实很容易心软。在这些人绝望时,凤轻尘再次开口,给了他们一条活路。 凤轻尘对四位长老说道:“你们虽是死罪,但也要死得有价值,我给你们一个赎罪的机会,给你们的子孙留一条后路。” “请大小姐明示。”四位长老没有半丝犹豫同时开口。 他们的孩子还在凤离族,受他们的事牵连,日后必会被族人排挤。如果死之前,能消除此事带来的影响,他们就是死也无憾。 凤轻尘此次清理出来的人,绝不仅仅是这五个,凤离族内知情的,或者参与帮忙的,都被凤轻尘找了出来,足足有一百多人。 一百余人,这个数字在凤轻尘可以接受的范围,至少说明族内大部分人,对凤离王还是忠诚的。 凤轻尘给这一百人任务很简单,那就是等北陵大军攻进来时,他们把这个地方烧了,包括他们自己在内…… 凤轻尘要营造一个,凤离族被北陵血洗的假象,只有这样才能让北陵,甚至其他三国放下对凤离族的追杀,不然,北陵要是知晓他们逃了,定会继续追捕。 天天逃命的日子,不是凤轻尘想要的,至于为何要这一百人死在这里,不过是为了打消北陵的怀疑,她总要让北陵人看到几个凤离族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相信,凤离族人全部死在火海里。 “凤离族能不能逃过此劫,就要看你们的了。”凤轻尘对这一百来人说道。 “请大小姐放心,我们绝不会再做错事。”凤离寻面容肃静,双眼微凹。 以死谢罪本就是他们应该做的,他们能死得其所,也算对得起凤离这个姓氏。 “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凤轻尘让凤离容留下,看管这一百人。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和凤离寻一样,愿意以死赎罪,这些人当中,有很多人是不愿意死,他们只是没有选择。 “五长老,族内撤离的事要提前开始,你现在就去安排。”上万人撤离可不是一两个时辰可以做到的,而且他们也不能光手光脚就跑,至少要背走自己要用的衣服与粮食,不然,在冰天雪地里,他们只有活活饿死、冷死的份上。 “请大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做好。”五长老郑重地点头。 得知二长老死因的真相,五长老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比不上二长老,他没有二长老那般决绝,也没有二长老那般果断。 要不是凤轻尘开导他,他恐怕会陷入一个奇怪的圈子,认为自己对凤离王族不够忠诚。 他和二长老都是忠心的,只是用得方式不同。相比,凤轻尘更喜欢五长老这种,毕竟活着才能为她分忧,为族中做更多的事。 凤轻尘没有太多的时间安排凤离族的事,把撤离的路线告诉五长老后,凤轻尘便把凤离族的事务,全部交给了五长老和凤离忧,自己则和九皇叔奔赴前线。 “这次战斗,你真得打算让豆豆主攻?”九皇叔想了想,还是和凤轻尘说起这事。 “当然不。这是豆豆第一次接触战争,让他先熟悉一下战场就行了。”这一战攸关凤离族生死存亡,凤轻尘不会儿戏的,让豆豆主攻。 “你打算用谁领兵。”不用豆豆,那就是…… 果然,凤轻尘说道:“我自己,这一战我有信心。”她又不用打赢北陵大军,只要拖住他们就成了。 “这样也好,无论在哪都崇尚强者,赢了此战,你便像他们证明,凤离王要做的事,你都能做到,日后应便不会有人再提立凤离王一事。”九皇叔半点不怕凤轻尘太耀眼,要知道凤轻尘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说起这事,我倒想到凤离挚,他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我害怕,你能不能让人盯着他。”离凤离王位只有半步的距离,被她打断后,居然没有半句怨言。 如果是凤离容或者凤离忧,凤轻尘也许会相信,可是凤离挚…… 依六长老的野心与大胆,他会甘心? “这里,暗卫无法隐藏。”九皇叔默默望天…… 凤轻尘不会是忘了,到北陵后,暗卫便被谴走了吧。 这冰天雪地的,让暗卫往哪里藏身。 “呃……我让狼主派人去盯着他,我怕他出乱子。”好吧,凤轻尘承认自己忘了,她这不是太忙了嘛。 “嗯。让他留到最后撤离就成了,要实在不放心,把他调到前线来。”冲锋在前线的死伤率最高,如果凤离挚死在战场上,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不行,我刚刚惩治了六长老等人,也说了罪不及子女,这个时候针对凤离挚,只会让族人寒心。”上位者并没有为所欲为的权利,她要考虑的事情很多。 “那就盯着他,而且我们手上还有凤离幽歌,凤离族人还不知晓他活着。”有儿子在手,还怕老子不就范。 凤轻尘囧了一下:“你不说,我都忘了凤离幽歌了。” 两人说话间,已来到前线阵营,众人严谨以待,第一个发现凤轻尘和九皇叔来的还是雪狼,雪狼高声一吼,引来众人的注意。 豆豆和狼主立马停下手中的活,原本在休息的士兵,也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朝凤轻尘和九皇叔敬礼。 “继续休息,不用管我。”凤轻尘摆了摆手,往偏僻的地方走去,以免打扰众将士休息。 狼主和豆豆两人跟在凤轻尘身后,走到一处平地,确定无人能听到,凤轻尘才问道:“事情安排得如何?” “人已经就位了,北陵大军来多少,我们就杀多少。”狼主抬手,比了一个杀的姿势。 “北陵大军不是豆腐,没有那么容易对付,那只能扰乱对方一阵子,能折损对方两成的人马,我就满足了。”凤轻尘对自己的安排有信心,但同样也不敢小看北陵的大军。 北陵士兵的彪悍,九州大人无人不知。 “两成?大小姐你说得太保守了,我之前让人试过,把油泼在冰面上,根本就无法行走,到时候北陵的将士只能任我们宰割。”狼主认为凤轻尘太过保守了。 “北陵的士兵不是笨蛋,他们看到我们的人能在油面上行走,自然也会有样学样。敌众我寡,双方实力悬殊极大,这些投机的手段,只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不可能把对方全杀了。”凤轻尘沉声解释,看狼主脸色不佳,眼皮一跳,厉声质问:“你是不是多派了人手,打算在十里外灭了北陵的先锋?”(未完待续) 1525乌龙,把兵带丢了 凤轻尘的推断成真,狼主低头应是,他以为这种打法必胜,所以就打算冒险一试,可是能灭了北陵先锋军,那就是大功件。 凤轻尘的怒火蹭得一下就上来了,大嗓:“混蛋,谁让你擅自更改我的命令,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话会多少士兵丧命。”凤轻尘脸色大变:“回头,军法处置。” “是,大小姐。”狼主自知有错,不敢反驳,只是…… “大小姐,现在怎么办?算算时间,北陵大军还有半个时辰,就会到十里外。”狼主小心翼翼地看着凤轻尘,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贪功冒进,这是不少将领都会犯得错,狼主毕竟是第一次带兵,会犯这样的错也不意外。 凤轻尘没空骂他,大步朝营帐走去。她要去处理善后,她不能让那些士兵,因狼主错误的命令而丧命! 凤轻尘回到军帐后,立刻召集众副将议事,凤轻尘没有把错往狼主身上推,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不过处罚却是不轻。 五十军棍,战后再打。 凤轻尘还要用狼主,自是不想让狼主在军中威信大失,至于重罚这也很有必要,她必须让人明白,军令不是儿戏,谁敢违反必要重重处罚。 狼主没有任何异议,甚至很感激凤轻尘,至少凤轻尘没有当着众人的面骂他,还肯用他。 “当务之急,我们要派人去接应前线的将士,既然要把北陵的先锋部队斩杀在十里外,光靠那点人是不够的,我们必须派人去增援。”不过一千人,对上北陵三千前锋部队,真没有多少胜算。 她的兵不差,可北陵的兵也不差。在雪地里北陵的兵更有优势,他们占不到什么便宜。 凤轻尘看几个副将蠢蠢欲动,又补了一句:“人数不能太多,要轻装上阵,不然时间上来不及。” 此言一出,有几个副将打消了念头。 他们没有战马,只能靠步兵,一时间他们还真不敢应下。 “大小姐,我愿请战。”狼主上前请命:“我带狼族人前往。”他的人在冰山雪地行走,比凤轻尘的兵快多了。 “这里还要你照看,你走不了。”狼主全程参与战道的设计,如果北陵士兵冲了过来,到时候还需要狼主带人冲在前线。 “大小姐,我去。”凤轻尘手下一个副将站了出来,凤轻尘依旧摇头:“你手上的是骑兵,没有马他们胜算太小。” “我,我去,我手上的是步兵,那些个小子速度也快。”这个时候可没空多想,早一刻出发就多一份胜算,也能少死几个兄弟。 “我手下有两百善弓箭的人,说不定他们能有奇效,我去。”又有一个将领出来请战。 凤轻尘认真思考了一下,认为可行,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吭声,不知从哪里摸来一套军服,站在狼主身边的豆豆站了出来。 “轻……大小姐。”豆豆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伤了:“大小姐,我知道几位副将大人都有军务在身,他们走了手边上的事就没有人做。我愿意请战。给我一千人,我定能将北陵先锋部队斩杀在十里外。” 豆豆学众人,双手抱拳。 还别说,一身军装的豆豆,还真有几分英气,虽然面容依旧有些稚嫩,可眉眼间的坚毅,让人明白他不是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一千人?你能做到?你可要明白这不是儿戏,这一千人就是一千条鲜活的生命。”凤轻尘没有想到豆豆会出来应战。 “我知道,请大小姐放心,我绝不会拿兄弟的命开玩笑。”豆豆一脸严肃,小小的身板似有无穷的力量,黑黑的眸子亮晶晶的。 凤轻尘沉思片刻,便点头允了:“好,我给你一千步兵,再给你一百弓箭手。” “多谢大小姐。”叫顺口中了,豆豆也就不觉得别扭了,毕竟在军中,要叫凤轻尘的名字,会显得他太过特别了。 凤轻尘打量了豆豆一眼,招来负责后勤的将领:“去,给他换一套合身的军服,这么大的衣服穿在身上,怎么打仗。” 也不知这身军服是哪里来的,不合身他也能往身上套。 “是。”管后勤地将领笑了一下,便把豆豆带了下去,给他配备相关的令牌和人员。 先锋的事解决了,凤轻尘便众与将领,商讨迎战的策略,还有撤退的路线。 他们这群人,可不能和凤离族人一样,从雪峰撤离,那条路在凤离族人撤离后,就要被抹除,甚至连痕迹都不能留下,他们绝不能让北陵人知道,凤离族人从那里跑了。 而且,不能让北陵人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兵马,大部分人都必须隐藏起来。 有战道在,要藏人也不是多难的事,北陵想要知道他们确切的人数,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豆豆毕竟是第一次领兵,要说不紧张、不兴奋那是骗人,看着一千一百个倍儿精神的年轻人,豆豆感觉胸腔都是胀胀的。 豆豆按出战的规矩,中规中矩的说了几句话,说了一下自己的规矩,还有此行的目的,便下令:“出发!” “是!”众人虽然对豆豆这个陌生的年轻小将好奇,不过他们所接受的训练,让他们不会将这份好奇表露出来。 他们要做的,就是听从这位自称欧阳的命令。 豆豆对这一战很重视,九皇叔说这一战对他来说是机会,他要赢了此战,他在军中就有了地位。 军中崇尚强者,凤轻尘不能扶着他走一辈子,他想要领兵作战,就要拿出自己的本事。 豆豆一心想要做好,他知道时间紧迫,他们早一刻赶到,胜算就会多一分,因此一开军便急速行走,却忘了这些兵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 刚开始,这一千一百个士兵勉强不会掉队,可行至四分之一的路程时,就有人掉队,而且越来越凶,能跟上豆豆步子的人,也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走到四分之二时,掉队的人越来越多,勉强能跟上豆豆的几个人暗叫不好。 他们这个样子,就是到了目的地也没有办法战斗。 “欧阳…欧阳公子。”离豆豆最近的一个小兵开口叫住豆豆。 豆豆在军中还没有职务,这小兵只好以公子相称。 豆豆反应很快,立马停下脚步转身问:“叫我?” “是,是的,欧阳公子。”那小兵喘了口的气,伸手摸了一把汗。 “什么事?”豆豆怕人不服,特意学九皇叔冷着一张脸,却不想把那小兵吓了一跳,有些讨好的道:“欧阳公子,你看咱们是不是能不能慢点走,后面的兄弟都跟不上了。” 他是玩命才能跟上,可他也不能一直玩命下去,再这么玩命下去,他会活活累死在路上,到时候怎么战斗。 “后面的兄弟?”豆豆抬头一看,脸立马黑了。 人呢? 他的一千一百个兵呢,怎么看不到了……(未完待续) 1526放火,豆豆的机会来了 不是看不到,而是熙熙攘攘,一个跟一个,完全没有队形可言。 “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走成这个样子。”豆豆虎着脸训话,离得近的几个小兵,吓得双腿颤抖,嘴唇直哆嗦,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说豆豆也算是一流的杀手,手上沾的血绝对不会少,阴沉着脸的样子,绝对够吓人。 “欧,欧阳公子,你,你的速度太快了,我们跟不上。”那几个小兵被豆豆瞪得心颤,只得小声说道。 呜呜呜,公子你武功高强,日行千里,可是小的做不到呀! 呃,豆豆耳根红了,可他才不会认错。 “这么说,是我的错了?”豆豆学九皇叔,把语速放慢,眼神冷冰冰地看着话说的小兵,吓得小兵连忙摇头:“不,不是的,是我,是我们平时训练不够。” 他们哪敢说上峰的错呀,所有的错都是他们的错。按说他们的速度在军中已经算快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位欧阳公子更快,这速度也太恐怖了,走在雪地双腿几乎是和沾地。 “哼……”豆豆冷哼一声:“两柱香后集合,落队的自己跟上。” 豆豆说得平静,可心里却在打鼓,不知耽误两柱香会不会坏事。 真是讨厌,这些当兵的也太没有用,连个路都走不好,看着块头大,原来都是光吃不动的货。 豆豆在心里把这些兵骂了个狗血淋头,也顺便吐槽凤轻尘太没用,养得兵素质太差。 而这一千一百个士兵也在吐槽,这位来混军功的大少爷完全不知人间疾苦,不知他们一身盔甲,还背了一把大刀嘛。 他们全身的行头,就有数十公斤,而且在雪地行走,一个不稳就会摔倒,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能走多快。 他们一出发就开始跑,都快跑断气了,也跟不上这位小公子的速度。 两柱香后,全员集齐,只是看着一个个累得像狗一样的士兵,豆豆傻眼了,再次在心里问候凤轻尘。 凤轻尘到底是怎么练兵的,这些人比他们杀手堂里,新进的小杀手还不如。 汗……豆豆这货也不想想,杀手是怎么挑选,怎么训练的,这些士兵又是怎么训练的,这能比嘛。 人集齐,豆豆也不再多言,直接命令大家跟上,便继续往前走。 众士兵默默地擦汗,连气都不敢吭一下,便乖乖地跟着豆豆走,步子虽然比之前慢了,但对这些兵来说还是很吃力。 前面的路耗费了他们太多的精力,气息还没有调整好,又继续赶路,大家都有些吃不消,到后面众人的速度越来越慢,眼见离要求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们才走了四分之三的路。 豆豆心里急得不行,不停地在心里骂这些没用的兵,拖他后腿。回头看了一眼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兵们,豆豆心里明白,这些人就是赶过去了也没有办法战斗。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不如他先过去。 豆豆停了下来,他身后的小兵也跟着停了下来,一个个不解地看着豆豆。 豆豆不等人问,便命令众人继续走,他先行一步查看前面的情况。 “欧阳公子,这个不好嘛。”跟在豆豆身边的小兵,实际上是豆豆的副手。 凤轻还是不放心豆豆,怕豆豆不懂带兵,出了差池就不好。 “有什么不好,你带着他们晚一步赶过来,他们这个样子根本无法战斗,先让他们休息一下。”豆豆虽不懂带兵,可也有眼睛啥。 呃……那副手看着豆豆,一脸为难。 带兵增援,哪有头领一个人孤身前往,他们在后面自己走自己的,这还叫带兵吗? 可豆豆才不管这些,把命令交待下去后,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雪地里。 副手无语看天…… 这位公子果然是第一次带兵,这也太不负责了。 “我们继续走,放缓速度,边走边齐整气息,别出了错。”副手只好担起带兵的重任,让众人跟在他身后继续前行。 宁可晚一步到,也不能急急赶赶,没有任何战斗力跑到前线,只会拖同伴的后腿。 豆豆这么做,是对是错还真不好评何时,因为他赶到时,凤轻尘的兵马,已经和北陵的先锋部队交手了。 北陵的先锋部队,一走到战斗范围,私军就往地上泼油,先锋军一时不察,脚下打滑,直接摔倒在地,凤轻尘的人趁机冲上前,提刀就朝这些人砍去。 仔细看,会发现凤轻尘的私军早有准备,他们在鞋底中间绑了一块布条,这块布条可以让他们,在有油的冰面上站稳。 北陵先锋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几乎是坐在地上,任凤轻尘的私军宰杀,有几个人站了起来,很快又摔了下去,完全没有反击的能力。 可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等到北陵先锋军回过神,凤轻尘的私军就没有优势了。 “把外衣脱了,铺在地上。”北陵的兵不是吃素的,看清自己的处境后,领头的人立马发令。 另外还有几个聪明的,直接站在死去伙伴的尸体上。 “杀,杀了这群前朝余孽。”北陵先锋军吃了一个大亏,心里窝火,立马反击。 凤轻尘的私兵见状并不恋战,立马朝四周分散开来,先锋军发现了他们的意图,立马拥上来包抄。 先锋官坐在马背上指挥:“别让他们跑了,把他们围起来。你们几个去铲雪,把雪洒在油上。” 冰面有油,有油就容易着火,不过这并不是多可怕的事,只要用雪覆盖,等到冰面上的油被冰包住,就没事了。 论起雪地作战,北陵的士兵个个都是好手,毕竟他们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天生就有地利优势。 “这些北陵蛮子真难缠。”凤轻尘的私兵,很快就被北陵先锋军围堵在中间,一个个吃力的应战。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他们的体能有增涨,可和北陵这些彪悍的汉子相比,还是弱了一些,不多时包围圈就越来越小了。 被围在中间的人暗道不好,看着地面上的油,快被雪盖住了,心里更着急,咬了咬牙,对躲在雪堆两旁的人说道:“别管我们,放火!” 他们就是死,也要拖北陵先锋军一起。 “不,不行……”外围的兄弟,听到这话,握火折子的手紧了紧,眼眶泛着红。 这火一点,能烧死北陵多少人知不晓,但被包在里面的兄弟,就只有死路一条……(未完待续) 1527胜利,凤轻尘脸黑了 “快呀,快点火。”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想一起死嘛。” 被围的人见半天没有反应,心里着急,又催了一句:“动作快一点,再不快这些北陵蛮子就要跑了,到时候我们也是死。” “动作快一点,把雪倒上去,铺开来。”北陵先锋官没有想到,这群“凤离余孽”对自己也这么狠,心里也急了。 “你,你,你,你们几个带人,去雪堆后面,把潜藏的人都找出来,别让他们有机会丢火把。”先锋官飞速下令。 躲在雪地后的私军知晓,这火把不丢出去,他们大家也是要死,当下也不管了,咬牙将火折子吹起来,对着手中的火把就点了起来。 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天气太冷,几个点火把的人,都没有在第一时间把火把点着,他们心里着想,可越急越做不好。 有一人将火把点着了,啪的一下,火光映了出来,也引来了北陵的士兵,那个小兵还来不及把火把丢出去,就被北陵人一刀杀人。 “快,快一点。”凤轻尘的私军心中着急,好在这个时候,有几个人的火把都点了起来,可就在他们准备丢火把时,豆豆赶到了。 豆豆远远看到战况,心中暗叫不好,同时又庆幸,幸亏自己先来了,不然这些人就惨了。 豆豆看到火光亮起,知道他们要执行火攻,可是他们的人还在中间,这个时候丢火把,只是同归余尽,而且不一定能烧到北陵人。 “慢着,慢着。”豆豆急忙大喊,说话的同时,整个人如同利箭一般飞了出去。 离战斗圈还有十步的距离时,豆豆把腰间的长剑抽了出来。 唰唰唰…… 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招的,只知道他所到之处,一片血雾,他身旁的人一一倒地,北陵的包围圈,被豆豆硬生生的撕开了。 “这是什么人,这么厉害?”北陵先锋官傻眼了,凤轻尘的私军也傻眼了:军中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高手了,他们怎么不知道。 这可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这也太厉害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豆豆这一招,胜在出奇不意,趁北陵先锋兵不注意时,利用速度的优势杀了进来。 “是。”被包围在中间的士兵一愣,回过神后便往外冲。 “弓箭手准备,放箭。”北陵先锋官错愕过后,继续下令。 之前那些私兵被围在中间,无法放箭,现在他们冲出来,不用箭用什么。 “咄……咄……咄。”利箭从四面八方飞来,让人避无可避,私兵不敢硬扛,身子一矮便倒在地上,朝两则的雪堆滚去。 “卑鄙。胆小。你们凤离族人就只会躲嘛。”一阵箭雨,却没有伤几个人,让北陵先锋官很不满,可等弓箭手再次装好箭,朝地面上射时,凤轻尘的私军已经滚到雪堆后了。 冰面上就是这点好,打起滚来完全没有阻碍。 “弓箭手退下。”先锋官挥手,指着一个小头目:“带你的人,杀过去。” “是。”小头目从挖雪和攻打豆豆的人中,抽出自己的人马,带着他们往雪堆后杀过去。 “你们还愣着干嘛,放火。”豆豆武功高强,可他一个人对上这么多人很吃力,这些人打死一批,又涌上一批,怎么也打不少,豆豆越打越吃力。 “可是……”有人迟疑了。 豆豆还在中间,这个时候丢火把,豆豆怎么办。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豆豆虽然不擅长带兵,可军中这些铁规矩他是知道,尤其是凤轻尘手下的私兵,更是被凤轻尘训练的只懂得听令,不懂得思考。 士兵只要听令就好,如果在战场上太有主意,只会大乱。 “是。”没有迟疑,在同伴的掩护下,一个个火把丢了出来,还有那些,没有来得及倒出来的油,也倒了出来。 “混蛋,怎么还有油。”北陵先锋官傻眼了。 凤离族常年在这雪地里生活,居然还有这么多物质,怎么可能? 凤离族当然没有,可是凤轻尘有,这些油盐米粮,原本是准备给凤离族人生存用的,现在全部用来攻打北陵大军了。 “轰……” 火把沾上油,瞬间就点燃了,一片火的屏障出现,将北陵先锋军和凤轻尘的私军阻隔开了。 凤轻尘的私兵立马从雪堆后走了出来,看了一眼火海,眼眶红红的,咬了咬转身离去,可就在此时,火海后传来北陵士兵的惊叫声,紧接着就看到一道身影,跃过火海出现在众人面前。 “啊……救我们的小将没死。” “是,真是救我们的小将。” 凤轻尘的私军,看到凌空出现的豆豆,又惊又喜,簇拥到豆豆身旁,一脸欢喜。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我们稍候再说,我是大小姐派人增援你们的人,大部队还在后面,我们快和他们会合。”豆豆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听着众人叫他欧阳小将,豆豆有些飘飘然,面上不显可心里却非常高兴。 他就知道,自己一定行的,他没有给凤轻尘丢脸。 当然,高兴归高兴,豆豆可没有忘记正事,清点人数,把伤兵安顿好后,便带着剩余的人往后退。 双方人马很快就会合了,这几百人自发地融入到大部队中,豆豆看着自己带来的人马,恢复了战斗的能力,心里很高兴。 “走,我们杀回去!” 北陵先锋部队被他们这么一折腾,估计也就只剩一千多人,趁他们先锋官横死,军心未稳时杀过去,定能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至于北陵先锋官是怎么死的,这个当然在不用说了,除了豆豆谁还有这个本事。 不出豆豆所料,等到豆豆带兵冲过去时,火势已经小了,北陵的士兵还处在一片混乱中,豆豆二话不说,下令进攻。 趁你病要你命,北陵人不乱,他们哪里有机会。 “杀啊……” 双方交战,这一刻可真是拿命往前冲,豆豆也不退缩,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凤轻尘的私军看到豆豆如此勇猛,也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比平时勇猛了许多。 这一仗打下来,歼灭北陵三千先锋军,而凤轻尘这一方死了七百多人,伤了两百余人。这个战绩绝对算是漂亮的,可当豆豆一脸得意给凤轻尘汇报战况时,凤轻尘的脸却黑了……(未完待续) 1528训斥,不能搞个人英雄主义 豆豆这一次绝对是有功的,他在紧要的关头,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救下冲在前钱的士兵,之后带兵与北陵先锋军交手,也以极少的伤亡代价,换来了最大的胜利。 按理,有这个功劳在,凤轻尘就是不给豆豆,在军中安排正式的职务,也应该夸奖一番,可事实呢? 凤轻尘不仅没有夸豆豆,反倒把豆豆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豆豆被凤轻尘骂懵,他想要反驳,可看凤轻尘气冲冲的样子,又不敢多言。其他的将领有心想要帮豆豆说话,可听着听着却发现凤轻尘说得没有错。 如果豆豆今天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兵,他这样的表现自是要表扬的,甚至要升官,可是…… 豆豆是以领将的身份带兵去增援,去接应前线的战士,结果豆豆把自己的兵丢下,一个人冲到前面去了。 豆豆确实厉害,一个人就杀出了一条血路,可是他却把自己的兵马给忘了,作为将领他实在太不合格了,他对自己的兵太不负责了。 这一次是有他们守在后方,如果是在战场上,豆豆这么做,很容易让人钻空子。 如果敌人在半路埋伏,豆豆带的那一千人,在没有领将指挥的情况下,要怎么办? 豆豆这种把士兵丢下,独自跑的行为,就是对他带的人不负责。这一次没有出事,并不代表每一次都会这么好运。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一次对方是没有防备,让豆豆杀出一条血路,要是对方反应及时,凭豆豆一个人,就是本事再大也没有用。 这是战场,不是武林中的逞凶斗狠,豆豆这种个人主义要不得,豆豆这种爱出风头的毛病要不得。 豆豆被凤轻尘骂得狗血淋头,刚开始还不服,可到后面他脸上就再也没有半点不服,一脸惭愧地站在那里,任凤轻尘骂。 他要不服,凤轻尘肯定会一直骂下去。 凤轻尘只是恨铁不成钢,豆豆这种不知轻重,不清楚自己责任的做法,实在是让她生气。幸亏这一次有惊无险,立了一个小功,要是出了事,十个豆豆都赔不起。 “算了,你先下去思过。”实在是时机不到,不然凤轻尘真把豆豆拎去关禁闭,让他好好清醒一下,明白什么叫军营,明白什么叫责任,明白什么叫团结。 他一个人像愣头青似得往前冲,让他手上的兵怎么办?也跟着他横冲直撞? 他带的是兵,不是杀手! “轻……大,大小姐,我错了。”豆豆耷拉着脑袋,像被人遗弃的大狗狗,怎么看怎么可怜。 几个副将看豆豆有些可怜,再加上豆豆确实立了功,便大着胆子为豆豆求请:“大小姐,欧阳小将只是求胜心切,他……他也是有把握才独自前往的,虽然有些小失误,但好在没有出事。还请大小姐从轻发落。” “幸亏没出事,要出事我他拿命赔。”凤轻尘当众说豆豆,也是为了让众人能接纳豆豆。 豆豆毕竟是空降的,如果她处处维护,这些将领绝对会排斥豆豆。 好凶呀! 众将领同情地看着豆豆。 “大小姐,你就给欧阳小将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他……他下次肯定不会再犯了。”又多了一个为豆豆求情的人。 “下次?还有下次?先把自己带的兵弄丢了,接着又把自己带的兵丢下。他这样我还敢让他带兵嘛。”要是豆豆把那些兵安排好,而不是随便丢给副手,凤轻尘还没有这么生气。 幸亏这一次,她给豆豆安排了副手,要是没有副手帮忙,那一千人多人还不知何时能走到。 “大小姐,别把我从军中踢走,我会改,我一定会改的。”豆豆眼眶红红,一脸委屈,生怕凤轻尘一怒之下,把他踢出去。 他,他只是一时高兴过头,想要显摆自己的能力,才会拼命表现。 “改?好,我给你一次机会。”凤轻尘压下怒火,眼神落在第一个出来豆豆求情的人身上:“周将军,你既然看好他,那就把他领下去,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身边的一个小兵。” 豆豆犯了错自是要罚,不过他因这件事,在底层士兵中名声不错,从小兵做起也比一般人起点高。 之所以把豆豆丢给周将军,除了他是第一个为豆豆求情的人外,周将军这个人也确实有真材实学,豆豆跟在他身边,多少能学到一些。 “是,大小姐,请大小姐放心,我一定会把欧阳小将教好。”周将军很义气,他也确实挺喜欢豆豆的,并不推辞。 “别叫他小将,他从今天开始就只是你身边的小兵。”摔打一下对豆豆来说,也许会有好处:“下去领军服。” “是。”从小将贬成小兵,豆豆那叫一个委屈,可想到凤轻尘说的,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豆豆又不敢吭声。 小兵就小兵,他当小兵也是最好的,战王不就是从小兵做起嘛,他肯定也能从小兵变成大将军。 处理完豆豆的事,凤轻尘叹了口气,端起一旁的水润了润喉,又继续和众将士商讨对策。 “北陵大军那边,很快就会收到先锋军全灭的消息。无论是为了士气,还是为了出气,北陵都会朝我们发起猛烈的攻击,力求第一战告捷。” 先锋军全灭,可谓是出师不利,对北陵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领兵的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要找回这个场子。 而找场子的方法也简单,那就是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我预估,北陵大军今晚子时左右,会来到战线外。如果我是北陵的将军,我会连夜进攻,狠狠地挫对方的气势。”凤轻尘说完这话,便看着众将士,等他们的答复。 没有意外的话,今晚两军就会正式交锋。一万对十万,他们会打得很辛苦,如果这些人没有信心,这一战他们会损失惨重。 除了凤离族一千人,和狼族三千余人,所有冲在前线的,全是凤轻尘的私军,要是他们防守不利,损失最重的就是她。 对这一战,凤轻尘无比认真,她不求打赢北陵,不求把北陵大军赶出去,她只求以最小的损失保住所有人,保存实力!(未完待续) 1529委屈,九皇叔躺着中枪 豆豆很委屈,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可是凤轻尘也太凶了,他明明也有立功,结果凤轻尘一句都不夸他。 豆豆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再加上换上小兵的衣服,混到人群里后。听到大家夸他神勇无比,上面肯定会表扬他,豆豆就更难过了。 表扬什么呀,凤轻尘都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了,还直接把他降成小兵,这惩罚可比狼主的五十军棍重。 豆豆闷闷不乐,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便揪了一个机会,偷偷地溜了出去,躲在暗处等凤轻尘出来。 他要找凤轻尘问个明白,为什么对他的惩罚那么重,明明他表现得挺好的,就算没有功也不至于有过吧。 两天一夜没有合眼,凤轻尘很累,可身上压着上万人的生死,她根本睡不着,最多是闭上眼休息一下。 和从位将领商量好反击的对策后,凤轻尘找到九皇叔,两人慢慢地朝不远处的主帅营走去。 为了节省时间,为了能让凤轻尘多休息一伙,在战斗没有结束前,九皇叔和凤轻尘都不打算再回凤离族,两人就在军营对付一下。 一回到营帐,九皇叔就拧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给凤轻尘擦脸:“去床上躺一伙,到时辰本王叫你。” “好。”凤轻尘也确实累了,应了一声便打算和衣躺一伙,可人还没有躺下去,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响起。 凤轻尘和九皇叔营帐外,有重兵守护,二十米内都没有人。 “谁在外面?”没办法,凤轻尘只好坐起来。 豆豆犹豫片刻,扭扭捏捏的走了进来:“是,是我啦。” “豆豆?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去周将军那里了吗?”豆豆不会是来认错的吧?真是一个好孩子。 凤轻求脸上不自觉地带了笑意。 “我刚从周将军那里回来,我找你有事儿。”豆豆看凤轻尘脸上有笑,胆子也大了。 他真怕凤轻尘骂他,凤轻尘骂起人来,实在是太凶了。 好吧,他承认,他是不想看到凤轻尘的失望的眼神。 “什么事,你说吧。”凤轻尘精神还算不错,示意豆豆坐下来。 九皇叔不满地横了豆豆一眼,豆豆难道不知道,凤轻尘已经很累了吗? 最好是有大事,不然,不介意,给豆豆一个小小地教训,让他明白凤轻尘不是铁打的。 豆豆偷瞄了九皇叔一眼,确定九皇叔依旧是面无表情,没有生气,便一鼓脑的把自己的委屈说了出来。 “明明我救了他们,你却一句都不夸我,只说我的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我,你让我以后怎么混呀。”好吧,豆豆这货就是傲娇了。 他觉得自己之前表现得那么英勇,那些士兵都夸他厉害,可凤轻尘偏偏不看他这一点,只揪着他的错。 原来不是认错,是来讨说法。 凤轻尘脸上的笑冻结了,可看豆豆闷闷不乐,凤轻尘只好强打精神,和豆豆把事情掰开、揉碎了说。 团结什么的就不说了,团队合作也不提,将领的责任也不提,凤轻尘只问豆豆:“如果你跟着将军上前线打仗,半路上将军把你丢下,自己一个人杀到前方去,你会如何想?” “呃……”豆豆说不出话来,因为他肯定会愤怒。 既然不要他上前杀敌,那带他去做什么 “如果你跟着将军出行,你的将军一马当先,不管你跟不跟得上,自顾自的走,你又会如何?”将领确实要冲锋在前,可首先要对自己的兵负责。 “豆豆,一个将军不得军心,他是无法指挥别人作战的。我承认你这次任务完成的很漂亮,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北陵先锋军人数很多,你一个人杀不出包围圈会如何?”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在那里,而一千一百个援军,也会被北陵先锋军围堵。 “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杀不出重围。”豆豆连忙摇头否绝。 “就算你能杀出重围又如何。豆豆,打仗不是一个人的事,你这样只求个人表现是不对的,这样下去,每一次你领兵作战,取得成绩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你手下的兵呢? 豆豆,那些士兵想要攒军功,想要往上爬,得看他在战场上杀了多少人,你一个人把所有的事都做完了,你让你的兵怎么办?他们没有立军功的机会,没有获得赏赐的机会,他们还会对你死心踏地,听你调遣吗?”凤轻尘这可是掏心窝子的货,她希望豆豆能做一个优秀的将领,而不是只会冲锋在前的先锋。 “轻尘,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豆豆低下头,脑袋都快埋到胸口了。 凤轻尘怕豆豆受了打击,会一蹶不振,连忙给他希望:“豆豆,我把你交给周将军,不是对你失望了,而是让你和周将军学学如何带兵。等你有学成后,我会再把你提上来。” 豆豆这才好受一些,只是他不高兴,别人也别想高兴,豆豆指着九皇叔,气乎乎的说道:“轻尘,我不是故意要表现自己的,我会这么做都是九皇叔教我的,他故意的让我做错事。” “噗……”九皇叔差点把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你说什么?你说本王故意教你失军心?” “你敢说不是。”豆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要不是你对我说,在军中要抓住表现的机会,要让人看到我的实力,我会这么做吗?你以为我一个人杀进北陵包围圈,我不怕吗?哼……你这人太坏了,你就是看不得轻尘对我好,想要轻尘对我失望。” 呃……九皇叔满头黑线,有那么一瞬间,他发现他不会说话了。 九皇叔诧异地打量着豆豆,他是让豆豆尽量表现,可不是让他抛下自己兵,独自一个人当英雄,可是他能和豆豆解释清楚吗? 不能。 于是,九皇叔想也不想就认错:“这事确实是本王欠考虑。”他就不该和豆豆说那么多话,难得一次好心,却回来这样的回报。 “轻尘,你看九皇叔都承认了,我没有错吧。”豆豆一脸得意,一扫来之前的郁闷。 他承认,他就是来告九皇叔状的。 让他不开心,他也要让九皇叔不高兴,让凤轻尘看到九皇叔是多么坏的一个人。 “是,你没错,全是九皇叔的错。”凤轻尘只看一眼便明白,九皇叔这是倒霉被人黑了。 可要是这样想,豆豆能高兴一点,那就这样吧。 豆豆再次傲娇,自夸了起来:“我就说嘛,我这么英明神武,要不是有人故意误导我,我怎么……” “咚咚咚……”豆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鼓声给打断…… 北陵大军来了!(未完待续) 1530血海,战争是残酷的 “敌袭!” “敌袭!” “凤陵大军来了。” 营帐外,士兵高声大喊,同一时刻集结的战鼓也敲响了,蹲在地上士兵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扫之前的懒散,拿起身侧的兵器,精神百倍站到队伍中。 “豆豆,列队了,你快回去。”凤轻尘和九皇叔也往外走,当然,她不会忘记提醒豆豆:“豆豆,将领要懂得带兵,可小兵只需要听令。记住你现在身份,别再出乱子。” “你放心,九皇叔陷害我,我一定不会犯错。”豆豆唰的一下,行了个行军,身形一闪便消失在营帐里。 凤轻尘没空管他,北陵军队比预计的早了半个时辰,可他们却没有收到消息。 “大小姐,是我失职,探子被北陵士兵斩杀,消息被人换了。”也就是说,他们之前收到的情报有误。 “按计划,迎战。”凤轻尘庆幸他们早已布置好,不然面对北陵大军突然进攻,他们肯定会慌。 “是。”副将们纷纷出营,整个营地的人都陷入匆忙中,每个人的步子都迈得极大,一脸凝重,不敢哪浪费,哪怕一秒的时间。 “狼主,给凤离忧传消息,让他加快速度安排族人撤离,除了粮食外什么都不带。”其他的,她可以再想办法。 “是。”狼主领命,转身就往外走。 “周将军,给欧阳一小队人马,让他带人负责偷袭。”豆豆是杀手,让他负责偷袭最好。 “明白。” …… 凤轻尘临时下了几个命令,众将士没有任何迟疑,转身就去执行凤轻尘的命令。 九皇叔坐在角落里,没有抢凤轻尘的风头,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凤轻尘,黑眸带着一丝丝的欢喜。 其实,就这么一直站在她的身后,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两军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一段路程,北陵的将士突然加速,十万人齐齐发威,震天的喊杀声能把人的耳膜冲破,十万人的脚步声,能让冰山为之震动。 “好大的声势。”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承认她也被北陵大军的气势吓了一跳,光听着这声音,就让人害怕。 凤轻尘站了起来,对角落里的九皇叔道:“我要出去看看。” 她都惊到了,更不用提外面的士兵了,这个时候需要她出去稳定军心。 九皇叔眉头蹙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战场上虽然危险,但主将有层层卫兵保护,再加上他在身后,凤轻尘不会有事。 在战场上,一身红衣那就是活箭靶,凤轻尘出去前,特意换了一套盔甲。 这套盔甲是凤离族人为她特制的,比普通盔甲更轻便,凤轻尘穿在身上并不会影响走路,只是走路的时候,不免要迈八字步,身上的盔甲也会哗哗做响。 诚如凤轻尘所猜想的那样,众人看到北陵黑压压的大军压境,面上都露了怯,见到凤轻尘走出来,脸色才稍好一些。 “正常。”九皇叔一句话,便让凤轻尘安心不少,凤轻尘笑了一声,便朝战鼓走去。 这个时候,这些士兵看到凤轻尘,才会有迎战的勇气。 “嗷呜……嗷呜……”雪狼察觉到紧张的气息,看到凤轻尘便撒腿跑了过来,狼眼有几分迷茫。 明显,它也感觉到了危险。 凤轻尘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无声地安抚:“跟我来。” 雪狼眼睛又睁大了一点,亦步亦趋地跟在凤轻尘身后,九皇叔落后一半步,眼里只有凤轻尘。 还未正式交手,战场上便有一种肃穆凝重之感,豆豆这是第一次,直面战争的场面,心里有些紧张,握剑的手微微出汗。 听到周大将军安排他暗袭,豆豆没有不满,他记得凤轻尘的活,小兵只要会听令就行了,不要想太多,他的想法再好,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去执行。 在战场上,他们只需要听一个人的命令。 在凤轻尘敲响战鼓时,豆豆也带着他的人出发了…… 凤轻尘是会击鼓的,虽然力气不够大,但坚持一伙还是能做到。 “咚咚咚……”这是点鼓。鼓声响起,一下一下就像是敲打在人心上,众将士浮躁不安的心,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凤轻尘的眼神一直注意着众人的动向,见状立马加速,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与此同时雪狼的嚎叫声也响起:“嗷呜……嗷呜。” 这是战斗前奏! 听到这鼓声,心中似有一腔热恨不得现在就握刀,往前冲…… 领将们都是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时机正好,一个个上前鼓励士兵,让他们放下心中的恐惧与安怕,往前冲…… 与此同时,北陵大军也发起了第一波攻击:“冲呀……” 北陵骑兵,骑着高大的战马,冲在第一线,马背上的大兵,手上握着一马大刀,眼神凶狠…… “驾,驾……” 骑兵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冲到了他们面前,北陵骑兵本以为这一次可以大开杀戒,却不想战马突然往前栽。 “啊……”惨叫声响起,冲在最前马的士兵,很不幸,全部从马上摔了下来,幸运的只是摔断了腿,倒霉一点的直接摔断了脖子。 当然,从马上摔下来没有死的人,还来不及爬起来,就被身后的同伴给压死了。 北陵后面的人,根本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当最前面的骑兵摔下去时,后面的人还死命往前冲。 “后退,快,快后退。”等到北陵人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损失惨重,冲在前面的骑兵,没有几个活的。 “哈哈哈,北陵蛮子,老子让你们打。进攻,进攻。”初战告捷,凤轻尘的私军有了信心,一个个大冰球,被投掷车砸了出来。 轰……啪。 冰球有人脑袋那么大,被冰球砸中,能瞬间把人砸晕过去,马被砸中也讨不好,吃痛的马不受控制,暴躁的在原地打转,让原本就混乱的骑兵更乱了。 “砸,给老子死命的砸。”凤轻尘私军兴奋了,这种单方面揍人的感觉实在太爽了,尤期是当对方人多的时候。 冰球乱飞,北陵的骑马不敢往前冲,怕前面还有陷阱,可身后又没有路,他们只得朝两旁撤离。 可惜,这一点凤轻尘早就算好了,藏在两侧战道的私兵们,从战道里冲了出来,趁北陵骑兵还没反应过来了,提刀就朝马腿扫去……(未完待续) 1531刺杀,人生中第一场战斗 血肉飞溅,晶莹剔透的冰峰,被鲜血当染红,惨叫声盖过了喊杀声。 这就是战争,残酷而血腥,所有的胜利都由森森白骨堆建。 凤轻尘看到这一幕,眼神更坚定,手上的速度也加快,鼓声更加急促…… 这是真正的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杀呀,杀呀!” “嗷呜……嗷呜……” 喊杀声与狼嚎声同时响起,凤轻尘的私军们杀红了眼,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好在他们并没有高兴过头,失去理智。 他们很清楚,这才是北陵第一次进攻,被他们打退是正常的事情。作为防守的一方,总会占一些便宜,进攻的一方总是会比较吃亏,第一波这么多人死在他们手上,也算正常。 接下来,每一场战斗,都会异常艰苦,要知道北陵有十万大军,到时候他们就是用尸体填,也能把他们挖得战道填满。 趁现在多杀一个,稍候他们就能少一份压力。 “咚咚咚……”战鼓震天,凤轻尘的手酸了,可她却没有停下,一直不停地击鼓。 鼓声响起,她的兵就知道,她和他们在一起。无论前面有多少危险,他们都在一起! 这一刻,在战场上杀敌的人是伟大的;这一刻,站在战鼓前,击打战鼓的凤轻尘是伟大大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战斗,对上骁勇善战、比自己多出千倍的北陵大军,他们不怯,他们不惧。 “咚咚咚……”鼓声渐息,北陵第一次进攻,以失败告终,北陵并没有再继续,而是停下来调整战略。 “赢了,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将士们一脸的血,可他们的眼睛却很亮,他们高兴,他们欢呼…… 他们把北陵士兵打退了,虽然只是一小部分,可这是他们第一次取得战斗胜利。 “你们好样的!”将领们毫不吝啬的夸赞,凤轻尘也很满意。 这是一群没有见过血的新兵蛋子,可他们却不比老兵逊色,甚至他们比北陵那些老兵更无惧。 无知者无畏,他们还没有见识过战争的残忍,他们有胆量往前冲。 “收拾战场,把伤兵扶下去。”将士们欢喜过后,便开始下达命令。 他们虽然是第一次上战场,可之前演练过无数遍,这些程序已经刻在他们的骨子里,他们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做。 “是。”打赢了仗,士兵们个个面有喜色,干劲十足。 凤轻尘知道,北陵暂时不会发起第二次进攻,便将战鼓交给一旁的击鼓兵,转身朝伤兵营走去。 “别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九皇叔知道凤轻尘的性子,怕她逞强,先一步提醒道。 “你放心,我有分寸,也分得清主次。”伤兵营里有不少军医,虽然医术不怎么样,可处理简单的外伤还是可以的。 有她提前准备好的药,只要不是致命伤,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凤轻尘来到伤兵营时,伤兵营挤满了人,几个军医根本不够用,有些轻伤的士兵自己上前领药,然后和同伴一起互相包扎。 “你把这些人训练得很好。”饶是九皇叔也不得不说,这是他见过的,最井然有序的伤兵营,也是他见过的最安静的伤兵营。 伤兵躺在厚厚的毯子上,眼神有些空洞,看到凤轻尘走进来,才渐渐有了神采,一句句大小姐叫了出来,凤轻尘一一点头,确定没有伤者需要她动手,便打算离去。 离去前,凤轻尘郑重地对众人道:“你们是战场上的英雄,好好养伤,养好伤后还有更要的任务交给你们。” “是。”伤兵们激动应是,有一个断了手伤兵,小心翼翼地问着凤轻尘:“大,大小姐,我这样也可以吗?” 他是害怕的,害怕因为自己没法再上战场杀人,会被清出去。因为凤轻尘说过,她不养闲人。 “当然可以,你们每一个人对我来说,都是极有用处的,等伤好了,我会给你们一一安排。”凤轻尘看到这些伤兵,在心里盘算着建农厂的事。 除了这些伤兵外,东陵还有许多因残退下来的老兵。像她父亲的旧部,就是在锦凌的安排下,一一找到活路,这些人对她的忠诚毋庸置疑。 走出伤兵营时,凤轻尘脸上带着笑。她已经知道怎么安排这些人了,也能给这些因伤致残的将士一条活路。 凤轻尘眉毛一动,九皇叔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又想帮他们?” “不是帮他们,是互相帮忙,他们需要一个机会,而我需要人手。”也只有这些残疾的人,她可以任意用,而不用担心皇上盘问。 说得这么冷血、理智,实际上还是放不下这些人,不然也不会时刻想到,那些伤残的士兵,一有机会就先安排他们。 不过这样也好,这些伤残的士兵有个安身之处,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 北陵的大军连续两次进攻都以完败告终,难免有些急躁,领兵的大将军气得差点杀人。 “五千人,只一天的功夫,我们就损失了五千人,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北陵大将军对着属下吼道,而被他吼的人全部低下头。 要放在以前,他们也不会相信,自己会损失这么严重,可是一连两次败仗,让他们已经不敢再保证短时间内,能拿下凤离族了。 “大将军,我愿意带一万人再次进攻,誓必拿下凤离族。”副将上前请命。 他们是带了十万人不错,可这十万人并不可能同时赶到,先锋部队发起进攻时,后面的人还在路上,而且就是全部到了,他们也不可能一次性让十万人进攻。 那小小的雪山,可容不下这么多人,到时候不是打仗,而是人挤人了。 “一万人,你确定你能冲过去吗?我北陵的男儿不能白白牺牲。”北陵大将军目光灼灼地盯着副将,副将迟疑片刻重重点头:“对方不足万人,我带一万人冲上去有余。” 蓝景阳并不知道凤离忧私下还藏了八千士兵,因此他报给北陵的消息是错误的。 “好,半个时辰后,你领一万人进攻,如果失败了,你就不用再回来见我。”不是北陵大将军苛刻,而是他们迫切需要一场胜战,来证明北陵士兵的勇猛,和凤离族后人的无能。 “是。”副将骑虎难下,只能应着头皮应是。 北陵大将军也不是故意刁难人,命令下达后,又与众人研究作战方案,一刻钟后便让副将点兵出战。 北陵的副将一个个从主帅营中走出来,躲在暗处的豆豆师父和另一个老怪物,心中暗道机会来了!(未完待续) 1532追踪,主将身亡军心大乱 对杀手联盟的老怪物们来说,杀人是和吃饭一样简单的事,但是凤轻尘要求他们闹大一点,这个就比较麻烦,他们杀人都是躲在暗中的,这要闹大怎么闹呀? 豆豆师父和另一个老怪物在主帐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法子。 “唉……本以为到了这里就能想到办法,结果还是想不到。”豆豆师父猛抓头发,他脚边掉了好几缕头发。 “我说,咱们先进去把人杀了再说行不行?”某老怪物受不了豆豆师父的磨叽。 不就是杀一个人嘛,闹半天是闹哪样,就算凤轻尘说要闹大一点,也等把人杀了再说呀,万一错过暗杀的好时机,他们就惨了。 “当然不行,这是大小姐第一次交待我做事,我绝对、必须要做得漂亮,不然我无颜见大小姐。”豆豆师父两眼放光,那爱表现的德行和豆豆如出一辙。 某老怪物翻了个白眼:“你慢慢想,我去别的地方看看。”顺手宰几个副将,他也想要好好表现给凤轻尘看的,但是…… 他才不会和豆豆师父一样,把心里话说出来,这种事就要偷偷做,然后让别人发现,这才显得自己高风亮节。 “你去吧,去吧,这里交给我一个人就行了。”豆豆师父巴不得,他一个人正好立大功。 “怎么还没有动静,不会失手被抓了吧。”凤轻尘久久等不到北陵大军骚动,有些担心豆豆师父失手了。 潜入十大万军中杀人,确实不是容易的事。要是失手了,落到北陵大军手里,她要捞人那就更难了,到时候说不定还得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几个老怪物,没那么容易被抓。”说不定豆豆师父,正想着如何表现呢。 不是不说,九皇叔很了解他们。 “没有被抓就好。”完不成任务不要紧,只要不被抓,凤轻尘就满意。 暗杀北陵大将军是一步险棋,不过走好了,效果非同凡响。 九皇叔和凤轻尘在这里等呀等呀……等到北陵大军又一次发起进攻,也没有等到北陵军中大乱。 这一次北陵冲上来的全是步兵,一万人同时冲阵,哪怕有战道阻拦,也人有不少人冲到了最前方,逼得凤轻尘这一方,不得不近身与北陵士兵博杀。 这个时候,狼族的彪悍就展现了出来,北陵士兵高大威猛,狼族人比他们更胜一筹,在狼族人面明,北陵士兵没有一点优势。 “你们是北陵人,怎么帮前朝余孽。”北陵的士兵被狼族人揍得很惨,气得大骂:“你们这群叛徒,你们帮前朝余孽杀自己人,你们不得好死。” 狼主掏了掏耳朵,一脸不屑的道:“我们是叛徒,你们又是什么。别忘了,你们的先祖是蓝氏王朝的人,他们背叛蓝氏王朝,你们不过是叛徒之后。” “强词夺理。”北陵士兵说不过狼主,又打不过狼主,只能自己生闷气。 “爷说得的话就是理,需要强词夺理嘛。”不服?直接把你杀了…… 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刚刚还是凤轻尘这一方占了优势,可下一秒局势就变了。当北陵用这一万人,试探出战道所在后,又有两万人继续进攻。 “不好,我们快撑不住了。”战道还未清理,北陵的将士又冲了过来,人数是他们三倍以上,这么下去,他们撑不了多久。 “坚持住,援军快到了,把铁网架起来。”凤轻尘对将领下令,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拖过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后,黑骑就来了,即使豆豆师父没有杀掉北陵大将军也没有关系,他们还有后手。 “是。”众人伸手抹了一把脸,打起精神继续应战。 大小姐和他们在一起,大小姐还在这里,他们必须坚持住,至少要坚持到援军过来,等他们把大小姐接走。 这是每一个将领的心声,他们没有把这话告诉凤轻尘,他们用自己的行表示,他们会为凤轻尘坚持到最后一刻。 北陵的士兵如潮水般涌来,怎么杀也杀不干净,私兵有些慌了,而在战场上失神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铁头,铁头……”一士兵转身,抱着趴在自己背后,替自己挡了一刀的同伴,眼泪当场就飙了起来。 “啊……我跟你们拼了,我跟你们拼了。” 这样的事情,不止一起。这个时候就暴露出新兵的缺点,他们勇猛有余,可心智不成熟。 战争惨烈的一面,再次上演,凤轻尘眼也不眨看着,一脸期盼地看着北陵的方向,希望那边能传来好消息。 “轰……” 就在此时,北陵军中突然起了一场大火,浓烟卷起,火舌往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火势便大到无法控制。 “发生什么事了?”战场上的士兵发现不对劲,同时顿了一下,就好像时间停止一样,下一秒大家又继续刚刚的撕杀。 “成了。”凤轻尘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快,让人喊北陵大将军死了。” “嗷呜……嗷。”雪狼最给面子,凤轻尘一开口,雪狼就喊了起来,可是…… 囧,它的狼语谁懂呀。 “北陵大将军死了。” “北陵大将军死了。” 凤轻尘手下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句话传播开来,每个士兵都要喊上一句:北陵大将军死了。 “胡说,你们这里胡说八道。”北陵士兵刚开始不信,可喊的人多了,他们就不由得怀疑这是不是真的。 这个时候,北陵的军营也乱了,士兵高声大喊:“刺客,有刺客。” “快,捉刺客。”在北陵士兵发现豆豆师父的踪影时,几个副将的营帐,毫无预兆的烧了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大将军还在火里,钱副将还在火里。” 六道浓烟升起,就代表有五个副将,和一个大将军死,豆豆师父两人,居然把北陵中层将领斩杀了一小半。 “漂亮。”凤轻尘高兴地重重敲打战鼓。 “北陵大将军死了,杀回去,杀回去……”凤轻尘手下的人疯狂大喊,刚刚萎靡下去的气士,又疯涨了起来,而北陵人正好与他们相反。 他们直接懵了,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 仗才刚开始打,他们的主将就死了,那接下来的仗要怎么打呀……(未完待续) 1533蔫坏,可怜的北陵人 这一仗怎么打? 不管北陵人怎么想,这一仗打到这里都没有后退的可能。十万大军,如果连一个不到万人的凤离族都灭不了,传出去北陵的将士都不用做人了。 可就在北陵士兵,拼命往前冲时,北陵将领下令:“退,后退。” “什么?”北陵士兵傻眼了,这个时候后退,指挥官的脑袋被马屁股夹了吧。 “退兵!”命令再次传来了,北陵士兵不敢相信,可事实摆在面前,北陵士兵即使再不满,也得乖乖退兵。 “北陵退兵了?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别说北陵士兵,就是凤轻尘手下这些人也不解。 凤轻尘看向九皇叔,九皇叔也不隐瞒,吐出两个字:“内斗。” 军中争权一样激烈,派系争斗更加直接。死一个大将军、五个副将,空出了这么多位置,这伙北陵军中正乱着,大家忙着争夺兵权,谁还有空管他们的死活。 再说了,对方认为自己有十万大军,到时候就是什么都不做,围也能活活围死他们,晚个一两天进攻又有什么关系。 呃……凤轻尘满头黑线,想到一战、二战,那些因政治斗争失利的战斗,又悟了。 军权和政权是分不开的,在个人权势利益面前,国家大局有时候会变得很渺小。 “捡了个便宜。”凤轻尘停止了击鼓,晃了晃有些酸痛的手。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九皇叔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握住了凤轻尘的手。 一股暖流涌入,凤轻尘感觉舒服多了,侧过头朝九皇叔感激一笑,九皇叔表示自己圆满了。 他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生活嘛。 男的雍容华贵,女子英姿飒爽,两人相偕走在营中,众将士纷纷避开,更是昭显这两人的不同。 “大小姐和九皇叔真配。”不知是谁说了一声,立马引来了众人的附和。 “是九皇叔配得上大小姐。” “对对对,是九皇叔勉强能配得上大小姐。” 众人越说越离谱,声音也越来越大,凤轻尘和九皇叔听得直发笑,相比九皇叔的淡然,凤轻尘就稍微兴奋了一点。 终于有人说,是九皇叔配她,而不是她高攀九皇叔了。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这点儿小心思,也不拆穿。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配不配的问题。不管配不配,他们都是他们,他们两人的事又何必管外人怎么看。 “北陵短时间内,恐怕不会再进攻,我们可以着手安排人撤离了。”凤轻尘回到营帐,倒在床上不肯起来。 “穿成这样就躺下,你也不嫌难受。”凤轻尘身上还穿着那套铠甲,九皇叔摇了摇头,上前替凤轻尘解衣服。 “我累嘛。”凤轻尘张开双手,方便九皇叔服侍她。 “再累也要把衣服脱了再睡。”九皇叔把凤轻尘扶了起来,将她的上衣脱下,又示意她自己脱掉裤子。 凤轻尘全身都是懒的,躺着就不想动,可为了让自己睡舒服一点,还是乖乖起来把衣服脱了,然后再次倒床。 等九皇叔拧好帕子过来时,凤轻尘已经睡着了,刚刚谈的正事也忘了。 九皇叔轻轻叹了口气,替凤轻尘擦拭了一下脸,帮她调整了一个姿势,拉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好好睡一觉。”醒来后,一切便过去了。 九皇叔倾身上前,在凤轻尘的眼睑上印下一个吻,便转身外出,离去前特意交待亲兵:“保护好大小姐,任何人不得打扰大小姐。” “是。”亲兵愣了一下,乖乖领命。 九皇叔这几天虽不曾在军中发过令,可他这些天一直陪在凤轻尘身后,想也知道两人关系一般,亲兵可不敢得罪九皇叔。 九皇叔出了营帐,并没有去找私军的将令,而是把狼主召来,让他安排人撤离。 “撤离?这个时候了?万一北陵大军又打过来呢?”狼主一脸纠结。 他是凤轻尘的人,他怎么能听九皇叔的命令,可是……他能不听嘛。 九皇叔找到他,而不是去找其他的将领,就表示九皇叔不想插手凤轻尘军中的事,他只是帮凤轻尘处理后续事务。 “不会。”九皇叔说道。 “不会什么?”狼主感觉自己脑子漏跳了一拍,他没弄懂九皇叔的意思。 “不会打过来,北陵不会再打。退兵。”这一次不容置疑,狼主更纠结了,小心地问一句:“要,要是大小姐问起来呢?” “她不会怪罪你。” 有九皇叔的保证,狼主松了口气,连忙下去吩咐。九皇叔又传了消息给十八骑,让十八骑把凤离族的事务处理完后,立刻回来。 准备回营时,就遇到了和豆豆一同回来的两个老怪物。 “哼……”豆豆见到九皇叔,头一扭,不肯理九皇叔,摆明还在生气。 九皇叔也不理豆豆这种孩子气的行为,朝两个老怪物点了点头:“两位前辈辛苦了,做得很好。”这两人和豆豆一样,都得顺着毛摸。 果然,九皇叔一夸,两个老怪物立马眉笑眼开,不过他们可不是豆豆,他们还是很有风度的,矜持地笑了笑,表示只是小事一件,这种事他们抬个手就能办到。 “两位前辈出手果然不凡,还有一件小事,不知可否劳烦两位前辈。”依九皇叔无利不起早的个性,他怎么可能没原由的夸这两人。 “什么事,你尽管说,我们能帮上忙的,就一定会帮。”好在两人还算有脑子,没有一股脑地应下,不过这也没有关系,九皇叔交给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如果两位前辈空,还请两位前辈跑一趟南陵和东陵。” “去南陵和东陵干嘛?”豆豆师父一脸戒备地看着九皇叔。 有危险。 “北陵的传国玉玺在南陵。”传国玉玺出现,北陵自是要派兵去南陵。 “东陵边境的驻军大将姓宇文,前辈只要告诉他一声,北陵人欺负了凤轻尘就好。”宇文元化是聪明的,他自然明白怎么做。 南陵和北陵、东陵和北陵。到时候北陵和这两国交战,他们还有精力和兵马围杀他和凤轻尘吗? “那玉玺不会是你丢过去的吧?”豆豆师父围着九皇叔打转,九皇叔面色不变,任豆豆师父打量,面对豆豆师父的寻问,也只是轻轻点头。 当初不过是随手布个局,现在能派上用场,自是不会放过。 “啧啧啧……豆豆说得没错,你这个人果然坏。”豆豆师父以赞赏的口吻说道,然后得意地补了一句:“不过,我喜欢!这事就交给我了,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可怜的北陵人,得罪九皇叔这坏胚子,只能自认倒霉了。 呃……九皇叔呆了一下。 果然,不能和豆豆、豆豆师父这种生物较真,不然他会气死!(未完待续) 1534争权,捡了个大便宜 凤轻尘睡得很沉,等她醒来时天已大亮,后续琐事九皇叔全部安排好了,她只要出去露个脸。让众人知道,在她的英明领导下,他们已经度过了难关。 安心活动结束后,凤轻尘和九皇叔同时回营帐,看着一直默默守在她身后的九皇叔,凤轻尘瞬间就感觉鼻子酸酸的。 “有你在,真好。”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并不是看中她手中这点儿势力,而是心疼她,才会帮她把事情安排好,让她可以好好休息。 “嗯。”九皇叔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句,微扬的唇角泄露了他此时的好心情。 有什么比这个女人懂他,更让人幸福的事。 “以后,还要记得帮我,不许让我一个人孤身奋斗。”凤轻尘双手环住九皇叔的脖子,踮起脚在九皇叔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冰冰凉凉的,带着一丝甜沁,就像果冻一样,口感很好。 九皇叔已经习惯了,凤轻尘时不时亲昵的举止,倒没有多么不好意思,直接伸手将人揽在怀里:“本王不会丢你下。” 手往下滑,发现原本丰腴的身子消瘦了许多,九皇叔心疼了:“瘦了。” 在他的眼皮底下还瘦了。没有他,这个女人要怎么办? 果然,这个女人离不开他。 “回去养养就好了。”凤轻尘侧靠在九皇叔怀里,伸手勾起九皇叔垂在脸侧的发丝,在手指上绕圈圈,然后又松开。 如此反复,发尾时不时地从脸上扫过,引得九皇叔眉头微蹙,凤轻尘却笑得开怀。 “都领兵打仗的人了,还这么调皮,跟个孩子似的。”九皇叔望天,有气又好笑。 这姑娘一伙像成年人,一伙又像个孩子,还真是……怎么都让人喜欢。 “带兵怎么了,我就是杀人放火,在你面前还是这样。我就要孩子气,你咬我。”感情是需要经营的,这段时间他们两人交流很少。 她在凤离族表现得极强势,面对九皇叔也没有收敛半分,再加上各种杂物接踵而至,她这一段时间把九皇叔忽视得彻底,也是时候补偿一下了。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你既然让本王咬,本王自当从命。”九皇叔的行动力很强,凤轻尘还来不及躲,就被他咬了个正着。 这一口,直接咬在凤轻尘的脸上。 凤轻尘眼都直了,伸手推了推九皇叔,确发现怎么也推不动,只能委屈的请求:“轻,轻点儿。会留印子。” 她要带着一个牙印出门,会被人笑死的。牙印在脸上,她说是自己咬的,会不会有人相信? “嗯。”九皇叔依旧咬着不放,力道不大,但……留印子是必须的。 “求你啦。”凤轻尘拽着九皇叔腰间的衣服,轻晃:“很丢人的。”她怎么说也是军中的最高将领,带个牙印出门,多丢人呀。 “好。”九皇叔松开,凤轻尘连忙伸手去摸:“有牙印没?” “有。”九皇叔不撒谎,虽然那印子极浅,最多一柱香的时间就能消。 “啊……真有印子。”凤轻尘郁闷了,可怜兮兮地看着九皇叔:“我现在把雪狼叫进来,栽赃给雪狼,你说可行吗?” 雪狼会哭的! “不用,求本王。本王帮你想办法。”九皇叔一本正经地挖坑,就像坑豆豆师父一样。 “好吧,我求你,求你帮我想想办法。”凤轻尘想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办法。 “过来。”九皇叔勾勾手,凤轻尘犹豫了一下,上前…… 九皇叔又指了指自己右侧:“站这边。” 凤轻尘迈了一步,戒备地看着九皇叔。 她怎么感觉,九皇叔像是诱骗小红帽的大灰狼呢? “闭上眼。” 凤轻尘犹豫了一下,乖乖配合。 “好。” 九皇叔一个指令,凤轻尘就一个动作,然后她越来越想不明白,九皇叔这是要做什么。 凤轻尘歪着脑袋思索,而下一秒她就明白了:“你个坏人。” 凤轻尘后退一步,睁开眼,气呼呼地看着九皇叔:“你骗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脸,很不幸,右脸上也有一个牙印。 九皇叔心满意足:“本王已经帮你解决了,你不感谢本王就算了,还说本王是坏人。” “你这是解决嘛,你明明是添乱嘛。”凤轻尘上前,抡起拳头就要去打九皇叔,结果……一向任她打的九皇叔,居然闪开了。 “你给我站住。”凤轻尘抡起拳头追上去,九皇叔不急不慢地移动身形,让凤轻尘能碰到却打不着。 “本王站在那里给你打?本王又不是笨蛋。”九皇叔一边走一边气凤轻尘:“你看,现在两边都有了,你也不用担心不对衬,更不用担心不好看。” “你故意的,你果然是故意的。”这个男人,太坏了,豆豆说得一点也没有错。 “本王是有意的。”他做了事,总得讨一点好处吧。 两人在屋内你追我赶,亲兵离得远,倒是不用担心被人听去了。 一室欢笑,两人最后都累了,直直地倒在床上,凤轻尘趴在九皇叔的怀里,心里一阵甜蜜。 这个男人,能为她遮风雨,能为她顶立天地,也能站在她身后默默地守护她,更能拉下面子哄她高兴。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了,北陵十万大军驻扎在外,却迟迟没有进攻,并不是他们不想打,而是他们内部无法统一意见。 诚如凤轻尘所说,在战场上只能听一个人的命令,只有这样大家才能力往一处死,可是…… 北陵大将军死了,军中最高统帅没了,剩下的几个副将的职务一样高,而且他们分属不同的阵营,这个时候自然是谁也不服谁。 北陵的将领都明白,剿灭凤离族人绝对是大功劳一件,最主要他们有十万人,对方不到万人,这场战争闭着眼睛打,他们也能赢。 这可是明晃晃的军功,之前有大将军在,他们只能喝口汤,可现在大将死了,总能轮到他们吧。 为了军功,为了权势,北陵几个副将吵得不可开交,这个时候谁也不肯让对方出战,让对手占了头功 北陵士兵听到营帐里的咆哮声,一个个迷茫地看着对方,不知这个时候他们能做什么? 北陵不主动进攻,凤轻尘的人自是不会动,双方默契的停战。北陵几个副将卫更是不着急,他们自己夺不到兵权,那就拖,拖到最后看谁倒霉,结果反倒让凤轻尘捡了个大便宜……(未完待续) 1535嚣张,大摇大摆离去 在北陵的副将忙着夺兵权,搞内斗的时候,凤离族人已经全部撤离,凤离忧松了口气,事情总算顺利解决了。 凤离忧对十八骑说道:“人已全部撤离,后面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 十八骑看了一眼同伴,确定对方和自己想到的是一样,便有一人上前问道:“六长老的儿子凤离挚呢。” “他不是走了吗?”凤离忧犹豫片刻答道。 “是走了,后又趁乱退了回来。”十八骑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心中暗想,幸亏有姑娘提前提醒了他们,不然他们今天可就丢人子,这才几千人他们居然就出了乱子。 “他居然……”凤离忧脸色微变,他倒也是果断之人,略作犹豫便让十八骑断了桥。 “凤离挚的事我会解决,他既然不想走那就成全他。”凤离忧杀机顿现。 凤轻尘不合适对凤离挚出手,但凤离挚自己找死送上门,他要不做一点什么,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既然如此,凤离挚就交给你了,我们会告诉大小姐。”十八骑在军中呆习惯了,军中那个地方惩罚分明,要是不提前把责任划分好,到时候出了事,他们也会跟着倒霉。 凤离忧浅笑点头,表示没有问题,心里却暗骂凤轻尘手下的人,都和她一样精明,半点不好糊弄,也幸亏他没有想过糊弄凤轻尘。 十八骑斩断绳索桥,把痕迹抹干净后,便去找凤轻尘。 同一时刻,一片黑色的影子,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凤离族附近,如同一片黑云,飞快地移动。 走近,才发现这一片黑云是人,他们全身上下都被黑色包裹住了,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远远看去就像一串鬼影出现。 这黑影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地形,几乎是毫不停滞地往前,看他们的目标,似乎是北陵大军。 不过,他们看到北陵大军的影子后,并没有追上去,而是从两侧分散开来,借着雪山为遮掩,隐入雪地里。 这群人一路上并没有交流,他们所有的消息都是用手势来沟通,而那手势代表什么意思,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黑影在暗中观察一阵子后,就看到一个黑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几个起掠就消失在雪地里。 凤轻尘和九皇叔两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彼此,听着对方的心跳声,没有说话却半点也不显冷清…… 直到营帐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九皇叔和凤轻尘才从床上站起来。 一室暧昧尽消,九皇叔替凤轻尘整了整衣衫,才让外面的人走进来。 “大小姐,营帐外有人送上这个,要求见九皇叔。”士兵双手奉上半块木制的令牌,九皇叔只看了一眼,就对凤轻尘点头。 凤轻尘虽不知道来人是谁,可有九皇叔点头,她自是不会多说。 士兵退出去后,九皇叔解释了一句:“黑骑来了。” “来得正是时候,你这一千黑骑果然是王牌部队,这行动力真让人嫉妒。”凤轻尘眼睛立马亮了,要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她肯定上前抱住九皇叔,在他脸上咬一口,回报九皇叔刚刚的“盛情”。 黑骑是九皇叔的骄傲,这只兵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也是他的心腹。凤轻尘夸黑骑就是夸他。 九皇叔露出一抹轻笑,说道:“明早我们就可以走了,那边已经打得差不多了,再不过去怕是什么都捞不到。” 那边自然是指,那座有陆家的财富的无名小岛。 四国九城的人连陆家财宝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先打了起来。好不容易休战了,众人决定先登岛,结果发现那座岛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小小一座岛,却充满危机,一不小心就损失惨重。还未走到岛中心,便损失了五分之一的人手,再加上之前大家互打,也死了不少人,于是能岛上的人并不多,而能活着从岛上出来的人,估计就更少了。 九皇叔原本以为有一场恶战要打,知晓了岛上的情况后,便安心了许多。 凭他之前训练的那批海军,要对付四国九城剩下来的人绰绰有余。 黑骑进来,没有任何言语,单膝跪在九皇叔和凤轻尘面前,笔划了两个手势,九皇叔亦没说话,伸手做了一个手势,两人便交流完了。 凤轻尘突然发现自己的智商好捉急,她完全不明白这是在说什么。 黑骑走后,九皇叔就发现凤轻尘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九皇叔忍不住笑了。 今晚的凤轻尘,好似一瞬间退化到他们初见时,又呆又可爱。 “他的两个手势,是证明自己的身份。本王则是命令他们一个时辰后行动。”九皇叔从来都不是喜欢解释的人,但因为对方是凤轻尘,所以他愿意解释。 “一个时辰,天亮的时候?”凤轻尘琢磨着,这个时间行动的用意。 一个时辰,正好够她安排人退下,但天亮的时候风险会不会更大? 九皇叔点头,见凤轻尘眼露疑惑,只好继续解释道:“北陵的将领吵了一夜,该累了。大白天,没有人认为我们敢动手。” 想要以少胜多就要出其不意,一如凤轻尘应对北陵大军的策略,北陵不认为他们敢主动出去,他们偏偏主动出手,灭其先锋。 在对方发起猛烈进攻时,并不是完全的严防死守,而是抽出人手断其手足。 凤轻尘想了想,不得不说九皇叔这个决定很明智,如果是她的话,所下的决定也和九皇叔一样。天亮之时不动手,那就得等到夜晚。 一天的时间,这个变数太大了,他们不敢等。 “我去安排人逐步撤退。”凤轻尘和九皇叔说了一声,便往外走。 凤轻尘把命令传达下去,狼主和几位副将都高兴地叫了出来:“大小姐,你说得是真的,我们这是不战而胜了?” “这天下没有不战而胜的仗,有人接应我们。”凤轻尘高深莫测的说道。 不战而胜那是天意,她可不想让这些人认为,他们能安全脱身是天意,而不是她的功劳。 她和豆豆一样,想要在军中表现自己的才能,但她不会和豆豆一样,忘记自己的定位。 她是军中最离统治者,她要做的不是表现自己单人做战能力,而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安排能不能保证大多数人全身而退。 明显,她做到了。 至于抢九皇叔的功劳,抹杀九皇叔的付出,她一点压力都没有,更不会觉得羞愧。 九皇叔是因为她才会出手的,要没有她,凤离族就是全部惨死在九皇叔面前,九皇叔也不会皱一下眉。 那个男人有多么冷血,凤轻尘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年她可是清楚地感受到,九皇叔的冷血与无情……(未完待续) 1536撤离,上下一心 烽火点燃,狼烟肆起! 天微亮时,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北陵军营再次大乱,众将士从睡梦中惊喜,看着那冲向天际的火舌,北陵士兵直接愣在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要去救火时,发现他们根本无法靠近,火势极其凶猛,将雪和冰砸进去,就像把泥牛丢入海中,瞬间就被火海给吞噬了。 “粮草烧没了?”负责后勤的将领一屁骨坐在冰上,双眼放空。 在北陵,粮草根本无法及时补给,要是粮草被浇,接下来的日子,将士只能吃雪咬冰度日了。 “是凤离族人,一定是凤离族人干的,末将请战。”这个时候,即使脑子再不好使的人,也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末将请战,杀了那些凤离族人。” “末将请战,给凤离族人一个教训。” 这一刻,北陵上下空前的团结,前后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点了三万人马。 有三万人马,就是用人命填,也能填死凤离族人。这是北陵将士的想法,可是…… 在大火燃起来的那一刻,凤轻尘的人就逐步撤离了,也将防护用的铁丝网架了起来,等到北陵大军冲过去时,就发现他们被一巨大的铁丝网拦住了。 而铁丝网后面,不是他们熟悉的对手,而是一垒垒,用北陵士兵尸体累起来的人墙。 “凤离族人真恶心。”看着排列整齐的尸体,北陵士兵有那么一瞬间怯战了。 攻心为上。这一排排尸体带来的视觉效果,比无数的言语管用。 冲在前头的领将微微失神后,便反应过来了,拔出腰侧的大刀,高喊:“冲呀,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一句话,瞬间让北陵的士兵清醒了:对,他们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他们不能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凤离族人欺负人,却不敢吭声。 北陵士兵一个个红了眼,拔刀往前冲,准备用身体将那铁丝网的防护撞开。 可就在此时,十八支利箭划破虚空,咄的一声杀了出来…… 十八支箭,支支杀气腾腾,众士兵心惊停下脚步,坐在马背上的人本能地弯下腰,想要避开要害,结果发现这箭根本不是射向他们,而是射向他们面前的铁丝网。 噗嗤一声,箭尖擦过铁丝,闪出一连串火花,北陵士兵刚开始还没有多想,可下一秒他们就懵了,面前的铁丝网嘭的一声,就起火了…… 高高长长得铁丝网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北陵士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完全不敢上前。 “凤离族那群狡猾的蛮子。”北陵士兵忍不住骂了起来,愤怒地像失了理智的水牛,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他们肯定会不顾一切冲过去,可不行……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火海对面的士兵,当着他们的面嚣张地撤离。 “绕路,从左右两翼包抄,别让他们走了。”北陵将领愤怒过后,便恢复了理智,迅速下令。 北陵士兵迅速行动,兵分两路准备包抄凤轻尘的私兵,却不想刚行动,就生生被人腰斩了。 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雪地里,这群黑衣人行动如风,眼神凌厉,手持弯刀,如同收割麦子的农民,举起刀就唰唰唰的收割人命…… 北陵士兵以彪悍闻名四国九州,可在黑衣人面前,他们却瞬间变成了弱兽,他们的反抗黑衣人根本不放在眼中。 黑衣人如同不懂痛、不怕死的机器人,一路往前,身上染满了血,处处都是刀口,他们却丝毫不肯减缓自己的速度。 只要没有倒下去,他们就会战斗到最后。 这是一群杀戮的机器,在杀戮机器面前,北陵人高大威猛的身躯半点用处也没有。 …… 在多重阻拦下,北陵士兵离凤轻尘一行人越来越远,凤轻尘和九皇叔近乎是光明正大的离去,而北陵人除了愤怒地看着,似乎什么也不能做。 他们是人多,可人多有时候也是弊端——这么多人的粮食,从哪里去筹,这么多人在这个小地方,根本施展不开。 包抄失利,北陵将领直接下令搜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些人跑了。 十万大军攻打一个不到万人的小地方,最终却以惨败告终,不管是谁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北陵士兵上下一心,很快就找到了前往凤离族的路。 “找到了,找到了。这里……”有人叫了一句,北陵士兵一窝蜂的涌了过去。 “冲呀,冲呀!” 一路勇猛无比,势如破竹,毫不阻碍地往凤离族所在地冲了过去。 越走,他们的心越荒凉,越不安。 没人,没人…… 十米,百米,千米…… 他们跑了半天,却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 “这是怎么一回事?”冲在前头的人不安了,如果人都走了,他们冲上来还有什么意义。 “快看,前面有几排房子。”有眼神好的人,看到漆黑的一角,兴奋地大喊。 他这句话,让北陵的士兵又有了冲劲,北陵士兵拔腿往前冲,人人都想要夺首功,可当他们冲到屋子前时,却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了。 以大长老为首的百余人,全部穿着凤离族,隆重节庆日才能穿的衣服,整齐地站在屋外,他们一个个面色样肃静,誓死如归。 看到北陵大军杀到眼前,眉头都不抬下,眼观鼻,鼻观心。 北陵大军看到凤离族人如此做派,一时间也愣住了:这个,要不要动手? “我凤离族人,死也不会成为你们的俘虏。”大长老冷漠地看了北陵将领一眼,对身边的人道:“寻儿,扶我进去。” 大长老是自愿留下,以自己的死恕罪。 “是,父亲。”凤离寻低头上前,其他几位长老也纷纷让身后的人,扶自己进去。 北陵士兵就眼睁睁地看着凤离族人,一个个转身往殿内走去,因为气氛太过肃穆与庄重,根本没有人敢上前打扰。 吱呀一声,门打开,能看到殿内坐满人了,虽然只有一个背面,但足够了。 大长老等人鱼贯而入,北陵士兵想要上前,却被将领给拦住了:“别冲动。” 是的,别冲动。 凤离族人狡猾,善战,谁知里面有没有陷阱在那里等他们,安全起见还是先看看再行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我凤离族人即使死,亦傲骨铮铮。”屋内,传来大长老苍老而悲怆的声音,那声音就像迟暮的英雄,就像不甘的老人,带着遗憾却不得不合眼……(未完待续) 1537火海,永远地闭嘴 即便是死,亦傲骨铮铮! 大长老的话刚落下,北陵士兵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整个大殿就被火包围了,大殿后面的房屋,也一一从里面烧了起来。 处在火海中心的凤离族人,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从容地面对死亡。 北陵士兵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冲进去,不然只会被活活烧死。 即便是死,亦傲骨铮铮!凤离族人用行动表明他们做到了。 “凤离族人,是骄傲的战士。”冲锋在前的将领,将军帽摘下,行了一个礼,身后的士兵有样学样。 凤离族人以武力守护九州大陆数百年,他们在战场上创造了无数的神话,他们值得军人尊重。 凤离挚在火海后看着这一幕,黑沉的眸子闪过一丝冷讽,趁众人的注意力被火海吸引,凤离挚悄悄冲入火海之中。 大殿内的人,在大火燃起前就已经死了,活着的不过是几位长老罢了。这些人看到凤离挚进来,脸色各异。 “挚儿,你怎么来了?”六长老脸色刷得一下就白了,其他几位长老也盯着凤离挚,想知道他进来做什么。 凤离挚面无表情,沉声说道:“父亲,我来接你出去。” “混帐,你父亲他是以死赎自己的罪孽,你接他去哪。”大长老厉声呵斥,和六长老最好的七长老则一脸期盼,他不想死。 凤离挚无视众人,只对自己的父亲道:“大小姐为父报仇,可以对自己的族人赶尽杀绝。我要救自己父亲并没有错。”凤轻尘能做的事,他为什么不能做。 “这不一样。你的父亲他犯了错。” 凤离挚一脸嘲讽,凤轻尘的父亲是凤离王不错,可他父亲也不比凤离王差,至少在他心中他父亲比凤离王好千百倍。 “在我心中,父亲永远是父亲,他做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我的父亲没有犯错,就算犯了错他也是我父亲,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父亲死在这里。”凤离挚一脸坚定,看火势越来越大,也不和众人多言,上前就要背起自己的父亲。 他的父亲就是死,也不能死在这里。 六长老犹豫片刻,妥协了。 他不想死。 “侄儿,带我一起走。”七长老请求,却被凤离挚拒绝了:“七叔,对不起。我没这个能力。” “老六,凤离挚,你们不能走。”大长老、三长老、四长老和凤离寻,同时站出来阻止。 “我不想死。大哥你们放心,出了这个门,我便会忘掉凤离族的一切,凤离族所有的人和事都与我无关。”六长老趴在凤离挚的背上,闭上眼。 他知道,他选择活下来就是背弃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出生。 凤离挚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背着六长老往前冲,阻挡着通通去死…… 大火很快就将大殿烧毁,梁柱、房屋倒塌声,将雪地都震动了。 凤轻尘听到声音,回头望去就看到冲向天边的火舌,身体有片刻的紧绷,随即又闭上眼,策马前行。 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她和凤离族的恩怨,从此一笔勾消,只要凤离族人不负她,她和她的后人,便会一直守护凤离族。 “全速前进!”狼主在前方带路,看到前方一片平坦,高声大喊。 众人立即加速,九皇叔和凤轻尘也不例外,他们必须尽快走出北陵大军攻击的范围,不然他们还会面临一场恶战。 在平地里,他们就算再英勇,也无法在北陵大军手中讨到半点好处。 这个时候,凤轻尘无比怨念两地消息传递太慢了,要是北陵皇上被刺伤的消息,能在当天传过来,他们压根就不用担心,北陵的十万大军会对他们穷追不舍。 可惜,她只能想一想,按两地的路程和传递消息的速度,别说当天了,半个月后,北陵大军能收到皇上被刺伤的消息,就该谢天谢地了。 “放心,北陵困不住我们。”九皇叔看凤轻尘眉头微蹙,轻声说道。 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有宇文元化在东陵和北陵边境,北陵人不会要他们的命,他们这时候拼命躲藏,不过是不想泄露自己的身份罢了。 一行人,在雪地拼命往前跑,狼主的人则留在后面,清理痕迹,以免北陵士兵寻着踪迹追过来。 一路都很顺利,眼见他们就要遁入雪林,北陵人还没有追上来,这便说明北陵人短时间内找不到他们,他们暂时安全了。 凤轻尘让大家在原地休息片刻,又派出三队人马,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向炮制脚印,好误导北陵大军。 半个时辰后,各小队都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凤轻尘下令让众人进入雪林,凤离忧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单膝跪在凤轻尘面前。 凤轻尘正想叫他起来,凤离忧快一步道:“大小姐,凤离挚不见了。” “凤离挚,你让他跑了?”凤轻尘愣了一下,脸色很不好看,任谁听到这个消息都不会高兴,凤轻尘忍不住呵斥:“他知道凤离族人的下落,知道凤离族人撤退的路线,你知不知他这一跑,族人会有多么危险?” 凤离挚知道太多了,他的失踪对凤离族上下,还有她和九皇叔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危险。 “是我的疏忽,请大小姐责罚。”凤离忧低头认错,不敢吭声。 凤轻尘虽气,可事已至此,她就是活活气死也没有用。 凤轻尘挥了挥手,示意凤离忧站起来:“先起来再说,这事也不全是你的错,能当王的人自是有几分城府与算计,是我太自信了。” “大……”凤离忧还想说什么,却被凤轻尘打断了:“好了,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找到凤离忧,不然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通通都白费了。” 她牺牲那么多人,可不是让四国大军进雪山血洗凤离族人,让凤离族人一直逃命,凤离族经此大难,需要时间恢复,这个时候他们招惹不起九州大陆任何势力。 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凤离挚,让他永远地闭嘴。 “你手上有没有凤离忧用过得东西?”凤轻尘寻问道。 “有一块他的玉,只是雪狼能按气味找人吗?”凤轻尘一提,凤离忧就猜到了。 可雪狼不是狗,它能行吗? “总要试一试,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跑,却什么也不做。” 这种潜在的威胁,必须除去,就算不除去,也必须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她不能让一个凤离挚,阻挡他们前行的脚步。(未完待续) 1538刺杀,这是要砸招牌 凤轻尘招来雪狼,让雪狼闻了闻凤离忧手上的玉佩:“能找到它的主人吗?” 雪狼湿漉漉的眸子闪着水光,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乖巧地点头,表示自己可以做到。 看凤轻尘眉头微蹙,雪狼学着人类的样子,立起身子,抬起前爪,拍着胸脯,让凤轻尘不要担心,它一定会做到。 这个动作肯定是和豆豆学的。 凤轻尘轻笑一声,摸了摸雪狼的头,雪狼舒服地眯眼,窝在凤轻尘脚边,半点狼王的冷傲都没有。 其他被雪狼凶狠样子吓过的人,忍不住吐槽:差别待遇呀! 凤轻尘让周将军调一队人,和雪狼一同前去,她要保护雪狼的安全。 周将军自是明白,凤轻尘这是要用豆豆。 豆豆在之前的突袭中立了小功,已经是百夫长了,他手上也管着几个人,正好把豆豆那队人调来。 “大小姐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豆豆拍胸脯保证,那动作和雪狼如出一辙,周围的人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得豆豆一脸莫名其妙。 凤轻尘轻咳一声,勉励了豆豆几句,让他们路上小心,十天之内找不到人,就让雪狼带他们回去。 豆豆保证,他一定会圆满地完成任务。 凤轻尘轻笑点头,没有给他太多压力,她是一点也不相信豆豆认路的能力,要不是有雪狼在,她肯定不会让豆豆出任务。 凤离挚的事情虽然重要,可凤轻尘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而改变所有的计划,凤轻尘让众人按原计划进雪林。 只不过,凤轻尘不打算把这些人安排在狼族,而是让狼主挑一个隐秘的地方,待到风声过去后,再让凤离忧把这些人安排回东陵。 如此一来,狼族所在就不会轻易的暴露出来,即使没有找到凤离挚,这些士兵也不会有危险,至于其他的事情,凤轻尘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凤离挚背叛了,把她和凤离族全卖了,那她也没有话说,到时候她只能隐藏起来,永不回东陵了。 “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别想太多。”为了让凤轻尘安心,九皇叔把他在南陵和西陵安插的钉子说了出来。 “凤离挚一出北陵,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在北陵,他没有安稳的日子,北陵即将大乱,北陵皇子没空管我们的事。”九皇叔将凤轻尘拥在怀里。 凤轻尘身子一软,整个人都靠在九皇叔身上,闻着九皇叔身上淡淡的竹香,凤轻尘眉头舒展开了,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四国九城,整个九州大陆都在你的掌控中。” 难怪九皇叔说,只要凤离族人为他所用,三年内他便敢出手夺这天下,九皇叔确实有这个底气。 “本王的势力,远远没有达到可以掌控四国九城的地步。别小看四国皇室的实力,汲取前朝的教训,四国皇室把大部分兵权都握在自己手中,真要动手损失会很大。”如果不是这样,他早就动手了。 除了东陵外,西陵和北陵不过百万兵马,而北陵远远没有这个数。他手中的兵马与实力,远远比一国皇帝还要大,可他要对上的不止一个国家,而是四个国家。 甚至他还要防备,那些在暗中伺机而动,想要窃取胜利果实的人,比如蓝景阳和他身后的人。 他不把蓝景阳放在眼里,是因为他知道,蓝景阳背后有高人指点,真正要注意的是蓝景阳背后之人。 而此时,被九皇叔当作对手的人,正在玄月宫内气得摔杯子:“景阳,你太让姑姑失望了。” 她和蓝景阳说了无数次,让他不要破坏东陵九的计划,不能让东陵九怀疑他,可景阳偏偏要和东陵九对着干。 事后失败了,还要怪她这个姑姑,帮儿子不帮他。 帮儿子?她要真帮自己的儿子,就不会把景阳送到稷下学宫精心培养,把自己的儿子丢给一群冷血的老东西教养。 “景阳,你到底明不明白姑姑的苦心。”中年美妇保养得宜的脸上,滑过一滴水珠。 她这辈子都在为景阳谋划,她不求景阳感恩,只求景阳能登上那个位置,可现在看来…… 连一个东陵九都容不下,景阳的性子真能做那开国帝王吗? 蓝景阳有没有本事做开国皇帝不知,但可以肯定他是个聪明人,聪明的知道凤轻尘和九皇叔不会放过他。 他自信可以瞒过凤离族上下,可也知道他瞒不了凤轻尘和东陵九,这两人定会知道,招北陵大军前来的人一定是他。 蓝景阳知道杀手联盟那几个老怪物,唯凤轻尘的命令是从,如果凤轻尘要找他报复,最好的办法就是暗杀。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蓝景阳一天十二时辰把凤离清歌带在自己的身边,为了让凤离清歌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他特意在寒月山庄为两人举办了一个小婚礼。 寒月山庄的庄主和大小姐虽然都活着,可寒月山庄已经被蓝景阳控制住了,整个山庄上下都是蓝景阳的人,蓝景阳要在寒月山庄做什么,都没有人敢干涉。 蓝景阳不管是才识还是样貌都不差,在他的刻意讨好下,凤离清歌不可能不心动,凤离清歌整颗心都在蓝景阳身上,甚至看到蓝景阳一些诡异的举动,她也自发地为蓝景阳找理由。 两个老怪物在暗处观察了半天,发现他们根本找不到一击让蓝景阳毙命的办法。 无论何时蓝景阳身边都有许多人保护,而且在蓝景阳有意安排下,凤离清歌一直挡在蓝景阳的在害处,要杀蓝景阳必会先要凤离清歌的命。 “这下怎么办?这个任务看来完不成了。”某怪物悲观的说道。 这真是砸招牌呀! “同是凤离族的女子,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男人算什么……那东陵九皇叔为大小姐做得不算少吧,可大小姐还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根本没有把凤离族奉到东陵九面前的意思,这清歌小姐脑子怎么就这么不好使。”另一个怪物吐槽。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他们要怎么办?作为凤离族的仆从,他们不可能对凤离清歌动手,可有凤离清歌挡在前面,他们又杀不了蓝景阳。 先不说任务失败的后果,单这个脸他们就丢不起。 “要不,我们寻个机会,找清歌小姐谈一谈?”某个怪物实在无法,只能想到这个主意,吐槽的怪物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点头了…… 希望凤离清歌能记住自己的身份,做出正确的选择!(未完待续) 1539失手,凤离族的女儿 凤离清歌知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一如她当年放弃自己原本的生活,去学习如何做一个凤离嫡女,为成为凤离嫡女而努力。 虽然到最后她才明白,凤离嫡女是天生注定的,她怎么学也没有用,可她依然不后悔自己当初地选择。 前半生她享受了凤离族最好的一切,享受了凤离嫡女该有的一切,她依然是赢家,而且上天待她不薄,在她输掉身份和地位时,她遇到了景阳。 每一次的抵死缠.绵,她都能感觉到景阳是爱她的,景阳心里是有她的,她为自己的选择而高兴。 可是,面前这两个老头的话,却让她整颗心都冰冷了,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而深深后悔。 隔着水雾,凤离清歌看着面前两个老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一双大眼无神地看着对方。 两个老怪物半天都得不到凤离清歌的回应,只好讪讪地离去,毕竟一直站在女子的浴桶旁,实在不是个事。 至于凤离清歌会不会把这事告诉景阳,两个老怪物表示一点也不担心,看景阳那处处防备的样子,两个老怪物就知道,那个心思深沉的男子,早就知道有人要暗杀他的事。 和凤离清歌说完话后,两个老怪物依旧躲在暗处,希望凤离清歌给他们制造机会,让他们顺利伏杀蓝景阳,结果他们却失望。 凤离清歌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还是和以往那般待蓝景阳,眼里心里只有蓝景阳,而蓝景阳又防御的滴水不漏,他们根本没有机会。 两个老怪物观察了三天,实在找不到漏洞,只好气馁的离去。 凤轻尘说了,要是半个月还没有得手,就没有必要和蓝景阳耗着,让他在北陵好好地活着,日后有的是收拾他的机会。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在两个老怪物离开没有多久,凤离清歌居然出手了…… 那一晚,蓝景阳沐浴出来,就看到身着红色薄纱的凤离清歌,半是娇羞半是妩媚地靠在床头。 薄纱很透,根本遮不住凤离清歌的身子,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如此香艳的画面,让蓝景阳脚都迈不开了,瞳孔猛得收缩,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你今晚很美。”蓝景阳从来不是一个吝啬的男人,欣喜的赞美道。 凤离清歌低头,娇羞一笑,见蓝景阳半天没有过来,便起身下床,缓缓走到蓝景阳的身边,伸手抱住蓝景阳:“景阳……” “清歌……”蓝景阳只觉得小腹一热,打横就将人抱起,大步朝床走去。 刚把人放下,蓝景阳便压了上去,隔着薄纱摸了起来,而凤离清歌今晚也抛掉了羞怯,大胆的回应,让蓝景阳.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没有任何前.戏,蓝景阳把双方脱干净后,便将自己埋在凤离清歌的体内,凤离清歌也弓起身子,不停地配合,让蓝景阳更是满足。 太过激烈的结果就是高.潮来得太快,当那一刻来临时,蓝景阳满足地闭上眼,凤离清歌也是满脸通红,双眼迷离。 可就在蓝景阳闭眼的刹那,凤离清歌的双眼瞬间恢复清明,眼也不眨地盯着蓝景阳,确定他没有丝毫怀疑后,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眼神一冷,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扎入蓝景阳的心口:“景阳……” 凤离清歌挥舞匕首时,带起一阵寒风,蓝景阳发现了,睁开眼就看到冰寒的刀刃朝自己的心口扎来,蓝景阳想要躲开,可距离太近,根本来不及。 “凤离清歌,你疯了……”蓝景阳一脸惊恐地看着凤离清歌,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想到凤离清歌会杀他。 在匕首扎过来的那一刻,蓝景阳堪堪避开要害。 噗嗤……原本扎入心口的匕首扎偏了,可即便如此蓝景阳也痛得全身颤栗。 “我没疯,是你逼我的。”一刀没有让蓝景阳毙命,凤离清歌毫不手软地将匕首抽了出来,又准备扎第二刀,可是来不及了。 蓝景阳一把捉住凤离清歌的手,反手一扭便将凤离清歌的匕首打掉了。 “啪……”蓝景阳狠狠地甩了凤离清歌一巴掌,也不管她此时是不是全身红果,翻身下床,同时把凤离清歌拽到地上。 “凤离清歌,你最好解释清楚,不然我要你生不如死。”蓝景阳捂着心口,俊逸的面容带着一丝惨白,有几分扭曲,看上去特别狰狞。 这才是真正的他吗? 凤离清歌无声落泪,惨白着一张脸,愤怒地问道:“北陵大军围剿凤离族,是你做的吧?” “是又如何,你别告诉我,你是为了这个才杀我。”事已至此,蓝景阳不认为有什么好隐瞒的,大方地承认了。 “为什么?我的族人哪里惹到你了,你要这么对他们。”凤离清歌一脸痛苦,整个身子都蜷缩了起来。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呀,她的爱情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蓝景阳抬脚踢向凤离清歌:“别在我面前装可怜。凤离族既然不能为我所用,我留他何用。凤离族人又怎么样,只要不肯为我所用,就是天皇老子我也要毁了。” “你,你还有没有心,我的族人他们那么信任你,你怎么可以出卖他们。”凤离清歌泪如雨下,愤怒地看着蓝景阳,蓝景阳却毫不怜惜:“我当然有心,我要是没有心,又怎么会带你走。反倒是你,你有没有心?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 “就算我是你的妻子,可我也是凤离族的女儿。还有,你真得有把我当妻子嘛,如果你真把我当你的妻子,你就不会这么对我的族人。”凤离清歌痛恨自己。 都到这个地步了,她发现自己还是喜欢这个男人,爱着这个没有心的男人。 “凤离族的女儿?好……既然你要做凤离族的女儿,我成全你。来人呀……”蓝景阳高声唤道。 “不,不,你不能这么做。”凤离清歌眼神一闪,低头看到自己此时的样子,忙抱住自己,颤抖地说道。 她不能,不能用这副样子见人,她不能丢凤离族的脸……(未完待续) 1540动身,索要赔偿 屋外的护卫都是蓝景阳的心腹,蓝景阳一叫便立即冲了进来。 数十个大男人,一进来便看到这血腥、旖旎的一幕,眼睛都直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闭上眼转过身。 “不要,不要,不要这么对我,景阳……我求你,你不能这么对我。”凤离清歌脸色煞白,没有之前刺杀蓝景阳的勇气,整个人害怕地缩了起来。 她可以死,但无法接受被别的男人污辱。 “不能?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不能。凤离清歌,你真以为自己还是凤离族,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吗?没有凤离族你连养活自己都做不到,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替凤离族报仇。”蓝景阳冷酷的说道。 “我不是,我不是……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凤离清歌想要站起来,可刚一动便发现自己处境。 凤离清歌不敢乱动,只能小心翼翼朝床边爬去,把被子拖下来,裹在自己身上。 蓝景阳冷眼看着,即不帮忙也不阻止,在凤离清歌把自己裹好时,蓝景阳不顾身上的伤,上前一步,弯腰捏住凤离清歌的下巴:“你放心,像你这样的尤.物,在我没有玩腻之前,我怎么舍得把你送人。” 蓝景阳毫不掩饰自己的本性,转头对护卫道:“去拿两条锁链来。” “不要,不要……”凤离清歌惊恐地大喊,却不想她越是害怕,蓝景阳越高兴。 凤离族的女儿!他蓝景阳今天就要看看,凤离族的女儿有多骄傲。 当年凤离嫡女敢拒绝蓝氏帝王的求爱,现在他倒要看看,他拿凤离族的女儿当床.上玩物,这位凤离族的女儿,还能不能一直骄傲下去。 凤离嫡女傲是吗?他就要把凤离族女儿的傲骨,一根根拆下来。 现在是凤离清歌,不久地将来就是凤轻尘! 凤离清歌的事,外人无从得知,蓝景阳把消息瞒得很好,不过蓝景阳受伤的消息还是没有瞒住,凤轻尘和九皇叔就知道了。 “你们伤了他?”凤轻尘问两个老怪物。 这两个老怪物一回来,就一副蔫里吧唧的样子,只说任务失败了,其他的什么也不肯多言。 凤轻尘知道这两人有多郁闷,也没有问详细的经过,可现传出蓝景阳受伤的消息,又没有人知道蓝景阳到底是怎么受得伤,她就认为是这两个老怪物动得手。 “没有,我们根本无法近他的身。”两个老怪物也好奇,蓝景阳身边的保护,完全可以说是滴水不漏,那样的情况下,还有人能伤蓝景阳,真是奇迹。 “不是你们还有谁?难不成是寒月庄主?”凤轻尘完全没往凤离清歌身上想,两个老怪物也没有说,他们和凤离清歌见过面。 两个老怪物相视一眼,然后默契地摇头:“不知道。” 他们也没有往凤离清歌身上想,事实上,在凤离清歌拒绝帮忙后,他们就不愿意提起凤离清歌。 找不到答案,凤轻尘也不纠结,乐观的道:“就当老天爷开眼了,可惜没要他的命。” 蓝景阳受伤的消息传来没有多久,豆豆和雪狼也回来了。雪狼和豆豆一人一狼同时耷拉着脑袋,就像一对兄弟,站在凤轻尘面前,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凤轻尘一看他们这个样子,就知道任务失败了。 果然,拍胸脯保证什么的都是扯蛋,好在凤轻尘也有对策,没有找到凤离挚就没有找到吧,活人还能给尿憋死。 凤轻尘没有责怪他们,让他们下去休息。 九皇叔得知豆豆任务失败,便带了一个好消息来安慰凤轻尘:“北陵皇帝受伤的消息传来了。” “北陵大军也收到了?”凤轻尘眼睛一亮,激动地上前。 他们窝在这里半个月,把狼族的存粮全吃光了,再这么下去他们也只能和北陵士兵一样,吃雪啃冰了。 “下午就能收到,我们可以动身去皇都了。”九皇叔将凤轻尘身上的披风拉紧,生怕冻着她了。 “太好了,北陵大军这一次总该撤了,到了北陵皇都,北陵皇室就算知道这件事背后有我们做推手,他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北陵大军这段时间一直锲而不舍地搜查他们,凤轻尘真担心北陵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论实力,他们打不过人家,真要碰上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到了北陵皇都,可以把这段时间受的气,全部撒出来。”九皇叔摆明了,是纵容凤轻尘在北陵皇都胡作非为。 凤轻尘忍不住笑了出来:“放心,我一定会像北陵皇室索要赔偿。” “不必客气,北陵很快就会陷入内忧外患之中,为了让我们走,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想到北陵接下来的混乱,九皇叔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布局多年,这一次他的人总算能打入北陵,在北陵站在脚步了。 如九皇叔所说的那般,当天下午北陵大军就收到北陵皇上遇刺的消息,和消息同时收到的还有圣旨。 圣旨要求十万大军立即返城,驻守皇城外。 这十万大军的将领是皇上的心腹,只是皇上还不知,他的心腹已经死了,这个时候调大军回京,恐怕起不到保护皇上的作用。 皇命不可违,即使北陵大军认为自己再坚持两天,就能找到凤轻尘等人的下落,可收到圣旨也只能收拾东西走了。 收到这个消息,北陵士兵高兴地哭了出来。 再不走,他们全部就要死在这里,饿死或者冷死。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坑人的地方了,北陵士兵很高兴。 凤轻尘和九皇叔也很高兴,没有北陵大军盯着,他们便能让崔家、王家和九皇叔的走私团队,送吃食和用品过来。 凤轻尘把接下来的安排,告诉了凤离忧,让他等北陵往东陵和南陵边境调兵,再安排众人回东陵,要是有什么事,就去找暄少奇和王锦凌,她短时间内不会在东陵出现。 凤离忧一脸凝重地点头,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出差错。 三天后,他们收到第一批物质,解决了这一万多人的吃食后,凤轻尘和九皇叔带着十八骑和凤离幽歌去北陵皇都,豆豆则被留下来体验生活。 当然,这是豆豆自己要求的,要不是豆豆自己坚持,凤轻尘也会把他带走,像豆豆这种危险人物,留在军中也是一个祸害,凤轻尘真怕豆豆把她的兵带坏。 凤轻尘高调地带走凤离幽歌,并不是因为欣赏他,而是做给隐在暗处的凤离挚看,让他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在她手上,想要他儿子好好活着,那就乖乖地闭嘴。 不得不说凤轻尘这一招用得极妙,凤离挚暗中得知凤离幽歌还活着,原本的行动便打消了。 他是一个重亲情的人,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为了年迈的父亲冲进火海。 现在得知凤离幽歌在凤轻尘手上,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好好地活下来,哪怕是死,他也不会出卖凤离族和凤轻尘……(未完待续) 1541找茬,狼打兔子不需要理由 凤轻尘和九皇叔回到北陵皇都时,北陵正处在内忧外患之际,众皇子忙着争权、拉拢大臣,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到来,如同小石子丢入湖中,只漾起一层涟漪。 只是看到九皇叔双眼完好,北陵几位皇子和大臣,在心中暗骂老天不长眼,不仅让东陵九活着回来,还真让他医好了双眼。 心中再不满,众人再忙,该有的礼数却不能少,九皇叔和凤轻尘入城的第一天,北陵大皇子和北陵凤谦亲自出来迎接。 不过,两位皇子把凤轻尘和九皇叔安排在驿站后,便不再管他们,大有任其自生自灭的意思。 凤轻尘和九皇叔也不在意,事实上他们很满意,没有人在旁边盯着,他们做什么事都方便。 暗中和宇文元化联系,九皇叔让他直接派兵压境,理由是安平公主在北陵被欺负了。 作为外嫁和亲的公主,要是本国底气不足、无人给她出头,她很难在当地站住脚,甚至很快就会抑郁而终。 安平很幸运,东陵国力强于北陵,而且在新婚之际,就有人为她出头,虽然这个理由有点不牵强,可这有什么关系? 狼要打兔子,需要理由吗? 东陵大军压境,让北陵的局势更加紧张,北陵不得不停止,大量往南陵输送军力的计划。 传国玉玺很重要,可北陵的根基也很重要,要是东趁他们兵力不够之际,带兵杀了进来,那北陵就彻底亡国了。 北陵人不怕打仗,甚至喜欢打仗,因为打仗就表示可以抢到很多食物,但北陵不会想在自己的领土上和各国开打。 和南陵打,北陵上下都很高兴,传国玉玺在南陵,而且派兵入南陵也能抢到不少粮食,这种好处甚多的仗,北陵上下都盼着,可东陵这一战,北陵是真心不想打。 不打,那就谈和! 东陵不是说安平公主在北陵受了委屈嘛,那就让北陵凤谦上门道歉,并保证会好好待安平公主,到时候东陵总找不出理由吧。 北陵凤谦带着万分不满,前来驿站找九皇叔,当着九皇叔的面,给安平赔了小心,并且承诺今后一定会待安平好,不会再让安平受委屈。 安平公主没有吱声,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母逝,父不管,兄流放,自己又远嫁。她早已不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姑娘了,她很清楚东陵为她出头,并不是因为她而是大局需要。 作为一颗棋子,她要有棋子该有的态度,乖乖听话才能在北陵好好地活下去,才能得到东陵的支持。 北陵凤谦唱作俱佳的表演了半天,发现根本没有人理会自己,心中更气,只是面上不敢表现出来。 抬头看了九皇叔,见九皇叔面无表情,北陵凤谦也拿不准九皇叔是什么意思,只好深情款款的对安平道:“安平,我们回家去可好?那几个侍妾,我已经把他们送走了,我保证她们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日后也不会有侍妾一类的让你伤心。” 安平抬头,双眼略有些红,酸涩的道:“我想再住两天。” 大家都是演技派,谁也不会比谁差。凤轻尘暗自摇头,看了九皇叔一眼,见九皇叔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自己开口:“凤谦殿下,安平公主既然想多住两天,你只管把她的东西送来就是,九皇叔是安平的叔叔,还能亏待了安平不成。” “轻尘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平是当家主母,她这一住,府上的事……”北陵凤谦一脸为难,话中的意思却是指责安平没有尽到主母之责。 就算有错,那也是双方的错。 可惜,凤轻尘和九皇叔摆明是找事的,北陵凤谦的暗指两人直接忽视了。他们是和北陵讲拳头,不需要讲理。 只有处于劣势的人才需要讲理,而真理只掌握在强势的人手里。 凤轻尘嘲讽地看了北陵凤谦一眼,说道:“怎么?你们府上的事都要安平亲力亲为,下人和管家呢?难道光领月银不做事,什么事都往安平身上推?” 凤轻尘略一顿,又继续说道:“凤谦殿下,安平虽是你的妻子,可也要请你记得,她是东陵尊贵无双的嫡长公主。我们东陵的公主可不是嫁给你当管家婆子。” “怎么会呢,我疼安平还来不及。”北陵凤谦心中郁气难消,可碍于东陵大军在边境,又不管发火,只能忍气吞生,再三陪小心。 凤轻尘知道安平今天要留下来,北陵凤谦日后定会从安平身上讨回这比账,她朝安平使了一个眼色,让她走。 安平见状松了口气,在北陵凤谦再次提出让她回去时,安平顺势给了他一个台阶,双方皆大欢喜,可就在北陵凤谦准备离去时,九皇叔开口了:“你认识寒月山庄的景阳?” “呃……”北陵凤谦脚步一顿,想要说不认识,可对上九皇叔凌厉的眼神,他便失了撒谎的勇气,不甘不愿地点头:“认识。” “很好,告诉景阳,三天内寒月山庄不解散,本王就带人把寒月山庄拆了。”九皇叔说完这话,便起身往内室走去。 北陵凤谦愣了一下,回过神后连忙追上去:“九,九皇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九皇叔脚步一顿,转身说道:“字面上的意思,你没听明白?既然没有听懂,本王不介意再重复一遍。三天之内,本王要寒月山庄从北陵消失,不然本王亲自带兵入北陵。” 这是威胁,这绝对是威胁。北陵凤谦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扯着嘴皮,勉强笑道:“九皇叔,您是在说笑吗?” 寒月山庄在北陵也算是不小的势力,说让人解散就解散,九皇叔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嘛,他的话人人都要听。 “你应该知道,本王从来不说笑。你要有胆量,可以赌一把;要是没有胆量,就按本王说得办,以免本王不小心把北陵皇都踏平。”用慢悠悠的语调,说着让人吐血的话,这也只有九皇叔能做到。 果然是索要赔偿来了,凤轻尘在心中暗笑。 北陵凤谦只感觉心口一甜,差点就吐出一口血。 “九皇叔,你这是威胁我北陵?”北陵凤谦压抑了半天的脾气,终于暴发了。 大家都是皇子亲王,谁也不比谁差。东陵九凭什么在北陵的地盘,威胁他这个北陵皇子。 “你要这么认为,本王也不反对。三天内,没看到寒月山庄消失,你就等着本王出手。”九皇叔特意加重“消失”二字。 他要的是寒月山庄这股势力,永远地消失在北陵,而不是隐在暗处为蓝景阳所用…… 蓝景阳敢算计他,就要付出代价!(未完待续) 1542吐血,东陵九欺人太甚 九皇叔从不说笑话,这一点蓝景阳比北陵凤谦更了解,当蓝景阳听到北陵凤谦传来的话,蓝景阳直接吐了口血:“东陵九,你欺人太甚。” 九皇叔说要寒月山庄消失,就一定会让它在三天内消失。 如果是以前蓝景阳不会这么心痛,可现在寒月山庄是他的,是他手上最大的势力,也是一个聚宝盆,有寒月山庄他做许多事都会很方便,可是…… 东陵九一句话,却把他所做的一切都抹杀了! “东陵九,你狠,你狠。居然敢断我的势力,你真当我不能拿你怎么样吗?”蓝景阳在桌子重重捶了一拳。 现在的他,确实不能拿东陵九怎么样! 嘭的一声,石木的大桌子震动了一下,留下一个不算深的印子。 寒月山庄是真正意义上,属于蓝景阳的势力,这个势力不受蓝氏影响,可就这么一个不算大的势力,东陵九都要毁了。 “可恶!”蓝景阳俊脸扭曲,心里却明白寒月山庄不解散也得解散,不然…… 等东陵九出手,他就什么都不剩,这个时候自己解散,他还能保存一部分实力。 可他不甘心,他好不甘心! 凭什么东陵九一句话,就让他所做的努力通通都白费。就因为东陵九的父亲,是东陵开国皇帝吗? 蓝景阳咬牙切齿,最后却只能瘫坐在椅子上。 凭东陵九在东陵和四国九州的地位,要光明正大的弄死他,就该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混蛋,混蛋……”蓝景阳在屋内,将东陵九骂了个半天,一通发泄过后,蓝景阳终于冷静了下来。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如何让自己利益最大化。 蓝景阳整了整自己的衣袍,放松脸部表情,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三天之内解散寒月山庄,这个时间非常的赶,可蓝景阳并不敢拖延,他知道东陵九不是闹着玩的。 三天的时间虽然不能把寒月山庄搬空,但可以把重要财务与人手保住,有三天的时间他可以将寒月山庄转移空,留下一个空壳子给东陵九。 接下来的几天,蓝景阳打起精神收拾寒月山庄,以最快的速度,将寒月山庄一些资产变现。 “蓝景阳他疯了嘛,拿着自己师兄的财产不当一回事。”凤轻尘看蓝景阳疯狂变卖产业,忍不住骂道。 好吧,虽然占便的全是她,可她还是看不起蓝景阳。 “自古民不与官斗,寒月山庄势力再大,也没胆子与皇室叫板,与其留给本王,不如现在变卖,多少还能拿到一点银子。”再说,那些东西本身就不蓝景阳赚下来的,蓝景阳贱卖寒月山庄的产业,也算正常。 “让我捡了个大便宜,这可真是好大一笔赔偿。”凤轻尘翻着小册子,心里那叫一个美呀。 寒月山庄的产业不少,要是按正常渠道去买,她倾家荡产也买不起,可现在她只需要花一点银子,就能把寒月山庄拿下。 至于这些银子哪来的?她和九皇叔九死一生,才找到天眼珠,险些死在北陵,北陵不需要给他们压压惊嘛。 这不是空手套白狼,而是摆明了以权压力。趁东陵大军在边境叫嚣,九皇叔和凤轻尘在北陵,毫不客气地大捞好处。 寒月山庄的产业,在两天内卖得七七八八,得了数十万两银子。虽然少了一点,可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寒月山庄除了能变卖的产业外,还有一些不好换现的贵重物品。蓝景阳没有放过这些,让心腹之人带着这些东西走了,可不想九皇叔早有准备。 他都把蓝景阳得罪死了,又何必给蓝景阳留后路,那十来万两银子,他就当打发叫花子,可想要人脉和贵重问题保存下来,他可不允许…… 于是,蓝景阳前脚让心腹之人,把寒月山庄贵重的财务带走,九皇叔后脚就让黑骑换上行头去打劫。 越是穷的地方越乱,北陵这地界从不缺土匪,而这些土匪大多数流蹿作案,今天在这、明天在那,就算报官也没有用。 蓝景阳的人还没有走出寒月山庄的范围,就被黑骑打劫空了,按九皇叔的命令,黑骑留了两个活口,让他们好回去给蓝景阳报信。 “洗劫一空?除你们之外,所有人都死了?”蓝景阳脸色陡然一变,眼中闪过一道凶光,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事已至此,他再气也无用,北陵这一局他败了,败得彻底,败得完全没有翻盘的可能。 蓝景阳压下心头的怒火,红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极浅极浅的笑:“东陵九,你很好,很好!” 敢在寒月山庄的地盘动手,除了九皇叔,蓝景阳想不出第二个人。 赶尽杀绝,果然是九皇叔会做的事。 前来报信的人,本以为蓝景阳会发火,却不想蓝景阳还能笑出来,心里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地看着蓝景阳。 蓝景阳陷入自己的思索中,回头看到这两人,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语气却一如既往地温柔:“你们退下。” “是,是。”两人连滚带爬的走了。 蓝景阳在原地坐了半个时辰,才一副无事样站起来,拂了拂衣袖上不存的灰尘,蓝景阳朝寒月山庄的地牢走去。 阴暗潮湿地牢里,只关着两个人,一个是原来的寒月庄主,另一个则是他女儿。 两人看到蓝景阳进来,眼神凶狠,想要骂人,可嘴巴只能发出呀呀地声音,蓝景阳温文尔雅地朝两人作揖:“师兄,寒月山庄师弟我已经用完了,现在还给你。” 蓝景阳朝身后的人打了手势:“把牢门打开,让人进来服侍庄主和大小姐。” “呀呀呀……”寒月庄主和他的女儿,全身脏污,听到蓝景阳的话面露不解,可更多的是戒备。 蓝景阳也不生气,摇头叹息:“师兄,我说过,我只是想要借用一下寒月山庄,可偏偏你不配合,我们师兄弟二人会走到这一步,也是你逼我的。” “呀呀呀……”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寒月庄主一点也不相信蓝景阳,而他的女儿早已半疯,除了害怕就只会害怕。 虽然寒月说不了话,可蓝景阳却知道他要问什么,一脸真诚的道:“师兄,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没有关系,我也知我们师兄弟二人回不去了。寒月山庄我物归原主,为了让你放心,我今天晚上就会离去,从此不再踏入寒月山庄半步。” 现在的寒月山庄毁了,他半点也不会心疼,要是没有毁,他还能帮九皇叔一把……(未完待续) 1543走人,本王就是说笑 短短三天,寒月山庄完全变了一个样,从原本数得上名号的大山庄,变成一文不值的破地方,寒月山庄原本的主事者景阳先生,更是直接从北陵消失了。 这一刻,北陵凤谦才看到,九皇叔的影响力有多大。 因九皇叔一句话,那个看似好说话,实则高傲景阳先生,连吭都没敢吭一声,就把寒月山庄交出来了。 这要是在东陵,发生这样的事很正常,谁让九皇叔是东陵亲王。 可这是北陵呀,九皇叔在北陵什么都不是,甚至他这个北陵亲王,都亲口许诺会保寒月山庄,可景阳依旧把寒月山庄卖得差不多。 由此可见,景阳先生有多怕九皇叔! 有那么一瞬间,北陵凤谦觉得自己很悲哀,他明明是北陵皇子、亲王,在东陵的地盘要他低头他认了,可凭什么在北陵的地盘,还要他低头。 他这个北陵亲王当得还真窝囊! 北陵凤谦握着拳头,看着窗外:明天就是第三天,他倒要看看,九皇叔会不会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带兵灭了寒月山庄。 敢带兵进北陵,他们北陵就敢发兵攻打东陵,真当他们北陵人好欺负。 第二天一大早,北陵凤谦就收拾妥当,前来驿站求见九皇叔。 在夺位的关键时刻,北陵凤谦还有空来见九皇叔,可见他对这件事有多在意。 北陵凤谦给九皇叔见过礼后,便一脸歉意的道:“九皇叔,你的话我带到了,只是寒月庄主他……” 后面的话,北陵凤谦没有说,但那意思却很明显。 “怎么?”九皇叔挑眉一问,北陵凤谦原本不想细说,可不知怎么地,对上九皇叔探寻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开口:“寒月庄主不肯解散寒月山庄。” “不肯?”九皇叔看着北陵凤谦,好像要把人看穿一样,北陵凤谦心里有些紧张,不敢确定九皇叔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结果,让北陵凤谦失望了,九皇叔根本没有生气,他只说:“不肯便不肯好了。” 说完,就站了起来,摆明要送客。 九皇叔这又是什么意思? 北陵凤谦再次愣住,不自觉地将心中话说了出来:“九皇叔,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说,要带兵灭了寒月山庄的吗?怎么?现在不敢了?” “带兵灭了寒月山庄?凤谦殿下,你在说笑吗?”九皇叔嘲讽地看着北陵凤谦。 蓝景阳和北陵凤谦是不是认为他很傻?会为了一个没有半点用处的寒月山庄出手,真是天真。 “这不是你说的吗?”北陵凤谦傻了。 三天前九皇叔不是很强硬的说,寒月山庄三天内不消失,他就要带兵亲自血洗寒月山庄,怎么?这才三天九皇叔就忘了自己的话? “哼……”九皇叔嘲讽一笑:“本王不过是说笑罢了,凤谦殿下,你不会当真了吧?这可是北陵,本王就算权势滔天,也不可能带东陵的兵马入北陵。” 说完这话,九皇叔拂袖离去,留下北陵凤谦傻愣在原地。 九皇叔是什么意思?他和景阳先生被耍了? 至于是不是被耍了,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至少凤轻尘不认为九皇叔是耍他们玩。 蓝景阳要不是果断出手,把寒月山庄舍弃,九皇叔肯定会让黑骑灭了寒月山庄。九皇叔绝不会允许寒月山庄为蓝景阳所用,不会给蓝景阳成长的机会。 北陵凤谦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等他回神时,他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大街上。 看着紧闭的大门,北陵凤谦苦涩一笑:“不费一兵一卒,就把景阳先生的老巢给端了,事后还一副无辜的样子,果然是东陵九皇叔,我确实不如你许多。” 凤轻尘和九皇叔在北陵好处捞得差不多,该办的事情都办妥了,两人也不打算久留,第二天就让人把消息送进宫,他们要走了。 送嫁的使臣要走,按理也会举办宴会欢送,可北陵礼部的官员刚一开口,凤轻尘就嘲讽的道:“我可不想再遇一次刺客。你们皇上都能被刺客所伤,我们就更难说了。” 这简直就是打脸,礼部官员脸都气绿了,可偏偏他们无话反驳,凤轻尘说得的事实,北陵皇宫的确是隔三差五就有“刺客”。 九皇叔和凤轻尘要走,并不是和北陵商量而告知,告诉北陵一声他们要回去了,想要阻拦?可以,看看北陵和东陵边境的大军吧。 于是,不管北陵人有多不满,他们都要客客气气地把凤轻尘和九皇叔送走,有些人甚至在心里祈祷,这两尊煞神永远别灭北陵。 他们一来北陵,北陵什么倒霉的事都遇上了。 凤离幽歌一听凤轻尘要回东陵,便不肯走,他要留在凤离族。 “留?你凭什么留下来?你以为我会把你留在凤离族吗?我想你还不明白,你父亲、爷爷和妹妹做了什么。”凤轻尘面带嘲讽,将六长老与北陵皇室勾、暗算她父亲,凤离挚叛出凤离族和清歌与蓝景阳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说完后,凤轻尘不顾凤离幽歌惨白的脸色,问道:“你说,我能把你留在凤离族吗?我能放心把凤离族藏身之地告诉你吗?” “轻尘姑姑,我,我不会背叛凤离族。”凤离幽歌声音很小,他没有底气。 “现在不会,可难保有一天,你会为了你父亲和妹妹,做出不该做的事。”凤轻尘摆明是不信任凤离幽歌,凤离幽歌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问道:“你既然不信我,你为何不杀我?” “杀了你?你死了你父亲还会有顾忌吗?有你在我手上,你父亲才会乖乖地躲在暗处,不敢兴风作浪。”凤轻尘毫不掩饰自己的盘算。 可就是这样,凤离幽歌才伤心:“轻尘姑姑,我从来没有背叛你和凤离族。” 他以为凤轻尘把他留下,是因为相信他,想要培养他,可来到北陵后他失望了,凤轻尘对他是完全放任不管。 正因为凤轻尘冷淡的态度,凤离幽歌才想要留在北陵,留在凤离族,没想到连这都是奢望。 “你确实没有背叛凤离族,可你也没为凤离族做出贡献。”凤轻尘毫不客气的打击道,看凤离幽歌一脸萎靡,又给了他一个希望:“不过,你以后还有机会,日久见人心,我很期待你日后的成就!”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凤轻尘现在也能熟练运用此道。 看凤离幽歌那越来越亮的眸子,就知道凤轻尘这番话有作用,为了取得凤轻尘的信任,凤离幽歌他一定会好好表现,不会心生二意。 看样子,她不用担心凤离幽歌,在岛上拖他们的后腿了。 凤轻尘满意地回房,准备和九皇叔商讨一下,要如何才能拿下陆家财富。 这笔银子,她可是许诺了要给凤离族!(未完待续) 1544小岛,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腥湿的海风迎面吹来,凤轻尘站在船头,闭上双眼,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口气…… 终于从冰天雪地的北陵出来了!终于从一堆繁杂的事务中抽身了。 凤轻尘有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小心着凉。”九皇叔走了过来,手上拿了一件薄薄的披风,顺手抖开,披在凤轻尘的身上,顺势将凤轻尘整个人搂在怀里。 两人相依,看着太阳从海面升起。 清晨的海风确实有些凉,再加上船头没有别人,凤轻尘不担心被人笑话,大大方方地靠在九皇叔的身上,带着一丝鼻音,说道:“这又不是北陵,这么热的天我还能着凉。” 话里虽是抱怨,可心里却是甜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不要九皇叔拱手江山,她只需要一句关怀,而一个拥抱就满足了。 “海上,风大。”九皇叔摸了摸凤轻尘的手,确实凤轻尘的双手没有冰冷才松开。 在北陵的那段日子,凤轻尘的双手从来没有暖和过,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不管他怎么捂都没有。 北陵那地方果然不适合轻尘居住。 “好,听你的,把自己裹得像雪狼,然后热得直喘粗气。”说到雪狼,凤轻尘深深地同情它了。 雪狼在北陵呆习惯了,身上的毛又密又厚,一出北陵就热得直喘气,像狗似的,走一步喘三喘,为了让雪狼舒服一点,凤轻尘特意替它修剪了一下狼毛。 可就是这一剪,雪狼悲剧了! 凤轻尘从来没有养过宠物,就算她的双手再灵巧,也改变不她生疏的技巧,于是雪狼遭了殃。 一身狼毛被凤轻尘修剪的坑坑洼洼,有几处都直接能看到肉了,比癞皮狗还丑。雪狼对着水面看了一眼自己的新形象,立马捂脸躲在房里不肯出来。 它丢尽了狼王的脸! 雪狼的毛长得慢,好几天过去了,依旧丑得不能见人,自打上船后,雪狼就不曾大白天出现过,只有晚上的时候,它才会出来活动活动,对此凤轻尘表示很满意。 太好了,晚上有雪狼巡夜,他们再也不用安排人晚上值夜,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 雪狼再次泪奔,要不是它不会说话,它一定会指责凤轻尘,是故意把它剪成这个样子的。 雪狼对陌生的气息非常敏感,有雪狼在,十八骑的工作量减少了很多,不仅晚上可以睡个好觉,白天还能凑在一起聊天打屁。 十八骑私下曾不止一次夸他们家主子英明,威武。人家小姑娘奍宠物,顶多就是猫呀狗呀,他们家主子的宠物直接就是狼,还是狼王。至于猫狗那种和雪狼一比,就弱暴了的宠物,根本不敢近他们家主子的身。 不仅猫狗不敢近身,就是苍蝇蚊子也离凤轻尘远远地。不知真相的十八骑瞬间就崇拜起凤轻尘,主子威武! 此时正是出海的好时节,海上风平浪静,大部分人都被陆家财富吸引走了,凤轻尘和九皇叔一群人在海上行了半个月,都没有遇到一艘船,更别提海盗什么的。 一路顺风顺水,四国九城的士兵,花了两三个月才达到陆家小岛,他们一个多月就到了,而且一路上零损失。 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岛,和一排排战船。战般上不知有没有人,看上去有些死气沉沉,看久了头发都发麻。 凤轻尘和九皇叔并没有急着登岛,而是在一座孤岛停,远离战船的视线范围,然后再让人放一条小船下去,打算先去看看。 “大小姐,我们先去看看。”十八骑看凤轻尘和九皇叔打算亲自前去,连忙上前请命。 开玩笑,这种冲锋陷阵的事,怎么能让主子做。 凤轻尘没有回答,而是看着远处的海面,眉头微蹙:“小岛附近的海水很不寻常,我想亲自去看看。”她是大夫,发现不对劲她能第一时间应对,可十八骑不一定懂。 “腥臭味极浓,死了很多人。”九皇叔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厌恶。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陆家财富出世,真不知是好是坏。”凤轻尘摇头叹息,这还没有看到陆家财富,这群人就自己打了起来,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财富没有好坏,在于用它的人。你给十八骑准备一些药物,让他们先去看看。”九皇叔直接下令。 既然知道前面危险,就没有必要让凤轻尘冒险。 什么事都是主子冲在前头,那要下人何用? “大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小心。”十八骑也连忙劝说。凤轻尘是他们的主子,凤轻尘要是出了事,他们下半生会很惨。 护主不利,他们根本不够格做人家属下。 凤轻尘也不勉强,回到船舱,打开智能医疗包,从里面取出四套防护衣。 防护衣也是要用医德兑换的,多换一套就多损失一份医德,凤轻尘舍不得多换。 自从冬季过后,她的医德就没有怎么长,在她兑换出沙漠之鹰后,医德近乎空掉了,再这么下去,她早晚有一天会坐山吃空。 医德这种东西,她永远都缺一点! “只能四个人过去,半个时辰内必须回来,超过半个时辰,把衣服脱了。”防护衣里的氧气只够他们用一个小时,凤轻尘没有解释太多,只让他们按命令办事。 军人最可爱的地方,就是他们只会听令,从不会问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照办就成了。 “是。”十八骑站出四个武功最好的,换上在他们眼中,极度奇怪的衣服,然后登上小船。 凤轻尘站在船头目送十八骑离去,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 “别想太多。任何人都可能死在那座小岛上,但你一定不会。”凤轻尘可以说是陆家仅剩的血脉,陆家人纵横海域多年,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的血脉留后路。 “我知道,我是陆家人嘛。”凤轻尘笑了一声,突然想到一件事,凤轻尘很认真地问道:“你说,四国九城的人,在陆家小岛损失惨重,结果什么也没有得到,会不会迁怒我这个陆家后人?” 也只有要找人出气的时候,那群人才会记得她是陆家后人。 “不必管他们,有本王在。”九皇叔毫不迟疑的说道。 四国九城的人敢找凤轻尘麻烦,他就敢一个个打过去。凭他现在的武力,同时对上四国九城没有胜算,但对方要一个个挑衅,他就敢趁机一个个吃掉……(未完待续) 1545惊恐,这个男人天下无双 凤轻尘可不是前两年,那个傻傻地被九皇叔利用了,还为九皇叔数钱的呆丫头。凤轻尘转念一想,就明白九皇叔的盘算。 这个坏人! 尼玛,真是太阴险了,差点就被他高尚、伟大的假象给骗了。 凤轻尘转过身,咬牙切齿地看着九皇叔,气鼓鼓的的道:“你是不是又打算,拿我当借口,好让四国九城送上门?” 这次争夺陆家财富,出人出力的都是九皇叔。她还奇怪,九皇叔怎么会那么爽快的,就把陆家财富全部让给她,原来不是九皇叔太大方,而是有更大的好处。 这个男人,比苏文清那个奸商还要奸诈,完全不做亏本的买卖。 “咳咳……这次真没有。”九皇叔尴尬的咳了一声:“不过,他们要自寻死路,也怨不得本王。” 他只是顺便,真心的顺便。费了大半天的功夫,总要弄一点好处,不然他就太亏了,而且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要找就难了。 凤轻尘的身份摆在那里,即使他不用,别人也会用。与其让敌人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不如他主动引众人出手,如此一来他也有理由打回去了。 保护自己的女人,谁敢说他的不是,谁敢说他有错! “阴险。”凤轻尘气得直磨牙,可也知九皇叔没有说错,他确实是顺势而为,并没有故意设计她,要怪就怪她的身份,太容易被狗惦记了。 “阴险”在九皇叔眼中绝对是夸奖,但他此时绝不接受这个评价。九皇叔一本正经的解释:“本王光明磊落,怎么能是阴险。本王这次是为了给你出气。” “你有理了。”这的确是原因之一,凤轻尘也无法反驳,可看九皇叔那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凤轻尘就很不爽。 九皇叔这人太会算计了,不管什么事,到他手上,都能变成对他有利。 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句可以反驳的话,气得凤轻尘抓起九皇叔的胳膊肘,张嘴就狠狠地咬了一口。 说不过,我用咬得行不,反正都是动嘴。 留了一个短时间内不会消退的牙印,凤轻尘满意地松开,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脸得意的威胁道:“再有下次,我就咬在你脸上,让你三天三夜都没法见人,看你还怎么拿我身世算计。” “咬吧,本王不怕。”丢人得指不定是谁呢,反正不是会是他。 九皇叔眉眼弯弯,站在船头笑得一脸欢快。 正好,这个时候太阳已从海面升起,金黄的阳光迎面洒在九皇叔的脸上,好似蒙上一层金雾,朦胧而梦幻,身上也有一层层淡淡的金光笼罩。 凤轻尘一下就看痴了,脑子瞬间停止思考,整个人就好像在梦中一样家飘了起来,看什么都觉得不真切。 这个男人的美貌,天下无双! 而凤轻尘不知,在她看痴时,九皇叔也看痴了。 凤轻尘背对着太阳而站,金黄的太阳明明挂在海的另一头,可九皇叔却看到凤轻尘站在太阳的中间…… 有那么一瞬间,九皇叔以为凤轻尘是从太阳中走出来的女神。 两人站在船头,久久无法回神,之前谈了什么通通都记不起来了,这一刻他们的眼里、脑海里,只有彼此! 凤离幽歌出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很不客气地出声打断,凤轻尘和九皇叔之间暗涌的情愫:“咳咳……” 和凤轻尘相处久了,凤离幽歌也知道,他这个年纪很小的姑姑,其实是一个很心软的人,只要他无二心,他这个姑姑就不会苛待他。 九皇叔和凤轻尘瞬间惊醒,两人同时回头,看到站在船板上的凤离幽歌,凤轻尘有几分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九皇叔脸上的表情收放自如,完全没有好事被人打断的恼怒与不满,只是看凤离幽歌的眼神了,多了几分寒意。 凤离幽歌脚步一顿,忍不住摸了摸手臂:太阳都出来了,这船上怎么还么冷? “幽歌,有事吗?”凤轻尘见凤离幽歌站在半路上发呆,只好出声提醒。 “啊……有,有的。轻尘姑姑,该用早膳了。”凤离幽歌想了半天,才想起他被十八骑推出来,是为了什么。 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下人,十八骑真阴险,明明知道只有九皇叔和姑姑两人在船头,还把他推出来。 这不是让他送死嘛! 顶着九皇叔的冷眼,凤离幽歌战战兢兢地把早膳用完了,正想溜的时候却被凤轻尘给叫住了。 “幽歌,陆家财富的事,我和九皇叔不好出面,这件事必要你出头。”这是凤轻尘和九皇叔之前就想好的应对策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是让人知道陆家的金山银山,落到她或者九皇叔手里,他们两个下半辈子就别想安宁。 谈起正事,凤离幽歌连忙坐正,用力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让姑姑你失望。”如果把他推出来,可以赎父亲和爷爷犯的错,那么他愿意。 “你别这么紧张,我不会把你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也不会让人知道陆家的财富落到了凤离族,更不会把你推出去当替死鬼,你只是替我出面罢了。”于情于理,她都不会要凤离幽歌的命。 没了凤离幽歌,她拿什么要挟凤离挚,凭凤离清歌?算了吧…… 等凤离挚知道他那个女儿做了什么,恐怕会放任她在蓝景阳手上,任她自生自灭。 是的……凤轻尘查出蓝景阳受伤的真相,也知道蓝景阳现在把凤离清歌当床奴的事,可这又与她何干。 那两个老怪物给过凤离清歌机会,是凤离清歌自己没有把握住。 凤离清歌应该很清楚,如果是两个老怪物出手,蓝景阳必须死无疑,而要是她自己出手,蓝景阳有七成的可能不会死。 凤离清歌根本不想蓝景阳死,可又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事。 如此一来,她便可以心安理得的活下来,心安理得的爱蓝景阳。因为……她为凤离族付出过,虽然没有人稀罕她的付出。 凤轻尘瞧不起凤离清歌这种自虐又自私的女人,所以她明知凤离清歌的处境堪忧,也没有出手救她的打算。 凤离清歌明知自己要不了蓝景阳的命,就算侥幸杀了蓝景阳,她也逃不出寒月山庄,还是一意孤行,既然如此,她就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凤轻尘把细节和凤离幽歌说了一遍,九皇叔只在一旁听着,并不插话,待到凤轻尘和凤离幽歌说完,前往小岛探查的十八骑也回来了。 没有半个时辰,所以他们身上的“怪服”还在,凤轻尘让他们登船前,先把衣服脱了。 没有防护服挡着,众人清楚地看到四人惨白惊恐的面容。 这是怎么了?(未完待续) 1546死船,太可怕了…… “好,好可怕。” 四个探查情况的十八骑,说完这句话,就趴在船头狂吐。 太他妈恶心了,如果可以他们这辈子,都愿意再回想起,自己在船上看到的画面。 “去看看。”九皇叔朝身后的十八骑命令,让他们上前。 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那四人才平静下来,惨白着脸瘫坐在甲板上。 “你们这是怎么了?看到了什么?”凤轻尘倒是想不出来,海上有什么,能把这四人恶心成这样。 司丞训练出来的十八骑,可不是渣,这十八人的胆识她可是见识过,真正的杀人不眨眼。 “船上全是死人。好多,好多的……”脸色稍好的那人刚一开口,又一副想吐的样子,要不是九皇叔一个冷眼扫过来,他肯定吐在甲板上了。 那人连忙吞了一口唾沫,压上涌上来的恶心感,继续说道:“我们上船上,发现战船上没有活人,一个都没有。 所有人都死了,没有一俱完整的尸体,好多又白又胖的蛆虫,在船上吃着那些尸体,尸体上面布满了蛆虫,就好像是那人的一部分,一片片在尸体蠕动。用剑一挑,就能掉出一大片,然后露出森森白骨。 还有鱼……叫不出名字的鱼,也在船上不停地啃着那些尸体,然后那些蛆虫又把鱼给吞了,接着就咬向同伴。那画面真得好恶心。” 呕…… 话一说完,那四人又趴在船头干呕了起来。 没有亲眼看过,永远无法想象那些战船里,有多么恶心与吓人。 战船里,蛆虫的数量,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他们毫不怀疑,如果他们继续呆在战船,他们肯定也会被那些蛆虫给吞了。 他们真的想不到,那些平日里不起眼的小蛆虫,连成了一片是那么可怕,那白白胖胖蠕动的身姿,是那么恶心。 这辈子,他们都不想再看到,那样的画面。 他们可以肯定,很多天他们都吃不下米饭,看到那一粒一粒的米饭,他们脑子自动就会想到那些蛆虫。 凤离幽歌几人听得也脸色大变,一阵恶寒,听到这四人的话,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想到自己全身布满蛆虫的样子。 唯有九皇叔和凤轻尘脸色不变。别说是蛆虫了,就是食人鱼在九皇叔面前,九皇叔也能处惊不变,至于凤轻尘? 在研究室混过的大夫会怕这个? 开玩笑! “我们去看看?”凤轻尘看向九皇叔。 九皇叔略一犹豫,便点头了。 去看看也好,免得鲁莽登岛,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要知道他们的人,很快就会以海盗的身份,出现在这一片海域里,如果有隐患必须尽早除去,免得他们的人损失在这里。 “大小姐,还是让我们去吧。”十八骑虽然心里发毛,可还是硬着头皮上前。 “你们去了,再回来吐?”凤轻尘指着吐得面色发青的十八骑,笑道。 “呃……”十八骑满头黑线,默默地低头。 好吧,如果真如同伴所说的那么可怕,他们肯定不敢登船,说不定也会回来吐。 凤离幽歌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凤轻尘一同前去,凤轻尘也需要人划船,便同意让凤离幽歌陪同。 凤轻尘又兑换了三套防护服,三人换上衣服,驾着小船朝那一排排战船划去。 凤离幽歌把小船停在一艘战船旁,还未登船就闻到船内的腥臭味,还有蛆虫蠕动悉悉嗦嗦的声音,那声音让人头皮发毛。 “害怕就别上去。”凤轻尘登船前,转头就看到凤离幽歌不停地往后缩,眼中闪过一抹笑。 其实,这就是一个和思行一样大的孩子。 “我,我不怕。”开玩笑,凤轻尘一个女子都不怕,他怎么能说怕。 凤轻尘也不再劝说,和九皇叔先一步登上战船。 从战船上的标记看,应该是南陵的。战船很大,至少可以容纳万人,可此时,这条巨船却没有一丝人气。 甲板上很干净,也许是没有人的原因,这里并没有十八骑所说的大蛆虫,凤轻尘和九皇叔对视一眼,继续往里走。 凤离幽歌寸步不离地跟在凤轻尘身后,时不时地往后看一眼,就怕身后突然涌出一堆蛆虫,把他给活吞了。 死不可怕,可怕是被蛆虫活活吃了,这可真不是一般的恶心。 凤轻尘和九皇叔倒没有多担心,蛆虫再可怕也是死物,可等他们打开船舱,看到那一堆白白胖胖的蛆虫挤在一起,不停地扭动时,才明白十八骑为何反应那么大。 好恶心呀! 这些蛆虫也不知是怎么长的,一条条都有大拇指那么粗,而且全部交缠在一起,看上去就像一座移动的虫山。 凤轻尘和九皇叔往前一步,就听到脚下传来吧唧的声音,移开脚就看到被他们踩爆的蛆虫,飙出一地黑臭的浓汁。 九皇叔和凤轻尘同时看向对方,露出一抹苦笑。 这地方的蛆虫还真是可怕,这些蛆到底是怎么长得,居然又大又肥,还这么大。 “我想带一只回去看看。”就算这些蛆虫吃得再好,也不可能长成这个样子吧。这简直是大得离谱。 “可以。”九皇叔眉头紧皱,却强忍着恶心,低头准备去抓蛆虫,却被凤轻尘阻止了:“我来吧。” 让一个有洁癖的男人做这种事,太不厚道。 “不用。”这种事怎么可以让女子做,让他这个大男人颜面何存。 在这种事情上,九皇叔很坚持。 凤轻尘明白九皇叔大男人的骄傲,便拿出一个玻璃瓶递给九皇叔:“装里面。” “你们能不能别这么恶心。”凤离幽歌实在受不了,果断地外出。 他看到那一群白花花的蛆虫,就想吐… 长得那么丑,还挤成一团,软趴趴地真恶心。 他还是别逞强了,乖乖地去小船上呆着吧。凤离幽歌大步往外走,可当他看到甲板上的东西时,整个人都吓傻了:我的娘呀。 凤离幽歌双腿颤抖,一脸惊恐,只知道站在原地大喊:“轻尘,轻尘姑姑……快,快救命!” 凤离幽歌胆子不小,不然他也不敢闯狼族禁地,此刻他真得被吓傻。 拇指大的蛆虫很可怕是吧,可眼前这一条呢? 我咧个去,这条蛆直接就和婴儿一样大小,而且最为可怕的是,这只蛆虫居然还会眼神表达自己的意思。 它的眼神就落在自己身上,一副我要吃了你的凶狠样。 好,好可怕呀! 凤离幽歌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在看到那只蛆虫时,他居然忘了跑,就这么站在原地,在那只蛆虫朝他张嘴时,他直接跌坐在地上…… 不会死在这里吧!(未完待续) 1547现实,神展开是不可能的 还有什么,比危险降临人却无法动弹更惨的? 凤离幽歌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索性闭上眼,什么也不管,只在心里默默地道:希望轻尘姑姑看在我死了的份上,可以放过了父亲和爷爷。 可不想,就在那条大蛆虫扑上来时,身后响起嘭的一声…… 凤离幽歌报着必死的绝心,结果发现只有一股液体扑过来,还有一个肉球扑在自己的身上,不过那肉球很快就瘪了。 凤离幽歌睁开眼,就看到那只蛆虫的皮压在自己身上,而它体内的脏物,也全部喷在自己身。 “呕……” 凤离幽歌飞快推开身上的蛆虫,趴在一边吐了起来,可吐了半天,他发现自己什么也吐不出来。 不对,应该是身上这套奇怪的衣服,把他包住了,即使那条蛆虫体内浓臭的液体喷在他身上,也没有弄脏他的衣服。 凤离幽歌无比庆幸,凤轻尘给他穿上这件怪异的衣服,只是这衣服穿在身上他也恶心,他全身上下都是那只蛆虫怪异的体液,又脏又恶心。 凤离幽歌连忙跑到船头,三两下就将身上的脏衣脱掉,然后跳到小船上,趴在船头狂吐。 他回去之后再也不笑十八骑了。 这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太恶心,太可怕了。 凤离幽歌还沉浸在被蛆虫扑倒的画面里,凤轻尘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眼神,上前查看那只剩下一层皮的大蛆虫。 九皇叔明显带着厌恶的表情,不过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凤轻尘身后。 那条大蛆虫被凤轻尘一枪打爆后,里面的液体全部流了出来,黄白物流了一甲板,还有没来及消化的同类,要说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可就是面对这样的画面,凤轻尘还能面无表情地查看,甚至切下了一块大蛆虫的皮。 这一刻,就是九皇叔也头皮发麻了,只不过他并不显露出来,站在那里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直到凤轻尘站起来,九皇叔才不疾不徐的道:“走。” “好。”凤轻尘也不愿意呆在这个地方,她只是觉得这些蛆虫不寻常了,才会想着带一点回去研究,也许能发现什么。 四国九城有上百艘大船停在这岛附近,每一艘船上就算只有一百人,那也是上万人。 上万人死在这些蛆虫之下,这些蛆虫难道还不特别吗? 最主要……拇指大小的蛆虫她见过,可婴儿大小的蛆虫,她真是第一次见。刚刚要不是他们来得及时,凤离幽歌就成了这只蛆虫的食物。 凤轻尘和九皇叔身上的防护服还算干净,只是九皇叔受不了,在下船前把身上的衣服脱了,随手丢到海里。 凤轻尘暗骂九皇叔浪费,也知九皇叔这个洁癖男,肯定不会继续穿这身衣服,她也把自己身上有衣服脱了,因为……他们两刚刚都踩到了蛆虫,这衣服她也不想穿回去。 去一趟战船,凤轻尘收获两个标本,见识了超级大蛆虫,也毁掉三套防护服。 上了小船,凤轻尘还未站稳便道:“这些船不能再留了,我们不敢保证,别的船上会不会还有那么大的虫,或者比那更大的虫。” 话刚落下,凤轻尘三人就听到噗通一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只胖乎乎的大蛆虫,从战船上滚到海里,也不知它是怎么长的,落到海水里居然没有下沉,而是漂浮在海面上。 这世界真是神奇了。 凤轻尘一边感慨,一边拔枪射杀。 嘭的一声,就像气球破裂一样,那只大蛆虫一中弹,里面的脏物就飙了出来,浮在海面上,很快又沉了下去。 呕…… 凤离幽歌好不容易止住呕吐,一看到这个画面,又忍不住继续趴在船头吐了起来。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恶心。 他可以肯定,未来几天他每晚都会做恶梦,而梦里肯定全是大蛆虫…… 这简直就是身心的双重折磨呀! 凤轻尘收回手枪,一脸担忧地看向九皇叔:“这些船和船上的蛆虫都不能留,我们得尽快动手,不然就危险了。” 这些蛆虫明显会长大,现在像木桶一样大小,她还能射杀,等到再大一些,她还能射杀吗? 蚁多咬死象。这蛆虫似乎是靠吞噬同伴长大,如果百来艘战船上的蛆虫,最后只剩下一条,那得多可怕? 被一只蛆虫给吃了,这种死法真让人难以接受。 “明天就有人来,等他们动手。”这么多船,光凭他们几个不知多少天,才能毁了。 他倒是想过用火烧,可在海上,从哪弄那么多火油,把这上百艘船一起烧了。 “等到明天应该没有问题,你的人常年在海边生活,肯定熟悉水性,到时候让他们沉到船底,把船砸通了。”船都沉了,那些蛆虫总没有办法再生长吧。 “嗯。” 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人只顾着讨论,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才发现小船没有动,抬头望去,只见凤离幽歌脸色发青地靠在船头,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没法划船了。 凤轻尘默默地看了九皇叔一眼:虽然她有时候很女汉子,可这个时候绝对是姑娘,划船这种体力活,还是让九皇叔这个真爷们做吧。 居然要他堂堂亲王当船夫?九皇叔无比后悔,他没有多带一个人过来。 回的时候多花了一刻钟的时间,上船时凤轻尘和九皇叔无事,凤离幽歌则是被十八骑抬上来的。 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原则,凤离幽歌缓过劲后,便绘声绘色地把船上见到的事,又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结果就是自己又吐,那四个十八骑也吐,剩下几人脸色也很难堪。 四平八仰地躺在甲板上,凤离幽歌一动也不想动了…… 凤轻尘一上船,便去了船底,她要去化验一下,战船上的蛆虫到底是什么成份,可结果还没有出来,就先出事了。 凤离幽歌突然全身发红,没多久便难受得真哼哼,刚开始十八骑还以为他惊吓过度,引起的发热。 可不到半个时辰,就发现凤离幽歌露在外面的肌肤,起了小红疙瘩,轻轻一碰就流出黄水,又臭又难闻。 十八骑见状,连忙扒开凤离幽歌的衣服查看,结果发现凤离幽歌全身又红又肿,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十八骑知道事情不妙,连忙去找凤轻尘,一进去就发现凤轻尘也不对劲……(未完待续) 1548有毒,主子必须全能 凤轻尘埋头在做实验,十八骑看不到她的脸上,可凤轻尘手臂上的肌肤,和凤离幽歌发病前一模一样,全身通红,就好像煮熟的虾子。 十八骑暗道不好,惊慌之下大叫了一声:“大小姐。” “啊……”凤轻尘惊了一跳,手一个不稳,差点把手里的试管丢出去了。抬头看到是十八骑,忍不住责怪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仪器摆在船舱本就不稳,凤轻尘要小心翼翼,才能检测出一个相对靠谱的数据,她全副心思都放在那些试管和仪器上,根本都没有防备。 十八骑尴尬的一笑,凤轻尘也没有继续责怪他,随手将试管放在架子上,再次问道:“什么事,说吧。” “大小姐,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凤轻尘地抬起头,十八骑就看得更清楚,也更加确定,凤轻尘和凤离幽歌一样,都出事了…… “我怎么了?”凤轻尘伸出双手,随意地翻了两下,结果整个人都愣住了:“我的手?” 怎么红成这个样子,可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大小姐,幽歌少爷出事了,他之前也和你一样,全身通红,我们以为他是发热了,可没有多久,他身上就起了红疙瘩,一片一片的很吓人。”十八骑把凤离幽歌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 医者的本能,让凤轻尘明白事情不对劲,连忙问道:“你们呢?你们有没有事?” “没有。”十八骑果断地摇头,不仅他们没有事,连忙前去探路的那四个也没有事,只有凤离幽歌和凤轻尘出事了。 凤轻尘已经想到是怎么一回事,可为了确诊还是要让十八骑跑一趟:“你去找九皇叔,看他怎么样了,我去看凤离幽歌。” “可是大小姐,你自己……”十八骑担忧地指着凤轻尘,凤轻尘自己都这个情况,她不先医自己嘛。 “如果你说得没错,那我和幽歌就是同一种症状,医好他我自己也就没事了。”凤轻尘一步不停,提起放在角落的药箱,大步往外走,同时启动智能医疗包。 如果九皇叔也出事了,那就说明那些蛆虫真有问题,因为他们下船前,把防护服脱掉了。 凤离幽歌的情况很严重,凤轻尘赶到时,他双手和双脚都被十八骑绑上起来。照看凤离幽歌的人,见到凤轻尘过来,狠狠地松了口气。 “大小姐,幽歌少爷一直在挣扎,这些红疙瘩一碰就破,一破就流脓水,我们怕他伤着自己,只好把人绑起来了。” 说起来,他们只是下人,凤离幽歌可是少爷,他们这么做是以下犯上的事,解释一句很有必要。 “嗯。”凤轻尘应了一下,即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上前替凤离幽歌诊治。 “好痛……姑姑,我好痛。”凤离幽歌发现身边有人,睁眼看到凤轻尘,眼泪涮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整个人也安静了下来。 不知怎么回事,看到凤轻尘他就安心了。就如同当初在狼族禁地,他看到凤轻尘出现一样。 那个时候双方是对手,凤轻尘都能救他,现在肯定也是一样。 “没事,很快就不痛了。”凤轻尘带上手套,伸手扣住凤离幽歌的脉搏,只是…… “怎么回事?”凤轻尘忍不住皱眉:“怎么会有两道脉?” 男人还会怀孕不成? 凤轻尘再诊,发现自己没有诊错,便反手扣在自己胳膊上,果然她也诊出自己有两道心跳声。 尼玛,奇怪了! “姑姑,好痛,我好痛。啊……啊。”凤离幽歌痛得身子都蜷了起来,四肢不能动,就拼命地拿头撞船板。 这种痛根本无法忍受。 “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凤轻尘怕凤离幽歌伤着自己,连忙给他打了一支镇定剂。 凤离幽歌终于安静了下来,可他身上的疙瘩却没有消退。 凤轻尘抬头,冷冷地看了十八骑一眼,指着右侧的船门,说道:“去那边守着,九皇叔来了,让他直接过来。” 十八骑点头应是,整齐划一地跑了过去。 凤轻尘这才撩起袖子,只是这一看,她就发现自己胳膊上,也起了一个个小疙瘩,看上去比凤离幽歌身上的小,但和凤离幽歌身上的疙瘩一样鲜红可怖。 “这次真是撞到铁板了。”作为医生,居然被毒物暗算而不自知,凤轻尘真心为自己感到丢人。 滑开智能医疗包的面板,凤轻尘看到上面显示:错误!!错误!! “你妹……怎么会是错误?”凤轻尘眼睛都瞪直了,气乎乎地又按了两下,智能医疗包直接发出警告声:“错误,错误,程序重启中……” 接着手上的小屏幕一闪,什么都没有了…… “我靠,你居然在这个时候傲娇了。”凤轻尘盯着智能医疗包眼也不眨。 尼玛,她等着智能医疗包救人呢,居然在这个时候程序重启,玩她嘛…… 果然,临床试验的第一批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也太坑人。 凤轻尘心里着急,一直盯着屏幕,等它重启,她再诊一遍。 就算诊不出病因,也不至于报错吧! 九皇叔过来时,就看到凤轻尘正在和智能医疗包较劲。 “怎么了?”九皇叔全身也红得吓人,不过他倒是不受影响,依旧是一副沉稳的模样。 有凤轻尘在,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坏了。”凤轻尘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智能医疗包重启,直接说它无能了。 可不想,这智能医疗包,今天就是专门跟凤轻尘唱反调的,她一说完智能医疗包的屏幕就闪了,并且发出嘀嗒的启动声…… 凤轻尘默默地看向九皇叔,很淡定地收回眼神,说说:“又好了。” “……”这要他说什么?九皇叔望天。 智能医疗包恢复正常,凤轻尘再次给凤离幽歌做检查,可是…… “怎么又是错误!!错误你大爷!”凤轻尘不是一个急躁的人,可这伙人命关天,还攸关她和九皇叔的命,她能不急嘛。 “既然你这东西诊不出来,那就自己诊。”九皇叔倒是很淡定,他相信凤轻尘。 可是…… 凤轻尘却无法相信自己,因为她刚刚诊了,根本诊不出来。 “我的医术还不算精,诊不出来。”虽然她怀疑,这不是她的医术有问题,而是这病症有问题,可此时说这种推卸责任的话,显得她太没有担当了。 不过,凤轻尘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到少她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未完待续) 1549中奖,陆家人的血 他们中招了! 凤轻尘放下衣袖,遮住智能医疗包,一脸严肃的对九皇叔道:“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我们应该是中毒了,只是我不知道我们中的是什么毒,我需要做血液透析。” 智能医疗包诊不出来,中医学的把脉也诊不出来,那她就一步一步来,按医院的流程,一样一样开始检查,看哪样有问题。 当然,为了让他们能撑到检查结果出来,凤轻尘把玄医谷谷主准备的解毒药拿了出来。 “这是谷主给我的,可以解百毒。即使解不了,也能压制毒性,希望对我们有用。”凤轻尘倒出两颗,便把瓶子递给了九皇叔。 瓶子里还有十来颗的样子。如果他们全船的人都出事,那么这几颗药丸根本不够用,再加上她也不能确定,他们三人一颗解毒药丸顶不顶用。 如果不顶用,他们三人肯定还要再服用,到时候……这么点子药丸根本无法分,至少她不知道要如何分,索性把药丸给九皇叔。 九皇叔倒出一粒药丸服下,便把药丸收了起来:“本王把凤离幽歌带走,你告诉十八骑,别出现在船舱底层。” 这是要隔离的意思,这也是为十八骑好。 “好。”凤轻尘让十八骑,用醋把他们三人到的地方,全部清洗一遍,又让那个去找她的人,单独住一间。 “你们要是出了事就去找我,要是没有事就别下去,免得也染上。另外……千万不要靠近那些战船。九皇叔的人明天就会到,如果我和九皇叔没有出来,你们就转告他们一声,让他们在外面安份的等着,别去碰那些战船,如果有人不听劝,跑到战船上去了,那么……就别让他们活着回来。” 她要为所有人的安全着想。 十八骑一听,就知事态言重,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完成任务。 凤轻尘回到船底,便抽了她、九皇叔和凤离幽歌的血去做检查。 估计是服用了解毒药丸的原因,她和九皇叔虽然身上也出了一些小红疙瘩,可并没有凤离幽歌那么夸张,也没有痛得死去活来。 只是有一些灼痛,那些小红疙瘩就好像有火在烤,以点带面,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不过,这点痛凤轻尘还撑得住,至少不需要打止痛针。 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里,取出仪器,将其一一摆好,校准数据,可是…… 凤轻尘忘记了,她此时在船上,船舱根本不可能平稳,所以这些仪器也无法精确。 “还说什么陆家人会给陆家血脉留活路,我怎么就觉得,我和陆家犯冲呢。这还没有上岛,就破事一堆,这要上了岛还让不让人活?” 凤轻尘对着一堆,怎么也无法校准的仪器,真想抱头痛哭。 可惜,逃避和哭泣都不是她擅长的技能,郁闷过后凤轻尘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埋头苦干。 没有条件要创造条件,她现在有条件,只是遇到一些麻烦,克服一下就好了。 可是…… 不知是因为仪器不稳,还是因为智能包出差错,以至于影响仪器的准确度,不管凤轻尘怎么测,她得到的数据都是正常的。 “这也能叫正常?那我身上的红点算什么?”凤轻尘看着一桌子的设备,哭笑不得。 明明知道有问题,可就是检测不出来,还真是神奇了。 凤轻尘考虑,是不是把九皇叔叫来,给他做一个全身检查,可考虑到在海上,一些精密的仪器根本无法使用,凤轻尘很果断放弃这个想法。 她自己都无法肯定,检查结果出来是不是正确的,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她还是另寻出路的好。 凤轻尘再次搭在自己的手臂上,给自己诊起脉来。和之前诊断的结果一样,她能诊出两道脉搏,一强一弱…… “不会是中蛊了吧?”凤轻尘想到神奇的蛊术,越想越觉得那些蛆虫的成长,和养蛊很像。 如果真是中了蛊,她就真没有办法了,郭保济才是擅长蛊术和毒物的那人。 如果是蛊的话,智能医疗包诊不出来也是正常的事,智能医疗包集合了,华夏医学界顶级专家的医术,九成以上的病证,都能诊断出来,但那群专家中绝对没有擅长蛊术的人。 检查不出结果,凤轻尘决定观察血液标本,看看能不能找到可行的办法。 把凤离幽歌的血滴在玻璃面板上,凤轻尘又滴了几点液体,才放到显微镜下。 在摇晃的大船上,用显微镜看东西绝对是个技术活,凤轻尘晃的眼睛都快花了,才找到诀窍。 血液最初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当凤轻尘将一管健康的血,滴到上面后,凤轻尘清楚地看到,凤离幽歌血液里某种成份,将对方的血液里的水分给吞噬了,并且将对方的血液同化了。 明明是不能相容的两种血型,可这一刻却奇迹般的融合在一起。 “果然……”凤轻尘怔在原地,抽掉凤离幽歌的血,又把九皇叔的血拿来观察。 如之前所观察到的一样,九皇叔的血液里,也有某种不知明的东西存在,只不过比凤离幽歌血液里的含量少。 “这么看来,应该是有什么东西,依附在我们的血液里。”凤轻尘想到凤离幽歌全身起疙瘩流脓的样子。 按凤离清歌的症状,要是得不到及时的医治,肯定会全身溃烂,身上的肉和内脏一点点的腐烂掉,直到死亡…… 而腐烂的肉,容易孳生蛆虫。前段时间海上的温度一直很高,腐烂的尸体孳生出蛆虫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凤轻尘终于明白,战船上那些蛆虫是怎么来的了,那些蛆虫其实就是…… 呃……有那么一点恶寒,凤轻尘连忙打住,不让自己再往下想,她怕往下一想,自己会吓到自己。 凤轻尘又抽出一块玻璃面板,放在显微镜下,同时将自己的血滴在面板上。 她和九皇叔同时脱掉防护衣,九皇叔可以说身体素质过硬,体内本来就有很多奇怪的毒物,抑制了蛊虫的生长,可是她呢? 她不可能和九皇叔一样,能撑那么长时间。可偏偏她除了身上起红疙瘩外,并没有太严重的情况出现,更不会像凤离幽歌一样,全身红肿溃烂。 凤轻尘低头,看着显微镜下属于自己的血小样,这一看凤轻尘直接傻眼了…… 果然,陆家人不会坑自己的后人!(未完待续) 1550撒谎,给别人用那叫浪费 陆家人确实不会坑害自己的后人,凤轻尘的血液完全正常。 凤轻尘有一个大胆的猜想,那就是她的血可以救人。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凤轻尘把凤离幽歌的血,滴到自己的血液上。 果然,受她的血影响,凤离幽歌的血也渐渐恢复正常了,而且她是O型血,两人的血液可以相容。 凤轻尘又拿九皇叔的血试了几次,次次都成功了,再看自己的双手,也没有之前那么红了,而且身上的小红疙瘩也慢慢地变小了。 凤轻尘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虽然这事不怎么科学,可存在就是合理。大家族总有一些不外传的秘法,这些秘法外人不知,自然不可能研究出什么。 不管她怎么想,都无法否认,她现在就是一个活解药的事实。 找到解药,凤轻尘整个人都放松了。 要知道,她可是肩负了三条人命,其中还包括自己的命。 凤轻尘休息片刻,便把船舱里的仪器清洗、消毒,放回智能医疗包,等到身上的红疙瘩全部消掉后,便直接给自己抽血。 “400CC应该够用了吧?”凤轻尘看着鲜红的血,顺着管子往外流,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疼。 这么多血,她要花多久才能补回来呀。 抽好了血,凤轻尘拎着药箱去找九皇叔,还没开口就看到九皇叔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抽掉400CC血,凤轻尘的脸色绝对称不上好看,别人也许看不到出来,但九皇叔只要看好一眼,就知。 “进去再说。”这种活解药的事,凤轻尘真不想让第三人知晓。 谁也不知陆家小岛上,还有没有其他的危险,要万一还有别的危险,那些人又知道她这个陆家后人的血不同寻常,那她还不得活活被人抽干。 凤轻尘简单的把自己是活解药的事说了一下,便让九皇叔坐好,她要给九皇叔输血。 她之前也稍微试了一下比例,原则上讲,给九皇叔输100CC的血足够了,凤离幽歌则需要多一点。 凤轻尘将400CC血分成三分,凤离幽歌200CC,九皇叔100CC,剩下的100CC她混在解毒的药丸里,给十八骑服用。 把解毒药丸融了,又重新做出小的,虽然药性会差一些,可总比没有的好。 九皇叔没有异议,凤轻尘便给两人输血。按理应该先给九皇叔输,等结果出来后,再给凤离幽歌用,可凤离幽歌的情况太严重了,根本等不了,凤轻尘只好冒险了。 200CC的血并不算多,很快就输完了,凤轻尘和九皇叔也没有地方去,两人便呆在房里等着看情况。 九皇叔体质不凡,症状又轻,半个时辰后,就看到他身上的红疙瘩在消退,而身上的肌肤也没有那么红了。 “见效了。”凤轻尘到这个时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 这种治疗方法一点也不科学,她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我给你诊一下脉。” 凤轻尘搭在九皇叔的脉搏上,这一次终于正常了,没有出现两道脉搏,看样子他们刚刚真得是中了蛊,不然也不会有两道心跳声。 诊脉还不能确定,凤轻尘又再启动智能包,这一次智能医疗包没有报错,可是乖乖地显示一切正常。 “这傲娇货,关键时刻就出问题。”凤轻尘孩子气地戳了一下智能医疗包,惹得九皇叔唇角微扬。 “咳咳……”凤轻尘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她又不是故意和智能医疗包过不去的。 凤轻尘果断转移话题,起身走人:“帮我照看一下幽歌,我去把药丸处理一下。” “先休息。”九皇叔不由分说,按住凤轻尘的肩膀,不让她走。 “我没事,我不用担心。我身体好着呢,回头吃一点补血的东西就好了。”她以前经常400CC的献血,还不一样没病没灾地活了几十年。 当然,她献血并不是因为她有多高尚,而是在野外进行急救时,经常会碰到没有血的情况,如果情况非常紧张,作为O型血的大夫,她只好撸起袖子,亲自上阵了。 九皇叔才不管凤轻尘怎么想,执意把凤轻尘按住,不容拒绝的道:“休息。” “我真得不累。”凤轻尘一脸祈求地看着九皇叔,希望九皇叔能通容一下,可惜平时很好用的撒娇技能,这个时候完全发挥不了作用,九皇叔说不就是不,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胳膊拧不过大腿,凤轻尘只好乖乖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凤轻尘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半躺在九皇叔怀里,凤轻尘的脑子还没有彻底清醒,睡眼惺松,迷迷糊糊地问道:“我怎么在这里?”她不是坐在椅子上的嘛。 “你自己靠过来的。”九皇叔按了按发麻的胳膊,面不改色的撒谎。 凤轻尘看了一眼她之前的位置,默默地看了九皇叔一眼,完全不信:骗人也要有个度啥,隔了五六步呢,她又不会梦游。 九皇叔面不改色,完全没有一丝骗人的样子,正经的就好像,他说的就是事实。 这男人脸色忒厚,凤轻尘不打算和他较真,睡着时发生的事,九皇叔怎么说就怎么是,她又找不到证据。 凤轻尘秀气地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靠在九皇叔胸膛上,问道:“我睡了多久?” “半个时辰。” “啊……这么久。”凤轻尘瞬间惊醒,从九皇叔身上跳了起来:“凤离幽歌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等九皇叔回答,凤轻尘就上前查看:“看样子,是起效了。” 凤离幽歌身上的红肿消了,红疙瘩也变小了,只不过那些破了皮的地方,没有这么快好。 “回头把那雪莲花入药,应该不会留疤。”凤轻尘摸着下巴,想着如何用雪莲花入药,可才刚起一个头,就被九皇叔无情的腰斩了:“那些雪莲花是给你用的。” “那么多,拿一两朵出来有什么关系。”凤轻尘从来不是,舍不得用好药的大夫。 好药材本来就是给人用的,留着干嘛。 “不行。”九皇叔轻蔑地扫了凤离幽歌一眼:“一个大男人,没有必要在意这些。” 九皇叔去北陵,很大一个原因是为了给凤轻尘找万年雪莲,可惜他把北陵皇室和寒月山庄搅得天翻地覆,也没有找到万年雪莲,只在北陵皇室要到一朵千年雪莲。 为免千年雪莲不起效,九皇叔特意让人收集了许多雪莲花,准备以量取胜。 那些雪莲,都是他为凤轻尘寻来的,绝不能浪费在凤离幽歌身上……(未完待续) 1551感动,一碗红糖水引发的X案 九皇叔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他的命令就是圣旨,不管你认为是对还是错,都得乖乖执行…… 九皇叔对凤轻尘还稍好一点,允许凤轻尘说出自己的意见,如果不影响大局、不触动原则,还能考虑妥协一二。 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九皇叔是绝对不会妥协,他说了不同意,凤轻尘要是私下,敢拿雪莲花给凤离幽歌用,凤离幽歌就惨了! 凤轻尘深知九皇叔的脾气的,这人只能顺毛摸。几次抗议无效后,凤轻尘只得乖乖妥协。 不用就不用呗,反正是男人,留疤什么的也不算丢人。 凤轻尘观察了一下凤离幽歌的情况,便宣布凤离幽歌脱离生命危险,可以让十八骑下来照顾他了。 他们中的不是什么毒,十有八九是不知明的蛊,毒会传染可蛊不会。不过为了预防发生同样的事情,凤轻尘还是决定把药丸做出来,让十八骑服用。 这个提议,深得九皇叔的心。他长这么大,除了凤轻尘外,还没有照顾过别人,让他照顾凤离幽歌,实在太为难他了。 凤轻尘先去房间,把谷主的解毒药丸用血融了后,又用仪器凝固好,做成小药丸让十八骑服用。 十八骑是识货的人,一看这药丸就知道不凡,当然,前提是不提这药丸血腥味。 看着手心小药丸,十八骑万分感慨:有个会医术的主子就好了。 他们以前受了伤,不是自己胡乱包扎一下,就是等军医来。哪像现在,随时有个医术超好的主子在,只要不是脑袋掉了,她都能帮你缝好。 凤离幽歌那种情况,他们以前也见过类似的,他们就没有见到一个活下来的。不是说军医医术不好,而是很多人根本等不到大夫前来。 服下药丸后,十八骑高悬的心也放下了。之前的情况实在太可怕了,要是九皇叔和凤轻尘死在船上,估计他们也不用活了。 一天的闹剧终于结束了,凤轻尘累得不行,草草沐浴后,就准备休息,却不想一出来,就看到桌上放了一碗冒烟的红糖水。 这是? 凤轻尘愣在原地,抬头看向九皇叔,九皇叔一脸淡漠,抬手说了一个:“喝。” 在船上,要找红枣、阿胶之类的补血物实在太难了,他只能找到红糖水。 “好。”凤轻尘鼻子泛酸,声音有些哑,眼里泛起了水雾。 她不是那么感性的人,可偏偏九皇叔一些小动作,就能让她打从心底感动。 一碗红糖水,在平时真得没有什么。她来月事前后,府上的下人都会替她准备,她早就习惯了下人无微不至的照顾,把这些都当成理所当然。 可是,这不是在京城,这是在海上。先不说红糖水难不难得,单说这船上人少,除了必要的船工外,根本没有多余的人服侍,很多事情他们都要亲力亲为。 这碗红糖水不用想也知道,是九皇叔自己冲的。 这个男人,真是让人讨厌,明明没有多大的事,却偏偏让人感动得不行。 凤轻尘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怎么也收不拢。 这个男人虽然各种不近人情,从来不说甜言蜜语,很多时候更会直接忽视她的需求,甚至利用她。可他有一点好,那就是他也不会对别的女人花言巧语,更不会被别的女人打动。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个男有把她放在心上。 她不是完美的人,自然也不能要求九皇叔完美。 这样就好了。 凤轻尘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红糖水一口喝尽。 看着杯底厚厚一层,没有化开的红糖,凤轻尘摇了摇头: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泡红糖水的技术真差,一碗红糖水居然被他冲得这么难喝,一般人可做不到。 凤轻尘笑了笑,走到桌子旁,拎起水壶往杯子里倒了半杯水,又轻轻地晃一下,确定沉淀地红糖都冲散了后,便走到九皇叔面前。 “给……”态度很明确,要九皇叔喝。 九皇叔诧异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凤轻尘,一脸怀疑地问道:“你让本王喝?”他是不是看错了? “是呀。”凤轻尘一脸无辜地点头:“我已经喝了一杯,这杯当然是你的了。快点,冷掉就不好喝了。” “呃……”九皇叔脸部有轻微的扭曲:“你确定本王需要喝这种东西?” “对你有好处,相信我,我是大夫。”有没有好处凤轻尘不敢肯定,但有一点她能肯定,那就是绝对不会有坏处。 “不用了,本王不需要。既然有好处,那你就多喝一点。”九皇叔连忙别过脸,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开什么玩笑,要让人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喝女人喝的红糖水,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可凤轻尘打定主意不放过九皇叔,无视九皇叔嫌弃的眼神,凤轻尘将杯子递到九皇叔嘴边,娇气地道:“真得对你有好处,你就喝一口好不好,我亲自冲泡的呢。” “你确定这是你亲自冲泡的,而不是本王冲泡的?”九皇叔眼睑往上一抬,带着几分凌厉,可凤轻尘压根不把九皇叔的气势放在眼里,傲娇地说了一句:“我说是就是。” 不等九皇叔说话,凤轻尘便跨住在九皇叔腿上,女王气场十足:“你说是不是?” 这绝对是美人计! 九皇叔眼神微变,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为了自己的福利,九皇叔完全不思索,很给面子地点头:“你说是就是。” “那你喝不喝?”轻尘女王再次霸气侧露。 九皇叔犹豫一下,在轻尘女王犀利的眼神下,乖乖地张嘴:“喝,本王喝!” 不就是一碗红糖水嘛,能博夫人一笑,丢脸就丢脸吧。 凤轻尘得意地一笑:“张嘴,我喂你。” 九皇叔本想配合,可转念一想,便拒绝了凤轻尘的提议:“本王自己喝。” “不……”凤轻尘刚要拒绝,整个人就傻了。 九皇叔眼眸流转,唇角微扬,就如同昙花瞬间的绽放,说不出来的好看,凤轻尘靠得近,直接被九皇叔的颜给秒杀了,愣在原地,让九皇叔把杯子抢了过去。 嗷……九皇叔犯规,怎么可以突然用美男计。 凤轻尘反应过来,想要表达自己的不满,不想晚了半拍,九皇叔已将杯中的水喝光,不等凤轻尘反应过来,便倾身上前吻住凤轻尘的双唇。 那一口红糖水,也顺利渡入凤轻尘的嘴里…… “唔……放……” 凤轻尘挣扎了一下,便瘫倒在九皇叔怀里。 女王什么的……只能在开头装一下,在九皇叔面前,女王也得乖乖听话!(未完待续) 1552秘密,不知会不会灭口 凤轻尘发誓,她以后绝不能因为一点小感动,就把自己送到九皇叔的床上。 尼玛,不是说男人年纪越大越不行嘛,九皇叔到底是怎么长得,明明一大把年纪了,却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一样,完全没有节制。 她快累死了! 腰酸背痛有没有! 爬不起来有没有! 全身无力有没有! 凤轻尘气得在九皇叔胳膊上咬了一口,可因为全身无力,也只是给九皇叔挠痒痒。 “不公平!”凤轻尘躺在床上,连个手指都不想动。 凤轻尘侧脸看着,正在整装的九皇叔,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明明出力比较多的是九皇叔,为什么九皇叔第二天神清气爽,她却像是被摧残的花朵,整个人都没有精气。 “你体力太差,需要锻炼。”九皇叔整了整袖扣,转过头一本正经的道。 凤轻尘泪奔:“明明是你自己太过分,你居然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你太无耻了。”她的体力还叫差?九皇叔是要找个女汉子嘛。 “本王很节制。”为表示自己说得对,九皇叔点了点头。 “节制过鬼,小心精尽人亡。”凤轻尘吐槽,结果九皇叔根本没有听到,他这时正对着床发呆。 凤轻尘不明所以,正想开口寻问,就听到九皇叔认真的道:“轻尘,你说我们回去后,把床改成水床如何?” 他对昨晚这船的摇晃力度很满意,琢磨着回去也可以试一试。 不过,东陵不靠海,他要建个船床有难度,水床倒是可以一试,效果应该不会相差太大。 “噗……”凤轻尘眼睛都直了,确定九皇叔是认真的后,凤轻尘果断躺尸装死。 这个男人,太无耻了,这种事居然说得这么光明正大,和九皇叔一比,她真是矜持多了。 九皇叔瞥了凤轻尘一眼:“你不说,我就当你同意了。” “不要……”凤轻尘直接坐了起来,头摇得像波浪鼓:“不要。会被人弹劾的。” 水床什么的太有难度了,被折腾的人可是她。 “晚了。”九皇叔上前,坐上床边,摸了摸凤轻尘的脸,笑道:“本王刚刚问了你的意见,你没有意见。” 没有意见你个鬼! “我那是无声抗议。”凤轻尘一看九皇叔那眼神,就知道这事定了,可还是做着垂死地挣扎。 “抗议无效。”九皇叔看凤轻尘脸色有点白,忍不住捏了担她的脸,直到脸色红润起来,才松手。 凤轻尘没好气地白了九皇叔一眼,换来九皇叔顺毛一摸:“乖,累了就再睡一下。” “不要揉我头顶,会变笨。”凤轻尘拍掉九皇叔的手,九皇叔也不生气,继续摸:“已经够笨了,再笨一点也没有关系,本王不嫌弃你。” “我嫌弃你。”凤轻尘再次拍掉,九皇叔再次去摸…… 就这么无聊的动作,两人却玩了大半天,最后还是九皇叔看时辰不早,强制要求凤轻尘睡个回笼觉,自己去处理那些战船的事。 九皇叔刚出去,属下就上前来报,说海上有动静,九皇叔知道,这应该是他训练的那支海军到了。 不过,安全起见,九皇叔还是让人先去查看一番。 要是海盗,他们也能早做准备。 别看他们人不多,可这艘船的战斗力却极高,可以瞬间将各国最大的战船击沉。 十八骑看九皇叔心情不错,又半天没有看到凤轻尘,有个胆子大的,便上前寻问九皇叔,他们家大小姐在哪。 结果,换来九皇叔一个凌厉的冷眼,把那人吓得不行,苦着一张脸站在原地,默默低头思过。 他怎么和豆豆一样傻了,看到九皇叔心情好,连胆子都大了。 九皇叔心情再好,也不会对他和颜悦色。不对……要哪天九皇叔对他和颜悦色了,他肯定会活活吓死。 九皇叔迎风站在船头,任阳光洒下,任海风吹乱他的头发。 因海上水气的原因,海上的阳光照射下来,会因水气而折射出七彩的光芒,那光芒梦幻而圣洁。 此时九皇叔的周身,就好像有一层七彩的光芒萦绕,在他周身流转,远远看去,就好像从踏着七彩祥云而来的仙人,让人不敢亵渎。 海面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个黑点,不多时就能看到船的影子。再近些,就看到大船上面插着九皇叔熟悉地旗帜。 大船缓缓前行,站在船头上的人,看到沐浴在阳光下的九皇叔,不约而同地站直身子、屏住呼吸,生怕冒犯了九皇叔。 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船上的人也越来越恭敬,早早便低下头,不敢与九皇叔直视。 当双方只隔一船的距离时,对方停了下来,船内的人走到甲板上,齐齐跪下。 没有震天动地喊声,只有打从心底的臣服。十八骑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也跟着跪了下去。 这种气氛太容易感染人了。 数十艘大船全部跪满了人,只有九皇叔一个人站在那里,面色淡然犹如天神下凡。 “起。”声音不算大,被海风一吹更显得飘忽,可就是这以一个字,却能号令众人。 众人齐齐站了起来,整齐划一,海流的冲击,对他们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给九皇叔行过礼后,船上的将领便站了出来,向九皇叔报告此行的人数,还有准备。 言简意赅,没有多余的词汇,只是干巴巴的把事情说清楚了。 九皇叔轻轻点头表示满意,那将领的眉眼不由自主地飞扬了起来。 能得到九皇叔的肯定,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九皇叔下令,让众人在船上整休,只让十个将领随他进船舱议事。并严格要求众人,不得靠近四国九城留在外面的战船。 九皇叔到现在还不知,那些战船附近到底有什么,他和凤轻尘又是怎么染上蛊虫的,安全起见,最好众人不要接近,离得越远越好。 凤轻尘可没有那么多血,能救这几万人。 十八骑旁观全程,可越看他们越心惊,十八人站成一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凤轻尘有上万私军,他们已经够惊讶,可看到九皇叔这些做海盗打扮的海军,他们才明白什么叫大手笔。 养这么多私兵,九皇叔这是要造反吗? 呃……他们好像知道了一个大秘密,不知会不会被九皇叔灭口! 想到灭口,十八骑惊悚了。 他们差点忘了,他们还知道凤轻尘是凤离嫡女的事。要说秘密,似乎这个秘密更大…… 惨了,他们好像一不小心知道太多了,不会真被灭口吧? 十八骑背脊发寒,心里打鼓……(未完待续) 1553上岛,此时心软太虚伪(第一更) 九皇叔铺开小岛附近的地图,标红的地方是他要求,必须占领的。而未标明的地方,则是不需要去管的,最后用黑线划的一条道,则是他们撤离的路线。 这张地图九皇叔很早就有了,在北陵的时候,他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研究这片海域,试图最大限度的利用地理环境,用最少的人力博取最大的成功。 和四国九城相比,他拥有的人力是最少的,拥有的资源也是最少的。想要从四国九城中分一杯羹,他必须花更多的精力,用在研究战术上。 他是人不是神,他没有站在船上,随手一指便能成功的本事。他要成功,就必须花比四国皇帝和将领更多的时间,来研究这片海域,只有将其吃透,他才能做出最佳的战略部署。 九皇叔手下的这十人,都是海上领军的好手,他们也知晓九皇叔的脾气,在来之前他们就收集了这片海域的资料,也准备了作战计划,可是…… 当他们听到九皇叔的安排后,他们实在无法将自己准备的计划拿出来,这相差不是一点点。 如果不是跟在九皇叔身边十多年,他们都要怀疑,九皇叔是个常年在海上战斗的好手,九皇叔的计划甚至还考虑到海风、海浪,海啸等因素。 十个将领用行动证明他们对九皇叔的崇拜,他们没有多问一句,也没有多提一句,九皇叔下达什么命令,他们就执行什么命令。 甚至所接受的任务,比同伴更加危险,他们也没有半点不满。 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九皇叔所做的安排就是最优的安排。 要和四国九城抢东西,必须要有牺牲,九皇叔的安排可以最大限度,减少不必要的牺牲,但必要牺牲时,九皇叔也不会心慈手软。 在这一点上,他们不如九皇叔许多。他们总是不想牺牲任何人,可瞻前顾后的结果就是牺牲更多。 一个时辰后,十个将领各自回到自己的船上,一刻钟后就看到中间一条船上,走出百来个身穿鱼皮服的汉子。 他们身上的衣服,就是用鱼皮缝制的,紧紧地贴在身上,将全身都包裹住了。这样的鱼皮服在水中非常方便,几乎没有多少阻碍,让他们可以和鱼一样,在水中畅游。 按九皇叔的命令,他们还带上了鱼皮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准备……出发!” 这百来个身着鱼皮服的汉子,跳上一条小船,朝那些战船驶去。 他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些战船砸沉,让它们在三天内沉入海底。 他们在出任务前,就知道战船上很危险,即使他们没有上船,也可能会死,但他们不惧! 他们死后,军中自会照料好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家人会因为他们的死,而得到更好的房子,更多的钱财,而且也会以他的死为荣! 听到这个任务时,他们都抢着上前,要不是他们几个水性是公认的好,还抢不到! 小船飞快地在海上划行,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十八骑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当那百来个鱼皮人站出来时,他们就移不开眼,当听那些人誓死如归的宣语,十八骑终于控制不住,眼睛湿润了。 他们出自军营,很明白他们此时的心情。如果用他们的牺牲,可以换兄弟们一条活路,他们会毫不犹豫选择牺牲自己。 “我发现,我最近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十八骑摸了摸眼角,自嘲地说道。 其余十七人没有笑他,他们此时没有说话的心情…… 凤轻尘睡了一整天,等到她起来时,一切都成了定局,她甚至来不及,提前抽取自己的血液,掺在药丸里让那些执行任务的人服用。 “你应该叫我起来的。”凤轻尘看着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自责。 就算不用她的血,她也可以兑换防护服,虽然依她的医德兑换不出百来套,可总比没有的强。 “没有必要。”九皇叔很冷漠,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一定会认为他是故意要那一百来人死,可凤轻尘熟悉他,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唉……凤轻尘叹了口气,事已成定局,她已无力改变什么,只好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三天后。”三天的时间,足够可以断定,他们会不会染上蛊虫。要是染上了,那就永远不用回来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三天后,我们俩先去岛附近查看,如果能找出原因最好。”没有大片大片的战船挡着,他们寻找起来会更方便。 这一次九皇叔没有否绝。 百来人他牺牲得起,可要是全军覆没,这个损失他真得承受不起。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再训练一只可以横行海上的海军,或者说海盗。 三天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对凤轻尘、九皇叔和十八骑来说,这三天非常难熬。 虽然九皇叔一直表现得很冷漠,可凤轻尘知道,他其实很在乎那百来人的生死,只是他不会表现出来,也不会让人知道。 这百来人是因为他的命令,才会生死不明,他这个时候要做出一副心软、自责的样子,实在太虚伪了。 同样是三天,对凤离幽歌来说却是过得相当快,因为他这三天一直在昏迷,根本没有醒来过。 等到他醒来时,他身上的红肿和红疙瘩已经全部消退了,只有之前疙瘩破了,留下来的伤口。 伤口在凤轻尘的精心医治下,也渐渐好转,虽然一定会留下疤痕,但至少不会再腐烂。 看着涂了药的伤口,闻着海上腥湿的气息,凤离幽歌眼中的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这是第二次了。 这是轻尘姑姑第二次救他,他知道,如果没有轻尘姑姑,他肯定活不下来。 他不知道凤离嫡女是不是凤离族的贵人,但他知道轻尘姑姑这个凤离嫡女,是他凤离幽歌的贵人。 凤离王守护凤离族人! 对别的族人来说,也许轻尘姑姑做得还不够多,但对他来说,轻尘姑姑实在太多太多了,轻尘姑姑对他太好了。 要没有轻尘姑姑的守护,他早就死了,因亲生妹妹的放弃而死! 凤离幽歌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到清歌了,而他现在也不愿去想她,作为哥哥他没有对不起清歌的地方。 他现在只想见轻尘姑姑,想当面对她说一声谢谢,可双脚刚一沾地,凤离幽歌就发现自己全身无力,直接瘫倒在地上……(未完待续) 1554地图,我也是人好不好(第二更) 三天后,最先传来消息的,不是四国九城的战船沉了,而是那百来个鱼皮人回来了,他们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不能算完好完损,因为他们身上的鱼皮服,在当天就全部丢入海底了。 除了衣服的损失外,他们一个都没有出事。只有个别几个人,在水里受了一点伤,伤势不算严重,没有生命危险,军中的大夫便可以处理。 看到这百余人有惊无险的回来,众人发出欢呼声,而九皇叔亦没有阻止。 他虽知这是必要的牺牲,但如果能不牺牲他自是高兴的,这百余人怎么说也是水中好手,要培养这样的人不容易。 再说他也是人,他虽然冷血,但对自己的人他还是有感情的。看到这些人安全回来,他自然也是高兴的,只是面上不显罢了。 作为最高统帅,他不需要表露太多情绪。他只需要这些人敬他、怕他,能不打折扣地完成他下达的命令就好。 “回来就好。”凤轻尘高悬的心终于落地了,这百来人没事,她心里也舒服一些。 “是呀,回来就好。”九皇叔看着远处,渐渐下沉的战船,眼中精光立现。 没了船,岛上的人恐怕永远回不去了,这一次四国九州的人,可算是全部都栽这里了。 只是,不知他们此行会不会顺利,能不能顺利返航? 不过,就算不顺利,也不会像四国九城一样全军覆没。毕竟他们前面有四国九城的人探路,那么多人,就是用尸体铺,也能铺出一条路来。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有心事,也不多言,只是乖乖地站在他身旁,用实际行动告诉九皇叔,她愿与他一同面对风雨。 “大小姐,幽歌少爷醒了。”十八骑看到鱼皮人安全回来,心情也很好。 九皇叔虽然不说,可他们也能看得出来,九皇叔并不如外界所说的那般冷血无情,他对自己人还是很有情义的,只他们忠心耿耿,九皇叔和凤轻尘应该不会杀他们灭口。 幽歌醒了? 凤轻尘璨然一笑:“今天可真是一个好日子。” 按水军探来的情报,四国九城的战船,今天天黑之前一定会全部沉入好底。 所有的好消息,似乎都在今天出现。 凤轻尘和九皇叔说了一声,便去看凤离幽歌。 凤离幽歌的情况很好,只不过在床上躺三天,饿狠了,浑身没有什么力气。 凤轻尘给凤离幽歌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他已痊愈,剩下的只是外伤,养养就好。 “这几天好好休息。”凤轻尘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却被凤离幽歌给拉住了:“轻尘姑姑,我听他们说,你和九皇叔明天要上岛?我和你们一起去。” 岛上的古怪凤离幽歌虽然不知,但也能猜到一些。正因为担心,他才想要一同前去。 十八骑没有感染奇怪的病症,凤轻尘不让十八骑跟着可以理解,可他得过那奇怪的病,并且好了,他和九皇叔一样,不会再染上那种怪病了。 凤轻尘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看向十八骑,似笑非笑的道:“你们倒是反应快。”要不是十八骑说的,凤离幽歌刚刚醒来,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 十八骑低下头,小声地辩解:“大小姐,我们,我们只是担心你。” 凤轻尘不让他们去,他们感激。可正因为感激才更担心。凤轻尘是主子,他们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主子冒险,自己在后方享福。 “用担心为理由,便可泄露军情?司丞是怎么教你们的?”凤轻尘连司丞都说出来了,可见她是真生气了。 十八骑吓得脸色大变,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大小姐恕罪,是我们逾越了。”他们怎么忘了军人的操守。 “恕罪?我只知道有错就罚,没有恕罪这个说法,回去后你们自己去领罚。”凤轻尘虽然把话说得很严重,可也透露出不会要十八骑命的意思。 一时间,十八骑又忧又喜。忧处罚的事,喜不用被灭口。 凤离幽歌不敢吭声,等到凤轻尘处罚完十八骑,才小心地开口,却不想刚说一个字,就被凤轻尘打断了:“就你现在的状况,你和我们一起上岛。是你保护我,还是我照顾你?我不需要带个累赘出门。” 凤轻尘的话虽然刻薄了一些,便也不是没有道理。 十八骑和凤离幽歌,以为她好为由,擅自做出安排,却不知什么是真正的为她好。 多年的生活,让凤轻尘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打着为人好的旗帜,去插手别人的生活是最不智的。 当然,孙思行除外,思行虽然固执,但只在医术上固执,其他的时候他都有些逆来顺受, 也就是有些认命的味道。如果不替他做好安排,他也许会随波逐流,浑浑噩噩地过一生。 凤轻尘回到船舱,九皇叔已坐在那里,他还在看岛上的地图。 这张地图很粗糙,一看就知是临时画的,凤轻尘稍稍能看明白一点,不过因为地图并不精确,只能大略看出岛上的布局。 “这座岛可一点也不小。”和东陵一个城差不多大小了,要光靠腿走,可真会走死人。 凤轻尘有些明白,为什么四国九城的人,在岛上几个月了,还没有走出来。 这么大的地方,要找什么宝藏的入口,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是不小。”九皇叔点头附和:“不仅不小,还很危险,这只是一部分地图。完整的地图还没有人能画出来。”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在四国九城都有钉子,这地图想必是九皇叔的人,混进岛上,借机画了这图,然后传回来的。 “除了地图,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哪怕凤轻尘没有收到岛上的消息,也能猜到岛上有多么危险。 这座岛是不不小,可依四国九城的人力,要不是遇到了极大的危险,早就把那座岛的每一个角落翻了一遍。 “有。”九皇叔将地图翻了个面,只见地图上记截了几个名字,分别是:人面蛛、半人鱼、双头蟒、食人虫、断头石,后面还有一个什么,却因为字迹太过潦草模糊,而看不明白。 “这是什么?”凤轻尘指着最后那一团墨,问向九皇叔。 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一个很危险的东西,不然对方也不会来不及写,就把地图送回来。 “不知道。”九皇叔回答的干脆,换来凤轻尘一脸震惊:“你居然会不知道?”凤轻尘更想说的是:居然有你不知道的东西。 九皇叔看了凤轻尘一眼,默默地望天…… 就那么一团墨,凤轻尘怎么就认为,他能看出,那是什么东西? 他也是人好不好,他和凤轻尘看到的东西是一样的,凤轻尘看不出来,凭什么他能看出来……(未完待续) 1555蚁群,吸引一批不速之客(第三更 第二天,天还未亮。凤轻尘便和九皇叔一道,乘着小船登岛了。 原本停放战船的地方,全部空了出来,连一点痕迹都不留。海面看上去异常平静,可不管是凤轻尘还是九皇叔,都知道这平静下的波涛。 两人并不敢掉以轻心,将小船停泊在岸边,登上岛后,两人各自将武器握在手中。 九皇叔是一把长软剑,凤轻尘则是她的手枪。 咔嚓一声,凤轻尘直接上膛,拉开保险,以免遇到危险来不及。 那些战船是停在岸边出的事,登上岛的人却没有事,凤轻尘和九皇叔初步判断,那蛊虫的传播源,应该就在靠岸的地方。 岛很大,岸边又多是礁石,饶是凤轻尘和九皇叔速度不慢,一个上午下来,也没有走多少路。 “先休息一下。”九皇叔倒是不累,但凤轻尘的身体吃不消,她额头上已沁出了汗珠,气息也有些不稳。 凤轻尘抬起手,拿衣袖擦了擦汗:“休息一下也好,现在日头正大,这个时候赶路太热了。” 海上就是这一点不好,昼夜温差太大了。早上的海风吹得人发冷,到了中午就热得人想吐舌头。 从智能医疗包里,拿出简单的吃食和水,凤轻尘递了一份给九皇叔,两人便找了一块礁石,随意地坐了下来。 对于凤轻尘的智能医疗包,九皇叔已经相当熟悉了,对她从里面拿出食物也很淡定。 出门带上凤轻尘,便可以轻装上阵了。 虽说是干粮,可味道并不差。九皇叔将木罐打开时,牛肉的香气便飘了出来,海风一吹,那香气就飘得更远了。 饶是吃惯了锦衣玉食的九皇叔,也对这干粮挑不出什么毛病。 这酱牛肉怎么也比干巴巴的牛肉干和馒头的味道好。 牛肉的味道好,不仅让九皇叔和凤轻尘吃是舒服,也引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凤轻尘和九皇叔用餐礼仪,已经刻在骨子里,即使是野外吃着最简陋的干粮,也不会失礼,更不会将汤汤水水和牛肉屑子洒在地上。 可就是这样,居然还引来了一群蚂蚁。 这些蚂蚁个头很大,每一个都有指甲片那么大小,而且样子凶狠,成群结队的朝凤轻尘和九皇叔所在方向爬来。 黑压压的一片,看上去很吓人。 “我们好像惹上了不得了的东西。”凤轻尘头皮发麻,身子有些僵硬,连忙站在礁石。 倒不是害怕,只是有点恶寒。 “这岛上的东西,还真是有意思。”这些蚂蚁挤在一起,就像是一块黑布,不过这块黑布一直在移动,而且速度不慢。 眼看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凤轻尘问向九皇叔:“我们是不是要往水里跳。” 她觉得黑压压的蚂蚁群,比蛆虫可怕多了。 “你觉得,这些东西会沉到海底?”九皇叔小时候没有玩过蚂蚁,可也知道蚂蚁似乎不怎么怕水。 呃……凤轻尘努力回想,小时候用水冲蚂蚁的画面,结果因为时间太久,她果断忘记了。 “我们就站在这里,等它们过来?”这些蚂蚁不算小,而且数量多,凤轻尘不敢保证,他们和这些蚂蚁正面对上,能有胜算。 当然,最主要还是不值得。他们是要多没有出息,才会和一群蚂蚁较劲。 显然九皇叔也是这么想的,两人草草地收拾了一下,便打算朝蚂蚁相反的方向走去。 九皇叔抱着凤轻尘,借着礁石,几个起落,便跃过了蚂蚁群,跳到了蚂蚁后面,可是…… 那群蚂蚁似乎有感应,九皇叔和凤轻尘一走,它们也跟着调头,继续追随九皇叔和凤轻尘的脚步。 九皇叔和凤轻尘走了一段路,才发现身后的不寻常,等到他们两人回头时,发现蚂蚁群越来越大了,甚至看不边。 “我的天呀。”凤轻尘面色骤变,眼睛睁得很大。 她这是到了原始森林吗? 明明这小岛看上去风景秀丽,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生物。 “看样子,我们跑不掉,它们跟定我们了。”九皇叔也有些头痛。 这要是军队,他们还能打上一架,可和一群蚂蚁打架,这也太浪费体力了。 “动手吧,不灭了它们,我们也没法安心。要是夜晚被蚁群偷袭,我们会更惨。”蚁多咬死象,更别提他们两个人呢,可是…… 这么多蚂蚁,他们要打到何时才是一个头。 一脚踩下去,就算能踩死很多,但和这蚁群的数量相比,他们一脚踩死的数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这里至少有数亿只蚂蚁,他们真要用脚踩,死得肯定是他们。 “用药吧。我这里有一些药物,有很强的腐蚀性,应该可以对付他们。”凤轻尘启动智能医疗包,带上手套,然后拿出一瓶浓硫酸。 “你后退一步,这东西腐蚀性很强,沾到一点肉都会烂。”凤轻尘朝九皇叔摆了摆手,九皇叔只是后退了一步,不敢离凤轻尘太远,以免凤轻尘有危险时,他无法及时赶到。 凤轻尘也不敢靠蚁群太近,只在他们面前洒了一道硫酸。 硫酸洒在地上,哧哧声响起,立刻就冒出一道白烟,刺鼻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皱眉。 凤轻尘洒完硫酸后,便和九皇叔一同退后,站在不远处看蚁群的情况。 那些蚂蚁不受硫酸的气息影响,依旧大无畏的上前,很快就来到洒了硫酸的地面上,哧哧声再次响起,凤轻尘和九皇叔看到最前面的蚂蚁,瞬间被腐蚀掉了,可是…… 后面的蚁群却没有退缩,而是继续往前。 洒上硫酸的那个地上,全是蚂蚁的尸体,可它们的同类却不管,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往前。 “呃……怎么看着没有减少。”明明死了那么多,可那蚁群还是那么大。 这数量真不是一般的恐怖。 “你看错了。它们数量再多,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九皇叔接过凤轻尘手上的硫酸:“我去。” 洒在地上不行,那就直接往那些蚂蚁身上倒,他就不信那个邪,他们两个大活人,会被一群蚂蚁给逼得无路可走。 可不等九皇叔行动,凤轻尘就发现这些蚂蚁居然朝四周分散,以半包围的形式,将她和九皇叔包围住,而这个包围圈越来越大,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圆,把他们所有路都堵死了。 蚂蚁都成精了,这还让不让人活……(未完待续) 1556没有你,人生不完整(第四更) 凤轻尘风中凌乱了。默默地扭头看向九皇叔:我是不是看错了。 紧张的气氛,因凤轻尘这么一打闹,轻松了不少,九皇叔揉了揉凤轻尘的脑袋:“不会有事。” 实在不行,他们还能回到小船上去,这群蚂蚁总不能飘洋过海吧。 “那肯定,要是连一群蚂蚁都对付不了,我们趁早回东陵养老算了。”凤轻尘并不担心自己会被蚁群咬死,只是把精力花在打蚂蚁上,有那么一点浪费。 “用火吧。蚂蚁怕火。也不需要太多,只要在我们周围点一圈就好了。”九皇叔拿剑以两人为中心,划了一个圈。 “你那里,应该有能点火的东西吧。”烧一条战船不可能,但烧这么一圈应该不成问题。 凤轻尘点了点头,眼看蚁群越来越密集,凤轻尘也没空和九皇叔多说,拿医用棉蘸了未稀释酒精后,就朝九皇叔画的圈上铺。 可她才铺了一半,蚁群就爬了过来,甚至凤轻尘一个不小心,被那大蚂蚁蜇了一口,手套破了,被蜇伤的地方有点红,凤轻尘吃痛地缩了一下,对身后的九皇叔道:“快,快点火。” “好。” 嘭的一声……火苗蹿起,很快就将旁边的棉花也引燃了。 凤轻尘加快速度,到最后几乎是随便丢,终于在火苗烧来之前,把浸了酒精的医用棉铺完。 一个火圈就在两人周围形成,很快就闻到了烤蚂蚁的香味。不过这些蚂蚁并不傻,它们感觉前面不对劲后,并不再继续往前,可凤轻尘和九皇叔哪里会放过它们。 火圈很矮,蚁群没办法越过来,可九皇叔与凤轻尘只要一个抬脚就能跨出去。 “我去捡一些枯叶来。”凤轻尘这是打算,把这个蚁群一窝端了。 九皇叔也没有闲着,用剑在蚁群外围,划到一道不算浅的沟,让这些蚂蚁一时半刻跑不掉。 既然动手了,就要一只不剩。 凤轻尘很快就捧着一堆枯叶回来了,顺着九皇叔划的沟,将桔子一一铺开,同时也往蚂蚁上方丢一下。 做完后,凤轻尘便用医用棉做火引,将枯树叶点燃。 火势并不算大,但用来烤蚂蚁足够了。 “这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凤轻尘拍了拍,准备把手套脱掉,一抬头就看到九皇叔悠闲地站在那里,心里那叫一个嫉妒。 这男人太大爷了,脏活全是她一个做,他只往那里一站,随手在地上画个圈,然后负责耍帅就成。 “你说,要是没有我,你怎么办?”凤轻尘忍不住问道。 依九皇叔的性格,应该不会去捡枯枝、枯叶什么的吧。 凤轻尘不过是随口抱怨一句,结果九皇叔一听,转头看向凤轻尘,很认真的道:“没有你,本王的人生不完整。” “咳咳……” 凤轻尘没有想到,九皇叔会突然说这样的话,一口气没有缓过来,差点把自己呛死了。 而罪魁祸首却一脸淡然,完全不知自己说的话,有大的杀伤力,一脸平静地走到凤轻尘身边,给凤轻尘拍背,替她顺气,嘴上还不忘嫌弃两句:“多大的人了,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咳咳……”凤轻尘想要辩解,可那口气还没有顺过来,只能用眼神控诉。 九皇叔这是倒打一耙,明明是他作弊,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害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凤轻尘咳得一脸通红,越是想要顺过气,越是没法顺。九皇叔一脸无奈地摇头:“好了,慢慢来。本王不会嫌弃你。” 我咧个去……这种话,这个男人居然说得出口。 要嫌弃也是我嫌弃你好不好。 凤轻尘眼睛瞪得滚圆,脸也鼓得像个包子。 她彻底被这个男人的无耻给打败了,这脸皮厚得,让人叹为观止! 九皇叔逗凤轻尘逗起劲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看到她露在外面的手指,当下脸色大变,握住凤轻尘的手:“轻尘,你的手?” “啊?我的手怎么了?”凤轻尘以为九皇叔是要转移话题,可低头一看她自己也呆了。 这肿得像包子一样的手是她的? “你刚刚是不是被蚂蚁蜇了?”九皇叔比凤轻尘还要紧张,握着凤轻尘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凤轻尘吃痛,挣扎一了下,九皇叔连忙松开:“快看看。” “别紧张,一点也不痛,应该不会有事。”明明受伤的是她,为什么她还要反过来安慰九皇叔,凤轻尘瞬间囧了。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可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 凤轻尘按了按自己肿起来的左手,发现这包子手硬硬的,用刀在伤口处划了一个十字,立刻流出黑色的血。 “中毒了?”凤轻尘颇为不解。 要是中毒了,她不应该是会受影响的嘛,她怎么一点也不痛,再看智能医疗包的诊断,也显示她中了蚁毒。 蚁毒怎么解?她好像又不会。 凤轻尘无比后悔,早知道这小岛到处都是毒物,他们应该去一趟江南,把郭保济和赤炼水带上,有他们两个在,至少不用担心被毒物弄死。 凤轻尘真心不擅长解毒,而且她的左手动不了,她也没有办法提前样本做检查,只能用最蠢了法子——把毒血挤出来。 这个艰巨的任务,凤轻尘交给了九皇叔。九皇叔就算洁癖再严重,这个时候绝不会发作。 果然,九皇叔丝毫不在乎脏不脏的问题,拉着凤轻尘蹲在地上,开始给凤轻尘挤毒血。 凤轻尘的手肿得很大,面上那层都被撑得透明了,九皇叔怕把凤轻尘手上的皮压破,根本不敢太用力。 凤轻尘一脸沉默,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只是不敢表现出来,以免九皇叔担心。 她左手整个都失去了知觉,完全没有痛感,要是一个弄不好,极有可能会彻底的废掉,日后别说握手术刀,就是能不能正常使用都难说。 显然,九皇叔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本身就对凤轻尘的手伤,抱以深深地愧疚。 当初,因他的强求,凤轻尘为救秦宝儿,让原本没有好全的手再次受伤,日后能恢复几成都难说。 现在,又因为他保护不力,让凤轻尘的手被蜇伤。 九皇叔很后悔,要是他刚刚不想那么多,自己动手,不让凤轻尘做那些琐事,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未完待续) 1557虫害,综合众毒物的长处(第五更) 凤轻尘鼓起的手,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消了下去。黑血全部挤了出来,到后面流出来的,全是鲜红的血,手上肌肤也恢复了原有色泽,只是…… 因为之前鼓得太厉害,现在毒血被清掉后,凤轻尘手上那层皮,皱巴巴的耷在手背上,一层一层地折子,看上去就像老人皮。 “真难看。”凤轻尘这是苦中作乐。她手上的毒血挤干净,可她依旧没有知觉。 “动动看,有没有好一些。”九皇叔期待地问道。 凤轻尘苦笑一声,手腕却是一动没动。 她也想动,可手不听话呀。 “好像还是不行。”凤轻尘情绪低落,可还是勉强露出一个笑,因为九皇叔的脸色,比她还难看。 哪知九皇叔根本不领情,不客气地道:“不想笑就别笑。难看。” “你真难伺候,我不笑难不成哭给你看。”凤轻尘这下是真没有那么难受,看九皇叔一脸凝重,凤轻尘乐观的道:“好了,别臭着一张脸。我的手又没有断,也许过几天就会好。” “我们现在回江南,去找郭保济。”九皇叔不把希望,寄托在那种虚无缥缈的可能上。 和陆家的财富相比,凤轻尘的手更重要。 “不行。”可凤轻尘不同意:“我们都走到这里来了,这个时候放弃,我不甘心。” “银子没有可以再赚,你的手不能。”如果是他受伤了,他肯定不会这个时候撤离,但凤轻尘不一样。 “我们现在返航,至少要一个月才能到达江南,你确定我的手能等一个月?”凤轻尘将残酷的事实摆在九皇叔眼前。 这个时候回江南找郭保济,不过是自欺欺人,何必呢。 “总比没有机会的好。”九皇叔俊脸紧绷,眼眸幽深不见底。 “为了那么渺小的可能,放弃到手的成功,我不甘心。而且……我自己也是大夫,我的手是在这里中的毒,也许解药在这座小岛上就能找到。”凤轻尘想到郭保济曾说过,一般中动物的毒,可以在它周边寻找解药。 “我们去找蚁群窝,找到蚁皇,也许能解毒也说不定。”凤轻尘对毒没有研究,但她相信郭保济。 当然,如果真找到蚁皇,把对方熬成了药,她也会先试验一下,可以解毒,才会给自己用上,她不会拿自己的手开玩笑。 九皇叔没有回答,而是眼也不眨地看着凤轻尘,就在凤轻尘以为,九皇叔会坚持自己决定回江南时,九皇叔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是妥协了? 凤轻尘心情又好了一些,看到九皇叔吃瘪,她就圆满了。 因凤轻尘的手受伤,接下来路上,两人都不怎么说话。九皇叔是因为自责,而凤轻尘是因为劝说无数遍,九皇叔依旧不听后,果然放弃了。 凤轻尘不能理解,九皇叔到自责什么,她会被蚂蚁蜇伤,完全是她自己不小心,和九皇叔没有关系。 面对数以亿计的蚁群,就是再小心也容易遭暗算,没有丢命凤轻尘就觉得自己挺幸运了。 蚁群是成群结伴出现在他们面前,它们所到之处,都留下了很明显的痕迹,非常好找。 凤轻尘和九皇叔只要顺着那痕迹,一路走过去就行了。 走了一刻钟左右,凤轻尘和九皇叔就看到一乱石群。横七竖八的石头倒了一地,相互交错、叠加,看上去像一个假山林,但凤轻尘和九皇叔知道,这些石头应该是被海浪拍过来的。 每一块石头都光滑无比,可见它们在这里没少受海浪的洗礼。九皇叔和凤轻尘还算幸运,他们来得及时,蚁群在石头上留下的痕迹,没有被海浪冲刷掉。 两人万分小心踏入乱石群,踩着石头往前走。凤轻尘和九皇叔已经放缓了脚步,可即便这样凤轻尘也差点滑了下去。 倒不是凤轻尘不小心,而是这石头太滑了。有些石头上面,还涨出了青绿的苔藓,一踩上去就往下滑。 “前面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个鬼地方居然没有人走过。”凤轻尘气得迁怒四国九城那些人。 前面有那么多人开路,他们两个怎么还会一上岛就出事,这太不科学了。 难不成前面那些人,都是闭着眼睛往前冲的? “我们和他们走的是不同的路。”九皇叔倒不是为那些辩解,而是说实情。 凤轻尘知道自己这是迁怒,乖乖地不再反驳,扶着九皇叔的手,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中途偶有滑下,都被九皇叔及时抓住,避免了摔得鼻青眼肿的可能。 只是一个乱石群,两人却花了半个时辰,走出去乱石群,凤轻尘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继续往前…… 穿过乱石群,便是一条极狭窄的小道,小道两旁是两块巨大的石头,表面非常光滑,就像是一刀切下来的。 这条小道就好像海浪,生生把一块巨石劈成两半,又将它们冲开,然后空出一条路来。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这小道往里走,本以为小道的尽头,会是一个礁洞或者什么,结果他们却看到一块杂草地。 杂草有人高,生生挡住了他们视线。 “我去看看。”九皇叔松开凤轻尘的手,足尖一点,跃上草丛,在上面停留半秒后,九皇叔很快就跳了下来,只是脸色比之前还要凝重三分。 “轻尘,我们似乎到了万虫窟。”九皇叔说得平静,可话中的意思却把凤轻尘吓了一跳:“什么意思?” “草丛里面,藏了很多虫子。”九皇叔举剑指向草丛中央:“各式各样的虫子都有,蚂蚁、蝎子、蜘蛛。数以万计,它们相互厮杀。” “怎么会这样?”凤轻尘想到虫子扎堆的画面,忍不住后退一步:“这里怎么会聚集这么多虫子,难不成有人在这里养蛊。” 郭保济曾说过,前朝有些古老的种族,擅长养极品蛊。 他们养蛊不是用同类的生物,而是把不同的生物放在一起,用特殊的药让它们自相残杀,互相吞噬,到最后只留下一只极品蛊。 用这种方法想出来的蛊,可以综合各种毒物的长处,养出让人闻风丧胆的蛊王,当然那蛊也会长得极怪异。 凤轻尘想到九皇叔的钉子,写得那些人面蛛、半人鱼,脑子浮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不成那些怪物,就是之前养出来的蛊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座小岛就真得很危险了……(未完待续) 1558可能,南陵锦凡才叫高手(第六更) 凤轻尘努力回想,郭保济所说的话…… 她记得用这种方式养蛊,不是靠自身就能成功的,而是要借外物才行。 那样东西非常难得,也是养成极口蛊的关键,没有那样东西,这些虫子根本成不了蛊虫,也无法互相吞噬、综合对方的特长。 难不成,这小岛上还有那样极品的东西存在?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就捡到宝了! “九皇叔,说不定我们这次能因祸得福。”凤轻尘的脸因为激动而泛着红光,看上去异常娇艳动人。 不等九皇叔追问,凤轻尘便把极品蛊的事,详细和九皇叔说了一遍。 “这么说,你认为这岛上有玉华兰芝?”九皇叔听完后,问出重点。 凤轻尘点了点头:“按郭保济所说的,我几乎可以肯定了。如果不是有玉华兰芝在,根本不会聚集这么多虫子在这里。” 玉华兰芝就是那不可缺少的外物,不过玉华兰芝并不是什么邪恶之物,相反此物乃是不可多得的极品药材。 玉华兰芝本身效用不大,或者说它本身没有效用。玉华兰芝只有辅助作用,可以和任何药物融合,不管什么药,只要加入哪怕一滴玉华兰芝,就能让药效立刻翻百倍。 这是一味极品的辅助药材,真正是可遇而不可求。 只不过,一般人得到了玉华兰芝,不会拿它入药,而是整株养着,用来养蛊。 玉华兰芝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吸引各种虫子,并且能让幼虫变为蛊虫。 不过,那气息对人没有影响,凤轻尘怀疑那人面蛛,应该是有人误闯了养蛊的地方,被蛊虫吃了,以至于最后蛊王出来时,会有人的脸,或者人的某个部位。 凤轻尘想到玉华兰芝,就想要占为己有,一脸激动的对九皇叔道:“玉华兰芝是一味极好的药材,不管是为了它的药用价值,还是为了毁掉那些蛊虫,我们都应该找到它,把它带走。” “玉华兰芝可不可以解你手上的毒?”九皇叔最在意的,仍是凤轻尘手上的伤。 凤轻尘心里暖暖的,也不隐瞒九皇叔:“我不能确定,但我可以把玉华兰芝混入解毒的药剂中。这样可以提高药剂的效果。” 百倍的效果,就算无法将毒根除,但也能保住她的手。要不是这样,她得知玉华兰芝的存在,也不会这么兴奋。 关心到切身利益的事,总是比较容易让人激动。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去找。”九皇叔也是一个行动派,二话不说就行动起来。 他们刚刚从乱石群过来,身后不可能有玉华兰芝的存在。 身后没有,那就说明玉华兰芝在前面,他们必须横穿这片杂草丛,从那些虫子上面跃过去。 这个距离,九皇叔不敢保证,带上凤轻尘,他们会不会在中途掉入虫窝。 九皇叔把自己的顾虑说给凤轻尘听,让凤轻尘在这里等他,他一个过去就好了。 “你自己当心。这个给你防身。”凤轻尘把手枪递给九皇叔,让九皇叔带着防身。 她知道轻重,不会无理取闹地给九皇叔添麻烦 “不用,本王一个人不会有事。”这是凤轻尘保命的暗器,九皇叔怎么肯要,可是凤轻尘坚持:“我在这里不会有事,反倒是你才叫危险。万一遇到和我们一样识货的人,要打玉华兰芝的主意,你有这个防身,我也放心一些。 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别人在,玉华兰芝本身就能吸引动物、虫类,也不知它身边有没有其他危险,你带着以防万一。” “不要。”九皇叔没有多言,只是淡漠地摇头,凤轻尘很生气,强制把手枪塞到九皇叔手里:“你最好拿着。我刚刚想到一个很严重的可能。” “什么可能?”九皇叔皱眉,脑中灵光一闪,瞳孔微缩。 他也想到了。 九皇叔看着凤轻尘,无声的说道:“南陵锦凡!” 凤轻尘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南陵锦凡。之前还没往这方面想,现在知道玉华兰芝的事,便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 我怀疑南陵锦凡早就知道玉华兰芝的存在,他来这座岛的目的,根本不是陆家财富,而是岛上的玉华兰芝。他把陆家财富的事,告诉四国九城的人,并不是他发神经,而是用这些人给他开路。” 南陵锦凡从来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如果不是有天大的好处,他怎么会把陆家财富公布出来,与众人分享。 南陵锦凡当初把陆家财富公布出来,凤轻尘就觉得很奇怪。按夜城的实力,偷偷出海根本不成问题,可是南陵锦凡却没有那么做。 她之前想歪了,以为南陵锦凡是想借这个机会,给三国九城卖个好,以便自己在九州大陆有立足之地。 当然,也不排除他突然发神经,想要把四国九城的水给搅浑,毕竟变态的心思是正常人猜不到的。 可得知玉华兰芝的存在,凤轻尘才明白,南陵锦凡那条毒蛇的目标,根本不是陆家财富而是玉华兰芝。 他把陆家财富公布天下,不过是要四国九的人给他卖命,为他开路,让他能顺利拿到玉华兰芝。 有玉华兰芝,南陵锦凡那个变态,说不定能恢复正常,重新站起来。 “好深地心机呀。”凤轻尘越想越觉得南陵锦凡可怕。 这个男人,为了一己之私,可以把四国九城的人都利用上,牺牲数十万条性命,就为了让自己恢复正常。 “有机会一定要杀了他。他这样的人太可怕了,而且他的报复心极重,要让他恢复正常了,我可就惨了。”凤轻尘抓着九皇叔的胳膊:“你一定要把玉华兰芝拿到手,拿不到也要毁它。总之不能让玉华兰芝落到南陵锦凡的手上。” 好不容易把那条毒蛇打趴下来,凤轻尘绝不允许他站起来。 “好。”九皇叔轻拍凤轻尘的手背,示意她不用担心。 凤轻尘能想到的,九皇叔又怎么会想不到,只是想要南陵锦凡的命,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两人无意间想到南陵锦凡的阴谋,对玉华兰芝就更重视了,也更加小心,不管凤轻尘怎么说,九皇叔是不肯接过手枪:“你自己拿着。” 开玩笑,南陵锦凡那个变态可是冲着玉华兰芝来的,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就出现了,凤轻尘没有自保的武功,拿着手枪他才能安心。 这一次凤轻尘没有推拒,她要是陷入危险中,最终还是给九皇叔惹麻烦,她还是老实一点的好。 “我去那边藏着。你快去快回。”凤轻尘指着身后一块石头,告诉九皇叔自己的藏身之处。 “好,你自己小心。”九皇叔点了点头,走之前特意过去检查一番,确定那里很安全,才放心离。 玉华兰芝,他一定会拿到手!(未完待续) 1559撞上,他们注定会相逢(第七更) 九皇叔的轻功很俊,在草丛上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了。 凤轻尘看不到人,便靠着岩上闭目养神,同时在心里计算,回到东陵皇城后,她要做哪些安排。 阳光下没有秘密,知道凤离族和她身份的人不少。凤离族不可能一辈子躲在角落里,永不见人,她的身份早晚也一天会曝光,她必须提早做好安排,给自己和凤离族找好退路,以免事到临头手忙脚乱。 和九皇叔呆久了,凤轻尘也和九皇叔一样,思考问题时爱敲打桌子,听着那有节奏的声音,思绪似乎会更清晰。 这伙没有桌面,凤轻尘便轻轻敲打着石壁。声音不大,只是一下一下,不快不慢,就介某种特殊韵律。 九皇叔跃过草丛后,便看到一片花田,不算大的一块地,开满了艳丽的花朵。花田上方有许多蝴蝶和蜜蜂,整个画面很美,可九皇叔却看到这份美丽背后的危险。 这一片花丛里,应该藏了不少东西。 九皇叔往前一步,就看到一条五彩斑斓的花蛇,花蛇有两个头,扁扁地脑袋看上去奇丑无比。不等九皇叔走第二步,那条花蛇就朝九皇叔飞来。 九皇叔反应极快,身子一侧便避开了,同时手上的剑也挥了出来,一道剑光闪过,那条花蛇碎了四段,两个丑陋的蛇头,还在地上跳了两下。 九皇叔没有想过,他这个举动居然把蛇窝给捅了,当那条双头扁蛇惨死后,花田居然冒出一片的小花蛇。 小花蛇只有手指粗细,稍微比筷子长一点。身上斑斓的纹路,和花田那些艳丽的花朵 相得益彰。要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片美丽的花田下,有这么多小花蛇。 成排成排的小蛇,就像是排兵布阵的蛇军,九皇叔站在原地,并没有急着动手。 他见识过那条双头扁蛇的速度,这些小花蛇虽然没有双头,可也是扁头蛇,相必速度也不会慢到哪里去。 一两条蛇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么一大堆蛇,真要动手的话,九皇叔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被蛇咬。 他是不怕蛇毒,可不怕并不表示他愿意被蛇咬。 真是麻烦。 这些蛇,九皇叔真得不想惹,可他不惹对方,对方也不肯放过他,而且和一群蛇也没法沟通。 九皇叔没有办法,只好主动出击了。 九皇叔飞快地往前一步,剑尖却往下划,蛇群感受到危险,再加上内力的震动,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九皇叔长剑一扫,直接将成排的蛇头扫下。 啪…… 众蛇在原地落下,和原来一样,依旧是盘在地上,只是已经没有蛇头了。 蛇血流了一地,鲜红的血渗透到土壤里,很快就被地面吸收干净了。 九皇叔若有所思地看了花田一眼,心里明白,这些花能生得这么娇艳,想必没少用鲜血灌溉。 花丛里还有不少小花蛇,它们隐在花朵中,缠在花茎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安全起见,九皇叔索性一剑将面前的花割下来。 硕大的花朵掉落在地,花瓣碎了一地,惊得花田上的蜜蜂与蝴蝶乱飞,也把隐在花丛中的小花蛇给惊了出来。 本着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原则,九皇叔看到一条花蛇便斩一条,甚至连蛇蛋都不放过。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虽然蛇不懂记仇,可同样它们也不懂记恩。就算今天九皇叔放过了它们,它们也不会感激九皇叔,甚至回头还会咬九皇叔一口。 狮子搏兔亦要尽全力。要不是他们之前太过大意,凤轻尘的手也不会被蚂蚁咬伤。九皇叔毫不手软,将整片花海移为平地。 当然,九皇叔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他的气息有些紊乱,内力也流失了几分,这一场打下来,不亚于和一个高手过招。 把精力和内力浪费在一群笨蛇上,真得很奢侈。要是这个时候南陵锦凡,或者四国九城的人出现,九皇叔不一定是对手。 好在,九皇叔是幸运的,等到他调息好,周围也没有第二个人出现。 想来也是,那些人上岛都好几个月了,怎么可能还在岛外围转悠,唯一会出现在这里的人,恐怕只有一心想找玉华兰芝的南陵锦凡。 显然,南陵锦凡的运气不是很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居然还没有找到玉华兰芝的下落。 九皇叔在四周扫视一番后,没有发现其他的危险,便继续往前。 花田后面是一个小水塘,已经习惯了这岛上处处有危险,九皇叔并没有鲁莽地往前走,而是将一块石头砸入水里。 噗通一声,石头在湖面漾起一圈圈涟漪,便沉入水底。水塘也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九皇叔又等了片刻,没有什么危险物冒出来,便提气从水面走过,中途换气,脚尖轻点水面,水面微动,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不知是靠近玉华兰芝的原因还是什么,接下来的路上,半点危险都没有,九皇叔一路往前走,直到来到一个山洞前才停下。 山洞上爬满了藤条,藤条倒垂下来,缠绕在一起,将洞门堵住了,透过藤条间的间隙,隐隐能看到洞内,那似玉一般的光泽。 玉华兰芝便是因它光芒似玉,外形似兰而得名。玉华兰芝不开花,叶子只能做观赏用,能做药用的只有茎部的汁液。 只要在玉华兰芝茎部轻轻一划,里面的汁液便会自动流出来。茎部的枝叶是玉华兰芝精华所在,取了汁液那玉华兰芝也就没用了。 九皇叔看到洞内的光芒,和凤轻尘描述的玉华兰芝如出一辙,便知洞里的确实是玉华兰芝,当下便不再犹豫,提剑将洞门口的藤条斩断…… 而就在此时,在岛上兜兜转转数月的南陵锦凡,终于又走回原路,一路寻找,终于通过乱石群,来到草丛前。 凤轻尘看到这一行人时,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要这么走运吗? 南陵锦凡在岛上找了那么久,也没有找到玉华兰芝的影子,怎么他们前脚发现玉华兰芝的踪迹,后脚南陵锦凡就找上门了? 尼玛,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冤家路窄,哪怕隔了千山万水,他们也会相逢?(未完待续) 1560撞上,这运气真好(第八更)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南陵锦凡此时肯定死了上万次…… 凤轻尘死死地盯着南陵锦凡一行人,随后又怕南陵锦凡警觉,发现她的存在,便不甘地收回眼神。 凤轻尘屏住呼吸,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要怎么做才能通知九皇叔,让九皇叔提前做准备。 想了半天,凤轻尘也想不出,既能通知九皇叔,又不会惊动南陵锦凡的办法,只得放弃。 “便宜那个死变态了。”凤轻尘在心中暗骂。 她和九皇叔特意晚来,除了北陵的事情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来捡便宜。结果他们没有捡到什么大便宜,倒是让南陵锦凡捡了一个大便宜。 九皇叔在前面把危险都清干净了,南陵锦凡跟在后面,完全不用废一兵一卒,就能找到玉华兰芝所在,甚至还可能会和九皇叔抢。 “老天爷不长眼,这样的变态居然还不死。”要不是怕被人发现,凤轻尘肯定拔枪,在南陵锦凡背后放冷枪。 可她知道,只要她有一点动作,南陵锦凡身旁的那八个高手,就会发现她的存在。到时候别说杀南陵锦凡了,就是自己能不能活下来都成问题。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她的左手完全使不上力,依她现在的情况,最多只能开一枪,想要再拉开保险,似乎很难…… 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大局,她不忍也得忍。 南陵锦凡经过一段时间的医治,虽然没有康复,但也不会和以前那样,直接瘫在床上,他现在已经可以坐起来了。 他此时就坐在特制木椅上,凤轻尘背对着他,看不出他此时的表情,当然……就算能看到,凤轻尘也不敢看,她怕被发现。 南陵锦凡身边一个高手,前往草丛探路回来后,便单膝跪在南陵锦凡面前汇报:“殿下,草丛里面藏了许多蛊虫,没有意外的话,玉华兰芝就在这附近。只是,这段路属下等人实在走不过去。” 此人话中的意思南陵锦凡很明白,他们可以过去,但要抬南陵锦凡的轮椅,他们肯定过不去。 南陵锦凡沉思片刻后说道:“去外面找几个人过来。不拘是谁的人马,抓来便是。” 南陵锦凡的声音,还是那般的阴冷。不对,应该是更阴冷了,而他话中的意思,也极度恶毒。 和他一比,九皇叔真得称不上冷血无情。 如凤轻尘所猜想的那样,南陵锦凡让属下抓人,就是打算用活人填路。 南陵锦凡的人出去没多久,就带回一个小分队,有二十几个人。从他们的衣着打扮上,凤轻尘看不出是哪国的人,只能猜测是九城的人。 “锦凡公子。”那几人见到南陵锦凡很客气,语气也透着恭敬。 因南陵锦凡公布陆家财富的“大义”之举,除南陵和连城外,其他三国八城对他都颇有好感,连带下面的人也很尊重南陵锦凡,把南陵锦凡捧得极高。 不管外界如何评价,南陵锦凡本性依旧如此,他连个正眼都没有施舍给这几人,直接对他的属下命令道:“动手。” “是。” 那个小分队的人,还来不及反应,就横死当场。 凤轻尘轻轻地闭上眼,唇角轻扯,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她是五十步笑百步。她和南陵锦凡一样都是冷血无情的人。她早就知道这几人的命运,却依旧无动于衷,甚至虚伪的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这些人死后,南陵锦凡的属下,就把他们的尸体一一往草从里丢,一个接一个,正好铺成一条路。 啪……尸体丢下去时,将草丛压塌,也把地上的虫子给压死了一片。可没有多久,这尸体上面便爬满了各式各样的虫子。 南陵锦凡冷眼看着,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路铺好后,南陵锦凡的属下分成三批。前面三人开路,中间两人抬轿,再来三人断后。 八人踩着由尸体铺成的路,从容地从草丛走了过去。 南陵锦凡一行人走后,凤轻尘也从礁石后面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覆满虫子的尸体,凤轻尘没有任何犹豫踩了上去。 留在这里虽然安全,可她无法安心。九皇叔的武功不错,可他身边没有其他人,他一个人同时对上这八人,实在够呛。 九皇叔真要和南陵锦凡的人对上,说不定玉华兰芝拿不到,自己还会受伤。 凤轻尘小心翼翼地踩在尸体上,为了不让南陵锦凡等人发现,她特意放慢了速度。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南陵锦凡也许会认为自己是黄雀,却不知黄雀后面还有猎人。 如凤轻尘所猜想的那般,当南陵锦凡一行人,看到全是蛇尸的花田后,便知道有人先他们一步,找到了玉华兰芝的下落。 “居然还有人知道玉华兰芝的存在。”南陵锦凡狭长的眸子,闪过一道阴狠的光芒,朝身后的人抬了抬手,便有两人站了出来,先一步在前面探路。 那两人速度很快,一眨眼就消失了。 南陵锦凡仔细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脸色略有好转。他不怕和人抢,但怕赶到时,玉华兰芝已经不在,让他白忙一场。 不过,看这些蛇血的颜色,还有花瓣的新鲜程度,南陵锦凡可以断定,对方也就是比他快那么一点,就算拿到玉华兰芝也跑不掉。 南陵锦凡靠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的勾起鬓角的碎发,展颜一笑。 他的运气确实不错。自从上岛后,每一步都有人提前替他铺好路,他只需要踩着那些人人尸体往前走就行了。 陆家的财富? 哼……和玉华兰芝相比,陆家的财富算什么,陆家财富再多,也换不来他健康的身体。 “凤轻尘!”一想到自己是如何落到这个地步的,南陵锦凡瞬间变得狰狞可怖。 瘫在床上的那段日子,他生吃凤轻尘肉的心都有了。 跟在南陵锦凡后面的凤轻尘,突然打了个寒颤。想到南陵锦凡那个阴毒的男人,凤轻尘决定再放缓步子,她可不想让南陵锦凡那个变态,发现她的存在。 不得不说南陵锦凡的运气很好,当他的两个属下赶到时,九皇叔才刚刚清理掉洞口的藤条,还来不及走进去,就被南陵锦凡两个属下缠住了。 南陵锦凡的属下,并不知道九皇叔的身份;同样九皇叔也不知道这两人是谁。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成为敌人。 谁让他们都是为玉华兰芝而来,就冲着这个原因,他们就无法共存。 三人二话不说直接开打,九皇叔本身就耗费了一些内力,现在二对一虽然不吃力,但短时间内也无法放倒对方。 再加上对方极其狡猾,根本没有和九皇叔生死决斗的意思。他们只是缠住九皇叔,让他无法踏入洞内取得玉华兰芝,同时拖延时间,等同伴到来。 对方的意图这么明显,九皇叔怎么可能不知。九皇叔故意露个破绽,引对方上当,却不想刚行动时,就看到了……(未完待续) 1561抢,你在和本王说笑(第九更) 南陵锦凡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突然出现在九皇叔的视线中,同时还有他身边的六个高手。 九皇叔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个缠着他的人,肯定是南陵锦凡的人。 九皇叔放弃自暴破绽,拼着受伤杀死对方的计划,虚晃一招,侧行一步,在山洞口左侧停了下来。 那两人还想要进攻,却被南陵锦凡叫住了。南陵锦凡死死地盯着九皇叔,好半天才讥笑一声:“我当是谁和我抢玉华兰芝,原来是九皇叔你。你可真是阴魂不散,隔了这么远还能找上来,和我抢玉华兰芝。” “抢?本王需要和你抢吗?”九皇叔的眼神落在南陵锦凡的下半身,眼中意味不言而喻。 他没有瘫痪,玉华兰芝于他而言,并没有多么重要。只不过有玉华兰芝在,凤轻尘背上那道疤,还有左手的伤可以痊愈。 “既然你不和我抢,那么……玉华兰芝让给我。我们过往的一切一笔勾销。”南陵锦凡也是个人物,能屈能伸。 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玉华兰芝。只有重新站起来,他才有资格争天下。 “一笔勾消?你在和本王说笑?”九皇叔嘲讽地看着南陵锦凡。 难不成南陵锦凡以为,他东陵九会好心地放过他? 开什么玩笑。 南陵锦凡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这么说,这玉华兰芝你是抢定了?” 南陵锦凡此时心情很不糟糕,他想不明白,九皇叔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座小岛上。 九皇叔明明去了北陵,可时隔数月,他居然跑到海上来,还和他抢玉华兰芝,这是怎样的孽缘? 凤轻尘吐槽,说两人隔着千山万水还能相逢。南陵锦凡更想吐槽,他是多倒霉,才会在这个时候遇见九皇叔。 他倒不怕遇见九皇叔,更不怕与九皇叔为敌。可前提是让他先把玉华兰芝拿到手,让他能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样他才有空和九皇叔斗。 南陵锦凡死死地瞪着九皇叔,恨不得把九皇叔看出一个洞来。九皇叔倒是好气度,从容地站在原地,说道:“按先来后到,这玉华兰芝来是本王的,和来抢一说。” 九皇叔握剑手,稍稍动了动。他知道,今天有一场恶战要打。 “先来后到?我两个月前就在这座岛上,要说先来后到,我岂不是比你更早。”除非必要,南陵锦凡不想在玉华兰芝外,和九皇叔动手。 他怕九皇叔鱼死网破,把玉华兰芝给毁了,玉华兰芝来对他来说太重要,他不能冒一点险。 要知道,要在九州大陆找到第二株玉华兰芝,和蓝氏复国一样希望渺茫。 “两个月?你这两个月可真忙。”九皇叔一脸嘲讽,为了不刺激南陵锦凡,他没有说他上岛第一天,就找到了玉华兰芝。 见九皇叔半天不肯给出正面答复,南陵锦凡怒了。双手紧握成拳,青筋冒出:“东陵九,我没空和你废话。玉华兰芝你既然要跟我抢,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是顾忌玉华兰芝,可在妥协的情况下,依旧拿不到玉华兰芝,他还要顾忌什么。南陵锦凡阴冷的下令:“杀了他。” “是。”南陵锦凡身边的八个高手,留下两个贴身保护他,剩下的六人齐齐朝九皇叔攻去。 九皇叔知道南陵锦凡投鼠忌器,第一时间站到了洞门口,不仅堵住了对方的去路,也给自己留了一条活路。 惹毛了他,他一剑把玉华兰芝给毁了,大家谁也别想要。 南陵锦凡也知道九皇叔脾气,这种我得不到便毁掉的事情,九皇叔绝对做得出来。当然,换作是他的话,他也做得出来。 南陵锦凡的六个手下,被九皇叔用玉华兰芝拿捏住,也不强攻,就怕九皇叔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而且他们有八个人,九皇叔武功再高,也架住他们用车轮战。 这样的情况下,拖下去对九皇叔并没有利,他们八人就是耗,也能把九皇叔给耗死。 九皇叔又何尝不知对方的打算,他也不是没有盘算的人。对方想要耗死他,同样他也想要寻个机会,拿南陵锦凡当人质。 南陵锦凡现在就是一个废人,只要九皇叔冲破这八个护卫的防护,要拿南陵锦凡当人质,完全不成问题。 各自打着小算盘,于是双方默契的慢慢打,谁也不着急…… 凤轻尘赶过来时,就看到这么“和谐”的一幕。 “我出现幻觉了吧?”凤轻尘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的“幻象”并没有消失,才肯面对现实。 “这两个男人搞什么,居然这么和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做戏,打给别人看呢。”那七人打得好假呀,完全没有一点杀气。 可是,很快凤轻尘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无论是九皇叔还是南陵锦凡,这两人都是狐狸,表面上一团和气,可实际上呢? 南陵锦凡那个混蛋,居然悄悄拿出暗器对准九皇叔。 那暗器在阳光下,闪着阴冷的蓝光,看上去非常诡异。凤轻尘用自己大夫生涯保证,那暗器绝对淬了毒,而且是巨毒。 九皇叔一旦中招,后果不堪设想。 凤轻尘知道,现在不是暴露的好时机,可她不敢赌。 万一九皇叔没有避开,被暗器射中了呢? 到时候不管是九皇叔还是她,下场都会很惨。 她可不相信蓝九卿那个变态,会做以德报怨的事,连她这么善良的人,都做不出以德报怨的事,更不要提南陵锦凡这个有仇必报的小人了。 依他们和南陵锦凡的恩怨,除非南陵锦凡突然得了伟光症,不然他绝不会放过她和九皇叔。 南陵锦凡在这个时候,拿出来的暗器,绝对不是吓人的东西,那玩意儿也许真会要九皇叔的命。 凤轻尘不再犹豫,举起枪,对准南陵锦凡握暗器的手,不等南陵锦凡暗动机关,她便开枪了…… 嘭……子弹从枪膛飞出,夹杂着一道劲风,朝南陵锦凡的手腕射去。 子弹的速度很快,可射程摆在那里,从枪响到命中需要一个过程,而有这个过程,足够南陵锦凡和他身边的人反应过来。 在子弹射到南陵锦凡面前时,站在他左侧的护卫,反应极快,伸手一挡。 “噗……”的一声,子弹穿过护卫的手心,继续朝南陵锦凡的手臂射去……(未完待续) 1562到手,笑到最后才是赢家(第十更) 在决定开枪前,凤轻尘就想到南陵锦凡身边的人,会替他挡子弹的可能。所以她没有朝南陵锦凡的脑门开枪。 从枪声响起到射击中这个时间,足够南陵锦凡和他的护卫做出反应。南陵锦凡是坐着的,如果凤轻尘朝他脑门开枪,护卫替他挡子弹时,肯定是要拿身体挡,她这手枪的子弹再牛逼也射不穿身体。 可射手腕就不一样了。 南陵锦凡坐那里,护卫一时也无法趴下去,反应快的就是拿手挡。 这不…… 事情和她所预料的一样,子弹穿过护卫的手心,最后射入南陵锦凡手腕,南陵锦凡吃痛,手中的暗器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啊……”南陵锦凡吃痛,脸色发白,左手紧握自己血淋淋的右手腕。 相比,为他挡子弹的护卫情况还不错,只不过是巴掌被射穿了,子弹又没有留在手心,只要包扎一下就好。 那个受伤的护卫,第一时间不是处理自己的伤口,而是大步朝枪声来源跑去。 没有受伤的护卫,上前一步把南陵锦凡挡在身后,同时抽出腰间的大刀,如狼的眼眸朝四周扫射。 “好险。”凤轻尘看那两个护卫配合默契,暗自庆幸自己跑得快。 九皇叔和那六个护卫,也因枪声分了神。九皇叔没想到凤轻尘会来,先是为凤轻尘担心,看到南陵锦的人没有找到凤轻尘,才松了口气。 抽空看了一眼南陵锦凡,同时看到他掉在地上的暗器,九皇叔立刻明白,凤轻尘为何要冒险开枪了。 要是凤轻尘不开这一枪,说不定中招的就是他。就算他不会被暗器所伤,也会为了避开暗器,而束手束脚。 凤轻尘这一枪,开得实在是太及时了。 果然,没有凤轻尘,他的人生就是不完整的。 九皇叔唇角微扬,眼神却更加凌厉,剑招陡然一变,从温和到霸气…… 六个护卫一时没有防备,吃了个大亏,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便立刻变换招式,与九皇叔真正的打了起来。 招式狠辣,招招都朝致命的部位招呼,可惜凤轻尘忙着躲南陵锦凡的护卫,根本没有空欣赏双方绝杀的招式。 那个手心受伤的护卫,寻了半天没有找到凤轻尘,便一脸气馁地退了回来,跪在南陵锦凡面前请罪。 南陵锦凡这人虽然各种阴狠,但对自己的人还算不错,南陵锦凡并没有责怪对方,反倒让对方把伤口包扎好。 等到受伤那人,将伤口缠死,可以继续执行保护他的任务时,南陵锦凡便让另一个护卫,帮他把手腕里子弹挖出来。 那个护卫也是一个有胆识的人,寻了几片枯叶点了一个小火堆,把匕首放在火上烤红后,便刺入伤口…… 噗的一声响起,凤轻尘似乎闻到烤肉香味。 南陵锦凡痛得脸色发白,牙关打颤,额头不停地暴冷汗。那护卫却面不改色,手腕轻轻一转,便将子弹挖了出来。 “啊……”南陵锦凡痛得大叫:“凤轻尘,你给我滚出来。”会用这种暗器的人,放眼九州大陆,只有凤轻尘一人。 南陵锦凡咬牙切齿,整张脸死白死白的,看上去很吓人。 凤轻尘躲在暗处,右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枪则用牙齿咬着,靠在石头上,静听前面的动静。 “殿下,你再忍忍。”替南陵锦凡挖子弹的护卫,又将匕首放到火上烤,待到匕首发烫后,便将通红的匕首,往南陵锦凡的伤口上扫一下。 嗤……的一声,焦肉味传来,南陵锦凡的伤口瞬间结笳,没有再流血。 在医疗资源严重匮乏的时候,这绝对是止血的好法子,虽然代价大了一点,可总比没有用的好。 南陵锦凡痛得嘴角都歪了,他这个时候想骂凤轻尘也没有力气了。南陵锦凡歪在椅子上,一双阴毒的眼,死死地盯着九皇叔。 “杀了他。不计后果。”这个时候,南陵锦凡就是拼着玉华兰芝不要,也要拉九皇叔陪葬。 他和九皇叔有一点很相像,那就是得不到便毁了。既然他抢不到玉华兰芝,那他就拉九皇叔一起死…… “疯子。”凤轻尘暗骂一句。却不知九皇叔之前,也做了类似的疯事。 六个护卫得令,便不再顾忌玉华兰芝,完全放开手脚,凶狠地扑向九皇叔,好像要将九皇叔撕碎。 九皇叔面对六人联手猛攻,也有些吃不消,抬头看了不远处晃动的野草,九皇叔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 在那六人又一波联手猛攻时,九皇叔毫不犹豫地后退,左手抓住山洞上的藤条,借力往上一跃,一个翻转,人就跃到了洞顶:“南陵锦凡,本王不陪你玩了。” 九皇叔转身,顺着山顶往前跑。六个护卫很有默契,四人握住藤条,跳上去追九皇叔,另外两人则冲入洞内,去采摘玉华兰芝。 “玉盒。”进洞前,那两人朝南陵锦凡的方向,高声喊了一句。 南陵锦凡身旁的护卫,立马抛一个半米高的玉盒给对方:“接住。” 那两人拿着玉盒,匆匆进洞。 九皇叔突然放弃,把南陵锦凡震惊得不行,回过神后,他没有空去想,九皇叔为何突然放手,他现在只关心,能不能顺利拿到玉华兰芝。 “啊……”山洞里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南陵锦凡和两个护卫脸色大变,南陵锦凡朝受伤的那人使了个眼色,让他进去查看。 那人没有迟疑,飞快地朝洞口跑去,可刚到洞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同伴的警告声:“别进来,接住!” 说落,只见那个个半米高的玉盒,又从洞内飞了出来。 受伤的护卫握住玉盒,连忙停下脚步,不过前倾的身子,还是让他看到洞内一闪而过的白影,可就在那白影闪过后,山洞里突然传来一道猿猴的吼声,下一秒整个山洞就塌了。 这是怎么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众人完全搞不清状况,而就在山洞倒塌的瞬间,九皇叔纵身一跃,飞了下来,可跟着九皇叔身后的四个护卫就惨了。 他们慢了一步,随着下陷的山洞一起被埋了。 “啊……”四人掉下去的瞬间,只来得及发现一道惊恐的叫声,后面的声音,直接被山洞倒塌的轰隆声压过了。 可此时,却没有人关心他们的生活,南陵锦凡全副注意力,都放在玉华兰芝上。 “殿下。”受伤的护卫,将玉盒捧到南陵锦凡面前。 南陵锦凡接过,打开一看,通体玉色的玉华兰芝,正静静地躺在玉盒里。 南陵锦凡一脸激动,久久移不开眼,还是他身旁的护卫提醒:“殿下,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他们瞬间损失了六个人,要是九皇叔这个时候杀回来,他们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对,快走。”南陵锦凡连忙将玉盒盖上,一脸紧张地下令。 可是,来不及了。 在他们转身的刹那,九皇叔和凤轻尘不紧不慢地,朝南陵锦凡走来。 南陵锦凡这个时候想走?走哪去?(未完待续) 1564九皇叔,他要…… 九皇叔这一剑又快又猛,按九皇叔的劝劲道和速度,这一剑完全可以刺穿两个人,可是…… 南陵锦凡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反应很快,在九皇叔的剑,离南陵锦凡心口只有一厘米时,护卫及时用刀挡住九皇叔的剑。 当的一声,九皇叔的剑弹了回来,剑身晃动,而护卫的刀则多了一个口子。 南陵锦凡死里逃生,整张脸煞白煞白的,另一个护卫则机灵的将他的轮椅往后脱,以免九皇叔再次来袭。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九皇叔暗暗摇了摇头,却没有多失望。 他之所以不愿意动手,就是顾忌南陵锦凡这两个护卫。这两人能贴身保护南陵锦凡,武功自然比另外六个人好。 他和凤轻尘原本计划激怒南陵锦凡,让南陵锦凡失去理智,不管不顾的让护卫攻击他们。 按南陵锦凡以往的性子,绝对会被激动。可不想南陵锦凡受了一次挫折后,整个人冷静了许多,完全不上当。 护卫和九皇叔打了起来,如果九皇叔没有之前那场一对六的恶战,要对付这个护卫很容易,可他刚刚经过一场大战,无论是体力还是内力都有损耗,一时半刻还真收拾不了这个护卫。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护卫也不是笨蛋,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九皇叔,便一味的躲,几乎不曾主动进攻。 九皇叔算是被人缠住了。 南陵锦凡松了口气,握玉盒的手也悄悄地松开口,抬头看了一眼凤轻尘,却见凤轻尘半点不紧张,只是站在那里笑。 “你不担心?”南陵锦凡自认自己这个时候,即使没有占到便宜,也没有落到下风,说话自然随意了不少。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不会天真地以为,凭你的人能要九皇叔的命吧。”只要九皇叔不死,她怕什么。 怕四国九城的人报复? 这个她倒是怕,但不至于怕到失去理智。她和九皇叔只是不想惹麻烦,可真要是麻烦找上门,他们也不怕。 实在不行,她不介意把这个岛上的人全杀了。 至于这些人无不无辜,那跟她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她只知道,要让这些人知晓她和九皇叔,抢走了陆家财富,又让他们活着回去报信,那她和九皇叔就永无宁日。 当然,岛上的人自然包括南陵锦凡,她现在最想杀的就是南陵锦凡,只要南陵锦凡死了,就没有人知道她和九皇叔在这座岛上出现过。 排除双方的恩怨,南陵锦凡是欣赏凤轻尘的:“我一直以为女人都是花瓶,只能当棋子。你让我大开眼界。” 在他的认知里,女人的手段,都是用在男人身上,一如他的母后,还有苏绾。 一个有美貌、有脑子的女人,真是一个麻烦,南陵锦凡有些后悔,没有趁早杀了凤轻尘,以至于现在处处受制。 “不是我让你大开眼界,是你见过的女人太少了。”凤轻尘的枪一直对着南陵锦凡,身子却不如之前那般紧绷,整个人呈现一种放松姿态,完全没有进攻的样子。 凤轻尘此举就好像是一个震慑,只要南陵锦凡不动她,她便不会动南陵锦凡。双方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 至少南陵锦凡就是这样认为的,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有闲心和凤轻尘说话。毕竟,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带着玉华兰芝跑路,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可是…… 凤轻尘再一次让他大开眼界了。趁他不注意,凤轻尘突然转身,枪口指向正在与九皇叔对打的护卫,不给南陵锦凡反应的机会,凤轻尘一对准就扣了扳机。 子弹嗖的一声,朝那个护卫飞去。 那护卫的武功本身就没有九皇叔好,要集中全部注意力,才能保证不被九皇叔杀了,当他发现子弹朝他射来时,他根本不敢躲开。 一躲,九皇叔就能揪准机会杀了他。而不躲,他也许还有活路,凤轻尘的暗器他刚刚见识过,只要不打重要害,他就死不了。 护卫无视朝自己飞来的子弹,咬牙拼了…… 而凤轻尘开枪时,并不是傻傻地站在原地,在另一个护卫反应过来前,她人就跑远了。 她在赌,赌南陵锦凡不会让自己身边,最后一个护卫离开他身侧。 果然,凤轻尘赌对了。可她却忽视了高手的本事,那护卫虽然不敢离开南陵锦凡的左右,但站在南陵锦凡身边,一样可以要凤轻尘好看。 那护卫弯腰,在地上搓了一块小土,手指一弹打向凤轻尘的小腿。 啊……凤轻尘小腿吃痛,脚一软,整个人往前扑,幸亏她反应快,在落地前就减缓了冲势。虽然这一摔得很重,可万幸没有摔断腿。 凤轻尘在原地打了滚,同时用牙住手枪,右手用力拉开保险,可就在她准备再次朝南陵锦凡开枪时,却看到南陵锦凡轻轻一按轮椅扶手,两枚钢针从轮椅扶手处飞了出来。 “你妹……南陵锦凡到底在身上装了多少暗器。幸亏没有一见面就动手,不然,着了道可就惨了。”凤轻尘一见这个高度,就知道自己不能坐起来,只得再次躺下。 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南陵锦凡身边的护卫,只要冲上前就能将凤轻尘杀了,可是他不敢。 和九皇叔对打的那个护卫,被子弹射中左胛骨,实力大打折扣,不出十招九皇叔就能将他杀了。 这样的情况下,南陵锦凡根本不敢让护卫动,只催促护卫推他走。 也不知南陵锦凡那轮椅是什么做的,行走在地上速度极快,等凤轻尘坐起来时,就能只看到一个背影,凤轻尘连忙举枪,朝那护卫背部开枪。 枪响,子弹飞出,那护卫却像是背后长了眼,提起轮椅轻松的避开了。 朝武功高手放冷枪,成功率绝对很低。凤轻尘再次明白了这个道理,不过她并不担心,因为九皇叔已经杀了那个护卫,追了过去。 南陵锦凡身边就只有一个人,根本不是九皇叔的对手。凤轻尘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灰尘,慢慢上前,准备寻找机会。 可是,南陵锦凡根本不给凤轻尘表现得机会…… 他确实是个人物,拿得起放得下。当九皇叔追上去时,他毫不犹豫将手上玉盒打开,把里面的玉华兰芝丢了出来……(未完待续) 1565调兵,全部灭了…… 把玉华兰芝丢出去,南陵锦凡是不舍的,可他别无选择…… 如果有两个护卫在身边,他还能努力一把,把玉华兰芝带走,可现在他只有一个护卫,他必须先把命保住。 如果没有命,他拿到玉华兰芝又有何用。相反,只要他活着,总有能站起来的机会,不是玉华兰芝也会是别的东西。 玉华兰芝是娇贵的东西,一落地就会摔烂,到时候茎里的汁液流在地上,也就没有半点作用。 这个时候,是要玉华兰芝还是南陵锦凡的命? 九皇叔没丝毫犹豫,在玉华兰芝飞出去的瞬间,便做了决定。 他要玉华兰芝! 要在九州大陆找到第二株玉华兰芝,实在大难了。凤轻尘的手还等着玉华兰芝来救,他现在只想先把玉华兰芝拿在手上。 至于南陵锦凡的命,这座岛足够大,他们一时半伙都走不掉,以后还能找到机会。 下了决定,九皇叔就不会再多想,纵身一跃,将即将落地玉华兰芝接住。 发现九皇叔没有追来,南陵锦凡松了口气:他就知道,九皇叔这人极其善于权衡利弊,也敢冒险。 南陵锦凡不敢回头,催促着护卫推他快跑,至于玉华兰芝? 南陵锦凡只能安慰自己,落在九皇叔手里总比毁掉的好。玉华兰芝在九皇叔手里,也许他还有机会能拿回来,或者拿到一滴汁液。 九皇叔接过玉华兰芝,反手就将它丢给凤轻尘:“接住。” 自己则立刻掉转方向,追南陵锦凡去了…… 其实,他不仅胆小还很贪心。玉华兰芝和南陵锦凡的命他都要。 凤轻尘拿到玉华兰芝后,没有跟上去,而是找了一个角落,启动智能医疗包,从里面取出一个透明的瓶子,把玉华兰芝的汁液挤了出来。 好东西到了手上,第一时间就要把它“吃”掉,免得有人难抢。这是她在孤儿院学会的生存法则。 至于叶子?凤轻尘想了想,还是用冰块把它保存了起来,也许郭保济能得上。 收集了玉华兰芝的液体后,凤轻尘用试管取了一滴,用二十倍的水将其稀释后,才敢滴入消毒药剂中。 能增加百倍的药效是好,可前提是她能承受得了。郭保济也曾说过,有人就因为玉华兰芝而暴体身亡。 人身体的承受能力有限,玉华兰芝的功效太强了,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除非拿玉华兰芝往救命的药里放,用百倍的药效让濒死的人活过来。 凤轻尘将解毒药剂抹在手上,强烈的灼痛感让凤轻尘全身紧绷,牙关紧咬。 即使是稀释了二十倍后,这药效依旧强得可怕,凤轻尘甚至能感受到,药剂化为金针,刺入每一个毛孔里。 之前她的左手是一点知觉都没有,可现在却是又痛又麻,脑子一抽一抽的,神经都痛得抽搐。 “痛死我了。”凤轻尘死死咬着唇,唇角被咬破,血珠啪嗒地滴入土里。要不是她忍痛的能力强,这个时候肯定满地打滚了。 想要速好就得付出代价,在这方面,凤轻尘很佩服南陵锦凡,凤轻尘很清楚自己下手有多重,南陵锦凡此时能坐起来,必是吃了极大的苦。 九皇叔轻功卓越,要追南陵锦凡和他的护卫,完全不在话下。不过十来里,九皇叔就跃到了南陵锦凡的面前。 和之前不同,九皇叔一句话都没说,提剑就朝南陵锦凡刺去,南陵锦凡的护卫立刻上前,和九皇叔打了起来,不让九皇叔近南陵锦凡的身。 可是……就凭这一个护卫想要挡住九皇叔,那简直就是玩笑。 九皇叔面无表情,剑招凌厉,不过碍于身份,他不敢使出自己的绝学,倒是让那个护卫多活了几招的时间,可也仅仅就是这样。 二十招! 九皇叔只用了二十招,就把剑送入那个护卫的体内。 噗嗤一声,护卫低头,眼中闪过一抹惊骇:他甚至没有看清九皇叔是怎么出招的。 最后一个护卫死了,南陵锦凡没有选择,只能迎上九皇叔。在九皇叔抽剑的刹那,南陵锦凡右手一扬,一团白色的粉末洒向九皇叔。 九皇叔所站的位置正好是下风口,白色粉末迎面洒来,九皇叔不得不停下脚步,伸手挡住这一片粉末。 九皇叔反应极快,可衣服上还是沾上不少。低头一看,只见沾上白色粉末的地方,全部变成了洞眼。 可以想象,要是眼睛和脸等重要部位,沾上这毒会是如何? “好厉害的毒。”九皇叔心中暗惊。 等到白色粉末散去,已看不到南陵锦凡的影子。 大好的机会错过了。 九皇叔暗道可惜,却没有继续追下去,而是转身去找凤轻尘。 正好,凤轻尘左手上的蚁毒解了。虽然看上去依旧是皮打折,丑得很,但至少可以正常使用了。 两人在半道上遇上,凤轻尘一看九皇叔的脸色,就知道南陵锦凡跑,并没有追问继承的详情,只是轻轻一笑,扬了扬左手:“玉华兰芝很有效,我的左手已经可以用力了。” 至于因此受了多少痛,凤轻尘一句都没有说。九皇叔轻轻点头,看到凤轻尘汗湿的刘海,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却什么也没有说。 凤轻尘低头,看到九皇叔衣服破损,连忙问出了什么事,得知南陵锦凡洒的毒粉,凤轻尘万分紧张,连忙让九皇叔把衣服给脱了,同时检查九皇叔有没有中毒。 九皇叔知道自己没事,可风轻尘如此紧张他,也没有拒绝,任凤轻尘给他检查,替他换上干净的衣服。 两人清理干净后,并没有去寻找南陵锦凡的下落。而是去那片草丛,放了一把火,把那些蛊虫全部烧死。 做好这一切后,两人便原路折回,准备把自己的人叫上岛。 南陵锦凡逃走了,只要有机会,他就一定会把他们两人,在岛上的消息暴露出去。 九皇叔和凤轻尘暂时还不想让四国九城的人惦记。为永绝后患,就是带兵上岛,把岛上的人全灭了,不让他们有传消息出去的机会…… 虽然危险了一点,可九皇叔还是有七成的胜算。因为他有一个内应在四国九城,关键的时候,这个内应可以起到极大的作用……(未完待续) 1566海盗,大家都悲剧了 要说南陵锦凡也真是命大,从九皇叔手中逃脱后,他慌不择路撞上一块石头,整个人直接摔到水里。 可就在他快要被淹死时,一个浪头打过来,直接把他拍上岸,让邰城的人给救了。 邰城因为九皇叔,打了败战不说,还差点把邰城赔空了,邰城和九皇叔的恩怨,整个九州大陆的人都知晓。 邰城在九皇叔的打压下,都成了九州大陆的笑话,邰城要不恨九皇叔,那可就奇怪了。 南陵锦凡醒来时,发出自己在邰城的队伍中,心中狂喜面上却努力压抑。当邰城人问他身边的护卫哪里去了?为何会落水时,南陵锦凡只是抿着唇,一句话都不说。 邰城人一再追问,南陵锦凡也只是苦笑摇头,让他别问了,以免惹火上身。 “锦凡公子这是看不起我们嘛,我们邰城人岂是贪生怕死之辈。”邰城的人迫切要证明,他们并没有被九皇叔和南陵锦行打怕,所以他们更加爱表现。 南陵锦凡一脸为难,最后在邰城人强求下,语焉不详的道:“我身体不适,无法在海上久呆,便和众人说先一步离开。却不想在出岛时,遇上了刚刚上岛的九……呃,东陵九皇叔和凤轻尘。他,他们把大家的战船给砸了,我命属下阻止,结果……引来他们杀人灭口。” 南陵锦凡说的绝对是实话,只不过是加工后的实话,中间有一些事情,直接被他抹除了。 邰城人一听事情和九皇叔有关,先是明显不安,随即狂喜了起来,大声叫了起来:“什么?东陵九来小岛了?他这个时候来小岛是什么意思?抢我们的功劳?不对……还砸了我们的船,这让我们怎么回去。” 东陵九皇叔这是犯了众怒,他惨了。 南陵锦凡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故作沉重地叹了口气:“东陵九皇叔和凤轻尘这一次做得实在太过分了,他们这吃相真不是一般的难看。要不是我命大逃过,恐怕要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了。” “阴谋?”邰城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明白南陵锦凡往九皇叔头上扣帽子,一拍大腿:“对,这就是九皇叔的阴谋,我绝不能让九皇叔的阴谋得逞。不行,这事我得告诉其他人,绝不能让东陵九的阴谋得逞。” 话落,邰城的人丢下南陵锦凡,就急忙往外走,南陵锦凡在背后阴冷一笑:就算他现在是废人一个,照样能找九皇叔麻烦。 …… 在岛上磨合了数个月,大家都有默契的选择暂时合作,彼此之间也留下一个联系的方式。 毕竟,他们现在的敌人不是对方,而是这岛上那些丑陋却武力高强的怪物。 因此,邰城要找其他人并不难。不过一个时辰,四国九城就知道九皇叔和凤轻尘登岛,并把战船砸毁的事。 这事可不是一般的严重,四国九城不可能光听邰城片面之词,就信他们。九皇叔和凤轻尘在四国九城的名声还算不错,至少连城、云城、玉城的人,就直言不相信。 可当探子来报,他们停在岸边的战船全部不见时,众人才不得不相信,一股名为不安的情绪,在众将领之间蔓延。 没了战船,他们怎么出去?难不成在这岛上当野人? 这是他们绝不能接受的事情。 众人七嘴八舌,也有人骂九皇叔和凤轻尘不是人,之前支持九皇叔的人,此时根本插不上话,他们一开口就被其他人的声音压下。 一群人吵吵闹闹,半天也没有商最出一个子寅卯丑。而就在此时,探子又来报,有十几艘大船驶向小岛,看船上的旗帜,似乎是海盗。 “海盗?”这话一出,众人立即呆了。 “原来不是九皇叔是海盗。锦凡公子这眼神着实让人担心。”玉城是王家分支,他们不像其他八城那般忌惮四国,说话也就更随意一些。 连城的人不好多说,倒是云城的人跟着附和:“十几艘船,这样的手笔可不是一个王爷能拿出来的。锦凡公子之前一直是南陵唯一的皇子,可也拿不出这么多人吧。” 云城虽然没有直白说不相信南陵锦凡,可话中的意思也差不多了。 “什么海盗,我看就是骗人的,一定是东陵九。”邰城的人死咬着九皇叔不放。 “除了东陵九,我想不到四国九城,还有谁那么大手笔。”夜城的人连忙附和,东陵和北陵始终保持沉默,他们都和九皇叔有关系。 玉城的冷笑,再次直言道:“哼……别什么事都往九皇叔身上栽,真当我们不知道锦凡公子和九皇叔、凤轻尘之间的恩怨。别把我们当傻子,想利用我们为他报仇,做梦。” “好像有道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糊涂了。连之前咬着九皇叔不放的几个人,也不知说什么好。 大家都不是傻子,一个亲王,一个被皇上盯着的亲王,去哪弄这么多船和人。 水军可不比步兵,训练几个月就能上战场。水军要熟悉水性,要有应对海风的经验,这一训练下来,少说得花三五年。 这些人也许真是海盗,就算不是海盗,也不一定就和九皇叔有关。 众人想到南陵锦凡和九皇叔的恩怨,自发脑补南陵锦凡栽赃陷害九皇叔了一事。 东陵的将领见大家安静下来,也没有把罪名死扣在九皇叔头上,连忙站出来,说道:“大家都别吵了。那些海盗到底是谁的人现在并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怎么办?对方十几艘大船,至少有四五万人,我们现在加起来也就只有四五万人,真要和他们对上,我们讨不到好。” 东陵国力最强,此次来的人数也最多。众人隐隐以东陵为尊。之前东陵人不冒来,不过是此事牵扯上九皇叔,他们没有立场。 “没错,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对策,先渡过这一关再说。”西陵、南陵和北陵也同时开口。 要搁两个月前,四、五万海盗,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可现在…… 还别说,他们真没有把握打赢。 “有什么好想的,打呗。人家可是海盗,还会跟我们讲情义不成。”安城、楚城的人,终于找到存在感。 “打是必须要打的,只是要看怎么打?对方人数不比我们少,我们要赢人家,就得尽全力。这个时候我们要再藏着掖着,倒霉的还是我们自己。”东陵人这话讲得很实在。 四国九城的人,在岛上之所以损失惨重,并不是因为他们武力不强,而是他们不够团结。 这些人自作聪明,每次遇到危险总是自己躲起来,让对方的人前,想要保存自己的实力。 除了那些傻头傻脑,重义气、讲真情的江湖人士,四国九城的人不管平时叫得多响,一到战斗时就往后方缩,完全不出力。结果大家都悲剧了……(未完待续) 1567血洗,坏他好事 十二艘战船,齐齐朝岛上出发,一字并排沿着岸边停好。水军们一一排列整齐,虽是做海盗打扮,可谁都能感受到,他们作为军人的气势。 海盗没有这样的正气;海盗没有这样的规矩;海盗没有这样听话。 九皇叔身着黑色铠甲,全身都部包裹在战甲中,只露出一双眼,除非是特别熟悉的人,不然还真看不出他就是九皇叔。 没有证据,南陵锦凡的片面之词就不会有人相信,九皇叔很清楚这一点。解决了岛上潜在的危险后,他和凤轻尘做得第一件事,便是调兵遣将,登岛…… 在绝对的强势面前,不管南陵锦凡有什么阴谋,都使不出来。 船停稳,九皇叔一声令下,众人齐齐登岛。凤轻尘在十八骑的保护下,站在船尾,静静地看着…… 不管是她还是十八骑,都太过显眼了,所以他们绝不能出现b在人前。 九皇叔虽然有绝对的把握,能把这座岛上的人清空,可还是小心为上,万一泄露出去什么,麻烦的也是他们自己。 九皇叔带来的私军,没有四五万之多,只有三万余人,之所以带这么多船来,不过是为了拖陆家的财富回去。 半个时辰后,三万人便在岛上集合,九皇叔上岛誓师后,并没有带兵往前冲,而是回到船上,站在船头…… 十个将领,带着自己的兵马,一字排开对整座岛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此时此刻,这群水军就要感特别谢四国九城了。四国九城在岛上这两个月,虽然大事没有办成,可小事却做了不少。比如:他们耗费了极大的代价,把岛上那几只极口蛊王给斩杀了。 九皇叔的水军真是捡了一个大便宜,这一点南陵锦凡真没有污蔑九皇叔。九皇叔摆明就是等四国九城死的差不多,再上来捡便宜的。 当然,便宜这种东西人人想捡,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捡的,没那个实力,赤手空拳打上来,只有找死的份。 而四国九城这几个有实力的,大家都盯着,他们要是私下出兵,立刻就会被其他国家发现。 九皇叔能捡这个便宜,并不是他阴险,也不是他运气好。而是他早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旦机会来了,他也不会放过。 天渐渐地黑了,众将士举起火把,连绵起伏,远远看去就像一条火龙。四国九城的人没有想到,这群“海盗”来得这么快,他们才堪堪点好兵,对方就杀到眼前了。 “报,对方离我军,只有十里。”探子一次次来报,四国九城的人脸色越来越阴沉,而因天黑,他们一时也无法知道对方的准确数字,只知对方人数不比自己少。 “报……对方不似海盗,反似训练有素的水军。”走近了,探子能看得更真切,这一看问题就大条了。 “水军?难不成是哪个国家训练的水军,想要背后吃独食?”韩城与安城的人很不安,一听到这话,便朝四国讽刺起来。 九城资源有限,也没有这么大手笔。能大手笔再整一只水军出来的,只有四国了。 他这话得到九城的认可,四国将领一看不对劲了,这还没有打起来,怎么就先内乱了。 四国将领很生气,这罪名他们可担不起,当下就反讽了回去:“现在各国的水军动向,都有人盯着。哪国敢冒大不为韪,私自调水军过来。要我说,这应该是有人早早就做好准备,把水军埋伏在海上,就等这一刻了。” 说话的是西陵将领,他并没有指名道姓,可眼神却落在夜城人身上。 夜城人被他看得不自在,黑着脸道:“你说话就说话,看我干嘛。”搞得好像是他们夜城做得一样,这不是让人误会嘛。 “不看你我能看谁。我们这些人之所以知道,陆家财富藏在这座小岛上,都是因为南陵锦凡。而南陵锦凡之前一直住在夜城,与夜城主夜叶关系匪浅。要说谁能提前在海上埋伏水军,除了夜城外我实在想不到第二人。”西陵将领的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 众人纷纷点头,大赞有理。 尤其是南陵将领,他们本就因为南陵锦凡这个皇子,把这等好事告诉别人,也不告诉南陵而生气。听到西陵将领的话,很不客气地指责了南陵锦凡一番。 南陵锦凡要是听到这些话,恐怕会气得吐血,而夜城在众人连番进攻下,也毫无招架之力,最后更是被众人推上前,做先锋去了。 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这些“海盗”是夜城的人,但当南陵开口,让夜城当先锋时,众人都默契的统一意见,先把夜城推出去送死。 死道友不死贫道,一向是四国九城合作的风格。 众怒难犯,夜城即使再不愿意,也改变不了他炮灰的命运。当“海盗”大军杀过来时,夜城被四国九城推上前…… 作为炮灰,夜城是合格的。夜城铁骑闻名天下,可夜城的水军实在不行,不过一刻钟,夜城就抵挡不住了。 “看样子,这群海盗并不是夜城人。”东陵将领这个时候来假好心。 看夜城水军的战斗力,众人便明白,凭夜城的实力,训练不出这么牛逼的海盗。 众人用夜城人试出这只海盗的深浅后,很有默契地放下之前的成见,一致统一抱成团。 作为四国九城之首,东陵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我东陵兵力最强,就由我们负责迎上对方的先锋部队。” “我西陵水军最强,就由我们负责从后偷袭。” …… 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四国九城空前的团结,将领各自站了出来,都很默契地领走一个任务,而且都是自己擅长的那一项。 南陵锦凡听夜城人报告,眼中闪过一抹讥讽的笑,他一点也不认为四国九城能赢。就凭这些人,渣成那样的战斗力,也想和九皇叔的人打,真是可笑。 最最可笑的还是,这些人居然不相信这是九皇叔的阴谋,这群笨蛋真是活该被人卖了。 四国九城的人会死在这里,不能怨别人,要怨就怨他们自己。要是他们早这么团结,他们哪里需要在海上呆这么久。 要是这群人,一开始就拿出这个态度,他早就拿到玉华兰芝了,这群人也早就把陆家财富瓜分了,还有东陵九什么事……(未完待续) 1568降兵,贱人的命就是硬 四国九城的水军不弱,尤其是西陵水军,当年可是威慑海域,能把海盗陆家血洗的军队,可是…… 现在情况不一样,整个局面都对他们极不利。他们在岛上呆了这么久,就算没有被蛊虫影响,也因连番受挫而士气大减。 面对强蛮的海盗,面对比他们更熟悉水性的海盗,西陵的水军也只有束手投降的份。 战火连天,这座岛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热闹,整座岛好像鲜活了起来。 岛上树影晃动,海浪阵阵,火把忽闪抱现,就如同鬼域一般。岛上的小水洼全部被血染红,尸体叠加在一起…… 没有枪声,没有炮声。这里是最原始、最粗暴的冷兵器时代。只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战斗中的士兵不敢分神,就怕自己一个失神,被冰冷的剑刺穿,他们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战斗上。身体紧绷,如同一张弓,时刻准备着将面前的敌人撕碎。 和四国九城的水军相比,九皇叔的私军是幸福的。饶是他们人数并不多,九皇叔还是抽了一千人,专门负责把受伤的士兵从战场上抬出来。 四国九城的兵在战场上受了伤,倒地无法战斗时,会被人活活踩死,而九皇叔的水军不会。 他们受了伤,会被眼尖的搜救队拖到旁边,会有小兵给他们包扎伤口。 有很多人伤口一包扎好,又继续上战场…… 四国九城的人越打越少,九皇叔的水军却不见减少,或者说减少的缓慢。 这一仗打到这里,已不需要多说,便明白谁胜谁负了。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南陵锦凡摇了摇头,对四国九城是彻底的失望了。 简直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幸亏他早有准备,留下几个夜城的人在暗处,不然他这次就死定了。 南陵锦凡让夜城人,带他去岛后方。他也是一个谨慎的人,还末上岛,他就让人在礁洞里,藏了一艘小船和清水、吃食。 凭那些东西,至少可以让他们五个人,活着回到陆地。 狡兔三窟,他这样的身体更是要万分小心。这一刻,南陵锦凡为自己早做准备而庆幸。 九皇叔并不是真要岛上所有人死,他只要能堵住这些人的嘴巴,不让四国九城的人知晓,是他和凤轻尘把陆家财富劫走便成。 在“海盗”们大杀四方时,有将领出来喊话:“降者不杀。放下刀,站到右边。” 有人硬气,也有人惜命。听到这话后,四国九城的兵还有些犹豫,可当他们看到第一个人,丢下手中的刀,站到右边时,跟风的越来越多了…… 如果九皇叔在,他一定会发现,第一次站出来投降的,就是邰城人。 当当当……武器掉了一地,站到右边的人越来越多。那些不肯投降。自认傲骨不凡的人,见同伴如此行事,一个个面如死灰,却高声大喊:“宁可战死,也不像海盗投降。” 可惜,“海盗”不会为他的大义感动,“海盗”只会冷笑,同时将尖刀刺入他的体内:“那你就去死吧。” 傲骨虽好,可敌人的傲骨于他们而言半点用处都没有。他们不需要傲骨铮铮的小兵,他们只需要听话的小兵,贪生怕死没有什么不好。 …… 这一战打了多久,九皇叔和凤轻尘就在船上站了多久,听到前方传递回来的消息,九皇叔和凤轻尘都很满意。美中不足的是,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南陵锦凡的下落。 南陵锦凡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海盗”们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南陵锦凡的人或者尸体。和南陵锦凡一同消失的,还有几个夜城高手。 “搜。”九皇叔下令,同时让十八骑注意海面,别让南陵锦凡给跑了。 九皇叔相信,这岛上所有人都走不了,但南陵锦凡绝对可以跑得掉,那个人一向喜欢给自己留后路。 不得不说,九皇叔对南陵锦凡还是了解的,只不过他有太多事情要做,没有办法一直盯着南陵锦凡,而南陵锦凡又是一个极擅长躲藏的人。要知道,他当年可是在东陵地下宫殿躲了许多外,都没有被人发现。 南陵锦凡此时还在岛上,他让人把小船推了出来,可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在等,他要等九皇叔正式登岛,去拿陆家财富时才敢走。 他是真怕了九皇叔,这一次要落到九皇叔手里,他只有死路一条。而他真得不想死…… 凌晨时分,战斗结束。不肯投降的人全部死了,而投降的人则被安排上了船,有清水和食物享用,还有一套干净的布衣。 那些投降的人,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海盗这么有人情味,居然还给他准备吃的和衣服? 直到把食物和清水灌下去,直到把身上的污垢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他们才相信这是真的。 这一刻,他们对当降兵,也没有那么排斥了。看样子,他们肯定能活下来,而且能活得不错。 安抚好降兵,“海盗”们快速打理战场,受伤的人抬出来,死的人则挖坑埋了。 九皇叔从头到尾,都没有和四国九城的人打照面,直到战场清理干净,降兵关在船舱里,九皇叔和凤轻尘才出面。 “怎么感觉,我们很像小偷呢?”凤轻尘看着空空的岛,无限感慨。 一直藏着不能见人,直到这一刻才敢出面。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真不好。 “小偷便小偷。赢了就好了。”九皇叔一直坚信,胜者为王。不管过程多么惨烈、血腥,只要赢了,历史就由你改写。 至于别人知不知道你赢了,那很重要吗?好处他拿了就成,虚名有时候是拖累。 凤轻尘认真点头:“你说得没有错,赢了就好。” 纠结那么多干嘛,四国九城牺牲那么多人,陆家财富还不是落到她手上。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最后的赢家。 九皇叔习惯地伸手,去揉凤轻尘的头,等手放到凤轻尘头上,九皇叔才想到,这里有很多“外人”在。 “咳咳……”九皇叔镇定自若的收回手,扫了一眼努力憋笑的十八骑,一脸严肃的道:“你们不去找南陵锦凡的下落,站在这里干吗?” “呃……”十八骑脸上的笑立马僵住,齐齐抬头看向九皇叔:要这么狠嘛。九皇叔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到,他们十八人怎么找得到。 “还不快去。”九皇叔沉声补了一句,十八骑见凤轻尘没有声援他们,知道大势已去,只得乖乖行动。 果然,主子的热闹不能看。(未完待续) 1569过敏,不知是好是坏 四国九城的人在岛上,搜索了几个月,把整座岛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陆家财富所在,九皇叔和凤轻尘三两天就想找到,那是不可能的…… 九皇叔带人,从岛的一头开始,准备寸寸搜索,同时寻找南陵锦凡的下落。 南陵锦凡一直躲在礁石洞里,待到天亮之际,他终于开口,让夜城的人把他抬上船,他们可以走了。 天亮是最不安全的,但同时也是最安全的,无论是九皇叔还是十八骑,都不会想到他会在天亮时,冒险离去…… 岛前与岛后相隔甚远,南陵锦凡挑得又是一个死角的位置,他的离开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终于走了。”小船离岛百余米,依旧没有人追来,南陵锦凡狂喜,可他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太久,十八骑顺着一些蛛丝马迹,居然找到南陵锦凡藏船的地方,并且很快就发现南陵锦凡的行踪。 立功了! 十八骑狂喜欢,连忙将信号发射出去,同时张弓射箭试图把南陵锦凡船上的人射杀。 可惜距离太远,不管十八骑用什么办法,那箭都只会落在水面。 好在了九皇叔的水军效率很高,十八骑一放出信号,他们就驾了一艘小船,朝十八骑所在的方向赶来。 “快点,九皇叔的人就要追上来了。”南陵锦凡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停地催促夜城的人。 夜城的人也着急,可他们并不擅长划船,能力实在有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军越来越近…… 就在夜城的人以为死定了时,南陵锦凡却突然从小船下面,抽出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又把另外几件丢给夜城的人:“穿上,跳下去。” 夜城的人本准备等死了,这伙看到希望哪里还会管别的,按南陵锦凡的吩咐,换上这易在水中游泳的衣服,五人便带着南陵锦凡一起跳下船。 等到九皇叔的人追来,早已没了南陵锦凡的踪影,只有飘浮的小船。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跳海跑了,而要去海里找?那根本不现实,海域这么大,他们往哪个角落找。 再说了,在他们的认知里,往海里跳的人,没有几个能活下来,南陵锦凡命还没有那么大。 水军将南陵锦凡的小船托走,回去复命…… 九皇叔对此虽然不满,可也没有责怪水军做得不对。南陵锦凡对自己太狠了,一个半残的人居然敢跳海,九皇叔只能说佩服。要是南陵锦凡活了下来,他会正视这个对手。 南陵锦凡失去了踪影,九皇叔也不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一心在岛上找陆家的财富。找了三天也没个踪影,九皇叔不禁怀疑,这岛上根本没有什么陆家财富,或者陆家所说的财富,就是那株玉华兰芝。 “再找三天,要是依旧没有线索,我们撤离。”九皇叔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座岛上浪费。 凤轻尘点了点头,这三天她一路跟着,九皇叔的人几乎把整座岛都翻了一遍,依旧没有所谓宝藏的踪迹,也许这座岛上,根本没有什么陆家财富。 “大小姐,外面的消炎药不够用。”十八骑硬着头皮,打断了凤轻尘和九皇叔的谈话,顶着巨大的压力,向凤轻尘求药。 呜呜呜,他也不想来的,可是……他摔跤比试输了,不得不来。 “消炎药?好。一刻钟去药库领。”凤轻尘歉意地看了九皇叔一眼,表示她要去忙。 把消炎药,从智能医疗包里拿出来,放到药库里。 药库实则是一间空房间,是凤轻尘特意要来掩人耳目的,毕竟她突然“变”出大量的药,不让人怀疑都不行。 每一次去药库,凤轻尘都会屏退左右,不让人跟着,而且药库也不准任何人踏入一步,所要的药材,凤轻尘会让雪狼拿出来。 对此,众人并没有多想。毕竟药物是贵重的东西,而凤轻尘的药又神奇,小心一些是应该的。 凤轻尘又一次带着雪狼来到药库,当着雪狼的面启动智能医疗包,取出伤兵们需要的药。 雪狼虽不会说话,可漂亮的狼眼满是崇拜之色,狼爪竖起来,狼嘴微微张开,一副我很震惊的小模样。 不管雪狼看了多少次,每次看到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里面拿药出来,它都是这副呆萌的样子,每每惹得凤轻尘各种揉搓它的脑袋。 可这一次,凤轻尘却没有去逗弄雪狼,而是看着智能医疗包某个角落发呆。 那块木头? 凤轻尘嘴巴张成了O字型。 她怎么把这块木头给忘了,这是她娘留给她的,她娘作为陆家后人,对陆家财富应该知晓一些,特意把这块木头留给她,应该不会是为了念想吧。 凤轻尘匆匆取出药,交待雪狼送出去,便带着那块木头去找九皇叔。 雪狼抱着药,看着凤轻尘远去的眼背影,狼眼一片黯然:主人不陪它玩。 说是木头,实际应该是木盒。虽然这木盒份量不轻,可里面却是空的。 “九皇叔,你看这个。”凤轻尘将木盒递给九皇叔。 黑沉沉的木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九皇叔有些疑惑,可下一秒他就发现不对劲了,他身上似乎有敏感反应。 “怎么回事,这木盒莫不是香料?”九皇叔眼中闪过一丝怀疑,把木盒放在鼻子下,却又没有一丝香味。 九皇叔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凤轻尘一脸迷茫:“怎么了?” 九皇叔摇了摇头:“没什么,只觉得这木头很奇怪,明明没有香味,可是……本王却过敏了。” 九皇叔伸出手,只见手臂上出现几个红点,明显是过敏的最初反应。 “啊……怎么会这样。”凤轻尘吓了一跳:“那你别看了。这木头我研究几年,也没有弄明白。” 凤轻尘把木头接过来,准备起动智能医疗包,把这块木头丢回去。可就在此时,十八骑突然来报:“大小姐,不好了,有人被毒虫咬了,快不行了……” 凤轻尘听到这话,没空打开智能医疗包,只能把木头往外衣口袋一丢,出门前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盒清凉消毒的药,丢给九皇叔:“九皇叔,你自己抹一下。” 九皇叔过敏并不严重,可被毒虫咬伤就不好了。一个不好可是会要命,当然是以救人命为主…… 九皇叔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看着手上的药膏,心里拔凉拔凉的:这个女人,就这么丢下他不管了? 自己的女人,这么有责任心,也不知是好是坏……(未完待续) 1570闯祸,雪狼立大功 小岛上的毒虫,基本上都在玉华兰芝生长的地方,那个小兵就是在那被咬伤的。 凤轻尘赶到时,已有小兵把他抬到附近的小湖边,用湖里的水为替他冲洗。 湖里的水,经凤轻尘检测为淡水、无毒,可饮用。 事实上,这座小岛上有不少淡水湖泊,所以四国九城的人,之前也没有到这么偏的地方取水。 也不知是什么毒虫,小兵腿上黑紫一片,伤口很大,被咬伤的地方散发着阵阵恶臭,有几块肉甚至坏死了。 幸亏同伴激灵,及时把毒血挤了出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凤轻尘过来时,立刻给检查,同时护住心脉,以免毒气攻心。 这个时候,凤轻尘没法从智能医疗包里拿出血清,只好把玉华兰芝稀释过的液体,滴入解毒药剂给他服用,然后替他把坏死的肌肉剔掉,把伤口包扎好。 这只是最简单的处理,可以方便把人抬回去。回到船上肯定还要再进行治疗。 一刻钟后,病人情况好转,凤轻尘便让人把他抬回去,自己也收拾好东西,提起药箱准备跟过去。 可就在此时,雪狼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看到凤轻尘的影子,双眼一亮,直接朝凤轻尘扑了过去。 平时,这一人一狼没少玩这样的游戏。雪狼也知道分寸,从来不会真得用力,不会把凤轻尘扑倒。 这一次也不例外,雪狼并没有把凤轻尘倒,只是扑在凤轻尘的怀里,可是…… 凤轻尘口袋里的木头,却因雪狼突来的一扑,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木头掉入一旁的水里。 雪狼发现自己闯祸了,立马呆了。后退一步,四肢僵硬,狼脸拉得老长,呆萌的样子不像狼,反倒狗了…… 凤轻尘也呆了,可随即她又松了口气:木头在水面上可以浮起来。 “你啊,又闯祸。”凤轻尘看雪狼吓呆了,也不忍心责任它,只是在它脑袋上敲了一记。转身准备去捡,却发现…… 她那块木头不见了? 凤轻尘这下紧张了,连忙问向一旁的小兵:“你们看到我刚刚掉出来的东西吗?” “看到了,沉到水里去了。”小兵连忙回答,凤轻尘却愣住了:怎么可能,那是木头。 别说它不是实心的,就算是实心的也不会沉吧。 凤轻尘张着嘴,看着平静地水面,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水她检测过,真心没有问题,那么就是她那块问题有问题了?她那块木头,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怎么了?”九皇叔走过来,就看到一人一狼盯着湖面发呆,两人的表情一模一样,都有几个小兵忍不住笑场了。 “我那个木盒沉水里。”凤轻尘见到九皇叔,才把话说清楚。 一个空心的木盒,怎么会沉水里呢,真是奇怪呢。 “沉水里有什么好奇怪的,让人捞起来就好了。”九皇叔朝身旁的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去唤水性好的人,过来为凤轻尘打捞。 “我觉得好神奇,那木盒又不是实心的,怎么会沉水里。”那木盒虽然有份量,但也不至于会瞬间沉到水里去,又不是铁块。 “不奇怪,因为它是沉香木。”九皇叔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为过敏了。 原来是沉香木。 居然把香味完全掩盖住了,陆家人还真是有本事。 “沉香木?”凤轻尘恍然大悟:“你这么说我就能理解了,沉香木密度大,在淡水里确实会沉。只有在海水上才会浮出来。” 凤轻尘解开迷题一脸欢喜,却不知她的话,让九皇叔又陷入迷茫中。 密度是什么? 沉香木确实可以在海水里浮出来,可这和密度有什么关系? 九皇叔看着凤轻尘,希望凤轻尘给个答案,凤轻尘傻笑一声,摊了摊手:“我了解得也不多。” 简单的原理她懂,可这事真要和九皇叔讲清楚,三天三夜也说不清,她这方面学得真心不怎么样。 凤轻尘不说,九皇叔也不再追问。正好这个时候穿着鱼皮服的水手来了,三人朝九皇叔和凤轻尘抱拳,寻问了一下木盒落水的位置,便跳下去寻找。 凤轻尘站在岸边,摸着雪狼的脑袋,摇头感慨:特权阶层就是好,这些脏活、累活全部有人代劳,他们只要动动嘴皮说说就好了。 湖水有多深,大家都不知晓,这三人下去也只是探一探路,并不能保证一定能把凤轻尘的木盒打捞上来。 不过,岛中的淡水湖,原则上应该不会太深,不然就成海水了。 果然,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沉入湖底的三个人就浮了出来,他们手上什么也没有,一出水面就激动的大喊:“主子。船,好大一艘船,船上好多好多黄金。” “什么?”听到这话,不仅仅是周围的小兵,就是凤轻尘和九皇叔也惊了一跳。 不是吧……陆家财富在湖水里?这个……不应该在海水里吗? 真的是。 三个水手兴奋地在水里比手画脚,恨不得自己是美人鱼,在水面跳两个圈圈。 陆家的财宝呀,就在所有人以为不存在时,准备放弃时,却在湖底发现了。 这个湖的水其实很深,他们之所以这么快就浮出来,就是因为看到水底的船。 那艘船真得很大,几乎占据了整个湖底,不过并不高,只有一层,上面铺满了黄金。 “怎么会水底,从水面上什么也看不到?”凤轻尘完全不敢相信,低头往水里看去。 水面虽不算很清澈,却能照出人的影子,可湖底有什么,根本看不出来。 “陆家人藏得东西,那有那么容易看出来。”九皇叔倒觉得很正常,他们把岛上每一个地方都找了,唯独没有往水里找。 他们把问题想得太复杂,总认为陆家人要把财宝藏水里,也不会放湖底,而是放海底。 海底可比湖底安全多了。 可不想,陆家人就把天价财富,放在这一个小小的湖底。 这一刻,九皇叔终于明白,为何玉华兰芝会长在那个山洞里了。 那株玉华兰芝应该是陆家人移植过来,放在那里一是为了养出极品蛊王,为陆家守护这笔财富,另一个原因则是引人耳目。 寻到这里的人,发现玉华兰芝这种极品药材存在,还会去关心这小小的湖底吗? 也许大多数人都和他一样,认为这株玉华兰芝,就是陆家的财富。 陆家,成功的玩了众人一把。(未完待续) 1571打捞,被陆家坑了 九皇叔的推测基本上没有错,不过有些阴谋化了…… 陆家人可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会被灭族,有一天会引这么多人来夺宝。陆家把财富存放在湖底,只是为方便拿出来。 是的,为了方便拿出来。 沉香木在淡水中会下沉,可在海水上却能浮出来,陆家沉在湖底的那艘船,就是用沉香木打造的。 你没有听错,陆家用价值万金的沉香木打了一艘船,可见陆家的财富有多么可怕。 陆家之所以用沉香木打这艘船,一是因为他们银子多的没有地方花;另一则是沉香木的船,能在淡水里沉下去,引入足够的海水倒灌,就能让此船浮出来。 此岛就在海边,引海水倒灌并不是多难的事,至少比把这湖里的水抽干来得快,来得省力。 咳咳……此时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做法,就是把湖水抽干。 九皇叔和凤轻尘不是没有想过引海水倒灌,可他们现在还不知,湖底那船是用沉香木打造的。 在不明材质的情况下,他们根本不清楚,要引多少海水入湖,才能让这艘船浮起来。当然,就算明白材质是什么,这两人也不一定能算出来。 引入的海水少了还可能多放一点;可要是多了,不仅会把那艘船冲入大海里,还会淹岛,到时候这岛要淹了,他们更亏了。 安全起见,九皇叔和凤轻尘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了。好在他们人多,三万人齐齐动手,把条河道把这湖水引入海中,并不是多难的事。 至少凤轻尘和九皇叔是这么认为的,可结果他们却大错特错。 前面说了,这座岛上有不少淡水湖,现在问题就在其他的淡水湖上了。 岛上的几个湖,水源居然是相通的,也就是说,九皇叔和凤轻尘,要把整个岛上的淡水全部放干,才能看到那艘装了金子的船。 而淡水放光了,这座岛也就废了。 这个工程不是一般的大! 被陆家人坑人。 这是九皇叔知道真相后说的话,凤轻尘本来也很郁闷,可看九皇叔心情不好,她果断心情好了:“陆家果然不简单,想要夺宝就得付出代价。” “别忘记了,你就是陆家人。”九皇叔没好气地在凤轻尘头上敲了一记,这个幸灾乐祸的姑娘。 凤轻尘嘟了嘟嘴,揉了揉被九皇叔敲的地方,委屈的道:“都说了别打脑袋,会变笨的。” “笨一点好。”笨一点好骗。 凤轻尘白了九皇叔一眼:“你就欺负我吧。哼……连陆家人都看不过去,要折腾你。陆家人怎么了,要不是我这个陆家人,你还找不着陆家财富。” 这话确实,要不是凤轻尘那个木盒掉入湖底,九皇叔绝对不会让人去湖底看。 这湖底,怎么看也不像能藏财宝的地方。 …… 不管九皇叔有多郁闷,事情既然开了头,便没有中途放弃的道理,九皇叔只能让手下继续干,而自己则在船舱里,不停地给东陵、北陵传消息。 他要比预计的晚一到两个月回去,有许多事情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也要事先和其他人通气,以免穿帮。 他对外的理由,是带凤轻尘去玄医谷治病。 对于这一点,东陵、西陵几国的皇帝并没有怀疑,当初他为凤轻尘背后那道伤,和皇上对上,又和玄霄宫对上。 这次去北陵,好不容易弄到了北陵皇室珍藏的雪莲花,自然是要带凤轻尘去医治了。 这些年,在外人眼中,他为凤轻尘做的荒唐事实在不少,外人自然会相信他冲冠一怒为红颜,更相信他会为美人不顾江山大业。 可是,医病也有期限,两三个月好说,可这么一拖,他至少要多拖两三个月。大半年的时间,要不提前安排好,很容易被人捉到马脚。 九皇叔一向谨慎,为了隐瞒自己和凤轻尘的行踪,他不惜血染海岛,对四国九城的人动手,又怎么会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忙,也不去打扰她。这几天只盯着岛上的事,时不时就去军中帮忙,给军医进行培训,也和水军们说一些简单的水上医疗知识。 她之前就去过九皇叔的秘密小岛,和这些人也算熟悉,大家相处起来还算愉快。 十八骑和凤离幽歌全程陪同,也学了不少海上防护知识。看凤轻尘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十八骑不由自主地拿九皇叔和凤轻尘对比。 九皇叔就是那天上的白云,高贵神圣不可侵犯,除了凤轻尘,和谁都保持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让人想要亲近都不敢。 凤轻尘就不一样了,她高贵明艳不假,可刀子活在人间。虽然一样出身不凡,华贵傲然,可比九皇叔好接近多了。 君不见,九皇叔的水军对凤轻尘越来越友好了吗? 君不见,九皇叔的水军会先完成凤轻尘交待的任务,再去执行九皇叔的命令吗? 君不见…… 九皇叔这群水军,差不多快忘了九皇叔,开口闭口就是凤姑娘说…… 这就是人格魅力呀,你羡慕不来的。 十八骑和凤离幽歌,没事就聚在一起嘀咕,商谈九皇叔和凤轻尘这两人领军的差别。 前者只有威,后者恩威并施。不能说谁好谁坏,只能说前者适合当皇帝,后者适合当将军…… 这两人真心相配。 这是十八骑和凤离幽歌讨论大半个月,得出来的结论。 不要怪他们这么无聊,实在是这岛上的日子太没劲了。 要知道,引淡水的工程是浩大的,也是枯燥的。而船上与岛上的生活也同样乏味的紧。水军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十八骑、凤离幽歌没法习惯呀,甚至连雪狼也烦躁了起来。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凤轻尘也呆得不耐烦了,睁开望看过去除了水就是水,刚开始看还能笑,可连续看上个月,这简直是要人命。 不过幸运的是,他们在岛上的一个月,没有遇到大的海浪,也没有遇到大暴雨。不得不说,他们得运气很好,来得时候已经过了暴雨期,不然暴雨一下,海浪一拍过来,他们的工作量还得加倍、加倍! 可饶是这样,他们几万人还是花了一个半月,才将岛上的水全部放干净。 看着湖里的水一点一点减少,看着湖底的船一点点出现在视线中,众人激动得不行…… 这就是他们辛苦两个月的成果! 这就是他们来这做岛上的目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陆家财富! 总终,出现在他们面前了!(未完待续) 1572石头,无人欣赏的奢华 看着一点一点浮出水面的船,凤轻尘原本很淡定,不管怎么样,这笔银子都是凤离族的,可看到众人激动、兴奋的样子,也受了感染,忍不住兴奋、期待起来。 “嗷……嗷”雪狼是个通人性的,这些天它也明白众人要做什么,看到湖水越来越少,雪狼也兴奋地大喊大叫。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凤轻尘笑着拍了拍雪狼的脑袋,让它安静点儿,它这叫声会吓着人。 水位越来越低,一干士兵大喊大叫:“出来了,出来了。” 一道金闪现,众人更激动了:“好闪呀,是金子,真是金子。” 这是船上唯一一箱打开的金子,就这么一箱金子出现,众人就像打鸡血一样,兴奋得不行。 当整艘船出现在众人的视线时,众人更是兴奋的大喊大叫:“好多,好多呀,一船的金子,这次发了。” 船上,整整齐齐码着一排排的箱子,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全是金子,黄灿灿的金子。 “就这么一点?花了这么大代价,就只有这么一点金子?”和众人的激动不同,凤轻尘看到这些箱子时,心有点凉了。 船上的箱子只平铺了一层,完全没有叠加起来,凤轻尘粗粗看去,不到百箱。 一百箱金子都没有,还好意思叫富可敌国? 陆家的财富就只有这么一点? 凤轻尘失望了,很失望…… 合着他们这大半年白忙活了。要知道,为了陆家这点银子,四国九城死了不少十万人。这点银子都不够付抚慰费。 凤轻尘情绪不高,可众将士们却很高兴,他们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过这么多金子。银票什么的虽然值钱,可没有金子直接呀。 这么多金子摆在众人面前,那视觉冲击力绝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对男人来说,这些金光闪闪的金子,比一百个罗女还要让人刺激。 不过九皇叔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绝不会发生哄抢的事。将领安排一个小分队下湖,把船上的金子一箱一箱搬上来,然后有人清点、有人监督。 九皇叔过来时,就看到这热火潮天的一幕。看众人干劲十足,九皇叔即使发现银子不够多,心情也不错。 总算是可以走了。 “不高兴?”九皇叔走过来,看凤轻尘嘴角耷拉,隐约明白了什么。 凤轻尘没啥精神地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之前的预期太高,看到这么一点金子,有点小不满。 这点金子,付完九皇叔这批人的雇佣费,凤轻尘真心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 三四万人在海上两个月的吃喝,可是要很多银子。她总不能让九皇叔出力又出钱吧,她还没有那么爱占便宜。 凤轻尘不说,九皇叔只好自己问了:“嫌少了?” “是我之前期待太大。”凤轻尘没有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她不是这样的人。 “陆家财富声名在外,这确实不算多。”不要说凤轻尘,就是他看到也觉得名不副其实。 凤轻尘点头,陆家宝藏名声多响呀,要是没有找到就算了,可找到了只有这么一点,怎么不叫人失望。 九皇叔伸手,正想和往常一样,揉揉凤轻尘的脑袋,好安慰安慰她,可一抬手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怎么了?”凤轻尘见九皇叔的手僵在半空,担心地问道。 九皇叔不会又过敏了吧,之前他路过花田,也没有看到他过敏呀,怎么瞬间这么娇气了。 “有好事。”九皇叔丝毫不觉尴尬,镇定自若的收回手。 “好事?”凤轻尘眼露怀疑,盯着九皇叔的手看了片刻,突然双眼一亮:“不是我想得那么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陆家也太暴发户,有钱到天怒人怨呀。 九皇叔点了点头:“我们下去看看。” “别,你在这里站着,我去。”凤轻尘连忙拉住九皇叔,九皇叔哪里肯:“本王无事。” “没事才有鬼呢。”凤轻尘不客气地吐槽,九皇叔满头黑线,可也不肯让凤轻尘单独下去:“让他们把船拉上来再说。” “那你也不能靠近。”作为大夫,在这一点上凤轻尘很坚持。 九皇叔不同意,可无奈手被人拉住了,只得妥协。 看到金光闪闪的金子,众人斗志高昂,三两个就把船上的金子搬空,除了金子外,还有一箱闪闪的石头,有白、有红还有黑色的,众人不知这是什么,只好请九皇叔和凤轻尘前去看。 还没走近,凤轻尘就被箱子的光芒刺伤了眼,吃惊的道:“钻石?” 尼玛,拳头大的高纯度钻石,还有粉钻和黑钻,最小的有鸽子蛋那么大。 这简直是要发了。 “你认识这个?”九皇叔对钻石不敢兴趣,这种东西在九州大陆不值钱。 虽然好看,可太硬了,根本无法打磨成首饰。 “当然认识了,这可是钻石呀,这一箱钻石可以卖好多好多银子。”凤轻尘喜欢钻石首饰,可更喜欢把这些钻石换成银子。 看着满满一箱子钻石,凤轻尘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此行总算不会亏太大。那什么镶嵌一百多颗钻石的皇冠、权仗算什么。她这一箱子钻石,可以镶嵌好几顶皇冠了。 “这东西真有那么值钱?在九州大陆,一两银子可以买这么大一块。”九皇叔随手从箱子里取出一块,残忍地打破凤轻尘的幻想。 他不明白,凤轻尘从哪里知道,这种石头很值钱的。 这种硬石头,一般也就是大夫拿来用用,平时很少用。 “你说什么?一两银子一块?这么大的?”凤轻尘愣住了。有一种踏入仙门,本以为会成仙,却一脚踩空摔下凡尘的感觉。 这落差也太大了。 九皇叔点了点头:“这种石头虽然好看,可太硬。九州大陆最好的工匠,也没有办法把它打磨出来,更别说镶嵌在首饰上,就算做好了,也没有人愿意买。这个没有翡翠和玉的色泽好看,也没有红宝石、玛瑙等鲜艳。” 九皇叔再次无情地打击凤轻尘,凤轻尘整个人都呆在原地…… 为什么,她有一种拥有宝山,却不被人认可的感觉。 “这钻石就真这么不值钱?”凤轻尘快哭了。 要知道,在她的认知里,这么一颗鸡蛋大小的钻石,可是能卖上千甚至上亿的,可在九皇叔眼里。不对,应该是说在九州大陆,它就只值一两? 凤轻尘有一种想要吐血的感觉。 她真得好想抱着这箱钻石回现代……(未完待续) 1573前太子不是皇上的儿子,是仇人吧? 经验证,陆家用来造船的木头,果然是价值万金的沉香木。 陆家人用特殊药材,把沉香木保护起来,只要用药水洗掉外面那层保护膜,这艘船就可以切成块来卖。 沉香木在九州大陆的价格等同黄金。多大的一块沉香木,就能换一块多大的黄金。这艘船等于是用黄金造的,其价值远远高于船上的黄金。 这绝逼是值得高兴的事,可是…… 按九皇叔和凤轻尘之前的约定,凤轻尘只取黄金,其余的全部归九皇叔,这艘船不用说也是归九皇叔所有。 除此之外,凤轻尘还要负担近四万人,这两个月的粮饷和军饷。 倒不是九皇叔非要和凤轻尘算得这么清楚,而是凤轻尘坚持。这毕竟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这是凤离族的事。九皇叔出人又出力,帮她抢陆家的财富,她也不能让九皇叔白忙一场。 九皇叔同意这个条件,也是为了给下面的人一个交待。手下流血又流汗,总不能让他们白忙一场。 只是,两人没有想到的是,陆家的财富会这么稀奇。那些黄金虽然不算少,可和船没法比。 九皇叔也说了,这船他不要,或者只要一半,可凤轻尘却不同意:“我们之前怎么说的,现在就怎么办。不能因为你得到的利益更大,就临时更改约定,这不公平。” 郁闷是肯定的,但凤轻尘还不至于伤心或者后悔。要知道九皇叔当初说,他只要除了黄金以外的物品,本身就是为了安她的心。 大家都知道,陆家的财富是黄金,除了黄金其他的就算再值钱,也只是一些珠宝。 九皇叔当初把最值钱的给她,现在九皇叔得到价值更高的,她也没有什么好不舒服的,不过…… “既然你觉得占了便宜,不如把这箱钻石给我吧。”按约定,这箱钻石也是九皇叔的,不过钻石在九州大陆明显不值钱,这么一大箱子,有一块黄金就能买下来了。 “都说了不值钱,你要来做什么?”九皇叔不心疼这点东西,只是好奇凤轻尘拿来干嘛。 这两天,凤轻尘一看到这箱钻石,眼神就会变得很诡异。 凤轻尘想到九州大陆钻石的价值,又想到后世的钻石价值,咬牙切齿的道:“我留着当传家宝。传给我的子孙后代。” 她就不信了,这箱钻石卖不到大价钱。 “传家宝?你不能留一点值钱的东西吗?”九皇叔无限鄙视。 换句话说:你就不能有点品味,这种破烂货也留着当传家宝,不怕子孙后代笑话你。 “你不懂。”凤轻尘各种肉痛:“反正我就是要留下来。”这箱钻石是她心中痛。 “好吧。改明本王挑些上好原玉给你。”九皇叔不再劝说,可私下还是打算给凤轻尘添点能见人的东西。 堂堂凤离嫡女,留给后人的东西,居然就是一箱不值钱的石头,说出去会被人笑话死的。 有免费的好处拿,凤轻尘也不拒绝,笑着收下了。 九皇叔的水军效率很高,当天就把湖底的船打捞出来了,并把沉香木船和黄金分别装船。九皇叔的水军,带走沉香木船和十箱黄金,剩下的则由十八骑护送到山东,交给佟珏和佟瑶。 十八骑没想到凤轻尘会交给他们一个这么大的伤任务,当下又惊又喜,甚至结结巴巴的道:“大,大小姐,你就不怕我们带着黄金跑了嘛。” 本以为会听到凤轻尘说几句相信他们的话,结果凤轻尘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凉凉的道:“九州大陆就这么大,你们跑到哪里去我都能找到,这些黄金你们就算有命拿,也没有命花。” 见十八骑愣住,凤轻尘冷笑一声,又道:“你们知道的,作为大夫,我有成千上万种办法,让你们生不如死。当然了,除了你们外,你们的家人我也不会放过。皇上喜欢诛九族,我也喜欢连坐。你们要是背叛了我,你们的九族、甚至包括司家,我都不会放过。” “呃……”十八骑满头黑线,不可思议地看着凤轻尘。 他们还以为凤轻尘是个善良美好的女子,原来骨子里和九皇叔一样阴狠。 什么人间富贵花,和什么人都能打成一片,那全都是扯蛋…… 对上凤轻尘冰冷的眼神,十八骑果断地蛋疼了。 假象!那什么友好亲切,把人命看得很重全是假象。凤轻尘和九皇叔本质是上一样,只不过一个善于伪装,另一个则不屑伪装。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人真是绝配了! 十八骑满腹怨念,押着一船黄金出发了,凤离幽歌作为人质,则跟着凤轻尘去东陵了。 凤离幽歌长这么大,还没有怎么在外面行走过。在没有认识凤轻尘之前,他到得最远的地方就是狼族。 后来虽然跟着凤轻尘到过北陵皇都,可他担心自己的身份暴光,会给凤轻尘带来麻烦,并不敢乱跑。这一次听说要去东陵,凤离幽歌胆子也大了许多。 东陵人应该不知道他是凤离族人吧?九皇叔是东陵亲王,轻尘姑姑在东陵地位也很高,他就是闯了祸,轻尘姑姑也能保住他吧? 凤离幽歌满心期待,和他一样期待的还有雪狼。 只要能离开海上,雪狼去哪都满意了。作为一只走兽,它讨厌全是水的地方! 凤轻尘和九皇叔对回东陵,也充满了期待,离开了大半年,东陵的人和事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变化…… 这种期待,在他们抵达陆地的时候消失了。 九皇叔一抵达陆地,暗卫就和他联系上,同时把京城的消息也带了过来。 皇上病重,不顾重臣的反对,立谢皇贵妃所出的八皇子为太子。同时责令舟王、咏王即刻回封地,无诏不得入京。 除了赶走这两个儿子外,皇上还给远在江南的清王和前太子下旨,赐死前太子,降清王为郡王! 唯一没有被皇上记住的,就是流放的洛王,按洛王的罪名,就算皇上什么也不做,他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成年的儿子,皇上一个没有放过,有威胁的处死,没威胁的送得远远的,不让他们有染指皇权的机会。 “皇上这是疯了吗?”凤轻尘看到这些消息,眼睛都愣直了。 虎毒还不食子。前太子不是皇上的儿子,是仇人吧?(未完待续) 1574地图,东陵这是要变天了 东陵发生的事情,远远超出了九皇叔的预料。他根本没有想到,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东陵会乱成这个样子。 把成年的皇子赶出城,将前太子赐死,扶幼主继位,东陵这是想要灭国吗? 皇帝是要多昏庸,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最主要,这些人置他于何地? 作为东陵的九皇叔,他的地位有多超然,东陵无人不知。居然趁他不在时,做出这么重要的决定,那些人还真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真以为他出去半年,这三个月又没反应,就对东陵失去了掌控力吗? 哼……九皇叔冷笑,眼中杀气顿现。 原本,九皇叔还打算带凤轻尘游历一下东陵山河,现在只能改变计划了。 为了尽快赶回东陵,众人弃车乘马,日夜兼程地往东陵皇城赶。可饶是这样,他们还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赶到东陵皇城。 半个月足够发生很多事情,比如清王和前太子抗旨不遵,皇上盛怒,命谢将军领兵,强制取前太子,现任江南王的命。 幸亏江南的兵马掌握在清王手上,而清王对太子又足够忠诚,清王带兵与之对抗,谢将军碍于清王的威名,暂时不敢出兵,只在城门外叫骂,让前太子遵皇上旨意自尽。 江南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整个江南许出不许进。江南的官员和富商惶恐不安,生怕被江南王和清王牵连,被皇上视为同党。 江南动荡,内部极度不稳,江南王费了极大的精力,才把这些人暂时压下去,可要再和朝廷这么僵持下去,江南肯定会先从内部崩溃。 九皇叔和凤轻尘还没有进城,就收到江南王和清王的求救信。请九皇叔设法周旋,让皇上收回圣旨。 如皇上执意不收回圣旨,那江南王和清王支持九皇叔上位,以清君侧的名义,带兵杀尽皇城…… “你怎么看?”九皇叔将的情报放在桌上,抬头看向凤轻尘。 凤轻尘苦笑一声:“还能怎么看。要么皇上昏了头,要么就是谢家把持了后宫和朝政。谢家所图果真不小,也不怕噎死自己。” 凤轻尘想到谢家和西陵长公主的信件,心里明白这件事背后应该有西陵的影子。 西陵长公主可真是一个人物,在西陵讨不到好处,就把手伸到东陵来,也不怕手伸太长,被人剁掉。 “应该是后者。皇上再昏庸,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皇上成年的儿子这么多,谁的命都不要,只要前太子的命,无外乎他曾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又因清王有兵马。如果前太子不死,八皇子那个位置坐不稳。”谢家无法收买东陵所有官员,那些个老臣、大臣、忠臣,甚至王、温等世家,绝不会允许八皇子这么一个小毛孩上位。 八皇子上位,京中又没有成年的皇子在,皇权十有八九会落到谢家手里。 至于你说九皇叔? 谢家现在是不敢动九皇叔,也是在试探九皇叔,谢家所图并不只是东陵,如果九皇叔闹起来,也许对谢家更有力。 一个四分五裂的东陵,更符合某些人的利益。 九皇叔和凤轻尘又交换了一些情报,从对方手上得知更多谢家的事,就更加确定谢家很早就和西陵长公主联手了。 两人相视苦笑,一时半刻也睡不着。凤轻尘便把她母亲留下的那块沉香木取出来,然后用小刀,顺着顶部一条缝,慢慢地割…… 这确实是一个木盒,之所以看不到缝隙,是因为谢家用特殊的手法,在外面套了一层类似木头的东西。 从水里捡出来时,凤轻尘就发现这木盒里面有缝。但这木头特别硬实,一时半伙真打不开。 这些日子,凤轻尘有空就用小刀割着,希望能早日打开。 九皇叔本想帮忙,可他那体质不靠近沉香木还好,一靠近就过敏。至于让别人做,凤轻尘又不乐意。 这毕竟是她娘留下来的东西,她觉得自己亲自动手比较有诚意。 九皇叔拗不过凤轻尘,也只好随她了。 凤轻尘在忙手工,九皇叔也不好打扰她,拿了一本书坐在床头看了起来。 室内一片静寂,除了蜡烛偶尔爆出火花声,就只有刀子与木头相碰的叽叽声。 两人相隔不远,一抬头就能看到对方,有时候两人心有灵犀同时抬头,视线相交,相视一笑,又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没有言语,却一室温馨……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嗒”的一声,凤轻尘居然把木盒打开了。 “我打开了。”凤轻尘一脸惊喜,连忙把刀子放在桌上,巴巴地去取木盒里的东西了,只是这一看凤轻尘就没劲了:“这什么呀。” “什么东西?”九皇叔放下手,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看到凤轻尘手中的东西,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凤轻尘及时补捉到,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九皇叔点了点头:“九州地图。” 没想到,陆家手上居然还有一块九州地图,陆家果真不同凡响。 不等凤轻尘多问,九皇叔便把九州地图的事详细说给凤轻尘听,同时把自己手上,拥有多少块九州地图也告诉了凤轻尘,不过具体怎么来的,九皇叔并没有说。 有几块地图的来历不能说,比如玄霄宫那块。 “这么说,杀手联盟还有一块?”凤轻尘知道九皇叔这话的意思了,不就是让她去拿杀手联盟那块嘛。 没问题,但是:“见者有分。我要三成。”没有好处的事,她也不干。 九州地图集齐九块才有效,她和杀手联盟的这两块,很重要。 “好。”九皇叔也爽快,应得干脆。 陆家财富他占了大头,前朝蓝氏的财富要能找到,凤离族占三分又有何防。 “就这么说定了,这块你也收着,我回头把杀手联盟那块给你拿来。”凤轻尘相信九皇叔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出尔反尔,自是大大方方地将藏宝图给他。 九皇叔要防着她,有的是办法从她手上,把地图骗走,毕竟她对这地图的价值并不了解。 九皇叔亦不多说,把地图收了起来,唇角微微上扬,显示他此时的好心情。 西陵天磊那块、玄霄宫那块、玄情阁那块、魔教那一块、三王爷那一块,再加上凤轻尘和杀手联盟的,他已经集齐了七块九州地图。 现在就剩下最后两块了,他相信最后这两块地图,也会落到他手里来……(未完待续) 1575告病,吾家有儿初长成 谢家也许真得想要和九皇叔合作,当九皇叔的车驾出现在城外时,不仅没有人阻拦,还有一个特别隆重的迎接仪式。 九皇叔提前一天把消息递进宫,就是想要试探谢家人的态度,结果谢家居然安排禁卫军和文武百官出来迎接,这排场可是有史以来,最隆重的一次。 至少凤轻尘每次和九皇叔进城,就属这一次最隆重。 谢家可真是有意思。 凤轻尘勾唇一笑,没有上前凑热闹,而是躲在马车里陪雪狼玩。 倒是凤离幽歌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看九皇叔在人群中威风八面,心里很是羡慕。 这应该和父亲和爷爷说的,凤离王威风八面,进皇城百官相迎的盛况一样吧。 是不是有一天,他可以这样威风,能够以凤离族后人身份,堂堂正正地在九州大陆行走? 没有出雪山不知,一出雪山凤离幽歌才知道,外面的对凤离后人的态度。凤离族人在外面,根本没有生存的空间。 他真得很佩服战王和轻尘姑姑,在四面楚国的情况下,他们还能隐瞒身份在东陵立足,建立功业,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百官将九皇叔和凤轻尘迎进城后,便有官员宣旨,圣旨上大至的意思是,皇上体恤九皇叔舟车劳顿,让九皇叔在家休息三天,再入宫觐见。 换言之,一向喜欢在一进城,就把九皇叔拎进宫的皇上,这一次给九皇叔三天假了。或者说给自己三天的时间做准备。 毕竟九皇叔这次回来得太突然了,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说回来就回来了。 不管九皇叔心里怎么想,面上始终没有半点表情,淡漠地接过圣旨,便让百官各自散去。 百官心里各种忐忑,可面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九皇叔,他们也只能满腹心思的离去…… 和往常一样,九皇叔先把凤轻尘送回凤府,留下八个护卫代替十八骑保护凤轻尘的安全,才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九王府。 九皇叔和凤轻尘不一样。凤轻尘回来便可以直接休息,九皇叔却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还有一些事情要做陈述。比如他把五千兵马丢在边僵,私自带凤轻尘去看病的事。 如果御史要掺,皇上要管,这可是一个大罪,九皇叔肯定要被官员指责。 到时候扣一个玩忽职守,难当大任的帽子,九皇叔的权利可能会被架空。 当然,这只是最坏的打算。如果皇上还很健康,也许这会是一个大麻烦,可皇上现在病重,光凭谢家,要用这个罪名拿下九皇叔,那简直是在做梦。 凤轻尘半点不担心九皇叔会出事,九皇叔要是会栽在东陵、栽在谢家手里,她立马自梳当尼姑去。 连个东陵都摆不平,九皇叔还谈什么夺天下! 凤轻尘带着凤离幽歌回到凤府,凤府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多大变化,要说有什么不适应的,那就是佟珏和佟瑶不在,府中又多出许多小孩子的玩意,看上去充满了童趣。 凤轻尘眉眼弯弯,对此很满意。把凤离幽歌交给老管家,没有说姓,让下人管他叫幽歌少爷,把他当主子服侍就成。 老管家一向是个尽职的,即使凤离幽歌出现得突然,老管家也在第一时间,让人把院子收拾了出来。 这些年,他已经习惯凤轻尘时不时就捡人回来,比如左岸少爷,比如豆豆。再加上一个幽歌少爷,他们凤府也住得下。 人多热闹,有人气儿这宅子才能旺。 春绘和秋画四人,虽然也是凤轻尘的心腹,可暗中的人和情,凤轻尘却没有交给她们做,所以她们也只能和凤轻尘说一些府中的事,还有京城一些动向。 碍于是女子,她们四人知道的有限。不过,有这份心凤轻尘还是很满意的,心里也琢磨着,是不是把情报这一块,交给这四个人来做。 别的人不说,夏挽就很不错,作为九皇叔特别培养出来的人,忠诚度也足够。 凤轻尘认真思索这件事的可能性。佟珏和佟瑶离开了皇城,她就不打算把人叫回来。 如果山东那块地方,能尽数掌握在手中,那么她就安排人,把凤离族人陆续安排过去。 北陵不论是气候还是政治因素,都不适合长呆,上一次把北陵大军忽悠了过去,可难保下次还有这样的好运。 春绘、秋画四人说完正事,看凤轻尘精神还算不错,便提议:“姑娘,你半年没有回来,要不要见见凤谨少爷?” 左岸的弟弟?不对……应该是说她弟弟。 凤轻尘想着自己这伙也没事,便点了点头:“抱过来给我瞧瞧,半年不见了,也不知道小家伙还记不记得我。” “姑娘放心,凤谨少年一直记着你呢。”冬晴笑咪咪的说道。 她们一直给凤谨少爷,看凤轻尘的画像,凤谨少爷怎么可能不认识凤轻尘。 果然,凤谨那小娃娃对凤轻尘半点不陌生,一看到凤轻尘就双眼眨着光,依依呀呀地咧嘴直笑,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眼巴巴地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想,如果小凤谨会说话的话,他一定在说了:求抱。 养了大半年,凤谨已不如早先的瘦弱,白白胖胖的很可爱,五观长开了,整一个粉妆玉琢的模样,看得凤轻尘大呼可爱,主动伸手去抱。 “咯咯咯……”小凤谨如愿以偿,窝在凤轻尘的怀里,笑得特别开心,口水不停地往外冒。 春绘和秋画担心弄脏凤轻尘的衣服,想要接过来却被凤轻尘给拒绝了:“没事,我抱着他。” 凤轻尘抱着小凤谨,各种逗他,逗的小娃儿咯咯直笑,抱着小凤谨软软香香的身子,凤轻尘爱不释手。 可毕竟赶了大半个月路,凤轻尘虽然气色不错,但身体却是有些疲累的,逗了一伙便有些吃不消了。 可凤轻尘一把小凤谨递给春绘,小凤谨就哇哇大哭,抱着凤轻尘怎么也不肯松手。 白润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怎么看怎么可怜,凤轻尘那叫一个心疼呀。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抱你哦。”凤轻尘哄着小凤谨,小凤谨打了个嗝,眨巴着小眼睛,见凤轻尘没有把自己送走,咧嘴就笑了。 春绘、秋画几个见状,连夸凤谨聪明,从小就知道亲近姐姐。 凤轻尘知道,小凤谨认她肯定是这几个丫鬟教的,不然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哪有这么聪明。 这几个丫鬟也是煞费苦心了。凤轻尘毫不吝啬的夸道:“你们做的我都看在眼里,绝不会亏待了你们。” 春绘四人一听,眼睛立刻放光。 这真是极好消息…… 凤轻尘倒是真想抱抱小凤谨,好好和他培养一下感情,可惜有人就爱搞破坏。 苏文清听到凤轻尘回府了,不给凤轻尘休息的时间,便急急忙忙找上门……(未完待续) 1576探病,今年病人别样多 苏文清急急忙忙来找凤轻尘,当然不是因为东陵这些皇子的事,要是国家大事他会直接找九皇叔。 苏文清不顾凤轻尘舟车劳顿,急忙赶来找凤轻尘,是因为他家有病人。 苏府里,能让苏文清亲自上门来请凤轻尘的,除了他那宝贝弟弟苏文航外,绝不会有第二人。 心心念念的姐姐,被人抢走了,小凤谨是很不高兴的,小胖手不停地在半空中挥舞。不过小凤谨也知道,凤轻尘是有正事要忙,虽然不满却没有和之前那样哭闹。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凤轻尘亲了小凤谨一下,才出去见苏文清。 苏文清和凤轻尘也是老熟人了,略略表示歉意后,便直接说道:“轻尘,你快去看看我家那个臭小子。不知怎么回事,他这段时间腿一直抽筋,有时候整晚整晚地抽搐,要下人一直不停地给他按着。大夫开了药,吃了也不管用,今天双腿又在抽,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急忙来找你。” 苏文清真是头痛死了。九皇叔不在东陵,他一个人几乎是当三个人用,就算有步凡和符临帮着他,可有些事情他还是要亲力亲为。 他忙得上气不接下气、脚不沾地的,好不容易熬到九皇叔回来了,文航又不舒服了。 “好,我去看看。”凤轻尘看苏文清一脸焦虑,还以为出了大事,一听便将心放了下来。 苏文航正值生长发育期,他腿肌筋十有八九和是缺钙。平时吃得骨头太少,晒得太阳太少了。 凤轻尘去拿药箱,同时从智能医疗包里,拿了几盒青少年钙片出来。 果然,凤轻尘看到苏文航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连药都不用开,把钙片丢下,让苏文清好好给文航补一补。 大鱼大肉不要多,但也要吃。光吃清淡是不行的,长身体的时候要营养均衡。 “别一天到晚窝在书房里,没事多去外面走动走动,晒晒太阳。”苏文航的脸色很苍白,就像常年不见太阳的人。 凤轻尘知道苏文清对这个弟弟寄予厚望,希望他读书成人,不要再走从商的路子,可天天盯着书本看也不行。 没听说过一个笑话嘛:想要当爬到最高的位置,先要锻炼身体,保证自己六十岁时,还能身体健康,耳聪目明,不然你就是再有才干也没有用。 有福,也要有命享用。 “这事是我疏忽了。”苏文清很爽快地认错。 平时他还会盯着文航出来走走,或者督促他看书,可这段时间他太忙了,以至于忽视了对文航的管教。 他以为文航这样的年纪,应该是正贪玩的时候,没有人盯着应该不会看书,没想到文航比他想像中的刻苦,为了看书身体都快熬坏了。 “轻尘姐姐,不是怪哥哥的事,是我自己要看的,我以后会照顾好自己。”苏文航腿抽筋好了一些,便坐了起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时不时就偷偷看向凤轻尘。 他好久都没有见到轻尘姐姐了,他真得很想轻尘姐姐。 苏文航这两年明显抽高了不少,因为读书的原因,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宁和静雅的气息。凤轻尘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抹了抹苏文航的脑袋:“文航现在是大孩子,要学会照顾自己,别让你哥哥担心了。” 苏文航腼腆地点了点头,漂亮的耳尖泛着红:“我知道了轻尘姐姐。” “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这么大的孩子,搁现代还在上中学,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狗都嫌的年纪。 可在九州大陆,这么大的孩子就要肩负家族兴衰,为振兴家族而努力学习。 这孩子真叫人心疼。 苏文航乖巧地点了点头,躺下来闭上眼…… 待凤轻尘和苏文清走了,苏文航才睁开眼,看着门口方向发呆:是不是只有生病,轻尘姐姐才会来看他? 苏文航漂亮的眼中,闪过一丝疑问。 凤轻尘不是育儿专家,她没有对苏文清的教育方式提出置疑,只让苏文清多注意一点,别让苏文航累倒了。 那还只是一个孩子,要是小小年纪身体就垮了,他这辈子也就玩了。 苏文清苦笑一声,只是点头却不多说什么。 他哪里会不知,他给文航的压力太大了。可是……他过得是朝不保夕的生活,万一他要是出事了,文航要是什么都不懂,以后怎么活? 就算他一直顺顺利利,九皇叔问鼎天下,文航也要有才识,才能位高权重。不然只能和他一样,永远只能做九皇叔的属下,而做不了九皇叔的能臣。 想要成功,想要成为人上人,就必须要比别人付出更多。他能给文航的只有这些,除非文航想要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不然他只能靠自己。 凤轻尘从苏府回去时,已是傍晚。小凤谨睡着了,凤轻尘看了他一眼,便去了书房。 书房里,左岸早就在等她。 半年不见,左岸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样子,见到凤轻尘进来,也只是轻轻地点了个头,算是招呼过了。 “坐。”凤轻尘招呼了一声,便径直在主位上坐下。 左岸看着凤轻尘,好半天才别扭的说了一句:“谢谢你,你把凤谨照顾得很好。” “不用客气。那是春绘秋画她们的功劳。”凤轻尘不居功,这种事左岸比她更清楚。 她哪里有时间照顾小孩。要是有这个时间,她自己就生一个了,九皇叔可是想死了要一个孩子。 “没有你,她们不会这么尽心。你对凤谨也很好。”要找下人,他也能找到。可要表里如一的待凤谨,却不是容易的事。 凤轻尘可以给凤谨最好的教育,让凤谨可以活在阳光下。 凤轻尘笑了笑,并不推却,也不接话。 凤谨现在是她弟弟,她教养凤谨是应该的,不需要左岸说谢谢。 左岸也明白这个道理,有些话只能适可而止。两人默契地打住这个话题,开始说正事。 东陵几个皇子之间的事,凤轻尘已从九皇叔那里知晓,左岸说得和九皇叔的人查出来的东西相差无己。不过,有一个人九皇叔的人没有提,左岸却查了。 王锦凌。王家家主,皇上亲自下旨,选为太子太傅的人。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九皇叔的人查了京城所有人的动向,唯独没有王锦凌的动向。 凤轻尘之前就觉得奇怪,却没有多问,现在听到左岸这么一听,才明白九皇叔的人,为何不报告王锦凌的动向……(未完待续) 1577相见,他很欢喜 九皇叔的人,不汇报王锦凌的动向,并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更不是九皇叔小气,而是…… 王锦凌压根本没有动向可报。 凤轻尘和九皇叔出京没多久,崔浩亭就代表崔家送妹妹去西陵了,东陵皇城很是安静了一段时间,可随着皇上一连出三道圣旨,王锦凌都拒而不出山,皇城又热闹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王锦凌都是东陵的臣子,他就是再狂再傲,也不能将皇命无视到这个地步,到时候就是皇上能放过王锦凌,文武百官也不可。 人人都抗旨不遵,以后皇上的圣旨岂不成了儿戏。 谢家这一招出得不可谓不妙。把王锦凌一捧再捧,王锦凌要是再拒绝,那可就是真不识好歹。 王锦凌明知这是谢家的计,又怎么会中招。 不管谢家怎么做,王锦凌都不会做八皇子的太傅,把王家绑上谢家的船。他们王家还没有沦落到,为谢家跑腿的份上。 王锦凌也无赖,面对接二连三的圣旨,王锦凌直接病了。 宫里的人也过问了,什么病?让太医来治。 装病可是欺君,到时候王锦凌就是名声再响亮,也得栽。 王锦凌半点不惧,拿条黑布往眼睛上一蒙:“本公子眼疾复发。” 看不见就是看不见,看见了也是看不见。 不管怎么样,王锦凌就是一口咬定,他眼睛看不见…… 这病,让太医如何治? 太医们接二连三败在王锦凌手下,有几个太医被谢家买通,一口咬定王锦凌的眼睛没有事,可是…… 王锦凌还是那句,你说我眼睛没事?可我眼睛看不清,我自己看不清,我还能不知道有事没事。 这根本就是无解的病症,就算知道王锦凌是装病如何,人家一口咬定看不见,你还能逼他不成。 更何况,太医这种没有病的诊断,在很多年前就用在王锦凌身上,那时候王锦凌可是真得看不见。 王锦凌知道自己的“旧疾复发”骗不那些人,他也不呆在王家,不呆在皇城膈应那些人,把族中事务交给父亲后,便独自一人去城外小木屋暂居了。 一如他当年眼睛看不到的时候。 “这一招可真是高。”凤轻尘笑着赞道。 左岸嗤之以鼻:遇到事就躲起来,叫什么高,应该是胆小。 左岸的不屑太明显了,凤轻尘想要装作不知都不行,只好为王锦凌解释一句:“王家不参与皇权争夺,他们只忠皇位上的那个人,王锦凌避开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和王家的立场,让坐在皇位上的那人放心。” 王锦凌此举是在告诉谢家,他们王家什么都不掺和,如果谢家有本事把八皇子扶上位,他们王家就认八皇子为主。 同样,也是告诉皇上,他们王家不帮谢家,绝不会与谢家一路,逼宫夺权。 如此两不相帮,谢家反倒不敢逼王锦凌,就怕把王锦凌逼狠,逼得他站到前太子,或者舟王等人那边。 在这一片混乱中,唯有王家或者说王锦凌独善其身。 了解局势变化后,凤轻尘发现东陵貌似没有她什么事。东陵的水确实浑,可绝不是趁乱摸鱼的好时机,她还是安分一点的好。 现在可是最高级别的皇权斗争,而她一早就站好了队,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期盼九皇叔能赢,只要九皇叔不倒,她在东陵就能横着走。 左岸出去后,凤轻尘一个人在书房坐了半晌,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暗卫只看到她一脸淡然的踩着月色回房…… 第二天,凤轻尘睡了个大懒觉,随意用了一点吃食后,便让管家准备,她要去城外找王锦凌。 时隔半年,凤轻尘走在陌生又熟悉的路上,心里各种滋味都有。 看着越来越近的小木屋,凤轻尘眼露笑意,她和王锦凌初见,便是在这小木屋。也是在这个小木屋,她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得到平等的对待。 远远地,凤轻尘便让车夫停下。护卫要跟上,也被凤轻尘阻止了。 她之前不清楚,可并不表示现在还不知道。王锦凌所住的小木屋,虽然没有下人丫鬟服侍,暗中保护的人却不少,不然王锦凌早就死了。 九州大陆崇拜王锦凌的人多,可想要他命的人也不少。 王锦凌的护卫,对凤轻尘很熟悉,见到凤轻尘来自是不会出面阻拦,但同样也不会去告诉王锦凌。 他们这是要给大公子一个惊喜。 王锦凌挑得地方,环境自是好的,就是凤轻尘这个俗人,也不自觉地放缓脚步,踩着林间小道,一派悠闲…… 远远就看到王锦凌坐在窗旁,面前摆放着一盘棋局,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自己跟自己下棋。 秋日的阳光少了一分炽白,多了一份柔和,从窗外洒进来,落在王锦凌身后,再加上淡淡的粉尘在阳光中飞扬,就好像一团云雾萦绕在王锦凌身后。 就好像水墨山河中走出来的上仙,既不张扬又不高调,却让人一眼难忘…… 这画面太美了,凤轻尘舍不得破坏,便不再往前,双手环抱,倚门而站,唇角上扬。 时间悄然流逝,王锦凌一直研究棋局,竟是没有发现凤轻尘的存在,等到王锦凌从棋局中抬头时,太阳已渐渐向西偏移。 抬头……眼前一片黑,但眼睛能视物时,好似看到一个熟悉身影沐浴在阳光下。王锦凌一怔,随即眨巴眼睛,轻笑:“我竟是眼花至此。” 说罢摇了摇头,又伸手拧了拧眉,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酸楚,心里有些后悔,也许她不该来的…… 可来都来了,她又怎么能走。再说,她要是不来,锦凌怕是…… 罢了。不去想那些了。 凤轻尘缓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轻松闲适的笑:“我还当锦凌你是骗人的,没想到真是眼疾复发了。” “哗啦……”王锦凌乍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右手不受控制地一动,一不小心便将棋子扫下地。 “轻尘。”王锦凌猛得抬头,声音带着极力压抑的思念,上半身已往前倾,想要站起来,可察觉自己太过激动了,王锦凌连忙吸了口气,平静自己波动的心湖,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恢复从容。 待到王锦凌认为自己做好准备暂不,才自嘲的道:“你看我,一个人呆久了,见到第二个人便高兴地忘了自己在哪。” 王锦凌将紧握的右手藏在身后,将紧绷激动的身体放松,不让凤轻尘看出他的异常,可他灼灼生辉的目光,却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看到凤轻尘出现,他很欢喜,欢喜到失了大家公子的风度与稳重…… 要有多深的爱,才会在你面前,隐瞒我爱你!(未完待续) 1578残忍,那就残忍到底 王锦凌是个冷静自持的人,初见时的激动与欢喜过后,王锦凌很快就恢复了大公子的翩翩风度。 “山野小地,没有好东西可招待,轻尘可别介意。”王锦凌提起白玉茶壶,给凤轻尘倒了一杯清水。 仔细看,会发现大公子握茶壶的手微微颤抖,可转身将茶递给凤轻尘时,他却没有显露半分,那温润如玉的眸子,只有浅浅的笑意和专注。 凤轻尘确实渴了,一口将杯中的水饮尽,只是一杯水,入口却是甘甜清香,带着丝丝甜沁。凤轻尘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知的孩子,这一喝便明白这水大有来头。 凤轻尘放下杯子,感慨了一句:“玉山湖的泉水,倒是被我糟蹋了。” 玉山湖离皇城有数百里远,这水想必是早上快马加鞭送来的。 “泉水再好,也是给人喝的。”王锦凌又给凤轻尘倒了一杯,白皙修长的手杯,握着瓷杯,倒显得那瓷杯比平时更好看了。 凤轻尘略一恍神,接过杯子一口喝尽,见王锦凌还要给她加水,凤轻尘连连摆手不肯再喝了:“不能贪杯。” “一杯水而已,何来贪杯之说。轻尘要是喜欢,我让下人给你送一些去就是了。”玉山湖的水好,天下闻名。可玉山湖是王家的私产,皇上想要玉山泉水还得和王家人打招呼。 “不了,我一年有大半的时间不在京城。”凤轻尘摇头拒绝,她虽然也爱享受,可没有锦凌这么讲究。 她终归不是从小就接受世家教养的女子,对吃穿方面远不如世家女子讲究。 “怎的,轻尘又要出城?”王锦凌眼神一暗,察觉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垂下眼眸,装作去整理棋盘。 刚刚那盘棋被他毁了,他现在要复盘。复盘需要集中注意力,如此正好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嗯。”凤轻尘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要安排,毕竟和以前不一样了。” 蓝九卿所说的武林大会即将召开,如果时间允许,她会尽量去旁观,当然要是太忙了就另说。 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山东那块,如果佟珏和佟瑶那里安排妥当,她肯定要亲自去一趟,把山东陈家彻底掌握在手中,然后安排人把凤离族人安顿在那里。 山高皇地远,当年三王爷能在那里扎根,而不被皇上发现,她也可以。 更何况,现在东陵动荡,注意山东那块地的人肯定少,要错过这个机会,日后可就难办了。 虽有不舍,可王锦凌也知道凤轻尘身份不同,身上的责任也大,小小一个东陵,怕是留不住凤轻尘。 “会停留多久?”王锦凌将棋子一颗一颗,按原来的位置摆好,动作平和,可他的心却不平静。 “也许一个月,也许更短。”东陵凤府是她的家,但她注定不可能一直守着凤府。 王锦凌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手上的黑子握了半天也没有放下去。 王锦凌叹了口气,知道这盘棋无法复局,索性将棋子放到一边,说道:“既然来了,就帮我把眼疾医好。” 换言之,他要回城了。 “你……舍得?”凤轻尘一顿。 王家完全可以置身世外,锦凌何必去趟这浑水。 “大半年了,一直呆在这里也不像话。”王家就算愿意避其锋芒,谢家也不会允许。谢家想踩在王家头上很多年了。 凤轻尘低头,沉默片刻说道:“不要勉强自己。”尤其是为我勉强你自己。 “轻尘,你想太多了。我王锦凌岂是会勉强自己的人。这半年来谢家蹦达得太欢了,王家再不出面,世人都快忘了,王谢、王谢,王在谢家前了。”世家的权威和地位不容挑衅,要不是谢家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们王家也不会这么被动。 藐视皇权的罪名,能不背就不背。他毕竟不是十六七岁的冲动少年,自是不会与谢家硬碰硬。 现在九皇叔回来了,有九皇叔冲锋在前,他们王家自是不必正面与皇权对上。 “既然你心中有谋划,我也不再多说了。对了,浩亭什么时候会回来,这次在北陵多亏了你们。”凤轻尘轻巧地将话题转移。 王锦凌笑着配合:“下月浩亭就会回来。他与我妹妹的婚期定了下来。” “定在什么日子,到时候定要奉上在大礼一份。”至于出席就算了。 她要以凤离嫡女的身份出席,肯定能高座首位。可要以凤轻尘的身份出席,那些世家夫人恐怕不愿意和她多说话。 世家重规矩、在乎名声,她的名声实在不算好。 “来年二月二。”随着对崔浩亭的深入了解,王锦凌对这婚事,倒没有最初那般不满了。 他的妹妹,王家的嫡女。早晚要嫁入世大族当主母,不是崔家也是别家,世家子女的婚姻,从来不是考虑感情问题,而是两个家族的联系。 “花朝节到是一个好日子。你……”凤轻尘接话,顺势就想问,王锦凌什么时候成亲,却被王锦凌快一步打断了:“天色不早了,轻尘我们要进城的话,得尽早。不然天黑了这路便难走了。” 是她残忍了。 凤轻尘歉意地笑了笑:“锦凌想必还要收拾,我就先进城,你改日再进城吧。这般匆忙想必王家也没有做好准备。”事实上,是她不想和锦凌共乘一车。 既然残忍,那便残忍到底罢。 王锦凌脸上的笑一僵,随即轻轻点头:“好。” 王锦凌不是九皇叔,如果是九皇叔,他根本不会顾忌凤轻尘的意愿,他开了口就一定要和凤轻尘一同回去。 王锦凌终归是王锦凌,他会为凤轻尘着想,他不会让凤轻尘为难,哪怕他此刻心里无比失望,也不会强求凤轻尘。 凤轻尘前脚回府,九皇叔后脚就收到了她和王锦凌的对话,包括凤轻尘拒绝和王锦凌一同回城的事。 九皇叔心情很好,看到跪在下面的暗卫,大发慈悲的开口:“退下。” 暗卫一惊,以为自己听错,猛得抬头,正好看到九皇叔来不及收回的笑,当下整个人都呆了。 一定是他抬头的方式不对,他居然看到九皇叔在笑! 可下一秒,九皇叔就变脸了,一个冷眼扫过来:“精神这么好,去一趟城外,告诉王锦凌,本王明天要见他。” 呃……暗卫愣了一下,随即反射性的点头,出了门才想明白,自己一个失神,生生把自己睡觉的时间给贡献出来了。 后悔呀! 符临过来时,就看到暗卫一脸苦逼地站在门外,连他靠近都没有发现。 出事了? 符临眼中闪过一抹不安……(未完待续) 1579病,宫里的情况看不透 符临心中不安,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九皇叔没有在东陵政变的第一时间赶回来,想必是他的情报系统出了问题,不知是不是出了内奸。 唉……符临暗暗叹了口气,心里隐隐有几分担忧,可此时又不能在九皇叔面前表现出来。 小心起见,符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屏住呼吸,轻轻地敲了敲门,得到九皇叔允许才往里走,符临都做好了被九皇叔迁怒的准备,可事实完全相反。 九皇叔虽面无表情,可周身气息宁静,完全没有发怒的迹象。 这?是他进来的方式不对。 九皇叔抬头,见符临站在原地发愣,抬了抬手:“坐。” “啊?”符临又愣住了,九皇叔这语气好温柔呀,他最近做了什么好事,让九皇叔这么满意了。 符临愣愣地坐下,还末开口就听到九皇叔问:“宫里的情况如何?” 皇宫内外都被谢家把持住,皇上身边全是谢家心腹,九皇叔的人就是手上有消息,也传不出来。 说起正事,符临也收起揣摩九皇叔心意的想法,将自己所知的情况一一说了起来。 “三个月前,我冲撞了皇上,皇上把我丢到钦天监去了。这三个月我数次求见,皇上皆不肯见我。我推算了一卦,卦象显示皇上危在旦夕,可前几日我无意中逛到御膳房,听说皇上这段时间胃口很好,每一顿都吃很多,六十几道菜空了大半,而且特喜油腻食物。” 符临的话不多,但却透露出许多重要的信息,九皇叔听完后,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闭目思索,手指轻敲桌面。 每一下都缓慢而有力,就好像敲打在人心上。书房内寂静无声,只有九皇叔击打桌面的声音。那沉闷的声音让人心里发堵,符临有些坐不住了…… 九皇叔没有考验符临的意思,很快就收回手,问道:“谢皇贵妃呢?她如何了?” 谢皇贵妃是个聪明人,她对谢家已经失望了,按理她应该不会冒这样的险才对。 “谢皇贵妃住的昭燕殿,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守卫比皇上的宫殿还要森严。谢皇贵妃看上去不错,每天都会去服侍皇上,只是从来没有看到八皇子。”符临无法接近后宫,他能得到的消息有限。 九皇叔点了点头,不再问宫中的消息,转而问起皇城军力部署。 至少,他要知道谢家手上掌握了多少兵马,又有多少兵马可用。 虽然,不一定会走到那一步,但谢家要是狗急跳墙,发动兵变,他也要有应对的人手才是。 “皇城内有十万兵马,都听皇上的调令。”符临没有把话说死。他们现在还搞不清楚,到底是谢家掌控了禁宫,还是只控制住了皇上。 “军中将领这几个月可有换人?”如果将领换成谢家的心腹,恐怕也不会听皇上的命令。 符临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换了。都是生面孔。我手上还有三千人,皇上虽然把我丢到钦天监,又不肯见我。可没有把我手上的势力掏空。”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了,三千人发挥出作用,也可以翻盘。 九皇叔提笔在纸上写了一句话,又问:“血衣卫呢?陆少霖那里情况如何?” “保持中立,一副忠君的样子,实际如何很难说。”陆少霖算是少数几个,他看不懂的人。 “本王知道了。”九皇叔这话,是要送客了。 符临也没有多言,乖乖地退下,走到门口想到什么事,可看九皇叔正在写东西,只好将到嘴的话咽回去。 “来人。”九皇叔把刚写的东西,放入一个密封的盒子里:“送到江南王手里。” “是。”暗卫接过盒子,退下…… 九皇叔又拿起另一张纸,又写了一封信,这封信则是送给翟东明的爷爷。 一个晚上,九皇叔一连写出数十封密信,这些信会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他信任的人手里。而属于他的庞大势力,也由今晚开始运转。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九皇叔将命令一一发出后,并没有去休息,而是换上夜行衣来到凤府。 没有十八骑阻拦,在左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配合下,九皇叔很顺利走进凤轻尘的房间。 凤轻尘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质问,就被九皇叔把话堵住了:“换一套黑衣,随本王进宫。” 宫里对别人来说是戒严了,可对九皇叔来说,这戒严不过是笑话。他要进宫随时都可以,也没有人能拦住他。 凤轻尘被九皇叔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换好衣服,正准备就这么走,九皇叔却让她带上药箱。 “有人病了?什么病?”凤轻尘不得不多问一句。她要针对病情,提前准备好药。 “皇上。不知道。”九皇叔回答的很干脆,见凤轻尘蹙眉,又补了一句:“以防万一。” 凤轻尘了解地点了点头,从智能医疗包里拿出几种救急的药,又把手枪拿了出来,一切准备妥当,才随九皇叔一道进宫。 九皇叔和凤轻尘当然不是光明正大的进宫,而是走皇宫地下那些错综复杂的秘道。 凤轻尘不是第一次走,也不是路痴,可走在秘道里,她完全没有方向感,根本不知走到哪里来了,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九皇叔身后,免得走丢了,九皇叔还要回来寻她。 两人在秘道里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间密室里,密室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一踏入密室,九皇叔就朝凤轻尘比了一个小声、禁声的手势。 凤轻尘点了点头,将身体放松,呼吸放缓…… 密室很静,连风声都没有。九皇叔确定没有问题后,在密室的墙上轻轻一按,就有声音传过来。 “皇上,我知道你现在很兴奋。东陵九回来了,王家大公子也要回城了,你认为自己有救了,不用再当我的傀儡了,可你别忘了……不管是东陵九还是王锦凌,他们都不可能救你,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听话,免得再吃苦头。” 这声音凤轻尘听过一次,但不能肯定是不是。在凤轻尘犹豫时,九皇叔在她手心写了一个字,肯定地告诉凤轻尘,就是那个人……(未完待续) 1580兄弟,这是作死的前兆 这是作死呢,就算不怕皇上,也不能把面上子上的恭敬撕破,张狂过头绝对没有好下场,就算皇上这辈子栽了,皇室还有别的人在。 凤轻尘摇了摇头,为谢家默哀! 有这么一个没脑子的家主,谢家危亦。她可以考虑,接收谢家在东陵的地盘了。 没错,用言语威胁皇上的人,就是谢家家主,他此时就坐在龙床上,轻蔑地看着站在一旁的皇上。 皇上一言不发,观他面色,红润自然,半点不像病重的样子。 屋内的情况凤轻尘和九皇叔自是看不到,他们只能听屋内的声音。 谢家家主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又说道:“皇上,我劝你还是认命,别奢望王家和九皇叔救你。王家是出了名的孤傲,他们不会参与皇权斗争。当年蓝氏灭亡,向王家求救都被王家无情的拒绝了,你以为你能和前朝蓝氏相提并论吗?” 皇上依旧不言语,谢家家主似乎恼了,恨恨地道:“皇上,我实话告诉你。今天凤轻尘出城见了王锦凌,我知道王锦凌要回城了,可是我怎么会让有命回来。今晚……过了今晚,名满天下的大公子就是过去式了。” 凤轻尘的眼睛猛得放大,皇上亦是一惊,终于开口了:“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皇上没有听明白嘛。我派人去杀王锦凌了……比王家护卫多出十倍的高手,你说王锦凌还能活着回来嘛。”谢家家主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你……好大的胆子。”皇上气得全身都在颤抖,凤轻尘也惊出一身冷汗。 王锦凌要是死,那她就是罪魁祸首。 九皇叔按住凤轻尘的肩膀,无声地告诉她不要担心,王锦凌不会有事。 凤轻尘咬着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们谢家怎么会有那么多高手,你就不怕王家的报复吗?”皇上问出了凤轻尘和九皇叔都想要问的问题。 王锦凌要是死了,王家绝对干得出,举全族之力报复的事。 王锦凌可是王家的希望,没有王锦凌掌舵的王家,能不能熬过这一场风雨都难说,谢家要杀王锦凌,等于是断了整个王家的路。 “王家的报复我自是怕的,这一点还请皇上不要为我担心。我就是再愚蠢,也不会有用自己的人去暗杀王锦凌。”不管王锦凌死没死,只要查出来是谢家做的,谢家都会倒霉,他怎么可能拿谢家冒险。 “你用的是……”皇上心惊,生怕自己的猜测成真,结果真如皇上所想的那样,谢家居然用他的人,去暗杀王锦凌。 “你怎么敢。”皇上气得脸色发青,额头的青筋鼓了起来,看上去异常狰狞。 谢家家主哈哈一笑,反问:“皇上,我为什么不敢,你还敢杀我不成。” “你,你……”皇上气得全身都在颤抖。 谢家这是借刀杀人,让王家对上他,到时候东陵怕是会从内部崩溃,一如当年的蓝氏王朝。 “皇上,我没空陪你多言,把玉玺拿出来,这道圣旨就差最后一步了。”谢家家主起身,把皇上强拉到书桌上:“皇上,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后,我要看到圣旨上有玉玺,不然……你就好好享受吧。” 谢家家主离去,殿内只有皇上一人,皇上瘫坐在椅子上,双眼黯然无神。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一柱香的时间,足够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相视一眼,轻轻点头,便看到九皇叔一推密室的门,两人便与皇上正面对上。 “你,你……”看到突然出现的九皇叔和凤轻尘,皇上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皇兄,禁声。”九皇叔很少这么称呼皇上,这个称呼一出,就代表他此刻站在皇上这边。 皇上不是笨蛋,自然明白他此时的处境。虽然震惊却能保持冷静,放低声音说道:“九弟,你们怎么进宫的?” 难道这宫里,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秘道? 一想到这个可能,皇上就全身发寒。 难不成,这么多年来,他都活在东陵九的眼皮底下。 九皇叔知道皇上在想什么,却没有为他解惑的意思,只是冷冷一笑,问道:“皇兄,我们只有一柱香的时间,你确定要在这里问责臣弟吗?” 皇上脸色一变,轻轻地点头:“九弟说得是,朕只有一柱香的时间。” “皇上有什么要和臣弟说的吗?”九皇叔平静地看着皇上,等皇上的答复。 皇上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上的圣旨递给九皇叔:“九弟,看看。” 皇上需要和九皇叔平等的地位,而不是让九皇叔占主导地位。 “让臣弟去守皇陵,皇兄好算计。”九皇叔看了一眼,便丢还给皇上,丝毫没有将皇上的威胁放在眼里。 “九弟,这封圣旨,朕一旦盖上玉玺,你不去就是抗旨不遵。”皇上这是威胁,可他忘了,他现在根本没有威胁九皇叔的资本。 “抗旨不遵?皇兄是说江南王吗?”江南王收到自缢的圣旨,都过去了一个月。可依旧没有遵旨。 圣旨,在他们眼中不是一个笑话。 皇上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自是知晓,最近那几道荒唐的圣旨,有多么可笑。可他受制于人,又能如何。 唉……皇上重重地叹了口气,一瞬间就好像苍老了数岁。皇上也不再藏着掖着,直言道:“九弟,谢家的狼子野心你也看到了,朕现在什么都不想,只希望东陵的江山,不要断送在朕手中,让朕死后能有脸见父皇。” 皇上怎么也没有想到,谢家会趁九皇叔出京,他病重时夺权。一时疏忽大意,尽把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和东陵九斗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还要求东陵九,还要指望东陵九来保护东陵的万里江山。 这种落差,他真得很难接受。 九皇叔才不管皇上高不高兴,悲不悲伤。现在还不是和谢家撕破脸的时间,他的时间有限,没空陪皇上伤心。 九皇叔直接问道:“皇兄,你想怎么做?” 皇上的命还捏在谢家手里,从皇上最近办的事,就可以看出皇上是个怕死的,他可不想事后被皇上给卖了……(未完待续) 1581皇命,九皇叔谋…… 九皇叔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依皇上的性子,他绝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从皇上听谢家的话,下旨赐死前太子江南王,封八皇子为太子就知道皇上有多么自私。他要有一点慈父之心,有一点为东陵社稷着想,就不会任谢家摆布,一再下达损害江山社稷的命令。 越是居高位的人,越是怕死,他们拥有太多了,舍不得这人间富贵。在皇上心中,东陵江山很重要,可他的命更重要。 当九皇叔问皇上想要怎么做时,皇上没有任何犹豫,说他愿意让出一半江山,只要九皇叔铲除谢家,让他能活下来。 九皇叔想笑…… 这个时候,他这位皇兄还没有忘记他的江山,这人真不是一般的贪心。 察觉到九皇叔的不满,皇上知道自己的要求,九皇叔不会同意,便反问:“九弟,莫不是想要整个东陵?” “皇兄……你似乎忘了,你的皇位是怎么来的?”九皇叔冷着脸,看看时间快到了,直言道:“皇上,这东陵的江山本就是臣弟,臣弟不取并不表示臣弟不知。” “九弟,你这话朕听不懂。”皇上脸色大变,却强自镇定。 这个时候不能乱。 “听不懂没有关系,皇上心里明白就成了。今天怕是谈不拢了,臣弟还有要事,先行一步了。”不给皇上说话的机会,九皇叔转身就走回秘道。 皇上想要阻拦,可想到在外面等他的谢家主,只得咬牙退回去,恨恨地捶桌。 龙困浅滩遭鱼戏。 他是东陵的皇帝,他不会永远处在弱势。 皇上眼中寒光顿现,取出藏在地底的玉玺,重重地在圣旨上盖上:“九弟,你既然不肯让步,那就是去和谢家斗。朕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从秘道返回,九皇叔和凤轻以并没有在宫里盘旋,而是径直出宫,他们担心王锦凌出事。 “皇上的病你怎么看?”走出危险地,九皇叔才开口寻问。 凤轻尘进去后,就一直没有开口,可她一直在观察皇上的症状,想到自己所看到的,凤轻尘眉头轻蹙:“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病,我怀疑皇上中了蛊。” “本王也这么想,除此之外,谢家应该没有机会控制皇上。”得知谢家拿皇上当挡箭牌,许多事情就要重新计划。 要知道,谢家现在可是在站在正义的一面,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有皇权护航。 “我很好奇,皇上是怎么中蛊的,他身边的人绝对都是心腹。”要给皇上下毒可不是容易的事,真要容易的话,皇上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谢皇贵妃。”九皇叔说出一个关键的人物:“皇后倒台,谢皇贵妃在后宫独大。” “她不像是个蠢人,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八皇子继位,谢皇贵妃就是皇太后,虽尊贵却没有什么实权。 女子不得干政,八皇子又小,根本不能亲政,有十几年的时间朝政由别人把持,等到八皇子长大,那把持朝政的人会还政吗? 幼主继位,能活着长大、亲政的实在少之又少。谢皇贵妃不是个蠢人,不会去赌这种可能。 “也许和皇上一样。下次去昭燕殿看看。”显然九皇叔也不相信,谢皇贵妃会傻得拿八皇子的命,去赌那虚无缥缈的未来。 “好。”凤轻尘点了点头。 两人一出宫,立马加快速度。宫外,符临早已在等侯,同时给九皇叔和凤轻尘准备了两匹马:“人手调齐,随时可以动手。” “计划有变,我们出城。”九皇叔翻身上马,冷声说道。 “呃?”符临不解,凤轻尘好心解释道:“王锦凌有事,我们要去救他。” “什么?居然敢对王家主下手,谁活得不耐烦了?”不怕王家举族报复嘛,不怕玉城倾城报复嘛,不怕稷下学宫的学子骂死嘛。 “谢家。”凤轻尘也不隐瞒符临,反正符临等伙跟他们一起去,自然会知晓。 “谢家这是找死嘛。他们倒是不怕把王家惹毛。”符临嗤笑,对谢家的大胆行径表示不屑。 谢家最近太高调了,高调到让人想不揍他都不行。 皇上在没有把握时,都不敢轻易动王锦凌,谢家居然做了…… “不怕,因为一切证据,都指向皇上。”凤轻尘好心情的解释,符临立马脸黑了。 谢家这是借刀杀人呀! 好算计。 可惜遇到九皇叔和凤轻尘,谢家的盘算肯定会落空,说不定还会惹来一身腥…… 谢家今天要对王锦凌动手,肯定会早早知会城门处,不得让任何人外出。凤轻尘三人还末靠近城门,就察觉到城门处气氛不对。 已是深夜,可城门上却站满士兵,弓箭手早好将箭搭好,对准城门内。 三人一靠近,就听到将领喊话:“皇上有令,今晚城门十里内,任何人不得靠近,违令者杀!” “狐假虎威。”符临不屑的哼了一声。 谢家做什么事,都套一个皇上有令,还真让他们在东陵畅通无阻,就算有人不满也不敢明着跳出来说,谁叫这是皇上的命令。 “开城门,本王奉皇上的命令,即刻出宫。”皇命,他也会用。 “九?九皇叔?”城门上的将领,听到这个声音,有些不敢确定。 “知道是本王,还不速速开门。” “九皇叔,末将,末将奉皇命……”守城的将领一脸为难,他不敢违背皇令,也不敢不听九皇叔的命令。 “本王刚刚从皇宫出来,还不速速开城门,耽误本王的事,本王灭你九族。”九皇叔不需要扯大旗,他本身就是一张大旗。 城门上的将领万分犹豫,他收到的消息是阻止王家人外出,遇到大批人马想要外出,也一律不准。九皇叔只有三人,他是不是直接把城门打开算了,以免得罪这个煞星。 犹豫再三,将领终于决定了,高声喊道:“开……” 可才说一个字,就听到马蹄声响起。那人还靠近,就听到他高声喊着:“皇上有令,九皇叔谋……” “嘭……”枪声响起,那人带着未尽言语,从马上栽了下来。 天太黑,凤轻尘看不清他滚到那个角落了…… 马继续往前冲,眼见就要冲向九皇叔三人,凤轻尘又开了一枪…… 今晚,即使是皇上和谢家家主亲临,也阻止不了她出城!(未完待续) 1582正好,给谢家一份大礼 突来的枪声把众人打懵了,那人未说完的话,众人隐约猜到几分,只是这个时候没有人敢冒出头。 城门内的小兵,齐刷刷地看向凤轻尘,想要看凤轻尘有什么说法。 当街打死人,就是皇子王爷也要吃挂落,这凤姑娘胆子真大。 凤轻尘却毫不在意,将枪收回,迎上守门士兵寻问的眼神时,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人,太吵。” 呃……这说法,还真是张狂。 “把人拖下去,埋了。”九皇叔却是默许,甚至支持。 守城的小兵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多言。齐齐看向将领,想要问他该了怎么做。 这事一个处理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那将领了犹豫不决,双腿打抖,幸得他身边的亲兵灵机,暗中搀扶了一把,又附在他耳边小声提醒:“大人,违了皇令咱们还能看到明天日出,要违了九皇叔的命令,咱们现在就是死路一条。” 换句话说,开城门让九皇叔过去,他们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想办法,可要不开门,让九皇叔调人来硬闯,大家都是死。 硬闯这种事,九皇叔绝对做得出来,而闯了之后,九皇叔会不会有事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九皇叔不会让他们活着。 将领一听,还真是这么一个理,当即咬下令:“开城门!” 吱呀……沉重的大门被小兵推开,九皇叔和凤轻尘担心有诈,并没有急着往外冲,而是等城门全开,才策马出城。 三人前脚出门,城门还来不及关,城内就响起一阵骚动。凤轻尘三人没有听到,守城的将领却听得一清二楚。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来了许多人,而这批人应该就是他们要拦的王家人。 “快,快,把城门关了,除非皇上亲临,不然谁也不许开门。”将领正担心把九皇叔放走了,自己会不会倒霉,这伙见王家人撞上来,心里暗道运气好。 只要把这批人拦下,他就能将功折罪。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 如谢家所预料的那样,王家人马和守城的士兵,打了起来了。这么一拖延,王家人马绝对无法赶去救援王锦凌,可凤轻尘和九皇叔赶到了。 三人差点把马腿给跑断了,终于在危难关头赶到了王锦凌住的小木屋。 如谢家人所说的那样,谢家派出来的人马,是王家护卫数倍之多。王家护卫且战且退,他们只能紧紧连在一起,守着小木屋,不让这群黑衣人冲过防线。 木屋内,昏暗的烛光将王锦凌的影子,映在窗户上,隐约能看出那个男子,一派悠闲的模样。 生死之间,还能如此淡然自信,大公子果然是大公子,这气度常人不可及也。 九皇叔和符临没有说话,不待马儿停稳,便抽出长剑,飞身跃下,加入战斗圈…… 黑衣人没有防备,背后被人袭击,一时间让九皇叔和符临占了个大便宜。 当然,真正占便宜的还是凤轻尘,黑衣人齐齐挤在外围,她都不需要对准,拔枪射击就成。 枪声……在这一片打斗声并不明显。可随着枪声倒下去的人却不少。 “去,杀了那人。”黑衣人中,地位较高的对同伴下令。 立刻就有五人,从战斗中抽身,转身去找凤轻尘的麻烦。 双方距离不近,凤轻尘不慌不忙,对准五个人…… 一连五枪,虽然没要这五人的命,却把这五人打残了。 五人中,有三人伤了膝盖跪在地上,另两人则伤了手,手上的剑被打掉了。 不过是一个瞬息间,凤轻尘的枪声又响起,五人反应过来,虽避开了要害,可也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小头目发现这边的情况不对,脸色骤变,又命令五个人上前:“你们上,动作快一点。” “是。”这五人身形如同闪电,凤轻尘枪法虽快,可也只中了三人,只能看着另两人朝她冲来。 我靠,她这是拉仇恨吧。 凤轻尘腿一抬,在对方的剑扫过来前,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真当她是软包子,好欺负呢。 翻身下马的瞬间,凤轻尘不忘放一记冷枪。 嘭……枪响,攻击凤轻尘的人本能一顿,却不想凤轻尘这一枪,根本不是为了射杀他们,而是射杀下令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不查,被凤轻尘打了个正道,虽不致命也够他受的。 这个时候,攻击凤轻尘的两个黑衣人也回过神,却发现凤轻尘朝九皇叔的方向跑了。 两人追上去,就见凤轻尘一边跑,一边用枪对准和九皇叔对打的人,待那两个黑衣人靠近,凤轻尘叫了一句:“九皇叔,身后。” 哪怕面前有对手,九皇叔也没有任何犹豫,一个转身就将身后刺去,而九皇叔正前方那个黑衣人窃喜,却不想凤轻尘的枪早已锁定他。 他快,子弹比他更快…… 嘭……凤轻尘一枪爆头,而同一时刻,九皇叔也将身后两个黑衣人解决了。 两人配合默契,再加上符临也大发神威,黑衣人渐渐落了下风。王家的护卫也稍稍松了口气。 总算逃过一劫了,他们死不要紧,可大公子不能出事…… 外面厮杀阵阵,屋内的王锦凌始终如一,丝毫不受外面的吵闹影响,将手中的书卷看完,王锦凌才站了起来,面色如常地打开门…… 他没有出去,而是站在门内,看着外面的厮杀,眼神平静而幽深,比以往多了三分冷漠,只有在看到凤轻尘时,眼神才会稍稍柔和几分。 这一次,他是真得怒了。 他人在城外,并不表示不知晓城内的事,王谢二家是姻亲、是盟友也是敌人,谢家的动向他怎么可能不知。即使披着皇帝的外衣,王锦凌也明白今晚的事,到底谁是主谋。 皇上杀他?这是最大的笑话。依现在的局面,皇上求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对他下黑手。 只要他不死,谢家就不敢动王家,只要王家还在,谢家就有顾忌。 这样的情况下,皇上怎么可能杀他,谢家真当他王锦凌眼盲心瞎吗? 谢家……本公子一定会奉上一份厚礼,以报今天暗杀之恩!(未完待续) 1583捞人,他们又来砸场子了 伏杀王锦凌和刺杀皇上一样,都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事情。一旦败迹显露出来,就必须赶紧跑路或者自尽,好抹除痕迹,不让人发现。 随着九皇叔和凤轻尘三人的加入,刺杀的人根本占不了上风,无法接近小木屋,而当符临安排的人赶到时,这群刺客已没有半点胜算。 这群人也聪明,见势不对便跑了,跑不掉便自杀。众人忙了一夜,连个活口也没有找到。 不过有没有活口,对他们来说也不重要,横竖知道是谁下的手,不会找错人报仇就成了。 混战结束,王锦凌信步出来,对身边的人吩咐:“清理干净。” “是。”王家护卫拖着伤,开始清理战场,符临的人见状,则先一步离去。 “三位,请……”王锦凌上前,行了个礼表示感谢后,便请三人进屋。 凤轻尘忙了大半夜,身上全部汗湿了,看王锦凌干净出尘的样子,忍不住吐槽:“锦凌你太不厚道了,我们为了赶来救你,差点把马给跑死了,你却躲在屋内看书。” 没办法,这屋内的气氛都是怪怪的,凤轻尘真心觉得难受,只好主动开口,缓和这三个男人之间暗中的较量。 王锦凌给三人倒水,笑着接话:“能者多劳,我是个无能的,只好偷懒了。” 把杯子推到九皇叔面前,朝他轻轻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同时也不忘招待符临。 “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正是假到极点。”凤轻尘见三人沉默,只好继续和王锦凌唠磕。 大家都是聪明人,今晚的事情有许多不寻常,可也不适合在这里说,大家只说着一些闲话,并不往深里谈。 待到护卫将屋外清理干净时,天已蒙蒙亮,众人也不多呆,从木屋出来,准备回城。 这个时候谢家也收到消息,得知九皇叔及时赶到,毁了他们的计划,谢家主把一套上好的玉杯给砸了,仍不解气。 “东陵九,你可真是我们谢家的克星。”谢家主气得脸色通红,鬓角的白发也在颤抖。 谢家主越想越生气,命人拿官服,服侍他穿上,他要进宫。 东陵九在东陵就是一个麻烦,他等不了三天,他今天就要宣旨,让东陵九守皇陵去,让他永远也不能回来…… 凤轻尘四人在城外,便各自分开了。符临不好和九皇叔一同出现,王锦凌也没有必要,表现出与九皇叔交好的样子,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 凤轻尘和九皇叔打马进城,守城的士兵得知二人的身份,立刻把路让出来,恭迎这二位进城。 本以为九皇叔会如同往常那样,直接进城,没想到九皇叔居然在城门口停了下来,坐在马背上问道:“昨晚那位将军呢?” 守城的小兵一惊一诈,没想到九皇叔这样的大人物会和他说话,紧张的直结巴,脑子根本没法思考,张嘴就道:“莫,莫将军被血衣卫带走了。” 血衣卫动手了?凤轻尘皱眉,九皇叔得想答案也不多做停留,策马进城,好方便身后的人进城。 那小兵等九皇叔走远,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梦幻的道:“刚刚九皇叔和我说话了,哈哈哈哈……” 众人看这小兵癫狂的样子,不仅没有鄙夷反倒心生羡慕。 这是上辈子交了多大的好运,才能得贵人和颜悦色的问话。 九皇叔既然问了昨晚那位将军的事,便是决定要去捞人,凤轻尘知道血衣卫那个地方,多呆一刻便多一分危险,执意不要九皇叔送她回府,让九皇叔先去血衣卫捞人。 皇城内虽然安全,可最近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九皇叔哪里能放心,凤轻尘只得和九皇叔一同去血衣卫,再次见识一下九皇叔的酷帅狂拽。 虽说东陵血衣卫的名声越来越臭,可它在许多人眼里,依旧是地狱一般的存在,提起血衣卫依旧会让人毛骨悚然。 血衣卫百米内没有一个活人,九皇叔和凤轻尘一出现,就引起血衣卫的警觉,守门的护卫眯着眼,待到看清来人时,吓得瞌睡立马消了,手上的刀一丢,就往里面跑,连跑还边喊:“不好了,不好了,九皇叔来了。还有凤姑娘。他们又来砸场子了。” 呃……大哥,你说人坏话时,声音能不能小点儿,我都听到了。 凤轻尘满头黑线,默默地看了九皇叔一眼,见九皇叔连眉眼都没有抬一下,暗暗鄙视自己沉不住气。 转过头,和九皇叔一样正视前方,策马直接朝血衣卫内部走去。 陆少霖出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幕,冷硬的面容抽了抽:敢在血衣卫门口骑马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九皇叔了。 现在,多加了一个凤轻尘。 “下官见过九皇叔,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管有多么不满,陆少霖还是要恭敬地给九皇叔行礼。 只是这一跪下去,九皇叔根本没有叫他起来的打算,淡淡地开口:“莫将军呢?” “啊?”陆少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抬头看了九皇叔一眼,却对上九皇叔那双冰冷的眸子。 陆少霖心惊,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在九皇叔面前无所遁行,好像什么秘密都被九皇叔知晓一般。 陆少霖不敢再看九皇叔,低着头小声问道:“下官不明白九皇叔的意思。” “你无需明白本王的意思,把人交出来即可。”九皇叔非常光棍,完全不和陆少霖多言。 陆少霖心里明白,血衣卫今非昔比,九皇叔不把血衣卫放在眼里也是正常,可他……意难平。 陆少霖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想好措词,正要张开和九皇叔解释,却被凤轻尘打住了:“陆大人,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定会乖乖把人放人。” “凤姑娘你说笑了,本官奉命办差,怎么能徇私枉法。”一句凤姑娘,代表了陆少霖的立场。 这个面子,他不给。 凤轻尘也不生气,只是摇了摇头:“陆大人,我是看在贵夫人的面子,才会出言提醒你,既然不领情,那便算了。” 有些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九皇叔正愁找不到陆少霖的错,揪不出他背后之人,这陆少霖就自己撞上来,还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未完待续) 1584报复,他做了初一我便做十五 凤轻尘猜得没有错,九皇叔之所以会来血衣卫捞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冲着陆少霖来和他身后人来的。 之前陆少霖一直龟缩着没有动作,他查不出陆少霖是谁的人,可这半年陆少霖大幅度动作,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虽然不能十分肯定陆少霖是蓝景阳的人,可也有七八分了。就冲这七八分,九皇叔也不会让陆少霖好过。 蓝景阳跑得快,他的属下自然要出来为主子顶杠,不然他这口气朝谁出。 九皇叔摆明了要找陆少霖的茬,陆少霖开始没有发现,后来等他发现时已经晚了,顺天府的人过来了,说是要带陆少霖协助调查。 说得好听叫协助调查,实际是有人在顺天府击鼓鸣冤,状告陆少霖。 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巧,这人早不来告晚不来告,偏偏在九皇叔找陆少霖麻烦时来告呢? 用膝盖想也知道,这告状的人必是九皇叔安排的。 如果是平时,顺天府的人自是带不走陆少霖,陆少霖虽然官阶不高,可血衣卫这个部门特殊,陆少霖可以说是简在帝心的人物,可今儿个事情就不好说了…… 新任顺天府伊是九皇叔的人,现在皇城几乎由九皇叔坐镇,陆少霖就是再怎么简在帝心,也得乖乖跟顺天府的差爷走一趟。 陆少霖是个聪明人,要不聪明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他一看这个阵式就知道自己栽了,当下也不辩解,乖乖地跟顺天府伊的人走。 “凤姑娘,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夫人,她是无辜的,这些年她跟在我身边很苦。”陆少霖知道,自己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回来了也不是原来的样子。 哪个当官的屁股下干净,尤其是像他这种掌握特殊部门的人,手上随便也沾了几条人命。平时不查没事,一旦查起来,按律法办,十个他都不够斩。 “我会的。”想到陆夫人,凤轻尘也为那个女子可惜。 女人这一辈子投胎要谨慎,嫁人要谨慎,生个儿子还得谨慎得养着…… “这……”血衣卫的人愣在当场,一时间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顺天府居然敢到他们血衣卫拿人,还是带走他们的总指挥使大人,这实在是让无法相信。 什么时候,血衣卫人人可欺了。 血衣卫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不敢吱声,也没有人敢动。 今天风向不对,他们说什么都是错。 “哼……”九皇叔冷哼一声,也不和血衣卫这些小人物多聊,直接让人进去,把莫将军带出来。 他既然回京了,就要那些还在犹豫,到底站在哪边的人看清楚,他东陵九要保的人,即使进了血衣卫也能被带出来。 站在他东陵九这边的人,只要一心为他办事,就不会有枉死的可能。 不得不说,九皇叔来血衣卫捞人一事,所得到的好处完全超出凤轻尘的预料。 凤轻尘也不得不说,九皇叔这人天生就是一个政客,一件小事他也能利用得彻底…… 莫将军在血衣卫并没有吃太大的亏,只是受了一次梳刑,背后的肉被梳掉了一层,凤轻尘给他上了药,便让人把他抬回家。 莫将军出来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听到九皇叔亲自来血衣卫接他,眼泪当场就飙了出来。这莫将军可是一个硬汉子,之前受刑时,可是哼都没有哼一句。 莫将军不顾血流不止的背部,执意跪在地上给九皇叔磕了三个响头,他这辈子跟定九皇叔了。 九皇叔抬了抬手,表示自己听到了,便策马离去,留下一个烂摊子给血衣卫众人…… 九皇叔把凤轻尘送到凤府后,并没有回九王府,而是走进了一家早膳铺子。 那家早膳铺子位处闹事,是家百年名店,平日里有不少达官贵人喜欢在这里吃早膳,九皇叔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一身华服的走进去,倒也不是很突兀,只是他周身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九皇叔进去后,也不需要小二带,直接走到二楼最顶端的包厢。小二远远地跟着,看到九皇叔进了包厢后,摸了摸鼻子退了下来。 得,东家的朋友,难怪清贵不凡。 这间百年老店的东家,正好就是王锦凌…… 包厢里,王锦凌备了满满一桌子的早膳,大江南北各地的口胃都有,九皇叔也不客气,坐下后便吃了起来,待到七分饱后才放下筷子,两人移至内室。 “谢家,你有何打算?”九皇叔没有和王锦凌打哑迷,直接问道。 王锦凌没想到九皇叔会这么直接,诧异地抬头,就看到九皇叔眉眼间的疲色,隐约明白九皇叔这是对谢家极不耐烦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用客气了。 “谢家做了初一,本公子自然要做十五。”王锦凌一开口,便是杀气十足的话。 九皇叔听罢只说了一句:“太粗暴。” “粗暴也有粗暴的好处。逐风楼那次,可是让人印象深刻。”王锦凌说得是,上次九皇叔在逐风楼请客,暗中却派人把各家几个心腹宰杀的事。 当初,九皇叔做法那也是被众人评为简单又粗暴,可效果却是实打实的好,至少很多人都安分了下来,事后也不敢吭声。 “不太像你的风格。”九皇叔轻轻敲打桌面,他这是在考虑,此事的可行性。 直接反扑过去虽然粗暴,可一旦成功了,瞬间就能取得效果。换言之,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见九皇叔略有心动,王锦凌又说了一句:“听说杀手联盟和轻尘有关。我这次就给杀手联盟介绍一桩生意如何?” “不成,坏了江湖和朝廷的规矩。”这一点九皇叔不同意。 王锦凌开了这个头,人人都会跟着开头,这不是好事。九皇叔可以用江湖势力,但不想让太多江湖势力,涉入到皇权斗争中。 王锦凌也明白九皇叔的意思,不过他只是借人并不借名:“此事,我自会安排人。我王家要报复人,从不遮掩。” 换言之,他只是借用杀手联盟的人,并不会暴露他们的身份。这些人会以王家人的身份出现,不会让人查到杀手联盟的头上。 这般张狂,毫不遮掩的以王家名义报复谢家,确实像王锦凌的风格。 大公子是坦荡君子,报复人自然也是光明正大,坦荡到让人挑不出错……(未完待续) 1585监视,这娃真是多灾多难 九皇叔自己就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主,听到王锦凌的话自是不会反驳,只是提醒了一句:“别太过了。” 反事都有个底线,过了那个底线,引来谢家全力反扑,他们虽不怕可也很麻烦。 一个家族不顾一切的反扑,那股力量绝对是强大的,他们虽不至于因谢家而败,可就怕到时候,有人想要捡便宜,趁机对他们出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王锦凌不是一个喜欢耍嘴皮子的人,可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怪呢?” 见九皇叔不以为然,王锦凌又补了一句:“行事过火,一再挑战他人的忍耐极限,一向都是你爱干的事,我向来奉行凡是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木有意外,九皇叔果断脸黑了,冷冷地剜了王锦凌一眼:“本王后悔昨晚救了你。” “其实,我也挺后悔让你去救的,白白欠你一个人情,这可不好还。”王锦凌一副后悔至极的模样,让九皇叔气打不一处来。 这人还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想请杀手联盟的人,自己去和凤轻尘说。”九皇叔丢下这话就走人,摆明了不帮王锦凌背黑锅,要让凤轻尘看到王锦凌阴狠毒辣的一面。 呃……王锦凌被咽了一下狠得,看着九皇叔离去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真是一个小气的男人,我形象再好又能如何?” 王锦凌苦涩一笑,没把九皇叔的小性子放在心上,起身整了整衣袍便往外走。 去王家露个面,把该做的安排做好,下午就去找凤轻尘借人…… 报复这种事,当然是要趁人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下手了。 要不是实在安排不过来,王锦凌今儿个晚上就想打回去,让谢家擦亮眼睛看清楚,他王锦凌不是好惹得,别以为他不发威,就当他是家猫。 王家的事务,早在王锦凌的掌控中,哪怕离开半年,王锦凌回来也能瞬间接手,名面上是王父主持大局,可实际上全是由王锦凌的心腹处理,王家大大小小的事,王锦凌心里如同明镜似的。 听完属下的汇报,得知昨晚王家损失惨重,王锦凌心情很沉重,除了厚葬死者外,也给予死者家属双倍的抚恤。 处理完王家事务后,已到傍晚时分,王锦凌看了看天色,便打消了去找凤轻尘的念头。却不知九皇叔为了防他,带着未处理完的公务,急忙赶到凤府,结果发现自己被王锦凌耍了。 九皇叔当然不肯让凤轻尘知道,他是为防王锦凌而来,待凤轻尘问起时,只说是想她了,惊得凤轻尘以为九皇叔发烧,烧坏脑子了。 他们今天早上才分开,九皇叔这个“想”字,也未免太不假了,可对上九皇叔冷冰冰的脸,凤轻尘想要继续追问,又不知从何开口。 是夜,九皇叔和凤轻尘再次借由秘道,来到皇宫内苑,不过这一次不是去找皇上,而是去找谢皇贵妃。 谢皇贵妃是谢家能掌控皇宫关键的人物,他们现在需要知道,谢皇贵妃在这件事情中,到底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昭燕殿外有层层侍卫防守,看上去像是保护谢皇贵妃,但九皇叔和凤轻尘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这是监视。 这样的情况下,凤轻尘和九皇叔当然不敢随意进殿,以免打草惊蛇。 “从另一条道走。”九皇叔带着凤轻尘来到另一个出口,附在凤轻尘的耳边,小声的将昭燕殿的情况说了一遍,便让凤轻尘独自出去。 秘道直通昭燕殿的小厨房,凤轻尘打晕了一个留守的宫女,换上宫女的衣服,又从小厨房随意拿了两盘,也不知是生是熟的糕点,朝殿内走去。 这个时辰,已过了宵夜的点,凤轻尘的出现很快就引来了侍卫的怀疑:“你是什么人,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凤轻尘虽然刻意打扮了一二,可依旧面生的紧,几个侍卫都不认识她。 凤轻尘一脸呆样,正准备把自己事先编好的理由,结结巴巴说出来,却不想殿内传来大宫女的声音:“是娘娘要的吃食,还不快点送进来。” “是,是。是。”凤轻尘知道谢皇贵妃估计发现了什么,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侍卫盯着凤轻尘瞧了半天,总觉得凤轻尘面生得紧,可看着又像很熟悉的样子,正准备盘问时,谢皇贵妃身边的大宫女走了过来,冷着脸道:“怎么?真当我家娘娘是在坐牢呢,连要点吃的都不行,你们想要饿死太子殿下吗?”八皇子已被立为太子。 “不敢,不敢。”侍卫的职责虽是监视谢皇贵妃,可并不敢对谢皇贵妃不敬。 谢皇贵妃怎么说也是谢家女,就算谢家不讲情面,看在利益的份上,也不敢把谢皇贵妃逼得太紧了。 凤轻尘顺利进殿,一路低着头不敢乱看,一到内殿,凤轻尘还来不及说话,谢皇贵妃就冲了上来,握住凤轻尘的手不放,哽咽的道:“轻尘,总算把你盼来了。” 那样子,就好像抓住浮木的溺水人。 “贵妃娘娘。”凤轻尘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娘娘,你怎么了?” 昔日艳冠后宫的谢皇贵妃娘娘,此时又老又丑,一双眼肿得像核桃,完全没有往日的尊贵与气派。 “轻尘,我没事。有事的是小八。小八他……”谢皇贵妃一说,眼泪就掉了下来:“轻尘,你快来帮我看看小八。” 虽说住在凤府时,两人略有不愉快,可此时双方都要求着对方,自然不会提那些,让人不高兴的陈年旧事。 “八皇子怎么了?”凤轻尘小声问了一句,心里却暗道:八皇子可真是个多灾多难的主,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怎么消停过。 谢皇贵妃没有回答,只是痛苦的闭上眼,亲自带凤轻尘到八皇子的小床边。 凤轻尘掀起床幔,看到躺在小床上,一脸痛苦的八皇子,手差点滑了下来:“八皇子怎么会这样?” 四肢瘦得只剩下骨头,脸上也没有什么的肉,衬得脑袋大得离奇,n看上去和难民差不多,唯有那个肚子,却是圆滚滚的,和正常孩子差不多大小。 可就是这唯一的正常处,才显得极不正常。 没道理全身都瘦得不成人样,就肚子正常呀?(未完待续) 1586圣旨,要九皇叔去守皇陵 八皇子中了蛊,具体是什么蛊谢皇贵妃也不知道,只知道这蛊虫特别贪吃,不管八皇子吃了多少东西,都会被那蛊虫给吃了。 甚至有时候八皇子吃少了,那蛊虫也不肯罢休,在八皇子肚子里作怪,把八皇子痛得死去活来。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八皇子还能活下来,得多亏了谢皇贵妃精心照顾,还有谢家手下留情。 凤轻尘对蛊毒不精通,在人前也不好给八皇子医治,凤轻尘便试着问:“我能不能把八皇子带出去,娘娘只需要拖住一天就成了,我明天这个时候定会把八皇子送回来。” “可以,平时也没有人进殿查看,只要把那些送来的食物都吃了便成。”谢家对谢皇贵妃还算放心,怎么也是自己的女儿,最主要他们拿捏住了八皇子,不怕谢皇贵妃不合作。 “那娘娘好好安排,我去小厨房等着。”凤轻尘这个样子,是没有办法把人带走了,只能让谢皇贵妃想办法。 凤轻尘不敢多做停留,转身就往外走,监视的护卫见状,也稍稍松了口气:看样子,是他们想太多了,草木皆兵。 凤轻尘回去后,把衣服给宫女穿上,便躲在灶台后等着…… 一柱香……一刻钟,直到半个时辰后,屋外才有动静,凤轻尘连忙屏住呼吸,不多时就看到一个衣着鲜艳的宫女,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将其放在灶台上,走之前还特意在那食盒上敲了一下。 凤轻法知道这是谢皇贵妃的安排。 待那宫女走后,凤轻尘将食盒打开。 上面两层是用过后的空盘,底下小层淘空了,八皇子小小的身子就蜷缩在里面。 也亏得八皇子比一般的孩子弱小,不然这食盒根本装不下。 凤轻尘抱起八皇子,八皇子连点儿声响都没有发出来,凤轻尘知这是谢皇贵妃给八皇子喂了药。 唉……可怜谢皇贵妃一片慈母心,却遇到不着调的亲爹和亲外祖。 凤轻尘摇头叹惜,抱着八皇子往秘道里走,九皇叔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凤轻尘出现松了口气。 “这是什么?”看到凤轻尘怀里的“包袱”,九皇叔问了一句。 凤轻尘把“包袱”打开,露出八皇子的小脸:“谢皇贵妃的儿子。”凤轻尘知道,九皇叔肯定不认识这个孩子。 宫里,没有成年的孩子,都不会被人记在心上。皇子的夭折率很高,未成年的小皇子根本没有人放在心上。 “中毒?”九皇叔一看八皇子的脸色就明白了。 “好像是蛊,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要回去检查看看。”凤轻尘换了个手:“我们快点走,万一八皇子醒了,哭闹起来可就麻烦。” 谢皇贵妃肯定不会给自己的儿子下太重的药,八皇子这身子可经不起重药的摧残。 “好。”九皇叔虽然没照顾过小孩,可也知道小孩子哭闹起来多可怕,本想从凤轻尘手上,接过这个孩子,可看了八皇子半晌,九皇叔也伸不出手。 他不会抱孩子,也不愿意抱这个丑丑的孩子。 凤轻尘将九皇叔的抗拒看在眼里,很好心地给他台阶下:“我抱得动。不累。” 八皇子比小凤谨大,可抱在手上根本没有小凤谨有份量。凤轻尘摇了摇头,为这多灾多难的孩子可惜。 明明是皇子,却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还不如。 虽然心里还有点不自在,可九皇叔也不愿意勉强自己,他要抱也抱自己的孩子。 两人回府后,凤轻尘就抱着八皇子去了小木屋,九皇叔看着没有自己的事,便回房去小睡一伙。 从回城至今,他还没有好好睡过一觉,每一天都像是在战场上一样,没有片刻消停。 早上醒来,得知凤轻尘和八皇子还没有出来,九皇叔也没打扰,用过早膳后便起身回九王府。 一到九王府,就看到九王府中门打开,门外站满了禁卫军,一副要抄家的模样。 这是什么阵仗? 九皇叔挑眉,下了马车便往正门走去,无视一路跪拜的人。 大厅里,礼部的官员手持圣指,站在正中,见到九皇叔进来,神色也是淡淡的:“九皇叔,请接旨。” “接旨?”九皇叔不用想也知道,这定是前天晚上,谢家主要皇上落玉玺的圣旨。 “是的,皇上圣旨,还请九皇叔你接旨。”礼部的官员面无表情,虽然身着官服,有那么几分官威,可在九皇叔面前完全不够看。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念吧。”九皇叔越过礼部官员,直接在首位坐下。 这…… 礼部官员一愣,他是第一次和九皇叔打交道,真不知这位王爷这么狂傲,这架子端得和九五至尊一样的高。 “九皇叔,请接旨。”这位官员不怕死的,又提醒了一句。 不求九皇叔跪迎,但至少站起来,给皇上一点面子吧? 九皇叔坐在首位,理都不会这叫嚣的小官,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地喝着,倒是一旁的管家,知晓九皇叔不高兴,立马沉下脸呵道:“要念就快念,不念就滚。” 礼部官员吓了一跳,手一抖,圣旨就差点掉了下来,被管家冷眼一扫,那礼部官员也没胆子再横,乖乖地打开圣旨念了起来。 圣旨很长,大部分都是夸讲九皇叔的话,唯一的重点就是,为表对先皇、先皇后的孝心,要九皇叔去守皇陵,即刻出发。 九皇叔早就知道圣旨的内容,自是处惊不变,可九王府的下人不知,听到圣旨的内容,一个个傻眼了。 皇上不会是撞坏脑袋了吧,居然叫他们主子去守皇陵。皇上这是等不及,想要提前入住皇陵吗? 九王府鸦雀无声,宣旨的礼部官员额头冒冷汗,见半天没有人接旨,只等硬着头皮说一句:“九皇叔,请接旨。” “接旨?”九皇叔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那礼部官员吓得全身一颤,握圣旨的手直打抖:“九,九皇叔,下,下官也,也是奉奉奉命办事。”别为难他这么一个小人物,他是无辜的。 “哼……”九皇叔冷哼:“带着圣旨滚回皇宫。” “咚……”礼部的官员跪下来:“九,九皇叔,下官,下官……” “让本王去守皇陵?好大的胆子……告诉下旨的人,想欺到本王头上来,下辈子都没有可能。”九皇叔留下这话,拂袖离去…… 谢家果然是欠教训。 本以为伏杀王锦凌失败后,谢家会收敛一二,没想到谢家死不知悔改,居然还是把这份圣旨下下来了。 守皇陵? 皇陵还没有建好,居然让他去守皇陵,谢家这脑子真不是一般的大。(未完待续) 1587弟控,八皇子的病 九皇叔防了王锦凌一天,结果他刚走没多久,王锦凌就来了…… 得知凤轻尘在照看病人,王锦凌没让下人打扰,一个人坐在花厅等着,这一等就是上个时辰。 虽然王锦凌没有表露出半分不耐,可管家和一干下人,却觉得让王锦凌一个人在这里等着,实在太残忍。 管家小声建议,让王锦凌去花园走走,王锦凌略做思索便应了下来。 凤府的花园其实没有什么看点,偏偏王锦凌一个人看得起劲,独自逛了半个时辰,每个角落都走了一遍,王锦凌估摸着凤轻尘也该出来了,便原路折回,没想到半路上遇到吵着要外出的小凤谨。 夏挽抱着小凤谨,秋画在一旁照看,看到王锦凌两人略略欠身,便准备离去,却不想小凤谨看到王锦凌了,双眼一亮,伸手就要王锦凌抱。 王锦凌只是朝小凤谨笑了笑,并没有接过来。夏挽和秋画有些不好意思,抱着小凤谦加快了脚步,可没走两步小凤谨就哭了起来,身子不停地往后,朝王锦凌伸手。 这事弄得…… 夏挽和秋画脸黑了。 她们明明只都小少爷认识姑娘和王爷,根本没有教小少爷认识大公子,小少爷这是怎么了? 夏挽和秋画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小凤谨看不到王锦凌,哭声更大了…… 夏挽和秋画怎么哄也没有用,眼见小凤谨就要哭得岔气了,只得抱着小凤谨回来,看到王锦凌在原路等她们,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大公子,奴婢失礼了,还请大公子见谅。” “无妨,这孩子既然要我抱,便给我抱抱。”王锦凌主动给了夏挽和秋画台阶下,两人当然当然不会娇情,小心地把小凤谨递到王锦凌手上。 刚刚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凤谨,一到王锦凌怀里就咯咯直笑了,搂着王锦凌不放,见夏挽和秋画靠近,就一副小狼崽的模样,戒备十足。 凤轻尘从手术室出来,听到王锦凌来找她,此刻正在花园,便出来寻人。没走两步就看到这一幕,把凤轻尘乐得直笑:“小凤谨和你真有缘。” 小凤谦的身份,是王锦凌一手安排的,王锦凌也算是小凤谨半个恩人了。 “小凤谨确实聪明,这么小就懂得挑人。”王锦凌抱着一个不停乱动的孩子,却不显狼狈,两人站在一起还颇有父子的味道。 “你这是自夸,小心把我弟弟教坏了。”凤轻尘上前,伸手要抱小凤谨,结果小凤谨看了凤轻尘一眼,犹豫好半天,还是果断去抱王锦凌了。 姐姐天天能见,漂亮哥哥不常见。 “他不要你。”王锦凌看凤轻尘吃瘪,心情大好。 “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凤轻尘抓起小凤谨的胳膊,在他手上咬一口:“亏得我,出门一趟还想着给你寻点好玩的,你倒好……” 凤轻尘咬得不重,小凤谨只当凤轻尘和他玩,咯咯直笑,并不放在心上。 凤轻尘也拿他没有办法,哄了半天怎么也不肯松手,非要赖在王锦凌身上不可,王锦凌对着小凤谨这么一个软包子,也硬不下心肠,最后只得抱着小凤谨一同去花厅。 当着小孩子的面,王锦凌也不想说那些血腥的事,三人只好先用膳。这也是凤轻尘第一次,看到王锦凌在餐桌上,没有丝毫礼仪。 有小凤谨捣乱,王锦凌这顿饭吃得特别“热闹”,吃两口就要停下来,让小凤谨别闹,还要时不时给小凤谨喂口蛋羹。 这一顿饭,硬是吃了大半个时辰,要不是有凤轻尘事先提醒,王锦凌那一身衣服就要报销了。 “这顿饭吃得可真不容易。”一顿饭用完,王锦凌已累得不行了,额头上都冒汗了,凤轻尘无比同情,也仅仅是同情,因为用完膳后,还要哄小凤谨休息。 小凤谨今天是赖定王锦凌了,坚决不让王锦凌和凤轻尘独处,要是九皇叔知道,肯定会大大赞一个。 小孩子的精力非常可怕,他们精神好时,可以把大人活活折腾惨,王锦凌就是一个例子。玩闹了近半个小时辰,小凤谨才伸伸懒腰——要睡了。 祖宗你终于睡了,再不睡都要给你跪下了。 王锦凌终于解脱了,可在小凤谨的折腾下,王锦凌这一身衣衫也皱得不能见人了。王锦凌也不好在凤府久呆,把自己的来意说明,得到凤轻尘肯定的答复后,王锦凌果断回去了。 凤府上下都对王锦凌抱以深切的同情,小少爷从不这样的粘人的,王锦凌是他第一个粘的人,可见王锦凌在小凤谨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送走王锦凌,凤轻尘把左岸叫了出来:“大公子要像杀手联盟借十个人,你尽量给他挑厉害的人,放心……银子不会少。” “好。”左岸点了点头:“我也去。”小凤谨这么喜欢大公子,大公子牺牲了大半天的时间陪小凤谨玩,也没有露出一点不耐烦,他这个做哥哥的于情于理,都要出一点力。 “我可没有说,能请动你这个顶级杀手,价格你自己和王锦凌谈去。”凤轻尘知道左岸为啥出手。 左岸就是一个弟控,为了小凤谨他做什么都可以。可惜小凤谨不是兄控,听说小凤谨并不怎么亲近左岸,因为左岸每每都要把小凤谨捏哭才肯罢手。 “我不缺银子。”左岸别俱深意地看着凤轻尘。 他现在吃穿住行,外加“研究”经费,全全由凤轻尘负责,他要赚银子干什么。 “我缺呀。”凤轻尘内伤了,凭什么王锦凌用人,还要她付银子。 “那你自己去和大公子谈。”左岸也光棍,双手一摊,摆明什么事也不管。 凤轻尘和左岸两人大眼瞪小眼,直到春绘走过来:“姑娘,那位小殿下醒了。” 八皇子在凤府住了几天,虽然八皇子现在变化很大,可春绘几个贴身侍女,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和你计较了,我忙去了。”凤轻尘白了左岸一眼,起身走人…… 和银子相比,她更在意八皇子的情况,就算医不好,她也要尽量保住八皇子的命,等到郭保济来救他……(未完待续) 1588贪吃,暂时死不了 八皇子双眸黯然无神,见到有人过来也只是眼皮抬了抬,连个眼珠子都不转,完全没有小孩子该有的机灵与好动。 别说和小凤谨一样,依依呀呀的伸手要人抱,八皇子连哼都不哼一声,就那么静静地躺着,要不是胸膛还有一点起伏,真要让人怀疑,这孩子不行了。 “小殿下真可怜。”春绘红着一双眼,不停地拿手帕摸眼泪。 女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她们狠起来时比谁都狠,可心软的时候又心软得一塌糊涂。 凤轻尘摇了摇头:“给八皇子端一碗蛋羹来。”八皇子一天没吃,全靠营养液维持着,这样下去可不是好事。 “是。”春绘立马下去,脚步飞快。 凤轻尘也不管她,轻轻地把八皇子抱起来,八皇子嘤咛了一声,便如同一团软泥一样,软软地靠在凤轻尘怀里,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整个人蔫蔫的。 这真是造孽呀。 凤轻尘承认她也心疼了,这么小的孩子连哭都不会哭,想必是没有哭得力气了。 凤轻尘小心地将八皇子放在仪器下面,把后面几个检查给八皇子做完,八皇子一动不动,偶尔有强光扫过来,他也只是闭闭眼,乖得像个木偶。 小木屋很偏,等到春绘把蛋羹端来时,凤轻尘已经给八皇子做好检查,看着手上的片子,凤轻尘眉头快打结了。 八皇子确实是中了蛊,她原本还想着用药克制那只蛊虫,或者用手术的办法取出来,可是……先后几次拍片,都显示那蛊虫所在的位置不同。 这样的情况下,她根本不敢动手术。 果然,用西医的办法医治蛊毒,那是奢望。现在只能等郭保济和谷主来了。 凤轻尘放下片子,轻叹了口气,她懂得实在太少了,她得抽空好好学习,不然下次遇到这样的病症,郭保济他们又不能及时赶来,她只能看着病人等死了。 春绘把八皇子抱在怀里,将蛋羹小口小口地喂给八皇子吃,八皇子虽然打不起精神,可看到吃得还是乖乖张口,一碗蛋羹喂空完后,八皇子盯着空碗,一副没有吃饱的样子。 “八皇子看着个子小,还挺能吃的。小少爷一次也只能吃一碗蛋羹。”春绘一脸震惊,将八皇子放下,又去端了一碗蛋羹过来。 第二碗蛋羹吃完,八皇子依旧不见饱,这下凤轻尘也震惊了,春绘还要去端,凤轻尘却阻止了:“吃多了容易积食。” “可是……”春绘一脸为难,八皇子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摆明了是没有吃饱。 “先看着,实在不行,让厨房再做。”凤轻尘不肯让春绘再喂。 这两碗蛋羹可是实打实的份量,就是她吃也够了。 八皇子久久等不到喂食,嘴巴一瘪就哭了出来,春绘连忙抱着哄他,却怎么也哄不住。 没多久八皇子脸上就出现了痛苦的表情,而他圆滚滚的小肚子,也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消了下去。 “姑,姑娘,你看……”春绘吓得全身都在颤抖,不停地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快,去给八皇子端吃的,让厨房多准备一些。”凤轻尘在八皇子小腹上一按,只见八皇子哭得更凶了,春绘吓得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厨房。 为了让小凤谨饿了随时能吃东西,厨房一直预备着小孩子的吃食。不然,这急急忙忙的,还真拿不出小孩子能吃的东西。 凤轻尘再次抱起哭闹的八皇子放入检查仪器中,这一看凤轻尘差点吓得跳了起来。 那只蛊虫此时正在八皇子的食道里,把八皇子刚刚吃的蛋羹,一点一点地吃了下去。最可怕还是,吃了这么多那蛊虫也不见长大。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这么可怕?谢家也够狠了,八皇子虽是皇帝的儿子,可也流着谢家人的血,谢家怎么就吓得了手。” 八皇子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身子时不时的抽搐,可见是痛狠了。 肚子里有那么一条蛊虫在,八皇子能有精气才有鬼。 难怪昨天晚上,她给昭燕殿送吃的,那些护卫虽然奇怪却没有多盘问,原来八皇子随时要吃东西…… 春绘吸取了刚刚的教训,把厨房里的小孩子能吃的,全部端了过来,还吩咐厨房的人继续做,以备八皇子还要吃。 一连吃了三四个大人份量的食物,八皇子终于不再要吃的了。 “这也太可怕了,这肚子怎么就撑得下。”春绘给八皇子喂完食,眼睛都瞪直了,看着八皇子那还算圆润的肚子,再看八皇子瘦骨嶙峋的四肢,春绘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凤轻尘没有多解释,只让春绘保密,别让外人知晓。春绘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点头。 要让外面的人知晓,八皇子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这么能吃,肯定当他是妖怪了。 八皇子除了能吃外,还有严重的营养不良。而且八皇子元气受损,即使养好了,日后怕也是个体弱多病的主。 凤轻尘摸着八皇子的脑袋,看着八皇子了无精气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这个孩子是她接生的,也是她看着一点点长大的,本以为在她的医治下,八皇子能和普通人一样长大,没想到…… 这么小的孩子,却一再遭罪。 “谢家人怎么就舍得。”凤轻尘叹了口气。 她现在有心想要救八皇子,可她实在不擅长引蛊,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八皇子能活下去,保证八皇子吸收的营养,不被蛊虫给吃了。 凤轻尘趁夜还没黑,给八皇子输了一瓶营养液,并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一些营养品药片,准备带给谢皇贵妃,让她喂给八皇子吃。 八皇子这种情况,要不好好补充营养,日后即使引出了蛊虫人也废了,不仅仅是身体弱,甚至有可能变成傻子。 凤轻尘最看不起对小孩子下手的人,小孩子成长本就不易,好不容易可以健康长大,却因为人为的因素变残,对孩子和父母来说,都太残忍了。 是夜,九皇叔如期而至,圣旨的事九皇叔没有和凤轻尘说,只问了凤轻尘八皇子的情况,得知八皇子的反应后,九皇叔冷笑:“皇上中的也是这种蛊。” 贪吃,吃再多都无用。 皇上比八皇子好,至少是大人,可以多吃一些油腻的食物喂饱蛊虫,可八皇子不行,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他能吃的东西太少了。 九皇叔观八皇子这情况,如果凤轻尘没有回来,最多只能活十几天…… 不得不说,八皇子是幸运的,要没有凤轻尘,他都不知死了多少次。(未完待续) 1589反击,合理与不合理 皇城的水越来越浑了,皇上隔三差五就不上早朝,上早朝也是听得多说得少,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血衣卫总指挥使,被九皇叔弄进顺天府大牢,皇上也没有过问一句,顺天府伊上过一次折子,没有得到皇上的回应,便按律法行事。 血衣卫没了总指挥使,皇上也没有派人来接手,一时间整个血衣卫都死气沉沉,昔日那些趾高气扬的血衣卫使们,一个个像缩头乌龟,躲在血衣卫不敢乱行半步。 要求九皇叔去守皇陵的圣旨,就像是一个笑话。九皇叔的亲兵把传圣旨的人,连人带圣旨一起丢了出来,那一排排禁卫军想动手,却被九王府的亲卫反揍了回去。 本以为皇上会借机治九皇叔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可没想到皇上还没有问罪九皇叔,就先有御史上折子,说皇上让九皇叔去守皇陵的折子荒诞无稽。 皇陵还没有建出来,守什么皇陵? 先皇和先皇后的灵柩,都没有在皇陵里,去守谁的皇陵? 九皇叔乃是先皇幼子,先皇有遗旨,新皇要厚待九皇叔,皇上却让九皇叔去守皇陵,这不是打先皇的脸嘛。 御史言词犀利,用词刻薄,毫不客气狠狠痛斥皇上,就差说:皇上,你不英明就算了,可能不能别这么昏庸? 杀自己的儿子就算了,现在还下这么无厘头的圣旨,传出去我们东陵的官员都觉得丢人呀。 虽说这圣旨并不是皇上的意思,可在天下人眼中,这就是皇上的意思。面对言官的指责,皇上气黑了脸却又无话可说,谢家一派的官员也恨得咬牙切齿,可又不能拿九皇叔怎么样。 朝廷上,什么洛王党、舟王党、前太子党、世家党、勋贵党,这伙全抱成团,一齐站到了九皇叔身后,摆明要和谢家打擂台。 这些人齐齐为九皇叔说话,并不是因为他们支持九皇叔,而是谢家出手太狠了,一出手就是要前太子的命,把九皇叔发配到皇陵。 对待皇子亲王都如此,那对他们这些没有和谢家站在一起的官员呢?他们日后还有活路吗? 原本,这些人就不想八皇子继位,八皇子继位,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谢家得势,日后他们这些人会如何,还要看谢家的脸色,这是很多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之前谢家嚣张时,众人就很不满,不是没有想过反击,只是没有一个领头人,他们有力也没法往一处使,只能任谢家蹦达。 现在九皇叔出现,又有这么一件事情做引子,他们要放过谢家那就是开玩笑了。 要知道,他们这口气,可是压了好几个月,现在不出这口气,何时来出? 除了谢家派系的官员,连保皇党都上折子,隐晦地劝说皇上,不要太昏庸,拿圣旨当儿戏。前太子那份圣旨还卡在那里没有执行,又下一份无法执行的圣旨,这不是丢皇家的脸面嘛。 各方沉寂的势力,似乎要将这段时间积压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折子如同雪花一般涌入皇上的案头,局势完全一面倒,谢家招架不住,只能退步。 这样的局面是谢家没有想到的,不过是要九皇叔去皇陵,怎么就引来这么大的反弹呢? 谢家人不明白,皇上却很清楚。 谢家的权力来得太快,而且大部分权势,都是靠他这个皇上聚拢的,谢家的权势根本就不稳。 之前文武百官不说话,各方势力皆避谢家锋芒,积极配合谢家行事,不过是因为皇城没有可以投靠的对象,谢家又有皇上这张大旗在,这些人不想找死,自是不会吭声。 现在九皇叔来了,而且九皇叔摆明和谢家不对付,他们还要忍着谢家那就是开玩笑了。 谢家想要成为东陵的实际掌控者还远着呢,斗争现在才开始…… 要不是身中蛊毒,皇上肯定会搬椅子看热闹,可偏偏他也身在局中。 如果说,九皇叔在朝廷上的反击,是削谢家的脸面,打掉谢家的气士,那么王锦凌的反击,就是砍谢家手足,断谢家将来…… 一个家族要保持长盛,关键不是家族中的老者多么睿智,而是要看年轻一代,看继承人…… 家中的老者再强势能干,他能活得时间都有限,年轻人就是熬也能把对方熬死,等到对方死了,还需要斗吗? 王锦凌对谢家的反击,就是针对谢家第三代、甚至第四代,只要是谢家成年男子,他都不放过。 王锦凌这一次要断谢家血液,让谢家没有后人,让谢家那群老匹夫守着谢家的荣耀,看着谢家慢慢落败…… 是夜,当谢家主在宫中和皇上磨嘴皮时,整个皇城戒严,巡逻的士兵一个不见,大街上静悄悄,连丝风都没有…… 而,就是这样的夜晚,一群黑衣人从小胡同里冲了出来,直攻谢家祠堂。 如果说年轻一代,代表家族未来的辉煌,那么祠堂就代表家族过去的荣耀,那些摆在祠堂的牌位,就代表家族的骄傲,可此时…… 这群黑衣人就是要毁了谢家的骄傲。 黑衣人虽然蒙面,可行事却很张狂,并不隐藏自己踪迹,还没有接近祠堂,就被谢家护卫发现,双方大打出手。 黑衣人人数众多,武功也不弱,谢家守护祠堂的这点人,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眼见黑衣人就要靠近祠堂了,谢家护卫只得发信号,让人前来援助。 谢家主宅的人,一看是祠堂出事,立马带人赶来支援。 整个谢家闹哄哄的,虽不至于乱作一团,可主子们全部惊醒了,听到有人对谢家祠堂出手,谢家嫡系一个个气得脸色发青,捶桌子砸杯子:“什么狗东西,居然敢对打我们谢家祠堂的主意。” “杀,给我全部杀了,一个不留。剥皮抽筋挂在墙头,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有胆子杀上我谢家的门。” “查,立刻给我查,到底是什么人,胆敢动我谢家祠堂,活得不耐烦了。” 谢家几个老人聚在一起叫叫骂骂,看样子是气得不轻,而他们不知,就在谢家混乱时,一群黑衣人趁乱潜入谢家,执行刺杀的任务……(未完待续) 1590白忙,一夜回到奋斗前 当绚丽的烟花在天空绽开时,与谢家护卫打得难解难分的黑衣人,突然开始不要命的,集中火力朝一个方向猛攻,那架势应该是要集中力量,打出一个缺口,冲进祠堂…… 谢家人当然不肯,一个进攻一个防堵,大家都豁出命来打,半步不让。 谢家人阻挡的吃力,黑衣人强攻牺牲也不少,一地的尸体双方都占了一半。 都是顶级世家,王、谢二家护卫的实力相差不大,要不是有杀手联盟暗中相助,王家今晚不一定能占到大便宜。至少牺牲的人会更多。 在黑衣人长达半个时辰,不要命的进攻下,终于杀出一条道,冲在最前方的黑衣人,在同伴的掩护下,将背在身后的震天雷拿了出来。 这些震天雷当然是九皇叔赞助的。既然要做就得大手笔,既然过火那就过火到底。再说了…… 四国九城都知道,震天雷这种杀伤力极强的武器,只有东陵皇上有。 谢家暗杀王锦凌,让皇上背黑锅。同样……王家反击谢家,也不忘拉皇上下水。 不得不说,皇上是个悲剧货。 啪……火石相撞,火花闪烁,吱吱两声,便将震天雷的引线给点燃。 用力一掷,震天雷朝谢家祠堂飞去,咚的一声落地,轰的一声炸开…… 谢家祠堂建得牢固,一枚震天雷的威力有限,可数十枚震天雷砸下去,谢家祠堂就算不塌,也要倒半边。 “快,快救火,快救火。”震天雷的爆炸,引来了大火,谢家人眼都红了,连忙派人救火,把祠堂里牌位抢出来。 谢家人手忙脚乱,进攻的黑衣人知道机会来了。 “成了。”冲锋的黑衣人转身,背着火光,朝同伴竖起大拇指。 “撤。”黑衣人见好就收,谢家护卫有心想要追过去,可身后熊熊的大火,却让他们犹豫不决,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逃离。 今晚,对谢家来说绝对是灾难的一夜。他们本以为,这群黑衣人只是毁掉了谢家祠堂,可等到天亮才发现,谢家还死了十六个嫡系少爷。 这十六人不是普通的护卫下人,都是谢家二代、三人,甚至四代中少有才名,被家族寄予厚望的人,甚至谢家内定的下一任家主,精心培养的家族继承人也死了…… “天要亡我谢家。”谢家几个老头,受不起打击,当场吐血昏了过去,而其他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个个瞬间苍老数十岁,有几人甚至一夜之间头发花白,眼神浑浊。 没有下一代人接棒,谢家就算谋得天下又如何? 谢家现在老的老,小的小……这样如何传承下去? “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手,给我查……我要他们血债血偿。”谢家主在宫里,收到谢家传来的消息,当场怒吼,最后一个字说完,整个人也栽倒在地。 “太狠了,太狠了。”几个小世家,听到谢家险些被灭门的事,摇头叹惜,可轻快的步伐,可眼中的精光,却泄露了他们此时的好心情。 虽说神仙打架凡人倒霉,可他们不是凡人,要是谢家可谁谁斗起来,他们铁定能从中获利了,说不定还能趁他们元气大伤时,把谢和什么家的一起踩下去,一跃成为顶级世家。 “太惨了,真是太惨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呀。”善良的人还是很多的,上门看谢家的惨状的人,绝不在少数。 谢家此时正处在悲愤中,根本没空招待这些别有用心的人,一个个都吃了闭门羹,可上门的人却不见减少,谢家气愤难当,可又拿这些人无可奈何。 “你们下手也太狠了。断人后代就算了,还烧人祠堂你们就不怕谢家吐血报复嘛。”凤轻尘摇了摇头,为九皇叔和王锦凌的“大手笔”心颤。 大公子温文尔雅什么的,全部是骗人的,下起手来比什么人都狠。九皇叔冷静理智也是骗人的,明知王锦凌玩这么大的手笔,不劝着就算了,居然还提供震天雷帮忙。 这两个加起来,可真会坑死天下人。 凤轻尘自认,要是她的话,还真下不了那么狠的手,谢家嫡子十六人呀,锦凌可真是凶残。 谢家的报复?王锦凌冷笑,笃定的说道:“谢家不敢,我也不会给他们机会。” “为什么?”凤轻尘面露不解。要换作是她,她就是命不要了,也要为家人报仇。 “因为谢家元气大伤,他们此时没有报仇的精力,也没有报仇的勇气。”王锦凌其实很担心,怕凤轻尘怪他太心狠手辣了。看凤轻尘只是关系事情的发生,并没有流露出了厌恶或者害怕的情绪,王锦凌才松了口气。 谢家要他的命在先,他取谢家人的命没有什么不对。至于为何要杀那么多人? 道理很简单的,不把谢家打痛,他们怎么会怕。不把谢家后起之秀杀了,回头说不定,他又要被谢家人追杀,为了日后的安宁,他只好下狠手,让谢家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九皇叔开口,补了一句:“谢家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西陵长公主。这个时候为了一己之私报仇,会让他失去西陵长公主的支持。” “西陵长公主?你们说谢家给皇上和八皇子喂的蛊虫,会不会是西陵长公主提供的?”凤轻尘不认为谢家有这种东西,要有的话王锦凌早就知道。 谢家可有不少王家人。 九皇叔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有可能。西陵长公主与南陵锦凡一直有联系。南陵锦凡前段时间招纳了不少大夫,也许就有擅长蛊毒的人。” “这么说,谢家、南陵锦凡和西陵长公主,已经暗中联成一张网了,你说我们能不能破坏他们的结盟?”最坚固的城堡,都是从内部松动的,凤轻尘希望这三方人马能窝里反,可是…… 九皇叔和王锦凌同时摇头:“不可能。” 西陵长公主在西陵处境堪忧,她离不开南陵锦凡和夜城的暗中支持;同样,南陵锦凡身份尴尬,他需要西陵长公主站在他这一步,至于谢家…… 如果是以前的谢家,也许会西陵长公主撕破脸,可现在的谢家绝不能失去长公主这个盟友。 要说王锦凌对谢家还是太心软了,孩童一个未动。有这些孩童在,谢家再过十几二十年,也许能慢慢恢复元气。 不过…… 谢家也只能想一想,不管是他还是王锦凌,都不会给谢家十几二十年的时间。不把谢家连根拔起,他们寝食难安……(未完待续) 1591拿人,正好这个时候全病了 谢家年轻一代出色的儿郎,近乎全部横死,谢家当然不会忍气吞生,更不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查,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敢对谢家下这样的狠手,他们谢家绝对要对方血债血偿! 谢家也不是什么小世家,王锦凌匆忙行事,难免会有遗漏之处,再加上王锦凌根本在乎谢家能不能查出来,并没有刻意阻止,于是第二天谢家就查出幕后动手之人。 所有证据都指向王家,至于毁了王家祠堂的震天雷,也来得相当蹊跷。 谢家主可以肯定,皇上手上的震天雷一枚不少,全在他手上,那么王家人用的震天雷又是哪来的? 除了震天雷外,还有暗杀他们谢家嫡系的人,那些人绝不是王家人,他们很清楚,王家没有那样的高手。 那他们是谁的人? 除了王家,还有谁出手了? 九皇叔? 谢家主相信,这里面绝对有九皇叔的手笔,可光凭九皇叔和王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调出这么多好手,把谢家逼到这种地步。 除了九皇叔和王家,还有谁能出动那么多高手,能一夕之间把谢家逼到这个地步? 谢家主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出来,再加上他现在整个人都处在悲愤中,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想这些,如果不是还有三分理智,他现在肯定会带人打上王家,把王家一干儿郎屠杀干净。 “不能这么做。不能这么做。”谢家主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 他现在带人打上王家,虽然爽快了,可谢家也会损失惨重,和王家拼个两败俱伤,最后也不过是便宜了别人。 可这口气,他真得忍不下去。 他的儿子,孙子,一一惨死,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呀。 谢家主一双眼浑浊红肿,每每想到那十六俱尸体,谢家主就老泪纵横,恨不得把王锦凌千刀万剐了。 他恨呀。他悔呀。 “那天怎么就没有杀了王锦凌。王锦凌你怎么就不死。” 谢家主重重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笔墨等物全部震了起来,而他的手心亦出血。 “父亲,你节哀,我们还指望着你呢。”谢家其他子孙见状,一个个出言安慰。 这些人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谢家主就更伤心了。他最出色的儿子死了,他最出色的孙子也死了,只剩下这些资质普通的儿子、孙子,这些人能顶什么事。 指望他?现在确实也只能指望他了,他不能倒。 “来人,立刻把这些证据呈到大理寺,我要状告王家。”既然不能带人打上门,那他就用皇权把王家这些人,一个个折腾死。 只要入了大牢,王家子弟是死死活,将由他说了算。 “是。”谢家子弟听到老爷子要反击,当下精神百倍,一个个眼露凶光,好像王锦凌就在他们眼前一样。 借皇上之力,把王家年轻一代的关入大牢,这确实是一步好棋,凭谢家现在的掌控力,想把王家人嫡系弄死在牢里,多的办法,可王锦凌哪里会他得逞。 谢家手上有证据,你当王家就是吃素的嘛,要证据他们王家也不少。 各个家族当权人的个性,和反击的路线,大家都知道一些。在给了谢家一个惨痛的教训后,王锦凌就知道谢家不会正面反击,而是会借助自己的优势打压王家。 王锦凌从来不是兔子,就算是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他既然对谢家下了这样的狠手,就没有打算和谢家和平相处。 王锦凌快谢家一步,将谢家勾结西陵长公主,叛国通敌的证据——公布了出来。并把西陵长公主和谢家来往的信件,眷写上万份,到处散发…… 王锦凌很清楚谢家对皇帝的掌控,这样的证据交到皇帝和百官手上,谢家会直接推脱,完全不认状,还会反告王锦凌捏造证握,污蔑谢家。 而依皇上现在的处境,他绝对是在谢家那一方,为谢家撑腰。 王锦凌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极致,让谢家无翻身的可能。 谢家能拿捏住皇上的命脉,能拿捏住天下百姓的命脉吗? 在各方向势力的通力合作下,谢家通敌叛国,谢家大少与西陵长公主有私情的说法,一天之间传遍皇城,而其他的城池,各方势力也在暗中推动,务必让更多人知晓这件事,并认定这就是事实。 “把东陵的消息,传一份回西陵,务必要是要让西陵皇上不经意知晓此事。”九皇叔趁机帮西陵天宇一把,再次踩长公主一脚。 一连数次失了帝心,西陵长公主以后想要翻身恐怕很难了。 王家掌握了大量的证据,可以证明谢家与西陵长公主关系不浅,而谢家仅凭几个死人,便指证王家买凶杀人,相比谢家这状告得极没有技术含量。 可即便如此,大理寺的人还是奉命来拿人,可是…… 就在这一天,王家从老到小,除了王锦凌外全病了,而且还是会传染的天花。 这些人全部关在王家大宅,王家大宅外有数百人守着,除了必要的吃食送进去外,不许任何人进出。 天花,这可是会要人命的病,而且还会传染,王家这么做并没有错。可这个时候暴发天花,还所有王家嫡系都得了天花,这也太假了。 可就是这么假的理由,王锦凌却一本正经、一脸严肃的说了出来。并且立场坚定,绝不让人进王家大宅拿人,必须要等天花好了,才允许人进出。 王家可不是寒门小老百姓,虽说大理寺的人奉皇上、奉谢家的命令来拿人,可也不是想拿就能拿的,王锦凌这么一挡,便让这些差爷进退两难。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强行进去拿人,可王锦凌提出要无法让,要大理寺拿到确切的人证、物证,可以指证王家子弟参与杀人时,再来王家拿来。 现在谢家的证据,不过是说王家下人行凶,而那下人是不是王家人,还有待考证。 双方僵持不下,王家和官差谁也不肯让谁,就这么堵在王家大宅外,同样的一幕也在谢家外上演。 谢家通敌叛国这么大的罪名,就算皇上不下旨拿人,“尽忠守责”的血衣卫,也要上门拿人……(未完待续) 1592僵持,符临是忠诚能干的臣子 血衣卫总指挥使陆少霖,这伙正在顺天府大牢,血衣卫之所以会如此“尽忠守责”,完全是被逼的…… 符临曾接手过一段时间血衣卫,他在血衣卫也收买了几个人,这几个人不算是符临的心腹,陆少霖并没有动。 水至清则无鱼。血衣卫要是上下如同铁板,全听陆少霖的吩咐,皇上第一个不会放过陆少霖。 也就是这么几个人,让符临成功煽动血衣卫,让这些不知明天会怎么样,一天到晚担心会不和会陆少霖一样,去吃牢饭血衣卫,乖乖跟着符临去找谢家的麻烦。 为了活命,拼了! 为了前程,拼了! 这是每一个血衣卫的心声,当然名面上还是打着为了东陵,为了皇上旗号。 于是……王家和谢家都被官差给堵了。人不出来还好说,人要一出来血衣卫和差爷就冲上前,非把你拿下不可。 王锦凌和谢家主都被官差堵在家里,王锦凌还好,出不出门对他来说无所谓,可谢家主就快急白头发了。 血衣卫把他的门一堵,他如何与外界联系。 谢家主不是没有想过,强硬和血衣卫叫板,可符临根本不给他面子,不管谢家如何威胁,血衣卫就是不肯退半步。 谢家也不敢和血衣卫打起来,本来王家公布睥,他们和西陵长公主勾结的证据就很充足,现在要是反抗的太过,那无疑是坐实了这个罪名。 “那些书信怎么会流露出去呢?老大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谢家主急白了头发,他正在试着和外界联系,和皇上联系。让皇上出面为谢家背书,把血衣卫叫回去。 皇上正巴不得谢家主永远出不去,怎么会把血衣卫叫回去。皇上要真这么配合谢家,那谢家早就扶八皇子上位了。 在得知王锦凌没有死时,皇上就知道王锦凌不会放过谢家,谢家的好日子到头了,王谢两家势必有一场恶战要打。 皇上好不容易等到王谢两家交手,正高兴地坐在皇宫,冷眼看王谢两家斗起来,怎么可能插手,把谢家捞出来。 没有谢家主威胁,皇上也能正常上朝了,至少这几天皇上处理政务,不用看谢家主的脸色,也不用下那些奇怪的圣旨。 文武百官也给皇上面子,没有提江南王的事,更没有提让那份让九皇叔去守皇陵,最后却不了了之的圣旨。 不提并不表示不存在,每每看到九皇叔,皇上都会想到那份圣旨,想到九皇叔的狂傲,想到文武大臣的逼迫。 皇上无数次想要找九皇叔麻烦,每每都忍住了。因为他现在需要九皇叔,需要九皇叔在东陵震慑谢家,需要九皇叔替他找来名医前来医治他的病。 别以为他受制于谢家,就不知凤轻尘私下和谢皇贵妃接触,带走八皇子的事…… 皇上隐忍不发,九皇叔也装作不知,在谢家和王家斗得你死我活之际,九皇叔上了一份折子提醒皇上,东陵水军前去寻什么陆家宝藏,已经去了大半年,现在还不见人回来,恐怕凶多吉少,请皇上派人前去寻找。 这事九皇叔不提,皇上还真得忘了。 倒不是皇上不把陆家财富当回事,而是这半年他被谢家折腾得太惨了,他现在全副心思都放在处理谢家,解掉身上蛊毒的事。 九皇叔折子一出,众臣一脸羞愧,这大半年来他们就像无头苍蝇,每天都胆战心惊,想着如何在这场风暴下活下来,或者获得最大的权利,根本没有想过,那些出海已有半年之久的水军们。 九皇叔这伙提出来,皇上当然是要派人去找的,只是在人选方面,皇上犯了难,九皇叔再次开口,提了一个人选。 那个人正巧属于谢家派系。 皇上知道,九皇叔是想趁这个时候,把谢家在军中的主要人物,一个个拔掉,当然不会拒绝。 接下来,九皇叔又提了几件事,都是不怎么重要的小事,可又不得不办,皇上相当给九皇叔面子,凡事九皇叔提出来的事,皇上都当场解决,甚至九皇叔建议,调一个营的人去建皇陵,皇上都没有眨一下眼睛。 这一个营的人,不用说,自是和谢家有关,并且是离皇城不远的军队。 谢家花了大半年部署出来的人力,九皇叔在朝堂上只花了半个时辰,便将其打得七零八落。谢家想让九皇叔一辈子呆在皇陵,九皇叔就让谢家安插在军中的人,去建皇陵。 不得不说,九皇叔打起谢家脸来,可真是毫不手软,打完左脸还要打右脸。 早朝结束后,皇上心情大好,一扫前几日的阴郁,即使太医说他们对皇上的病症没有办法,皇上都没有发火杀人,而是让太医退下,对着满满一桌油腻腻的食物,吃得满面红光。 九皇叔今天早朝,绝对是玩了一票大的,下朝时文武百官看九皇叔的眼神,比以往火热了三分。有几个胆子大的,实在压抑不住的心中的激动,大着胆子上前跟九皇叔套近乎。 本以为九皇叔在早朝上完胜一场,心情会大好,结果…… 九皇叔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地瞪了来人一眼,便越过对方往前走,留下这位二品大官,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都不敢抬头看同伴。 “陈大人,别在意。九皇叔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几个还不是一样不敢上前。”隶属九皇叔派系的官员,怕九皇叔得罪人,连忙上前安慰这位丢了大脸的官员。 有台阶下,那人自是顺着下了:“九皇叔高风亮节,不交接外臣,实乃亲王皇子之典范。” 这话有多么自欺欺人,在场的人都明白。不过花花轿子众人抬,这个时候自是不会有人傻是上来说不是,夸九皇叔的话,就像不要钱一般,一股脑的往外冒。 当这一幕传到皇上耳朵里时,皇上的好心情荡然无存,食不知味的啃着油腻腻的猪脚,直到想到正在围堵谢家的符临,皇上心情才好了一点。 符临果然是能臣、忠臣,时刻都在寻找机会,为君上分忧。 他什么命令都没下,符临就看清了局势,聪明地趁乱拖住谢家,给他争取时间。要不是有符临这一手,他连暂时脱离谢家的掌控都做不到。 嗯……事后,他一定要重用符临!(未完待续) 1593帮手,谢家要翻身 王、谢两家的事僵持了好几天,除了第一天闹得凶,险些发现流血拒捕事件外,后面几天都很和平。 大理寺的官差和血衣卫,得到上面的暗示,不需要冲进去抓人,只要把王谢两家围住,不让人跑出去就行。 大理寺的官差和血衣卫齐齐松了口气,不用和王谢两家真面对上,真是太好了。王谢这种顶级世家,可不是说办就能办的。 他们这个时候冲进去拿人,万一王谢两家翻盘了,他们这群人绝对会死得很惨。 这样的局面,是王锦凌乐意看到的,横竖他拖得起,王家年轻一代,他都保护起来了,根本不担心谢家反击。 唯一一个落单的,是远在江南的王七。谢家人现在还没有胆去江南刺伤王七。 王锦凌不惧,有的是时间陪谢家玩,可谢家没有…… 谢家的罪名是通敌叛国,虽说现在皇上没有说什么,可一旦这个罪名坐实了,判了下来,谢家在东陵就没有立足之地了,甚至整个家族都要连根拔起。 谢家主这段时间,不停地和外界联系,一连送出数封密信给西陵长公主,这些信都是在血衣卫眼皮底下流出去的,血衣卫一无所知。 除了给西陵长公主送信外,谢家主也不再躲起来,而是身着官服光明正大的开谢家大门走了出来。 谢家屋内一片素犒,不用看也知谢家这是在办丧事。 血衣卫冲进来,却没有妄动,而是站在谢家人对面,挡住大门,不让谢家人走出去。 “谢大人。”血衣卫副指挥使面对谢家主,也不敢动手,讲话很客气。 “本官当不起你这句大人。”谢家主冷着一张脸,威仪十足。 前两天,他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又面对这一连串的打击,以至于先了分寸,让皇上得了喘息的时间,现在不会了。 有西陵的兵力支持,他谢家怕什么。或者说他谢家已经牺牲了这么多,还有什么不能牺牲的。 副指挥使低头,没有应话。 谢家虽然势大,可不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不需要讨好谢家。 “让开。”谢家主厉呵,血衣卫依旧不动,当谢家主强硬的往外走时,血衣卫副指挥使玉道:“请谢大人见谅,小的也是奉命办差。” “奉命?奉谁的命,办什么差?”谢家主半点不惧。就算九皇叔回来了又如何,皇上已被他拿捏在手上,横竖都要听他的,皇上除非想死,否则只能乖乖配合。 “属下奉符大人的命令,缉拿通敌叛国的贼子。”血衣卫冲到谢家门口来,就是报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见皇上一直没有下令,让他们回去或者问罪于他们,血衣卫就知道他们赌对了。 想想也是,谢家叛国的事这么明显,证据确凿,皇上怎么可能会放过谢家,只是让他们不解的事,这么严重的罪,皇上怎么不下旨,抄了谢家呢? 谢家在九州大陆根深蒂固不错,可谢家本家犯了诛九罪的死罪,皇上要抄了东陵谢家,远在其他国家或城池的谢家人,应该不会多说才是。 唉,大人物的事,他们这种小人物想不明白,他们只要按命令办事就成了。 “通敌叛国的贼子?来我谢家抓?我谢家刚刚死了上百人,你们不去缉拿凶手,反过来作贱我谢家,你们血衣卫是不是认为我谢家人死绝了,好欺负了。”谢家主眼眼瞪得滚圆,那双历经苍桑的眸子,没有半丝浑浊,只有深深地杀意。 血衣卫们吓得腿都快软了,可想到没有围堵谢家前,他们过得日子,胆子又大起来了。 富贵险中求,他们这个时候不能孬,一孬就得过那种人人可欺的日子。 血衣卫副指挥使勉强扯出一丝冷厉的笑:“谢大人言重了,谢家是什么人物小的们自是知道。要不是如此,我们早就进来拿人,哪里会如此礼遇。血衣卫办差向来是先拿人,此次血衣卫已经给足了谢家面子,还请谢家主不要为难小人。” 不卑不亢,隐含威胁。血衣卫副指挥使这番面话,让谢家主又气又怒,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差点就背过气了。 “好,好一个血衣卫,你们残害忠良,捏造罪名,诬陷朝廷命官,本官现在就进宫参你们一本,本官倒要看看,皇上会不会放过你们。”谢家主这话并不是说说,只要让他见到皇上,皇上自然得按他的话来办。 可是,血衣卫副指挥使,绝不会让谢家主去见皇上。副指挥使也不多话,笔挺挺地站在谢家主面前,如同一杆枪:“谢大人,小的奉命,不许谢家人进出。大人执意要出去,就别怪小人不客气了。” 握刀的左手一动,刀出梢半寸…… 这是威胁。 谢家主一张脸气得通红,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就在此时一个身材矮小中年人走了进来,在谢家主耳边说了两句话,谢家主一听双眼倏得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来得好。” 谢家主满面红光,眼中有掩不住的得意,抬头看向血衣卫副指挥使,阴狠的道:“今日你不让本官出去,明日本官要你们血衣卫的人,求着本官出去。” 哼……谢家主一甩衣袖,带着谢家一干人往回走。 谢家与血衣卫第一次正面较量,以谢家失败高宗。 血衣卫副指挥使带人退了出去,谢家大门再次关上。副指挥使看着谢家紧闭的大门,想到谢家主刚刚的表情,心里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连忙叫来亲信:“快,快去找符大人,就说谢家情况不对,似乎不受控制了。” 符临得知谢家异常,当下就猜到,谢家应该是想到新的办法,可以控制皇上了,只有控制住皇上,谢家才能再次嚣张起来。 “事情麻烦了。”符临很清楚,一旦谢家拿捏住皇上的命脉,皇上为了平息谢家的怒火,会毫不犹豫把他和血衣卫推出去送死。 为了活命,皇上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随便糟贱,随便杀,这样的皇上会护住他们这些“忠心”的属下吗? 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符临很清楚,他现在要活命,就必须把谢家踩死,绝不能让谢家有翻盘的可能。 必要的时候,他会考虑把皇上弄死。 当然,事情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谢家反常的事报给九皇叔,作为皇上的“心腹”,他有很多事情不好出面,但九皇叔可以……(未完待续) 1594踩死,没办法也要有办法 好不容易把谢家打压下去了,不管是九皇叔还是王锦凌,都不会允许谢家再起来,甚至是皇上也无法接受谢家再翻身,站在他头上指手画脚。 九皇叔在明,皇上与王家在暗,三方势力联手,不遗余力地打压谢家,务必要让谢家再无翻身的可能。 谢家在东陵的本家力量,碍于皇上身上的蛊毒,皇上不敢动,可谢家外围的力量,九皇叔和王锦凌却不会手软。 谢家主好不容易,可以和往外互通消息,得知外面的情况当场吐了口血,要不是谢家有保命的药丸在,谢家主怕是也跟着去了。 谢家主醒来后,眼神狠厉如同饿狼,叫来一个黑瘦的老头,对那老头耳语几句,便躺在床上冷笑。 皇上以为他不进宫,不见着皇上的面,就拿皇上没有办法嘛。他要让皇上看清楚,得罪他的下场。 谢家嫡系十六条人命。他和王锦凌和皇上血债血偿。 当夜,皇上在宫殿里痛得死去活来,眼角和鼻孔不停地往外冒血,太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压下了病情,却无法为皇上止痛。 “废物,一群废物,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皇上破口大骂,被病痛折磨了大半年,整个人看上去都蔫了,如同挺尸一般的躺在那里,思索片刻还是下令,让人宣九皇叔和凤轻尘进宫。 皇上已经没有力气坐起来招待他们,九皇叔和凤轻尘直接走到内殿,看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皇上,两人并不惊讶。 皇上要不是半死不活,怎么会想到他们。 “九弟,你要什么?”皇上这是学乖了,不敢再强硬了。 九皇叔不一定非要和皇上合作,但皇上现在必须和九皇叔合作,不然他就只有听命于谢家,做谢家的傀儡。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是耻辱。 “皇上言重了,臣所做的一切,只是尽臣子之职。”他要什么会自己拿,不需要皇上让步。 一个将死之人,也只有皇上自己,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人物。 明知九皇叔这话虚伪至极,皇上也不能说什么,还要压抑本性夸九皇叔几句,末了才点入正题:“九弟,你也知道皇兄我的病情,谢家拿捏住朕的病情,意图干预国事。可我东陵皇上岂能受制于小人,这万里江山朕宁可毁了,也不会让他落入奸人之手。” 这一点九皇叔和谢家都明白,所以谢家才不敢紧逼皇上,只能慢慢图之,就怕把皇上逼急,落得个鱼死网破的下场。 九皇叔依旧沉默,凤轻尘知道自己是来打酱油的,她也不会好心地,出言缓这兄弟二人之间的气氛,乖乖地站在一旁当自己的听众。 皇上强忍着痛意,又说了几句类似交待遗言的话,见九皇叔迟迟没有表示,皇上只得主动开口:“九弟,谢家狼子野心,他们通敌叛国,死在临头仍不知悔改,借朕体内的蛊虫作怪,朕绝对不能放过他。” “皇上是要灭谢家九族吗?谢皇上下旨,臣绝不会让谢家人逃脱。”九皇叔装作听懂皇上话中的意思,主动请命。 皇上气得两眼一翻,差点晕死过去。 强扯出嘴角,露出一抹牵强的笑:“谢家死不足惜,朕是东陵的皇上,他们却给朕下毒,威胁朕,意图动摇东陵国本,诛九族还便宜了他们。” 皇上这话却是在暗示九皇叔,谢家连翻失利,现在已对他出手。如果想要把谢家铲除,就必须先保证他的安全,不然他肯定是要先保下谢家,再慢慢动手。 皇上现在的处境很矛盾,他不会让谢家得到江山,同样也不会现在谢家鱼死网破,双方都拖着、斗着,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把底牌亮出来。 这个道理九皇叔和凤轻尘也懂,只是他们不愿意受皇上威胁,现在皇上示弱,用商量的语气寻问,九皇叔当然不能再装傻。 继续装傻下去,皇上说不定会完全倒向谢家,到时候吃亏的是他们。 “玄医谷谷主和郭神医,半个月后便可抵达京城。”九皇叔给出保证。 郭保济是出了名的毒医,要是这两人联手,都解不了皇上身上的蛊毒,他们只能从谢家下手了。 有救了皇上自然高兴,可半个月的时间实在太熬,皇上也不逞强,直言道:“谢家已经动手了。”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躺在床上说话。 这个时候,凤轻尘的存在就派上用场了,她之前把八皇子带出去,可不是单单做个检查。这几天九皇叔和王锦凌忙着对付谢家,她也忙着分析八皇子的病情。 虽然,她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可找到了能暂时压制蛊虫的药剂。 “皇上,你和八皇子所中的蛊虫一样。臣女幸不辱命,虽无法完全根治,却找到了压制的法子,这半个月内皇上定不会受蛊毒影响。” 凤轻尘话还没有说完,皇上就从龙床上坐了起来,激动的问道:“凤轻尘,你真得可以压制朕身上的蛊毒?” 这个时候,皇上才发现凤轻尘的医术有多逆天。以前一直觉得凤轻尘再厉害,也不过是擅长医治伤口,现在看来…… 凤轻尘比太医院许多老太医都强,倒是他小看凤轻尘了。可惜,他和子洛一样,没有早早把这个女子拉拢过来,以至于失了一个助力。 “回皇上的话,臣女可以做到。”凤轻尘不卑不亢,皇上的态度她早已不看在眼里,皇上怎么想都和她无关。 “好好好,凤战生了一个好女儿,虎父无犬女。凤轻尘,只要你能压制朕身上的蛊毒,朕就加专封凤战为恩国公。”恩国公,于国有恩,这绝对是极大的荣耀,皇上对赏赐一个死人,一点压力也没有。 凤战已死,他给凤战再多荣誉,凤战也没有命享受。 “多谢皇上。”凤轻尘低头,神色淡然,丝毫不为公爵的职位心动。 凭她现在在东陵的地位,有没有国公府的名号都不重要,与其给她这种虚职,还不如给她一些实质的金银赏赐。 当然,这话凤轻尘并没有说出来,作为臣子自然是皇上给什么,她就收什么。她又不是谢家,看着皇上示弱就作死,狂傲的不知天高地厚。 皇上不是普通人,他手上的权利可以毁灭一个家族,甚至国家。除非能弄死皇上,否则绝不能在皇上面前蹦达,现在蹦达的越高,到时候死得就越惨。 谢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凤轻尘可以想象谢家未来的惨状,而其中最可怜、最无辜的莫过于谢皇贵妃和八皇子。 皇上绝不会放过这两人……(未完待续) 1595黑手,南陵锦凡活着也是死了 九皇叔和皇上达成了协议,皇上身上的蛊毒暂时得到压制,谢家刚刚折腾出来的一点浪花,便被九皇叔被拍散了。 诚如谢家所言,九皇叔就是谢家的克星,九皇叔没有回皇城时,谢家一路顺风顺水,只差一步就能把皇上架空,扶八皇子上位监国了,结果…… 九皇叔一回来,完全不按理出牌,和王锦凌联手,三两拳就把谢家营造的大好局面给打碎了,甚到逼得谢家寸步难行。 谢家嫡系死了十六人,可却因为通敌叛国的事,以至于连丧事都办不了。 遇到王锦凌、九皇叔和凤轻尘三人联手,谢家可真是倒了血霉。 现在谢家又没有东西可以威胁皇上,没有皇权这张大旗,谢家再蹦达也溅不起浪花。 要不是皇上的蛊毒未解,还需要谢家,谢家连这点时间都没有了。 谢家的惨败是注定的,任谁也救不了谢家。九皇叔和凤轻尘的注意力,已从谢家身上移开,他们更多的是关心东陵未来的走向,还有谢皇贵妃与八皇子的命运。 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劲把谢家打压下去,可不是为了皇上。东陵的局势已经乱了,就算除掉了谢家,东陵也回不到从前。 皇上经过谢家一事,对身边的人防备更深,而且行事也越发的狠厉。这样的一个皇上,坐在那个位置上,对九皇叔而言并不是有利的事情。 “皇上该退位了。”九皇叔轻轻叹了口气。 皇上以前野心勃勃,做梦都想着一统四国,为了一统四国皇上对东陵内部斗争,采取的是放任态度,只要不威胁到他的统治,皇上便不会下狠手。 可经过谢家一事,皇上的心态已经变了,而且东陵经此动乱,劳民伤财,百年内都没有一战三国九城的能力,皇上现在已没有一统九州大陆的雄心和壮志了。 失了这个远大目标的皇上,自然是要把目光放在国内,而九皇叔就是皇上不能容许的存在。 九皇叔对东陵的掌控越来越大,手上的权利不弱于皇上,皇上翻身后的第一件事,必然是要和九皇叔斗。 凭九皇叔现在的实力,在东陵不一定会输给皇上,但九皇叔不想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皇上身上,他必须在皇上没有恢复元气前,就彻底架空皇上。 换句话说,九皇叔要和谢家做一样的事情。 “皇上会不会反弹?”谢家一直不敢逼皇上退位,就是怕皇上不甘心,闹得大家都不得好。 九皇叔摸了摸凤轻尘的脑袋,笑道:“给皇上医病的是谷主和郭保济。” 这一句话,包含了许多许多意思…… 医治的过程中,只要出一点点意外,就能把皇上给废了,留皇上一口气,让他做个安逸的太上皇就成了。 凤轻尘温驯地靠在九皇叔怀里,闭着眼懒懒地问道:“你要扶谁上位?”凤轻尘知道,九皇叔肯定不会趁机上位。 九皇叔要做东陵的皇帝,早就当了。 “皇上不是立了八皇子为太子嘛,皇上病重自是太子继位。”成年的皇子,九皇叔一个不信。只有没有外家支持,年纪又小的八皇子最合适。 “这样也好。大公子是太子太傅,可以明正言顺管教八皇子,你是太子亲叔,太子未成年之前,你都能摄政。”这么一来,谢皇贵妃和八皇子也算捡了一条命。 至于谢皇贵妃会不会有野心? 这个一点也不重要,谢皇贵妃就算有野心,也得要有人支持,没有谢家的支持,谢皇贵妃只是一个普通人深宫妇人,她什么也做不到。 谢皇贵妃要是聪明,自然会安分守己的带着八皇子,在皇宫熬日子。要是不聪明那也就是一杯毒酒的事。 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人慢慢说着,对东陵的布局。 文用王锦凌和符临,让这两人辅佐八皇子,同时亦可以起到互相牵制的作用。 至于武,九皇叔打算把宇文元化调回京,由宇文元化负责皇城安危,至于宇文元化在边关的兵马,九皇叔很不客气地接收了。 宇文元化在边关的大军,九皇叔打扰算分成四部分,宇文元化的亲信,由宇文元化自己带回京城,另外三部分分别交到翟东明、司丞和豆豆手里。 翟东明和司丞都是九皇叔的人,而给豆豆的那部分人手,等于是变相送给凤轻尘。 没有人会嫌兵马少,凤轻尘连客气一下都没有,很爽快地替豆豆应了下来。至于豆豆会不会带兵,那一点也不重要,她可以让凤离忧先管着。 “等东陵的事务尘埃落定,我要把凤离族人迁到山东来。山东那块地方我想拿来练兵,那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当作没有看到吧。”凤轻尘趁机把这件事说开,反正这事也瞒不了九皇叔。 “可以。”有凤轻尘的兵马在山东,随时能攻打邰城和南陵,九皇叔当然不会说不。 “东陵的事情也差不多了,要不我去一趟山东,提前规划一下。”凤轻尘从九皇叔怀里爬出来,看着九皇叔。 她知道九皇叔肯定不会同意她单独行动,可还是想要试试。 果然,九皇叔连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不用。山东那块陈家人会替你办好。想要去看,等凤离族人安顿好再去。实在不放心,你可以让凤离幽歌去。” “算了,我不放心凤离幽歌离京,凤离幽歌要是被他父亲带走了,我找谁哭去。”凤离幽歌是她要挟凤离挚的棋子,可不能出事。 “不去就不去,本王让人替你看着,不会有事。” 为了奖励凤轻尘听话,九皇叔许诺:“等东陵和南陵锦凡的事告一段落,我带你出去游山玩水。”当然,顺便参加武林大会。 江湖人多的地方,消息也灵通。 他在四国九城查了许久,也没有九州地图的消息,希望能在武林大会中有收获。 “南陵锦凡?他还有什么事,那个贱男还没有死吗?”东陵的事凤轻尘知道,可南陵锦凡的事,凤轻尘却摸不着头绪。 “他只是落海,生死不明。”虽说死的可能性更大,但九皇叔也不能排除,南陵锦凡命大。 “那条毒蛇,可不能让他活着回来。他要活着回来,我们会很麻烦。”凤轻尘皱眉,想着要如何解决南陵锦凡的事。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不让他活着出现,哪怕他活着也是死了。”他让皇上派人去海上找人,就是开始布局了…… 南陵锦凡哪怕还活着,也只能是死了!(未完待续) 1596清君侧,坏人好事的节奏 事有先后,占了先机虽不一定必胜,但肯定会比别人多几分优势,也多几分胜算 九皇叔最后一个出现在岛上,可却是第一个从岛上回来的人,和南陵锦凡相比,九皇叔肯定是占了先机的那人。 即使一回到皇城,九皇叔就东陵的事、被谢家的事拖住了,可九皇叔该做的事,却一件没有少做。 不知从何时开始,九州大陆突然流传出一个消息,说南陵锦凡手中的藏宝图是假的,小岛上根本没有什么陆家财宝,那座小岛其是一个毒岛,岛上遍布毒物,危险重重。 南陵锦凡利用四国九城人的贪婪,以陆家财富为饵,骗四国九城派大量水军前往,好为他开路,他好取毒岛上一味药材,医自己的病。 事后,为了抹掉证据,南陵锦凡在拿到药材后,引海水把那个岛和岛上的人都淹了,让那些人永远回不来…… 这个消息刚开始没有人在意,或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出海的人,去了大半年都没有消息传来,众人不由自主地就会多想。 这一想就觉得还真有这样的可能,如果真是陆家财富,南陵锦凡怎么舍得告诉众人,南陵锦凡肯定是拿陆家财富做饵,骗他们出人出力。 四国九城的皇帝主城主心里很不安,为了陆家的财富,他们可是派了不少人,要因为这件事牺牲上万水军,这绝对他们生平耻辱。 不管是皇帝还是城主,这个时候都坐不住了,听到东陵派人去海上找了,也一个个跟在东陵后面,准备结伴去找海上的人。 人要是找到还好,要是没有找到,这脸可就丢大了。一国帝王、一城之主被一个没落、叛国的皇子骗得团团转,这传出去脸可丢大了。 虽然海上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但四国九城的人都做了最坏的打算。甚至已经有不少人,去夜城质问夜叶,寻找南陵锦凡的下落。 四国皇帝、九城城主静下心来,越想越觉得疑点重重,他们被南陵锦凡骗得可能性极高。 一个个暗骂自己当时头脑发热,被金银冲昏了头脑,看到其他几方势力出手,就怕自己落后了,以至于没有细想,便鲁莽派兵前往。 “南陵锦凡就像毒蛇,他隐藏在暗处,一直注意着我们的动向,趁我们不备就冲上来咬一口。南陵锦凡有没有死在海里本王不知,本王只知道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查找他的动向很不值。”这就是九皇叔让人散播流言,把脏水往南陵锦凡泼的原因。 “那座岛已被海水淹了,活口全部被本王的人带走,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外人根本查不出来,就算侥幸找到活口又如何,那些人根本没有见到本王,流言所说的事情,也并不全是假的。”七分真三分假,九皇叔让人散播的流言,经得起查证的退去推敲。他只是抹掉了黄金的流向,又把南陵锦凡拉下了水。 “南陵锦凡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他要是死了,没有看到他的尸体,四国九城的人也只当躲了起来。因为他,数十万水军命丧大海,四国九城的人生吃他的心都有了。他要活着更好,四国九城的人绝不会放过他,他一出现,不需要我们动手,就有人收拾。” 九皇叔占了先机,在南陵锦凡没有出现之前,把岛上的“真相”公布出来,然后引四国九城去查证,慢慢坐实南陵锦凡的罪名…… 步步紧扣,南陵锦凡根本没有翻盘的可能。 “好阴险,你什么时候动得手,我怎么不知道?”凤轻尘竖起大拇指,一脸崇拜。 九皇叔这善后的能力真强,她果然没有当政客的天赋,她事后根本没有想过,要把海上的事情定调子,把南陵锦凡推出来背黑锅,把这件事了结,以免让人查出不对劲。 “一回来就动手了。”九皇叔也没有瞒凤轻尘,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本王并没有做太多,不过是推波助澜。再过个把月,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四国九城的人有海上收到消息,也会派人去海上查,到时候一样会查出来。” 不过,能查出什么就不好说了,横竖这件事南陵锦凡要背黑锅。 四国九城死了那么多人,总要找个人来出气,南陵锦凡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这么一来,南陵锦凡的事我们就不用担心了,有四国九城收拾他,他根本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我们现在要愁的就是皇上和八皇子的蛊毒。万一郭保济和谷主解不了怎么办?” 凤轻尘不是不相信郭保济,只是凡事要想到最坏的可能,万一出现这个可能,他们也好及时补救。 “一定能解,郭保济最擅长毒蛊。”实在解不了,那就找个人出来背黑锅。 九皇叔并不认为,这是有多难的事情。他不是谢家,他流有东陵皇室血脉,就算皇上和八皇子都死了,他也能名正言顺的接收东陵,不会引起多大的暴乱。至少舟王、清王和前太子就不会吭声。 九皇叔说得一点也没有错,远在楚城的舟王已经放弃发兵的计划了。 原本,舟王已联合在封地的咏王,打算和清王接触一下,四位皇子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发兵打进皇城。 至于你说舟王他们这是造反,会被天下人唾弃? 开玩笑吧,他们是名正言顺的皇子,他们造什么反,明明是皇上受奸人破害,他们是去救皇上。 至于在这个过程中,皇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皇上是他们的亲爹,他们怎么可能害自己的亲爹,那都是奸人做得…… 舟王已纠集好军队,摩拳擦掌准备发兵,想着一路打到皇城,打上皇位,可是…… 江南王和清王还没有回信,九皇叔就来了,并且以极其高调的姿态,迅速给谢家反击,把谢家打得连还击的力气都没有。 清君侧? 九皇叔已经清了,他们还能发兵吗? 联合清王、江南王? 在九皇叔没有出现之前还可能,九皇叔出现后,清王和江南王会帮他吗? 不会! 大好的机会,就此错过,舟王引恨,只能继续龟缩在楚城,暗骂九皇叔回来得不是时候,坏他好事。 而被九皇叔坏了好事的,又岂止舟王一个。 谢家就更用说了,好好一个大世家,眼见就要被灭族了……(未完待续) 1597拖后腿,谁没几个糟心的亲戚 谢家完全没有想到,九皇叔和王家的反击会这么迅猛,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九皇叔会毫不在乎皇上的命。 更没有想到,王家居然掌握了他们谢家通敌叛国的证据,而且一直握在手上不拿出,一直忍到这个时候拿出来。 那些证据要是早抖出来,谢家还能挣扎一二,说是王家捏造、陷害,可现在谢家根本无法辩驳。 谢家都有胆逼宫了,通敌叛国又算什么,那些证据别说本身就是真的,就算全是捏造的,世人也相信那是真的。 谢家和舟王是时运不济,在关键的时刻被九皇叔坏了好事,而蓝景阳则纯粹是活该,算计了九皇叔那么多次,九皇叔又怎么会放过他安插在东陵的人…… 作为血衣卫总指挥使,陆少霖绝对不干净。九皇叔要把他弄下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在怀疑陆少霖和蓝景阳有关系时,九皇叔就让人查陆少霖。 花了大半年的时间,九皇叔的人终于收集到足够的人证、物证。这不,机会一出现九皇叔就把人拎到顺天府大牢了。 顺天府伊按规矩审案,人证、物证一件件呈上来,看着一件件沤血的案件,饶是顺天府伊混迹官场多年,也忍不住双眼通红。 血衣卫明面上是为皇上料理不听话的官员,捉拿一些官府不方便出查拿人,可是…… 血衣卫钻这个空子,这些年没少利用血衣卫的特殊性,为一些权贵世家打压对手,鱼肉百姓。 为了千亩良田,诬赖一沈姓富商是前朝余孽,血洗整个沈家庄,连妇人婴儿都不放过。 为了满足某位国公爷的私欲,生生残害数十个少年,把那些少年折磨的不人不鬼,甚至牵连对方的家人。 为了给权贵子弟让路,生生残害数十个寒门学子,要么断人手足,要么把人丢到黑矿工。 为了满足一些大人物变态的私欲,拿牢中犯人家眷供其奸.淫。 …… 血衣卫的大牢不是大牢,那是地狱,是用无辜人的血和生命,打造的人间地狱。 一件件,一桩桩,全是百姓的血和泪。这些年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死在血衣卫手里,又不知又多少少男、少女被血衣卫残害。 “你们怎么做得出来。”顺天府伊自认自己不是一个清官、好官,可这些事他真得做不出来。 “畜生,你们血衣卫简直就是畜生。” “人渣,有你这样的官员,是东陵的耻辱。” “陆少霖,你犯下的累累罪行,让人不耻,你这样的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顺天府伊第一次在公堂上,失了官威,破口大骂,可在场的官差却不认为府伊做得有什么不对,要不是他们没那个权力,他们也想要上前朝陆少霖吐口唾沫。 这个人渣,把东陵官差的名声都毁了。他们这些当差的虽然也不干净,平时没少拿、卡、要,可和陆少霖一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陆少霖上半身带着重枷,被官差压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不论顺天府伊问什么、说什么他都不吭声,硬气得很。 顺天府伊气得想要拿血衣卫的大刑,在陆少霖身上过一遍,看他还能不能硬气。 可顺天府伊知道自己不能,陆少霖的案子牵连太广,如果查得太狠,或者陆少霖吐出太多,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个麻烦。 顺天府伊现在要动的,只有陆少霖一个人,可偏偏陆少霖咬着,怎么也不肯认罪,再加上陆少霖曾帮过的人施压,盯着这个案子的人也多,顺天府伊即使再想,也不能立马判了陆少霖的罪。 刑讯审问陆少霖是好手,顺天府伊在陆少霖手中,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案子就这么拖着,短时间内似乎没有结案的可能。 陆少霖这么拖着,难道他以为,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活着出去吗? 是的…… 即使到了这个地步,陆少霖依旧认为自己能活着出去,他的主子已经给他传了消息,让他务必挺住,东陵九很快就会妥协,放他出去。 他的主子不是别人,正是蓝景阳…… 蓝景阳从北陵回来,休生养息了一段时间,又仔细琢磨了前几次的失利,明白自己的不足后,蓝景阳沉寂了一段时间。 待到他确定自己可以再次面对九皇叔时,便徕到东陵。 蓝景阳一到东陵,就准备和陆少霖联系,却得知陆少霖被九皇叔拿了小辫子,关了起来。 蓝景阳没有动作,而是给远在玄月宫的姑姑写信。 蓝景阳措词强硬,要姑姑无论如何都要保住陆少霖,为了保住陆少霖的存在,他甚至威胁姑姑,要把姑姑的存在告诉东陵九。 蓝景阳这么做,除了重视陆少霖外,更重要的原因是想让他姑姑,看到他的利爪,让他姑姑明白,他蓝景阳不是笨蛋,没有那么好摆弄。 他姑姑哄他的那些话,他根本不信。 什么叫让东陵九打江山,等江山一统后逼东陵九交出来,再让他继位。 什么叫这江山早晚是他的,让他不要着急…… 真不知是姑姑太天真,还是太精明。居然认为,这样的蠢话他蓝景阳会信。 让东陵九交出江山?姑姑她凭什么?她哪来的底气? 就凭她是东陵九的生母吗? 没有半点慈爱之心的生母,东陵九会听她的话才有鬼。 就凭姑姑那边人脉和势力,根本没有资格和东陵九斗,她哪来的底气,让东陵九妥协,听她的话,把到手江山拱手让仍。 等到东陵九死了,没有继承人,皇位就会落到他头上? 姑姑是不是真以为他在稷下学宫学傻了吧。先不说东陵九会不会有继承人,就算没有继承人,那皇位也不一定会落到他头上。 东陵九不比他大多少,也许他死了东陵九都没有死。到时候,即使东陵九没有继承人,那皇位也轮不到他来坐,顶多是他的儿子。 儿子当皇帝,和自己当皇帝完全是两个概念。姑姑要的是蓝家人当皇帝,可他蓝景阳要的却是自己当皇帝,所以…… 姑姑,我注定不会按你安排的路走。在这件事情上,你必须妥协,逼你那好儿子,给我低头。 半个月的时间,郭保济和谷主还没有到,从连城快马加鞭送来的信,却到了九皇叔的手里。 信上只有两个字:“救陆。”(未完待续) 1598害怕,九皇叔逐风楼请吃饭 信从连城发出,虽然只有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可其中代表的意思却很多。 这两个字,是告诉他,陆少霖是前朝旧部,是自己人,而且极为重要,无论如何都要把人救下。 哼……前朝旧部。九皇叔将封揉成团,冷笑。 前朝旧部又如何,不能为他所用,别说是前朝旧部,就算是蓝氏皇族,他也不会去救。再说了,陆少霖是他一手弄下去的,现在他又要出面去救,他面子往哪里摆? 连城那些老东西不会以为,他东陵九的面子,还比不上一个陆少霖吧。为了救陆少霖这么一个无用的人,可以牺牲他东陵九的面子? 简直是做梦。 要他东陵九豁出面子去救陆少霖,连城那些人也真敢,还真当他是二十年前那个,只能任他们摆布的小孩嘛。 陆少霖死定了,这封求救信不仅不能救陆少霖,反倒会加速陆少霖的死亡,就冲陆少霖忠于蓝景阳这,就冲蓝景阳煽动连城那些东西给他施压,他就不会允许陆少霖活下来。 九皇叔将纸团丢入火中,对屋外喊了一句:“来人。” “主子。”管家走了进来,低着头。 “包了逐风楼,本王要请客。”九皇叔这话很平静,可管家听到后,心还是跟着一震。 九皇叔在逐风楼请客,已成为东陵权贵中最有名的一句话。凡是提起这句话,就明了这其中的深意。 东陵官员罗列了当官最怕的几点,其中九皇叔逐风楼请客就是一点,排在去血衣卫喝茶前面。 东陵官员听到九皇叔又要在逐风楼请客,恐怕会吓得睡不着,生怕自己拿到帖子。 果然,当九皇叔包下逐风楼,要请人吃饭的消息传出去,几个权贵世家纷纷紧闭门户,一个个装死,生怕九皇叔的帖子送到自家门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那些人怎么躲,九王府的人送帖子上门时,他们都要笑脸相迎,还要一再保证,一定会准时到达。 九皇叔现在可是如日中天,他请吃饭谁敢不去。别说一顿饭了,就是毒药他们也得喝呀。 九皇叔这次请的人不多,接到帖子的只有十三人。而且文臣、武臣和光有爵位无实权的勋贵都有,让人搞不清楚,九皇叔这是要玩哪样。 聪明人看明白了,这些人虽然没有联系,可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和陆少霖的案子有关,而且都在合适的场合,给顺天府伊施过压,让顺天府从轻判陆少霖的案子。 当然,和陆少霖案子有关的,远不止这十三人,不过这十三人算是地位比较高,犯得错也不算最严重,那些恶行累累的人,九皇叔是不会放过的。 不过,这种事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几个人根本没有往上面想,他们只是不停地在想,他们到底哪里得罪九皇叔了?九皇叔要杀他们什么人? 九皇叔要看他们身边的人不顺眼,只要吱一声,他们肯定把人送到九王府,搞这么一出不是要他们的命嘛,从接到帖子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没有安心过。 “果然,前朝那些人早已压制不住东陵九,东陵九根本不会把那些人放在眼里。”蓝景阳无疑是聪明人,九皇叔摆好出这么大的阵仗,绝对不会是为了捞陆少霖。 九皇叔此举,是在告诫蓝氏旧部,他东陵九才是主子,他要做什么,不需要前朝旧部的指手画脚。 “姑姑,你输了。”蓝景阳闭上眼,掩去眼中的不安。 凤离清歌站在身后,一脸瑟缩,手上拿着一件衣服,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被蓝景阳狠狠调.教过一段时间,凤离清歌已没有凤离女儿冷傲清高,她现在充其量就是蓝景阳身边的一个性.奴。 不管接到帖子的人有多么忐忑,到了九皇叔请客的那一天,他们还是得乖乖收拾好,带上重礼去逐风楼。 逐风楼早已清场,城中的人听到九皇叔在这里请客,这一天自发绕路走。以往车水马龙的逐风楼,这伙天还未黑就冷冷清清,只有一两个路人匆匆跑过。 “九皇叔威武。”凤轻尘刚刚从有间客栈回来,路过逐风楼便让车夫放缓速度,这一看倒是让她哭笑不得。 九皇叔最近高调了许多,行事强硬,手段直接凌厉,难怪接到帖子的人会怕。 离九皇叔悄定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就陆陆续续有轿子朝逐风楼走来。轿子一停下,就看到一个身着锦衣,却全身哆嗦的官员从里面走出来。 这官员左手捧着一个盒子,右手拿着一块帕子,一边走一边擦汗。 这样的情况不止一个,接下来从轿子上下来的官员,大多都是这样的情况。最惨的还是,脸色煞白,脚步虚浮,要不是身旁的搀扶着,怕是直接摔倒在大街上了。 还有一刻钟,可九皇叔请的十三个人全到了。十三人坐在一起并不说话,彼此尴尬又同情地看着对方,一室静寂。 十三人眼观鼻,鼻观心。面前精美的糕点和今年的新茶,根本引不起这些人的兴趣,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他们现在只希望九皇叔快点出现,早点宣布他们的罪行。 是死是活,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九皇叔是踩着点到的,看到十三人早到了并不意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本王来晚了。” “不晚不晚,下官等人也是刚到。”十三人站了起来,一脸谄媚,那腰都弯折了,头快点到地上。 九皇叔说了这一句,便跃过众人,直接朝主位走去,十三人等到九皇叔落座,才抬起头,然后齐齐擦汗…… 这顿饭,吃得太有压力。从逐风楼活着出去后,他们很长一顿时间,都会对家吃饭有阴影了。 “坐。”九皇叔虽然泠漠,但语气还算平和,可就是这样,这十三人越发地不安。 他们宁可九皇叔骂他们一顿,或者打他们一顿,这表示九皇叔出了气,现在九皇叔这喜怒不定的样子,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十三个人硬着头皮坐下,屁股只略略沾到椅子,小心翼翼地看着九皇叔,期待九皇叔说点什么,至少让他们吃个明白。 老天爷呀,他们到底哪里得罪了九皇叔,说出来,他们赔礼、他们改行不行……(未完待续) 1599判决,皇上表示看不懂 九皇叔无视众人祈求的眼神,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作为主人,九皇叔话虽不多,但尽到一个主人的职责,一坐下便动了筷子,示意众人可以用餐了。 见众人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打抖,迟迟没有动作,还好心地道:“味道极好,众位大人都尝尝。” “是。是……”众人露出一个比哭还要拿看的笑,夹了一筷子就往嘴里放,不停地咀嚼。至于味道? 他们现在就是吃龙胆凤髓也吃不出味道,可这样的情况,他们又不敢不吃,只能硬着头皮,往嘴里塞菜。 在座的人中,除了九皇叔外,其他人都是食不知味,像游魂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机械的将饭菜往嘴里塞,吃了什么、吃了多少一概不知。 他们发誓,他们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难熬的饭,他们可以肯定,今晚过后他们的胃肯定会出问题。 席宴上静悄悄的,九皇叔不说话,众人也不敢说话,只是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看看九皇叔,心中暗想这会不会是他们此生最后一顿饭。 在座这十三人,没有一个好人,不知弄死了多少无辜百姓,九皇叔明知自己给这几位带来的压力,却不给吭声,存心是要吓吓他们。 这样的人,要不是现在局面不太好,他肯定会一一清算,可现在只能暂时放过他们。毕竟现在局势还不稳,动得人太多了,下面的人就不安,不利于统治。 他现在只能拿那几个,作恶多端的人体开刀,这几个人就让他们多活一段日子好了。 九皇叔看似优雅进食,实则在想这十三人背后盘根错节的势力,这么一清理,九皇叔就知道这些人更不能动了。 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想完了,九皇叔放下筷子,其余十三人也紧随其后,不再进食。 只是……当他们看到自己面前空空的盘子,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们居然吃了这么多东西。 呃……好胀呀。这下就是死了,也能做个饱食鬼了 可惜,他们想太多了。 九皇叔一开口,就明确的告诉众人,他不会要这十三人的命,他天请吃饭,也不会是为了杀他们。 九皇叔摆这么大排场,搞得人心惶惶,其实就是想要说一件事,那就是…… 告诉这几个蹦达的最欢的人,他现在要弄的人是陆少霖,没闲情找几个人的错,没事别老去顺天府,给府伊压力。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他也不和这几个人计较,但是以后别栽到他手上,不然数罪并罚。 这几人一听,瞬间惊喜的不知南北,甚至有个没脑的,一激动还问了一句:“九皇叔,你,你说得是真的?” 九皇叔当然不会回答他,一个冷眼就把那人吓得瘫坐在椅子上。 九皇叔轻蔑地看了对方一眼:“就这点出息。你们的胆子也就是用在欺压百姓身上。” “咚”众人一听,知道九皇叔虽然放过了他们了,可心中仍有不满,立刻起身跪了下来:“九皇叔恕罪,九皇叔恕罪,下官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九皇叔没有说话,站了起来,眼神从第一落到最后一人,然后直接走人。 呃……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待到九皇叔走了半天,这十三人才颤抖地从地上爬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管他什么意思,捡回一条命,咱们就该偷笑了,赶紧回府上,把那些搜刮的钱财送出去,去安抚那些苦主。”这里面当然有聪明人,脑子一转就明白九皇叔的意思。 他们这些接到帖子的人,九皇叔只是敲打警告,那几个和陆少霖案子有关,却没有接到帖子的,恐怕就惨了。 要知道,那几个人做得恶事,可比他们多得多。 这些人也许不聪明,但这方面的弯弯绕绕,却比普通人懂得多,这么一提醒他们立马就想明白了。 “我的乖乖,原以为这逐风楼的帖子是催命帖,没想到尽是保命帖,幸亏我接到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冰火两重天,说得就是这十三人,之前如同烫手山芋的帖子,现在居然是保命符,十三人想到这一茬,一个个无比庆幸,傻笑起来。 …… “托你的福,逐风楼又要声名大振了。”王锦凌执起茶壶,给九皇叔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捧着茶杯,看着杯中白雾萦绕,却没有喝的意思。 “逐风楼是个好地方。”过了今晚,京城又有谈资了,希望蓝景阳能沉得住气,太早冒出来就不好玩了。 “为什么?”王锦凌看着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疑虑。 他不懂,九皇叔大费周张、花这么多心力,就为弄死一个陆少霖?就算陆少霖这人有问题,可也不值得九皇叔花这么多心思。 “较量。”九皇叔并没有说得太明白。 这是他和蓝景阳的较量,蓝景阳动用蓝氏旧部力量给他施压,而他要让蓝氏旧部明白,他东陵九才是主子,蓝氏旧部乖乖听话还好,不听话…… 陆少霖就是前车之鉴。 “看不懂你。算了……你行事,自有自己的考量。陆少霖那里,我会让人盯着,不会让他活着。”王锦凌隐约明白,陆少霖涉及到内部之争,便打住不再问。 好奇心太重,会要人命的。 “嗯。”九皇叔领了这个情,他现在确实没空盯着陆少霖。谷主和郭保济要来了,他和皇上的较量也要开始了。 “再查一查景阳,看他在不在东陵。”九皇叔不认为,远在连城的人,反应会有这么快。 “景阳先生?”王锦凌笑了笑,露出一抹了然的笑,也有心情喝茶了。 王锦凌解开心中疑惑,即使喝着冷茶也心情大好,可皇上就很不好了,他琢磨了大半天,也琢磨不透九皇叔此举的深意。 为了弄死陆少霖,花这么多心思,太不像九皇叔会做的事了。 皇上想不明白,便把符临叫来,符临也答不出一个所以然,最后只能勉强给皇上一个理由:“也许陆大人背后的势力,让九皇叔忌惮,九皇叔不得不除了他。” “不无可能。”除了这个原因,皇上也想不出,九皇叔为何要置陆少霖于死地。 当然,不管九皇叔出于什么原因,非要弄死陆少霖,皇上都不会出面阻止,更不会出面保陆少霖。 谷主和郭保济就要来了,别说九皇叔只要一个陆少霖的命,就是要符临的命,皇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切,待到他身上的蛊毒解了再说。(未完待续) 1600不安,总不能连个女人都不如 九皇叔和凤轻尘回到东陵大半个月了,老天爷一直很给面子,没有下过一天雨,天气好得随时都能外出游玩。 可偏偏今儿个天突然阴了,没多久就下起了雨,看这雨势,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停,而今天正是他们预估,谷主和郭保济到皇城的日子。 “也不知会不会耽误行程。”凤轻尘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这天阴沉得吓人,那如墨般的乌云好像压在心口,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凤轻尘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可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为了排解心中的烦闷,凤轻尘只得在屋内走来走去,借此驱散心中的不安。 “郭保济武功不错,江南王和清王也知此行的凶险,不会让他们孤身上路。”凤轻尘不停地安慰自己,可随着时间流逝,迟迟没有看到谷主和郭保济的影子,凤轻尘心中不安渐渐扩大。 凤轻尘时而站着,时而坐着,屋外有人走过,便起身去看看,就希望是郭保济和谷主来了。 管家见凤轻尘这个样子,颇为不解。 姑娘这是太无聊了? 管家借着给凤轻尘添茶的当口,小声地说了一句:“姑娘,小少爷这伙醒了,要不把小少爷抱过来?” 陪小少爷玩,总比在屋内走来走去的好。 “不用。”凤轻尘没好气地白了管家一眼:“去接谷主的人,有消息传来吗?” “还没有。”原来是为这事担心,管家了解地点了点头:“姑娘,你别担心。今儿个天气不好,也许他们在路上耽搁了。” 这么远的距离,即使快马加鞭,日夜兼职程的赶路,存在一两天的误差也是正常的。 “我知道。”只是心中的不安无法驱散罢了。 谷主和郭保济的到来,对谢家来说是致命的一击,谢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连皇上都能查出这件事,谢家肯定也会知道。可这半个月来,谢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事绝对不寻常,依她对谢家的了解,谢家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既然知道,还担心什么? 管家不解地看着凤轻尘,凤轻尘此刻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有注意到管家的眼神。 从早上等到中午,又等到下午,却迟迟没有一点音信,凤轻尘实在坐不住了,即使这天下着雨,她也要出去。 “左岸,你出来,快出来。”凤轻尘对着屋顶大喊,没多久左岸就从正面口出现,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凤轻尘:“什么事?” 看他的样子,似乎刚刚睡醒。 “陪我出城。”凤轻尘略有几分歉意,要不是实在担心,她也不想麻烦左岸。 左岸眼皮一翻,转身就往外走。 凤轻尘盯着左岸的背影,一脸问号…… 这是陪还是不陪呢? “不是要出城嘛,动作快点。”左岸走了数十步,发现人没跟上来,只得停下来,背对着凤轻尘说道。 “来了。”凤轻尘连忙跟上,让管家牵马出来,再准备外出的雨衣。 凤轻尘和左岸两人换上黑色防水衣,正准备出门时,却被雪狼挡住了去路。 雪狼低声一吼,两匹马立刻绷紧身子,一脸戒备地看着雪狼。 雪狼傲慢地瞥了两匹马一眼,便跑到凤轻尘身边,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凤轻尘,狼眼写着:带我一起。 雪狼这伙确实挺可怜的,被凤轻尘剪掉的狼毛,好不容易长了出来,可一淋雨便全部贴在身上,看上去丑暴了。 凤轻尘知道这段时间把雪狼闷坏了,雪狼也不用她保护,想出门那就跟上好了。 雪狼高兴地嗷呜一声,却把两匹马吓得嘶叫,马毛差点都竖起来了,凤轻尘和左岸安抚半天,两匹马才安静下来。 于是,街上的人有幸看到,凤轻尘大雨天溜狼的画面。 有雪狼在身后跟着,两匹马似乎感受到了危险,跑得比平时快了许多,即使下着大雨,也比平时少花许多时间。 凤轻尘暗道雪狼给力,回去后一定要给雪狼加餐。 这么大的雨,城外连个人影子也没有,虽然视线被雨水模糊了,凤轻尘和左岸却依旧让马放开来跑,没有减速。 这段路他们熟,不怕出问题。 淋着雨,迎着风,跑了半个时辰,即使有防水的外衣,两人身上还是淋湿了,马的速度也渐渐放缓了。 一路跑过来,偶尔看到一两个躲雨的人,可始终没有郭保济和谷主的影子,更没有打斗的痕迹。 又走了一刻钟,依旧没有看到人影,凤轻尘有些犹豫了。 说不定谷主和郭保济今天赶不到呢,这么长的路晚上三五天都正常,更别说一天了,可是她心中的不安却没有消散。 凤轻尘咬了咬牙,决定继续往前:“左岸,我们再走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没有看到人,我们就回去。” 尽人事听天命,她要不往前去看一看,她不安心。 “嗯。”左岸没有反驳。 凤轻尘一个女人都能风里来、雨里去,他总不至于连个女人都不如吧。 给自己定了个时间,凤轻尘不再踌躇,将心中的压力暂时放下,一路打马向前。 半个时辰后,凤轻尘和左岸却依旧没有找到郭保济与谷主的影子。 凤轻尘皱眉,暗暗叹了口气,看样子是她想太多了,今天白忙一场了。 凤轻尘拉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没多久左岸也停在她身侧。凤轻尘朝左岸歉意的道:“今天让你跟着白跑一趟了。” “没事。”左岸硬邦邦的道。 这大雨的天,在雨里跑一个多时辰,任谁都会不高兴,可凤轻尘自己也吃了这个苦,他还能怎么样? “我们回去吧。”跑都跑了,她再说也没有意思。 两人掉转马头,准备往回走,雪狼却不干了,在原地嗷叫了一声,便撒腿往前跑,跑到一半发现凤轻尘没有路上,在半路上停了一下,朝凤轻尘叫了一声,那声音似乎在说:“跟上来。” “雪狼这是怎么了?玩疯了?”凤轻尘看着远去的雪狼,只得跟上去。 她不能把雪狼丢在外面,外一雪狼走丢了,或者遇到危险,可就不好了。 “麻烦。” 左岸表示,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麻烦的女人,和这么惹人讨厌的狼。 老天保佑,那匹傻狼最好有重要的事,不然…… 呵呵……左岸阴恻恻的一笑。 他不能拿凤轻尘出气,拿这匹傻狼出气总可以吧……(未完待续) 1601受伤,别逼我宰了你 雪狼不是豆豆,它绝不是贪玩惹事的主,左岸想找雪狼的错,要拿雪狼出气,无疑是做梦。 雪狼一路狂奔,雪白的狼毛沾满了泥点,被雨水一淋,粘在身上又重又闷,让雪狼跑起来有些吃力。 雪狼在雨中的身影看上去很狼狈,完全没有狼王的气势,可它却没有停下来,隐隐还加快了动作。 凤轻尘能感觉到雪狼的急切,她可以肯定自己的预感成真了。凤轻尘一脸凝得对左岸道:“左岸,我们快一点,雪狼它很聪明,也比我们敏感多了,前面肯定出事。” “知道了。”左岸也能感觉出,雪狼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杀手对这种气息总是比较敏感的,左岸舔了舔唇,将唇角的雨滴舔掉,狠狠地抽了一鞭,马儿吃痛,不要命地往前跑。 凤轻尘的骑术也不弱,有雪狼在前面带路,也不用担心会走到死路,或者撞到山头,凤轻尘身子往前倾,上半身近乎与马身齐平。 两人一前一后在雨中狂奔,双眼凌厉地看着前方,全身紧绷,蓄势待发…… 两柱香后,凤轻尘和左岸听到了打斗声,狂奔中的两人交换了一个视线:近了。 在雨中还能听到打斗声,可见他们要找的人就在附近。 又跑了百米左右,凤轻尘和左岸闻到了血腹味,而这个时候,在前面带路的雪狼,全身狼毛突然竖起,猛得往前扑去…… “嗷呜……”雪狼愤怒地喊了一声,那声音急切又不安。 下一秒,凤轻尘就看到雪狼矫健的身影飞了起来,等到凤轻尘冲上前时,就看到雪狼将一个黑衣人扑倒,一口咬断了对方的脖子。 杀气腾腾的样子,让人打从心底害怕。 “厉害。”左岸跳下马时,不忘夸一声。 马儿还在往前冲,左岸却已拔剑冲了上前。 凤轻尘没有往下跳,她不敢保证,自己跳下去不会摔倒,再说她跳马做什么,她又没有左岸的好本事。 凤轻尘放缓速度,策马上前…… 走近,便看到雪狼刚刚急切地扑过去,是为了救豆豆。 豆豆怎么了?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怀疑,可此时并不是寻问的好时机。 “雪狼,我爱死你了。”豆豆一身脏污,身上还有雨水没有冲掉的血,也不知是他流的,还是对方的。 豆豆一把搂住雪狼,不顾雪狼的意愿,在雪狼脸上亲了一下。 “嗷呜……”雪狼很不高兴,身子一晃,甩了豆豆一身的水和泥。 “啊啊啊……雪狼,你个坏狼,你学坏了。”豆豆哇哇大叫,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郊游。 凤轻尘已经不对豆豆抱希望了,伸手摸掉脸上的雨水,凤轻尘拿出枪,上膛,对准雨中的黑衣人…… 有雨声和风声遮掩,枪声并不明显,至少黑衣人就没有察觉到,子弹从身后朝自己射来。 占了先机,凤轻尘一连开数枪,虽然没有枪枪命中,但也比左岸杀的人多。 左岸是个傲气的家伙,见状眉毛一挑,朝一旁的豆豆大喊:“欧阳豆豆,还不快动手,等着我给你收尸嘛。” “左岸?你怎么来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你看到我发求救信号了对不对?”豆豆光顾着和雪狼玩去了,完全没有发现左岸的踪影。 “咦,不对呀,我的信号弹是一刻钟前发出去的,按理你没有这么快赶过来呀?”豆豆终于长脑子了,可明显这个时候,不是问这种琐事的好时机。 左岸快炸毛了:“欧阳豆豆,别逼我宰了你。” 这么多杀手,也只有欧阳豆豆才有闲情,关心这种不重要的问题。 “好好好,我这就来。雪狼,咱们来比赛,看谁杀的人多。”豆豆朝雪狼吹了一声口哨,便冲入战斗圈中。 有豆豆的加入,左岸和护卫立马感觉轻松了不少,而黑衣人则越来越吃力了。 凤轻尘看到被保护在后面的马车,翻身下马,雪狼见状立马抛弃豆豆,撒腿就跑到凤轻尘身边。 雪狼全身狼毛竖起,狼牙也露了出来,一有人靠近凤轻尘,不等凤轻尘开枪,雪狼就扑上去把对方撕碎。 显然,雪狼是以凤轻尘保护者自居了。 有雪狼开路,再加上枪防身,凤轻尘很快就来到马车旁了。 “凤姑娘。”守在马车旁的护卫,看到凤轻尘都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他们没有想到,凤轻尘的救援会来得这么及时。要不是凤轻尘带了一个高手过来,他们估计撑不了多久。 凤轻尘点了点头,正想开口就听到谷主大声说道:“凤轻尘,快,快,快……拿药来。” “谁受伤了。”凤轻尘连忙打开马车。 浓郁得血腥味扑面而来,凤轻尘暗道不好,连忙爬上马车,就看到一脸惨白的郭保济靠在马车上,谷主则在帮处理胸前的伤口。 “伤得这么严重。”地上,染了血的白布,都可以装一木盆。 “刀上有毒,一时止不住血。”谷主没空和凤轻尘寒暄,黑着一张脸:“快点,把药拿来,我没带外伤用的药。” 郭保济是为了保护他,才会受伤的。 凤轻尘连忙解开绑在腿间的小药包:“药不多,可以简单的处理一下,等回去后再说。” 她的智能医疗包里有药,可现在不好拿出来。而且,郭保济失血过多,光包扎伤口不行,他这个情况必须输血。 “可以了。你可以下车了。”谷主检查了一下药包,发现都是他认识的药,便挥了挥手,让凤轻尘滚蛋。 有战斗能力的,出去帮忙,别在这里碍事。 郭保济朝凤轻尘虚弱一笑,表示上自己没事,让凤轻尘不用担心。 凤轻尘没空和谷主较真,转身便下了马车,在雪狼的护卫下,站在战斗圈外继续放冷枪。 黑衣人吃了几次亏,便找到躲避凤轻尘“暗器”的方法,凤轻尘一连开了几枪,都让人避开了。 凤轻尘索性不再随便开枪,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仔细观察这些黑衣人,揪准机会再下手。 这一观察,就让凤轻尘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这些黑衣人似乎不是一伙人。 他们眼神相交时,偶尔会流露出诧异的神色,甚至当有黑衣人朝马车发暗器时,会有黑衣人出来阻挡。 凤轻尘初步判断中,这群黑衣人有一伙是要杀郭保济和谷主,有一伙是想要带他们两个走,至于有没有第三伙,就不好说了。 这大雨的天,让很多事情都变得扑朔迷离……(未完待续) 1602冲过去,狭路相逢 雨势不减,黑衣人慢慢减少,地上的血凝成一滩,雨水一时半刻也冲不掉,可见他们流了多少血…… 左岸和豆豆虽一路厮杀下来,动作渐渐有些迟缓,凤轻尘能看出他们的力不从心。 凤轻尘头痛的拧了拧眉,再这么下去他们会吃大亏。 左岸和豆豆是杀手,他们的暴发力强,持续战斗则是他们的弱点,再这么纠缠下去,他们的优势也会变成弱势。 这群人的目标是谷主和郭保济,如果这两人走了,这群黑衣人也不会再纠缠吧? 凤轻尘带着雪狼,折回马车边:“我们先走,让左岸他们断后。” “正好,老郭的伤也要及时医治,再拖下去我怕他会出事。”谷主没有反对,甚至赞成。 周边的护卫,看了一眼就知道这群黑衣人,一时半刻打不退,听到凤轻尘的命令,立马去驾车。 凤轻尘坐在马车外,雪狼在马车旁候着,车夫一扬马鞭,马车便在雨中缓缓前行。 小道满是泥泞,车轮卡时不时就卡在泥里,马拉着车非常吃力,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马车才一动,那边黑衣人就发现了:“快,别让他们走了。” “杀了他们。” 两道命令,从黑衣人嘴里发出来,左岸和豆豆进攻更猛,拼命拖住黑衣人,不让他们去追马车,可马车的速度实在太不给力,走了半天也没有走出战斗圈。 “这样下去不行,太慢了。”凤轻尘吹了一声口哨,她刚刚骑的那匹马,从一侧冲过来:“我们不能坐马车,我们骑马回去。” “不行,老郭的伤不能骑马。”谷主立马反对。 郭保济的伤口要是颠开了,那就惨了。 “我带着他,马车太慢了。路上全是泥,按马车的速度,我们根本跑不了。”凤轻尘将自己身上的防雨衣脱下,递给谷主:“给郭神医穿上。” “那你怎么办?”谷主也知凤轻尘说得没有错。 坐马车,他们一个都走不了。 “淋场雨,死不了。”凤轻尘从手腕上,解下一根彩带,将湿淋淋地头发绑了起来:“你们,脱一件外衣给我。” “是。”护卫立刻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凤轻尘抽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将外衣划成条,打成结。 “好了。”谷主把郭保济扶了出来。 郭保济还有几分清醒,看着全身被水淋湿的凤轻尘,歉意地点了点头:“让你受苦了。” “一场雨罢了,不算什么。”凤轻尘跳下马车,跑到自己的马旁,踩着马蹬,利落的上了马:“把郭神医扶上来。” 凤轻尘往前,给郭保济留出位置。 护卫抱郭保济扶上马背,坐在凤轻尘身后,马上的空间有限,两人不得不贴身而坐,郭保济说了一声:“得罪了。”才伸手抱住凤轻尘。 郭保济的年纪足够当她父亲,而且郭保济的为人凤轻尘很清楚,自是不会在意。 凤轻尘用衣服绑成的长条,先将郭保济绑在马上,再把自己和郭保济捆在一起:“我带着郭神医先行一步,你们要保护好谷主,一定要把谷主安全带回去。” “是。”护卫齐齐应声,凤轻尘招呼了雪狼一声,便策马上前。 “凤轻尘真是女人吗?”豆豆百忙之中,不忘抽空吐槽。 他总觉得,和凤轻尘相比,他更像女人。 左岸没空搭理他,他要尽量拖住这群黑衣人,好让凤轻尘有足够的时间跑路。 骑马确实比坐马车快,可骑马也比坐马车颠簸,尤其是下雨的天,骑术要是不好的话,很容易从马上颠下来,尤其是带着一个人,危险系数就更高了。 郭保济没跑多远就晕了过去,根本无力抱住凤轻尘,完全是靠布条绑着,好几次,凤轻尘就差点因郭保济,从马背上颠了下去。 “嗷呜……”雪狼急得在一旁大喊,可它根本帮不了凤轻尘,这个时候凤轻尘只能靠自己的骑术硬撑。 雨水阻隔了视线,凤轻尘不知前方的路,心里很不踏实,好在雪狼聪明,知道凤轻尘的顾虑后,立马上前给凤轻尘带路。 马跟在雪狼身后,凤轻尘这才放下心来,放任马儿一路狂奔。 半个时辰过去了,等于他们走完了一半的路,身后完全没有黑衣人的影子,凤轻尘知道那群黑衣人追不过来了,可就在此时雨中突然出现一群黑点。 凤轻尘的心咯噔一停,不知对方是敌是友。 这个时候,身着黑衣,骑着马带着刀在城外赶路,不是援兵就是敌人,绝无第三种可能。 随着双方的距离拉近,凤轻尘看清了对方的装扮,也知道对方绝不是援兵。 凤轻尘知道她遇到麻烦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想要找援兵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有人帮她,她现在只能靠自己冲过去。 要是她冲不过去,那她和郭保济都要交待在这里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冲过去。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枪握在手上,眼见双方就只有二十余米,凤轻尘一甩马鞭,突然加速…… 而在马儿加速的同时,凤轻尘也大声叫了一句了:“雪狼看你的了。” 回应凤轻尘的是,是雪狼自信而骄傲的嗷呜声…… 狭路相逢勇者胜! 凤轻尘和对方迎面撞上,不仅没有减速,反倒像是不要命地往前冲。 “那个女人疯了。”迎面的黑衣人被凤轻尘的举动吓了一跳,身子一缩,见凤轻尘冲过来,连忙让属下集中在一起:“杀了她。” 双方只差一个马身的距离,对方手中的刀,已经可以削掉凤轻尘坐下骏马额前的棕毛,可就在此时,一道雪白的身影突然蹿了出来,猛力朝对方马头撞去…… “嗷呜……”雪狼露出狼牙,凶相毕露。 “嘶……” “呜呜……” 雪狼这一撞一叫,不仅把对方的马撞翻在地,还惊了对方的马,让对方乱作一团。而就是这个时候,凤轻尘的马直直冲了过去。 在跃过去的瞬间,凤轻尘也没有闲着,手上的枪对准对方的马。 “嘭嘭……” 人会躲子弹,可这些马不会,被子弹击中的马吃痛,当场倒在地上,马背上的黑衣人也栽了下来。 黑衣人乱成一团,马和人互相踩踏,凤轻尘没有做停留,横冲直撞越过去后,便不要命地往前冲,雪狼则留在原地为她断后……(未完待续) 1603神算,需要贵人相助 雨点打在身上,凤轻尘刚开始还觉得痛,可渐渐地就麻木了,她现在只觉得冷,很冷,很冷…… 脑子有些晕沉,凤轻尘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也不知她走到哪里了,只知道没命的往前跑,不能让身后的人追过来。 凤轻尘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在腰上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效果却不怎么明显。 “糟糕了,我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太好,不知能不能撑到进皇城。”凤轻尘心里不安,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思维很清晰,可偏偏身体不受控制。 凤轻尘不知道,她之所以会越来越虚弱,并不是因为下雨的原因,而是她受了伤。 凤轻尘腰间有一道手指长的伤口,虽然没有伤及要害,可却伤到了血管,血水顺着马背往下流,一路上也不知流了多少,可凤轻尘却半点没有察觉到,她只知道尽量往前跑,只要进了城她就安全了。 凤轻尘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她只知道眼前越来越黑,视线越来越模糊,隐约间好像看到城门,可就在她想要加速冲过去时,她却撑不住了,身子一软从马上栽了下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这一栽不残也要脱半成皮时,却被人一把托住了,凤轻尘一个激灵,脑子有片刻的清醒,抬头一看,看到一个熟悉却不可能出现的人,惊讶的道:“符临,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就死了。”符临力气虽大,可要托住凤轻尘和郭保济两个人,还是有几分吃力,朝身后的小兵使了个眼神,立马有人上前解开绳子,把郭保济先抬上马车。 符临看凤轻尘一身是血的样子,就知道前方肯定是一场恶战,立马让人顺着马蹄印去找,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是。”符临带来的人,正是血衣卫,这群人现在和符临绑在一起,对符临的话倒是言听计从。 符临没有前去救援,而是把凤轻尘和郭保济送了回去,一进城就有人问:“大人,要不要派人去九王府说一声。” 凤轻尘和九皇叔的关系谁人不知,符临救了凤轻尘自然要让九皇叔知晓,好让九皇叔欠他一个人情。 这人确实有几分聪明,可惜看错时局,符临可不想自己的功劳被九皇叔抢,冷着脸说了一句不用,就让下面的人闭紧嘴巴,别事别乱嚷嚷,惹来杀身之祸,他也保不住。 凤轻尘一身完好的出府,却被人一身是血地抬了回来,凤府上下都慌了,请大夫的请大夫、烧水的烧水、换衣服的换衣服,生怕凤轻尘和郭保济出事。 这么一忙,自是没人有空去九王府报信,也没有人招待符临,符临并不生气也不走,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凤府花厅坐着。 他眼观凤轻尘的伤势并不严重,估摸着今晚应该会醒,作为救命恩人他当然要好好露露脸,让凤轻尘好好感激一番,最好许下一个重报的承诺。 做了好事不留名,这种事他符临做不出来。 凤府上下忙做一团,一个时辰后,凤轻尘和郭保济都收拾好了,管家这才记起还在花厅里等候的符临,可刚想去感谢一声,顺便送客时,左岸、豆豆和谷主又回来。 左岸和豆豆一身是血,还有不少受伤的护卫,谷主虽然没伤着,可年纪大了,又淋了一场大雨,身子骨也有些熬不住了。 于是,凤府上下又是一阵疯忙,符临也没法闲着在那喝茶,撩起袖子起身帮忙,等到一切安定已是半夜时分,凤轻尘还没有醒,符临不愿意再等了,便提出告辞。 管家再三感谢,并表示等凤轻尘一醒来就会告诉她,等到凤轻尘伤好了,定会上门亲自道谢,符临当然不会直接应下,连忙谦让表示只是举手之劳。 就在符临准备走时,被左岸一顿胖揍的豆豆突然开口:“符临符大人,你怎么会突然出城?难不成你和凤轻尘一样,能掐会算,知道我们遇险了,需要人来救?” 符临出现得太巧了,可正是这份巧让人不得不多想。其他人心里也怀疑符临出现的动机,只是面上不说,在场的人当中,也只有豆豆会毫无顾忌的寻问。 咳咳,管家很尴尬,连忙朝豆豆使眼色,同时笑呵呵地和符临说话,试图把这一出揭过:“符大人别介意,欧阳公子只是好奇。” 这种事,自然是暗中去查,明面上开口寻问,有质问救命恩人的嫌疑。 符临笑道:“无妨,欧阳公子好奇也是应该的,我出现确实太及时了。不过,依我和轻尘的交情,轻尘定会明白。” 符临顺着管家给的台阶下,可豆豆却不是一个识实务的,不理会符临的推脱之词,豆豆眨巴着黑亮的眼睛,再次问道:“轻尘会明白什么?连九皇叔都没有及时赶到,符大人却及时赶到了,符大人你不会一直盯着轻尘的动向吧?”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绝对是责问,可从豆豆嘴里说出来,就真得是好奇了,符临知道豆豆没啥城府,也不生气,只是笑道:“这怎么可能,我好好地盯着轻尘的动向做什么。” “那是因为什么呢?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然符大人怎么不说?”豆豆从左岸那里知道,凤轻尘因为心中不安,再加上雪狼相助,才及时出现救了他们,那么符临呢? 这个人怎么会正好出城,还带了那么多人,正好帮上他们。 豆豆心中不解,又觉得像凤轻尘那种神算的事,不可能在符临身上发生,才一再逼问,非要弄出个所以然。 豆豆这人,连九皇叔和凤轻尘都不敢惹,他要较真的话,符临根本没法敷衍过去,符临看了一下左岸和谷主的神色,就知道这两人也是怀疑的,不然不会任豆豆这样问他。 符临是一个有城府的人,知道今天不说出个原因来,这些人心里怕是要有芥蒂,只好一脸无奈的道:“我不愿意说的原因,是怕说出来你们也不相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不会相信?”豆豆这下更好奇,左岸也抬了抬眼皮,表示不解,敬等某人解释。 这位符大人总不可能和凤轻尘一样,撞了狗屎运,不然谁会吃饱了撑着,下雨天带人出门。(未完待续) 1604应验,血光之灾什么的真讨厌 符临知道,这事不说清楚他走不了,只好开口道:“好吧,我说……我之所以会及时出现,并且救了轻尘,确实不是意外。 我因为下雨无事做,便顺手在家中占了一卦,卦象显示凤轻尘需要贵人相助,我不知凤轻尘出了什么事,便带人来凤府,在路上听说凤轻尘带着一匹狼出城了,我就带人出城了,结果正好赶上了……” 符临知道这个理由说出来,除了他自己估计没有人相信,可事实真得是这样,作为神庙后人,他也是懂占卦的好不好,只是他不能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果然,豆豆完全不给面子:“占了一卦?你说你算出来的?” 难不成他脸上写了“好骗”二字嘛,怎么每个人都当他好骗,讨厌! “我就说了,说出来你也不会信。”符临一脸无奈,默默看向门外。 天黑了,他再不走就看不清路了,到时候说不定会应那句血光之灾。 “信?我信你才有鬼呢。”豆豆一脸不屑,走到符临面前:“你觉得我像是很好骗的人吗?” “我没骗你,我说得是事实。”只是你自己不肯信,这能怪他嘛。 “事实你大爷,那你占卦的时候,有没有占出,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嘭……豆豆话没说完,就抡起拳头朝符临打去,符临反应极快,连忙闪开,同时说道:“卦象显示,我回去晚了,会有血光之灾。” 真倒霉,他招谁惹谁了,不过是想等凤轻尘醒来,好第一时间表现他救了人的事,没想到没等到凤轻尘表示感谢,却等到这么一个麻烦精。 “是吗?那你这个神棍还真有两下子,既然有血光之灾,我帮你应了这卦。”豆豆又是一拳,符临避不开只得迎上前,两人就在凤府大门口打了起来。 “武功不错。”这是左岸的评价。 “是个有趣的孩子。”这是谷主的评价。 豆豆和符临却是越打越心惊。符临来九州大陆这么久,除了蓝九卿外,还没有谁能打过他;同样豆豆也没有想到,他打了这么久都没有把符临打出血,太奇怪了。 江湖上能赢他的年轻人不多,蓝九卿不算,左岸不算,暄少奇不算,那什么步惊云不算,XX、XX不算。反正除掉这些人,没几个是他的对手。 “神棍,你是不是用了法术。”豆豆打累了,退到一旁喘气。 他今天打了一下午,累惨了。 符临没好气地白了豆豆一眼,知晓豆豆的难缠后,符临果断越过他,对左岸和谷主道:“两位,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至于其他的事我自会和轻尘说明。”所以,你们让这个二货退下,别再缠着我了。 “年轻人早点回去,真要出了血光之灾,那可就是我们的错了。”谷主笑眯眯的说着杀气腾腾的话,符临哆嗦了一下,心里有些后悔。 早知道他就应该高风亮节一下,把人放下就走。现在好了,不仅没有第一时间以救命恩人之姿出现在凤轻尘面前,还害得自己被人逼得这么狼狈。 符临瞥了豆豆一眼,转身就往外走,生怕豆豆再缠他,他可以和任何人打交道,唯独拿豆豆这种天然蠢没办法。 符临心里想着事,没有发现马鞍上有一道口子,当他翻身上马身,手指便被马鞍划出一道血口,瞬间就流了一巴掌的血。 “还真是应了血光之灾。”符临看着伤口哭笑不得,随手拿布缠了一下,就止住了血。 符临不知,他前脚走凤轻尘后脚就醒了,听到管家的汇报,凤轻尘明了符临的小心思,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她知道符临没撒谎,神庙后人用心卜卦,算这种小事肯定不会出错,只是贵人嘛…… 符临是想说,他是她的贵人吗?她的贵人可不好当,符临的胃口真大。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横竖符临不是一个吃亏的主,这份救命之恩她肯定是要连本带利还给符临。 凤轻尘的伤势并不严重,腰间那一道口子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流了不少血,身子有些虚,再加上淋了、雨吹了风,有点着凉罢了。 吃了药、发了汗,凤轻尘精神好了许多,得知郭保济伤势加重,伤口发炎,整个人昏迷不醒,不顾春绘几人的劝说,执意下床。 凤轻尘过去时,谷主已经去隔壁休息了,由云家一个坐堂大夫守着,凤轻尘把那人打发下去,便去检查郭保济的情况。 谷主给郭保济处理过伤口,伤口已无大碍,也灌了药下去,现在就是等,等郭保济自己扛过去。 谷主处理得极好,凤轻尘要做的就是给郭保济挂消炎药,以免伤口恶化,再来就是给他输血。 郭保济伤口崩开后,可没少流血,那张脸白得像纸一样,光靠养的话也不知要养多久。 凤轻尘先给郭保济挂上消炎药,才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设备,给郭保济验血。 AB型的血并不算特别难找,凤轻尘把下人找人,还真让她查到两个AB型的血,一人抽了400CC,给郭保济输血。 之后,又一直给郭保济挂着输液瓶,这么一折腾,天已大亮。 凤轻尘拖着受伤生病的身体,照顾了郭保济一整晚,整个人都有些不好,当她起身往外走时,眼前一黑,身子一摇晃差点摔了下去。 凤轻尘扶住门槛,等了好几秒才恢复过来。 “吃大亏了,得好好调养。”凤轻尘知道自己的身体虽然没啥大毛病,可也不能大意,再不好好调养一阵子,以后她年纪大了,有得是苦吃。 谷主忧心郭保济的伤,一大早就醒了,过来时就看到凤轻尘靠在门槛上,那病西施的模样,看着就让人不喜。 “你一个病人,瞎跑什么。”谷主上前,扣住凤轻尘脉博,这一探脉,谷主脸就黑了:“气血亏损严重,你这是做了什么?亏你还是大夫,居然连自己的毛病都医不好。” 凤轻尘瑟缩了一下,心虚的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我忙。” 在海上流了一次血,这又流了一次血,她要不气血亏损那可有鬼了。 “你们这些小年轻,天天就知道忙忙忙,好像什么事离你们都转不了似的。忙又怎么样,再忙也得照顾好自己,到老了一身病,你忙半天也享受不到。”谷主狠狠地瞪了凤轻尘一眼:“你跟九皇叔在一起这么久,好的没学到,坏习惯全学会。” 要说不爱惜身体,九皇叔排第二没有敢称第一。 这两年还好,早两年九皇叔那简直就是拿命再拼。昨天还一身是血,第二天就一身光鲜的出现在人前,要不是他冷傲惯了,没人敢找他说话,不然一开口就穿帮了……(未完待续) 1605折磨,不相信才是对的 郭保济的情况基本上稳定了,只等醒来就脱离危险了,对这一点,凤轻尘和谷主半点不怀疑,他们两个出手,只要还剩一口气就能救活来了。 安顿好郭保济后,凤轻尘被谷主强灌了一碗味道极怪,据说是这补血气的药,然后就被谷主强压着去休息了。 凤轻尘这一觉睡得极安稳,直接从早上睡到晚上,一睁眼就看到坐在她床边的九皇叔。 视线相交,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对方。 九皇叔看上去很狼狈,胡子拉茬,眼圈青肿,双眼泛着血丝,一看就知道没有休息好。 凤轻尘很心疼,好像从海上回来,九皇叔就没有怎么休息好,现在还要牺牲休息的时间,在还这里守着她。 和九皇叔的疲累相反,凤轻尘睡了一整天,再加上谷主的特效药,看上去气色好极了,完全不像受伤的样子,九皇叔表示很满意,决定明年增加谷主的研究经费。 屋内静悄悄地,两人就这么看着也不觉得无聊,直到凤轻尘的肚子,很煞风景的发生“咕咕”声,才打破两人的对视。 “饿了?”九皇叔摸了摸凤轻尘的额头,将她脸上的碎发拂到身后。 凤轻尘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双手撑在身后准备起来,却被九皇叔按住:“别动,有伤口。” “一道小口子,没事。”除了血流得吓人外,那小伤真心没有什么,十天半个月就能愈合了。 “躺好。”九皇叔不和凤轻尘多说,强制要求凤轻尘执行,在九皇叔的高压下,凤轻尘只有妥协的份,乖乖躺着眨巴着眼睛看着九皇叔,见九皇叔半天没有行动,凤轻尘只好提醒他:“九皇叔,我饿了。” “本王让人给你送吃的进来。”九皇叔起身往外走,没多久就有小厮送了一碗粥过来。 小厮不敢进凤轻尘的院子,只能把粥交给九皇叔的护卫,由九皇叔的护卫送进来。 一般情况下,九皇叔在凤轻尘的院子里,春绘几个都会自动消失,其他的丫鬟也不敢出现,就怕惹得九皇叔不喜,被九皇叔一脚踢死,那可真正是冤枉了。 没有丫鬟,凤轻尘就打算自己喝,她伤的是腰侧又不是手,可是…… “本王喂你。”九皇叔再次霸气侧漏,不给凤轻尘说不的机会,舀起一勺粥就往凤轻尘嘴里塞。 凤轻尘连忙张嘴,可就是这样,粥还是沿着嘴有往下流。 呃……凤轻尘满头黑线。 就九皇叔服侍人的水平,她要坐起来吃还好,这样躺着,恐怕有一半要喂枕头。 “我还是起身的好。”凤轻尘无视枕头旁的粥渍,淡定地说道。 “不用。”九皇叔咬牙切齿,再舀起一勺子,往凤轻尘嘴里塞。 他就不信,他拿这碗粥没办法。 “好吧。”凤轻尘仰着头,乖乖张嘴,她已经极力配合,粥还是会顺着嘴角流出一些。最重要的是,她这样喝粥真得很辛苦。 可是…… 凤轻尘看九皇叔咬牙切齿的样子,只好默默地闭嘴,乖乖地接受九皇叔的喂食。 九皇叔和这碗粥较上劲了。这男人还真是……不是一般的无聊。 诚如凤轻尘所想的那样,一碗粥吃完,凤轻尘的枕头和衣服都报废了。 “咳咳……”九皇叔强装淡定:“本王让下人进来收拾。” 把碗搁下,转身往外走。 凤轻尘看九皇叔一本正经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九皇叔脚步一顿,生生压下回头掐死凤轻尘的冲动。 看他丢脸,很高兴是吧! 丫鬟进来,给凤轻尘重新换了一套床单和衣服,同时端来一碗温粥,凤轻尘端起碗,三两口就喝光了。 “粥,还是这样喝才舒服。”九皇叔喂粥什么的,那绝对不是温情而是折磨。 丫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捂嘴,偷偷看了凤轻尘一眼,确实凤轻尘没有生气,丫鬟才松了口气。 一看到枕头和衣服上的粥渍,她们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再结合凤轻尘这话,她们就更不用怀疑。 没想到天神一样的九皇叔,也会有丢脸的时候,这事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信呢。 丫鬟得了最新八卦,忙着和小姐妹分享,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三两下就将干净的床单被子铺好。 屋内整洁如新,凤轻尘重新躺在床上,一时半刻也睡不着,就琢磨着昨天下午那件事。 和左岸他们对打的那两伙人,凤轻尘能猜到,她想不到的是,半路出现的那批黑衣人,到底是谁的人马。 结果,凤轻尘还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就看到一身清爽的九皇叔进来。 带着沐浴后的清新味道,九皇叔来到凤轻尘床边,凤轻尘相当乖地往里挪了挪,给九皇叔让出一个位置。 “在想什么?”九皇叔避开凤轻尘的伤口,小心地将人拥入怀里。 凤轻尘略略动了动,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双手抵在两人中间:“我在想昨天下午的事。昨天应该有三方人马出手了,不知都是谁的人。” 虽说九皇叔因前朝旧部的事,没有第一时间赶来,可在知道此事后,他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查了,正好在凤轻尘醒来前得到了消息。 “西陵长公主动用了她在东陵的人手,谢家也动用了一批死士,另外还有皇上的人。” “就猜到是他们,皇上不会放心你我,皇上要什么都不做,我才觉得奇怪。”凤轻尘对此半点不意外,皇上不相信他们才是对的。 “我进城前,遇到的那批人是谁的人?”凤轻尘对这批人最好奇,这批人实力似乎不太强,光雪狼就能拖住他们,可见他们整体实力有多弱。 皇上、谢家和长公主应该很清楚郭保济和谷主的重要性,也明白她和九皇叔身边护卫的实力,怎么会派这么弱的人来劫郭保济和谷主,这不是摆明要任务失败嘛。 “那批人……”九皇叔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讥讽的笑:“即不是谢家、长公主一系,也不是皇上的人。” “那是谁的人?”除了这三方外,还有谁会冒着得罪她和九皇叔的危险,出手劫杀谷主和郭保济……(未完待续) 1606较劲,他想的不是天下而是赢你 “蓝景阳。”九皇叔没有任何感情的说着这三个字。 凤轻尘愣了一下,一脸错愕地看着九皇叔,万分不解地道:“他要杀谷主和郭神医干吗?他和谢家合作了?不可能呀。他的身份根本不能暴光,凭稷下学宫先生的身份,他可得不到谢家重视。” “没有,这是他私下的行动。”九皇叔已经查过,蓝景阳动的这批人,是陆少霖为他训练的,因为时间短,这批人实力并不强。 “那他这是为什么?想要搅浑东陵的水?可对他也没有好处呀。”凤轻尘想了好几个可能,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驱使蓝景阳出手去杀谷主他们,白白牺牲人手,却得不到好处的事,可不是他们这种人该做的事情。 “他不需要好处,只要能坏本王的事,他就满意了。”九皇叔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到蓝景阳和其他人联系的痕迹,最后只好归于较劲。 他没给蓝氏旧部面子,处死了陆少霖,就等于削了蓝景阳的面子。蓝景阳此次出手,如果不是为了帮谢家和长公主,那就是为了报复,报复他要陆少霖命的事。 “他……脑子没有问题吧。”凤轻尘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 她怎么就觉得蓝景阳脑子有问题呢,居然为了意气之争,而牺牲自己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人手。 就好像当初为了打击她和九皇叔,把凤离族隐居的地方泄露出去一样。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他还真是干上瘾了。 九皇叔忍不住笑了一声:“他脑子没问题,能以孤儿的身份,在稷下学宫混得一席之位,他不是蠢人。” “可我看他尽干蠢事,他那样的身份,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敢到处惹事,他就不怕被四国九城的人发现他的身份嘛。”凤轻尘摇了摇头。 这蓝景阳就像清朝时,天地会养得什么朱三太子。本事没有多大,声音却很大。 “他的身份,经得起查。”要不是他知晓一些事,怕是不会猜到景阳先生与蓝氏有关。 “就算经得起查又如何,他的身份注定他不能和普通人一样生活,他从懂事起,估计就有人告诉他,他的使命是复国,这样的他根本没有资格任性。” 凤轻尘一脸不屑,略一停顿又道:“我不清楚前朝还留有多少势力,但我可以肯定光凭前朝遗留下来的势力,蓝景阳绝对不可能复国成功,凭那点势力要是能复国当,初就不会灭亡。” 历史无数次告诉我们,前朝皇室想要复国,难度不亚于登天。九州大陆的历史和她所熟知的世界,都没有前朝皇族复国成功的例子。 “你说得没错,要是凭前朝旧部势力能复国,蓝氏就不会灭亡。”九皇叔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了起来,抬头看着床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凤轻尘皱了皱眉,脑子里刚刚闪过一个念头,可是太快了,她没有抓住就消失了,等她再去想时,九皇叔却翻了个身,抱着她:“晚了,睡吧。” “好。”凤轻尘察觉到九皇叔眼中的疲累,虽然睡不着还是乖乖地闭上眼。 她不睡,九皇叔也要睡。 九皇叔一个弹指,将灯熄灭,抱着凤轻尘,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就像哄孩子入睡一般,而他自己却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连凤轻尘一个女子都看得明白,前朝那些老东西却看不明白,一个个架子摆得十足,真以为他离他们,就不会成功一般。 虽然,他最初的势力来自父皇和前朝留下来的,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他手上五成以上的势力,都是自己经营出来的,和前朝完全没有关系,凭前朝那点儿势力,想要复国等到他孙子出来都不可能。 实力不强,却自命不凡。前朝旧部后人和蓝景阳还真是像,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天生贵族,别人都应该臣服在他脚下。 九皇叔扬起一抹讥讽的笑,轻轻地闭上眼…… 该睡了,没有必要为不重要的人,浪费时间和精力,那些人不值得! 凤轻尘和九皇叔睡得安稳,皇上和谢家却恨不得把这两人吃人,谢家主得知任务失败,让郭保济和谷主跑了,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好像没有生机一般。 大夫忙了半天,又喂一颗药效极其霸道的药,谢家主才幽幽转醒。 谢家主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人把谢家子孙送出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任何家族都会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留退路,只要谢家子孙活着,他们谢家就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为了保护谢家最后一丝血脉,谢家最后一股暗部力量也动了起来,王锦凌察觉到谢家动静,笑子笑,什么都没有做…… 世家大族之间自有默契,就是有再大的仇,也不会做赶尽杀绝的事,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家族会不会有那么一天。 再说,王谢两家彼此通婚,谢家有他们王家的女儿,同样王家也有不少谢家的女儿,他不可能把九州大陆,所有谢家血脉都清洗干净,这个时候让谢家欠他一份情也是不错的。 至于谢家的报复? 王锦凌还真不怕,谢家和王家现在已不可同日而言,两家现在的差距如同星辰与米粒,完全没有可比性。 成王败寇,谢家很清楚他们会有这样下场,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要不是谢家贪心越界,想要杀他,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世家大族能在九州大陆立足,让皇上忌惮,就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各个家族即使竞争,也是良性竞争。 每个家族都有属于自己的领域,各自在自己的地盘活动,一般不会越界,更不会对别家的家主和继承人下手,谢家先坏了规矩,他们王家顶多是打回去,谢家要报仇还真拿不出理。 只要谢家的子孙后人不蠢,就知道谢家要做的不是找王家报仇,而是重新在九州大陆立足,慢慢地繁衍后代、让家族昌盛。 王锦凌猜得没有错,当谢家主得知一切顺利时,就猜到王锦凌放了他们谢家一马。 谢家主一脸感慨:“王家此子非常人,谢家后人不得找王家报仇,至少王锦凌活着时,谢家后人不得找王家报仇。” 他们谢家有错在先,王锦凌就是对他们谢家赶尽杀绝,也不会有人说他错,可偏偏王锦凌没有这么做。 这个时候,能放下仇恨不对谢家出手,王锦凌的气度和眼界,不是一般人比得上得,行事之老辣,他这个一脚踏进棺材的老家伙也不及……(未完待续) 1607进宫,别脏了我家的地 谢家几个晚辈虽有不满,可他们也知谢家主这话是为他们好,是为了整个谢家好。 凭他们谢家现在的处境,找王锦凌报仇无疑是自寻死路、自断生机,毁了整个家族的后路。 有谢家主这句话,谢家后代子孙就不用背负仇恨而活,他们可以休养生息,重新开始…… 大家族行事,虽然很多时候外人不能理解,但有一点却可以明白,那就是无论何时,家族利益都高于一切。 在家族荣辱、昌盛面前,个人利益永远不值得一提。 在谢家最后一批幼子安全离开时,一个黑沉的木箱,被抬到了王家王锦凌的面前:“大公子,谢家奉上薄礼一份,多谢大公子手下留情。” 这人话一说完,就拿出一把匕首,唰的一下拔了出来,朝自己脖子划去,王锦凌眼睑微抬,冷声道:“别脏了我家的地。”。 那人一震,知道王锦凌是收下这份礼了,双手抱拳,低头退下…… 事实上,王锦凌一点也不想收这份礼,可谢家这排场,摆明了他不能不收。 看着那黑沉沉,毫无特色的木箱,王锦凌眉头微蹙,一脸为难:“死到临头,还要让本公子为难一下,谢家也算够本了。” 王锦凌完全没有打开木箱的意思,而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柱香,站起来说道:“天亮后送到凤府,就说本公子给九皇叔的大礼。” “是。”护卫一头雾水,却不敢多问,乖乖地把箱子抬起,却发现这箱子根本不重,也不知里面装得是什么。 王锦凌掐得很准,东西送到凤府时九皇叔还在,王家的护卫放下东西,便转身离去。 “送给你的东西,怎么送到凤府来了。”凤轻尘对箱子里的东西并不好奇,反正不是给她的,是什么都无所谓。 九皇叔只看了一眼,便猜了个七八分,眼带同情地看向凤轻尘:“事实上,这是王锦凌给你的,只不过……你想要拿到手,还要费一番周折。” “给我的?”凤轻尘歪着脑袋问道,表情有些扭曲:“别告诉我,这是谢家的财产?” 如果是的话,她会哭得……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九皇叔含笑地点头。 谢家这事做得还真意思。 “不是吧……这个时候给我,我能要吗?这东西可在抄家的范围。”凤轻尘泪流满面……锦凌太阴险了。 借了杀手联盟的人,却给她一笔不能收的报酬。 锦凌不是正人君子嘛,怎么做这样的事,这是要闹哪样啊! “是呀,所以才会送到本王面前。”这么大一份财产,是个人都会心动,他也是凡人,而且还是个缺银子的凡人,面对谢家巨额财产,要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谢家这一步棋还真是让他为难了,热腾腾的包子就在手中,他是咬还是不咬呢? 这一咬下去,肯定会烫嘴,严重点还会伤了舌头;可要不咬,他又实在不甘心,要知道他这伙正饿着呢。 “皇上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谢家,谢家肯定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这些东西收了下来,我们和谢家就脱不了干系。”凤轻尘承认她很心动,真想把这个木箱留下来,可是理智告诉她,贪心没有好下场。 “你说得没错,谢家的财产即使要,也不能这样收下。”九皇叔点头。 他最近要防备前朝旧部的人闹事,没法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对付皇上身上,这个时候还是小心为上。 钱财虽好,可为此付出太大的代价,就不值得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凤轻尘上前,敲了敲木箱。 对里面的东西虽然好奇才,可凤轻尘却没有打开看。 谢家的财产绝对不少,谢家主特意送上来,就表明这箱东西足已让他们心动,为了保持冷静,不被钱财冲昏脑袋,她还是不看得好,以免平添郁纠。 九皇叔闭目思索,最后还是说道:“送进宫吧。” “给皇上?太便宜他了,也太便宜谢家了。”谢家太过分了,明明知道他们现在吃不下谢家这块肉,还把这块肥肉送到他们嘴边,这不是白白馋死他们嘛。 “那你有什么好法子?”九皇叔笑问,却并没有太过当真,只认为凤轻尘不爽,言语上出口气。 哪知,凤轻尘这么快就想到法子。 “你把这箱东西送进宫,就说是谢家托你送给八皇子的。”凤轻尘漂亮的眼珠提溜一转,说不出来的灵动。 虽说满京城,甚至满东陵都在传谢家通敌叛国的事,可只要皇上没开口,官府没有给谢家定罪,那谢家就是无罪,谢家这个时候给八皇子送东西,自然是合情合理的。 到时候,皇上还能抢自己儿子的东西不成。 “小聪明。”凤轻尘能想到的,九皇叔自是能想到,只是他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罢了。 凤轻尘得意的笑道:“谢家让我不高兴,我就让皇上不舒坦。你进宫后,顺便把郭神医的病情说重一点,还有谷主受了惊吓,我也着了凉,躺在床上一时半刻起不来。让皇上保重龙体,一定要撑到我们几个进宫。” 哼,别以为大夫是好惹的,她今儿个要让皇上明白,虽然大夫弄不死你,但要让你多受点苦,那还是很容易的事。 是人都会有头痛脑热的时候,皇上也是人。以后,得罪谁也别得罪大夫,得罪哪个大夫也别得罪女大夫。她这个女大夫的心眼,就比针眼大那么一眯。 “……” 这不是小坏了而是威胁了。九皇叔知道凤轻尘有爪子,只是没想到凤轻尘的爪子露得这么真接。 不过,让皇上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也是应该的,皇上既然做出劫人的事,就要为失败而付出代价。 要知道,郭保济和谷主真要被皇上劫走了,要头痛的人可就是他了。 九皇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办到。 凤轻尘笑眯眯地送九皇叔出门,一个转身脸上的笑就收起来,身后的门嘭的一声关上,再配上凤轻尘凶巴巴的样子,守门的小厮差点吓尿了。 凤轻尘走到空旷的地方,大声喊了一句:“欧阳豆豆,给我滚出来。” 别以为她睡了一天,就把正事给忘了。 豆豆这货居然敢擅自离开军营,活腻味了……(未完待续) 1608生气,你可是我亲姑姑 “轻,轻尘再叫我?怎么办?怎么办?轻尘好像生气了。” 屋内,豆豆听到凤轻尘的声音,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坐地地上,身子颤抖,小脸白的如纸,嘴里喃喃的也不知是在念叨什么。 “欧阳豆豆,还不给我出来。”凤轻尘见豆豆半天不出来,又叫了一句,中气十足的样子,和她口中的着凉,卧病在床的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惨了,真是轻尘在叫我。”豆豆哭丧着脸,不停地抓头发,想了半天也不知要怎么办,只好求助左岸。 左岸给了豆豆一个冷眼,转过身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豆豆也不怕丢人,直接爬到左岸身边,抱住左岸的腿:“左岸,你快想想办法,救我呀……轻尘生气了。” “关我什么事。”左岸抬腿没有踢开,也就懒得再踢了。 “你忍心看我,被除了你以外的人打嘛。”豆豆撒娇,眨巴着大眼睛。 左岸毫不同情,不过豆豆话中的意思倒是有那么点儿趣味,抬脚将豆豆踢开:“说说,你犯了什么错?” “呃……”豆豆傻眼了,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乖乖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怕什么?”这下换左岸也想揍豆豆了。 这个欠揍的孩子呀。 “凤轻尘在生气呀,你听她的语气,肯定气狠了。”豆豆说得理直气壮,左岸差点抬腿朝他脑袋上踩去了。 也不知这个脑子怎么长的,怎么能呆蠢成这个样子。 “她生气没错,可你不知她为什么生气,你让我想什么办法?滚出去……问清凤轻尘为什么生气再来。”左岸踢了豆豆一脚,豆豆果断滚到门口,然后连滚带爬的跑到凤轻尘身边,一脸谄媚:“大小姐,小的来迟了。” 那神情,十足十的佞臣样。 凤轻尘差点绷不住笑了出来。 咳咳……凤轻尘连忙收敛住笑意,一脸严肃的道:“欧阳豆豆你长胆了,在军营里你就学到这些?听到上峰的命令这么久才出现?” “没有,绝对没有。小的刚刚在如厕,这不手都没洗就跑来了,不信大小姐你闻闻。”豆豆伸出脏脏的手,往凤轻尘鼻子前凑。 这样是一般人,肯定会嫌弃的后退,可凤轻尘却没有,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笑笑地看着豆豆,直把豆豆看得不好意思,讪讪的收回手:“大小姐,我,我……” “不错,在军中呆了几个月,好的没学会,骗上峰的手段学了个十足十,看样子你和他们打成一片了。”凤轻尘这绝逼不是夸奖,站在屋内光听凤轻尘这语气,左岸都能肯定凤轻尘生气,可偏偏…… 站在凤轻尘面前听训的豆豆,却完全没有听明白,只当凤轻尘夸他,立马就灿烂:“轻尘你太厉害了,你居然一说就准了。我听左岸说,你昨天能及时出门,也是因为在家里心神不宁,觉得我们可能出事才会拉着左岸一起去找我们。” 说到这里,豆豆又往凤轻尘身边靠近了一步,一脸神秘的道:“轻尘,你是不是能掐会算?我听师父说以前有什么神庙后人,他们会算命,你是不是算命的?你给我算算成不,看看我有没有当大将军的命。” 豆豆一边说话,一边把手心摊开,放到凤轻尘面前,小眼睛又闪又亮。 要是平时,凤轻尘还会哄哄他,可这伙她快气得不行了,不找豆豆麻烦就好了,哪里还有心思哄他。 “啪。”凤轻尘一巴掌拍掉豆豆的爪子:“站好,少给我油嘴滑舌。” “哦……”豆豆嘟着嘴,一脸委屈,嘴里还嘟囔着,凤轻尘小气一类的话。 哼……凤轻尘冷笑一笑,敢当面骂他,欧阳豆豆惨了。 “说吧,谁准你离开军营的。”豆豆现在算是她的私军,有正式编制的人员,擅自离开可是犯了军中的规矩。 “没人准呀。”豆豆一脸不解,不怕死的补了一句:“我要离开,为什么要人准,他们有不知道。” “不要吗?”凤轻尘这三个字拖了极长的音,这下豆豆就是再二,也听出了不对劲,小身板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轻尘,我是不是有犯错了?” “怎么?你也知道自己犯错了吗?”凤轻尘此刻手中没有尺子,要是有的话,她现在绝对是变态教官级别的人物。 “我,我犯什么错了?”豆豆身子绷紧,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架势。 他前段时间在军中犯了错,打了三十军棍,屁股才刚好,他可不想再被打。 “擅自离开军中,这不算错吗?难不成你以为参军是儿戏。”就算她手上兵马,没有过官家的明路,可规章制度摆在那里。 豆豆这是明知故犯。 “什么?我参了军不能随便走?”豆豆大叫一声,声音之大把窝在角落里睡回笼觉的雪狼给吵醒了。 “走?要人人都你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军中是什么地方,给你打发无聊时间用的吗?”凤轻尘的声音越来越冷,豆豆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小身板不停地往后缩。 “轻,轻尘……打个商量成不。这,这次是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行不行。”豆豆啪的一身站直,还真有几分军人的样子。 看样子这几个月没白训练。 “下一次?你还想要有下一次,你擅自离军,你以为凤离忧还会让你回去。”凤轻尘看到豆豆出现,就知道豆豆肯定是擅自离开,做了一回“逃兵”。 凤离忧和江南王、清王根本没有来往,怎么也不会把豆豆派到谷主身边。 这个死小孩子,总是这么不知轻重,就他这个性子,就算她在背后撑腰,给他兵马、给他人手,让他上战场,也当不了将军,只能当个冲锋杀敌的先锋。 豆豆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脸刷得一下就白了,一脸紧张地抱住凤轻尘的胳膊,哭求:“那,那怎么办?轻尘……我不要被除名,我还要回去当将军呢。轻尘,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这一次你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我。你可是我姑姑,我亲姑姑呀,你不救我谁救我。” 呜呜呜,他真不知道跑出来不能再回去,他以前在杀手联盟一直是这样的……(未完待续) 1609研究,给皇上一点教训 呜呜呜…… 豆豆哭得很伤心,他不是装得,他是真伤心了。 虽然日复一日的训练很无聊,可他还是很喜欢军中的生活,很想当将军的,现在他连军营都回不去了,他还怎么当将军,他还怎么实现自己的报复,还要怎么把左岸才踩下去。 打架打不过左岸,当杀手也比左岸差,认路就不提了……他唯一能比左岸强的,可能就是从军中当优势了,他不要放过这个能赢左岸的机会呀…… “轻尘,你帮我想想办法吧,了不起我受军法处置。”豆豆咬牙,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凤轻尘头痛…… 她是真头痛,军中很多规矩都是她定的,其实有一条就是处置私逃人员的,像豆豆这种私逃人员,被抓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手中的兵全是私军,不能让外人知晓的存在,对人员管理更严格,可明显豆豆是个不按理出牌的,而这个不按理出牌的,还是走她的路子,从后门进去的。 这样的人,真不是一般的难处理,再把豆豆送回军中,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其他人也会不服,会说豆豆仗着她的关系,就无视军中的纪律,视军规如无物。 这么一来,日后还有谁会把军规放在眼里。 “你真是个麻烦精。”凤轻尘原本还想让雪狼揍豆豆一顿出气,可看豆豆哭得这么惨,只好放弃,踹了豆豆一脚,便不再管他。 凤轻尘下脚并不重,可豆豆硬是被踹飞了数十步远,凤轻尘知道豆豆是做戏的,也懒得拆穿他。 苦肉计什么的,九皇叔用得比豆豆好多了,豆豆还有得学。 果然,凤轻尘刚进去,左岸就看到豆豆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没有半丝伤心难过,拍了拍身上的灰,朝左岸露出一个天然傻的笑。 “你不怕凤轻尘揍你?”左岸不明白了,刚刚还哭得那么伤心,怎么就能笑出来。 豆豆这神经是多粗来着。 “轻尘才舍不得揍我呢。”豆豆一脸得意,左岸无视豆豆欠扁的笑,又问了一句:“你一点也不担心?”他可是知道,豆豆有多想当大将军。 “有轻尘出马,我担心什么。左岸你别怕,轻尘会帮我把事情摆平的,她的心最软了,我装装可怜她就会帮我。”豆豆拍了拍胸脯,让左岸把心放稳。 天塌下来还有凤轻尘顶着。 我靠,豆豆居然学得这么精了。 左岸好像不认识豆豆一样,一脸诡异的打量着豆豆。 这真是他认识的那个二傻子吗?居然有这么聪明的时候,连凤轻尘都被他坑了,这小子出息了。 “左,左岸,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豆豆被左岸看得心里发麻,小心地问了一句:“你这眼神,好吓人呀。” “我这是欣慰。”左岸收回眼神,拍了拍豆豆的肩膀:“我等你成为大将军的那一天。” 这么地狡猾,不领兵实在是浪费人才。 豆豆一听,双眼放光,一扫刚刚地小心,大声问道:“左岸,你也觉得,我能成大将军?” “一定能,我看好你。”要当不了大将军,凤轻尘估计会被豆豆烦死。 左岸突然同情凤轻尘了,遇到豆豆这么一个人,算凤轻尘倒霉。 希望凤谨长大了,不要像豆豆一样,要是再来一个豆豆这样的人,凤轻尘怕是少活好几年。 确实,光一个豆豆就让凤轻尘愁白了头,再来一个凤谨,凤轻尘就不要活了。 凤轻尘回到书房内,正琢磨着怎么给凤离忧写信,解释豆豆失踪的事,结果她的信还没有写出来,就收到凤离忧发来的信。 从信上的时间来看,豆豆应该是失踪了两个多月。 “这熊孩子,真是能跑。”凤轻尘再次佩服豆豆,不管在哪都能活下来。 凤离忧先是对自己的失职进行检讨,接着就说了对自己和值班将领的处罚,还有一系列应对措施。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凤离忧做好这一切,只是要告诉凤轻尘一件事,那就是豆豆这样的兵,他不要,再好也不要。 没事就往外跑,这不是带坏他的兵嘛,要是人人都和豆豆一样,他还能保住私军的秘密吗?军规还有威慑力吗? 凤离忧虽然没有说一句指责的话,可凤轻尘还是满脸羞愧,深深为自己当初鲁莽的决定而后悔。 她真不应该把豆豆留下来,豆豆随性惯了,军中那些条条框框,他能忍受一个月已经算是奇迹了。军中没有人是豆豆的对手,根本没有人管得住他。 凤轻尘叹气,提笔给凤离忧写了一封信,承认自己的错误,表示下次不会再任人唯亲,同时亦让凤离忧放心,她不会让豆豆去军营。 最后,凤轻尘略略提了,让他暗中寻找凤离挚和六长老的事。虽说有凤离幽歌这颗棋子在,可让那两人流落在外总是不安全的。 豆豆的事暂时就只能这样处理了,至于豆豆还想回军的事,只能再慢慢谋害了。 凤离忧短时内,是绝不肯接纳豆豆的,而凤轻尘也不放心把他再往军中送。要再出事,她也不一定兜得住,毕竟规矩是她定的,她要为了豆豆带头破坏规矩,那就等于打自己的脸。 下午,郭保济醒了,凤轻尘和谷主一同前去探望。 不得不说,谷主和凤轻尘绝对是最佳组合,两人联手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那绝对是数倍的功效。 郭保济伤得那么重,睡了两天一夜,一醒来气色就很不错,喝了一碗鸡汤后就有精神和他们说话了。 “轻尘,皇上和小皇子的蛊毒是个什么情况,你先给我们说说,我们好提前做准备。”郭保济提起自己的工作,整个人气质为之一变,没有半丝病态。 凤轻尘自知她就是劝说也没有用,便用最简短的语言,把小皇子的病情形容了一下,她手上倒是有一些样本,只是不好给谷主和郭保济看。 “照你的话来说,那位小皇子中的应该是噬尸蛊。这种蛊虫寄居在人体时,平时只是吃人进食的东西,可一旦被驱动就能把人,从里到外活活吃了。”郭保济是这方面的专家,凤轻尘还没有说完,他就推断出来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的,之前我进宫看过一次皇上,那只蛊虫就被谢家人催动,在啃噬皇上的内脏,幸亏太医抢救及时。” “什么?蛊虫被催动了?”郭保济眼睛猛得睁大,连忙问道:“皇上还活着吗?”(未完待续) 1610诱惑,是人都无法拒绝 皇上还活着吗? 这个需要问吗? 看郭保济反应这么大,凤轻尘有片刻的不解,自然地回了一句:“当然还活着了,他要死了,我们还要忙什么。” 要死了,还让你们来干嘛。不对,应该是皇上要是死了,哪有黑衣人围堵他们,一个八皇子可不值得那些人费心思。 “还活着?这怎么可能呢。蛊毒被催动了还能活,下蛊之人怎么会停手,他不怕蛊虫反噬嘛。”郭保济陷入沉思,一副走进死胡同出不来的样子,嘴里不停地念叨不可能,不可能…… 凤轻尘怕他走火入魔,小声地说了一句:“不是下蛊的人停手,是我用药强制压下了蛊毒发作。” “什么?你,皇上……嘶。”郭保济一激动,人就跳了起来,这一动就扯到伤口,疼得他咬牙切齿,半天说不出话来。 “您别激动,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凤轻尘吓了一跳,连忙安抚郭保济:“深呼吸,冷静下来。” 郭保济是大夫,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可眼中的热切怎么也压不下,郭保济用力握住凤轻尘的手,激动的道:“你是怎么把噬尸蛊给压下的?” 噬尸蛊是很奇特的一种蛊,它养成的方法与其他的蛊不同,一待发作起来,除非施蛊的人冒着被反噬的危险,不然根本不会停下。 看噬尸蛊一直吃,身子却不见长就知道,这种蛊是贪得无厌的性子,一旦开吃不吃干净绝不罢休。 “我用药用得比较猛。”凤轻尘颇为不好意思,她当时配出来的药,还没有临床实验就给皇上用了。 好吧,她其实是把皇上当实验品了。 “什么药?这种蛊毒你不用猛药也压不下来。”郭保济一向是用猛药的主,听到凤轻尘的话并不奇怪,倒是谷主不赞同地扬了扬眉。 凤轻尘假装没有看到,把自己配的药说了出来:“噬尸蛊极度贪吃,不管宿主吃了什么,它都能全部吃干净,抢占宿主的生源。我当时就想了,要是给噬尸蛊吃毒药,它会不会吃呢?” “会吃,而且不会死。”郭保济很肯定的道,这个方法他也用过。 凤轻尘点头:“是的,噬尸蛊吃了巨毒却一点也不受影响,而且不管什么样的剧毒,都无法伤它半分。” 凤轻尘当然不是喂给噬尸蛊吃,而是拿噬尸蛊的样本做实验,加入有毒的药剂,发现不管什么毒物都对它无用。 同样,宿主除非吃到了见血封喉的毒,不然有噬尸蛊在,宿主也不会有事。 “那你用什么压制住了噬尸蛊?”郭保济追问,谷主来了兴志。凤轻尘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是蛊尸粉。” “什么?”郭保济和谷主同时问道。 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你们没有听错,就是蛊虫尸体研成的粉。你们等等,我去取给你们看。”凤轻尘起身,去了隔壁的小木屋,那里面有她提取的蛊尸粉。 “你说凤轻尘是不是骗我们的?”凤轻尘一走,谷主就问了起来,郭保济摇了摇头:“不会。” “我也觉得不会,可是……她去哪弄蛊尸粉。蛊虫都会被同类给吃了,要找蛊虫磨成粉,那得多难,你手上也没有几只蛊虫吧。”随着养蛊一族的灭亡,蛊虫这种东西已经成了九州大陆的稀奇祸。 “看看就知道了。”郭保济倒是不急,反正凤轻尘拿来了,就知道是什么。 凤轻尘很快就拿了一个小瓶子过来,手指长短、粗细的玻璃瓶装了七分满,里面是一些灰色的粉末。 “要不要打开闻闻?”凤轻尘看两人眼露怀疑,提议道。 郭保济摇了摇头:“不了,这东西毒的很,沾上了你我都不好。”他是相信凤轻尘的,虽然好奇这蛊尸粉哪里来的,却没有多问。 谷主却不管,看到这蛊尸粉,谷主两眼放光:“凤轻尘,这玩意你哪来的。”他也让人去弄一点,说不定还真能让他养出蛊来。 凤轻尘把海上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黄金的事没有说,玉华兰芝的事没有隐瞒。 “玉华兰芝?你怵然拿到了玉华兰芝?”谷主和郭保济对岛上的惊险没有兴趣,他们感兴趣的是玉华兰芝。 两人同时倒抽一口气,一脸羡慕地看向凤轻尘:“我的乖乖,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谷主搓了搓手,琢磨着要怎么样,才能从凤轻尘手里搞到一点玉华兰芝。 郭保济虽然也很羡慕凤轻尘的好运气,但他只为凤轻尘高兴:“轻尘,玉华兰芝能不能给我们看看。” 他们只听过其名,从来没有见过玉华兰芝,有生之年能见上一见也是好的。 “可以呀。”凤轻尘只得再次起身,去隔壁的小木屋,从智能医疗包里取出玉华兰芝。 “凤轻尘真是走狗屎运了,随便出个海也能找到玉华兰芝,老夫我爬山涉水的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宝贝。”谷主那叫一个含恨呀:“明明九皇叔和凤轻尘在一起,九皇叔手脚怎么不快一点,居然让凤轻尘把玉华兰芝抢走了,真是的……” 郭保济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谷主。 玉华兰芝这种宝贝,能见上一见他就无憾了。 凤轻尘捧着一个玉盒走了进来:“完整的玉华兰芝两位可能看不到了,当时情况紧急,我拿玉华兰芝入药了。” “一样的,一样的。没有吃了鸡蛋,还要看哪只鸡生的道理。”谷主挥了挥手,连忙接过玉盒,打开一看,谷主眼睛都亮了。 玉色流转,那一片片叶子就好像上等的玉石,让人忍不住伸手碰一碰,而放在里面,那一管透明的液体,更是吸人眼睛。 那色泽比天下最清的水还要透亮,谷主握在手中,摩挲了一阵,恋恋不舍地放了回去:“玉华兰芝,果然对得起它的名字,老夫有生之年能看这一眼,就满足了。” 没有哪个大夫不爱这等药材,不过谷主和郭保济都是有原则的人,他们再想要也不会拿凤轻尘的药才占为己有。 谷主万分不舍,看了一眼又一眼,最终还是咬牙把东西递还给凤轻尘:“轻尘,东西收起来,以后别随便给人看,这东西太容易引起人的贪念了。” 只要一滴,就能让药效加百倍,是人都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比如他……(未完待续) 1611失落,在子嗣上会很艰难 谷主和郭保济一脸纠结,脸上就差写“我想要”三个字了,凤轻尘要看不出他们来,那就真是二傻了。 玉华兰芝虽然贵重,可这样在她手上能发挥的功效不在,在郭保济和谷主手上,这样才能真正的发挥奇效。 谷主把玉华兰芝递过来时,凤轻尘并没有接,而是反手挡了回去:“谷主,郭神医,玉华兰芝的奇效我虽然知晓,但我并不会配药,这玉华兰芝在手上实在浪费,你们二位要是不嫌弃,就收下吧,让玉华兰芝的奇效,能全部发挥出来。” “什,什么?凤轻尘你说什么?”谷主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刚刚有没有听错。 凤轻尘看二人激动的样子,恶作剧的说道:“我什么都没有说,把玉华兰芝还我。” “不,不还。凤轻尘,我刚刚可是听到了的,你说了要把玉华兰芝给我们。”谷主像个孩子,把玉华兰芝抱在怀里,那样子就好像怕凤轻尘来抢,郭保济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强抢的事他们做不来,可凤轻尘开了口,再想要回去,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凤轻尘轻笑一声:“既然听清了,何必还要问我。玉华兰芝虽好,可在我手上也是明珠暗投。好物要有好主,玉华兰芝只有在你们手上,才不会浪费。” 要说不舍得那是肯定的,可她拿在手上能做什么? “轻尘你太谦虚了,不过你要把玉华兰芝给我,我肯定不会浪费。”郭保济双眼放光,脑子不停地想着,要拿玉华兰芝配什么药。 “好好好,轻尘你果然是个好的,我没看走眼。”谷主高兴呀,高兴地不停地拍凤轻尘的肩膀。 “咳咳咳……”谷主很激动,这一激动手劲儿自然大了,凤轻尘差点没被拍死。 “谷主,我身上还有伤呢,你这是虐待伤患。”凤轻尘可怜兮兮巴巴的说道,郭保济立马出声维护:“谷主你有点分寸,轻尘是个姑娘,你那手劲用来打徒子徒孙就好了。” “呵呵~”谷主和豆豆一样,露出一个二笑:“轻尘别担心,那么点伤口,我明天给你配个好药,保证一点疤都不留。” “多谢谷主了。”凤轻尘也不矫情,大大方方地收下,看两人抱着玉华兰芝一直傻乐呵,凤轻尘知道,要是她不开口,这两人肯定忘了皇上的事。 “谷主,郭神医,咱们继续谈蛊毒的事吧,你看皇上和八皇子身上的蛊毒,什么时候能引出来?要怎么引?”凤轻尘特意加大了音量,可沉浸在玉华兰芝中的两人,完全没有听到,他们正忙着商讨,玉华兰芝如何用。 凤轻尘又问了一句,谷主直接一巴掌招呼过来:“别吵,小孩子坐不住就出去,在这里吵死了。” 得,被人嫌弃了。 凤轻尘乖乖地坐在一旁听着,可听了半天,她发现自己完全不懂,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羞愧,摸摸鼻子,乖乖地退了出来。 一出门,就遇上来找他们的九皇叔。九皇叔看凤轻尘一脸失落,加快脚步。 “怎么了?”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凤府还有谁敢给凤轻尘委屈受。 “没事,谷主和郭神医在忙,没空理我。”凤轻尘笑了笑,带着小女儿的娇气。 原来是补冷落了,九皇叔拍了拍凤轻尘的脑袋,无声安慰。 凤轻尘察觉到九皇叔的好意,暂时把心事放下。 她并不是因为被冷漠而失落,而是她发现谷主和郭神医探讨的东西,她根本听不懂。 作为一个大夫,这绝对是很危险的事情,这代表她太“无知”了,她需要学习呀,可她似乎一直没有学习的时间。 难道,她要把钻研医术这种事,寄托到下一代手里吗? 凤轻尘盯着自己的肚子,想着这个可能…… 九皇叔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劲了。轻尘的脚步越来越慢了,九皇叔侧过脸看向凤轻尘,只见凤轻尘盯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深思。 轻尘这是怎么了?老盯着自己的肚子看,难不成谷主说她不能生,所以才郁闷? 九皇叔盯着凤轻尘的脸,想要从凤轻尘眼中看出什么,可凤轻尘很快就放下这件事,问起九皇叔进宫的事:“进情进展的如何?” 九皇叔收回眼神,顺着凤轻尘的话说道:“很顺利。”那件事,他回头问谷主好了。 “皇上很生气?”凤轻尘有些遗憾,没有亲眼看到皇上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嗯。皇上赐了很多药材,让你们好好养身子,尽快进宫。”蛊毒一日不除,皇上一日不安 “皇上有没有说,找人麻烦的事?”凤轻尘幸灾乐祸地问道,她就不信九皇叔会这么纯良,大好的机会在面前,他会放过借九皇叔手杀人的机会。 “有。本王为了节省皇上的时间,把查到的证据都奉上了。”谢家和西陵长公主顾然会倒霉,可皇上现在还不能动,唯一一个在眼前的,又好拿捏的就是蓝景阳,皇上只能拿蓝景阳出气了。 “得罪了皇上,真让人同情,愿景阳先生能熬过此劫。”凤轻尘双手合十,一脸坏笑。 九皇叔被凤轻尘搞怪的动作逗乐,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最近学坏了。”下起黑手了,比他还要狠。 “哪有,和你们相比我只有一点点坏。”凤轻尘拍掉九皇叔的手,吸了吸鼻子:“别乱捏,本来就丑,捏扁了就没法见人了。” “扁了也不丑。”九皇叔改握凤轻尘的手,拉着凤轻尘往前走,特意放缓步调,陪凤轻尘说说话。 九皇叔下午一直没有办公,虽然他不怎么会哄人,但要让凤轻尘保持好心情却很容易,九皇叔陪了凤轻尘一下午,让豆豆想来找凤轻尘问清况,都找不到机会。 用过晚膳后,九皇叔才放过凤轻尘,把谷主单独叫到书房问话。 “轻尘的身子会不会影响生育?”九皇叔在谷主面前,没有半点顾忌,他想问什么便问什么。 啊?九皇叔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谷主一头雾水,他本以为九皇叔是关心皇上的病情,没想到问起凤轻尘的事,一时间还真没有想到好说词,略一思索才道:“轻尘之前吃了不少苦,再加上受了几次大伤,身子确实受了损,再加上她体质偏寒,想要孩子不是不可能,最好晚两年,好好调养一二。” 不是不能生就好了。 九皇叔点了点头:“本王知道了,你可走了。” “是。”谷主应了一声,可起身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可看九皇叔一脸冷硬,谷主叹了口气,把到嘴边话给咽了回去。 他真不敢告诉九皇叔,九皇叔早年吃得苦更多,身体被各种毒素给折腾得亏损了,虽然在他的调养下,现在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但是…… 九皇叔以后在子嗣上,会很艰难,哪怕是他和郭保济、赤炼水同时出手,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未完待续) 1612命大,早点解决这事 得到了玉华兰芝,郭保济和谷主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两人没耐心在东陵呆着,他们要赶回江南把手里的玉华兰芝好好研究一下,争取把玉华兰芝的功效全部发挥出来。 郭保济听到谷主说,九皇叔很关心子嗣的问题,想着能不能用玉华兰芝入药,改善一下九皇叔的体质,至少别让他子嗣这么艰难。 谷主很赞同,这也算是他们回报凤轻尘送他们玉华兰芝的恩情。欠人情什么的总是比较难受。 在床上休养了三天,郭保济的伤根本没有好,只不过堪堪能下床,他就催着九皇叔,让九皇叔安排他和谷主进宫,先看看皇上的病情。 如果能治他就赶紧的治好走人,如果不能的话,他也好提前做准备,尽快把皇上的蛊毒给解了,他的时间很宝贵,把时间浪费在皇上身上真不值得。 九皇叔面见皇上,换了一个说法,说谷主和郭保济忧心他的身体,拖着病体要为皇上诊治,看看能不能尽早解决皇上的病痛。 即使明知这话只有三分真,皇上还是很感动,他的探子也查出郭保济是真伤,而且伤得很严重。 至于凤轻尘?她受伤了没错,可她那点伤根本不严重,第二天就可以行动了,只要不碰到伤口,基本上没有任何影响。 皇上忧心自己的病情,又一心想要找谢家报仇,对郭保济的提议当然不会拒绝,当天就下旨让郭保济第二天一大早进宫,同时亦告知太医院的太医们,让他们明天全部过来。 要能得到郭保济和玄医谷谷主一句指点的话,最后受益的也是他这个皇帝。至于你说让郭保济和谷主留在宫里当太医? 你当九州大陆只有东陵一个国家呢,这两人要是肯当太医,四国皇帝都要抢疯了。有这两人在身边,生命就当了一重保障,你当皇帝不知呢。 不过,在无法保证自己可以控制这二人的情况下,即使这两人愿意入宫当太医,皇上也不放心。 医术太好,治病救命是强,可同样忠心不够,要害死一个人更容易。 凤轻尘本以为这伙没自己什么事,可是郭保济和谷主却要求她一起进去,对此凤轻尘很排斥:“我能不能不去,我病着呢。” “别装了,你当皇上不知你病得不严重。”谷主扯了凤轻尘一把:“跟着,能学多少就学多少,老郭的医术没话说。” “我懂了。”凤轻尘知道这两人是要现场教学,这么好的机会确实不应该错过。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宫,谷主、郭保济和凤轻尘每人拎了个大药箱,护卫例行检查后便放行了,根本不曾打开过。 “皇宫检查这么松?”郭保济挑眉,是不是他太久没入世了,以至于忘了世俗中的规定了。 “沾了九皇叔的福。”凤轻尘好心地解释一句,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多说便明白了。 这禁宫,尽在九皇叔的掌控中。 经过层层通报,皇上终于宣三人觐见,凤轻尘老老实实的下跪请安,谷主和郭保济只是站在那里拱了拱手,皇上就连忙开口,让他们两人不要多礼。 “这就是差别待遇呀。”凤轻尘心里吐槽,只能羡慕嫉妒了。 无论是医术还是名望,她都差谷主、郭保济一大截,皇上差别待遇也是正常的,要是不差别待遇她才要觉得奇怪呢。 凤轻尘起身时,发现宫内一溜的太医,还有几个是她认识的,此时正友好的朝她笑,凤轻尘也回以一个微笑。 皇上越来越聪明了,居然懂得让太医打着学习的名义来监督。幸亏他残得早,不然九皇叔还真会很辛苦。 皇上的算盘打算好,可郭保济却不是好糊弄的,一上来就道:“皇上,请屏退左右。” “退下。”即使不满,皇上也不会表现出来,对郭保济和谷主处处都透着优待,完全不在这两人面前摆架子。 一切,等他病好了再说。 太医们一脸失望,一步三回头,慢腾腾地离开了宫殿,心里颇有几分不满。 这谷主与郭神医在江南教学并不藏私,为何在他们面前却要藏私呢? 这个,这个……佛曰不可说。总之,郭保济把太医挥退,并不是为了保密。 郭保济给望闻问切给皇上诊治一番后,便拿出随身携带的金针,抽出一根扎在皇上的手指上,抽出来时带出一滴略有些暗沉的血珠。 “皇上,你看……”郭保济拿出白布,将血珠抹在白布上,这么一来就更明显了。 皇上体内的血很暗沉,完全不像活人的血。 “神医,朕可有救?”皇上眼中闪过一抹害怕,却强自镇定。 是人都怕死,皇上也不例外。 “皇上福大命大,先前有凤姑娘为你用药压制蛊毒,使得那蛊毒无法作怪,无法进一步损坏皇上您的身体。”郭保济说这么一串,其实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有救。 “还请神医救朕。”皇上一听有救,紧绷的身子就松懈了下来。 郭保济点了点头:“大夫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草民定到尽量救治,只是……” 郭保济一脸为难,皇上大方开口:“神医有什么要求,大可提,朕一定配合。” “皇上,您体内的蛊虫已经被驱动过,现已成熟,要将其引出来,皇上你恐怕要吃一番苦头,而在这个过重程中,只要给您下蛊的人还有动作,您恐怕会有生命危险。”郭保济这叫丑话说在前头,提前给皇上打预防针。 医治的过程很痛苦,你要撑不住可别怪我。要是您老的蛊虫被引出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那也不是本人医术不精,而是下蛊的人要你的命。 所以,皇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记得别找我麻烦,找给你下蛊的人去。 郭保济此言一出,皇上脸上的欣喜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脸凝重,好像在思索什么大事一般。 郭保济也不出声,任皇上慢慢想。 命是皇上的,要不要治当然还要看皇上的意思。 凤轻尘和谷主更不会出声,两人相视一眼,淡淡一笑。 看皇上这个样子,恐怕不敢随便冒险,他们今天还真的只是探了个点。 果然,思索半晌后,皇上肯定了郭保济的医术,表示愿意一试,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责怪郭保济。 就在凤轻尘和谷主诧异不解时,皇上话锋一转,摆出慈父的样子,一脸悲伤的道:“郭神医,朕之幼子和朕一样被奸人所害,身中蛊毒,小皇子年幼,朕不忍他受这个苦,还请神先救治吾儿。” “草民遵旨。”郭保济低头,从善如流地应是。 凤轻尘和谷主同时愣住,在皇上发现之前,两人连忙低头,不让皇上发现自己眼中的鄙夷……(未完待续) 1613黑手,不用愧疚了 从皇上的寝宫出来,郭保济和谷主都不说话,一张脸臭臭的,浑身散发着外人勿近的气息,吓得那些在外面的等候的太医不敢上前。 凤轻尘默默地跟着两人身后,她早已习惯了皇上的做派,根本不会为皇上的行为生气,更不会为八皇子叫屈。 凤轻尘一直都知道,八皇子有父亲比没有父亲还要惨,要是没有这个皇帝父亲,八皇子有一个那么疼爱他的娘,会过得很幸福。 可惜,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 一上马车,郭保济还能忍一忍,谷主却是忍不了,鄙夷地说道:“老夫行医这么久,就没有见过这么自私的父亲。他真当我们是傻子,那般虚假的话亏他说得出口。” “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的,能当皇上的人哪个不是脸厚心黑。”凤轻尘出声附和,心里也因谷主的话而沉重。 九皇叔不会和皇上一样,拿自己的血脉不当一回事吧? “脸厚心黑也要有度,那是他儿子,他自己怕死没有人笑话他,毕竟谁不怕死,老夫也怕死。可老夫就是再怕死,也不会把自己的儿子推出来,他这种行为真叫人不耻。”谷主气得胡子都快立起来了,越想越生气,真恨不得往皇上身上扎两针,扎得他半身不遂,从此卧床不起,再也不能祸害未成年的小孩。 “你没有儿子,你这话不成立。”郭保济硬邦邦的堵了一句:“我们几个都没有孩子,没有立场指责皇上的不是,我们只是大夫,尽自己的责任就好了。” 皇上怎么做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怎么做,皇上还能管得住他们不成。 谷主被郭保济这么一堵,再大的气也发不出来,只能闷闷的道:“你说得对,我们尽自己的责任就好了,我们是大夫只能医病,不能改变他的想法。原本还觉得用医术对皇上下黑手,有违医者道德,现在看来倒是我想太多了。” 郭保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皇上这样的人品,我们心中的愧疚也能少几分,如此正好。” 他们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愿意砸自己的招牌用自己的医术害人,九皇叔之前让他们给皇上下黑手时,他们还有些犹豫,现在…… 他们真心不觉得自己那么做有什么错,他们不要皇上的命,只是让皇上无法再害人。 凤轻尘闭口不言,默默地看着车门外,看着越来越远的皇宫,凤轻尘的思绪也越飘越远,最终只是淡淡一笑。 她是庸人自扰了,先别说九皇叔和皇上不一样,就算九皇叔和皇上一样,她也不怕。她又不是谢皇贵妃,九皇叔要对她护的人下手,也得看她同不同意。 三人吐槽了皇上几句,便商量明天为八皇子医治的事。商量的是人谷主和郭神医,凤轻尘只负责旁听。 开始都很正常,直到这两人商量起,如何下黑手整皇上时,整个主题都歪了,看两人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凶残,凤轻尘不得不出言提醒:“皇上不是笨蛋,你们这样做他会发现的。” “凭我们两人的医术,没有大夫能找到证据。”谷主信誓旦旦地保证,凤轻尘再次泼冷水:“皇上不需要证据,他只要怀疑你们,就不会放过你们,就算他查出你们不是有意的,也会迁怒于你们,为了这种小事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 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是上位者一惯的思维,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甚到她所处的那个提倡人权的时代,也是这样。 人权?不过是统治者统治世界的手段,普通人享有的人权都是上位者给予的,他给你多少你就只能接受多少。 想要再多?对不起,你违法了。 “轻尘说得没错。能给皇上治病的人,祖宗三代都要查个清清楚楚,要不是皇上的病情特殊,也不会轻易让我们医治。看他叫那么多太医过来,就知他对我们肯定是诸多防备。”郭保济一脸凝重的说道。 凤轻尘轻笑一声,提醒道:“你们是九皇叔请来的人,皇上要不防备才有鬼。” “这么说,我们不能在医治时动手脚?”谷主颇为郁闷,不让皇上受点苦,他心里这口气怎么出。 “不仅不能在医治时对手脚,还要把皇上医得更好,让皇上的精力恢复到年轻时。”凤轻尘笑得很灿烂,可谷主和郭保济却从她的笑容,看到阴谋。 “说说……你有什么计划?”谷主和郭保济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凤轻尘。 年轻人就是好,脑子转得比他们快。 “这里不方便,我们回府再说。”不是凤轻尘卖关子,而是从皇宫到凤府这点时间不够说。 “成,回凤府再详谈。”谷主和郭保济没有意见,不过却催车夫快一点。 到了凤府,谷主就把凤轻尘拉到小木屋:“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两位给皇上医治时,可有发现皇上的身体有什么不妥?”凤轻尘不答反问,双眼闪着狡黠的光芒。 谷主和郭保济相视一眼,两人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皇上精元受损,不会是你动地手脚吧?” 他们之前还纳闷呢,怎么中噬尸骨会伤到精元,原来真是纵欲过度。 “说动手脚多难听呀,我是大夫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我不过是为后宫妃子的性福着想。皇上这把年纪,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可他后宫的妃子各个粉嫩年轻,我怎么忍心让她们受活寡。”凤轻尘一脸真诚,要不是谷主和郭保济熟知她的为人,还真要被她骗了去。 “高招。”谷主赞了一句:“这法子保险又安全,虽然时间慢了一点,但也不容易让人起疑。” 皇上能力变强了,他只会高兴而不会怀疑,太医们也不敢触皇上的霉头,就算有太医提起,让皇上节制一点,别纵欲过度,可面对粉嫩年轻的宫妃,皇上会承认自己不行吗? 凤轻尘的话,为谷主和郭保济打开了一个新思路,动手脚容易让人发现,那我就把你治得更好,让你天天龙马精神,有用不远的精气,然后…… 不需要多久,身子就会被掏空,到时候皇上想要追究责任,都找不到人下手…… 谷主和郭保济摩拳擦掌,两眼放光。 他们一定会让皇上好看!(未完待续) 1614离间,拒娶凤轻尘 九皇叔从宫里出来,周身散发着森冷的寒气,一脸严肃地登上马车,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车夫被九皇叔身上的寒气,吓得缩在角落里,根本不敢上前问九皇叔要去哪,直接把九皇叔送到凤府。 下了马车,九皇叔才知车夫把他送到凤府,九皇叔愣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身上的寒气淡了一些,踏入凤府时,已和平常无异。 得知凤轻尘三人商量出来的方法,九皇叔将心中的事放一边,很给面子的夸一句:“不错。” 郭保济还算矜持,谷主则毫不客气把功劳抢了:“我们出马,还能差得了。” “最好快一点,本王没有时间陪他耗。”九皇叔神色淡淡,语气森冷。众人只当他对皇上不满,并没有往深处想。 “要不着痕迹,还要快,这个有难度。”总得给皇上一点时间,纵欲过度也得先过度才能出事呀。 “要不,我们让谢家背黑锅?”郭保济试探地说道。 医治的过程出一点小意外,说是谢家驱动了蛊毒,也能解释得过去,只是这事不经查,皇上一旦往深处查,他们几个就暴露出来了。 “不行。”凤轻尘第一个反对:“谢家那个空子不能钻。我要是皇上,这个时候就会找谢家,给他一点小恩惠,让他们放弃驱动蛊虫。同样,我要是谢家我肯定会答应,现在这个情况,皇上根本不受他们控制,而皇上要是死了,他们谢家也没有活路,不如答应皇上的条件,求一点好处。” “轻尘说得没错。”九皇叔一句话,就把凤轻尘的功劳抢了:“没有更好的法子,就按原计划,其他的交给本王。” 九皇叔在桌面上轻敲了一下,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凤轻尘想了一下,便试探地问道:“你要从后宫下手?” “嗯。”九皇叔轻轻点头:“谢皇贵妃是个聪明人。” “那就成,谢皇贵妃再帮忙添把火,事情会快许多。”后宫之前有不少女子怀孕了,可前段时间禁宫被谢家把持了,那些宫妃腹中的孩子没有一个保住了。 这个时候,那些后妃肯定着急了,谢皇贵妃再给她们一点机会,她们绝对会使出浑身解数,好求得皇上宠爱。 “我是不是要再进宫一趟,去各宫娘娘那里走走呢?”凤轻尘笑着问道。 事实上,她挺喜欢去后宫的,在后宫转一圈,不用做什么就能捞一大笔银子,没人嫌银子多,她只嫌少。 “不用,你去了反倒让皇上起疑。”九皇叔出声否绝了,接着又和郭保济、谷主商谈了一些细节,确定计划没有破绽后,九皇叔才带着凤轻尘回房。 九皇叔这段时间几乎把凤府当家,白天黑夜都呆在凤府,自己的府邸反到去得少了。 有御使弹劾,说九皇叔这等同入赘,丢子皇室颜面,皇上责备了两句,试探地说一句,他可以为九皇叔和凤轻尘赐婚。 九皇叔是不在乎皇上赐婚的事,可他担心凤轻尘在乎,要是凤轻尘知道,皇上同意给他们二人赐婚,他却拒绝了,不知轻尘会不会生气。 看着凤轻尘娇美的侧脸,九皇叔陷入深思。 这事,他是说还是不说? “怎么了?”九皇叔走神得太明显了,凤轻尘想装作不知都不行。 “轻尘……”九皇叔目光深邃,眼中闪过抹挣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凤轻尘很少见九皇叔这样,担心地问道:“发生什么了事?” “轻尘……”九皇叔深深地吸了口气,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说清楚,免得轻尘从别人嘴里听到,会更生气。 “皇上今天说,要给我们赐婚。” 本以为凤轻尘听到这个消息会很高兴,没想到凤轻尘却是一脸震惊外加不解:“赐婚,他怎么会给我们赐婚,他有什么阴谋?” 不能怪凤轻尘这么想,她可不认为皇上此举是为了她和九皇叔好。皇上不坏他们的事就成,怎么可能会为他们好。 “皇上绝不是临时决定的,只是他具体要做什么,本王也想不明白。”他成不成婚,对他的权利并没有冲击,即使娶了凤轻尘,他在东陵的地位依旧不会受冲击。 “皇上此举会不会是想争取时间,好化解你在前朝的布局。要知道筹备婚礼,可是要耗费许多时间的。”凤轻尘试着从这方面去猜测。 “不无可能。皇上此举太突然,本王怕其中有诈便拒绝了。” “是应该拒绝,我们的事不需要皇上插手。”凤轻尘怀疑,皇上此举是不是有意离间她和九皇叔,皇上应该算到九皇叔会拒绝。 “没错,我们的事情不需要皇上插手。”九皇叔一直看着凤轻尘,就怕凤轻尘生气,好在凤轻尘并无半点不满,九皇叔这才放下心来。 不管皇上有什么阴谋,都不会得逞,他和轻尘之间,不是一纸婚书的事。 是夜,两人相拥而眠,睡了一个安稳觉。宫里,皇上却是半天睡不着,他脑子里充斥着许多事情。 谢家的事、东陵九的事,还有朝中官员的安排…… 谢家已不足为惧,他已派心腹去和谢家秘密谈判,他可以放过谢家出逃在外的人,但谢家必须把下蛊之人交出来,绝不能再驱动蛊毒。 至于东陵九?皇上就不信,凤轻尘得知东陵九拒绝娶她,还能一心向着东陵九,一心为东陵九做事。 只要东陵九和凤轻尘之间出了间隙,那事情就好办许多。凤轻尘不是一个人,她身后还有爱慕她的王锦凌和远在玄霄宫的暄少奇。、 依王锦凌对凤轻尘的深情,依暄少奇对凤轻尘的重视,他们二人得知东陵九拒娶凤轻尘,一定会站在凤轻尘这边,和东陵九打擂台。到时候他什么都不用做,东陵九自己就忙不过来。 最最让皇上头痛的,是官员的安排。东陵的朝政已不是半年前朝政,甚至有很多官员,皇上都不认识。 谢家和九皇叔把持朝政期间,大肆排除异己,提拔自己人,皇上康复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洗牌,把怀有二心的人踢出去,把自己的人安排在重要职务上。 皇上把朝中官员的职位和名字,在脑中过一遍,然后又要想着,要用什么理由把不属于他的人踢下去。 越想皇上越头痛,一次性清掉太多官员,很容易引起内乱,东陵可经不起再一次震荡……(未完待续) 1615安好,这一对演技出色的父母 不管皇上承不承认,八皇子都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给太子医病这排场就不能小,不能丢了皇家面子,太医、宫人一个都不能少。 后宫的妃子最善于在皇上面前,表现自己的善良美好,得知今天要给八皇子医病,一大早就有宫妃前来问候,谢皇贵妃不见她们就在偏殿等候。 凤轻尘三人刚到没有多久,就听到太监高唱皇上驾到。三人连八皇子面都没有见到,就得出来迎接皇上。 皇上表现得很随和,言谈间都是对八皇子的拳拳爱意,凤轻尘三人听得想吐又不敢吐,只能低头神游太空。 三人万分佩服谢皇贵妃,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情真意切地看着皇上,为皇上对八皇子的“关爱”而欣喜。 都是影帝、影后呀! 两人虚伪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皇上为表示对八皇子的看重,放下心中厌恶,拉着谢皇贵妃的手一同走到内殿。 呼……凤轻尘和郭保济、谷主相视苦笑:总算说完了,这两人再说下去,他们都要吐了。 一行人来到内殿,郭保济昨天已见过八皇子,今天来只是做例行的检查,检查完后便带八皇子去一旁的侧殿。 侧殿里,宫人早已按郭保济的要求,把他所需要的东西一一准备好。 郭保济检查了一下八皇子的情况,八皇子被人捏着不舒服,像猫儿一样发现一声嘤咛,声音弱得好像没气一般。 谢皇贵妃眼中闪过一抹痛楚,指甲在手心掐了一把,努力忽视身旁的皇帝,殷切地看着凤轻尘,凤轻尘略一迟疑,还是朝谢皇贵妃点了点头,让她放心。 经过上一次的教训,谢皇贵妃算是明白了,像谷主、郭保济这样的神医,连皇上都要给他们三分面子,根本就不会搭理她。 与其去讨好这两尊大佛,不如好好地跟凤轻尘把关系打好。凤轻尘心软,看在小八的面子上,也不会和她计较当初的事。 郭保济朝凤轻尘点了点头,凤轻尘便认命地上前把八皇子抱起来,朝皇上和谢皇贵妃屈膝:“请皇上,娘娘移驾。” 皇上点了点头,一路上握着谢皇贵妃的手没有松开,真正是把慈父扮到了极致。 殿内很空旷,隐隐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侧殿里多余的家具摆设全部清空,干净的可以直接躺在地上。 走进内室,只见中间放了一个巨大的木桶,木桶里的热水冒着白烟。木桶旁边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是一头刚烤好的乳猪,油光蹭亮,香气四溢,光闻着就能让人留口水。 郭保济检查了一下,确定一切准备就绪后,便让皇上把外面的太医叫进来。 皇上听到郭保济如此识实务,赞许地看了郭保济一眼,差点没有把郭保济郁闷死。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忍了! 太医鱼贯而入,他们也不敢乱来,乖乖地在视线好,又不会挡光了地方站好,一双眼睁得大大的,还有几个年轻的太医,手上拿了笔和纸,就准备一一记下来。 郭保济和谷主对此习以为常,在江南医学院,哪个学生不是这样的态度。不过,他们不开口,这些太医就是看到死,也看不明白他用了什么药。 郭保济没有给皇上和众人解惑的打算,让凤轻尘把八皇子身上的衣服剥掉,便带上口罩,不打算再说话。 他们三人之间很默契,有些事完全不需要说话,只要一个眼神便能知晓下一步要做什么。 凤轻尘这一次是给郭保济和谷主做助手,她需要密切关注这两人的动作,好在他们需要帮助时及时帮上,所以她也无法抽出精力,去看皇上和谢皇贵妃的表情。 引蛊虫出来是一个很痛快的过程,而且病人还要保持清醒,八皇子必须要承受蛊虫被驱动的痛苦,还要承受蛊虫从食道里爬出来痛苦。 这个过程有多痛,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 凤轻尘给八皇子喂了一颗药丸,八皇子吃下没有多久就开始哭了起来,原本没有什么精气的小孩,这伙却哭得撕心裂肺,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小手胡乱的半空抓着。 凤轻尘连忙抱紧,不让八皇子乱动,以免伤了自己。 “小八……”谢皇贵妃脚一软,直接跌坐在上,皇上没有管她,只是盯着郭保济和凤轻尘几人的动作。 “呜哇……呜哇。”八皇子越哭越凶,小身子不停地抽搐,众人怀疑再这么哭下去,小皇子会顺不过气,活活哭死。 “小八……不要哭,娘在这里,娘在这里。”谢皇贵妃此时已顾不得仪态,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听到八皇子越来越弱的哭声,什么也不顾得朝凤轻尘扑来,想要把八皇子抢过来。 凤轻尘反应极快,想也不想就抬脚,一脚把谢皇贵妃踢开:“娘娘,这个时候不要添乱。” 谢皇贵妃被踢得摔倒地上,却没有对凤轻尘发火,她全部的心神,都落在哭得快喘不过气的八皇子身上。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可她的儿子在受苦,她真得做不到无动于衷。 “小八,别怕,娘在这里,娘在这里,娘会陪着你。”谢皇贵妃趴在地上,双拳紧握,手心渐渐沁出血来。 “快,把娘娘扶下去。”皇上生怕救治过程出差池,连忙让宫人把谢皇贵妃带走。 谢皇贵妃却不肯走,她一再保证,她不会再失态。 皇上不耐烦她,警告地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她。 这个时候,谁也没空管谢皇贵妃,郭保济已经开始医治了,他取出五根长短、粗细不一样金针,飞快落针,保住八皇子的心脉。 凤轻尘死死地抱住八皇子,不让他动。 金针只能八皇子不死,却不能保证八皇子不痛,八皇子的苦声虽然渐渐止住了,但众人却知道,这并不是痛楚减少了,而是八皇子没有力气再哭了。 八皇子的脸色,也从之前不正常的潮红变得惨白,谷主眉头微皱,上前探了探八皇子的脉博,又检查了一他的口腔,转头对郭保济比了一个手势,让他快一点。 这孩子太弱了,恐怕撑不住蛊虫发作的苦。 郭保济摇了摇头,轻轻捏了一下针尾,只见针尾嗡的一声,以每秒上千数万的速度震动。 金针一动,八皇子手脚就有劲了,凤轻尘就是再无知,也知道郭保济用针手法之高超,绝不亚于赤炼水。 随着金针的颤动,八皇子的哭声也越来越有力,谷主轻轻点头,表示八皇子可以撑住。 呼……八皇子死不了,众人齐齐放下心来,可一秒众人的心又被高高提起……(未完待续) 1616这一刀,你看得懂学不来 血,暗沉浓稠的血从八皇子的嘴里吐出来,那血的颜色完全不像是正常的人该有的,不过众人也不稀奇。 八皇子中了蛊毒,流出这样的血也是正常的,只是…… 除了嘴角外,还有眼角、鼻孔,双耳,都有血冒出来,这样子就像是人家常说得七孔流血。 八皇子不会七孔流血而死吧? 这一刻,众人的心都被提了起来。他们不是担心八皇子的生死,他们更多的担心,郭保济和谷主引蛊虫失败。 只有谢皇贵妃,这么多人中只有谢皇贵妃是真正担心八皇子,谢皇贵妃眼睛睁得极大,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起来,手心全部被掐烂了,身体不停地在颤抖。 谢皇贵妃怕,很怕她的小八就这样死,死在她的面前。 “小八……”谢皇贵妃低低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到。 和谢皇贵妃相反,作为八皇子的父亲,皇上看到这一幕眼中只有光彩。 他之前蛊毒发作时和八皇子一模一样,八皇子这个状况应该就是蛊毒被驱动了,只是不知下一步,这两位神医会如何做? 是不是和太医一样,把血止住? 结果,出乎皇上和众太医的预料,郭保济并没有止血,而是从盒子里拿出三只乌黑无骨的软虫,将它们放在八皇子的脸上。 这三只软虫无骨,在八皇子的脸上慢慢爬行,它们所到之处暗沉的血消失不见,八皇子的脸上又恢复原有的色泽。 “这是吸血虫?”有太医小声问道,没有意外,他的问题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三只吸血虫看着虽小,速度却极快,不多时,八皇子脸上的血就它们吸得一干二净,就在它们还要再吸时,郭保济拿一根银针,沾了一点药粉在它们身上戳了一下。 那三只黑虫瞬间变得僵硬,凤轻尘连忙将它们取下来,丢入一个瓷品里。 众人隐约听到嗤的一声,可声音太小又太快,众人也不敢确定,只当自己听错了。 八皇子还在哭,除了谢皇贵妃外,恐怕没有人关注他的哭声,就连凤轻尘也视而不见。 不是凤轻尘心硬,而是八皇子这个样子根本哄不住。蛊毒发作的痛,就是大人都承受不了,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小孩子。 八皇子能哭出声来也是好事,至少说明八皇子还有一口气在,短时间内死不掉。 暗沉的血被吸干净后,众人就看到八皇子的肚子,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消下去,这个时候凤轻尘给八皇子灌了一碗药。 隔得老远,众人就闻到一股有浓郁的药味,不用想也知道这药极难喝,可八皇子却一滴不漏的喝了下去。 随着药下肚,八皇子的哭声也渐渐的缓了下来,小手和身子也不再扭动,乖乖靠在凤轻尘怀里,一脸纯真…… 见八皇子一脸安详,没有露出痛苦的情,谢皇贵妃松了口气,双手稍稍松开了一些,双眼也多了几分神采。 她的小八,一定会活下来。 凤轻尘抽空看了谢皇贵妃一眼,看谢皇贵妃像个疯子一样,坐在地上眼神散涣,轻轻地摇了摇头。 可怕的治疗还没有开始,八皇子和谢皇贵妃还有得受…… 一柱香后,八皇子窝在凤轻尘怀里睡着了,谷主上次查看一翻,朝郭保济看了一眼,郭保济上前把金针取下,凤轻尘转身就把八皇子放到水里。 水温还有些高,至少这个时候泡在水里,绝对称不上舒服。八皇子一入水就挣扎了起来,可他那点子力气,如何同大人斗? 凤轻尘双手卡在八皇子的腋下,把他按在水里,至于八皇子舒不舒服,则不是现在要考虑的问题。 蛊虫在八皇子体内,八皇子要舒服了,那蛊虫也就舒服了。而引蛊虫出来的过程绝对不会舒服,太过舒服的环境,只会让蛊虫不动。 郭保济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瓷瓶,拔开塞子将里面的液体倒入水里。 啪嗒……瓷瓶里的东西落入水中,那满满一桶水瞬间变黑,而且在不停地晃动。 “那是什么?”太医伸长脖子往里看,却看不出一个所以然。 凤轻尘离得近,她看得最清楚。 水里面那黑黑的不是药,而是虫子,密密麻麻的虫子浮在水面上,这画面实在撑不上好看。 而这个时候,水里的八皇子又哭了出来,并且小肚子一缩一鼓的,那鼓起的部位随时在变动,并且慢慢往上…… 心口的部位鼓起,又往上一点,一点一点,直到来到喉咙处…… 这个时候,谷主突然上前,按住八皇子的额头同,让他往后仰,把脖子露出来。 众人能清楚地看到,八皇子的喉咙处鼓了起来,即使是谢皇贵妃这个半点不懂的人,也知道那鼓起的东西,必是蛊虫。 众人眼也不眨,期待那蛊虫能再次往上,从皇子嘴里跳出来。 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噬尸蛊对外界的气息很敏感,它绝不会从嘴里跳出来,它要察觉到气息不对,只会迅速的缩回去,而下一次要把它诱出来,那就更难。 所以……郭保济不会给它机会,当蛊虫来到喉咙处时,郭保济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那样子不像大夫反倒像杀手。 不知何时,郭保济手上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八皇子喉咙处鼓起来的瞬间,郭保济突然举起刀子,朝八皇子喉咙划去…… 噗的一声,八皇子哭声顿息,鲜血的红在半空划过一个弧度,众人眼睛都直了。 这,这是杀人…… “啊……小八。”谢皇贵妃悲痛的喊了一声,晕倒在上。 皇上脚步一个踉跄,全身都汗湿了。 可凤轻尘三人却不为所动,凤轻尘飞快地将八皇子抱出来,谷主则拿着一个药瓶,往八皇子伤口上洒,血很快就止住了。 郭保济站在一侧,露出一抹虚弱的笑。 “老郭,没事吧。”谷主上前扶了郭保济一把,从腰间抹出一个瓶子,丢给郭保济:“吃一丸。” “没事。”郭保济虚弱地应了一声,握刀的手一松,匕首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众人惊了一跳,回过神后,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我,想要上前却又不敢上前。看到凤轻尘在给八皇子包扎伤口,又是往八皇子屁股上扎针,众人不解:难道八皇子没死? 众太医万分好奇,齐刷刷地看向皇上,希望皇上能上前寻问一二,好解他们心中的疑惑。 皇上犹豫片刻还是没有上前打扰,只是站在一旁看着,随身的太监拿出帕子,小心地给皇上拭汗。 药丸入腹,略作调息,郭保济勉强能站稳,喘了口气问道:“八皇子如何?” 众人脖子伸长,期待地看向凤轻尘,他们也想知道这个问题……(未完待续) 1617胆量,皇上压力山大 “八皇子如何?” 凤轻尘这边正忙着给八皇子急救,要是别人问,凤轻尘根本不会理会,郭保济开了口,凤轻尘百忙之中抬头应了一声:“没事。” 这两个就像魔咒,众人一听齐齐松了口气,几个紧张过头的直接擦汗,一脸放松。 刚刚真得好惊险呀,那一刀下去他们所有人都以为八皇子死定了,没想到…… 郭神医真是神了,就刚刚那一刀,就足已证明他神医的地位。 看似简单的一刀,可无论是时间、力度都要小心把握,要有一丝偏差不是前功尽弃,就是会要人命。 这解蛊毒的方法,郭神医就是手把手的交给他们,他们也不敢做,那最后一刀,他们看得懂却学不来。 最后那一刀,非常考验医者的眼力、手力和心力。他们没有那个信心,可以保证一刀下去,蛊虫飞出却不伤人性命。 “厉害呀!” “佩服呀!” 众位太医齐刷刷地看向郭保济,双眼放光,一脸崇拜,恨不得匍匐在郭保济脚下,高喊:“师父,你收下徒儿吧。” 皇上胸膛起伏得厉害,看郭保济和谷主的眼神,也是晦暗难辨。在皇上看来,郭保济划在八皇子脖子上的那一刀,就好像是划在他的脖子上,他现觉得自己的脖子也跟着隐隐做痛。 之前那些痛他都不惧,可最后这一刀皇上不得不惧。八皇子没事,并不代表他也会没事,要是这一刀有一点偏差,他就命丧于此。 可要让其他人来代替郭保济划这一刀,皇上更不放心。 这种把生命交到别人手上的感觉,真得很糟糕。 皇上摸着自己的脖子,不知如何是好。 谷主和郭保济抽空看了一眼,两人低头贼笑:不吓死你,对不起我们的名号。 “你们几个上来。”谷主扶着郭保济走到凤轻尘身边,对旁边几个年轻的太医说道。 被点到的人一脸惊醒,飞快地跑了过来,恭敬地行礼:“神医。” “把这头猪丢到水里。”谷主吩咐起人来,那叫一个自然呀。 没办法,他习惯使唤徒子徒孙了。 “是。”明明只需要一个就能抬起的小乳猪,却硬是四个人上前,这四人一抬发现不对劲:“咦,怎么这么轻?” “里面被吃空了,当然轻。”谷主好心地解说,那四个年轻太医吓得腿软:“蛊,蛊虫在里面?” 四个年轻太医手一松,噗通一声,乳猪入水,水花溅了一地,这个时候众人才看明白,这水里面的哪里是药材,是虫…… “呕……”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立马跑到一旁吐了出来。 密密麻麻,又小又多的虫子,真得很恶心。 “没用。”谷主一脸鄙夷,那几个狂吐的连忙住嘴,一张脸憋得通红,不敢抬头,生怕被谷主和郭保济嫌弃,在大神面前丢了脸。 谷主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转身对皇上道:“剩下的就交给轻尘了,我们两个累了,要先回去休息。” 说完也不等皇上说话,扶着郭保济就往外走。 凤轻尘这个时候也为八皇子做好急救,对皇上道:“皇上,八皇子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臣女要抱八皇子去昭燕殿,做一进步治疗。” “快去。把贵妃娘娘也扶过去。”皇上大手一挥。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郭保济那一刀,不停地想着那一刀,要是划在自己的喉咙上,会不会有事? 八皇子人小不懂事,面对锋利的刀子不会怕、不会躲,可他面对那个场景,还能和八皇子一样,仰起脖子一动不动,任人宰割吗? 不能……身体的本能,会让他自动避开危险。 皇上后悔了,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让八皇子先治,他知道医治的过程,只会更害怕,让医治的过程变得更危险。 现在要怎么办?治还是不治? 皇上陷入了两难…… 一个时辰后,谢皇贵妃醒了,凤轻尘也忙完,在凤轻尘精心医治下,八皇子虽然仍旧一脸病态,但气息平稳,小脸没有一丝痛苦之色,看上去比医治前好了许多。 谢皇贵妃一醒来,整个人都傻掉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她的宫女不停地在她耳边说,八皇子没事,八皇子好好的,谢皇贵妃才猛得从床上翻了下来,直朝内殿跑去。 “小八……”她的儿子,谢皇贵妃一想到八皇子,就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世人皆羡慕她的出身,羡慕她入宫后得圣宠,可有谁知她的苦。身为谢家女,她为了家族利益入宫争宠,却得不到家族庇护;身为皇帝的女人,她贵为皇贵妃,却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 “小八,我的小八没事。”谢皇贵妃一脸狂喜地朝室内跑去,没有亲眼看到,谢皇贵妃无法安心。 “娘娘禁声。”谢皇贵妃冲到内室,凤轻尘朝她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谢皇贵妃连忙站住不敢上去,双手无意识的拽着衣摆,颤抖地问道:“轻,轻尘,小八他……” “娘娘别担心,殿下无事。”八皇子已是太子,再叫八皇子有些不合适了。 谢皇贵妃一脸惊喜,连连点头,双手慌忙地擦泪:“轻尘,谢谢你,谢谢你。” “这是臣女该做的。”凤轻尘语气恭敬,却多了几分疏离,谢皇贵妃听出来,却只能咬牙认了。 现在的谢家,现在的小八都是麻烦,沾上他们母子二人没有好下场,轻尘疏离他们也好。 凤轻尘一看就知道谢皇贵妃想左了,不过她也没有解释的打算,细细地告诉照顾八皇子的人,这几天如何照看八皇子,又说了自己明天什么时候会来,凤轻尘便提出要出宫。 虽然谢皇贵妃恨不得把凤轻尘留下,以免八皇子晚上突发状况,可谢皇贵妃却知道,依她现在的处境,她根本没有资格留凤轻尘下来,只能让宫女送凤轻尘出宫,同时去请一个太医来侯着。 凤轻尘走后,谢皇贵妃小心翼翼地走到小床边,看到八皇子活生生的躺在小床上,谢皇贵妃又哭又笑,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八皇子的脸,可一伸手却发现自己一手的血,只得生生收回。 “小八,别怕……以后娘会保护你,再也不让你伤害你。”谢皇贵妃站在小床边,轻声的说道,语气就像是哄小孩入睡,可谢皇贵妃却知道,她这话绝不是哄人的。 她的儿子受太多苦了,以后谁要敢伤害她的儿子,就先杀了她。 “娘娘,小殿下吉人自有天相,现在小殿下已经度过难过了,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昭燕殿的宫女上前安慰谢皇贵妃,其他宫人亦附和。 谢皇贵妃笑了笑,却没有说话,她和小八未来的路不会更好,只会更难…… 皇上不会放过她和小八。她得不到家族的庇护,但却要被家族所做的事牵连……(未完待续) 1618帝师,王家的立场 郭保济给八皇子引蛊很顺利,可不仅没有让皇上下定医治的决心,反倒让皇上更加犹豫…… 如果郭保济要取他的命,那一刀只要偏一点他就死了。 赌还是不赌呢? 皇上在挣扎…… 除了皇上以外,所有人都知道,不管皇上多么挣扎,他最终都会同意。治,还有一线生机,不治就真得只有死路一条了。 九皇叔一点也不着急,不管皇上怎么选,最终都会按照他设定的方向走。 原本九皇叔还想多给皇上一些时间,可因为赐婚一事,让九皇叔极度不满,九皇叔决定刺激一下皇上,让皇上尽快同意医治。 这一天下了早朝,九皇叔没有如往常那般回凤府,而是去了逐风楼。 九皇叔每次去逐风楼,京城都要死几个人,以至于京城的官员,都很怕把九皇叔和逐风楼联系在一起,就怕自己项上人头不保。 见到九皇叔进了逐风楼,暗中监视的探子很紧张,立马给自己的主人汇报,不管九皇叔要做什么,最好提前做好应对。 从九皇叔的马车,停在逐风楼的那一刻,皇城暗中一些力量就开始行动起来,想方设法打探九皇叔的行动,和九皇叔要见的人。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让九皇叔等? 探子在外面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可疑的人,就在他们认为,九皇叔来逐风楼是纯粹吃饭时,王家的马车来了…… 没有任何意外,马车里坐的人是王锦凌。王锦凌并没有避讳任何人,大大方方地走进逐风楼,走进九皇叔所呆的包间。 原来,九皇叔要见的人大公子,想想也是,在京城能让九皇叔等、敢让九皇叔等的人,除了凤轻尘也就只有大公子了。 这两人会面,绝不可能是吃饭的小事。 探子们即紧张又激动,想方设法进入逐风楼,好打听两人的谈话消息。 消息如同雪花片一般,在暗中传递,不管是哪路的探子,他们的主子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务必知晓九皇叔和王锦凌说了什么。 九皇叔和王锦凌靠窗而坐,看着底下行色匆匆的路人,王锦凌笑道:“这么大张旗鼓的,你嫌京城还不够乱嘛。” 王锦凌是突然收到九皇叔的消息,虽不知九皇叔要做什么,王锦凌还是配合了。 横竖……皇上和谢家都快倒了,他站不站位都不重要。 “破而后立。”不把水搅浑一些,怎么能一网打尽。 东陵不安定,他后面的事情也无法做。东陵是他的基石,不把这块基石打牢,他后面的事都会受到阻碍。 “你就不怕反?”王锦凌并不是恐吓。舟王和咏王都有调兵的痕迹,楚城暗中亦在联私法其他几城,似乎想要联合起来,对东陵发兵。 东陵现在就是一个香喷喷的肥肉,任何人都想扑上来咬一口。 “本王从来没怕过。”只要江南王和清王不动,凭舟王和楚城想要反,那简直是做梦。 “不怕就好,我不希望东陵打起来。”王家的根基在东陵,东陵乱了对王家冲击最大:“说吧,让我来逐风楼有什么事?” “别告诉本王,你什么消息都没有听到。”九皇叔冷笑,轻轻晃了晃杯中的酒,却没有喝。 王锦凌也不装傻,直接问道:“郭神医神奇的一刀,还是你拒婚的事?怎么?担心我去抢轻尘?” 最后一句完全是自嘲,九皇叔冷哼一声:“本王会怕你。” “你确实不用怕我,轻尘信你,你怕什么。”王锦凌不承认他嫉妒了。 他和九皇叔短时间内都无法娶轻尘,可轻尘却愿意为九皇叔委屈自己。 九皇叔面无表情,不愿意和王锦凌谈私事,直接说出正事:“皇上在离间我们。” “知道,不过注定不会成功。”凤轻尘不是感情用事的人,这个时候即使是不满,也会顾全大局。 “自然。”这一点九皇叔还是很自信的:“既然他要离间,我们便合作给他看。” “合作,怎么合作?王家不参与皇位争斗。”王锦凌明白,九皇叔所说的合作,不是他们私下那个心照不宣的约定,而是特意做给皇上看得合作。 “不需要,本王没有现在称帝的打算。”现在两个字,充分说明了九皇叔的野心,王锦凌挑了挑眉,并没有多言,扬了扬手请九皇叔继续说。 九皇叔直言道:“明天进宫,接下太子太傅的职务。” “太子太傅?我没兴趣教个小孩子。”王锦凌想也不想就否绝。 九皇叔早知会是这样,并没有劝说,而是平静地说了一句:“一个月后,帝师。” 不是每一个太子都能登位,也不是每一个太子太傅都会称为帝师,九皇叔此言是定了八皇子的路,也定了王锦凌的路。 八皇子还小,九皇叔没空管东陵的政务,王锦凌这个帝师肯定能得到辅政的权利,到时候东陵的政务也就全全由王锦凌决定,名面上是帝师,实际上却是暂代了帝王的职务。 “你不怕我把东陵改姓王?”这个诱惑的确很大,但对王锦凌来说却没有一点吸引力。 九皇叔看了王锦凌一眼,认真地说道:“只要你有那个本事,可以。” “不相信我有那个能力?你可以试试,我能不能把东陵改姓王。”王锦凌语气温和,可话中隐含的强势却让人无法忽视。 九皇叔冷笑一声:“本王说了,你要有那个本事,可以。” 王锦凌直视九皇叔的双眸,王锦凌没有从九皇叔眼中,看到半丝犹豫与后悔,摇了摇头,轻笑道:“你还真放心我。” “你值得。”别的不说,王锦凌的人品九皇叔还是信的,王锦凌想篡夺东陵帝位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你这话很热血,很容易让人激动,可惜我已过了热血冲动的年纪,我不做士为知己者死这种事。”王锦凌也摆明了态度。 帝师他可以做,但他不会为了九皇叔的大业,而牺牲自己、牺牲王家。 “不需要。”王锦凌要能为他,而不顾王家的利益,那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王锦凌了。 两人举杯,看了一眼底下慌乱的行人,嘴角同时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闹了大半年,这京城,终于要安定下来了!(未完待续) 1619秘旨,皇上在安排后事 九皇叔和王锦凌在逐风楼碰面的消息,皇城中稍微有一点门路的人都知晓,皇上更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甚至这两人的谈话,皇上也知道了七八分。 “帝师,好一个帝师,这是当朕死了呢。”皇上气得把桌上笔墨砸了一地,看着属下递来的情报,恨不得把九皇叔和王锦凌撕碎。 他还没有死,这两人就这么嚣张,他要死了皇陵还有他的葬身之地吗? 说到皇陵,皇上不可抑制地愤怒了起来,他花了数十年为自己的修建的皇陵,毁于一场莫名其妙的天灾,皇家皇陵至今还末修建好,他要死得太早,死后连个埋葬的地方都没有。 不能死,他绝不能现在就死。 一通发泄过后,皇上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将手上纸揉成团,恨恨地道:“东陵九,朕不会死,朕就算死了,也要拉你做垫背。” 啪……皇上将手上纸团,用力朝墙面掷去:“来人。” “皇上。”大太监上前,颤抖地肩膀泄露他此时的心情。 皇上发怒,他这个皇上的心腹也是怕的。 “研墨。”皇上看着乱糟糟的桌面,冷声吩咐。 大太监连忙让宫人送来新的笔墨,小心地在一旁侍候着,当墨研好、纸铺开时,大太监后退三步,低头看自己的鞋尖,生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皇上提笔,写了几封密信,多的字大太监没有看到,但那个“九”和“杀”字,大太监却是看到,心差点停跳了,大太监连忙调整好自己的气息,生怕被皇上发现。 皇上一口气写了三封秘信,并且亲自封好,随即又道:“宣三公、宰相和闻将军进殿,朕要拟旨。” 大太监瞳孔猛得收缩,飞快地看了皇上一眼,大太监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连忙跑了出去,亲自去宣旨。 半个时辰后,手握重权,又是皇上心腹的五人来到御书房,皇上屏退左右,亲手写好了传位的圣旨,并且对五人再三交待。 如果他没事,这份圣旨就作废。要是他死了,那就立刻按圣旨执行,接前太子现任江南王回京继位,赐死九皇叔和八皇子。 至于王家和王锦凌,皇上不是不想动,可他没有证据,光凭九皇叔和王锦凌在逐风楼的对话,并不足已定王锦凌的罪。 如果他活下来了,他肯定会慢慢收拾王家,要是他死了,他也会留下遗昭给新皇,让他留心王家,最好除了王家。 皇上这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这五人都是皇上的心腹,即使是谢家和九皇叔把持朝政期间,也动不了这五人。 这五人深知这份圣旨的重要性,五人对天发誓,一定会按皇上的圣旨办事,一旦皇上出了差池,他们绝不会让九皇叔多活一天。 随即,皇上雷厉风行,把禁卫军重新换了一遍,各个重要岗位,都换上了自己的人,确保九皇叔无法逼宫,无法趁他昏迷不醒时,把他软禁起来。 除了禁卫军外,皇上还把兵力布局重新做了调整,让自己的心腹带兵进京城,必要的时候可以勤王救驾。 一切准备就绪,皇上终于开口,让郭保济为他医治。 这一点在众人的预料之中,皇上不同意也没办法,放眼九州大陆,除了郭保济外再也没有敢说,能引出皇上体内的蛊毒。 谢家已经驱动过蛊虫,如果凤轻尘不出手压制,谢家还能暂缓蛊毒的发作,可凤轻尘一出手,谢家就再也没有办法了。皇上要是不接受郭保济的医治,就只能等蛊虫发作而死。 都是死,皇上只能选择赌一把。 郭保济收到消息后,让皇上再等两天,他为八皇子引蛊虫耗费了太多心力,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是。 皇上自是知道,那天郭保济从宫里出去,脸色有多难看。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皇上也不会催促郭保济,只是这两天的时间,让皇上备感煎熬。他虽安排好了后事,可有哪个人愿意死,即使有九皇叔陪他一起死,皇上也不愿意死。 皇上这一系列事虽然做得隐秘,可毕竟动作大了一点,九皇叔虽然查不到具体的情况,就凭皇上见得那些人,还有一系列安排,就知道皇上要做什么。 想要他陪葬? 九皇叔轻蔑一笑,皇上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真以为人人都想要弄死他。 连谢家都知道皇上这人的性子,可以逼但不能逼得太紧,一旦把皇上逼紧了,皇上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反击,九皇叔又怎么把皇上逼到不得不反击的地步。 皇上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九皇叔不仅不会让皇上这么快死,还会让皇上好好的,看看地看着东陵江山,如何落入他的手中。 九皇叔没有任何动作,冷眼看皇上像疯一样,拼命布局、安排后路,完全没有和皇上争取的意思。 可事实上,九皇叔手上的棋子已经落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静等结果…… 把皇上的事丢一边,九皇叔终于可以停下来,好好休息两天了。不过,九皇叔休息的方法和别人不同,别人休息是在家好好休养,九皇叔休息则是找蓝景阳的麻烦。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一直在寻找凤离挚和六长老的下落,之前他一直腾不出手来,自然没有办法帮忙,现在他闲下来怎么会放任凤轻尘一个人忙。 找人的最高境界,不是自己满世界去换,而是逼对方主动现身。九皇叔让人把凤离清歌是蓝景阳性.奴的事,在北陵一带传开。 凤离挚和六长老虽然有些本事,可他们的身份注定他们不敢乱动,九皇叔可以肯定凤离挚必然还在北陵境内。 凤离挚的为人九皇叔不了解,但九皇叔从他不顾一切救六长老的举动,可以推断出他是一个很重亲情的男人,他很在乎的自己的亲人。 他可以为凤离幽歌而向凤轻尘妥协,同样也会为了凤离清歌而冒险来东陵。 没有哪个父亲,能容忍自己的女儿,被人调教成性.奴,尤其凤离族人一下自诩出身高贵,凤离清歌又被当作凤离嫡女培养。 九皇叔的推断没有错,凤离挚此时确实隐匿在北陵,他得知凤离幽歌无事,清歌和蓝景阳走了,心里也动过一些心思,却被六长老给劝退了。 “为了幽歌,你也要暂时忍住。”是忍住而不是放弃,六长老也是不甘的,但他这份不甘还有理智,他不会为了这份不甘,出卖凤离族牺牲自己的孙子。 可是,当他们听到清歌的事,却再也坐不住了,不管是为了女儿,还是为了凤离族的颜面,他们都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凤离挚和六长老明知是陷阱,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从北陵来到东陵。 他的女儿(孙女),士可杀不可辱……(未完待续) 1620不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凤离挚的事情,九皇叔只能设计却不能保证一定成,更不能肯定他什么时候会到东陵,什么时候去找蓝景阳的麻烦。 这只是一步棋,就如同九皇叔提前让人散播海上的消息一样,他布了局,至于别人何时入局,入不入局这不再九皇叔考虑的范围。 入了局最好,不入局他也有别的法子。他在明对方在暗,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找很不值得,他只能激对方,好让对方主动出现。 因为不能断定凤离挚的行踪,九皇叔并没有把这事告诉凤轻尘,只是陪凤轻尘在凤府住着。 因为拒婚一事,九皇叔自觉对凤轻尘有歉意,虽不至于处处赔小心,但对凤轻尘却比平时更加精心,即使有下人在,一些事情敢不假他人之手。 凤轻尘刚开始还没有察觉,直到九皇叔说,他已经让人把山东收拾好,凤轻尘可以接凤离族人过去时,凤轻尘才明白九皇叔这是在补偿。 “你不用这样的,拒婚的事我没放在心上。”凤轻尘觉得,她有必要和九皇叔说清楚,说她犯贱也好,反正她不习惯九皇叔做小伏低的样子。 两个人在一起,有问题说清楚就好了,要说不清那就吵吧…… “嗯。”九皇叔点头应是,可依旧如顾,凤轻尘劝说几次无用后,也只好随九皇叔了。 好在,九皇叔清闲的日子不长。皇上和郭保济定好了医治的时间,就把九皇叔召进宫。 皇上宣布,在他养病无法上早朝期间,由宰相和九皇叔负责处理政务,大事等他醒来再做决定。 九皇叔眼眸微动,静静地看着皇上,就在皇上以为九皇叔会拒绝时,九皇叔轻轻点头…… 这不寻常。 九皇叔这段时间太配合了,配合到让皇上惊恐,他总觉得九皇叔暗中在做什么,可偏偏他怎么也想不到。 “难不成老九真要朕的命?”皇上一想到这个可能就冷汗淋漓,心里对谢家的恨意又上了一层,真恨不得现在就下旨,把谢家那群人全宰了。 “不行,还不是时候。”皇上握拳,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谢家灭门是可以肯定的事,皇上之所以没有立刻抄了谢家,蛊毒是一回事,更多是要让谢家最后发光发热一把。 要杀九皇叔需要一个理由,皇上把谢家留着,就是给新皇留一个杀九皇叔的理由。 九皇叔联合谢家弑君,这个罪名足够让九皇叔死一百次。 皇上已布好局,接下来就看局势如何变化,如果他好了,自然不能用此来陷害九皇叔,到时候兄弟二人又是另一番争斗。 皇城表面一片平静,可暗地里却是暗潮汹涌。各方势力都盯着郭保济,等他为皇上医治,等医治的结果出来。 在万众期待下,郭保济进宫给皇上医治蛊毒的日子到了,一大早就有禁卫军来凤府接人,而凤府百里内无一人…… 从凤府到皇宫这段路空空荡荡,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两边的铺子也关门了,每隔十步就有护卫持刀防守,各个角落也布满了暗梢了,这阵仗犹如帝王出巡。 “这排场怪吓人的。”谷主吧唧着嘴巴,有些无聊。 凤轻尘一直握着枪,听到谷主的话,开口道:“暗中想要杀你们的人很多。” 这几天,凤府也不得安宁。 “杀我们两个大夫,有意思吗?”谷主眼露鄙夷,心里却在琢磨,是不是配几剂,让九皇叔给幕后人送去。 “你们决定了皇上的生死。”一个四分五裂的东陵比强大的东陵,更让三国九城的人满意。 “事……”谷主刚开口,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很快就听到侍卫高喊:“刺客,有刺客。” “真有人要杀我们?”谷主看向郭保济和凤轻尘,明显不相信有人这么大明,敢在皇城行凶。 “保护两位神医。”凤轻尘再次被人遗忘。 谷主和郭保济两人攸关皇上的性命,皇上派来保护他们的人绝对是高手,刺客虽然来得突然,人数也不少,可一时半刻也无法突破禁卫军的防御,杀到马车前来。 “能在东陵皇城内行凶,对方本事不小。”郭保济闭目倾听屋外的打斗声,由此来判断对方的战斗力:“刺客虽然没有占上风,可实力不弱,他们似乎不是为了冲上前,而是为了拖住护卫的脚步。” 郭保济一边听一边解说,突然脸色一变:“不好。” “怎么了?”谷主和凤轻尘都没有武功,虽然听力不差,可绝对比不上郭保济。 郭保济没有解释,而是抓住凤轻尘和谷主:“跳车。” “好。”谷主和凤轻尘绝对是无条件信任郭保济,郭保济只是轻轻一用力,就把两人拽下了马车。 三人同一站稳,郭保济就拉着凤轻尘就往街道旁的店铺走去,而在他们身后,一驾攻城强弩正对准马车,“咄”的一层,腿粗的弩箭朝马车射来…… 轰的一声,马车应声而碎。 谷主和凤轻尘听到声音,回头一看…… 这一看,两人都吓得脸色发白,同时又无比庆幸,幸亏郭保济提早把他们拽下车,不然他们就和那马车一样,碎成渣了。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连攻城的弩车都拿了出来了。”凤轻尘无比心惊,要知道这不是战场,而是东陵皇城了。 弩车这种被严格控制、并且只有军中才有的杀器,怎么可能出现在皇城,这太不科学了。 伏杀的人看到凤轻尘三人跑了,将驽车移动,再次对准三人,凤轻尘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眼中冰冷的杀意。 “快跑。”凤轻尘抽出自己的手,挡在郭保济和谷主身后,举枪对准发射弩箭的人,可是射程太远,她这一枪并没有打中对方。 “该死。”凤轻尘咒骂了一声,凭子弹的威力根本挡不住驽箭,他们现在除了跑,什么也做不了。 “去店铺。”凤轻尘猛得上前,直接用身体撞开一家店面,摔进去的瞬间,疼得她眼泪都掉出来了。 她再猛,可这身子也是一个姑娘的身子,柔弱无力呀! “快,快,把门关上。”郭保济身上有伤,谷主把他推开,自己去关门,却被郭保济一把拽了过来:“快闪开。” 咄……又一支驽箭朝他们射来,确切的说朝凤轻尘射来。 凤轻尘躺在地上,看着迎面而来的弩箭,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杀她的?(未完待续) 1621弩箭,这是要她的命 居然是来杀她的…… 凤轻尘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大的胆子、下这么大的血本来杀她。 可现在的情况,却容不得她多想,见那巨大的弩箭就要射到面前了,凤轻尘连忙起身,这一动才发现不对,她要爬起来那才叫死定了。 在郭保济和谷主的惊呼下,凤轻尘直接往后倒,紧紧地贴在地面上,弩箭从凤轻尘的头上飞过,射向身后的架子。 用来陈设货品的架子在巨大的冲击力,直接翻倒……架子上的布匹全部往前砸。 凤轻尘刚刚逃过一劫,还没来得及喘气,就差点被架子给砸死了。 凤轻尘双手抱头,在地上滚了起来,受伤的腰间不知碰到了什么,猛得一痛,凤轻尘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伸手一摸…… 粘呼呼的血,让凤轻尘明白她又受伤。 “轻尘……”谷主和郭保济在慌乱中,朝凤轻尘伸手,可他们才踏出一步,屋外又有弩箭射进来,两人只得后退。 “你们快跑,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凤轻尘一头长发,缠在脸上,飞快地给郭保济说了一声,凤轻尘握着枪,从原地跳了起来。 这间小铺子被砸的稀巴烂,经不起下一波弩箭的攻击,为了自己也为了郭保济的安全,凤轻尘都要离开。 “你们自己当心,和我分开走。”凤轻尘射出手中的飞虎爪,借助飞虎爪的力量,飞入对面的街上。 凤轻尘的猜测没有错,凤轻尘一走,弩车攻击方向也变了,弩箭紧随凤轻尘,再一次朝凤轻尘射去。 对方摆明了要置凤轻尘于死地。 禁卫军们是皇上的亲信,他们听皇上的命令保护郭保济和谷主,皇上没有提保护凤轻尘,这个时候刺客全力攻击凤轻尘,他们自然不会冲上前给凤轻尘挡箭。 弩箭一路畅通,直直射向凤轻尘。 这还不够,那群黑衣人似乎看出禁卫军无意保护凤轻尘,直接喊话:“我们要杀的是凤轻尘,其余人让开,我们绝不伤其半分。” 如果是平时,禁卫军还会犹豫一二,可这一次不同。 皇上不止一次强调谷主和郭保济的重要性,他们要保护的只有那两人,只要那两无事,他们就不算失职。 唰……禁卫军收兵,给刺客让路。 “要这么无耻吗?”凤轻尘腰上有伤,刚刚又狠狠地摔了一下,这伙根本没力再躲进店里,只能狼狈的闪躲,现在禁卫军一让路,刺客直接冲上前,凤轻尘根本无法躲开。 “这些禁卫军太没用了。”谷主气得跳脚,郭保济眼中也闪着愤怒的火光。 皇上不会以为,凤轻尘的生死和他的病无关吧? 凤轻尘要是死在这里,他们就是想,九皇叔也不会允许他们给皇上引蛊,九皇叔会让他们驱动蛊毒,让皇上生生痛死。 凤轻尘不停地往前跑,刺客则一路追上来,眼见双方的距离越来越小,郭保济实在站不住,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往外冲:“我要去帮轻尘。” 没有救援,轻尘只有死路一条。她一个弱女子,根本不是这些刺客的对手。 “不行,你自己身上还有伤。”谷主拉住郭保济:“而且,他们也不会让我们动。” 禁卫军适时上前,呈半圆形展开,将谷主和郭保济护在中间,同时防止他们冲出去救人。 “让开。”郭保济开口,禁卫军却无动于衷,像是没有听到一样,郭保济想要动手,却被谷主拉住了:“别去,你和帮不上什么忙。” 谷主早就看明白情况了,要不是这样,他早就开口,让禁卫军去救凤轻尘了。 刺客离凤轻尘只有十余米的距离,凤轻尘回头放了两枪,却没有一点效果。 再这么下去,她就死定了。凤轻尘心急如焚,脑子不停地转动,想着要如何才能活命。 要是死在皇城里,她可就太冤了。 很快,十米的距离变成了十步,凤轻尘呼吸加重,心越跳越快,看到前面一个拐角,凤轻尘再一次将飞虎爪射了出来…… 希望来得急,希望能逃过这一刀。凤轻尘在心中默默祈祷,可不等飞虎爪射出去,刺客就举刀砍向凤轻尘后背。 身后,呼呼的刀风让人不寒而栗,就在凤轻尘以为这次死定了时,一个黑影突然冲了出来,手中的长剑挥出,当的一声,正好挡住了刺客的刀。 “敢杀我保护的人,死!”长剑一扫,一道银光闪过,刺客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有救了。 凤轻尘一脸惊喜,转头看向来人:“左岸,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我会死在这里。” 刚刚,她真得认为自己死定了。 “皇城人太多。”左岸将凤轻尘护在身后,冷硬地解释道。 禁卫军太多,他不好靠太近。 “没事,来了就好。”凤轻尘靠在一家店铺的大门上,不停地喘着粗气,趁机放冷枪。 她跑得快脱力了,现在有救了,她真得一步也不想动。 刺客虽多,可左岸的武功更强,虽不至于将刺客都秒杀,却能让刺客进不了身,再加上凤轻尘时不时开一枪,刺客一时间落了下风。 这么拖下去,对刺客没有好处。这里是皇城大街,虽然戒严了,可很快就会有人发现这里的动静,只要左岸拖个一柱香的时间,就足够等到救兵了。 明显。刺客们也明白这个道理,相视看了一眼,刺客突然从两侧散开…… “左岸,小心。”凤轻尘知道对方要用那弩车,连忙闪躲到店铺后面。 果然,刺客一退开,弩箭便正面朝左岸射来。 弩箭的攻势又快又猛,就是左岸也不敢与之对面扛上,只能闪躲,可那些刺客却像是不要命一般,直接用身体挡住左岸的退路。 “这些人,有胆。”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不畏生死,就是死士也会有懦弱的时候,这些人很强。 既然有人送死,左岸当然不会客气,一剑刺过去,在弩箭射到面前时,左岸直接把黑衣人推到面前…… 一个,两个、三个…… 弩箭射来时,左岸正准备把第四个人丢出去,可是来不及了,弩箭射穿了第一个,中途没有任何减缓的趋势,直接往后飞…… 嘭……前面有三个人挡着的左岸,虽然没有被弩箭射穿,却因为弩箭的冲击力被撞飞了。 攻城利器,可不是浪得虚名!(未完待续) 1622军方,豆豆还有苦吃 左岸是什么人? 他是杀手,九州大陆第一杀手。从来都是他给别人亏吃,极少吃这么大的亏,要是不打回去,他就不是左岸,不是杀手联盟第一人。 受伤怎么了,受伤了他一样可以打。不仅能打,还能把这些人打得落花流水,没有反手的能力。 左岸摔倒在地,没有任何迟疑,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左岸冷哼一声:“你们死定了!” 左岸被彻底的惹怒了,从地上爬起来后,便如同猛虎下山只攻不守,不管黑衣人出什么招,他都当作没有看到,一味的进攻,一味的杀人…… 杀手,只要会杀人就足够了! 面对勇猛如厮的左岸,黑衣人很快就招架不住,他们想要再次用弩箭,可左岸却不给他们机会,左岸一直处在黑衣人中间,弩箭根本没有机会射出去。 很快,黑衣人就倒下去了一批,可左岸好不到哪里去,身上全是伤口,走到哪血就滴到哪。 “左岸,你疯了。”凤轻尘在身后大喊,同时握着枪上前:“左岸,你给我退回来。” 左岸却当作没有听到,依旧如顾,一味的往冲前,根本不顾身后。凤轻尘急得要死,就在她准备冲进去,把左岸拽回来时,街对面涌入一批亲卫。 凤轻尘抬头,就看到坐在马背上的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救兵到了! 看到眼前的战况,看到不作为的禁卫军,九皇叔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下令道:“杀,不留活口。” “是。”来人是九皇叔的亲卫,他们冲入战斗圈,很快就缓解了左岸的压力。 “快,撤退。”黑衣人知道事情不对,立马分散开了。 “追,一个都不许跑。”九皇叔再次下令。 这附近的街道都被戒严了,这群人想跑没那么容易…… 九皇叔的人追着黑衣人跑了,激战的街道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左岸一身是血的站在大街上,回头看了凤轻尘一眼,确定凤轻尘无事,左岸纵身一跃,跳到墙头,几个起落就不见。 “左岸,你这个疯子。”凤轻尘站在原地气得跳脚。 一身的伤还去追人,左岸真是不想活了。 “说左岸是疯子,你自己呢?”九皇叔下马,有禁卫军上前问好,却被九皇叔一脚踢开了。 “呃……”凤轻尘在自己的腰间抹了一把,弱弱地说:“小伤,不碍事。” “是吗?”九皇叔伸手,将人拉到怀里,翻过凤轻尘看着她腰间的撕裂的伤口,冷声道:“你确定这是小伤?” “意外。不小心撞倒的。”说来她也倒霉,没被杀手伤着,却自己撞伤了。 九皇叔检查了一下,确定凤轻尘没有其他的伤,便放开了她,指着一地的尸体,和被禁卫军保护郭保济、谷主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凤轻尘看了低头不言语的禁卫军,说道:“这群黑衣人是来杀我的。禁卫军奉命保护谷主和郭神医。” “很好。本王知道了。”九皇叔冷眼扫下禁卫军,禁卫军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还是被九皇叔吓得背脊一寒。 “王爷,末将奉命办事。”禁卫军首领沉声说道,眼角若有似无地看向凤轻尘。 传说,前几任禁卫军首领,都是因为凤轻尘被撤职了,看样子他也逃脱不了这个命运。 “皇命不可违,本王明白。”九皇叔的声音缓慢而平静,禁卫军首领的脸却刷得一下白了,握刀的手在颤抖:“王,王……” “不必多说,本王明白众位的意思。”九皇叔打断对方的话,没有一丝急切:“既然你们有要务在身,本王也不耽搁,你们护送郭神医和谷主进宫。” “是。”禁卫军统领见九皇叔这么轻易地放行,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可更多的是庆幸任务能顺利完成。 一切,等今天过后再说。 郭保济和谷主皱眉,两人同时看向九皇叔,九皇叔却没有看他们,而是抱着凤轻尘上马,完全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 可熟知九皇叔的人都明白,九皇叔此刻很生气,要不是他担心凤轻尘的伤,这伙大家都别想安宁。 “怎么办?”谷主和郭保济相视苦笑:九皇叔摆明了很生气,很生气。这口气,他们是不是要帮九皇叔出在皇上身上呢? 郭保济和谷主还是进宫了,没有凤轻尘并不影响给皇上引蛊虫,至少皇上是这样的认为的,而谷主与郭保济也没有多做解释,一切安排就绪后,两人就准备给皇上引蛊虫。 九皇叔没有把凤轻尘送回凤府,而是带回了九王府,九王府有大夫,很快就给凤轻尘包扎好伤口,再三叮嘱凤轻尘,这两天别碰水,别做剧烈运动,以免拉扯伤口。 不知是她多心还是大夫真有这个意思,凤轻尘听到“剧烈运动”四个字,总感觉怪怪的…… 凤轻尘看了一眼九皇叔,发现九皇叔没有任何表情,便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九皇叔,查出是谁下的手吗?”凤轻尘想不明白,九州大陆还有谁会下这么大血本,就为了杀她。 “军方的人。”这么短的时间,九皇叔能得到的消息有限。 “军方?你说东陵军方?皇上下的令?”看到攻城弩车时,凤轻尘也猜是军方的人,可又觉得不可能。 在东陵皇陵,别国的人混不进来,而皇上要她的命,也不会选择在今天,更不会用攻城弩车,这不是摆明了泄露身份嘛。 “东陵军方,不是皇上下的令,但他默许。”如果没有皇上提前授意,那些禁卫军怎么会任凤轻尘遇险,而一动不动。 “什么人敢动用军方的人来杀我?”最主要,这是多恨她,才会动用军方力量。 我咧个去,她招谁惹谁了? “暂时不知道。这件事,本王会查清楚,不会让你白白受伤。”最主要,这人不找出来,他们寝食难安。 凤轻尘点了点头:“十八骑很快就要回来了,有他们在我身边,暗中动手的那些人应该会有所顾忌。” 左岸毕竟是在暗中,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就容易把他左岸隔在外面,要是十八骑在的话,就不用顾虑这个问题了。 “在十八骑没来之前,让豆豆跟着你。他不是想回军营嘛,在十八骑来之前,他能保证你的安全,本王可以考虑安排他进军营。”九皇叔一开口,就替凤轻尘解决了一个难题,可,凤轻尘也听到了,九皇叔说的是“可以考虑”。 可怜的豆豆,还有得是苦吃……(未完待续) 1623夜御数女,皇上威武 谷主和郭保济给皇上引蛊虫非常顺利,皇上虽然也挨了一刀,可并不致命,只是不能说话,在谷主物效药的作用下,皇上当天晚上就醒了。 醒来的刹那,皇上有片刻的失神:“老九居然什么手脚都没有做?” 皇上的眼睛睁得很大,有些不敢相信,招来太医为自己做检查,确认一切没有问题,才放太医离去。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皇上飞快地摇头,东陵九绝不是一个善茬,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他不可能那么好心,放任他好好地活着,尤其是在凤轻尘遇刺之后。 那就是九皇叔怕了?怕自己死后,他也没有好下场? 这个不无道理,他召三公进宫的事情虽然隐秘,但九皇叔也能猜到一二,他定是不敢乱动。 皇上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理由,为了肯定自己的猜测,皇上不仅召集了太医,还请民间有威望的大夫,进宫为自己检查身体。 查来查去,皇上都查不出自己的身体有问题,皇上想来去,也就只有那个可能。至于其他的原因,皇上一时半刻又想不到…… “皇上,您刚刚恢复,郭神医说你这段时间要好好休息,切不可伤神劳心。”大太监看皇上心事重重,小声劝说:“皇上,不管什么事,保重龙体要紧。” 皇上点了点头,正准备躺下时,又有小太监来报:“皇上,容妃娘娘求见。” “不……”皇上想也不想就拒见,可转念一想还是让人把容妃放进来,不管如何都要给容妃家人一点面子。 后宫的妃子和前朝脱不了干系,这段时间有不少宫妃被谢家破害,那几个有身孕的都离奇小产,要不就生下死胎,容妃就是其中一个。 皇上还要用这些妃子的父兄,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容妃在皇上的寝殿,彻夜照顾皇上,虽然没有做什么,可也足够让后宫妃子嫉妒。 容妃是第一个来求见皇上的人,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后宫的妃子像是约好一般,每天都有人来见皇上,一呆就是大半天,甚至整晚。 刚开始还好,后妃们知道皇上在养病做不了什么,可当皇上气色越来越好时,后妃们就坐不住了。某个大胆的妃子,直接勾引了皇上…… 皇上的伤在喉咙,除了暂时不能说话,其他和常人无异,甚至比一般人精力还要好许多,那妃子不过几个挑逗的动作,皇上就起了反应,拉着妃子直接滚上龙床。 皇上年纪不小了,以往要应付这些年轻的小妃子,心有余而力不不足,可不知是禁欲太久还是怎么了,皇上这一晚大展雄风,那小妃子被皇上折腾的死去活来,可皇上仍旧不觉得累。 早晨起来时,皇上精神十足,那后妃却蔫巴巴的被人抬了出来去,皇上很高兴,红光满面的去处理政务,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大太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太医来诊脉时,他暗中提了一句,那太医仔细诊断却没有查出病因,只说皇上的身体比去年好了许多。 身体是自己的,皇上感触最深,他当天批了一天折子,要是放在以往,皇上肯定累得只剩下吃饭的力气,可今天他却只是略感疲累。 一连数天都是如此,再加上太医的诊断,皇上已经可以肯定,他的身体大好,精力也不比年轻人差。 皇上一连数夜都留妃子侍寝,甚至一晚上夜御数女。而且不知怎么回事,以往同妃子欢好,虽然会爽到。但做过了定会没精打彩,可最近皇上发现,他最近不仅不会累到,反到精力更加充沛。 难道中过蛊虫后,还能采阴补阳? 皇上的消息,一一传到九皇叔和凤轻尘的耳朵里,看到皇上作死的表现,凤轻尘摇了摇头:“一晚御三女,一人就是一次这也是三次。皇上真是威武,他也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 其实谷主给皇上调理时,是真得往好的方面走,只不过药效强大了一点。只要皇上好好的修身养性,至少可以健健康康的再活三十年,可偏偏皇上不安分,自己找死。 “这种话不是你该说的。”九皇叔在凤轻尘脑袋上敲了一记。 “都说了不要敲头,会变笨的。”凤轻尘揉了揉脑袋,白了九皇叔一眼:“这种话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这是站在大夫的角度,评价皇上的行为,皇上这样纵欲过度,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床上,到时候让天下人知道,东陵的皇上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那可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有太医天天盯着,皇上不会那么容易死。”对凤轻尘的口无遮拦,九皇叔已经无语,凤轻尘压根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女子,九皇叔只好当作没有听到。 凤轻尘摇头叹息,有专业的医疗团队就是好,即使是这样折腾也死不掉。 “照这样下去,皇上还能蹦达几天?”凤轻尘问道。 “最多一个月。”后宫那群女人邀宠的手段,九皇叔算彻底的见识到了,估计没有几个男人拒绝得了。 皇上以前没那个能力时,面对这一群娇花绝对是煎熬,可现在皇上也算是如鱼得水了。 “一个月?那得快点让谷主和郭神医离开,免得他们被皇上迁怒。”谷主给皇上用的药,是加了玉华兰芝的上好药材,皇上恐怕想死也不容易,最多惊风、瘫痪在床,皇上到时候还是有下旨拿人的力气。 “过两天,等皇上的嗓子可以说话,完全康复了,就让他们向皇上辞行。”那个时候皇上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郭保济和谷主虽然不能留在东陵为皇上所用,可确实是医好了皇上的病,皇上为了结个善缘,也不会弄死郭保济和谷主。 凤轻尘点了点头,谷主他们能离开这吃人的地方就好了,呆在江南怎么也比在皇城安全自由。 “对了,江南王的事,皇上怎么说?他只把谢家派去的将领召了回来,却没有收回圣旨,皇上不会真要江南王的命吧?”江南王要是死了,江南那块地方又不平静了,江南他们经营了这么久,凤轻尘真舍不得毁了。 “不用担心,皇上不会要江南王的命。皇上现在安好,很快就会对谢家出手,到时候就可以把这件事安到谢家头上。要是皇上死了,江南王就是下任皇位继承人,那份圣旨自然是作废了。”皇上忍了谢家这么久,也到了极限。 要不是嗓子说不出话,皇上早就出现在百官面前,对谢家、对朝堂再动一次手了。(未完待续) 1624进展,所有证据都指向…… 和皇上的斗争,九皇叔和凤轻尘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等,等皇上放纵自己,把自己的身体彻底淘空。 这段时间,面对皇上咄咄逼人的姿态,九皇叔退壁三舍,完全不和皇上争,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 外人看来,九皇叔这是不敌皇上,在皇上的进攻下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可给八皇子当太傅的王锦凌却看得很明白。 皇上现在蹦得越高,到时候就摔得越重。九皇叔要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他就不会成为八皇子的太傅,谢皇贵妃也不会在谢家被抄家时,还能好好地活着,谢家的家产也不会落到八皇子手里。 皇上此时看似风光无限,不过是替九皇叔把得罪人的事都办了。皇上现在越是高调地打压异己,等到九皇叔掌权,大赦天下时,这些人就会越感激九皇叔,更满意皇上退位。 看到皇上满面红光,意气风发的样子,王锦凌都悄悄地为他掬一把同情泪:遇到东陵九这样的弟弟,真正是算皇上倒血霉。 郭保济和谷主在皇上康复的第三天,就像皇上辞行,皇上很大度的同意了,却派了一队人马,说是护送谷主和郭保济回江南,同时把给谷主和江南王的赏赐送到江南。 如九皇叔预料得那般,皇上上早朝第一天,就下旨查抄谢家,同时把逼死江南王的圣旨的事推到谢家头上,为了安抚江南王,皇上大手一挥,赏了数十车的珍宝给江南王压惊。 当然,熟知内情的人都明白,皇上明面上是给赏赐,实则用这个理由安插人到谷主、郭保济身边,甚至把人安插到江南。 江南王和清王抗旨一事,皇上虽然明面上没有说,可心里却是不高兴的。就算那圣旨是在他不得已的情况下的,可那也是圣旨,江南王和清王不遵圣旨不说,甚至武力反抗。 这对一个帝王来说,绝对是挑衅,也是帝王不能容忍的事情,江南王和清王能抗一次旨,下一次旨意不合他们心意,他们照样能抗。 为了杜绝这样的事,皇上必须往江南塞人,至少不能任江南王在江南当土皇帝。 皇上的心思九皇叔哪能不明白,只要皇上不动到他的底线,九皇叔根本就不愿意管皇上做了什么,横竖皇上做再多也无用。 九皇叔这段时间,一直在追查当天在大街上刺客凤轻尘的人,因为有多方势力阻挠,九皇叔的人费了很多心力,才勉强收集到一点证据。 看到属下呈上来的消息,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冷笑,凤轻尘身子一寒,问道:“怎么了?查到是谁动的手?” “查到了,你自己看。”九皇叔将证据递给凤轻尘,凤轻尘一脸不解,翻开一看,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摇头:“这不可能……” “确实不可能,他没有杀你的动机,与其花费这么大的代价杀你,不如直接杀本王。”这也就是九皇叔看到这些证据冷笑地原因。 线索被人掐断,证据被人做过手脚,他们收集到的情报有误。 凤轻尘连忙点头附和:“杀我他一点好处也拿不到。反倒是杀了你,他才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只为杀我这绝不可能。” “没错,他不可能是幕后指使者,真正的幕后主使者藏得很深。这件事不用再查了,再查下去也查不出什么来,反而被人误导。”九皇叔将所谓的证据,随手丢在桌上。 凤轻尘想了想,并没有多说便同意九皇叔的决定,花费巨大的代价,查出生个错误的情报,报错仇太不值得了。 九皇叔不再继续追查这件事,让许多人感到了不安和危险。 城外,一布衣老者听到属下的汇报,轻轻地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把痕迹都抹了,通知少主,让他尽快离京,我不一定能护得了他。” 汇报的人一惊,连忙点头。 布衣老者起身,对着京城的方向看了半天,才步履蹒跚地走回房,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失败”二字,双手颤抖地将纸条绑在鸽子腿上,将鸽子放飞。 做完这一切后,布衣老者便坐在椅子上发呆,直到天黑,老者才起身将烛火点亮,没有多久屋内就起火了…… 老者所住的地方,在城外荒郊,周围都没有什么人家,根本无人来救火。 直到半夜,一群黑衣人来到小屋前,才知道这里着火了。看到化为灰烬的小屋,和已成为燋尸的老者,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懊恼:他们来晚了。 “走。”黑衣人打马回头,半个时辰后黑衣人回到城内,将属下安顿后,便朝九王府走去。 “人死了。”黑衣人将面上的布扯掉,赫然是豆豆口中的神棍符临。 “线索断了?”九皇叔眼睑轻抬,看向符临,符临低下头,小声地应了一句:“是。” 九皇叔并没有过多责难,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此事到此为止,不用再查了。” “可是……”符临想要辩驳,九皇叔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没有可是,再查下去也查不到真凶,没有必要。” “是。”符临想到这段时间所查的消息,只能低头就是。 不管是明查还是暗访,他们查到的证据全部指向舟王。可不管是九皇叔还是符临,都不相信这是舟王做的。 还是那句话,牺牲那么大,甚至把自己安插在军中的人暴露出来,就为了杀凤轻尘,这绝不可能会是舟王会做的事,舟王和凤轻尘没有那么大的仇,要说杀九皇叔,他们还信。 符临查不到有用的消息,九皇叔又摆明不再继续往下,即使心中很想找出真相,符临也得放手。 他们都不是闲人,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用来查一个不一定能查到的真相。 符临简短的九皇叔说了一下宫里的情况,便借着夜色掩盖,悄悄地离开了九王府。 符临走后没有多久,九皇叔也换上衣行服来到苏府密室。 “九皇叔,你怎么有空过来?”苏文清从一堆资料中抬头,诧异地看着九皇叔。 九皇叔最近不是很忙嘛,怎么有空来找他? “帮我查一查连城的动向。”九皇叔在苏文清对面做下,随手拿起一份消息,正好是连城发来要银子的消息。 哼…… 最近连城开销很大。 “查连城?那些人出问题了?”苏文清瞳孔猛得一收,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连城可是算是九皇叔的大本营,连城中有太多人知晓九皇叔的事,要是出了问题,他们会很麻烦,很麻烦……(未完待续) 1625中风,皇上倒血霉了 不怪苏文清如此紧张,实在是连城太重要了,连城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是蓝九卿的大本营,是九皇叔所有秘密所在,一旦连城出了奸细,九皇叔身上所有秘密的都将暴光。 要让世人知晓,九皇叔是蓝家后人,九皇叔不仅无法在东陵立足,甚至九州大陆都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九皇叔的身份暴光后,四国皇帝是绝不可能放过九皇叔,一如现在他们在疯狂寻找南陵锦凡,不会放过南陵锦凡一样。 苏文清很担心,见九皇叔没有说话,又问了一句了:“九皇叔,你到是告诉我,连城有没有问题?” 要有问题就尽快解决,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和九皇叔身世秘密相比,冤死几个算什么。 九皇叔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让我查什么?”苏文清被九皇叔搞得一头雾水。 九皇叔没有回答苏文清的问题,而是眼带迷惑地问道:“你说,凤轻尘死了,谁最得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有听明白,轻尘的生死和连城有什么关系?”苏文清发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他根本跟不上九皇叔的思维。 “当然有关系。”九皇叔冷笑:“轻尘要是死了,你认为我还会有第二个女人吗?” “当然没有。”苏文清想也不想就说道。凭九皇叔那坑女人的洁癖,要九皇叔和女人亲近比什么都难,这天下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凤轻尘。 “是呀,没有……”九皇叔轻轻叹了一声:“你都能看出来,连城那些老家伙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轻尘死了,本王没有别的女人,也代表本王不会有继承人,没有继承人,你说本王坐拥万里江山又能如何?” 九皇叔说得如此浅显,苏文清怎么听不明白,只是他觉得这事太可怕了:“不可能吧?” 难不成,九皇叔今时今日都没有继承人,全是蓝氏旧部搞得鬼。 “本王也觉得不可能,但蓝景阳的出现让本王不得不多想。”如果他没有继承人,他打下这江山,最终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连城那些人,他们怎么敢……”苏文清双手握成拳,不停地颤抖。 九皇叔是他们的主子,他们居然这么算计九皇叔,他们眼里还有没有九皇叔这个主子。 “为何不敢?他们此计要是成功,半点险都不用冒,便可让蓝家人坐上那个位置。”九皇叔神色淡然,但苏文清还是知道他此时心情很差。 被自己人背后捅刀子的感觉,绝对不会太好。 苏文清脸上闪过一抹怒意:“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什么都不用做。这一切不过是本王的猜测,是真是假还不能定。你先查一查连城那些人,看他们有没有和蓝景阳或者外人接触。”九皇叔大致可以肯定,他这个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他身边一定有叛徒,要不然神机营也不会出事。 “好。”苏文清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慎重地点头。 “没有结果之前,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九皇叔想想还是强调了一句,万一连城没有人背叛,他此举会让人受伤。 “我明白。”苏文清连连点头:“这件事我会亲自去查,绝不会走漏风声。” “你自己当心。”虽说连城的事,让九皇叔对自己身边的人产生了怀疑,可对苏文清九皇叔却是相信的。 说完连城的事,九皇叔又问道:“步凡那里的情况如何?” “步凡那里完全没有问题,你可以放心,连我都看不出真假,他甚至骗过了符临。”蓝九卿从来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只要不是知情人,步凡换上蓝九卿的装扮很容易骗过其他人。 九皇叔点头:“很好,回头让步凡见见凤轻尘,看凤轻尘会不会看出什么?”对凤轻尘那时灵时不灵的直觉,九皇叔表示相当头痛。 “这个……不用吧。到时候武林大会,轻尘也不一定会和步凡正面碰上,只要你们两在同一个场合出现,证明你们不是同一个人,这样不就行了吗?”苏文清可是知晓,凤轻尘一眼就看穿了南陵锦凡的伪装。 万一凤轻尘又看出来了,他们不是白忙一场了。 “不需要近距离,让他们碰上一面。”九皇叔坚持,苏文清也没有别的选择,只得乖乖照办。 依旧是之前那身黑衣,符临出现在皇宫,把得到的消息一一报给皇上,最后又补了一句:“皇上,依下官所见,九皇叔似乎不相信幕后主使者是舟王。” “朕也不相信,子舟有这么蠢。”因为喉咙动了一刀,皇上的声音恢复后,仍有一些些嘶哑,倒不会影响发声。 符临低头,不再接话。适时的像皇上坦白,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可要全部都说,那就是找死。 皇上也没有再问符临,命令道:“这件事你给朕继续盯着,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军中还有谁的人,一一找出来。” “下官遵命。”符临行了个礼,确定皇上没有别的交待,别乖乖地退了出来。 抬头,看着头顶上的明月,符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真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符临走后,皇上把剩下的折子也批了,起身,皇上并不觉得疲累,心里暗自得意,让太监去宣妃子侍寝。 皇上最近夜夜都召妃子侍寝,后宫没有太后、皇后,根本无人能劝说皇上,太医偶尔提一句,也会被皇上责骂,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敢扫皇上的面子。 这一夜,皇上一连召了两位妃子,直到下半夜才停歇,大太监听到屋内没有响动,才让宫人进去侍候。 皇上泡得是温泉,宫妃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不过是在浴桶里清洗罢了,清洗干净便由太监抬着软轿送走了。 皇上在温泉泡了两柱香的时间,精神大好,胯间那物也再次立了起来,皇上对自己的能力越发的满意了,可惜宫妃被送走了。 正好,这个时候宫女进来服侍皇上起来,皇上看这宫女清秀娇丽,也不讲究,直接把人拉下水…… 那宫女挣扎一二,没有推开皇上,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两人便在温泉里做了起来,那宫女惯会服侍人,也能放低身段,让皇上甚感满意。 可就在皇上提枪上马,准备一举进入时,意外发生了……(未完待续) 1626监国,东陵的耻辱 皇上马上风了。 凤轻尘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有从椅子上跳起来:“怎么可能,一个月还没有到呢。” 就算皇上玩得再凶,最快也得上个月吧,谷主和郭保济配得药,可是没有问题的,要真有问题太医早就查出来了。 夏挽迟疑片刻说道:“听说是有宫女给皇上用了烈性药。” “宫女?皇上是临幸宫女时出的事?”凤轻尘嘴角微抽,皇上还真是生荤不忌,后宫那么多妃子等着他宠幸,居然还对宫女下手。 夏挽点头应是:“皇上临幸宫妃后,便去温泉泡汤,两柱香后一宫女进去服侍,皇上拉着宫女便要宠幸,行至一半出了事,经太医检查,皇上是用了烈性的药,才会出事。” 夏挽这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把过程说给凤轻尘听的。要知道,九皇叔事先就提醒过夏挽,不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说给姑娘听,污了姑娘的耳朵。 凤轻尘错愕过后,便问道:“皇上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果然是人算不天算,这人倒起霉来,什么事都会遇上。 皇上这就是典型的倒大霉。 “皇上至今昏迷不醒,九皇叔召集大臣进宫,后续的事情还要等天亮才能知晓。”这个时候宫里正戒严,要传消息出来怕是很难。 “知道了,退下吧。” 夏挽出去后,凤轻尘便在琢磨这事到底是谁动的手? 如果背后没有人支持,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可能弄到烈性的药,又怎么能避开其他服侍的人,单独和皇上相处? 这个计划一看就不像是临时起意,那宫女想必谋划多时,才让她等到这么一个机会,这事不知要如何结案? 不过,这件事并不是凤轻尘要操心的,这是九皇叔要考虑的事。 九皇叔就在宫里审问这个案子,当事的宫女自杀了,九皇叔问不到口供,只能从其他的地方着手。 药从哪里来的? 其他的宫人呢? 这宫女的来路? 九皇叔已经可以肯定什么都查不到,可为了做个样子,这些事还是要一件件往下查。 药是从宫外带进来的,至于怎么带入宫的,验尸的太医已经给出答案:这宫女将药藏于下身,避开了侍卫的检查。 至于其他的宫人,这个也好查,皇上当时让众人退下,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个宫女溜进去。 也就是说,那位意图勾引皇上的宫女,没有得到皇上的命令,就擅自闯入浴池。 光凭这一点,众人就可以断定,这宫女是有预谋勾引皇上的,只是她是为了往上爬,还是背后有人指使呢? 这就要查这位宫女的来路,和平时来往的人。 这位宫女是孤儿,家里的人都死于水灾,没有牵挂,也不会被人拿住把柄,这一类人向来是皇宫爱用的。 这位宫女进宫已有十三年,颇得皇上信任,一直贴身服侍皇上,平日里行事亦很低调,和周围的人交情称不上好,也称不上坏,算是宫里头很聪明的一个女子,懂得明哲保身。 这位宫女的一生极其平凡,平日里也没有表现出,想要往上爬的决心,根本不是那种,想要爬床上位的女人。 从宫女、太监的口供中,基本可以断定,这位宫女不是想要飞上枝头,那么她为什么要用烈性药,去引诱皇上呢? 经过多方探查,得知这位宫女初进宫时,受过前皇后的恩泽,一直视前皇后为恩人,言词中对前皇后特别恭敬,前皇后被处死时,这位宫女还在狠狠地哭了一场。 一个月前,这位宫女出了一趟宫。据那天见过她的人说,那天她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嘴里不停地在念叨什么。 好吧,事情到这里已基本查清了,九皇叔让众人打住,不用再往下查了,有这些消息,拿去给皇上足够了。 皇上经过太医的紧急救治,虽然依旧卧床不起,但人已经清醒了,得知自己昏迷期间,谢皇贵妃这个后宫份位最高的女人,不仅没有把消息捂住,反倒召了九皇叔和三公进宫,皇上气得连吃了谢皇贵妃的心都有了。 当初,考虑到朝廷安稳,为降低谢家一事带来的影响,只好放过谢家外嫁女,只把谢家给灭族。 外嫁女,从礼法上来说已不是谢家女,再加上谢家姻亲遍布东陵,就是皇帝也不能把这些人全部杀了。 杀谢家女好办,那谢家女生的孩子呢? 因为这个原因,谢皇贵妃暂时逃过了一劫,皇上本想事后找个机会,好好清算一番,却不想他还没有出手,就先着了暗手。 听到九皇叔平板的叙述他被害的过程,皇上气得直哆嗦,什么前皇后的人,他要相信那就是傻了。皇上想要说话,可一张嘴,嘴角不停地流出白色泡沫,舌头打卷,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啊啊啊……”皇上不停地挣扎,可身子却不受控制,半边身子都无法去弹,只有左手可以移动。 “啊啊啊……”皇上不停地大叫,眼中满是惶恐与不安。 皇上现在这个样子,可比中了蛊毒更惨,中了蛊毒至少他能动、能说话、能暗中布局,可现在他就是一个废人,他什么也做不了。 “皇兄,你龙体欠安,太医让你静养,在此期间所有的公务,会由臣与三公协办。”九皇叔上前替皇上拾起地上的被子,轻轻地盖在皇上身上,和皇上四目相对时,九皇叔看到皇上眼中愤怒与惊恐,九皇叔轻轻一笑,附在皇上耳边道:“皇兄,你防臣弟一生,可惜臣弟从没想过要你的命,被枕边人暗害的滋味是不是特别难受?” “啊啊啊……”皇上慌乱中抓住九皇叔的衣摆,眼中闪过一抹祈求:他要知道,是谁害了他。 九皇叔看明白了,可他没有说的打算,从皇上手中抽出自己的衣服,九皇叔冷峻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呆板的说道:“皇兄,你好好休息,臣弟还要和三公、宰相商量监国的事情,毕竟你这副样子,实在不适合出现在人前。” “啊……啊。”皇上不停地挥手,嘴巴一张就吐出一口白沫,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看着渐行渐远的九皇叔,皇上急得血冲脑,连宫人都压制不住。 “站……住。”咚的一声,皇上一急,从床上一头栽了下来,九皇叔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停留,也没有训斥宫人不尽心,只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往前走……(未完待续) 1627退位,他们忠于父皇 皇上提前出事,虽然打乱了九皇叔的节奏,但还不至于让九皇叔手忙脚乱。他为这一天准备许久,不管这一天何时到来,他都可以从容面对。 对外,九皇叔安抚群臣;对内,九皇叔严查各宫宫妃,查出问题的丢庙里,没查出问题的全部丢去服侍皇上。 朝廷上不是没有人说事,甚至有人指责是九皇叔暗害了皇上,可他们拿不出证据。皇上前段时间的荒唐历历在目,皇上也确实是强拉宫女行欢,才会着了宫女的道。 这个事实摆在众臣的面前,众臣恨不得自己眼睛瞎了,什么也没有看到。指责九皇叔的人也没有立场,毕竟夜夜招女人服侍是皇上下的令,九皇叔还能管皇上宠不宠幸女人。 皇上会有今天,完全是他自己纵欲过度,荒唐所至,怪不得别人。为九皇叔说话的人,把皇上这段时间的行为举止一一列举,无不说明皇上德行不佳,这要传出去,三国九城指不定怎么笑话他们。 皇上对朝廷的掌控力度加强,这一场风波按理没有这么快过去的,可当三公站出来为九皇叔说话,证明皇上确实是自己荒唐,以至于半身不遂时,众臣直接不说话。 三公可是历经两朝,深得皇帝信任的人,这伙站出来指责皇上,想必是对皇上极度失望了。众臣偃旗息鼓,不敢再战,就怕得罪未来掌权者。 皇上在宫里养病,可他也不是睁眼瞎,虽说大部分人看到皇上这个样子,都认为皇上不会有再起来的可能,纷纷改换门庭,抱几位皇子和九皇叔的大腿,但也有些人是对皇上不离不弃,比如以符临为首的一群人。 符临很尽职,即使皇上没有让他收集消息,符临也把近期的消息收集好,一一呈到皇上案台,丝毫不因皇上出事而懈怠。 皇上的病情,在太医精神调养下已渐渐稳定,可看到外面的局势越来越恶劣,皇上又怎么能静下心来调养,每次看到符临送来的情报,看上都会气得血压冲脑。 九皇叔趁他病倒期间,直接掌控了朝局,底下那些人根本不敢反抗,就算是忠于皇上的臣子,这个时候也不敢出声。 皇上情况摆在那里,他们这个时候为皇上说再多,做再多,皇上也不可能好起来,而一个躺在床上,无法说话的人,绝不可能成为东陵的皇帝。 当太医诊断,皇上需要静养,即使康复也会留下残疾后,以世家为首的势力,开始在朝上说着,让皇上退位,新君上位的事情。 刚开始还有人反对,有些大臣总想再等等,可随着时间的流逝,皇上的病情完全不见转好,众人也无话可说了。 国不可一日无主,当今圣上已无法担起皇上的重任,必须另立新主。 新主好立,皇上之前已经立了太子,只是…… 九皇叔会同意吗?他会甘愿继续做他的王爷吗?九皇叔在东陵可谓是一手遮天,凭他现在势力,要废了皇上自立为王,绝对不是问题。 结果,出乎所有的意料之外,当官员提出让太子继位时,九皇叔不仅没有反对,反倒是第一个支持。 因九皇叔的退让,众臣也顺势推举九皇叔摄政,只待新皇登基,九皇叔便是东陵的摄政王。 接下来商选辅政的官员时,除了三公外,九皇叔当仁不让地再占一位,让太子太傅王锦凌成为辅政大臣之一。 王锦凌和九皇叔在逐风楼一聚的事,满朝大臣都知晓,三公是先皇留下来的人,处事公正,但王锦凌就不好说了。 为了不让九皇叔一个独大,众臣便说要再加一位辅政的大臣,由皇上亲选,九皇叔对此没有半点异议。 越来越恶劣的局势,本就让皇上很不安,当他听到九皇叔联合朝臣逼他退位,皇上气得吐了口血,再次瘫倒在床上,这一次嘴角直接歪了,怎么也合不拢。 中风了。 这次不用太医说,凡是看到皇上的人,都明白皇上病得有多么严重,也不再期望皇上能重新上朝,还是乖乖地立新君,想着在新君登基上,如何站稳脚步。 皇上病得再严重,也与九皇叔无关,九皇叔照例来给皇上汇报朝廷上的动向。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主,臣弟与众位老臣商议,决定遵守皇上你的决定,让太子继位,由臣弟摄政。”九皇叔说得轻松,皇上却气得全身都在打抖。 “三……太,太。”皇上一开口,嘴角就吐白泡,四肢僵硬,怎么也抬不起来。 “皇上是想说三公吗?他们也同意了。”九皇叔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皇上,眼神平静而幽深,即没有胜利者的得意,也没有对皇上的同情,一切就像是在他预料之中一般,完全没有半点惊喜可言。 九皇叔这种态度,深深地刺激到了皇上,皇上咬着舌头,含含糊糊问出“为什么?”三个字。 只这三个字,九皇叔便知晓,皇上是在问三公为何会向着他。这并不是多大的事,九皇叔大方地告诉皇上:“皇上莫不是忘了,你这皇位是怎么得来的?” “啊……”皇上眼中闪过一抹错愕,整个人都僵在床上,口水低落在床上,拉出一根根银丝,他却毫不自觉。 他最信任的三公,居然从来没有都不是忠于他的。 “皇兄想得没有错,三公从来没有忠于你,他们只忠于父皇,忠于父皇选出来的继承人,明显皇兄你不是。”九皇叔一脸平静,看皇上嘴角的白泡越来越多,拿过一旁的帕子,亲自上前替皇上擦掉嘴角的白泡。 “皇兄,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三公就算忠于你又如何,你要臣弟死,让江南王继位的圣旨已经被你毁了,他们就算忠于你,也无力改变局势。” 皇上在引蛊虫前,做好了死的打算,并且做出一系列安排,结果他根本没有死,这么一来那些安排就没有作用,甚至还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皇上绝不会,把那份让江南王继位的圣旨留下,万一江南王知晓圣旨的内容,不顾一切的暗杀皇上,然后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那皇上不得郁闷死。 没有这份圣旨在,九皇叔要做的事情自然更容易,八皇子继位也是名正言顺,现在的皇上,不是没有说不的权利,而是他根本说不出不字……(未完待续) 1628登基,东陵终于落入手心 皇上手上的权利不小,可他此时根本无法调用,就算他能调用也改变不了,他瘫痪在床、无法处理政务的事实。 按皇上现在的情况,不管他手上有多大的权利,他都不可能再当皇帝,为了江山社稷,为了东陵的未来,另立新帝是必须的,哪怕是皇上也无法阻止。 皇上有意立前太子、现任江南王为皇帝,这样才能和九皇叔打擂台,可他说不出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九皇叔扶未满周岁,什么都不懂的八皇子上位。 好在,九皇叔给皇上留了一个辅政大臣的名额,让皇上不至于被人完全架空,只是这个辅政大臣必好好找,这是皇上唯一能控制、干涉朝政的人,要是有二心皇上就会鸡飞蛋打。 皇上仔细思索他病重在床期间,众位心腹的反应,挑来选去皇上最终还是选择了符临。 “皇上完败。”凤轻尘听到辅政大臣的名单,默默地为皇上掬一把同情泪。 事情完全是按九皇叔定的调子走,皇上所有的反应都在九皇叔的算计中,不出三年九皇叔将会完全掌控东陵。 “他太自负了。”九皇叔冷漠地说道。 到这个地步,皇上还坚信他的心腹,仍旧会忠于他,为他卖命。 皇上也不想想,一个完全没有自理能力,甚至说不出话的皇上,拿什么保证属下的命,拿什么保证属下想要的辉煌未来、高官厚裙,在命都无法保证,又看不到未来时,他的那些心腹还能忠于他? 现在唯一还会忠于皇上的,恐怕就是皇上亲自训练出来的死士,这些人见不得光,没有皇上就只能死,只是这些人无法改变朝廷格局,他们只能呆在暗处。 征得皇上同意,八皇子登基的事便提上议程,谢皇贵妃也母凭子贵,被封为皇太后,只不过她这个皇太后没有参与政事的权利,她唯一的责任就是抚养八皇子长大。 九皇叔从来不小看女人,更不会认为女人就是没有本事的,他不会让谢皇贵妃有坐大的可能,坐在那个位置上,要没有足够的约束力,心就会大,会想要更多。 在群臣的配合下,皇上的不满完全激不起半丝浪花,八皇子登基仪式顺利举行。 这一天各国各城的使者都带上重礼,祝贺东陵新皇登基。远在封地皇子无诏不得入京,九皇叔也没有好心到,把人召回来给自己添堵。 登基仪式很隆重,只是站在万人中央,光芒万丈,受人跪拜的不是八皇子这个新君,而是站在八皇子身侧的九皇叔。 天下人都知晓,东陵的大权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落在九皇叔手中,而不是那个还没有长大的八皇子,八皇子能不能长大成人都难说,这个时候在八皇子身上投资实在不划算。 各国各城使者前来,一是为了恭祝东陵新君登基,另一则是打听内幕,东陵太上皇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退位的。 众城使者,远远地看到太上皇由宫人搀扶,在宫人的协助才完成仪式,只是因为隔得太远,看不出皇上病得有多严重。 有几个使臣便大子胆子,找人打听皇上的情况,可惜九皇叔早已下了封口令,他们根本打听不出什么。 北陵的使者,仗着远在北陵,不熟悉东陵文化背景,大大咧咧地问了一句:‘九皇叔,怎么不见太上皇。我等受安平公主所托求见太上皇,代安平公主给太上皇问好。’ “不必。”九皇叔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要是聪明人,这个时候定不会再言语,可偏偏这北陵使者,实在称不上聪明,又说了一句:“怎么能不必呢,九皇叔,安平公主一片孝心,你可不能阻碍安平公主尽孝。” “本王不会。”九皇叔扫了一眼看热闹的使者们,眼中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不待北陵使者多言,九皇叔就道:“来人,护送北陵使者回北陵,接安平公主回国尽孝。” “九皇叔,你不能,不能这么做……”北陵使者这才知道事情大条了,连忙上前想要道歉,却被禁卫军给扣住了。 “大人,请……”禁卫军说得是请,可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柔。 “九皇叔,你不能这么做,安平公主已嫁入我北陵,是我北陵皇室的儿媳,你不能把他接回来。”北陵使者大声叫嚣,九皇叔只平淡了说一句:“本王能。” 南陵和西陵的使者见状,心里明白这位九皇叔和太上皇不一样,太上皇向来以礼仪之邦自称,对待各国来使面子上都很客气,可九皇叔不一样,九皇叔很强硬,根本不在乎和各国撕破脸。 有北陵使者这个出头的橼子在,其他人就不敢再挑衅九皇叔的权威了,吉祥、奉承的话一框接一框地往外倒,九皇叔虽然很少接话,但时不时点个头,表示他有在听。 经过一天的接触,各国、各城的使者,对这位东陵摄政王都有一个很全面的了解,那就是他和传说中一样冷傲狂妄,成为东陵实际掌权者后,就更加没有顾忌。 各国、各城使者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和九皇叔打过交道后,他们越发怀念那个好说话的太上皇,可他们也明白,东陵的局势他们说了没用。 宴会结束,各国使者满腹心事离去,这其中又以连城使者表现得最明显,九皇叔召来心腹之人,让他去盯着连城使者,一有动静立马告诉他。 没有让九皇叔失望,连城使者来东陵除了恭贺新帝登基外,还有就是把不肯回去的蓝景阳带回去。 连城使者私下和蓝景阳碰过面,劝说蓝景阳随使者一同回连城,不要再留在东陵,东陵不安全。 蓝景阳没有立刻下决定,但也没有否绝。 跟踪的人继续跟踪,可惜蓝景阳太狡猾了,最后把人跟丢了,没有找到蓝景阳落脚的地方。 跟踪的人没有办法,只好打道回府,把消息整理好,上报到苏文清的手上。 苏文清看连城的人称呼蓝景阳少主,一拍桌子,大声骂道:“蓝景阳是少主,那九卿你是什么?连城欺人太甚!” 九皇叔神色平静,看着气得不顾仪态,破口大骂的苏文清,眼中闪过一抹欣慰。 他拥有朱仅仅是连城,没有加城,他还有其他忠于他的人。(未完待续) 1629背叛,我们要个孩子吧 从苏府出来,九皇叔站在街头,一时间不知往哪里走…… 在苏文清面前,九皇叔没有表露出半分被背叛的愤怒,但实际上他心里极不舒服。 连城对他来说意义不同,他当年能在东陵活下来,连城的人出了不少力,他对连城也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总认为这是他母妃留给他的,是他母妃对他重视的象征,可到今天才明白一切不过是笑话。 连城从来没有真正掌握在他手上,连城的人也没有真正的臣服他,连城那些人不过是听从另一个人的命令,辅佐他罢了。 对蓝氏旧部来说,他始终是个外人,他们的少主只有蓝景阳,而不是他东陵九。 九皇叔没有方向,一个人街道上走着,黑暗中没有人能看到他此时的表情,只知道那一身冷清,把人拒之于千里之外。 九皇叔最后停在一座宅院前,抬头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凤府二字,九皇叔扬唇一笑:他的双腿也会认路,随便一走便走到了凤府。 既然到了凤府,九皇叔就没有不进去的打算,朝身后的比了一个手势,让那些人呆在外面,自己则提气跃入凤府。 凤府的护卫很尽职,这个时候还在四处巡视,可遇上九皇叔这么一个武功高强,又熟悉凤府防御的人,这些护卫也只能是摆设。 豆豆和左岸倒是发现了九皇叔的踪迹,豆豆还差点拔剑出来了,幸亏左岸反应快,一把拉住豆豆:“你相死,别拉我陪。” 豆豆摸了摸鼻子,一脸不甘愿的收回手。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教训九皇叔的机会,这就没了……太郁闷有没有! 九皇叔熟门熟路的来到凤轻尘的院子,轻轻地敲了一下门,不待里面的人回应,便推门而入。 “什么人?”凤轻尘惊醒,却没有多害怕,毕竟会敲门进来的人,绝不是刺客。 “我。”九皇叔边说边关门。 “九皇叔?你怎么来了?”凤轻尘披了一件衣服,就下床,正准备点燃屋内的灯,却被九皇叔给按住了:“别开灯。” 声音带着些许的脆弱,凤轻尘一脸错愕,小心地问一句:“九皇叔,你怎么了?”这声音怎么听着不对劲,好像受了伤。 “没事,你让本王抱一抱。”九皇叔抱着凤轻尘,将头埋在凤轻尘的颈脖处,贪婪的汲取凤轻尘身上的温暖。 凤轻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轻轻地拍着九皇叔的背,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九皇叔。 这一招似乎很管用,没多久九皇叔的情绪就平静下来了,附在凤轻尘的耳边,轻声说道:“吵着你了?” “你说呢?”凤轻尘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 九皇叔轻笑一笑,额头抵在凤轻尘的额头上,鼻尖相碰:“既然醒了,陪本王出去走走。” 两人靠得极近,凤轻尘眼睛睁得很大,定定地看着九皇叔,气氛很好,可九皇叔一开口,热气就扑到凤轻尘的脸上,痒痒得很不舒服,凤轻尘忍不住别过头,却被九皇叔给按住了:“不许动。” “好痒,别闹我了。”凤轻尘反手推开九皇叔:“你不是说出去走走嘛,等我一下,我穿外衣。” “本王现在不想出去了。”九皇叔拉住凤轻尘的,暗中使了个巧劲,让凤轻尘往自己身上倒。 凤轻尘虽然有两下子,可哪里是九皇叔的对手,这么一放一拉,凤轻尘就失去了平衡,很无耻的半躺在九皇叔的怀里。 “你这是闹哪样。”凤轻尘翻了个身,把脸露出来。 “本王心情不好,你没发现嘛。”九皇叔一脸严肃,正经十足的求安慰。 “我知道。我这不是打算陪你出去散散心嘛。”凤轻尘拍了拍九皇叔的胳膊:“乖,等我换件衣服就可以走了。” 呃……九皇叔被那个“乖”字噎住了,凤轻尘趁机逃出狼窟,抓起一旁的衣服,摸黑穿了起来,随手摸过桌上一根发带,凤轻尘将头发随意地盘了起来。 “可以走了。”凤轻尘拉着九皇叔的手就往外走,九皇叔想要将人拉回来,告诉凤轻尘,他现在心情好了许多,可转念一想,还是承了凤轻尘的好意。 九皇叔带着凤轻尘自然不用再翻墙,两人手牵手从凤府小门出去,走到黑暗清冷的街道上,被秋风一吹,两人都冷静了许多。 “心情好些了吗?”走过长长地街道,凤轻尘侧过头,问向九皇叔。 九皇叔答非所问:“你不问本王为何不高兴吗?” “你愿意说,我不问你也会说;你不愿意说,我问了,你反倒还要编谎话来骗我,何必呢。”凤轻尘看得通透,她不是不知道九皇叔身上有很多秘密,可她却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不去问。 借着夜色掩盖,九皇叔没有任何顾忌,直直地看着凤轻尘,直到把凤轻尘看得万分不自在,才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轻尘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他,可他依旧有三分保留,不敢将身世的秘密说给凤轻尘听。 “没事,只要你不背着我在外面找别的女人,我都能原谅你一次。”凤轻尘大度的说道,却不知他这句话,就如同巨石压在九皇叔心口,让他喘不过气。 “如果本王在外面,真有别的女人呢?”九皇叔试探地问了一句,长长的睫毛往下耷拉,掩去眼中的不安。 凤轻尘只当九皇叔说笑,半是认真半开无笑的道:“那我就阉了你,然后一个人远走高飞,从此与你相忘于江湖。” “本王不会让你一个人。”九皇叔心中一紧,伸手就把凤轻尘抱在怀里:“轻尘,答应本王,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请给本王一个解释的机会。” 这不是多无理的要求,凤轻尘想也不想就答应:“可以。” 九皇叔心中的大石瞬间松了,抱着凤轻尘的力道却加重了几分:“轻尘,谢谢你。” “这是应该的,换作是你,你也会给我解释的机会,不是吗?”相爱是两个人的事,他们需要用心经营,任意妄为,只会把两人的感情磨掉。 “是。本王也会做到。”九皇叔郑重地承诺,手指在凤轻尘的脸颊和眉眼间划过,看着凤轻尘娇美的容颜,九皇叔心中一动,附在凤轻尘的耳边道:“轻尘,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他需要一个继承人,他东陵九的东西,宁可毁了也不会便宜别有用心的人。(未完待续) 1630忧心,这要不要求情 轻尘,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不是说说而已,是真得想要一个孩子,或者说九皇叔现在需要一个孩子。 九皇叔年纪不小了,像他这般大年纪的人,孩子都能去学院了,可九皇叔却连孩子的影都没有看到。 九皇叔之前不急,那是因为周边的危险太多,有孩子也不一定能保住,可现在不同。东陵内部已经安定,在东陵九皇叔可谓是一手遮天,现在要个孩子也是时候。 毕竟九皇叔不是旁人,他需要一个继承人,需要一个让属下安心的继承人,不能等到九皇叔四五十岁,孩子才一两岁,那个时候九皇叔可没精力教导继承人。 凤轻尘只是略作思考,便郑重地点头:“好,我们准备要孩子。” 不是要一个,而是准备要孩子,九皇叔需要继承人,同样凤轻尘也需要继承人,她现在能压制凤离族,不过继旁枝来继承王位,那么以后呢? 所以,她现在也需要一个孩子,好好教导十几年,在她还有能力的时候,可以把这个孩子扶上凤离王位。 虽说,他们两人都是带着目的性要孩子,可这并不影响他们对孩子的期待和喜爱,他们只是想要把最好的一切,留给自己的孩子。 得到凤轻尘亲口允诺,九皇叔心情瞬间就好了,不管连城那些人做什么动作,都注定不能成功,他东陵九花了半生时间,打下来的基业只会留给自己的后人,如果他注定没有继承人,那么他宁可毁了,也不会便宜其他蓝氏后人。 不过,这孩子也不是说要就能立马有,九皇叔和凤轻尘都有心理准备,两人不差一年两年的时间,只要他们有心,孩子早晚会有的。 解决了压在心头的一件大事,九皇叔便把更多的精力,都用在处理政务、清理朝廷人员的上,东陵不是九皇叔的终点,九皇叔从来没有想过一直留在东陵,被东陵的政务羁绊。 九皇叔准备利用这段时间,把东陵的政务清一清,然后交由五位辅政大臣处理,东陵的事务他只过问,除非涉及到军权、政权,不然九皇叔不会干涉东陵政务正常运行。 这种放权的行为,在外人眼中是九皇叔高风亮节,不和小皇帝抢权,可知情人却明白,九皇叔即使不处理政务,这东陵的事务也全在他的掌控中。 三公是先皇留下来的人,忠于先皇选定的继承人,也就是九皇叔。另位两位辅政大臣王锦凌和符临,明面上一个是九皇叔的人,一个是皇上的人,可实际上全是九皇叔的人。而且,这两人还能起到互相监督,互相牵制的作。 三国九城的使者在东陵呆了三天,就知道他们在东陵占不到便宜。在九皇叔的铁血手腕下,东陵内部虽然仍有争斗,可对外却是非常团结,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都收买不了皇宫里的人,更接触不到太上皇。 东陵的太上皇,彻底被九皇叔软禁,即使他手上还有一部分势力,可他无法和外界联系,根本无法使用。 最主要的还是,现在八皇子已登基,九皇叔完全可以借新皇之手,打压太上皇手上的势力,慢慢把太上皇手中的权利削弱。 三国九城的人都能看明白,东陵的大臣又怎么会看不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了,不想被清下去,就得认认真真执行新皇的命令,别想着推翻新皇的政权。 至于远在封地和楚城的咏王、舟王等人不是没有想法,可想到东陵的兵权,想到宇文元化的威名,他们想要起兵也得掂量一二,再说八皇子是名正言顺的登基,他们要是起兵那就是造反。 三国九城的使者在东陵呆了十天,等到整个登基仪式结束,使者们也没有理由在东陵停留,九皇叔不等他们开口请辞,直接以新皇的名义,邀请三国九城的使者,为他们饯行。 这一下,这些使者就是不想走也得走了,其他人倒没有什么,在东陵占不到便宜,他们早些回去也不是坏事,连城的人就不一样了。 蓝景阳至今还在犹豫,没有答应跟他们一起走。现在九皇叔摆明了送客,他们根本没办法在东陵久留,甚至离开的时候都不能太低调,要带蓝景阳离开东陵,恐怕很难了。 连城使者快愁死了,看着坐高位,接受众使者恭贺的九皇叔,连城使者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心里不禁再想,要是少主和九皇叔调个位置那该多好。 和九皇叔相比,他们少主就是不识人间疾苦的公子哥,至今还以为九皇叔没有连城不行,却不知很多年前,连城就靠九皇叔接济而活。 连城和前朝关系密切,这一点四国皇帝都知晓,他们虽然不能明面上出兵灭了连城,可暗中打压却不数,要不是有九皇叔大量的金银支持,连城早就败落了。 连城依靠九皇叔而活,他们却没有全心忠于九皇叔,而他们寄托了绝大部分希望的少主,却像是一个孩子,不做正事就算了,反倒天天想着和九皇叔争长短,似乎只要争赢了九皇叔,他就能证明自己很强大一般。 各国各城使者脸上带笑,心里却各怀心思,就在众人以为,这场饯行宴会在杯觥交错中结束时,一道意外的声音,打断了宴会的进程。 一白面太监不知在九皇叔耳边说了什么,九皇叔突然放下酒杯,说道:“宣人进殿。” 白面太监迟疑了片刻,对上九皇叔冷冽的眼神,吓得直哆嗦,连忙亲自去请人进来。 “发生什么事?” “这又是怎么?不会是出事了吧?” 众位使者交头接耳,心里惴惴不安,其中又以连城使者为最。连城使者悄悄看了一眼九皇叔,见九皇叔面冷如霜,冷寒如剑,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自己的担忧成真。 他们可是知晓,九皇叔一直在寻找景阳少主的下落,不会是九皇叔找到景阳少主,要公布景阳少主的身份吧? 要是让九皇叔找到景阳,他们要不要为景阳出面说情呢? 出面说情,他们连城、甚至整个蓝氏旧部都得和九皇叔撕破脸,以后别说借力了,九皇叔不打压他们就是好的。 可要不出面,放任景阳少主死在九皇叔手里,这又是不可能的事情。 见人一直没有进来,连城的人愁呀,小心肝一跳一跳,甚至不敢对上九皇叔的眼神,就怕九皇叔看出什么来。 好在,来人并没有在外面磨蹭,在众使者的期待下,来人一步步朝殿内走来……(未完待续) 1631侥幸,没办法再藏 连城的人白紧张了一把,九皇叔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处理蓝景阳的事情。不管是蓝景阳这个人,还是和他有关的事,都只能在暗中处置。 九皇叔会在四国九城面前揭露的事只用一件,那就是去寻找陆家财富,而行踪成迷的水军们的下落。 九皇叔初进皇城,就让皇上派人去找了,这个时间也该回来了,至于探消息的,为什么正好在三国九城使者都在时才出现,那就只能说事情正巧。 至于是不是真巧这个并不重要,九皇叔已经决定在这一天,把这件事揭开,不容四国九城再隐瞒。 来人胡子拉茬,脸晒得极黑,双眼红肿如桃,走路时双腿有点外八字,一看就知是连夜赶路,没有休息好。 “末将齐明参见皇上,参见摄政王。”齐明跪下,虽然喊着皇上,可却正对着九皇叔跪下,在场的人皆默契地没有看到。 “起。”八皇子就是一个摆设,所有的事还是由摄政王九皇叔说了算。 “谢摄政王。”齐明站在殿下,将海上的事一一说来,没有半丝隐瞒。 听到齐明说海上无一活口,只有腐烂的战船,还有被海浪拍到海边的腐尸时,三国九城的人隐隐流露出担忧。 虽说一直有流言,说海上的水军全部死了,可没有亲眼看到,没有收到确切的消息,四国九城的人总是不愿意去相信,因为皇上一个错误的决定,就有数万人枉死在海上。 虽然放话说要找南陵锦凡,可各国各城都没有尽心,他们总认为自己的水军很快就会回来,会带着满般满船的黄金回来。 结果,东陵的探子回来,直接把他们心中隐藏的那一点点侥幸很撕灭了。他们四国九城派去海上的十几万水军,就这么枉死在海上了。 “真得无一活口?”西陵的使者腿一软,瘫在座位上。 西陵水军尤其强悍,他们此次派出海都是精锐部队,本想着从海上抢一批黄金好缓解国内的财政压力,却不想黄金没有拿到,数万海军就这么死了。这么大的损失,对接连遭受大损伤的西陵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我们一行人,在地图周边查了数十个来回,无一活口,我们在海上,看到有西陵标志的战船残骸,浮在海面上。”齐明语气沉重,详细地说出自己走过的几个地方,西陵使者一听就知道对方没有撒谎。 “全死了?一个活口也没有吗?陆家小岛呢?”南陵的使者也站了出来,他们的心情最为复杂,原来怪南陵锦凡把财富告诉外人,现在…… 他们现在要开始担心,四国九城的人会不会迁怒南陵。 齐明看了一眼九皇叔,得九皇叔首肯,才道:“我们按地图在海域附近找了几圈,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小岛。”来人说得斩钉截铁,想到九州大陆的流言,又补了一句:“也许那座小岛被人淹了,总之现在没有一丝痕迹。” 四国九城的使者听到这些,一个个面色惨白。这件事只要他们派人一核对就知真假,九皇叔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他们,他们再也无法心存侥幸了,他们派出海的人是实打实的有去无回了。 连城的使者悄悄地看了九皇叔,当初九皇叔不同意连城掺和这事,还说只要意思一下就行,可他们一直想要在银钱上独立自主,没有听九皇叔的话,暗中派了精锐部队前去,这下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九城使者又陆陆续续问了一些海上的问题,齐明都一一回答,说到被浪拍到岸边的尸体时,齐明眼睛一红,咚的一声跪了下来:“摄政王,我东陵数万男儿,就这么枉死在海上实太冤了了,摄政王你一定要给他们报仇。” “本王不会让东陵的男儿白死。”九皇叔没有华丽的言语,但这一句就足够让人安心了,齐明朝九皇叔叩首:“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九皇叔挥了挥手,示意齐明退下,站起来对三国九城的使者道:“诸位来使想必无心夜饮,今天的宴会到此结束,来人呀,送诸位来使出宫。” “九皇叔……”一身着宝蓝色服装的使者,站了出来。 “云城来使?何事?”九皇叔对云城人还是颇有好感,在海上他就看到云城玉城人,还算有脑子。 “不知九皇叔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云城使者此言一出,其他使者也停下了脚步。 这件事他们四国九城都受了损失,后续的处理如果能一致的话,倒也是一件好事。 九皇叔扫了众使一眼,眼神最后停留在夜城来使身上:“死去的人无法复生,活着的人总要生活。” “这是什么意思?”安城的使者发现自己迷糊了,再看看身边的人,似乎也没有听懂。 “死在海上的士兵是我东陵儿郎,他们虽死可他们的家人还在,他们的家人将会得到最好的照顾。至于其他的事情,等本王安顿好后续的事情再定。我东陵的儿郎可以战死绝不能枉死,害他们枉死者,必百倍偿还。” 九皇叔这一席话掷地有声,夜城和南陵的使者,脸上更难堪了,他们总觉得这话,是九皇叔对他们说的。 南陵使者不想惹火上身,连忙和南陵锦凡撇清关系:“九皇叔,我南陵亦损失惨重。” “没错,我夜城也死伤无数。”夜城使者连忙附和,生怕说晚就被划到南陵锦凡一块,是谋害四国九城水军的凶手。 “事实如何不是由几位使者说了算,这件事我东陵一定会一查到底,绝不会放过害死我东陵水军的人,当然也不会冤枉好了。” 九皇叔话一落,立马得到西陵和其他几城的附和:“没错,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一定会查清真相,敢动我们的人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是,一个小小的皇子,居然敢如此戏弄我们,我这就禀报城主全城通缉南陵锦凡,只要他出现在我安城的地盘,就绝不给他活着走出去的机会。” “你们夜城和南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南陵锦凡是一丘之貉。” 众使者直接在大殿打起口水仗,更甚者,直接就把罪名往南陵锦凡身上安,丝毫不考虑传言的真实性。 而这正是九皇叔乐见的……(未完待续) 1632监督,寒门子弟与世家公子 如果说,南陵锦凡拿四国九城水军开路,害四国九城水军死在海上的事,之前只是流言,那么现在就是得到证实了。 东陵派出去查看消息的人已回,已经证实没有什么陆家小岛存在,也证实了四国九城的水军全部死在海上。 即使东陵没有拿到任何证据,证据这一切都是南陵锦凡做的,四国九城的人也不会放过南陵锦凡。 四国九城是因为南陵锦凡手中的藏宝图,才派兵出海的,现在全军覆没,不管南陵锦凡有没有拿四国九城的士兵当棋子,南陵锦凡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各国使者明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再久留,纷纷辞行,九皇叔没有为难众人,甚至南陵和夜城的使者,九皇叔也放他们回去了。 真要找他们麻烦,扣押一两个使者有什么用,要找麻烦就得纠集兵马,直接发兵讨公道。 连城的人随着大部队一同离去,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连城使者走之前,并没有再联系蓝景阳,甚至蓝景阳暗中透露消息,要和他们一同离开东陵时,连城使者也没有去接蓝景阳。 不是连城使者不把蓝景阳这位少主放在心上,而是连城使者心里不安,现在各国使者都互相盯着,他们队里要是多出两个人,肯定会引来他人的怀疑,与其他们冒险带蓝景阳走,不如让蓝景阳自己趁乱离开。 蓝景阳不知连城使者的担心,这几天东陵风声鹤唳,蓝景阳确实有离开的打算,只是就这么离去他不甘心,总想找个机会给九皇叔下绊子,就算要不了凤轻尘的命,也要让九皇叔一辈子没有继承人。 蓝景阳在东陵蛰伏了数个月,除了那一次动用安插在军中的人手,刺杀凤轻尘嫁祸给舟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能动手的机会。 蓝景阳很不甘心,他不想就这么走了,所以连城使者来找他,他才会犹豫,可当连城使者走了,并没有把他一同带走时,蓝景阳就不好。 “要发生大事了。”不得不说,蓝景阳政治敏锐度很高,从这点小事上就察觉到异样。 要知道,水军全部覆没的事,九皇叔下令暂时不公布,以免引起将士们的不安,等到户部把抚恤的银两筹出来后,再把这件事公布出来。 依蓝景阳现在在东陵的势力,连城使者没有给他透露这个消息,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可惜,蓝景阳政治敏锐度再高,也改变不了他居于弱势,完全不是九皇叔对手的事实,九皇叔得知连城没有把蓝景阳得知,冷笑了一声:“继续盯着,本王就不信他属耗子的,能在暗中呆一辈子。” 只要人还在东陵就好办了,东陵是九皇叔的天下,蓝景阳选择在这里朝九皇叔发难,简直就是找死。 给海上死去的水军家属发放抚恤金,是一件很大的工程,这期间要是有官员手脚不干净,那么到达死者家属手中的银子,就会一少再少。 不管是前朝还是四国,这样的事都不在少数。军中吃空饷,克扣军饷的事屡禁不止。 九皇叔不希望这件事出漏子,这几天没少抓大臣商议,要让大臣们拿出一个议程,要如何做才能保证这些银子,能一分不少的落到死者家属手中。 几位大臣出了不少主意,可九皇叔却不怎么满意,大臣给出来的行事准则是不错,可也不是没有漏洞可钻。 九皇叔不是一直在深宫养大,不识人间疾苦的帝王,他很清楚下面的官员要是抱成团,就是皇帝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他就算权势滔天,也不能把所有的大臣都杀了,人都死了谁来做事?更何况,他也不敢保证,杀了这批下一批会不会贪,这么一直杀下去,东陵不需要外人打,直接就内乱了。 九皇叔这几天,为这事急得嘴角都起泡了,凤轻尘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你想要让银子一分不少的落到死者家属手中,那这件事你就要派专人去做。在此之前,把赔偿的标准公布出来,到时候按这个标准给银子就成了,事后再派人进行专项检查。” “宰相也提过,由专人负责发放,当地官员监督,可本王担心当地官员被买通。规则制度再了,可没有人执行那就是一只空谈。”为了银子,有些官员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件事不再人方案,而在于用人。 “其实我有一批人选,就怕你不爱用。”凤轻尘看九皇叔一脸疲倦,绕到他身后,为他轻轻按起太阳穴。 九皇叔舒服地哼了一句,便放松身子,享受凤轻尘的服侍:“什么人,说来听听,合适的话,本王可以酌情考虑。” “那些权贵世家的公子少爷,不要那些杀人放火的,只要那些有手好闲,却没有正事的公子哥。”凤轻尘特别咬住“权贵”二字。 “他们?行吗?”九皇叔对此很怀疑。 “他们不行,可他们背后的家族行。这些贵公子家里条件都不差,但他们没有正经的差事,你给他们一个能得名利的差事,他们肯定会拼命去做好,就算他们不想做好,他们的父兄也会身后出力。”凤轻尘不认为贵族子弟全都是纨绔少爷没有用处,只要放对地方,这些人也能发光发热。 “而且,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些贵族子弟都是见惯了银钱的人,看到那一点子抚恤金,他们绝不会心动。他们不缺钱,和这点子银子相比,他们更希望得到你的青睐。”京城那些权贵家公子,除了个别几个纨绔的,其他的人品都不算差,就是家里养得娇气,有手好闲惯了,没有自我奋斗的精神。 作为权二代,这也没有什么错。要是个个权二代都奋斗,在朝中暂有一席之位,那么九皇叔就得哭了。 一个家族权势太大,对帝王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嗯,这个提议本王好好考虑一下。”他也可以趁机拉拢一下,那些权贵老臣。 这些人虽然在朝中没啥影响力,可他们的姻亲关系却是一张大网,真要用得好了,也是一大助力。 “你要还不放心,可以让寒门子弟去监督,或者各负责一部分。自古世家与寒门就是对立。那些寒门学子肯定会卯足劲,想要做得比那些权贵世家的公子更好;同样大家公子的傲气,也让他们不甘心输给寒门子弟。”正好可以给寒门学子一个机会。 “这个主意不错,回头本王和他们商议一二。”凤轻尘的力道拿捏得刚刚好,九皇叔忍不住就迷糊了起来,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这样也能睡着,可见九皇叔这段时间有多累。(未完待续) 1633固权,怎么可能不相信 权贵世家的存在,确实有许多弊端,也对寒门子弟不公平,可九皇叔从来没有想过,让世家权贵在九州大陆彻底的消失。 权贵世家他消灭了一批,那些寒门子弟成材后,又会建立一批新的世家权贵,成为九州大陆新的门阀,如此生生不息…… 与其想着消灭权贵世家,不如扶持寒门与之打擂台,给寒门子弟一个机会,只要不让权贵世家独大,威胁到皇权就成。 凤轻尘的提议正好符好九皇叔的心意,九皇叔让人去摸了一下皇城各家的情况,让王锦凌按情况,把合适的人选挑出来,至于寒门子弟那一块,九皇叔交给了符临。 王锦凌的身份摆在那里,哪怕他明理,他代表的也是世家的利益,他会给寒门子弟机会,但不会为了寒门子弟而损害世家的利益。 符临则不同,作为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草根,符临无疑是寒门子弟崛起的代表人物,由他牵头自然能聚拢一批有才识的寒门学子。 “你这一步,把我们都算计进去了。”这是王锦凌私下对九皇叔的抱怨。 看似是他和符临两人的斗争,实则是门阀与寒门的斗争。经此一事,他和符临便代表两个不同的政营,在政治上,注定不可能有统一的意见。 九皇叔唇角微扬:“轻尘的建议。” 大公子听到略一愣,随即笑着赞道:“轻尘果然聪明。” 九皇叔鄙视地看了大公子一眼,懒得和王锦凌多说。反正知道是轻尘提的办法,王锦凌就一定会认为各种好。 九皇叔将地图摊开,手指轻轻一点说道:“夜城可以动了。”他为海上的事谋划了这么久,如果只能算计一个南陵锦凡,那也太不划算了,夜城和南陵,才是九皇叔想要的。 “国库无银。”王锦凌自然知道九皇叔要做什么,可攻打夜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借。”九皇叔说道。 “找谁借?”王锦凌摊了摊手,摆明了他不会借银。 好在九皇叔也没有想过找王锦凌借,他想要动的银子是:“皇上私库。” “皇上私库?能有多少银子?”王锦凌脑子一瞬间没想明白,不过很快王锦凌就明白九皇叔指什么了:“你要动用谢家的银子?” 九皇叔颔首:“现在是皇上的银子,东陵要打仗,动用皇上的私库很正常。” 太无耻了。 王锦凌一脸无语,但不得不说九皇叔这个提议相当得好,谢家的家产全部在小皇帝手里,这些财产不管是太上皇还是他们,碍于面子都不会动,但用来打仗却不会有人说什么。 军饷的问题解决了,王锦凌又提出另一个问题:“你打算用谁?” 打仗,可以趁机夺军权,也能趁机安排自己的人进去,就不知九皇叔要动谁。 “宇文元化。他该回来了。” “那北陵边关呢?你调谁去?”王锦凌看着九皇叔,隐约猜到了九皇叔的想法。 “翟东明。” 果然…… 王锦凌了然地点了点头:“也只有他适合。”傻大个好糊弄,不会发现九皇叔在北陵边境的秘密。 九皇叔看着王锦凌,两人视线相对,九皇叔明白王锦凌懂他的意思,也会在暗中配合他,毕竟他们现在经不起内斗。 东陵皇位争夺虽然落下了帷幕,可情况并不如表面那般和平,成年的皇子虎视眈眈,太上皇心有不甘,手握兵权的大将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九皇叔想要东陵稳定,就必须雷厉风行将兵权收拢,这样才能震慑舟王,才能让江南王、清王等人不敢生二心。 宇文元化是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一旦宇文元化乖乖上交兵权,其他人定会动摇,考虎将兵权上交的可能性。 要知道宇文元化可是硬角色,太上皇在他手上都没有讨到好,可现在却栽在九皇叔手里,可见九皇叔比他棋高一着。 九皇叔一步步夺权、固权,安抚百姓和文武百官,不出意外东陵的文武百官和百姓,很快就会只知摄政王而不知皇帝陛下。 凤轻尘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养伤,外面的消息都是春绘、夏挽四人传过来的,这四人身份特殊,很多佟珏和佟瑶在时拿不到的情报,这四人都能拿到。 凤轻尘知道,这四人是凭借在九皇叔的人脉和关系,私下交换到的情报。 这样的人才,凤轻尘不会放着不用,略作思索便把四国的情报系统交给春绘四人负责。 “这些是佟珏和佟瑶留下来,你们自己好好看看,熟悉后就接手。”既然要用这四人,凤轻尘就不打算再猜忌,大大方方地把佟珏和佟瑶经营的人脉全部交给了四人。 “姑娘,你……相信我们。”春绘几个惊喜交加,她们一直期待能被凤轻尘接纳,能接触到凤轻尘核心的力量,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你们是九皇叔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们。”凤轻尘含笑说道,至于之前的防备,凤轻尘很无耻的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春绘四人当然不会傻得再提,四人紧紧握着手上纸,一脸郑重的说道:“请姑娘放心,我们绝不会辜负您和王爷的信任。” “我相信你们。”为了让这四人卖力干活,凤轻尘不介意说几句好听,不过:“这些事情虽然重要,但你们要记住,凤谨少爷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们无法保证,和以前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好凤谨少爷,现在就挑人好替补你们。” 凤谨是个很招人疼的小包子,凤轻尘敲打春绘四人,并不是顾忌左岸,凤轻尘是真把凤谨当成弟弟,她希望凤谨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春绘四人很清楚,照顾好凤谨少爷远比收集情报更重要,当然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别人,四人连连保证,绝不会因此疏忽凤谨少爷,她们会更加精心照顾凤谨少爷。 凤轻尘相信这四人的能力,点了点头便示意四人退下:“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是,姑娘。”春绘四人中气十足,这一声应得比平时都响亮。 一出门,四人就无法克制心中的喜悦,高兴地抱成一团。 “太好了,太好了,姑娘终于肯用我们了。” “我们一定好好做,不能让姑娘失望。” “嗯嗯。” …… 四个姑娘又哭又笑,完全没有平日的稳重,凤轻尘笑着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春绘四人平日虽沉稳,可终归还有十七八岁少女该有的鲜活,可她呢?(未完待续) 1634难堪,知道暗杀你的人是谁 管理一个国家,要做得事情不是一般的多,哪怕有三公、符临和王锦凌帮忙,九皇叔也忙得不可开交,尤其是八皇子刚登基的这段日子,九皇叔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 这段时间,九皇叔大部分都睡在宫里,免得来回在路上浪费时间。忙了大半个月,九皇叔好不容易抽得一点闲,准备去凤府看望在府上养伤的凤轻尘,结果一到凤府就听到管家说,凤轻尘被皇太后宣进宫。 “皇太后?她找轻尘何事?”谢皇贵妃是个很聪明的女子,虽是皇太后可基本上不出声,九皇叔差点都忘了这么一号人物。 “宣姑娘进宫的公公说,皇上龙体欠安。”管家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九皇叔身上的寒气好重呀,他年纪大了,扛不住呀。 “龙体欠安?太医都死了嘛。”九皇叔声音冰冷似雪。 他好不容易来一趟凤府,皇太后居然跟他抢人,有胆量。 老管家吓得双腿发软,嘴唇直哆嗦:“小的,小的这就去接姑娘回来。” “不用了。”九皇叔一甩衣袖,转身就出了凤府。 九皇叔很清楚凤轻尘那该死的坚持,要是小皇帝真病了,就算他亲自去接,也不一定能把人接回来,九皇叔可不想丢这个脸。 “恭送王爷。”老管家和门户齐刷刷地跪下,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老管家摸了摸额头的汗珠,心中暗自嘀咕:九皇叔威严更甚,这气势怕是皇上也比不上了。 谢皇贵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她虽然是用小皇帝的名义宣凤轻尘进宫,可实际上小皇帝并没有什么不适。 八皇子现在可不是那个不受宠,被父皇利用算计的小皇子,他现在是尊贵无双的帝王,九皇叔虽然没有给他权利,但作为帝王该享受的一切,九皇叔全部给了八皇子,绝不会苛待八皇子半分。 凭八皇子现在的身份,他只要有一点点小病小痛,就能用最好的太医,完全不必像以前那样,苦苦等凤轻尘来救。 凤轻尘开始没想到,催车夫快点,可看宣她进宫的太监完全不着急,便明白小皇帝根本没有事,根本不像以前,等着她救。 她太高看自己了。凤轻尘自嘲一笑,收起心中的担忧,慢悠悠地进宫。 到了谢太后的宫殿,凤轻尘也不像以前那般,急着问小皇帝的情况,而是依礼给谢太后请安:“臣女凤轻尘,给皇太后请安……” 可现在的谢太后哪里敢受凤轻尘的礼,不等凤轻尘跪下,就亲自把人扶了起来,半是亲近半是责怪的道:“轻尘,快快起来。你呀……以后别对我行礼了,要行礼也是我向你行礼,要不是你,我们母子二人都不知会被流放到哪里去。” 谢太皇此言并不是夸大,依太上皇对谢家和谢皇贵妃痛恨,流放绝对是最轻的罪,要不是九皇叔力捧八皇子,八皇子根本不会有机会坐上龙位。 “娘娘言重了,轻尘不敢居功。”凤轻尘没有坚持行礼,但也没有和谢太后靠太近,而是往后挪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她和谢言开再也回不到过去,谢言开是小皇帝的母亲,可东陵的权利却掌握在九皇叔手中,谢言开就算看得再开,时间久了心里也会不满。 凤轻尘不想把自己夹在中间,索性就远了谢言开,以免自己日后难做。 凤轻尘的疏离这么明显,谢太后又怎么不明白,心里有些难受,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是笑得温和豁达,略带歉意的道:“轻尘,匆忙请你进宫,没有耽误你的事吧?” “娘娘言重了,轻尘本就是大夫,治病救人就是轻尘的事。”凤轻尘对谢太后,利用她大夫的身份,宣她进宫很不高兴。 谢太后要见她,需要拿小皇帝当幌子吗? “轻尘,我……”谢太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可很快就收了起来。 在东陵,她虽然贵为皇太后,可却要看九皇叔和凤轻尘的脸色过日子,她不能得罪这两人,哪怕凤轻尘给她难堪,她也要当作没有看到。 谢太后从来都很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立刻调整好表情,将她请凤轻尘的来意说明:“轻尘,我很抱歉,用了小八的名义宣你进宫,可我也是没有办法。” 谢太后一脸为难地看着凤轻尘,等凤轻尘给她一个台阶下,可凤轻尘却移开脸,假装没有看到。 开玩笑,她别的本事没有,审时度势的本事却有一点,现在东陵是九皇叔的天下,作为九皇叔的女人,她要不嚣张跋扈一下,都对不起九皇叔这座靠山。 没想到凤轻尘会一再落自己的面子,谢太后脸色有一点点不自然,不过很快就放下了,凤轻尘是她和小八的救命恩人,没有凤轻尘就没有她和小八。 谢太后一脸苦涩的道,惆怅的道:“轻尘,要见你的人是太上皇,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别往心里去。” 凤轻尘无视谢太后的低姿态,皱眉问道:“太上皇?他找我做什么?” 她不认为,自己和皇上有什么好谈的,而且还特特通过谢太后,瞒着九皇叔,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 “太上皇说,他知道在大街上暗杀你的人是谁。”谢太后不知具体的情况,她只是负责传话。 别问,她怎么能和太上皇还能说上话,又怎么会为太上皇传话?她做这些自是有利可图,在宫里,没有利益的事她怎么会做。 谢太后没有想过让小八亲政掌权,她只想让小八平安长大,可东陵现在的这个局面,让谢太后很害怕,她怕九皇叔哪里不用他们母子二人,就随手把他们母子二人丢弃。 哪怕是为了小八,她也需要自保的力量,而太上皇能给她。 “是吗?”凤轻尘眨了一下眼睛,笑道:“这么说,皇上是想和我谈交易,他难道忘了,我和九皇叔的关系了?” 谢太后摇头:“我不知太上皇找你要做什么,太上皇只让我帮他传话。轻尘,要不要见太上皇由你决定,我绝不会为难你。” 不是不会,而是她根本没有威胁凤轻尘的能力。 “见,为什么不见。太上皇又不会吃了我。”凤轻尘面色淡然,下额微抬,毫不掩饰自己的傲气与自信,在谢太后的注视下,转身朝太上皇居住的宫殿走去。 她凤轻尘再不济,也不会怕一个瘫在床上前皇帝!(未完待续) 1635交易,那些让人无法不恨的过去 九皇叔把太上皇安置在后宫最大、最精致的宫殿,也就是原皇后所住的宫殿,不过现在已改名叫重华殿。 站在宫殿门口,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宫殿,凤轻尘的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往下滑落。 这座宫殿在她心中的一根刺,她永远忘不了,她第一次进宫时有多狼狈,又有多害怕。 那个时候的她,衣不遮体、瑟瑟发抖,跪在皇后的宫殿外,比蝼蚁还不如。 那个时候的她,为了能活下来,不惜和东陵子洛拼命,不惜撞得头破血流,只为能活下来。 那个时候的她,赤着双足,含着泪,一步一个血印走回家。 那时候的她,活得多么艰辛,活得多么卑微,活得完全没有自我。 那时候的她,小心翼翼地缩在自己的家里,只求能平平安安地活下来,可住在宫里的这一家人却不肯放过她。 皇后、安平公主、洛王,甚至是皇上。他们每一个人都高高在上,随意摆弄她的生死,把她当成小丑一般,以看她受伤、受辱为乐。 她永远忘不掉,那些人坐在高高地看台,把她当成斗兽的奴隶,让她像个女奴一样,为了活下去,要和发疯的马较量,看她被甩下马背,看她血肉模糊,看她半生不死。 曾经,她心里有多少怨和恨,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皇族,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孤儿,可现在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凤轻尘不会一辈子都落魄。。”凤轻尘抽泣了一声,抬手将眼角的泪珠擦掉,看着灰暗的天空,问道:“皇上,皇后,洛王、磊太子,瑶华公主,你们可后悔当初没有杀我?” 身后的太监吓得不轻,两旁的禁卫军也悄悄地打量凤轻尘,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打扰凤轻尘,更不敢直视,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一眼,在心中暗自琢磨,这位东陵最尊贵少女,她在哭什么? 是的,东陵最尊贵的少女。哪怕是皇太后,也要避其锋芒。 凤轻尘的问题,自是没有人回答她,她也没有想过得到答案。成王败寇,这个道理她懂,和洛王他们相比,她凤轻尘是胜利者,所以她才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这样的话。 收回眼神,扫一眼低头装不存在的禁卫军,凤轻尘无声一笑。 在东陵,甚至在九州大陆,再也没有人敢朝她吐唾沫,再也没有敢任意践踏她,她可以挺直背脊,骄傲得活下去。 深深地吸了口气,凤轻尘脸上浮出一丝淡然的笑,理了理衣袍,凤轻尘对身后的小太监道:“还不进去通报。” “是,是。”小太监惊了一跳,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进去,不多时就有一个大太监走出来,朝凤轻尘行了个礼:“凤姑娘,太上皇正在等你。” 凤轻尘点了点头,提步往里走,所到之处,宫人皆默默低下头,不敢直视。 这便得权势带来的好处,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她不用再受人欺辱。 殿内的摆设和之前不同,少了几分女气,多了几分大气,看上去富贵却不失尊贵,丝毫不逊于帝王的寝宫,甚至比帝王的寝殿还要奢华数倍。 九皇叔绝不会在明面,苛待太上皇和皇上,他会给这两人最好的一切,横竖他不缺这点东西。 想到九皇叔,凤轻尘眯眼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整个人也软和了不少,等到凤轻尘反应过来,就发现太上皇正躺在床上,盯着她瞧。 那一双眼,并没有因为瘫痪在床而变得浑浊与萎靡;那双眼依旧凌厉威严,一如他当皇帝那伙。 看到皇上这个样子,凤轻尘不自觉地摸了摸额头,那时候的皇上,一个不高兴,随手丢个奏折,就能把自己的脑袋打破。 可现在他做不到了,属于太上皇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凤轻尘收起脸上的傻笑,不慌不忙得福了福身:“臣女参见太上皇。” “……”太上皇没有说话,依旧盯着凤轻尘看,凤轻尘也不需要人叫起,自发地站好:“臣女忘了,太上皇说不出话。” 这话就像一把剑,戳在太上皇的心窝里,太上皇伸手指向凤轻尘,手指颤抖个不停,啊啊的叫着,却怎么也发不出清新的字,嘴巴一张,口水便不受控制地往下流,胸前很快就湿了一片。 太上皇眼中闪过一抹羞愤,闭上眼不愿再看任何人。 别说太上皇这么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就是普通人,都无法接受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太上皇此时的心情,凤轻尘能理解,可她却丝毫没有为医治太上皇的想法。 太上皇不是她的病人,是她的仇人。 太监连忙上前,抽掉太上皇挂在胸前的布襟,又换上一块新的,同时小心地将太上皇嘴角的口水擦掉。 看到这样的太上皇,凤轻尘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任你尊贵不凡、心计高超,一旦失去了健康,你也只能躺在床上,像普通人一样等死。 上天是不公平,可又很公平。不管你多有权势的人,也逃不过生老病死;任你地位在高,病了也只能乖乖躺在床上,任人摆布。 皇上流了半天口水,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握着太监的手,嘴巴动了一下,那太监连忙上前倾听,半晌后点了点头,转头对凤轻尘道:“凤姑娘,太上皇说,你想知道那天刺客你的人是谁,就要拿出相应的诚意。” “诚意?太上皇想要臣女拿什么做交换。”凤轻尘知道,太上皇这是没有办法,不得不对她示弱。 太上皇啊啊了两句,凤轻尘听不懂,那太监却是听明白了,继续替太上皇传话:“凤姑娘,太上皇要你医好太上皇的病。” 治病? 凤轻尘看了太上皇一眼,四面相对,她没有看到太上皇眼中的期待与急切,便知这不是太上皇的真实意图。 太上皇此举,不过是先抛出一个高条件为难她,然后降低条件,让她觉得自己赚了便宜。 这种谈判的手段,凤轻尘见多了,不慌不忙地答道:“这病,臣女治不好。” 治得好,她也不会治。为了今天,她和郭保济、谷主费了多少心血,她怎么可能毁了自己的心血。 果然,凤轻尘猜测半点不错,太上皇听到凤轻尘的答案并没有多失望,只是继续让太监传话。 这一次,才是太上皇真实的意图,传话的太监边听边点头,转头看向凤轻尘时,一脸严肃……(未完待续) 1636陷阱,现在的你没有资格 “凤姑娘。”传话的太监站直身子,一脸严肃::“太上皇希望你把郭保济和玄医谷谷主的下落说出来,你应该很明白,太上皇会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人害得。” 她就知道皇上没安心,这话说得真容易让人误会。 凤轻尘唇边扬起一抹冷笑,反问:“太上皇病成这样是有人害得吗?” “凤姑娘,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有摄政王给你撑腰,你还怕什么?”传话的太监面露凶相,眼神不自觉地朝凤轻尘身后飘了一眼。 这个动作做得很小心,要不是凤轻尘心细,肯定就错过了。 她身后有什么? 凤轻尘不敢动,脑子却飞速的运转。她进来时特意看了一下,她身后应该是一面墙,墙面上挂了一幅美人春睡图,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想到皇宫的秘道,凤轻尘又多了几分小心,深深地看了太上皇一眼,太上皇的眼神依旧凌厉,情绪没有外露半分。 凤轻尘一时想不到太上皇要做什么,只得小心回答:“太上皇,你说什么轻尘不懂。郭神医与谷主是江湖人,臣女虽然和他们认识但不熟,臣女也不知这两人的下落。” “你真不知吗?”那太监又问了一句,语气严厉,态度傲慢,似乎是故意激怒凤轻尘。 凤轻尘缓缓摇头,一脸平静:“臣女真不知。” “凤姑娘,你可知欺君是何罪?”那太监阴恻恻地补了一句。 “知道,死罪。”凤轻尘回道。 “既然知道是死罪,还不快把郭保济与谷主的下落说出来。”太监傲慢地开口,眼神轻蔑地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更加肯定对方是故意要激动她,淡然地摇了摇头:“臣女真不知。” “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太监的声音陡然拔高,伸手戳向凤轻尘的眉心,趾高气扬的模样,让人打出底心厌恶。 “啪……”凤轻尘不客气地拍掉对方的手,正气凛然地道:“公公,臣女是恩国公府的大小姐,你没有资格碰我。” “你……”那太监怒极,正想说什么,却被太上皇的咳嗽声打断,那太监立马收敛气息,转身,卑微地弯腰凑上前:“陛下。” 凤轻尘不知道太上皇说了什么,只看到那太监脸色渐白,惶恐地点头,再转身时就像变了一个人,咚的一声跪下:“凤姑娘,是奴才放肆了,还请凤姑娘责罚。” 凤轻尘不知太上皇唱的是哪出戏,冷冷地看了那太监一眼:“臣女不敢。太上皇面前的小猫小狗也是尊贵的,太上皇的奴才臣女怎么敢罚。” “多谢凤姑娘不罪之恩。”那太监却像是听不懂凤轻尘的话一般,顺势站了起来。 凤轻尘心里起了疑,不想在殿内久呆,自是不愿和这太监纠缠,朝太上皇福了福身:“太上皇,如果没有别的事,臣女先行告退。” “凤姑娘等一等。”传话太监连忙叫住凤轻尘,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不知太上皇还有何吩咐?”凤轻尘好脾气地问道。 传话太监心里一突,硬着头皮道:“凤姑娘,太上皇对你遇刺一事很关心,下旨彻查,昨日终于查出些许眉目。” “多谢太上皇。”凤轻尘完全没有问的意思,害那太监准备好的话,半天说不出来,只得咬牙直言:“凤姑娘,那日在大街刺杀你的人,名面上是舟王的人,实际和连城有关。” “连城?”凤轻尘挑眉,眼中闪过一抹不解。 她相信太上皇不会拿这事糊弄她,只是她什么时候和连城结仇了。她记得蓝九卿似乎和连城人很熟,连城怎么会花那么大的精力,派人刺杀她。 传话太监以为凤轻尘不信,急切的道:“凤姑娘,这事千真万切,太上皇没有骗你的必要。” “臣女明白。”太上皇要真骗她,也不会拿个连城出来。太上皇和连城可没有一点仇。 “凤姑娘明白就好。”太监暗松了口气,又继续道:“凤姑娘,太上皇很关心皇上的身体。太上皇和皇上同时中蛊,又同时解蛊,太上皇担心解蛊时,是不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不知是否对皇上的身体有碍?” 传话太监这话说得婉转,可也摆脱不了他想要隐害郭保济与谷主的事实,或者说他想要从凤轻尘嘴里,听到九皇叔暗害皇上的证据。 凤轻尘不是傻子,更不是会得意忘形的人,深深地看了传话太监一眼,凤轻尘露出一个优雅的笑,缓缓说道:“太上皇放心,皇上的身体很好,只要好好调养绝对能活到一百岁。引蛊虫用的药,都是郭神医和谷主亲自养的,每一株都是世间难寻的良药,这些药对人的身体有益处。” 凤轻尘说话时,一直注意着太上皇的表情,看他手指微颤,凤轻尘眼中滑过一抹坏笑,继续说道:“太上皇,您在蛊虫被引出来后,身体和精神一直很好,那都是郭神医和谷主的功劳。两位神医可谓是将你体内的隐患都除去了,您的身体虽不至于和二十岁少年一般,但也不会比三四十岁的人差。按说,太上皇您只要保持正常的生活,不纵欲过度,活到一百岁也不是问题。” 凤轻尘特别强调“纵欲过度”四个字,果不其然,凤轻尘的话一落下,太上皇的脸就黑了,凌厉的眸子闪过一丝后悔还有一丝痛恨,身体再次抽搐了起来。 “陛下,你……别吓奴才。”传话的太监一看就知太上皇不好了,连忙上前安抚:“陛下,你冷静一点。凤姑娘的话当不得真。” “太上皇,臣女所言句句属实。太上皇要是不信,可以请太医们会诊。”凤轻尘嫌刺激还不够,继续说道:“郭神医和谷主乃杏林高手,他们二人无论是医术还是医德,都值得尊敬,他们一心为太上皇好,却不想……” 凤轻尘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副说不下去的样子,看了一眼气得喘不过气的太上皇,凤轻尘情绪低落地道:“太上皇,你好好保重身体,臣女才疏学浅无法替太上皇你分忧。” 说完,也不等宫人反应过来,转身就朝宫殿外走去。离去前,凤轻尘看了一眼身后的墙,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是她多心了? 凤轻尘皱了皱眉,懒得再多想,横竖她没有说不该说的话,今天这一趟也不算白来,至少知道了伏杀她的人是谁。 只是,为什么是连城呢? 她怎么也想不通,她什么时候和连城结怨了?(未完待续) 1637撞车,一财大气粗的主 凤轻尘的多心并没有错,她出宫没有多久,墙后面就走出六个人,除了三公外,其他三人则是武将。 六人上前,见太上皇情绪已稳定下来,其中一白发老者代表众人上前说道:“太上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还请太上皇你好好养身体,臣等告退。” “啊啊啊……”太上皇急切的张嘴,眼神再不复之前的凌厉,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 是东陵九害了他。 “啊……”太上皇越急越说不清,伸手在半空挥舞。 唉……发白老者叹了口气,上前握住太上皇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太上皇,你现在需要静养,只要养好身体,一切就好了。” 明知不可能,可老者还是这样安慰太上皇。 在八皇子登基的事件中,他们虽然站在九皇叔这边,可并不表示,他们不把太上皇放在眼里。 为了东陵的安定,他们当然是希望太上皇继续当皇帝,毕竟幼主继位,于国不利,可是…… 太上皇身体确实不行,这样的太上皇根本担不起一国之君的重任,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默许九皇叔的行动,甚至暗中支持。 他们三公忠于先皇选定的继承人,可也忠于东陵,只要对东陵不利的事,他们都不会去做。 “啊啊……”太上皇眼角泛红,紧紧握着老者的手,眼中有说不出来的悔恨与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真相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凤轻尘不把九皇叔扯进来,为什么? 在凤轻尘回到凤府前,九皇叔就知道了宫里发生的事。 “谢太后?”九皇叔冷冷地吐出这三个字:“本王对她太宽容了,居然在本王的眼皮底下动心思。” 跪在下面的黑衣人,将头埋得极低,心里暗暗祈祷,九皇叔能快点开口让他出去,跪在这里真得很考验心里承受能力。 明明是谢太后和太上皇惹九皇叔不高兴,为什么承受九皇叔寒气的却是他。 可惜,九皇叔没有听到他的心声,九皇叔任那人跪着,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半柱香后,才缓缓开口:“给谢太后重新换一批人,把皇上移至明德殿。” 谢太后想要替自己母子打算,九皇叔就把他们母子分开,他早就警告过谢太后,要宫里只有安分的人才能活得好,谢太后既然不听,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黑衣人连忙点头应是,就在他以为自己能出去时,九皇叔又道:“谢太后的身份,住在昭燕殿不合适,让她去陪太上皇。” 太后陪着太上皇那是合情合理的事,尤其是太上皇现在这个样子,也需要太后去照顾。 只是这对谢太后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九皇叔这招真狠? 黑衣人倒吸了口气,一句话都不敢说,只知道点头。 谢太后这次倒血霉了,没想到和太上皇合作一把,却把自己坑到这个地步,不知谢太后会不会后悔死。 黑衣人摇了摇头,不过他却不同情谢太后。今天的事他很清楚,要是凤姑娘得意过头,中了太上皇的计,说出太上皇的病与九皇叔有关,或者说不清楚,那么麻烦缠身的就是九皇叔了。 这些事凤轻尘自是不知,她这伙正在想连城的事,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她和连城到底结了什么仇,让连城花这么大的代价要她的命。 “去九王府。”想不明白就去问九皇叔,凤轻尘对车夫说道。 车夫愣了一下,下一秒就掉转马头,只是凤轻尘今天的运气不太好,马车在转头时和拐角的马车撞了个正着…… 嘭的一声,吓了众人一跳,虽然没有翻车,但猛得一停车,却差点把凤轻尘给甩了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凤轻尘摔了一个跟头,眼疾手快地抓住扶手,才避开从马车上滚出去。 “姑娘,马车撞了。”车夫从马车上摔了下去,头破血流,却顾不得管自己,急忙上前给凤轻尘解释。 凤轻尘掀开车帘,跳下车,问道:“没撞伤人吧?” “没有,只是撞坏了对方的马车。”车夫连忙答道,低头站在一旁,不敢看凤轻尘的眼睛,生怕被凤轻尘责怪。 凤轻尘看了一眼被撞的马车,转头又看到车夫一身是血,将责怪的话收了起来,说道:“伤到哪了?抬起来,让我看看。” “姑娘,小的没事。”车夫眼眶一热,差点就哭了出来。他没有想到,姑娘不仅不怪他,还关心他的伤势。 “抬起头来。”流这么多血,没有事才有鬼,凤轻尘想到自己放在马车里的药箱,准备上车去取,刚一转身就听到对面马车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这位姑娘,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关心被撞的人吗?” 听声音是个年轻的男子,凤轻尘看了一下两辆马车的情况,便知错自己这方有错,转头吩咐车夫自己去医堂找大夫包扎一下伤势,便上前道歉:“这位公子,撞了你的马车实在抱歉,你的损伤我会照价赔偿。我看你的马车似乎也无法走了,如果公子不赶时间,还请公子稍等片刻,我让人给你送辆马车来。” 那男子没有开口,反倒是一女子娇蛮的呵斥:“赔?好大的口气,这马车你赔得起嘛。” “不管多少银子,我都赔。”对方无礼,她不能无礼。 对方的马车确实很华丽,一看就知价值不菲,不过车厢并没有撞坏,只是车轮坏了,换个轮子就好。 相比,凤轻尘的马车破得更严重,由此也能看出,对方的马车比凤轻尘结实许多。 “红袖,不得无礼。”男子轻声呵斥,不过语气并没有多少责怪,被称为红袖的女子,甚至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公子,我又没有说错,她本来就赔不起。” “好了,红袖你别再说了,公子自有打算。”一温婉的女子,出声安慰,声音不算大,凤轻尘是离得近才听到了。 从这三人的对话,可以听出这两位女子是下人,那位公子才是主子。凤轻尘无义和下人纠缠,继续说道:“公子,我知道撞了你的马车,不是光赔银子就能解释,这事是我有错在先,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尽量补偿公子的损失。” “哼,好大的口气,什么要求你都能做到?”那位红袖不甘寂寞,娇蛮的女声再次响起,凤轻尘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抹不喜。 听红袖对男子的称呼,她应该是侍女一类,把侍女宠得这么娇蛮,那男子似乎也不是什么讲规矩的人。 “红袖,闭嘴。”男子再次呵斥,语气稍重了一些,可也没有表露不满,随即又道:“姑娘,是不是在下提任何要求,你都会做到?” 凤轻尘压下心中的不喜,好脾气的道:“撞了公子的车是我们不对,公子合理的要求,我会尽量做到。” 凤轻尘特别咬重“合理”二字,可那位公子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轻声开口,提了一个让凤轻尘非常不爽的要求……(未完待续) 1638威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要去你家住。”马车里的公子,半点不知什么叫“合理”,大大咧咧的说道。 这一下,别说凤轻尘了,就是他身边的侍女也大吃一惊:“公子,你在说什么?” “公子,请你三思。”那温婉的侍女,也跟着出声劝说。 “本公子自有打算,红袖、绿晴,记住你们的本分。”马车里的男子,语气依旧轻柔,但凤轻尘却听出他不高兴。 他不高兴,凤轻尘更不高兴。这都是什么事,撞了一下马车就要住她家,当她家是客栈呢。 “公子,你的侍女说得没有错,你的要求于礼不合。公子你的马车坏了,我可以照价赔偿,也能安排马车送你去你要去的地方,但住在我家实在不方便。”她好好地招个男人回去干嘛,嫌她的名声还不够差嘛。 “如果,本公子非要去你家住呢?”马车里的男子,根本不在乎礼教是何物。 “很抱歉,恕我不能答应。”凤轻尘也不退让。 撞坏马车她可以赔,但不会赔得没有原则。 “姑娘,你一点诚意也没有。”男子似乎赖定了凤轻尘。 凤轻尘冷淡地拒绝:“是公子要求太过。” “太过?本公子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恕我不能答应,我可以双倍赔偿公子的损失。”凤轻尘再次重声,自己只肯赔银子了事。 “你认为本公子会缺那点银子?”男子轻笑,颇有几分自嘲的意味。 凤轻尘觉得这男人真心难缠,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公子,我撞坏你的马车,赔你银子足已。” 言下之意,便是让这人不要得寸进尺。 “本公子不缺银子。本公子只有那一个条件,姑娘要是不答应,那便算了。”马车里的男人,大方的说道。 凤轻尘愣了一下,便从善如流地后退:“公子稍等,我让人帮你把路清出来。”既然不需要赔,她正好省一点,她可不是清傲不凡的文人,为了所谓的风骨傲气,不肯占人便宜。 马车里的男子似乎惊到了,沉默片刻突然说道:“你真不赔?” “公子不是不要我赔吗?”凤轻尘离马车有数步远,稍稍放大了音量。 “本公子说得是客气话。”男子似乎有些生气,车子里那名叫红袖的侍女沉不住气,不阴不扬地插了一句话:“端得是厚脸皮,我还没有见过没脸没皮的女子,与陌生男子当街争执不提,撞坏人家的马车还不想赔,东陵怎么有你这种没脸没皮的女子,真正是丢东陵女子的脸。” 凤轻尘原不想与一个侍女计较,可这话着实难听了一点,而且红袖的声音又大,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凤轻尘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语带威胁的道:“公子,管好你的侍女,小心祸从口出。” “好大的口气呀,我好怕呀。”红袖不等男子开口,就阴扬怪气的道。 凤轻尘眼中寒光顿现:“公子,你的侍女既然不服管教,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哦……你要怎么不客气?”那男子语气也甚是不满,不知是因红袖还是凤轻尘。 “哼……”凤轻尘冷笑:“你这侍女既然不知天高地厚,我便让她明白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公子确实不是凡人,可别忘了这里是东陵。” “东陵?东陵怎么了,这九州大陆还没有本公子怕的地方。我的侍女确实不听话,自有我会教训,就不牢姑娘费心了。”马车里的男子声音又低沉了几分:“红袖,掌嘴。” “公子……”叫红袖的侍女惊恐地叫了一声。 “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还不掌嘴。”男子声音更低了,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可见他是真生气了。 “公子,红袖她不是有心的,她一向心直口快,并不恶意,我代红袖给那位姑娘道歉。”马车里另一温婉的女子劝说,可男子却铁了心:“掌嘴。” “是。”红袖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随即就听到啪啪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凤轻尘站在马车外,将三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却没有出言打断的意思。马车相撞时,就有人去报官了,凤轻尘估摸着官差快到了,这事还是交给官差处理。 果然,在红袖抽了二十几个耳光后,顺天府的官差终于来了,远远看到站在人群中的凤轻尘,几个官差小跑了几步:“凤姑娘,小人来迟,让凤姑娘受惊了。” “我撞了这位公子的马车,你们看着我需要赔多少银子,该赔多少就赔多少,不需要为我省银子。”凤轻尘干脆利落的交待好事情,未免顺天府为了讨好她,以权压人,凤轻尘特别强调按实际赔偿。 官差是人精,自然明白凤轻尘的意思。像凤轻尘现在这个地位,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说起来,这也就是凤轻尘知礼守法,不然,按她今日在东陵的地位,撞了便是撞了,谁敢要她赔银子。 官差知道这差事好办,正欲上前和马车主沟通,却不想凤轻尘又补了一句:“马车内有一位叫红袖的侍女,出言污蔑公侯之女,你们依律办了。” 能用律法整人,就没有必要走阴招。她凤轻尘就是光明正大的整人,又怎么样。 “小人明白。”官差一听就知那侍女,骂的人是凤轻尘,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语落,就准备上前拿人,可刚一靠近马车,就有一股力道传来,把官差震飞了出去。 这突来的一幕把众人惊了一跳,凤轻尘眉头微皱,官差反应过来,高声喊了一句:“犯人拒捕,大家小心。” 哗的一声拔出刀,一字排开,将马车包围住。 “凤姑娘,我说了我的侍女,我自会处罚。”马车里的男子,似乎没有听到外面的骚动,只对凤轻尘道。 “你侍女在东陵的领土犯了事,就得按东陵的律法办。”凤轻尘寸步不让:“现在公子拒捕,打伤官差,又多了一条罪名。” “凤姑娘,你以为这些官差能拿下我?”男子声音微冷,傲气可见。 “这些官差不行,皇城禁卫军可不可以?东陵皇城外有十万驻军,公子可以试一试。”能以一敌万,并不表示能一以敌十万。 “你在威胁我?” “外面那个女人,骂你的人是我,与我家公子无关,有本事你就冲我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来,敢对我家公子放狠话。”(未完待续) 1639来头,你可知我是谁 马车里的男子和红袖一前一后的说道,红袖被掌嘴了,声音有些含糊,男子的声音却隐含怒意,可见这人来头确实不小,连个侍女都被宠得无法无天,掌了嘴还敢与人叫板。 凤轻尘无视红袖的话,对马车里的男子道:“公子的话才叫威胁,你们主仆二人在东陵闹事,自是要按东陵律法办法。” “闹事?要不是你撞了我的马车民,我何至于与你闹事。”男子冷哼,显然极不高兴。 凤轻尘不在意,只道:“撞了你的马车是我不对,我也答应赔偿,可公子与你那侍女却不依不饶,得理不饶人。既然我们和谈不成,只好交给衙门了,我相信官府会给我们一个公道。” “公道?给你公道还是给我公道,官字下面两张口,这些官差对凤姑娘必恭必敬,你确定官府会给我们公道。”男子嘲讽的说道,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马车外的人听到。 这话并没有什么不对,凤轻尘在东陵权势不小,官府确实不敢下凤轻尘面子,可是…… “我要是那样的人,公子还能拿到赔偿吗?公子仔细看看相撞的两辆马车,我的车夫虽然有错在先,可公子的车夫也不是全然无辜,如果不是你们抢道而行,我的车夫又怎么会因为发现不及时,撞上你们的马车。”还真当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闺阁女子,交通法则她也会背。 “这么说来,反倒是我们有错在先了?” “公子可以出来看看。”凤轻尘并没有直接回答,那男子思索片刻,说道:“本公子这就看看,到底谁对谁错。” 车门撩起,一白衣男子从马车上下来,男子看上去二十五六岁左右,和九皇叔差不多年纪,却没有九皇叔那般大气稳重稳。 男子面容清俊,剑眉星目,身形修长,虽然沉稳但眉眼间仍不掩傲气,看得出来,此人出身极好,几乎不曾吃过苦受过挫折。 男子举手投足间,带着武者的风采,和暄少奇颇为相像。眼神清明,看着应该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整体来说,对方是个极出色的人物,不管是外表还是气度,都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再加上一看就知出身不凡,这样的人确实有资格傲气。 只是能养出那样的侍女,凤轻尘对他的好感大打折扣。 在凤轻尘打量对方时,男子也在打量凤轻尘。男子看凤轻尘眼神清明正直,因男女有别,男子并没有多留恋,看了一眼便移开。 “凤姑娘,果然名不虚传,风姿与人不同。”男子此言一出,便说明他知道凤轻尘是谁。 “公子认识我?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凤轻尘见男子不提马车相撞之时,心里隐约明白,这马车相撞一事,想必是这位公子一手策划,用来试探她的。 真正是无聊的男人,也只有这种金尊玉贵、闲得蛋疼的大少,才会想着用这种办法也试探人,丝毫不考虑别人感想。想到这里,凤轻尘对此人的好感,又再次降低了三分。 大家都是聪明人,视线相碰便知对方心知肚明,男子察觉到凤轻尘的不满,却没有解释,只道:“在下苍穹堡,凌天。” “苍穹堡少堡主?”因武林大会一事,凤轻尘对苍穹堡有些许的了解,一听便知对方的身份,如果真是这个身份,凤轻尘就明白对方为何会这般傲慢。 苍穹堡的少堡主,在哪都是坐上宾,在九州大陆确实有横着走的本事。 “正是在下。”凌天谦虚的应道。 “原来是少堡主,失敬。”凤轻尘双手抱拳,行了个江湖礼节,说道:“不知我哪里得罪了少堡主,少堡主要如何为难我。” “为难?凤姑娘言重了,我不过是想认识你罢了,常听少奇提起你,我甚是好奇。少奇说你是世间难寻的奇女子,今日一见果然明不虚传。”凌天理所当然的说道,丝毫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原来少堡主认识少奇。”难怪对方会找上她,得知原因凤轻尘松了口气。 她可不想莫名其妙,惹上一个苍穹堡。虽说现在的她不怕得罪任何人,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得罪任何人,四处树敌可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 凌天似乎嫌给凤轻尘的震撼还不够,说道:“我和少奇的师父是师兄弟。” “啊?你是少奇的师叔?”看上去顶多比少奇大几岁,这辈分也差太多了。 凌天点头:“我需要骗你吗?我最晚入门,只比少奇早三年。” “少堡主当然不会拿这种事骗我,我只是一时错愕,没有反应过来。”这种事一打听就知,能瞒多久。 “叫少堡主太生疏了,少奇把你当成妹子,你也和少奇一样,叫我一句小师叔。”凌天径直决定道。 凤轻尘本想拒绝,可那句“妹子”却让凤轻尘迟疑,想想便顺着凌天的意思,叫了一句:“小师叔。” “乖。这是小师叔给你的见面礼。”凌天一脸欣慰,不知从哪变出一个木盒,也不管这场合对不对,直接递到凤轻尘面前。 木盒极重,凤轻尘差点没有接稳,除出礼貌,凤轻尘当场打开,这一看整个人都愣住,忍不住惊叹:“好刀。” 确切的说这是一把匕首,深黑色的刀身,隐隐透出红光,依凤轻尘的见识,知道这是玄铁匕首。 这把玄铁匕首很小巧,一看就是给女子用的,凤轻尘虽然很喜欢,但还是将木盒盖上,递还给凌天:“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没事,你收下,收下这礼物,我才好去你家住。”凌天完全不懂客气,旧事重提。 凤轻尘想要拒绝,可想到暄少奇和凌天的关系又生生忍住了,很委婉的道:“小师叔,凤府只有我和家弟两人,家弟年幼,恐怕无法招待小师叔,我在西城有个别院,小师叔要是不介意,我这就让人收拾出来,好方便小师叔暂住。” “一家人何必这么生疏。”凌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凤轻尘,明显不接受凤轻尘拒绝。 谁跟你一家人。 凤轻尘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笑道:“要是小师叔没有别的要求,我这就让人把别院收拾起来,小师叔今天就可以入住了。至于小师叔的马车,我会让人修好,给小师叔送过去。” 知道凤轻尘打定主意不肯让自己入住,凌天也不在纠缠,让凤轻尘安排马车送他去别院。 毕竟认了亲,凌天也不好再为难凤轻尘。 官差见这情势急转,知道没有自己什么事,不过还是问了一句:“凤姑娘,这马车小人安排人去修,只是那位姑娘要怎么处理?” 他们可没有忘,凤轻尘要他们拿那位姑娘问罪的事,即使是什么小师叔,可那丫鬟也冲撞了凤姑娘……(未完待续) 1640前辈,这面子我不乐意给 怎么处理?当然是按律法处理了。 凤轻尘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先朝凌天福了福身:“小师叔,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的侍女犯错在先,我也无法包庇。” 说完,不待凌天反应,就义正言词的对官差道:“不敢为难差爷,差爷依法办事就好。”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凌天,就是官差也狠狠地愣了一把。不是叫人家小师叔嘛,怎么连小师叔的侍女都不放过。 官差不敢多言,凌天嘴角微抽,开口道:“轻尘……” 一开口就被凤轻尘打断了:“小师叔还是叫我凤姑娘好了。小师叔明知轻尘和少奇情同兄妹,还让侍女出言污辱轻尘,实在当不起小师叔一句轻尘。” 凤轻尘笑语嫣然,不知情的人还真不知她生气。凌天暗道不好,颇为尴尬的道:“轻尘,这事是小师叔做得不对,红袖她性子烂漫,我这就让她给你赔罪。” 凌天不惧凤轻尘,也不惧东陵的官员。只是他此次来东陵,还真事情要办,要是把凤轻尘得狠罪狠了,那事说不定就办不成了。 “小师叔,轻尘也很欣赏红袖姑娘的个性,只是我这人一向是恩怨分明,还请小师叔体谅。”凤轻尘这是摆明不肯退让。 “轻尘这是不给小师叔面子?”这话不可谓不重,再加上凌天阴沉下来的脸,还真有几分吓人。 凤轻尘却没有退让,只道:“小师叔的面子自然是给的,我这就让下人带人小师叔去别院休息。” 要不是给暄少奇面子,她怎么会让出自己的别院,她已经给足对方面子了。 如果凌天不知她的身份,放任侍女口出恶言她可以不计较,可凌天明知她的身份,却依然顾我。既然对方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又何必给对方面子。 “轻尘,你一定要这么做嘛,我天穹堡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凌天面色难堪,似乎不敢相信凤轻尘这么下他的面子。 “小师叔,你既然查过我的事,想必知道我这人性子拗,虽然没有什么骨气,但有些坚持哪怕头痛血流也不放弃。我敬天穹堡但并不表示,天穹堡一个小小的侍女也能出言辱骂我。”凤轻尘犀利的反驳:“小师叔,别忘了我是东陵贵女。堂堂恩国公之女却被一个侍女当街辱骂,就是我能放过她,东陵上下也不会放过她。” 要让人知道,她凤轻尘现在还任个侍女辱骂,还有人把她放在眼里吗? “我的侍女,怎么能与别人一样。”凌天傲气十足,说道:“我的侍女丝毫不比大家小姐差。” 凤轻尘冷笑:“那又如何,小师叔的侍女就是再尊贵,那也是侍侯人的奴才,做奴才就有要奴才的本分,给她换上公主服,她也不是公主。” “你……”凌天这下是真怒了,凤轻尘却更冷静上:“小师叔,你要为了一个侍女和我计较吗?” 要她给凌天面子,放过红袖,凌天又何曾给过她面子,为了一个侍女为难她,本身就是削她面子。 面子这种东西,就是你来我往。今天她不爽了,这个面子她就是不给。 “这么说,你是非要办红袖不可了?”凌天怒极反笑,他长这么大还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凤轻尘笑而不语,凌天又道:“如果我不肯呢?” “凌少堡主可以试试,你的侍女你做靠山。我也有……”凤轻尘直接叫出对方的身份,最后三个字,凤轻尘说得很轻,却又有几分意味深长。 凤轻尘倔起来时,连九皇叔都得给她顺毛,哄着她,凌天又算什么。 别说现在,就是以前天穹堡一个侍女这么骂她,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对方,她凤轻尘就算是软柿子,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捏的。 不管凌天如何威胁、说情,凤轻尘就是不肯退让,执意让官兵把红袖押走,关入顺天府大牢。 红袖一身红衣,脸颊被打肿了,却依旧娇艳动人,一脸怒容,看凤轻尘的眼神也充满恶意,明明是个侍女,那姿态却摆得比公主还高,哪怕被官差押着,也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甚至对凤轻尘吐了口唾沫,说要凤轻尘好看。 原本凤轻尘只想给红袖一点苦头吃,让她明白什么叫做人的本分,什么叫口德,可对方到个地步还嚣张,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好好招待红袖姑娘。”凤轻尘冷冷地对顺天府的官差道,这些官差都是人精,一听就明白凤轻尘很不喜这个丫鬟,连连点头。 凌天被凤轻尘狠狠落了面子,别过脸不肯看凤轻尘,自然不会为红袖说情,他身旁着绿衣,唤绿晴的丫鬟为难的开口:“凤姑娘,红袖她口无遮拦,还请凤姑娘饶她一回。” 说完就要跪下,却被凤轻尘拦住了,凤轻尘还没有说话,红袖顶着一张猪头脸,愤怒的大喊:“绿晴,你别给我求情,我就不信这些人敢动我。凤轻尘,你敢……你敢让他们欺负我,我就告诉暄大哥,暄大哥不会放过你的,暄大哥一定会为我出气的。” 原来,是因为少奇,她可真冤枉,凤轻尘笑…… 红袖不停地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官差的钳制,见这些人真要把自己拿下去,凌天又不开口,红袖一急又放狠话:“凤轻尘我告诉你,得罪了我天穹堡,你就等着死吧。你最好放过我,看在暄大哥的份上,我可以帮你给主子求情,让主子放你一条贱命。” “堵上她的嘴。”凤轻尘对官差吩咐,官差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块破布,将红袖的嘴都住。 “唔唔呀呀……”红袖还在挣扎,官差却毫不怜惜,半拖半拉将人带走,绿晴一脸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世界清净了,凤轻尘心中的浊气也消了:“绿晴姑娘,贵堡的教养,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放过她,是她自己找死。” 绿晴无言以对,小声地唤了一句:“公子。”他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红袖被关进大牢,别说红袖会吃苦,就算不吃苦,他们天穹堡的面子往哪里摆。 凌天今天数次被削面子,哪里愿意再说,愤愤地道:“本公子累了。” 凤轻尘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脸带笑意:“我这就让人送小师叔去别院休息,小师叔在东陵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我定不会推辞。” “是嘛,那你就送我去别院。”凌天被凤轻尘的厚脸皮吓倒了,刚刚不顾他的颜面拿了她的侍女,转身还能叫他小师叔,他还真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女人。 无视凌天的冷脸,凤轻尘断然拒绝:“小师叔,了很抱歉,我还有事要办,没法亲自送小师叔,改明儿我定上门给小师叔道歉。” 要不是被这位少堡主拦着,她早就去九王府了,哪里会在这里磨叽。 要说,这位凌少堡主的运气着实不好,要不是碰到她刚出宫里出来,心情正不好,她也不会如此与人计较。 要怪,就怪这位少堡主出现的方式与进机不对。(未完待续) 1641手段,江湖不太平 凤轻尘丝毫不在意凌天有多愤怒,转身就朝自己的马车走去,用凌天送得匕首,割断了套在马上的绳子。 拉车的马没有马鞍与踏脚,凤轻尘也不在意,将匕首收好便翻身上马:“小师叔,抱歉了。我和摄政王有约,已经耽误许久,不能再耽搁了。” 天穹堡了不起嘛,一个武林势力,再嚣张也不能和一国相提并论,天穹堡真要和东陵叫板,东陵虽然会吃大亏,但天穹堡也讨不到半点好。 这种鱼死网破的事,凌天只有一点脑子就不会做。 “摄政王?东陵的九皇叔吗?正好,我也有事找他,一同如何?”凌天毕竟不是热血少年,虽然气但理智还在。 原来凌天是来找九皇叔的,凤轻尘了然地点了点头,她就说天穹堡的少堡主,怎么好好地出现在东陵。 这个时候来找九皇叔,想必是为海上的事。毕竟江湖中,也有不少人听了南陵锦凡的话出海寻找陆家财富。 死了那么多人,却什么好处也没有捞到,那些江湖人定不会善罢甘休,凌天想必是江湖人选出来的主事者。 既然凌天有事求到九皇叔面前,凤轻尘就更不会惧他,再次拒绝道:“九皇叔今天恐怕没空见小师叔,小师叔要是不介意,我替小师叔说一声,明天你再去,你看如何?” 话是寻问,却没有给凌天拒绝的余地,本以为凌天会生气,却不想凌天欣然同意,凤轻尘也不愿意和凌天再纠缠,交待了留下来的官差,让他们处理善后,并把凌天送到她那个别院去。 绿晴看着凤轻尘离去的背影,又想到被人押走的红袖,眼眶一红,委屈的道:“公子,这个凤轻尘也太嚣张了,明知我们是天穹堡的人,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 凌天冷冷地看了绿晴一眼,没有在凤轻尘面前的自大狂妄,冷着脸道:“看样子我真是太宠你们了,以至于你们什么话都敢说,别忘了你们是奴才,是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样子。” “奴婢知错。”绿晴从来没有想过,奴才两个字会出主子嘴里说出来,当下脸色发白,瑟瑟低头,说不出来的委屈。 凌天扫了绿晴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但更多的是不满。 他这两个丫头,这两年越发得张狂,也越来越愚蠢,女人果然是宠不得。 有东陵摄政王、王家家主、崔家未来家主、玄霄宫宫主和杀手联盟做靠山,凤轻尘确实没有必要把天穹堡放在眼里。 本以为凤轻尘是个重情义的人,他放任红袖出言辱骂凤轻尘,也就是想要试一试凤轻尘的底线,没想到凤轻尘这人虽重情义,却不是对什么人都有情有义。 说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面子,端得是傲气不凡。看样子东陵一行,他别想凭着与凤轻尘那点儿交情捞好处了。 凤轻尘原本就心情烦闷,遇到凌天这事更是觉得不顺,到九王府时脸上也带着几分怒容。九王府的管家下人非常有眼色,哪敢触凤轻尘的霉头,上前行了礼,便把凤轻尘带到九皇叔的书房。 女主子不高兴,自有主子哄着,他们这些下人还是少上前找死的好。 暗卫明显也懂这个道理,凤轻尘一进书房,暗卫就悄悄往后撤了数十米,既能确保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安全,又能不让主子嫌弃。 在外人面前要装高贵、装明理,可在自家男人面前就没有必要,凤轻尘毫不掩饰自己的坏心情,嘭的一声推开门,又咚的一声关上,震得门栓上的木屑都掉了下来。 什么人这般无礼,敢踹他的门。 九皇叔皱眉,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抬头,看到是凤轻尘,眼中的寒光顿消,将手中笔搁下,起身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在太上皇那里,轻尘好像没有吃亏才是。 “在路上遇到了一条疯狗。”凤轻尘气呼呼地坐下,九皇叔上前,给凤轻尘倒了一杯水,声音有几分凉意:“怎么一回事?” 在东陵,还有谁不长眼,敢惹轻尘?是他的手段太温和,以至于某些人忘了他是谁,轻尘又是谁? 凤轻尘把凌天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凤轻尘很清楚,凌天找上她并不单单是为她,而是她背后的九皇叔。 就算她和暄少奇关系不错,凌天一个少堡主也没有必要为她费心思。 “凌天?”九皇叔嚼着这个名字冷笑:“据说江湖不太平。” 果然是找九皇叔的,凤轻尘了解地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他是为了南陵锦凡的事。”最近各国都给九皇叔发信函,想要问九皇叔这事如何处理。 在处理海上这事,各国各城很默契地以九皇叔为主,毕竟这事最早是东陵查出来的。 “都一样,为银子而来。”江湖中人比世人想象中的更花钱。不管是学武还是买兵器,或者仗剑游行都是一比不小的开支,可他们并没有想象的富裕。 各门各派想打陆家财富的主意,组队前往却不想全军覆没,他们担不起这个损失,必须要想办法讨点好处,以弥补他们的损失。 恐怕那群江湖人,打听到他有意出兵夜城,想要跟在后面捡一点好处。毕竟是个人都知道,东陵要发兵夜城,其他三国八城不仅不会阻止,反倒会出手帮忙。 谁叫夜城犯了众怒,找不到南陵锦凡,夜城只好倒霉了。 九皇叔将这些事细细和凤轻尘说明,凤轻尘听得明白,详细地军情也不多问,反倒是问起江湖中的事:“最近江湖上出什么事了?” 杀手联盟也算江湖上的势力,她不希望杀手联盟被牵进去,有杀手联盟这块招牌在,她做事会方便许多。 “不久前,那些早已隐匿的邪教老东西一个个出现,有不少地方损失惨重。”九皇叔把自己所得的消息说出来。 “邪教?和哲哲有关?”哲哲现在是魔教教主,虽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但他的心性与手段,却丝毫不比大人差,甚至手段比一般人毒辣百倍。 再加上,邪魔本就是一体,凤轻尘会这么问也不奇怪。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对哲哲不一般,当下就道:“不是。哲哲还没那个能耐。” 魔教威风时,天下邪魔人物都为魔教教主驱使,但现在显然不可能。 先不说哲哲没有这个本事,能驱使那些早已成为邪魔之人;就算哲哲有这个本事,依他的聪明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九皇叔拍了拍凤轻尘肩膀:“哲哲是个识实务的孩子,他不会做出自掘坟墓的事。” 会做这种的事的人,只有愚蠢得想要找死的人……(未完待续) 1642连城,不给我一个解释嘛 凤轻尘对哲哲的感情很复杂,她始终认为哲哲是个孩子,也是她的病人,哲哲性子里阴暗的那面真得是病,可惜她治不好。 哲哲确实很坏,可凤轻尘不希望有一天,看到哲哲惨死在她面前,得知此事与哲哲无关,凤轻尘松了口气,问道:“你知不知道是谁?” 为了看到九皇叔的表情,凤轻尘不得不抬起头,没多久脖子就酸了,凤轻尘扯了扯九皇叔的衣摆,示意九皇叔低头,她累。 讨厌,明明比她高一个头,还喜欢站在她面前,害她要仰起脖子,才能看到九皇叔的表情,虽然九皇叔大多数时候都是变无表情。 九皇叔宠溺一笑,低头看向凤轻尘,说道:“没有证据,但也能猜到一二。本王的推测要是没错,南陵锦凡应该没有死。” 会做这种的事的人,只有愚蠢得想要找死的人,在九皇叔眼中南陵锦凡就是这么一个人。 南陵锦凡一向喜欢玩火,剑走偏锋,越是危险的事他越是爱做,他那样的人总于有一天会玩火自焚。 “你怀疑是南陵锦凡?他居然没有死在海上。”凤轻尘不得不感慨,南陵锦凡这人命比小强,这样都死不了,真是人才。 这事似乎没有半点蛛丝马迹,可九皇叔却坚定的点头:“没有见到尸体,就不能证明他死了。本王想不出,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愚蠢。与邪魔为武,无疑是与虎谋皮。” 为何把那群老东西定为邪魔,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行事邪恶,更多的是他们反复无常,除了南陵锦凡这种被逼到末路的人,一般人根本不敢与那些人接触,就怕事到临头被人卖了。 那群邪魔之人,从不懂信用为何物,被他们反手出卖,下场凄惨的人不知凡几。 凤轻尘一脸慎重是点头:“和邪魔之人交道总归然他,这事我们自己小心一些,如果最后查出是南陵锦凡,我们不能坐视不理,但要与南陵锦凡无关,我们还是别管,江湖事江湖了,我们不是江湖人。” 至少明面上不是,这种事他们插手了没有半点好处。做得好那是凌天的功劳,是凌卫说动他们;可要做得不好,就是九皇叔能力不足,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少管为妙。 “恩,本王会让人去查,凌天的事你不用担心,本王会教训他。”九皇叔这话是摆明要给凤轻尘出气,凤轻尘也确实不爽凌天的作为,但考虑到暄少奇的立场,凤轻尘还是补了一句:“别做得太难看,毕竟也算是认识的人。” “嗯。”这一声嗯到底是什么意思,恐怕只有九皇叔自己知晓,凤轻尘也没有深究,说完路上遇到的狗血事,凤轻尘便提起宫里的事。 “太上皇以谢太后的名义,召我进宫。”凤轻尘没有隐瞒,也不认为自己能瞒得了九皇叔。 “以后不会了。”谢太后以后不会有这个权利。 凤轻尘不在意这个,东陵皇宫没有人能给她脸色看,她在意的是:“太上皇说,那天在街上刺杀我的人是连城的人,这事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 她和连城无冤无仇,凤轻尘想来想去,这事恐怕还是出在九皇叔身上。 果然,九皇叔身子略一僵,说道:“此事确实与本王有关。” “你早就知道了?”凤轻尘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认为她查不到,所以九皇叔才想把这件事瞒下去吗? 九皇叔和连城到底有什么?又或者,九皇叔和蓝九卿有什么关系? 九皇叔认错很干脆,语气也有几分疲累:“轻尘,这件事本王有苦衷,不过你要相信本王,本王定会给你一个满意地交待。” “好,我相信。”凤轻尘反手握住九皇叔的手:“但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我这人,很怕死。尤其怕死前杀不了你,只能孤零零一个人上路。” 九皇叔原本忐忑的心,因凤轻尘这话瞬间消退了,略一使力拉起凤轻尘,将人搂入怀里,嗅着凤轻尘发丝的清香,郑重的道:“轻尘,本王不会让你一个死。” “那就好,不然我就是化作厉鬼也不放过你。”凤轻尘踮起脚,在九皇叔的肩膀上用力一咬,九皇叔吃痛,身子略有几分僵硬,不过很快就放松下来,任凤轻尘咬着。 凤轻尘咬地很用力,直到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凤轻尘才松开牙,舔了舔唇角的血,傲娇的道:“再有下次,就不是肩膀见血这么简单。” “那是什么?”肩膀上的伤有些刺痛,九皇叔却没有放在心上,大拇指按在凤轻尘的嘴角,将她嘴角的血迹一点一点擦拭掉。 “再有下次,废了你。”说话间,凤轻尘右脚一抬,膝盖正好抵在九皇叔的胯下,九皇叔冰山脸终于变了,略有几分讨饶的道:“轻尘……” “哼……知道怕就好。”凤轻尘继续傲娇,用手指戳了戳九皇叔的胸膛:“东陵九,我告诉你……你要敢和你那个皇兄一样,拿我或者我们未来的孩子冒险,我不仅仅要废了你,还要生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把你制成干尸,一千年不腐化,让你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这话毒得…… “本王不会。”九皇叔面无表情,却没有被凤轻尘的话吓倒:“本王会保护你们,不管这局势多难,本王都会尽力给你们一个安稳盛世。如果有一天,本王护不了你们,本王也会永远陪着你们,” 这世道有太多不可预测,九皇叔没有自信十足的许诺,一定能保凤轻尘生生世世,他只许诺,不管未来如何,他都在…… “记住你说得话。”凤轻尘声音渐柔,靠在九皇叔的怀里,轻声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很不安,很害怕有一天,自己会落到谢皇贵妃与八皇子那样。但今天听到你的话,我心安了。” “本王永远不会那样对你。”他不是皇兄,他只有轻尘一个女人,他孩子的母亲也只有轻尘一人,他不会牺牲自己的女人与孩子。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也不会让自己的女人与孩子去冒险。 “嗯。”凤轻尘没有说话,只是靠在九皇叔的怀里,听着九皇叔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双手搂在九皇叔的腰上,越搂越近。 金黄的夕阳,从门缝时折射进来,偶有几缕落在两人的衣摆上,跳皮地来回转动,却无法插入两人之间。 他们很珍惜这一刻,在这乱世之中,想要取得这片刻的安宁,于他们来说也是不容易的事,毕竟他们都不是儿女情常的人,哪怕爱得再深,他们也不会失去理智,为了两人的爱情,抛下家国责任……(未完待续) 1643生病,旖旎的夜 连城的事既然被太上皇说破,九皇叔就不能再装作不知,也不能全部告诉凤轻尘,毕竟连城的事牵扯太多,九皇叔一时间还真难说清。 为了让凤轻尘安心,九皇叔稍微透露了一点,只说这件事与蓝景阳有关,背后有蓝景阳的手笔。 “蓝景阳?他和连城有什么关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管蓝景阳多么落魄,作为前朝皇室后人,他身边总会有几个死忠者,只是让凤轻尘没有想到的是,连城会和蓝景阳有关系,她一直以为连城和蓝九卿关系密切。 看样子,许多事情并不如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 “连城与前朝有些关连。”九皇叔说得含糊,凤轻尘也没有深究,只是问道:“我不明白蓝景阳为何处处置我于死地,难不成他还想着把凤离清歌捧上凤离嫡女的位置,想要得到凤离族的支持?” 别说六长老在凤离族的争权中惨败,就算六长老在族中地位不减,凭凤离清歌现在的样子,也没有资格做凤离嫡女。 凤离族丢不起那个人,凤离族绝不会,让一个被调教成性.奴的女子,代表凤离族的脸面。 九皇叔沉默以对,有些事他无法说出真相,索性便不再言语。好在凤轻尘也没有追问,从九皇叔这里得到一些线索后,便让春绘几人去查。 九皇叔有事瞒着她,她是知道的,她不让九皇叔为难,她自己让人去查,这样总可能了吧? 凤轻尘在九王府用了晚膳,九皇叔本想把凤轻尘留下来,可不想凤府的人急急来报,说凤谨不舒服。 这下别说留宿九王府了,九皇叔也被凤轻尘拐走了,两人匆匆回到凤府,凤轻尘一进门就寻问凤谨的情况。 夏挽和秋绘白着一张脸,将凤谨今天一天所做的事、吃的东西全部说清,两人一边说一悄悄打量凤轻尘的神色,就怕凤轻尘不高兴。 她们才应下,绝不会因为情报一事忽视对凤谨少爷的照顾,却不想一转眼凤谨少爷就病了,这不是摆明是她们疏忽大意嘛。 在没有弄清事情原委前,凤轻尘并没有责怪夏挽她们,她要先看凤谨的情况再说。 凤谨躺在小床上,小脸憋得通红,脸上有几个红点,也许是极度不舒服,小凤谨一直咿咿呀呀哭个不停。 凤轻尘眼皮直跳,心里暗道不好,那红点要是起痘还好,要是天花什么的,凤谨这么小可撑不住。 秋绘和夏挽局促地站在一旁,想要解释可凤轻尘没有开口寻问,这两人又不敢贸然地说话。 “乖,不哭。”凤轻尘抱小凤谨抱了起来,熟练地拍着他的背,轻声哄着。 说来也是怪事,之前不管秋绘她们怎么哄,小凤谨就是哭闹不停,可一到凤轻尘怀里,小凤谨就安静了下来,乖乖地任凤轻尘抱着。 “姐姐看看,我的小凤谨这是怎么了。”凤谨身上有些发热,凤轻尘趁机解开凤谨的衣服,检查凤谨身上的情况。 九皇叔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凤轻尘哄凤谨,脑子里却想着凤轻尘哄他们儿子的画面。 轻尘肯定会是一个好母亲。九皇叔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春绘无意间抬头捕捉到,却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九皇叔不可能笑得那么温暖,一定是她眼花了。 小凤谨全身通红,背上和四肢都起了小痘,即使是凤轻尘哄着,也一直不舒服的嘤咛,委屈地声音让凤轻尘心都疼了。 好在经过诊治,凤谨并不是得了天花而是起了痘,好好照看等痘发出来就好,不会有生命危险。 凤轻尘松了口气,为了减轻凤谨的痛苦,凤轻尘给凤谨开了输液的药,也开了外擦的药,只希望减轻凤谨的痛苦,让他能早日康复。 给小孩子带吊针是件很麻烦的事,凤谨虽然懂事乖巧,可孩子毕竟怕痛,凤轻尘一直抱着凤谨,直到凤谨输完液才松开。 这一折腾就到了大半夜,凤轻尘给凤谨擦过一次药后,凤谨便沉沉睡去了,凤轻尘累得揉了揉眉心,把剩下的事交待给秋绘和夏挽。 她也想照顾凤谨到天亮,可又做大夫又做病人家属,凤轻尘真得累了,明天她还要照看凤谨,今晚她必须好好休息。 秋绘和夏挽看凤轻尘不仅没有责怪她们,还放心地把凤谨交给她们照看,眼眶一红,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姑娘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小少爷,绝不会让小少爷受一点委屈。” 凤轻尘知道小孩子有个病痛是正常,凤谨这次发痘,和夏挽她们无关,凤轻尘没有责怪秋绘和夏挽,但同样也没有安慰这两人,只让她们尽心照看,不得再有闪失。 凤轻尘一出门,就看到守在门口的左岸、豆豆还有雪狼。雪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它和凤轻尘这几天都在养伤,许久不见凤轻尘,一见凤轻尘便扑了上来,讨好地在凤轻尘脚边蹭了蹭。 凤轻尘拍了拍雪狼的头,才抬头对左岸道:“凤谨起了痘,这两天不能见风。” “嗯。”左岸酷酷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倒是豆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凤轻尘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关心去军营的事,好心的道:“九皇叔说,下个月宇文元化就会出兵夜城,你要表现得好,就准你一同前去。” 凤轻尘话一落,豆豆眼睛就亮了,一脸惊喜的道:“真的?” 豆豆一听又有仗打,心情瞬间就好了,他才打过一次仗,完全不过瘾呀。 “骗你干嘛。十八骑就快到了,到时候你多多问问他们军中的规矩,这一次可别闯祸,我可没有本事保你。”宇文元化治军极严,豆豆真要闹出事,宇文元化绝不会给她面子。 豆豆一拍胸脯,连连保证:“你放心,我次绝不会出差错,绝不会给你丢脸。” “信你最后一次。”凤轻尘这也是没有办法,豆豆这人关也关不住,与其让他在身边祸害自己,不如放出去祸害别人。 雪狼慵懒地窝在凤轻尘脚步,轻蔑地看了豆豆一眼,高傲地别过脸,狼嘴时不时地哼两声,至于雪狼的哼哼代表什么意思,恐怕只有雪狼自己明白。 凤轻尘拍了拍雪狼的脑袋,让豆豆好好照顾雪狼,便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准备先睡一伙养足精神,明天好照顾凤谨。 可凤轻尘忘了,九皇叔还在凤府,九皇叔来了,她想要好好休息绝对是奢望,就算她想九皇叔也不会放过她。 他们两人已有大半个月并没有亲热,别说九皇叔了,就是凤轻尘也想九皇叔。再说了,他们两人既然打算要孩子,这亲热总归是不能少的,不然孩子怎么生出来? 所以,这一夜就定旖旎无边……(未完待续) 1644记仇,是本王的优点 九皇叔一向有节制,知道凤轻尘第二天还有事要做,自然不会让凤轻尘累倒,一夜温存后,凤轻尘早上起来时神情气爽,完全没有累着,而九皇叔则早早上早朝去了。 凤轻尘伸了个懒腰,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两个滚,才不疾不徐地从床上下来。 及腰的青丝倾泄而下,身上丝质的亵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这么一动便露出琐骨处青紫的吻痕,看上去暧昧极致。 凤轻尘扫了一眼,脸颊稍稍有几丝红晕,随手拿起一旁的衣服换了起来,待到自己收拾后,才让下人进来服侍。 因为春绘四人要照顾凤谨,凤轻尘身边的丫头都是新人,是春绘一手调教出来的,听话又知趣。 “小少爷情况如何?”凤轻尘将漱口水吐出来,问道。 “回姑娘的话,小少爷已经退热了,早上喝了一小碗清粥。”小丫头怯怯的说道,声音有几分颤抖。 凤轻尘点了点头,用了早膳便去看凤谨。 凤轻尘到的时候,凤谨还在睡,小脸安详,小嘴微嘟,身上还有痘子,却没有之前那么吓人。 凤轻尘轻轻地摸了摸凤谨的脑袋,又撩起他的衣袖,捏了捏凤谨藕节似的小手,脸上露出一抹淡笑。 似乎是不舒服,小凤谨吐了个泡泡,两条小眉毛像毛毛虫一般打了个结,凤轻尘忍不住笑了出来,动作更轻了。 检查完后,凤轻尘又用智能包核对了一下,确定小凤谨恢复得极好,才放下心来。 转身,看秋绘和夏挽黑眼圈严重,知道这两人怕是一夜没睡,凤轻尘便让她们去休息,她会在这里照顾凤谨。 秋绘和夏挽推辞不掉,只得听话得下去,同时把屋内的下人也带走。 有凤轻尘在,小少爷绝对不会有事。 屋外,左岸看着这一幕,平静的眸子漾起丝丝的波澜,豆豆在一旁喳呼:“说了让你别担心,有轻尘在凤谨不会有事,轻尘比你还疼凤谨,她才不会舍得凤谨受罪。” “嗯。”左岸轻轻地点了点头。 凤轻尘不知屋外的事,给凤谨换了药,又挂上输液瓶后,便拿了一本医书,坐在凤谨身边静静地看了起来。 她需要学习,她需要充实自己的专业。 中途凤谨醒了,凤轻尘放下手边的书,逗着小凤谨说话,大部分时候是凤轻尘在说,小凤谨负责咿呀应声,和凤轻尘玩得开心。 用过午膳后,凤轻尘陪着小凤谨午休片刻,刚起来就听下人来报,九王府来人了。 “这个时候找她有什么事?”凤轻尘挑眉,交待丫鬟照顾好凤谨,便出去见人。 九王府来得是一个亲卫队,小队长一见凤轻尘就上前行礼:“凤姑娘,属下奉王爷之命,接凤姑娘去九王府。” “有说什么事吗?”这么大的排场,要说只是为了叫她吃饭,或者见她一面,她是不信的。 “王爷下午要见天穹堡凌少堡主。”亲卫队队长也是一个妙人,话只说一半,却足够凤轻尘明白九皇叔的意图。 九皇叔这是要给她出昨天的气? 凤轻尘摇头轻笑,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昨天的事她并没有吃亏,反倒是凌天被落了面子,这个时候指不定多生气。 不过九皇叔的好意,凤轻尘是不会拒绝的,九皇叔既然愿意为她出头,她自然是要珍惜。 凤轻尘让亲卫队稍等,她交待一下事情再出门,亲卫队哪敢说不,垂首在一旁,让凤轻尘不要着急,时间还早。 豆豆进来时,就看到九皇叔摆出来的大排场,好奇得多问了两句,得知天穹堡少堡主凌天自恃身份,在大街上给凤轻尘难堪,当下不干了,撸起袖子骂道:“天穹堡算个什么,居然敢给轻尘脸色看,活得不耐烦了,小心爷爷喊人,把天穹堡灭门了。” 九王府的亲卫默默望天……杀手联盟的少主果然威武,开口就是灭门。 豆豆见没人搭理他,气得在原地跳脚,咬牙切齿的道:“我不管,我也要去,我要去给轻尘壮胆,免得那天穹堡的人欺到轻尘头上。” 说完,不顾护卫的阻拦如同旋风一般朝凤轻尘的院子冲去,一边跑还一边叫着:“左岸,雪狼你们快来,轻尘被人欺负了,咱们去给轻尘出气。” 凤轻尘这伙正在沐浴,护卫离得远远的,只有侍女在院中,看到豆豆冲过来,侍女脸色大变,上前阻拦:“欧阳少爷,你不能进去。” “让开。”豆豆气势汹汹,这娇弱的丫鬟哪里是豆豆的对手,豆豆一个抬手就把阻拦他的丫鬟推得摔倒在地。 四个小丫鬟吓得花容失色,不顾伤痛爬了起来,有个心急地直接扑向豆豆,抱住豆豆的脚:“欧阳少爷,你不能进去,姑娘正在沐浴更……” 嘭……丫鬟的话还没有说完,豆豆就把门给推开了,隐约看到一片雪白的肌肤,豆豆大叫一声:“啊……”连忙捂住双眼:“轻尘,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真得……” 屋内,凤轻尘正在穿外衣,她听到屋外动静,便抓起衣服给自己穿了起来,豆豆确实什么也没有看到,但是,该教训的话绝不能少:“欧阳豆豆,你活得不耐烦了。” “轻尘,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真得什么都没有看到。”豆豆依旧捂着双眼,不停地往后退,一个踉跄踩到了门槛,整个人直接往后摔倒,而就在豆豆往后摔时,被豆豆叫过来的雪狼,飞一般的跑了过来,一人一狼在门口撞了个正着…… 凤轻尘出来时,就看到这鸡飞狗跳的一幕,看豆豆抱着雪狼满地打滚,凤轻尘头痛的抚额:这都是什么事呀! 而最让凤轻尘头痛的还是这个,而是她带着豆豆到九王府,九皇叔看到豆豆,便面露冷色,语调缓慢地道:“欧、阳、豆、豆!” “到。”豆豆很激动,猛得出列,行了个军礼。 九皇叔冷冷地看着豆豆,从头到脚将人打量一番,再次缓慢而沉稳地道:“欧阳豆豆,记仇是本王最大的优点,今天这件事本王记住了。” “啊?什么事?”豆豆茫然地看向九皇叔,小眼满是迷茫之色,见九皇叔不理他,又看向凤轻尘,以眼神寻问凤轻尘。 凤轻尘有心想要救豆豆一把,奈何老天爷看不顾豆豆,凤轻尘刚一张嘴,下人就来报:“凌少堡主求见!” 他们的炮火自然是要一致对外,豆豆这事只能暂时搁下,等九皇叔得空再来收拾豆豆。 可以想像,九皇叔忍得越久,豆豆的下场就会越凄惨……(未完待续) 1645诚意,再高傲也得低头 凌天来得不早不晚,正好掐着与九皇叔约定的点而来,即使是有求于人,也把姿态摆得极高,九皇叔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表露半分喜恶。 九皇叔对凌天的了解,远得众人想象中的多,要知道当年和蓝九卿争第一高手这外名头时,除步惊云有希望外,还有就是凌天。 可惜步惊云和凌天一样,全部败在蓝九卿的手下,两个在武林中名气大噪的侠客,硬生生被蓝九卿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人给打下去。 步惊云还好,他的性子决定他不会为此事纠结太久,几次挑衅蓝九卿,一直没有胜算后,步惊云就老老实实认命,跟在蓝九卿身后混,可是凌天不一样。 从凌天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天穹堡对他寄予多高的厚望,凌天一出身就是天子骄子,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别人奋斗数十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 凌天的出身太好,师父太好,天赋也好,他一生极其顺遂,顶着天穹堡大少和武学天才的名头,被武林人追捧,可在他光芒万丈准备更进一步时,蓝九卿一战胜凌天,踩着凌天成为武林新袖。 不管凌天的性子如何,凌天的身份背景摆在那里,蓝九卿不可能放过凌天,虽知凌天心高气傲、自命不凡,可为了大业,蓝九卿还是试着和凌天接触,这一接触两人的梁子就结得更深。 当然,这些都是凌天和蓝九卿的恩怨,与九皇叔无关。凌天这一次毕竟是代表天穹堡而来,九皇叔作为东陵的掌权者,自然不会在明面上为难他,九皇叔没有晾着凌天,直接让人把他请进来。 凌天虽然傲气不凡,眼睛长在头顶上,可毕竟是武林大家教养出来的继承人,接人待物自有一套。 凌天一路走来面上带笑,只是这笑在看到凤轻尘时略有几分僵硬,不过凌天很快就回过神,朝九皇叔打了招呼。 九皇叔抬眸看了凌天一眼,见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高傲,九皇叔没有应酬他的心思,只是冷冷地招呼了一声:“坐。” 凌天也不在意,九皇叔的冷傲天下闻名,凌天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例外。 九皇叔是块铁板不好踢,凌天便挑好拿捏的凤轻尘开刀,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道:“原来轻尘在九王府,亏我特特起了个大早,就等轻尘你上门,结果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人,还以为轻尘你出事了,让我好一阵担心。” 凤轻尘昨天说了,要为没能亲自送凌天到别院而上门道歉,凌天这话明显是提醒凤轻尘,她还没有上门道歉。 “让小师叔担心了,我没事。本以为小师叔上午要休息,便没有上门打扰,还请小师叔见谅。”凤轻尘起来福了福身,不等凌天开口便坐下。 “小师叔?轻尘,你什么时候有个小师叔了?”这话九皇叔不好问,可豆豆却能问。 凤轻尘没有隐瞒,大大方方地说道:“凌少堡主是暄宫主的小师叔,少堡主说少奇与我情同兄妹,我也该跟着少奇叫小师叔。” 凤轻尘这话明显是告诉大家,她和凌天不熟,是对方缠上来认亲。 “原来是玄霄宫宫主的小师叔,我就说嘛,要是轻尘你的小师叔,怎么会放任下人对你无礼。”豆豆虽然刚被九皇叔吓得不轻,可给凤轻尘出气的事,他却没有忘记。 “昨天的事,确实是我的侍女无理,轻尘不是已经给她教训了吗?”凌天这是不希望凤轻尘咬着这事不放。 凤轻尘笑而不语,豆豆不爽的出声:“这位小师叔,你是不是说错话了,什么叫轻尘已经教训她了?轻尘什么时候教训她了?你可别乱给轻尘扣罪名。你那侍女犯得是国法,那些官差不过是依法办法,怎么就把轻尘扯进来了。” 豆豆觉得凤轻尘真可怜,昨天的事可真是无妄之灾,轻尘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甚至都没有以权压人,凌天凭什么说轻尘的不是。 “欧阳少主叫我凌天就成了。”凌天自然是知道豆豆的身份,也明白豆豆为何有恃无恐。 黑与白的较量,白虽不怕黑,但天穹堡却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上杀手联盟这种灰色势力。 “凌少堡主爽快,你叫我欧阳就成了,少主少主我听着别扭。”豆豆豪爽地回道,就在凌天以为话题被转移时,豆豆眼睛一眯,阴恻恻的道“凌天,你别想转移话题,昨天的事谁对谁错大家都有眼睛,黑的不会被说成白的。你要庆幸我昨天没和轻尘在一起,不然你那侍女就不仅仅是入大牢那么简单。” “哦……要是欧阳会如何做?”凌天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抹不喜,隐约有几分厉气。 他不想和杀手联盟对上,并不表示他怕。 “抽、筋、剥、皮。”豆豆特意放缓语调,想学九皇叔气度压一压凌天的傲气,却不想豆豆学了个四不像,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反倒有几分玩笑地味道。 豆豆一脸懊恼,为什么同样的话,九皇叔说出来杀气震天,吓得人一动不动,他说出来就只是一句玩笑呢? 凌天抬头看了一眼九皇叔,见九皇叔捧着茶杯轻啜,一副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便知这位东陵九皇叔不会出言打圆场,便顺着豆豆的话道:“不过是一个下人,轻尘要是不高兴杀了便是。” “一个下人,也要脏轻尘的手,凌天你太不爷们了,一点也不爽快。”豆豆见九皇叔没有出声,更加咄咄逼人。 “欧阳是希望我怎么做?”凌天话是对豆豆说,眼神却落在九皇叔身上,对于豆豆倒出来的各种凌虐手法,凌天笑着点头,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他在等,等九皇叔的表…… 虽然双方没有交谈半句正事,可凌天却清楚,九皇叔知晓他的来意,对他来东陵做什么一清二楚,对最近江湖上发生的事情,也一清二楚。 九皇叔不是江湖中人,对江湖上的事可插手,也可放任不管,他要东陵出手,就要拿出让九皇叔心动的利益,而现在九皇叔是要看他的诚意,来决定接下来的事如何谈。 如果是放在以前,如果对方不是东陵九皇叔,面对九皇叔高人一等的姿态,凌天早就拂袖离去了。 要知道,即使他败在蓝九卿手上,他依旧没有向蓝九卿低过头,可偏偏这个时候江湖不太平,天穹堡损失惨重,他不能意气用事。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给他脸色看的人是东陵九,他凌天唯一佩服,也放在眼里的对手。 他凌天虽然骄傲不可一世,可并不是目中无人之辈,他眼中只有自己看得起的人,比如九皇叔! 可惜,九皇叔的选择很多,凌天并不是最好的那一个!(未完待续) 1646机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九皇叔和凌天四目相对,没有火光四射,没有硝烟肆起,平静、幽深的眸子,透露只有对方和彼此才懂的消息。 屋内除了豆豆的声音外,就只有极轻的呼吸声,气氛越来越凝重,空气隐隐有凝固的迹象,就是豆豆也发觉到不对。 豆豆看看九皇叔,又看看凌天,发现他完全不懂这到底是个情况,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他正逼凌天给轻尘道歉呢,怎么气氛突然就不对了, 是他在状况外?还是这两人在状况外? 本着不懂就找凤轻尘的原则,豆豆走到凤轻尘身后,自以为小声地问道:“轻尘,我刚刚说话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不然他怎么会瞬间在状况外。 “没有。”因为不是在豆豆说话发生了什么,而是凌天一进来,九皇叔和凌天之间就已经展开了较量,现在不过是高.潮迭起时。 “那这两人是怎么回事?”豆豆指着高深莫测的九皇叔与凌天,越发觉得凌天这人讨人厌。 想要和凤轻尘攀交情,进一步认识九皇叔,那就直接借暄少奇的关系登凤府的门,看暄少奇的面子上,凤轻尘也会帮凌天一把,可偏偏想要求人还要摆姿态,活该得罪轻尘。 有事你就直说呗,玩什么深沉,装什么格调,凭白让人看不懂,真是惹人讨厌。 “他们在较量。男人的较量。”凤轻尘亦装神弄鬼,豆豆直接炸毛了:“凤轻尘,我也是男人。”所以要较量,也要加上他那一份。 “这一点没有人怀疑。”凤轻尘轻轻吐出“花魁”二字,把豆豆噪得一脸通红:“我当初,当初那不是不懂事,随口放言嘛,我可是到现在还没有碰一个花魁呢。”他很洁身自好,真得……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放心,你要得了花柳病,我一定让思行给你治。”凤轻尘莫名其妙的摊手,而在他们二人闲聊时,九皇叔和凌天的对峙也告一段落。 凤轻尘不知九皇叔和凌天到底“交流”了什么,只听到九皇叔吩咐下人,把红袖从牢里提出来,送还给凌天,接着就端茶送人。 凌天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离去前,邀请凤轻尘和豆豆明天去别院,凤轻尘看了九皇叔一眼,得到九皇叔的默许才点头同意。 豆豆完全搞不懂状况,只跟着凤轻尘走,说轻尘去他就去,他要保护轻尘,免得某些人自恃身份,欺负轻尘了还要装无辜。 没有意外,凌天因豆豆的话而微微变脸,看豆豆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审势:杀手联盟这位少主是真傻还是装傻? 要不是欧阳豆豆搅局,他和九皇叔会谈会更顺利,很多事情可以说得更直接,可偏偏这么一个搅局的人在,害他什么都说不了。 这位欧阳豆豆,还真是他凌天的克星。 这一场会面似乎没有任何意义,凌天走后,凤轻尘便不解地看向九皇叔:“我能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捶地! 不在状况内的明显不止豆豆一个,凤轻尘也完全不在状况中。 “凌天有事求本王。本王给他一个机会。”九皇叔淡漠的说道。 最近江湖上的几起祸事,如果真是南陵锦凡的手笔,九皇叔肯定要插手,不能放任南陵锦凡壮大,但毕竟是过了界,这事要怎么做还得细细盘算。 最主要,他能用的人不止凌天一个。 “什么机会?”你们说了话吗?好吧……好像说了一句,那就是把红袖放了。 “让他给你赔理道歉。”九皇叔说得平淡,凤轻尘却莫名其妙:“你有说这话吗?” 九皇叔斜了凤轻尘一眼,一副你变笨了的样子,见凤轻尘还不懂,九皇叔便补了一句:“本王把他的侍女放了。” 这便表明,当街辱骂凤轻尘轻,不是处置一个侍女就可以摆平的,那个侍女仗得是凌天的势,仗得是天穹堡的势,自然就要由凌天出面。 凤轻尘了解地点了点头,只是…… “我虽然刚认识凌天,可也知他这个傲气十足,他肯吗?”要是撕破脸,他们要插手江湖上的事,就没这么方便。 “那是他的事,与本王何干。”他当然明白凌天有多傲,正因为此他才要打掉凌天的傲骨。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姿态,凌天再横也只是天穹堡的少主,能不能坐上堡主的位置,还有得看…… “这么说,我们明天有好戏看了?”凤轻尘唇角微扬,心情极好。 即使心里清楚,自己是凌天和九皇叔较量的棋子,可凤轻尘依旧笑得开心,没有任何不瞒。 横竖她没有损失,说不定还能因此名扬武林,让武林中人对她各种忌惮,让她行事更加便利。 她最喜欢狐假虎威了,最好天下人都不敢惹她,让她可以放手抢地盘,经营凤离族的势力。 “希望他够聪明。”九皇叔目光微冷,看着门外,眼神却没有焦距。 豆豆继续在一旁抓耳挠腮,表示他怎么就没有听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他越听越迷糊,难不成他只能听懂雪狼的话? 凌天一出九王府的门,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一上马车就黑着脸,绿晴悄悄地看凌天一眼,动作轻柔地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捧到凌天面前:“公子请用茶。” 这个时候凌天才发现,他在九王府坐了一刻钟,九皇叔连杯茶都没有给他喝。 “果然狂傲不凡,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难怪暄少奇怎么也不肯出面帮忙。”凌天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用力闭上眼。 绿晴是个聪明人,一看就知事情进行得不顺利,等凌天眉色舒服一二,才小声开口:“公子,西陵长公主那边是不是是要给她一点回应?” 九皇叔虽然是不错的合作人选,可他们并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合作对象,天穹堡可以借用的外援还有许多,只是凌天认准了九皇叔。 “先拖着,西陵长公主已是昨日黄花。与其找个无兵无权的女人,我宁可和北陵接触。”凌天心中浊气难消。 他不管去哪个国家、哪个城池都是座上宾,对方绝对不会给他脸色看,唯有东陵九,半点不把他放在眼里,可凌天也明白,东陵九有这个底气。 “公子,三公子也出门了,他的目标似乎也是东陵。”绿晴声音很小,但足够让凌天听到,凌天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头,又再次紧张,语气却是万分不屑:“那个杂种也想争?天真!” 绿晴低头,不敢言语,心里颇为不安,她总觉得东陵此行不会太顺利,九皇叔和凤轻尘不像他们以往打过交道的那些人,这两人很难缠。 公子昨天听红袖建议,临时起意,恶作剧地撞向凤轻尘的马车,绿晴就觉得事情会朝一个他们无法控制地方向发展,公子以往无往不利的招术,在凤轻尘身上肯定施殿不出来。 暄宫主赞的女子,怎么可能和寻常女子一般,一见公子就为公子的风采折服,借撞公子的车便赖上公子,这次搞不好,他们赔了夫人还要折兵……(未完待续) 1647见面,少奇暗中来信 凌天不知,在他犹豫要不要牺牲红袖,拿出诚意让九皇叔满意时,他口中的杂种,绿晴口中的三少凌默已暗中潜入东陵,准备与凤轻尘接触。 不得不说这兄弟二人想到了一块,在查到凤轻尘对九皇叔的重要性后,两人都选择从凤轻尘入手。 没办法,凤轻尘好找,九皇叔难见。凌天还好,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他正式登门九皇叔肯定会见他,但会不会谈正事却难说。 至于三少凌墨?凭他的身份恐怕见不到九皇叔。凌默在天穹堡明面上的三少,可稍微了解天穹堡的人,都知晓凌默在天穹堡的地位比下人还不如。 凌天小时候直接给凌墨拴条狗链子,让他只能爬不能站,也不让他说话,只能和狗一样“汪汪”叫。 凌默小时候在天穹堡,就是像狗一样活着,直到凌天被一武林高手看中收为弟子,凌默的日子才过得好一些。 凌天走后,天穹堡的人虽然依旧不重视凌默,但也没有像凌天一样折辱他,凌默有了喘息的机会,凭着不错的天赋和过人毅力,凌默暗中习得一身不错的武功,用自己的实力在天穹堡争得一席之位,并渐渐得到凌堡主的重用。 当然,这种重用并不是把凌默当成三少,而是把凌默当成天穹堡第一打手,天穹堡肮脏、危险的任务大多由凌默去办,这么多年来凌默没有死,还真是命大。 凌默的资料是九皇叔给凤轻尘的,九皇叔只让凤轻尘无聊看看:“天穹堡很有意思。” 九皇叔说这话时,凤轻尘隐约看到狐狸在笑,心里暗想:九皇叔不会因为大街上的事,冲冠一怒为红颜,为她灭了天穹堡吧? 事实证明凤轻尘想太多了,先别说她没有倾国倾城的姿色,就算她有那个姿色,九皇叔也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九皇叔之所以关注天穹堡,无外乎它有这个价值,而且撞上门了。 从九皇叔手中得知凌默的事,凤轻尘便知道天穹堡确实很有意思,也知道她之前查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凤轻尘之前只查了天穹堡的消息,对凌天和凌默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在她看来,她顶多就是去打个酱油,她和天穹堡没啥交际,也没有本事从天穹堡身上咬块肉下来,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不是这样。 “凌默这人,我倒是想要见一见。”凤轻尘的指腹,从凌默的名字上划过…… 和凌天相比,凤轻尘更看好凌默,想必九皇叔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才会特意为难凌天。 “叩叩叩……”敲门声打断了凤轻尘的思路,凤轻尘皱眉: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打扰她? “进来。” 左岸推门而入,不等凤轻尘开口,就从身后抽出一封信:“有人要我转交给你。” “你居然会帮人传信?”凤轻尘接过信,看到信封下面的标志,挑眉问道:“玄霄宫?少奇怎么会给我写信?”还是让左岸传,这真是怪事。 “……”左岸望天,即不回话也不出门,凤轻尘拆开信迅速浏览一眼,这一看才明白少奇为何要给她写信。 她就说嘛,凌天既然是少奇的小师叔,来东陵少奇怎么不告诉她一声,原来少奇和凌天这位小师叔交情不怎么样,反倒和凌默有交情。 这封信就是少奇写给凤轻尘,让他照顾一下凌默的事,至少凌天这位小师叔,少奇也提了一句,让凤轻尘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不必太把他当回事。 “送信来的人是谁?”凤轻尘将信放下,问道。 “凌默。”左岸酷酷地开口,语气和平时没啥两样,可凤轻尘却明白左岸肯定和凌默有交情,不然依左岸的性子,他绝不会帮凌默递信。 “你和凌默怎么认识的?”凌默和左岸会认识,并不是很奇怪的事,这两人身上有很多相似点,不过左岸比凌默幸福,左岸的公主娘虽然不靠谱,可总归没有虐待他,还有一个师傅教他本事。 “救过他。”左岸明显不愿意多谈:“他在外面,你要不要见。” “见。你让他进来。你要没事可以去看看凤谨,多陪他说说话,他都快不认识你了。”左岸在凤谨面前一直各种高贵冷酷,凤谨看到他就怕,再这么下去兄弟二人恐怕会越来越生疏。 左岸皱眉,刚想说不,可想想还是点了点头:“豆豆在外面,有事叫他。” “你的朋友,我相信。”能让少奇特意写信来的人,凤轻尘相信对方不是什么阴狠的人,并不是每一个拥有悲惨童年的人,都是大反派。 左岸白了凤轻尘一眼,似乎在说凤轻尘太白痴、太容易相信人了。凤轻尘木有解释,反正她解释左岸也不会听。 左岸出去没有多久,门外又响起敲门声,凤轻尘知道是谁,起身上前打开门,四面相对的瞬间,凌默愣在门口,抬起的脚半天没有放下去。 他没想到凤,凤轻尘会亲自开门,这种礼遇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 凤轻尘也趁机打量凌默,削瘦、阴郁、血腥,整个人缩在暗处,周身散发着森冷的杀气,脸色苍白,双眼如同死水,让人有一种凌虐的冲动。 不得不说,凌默给凤轻尘的第一印象很差,如果不是有暄少奇和信,和左岸的话,凤轻尘都要怀疑,这个男人是邪魔一流。 以貌取人最要不得,凤轻尘没有表露自己的喜恶,大方地将人迎进门:“凌三少,请进。” “咳咳……”凌默这才回过神,尴尬地低头缓缓说道:“凤姑娘叫我凌默就好了。” 声音嘶哑缓慢,非常难听,就好像嗓子里有刀片,每一个字都被割开了,听起来来即刺耳又别扭,凭医生的本能,凤轻尘只听这一句话,就能断定凌默的嗓子出了问题。 作为医生,作为一个有职业道德的医生,凤轻尘没有谈正事,而是把凌默的病情指了出来:“你的喉咙里有肉瘤,是天生的还是人为的?” 凤轻尘相信人为的可能性更大,要真是天生的,凌默现在就不是含着刀片说话,而是无法说话了……(未完待续) 1648医者,我只有这条命 凌默好不容易从呆愣中恢复过来,还没有坐下又被凤轻尘的话给惊呆了,愣愣地看着凤轻尘,想不明白凤轻尘怎么会问他这么隐私的问题。 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吧,他们有这么熟吗? 凤轻尘这才想到,对方不是来求医的,而且他们也不熟,一边给凌默倒水,一边解释:“抱歉,大夫的通病,职业习惯。” “没事。”凌默接过水,低头说道。 凤轻尘这才发现,凌默似乎很喜欢低头,这和他外在的气质完全不符。 果然,阴冷嗜血什么的都是表象,要真是这样的人,暄少奇和左岸怎么会看上眼。 凤轻尘没有再说话,而是在凌默对面坐下,凌默将水喝完后,双手将杯子放在桌上,动作有些僵硬,凤轻尘发现这人似乎有交际障碍症,和凌天完全不同。 想来也是,要是性格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半夜上门,要知道她可是姑娘,姑娘呢! “凤姑娘。”凌默的声音依旧难听缓慢:“很冒昧的打扰你,我希望你能帮我引见九皇叔。”说到这里,凌默偷偷地看了凤轻尘一眼,见凤轻尘没有表情,又补了一句:“要是很麻烦,就当我没有说过。” “你怎么会这样想?你只要引见,又不要我在九皇叔面前给你说好话,我什么麻烦的。”凤轻尘无意为难凌默,只是想要知道凌默见九皇叔的目的。 是和凌天一样,还是有其他想法。 “如果,如果不麻烦,可不可以让我见九皇叔一面。”凌默说话时,脸部的表情有些扭曲,看上去更吓人。 凤轻尘知道,这不是凌默愤怒扭曲,而是凌默的喉咙有问题。作为大夫,她真得很想看看凌默的嗓子,或者让他不要说话,凤轻尘可以肯定凌默现在多说一个字,他的嗓子就多受一份痛。 刀割喉咙的痛,却能忍着不出声,这个男人不简单,忍功一流。 凤轻尘不想让凌默多受罪,直言道:“你希望九皇叔帮你做什么?你又能给九皇叔什么?也许条件合适,我们可以谈谈。” 九皇叔千万别怪她截胡,实在是凌默这人还真对她的眼了,她在江湖中没什么势力,也没有什么人脉,要查个消息都得拐七拐八,她需要在江湖中培养一部分人脉。 她记得九皇叔说过,杀手联盟就是凤离族成立的,除此之外,凤离族还秘密扶持了一些小门派,可现在他们都心生二心了,不把凤离族放在眼里。 从蓝氏和凤离族的做法,凤轻尘知道,在江湖中有属于自己势力的重要性,凤离族留给她的只有杀手联盟,可杀手联盟老头们年纪大了,左岸和豆豆她是不指望了。 她想要坐稳、坐大,就必须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实力,而本就是江湖人的凌默很适合。 凌默没有想到凤轻尘会这么直接,想到他打听到的消息,凌默也没有矫情,面无表情地道:“我要天穹堡上下的命。我能付出的,就只有我这条命。” 这要多深的恨,才能这般平静得说出灭门。凤轻尘深深地看向凌默,凌默也没有闪躲,任凤轻尘打量,眼中没有扭曲、疯狂的恨,有得只是死寂的平静。 凌默并不是被仇恨冲昏头脑,他是真得恨,恨到极致才会这样做。 “你的命不值钱。”凤轻尘冷漠的直言。 她不是圣母,不会因为同情凌默,就冒险对上天穹堡。别说她了,就是九皇叔要灭天穹堡也不是小事。 “我知道。”凌默并没有被看轻的愤怒,他完全认同凤轻尘的话:“可我只有这条命,也许日后还有天穹堡。”他学不会空口许诺,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最真实的。 “天穹堡堡主的位置你坐不稳。”凤轻尘再次犀利的点明。 凌默完全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只相处片刻,凤轻尘就能断定凌默有交流恐惧症,这样的他根本无法打理天穹堡。 “我可以成为你的傀儡,我不在乎天穹堡变成什么样。”凌默并不是堵气,也不认为成为傀儡是耻辱的事。 凌默此言一出,凤轻尘发现,她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因为凌默已经退到最低,以最卑微的方式寻求他们帮忙。 唉……凤轻尘叹了口气,就在她决定松开口,凌默又开口:“我知道天穹堡有一个秘密,据说和前朝宝藏有关。” “前朝宝藏?”这下凤轻尘的兴趣被勾起来了。 九皇叔可是把九州地图的事和她说了,如果是前朝宝藏,说不定就和九州地图有关。 凌默想了想才重重点头:“我知道得不多,凌天知晓更多。” 这孩子实诚的让人不放心,明知凌天和他是竞争对手,还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凤轻尘,这不是让凤轻尘去和凌天接触嘛。 不过笨人也有笨福,凤轻尘就更愿意和凌默打交道,死心眼的孩子更好骗。 “这件事我会去查,你的提议我很心动,不过我需要考虑一下。”此事事关重大,不仅仅是天穹堡,还牵扯到武林纷争和即将召开的武林大会,她必须和九皇叔商量。 “好,那我先走,你有消息告诉左岸,他能找到我。”这几个字,凌默真正是含血说出来的,一说完嘴角就溢出血丝。 作为大夫,凤轻尘真心看不下去:“张嘴给我看看。” 凌默眼睛猛得睁大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事。 他习惯了。 他今晚只是说太多话了,不然也不会这么严重。 “我是大夫,我比你更清楚你有没有事。”凤轻尘一脸严肃地站在凌默的面前,见凌默仍旧不为所动,凤轻尘再次开口:“别忘了,你的命以后就不是你自己的,你最好还是听我的话,把嘴张开。” 凌默眼中闪过一抹挣扎,在凤轻尘的坚持下,最终还是张开了嘴…… 恶臭味扑鼻而来。血,不受控制的从嘴里流出来,隐约还能看到白色的肉沫,透过腥红的血,还能看到凌默腐烂的舌头。 “伤得这么重?”凤轻尘发誓,她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到一张这么惨的嘴,她无法想象凌默是忍着多大的痛,才能说出那么多话。 凤轻尘承认,她虽不是善良的人,可她内心柔软的那块,被凌默的嘴里的伤击中了,面对这样的凌默,她无法作视不管……(未完待续) 1649原则,自己人要照顾 凌默是暄少奇亲自写信,要凤轻尘照顾的人;也是左岸难得开口承认的朋友,不管他们之间,那个关于买命的交易会不会达成,凤轻尘都认为凌默是自己人。 凤轻尘是一个护短的人,也是一个有医生道德的人。她无法放任凌默这样离去,更不能容许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让“自己人”带着这么严重的伤离开。 至于凌默的意愿?那不是凤轻尘要考虑的事情。 “你现在给我乖乖坐好,有什么话等你嘴里的伤好了再说。”凤轻尘撕去温婉大方的假面,女王范十足,把凌默吓得一愣一愣,刚想张嘴就对上凤轻尘凶狠的眼神,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凌默只好闭嘴了。 凤轻尘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凌默这伤她要不处理好,她今晚肯定睡不着。凤轻尘叫来豆豆,让豆豆把凌默带到小木屋,自己则在屋内准备需要用的药物。 来到小木屋前,凤轻尘已经换上了工作服,为了不被凤府的人当成女鬼,凤轻尘没有穿白色医生服,而是换上蓝色棉服。 长发包进帽子里,脸上也带了一个大大的口罩,要不那双眼睛还算熟悉,凌默肯定认不出,面前这人是凤轻尘。 豆豆早已习惯凤轻尘这装扮,见凤轻尘这个样子,很配合地缩在角落里,假装自己不存在,凤轻尘用眼神示意他滚出去时,豆豆也装傻地望天。 他要近距离保护轻尘。嘿嘿…… 豆豆装傻成习惯,凤轻尘也没空和她计较,更何况她给凌默医治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凤轻尘把木屋里的灯光打开,在凌默和豆豆目瞪口呆下,将灯光调整好,对准凌默…… 被强光一照,凌默那张脸显得更惊悚。惨白的脸上、暗红的血,再加上凌默挺尸一般僵硬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死人。 要不是知晓凤轻尘工作时严肃认真,豆豆肯定要开口,建议凤轻尘把灯光打暗一点,这什么得实在太可怕了。 小木屋里的灯光只适合手术,不适合检查口腔,凤轻尘拿一个小电筒照着,才能看清凌默里的伤,可是凌默僵硬的像石头,凤轻尘一碰他,他全身就在颤抖,让凤轻尘不得不收回手。 “凌默,放轻松,我不会伤害你。”凤轻尘好言相劝,凌默深深地吸气,可却无法配合。 “对……”凌默习惯地低头,张嘴就要解释,可嘴里的伤让他无法开口。 “没事,我明白你的意思。凌默你试着相信我,我是大夫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要看看你的伤,然后帮你医好它,相信我……”凤轻尘知晓凌默对人的排斥,知道他这是本能的反应,连忙放缓语气劝说。 “深呼吸……什么都不要想,你只要明白我不会害你。” “凌默,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少奇和左岸。” …… 凤轻尘耐心很足,奈何凌默内心阴影严重,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轻尘,要不我打晕他。”豆豆看不下去,好心给建议,凌默连忙点头表示同意。 凌默满身大汗,僵直在病床上一动不敢动。他知道凤轻尘是要给他检查伤口,没有别的意思,可他的身体无法接受别人的靠近,要不是凤轻尘态度强硬,又有豆豆盯着,凌默肯定翻身下床跑人了。 “再看看。”凤轻尘还是希望凌默能配合治疗,她不能每次都打晕凌默,这不利于治疗。 “凌默,你闭上眼,什么都不想……”凤轻尘把脑子里,仅剩的一点催眠知识调出来,看看能不能让凌默稍稍放下心中的戒备。 可凤轻尘实在太高估自己,又低估凌默的抗拒力了。凌默心里抗拒达到一个顶点,即使是他自己都无法控制,又怎么可能被凤轻尘这三脚猫功夫给催眠,要是苏家那个天生就有摄魂能力的苏柔在,说不定还能有效果。 各种手段用尽,就在凌默撑不住要跑时,凤轻尘终于同意让豆豆把凌默打晕,可是凌默这人,即使晕倒全身也是紧绷的,整个人卷得像虾米,每一块肌肉僵硬的像石头。 这人似乎从来不懂什么叫放松。 “从来没有遇到,这么不配合的病人。”凤轻尘默默望天,她还真是给自己找罪受。 “帮我把他拉开。”病人身体不合作,凤轻尘只好用暴力,强制凌默接受医治,谁让凌默是她划定的“自己人”范围。 豆豆对凤轻尘的医术有盲目的崇拜,听到凤轻尘要自己帮忙,撸起袖子就上前,一点也不嫌弃凌默身上腐烂味,把凌默放平,让他的脸朝上,捏开凌默的下颚,方便凤轻尘查看。 在豆豆的帮助下,凤轻尘终于看清凌默嘴里的伤…… 和凤轻尘想得一样,凌默嘴巴和舌头有腐烂的迹象,喉咙被一块软肉卡住,那块软肉也在腐烂,整个咽喉部位没有一块好肉。 这样的情况下,凌默还能张嘴说话,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绝对是靠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 “轻尘,他好惨呀。”豆豆一向冷血无情,可看到凌默血淋淋的伤口,也忍不住动容。 “现在知道你有多幸福了吧。”凤轻尘没好气的白了豆豆一眼,却不想豆豆很认真地摇头:“不知道,和思行一比我一点也不幸福,轻尘,你对思行比我对我。” “思行是我徒弟。”这能比嘛,她最苦最难的时候,都是思行陪着她。 “你还是我姑姑呢。”豆豆嘀咕,凤轻尘冷笑:“凤离幽歌也叫我姑姑,你信不信我送你去和他做伴。” 凤离幽歌到了东陵,就被凤轻尘丢给了管家,虽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可出入却要报备,身边名为保护实则监视的人不少于四人。 豆豆怨念地看了凤轻尘一眼,可惜凤轻尘正忙着给凌默清理口腔,根本没有闲情搭理豆豆。 凌默嘴巴的伤是外伤,及时医治还能好,比较麻烦的是凌默卡在喉咙里的那块软肉。 那块软肉卡得部位有些特殊,那个位置不会让凌默闷死,但却能天天折磨凌默,让凌默呼吸困难,这块软肉要是不取出来,凌默嘴里的伤永远不可能好。 可是,凤轻尘检查时,发现要取这块软肉出来,不是一般有难度,她用智能医疗包,都检查不出那块软肉是什么,更不知这块软肉是怎么“长”在凌默喉咙里的……(未完待续) 1650怄气,九皇叔半夜三更去哪了 凌默的伤势很糟糕,嘴里的伤一时半刻好不了,喉咙里的软肉也必须手术才能取出来。只是,凌默现在这样的情况根本不能手术,甚至什么时候能手术还难说。 凌默的伤口炎症很重,贸然手术,很容易死于术后感染或者并发症,而且凤轻尘现在也无法断定,那块软肉的具体情况,根本不敢轻易动刀。 凤轻尘不会拿病人的生命冒险,她选择了保守治疗,先稳定凌默伤口,等伤口好转后,再做进一步治疗。 除了豆豆外,手术室里没有别的助手,凤轻尘一个有些吃力,忙到子夜时分,才把凌默的伤口清理好,洒上了药粉。 “看着他,不许他乱动,更不准他说话、吃东西,他要是渴了,用棉签蘸水给他润润唇就好了,我一个时辰后就回来。”凤轻尘交待好豆豆,便脱下医生长袍,大步往外走,豆豆想要多问两句,可还没有张嘴,凤轻尘的人影就不见了。 豆豆再次哀怨了,不知怎么就想起远在江南的孙思行,心里万分羡慕加想念。 他要能和思行一样可爱就好,这样轻尘就不会动不动就凶他,左岸也不会动不动就揍他了。 呜呜呜,他好想思行呀。还是思行好,思行就不会凶他,也不会揍他。 凤轻尘这么着急,是要趁九皇叔上早朝前赶到九王府,把凌默的事和九皇叔详细说一下,看九皇叔有什么打算。 她相信九皇叔应该不知道天穹堡有九州地图,要是知道的话,九皇叔早就对天穹堡下手了。 当然,凤轻尘不会孤身出门,她把左岸叫上了。 左岸耸了耸肩表示没有问题,不等凤轻尘开口,左岸提起凤轻尘的衣领,一路朝九王府跑去,然后…… 当着九王府明、暗护卫的面,毫不温柔的把凤轻尘丢到九王府内院。 “这是什么节奏?”九王府的明卫、暗卫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松,随即一个个默默地看向对方,在心中叫苦:凤姑娘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咳咳……”凤轻尘虽然没有被吓着,可差点就被勒死了,坐在地上猛咳。 她上辈子肯定和左岸有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左岸就不能换个温柔一点的方式嘛,就算怕九皇叔误会,不能抱着她,那也麻烦用拉的,她又不是沙包…… 凤轻尘咬牙切齿,可罪魁祸首左岸早就不见人影,凤轻尘一肚子气没有地方发,只能愤愤地从地上爬起来,问向一旁的亲卫:“九皇叔呢?我有要事要见他。” “呃……”被问到的人面露苦色,暗卫可以躲,可是九王府明面上的亲卫却不能跑。 “怎么了?” 亲卫硬着头皮道:“王,王爷不再府上。” “不在?这个时候九皇叔不在府上,他去哪了?”凤轻尘皱眉问道,亲卫低头不敢吭声,凤轻尘也没有指望这人会回答,只道:“那我去九皇叔房里等他,方不方便?” “方便,当然方便。”亲卫哪敢说不,一边把凤轻尘送到九皇叔的房间,一边去通知管家,让他赶紧去通知九皇叔,凤姑娘半夜来查岗了。 可要通知九皇叔谈何容易,王府的管家虽是九皇叔的心腹,九皇叔也不会把自己的行踪告诉给他,管家只能干着急,小心地给凤轻尘解释,九皇叔绝不是鬼混而是出去办正事了。 凤轻尘哭笑不得,她对九皇叔是十分信任的,管家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把忧心忡忡的管家打发走,凤轻尘便在九皇叔的房间等着,本以为九皇叔很快就会回来,没想到天快亮时,九皇叔才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凤轻尘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很快就惊醒了,睁开眼就看到一身黑衣,面色如霜的九皇叔站在她面前,凤轻尘自然地露出一个笑,可笑到一半却僵住了:“九皇叔,你身上的香味哪来的?” 九皇叔身上不是她熟悉的墨竹香,而是一股极清冽的冷竹香,甚至还夹着一丝女儿香,这味道让凤轻尘很不满,也让凤轻尘稍稍失了一点理智。 “意外。”九皇叔黑着脸,明显不愿意多说,当着凤轻尘的面就将身上的黑衣给脱掉了,并且嫌弃地往外扔。 “是吗?什么样的意外?”凤轻尘不是小心眼的女人,可九皇叔身上的香气明显和女人有关,这让凤轻尘心里很不舒服。 暗中还有她不知道的女人,在打九皇叔的主意? “你在质问本王?”九皇叔眼神一挑,寒气更重。 身上怪异的气息本就让他心情极差,凤轻尘盘问的话,更让九皇叔极度不爽。 凤轻尘心头一窒,脸上的笑容带着三分牵强:“我只是好奇你半夜三更,怎么会带着一身女儿香回府。” 她连问一下都不行吗? “和女人无关。”九皇叔咬牙切齿地说道:“本王说了,这是意外。” 该死的真是意外!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步惊云会把秦宝儿的东西,夹在机密信件中带给他,害他一时不察着了道。 确定和女人无关吗?确定只是意外吗?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何不说清?为何这么愤怒? 这话,凤轻尘没有问出来,她只是深深地看了九皇叔一眼,见九皇叔脸上的寒霜更甚重,凤轻尘闭上眼,淡然地说了一句:“你说是意外,那就是意外吧。” “本就是意外。”九皇叔心口一紧,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又没法把秦宝儿的事情说出来,只能坐在那里散发寒气。 凤轻尘也不说话,心里有些委屈,凤轻尘尽量不让这种情绪影响到自己,起身将架子上的毛巾打湿,递到九皇叔面前:“擦干净。” 她不喜欢九皇叔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同样九皇叔也不喜欢,待到身上冷香消失,九皇叔紧绷的面色才稍稍缓解,语气也柔和了几分:“这么晚来找本王,出什么事了吗?”没事,凤轻尘绝不会半夜来找他。 原本有一肚子话想要和九皇叔说,可九皇叔身上的香气,把凤轻尘的理智烧毁,凤轻尘用给上司汇报的语气,把凌默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也不等九皇叔回话,就直接告辞:“时辰不早了,不打扰九皇叔,我先走了。” 语落,凤轻尘起身就外走,看也不看九皇叔一眼。(未完待续) 1651认错,绝望地闭上眼 凤轻尘生气了! 看到凤轻尘转身离去,九皇叔才发现,事情似乎和他想得不一样,在他为身上的气味烦躁时,凤轻尘似乎更不满。 手比脑子的动作更快,在九皇叔还没有想明白,凤轻尘为什么生气,便起身拉住凤轻尘。 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凤轻尘离开,不然他一定会后悔。 凤轻尘没有想到九皇叔会突然拉住她,脚尖一个旋转直直撞向九皇叔,身高的差距,让凤轻尘直直撞在九皇叔的胸膛上。 “好疼。”凤轻尘鼻子一酸,睫毛一颤,眼睛就泛起雾水。 铜墙铁鼓呢,这么硬,痛死她了。 凤轻尘顾不得心中的小忧伤,捂着鼻子可惜兮兮地看着九皇叔。 疼死她了。 这个…… 九皇叔尴尬地立在原地,伸手去碰凤轻尘红通通的鼻子,却被凤轻尘给躲开了:“痛。” “意外。”九皇叔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颇为懊恼,把所有的账都记在步惊云头上。 “你说意外就是意外。”凤轻尘鼻子疼得紧,声音有些抽咽,听上去就像是撒娇。 九皇叔不知要如何哄人,只能默默地看着凤轻尘,等凤轻尘缓过劲儿,才开口:“还疼不疼?” “你撞一撞不就知道了。”凤轻尘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红的,看上去就像受了极大的委屈,刚哭过一样。 “本王倒是想撞,只是……”九皇叔比了比两人身高的差距,又指了指凤轻尘柔软的胸部,表示他要撞伤鼻子,有技术上难题需要克服。 唰……凤轻尘的脸红了,不是羞得是气得。 “东陵九,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嘛。”明明自己有错在先,不认错就算了,还调戏他。 “你要试试吗?”九皇叔似笑非笑,好看的眼角微微上挑,带着说不出来风情,凤轻尘直接看痴了,等到她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又中招了。 “你又使美男计。”太无耻了。 九皇叔无辜的摊手:“本王什么都没有做。”是你自己定力太差,这话九皇叔不敢说。 “哼……我走了。”傲娇傲不过人家,耍流氓也耍不过人家,凤轻尘果断转身走人。 “等一等。”九皇叔再次拉住凤轻尘:“告诉本王,为什么不高兴?” “我有不高兴吗?”合着她气了半天,九皇叔还不知她气什么。 凤轻尘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差点吐血了。 “有。你不高兴。”九皇叔很肯定的道。 “没有,我很高兴。”凤轻尘皮笑肉不笑的道:“我非常高兴,高兴你半夜三更外出,带着别的女人的气息回来。” 她要高兴,才会有鬼。 “你吃醋了?”九皇叔后知后觉,带着一丝丝喜意。 “我吃醋,你很高兴?”这个男人,是不是喜欢把他的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上。 九皇叔很想点头就是,可对上凤轻尘的冷眼,九皇叔果断摇头:“当然不是,本王很内疚,让你多想了。” “你确定是我多想吗?”靠近,凤轻尘才觉得这香气似乎有点熟悉,可又记不起在哪里闻过。 九皇叔重重点头:“这是步惊云带来的。”九皇叔明显避重就轻,但也算是解释了。 “步惊云?他嫌命长吗?” “本王会替你教训他。”把黑锅推给步惊云,九皇叔表示完全无压力。这事本就是步惊云的错,只要凤轻尘高兴,虐死步惊云也不是多大的事。 事情解释清楚,警报暂时解除,不过凤轻尘依旧没有给九皇叔好脸色,推开九皇叔继续走人。 九皇叔追了出去,却被管家给拦住了:“王爷,您该换衣服上早朝了。” “本王病了。”九皇叔想也不想就说道。 这招九皇叔以前常用,太上皇从来不管,文武百官也不会过问,可现在不行,现在早朝要是没有九皇叔,恐怕没法转了。 “王爷,今天早朝,要商量出兵夜城的事。”管家尽职的提醒。 王爷呀,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路,真得不适合你,你可不能为女色误国呀。 九皇叔生生止住脚步,转身往回走…… 对九皇叔没有追出来,凤轻尘一点也不失望,要是九皇叔追出来,凤轻尘才要多想,九皇叔是不是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凤轻尘回到凤府时,时辰已经不早了,凌默早已醒了,豆豆严格按凤轻尘的要求,不让凌默乱动,直到凤轻尘回来,凌默才得已放松。 “你的口腔与食道伤得很严重,暂时不能进食,你现在只能用试管灌食,靠营养液维生。”凤轻尘一进来就给凌默解释,并且把盐水瓶挂起来。 之前因为要去九王府,凤轻尘甚至没有给凌默输消炎药。 凌默嘴巴不能动,只能伸手笔划,表示自己没有事,让凤轻尘不用这样。 “我是大夫,我比你更了解你的病情。你的事情我昨天已经和九皇叔说过,凭你说得那个消息就值得我们动手,你现在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好好养伤,等伤好得差不多我们也就去天穹堡了。”凤轻尘知道凌默关心什么,先一步解释给凌默听。 将药瓶挂好,凤轻尘准备给凌默注射时,发现凌默全身又僵硬了,双手握得像石头,青筋都暴了出来,这样完全无法注射。 “放松。”凤轻尘拍了拍凌默手,示意他别把自己绷太紧,凌默想要放松配合,可偏偏越是想要放松,就越紧张。 不是凌默不想,而是凌默的身体无法配合,这让凤轻尘很头痛,她真得没有遇到过,这么抗拒医治的人。 凤轻尘不停地在凌默耳边说话安慰他,凌默也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气息,试图按凤轻尘的要求,为自己争取一条活路。 在凤轻尘来之前,左岸就和凌默说了凤轻尘的医术,也告诉凌默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左岸说,如果这世间有人能医,也愿意医他,非凤轻尘莫属,如果他想活着,像人一样活着,就要配合凤轻尘的医治,可是…… 他的身体不争气,他无法控制自己僵硬的肢体,无法放松身体配合凤轻尘医治,这样的他根本不可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凌默近乎绝望地闭上眼。(未完待续) 1652悲剧,大公子压场 凤轻尘不是一个会轻言放弃的人,即使凌默的病情再糟糕百倍,凤轻尘也不会丢下凌默不管。 遇到挫折就撒手不管,这不是凤轻尘的行事风格。 在凤轻尘百般努力下,那一针还是扎了进去,只不过代价惨烈了一些…… 回血了! 凌默不仅抗拒人靠近,身体还极其排斥药物,根本接受不了静脉注射,至于其他的方式,那就更不行了。 凤轻尘也差点吐了口老血,折腾了一个上午,才勉强把凌默的情况稳定下来。 “凌默这样下去不行。”凤轻尘知道左岸很担心凌默,在左岸面前并没有隐瞒凌默的情况。 凌默这是受了多大的罪,才会变成这样。 左岸沉默片刻,幽幽地说道:“为了见你,他才说话。” “什么意思?”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那她不是罪人了。 左岸点头:“就是你想得那样,凌默因为嗓子的原因,他很难发出声音,他每年只在天穹堡的武林大会时才会开口,他要说话就得用药,让喉咙里的软肉腐烂。” 凤轻尘默默望天…… “他可以用写的。”凤轻尘绝不会因此内疚,左岸用错了办法。 “他不识字。”左岸别开头,望向另一侧,用着完全没有感情的语调说道:“凌默和我们所有人都不同,轻尘……你帮帮他。” “我也想帮他,可是……能帮他、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我是大夫不是神,我能做的有限。”凤轻尘表示自己压力很大,她只是大夫,一个很普通的大夫,她没有逆天的本事,没法强制凌默接受她的医治。 “如果你都不能帮他,凌默这辈子就毁了。”左岸也不想给凤轻尘压力,他只是希望凌默能活得像个人,别一辈子活着凌天带来的伤害里。 压力好大,可偏偏她拒绝不了,凤轻尘只能咬牙点头:“我尽力,凌默对人防备太深,我根本无法接近他,如果可以的话,你帮我把思行接来。” 连哲哲那样的人,都不肯在思行面前露出阴狠的一面,那么凌默是不是也会为思行改变,或者说在思行面前,凌默放下满心的戒备。 要知道,思行身上有凌默向往地一切美好,凤轻尘相信,如果思行搞不定凌默,那么凌默就真得没救了。 “我去接孙思行。”左岸毫不思索地应下,为了让凤轻尘安心,又补了一句:“有凌默在,没有人能伤你。” “放心,现在没有人敢在东陵乱动,十八骑这两天就要到了,豆豆也没有这么快走,我的安全不成问题。”自从上次大街上遇袭后,左岸就把凤轻尘护得滴水不漏,生怕再出意外。 九皇叔也趁机把皇城内外清理了一遍,可惜依旧没有找到蓝景阳的下落。 作为耗子蓝景阳是成功的,能在九皇叔的地盘里,藏得连九皇叔都找不到,蓝景阳确实是有本事的人,不过再有本事,凤轻尘也没有把蓝景阳太当一回事。 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凤轻尘让下面的人泄露了一点消息给凤离幽歌,这几天凤离幽歌一直在寻找蓝景阳的下落。 不管凤离幽歌找不找得到人,至少能震慑蓝景阳,让蓝景阳不敢妄动,至于以后…… 除非蓝景阳躲一辈子,不然她总能找到机会收拾蓝景阳。光凭蓝景阳把凤离女当女奴对待,她这个凤离嫡女就能要蓝景阳好看,并且让蓝氏后人说不出话来。 凤轻尘忙了一整天,凌默的情况稍稍好转,便又去看凤谨,给凤谨复检配药。 凤谨身上的痘痘还没有消,不过精神倒是好了许多,凤轻尘细心地凤谨上药后,叮嘱春绘几人小心照看,才匆匆换衣服出门。 昨天和凌天约好,今天要去别院登门,本来豆豆也要同行,却被凤轻尘给劝了下来,凤轻尘真怕豆豆藏不住事,把凌默的事情泄露出来。 凌默是秘密前来,他们和凌默的合作也见不得光,如果豆豆不小心把这事说漏了,让凌天知晓事情会很麻烦,他们现在还不宜和凌天撕破脸。 凌天是极要面子的人,即使是给凤轻尘道歉也摆姿态摆得极高,凤轻尘也知凌天的为人,去的时候很低调,没有引人注意。 凌天对此很满意,凤轻尘到时他还特意起身相迎,丝毫不摆什么小师叔、凌大少的威风,让凤轻尘暗道还是九皇叔给力,要不是有九皇叔昨天的压制,凌天指不定得多嚣张。 凤轻尘到的比较早,另一位客人九皇叔连影子都没有见着,凌天也不生气,就和凤轻尘在花厅闲聊起来。 凌天很健谈,江湖轶事、武林风月信口捻来,许多平淡无聊的小事,从凌天嘴里说出来,也成了好玩的乐事,轻易便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要不是昨天见过凌默,要不是有少奇和左岸对凌默的好感,凤轻尘肯定会认为凌天这人虽然骄傲狂妄,但也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可现在…… 人总是护短的,她先一步把凌默纳入自己人的范围,所以凌天即使优秀,凤轻尘也无法把他当成朋友来结交。 半个时辰后,九皇叔终于出现了,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王锦凌,凌天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王锦凌时灿烂了几分,可凤轻尘却发现凌天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 凤轻尘笑着和王锦凌打招呼,趁人不注意时,侧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九皇叔一眼。明知凌天爱面子,九皇叔还把王锦凌带来,这不是落凌天的面子嘛。 他就是故意的。 九皇叔抿唇不语,静坐首位任凌天与王锦凌交谈,凉薄的眸子带着些许冷讽与轻蔑。 凌天一向以自己的姓氏为荣,不过这份荣耀在王锦凌面前,就变得可笑了。 凌天的凌是天穹堡传承下来的姓氏,和东陵四国无关,可王锦凌的凌,却是九州大陆各国对王家的重视,在王锦凌面前,凌天这个武林骄子没有半点优势。 九皇叔太了解凌天了,凌天面对王锦凌,一定会拿自己和王锦凌对比,然后…… 凌天注定悲剧!(未完待续) 1653诚意,打一巴掌给个枣 从容高贵、优雅天成的王锦凌,从来不需要表现自己的优秀,他的一言一行都彰显自己的独一无二、风华无双。 站在王锦凌面前,你只能仰望与崇拜,如果你存着和他一较高下的心思,那你注定惨败。 这个道理凌天懂,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看到王锦凌,他就忍不住拿自己和王锦凌对比,这一对比,凌天就发现自己悲剧了,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在王锦凌面前没有一点优势。 果然,他以前太自我,被身边的捧得太自以为是了,走出来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管是九皇叔还是王锦凌,他都比不过。 凌天眼神黯然,一瞬间像是失去斗志一般。 九皇叔和凤轻尘将凌天的表情尽收眼底,九皇叔面无表情,凤轻尘却暗道一句可惜。 凌天很优秀,至少在他的领域凌天是优秀的,可面对王锦凌时,凌天把自己的缺点和王锦凌的优点比,这一比怎么能不惨败。 随着时间流逝,交谈深入,凌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整个人都有些放不开了,他的气势完全被王锦凌压制住了,局面完全被王锦凌掌控。 王锦凌待人一向温和,如果是平时,王锦凌肯定会收敛气势,不会抢了凌天的风头,可千不该万不该,凌天不该让一个人下人,当街辱骂凤轻尘。 凤轻尘是王锦凌的逆鳞,王锦凌不止一次为凤轻尘大开杀戒,这一次也不例外。面对即将溃败的凌天,王锦凌不仅没有收手,反倒再次逼进,反客为主的道:“和少堡主一见如顾,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时辰不早了,少堡主把你那位侍女叫出来吧。” 凌天嘴角微抽,勉强维持笑脸:“绿晴,去把红袖带来。” “是。”绿晴在心中为红袖默默祈祷,同时也希望红袖经此一事,能学乖一点,别以为是天穹堡的人,就可以横行天下,连天皇老子也不放在眼里。 磕头道歉的戏码正式上演,红袖一身白衣,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苍白的脸颊、哀怨的小眼神,无不诉说她的委屈。 这是道歉?王锦凌眼中闪过一抹不喜。 红袖走进来并没有看凤轻尘,而是盈盈跪在凌天的面前:“奴婢见过公子。” “去给凤姑娘道歉。”凌天原本是有点小心思,可现在却没有使出来的打算,直接命令道。 红袖错愕了片刻,便挪了挪了身子,听话地跪在凤轻尘面前,绿晴适时端着一杯茶上前,红袖端过茶,高高举到凤轻尘面前:“奴婢给凤姑娘请罪,请凤姑娘大人有大谅,饶恕奴婢一次。” 敬茶道歉没有什么错,可在凤轻尘准备接过茶杯时,红袖手腕一动,露出自己青紫带鞭伤的小胳膊。 众人脸色皆变,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凤轻尘当即收回手,冷声道:“请罪?红袖姑娘这是来请罪还是来问责?” 居然当面玩花样,胆子真大。 “奴婢是来请罪的。”红袖身子一颤,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连忙将手腕缩起来。 “哼……”把他们当傻子呢。 凤轻尘冷哼一声,别过脸不说话;九皇叔眼皮一抬,亦是不曾开口。 王锦凌含笑地看着凌天,虽然没有半句指责的话,可眼中表露的意思却足够凌天难堪。 他御下不严! 王锦凌没有轻蔑傲慢地看他,可凌天更希望王锦凌指责他,这样他就能理直气壮的说,大公子也不过如此。 室内的气氛瞬间凝固,绿晴暗道不好,悄悄地踢了红袖一脚,奈何红袖却像是傻了一眼,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小身板挺得比直,倔强的让人心疼。 九皇叔身上寒气渐重,打破沉默:“时辰不早,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 “九皇叔请稍候。”凌天哪里能让九皇叔这么走,连忙出言挽留,转身就对红袖呵道:“红袖,还不快给凤姑娘道歉。” “是。”红袖乖巧开口,却被凤轻尘给打断了:“不用了,我当不起。少堡主还是给红袖姑娘请个大夫,红袖姑娘身娇肉贵,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红袖那要露不露的伤,不就是在告诉众人,这伤是她凤轻尘弄的嘛,她凤轻尘敢做就敢承认,但同样她没有做的事,想要栽赃给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凤姑娘,红袖她……”绿晴心急,想要替红袖解释,可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凤轻尘眼中的寒意太吓人了。 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 “轻尘,这两个丫鬟被我宠坏了。”凌天的脸色红了青,青了又白,就像调色盘一样:“轻尘别往心里去,我这就给你出气。” “小师叔言重了。我看红袖姑娘似乎怨气很重,要有什么冤情还是早日说明的好,九皇叔就在这里,红袖姑娘要是在东陵受了什么委屈,现在说出来正好让九皇叔为她做主。”顺天府的官差不是笨蛋,真要折腾红袖哪里会用这么明显的招,白白落人口实。 “红袖姑娘,趁九皇叔在这里,你有什么冤情快快说出来。”凤轻尘捧起茶杯,轻啜一口,居高临下地看着红袖。 “凤姑娘,奴,奴婢没有冤情。奴婢不该冒犯您,奴婢知错了,求凤姑娘你放过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咚咚咚,红袖匍匐在凤轻尘脚边,一直不停地口磕头,不过三两下就磕出一地的血,可她仍旧没有停,大有凤轻尘不叫停,就不停下地打算。 这是逼迫,红袖用苦肉计逼凤轻尘松口,逼凤轻尘承认自己有错,然后不追究这事。 不得不说,红袖很有脑子,可是她遇到了凤轻尘这个不按理出牌的人,凤轻尘看都不看红袖,任红袖磕得头破血流,一脸浅笑地看向凌天:“小师叔,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道歉还是抹黑她? “轻尘,红袖年纪小不懂事,你就放过她一回,你看她已经吃了苦头。”凌天尴尬地开口,这个时候他也不能指责红袖什么,说出来他更丢人,连个丫头都管不住。 主仆二人一个德性,凤轻尘很失望,面上却不显,只道:“小师叔,我今天是来拜访你的,这些小事就不提了。” 凤轻尘没有说放过红袖,只是不打算再追究,这已是最好的选择,给足了凌天面子,凌天也知此事不可再强求,可红袖仍不满足,扬起血淋淋的小脸看着凤轻尘,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 这才一天,她和红袖有什么仇? 凤轻尘眉毛微挑,眼中闪过一抹不解,转头看向九皇叔…… 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发生了?(未完待续) 1654煤矿,撬九皇叔墙角 凤轻尘没有得到答案,红袖虽然被凌天宠得拎不清,绿晴却是一个精明的丫头,绿晴不给红袖开口的机会,上前堵住红袖的嘴,不顾红袖得意愿把人拖走了。 “让你们看笑话了。”凌天面子上挂不住,神色讪讪,凤轻尘三人浅笑不语,只当没有看到。 凌天所谓的道歉,从头到尾都是个闹剧,凌天半点诚意也没有,不管是九皇叔还是王锦凌都不满意,言谈间两人给了凌天不少难堪。 凌天也知自己这事做得不漂亮,虽然怄的要死面上去不显,在九皇叔松口同意合作时,凌天更是主动退让,让出不少好处,让接下来的事情进展的异常顺利。 九皇叔和王锦凌收获颇丰,满意离去。 至于凌天?被九皇叔和王锦凌联手坑了一把,凌天有多愤怒暂且不提,凌天有多想掐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红袖也暂且不提,反正在东陵,凌天就是再愤怒,也不敢做杀人灭门的事。 从别院出去,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王锦凌,可不会轻易为九皇叔卖命而不索求好处,眼见吃饭的时间要到了,王锦凌当着九皇叔的面,请凤轻尘去逐风楼品尝刚出的菜色。 凤轻尘刚要拒绝,王锦凌就开口:“轻尘,秋季青草干枯,你那些牛羊可要怎么办?还有你要粮食,筹好了吗?” 谁说王锦凌光明磊落,谁说王锦凌是坦荡君子。让说这话的人来看看…… 九皇叔狠狠瞪了王锦凌一眼:“逐风楼的菜色不错,本王也想尝一尝。” 无视凤轻尘的意见,九皇叔与王锦凌一前一后朝逐风楼走去,凤轻尘默默地跟在身后,看着前面那一对俊美如仙的男子,凤轻尘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 凤轻尘确实挺多余的,九皇叔和王锦凌的餐桌礼仪极好,两人吃饭绝对是食不言的君子,一顿饭吃得极安静。 用完饭后,三人移至偏厅,九皇叔完全不给王锦凌机会,主动挑起话题与王锦凌说了起来,这话题自然是凤轻尘无法参与的事情。 王锦凌也不生气,顺着九皇叔的话就聊了起来。他当着九皇叔的面邀请凤轻尘,本就没有什么想法,只不过许久不见凤轻尘,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再加上最近在朝堂上,被九皇叔压榨得太狠,忍不住小小地报复一下罢了。 凤轻尘是个极好的听众,听两个大男人聊政事,凤轻尘一点也不觉得无聊,甚至在心中默默记下九皇叔和王锦凌所说的事,准备趁机捞一点好处。 强抢、贪污什么的弱爆了,得知国家政策,利用国家政策捞银子才是正理,凤轻尘已经默默记下好几条,准备回去好好压榨春绘和秋画几人。 凤轻尘一直默默地听着,从头到尾都没有插一句话,直到王锦凌说在西北发现大量黑色泥土,凤轻尘才忍不住开口。 “锦凌,你说得黑土是什么样的?”凤轻尘双眼放光,眼睛亮晶晶的。 直觉告诉她,这事有利可图。 面对这样的凤轻尘,王锦凌哪里能拒绝,把得到的消息一一告诉了凤轻尘:“轻尘要是感兴趣,我明天让人送一框给你。” “好。”凤轻尘已经可以肯定,王锦凌所说的黑土就是煤土。这要是一个重要的资源,如果能拿到的话,绝对赚银子,而她现在相当缺银子。 想到凤离忧列出来的一大堆军需单,凤轻尘就压力山大。有些东西是银子也买不到的,比如武器。 “你想要?”九皇叔不喜欢凤轻尘的眼神落在王锦凌身上,很不客气的截话。 “嗯,我可以出银子买,你把那块地卖给我如何?”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很聪明,她表露得这么明显,九皇叔肯定猜到了什么。 “告诉本王那些黑土有什么作用,本王可以给你一成。”作为帝王,九皇叔是英明的,明知有利要图,他怎么要能轻易放手。 “至少五成。”凤轻尘眼神清明,冷静地和九皇叔讨价还价,见九皇叔咬着一成不放,凤轻尘补了一句:“我可以把兵工铲的图纸给你,你可省一半的事。” 在北陵,凤离族与北陵一战时,兵工铲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九皇叔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东陵稳定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工部打出来。 这是战场上的利器,九皇叔想要征战天下,就不可能放过。 王锦凌刚刚就提了这事,只不过事情进行得并不顺利,兵工铲没有多复杂,难得是铁的提纯,工部死死卡在这一关,不管怎么做也达不到九皇叔的要求,九皇叔也无法为这事拉下脸,去找凤轻尘帮忙,于是便给了凤轻尘一个谈判的筹码。 被自己的女人威胁利诱是什么感觉? 如果王锦凌不在,九皇叔只当这是他和凤轻尘的小情趣,两人私底下怎么商谈、退让都成了,可对上王锦凌那张欠揍到不行的脸,九皇叔就无比蛋疼。 他是昨天被步惊云气傻了吧,居然当着王锦凌的面和凤轻尘谈正事,这不是摆明送笑话给王锦凌看嘛。 丢人不丢阵,九皇叔说什么也不会让王锦凌看好戏,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这事,我们回去再谈。” 说完,还不忘看王锦凌一眼,告诉王锦凌天大的事,他们两口子私下能谈好,别想看热闹。 看九皇叔吃憋,一向是王锦凌最乐意做的事,九皇叔想要揭过,王锦凌偏偏不让,给凤轻尘出了一个漂亮的招:“轻尘,那地方山高皇帝远,西北驻军和王家交情不错,我可以帮你引见。” 王锦凌这是当着九皇叔的面,撬九皇叔的墙角,告诉凤轻尘,这事不需要九皇叔开口,他就能办成,根本没有必要去求九皇叔。 那黑土有多少价值,王锦凌从凤轻尘的表现可以猜出,可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那又不是他的东西,慷他人之慨的事,王锦凌做得毫无压力。 凤轻尘知晓王锦凌是故意怄九皇叔,可本着有好处不占是王八蛋的原则,凤轻尘相当没有节操的丢下九皇叔,和王锦凌聊起走私的勾当。 相比和官府合作,走私的利润更大,至于节操? 那玩意儿能当军需用吗?(未完待续) 1655节哀,不作死就不会死 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骨干。看九皇叔周身那越来越寒的气息,就知凤轻尘和王锦凌的“大事业”注定无法成功。 九皇叔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要是平时,凤轻尘和王锦凌当着他的面谈走私,损害东陵利益,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毕竟这种事禁不了,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人,可这伙…… 说什么也不行! 无关利益,而是男人的面子。这本就是他和凤轻尘的事,王锦凌横插一足算什么?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王锦凌慷的可是他东陵九的慨。抢他的好处、在他面前,给凤轻尘献殷勤,王锦凌他做梦! 不作死就不会死,王锦凌既然自己作死,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九皇叔毫不客气地打断王锦凌和凤轻尘的交谈,冷冷地说道:“本王即将离京,帝师监国,王大人想必没空管西北的事。” “什么?”王锦凌愣了片刻,抬头看向九皇叔。 他听错了吧? 他们不是在说西北黑土的事嘛,怎么就变成监国一事了,九皇叔太小气了。 九皇叔唇角微扬,很好心地再说一遍:“本王下月离京,王大人辛苦了。” 他就不信,王锦凌还有时间去管西北的事,就算有时间,他也能让王锦凌忙得没空。 “各地官员也适时调任了,本王看你颇为轻闲,这件事本王就交给你去办,年前本王要看到各地官员重新任命。”西北的官员可以是任何一脉,但绝不会是王家的人,这个潜台词就是凤轻尘也明白了。 咬手指…… “断人财路,你这太不厚道了。”凤轻尘哀怨地看着九皇叔。不给她让点利就算了,现在还阻拦王锦凌帮她,坏人。 “江山社稷,社稷为重。”九皇叔义正言词,眼角的余光从王锦凌身上扫过,王锦凌摇头轻笑:“自从当上摄政王后,你越来越小气了。” “本王以天下百姓为重。”九皇叔再次用自己的高风亮节,对比大公子的自私:“这天下,贫苦百姓多,与民争利非君子所为。” “你现在只是摄政王,想要为天下百姓谋福,你得先造反。”王锦凌出言挤兑九皇叔,想到即将可能的监国重任,王锦凌一阵头痛,不死心地劝说:“摄政王,东陵虽稳却未定,为了天下百姓,你还是先专心谋反,待东陵大定再动。” 虽说东陵已落入九皇叔手中,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王锦凌希望九皇叔先坐上东陵皇位,不过九皇叔并没有这个打算,想也不想就否定:“没那个必要。” 当了皇帝就多了一层束缚,少了许多自由,很多事情他便做不了,更何况他要的可不是东陵,一个东陵的皇位还满足不了他。 “徐徐图之,有些事急不来。”王锦凌脸上的笑容不变,可眼神却变得深邃而宁静,屋内的气氛也为之一凝。 凤轻尘看了一眼九皇叔,又看了一眼王锦凌,眼观鼻,鼻观心,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王锦凌和九皇叔视线相对,两人皆没有言语。时间流逝,王锦凌眉峰不动,九皇叔目光坚定,缓缓摇头:“本王这一生短暂而漫长。” 他是征战天下的霸主,不是只会守成的君王,他不怕危险,只怕看不到未来。 “你自己……多保重。”王锦凌知道劝说不了,轻轻叹了口气,将心中的担忧压下。 “放心,本王舍不得死。”哪怕是为了凤轻尘,他也会好好活下去。 他死了,凤轻尘怎么办? 西北煤土的事不了了之,在九皇叔强效干预下,王锦凌绝对无法帮凤轻尘私自开采,凤轻尘也想过,不给九皇叔一点好处就占大便宜。 和王锦凌作别后,车夫不需要九皇叔吩咐,便把二人送到凤府。挥退服侍的下人,九皇叔和凤轻尘并肩朝院子走去。 “那些黑土有何作用?”九皇叔开口寻问,凤轻尘也不隐瞒,一一说了出来。 这个时候,除了用来做燃料倒也没有别的用处,毕竟这个时代的工业远不发达,煤并没有那么重要。 “燃料?”九皇叔不太相信,要真得只能当柴烧,凤轻尘怎么会这么在乎。 “是的,那些黑土处理一下,就可以代替木柴。”冷静下来,凤轻尘也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了,就像那些钻石一样,虽然值钱,可现在远远没有到达那个程度。 她得庆幸,王锦凌的人发现的是煤矿而不是石油,要不然她就得哭了。不管后世的石油有多么重要,现在石油的作用,远远没有到达那个程度。 “只是代替木柴,值得你费这么多心思?”九皇叔停下脚步,端详着凤轻尘,认真的道:“本王不是那么小气之人。”所以,没有必要隐瞒他,他即使知道这东西很重要也不会和凤轻尘抢。 九州大陆很大,这些黑土如果真得很重要,那么他完全可以派人去找。 “我真没有骗你。”凤轻尘心里郁闷,可也知这事要不解释清楚,九皇叔心里肯定会有隔阂,讷讷的道:“你知道我的来历,那个……”凤轻尘含糊地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何反应过激。 她受煤老板影响太重,以至于一看到煤矿,就想到大笔大笔的银子。了 九皇叔先是一脸诧异,随即哈哈大笑,调侃的道:“是不是和那些石头一样?”明明不值钱,凤轻尘却把它们当宝贝。 “你能不能别说出来,这种事心里明白就好嘛。”凤轻尘脸红了,这事真得太丢人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知晓凤轻尘不是故意瞒他,九皇叔心情大好,看凤轻尘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好了,不生气。本王派人帮你开采,所得五五分之。” 这黑土也不是全然没有价值,有了这些黑土,百姓至少不用担心没柴可烧,打铁所耗费的木柴也能省下来,细细数来,这黑土的价值确实不小,于国于民都是好东西。 “哼……让你占个便宜。”凤轻尘这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煤虽然不值钱,要架不住数量大,真要开采出来,九州大陆的百姓几十年都不用担心没柴可烧,最主要的一点…… “对了,我差点忘了,煤渣还能铺路。”凤轻尘双眼一亮。 如果九皇叔能提前把路修好,那么日后行军打仗,调兵遣将至少能比别人快上数倍,到时候以东陵为中心,征战四方绝不是梦。 只这么一想,凤轻尘便全身沸腾,激动地抓着九皇叔的衣袖……(未完待续) 1656远行,帝师监国 路的重要性,不需要凤轻尘说九皇叔也明白,他不是没有想过修路,只是这路并不好修。 在这个什么事都要靠人力的年代,修路非常耗费人力与物力的事情,甚至耗费了巨大的人力与物力,也不一定能把路修好。 听到凤轻尘说煤渣可以铺路,九皇叔并没有多激动,这里可没有那么多路给他铺,可随着凤轻尘的描述,九皇叔却渐渐地认真了起来。 如果真能成,九州大陆也许就会是一个新的格局。 “炸山?用震天雷炸山?”修路最大的阻碍便是山,愚公移山这种事只能当传说的,真要靠一家之力移一座山,几百年也做不到。 凤轻尘如同小鸡吃米一般,连连点头,抓着九皇叔的胳膊就往书房里跑步:“我那有一副地图,我指给你看,我要修一条路到山东。” 她手上有人,也不需要再付工钱,只要管饭就能让他们修路,把山东通往外面的路修好了,她今日占的小地方明日也会成为九州大陆的中心。 只这么一想,凤轻尘就激动了,也不管九皇叔听不听,凤轻尘兴致勃勃地把自己脑中的蓝图一一描述给九皇叔听:“等到那日,九州大陆四通八达,不管去哪里都有大路可走,天下商人你来我往,何愁百姓不富;哪里有叛乱,立刻就有军队抵达,何愁贼子叛乱;哪里有民情,都能传送出来,何愁百姓不安。” 凤轻尘很清楚交通便利的重要性,这个时代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踏出自己的村子一步,他们完全自给自足,活得无比艰辛。 如果能把路修好,让普通百姓可以把自己种的东西拿出去交易,换取生活所需,是不是能让更多人活得更好? 她是一个自私的人,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可以让天下百姓过得更好,她会毫不犹豫地去。 “九皇叔,这件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于国于民都极有力,你可不能因为难就不做。”凤轻尘见九皇叔面无表情,心头的激动稍稍降了几分。 修路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真正要做的话,恐怕几十年都完不成,要是坚持不下去,那么前期的努力都会白费。 “嗯。”九皇叔重重地应了一下,他是一个冷静的人,可听到凤轻尘描绘的画面却忍不住激动了。 车水马龙,四通八达,百姓安居乐业,天下一统,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九皇叔心中一动,猛得站了起来:“本王要进宫。” “啊……”凤轻尘错愕地起身,却只看到一片衣角,九皇叔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凤轻尘没有打鸡血的本事,只是她的话正好戳中了九皇叔心中所想,九皇叔不是一个凭热血做事的人,但今天这件事正好可以冲动一把。 九皇叔进宫将三公、王锦凌、符临、宰相齐齐召来,而在他们到来之前,九皇叔把凤轻尘所说修路之法写成折子,换了一个说法告知众人。 九皇叔不是和他们商量,而是告诉这些人,他要在东陵修路,要把那些阻碍大军前行的大山一一移平。 修路带来的好处,远得九皇叔不说这些老臣也能想到,至于近得那就更不用提了,九皇叔所说的那几条路修好,大军从北到南调动,至少可以省一半的时间。 兵贵神速,一半的时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可以在对方毫无准备时,直接攻进对方的城池,可以在敌国还没有调动兵马前,就把对方给灭了。 “摄政王所言,老臣万分赞同,震天雷杀气太重,如能造福百姓,实属一大利事。”于东陵有利的事,众位老臣和宰相没有异议。 九皇叔愿意做实事,总比一天到晚争权的好,作为老臣他们更愿意看到东陵强大,而不是皇室兄弟争权。 而作为东陵核心官员,他们自然清楚东陵手上有震天雷,对外所说的消毁不过欺骗世人罢了。 “天下百姓都会记得摄政王的好。”符临这一句话没有半点逢营之意,完全是打从心底的认同。 作为寒门代表,符临很清楚每到冬天有多少百姓饿死、冷死,如果九皇叔下令修路,必要征集工人,虽说没有银子可发,却能让这些贫苦百姓饱腹,符临当然不会反对。 至于王锦凌?他听到宫人的传唤就知不好,果然…… 看众人讨论得热切,王锦凌心中暗暗叫苦,心知自己这几年怕是要忙死了。 早知道九皇叔这么小气,他就不在逐风楼逗轻尘了,除了给自己添一堆的事,他没有得到半点好处。 “怎么?帝师大人不同意?”九皇叔突然打断宰相的话,看向王锦凌,眼中闪过兴味的光芒。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九皇叔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君子,所以他有仇找到机会立马就报,免得把自己郁闷死。 九皇叔一言,将注意力引向王锦凌,符临挑眉问道:“王大人有不同的意见?说出来我们一起探讨如何?” “没有。”王锦凌淡淡摇头。 “那王大人这是何意?本官看王大人似乎不高兴,怎么?王大人不希望修路?”符临咄咄逼人的问道,气焰嚣张,时刻不忘表现他对王锦凌的不满。 事实上他也不想这样,可他没有得选择,他和王锦凌必须是政敌,不管他多么认同王锦凌,他都要表现出与王锦凌不对付,处处针对王锦凌。 你能想象大公子主动找人麻烦? 不能吧。 所以,这种主动挑衅的事,只能符临去做,不然他们要是和平相处了,上面、下面的人都不会高兴。 不管两人私底下如何想,人前必是一副不好相与的样子,王锦凌自然明白符临的用心,不会给他拆台,时不时的反击一二,给外人一种两人矛盾加剧的假象。 王锦凌温和一笑,不温不火的反讽:“路是要修的,但银子从哪里来?符大人不会以为,修路就是张张嘴的事吧?” “修路的银子,总能挤出来,挤不出来也得挤,这等利国利民的好事,我绝不能任某些人为了一己之力而耽搁。”符临甚至把事情拔到寒门与世家对立面,王锦凌也不客气的反讽,你来我往言词犀利却不见火药味,双方皆摆事实讲方法,力求找到最好办法。 于是接下来的争讨,就成了符临和王锦凌之间的辩驳,两人都在计算如何花最少的钱办好此事,如何让对方势力得不到大利益。 不管是王锦凌一方还是符临一方,想要实施自己的政见,必将付出一些代价,一般情况下,争讨到最后结果,都是九皇叔或者说皇上获利最大,而这正是九皇叔乐见的事情。 有符临和王锦凌在,东陵的路要修起来并不难。(未完待续) 1657棺材,被凤轻尘截胡了 九皇叔这个时候进宫,一时半刻肯定回不来,就算回来了,之前的事也无法继续再谈,修路是国家大事,凤轻尘现在没有资格参与。 凤轻尘起身,把桌上散乱的资料收拾好,装在一个小盒子里,准备回头送给九皇叔,让九皇叔可以参考一下。 地图和资料收拢后,凤轻尘看时间还早,准备去看看凤谨与凌默,却不想还没有出门,就遇到急忙来找她的春绘。 “姑娘,姑娘……”春绘人未到声先至,听这声音好像很急切,凤轻尘吓了一大跳,连忙开门走了出去:“出什么事了?” “姑娘,凤谨少爷,凤谨少爷……”春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靠在一个小丫头身上,气喘吁吁的道:“姑娘,凤谨少爷烧起来了,刚吃的东西也吐了,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凤谨又发烧了。”凤轻尘脸色一变,急忙往外走:“把书房关上,任何人不得进去。” “是。”护卫上前,一左一右守在书房外,凤轻尘回房取了药箱,大步朝小木屋跑去。 凤谨刚出生时吃了大亏,身子比一般的孩子娇弱,虽然平时看不出来,可一生病这个问题就非常明显,凤谨的免疫力比一般的孩子差,一个不好病情就会反复。 凤轻尘出门前特意看过凤谨,那时候凤谨还挺好的,小脸虽红但气息平稳,可这伙凤谨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也红得不正常,看得凤轻尘心疼死了。 小凤谨身体不舒服,不管夏挽她们怎么哄都哭个不停,凤轻尘进来时凤谨差点哭得岔气。 “小少爷乖,给你呼呼,不痛不痛……”秋绘小心地抱着凤谨,按着凤谨的手,不让凤谨乱动,以免他把身上的痘痘抠破,怕凤谨不舒服,又细心吹着气,让凤谨能舒服一些。 凤谨动不了,也无法说出自己的难受,只能扯着嗓子哭,那哭声听得人心疼死了,凤轻尘一进来,秋绘和夏挽大大地松了口气:“姑娘,你可来了。”凤谨再哭下去,她们也要哭了。 “啊啊……”凤谨看到凤轻尘,哭声更委屈,朝凤轻尘伸手,要凤轻尘抱。 秋绘怕弄疼凤谨,不敢用力,只能抱凤谨抱到凤轻尘面前:“姑娘。” “啊啊……”靠近凤轻尘,凤谨没有再哭,挂满泪水的小脸满是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凤轻尘,看得凤轻尘心都疼了,抱起来就亲了一口:“小笨蛋,别哭了,再哭姐姐也要哭了。” 凤谨乖巧听话,软软的小身子窝在凤轻尘的怀里一动不动,小嘴一抽一抽,时不时就哼哼两句,表示自己不舒服。 凤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凤轻尘也没有急着医治,而是抱着凤谨轻轻哄着,嘴里哼着前世记忆里的儿歌。 凤谨不知是哭累了还是舒服了一些,到了凤轻尘手里没有再哭,只是时不时的哼哼两声,表示他还不舒服。 凤轻尘时刻注意着凤谨的情况,看凤谨有睡着的迹象,便放轻了动作,示意秋绘和夏挽无出去。 两个侍女轻轻地点头,默默地退下,交待好门外的小丫鬟才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凤谨少爷真聪明。”夏挽打了个哈欠,和秋绘便走边说。 想到凤谨对凤轻尘的亲近,秋绘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少爷聪明,知道谁对他好,以后有大造化。” 只要凤轻尘不出事,凤谨下半生的富贵可以看得到。 “姑娘也很喜欢凤谨少爷,看姑娘的样子,她应该很喜欢孩子,不知何时我们会有小主子。”夏挽自动入代凤轻尘抱小主子的画面,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 “应该快了吧。”秋绘嘀咕了一句,眼中也充满了期待。 夏挽点了点头,指着自己的院门,说道:“我到了,你和冬雪说一声,我今晚就不过去了。让她和春绘照看一下。” “好,你去休息吧,回头我去整理姑娘的院子。”秋绘想到夏挽这两天几乎没有合眼,又交待夏挽好好休息,有事她和春绘几个人还在。 秋绘送走夏挽后,便回到自己的房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带着小丫鬟去凤轻尘的院子。 不管她们四大丫鬟有多忙,凤轻尘和凤谨身边的事,她们都会亲力亲为,尤其是九皇叔来的时候。 可秋绘不知,在她带着小丫鬟进屋打扫,一路尾随她的黑衣人也顺着她,找到了凤轻尘住的院子。 在秋绘带着小丫鬟离开没有多久,黑衣人避开护卫的视线,悄悄潜入凤轻尘的房间。 房间一尘不染,黑衣人并没有找到什么,不过黑衣人并没有气馁,在房间没有收获后,便潜入了书房。 凤轻尘书房里有不少机密资料,虽说都归置好了,可因为凤谨出事,凤轻尘也没有把它们一一琐起来,这正好给了黑衣人极大的方便。 山东的地图、山东的布防,官员情况…… 黑衣人不敢大动作,只抽出几页纸快速扫过,又按原样放回去。 “怎么全是山东的情况?”黑衣人暗道奇怪,把上面几个人名和店名给记了下来,又继续查找。 “北陵?” “夜城?” 一个女人,怎么会关注这么多? “难道这些是九皇叔的东西?”黑衣人想到之前的事,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飞速的将书房复原后,如同来时一般,黑衣人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离去。 黑衣人离开凤府后,在路上转了几圈,确实没有人跟踪,才朝城西别院走去,而他不知,在他离开没有多久,远处大树下,有一黑影动了…… 黑影沿着老胡同来到一个棺材铺,在棺材铺里买了一叠纸,又慢悠悠地往城外走。 棺材铺看上去很正常,这样的铺子城中小街小巷里有不少,完全没有特色,可就在这个没有特色的小店里,龙住着九皇叔和凤轻尘满京城找的人——蓝景阳。 棺材铺后面,蓝景阳与凤离清歌正在室内,听棺材铺的小二汇报凤府的动向。 “少主,我们的人跟了上去,发现那人去了城西别院,看他的身形与武功,应该是凌天,他应该在凤府发现了什么。” “盯着凌天。让李玄月去找暄少奇,我要知道凌天与东陵九的动向。”蓝景阳火速下令,温润的眉目闪过一丝急切,想到天穹堡的事,蓝景阳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问道:“天穹堡的凌默呢?他还没有回复。” “凌默不见了,我们的人跟丢了。”小二低头,眼中闪过一抹害怕。 “不识抬举。”蓝景阳冷冷地看了小二一眼:“滚。” ……(未完待续) 1658齐聚,盯上了凤轻 尘 修路是件长期而复杂的事,不仅花费的时间长、耗费的银钱无事,还需要大量的劳工,不管是执行还是监督都不是一件小事。 银钱的事暂且不说,大量的征工要是做得不好,必然会引起民怨,冬天还好,要是遇到春种秋收时,还要强制征工,百姓肯定会不满,这件事要是没有一个好的章程,好事也会变成坏事。 为了把路修下去,九皇叔和王锦凌、符临几个,这几天一直泡在宫里,就为了商量出一个好的章程。 自从凤轻尘提供一次规章制度后,九皇叔就觉得章程这种东西极好,遇到这种大事,必要下头面的官员拿个章程出来,即使不能完全杜绝黑色事件发生,也能起到一定的约束力。 上次发放海上遇难官兵的抚恤了金,九皇叔就兵部的官员拿出详细的规章制度,按规章度世家子弟与寒门学子互相监督,虽然没有完全杜绝,但比以前好了不少,至少那些死去士兵的家人,真正拿到了银子。 大战在即,又要修路,九皇叔见天的忙,甚至都忘了派人告诉凤轻尘,好在凤轻尘也不是睁眼瞎,她在宫里有人,机密的事情打探不到,这种事却是能听到一点风声。 凤轻尘不是围着男人转的女人,知道九皇叔忙凤轻尘也没有去打扰,便一心做自己的事。 凤谨那天复发后,又陆续烧了几天。凤谨不舒服变得特别缠人,而且只缠凤轻尘,凤轻尘在他身边,他就哼哼叽叽,要是一睁眼没有看到凤轻尘,那必是大哭,怎么哄也没有用。 凤轻尘每次看到凤谨哭得小脸通红,都心疼得不行,这几天便一直亲手照顾小凤谨,只在凤谨睡着时,才控空去梳洗,给凌默上药。 凌默还是老样子,不管他怎么努力,凤轻尘都无法给他扎针,凤轻尘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养着他,凤轻尘不求凌默立马恢复健康,只要他的病情不恶化,凤轻尘就阿弥陀佛了。 凌默很内疚,看凤轻尘这几天明天消瘦的脸,眼中的自责与不安更重,可有豆豆盯着,他也走不了,他只能成天成天的睁开看屋顶,那双眼……死一般得绝望。 唉……凤轻尘摇头叹息,几次劝说无效也只得放弃,只能暗自期望思行快点来,希望思行能让凌默接受治疗,不然这人早晚就是个死字。 江南与皇城相隔甚远,思行就是插翅也无法说来就来,倒是十八骑在五天后回来了。 十八骑出现在皇城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联想到这十八人的身份,众人心里都有了想法。 “十八骑消失数个月,他们做什么去了?”凌天坐在茶楼,看着英姿不凡的十八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桌上写了一个“东”字。 这个“东”不是东陵的东,而是山东的东。 他身后,是一红一绿两个身影,要是平时红袖肯定开口,可因为上次的事,红袖被凌天狠狠教训了一顿,现在根本不敢乱说话口,绿晴一向聪明慎言,她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话。 主仆三人坐在茶楼,一路看着十八骑进城,又看着他们朝凤府的方向走去。 “司家的十八骑果然不凡,这样的护卫司丞居然舍得送出手,凤轻尘也敢用?”凌天再次自问起来,随即又陷入深思…… “凌家堡的少堡主确实不错。”崔浩亭坐在凌天对面的雅室,因为角度的关系,他能看到凌天,凌天却看不到他。 “有点能耐,不过,手伸得太长了,九皇叔在查他。”坐在崔浩亭对面的是王锦凌。 王锦凌虽然极忙,可崔浩亭是他妹夫,又刚刚从西陵回来,于公于私,崔浩亭要见他,他都会抽空来。 崔浩亭诧异地扬眉:“凌天做了什么,居然让九皇叔注意到他?” 在他看来,凌天确实不错,可也只是在江湖人物,一个小小的江湖高手,还不至于让九皇叔花心思。 “他盯上了轻尘。”王锦凌知道凌天聪明也有能耐,只是没有想到凌天那么聪明,居然凭着一些蛛丝马迹就查到山东的境地。 这样的人物,可惜了。 胆子太大,又没有相应的手段,他的下场还真不好说。 “他和轻尘有什么过结?”崔浩亭不认为这两个八杆子打不着关系的人,会为小事盯上。 山东的事情不能说,王锦凌把凌天和凤轻尘在马路上相撞,又放任侍女污辱凤轻尘的事说了一遍。 王锦凌虽然说得客观公正,可难免还是向着凤轻尘,言词中便把错全部扣在凌天身上,崔浩亭听完哭笑不得:“凌天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就算是试探也要有个度。 “也许,他是认为轻尘不在乎他人的言论,再加上他的身份,轻尘也不会和他计较。毕竟轻尘之前遇到这种事,都是任之放之,很少与人计较。”王锦凌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凌天不是笨蛋,他不会做傻事。 崔浩亭颇为惋惜,摇头轻笑:“凌天太想当然,也太高看自己、小看轻尘了。当年轻尘是什么情况,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还把轻尘当成当年的轻尘,凌天会很惨。” “轻尘重情。他和暄少奇有一层关系,看在暄少奇的面子上,轻尘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凌天必然是了解轻尘,知道就算事情做得出格,凤轻尘也不会真和他计较,最多把下人推出去罢了。 这一点崔浩亭无法辩驳:“轻尘确实太重情了,连个外人都知晓,也怪不得凌天肆无忌惮。” “暄少奇不重情就好。”王锦凌眼中含笑,崔浩亭却觉得全身一冷,在心里默默地为凌天默哀。 锦凌和九皇叔在一起久了,不仅心眼和九皇叔一样小,散发寒气的本事也强了,再这么下去其他人真得不用活了。 鉴于这个话题不太安全,崔浩亭果断地把话题转到西陵。 西陵天宇已经被封为太子,他的妹妹也成了太子妃,崔家和西陵已经绑在一起了,崔家接下来的重心就是在西陵发展,即使会在东陵留有一部分势力,也不会影响到王家。 对于这一点,无论是王锦凌还是崔浩亭都很满意,毕竟他们谁也不想和对方对上,弄得两败俱伤便宜了别人。 “没有意外,,待我大婚后,便会举家前往西陵。”这种事不需要隐瞒,崔浩亭也不认为能瞒得了王锦凌。 意外? 王锦凌眼眸轻抬,看着崔浩亭问道:“家主的位置呢?” 这个才是他们今天谈话的重点,崔浩亭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出了一点问题,也许会有变故。”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一到东陵,就私下见王锦凌……(未完待续) 1659借口,凤轻尘出马 崔家内部很复杂,崔家与各大世家甚至皇族都有联姻,不仅仅是当家主母,那些嫡系妻子都有很强大的娘家,这些势力是她们在崔家生存的资本,也是她们的儿子竞争的资本。 每个嫡系子孙的妻族、外族都不容小视,数代下来,各房权利倾扎非常厉害,几位有机会的嫡系少爷,每个人身后都有强大的支持者,只有崔浩亭没有。 崔浩亭能成为家主最有力的竞争者,甚至问鼎家主之位,都是因为崔家老祖宗的支持,可现在…… “老祖宗这段时间一直昏迷不醒,一天只有一两个时辰是清醒的。”崔浩亭眉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感伤与无奈。 放在以前,他也许不会这么在意,毕竟不是崔家家主,他这一辈子也注定富贵无双,可现在不行。 他的妹妹嫁给了西陵天宇,成了西陵的太子妃,甚至是未来的国母,为了他妹妹能在西陵站在脚步,不被西陵皇室欺凌,他也要争,只有坐上那个位置,他才能给妹妹最大的支持。 除此之外,他和王家的联姻也是很重要的一点,没有崔家家主的身份,他拿什么娶王锦凌的嫡亲妹妹? 就算王锦凌不在意,可王家其他人会在意,甚至崔浩亭自己也很在意。高嫁低娶、门户相当,王家和崔家确实门户相当,可什么都不是崔十六公子,可配不上王家嫡出大小姐。 说句不好听的话,要不是崔浩亭利用机会,王锦凌根本不会把嫡亲妹妹嫁给他,凭王家嫡女的身份就是做国母也可以,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公子哥,真正是白瞎了王家嫡女的出身与教养。 这些事大家不需要明说,心里都明白。王锦凌沉默片刻建议道:“让轻尘去看看。” 崔家那位老祖宗现在还不能死,要是死了崔浩亭不仅失去了最大的支持者,还要守孝三年。 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即使王家嫡女为了家族名誉能等崔浩亭三年,王家这三年也不会给崔浩亭半点帮助,没有结亲一切都有变数…… “不能,老祖宗昏迷的事不能让人知晓,一旦被那些人知晓,后查不堪设想。”他不是没有想过找凤轻尘,可凤轻尘只要一进崔家大宅就会引人怀疑,到时候事情反倒不美了。 崔浩亭有自己的决定,王锦凌也不好多说,只问:“大夫如何说?老夫人还能活多久。” 王锦凌这话虽然薄情了一些,但却是现实最要考虑的问题。 “就在这一两个月。”要不是撑不到他大婚,他也不会求助王锦凌。成家立业,他要成了家才可能从上一任家主中,接手家主的位置。 王锦凌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了不满:“你现在才说?” 崔浩亭那位祖母,是前朝蓝氏公主后人,在崔家地位非凡,有她压着崔家上下都不敢乱来,但前提是她好好活着。 只要她活着一天,崔家上下就要敬她一天,听她的命令办事。可要是死了,崔浩亭的叔伯们就不会客气了,虽不至于对崔浩亭怎么样,但绝不会让崔浩亭当家主。 要是再早一点,他们找个理由,让崔浩亭提前大婚,也不会让人怀疑到崔家老祖宗身上,现在要这么做,就太明显了,反倒会引来崔家其他的人注意。 “在西陵,我消息不灵通,我那几位叔叔和堂兄一直想方设想拦截我和崔家的联系,老祖宗轻易不敢给我传消息。”崔家的竞争很激烈,崔浩亭之前一直占上风,其他几个就不着痕迹的联手,趁崔浩亭去西陵送嫁,威逼利诱崔浩亭身边的人。 在权势的金钱的攻势下,总有那么几个把持不住,虽没有伤及元气,可也足够崔浩亭忙上一段时间。 这事王锦凌也无法继续怪崔浩亭,毕竟谁也想不到,看上去身体极好的崔老太君,居然会这么快就不行了。 王锦凌眉头轻蹙,说道:“浩亭,局势对你来说很严峻,崔家的局面对你很不利,可以说老夫人一去,你不仅没有了优势,之前的优势也会变成劣势。” 王锦凌边说边看着崔浩亭,见他没有不喜,才继续道:“浩亭,看在我妹妹的份上,我也不和你说虚话,崔家的事情我知晓的不少,崔家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二。” 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可说,王家也有崔家的探子,王家的事崔家知道的也多,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王锦凌也不怕崔浩亭生气,继续说道:“浩亭,我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能在崔家立足除了你祖母的支持外,你最大的优势就是你的身份。 你外祖母是蓝氏公主的女儿,不管怎么说你身上都蓝氏的血脉,虽然已经极少可却是你这么多年立足崔家的优势。 但是老太君一去,你们又和西陵牵扯在一起,族中的人难免会有二心,你这一丝仅留的血脉反倒成了累赘,而且……崔家有比和蓝氏血缘更近的人,崔家那些死忠前朝的人说不定会改变立场。” 王锦凌这话可谓是推心置腹,没有把崔浩亭当外人,崔浩亭知晓王锦凌是为他好,但是…… “祖母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不肯将自己的病情泄露出去,这样的情况下,我不能大张旗鼓的为祖母找大夫。”崔浩亭轻轻地叹了口气,面露担忧。 他从小没了母亲,是祖母把他养大,祖母对他来说不仅仅是支持他夺家主的势力,更多的是他的亲人,他也希望祖母能长长久久活着,可老天爷却没有这么仁慈。 崔浩亭祖母病重,还要一心为他谋划,向来冷静自持的他,也忍不住眼眶微红:“给我祖母治病的大夫,是前朝皇室太医后人,出自玄医谷,是谷主亲传弟子,他说我祖母年事已高,失了生机,断言我祖母最多只有两月阳寿,即使是谷主出手也救不了。” “竟是到了这般地步?”王锦凌心下骇然,只是面上不显。 崔老太君不是病是年纪到了,即使是凤轻尘出面,能不了老太君,毕竟大夫只能医病人,却无法把老死之人救回。 这一次,事情真正是难办了,要是崔浩亭坐不上崔家家主位置,按崔家的计划,崔家一定会成为王家和凤离族的敌人,到时候别说三方合作了,他们不被崔家当踏脚石就不好了。还有……(未完待续) 1660救助,轻尘是有大才之人 还有…… 有一件事众人都会忘记,但是崔家和凤轻尘都不会忘,那就是……崔家三公子曾暗杀凤轻尘的事。 虽说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凤轻尘事后并没有表现出报复的迹象,但按崔家的行事,一旦崔浩亭失势,崔家必会杀了凤轻尘,以绝后患。 崔家这个庞然大物,如果没有十分把握,不管是他还是九皇叔都不敢动。不管是为了王家,还是为了轻尘和妹妹,王锦凌都明白,他和凤轻尘必须出力,助崔浩亭上位。 “这件事和轻尘说一说,我们三个也算是盟友,你当不当家主这件事,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在北陵,崔浩亭不遗余力的帮凤轻尘,轻尘回馈一二也是应该的,他们这种人最怕欠人情,这次让崔浩亭欠他们一个大人情,于他们而言也是好事。 崔浩亭对此没有意见,两人在茶室静坐片刻,等到凌天带着两个侍女高调离去时,两人才出茶室走出来。 “凌天这是怕别人不知道他在盯着轻尘吗?”崔浩亭不知该说凌天是聪明还是傻,这么高调的行为,他真当东陵皇城是任他行走的天穹堡。 王锦凌浅笑不语,只是看凌天的背影,多了几分深意…… 王锦凌现在是个大忙人,好不容易抽得半日闲,哪肯浪费半刻,当即和崔浩亭一同去了凤府。 这事越早解决,他们越早安心,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是不利。 十八骑不负使命,不仅将黄金安全送到山东,还护送凤离族后人秘密进入山东境内,并将其安置妥当。 “属下有负姑娘厚望,没有发现六长老与凤离挚的下落。”这是十八骑唯一没有办成的事,除此之外,此行堪成完美。 “没查到便没有查到,要是那么轻易就被你们找到了,凤离挚也就不是,差点能当上凤离王的人。”凤轻尘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把凤离族人安顿好就成了,山东有凤离忧的驻军在,我也不用担心什么了。你们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其他的细节随后再谈。” 十八骑没有多言,道了一声谢便退了下去,他们知道凤轻尘还有要事处理,没空和他们多言。 他们这次去山东,见到了凤轻尘最信任的两个丫鬟,这两个丫鬟给凤轻尘带来了一箱的书信,这些东西足够凤轻尘忙十天半个月了。 十八骑猜错了,凤轻尘从来不是一个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的主。 佟珏和佟瑶此次给凤轻尘带来的资料,是她们这段时间整理出来的,有关凤轻尘手下各个情报部门的情况,也是她们这次视察的结果。 当初建立情报系统时,佟珏和佟瑶花了很多心血,不过还是有些人不安分,这次佟珏和佟瑶查出了不少问题,她们本想直接处理,可收到凤轻尘的信,她们只能把证据呈上来,暂且放过那些人一马。 凤轻尘不让佟珏和佟瑶处理,并不是不相信她们、怀疑她们的能力,凤轻尘只是想要借此举,给春绘和秋绘四人立威。 佟珏和佟瑶已经从情报部门摘了出去,日后她们不会再接手这一摊的活,这种杀人立威的事留给刚上任的春绘四人最好。 凤轻尘打开箱子,从上面、中间和下面各抽了几份查看,边看边满意地点头:佟珏和佟瑶并没有因为把情报的事交出来而不满,也没有借这个机会给春绘几人小鞋穿。 凤轻尘又抽几分查看,确定没有问题后,便把春绘四人叫了进来,指着桌上的箱子道:“这些东西是佟珏和佟瑶给你们的,你们仔细看,我能帮你们的就只有这些,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了。” 佟珏和佟瑶是王锦凌给她的,春绘四人是九皇叔给她的,虽说六人都对她忠心耿耿,表面上也是姐妹情深,可实际上双方都对忌惮、防备着对方,凤轻尘希望借此机会消除双方的隔阂。 果不其然,春绘四人一听是佟珏和佟瑶送来的,脸色有些怪异,看着桌上的箱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眼中的神采也黯淡了几分。 凤轻尘知道她们心中的不满,轻轻叹了口气:“你们也别难过,佟珏和佟瑶来得比你们早,她们是陪我走过凤府被烧的老人,我不会亏待她们,同样你们要是好好做事,我也不会亏待你们。” 凤轻尘这是表明对四人的信任,四大美婢又怎么不明白,心中的嫉妒与羡慕也算少几分,低头说道:“姑娘,是奴婢们太贪心了,奴婢明白,奴婢一定会好好做,不会让姑娘失望。” 凤轻尘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想再说什么,门外却有小丫鬟来报:“姑娘,大公子和崔公子求见?” “锦凌和浩亭?他们两个怎么来了?”凤轻尘面露疑惑,把春绘四人打发下去,便来到花厅。 “浩亭,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凤轻尘一踏入花厅,便问道。 崔浩亭起身迎了一步:“两天前。”崔浩亭脸上的笑容温和如玉,丝毫不见之前的无力与颓废。 “那岂不是刚进京就来找我,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凤轻尘半开玩笑地说道,心里隐约知晓,崔浩亭找她肯定有事,不然不会在自己还没有安顿好,就来凤府找他。 崔浩亭笑了一声没有应,凤轻尘也不在意,招呼王锦凌:“锦凌怎么出宫了,我以为你们几个要在宫里常住呢。” “说起这事……还真得多谢轻尘你,要不是轻尘你,我也不至于天天有空归不得。”王锦凌面带微笑,只是这话却让人笑不出来,凤轻尘讪讪的道:“我只是提议者,具体的事情与我无关,那是九皇叔的事。” “你提一个议,下面的人就要跑断腿。”王锦凌无奈又宠溺的道。 “我这不是为民谋利嘛,震天雷那种杀伤性武器,在战场上肯定不能用,不然定会引起其他三国的不满,这东西也只能起个震慑的作用,与其把它们放角落里蒙灰,不如让它们发挥一下价值,造福于百姓。”凤轻尘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动动嘴皮,就让下面人跑断腿的人物。 “轻尘是有大才之人,从你设立医学院起,我就知道你的心里装着天下百姓,修路一事于国于民都是利事,为这件事跑断腿,我无憾。”王锦凌并不是责怪凤轻尘,只是抱怨一下最近的繁忙的工作,接近一下两人的距离,不求两人更亲密,但求和以前一样,能做一对无话不说的知己。 饶是凤轻尘脸皮再厚,这伙也被王锦凌夸得脸红了:“我可当不起大公子的夸赞,真正为百姓做事的是你们,东陵在你们的治理下,定会越来越好,这天下的百姓也会感激你们。” 王锦凌点头认可,感慨的道:“他心怀天下,是百姓之福。” 这个他指谁,在场的三人都明白……(未完待续) 1661续命,凤轻尘能创造奇迹 王锦凌和崔浩亭并不是来交流感情,无事聚会闲聊的,没说几句三人便步入正题。 这是崔浩亭的事,自是由崔浩亭开口。崔浩亭把和王锦凌说得事重复了一遍,最后怕凤轻尘为难,自嘲的说了一句:“说起来也是我无能,祖母为我做了那么多,我还是没有站稳,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崔家的事凤轻尘知晓得不多,但从王锦凌当年的辛苦,就能猜到一二,凤轻尘并不认为这是崔浩亭无能。 “这事与你无关,生死病死的事不是由人说了算。只能说事情太巧了,你送妹妹远嫁西陵,正好就赶上你家老祖祖宗出事。这两件事同时爆发,你就算手段再高、权力再大也无用,毕竟对方是暗你在明。” 凤轻尘虽说安慰崔浩亭,可说得却是实话,王锦凌也表示赞同:“这件事确实不能怪浩亭,毕竟你也没有想到,你祖母会突然病倒。” “祖母年事已高,这本就是我该注意的事。”崔浩亭眼露自责,不过心情倒是放松了一些。 凤轻尘知道崔浩亭不是什么草莓族,经不起压力,这件事崔浩亭很快就能想通,并不再继续安慰,只是问道:“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听你这么说,崔老夫人的病情怕是不乐观,生老病死有时候大夫也做不了主。” 听崔浩亭描述的病情,凤轻尘就知道她可能帮不上忙,身体机能衰竭,这病就是大夫也救不了,只能勉强延命。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听到凤轻尘这么说,崔浩亭还是有些失望:“连轻尘你也没有办法,看样子是真得没有办法了。” “不是没有办法,我救不了崔老夫人,不过为她延长寿命,我应该能做到。”有好药吊着,崔老夫人没有那么容易死,只是…… 作为大夫,凤轻尘认为把大量的医疗资源用在一个必死的老人身上,是一件很浪费又痛苦的事,完全用药物支撑的寿命,对病人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可作为凤离嫡女,作为与崔浩亭合作的人,她必须帮崔浩亭,帮崔浩亭就是帮自己。 “延长?轻尘你能延长多久?”崔浩亭神色激动,虽极力克制,可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如果能让他祖母多活三个月,一切都有转机。 凤轻尘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思索片刻才保守的说道:“最少半年。” “半年?轻尘你真能做到。”崔浩亭双眼一亮,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就是王锦凌也面露诧异,问道:“轻尘,你真得能做到?” 让一个将死之人多活半年,就是玄医谷谷主也不敢放言,这一刻不管是王锦凌还是崔浩亭,心里都涌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这世间,还有凤轻尘做不到的事吗? 提起自己的专业,凤轻尘是绝对的自信,将两人的诧异尽收眼底,凤轻尘婉尔一笑,自信地说道:“要是早两个月,我顶多说一个月,可现在我还真有这个把握,绝对能让你祖母多活半年。” “真得能让我祖母多活半年?太好了,轻尘你实在是太好了。”崔浩亭激动得不能自己,整个人连坐都坐不稳了,此刻哪里还有世家公子的气度与风华,可此刻却没有人笑他,不管是王锦凌还是凤轻尘,都能理解他的心情。 王锦凌等崔浩亭平复下来,才问道:“轻尘,你用什么法子延崔老夫人半年阳寿?”这事很重要,他必须问清楚,崔浩亭也双眼放光地看着凤轻尘,等凤轻尘的回答。 凤轻尘也不卖关子,直言道:“玉华兰芝,我手上有玉华兰芝,有这样药材在,延崔老夫人半年阳寿,绝不是难事。” 王锦凌眼睛一亮:“原来有此宝物,难怪轻尘你敢这么说。” 王锦凌为凤轻尘高兴,也为崔浩亭高兴,前提是忽略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玉华兰芝,这一两个月得到的,必是轻尘和九皇叔一起时得到的了,轻尘是他的全世界,可他只是轻尘世界中的一角…… “玉华兰芝?轻尘尽是有这等奇遇。”不得不说,崔浩亭羡慕凤轻尘的好运,也为自己的好运喝彩:“轻尘,你可真是我的贵人,遇到你我的人生完全不一样。” 崔浩亭这话半点不作伪,也是因为太过激动,才会如此直白。 “轻尘能创造奇迹。”对于这一点,王锦凌完全不否认了,凤轻尘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比如他,比如西陵天宇。 没有轻尘就没有王家家主王锦凌,没有轻尘就没有西陵太子西陵天宇;没有轻尘就没有南陵太子南陵锦行,没有轻尘…… 没有轻尘,九州大陆很无聊。 半年的时间,足够崔老祖宗撑到崔浩亭与王锦凌的妹妹成婚,一旦崔浩亭成婚了,崔老祖宗就能施加压力,扶崔浩亭上位,只要崔浩亭上位,凭崔浩亭手段和西陵皇室的助力,要坐稳家主之位只是时间问题。 崔浩亭没有想到,自己担忧了半天的问题,到凤轻尘这里轻易便解决了,一时间感慨万千:“轻尘,你可真是无所不能,我真不知道,要是没有你,我的人生会怎样。” 早就死了,哪里还有空在这里悲春伤秋。 凤轻尘毫无气质的翻了个白眼,在崔浩亭认为大事已定时,不客气地浇了一盆冷水:“你不会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崔老夫人身上吧?” “在崔家,我祖母有绝对的权威,没有人违逆她。”崔浩亭说这时,有无法掩饰的自豪,他以自己的祖母为荣。 “话是这样说不错,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老夫人数十日不出,你那几个叔伯兄弟肯定猜到了一二,你确定这个时候他们还会乖乖听话吗?”要真那么听话,就不会私下对崔浩亭出手了,崔浩亭也早就上位了。 崔浩亭轻轻一叹,文弱的面容露出一抹疲累的笑:“我能应对。” “你确定?你所谓的应付,不会就是防守吧?”凤轻尘并不是有意逼崔浩亭,而是浩亭的性子和锦凌不一样,锦凌狠起来时,可以六亲不认,但崔浩亭现在还做不到。 “他们……”崔浩亭没有没下说,可话中未尽的意思,在场的两人都懂。 重情不是什么错,可在权利斗争时重情,绝对不会好心有好报,重情是一大弱点! 凤轻尘不得不出言提醒:“浩亭,你顾忌兄弟亲情对他们手软,可他们不会对你手软吗?” 凤轻尘不等崔浩亭回答,又道:“浩亭,你现在本就处在劣势,要是你再不主动出手,他们肯定会趁机直接把你踩到泥底,不给你一丝往上爬的机会。” “浩亭?你难道就没有想一想,你身边的人为何会背叛你?”凤轻尘自问自答道:“除了威逼利诱,还有一个重要的点,那就是他们在其他人身上看到了希望,你除了崔老夫人的支持,你和别人相比没有优势。” 换言之,崔浩亭不被身边的人看好……(未完待续) 1662出手,我就仗势欺人又怎样 连属下都不相信崔浩亭能上位,谁还会看好他? 凤轻尘的话不可谓不犀利、不残忍,可崔浩亭却哑口无言,因玉华兰芝升起的喜悦,此刻荡然无存,他看着凤轻尘,又移向王锦凌,眼中流露一丝痛苦与挣扎…… 真要把刀对准的自己的亲人? 这一次不管是凤轻尘还是王锦凌都不允许崔浩亭逃避,王锦凌直接把自己当年,所遇到的和所做的事爆了出来:“浩亭,我能明白你此时的心情。当年,我也曾因他们是亲人而手软过,可他们回报给我的不是同等心慈,他们回报给我的,是毁了我嫡亲弟弟、煽动我嫡亲父亲对付我。浩亭,别让自己和我一样后悔,我王锦凌此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嫡亲弟弟,不管日后我站得多高,都无法还我锦寒一个健康的身体。” 提起这段往事,饶是理智如王锦凌,也忍不住难过。如果他当时心狠一点,锦寒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好好的王家七公子却成了残废。 他王锦凌纵使位高权重,也无法让锦寒恢复如初,也无法还锦寒一个健康的身体。 王锦凌深深地吸了口气,不愿意在轻尘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脆弱,不过瞬息间,便收敛好心情,继续劝说崔浩亭:“浩亭,这种时候心慈手软只会害了自己身边的人,你要是下不了手,就留他们一条命,让他们安享富贵。” “锦凌,谢谢你。”王锦凌眼中一闪而过的悔恨他看到了,正因为看到了才明白王锦凌是为他好。 崔浩亭同意主动攻击,凤轻尘自然不会让他孤身作战,这件事不仅关系到崔浩亭上位,也关系到凤离族与崔家的合作,崔浩亭不掌权,合作就是一纸空谈。 “浩亭,崔家的事锦凌不好插手,但我可以。我们三人即是朋友也是盟友,虽不至于一损俱损,但确实是一荣俱荣,这件事我不会置身事外。”凤轻尘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见崔浩亭一脸不认同,又道:“浩亭,我和你们崔家也是有恩怨的,当年那一剑从我脖子上横划过去,我差点就因此陨命,这笔帐我可一直记在心里。” 当年把这件事栽赃给南陵苏家,是因为当时的情况需要,再加上那时的她无力和崔家抗衡,只能打断牙齿和血吞,明知真凶是谁也要装作不知。 “这件事……”崔浩亭自嘲一笑:原来一直都没有过去,不管是他三哥还是凤轻尘,都放在心里了,也只有他认为此事揭过了。 可随即一想,崔浩亭就能理解了。任谁也不可能忘记要取自己性命之人,当年那一刀要是再深半寸,凤轻尘就死了。 崔浩亭感慨片刻,便不再多想,恢复原有的沉稳与从容:“你打算用这件事当借口?”既然下定了决心,崔浩亭就不会再犹豫与心软。 注定要手染亲人的血,早一点和晚一点并没有区别。 凤轻尘点了点头:“当初,我把这件事栽在南陵苏家头上,可终归没有证据,一切不过是些似尔非尔的推测,我现在拿出证据,证明我当时推断有误就行了,反正现在世上已无南陵苏家,我也不用担心有人报复我。” “这个理由可以,崔家三公子当时确实是暗杀了你,只是……正面对上崔家,你会有危险。”王锦凌时刻都关心着轻尘的安危:“轻尘,崔家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崔家有一部分人野心很大,崔家的水之深,王家连其五分之一都比不上。 “我若不插手,崔浩亭正面迎上那几个人,可没有胜算。”崔浩亭自己也说了,他们几个竞争者手中的势力都相差不大。 毕竟,没有实力的人根本不敢争,就算争了也早早就炮灰了,哪里还能走到这一步。 能走到这一步的人,不管是权势还是心机,都是崔家数一数二的,凭崔浩亭的能力与手段,对付一两个还行,可对方抱成团,崔浩亭如何以一己之力单挑众人? 王锦凌没有说话,他知道凤轻尘已经决定了就不会更改,崔浩亭想了想也没有再坚持,默许了凤轻尘的帮助。 有凤轻尘在外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他要做什么都更方便。 三人达成协议,凤轻尘正传令上膳,王家的小厮却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公子,有急事,皇上召您进宫。” 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哪里会下令,在场的三人都知,这是九皇叔的命令。 “轻尘,九皇叔越来越小气了,你得说说他。”王锦凌站了起来,拂了拂略有些折痕的袍子,笑得无奈又疲累。 作为臣子,哪怕他贵为帝师,也不能无视帝王的召见,即使满心不愿,王锦凌还是进宫去了,因为他知道九皇叔这个时候召见他,肯定是真有事。 凤轻尘无声一笑,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招呼崔浩亭用膳,膳后凤轻尘又详细问了崔三公子的情况,务必要做么知己知彼。 两人聊至傍晚,直到秋绘和冬晴来报,凤谨醒了,正哭闹着找轻尘才罢休。 崔浩亭适时提出告辞,凤轻尘也不挽留,只是歉意的道:“舍弟这段时间不舒服,有些缠人。” 崔浩亭表示不在意,看凤轻尘对凤谨颇为重视,崔浩亭还亲自去看了一眼凤谨,只可惜凤谨一点也不给面子,懒懒得抬眼皮看了崔浩亭一眼,便缩回了凤轻尘的怀里,小脑袋在凤轻尘怀里一拱一拱,说不出来的可爱。 “令弟很可爱。”崔浩亭忍不住赞美:“你把他照顾得很好。” “这孩子招人疼。”凤轻尘亲了亲小凤谨,一脸慈爱,崔浩亭有片刻的恍神:他似乎看到自己母亲抱着自己的画面,他母亲在他小的时候也应该会亲他吧? 崔浩亭发现自己无聊了,轻轻摇头叹了口气,便不再久留。 崔家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他可没有空闲却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 凤轻尘哄了凤谨大半天,才把凤谨哄睡着了,然后又去看了一趟凌默,确定凌默病情没有恶化,才拖着有些疲累的身子回房用膳。 沐浴过后,凤轻尘解开长发,靠在长椅上,手里捧着一杯茶,却不见喝,只闭目深思。 九皇叔一进来,就看到一副安详宁静的美人图,当下放缓脚步,不忍打扰,可凤轻尘何起警觉,九皇叔一进来,凤轻尘便发现。 凤轻尘缓缓睁开眼,看到九皇叔站在身侧并不诧异,只是奉上一个甜甜的笑:“回来了。” 短短三个字,瞬间将九皇叔的坏心情抹平……(未完待续) 1663疼,你就不能轻点嘛 不管是大军北调、发兵夜城,还是盘算国库收支、召集民工修路都是东陵的大事,这些事虽不需要九皇叔亲力亲为,但每一件事都离不开九皇叔的决策,都需要九皇叔点头才能执行。 除此之外,和太上皇住在一起的谢皇太后也不安分,和太上皇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了,成天闹着要见小皇帝,要见九皇叔,九皇叔虽不会理会,但却要人看着他们,以免弄出笑话。 眼见天穹堡武林大会召开在即,九皇叔却被公务缠身,一时半刻脱不了身,为了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处理公务,九皇叔这段时间,每天都睡不到两个时辰。 九皇叔这个时候出宫,并不是因为闲了下来,而是从王锦凌口中得知,凤轻尘为了帮崔浩亭,要对上崔家替崔浩亭引开注意力。 九皇叔从王锦凌嘴里知道这事,差点失手打掉了砚台,丢下成堆的公务,急忙出宫,匆匆来到凤府,满腹火气,一肚子的话要说,一进门却看到凤轻尘惬意安然的坐在椅子上。 四面相对,迎上凤轻尘那甜蜜期盼的笑,九皇叔怎么也无法将责怪的话问出口,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婀娜多姿的凤轻尘,九皇叔眼中不自觉地带笑。 看凤轻尘散着发,耳边有几缕碎发,九皇叔自然地抬手将其抚顺,夹到耳后,语气温柔的道:“怎么不把头发束起来?” “这样舒服,在家里不需要讲究那些。”凤轻尘顺势握住九皇叔的手,心疼的道:“这才几天,你怎么又瘦了?” 不仅瘦了,精神还差了许多,看样子这段时间九皇叔很累。 “忙完这阵子就好了。”九皇叔声音有些嘶哑,配上他独特的缓慢语调,苏苏麻麻的让人心痒,凤轻尘伸手就抱住九皇叔的腰,脸埋在九皇叔的心口,瓮声瓮气的道:“心疼你了。” “本王也心疼你,你也瘦了。”纤腰盈盈一握,和时下的女子相比,凤轻尘还算丰腴,不过九皇叔还是喜欢凤轻尘胖一点,胖一点看上去气色更好。 “这几天照顾凤谨有点累,雪狼的伤好了,豆豆没空陪他玩,我偶尔要陪它跑上一段,你别看我最近瘦了,我精神好着呢。”凤轻尘乖乖地将最近的动向报给九皇叔,好让九皇叔安心。 却不想,九皇叔不仅没有安心,反倒更加不满了,语气不善的道:“嗯,确实是有精神,居然精力旺盛到去管崔家的事,凌默的事你还没有处理,又把崔家的事揽上身,你还真当自己是三头六臂,无所不能。” 啪……九皇叔在凤轻尘的脑门弹了一记,一个红印留在凤轻尘的眉心,凤轻尘摸着额头,撅嘴说道:“疼死了,你就不能轻点嘛,一点也不温柔。” 啪……回应凤轻尘的又是一弹,而且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上,凤轻尘鼻子一酸,眼泪差点飙了出来,揉着发痛的眉心,委屈地看向九皇叔:“你打我?” 这是家暴吗?她被九皇叔家暴了? “这也叫打?”九皇叔抬眸,眼神一挑,反问:“痛不痛?” “你让我打两下,你就知道痛不痛了。”凤轻尘瞪了九皇叔一眼,推开九皇叔,转身就往内室走去,却被九皇叔一把拉了回来:“知道痛就好,本王就怕你记痛不记打。” “我哪有记痛不记打。”凤轻尘没有挣扎,只是继续拿眼神瞪九皇叔。 “还说没有,没有你会主动去招惹崔家?崔家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吗?他们崔家人野心勃勃,你和他们对上没有一点好处。”九皇叔在凤轻尘的后脑用力揉了一下:“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一到大事上就犯糊涂。” 凤轻尘被九皇叔揉得脾气都来,没好气地挥开九皇叔的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会有事。” “知道?你要真知道,就不会主动去挑衅崔家,现在你拿什么对上崔家。”崔家根深叶茂,或明或暗的势力众多,要是崔家全力反扑,凤轻尘估计只有扑腾两下的力气。 “我现在也不是一无所有,我有兵权有族人,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再说了,就算我这里使不上力,不是还有你嘛。作为东陵摄政王,你不会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吧?”凤轻尘下额微抬,一脸傲气地看向九皇叔,小模样要说多得瑟就有多得瑟。 九皇叔忍不住捏了一下:“你呀,一早就把本王算进去了?”九皇叔绝不承认,他听到凤轻尘这段话,心里特别高兴。 这个女人,总算还记得自己是她男人,有事会第一时间想着他。 “什么叫算进去呀,你这话也说得太难听了,我们本就是一体,犯着我就是犯着你了。”凤轻尘继续得瑟,她知道九皇叔就吃这一套。 果然,九皇叔周身的寒气渐消,看凤轻尘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你说得没错,犯着你了就是犯着本王了。崔家便崔家,本王还会怕他们不成。” “就是,我们才不怕呢。而且……和崔家斗起来对我们也有好处。崔家的势力隐藏得太深了,我们要一一探查,说不定得几十年,可崔家内斗就不同了。内斗绝对是打击崔家最快且最有效的办法。”再坚固的城堡,也经不起自己人从内开始拆。 崔家的内斗越凶,暴露得就越多,损失得就越多,对他们而言这可是一个好消息。 “你说得没错,崔家藏得很深。天宇来信,说崔家给嫡女准备的嫁妆,足足有一个城的收入,崔家财富惊人。”九皇叔轻轻闭上眼,掩去眼中了戒备与担忧。 “天宇也给我来信了,说他母后似乎不太好,希望我能去看看。”西陵天宇给凤轻尘的信,就由崔浩亭带来的,上面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不用去。天宇给本王的信里提过此事,他写信给你不过是做给外人看,让人知道他是个大孝子。”九皇叔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讥讽的笑,凤轻尘为了转移话题,连忙追问:“天宇和他母后怎么了?” “他母后不同意他娶崔家女为妃,后来见事情成了定局,便要他娶隐篱先生家族的女子为侧妃,被天宇拒绝后,便当众指责天宇不忠不孝,不配为储君。”九皇叔没有隐瞒,把这段西陵上下全部禁口的事告诉了凤轻尘。 “我是不是听错了?”凤轻尘听罢,目瞪口呆地看着九皇叔,嘴巴都能塞得进一个鸡蛋……(未完待续) 1664心病,玩火要负责灭火 在这个重孝、重名声的年代,背负一个不孝名声的人,不仅会被人戳脊梁骨,还会被主流圈子排斥在外,为世人所不齿,甚至不容于世。 天宇母后那一席话足已毁了天宇的一切,甚至是天宇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太子之位。 孩子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被亲生母亲指责不孝,不会有人去查事情的真相,世人只会指责西陵天宇的不是。 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西陵天宇一辈子都要背负不孝的罪名,日后即使成为西陵皇帝,也会成为臣子指责和挑错的理由。 “天宇真是他母亲亲生的吗?”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凤轻尘叹了口气,心里堵堵的。 上辈子,这母子二人定是仇人。 “可以肯定,天宇确实是皇后亲生的。”九皇叔点头,不过他笑得不是这个,而是:“天宇的母后不顾天宇的反对,联合长公主求皇上下旨,为天宇赐婚,皇上下旨了。” “这一家奇葩。”凤轻尘无语望天:“居然联合外人算计自己的儿子,天宇母亲脑袋被门挤了嘛。” 噗嗤……九皇叔被凤轻尘说得笑出来了:“也许真是这样。圣旨下达前,隐篱先生和他的家族根本不知晓此事,接到圣旨后,隐篱先生在宫外跪了一天,请求皇上收回成命。” “那皇后不是气死了?”天宇的母亲想帮自己的心上人,结果却是帮倒忙。 隐篱先生的家族根本不是崔家的对手,送个女儿到东宫,和崔家的女儿争宠,不是给自己拉仇恨嘛。 “后宫的女人哪里看得明白,她们只知道得了未来储君的宠,便可以光耀家族,甚至有可能生出皇子继承皇位。”一如天宇的母亲,或者说西陵前太子,西陵天磊母妃的家族。 九皇叔知道天宇母亲的打算,天宇的母亲现在是西陵皇后,等到天宇登基后,依她的身体状况,再活几十年不是难事,凭她在宫中的根基,要让隐篱先生家族的女子先生下皇子不是难事。 天宇的母亲,是要下一任西陵皇帝,由隐篱先生家族的女子所出,这么一来隐篱先生的家族便可一跃成为皇亲国戚,日后三代都不用愁。 不得不说,天宇的母亲为隐篱先生想了很多,只可惜她一个内宫妇人,无法见到隐篱先生,无法问隐篱先生,这些是不是隐篱先生要的,隐篱先生会不会要一个女人的提携…… 为爱冲昏头脑的女人不可理喻,凤轻尘想了半天,表示怎么也弄不明白天宇母后的脑回路,只问:“后来如何?侧妃娶了没?怎么没有听浩亭提起。” “皇后又不是笨蛋,怎么会在崔家人在西陵时提起这事,这件事崔浩亭还没有收到消息。”九皇叔解释了一句,凤轻尘点头,继续追问:“隐篱先生家族领旨没?” 皇上会给西陵天宇赐婚,想必是考虑到自己身体不行,想为西陵天宇多拉一个帮手。隐篱先生现在是西陵宰相,权势颇大,再加上隐篱先生和长公主那点事,注定隐篱先生不会和长公主走到一起,皇上用赐婚来为天宇拉拢隐篱先生的家族,确实是好盘算。 “领了,圣旨已下,即使是错的也要执行。”天家的权威不容挑衅,再说隐篱先生此举,不过是做给崔家人看,并不是真心要拒绝。 “天宇要纳侧妃?他才刚成亲。”崔家定会不满,这事放谁身上都不会舒服。 九皇叔摇头:“十年后。” “你的意思是,天宇十年后才娶隐篱先生家族的女子?”凤轻尘眨巴着眼睛,一脸佩服。 这招高明呀。 “是。”如此,便能两全。隐篱先生也满意。家族有一个女子能进宫,又不用和崔家对上,唯一不满的就是皇后了,可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在乎她满不满意。 “天宇的母亲是心病。”因为她发现自己,不仅没有帮到心上人,反倒给心上人的家族惹了麻烦,怒极攻下心,便晕死了过去。 对皇后病重一事,不论是皇上还是皇后的娘家都表现得极其淡漠,要不是西陵天宇是太子,皇上早就废了皇后,至于皇后的娘家人,他们是最期待皇后死的人。 皇后活着,不仅没有帮家族拉近与天宇的关系,反倒将双方的关系越弄越僵,再这么下去,等到天宇登基后,他怎么也不会重封自己母家的族人。 凤轻尘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明白了,西陵的事绝对不会掺和,甚至热闹都不会看,西陵的皇后与长公主一个比一个疯,她还是离远一点好。 “你从宫里回来,还没有用膳了吧,我让下人送饭菜,你用过饭之后了好歹睡一伙,眼睛里全是血丝。”凤轻尘心疼地看着九皇叔,指腹在他眼角周围划过。 “嗯。先沐浴。”九皇叔也确实饿了,看凤轻尘不想谈崔家的事,便暂且放了凤轻尘一码,横竖离天亮还早…… 凤轻尘不知九皇叔心中所想,只当自己逃过一劫,一脸欢快地去给九皇叔准备热水与吃食。 水很快就打来了,凤轻尘挥退下人,替九皇叔脱下衣衫,手指从九皇叔精瘦的背部滑过,引来九皇叔一阵轻颤。 凤轻尘坏心的大笑,手指在九皇叔的腰间轻轻弹起,九皇叔全身僵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呼吸渐渐加重,九皇叔无奈,只得出言威胁:“轻尘,玩火要负责灭火。” “我哪有。”凤轻尘不承认,飞快地收回手,两手举起表示自己很无辜。 九皇叔转身看了凤轻尘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自己动手将亵裤脱下,果身步入浴桶。 美色在前,凤轻尘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一脸烧红得站在原地。 她没想到九皇叔比她彪悍,居然直接在她面前脱干净,嗷……她好像被调戏了。 “啪……”一块白色的浴巾砸在凤轻尘的头上,凤轻尘还没有回神,就听到九皇叔的声音:“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本王搓背。” “啊?搓背?”凤轻尘愣了一下,一向都是九皇叔帮她沐浴、搓背,她还真没有帮九皇叔做过。 九皇叔不给凤轻尘拒绝的机会,又补了一句:“还不过来。” “哦,哦,来了……”凤轻尘脑中闪过刚刚看到的画面,差点涌出一股鼻血。 太太太……直接刺激了,这画面要多看几次,她肯定会早死。 热血冲脑门,次数多了可是很伤身的……(未完待续) 1665杀字,九皇叔的留言 搓背! 九皇叔沐浴时从不要人侍侯,因为他不习惯,也不愿意让陌生人靠近,除了凤轻尘以外,没有人能在九皇叔全身赤果,又有防备的情况下,靠近九皇叔,所以…… 凤轻尘给九皇叔搓背的结果就是把自己搭进去。 只是,浴涌就那么一点大,九皇叔坐在里面刚刚好,再加一个凤轻尘,里面的水全部溢了出来,最主要两人连转个身都不行,所以…… 一个时辰后,等九皇叔和凤轻尘出来用膳时,九皇叔神清气爽,凤轻尘却扶着腰,走路和乌龟有的比。 九皇叔停下脚步,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凤轻尘过来,跨了一步,走到凤轻尘身侧,左手揽在凤轻尘腰侧,轻轻一按却换来凤轻尘痛呼:“别,好痛……” “揉开就好了。”九皇叔没有理会,继续用力,凤轻尘这次真疼得眼泪流了出来:“别揉,这样没用的,过两天就好了。” 凤轻尘想要移开,可又怕闪了腰,想要推开,可她哪里是九皇叔的对手。 大夫的话要听,九皇叔乖乖停下手,以眼神寻问:真没事? 凤轻尘默默摇头,有事又怎样,都发生了,还能重来吗? 再说了,就算真能重来,九皇叔也不会停下来,刚刚她可是说了好几次,让九皇叔停下来,至少换个地方,结果……还不是被按在浴桶上吃了个干净。 晚膳重新热了一遍,再次端上来时没有之前那般新鲜,可对两个饿了的人来说,这饭菜足够美味。 凤轻尘原本只是想要陪九皇叔吃一点,可经过一个时辰的体力劳动后,她真得饿狠了,当下也不客气,捧起碗就吃掉一大碗饭。 吃完后,发现九皇叔还在慢条斯礼的吃着,凤轻尘摸了摸肚子还没有饱的肚子,犹豫片放,还是决定将碗筷放下。 不吃了! 凤轻尘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九皇叔,放下碗筷就走人了。 “嗷……嗷。”雪狼一直在外面等凤轻尘,看到凤轻尘走了出来,兴奋地扑了上来。 一人一狼经常这么玩,按理凤轻尘可以轻松地闪躲开,可是…… 凤轻尘的腰刚受伤,别说她现在不敢乱动,就算能动她的双腿也迈不开,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雪狼朝她扑来,然后…… 嘭……一人一狼摔成一团,凤轻尘背部着地,幸亏雪狼反应快,狼爪在凤轻尘背后垫了一下,没有让凤轻尘磕着头,只是被雪狼一压,凤轻尘差点闭了过去。 “救……” 凤轻尘刚开口,听到响声的九皇叔就跑了出来,看到压在凤轻尘身上的雪狼,九皇叔脸一黑,抬腿就是一踢。 “不……”凤轻尘听到风声,想要阻止已来不及了,雪狼被踢了个正着,往后摔过去。 嗷呜……雪狼没有反击,只是委屈的叫了一句,摔倒的时候抓着凤轻尘没有放,一人一狼又摔了一跤,这一次雪狼落地,凤轻尘扑倒在雪狼的身上。 有软绵绵的雪狼垫着,凤轻尘半点伤也没有受,正准备起来时,却发现九皇叔已经把她抱了起来。 “看看雪狼怎么样了?”凤轻尘拉住前往的九皇叔,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九皇叔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了雪狼一眼:“它没事。” 像是为了应证九皇叔的话,雪狼嗷呜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就站了起来,狼眼迷茫地看着凤轻尘,似乎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雪狼无事,凤轻尘松了口气,拍了拍雪狼的脑袋,把雪狼哄得开心离去,才让九皇叔抱她回房,沿途下人皆低头不敢直视。 九皇叔把凤轻尘放在床上,将外衣脱下,看到背后红肿的一片,九皇叔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药。” “伤得怎么样?”凤轻尘只觉得疼得难受,别得倒还好。 “外伤。”红肿、青紫,再加上之前吻痕和浴桶边缘压出来的痕迹,凤轻尘的背部就像一副乱七八糟的画,看九皇叔紧皱的眉头,就知道那“画”丑死了。 “既然是外伤,那就用谷主留给我的药。”凤轻尘启动智能医疗包,从里面取出谷主给她配的药膏。 和西药相比,凤轻尘更喜欢用谷主的药,尤其是谷主做的外伤药,那更是神乎其神,一抹就清凉舒适,完全没有灼痛与不适。 一回生两回熟,九皇叔不是第一次给凤轻尘抹药,自然不会和第一次一样,弄得凤轻尘哭来喊去,在凤轻尘还没有察觉到痛之前,九皇叔就把药涂好了,给凤轻尘换上一套干净的薄纱,九皇叔吻了吻凤轻尘的额头:“你好好休息,本王要进宫。” 原本,九皇叔是打算住一晚再走,可崔家的事宜早不宜迟,既然选择对上崔家,许多事就要早做准备,至少天宇那里要提前通知到,以免到时候出现差错。 “你休息一伙再走吧?”凤轻尘往里挪了挪,给九皇叔空出一个床位,九皇叔原本想要拒绝,可看到凤轻尘眼中的心疼,最终还是点头同意,和衣在凤轻尘身侧躺下:“你早点休息,本王等你睡着后再走。” “好。”凤轻尘闭目,将自己的思绪放空,即希望自己尽快睡着,让九皇叔放心,又希望自己晚一点睡着,让九皇叔多休息一伙。 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下,凤轻尘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到凤轻尘醒来时,九皇叔已不再身侧,只有床上的折痕告诉凤轻尘,九皇叔真得在这里休息了。 起床梳洗完后,凤轻尘正准备去用早膳,却发现梳妆台上有一张纸,凤轻尘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个字:“杀”。 “这是九皇叔的字。”从字迹来看,凤轻尘可以初步判断出来,再加上她的房间,除了九皇叔外也没有别人能进来,便更加可以肯定,这张纸条是九皇叔留下来的,只是…… 九皇叔为什么要留一个“杀”字给她呢?这个杀字是什么意思? 凤轻尘站在原地,盯着手里的字发呆,恨不得将这一个字看出来花来……(未完待续) 1666买命,粗暴野蛮又怎样 杀! 就这么一个字,再也没有别的线索,凤轻尘盯着手中的字看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这底指什么,就在她准备将字条收起来昌,脑海灵光一闪,凤轻尘婉尔一笑,将手中的纸拽在手心,起身说道:“叫欧阳来见我。” “是。”门外,十八骑之一开口应声,不多时豆豆便嘭的一声推门而入,双眼亮晶晶,兴奋的道:“轻尘,你这么晚找我,是不是有好事,我是不是可以去打仗了。” “你想太多了。”凤轻尘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帮我传个消息到杀手联盟,十万两黄金买崔三公子的命。” “啊?你要买人命,哪里还需要银子。”豆豆大吃一惊,表情夸张:“老东西说,要我听你的话,杀手联盟的人随你调遣,你想杀皇上都行。” “谁说我要给银子了。”凤轻尘白了豆豆一眼:“替我把我话放出去,告诉你师父,声势弄得越大越好,能不能要他命不重要,只要让他不得安宁就成了。” 一如之前被买命的她,虽不至于丢命,可却不得安宁,无法放松,头上时刻悬着一刀的感觉真不好。 当然,如果真能要崔三公子的命那就好,要是没要成也没啥,足够崔三公子忙就行了。 “哦……”豆豆一脸迷惑,长长地应了一声,小声地问了一句:“你这是要杀,还是不杀呀?” 豆豆这智商,真心让人着急,凤轻尘叹气:“这事你别管,你按我说的话办。事情办完后,你也别再回来,直接去夜城与宇文元化汇合,他会给你在军中安排职务。” “啊……轻尘,你终于让我去打仗了。”豆豆高兴地跳到凤轻尘面前,握着凤轻尘的胳膊猛摇晃,凤轻尘来不及阻止,发出一道惨叫声:“好痛。” 她的老腰呀! 豆豆闯祸了,手脚无措地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地看着凤轻尘,看凤轻尘疼得脸都扭曲了,豆豆不安地问道:“轻,轻尘,你没事吧?我,我真得没有用力。” 豆豆就差指天发誓了,凤轻尘只个人都蜷了起来,好半天才能站直,瞪了豆豆一眼,换来豆豆无辜闪躲的小眼神,凤轻尘懒得说他,只朝他招了招手:“扶我坐过去。” 这次真的闪了腰。 “好好好。”豆豆小心翼翼,把凤轻尘当老太太一般,小心地扶着,凤轻尘也不客气,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豆豆,侧身缓缓坐下,又让豆豆拿来一个靠枕垫在腰后,这才舒服了一些。 “轻,轻尘,你没事吧。”豆豆低头咬手指,认错态度非常认真。 没事才有鬼。 凤轻尘一肚子的气,可想到自己有错在先,只能咬咬牙忍了:“我没事。你好好安排一下,把手边的事交出来后,就起程去找你师傅,尽快赶到夜城,宇文元化不会等你。” “好好好,我这就去,可是……”豆豆退到门口,想走又想再问问,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轻尘,那个……我不认识路,这个,要是误了大事怎么办?” 误了凤轻尘的事豆豆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耽误去夜城。万一等他走到夜城,夜城的仗都打完了,他岂不是亏大了。 就等这句话了。 “带夏挽去,沿途她会照顾你,你多听她的话。”战乱财最好发,九皇叔出兵攻打夜城,她要不趁机赚上一笔,都对不起这个好机会。 夜城的经济,大半都被她和苏文清掌控了,到时候他们里应外合,夜城……很快就会成为历史。 “好。我这就去安排,凌默我会让雪狼盯着,他不会跑。”豆豆拍着胸脯,一脸认真,凤轻尘点了点头,本想和豆豆一起去看看凌默,可是她的老腰一动就疼了。 “让凌默安心养伤,没有人会查到他在这里。”最后,凤轻尘也只能让豆豆带话了,希望豆豆能把话带到。 豆豆走后没有多久,夏挽就来了,凤轻尘将一个小盒子拿给夏挽:“拿好,希望你回来后,夜城的商铺,有一半在我名下。”至于另一半,肯定是苏文清的。 “是。”夏挽没有多问,接了盒子便退了出来,一回到房内就将里面的东西拿的出来看。 凤轻尘给夏挽的东西并不多,除了地契、商铺外,还有一些进货明细与商家。 这些是凤轻尘在夜城的全部产业,东西称不上多,但每一样都关乎百姓的衣食住行,可谓是缺一不可。 夏挽看到这些东西忍不住一叹,她一直以为凤府没有什么根基,现在看来凤府的家底比她想象中的厚,就凭夜城这些产业,就足够凤府上下吃两代了。 夏挽知道自己此行责任重大,将手上的信息揉碎了、看透后,夏挽再次来找凤轻尘,向凤轻尘请求,想要去拜访苏文清。 苏家和凤轻尘在夜城是合作者,此次要是双方能合作,其结果绝不是一加一大于二。 “去吧,别打我的名号。”凤轻尘爽快地同意了,又打发前来问事的春绘和秋画,让冬晴把凤谨抱到她房里来玩。 等到凤轻尘可以站起来走路时,已经到了下午,凤轻尘又安排十八骑接手豆豆的工作,保护凌默和凤谨,加强对凤府的保护。 等到崔三公子收到她买杀手的事,定会给她一点颜色看看,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她必须提前做好安排,必要的话,她会调用军方的力量来保护自己。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拿命拼了几回,好不容易奋斗到特权阶层,不用多可惜。 将事情一一安排好,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凤轻尘松了口气,扶着受伤的腰准备回房休息,苏文清却找上门了。 凤轻尘能看到的商机,苏文清当然也能看到,夏挽今天不去找他,他最迟明天后天也会来找凤轻尘,和凤轻尘商讨夜城的事。 到嘴的肉,可不能吐出来。 苏文清和夏挽已经把细节谈好了,这个时候来找凤轻尘,是拜托凤轻尘帮他照顾一下文航。 “轻尘,夜城的情况瞬息万变,我要亲自去一趟夜城,文航大病初愈,我不放心他,能不能让他在你府上住一段时间?”苏文清开门见山,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苏文清想让苏文航来凤府暂住,除了希望凤轻尘能照看一二外,也希望文航能高兴一些,他知道文航很喜欢和凤轻尘相处,作为哥哥他会尽最大的力,给文航最好的一切……(未完待续) 1667出头,得罪崔家的下场 苏文航要在凤府暂住,不过是多一个人、添双筷子的事,凤轻尘当然不会说不。当天就让人收拾了院子,按苏文航的喜好布置。 苏文清也不客气,去夜城的前一天,就把苏文航送到凤府。 看着脸色红润,气色十佳的苏文航,凤轻尘也打从心底高兴,把雪狼介绍给苏文航,让雪狼陪苏文航玩,凤轻尘便去看凌默。 休养了几天,凌默的伤势即使没有用药也好得差不多,让凤轻尘不得不感慨,老天爷果然疼傻人,凌默要没有这样的恢复力,早就死于伤后感染了。 “你的伤势恢复得很好,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十天后我们就去天穹堡,到时候我们和凌天一同前去,还要委屈你扮作侍卫混在人群。”凤轻尘离凌默两步远,以免凌默紧张。 凌默张口欲说话,却被凤轻尘打断了:“你别说话,你用手笔划吧,我能看懂。” 凌默点头,缓慢地比划了一个手势,连蒙带猜了看出了大概的意思,凤轻尘想了想便回答:“你既然怕凌天发现,那就混在暗卫里,凌天就算知道暗卫的存在,也不会去查。” 凌默点头,表示可以,凤轻尘隐晦地提了两句,说最近比较乱,让凌默这几天注意一点,没事最好不要外出,以免引来凌天的注意。 凌天最近很活跃,这事凤轻尘也知晓一二,只不过她懒得去管罢了。凌天要能从山东挖出凤离族的消息,那就是他的本事,她凤轻尘技不如人,栽了也认了。 即将动身去天穹堡,过年也会在外面,凤轻尘要先把府内的事安排好,也得把凤离族和军队的事全全处理完,过年时要发放的物资、还有送的礼节,这个时候全部要准备好,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 有去年的经验在,凤轻尘很快就拟定好了礼单,麻烦的是对凤离族的安排,今年是第一年,作为凤离族的实际掌权者,她得给族人一个安定丰盛的新年。 有海上那笔黄金在,她现在不缺银子,可有些东西有银子也买不到,凤轻尘只能再次把目光盯向草原。 凤轻尘把这事交给春绘,让她和赤扎木族长再次联系,让他介绍几个大的部落,凤轻尘准备在冬季再次大量购买牛羊。 拖着受伤的老腰,凤轻尘做不快,有几次疼得脸都白了,被来找她的苏文航看到了,苏文航二话不说,就接替了凤轻尘的工作,替凤轻尘书写各式单子。 “轻尘姐姐,文航长大了,可以帮你了。”清俊的少年握着笔,还有些稚嫩的面容满是认真,凤轻尘无法拒绝,也相信文航的为人,除了涉及到九皇叔的事,别的事凤轻尘半点也不瞒苏文航。 苏文航刚开始还觉得没什么,直到后面几天,所写的物品数量越来越大,才惊觉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苏文航并没有表现出来,最初的惊讶过后,苏文航便恢复了平静,甚至没有开口问半个字,凤轻尘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摸了摸苏文航的脑袋,一脸感慨:“文航长大了。” 苏文航握笔的手一僵,耳根通红,强自镇定的道:“轻尘姐姐,我是大人了,不能再摸头了。” “是,是,是,文航是大人了。”凤轻尘收回手,看着苏文航写完的单子,才发现自己奴役了人家半天,凤轻尘难得自责了一把。 “时间不早了,文航你好早点去休息,剩下的这一点我来就好。” 苏文航没有拒绝,放下手中的笔,逃也似得跑了出去,凤轻尘只当小男孩脸皮薄,笑了笑便抓起笔继续写,只是…… 一落笔就发现,自己这字和苏文航一比,完全不能见人,正准备重新誊写一遍,却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声响。 凤轻尘一惊,连忙丢下笔跑了出去,就听到十八骑大喊:“快,保护苏少爷。” “出事了。”凤轻尘心惊,连忙启动智能医疗包,从里面取出手枪,想也不想就朝打斗的方向跑去。 “姑娘,有我们在。”半路上,十八骑出来,挡在凤轻尘面前。 凤轻尘也没有逞强,站在十八骑身后,说道:“带我去,我要看看来得是什么人。”居然在她家朝苏文航出手,是她的敌人还是苏家的? 十八骑知道凤轻尘的本事,护着凤轻尘就往打斗的方向跑去。 此刻,黑衣人正和凤府的护卫、十八骑混战在一起,苏文航在中间甚是狼狈,身上还有几道伤口。 黑衣人想当狠辣,招招都要取苏文航的命,十八骑和护卫有所顾忌,一心以救苏文航为主,束手束脚,让黑衣人占了不少便宜。 凤轻尘举枪,朝战中的人开了一枪。 嘭的一声,火药味散开,引来打斗中人的侧目,只是刺杀的黑衣人看了凤轻尘一眼后,便别过头继续去杀苏文航,完全不把凤轻尘当回事。 真是苏家的敌人? 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疑虑:要真是苏家的敌人,没道理苏文清走之前不说清楚,这种事苏文清可不会隐瞒。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解了苏文航的围再说,凤轻尘再次举枪,朝黑衣人射去,却不想那些黑衣人早有防备,凤轻尘几乎枪枪落空。 “果然,出其不意才有胜算。”凤轻尘只得收起枪,将手腕上小暗器拿出来:“希望左岸的东西能有用。” 咔的一声,凤轻尘从手中一个景泰蓝的镯子里,取出一枚银珠,轻轻一弹,银珠便飞了出去。 黑衣人依旧有防备,躲开了银珠的攻击,却不想银珠落在地上,啪的一声炸开,浓郁的绿烟冒起,那气味让人睁不开眼。 “有毒。”黑衣人捂着耳鼻,停止了进攻。 凤轻尘冷哼一声,拿出了一块帕子,将自己的脸包了起来,冲入浓烟中,将苏文航拉了出来。 “打水过来。”凤轻尘一退出来,就对十八骑吩咐道,而这个时候绿烟也散开了,没有绿烟的影响,双方又恢复最战斗力。 这一刻,不用顾忌苏文航,十八骑就不再客气,狠厉的朝黑衣人反击,黑衣人失了先机,渐渐不敌,眼见胜利在望,东边却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让凤轻尘发狂的声音:“少爷,凤谨少爷。救命呀,凤谨少爷被人抢劫走了。”(未完待续) 1668条件,下黑手的人 凤谨一被劫走,意图暗杀苏文航的黑衣人便不再恋战,立刻抽身而去,没来得及逃走的人,直接咬碎了嘴里的毒药,完全不给凤轻尘问讯…… 事情到这一步,完全不需要多想,就知这群人围杀苏文航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劫走凤谨。 “混蛋。”凤轻尘跑到凤谨的住处,看到空无一人的小床,双眼通红,手握成拳,狠狠地床板上一砸,愤怒地道:“去,报官。” “是。”管家匆匆跑来,听到这话又急忙跑了出去,春绘、秋画和冬晴三人面如死灰,咚的一声跪在凤轻尘面前:“姑娘,奴婢失职,请姑娘处置。” “我现在没空处置你们,你们最好祈祷凤谨少爷没事,不然……你们通通给我陪葬。”凤轻尘冷冷地瞪了三人一眼,转身往外走,十八骑跟在身后,凤轻尘边走边吩咐:“留四个人保护苏少爷,你们两个跟着我,剩下的出去找人。” “是。”十八骑知晓凤轻尘怒火正盛,根本不敢多言,各自行动了起来。 凤轻尘出门前,先去看了苏文航一眼,确定苏文航的伤不严重,安慰了几句,也说明了此时情况紧急,她没时间帮苏文航包扎伤口,让他等大夫过来。 “去告诉凌默一声,让他这段时间别乱走,在房间好好养伤。”凤轻尘没空去见凌默,只能让下人传话,简单的安排好凤府事务后,凤轻尘就急忙出府了。 第一个要拜访的自然是九门提督了,让他注意城门附近,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出现,同时注意进出城的人,以免凤谨被人夹带出城。 从九门提督府出来后,凤轻尘又去了顺天府,给顺天府伊施加压力,让他们加大搜寻力度,在城内查找凤谨的下落。 一路拜访下来,凤轻尘已累得不行,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凤轻尘眼睛有些花,揉了揉眉头,继续往前走。 这一次,凤轻尘直接出城,杀到崔家在东陵的住处,没有事先递拜贴,凤轻尘只能让车夫去叫门。 崔府的门房刚开始听到凤到府还没有什么反应,直到车夫说出要见崔浩亭,门房才反应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马车一眼,门房嘭的一声关上门:“你们等着……” 高门大宅和官府一样,脸难看门难近,这样仓促来访,凤轻尘也知不能马上见到崔浩亭,所以也不着急,只是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从目前的局势来看,会劫走凤谨的人,除了西陵长公主外,还有崔三公子和蓝景阳。西陵太远,她无法找上门,蓝景阳下落不明,她找不到人,唯一能找到的就是崔家。 只是这崔家…… 随着时间的流逝,凤轻尘知道她今天是见不到人了。 唉,凤轻尘叹了口气,不愿意再等,让车夫调头回府。 对方既然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劫走凤谨,自然不会是为了要凤谨的命,现在凤谨是安全的,而她不能急也不能乱。 回到凤府,凤轻尘立刻让人传消息进宫,希望九皇叔能出宫一趟,结果九皇叔还没有回来,她就先一步收到宫里的消息。 消息是谢太后传来的,要凤轻尘进宫见她,她知道凤轻尘在担心什么,她可以为凤轻尘解忧。 “谢太后?太上皇?”凤轻尘喃喃自语,片刻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换了一身衣服,踩着夕阳朝皇宫走去。 同一时刻,九皇叔收到消息,也从皇宫出来,可惜,两人走的是不同的路,直接错过了。 不过是数日不见,谢太后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复之前的华贵,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许多,浑身都透着一股焦躁与急切,看上去和普通妇人没有什么两样。 凤轻尘收回打量的眼神,默默地福身行礼:“臣女见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谢太后没有吭声,盯着凤轻尘看了半晌,才有气无力的道:“轻尘,起来吧。” 凤轻尘站直,看着谢太后没有说话,谢太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主动道:“轻尘,你别这样看着我,劫走凤谨的人不是我,我不过是一个空有太后名号的人。” “我知道。”谢太后还没有那个本事:“娘娘的好意轻尘明白,不知娘娘要轻尘做什么?” 凤轻尘问得直接,谢太后愣了一下,也不矫情,直接说道:“我只求和以前一样,能亲自照顾小八。” 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摇头:“娘娘,你应该明白,威严不容践踏,权威不容挑衅。九皇叔既然下了令,就不会再更改,娘娘还是换个条件。” “你不担心凤谨吗?”她明明看到凤轻尘很在乎凤谨,怎么可能想都不想,就拒绝她的话。 “当然担心,我要是不担心,娘娘就看不到我。”她不能因为担心失去理智与判断,谢太后只有一个消息,想要凭一个消息换太多东西,那不可能。 “轻尘,你知道我只有这么一点要求。”谢太后不想退让,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以后…… 以后的事,谁能说得清楚。 “娘娘,如果是这样咱们就得谈了。娘娘应该了解我的为人,做不到的事我不会应下,同样应下的事我就一定会做到。娘娘想要和以前一样,亲自照顾皇上是不可能,但每个月可以让娘娘见皇上两面。”九皇叔不想小皇帝和谢太后在一起,凤轻尘也不能插手,有些分寸她必须掌握好,一旦过了她和九皇叔都会麻烦。 谢太后知道这是凤轻尘最大的让步,只是…… “轻尘,真得不可以吗?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教坏小八。”谢太后面露哀泣,眼中闪着泪光。 凤轻尘轻轻地叹了口气:“娘娘,咱们的交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应该知晓我的为人,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 “我知道了。”谢太后闭上眼,将眼中的泪水眨回,轻声说道:“轻尘,谢谢你。” “娘娘不必谢我,不过是各取所需。”凤轻尘提醒谢太后,该把消息透露了出来了。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吃亏。”谢太后轻笑一声,将自己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未完待续) 1669抄了,扯出来的人越来越多 连城与太上皇。 听到谢太后的话,凤轻尘并不惊讶,事实上在收到谢太后的消息,凤轻尘就猜到此事十有八九与太上皇有关,只是没有想到连城居然插手此事。 “连城?”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地方了,也不是第一次找上她了,凤轻尘对连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告别了谢太后,凤轻尘直接回到凤府。 “姑娘,九皇叔刚刚来了,一刻钟前离开。”管家尽职地报告道,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给崔家递个帖子,我要见崔浩亭。通让顺天府伊,让他加大在城内的搜索力度,绝不能让人带凤谨出城。” 要把凤谨带到连城了,事情会更麻烦,她可没有能力发兵灭了连城。 “是。”管家急忙去处理,半刻不敢耽搁。 自从凤谨被劫走后,整个凤府的人都动了起来,没有一个敢偷懒,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恨不得把整个皇城都翻一遍。 春绘三人见锋插针地上前,三人不敢为自己辩解,只把自己今天查到消息报给凤轻尘:“姑娘,凌天少主这段时间频频外出,每天都会去一家叫集墨轩的书斋,一呆就是一两个时辰。” “集墨轩?去告诉顺天府一声,抄了它。”凤轻尘不敢肯定,这件事有没有凌天的手笔,她现在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是。”春绘点头应是,秋绘犹豫片刻,又说了一句:“姑娘,之前下面的人来报,靠近城外有一家棺材店,那那店开了好几年,生意一直不好,可不管是掌柜和小二都坚持着,并且几年来都没有换过人。” “棺材店?”凤轻尘知道这种店一般是三年不开市,开市吃三年,卖了一口好棺材,足够这店撑几年,所以生意不怎么样也能撑下去倒没有什么,不过保险起见,凤轻尘还是让人盯着:“别让人发现了。”; “奴婢明白。”秋画应声而下,只有冬晴,盯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凤轻尘扫了她一眼:“有话就说。” “是,姑娘。”冬晴惊了一跳,本能地低头,要说时又犹豫了起来,凤轻尘看了她一眼,转身就打算走,冬晴却突然开口:“姑娘,奴婢,奴婢听到九皇叔走之前说了连城二字。” 她也不知这算不算出卖九皇叔,可她又不能不说。 “连城?又是连城。”凤轻尘脚步一顿,转身看着冬晴,赞许的道:“你做得很好,下次遇到这样的事不需要犹豫,记住,你的主人是我。” “奴婢明白。”冬晴摸了一把冷汗,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赌对了。 天见黑,月光惨淡地照耀皇城,凤轻尘没有急着去找九皇叔,而是准备去找蓝九卿,蓝九卿和连城关系不一般,她要请蓝九卿帮她传个话,一来保证凤谨的安全,二来也让连城明白,别以为偷偷摸摸,她就不知道下手的人是谁。 信送出去后,凤轻尘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想着最近一团乱麻的事。 也许她该听九皇叔的话,别去插手崔家的事,可是…… 如果她一直被动不出手,就会像现在一样,时刻处在挨打的境地,甚至连累身边的人。 “不知凤谨现在怎么样了?”想到凤谨那小小的一团,凤轻尘眼睛就发酸。 凤谨现在还病着,也不知抓他的人会不会好好照顾他?凤谨的病情也不知会不会加重? 凤轻尘担忧不已,而抓到凤谨的蓝景阳也很烦躁,凤谨的迷药醒来后,就一直哭闹个不停,怎么哄都没有用。 蓝景阳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无法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最主要的是,他从埋在九皇叔身边的人口中得知,凤谨和杀手排行榜第一左岸有关。 就冲这一层关系,蓝景阳也不敢对凤谨下狠手,万一凤谨有个三长两短,他岂不是要被左岸盯上了。 “你,去看着他,别让他哭。”蓝景阳被吵得不耐烦,随手一指。 被指的女子身子一抖,二话不说小跑到床边,把凤谨把了起来,细心地给凤谨拍着背,嘴里也哼着不知明的小调。 凤谨依旧在哭,不过有人哄再加上哭累了,哭声小了许多。 蓝景阳呼了口气,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哄孩子的是凤离幽歌,嘲讽的道:“看不出来,你还有点用处。” 凤离幽歌身子一颤,手一松,凤谨从她手上掉了下来…… 哇……凤谨心惊,大哭一声,蓝景阳脸色顿变,猛得扑上前,在凤谨落地时,堪堪抱住了凤谨。 呼……蓝景阳吐了口气,抱着凤谨一个转身站了起来,确定小孩子无事,便找上罪魁祸首。 凤离清歌脸色发白,全身都在打抖,看到蓝景阳站起来,吓得连连后退。 蓝景阳抱着凤谨步步逼近,扬手就给凤离清歌一个巴掌:“蠢妇。” 凤离清歌头一偏,眼泪和血水同时流出去,却不敢哭出声,看上去就像饱受欺负的小媳妇,好不可怜,可惜,她这幅模样引不起蓝景阳的怜惜,蓝景阳将受了惊吓,哭闹不停地凤谨塞到凤离清歌的手里,威胁道:“看好他,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生不如死。” 凤离清歌没有吭声,只是把凤谨紧紧抱在怀里,机械地拍着凤谨的背,那样子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蓝景阳很满意凤离清歌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放心地离去。 蓝景阳走后,凤离清歌依旧抱着凤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泪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是,一颗颗落在凤谨的脸上,溅开…… 凤谨似乎懂得凤离清歌的悲伤,哭声渐止,黑亮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凤离清歌,时不时眨巴着小眼睛,一脸的迷茫。 对上凤谨干净清澈的眸子,凤离清歌哭得更凶了,凤谨挣扎了两下,伸出小手去摸凤离清歌,凤离清歌骤然碰到小凤谨温热柔软的小手,整个人都惊呆了,哽咽一声就哭了出来,将凤谨紧紧地抱在怀里,脸颊碰着凤谨的脸,泪落得更凶…… “小宝贝不要怕,姐姐会保护你,哪怕是死也不会让你落到那个混蛋手里。” “小宝贝,相信姐姐,姐姐一定会救你出去。” ……(未完待续) 1670风声,一出接一出 九皇叔匆忙从凤府回九王府,是因为他收到消息,知道劫走凤谨的人是连城的人。 “主子,连城的人与太上皇勾结,出动一批死士劫走了凤谨少爷,现在下落不明。”黑衣人一口了气说完,便低头等九皇叔的命令。 九皇叔背对着书桌而站,沉默片才转身说道:“把连城在东陵的点通通挑了,尸体送到连城。”不出手,还以为他一直好说话。 “属下明白。” 九皇叔轻敲桌面,想了片刻又说了一句:“调黑骑去连城,驻扎连城。” “属下领命。”黑衣人抬头看了九皇叔,见九皇叔挥手示意他出去,便悄声走了出去。 九皇叔端坐在书房,看着成堆的公务也无心处理,只是盯着桌面发呆,好半晌才起身,迈着沉重地步伐往外走…… 凤府,即使是深夜亦灯火通明,凤轻尘坐在花厅,招待顺天府伊。 顺天府伊看着端坐在主位上的凤轻尘,心中暗叹世事无常,当年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女孩,今天竟是尊贵至此。 不过顺天府伊倒不至于嫉妒,或者心里不平衡,他和凤轻尘相熟,凤轻尘也愿意帮他,他定不是会步陆少霖的后尘。 “这件事说起来还要多谢凤姑娘,要不是凤姑娘提供消息,下官怎么也查不到集墨轩尽是和前朝有关。”顺天府伊言词客气恭敬,丝毫没有摆官架子,凤轻尘自然也好说话:“大人客气了,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集墨轩能被查处,全是大人英明。” 这样的功劳凤轻尘不愿意抢,乐意给顺天府伊:“只是不知,大家有没有查出集墨轩背后的主子是谁?” “下官惭愧,集墨轩的掌柜嘴风甚严,那几个小二却是不知情,不过请凤姑娘放心,再给下官几天的时间,下官定能从他嘴里撬出来背后主人的消息。”顺天府伊想要起身请罪,可又觉得这样太过,只能尴尬地坐在原地。 “辛苦大人了,轻尘在此谢过。”凤轻尘无意为难人,起身略略行礼,惊得顺天府伊连忙站起来,侧过身子连道受不起了:“凤姑娘,这都是下官该做的,当不起凤姑娘的谢。” 凤轻尘从善如流地坐下:“大人爱民如子,倒是轻尘过了。” 顺天府伊尴尬地笑了一声。 凤轻尘继续问道:“不知大人有没有问出,凌天去集墨轩是做什么?”凌天这个人野心勃勃,如果他和蓝景阳搅和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每次那位凌天公子去集墨轩,都是掌柜的亲自照顾,两人在后堂说话,小二们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位凌公子每次都会买许多古籍,每次出手都上千两银子。下官查了集墨轩的账本,那位凌公子最近确实买了不少书。”一天的时间,顺天府伊就问出这么多,可见对此事有多么重视。 “古籍?一个江湖人没事买那么多古籍做什么,可没有听说凌天有收集古书的爱好。”凤轻尘这是不信,顺天府伊人精一般,当下就明白了,连忙回道:“凤姑娘放心,下官这就回府衙,定要从那掌柜嘴里问出一二。” “如此就辛苦大人了。”凤轻尘也不客气,拍了拍手,便有下人端来一个盘子,盘子上面盖了一块黑布,看不出是什么。 “这是我给兄弟们的辛苦费。”凤轻尘示意下人把东西送到顺天府伊的面前,吓得顺天府伊脸色发白,连忙摆手不敢收。 “大人收下吧,接下来还要麻烦兄弟们,给他们买些好酒好肉也是应该的。送酒送肉太招摇了,我是俗人,便把它折成银子,大人不肯要莫不是嫌少了?”虽说上头有九皇叔罩着,可凤轻尘也明白,真要让下面的人尽心办事,该给的好处绝不能少。 顺天府伊见推辞不过,又看凤轻尘是真心的,只好收了。 托盘里放着两荷包,一大一小,顺天府伊有些尴尬,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接地收贿赂,凤轻尘见状,便笑着道:“小的那个是令公子的礼物,大人可不能推拒。” 顺天府伊当下笑开了,朝凤轻尘拱了拱手:‘“下官代犬子谢过凤姑娘。” “大人客气了。林全,送送大人。”凤轻尘对拿着托盘的下人道,如此一来,也不用顺天府伊当着她的面收东西,全了对方的面子。 各自皆大欢喜,顺天府伊上了马车,打开大袋子拿出里面的银票一看,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凤姑娘好大的手笔。” 出手就是五千两,这可是把顺天府上下都打点到了,日后下面的人恐怕个个都乐意给凤轻尘办事,不仅有功劳还有银子拿,这等好事不做的是傻子。 至于小荷包里的东西,顺天府伊就更满意了,虽是一块不起眼的小玉佩,可识货的人却知道这是宫里的东西,这东西带在身上那就是体面。 他不缺银子,就算缺银子也不敢要凤轻尘的银子,凤轻尘给的东西,b价值不高可意义却不同。 顺天府伊和顺天府的官差得好处,对凤轻尘的事就更尽心了,甚至比九门提督的人还要迅速,当天夜里就组织官差,全京城地搜查可疑人员,查看京中所有未满周岁的孩子。 京城的老百姓对危险都非常灵敏,看到官差不同寻常的动作,便知发生了大事,一个个关门在家,轻易不敢外出,就连远在郊区的蓝景阳都嗅了危险,心中暗骂九皇叔无能,居然让一个女人为了私事,大肆调动官差,在京城扰民。 听属下的汇报,知道这一次官差们搜查的非常尽职,丝毫没有偷奸耍滑,心中暗道不好,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去内城打听打听消息。 “守好了,别让人进来,也别让人出去。”蓝景阳交待属下盯好院子,便换上寻常的粗布衣,驾着一辆装木柴的牛车,朝西城走去。 凤离清歌抱着凤谨坐在屋内,听到外面的动静,死寂的眸子又再次漾起光芒,小心翼翼在凤谨脸上亲了一口:“小宝贝,你可真是姐姐的福星,我们今天的运气好,那个大混蛋走了,等伙可以乖乖的,姐姐等伙就带你走。” 回应凤离清歌的是小凤谨依依呀呀的“无齿”笑声……(未完待续) 1671猜测,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蓝景阳与凤离清歌的事暂且不提,九皇叔从书房出来便换了一身装扮,踏着夜色来到凤府。 十八骑警觉心很高,可依旧挡不住蓝九卿,凭借不俗的修为和对凤府的熟悉,蓝九卿轻易地避开了十八骑,来到凤轻尘的房间。 凤轻尘担心凤谨的安危,一闭眼就是小凤谨被虐待哭喊的画面,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般难受,根本睡不好,屋外一响她便发现有人进来了。 凤轻尘并没有喊人,而是摸出枕头下的手枪,一个反身下床,在对方走上前时,将枪抵在对方的额头:“举起手,不许动。” 蓝九卿依言照办,将双手举起站在原地看着凤轻尘。 屋内很黑,屋外月光惨淡根本照不进来,凤轻尘不知来者是何人,见对方如此配合,便问道:“你是谁?” 蓝九卿没有回答,凤轻尘又补一句:“快说。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就认不出来了? 蓝九卿眼中闪过一抹受伤,轻轻叹了口气:“是我。” 这声音? 凤轻尘觉得熟悉,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蓝九卿见状心里更难受:“轻尘,我是九卿。” “九卿,怎么是你?”凤轻尘懊恼的一拍脑门,她居然把蓝九卿的声音忘了,果然最近忙晕头了。 “怎么不能是我。”蓝九卿心有些不舒服,转身就在椅子上坐下。 “小姐……”屋外的护卫与十八骑听到声音,立马出声,凤轻尘忙道:“无事,我有朋友来了,你们不用管。” “是。”十八骑心下大骇,居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凤姑娘的房间,他们实在失职,可他们又无法闯进去看个究竟,只能自己郁闷了。 打发了护卫,凤轻尘收起枪,摸黑折回床边,给自己披了一件外套,又摸黑到桌前把蜡烛点亮。 暗黄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一站一坐,两人的影子正好交叠在一起,蓝九卿一转头就看到这一幕,眼神稍暖。 凤轻尘在蓝九卿对面坐下,开口问道:“你收到了我的消息?”这才一天,不至于吧,难不成蓝九卿就在城里? “消息?没有收到。”蓝九卿回过神,摇了摇头。 “那是为何来找我?”这么说,不是为了凤谨的事?难不成这事蓝九卿也不知晓? “连城。”蓝九卿知道这事拖不得,如果不尽快解决,也许他和凤轻尘连朋友都没得做。 原来知道。 凤轻尘冷笑,嘲讽的道:“这么说,你知道连城做了什么?” “事后才知晓。”蓝九卿尴尬地别过脸。 这件事,确实是他的错,他没有想到连城这么大胆,不顾他的警告一再对凤轻尘出手,这一次更是过火,居然和太上皇合作。 “是吗?”凤轻尘的声音又冷了几分:“这么说,我在大街被连城暗杀那次,你事后也知晓了?” “是。”知晓了,却什么也没有做。 “那么,你和连城到底是什么关系?”凤轻尘看着蓝九卿,不容他逃避,蓝九卿定定地回视凤轻尘,好半晌才道:“我原是连城的少主,但现在不是。” “所以,连城现在所做的一切与你无关,全是蓝景阳的命令?”如果是这样,她心里才好受一些,不然…… 她真觉得自己没有识人眼光。 蓝九卿重重点头,心里狠狠松了口气。 凤轻尘不再计较,一切便好办了。 可惜,蓝九卿高兴太早了,凤轻尘继续逼问:“那么,你在连城有没有心腹?” “有。”按他的性格,怎么也不可能轻信别人,他自是有自己的人在里面,只是一直没有动。 “我懂了。”凤轻尘点头,心里略有几分不舒服。 蓝九卿在连城有人,但他不会为了自己动用在连城的人。 想来也没有什么,她和蓝九卿无亲无顾,蓝九卿自是没有必要为她动用心腹,只是……心里的苦涩怎么也压不下去,凤轻尘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勉强一笑,凤轻尘压下心中乱七八糟的情绪,问道:“你有没有凤谨的下落,我不需要你出手,你只要告诉我人要哪里就可以了。” 蓝九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一次不是连城人动的手,得手后人也没有交回连城。 动手的是太上皇的人,这事凤轻尘知道,自是明白蓝九卿没有说谎,少了一个线索,凤轻尘心中的担忧又重了几分。 “别担心,凤谨在他们手上不会有事。”蓝九卿冷冰冰的安慰,凤轻尘勉强一笑:“我知道,只是凤谨病着,我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住。连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好好倒向蓝景阳,我能做什么?” 连城和前朝的关系凤轻尘知道,蓝九卿的身份自是不用想也知道了,只不过这种事不能放在明面上谈,大家心知肚明就成了。 “不用了,连城于我而言不过是鸡肋,借由连城把身边有二心的人清掉也是好事。”说这话时,蓝九卿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凤轻尘知道他自有打算,也不再多问,不过心里却为蓝九卿的事烦心。 九卿和九皇叔合作,九皇叔肯定知道蓝九卿的身份,而依然选择和九卿合作,这是不是代表九皇叔没打算让蓝九卿活太久? 想到这个可能,凤轻尘心里就难受得不行,对蓝九卿那一点儿不满也消失了。 “九卿,你自己要多保重,什么时候都要以自身安全为重,无论如何都不要轻易放弃,活着,一切才有可能。” 凤轻尘话里话外都透着担忧与不安,蓝九卿只当她担心连城的事,特意多说了一句:“我不会和连城正面对上。” 连城早晚有一天会被蓝景阳玩掉,他何必急着出手。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再说,一个是爱人,一个是朋友,她根本无法选择,她只能驼鸟的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蓝九卿看凤轻尘情绪低落,只当她担心凤谨的事,蓝九卿安慰一二,并保证他会帮忙寻找凤谨的下落,绝不会让凤谨出事。 凤轻尘原本想要拒绝,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只道:“尽力便好,不要为我的事,让自己陷入险境。” “嗯。”蓝九卿应了一声,随即便陷入无声…… 两人静坐,各自盯着自己的眼前发呆,谁也没有主动开口,屋内静悄悄地,气氛有些怪异,无形中,两人之间似乎多了一层隔阂……(未完待续) 1672出事,你居然还敢来 集墨轩出事,凌天便知自己被人盯着了,行事越发地小心,可不想半夜蓝景阳却找上门…… “你居然还敢来。”凌天看到蓝景阳,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城内风声鹤唳,蓝景阳这个时候进城,胆子实在太大了,要让人发现他们两个都惨了。 蓝景阳一身粗布灰衣,与屋内格格不入,他却没有半点不自在,径直找了个位置坐下。 “一点小事就惊慌失措,这样的你如何成大事。”蓝景阳沉稳大气,没有半丝的害怕,倒让凌天也冷静了下来。 凌天深深地吸了口气,在蓝景阳对面坐下:“你难道不知,集墨轩被抄了嘛。” “知道,那又如何?不过是一家书斋罢了。”蓝景阳说得平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一点也不平静,可这个时候他不能慌,他一慌下面的人就会乱,乱就容易出事。 现在这个当口,可不能露出一丝马脚,要让九皇叔和凤轻尘顺藤摸瓜找过来,他们都跑不掉。 “你明明知道,那不是什么书斋。”凌天咬牙切齿,心里暗暗后悔,他真正是鬼迷了心窃,居然跟着这个疯子造反。 “我说它是书斋就是书斋,你不用担心,唯一知道内情的人,今晚就会死,不论是你还是我,都牵扯不到。”蓝景阳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 “你在顺天府有人?”凌天吃惊地问道,心中暗想:这蓝景阳还真有几分本事,也许真能助他成就霸业。 和蓝景阳想要一统九州一样,凌天此生的目标就是一统江湖,成为江湖真正的主宰,坐那可以号令天下的武林盟主。 蓝景阳高深莫测地点头:“我能在东陵呆这么久,九皇叔却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当然不会没有一点倚仗。” “如此最好。”凌天松了口气,心中最后一丝不安也消失了。 说来,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之前从来没有和官府打过交道,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不懂,不然他也不会失态至此。 蓝景阳将眼中的鄙夷收了起来,和凌天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局势,最后建议凌天:“你最好找个理由,尽快回天穹堡,呆在这里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凌天离城,他才能跟着凌天走,在棺材铺子闷了上个月,蓝景阳已经受够了这种见不得光的生活,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离京,而凌天是最好的选择。 凌天和九皇叔合作,凌天要离京,九皇叔自是不严查,到时候他便可以趁机混出城,出了城…… 九州之大,九皇叔和凤轻尘要找他和凤谨就难了。 可凌天却一脸为难的道:“九皇叔要和我一起走,我们约好了大至的日子,恐怕无法提前走。” 噗……蓝景阳差点吐了口血:“我怎么不知道?” 这一急,语气就不对了,蓝景阳质问的语气让凌天很不爽,凌天拉下脸:“这是我的事,难不成我事事都要报告你?景阳先生,别忘记了,我只是你的盟友而不是你的属下,别拿对属下的那套对我。” 蓝景阳知道自己说错话,连忙安抚凌天:“我只是一时着急,凌少主别放在心上。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我只是希望你更好,毕意你好我才能更好。” 这么一说,凌天心里舒服了许多,不过凌少主的架子却摆了出来:“景阳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与九皇叔有约在先,实在不好毁约。” 劝说的话到了嘴边只得咽下,蓝景阳差点就要变脸,暗自调整呼吸,蓝景阳继续摆出温和的笑脸:“凌少主和九皇叔同行最好,一路上的安全也有保障。这段时间凌少主就小心一些,以免九皇叔和凤轻尘查出来。” “放心,凤轻尘叫我一句小师叔,多少会顾忌一二。”凌天自信满满,蓝景阳暗暗吐槽:凌天这是没有见识过凤轻尘狠辣,一个便宜师叔算什么,凤轻尘狠起来,连自己的族人都能下手。 凤轻尘的狠蓝景阳知道,凤离清歌也知道,抱着小凤谨从棺材铺子出来后,凤离清歌站在街一脸茫然:她要去哪里? 天下之地,却没有她可以容身的地方。 “小宝贝,接下来我们去哪?”凤离清歌低头看着凤谨,美丽的面容满是哀泣,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凤离清歌努力将凤谨抱紧一点,生怕他着凉。 “啊啊……”小凤谨被抱得不舒服,小手不停地挥舞,奈何他身子弱,双手根本没有多少力气,软绵绵的打在凤离清歌身上,根本引不起凤离清歌的注意。 “啊啊……”凤谨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用力挣扎,凤离清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发现小凤谨的异常,她还在犹豫,还在考虑…… 要不要带小凤谨去找轻尘姑姑? 小凤谨很难受,也很委屈,小身板折腾得没了力气,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哭声并不大,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显得特别刺耳,凤谨这一哭把凤离清歌吓坏了,连忙抱着人哄:“乖,不哭不哭,小宝贝听话,你现在不能哭,要把坏人引来了,我们两个可就惨了。” 凤离清歌这个时候顾不得发呆,一边哄着凤谨一边往前跑,至于方向……这个时候凤离清歌已经顾不得了。 她从棺材铺跑出来有一刻钟了,那些人肯定发现了。 果不其然,在凤离清歌跑出百米远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凤离清歌心中暗自着急,前行的速度更快了。 她不能,不能再落到蓝景阳手里,再次落到蓝景阳手里,她一定会生不如死,她不想再过那种猪狗不如的生活。 跑,她必须跑出去,她不能被抓回去。 凤离清歌心里着急,抱凤谨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凤谨被勒得难受,哭声猛得提高,追过来的人听到声音大喜:“快,就在前面,我听到哭声了,别让他们跑了。” 凤离清歌脸色惨白,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小凤谨也磕了一下,吃痛……小凤谨哭得更凶,凤离清歌整个人都慌了,连忙爬了起来,冲冲来到小凤谨身边,看着哭闹不停地小凤谨,凤离清歌眼中闪过一抹犹豫……(未完待续) 1673抉择,人性阴暗的一面 带还是不带呢? 带着这个孩子,她根本跑不掉,这个孩子的哭声,不仅会引来蓝景阳的人,还会引来官差,到时候不管落到什么人手里,她都只有死路一条,可是…… 不把这个孩子带走,她的良心难安。 “我该怎么办?”凤离清歌痛苦的自问,而在这个时候蓝景阳的人也追了上来:“快,他们就在前面,动作快一点,把人带回去。” “是。”追来的人脚步加快,凤离清歌已经能看到对方的影子,双方相距不过数十米。 来不及了。 凤离清歌看了一眼小凤谨,咬了咬牙转身就朝一旁的小巷子跑去。 小宝贝,姐姐对不起你,姐姐也没有办法,那个混蛋不会要你的命,你等着……姐姐一定会去救你的。 丢下了小凤谨,凤离清歌就如同心被人剜走了一般,痛到失去了知觉,只知道没命的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哭…… “不行,不行,我不能丢下小宝贝,我要去救他,可是……可是我拿什么去救他?”凤离清歌停了下来,双手捂着脸,蹲在墙角无声抽泣。 她好没用呀,要是她早做决定,抱着小宝贝去找轻尘姑姑,小宝贝就不会再次落到景阳那个混蛋手里了。 凤离清歌自责的快要死掉了,可再多的自责也改变不了她丢下小凤谨的事实。 “不行,我不能看着小宝贝出事。”凤离清歌抹了一把脸,再次站了起来,这一次她没有走小道,而是直接跑到大街上。 她听那些人说了,官差到处在城里找人,她往大路上走,肯定能遇上官差,有官差出面小宝贝就不会有事了。 带着这个信念,凤离清歌再次站了起来,拖着疲累的身子往大街上走去。 不得不说,凤轻尘那五千两花得极值,顺天府的官差拿了凤轻尘的银子,办起事来比平时尽心数倍,这么晚他们也安排了人巡街,凤离清歌很快就看到穿着差爷服的人。 凤离清歌顾不得害怕,想到小凤谨天真可爱的样子,凤离清歌心里就一阵揪痛,想也不想就冲到官差面前,大声说道:“前面棺材铺子,凤家少爷,凤家小少爷在那里,你们快,快去救人,快去,快去。去晚了人,人就跑了。” 夜里突然冒出一个人,官差们还以为是鬼,吓了一大跳,拿火把一照发现是人这才松了口气,可不想这女人所话…… “你说什么?”官差手一抖,激动了。 “救,快救凤家少爷。”凤离清歌这个时候,不管是体力还是精神都达到了极限,这话一说完,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喂,你醒醒,把话说清楚,是不是凤谨少爷?棺材铺子在哪?”官差蹲下来,拍打凤离清歌的脸颊,可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好了,别管了,先去找人要紧。”身后的官差见状,连忙上前。 “对对对,找人要紧,二石子,你把这女人带回去。”官差连忙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的配刀,朝凤离清歌冲出来方向跑去。 凤离清歌虽然跑得又快又急,可她并没有跑出多远,再加上蓝景阳的人还在追她,官差很快就和蓝景阳的人遇止了。 半夜三更在城里乱跑,要说没有什么猫腻鬼也不信,官差二不说上前就拿人,那些人也警觉,发现了官差转身就跑,可这些跑了大半个晚上的人,哪里是这群以逸待劳的官差对手,不过跑了三条街就被抓住了。 “说,棺材铺子在哪?”官差抓到人,反手就将手脚捆住,又把下巴卸了,以免这些人自杀。 都是刑讯的好手,不过是咔咔两声,就把蓝景阳的人治服了。 蓝景阳手下的人嘴巴还是很硬的,受了刑并没有开口,顺天府这些官差急了,也顾不得什么民怒民怨的,这几个人行迹可疑,又这么硬气,不用想也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官差二话不说,提刀就断了一个人的命根子,疼得那人在地上打滚。 官差冷哼,阴恻恻的道:“说不说,不说你们就和他一样。” 蓝景阳的人没有吭声,被人抓到了只有死路一条,有没有命根子又怎么样。 “果然硬气,敬酒不吃吃罚酒,官爷爷我不客气了,你们不想要个痛快,我就把十八般刑俱给你们都上一遍,让你们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官差话落,手中的刀一起一落,又把另一人的四肢给挑了,血瞬间流了一地。 “啊啊啊……”两人在地上打滚,痛苦的哀嚎声,让人毛骨悚然。 一番折腾下来,总算有人撑不住了:“我说,我说……你给我一个痛快。”那人一嘴的血,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眼神迷茫,,痛得失去了神智。 这个时候,他恐怕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他的同伴也没有阻止,他们已经痛晕了过去,这些官差比强盗还要强盗。 拿到了棺材铺的地址,官差按约定给了那人一个痛苦,至于其他人? 对不起,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们都要带回去好好审着,说不定能查出一点大事。 有了棺材铺的地址,顺天府的差爷很快就摸到了地方,不过他们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围在外面,等待附近的同僚过来,同时派人在四周寻找,以免对方发现端倪带着凤谨跑了。 很快,附近的兵力都在棺材铺外集合,人不算多,不过三百余人,可这三百人足够把棺材铺子围堵起来,让里面的人插翅难飞。 人手一到,顺天府的人立刻发动了进攻的命令,一百人打先锋冲了进去,结果却让众人失望了,棺材铺里有人,他们抓了不少人,可是没有凤谨的下落,而铺子里的人也没有反抗,一个个乖得像良民。 “人呢?你们绑来的那个孩子呢?”官差们快气炸了,对着铺子里的人一阵猛打,可这些人却像是傻得一般,不管怎么凌虐都没有反应。 “找死。”官差们火气都来了,一刀下去,削掉对方半张脸:“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凤谨少爷找出来。” 这周围他们都找了,没有人的踪迹,他可以肯定,凤谨少爷还在这里!(未完待续) 1674尸毒,此仇不报枉为人 棺材铺就这么一点大,三百个如狼似虎的官差冲进来,不过两刻钟就把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凡是可疑的土地,都重新挖了出来。 还别说真从这铺子里挖出几俱尸体。 “这可是大案子。”某个官差感慨,同时在心中默默盘算,此次他们能立多大的功,又能升几级。 “你们快看,这些棺材不对。”有几个官差,围着角落里的一俱棺材指指点点,引得众人齐齐上前。 “居然有泥,这味道可不像新的。” “这里漆都掉了,一股尸气,这棺材里面不会有人吧。” “还封死了,里面不会装好死人了吧。” …… 众人七嘴八舌,对着棺材指指点点。 “好了,别瞎嚷嚷,把棺材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众官差立刻上前,三两下就将棺材撬开了,一股尸臭味扑面而来,尸虫也从棺材里面爬了出来,看到里面腐烂的尸体,几个心理素质不好新人当场就吐了出来。 凤轻尘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查看,这一看凤轻尘也惊了一跳,眉毛拧成一股绳:“盗墓?” 这不失为一个好买卖,难怪蓝景阳的人能在皇城经营得下去,原来有这个本事。 “凤姑娘。”官差们发现凤轻尘来人,连忙问好,凤轻尘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如此:“事情进展得如何?我弟弟呢?” “回凤姑娘的话,凤谨少爷还没有找到。不过,请凤姑娘放心,方圆十里我们都派人去搜了,那群人插翅难逃。”官差连忙保证,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满意:“那个透露消息给你们听的女人呢?” “人带到府衙了,凤姑娘要见她的话,我这就让人带过来。” “不必了,这事明天再说,现在找我弟弟要紧。”凤轻尘神色清冷,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既然这里的棺材有问题,那就把所有的棺材都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多谢凤姑娘提醒,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棺材能藏人,里面放个昏迷不醒的小孩,绝对不成问题。 “动作快一点。”凤轻尘又提醒了一句,要是小凤谨真被放在棺材里,时间久了可是会窒息的。 凤轻尘亲自来了,官差更是不敢怠慢,四人一组把里里外外的棺材都打开了,外面的棺材看上去都最崭新的,而放在后院的棺材就不一样了,里面什么都有。 很明显,这家棺材铺子其实是盗墓团伙,他们把偷出来的棺材重新翻新,又放出去卖。 这做法不仅是对死者的不敬,也是对活人的亵渎,几个官差越看越不爽,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一刻钟辰后整个铺子又翻了一遍,可依旧没有凤谨的下落。 “这小小的铺子,还真是藏龙卧虎。”凤轻尘坐在大厅,看顺天府的官差审讯棺材铺子的伙计。 这些人一个个嘴硬的很,不管受多大的苦,都不吭声。 “凤姑娘,小的们无能。”顺天府的官差一脸羞愧,凤轻尘不在意地挥挥手:“你们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我到要看这些人的骨头有多硬。” 凤轻尘如同复仇女神一般,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其中一人的面前,冷冷地打量对方:“骨头很硬,景阳先生的手下果然不错。” 受刑的人眼珠子一转,不复木头人的呆样,对上凤轻尘洞悉一切的眸子,眼中闪过一抹惊惶,飞快地垂眸,恢复原来的死样子。 可惜,晚了…… “原来不是木头人,你们装得还真像。”凤轻尘冷笑,拍了拍巴掌:“拿我的药箱来。” 十八骑拎着凤轻尘的药箱上前,凤轻尘侧身打开,从里面取出手套带上,随即拿出针管与药剂,当着众人的面将里面的药抽出来:“这是我给景阳先生准备,可惜景阳先生太警觉了,先一步跑了,既然这样,我就拿你们出气了。” 她从不用自己所学害人,但这一次她却破例了,蓝景阳敢对她弟弟下手,那就等着承受她报复的怒火。 凤轻尘笑得灿烂,示意一旁的了官差将人从刑架上解下来,那受刑的人全身颤抖,一脸惊恐地看着凤轻尘,不停地摇头,挣扎着往后退。 在他眼里,凤轻尘笑得比恶魔还可怕。 周围的官差也拼命地搓手,他们不知凤轻尘手中拿的是什么,可直觉告诉他们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凤轻尘这样太可怕了,比行刑的刽子手还要渗人。 凤轻尘才不管旁人怎么想,蹲下来将手里的药剂注入那人的体内,针管戳破皮肤,这一点痛对受了刑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那人以为就是这样,眼中闪过一抹庆幸,心中暗道凤轻尘果然是小女孩,手段简单,以为针扎身体会有多痛,为了让凤轻尘满意,他故意摆出痛苦的表情,可下一秒他发现自己错了…… 凤轻尘根本不是什么小女孩,她是恶魔…… “啊,啊,啊……放过我,放过我。”不管顺天府的官差怎么用刑,都没有吭声硬汉,这个时候却痛得满地哀嚎,双手不停地抓着自己的手,把自己身上的皮肉一块块扯下来。 “救命,救命呀,救命呀。”不多时,那人就把自己弄得血肉模糊,地上掉了一地的肉皮,顺天府的人看着又想吐了,抬头一看,却发现凤轻尘笑盈盈地站在那里,漂亮的眼里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嘶……顺天府的官差打了个寒颤,真不知道凤姑娘到底做了什么,这个人怎么会自己把自己身上的肉撕下来,真是太可怕了。 官差努力克制自己颤抖的身体,将眼睛放空,不让自己去看那人的惨状,以免自己做恶梦。 “让我死吧,求求你,让我死了吧。”那人痛得不行,伸手将自己的眼珠抠了出来,想要拿头撞地面,可发现自己怎么也用不了。 “别白费心机了,你死不掉的。”凤轻尘淡漠的开口:“好了,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们把我弟弟藏哪了?”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人依旧嘴硬,双手扯着自己的耳朵,很快就将自己的耳朵也扯了下来,血肉混在一团,好不恶心。 “嘴真硬,我再给你一针如何?”凤轻尘轻轻地问道,声音柔和,那受刑的人全身一颤,噗嗤一声,屎尿同时流了出来,身子拼命的往里缩……(未完待续) 1675亲人,死在自己手上怎么办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对方骨头越硬,凤轻尘拆起来越狠,那人全身都被自己抓烂了,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依旧死咬着不肯说出凤谨的下落。 凤轻尘也不着急,拿出浓硫酸稀释后,便往那人的伤口上淋。 嗤的一声,一阵白烟冒起,众人看到那人的血肉,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在腐化,那气味让人作呕。 “啊……”杀猪似的叫声响起,整个屋梁都在震动,这声音似乎超过了人类的极限,顺天府的官差们同情地看了那人一眼,默默地别开脸。 好凶残呀!凤姑娘比他们这些人还要残忍百倍。 做下这一切的凤轻尘却没有任何感觉,一脚踩在对方的烂手上,问道:“现在还不说吗?我有的办法让你说,你还要继续试下去吗?” “不,不要,不要。”那人痛苦的挣扎,想要用手撕掉那层腐烂的皮,可是手一碰,手指也跟着腐烂,那种痛,痛彻心扉,让人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 “求你,放过我,放过我。”那人在地上打滚,他此时除了痛就再也没有别的感觉,他想死,只想快点死…… “放过你?谁来放过我,放过我弟弟?说吧,我弟弟在哪?不然有你受得。” 这一次,那人没有一丝反抗,乖乖地说道:“地窖,在地窖。”事实上,他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想快点解脱,他再也受不了。 “快,去找地窖。”凤轻尘得到答案,没空和这些小虾米计较,转身就带着人往外走,不过走之前不忘交待一句:“继续盘问,我要知道景阳先生的下落。” 这样的情况下,顺天府的人还要问不出什么,那不如直接撞墙得了。 凤轻尘刚踏出门槛,就有人在东南角喊道:“凤姑娘,这里发现了一个入口。” “下去看看。”凤轻尘小跑上前,接过属下递来的火把,率先就要往里跳,却被十八骑拦住了:“姑娘,还是让我们先下去。” “你们带头,我跟在后面。”凤轻尘没有拒绝,跟着十八骑的后面,举着火把、顺着入口的软梯往下走。 “这味道…咳咳…真难闻。”十八骑刚一跳下去,就被扑面而来的怪味呛了个半死,拼命的挥手,想要将种气味阻隔在外。 “带上口罩。”凤轻尘也不习惯,从口袋里摸出一把一次性的口罩,发给身处边的人。 有口罩挡着,众人总算能正常呼吸,举起火把四处照了一下,发现这地窖里满是青铜器与各式古董。 只不过这些古董和青铜器,都带着一股尸味儿,使得地窖更加得阴深,站在这里就有一种被阴气笼罩的感觉。 凤轻尘将身上的衣服拉紧,提醒道:“小心点,别乱碰。” “属下知道。”死人的东西,多少有点邪气,沾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十八骑还是蛮顾忌这个的,听到凤轻尘的话就更加小心了。 “找人要紧,大家动作快一点,凤谨在这里多呆一刻就多一份危险。”地窖里腐烂的气味大人都受不了,更不用提小孩子,再加上这里阴森森的,小孩子很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吓到,凤谨大病未愈又遭此横祸,要再沾上不干净的东西,身体肯定吃不消。 十八骑快速行动起来,随后跟过来的官差,也加入寻人行列,小小的地窖挤了数十个人,大家都小心地寻找可以藏人的地方,凤轻尘也四处寻找。 把地窖全部翻了一倍,可仍旧无果,就在众人准备放弃时,顺天府一个官差不知怎么没有站稳,撞向角落里的一个大花瓶,哐当一声,花瓶碎了一地。 “我,我不是故意的。”官差吓得跳了起来,众人寻声望去,直接呆愣了。 “姑娘,快看,是不是凤谨少爷。”十八骑指着蜷缩在半截瓷瓶里的小人儿,手指颤抖…… 这,这不会是死了吧。 凤轻尘嘴巴微张、双眼无神,嘴皮直哆嗦,跌跌撞撞的上前:“小凤谨,别吓姐姐,别吓姐姐。” 凤轻尘蹲在碎瓷瓶旁,看着一动不动的凤谨,眼泪唰的下就流了出来,凤轻尘颤抖地将小人儿的脸扳正,看到凤谨熟悉的小脸此刻惨白没有血色,凤轻尘整个人都懵了:“不会的,不会的,小凤谨不会有事的,不会丢下姐姐的。” 凤轻尘的双手抖得不行,一点一点靠近小凤谨的心脏,可手却怎么也无法接近凤谨的心脏。 凤轻尘害怕,害怕诊断出凤谨没有气息,害怕宣布凤谨死亡。 “姑娘,小少爷不能再等了。”十八骑知道凤轻尘的犹豫,连忙催促。 再耽搁下去,有救也会变成没救。 “我知道。”凤轻尘一阵哆嗦,只是双手怎么也无法停下,越抖越厉害原本就受伤的筋脉,此刻更是痛得不行,凤轻尘觉得自己的双手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 “小凤谨。”凤轻尘闭上眼,任泪水滑落,在十八骑催促下,将手放在小凤谨的心跳处,那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不……”凤轻尘大喊一声,飞快地将凤谨抱了出来,紧紧地搂在怀里,启动智能医疗包,为凤谨诊断:“小凤谨,你别吓我,别吓我。” 凤轻尘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神色不安,十八骑知道事情不对劲,连忙上前:“大小姐,你没事吧?”他们不敢问凤谨如何。 “先出去再说。”凤轻尘抱着凤谨还有体温的身体,飞快地查看了智能医疗包的诊治结果,心中的慌乱稍稍减弱了几分,只是脸色依旧很难看,十八骑不敢触霉头,连忙护着凤轻尘出去。 “去,找一间敞亮的房间,我要用。”凤轻尘一出来,就对身边的人命令道,十八骑火速出去,在隔壁借了一间屋子,凤轻尘抱着小凤谨走进去,命令十八骑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入内。 “属下领命。”十八骑郑重地点头,凤轻尘关门前,想到罪魁祸首蓝景阳,又补了一道命令:“去见九门提督,让他现在、立刻给我搜城,无论如何都要把蓝景阳找出来。” 要不是九门提督办事不尽心,一再敷衍她,小凤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着放在小桌上,一动不动的小凤谨,凤轻尘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教授说得没有错,医者最害怕的就是抢救自己的亲人,这一刻她真得害怕,害怕救不活小凤谨,要是小凤谨死在她手上,她该怎么办?(未完待续) 1676霉头,发文书缉拿景阳先生 吸气……呼气。 凤轻尘不停地告诉自己,自己现在是凤谨的医生,而不是凤谨的姐姐,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像个医生一样,尽自己最大的力抢救凤,而不是慌慌张张地添乱。 呼……凤轻尘吐出一口浊气,将里面的应急灯全部拿了出来,把房间照的像白天一样亮。 凤轻尘把身上的脏衣服脱在外面,只着中衣,又把凤谨身上的脏衣服脱掉,先给凤谨做简单的急救,保重他的心脉,才匆忙消毒净手,换上干净的衣服,开始急救…… 凤谨之前还有微弱的心跳,可现在心跳却停了,凤轻尘不得不给凤谨用电击。 一次,又一次…… 看着凤谨的小身板不停地抖动,凤轻尘心里很不好受。 要不是她保护不力,凤谨也不会吃这么大的苦,左岸回来要知道凤谨在她的保护下出事,不知会有多心疼。 蓝景阳,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我就不是凤轻尘。 …… 蓝景阳和凌天谈妥后,本准备回去,可人还未上牛车,就收到下面人递来的消息,说凤离清歌带着凤谨跑了,引来官兵,然后棺材铺被抄了。 蓝景阳何等小心,一听就知事情大条了,当下就将牛车丢给属下,让他驾着回去,自己则转身回凌天的住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凌天现在住的就是凤轻尘的院子,不管那些官兵怎么找,都不会搜到凤轻尘的别院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凌天看到蓝景阳回来,又是一惊。 “我的据点被抄了,暂时住在你这里。”蓝景阳半点不客气,直接往内院走,差点没把凌天给吓死,连忙上前拦住蓝景阳的去路:“你疯了吧,你要住在这里,你可知这是谁的地方。” 蓝景阳停下脚步看着凌天,一脸平静的道:“我当然知道,正因为知道我才要住,这里最安全。” 凌天默……这里确实安全,但是…… “好了,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你别摆出这副样子,我不会害你。”蓝景阳为了让凌天安心,又许诺了凌天一大堆好处。 凌天知道这个时候他没得选择,要真让蓝景阳出去,被凤轻尘和九皇叔抓到了,把他咬出来,那后果更严重,不过能拿到更多的好处,凌天也不会拒绝。 “红袖,带景阳先生下去休息。”凌天唤来贴身侍女,有服侍也有监视的意思,蓝景阳明白笑着接纳。 半夜三更,顺天府如此高调行事九皇叔不可能不知道,只不过他比凤轻尘晚了半个时辰,等到他带人赶到时,凤轻尘已经在屋内抢救凤谨。 九皇叔简单地了解情况后,便接手后续的事务,把整个棺材铺都抄了,把铺子里的人全部带回去,一一问清楚,务必要查出这间铺子背后的网。 花了大半夜的时间,在天亮前,官差把整个铺子都抄了个干净,从棺材铺子抄出不少东西,也从那些人的嘴里问出许多有用的消息,可终归没有抓到蓝景阳,使得这事有那么一点不圆满。 九皇叔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下令,发下公文全国追捕景阳先生。 “不能这么做。”文书签发时,王锦凌拦了下来,并且亲自带着文书来找九皇叔:“九皇叔,你这么做,置稷下学宫的颜面于何地?” “稷下学宫识人不清,本王何须给他们面子。”九皇叔态度强硬,眼神时不时地飘向屋内。 凤轻尘在屋内呆了两个时辰,也不见出来,也不知凤谨如何了。 要是凤谨有一个三长两段,先不说左岸,光是凤轻尘也接受不了,凤轻尘和凤谨已经陪养出感情了。 “这件事和稷下学宫无关,景阳的背景你很清楚。”王锦凌据理力争,站在他的立场上,是绝不允许九皇叔损害稷下学宫的名声。 哼……九皇叔冷哼一声:“本王不管这些,本王只知道景阳先生在东陵境内盗墓、贩卖旧棺木,亵渎死者,绑架公侯之子。” 九皇叔声音不大,可每一个字都分外有力,随便一条就能让蓝景阳名声扫地,也能置他于死地。 “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在名面上。得罪稷下学宫于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王锦凌眉头微蹙。 “不得罪稷下学宫,本王也没有好处。王锦凌,看看里面……轻尘的弟弟此刻生死不明,你还有心包庇凶手。”九皇叔一个大帽子扣下去,王锦凌当即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就道:“我没有。” “既然没有,你为何阻止本王下令。”九皇叔寸步不让,王锦凌发现自己陷入一个死胡同,给了九皇叔一个冷刀子。 “别和我绕了,这件事缓一缓,无论如何都要卖稷下学宫一个面子,你先容我和稷下学宫联系,让稷下学宫先一步处理景阳。”总而言之,不能因为一个景阳,毁了稷下学宫百年名声。 “这件事,你自己去和凤轻尘说。”九皇叔直觉接耍无赖,气得王锦凌差点拂袖而去,可想到还在屋内抢救凤谨的凤轻尘,王锦凌只得忍下。 两人站在屋外,各自占据一角,谁也不搭理谁,气氛僵滞,这两人不觉得有什么,可苦了跟着他们的下人,站在那里怎么都觉得别扭。 众人在心中默默祈祷,祈祷凤轻尘能快点出来,再这么站下去,他们就算不僵硬,也会精神虚弱。 可惜,凤轻尘没有听到众人的心声,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从日出到太阳正中,凤轻尘都没有出来,这一下不仅护卫们,就是九皇叔和王锦凌都担心了起来。 两人默契地抬眼看向对方,以眼神寻问对方:不会是凤谨出事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两人都打了个寒颤,和下不下达公文缉拿景阳先生相比,凤谨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凤谨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谁也不敢拿蓝景阳的事,去烦凤轻尘。 越等越是心急,越等越是不安,当太阳西下时,九皇叔和王锦凌已经站不住了,两人不停地来回走动,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房门,就怕凤轻尘出来他们没发现。 两人的紧张也感染了身后的侍卫,侍卫们饿了一天却不敢表露出半点疲倦,一个个强打精神站得笔直,就怕触了霉头……(未完待续) 1677求情,九皇叔郁闷坏了 也许是太心急,也许是太担心,九皇叔和王锦凌走着走着,就撞到了一块,两人同时在止住步伐,往后退了一步,同时抬头看向对方,哼了一声,又默契地转身。 转身的刹那,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不满,可就在此时,房门突然打开了,两人这下顾不得斗气,连忙上前。 九皇叔矜持开口慢了一步,便让王锦凌抢了先:“轻尘,凤谨怎么样了?” 失了先机,九皇叔张了张嘴,最终没有问出来,只是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忙了一天一夜,不管是体力还是精神力都严重透支,看到两人勉强露出一抹笑:“还不错,暂时脱离了危险。” “太好了,凤谨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能进去看看他吗?”想到那个软软的团子没有生命危险,王锦凌打从心底为他高兴。 又一次被王锦凌抢了先,九皇叔心里说不出来的郁闷,可王锦凌说过的话,他又不想再说一遍,拾人牙慧这种事,他东陵九不做。 “可以,不过要轻一点,不能靠太近。”凤轻尘小声地说着注意事项。 王锦凌进去看凤谨了,九皇叔虽然也想进去,可他不想跟在王锦凌身后,要看凤谨什么时候都可以。 “你先下去休息,本王带了太医过来,会有人照顾凤谨。”九皇叔拉起凤轻尘的手,自然地替她揉捏起手指,动作熟练的就像样演练过上百遍一样。 凤轻尘回以一笑,说道:“我不累。”一天一夜的抢救,没有合一下眼,要说不累那是假的,可是凤谨没事,凤轻尘心头的大石落下,她浑身上下都透着喜悦,一时半刻还真睡不着。 九皇叔也不勉强,只道:“那就去吃点东西,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听到这话,众侍卫哭了…… 他们也一天没吃东西,他们也不是铁打的,九皇叔你厚此薄彼要不得,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 “正好,我也没有吃东西,轻尘,一起。”王锦凌从房间出来,就听到这话,无视九皇叔和凤轻尘相握的手,笑得很好看。 不折腾会死吗? 九皇叔回头瞪了王锦凌一眼,王锦凌却当作没有看到,笑得没心没肺,只对凤轻尘道:“我可是一天没有吃东西,轻尘,快点……我们先去吃一点东西,吃完了我们带凤谨回去。” “啊,你怎么也一天没吃东西?那我们赶紧去吃,九皇叔你呢?吃过东西没有?”凤轻尘问得自然,却不知九皇叔气得快要吐血了。 王锦凌,他今天是故意找茬的是吧,处处抢他的话。 “没吃,一起去。”九皇叔看着王锦凌,一个字一个字咬得特别重。 王锦凌依旧笑得没有没肺,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倒是凤轻尘觉得这两人不对劲,问了一句:“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事。”两人异口同声,只不过一个温和一个冰冷。 大雾! 凤轻尘一头雾水,可凭她的眼力,实在无法从两人脸上看出什么,再加上她也确实很累,打了个哈欠便不再管了。 吃饭前,凤轻尘先用冷水醒了醒脸,等到精神大好,才坐下和九皇叔、王锦凌一同用饭。 三个人都饿坏了,虽然用餐礼仪依旧标准,可下筷的速度一点不慢,三个人八碗饭,十个菜,一扫而空…… 吃饱后,三人在侧室消食。 “蓝景阳找到了吗?”凤轻尘一坐下就问道,可见她气得有多狠。 “让他跑了。”九皇叔答道,随后又看了一眼王锦凌,王锦凌暗道不好,果然九皇叔又继续说道:“本王已签下缉拿他的公文,可惜被王大人拦下了,公文没有发出去,只要他出了皇城,本王要抓他就难了。” 如此光明正大的上药眼,也只有九皇叔做得出来,王锦凌气得不行,可偏偏他不能反驳九皇叔的话,因为事实就是这样。 “轻尘。”王锦凌略有几分苦涩的开口,凤轻尘并没有发怒,只是脸色有几分难看:“你这么做的原因呢?” “稷下学宫。我要考虑稷下学宫的名声,现在外人提前景阳先生,必然先想到稷下学宫,要让人知道稷下学宫出了一个这样的人,让世人如何看待稷下学宫。”王锦凌看着凤轻尘了,温润的眸子无声的请求道。 稷下学宫对他意义不同,没有稷下学宫的教养,就没有今天的王锦凌。 当年先生不顾他的眼疾收他为亲传弟子,将一身才学教授于他,于他有再造之恩,他绝不能看着先生最在乎的稷下学宫名声被人毁了。 “我知道。”凤轻尘面色稍霁:“这事也不需要闹得满城风雨,私下解决就好了。”换言之,凤轻尘这是同意,不把此事放在台面上了。 “轻尘,谢谢你,你放心,我会尽快传消息到稷下学宫,让稷下学宫先做出处理。”王锦凌知道凤轻尘这是为他让步了。 哼……九皇叔不满地哼了一声,到底是没有说出不同意的话。 他签发海捕公文本就没打算真得签发下去,不过是做给王锦凌看,然后借机让稷下学宫欠他一份情。 因为文渊先生的事,他和稷下学宫的关系很糟糕,可他需要稷下学宫替他培养人才,也需要稷下学宫的学子、大儒出仕,好为他所用,所以他必须想办法修复双方的关系,而这就是一个好机会。 事情谈妥,大家都满意了,再加上凤谨的情况也很稳定,凤轻尘便抱着凤谨回凤府,九皇叔和王锦凌则连夜进宫。 他们在这守了一天,宫里还有一堆政务等着他们二人处理,这一夜两人怕是又没得睡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虽然救回了凤谨的命,可凤谨的情况依旧很危险,需要人十二个时辰盯着他,凤轻尘现在的情况显然是没有办法守着了。 好在九皇叔安排的太医有跟来,有太医守着凤轻尘很放心,细细交待太医和春绘几人注意事项,让他们有事叫自己后,凤轻尘便准备回去休息,可刚走到一半,下人就来报,顺天府把那个上报凤谨少爷下落的女子送来了,问凤轻尘要不要去看看。 看,当然要看! 凤轻尘不顾疲累,折身朝花厅走去。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出卖了蓝景阳……(未完待续) 1678无事凤轻尘,有事轻尘姑姑 “是你?”凤轻尘看到被人压制,跪在地上的凤离清歌,错愕片刻后,便是嘲讽一笑。 这就是真爱,爱到出卖蓝景阳! “我……凤,轻尘姑姑。”凤离清歌抬头,露出一张污秽的小脸,冷清的眸子此时满是害怕与无助,整个人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蜷缩在地上。 原本她是有功之人,可随着棺材铺被抄,她的身份也曝了出来。作为棺材铺子幕后主人的女人,凤离清歌也被顺天府的官差用了刑。 凤离清歌身上的衣服,是为了要见凤轻尘特意换上的,内里实则血肉一片,身上也没有几块好肉。 凤轻尘一看就知道她吃了不少苦,可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面对凤离清歌套近乎的叫法,凤轻尘淡漠的道:“清歌小姐还是叫我轻尘吧,我当不起你这句姑姑。” “姑姑……”凤离清歌哽咽了一声:“轻尘姑姑,以前是我错了,求你,救我……” 傲骨也受不了现实的折磨,面对那些简单却粗暴的刑罚,饶是凤离清歌再怎么要强也扛不住,更不用提她被蓝景阳调教一段时间后,身体变得更敏感,更加受不得痛。 “咄咄……”凤轻尘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难怪叫姑姑叫得这么亲,原来是要我救你,这个时候才想到我是你姑姑,会不会觉得太晚了。” “你本来就是我姑姑。”凤离清歌低下头,不敢与凤轻尘对视。 即使是现在,她依旧没有把凤轻尘当成凤离族人,但她需要凤轻尘救她,她要回到凤离族,她要去过自己该过的尊贵生活。 “姑姑?”凤轻尘笑,笑得苦涩“你什么时候把我当亲人了,有麻烦才想到我是你姑姑,清歌,你在景阳先生身边呆一段时间,果然变聪明了。” 听到景阳的名字,凤离清歌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瘦小的身子蜷成一团,她知道对凤轻尘动之情无用,直言道:“轻尘姑姑,你要怎样才肯救我?” “你说,你有什么值得我救?”凤轻尘反问:“现在的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我……”凤离清歌抬头,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凤轻尘叹了口气,轻轻摇头,别开脸不再去看凤离清歌,思索片刻说道:“看在你救了凤谨的份上,我还你这个人情。” 不等凤离清歌反应过来,凤轻尘就叫下人把她带下去:“交给幽歌少爷。” “哥哥?”凤离清歌呆呆地喊了一句,凤轻尘却没理她,待人下去后,又把十八骑叫了进来:“等她的伤好后,派人送他们兄妹二人回凤离族。” 至于凤离挚?她现在没有精力管,与其给自己惹一堆麻烦,不如把人送得远远的,让佟珏和佟瑶去处置。 “是。”十八骑领命,转身就下去安排此事。 凤轻尘总算忙完,揉了揉眉心,一脸疲倦的回到房内,也顾不上梳洗,倒床就睡。可因为记挂凤谨,凤轻尘睡得并不熟,半夜便醒了,忧心凤谨的情况,凤轻尘打着灯笼去看凤谨。 几个太医都尽职的守着凤谨,见到凤轻尘过来,把凤谨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确定凤谨无事,凤轻尘也就放心了,准备回房再睡一觉,却被太医给拦了下来。 “凤姑娘,那个,你接下来还有事吗?”太医颇为不好意思的开口,这些年他们太医院的人没少坑凤轻尘,这个时候又要像凤轻尘讨教,他们实在开不了口。 “嗯?”凤轻尘眨了下眼,随即反应过来,连忙道:“没事,几位大人要忙的话,接下来我守着就好了。” 九皇叔派了三个太医,这三人轮流值守,这才半夜,这三人绝不会累着。 “不,不,不。”太医连连摇头:“凤姑娘误会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怕凤轻尘多想,三个太医连忙说道:“凤姑娘,我们几个诊断,凤谨少爷似乎受了极强的刺激,才从假死中醒过来,不知是真是假?” “是这样没错。”凤轻尘没有否认,不过看这几个太医的眼神却多了几分防备,心中暗暗责怪自己,没有亲自看顾凤谨。 三位太医狂喜,连忙问道:“不知是何方法,还请凤姑娘不吝赐教。”三位太医早就习惯凤轻尘知无不言,言不尽的性情,这个时候当然也不会客气,可不想…… 凤轻尘却想都不想就拒绝了:“独门秘法,不得对外道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凤姑娘不是那等短视之人,何顾如此欺骗我们。”三位太医怒,立刻指责凤轻尘,那眼神就好像凤轻尘做了多坏的事一样。 凤轻尘暗暗叹了口气,面上却不显只是淡漠的拒绝:“对不起,此法危险至极,稍有不慎不仅不会救人还会害人,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所以……请恕我无法告知三位。” 凤轻尘告罪一声,便请三位太医离去:“三位大人辛苦了半夜,接下来我自己看着就好,不麻烦三位大人了。” 说完,也不管这三位太医气成什么样,直接让人请了出去,气得三位太医放声大骂,随后东陵就传出凤轻尘狂妄自大、恃宠而骄的流言,不过这些话没人敢当凤轻尘的面说,凤轻尘也只当没有听到,并不与那些人计较。 第二天,一夜未睡的凤离幽歌一大早就来求见凤轻尘,凤轻尘不肯见他,他便跪在门外不肯走,说要为自己的妹妹请罪。 对于凤离幽歌,凤轻尘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只觉得这个少年不错,见他如此倔强,便出来一见。 “不必跪,你妹妹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即使事后知晓,凤离清歌抛下凤谦独自离去,凤轻尘也不生气,凤离清歌能抱凤谨出来她就很满意了,要不是凤离清歌她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凤谨。 “姑姑……”凤离幽歌一脸苦涩,想到从妹妹嘴里听到的事,眼小不睁气地掉了下来:“姑姑,清歌她是被鬼迷了心窍,还请姑姑你救救她。” 好好一个女孩儿,落到这个地步,凤离清歌的眼光确实差,看上一个衣冠禽兽,不过凤轻尘并不同情她。 路是自己选的,后果自然由自己负:“我不会对她怎么样,待她的伤好后,你和她一同回族内,至于族中要如何处置她,全由族人说了算,我不会插手。” “姑姑,清歌她也是被人骗了,求你救救她。”凤离幽歌心里一寒。失了贞节的女子回到族内还能活路吗? 不是每个人都是凤轻尘,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失去贞节后,活得恣意炫丽……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凤轻尘没有说话,凤离幽歌的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男声……(未完待续) 1679赎罪,有爹的孩子是个宝 “你怎么进来的?”凤轻尘一脸惊讶,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戒备地后退一步,拉开双方的距离。 凤离幽歌没有注意到凤轻尘的脸色,听到声音猛得回头,惊喜地叫道:“父亲。” 来人正是凤离挚,凤离清歌与凤离幽歌的父亲,差一点成为凤离王的男人。 凤离挚身上的衣服半旧不新,一脸风霜,鬓角有几缕白发,手上抱着一个盒子,用黑布包裹住,看上去很落魄。 看到凤离幽歌欣慰一笑,便一脸严肃地看向凤轻尘,生硬的叫了一句:“大小姐。” “不必客气,按辈份我该叫你一声堂兄,你叫我轻尘就可以。”最初的惊讶过后,凤轻尘便没有把凤离挚放在心上。 既然主动上门,就没有要走的可能,至于六长老? 凤轻尘的眼神落在凤离挚手上的盒子上,意味深长…… 凤离挚顺着凤轻尘的视线低头,流露出淡淡的哀伤,没有卖关子,直接将盒子外的黑布打开,哽咽的道:“大小姐,罪人凤离挚将六长老的骨灰带来了。” “什么?爷爷?”凤离幽歌惊呼,猛得扑上前,抢过凤离挚手上的骨灰盒:“父亲,你说爷爷他……”死了,尸骨就装在这个小小的坛子里? 后面的话,凤离幽歌没有说出来,而是不敢置信的问道:“父亲,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爷爷没有死?没有死对不对?” “幽歌,别闹了,爹在和大小姐说话。”凤离挚吸了口气,将眼中的泪眨回去,把凤离幽歌推开。 凤轻尘说过罪不及子女,他不希望把幽歌卷进来,有他一个就足够了。 “大小姐,请你过目。”凤离挚将骨灰盒拿了回来,递到凤轻尘面前。 看着面前的小坛子,凤轻尘知道她的父仇报了,可她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高兴,反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 害死她父亲的人都死了又如何,她父亲也无法复生,再说她本意是想逼凤离挚现身,以免他背叛凤离族,却没有想到凤离挚会这么干脆,直接带着六长老的骨灰回来。 凤轻尘轻叹了口气:“不必了,好好安葬六长老。” 凤轻尘摆了摆手,不愿多说,凤离挚恭敬地低头:“多谢大小姐。” 像凤轻尘低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一双儿女,他在外面有很多机会可以背叛凤轻尘,背叛凤离族,可他没有。 他始终记得自己是凤离族人,始终没有把自己一双儿女忘记,不管多难多苦,他都不会出卖族人,置自己的儿女于不顾。 凤离挚将骨灰盒递给身旁呆愣的凤离幽歌,一撩衣袍便直直地跪在凤轻尘面前:“大小姐。” “你这是做什么,起来。”凤轻尘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搀扶。 开玩笑,凤离挚虽然和她是同辈,可按年纪却能当她父亲,这么跪她,她怎么受得起,可凤离挚却一动不动,不管凤轻尘怎么拉,都死死地跪在那里。 “父亲……”凤离幽歌再也止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却什么也做不了,他知道父亲这是在赎罪,为他和清歌跪下。 凤离挚一脸坚定,不顾凤轻尘的阻拦,朝凤轻尘叩首:“大小姐,我自知有罪,不敢求你饶恕,无论大小姐如何处置,我绝无二话。但清歌和幽歌他们什么都不知情,还请大小姐看在同祖同宗的份上,给他们一条生路。” “我从来没想过要他们的命,你可以起来了。”凤轻尘站在一侧,并没有受凤离挚这一礼。 “我是罪人。”凤离挚依旧不肯起来,颇有几分要挟的意味。 凤轻尘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随你,你爱跪便跪,恕我不奉陪。”便转身就走人。 凤离挚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凤离幽歌不忍自己的父亲这么跪下去,连忙冲上前挡住凤轻尘的去路:“轻尘姑姑……” 叫了一声,可接下来了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求情?凤轻尘又没有罚凤离挚,他怎么求情。 凤轻尘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凤离幽歌,片刻后凤离幽歌低下头,一脸痛苦的道:“轻尘姑姑,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的家没了,爷爷死了,父亲颓废了,妹妹毁了。 “你没错,错的是老天爷。”凤轻尘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重重地叹了口气:“挚堂兄,我会安排人送你们三人回去,至于你有没有罪,不是我说了算,而是由族人说了算,对你的处罚自然也是按族规办,我不会插手。” “多谢大小姐。”这一次凤离挚没有再拒绝,叩谢后便站了起来,凤离幽歌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收到凤离挚警告的眼神,最终只能闭嘴。 凤轻尘不管这对父子在想什么,交待清楚便走人,同时心中的大石也落下。 凤离挚回来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至少这个危险消除了,短时间内她不用担心身份暴露的问题。 “父亲,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凤轻尘一走,凤离幽歌便问道。 “别说了,大小姐的处置并没有错。”不过数月,凤离挚整个人老了一圈,背微驼,眼神浑浊,没有一丝斗志。 “可她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凭什么要求他们遵守族规,而她自己却不遵守。 凤离挚苦笑一声:“因为……她是凤离嫡女,她是凤离王!”谁敢要她遵守族规,谁敢? “所以妹妹和她犯下同样的错,也只有妹妹要被族规罚,她却不用?”凤离幽歌知道这样不对,可只要想到父亲和妹妹回到族内所要受到的惩罚,他心里就难受。 “你不懂……”凤离挚叹了口气,声音幽远而空洞。 清歌要被族规处罚,不是她婚前失贞,名节扫地,而是她识人不清,丢尽凤离族的脸,丢尽凤离族女儿的脸。别说族人,就是他这个父亲都做不到原谅。 他的女儿,他们凤离族的女儿,绝不能被人那般践踏。 “幽歌,记住,你是凤族人,凤离王,凤离嫡女是你终生要追随的人,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不是你能干涉的事,你只要听命就成。还有,造成我们一家悲剧的不是大小姐而是景阳,要报仇就别找错人。”凤离挚这话像是交待后事,凤离幽歌吓得脸色发白、全身颤抖,双手死死地抱着骨灰盒,眼里盛满惊慌。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我和清歌已经没有爷爷和母亲了,可不能再没有父亲。父亲,你不能丢下我们……” “傻孩子,想什么呢。”凤离挚露出一丝笑意:“父亲不会丢下你们,父亲会一直护着你们,没看到你们成家立业,父亲不会死。” 哪怕是为了这一双儿女,再苦再难他都会活下去。他死了,他的孩子怎么办?他的孩子不能任人欺负……(未完待续) 1680求奖励,九皇叔邀功 凤离清歌的伤虽严重但多是外伤,并不会致命,这个时候赶路最多多受一些皮肉之苦,并不会留下隐患。 凤离挚知道凤离清歌的伤势后,没有做任何停留,也没给凤离幽歌收拾的时间,当即就带着他们兄妹二人离府,由护卫一路护送到山东,凤轻尘没有见他们,只应了一句表示知道了。 凤离幽歌住得很偏,平时也不会和她接触,可不知怎么的,凤离幽歌这一走,凤轻尘却觉得凤府空空的,偌大的凤府就只有她和凤谨兄妹二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凄凉。 “我又悲春伤秋了。”凤轻尘自嘲一笑,去看凤谨前,拐了个弯到了凌默的住处,看凌默一脸认真地在那练字,心情又好了不可少。 果然,幸福是要比较的,和凌默一比她很幸福,所以她不能再贪心了。 远远地看了一伙,看凌默一个字就写完一张纸,看凌默又把墨水滴在纸上,看凌默又把脸弄花了,凤轻尘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真好,每个人都应该有新的期待,一味的沉浸的在悲伤里,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凤轻尘唇角轻扬,脚步比来时轻松了不少,凌默好不容易写好一个大字,抬头看着凤轻尘离去的方向,一脸不解。 不过,他知道凤轻尘是好人,因为她不仅给他治病,还教他写字,这世间除了左岸和少奇,就数凤轻尘对他最好,他也会对他们好。 凤谨下午醒了一下,现在情况良好,春绘、秋画和冬晴三人比之前更加尽心,照顾凤谨的时候连眼珠子都不敢乱眨,就怕一闪神凤谨就出了什么事,或者不见了。 这一次,凤轻尘虽然没有罚她们,却给了她们最严厉的警告:“要是凤谨醒了,此事就揭过,我不会再追究,但有下一次,你们都不用活了。要是凤谨出事了,你们全部陪葬。”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凤轻尘这句话就决定了她们的生死,春绘三人没有害怕,而是应道:“不需要姑娘多说,凤谨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姐妹四人绝不独活。” “你们明白就好。”凤轻尘知道自己严厉了,可她真得经不起再来一次。 这一次是凤谨命大遇到了清歌,可下一次呢?下一次还有一个清歌把凤谨抱出来吗? 左岸把凤谨交给她是信任她,她和凤谨相处这么久,也是真得喜欢这个团子似的弟弟,她不能接受凤谨出事,任何一点危险都不行。 …… 官府真正要动作,效率绝对是高的,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就将整个皇城给盘了一遍,可蓝景阳却像是插了翅膀了一样,直接消失在皇城,怎么也找不到他存在的痕迹。 凤轻尘气得砸了一个杯子,在书房里来来回回走了数圈,怎么也想不明白蓝景阳到底躲在哪里? 出城了?他怎么能在层层盘查下出城?谁帮他? 在城内?那么在哪?谁藏起了他? 凤轻尘不相信凭蓝景阳一个人能做到,他在皇城肯定有帮手,不把这个人挖出来,以后蓝景阳肯定还能在皇城横行。 “混蛋,到底是什么人帮他。”凤轻尘气得大骂,九皇叔刚到门外,就听到这声音,眉毛一挑推门而入:“这是怎么了?” 又谁惹凤轻尘生气了?崔浩亭还是崔三? “还不是你手下那些人无用。”凤轻尘看到九皇叔,就忍不住撒娇,不满地嘟囔:“这么久了,都没有找到蓝景阳的下落,他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蓝景阳要这么好找,他就不可能活到现在。”九皇叔一脸淡然,对此丝毫不意外。 “可是,不找到他,我心里不甘,他把凤谨害得那么惨,我也差点死在他的手上。”凤轻尘半是埋怨,半是告状。 她总感觉,九皇叔对抓蓝景阳似乎不太上心,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早晚会找到,不急。”九皇叔没有承诺什么,只是给了一句空洞的安慰,见凤轻尘依旧气呼呼的,直接转移话题:“凤离挚不是出现了吗?怎么这件事也不能冲淡你的不满?” “你怎么知道?”凤离挚瞒过十八骑进来,转身就走了,按理九皇叔不应该知晓,她府上还有九皇叔的呢? 凤轻尘眼露怀疑,九皇叔不满地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想什么呢,本王是那样的人嘛。” “不是吗?”凤轻尘揉了揉脸,娇嗔地瞪了九皇叔一眼,九皇叔不痛不痒,义正言词的道:“当然不是,本王怎么是那种人。本王之所以会知晓,是因为凤离挚是本王让人弄来的。” 九皇叔说完,便背手而立,下额微抬,看上去高深莫测,可凤轻尘怎么看都觉得九皇叔这傲娇的模样,深身都散发着求表扬的萌蠢样,就差没有在面前举个牌子,说:“我很厉害吧,还不快表扬我。” 想到这里,凤轻尘忍不住笑了出来,九皇叔脸一沉:“怎么,不相信本王。” 变脸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凤轻尘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我是在想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居然让凤离挚自投罗网。” “哼……也不看看本王是谁。”九皇叔傲娇的哼一声,凤轻尘一时没有了绷住,凑上前在九皇叔脸上亲了一口:“做得好,亲一下奖励你。” 啵的一声,凤轻尘亲的声音特别大,九皇叔身子一僵,耳根刷得一下就红了,心里却忍不住高兴,默默地转过头,将另一侧脸转向凤轻尘。 “呃?”凤轻尘错愕地看着九皇叔,眼睛忽闪忽闪:不是她想太多了,是九皇叔真得在求表扬? “咳咳。”久久没有等到,九皇叔不满地咳了一声,沉声道:“奖励!” 既然是奖励,怎么可以只亲左脸,这让他右脸情何以堪,出力的可不止左脸,他身上很多地方都出了力,凤轻尘必须一一奖励! 必须! “哈哈哈,你这是要奖励?”凤轻尘愣一下,反应过来后,抱着肚子狂笑…… 九皇叔实在太可爱了!(未完待续) 1681秘道,你会怎么做 九皇叔的“美好想法”注定落空,不是凤轻尘小气,不舍得给“奖励”,而是…… 凤轻尘笑岔气,半天缓不过来,九皇叔不仅要不到奖励,还要小心地给凤轻尘顺气,就怕凤轻尘背过气。 要一个被嘲笑的人,给嘲笑他的人顺气,那种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郁闷,看九皇叔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就知道了,可惜凤轻尘一点也不怕九皇叔,根本不把九皇叔的黑脸、冷脸放在心里,照样笑自己的。 “笑够了没有?”九皇叔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咬得特别重。 “够,够了。”凤轻尘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去擦眼角的泪花:不是她笑点太低,实在是九皇叔一本正经要奖励的别扭样,实在太有喜感了。 “你……”要换另一个人,九皇叔早就一脚踹了过去,可偏偏这人是凤轻尘,他即使是有满肚子不满也只能闷着。 “别再笑了。” “好好好,我,我不笑,不笑,真不笑。”凤轻尘站直身子,靠在身后桌子上,好半天才缓过劲,娇艳的容颜因这一笑,显得越发地明艳动人,九皇叔转头一看,差点就失了神。 “咳咳……”九皇叔别过脸,不敢盯着凤轻尘瞧,就怕心猿意马,一个没有忍住,把凤轻尘按在桌子上直接办了。 凤轻尘没注意到九皇叔的变化,嘲笑了九皇叔半天,凤轻尘有点心虚,怕九皇叔追究,凤轻尘转移话题,又说起了蓝景阳的事。 “你说蓝景阳会不会已经出城了?” 凤轻尘这话题虽然不合九皇叔的意,可总比满脑子想那事的强,九皇叔便认真回答了起来:“不会,他绝对还在城内,他不可能不惊动任何人出城。” 不管是蓝景阳还是连城,都没有那个本事,这一点九皇叔有绝对的自信。 “会不会,城内某个地方,有通往城外的秘道,他毕竟是前朝人,也许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道。就如同他当初神秘进京一样。”凤轻尘大胆猜测。 当然,她更希望是有人帮蓝景阳,毕竟真要存在那样一条秘道,东陵皇城那高高的城门和满城的巡逻兵,对蓝景阳来说就是笑话。 “不无这个可能。”九皇叔眼神微变,声音又冷了几分。 “如果真有秘道,那就麻烦了,我们根本不知出口再哪,入口又在哪。”凤轻尘皱眉,只当九皇叔和她一样担心。 九皇叔并没有放任情绪外露,很快就恢复正常:“只是有这个可能。城外亦有驻军,他出城也会留下痕迹。” “那就是说,即使有秘道,他现在人还在城内,并没有离开?”凤轻尘问道。 九皇叔点头附和,又补了一句:“还有一种可能,他现在也可能在秘道里。” “如果在秘道里,我们根本找不到,秘道的事咱先不考虑,暂时否定秘道的存在,在没有秘道的情况下,蓝景阳会在哪里?我们都把皇城翻了一遍,扰得百姓不得安宁,弄得人心惶惶的,不可能一丝痕迹都找不到。”凤轻尘再次肯定,蓝景阳绝对是属耗子的,真会躲。 “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查了。”比如王家大宅、崔家大宅、凤府,还有那些高官公侯的府邸。 饶是九皇叔,也轻易不敢让人去查,得罪一两个官员无事,可把满朝文武都得罪了,就是皇帝也吃不消。 凤轻尘没好气的白了九皇叔一眼了:“你别告诉我,那些地方没有你的探子。” “自然有。”九皇叔并不隐瞒:“只是,并不是所有的地方探子都能进去。东陵有一个陆少霖,难保没有第二个。” “就算有,蓝景阳也一定不会躲在那里,我都能猜到你在那些人家里安插了探子,蓝景阳怎么可能猜不到。”凤轻尘虽然不喜蓝景阳,但也不得不承认,蓝景阳趋利避害的本事确实强。 “有一个地方,本王不会安插探子。”九皇叔说道。 “什么地方?”凤轻尘追问。 九皇叔轻轻吐出两个字:“你家!” “我家?你说他躲在凤府?不可能。”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摇头。 凤离挚能进来,并不表示蓝景阳可以躲在她家,真当她家是宾馆呢,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九皇叔摇了摇头:“不是凤府,而是另一个地方。” “另一个地方?”凤轻尘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西区别院。” “对。”九皇叔赞许地点头。 “可是,那里住着凌天,凌天他疯了吗?”太上皇和蓝景阳搅和在一起还能理解,谁让这两人有九皇叔这个共同的敌人,可是凌天? 凤轻尘想不明白,他好好的少主不当,掺和这些事是嫌命太长了吗? “谁知道呢,去看看就知晓了。”如果真在,那正好一锅端,要是不在也没有事,就当白跑一趟。 “这个时候去,会不会太晚了?反倒打草惊蛇。”这都大半夜,她实在想不出上门的理由,更想不出去内院查看的理由。 虽说那是她的地方,可毕竟借给了凌天住,她喊打喊杀上门,那就是削天穹堡的面子。 “今天太晚了,明天……”一大早,杀凌天一个措手不及。 “那我们早一点,万一这两人真搅和在一起,可不能让蓝景阳跑了。”凤轻尘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票。 蓝景阳真要和凌天搅和在一起,九皇叔直接可经给他安一个同党的罪名,不需要去天穹堡,就能把他这个少主给办了。 “放心,本王会让人在外盯着,如果真在的话,他便跑不掉。”九皇叔嘴唇微抿,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至于杀了蓝景阳会带来什么麻烦,九皇叔暂时不考虑! 在九皇叔和凤轻尘商量,明天如何不动声色去西区别院探查时,蓝景阳也找上凌天,要凌天安排他离开的事。 “不过一天的时间,就把整个皇城翻了一遍,九皇叔果然权势滔天。”蓝景阳这话带着三分羡慕,七分嫉妒。 凌天不置不可否的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可心里也隐隐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和九皇叔这样,在江湖上一呼百应。 “还不是没有找到你。”凌天不着痕迹地恭维了一声,蓝景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上却谦虚了几句了,故作深沉的道:“外面此刻已安全了,反倒是你这里,说不定会引起九皇叔的怀疑。” “你要走?”凌天诧异扬眉。 东陵皇城内,还有比凤轻尘的别院,更安全的地方吗?(未完待续) 1682祈祷,这下往哪里躲 对蓝景阳来说,皇城还有比西区别院更安全的地方吗? 当然有! 狡兔三窟,在九皇叔的地盘,蓝景阳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窝,不过蓝景阳并不急着走,至少这伙不急。 “我估计九皇叔的人还会在城里找一段时间,这几天你寻个机会,把我送出去。”蓝景阳和凌天说话半点不客气,凌天虽不满,奈何被已蓝景阳拉下了水,也只能先忍他一时。 一晌贪欢,虽说九皇叔和凤轻尘都是理智的人,可有些事不是你想理智就能理智的,两人原计划一大早去西区别院,却不想…… 凤轻尘昨夜累狠了,不仅没有早起,反倒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再加上给凤谨换药,复查凤谨的病情,等到凤轻尘出门时,太阳都老高了。 “都怪你。”上马车前,凤轻尘忍不住瞪了九皇叔一眼,九皇叔摸了摸鼻子,一声不吭,只把凤轻尘扶上马车,然后自己也跟了上去。 进了马车,没有外人,九皇叔才开口哄道:“不用担心,他要真在西区别院,便走不出去。” “希望如此。”凤轻尘没有咬着不放,靠着马车脑子却想着夜城的事。 不知豆豆有没有和宇文元化的大军会合,不知宇文元化何时会到达夜城,算算时间,最快也得两个月,这么一来…… 想到那时的天气,凤轻尘忍不住皱了眉头:“九皇叔,冬天不适合打仗。” 宇文元化的大军到达夜城时,九州大陆已进入了冬季,冬季一向是休养的时间,那时候的天气可不适合开战,战士们在战场上伤亡会非常大。 “那便不战。”九皇叔说道。 “不战?大军开拨耗费数十万两,你不战?”是她听错了,还是九皇叔说错了。 都没有错,九皇叔原就没有打算硬碰硬:“江湖上那些邪教中人,有不少隐匿在夜城,这些人大部分擅使阴毒手段,和夜城开打即使胜也是惨胜。” 他手上的每一个兵都很重要,他浪费不起,更不愿意为区区一个夜城,毁了自己多年的心血。 “你这是要困死他们?”冬季少粮,夜城的经济命脉又被她和苏文清握在手中,到时候他们控制夜城货物流通,光凭夜城的存粮,可撑不过一个冬天。 九皇叔点了点头:“本王比他有钱,他扛不住。” 一座小城,如何与一国之力相斗争? “夜城不会主动攻击吗?”时日一久,夜叶总能明白,就算他看不清,南陵锦凡也能看明白。 “那就打,本王要人有人,要粮有粮,还会怕他不成。”夜城打肯定是会打的,不过要怎么打,就由他说了算。 凤轻尘见九皇叔心中有盘算,便不再多问,而且西区别院也快到了…… 马车匀速往前,九皇叔和凤轻尘很低调,除了车夫就没有的带别的人,凌天自是没有收到消。 当绿晴匆忙进来,说九皇叔和凤轻尘来时,凌天正和蓝景阳在后院说话,听到这两人到来,蓝景阳一慌,将手中的杯子打翻。 凌天低头,掩去眼中的轻蔑,红袖见状连忙上前收拾干净,不着痕迹地给蓝景阳找了个理由圆了回去。 蓝景阳此时也回过神,朝红袖轻轻一笑表示感激,才不疾不徐地站起来:“凌少主有客人,我先失陪了。” 蓝景阳转身,脚步从容,只是那步子有些大…… 这一次凌天没有笑他,他脑子里全是即将面对的九皇叔与凤轻尘。九皇叔和凤轻尘有多难缠,他可是领教过的,他不认为九皇叔与凤轻尘突然来别院,是为了看他。 想到昨天蓝景阳的猜测,凌天担心九皇叔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心里不安,失了往日的从容,绿晴心道不好,加重脚步叫了一声:“少主。” 凌天一怔,脚步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口气,再三确定自己和平常没有两样子,才从容地往前走。 “九皇叔,稀客,稀客。”凌天笑的得体,朝九皇叔拱了拱手,又一脸亲切地看向凤轻尘:“轻尘,怎么有空来看小师叔,我听说你最近很忙?” 九皇叔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凤轻尘站起回道:“小师叔近来可好?轻尘招待不周。” “我很好,你忙你的,不必管我,我会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比在自己家更方便。 “那就好。”凤轻尘婉尔一笑,直接切入正题:“小师叔,我之前在别院住过一段时间,落了一些东西在这里,我今天是来取的。” “东西?在哪?我让绿晴去帮你拿来。”凌天抬手欲招绿晴过来,却被凤轻尘打断了:“这别院我虽然很久没有住,可对这里还是很熟悉,再加上我也不知把东西落哪了,我就不麻烦绿晴姑娘了,我自己去找就好了。” 凌天还真把这别院当成他的,她这个主人来了,居然拿出待客的那套待她,真正是好笑。 凌天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便回过神,笑呵呵的道:“那轻尘快去吧,我和九皇叔在这里聊聊。” “不必。”九皇叔终于开口了,同时亦起身,率先一步往内院走:“一起。” 两人当着凌天的面,直接杀到院内,凌天愣在原地,脸色又青又白,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蓝景阳能够聪明一点,逃脱这一劫,不然他就麻烦了。 “有问题。”九皇叔和凤轻尘相视一眼,又自然地错开。 凌天回神后追过来,却找不到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影子,甚至连绿晴也不见了。 “果然是怀疑了。”凌天心里忐忑不安,眼中闪过一抹懊恼,可事情已经做了,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 “绿晴,你可别让我失望,现在全靠你了。”凌天吐出一口浊气,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回花厅,以免让九皇叔和凤轻尘多想。 绿晴没有辜负凌天的期待,比九皇叔和凤轻尘快一步找到蓝景阳:“先生,快,快……九皇叔和凤轻尘来后院了,你,你快躲起来。” “什么?他们怎么会来后院?”红袖尖叫,蓝景阳眉头一皱,嗖的一下站了起来:“红袖,把房间收拾一下,我出去躲一躲。” “躲?这别院就巴掌大,先生你要躲哪里?”红袖一脸焦急,眼珠在眼眶打转,心里更恨凤轻尘了……(未完待续) 1683后手,救命呀! 不管躲哪里,都必须要躲过这一关。不然,他这般悄无声息地落到九皇叔和凤轻尘手里,就只有死路一条,哪怕是姑姑来了也没用,远水救不了近火。 蓝景阳不敢多做停留,借着窗子轻轻一跃,便跃了出去,顺着墙角一路朝下人房走去,蓝景阳一路看下来,也没有发现哪里能躲人。 “东陵九,你个混蛋,明明猜到了我身份,还穷追猛打,果然是狼子野心。”越是找不到地方躲,蓝景阳越心急。 路过马厩,路过茅房,路过池塘…… 蓝景阳在池塘边愣了片刻,看着那一汪清水,想了想还是放弃沉在水底的计划。 他会泅水不错,可他不知九皇叔和凤轻尘会呆多久,可是半个时辰以上,他还有命在吗? 蓝景阳继续往下人住的地方走,试图寻找一个能避身的地方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发现凌天不对劲,两人速度更快了,不过片刻便来到蓝景阳之前所住的屋子,看到抱着一堆碎布,略有几分慌张的绿晴,凤轻尘似笑非笑的道:“绿晴姑娘手脚真快。” “轻尘姑娘。”绿晴低头,多余的话半句不说,凤轻尘上前,随手挑开绿晴手上的衣服,发现里面有男子的衣服,不过都破了,还沾了不少血,另外还有女子的衣服,看上去像是被鞭子给抽破的,甚至还有……男女欢好后的气味。 凤轻尘看了九皇叔一眼,九皇叔嫌恶地皱眉,示意凤轻尘先进去看看。 凤轻尘轻轻点头,指着屋内问道:“里面住的人是谁?受伤了吗?可需要请大夫?” “不,不,不用了。”绿晴含含糊糊的说着,眼神闪躲。 太假了。 凤轻尘侧头,朝九皇叔笑了一声,九皇叔武功高强,屋内几个人的呼吸还是能听到,朝凤轻尘点头:“走吧。” “这是?”绿晴愣在原地,手中的碎衣散了一地。 她和红袖费了那么多心血,居然没有拖住九皇叔和凤轻尘,怎么会这样? 这么短的时间,也不知景阳先生跑掉没有,真正是让人担心,绿晴跺了跺脚,气呼呼的推门而入:“红袖,你这苦白吃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并没有走远,听到绿晴的话,两人相视一眼,凤轻尘问道:“凌天他到底在做什么?” 九皇叔摇了摇头,只道:“凌天背后手脚颇多,我们今天就当给他一个警告。”把手伸到山东,也不知是聪明还是笨。 凤轻尘点了点头,认真得查看了起来,一路查到下人房、厨房。 这两处又脏又乱,也容易藏人,不过这种地方一向是九皇叔不愿意靠近的地方,九皇叔只远远地扫了一眼,凤轻尘却不太放心,进去仔细查看了一番。 下人房没有什么意外,倒是厨房让凤轻尘觉得不太对劲,看着灶台上的灰痕,凤轻尘伸手摸了一把:“这是什么?” 还不到做饭的时间,怎么会有黑色的锅灰在灶台上? 厨房里有几个下人在洗菜,听到这话连忙跑过来:“回姑娘的话,这是烟囱里的灰,早上扒灰时落下来的。” “烟囱里扒了灰,怎么会掉到灶上?”凤轻尘走到灶后,伸手往灶台里摸了一把,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个……小人也不知。”那人摸着后脑勺,笑得憨傻,凤轻尘前前后后查看了一翻,走之前又去看了一下灶台后,在那停留了数秒。 这个地方?凤轻尘从上到下将烟囱看了一遍,又看了一眼九皇叔,九皇叔朝她摇了摇头,凤轻尘轻轻点头,不再多言…… 凤轻尘不知,就这数秒的时间,躲在烟囱里的蓝景阳吓得差点停止心跳,直到凤轻尘走出去,蓝景阳才缓过劲来。 总算逃过一劫! 蓝景阳从烟囱里跳出来,浑身黑兮兮,没有一丝干净的地方,衬得那双眼越发的鲜红。 蓝景阳握拳,在心中恨恨地道:他不会永远处于劣势,很快九皇叔和凤轻尘就会忙得没空找他…… 凤轻尘和九皇叔没有在别院找到蓝景阳,并没有失望,蓝景阳要不在别院那便罢了,真要藏在那里,恐怕会狗急跳墙…… “别院外,本王派人盯着,一有风吹草动,便会告知你。”九皇叔交待这句,让车夫把凤轻尘送回凤府,自己则独自回九王府。 九王府内一片肃穆,哪怕九皇叔极少呆在府内,府内依旧井然有序,一切按规矩办事。 “来人……”九皇叔走进书房,召来暗卫头头。 “去一趟江南,告诉步惊云,本王要在天穹堡的武林大会见到他。”上次的账他还没有和步惊云算,这一次要是再出差错,步惊云就等死吧。 暗卫头头哆嗦了一下,低头应道:“属下遵命。” “盯紧凌天,尤其是他身边那个叫绿晴的侍女。”虽然打得交道不多,九皇叔却认为那个女人不简单。 “是。” “查一查凤离族六长老的生死。”九皇叔又交待了一个任务,而同一时刻,回到凤府给凤谨复诊完的凤轻尘也把春绘叫到书房:“给夏挽去信,让她动作慢一点,夜城的事最快也要半年才能了结。” “是。” “去,查一查……”凤轻尘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算了,你们去收拾行礼,我过两天准备出远门,另外把思行少爷的房间准备好,思行少爷很快就会回来。” 春绘虽然很想知道,凤轻尘未完的话究竟是什么,却不敢问,只能满心失落的退下。 春绘出去后,凤轻尘给佟珏和佟瑶写了一封信,信中的内容便是她刚刚未说出来的命令:查凤离六长老是真死还是假死,查凤离挚这段时间遇到的人和事,同时暗中监视凤离挚,不让他与外界接触。 琐事的事情刚刚处理完,凤轻尘正想去找凌默聊聊,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问出一些天穹堡的事,可还没有踏出院子,就遇到匆忙来找她的管家。 “姑娘,顺天府府伊求见。”管家一脸严肃,隐约有几分担忧,凤轻尘安抚了一声,让管家不用担心,便急步朝花厅走去。 顺天府伊这个时候找她,不会是找到蓝景阳的下落吧? 一想到这里,凤轻尘又心急了三分,提起裙摆小跑了起来,刚一踏入门槛,顺天府伊就连忙迎了上来,大喊:“凤姑娘,救命呀!(未完待续) 1684瘫痪,凤轻尘横行于市 救命! 顺天府伊这话半点没有夸大,整个顺天府都快要瘫痪,要是解决不了,不仅仅是顺天府就是皇城都会乱。 顺天府伊急得跳脚,见到凤轻尘唧哩呱啦的倒了一大堆,也亏得凤轻尘脑子清明,从顺天府伊颠三倒四的话里,找出了重点。 顺天府的官差去抄了棺材铺子,抄出不少装了死人的棺材,还有一些陪葬品。 这些东西在地底埋了上百,甚至上千年,沾了地底的阴气和死人的尸气,多少会有一些不干净,官差在搬运时万分注意,可意外还是发生了。 尸毒! 整个顺天府的官差,都染上了尸毒,除了几个没有接触陪葬品与腐烂尸体的文吏外,其他人症状各有不同,或轻或重,严重的身上都溃烂了,流出来脓水和尸臭味一样。 “请大夫看了没?”凤轻尘打断府伊诉苦的话,府伊噎了一下,连忙答道:“请了,请了,云家药铺的大夫说是疫症,让下官把那些人隔离,下官已经照办了,衙门上下也用醋和开水清洗了。凤姑娘放心,疫症没有扩大,下官已经控制住了。” “可有上折子奏报朝廷?”凤轻尘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和府伊说。 “这个……”府伊面露为难,这事要报上去,上面定要治他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凤轻尘一看就知府伊想要捂着,好心劝了一句:“大人还是尽快上报得好,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大事,大人你根本瞒不住,与其被人参一本,不如主动上报求皇上派太医诊治,毕竟这事最初并不是大人你的错。” 顺天府伊一想,事情还真是这样,当下呆不住了,急忙说道:“凤姑娘,下官这就去写折子。不知凤姑娘何时有空,下官还想请凤姑娘帮忙看看,凤姑娘你医术高超,还请凤姑娘你想想法子,救救下官。” 说到最后,顺天府伊都快哭出来了,要是这疫症没有控制住,他头顶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要是疫症扩大了,那他九族的命都不够斩。 一想到事情的严重性,顺天府伊就冷汗淋漓,他现在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凤轻尘的身上了。 这事本就是因她而起,凤轻尘当然不会拒绝:“请大人容我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我就去顺天府。” “多谢凤姑娘。”府伊朝凤轻尘作揖,一作到底。 送走顺天府伊,凤轻尘便回到手术房,拿出药箱,启动智能医疗包,打开分类从里面取出一些对付病毒和疫症的药。 “药在减少,医德却没有增加,早晚有一天智能医疗包里面的资源会枯竭。”凤轻尘轻叹了口气,暂时把这件事放下,只把药品一一摆放好,准备让下人来拿,哪知还没有走出去,就听到了雪狼的声音:“嗷呜……” 雪狼在门外叫了一声,就如同当初在海上一样,凤轻尘取药,它负责搬药。 “这都快成精了。”雪狼越来越有灵性了,再加上天气越来越冷,雪狼也越发的兴奋了,每天到处跑。 凤轻尘换上医生袍,打开门把雪狼放进来。 “嗷呜……”雪狼没有急着搬药,而是半立在凤轻尘面前,伸出前爪:求虎摸。 “脏死了,不碰你,快去做事。”凤轻尘拿药箱在雪狼脑袋上敲了一记,雪狼委屈地嗷叫一声,狼嘴一憋,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这样子怎么和凤谨一样?”凤轻尘满头黑线,雪狼越发委屈了,嘴里发出呜呜的抽泣声,凤轻尘望天,叹了口气,出言安慰:“乖,先做事,回头给你准备酱牛肉,管够。” “嗷呜……”雪狼瞬间满血复活,冲上前将凤轻尘放在桌上的药抱在怀里,然后跟在凤轻尘的身后,不停地催促凤轻尘快一点。 早出门,才能早点回来吃牛肉,它都好久没有吃到一桶一桶的牛肉了。 凤轻尘带着雪狼来到大门口,正准备踏出去,春绘在身后喊道:“姑娘,请稍等,奴婢有要事禀报!” 凤轻尘脚步一顿,示意雪狼先上马车。 “什么事?”凤轻尘提着药箱站在门口,春绘喘了口气,看到门外有人,便上前一步附在凤轻尘的耳边道:“姑娘,你让我们查的事查清了,景阳先生确实是在别院,他住在凌天侍女的房里。” “果然……”凤轻尘勾唇一笑:“把这个消息送进宫,再告诉九皇叔一声,顺天府的疫症十有八九和景阳先生有关。” 这下九皇叔总该对蓝景阳出手,要是九皇叔这样都不出手,她就自己动手了。 “奴婢明白。”春绘应下,想了想又道:“姑娘,要不要派人在外面守着?” “好,除了十八骑,其他人都去,景阳先生要是出了别院,那就直接杀了,我不要活口。”蓝景阳死了她才安心,至于连城的报复? 蓝景阳不死,连城也不会放过她。 “奴婢知道怎么做了。”春绘绝不会置疑凤轻尘的命令,转身就去安排人手,凤轻尘也对身旁的十八骑道:“有雪狼跟着,我不会有事,你们留下来保护凤谨与凌默,不得让任何人接近凤谨,包括九皇叔。” “属下明白。”十八骑知道雪狼的厉害,没有多做坚持,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凤谨,不能让凤谨出事,要是凤谨再出半点意外,不要说凤轻尘了,就是左岸也饶不过他们。 想到左岸那个研究狂手里的武器,十八骑就全身发寒,生怕左岸把那些东西用到自己身上。 顺天府的事是大事,凤轻尘一上马车就吩咐车夫快一点,车夫也不负凤轻尘的期望,在雪狼开路的情况下,马车畅通无阻的朝顺天府驶去。 沿路的茶楼与客栈坐了不少人,有些外来的人看到这一幕皆是不解:“这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在皇城当街纵马横行,用狼开路,他就不怕被御史参吗?” “御史?哪个御史敢参她,除非不想活了。”有人看到凤府的标志,即羡慕又嫉妒的接了一句。 “啊?什么人这么大的后台?”外来人一脸懵懂,望着众人求答案,有几个胆子大的,用手指沾着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那外乡人一脸诧异,似乎不能理解,这个时候有人替他解惑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不过是个女人,却倚仗摄政王的势,当街纵马,横行霸道,无视百姓生死,当真是让我等羞愧欲死。” 有些固执的书生、老者看到这一幕,皆是摇头叹息,泪花在眼眶打转…… “红颜祸水呀!为了一个女人,搅得整个皇城天翻地覆,人心慌慌,摄政王糊涂呀。” 众人讨论的声音不小,马车里的凤轻尘没有听到,可对街几个叫卖的小贩却听得一清二楚,低头间,这些小贩流露出普通人没有狠厉与阴冷……(未完待续) 1685重症,我不想死 外面的讨论声凤轻尘没有听到,事实上,她就是听到也不会在意,照样该怎么赶路就怎么赶路,绝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就逼自己去迎合这些人,不顾等她的病人…… 马车在顺天府门口停下,凤轻尘留下车夫,只让雪狼抱着药箱和她一同进去。 顺天府外有重兵把守,来人见到凤轻尘面上一喜,只是看到她身后的雪狼,不得不止住脚步,远远地朝凤轻尘拱手:“凤姑娘,这……” 指着雪狼,那人面有难色,小心地往后避,不敢靠近,雪狼高傲地哼叽了一声,朝那人咧嘴一吼,吓得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雪狼听话,别闹事。”凤轻尘连忙回头呵斥雪狼,雪狼被骂了,又一副小媳妇的模样,抱着药箱、低着头,站在凤轻尘身后。 跌坐在地上的人看雪狼这模样顿时松了口气,尴尬地站了起来,不等凤轻尘说话,就说道:“还请凤姑娘见谅,小的不知你的狼是训化后的,小的小时候被狼咬过,所以一看到狼就怕。” 凤轻尘笑了一声不再多言,让对方开门放她进去,那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要劝说什么,可想到屋里的人又忍了下来。 云家药铺的大夫来了一次就不肯再来,除了凤姑娘,城里恐怕找不到第二个愿意医治疫症的大夫了。 “凤姑娘请小心。” 门内气氛凝重,空气里除了药味就是一股腥味儿,凤轻尘吸了吸鼻子,连忙将口罩带上,又给雪狼也套上,雪狼很不舒服、直摇头,却不敢口罩扯下来。 院外死气沉沉,无人走动,往里走了数十步,凤轻尘便听到屋内传来痛苦、压抑的哼唧声。 凤轻尘提着药箱走进去,只见顺天府用来办公的书房里,挤了十几个人。这些人面色潮红,脸颊有青黑色的斑点,大的有指甲片那么大,小的则和普通的痣一样,不走近看不真切。 这些应该是症状较轻的人,他们发现凤轻尘进来,一个个连忙起来,高兴地吹呼:“是凤姑娘,凤姑娘来了。” “凤姑娘来了,凤姑娘来了,兄弟们,我们有救了。” “凤姑娘,你来了真是太好了,凤姑娘你可要救救我,我娘子刚怀了身孕,我马上就要当爹了,我不想死不想死……” “凤姑娘救命呀,我娘就我一个儿子,要是我死了,我娘该怎么办。” 平日威风凛凛的差爷们,这个时候就像迷路的孩子,他们离凤轻尘三步远,想要靠近可又不敢,生怕自己的病传染给了凤轻尘。 “大家静一静。”凤轻尘将药箱交给雪狼,抬手示意众人站好:“我既然来了,就会尽最大的力医好你们,请相信我,也相信你们自己。” “凤姑娘,我们相信你,你一定要治好我们,我儿子还等着我给他带糖葫芦回去。”这些官差当初听到自己得了疫症,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听到凤轻尘的话,他们才稍稍有了一点信心。 九州大陆虽然不常发疫症,可哪一次发疫症不是死几千几万人,像他们这种第一批得疫症的人,几乎没有活路。 “我会尽全力。”凤轻尘是大夫不是人,她不敢给对方百分百的保证,这些官差没有发现,只当凤轻尘这是承诺一定能救他们,众人眼中渐渐有神采与希望,凤轻尘也没有说破,这个时候病人需要大夫的鼓励。 “带我去见病情最重的人。”凤轻尘安抚好众人,并没有给他们医治。 “啊?凤姑娘不先给我们医治?”人都是自私,即使知道里面的兄弟更需要大夫,可在生死面前,没有几个人会把活得希望让给别人。 凤轻尘懂,所以她给众人的理由是:“你们病症是一样的,我要查找病因,寻找对策,必然是从病情最重的人入手,到时候药方出来,你们只要照着配就好了。” 这么一说,众人似乎理解一些,虽有个别几个不满,却没有暴发出来。 在官差的指引来,凤轻尘来到柴房,看到了那个病情最重的人。 “是你?”躺在地上的官差,赫然是那个撞倒花瓶,让她发现凤谨下落的官差。 “水……给我水。”那人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眼,伸出来的手又红又肿,上面布满黑点,这些黑点最小的都有指甲片那么大,可见这人情况有多严重。 “你等等。”凤轻尘进来时,看到门外有干净的饭菜和水,想必是外面的人,送给这人吃的,可这人病重到动不了,自然无法出去取水和饭菜。 凤轻尘给那人喂了一点清水,那人渐渐有了力气,抬头看了一眼凤轻尘,死寂的双眸瞬间有了光彩,激动的道了:“凤姑娘是你?” 不等凤轻尘回答,那人死死地拽着凤轻尘衣摆,哀求道:“凤姑娘,我不想死。凤姑娘你救救我,救救我。” “不想死,我不想死。”那人不断地重复这句话,凤轻尘没有开口,也没有扯掉这人的手,她此刻正在用智能医疗包给这人检查。 从她的判断,这些人应该不是疫症而是中毒,只是这毒似乎也会传染,只是不知传染源是什么。 “滴……滴。”智能医疗包发出一声提示,表示诊断结果出来了,凤轻尘一看,果然和她所想的那样,这人是中毒。 “不明古尸毒,详细情况请进一步化验。”智能医疗包再次发近它坑爹的属性,只诊出一半,至于剩下的只能靠凤轻尘自己了。 “坑货。”凤轻尘对着智能医疗包骂了一声,智能医疗包要是有智慧,一定会哭给凤轻尘看:明明是凤轻尘故意刁难,它的系统里只有最先进的毒素分子结构,这种失传已的古尸毒,它去哪找分子结构。 没有的东西,让它如诊断! 既然查出是中毒,事情就没有那么可怕,毒素的传染远没有疫症那么可怕,凤轻尘有足够的时间想出解毒的方法。 凤轻尘让雪狼把人抱出柴房,便开始为这人医治,同时为了让其他病症较轻的人不再继续恶化,凤轻尘把上次谷主留下的解毒药丸融在药里,让众人喝了。 谷主出品的药,虽然解不了这种古尸毒,但也能暂时压制,只要不继续恶化下去,这些人就能等到她想出法子。 稳定众人的病情后,凤轻尘开始对毒素成份进行化验分析,试图分析出这种古尸毒的构成。 然而,让凤轻尘意料不到的是,在她试图寻找解毒方法时,这病症如同温疫一样在郊外、外城等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悄然蔓延开……(未完待续) 1686扩散,红颜祸国 温疫! 至少在百姓眼中这就是温疫,或者说像温疫一样可怕。 不过是两天的时间,古尸毒的病症就在皇城百姓中蔓延,因这些人居住的地方离城中心较远,等到城内的官员发现,事情隐隐脱离了控制。 “温疫影响重大,臣奏请九皇叔,下旨将得病之人隔离,死后尸骨原地火化。”这个算是办事实的官员。 “臣请九皇叔派太医出面,稳定民心。” “温疫在城内蔓延,为了皇上与九皇叔的官全,臣奏请皇上迁都,或移驾别宫。”担心皇上安危没有错,可唆使皇上丢下百姓当个逃兵,那就罪该万死了。 刚开始,文武百官还在认真讨论如何处理此事,可说着说着就偏离了主线…… “九皇叔,温疫是上天对帝王不满的惩罚,九皇叔你监国不到半年,屡发不祥事件,臣奏请皇上下诏书问责。”说话的是监察使的官员,他是太上皇的人。 九皇叔虽然清洗了一批官员,可也做不到一家独大,朝廷上自是有太上皇的人,这些人以符临为首。只是这些人平时都不敢发声,这一次揪到九皇叔的错,自是不肯放过。 此言一出,立马有人附和,舟王、咏王等派系的官员,也跟着进言,明里暗里说这次温疫,是老天爷不满九皇叔监国,认为九皇叔失德,必须由帝王下旨问责。 甚至,为了逼迫九皇叔,这些人还翻出旧事,说当初太上皇把九皇叔关起来,老天爷便打下天雷示警,太上皇为了黎民百姓不仅将九皇叔无事放出,还下罪己诏,向老天爷承认错误,九皇叔也该学太上皇,敢做就敢当。 “我呸!”九皇叔派系的官员不爽了,连粗口都暴了出来:“九皇叔做什么了,九皇叔什么时候敢做不敢当了,你们这些人一张嘴上下一合,就能把人活活说死,你们说话前有没有查清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没有查清,这件事我们当然查清了。九皇叔为了凤轻尘一个女子,不仅调用九门提督的兵力,还拿顺天府的官差当家丁用,不是这样这温疫也不会蔓延。” “红颜祸水,红颜祸国呀,要人人都像凤轻尘一样,拿官兵当家丁用,这天下岂不乱。臣请九皇叔三思,切不可因美色而毁了东陵社稷。” 咚咚咚……瞬间跪下六七个官员,一个个请九皇叔三思,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出不利于江山社稷的事情。 得,责任瞬间从九皇叔身上,推到了凤轻尘身上,九皇叔除了爱美色外,尽是没有别的错,所有的错都是凤轻尘,是凤轻尘教唆九皇叔犯错。 “红颜祸国?这话亏你们说得出口,从棺材铺子里抄出来的是什么,难道众位大人忘了吗?至于全官差当家丁、私用官差,这更是无稽之谈。凤姑娘作为恩国公之女,风少爷作为恩国公世子,他失踪了官府难道不找吗?” 九皇叔派系的官员,将对方罗列的罪名一一辩倒,可对方却充耳不闻,只嚷着凤轻尘红颜祸国,请九皇叔早做决断…… 大殿上吵吵闹闹,这些官员吵起来,比市井泼妇还要厉害,王锦凌轻轻摇头,抬头看了一眼九皇叔,和他所想的一样,九皇叔根本没有把这些人的话当回事,直到这些人吵得差不多,九皇叔才缓缓开口:“谁告诉你们,这是温疫?” 九皇叔此言一出,众人皆寂,除了早就知情的王锦凌外,其他人包括符临,都是一脸不解地看向九皇叔,百官中传来一声极小的置疑声:“不是温疫那是什么,除了温疫还有什么病症是这样?” 这话是谁说的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从哪一块传来,九皇叔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只是哼一声,这一声却让众官员心惊肉跳。 他们可没有忘记,这个主可不是太上皇,太上皇听得进官员的劝说,也会顾虑名声,可这个主却不会。这个主一向霸道,真要惹毛了他,虽不至于无缘无故被杀,可总归是会吃些苦头。 众人低头,不敢再看九皇叔,太上皇派系的人则暗自庆幸,他们此次针对的是凤轻尘,并没有把九皇叔得罪太狠,九皇叔要是为一个女人治他们的罪,可就真得坐实凤轻尘红颜祸国的罪名了。 众官员的表情,九皇叔尽收眼底,除宰相和几位老臣九皇叔看不透外,其他人的想法九皇叔都能猜到一二,九皇叔并不和这些人费唇舌,直接宣太医院院正进来说话。 这种场合,,太医院院正不敢废话,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明:经过太医院众太医的会诊,此次在城中蔓延的病症并不是温疫而是毒,一种古尸毒。 “请众位大人放心,我们太医院上上下下都在研究此尸毒,很快就会拿出医治方案。”所谓的会诊,不过是凤轻尘一个辩倒众太医,让这些太医相信这是毒而不是温疫,至于医治方案…… 院正把功劳套在太医院头上,可真正知情人却知道,那也是凤轻尘的功劳,只是知情人太少,凤轻尘即使做了这么多,也依旧得背负红颜祸国的名声。 太医出来辟谣,太上皇派系的官员也无话可说,只是…… “不知院正大人几天能拿出医治方案,这时候人心惶惶的,要是能百姓一个确切的时间,也能让百姓心安。”这是一个圈套,圈得不是院正而是九皇叔。 太医院院正瞳孔猛得收缩,额头瞬间冒出汗珠,根本不敢回答。 这种事怎么能轻易承诺,又公布给百姓知晓呢?要是到时候拿不出解药,那百姓的愤怒由谁出面平复? “院正大人,到底要几天,你到是给我们一个具体的日子,皇上和九皇叔还在等着呢,那些中毒的百姓也在等。”太上皇派系的官员不依不饶,太医院院正嘴巴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九皇叔冷笑一声,朝符临使了一个眼神,符临站了出来,和太上皇派系的官员一样,逼问道:“院正大人,不知十天可够?又或者,你们太医院上下要一年半载,等人都死光了,才能拿出解药? 太上皇派系的官员,一见自己的主心骨开口了,一个个面露喜色,只等太院院正开口……(未完待续) 1687看戏,蓝景阳倒霉她就高兴了 “五天!”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而是九皇叔:“五天,本王只给你五天的时间,五天内拿不到解毒方子,你提头来见。” “下官,下官遵旨。”院正咚的一声跪下,心里叫苦连天,只能在心中祈祷,凤轻尘的动作能快一点,不然他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 功劳他占了,后果自然也是要他背,现在的凤轻尘可不是以前的凤轻尘,想要和以前一样,推凤轻尘出来背黑锅那是不可能了。 太上皇一派的官员见目的达成,一个个笑容满面,符临暗自垂眸:愚蠢,九皇叔既然敢开口,就表示一定能做到。这些人有胆子算计九皇叔,却不肯用脑子多想一想,九皇叔为何会比他们更清楚尸毒的事? 这些话,符临不会说,就算说出来也没有用,九皇叔不会给这些人反悔的机会,这些人也不会认为,九皇叔五天内能拿出解药。 早朝在众人皆满意的情况下结束,符临和王锦凌一左一右往外走,偶尔视线相碰,王锦凌温润依旧,符临却是高傲嚣张,身后的官员见两人这般,有得窃喜有得摇头…… 往日,九皇叔下了朝,便去勤政殿处理公务,今日九皇叔却没有往勤政殿走,而是去了太上皇住的宫殿。 九皇叔踏入殿下,除了照顾太上皇的贴身了太监了,其余人都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太上皇看到九皇叔,眼珠子都凸了起来,激动地抬手,指着九皇叔“啊啊”大叫,平板的面容异常狰狞。 九皇叔勾唇一笑,怜悯地看了太上皇一眼,缓缓说道:“皇城有7963人中了古尸毒,这个数字还在增长,皇兄你可满意?” 太上皇一怔,整个人都僵住了:事情居然扩散得到么快? 九皇叔继续道:“城里流言肆起,百官指责本王为美人不顾江山社稷,皇兄你可满意?” 太上皇回神,却没有像刚刚那般激动,只是戒备地看着九皇叔:九皇叔知道是他动得手? 九皇叔再道:“舟王、咏王蠢蠢欲动,楚城有调兵的痕迹,东陵一场大战不可避免,皇兄你可满意?” 第一次,太上皇别过脸,不敢直视九皇叔:东陵出兵夜城,这个时候舟王造反,北陵、南陵和西陵肯定会掺一脚,到时候九皇叔腹背受敌,东陵的江山……危矣。 “呵……。”九皇叔冷笑一声:“江山社稷,皇兄,你说到底是谁不顾江山社稷?” 太上皇浑浊的眸子越发地黯淡,在九皇叔的注视下缓缓地闭上双眼,整个人都蔫了,完全没有刚刚的狰狞与愤怒。 九皇叔也没有想过得到答案,说完这些便转身走人,留下太上皇一人,对着空空地大殿发呆。 他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样的他,还能坐在龙椅上,还能当皇帝吗? 九皇叔摄政,和换一个人当皇帝对他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太上皇迷茫了…… 同一时刻,在顺天府的凤轻尘也迷茫了,看着纸上两个完全不同的分子结构,凤轻尘凌乱了。 难道她当年选修药剂学时,一直在睡觉?不然同样的毒素,她怎么能检测出两种完全不同的构成? “我快疯了。”凤轻尘忙了一个晚上,反复地做着毒素分析,可每次的结果都完全不同。 “明明没有错,难道是这个思路不对?”凤轻尘抬头看了一眼试管,垂下眸子,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敲打了起来。 得换个思路才行,不能撞了南墙还不回头。 雪狼窝在角落里,看着凤轻尘不停地摆弄黑黑、红红的管子,一张狼脸满是委屈,凶狠的狼眼此刻还有泪花在打转。 它好饿呀,它的牛肉! 九皇叔进来时,就看到雪狼盯着凤轻尘,而凤轻尘则盯着试管,对于他的到来,这一人一狼只看了一眼,便继续维持原样,完全不把他当回事。 “咳咳。九皇叔轻咳了一声,提醒凤轻尘和雪狼自己的存在。 这一人一狼极有默契,都不拿正眼看九皇叔,凤轻尘一边往试管里滴药剂,一边对九皇叔道:“随便坐,我现在很忙,没空招呼你。” 被雪狼无视九皇叔不在意,可被凤轻尘如此无视,九皇叔就真得郁闷了:“休息一下,本王带你出去看好戏。” “好戏?什么好戏?”凤轻尘果断地放下试管,当然,她不是真得好奇什么好戏,而是她现在脑子打结,根本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与其闷在这里,不如出去走走,也许能找开新的思路。 “你让人给本王递了消息,本王还能置之不理。”九皇叔说得云淡风轻,可凤轻尘却知道这句话的份量。 “你要对天穹堡出手?”不管怎么说,他们明面上都是盟友,这个时候得罪天穹堡,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本王要对他们出手,而是他们不识实务。”九皇叔理了理衣袖,不愿多谈:“时间不早了,先去用膳,吃完本王带你去看戏。” 这话气,就像是哄小女孩,凤轻尘听罢,婉尔一笑,当下就将东西收拾好,招呼雪狼一同出门。 雪狼欢呼了一声,狗腿地跑到凤轻尘脚边,朝她讨好地一笑:它的牛肉! “在这守着,不许让人进来。”九皇叔一句话,瞬间让雪狼从天堂跌到谷底,雪狼不敢置信地看着九皇叔,狼眼满是愤怒。 怎么可以这么对狼,太过分了! 抗议! 九皇叔淡漠地别过眼不看它,雪狼又去看凤轻尘:不能这么对它,太残忍了。 “九皇叔这个提议挺好,这里需要人盯着,除了你我不相信别人,乖乖地……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凤轻尘无视雪狼哀求,残忍的决定雪狼留守的命运。 嗷,不能这么对我! 雪狼在地上打了个滚,无耻地装委屈,结果却遇上两个面冷心冷的人:“打滚也没用,给本王守着。” 不要! 雪狼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九皇叔:让狼做事,也得先给狼吃饱,不然它就去吃人了! 这狼,还真是成精了。九皇叔感慨地摇了摇头,幸亏他早有准备,不然还真要被雪狼缠得脱不了身。 “来人。”九皇叔高喊一声,便有两个侍卫走到门口:“属下在。” “把木桶打开。”九皇叔命令一下,就听到刀子撬木桶的声音,很快浓郁的肉香味飘了进来…… 啪嗒,啪嗒,雪狼口水直流,嗷呜一声跑了出去…… 好饿! 凤轻尘吸了吸鼻子,又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想到接下来要看的戏,凤轻尘就更呆不住,拉着九皇叔就往外走。 也许,看到蓝景阳倒霉,她心情一好就想出了解毒的办法……(未完待续) 1688围捕,以保护之名行监视之实 九皇叔言出必行,说是看戏便绝对有好戏可看,陪凤轻尘用完膳后,便让人给凤轻尘换上骑装,两人联袂出了顺天府。 九皇叔出行,排场可以不考虑,但安全问题却不能忽视。 前有骑兵开道,后有步兵跟随,浩浩荡荡,虽没有摆出华丽的仪仗,但数千人走在街,这气势却足已让人畏惧。 马蹄声与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街道两旁的人家悄悄的从墙头探出一个脑袋,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偶有路人经过,也早已被开路的士兵看管在一旁。 九皇叔对这一切熟视无睹。 扰民又如何?大张旗鼓又如何?不是说他为美人不要江山吗?不是说凤轻尘红颜祸嘛,今天他就把这个罪名坐实了,看这些人除了嘴上说说外,还敢怎么样? 很快,两人就来到西区别院,别院外早就围满了士兵,三步一人,手上拿着火把,腰间别着大刀,一个个神情肃穆,气势迫人。 终于动手了。凤轻尘侧头看向九皇叔,勾唇一笑。 要是九皇叔再不动手,她都要怀疑九皇叔和连城关系不菲,不然也不会一再纵容连城,任连城欺到头上都不还手。 凌天看到别院被官府给包围了,就知道事情泄露了,连忙找到蓝景阳寻求对策,可这个时候蓝景阳能有什么对策,他自己都跑不掉,哪有空管凌天的死活。 最后还是绿晴想了个办法,让蓝景阳混到下人堆里,然后凌天一口咬定不知情,一切是蓝景阳个人行为,他们也是被骗的。 虽说聪明人都知晓这个理由假得可以,但也不是行不通。九皇叔只要不想让江湖与朝廷的关系恶化,就不会追究凌天的错,至于事情过后…… 那就以后再说。 蓝景阳是注定要被抓,这个时候能保下凌天也是一件好事,蓝景阳思索片刻便同意了,横竖九皇叔不会要他的命,他顶多吃点苦罢了。 凌天长长地呼了口气:“景阳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把你救出来。”为了让蓝景阳安心,凌天不介意给他一点承诺。 官兵围而不剿,一直在院外守着,凌天几次怕人出去打听,都没得到消息,只能在屋内焦急的等待。 “公子爷,九皇叔和凤姑娘来了。”一惯冷静的绿晴,此时也有些忐忑,她虽然在凌天面前表现得异常冷静,可心里却很担心。 如果九皇叔早就有对天穹堡出手的打算,那么定会借题发挥,给凌天安排一个罪名,借机除了天穹堡。 “好,我出去见他们。”凌天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大步往外走。绿晴担心的正是凌天忧心的,他必须出去和九皇叔好好解释清楚,不能给天穹堡和自己带来了祸事。 “九皇叔,轻尘……”凌天早早摆出笑脸,朝两人拱手。 九皇叔和凤轻尘坐在马背上,完全没有下来的意思,两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凌天,面对凌天的热情招呼,只是应了一声。 凌天心虚,不敢指责凤轻尘和九皇叔狂傲无礼,只是不满地问:“九皇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凌少主所见。”九皇叔终于开口了,可说了这句话后,不等凌天再问,便直接下令:“搜!” “慢着。”凌天高喊…… 可这些士兵哪里会听他的话,九皇叔一声令下,众将士便涌入别院,凌天气得脸色发青,双眼通红:“九皇叔,我天穹堡不是好欺负的。”就算灭不了东陵,也能让东陵吃足苦头。 “我东陵也不是好欺负的,凌少主。”最后三个字,九皇叔说得很轻很慢,凌天却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凤轻尘勾唇一笑,打断两人的针锋相对:“小师叔别生气,我知道我们今天行事粗暴了一些,不过还请小师叔见谅。我们收到消息,说小师叔窝藏了朝廷命犯,我们是不信的,可偏偏那些官员指责我红颜祸国,扰乱朝纲,为了给我正名,我自请九皇叔搜这别院,以证明小师叔你不会窝藏伤害我弟弟的人。” 凤轻尘这话一出,凌天那叫一个难堪,可偏偏不敢表露半分,甚至嘴上还要为凤轻尘和自己叫屈:“轻尘说得对,小师叔我怎么会窝藏什么犯人,我初到东陵,对东陵人生地不熟的,那些指责栽赃……” 凌天的话还没说完,官兵就押着做仆人打扮的景阳走了出来:“九皇叔,凤姑娘,人找到了,混在别院下人房里。” 蓝景阳被人压着,依旧高昂着头,傲慢地看着九皇叔和凤轻尘,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这,这……”凌天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轻尘,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是谁?” 戏演得不错。凤轻尘在心中评价道。 “小师叔不必担心,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也是被人蒙骗的,我想信小师叔不会做害我的事。”不需要凌天多言,凤轻尘就替他找好了理由,把凌天到嘴的话堵了回去,凌天只能讷讷的道:“那是当然,这人是谁我都不知晓,又怎知他做了什么。” “小师叔说得极是,既然小师叔不认识此人,我们就把人带走了。”凤轻尘似笑非笑地看着凌天,凌天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可现在这个情况却容不得他多想,只能顺着凤轻尘的话点头。 “小师叔,最近东陵比较乱,小师叔对东陵又不熟,要是让人潜进别院伤了小师叔,我都不知要如何跟少奇交待。因此我特意求了九皇叔,让他派人来保护你,这段时间还请小师叔少出门。”凤轻尘打着为凌天着想的理由,光明正大的将凌天软禁在别院。 凌天不是想查山东的事吗?她把人软禁起来,看他拿什么查。 凌天气得手指直哆嗦,却不得不强扯出一抹笑,婉拒道:“轻尘,不必如此,我武功不弱,一般的宵伤不到我,就别给九皇叔添麻烦了。” “你是少奇的小师叔,我也叫你一句小师叔,孝顺小师叔是应该的,何来麻烦一说。皇城最近宵小横行,今天有人混进小师叔的住处,哪保明天不会有,小师叔又对东陵不熟,有人保护小师叔,我才能安心。”凤轻尘软软的顶了回去,凌天只有被软禁了,她才能放心。 九皇叔直接命围剿别院的官兵留下,“保护”凌天的安全。 凌天还想说什么,九皇叔却不理会他,命人把景阳先生带回顺天府,调转马头就回去,留下凌天一个人站在别院门口,俊脸在火把的照映下,微微有些扭曲。 这就是权势! 权势达到一定高度,便可让天下所有人,都按他的意愿办事。便可轻易地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与自由。这是凌天一直梦寐以求,却没有达到的境界……(未完待续) 1689生死,姑姑不会放过你 蓝景阳虽早有心理准备,可被人压着跪在九皇叔脚下,还是倍感屈辱,清明的眸子染上恨意,嘴唇紧抿,下额微抬,倔强地不肯说话,借此保留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呵……”九皇叔摇头轻笑,端起桌上的茶轻啜一口,才正眼看蓝景阳。 咚咚咚……蓝景阳被九皇叔这么一看,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全身的肌肉紧绷,如临大敌。 “东陵九,你想怎么样?”蓝景阳熬不住,开口问道,结果九皇叔却不理会他,而是侧身看凤轻尘:“轻尘,你要怎么做?” 是“要”而不是“想”,只要凤轻尘开口,即使是取蓝景阳的命,把连城彻底推到自己的对立面,九皇叔也不会多眨一下眼。 既然下令抓了蓝景阳,他就没有想过和连城和解,他和连城的事也该了一了,这么拖着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个嘛……”凤轻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起身围着蓝景阳转了一圈,那眼神就像打量待宰的猪,评估这猪值多少银子。 命运被一个女人掌控,即使这个女人是凤离嫡女,蓝景阳依旧高兴不起来:“东陵九,是男人就干脆一点,什么事都听女人的话,你还是不是男人。” “景阳先生,九皇叔是不是男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凤轻尘站在蓝景阳的面前,正好让蓝景阳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对自恃甚高的蓝景阳来说,这样的羞辱比杀了他更难受了,可蓝景阳也知,一味的逞强没有好处。 蓝景阳咬牙,放下身段,面带痛苦地看向凤轻尘:“轻尘,东陵九他有什么好,给不了你名份,给不了你孩子,给不了你想要的一切,为什么是他不是我?” 他到底哪里不如九皇叔? “你拿什么和九皇叔比。”凤轻尘轻蔑的道,至于孩子和名分,这些东西她都会有的。 蓝景阳不甘心,又道:“东陵九冷酷无情,自私自利,残虐暴戾。这样的人有哪点好。” “哪点都比你好,比你干净,比你有担当。”凤轻尘琢磨着,要如何用蓝景阳这条命,发挥最大的价值。 “他那人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哪里干净了。”蓝景阳不屑的冷哼,轻蔑地看着九皇叔,傲慢地就好像九皇叔是蝼蚁。 凤轻尘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摸了摸下巴,转身对九皇叔道:“九皇叔,我知道怎么做了。”这人这么讨厌,不给他一点教训,还真当自己是天之骄子了。 “哦……”九皇叔抬眸,以眼神示意凤轻尘说说。 蓝景阳看两人再次无视他,心里又气又怒,拼命地想要挣开士兵的钳制,可偏偏他一个书生,就算不文弱也比不上这些武将,只能继续用屈辱又别扭的姿态跪在那里。 “我记得郭神医曾说过,万物相生相克,一般稀奇的毒药,它附近都会有解药。景阳先生手上有古尸毒,想必孔有解药。让景阳先生拿出解药他肯定不同意,可要是他自己也中了古尸毒呢?”凤轻尘一脸笑意地看着九皇叔,九皇叔略略点头表示赞同。 “轻尘,你太恶毒了。”蓝景阳的脸色刷得一下就白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古尸毒有多很可怕。 “比不上景阳先生你,能对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出手,景阳先生比我更甚。”凤轻尘转身,冷冷地说道。 “九皇叔,我从症状最严重的人身上,提取了一些很纯的毒药,正好我找不到实验对象,不如把景阳先生给我如何?”凤轻尘这并不是征求九皇叔的意见,她只是告知九皇叔,九皇叔轻轻点头后,凤轻尘便让人把蓝景阳压下去。 “绑在床上,别让他乱动。”凤轻尘补充一句。 “凤轻尘,你敢……”蓝景阳这一刻是真得怕了,他以为九皇叔不敢杀他,可不想这两人比杀他还要可怕。 “凤轻尘,你可知我是谁?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蓝景阳见凤轻尘不为所动,又再次大喊,并且拼命挣扎。 “我管你是谁,敢动我弟弟,就是天黄老子我也不怕。景阳先生你应该庆幸,要是左岸在皇城,你就会明白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左岸那一堆发明,有不少能用在刑罚上。 蓝景阳已经被人拉到门口,想到古尸毒的可怕,蓝景阳心中一急,对着九皇叔就大喊了起来:“东陵九你混蛋,你明知我是谁,还放任恨轻尘拿毒药害我,姑姑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快点放了我,不然你肯定会生不如死。” “东陵九,你敢伤我一根寒毛,我姑姑就会将你大卸八……” 后面的话,九皇叔和凤轻尘没听到,蓝景阳已经被人带了下去。 “姑姑?”九皇叔喃喃的重复这两个字:“蓝景阳的姑姑?” 在玄月宫和蓝景阳一起出现的女人?难道姑姑不是一种尊称,而是蓝景阳的亲姑姑? “前朝公主?”凤轻尘想着蓝景阳的身份,大胆的猜测,可随即又觉得不对劲:“前朝公主能活到现在?”年纪不小了吧? “前朝末帝,刚出生不满百日便继位,前朝灭亡后,他也跟着不见了,如果他还活着,他的女儿自然是前朝公主,算算年纪如果真是前朝公主,也只有三四十岁左右。”比如他的母妃。 “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凤轻尘一拍脑门:“不过,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前朝公主与我们何干,他的威胁未免太可笑了一点。” 凤轻尘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隐含试探。 她总觉得九皇叔、蓝九卿和蓝景阳这三人关系不一般,这三人之间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和我们无关,但和蓝九卿有关。”九皇叔这话回答得滴水不漏,凤轻尘想到九皇叔和蓝九卿的合作,想想也觉得合理。 既然如此,那:“蓝景阳的命,要留着吗?” 这才是凤轻尘最关心的,站在她的立场上,自然是希望蓝景阳死,可要是后果太严重,她也会以大局为重,暂时放过蓝景阳。 “你想杀便杀,后果本王担得起。”事情一直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也许蓝景阳的死会是一个突破口,虽冒险了一些,现在的他却承担得起。 “既然如此,那我就大胆的拿他试药了,要是活下来算他命大,要是死了那他只能自认倒霉了。”古尸毒需要活体实验,前期可以用动物代替,但解药出来,需要人来做最后的临床实验,蓝景阳是很好的选择。 “嗯,任你处置。”九皇叔留下这话而足够的护卫,便带人离开了。 姑姑这两个字,让九皇叔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必须尽快查清那个中年妇人的身份……(未完待续) 1690查,连城能为蓝景阳牺牲多少 九皇叔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不知凤轻尘对他有多么子解,九皇叔的不寻常凤轻尘早就看在眼里,只是九皇叔完全没有说的意思,凤轻尘也只能当作什么都不知,站在门口目送九皇叔离:“什么时候,你才能向我坦诚?” 什么时候,九皇叔才能完全的信任她,就如同她信任他一般? 凤轻尘苦笑一声,决定化郁闷为力量,拿蓝景阳出气…… 九皇叔从顺天府回去没多久,就来到苏府秘室,按奈住心中的急切,将堆在桌上的情报一一查看,这一看就让九皇叔更不爽了。 “为了蓝景阳,连城果然舍得。” 啪……九皇叔将信件反手拍在桌上,铺纸研墨,提笔给连城写了一封信。 只是让蓝景阳出城,连城就肯割让三个城镇,现在蓝景阳落到他手上,他倒要看看连城拿什么来换,能为蓝景阳牺牲到什么地步! 信写好后,九皇叔看也不看,就将信封好,通过密室里的特殊管道将信送出去,让人快马加鞭送到连城。 连城最好快点做决定,不然蓝景阳可就没有命了。 连城的信处理好后,还有几份九皇叔没有看,此时的他根本看不下任何东西,他知道自己情绪起伏太大没有好处,可他无法控制自己。 “来人。”九皇叔有韵律地敲打着桌面,很快就有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单膝跪在九皇叔面前:“主子。” 这人是除苏文清外,第二负责人,深得九皇叔信任。 “去,查出现在玄月宫的女人和蓝景阳有什么关系?”蓝景阳那句姑姑,让他心里非常膈应,据他所知,他母亲并没有兄弟姐妹,他是和前朝皇室血脉最近的人,如果不是这样,连城那些老东西这些年,也不会一直忠于他。 “属下明白。”黑衣人领命,走之前把最近得到的情报,报给九皇叔:“主子,南陵锦凡还活着,他已经可以自自由行走,现在人在西陵长公主府。他从海外带来一批怪老头,这些人长得到奇形怪状,没有一个正常人,各个武功了得,心狠手辣,这些人有一半分留在夜城,另一部分则跟南陵锦凡一同去了西陵。” “奇形怪状?”听到这话,九皇叔不免多想。 邪教似乎没有什么长得奇形怪状的人,他们外形和常人无悍匪,只是个性阴冷暴虐罢了,这些人真得是邪教中人? 为了确定这些人的来历,九皇叔提笔给魔教教主哲哲写了一封信。 哲哲虽年幼,九皇叔却没有把他当成孩子来对待,哲哲无论是心性还是智商都不比成年人差,对邪魔两教的事,他知道的比一般人多。 事情一一交待完后,秘室只有九皇叔一人,九皇叔背光坐在石椅上,将自己隐在暗处,一动不动…… 这一坐就是天亮,九皇叔眼眸一动,看了一眼剩下的几份情报,根本无心查阅,直接丢给了属下处理,自己则回府换衣服上早朝。 九皇叔不知,他随手丢下的几份情报,其中就有一份和秦宝儿的动向。 古尸毒确实了得,提纯的毒素注射到蓝景阳体内不到半个时辰,蓝景阳身上就出现了黑点,这些黑点每隔半个时辰就变大一毫米,黑点的颜色也加深了,一看就知是毒素在扩散。 蓝景阳被点了哑穴,手脚被铁链靠在床上,无法动弹,只能狠狠地瞪着凤轻尘,眼神凶恶,如同吃人的猛兽。 此仇不报,他就不是蓝景阳。 凤轻尘非常淡定了,蓝景阳的眼神对她造成不了一点影响,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针管戳破肌肤,抽血、抽黑点里的毒素时,连抖都不抖一下。 蓝景阳又急又怒,古尸毒发作让他身体异常难受,可偏偏他又说不出来了,只能任凤轻尘宰割。 第三次抽血结束,天已大亮,凤轻尘也熬不住了,眨了眨红肿酸涩的眼睛,对一旁的士兵道:“盯着他,病情有变化立刻去找我。” “是。”九皇叔留下来的官兵领命,分别守在床的四边,眼也不眨地盯着蓝景阳。 “哗啦,哗啦……”蓝景阳愤怒地扯动铁链,以示抗议。 凤轻尘困得不行,打了个哈欠,转身说道:“景阳先生不要着急,九皇叔给了太医院五天的时间,这才过去一天,还有四天。要是四天内我没有配出解药,景阳先生就自求多福了。” 凤轻尘草草梳洗一翻,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她睡得正香时,九皇叔正在早朝上,应付百官的刁难。 今天的早朝比昨日更激烈,九皇叔昨晚带兵围剿凤轻尘在西区别院,从别院带出一个人的事,早就传开了,这些官员昨晚就收到了消息,连夜便改了折子,大书特书此事,要求九皇叔给朝臣、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 大部分官员都指责九皇叔此举,不符合东陵律法,也不符合东陵司法部门办事流程。虽说特事特办,可要人人都如九皇叔一样,谁还会遵守东陵律法,谁还会把官府放在眼里。 还有一部分人,则对九皇叔把嫌犯交给凤轻尘处置极为不满,这简直就是儿戏,至国家律法于无物。 “九皇叔,既然那人是嫌犯,理应关入在牢由官府审案再判案,凤轻尘即使是此案苦主,也无权看管、处置嫌犯。”说话的并不是哪个派系的官员,而是一个古板的老官员,在朝上一般没有什么地位。 “柯大人此言甚是,如若人人都像凤姑娘一般,遇到不平便私自处置嫌犯,要官府何用?百姓有样学样,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今天你杀我全家,明天我杀你全家,全都不用犯法,这世道岂不是大乱?” “肯请九皇叔将此案与嫌犯一同移交大理寺,由谁大理寺断案。或者将嫌犯关入大牢,待顺天府的事结束后再审理。” 附和的官员不少,可见九皇叔这件事做得确实不符合律法规则。 什么事,一旦摆到明面上来办,就要遵循明面上的规则,哪怕是九皇叔也不能无视一切律法,挑战国家威严。一旦九皇叔触极国家权威,那些平时不说话的老官员们,便一一站出来,指责九皇叔的种种不是。 面对众臣的指责与要求,九皇叔并没有妥协,而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将此事压下,并且给了几位大人一个承诺,那就是五天后,待解毒研究出来,此人就会交由顺天府伊,由顺天府审查此案……(未完待续) 1691输不起,这是最后一天 九皇叔并没有把在朝廷上,受到的压力告诉凤轻尘,他完全不干涉凤轻尘对蓝景阳的处置,无论蓝景阳是生是死,其后果他都承担得起。 王锦凌知道这些官员,为何死咬着九皇叔这个错不放,想了想还是私下给凤轻尘递了个消息,让凤轻尘暂时留蓝景阳一口气,至少能让他撑到审案。 九皇叔监国以来,发布了几条改革的政令,这些政令于百姓和国家都有利,但不可避免损害到一些老牌世家、权贵的利益,尤其是这次修路的事。 明眼人都知道,修路是极有油水的事,许多人一听到这个消息,都想方设法走关系,想把这个差事拿下,结果…… 九皇叔居然悄无声息的定下人选,还设了一个监察处,这监察处由寒门子弟、权贵少爷、大儒学者、清流名士、民间奇人组成,人员构成复杂,谁也不会给谁面子,也收买不了这么多人,让他们的人在这里捞不到好处。 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油水飞了出去,众人怎能不气,没捞到好处的官员,或多或少对九皇叔都有几分怨气,这次抓到九皇叔的错,自是不肯放过,好逼九皇叔让步,再加上太上皇、舟王等派系的人混水摸鱼,这局面就更乱了。 修路是利国得民的大事,王锦凌不希望修路的事,因权利斗争而出什么意外,只好私下给凤轻尘露个消息,横竖只要景阳有一口气在,九皇叔就能找个理由把这件事揭过,也能压下那些人。 “蓝景阳的命真大。”凤轻尘不由地叹了口气,涉及到权利斗争,这种事就没有对错而言,除非把蓝景阳是蓝氏后人的身份暴出去,不然她还真不能弄死蓝景阳。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蓝景阳的事不仅惊动了官府,还闹得人尽皆知,她要私下弄死蓝景阳,那绝对是犯了杀人的死罪。 “只要在东陵境内,我就不信,我要不了你的命。”凤轻尘在纸上沙沙的写了几笔,将上面的药单一一列好后,凤轻尘便让人把药单给太医院的太医们,让他们去辨证。 她能利用先进的仪器分析毒素成份,也能根据毒素成份来配药,但中药的药方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些药配在一起,熬出来效果会完全不同,因此她需要太医院的太医们辨证,认定这药方是否可用。 如此反复,这几天凤轻尘和太医院的太医们,就是这样过的,一个出药方,一个辩证,太医们确定可用,就按药方熬出来给蓝景阳试用,有效果就记录下来,没有就继续…… 被凤轻尘和太医院的人反复试药,蓝景阳早不复之前的光鲜,整个人看上去萎靡瘦小,就是熟人站在他面前,也认不出他是谁。 药效发挥效果需要时间,五天的时间实在算不得长,凤轻尘和太医们花了四天的时间,才勉强找出可以克制的法子,药效和谷主解毒药丸稀释后的效果差不多,成本却低很多,可以大量的普及,让中毒的百姓服用,可这远远不够…… “这可不行,这药方骗骗外行还行。”凤轻尘召集太医们一起开会:“这样的药方交出去,只能暂时交差,不能治本的话,上面依旧会追究。” “时间紧迫,我们可以先把这个药方交出来,再慢慢想对策。”几个老太医一脸希冀的劝说凤轻尘。 不是他们不想较真,实在是想不到好的法子,要是能找到药方,他们也不会这样。 “这药方,总觉得还差了一味。”有一个白胡子的老头,看着药方喃喃自语,他的话也让众人眼前一亮:“差哪味药?” “不知道。”白胡子老头回答得干脆,众人却是一阵失望,包括凤轻尘。 忙了四天四夜,凤轻尘终于找出古尸毒的构成,通过西医的疗法,凤轻尘也能帮中毒的人清除体内的毒素,可是…… 这样不行。 中毒的人太多了,不过是短短四天,又增加了数千人,整个皇城有上万人中了古尸毒,如果都要她一一用西医治疗,她就是累死也治不完。 这种医德,就是想她也没有本事赚。 “我们一起想想,总能找到办法,我们还有时间。”还有一天的时间,要是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凤轻尘会将这个药方拿出去,先保住这些太医的命再说。 不管这些太医的人品如何,他们的医术确实了得,而人品这种东西?她自己都不怎么高尚,又怎么能强求别人和圣父一样善良。 因顺天府有大批太医进驻,九皇叔不方便过来,两人也只能偶尔通通消息,通过凤轻尘身边的人,了解事情的进展,知道凤轻尘手上有可交差的药方,九皇叔就放心了。 最后一天到了,凤轻尘和太医们依旧没有寻到更好的方子,太医们一直催促凤轻尘把药方交上去,可凤轻尘却不肯,让众人再等等。 “九皇叔说得是五天,不到天黑就表示五天还没有过,我信还有四个时辰,我们再想想,也许就有好法子。”这药方交出去确实能暂时保命,但同时也是一个隐患。 万一,万一有医术高明的大夫认出这药方不能治本,到时候他们不仅名声扫地,还犯了欺君之罪。 大夫是一个高危行业,不小心治死一个人,或者开错一个方子,大夫生涯就毁了。凤轻尘不敢拿自己的大夫生涯去赌,也不敢拿众位太医的大夫生涯去赌,因为她输不起。 众位太医虽有不满,可也知凤轻尘是好意,众人没有反对,只是沉默地看着凤轻尘。 四天都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只有四个时辰,他们能行吗? 不管能不能行,凤轻尘都要试一试,总之最坏不过是如此。 凤轻尘再次来到蓝景阳的病房,看着躺着床上一动不动,枯瘦如柴的蓝景阳,凤轻尘没有半分怜悯之意。要知道外面像他这样的病人还有很多,而这些都是蓝景阳造得孽。 凤轻尘手脚麻利的从蓝景阳身上抽了一管血,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便往外走。和谷主的药奴相比,蓝景阳的待遇已经很好了。 蓝景阳躺在床上,眼神木然,只是在看到凤轻尘时,眼珠才会转动,盯着凤轻尘的身影,那眼神能淬出毒来……(未完待续) 1692碎片,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万物相生相克…… 凤轻尘把郭保济这句话奉为宝典,从蓝景阳那里没有找到突破口,凤轻尘决定亲自去查看那些古物,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保护凤轻尘的士兵听到凤轻尘的话,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凤姑娘,这,这太危险了,九皇叔要知道了会杀了我们的。” 开玩笑,凤轻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不得被九皇叔活剐了。 “我会注意安全,不会有事。这件事不必告诉九皇叔。”就算有事她也不怕,这病她能治,只是没有办法大面积普及。 “这不行,凤姑娘你就别为难小人了,这事怎么瞒着得了九皇叔,要是九皇叔事后知道了,我们会更惨。”守卫的士兵苦着一张脸,苦苦劝说。 “九皇叔那里我亲自去说,这事与你们无关,他不会怪你们。”凤轻尘相信,九皇叔会支持她的工作。 士兵的脸更苦了,实在劝不动凤轻尘,只好道:“要不先凤姑娘让我们先和九皇叔说一声,要是九皇叔同意了,我们就开门。” 凤轻尘满头黑线,指着天道:“这个时辰九皇叔在宫里,一进一出宫门,你确定我还有时间看吗?好了……我没有时间浪费了,快点把门打开。” “可是……”士兵快要哭出来了。 姑奶奶呀,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这不是为难他们嘛。 “没有可是,开门。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保证不会让你们背黑锅。”凤轻尘再次许诺,士兵们的脸更黑了。 他们都是在跟在九皇叔身边好几年的人,深知九皇叔的手段,凤轻尘真要出事了,就是凤轻尘再保证也没有用,可是…… 他们要是拒绝凤轻尘,下场会更惨。 想想那些又回炉重造的暗卫,就知道了。 士兵们无奈,在凤轻尘一再坚持下,只能让凤轻尘进去,甚至不惜冒险陪同,就怕凤轻尘在里面出事。 唉……凤轻尘轻轻叹了口气,不知该为有人关心自己而高兴,还是为失去自由而郁闷。 让士兵们全副武装后,凤轻尘也穿戴整齐,只露出一双眼,才踏入存放陪葬品的房间。 因为尸毒的原因,这些陪葬品并没有被清理,从棺材铺拿来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凤轻尘带着手套,一件件查看,偶尔看到一点绿苔、黄土,则小心的用小刀刮下来,装在试管里。 跟来保护凤轻尘的士兵不懂这有什么用,他们只老老实实地站在凤轻尘身后,就怕凤轻尘在这里出事。 凤轻尘一一翻捡,这一看就是一个时辰,凤轻尘蹲得腿都麻了,站起来活动一下,就看到堆在角落里的瓷器碎片。 看到这些碎片,凤轻尘突然想到,凤谨似乎也碰到过这些陪葬品,却没有中尸毒,会不会是? 凤轻尘眼前一亮,顾不得发麻的双腿,凤轻尘连忙走到角落,把那堆碎片找出来,这一看还真让她找到不同的地方。 “这是?”在瓶底和瓶内侧,凤轻尘发现一层薄薄的乳白色膏状物体。 凤轻尘小心地将碎片上的物体刮下来,然后让士兵拿一块干净的布,便这瓷器碎片带出去。 “走。”凤轻尘脸颊微红,双眼发亮,兴奋异常。 一回到临时试验室,凤轻尘就把这膏状物滴入毒素里,黑色的毒色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变红,恢复正常血液该有的颜色。 “太神奇了。”凤轻尘握试管的手一紧,整个人被一种强大的成就感包裹住,这种感觉不亚于从死神手中抢出一个病人。 凤轻尘激动万分,脸旦红扑扑的,双眼也异常的明亮,凤轻尘连忙启动智能医疗包,将解毒后的血液拿去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太好了。”凤轻尘高兴地差点蹦起来,眼泪唰的一下就飙出来。 她做到,她做到了,她可以救那些被古尸毒折磨的人了。 “我找到药引了。”凤轻尘拿着试管,朝外跑去。 花厅里,几位老太医正在喝茶,凤轻尘也不生气,晃着手中的试管,高兴地大喊:“我找到最后一味药了,古尸毒可以解了。” “哐当……”杯子碎了一地,有几个老太医不敢置信地站地起来,重复道:“你找到最后一味药了?”这怎么可能,就这么几个小时,这运气也太好了? 凤轻尘激动地点头:“是的,我找到了,我刚刚试了,黑色的毒血已经恢复了正常,你们看。” “快,给我看看。”几位老太医围上前,仔细寻问。 凤轻尘虽然膈应上次的事,可此次尸毒攸关上万百姓的生死,凤轻尘自是没有隐瞒,将药方一一说出来。 “居然是在几块碎片上找到的,凤姑娘你这运气真是好。”有人酸溜溜的说道,语中的羡慕与嫉妒怎么也藏不住。 凤轻尘不想被这种人影响好心情,只对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道:“这药效极其霸道,不能直接使用在人身上,药方上的几味药和分量也要调整一下,我们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当务之急是把药方配出来。” “对对对,我们先把药方配出来,这个才是重点。”白胡子老太医也不喜欢那些酸话,打住众人的酸言酸语。 凤轻尘确实是幸运,可幸运本身也是一种实力,他们这么多人,有几个像凤轻尘那样,敢不顾中尸毒的危险,去查看那些陪葬品? 一个没有! 太医院的太医们医术都不凡,理论知识很是扎实,不到半个时辰便将药方改好,也把瓷片上的膏状物收集了起来。 几位太医亲手煎了一碗药,凤轻尘给蓝景阳灌了下去,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众人就像看猩猩一样盯着蓝景阳看,蓝景阳羞愧欲死,却无力挣扎,只能闭眼逃避现实,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快看,你们快看,效起效了,胸前的黑斑好像变淡了。”有人指着蓝景阳露在外面的肌肤,手指时不时就戳两下。 这群太医个个兴奋又激动,根本不会管蓝景阳的心情,他们只知道找到解药,他们这次立大功了。 “这里,还有这里……脸上都淡了,药起效了。”不仅起效了,药效还非常好,众位太医一个个高兴地大喊大叫,就像小孩子一般。 “让老夫给他把把脉,看看有没有负作用。”白胡子太医上前,一脸严肃的道。 众人自觉地给他让位,屏住呼吸,齐刷刷地看着老者,等到老者收回手时,众人急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这药方是不是没问题?” 要有问题,他们可没有时间,再拿出第二张药方……(未完待续) 1693收拾,谁家没犯点错 药方当然没有问题,不仅没有问题,效果还极好,这药方一交出去,皇城的古尸毒就能得到控制。 “太好了,太好了。中毒的百姓有救,我这就把药方交上去。”几个太医一听,欢喜异常,捧着药方就如同珍宝一样,急忙往外走,其他太医也跟了上去,生怕晚了一步就没有自己的功劳。 病房很快就走空了,只有白胡子太医和凤轻尘在。白胡子太医看凤轻尘一脸平静,忍不住问道:“凤姑娘不去吗?这药方可是你配出来的。” 他们虽然也做了事,可和凤轻尘相比,他们所有人做的事,都不上凤轻尘十分之一。 凤轻尘摇了摇头:“我并不是为了功劳,这药方对百姓有用就好。老大人不去吗?” 这样的功劳对她而言不地是锦上添花,要不要都无所谓。这药方要以她的名义报上去,说不定还会被人骂,说九皇叔滥用职权,拿太医院的功劳为她谋名利。 九皇叔权势过大,于她而言好坏参半,世人都有仇视当权者的心态,因为当权者可以利用手上的权势,为自己和身边的人谋好,她不否认,她也用权势为自己谋个好处。 老太医笑呵呵地提起自己的药箱,慢悠悠地往外走:“老夫年纪一大把了,无子又无女,要那劳什子的功劳做什么。倒是凤姑娘你不错,小小年纪就不骄不躁,不错,不错……” 远远地,凤轻尘还听到老者在说“不错”,凤轻尘自嘲一笑:她根本当不起老者的夸奖,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太医院的人不仅在五天内配好药方,而且药效极好,不过三天的功夫,中毒的人症状就减轻了许多,整个皇城都陷入一片欢喜之中。 此举,与其说太医院狠狠给了挑事的人一巴掌,不如说九皇叔狠狠给了那群人一巴掌,上早朝时九皇叔近乎刻薄的将众人骂了一通,把这些人最近犯的错一一挑了出来。 “放任家族子弟欺男霸女,亏你管着礼部。” “将犯了杀人罪的侄子无罪释放,池大人的律法研究的真透彻。” “听闻贵府的千金,素爱打身边的丫鬟,每每把丫鬟打得半死活,史大人可真正是言传身教。” …… 九皇叔的眼神落到谁身上,谁家那点破事就会被翻出来,被九皇叔点到名的官员,咚的一声就跪下,恨不得将头埋到胸前,根本不敢看九皇叔。 九皇叔将所有人的罪名一一挑出来后,冷哼一声便直接从大殿上走了,留下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接下来怎么办? 众人哑然,一个个看着王锦凌与符临。 三公最近已不管朝政,除了九皇叔这个摄政王外,就只有王锦凌这位帝师,和符临这位太上皇亲点的摄政大臣权势最大了。 “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刑部尚书指着跪在大殿上的数十个官员,咂巴着嘴巴。 这些人,是不是可以带走了。 王锦凌含笑不语,率先踏出大殿,表示不掺和此事。九皇叔这是要趁离京前,把众人敲打一遍,免得有人不知天高地厚趁此捣乱。 王锦凌走得太快,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王锦凌就出殿了,殿内只剩下符临这个辅政大臣,众人当然不会放任符临离去,把符临团团围住,想方设法从符临口中套出一点什么。 符临虽然入官场没有多久,可他天生就是当官的料,圆滑世故,即使是被一群大臣包围着,符临也游刃有余,说了半天,这些人硬是没有从他嘴里要到半点有用的信息。 九皇叔的用意王锦凌懂,符临也懂。在九皇叔离京,没有在皇城坐镇前,九皇叔都不会拿这些人怎么样。 这些罪名就像一把悬在众人的头顶上的利剑,让众人不得不收起那点儿小心思。 在九皇叔没有说如何处置他们之前,这些人都只能忐忑的等结果,而其他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谁家也不是一个人,家里的亲戚、族人总有犯错的时候…… 在九皇叔中威慑下,朝局又维持了表面的平静,至于内里的暗潮涌动,暂时可以不予理会,横竖楚城就算要出兵,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到的,他还有时间。 事情告一段落,不管是九皇叔还是凤轻尘,都可以暂时闲下来,凤轻尘从顺天府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去看凤谨。 虽然知道凤谨有太医们照顾,可凤轻尘还是担心,直到看到凤谨醒了,睁着黑葡萄般的双眼看着她,挥着小胳膊,一脸兴奋的朝她伸手要抱时,凤轻尘才真正的放心。 “姐姐的心肝小宝贝,你终于醒了。”凤轻尘抱起凤谨,就在他的脸上猛亲。 凤谨咯咯直笑,一脸欢喜,小手拽着凤轻尘的头发,怎么也不肯放手,凤轻尘也放之任之,抱着小凤谨半天舍不得撒手,姐弟二人玩闹了半天,春绘实在看不过去,不得不上前提醒:“姑娘,小少爷大病初愈,还需要多休息。” 看凤轻尘的样子,她比凤谨更需要休息,春绘真担心凤轻尘随手会倒下,凤轻尘的脸色太憔悴了,也不知熬了几天几夜。 被春绘这么一说,凤轻尘也困了,打了哈欠,小心地将凤谨递给春绘,凤谨不依,小猫一般哽咽着,死死地拽着凤轻尘的头发不肯放手。 “啊啊啊……”春绘一上前,凤谨就不满地挣扎,也不怕累,用力朝春绘蹬腿,不让春绘靠近:坏人,坏人,抢我姐姐。 凤轻尘没法,只得抱着凤谨一起去睡,她再不睡,估计站着就能睡着了。 “姑娘……”春绘叫了一句,欲言又止,凤轻尘停下脚步,回头问道:“怎么了?” 春绘面露难色,硬着头皮道:“姑娘,你,你的睡姿。”说完,立马低头,不敢再看凤轻尘。 呃……凤轻尘脸色一僵,默默地看着怀里的凤谨,凤谨以为姐姐和自己玩,立马朝凤轻尘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 天真纯粹的笑容,让凤轻尘的心瞬间软了。 “我会照顾好凤谨。”凤轻尘心有点虚,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差不多的时候,你就进去看看,凤谨要是睡着了,你就把他抱出去。” 她这一睡,至少要睡个一天一夜才能恢复过来,凤谨可不能陪着她一起睡。 春绘暗自松了口气,连忙称是,凤轻尘抱着凤谨继续往前,春绘跟在身后,借机小声地将京城的动向报给凤轻尘知晓……(未完待续) 1694代价,一座城换一个人 虽然在顺天府闭关了五天五夜,可凤轻尘并不是什么都不知,外界发生的事情,凤轻尘多少都知晓一些,只是没有春绘说得全面。 听春绘说一些朝臣,借此事为难九皇叔,凤轻尘并不觉得诧异。官场上的权利倾扎永远不会停止,富贵险中求,多少人为了权势不惜以身犯险。 九皇叔换了一批还会有下一批,血洗一场可以让这些人安分一段时间,可时间久了他们一样会蠢蠢欲动。 位置就那么几个,想要进一步就要把前面的人放大,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能保持理智的人实在太少了。 凤轻尘相信九皇叔有应对这些人的能力,并不担心九皇叔会失势。枪杆子出政权,九皇叔手上有兵有人,那些文官的几句叫嚣,根本动摇不了九皇叔半分。 到院门口时停下脚步,春绘便适时打住,凤轻尘也不再追问,侧身说道:“把佟珏和夏挽传来的消息整理好,我醒了要看。” “是。”春绘屈膝应道。 “其他的事,等我醒了再说。”凤轻尘也累,示意春绘退下,春绘还没有走两步,就听到雪狼声音,春绘连忙停下,站在不远处候着…… 雪狼陪着凤轻尘在顺天府呆了五天五夜,虽然顿顿有肉吃,可还是瘦了。雪狼远远看到凤轻尘与凤谨,兴奋的大叫起来,通红的狼眼满是喜悦。 一道白光闪过,雪狼嗖的一下就来到凤轻尘面前,朝凤轻尘和凤谨挥舞着尖锐的狼爪。 这是它前段时间和豆豆学的,一直没有机会用上,今天总算有机会了。 “噗嗤……”凤轻尘习惯了,春绘一个没有忍住笑了出来:这只狼越来越像人了。 “嗷……”雪狼朝春绘呲牙:敢笑狼爷,活得不耐烦了。 春绘自知失仪,连忙点头认错,雪狼这才收回利牙,继续去讨好凤轻尘:困死了,困死了。你们要去睡觉怎么可以不带我,我也去,我也去,我要一起睡。 雪狼大眼里满是祈求,凤轻尘发现自己居然又懂了雪狼的意思,默默望天,然后非常干脆的拒绝:“不行。” 雪狼再通人性也是狼呀,是狼就会掉狼毛,小凤谨可和她一起睡呢,要是凤谨吸进了狼毛,堵住呼吸道,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嗷呜……”雪狼不满地大喊,愤怒地在原地跳脚:歧视狼,这绝对是歧视狼,凭什么不让它睡床上,它也能睡在床上的。 凤轻尘坚决不妥协,一人一狼在院门口对峙,春绘默默地挑了个视线好,又不容易被人注意的地方,然后静静地看戏。 看这一人一狼,谁更胜一筹。 看着看着,春绘就发现不对劲,回头一看,发现十八骑居然全窝在身后看戏…… 这群无聊的男人。 雪狼和凤轻尘都是固执的主,谁也不肯退让,可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不说凤轻尘,就说雪狼熬了这么几天也累了,最后一人一狼各自后退半步:凤轻尘准雪狼进房子睡,但不能睡床上,只能睡地上。 雪狼觉得很亏,可它知道一口吃不成了大胖狼,委委屈屈的妥协了。 终于可以睡了,困死了。这是凤轻尘的心声。 终于看完戏了,不过瘾,着实是不过瘾呀,要是再加一个九皇叔就好了。这是春绘和十八骑的心声,而他们的心声很快就实现了。 九皇叔听说凤轻尘已回了凤府,处理完手头上的紧急公务,便直接出宫来到凤府,知晓凤轻尘在睡觉,并没有让人叫醒她,而是直接走进凤轻尘的卧室,这一看九皇叔脸就黑了。 雪狼警觉,九皇叔一出现就发现了,睁开凶狠的狼牙,一看是九皇叔,雪狼露出一个讨好的笑,继续睡…… 又被无视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一人一狼是什么意思,居然占了他的位置。 雪狼就算了,睡在地板上,就当保护凤轻尘,可是床上那个“无齿”的小孩呢? 窝在凤轻尘的怀里就算了,可那小短腿是怎么回事,居然搭在凤轻尘的肚子上。好吧……这也就算了,那小粗手是怎么回事?居然放在凤轻尘的胸前! 九皇叔有一种领土被人侵犯的感觉,身上的寒气嗖嗖的释放,睡死的凤轻尘一哆嗦,感觉自己把被子踢,迷迷糊糊地扯过被子,将自己和凤谨裹得更紧。 雪狼也被冻着了,狼毛竖起,一脸懵懂地看向九皇叔:发生什么事了? 不能拿凤谨怎样,九皇叔还不能拿雪狼怎样嘛,一个冷刀子扫过去,雪狼一哆嗦,颤抖地爬了起来,狼牙闪过一抹凶光:凶我,咬你。 哼,九皇叔眼睛微眯,雪狼一哆嗦,犹豫着要不要反击,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放弃,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表示自己很乖很听话。 雪狼绝不承认,这这是怕了九皇叔,而是吃人手短。在顺天府的这几天,凤轻尘忙得自己都顾不上吃饭,哪有空管它,它一直是被九皇叔喂养的,怎么可以吃完就把九皇叔丢后脑,这太没有狼格了。 对,就是这样的。 雪狼用力点头,为自己高尚的狼格而自豪。所以九皇叔以眼神示意雪狼滚出去时,雪狼犹豫一下,圆滚得滚了出去,那么大的个子,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让人不得不佩服。 雪狼好处理,可是凤谨呢? 九皇叔试了几次,也没办法在不惊醒凤轻尘的情况下,把凤谨这个“无齿”小儿丢出去。 站在床边瞪了半天,凤谨都没有反应,九皇叔只能妥协,脱下外衣将凤轻尘和凤谨一起拥入怀里,在入睡的那一秒,九皇叔在想:要是他们以后有孩子,那孩子是不是会和凤谨一样,成天缠着凤轻尘,然后和他抢轻尘? 嗯,不无可能,这种可能必须要扼杀在摇篮里。以后他和凤轻尘不能多要孩子,而且一定要奶妈喂养,不能让孩子占据凤轻尘太多时间。 九皇叔决定,回头就把这条写在重要事件中,坚决、严格执行,绝不能让那些小兔崽子和他抢人…… 而在九皇叔和凤轻尘、凤谨一家三口睡得香甜时,连城却没有一个人能睡着,看着九皇叔传来的信件,连城几位大佬都面色难堪,没有吭声…… 他们这次真是把九皇叔得罪惨了,也算是彻底断了九皇叔对连城的重视。 连城主老态毕露,握着信的手不停地颤抖:“为了那样的一个人,我们让九皇叔寒了心,现在真得还要拿连城去换他吗?” 他忠于前朝,可并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判断,景阳少主根本不是九皇叔的对手,可偏偏还自不量力的主动找上门,简直就是愚不可及……(未完待续) 1695不见,有的是时间耗 是的,九皇叔的要求,就是用连城来换蓝景阳的命。 一座城换一个人,换还是不换? 九皇叔承认,当时他写那封信时,是存着赌气的心态,他不满,很不满连城和前朝那些人,他到要看看连城和前朝那些人,能为蓝景阳牺牲到何种地步,蓝景阳到底有多重要。 如果那群人同意了,他也可以对前朝人死心了,所谓的对他忠诚不过是一个幌子,他也不需要对连城人手软。要是拒绝了…… 也许他和连城还有合作的可能,但不会再信任连城。在连城那群那群老狐狸眼中,他和蓝景阳不过是他们获得更高权势的工具。 开国功臣,这四个字足已让他们权势滔天,福泽子孙后代。 至于那个姑姑?虽然不知她是什么身份,但九皇叔可以肯定,这是一个能做主的人,就不知这位姑姑是会以大局为重,还是把蓝景阳看得更重? 这一点连城的人也想知道,他们收到九皇叔的信,第一时间就把消息传给在玄月宫的大公主,本以为大公主只会用书信告知他们如何做,没想到大公主连夜赶路,亲自到了连城。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景阳救回来,他是我蓝家唯一血脉。”这是蓝氏大公主进来时的第一句话,有几个对九皇叔颇有好感的大佬,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九皇叔呢?” 大公主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他姓东陵。”就算得了天下,让这天下改姓蓝,那又如何,终归不是蓝氏嫡系血脉。 “可他也是皇族后人。”那位大佬不甘心,又争辩了一句,大公主眼一横,冷讽:“什么皇族后人,你见过哪个公主的儿子能继承皇位。” 看好九皇叔的人不敢再多言,不管是前朝还是现在,各国对附马都管制得极严,不会给附马实权。附马的儿子地位更是尴尬,你说他不是皇族后代,可偏偏他也有皇族血脉,要给他们权力说不定真会造反。 大公主满意地点头,继续说道:“景阳是我皇兄的儿子,也是蓝氏皇族唯一的嫡系血脉,他的地位任何人都不可以取代,不惜任何代价也要保住皇室嫡系血脉。” 众人沉默不语……保?拿什么保?拿整个连城去换他,日后他们这些人怎么办? 和九皇叔作对,找九皇叔麻烦,是他们让蓝景阳做的吗?自己要作死,送上门给九皇叔抓,出了事就要他们救,简直是无能。 蓝景阳一再出事,连城里对他不满的人越来越多,只是众人都不敢表现出来,这一点大公主怎么不知,只是现在救人要紧,她也顾不得这些。 “连大人,你明日就动身去东陵,就说景阳是连城少主,让东陵放人。”大公主说得理所当然,却不知现在的东陵是谁在做主。 “大公主,东陵不会放人。”连城主垂眸,掩去眼中的疲累。 他看着九皇叔长大,无比清楚九皇叔的为人,九皇叔看似冷情实则却重情,如果没有蓝景阳的事,九皇叔一辈子都会优待他们这些老人,即使他们犯了一些小错,九皇叔也不会计较,可现在…… 他们要放弃蓝景阳还好,要为此为难九皇叔,只会加速九皇叔斩断彼此之间的关系,加速九皇叔要蓝景阳死的决心。 “不放人就出兵。楚城不是蠢蠢欲动嘛,我们就等东陵攻打夜城时,联合楚城、邰城一同出兵攻打东陵。”大公主毫不犹豫,丝毫不将楚城数万大军的性命放在眼里。 “大公主,无论是财力还是兵力,东陵都是我们的数倍,我们根本没有胜算。”连城的大将军起身,一脸不认同:“大公主,九皇叔对连城的兵力和部署都很了解,真要打起来我们必败,即使联合楚城与邰城也一样。” “怎么可能是我们三城,其他六城自然也会出兵。九城一损俱损,其他几城不会坐视不理,我们被灭了,下一个就是他们,我们只要说服他们出兵就好了。”长公主说得理所当然,在场的众人多少也明白长公主的意思,可却没有人吭声。 他们主动出兵攻打东陵,九皇叔就能找借口灭了连城,要说服其他几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毕竟战事是连城主动挑起。 九城的关系不如外界所想的那般紧密,大家不过是利益共同体,连城要是被灭了,其他六城也能抱成团,这些人恐怕会笑:谁让连城野心勃勃,找死对上东陵。 “大公主,要不还是让老臣去谈谈,也许九皇叔看在昔日的情份上,愿意给老臣一个面子。”连城主不想和九皇叔打起来,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苦差事。 大公主不是愚笨之人,她并不是真得想打,只是想要借机逼连城让步,现在目的达成,大公子暗松了口气:“如此,就麻烦连大人了。东陵九的条件只要不太苛刻,我们都可以答应,但前提是景阳必须完好无损的回来。” “老臣明白。”连城主应下,却是一片悲凉:有生之年,他能看到前朝光复吗? 当天夜里,连城主就带着蓝景阳姑姑的嘱咐,和亲卫兵前往东陵,当然国书先一步抵达,解释了蓝景阳的身份,也把这件事升级到一国一城之间的外交。 蓝景阳摇身一变,成了连城的继承人,顺天府不能把他和一群犯人关在一起,而是单独给他一间,吃食方面的待遇也好了不少。 “幸亏我没弄死了蓝景阳,不然还真是麻烦。”九城同气连枝,要是让其他几个城主知晓东陵弄死了连城的继承人,其他几个城主难免不会自危,然后联成一气。 “没事,死了他就不会是连城少主,事情自有另一种解决方法。”九皇叔心里失望,面上却不表露半分。 连城此举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他不会让所有的事,都按连城的意思办。 九皇叔嘲讽一笑,云淡风轻的道:“凤谨的病已稳定,剩下的只要调养便好,收拾一下,我们两天后就动身去天穹堡。” 再不去天穹堡,他们就要错过武林大会,错过进入天穹堡的时机,错过寻找九州地图的机会。 “你不等连城主?”凤轻尘还以为天穹堡此行会改时间,毕竟他们都把凌天软禁起来,不和天穹堡沟通好,这么大大咧咧的上门,不是打天穹的脸嘛。 “连城主?他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本王等。”九皇叔面露不屑:“他不想谈就滚,想谈就乖乖地在东陵猫着,等本王回来再说。” 现在等不及的连城,受苦受难的蓝景阳,他有的是时间和他们耗,连城想要救蓝景阳,就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 蓝氏嫡系后人,价值可不能低了,免得辱没了他的身份……(未完待续) 1696包场,凤轻尘的小跟班 九皇叔决定的事无人能更改,好在凤谨已安然无恙,凤轻尘也能放心了。为了凤谨的安全,凤轻尘特意把雪狼留了下来,要它在左岸来之前,负责保护凤谨的安全。 九皇叔在征得凤轻尘同意后,调了四个暗卫和一队亲卫保护凤谨,好让凤轻尘可以把十八骑带走。 凤轻尘不会武功,行走江湖难免会遇到危险,凌默虽然不错,可他现在不能露在人前,这个时候,十八骑就显得特别重要。 两天的时间,也只够凤轻尘把家里的事安顿好,至少山东和夜城的事,凤轻尘略略看过后,只能掌控大方向,至于细节则由夏挽和佟珏自己看着办。 不过,凤轻尘对夏挽传来的消息很感兴趣。 夜城出现了一批武功高强、长像怪异的不明人士。 南陵锦凡恢复了正常,曾有人看到他在夜城出现过。 这两个消息,不管哪一条都让凤轻尘很重视,前一条凤轻尘大至能猜到,这些人恐怕就是凌天口中,在武林中兴风作浪的邪教中人。 至于南陵锦凡重新站起来的事,凤轻尘只能说他命太好了。能让下半身瘫痪的病人恢复正常,对方绝对是能生白骨医死人的高手,这样的人南陵锦凡能遇上,绝对不是一般的走运,她要有机会遇到此人,讨教一二就好了。 凤轻尘将这些消息一一放好,临行前一天,凤轻尘特意去了一趟九王府,和九皇叔商议路上的事,哪知才说两三句,下人就来报凤府的人求见凤轻尘。 凤府下人这个时候来定是有要事,九皇叔自是不会阻拦,凤轻尘也担心府上出事,急忙出去,却见凤府下人行礼后,取出一张烫金请柬。 “姑娘,大公子派人送来请柬,说是有急事相商,小的不敢耽搁。”下人将密封好的请柬呈上,便默默退下。 凤轻尘的心咯噔一停,挥退左右两侧的下人,确定请柬没有问题,连忙打开,这一看脸上就浮现几分焦急之色,当即吩咐:“备车,我要出去。” 屋内,九皇叔知道后立马派人出来寻问是怎么了,听到是王锦凌邀约,九皇叔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赶在凤轻尘上马前说道:“正好本王无事,和你一起出去走走。” 凤轻尘呆了一下,弱弱地说了一句:“我是出去办正事。”不是会汉子,不用这样防备的,她要真出门会汉子,能让九皇叔知道嘛。 “本王知道,本王闲着也是闲着想,正好出去走走。”九皇叔一认真,不管是动作还是表情,都是出门散步的架势,让凤轻尘无话可说,只能在心中暗暗吐槽:九皇叔什么时候轻闲过。 见凤轻尘一动不动,九皇叔催了一句:“不是说很急嘛,还发什么呆,快点上马车。” “好……”凤轻尘应了一声,扶着九皇叔的手上了马车,九皇叔随即跟上,两人在马车内各坐一方,九皇叔手里捧着一杯茶,也不喝,任缕缕白烟在面前袅袅升起…… 隔着白色的水雾,凤轻尘觉得九皇叔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缥缈与朦胧的气息,好像把自己和外界隔开了,将自己锁在那个小小的一角,不让外人靠近也不走出来。 不知是不是被水气迷了双眼的原因,凤轻尘总觉得九皇叔这一刻很像迷路的小鹿,眼神迷茫没有焦距。 九皇叔似乎有心事,而且还是不能和自己说得心事。 凤轻尘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将脸颊贴在车窗上,对着大街上的人发呆。 很快,逐风楼就到了,九皇叔和凤轻尘迅速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两人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淡然自若的下马车。 逐风楼又被包了,九皇叔和凤轻尘同时出现在门口时,引来不少人的注意,逐风楼外的小贩和行人比平时多了数倍,九皇叔淡漠地扫了一眼,无视那些或明或暗的打量眼神,拉着凤轻尘就往里走。 “你怎么来了?”王锦凌看到九皇叔时,秀眉微蹙,显然是对九皇叔不请自来表示不满。 “本王不能来吗?”九皇叔扫了一眼屋内,发现整个逐风楼除了王锦凌,连个小二都没有。 王锦凌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能来,九皇叔大驾光临一次,逐风楼就会暴满数月,作为逐风楼的主人,我自是欢迎你。但是……”王锦凌一个转折,把前面的话全部否定了:“但是,今天九皇叔来得太不是时候,也太引人注目了。” “你包下逐风楼很低调吗?”大家半斤八两,既然是选在逐风楼碰面,就不可能低调的起来。 “本公子和你不同,本公子不需要低调,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做得直,不需要藏头露尾。”比起某人,他绝对称得上君子。 这两人在做什么,一见面就夹枪带棍的,凤轻尘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趁机插一句话:“锦凌,你不是说有十万火急,攸关人命的事找我吗?” “咳咳……”王锦凌尴尬地咳了一声:“被九皇叔一打岔,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得,一句话就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九皇叔身上,九皇上哼了一声,懒得理会。 “什么事?”凤轻尘一脸正色的问道,努力忽视九皇叔和王锦凌之间存在火药味。 “跟我来。”王锦凌没有说,而是在前面带路,步伐依旧从容,却比平时快了数倍,凤轻尘要小跑的才能跟上。 逐风楼不大,很快就来到后院,王锦凌带着凤轻尘和九皇叔来到后花园的假山前,在一旁的石头上轻敲一下,只见咔嗒一声,假山突然朝两旁移开,露出一面石墙来。 王锦凌上前,将腰间一块玉佩取下,将其按在墙上,不出三秒墙面就朝两旁移开,露出一条只能容一人前行的小路。 “你这逐风楼倒是精巧。”凤轻尘忍不住赞道,要不是王锦凌带路,她绝对不会想到假山后,尽是一片这样的天地。 “轻尘要是喜欢,改明儿让王家的工匠给你建一个。”这样的能工巧匠都是各家养着的,就是有钱也请不来。 凤轻尘还没有开口,九皇叔就代她拒绝了:“不用了,皇宫有的是工匠,王大人你自己留着就好。”凤府也有秘道,真不知凤轻尘羡慕王锦凌什么。 九皇叔一个冷眼丢向:不就是一条秘道嘛,有必要像没见过好东西一样。 呃……她这算不算躺着中枪?(未完待续) 1697中毒,连城的事我不会管 密室的尽头是三间小房,其中一间虚掩着,王锦凌推门而入,就看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崔浩亭。 “浩亭,他怎么了?”作为大夫,凤轻尘率先走了进去,查看了一下崔浩亭的脉搏,又翻看他的眼皮。 “生命体征微弱,唇色发黑,中毒很深、很久。”从表面上看,应该是类似砒霜,含硫的毒。 王锦凌点头:“三天前中的毒,今天被人秘密送到我这里,你看他还有救吗?” “不能保证。”凤轻尘扎了一下崔浩亭的左手指,里面滴出一滴黑血了:“毒素渗透到心脉了,需要进快治疗。” “好,有什么要我准备的嘛。”王锦凌问得了干脆,凤轻尘也不矫情,直接把所需的东西报出来,让人立刻送进来,另外…… “再给我找几个身体健康的人,我需要抽血。”崔浩亭体内的毒血肯定要放掉。 王锦凌见过什么是输血,自然明白凤轻尘要的是什么,点了点头便着手安排,走之前还不忘把九皇叔带走:“九皇既然到了逐风楼,还是去尝尝逐风楼的菜色,免得那些人没找到九皇叔你的行踪,就蹲在门外不肯走。” 用九皇叔为幌子,引走外面监视的人,这事也只有王锦凌做得出来。 “要是本王没来呢?”九皇叔虽不满,还是朝逐风楼前院雅室走去。 王锦凌想也不想的道:“你一定会来。”这两天九皇叔没有上早朝,不用想也知九皇叔定是和凤轻尘腻味在一起,他单独请凤轻尘,九皇叔这个醋坛子不跟来才有鬼。 算计到他头上,还故作不满地问他怎么来了,王锦凌你越来越出息了。九皇叔冷哼了一声,给了王锦凌一个警告的眼神,便朝楼上走去。 王锦凌不在乎的一笑,着手去准备凤轻尘要的东西。 凤轻尘在王锦凌和九皇叔走后,便打开智能医疗包,从里面取出需要的药与器材,至于王锦凌看到会怎么想,凤轻尘一点也不担心。 王锦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早就知道她身上的不寻常,只是不想她为难,便装作不知罢了。 凤轻尘用智能医疗包给崔浩亭做了检查,这一次智能医疗包很给力,总算把毒素的名字说出来了,只是比较坑的是,没有医治案例。 “几千年前的毒就是麻烦。”凤轻尘吐槽,然后按常规方式给崔浩亭用药。 王锦凌是个聪明人,自是不会让凤轻尘为难,敲了敲房门,等到凤轻尘说进来时,王锦凌也没有走进来,而是隔着房门道:“轻尘,你要的人在隔壁,有护卫看守,你直接进去就可,他们会配合你。另外,如果要找我或九皇叔,你就拉石窗内侧的短绳,你一拉起,我和九皇叔就会知道。” “好的,我知道了。”凤轻尘很欣赏王锦凌的风度,这样的体贴与尊重,能让他赢得任何男人、女人的好感,难怪喜欢大公子的人那么多。 没有旁人打扰,凤轻尘就不用担心会暴露太多,大大方方地给给崔浩亭医治起来,毒血放出来后,又将干净的血一袋一袋输入崔浩亭的体内。 崔浩亭依旧一动不动,可脸上的死气与灰败却减淡了不少,凤轻尘抬头看了一眼输液瓶,发现输液瓶快见底,连忙跑到一旁配药。 啪啪……凤轻尘敲碎药瓶,将里面的药提取出来,注射到点滴瓶里,额头上偶尔有汗珠沁出,凤轻尘也只能抬手擦一下。 刚换好输液瓶,输血袋又快见底了,凤轻尘给崔浩亭检查一番后,又给他换上一袋。 …… 凤轻尘一个人忙得脚不沾地,可精神却出奇的好,集中注意力做一件事,可以将心中的不愉快忘记…… 逐风楼里,九皇叔与王锦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眼见天就要黑了,九皇叔眉头微皱,看向王锦凌。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王锦凌一脸无辜,还好心地建议:“你可以去找轻尘,要不要我给你带路?” 九皇叔没有做声,眼睛微微往上翻,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王锦凌也没有再开口,拿起一旁的小酒,给自己满满地倒上一杯,一口饮尽后,又倒了一杯,如此反复…… 这个举止放在别人身上是借酒消仇,可王锦凌做出来,却有着文人的洒脱与侠客的豪迈。 很快酒就见底了,王锦凌却没有喝够,又拿了一壶给自己倒起来,酒还没有倒满,就听到九皇叔说:“别喝了。” “九皇叔这是关心我?”王锦凌没有听话,顿了一下,就将自己的杯子倒满。 “你想太多了,本王怕你醉倒,还要轻尘替你解酒。”九皇叔这话有些刻薄,不过由他说出来,倒没有什么不对。 “我就说嘛,你眼中除了轻尘还有谁。”王锦凌将杯中的酒饮尽,放下杯子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九皇叔道:“你放心,我不会拖住轻尘,也不会示弱博同情,这种事我王锦凌做不来。” 九皇叔没有说话,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在唇边闻着酒香并没有喝,看王锦凌孤寂的背影,九皇叔心情大好,善意地提了一句:“你太君子了。”所以在很多事情上,注定吃亏。 “不是我太君子,是你太无耻。”九皇叔和他是两种人,虽然他也会算计、会下黑手,可在感情上他却最不愿意算计,他要的这世间最纯粹的、不染一丝阴谋与算计的爱情。 “你这是嫉妒。”九皇叔放下酒杯,身子微微往后靠,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浑身透着一股慵懒的气息:“皇城的事就交给你了。景阳先生的真实身份本王没有公布出来,记得让稷下学宫把好处送来。连城主来了,代本王好好招待他,不从连城身上刮下一层血肉,本王就从王家要。” 噗……王锦凌差点吐了口血,刚刚酝酿起来的黯然与悲伤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要不是王锦凌风度好,这伙肯定炸毛了。 可饶是如此,王锦凌还是气得直咬牙:“连城的事与我何干,那是你的事。什么脏得臭得都让本公子招待。连城主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本公子亲自招待,你和连城那点破事轻尘不知,别以为我不知,连城的事我不会管。”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如此冷淡的反应让王锦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王锦凌发现九皇叔越来越高深莫测了,他感觉自己就像早朝时那些大臣,被九皇叔算计了还不自知……(未完待续) 1698哭闹,和天穹堡没法善了 因九皇叔,逐风楼在东陵皇城名声大振,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不是一品大员,还是七品芝麻官,一听到逐风楼被包场了,心里就种忐忑,生怕包场的人是九皇叔。 得知包场的人是九皇后,又开始各种害怕,生怕九皇叔又要杀人,而自己不幸成为那个倒霉鬼…… 九皇叔和凤轻尘下午进逐风楼的事很多人都看到了,甚至他们在子夜时分出逐风楼,也有很多人知晓。 “九皇叔和凤轻尘在逐风楼呆了四五个时辰,他们到底见了什么人?又说了什么事?” “九皇叔这次又要杀谁,会不会是本官?” “听说,九皇叔从逐风楼出来时,脸色很难看,看样子又有人要倒霉了。” …… 皇城的官员再次人人自危,太上皇派系的官员,更是忍不住,离早朝还有一个时辰,就打着灯笼在宫外等着,见到符临前来,一个个惶恐不安地上前:“符大人,你可要救救下官呀。” “符大人,下官也是为太上皇办事,你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下官横死呀。” …… 诸如此类的话一句接一句,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吵得符临脑袋瓜生疼,强忍着吼人的冲动,好言安抚众人一番,心里却暗骂这些人闹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听他的话,一出事就知道找他,真当他是他们家的管家呀。 还有那什么九皇叔最可恶了,明知京城的官员最怕九皇叔去逐风楼,离京前还要高调的显摆一回,真正是让人头疼。 符临按了按跳动的太阳穴,朝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在小厮的掩护下,符临凭借高超的武功,终于从一干官员中脱身。 “符大人,符大人你别走呀,你还没有说完呢。”那几个官员见符临走了,连忙追了上去。 王锦凌下马时就看到这一幕,唇角轻轻往上,勾起一抹浅笑:逐风楼真是一个好地方,难怪九皇叔宁可当小跟班,也要陪轻尘来逐风楼。 九皇叔进逐风楼的威慑力是强大的,即使文武百官都知道九皇叔第二天就出城了,可众人还是小心翼翼,生怕犯了错,突然冒出一个人,说奉九皇叔之命拿他们下牢。 “以后这群人要再闹,就请九皇叔去逐风楼吃饭。”王锦凌看着高效运转的六部,很是满意。 果然,这些人都是贱骨头,哄着不走打着才走,什么以理服人那全是空话、假话,只有强权才能让这些老油子乖乖听话。 公务都被高效的下属处理好了,王锦凌悠闲地坐在小桌前,惬意地喝着小茶,可他这份惬意并没有持续太久,当连城主赶到皇城没有见到九皇叔时,王锦凌就再也没有悠闲的时候了。 谁让蓝景阳和他一样出自稷下学宫,九皇叔不在,连城主想见蓝景阳,不找他找谁。 “九皇叔,你个混蛋。”被连城主缠烦了,文雅的王锦凌也忍不住骂起人来,诅骂九皇叔被天穹堡堡主刁难。 这一切凤轻尘半点不知,九皇叔大至能猜到一二,可他也不会告诉凤轻尘,让王锦凌小小地烦闷一下,就当给他黑白的生活添一点儿色彩。 九皇叔和凤轻尘带着凌天一同赶路。可一路走来,双方却连面都没有碰上。一出发,凤轻尘就以保护为名,把凌天和他的两个侍女丢给随行的禁军,让禁军们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好凌天,别让凌天出事了。 这“保护”二字意义非凡,禁军深刻领悟了凤轻尘的意思,并将其贯彻执行。一路上,凌天虽然没有受到亏待,却一点自由都没有,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美其名曰:保护! 保护,保护你全家! 凌天面上带笑,心里的野兽却在狂奔,要不是修养好,理智尚存,他早就和九皇叔的人打起来了。 凌天有理智,绿晴聪明,可红袖就不同了。 红袖恨死凤轻尘了,先是暄少奇,后是蓝景阳。她喜欢的男人喜欢凤轻尘,她欣赏的男人被凤轻尘抓走了,红袖觉得凤轻尘天生就是跟她作对的。 红袖虽然行事冲动,可也知好女不吃眼前亏,只在口头上占占便宜,找找禁军的麻烦。 禁卫军看她是个女人,不屑和她计较,直到某一天,红袖踢翻了他们从五里地打来的水,禁军这才忍无可忍,拿刀背将红袖推开:“贱婆娘,滚远点。” 禁军虽然气狠了,可还保有理智,朝红袖下手时并没有使全力,这话也没有多难听,可红袖却不依不饶,顺势坐在地上又上哭又是闹,毫无形象的大喊:“当兵的杀人了,当兵的打人了。” “东陵的官兵就会打女人。你们算什么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有本事上战场杀敌人去。” “公子爷,他们欺负人,欺负人。” 红袖哭得很伤心,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手上死死拽着刚刚推她那人的裤脚,那样子就像市井泼妇,九皇叔远远看到,嫌恶的别过脸,不再上前。 有洁癖的男人伤不起,看上有洁癖男人的女人更伤不起。 凤轻尘没法,只得独自上前:“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欺负人,欺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 “凤小姐,你手下的人要杀我,我一个弱女子,你们怎么就不肯放过我。” 红袖哭天喊地,一个人就把全部的话说完了,也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大喊大叫。 凤轻尘实在受不了,让人堵住了红袖的嘴,红袖哪里肯依,大喊大叫:“公子,救命呀!凤姑娘要杀人灭口了。” 声音尖锐的让凤轻尘耳膜生痛,凤轻尘差点就飙脏话了:M的,这辈子就没有遇到过这么胡搅蛮缠的女人,什么事都没有弄清,就大喊大叫,搞得像是被人轮.奸了一样。 “这是怎么了?”凌天被红袖的叫声给吸引了过来,看到红袖一脸泪水,衣服还怕了,忍不住皱眉,质问凤轻尘。 “呜呜呜……”红袖看到救兵,拼命地挣扎,红肿的双眼蓄满泪水,好不可怜了。 凌天不满地扫了禁军一眼,说道:“轻尘,是不是先把红袖放了,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她一个弱女可经不起这些大老粗的手劲。” 一句话,就把错全部推到了禁军头上,丝毫不认为红袖有什么问题,简直和红袖如出一辙,错的全是别人。 就凭这一点,凤轻尘便明白,他们和天穹堡没法善了。 凌天这人爱面子又护短,他们削了凌天的面子,又伤了凌天的爱婢,凌天又和蓝景阳合作了,天穹堡他们不抢也得抢了……(未完待续) 1699刁难,小师叔不是白叫的 不管凌天骨子里是一个怎样的人,表面上还是讲理的,可凌天讲理并不代表红袖也会讲规矩。 凤轻尘没有放开红袖,但还是凌天面子,让人取下红袖嘴里的破布,让她可以正常说话。 红袖一能说话,就开始哭:“公子救命呀,凤小姐要杀我灭口。呜呜呜……我好怕。” “杀你灭口?你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我杀你灭口。”凤轻尘也不想摆出高姿态,可对付红袖这种人,就只能用这套。 “我,我……”红袖一脸惧意,眨巴着红肿的大眼看向凌天,似乎在寻求保护。红袖这模样确实激起了凌天的保护欲。 凌天这段时间一直被人软禁,,红袖此举倒是给了他一个发泄机会,凌天上前一步,以保护者姿态问说道:“红袖,有什么事直接说出来,公道自在人心,谁也不能一手遮天,你家公子我虽然本事不强,可也不会让你任人欺负。” 这里已经过了东陵边境,他们此时所踩的地已不属于东陵,在这里九皇叔和凤轻尘可不是那个土皇帝。 “公子爷……”红袖无限委屈,凤轻尘没有阻拦,她倒要看看这个红袖能说出什么来。 红袖暗暗瞪了凤轻尘一眼,将自己刚刚编的过程说了出来:“公子爷,我偷听到他们在说九皇叔和凤小姐要出兵攻打天穹堡,心里十分害怕……”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心急的兵哥哥给打断了:“不是这样的,明明是你……” “轻尘,这就是九皇叔手下的兵,随便打断别人说话,可不是有礼貌的行为。”同样,兵哥哥的话也没有说完,就被凌天的给打断了。 兵哥哥气得脸红脖子粗,可是没有凤轻尘的命令,他又不敢开口,只能紧紧握住刀柄,免得自己一个气过头,拔刀把红袖杀人。 “手下人失礼了,还请小师叔见谅。”凤轻尘陪了个礼,又示意那小兵稍安勿躁,才对红袖道:“红袖姑娘继续说,这次不会有人打断你的话,当然也不会让小师叔做出失礼的行为。” 凌天一怔,想到自己刚刚也打断了对方的话,脸上有几分尴尬。红袖一脸怯怯的,小心地看了凌天一眼,得到凌天的鼓励,才继续说道:“我,我听到那件事,心里十分害怕,想要告诉公子爷,转身时因为太紧张,一不小心就踢翻了装水的罐子,惊动了他们,这才要杀我灭口。” “轻尘,红袖的话是不是真的?你和九皇叔是什么意思?我天穹堡哪里得罪了你们?”凌天神色微冷,周身有一股强大的气流涌动,一副打算动手的架势,十八骑见状,如同闪电一般挡在凤轻尘面前,手中的弓箭已拉开,对准凌天。 视线相碰,电光火石,似乎下一秒就要动手,可就在此时,凤轻尘开口了:“你们下去吧,小师叔不会对我动手。” 凤轻尘一开口,十八骑就将杀气收敛,默默地退到凤轻尘的身后,手上的弓箭却没有松开,依旧对准凌天。 凌天知道自己占不到便宜,便将刚刚运气的内力散了:“轻尘,你和九皇叔到底要做什么?我诚心上门与九皇叔合作,九皇叔不信我,派人监视我便算了,还想灭天穹堡,你们是不是太过了。” “小师叔别激动,光凭红袖姑娘一面之词能证明什么,小师叔在指责我之前,我们先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凤轻尘没有半点激动,语气平静得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弄清?事实已摆在面前,还需要弄清什么?”凌天摆明了只信红袖不信别人,推倒红袖的小兵,急得表筋都冒了出来,瞪大眼珠子看着凤轻尘:事情不是这样的,那个女人撒谎。 小兵很想大声吼出来,可军中的纪律让他不敢违令,直到他听到凤轻尘说:“这件不能光听一个人,小师叔也让我的人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 小兵终于有机会开口,急忙道:“回凤姑娘的话,事情是这样的,当时……那个,我。” 小兵一激动,就语无伦次了,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不急,慢慢说。小师叔人很好,不会和红袖姑娘一样为难你。”红袖这几天为难禁军的事,凤轻尘知晓,不过是小打小闹,她懒得计较。 “对了,下次有女人再无故刁难你们,你们就直接打回去,军法可没有规定当兵的不能打女人。”凤轻尘说得平淡,凌天和红袖却胀红了脸,前者是丢人,后者则是气得。 “属下明白。”小兵一激动,啪的一声行了个军人礼,凤轻尘点了点头:“好了,现在可以继续说了,小师叔会认真听的。” “是。”小兵得也鼓励,接下来的话异常顺溜:“姑娘,这个地方无水,我们几个走了好远才找到这么一罐水,可刚放下来,红袖姑娘就上前,一脚把装水的罐子给踢破了。” 说到最后,几个抬水的小兵都气得将手握成拳,一副想要揍人的模样,红袖吓得往后缩,凤轻尘瞄了一眼,冷讽道:“小师叔,这事你怎么说?” “公子爷,不是这样的,真得是他们在一起说九皇叔要攻打天穹堡,我才会吓得打破水罐。”红袖仍在狡辩,凌天朝她点了点头,:让她不必担心。 凤轻将主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说道:“小师叔,虽说双方说得事情有些差距,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罐水是红袖姑娘打破的?” 这附近没有水源,他们这几天都省着用,红袖此举不仅浪费,还给将士们增加许多麻烦,不给她一个教训,凤轻尘都觉得对不起九皇叔手下的兵。 “是。”凌天总感觉凤轻尘这话有陷阱,可偏偏他不能说不。 “既然小师叔也不否认这一点,那我们就先处理这一点,至于其他不同的地方,我们可以晚一步再查,小师叔你看这样可以吗?”凤轻尘继续挖坑,凌天郁闷得半死,明知是陷阱也只能往下跳:“可以。” “小师叔同意,那我们就这么办了。红袖姑娘打破水是不容否定的事实,那么……就请红袖姑娘弥补自己的过错,去打同样大小的一罐水来,把水打来了,我们接下来继续处理另一部分。”凤轻尘此言一出,凌天和红袖直接说不出话了。 凤轻尘居然要红袖去打水? “轻尘,红袖是个女子,水源远在数里外,她一个女子如何能打来水。再来,红袖并不是故意踢倒水罐,这并不是全是她的错。”明显,凌天是相信红袖的说词。 “小师叔,我不小心撞上你的马车也要赔偿,你也没有因为我不小心就不让我赔。”凤轻尘这话,把凌天堵得说不出话来,红袖更是气得咬。 要她走五里路打水,凤轻尘这是在做梦……(未完待续) 1700离间,不成功反被算计 是不是做梦,要做了才知道。凤轻尘别的优点不明显,可坚持这个优点却特别突出,她现在就坚持,非要红袖去打罐水来不可,而且还不许别人帮忙。 “轻尘,这个要求太过了。”凌天不满,眼神扫向凤轻尘身后的十八骑,估算动手的话自己有没有胜算。 “小师叔,我这个要求一点也不为过,如果不是这样,红袖姑娘永远不会懂得食物和水有多么难得。小师叔,我知道你把红袖姑娘宠得像个娇小姐,可这些禁军不是你的下人,他们没有服侍红袖姑娘的责任。” 凤轻尘义正言词,眼神从红袖和几个禁军身上扫过,继续道:“说起来,这些禁军随便拉一个出来,身份都比红袖姑娘高出百倍,不管小师叔把红袖姑娘宠成什么样,都改变不了她是奴籍,是奴婢是事实。一个奴婢对东陵禁军呼来喝去,我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 凤轻尘不屑和红袖计较,并不表示机会送上门,凤轻尘还会装大度。 凌天皱眉不语,红袖一张脸又红又紫,眼中蓄着屈辱的泪水,咬唇说道:“凤小姐,我知道你出身高贵,可我出身不好。可出身不是我能决定,如果可以选择,谁愿意生来为奴,我也想要一个有做公爵的父亲,可我没有。” “我父亲的爵位是他命拼来的,并不是从天上掉上来的,你没能力改变自己的处境,就认清自己的身份,守好自己的本分。”凤轻尘轻峭蔑的冷讽,丝毫不在意凌天越来越难的脸色:“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今天小师叔把你宠得多高,改天你就会摔得多重。就算小师叔愿意宠你一辈子,未来的小师母也不会愿意,没有哪个女人愿意看到自己的男人,把个奴婢宠得像主母一样。” 凤轻尘的话让红袖难堪,也让凌天陷入深思。近年来,他父亲一直在张罗他的婚事,可婚事并不怎么顺利,出身好的大家小姐都婉言谢绝,现在想来倒和他宠红袖、绿晴有些关系。 凌天的眼神让红袖害怕,红袖颤颤地叫了一句:“公子……” “嗯。”凌天应了一声,不自觉地带出一分疏离,红袖这次真得害怕,哭着道:“公子,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公子,你别抛弃奴婢,奴婢就只有你了,你要不要奴婢了,奴婢就只能寻死了。” 这话,又勾起凌天怜香惜玉的心,凌天暗自叹了口气:“轻尘,先放了红袖,她一个弱女子,你别为难她。” “小师叔,能把这些铁汉为难的说不出话来,红袖姑娘真是弱女子吗?”凤轻尘这话把凌天气得差点吐血了,张嘴欲言,凤轻尘抢了一步:“小师叔,时辰不早了,再不让红袖姑娘去打水,我们今晚就没有水用了,我们几个皮粗肉厚没有关系,红袖姑娘和绿晴姑娘没有水用就不好了。” 这话讽刺意味十足,两个侍女倒是比凤轻尘和九皇叔高贵了,凌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抿着唇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几天,他故意折腾九皇叔的禁军,确实是把红袖和绿晴当大小姐对待了。 凤轻尘给身旁的小兵使了个眼色,那小兵特别机灵,立马拿了个干净的罐子过来,塞到红袖手里,红袖想也不想提起就要摔,却被凤轻尘一句话给打断了:“红袖姑娘可别再不小心摔了,这是最后一个大罐,要是这个也碎了,可得麻烦姑娘你多跑几趟,用小瓶把水打满了。” “公子,奴婢……”红袖捧着水罐,泪珠啪嗒直掉,凌天听得烦躁,摆了摆手:“速去速回。” “公子……”红袖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大受打击,一个踉跄差点摔了过去,幸亏身后小兵反应快,拿刀背挡了一下:“姑娘可得小心,要是再不小心摔倒了,可不能说是偷听到不该听的话了。” 小兵没有忍住,大胆讽刺了一句,凤轻尘笑了一声,嘴上责备两句,同时吩咐小兵陪红袖一起去,免得红袖迷路了。 事实上,凤轻尘是怕红袖借机传消息,他们已经走出了东陵境地,离天穹堡也不算远,红袖要是先一步把消息传到天穹堡,让天穹堡有了防备,对他们极不利。 红袖又羞又怒,一双泪眼看着凌天,却不想凌天根本不看她。凌天在想,他是不是真得把红袖宠坏了,红袖连他的话都敢不听了,而且不是第一次了。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喜欢一个人时,她做什么都是好的,无论她的谎言多么地漏洞百出,都会选择相信她。 可一旦这份喜欢淡了,产生动摇了,那么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产生怀疑,甚至会不由自主的多想。 凌天对红袖就处在这个阶段,凌天之前完全相信红袖,可这一刻却在怀疑:九皇叔真要对天穹堡动手,怎么会对这么几个小兵说? 这些小兵就算再不警觉,说悄悄话时,红袖出现还会注意不到吗?这周围数十米都没有障碍物,红袖一出现就会被人发现。 红袖的话根本经不起推敲,难怪凤轻尘会这么自信。 凌天抬头,正好迎上凤轻尘带笑的眸子,凌天有些难堪的别过脸,可想了想还时朝凤轻尘说了一句:“轻尘,家婢无状,还请轻尘原谅一二。” “小师叔言重了,轻尘知道小师叔不是故意的,下面的人擅自作主,偷奸耍滑,这种事哪家都会有。”凤轻尘笑语盈盈,心里暗自满意:很好,红袖的挑拨没有起作用,凌天暂时不会和他们翻脸,哪怕发生蓝景阳的事,凌天也不会说动手就动手了。 不过,还是要加一把火:“小师叔,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师叔你对身边的人好是你仁慈,可身边的人会不会领情却是另一回事。就算领情了,时间一久也会认为这是应该的,不见得会感念小师叔你的好,小师叔还是留份心的好。” 凤轻尘点到即止,即使她怀疑凌天身的两个丫头有问题,也不能当着凌天的面说出来,这种事必须要凌天自己察觉。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凤轻尘相信红袖想要借机生事,挑起凌天对她和九皇叔的仇恨,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未完待续) 1701助力,凌默与天穹堡 当天,凤轻尘和九皇叔还是没有用到红袖打来的水,不是他们不敢用,也不是红袖没有打水,而是…… 水在半路上,被红袖打掉了。 这一次红袖真不是故意的,就算她的体力比一般闺阁千金好,提着一大罐水也走不动,一路跌跌撞撞,快到到时摔了一跤,水和罐子都破了,身上也刮出了好几道血口子。 红袖依旧哭得很伤心,哭得像是全天下人都欺负了她一般,可这一次却没有人同情她。 凌天听到她的哭声,坐在营帐里没有出来,凤轻尘和九皇叔正在用晚膳,更不可能理会她。 红袖打掉的那罐水,凤轻尘直接从凌天的份例下扣,除了凌天外他们都有水用,红袖什么时候打来水,凌天和绿晴才能有干净的水用。 禁军讨厌红袖还来不及,怎么会怜惜她,红袖不肯走,直接把人拖回营帐,见几个大佬都没有出来,禁军拿了几个小瓶:“红袖姑娘,请吧。” 红袖不肯走,禁军直接把红袖半推半拉的带出营帐范围,一出营帐范围,禁军就把红袖丢开,红袖摔倒在地上,好不可怜。 禁军冷讽:“红袖姑娘不必着急,哥几个吃饱了,有的是时间和你耗,你没把打掉的水补齐,这事就别想了。凤姑娘说了,我们当兵的可没有不打女人规矩,你要再耍泼耍赖,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之前陪红袖打水的人留下来吃饭,换上吃饱喝足的同伴,唯有红袖一人又累又饿,身上的衣服还被打湿了。 红袖趴在地上,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愤恨地道:“你们给我等着,到了天穹堡,我要你们百倍偿还。” 几个禁军哈哈大笑:“我们好怕呀。” 见红袖依旧不肯动,禁军不好上前碰她,便拿刀柄在红袖身上顶了顶:“走吧,天穹堡的大小姐,想要耍威风,等你到了天穹堡再说。” 另一边,绿晴将晚膳端了下去,又将瓜果捧了上来,见凌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绿晴恭敬地站在凌天身后,犹豫片刻还是小声地开口:“公子爷,红袖还没有回来,奴婢出去看看可好?” 白天发生的事惊动了许多人,绿晴随便打听一下便知,她平日就十分恭敬,此时更不敢放肆,就怕凌天怀疑什么。 “去吧。”毕竟是自己宠了十多年的女婢,即使心生怀疑,凌天还是没有狠下心来。这也是他和蓝景阳最大的不同。 绿晴躬身退下,凌天这才缓缓抬头,对着绿晴消失的方向,唇角轻扯:这两人果然心大了,绿晴虽不像红袖一般骄纵,却也是主意极大的人,。于二心,他相信红袖和绿晴有点小心思,但真不相信她们二人会背叛自己。 红袖摔碎水罐的事,早就有人报告给凤轻尘和九皇叔知晓。凤轻尘问了一句:凌少主有说什么? 得知凌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凤轻尘道一句凉薄,九皇叔则说了一句:难成大事。 这才多大的事,就把自己的侍女牺牲,以后遇到更大的困难,他肯定会把身边的人都卖了,这样的人谁敢为他卖命。 这虽是一件小事,可这件小事足已毁旁人对他的印象。 “江湖人学得不是帝王心术,别对他要求太高。”凤轻尘为凌天辩解了一句,九皇叔眉毛一挑,看了一眼凤轻尘,确定她只是就事论事便不再多言。 他就说嘛,凤轻尘的眼光怎么可能那么差,会欣赏凌天那样的人。 吃完饭,凤轻尘和九皇叔出来散步消食兼培养感情,两人慢悠悠的走着,不多时就越走越偏了,周围都有士兵,方圆百里内没有别人,两人倒也不担心,不过却没有继续往前的打算,只是在折回来时,不远处传来轻微的动静。 “什么人,出来。”九皇叔将凤轻尘护在身后,右手按在腰间的软剑上,随时准备攻击,暗处的暗卫也蓄势待发,准备扑上来。 不过一个呼息间,凤轻尘周围就被紧张、肃杀的气氛萦绕,双眼死死地盯着暗处。 咚……暗处跳出一个黑影,那黑影完全没有攻击的意思,离凤轻尘和九皇叔十步远便站住,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攻击的意思。 九皇叔和暗卫收敛三分杀气,凤轻尘定睛一看,试探地叫了一句:“凌默?” “嗯。”凌默发出一道粗哑难听的声音,站在暗处不动,只是眼睛盯着凤轻,摆明是要找凤轻尘。 凤轻尘拉了拉九皇叔的衣袖:“凌默有事要和我说,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凌默的事九皇叔知晓,有凌默在凤轻尘不会有事,便点头离去。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告诉我了。”凤轻尘上前,走到凌默的身边,示意他用手笔划就成了,不要开口。 凌默配合,可这次他笔划了半天,凤轻尘都没有看懂:“你现在会写几个字,你直接写给我看。” 这样连蒙带猜总能猜出大概意思。 凤轻尘伸手,凌默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直接在凤轻尘手心写了一个“绿”字,然后朝凤轻尘用力点头。 “你说绿晴是你的人,并且是可以信任的人?”凤轻尘那叫一个惊讶呀,看不出来,这凌默不声不响,还能在凌天身边安排人,还是凌天的心腹。 凌默点头,为了让凤轻尘相信,凌默又比划了一下:绿晴是他母亲安排的人,要不是绿晴,他也活不到现在。 这下凤轻尘倒是能理解了,她就是说嘛,依凌默的处境,他怎么可能在几岁的时候,就往凌天身边安插人,要知道绿晴和红袖跟在凌天身边长达十五年之久。 “这事我知道了,到时候定不会让人误伤绿晴姑娘。”凤轻尘开口保证,却不想凌默拼命摇头: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你想做什么,可以让绿情帮你,她会帮你,她对天穹堡很熟。 凌默不是笨蛋,白天发生的事他只要稍微一想便明白:红袖想要找机会,让凌天和凤轻尘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却不想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让凌天对她产生的怀疑。 红袖的下场他已经可以预见,他已经吩咐绿晴把红袖推出来,让凌天防备红袖,并且远离红袖,这么一来绿晴行事就更方便了。 他在天穹堡虽然没有地位,可暗中仍有属于自己的心腹,虽然人数不多,也对天穹造成不了伤害,但关键时刻却能成为压死天穹堡的最后一根稻草……(未完待续) 1702库房,寻找九州地 绿晴的破坏力果然强大,凤轻尘埋下的那颗名为怀疑的种子,在绿晴的精心浇灌下,很快就发芽了。 前几天红.袖要养伤,便没有在凌天身边服侍,等到红.袖养好伤出来时,凌天明显得疏远了红.袖,不太愿意让红.袖近身,只让绿晴贴身侍候。 刚开始红.袖还不觉得,只当凌天体贴她受伤了,还暗暗高兴地好一段时间,可当他们抵达天穹堡时,红.袖才惊觉事情不对。 “公子。”红.袖惊呼,这一声不是装的,她是真得吓到了。 公子居然不让她进院子服侍,怎么会这样,她做错了什么? 凌天没有理会,直接往前走,绿晴小声提醒了一句:“公子,打草惊蛇。” 凌天脚步一顿,转身说道:“红.袖,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全,之前在外面也不方便,现在回来了自是好好养一养。回头让薛大夫给你瞧瞧,可别留下什么后遗。另外,这段时间我要招待九皇叔和凤轻尘,这两位是我天穹堡的贵客,到时候要发生什么事,我必然是要让他们顺心,以免别人说我天穹堡无礼。” “原来公子是关心我,我还以为公子你讨厌我了呢。”红.袖立马放下心中的担忧,笑得娇憨:“公子放心,这几天我会乖乖地不出门,不会和凤小姐碰上,就算碰上了,凤小姐为难我,我也不会和她计较,不会让公子难做。” 绿晴之前劝她,让她不要和凤轻尘斗,免得公子难做,她之前还笑绿晴胆小,到了天穹堡的地盘,她还怕谁,听到公子的话才知道绿晴真得是为她好。 讨厌的凤轻尘,都是她的错。害得公子为了保护她,不得不把她藏起来。 红.袖嘟囔了两句,走之前朝绿晴感激的一笑,绿晴垂眸,当作没有看到。姐妹一场,她也不想害红.袖,可红.袖这个性子确实左了,就算不是她,红.袖也活不长。 凌天身边只有一个绿晴,大小琐事都由绿晴说了算,也要找绿晴拿主意,绿晴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要知道,红.袖为人霸道,和凌天贴身相关的事全部是她做,不肯让绿晴沾半分,绿晴这算是初次接手,即使她能力不错,也免不了手忙脚乱。 凌天看绿晴这几天累得黑眼圈都出来,心疼的道:“这才短短几天,怎么就累成这个样子。”要是绿晴累倒了,他一时半刻还真找不到人来接替,红.袖这人凌天是不想用,也不敢用了。 “多谢公子爷关心,奴婢粗笨,刚接手有些摸不着头脑,现在已经好了。”凌天平时不管绿晴和红.袖的事,绿晴不着痕迹的打着小报告。 “刚接手?”凌天皱眉:“之前这些全是红.袖在做?” “红.袖打小就打理公子您的事,对公子的事一向亲力亲为,奴婢来得晚,做事又为细致,一时也学不好。”绿晴只比红.袖晚三天到凌天身边,但红.袖一向以前辈自称,偶尔也支使绿晴做点小事,这些事凌天以前也知晓一些,只当红.袖天真无邪,并没有多想,现在绿晴这么一提,凌天难免会多想一点。 红.袖……从那么早就开始有二心了吗?或者说红.袖本来就是别人派来的,以娇憨的模样潜在他身边,降低他的戒心。 绿晴见凌天动了心思见好就收,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公子,九皇叔和凤姑娘在绮云山庄住了三天,是不是要下帖子,邀请他们上门?” 凤轻尘和九皇叔到达天穹堡的地界后,并没有住进天穹堡,而是住在东陵建在天穹堡外围的山庄。 两人三天前和凌天一同抵达天穹堡,听到风声的凌父,知道凌天在东陵受了委屈,气九皇叔和东陵不把天穹堡放在眼里,拖病没有见九皇叔。 九皇叔也不生气,转身告辞离去,把凌天气得差点跳脚:都到了他天穹堡的地界,还这么狂,九皇叔到底凭什么? 凌天本以为九皇叔改天,最多过两天就会再来,可现在三天都过去了,九皇叔和凤轻尘却完全没有再次登门的意思。 凌天和凌堡主一合计,觉得这事不能这么僵着,要是九皇叔一怒之下,不肯参加武林大会,这绝对是当众打天穹的脸。 为了天穹堡的颜面,凌堡主决定,要是九皇叔和凤轻尘还不登门,他就下帖子让九皇叔和凤轻尘上门,为上次拒而不见的事赔个礼。 要知道,外面许多人盯着这事,九皇叔是天穹堡请来,对付武林邪魔之人的助力,要是到了天穹堡的地界,都进不了天穹堡,或者不上天穹堡的门,外人肯定会知道九皇叔和天穹堡不合,到时候借机生事可就不好。 当然,为了面子,凌堡主是不可能主去绮云山庄见九皇叔。九皇叔在东陵身份高贵又如何,这是江湖、是天穹堡的地界,不论是声望还是年龄,凌堡主都高出九皇叔一大截,怎么也不可能自降身份去见个小辈。 凌天听到到绿晴的提议,思索片刻后,便让绿晴去准备礼物,作为上次拖病没见的赔礼。 绿睛眼中一喜,连忙低头掩去眼中的喜悦:拿到库房钥匙这么久,她一直找不到理由进去,这次总算有正当的理由了。 那块小地图,她一定会找到的。 绿晴这边进展顺利,凤轻尘和九皇叔却不那么顺利了,到了天穹堡的地盘,行事自然没有之前那么自由,被天穹堡堡主拒见后,凤轻尘和九皇叔一直在绮云山庄住着,没有半点动作。 \"这都三天了,天穹堡堡主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他不会认为我们还会主动上门吧?”凤轻尘躺在贵妃椅上,手上拿着一本看了一半的书。 九皇叔在书桌前写字,听到凤轻尘的话便将笔搁下:“凌堡主不知凌天与蓝景阳的事。”要是知晓,凌堡主不敢不见他,更不敢如此晾着他们。 “凌天胆子真大。”凤轻尘眼睛半眯,昏昏欲睡,为了不让自己睡着,凤轻尘只得起身走两步。 “富贵险中求,胆子不大怎么会和蓝景阳勾结。”九皇叔靠在书桌上,双手环抱,一瞬不瞬地看着凤轻尘,凤轻尘转身就对上九皇叔灼热的视线,脚步一顿,愣在原地,两人隔着数十步相望…… 凤轻尘不由自主地抬脚往前,可就在两人越走越近时,门下来报……(未完待续) 1703破局,暄少奇是来找麻烦的 玄霄宫宫主暄少奇求见! 天穹堡武林大会召开再即,陆续有武林人士赶来,九皇叔和凤轻尘不是最早的也不是最晚的,暄少奇就来得比他们晚。 暄少奇一到便打听凤轻尘和九皇叔的消息,知道天穹堡堡主故意刁难二人,略作收拾便来看凤轻尘,也是凤轻尘和九皇叔抵达天穹堡后,第一个上门拜访的人。 没办法,九皇叔和凤轻尘一到天穹堡,天穹堡堡主就拒而不见,这个消息传出去,便让那些想要交好九皇叔的武林人士暂时瞎了那个心思,以免讨好不到九皇叔,反倒得罪天穹堡。 不过,有暄少奇开了头,后面拜访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凌堡主和凌天知道这个消息,气得摔了一套杯子,本想借机打压一下九皇叔的火焰,没想到被暄少奇破坏了。 暄少奇这一登门,无疑是在告诉那些看风向的人,九皇叔和凤轻尘是他暄少奇罩着的人,在江湖上谁给这两人没脸,就是跟玄霄宫作对。 天穹堡势力不弱,可作为新兴势力,无论是名声还是威望上,都比不上玄字门派玄霄,那些惯会看风向的人,自然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了。 暄少奇登门,重点是看望凤轻尘,两人一阵寒暄后,暄少奇便说起凌默的事,至于凌天,暄少奇还是那句话了:“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了,我和那位小师叔并不熟,轻尘你不必看我的面子。” “凌天的事……”凤轻尘叹气,把凌天在东陵的所作所为一一说了出来,包括红袖针对她的事,暄少奇听完并不惊讶,只道:“凌天师叔一向如此,心高气傲,不喜别人比他强。” 正好,暄少奇就是比凌天还有天赋的人,只不过暄少奇因为玄霄宫的事,行事一向低调,外界并不知他天赋有多高。可即便如此,凌天看暄少奇的眼神也是极不喜。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别说他只是资质上等,就算是天纵奇才,也不表示没有第二个奇才。”凤轻尘自己也是被人称为天才的孩子,她很清楚凌天的想法。 被人追捧太多了,虚荣心膨胀,自认天下第一,无法接受有人比自己更强,无法接受有人抢了他的光环。 “轻尘说得没有错,武学没有止境,天才不过是起点比一般人高那么一点罢了,要是得不到好的培养,最后说不定还比不上庸才。”暄少奇意味深长地看了九皇叔一眼,九皇叔皱眉,暄少奇在凤轻尘没有发现之前便收回眼神,对凤轻尘说道:“凌默的资质就在凌天之上。” “啊?”凤轻尘愣了一下,问道:“凌天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毁了凌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凌天就太可怕了,当初凌天还是一个孩子吧。 “一半一半。”暄少奇摇了摇头,将凌默想说却说不出来的事,一一告诉凤轻尘:“凌默的母亲是魔教圣女。凌默的母亲杀死了凌天的母亲,还有舅舅、外公一家人。” “呃……上一代的血海深仇,我想我能明白了。了北”清官难断家务事,凌天和凌默之间的恩怨,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如果她是凌天,要是遇到这样的事,一样会狠狠地报复回去。 “是呀,上一代的血海深仇,所以凌默不恨凌天,凌默心中也没有恨。他只是要毁了凌家堡,毁了这个给他带来恶梦的地方。”上一代的恩怨,凌默的母亲已为此付出了生命,魔教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凌默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他能有什么错。 “我明白了。”凤轻尘承认自己曾对凌默的身世好奇,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母亲和魔教教主是什么关系?” “你说曲哲?凌默的母亲是曲哲的姑姑,亲姑姑,不过双方并没有多少亲情。当年凌默的母亲喜欢上凌堡主,不顾魔教存亡,不顾凌堡主已娶妻,不要名分的跟着凌堡主走,结果凌堡主只是利用她对付魔教。当年魔教因为凌默的母亲差点被灭教,魔教不承认凌默和他母亲,甚至一直在追杀他们。”暄少奇说得平淡,双眼却凌厉地看向九皇叔。 轻尘和事他知道一些,某种情况下,轻尘和凌默的母亲有那么一点像,他担心有一天,轻尘会落到那个地步,如果真是那样…… 哪怕是以整个玄霄宫为代价,他也要杀了九皇叔。 暄少奇的话这么直接,九皇叔怎么不知,九皇叔哼一声,别过头不理会暄少奇。 每一次出现都要给他添堵,暄少奇和王锦凌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与其担心他负了凤轻尘,不如担心凤轻尘不要他。相比,他才是更忧心的那个。 两人如此明显的较量,凤轻尘怎么不知,只是这种事大家都不好放在明面上说,凤轻尘轻咳一声,打断暄少奇和九皇叔的眼神较量。 “凌默的母亲,会杀凌天外祖一家,是不是因为凌天的外祖也参与了灭魔教的事?”凤轻尘相信,哪怕是魔教中人,也不会因为一个男人就灭情敌全家,哪怕残忍如哲哲,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暄少奇不理会九皇叔,继续和凤轻尘说道:“是的,天穹堡之所以扬名江湖,就是因为这件事。当时屠杀魔教的事,得到好处最多的就是天穹堡和凌天母亲的家族。不过后者被凌默的母亲灭了满门,只有一个天穹堡了。据说……凌默就是在那天出生的,他母亲自己剖开自己的肚子,取出血淋淋的凌默交给凌堡主,要凌堡主看在她做了那么多的份上,好好待凌默。得到凌堡主的承诺,凌默母亲才咽气。” 最后一句话,暄少奇是带着哽咽说出来的,而凤轻尘的眼眶也红了:“凌默的母亲是为了凌默和凌堡主才去屠杀凌天外祖家?” 暄少奇点头:“虽说没有证据,但事实证明凌天外祖家被灭,得利最大的就是天穹堡。”原本两人分的利益,全部落到了凌堡主手里,甚至凌天外祖家的势力,也因为凌天的关系而落到凌堡主手里。 凌默的母亲,哪怕到死都在为凌堡主铺路,可凌堡主呢?他放任凌天欺凌凌默,任凌默在生死边缘挣扎,这个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凌堡主果然心狠手辣。”凤轻尘总算明白,凌默为何要毁了凌家堡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年天穹堡不过是个三流小门派,这才二十几年,天穹堡就成了武林第一堡,凌堡主要是没有手段怎么行。”暄少奇用眼尾扫了九皇叔一眼,意有所指。 九皇叔握拳,指关节咔咔作响,他肯定暄少奇不是来帮忙,而是来给他找麻烦的……(未完待续) 1704地图,父子之间有了间隙 暄少奇虽然时刻不忘给九皇叔添堵,但该做的事却没有少做,天穹堡虽然名声响亮,但和玄霄宫完全没有办法比。 有暄少奇出面,众人自是不用在看天穹堡的面子,一一上门拜访和九皇叔。 九皇叔虽然冷漠但也不是无礼傲慢之辈,与这些江湖人士虽称不上好,但也绝对不会坏,再加上九皇叔作为朝廷人,和他们江湖人不存在什么地盘之争,双方交往来便又多了几分真心,倒是让九皇叔发现几个可用之人。 九皇叔过得顺风顺水,凌堡主和凌天就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了,凌天看着退回来的帖子,叹了口气:“这是第三次了。” 凌堡主拒见凤轻尘和九皇叔一次,凤轻尘与九皇叔就连着三天,都推了天穹堡的帖子,理由也不换一个,全是没空。 “老夫好多年没有遇到这般狂妄的年轻人,东陵九该不是以为东陵是前朝蓝氏,居然这么不把我天穹堡放在眼里。”凌堡主嗤笑,他虽不曾见过前朝风光,但也听老一辈的人提起过。 前朝鼎盛时,他们这些江湖中人见到一个小官也得乖乖跪拜,更别提什么见王爷皇子了,能见到王爷皇子那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可现在终归不是前朝,四国九城鼎立,他们这群江湖人也有了喘息的机会,并且变得越来越吃香,四国九城哪个不礼遇他们,偏偏九皇叔就他们晾着。 “父亲,暄少奇都亲自上门拜访,要不儿子亲自上门试探一二?”凌天和九皇叔打过交道,自然知道九皇叔不好惹。 他们天穹堡还要借九皇叔的力,扫除在江湖上作乱的邪魔之人,好进一步提升自家的势力与威望,可不能在这个当口和九皇叔闹翻。 这个理凌堡主怎么不知,只是…… “天儿,我们主动上门一次便落了下风,这是天穹堡的地盘,九皇叔就算是龙也得给我盘着,再说,我们并不是只有九皇叔一个合作对象。”凌堡主这几年顺风顺水惯了,早没有当年的谨小慎微,行事霸气十足。 凌天苦笑:“父亲,九皇叔也不只有我们一个合作对象。”要是有更好的合作者,他何必还和九皇叔合作。 景阳先生的事,虽然大家都没有提,可心里却和明镜似的,早晚有一天这笔帐是要算的,不过到时候就看谁下手更快。 “你说玄霄宫?”凌堡主想到暄少奇最近的活络,冷笑:“玄霄宫自恃玄字门派,姿态极高,除非那群邪魔之人惹上他们,不然玄霄宫不会管这种琐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玄霄宫的新任宫主暄少奇是我大师兄的关门弟子,天赋非凡,武功高强,他和凤轻尘曾有婚约。”这些事虽然隐秘,但真心要查却不是查不到。 对暄少奇的事,凌天一向很上心。两人年纪相仿,凌天却高出暄少奇一个辈分,再加上凌天在家中受尽父亲宠爱,自认在暄少奇面前占尽优势,可结果呢? 暄少奇已经是玄霄宫的宫主,他依旧天穹堡的少主,再看父亲精神十足的样子,他至少还要当二三十的少主。 二三十年后,他还能有什么作为?所以,父亲不能怪他私下和景阳合作,他要和四国九城合作,一举一动都瞒不了父亲。 父子离心,这事别人看不出也猜不到,作为凌天的贴身侍女绿晴却能从一些小事中发现端倪。 绿晴在库房里没有找到地图,心里焦急,见状,心思飞快地转了起来,趁夜晚给凌天送宵夜时,绿晴故意装出一副踌躇不前的样子,十指交.缠在一起,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凌天用完小米粥,抬头看了一眼绿晴,问道:“有什么事,说……” 咚……绿晴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跪了下来:“公子恕罪。” “怎么了?起来说。”凌天这几天越发地重视绿晴了,绿晴细心,又处处为他考虑,让他行事更加周全。 “公子,奴婢不敢起来,奴婢犯了错。”绿晴害怕地低下头,凌天眉头一皱,问道:“什么事,说。” “奴婢,奴婢……”绿晴小身板在颤抖,却竭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小声的说道:“公子,红.袖今天找到奴婢,要,要奴婢……” 绿晴故意顿了一下,果然惹来凌天的追问:“要你做什么?” “要,要奴婢帮她找一张地图,说是一小块地图,放在公子你这里没有什么用处,她闲着无事,想要拿出来画着玩,看看能不能把完整的地图画出来。”绿晴一口气说完,然后等凌天发落。 “地图?”天穹堡有什么地图,为何他不知晓红.袖却知道? “红.袖有说地图和什么有关吗?”凌天追问,绿晴想了想便摇头:“红.袖没有说,奴婢只听她笑闹道,要是能把完整的地图画出来,就能成为武林第一高手。” “红.袖知道的可真多。”凌天嘲讽,绿晴连忙低头不敢多言,心里却暗暗祈祷,凌天能对地图感兴趣,这样她才能尽快找到地图,完成凌默主子交待的任务。 天穹堡发生的事,绿晴都用秘密渠道传到凤轻尘手中,方便凤轻尘对付天穹堡。 “绿晴果然是人才,可惜凌默母亲早死,不然真想看看什么样的女人,能爱得疯狂又精明异常。” 九皇叔对这个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凌天与凌堡主之间的间隙可以好好利用。”父子之间有了间隙,天穹堡就好对付了。 “我还以为你会把哲哲找来,毕竟这也算是他们魔教的事。”凤轻尘玩笑似的说道,却不想九皇叔承认了:“本王已经给魔教传了消息。” 江湖事江湖了,九皇叔可不想把自己的兵,牺牲在江湖斗争中。 “呃……”凤轻尘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九皇叔还真是把身边每一个人,都利用得极彻底,连只剩下几个人的魔教也不放过,遇到九皇叔哲哲真是倒霉。 九皇叔不以为意的挑眉,两人又聊了几句煤矿和夜城的事,便早早熄灯休息:“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明天,凌堡主应该坐不住了。(未完待续) 1705监视,让姑姑亲自和本王谈 九皇叔之所以说,第二天会有一场硬仗要打,是因为今天玄月宫宫主和李玄月要上门。 九皇叔对玄月宫重视,不是因为它是玄字门派,而是因为蓝景阳口中的姑姑,那个妇人的身份一日不查明,九皇叔就一日难安心。 据九皇叔所收到的消息,蓝景阳口中的姑姑,那个神秘的妇人,也和玄月宫宫主一同来了,只不过她并没有出面,而是悄悄隐在玄月宫随行的人员中。 和平时一样,九皇叔招待玄月宫的宫主,而凤轻尘则招待李玄月。李玄月对凤轻尘没有好脸色,看到凤轻尘时,只哼了一句,便别过脸不理凤轻尘。 凤轻尘自然不会自讨没趣,让人拿了一笔游记,便坐在那里看了起来。 李玄月几次偷看凤轻尘,见凤轻尘看得津津有味,心里很不是滋味,轻咳了两声打断凤轻尘的注意力:“凤……姑娘。”李玄月原本想要直呼名字,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是有事求人家。 “玄月姑娘何事?”凤轻尘回头,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对李玄月她说不上讨厌,也没有喜欢。只要少奇喜欢李玄月,她就会支持两人在一起,反之她也不会帮李玄月。 “咳咳……”李玄月清了清嗓子,有些别扭地问道:“凤姑娘,你知道少奇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吗?” 李玄月有些不好意思,虽是江湖女子,可提起感情一事还是有小女儿的娇羞。 “这个我也不知道。玄月姑娘应该知晓,我和少奇的婚约,只是他儿时与我母亲的一个戏约,他找我并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重承诺,要履行当时的约定。”凤轻尘这是拐着弯告诉李玄月,暄少奇对她的感情,不一定是男女之情。 这世间哪来那么多的一见钟情。 “这我当然知道,要不是如此,你以为我会让你好过。”李玄月眼眸微冷,流露出一丝杀意。 凤轻尘抚额,暗叹暄少奇蓝颜祸水,一个红袖还没有解决,又来了一个李玄月,这两人……这两人要是掐在一起呢? 凤轻尘眼前一亮,为掩饰自己的小算计,凤轻尘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要说了解少奇,我倒是知道一个人。” “谁?”李玄月紧张地追问,凤轻尘也不卖关子,直言道:“天穹堡少堡主凌天的侍女红袖。” “侍女?不过一个奴婢罢了。”李玄月松了口气,一脸高傲。 她堂堂玄月宫的大小姐,还会比不上一个小侍女。 凤轻尘缓缓摇头,不认同的道:“玄月姑娘,你可别是小看一个侍女,凌少主身边的侍女,丝毫不比大家族的小姐差,一个都金尊玉贵的娇养着,看上去和大家小姐差不多,甚至心高气傲的程度,也和大家小姐一样。” “再金贵也只是一个下人,她有什么资格傲。”李玄月嘴上虽这么说,可到底是上心了。 她虽不关心江湖事,可也听说了凌天身边的两个侍女,一个个尊贵的如同小姐,平日里都有下人服侍,这样的侍女还真正是个威胁。 李玄月面上依旧冷讽凤轻尘小题大做,可心里却把这事记下来,准备回头好好打听打听。 暄少奇是她的,谁也抢不走。至于少主所说的,接触暄少奇打听九皇叔和凤轻尘消息,李玄月嗤之以鼻,她才不要利用自己心爱的男人。 凤轻尘并不愿意和李玄月多谈,知道李玄月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便拿起一旁的书继续翻看起来,李玄月坐得有些无聊,可几次想要开口,都看凤轻尘认真看书的样子,害李玄月根本不敢打扰。 凤轻尘和李玄月两人相处虽然冷清,但还算和气。九皇叔和玄月宫主则完全是刀光剑影,火药味十足,你来我往全是打机锋的话。 玄月宫主试探九皇叔对蓝景阳处置,九皇叔则想方设法打探姑姑的消息,两人都是精明之人,你来我往间,除了一些不重要的消息外,一句实话都没有听到。 “九皇叔,连城在东陵皇城没有找到您,知晓我要来天穹堡,便找我来当说客,我也是看连城诚意十足,才答应帮忙。连城是真心想要和九皇叔求和,九皇叔有什么条件大可以提,在连城能力范围内,定会满足九皇叔所提的条件。”最后还是玄月宫主撑不住,直接了当说出自己的来意。 姑姑的消息不急,可蓝景阳在牢里多坐一天,就要多受一天的苦。 九皇叔抬眸,眼神从玄月宫主身上扫过,微抿的薄唇轻启,缓慢而低沉的说道:“本王对景阳先生口里的姑姑很感兴趣,不如让那位姑姑来和本王谈。” 两人都开门见山,玄月宫主一怔,看着九皇叔瞳孔微收,张了张嘴,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姑姑?原来九皇叔刚刚一直打听的女子,就是长公主,九皇叔怎么会知道长公主的存在,景阳少主不会笨得说出长公主的事吧? 玄月宫主不知道九皇叔知道多少,只能干笑一声,装傻充愣。 九皇叔冷笑一声,并没有继续追问,端起一旁的茶杯,摆明送客不愿多谈。玄月宫主正好坐不住,连忙起身告退。 九皇叔没有留人,也没有起身相送,在玄月宫主走出正门时,九皇叔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说道:“去,跟着他。” 空空的大厅里,某个角落里气流微动,紧接着一切又恢复平常。 玄月宫主知道九皇叔已起疑,出绮云山庄时,他竭力保侍沉稳的模样,可出了门他实在撑不住,翻身上马,扬起马鞭朝自己住处赶去。 这件事他必须要尽快告诉大公主,要让九皇叔先知道大公主的存在,他们就被动了。 凌默跟随玄月宫主进入一个三进的宅子,又七拐八弯的走到后面一幢独立的小屋。 小屋外四方都有人守护,三十米内没有可遮挡的树木假山,凌默在暗处看了一眼,知晓自己没法上前,也无法看到对方的唇语。 无奈,凌默只能在暗中观察。 屋内,玄月宫主把九皇叔的话,原封不动的转给大公主,大公主听罢,紧闭的眸子猛得睁开,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双手紧张,指甲掐入手心。 大公主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佯装笑意的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景阳此举正好把九皇叔的注意力调开,也方便我们在天穹堡找九州地图。” 不管心里多气蓝景阳无能,大公主都要在这些老人面前,为蓝景阳维持少主的体面和英明能干的形象。 凌默在外面守了一刻钟,没有听到一句对话,只看玄月宫主忧心忡忡的走进去,满脸春风的走出来。 凌默不用想也知道玄月宫主定是得到什么授意,便一直跟着玄月宫主,直到夜晚才从玄月宫主和李玄月的对话中,猜出大概……(未完待续) 1706埋伏,利用得彻底 玄月宫也是冲着九州地图来的? 凌默带回来的消息只有这个,关于姑姑就是前朝大公主的事,凌默并没有探查到,不过有这个消息,凌默也不算白跑一趟。 “玄月宫手上,不会也有九州地图吧?”凤轻尘等凌默出去才问道。 “不好说,蓝景阳口中的姑姑,必是前朝皇室后人,知晓九州地图的存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连城能把九州地图的消息告诉他,又怎么会不说给蓝景阳知晓。 这个时候,九皇叔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并没有把得到九州地图的事,告诉连城人,连城人到现在还不知,他手上有没有九州地图。 “你说得也是,要是他们手上有九州地图,我们还能省事。”直接从玄月宫手上抢就好了。 九皇叔点头附和,玄月宫虽然高手如云,又有前朝势力涉足,但并不表示他会怕。 得知玄月宫主到了天穹堡的地盘,不是先见自己,而是去拜访九皇叔后,凌堡主终于坐不住了,决定放下身段,亲自去绮云山庄见九皇叔。 要知道玄月宫和玄霄宫在江湖上的地位,不是天穹堡可以比的。天穹堡能有今天,不过是因为玄霄宫和玄月宫一向不喜管武林中的事,这才让天穹堡有了趁之机。 要是这两宫要联合朝廷的力量,插手江湖事物,那就没有天穹堡什么事了。 虽然心急,可凌堡主也不想相,在玄月宫主拜访后的第三天,凌堡主才带着凌天施施然地到访。 九皇叔不是小气的人,自然不会和凌堡主一样拖病不见人,见到凌堡主的第一眼,九皇叔便明白哲哲的姑姑,为何会为了这个男人不顾家族与世俗的眼神,甚至还愿意把自己的儿子交给他。 凌堡主的长相自是不用说,早年是武林出了名的美男子,最主要他的气质。明明是武者,却像读书人一样儒雅,同时又有武林高手的气度与霸气,即使板着脸也透着一股诚恳与正义。 世人都道相由心生,就凭凌堡主这张脸,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是一个好人,绝不会认为他是大奸大恶之徒。 九皇叔暗自摇头,想到轻尘那张略有几分艳丽的容颜,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这一笑便将他周身的寒气降了几分。 凌堡主见状心中暗喜,认为九皇叔还是惧怕天穹堡的势力,和九皇叔交谈时虽和气,但免不了强势了几分,甚至之前凌天和九皇叔说好的条件,凌堡主也以凌天年幼不懂事为由,要求更改。 九皇叔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凌天一眼,这一眼在凌天看来,有太多太多深意,凌天懊恼的别过脸,心里对父亲又多了几分不满。 他最不愿意在比自己强的人面前认输,可偏偏父亲为了天穹堡的利益,置自己的颜面于不顾。 父亲反手就将自己谈的契约否绝,日后谁还会相信他的话,他天穹堡少主的颜面何存? 九皇叔对凌堡主提出,更改合作条件的提议即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定,只说自己会考虑。 凌堡主满意离去,走之前再次郑重的邀请九皇叔,参加三天后,在天穹山举办的武林大会,并好心提醒九皇叔,上山的路不好走,如果九皇叔需要帮忙,天穹堡随时候命。 “不用。”九皇叔淡漠的拒绝,心中对凌堡主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看似好心帮忙,实则处处挖陷阱。想要参加武林大会,就要亲自登上天穹山,这是江湖人人皆知的规矩,没实力登上山的人,自然没有资格参加、甚至观看武林大会。 九皇叔要是接受了凌堡主的帮助,定会被江湖人所不耻,即使东陵的军队再强大,那些个武林高手也不会把九皇叔放在眼里。 九皇叔把这事和凤轻尘一说,凤轻尘气得冷笑:“凌堡主也太瞧不起人了。天穹山了不起嘛,惹毛了我,我把天穹山夷为平地。” “好。”一直没有出声凌默突然开口,把凤轻尘吓了一跳:“我和九皇叔说正经事,你凑什么热闹。” 不是凑热闹。 凌默一脸认真地看着凤轻尘,凡是和天穹堡有关的一切,他都要毁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默,两人在心中同时想到:不愧是哲哲的表哥,骨子里都藏着毁灭的劣性。 没得到九皇叔和凤轻尘的答案,凌默也不生气,默默地将手上的字条递到凤轻尘面前。 消息是绿晴传来的,她已打听到地图的下落,只是没有办法下手。 “看样子,凌堡主也知晓那张地图的重要性。”居然把地图藏在发簪里,凤轻尘不得不说佩服。 依凌堡主的修为,轻易没人能近得了身,更不用提拿他束发的簪子了。 “取他性命。”九皇叔给出最简单的方案,只是要执行却不是那么容易,就在凤轻尘想着怎么下手时,凌默又再次开口:“我。” 只有一个字,但足够凤轻尘明了他的意思,凤轻尘再次不回答,对九皇叔说道:“最好的动手时机,就是武林大会结束的那一天。” “那一天,南陵锦凡也会动手。”九皇叔想到最近的情报,脑子飞速的运转起来。 武林大大小小的门派不计其数,如若将这一盘散沙联合起来,其威力不亚于一个小国,凌天一心想做的就是这个,不过南陵锦凡比他快了一步。 如果让南陵锦凡的阴谋成功了,南陵锦凡将会成为武林新秀,到时候……哪怕是他,要对付南陵锦凡也不是容易的事。 “黑骑……要如何才能进来?”九皇叔看似自言自语,实则却是在问凌默。 要阻止南陵锦凡的计划,光凭普通的士兵绝对不行,只有装备精良、身手不凡的黑骑,才有这个能耐。 “人?”凌默绝对是个聪明人,聪明到让九皇叔也不得不赞一句。 “一千人。”九皇叔报出一个数字,凌默皱眉摇头:人太多了。 这不是军营,突然出现一千人,就算再隐秘也会引人注意。 “一百。”不能再少了,黑骑毕竟不是武林高手,人太少了,黑骑根本发挥不出作用。 凌默沉吟片刻,重重点头:他会把人安排好。 说完,人就消失在九皇叔和凤轻尘面前。 凌默走后,凤轻尘没好气地白了九皇叔一眼:“你可真是把每个人都利用得彻底。”连她也不放过。 “心甘情愿。”九皇叔目光微敛,掩去眼中的精光。 他从不掩饰自己算计的人本性。当一个人连被算计的价值都没有,他还有什么用处?(未完待续) 1707怪异,提前见见凤轻尘 黑骑在战场上厉害,可对上武林高手与南陵锦凡手上那批邪魔之人,黑骑半点胜算也没有。 九皇叔说地提前埋伏,就是提前去山上埋好炸药,等南陵锦凡带人出现时,全炸了,然后把罪名全部推到南陵锦凡身上。 如此一来,不仅是四国九城,就是江湖各大门派,也会视南陵锦凡为仇人,到时候南陵锦凡就真得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要知道能来参加武林大会的,绝不是什么小人物,任何一个门派,都牺牲不起这些高手。 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武林大会,却牵扯出各国之间的权利斗争,让九皇叔对这一届武林大会更重视了。 江湖上这片势力,他可以拿不到手,但绝不能落到南陵锦凡或者西陵长公主手上。 对凌默,九皇叔是相信的,但一百个黑骑还是太少了,保险起见九皇叔又找来步凡,也就是假扮蓝九卿的人。 代表天下第一庄来参加武林大会,步凡一直以蓝九卿的面目视人,哪怕是见九皇叔也不例外。 “盯着玄月宫,全力协助黑骑。”九皇叔交待的任务很简单,但真正要做起来却不是容易的事,步凡版蓝九卿眉头紧皱,可惜有银质面具挡着,外人根本看不到。 “告诉惊云,此事办砸了,本王便会把秦宝儿送回去。”最近步惊云犯得错太多了,九皇叔不得不警告一声。 步凡张了张,想想还是没有多说,应了一声:“明白。” 消息已经传给了九皇叔,九皇叔应该知晓,宝儿和孙思行同行,已经在去东陵皇城的路上了。 到了东陵,在凤府住下后,九皇叔要再把人送走,可就不是容易的事了。 事情交待完,九皇叔又道:“去见见凤轻尘,免得露出破绽。” 蓝九卿到了天穹堡,不去见凤轻尘实在奇怪,为了不让凤轻尘起疑,九皇叔哪怕不乐意步凡与凤轻尘单独相处,也不得不提议。 “呃……”步凡瞬间感觉压力山大:能不走吗? 九皇叔一个冷眼瞥来,步凡连忙站直,摆出蓝九卿招牌冰山脸。 “很好。现在就去,本王会在暗处看着。”九皇叔又给步凡加了一道枷锁,步凡有一种转身跑路的冲动,可念头刚闪过,就被九皇叔发现了:“别让本王说第二次。”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步凡咬牙认命,朝凤轻尘住的房间走去,临近凤轻尘的院子时,步凡只感觉背后一寒,心里暗暗叫苦:九皇叔,这不是我乐意的,我也是被逼你的呀! 泪…… 步凡默默地叹了口气:这可比杀人还累。 步凡打起点精神,将纷杂的心思收敛,全身肌肉紧绷,银质面具下的眼神凌厉而锋芒,在暗中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九皇叔帮他调走凌默,他好进去。 凭他的武功,还做不到不惊动凌默与十八骑。 一柱香后,步凡收到消息,便潜入凤轻尘的院内。 终归不是正版蓝九卿,步凡不敢破门而入,在门外轻敲一声,好引起凤轻尘的注意。 十八骑的修为虽不如步凡,可也不是吃素的,听到了动静连忙上前,还没有开打,凤轻尘就被惊动了。 “是我。”隐在黑暗中的步凡开口,凤轻尘狐疑的叫了一句:“九卿?” “嗯。”步凡应了一声,声音平淡,心里却打着鼓。 要是过不了凤轻尘这一关,坏了九皇叔的好事,他就惨了。 “你们下去,不会有事。”凤轻尘确定来人,便让十八骑退下。 “是。”十八骑压下心中的愤怒,一步三回头的退下,毫不掩饰对蓝九卿的怨念。 他们对蓝九卿并不陌生,蓝九卿已经不止一次打他们的脸,当着他们的面潜入凤轻尘的院子了。 混蛋!武功高了不起呀。好好一个武林高手,却成天做着拈花惹草的活,白瞎了一身好功夫。 人走了,蓝九卿也没有进去的意思,将自己隐在黑暗中,见凤轻尘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他真希望凤轻尘不来,这样他的压力就小了。 “我来看热闹,顺便办点事。”凤轻尘笑着回道,见蓝九卿站在暗处一动不动,也没有邀请他进去的意思。 “嗯。”步凡版蓝九卿点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生硬的叮嘱一句:“这段时间比较乱,你自己当心一点,别让你的护卫离身。” 这话应该算是中规中矩,不会让凤轻尘怀疑,也不会让九皇叔不满吧? “我知道了,我自己也当心一点,那群邪魔之人所图不小,你恐怕也是他们暗杀的对象之一。”凤轻尘结合九皇叔所说,再加上自己推测得,隐隐能猜到南陵锦凡的意图。 这一次在天穹山上的人,全是南陵锦凡要杀的对象,天穹堡亦会有灭门之灾。 南陵锦凡此举,一是杀一批武林高手与新贵,断各门派的顶柱和新鲜血液,二是借此震慑一些小门派,不听话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步凡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接着两人又陷入沉默中,步凡这段时间假扮蓝九卿,在他人面前如鱼得水,可面对凤轻尘还是有些不自在。 主要是九皇叔在暗处盯着,他亲近了不好,不亲近又容易让凤轻尘怀疑,这个分寸真得不好拿捏。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凤轻尘看着蓝九卿,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两人隔得有段距离,凤轻尘怕自己想太多了。 步凡一怔,以为被凤轻尘怀疑了,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最近事情有些多,连城的事你也知晓。” 步凡抬头望天,适时露出一抹无力的基笑,好误导凤轻尘,让凤轻尘以为,他的失常是因为被连城的事打击了。 凤轻尘眉头微蹙,再次问道:“要不要帮忙?” “不必,我可以处理。”这语气和神态,与正版蓝九卿无异,步凡练了好久才得到九皇叔的认可。 “那好,我暂时会住在绮云山庄,有事你就来找我,我会吩咐他们直接放行。”免得每次蓝九卿来,十八参都要郁闷半天,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步凡拒绝凤轻尘的好意,冷硬的道:“你的护卫需要再训练。” 这话,凤轻尘无法反驳,不过她心里也明白,除非是左岸这种级别的高手,不然十八骑就是练到吐血,也挡不住蓝九卿。 初次交手,勉强混过关,步凡不敢久呆,找了个理由便闪人。 凤轻尘盯着蓝九卿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是我想太多了吗?怎么感觉九卿今天很奇怪呢?连城的对他的打击真有这么大?” 这话落在九皇叔的耳朵里,却别是一番滋味…… 某些时候,凤轻尘真得很敏锐!(未完待续) 1708盛典,齐聚天穹堡 三年一届的武林大会,是武林中盛世,不论大小门派,只要有实力便能借机扬名,除了确实不能来的,有资格参加的门派都会带自家得意弟子前来,好借此机会扬名。 想当年,步惊云、凌天这些惊才绝艳的武林少侠,就是因为武林大会而成名。而蓝九卿?他直接踩着步惊云成名,把步惊云这个武林大会上出来的第一高手,打得没有招架之力。 武林大会开始前一天,凌堡主依照惯例,大开席面宴请众人高手,及各国各城的观礼者。 每年各国各城都会派离天穹堡较近的县令前来参加,一是告诉这些江湖人士,朝廷一直盯着他们,别做出不该做的事,另一则是看看能不能碰到愿为朝廷效力的高手。 当然,这只是一个过场,在太平盛世武林人士入了朝,就只能乖乖听朝廷摆布,和普通的官员没有两样,真正的高手是不愿意入朝的,而那些身手普通的人,朝廷又看不上。 这些年,江湖与朝廷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直到今天的武林大会召开。随着九皇叔出现在天穹堡,一些小门派心里就有了小九九。 学得文与武,卖与帝王家。如果能依附九皇叔,直接成为九皇叔的嫡系,那可比一步一步熬资历来强,说不定一步就登天了。 有人心动,但碍于九皇叔的冷脸,不敢主动上前,便把主意打到凤轻尘头上,凤轻尘按九皇叔的话,礼照收事不办,横竖一切由九皇叔说了算。 天穹堡的宴会,小门小派都提前到场,稍大一点的门派则再晚一点,而几个大门派直接掐着点到。像玄月宫主、玄宵宫主、九皇叔都是直接在凌堡主的陪同下才进来。 这几人一到,全场皆静,不知是谁带头叫了一句:“见过九皇叔。” 众人纷纷回神,一个个起身朝九皇叔拱手,高喊:“见过九皇叔。” 至于九皇叔身边的人,则是随意打了个招呼。 江湖人嘛,不拘小节,九皇叔身份不一般,他们叫一句又不会怎么样,谁能保证日后不会求到九皇叔面前,现在卖个好总没有错。 差别待遇! 暄少奇和玄月宫主都习以为常,可凌堡主却有那么些不是滋味。在他地盘抢他的风头,九皇叔凭什么? 九皇叔除了出身比他好,还有哪一点比得上他?可就是这个出身压了他一辈子,让他即使奋斗一辈子,也比不上托生在玄霄宫的暄少奇,和生在皇家的九皇叔。 凌天嫉妒暄少奇比他小一个高辈份,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却比他高。同样凌堡主也无法接受,这个和自己儿子一般年纪的男子,在江湖上与自己比肩,甚至自己还得要和向他低头。 再想到暄少奇和他一样,借魔教在江湖上立威,凌堡主心里更不是滋味。当年他费了那么多心思,也没有把魔教总教给端了,可偏偏暄少奇做到了。 真是幸运的年轻人! 凌堡主的眼神在九皇叔和暄少奇身上来回打转,虽然动作隐秘,却瞒不过九皇叔和暄少奇。两人不约而同的垂眸冷笑:将死之人,暂且不与他计较。 作为天穹堡的少主,凌天今天的任务是迎客,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看到九皇叔与暄少奇,在万众瞩目中出现,凌天心里很不是滋味。 同样的年纪,同样的惊才绝艳,却是天差地别的待遇,想起众人刚刚夸他的那些话,凌天就感觉无比讽刺。 什么年少有为,什么武林新秀,全都是笑话,和九皇叔、暄少奇一对比,他什么都不是。 凌天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九皇叔无声一笑,暄少奇却不客气,嫌刺激不够,特特上前给凌天行了个礼:“少奇见过小师叔,小师叔一切可好?师公和师父一直念叨着小师叔,小师叔要有空,还要多多上看望他们才好。” 敢用小师叔的身份压轻尘,哼…… “原来暄宫主与凌少主是师叔侄的关系?”知晓这事的人并不多,暄少奇当众说出来,有不少人便好奇起来:“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听说过才有鬼。师侄的身分和地位比自己高出一截,对凌天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得意的事,他自然不会到处嚷嚷。 而暄少奇从不在意这种事,他师叔一大把,多一个少一个于他而言根本没差。凌天这个小师叔说真的,要不是去找凤轻尘,暄少奇都快忘了这号人物的存在。 凌天脸上的笑容越发地不自然,暄少奇则是笑容满面的解释:“小师叔是师公晚年收的弟子,那时候家师以自立为户。”也就是说,两人其实关系并大,也只是担了个辈分在那,暄少奇客气才称凌天一句小师叔。 此言一出,众人了然。凌天脸色微青,勉强一笑。他是聪明人,自然知晓暄少奇这是在警告他,别利用他的身份行事。 凌堡主见气氛不对,满脸笑容地上前说道:“暄宫主你太心急了,你们师侄二人要叙旧,也得等坐下来。你们还挡着九皇叔的路呢。”一句话就把九皇叔拖下水。 真当自己不爱说话就好欺负,叔眼眸一抬头,冷声说道:“无妨,本王不着急。暄宫主和凌少主有话慢慢说,本王觉得挺有意思的,师叔只是天穹堡的少主,师侄却是玄家门派的一宫之主,到时候你们是要走江湖礼节,还是走师门之礼?” 九皇叔这话就像炸了锅,引来众人热烈的议论:“当然是论江湖礼节,凌堡主在暄宫主面前,也不敢放肆,凌少主怎么能在暄宫主面前摆前辈的架子。” “是该论江湖礼节。暄宫主身份不凡,要论师门之礼,暄宫主日后还如何处事。” “师门之礼不能忘,凌少主是暄宫主的师叔,暄宫主自是该尊重凌少主。” “不忘礼节便可。要处处以师叔之礼待之,这位置怎么坐?暄宫主可是能坐主桌之人,凌少主似乎还不够格。” …… 众说来说去,还是那句:师门之礼不可忘,但江湖上还是以江湖礼节与尊卑为主,到了师门再来按师门辈份排资论辈,不然就乱了套。 要知道依暄少奇的江湖地位,就是凌堡主见他也得客客气气,凌少主要是在暄少奇面前摆小师叔的架子,那不就打自己父亲的脸嘛。 众人讨论的越激动,凌天的脸色越难看,几次想要出声打断众人的议论声,可都被凌堡主给制止了。 凌堡主笑容满面地看着九皇叔与暄少奇,眼眸深处却泛着寒光,他可以肯定,这两人上故意的,故意给凌天难堪。 可明知是故意的,他也只能暂且忍着,直到门房高声通报……(未完待续) 1709大驾,有弱点就是好 “西、陵长、公主驾到。”门房的声音有些磕磕绊绊,似乎被吓到一般,可被吓到的岂只他一个。 “怎么回事?”宴席上的人同样诧异,一个个不解地看着身旁的人,与周边的人交头接耳。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空去讨论暄少奇和凌天之间的称呼,他们感兴趣的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西陵长公主,之前可是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众人齐齐转头看向门外,只有九皇叔和暄少奇没有动作,不过两人眼中凝重,表明他们不像表面那般不在意。 西陵长公主这个时候出现,要说只是来观看武林大会,谁也不会信,十有八九是冲着九皇叔来的。 暄少奇看了一眼九皇叔,心里颇为担心。他倒不是担心九皇叔对付不了西陵长公主,他是担心西陵长公主找轻尘麻烦。 女人为难起女人,总是容易一些。 “九皇叔,两位宫主,我出去迎一下长公主,三位请随便。”凌堡主侧身摆出一个请的姿态,九皇叔和暄少奇也不客气,直接在主位上坐下。 九皇叔坐中间,玄月宫主与暄少奇一左一右,主桌完全没有西陵长公主的位置。凌天眉毛一挑,心中暗道不好,可又不能把九皇叔叫起来。 众人的位置早就安排好了,西陵长公主突然出现,凌天堡根本没有安排。 “天儿,和我一起去迎长公主。”凌堡主怕凌天出事,把凌天也拎走了。 面对暄少奇与九皇叔这两个青年才俊,连他都会忍不住羡慕与嫉妒,更不用提凌天了。 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即将进来的西陵长公主身上,暄少奇见无人注意他们,便以眼神寻问九皇叔:西陵长公主怎么会来? 九皇叔轻轻摇头,表示不知。暄少奇皱眉:你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 九皇叔再次摇头,他要收到消息,就不会如此震惊了。 暄少奇的眉头越皱越紧,不用想也知道这位西陵长公主来者不善,这届武林大会有好戏看了,就不知自己是不是也会参合其中,做那个演戏给别人看的傻子。 九皇叔抬眸,给坐在次席的步惊云和步凡一个眼神,让他们立刻派人去查。步凡是以蓝九卿的身份坐在这里,轻易不好走动。步惊云轻轻颔首,趁众不注意悄悄离席,这个时候凌堡主也迎着西陵长公主走了进来。 西陵长公主没有摆公主排场,只带了四个侍女、两个护卫,可即便如此,依旧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西陵长公主虽在年近四十,可保养得宜,一举一动韵味十足,白色的狐毛披风一进来便脱下了,露出里面火红色宫装,闪瞎了众人的眼。这个年纪的女人,能将张扬的火红穿得如此尊贵、妖娆实在不多见。 西陵长公主进来时,众人惊艳了一把,没想到这位长公主如此的美丽与年轻。 有九皇叔的例子在前,众人很热情的打招呼,西陵长公主也很平易近人,时不时就朝众人点头微笑,回应众人。 面对这么一个成熟和气又尊贵的大美人,这群男人心里免不了就升起一些小念头,对西陵长公主更热情了,短短一段路,西陵长公主走走停停,硬是走了一刻钟。 “九皇叔,两位宫主,让你们久等了。”西陵长公主站在主席末位,对坐位上的三人说道。 玄月宫主本想起身,可看九皇叔与暄少奇一动不动,只好按捺住,再次坐回去,尴尬地叫了一声:“长公主殿下。” 西陵长公主不在意九皇叔的冷淡,直接在九皇叔对面的末位坐下,满脸笑容的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东陵的九皇叔,本宫这趟还真是来对了。” 九皇叔依旧不吭声,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长公主,仔细看会发他眼中带着一丝厌恶,眉眼间已有几分不耐烦。 暄少奇知晓原因,以免在人前笑出声,有失形象。 看九皇叔不高兴,他就高兴了。 “九皇叔这是怎么了?不欢迎本宫?”西陵长公主一再受挫,却依旧笑脸迎人,底下有不少人开始为她抱不平,暄少奇默默地在心中道:又被人冤枉了,九皇叔真可怜。 “殿下说笑了,殿下能来天穹堡,凌某欢迎至极。”凌堡主适时接话,免去西陵长公主的尴尬,同时表明他才是主人,九皇叔即使再尊贵,也没有资格在他的地盘说不欢迎谁。 “你看本宫,一看到九皇叔就激动的说错话,凌堡主你别放在心上。”西陵长公主娇媚的扬了扬手,身后的侍女上前,为她和凌堡主倒酒。 “凌堡主,本宫刚刚是无心之失,还请凌堡主不要介意。”西陵长公主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凌堡主又怎么能后退,跟着就将杯中酒喝尽:“小事罢了,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语落,凌堡主不忘露出一抹,足已秒杀单纯少女的魅惑微笑,引得西陵长公主娇笑不已。 西陵长公主再次勾勾手,示意侍女给众人倒酒,一切都顺利,只是在侍女准备给九皇叔倒酒时,还没有近身,就被九皇叔一脚踢开了:“滚。” 嘭…的一声,那侍女直接摔飞了出去,高高落下,惨叫一声便没了声息,众人吓了一跳,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九皇叔,不能理解九皇叔这是怎么了? 就算东陵和西陵不对付,明面上也不至于如此才是。 “九皇叔,你可是有什么不满?”凌堡主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笑道。 在他的地盘出这样的事,九皇叔这不是打他的脸嘛。 九皇叔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倒是西陵长公主一拍脑门,像是刚想到什么一般:“你看本宫这记性,真是人老了不中意,居然忘了九皇叔你不近女色,闻不得女子身上的脂粉味,难怪看到本宫进来,九皇叔你一脸不高兴。” 西陵长公主这话似真还假,至少九皇叔和暄少奇是不信的,九皇叔抬眸看了长公主一眼:这个女人打什么主意。 西陵长公主轻眨眼睛,朝九皇叔抛一个媚眼,九皇叔嫌弃的别过脸,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引得西陵长公主笑得更灿烂。 有弱点的人,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东陵九,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本宫忍你很久了……(未完待续) 1710找茬,九皇叔不行 “原来九皇叔有这等怪癖。九皇叔这是碰不得女人吗?那他那啥……”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可话中未尽的意思,是个男人都明白。 九皇叔的忌讳,四国皇室皆知,可武林中人知晓的不多,就算听说过一时也不会往上面想。听到长公主这话,不少人都好奇起来,小声地议论。 九皇叔充耳不闻,冷冷地瞥了西陵长公主一眼,便收回眼神,那神情好似把西陵长公主当成跳梁小丑。 这种被人蔑视的感觉真糟糕,饶是西陵长公主修养再好,也有些气不过。 深深地吸了口气,西陵长公主用尽力气,才能维持住脸上得体的笑:“既然九皇叔不欢迎本宫,本宫这就回去好了。” 语落,西陵长公主便起身,作势要走。凌堡主作为主人,自是不能让客人就这么走了,连忙起身挽留:“殿下说笑了,这事是老夫安排不周,不知九皇叔这习惯,殿下要是不介意,不如先去内院稍坐?” 即使是江湖人,男女也是分席面,凤轻尘、李玄月和一些江湖女侠就在内院里。 “内院?”西陵长公主脚步一顿,转身朝凌堡主露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听说凤将军的女儿,轻尘姑娘也来了,本宫正好想要见见她。” 西陵长公主离去前,不忘再看九皇叔一眼,九皇叔微弯的手指松开,心里已经明白西陵长公主为而来。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南陵锦凡能说动西陵长公主,自是下了本钱。 西陵长公主来得这么高调,内院的人自然是听到了风声,只是没有想到西陵长公主会来内院,几位女侠都有些拘束,隐隐也有几分不满。 一个凤轻尘抢她们的风头就够了,现在又来了一个西陵长公主,这两人在,那些青年才俊才有机会看到她们。 凤轻尘垂眸深思,心中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很快预感就成真了,西陵长公主一进来,便问道:“凤将军的女儿可在?” 会这么叫凤轻尘的人真得不多,不用想也知西陵长公主是凤父与凤母的故人,凤轻尘施施然站起来,朝西陵长公主福了福身:“长公主殿下。” 分属两国,即使对方贵为一国公主,凤轻尘也没有必要跪拜行礼,客气一就好了。 “你就是凤轻尘?”西陵长公主眼眸一抬,细细打量起凤轻尘:“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和你母亲很像,可惜她死得太早了,不然还能和你母亲做儿女亲家。” “公主说笑了。”凤轻尘不卑不亢,淡然婉拒。 “是本宫说笑吗?本宫听说你很喜欢我儿子?”西陵长公主这话意有所指,别人听不懂,可凤轻尘绝对能听懂。 果然,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即使当初锦凌做得再隐秘,可因为蓝景阳在皇城一闹,凤谨的身分还是暴露出来了。 知晓对方的来意,凤轻尘反倒松了口气,不解地问道:“长公主殿下何时有儿子了,怎么没有听到过消息?” “之前听说西陵长公主生了个孩子,不过刚出生就没了。”有消息灵通的女子,开口说道。凤轻尘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我不知晓,还请公主节哀,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果然是个伶牙俐齿的,和陆以沫一个德性,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西陵长公主听凤轻尘诅咒她儿子死,一时气不过,言词也刻薄了许多。 当初为了平息事端,她对外只说孩子夭折,现在弄得自己骑虎难下,至于另一个儿子左岸,长公主却是不敢当众认的,非婚生子,说出来不仅是她,就是左岸也会受影响。 “家慈已逝,还请公主留点口德,为后人积福。”凤轻尘收起脸上的浅笑,一脸严肃。 西陵长公主冷讽:“积福?比起那些自己生不出,专抢人子嗣的女人,本宫积得福足够世代享有荣华富贵。” 话里话外全是暗讽之意,凤轻尘只当没有听明白,附和道:“确实,那些不安分的女子,的确应该浸猪笼。” 西陵长公主的艳色和风流韵事四国皆知,江湖中一些少女也打听过,有些不懂的问起身边人,也大至明了一些。 一时间,众人看长公主的眼神就多了一些探寻与疏离,有几个女子不自然地后退,生怕和长公主沾在一起,会被人视为同类。 一般女子遇到这事,定会羞愧欲死,可西陵长公主是什么人,这种小儿科她怎么会放在眼里,面对众人鄙夷嫌弃的眼神,长公主笑得更灿烂,伸手在凤轻尘脑门戳一下,被凤轻尘躲开也不恼,不怀好意地对凤轻尘道:“听你这话怎么酸意那么浓,怎么?凤姑娘这是羡慕了?想来也是,四国皆知九皇叔不近女色,刚刚本宫的侍女上前给九皇叔倒酒,都被九皇叔一脚踢飞了,凤姑娘跟着九皇叔,真正是可惜了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长公主大胆的言词,让众未嫁的女子羞红了脸,而她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又让众人多了几分好奇,一个个悄悄打量凤轻尘,小眼神闪着八卦的光芒:那位尊贵霸气的九皇叔真得不行? 好像是真得耶,除了凤轻尘那位身边好像没有别的女人。 天啊,真得不行?凤姑娘好可怜。 女人脑补的能力惊力,不过一个瞬息间,众人就想到许多,看凤轻尘的眼神也充满怜悯与同情,之前那点儿小嫉妒,这伙都化为可怜。 九皇叔再好又如何,能给凤轻尘尊贵身份又如何,不过是一个没用的男人,那人和太监有什么两样。 这些人……胆子还真大,估计没有见识过九皇叔的手段,才敢肆无忌惮的说九皇叔的闲话。凤轻尘似笑非笑地看着想长公主,清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 敢污九皇叔的名声,长公主这是找死,可惜西陵长公主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哪里还会顾忌九皇叔,见凤轻尘不开口,长公主再次逼近:“可怜的姑娘,要不跟本宫走吧,本宫定给你指场好婚事,即使这天下找不到第二个比九皇叔好的男人,但至少对方能给你一个孩子,不至于让你为了凤府的香火,却抱养别人的孩子。\" 孩子两个字,长公主咬得极重,看凤轻尘的眼神,一瞬间也你是淬了毒一样。 如果不是凤轻尘把凤谨抱走,现在凤谨就是西陵太子,而她即使不是皇后、不是皇太后,也能成为西陵最尊贵的女人,可这一切都让凤轻尘给毁了……(未完待续) 1711拉拢,都在盯着 凤轻尘明白西陵长公主此时有多愤怒,又有多么想要杀人。当初要不是左岸横插一脚,现在西陵就没有天宇什么事,西陵长公主也不会这么落魄,可是……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明明动手的是她自己的儿子,结果却把账算到她和九皇叔身上,这位长公主还真是疯狗,见谁咬谁。 凤轻尘懒得和她较真,她虽然不是娇羞腼腆的小媳妇,可仍旧无法做到,在人前谈论九皇叔行不行,说自己闺中的事,她的脸皮真得没有那么厚。 凤轻尘淡漠地看了西陵长公主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看无理取闹的孩子,然后直接坐下,无视西陵公主一行人。 这是默认还是不屑解释? 众女不解,一个个看看凤轻尘,又看看西陵长公主:谁来给她们解个惑,九皇叔到底行不行呀? 凤轻尘的退避并没有换来长公主的满意,长公主此将来天穹堡的目的,就是找凤轻尘和九皇叔要回自己的孩子。也许有这个孩子,她就能再次和西陵天宇争。 在西陵,她没有继承人,就算给出再好的条件,那群奸滑的大臣也不会支持她,可要有了继承人就不一样,那群人未来有保障,自然愿意跟着她干。 “轻尘……”西陵长公主上前,她身旁的侍女则快一步,将凤轻尘身边的人隔开,唯有李玄月不满地瞪了西陵长公主一眼:“本小姐偏不动,你能拿我怎样?” “你是?”西陵长公主停下脚步,打量李弦月。 凤轻尘得九皇叔和王锦凌这两个绝世美男子青睐,还能交到女性好友,这个女子不简单。 “李玄月,玄月宫大小姐。”李玄月傲气十足,清秀的面容绷得紧紧的,在西陵长公主面前毫不示弱。 “原来是玄月小姐,本宫刚刚见过你父亲。”西陵长公主只当李玄月是任性的小孩,不过对方身份摆在那里,西陵长公主也没有刻意为难,注意力再次放到凤轻尘身上,直截了当的道:“凤姑娘,此次事了,是不是该把从本宫这里借走的人还给本宫,你要有什么条件可以尽管提,本宫不会让你吃亏。” 换言之,西陵长公主要带凤谨回去,而且不惜一切代价。 “我不懂殿下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问殿下借过人了?殿下说的是刚刚被九皇叔踹死的侍女吗?”凤轻尘故意装迷糊,看西陵长公主气得眼睛通红,凤轻尘露齿一笑:“殿下,这事可不能怪我。九皇叔习惯别人不知,长公主你还能不知嘛。你让那种下三滥的货色给九皇叔倒酒,九皇叔怎么会喝。下次殿下要请九皇叔喝酒,还得亲自倒才好。” 凤轻尘承认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一找到机会就反讽回去。 这下,别说长公主了,就是她身后那几个侍女脸色也变了:凤轻尘居然说她们是下三滥的货色,西陵长公主只能给九皇叔倒酒。 狂妄! 气氛陡然一变,凤轻尘和西陵长公主之间,隐隐有火药味蔓延,西陵长公主再也维持不了面上的友好,一拍桌子,怒呵:“凤轻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的耐心有限,别逼本宫出手。” 众女惊了一跳,虽是从小习武,可面对气势惊人的长公主,众女还是吓得说不出话,只在心中暗暗惊叹:皇家公主果然有气势,这种上位者的气势和傲气,是她们学不来的。 唯一没有被吓倒的就是凤轻尘,凤轻尘抬眸看向西陵长公主,道:“我等着。”等左岸回来,她肯定要狠抽左岸一顿。 尼玛,这都是什么事儿,明明是左岸把人抱来的,为什么背黑锅的就是她。 “凤轻尘,好,你很好。”谈判破裂,西陵长公主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走了,就如同她来一般,引来众人一阵热议。 “凤轻尘,看不出你胆子很大,居然连西陵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简单货色,你自己当心。”说完,李玄月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关心凤轻尘,恨恨地瞪了凤轻尘一眼便走了。 她要去找红袖,她倒要看看,敢和她李玄月抢男人的女人长什么样。 内院的席面被西陵长公主搅乱了,可外院的男人们依旧大口喝酒,高声谈笑,即使九皇叔冷着一张脸,众人也依旧谈笑如常。 他们是江湖人,只要不得罪九皇叔就好了,除非要报效朝廷,不然他们没有必要巴结、讨好九皇叔。 这样的氛围九皇叔并不讨厌,他虽无法融入进去,但冷眼旁观却不是什么难事。 宴会结束后,凌堡主作为主人起来说了几句话,每年都是那样,无外乎就是武林上下一心,今年能出更多少年高手,最后凌堡主也不忘提醒大家,天亮前天穹山顶见。 武林大会的规矩,不管你什么时候出发,只要天亮前出现在天穹山顶就好了。武功差的早点出发,武功高的晚点出发,至于九城那些个没有武功,前来观看比试的官员,早在白天就开始出发上山了。 天穹山又高又陡,没点本事可真不上去。 “一起?”暄少奇出来时,特意等了九皇叔一步,两人相携前行。 九皇叔点头,他和暄少奇的交好众人皆知,完全没有必要瞒着,走出大门,九皇叔朝暄少奇点了点头,便先行一步去找凤轻尘了。 暄少奇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轻笑一声,正准备独自离去时,却被玄月宫主和李玄月缠上,李玄月脸色不太好看,玄月宫主别俱深意地看着暄少奇,约暄少奇同行。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分开前玄月宫主邀请暄少奇一同上山,李玄月一听也来了精神,却不想暄少奇拒绝。 李玄月一脸失望,玄月宫主似乎早在预料中,只是在走之前,说了一句:“暄宫主,四大玄字门派关系密切,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历史,我希望暄宫主你回去后,好好问一问你父亲。” 拉拢玄宵宫是大公主交待的任务,玄月宫主即使觉得不太可能,也得试一试。 “什么意思?”暄少奇站在原地,眉头微蹙了……(未完待续) 1712商量,这个时候你还敢来 西陵长公主如此高调地找上凤轻尘,摆明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凤谨她要定了,不管九皇叔和凤轻尘愿意不愿意。 作为凤谨的生.母,西陵长公主要回凤谨并没有什么错,可是…… “凤谨绝不能被长公主带走。”和长公主打过交道后,凤轻尘更加坚定这个念头。 左岸的说得没有错,西陵长公主不是一个好母亲,凤谨要是跟着长公主,下半生就毁了。长公主对凤谨半点慈爱之心都没有,她只把凤谨当成争权的工具,凤谨跟着她会比九皇叔还要惨。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凤轻尘便不再多言,她知道九皇叔对这件事上心了,除非他们死,不然凤谨一定不会被西陵长公主带走。 西陵长公主从天穹堡出来,就收到许多武林人士的邀请,问她需不需要一同上天穹山,他们可以帮忙。 西陵长公主一看就是没有武功的,她身边似乎也没有高手,凭她的本事,要在天亮前上山几乎是不可能。 几个粗汉子揪着这个机会,想要和西陵长公主亲近亲近,并不是一定要做什么,只是看到美丽的女子本能的反应。 西方长公主却拒绝了所有人的好意,说要回去先休息片刻,至于上山的事,她自有办法。 许多人都很不解,可看西陵长公主自信满满的样子,便猜到她有法子上去,众人也就不再献殷勤了。 西陵长公主回到屋内没有多久,便有一男子走了进去,随后屋内的侍女和屋外的侍卫全部退下。 男子全身被黑衣包住,整个人隐在黑暗里,看不清容貌。 男子进去时,西陵长公主正在脱衣服,见到男子不仅没有惊慌,反倒继续脱自己的衣服,丝毫不在意展露自己的身体。 “这个时候还敢来,你好大的胆子,不怕被东陵九发现吗?”长公主将手上的衣服往男子脸上一丢,调笑地道。 “怕,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有你这样的美人陪我,我怕什么。”男子亦玩笑的附和,将长公主衣服握在手中,放在鼻尖吸了口气,一脸陶醉的道:“真香。” “可惜东陵九无福消受。”西陵长公主想到九皇叔阴沉的脸,忍不住得意起来。 “没关系,我代他消受就了。”男人说完,就抱着西陵长公主滚了过去…… 凌默隐在暗处,默默地看着、听着,直到九皇叔所说的上山时间到了,还没有从这两人耳朵里,听到一丝有用的消息。 打探消息、监视的活果然不是人做的,凌默再次肯定自己不是这个料,厌恶的别过头,又等了许久,直到那个男人离开,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价值,凌默终于不再勉强自己,默默地离去。 为了证明他有监视西陵长公主,没有偷懒,他会把这两人的一举一动,说的话,做得动作一一说给九皇叔和凤轻尘听。 这么“无聊又有爱”的事情,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个人知晓,必须要和大家分享才行……(未完待续) 1713凌默,你被人坑了 凌默自以为做得隐秘,却他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在南陵锦凡与西陵长公主的眼里。在九皇叔手里吃过那么多次亏,再不学乖,那可真是该死了。 两人不过在凌默面前演一场戏罢了…… 凌默是个诚实的好孩子,他奉九皇叔的命令监视长公主,可他认定的主子是凤轻尘,所以他一直等到凤轻尘来,才把西陵长公主和南陵锦凡之间发生的事,手脚并用的表达出来,表达不清的时候,就说几个字辅助。 总之,总之……不仅仅是凤轻尘,就是九皇叔也明白了。 这两人花样真多。凤轻尘的脸红得能滴血,几次打断凌默,都被凌默无视了。 当凌默用嘶哑的嗓音,说出那两人之间的浑话,凤轻尘终于暴发了,大吼:“说重点。” 凌默双手一摊,一脸无辜地看着凤轻尘:这就是重点。 凤轻尘咬牙,严肃的道:“凌默,这件事很重要。” 我没骗你。凌默同样一脸凝重。 “你别告诉我,他们一晚上就在做这件事。”做的时候,嘴巴还不停,尼玛……那么大年纪的女人,南陵锦凡也下得了口。 不对,重点是南陵锦凡胆子真大,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出现,仗着身边有几个高手,还真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他没骗你。”九皇叔开口,解救了凌默。不过他看凌默的眼神却不善。 这种事,凌默直接和他说就成了,特意等凤轻尘来才肯说,凌默打什么主意,别以为他不知晓。 凌默低头,假装没有看到九皇叔眼中的寒意。少奇和左岸说了,只要和凤轻尘交好,就没有必要怕九皇叔。 在凤轻尘面前,九皇叔就是一只拔了牙的猛虎,再凶狠也伤不了他半分。 有九皇叔作证,凌默圆满的退下,至于那两人的对话到底有什么深意,那就和他无关了。 西陵长公主和南陵锦凡的对话,绝不是表面那般,九皇叔虽然不能全猜中,但也能分析出七七八八。 他们两人是在合计,明天如何弄死他,又或者让他背黑锅,而不管哪一种,九皇叔都不会让他们如愿。 “这两人还真是小心,他们不会是发现了凌默,故意这么做的吧?”如果是别人,凤轻尘还不会这么想,可要那是那对贱人,还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不无这个可能。”也就是凌默这个二傻,看到这样的事也能睁大眼睛看完,甚至连细节都能表述出来。也只有凌默这份较真劲,才会把两人在床.上的浑话,一字不错的表述出来。 “西陵长公主和南陵锦凡,这算不算聪明反被聪明误?”显然,凤轻尘也是想到了之一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九皇叔揉了揉凤轻尘的脑袋:“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动身了。虽说他们打算在比武结束后动手,可上山的路并不好走,想要我们命的人很多,不得不小心。” 北陵和南陵没有重量级的人出现,并不表示这两国不关注天穹堡的武林大会,就算以前不关注,今年也会特别关注,谁让九皇叔亲临。 九皇叔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就在他们准备动身时,凌堡主收到一封来自北陵的信,信里只有九个数字。 凌堡主从暗格中拿出一本书,按这九个数字对比,得出一句话……(未完待续) 1714、1715截杀,等不到结束 杀凤九,不计任何代价。 这是北陵给凌堡主的任务。事情不好办,可同样事成之后好处自然不会少。 “看样子,能合作了。”凌堡主笑,轻轻一弹便将手中的信烧成灰烬。 这里,想要九皇叔命的人很多,他之前不干涉也不参与,现在却可以接触一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凌堡主不介意偶尔与宵小们合作一下,只要能成功就行。 凌堡主整了整衣摆,朝外走去,而他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一道黑影闪了进来。 黑影很熟悉凌堡主的书房,轻巧地将凌堡主暗格中的书取出来,和心中默念的数字对比,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黑影将一切复原,悄悄离开。 既知山上有危险,凤轻尘和九皇叔就不会不做准备,凤轻尘背了一个超大的背包在身后,背上古风味十足衣服,显得不伦不类,沿途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也让众人看九皇叔的眼神多了几分古怪。 凤轻尘小小个子背个大包,九皇叔一个大男人却空手上路,这九皇叔也太那个啥了。 众人表示在不耻九皇叔的同时,又隐隐有了几分羡慕,找个女人把妻子、同伴、下人的活全干了,这凤轻尘也太能干了。 凤轻尘和九皇叔才不管这些人怎么说,自顾自得往前走,两人不早不晚,刚到山脚下,就看到一身便装的暄少奇了北,双方正准备碰头,九皇叔一个属下突然出现,附在九皇叔耳边轻声汇报。 九皇叔脸色不变,但凤轻尘却能感觉出九皇叔生气了,人走后,凤轻尘挑眉问道:怎么了? “上山的路不好走。”九皇叔抬头看了一眼近乎笔直的天穹山,眼眸微暗:他没想到,北陵的手伸得这么长。 要不是这次来天穹堡,怕是他怎么死的都不知晓,这天下聪明人比他想象的多。 “总有那么几个人,看不得我们活着。”凤轻尘拉了拉背包的带子,笑。 暄少奇走近,看到凤轻尘背后的大包,眉头一皱:“轻尘,给我吧。”九皇叔也太不体谅人了,暄少奇狠狠地瞪了九皇叔一眼。 “不重,还是我背着。”凤轻尘摇头拒绝,这包背在她身上,旁人只会多看两眼,可要背在九皇叔和暄少奇身上,难保那些人不会多想。 暄少奇隐约猜出凤轻尘的背包不简单,看凤轻尘并不吃力,便不再强求。看两人一脸严肃,问道:“这是怎么了?” “有人要在途中动手。”凤轻尘说道。 “这么着急?你这又得罪了谁?”暄少奇这话是问九皇叔,九皇叔用眼角扫了他一眼:“本王还有谁没得罪?” “咳咳……你还真有自知之明。”暄少奇差点被呛死了,这人脸皮也忒厚了一点。 “时辰不早了,走吧。”九皇叔白了暄少奇一眼,远远看到玄月宫的人,拉着凤轻尘就往前走。 凤轻尘默默看路不吭声,九皇叔和暄少奇斗嘴,她帮谁都是错。 “等等我。”暄少奇准备跟上,却不想李玄月老远看到她,小跑过来,拦住他的去路。 “少奇。”李玄月一脸喜意。 “李小姐。”暄少奇淡漠的后退两步,李玄月忍不住皱眉:“少奇,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让你叫我玄月吗?” 暄少奇笑却没有应下,李玄月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对暄少奇道:“少奇,我和爹也要上山,我们一起好不好?” 说话时,李玄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九皇叔和凤轻尘,心中暗自决定,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少奇拉过来,不能让少奇和凤轻尘在一起,太危险了。 和李玄月有共同想法的还有红袖。红袖死磨硬泡,终于让凌天松口,带她一同前往天穹山。 红袖以为是凌天疼她、宠她,可事实上凌天是想借此机会,查清红袖背后的主人是谁。 红袖一到天穹堡就以休养的名义呆在房里,这伙出来整个人都兴奋的不行,叽叽渣渣,嘴巴一刻不停。 以往凌天认为红袖这是活泼,有红袖在一,路上都不会无聊,现在凌天只觉得吵,耳边像是有五百只鸟在叫,可为了不让红袖起疑,凌天不得不面带微笑,时不时就露出宠溺的笑。 红袖完全不知,大眼一路搜寻,终于让她看到了暄少奇,当然,还有暄少奇身边的李玄月。 红袖眼一横,也不顾身后的主子,提起裙摆就朝暄少奇跑去:玄月宫的大小姐又怎么样,暄公子不喜欢就是天仙也没有用。 凤轻尘回头想要叫暄少奇,就发现暄少奇正被李玄月和红袖包围着,凤轻尘想了想,还是乖乖地呆在原地等,免得再拉仇恨值。 “少奇,我都和爹说好了,你就和我一起上山吧,轻尘姑娘那里有九皇叔在,一定能上山。”李玄月眼带祈求,心里却急得要命,生怕少奇执意要和凤轻尘一起走,这可是会出事的。 “暄公子,你跟我一起上山吧,我家公子一定会很高兴,公子要带绿晴,我没人带呢。暄公子,你就跟红袖一起上山嘛,”红袖撅着小嘴,撒着娇。 李玄月气得要死,还没有说动少奇,又来了一个抢的,李玄月狠狠地瞪了红袖一眼,正准备开口训人,就看到凌天走了过来。 打狗还得看主人,李玄月生生忍了下来,正准备和凌天说道说道,让他看好自己的侍女,,却不想凌天一来便开口邀请暄少奇一同上山。 红袖一听,得意地看向李玄月,李玄月气得要死,好在她爹玄月宫主,见状也上前帮女儿抢人。 红袖和李玄月的邀请,暄少奇好拒绝,可面对热情的玄月宫主和凌天,暄少奇就觉得麻烦了,因为不管他怎么拒绝,这两人都当听不懂。 暄少奇无奈,只得向九皇叔和凤轻尘求救。九皇叔和凤轻尘站一直站在不远处,收到暄少奇求救的眼神,九皇慢悠悠地走过来:“少奇,该走了。” 只一句话,就把主动权拿到手上,李玄月和红袖不由自主地缩了缩,玄月宫主和凌天则是蹙眉。 把暄少奇从九皇叔身边支走,他们的胜算会更大,可明显这不是办好的事,他们要再多说,难保九皇叔不会起疑。 凌天和玄月宫主分别给自己的侍女和女儿使眼色,让她们把暄少奇留下来,绝不能让暄少奇帮凤轻尘和九皇叔。 呃……红袖张了张嘴,对上九皇叔的冷眼,想到在东陵牢里受的刑,默默地闭上眼:她怕九皇叔。 李玄月也怕,可想到九皇叔与凤轻尘即将面对的危险,李玄月就顾不得害怕,上前拉住暄少奇的衣摆,眼眶微红:“少奇,天穹山太高了,我肯定爬不上去,你帮帮我好不好?” 美人楚楚可怜,眼泪朦胧,这要换作别的男人早就心软了,可偏偏李玄月遇上了九皇叔与暄少奇。 暄少奇虽然没有九皇叔那么冷傲,可也不是没有原则的糥米团子。暄少奇抽出自己的手,坚定的道:“宫主和小师叔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与九皇叔有约在先,先行一步。” 说完转身就走,李玄月还想上前,却被一道气流震开,抬头对上九皇叔,李玄月面色一白,踉跄后退。 九皇叔的眼神落在玄月宫主身上:“本王对玄月宫非常有兴趣,希望有机会能和宫主坐下好好聊聊,当然要是姑姑肯出现,那就最好了。” 丢下这话,转身往山上走去,留下玄月宫主与凌天面面相觑:九皇叔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两人收中忐忑,一直看着九皇叔三人,直到三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这才缓过神来。 今早才定好的计划,九皇叔不可能知晓。 凌天和玄月宫主如此安慰自己,两人相视一眼,轻轻点便各自看好自家吃里扒外的女人。 李玄月本想在半路上,趁人多溜去找暄少奇,却不想一路被玄月宫主盯得死死的,根本没法脱身。 “越走越荒凉了,估计这路上就剩下我们了。”凤轻尘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四周没人,便停了下来。 “不急,他们不会在这里动手。”现在还是平地,在这里动手他们没有胜算,真正要动手,定会选择山顶最后一千米,那一段笔直的崖峰。 天穹山最后一千米是最考验实力的地方,最后一千米是笔直的石壁,壁面光滑,哪怕是武林高手在上面也站不稳,只能借助山顶垂下来的藤蔓,借力往上。 可那些藤蔓细小、柔嫩,比普通的长藤还容易断,根本经不起大力拉扯,别说一个成年的男子,就是七岁孩童也能将其扯断了,想要上山就必须要有够俊的轻功和巧劲。 当然,这最后一段路难不倒九皇叔和暄少奇,但要有人在这一段上埋伏,那么九皇叔和凤轻尘就危险了,毕竟掉在半山上,可没法攻击。 凤轻尘三人一致认为,如果天穹堡和玄月宫要动手,就一定会选择在这段路上。而他们原本准备在山上对付南陵锦凡的武器,现在就派上用场了……(未完待续) 1716狙杀,岩壁惊魂记 凤轻尘的背包很大,里面放的东西也不少,暄少奇就看着凤轻尘不停地往外掏:忍不住问道:“这么多,你背着就不重?”凤轻尘带的东西都是三份,有好些暄少奇都不认识,可这并不影响他的判断,这些东西一看就是杀人保命用的。 “不重。习惯了。”这么点重量算什么,再多一点她也背得起,没武功并表示她无能。 “拿着。”凤轻尘将属于暄少奇的那份丢给他:“原本准备用来,在山顶上对付南陵锦凡的人,或者下山逃命用,没想到提前发挥了作用。” 凤轻尘自己那份打开,一一往自己身上武装,手腕、腰间、腿间、背部,凤轻尘完全是武装到牙齿,一边安装一边给暄少奇介绍这些东西的用处。 什么飞虎爪、吸山盘、攀岩爪、安全绳、蚕丝手套、还有什么跳伞,暄少奇目瞪口呆:“你这准备的够充分。”九皇叔是多幸福,才能找到凤轻尘这么能干的姑娘,他是不是退得太早了,不知现在再去抢,会不会有胜算? “没武功的人,总得多准备几分保命的东西,这几个暗器装好了,要真有人在最后一段路上动手脚,我们吊在半空时,这些暗器就能发挥作用了。”凤轻尘也不想这么劳心劳力,可她没有九皇叔和暄少奇那么俊的功夫,为了不拖人后腿,她只得比别人多准备一些。 “我知道了。”暄少奇不敢小瞧这些东西,是学凤轻尘把这些小工具一一武装在身上:“这些东西做得真精巧。轻尘你找谁做的?” 武功高并不表示无敌,这些小东西带在身上,说不定就是保命的密招,暄少奇不心动是骗人的。 “左岸。”凤轻尘带来的东西,全是本土原装的,没有一样出自智能医疗包。这些东西大部分是凤轻尘说一个概念,然后左岸做出来。 纯手工打造,数量不多,但件件都是精品,绝不是后世那种批量生产可以比的。 “你捡到了宝。”暄少奇这话是对凤轻尘说的,但眼神却飘向九皇叔。九皇叔扬头,颇为自得。 三人全副武装后,便继续往前。此时三人已走过平地,接下来全陡峭的山路,凭凤轻尘的本事要爬上去并不是难事,但累呀。 为了保存体力,九皇叔一路带着凤轻尘,暄少奇怕九皇叔内力不够,倒是开口说帮忙,可惜九皇叔完全不领情,。 九皇叔带着凤轻尘,几乎是一口气来到最后一千米的地方,停下时气息有些不稳,却没有表现出来。 没有意外,这个路段只有九皇叔三人,冷清到不像是即将召开武林大会的样子。 “这计划真粗糙。”想到玄月宫主与凌天的表现,暄少奇扯了扯嘴角,他这个局外人都看出不对劲,更不用提九皇叔和凤轻尘了。 “对方是临时起意,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再说了,要不是我们提前发现了,也不会想这么多。”凤轻尘并不小看对手,凌堡主能在短短时间内,把凌天堡发扬光大,脑子和手腕都不缺。 “不管如何,对方的计划不会成功。”暄少奇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抬头看了一眼光滑的岩壁和高耸的山顶,淡然地道:“时辰不早了,早点解决早点到,我没有兴趣做最后一个到的人。” 在这个时候,最后一个到的人并不表示份量重,而是代表无能。当然,早到也没有什么好得意的,得看你什么时候出发的。 九皇叔和凤轻尘点了点头,在九皇叔和暄少奇提气飞上去时,凤轻尘则将手腕上的飞虎爪射出,飞虎爪卡岩壁上,凤轻尘用力拉了一下,确定能承受得住自己的重量,才按下收缩的键,飞到岩壁上。 “虽说,知道轻尘有准备,可看到轻尘这副样子,还是忍不住担心。”暄少奇借着粉嫩的藤条立在岩壁上,在心中为凤轻尘捏了一把冷汗。 “不用担心我,我不会事。”凤轻尘朝两人摆了摆手,一脸轻松:“我们还是快上去,也不知那些人埋伏在哪里。如果只有玄月宫我还不怕,可现在加上一个天穹堡,我还真有些担心。这天穹山可是天穹堡的地盘,也不知他们在山上动了什么手脚。” “不管在什么地方动手脚都没用。”九皇叔提气,又往上跃了一步,暄少奇也跟了上去,凤轻尘将腰间的保险绳卡在飞虎爪上,又射出另一个手腕上的飞虎爪,待到卡稳后才去拆第一个飞虎爪。 解下飞虎爪时,身形一晃,不小心往下面看了一眼,凤轻尘心跳差点停止。她不恐高,但突然这么一看,还是很吓人。 九皇叔和暄少奇低头,就看到凤轻尘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确定凤轻尘没事后,两人不厚道的笑了出来,可两人笑到一半,就被一声巨响给打断了。 轰……的一声,九皇叔和暄少奇只感觉岩壁一阵晃动,啪……手上的嫩藤瞬间断了,九皇叔和暄少奇同时往下坠。 来了! 凤轻尘不敢再动,将手上的两个飞虎爪射出,带着蚕丝手套的双手,紧紧握住,整个人贴在岩壁上。 而九皇叔和暄少奇坠落到凤轻尘身边时,双腿在岩壁上一踩,整个人与岩壁保持九十度水平,一个翻身旋转后,手腕上的飞虎爪同时射出,稳稳地卡在岩壁上,两人徒手抓住铁丝,轻轻一跃便站稳。 嘭……岩壁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口子,沙石和灰尘散开,洒了凤轻尘和九皇叔一身。 呸呸……凤轻尘反应慢了一拍,吃了不少灰。 三人同时吊在岩壁上,而这时狙杀他们的人,也在一声声轰隆声后,从岩壁里蹿了出来。 不给三人反应的时间,一根根粗壮的绳子从里面丢了出来,紧接着就看到一群能与岩石化为一体的人,沿着绳子跳了出来。 玄月宫和凌天堡既然出手,就不打算让九皇叔和凤轻尘活着回去。虽然这个计划是临时起意,可负责刺杀的人,个个都是高手。 这些人行动敏捷,眼神锐利,杀气腾腾,不仅自身修为不低,本身也是有无数对战经验。不要说对方选择在这个地方,又有备而来,就算是在平地,九皇叔也不一定突围。 不仅如此,凌堡主和玄月宫主还给这些人配备了,最适合这个地段,用来狙杀九皇叔和凤轻尘的武器…… 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九皇叔和凤轻尘留在这里!(未完待续) 1717反击,夫妻联手记 在岩壁上狙杀凤轻尘和九皇叔的人,用得并不是刀剑,而是拿在手上的小弩。吊在岩壁上,长刀长剑本施展不开,小弩才是最好的武器。 拿在手上的小弩小巧方便,不影响行动,射程又远,而且杀伤力也极强。要是被射中要害,不出一刻钟就会死。这些小弩让狙杀者不用靠近,也能远距离射杀。 这种小弩凤轻尘并不陌生,左岸曾经做过不少,她深知这些东西的威力,连忙出声提醒九皇叔和暄少奇小心。 这些人深知自己的优势,在跳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把弩箭对准了九皇叔和凤轻尘,没有多余的话,弩箭嗖的一声就射向九皇叔三人,自然九皇叔和暄少奇是他们主要攻击对象,凤轻尘只是顺带的。 数十架小弩,每一架上都有三支泛着蓝光的弩箭,同一时刻射出,如果同一张网,兜向凤轻尘三人。 “小心。”这个时候谁也没法顾及谁,九皇叔只能让凤轻尘小心,然后尽量大的力,挡在凤轻尘面前。 “我有自保的能力。”凤轻尘临然不变,双眼锐利如刀,在弩箭射出的刹那,凤轻尘双腿缠住铁丝,稳定身形。 嘭……当弩箭射到凤轻尘面对前时,凤轻尘往前一栽,整个人往下倒去,就在众人以为凤轻尘会摔下去时,凤轻尘却只是倒立在岩壁上,正好避开了弩箭。 啪啪啪……弩箭射在墙壁上,砸出一个小洞后,又全部掉了下去。 “漂亮。”暄少奇抽空看了一眼,为凤轻尘的反应喝彩,同时也把高悬的心放下:凤轻尘虽然没有武功,可应付这些人安完不成问题。 这片岩壁克制了他们的武功,让他们无法完全的施展开,却正好合了凤轻尘的意,把凤轻尘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要是在平地上,凤轻尘不一定能躲过这些人攻击,可在岩壁上就不同了,凤轻尘提前做好准备,这些人不仅占不到便宜反倒会吃在亏。 这是不是要说,聪明反被聪明误?那些人只想到克制他和九皇叔,却忘了同样也会克制自己,当然……还漏算了凤轻尘这个变数。 挂在岩壁上,凤轻尘比九皇叔和暄少奇都敏捷,在对方第二波攻击还没有发出时,凤轻尘的枪就已上膛,从掏枪到射击前后不过三秒。 拿枪直接射人命中率不高,而且也不一定能射到要害,但是……用来射绳子却刚刚好,人会躲闪,绳子会吗? 当伏杀者装好弩箭发现第二波攻击时,却听到一阵枪声,紧接着绳子一晃,身体不由自主的倾斜,手中的箭也失了准头。 “该死。”对方咒骂一声,连忙调整策略:“小心那女人,先把她解决了。” 可不能让凤轻尘把绳子打断了,岩壁下可不是什么平地,而是万丈深渊。说是深渊还抬举了,确切的说应该是深沟。 这最后一段路,是从天穹山分开的,中间隔着半米宽的距离,这个时候掉下去,运气好的能掉到山上,运气差的只能掉到深渊里,连救都救不出来。 这也就是九皇叔和暄少奇担心的原因,也是凤轻尘被吓到的原因,下面那地太可怕了…… 第三波弩箭分得比较平均,三分之一对准了凤轻尘,凤轻尘不慌不忙,用牙咬住枪,双手在身后的岩壁上一撑,整个人就弹了起来,在半空中翻了半圈,双手握住铁丝,正立在岩壁上。 伏杀者立刻调整方向,可就在此时,凤轻尘突然松开右手,整个人就像一个大摆钟,在岩壁上荡出一个大弧度,朝伏杀者靠近。 嘭嘭……枪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离得近,凤轻尘直接断了两个人的绳子,那两人发出一声惨叫,直接坠落到深渊里,耳边还有他们的回声…… 缠着九皇叔和暄少奇的伏杀者,看到同伴的惨状心里发狠,攻击更加猛烈,像是不要命一般。 九皇叔和暄少奇武功高强,是伏杀者主要攻击的对象,他们把大部分武力,都用在这两人身上,本以为会在九皇叔和暄少奇手上折不少人,没想到先开红取他们性命的人,居然是凤轻尘这个被他们无视的女子。 伏杀者见凤轻尘战斗值更高,直接抽调攻击九皇叔和暄少奇的人,让这些人把火力转向凤轻尘。 解决了这个女人,他们好专心对付那两个男人。 可惜,现实并不以为他们的意志为转移,九皇叔和暄少奇之前一直表现平平,可当对方抽调人手去攻击凤轻尘后,这两人突然气势涨,九皇叔抽手腰间的长软剑,而暄少奇拿出凤轻尘准备的暗器…… 一时间,伏杀者被打的节节后退,九皇叔看了一眼,发现凤轻尘被围攻得很是狼狈,足尖在岩壁上一点,便借力往上:“这里交给你了。” 九皇叔借助飞虎爪,一个跳跃,便来到伏杀者砸出来的洞外,刚一靠近就有一股白色粉末洒出来的,幸亏九皇叔应快,没有被波及。 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九皇叔跳进洞入,洞里一片漆黑,唯一的入口又被九皇叔挡住,完全看不到光。 九皇叔也不在意,闭着眼睛就与洞里的人打了起来,并且趁机斩断他们伸向外面的绳子。 啊…… 一声声惨叫声响起,那回声在山里来回传播,可偏偏没有一个人听到声音过来。 “成了。”看到一个个掉下去的人,暄少奇和凤轻尘相视一笑:这下不用他们出力了,有九皇叔一个人就够了。 至于剩下几个趴在岩壁上的人,凤轻尘更不担心,这些人借嫩藤稳住身形,根本不敢乱动,完全是活靶子,一人送一颗子弹,就全下去了。 很快,岩壁上的人都清理干净了,凤轻尘和暄少奇吊在半空,趁机调息,等到气息平稳,两人发现:“九皇叔怎么还没有出来,是不是出事了?” “九皇叔的武功不弱,应该不会有事。”话虽这么说,可凤轻尘依旧担心,暄少奇听出来了,张口道:“我去看看。” “不……”凤轻尘正想说不必了,却听到九皇叔的声音传来:“快跑。” 紧接着,就看到九皇叔从洞里蹿出来,完全不管飞虎爪有没有射出去,直接往下跳……(未完待续) 1718险境,武林人终生难忘的噩梦 九皇叔跳下来的刹那,没有做半点防护,笔直地坠落,看得人胆战心惊,凤轻尘吓得全身发冷,大叫:“不要……” 紧接着,不顾自身的安危,松开保护,借着绳索的力道,将自己荡到九皇叔下落的位置,试图拉住九皇叔。 “等我。”不过是一个瞬间的事,两人却像是过了一年那般长,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看着对方,生怕出一点意外,而错过…… 这一刻两人的心跳都停止了,紧张地看着对方,恨不得就此紧紧握住,再也不松开。 暄少奇见状,正准备赶过来帮忙,可在九皇叔跳下来时,洞口一只全身长满长毛的四脚怪物,也从洞口扑了下来,正对准九皇叔和凤轻尘的位置。 按这个力道与冲击,如果被这长毛怪物撞个正着,九皇叔和凤轻尘都没有活路。 “快躲开。”暄少奇大喊,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有危险,纵身一跃就朝凤轻尘和九皇叔扑去,却不想那只长毛怪物正好落下,和暄少奇撞了正着,一人一怪撞飞了出去,在半空中扭打成一团。 “啊……”凤轻尘刚刚握住九皇叔的手,还来不及高兴,就看到这一幕,眼泪瞬间飙出:“少奇……”凤轻尘大喊,恨不得有分手之术,可以冲过去救暄少奇。 暄少奇想要出声告诉凤轻尘他没事,可要那长毛怪物手脚异常灵活,下落的过程不忘与他扭打,暄少奇要本无暇顾及。 “不用担心。”九皇叔刚一稳住就松开凤轻尘的手,纵身朝暄少奇与那怪物扑去。 见九皇叔出手了,凤轻尘松了口气:“小心。”她不希望九皇叔因救少奇出事。 九皇叔连应的时间都没有,他和那只长毛怪交过手,自然知道那东西有多可怕,跳出去的瞬间,九皇叔也将飞虎爪射出,然后一路往下,去追暄少奇。 此时,暄少奇无比庆幸这岩壁上有些细藤,虽不怎么牢靠,可关键时刻却能止住跌势,再加上凤轻尘给暄少奇武装的那些奇怪东西,硬是让暄少奇撑到九皇叔出手。 九皇叔追过来时,暄少奇一身是血,面缠着他的长毛怪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是不知这血是谁的。 “我出手了。”九皇叔下落前,特特出声提醒,暄少奇抬头一看,知晓九皇叔的打算,朝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配合。 可就是这个闪神的瞬间,暄少奇的胸前被长毛怪狠狠地划了一抓子,那如同尖刀一样的爪子瞬间将暄少奇的衣服划破,划出三道血痕,饶是暄少奇这个硬汉,也痛得直抽气。 就在此时,九皇叔猛得坠下,暄少奇亦在此时奋力一博,硬是让自己和长毛怪换了个位置,九皇叔一脚踢在长毛怪的脑袋上,长毛怪惨叫一声飞了出去,同样暄少奇也被甩飞了。 好在,九皇叔早有准备,在暄少奇飞出的刹那,手中的长软剑一甩,将人卷了回来。 “捡回了一条命。”暄少奇站稳,松了口气。 刚刚这一出要真够惊险的,要真掉下来去,他可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晓。 “还早着呢。”九皇叔指了指脚下,那头被九皇叔甩出去的长毛怪,居然爬上来了,看它的动作娴熟技术高超,这平滑的岩壁完全不影响它的施展。 “这是什么鬼东西,这么厉害?”暄少奇不是没有见识的人,自然知道有些动物擅攀岩,可这只长毛怪似乎更奇怪一些,刚刚靠近看时,暄少奇看到对方长了一张人脸,虽说手也一般人长,可也不像人猿一类的生物。 “是人,野人。”虽说山洞里黑,可九皇叔和对方打过照面,自然清楚。 在九皇叔和暄少奇调息讨论间,凤轻尘已对准那长毛病,对方一进入射程范围,凤轻尘就开枪了。 只是子弹射中了,那长毛怪却半点反应都没有,丝毫不影响他往上爬。 “我打偏了?”凤轻尘大雾,不死心地又开了两枪。 她可以证明自己没有眼花,子弹虽然没有射中要害,可真的打中了那长毛怪,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 “皮厚。”九皇叔想到刚刚与这怪物交手时,自己的长软剑都不能拿他怎样:“你先上去,有本王和暄少奇在,不会有事。” 九皇叔朝凤轻尘使了个眼色,凤轻尘开始没弄明白,当她看到九皇叔和暄少奇身上的血时,瞬间悟了。 即使遇袭,他们也不愿意这么狼狈的出现在武林大会上,有些事私下解决就好了,他们还不想破坏武林大会的节奏,或者说不想让那群人,逃出南陵锦凡的算计。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和暄少奇的本事,两人联手对付这个怪物,绝对没有问题,凤轻尘不再停留,借着自备的小工具朝山顶爬去。 暄少奇努力忽视两人的眉来眼去,眼神专注地看着那只长毛怪,脑中飞快地计算这只长毛怪的弱点和攻击方式。 凤轻尘的速度算不上快,在九皇叔和长毛怪打起来时,凤轻尘才堪堪爬了一半,不过这只长毛怪物确实难缠,九皇叔和暄少奇联手,也吃了不少亏,至少凤轻尘爬到山顶时,九皇叔和暄少奇还没有上来。 凤轻尘知道时间不等人,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在后,打开智能医疗包,从里面拿出两人的衣服,又多拿一套九皇叔的衣服给暄少奇穿。 九皇叔比暄少奇略高一点,但胖瘦差不多,可以凑合穿一下。 衣服备好后,便是药物…… 等到九皇叔和暄少奇一身是血的爬上来时,凤轻尘已经把一切准备好,看到两人上来,直接道:“脱衣服。” 九皇叔已习惯凤轻尘的不拘小节,暄少奇则稍稍害羞了一下,不过看到落落大方的九皇叔,暄少奇也把那份害羞收了起来。 输人不输阵不是。 凤轻尘动作很快,可再快也架不住两个受伤的人,等到凤轻尘将两人的伤弄好,时辰已不早了。 “你们快点换上干净的衣服,免得最后一个到。”凤轻尘将衣服丢给两人后,自己亦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除了刚刚在山下见过他们的人,不然还真看不出这三人遇到了伏杀。 不过,此时太阳已升起,武林大会也即将召开,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们调息,九皇叔看着天穹山正中,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可以走了。” 这场武林大会,将会是武林人终生难忘的噩梦!(未完待续) 1719抹黑,不该对他们下杀手 山顶上寒气重,风更大,类似凌天这等俊逸公子,都会挑迎风的地方站,如此一来,风一吹衣袍飘起,原本三分风流也会变成七分。 因此,在天穹山上,迎风的位置就成了最好的位置。身份不够高的、来得晚的则没有这个待遇,他们只能挑别人不要的地方,风吹来别说俊雅风流,头发遮不遮脸都是一个问题。 凌天的身份,在天穹山没有坐位,他只能站着,不过所站的地方都是好位置,这个地方都是给有名望的人坐,往届这些位置虽不至于早早坐满,但临开始前还空着,却是第一次。 众人面露不解,时不时四处打量,看看到底是谁放着那等好位不坐。 凌堡主看着空出来的五个位置,表面上流露出一分不满,心中实则窃喜。 西陵的那两个位置空不空出来凌堡主不在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西陵长公主是为凤轻尘而来,他满意的是属于东陵和玄霄宫的位置没有人坐。 这三个位置没有人坐,就表示那三人来不了,他的计划成功了。 凌堡主不着痕迹的看了玄月宫主一眼,正好玄月宫主也在得意,两只老狐狸视线相交,皆满意地错开眼。 李玄月和红袖看到这一幕,难过的红了眼,李玄月心中更是懊悔,恨自己在山下没有拦住暄少奇。 大事办成,凌堡主心情极好,见沙漏里的细沙即将滴尽,凌堡主站起来,大声宣布:“武林大……” 话说到一半,凌堡主突然顿住,嘴巴大张,后面的字怎么也吐不出来,一脸错愕地看着越走越近的三人: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出现? 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两男一女顺风而行,风吹得发丝飞舞,几乎遮住了脸,可众人却一眼就认出这三人是谁,毕竟这三人的气质世间难寻。 “来了就好。”一直提心吊胆的步惊云和步凡看到凤轻尘和九皇叔安然无恙,大大地松了口气,两人继续保持低调,只打算在关键时刻出手。 “九皇叔,暄宫主?”有人惊叫出来:“他们怎么这个时候才到,按道理不至于呀?” “是呀,我还觉得奇怪,他们三个怎么一直没有到,不是听说他们和凌少主一同上山嘛,按理这三人应该比凌少主更早到才是。” …… 一群人交头接耳,凌天却什么也听不到,一张俊脸忽青忽白,双手死死攥紧,嘴唇也直哆嗦: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样都死不了? 凤轻尘三人一步一步走近,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凌堡主和玄月宫主还好,这两只老狐狸除了第一眼震惊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倒是凌天和李玄月就差了一点,直到凤轻尘三人走近,这两人还是一个不敢置信、一个表情复杂。 “怎么?本王来晚了?”九皇叔停下脚步,冰冷地目光射向凌堡主。 凌堡主知道九皇叔定是知晓了什么,心里打鼓,面上却不表露半分,笑道:“九皇叔说笑了,你来得正是时候。” 凌堡主指向身后的沙漏,正好此时最后一粒细沙落下…… “果真是巧,天穹山是个好地方。”九皇叔这话充满了嘲讽的味道,凌堡主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只能干笑两声,亲自引九皇叔和凤轻尘入坐。 看九皇叔这张黑脸,就知九皇叔定是猜到了什么,凌堡主心里暗暗后悔,没有多加人手,让九皇叔逃过一劫,同时又飞快的计算,武林大会后动手的胜算。 只要出手一次,双方就是死敌,为了取九皇叔的命,凌堡主不惜任何代价。 凤轻尘和九皇叔也不客气,直接把凌堡主当成领路的小厮,暄少奇慢条斯礼地跟在身后,眼神瞥向一旁的凌天,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凌天一怔,脸色发白,背后尽是吓出冷汗,绿晴连忙上前,借行礼的动作挡住暄少奇的视线,同时暗中提醒凌天,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 凌天回过神,朝绿晴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可却不敢直视暄少奇,便装作不在意的别过脸,只是这一看,凌天更是气得心肝肺都疼。 他的侍女红袖,居然一脸花痴地看着暄少奇,眼里尽是兴奋与崇拜。 这个女人……早就该死。 凌天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杀意,绿晴看到了却没有提醒红袖。不作死便不会死,红袖自找的,真得怨不的她。 “真热闹,天穹堡可真有意思,有凌天少主和红袖姑娘在天穹堡,我都舍不得走了,天天有戏看。”凤轻尘一脸戏谑,她的位置离凌天有点距离,虽然同坐一个方向,但还是能看到凌天和红袖的互动。 什么意思? 众人顺着凤轻尘的视线望过去,正好捕捉到凌天脸上的不满,和红袖花痴的样子,有人趁机打趣道:“贵堡的侍女真有趣。” “听闻凌少主把侍女当小姐养,果然不假。”这话当然不是什么恭维的好话。 侍女就是侍女,把个卖身为奴的女子,养得像大小姐一样金贵,和大家小姐相提并论,这让出身高贵的大家小姐情何与堪? 凌堡主不愧是老狐狸,听到这话脸色不变,只道:“天儿年幼失母,我年轻时又忙于杂各,没空照顾天儿,天儿身边便由忠诚的下人服侍,天儿念旧,对这些人便高看了几分。” 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不是凌天宠下人,是下人恃宠而娇,凌天只是念旧不忍责罚。要放在平时,这理由也就过去了,可偏偏遇上了凤轻尘。 被天穹堡和玄月宫截杀,弄得一身是伤,凤轻尘的火气正没有地方出,哪能轻易放过凌堡主。 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凤轻尘将凌天在东陵,纵容红袖闹事的事说了出来。 “一个下人当街辱骂朝廷贵女,这罪名可大可小,看在凌天少主的面子上,我也就不计较,只让红袖姑娘赔个礼,我好给东陵贵女们一个交待,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东陵贵女好欺负。 可不想凌天少主同意了,红袖姑娘却不满意,赔礼的时候反告我一状,就差在九皇叔和大公子面前说我虐杀她了。依我看,凌少主果真是仁慈的紧,这可不仅仅是高看几分,而是完全制不住他们。”不说凌默的事,就冲天穹堡与北陵方面有关系,天穹堡就该灭,不过被灭前,凤轻尘不介意给凌天的名声抹黑。 连侍女都听不他的话,凌天之前名声再好,也得让人怀疑。 众人联系刚刚看到的情景,只稍微一想便明白凤轻尘这话虽有夸大,但也有七分真,当下看凌天的脸色就有些不对了。 绿晴暗道不好,低眉顺眼的立在身后,规规矩矩,至于红袖?她一颗心都扑到暄少奇身上,根本没有发现不对。 凌天气得快要吐血,站起来张嘴就要解释,却闻到一阵花香袭来……(未完待续) 1720过敏,贱人就是花样多 一男一女朝众人走人,随着女子的靠近,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一群大老粗根本不习惯这种味道,一个个被呛地要死:“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哈啾,哈啾。”一时间哈啾连天,甚至有些不讲究的,直接飞出鼻涕了北。 好在九皇叔的位置好,身边的人也算上档次,倒是没有出现哈啾连天,鼻涕到处飞的画面。 这花香味连正常人都鼻子发痒,更何况九皇叔。作为有洁癖,又对花粉过敏的男人,九皇叔这时的情况不用想也知。 幸亏凤轻尘准备得够充分,在花香扑面而来的瞬间,凤轻尘就取出一粒药丸递到九皇叔嘴边:“张嘴。” 像九皇叔这样防备心的重的人,也只有凤轻尘喂他东西时,他不会考虑。 泛苦的药片入喉,九皇叔眉都不皱一下,只是冷冷地直视前方二人。 着百花锦衣的是西陵长公主,她身旁是个穿着石青长衫高手,带着一块黑色的眼罩,罩住了鼻子以上的部分,遮挡了他的容颜。 只一眼,凤轻尘就知道这石青男子是南陵锦凡。不管衣着、气质怎么变,那双冰冷的眼睛,和南陵锦凡给凤轻尘的感觉不会变。 “居然光明正大的出现,南陵锦凡胆子真大。”凤轻尘不得不说,她佩服南陵锦凡,这个男人真得很可怕,简直就是百折不弯,命比小强。 发现西陵长公主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劲,凤轻尘想到凌默的汇报,笑:“与虎谋皮,西陵长公主似乎已经吃到了苦头。” “脑子在想什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给本王忘了。”过敏的症状缓解了一些,九皇叔刚一放松就听到这话,心里恨不得把凌默打一顿。 这种话,也说给凤轻尘说。 “九皇叔这是发现了什么,高兴成这样,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也乐呵乐呵如何?”在九皇叔和凤轻尘说话时,西陵长公主盈盈上前,站在九皇叔面前,打断九皇叔和凤轻尘的悄悄话。 离得越近,西陵长公主身上那股香味就越浓,九皇叔手臂上已出现红色疙瘩,鼻子也很不舒服,甚至凤轻尘这个女人也有些受不了。 “长公主,我以大夫的专业素养告诉你,你的鼻子有问题,你现在急需大夫,如果没有别的事,还请长公主离我们远一点,我们是正常人,受不了你身上的香味。”凤轻尘不客气的指责,敢让九皇叔吃暗亏,西陵长公主胆子越来越肥了。 “嗯?”西陵长公主歪头看看向凤轻尘,风情万种的眸子此时却满是纯真:“轻尘姑娘你在说什么,本宫没有听懂。” 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九皇叔面前多站一刻,拿花香熏死九皇叔,最好严重到让九皇叔当场发作。 凤轻尘一脸严肃,说道:“我忘了长公主和我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长公主年纪大了,和我们自然有代沟,就好比长公主,你这种把所有香味都往身上倒的行为,就不是我们这群年轻女子会做的事。” 越是上了年纪的女人,越是听不得别人说她老,长公主气得脸色大变,可她没有开口,就被凤轻尘截了话:“长公主你别动,你这一动眼角的皱眉就明显了。” “你,你……”西陵长公主快气炸了,多少年了,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 咳咳……南陵锦凡见长公主失控,连忙出声提醒。 西陵长公主似乎很忌惮南陵锦凡,明明气得全身都在颤抖,却生生忍了下来,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本宫不和你这种丫头片子计较。” “多谢公主殿下。”凤轻尘这话中规中矩,可接下来的一句话,又把长公主气炸了:“果然上了年纪的女人,都比较有风度,这种历经太多的人与事沉淀出来的气韵,是我等学不来的。” 明面上是夸人,可是暗地里还是指责西陵长公主年纪大,旁边几个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西陵长公主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失态。 可惜,凤轻尘并不是见好就收的人,西陵长公主既然要站在九皇叔面前,让九皇叔难受,那就别怪她不让西陵长公主好过。 “殿下,历经岁月沉淀与洗礼的人,拥有我们没有的风度与修养,现在就请你展现一下你的修养与风度,将你身上这件香得不知是什么味道的衣服脱下来,或者离我们远一点。 这低俗的香味,实在配不上你高贵的出身,也对不起西陵皇室的品味,您今天的行为不仅让自己显得俗不可耐,也让人对西陵皇室的教养和品味产生怀疑。” 凤轻尘一脸诚恳,一副处处为西陵长公主着想的模样,可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高傲,却在告诉众人,她看不起西陵长公主这个低俗又没有品味的女人。 可偏偏赞同凤轻尘的人还不少:“这衣服确实香得奇怪,难闻得紧。” “之前闻得我差点吐了出来,我还以为是我这个大老粗不懂的欣赏,原来真是这气味不对。” “我鼻子现在还是痒的,长公主殿下这品味,确实不怎么样。” 之前没人说长公主这香味不对,并不是他们认同长公主,而是众人只以为自己不懂贵族的品味,即使心里不喜也不敢开口,还要装出一副会享受的样子,就怕丢脸。 现在听到凤轻尘指责长公主没有品味,才知道自己没有错,一个个便把自己的意见说了出来。 一群江湖大老粗,即使他们在江湖上地位都不低,可你能指望他们说出什么好听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的话,从众人嘴里蹦出来,西陵长公主就是脸皮再厚,这个时候也撑不住了。 南陵锦凡看九皇叔脸色难堪,倒是想要劝西陵长公主再坚持一下,可作为一个自尊心极强的贵女,西陵长公主哪里受得了这奚落,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下,西陵长公主强扯笑颜,说会穿自己这件衣服出现,是为了跟九皇叔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你们也许不知,外界传九皇叔厌恶女子,对花香过敏。昨儿个本宫已经见到了九皇叔对女子的厌恶,所以今天就想看看九皇叔是不是对花香,结果……”西陵长公主嘟着唇,一大把年纪的女人,做出这个可爱的动作,居然不违和,看得凤轻尘那叫一个郁闷。 “结果……”西陵长公主继续扮可爱,耸了耸肩,一副我被人骗了的傻样:“九皇叔根本不受花香的影响,传言并不可尽信。” 西陵长公主说完这话,便将身上香得吓死人的衣服脱掉,而她里面还有一件金色的外套。 对方早有准备。 “原来如此。”西陵长公主的说词,得到大部分的认同,不过她想要骗真正的知情者,那绝对是不可能,已经有好几个聪明人,偷偷打量九皇叔,又看向西陵长公主,一个个露出了然的笑。 不过,有种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不必摆在明面上来谈,下了天穹山,他们有的是时间……(未完待续) 1721机会,算人者人恒算之 凤轻尘、九皇叔和西陵长公主这点子事,对大部分人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并不会影响武林大会,但对某些人来说,却会影响他们的一生。 凌堡主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待西陵长公主坐下后,便如无事人一般,宣布武林大会开始。 武林大会,无外乎就是打打杀杀,最先上场的都是小门小派的弟子,没有什么好惊艳的,但着实有几个好苗子。 九皇叔因为药效起了作用,对空气中残留的花香没有那么敏感,身上的红点也消退了,眉头舒展开来,认真地看起比试。 九皇叔一边看一边将这些人记下,准备暗中调查后,再考虑要不要吸收他们。 西陵长公主对这种打打杀杀不感兴趣,她的注意力一直在九皇叔身上,看九皇叔没有任异常,忍不住蹙眉:不是说九皇叔对花香过敏吗?她不惜丢脸,弄了这么多花香,九皇叔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西陵长公主忍不住责问南陵锦凡,南陵锦凡伸出手指,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西陵长公主稍安勿躁。 当年苏绾能用这招算计九皇叔,现在他们也可以,效果自是没有苏绾当年的好,毕竟九皇叔身边多了一个凤轻尘。 不过,没有关系,花粉过敏不过是一个小开头,好戏还在后面,南陵锦凡嘴角噙着一抹邪肆的笑,时不时就用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看向九皇叔和凤轻尘。 虽说场中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比武台上的人身上,可也有那么几个,心思早就飞到天边,而凌堡主恰好就是这么一个。 凌堡主此时正在想弄死九皇叔的事,自然不会错过南陵锦凡看九皇叔的眼神,那眼神就像是不共戴天的死敌。 又多了一个可利用的蠢货。凌堡主笑,正好比武场上结束了一局,凌堡主心情好,便赞了一句:“好。”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群人居然走到一块。”凤轻尘一脸闲适,丝毫不将凌堡主与南陵锦凡的眉来眼去放在心上。 有凌堡主大开方便之门,南陵锦凡行事会更加顺利。只是不知,当凌堡主知晓自己引狼入室,会不会气得发狂? 他很期待南陵锦凡露出真面目,更期待凌堡主和南陵锦凡狗咬狗,当然要再加上玄月宫就更好了。 武林大会还在继续,第一天除了几个有潜力的人外,并没有出现什么惊艳的人物,不过众人并不着急,按往年的惯例,越是惊艳的人才越是晚出现。 是夜,众人都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吃着天穹堡准备的食物,不是什么精致菜色,但胜在新鲜,在山上能吃到一口新鲜的热食,众人都很满意,时不时就夸凌堡主会办事。 西陵长公主得南陵锦凡示意,有意无意跟凌堡主套近乎,凌堡主也有意寻找外援,于是两个有心人很快就勾搭在一起。 为了不让人起疑,凌堡主叫来凌天,西陵长公主叫来南陵锦凡,四人坐在一起坦坦荡荡,一副知己相交的架势。 “南陵锦凡长进了,光明正大的用阴谋。”想到白天西陵长公主的花香,凤轻尘忍不住赞道。 他们明知南陵锦凡与凌堡主不怀好心,可偏偏没有证明揭露,想来还真是憋屈。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都起不了作用。”这话九皇叔曾在血衣卫大牢和凤轻尘说过,这是第二次。 凤轻尘点头,暄少奇却不给面子的吐槽一句:“人家的实力半点不比你弱。” 三家联手,九皇叔真当自己无敌了,在这里可没有人顾忌他摄政王的身份。 九皇叔瞪了暄少奇一眼,各种不解释…… 步惊云和步凡所呆的帐篷离九皇叔有一点,步惊云一直密切关注九皇叔,静等九皇叔的命令,步凡版蓝九卿则一直看着凤轻尘。 远远地,凤轻尘朝蓝九卿轻轻一笑,便不再多看。 人太多,他们不好聊天 “蓝九卿,九皇叔?”南陵锦凡的视线时不时就落到这两人身上,狭长的眸子泛着冷意,凌堡主发现南陵锦凡的异常,问了一句:“这位大人可是有何不解?” “蓝九卿是什么来历?”蓝九卿的身份一直是南陵锦凡不解的地方,他曾怀疑过蓝九卿和九皇叔的关系,可看他们之间的互动,似乎蓝九卿与凤轻尘更熟些。 “来自一个古老的门派,这个门派我知晓的也不多,只知这个门派每隔几十年,就会派弟子出来历练,蓝九卿是他们门派派出来历练的弟子,行事低调、神秘。”凌堡主知道的也不多,但却肯定了蓝九卿的身份没有问题。 南陵锦凡只得放下心中的疑惑,和凌堡主天南地北的聊起来,话题看似扯得极远,可话里话外都是暗示。 凌堡主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南陵锦凡话中隐含的意思,对南陵锦凡又热情了几分,面上一片和气,可两人心里却同时想着:这颗棋子要好好用,别浪费他最后价值。 绿晴甚是乖巧,离得不远不近,听不到凌堡主等人的谈话,但凌天提高声叫一句,又能及时上前服侍。 凌天因凤轻尘白天的话,对两个侍女的动更加在意,看绿晴懂事知礼,没有在人前给他丢脸,甚是满意,至于红袖…… 看到和李玄月起争执的红袖,凌天恨不得把她丢下山。李玄月不和红袖计较,不是因为怕了红袖,而是人家一个大小姐不屑和下人较真,可偏偏红袖什么都不知,自以为是、得意洋洋。 凌天好面子,他感觉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异样的光芒,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起身掐死红袖。 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他要厚待身边的老人,一旦这么做了,那就是否定白天凌堡主为他找的理由。 他忍…忍到武林大会结束,他就可以把红袖解决了。 只是,武林大会结束后,他真得有希望吗? 此时,山脚下的天穹堡内,一批武功高强的神秘人,正如入无人之地,横冲之撞杀入天穹堡。 玄月宫主摇头晃脑,美滋滋的喝着小酒,九皇叔和凤轻尘不经意地看到这幕,联想到那位可能是冲着九州地图来,却不曾在人前现身的姑姑,心下了然……(未完待续) 1722争执,天下没有人比我更爱他 这是天穹堡的地盘,凌堡主从来没有想过,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自然不会留下多少人看家了。 为了筹办武林大会,为了保证可以杀死九皇叔,天穹堡大部分人都被抽调走了,只留下小部分在堡内,维持正常的巡逻和安全。 玄月宫和凌堡主合作,自然知道凌堡主为了截杀九皇叔,把天穹堡的精锐部队抽调走,现在天穹堡的防御最低。 事实上玄月宫也出了不少人,只不过他们早就存了心思,所以出动都是三脚猫的高手,真正的精锐部队,全部用于今晚的行动。 今晚,玄月宫要潜入天穹堡,寻找九州地图的下落! 在凌堡主与南陵锦凡谈笑风生时,玄月宫主的心情也是极好,甚至不在意红袖一个侍女欺到李玄月的头上。 “有背黑锅的人了。”凤轻尘不笨,几乎是九皇叔前脚想明白,她后脚便猜到了。 果真是狗咬狗一嘴毛,真不知南陵锦凡与凌堡主咬起来,又会是何等精彩。 “他一定会善用这次机会。”九皇叔对凌默很有信心,凌默虽然看上去阴沉木愣,但头脑却不笨,尤其是在天穹堡的事上。 九皇叔的猜测没有错,凌默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玄月宫并不想和天穹堡为敌,蓝景阳的姑姑也只是想要潜入天穹堡,寻找九州地图,可凌默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既然进了天穹堡,就得按他凌默的意愿走,想要不惊动任何人离去,那是做梦。 当蓝姑姑带着玄月宫的人,冲入天穹堡时,凌默便利用自己在天穹堡的身份,提前把自己的人抽出来,不仅如此,他还在暗中给玄月宫一行人开路。 没有人比凌默更了解天穹堡的布局,有凌默在暗中相助,蓝姑姑此行非常顺利,顺利到让她害怕:“这是怎么回事,天穹堡的防御怎么会这么弱?” 就算精锐部队不在,也不至于轻松到,没有费多少气就冲了进来,这简直是不可思议,蓝姑姑不是笨蛋,不用想也知这其中有猫腻。 她不敢再往前,可是错过这次机会,只能再等一个三年,她真得等不起。 “殿下,也许有人先我们一步,你看……”玄月宫一个高手,指着角落里的血迹,一脸凝重。 “果然,有人来过的痕迹。”蓝姑姑上前一看,便将心中的犹豫压下:“搜,动作快一点,别让人发现。” 她还不想和天穹堡为敌。 “是。”玄月宫的人收到命令,立马朝四周散开,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九州地图的下落。 据玄月宫埋在天穹堡的探子来报,九州地图应该就在凌堡主书房的暗阁里。 凌默如同幽灵一般隐在暗处,静等玄月宫的人撤离,玄月宫的人一走,便是他行动的时候…… 天穹山上,众人看时间差不多就各自散了。今天比试时,有不少人受了伤,需要休息。另外明天还有不少人要比试,要是闹到太晚,会影响明日的比试。 晚上,男女是分开居住的,像九皇叔和凤轻尘这样的身份,都有自己单独帐篷,而身份不够的只能和别人挤,甚至数十个人挤一个帐篷。 这本来没有什么,毕竟山顶上的位置有限,即使来得的人不多,也没有办法空出太多位置扎营。 晚上大家倒是相安无事,各自回自己的营帐。 “当心一点。”九皇叔把凤轻尘送到女眷居住的外围,便没有上前。 “我会的,你自己也一样,少碰那些花花草草。”凤轻尘是单纯的提醒九皇叔,不要再着了人家花粉的道,可旁人听到耳朵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胆大的都私下悄悄说起九皇叔惧内的事。 九皇叔知晓凤轻尘是故意的,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暗暗吃下这个闷亏,若无其事的走人。 “九皇叔也有今天。”步凡版蓝九卿双手环抱,和看热闹的人一样站在不远处,唯一特别的就是,他身边五步内没有第二个人。 凤轻尘笑着蓝九卿摆了摆手,转身朝自己的营帐走去,还没来得及梳洗,李玄月就找了过来。 “今天你们遇到了什么?”李玄月开门见山,不过那质问的语气和高傲的态度,怎么听都让人不喜,凤轻尘皱眉,转身看向李玄月,反问:“与李小姐你有关吗?” 李玄月一怔,随即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少,少奇他不理我,你们早辰到底遇到了什么?你们不是没事嘛,少奇为什么不肯理我。” “这是你和暄宫主之间的事,李小姐还是去问暄宫主的好。”在岩壁上的事,她和暄少奇都明白,玄月宫有参与,暄少奇这是迁怒亦是撇清。 双方已有敌对的迹象,要是在再纠缠下去,把感情放进去,那痛苦的只有自己。 “怎么没关,少奇是为了你才这样对我的,我和少奇之间没有别的事,全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和少奇就不会这样。”李玄月咬着唇,一脸愤恨地看着凤轻尘。 “那是少奇的决定我无法改变,李小姐你应该明白,少奇不是那么好说服的人,他认定的事便是认定了。”玄月宫和她注定是对立,至于少奇的立场,她从不多想,无论暄少奇是选择站在她这边,还是保持中立,凤轻尘都支持。 “凤轻尘,你太自私了,你凭什么要少奇为了你,放弃自己的幸福。”李玄月嘶底里歇的大喊,想到之前红袖说得那些话,李玄月有那么一瞬间,动了杀凤轻尘的念头。 如果没有凤轻尘,她和少奇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 “我从没有干涉过少奇的决定,还有……李小姐,你凭什么认为,能给少奇幸福的人就是你?”凤轻尘对危险极度敏感,悄悄后退拉开两人手距离,同时将左手腕抬起,对准李玄月,一旦李玄月有动作,凤轻尘就射出手中的暗器。 “除了我,还有谁能给少奇幸福,这天下没有人比我更爱他。”李玄月目光坚定,眼含深情,凤轻尘能从她的眼中,看到浓到化不开的深情,可是…… 还不够! 被太多人和事羁绊的李玄月,无法给少奇想要的幸福。(未完待续) 1723火光,为你负天下人 凤轻尘一脸平静地看着几近疯狂的李玄月,待到对方情绪稍稍平衡,才道:“李小姐,我不知道你有多爱少奇,但我知道你爱不爱少奇,都与少奇的幸福无关。 难不成,就因为你爱少奇,少奇的幸福就只能在你身上?别忘了那个叫红袖的侍女,她也说爱少奇,你们两人对少奇的爱,似乎不相上下。” “红袖她算什么,你怎么可以拿一个奴婢和我比,我爱少奇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我爱的是发他那个人。”李玄月气得直跺脚,一副被污辱的样子。 凤轻尘冷笑,直接戳破李玄月不愿面对的事实:“你的出身确实比红袖高,可今天早上,你和红袖为少奇所做的事,似乎没有多大的差别,出身高低并不是评判的唯一标准。” “我当时……”李玄月张嘴就要解释,却凤轻尘打断了:“李小姐,我知道你有很多理由,可如果你真得爱暄少奇,那么今天早上,你就不会眼睁睁地看少奇冒险。也许你说你要考虑父亲、考虑玄月宫,可这些都不是你放任暄少奇独自面对危险的理由,你难道不知,少奇很有可能会死在你父亲手上吗?” 凤轻尘并不是危言耸听,就算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也不敢保证他们三人就一定能安全无事。 他们三人也是在赌,拿命在赌,一旦输了就万劫不复,李玄月明明知道,却眼睁睁地看着少奇冒险,这样的爱经不起一点风浪。 凤轻尘将最后一层窗户纸戳破,把李玄月极力隐藏的一切揭露,就是不愿意再和李玄月多谈,李玄月的爱有太多太多条件,她对暄少奇的爱,根本不像她所说的那般深情。 李玄月泪如雨下,双手捂着脸,缓缓地蹲下,大声咆哮道:“凤轻尘你说得轻松,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一边是我爱的人,一边是我父亲,你让我怎么办?你要我背叛我的父亲,我的家族吗?如果我真这么做了,因此害了我父亲和玄月宫,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即使和少奇在一起,我也不会幸福。” “我没要你出卖家族,出卖你父亲。少奇和玄月宫只能择其一,你会选择谁?”凤轻尘残忍的问道。 李玄月整张脸煞白、煞白的,不停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逼我。” “我没逼你,我只是告诉你,少奇和玄月宫无法共存,早晚有一天你要选择,与其将来两个人都痛苦,不如早做决定。”现在暄少奇没有爱上李玄月,可以后的事谁说的准,为了不让暄少奇日后痛苦,凤轻尘不得不残忍。 “李小姐,你查过我的事,应该知道我和九皇叔的事。当初,我喜欢九皇叔,喜欢到可以不顾一切,可以倾尽所有,可以不顾性命,可以为九皇叔负尽天下人,那是因为我没有家族拖累,我只要做凤轻尘,只要做自己就可以,但你不一样。” 凤轻尘顿了一下,见李玄月一脸疑惑的抬头,才道:“我和九皇叔从来不存在对的问题,我们也不是敌对。可玄月宫却注定我们是对立的,在玄月宫派人伏杀我们时,我们和玄月宫的梁子就结下了。少奇不可能站在你那边和玄月宫一起对付我,你要和少奇在一起,就必须放下玄月宫,以免将来两人都痛苦。” 她自己不是只要爱情,不要事业与家族的女人,自然不会要李玄月为暄少奇背叛家族,但也不能让李玄月打着爱暄少奇的名义,为玄月宫算计暄少奇。 “轻尘还是这么的冷静与理智。”暗中,暄少奇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眼睛有些酸涩。 在李玄月来找凤轻尘时,暄少奇和九皇叔就默契十足的过来,好就近保护凤轻尘,却没有想到听到这些话。 “李家大小姐对你痴心一片。”九皇叔面色淡漠,眼神幽深,看着不知明的远方,暄少奇一时也拿不准,九皇叔这话是别俱深意,还是随便说说,索性便不回答,转移话题道:“轻尘不会有事,我们走走。” 九皇叔没有拒绝,两人并肩慢悠悠地朝山顶边无人处走去,那地方很空旷,南陵锦凡根本没有办法跟过去。 不过,南陵锦凡从来不是一个会放弃的人,暗的不行那就来明的,南陵锦凡转身去找西陵长公主。 一柱香后西陵长公主换上新装,与南陵锦凡朝九皇叔和暄少奇走去。身上依旧有花香,却没有白天那般浓郁,淡雅的花香让人忍不住陶醉。 西陵长公主面色稍霁,觉得自己挽回了颜面,南陵锦凡就差翻白眼了:这女人有够无聊的。 “九皇叔,暄宫主,真巧。”西陵长公主上前,站在两人身边,学两人一样往下看:“两位这是在看什么呢,能不能也告诉本宫,让本宫也好好欣赏一下,这天穹山的美景。” 九皇叔没有回答她,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转身就走人:凤轻尘说了,不能沾惹花花草草。 “东陵九……”西陵长公主一脸通红,指着九皇叔的背影,手指不停地颤抖:这个男人,是不是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暄少奇闷笑一声,见西陵长公主把视线对向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道:“不打扰殿下看夜色,告辞了。” 说完,也和九皇叔一样转身走人,丝毫不把西陵长公主的怒火放在心上。 “这两个人不知好歹!”西陵长公主何曾受过这等冷落,一张脸扭曲了起来,南陵锦凡却没有理会她,而是上前一步,站在九皇叔所站的位置,顺着九皇叔的视线往下看。 “那个地方……”饶是南陵锦凡再怎么镇定,此时也被惊了一跳,随即笑了出来:“不愧为是能被我视为对手的人,有意思。” “什么?”西陵长公主被南陵锦凡的话吸引,伸长脖子往下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南陵锦凡丝毫没有为她解惑的意思,淡漠地转身:“回去。” “你发现了什么?”西陵长公主不是笨蛋,相反她很精明,只是在南陵锦凡这个变态男人面前,她只有表现得愚蠢一些,才能得到更多。 “与你无关,不该管的事少管,西陵现在可不会为一个长公主的死活而出兵。”南陵锦凡这话是严厉的警告,西陵长公主只觉得脖子一寒,背后冷汗淋漓。 呼……西陵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维持自己的尊贵与雍容,离去前又看了一眼山脚下,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 那个方位,如果她没有记错,应该是天穹堡所在。这么说,天穹堡出事了? 西陵长公主眼睛一亮,看向远处凌堡主的帐篷了,随即垂眸,掩去心底的算计……(未完待续) 1724九皇叔,我做不到…… 位于天穹山下的天穹堡,此时已陷入一片火海中,屋梁倒塌和惨叫声不绝于耳,火花啪吱作响,将黑夜衬得通红…… 蓝姑姑和玄月宫的人,在天穹堡没有找到九州地图,正准备撤离,却不想天穹堡却突起大火,将他们困在堡内。 “被人算计了。”蓝姑姑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她不是笨蛋,走到这一步要还不明白,那就是个傻的。 “该死,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火烧天穹堡。”最主要,还拿他们玄月宫背黑锅,一口气得罪江湖两大势力,那人是不想活嘛。 蓝姑姑和玄月宫一行人被困在天穹堡内,不过他们却比天穹堡的下人好了许多,至少还有跑出去的可能。 火舌冲天,火花啪啪作响,谁也没有看到,离天穹堡不远处,有两个人站在那里,一高一矮,火光映在两人的脸上,忽明忽暗,看上去多了几分恐怖的味道。 火光一闪,照在那矮小的身影上,也让人看清了他的容貌,那是一个如散财童子般可爱的孩子,只是那孩子吐出来的话,却让人发寒:“你,果然没用,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火光一暗,那孩子又隐在暗处,让他身上多了一丝孩童没有的阴冷,这世间这般年少老成的孩子,除了哲哲再无其他人。 哲哲身边是个高壮的青年,那年轻人面色阴沉,眼神冰冷,除了凌默外再无第二人。 “他们与我无仇。”他不想让无辜者枉死,一如他。 “心慈手软,难怪你活得这么惨,不过是几条人命罢了,死了不就是死了。这次幸亏我亲自来了,不然留下活口徒惹麻烦。”哲哲小脸一片平静,丝毫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 虽然九皇叔和凤轻尘教了他一些是非对错,可他不认为杀人,或者杀无辜者是错。只要能让自己活得更好,杀人又何妨。 江湖中,你不杀人就等着被杀吧,至于是非对错?谁活下来了,谁就有资格谈论对错。 凌默无言,这烟呛得他嗓子疼,他不想说话,哲哲亦不屑地别过脸,对这个年纪比他大一把,却活得比他窝囊的表哥,哲哲打从心底看不惯。 表兄弟二人不再说话,冷眼看天穹堡被大火了吞噬,看着这座曾压在凌默身上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地,看着那些见证凌默屈辱过去的人,被大火烧成灰烬。 九皇叔看到那火花时,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凌默会直接把天穹烧了,这不是他们之前商定的事。 九皇叔不知哲哲已到的事,只当事情有变,可偏偏他在山上,消息传递不方便,只能将这份忧心压在心底。 天穹山位置高,离天穹堡有很长一段距离,再加上凌默和哲哲刻意遮掩,即使天穹堡还在烧,也没有再弄出,能引山上人注意的火花。 九皇叔看凌堡主一脸喜意,便知凌堡主没有收到消息,还不知天穹堡被人一把火烧了的事。 九皇叔摇头轻叹,抿唇不语,察觉有一道视线望向自己,转头看去只见南陵锦凡正看着他,见他望来无声的吐了一个“火”字。 这是威胁,可惜九皇叔丝毫不把南陵锦凡的威胁放在心上,明天才是重头戏,南锦凡比谁都担心武林大会会中断。 威胁无效,南陵锦凡心里隐隐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不禁暗想了:难不成九皇叔知晓了自己的计划? 不过,南陵锦凡很快就放下心来。就算知道又如何,九皇叔现在被困天穹山上,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飞不出去。 南陵锦凡心下大安,而此时正在台上比试的人,却出了意外,胜的那一方不知为何,居然下了狠手,在对手没有任何反抗的情况,跳起来用手肘将对于胸骨打断,断的胸骨刺破胸腔,那人哇的一口就吐血,就昏死了过去。 比试的时候,难免会有伤亡,可却没有人在已胜的情况下出重手,置对方于死地。 这是故意杀人。 “怎么回事?去查查。”比试的两个门派老大脸色很不好,能走到第二天的人,都是好苗子,就这么毁了,实在不甘心。 “快,大夫快去看看。”凌堡主连忙起来主持大局,大夫上前,把完脉后摇也摇头:“脾脏已破,山上简陋,怕是不好了。”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他还年轻。”受伤男子的师傅上前,眼神通红地看向那行凶之人,那人却是倨傲的扬头,丝毫不将对方的愤怒放在眼里。 比试切磋本就有生死,上台之前大家就说好了,生死由命。 “老夫无能为力,这要在山下也许还有办法。”老大夫摇头叹息,凤轻尘见状欲起身,却被九皇叔按住。 这个时候,不宜冒头。 凤轻尘面露忧色,眼中闪过一抹请求,她虽不是悲天悯人的圣人,可作为大夫,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可以被救的人,就这么横死呢? 九皇叔依旧摇头,不肯让凤轻尘去趟这样的浑水,南陵锦凡的势力,早已渗透到这届比试之中,这两天因伤致死或者致残的人会越来越多,凤轻尘管不过来。 “可是……”凤轻尘着急,身为医生的良知,让她心难安,她始终记得当年入职时,所做的宣言:我将要尽可能地维护人的生命,自从受胎时起。 “没有可是。”九皇叔不容拒绝,抬头就看到南陵锦凡阴冷的笑,便更加确加确定,这是南陵锦凡安排的戏码,而且绝不会只有这一个伤重者。 “把人抬下去。”凌堡主见人无救,只得让人把伤者抬下去。 这一移动,对方就死定了。 凤轻尘无法坐视不敢,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站起来,飞快地对九皇叔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做不到。”便跑向比试的地方,出声阻止:“慢着。” 众人齐齐看向凤轻尘,凌堡主直接皱眉:“凤姑娘,我们在忙。”换言之,没空陪她一个姑娘玩。 “我是来帮忙的,我是大夫,我也许能救她。”凤轻尘板着脸,一脸严肃,倒是让众人不敢小看。西陵长公主适时出声:“凤姑娘不说,本宫差点都忘了,凤姑娘医术不凡,这位大侠还是让凤姑娘看看你的弟子。” “多谢公主指点。”伤者师傅眼前一亮,连忙朝西陵长公主行礼,转身才对凤轻尘道:“麻烦凤姑娘为小徒看看。” 得,一句话西陵长公主就抢了凤轻尘的功劳,不过凤轻尘并不在意,现在救人要紧,而且…… 多救一个人,也许就多一份战斗力,南陵锦凡明天动手时,也会多一份阻碍!(未完待续) 1725英雄,救苦救难的只有佛祖 凤轻尘也不想带着目的救人,可九皇叔刚刚的阻止,让她心里闷得紧,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九皇叔不仅没有益处,反倒会给他带来麻烦,但是…… 人活着,做事不能只看有利没利,她不能每做一件事,就去计较得失。还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她是凤轻尘,她永远都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失去自我。 有些原则虽然可笑,但她依旧坚持自己该坚持的。凤轻尘没有再去看九皇叔,利用老大夫手中的药与器具,给受伤的男子做了简单的急救后,凤轻尘指挥人弄了一个简单的担架,把人抬到帐篷里。 “你们等着,我去拿药箱。”凤轻尘转身回到帐篷内,趁无人时从智能医疗包里,拿出一个极小的药箱。 药箱极小,往怀里一兜就看不到,众人也不会怀疑这东西是怎么带上来的。凤轻尘检查了一下药箱里的药,取出不用的,又补充需要的,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而外面的比试还在继续。 凤轻尘没有去看比试场,直接跑到伤员的帐篷里,这人是个二流门派的弟子,和另外两个师弟共一间,凤轻尘过来时,帐篷里只有大夫和那人的师傅。 “凤姑娘,这次真得太感谢你。”师傅一看到凤轻尘就双眼放光,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拉进来。 凤轻尘极担心伤员的情况,朝师傅点了点头,便开始急救。 山上设施简陋,就算凤轻尘再不怕事,也不敢把智能医疗包暴露出来,所以她没有办法给这人做手术,只能稳定他的情况:“情况稳定后,尽快派人送他下山,这里不适合医治。” 凤轻尘的话得到了老大夫认可:“确实,山上只有伤药,于少侠伤势不利。” 那师傅看着受伤的弟子,又看了看外面比试的情况,最终咬了咬牙:“凤姑娘放心,等我徒儿情况稳定,我们这就下去。” 上山难,下山亦不易,要带一个伤员下山,他们整个门派都得一起走,这么一来就等于放弃了三年一次的武林大会,但为了自己的徒弟,他没有选择。 凤轻尘欣赏这位师傅看重弟子,重于名利的说法,好心说了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个时候走,说不定能保住一条命。 “凤姑娘说得是。”那师傅转念一想,还真是这么一个理,当下就笑呵呵的应了。 凤轻尘不再说话,将过大的衣摆减掉,凤轻尘蹲在地上,给伤员处理剩下的外伤。 老大夫这伙没事,便蹲在一旁边帮忙,顺便也学习一下,凤轻尘也没有隐藏,一边包扎一边讲解,顺便把原理也说了出来。 这下,不仅是老大夫,就是那师傅也连连点头,一副受益匪浅的模样。 江湖人,总有受伤的时候,多学一个招日后也多了一分保命的机会:“凤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师兄。” “凤姑娘,我徒儿他……” 开了头,后面再有伤者送进来,凤轻尘也不好拒绝,只是几乎每一次比试都有人受伤,这些伤势在平常是极重的,可因为前面有一个差点死掉的人,只要没有伤及性命,外面那些观看的人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南陵锦凡这是要废了这些人。”九皇叔忧心地看了一眼凤轻尘所在的帐篷。 凤轻尘今天恐怕没法休息,也不知明天能不能撑住。 九皇叔的猜测没有错,接下来一整天,不断的有伤员送到老大夫和凤轻尘这里,凤轻尘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那些受伤的人,虽没有伤及性命,却都在要害部位,这些伤让他们短时间内无法战斗,而且还需要人照顾。 战斗时,有一个伤员就表示要两个人照顾他、保护他。就算凤轻尘不用脑,这个时候也明白南陵锦凡的用意,南陵锦凡这是借此削减各门派的战斗力。 好算计,可惜凤轻尘也不是笨蛋,原本可以处理到七分的伤,凤轻尘硬是只处理五分,然后说道:“必须,立刻把人送下山,山上物资太少,只能做简单的处理。” “他的伤势太重,我只能保他一口气,天黑之前送到山下,也许还有救。”凤轻尘不停地把众人的伤情说重,务求众人早点下山,至少把这些伤员送下山,免得留在这里拖累别人。 “六个时辰,六个时辰内不上药固定,他的手脚就会废,你们看着办。”凤轻尘一脸冷酷,完全不复之前的和气。 不是没有不肯走的人,可凤轻尘比他们想象的更冷酷:“我是有药,可这点药是要用来救命的,拿来给他治手太浪费了,你们把人送下去,他的手就有救了。” “我能救他一命就不错了,至于他的手,你们要看着他废了,我也无能为力。” “我是大夫不是神,你们要救他就必须把他送下山。” …… 那些人伤的本身就重,再加上凤轻尘危言耸听,当下就有不少爱惜弟子的人同意下山,当然也有把名利看得比弟子更重的,说什么也不肯走。 遇到这种人,凤轻尘也没有办法,只能在心中为他们默哀,希望他们能活下去。 一天的比试结束了,这一天居然整整有三十几人受伤,而且个个伤得不轻,凤轻尘和老大夫几乎没法休息,一直到深夜两人还在忙碌。 “今年这是怎么了,往年可没有这么多人受伤,也不会伤得这么重,这些人一个个好像发了疯似的,专挑要害下手。”老大夫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游医,连续好几年都为武林大会服务。 “事出反常必有妖。老先生明天没事还是早点下山,山下那些人也不知能不能找到一个好大夫。”明天的计划九皇叔不仅不能阻止还倒要利用此事把南陵锦凡和他的势力暴露出来,凤轻尘自然不能说破,只能暗示这位大夫早点下山。 老大夫也不是笨蛋,想到凤轻尘白天的举动,便悟出一二,老先生也是聪明人,谢了凤轻尘的好意,便不再多言。 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救苦救难的只有佛祖。老大夫游历江湖,自然明白江湖规矩,懂什么叫明哲保身。 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他不想掺和江湖事。就算他问清了又如何,他无权改变什么,手上又没有证据,说出去说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 没有发生的事,又没有证据的事,提前捅破只会打草惊蛇。不在其位不谋其职,他只是一个大夫,做好大夫该做的事就成了,至于武林人的恩怨与他何干。(未完待续) 1726挤兑,王爷身份尊贵不宜冒险 救苦救难的佛祖不好当,凤轻尘从来没有想过当救世祖,待伤员的病情稳定后,凤轻尘便准备回帐篷休息。 忙了一天,凤轻尘又累又渴,她现在迫切的需要食物,当然,要能洗个热水澡那就更赞了。前者凤轻尘还能想想,后者凤轻尘完全不敢奢望。 在山上,饮用水都不够,哪有水给她洗澡。 可是…… “这是?”凤轻尘一进帐篷,就看到热腾腾的饭菜摆桌上,另外还多出一架不应该出现在帐篷里的屏风,屏风后面是一桶还在冒白烟的热水。 这是谁准备的?凤轻尘愣在门口,心里似有一道暖流流过,说不出来的欣喜,心口胀胀的…… 凤轻尘连忙转身,拦住一个路过的人问道:“刚刚有谁到过我的营帐?” “啊?”那姑娘愣了下,随即明白凤轻尘所指,一脸羡慕的道:“你说你房里的热水呀?是九皇叔哦,我看到她帮你打的水。哇……凤姑娘,你好幸福哦,我还以为九皇叔很难接近呢,原来他也和普通人一样,还会帮你打水准备饭菜。” 某女星星眼,一副陶醉的快要死掉的样子。 “果然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凤轻尘松开对方,转身进了营帐。 她就知道,即使九皇叔不赞同也会尊重她的决定,那满满一桶热水,就是最好的证明。 虽有屏风挡着,可凤轻尘也不敢在营帐里沐浴,只能擦拭一下,让自己干净清爽就好了。 洗去一日的疲累,换上干净的衣服,凤轻尘捧着有些凉山的饭菜,吃得异常香甜。 和凤轻尘的好心情相反,南陵锦凡这伙气炸了,他不知道是凤轻尘和九皇叔,知晓他的计划,准备将计就计,还是一切都是巧合? “明明减弱了力道,让他们伤势力减轻,为何还要送下山?”南陵锦凡想不明白凤轻尘到底是什么意思。 得知凤轻尘劝说第一个重伤要死的人下山后,南陵锦凡就让后面的人,在下手时注意点分寸,别让他们伤得要下山医治,可结果呢? 他们已经够手下留情了,还是被凤轻尘劝走了不少人。这次没能把那些人一网打尽,他下次去哪找这么好的机会,让这些人集中在一起,好让他一举歼灭。 “是巧合也不一定,毕竟山上的药材确实不够,这一点我已经让人确定过,凤轻尘并没有骗人。”说话的人身形瘦长,这人比之常人又瘦又高,怎么看怎么异常,再加他脸上长满了黑色的肉瘤,看上去狰狞又可怕,就像是中了诅咒的恶鬼。 这人,就是南陵锦凡从海外带回来的帮手之一,像这样的人南陵锦凡身边还有很多,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长得奇形怪状,却武功高强。 他们被人放逐海外,和南陵锦凡一拍即合,想要回到九州大陆,在江湖上呼风唤雨。 南陵锦凡想不出别的原因,只能点头:“明天行动结束后下山一趟,把那些人也处理了。” 把各大门派的高手全部震慑住,他就不信下面那些人不臣服。 “好。”瘦长男子应得很干脆,舌尖扫过唇瓣,阴沉嗜血。 同一时刻,九皇叔和暄少奇也站在悬崖边,和昨晚一样,两人站得那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天穹堡所在。 “最迟明日下午,凌堡主就会知道天穹堡被烧的事。”暄少奇说道。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表示知道。 “你怎么会这么愚蠢的命令,居然把天穹堡烧了,烧了天穹堡能代表什么?只要凌堡主手上还有那些产业,完全可以再建一座天穹堡。”暄少奇想到这事,就说不出来的郁闷,烧了天穹堡反添麻烦,真不知九皇叔是怎么想的。 九皇叔没吭声,只是看了暄少奇一眼,又别过头。 虽说天穹堡被烧了,但好在凌默后续处更得不错,至少拖了一天,而有这么一天的时间足够了。 “还有今天,你为什么不阻止轻尘,轻尘今天要是累狠了,明天我们怎么下山?”暄少奇继续责怪九皇叔,九皇叔依旧不吭声。 暄少奇说了半天,发现九皇叔根本没应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玄霄宫那些唠叨的属下,说了半天其实现对于方一句没听,顿时就失了说话兴致。 “怎么不说了?”九皇叔转头问道。 “你有在听吗?”有那么一瞬间,暄少奇想要一拳把九皇叔那张面瘫脸打扁,看得就让人心烦。 “有。”只是懒得回应你,太没有营养了。 “真是多谢你了,没让我一个人自言自说。”暄少奇发现自己的好修养,太容易在九皇叔面前破功,真不知轻尘怎么受得了九皇叔。 “不必。”九皇叔半点不谦虚,不等暄少奇开口,直接说道:“明天天下第一庄的人会帮你,到时候你们尽可能地拆穿南陵锦凡的身份,拖住南陵锦凡的人,让其他人先走。” 这话题转得够生硬,可偏偏暄少奇不能说什么,谁让这是正事:“你呢?” “本王会带着轻尘走。” “这么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我好了,王爷你身份尊贵,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暄少奇笑着拆台。 他可不是九皇叔的手下,九皇叔那么理直气壮的给他安排任务,可有问过他的意见? “确实很危险,可谁让本王的武功比你高那么一点点,这种危险的事只好本王亲自做了。”九皇叔面不改色,一脸正经的接话,倒是把暄少奇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这脸皮,可真厚。”气笑了的暄少奇,半天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本王顺着你的话说。”九皇叔依旧冷酷,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暄少奇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九皇叔的对手,只得放弃:“算了,不和你说了,说来说去都是你有理。”横竖,他就当自己是帮轻尘,别太把九皇叔当回事好了。 “本王会负责捉住南陵锦凡。”九皇叔怕暄少奇郁闷病了,好心地补了一句,暄少奇这才满意地离去。 暄少奇走后,九皇叔独自在山边站了许久,直到夜深人静,外面无人走动九皇叔才施施然的回房。 而在九皇叔回房没有多久,就有一道黑影蹿了出来,在九皇叔所站的位置摸索许久,从脚下的泥土里摸出一块圆滑的石头,对着月光看了一眼,确定无误后黑影迅速离开……(未完待续) 1727动手,两个坏消息 今年的武林大会像是被诅咒了一般,没有一刻安宁,每天都能闹出一点事儿来,而最后一天就更夸张,简直就是各种混乱…… 首先是比试的时候,不知哪个门派的人,在比武台上一拳把对手打死了,紧接着起来维持大局的凌堡主,听到下人耳语的几句话,眼睛一瞪就昏死了过去。 这下众人都闹了起来,一个个围了上来,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凌天急忙跑到自己老子身边,让大夫快点来检查,结果发现老大夫一早就上山了,只能找凤轻尘了。 凤轻尘过来一诊:“怒极攻心,一伙就醒了。” “我父亲好好的怎么会怒极攻心,出什么事了?”知道自家老爹没事,凌天也就冷静了下来,亲自把凌堡主扶到椅子上,才问传话的下人。 那人早就吓得不轻,咚的一声跪下,正准备开口时,却被南陵锦凡打断了:“凌少主想要知道,不如问我好了。” “你是什么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凌天不是笨蛋,一看南陵锦凡嚣张跋扈的样子,就知对方不是什么善茬。 在场的其他人亦是一惊,此时众人已无心去管死在台上的人,一个个看着南陵锦凡与凌天,不断地猜测发生了什么事,可别迁连他们才是。 南陵锦凡一开口,凤轻尘就知道南陵锦凡这是要动手了,悄悄走到九皇叔身后,寻求九皇叔的保护。 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南陵锦凡很满意,像是开屏的孔雀,姿态高傲地走到凌天面前,以怜悯的口吻说道:“凌少主,我有两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个?” “有区别吗?”凌天反问。 “当然有了,一个会让你很愤怒,一个会让你想要杀人。”南陵锦凡此时就像戏弄老鼠的猫,在老鼠临死前,逗弄他一把。 凌天不想跟南陵锦凡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但他想要知道这人到底卖什么关子,只好开口:“先说让我愤怒的。” “好吧,这也是凌堡主昏迷的原因,你确实应该知道。”南陵锦凡以施恩的口吻道:“这个坏消息就是,你们凌家的天穹堡被人烧了,而放火的人就是九皇叔和凤轻尘。” 南陵锦凡这个贱人,时刻不忘给九皇叔和凤轻尘拉仇恨。 “你说什么?”凌天暴怒,猛得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拎南陵锦凡的领子,却被南陵锦凡避开了:“凌少主别激动,烧你们天穹堡的人可不是我,要报仇找九皇叔去。” 凌天和众人顺着南陵锦凡所指,望向一脸平静,没有任何情绪九皇叔。 这都是什么事呀,为什么他们的脑子不够用了呢? 九皇叔烧了天穹堡?好好地九皇叔烧天穹堡做什么? 呵……凤轻尘倒是笑了一声,并不在意众人的打量,坦荡的神情让人不得不怀疑南陵锦凡的话。 南陵锦凡也没有想过凭一句话,就给九皇叔和凤轻尘定罪,他只是喜欢看九皇叔和凤轻尘吃惊的样子,可惜这两人完全不满足他,真是没趣的紧。 “九皇叔?”凌天的眼神在九皇叔和凤轻尘身上来回打转,却怎么也不肯相信,就在凌天迷惑不解时,绿晴上前,谦卑的开口:“公子,这位少侠把还有一个坏消息没有说出来。” 果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凤轻尘暗自赞道,对比一旁吓得只会哭的红袖,绿晴就更优秀了。 无凭无据,光凭一句话就得罪九皇叔实在不智。凌天听到绿晴的话,深深地吸了口气,红着双眼,紧握拳头:“另一个坏消息呢?” “可惜了。”南陵锦凡没有回答,而是将视线停留在绿晴身上,不知是在说绿晴这个丫头可惜了,还是可惜让九皇叔和凤轻尘逃过一劫。 “另一个坏消息是什么?”凌天看着南陵锦凡,越发地不相信他的话。 他虽然和九皇叔、凤轻尘有些过节,但不相信九皇叔会做出烧天穹堡的幼稚决定。 “凌少主真心急,你父亲也醒了,正好你们父子可以一起听。”南陵锦凡眼尖,凌堡主不过刚动眼皮,他就发现了。 凌天回头一看,果然见到凌堡主醒了,连忙上前:“父亲。”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天儿,为父没事。”凌堡主已经平静下来,推开凌天搀扶的手,起身问道:“这位大侠,你既然敢戏弄我们父子二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视人?” “面貌丑陋,怕吓着你们。”南陵锦凡打了个响指,立刻就有人为他搬来一个大椅。南陵锦凡旁若无人的坐下,嚣张的道:“看凌堡主的样子,似乎已经知晓另一个坏消息,既然这样我就不再重复了。” “老夫确实猜到一二,不过有一点不懂,还请阁下解惑。”凌堡主问道。 “你问……”南陵锦凡心情极好。 “你……和西陵勾结?”凌堡主的视线,落在人群后的西陵长公主身上。 原本众人还一头雾水,可听到“勾结”二字,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南陵锦凡的身份呼之欲出:“你,你就是最近,带着一批邪魔之人,在武林中兴风作浪的魔头?” “叫魔头多难听,你们可以叫我魔尊。”南陵锦凡嫌给众人的刺激还不够,言谈间尽是作弄之意。 众人惊呼,又气又怒,看南陵锦凡的眼神,就像要吃了他一般。 “西陵长公主呢?她也是你的同伙?还是整个西陵都与你合作。”想到近日来,被这两人耍得团团转,凌堡主就差点吐血了。 一向只有他骗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被人骗得这么惨,要不是西陵长公主,他怎么会毫不怀疑这个人的身份。 果然是狗咬狗,原本合作的人现在却反目成仇。九皇叔和凤轻尘冷眼旁观,面露讽刺之意。 西陵长公主没想到南陵锦凡会如此肆无忌惮,正想着如何脱身时,就听到凌堡主的质问,西陵长公主想也不想就摇头:“不,本宫不知道他是什么魔头。” 说什么也不能承认,诚如南陵锦凡所说的那样,西陵现在可不会为了她的生死出兵,西陵的兵权有一半以上都掌握居西陵天宇手里,她那好侄子怎么会出兵救她。 “不知道?公主殿下不知他的来力,就选他当侍卫,由他护送你上天穹山,公主殿下果然有胆识。”这样的场合,九皇叔和凤轻尘都不宜开口,可步惊云不同。 步惊云站出来,以天下第一庄庄的身分指责西陵长公主,顺便拆穿南陵锦凡的身份……(未完待续) 1728抓狂,将计就计 天下第一庄在江湖上一向是特别的存在,天下第一庄庄主武功高强,手下能人也不少,可天下第一庄在江湖上却不以武立世,而是以商立世。 虽说商人地位低,可在江湖上却没有这个规矩,而且因为行商的关系,天下第一庄与大部分门派都保持着友好的关系,步惊云的话得到许多人的认同与重视。 “长公主,这件事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你为何会与这个大魔头在一起。”凌堡主想到前两天,还与南陵锦凡、西陵长公主商量谋害九皇叔的事,心里就膈应得要死。 “呵呵……”南陵锦凡笑得张扬,右手撑着脑袋,斜靠在椅子上,邪肆的打量着九皇叔和凤轻尘,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西陵长公主原本想要说出南陵锦凡的身份,可想到南陵锦凡冷酷的手段,还有身边奇怪的人,便有些怯了,只坚定的说自己不知南陵锦凡就是大魔头的事。 “本宫不过是个弱女子,哪里知这些江湖之事。这位壮士找上本宫,本宫见他身手不凡,才想招在身边,哪知……”西陵长公主一脸愧疚:“本宫真不知,这人就是众位大侠要找的大魔头,要是知晓本宫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好似气狠了一般。 南陵锦凡没有反驳,依旧是笑,那神情就好像他是神,众人皆蝼蚁一般,高傲的姿态引得众人极度不满,有几个脾气不好的,直接就嚷了起来:“这个大魔头为祸武林,我们还和他说什么废话,直接对手杀了他,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杀不了他。” “对。我们一起上,我就不信要不了他的命。” 武林人士血性十足,手脚比脑子动的快,不过是这么一说,这些人就一拥而上。凌堡主看到这一幕并没有阻止,他也想要试一试南陵锦凡的底。 “就凭你们,也想要我的命?”南陵锦凡轻蔑地看着众人,轻轻一个挥手,身后便涌出一批长像奇怪的人。 也不知这些人之前藏在哪里,只知他们突然出现在南陵锦凡身后,不需要南陵锦凡多言,便与那些头脑发热的武林人打了起来。 九皇叔和凤轻尘相视一眼有,闪过一抹担忧:这群人果然头脑简单。 果然,过了数招后,武林人就节节败退,于是就有更多的人加入到战斗中,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天穹堡、玄月宫和九皇叔等人。 众人以南陵锦凡为中心开打,可偏偏没人能近南陵锦凡的身,南陵锦凡坐在中间嚣张的如同帝王:“九皇叔,还不动手嘛,这里能打过我的只有你。” 南陵锦凡再一次妥妥给九皇叔拉仇恨,凌堡主也顺势添一把火:“还请九皇叔助我们。” 众人齐齐看向九皇叔,一脸期待。如此一来,九皇叔要不动手,那就是天怒人怨了。 可九皇叔要这么好说话,那就不是东陵九了:“东陵一向不管江湖上的事,不插手江湖上的纷争,最大限度的给众位豪杰自由。本王虽然答应凌堡主,东陵会配合众位大侠清理这些邪魔之人,但并不表示本王是天穹堡的打手。” 长长的一段话,九皇叔说得极慢,众人心急的要死,而等九皇叔说完,众人心也凉了,就在此时暄少奇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凌堡主不是说,天穹堡要做武林表率,带头除去这些邪魔中人吗?怎么凌堡主只知道叫九皇叔动手,自己却一动不动?” “凌堡主大义,还请凌堡主早点出手,好让我们少一份损失。”步惊云抽剑上前,率先做出表率,蓝九卿也没有让人催,便加入混战中。 这么一来,一直站着不动的凌堡主与凌天就显得特别刺眼。 “我今儿个可算见识到凌大侠的风范了。”南陵锦凡那张贱嘴,还不忘再挑拨一二,这下凌堡主与凌天的脸皮就是再厚也扛不住,凌堡主压住怒火,大义凛然地喊了几句话,提剑就朝南陵锦凡所在的方向杀去。 “你们掩护我,我去杀了那魔头。”凌堡主眼神凌厉,杀气十足。 在这里,最想要南陵锦凡死的人,恐怕就是凌堡主了,因为他怕南陵锦凡说出他们之前的交易。 “想要杀我?你以为我是东陵的九皇叔,傻傻地被你那张看似忠厚老实的脸骗。”南陵锦凡时刻不忘损九皇叔。 “原来你在南陵锦凡眼中是傻的。”凤轻尘损道,九皇叔默默地别过头,低身对暄少奇说了一句,暄少奇脸色微动,一脸严肃的点头,转身就冲入战斗圈。 暄少奇凭借巧力来到蓝九卿与步惊云身边,揪了一个空,飞快地在他们耳边说道:“别用内力。” 两人虽有不解,却仍点头照做。 正在打斗的众人没有发现,南陵锦凡却注意到了,眉头紧皱,脑中闪出一个可能,脸色立刻难堪了起来,抬头看向九皇叔,正好与九皇叔视线相汇…… 九皇叔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视与嘲讽。 南陵锦凡直接跳了起来,愤怒地看向九皇叔:你知道了? 九皇叔眼睛微闭算是默认。 你这是将计就计?南陵锦凡此刻正处在暴发的边缘,他辛苦谋划数月的计划,九皇叔居然全盘知晓,还打算借他之手,给武林人士卖好,实在过分。 九皇叔轻轻点头,算是承认了。 南陵锦凡怒火蹭的一下就冒起,大骂了一声:“东陵九,你这个王八蛋。”便不顾一切朝九皇叔冲来…… 他一定要杀东陵九这个专捡便宜的王八蛋。 可两人一个在战斗中心,一个在战斗圈外,南陵锦凡想要冲出来,哪有那么容易。 “快,大家一起上,杀了这魔头。”南陵锦凡身边原本有人保护,众人都近不了身,可现在他冲出来,那不是找死嘛。 生死关头可没有人跟他客气,这个时候众人团结在一起,两两互相掩护,力求把南陵锦凡杀死。 南陵锦凡武功不弱,再加上身后的保镖跟了上来,一时间众人还真没有讨到好,不过南陵锦凡也没有冲出去。 “给我杀!”南陵锦凡此时被九皇叔气狠了,哪里顾得慢慢打,等药效发作的计划,直接就和众人对打起来。 他身后几个怪人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执行了南陵锦凡的命令,一改之前温吞,招招狠辣,刀刀致命,像是收割粮食一样,瞬间放倒一片人。 如此不堪一击? 九皇叔和凤轻尘同时皱眉,心中浮出一丝担忧…… 这些人,不会撑不到黑骑来救吧?(未完待续) 1729英雄,快通知人来救援 南陵锦凡突然命人下狠手,众位武林大侠一时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红的血,从同伴身体里飙出来,看着四肢在自己面前飞舞…… 处在战斗圈中心的人,除了武功确实不错的,其他人都被当成萝卜给削了。 突来的一幕刺激到了那些血气方刚的武林汉子,有人怒喊:“混蛋,你们居然隐藏实力,果然是邪魔歪道。” “桀桀……我们隐藏实力又怎么样,难不成你们以为,我们就这点儿本事。”一个少了半边脸的男子冲出来,阴笑:“没点本事,怎么敢称霸武林。” 他的话引来同伴的哄堂大笑,这些天生有疾的怪人,把杀人和打斗当成乐子,丝毫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这些人,怎么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不要说那些怪人要笑,就是凤轻尘也忍不住冷笑。 以命相博时,谁跟你讲君子之风,对方摆明野心勃勃,又怎么会将自己的底牌全部暴露出来。 “这些人撑不了多久。”九皇叔发现有几个武功弱的人,手上的动作已经缓了起来,这是内力受制的表现。 果然,九皇叔的话说完没多久,就有人喊起来:“不好了,我的内力没了。” “我们中招了,内力无法运行。”有精明的人立马反应快来,连忙收起内力,只用最纯粹的招式攻击。 “魔头,你居然下毒。”凌堡主脸色大变,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内力被什么压制了。 “你们叫我魔头,我下毒又有什么不对。”南陵锦凡此时已经杀红了眼,他虽然是回答凌堡主的话,可一双眼却盯着九皇叔。 所有人加起来,在南陵锦凡心中都比不上九皇叔的命。 他要九皇叔死,他要九皇叔算盘落空。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凌堡主按住心口,止住翻涌而上的血气。 “当然是……”南陵锦凡刚开口,就被凤轻尘把话截了过去:“第一天,西陵长公主身上的香气,对不对?” 那么浓郁的香气怎么可能只为算计九皇叔,那应该是为了遮住迷药的味道。 “轻尘你果然聪明,可惜知道的太晚了。”南陵锦凡手中的剑在滴血,他离凤轻尘和九皇叔越来越近。 “本,本宫不知……”西陵长公主这下真得慌了,她转身就想跑,可跑到一半才发现,凭她根本下不了山。 “不知?公主殿下你这话谁信。”凤轻尘举起枪,对准西陵长公主:“公主殿下,你还是实话实说吧,这人到底是谁,你们有什么目的?” 从西陵长公主的嘴里说出南陵锦凡的身份,南陵锦凡想要否认都没有法子,也不会有人说九皇叔栽赃陷害。 “本宫说了,本宫不知道。”西陵长公主不是笨蛋,一看眼前的局面,就知南陵锦凡占了上风,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会出卖南陵锦凡。 “既然不知,殿下你跑什么?”凤轻尘朝绿晴使了个眼色,绿晴点了点头,走到李玄月等人身边,也不知绿晴和她们说了什么,那几个女子腾的一起就朝西陵长公主走来。 “凤姑娘说得没有错,这位西陵长公主一定有问题。人是她带上来的,那药也是她放的,她要真不知情那就奇怪了。”一着鹅黄衣服的女子拔刀架在西陵长公主脖子上。 “不管怎么样,先把人扣下来,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把这位公主送到西陵,无论如何西陵也得给我们一个交待。”李玄月开口,立刻就有崇拜她的人附和,并且配合她把西陵长公主捆起来。 “放开我,本宫是西陵的公主,你们敢。”西陵长公主花容失色,色厉内荏的大喊大叫,可惜这群女子并不会怜香惜玉,对她毫不手软。 “混蛋,南……”西陵长公主叫出一个字,连忙改口:“你还不让人来救我。” “还说不是一伙的。”众女子见状,一个个冷讽,西陵长公主这下有冤没地方诉。 她根本不知南陵锦凡的计划,她也是被骗的。 “本宫来天穹堡是找凤轻尘,西陵从不管江湖事。”西陵长公主咬牙切齿,要是让西陵知晓,她在外面为西陵惹来祸事,她在西陵的地位会更低。 南陵锦凡根本不管西陵长公主的死活,对南陵锦凡来说,西陵长公主存在的价值,就是让他上山,让他可以安排人埋伏在天穹山上,现在西陵长公主已没有利用价值,他何必管那个老女人的死活。 战斗还在继续,受伤的人越来越多,因内力受制,众人越发不是那些怪人的对手,凤轻尘和九皇叔说了一声,不等九皇叔答复,便上前查看伤员的情况。 南陵锦凡眼皮一跳,生怕凤轻尘又坏他好事,连忙下令:“动作快一点,能捉活口就捉活口,不能就全部杀了。”要让凤轻尘配出解药,他们的压力会更大。 “知道了。”众怪人越见血越起劲,身上虽然挂了彩,可却像是不知疲倦一般,杀得双眼放光,兴奋异常。 “凌堡主,我们快撑不下去了,快,发求救信号,让山下的人帮我们。”玄月宫主见局势不妙,顿时萌生退意。 “是呀,凌堡主,我们知晓天穹堡有一只很厉害的护卫队,由贵堡二公子统领,你快发信号让他来支援我们。”众人且战且退,很快就被南陵锦凡的人逼成一个圈子,凌堡主和凌天都在圈子里。 听人提起凌默,凌天的脸色很不好看,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凤轻尘,凌天眼前一亮,说道:“众位叔伯不要着急,从天穹堡到山顶,至快也要三四个时辰,我们根本撑不了那么久。凤姑娘医术高超,我们只是内力受制,一旦凤姑娘配出解药,这群乌合之众哪是各位叔伯的对手。” 凌天这话说得漂亮,为众人的失败找了一个极好的理由,可是…… “一时半刻,你让凤姑娘去哪找解药。”步惊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瞪了凌天一眼:“凌少主还是实际一点,先把令弟招来,助我们解了眼前之危。” “救兵一时半刻根本上不来。”凌天绝不允许,凌默以英雄的身份来救众人。 “想要找援兵,你们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南陵锦凡张狂大笑:“我早就派人在岩壁上淋了油,救兵来多少,我就烧多少。” “火油,你疯了?”众人眼中闪过一抹绝望,南陵锦凡这是断了他们的后路。 九皇叔和凤轻尘亦是一怔,抬头看向对方:不知等伙震天雷爆炸,会不会引起大火,要是岩壁起火,他们下山可就是个麻烦事……(未完待续) 1730出手,为黑骑争取时间 南陵锦凡的话断了众人的退路,本想借此让这些武林人士绝望,进而臣服他或者失去求生的意志。 却不想,他的话不仅没有让众人放弃,反倒逼得众人更加团结,激起了众人战意。 这个时候众大家都明白,别说没有救兵,就算有救兵也上不来,他们除了杀死对方就别无选择。 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众人反倒更勇猛了,没有内力又如何,他们这些人多年练的武功并不是花架子,光凭招式也能叫对方好看。 “一起上,杀了这群狗娘养的。”一个使流星锤的大汉,突发神威,巨大的流星锤被他使得虎虎生威,这一砸出去,就砸在一个圆滚的驼背身上,生生将那驼背后面的包包砸破,飙出一堆黑血。 “赵兄弟说得没错,大家一起上,不杀死这些狗娘养的,咱们就没有活路。” 众人战意大气,丝毫没有惧意,不管是玄月宫主还是凌堡主,此刻都收起了心里的小九九,专心对付眼前的敌人。 不能活着下山,再多的算计都是多余的。 人在逼到绝境的时候,暴发出来的潜能相当可怕,再加上暄少奇、步惊云和蓝九卿这几个高手在,一时间竟是将南陵锦凡的人打散了。 南陵锦凡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要不是能上山的人手不多,他早就安排弓箭手在一旁,把这些人射成马蜂窝。 “一群找死的家伙。”南陵锦凡咬牙,不过他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些人,一群没有内力的人,这个时候勇猛一些不过是垂死的挣扎,他在乎的是一直没有出的手九皇叔,还有不知何时消失了的凤轻尘。 “不好,凤轻尘不见了,你们快去找她,截住她,不能让她把解药配出来。”凤轻尘的医术南陵锦凡是见识过的,南陵锦凡真怕凤轻尘坏他好事。 虽然他不相信凤轻尘能在没药材的情况下配出解药,可就怕万一。 “好。”一侏儒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飞快地钻出战斗圈,朝凤轻尘住的帐篷走去,可九皇叔哪里会让他如愿,那侏儒一走出来,九皇叔手上的暗器就对准了他。 啪……的一声,只见一颗颗圆珠从九皇叔的手腕射出,分别朝侏儒的头和手脚射去。 那侏儒身材矮小却异常灵活,身手亦比一般人敏捷,早早地就避开了,圆珠射在地上,打出几个小坑。 “好厉害的暗器。”侏儒拍着心口,心中暗道自己闪得快,可下一秒他却僵住,一脸痛苦的站在原地,低头看着从背后刺穿自己的长剑:“怎么可能?” 哇……侏儒吐出一口血,在剑抽出时,他整个人也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脑袋一歪就没了生气,到死都不知下手的人是谁。 “怎么可能?你怎么还能用内力?”南陵锦凡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看到九皇叔提气用轻功,眼睛都直了。 “本王对花香过敏。”九皇叔转身,给南陵锦凡一个很好的解释:“你不是早就知道嘛。” “你不受化功散的影响?”南陵锦凡不死心的确定,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南陵锦凡再次狂化:“给我杀出一条路,小王要亲手取东陵九的命。” “小王?你是哪国皇子?”南陵锦凡话中的破绽,被一灰衣男子当场问了出来。 “关你什么事。”南陵锦凡恶狠狠地瞪对方一眼,不等对方反应,一剑就把对方脑袋给削了。 可即便是这样,南陵锦凡的身份也算曝光了一部分,步惊云适时惊叫:“你是西陵的皇子?不对,西陵只有太子没有皇子,西陵长公主和太子是死对头,你绝不可能是西陵的皇子。” “那就是北陵的皇子?北陵皇子有好几个,可你这身形又不像。”步惊云一边打,一边引导众人猜南陵锦凡的身份。 “看他一心要九皇叔的命,说不定是东陵的皇子,九皇叔不是东陵的摄政王嘛,也许东陵的皇子不服,想借我们这些人的手,暗算九皇叔。”不知是谁推断出这个结论,很快这个结论就得到众人的认可,步惊云和蓝九卿也没有开口辩解,现在众人误会的越深,等稍后知道真相就会越愤怒。 “东陵太过分了,我们这么多人竟成了东陵争权的牺牲品。”凌天朝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喊了出来。 “我们是被九皇叔牵连了,九皇叔自己不受化功散的影响,定是早就知情,却一直隐瞒不说,这是要牺牲我们吗?” 如凌天所愿,众人将不满全部发泄在九皇叔身上,可此时他们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嘴上说了两句。 对此九皇叔半点也不在意,南陵锦凡更是没有解释的意思,他最喜欢看九皇叔被人讨厌。 很快,南陵锦凡的属下就杀出一条血路,他的剑就举到九皇叔的面前。 “东陵九,我们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公平决斗,生死端看谁技高一筹。”南陵锦凡舔了舔唇,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 他一直想要亲手将东陵九打败,现在终于有机会。 “决斗?可以……”九皇叔扫了一眼他身后的怪人,上前一步,示意南陵锦凡出招。 南陵锦凡自是不会拒绝,率先朝九皇叔发起进攻,九皇叔不避不闪,稳稳接下南陵锦凡这一招,并且将南陵锦凡逼退半步。 “你的内力如此深厚?”南陵锦凡眼中闪过一抹惊惧,随即又是兴奋。 对手越强,赢起来才越有意思。 哼……九皇叔没有出招,依旧等南陵锦凡主动攻击,南陵锦凡哪里不知,九皇叔这是故意拖住他,好为凤轻尘争取时间,可他岂会如九皇叔的愿。 朝身后的人使了个那色,让他去解决凤轻尘,那人犹豫了一下,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便放下南陵锦凡去找凤轻尘了。 区区一个二流高手就想取凤轻尘的命,南陵锦凡真得太看不起凤轻尘了。 九皇叔看了一眼,垂眸不语,依旧只守不攻,南陵锦凡打得火气都起来:“东陵九,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只守不攻,这算什么? “是又如何。”九皇叔姿态高傲,即使和南陵锦凡对打,也依旧不掩风华。 他确实是要拖住南陵锦凡,不过,不是为凤轻尘争取时间,而是为黑骑争取时间。(未完待续) 1731叛徒,被发现了…… 众人,包括南陵锦凡,都以为凤轻尘是去配化功散的解药了,可只有九皇叔知道,凤轻尘是杀人去了。 配解药? 开什么玩笑,别说凤轻尘不懂解毒,就算有那个本事,一时半刻也配不出来,就算配出来了,这些人也没有空吃解药,更等不到解药发挥作用。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配解药上,不如把南陵锦凡留在岩壁附近,准备点火的人解决,好让黑骑能上来。 南陵锦凡从海外带来高手是有限的,留了一部分在夜城帮夜叶守城后,他能带来的人并不多,是以守岩壁点火这种事肯定不会用高手,凤轻尘对付这些人足够了。 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那些武林人士和南陵锦凡没有想到呢? 不是他们没有想到,而是他们想到了也无法行动,他们被南陵锦凡的人逼成一个圈子,根本冲不出来,就算冲出来了,让南陵锦凡发现了他们的意图,一个火种丢下去,那也是白搭。 可凤轻尘不同,所有人都以为凤轻尘去配药了,却不想她杀人去了! 枪声太容易让人听到,为了不引起南陵锦凡和他属下的注意,凤轻尘只得放弃枪,改用左岸配的暗器。 凤轻尘也不想冒这样的险,可谁让她的枪没有消音装置。 凤轻尘悄悄地朝山边走去,发现每隔两三百米就有一个人守着,这么近的距离让凤轻尘踌躇不前,生怕动手杀了一个人,就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然后一个火种下去,断了黑骑上来的路。 不对,这个时候黑骑已经在半山腰,要是岩壁着了火,黑骑就会和他们一样,会被困死在山上。 “要怎么做才能把他们引开?”凤轻尘靠在一块巨石上,重重地吐了口气:南陵锦凡那个渣滓,真是会给人添麻烦。 “得找个帮手才行,不然我一个人,又是引人注意,又是杀人,这根本不可行。”凤轻尘起身,正准备去找人帮忙,却不想刚走出不到十步,就看到绿晴走了过来。 绿晴和那群女侠一起看管西陵长公主,看到凤轻尘独自离开,想到凌默交待她,一定要保护好凤轻尘,便悄悄地尾随凤轻尘而来。 看到凤轻尘朝山边走来,绿晴便猜到了凤轻尘的举动,朝凤轻尘比了一个手势,表示她会把人引到一起来。 真是一个聪明姑娘。 凤轻尘朝绿晴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 绿晴深深地吸了口气,提起裙摆就朝山崖边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叫:“公子,你等着奴婢,奴婢一定下山去找二少爷来救您。” “公子,你要撑住,等着奴婢,奴婢很快就会回来。” 绿晴的声音并不大,至少凌天和南陵锦凡那群人听不到,而看守岩壁的人却正好可以听到。 这些人回头就看到提剑狂奔的绿晴,顿时就防备了起来:“快,拦住她,别让她跑下山了。” 火烧岩壁是下策,轻易南陵锦凡也不会让人动手,毕竟真要烧着了,他自己也无法下山,所以看守的人看到绿晴,第一反应是阻拦,而不是丢火种。 作为天穹堡的侍女,绿晴是有两下子的,手上拿的剑并不是做装饰用的,至少面对两个阻拦她的人,她并没有吃亏。 “该死,这小娘们有点本事。”两人拦不住,连忙唤来同伴帮忙。 山崖边这么大,抽走四个人,其他人隔得就更远了,即使发生了什么,旁的人也看不到,凤轻尘知道机会来了,趁绿晴吸引了这些人的注意力,便冲上前去…… 凤轻尘左右手腕都装上了袖珍的弩箭,这些弩箭也许对高手造不成多大的伤害,但用来对付普通人却足够。 噗……弩箭没入对方的脑后,那人后脑直接开花,脑浆飙了出来,在巨大的冲击力下,随着他的身体,一同坠下,连点儿声响都没有发出。 一击成功,凤轻尘如法炮制,又悄悄靠近其他人,很快就用弩箭解决了五个人,至于背山面的那几个,他们依旧挨得较近,需要绿晴帮忙。 凤轻尘没有急于求成,而是返回去,先救绿晴再说。 绿晴虽有两下子,可要对付四个大汉还是很吃力,凤轻尘赶到时,绿晴身上已挂了彩。 五人缠斗在一起,那四个大汉不停地移动,凤轻尘不敢保证弩箭会不会误伤绿晴,便将其收起,拿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 在九皇叔的训练下,凤轻尘用匕首的能力大大提高,虽然身高上的差异,让凤轻尘没办法一刀割断对方的脖子,却能一刀扎进对方的要害:比如脊椎骨! 凤轻尘下刀很利落,一如她给病人动手术一样,一旦看准便毫不手软的落刀,刀刀都刺杀中要害。虽有命大的避开了要害,可他能避开一刀却避不开第二刀。 噗……凤轻尘在对方举刀朝他砍来时,猛得冲上前,一刀扎进对方的心窝,那人的刀已举到凤轻尘头顶,却生生停住。 凤轻尘冷笑一声,手腕一转,将对方的心脏搅碎后,立刻将匕首抽了出来,因为靠得太近,温热的心头血溅了凤轻尘一脸。 凤轻尘毫不在意的将血抹掉,转身扶起摔倒在的绿晴:“你没事吧。” “奴婢没事。谢谢凤姑娘。”绿晴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握剑的手不自觉地加重力道。 凤轻尘眉头轻蹙:“你这样,还能再打?”还有一波人要绿晴帮她引开,绿晴这个样子,着实不适合。 绿晴也明白了这一点,咬了咬牙道:“奴婢可以让红袖来。” “不用。”凤轻尘不相信红袖,将手腕上的弩弓取下:“你拿着这个。” “凤姑娘你怎么办?”绿晴没敢接。 “我自有法子,你不必管我,你先把人引过来再说。”她手上又不止这一样暗器,虽然没有弩弓好用,可杀几个人还是可以的。 想到凤轻尘的身手,绿晴不再拒绝,握着凤轻尘给的弩弓,继续去引开其他人。 在凤轻尘和绿晴的联手下,凤轻尘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南陵锦凡安排在崖边的,并且传信给了黑骑,让他们尽快上来。 凤轻尘和绿晴做得相当隐秘,南陵锦凡根本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可这并不表示别人没有发现。 绿晴离开没有多久,红袖就跟了出来,她看到绿晴和凤轻尘两人凑在一起,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 她们怎么会在一起? 在凤轻尘和绿晴解决掉最后一个人时,红袖捂住嘴跌跌撞撞地往回跑,她此刻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告诉公子,绿晴背叛了公子。(未完待续) 1732失误,本王的亲卫队 南陵锦凡派出去的人,把每个帐篷都找一遍,都没有找到凤轻尘身影,顿时明白出大事了。 这人也不笨,脑子一转便猜到凤轻尘去哪了,来不及和南陵锦凡说一声,便朝崖边追去。 “小看那个臭娘们了。”这个怪人眼珠往外凸,鼻子少一半,并不是后天削掉,而是天生就没有了,他这一开口,双眼球就好像要从眼眶暴出来一样。 山这么大,按理这个怪人要找到凤轻尘并不是容易的事,可偏偏这个怪人就是么倒霉,他随便走一个方向,就遇到带着黑骑回来的凤轻尘。 怪人一看情况不对,拔腿就想跑,可凤轻尘哪里会给他机会,举枪、开枪…… 嘭的一声射中对方的小腿。 啊……那人叫了一声,摔倒在地,凤轻尘摆了摆手:“杀了。” “是。”黑骑领命上前,举刀就将对方的脑袋切下。 枪声响起,远处的九皇叔和南陵锦凡同时笑出来,九皇叔笑黑骑终于来了。南陵锦凡则是笑,终于找到凤轻尘了。 与此同时,九皇叔也改守为攻,凌厉的进攻招势,打得南陵锦凡措手不及,一连在南陵锦凡身上划了好几道口子,南陵锦凡狼狈闪躲,心中升起警觉,脑子飞速运转,思索九皇叔这是怎么了。 而很快南陵锦凡就明白了…… 踏踏踏……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南陵锦凡不用想也知道来人定不在少数,人少了是不会有这样的整齐的声音。 “你的人来了?”南陵锦凡此刻的脸色,就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 九皇叔没有回答,只是下手更加狠厉,让南陵锦凡不得不收起心思,专心应对九皇叔的攻击,以免被九皇叔一剑杀了。 两人越找越激烈,二十招、三十招……在交手五十招后,南陵锦凡渐渐败退,而南陵锦凡的败退似乎昭示着他此次计划的完败,因为凤轻尘带着黑骑出现了。 一百个黑骑,全副武装,虽然他们拳脚功夫比不上那些武林高手,但一字排开带来的杀气,却能让那些人心惊。 黑骑的到来,让场上的气氛发生了变化,那些怪人刺耳的笑声嘎然而止,有那么一瞬间,这些人就像是被按占停键一样,同时停下来看向黑骑…… 之后,还是那群怪人反应快,一个灰白头发的老头尖叫:“快,快点杀了他们,不能让他们有出手的机会。” “是。”这灰白老头地位不低,他一发话比南陵锦凡管用多了,那群怪人下手也更狠了,像是不要命一般。 “你们也动手。”凤轻尘后退一步,躲到黑骑的包围圈中,让黑骑保护自己。 唰……黑骑上前,离战斗圈还有数十米时停下,一字排开,将众人团团包住。 “雕虫小技。”灰白老头看黑骑也学他们用包围的方法,相当不屑,可下一秒他就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因为…… 黑骑从腰侧间掏出一个黑漆漆,拳头大小的圆球。黑骑将圆球外的引线点着,然后就朝外围抛来,在圆球抛出去的瞬间,老头看到黑骑飞速后退、趴下。 “这是……”老头还没有问出来,就听到嘭嘭的巨响声,紧接着就看到尘土飞扬,沙石飞起,火花肆溅,而靠近那铁球的人,一个个摔了出去,发出一声声惨叫。 黑骑投掷震天雷时,特意没有往人堆里丢,靠近铁球的人几乎都是南陵锦凡的人,武林中人大部分都被困在中间,有几个被爆炸的余波波及,却只是伤了皮肉并没有伤及要害。 黑骑此举并不是要用震天雷炸死那些人,而是借机制造混乱,好打破那群怪人的包围圈,显然黑骑做到了,那群怪人被突来爆炸一吓,差点就呆了,而黑骑就趁尘土飞扬,对方呆愣时冲了过去…… “东陵九,你居然用震天雷。”南陵锦凡看到局势瞬间变得对自己不利,差点就吐血了。大好的局势,居然被九皇叔一炸就毁了。 “嗯。”九皇叔给面子的应了一声,同时手中的剑也朝南陵锦凡左胸刺去。 南陵锦凡一慌,连忙侧身,可身体一滞却只堪堪避开要害,让九皇叔在他胸前划了一刀,南陵锦凡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让人帮他。 有了帮手,南陵锦凡的压力瞬间就小了,则松一口气,就听到九皇叔用轻蔑的语气说:“真没用。” 南陵锦凡只觉喉咙一甜,哇的就吐出一口血。 用力将嘴角的血擦掉,南陵锦凡站起来的道,恨恨地说道:“只要能活下来,以后有的是机会。”他南陵锦凡从来不是君子。 “你不会有机会了。”九皇叔猛得跃起,手中的长剑如同水蛇,在半空飞快地游走,下一秒紧紧地缠在帮南陵锦凡那人的脖子上。 咔……九皇叔用力一拉,那人的头便飞了出去,打在南陵锦凡的脸上。 南陵锦凡被砸得险些晕了过去,鼻翼上的眼罩一松,差点就飞了出去。这个时候南陵锦凡没空管眼罩的事,当九皇叔的剑扫到面前时,南陵锦凡只能往地上一滚,狼狈躲开。 “灰老,救我。”南陵锦凡大喊,那灰白头发的老者眉头一皱,伸出去的手生生收回,一个旋身,如同展翅的大鹏,朝九皇叔扑来。 来人内力强劲,气势凶猛,九皇叔要正面与他对上,只会两败俱伤,迟疑片刻,九皇叔选择避其锋芒。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要考虑凤轻尘的感受。 也就是这么一避,让南陵锦凡有了活命的机会,灰老将南陵锦凡拎了起来,丢在一边,徒手与九皇叔打了起来。 “去,把那人拿下。”凤轻尘眉眼一挑,果断下令。 直接拿下南陵锦凡,她就不需要什么证人了。 黑骑应声上前,南陵锦凡摔得五脏六腑都痛了,还来不及缓口气,就看到黑骑奔来,连忙爬了起来,转身就要跑。 与此同时,一路跌捉撞撞,几次走错路的红袖终于跑了回来,远远看到打斗的人群,红袖高声喊着:“公子,公子……” 机会来了。 南陵锦凡知道这个女人在凌天心中的地位,立刻朝红袖跑去,试图拿红袖做人质。 “绿晴……” 凤轻尘看到红袖跑来的方向,心里就颇为不安,当她听到红袖叫出“绿晴”二字时,凤轻尘隐约就明白了。 “拿震天雷来。”凤轻尘想也不想就将震天雷点燃,朝南陵锦凡与红袖所在的方向掷去……(未完待续) 1733交待,黑骑很生气 震天雷的威力自是不用说,凤轻尘这一掷又是对准南陵锦凡,真要被砸中了,南陵锦凡就是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可就在众人都殷切期盼南陵锦凡横死时,意外发生了…… 迎面而来的红袖突然飞了起来,扑到南陵锦凡的面前,南陵锦凡原地跳起,抬腿一踢,红袖就如同沙包一样,在半空中改了个方向,朝震天雷扑去,生生逼得城天雷改了一个方向。 “啊……”红袖惨叫,眼睁睁地看着震天雷扑到自己的怀里,红袖没有看到震天雷的威力,却也知这次自己死定了。 “公子,绿晴,小心……”临死前,红袖依旧担心凌天,心急地大喊,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震天雷炸开了,而红袖也被炸飞了。 “凌少主,你的侍女怎么会不顾性命去救那个魔头。”步惊云大呵,这一呵将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凌天的身上。 凌天正在想红袖死前叫绿晴的名字做什么,被步惊云一打断,脑中好不容易浮出来的一丝怀疑又被打断了。 凌天面对众人的质问,直接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我一直怀疑我这个侍女是他人安插的奸细,没想到居然是魔教的人。” “既然早就怀疑了,为何不早点把人杀了。”有人极度不满红袖救了南陵锦凡。 按刚刚那枚震天雷的轨迹,就算炸不死那魔头,也能弄残对方。 “我这次带她来,就想查出她幕后主使者是谁,我一路派人盯着她,她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反常。”凌天解释,众人想想也能理解,既然知道对方是奸细,自然不会打草惊蛇。 可怜的红袖,到死都在想着她的公子,她的公子却完全没把她的死活当回事。 “好了,先把这些怪物解决了再说。”暄少奇不耐烦的打断,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烦。 这些人也只有在知道没有救兵时最团结,一旦看到活的希望,就开始各种陷害与盘算,好好的武林人士却和官员一样油滑,把武林的风气都弄坏了。 灰老的身手极佳,九皇叔在灰老手上几乎讨不到好,在灰老虚晃一招后,九皇叔被逼后退,灰老趁机抽身走人,去救南陵锦凡。 黑骑虽然勇猛,但他们是骑兵,更擅长团队作战与奇袭,单打独斗并不是南陵锦凡的对手,南陵锦凡即使身上有伤,也不怕黑骑的围攻,更不用提灰老来后。 灰老一上来,剑锋一招,剑气如同水波一般掀起一层层波纹,黑骑纷纷摔了出去,灰老上前一把捞住南陵锦凡。 终于得救了。南陵锦凡连忙拽住灰老的衣摆:“我们走。” 灰老点头,见自己这方的人被黑骑逼的无路可走,灰老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想走,做梦。”马后炮似的凌堡主突然勇猛了起来:“大家一起上,别让他们跑了。” 胜利在望,凌堡主这么一号召确实有不少人动了起来,而这个时候暄少奇与步惊云、步凡版蓝九卿交换了一个视线,三人同时凌空掠起,扑向灰老与南陵锦凡。 “快走。”南陵锦凡再三催足,灰老见这三人还有内力,心里也颇为吃惊,顾不得同伴,带着南陵锦凡就朝山崖边跑去。 “追。”暄少奇三人不顾凌堡主等人的话,一路追了过去。 没了灰老和南陵锦凡,其他怪人便不成气候,不过他们跑路的本事却是极强,在黑骑的团团包围下,居然还有五六个人杀出了重围,跑了出去。 “别让他们丢火星。”九皇叔不介意这些人跑掉,但不能让他们毁了下山的路。 “是。”黑骑一路追随,配在手腕上的袖箭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追得那群怪人鸡飞狗跳,就算有几个跑掉了,那也是慌里慌张往下跳,根本没空丢火星。 最主要,他们也要下山,这个时候丢火星,烧死的只有自己。 一阵鸡飞狗跳后,除了跑掉的人外,其他人都死了,看着一地的尸体,还有一个个面色惨白的伤患,凤轻尘转身去了一趟帐篷,拎出一个大大的药箱。 凤轻尘什么话都没有说,黑骑也不需要吩咐,受伤的人按伤势从重到轻一一排好队,等凤轻尘给他们包扎。 那些自诩正义的武林人士,在付出惨重代价赶走南陵锦凡一行人后,一个个面露得意,丝毫不把身上的伤放在眼里,高声谈论邪不胜正的言论。 九皇叔默不作声,吩咐黑骑清理战场,待凤轻尘给伤员包扎完后,便准备下山。 岩壁全是火油,在这里多呆一刻就多一份危险,他没有兴趣陪这些人等死。 可九皇叔想要清净,旁人却不会让他清净,凌堡主作为武林众人士的代表,上前感谢九皇叔:“多谢九皇叔大义,要不是九皇叔出手,我等怕是要葬身于此。”说话时,那双正义感十足的眸子,一直落在九皇叔身后的黑骑上。 对于黑骑的及时出现,凌堡主虽庆幸但更多的却是防备。 九皇叔在他的眼皮底下,弄了这么多人进来,他却一点也不知,他这个堡主当得也太失职了。 “不必。”九皇叔淡漠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当然不必了,我们不过是陪葬品,这些邪魔中人本就是冲着九皇叔来的,九皇叔这哪里是救我们,明明就是他害我们至此,要不是他我师兄也不会横死。”一年近四十的中年武者,恶狠狠地瞪着九皇叔,那样子恨不得将九皇叔吃了。 “九皇叔恐怕早就料到有此一劫,不然他的人也不会出现得这么及时。”生死关头走一招,这些人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南陵锦凡一句小王,让众人猜测今天这场灾难和东陵政权更迭有关,自然就把怒火发泄到九皇叔身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明明自己也只是猜测,却说得好像亲眼见到一般,要按他们所说,九皇叔这罪名还真是脱不掉,黑骑在一旁听得怒火中烧,右手已放在剑把上,只待九皇叔一声令下,就把这些人的舌头通通给拔了。 “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要杀我们灭口吗?”黑骑身上散发的厉气,就是这些老江湖也有些惧。 “退下。”九皇叔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对黑骑下令后,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黑骑虽不甘心,可军命不可违,只能忍气退下,可一双眼却死死地瞪向那些说九皇叔坏话的人。 他们会记住这些人,让这些人明白,黑骑不好惹!(未完待续) 1734无私,踩着凤轻尘上位 指责九皇叔的人虽不少,可聪明人亦不少。比如凌堡主和玄月宫主等人。 他们虽然不知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能肯定今天的事和九皇叔无关,不然九皇叔不会还呆在这里,可他们并没有为九皇叔辩解的打算。 九皇叔救了在场的人,要是他摘得干干净净,那么在场了所有门派,都要欠九皇叔一个人情,在江湖上人情最难还。 可有些事,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众人越说越愤怒,看九皇叔一声不吭转身走人,那几人跳得最欢的,差点就要出手了。 可碍于九皇叔的身份与黑骑,他们也不敢对九皇叔对手,只好把凌堡主推出来,要他代表众人向九皇叔讨一个公道。 一群没脑子的武夫。凌堡主心里虽气,可面上却不能表露半分,一脸正义地劝说大家,知道推脱不掉后,便选了几个人和自己一同前去找九皇叔。 凌堡主绝不会做这种得罪人不讨好的事,明面上得罪九皇叔的事,凌堡主更不会做。 一群人略做收拾便去见九皇叔,却不想还没到帐篷门口就被黑骑拦住:“没有王爷宣召,任何人不得入内。” 这威风十足的亲王架势,把众人唬了一跳,有两人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九皇叔待人冷漠疏离,虽不好亲近可也从不以身份压力,现在一见九皇叔摆出亲王的谱,一个个心里都没底。 能被凌堡主挑来应付九皇叔的人,都不是笨蛋,在江湖上身份也不低,他们自然明白,那些人所说的话不过是猜测,拿没有半点证据的事指责九皇叔,九皇叔一怒之下说不定还要拿他们治罪。 “这事只凭我们单方面猜测,不如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昊天宗的长门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怕事的人,第一个提出撤。 凌堡主不说话,只是时不时看向玄月宫主。玄月宫主与九皇叔的恩怨都摆到了明面上,凌堡主知晓不需要自己多言,玄月宫主就会出头,却不想玄月宫主也不想将恩怨放在明面上,指望着凌堡主出头。 两只老狐狸对视,谁也不肯先开口,见众人萌生退意,玄月宫主无法,只得出言劝说众人:“就因为是猜测,才需要九皇叔给我们一个解释,这一次死的都是各门各派的嫡系弟子,是我们门派的未来,可不能让他们白死,看九皇叔的神情,这事虽然与他无关,可他也是知情的人。” “玄月宫主言之有理,我们要让死去的人心安。”凌堡主继续维持正义的假面,昊天宗的长门虽然还想退,可走到这里也容不得他。 按见亲王的规矩,凌堡主等人报上名号求见,黑骑冷冷地丢下一句等着,便进去通报九皇叔。 结果凌堡主一行人没等到九皇叔宣他们进去,就看到一群受伤的弟子和黑骑起了争执。 “出了什么事?”众人担心自己的弟子吃亏,连忙上前。 这厢黑骑和那些受伤的弟子已经打起来,凌堡主等人连忙上前拉开:“住手,住手。” “哼……”黑骑愤愤松手,那些弟子见师父来了,也不再闹事,而是一言我一语的告起状来:“师父,我们也受了伤,而且伤得比这些人都重,可这位凤大夫却不肯给我们医伤,而是给这些乌漆麻黑,一点小伤的娘们包扎。” “就是就是,师父,你看我这胳膊,再不止血就要废了,可这位凤姑娘却不肯给我包扎,硬要我排队。排什么队,再排下去我的血都要流光了。” “还有我的腿……” 明明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可告起状来却一个个不含糊,你一言我一语比菜市场还要热闹,偏凤轻尘沉得住气,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手上的工作。 “大家静一静。”凌堡主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他的儿子凌天也受伤,而且伤得不轻,胳膊和背后都有伤,偏现在还没有包扎。 压下心中的担心,凌堡主一脸痛心:“凤姑娘,你身为大夫,怎么可以不给病人医治,你这样做可对得起病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凤姑娘,你身为大夫,不顾病人的死活,你这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吗?” “不肯给病人医治?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不给病人医治,你没看到我面前这么多病人吗?”凤轻尘将绷带缠好,打了一个结,抽空回了凌堡主一句,又道:“下一个。” “你是在给病人治病,可做事要分轻重缓急,这些人伤得并不严重,一点小伤根本不会致命。”不过是划伤也要包扎,未免太娇气。 “伤不严重就不是伤吗?”凤轻尘趁拿药的空档,看了一眼凌堡主和受伤的众人:“还有精力打架,看样子一时半刻还死不了,撑到下山找大夫是没有问题。” “凤姑娘,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身为大夫你应该为病人着想,他们的伤势更严重,你应该先给他们医治。”凌堡主理所当然的要求,却忘了凤轻尘并不是他们请来的大夫。 “凌堡主这是命令我?以什么身份?别忘记了,我可不是贵堡请来的大夫,凭小小一个天穹堡,还请不起我。”凤轻尘咚的一声将药水放水,离得近的人都吓了一跳,凌堡主更是皱眉:“凤姑娘,你身为大夫,一点医德都没有吗?” “我哪里没有医德了?我是没给伤者包扎,还是往他们身上戳两刀了?”凤轻尘冷笑,说话的当口又替一名黑骑清理好一道小伤口。 众伤员更是气得不行,和他们碗大伤口比,黑骑那点伤真不好意思拿出来。 凌堡主气得直喘粗气,旁人连忙劝说,让他不要和一个女子计较,凌堡主赚足了面子了,继续对凤轻尘说道:“凤姑娘,我不和你一个女子计较,你要有什么不满,针对我一个人就好。这些人都是我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他们是江湖的未来,还请凤姑娘先替他们包扎伤口,以免拖久了毁了根基。” 处处为人着想,牺牲小儿成全大我,凌堡主充分展现出江湖大侠客的无私情怀,可这分无私却是踩着凤轻尘上位,凤轻尘要是会配合那才有鬼……(未完待续) 1735指证,四国九城与武林的公敌 “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凤轻尘冷讽,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众人却从她的眼中,看到她对这些所谓精英弟子的不屑。 想到自己之前的表现,难得这些人没有叫嚣。没办法,年纪小脸皮还够厚。 凌堡主等人倒是想要说,可凤轻尘却不给他们机会:“他们是江湖的未来,九皇叔的亲卫还是九州的未来。我和九皇叔日后还指望这些亲卫保护我们。至于你们精英弟子,在江湖上名声再响亮又如何,我和他们不熟,日后也不会熟。” 换言之,不管这些人日后如何功臣明就,她凤轻尘都不会求到这些人头上,别拿什么江湖威望压人。 凤轻尘这话摆明了要先替黑骑包扎,哪怕黑骑的伤势不重,也要把黑骑排在众受伤的弟子前。 这本没有什么错,人有亲疏,凌堡主也不会在自己的儿子,和别人的弟子受伤时,先替别人的弟子包扎,即使知道自己儿子的伤不致命,也会先关心自己儿子。 可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又处于“疏”的那一方,为了自己的利益,这些人自然是要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指责凤轻尘。 刚开始只是言语指责,见凤轻尘不为所动后,这些人直接动手了,一巴掌拍在凤轻尘的桌子上,制止凤轻尘给黑骑包扎:“凤姑娘,你今天不给我弟子先包扎,就别想给他们包扎。” 说话的大汉一脸横肉,眼神不善地看着黑骑。 “你们这是威胁?”凤轻尘怒极反笑,心里说不出来的堵。 昨天,她忙了一天一夜,为受伤的人包扎伤口,这些人没有半句感谢,她不在意,她尽到自己当大夫的责任就好,可是今天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却让她极不满。 她坚持入职进的宣言,尽可能的尽到自己做大夫的职责,可并不表示她是不知变通的人。遇到这种明显不讲理的病人家属,凤轻尘也不和他们多说,直接动手。 当着众人的面,凤轻尘打开手术箱,从里面拿出针筒和药剂,将药抽出来。 这是要做什么?众人一脸不解,却没有人问出来。 凤轻尘握着针筒,视线扫向众人,最后落在威胁她的大汉身上:“我今天到要看看,你怎么逼我。” 话落,手上的针也直接戳进大汉的手臂。那大汉吃痛,连忙抽回手,可已经晚了,凤轻尘将针戳下去时,药也注射进去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那大汉心惊,偏偏察觉不出身上有异。 “我是大夫,你说呢?”凤轻尘笑得甜美,可下一秒却变脸,厉呵:“滚。” “你……”那大汉想骂,可眼前一晃,身体不由自主的软了,摇摇晃晃地摔倒在地:“你,你下毒……” “凤姑娘,你杀人?”凌堡主眼睛大睁,直接给凤轻尘扣帽子,凤轻尘没好气地哼一声:“凌堡主,别人云亦云,别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污陷人之前麻烦你先查查,等他没气了,才说我杀了人。” 再说,就算杀人又如何,这里一地的尸体,还在乎多一惧。 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们双手染血,自私自利却要别人无私奉献。 凌堡主皱眉,凤轻尘直接威胁道:“你们最好别惹我,不然我不介意把你们都放倒。” 她受够了这群人的无理取闹,要不是九皇叔想要用这股力量,想要借这股力量铲除南陵锦凡,她直接暴走了。 “凤姑娘,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凌堡主确定那大汉无事,脸上有几分尴尬,又听到凤轻尘的威胁,更觉丢了面子,说话也有几分阴阳怪气的味道。 “大话?凌堡主是认为凤姑娘没这个实力,还是本王没这个实力。”九皇叔站在人群外,黑骑上前将面前的人一一推开,给九皇叔清出一条路来。 “九皇叔,你来得正好。”凌堡主装作没有听懂九皇叔的话,直接恶人先告状:“九皇叔,我等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凤大夫能发发善心,替众位受伤的弟子包扎,不然依他们的情况,怕是下不了山。” “凌堡主,你是不是搞错了情况。这些人能不能下山与本王何干?”九皇叔挑眉,指着黑骑说道:“他们才是本王的人。” “九皇叔,我们毕竟是受了你的牵连。”凌堡主欲言又止,轻轻叹了口气,好似不忍这么说一般。 “受本王牵连,真正是好笑。本王保时牵连你们了?本王不说话并不表示本王好说话,本王只是不屑和你们计较。”九皇叔傲慢到欠揍的地步,可偏偏有黑骑有四周,众人也只能想一想。 凌堡主一再被人下面子,心里那叫一个怒,深深地吸了口气,才能继续摆出虚伪的君子脸:“九皇叔,事情直相如何,你我都明,说出来不过是伤了彼此的和气。” “明?明什么?明了凌堡主与玄月宫勾搭,意图杀死本王;还是凌堡主与魔头勾结,想要置本王于死地;又或者凌堡主你受命于北陵,要取本王的性命。”九皇叔说的虽慢,可却没有给凌堡主插话的可能,随着九皇叔的话,凌堡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直接惨白…… “九,九皇叔,你别血口喷人。”凌堡主重重咬舌,不断地在心中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不要着了九皇叔的道,九皇叔什么都不知晓,九皇叔这是在诈他,他不能先露了怯。 “血口喷人?”九皇叔冷笑:“到底是谁血口喷人审一审便知,玄月宫主还在这里,你问问不就知晓了,对了……刚刚本王的人来报,在天穹堡的灰烬里,发现了玄月宫的人。” 九皇叔嫌火不够旺,又添了一把火。 “什么?”凌堡主和玄月宫主同时惊叫,凌堡主这表现有几分作戏的成分,他怕九皇叔继续纠结前面的的事。 “你个老匹夫,你居然烧我天穹堡。”凌堡主借机发泼,不顾形象大呵,想要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玄月宫主不想与天穹堡为敌,飞快地否认:“不可能,我在山上,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这等小事,本王没必要骗人。这事一下山便能查到。”九皇叔并没有烧天穹堡的是玄月宫,只说发现玄月宫的人在天穹堡,可偏偏怒极的凌堡主和心虚的玄月宫主都没有发现。 凤轻尘暗道九皇叔阴险,不过她喜欢。 “走,我们这就下山。”凌堡主和玄月宫主都呆不住了,急急就要下山,却黑骑拦住了。 “不急,正好西陵长公主还在,下山前先把事情问清楚,本王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血口喷人。”(未完待续) 1736服了,日后有事叫一句 找西陵长公主问清楚? 不管是凌堡主还是玄月宫主,他们都不乐意把这件事问得太清楚,这种事还是糊涂一些的好,横竖众人即使怀疑九皇叔,也不敢对九皇叔怎么样。 这事要是盘问得太清楚,一不小心,把自己私底下做的事问出来,那天穹堡与玄月宫有何颜面立于武林。 可他们的拒绝一点用处也没有,九皇叔是命令而不是征求这些人的意见,朝黑骑使了个眼神,黑骑便走到那女侠身边,毫不客气地把西陵长公主带了出来。 “本宫是西陵的公主,你们想要引起两国战乱吗?”西陵长公主咬牙硬撑出公主的傲气,黑骑不是碎嘴的人,所以他们不会说:西陵有胆和我们打吗?就算有胆,也不会为了你开战。 黑骑只是冷冷地看着西陵长公主,那眼神就如同看蝼蚁,让西陵长公主很不舒服,美艳的容颜也多了几分厉气。 西陵长公主被带到众人面前时,已没有之前风情艳美,发衫凌乱、衣衫破损,不过傲气更甚,与之前亲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西陵长公主这举动,也让众人明白,皇室中人所谓的亲和,不过是流于表面的,皇室中人骨子里就骄傲,这些人哪里看得起武夫。 “东陵九,让你的人放了本宫,今天之事本宫既往不咎。”西陵长公主先声夺人。 “说出魔头的身分,今天之事本王既往不咎。”九皇叔直接把话甩到西陵长公主的脸上,提醒西陵长公主,真正有权利与资格说既往不咎的人是他东陵九。 “你……”西陵长公主深深地了口气,傲人的胸脯不停地起伏,可见气得不轻:“东陵九,本宫说了,本宫不认识那人。” “公主记性不好,给公主醒醒脑。”九皇叔毫无波澜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心里发毛。 醒脑是好听,实际就是动刑。连一国公主都敢动刑,他们这些人在九皇叔眼中又算什么? 要说不怕,那是骗人的。武林中人可没有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神气,命就一条,丢了这辈子就完了。 “东陵九,你要做什么,你敢对本宫用刑。”西陵长公主脸色发白,看着越看越近的黑骑,瞳孔猛缩,眼中闪过一丝害怕。 “不,本王只是提醒公主,免得公主你太健忘。”九皇叔话一落,黑骑便拿出随手携带的匕首走到西陵长公主的面前。 刀子逼近,西陵长公主瑟瑟发抖,越是养尊处优的人越是受不得一点刑,黑骑什么都没有做,西陵长公主就吓出一身冷汗。 黑骑不屑的嘲讽,露出森白的牙齿:“公主殿下请别动,属下要是划歪了,公主殿下的脸就全毁了。” “住,住手。”西陵长公主用尽全部的力气,才不让自己吓得跌坐在地。 她是公主,她不能失了风度,可是刀子越来越近,西陵长公主已经能感觉到刀尖顶在后脑勺上,只要她一动那刀子就会将她后脑削去。 九皇叔一脸淡漠,视线飘向远方,真正是云淡风轻…… 咕噜……西陵长公主僵直着身子,吞了吞口水,眼中满是挣扎,就在刀子从她后脑往下滑时,西陵长公主终于绷不住了:“住手,本宫,本宫想起来了。” 西陵长公主也许不怕死,但她怕毁了自己那张如花般娇艳的脸。 “公主好记性。”九皇叔不带任何感情地赞了一句,凌堡主脸色又难看了两分,心里惴惴不安,生怕西陵长公主说出什么。 而另一头,凤轻尘也给黑骑包扎完,那些受伤的武林弟子,也在黑骑协助下,一个个排好队。 凤轻尘就是大夫,一个有些执拗的大夫,即使这些人刚刚砸了场子,现在又低头赔罪,凤轻尘也没有任何表情,她只做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 “这姑娘好冷清,和九皇叔还真是般配。”昊天宗的长门一句话,引来不少人的附和,在见识到西陵长公主与南陵锦凡突然变脸的举动,众人越发觉得九皇叔和凤轻尘,这种有表里如一的人,更符合他们这些江湖人的胃口,他们没有那么多弯肠子,不敢和太精明的人打交道。 西陵长公主不想得罪南陵锦凡,她本想随意捏个身份糊弄一下,可一张嘴就对上九皇叔那好似洞悉一切的眸子,她知道自己骗不了,只能咬牙将南陵锦凡的身份暴出来。 “南陵锦凡?南陵的皇子,难怪自称小王,本王确实和他有些恩怨。”九皇叔半点不惊讶,不过他一向面无表情,众人也不会认为他早就知晓。 当然,除了南陵锦凡的身份,西陵长公主一句话都不会多说,这让凌堡主松了口气。 “南陵锦凡?南陵那个被逐出皇室的皇子?”南陵锦凡的身份一出,众人一个个睁大眼。 “就是那个害得四国九城十几万水军横死海上的南陵锦凡?”江湖人也关心国家大事,南陵锦凡这事闹得极大,当时四国九城到处找他,没想到人居然隐在江湖,还以大魔头的身份兴风作浪。 “难怪那么恨九皇叔,我听人说,当时就是九皇叔关心水军下落,才把这件事情揭露了出来。” “这事和九皇叔无关,那南陵锦凡肯定是在四国九城混不下去,那和邪魔之物混在一起,意图控制武林。” …… 九皇叔完全没有给自己辩解,这些人却一个个义愤填膺的讨论起来。 热血男儿血气足,最易煽动,之前那些骂九皇叔的人不过是愤怒所致,他们也没有什么大脑,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现在西陵长公主把真相暴出来,这些人一看自己错怪了九皇叔,一个个颇为尴尬。 “九皇叔,那个,我们之前有错,还请九皇叔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这等粗人计较。”有人开了头,之前责怪九皇叔的人便一一上前,他们当中有一部分并不是真心道歉,而是担心九皇叔报复。 东陵小皇帝不满周岁,摄政王权利有多大,即使是他们这群江湖人也知晓,九皇叔真要灭了他们几个门派,众人也不敢吱声,谁让他们冒犯九皇叔在先。 虽说他们不是贱籍,可和九皇叔的身份一比,真要按个以贱辱贵的罪名也不是不可以。 不管是之前的讨伐,还是现在的道歉,九皇叔都面无表情,丝毫不将这些人放在心上,凌堡主心里又酸又涩。九皇叔不屑一顾的东西,就是他这些年汲汲营营却得不到的东西。 “九皇叔,之前我们多有冒犯,九皇叔您大人有大量不与我们计较,我昊天宗上下铭记于心。南陵锦凡那个大魔头,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九皇叔如果查到那魔头的下落,还请九皇叔告知我昊天宗一声,我昊天宗上下为除魔头万死不迟。”昊天宗长门是个聪明人,看这些人道歉半天却没有说到点子上,主动跳了出来,当然他的话也不会说得直白,而是隐晦地告诉九皇叔,他们可以为九皇叔奔波。 九皇叔做这么多,不就是要他们这些人为九皇叔卖命嘛。学得文与武卖与帝王家,与其被人坑死,不如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主,看九皇叔和凤轻尘对黑骑的态度,就能看出九皇叔和凤轻尘有多重视自己人。 昊天宗长门只是一个开始,有聪明的人立马就明白了,一个个上前表忠心,这一刻九皇叔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众位大侠高义,本王记下了。有南陵锦凡那个魔头的消息,本王定会通知各位。”九皇叔轻轻点头,表示接纳之意。 对这些人的投诚,九皇叔很满意。顶级门派顾然好,可顶级门派傲气十足,而且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就算能派上用场也极有限。 二三流的门派却不同,他们人多势众,真正要组织起来,绝对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而很快他就要用上这股力量,用来对付南陵锦凡、对付夜城。 当然,愿意听九皇叔差遣的门派不少,可同样也有放不下架子的门派,他们自恃甚高,虽然感谢九皇叔的救命之恩,可却不愿意听朝廷调遣,他们一个个倨傲地站在凌堡主身边,摆明自己的立场。 对这波人九皇叔也不主动招纳,他也没有想法一统武林,这样就好了。 “时辰不早了,事情既然已盘问清楚,大家便收拾一下早日下山,以免南陵锦凡回头,在岩壁上放火。”九皇叔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众人也想起这事,一个个面色大变。 “九皇叔说得对,我们快些下山才好。”众人立刻紧张了起来,也有人想得更多:“听说天穹堡被烧了,下山了我们住哪?” 天穹堡拿出许多院子招待武林大门派,天穹堡一出事,也影响了他们接下来的安排。 “各位方向,我定会安排好众位。”凌堡主一口血憋在喉咙里,恨不得杀人,却不得不摆出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他的天穹堡被人烧了,这些人却只惦记着自己的住处,真正是自私。 “有凌堡主这话,我们就放心了。” 呵……这些人放心得太早了。 九皇叔看了凌堡主一眼,视线落在凌堡主头顶的发簪上,轻轻地合上双眼,微笑……(未完待续) 1737到手,没有老子撑着并非好事 九皇叔一心谋算,除了想要收拢一部分江湖势力,借机让南陵锦凡与整个武林为敌,逼得南陵锦凡无路可走外,更多的还是要取得凌堡主手上的九州地图。 九州地图在凌堡主身上,想要拿到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取凌堡主的命。 凌堡主武功不弱,九皇叔真要动手,不一定能瞬间将其对制服。再加上凌堡主在江湖,一向以老好人的形象示人,他要被人暗杀而死,定会引起众人怀疑,进而引来好事者追查,到时候真要查到什么,九皇叔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打了水漂。 暗的不行那就来明的,临下山前,九皇叔给黑骑使了个眼色,黑骑悄悄退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下山的路没有问题,大家可以下去了。”凌堡主虽然心力交瘁,倍受打击,可该做的事却没有少做,九皇叔一说下山,他就安排人检查,事事细致周道,让大家对他好感翻倍。 要收拢人心不错,但九皇武不屑和凌堡主抢这种活,他的黑骑也不是用来服侍这些江湖人的,既然有人代劳,九皇叔乐得轻松。 凤轻尘给几个重伤的人包扎好后,便收拾东西准备跟九皇叔一同下山,至于其他人? 大夫也是人,是人就需要休息,小伤自己拿药包一下,下山再说。 下山也是考验武功的时候,虽然岩壁上还有一些藤蔓在,可轻功不够强,想要顺利下去还真是一个难事,更不用提那些伤员。 凌堡主倒是想要揽下这个做人情的好机会,可偏偏天穹堡此次损失惨重,他手上没有足够的人手,最后众人还是求到了九皇叔头上,肯请九皇叔的黑骑帮忙。 九皇叔没有立即应下,而是平静地看着众人,就在众人以为九皇叔会拒绝时,九皇叔同意了,让黑骑协助这些人下山。 不知为何,明明凌堡主为众人做得更多,可九皇叔这一点头,在众人心中的份量却不同,甚至有几个都激动上前,要给九皇叔磕头。 这些人习惯了凌堡主事事打理好,把凌堡主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的事。可九皇叔不同,九皇叔时刻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的样子,九皇叔愿意帮忙,这些人不受宠若惊才有鬼。 “九皇叔越来越奸诈了。”凤轻尘悄悄竖起大拇指,为九皇叔轻易收拢人心的手段点赞。 “走吧。”九皇叔朝凤轻尘招了招手,没有和那些人挤,两人挑了一个相对人少的地方。 九皇叔和凤轻尘想要低调,可这个时候他们哪里低调的起来,玄月宫主、昊天宗长们等人,不近不远地跟着,凌堡主和凌天父子直接到九皇叔与凤轻尘身旁,准备一同下山。 九皇叔和凤轻尘并没有说什么,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九皇叔抱着凤轻尘纵身跃下…… “九皇叔这轻功真俊。”玄月宫主若有所思地夸了一句,凌堡主神色一变,想到之前失败的伏杀心里呕得吐血,回头瞪了凌天一眼,责怪凌天情报有误。 凌天不敢辩解,低头认错,长长的睫毛掩去眼中的情绪。 “我们也走。”凌堡主心中有气,语气难免有些生硬,怕被其人看出来,凌堡主只得早点下山。可一想到山下被烧的天穹堡,凌堡主就气不打一处来。 九皇叔,玄月宫。不管是谁下手烧了天穹堡,他都要对方百倍偿还! 凌堡主的心思百转千回,以至于没有发现,在他下山时,岩壁上不知何时蹿出一只长毛怪物,那怪物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居然猛得往下扑,那方面正好是…… “凌堡主,小心……” “父亲。” 站在山上的人看到这一幕,惊恐地大喊,不停地叫着凌堡主闪开,可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凌堡主,却什么也没有听到,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不!”凌堡主惊恐看着朝自己扑来的长毛怪,脑中闪过一千一万个不敢置信:他训练出来的长毛怪,用来对付九皇叔的秘密武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朝他扑来? 要死了吗? 死在自己养的牲畜手下? 凌堡主不甘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放弃,他连忙提气,准备与长毛怪一博,可就在此时,一道女声响起:“堡主……” 饱含担忧与害怕,与声音对应的是绿晴纵身往下跳的身影:“堡主你别动,奴婢来救你。” 绿晴高声大喊,声音之大,百米内的人都听到了。 “绿晴你疯了。”凌天彻底傻眼了,他没想到绿晴居然如此忠心,为了他父亲的命,居然毫不犹豫往下跳,这一点就是他也做不到。 “不……”凌堡主看着飞速降落的身影,脑中浮出一个声音:“绿晴,小心绿晴。”这是红袖临时前的声音,只是红袖的话没有说完。 “叛……”凌堡主想要叫出来,可他一开口,声音被风吹散了,上面的人根本听不到,他们听看到,绿晴以护主的姿态,从山上往下跳,嘭的一声将长毛怪撞飞了。 “啊……”长毛怪惨叫一声,便朝山下落去,而同一时刻绿晴冲撞产生的冲击力,使得绿晴再次朝凌堡主撞去,凌堡主为了自保,不得不松开拉住的藤蔓,以免被绿晴撞飞…… “堡主。”绿晴叫了一声,下落的瞬间伸出一捞,将凌堡主的发髻拍散,同时撞上了堪堪避开的凌堡主,两人同时飞了出去。 “父亲。”在山上的众人看不真切,只看到绿晴为凌堡主撞飞怪物,然后人也飞了出去,伸手想要去拉凌堡主,却不想凌堡主避开了,绿晴摔了下去,而凌堡主手上握的藤蔓在这个时候断了,也跟着掉了下去。 两人就这么笔直地往下落,瞬间化为一个小点,然后消失不见…… 九皇叔和凤轻尘站在山脚下,抬头看着往下坠落的二人,相视一笑,随即默契的别开脸。 “该回去了。”九皇叔伸出手,凤轻尘自然握住,两人手牵手往前走,至于身后的风雨? 与他们何干……(未完待续) 1738起程,锦凌撑不住了 两个大活人,就这么活生生在他们面前摔下去,连尸骨都不剩。即使早就知道天穹山的危险,知道每年都有几个人死在这里,可亲眼看到凌堡主就这么死在自己的眼前,众人还是非常震惊。 “天啊。”有人捂嘴,双腿吓得直打抖。 看着山下那看不到底的缝隙,一个个都失去了下山的勇气,就怕自己会和凌堡主一样摔死。 “父亲。”凌天整个人都呆,跌坐在地上,看着山底直发愣。 他虽然一心想要成为天穹堡的掌权人,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父亲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在自己的面前,这太可怕了。 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他的父亲没有死。 泪,从凌天的眼中滑落,一滴一滴…… 这样的凌天让人心疼,他旁边的人一个个面露不忍,玄月宫主叹了一句世事无常,出声安慰凌天:“凌世侄,你别太伤心,也许凌堡主命大,没有掉进深渊也说不定,当务之急还是下山查看,如果凌堡主掉在山脚下,凭凌堡主的武功定不会出事。” “对,对,我父亲不会有事,我父亲不会死。我这就下山找。”凌天连忙回神,直接冲下山。 他相信,他父亲一定还活着。 掉下山去的两人中,确实有一个还活着,不过那人不是凌堡主而是绿晴。绿晴被早就准备好的哲哲和凌默接了个正着。 落在巨网上,绿晴好半天才肯定自己还活着,绿晴躺在巨网上一动不动,眼泪从眼角滑落,抬头看着灰暗的天空,握了握手中的发簪,唇角露出一抹极浅极浅的笑: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任务完成,凌默带着绿晴与九皇叔秘密汇合,哲哲知晓后,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消失不见了。 事后九皇叔和凤轻尘知晓,便知火烧天穹堡是哲哲的主意,遂不再多问凌默,只让凌默带绿晴秘密回东陵,他们要晚一步再动身。 凌天下山,召集天穹堡剩下的人,绕着山脚找了数圈也没有找到凌堡主和绿晴的踪迹,即使凌天再怎么不肯承认,也不得不面对事实。 一天之内,父亲和最亲近的两个婢女,在他面前一一惨死,留在世间的只有他一人,日后不论荣辱都没有人与他分享。 “父亲。”凌天咚的一声跪在山脚,放声大哭。 出了这样的事,众人自是要安慰一番,让凌天节哀,至于其他的事,这个时候自是不会去麻烦凌天,一个个自己解决衣食住行。 九皇叔知道这事,交待了一声下面的人,便有将这些武林人士安排得妥妥的,得了恩惠的众人心存感激,想要去给九皇叔道谢,可九皇叔根本没有收谢意的打算,一个不见。 如此一来,倒让更多人觉得九皇叔为人极好,值得结交,九皇叔在武林中的名声又好了不少。 至于凌堡主的后事? 九皇叔和凤轻尘并没有参加,他们下山没几天,就收到王锦凌的信,王锦凌催他们尽快回城,连城主最近越闹越凶,他快撑不住了。 天穹堡的事都办妥了,后续的琐事九皇叔和凤轻尘没打算掺和,便起程回东陵了。 不过,凌堡主的葬礼还是办得很隆重,凌堡主在武林中确实有不小的影响力,葬礼那天,前来的吊信的人极多。可吊信的人再多,也改变不了天穹堡即将落没的事,人死灯灭,这些人现在给天穹堡面子,并不代表以后也会给。 老子是老子,儿子是儿子。老子英雄儿未必好汉。像玄月宫主这一类人,他们对凌堡主的死也只是唏嘘一声,甚至对凌堡主的死,持欢喜的态度。 江湖就这么一点大,各方势力倾扎,地盘都划得清清的,想要得到更多资源,就必须从别人手上抢。天穹堡在凌堡主手中没人敢打主意,可在凌天手中就不一样。 凌天一介后生晚辈,本事再强也能看得见,再加上天穹堡又不像玄霄宫那样不沾江湖俗事,只靠祖产维持日常开销。天穹堡手上握着一大笔资源,垂涎天穹堡下面产业的人不在少数,这些人早就蠢蠢欲动,只不过碍于情面,不好第一个动手罢了。 “帮他们一把。”九皇叔合上书,一脸微笑地说道。 趁你病要你命,在九皇叔的推波助澜下,以玄月宫为首的各门派,趁凌天忙着查天穹堡被烧,和凌堡主死因的时候,一点点蚕食天穹堡的势力,吸收天穹堡的人才,等到凌天反应快来时,天穹堡的势力缩水了五分之二。 “混蛋。”凌天气得大骂,将书房内的摆设全部砸了个稀巴烂。 查了上个月,查来查去最后还是查到自己头上,那只长毛怪是父亲养的,原本准备用来对付九皇叔,可最终却害死了自己。 查到这里,凌天已经可以肯定,他父亲的死和九皇叔有关,可这个结果他根本不敢公布出去,要让人知晓他父亲对九皇叔下手,外头那群人只会说他父亲该死,甚至父亲好不容易树立的好名声也会毁了。 “父亲,孩儿一定会为报仇。”凌天紧握成拳,眼珠泛着血丝。 “九皇叔,玄月宫,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凌天咬牙切齿,唇角都被他咬出了血。 即使没有证据,凌天也可以肯定,天穹堡的大火和九皇叔、玄月宫脱不了干系。 可是…… 天穹堡早已不是当初的天穹堡,他根本没有能力复仇,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仇人逍遥,还要面带微笑地与他们周旋。 “父亲,我现在才知道,你当初有多辛苦。”他一直想要成为天穹堡的主人,可真正当家做主了,才明白有多么难,他以前真得是太想当然了。 凌天的愤怒与怒火,九皇叔和凤轻尘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没有凌堡主的天穹堡根本不成气候,再加上江湖各门派联手打压,天穹堡早不复之前的风光,不过九皇叔和凤轻尘在天穹堡埋了不少暗线。 这些暗线平时什么都不需要做,收集情报也轮不到他们,这些人只负责盯着凌天,看凌天有没有和北陵联络。九皇叔可以容许凌天的野心存在,但不能容许他与北陵勾结……(未完待续) 1739战败,八百里加急信件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希望凌天能识实务一点,别给我们添乱,不然又是一个大麻烦。”凤轻尘对没有杀死凌天很不爽,可也明白,要是天穹堡上下全死绝,这事就没法善了,她和九皇叔也不能说走就走了。 天穹堡下面还有很多拥护者,天穹堡要全部死绝了,那些忠心的人自然会深入去查,到时候这些人真要查出什么,牵扯出九皇叔,九皇叔好不容易树立的形象就得毁了。 “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武林动荡,我们不宜出面。”有些事做得太过了,不仅武林上下会对他不满,就是四国九城也会干涉。 天穹堡在武林中地位不凡,真要死绝了,破坏了武林的格局,那也是一个大麻烦。 “凡事不能做绝,这个理我是明白。只是,凌天不是一个安分的,等他缓过劲来,恐怕又会找上蓝景阳,这两人搅和在一起,可没有什么好事。”这两人原本就是一丘之貉,现在又有共同的敌人九皇叔,日后的事还真不好说。 “蓝景阳?放心,他就算回连城,也掀不起风浪。”九州大陆很快就不会有连城了,他不会允许连城和蓝景阳一起对付他。 凤轻尘却不这么认为:“蓝景阳有多会折腾你又不是不知晓,没有连城还有玄月宫,那个什么姑姑的人,我们这次居然一点线索也没有查到。” 想到这个凤轻尘就更郁闷,玄月宫的那位姑姑,居然在他们没下山前走了,害他们一点有用消息都没拿到。 “不着急,早晚会知晓。”九皇叔摸着凤轻尘的头,给凤轻尘顺毛,凤轻尘顺势趴在九皇叔的怀里,嘟囔道:“我急什么,我是怕你着急。” 她可是看到,那位姑姑对九皇叔的影响力,每次提到这个人,九皇叔都不对劝。 九皇叔的手一顿,凤轻尘更没好气了:“看吧,我就说你着急。” 九皇叔轻轻叹了口气,苦笑:“轻尘,本王只是防备那个女人。” “她对你的影响力太大了,她和你有什么关系?”凤轻尘撑起身子,抬头问向九皇叔,九皇叔抿唇不语,凤轻尘心有不安,追问了一句:“有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我会出卖你。” “不是……”九皇叔仍旧拒绝。凤轻尘定定地看了九皇叔半晌,九皇叔却当作没有看到,直接闭目养神。 凤轻尘鼻子一酸,突然觉得特别委屈,径直坐了起来,拉开两人的距离,别过头不再说话。 九皇叔看了一眼,亦转头看向窗外,不再开口,两人各占据马车的一方,甚至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两人直接陷入冷战。 这下可就苦了保护凤轻尘和九皇叔的亲兵、禁军们了,虽然这两人修养极佳,不会把脾气发在下人身上,可两人周围蔓延的低气压,却把亲兵、禁军们吓得不行,恨不得缩起来假装自己不存在。 整个队伍暮气沉沉,没有一丝活力,众将士一个个小心翼翼,打起十二万精神,甚至发到自己期待以久,香喷喷的罐装牛肉,也不敢将笑脸露在外面,而是偷偷窃喜,盘算着这天气能不能留下两片,回去让家里的小子沾沾荤腥。 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冷战持续了很长时间,两人似乎都打定主意,要对方先妥协,可偏偏谁也不肯先低头。 就在凤轻尘以为,他们会一直冷战到东陵时,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八百里加急信件,宇文元化战败。”九皇叔拿出着信,大步走进房间。 “战败?宇文无化他打输了?和夜城打的那一战?”凤轻尘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接过九皇叔手中的信,飞速扫阅,越看脸色越凝重。 “这怎么可能?宇文元化手上那么多人,居然打不过夜城十几万铁骑?”凤轻尘完全不敢相信。 宇文元化可不是什么新手,他是带兵多年的老将,就算战败也不至于如此惨。 “夜城现在缺衣少粮,宇文元化怎么还会败得这么惨。”凤轻尘完全不能接受,他们为攻打夜城做了那么多准备,宇文元化就是闭着眼睛打,也不可能输。 “和那批海外来的怪人有关。”信上虽然没有写,可九皇叔也有自己的情报。 “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败得这么惨。不过几万人的小规模的战斗,就死了三万,伤了两万多人,这完全是全军覆没,这样的战损数也太可怕了,宇文元化他到底遇到了什么?”凤轻尘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这个伤亡数字无论放在哪里,都是耻辱,凭宇文元化带兵的本事,如果是正常的交战,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伤亡。 “要去看了才知晓。”九皇叔沉声说道,凤轻尘抬头,看着九皇叔:“你要亲自去夜城?” “是。”此战,是东陵一统九州的第一战,只许胜不许输。 “只是攻打夜城,你就要亲征,那日后攻打北陵、南陵和西陵呢?你都要亲征?你忙得过来吗?”凤轻尘不赞同九皇叔此举,先不说冒险与否,单说九皇叔事事亲力而为,他有那么多精力吗? 帝王会用人就好了,不需要什么都亲力亲为,她就不会打仗,但她手下有凤离忧。 “此战不一样。”九皇叔说道。 “哪里不一样?”不就是输得更惨嘛,打仗自然有胜有负。 “涉及江湖势力,宇文元化打不过。”再打下去战损的人员更多,他手上的兵每一个都极其重要,经不起这样的损耗。 “真得只是这样吗?”凤轻尘想到宇文元化的身份,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恐怕,你此举更多的是,想趁机拿下宇文元化手中的兵权吧。” 宇文元化背叛前朝、背叛太上皇,说句难听的话,宇文元化这就叫三姓家奴,九皇叔会担心也是正常的。 “是。”九皇叔没有否认:“他是东陵兵马最多的将军,手上拥有东陵一半的兵马。” 东陵百万大军,宇文元化明里暗里加起来,足足有五十万兵马,如果宇文元化有二心,或者被哪位皇子说动,起兵叛乱,九皇叔就得陷入无止境的内战中。 如此位高权重,又没有绝对忠诚的将军,九皇叔不得不防,而此将宇文元化战败,是个绝佳的夺兵权的机会……(未完待续) 1740分开,为了本王也不行嘛 宇文元化手中的兵权,一直是九皇叔惦记的事。不是不相信宇文元化,而是宇文元化手中的兵马太多,多到超出九皇叔能控制的范围。 对九皇叔来说,掌握东陵一半兵马的宇文元化,就是当年的凤离王,可宇文元化远远没有凤离王可信。 连凤离王都能背叛前朝,更不用提宇文元化了,九皇叔要是不防备宇文元化,抑制他手中的兵权,那是绝对于不可能的事。 趁宇文元化战败,九皇叔亲征,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也不伤君臣的和气,轻松就拿下兵权,九皇叔怎么可能错过。凤轻尘深知这一点,所以她一句劝话的话都没有说,只道:“我自己回皇城。” “回夜城,你在和本王怄气?”九皇叔挑眉,似乎不能理解凤轻尘的行为。 “当然不是。”就算怄气,也不会拿正事使性子。 “你确定不是在怄气?”九皇叔再次追问,似乎不相信凤轻尘的话。 “我真没有和你怄气,我是真得想要回皇城。”和九皇叔怄气太不值得了,气死了这个男人也不知自己在气什么。 “既然不是与本王怄气,便和本王一同去夜城。”九皇叔不容拒绝的说道,这次换凤轻尘蹙眉:“不能不去吗?快过年了,思行和凤谨都在皇城,家里的人都等着我,凤离族的事也要我回去料理。” “本王也在外面。”九皇叔语气生硬,察觉自己反应太过,又补了一句:“前线情况不明,你跟着去,战损会少一些。” “这种事随便一个大夫都能做到,实在不行,把赤神医与郭神医叫去就行了。”大夫从来不是无可取代的,凤轻尘也不认为没有她不行。 “他们两个没空,你随本王去夜城。”开玩笑,这个时候放凤轻尘一个人回皇城,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他绝不承认,他是担心凤轻尘和秦宝儿碰面。更不会承认,他嫉妒孙思行和凤谨。凤轻尘居然为了他们,而把自己一个丢下独自回皇城。 “我也没空,皇城一大堆事等着我去做。”凤轻尘发现,九皇叔已经理所当然地安排起她的生活,可她有自己的人生。 “如果你真得急需大夫,可以下令让御医前往,也可以让谷主派弟子前来,总之我没空随军。”凤轻尘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场,态度和九皇叔一样坚决。 九皇叔深思片刻,放缓语气:“真得不能商量?本王希望你去也不行?” “有重要到非我不可的事,我绝不会推辞。可如果只是需要一个大夫随军,那就没有必要,这天下不止我一个大夫。”凤轻尘想要回皇城过年,也想要借此冷静一下。 九皇叔盯着凤轻尘看了半响,见凤轻尘完全没有退步的意思,脸色铁青,拂袖离去…… 凤轻尘看着九皇叔离去背影,鼻子微酸,一个人站了近半个时辰,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朝书桌走去。 九皇叔有九皇叔的事要办,她也有她的事要做,她不可能一直陪九皇叔在外面,把自己的事完全丢在一边,或者全部交给属下去办。 临近年关,又是一个漫长的冬季,她要给凤离族的人筹粮,她不像九皇叔一样,掌控一个东陵,手上的私兵也能化暗为明,她要为自己的私兵和凤离族人考虑。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定不会派人送她回京,虽然她自己也能回去,可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崔浩亭和崔三公子还未分出胜负,崔三公子这伙估计恨死她了,看到她落单,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安全起见,凤轻尘还是决定让十八骑来接她。 凤轻尘和属下自有一套联系方式,当天晚上她就将消息传了出去。接下来的路程里,九皇叔绝可不提送凤轻尘回去的事,凤轻尘也不多提。 活了这么多年,凤轻尘一直很明白,身为女人可以依赖、可以娇气,但一定要有独立自主的能力,不能离开了男人就活不成。 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她回京并不是因为赌气,或者受不了战场的艰苦,她回京是有自己的事要做,可九皇叔就能为了自己的私念而阻止。 如果她没有自己的人,就只能在九皇叔的强权下,乖乖地听九皇叔的话,放下京城的事物和她去夜城,哪怕再不乐意,也得按九皇叔的意思办。 到于以后?也许九皇叔认为,只要哄两句就好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过去了,她再执着也于事无补。 一路顺利,过了前面那个镇子,就是去夜城的官道,九皇叔以为凤轻尘放弃独自回京的事,暗松了口气,正琢磨着到了夜城,找个理由安抚一下凤轻尘,却不想还未到夜城,变故就发生了。 “王爷,前面有人拦路,他们自称凤府十八骑,来接凤姑娘回城。”亲卫兵单膝跪在地上,头埋得极低。 “是吗?”九皇叔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句,即使隔着车帘,亲卫兵也能感觉到,那股渗人的寒气。 “你叫来的?”九皇叔阴沉着脸,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凤轻尘,有那么一瞬间,九皇叔有杀人的冲动。 把十八骑杀了,把凤轻尘身边的人都杀了,看凤轻尘还能不能脱离自己的掌控。 “是。”凤轻尘没有闪避,面对九皇叔的怒火,一脸平静。 越是这样九皇叔越气:“告诉本王,为什么?” “夜城的事根本不需要我,我去做什么?做大夫吗?任何一个大夫都可以做到的事,我去不去又有什么关系。”如果皇城没有事,她可以跟九皇叔一起去,可是皇城有一堆人和事在等她,她必须在年前把事情办完了。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情,就丢下整个凤府、整个凤离族。 “为了本王也不行吗?”凤轻尘很聪明,九皇叔不敢随便糊弄凤轻尘:“轻尘,本王记得,你曾说过,为了本王可以负尽天下人,可以倾尽所有。现在本王只有这么一个小的要求,你也做不到吗?”这样的你,和李玄月有什么区别? 后面那句话,九皇叔没有说出来,可眼中的谴责与不满,凤轻尘却读懂了。正因为读懂,凤轻尘才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九皇叔,也没有因为凤离族的事,而背叛九皇叔,她没有!(未完待续) 1741求情,豆豆又犯傻了 最终,九皇叔还是没有留住凤轻尘,在九皇叔的黑脸下,凤轻尘毫不犹豫地跟十八骑回城了。 凤轻尘没有回答九皇叔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你不让我独自回皇城的真正理由是什么?告诉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可以丢下一切陪你去夜城,但是有一点,你不能骗我。” 最后一句话,把九皇叔张口欲说的话堵了回去,九皇叔一言不发地看着凤轻尘,幽深的眸子平静得渗人。 说出来,还不如让凤轻尘回城。 “你真懂得如何伤人。”九皇叔的沉默,对凤轻尘来说无疑是一把利刃,刺得凤轻尘鲜血淋漓。 凤轻尘什么都没有说,当即跳下马车和十八骑走了,九皇叔也没有下车相送,两人就这么分道扬镳,各忙各的。 凤轻尘不去夜城,九皇叔自然不会再坐马车,当天便弃车乖马,快马加鞭朝夜城赶去。 一路披星戴月,一个月的路程二十天不到就走完了,一干亲兵个个累得面如菜色,一到营地便倒地不起,由驻扎的士兵抬进营帐。 “九皇叔来了,这么快。”宇文元化听到传令兵的汇报,连忙起身,匆忙赶到外面迎接。 “末将参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宇文元化一向懂得趋利避害,给九皇叔行礼那叫一个恭敬谦卑,看到只有九皇叔一人,绝口不提凤轻尘的事。 “免礼。”九皇叔将马鞭丢给身旁的人,大步往营帐走去:“现在,敌我双方的战况如何?” 宇文元化起身跟上,在路上就把双方的情况说明,同时也把交战的情况汇报情楚。 双方小规模打了几仗,夜城只有一两万的伤亡,而东陵伤亡却高达五六万。 “夜城用得是什么战术?”九皇叔脚步一顿,侧头看向宇文元化,宇文元化心一惊,连忙收敛心神,更加小心地回答:“对方不是胜在战术上,而是武器。夜城不知何时,打了一批奇怪的铁马车。那铁马车像个移动的房子,外边装满了武器。铁马车刀枪不入,战壕亦对它无用,在战场上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所以,你手下的兵马一再因铁马车惨死,而你明知铁马车的威力,还让将士们冲锋上阵,不顾将士的性命。”九皇叔语调微变,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宇文将军,你最好把实情告诉本王,不然本王不介意拿你的人头祭旗。” “咚……”宇文元化双腿比脑子反应更快,直直跪在九皇叔面前:“摄政王恕罪。” 九皇叔哼了一声,直接踏入营账,任宇文元化跪在外面。 “传本令,召副将议事。”九皇叔一路风尘仆仆,按他的习惯必是要先梳洗,可今天他明显心情不好,一来便召集众人,甚至当众给宇文元化没脸,让宇文元化跪在外面。 豆豆现在是宇文元化身边的一个小将,由宇文元化亲自带着,远远看到宇文元化跪在主帐外,豆豆直接傻眼了,拉过一旁的同僚问道:“大将军这是怎么了?我才撒泡尿的功夫,大将军怎么就跪在外面了,这军营里有人敢叫大将军跪?” 在军中呆了上个月,宇文元化治军又严,对豆豆更是严格要求,豆豆深切明白什么叫军令如山,什么叫将军的权威。 在军中,宇文元化就是王,他的话就是命令,不管对错、合理与否,他们都只有执行的命令,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 “听说是摄政王来了,一来就朝大将军发火。”豆豆的性格极讨人喜,虽说是空降来的,宇文元化身边的老人也极其喜欢这个天生少根筋,却对战事很敏锐的年青人。 宇文元化身边的老人很清楚,他们的前途已经到顶了,九皇叔不可能再重用他们,他们根本不在意豆豆抢功。 “摄政王那是什么人?比九皇叔更大?所以大将军也怕他?”豆豆明亮的眸子盛满了疑惑,让原本担心宇文元化的亲兵,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在豆豆脑门上弹了一记:“你个傻小子哦,摄政王就是九皇叔,你不知道九皇叔现在管着东陵的政务嘛。” “什么?摄政王就是九皇叔?你说九皇叔来了?”豆豆双眼放光,那叫一个欢喜:“这么说,我们快要打胜仗了?” “你也觉得九皇叔亲自领兵,我们就能赢?”宇文元化的亲兵心里很不是滋味。 宇文大将军损失了那么多人,都没有攻下的夜城,如果被九皇叔轻易拿下,那么宇文大将军在武将中,几乎就没有立足之地。 “赢,当然能赢了。”豆豆压根就没有懂对方话中的意思,兴奋的道:“对了,和九皇叔一起来的人在哪,我去找人帮大将军求情,可不能让大家一直跪着。” 原本不高兴的人,听到豆豆这话,立马露出了笑颜,指了指不远处的军营:“在那。”不枉费宇文将军亲自教导,算这小子有良心。 “好,我这就去找人给大将军求情,你让其他人都闭嘴,别出去乱说。”豆豆再不懂事也明白,要让军中上下得知大将军跪在营帐外,日后大将军在军中就没有威信可言。 “好小子,算你小子有良心,你快去。”宇文元化的亲兵重重拍了一下豆豆的肩膀,泪花在眼眶打转。 豆豆不察,踉跄一步,差点摔倒在地,换来众人善意的笑:“你小子,一副豆芽菜的身板,回头得好好练练,可别风一吹就倒了。” “嘿嘿。”豆豆憨憨的摸了摸后脑,飞快地跑开,跑到无人之地,才放缓速度,摸了摸发疼的肩膀,委屈至极,可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凤轻尘,豆豆又乐了。 他这次可有乖乖听话,不显摆自己的武功,也不抢功冒近,跟着宇文元化和他的亲兵学习。这次凤轻尘应该会表扬他,然后让他带兵了吧。 一想到未来能和宇文元化一样,穿着大将军的战袍,骑着战马,威风凛凛的指挥作战,豆豆全身血液就在沸腾,恨不得凤轻尘现在就给他一支兵马,让他可以驰骋沙场。 豆豆的这份热情,在走进营帐,看到一堆东倒西歪的士兵,瞬间变凉:这……轻尘会在这里?不可能吧,九皇叔怎么会让轻尘,和一群大男人睡一起。 他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豆豆退出去,随手拉了一个小兵寻问,得知跟九皇叔来的人,全部安置在这后,心拔凉拔凉的。 轻尘呢? 豆豆望天,随即想到九皇叔进了主帅营,轻尘肯定也和九皇叔在一起,立刻化悲愤为力量,冲到主帅营去。 跪在外面的宇文元化看到豆豆的身影,本想出声提醒,可转念一想,九皇叔的怒火总要找人发泄,不是别人就是他,本着死道友不死贫的原则,宇文元化低头跪好,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横竖,豆豆是凤轻尘的人,九皇叔算再生气,也不会要豆豆的命……(未完待续) 1742关心,婚事引起的风波 九皇叔一路快马加鞭,风尘仆仆。凤轻尘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和九皇叔不欢而散,饶是凤轻尘再坚强也免不了伤心难过。 心情郁郁,自是要好好发泄一番,而策马狂奔便是最好的发泄渠道。 没日没夜地赶路,把自己累到极致,自然没有闲情去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到了客栈,凤轻尘直接倒在床上,足足睡了两天才起来。 再次起来的凤轻尘,不论是精神还是心情都好了许多,十八骑暗自松了口气,幸亏凤轻尘发疯只有几天,要继续这么疯狂的赶路,他们这些大男人都要受不了,真不知跟在九皇叔身边的那些人,是怎么过的。 九皇叔早就送了消息,告诉王锦凌他要改道去夜城,凤轻尘也没有给京城传消息,说她独自回来的事,除了十八骑几乎无人知晓凤轻尘独自回京。 凤轻尘和十八骑踩着关城门的点进城,行事非常低调,要不是守城的将领想要讨好王锦凌,私下把消息透露给王锦凌,恐怕王锦凌还要等凤轻尘告诉他才知晓。 凤轻尘一路风餐露宿,消瘦了不少,一到凤府就被管家抓着念叨了一番,说凤轻尘太不爱惜身体了,人都瘦了一大圈,还黑了。 老管家这是既把凤轻尘当主子,又把凤轻尘当女儿,一番话真情实意,让凤轻尘更加坚定,自己选择回来是对的,作为华夏人,除非天大的事,不然定要回家过年。 思行在手术室,凤轻尘让下人不要打扰他,等思行见到凤轻尘时,凤轻尘早已沐浴更衣,洗去了一身尘土。 “师父,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赶不回来过年呢。”许久不见凤轻尘,孙思行有些激动,清秀的脸透着一丝红晕。 “知道你回来过年,师父就是再忙也得赶回来。”凤轻尘执意赶回来,除了自身的事物要处理外,陪思行和凤谨过年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他们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如果她不回过年,就只有思行和凤谨两个人孤零零的过年。一个人过年的冷清,她受够了,她不希望自己的徒弟和弟弟和她一样,冷冷清清的过年。 “师父说得是,再忙也要回家过年,一家人团团圆圆。”孙思行既高兴又是酸涩,高兴凤轻尘心里惦记着他们,没有因为大事就把他们忘了。酸的是以后再也不可能,和父母一起过年。 想到死去的父母,孙思行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凤轻尘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寻问:“思行,怎么了?谁给你委屈受了?” 凤轻尘瞪向照顾孙思行的下人,孙思行发觉后,拉了拉凤轻尘的衣摆,红着脸道:“师父,没人给我委屈受,是我想爹娘。” 每逢佳节备思亲。在江南,一群人成天忙忙碌碌,他也没空去想这些。回到皇城又临近年关,孙思行难免会多想一些。 “呆徒弟,既然想你爹娘了,明天就去给他们上一柱香,和他们说说你的近况。”凤轻尘拍了拍孙思行的肩膀,心里想着抽个时间,去给自己父母扫墓,顺便把一些话和他们说说。 分别前,九皇叔问的那句话,她也是该好好想想了。当初她可以为九皇叔不顾一切,是因为她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她只要做自己就成。 可现在呢?她还能为了九皇叔,不管凤离族的死活吗? 凤轻尘知道自己做不到。但,如果有一天,凤离族和九皇叔成为敌人,那么她会把凤离族交给值得信任的人,或者彻底放弃九皇叔。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把自己搞得和李玄月一样,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害自己痛苦,也让九皇叔难做。 “师父,你怎么了?”孙思行看凤轻尘突然发愣,轻轻地拉了拉凤轻尘的衣摆。 安慰人的人,结果反要人担心,凤轻尘回神后自嘲一笑,看孙思行一脸担忧,凤轻尘调侃道:“师父在想,过了年你又大了一岁,别人家像你这么大的男子,早就娶妻生子了,师父也得给你相看人家了,不然好的女子都被人挑走了。” “师父……我还小,不着急。”孙思行的脸刷得一下就红了,很是不自在:“大公子、云大哥他们年纪都不小了,都还没有取妻,我也不急。” 管家见状,上前打趣了一句:“姑娘你别着急,思行少爷这次可不是一个人回来。” “不是一个人?难不成带了个姑娘回来?”凤轻尘放下九皇叔的事,笑着打趣。 管家连忙点头:“就是带了个姑娘回来,那姑娘看着娇娇弱弱却很能干。” 管家这么一说,孙思行的脸更红了,整个人更不自在,张嘴欲言却又不知说什么。凤轻尘以为孙思行担心她会不同意,便道:“思行你别担心,只要你喜欢的女子师父都喜欢。咱们不管出身家世,只要人好就成。” “不,不是的……”孙思行一张脸红得能滴血,急得想解释,可又不知怎么开口,正在这个时候,一丫鬟进来通报:“凤姑娘,秦小姐在外面,想要给姑娘请安,不知姑娘可方便?” “秦小姐?思行你带来的姑娘?”凤轻尘听到这个姓氏,心咯噔一停。孙思行这个样子,绝对是对那位秦小姐上心了,可千万别是她想的那位秦小姐。 见孙思行点头,凤轻尘追问:“是秦宝儿秦小姐?” 孙思行见凤轻尘语气突变,不安地点头,以为凤轻尘不喜欢秦宝儿,连忙解释:“师父你放心,秦小姐虽然身体不好,可心灵手巧、不怕吃苦,人也很聪明,她在医学院才才学了几个月就像模像样,为人耐心细致,也不嫌弃病人,是个极好的姑娘。” “师父知道她是好姑娘。”凤轻尘苦着一张脸,心里暗骂云潇那群人不靠谱,居然不帮她看着思行。 思行这个样子她还有什么不明白,可是秦宝儿真得不可以,不是她喜欢与否的问题,而是秦宝儿她名花有主。 在场的都是人精,看凤轻尘脸色骤变,自然知道她不喜欢秦宝儿,一个个收起笑容不敢再打闹。 凤轻尘也没有玩笑的心情,板着脸挥退下人:“你们先下去。告诉秦小姐一声,我今天有些累了,明天再见她,让她早些休息。” “是。”老管家欠了欠身,带着一干下人退下,离去前看着孙思行,眼中满是担忧。 孙思行心中忐忑不安,待所有人都退下,孙思行急忙问道:“师父,秦小姐有什么不对吗?” “秦小姐没有什么不对。”凤轻尘看思行紧张的样子,叹了口气:“只是,她是有未婚夫的人。” “什么?”孙思行直接愣住了……(未完待续) 1743暧昧,这是显摆还是炫耀 秦姑娘有未婚夫! 孙思行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张嘴就道:“步公子不是她的未婚夫。” “步惊云确实不是她的未婚夫,她的未婚夫是步公子的好友。”蓝九卿的身份,凤轻尘终是没有说出来,她只要孙思行断了这个念头。 孙思行整个人都懵,不解地问道:“秦小姐有未婚夫,为何不在家待嫁,为何与步公子……举止亲密?”还与他举止亲密。 后面那句话孙思行没有问出来,他问不出口,秦宝儿一路上对他殷勤备至,他以为秦宝儿是喜欢他,原来不是。 “秦小姐的未婚夫,托步惊云照顾她。”虽然凤轻尘也觉得步惊云和秦宝儿之间太过亲密,可这是别人的事,蓝九卿都不在意,她在意什么。 孙思行不怀疑凤轻尘的话,但他一时半刻接受不了,只呆呆地说了一句:“师父,我知道了。” 孙思行的反应让凤轻尘担心,凤轻尘想要劝说孙思行,可她才开口,孙思行就反应过来,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一脸愧疚的像她认错,说自己不该没有问清,就把秦宝儿带上路,要是因为此让她的未婚夫误会,他就罪该万死。 “思……”凤轻尘刚一开口,孙思行就打断了:“师父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师父你放心,我没事。” 孙思行努力扯出一抹笑颜,笑得异常灿烂,眉眼间都是笑意。凤轻尘看得如同刀割,却不能多说,思行既然不想让她担心,她便装作什么都不知好了。 “师父,时辰不早了,徒儿不打扰你休息。”孙思行拱了拱手,转身往外走,脚步有些急促。 凤轻尘重重叹了口气,随即想到接人的左岸,凤轻尘不顾身体疲倦,直接把左岸拖了出来。 对上左岸那张死人脸,凤轻尘笑得特别渗人:“左岸,你是不是要跟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让你接思行来,你还给我带了一个秦宝儿?” “我只管带孙思行回来。”至于多出来的人,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别告诉我,秦宝儿那么一个大活人,你没有看到?”凤轻尘咬牙切齿,把左岸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想着从哪里下手最好。 “看到又如何,与我何干。”左岸酷酷的答道。论武功凤轻尘不是他的对手,他怕啥;论口舌,他不一定会比凤轻尘弱,谁气谁还说不定。 “怎么和你没关系。”看到左岸那张欠扁的脸,凤轻尘就想到九皇叔,更没好气:“要不是你看顾失职,思行怎么会和秦宝儿扯在一起。思行他一心扑在医术上,在江南的时候,思行不会往这上面想,就算他有心旁人也会阻止他,不会秦宝儿和思行多接触。他和秦宝儿的事肯定是在路上发生的,现在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思行怎么会喜欢上秦宝儿?” 如果在江南,那群人看出苗头,一定会写信告诉她,或者阻止。不管是谷主还是赤炼水都把思行保护的极好,绝不会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 左岸酷酷的面容露出一抹嘲讽的笑:“长相不俗、温柔善良、软语解人、日夜相伴、悉心照料、举止亲密,在秦小姐客意勾引下,孙小神医正值少年幕艾的年纪,喜欢不是很正常嘛。” 秦宝儿那样的女子娇弱可人,正是男子喜欢的类型。孙思行长这么大,也没遇到过几个年龄相仿的女子,秦宝儿一路上对他殷勤备至,就算不喜欢也会有好感。 “你是说,一路上秦宝儿都在对思行玩暧昧?”凤轻尘咬牙切齿,她就说嘛思行怎么可能会好好的动情,原来是秦宝儿勾引的。 如果秦宝儿在她面前,她肯定狠狠地甩秦宝儿两巴掌,让她明白什么叫自重。 玩弄别人的感情,很有成就感嘛。 左岸看凤轻尘怒气冲天,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回想了一下孙思行和秦宝儿一路的情景,然后点了点头:确实是秦宝儿主动勾搭孙思行,不然孙思行那个纯情小处男,哪里懂情爱是什么。 “好,好一个秦宝儿。”得到左岸的肯定答复,凤轻尘杀人的心都有了,要不是理智尚存,凤轻尘肯定让人去找蓝九卿,把秦宝儿这个祸害给她拎走。 想要展现自己的魅力,喜欢被男人爱慕、追捧。她不说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但要招惹她徒弟就绝对不行。 左岸看凤轻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小心肝一颤,趁凤轻尘没注意果断地溜了。凤轻尘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气得抓过多宝格上的瓶子就往门上砸:“左岸你个混蛋,要是思行这次栽在秦宝儿手上,你就死定了。” 什么?左岸掏掏耳朵,表示风太大,什么都没有听到。 凤轻尘满腔怒火无处宣泄,本以为会气得睡不着,没想到躺在床上没有多久,就沉沉地睡去,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 “姑娘,秦姑娘来了好几趟,奴婢都打发了。”春绘一边给凤轻尘梳头,一边说道。 “嗯。”凤轻尘一听到秦宝儿的名字就恶心:“思行呢?” “左岸少年一大早就带思行少爷出门了,说是带思行去长见识。”春绘说这话时,嘴角有些抽搐,凤轻尘透过镜子看到后笑了一声,左岸总算做了一件人事。 这种事,男人更了解男人,有左岸出面她就不用担心,思行会因为这件事而对女子有阴影。毕竟这世间不是每个女子都像秦宝儿一样,会在有未婚夫的情况下,还想要享受其他男子的爱慕,与别的男子玩暧昧。 秦宝儿是个不肯轻易放弃的主,听闻凤轻尘醒了,不等凤轻尘用完膳又来求见。凤轻尘虽然心里膈应,可作为主人她却不好一推再推,毕竟是孙思行带进来的人,在外人眼中她不待见秦宝儿就是落孙思行的面子。 强压下心中的烦躁,凤轻尘在花厅见秦宝儿。 和印象中的一样,秦宝儿娇美动人,如弱柳迎风,一举一动都带着女儿的柔情蜜意,那双水灵灵的眸子更是时刻含情,娇怯柔弱如同水晶,需要人捧着、呵护着。 秦宝儿似乎很喜欢凤轻尘,一进来便一脸崇拜地看着凤轻尘,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差点让凤轻尘把刚吃的点心吐出来。 这女人,怎么能做到这个地步,不恶心人会死嘛!(未完待续) 1744危机,不会放过这个筹码 凤轻尘本就不喜欢秦宝儿,不是因为蓝九卿而对秦宝儿有偏见,是她本身就不喜欢秦宝儿,这种白莲花类型的女人,想以为两人就是普通医患关系,日后没有什么交集,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了。 想到秦宝儿害思行受情伤,凤轻尘的脸色就更难看了,无视秦宝儿套近乎的举动,冷着脸说了两句,凤轻尘就准备把人打发走。 可凤轻尘忘记了,秦宝儿从来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无视凤轻尘的冷脸,兴奋地和凤轻尘分享,她和孙思行来京城的路上所发生的事,重点强调孙思行对她有多照顾,对她有多好,能得到孙思行的爱护她有多幸福。 听得凤轻尘太阳穴突突直跳,什么叫她病了,思行彻夜照顾;什么叫为了她,特意骑马去镇上给她买吃食;什么叫出去看诊,还不忘给她带礼物。 姑娘,你这是炫耀还是显摆呢? 看着秦宝儿那张越来越娇艳,荡漾着幸福的脸,凤轻尘就想上前甩她一巴掌。 秦宝儿现在炫耀的一切,全部建立在思行的痛苦上,明明知道自己和思行不可能,还给思行错误的暗示,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贱了。 凤轻尘恨不得,现在就把秦宝儿扔给蓝九卿,让他好好管管自己的未婚妻,没事别祸害自己徒弟。这么爱显摆自己魅力的女人,别说有未婚夫,就算没有未婚夫她徒弟也招惹不起。 可秦宝儿却完全不懂得看人脸色,凤轻尘脸越黑,她却越起劲,凤轻尘实在受不了。“嘭”的一声,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厉呵:“秦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有未婚夫的人。你一个有未婚夫的女子,与别的男子如此亲密,你就不怕你的未婚夫生气吗?” “凤,凤姑娘,你,你是在说我不守妇道吗?我,我没有。求你别这么说我,我和孙小神医发乎情、止乎礼,我,我们没有,没有……”秦宝儿慌忙解释,红润的小脸吓得刷白刷白,长长的睫毛轻颤,身子也微微发抖,眸子盈盈满泪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要说凤轻尘欺负人。 好巧不巧,和左岸一同出去的思行,正好这个时候回来了,两人当场僵住。 “师父,这是怎么了?”孙思行一进来,就看到一脸怒容的凤轻尘,和娇怯可怜的秦宝儿,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黯然。 凤轻尘没有错过孙思行变化,心疼孙思行遭遇,凤轻尘连忙换上笑颜:“没事,秦小姐来见我,我们在聊天呢。” “思行哥哥,轻尘姐姐说的是,我们正在聊天呢。什么事,什么事都没有,思行哥哥你放心,轻尘姐姐没有,没有故意欺负我。” 没有故意欺负,那就是有无意欺负了? 秦宝儿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屋内的气氛就不对了,那带着深深鼻音的调调,再加上她像是在掩饰什么一般,不停地拿帕子拭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毕竟是相处了上个月的女子,毕竟是自己爱慕的女子。孙思行看到秦宝儿这受尽委屈的样子,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可如果是别人,孙思行一定认为是秦宝儿被欺负,但凤轻尘…… 孙思行抬头看向凤轻尘,眼里只有信任没有怀疑:“有师父在,我很放心。” 就算全天下人都会欺负秦宝儿,师父也不会。不是对凤轻尘的盲目信任,而是孙思行很清楚,只要他喜欢的人,师父就是不喜欢也不会为难。 “有你这句话,师父值了,思行放心,师父不会让你难做。”凤轻尘鼻子一酸,心中的怒火全消,这样全心的信任,就是九皇叔也给不了。 因为九皇叔不信她。 孙思行腼腆一笑,很是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地转移话题:“师,师父。默公子的病情我已经看了,他也能让我医治,我,我定了两个手术方案,想要请师父你帮我看看。” “凌默肯让你医治了?”凤轻尘一听到这个消息,直接把秦宝儿丢到脑后,一脸欢喜:“思行你行呀,师父这次真佩服你了。” 被凤轻尘一夸,孙思行更不好意思,师徒二人热切的讨论了起来,至于秦宝儿? 凤轻尘瞄了一眼,冷笑。有这号人物嘛,就算有那也和他们没关系,从哪来滚来去。 师徒二人在花厅说半天,又转战到手术室,完全没有把秦宝儿当回事,凤轻尘是故意忽略,孙思行则是一心想着凌默的病情,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秦宝儿。 秦宝儿站在花厅里,呆呆地看着这师徒二人旁若无人地说话,又看着他们并肩膀离去,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被泪水洗涤过双眼闪过一丝黯然,秦宝儿看着昏暗的天空发呆:惊云哥哥说错了,她比不上凤轻尘。有凤轻尘的地方,就再也没有人能看到秦宝儿,她做再多的努力都没用。 左岸从屋顶跃下,嘲讽地看了秦宝儿一眼,打了哈欠,朝凤谨的房间走去。 从天穹山下来没有多久,九皇叔就非常好心地按西陵长公主的要求,把她送回西陵。当然九皇叔不会忘记给西陵皇上写信,把西陵长公主在武林大会时的种种行迹写清,让西陵皇上明白,西陵长公主得罪了多少武林人士,维护她到底值不值得。 同时,九皇叔还在信中暗示西陵长公主可能疯魔了,天天缠着凤轻尘,说凤轻尘过继的弟弟是她的儿子。 指着敌国公爵子嗣说是自己的儿子,西陵长公主的行为,给凤轻尘和凤谨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九皇叔在信中很强硬的要求西陵皇上管好长公主,他不希望听到类似的话。 凤谨现在是凤府的世子,如果西陵长公主这番话传出去,凤谨在东陵就会没有立足之地,凤轻尘也会因为收留敌国皇室血脉而获罪。 有这封信,西陵皇上定不会放任西陵长公主抢人,可谁也不能保证西陵长公主不发疯,依那个女人疯狂的姿态,左岸和和凤轻尘不用想也知,等到她缓过劲来,必定不会放过凤谨这个筹码。 为了杜绝这个可能,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借西陵皇上的手,彻底废了长公主,让她再也翻不出一点浪花!(未完待续) 1745出手,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治疗失恋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忙得没空去伤心,没空去想风花雪月的事。 为了不让孙思行沉浸在失恋的伤痛中,凤轻尘一连给孙思行安排了许多事,让孙思行忙得脚不沾地,满脑子都是医学名词,根本没有空去想秦宝儿的事。 凤轻尘看孙思行虽忙,可精神却极好,大大地松了口气:她徒弟果然不凡,这么快就从失恋的创伤中走出来了。 事实上,凤轻尘想太多了,她来得太快了,孙思行还来不及对秦宝儿情根深种。孙思行对秦宝儿顶多有点好感,微微有点小动心,离那什么爱、非你不可还差得远了。 孙思行怎么说也是受传统儒家思想长大的男儿,虽然因为四处行医,没有当下男人的刻板和迂腐,可也不会和现代的男人一样,在无名无份的情况下,为一个女人就要死要活。 孙思行是对秦宝儿有好感,得知秦宝儿有未婚夫后虽伤心,可让他更难过的是,秦宝儿在明知自己有未婚夫的情况下,还对他那么好,给他错误的暗示,让他差点就和有夫之妇纠缠不清,成了让自己最不耻的那类人。 不需要凤轻尘安排,孙思行也会给自己找一堆事,好让自己从这件事情中走出来,然后…… 就像左岸说得那样,他对女人太不解了,连真情和假意都分不清,为免以后麻烦,他就听师父的安排,和师父看中的女子成亲,师父的眼光总是不会错的。 孙思行察觉凤轻尘最近对他的关注太多,在左岸的提点下,寻了个机会把自己的想法和凤轻尘说了,凤轻尘满心欣慰,终于不再紧迫盯人,开始应付那一堆堆的帖子,和凤府对外的事务。 赏雪、赏花、嫁娶的帖子通通丢到一边,礼到人不到就成了。拜访上门的帖子,凤轻尘清了一批出来,无意中看到连城主的帖子,凤轻尘特意挑了出来,看了两眼又丢到一边。 连城主这是找不到路子,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可她有那么好说话吗?要知道,蓝景阳伤害的可是她弟弟,还有她的族人。 就算她和凤离清歌不对付,可那也是他们凤离族内部的事。蓝景阳污辱凤离族的贵女,也太不把她这个代理凤离王放在眼里吧。 凤轻尘把准备赴约的帖子清了出来,让管家安排。 先是进宫给谢太后请了安,凤轻尘才开始在各府活动,告诉京城的众人,九皇叔虽然没有回来,可她凤轻尘回来。 如此忙了三四天,凤轻尘终于抽空和王锦凌碰面了,一看王锦凌的样子,凤轻尘就大吃一惊:“你这是怎么了?” 虽然依旧风度翩翩,可那眼中的血丝却骗不了人:“你多少天没睡了。” “每天都有睡。”王锦凌坐下,在凤轻尘面前也不讲究那些虚礼,歪着身子一靠,揉了揉眉心:“每天睡不到一个时辰。” “这么忙?”凤轻尘这才明白,王锦凌催九皇叔回来的信,并没有夸大。 王锦凌点了点头:“临近年关政务本就烦多。舟王又蠢蠢欲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挥兵北上。北陵见宇文元化去打夜城,亦有心和舟王来个里应外合过了这个的冬季,恐怕就会集结兵马,出兵攻打东陵,到时候肯定是一片混战,我们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在九皇叔雄心壮志的要一统九州时,和九皇叔有同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比如北陵,他们就算不能一统九州,也想从东陵身上咬下一块肉。 南陵和西陵都不是安分的。西陵因之前一战损失惨重,虽短时间内没有举兵的可能,但难保他们穷怕了,趁东陵内忧外患之际,在边境骚扰一二或抢夺一些物质。 东陵虽强,可没有强大可以同时和三国开战的地步,要不是这样,九皇叔也不会步步为营,迟迟不敢对哪个城或者哪个国家出兵,就怕其他国家会趁机攻打东陵。 听王锦凌将各国的动作一一点明,凤轻尘眉头紧皱:“局势已经严峻到这个地步?” 和九皇叔相比,凤轻尘的情报网还是不免完善,她能探得一些小消息,但这种隐秘的国家大事,凤轻尘手下那些人还是探不到。 难怪九皇叔没有动西陵长公主,而是把人送回去,想必是怕西陵趁机添乱。要知道西陵现在还不是天宇说了算。 王锦凌点了点头:“我也不瞒你,九皇叔再不回来,在连城他们的压力下,我可能会让蓝景阳毫发无伤的回去。” 连城外交能力很强大,连城主趁九皇叔不在皇城,联合了其他几个城主给东陵施压。东陵要再不放蓝景阳,他们几城就联合发兵,援救夜城。 东陵和夜城一仗,东陵已经打得很憋屈了,要是各城再派兵援助,东陵必败无疑。在这样的情况下,王锦凌撑不住也是正常的。 “稷下学宫也派人来交涉了,要保蓝景阳。”王锦凌又补了一句,从这句话可以看出,他最近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这些事,全全要他一个人处理。不管是连城主还是稷下学宫,他们都不会和符临接触,他们只会给王锦凌施压。 连城还好,官场上的事王锦凌就算压力大,也能应对自如,可稷下学宫不一样。稷下学宫是王锦凌的师门,王锦凌不能拿官场那套去应付自己的师门,会被人戳脊梁骨。 “蓝景阳……”凤轻尘叹了口气,看向窗外:“回头安排我见他一面。”要放人,也得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不让他受点教训她心里不舒服。 “好。”王锦凌苦涩地点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凤轻尘有多想杀蓝景阳,可他却不得不劝说凤轻尘放过蓝景阳。 “我这边撑个三五天不成问题,到时候你见见连城主,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王锦凌顶着巨大的压力,等凤轻尘回来才松开,就是想要把敲诈连城的机会留给凤轻尘。、 连城要把人赎回去,不出一点血那是不可能,至于能从连城手上榨出多少东西,那就得看凤轻尘的本事了。 和王锦凌敲定好蓝景阳的事,凤轻尘又去见了木扎赤族长,那个给她提供牛肉和羊肉的草原族长。 凤轻尘这么急着见他,是因为他的供应出了问题,她快要断粮了……(未完待续) 1746出手,三公子断凤轻尘的路 凤轻尘和木扎赤有约定,木扎赤所在部落,包括他周边部队的牛羊,凤轻尘照单全收。 木扎赤按月给凤轻尘提供的牛羊,每月不得少于八万斤,每季不得少于三十万斤,多则不限。 去年是两人第一次合作,木扎赤一直按约定做到了,所提供的鲜肉只多不少,可今年却频出问题。 上半年偶尔拖个十天半个月,凤轻尘这方也没有在意,两地相距甚远,下个大雨阻个路,晚到十天半个月,甚至一个月都很正常,可这一次,已经有三个月不曾准时交货。 春绘之前就给凤轻尘去了信,那时候凤轻尘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凤轻尘让春绘联系木扎赤,同时派人去草原,是不是木扎赤那里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 结果,草原那边的消息没有传来,木扎赤进京的消息就算先到了,凤轻尘一收到木扎赤直京的消息,就安排了今天的会面。 看到坐在自己对面,一脸羞愧的木扎赤,凤轻尘就知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木扎赤这根线恐怕废了。 “木扎赤族长,发生了什么事?”凤轻尘坐下,开门见山的问道。 “凤,凤姑娘。”木扎赤族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眼神闪烁,根本不敢看凤轻尘,这么一来,凤轻尘还没有什么不明白。 “直接说吧,是什么人动的手,给你什么条件。”她和木扎赤合作的事虽然隐秘,可有心人想要查并不是查不出来。 木扎赤看凤轻尘这样,心里更是不安,强压下心中的内疚,说道:“是崔三公子。比凤姑娘你高出五成的价,而且不需要我们送。” 换算一下,同样的一批肉卖给凤轻尘,他们只能得一万两,卖给崔三公子,差不多能拿到近两万两,翻一倍的利润,他们是傻了才会拒绝。 “崔三公子?好大的手笔。”凤轻尘冷笑,眼中含光顿现。 她就说嘛,崔三公子被杀手追的不敢出门,怎么可能不报复回来。 够狠,居然断她的粮。 “凤姑娘,对,对不起,我也不想的,实在是……”凤轻尘要是骂他两句,他心里还能好受些,可凤轻尘一句话都不说,他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当初,他们的牛羊冻死在草原上,是凤轻尘出手让族人活过了那个冬天。当初,他们在草原上没大夫、没药,是凤姑娘送了一车车的药过去,还派大夫给他们医治,可现在…… 他们的生活好了,他们却把凤轻尘给踢到了一边。 “在商言商,你们追逐高额的利润并没有错。”凤轻尘打断木扎赤的话,木扎赤刚刚松了口气,就见凤轻尘话锋一转,严厉地道:“但是,你们偷偷摸摸地行为真叫我不耻。你们嫌价钱低可以直接提;有人出高价,至少也得告诉我一声,让我有个准备,看看我能不能出同样的价格,我竞价竞不过人家我认了。可偏偏你们一声不吭,害我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特意派人去草原寻你们,你们直到瞒不住才找上我。” “凤姑娘,我,我们也不想。实在是那位崔三公子,他……不准我们说。”木扎赤的头都快埋在胸前了。 草原汉子行事一向磊落,这事他们实在对不住凤轻尘,不仅背信弃义,还反手坑了凤轻尘一把。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们给我带来的损失不止一星半点。”哪怕对方早说两个月她也能想到办法。 现在可是冬季,不仅收不到粮,牛羊猪一时半刻也养不大,她手上的存粮根本撑不到来年收新粮的时候。 一想到那几万张嘴,凤轻尘就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这种压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木扎赤看凤轻尘面露愁容,心里更不安了:“凤姑娘,这事是我们不对,我们,我们……要不上一批的银子,我们不要了。” 凤轻尘每次押对方一批货的银子,主要也是防对方出尔反尔,可现在那点银子有什么用。 “买卖不成仁意在,你们不守承诺,我却不能。回头你去找账房结算,银子会如数给你。希望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可能。”凤轻尘心里膈应的要死,却不能把话说死,毕竟她不能断了这条路,她手下的人训练强度非常大,肉类的摄取不能少。 “凤姑娘,谢谢你,谢谢你。”木扎赤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凤轻尘,匆匆告辞便走了。 凤轻尘独坐在花房,撑着脑袋轻轻按着太阳穴,清瘦的脸上露出满是愁容。 崔三公子把道划出来了,她不回敬一二都对不起自己,只是……当务之急,还是把粮食筹出来,不然两个月后,山东那边就要断粮了。 “养兵马果然是个烧钱的买卖。”尤其是她只出不进,账面上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再这么下去她根本养不起那帮人。 陆家那批黄金虽然在她手上,可那批黄金暂时还不能用。大量黄金流向市面,自然会引人怀疑,要让人顺着查出来,她就是四国九城的仇人了。 “我是不是得学九皇叔,先拿下一个城,以城中的税收来养兵呢?”养兵马是长期支出,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收入,不然她根本支撑不了几年。 “可是,朝哪个城下手呢?”凤轻尘把九城都在脑海中过一遍,可凭她现在的实力,哪个城她都拿不下来。 凤轻尘摇头苦笑,暂时把这个想法放下,在花房静坐片刻,确实不会让人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后,才下楼。 还没走下楼梯,就被人挡住了去路,凤轻尘看着站在下首的人,主动开口:“符临,不……应该是符大人。” “你还是叫我符临好了,这句符大人听得怪别扭。”符临指了指靠窗的位置:“坐一坐?” “好。”凤轻尘没有拒绝,随符临一同落坐。 刚坐下,就有小二送来酒菜,凤轻尘皱眉:“我不喝酒。” 小二正准备去换,却被符临阻止了:“只是果酒,喝两口无事。今天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为这个消息,咱们喝两口也是应该。” “什么好消息,需要喝酒庆祝?”凤轻尘不再阻拦,神色淡然地看着符临,对他口里的好消息,似乎不怎么感兴趣。 符临也不在意,给两人倒了一杯酒后,端起自己那杯喝了起来,言行举止无不透着高深莫测的神棍范,倒让凤轻尘起了兴趣,待符临三杯下肚,凤轻尘终于开口寻问……(未完待续) 1747陷阱,蓝太子与凤离嫡女 “什么好消息,值得符大人你喝酒庆祝。”凤轻尘端起桌上的杯子,轻嗅了一口,并不喝。 符临放下杯子看着凤轻尘,故作惋惜的道:“我以为你不会问,你的定力不如以前了。” “我晚上还有事要办。”凤轻尘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倒过来给符临看:“喝了,符大人该说了。” 符临哭笑不得:“我又不是逼你喝酒,只是说有个好消息,值得喝一杯庆祝。” “都一样。”凤轻尘将杯子放下,示意符临该说了,她没功夫耗在这里。 符临看了一眼四周,说道:“时辰不早了,轻尘你要办什么事,我陪你去?” 虽然已过吃饭高峰期,可一楼的人却不少,这里确实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凤轻尘虽怀疑符临这个时候找上她的用意,但也没有多说,和符临一同离去。 符临显然是知晓凤轻尘要做什么,并没有开口寻问,任马车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直到来到闹市时,符临才开口,让凤轻尘换一辆马车。 凤府的马车确实招摇,符临既然早就安排好了,凤轻尘自然不会拒绝,和符临换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马车朝一座老宅子驶去。 凤轻尘这次充分展现自己的淡然,在宅子里看到蓝景阳,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抬了抬眼皮,指着蓝景阳道:“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 如果是的话,那么她不介意,把用在蓝景阳身上的药,用到符临这个添乱的家伙身上。 “当然不是,这只是九皇叔送你的礼物。”符临不忘给九皇叔说好话,顺便抢王锦凌的功。 本以为凤轻尘就算不感动,也该高兴一下,结果凤轻尘只是漫不惊心地说了一句:“九皇叔有心了。” “你不满意?要知道,九皇叔忙于战事,还不忘想到你,远在夜城都让人安排这事。”符临心下了然,明白九皇叔和凤轻尘肯定吵架,而且错在九皇叔。 不然,九皇叔不会特意写信给他,让他多关注凤府,有什么事帮凤轻尘摆平。 “满意。替我谢九皇叔。另外转告九皇叔,这种小事不需要他出手,我也能做到。”凤轻尘明显是不领情。 符临在心中默默为九皇叔默哀,指了指外面,说道:“你们慢慢聊,我不打扰你们。” 说完,人便走了,还贴心地关上门。 聊?聊什么? 她毫无准备,就算见了蓝景阳也做不了什么,她要见蓝景阳,又不是和他聊天的。凤暗骂符临多管闲事,但还是在对面坐下。 蓝景阳气色很不错,看样子这段时间没怎么吃苦,只是手上和脚下带了铁链,凤轻尘开口叫了一句:“景阳先生。” 蓝景阳睫毛轻颤,缓缓地睁开双眼,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凤轻尘心一颤,瞳孔猛得收紧…… 蓝景阳变了,变得更加可怕了。 那双眼幽深阴郁,冷漠的没有一丝感情,看样子这几个月的牢狱之灾,对他来说不是没有收获。 “怎么,怕了?”蓝景阳开口,没人往日的道貌岸然,直接将他的君子假面撕碎。 “怕?怕你一个阶下囚?”凤轻尘不客气的反击。 她心中确实有三分惧意,这样的蓝景阳很可怕,凤轻尘有预感,这一次要让蓝景阳完好无损回连城,绝对是放虎归山。 “呵呵……”蓝景阳冷笑:“堂堂凤离嫡女,确实没有必要怕我一个阶下囚。” “凤离嫡女?景阳先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凤轻尘反应极快,心里翻腾倒海一般,面上却半点不显,暗自调息,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自然,。 符临,这个混蛋。 她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符临这是布陷阱让她跳。 “听不懂?轻尘你要装到什么时候?北陵一战你忘了吗?”蓝景阳扯出一抹笑,那笑容僵硬而诡异,让人不寒而栗,嘴巴一张一合,凤轻尘却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她只知道蓝景阳违约了。 凤轻尘气息紊乱,全身肌肉绷紧,面对蓝景阳一句接一句的逼问,凤轻尘一句话都不说,冷静地思考眼前的局面。 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蓝景阳已经把她的身份说给符临听了,不然符临不会特意去找她,更不会抢在王锦凌之前,安排蓝景阳见她。 不过,符临特意安排这一出,应该是不信蓝景阳的吧,不然……符临不会让蓝景阳出言诈她。 如此一想,凤轻尘便松了口气,越发自然地说道:“北陵一战?你说我和九皇叔把你的寒月山庄给毁了的事?怎么,景阳先生输不起。” 凤轻尘微微张开手,让寒风将手心的汗珠吹干,不给蓝景阳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寒月庄主说景阳先生是小人,为了得到寒月山庄,不顾同门情谊,还骗他女儿的感情。我原本是不信的,今天却是信了。 景阳先生你这样的人,为了活命,为了权势还有什么不会做的,你这样的人能骗同门师兄,能骗师兄的女儿,还有什么人不能骗的。” 凤轻尘一句接一句,完全不给蓝景阳说话的机会,看蓝景阳脸色难看,气息不稳,接着道:“老天爷真是不开眼,你明明是个卑劣无耻的小人,偏偏给了你一张正人君子的脸。明明是个下人的命,却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成了稷下学宫的弟子;明明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却能骗得连城主收为义子,成为少城主。 景阳先生你这样的手段真叫人害怕,也不知你害了多少人,才有今天的成就。日后景阳成为连城主后,真希连城的史志上,能写一写你这一生骗了多少人,踩着多少人的尸骨才爬到今天的位置。” “不是这样的。”蓝景阳怒吼,幽深冰冷的眸子,露出一抹狰狞与狂暴,双眼充血,整个就像被激怒的野兽。 凤轻尘每一句话,都踩中了蓝景阳的痛脚,尤其是关于出身那段。蓝景阳自认出身高贵,世间无人能敌,可偏偏在世人眼中,他就是一个无父无母,靠人垂怜才有今日的成就……(未完待续) 1748勾结,三公子情报有误 “凤轻尘……”蓝景阳俊脸扭曲,手中的铁链被他扯得哗啦作响,想要朝凤轻尘扑去,偏偏被铁链卡住,只能朝凤轻尘怒吼:“凤轻尘,我不是什么出身低贱的下人,你明知我的出身有多高贵。” “高贵?你的出身有多高贵?”凤轻尘嘲讽的笑道:“景阳先生,你千万别告诉我,你是前朝皇室后人?要是这样的话,我立刻把你交出去,四国皇帝肯定会很感激我。” 凤轻尘笑得甜美,蓝景阳却气得吐血。 这话,他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符临是神庙后人,要知道他是蓝氏皇族,第一个杀的不是凤轻尘而是他。 “景阳先生不会真要说自己是蓝氏后人吧?不过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你都说我是什么凤离嫡女了,再说自己是蓝氏太子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凤轻尘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蓝景阳之前设的计全部瓦解,蓝景阳双眼通红,死死地瞪着凤轻尘。 “我说的是事实,你是凤、离、嫡、女。”蓝景阳一字一字,咬牙说道。 “你怎么不说我是前朝公主,这个可信度不是更高嘛,再不然,你也可以说我是凤离王什么的,这样我会死得更快。”凤轻尘没好气的嘲讽,把蓝景阳气得吐血。 这个女人实在太聪明,也太警觉了,根本诈不出她的话…… 在蓝景阳和凤轻尘谈话时,旁边屋子也两人在说话。其中一人是符临,至于另一个则是凤轻尘想都想不到的人物。 “三公子,你的情报有误。”符临听完凤轻尘和蓝景阳的对话,对对面的男人道。 没错,和符临一起的男人就是崔家三公子,至于这两人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那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崔三公子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不太确信的道:“北陵传来的消息,按理不应该有误。” 崔家在北陵根基很深,当初凤轻尘在北陵就借用崔家的势力。那些人有忠于崔浩亭,自然也有忠于崔三的。 “事实胜于雄辩。三公子想要和我合作,得另开筹码才是。”符临手上拿着一个杯子,随手把玩着,那漫不惊心的姿态着实让人生气。 不过,崔三虽有不满却没有说什么,谁让是他主动找上符临。 “这件事我会再查清楚,我相信符大人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不会拿这种事骗你。”崔三压下心中的邪火,再道。 他可以肯定凤轻尘就是凤离嫡女,但他拿不出证据。 “我当然相信三公子,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不能光凭三公子一句话就得罪凤轻尘。三公子应该明白,凤轻尘背后的人不好惹,我有太上皇撑腰虽不惧九皇叔,可我怕王家、怕杀手联盟。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事,惹上这些麻烦,可得不偿失。”符临充分展现其奸诈的一面。 话说得好听,可归根结底还是崔三给的筹码太少了。 崔三公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加大筹码:“待我成为……” “三公子。”符临不等对方说完便打断:“你我都不是小孩子,这样的许诺有多大的价值,你我都是明白人。未来的事我们不谈,我们只谈眼前。” “眼前,我手上能动用的东西太少。”崔三算是见识到符临的难缠了。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从龙之功什么的,我现在不需要。”符临站起来,摆了一个请的姿势:“三公子,时辰早了,我还要送凤轻尘回去,免得她起疑。” “你确定她现在没有起疑吗?”崔三仍不忘给符临和凤轻尘制造间隙。 符临自信十足地摇头:“这一点不劳三公子担心。凤轻尘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九皇叔。我和九皇叔虽然是政敌,可我们从来不是敌人,这一点凤轻尘很清楚。” “你这样的人,果然是天生的政客,和你这样的人为敌太可怕了,希望我们永远不要成为敌人。”能游走在太上皇与九皇叔之间,符临的政治智慧让崔三佩服。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法则,三公子谬赞。”符临把这话当成赞美,丢下崔三公子,转身去接凤轻尘。 面对凤轻尘,符临没有一丝破绽,让凤轻尘一度怀疑自己想太多,是蓝景阳误导她,离间她和符临。 符临这人,真正叫人看不透。 凤轻尘垂眸掩去眼中的深思,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上车后便自然地问起:“符大人,你说的好消息呢?” “我以为你快忘了。” “付了酬劳的事,我都忘不掉。”凤轻尘暗指她喝掉的那杯酒。 符临再次摇头:“那也能叫酬劳,轻尘你也忒小气了。不过这件事,你真得要付我酬劳,我可帮了你一个大忙。” “哦,是什么事?如果值得,我可以考虑。” “这个消息绝对值得。”符临故作神秘,示意凤轻尘附耳过来,凑在凤轻尘耳边小声的道:“你被人坑掉的货,我可以帮你补足哦。” “你怎么知道?”凤轻尘抬头看着符临,两人离得近,即使马车内灯光昏暗,凤轻尘也能看到符临得意的模样。 “这有何难,你也知我是做什么的,只要占一卦就知晓了。”符临时刻不忘显摆自己的专业,可惜凤轻尘完全不信:“说实话,别拿这套忽悠我。” 真要占一卦就什么都知道,符氏也不会被驱逐出九州大陆。 “轻尘,你越来越不可爱了。”符临叹息,像个失了玩具的大孩子,完全没有攻击力。要不是凤轻尘还算了解符临,怕是真得要被骗了。 凤轻尘不配合,符临一个人也玩闹不起来,老老实实的道:“这事得从半个月前说起。半个月,有一对兄妹找上门,想要拜见我国皇帝,希望东陵能同意让他们族的人来东陵学习。这种事我哪里有空管,本想把人打发走,可无意中从他们口里听到一件事,顺着这事往下一查,便查到你和崔家斗法的事。” 符临说到这里,不忘澄清一下:“至于这对兄妹为什么会找上我,原因很简单……你知道的,王家那种高门大户,一般人进不去,这对兄妹求救了数次,也没有见到王锦凌的面,没办法只好来找我。” 所以,凤轻尘一定要相信他,这一切纯属巧合,他真得没有特意却查什么,一切都是不长眼的人,自动撞上来,比如崔三公子……(未完待续) 1748.5谴责,不就是杀个人嘛 巧合? 这天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而这个巧合又刚好发生在符临身上。 凤轻尘摆明不信,略带嘲讽的道:“符大人家的门,似乎也不好进,一对来历不明的兄妹,能见到符大人可真是三生有幸。” 符临现在位高权重,每日去符府的高官骆驿不绝,符临怎么会抽空见一对来自草原部落的兄妹。 “果然什么都骗不了你。”符临叹气,再次感慨:“太聪明的女人,让男人很有压力,真不知九皇叔怎么受得了你。” 凤轻尘笑而不语,符临自知躲不过去,便道:“事情是这样的,这段时间崔家三公子一直在找我,所以……对你和崔家的事我略有耳闻。” “三公子慧眼。”凤轻尘点了点头,示意符临说得再详细一点,符临假装没有看明白,只挑外人都知道的说:“崔家最近很热闹,就是我等外人也知晓一二,三公子找上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十六公子与王家交好,我与王锦凌是政敌,十六公子要坐稳崔家家主之位,于我也是百害而无一利,三公子自然认为,我会和他合作。” 符临不想说,凤轻尘也不再追问细节,只道:“然后呢?”你有没有和崔三公子合作? “没有然后了。”符临双手一摊,一脸坦荡,可凤轻尘却不相信。符临这人即使没有和崔三公子合作,但也绝对不会把话说死,日后有合适的筹码,双方肯定还能走到一起。 “我和崔三公子的事,不会就这么结了。”为防万一,凤轻尘还是把话点明:“当日,崔三公子要取我性命。今日,我许下重金同样要取崔三公子的命。” 杀手联盟的悬赏,凤轻尘不说符临也是知晓的。 “你和崔家的事,我绝不掺和。”符临再一次保证,凤轻尘虽不敢确定,但也知道符临是个聪明人,他的选择旁人干涉不了。 凤轻尘不再纠缠崔三公子的事,转而说起那对于兄妹的事。凤轻尘对那对兄妹没有什么兴趣,她感兴趣的是他们手上牛羊:“这两天我没空,你让他们过两天来凤府见我。” “你这是要过河拆桥?”符临一听就知凤轻尘打算撇开他。 “符大人日理万机,我劳动不起符大人的大驾。”好话谁都会说,一顶高帽子带下去,符临也无法再强求。 马车在凤府门口停下,符临扶凤轻尘下车,在凤轻尘快要踏入凤府大门时,符临突然说了一句:“轻尘,无论你是谁,我都记得……那一场大火中,我们携手共进退的事。” 凤轻尘脚步一顿,站在高高地台阶下,回头望去…… 那个青衫而立的男子,嘴唇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昏暗的灯光映在脸上,像是蒙上一层面纱,别的都看不清,唯有那一双眼,真挚清澈,不染半丝烟火。 鬼使神差,凤轻尘朝符临点了点头,回了一句:“我也始终记得,那个在大火中没有把我丢下的符临。” 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不管彼此间有多少障碍,最基本的信任应该要有。不论出身地位,只因对方这个人。 凤轻尘提起裙摆,转身踏入凤府,符临站在马车旁,目送凤轻尘离去,直到凤府的大门紧紧关闭,符临才收回视线。 “走。”竟是丢下马车,直接纵身离去。 而回到府内的凤轻尘,也没有梳洗就寝,而是换上一套夜行衣,与左岸一同离去。 这一夜,大家都很忙! 有王锦凌打点,凤轻尘和左岸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关押蓝景阳的牢房。 蓝景阳事先已被迷晕,他绝对不会知道,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守着。”凤轻尘给左岸打了一个手势,让他在牢房门口等着,独自走进去。 牢房虽小却很干净,一张石桌、一张石床,床上还有厚厚的被子,蓝景阳被关押期间,虽然称不上舒适,但绝对不会受虐待。 凤轻尘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蓝景阳,将藏在怀中的小布包取出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针筒与药剂。 她说过不以医术害人,可这次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在连城与稷下学宫的双重压力下,蓝景阳是一定会被放出去的,而且东陵还不能在蓝景阳身上使什么手段,要让连城知晓肯定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可要就此放过蓝景阳,蓝景阳也不会念她的好,即使她不追究,蓝景阳也不会放过她,所以…… 不管是为了什么,她都不能让蓝景阳活太久。 为了将危险扼杀,她必须先下手为强,先取蓝景阳的性命。 把瓶子里的药抽了出来,看着透明的针筒,凤轻尘的手有些颤抖,小小的针管似有千斤重。 她知道自己这一针打下去,她多年的坚持就会毁于一旦,她的医德、她心底最后的防线通通都没了。 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呼……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闭上眼,一滴泪珠从凤轻尘的眼角滑落,凤轻尘压下心中的不安与谴责,一步一步朝蓝景阳走去。 即使是步入地狱,她也要取蓝景阳的性命。 这一针打下去,蓝景阳身体的各个器官会慢慢衰竭,等到发现时已经晚了,最多一年蓝景阳就会死于器官衰竭,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这一针最大的好处,不是让蓝景阳悄无声息的死去,而是,就算连城就算把谷主请来,也查不出蓝景阳的身体有问题,至于一年后蓝景阳的生死,那与她何干。 压下心中的谴责与良心的不安,凤轻尘将针管扎进蓝景阳血管里,闭上眼,将药一点一点推入蓝景阳的体内。 只是一针,就连刚入门的小护士都能做好,可凤轻尘打完这针,整个人却虚脱了,而这一切,熟睡的蓝景阳都不知晓…… 拖着沉重地步伐,凤轻尘把一切痕迹清除干净,走出牢房,虚弱的对左岸道:“我们走吧。” 左岸看凤轻尘满头大汗,一脸苍白,很是不屑:“不就是杀个人嘛,至于这样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凤轻尘出了多大的力。(未完待续) 1749两难,一遇到凤轻尘就当机 “你不懂。”凤轻尘叹了口气,这件事于她而言,绝不是杀人那么简单。 “我确实不懂。横竖都是杀人,怎么杀的又有什么关系。”作为一个杀手,左岸完全不能理解凤轻尘的为何,会因为杀人的方式而不安。 走出牢房,寒风迎面吹来,凤轻尘哆嗦了一下,脑子也清醒了几分,凤轻尘自嘲一笑:“你说得对,都是杀人,怎么杀的一点也不重要。” 双手早已染满血,还要装无辜,是她着相了…… 虽然得左岸开通,心结解了不少,可凤轻尘还是没有办法,瞬间从用医术害人的影响中走出来。 躺在床上,凤轻尘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教授失望的眼和无声的谴责,折磨的凤轻尘快要疯了。 也许在别人眼中,这是一个可笑的坚持,可对凤轻尘来说,这个她这些行医的底线,可今天她却打破了这个底线,日后…… 有一便有二,她无法自欺欺人的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日后碰到同样的困境,她肯定会如法炮制。 她终究是辜负了教授的期望! 唉……凤轻尘叹了口气,睁着眼睛到天明。 同一时刻,远在夜城边境的九皇叔,亦是无心睡眠,和宇文元化等人商讨完作战方案后,九皇叔屏退左右,独自一个走出营外,失神地看着东陵的方向。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不会在秦宝儿身上吃亏,也不会把秦宝儿当回事,可心里仍不免担心。 他很清楚,有些事瞒得越久,待揭开的那一刻就越伤人。 九皇叔不止一次在想,是不是寻个机会,把事情和凤轻尘说清楚,毕竟这么隐瞒下去也不是办法,可是…… 才在武林大会中,拿步凡当挡箭牌,让世人包括凤轻尘在内的人,都相信蓝九卿与九皇叔没有关系,现在又把一切说给凤轻尘听,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笑话。 最主要,现在说凤轻尘能原谅他?谅解他吗? 知晓他有一个未婚妻,凤轻尘还会跟在他身边吗? 答案是不会,不说凤轻尘的傲骨,单说凤轻尘的身份。就算凤轻尘不在乎他有未婚妻,凤离族人也不会坐视不管,凤离族人绝不会允许凤轻尘和他继续纠缠在一起。 九皇叔抬头望天,面无表情的脸上染上几许愁绪,脑子一片混乱,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 已经瞒到这个地步,这个时候说出来便是功亏一篑。可要再瞒下去,两人的矛盾又会越来越深,在这么下去,就算有再浓的爱恋,也会被消耗干净。 到底要如何是好? 某人精于计算,善于算计的大脑,每每遇到这个问题就死机,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好的法子。 第二天,凤轻尘顶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和黑眼圈出门,路上收获不少下人关切的眼神,甚至小凤谨也伸出小拳头,打在凤轻尘的黑眼眶上。 “咿呀……”凤谨拧眉,一脸严肃地看着凤轻尘,小胖手在凤轻尘眼袋处戳来戳去,咿呀嚷个不停。 凤轻尘不懂凤谨说什么,只知道凤谨这样子老稀罕人了,凤轻尘也忍不住乐了起来,把凤谨举了起来,兄妹二人脑门抵脑门,笑呵呵的道:“哎呀我的小宝贝,你也知道心疼姐姐了。” “咿呀……”小凤谨不乐意了,小胖手指在凤轻尘脸颊上戳了两下:不要把我当小孩。 “你怎么就这么萌呢。”凤轻尘一个没忍住,张嘴就在凤谨脸上咬了一口,糊了凤谨一脸的口水。看凤谨嫌恶的别过脸,更乐了:“人家是少年老成,你才多大,这么小就板着一张脸,跟个小老头似的,小心以后讨不到老婆。” 凤轻尘边说,这拿手指捏凤谨的脸,捏得凤谨小脸通红,眼睛湿漉漉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春绘和秋画默默别过脸,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孙思行一进来,就看到凤轻尘这个无良姐姐在欺负凤谨,孙思行连忙上前,从凤轻尘手中抢过凤谨:“师父,凤谨还小,你不能这样欺负他。” 小凤谨双手搂住孙思行的脖子,小脸埋在孙思行的颈窝,小身板一抽一抽,那委屈的小模样,把孙思行心疼死了。 孙思行轻轻拍着小凤谨的背,软语安慰。 凤轻尘望天……她可以肯定,小凤谨这是笑抽了而不是委屈。 果然,一物降一物。 凤轻尘乖乖认骂,不敢回话,直到小凤谨心满意足地在孙思行怀里睡着,孙思行才停止念叨。 “把凤谨少爷抱下去。”凤轻尘给春绘使了个眼色,春绘闷笑一声上前,从孙思行手中接过凤谨。 “小心点,别弄疼了凤谨。”孙思行不忘叮嘱春绘,春绘笑着应道:“思行少爷你放心,奴婢不会弄疼凤谨少爷。” “嗯,轻点儿,记得让厨房把凤谨的吃食温着,等他醒来肯定会饿。”孙思行又交待了一些细节,春绘一一应下。 孙思行是真心疼凤谨,疼到心坎里了,连凤轻尘欺负凤谨,都会被孙思行铁面无私的训一顿,更不用提左岸粗手粗脚,老是弄哭凤谨了。 凤谨不在,孙思行才注意到凤轻尘的不寻常,关心地问了一句:“师父,你这是怎么了?”气色这么难看,昨天做贼去了吗? “没睡好。”凤轻尘苦笑一声,刚刚因凤谨带来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孙思行看凤轻尘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师徒二人无声地用完早膳,孙思行正准备和凤轻尘说一下凌默的病情,哪知还没有开口,就看到秦宝儿走了进来,她身后的侍女则端着一个小托盘。 “思行哥哥,你也在这里。”秦宝儿看到孙思行,双眼猛得一亮,快步走到孙思行的面前,娇滴滴的道:“思行哥哥,你最近好忙哦,宝儿好多天都没有看到你了,你也不来看宝儿。” 这话如果这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说出来,我们只当她是在撒娇,寻求大人关注,可由一个十五六岁,还有未婚夫的少女说出来,就真叫人恶心了,让凤轻尘有一种冲上前,扇她两巴掌的冲动。 这个女人,就不能离她徒弟远一点嘛,这样缠着她徒弟有意思嘛!(未完待续) 1750开导,不是每一种好都要接受 孙思行虽然没这么快就放下秦宝儿,可却不会和以往那般,任秦宝儿亲近,孙思行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温和却疏离的道:“秦小姐找我有事吗?” “思行哥哥,你怎么也叫我秦小姐了,你之前不是叫我宝儿的嘛。”睫毛轻颤,眼眸蓄泪,秦宝儿委屈地快要哭出来了,身子摇摇晃晃,好像随时会倒下去一样。 “秦,秦……”孙思行连连后退,双手不知往里摆,想要伸手去扶秦宝儿一把,可想到双方的身份,又连忙缩回手,却不想此举引得秦宝儿更伤心。 “思行哥哥,你怎么了?你这是讨厌宝儿了吗?”秦宝儿伤心欲绝的模样,就好像被人抛弃一般。 凤轻尘看孙思行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怕孙思行又被秦宝儿蛊惑,连忙上前挡在两人中间:“秦小姐,你找我有事吗?如果没有要紧的事,还请便,我和思行有要事要办,恕我们不招待了。” 凤轻尘看秦宝儿一副要倒不倒的样子就手痒,就想把秦宝儿拎到外面,让她学会什么叫站如松。 尼玛,没骨头呢,说话就说话,一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唬谁呢。 思行好不容易从秦宝儿的阴影中走出来,这个女人又阴魂不散的又缠上来,要不是看在蓝九卿的面子上,凤轻尘早就让人把秦宝儿给丢出去了,他们家养不起这么娇贵的主。 秦宝儿来找凤轻尘没什么大事,就是发现最近自己在凤府的处境有些不妙,身边的丫鬟客气有余亲近不足,和刚来的时候完全是天差地别。 秦宝儿知道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便寻了个机会,到凤轻尘和孙思行面前刷刷存在感,却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一向对她呵护有佳的孙思行,居然不理她了。 这个认知让秦宝儿很受伤,秦宝儿努力想要修复孙思行和她的关系,可凤轻尘哪里会给她机会,直接把秦宝儿拉开了。 秦宝儿这娇弱的小身板根本不是凤轻尘的对手,踉跄两步就被凤轻尘带开了,秦宝儿扭头看向孙思行,希望孙思行上前来解救她,可孙思行这伙正忙着数地板上的裂缝,根本看不到秦宝儿期盼的眼神。 “秦小姐,有什么事你直说,我和思行还有要事要办。”凤轻尘提高音量,终于引起了秦宝儿的注意力,让秦宝儿收回锁在孙思行身上的眼神。 秦宝儿收起脸上的哀怨,朝凤轻尘温柔一笑:“轻尘姐姐,我听说你昨晚没有睡好,特意起早,给你炖了清心润肺的汤,你快尝尝。” 秦宝儿从侍女手中接过托盘,双手递到凤轻尘面前,凤轻尘淡淡地看了一眼,即不接过也不说话。 “轻尘姐姐?”秦宝儿颤抖着小手,小心地催了一句,凤轻尘不接她也不收回来,就这么一直端着,一脸期待地看着凤轻尘。 没多久秦宝儿就撑不住,双手颤抖,碗盘轻颤,可她却依旧没有收回手,咬着唇硬撑。 固执的女人,也是个难缠的女人。 在秦宝儿的坚持下,凤轻尘终于接过她手上的汤,可秦宝儿还来不及高兴,就看到凤轻尘随手将汤碗放在一边。 “轻尘姐姐,你不喝吗?趁热喝效果才好。”说话间,秦宝儿殷勤地上前,伸手就要将托盘里的碗端出来,却被凤轻尘阻止了:“秦小姐的好意我心领,这是丫鬟的活,就不劳秦小姐动手了。” “没关系的,只是一点小事,不需要麻烦她们。”不知秦宝儿是没有听懂,还是不懂装作不懂,她依旧顾我,凤轻尘却不耐烦,一拍桌子厉喝:“你们都是死人嘛,秦小姐是客人,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让客人动手。”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跟随秦宝儿进来的两个丫头咚的一声就跪下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丫鬟连忙上前,要接过秦宝儿手中的活,却被秦宝儿避开了:“轻尘姐姐,你别凶她们,是我不好,可我……我只是想亲手给轻尘姐姐炖汤,不想,不想丫鬟帮忙。” “秦小姐,你不必为她们求情,此事与你无关。这些丫头居然敢让客人去厨房,再不教训就要爬到主子头上了。”凤轻尘和颜悦色,可话里话外却说秦宝儿多管闲事。 秦宝儿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孙思行心有不忍,可刚张嘴就被凤轻尘瞪了一眼,不敢忤逆师父的乖徒儿只好乖乖地闭嘴。 “你们几个回去找管家领罚。”凤轻尘并不是真心要处罚丫鬟,所以没有直接说出惩罚,两个丫鬟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悄悄地松了口气。 还来不及领罚,就听到秦宝儿道:“轻,轻尘姐姐……你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的错。” 说着说着,秦宝儿的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轻尘姐姐,我不知道,不知道厨房不能进,我只是听说你昨晚没有睡好,才想着给你炖汤,我真得没有别的意思。” 字字关心,句句血泪。搞得自己好像恶毒女配,凤轻尘在心里把秦宝儿鄙视一遍后,和颜悦色的道:“多谢秦小姐的好意,不过这些事下人都会做,要是秦小姐你把下人的活都抢了,我养她们做什么。” “轻尘姐姐,我没有抢下人活的意思,我不过是关心你,你就不能理解我嘛。”秦宝儿哭得很伤心,凤轻尘话里话都把她比作下人,她怎么听不出来。 “秦小姐的关心我心领了,你是凤府的贵客,这些琐事就不打扰你了。听思行说秦小姐你虽然恢复得不错,可身体还很虚弱,这段时间还是好好静养的好,天冷了,要是着凉了我就不好向步庄主交待了。”客人管到主人头上,秦宝儿还真当自己是盘菜,她想关心别人,别人就得受着? “轻尘姐姐……”秦宝儿哭得更伤心了,身子摇晃得更厉害,好像随时要倒下一般。凤轻尘实在不想继续做欺负善良美好女子的恶人,挥手道:“秦小姐不舒服,你们扶秦小姐下去休息。” “是。”丫鬟半拖半拉地把秦宝儿带了下去,花厅里很快就剩下师徒二人,孙思行抬头看了一眼凤轻尘,想说什么,可想想低头不语,如此反复……(未完待续) 1751心疼,招惹不起这样的女子 凤轻尘没空陪孙思行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的游戏,直接道:“思行,有什么话你就说。”她可以肯定,孙思行一定不满她待秦宝儿的态度。 果然,孙思行犹豫片刻说道:“师父,虽然我和秦小姐之间有些误会,可是秦小姐她没有恶意,她是真得很崇拜师父你,想要亲近师父你,你能不能对她好点?” 孙思行看凤轻尘皱眉,立马改口:“只要别这么苛刻就好了。” 她对秦宝儿苛刻? 早知道会这样,可听到孙思行这么说,凤轻尘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压下心中的失望,凤轻尘勉强笑道:“思行,这一切都是秦小姐自找的,我并没有要求秦小姐对我这么体贴,处处关心我,时时关注我。 思行,秦小姐不是我什么人,我没有义务对她好,更没有回应她热情的义务。她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这样的病人我这一生要遇到无数,如果人人都像秦小姐这样,而我又要一一回应,那么我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做,光应酬那些病人就好了。” “师父,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孙思行着急地想要解释,可发现自己说来说去,似乎都无法说服自己,更不用提说服凤轻尘了。 “师父……”孙思行可怜巴巴地看着凤轻尘,凤轻尘终是不忍苛责孙思行,轻叹了口气:“思行,不是每一个对我们好的人,我们都要对她好,也不是每一种好我们都要接受。” 秦宝儿这种好,凤轻尘就消受不了,秦宝儿的种种行为,已经给她带来了困扰。 “我知道秦小姐没有恶意,可她这种对谁都殷勤备至的做法,很容易让人误会,也会给我造成困扰,毕竟我真得没有时间,天天顺着她、回应她的善良美好。” 凤轻尘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孙思行不认同,又继续道:“秦姑娘对人好,不分男女,我是姑娘家还好,如果我是一个男子呢?她这样对我,我肯定以为她倾慕于我,到时候说不定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害自己受伤。” 凤轻尘这话是在拿自己做比喻,可换言之也是在说孙思行,秦宝儿就是用这种善良美好,与孙思行暧昧,让孙思行不知不觉中就看中她,然后……又一脸无辜的说,自己只是把孙思行当成哥哥。 也许秦宝儿是真得把孙思行当成哥哥,可是这种暧昧太伤人了,尤其是对孙思行这种不识情滋味的单纯少年来说。 “我……”孙思行张了张嘴,想到秦宝儿不论何时、何地,逮到机会就关心自己,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得空的行为,孙思行一肚子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仔细回想起来,路上他确实因为秦宝儿耽误了行程,也耽误了不少正事。 “师父,是我错了。”孙思行低头认错,凤轻尘却没有多高兴,只是轻轻摇头,转而提起凌默的事:“你刚刚说,你确定了凌默喉咙里的异物,是什么?” “是,是……”一提这个,孙思行就把秦宝儿抛到了脑海,怒气腾腾,可偏偏是了半天,又说不出重点。 “是什么?”凤轻尘追问了一句。 “是……”孙思行一脸尴尬,抬头看了凤轻尘一眼,眼中的怒火更胜,双手紧紧握成拳,闭着眼说道:“凌默喉咙里的东西,是,是……” 孙思行说到这里又是一顿,凤轻尘都快被他给急死了,就在凤轻尘打算放弃时,孙思行咬牙说了出来:“师父,凌默喉咙里的异物是男子,男子的睾丸。” 最后两个字说出来,孙思行的耳尖都能掐出血来,而他的话就像魔咒,花厅一片寂静,凤轻尘嘴巴微张,愣在当场…… 孙思行悄悄睁开眼:“师父,你怎么了?” “思行,你说,你说……”凤轻尘整个人还是呆呆地:“凌默喉咙里卡得是……”那两个字,凤轻尘没有说出来,但哽咽的语气却让孙思行明白,凤轻尘在为凌默难过。 说开了,孙思行也没有之前那么羞涩,轻轻地点了点头:“我问过绿晴姑娘了,是凌默自己的。是凌默哥哥让人割下来,然后喂到凌默的嘴里,有一个吞了下去,这个就卡在喉咙里,这么多年来一直吐不出来,也吞不下去,就好像长在喉咙里一样” “难怪,难怪他不让人碰。”凤轻尘知道宫刑有多残忍,却没有想到凌天居然会用在凌默身上。 那个初见时风光霁月、风度翩翩的凌天,居然有如此阴暗的一面,对自己的弟弟下这么狠的手,就算是复仇,可那时候的凌默有什么错? 孙思行点头附和,叹了口气:“师父,凌默他真得很惨。”饶是见惯各式各样的病人,也没有遇到一个像凌默这样的人。 “这世间和凌默一样,比凌默更惨的人也有,只是你没有遇到。”凤轻尘比孙思行更快稳定情绪:“思行,别去想那些我们做不到的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最大的能力,帮助凌默摆脱病痛,走出阴影。” “我有把握可以医好凌默的伤,可他心里的伤我怎么医?凌默这辈子都不可能……”孙思行说到后面,根本说不下去了。 凌默这辈子都不可能当个男人,他这辈子都被凌天毁了。 “顶天立地,有担当、有责任心便是真男儿。”凤轻尘拍着孙思行的肩膀:“别为凌默担心,他比我们想象中的坚强,他会好好地,以后的生活只会更好。” 凌默的病情只有凤轻尘和孙思行两人知晓,凤轻尘和孙思行都不是多嘴之人,他们二人也特意警告过绿晴,这件事谁都不能说。 这是凌默的伤,说出来就是生生把凌默结了疤的伤口扣烂。 绿晴哪里会说不,绿晴感动凤轻尘和孙思行为凌默所做的一切,当即就给凤轻尘和孙思行跪下来了:“能遇到凤姑娘和孙大夫,是小主子的福气。绿晴代小主子给两位磕头了。” 不顾凤轻尘的阻拦,绿晴执意给两人磕满九个头才停下,而他们不知,在暗处凌默与左岸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凌默红着眼睛,泪流满面……(未完待续) 1752黑状,这辈子都得还债 隐藏数十年的秘密被揭开了,心中的枷锁也被取下,凌默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其实,秘密被揭开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堪,看到凤轻尘、孙思行和左岸只有心疼没有厌恶,凌默终于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 从这一刻起,他终于不用再背负沉重的过去,不用再提心吊胆,害怕身边的人发现自己不同,也可以坦然地面对凤轻尘和孙思行,不用在他们面前伪装,不用担心他们发现自己的残缺后,用鄙夷的眼神看自己。 他,解脱了! 凌默闭眼,吐了一口浊气。 左岸拍了拍凌默的肩膀,无声地安慰:凌默过去的一切都随着那场大火埋藏了。没有天穹堡,没有凌堡主,现在活下来的,是一个全新的凌默。 凌默的身体特殊,即使放下心中的枷锁,短时间内依旧不能接受凤轻尘的靠近,也无法接受麻醉等药剂。 一用麻醉或者迷药类的药物,凌默就全身僵硬,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凤轻尘和孙思行也没有办法。 孙思行的计划是,让凌默清醒地接受手术,可手术带来的痛,却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孙思行和凌默说了一下,凌默眉都没皱就应了下来。 他这辈子什么痛没受过,他不怕痛,他可以保证,不管刀子在他身上开什么口子,他都能眼都不眨一下,纹丝不动,让孙思行没有后顾之忧。 虽有凌默的保证,可孙思行还是担心,为了确保手术顺利,孙思行在凌默身上开了一个小口做试验,结果证明凌默确实是比常人更能忍受痛。 如果不知凌默曾受的苦,孙思行和凤轻尘也许会认为,凌默是天生痛神经迟钝,可得知凌默的过去,孙思行和凤轻尘知道,凌默这是习惯了疼痛,痛到了麻木。 要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即使医过那么多病人,凤轻尘和孙思行还是很心疼凌默的遭遇。凌天报仇凤轻尘可以理解,但凌天报复的手法凤轻尘无法认同。 杀人不过头点地,凌天却是让凌默一辈子都活阴影里。 敲定好凌天的医治方案后,孙思行便着手准备手术相关事宜,凤轻尘前期可以帮一下忙,真正手术时凤轻尘只能在外面,因为凌默无法接受孙思行以外的人碰触。 秦宝儿得知孙思行要给凌默动手术时,寻了个机会找上门:“思行哥哥,这里不是江南,你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合适的助手,我给你帮忙好不好?” “不用了。”经过凤轻尘的开异,孙思行面对秦宝儿自然多了,拒绝起来也毫不含糊。 秦宝儿一听,泪水立刻盈满眼眶:“思行哥哥,你嫌弃宝儿了吗?宝儿现在已经可以做得很好了,要不你考考宝儿,宝儿一定可以通过。” 孙思行看了秦宝儿一眼,心隐隐抽痛,却坚定地摇头:“这次手术,我不需要助手。” 秦宝儿是学得不错,可因为身体的原因,她只能跟一些小手术,时间一长身体就撑不住,到时候不知是要救病人,还是要救她。 “怎么,怎么可能会不需要呢。在路上的时候,我们遇到病人,思行哥哥你也让我帮过忙。现在是因为轻尘姐姐要给你当助手,所以你不需要我了是吗?”秦宝儿抽噎了一声,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以前孙思行不觉得,可细细一听才觉得秦宝儿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 幸亏这次是真不需要手术助手,要是和往常一样,师父给他当助手,秦宝儿这话不就是在说,师父抢了她的活,把她挤掉了嘛。 自己果然还是太不知事了。 孙思行自嘲一笑,却不再秦宝儿面前表露,只再三强调此次手术不需要人帮忙。 孙思行软硬不吃,秦宝儿也没有办法,只能一脸失落的回去,一步三回头,希望孙思行改变主意,却不想她越是如此,孙思行心里就越难受。 自己到底是多蠢,才会为了秦宝儿,劝说师父让师父对她好点;自己到底是有多蠢,才会认为秦宝儿喜欢他。 秦宝儿明明是对谁好,在秦宝儿眼里任何人都没有差别,她对任何人都能展现自己的善良与体贴。然后,让旁人都认为她是个美好的女子,值得所有人呵护。 这样的女子,左岸说得对,他招惹不起! 凤轻尘和符临说她最近很忙,并不是推脱之词,凌默的手术她很重视,无论是前期准备还是术后安排,凤轻尘都全程盯着,虽不至于十全十美,但也不能因人为的疏忽,造成医疗事故。 手术要的设备,凤轻尘需要从智能医疗包拿,当凤轻尘启动智能医疗包,看到屏幕上的大红字时,整个人都呆了。 “怎么会这样。”屏幕一片红色,提示音也特别刺耳,让凤轻尘一度怀疑,智能医疗包不会报废了吧。 “可别给我傲娇。”凤轻尘惴惴不安,她可以肯定自己是因为智能医疗包才重生一回,如果智能医疗包废了,她会不会就此魂飞魄散。 死她不怕,可现在她舍不得死,她要死了小凤谨怎么办? 凤轻尘面色凝重,飞快地按动智能医疗包,想要查清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智能医疗包发出红色警报,这一看凤轻尘傻眼了。 “要不要这么虐?医德还能负成这样,我就只是杀一个人,那人还没有死呢。”看到医德系统上的数字变成刺眼的红色,凤轻尘快哭了。 这是要闹哪样,她记得她之前明明有上百点医德,不就是杀一个人嘛,按系统规则顶多是扣几百点,至于扣成负数嘛,还负这么多。 “有生之年,我都要用来还债吗?”负999点医德,她得救一千人才能还清债,然后要兑换物品,还得继续救,这么下去…… “我这辈子都只能为系统君你工作了。试用品,有必要这么不靠谱嘛。” 捶地! 要不是智能医疗包嵌在手臂里,她真想把这玩意扣出来,然后狠狠踩两脚。 系统也太任性了,想怎么扣就怎么扣,蓝景阳的命有这么值钱吗? “啊……”凤轻尘还要抓狂了。如果不是在古代,凤轻尘真想杀到研究所,让研究所那帮科学家们看看,这是什么破烂系统,坑人系统还说不定。 “师父,你没事吧……”手术房外,听到下人通风报信的孙思行小跑地赶过来。 下人说,凤姑娘好像受刺激了!(未完待续) 1753旨意,不能再等了 医德成负数已成既定的事实,凤轻尘就算有心也无力更改,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多救人,早日把赤字抹平,以免智能医疗包再傲娇。 和孙思行说了一句无事,凤轻尘熟练地从药架和器材室,拿出相应的设备,这些设备将会放在手术室,不会再放回智能医疗包。 凤轻尘担心智能医疗包主会再出故障,毕竟这款产品现在还是临床实验阶段,到底有多少BUG还真不好说。她发现了问题又不能找科研所的处理,只能自己多多小心,以免再次被智能医疗包坑。 不过,被智能医疗包以用医杀人的名义,狠狠扣掉一笔医德后,凤轻尘心中的不安与自责又少了几许。 她已经受到惩罚了,未来也会有系统监督她,哪怕是为了这天文数字的医德,凤轻尘也不会再乱用医药杀人了,这代价太高了。 凌默手术当天,凤轻尘虽然不能进手术室,可一直在外间守着,以免孙思行有需要时找不到人,而秦宝儿也打着关心孙思行和凌默的旗帜,在小木屋外间等着。 秦宝儿不知小木屋是里外两间的,看到凤轻尘和孙思行一同进小木屋,那哀怨与责怪的眼神,让凤轻尘寒毛都竖了起来,好在孙思行手术前有些小紧张,不停地在和凤轻尘说话,没有发现秦宝儿的不满。 本来,手术前作为大夫要安慰病人,可这一次却完全相反,凌默半点不紧张,孙思行却紧张得半死。 当然,凤轻尘知道,孙思行并不是因为动手术而紧张,而是因为凌默没有打麻醉,整个手术过程,凌默都是清醒的状态。 这是孙思行第一次在病人清醒的情况下,切开病人的喉咙,有多紧张可想而知。事实上,别说孙思行就是凤轻尘也很担心,生怕凌默有个好歹。 虽然手术前,凌默已经签了术前同意书,即使凌默死在手术台上,孙思行也不用背负人命官司,可这是一条人命,哪能儿戏。再说了,术前同意书,只是让大夫有个保障,并不是让大夫不拿人命当回事。 凤轻尘在屋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能凭时间来推断手术进行到哪一步。 屋内除了器材相碰的声音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这种低气压让凤轻尘很压抑,可凤轻尘又不敢来回走动,以免发出声响影响到屋内两人,更不敢在门口探头探脑。 要知道,屋内的两人都是清醒的,她一进去就会被屋内的人发现,到时候打断了手术进程就糟糕了。 凤轻尘此时的心情,比等待手术结果的家属更纠心,家属只需要担心病人,她不仅需要担心病人,还要担心主刀医师的情况。 受当家主人影响,今天整个凤府的气氛都很凝重,十八骑一个不少的守在小木屋外,不许任何人靠近,包括秦宝儿。 安排十八骑防守时,左岸一直觉得凤轻尘这是小题大做,凭凤轻尘现在在东陵的地位,哪有人敢擅闯凤府,可当连城主拿着太上皇旨意,带兵冲入凤府时,左岸才叹凤轻尘英明,这年头真不缺作死的人。 连城主一再求见凤轻尘,都被凤轻尘推拒,九皇叔又亲征夜城,连城主怕夜长梦多,不得已只好通过一些人,暗地里和太上皇联系,稍稍让出一些利益,让太上皇给他撑腰,让他可以带人入凤府,让凤轻尘不得不见他。 有太上皇的旨意,凤府的护卫也不敢阻拦,管家亲自打开大门,将连城主一行人迎了进来:“请城主大人稍等,小人这就去禀报我家姑娘。” 管家在凤府当差这么久,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大场面,并不惧。 “本座等着。”连城主毫不客气地在主位上坐下,想要压一压凤轻尘的气势,管家眉毛微抽,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让下人奉上茶后,便去小木屋找凤轻尘。 小木屋在凤府最偏僻的地方,管家年纪大了,走得也慢,连城主等了一刻钟没有等到人,直接带人往凤府内走,凤府的护卫拔刀相迎,可对方却拿出太上皇的旨意,并且连城主此次带来的人,本身就是东陵的兵,而且个个身手不差,凤府的护卫想要以少胜多很有难度。 半路上,连城主和管家碰面了,管家停下来问道:“不知城主这是何意?” “本座还想问凤姑娘是何意,本座奉皇命前来,凤姑娘也拒而不见?”连城主在东陵皇城磨叽了数个月,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如果是九皇叔不给他面子,他忍了,谁让他们理亏在先,九皇叔怎么揉搓他们都是应该的,可凤轻尘算什么? 不过是一个仗九皇叔势的女子,居然也敢一再不把他当回事,要是凤轻尘真成为他们主母,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于公于私,连城主都不会轻易向凤轻尘低头。 连城主的怒火来得莫名其妙,管家暗自皱眉,却不肯退让半步,挡在连城主的面前,客气地道:“我家姑娘正在给人治病,还请连城主稍等片刻。” “本座也等着凤姑娘的救命。”连城主根本不信,只当又是凤轻尘不肯见他的推脱之词,朝身后的侍卫一扬手,便有人上前将管家扣住。 “大胆。”凤府的护卫这下不再退了,直接对上连城主带来的护卫,双方就这么打了起来。 管家眉头直皱,有心想要叫停,可连城主带来的人根本不听管家的话,还是管家身边一个小厮机灵,见状溜了,没命地往小木屋的方向跑。 连城主看到了却没有阻拦,他本意就是让人去找凤轻尘。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连城主很担心明天就收到夜城战败,九皇叔大捷的消息。 到那时候连城可就没有能威胁东陵的筹码,所以,今天说什么也不让凤轻尘再躲他,今天一定要凤轻尘松口,不再追究景阳绑走她弟弟的事,让东陵松口放人。 “姑娘,姑娘,打起来,打起来了……”小厮远远地喊了起来,十八骑同时拧眉,转头看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隐在角落里的左岸没得选择,很快就现身,挡住那个小厮的去路:“你家姑娘正在忙,不得骚扰。” “左,左公子,打,打起来了。连城主带人把管家拿下了,还一路朝这里打来。”小厮不敢往前,急忙把事情说清楚,而这个时候,连城主在一小拨人的保护下,朝小木屋走来……(未完待续) 1754打断,阻止九皇叔和凤轻尘在一起 手术室内,手术已进行到关键时刻,凌默已做好准备,孙思行正准备下刀将凌默的喉咙割开,可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孙思行惊了一跳,握刀的手一个不稳,险些就切错了伤口。 “师父。”孙思行极度不满,语气也少有的严厉。 突来的喧哗声,害孙思行吓出一声冷汗,凌默亦是惊了一跳,双眼猛得睁开,让手术生生中止。 凤轻尘不用想,也知手术进行了到紧要关头,连城主这一喊,不仅打乱孙思行的节奏,也吓到躺在手术台上的凌默。 混蛋!凤轻尘暗骂一声,脸色比孙思行还要难堪几分,压下心中的怒火,朝室内道:“思行,凌默你们不用担心,外面的事交给我,你专心做你的手术,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 在东陵,除非不想活,不然没人敢闯进小木屋。 “我知道了,师父。”孙思行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可要瞬间找回刚刚的感觉,立马下刀确是不可能了。 凌默虽然闭上了眼,可飞速跳动的心跳,也达不到手术时要求的频率,两人只能静等情绪平复再动刀了。 屋内的情况,凤轻尘不用亲眼看也能猜到一二,虽怒极,可也知不能再吵孙思行,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连城主和秦宝儿在叙旧,这个时候凤轻尘才想起,秦宝儿和步惊云似乎在连城呆过一段时间。 凤轻尘一出来,秦宝儿和连城主就停了下来,同时转头看着她,秦宝儿好似没有看到凤轻尘的怒火,一脸欢快地上前:“轻尘姐姐你出来了,连伯伯奉太上皇的旨意来找你哦。我给你介绍,这位是……” “不用了,我知道这位是谁。”凤轻尘冷着一张脸,将秦宝儿的话打断,严厉的道:“连城主,不管你有什么事,麻烦先带你的人出去,凤府内宅不是什么人都能闯得。” 有太上皇的旨意了不起,她还能拿出皇上的旨意呢。 “实在抱歉,本座不知凤姑娘真得在忙,一连数日上门,都没有见到凤姑娘,今日本座得到消息,凤姑娘一直在府上没有出门,便带人来碰运气,不想拢了凤姑娘的正事。”连城主看似请罪,实则句句责怪凤轻尘。 要不是凤轻尘一连数天拒而不见,他又怎么会破门而入。 “轻尘姐姐你别生气,连伯伯是真得有很重要的事找你,一时着急才会这样。”秦宝儿似乎完全不懂看人脸色,哪怕刚刚被凤轻尘凶了一顿,这伙也能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笑着劝说。 凤轻尘无力和秦宝儿争辩,直接过滤她的话,对连城主道:“连城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事我们去正厅说。” 连城主虽想给凤轻尘一个下马威,可也知现在不是时候。在东陵,他只能借太上皇的名义威慑一二,现在凤轻尘服软,连城主自是不会添乱,示意身后的人退下,又摆出一个请的姿势:“凤姑娘先请。” 凤轻尘朝连城主点头,却没有往前走,而是回头对十八骑道:“你们给我听着,不管是谁,奉谁的命而来,只要敢在外面喧哗,直接给我射杀。那什么太上皇、皇太后的旨意通通不必理会,想要旨意,我随时可以进宫请当今圣上下旨。” 凤轻尘这是打连城主的脸,也是直接告诉连城主,太上皇的旨意她凤轻尘不放在眼里。一朝天子一朝臣,东陵当政执权的只有皇上,太上皇的命令谁听。 连城主一张老脸忽青忽白,偏偏秦宝儿还不懂事的点头:“思行刚刚正在救人呢,要是吵到思行哥哥,害思行哥哥出了错就不好,连伯伯你刚刚确实不应该大声喧哗,你这样太失礼了。” 连城主的脸色更难看了。凤轻尘难得给了秦宝儿一个好脸色,这个姑娘单纯也不是没有用处,这话深得她心。 当然,凤轻尘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有,见连城主气得头顶快冒烟了,凤轻尘大发慈悲把人引到正厅。 老狐狸不愧为是老狐狸,到正厅时连城主已恢复正常,不过主位却被凤轻尘抢坐了,连城主只能委屈地坐在下首,想要在气势上压倒凤轻尘的计划落空。 连城主暗吸了口气,调整气息,尽量以平和的声音道:“凤姑娘,本座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想必凤姑娘也知晓。我们连城一向九皇叔交情不错,还请凤姑娘看在九皇叔的份上,卖我连城一个面子,日后我连城上下必记凤姑娘的好。” 连城主借太上皇之威闯入凤府,却没有再借太上皇的势,逼凤轻尘松口放人。要是太上皇的势那么好用,连城主早就许下重利,让太上皇命人放了景阳。 “九皇叔和连城有什么交情?我怎么没有听九皇叔说过?如果连城与九皇叔交情这么好,连城怎么会三番两次要置我于死地呢?”凤轻尘审势地看着连城主,连城主起初是不明白,直到凤轻尘说出“大街狙杀”这四字,才明白凤轻尘指得是哪件事。 这么隐秘的事凤轻尘也查到了?又或者,凤轻尘这是在诈他? 连城主不动声色地看着凤轻尘,想要从凤轻尘脸上看出一二,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凤轻尘又岂是会轻易表露心思之人。 连城主没法,只好装糊涂,怎么也不肯承认此事。 绑走凤谨还能找理由解释一二,可动用那么多人,冒那么大的风险,在大街上杀凤轻尘,这事绝对解释不过去,一旦承认连城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把蓝景阳带回去。 凤轻尘早就料到连城不会承认,可没想到连城主会否认的这么彻底,甚至倒打一耙,暗指她栽赃陷害,故意往连城头上扣帽子,想要借机在连城头上捞好处。 哼…… 凤轻尘怒极反笑:“区区一个连城,不过是弹丸之地,也值得我拿命去陷害你们。” “凤姑娘这话说得不对,我连城和东陵相比虽是弹丸之地,可对凤姑娘你来说,却是一块宝地。”连城主自信满满,好似凤轻尘越生气他便越高兴。 “确实是宝地,风水宝地。” 专门用来埋死人的地方,就不知下一次连城要用来埋谁了……(未完待续) 1755打脸,一次就搞定 风水宝地确实是赞美不错,可这四个字一向用来形容埋死人地方。饶是连城主风度再好,听到这话也无法不变脸。 “凤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我连城与你无冤无仇,你口出恶言中伤连城,到底是何居心。”连城主是打定主意,不仅不能承认凤轻尘之前的指责,还要义正言词把责任推到凤轻尘身上。 凤轻尘真心佩服连城主的厚脸皮,冷讽道:“连城主,我乱说什么了?宝地二字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不等连城主接话,又道:“和我无冤无仇这种话,连城主居然说得出口,你们连城的人果然个个厚颜无耻。” “凤轻尘,你别血口喷人。”连城主面对姑姑都能保持冷静,可被凤轻尘恶言一激,便失去了理智。 不是连城主不冷静,实在是凤轻尘话中的意思,让人无法淡定。 “血口喷人?我所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哪来的血口喷人。你们连城杀我不成,便使计绑走我弟弟,计划落空被官兵当场抓住,还能说自己是清白的。清白?恐怕青楼的妓子,也比你们清白。”凤轻尘不客气的反击回去,丝毫不惧得罪连城主。 只要蓝景阳和连城有瓜葛,她就不可能和连城修好。 “凤姑娘,你说我连城派人伏杀你,也得要有证据,空口白牙就往我连城头上扣罪名,你当我连城好欺负。”被凤轻尘比喻成青楼妓子,连城主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证据?”凤轻尘冷笑:“我要有证据你还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凭你们派奸细混入东陵,在东陵狙杀当朝贵女的罪名,东陵就能发兵把你一个小小地连城给灭了。” 凤轻尘话里话外,都没有把连城看在眼里,让连城主越发地坚定,他们必须要阻止九皇叔和凤轻尘继续在一起。 如果最后九皇叔成功坐上那个位置,有凤轻尘这样一个主母,对他们来说绝不是什么幸事。 连城主气得直喘粗气,张嘴就要反驳,可就在此时,脑中灵光一闪,连城主直接闭嘴盯着凤轻尘,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他,他居然被凤轻尘牵着走,完全偏离了主题。 该死! 连城主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栽凤轻尘这个小姑娘手里,当下看凤轻尘的眼神,又多了些许的深意,收敛怒气,似笑非笑地道:“凤姑娘,本座小看你了。” 此言一出,凤轻尘便知对方识破了自己的计划,也不怒,只和连城主一样装傻:“连城主说什么我听不懂,时辰不早了,我就不留连城主用午膳了。” 说完便端茶送人,可连城主要这么好打发,王锦凌就不会被他烦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本座知道凤姑娘时间宝贵,本座这就长话短说,凤姑娘你给本座一个准信,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放人,又有什么条件?”这话竟是不给凤轻尘第二种选择,除了放人还是放人。 “这是官府的事,我一介女子如何插手。”凤轻尘也装傻,连城主呵呵一笑:“凤姑娘你是苦主,这事你不告了,官府那边本座自会摆平。” 凤轻尘垂眸说道:“城主都说了我是苦主,我又怎么可能不告。” “这么说,凤姑娘是打定主意,要和本座拗到底?”连城主说到这里,已显露峥嵘,见凤轻尘不接话,直接威胁道:“凤姑娘是聪明,应该明白战争的胜败,是有多方面的困素,凭九皇叔一个人,挽狂澜之即倒,扶大厦之倾颓微乎其微。 九皇叔虽然亲征夜城,却不代表九皇叔一定能胜,到时候战场上要出了什么意外,使得九皇叔执政时,发起的第一场战役输了,九皇叔在东陵的威信可就要大打折扣。” “连城不是与九皇叔关系很好嘛,我想连城一定会帮九皇叔,此战九皇叔必胜。”这也就是王锦凌催九皇叔回来和夜城谈的原因。 诚如连城主所说,攻打夜城这一战,东陵必须赢,即使付出巨大的代价,也要赢给世人看。 “亲疏有别,景阳是我连城的少城主。为了少城主的安危,要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也是情有可原的。”一句亲疏有别,表明了连城主的立场,如果九皇叔听到这话,恐怕会对连城更失望。 无论九皇叔做得多好,为前朝牺牲多少,一句亲疏有别,便将九皇叔所有的功劳都抹杀掉了。 可惜九皇叔不在,而凤轻尘亦不知,只在心中叹一句,这连城主句句滴水不漏,软硬兼施,真正是让人拿他没有办法。 好在,凤轻尘早就想通了,也打算让连城主把蓝景阳带走,所以,两人又说了几句暗嘲刀锋的话,从连城主口中榨出一大堆好处后,凤轻尘终于松口了,不过,还有两个附加条件。 一是要连城把安插在东陵的探子撤离。别一则是,蓝景阳没有朝廷准许,永不得踏入东陵,一入东陵领土,东陵就有权利杀他。 前一条连城主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连城在东陵有多少据点,凤轻尘并不知晓,到时候他们意思意思撤两个就好,可后一条却太打脸了。 “我连城的少主,连踏入东陵的资格都没有吗?”连城主虽没有咄咄逼人,可气势却比刚刚足了不止一星半点。 “当然有,但我怕你们少主再害我性命。”凤轻尘说得直白,让连城主接不了话。 “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没法妥协。连城主要认为我的要求太苛刻,那我们就战场上见真章。”同样的威胁凤轻尘也会用。 连城确实可以说动其他几城出兵,可其他几城又怎么会没有半点好处,就为连城卖命。连城必须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插手东陵和夜城一战。 除非万不得已,不然连城不会这么做。 果然,连城主只略作犹豫,便同意了凤轻尘所提的条件,对这个结果凤轻尘很满意,送连城主出门时,好心地补了一句:“连城主,以后景阳先生要是偷偷摸摸出现在东陵,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可千万别再找上门,这一切可是他自找的。” “凤姑娘放心,我们连城的少主没那么容易出事。”连城主气极,虽然一次就让凤轻尘松口放人,可连城面子里面都丢尽了。 除了割地赔款,还要答应凤轻尘两个极打脸的要求,可偏偏他们拿捏了东陵的软肋,凤轻尘也拿捏了他们软肋。 连城拖不起,轻易也不敢发动战争。最重要的,他们轻易不敢与九皇叔撕破脸……(未完待续) 1756已定,意外之喜 凤轻尘虽然和连城主说了很多事,可两人并没有花多少时间,等凤轻尘折回小木屋时,手术还没有结束。 凤轻尘不敢进去打扰孙思行,便在外面守着。 此时已是冬季,小木屋外没有遮挡物,站在屋外寒风刺骨,凤轻尘没站一伙,就觉得脸被寒风刮的生痛,转头看到一直站在屋外守着的秦宝儿,凤轻尘不得不在心中点赞。 即使不待见秦宝儿,凤轻尘也不得不承认,这姑娘是有个有恒心和毅力的人,她的一些举动确实很让人感动,比如现在…… 这么冷的天,她可以因为担心思行,就在外面等几个时辰,任寒风刮脸亦不动半分。凤轻尘真心服气,要换作是她,她肯定做不到,在与人相处、讨人喜欢方面,她不如秦宝儿许多。 “姑娘,披风。”早有懂事的丫头,匆匆跑去给凤轻尘拿来一件厚厚的披风,将披风拢紧凤轻尘才觉得舒服许多。 毛茸茸的披风将凤轻尘整个人都包裹住了,和秦宝儿的婀娜风流不同,凤轻尘就像一个大孩子,整个人被包裹在毛球里,只露出一双眼,像一只大号的仓鼠,那样子和凤谨特别像,十八骑并左岸不厚道的笑了。 凤轻尘狠狠地瞪了十八骑一眼,借此佯装恼羞成怒,转身就回屋了,留下秦宝儿一个人在屋外守着。 她是担心思行和凌默,可再担心也有一个度。在外面站久了,饶是她身体再好她不免受风寒,至于秦宝儿? 凤轻尘出于主人的责任心,让下人去请了一回,可人家根本不领情,那不认同地眼神,就好像在说凤轻尘太冷血一般。 凤轻尘没有兴趣做圣母,秦宝儿要站便让她站,横竖要是病人也就是两副药的事,凤府又不是出不起两副药的钱。 好吧,凤轻尘绝不会承认,她是觉得秦宝儿病了最好,一直缠绵病榻才没空勾引孙思行。 两个时辰后,孙思行打开门把凌默推了出来。大冷的天,孙思行却满头大汗,凌默也是一脸惨白的躺在手术台上,要不是那颤动的眸子,还真得很像一个死人。 “思行哥哥。”秦宝儿在外面站久了,嗓子有些哑,脸色差不多和凌默一样难看,可她还没有走近,就被绿晴给挡住了:“秦小姐,你一身寒气,还是别靠近孙大夫的好。另外,我家主子不喜欢人靠近,请你离远一点。” 绿晴是刚刚过来的,她之前一直在厨房为凌默准备吃食。 虽然知道凌默手术后,根本无法尽食,可绿晴却坐不住,她非得找一些事来做,才能让自己撑过手术时间。 把人的喉咙切开,再缝起来。这种医治的手法,绿晴闻所未闻,可她又想不到还有别的办法,可以帮凌默把喉咙里的东西取出来。 绿晴焦急、害怕,只能不停地找事做。可即使一直忙碌不停,绿情也把时间掐得很准,几乎是孙思行前一秒开门,她后一秒就赶了过来。 看到凌默虽气色不佳,可气息平稳,绿睛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当凌默动了动手,告诉众人他没事时,绿晴哇的一声就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小主子,你终于没事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小姐泉下有知定会高兴。绿晴也有颜面去见小姐了。”绿晴口中的小姐,就是凌默的娘,众人口中杀人无数魔教妖女。 不管凌默的娘有狠辣,她对凌默都没话说。 “绿晴姑娘别伤心,凌默大哥一切安好,剩下的就只是静心休养。”孙思行原本担心秦宝儿的身体,绿晴这一哭便把他的注意力转移了。 凤轻尘适时上前,示意下人将秦宝儿扶下去:“思行,外面太冷,送凌默去病房休息,凌默后续的恢复就交给你了。秦小姐那里你不必担心,她只是受了风寒,我会去看她。” 凤轻尘这个时候倒是挺庆幸,凌默有这个怪癖,如此她就能光明正大的把孙思行拘下来,让他慢慢断了对秦宝儿的念头。 孙思行看了秦宝儿一眼,正准备点头,秦宝儿就善解人意地道:“思行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你照顾凌默公子就好了,我没事的……我有听你的话穿很多,所以再冷我也不怕。” 说完还不忘吸吸红通通的鼻子、呵呵气,一副娇俏天真的模样,可惜孙思行无暇欣赏,朝秦宝儿点了点头,便急忙把凌默送回病房。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凌默现在的情况很不错,可刚刚手术完,凌默身体极其虚弱,经不起病一场,孙思行和绿晴匆匆推着凌默去病房。 至于秦宝儿?如凤轻尘所预料的那样着凉了。秦宝儿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凤轻尘为了她,忙了大半个晚上,还特意吩咐侍女好好照看秦宝儿,要是热度一直不退,便再去找她。 府上的下人对秦宝儿不顾劝阻,执意站在外面吹寒风,以至于受冻的行为极为不满。照顾一个病人是很辛苦的事,秦宝儿这一病让丫鬟们的工作加倍。 凤轻尘知晓,也只能敲打丫鬟,让她们不得怠慢秦宝儿,至于这些丫鬟心里怎么想,凤轻尘却是无法改变。 秦宝儿生病的消息,第二天就传到了连城主的耳朵里,连城主还没有去接蓝景阳,又再一次上门以看望秦宝儿这名,行找麻烦之实。 连城主认为凤轻尘是故意揉搓秦宝儿,即使秦宝儿一再解释,连城主也认为是凤轻尘照顾不周,开口要把秦宝儿带回连城。 凤轻尘很想同意,可想到蓝九卿现在与连城关系并不是太好,只能咬牙拒绝,再加上秦宝儿自己也不愿意走,连城主只得放弃。 连城和蓝景阳的事情大至已告一段落,不仅仅是凤轻尘,就是王锦凌也松了口气:总算把那对麻烦送走了,稷下学宫那里也可以交差了。 连城主和蓝景阳出城时,凤轻尘没有去送,她在府上接待符临所说的兄妹。 这一对兄妹来自草原上一个贫瘠的部落,那部落比木扎赤等人的部落还要偏远,凤轻尘压根本就没有听过那个地方。 也正因为此,他们部落里的牛羊才没有被木扎赤收走,卖给崔三公子。只是,他们部落里能供应的数量却不多,凤轻尘听符临介绍完毕后,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和这两人接洽,却不想竟有意外之喜……(未完待续) 1757缘分,是用来算计的 求到符临门上这对兄妹,并不是第一次来东陵,他们兄妹二人这几年,只要攒够钱就会来东陵,希望能撞大运,见到东陵皇帝,求皇上赐个有才识的先生给他们。 可惜,这几年他们陆陆续续来了五六趟,别说皇帝了,就是一个七品芝麻官也没有见着。虽说皇城权贵多如狗,可作为一个没有半点关系的草民,想要见官除非你犯了事,不然你连个体面的下人都见不着。 这一次搭上符临的线,能找到凤轻尘,他们自是小心谨慎,就怕出了差错。 双方的交谈异常顺畅,凤轻尘不是什么奸商,她给这对兄妹二人的价格,参照三公子所定的价,也同意由自己的人负责运送。 经过木扎赤的事,凤轻尘觉得这种事,还是交到自己人手上才放心,自己人去取货,要真有个什么事,她能及时得到消息,以免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这对兄妹也是妙人,听到凤轻尘开的价,连忙摇头晃手:“不行,不行,这个价格太高了,我们平时和别人交换,也没有这么高的价。凤姑娘,你开这么高的价,我,我们……” 兄长一脸胀红,结结巴巴竟是不知怎么说。 “这个价确实高了一点,但这个价格并不是固定不变的,一切随市场行情来变,总归我们都不能吃亏。”她原本给木扎赤的价格就不低,崔三公子这一动作,更是生生把价格抬到了一个让人没法接受的地步。 “这样,这样不好,那些牛羊根本值不了这么高的价,我们不能让凤姑娘你吃亏。”这对兄妹依旧不安,凤轻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端着茶饮了两口,想着要不要见此压价? 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崔三公子不可能和她斗一辈子,草原各部落的货,以后还是要她来收,价格也是一时的。她正好借此机会,告诉木扎赤等人,和她合作的人都不会吃亏,她凤轻尘一向护短。 “体格就按我原来收货的价,不过一次我也不让你们吃亏,你们比木扎赤少收的五成差价,我用药材、布匹、瓷器补足你。”草原上一向缺这个,有时候有钱都买不到,横竖她的人要去草原拉货,正好可以运一批货物过去,如此一来她还能从草原各部落赚一笔。 当然,等崔三公子发现,估计又要捣乱了,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有赚头。 那对兄妹这次没有拒绝,他们确实需要这些多,不过价格方面他们又提了一句:“凤姑娘,价格方面我们可以再让五成,你可不可以请几个先生,去我们部落教学。” 怕凤轻尘不同意,兄妹二人又提一句:“我们可以出先生的束修,教书的先生可以带一家人去,我们可以负责他们在草原上的生活。” “教书先生?你们想要学儒学?”凤轻尘也发现这对兄妹确实和木扎赤不同,同是草原人,可言词举止却文雅许多。 兄长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我们部落的人一直仰慕有学识的人,我们部落算是在东陵的领土,除了东陵别的国家都不许我们进。我和妹妹来东陵好几次趟了,一直希望能见到东陵皇帝陛下,求他派个先生给我们,让我们部落的孩子也能习字。我,我也是来东陵后,才习得几个字。” “凤姑娘,我和哥哥之前还见过你,在逐风楼门口,你和一个很好看的男子,在门口对上了对子进去了,我和哥哥试了好几次,都不能进去。”女子说到这里难过地低下头,明亮的笑容也有几分黯淡,眼眶红红地看着凤轻尘,哀求道:“凤姑娘,我们草原上的孩子真得很想习字,你帮帮我们好不好?” 原来这对兄妹,就是在被逐风楼拒之门外的镜月兄妹。他们上次来东陵,正好在逐风楼外遇到凤轻尘。 凤轻尘算是他们在东陵唯一知道名字的人,冲着这份熟悉,在得知符临要帮他们引见凤轻尘时,兄妹二人都很期待。 “原来还有这一出,这也算是缘分了。”凤轻尘脑子里没有什么印象,可也知这事定是真的,毕竟对方没有必要骗她。 “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们想办法,但同样我也不是平白帮忙。你说减五成的价格就不必,我要你们和我签订协议,未来你们的牛羊货物首先得供应给我,我会按市场价格收货,除非我不要你们才可以转卖给他人。”被木扎赤坑了一次,凤轻尘是真得怕了。 “可以。”凤轻尘的条件并不算多苛刻,镜月兄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这让凤轻尘忍不住又加了一个条件:“还有一点,我希望你们能尽量抗大养殖,最好能达到我需要的数字。” 她不是圣母,虽说还想着连上木扎赤那根线,可要是这对兄妹能给她提供足够量,她就没有必要再和木扎赤合作了。 在和崔三公子联手坑她时,木扎赤就应该明白,今后不管有什么苦果,他都只能自己承受。 “凤姑娘……”兄妹二人很犹豫,草原上的青草地有限,要是扩大养殖,这意味着他们需要更大的草地,更充沛的水资源。 在草原上,去抢占草地和水源,就意味着战斗。 这一点凤轻尘也明白,所以她笑眯眯的道:“作为合作商,我当然不希望因为我,而给你们带去麻烦。作为交换易条件之一,我会派人驻扎在你们部落附近,随时供你们调遣。” 她一直不知如何安排凤离挚,现在机会来了。把人丢到草原上,天高地远的,凤离挚总能静下心来。 “嗯……”兄妹二人嘴巴张成O型,一脸呆愣地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这话就差直接说:我派人帮你们抢地盘。 汉族女子都这么彪悍吗?比他们草原上的女子还要可怕,镜月兄妹二人悄悄擦了擦冷汗,二人相视一眼,皆有一种很不好地预感。 他们和凤轻尘合作是不是太轻率了,他们怎么感觉自己被凤轻尘给卖了呢? 可惜,事已至此,卖与不卖并不重要,不管镜月兄妹二人如何想,这合作只能成不能黄,凤轻尘绝不会允许镜月兄妹说不,因为她有更有更好的想法……(未完待续) 1758怀孕,这孩子不该来 凤轻尘不顾这兄妹二人为难的神色,直接敲定了合作方案,待到这对兄妹一走,凤轻尘就眯眼笑了起来。 草原多好……地广人疏,每个地方都一样,多容易迷路呀。把人放草原一放,想要找出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她在那里养马,训练骑兵,就是九皇叔也查不到一二。就算查到也不怕,横竖天高皇帝远,东陵就算有心要管,一时半刻也不能拿她怎样。 其实,凤轻尘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想法,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她和木扎赤刚合作,彼此还不能互相信任,她原本想等个一年半载,确实木扎赤的为人再动手,现在看来…… 幸亏她当时留了个心眼,没和扎赤合作,不然她这伙可就被崔三公子给坑惨了。 至于这对兄妹? 凤轻尘真心不怕,一个离众独居,又有眼光的部落,值得她冒险,而她也相信自己可以控制地住这对兄妹。 不过,冒险归冒险,该有地防备不能少。事情谈妥后,凤轻尘直接派人以保护的名义,护送镜月兄妹二人回草原,当然同行的还有凤轻尘帮他们请的先生一家。 凤轻尘帮镜月兄妹找的夫子,是由王锦凌介绍的,这先生才识极好,见识也不凡,奈何家道中落,又得罪了京中权贵,得王锦凌周旋才保全性命。 镜月兄妹对这位先生很满意,一行人带着凤轻尘特意准备的礼物,低调地回草原。 和镜月兄妹谈好牛羊的供应,凤轻尘的危机就解决了一大半,凤轻尘给远在山东的佟珏和佟瑶写了一封信,让她们安排人去草原探路,没有问题就让凤离挚带兵进驻,当然还得安排人监视凤离挚。 处理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便临近年关了,凤轻尘不打算在过年的时候,出手狙击崔三公子,让大家连个好年都没法过。 凤轻尘收起心思,没什么事也不往外走,一心在家里准备过年的事,希望能和孙思行、凤谨过个热闹的年。 凌默在孙思行的悉心照料下,伤口见着长好,人也阳光了许多,今年肯定是要留在凤府过年的。 秦宝儿的风寒时好时坏,这并不是凤轻尘有意使坏,而是京城的冬天比江南那一带冷多了,秦宝儿即使养的再精细,也改不了她身子娇弱的事实。 按秦宝儿这个情况,也是要留在凤府过年的。凤轻尘并不在意多几个人,只希望秦宝儿能安分一点,别在过年的时候弄出让大家不高兴的事。 准备过年所需的东西,给各家准备年礼,凤轻尘虽忙却很高兴,只是偶尔想起在夜城的九皇叔,心里会稍稍有几分酸涩,忍不住会去想,九皇叔在夜城好不好,有没有想她。 那天过后,两人甚至不曾通信,她也只能从夏挽手中的情报,勉强得知九皇叔的现状,知晓他现在还没有和夜城交战,知晓他一切安好。 可这点不够,偏偏她又拉不下脸,主动给九皇叔写信。 唉…… 凤轻尘叹了口气,便继续去忙手头的工作,横竖只要不去关注九皇叔的事,在元宵前,她这日子都会过得平淡且宁静,可不想山东来的一封信,打乱了她的节奏…… 信是凤离挚寄来的,信上通篇都是自责,凤轻尘半天没看明白,依凤离挚的骄傲,就算是要向自己表忠心,也不会这么做,直到看到末尾那几句话,凤轻尘才明白凤离挚这是什么意思。 凤离清歌怀孕了! 不用想也知道孩子是蓝景阳的,只是……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凤离清歌未婚先孕,不管是凤离挚还是凤离族人,都不会允许她这个孩子生下来。 作为医生,凤轻尘尊重每一个生命,从胎动时开始,她不会要凤离清歌的把孩子打掉。同样,要是孩子打掉了,她也不会站在道德的置高点,骂流掉孩子的母亲是凶手。 凤轻尘行医数年,见过未婚怀孕的女不知多少,这里面有将孩子流掉,重新过自己生活的,也有坚持把孩子生下来的。 生下来容易,可要养一个父不详的孩子却不是容易的事。 别说在古代,就是在现代,那样的孩子也注定不被主流社会、不被身边的人接受,除非你位高权重,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有青云路,不然他想要有出息,会比旁人辛苦一百倍。 这个孩子要是别人的还好,可偏偏是蓝景阳的种。站在凤轻尘的立场上,她是不希望凤离清歌这个孩子出生。 依凤离清歌现在在凤离族的地位,她根本没办法护着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在凤离族的生活不会太好。 想必凤离挚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得知凤离清歌有身孕,第一反应就是让凤离清歌把孩子打断,可是…… 为母则强。 凤离清歌不同意打断腹中的孩子,甚至在得知凤离挚非要她流掉孩子时,直接偷跑了。 不得不说,凤离清歌还是很有本事的,在山东那块地上,她居然能避开佟珏、佟瑶跑出去,可见蓝景阳那半年多的调教还是有作用。 看到凤离清歌带着孩子跑了,凤轻尘虽然不满佟珏和佟瑶对山东的把持力度,但也说不上多愤怒。 凤离清歌能跑掉是本事,她要能把孩子生下来,保护好这个孩子也算是本事,毕竟谁都没有权利剥夺那个孩子的生命。 现在,凤轻尘只希望凤离清歌聪明一点,别带着这个孩子去找蓝景阳,更不要让蓝景阳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蓝景阳对凤离清歌的态度,凤离清歌应该很清楚,即使凤离清歌有了蓝景阳的孩子,蓝景阳也不见得会对凤离清歌和孩子好。没有蓝景阳这个父亲,凤离清歌腹中那个孩子也许会幸福。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蓝景阳只有一年的寿命,就算蓝景阳认下了凤离清歌的孩子,也无法给那个孩子该有的一切,说不定还会被蓝景阳的姑姑,当成血脉传承的后人,养成另一个蓝景阳。 儿女都是债。凤离挚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连数次为了儿女低头,而这一次他对凤离清歌是彻底的失望了。 凤离挚在信中告诉凤轻尘,他已经和凤离清歌断绝了父女关系,并把凤离清歌从祖谱上除名。 从此,凤离族再也没有凤离清歌这个人。(未完待续) 1759粮草,给孩子最好的一切 唉……看完信,凤轻尘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件事可大可小,要是一个处理不当,恐怕又是一笔说不清的烂帐。 未婚有子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凤轻尘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旁人,只给佟珏和佟瑶去信,让她们安排人私下寻找凤离清歌。 找到后,也别逼她把孩子打掉,凤离清歌想生,就安排人照顾她,让她安全生子,最好能让说服凤离清歌带着孩子隐居,过个十几二十年,等孩子大了再回来。 另外,凤轻尘再三叮嘱佟珏和佟瑶,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别让这件事泄露出去,尤其是不能让蓝景阳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信出送出去后,凤轻尘并没有出去,而是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想事。想凤离清歌的事,更多的思考自己。 她以前的想法似乎天真了。她就算坐上王座,受万民朝拜,可有些事也不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比如,她的孩子以后会是什么出身? 她不在意背负未婚生子的骂名,可她的孩子呢? 一辈子都背上私生子的名声吗?哪位是坐上皇位,日后也要被史官记一笔,私生子登位吗? 这件事算是给凤轻尘敲了一记警钟,如果她现在不铺好路,即使她拥有滔天的权势力,她的孩子一样会背负私生子的骂名。 连皇帝都在乎出身,她又怎能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就算他日她权势滔天,可能堵天下悠悠众人之口吗? 之前是她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只要有足够的地位,即使是私生子旁人也不敢小瞧。也许世人是不敢当面说什么,可背后呢? 还有那些真正有风骨、傲骨的人,他们会为权势折腰吗?答应是不会的… 别说在古代这个极注重出身、门楣的世界,就是现代也一样。君不见,某位大哥功成名就后,也要回来找自己的先祖,说自己是房玄龄的后代,好为自己的出身镀一层金。 想要自己的孩子的以后不被人诟骂,她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至少要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只是…… 凤轻尘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凤离清歌不想要孩子,却偏偏有了孩子。而她这个时候想要一个孩子,想要一个继承人,却大半年都没有一点音讯。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调理身体,和九皇叔感情也好,两人没有做任何保护措施,可偏偏就是没有孩子。 不过,现在想来,这个时候没有怀上孩子也是好事。她现在要有孩子,这孩子也只是凤府大小姐的私生子,这样的出身定会被清流名士所不耻,被世人瞧不起。 “还是等等吧。”凤轻尘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 等,等凤族离走到台前;等世人知晓她是凤离嫡女;等她想到办法,让孩子名正言顺的出生。那时候,她的孩子身份光明正大,才是真正的生而高贵。 她的父母给了她最好的,她也要给自己孩子最好的一切! 凤离清歌未婚有孕的事,可以瞒过别人却瞒不过九皇叔,九皇叔只比凤轻尘晚一天收到消息。 凤离族在山东的动作,九皇叔就算不是一清二楚,也知七八分,更不用提凤离清歌直接跑掉的事。 九皇叔让凤离族迁到山东,怎么可能没有半点私心。凤离族上下一心,九皇叔要往凤离族安排探子几乎不可能,但到了山东就不同。 山东怎么说也是东陵的领土,九皇叔要在山东安插一批探子,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此举,并不是不信任凤轻尘,而是作为一个权力者,九皇叔习惯掌控一切,更不用提凤离族手上还有一批私兵,他要不让盯着那才叫奇怪。 不过,他虽然让人探查凤离族的动向,但不会干涉凤轻尘的动作,更不会插手凤离族的事务,只会在事情超出凤轻尘的掌控前,提点凤轻尘一二。 九皇叔没有把凤离清歌的孩子放在心上,即使那个孩子是蓝景阳的种,九皇叔也没有放在眼里。甚至九皇叔觉得,凤离清歌有身孕也是好事,如果,如果…… 他真得没有办法和轻尘拥有自己的孩子,那么他和轻尘可以过继这个孩子,过继这个拥有蓝氏与凤离族血脉的孩子。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除非万不得已,九皇叔不会过继别人的孩子。他再怎么冷血无情,还是希望能和轻尘一起,拥有自己的孩子,拥有可继承他和凤轻尘一切的孩子。 凤离清歌怀孕的事也提醒了九皇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轻尘有了他的孩子呢?他要让自己的儿子,以私生子的名义生下来吗? 不,绝不可以,他要给自己孩子最好的一切,让他们的孩子名正言顺出生,不背负私生子的骂名。 “是时候动手了。”九皇叔想到在凤府的秦宝儿,想到为蓝景阳威胁的他的连城,面瘫脸露出一抹残酷的笑,毫不迟疑地转身给营帐,给步惊云写信,交待他接下来的任务。 希望这个消息,能够让秦宝儿死心,能够让连城看明白,他东陵九不受任何人摆布! 凤离清歌怀孕的事,就像投入水中的石子,漾起一层层涟漪后,水面又恢复了平静,众人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凤轻尘和孙思行、凤谨在凤府热热闹闹的过新年时,九皇叔正和夜城在战场上拼杀。 当凤轻尘一家人围着大桌吃团圆饭时,九皇叔和宇文元化几位将军,正在营帐里清点伤亡。 当京城处处都是火红对联和爆竹碎片时,连城的战场却是一片断肢残臂,血染红了大地…… 元宵过后,九皇叔亲征的第一次战报也送回了京城。 东陵小胜! 虽是小胜,可对一连吃败仗的东陵来说,也是值得肯定的战绩。新年上朝第一天,就得如此战服的好消息,文武百官心情大好,就是符临也少瞪了王锦凌两眼。 九皇叔送来的这次捷报,是年前打的最后一仗,年后双方还没有动手,在战场上僵持着,似乎在比谁的耐心更足。 东陵远征,战线拉长,现在交战的时间又要拉长,这对东陵的后勤补给来说,是极大的考验。 夜城的物价虽然被凤轻尘和苏文清联手打乱,粮价一涨再涨,甚至城中无粮,可九皇叔这一方也好不了多少。 打战就是打钱,没有充足的金钱做后盾,任兵马再强壮也无用,吃不饱的人和马怎么在战场上杀人? 以战养战的前提是,你能杀进敌方的城池,抢到敌方手中的粮草,可你现在杀不进去,敌方手中比你还穷,你拿什么来以战养战? 五十万大军,每一天的粮食消耗都是一个可怕数字,打了几个月也没有把夜城打下来,东陵的国库和存粮都快撑不住了。 战胜的喜悦过后,便面临筹集粮草的重任。王锦凌和符临都知晓前线战事吃紧,也明白此战对东陵的意义,双方放下矛盾,针对粮草一事认真商讨起来。 “东陵这两年连番战争,哪里还能筹得到粮草。”符临双手一摊,很是为难。 他管着兵部,负责后勤,筹集军响粮草重任,就由他负责,他现在一收到九皇叔的信,就害怕。 东陵不是没有粮草,而是大部分粮草都被几个奸商给把持了,比如苏文清。 苏文清前两年弄得那个粮草价格战,不仅坑得东陵几大世家,把存粮都卖出来,还逼得朝廷拿粮草出来稳定市场。 而这两年,东陵也不太平,之前围剿西陵天磊,东陵出动了大批人马。之后又和西陵打了一仗,粮草如同流水一般支出,这个时候要筹集粮草还真不是容易的事。 “听说凤轻尘手上有粮。要不我们问她借一点?”符临想不到办法,便把主意打到了凤轻尘头上。 只可惜,不等符临找上凤轻尘,王锦凌就替凤轻尘拒绝了,并且给符临指了一条明路:“崔三公子手上一批生肉找不到买家,听说符大人与崔三公子交情颇深,不如符大人哪天寻个空,和崔三公子谈一谈。放心,朝廷绝不会亏待崔三公子。” “呃……我受伤。”王锦凌的话太犀利,符临不知王锦凌知道多当,夸张地捂着心口,想要借此蒙混过去:“大公子,你这是污蔑,本官和三公子是清白的,本官一向忠于朝廷,怎么可能和崔三公子有交情。” 既能解决前线粮草燃眉之急,又能让三公子吃瘪,这么好的机会王锦凌怎么会放过。 王锦凌似笑非笑地看着符临:“符大人何必这么紧张。本公子也没有说符大人你背叛朝廷。此事还请符大人认真考虑,本官是认真的。” “你真得是认真的?要把我卖给崔家?”符大人也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地问道。 “不是卖,是合作。” 一举数得的合作,崔三公子坑了凤轻尘,总得吐一点出来,不然外人岂不是认为,九皇叔不在轻尘就好欺负!(未完待续) 1760反攻,前线战事吃紧 王锦凌决定的事,即使符临有再多得不乐意,也得乖乖配合。和王锦凌打了这么久的交道,符临比任何人都清楚,外表谪仙的王锦凌的人,内心有多么腹黑,下起手来又有多狠。 今天符临要是说不,那么王锦凌有一百种方法,折磨得符临乖乖配合。 与其被王锦凌赶着上阵,不如乖乖配合,还能多拿一点好处。 对符临的实识务,王锦凌很满意,可符临想要从王锦凌手上占便宜,这次恐怕是没戏了。 王锦凌走之前,很善良地留了一句话:“本公子不会写信告诉九皇叔,你联合崔三公子诈轻尘话的事,更不会告诉九皇叔,你半夜和轻尘同乖一辆马车,还在凤府门口许重诺的事。” 一连数个“不会告诉九皇叔”,让符临背后沁出一身冷汗,符临呆若木鸡地看着王锦凌:王家的情报网要不要这么强,他快吐血了好不好。 王锦凌淡然地看了符临一眼,给了符临一个看你表现的眼神,便优雅离去,留下符临在原地挠墙,满脑子都在想,要怎么样才能抓到王锦凌的把柄,让他不敢威胁自己。 可想来想去,符临发现自己居然无从下手,王锦凌行事一向按君子之风,事无不可对人言,即使是对于凤轻尘的心思亦坦荡自然。至于背后阴损什么的,凭他现在的人手,根本不可能查得到。 “王锦凌,算你狠。”符临整了一整衣冠,收起颓废,满脸笑容地找崔三公子去了。 过了元宵,年也就算过了。夏挽在夜城,那里的消息一封接一封的传来,让凤轻尘不想知道九皇叔的事情都不行。 因双方胶着,夏挽和苏文清在夜城的动作也处处受限,夜叶已发现他们的存在,正在暗中派人搜查他们,苏文清在安排撤退的事,夏挽也没有逞强,一旦情况不对就会把人从夜城撤了。 虽然会损失一大笔利益,可人安全总是好的。凤轻尘对夏挽的做法没有任何意见,她说过夜城的事,全权交给夏挽负责,就相信夏挽的判断。 夏挽传来的消息,除了夜城的事物外,还有九皇叔的消息。那一场大战并不如捷报上所说的那么漂亮,那一战九皇叔虽然险胜夜城,可双方战损却是三比一。 等于九皇叔拿三万人的命,换夜城一万人的命,这种胜法可不是一般的惨胜,甚至九皇叔自己也受伤了。 与信同来的,还有一张图纸,图上所画乃是夜城使用的新式兵器。外型看上去像大号战车,外面包了一层铁皮,刀枪不入,过战壕如履平地,平常的战术对它毫无用处,东陵因此死伤无数。 收到这份消息后,凤轻尘苦笑一声,走到窗子旁,透过窗户看着远方…… 她要不要去呢? 去了,她又能做什么?她又不会领兵,又不会打仗,去了不过是给九皇叔添乱。不过,她要是去了,九皇叔应该会高兴吧,至少她能帮九皇叔多救几个伤兵,让伤亡比率降低。 一连数天,凤轻尘都犹豫不决,甚至陪雪狼玩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迟钝如孙思行都发现了凤轻尘不对劲,可问凤轻尘,凤轻尘却什么都不说。 崔浩亭和王锦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上门,他们约好年后行动,可年都过了好几天,凤轻尘却一点动作都没有,两人无法只好联袂上门。 崔老太君在玉华兰芝温养下,多活了几个月,可身体实在衰弱得厉害,听大夫的口气,恐怕就是这一两个月内的事了,崔浩亭必须在这一两个月内动手,最好在崔老太君逝世前坐上家主的位置,然后再慢慢整理。 计划三人早已制定好,现在只等三方同时出力,断崔三的左膀右臂,断崔三的经济来源。然后……借由符临和崔三合作一事,给崔三冠个罪名,把他关到大牢住几天。 虽只有几天但对于崔浩亭来说足够了,他这段时间可做了不少事。在凤轻尘和九皇叔去天穹堡期间,在崔三被杀手联盟追的倒处躲藏时,崔浩亭也没有闲下来,在王锦凌和凤轻尘大量金钱支持下,他收买起人来毫不手软,这些人虽说不一定靠得住,但绝不会成为他上位的阻碍。 到时候,崔三就算无事出来了,也无力改变什么。 前期工作,大家都准备好了,凤轻尘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王家挤兑崔三名下的商铺,不仅要断崔三的金钱来源,还要让崔三陷入缺银子的困境。 王家出力但不会出面,先不提两家姻亲的关系,就凭王崔两家势均力敌的局面,王锦凌也不会对崔家出手。 站在前台的只有凤轻尘,谁让凤轻尘和崔三公子有深仇大恨,凤轻尘要报复崔三公子,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至于凤轻尘和崔家的关系? 除了崔浩亭外,凤轻尘和崔家谁都不交好。至于以后会不会成为敌人,那很难说…… 凤轻尘虽然心事重重,可王锦凌和崔浩亭过来。她还是打起精神,与两人细细商谈合作的细节,尽量把意外都考虑进去,以便提前做好准备。 正事谈完,三人已是口干舌燥,相视一笑,三人同时端起茶喝了起来,一盏茶喝完又续了一盏。 茶杯放下,花厅有片刻的寂静,崔浩亭眼观鼻,鼻观心并不言语,王锦凌看了凤轻尘一眼,笑问:“轻尘是在担心前线战事吗?” 王锦凌的问得直白,凤轻尘也不隐瞒:“我前两天收到夜城的消息,战事没有奏报上的漂亮。” “这是必然,奏报是给文武百官、东陵百姓看的,要不写漂亮一点,怎么能让百官和百姓安心。”实际情况如何,王锦凌也是知道的,战事虽然吃紧,但还不到让人忧心的地步。 “轻尘,你要相信九皇叔,他不是什么都不知的人,他善战。”凭王锦凌对九皇叔的了解,九皇叔上一场战役,恐怕只是一种试。 “我知道。”凤轻尘点头,可脸上依没有半丝欢快。王锦凌暗暗叹了口气,点破凤轻尘的心思:“你是想去夜城前线?” “我还在考虑。”这绝对是真话,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去。 “有什么好考虑的,想去便去,欧阳少侠不是在那里嘛,有你在他更容易站稳。”换言之,王锦凌这是让凤轻尘去前线,挖九皇叔的墙脚,帮豆豆抢兵权。 真阴险! 崔浩亭垂眸掩去眼中一闪而逝的震惊,暗暗告诫自己能不得罪王锦凌,就别得罪王锦凌,王锦凌的心思太深了,把人卖了还能让人以为,他是为你好……(未完待续) 1761噩耗,这不是真的…… 有王锦凌支招,凤轻尘终于下定去夜城前线的决心,将府中的事细细安排妥当后,凤轻尘准备带十八骑去前线,左岸、凌默和雪狼都留下来,保护凤府上下的安全。 孙思行得知前线的事,收拾了包袱、拎着药箱走到凤轻尘面前:“师父,我也要去。” 战场上伤兵千千万万,他去除了能救人,也能提高自己的医术,至少医治外伤这一块,他还能再进一步。 “思行,战场上……”凤轻尘拒绝的话才刚开口,就被孙思行打断了:“师父,伤兵都安置在营帐,他们没事我也不会有事。” 孙思行不仅把凤轻尘的医术学会,也把凤轻尘的固执学到了。不管凤轻尘怎么劝说,他都执意要前往前线,凤轻尘没办法只得同意。 孙思行要去,凌默自然也要跟着。凌默的伤口已无大碍,只是还不能说话,要喝流质食物,但并不影响赶路。 有凌默保护孙思行,凤轻尘更放心,自然不会反对。 凤府两大主子都要准备出门,凤府上下都忙碌了起来。就连一向被排斥在外的秦宝儿,都知晓了这件事。 秦宝儿特意寻了一个凤轻尘和孙思行都在时间,幽幽地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她也懂一些医术,去前线可以帮上忙,她也想去。 凤轻尘很有耐心地听秦宝儿说完,然后又极度简洁地说了一句:“不行。” “为什么?”秦宝儿身子一晃,凤轻尘一度怀疑她会摔下去,可摇晃两下人家就站稳了。 凤轻尘知道这姑娘承受力很强,自是不会客气:“你会骑马吗?” “不会。”有马车,为何要骑马。 “你会洗衣做饭吗?” “不会。”不是有下人丫鬟嘛,怎么需要她做这些。 “你会搭帐篷、生火吗?” “不会。”不是有十八骑在,凤轻尘这是故意刁难她? 秦宝儿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将自己的疑问一一说了出来。凤轻尘好脾气地回道:“我们此行很赶,所以不会坐马车,一路都是快马加鞭,顶着寒风上路。沿途只有我们和十八骑,没有丫鬟服侍你。” 凤轻尘看秦宝儿还不能理解,再次挑明:“一路上,十八骑要执行保护我们的任务,一应琐事都必须自己动手。如果秦小姐认为自己能做到,不会拖累我们,更不会在路上因为身娇体弱而生病,那么我欢迎秦小姐和我们一同前往,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助力。” “我,我……再想想。”不是秦宝儿胆小退缩,实在是凤轻尘所说的那些,她完全做不到。 “秦小姐慢慢想,我们两天后出发。”凤轻尘很好心地提醒秦宝儿,免得她错过时间。 秦宝儿轻轻应了一声便转身回房,身影有几分萧条与落寞,孙思行轻轻叹了口气,默默地收回视线。 有些事需要自己想清楚,凤轻尘没有劝说孙思行,把空间留给他,让他好好想一想。 临近出发的时间,凤府的下人反倒闲了下来,凤轻尘也无事可做,这两天都在陪凤谨,给凤谨收拾布料,好让春绘几个给凤谨缝衣服。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凤谨的衣服凤轻尘不许下人做大,就要按凤谨的尺寸做,横竖他们府上不缺料子,皇太后赐下来的好料子堆了几个库房,这些料子放久了也是霉掉,不如给凤谨多裁一些衣服。 临行前一天,凤轻尘正和春绘商量,凤谨春衣的花色,管家走过来道:“凤姑娘,天下第一庄庄主求见。” “天下第一庄?什么人?”凤轻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才想到是步惊云,脸上自然地露出一抹笑:“看样子是来接秦小姐的。” 总算把麻烦送走了。 秦宝儿虽然不难养,可却要人时时哄着,围着她转,不然她就会心情抑郁,一抑郁就病倒,凤轻尘觉得这里有这么一尊佛在,压力很大。 秦宝儿身体这么弱,又是个伤春悲秋的性子,要是在凤府有个三长两短,或者闷出病来,她真没有办法跟蓝九卿交待。 “去告诉秦小姐一声,就说步庄主来了。”接的人来了,凤轻尘也不在管家面前掩饰自己想把秦宝儿送走的意思。 之前不表露出来,是怕下人看到后,怠慢了秦宝儿就不好。 “是。”管家闷笑一声,打发了一个小丫头去告诉秦宝儿。 “步惊云,你这是怎么了?”凤轻尘一踏入花厅,就发现不对劲。 步惊云一身尘土,胡子拉茬,双眼布满血丝,看上去就像老了数十年,整一个落寞的中年大叔。 “轻尘……”步惊云悲痛地哽咽了一声,让凤轻尘的心也跟着一沉,声音不自觉地放小:“步惊云,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神情很不对劲,一定是出了大事,不然步惊云不会这样。 步惊云双手捂着脸,蹲了下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痛苦地道:“轻尘,轻尘,九卿,九卿他……” “九卿他怎么了?受伤了?”凤轻尘急得追问,步惊云却什么话都不说,抱头痛哭,把凤轻尘急得不行,抬脚就踢向步惊云。 步惊云毫无防备,直拉往后摔了过去,就在此时,秦宝儿走了进来,看到凤轻尘把步惊云踢得在地上打滚,秦宝儿提起裙摆就冲到步惊云身边,蹲在步惊云身边,将人扶起来,担忧地问道:“惊云哥哥,你没事吧。” 步惊云依旧不说话,只是摇头,双手依旧捂着脸,要不是步惊云提起蓝九卿,凤轻尘一度怀疑,天下第一庄破产了。 “轻尘姐姐,你怎么可以对惊云哥哥动手,就算惊云哥哥有什么不对,你说他就好了,你看惊云哥哥现在的样子,多可怜。”秦宝儿抽出帕子,抹了抹眼角。 凤轻尘没心情理会秦宝儿,抬腿又踢了步惊云一脚:“步惊云,别装死。告诉我蓝九卿到底怎么了?” “什么?九卿出事了?”这下换秦宝儿呆住了:“惊云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九卿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秦宝儿这下没空关心步惊云,连忙拉着步惊云的衣摆追问起来,小脸煞白煞白的,看上去可怜兮兮的,那样子就是凤轻尘也有些不忍,更不用提步惊云。 “宝儿……”步惊云终于松开手,满脸泪水地看着秦宝儿,似有不忍,又无法不说,犹豫再三,闭上眼睛大喊了一声:“宝儿,九卿,九卿他,他不在了……”(未完待续) 1762认了,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九卿他不在了! 这六个字就像一道惊雷,炸得凤轻尘和秦宝儿完全没法思考,凤轻尘踉跄后退,秦宝儿则一屁股跌坐在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步惊云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听错了对不对,我一定是听错了。你骗我,你编我的……”秦宝儿泪如雨下,和以往的梨花带泪不同,这一次秦宝儿哭得撕心裂肺,双手握着拳,不停地捶打面前的步惊云。 “骗子,骗子,你是骗子。九卿不会有事的,九卿不会有事的。你骗我,你骗我,爹娘说了,宝儿要当九卿哥哥的新娘子,宝儿要嫁给九卿哥哥的。九卿哥哥还没有娶宝儿,怎么可以出事。不会的,不会的……”秦宝儿又打又踢,完全没有平时可人的娇弱样,步惊云也不敢反抗,只能任秦宝儿发泄。 “宝儿,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也希望那是假的,我也不希望九卿有事。宝儿,你别这样……要是九卿知道了,他会伤心的。”步惊云抱着秦宝儿,担心秦宝儿伤到自己。 “呜呜呜……九卿。”秦宝儿哭得伤又绝望,抬头差距向步惊云:“惊云哥哥,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九卿没有出事,他会来娶我的,他会来娶我的对不对?” 秦宝儿已经没有力气,柔弱地倒在步惊云的怀里,小脸满是泪痕。 步惊云心疼得要死,无数次想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可他不能。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这么做,不能毁了九皇叔的计划。 “宝儿,惊云哥哥没有骗你。你别这样……” “惊云哥哥,我没办法……我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凤轻尘从震惊中恢复,就看到步惊云与秦宝儿抱在一起缠缠绵绵。有那么一瞬间,凤轻尘想要冲上前,给秦宝儿一个巴掌:你男人才死,有必要急着和另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嘛,你这样对得起九卿吗? 可现在,凤轻尘没有这个力气,她也没有那个立场。消化完蓝九卿出事的消息,凤轻尘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看了步惊云和秦宝儿一眼,凤轻尘什么都没有,转身走了出去,只是在转身的刹那,有一滴温热的液体从她眼角滑出。 蓝九卿死了,那个总在黑暗中,对她伸手援助之手的男人死了。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在秦宝儿昏死过去后,凤轻尘终于可以和步惊云说话,问清步惊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蓝九卿的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会死。 步惊云也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词用上,他和暄少奇、步惊云三人一直在追南陵锦凡,甚至连年都是在外面凑和过的,三人一路翻山越岭,追着南陵锦凡和灰老跑,一个月前他们追到了南陵锦凡的痕迹,可是…… 双方交手时,那灰老不知从哪弄来一只猛虎,那猛虎力大无穷、攻势迅猛,蓝九卿被灰老和猛虎前后夹机,那猛虎趁灰老牵制住蓝九卿时,尽不顾性命猛得从高处撞向蓝九卿,将蓝九卿撞下山崖。 他和暄少奇下山查看过,找到猛虎的尸体,还有被猛虎爪子按住的蓝九卿。 也就是说,蓝九卿不可能存在侥幸,他的尸首都找到了。 “怎么会这样。”凤轻尘的心一阵一阵的揪痛,右手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在天穹山上还好好的人,在天穹山上还和她说过话的人,怎么就死了呢? 早知道,早知道……可世间没有早知道。 “南陵锦凡呢?”凤轻尘木着一张脸,双眼没有焦距。 步惊云沉重地摇了摇头:“我和少奇忙着下山找九卿,让他给跑了。” “我知道了。”凤轻尘应了一声,不见悲喜。可就是这个样子,步惊云才觉得吓人,他宁可凤轻尘像秦宝儿那样,大哭大叫将悲痛宣泄出来。 步惊云很担心,小心地以劝说道:“轻尘,你别伤心。九卿他……他去了也好,他活得很辛苦,他背负太多太多了。” 步惊云眼眶又红了,这一次倒不是装的,而是真得为“蓝九卿”的死去而伤心。 九皇叔让蓝九卿死去,就等于放弃了前朝、放弃了连城所有的势力,也是变像告诉连城那些家伙,既然你们拥立新主,那么我东陵九就不奉陪了。 断得如此干净,断得如此狠绝。这般高傲的放手确实是九皇叔会做的事,但步惊云还是觉得可惜了。 在步惊云眼里,九皇叔就算是要断,也得从连城挖一块肉下来,可九皇叔什么都没有做,在所有人都没准备时,他干脆地放手。 没有连城和前朝的暗中助力,他们未来的路可不好走。 这是步惊云第一次在凤轻尘面前坦露蓝九卿的事,话中暗示的意思,让凤轻尘清楚的知道,蓝九卿是前朝皇室人,与蓝景阳有血缘关系,而连城原本是拥立蓝九卿的,可现在却换主了。 不管是连城还是南陵锦凡,他们都是凶手。 凤轻尘紧握拳头,闭上眼,将眼中所有的情绪都掩去,反过来安慰步惊云:“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九卿的后事你有什么打算?” 步惊云心有不安,不敢直视凤轻尘,低头佯装悲伤:“火化了,骨灰送到陵园。” 这话有些含糊,越是如此凤轻尘反倒越不会怀疑,再加上凤轻尘被蓝九卿死讯震得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哪里会注意到步惊云的不寻常。 两人又聊了几句,步惊云以身体疲累为由,提前告辞了。 走出凤轻尘和凤府下人的视线,步惊云才刚将紧绷的身子放松,四平八仰的平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愿意动。 太累了。这样做戏真得太累了。 即使九皇叔把一切都料到,只要他按九皇叔所安排的做,就不会让凤轻尘怀疑,可步惊云还是觉得很累,很累…… 面对凤轻尘和秦宝儿,步惊云心虚得不行。 不过,转念一想,“蓝九卿”确实死了,以后九皇叔不会再以蓝九卿的身份出现,步惊云才稍稍心安。 他这也不算骗人。(未完待续) 1763愤怒,不愧为是那个男人的种 在凤轻尘眼中,蓝九卿的死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死了。那个带着面具,冷峻又自持的男人消失了,再也不可能出现,更不会在她需要帮助时,对她伸出援助之手。 可对另一些人来说,蓝九卿的死讯和人无关,他只也代表一股势力的消失,代表九皇叔把连城和前朝旧部的势力舍弃。 蓝九卿是年轻一辈中出了名的高手,在武林中颇为地位,他在追捕南陵锦凡的过程中横死,这事自然瞒不了。 事实上步惊云也没有想过隐瞒,按九皇叔的意思,这事顺其自然,要让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就行了。 而该知道的人中,自然包括连城主。 连城主是知情人,在得知“蓝九卿”的死讯后,连城主完全没有面对凤轻尘时的强势,整个人瞬间苍老了数十岁,浑浊的眸子满是后悔,可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 九皇叔抛弃蓝九卿这个身份,就代表正式和连城和前朝势力决裂了,九皇叔以后对连城再也不会手软。 连城和九皇叔之间,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连城主心里酸涩异常,可也明白现在的九皇叔,不是他们能够摆布的,九皇叔舍弃他们了,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一心辅佐蓝景阳。 连城主重重叹了口气,让人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些一心支持蓝九卿,看不上蓝景阳的人,让他们收收心,以后不必再寄望蓝九卿了。 如此一来,内部倒是团结了,只是……一想到蓝景阳的性子,连城主就忍不住摇头。 眼高手低,心比天高,一直的活在过去的荣耀中,自认比谁都高贵,可事实上却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身份。看不起他,却要依赖他给予的连城少主身份才能活下去。 如果不是大公主坚持,他更愿意看到蓝九卿上位,蓝九卿凝聚了他们所有人的心血,霸道、强势,是开国帝王不二人选。可偏偏……大公主天天提血缘,提蓝氏嫡系,他们也没有办法。 “好好好,翅膀硬了,便把我们这群老东西了。”连城有不少人,心里还是向着九皇叔的,只是他们发出来的声音太弱,心底有忌惮大公主,再加上蓝景阳血统更新近一些,心里便有些拿不定主意。 在这群老家伙的眼里,即使他们拿不定主意,那也是他们舍弃九皇叔,放弃九皇叔,扶持蓝景阳,而不像现在这样,像是什么脏东西一般,被人毫不犹豫丢掉。 九皇叔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把他们丢得干干净净,可想而知这群人有多恼怒。而其中最恼怒的就要大公主。 这么早和九皇叔撕破脸,绝对不是大公主想要的,这样一来她如何利用九皇叔成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不是你,事情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居然和崔家人说凤轻尘的身份,你脑子被猪给吃了嘛,崔家是什么货色你还不知晓嘛。怎么?你也想被崔家养子,给崔家生孩子?”大公主满腔怒火只对蓝景阳宣泄。 对外,她还要高傲地做给连城那些老人看,不能让那群人看到她的后悔。 “姑姑……”蓝景阳委屈至极:“这样不好嘛。如此一来,我们上下一心,再也不会产生纷争了,日后连城旧部也能齐心扶侄儿上位,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每每遇事便争论不休,要他们出力却一推二三五。” “扶你上位?哼……”大公主冷笑:“我们拿什么扶你上位?凭连城这点兵马,要是连城有这个本事,早就扶你爹上位了,哪里还能轮到你。” “姑姑,事已至此了,你再责怪侄儿也没用,侄儿也不想这样,谁知东陵九会狠绝至此,说弃就弃,丝毫不顾连城为他所做的一切。”蓝景阳心里也是恨的,他心心念念的前朝势力在九皇叔眼中,不过是说舍就舍的东西,现在即使得到他也不高兴。 这不是他从九皇叔手中抢来的,而是九皇叔不要的东西,如此一来,连城在蓝景阳心中的地位,也大打折扣了。 “狠绝?你说得对,他确实狠绝。高傲、狠绝、果断,不留余地,不愧为是那个男人的种,和那个男人一样骄傲到骨子里。”大公子说到“那个男人”时,一脸扭曲,眼中是爱恨交织。 “断士断腕。有这样的气魄,不愁不成大事,那个孩子很好,很好……”大公主眼中闪过一道泪花和脆弱,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转头看着蓝景阳,又是高傲冷艳前朝公主:“你要有他一半的本事与手断,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姑姑,侄儿哪里不如他了。”蓝景阳不甘心,愤愤地道:“侄儿怎么说,也是姑姑你亲手教养大的,再不济也比东陵九强。” 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孩子,也能和他比。 “我亲手教养大的孩子?”大公主看着蓝景阳,一脸失望,冷讽:“我费心养大的孩子,却不如那个男人种,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做,东陵九还是比你强。” 蓝景阳一脸不屑,可对上大公主严厉的眼神,却是不敢反驳。 “呵呵……”大公主悲凉一笑:“景阳,你说你比东陵九强,姑姑问你,你处在东陵九的位置上,你会轻易把连城舍弃吗?把前朝的势力全部抛掉,甚至与之为敌吗?” “为什么要舍弃?东陵九舍弃连城,不过是自己没有自信,我有信心可以收服连城。”蓝景阳说得自信满满,大公主却更加失望。 到这一步,景阳这个孩子还看不懂。现在的连城并不是一心为东陵九,虽说还能给东陵九帮助,可助力有限,而且有景阳在的一天,连城带来的危险就更大。 与其握着一股不确定,随时会捅自己一刀的势力,不如直接抛开。 唉……大公主暗自叹了口气,收起面上的指责,语气温和的道:“你长大了,有你的想法,姑姑不会干涉你。” 与其指望景阳变得九皇叔一样聪明能干,不如给景阳找个合适的人,让他早些成亲,早日诞下子嗣 原本寒月庄主的大小姐合适,可偏偏被景阳给破坏了,现在只能在连城寻一个合适的女子。 大公主一天之间,好像苍老了数十岁,背都有些弯了……(未完待续) 1764-1765断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九皇叔人虽然在夜城边境,可各地的消息源源不绝地传来,命令也一个接一个的下达,即使人不在照样可以遥控城的事务。 连城一干人的反应九皇叔,皆没有逃过九皇叔的耳目,唯有那位姑姑的消息,九皇叔的人尽是半点也查不到。 “藏得真深。”越是如此,九皇叔对此人越发地防备,暗中命手下多多关注此女,一有她的消息立刻上报。 连城众人的反应在九皇叔的预料中,对那通篇骂他的话,九皇叔半点也不放在眼里,这才只是开始。他安排这一切,可不单单是为了弃连城,对敌人他从来不手软,即使这个敌人是他曾经同盟。 在安排蓝九卿的“死”前,九皇叔就通知了自己在连城的嫡系撤退,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通通撤走,带不走的一把火烧了,绝不给连城留半分有价值的东西。 虽连城主在得知“蓝九卿死讯”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九皇叔还有后招,可九皇叔有心算他们无心,连城就算反应再快,也快不过九皇叔的人。 当连城主命人去查看九皇叔在连城建的兵器厂、药园等重要地方地时,发现那里早就搬空,一应物件东倒西歪。还未赶到粮仓,就看到映透了半边天的大火。 没了,什么都没了。 不知在什么时候,九皇叔的人就悄悄消失了,如果不是这些地方空了,连城上下都不知,早在半个月,各个城镇出城的人数就猛增,而这些人出了城就再也没有回来。 封城……搜城。连城主下令,凡是可疑人员,一律不许出城。一时间连城人心惶惶,暴发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即使封了城也阻止不了这些人出城,一个个抄起家伙,与守城的士兵打了起来。等到连城大军赶到时,只看到他们已和外面接应的人碰头,骑着战马扬长而去。 “快追,快追。”连城的将领大喊,拍马追上前,追了数十公里却连一个影子都没有看到,还是懂马的人通过马蹄印发现,这是来自西陵的战马,他们胯下这瘦马,根本追不上人家。 “回去。”连城将领一扬马鞭,在地上抽出一条深痕,小兵们的脸色也很难看。 他们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这两天连城的混乱他们看在眼里,不用想也知道连城出了事。 这样的情况不止发生一起,九皇叔在连城的人一一撤离,连城的兵马每每晚上那么一步,气得连城主把一张梨花木的桌子给拍碎了。 “我就不信,他的人永远比我快一步,调杏罗镇的兵马来,给我一个一个搜,一个也不许放过,违抗者杀无赦。”双方已经撕破脸了,连城主就算有再多的遗憾,也要站在连城的立场,全力抵抗九皇叔的手段。 “是。”连城主的贴身随侍下去传令,正好遇到迎面而来的蓝景阳以及大公主,那随侍正准备行礼,却被大公主拦下:“不必多礼。” 还来不及叩谢,就听到大公主说道:“还不将这个叛徒拿下。” “是。”大公主身后的护卫立刻上前,那随侍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出手反击,如此一来便坐实他是叛徒的事实。 大公主此次绝对是有备而来,她身后的四个护卫武功高强,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将连城主的随侍拿下,押到连城主的面前。 “殿下这是何意?”连城主对大公主此举很是不满,要知道他才是连城主,大公主没权在连城指手画脚。 大公主没有理会,而是从连城主身边走过,在主位上坐下,蓝景阳站在她身后,得到大公主的示意,便上前解释此人的身份、来历。 蓝景阳称,连城主的随侍早就被九皇叔给收买了,这是九皇叔的埋在连城主身边的人。此人一直泄露城主府的机密,所以连城主每每下令围捕九皇叔的人,都会被九皇叔的人逃。 连城主自是不信,这随侍是他从小培养起来的,绝不可能被人收买了,正要审问那随侍,那随侍却趁人不备咬毒自尽,临死前说了一句:“城主,小人对不起你。” 见血封喉的毒,当即就没有气息。 死无对证,大公主和蓝景阳面上并不好看,连城主更是倍受打击。而就在这个时候,连城一干文官、武官出现,问清事情因果后,众人皆质疑连城主对连城的掌控力度,认为连城主老了,无精力处理连城事务,要求连城主把城主之位让给年轻人,以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毁了连城的根基。 这个年轻人是谁自是不用说,在场的除了蓝景阳,就没有年纪轻的。再加上连城主亲口承认,蓝景阳是连城少主,由他继承城主之位自是理所当然。 面对众人的逼迫,面对连城武将的叛变,连城主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愤愤地看向大公主:“殿下,你……你早有预谋。” 大公主眉头微皱没有言语,端得是高贵大气,倒是旁的人看不惯,出言为大公主叫屈。连城主在众人的逼迫下,含血将城主令交给蓝景阳。 “希望少主能握得住它。”连城主一语双关,蓝景阳装作听不懂:“城主放心。景阳定不会辜负城主的期望。” “老夫也希望,老夫会睁大眼睛看着。”连城主看了大公主一眼,在众人的注视下,以失败者的姿态,步履蹒跚地离开正厅,留下蓝景阳在那里意气风发的向众人许诺,发表他当成城主的感言。 此刻,正厅最耀眼的人便得蓝景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唯有大公主心事重重地望着连城主的背影发呆。 城主令根本没有多大用处,真正有用的是九州令牌,可偏偏那九州令牌在东陵九手上,东陵九即使抹掉了蓝九卿的存在,却没有把九州令牌交出来。 可偏偏,他们每一个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连城的人是死狠了,而景阳……他应该是从来没有想到过。 九州令牌,才是蓝氏继承人的代表。当初为了安东陵九的心,把九州令牌给了他,现在想来却是一个大祸。 连城主走出正厅,便看到那几个,平日支持九皇叔的人,全部在外等他,看到连城主出来,这些人丝毫不奇怪,上前拍了拍连城主的肩膀:“走吧,我们老了。” 一语道尽无数的辛酸与无奈。连城主回头看了一眼城主府正厅,双眼比之前更浑浊了。 引狼入室也不过是如此。 而蓝景阳不知,他与大公主所谓的周全计划,趁乱夺权,不过是九皇叔暗中推波助澜的结果。 九皇叔在连城的根基,远比大公主与蓝景阳想象要深,要不是九皇叔在背后使力,就凭蓝景阳与大公主,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这么顺利地拿下连城……(未完待续) 1766令牌,九皇叔的危机 九皇叔远在夜城,笑看连城腥风血雨,权利更迭,连城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在处理完九皇叔带来的动乱后,连城就想反击,可这时他们才想到:九州令牌呢?没有九州令牌,他们如何命令那些隐在暗中的势力? 九皇叔抹除了蓝九卿的存在,可并没有把九州令牌交出来,没有九州令牌蓝景阳算什么? 大公主把连城交给蓝景阳就回玄月宫了,连城几个老人只得去找蓝景阳,蓝景阳先是一怔,随即毫不在意道:“不过是一块令牌罢了,从今天起九州令牌没有任何用处,不再代表蓝氏皇族。” 众人哑然,一脸茫然地看着蓝景阳老祖宗的东西,几千年传承下来,你说没有用处就没有用处。 有人提出反对,蓝景阳却强势压下去,强制规定九州令牌作废,几个老者欲劝,蓝景阳确不肯听。 “主子,没有九州令牌,我们藏在暗处的人不会听命,他们只认令不认人。”几个老者老泪纵横,蓝景阳脸色也很难看,令牌在东陵九手上,东陵九不交出来,他能抢得到吗? “令牌随着蓝九卿一起死了,你们这是要我假令牌?你们谁要认为九州令牌很重要,谁就去给我取来,我记他一个大功。”姑姑已经说了,他当然知九州令牌的重要性,可现在他没有还能如何。 “这……”众面面相觑,终是无人敢应承取得令牌一事,此事只得暂时放下。 蓝景阳为证明九州令牌无用,同时也为给自己立威,思所再三终于决定反击。而反击的第一步,便是断九皇叔的左膀右臂——玄医谷。 玄医谷作为前朝遗留下来的势力,也是最忠于前朝的势力,为九皇叔立下了战马功劳,九皇叔早年大量的金银收入,就是靠玄医谷谷主制作的药。 甚至可以说,没有玄医谷当年的支持,九皇叔没有这么快达到今年这个高度。除了银两方面,玄医谷的医术也为九皇叔拉拢了不少武将。当年凤轻尘的父亲身边之所以有玄医谷的人,并不完全是巧合,而是玄医谷想要拉拢凤战。 当然,这并不是九皇叔下的令,那时候九皇叔还没有这么大权利。 玄医谷可谓是九皇叔的得力助力,谷主对九皇叔的了解,比连城那些人更多,甚至九皇叔有许多事情,宁可告诉谷主也不愿意让连城人知晓。 要是玄医谷谷主按连城的指令,不再认九皇叔为主、甚至反手捅九皇叔一刀,那绝对能让九皇叔痛上好一阵子,甚到伤极根本。 蓝景阳选择谷主,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在凤轻尘祭拜完蓝九卿,与孙思行汇合去夜城时,玄医谷谷主收到了连城发来的秘信。 信中直言蓝九卿已从蓝氏族谱除名,蓝氏不再有这个人,前朝所有旧部需重归连城,日后也只能听连城号令,九州令牌将不再代表蓝氏皇族。 信中要求谷主立刻从江南撤退,将谷主所有资源和人脉清点,日后这些资源与人脉,必须全部用在蓝景阳身上,为蓝景阳铺路。 蓝景阳还算聪明,他知道自己的威信不够,不敢说让谷主把玄医谷主人脉与资源交给他,可即便如此,谷主也气得不轻。 “哼……好笑,你说九州令牌不代表蓝氏皇族,就不代表蓝氏皇族,你以为自己是谁呀。这些人把我当成什么了,想我往东就往东,想要我跳海就跳海?” 谷主一脸怒气,在屋内来回打转。 九皇叔忒不厚道,居然事先不透半点风声,现在他要怎么做? 谷主双手抓头发,烦得不行。赤炼水和郭保济在门口看到谷主这傻样,师兄弟二人相视一眼,默契地退下…… 最近大家都很心浮气躁,也许该来点清心降火的药。 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蓝九卿这三个字这代表太多、太多东西了,更不用提他手中的九州令牌。 九皇叔虽然放弃蓝九卿的身份,或并不代表他把所有的都放弃了,他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 那些墙头草、不能一心为他办事的人,他不需要。但九州令牌他一定会握在手上,蓝景阳自诩嫡系又如何,没有九州令牌也只有连城那些老家伙会忠于他,外人谁还把他当一回事。 因九州令牌还在手上,后续要处理的事情就更多了。九皇叔即要忙于战事,又要处理连城事务带来的影响,已经四天三夜不曾合眼。军中上下提起九皇叔,无一不竖起大拇指,说个服字。 又是一天清晨,九皇叔靠在椅子上稍做休息,还不到一刻钟,营帐外就响起脚步声,九皇叔睁开眼,揉了揉眉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很快,营帐外就响起传令兵的中气十足的声音:“报。” “进来。”九皇叔的声音有些嘶哑,端起一旁的茶,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九皇叔顿时失了喝的兴致。 “王爷,京城来的信件。”传令兵已习惯天天往九皇叔营帐送信盒,和往前一样将信盒放下,不需要九皇叔命令便退了下去。 信是王锦凌写来的,上面写了京城的一些动向,还有……凤轻尘出发来夜城的事。 “终于来了。”九皇叔灰心一笑,冷硬的面容柔和了几许。凤轻尘会来夜城,就表示他们之间的危机解除了。 继续往下看,九皇叔脸上的笑僵住了,隐隐透着几分古怪。 原来,凤轻尘早就决定来夜城,可偏偏在出发前收到“蓝九卿”死的消息,当下打乱了凤轻尘的步调。 凤轻尘改变了行程,先去祭拜蓝九卿,才和孙思行汇合来夜城。 “早知,让步惊云晚两天再到京城。”九皇叔甚是遗憾,蓝九卿的死讯对凤轻尘来说,顶多是伤心一阵子的事,早知晚知影响并不大。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九皇叔只有望穿秋水,等凤轻尘和孙思行来夜城了。 而在此之前,九皇叔的心情明显因此事好了许多,不仅仅是宇文元化等人,就是夜叶也发现,九皇叔最近心情变得很好,而这一点让夜叶感到恐慌与不安。 九皇叔心情好,就代表他要倒霉了!(未完待续) 1767抵达,你真得想太多了 夜叶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九皇叔忧心忡忡就表示夜城占了上风,九皇叔拿夜城没有办法,想不到对策。反之,九皇叔心情大好,那么倒霉就是作为对九皇叔对手的他了。 年后,双方就打了几场小仗,虽然九皇叔没有讨到好处。可夜叶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想要赢九皇叔越来越难了。 每一次交手,夜叶都感觉九皇叔比上一次更难对付,夜城的伤亡也越来越高。再这么下去,即使夜叶再不知事,也知道夜城早晚会完蛋。 他一个小小的夜城,哪里能耗得过财大气粗的东陵。 “难道九皇叔想到了,克制战车的阵法,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危险了。”夜叶对九皇叔的忌惮,从原来是十分升到十二万分。 南陵锦凡看了夜叶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怕什么,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九皇叔的那些进攻阵法半点用处也没有。” “九皇叔不是旁人,这几次与我们交手,你也看到了,九皇叔一直在完善作战方案,我们应对起来越来越吃力。”经过大起大落,夜叶成长了许多,至少没有以往的不知天高地厚。 “九皇叔完善了进攻阵式,我们就换一个防御阵式,我倒要看看九皇叔能在夜城和我耗多久。”南陵锦凡根本听不进夜叶的劝,甚至不把夜叶放在眼里。 到了夜城,南陵锦凡也就不需要再作伪装,现在的他相当夜城的半个城主,在夜城他说的话比夜叶还管用。 不是夜叶无能,而是夜城那些武功高强的,和善于制造兵器的人,全是南陵锦凡的人,甚至他此次和灰老回来,还给夜城带来了一大批粮食,这批粮食对夜城来说,绝对是救命稻草,没有这批粮食,夜城还能撑多久都是一个问题。 对底下的将士们来说,要他们打仗至少要给他们吃饱,夜叶无法让他们吃饱,南陵锦凡却可以,他们当然会更看重南陵锦凡一些。 手中有粮,拳头又大,再加上夜叶这个正牌城主不反击,这样的人要不掌权,天理难容。 天无二日,家无二主。夜城现在却有南陵锦凡和夜叶两个主人,如果夜叶想要保全自己城主的权利与颜面,就必须和南陵锦凡争权,不然夜叶很快就会空有城主之名,却无城主之实。 可同样的,在这个当头,夜叶要是和南陵锦凡斗起来,那么便宜的就是九皇叔了。 “夫君,表哥他志向远大,小小一个夜城还留不住他,你不用太过担心,表哥绝不会动你的夜城。”苏绾听到夜叶的抱怨,一边替夜叶宽衣,一边安慰道。 “我何尝不知这个理,只是你表哥他实在管太多了,再这么下去,我这个城主毫无威信。”夜叶心里烦躁,虽然夜城是靠南陵锦凡撑着,可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无能。 苏绾何等聪明,夜叶眉头一皱,她就知道夜叶在想什么,作为苏家训练出来的嫡女,她很清楚如何安慰一个不愿意承认自己无能的男人。 苏绾小意温柔,曲意奉承,不经意提起夜城现状,还有此战的利弊,让夜叶认为南陵锦凡这是在帮他,帮他打退九皇叔。 “夫君,你是一城之主,只要负责大局就好,打仗之事实在不必你亲力亲为。夜城的内务一团乱麻,夫君应该把重点放在内务上,攘外必须安内,夜城内部不稳,后勤补给不足,这仗哪里还打得下去。” 苏绾一边说一边注意夜叶的神色,见夜叶没有反对,才继续说道:“夫君你和表哥都是少有的俊杰,相比打仗夫君其实更擅长当城主,做那发号司令的人。可表哥不同,在南陵表哥就是当作大将军来培养,论行军打仗天下无人能敌,就是九皇叔也在表哥手上吃了数次大亏,要是夫君和表哥联手,九皇叔定不能是对手。” “论行军打仗,我确实不如你表哥。”这一点夜叶也无法否认:“只是,夜城的兵权,乃是夜家世代城主的根基,例来都由城主亲掌管,如果没了兵权,夜城还是不是夜城都难说。” 苏绾噗嗤一笑,小手在夜叶胸捶了一记:“夫君你真是想太多了。军权当然是要握在我们自己手上,表哥虽一心为你,可咱们该有的防备还是不能说。你只要把表哥当成底下那些将军就好了。由表哥领军作战,赢了便是夫君你英明,用人有方。真要输了,那也是表哥能力不济,与夫君何干。” 苏家的女人,都有当祸国妖姬的本事,几句撒娇的话,几句似尔非尔的道理,便让夜叶晕头转向,第二天就同意把军队交给南陵锦凡指挥。 九皇叔一早收到这个消息,敲打桌面的手一顿,眼角微微往上挑,随即落在下首的宇文元化身上。 宇文元化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低头不言语,垂在一旁的手却紧握成拳,要是夜叶在这里,他肯定会一拳打过去。 没用的东西。一点也不给力! 原来,在南陵锦凡到达夜城时,九皇叔就召集众人议事。宇文元化一致认为这是一个转机,一山不容二虎,南陵锦凡回到夜城,必然会和夜叶争权,他们只要坐等夜城内部消耗就成。 九皇叔对宇文元化的推断嗤之以鼻:“你确定夜城那两人都是虎?” 这话也不知是夸南陵锦凡比虎强,还是说夜叶不如虎,横竖也没有人敢问。直到今天,夜城传来消息,众人才明白九皇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夜叶也许是虎,但南陵锦凡却是狐狸,能把老虎都给卖了的狐狸,夜叶完全不是南陵锦凡的对手,更不用提夜叶身边还有一个为南陵锦凡说话的苏绾。 夜城大权落地,丝毫没有出现宇文元化所说的内斗,让宇文元化极度郁闷。不过还是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凤轻尘和孙思行明天就能到了。 凤轻尘来了,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九皇叔:你们想太多了!(未完待续) 1768公干,我心忧天下 凤轻尘、孙思行与十八骑,一路轻车简从,在午时左右抵达了东陵和夜城交界处,远远看到迎接的兵马,凤轻尘并不意外,九皇叔要是不派人来接那才叫做奇怪。 “师父。”孙思行没有看到九皇叔,怕凤轻尘不高兴,便想着安慰一二,结果却发现凤轻尘根本不在意。 “走吧。我们是来办正事的。”九皇叔要是不顾身份来接她,军中那些人头一个就会反对。 军中一般没有女子,女子在军中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军妓。凤轻尘是过了名路,以大夫的身份来的,她和孙思行这样的身份,还受不起九皇叔亲迎。 既然一切都是按官方的程序走,九皇叔也只能派相应的副将来接凤轻尘,不能太过招摇,以免凤轻尘还没有踏入军营,就先引起众将士的不满。 凤轻尘虽不至于通透灵慧无人能及,但这点道理还是明白,再说她不是在乎这种形式的人,和副将相互报了姓名、核对了公文后,便随着他们进入营地。 那副将见凤轻尘如此好说话,心里亦狠狠松了口气。 要知道,他今天得到这个差事时,同僚可是很同情他,就怕这位凤姑娘见到九皇叔没来接自己,便把气撒到他身上。 好在,好在……这个姑娘还是明事理的! 副将不知,他口中明事理的姑娘,此时正想着,见面后要如何不讲理的和九皇叔说话。 她来边境确实是担心九皇叔,可并不表示她就忘了上次的争执。她虽不是小心眼的女人,可有些事却不是说放就能放下。 她意难平,她心里委屈。 她从来没有算过她为九皇叔做了多少,当然也不会去想,九皇叔为她做了多少。在她看来,不管他们为对方做了什么,这都是他们愿意的事情。 可九皇叔却嫌她做得不够。 在京城她忙得应对众人,没空去想,就是偶尔想起,也会刻意找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后来又发生蓝九卿的事,她心神俱伤,也无心去想。现在…… 离营地越地,凤轻尘的心就越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涌了出来,一时间尽不知是要如何是好。 凤轻尘此时的心情,颇有几分近乡情怯的味道,她突然发现自己还没有做好,面对九皇叔的准备。 想要逃离,可走到这一步调头回去根本不现实,凤轻尘只得放弃这个想法,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横竖她还有公干的名意。 结果,凤轻尘忧心半天,发现军中上下对他们的到来表现得极淡然,根本没有把他们当一回事。不对,就是把他们当作朝廷派来的大夫,除此之外没有半点多八的关注。 果然,她太把自己当回来了。凤轻尘自嘲一笑,十八骑默契地后退半步,直觉告诉他们,不离凤轻尘一点,很容易倒霉。 一到营中,凤轻尘一行人就被小兵带到后方:“凤大夫,孙大夫。这里便是军医们的往处。凤大夫,那个单独的营帐则是你的,如果你带来的人需要营帐,则要自己去领取。” “我明白了,多谢。”要说心里不难受那绝对是骗人的,凤轻尘再怎么好强可也是一个女人,九皇叔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可真叫她伤心。 不过,凤轻尘也不是矫情的女子,更不会自哀自怜。九皇叔既然把道划出来了,她按着走就是了。 她凤轻尘只是朝廷派来的大夫,她会做好一个大夫该做的事,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 凤轻尘打发了十八骑和引路的小兵去领东西,自己则和孙思行将行礼放好。两人稍做收拾,便换上干净的医生袍去伤兵营。 前两天东陵和夜城打了一仗,加上之前受伤的士兵,整个伤兵营都挤满了人,还未走近就闻到浓郁的药草味,还有混杂在其中的臭味。 孙思行眉头微皱,为伤兵营的卫生忧心。凤轻尘倒是很镇定,她在战场上呆过,知道受伤的人太多,大夫忙得昏天暗地,很多事情都注意不到。 不过,好在现在是冬天,倒是没有汗臭味,伤口亦不容易化脓。凤轻尘从口袋摸出口罩,递了一个给孙思行。 凤轻尘在军中一直做中性打扮,医生袍又宽大完全看不出身材,现在把脸一遮,外人根本看不出她是男是女。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是玩的地方,出去。”两人怪异的打扮,引来军中老大夫的不满,二话不说就把人哄走。 孙思行被推得后退两步,尴尬地解释道:“我们是朝廷派来的大夫。” “朝廷派来的大夫?”那人上下打量了凤轻尘和孔思行一眼,一脸不屑的道:“东陵没人了嘛,居然派两个药童,你们能做什么?认得全药材吗?我可没空教学徒,你们哪来的回哪去,我没空招待你们。” “我是大夫不是药童。”孙思行很认真地解释,老大夫不屑的笑了一声,随手指向一个角落,那里有不少头破血流的伤员,正等着大夫包扎。 “大夫是吗?成……那里的伤员看到了嘛,把他们的伤口包扎好。”这人摆明是故意刁难,可孙思行根本没有发现,点头就上前。 凤轻尘什么都没有说,跟在孙思行的身后。 “还真有胆。”那位大夫倒是颇为佩服孙思行,不过他没有太多时间关注孙思行和凤轻尘,转头又陷入忙碌中,为那些断腿、断胳膊的士兵止血包扎。 “小,小大夫,你们能行吗?”那些伤口狰狞,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伤员,看到凤轻尘和孙思行如此年轻,心里也很担心,可现在军医都在忙,他们没有得选择。 “你可以等。”病人不配合,不信任,对大夫来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凤轻尘给了对方一个冷眼,将药箱放在脚边打开。 “我不等,大夫,你先替我止血。”有一个胸前被划了一刀的伤员,忍着痛开口。 此人伤口有半尺长,血肉外翻,血注不止,再不止血就不死日后身子也亏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带上手套,拿出止血钳就开始清理伤口,至于麻醉?这里的伤员不需要,也等不到麻醉起效果。 战场上的伤员,能得到大夫及时医治,便是万幸!(未完待续) 1769没空,姐又不是应召女郎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要用医术来证明自己是不是大夫,不管是凤轻尘还是孙思行都不怕,他们怕的是连机会都没有。 在伤兵的注视下,凤轻尘动作迅速地给那位伤员止血,不过眨眼间伤口就清理干净,那泛白的死肉也被凤轻尘一一剪去,那位疼得满头是汗,可看凤轻尘眼神平静,手上的动作毫不滞涩,便忍着痛一动不动。 凤轻尘见惯狰狞可怖的伤口,这点小阵仗凤轻尘真不放在眼里,和热武器制造的伤口相比,只要不在致命的部位,这刀伤真不算什么。 将染血的止血棉丢到一边,凤轻尘拿起缝合用得的针线,就在这些大头兵想要调侃凤轻尘是绣花娘们时,凤轻尘三两下就将狰狞的伤口缝合起来,把众人的话都堵在嘴边。 “这样也行?”看到这一幕的人,嘴巴立马成了O字型,半天都合不拢。身边观望的伤员再也坐不住了,一个个对凤轻尘道:“大夫,你给我包扎了一下,我这口子太大了。” “我,我,还有我……”伤员纷纷开口,一扫刚刚的死气与不信任。 “都坐好,一个个来。”凤轻尘呵了一声,这些伤员便呐呐不敢言语。 他们不敢得罪大夫。 刚刚刁难孙思行的老大夫,看到凤轻尘露得这一手,诧异地扬了扬眉,满意地道:“看样子这次来的人,还真有点本事,这下老夫可以轻松了。” 话虽如此说,可老大夫手上的动作却是半点不慢,而有凤轻尘和孙思行加入,老大夫身上的压力也确实少了许多。 病人太多,老大夫没空和凤轻尘、孙思行说什么,三人默契的各守一方,从伤重的开始,一一替伤员包扎。 凤轻尘和孙思行都有工作狂的潜能,两人一忙就直接忙到天黑,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跑到外面准备就热汤吃两个馒头。 可馒头才塞了一半到嘴里,就被老大夫打断:“快,快……别吃了,没空给你们吃饭。有一个腿被马踩断地士兵,看样子快不好了,你们帮我一起来看看。” “好。”凤轻尘和孙思行把嘴里的馒头一丢,拍了拍手就准备进去,就在这个时候,传令的小兵突然跑了过来,叫住凤轻尘:“凤大夫,请等等。” “什么事?”凤轻尘顿住脚步,转身反问。 “凤大夫,摄政王有请。”小兵一板一眼的说道,好像九皇叔召见是多大的恩宠一般。 “摄政王?”凤轻尘挑眉,随即沉下脸道:“没空。”说完,便大步往营帐里走,根本不鸟九皇叔的传令兵。 想见就见,当她是应召女郎呀! “凤大夫,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楚,我说的是摄政王也就是九皇叔要见你。”小兵追上前,想要拦住凤轻尘,却被老大夫推开了:“不都说了没空嘛,还唧唧歪歪什么,我这等着救命呢。” 凤轻尘不经意间看到老大夫露的这一手,心里明白这老者怕是不寻常,什么话都没有说,继续往里走,老大夫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知道救人要紧。 传令兵目瞪口呆的看着离去的三人,站在那里半天都没动,他完全不相信,在军中还有人敢无视摄政王的召见。要知道,就是宇文将军也不敢违抗九皇叔的命令。 传令兵在门口站了足足一刻钟,才确定这个事实,默默地回去将情况汇报给九皇叔知晓。本以为九皇叔会不满,可不想九皇叔只是说了一句:本王知道了。便什么事都没有。 “这世界变化太快了。”传令兵呆呆地出去,抬头望着不见星光的天空,摸了摸脑袋,发现自己的脑子完全跟不上九皇叔的节奏。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豆豆巡视路过,看到这传令兵的呆样,也跟着往天上看,可什么都没有:“难不成你会看星象?可今晚没有星呀。” “咳咳……”传令兵连忙回神,看到豆豆职位比他高,连忙行了个礼,却不回答豆豆的问题。 豆豆好奇心重,想要再寻问两句,却被同伴拉长了:“摄政王要你巡视营地,你再耽搁,小心摄政王让你一辈子都只能巡视营地。” “我才不怕。轻尘来了,他就不敢欺负我了。”豆豆嘴里嘟囔,可还是乖乖地继续巡罗,对凤轻尘的到来半点不知。 伤兵营里,凤轻尘、孙思行和那位大夫,正在围那位被马踩断腿的士兵。 “大腿粉碎性骨折,失血过多,肌肉坏死,建议高位截肢。”孙思行摸骨后,立马得出结论,却引来老大夫的不满:“身体发肤受这父母,怎可轻易毁之。” “它大腿的肌肉全部坏死,血管破裂,完全无法通过血管重建来减轻症状,只能进行高位截肢,虽然风险很大,可总比现在就死的好。”孙思行据理力争,丝毫没有之前腼腆与尴尬。 “不行,不行。我们尽力施救,实在不行那就放弃,截肢后他也不一定能活下去。”老大夫坚定地摇头。伤兵员每天死去的士兵不知多少,老大夫已经习惯了。 他尽量去救,如果救不活他也无可奈何。 孙思行不赞同地的皱眉:“按正常的施救方法,他活不过今天。” “我看你们两个在处理外伤上很有一伤,你们试试,也许能救。”老大夫自是知道,此人伤势严重,不然也不会找凤轻尘和孙思行来帮忙。 “只能截肢。不然我无能为力。”不等老大夫否绝,孙思行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无权决定他人的生死,我们可以征求伤者的意见,他这个时候还有意识,由他来决定自己的生死。” “好。”老大夫这次不再否定。 孙思行把伤者弄醒,确定他此时处在清醒状态,孙思行将情况一一说明,那伤者想都不想就选择截肢:“我要活下来。我娘还等着我回去,哪怕拖着残缺的身子,我也要回去见我娘。” “是我错了。”老大夫叹了一声,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他已经不把人的生死放在眼里,根本没有想过受伤的人有多想活下去,哪怕付出一条腿的代价,他们也想活下去。 “前辈也是为伤者着想。”孙思行连忙欠身,执晚辈礼。 三人商量妥当,便准备为伤者进行截肢手术,而在这方面凤轻尘和孙思行是专家,老大夫不是一个拿大的人,知道自己的不足,便自发地沦为两人的下手。 三人忙得晕天暗地,根本不知伤兵营外,有一个人站在那里,目光紧盯伤兵营,如同雪山上的松柏,一动不动……(未完待续) 1770等你,本王要你第一眼看到我 凤轻尘不是第一次做截肢手术,更不是第一次,在这么恶劣的医疗条件下动手术,比这更恶劣的环境,凤轻尘都经历许多,这已经算好的了。 凤轻尘自发地接过指挥权,安排众人各就各位,为手术做准备。 凤轻尘知道孙思行医术很好,但缺少主持大局的能力,所以她在做安排时,手把手的交孙思行,务必让孙思行能够早日独当一面。 老大夫一脸诧异,他看到凤轻尘一个姑娘家会医术就奇怪了,现在看凤轻尘指教孙思行,老大夫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这年头妖孽横行?这多大的姑娘,就有这本事了? 师父? 这姑娘居然是那个小呆瓜的师父,这世界变化太快,他好像跟不上节奏了,他是不是隐世太久,以至于,都不知道这年头的年轻人都这么厉害了,小小年纪不仅医术了得,还能为人师表。 老大夫一脸古怪地看着凤轻尘和孙思行,右手大拇指在下巴处来回摩挲,心里暗道:“这两个真不是妖孽?怎么感觉比赤炼水和郭保济那两个还有天赋。这到底是哪个怪物教出来的小怪物,不会是一出生就开始学医吧,不然小小年纪哪有这样的经验。” 老大夫心里像是猫抓一般,就差在脸上写上求解惑了,凤轻尘看一眼就知这位老大夫想啥,可偏偏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带孙思行一起布置简易的手术房,把老大夫晾在一边。 “咳咳,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嘛。”老大夫回过神,发现自己被孤立了,涎着脸上前寻问。 “给伤者开一份份量适当的麻沸散,让人尽快送过来。”凤轻尘没有带麻醉药,而麻沸散的份量她拿捏不准,只得找别人帮忙。 得,还真不客气地支使起老夫了。 老者直接出门,让人端了一碗麻沸散来。 这东西,伤兵营一直没断,他不能让那些重伤的士兵,活活痛死。 “给他喂下。”凤轻尘指挥起来,半点也不含糊,老大夫却发现自己无法生气,因为凤轻尘自己也忙得不行。 三人配合,效率极高。老大夫不仅医术好、配合度也高。三人经过短暂的磨合,便形成了一定的默契,凤轻尘检查伤者的情况后,宣布手术开始。 凤轻尘本想让孙思行动刀,可考虑到这是军中,医疗条件极其恶劣,手术失败的可能性很高,为了不让孙思行承受不必要的压力,凤轻尘自己主刀,只让孙思行从旁协助。 手术的过程中,要一直保持输液与输血,这些都要孙思行协助,凤轻尘一个人分身乏术。 “你有一个好师父。”老大夫一眼就明了凤轻尘的想法,羡慕地对孙思行道。 他师父就没有这么好,他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因医术不精,医死病人后差点被病人家属给杀了。 那时的他,无论是医术还能应变能力都很弱,如果师父能多他一点时间,他也许会有更好的成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躲避追杀,一直当个随军小大夫。 孙思行一脸自豪地点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在夸他。 这对师徒真有意思。老大夫突然发现,自己随军当小大夫的生涯,会越来越好玩。 凤轻尘根本不知,不过半天的功夫,他们师徒就被人惦记上了,凤轻尘握着手术刀,和往常一样,手术时不忘给孙思行讲解。 “切口处于残端后方。” “筋膜下分离,将皮瓣上翻。” …… “于截断平面,结扎,切断大隐静脉。” …… “锯断股骨,离断病肢。” …… 凤轻尘讲解得不算详细,可孙思行和老大夫都是有经验的人,只寥寥数语便足够他们知道了,老大夫原本想要回避,毕竟师门技艺皆不外传,他这算是偷师。可看凤轻尘根本没有回避外人的想法,老大夫就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好吧,他承认他想知道,这种高位截肢,这两个年轻的大夫,如何处理。 坏死的大腿被切了下来,这个时候凤轻尘没有空讲解,她要处理后侧血管、神经。然后止血、缝合筋膜及皮肢。 这个过程是高强度的工作,凤轻尘根本不了分身。再加上室内虽点了许多盏灯,可这个光线还是不够,为了保证病人的安全,凤轻尘连眼睛都不敢眨一眼,就把手落错了地方。 孙思行屏住呼吸,不敢打扰凤轻尘,将凤轻尘动作一一记住,打算回来找动物练手。 手术的步骤不难,难得是熟练程度,而这个必须要多练,别人帮不了。 手术进行到关键时刻,凤轻尘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孙思行刚擦拭干净,又有新的汗珠,要不是衣服够厚,凤轻尘这个时候说不定就湿透了。 手术是件力气活,不仅考验医生的技术,还相当考验医生的体力。这也就是为什么,外科大夫中女医生人数极少的原因。 凤轻尘做一个截肢手术完全不在话下,可前提是她在此之前,没有进行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也没有饿着肚子工作。 当凤轻尘宣布手术成功时,凤轻尘的嗓子都哑了,因玉华兰芝养得九成好的手,这个时候也提出抗议。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凤轻尘知道自己不适合再继续工作下去。 “思行,剩下的事交给你了,我需要休息。”术后感染、出血是高位截肢最害怕发生的事情,术后必须要好好照看。 “我知道了,师父。”孙思行上前,接替凤轻尘的工作,替伤者挂消炎药水。 “前辈,你用的麻沸散份量,会让他睡多久?”孙思行要确定病人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好提前做好安排。 外面还有一群伤者等着他,他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只能交待小药童照看。 凤轻尘看孙思行和老大夫有商有量,知道思行可以独当一面,凤轻尘不再停留,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外走,而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 “居然忙了一个通宵。”凤轻尘摇了摇头,想要按一按太阳穴,好让自己清醒一点,可一抬手,才想起她刚刚手术完没有洗手。 不是她不想洗,而是伤兵营没有可用的水了。 凤轻尘苦笑一声放下手,继续往外走,一踏出伤兵营凤轻尘就顿住了脚步,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凤轻尘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 看他身上的湿气,恐怕站了许久。 “等你,本王要你出来后,第一眼看到我。”九皇叔依旧一动不动,眼神幽深,一瞬不瞬地看着凤轻尘,好像要将人印入灵魂……(未完待续) 1771二十里,这小日子不要太幸福 等你,本王要你出来后,第一眼看到我。 很让人心动的一句话,凤轻尘的心确实有一刹那的悸动,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与九皇叔视线相交,凤轻尘自然地移开,朝九皇叔走去。 “王爷要见我,让人来宣唤一声便可,我再大胆也不敢违抗摄政王的命令。”与九皇叔只有半步的距离,凤轻尘站在九皇叔面前,抬头看着九皇叔,笑得明媚…… 明明在笑,却让九皇叔看得心疼:这样苦涩的笑,不适合他的轻尘。 似乎,他又做错了。 暗自检讨一番,九皇叔生硬的道:“那是公事。” 一句话,便想把之前发生的事揭过,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凤轻尘冷笑,顺着九皇叔的话道:“多谢王爷的提醒,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此次奉朝廷之命前来边境,定不负朝廷重望。” 如果是以前,凤轻尘绝不会和九皇叔计较这种小事。两人在一起,总要包容对方的小任性和小脾气,一如九皇叔包容她一样,可今天…… 请原谅她忙得头晕脑胀,智商和情商都没有办法维持在正常水平。 “不知王爷找我,有何公干?如果没别的事,请恕我不奉陪。”凤轻尘看九皇叔面无表情了,忍不住又刺了一句。 请原谅她此时像刺猬一样,不管不顾地扎向九皇叔。要不是之前太疼,她也不会用全身的刺来保护自己。 “现在是私事。”九皇叔皱眉,知道凤轻尘这是不满了。不过这样才好,把不满表现出来,总比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的好。两人太过冷静也不是什么好事。 “私事?王爷还真是公私分明。”凤轻尘嘲讽的道:“既然在军营,王爷还是要以身作则,只谈公事。” 凤轻尘怕自己会说出更多伤人的话,后退一步,绕过九皇叔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九皇叔即不生气也不阻拦,只是默默地跟在凤轻尘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步调、频率都一致。营中起得早的人,看到九皇叔乖乖跟在别人身后,一个个猛擦眼睛,以为自己一大早就眼花了。 “快,快去叫将军来看。奇观呀,千年奇观呀。”在九皇叔高标准的要求下,军中的士兵都狠吃了一顿苦,这个时候看到九皇叔吃瘪,那叫一个高兴呀。 “这新来的凤大夫还真一个牛人,第一天来就把九皇叔治得服服贴贴,牛气。”兵痞子说话,没有什么文雅可讲,不过他们也知说上峰坏话,一定要小声再小声,不能让九皇叔听到。 可他们不知,以九皇叔的耳力,这些话他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九皇叔现在不会和这些人计较,这些人最好祈祷凤轻尘让他进营帐,不然这些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走到营帐门口,凤轻尘停下脚步,转身挡住九皇叔的步伐:“我忙了一夜,累了。实在无法招待王爷,王爷请便。” 不等九皇叔反应,凤轻尘便走了进去,同时将隔帘放下。只有一帘之隔,九皇叔抬个手就能进去,可凤轻尘知道九皇叔不会这么做,这是九皇叔身为男人的骄傲。 营帐里,十八骑得知凤轻尘出来后,就替凤轻尘准备好了热水,同时远远地守着,确保除了九皇叔外,没有第二个男人可以靠近。 悲催的豆豆好不容易知道凤轻尘来了的消息,正兴奋地来找凤轻尘,和凤轻尘续一续大半年没见的相思,结果被十八骑挡在外面,本想叫嚷两句好让凤轻尘知道,结果没有惊动凤轻尘,却把九皇叔给惊动了。 九皇叔等了大半个晚上,结果还是吃了闭门羹,心情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豆豆这个时候简直就是找死。 九皇叔走了过来,不等豆豆行礼,就下令道:“全体负重十里。” “啊?”豆豆一愣,发现自己完全不懂九皇叔在说什么,九皇叔眼神又冷了三分:“十五里。” “什么?”豆豆眼睛瞪得滚圆,这下他听明白了,可是他做什么了,怎么就从十里涨到十五里了。 “二、十、里。”九皇叔一字一字的道。 豆豆恼得快要炸毛了:九皇叔这完全不讲理。正要辩驳,想到刚刚自己说三个字,就加了十里,再开口恐怕就不是负重二十里能解决的,只得愤愤点头,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属下遵命。” “很好。”九皇叔满意离去,走之前特意看了十八骑一眼,十八骑连忙低头装死:这地上的纹路真漂亮。 “你们不厚道。”九皇叔一走,豆豆又活了回来,指着十八骑的鼻子大骂。 这群混蛋,居然推他出去当替死鬼,太坏了,太坏了。他回去后,一定要放雪狼咬他们。 十八骑也不惧豆豆,拍掉豆豆的手,得瑟的道:“你自己要作死怪谁,九皇叔那么大一个人站在那里,你居然会没有看到,简直就是找死。” 九皇叔那一身寒气,他们隔这么远都能感觉到,豆豆自己找上门来送死,他们要不成全都对不起自己。 “你们这群混蛋。”豆豆郁闷得快要死了,捶胸顿足的大喊:“啊啊啊……老天爷,你太狠了,负重二十里,居然还没有见到凤轻尘,我真是亏大了。” 十八骑掏了掏耳朵,表示什么都没有听到。豆豆自知自己一个人,不是十八骑的对手,再加上在军中,他也不敢违反军纪和十八骑打起来,只能恨恨地瞪两眼,然后不甘不愿带着大队人马执行九皇叔的任务。 “一二,一二……”大冬天,一群汉子硬是跑出一身大汗,身上脱得只剩下单衣。 暗卫躲在角落里,一边啃馒头,一边咂吧着嘴巴,心里那叫一个欢乐。 这两年来,他们隔三差五就被九皇叔丢回去特训,现在看到这群人被九皇叔迁怒,心里总算平衡了几分。 嗯,总算有人和他们一样倒霉了,这小日子不要太幸福呀! 暗卫正得瑟,耳边就响起让他们一震的声音:“身为暗卫,你们的警觉心去哪了?本王站在你们身后居然没有发现。” “请主子责罚。”暗卫咚的一声跪下,脸色刷白,心里却暗暗叫苦:九皇叔的修为,比他们高出不止一个档次,九皇叔存心要隐藏踪迹,他们要能发现那才叫有鬼。 这次真是撞枪口上了,真正是乐极生观!(未完待续) 1772愧疚,生命如此脆弱 凤轻尘只睡了半天就起来了,用冷水醒了醒脸,匆匆扒了两口饭,便赶到伤兵营,准备把思行换回来休息。 “你这师父真心不错。”老大夫又夸了一句。 “嗯。师父是好人。”孙思行呆呆地应了一句,他的精神在见到凤轻尘时就萎靡了下来,上下眼皮直打架,招呼了一声,便哈欠连连的飘了出去。 孙思行真得累到了。 “这孩子需要锻炼,你对他太好了。”老大夫表示很嫉妒,这才熬了一天一夜就扛不住,他可是两天一夜没合眼了,也没见着谁心疼他。 “他还小,不能把身体熬坏了。”作为大夫,怎么不知高强度工作对身体的伤害,劳逸结合是王道。 “小?看年纪你也不比他大多少。”这人疼徒弟,还真是疼过火了,真嫉妒那个小呆瓜,为什么他当年就没有遇到,这么正常的师父呢。 “嗯……我好像比思行还小。”凤轻尘默默擦汗,她一直没把自己当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样熬夜会不会把身体熬坏。 这次换老大夫无语了:“你牛。这里你看着,老夫也要去休息。” 太他娘的受打击了,十几岁的小姑娘就能当人师父了,这让他们这些老家伙怎么活? 人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到他这呢?他还没把前浪推了,就被后后浪给拍死了。 这简直是不让人活呀! 老大夫悲愤地握拳,在心里扎着小人,恨不得自己从来不认识这对妖孽师徒。 太打击人了! 不过,老大夫一出门,看到不见头尾,背着重物沿山往上跑的大头兵,瞬间平衡了。即使比不过这两个妖孽,可他命好,不用去当摄政王手下的兵,不用遭这份活罪。 老大夫瞬间治愈了,心情大好,琢磨着回头给自家师兄写封信,给师兄得瑟一下,让师兄见识一下什么叫天才中的天才,省得他老在自己耳边吹嘘他徒弟有多能干。 师兄收的那些徒弟确实有几个不错的苗子,可和这对师徒一比,那简直不能看。 …… 伤兵营的事是忙不完的,大夫也不是铁打的,即使有许多伤员等着大夫去救治,可大夫也需要休息。 为了确保大家能得到足够的休息,有足够的精力应对高强度的救治工作,凤轻尘建议三个人排班,把一天十二个时辰切分成三分部,两人值一班,剩下一人休息。 如此一来,大家每天都能得到消息,伤兵营又有两个大夫值守,只要没有战事足够可以应付。 “老夫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老大夫第一个同意,之前军中能派上用场的大夫就他一个,要不是他常年东奔西跑,平时又注重养生,他早就和伤兵一起趴下来。 “那些药童,和半吊子的大夫,也让他们排个班。那些人医术不怎么样,人却很勤快。”老大夫医术精湛,他接的都是别人医不了的伤者,自然有底气说这话。 伤兵营的事,在凤轻尘三人的清理下,越发地井然有序。伤势稍轻的人也在凤轻尘的组织下,打理伤兵营的卫生,甚至有不少人还学会了简单的包扎。 “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只是一个简单的止血,也许在战场上就能救他们一命。”凤轻尘和孙思行经常抽空,给伤兵讲解战场上紧急处理外伤的方法,也让他们互相换药。 伤兵们虽然没有读书习字,可他们不傻,他们知道凤轻尘和孙思行是为他们好,一个个学得分外卖力。 “凤大夫和孙大夫,这是救我们的命。要是,要是……我早遇到凤大夫,二狗子也不会死了。大夫说,二狗子是活活的流干了血才死的。”三十多岁的大汉,一身的血也没见他掉一滴泪,这个时候却是眼眶泛红。 “三柱他爹,也是腿被砍断了。那血当时飙了三尺来高,喷了我一脸,我整个人都傻了,就这么看着三柱他爹死在我面前。” …… 明明是教这些人简单的急救,却不想成了他们回忆死去同袍的座谈会,说起身边死去战友,这群大佬爷们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都是女人是水做的,可男人哭起来眼泪半点不比女人少,甚至比女人还要让人心疼。 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悲伤的情绪是会感染的,凤轻尘想到死去的蓝九卿,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那样的一个人物,就这么死了,她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甚至连个完整的尸骨都没有。 “报。”小兵突兀声音,打破了伤兵宫的悲伤,凤轻尘连忙抬起手,将脸上的眼泪擦干:“进来。” “凤大夫好。”小兵站在凤轻尘面前,行了个礼:“摄政王受伤了,请立刻派大夫前往营帐。” “好,我这就去。”凤轻尘提起药箱,就跟着士兵往外走。 本以为九皇叔又是用苦肉计,却不想九皇叔这次是真得受伤了。九皇叔整个左胳膊都发紫,手臂上血肉模糊,阳光一照还能看到银光闪烁。 中毒了? 凤轻尘脸色一变,加快脚步,蹲在九皇叔的身侧,检查左臂的伤势。 “营中有刺客?”凤轻尘扫了一眼,有明显打斗痕迹的营帐,还有一脸愧疚的宇文元化,心里已明了七八分。 狠狠地瞪了宇文元化一眼,宇文元化自知理亏,弱弱地受了,正想把经过说给凤轻尘听,九皇叔却先一步说道:“嗯,夜城派来的,没有大碍。” 九皇叔眼角的余光,落在宇文元化身上,那意思不言而喻…… 得,自己是多余的。宇文元化识相地出去,同时把旁边的人也撤走,只留下九皇叔的亲兵与暗卫。 九皇叔的营帐被刺客弄得乱七八糟,今晚肯定没法睡了,又没有下人替九皇叔重新整理,这下凤轻尘总该收留九皇叔吧。 宇文元化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安排太有才了,这简直是为九皇叔量身打造的,九皇叔要不感谢他都不应该。 当然,这样一来,他也算是报九皇叔刚刚对他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九皇叔刚刚替他当一记,他这个时候就死了。 他可没有九皇叔的变态体质,中了见血封侯的剧毒,还能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未完待续) 1773攻击,九皇叔只会成为过去式 营帐里的人都走空了,凤轻尘和九皇叔,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九皇叔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闭目深思…… “毒素扩散得很快,对方下了血本。”凤轻尘不认识此毒,只能做基本的判断。 “见血封喉的剧毒,他们的目标是宇文元化。”九皇叔虽百毒不侵,可中了剧毒身体还是会有不适的症状,他此时的意识已有些不清,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利用这个机会,和凤轻尘重修于好。 凤轻尘从宇文元化的表情上已经猜到了,半点也不意外:“谷主的解毒丸你吃了嘛。” “吃了。”九皇叔将半个身子靠在桌上,只有在凤轻尘面前,他才不需要掩饰自己的虚弱。 “我扶你躺下。”九皇叔的伤口要尽快处理,除了毒素外,伤口处插满了碎银片,这些银片有不少都嵌在肉里。 希望这些碎银片没有伤到血管与神经,不然九皇叔的左手就麻烦了。 “不要,本王不要躺在这里。”九皇叔嫌恶地扫了一眼凌乱的营帐,表示自己的不满。 这个时候,居然还洁癖。凤轻尘真想揍人了:“你的身体不能再移动,别以为吃了谷主的解毒丸,就可以万事无忧。” 行动会加快血液循环速度,让毒发得更快,要是毒气攻心了,她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了。 “没事,本王可以走。”九皇叔用完好的右手支撑起来,站在凤轻尘面前,证明自己没有凤轻尘所说的那般弱。 凤轻尘知道自己拗不过九皇叔,只好道:“我让侍卫扶你。” 九皇叔绝不会在清醒的情况下,让人抬他。 “不用。你扶本王。”见凤轻尘不赞同,九皇叔又补了一句:“不能让外人知道本王受了。”消息传出去,怕军心不稳,更怕夜城趁机发动攻势,说什么他也要拖上一两天。 “你的伤瞒不住。”整条左臂都快废了,九皇叔还想瞒下来,这不是自虐嘛。 “可以的,你去拿……屏风后的大衣,扶本王去你的营帐。”九皇叔把一切安排好了,从主帅营帐后方走,离凤轻尘的营帐不过百余米,凤轻尘在营帐有一点风吹草动,九皇叔都能知晓。 即使是公事公办,九皇叔也是用了心思的,只不过这心思太深,凤轻尘这个俗人没有人指点,还真看不明白。 这个男人,能不能别这么闷骚!就不能直白一点嘛。 凤轻尘气不打一处来,可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九皇叔,心不自觉地又软了:九皇叔他太不容易了,走到这一步他们付出了太多太多,把生命浪费在无意义的别扭上,实在不值得。 蓝九卿的死提醒了凤轻尘,生命很脆弱,谁也不知下一刻自己会遇到什么,如果活着的时候不学会珍惜,等到他们当中哪个人,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另一个人一辈子都会活在悔恨里。 算了……不和这个情商低下的男人计较。 凤轻尘看着九皇叔不安稳的睡颜,轻轻地叹了口气,附在九皇叔的耳边说道:“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晚,明天一切都会好。” 一切都会好! 这次受伤值得了,九皇叔满意地闭上眼,放松身体让凤轻尘医治。 …… 凤轻尘既然说了一切都会好的,那她就不会再和九皇叔冷战。只是要回到重前那般亲密,好像这些事都没有发生过,那又不可能,凤轻尘还做不到自欺欺人。 九皇叔也不是一个得寸进尺的人,凤轻尘退了一步就足够了,剩下的那些伤痕,他会慢慢修补,凤轻尘只要站在那里,等他走过去就好了。 他们还有时间,而他不缺耐心。 可是,南陵锦凡却没有给九皇叔太多时间养伤,那一天的刺客是南陵锦凡派来的,刺客是一个擅长使暗器与毒的怪人。 不过他那天失手了,临走时朝宇文元化放了一记冷箭,也不知中了没中。 南陵锦凡当天就派人打探了,得知宇文元化无事,便暂时压下反攻的计划。两天后,南陵锦凡得知九皇叔一直在凤轻尘的营帐时,瞬间就嗅了机会。 “东陵九受伤,命在旦夕。”不是怀疑而是肯定,而夜城上下没有人怀疑他的话。 “此时正是良机,东陵军心不稳,我们按原计划动手。”南陵锦凡在桌上敲了一记,意气风发地站了起来,被九皇叔打了这么久,终于轮到他们反攻了。 “是。”夜城的将军毫不犹豫地执行南陵锦凡的命令。等夜叶收到消息时,夜城的将军已在战场上叫阵了。 夜叶无法阻止,只能找南陵锦凡要个说法:“锦凡,你到底发什么疯。你难道不知夜城只有十兵马嘛。你叫十万人主动挑衅九皇叔五十万大军,你这是找死嘛。” 夜叶气得想要杀人。这十万铁骑是他最后的资本,要是死在战场上,他根本无法在夜城立足了,他这个城主就真得成了光头城主。 “九皇叔快要死了,东陵群龙无首,这是反攻的最佳时机,此战我们必胜。”南陵锦凡难得好脾气劝说。 没办法,兵权在夜叶手里,夜叶怎么说也是夜城的城主,身边还是有一批死忠者,这个时候闹翻了对他没有好处。 夜叶一愣,瞬间安静了下来,随即又恼怒的道:“这么大的事,你也应该和我商量一下。” “军情紧张,好机会瞬间即逝,等到夜城上下商量出一个结果,东陵就安定下来了,我们哪里还有机会。” 这是借口,可偏偏夜叶反驳不了半句,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南陵锦凡在他的地盘指手画脚。 夜叶无言以对,气得拂袖而去,南陵锦凡毫不在意,倒是他身后的灰老看不过,上前寻问是否要杀夜叶灭口。 “不必,小小一个夜城,我还不放在眼里。”他的目标一直很明确,他从来都知晓自己要什么,也会去争取,而现在他要的是东陵。 九皇叔死在这里,五十大军埋葬在夜城,东陵必乱。而乱……就代表属于他的机会、属于他的时代来了。 东陵的九皇叔,只会成为过去式!(未完待续) 1774骂架,这一局定胜负 夜城反守为攻,主动攻击东陵,在九皇叔的预料中,他自是知道自己受伤的消息,不可能一直瞒着南陵锦凡,不过有两天的时间足够了。 晃了晃受伤的胳膊,九皇叔对凤轻尘说道:“拆了。” 凤轻尘不赞同地摇头:“你的伤还没有好,余毒未清。”这还是九皇叔体质好,要换作别人即使有解毒丸,十天半个月也别想起床。 “这一战,可以定局。”九皇叔没得选择。东陵和夜城的战事拖得太长了,舟王、北陵甚至西陵都不安分,他要再不班师回朝,东陵就会四面楚歌,到时候他连带伤上阵都不能了。 再说,这一战是南陵锦凡发起的,即使他不想迎战,南陵锦凡也不会同意。 无论多么位高权重,只要活在这个世上,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无奈,九皇叔也不例外。 凤轻尘知道自己打消不了九皇叔的念头,只能尽力让九皇叔少受一点罪:“我给你打一针止痛剂,你自己多多当心,别再逞强。” “本王不会有事。”这才是第一步,他怎么可能会折损在这里。夜城,他必须拿下。 绷带拆下,凤轻尘看着还是红肿的左臂,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替九皇叔将衣服一一穿好,而此时东陵与夜城的大军,已在战场上会面。 夜城的将领在南陵锦凡的授意下,大骂九皇波是佞臣,害太上皇瘫痪,把持朝廷妄图取而代之,九皇叔在夜城人口中,就是一个为了皇位,可以杀父、父兄、杀侄子的暴君。 “摄政王?一个篡国的奸佞也能自称摄政王,真正是好笑。你们东陵居然会让一个生而克母,奸淫侄媳、残害兄长、逼迫幼帝的人摄政,你们东陵没人了吗?” 东陵的士兵气得快炸了,不甘示弱地骂了回去,把夜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还有夜叶的母亲和妻子。两个苏家的女人也没有放过。 苏家的女人在九州大陆颇有名声,到了东陵武将的眼中,苏家的女人就比妓女还不如。 “听说你们夜城是南陵的叛徒带兵,我记得他好像是你们城主夫人的表哥。你们城主连兵权都能和他共享,是不是连女人也共享了。表哥表妹什么的从小就认识,你们城主头上那顶帽子可真绿呀。” “休得辱我家主母,东陵的狗王爷自己没用,别把旁人拖进去。那什么的姑娘,今天能跟他,明天就能别人。哈哈哈,说不定你们王爷头上一打绿帽子。等我们打赢了你们,就把那姑娘抓来,让弟兄们见识见识,她到底有什么过人本事,能把九皇叔留住,老子也想尝尝东陵狗王爷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听说你们是上任城主压根就不能称为男人,妻妾成群却没有一个孩。上一任夫人是被狗奸了,才生了这么一个狗儿子。我还一直以为这是笑话,现在看来十有八九就是真的。看看你们那吐不出象牙的狗嘴,要说你们不是狗生的我都不信。等老子把夜城攻破,把你们夜城的狗儿子都拎出来瞧瞧。” …… 骂战本就是战场上的一部分,试图挑起对方的怒火,好让对方失去理智。这不,夜城和东陵还未开打,战场上就火药味十足,一个个眼睛冲血,恨不得将对方的嘴撕烂。 南陵锦凡站在城墙上,见大战一触即发,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跑下来,骑马出城,在骂阵的将军身旁耳语那几句,那位将军听罢哈哈大笑。 “连老天爷都看不惯你们那狗王爷。你们口里英明神武的摄政王,正在等死呢,你们再能叫嚣也没有用。” “放你娘的狗屁,我家王爷好得很。”东陵的武将不甘势弱。 “好?你就骗自己吧,真要是好的,那人呢?你们说说,你们几天没见到那狗王爷了?要不是他快死了,我夜城这十万人敢打上来?”夜城武将此言一出,东陵那边的士兵确实不安了起来。 “摄政王不会真出事了吧?”东陵的士兵交头接耳,他们可以算是九皇叔的人,要是九皇叔有个三长两短,东陵的政权就会落到别人手里,他们的下场会很惨。 要是九皇叔出事了,他们为谁打夜城?打赢了回去也没有好果子吃。 “之前摄政王每天都会出来,这几天好像真没有看到摄政王。” …… 不安和悲伤一样会传染,而且传播得极快,小兵们一个个慌乱了起来,甚至副将也担心地看着自己的上峰,生怕得到肯定的答案。 如南陵锦凡所想的那般,九皇叔出事的消息一传出来,东陵军心不稳了。 “你们这群人,给我闭嘴。”最先出来维持大局的是豆豆,豆豆抽剑直指人群中心:“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娘们呢,一个个唧唧歪歪。摄政王有没有事与夜城何干,与这场战争何干,宇文将军不是在这里嘛,有宇文将军带领我们,怕什么。” “说得好,有本将军在你们怕什么?”宇文元化赞赏地看了豆豆一眼:“摄政王无事,本将军可以以人头担保,大家只管放心打仗。赢了……夜城的财宝、美酒、女人通通都是你们的。” “想要攻打我夜城,凭你这三姓家奴还不够格,有种叫东陵九出来。”宇文家一连认前朝、东陵为主,现在又甘为九皇叔所用,与宇文元化不对付的人,就给他冠了一个“三姓家奴”的名号。 “狗娘养的,你敢骂我们大将军,老子今天就活剐了你。”东陵士兵撸起袖子就想上前和夜城的人干架。 这些兵中,老兵都是一直跟着宇文元化走下来的,新兵则是由宇文元化关自训练。三姓家奴说得是宇文元化,也是在骂他们,这些人哪里受得了,一个个摸起长枪,叫嚣着要冲上去。 “站住,一个个像什么样。”宇文元化还有理智,当场呵住众人,只是一双虎目冲血,阴冷地盯着夜城,那样子就好像夜城已经是一座死城一般…… 一再背主是宇文家军的耻辱,宇文元化最恨别人提起,长枪直接夜城城门:“你个狗儿子,我宇文家忠于天下百姓,岂能容你辱骂,今日不灭夜城,我宇文元化誓不为人!” 夜城,今日必破,不为家国天下,不为东陵九,只为他宇文家的声誉!(未完待续) 1775杀,来得正是时候 宇文元化是经过战场洗礼的杀将,那一身杀气能把孩子吓哭,能把虎狼吓跑。此时阴冷嗜血地看着夜城将领,这些人怎么可能不怕。 夜城的将领心生怯意,为了给自己壮胆,特意打马上前,挺直背脊,嚣张大笑:“一条狗而已,我夜城岂会放在眼里。狗主人我夜城都不怕,还会怕你这条小狗。” “小狗,来,叫一声听听。” “找死!”宇文元化死死地握着长枪,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九皇叔到底什么时候来,他快要忍不住了。 他终于明白九皇叔为什么第一个灭夜城,夜城这群人,真得很欠揍。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小王就怕你们不打。”宇文元化越气,南陵锦凡就越满意,他就是要东陵上下都乱起来,然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东陵九的辉煌该结束了。 南陵锦凡一个手势下去,只听见轰隆一声,城墙后出现十辆铁制战车,这十辆战车是南陵锦凡手中的王牌武器,也是他认为必胜的法宝。 这战车就是让东陵士兵大吃苦头的罪魁祸首,只不过,平时只有一辆出现在战场上,这十辆一出,东陵的士兵恐怕未战就先怯了。 “让灰老准备。”南陵锦凡薄唇轻启,吐出阴冷的命令。 九皇叔中毒,十辆战车压阵,再加上宇文元化当场惨死,东陵的士兵必溃不成军。 一环扣一环,南陵锦凡策无遗算一步步击溃东陵士兵的心里防线,只等宇文元化暴怒,在盛怒中下令强攻,让东陵的士兵冲到战车可以攻击的范围内…… 宇文元化虽知这是激将法,可心里那口怒气,却让他有一种不管不顾,就下令强攻的念头。 好多年,都没有人敢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是背主的狗。上一个敢说这话的人,现在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夜城,该灭! 南陵锦凡,该死!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宇文元化抬起右手下令进攻,可就在此时,一道灰影突然从城墙上飞下,以闪电般的速度朝宇文元化扑来。 半途中银光一闪,那灰影眨眼间就来到宇文元化面前,宇文元化一时反应不及,待他反应过来时,两人已是面对面,手中的长枪根本无法施展。 “将军,小心!” 宇文元化的亲兵心神俱裂,连忙扑过去,可是来不及了。 “不……将军!” 东陵上下数十万大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宇文元化整个人也僵在原地,好像在梦幻中,半点不真实。 难道我宇文元化就要死在这里,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死去? 宇文元化眼睛睁得大大的,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可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时,身后一道人影挡在自己的面前,当的一声……兵器相交,生生把宇文元化给拉回了现实。 没死,他没死! 生死间走了一遭,宇文元化惊出一身冷汗,古铜色的脸没有一丝血气,就像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宇文元化瞬间冷静了下来。 “在小爷面前玩暗杀?小爷可是暗杀的祖宗,你这伎俩也不嫌丢人,今天就让小爷我教教你,什么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一回神,就听到豆豆傲慢得瑟的言语,第一次,宇文元化觉得豆豆那傲娇的小模样是这么得可爱,真想捏捏那小子的胖脸,好好表扬一番。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此人拿下。”宇文元化对自己呆滞的亲兵下令,众人这才从这场惊魂中回神,将灰老团团围住。 宇文元化全身的杀意,都被这场暗杀给点燃了,当下就下令:“进攻!” 哗啦……东陵的骑兵整齐出列,可就在此时,夜城的城门突然打开,黑压压的一片出现在东陵人面前。 轰隆隆……轰隆隆 两辆战车一排,整齐有序的朝战场上驶来。 “夜,夜城的战车!”前排的人看到,吞了吞口水,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而他身后不知情的人见状,也跟着后退,一个个不安地问着前面的人:“发生什么事了?” “是夜城夺命战车,好多,好多……”东陵士兵没少在上面吃亏,他们见到夜城的战车,本能的就惧了,更别说一连数十辆出现在战场上。 “输定了,我们输定了。摄政王都要死了,我们还能打赢吗?”信心……东陵士兵的信心,正在一一崩溃,也许不需要夜城动手,东陵就不战而败了。 “快退,快退。夜城的战车,好多,好多……”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东陵的士兵彻底的乱了,可他们到底记得自己的身份,即使害怕得双腿打抖,也不敢跑:逃兵,可是要杀头的。 “打,打不过,我们打不过的。”不逃并不代表他们不怕。 “混蛋。”宇文元化也在第一时间被吓傻了,他和夜城交手这么久,还不知夜城有这么多战车,这是要他们命的节奏吗? 这怎么打? 人上前,只有送死的份。 趁你病要你命了,在东陵人心不稳时,夜城的将领一个个热血沸腾,长剑直指东陵:“杀!” “冲啊!”夜城铁骑冲天的喊杀声,将战车的轰隆声给掩盖了,地面晃动……铁骑踏出一片尘土,方圆百里没有一丝色彩,只有让人窒息的灰暗。 夜城和东陵生死一战,由此拉开序幕。 宇文元化自是知道不能再退,当即下令:“摆阵!” 东陵士兵心中慌乱,听到命令虽然第一时间动了起来,可那阵式却摆得七零八落,盾牌相撞完全没有一点杀气。 眼见夜城的铁骑就要杀到自己面前,自己手下的人却如此不成气候,宇文元化心里又气又急,在心里把九皇叔骂了个半个死。 九皇叔带走了大批精兵强将,只留下这些老弱病残给宇文元化,宇文元化想要凭手上这些人,阻挡夜城的进攻,简直就是笑话。 “名满天下的宇文军也不过如此。”南陵锦凡一脸得意,宇文元化一脸愤怒,就在他们以为胜负可以由此定时,意外发生了……(未完待续) 1776攻城,九皇叔来了 咚咚咚……震天的鼓声在耳边响起,耳膜被震得生痛,如同魔音一样钻入脑子里,怎么也避不开。 众人还没有从鼓声中回视,就见宇文元化的后方,涌出一群背着大鼓的士兵,这群士兵手中无剑无刀,他们只背个大鼓,涌入战场后,韧带朝四周扩散,在战在战场外形成一个大的包围圈。 就在众人的视线,被这些人吸引时,战场外围,躲在战壕里的士兵,也爬了出来,他们同样胸前背大鼓,不停地敲打让鼓声发出震天的响声。 对战场上的来说,这是很长一段时间,可事实上前后只有一刻钟,数万人就在战场上,同时敲响身前的战鼓,整个战场上除了鼓声,再也没有其他! 鼓声震震,响彻云霄,咚咚咚的巨响,就好像敲在心上,一下一下让人忍不住烦躁起来了,而这并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 在这鼓声中,战场上发出来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甚至想要对身边人说一句,都办不到。 “怎么回事,查,快查。”突来的变化,打了南陵锦凡一个措手不及,南陵锦凡脸色大变,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而就在此时,骑着红色俊马,一身火红战衣的九皇叔出现在战场上。 不是南陵锦凡的眼神好,这么远还能看清骑马的人是谁,而是九皇叔身后的人,高高举起一面旗帜,旗帜是一个龙形的九字。 那个九字,如游龙走蛇,就像一条龙盘在旗面上,好像随时会飞起来,只一眼便让南陵锦凡移不开眼。 九皇叔说了什么,没有人听得到;东陵的士兵说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只看到东陵士兵见到九皇叔自发地让开路,让九皇叔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前线! 一眼,九皇叔就发现站在城墙上的南陵锦凡,那样阴冷恶毒的眼神,除了南陵锦凡外,九皇叔再找不出第二个人。 咚咚咚……南陵锦凡后退数步,直至背部抵在城墙上,不停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他看错了。 东陵九,他不是中毒了嘛,怎么能出现在战场上? 假的,一定是假的,东陵九已经死了! 南陵锦凡想要放声大喊,让战场上的人都知道,东陵九中毒死了,这个人是假的,可他的声音根本发不出去,不管他吼得多大声,都没有人能听到。 整个战场混乱成一片,将军要给自己的兵下令,却发现自己说的话,连自己都听不到。 这是怎么了?他们失声了? 夜城的士兵失去指挥,虽然没有立刻就乱,却没了章法,而这还不是最可怕,最可怕是夜车的战车。 十辆战车,是南陵锦凡的王牌武器,是夜城的终极杀招,一次将十辆战车推出来,除了要震慑东陵,同时也是要将东陵大军辗碎,可这一刻,这十辆战车却成了夜城士兵的梦魇。 夜城的战车有一间房子那么大,当然不可能由一个人控制。每一辆战车都由二十个士兵操控,这些人经过简单的训练后,听指令操空战车的上前、退后或者进攻。 二十人按命令同时扣动自己负责的部分,才能让这庞然大物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可此刻,鼓声阵阵,指挥官倒是把指令发出去了,可操控的人却听不到,不仅做不到同一时刻动作,更不能保证前后、左右协调一致。 十辆战车密集的排在一起,很快就在战场上左右摇晃了起来,甚至还有两辆直接撞在一块,朝自己人发起攻击。 属于东陵的进攻时间到了! 火红的战衣,衬得九皇叔越发的俊美,可在夜城人眼中,这个俊美无比的男子,却是杀人恶魔。 九皇叔招了招手,身后就有一位年轻的将领,拿出一面令旗,在半空中打出一个只有东陵士兵才懂的命令,令旗一收就看到一队兵马出列,冲入战场。 “旗语?”南陵锦凡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可他却看不懂这旗语代表什么。 东陵九,你混蛋,你居然算计我。 南陵锦凡一拳打在城墙上,整个右手鲜血淋漓,他却毫不在乎,一瞬不瞬地盯着混乱的战场,心里升出浓浓地无力感。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明明一切都算好了,眼见胜利就在面前,可东陵九一出现,整个局势就一面倒:“东陵九,你怎么不去死!” 又是一拳,血花溅开,顺着墙面往下滑,诡异而妖娆。 “我不会输,我不会再输给东陵九!”南陵锦凡双眼赤红,想也不想就纵身往下跃,准备加入战场,可他身后却突然蹿出一个人,一把抓住他:“别犯傻,夜城必败。” 区区十万铁骑,若没有杀伤力强大的战车相助,夜城在东陵大军面前,就像孩子一样弱小。 “去,杀了那些击鼓的人。”南陵锦凡此时已陷入魔障,而九皇叔就是他的心魔。 “上万人,你让我们怎么杀?南陵皇子你可别昏了头,虽然主上说我们任你差谴,可前提是你要做好主上交给你的任务,你看看你上次办得都是什么事,好不容易盼到武林大会,结果我们损兵折将却一点好处也没有捞到,再这样下去,主上可会不高兴。”那人一身白衣,阴森渗人,全身上下都包在白衣里,只露出一只惨白像鸡爪一样瘦弱的手。 “我现在也是在为主上办事,拿下夜城何惧那些武林中人。”南陵锦凡强硬地解释,绝不承认他这是借公济私,借机报复九皇叔。 “夜城?很快就是一座废城,要来何用。”白衣人十分冷酷:“给你两个选择,留下还是走?” “你们要放弃夜城?”南陵锦凡眉头紧锁。倒不是他多在乎夜城,而是没有夜城,他拿什么和九皇叔斗,没有兵马他如何打得过东陵大军。 “你可以选择留下,来到九州大陆,我们不缺像你一样正常的人。”要不是他们那里,个个都奇形怪状,不适合在名面上活动,又怎么会在看到南陵锦凡后,花大气救他。 没了可用价值,南陵锦凡就只能是死人。 阴冷的气息让南陵锦凡打了个寒颤,他一向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如何选择对自己最好,南陵锦凡毫不犹豫选择和白衣人走。 夜城没了,还有邰城、简城、云城、楚城,他有的是东山再起的可能。 没有任何留恋,甚至都没有和夜叶说一句,南陵锦凡毫不负责,与他从海外带来的那批人,从夜城消失。 “想走?天真!”南陵锦凡消失在城墙的那一刻,九皇叔就发现了,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讥讽:凤轻尘正要给蓝九卿报仇,她怎么会放任南陵锦凡又一次跑掉! 九皇叔半点不着急,只是命身边的人协助豆豆,务必活捉灰老,他倒要看看这灰老身后到底站着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 战争仍在继续,很快夜城的人就发现他们主将不见了。主将弃城而逃,底下的士兵又怎么有信心迎战,面对和自己一样强悍,却比自己人数更多的军队,夜城铁骑节节败退,而被他们寄予厚望的战车,此刻全部罢工,就算没有罢工也是敌我不分,无差别攻击。 夜城败势已露,夜叶得到消息赶来,只看到一片残骸,尸体一俱叠一俱,有东陵的士兵,但更多是夜城的铁骑。 “输了,输了,夜城输了。”夜叶失魂落魄,整个人就像傻掉一样。 “啊……”夜叶突然大喊一声,跪地痛哭,仰天大喊:“苍天不公!”没有铁骑镇守,夜城就什么都不是。 “我父仇还未报,我不甘心不甘心呀!”夜叶的声音,满是压抑的痛苦与悲伤。 他好恨,恨东陵九、恨南陵锦凡,但最恨的却是苏绾。 “绾绾……苏绾,都是你,都是你!你害了我。”没有苏绾,他就不会去东陵,不去东陵就不会惹事,不惹事他父亲就不会为救他而横死东陵,他父亲不死,他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苏绾,你害了我,你害了我。” “我是罪人,我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夜城上下。”夜叶一脸狰狞,双眼充血,强烈的恨意让身边的人很不安。 “城主,城主……你要振作起来,夜城上来还要靠你来救。”身旁的人看夜叶不对劲,跪在一旁劝说,可说着说着自己也哭了出来。 自从老城主死后,夜城就越来越不像样了,城中的百姓越来越苦,越来越多人饿肚子。 “城主……”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是夜城的子民,有夜城守护。可现在呢? 夜城破了,很快就会被东陵占领,东陵可会善待夜城的百姓? 可这些,夜叶通通想不到,他现在只知道夜城被攻破了,他败了,败得一塌糊涂,他什么都没有了。 死! 死是他唯一的结局。 “我是罪人,是夜城的罪人。”夜叶陷入深深地自责中,突然,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夜叶迅速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一把带血的大刀,疯了似地朝城主府跑去…… 同一时间,暄少奇、凌默与凤轻尘收到消息,立刻带人朝不远处的小村庄追去。 这一次,谁也别想活着跑掉!(未完待续) 1777君臣,为将者不能只会打仗 夜城节节败退,东陵势如破竹。夜城被攻破是早晚的问题。但让东陵大军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杀进了夜城。 不过让人觉得可惜的事,不是他们用武力攻破了夜城,而是夜城的百姓和内城的官兵打开城门投降,迎接东陵大军入城。 他们投降也是别无选择,因为他们的城主死了! 夜城城主夜叶,提剑奔回城主府,将自己的妻子苏绾杀死后,一把火把城主府烧了,包括他自己。 好在当初建造城主府时,为了防御外敌,外围都是抗打、抗烧的石头,九皇叔带人冲进来时,城主府还没有烧到外面来。 九皇叔立刻命人灭火,同时命令宇文元化与司丞带兵围剿夜城反抗者,安抚夜城百姓,平息骚乱。 人多力量大,城主府又离护城河不远,火很快就扑灭了,在将士们的开路下,九皇叔踏入一片焦黑的城主府。 城主府一片废墟,隐约还能看出昔日的富贵。火从正厅烧起,主院暂时进不去,小兵冲进去,在哪里找到两俱焦黑的尸体,从身形和衣着勉强能看出,这是夜城与苏绾,可是…… “搜。”九皇叔只看一眼,就别开脸。 东陵的士兵二话不说,带人冲残破的城主府,不多时就发现好几个密室,密室里是成箱成箱的珠宝、黄金、字画。 发战争财是从古至今不变的规律,打仗可不单单是为了一口气,没有足够的利益,任何人都不会发动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不然把国库打空了,也就只能等着灭国了。 一箱一箱珠宝、黄金被抬了出来,在火光下闪闪发光,几个副将看得双眼发光,却没有一个人敢动,他们知道这一次和他们以前不一样,他们不能随意动战利品。 “禀报王爷,城主府总共有八间密室,所以珠宝字画黄金全部在这。”副将上前禀报,眼中闪着得意的光芒,正等着九皇叔表扬,可不想九皇叔冰冷的道:“再搜!” 显然,九皇叔这是不满了。 副将面色一白,带着人又再去翻城主府,务必要挖地三尺,把夜城所有的密室都翻出来。 “禀报王爷,贼人已活捉,敬等王爷问话。”豆豆英姿飒爽的押着灰老上前,虽然极力克制,可那小眼神却时刻闪着得意。 灰老一身狼狈,四肢被缚,下巴被卸,丝毫没有高人风范。 “很好,送去伤兵营。”九皇叔难得和颜悦色地赞了豆豆一句,豆豆激动的两眼放光:“末将领命!” 豆豆走后没有多久,宇文元化与司丞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宇文元化虽然赢了这一战,可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意,甚至有些灰败。 看到司丞出现,宇文元化就知道一切已成定局。丞是九皇叔提上来,准备接替宇文元化的人。宇文元化打了败战,他手上的兵权肯定要被夺走。 宇文元化心里明白,甚至这一切也是他有意为之,可真当这一天到来时,他才发现自己是这么得不舍。 戎马一生,他不知道自己了打仗还能做什么。大权在握,生杀予夺,他不知道自己变成普通人能不能习惯。 可再不能习惯也得忍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换作他是九皇叔,他也不会用自己这样的人,只可同荣华不可共患难。 “臣参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宇文元化单膝跪在九皇叔面前,头埋得极低,司丞跪在宇文元化的身后,脸上波澜不惊,即使心中为重掌兵权而高兴,这个时候也不敢表现出来。 “免礼。”九皇叔扫了两人一眼,对两人的表现很满意。 宇文元化率先起身,向九皇叔汇报追捕的结果,随即司丞也把夜城百姓的反应如实告诉九皇叔。 夜城顽固反抗的人不少,宇文元化并没有全杀,只杀了一部分震慑众人,其他人全部关了起来,准备带回东陵。 司丞的任务也很顺利,夜城百姓这两年苦不堪言,本身就吃不饱,可夜叶为了夜城发展却一再加重税赋,百姓早就卖儿卖女了。 夜城底层百姓,对东陵攻下夜城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他们只是害怕东陵会屠城,现在听到司丞代表东陵许诺,不会伤百姓一分,并许诺减赋一年,夜城百姓哪里还敢不服,就算有几个要为夜城而战,这个时候也不敢站出来。 城主都死了,他们还能怎么样? 夜城顺利拿下,此一战可为圆满,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夜叶与苏绾的死。这两人要是活着,他们接手夜城也会容易一些,夜城里潜藏的忠臣也会有些顾忌,其他八城也会赞九皇叔仁厚,可偏偏…… “夜城主居然自杀了,真是可惜。”司丞已经知道,他会在夜城留守一段时间,要是夜叶没死他会轻松许多。 “自杀?”九皇叔一脸嘲讽,宇文元化和司丞是聪明,瞬间就悟了:“这不是夜城主与夜夫人?” 烧得漆黑一片,确实不好认。 “报……”正在此时,搜索的副将一脸喜意的上前:“禀报王爷,属下在正院发现一间地下室,夜城主与夜夫人在里面。” 换上平民百姓服装的夜叶与苏绾被士兵押了上来,两人面容脏污,夜叶双眼神无神,一脸颓败,苏绾面如死灰,双眼含恨。 “跪下。”士兵见两人不配合,重重在两人小腿上一踹了脚,两人叫吃痛,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夜叶拼命挣扎,犹如困兽。苏绾倒是一动不动,死死地咬着唇。 “东陵九……”这三个字,苏绾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有种你就杀了我。” 杀?杀两个没用的人做什么,告诉世人他多冷血吗?让其他八城害怕,联手反抗他吗?他怎么会做这种傻事。 要一个人的命多的是光明正大的方法。 九皇叔冷笑:“来人呀,扶夜夫人起来,别让夜夫人动了胎气。” “你,你怎么知道。”夜叶不敢再动,赤红的双眼瞪着九皇叔,恨不得把九皇叔吃了。 奸细,他身边出了奸细。 九皇叔没有回答夜叶的话,而是命人好好照看夜叶与苏绾,不能让他们两个人出事。 为显示他对降臣的厚待,这两个人会平安回东陵,如果安分的话,还能富贵下半生,但终生不会再有自由。 “东陵九,你放开我。你这个佞臣,你有种杀了我,杀了我……”夜叶拼命挣扎,想要扑向九皇叔。 夜叶本身就有武功,押解他的士兵颇有几分吃力,眼见夜叶就要挣开,九皇叔说道:“东陵不介意照顾一个残废的城主。” 话音刚落,就听见咔嚓一声,夜叶的双腿生生被司丞打断了,众人惊了一跳,心里暗暗后怕:这是什么节奏? “啊……”夜叶惨叫一声,如同一滩烂泥,摔倒在地,幸亏押解他的士兵反应快,连忙将人拖了起来。 “东陵九……我,我不会放过你。”夜叶痛得嘴唇直哆嗦,豆大汗珠一滴一滴往下落,双唇咬出血来了。 司丞将手上的棍子一丢,一脚踢在夜叶的心窝:“夜城主带夫人逃跑时,不幸摔断双腿。来人呀,还不快抬夜城主下去医治,摄政王仁厚见不得这血腥。” 司丞说得义正言词,完全就是事实的模样,把在场的众人惊得风中凌乱:这司少帅可真是神人,这种话他也能说出口。 吐槽归吐槽,众人却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把死狗一样的夜叶拖了下去,又继续查抄城主府,把夜城历代城主积攒下来的财富,通通搬空…… 捉到了夜叶,九皇叔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呆着,把余下的事物交给了宇文元化和司丞,九皇叔便走了。 九皇叔一走,宇文元化就走到司丞身旁,朝司丞竖起一个大拇指:“少帅大才,某佩服。” 话虽如此说,可宇文元化话里话外都是鄙夷,在他看来,司丞刚刚的举动,和那些谄媚奉承的宦官有什么区别。 “为人臣子,自当为君上分忧。揣摩君上的心意是为人臣子的本,君上仁厚圣明,很多事不好说,为人臣者除了能打胜仗外,也要把这些让君上烦心的事一并解决。”司丞半点不生气,他能理解宇文元化,任何一个将军面对夺自己兵权的人,都不会有好感。 司丞说完便继续去做自己的事,留下宇文元化愣愣地站在原地,思索司丞话中的意思。 宇文家的失败,是不是因为宇文家从来没有把君上放在心上,从来没有去想君上在想什么,他们需要主动为君上做什么? 宇文家从来是君上一个命令,他们就一个动作,所以宇文家的人即使再能打,也得不到君上的信任,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主子还要做什么。 想明白了这一点,宇文元化笑了,笑得泪流满面…… “将军。”他身后的亲兵上前,关切地寻问。 宇文元化抹了一把脸:“本将军没事,只是想明白一些事罢了。” 可惜,现在想明白太晚了,宇文元化压下心中的沉重,投入到夜城善后的工作中。 也许,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领兵,他不想让自己有遗憾……(未完待续) 1778人质,换个有份量的人 在九皇叔还未攻入夜城时,凤轻尘、暄少奇、凌默率领的一干武林高手,就追踪到了南陵锦凡的下落,只是他们现在却不能动手。 “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会躲。”看着不远处青烟袅袅的小村落,暄少奇面色冷峻,一脸凝重。 没错,南陵锦凡这个渣滓,没有往人烟稀少的山里跑,而是跑到边境一个小村庄,躲在里面不肯出来。 庄子只有几十户人家,百余人,可即便如此,凤轻尘几人也不敢贸然地冲进去,因为南陵锦凡拿全村人的生死威胁他们。 作为名门正派,不管他们心中如何想,都要正义十足,绝不能表现出哪怕一点,不顾普通百姓死活的苗头。 在场的几个武林好手,不是没有想过牺牲村子里的百余人,拿下南陵锦凡和他的同党,可这样的话他们不敢说,一说出来他们恐怕无法在江湖上立足了。 村子背靠山,左右两侧是水源。这些地方他们都派人守住了,一有情况就会把消息传过来。 凤轻尘几个人就在村子进出口守着,不是他们不想进去,而是南陵锦凡早就放话威胁,他们要往前一步就杀一人,往前十步就屠一户。 凤轻尘相信南陵锦凡和他的人绝对做得对,为了保证村子里的安全,凤轻尘也放话,只要南陵锦凡不杀村子里的人,他们就不会冲进去。反之,只要南陵锦凡杀一人,他们就什么都不管,先冲进去救人。 双方就此约定,一个在内一个外,相互辖制,谁也不敢妄动半步。 从傍晚等到月残星疏,南陵锦凡他们在村子里有吃有喝,他们窝在这里却连口水都没有,有几个初出江湖的少侠不满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们不出来我们就一直等下去?这和守株待兔的蠢货有什么区别。” “别吵了,人家一个姑娘都没有抱怨,你们吵什么吵。”旁的人看不下去,指了指和凌默、暄少奇站在一起的凤轻尘。 此时的凤轻尘褪去女子的柔弱和医者的仁心,冷酷、彪悍如同训练有素的战士,身子呈弓字型,隐在山石后,眼神凌厉的直视前方。 在场的人相信,如果南陵锦凡走出来,这个柔弱的女子也许会比他们更快跳出去。 抱怨的人看了一眼凤轻尘,委屈的道:“可这么一直守着也不是办法,这样守到什么时候。” “那你想怎么样?”凤轻尘转头正对那人,那人一窒半天不敢吭声,他身旁一中年男子看不过去,出声支援了几句:“凤姑娘,周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看大家能不能想到别的法子,他们在村子里有吃有喝,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出来也没有问题,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守十天半个月。更何况,就算我们愿意守十天半个月,他们那群人也不会放过村子里的人,到时候结果更惨烈还说不定。” “你想怎么做,现在冲进去?”暄少奇一开口,就把那人堵得不知说什么好,只向讷讷的道:“大家一起想想办法,总比这样傻守着强。” 这才守了半天就呆不住,和左岸、豆豆这些职业杀手相比,这些人简直弱暴了。凤轻尘压下心中的鄙夷,冷声道:“主动权不在我们手上,我们只能守。” 办法当然有,只要不顾村子里百姓的死活,他们就可以冲进去。可这个法子众人心里明白,也没有人敢主动说出来。 凤轻尘知道这些人习惯快意江湖,蛰伏与隐忍他们恐怕没有学会,未免这些人心浮气躁惹出事来,只得出声说一句:“你们放心,依南陵锦凡的性子,他不会一直和我们僵持下去。下半夜大家轮流休息,最迟明天下午他就会出手。” 果然,这些人得到确切的时间,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悄悄给自己的同门联系,让他们再等等。 一天一夜他们还熬得起,要是明天南陵锦凡没有出手,那他们就攻进村子,到时候把责任往凤轻尘身上推就好了。 “轻尘……”暄少奇担心地看了凤轻尘一眼,怕明天出故障。 要不是南陵锦凡身边高手太多,他们根本不愿意用这些江湖人,这些人虽然敬重凤轻尘和九皇叔上次救了他们,可并不表示他们会听令办事。 这群人每个都大有主张,一盘散沙,平时不怕死,可当大家一起行动时,却谁也不肯冲在前面,总觉得对方的任务比自己安全,生怕被人当枪使了。 “不用担心。你和凌默先守着,下半夜我休息一下。明天南陵锦凡要发难,我肯定首当其冲。”她和南陵锦凡的梁子,几百年就结下了。这么好的机会在面前,南陵锦凡肯定会借机,报当初害他瘫痪的仇。 凤轻尘所料不差,天色还不见分明,村子那头就出现一个哆哆嗦嗦的农家少年,那少年一身单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顶着巨大的恐惧与不安,一点一点往前挪。 “来了。”凤轻尘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为南陵锦凡的阴险喝彩。 这么早,是算好不让她有机会吃饱,也是算好九皇叔这个时候被夜城的事缠住,一时半刻来不了。 “凤,凤……哪位是凤轻尘。”那少年走到村口,讷讷地开口,声音只比小猫大一点,也幸亏外面这群人耳朵尖。 众人看向凤轻尘,凤轻尘没有半丝惧意站了起来。 “小心。”暄少奇拉住凤轻尘的衣袖,千言万语只化为这一句,然后默默松手。 他其实是想告诉凤轻尘,别管村子里的人死活,我们就这样杀进去,可对上凤轻尘的视线,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知道凤轻尘不会同意。 “放心,我不会有事。”南陵锦凡不敢杀她,南陵锦凡很清楚,她要死在村子里,不管是九皇叔还是暄少奇,都会不管不顾的屠村,到时候大家都别想有活路。 “有事就发信号,我们会冲进去。”暄少奇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村子里的人和他无关无顾,他只能先管自己亲近的人。 “好。”凤轻尘点头,走了出去,随那农家少年朝村子里走去,那少年惶恐不安,求生的欲望,让他开口了:“你,你会救我们吗?那个坏人说,你只要乖乖跟他们走,他就会放过我们。” “会。”凤轻尘毫不迟疑的应下。 带她这个有份量的人质,总比带一村的拖累强。有她在,九皇叔和暄少奇都不会冒险。不得不说,南陵锦凡这算盘打得很响……(未完待续) 1779自残,不想与九皇叔为敌 诚如凤轻尘所猜测的那样,凤轻尘进去的作用就是当人质,不管她愿意与否,南陵锦凡都要她用自己来换村里人的命。 南陵锦凡在这个时候动手,除了这个点凤轻尘又累又饿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才刚刚谈妥这件事。 没办法,一再失败让南陵锦凡威信扫地,那群怪人越来越不信任南陵锦凡了。不过对于南陵锦凡提出,要小心凤轻尘的说法,众怪人一致同意。 在进入村子前,南陵锦凡特意让一个村妇,拿了一套村姑的衣服给凤轻尘换上,确保凤轻尘不会夹带任何有杀伤力的武器进去。 好在凤轻尘不是有洁癖的九皇叔,很爽快地换上了虽干净却明显是穿过的衣服,同时把长发重新打散,随意包了块头。 凤轻尘对这个装扮并没有异意,作为一个人质凤轻尘很配合,配合到让南陵锦凡怀疑凤轻尘脑子是不是坏了。 “你不怕死?”南陵锦凡记得,凤轻尘一向很惜命。 “怕呀。”凤轻尘回答的很诚恳。 “既然怕死,为什么还要进来,你不会以为我不会杀你吧。”南陵锦凡审视地看着凤轻尘。 “我一点也不怀疑你想杀我的决心,可惜这里你做不了主。”凤轻尘嘲弄地看着南陵锦凡,视线落在他身后如同幽灵的白衣人身上。 南陵锦凡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白衣人阴恻恻的笑了两声:“桀桀桀……凤姑娘果然是聪明人。” “我不想死,只好聪明一点。”凤轻尘回答的很实在:“阁下的目的是想出去,而我的目的是要救这个村子里的人,咱们目标一致。” “是吗?我以为凤姑娘的目标是要我们的命。”白衣人从南陵锦凡身后飘了出来,这个时候凤轻尘才看清,这人的审美有多变态,居然连鞋子都是白色,这人有多爱扮鬼。 凤轻尘故作诧异地看着白衣人,惊讶的道:“阁下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一直想要杀的人,只有他一人。”为了怕众人弄不明白,凤轻尘特意指了指南陵锦凡:“我和锦凡殿下结怨以深,我们两个互相看不顺眼很久了,都想着要对方的命呢。” “看样子,我们确实是误会什么了,不过现在误会解开就好了。”白衣人顺着凤轻尘的话往下说,可凤轻尘却隐约觉得有那么一点古怪,而下一秒凤轻尘就明白了,疯子的逻辑是正常人无法思考的。 白衣人突然拿出一把匕首丢在桌上:“凤姑娘,听锦凡殿下说你很擅长用阴招,为了我们的安全,想委屈一下凤姑娘。” “这是……要我自残?”凤轻尘看着桌上的匕首,瞬间就悟了对方的意思。 第一次,她恨自己的脑子转得太快。 “凤姑娘要这么理解也没有问题。凤姑娘见过我的同伴,应该知晓我们这些人和常人不同,我希望凤姑娘能和我们一样,这样大家走在一起,就不会太突兀。”白衣人的声音隔着一层布传过来,让人渗得慌,凤轻尘有那么一瞬间想笑,这群人天生残疾,现在是要她也加入,这是什么逻辑? “我拒绝。” “凤姑娘,你没得选择。”白衣人不客气地催促,屋内的气氛也凝重了几分,很是压抑,对没有武功的人来说,这影响更大,甚至是一种压制。 凤轻尘似乎不受影响,面对白衣人的威压,依旧不理会:“我不接受。”她才不要自虐,这一刀切下去可长不回来。 “凤姑娘不肯,那我只好让这村子里的人代过好了。你说,我是挖他们一颗眼珠,还是切掉鼻子的好呢?”白衣人很认真的征求凤轻尘的意见,凤轻尘也很认真的回答:“我觉得你们还是先逃命的好,如果我估计的没有错,九皇叔这个时候应该赶过来了。” 凤轻尘这次绝对不是忽悠人,按她和九皇叔商定的计划,差不多就是这个时辰,九皇叔会来接应她。 “不可能。夜城没有那么好攻破。”南陵锦凡刚出言否绝,就看到一身形矮小的男子跑了进来,在白衣人耳边耳语了几句。 凤轻尘看不到白衣人的表情,只看到他听完后,突然看向自己:“凤姑娘果然料事如神,九皇叔离此地还有十里,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要劝你们束手就擒,你们也不会同意。所以还是乖乖地逃吧,至于挖眼珠还是削鼻子,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动手,你们应该明白,夜城现在已经算是东陵的领土。九皇叔这人极其护短,你要在东陵的地盘,伤了他的子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我想你们应该不愿意和九皇叔为敌。”要不然,依南陵锦凡的作风,哪里会如此礼遇她。 心思被猜中白衣人也不恼,只是点了点头:“凤姑娘,我们无意与九皇叔为敌,只是初到九州大陆,许多事情不了解,才冒犯了九皇叔。” 事实上,他们确实想要杀了名满九州大陆的九皇叔,瓜分九皇叔的热血,可明显他们不是对手,既然如此他们就换个策略好了,横竖他们和九皇叔不存在利益之争,双方没有必要成为死敌。 南陵锦凡脸色大变,暗道不好,不等他开口,凤轻尘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们和贵主无仇,不过是与锦凡皇子有些恩怨,贵主能将锦凡皇子交给九皇叔,我想九皇叔一定会满意。” 这个提议让白衣人很心动,如果一个南陵锦凡,能换来九皇叔和他们和平共处,那么他们不在乎牺牲南陵锦凡,横竖他们不会缺代言人,要找一个比南陵锦凡更好用的人,一点也不难。 南陵锦凡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人当成牺牲品丢出来,这种滋味可不好受,尤其他心高气傲,当面被人如此轻视,他怎么可能不气,可他深知现在不能和这群人撕破脸。 南陵锦凡深深地吸了口气,提醒白衣人:“别忘了灰老还没有回来,算算时间,灰老极有可能被九皇叔的人杀了,就算没有死,依现在的局面灰老恐怕也没有逃出来。” 不得不说,南陵锦凡还是很有本事的,灰老一出白衣人当场禁声,凤轻尘眉头微皱,一看屋内气氛不对,便知大势已去,再说下去也没有意思。 再说了,蓝九卿死于灰老之手,她不可能真放过这些人,与其在这里费尽心机的算机,不然直接一点,到时候用拳头说话。 外面那群江湖人不怎么听她的命令,但一定会配合九皇叔的行动。 不管在什么地方,即使同为强者,女人的地位也会比男人差,更不用提她还没有九皇叔强……(未完待续) 1780大义,我不妨碍你当英雄 双方谈崩,凤轻尘和白衣人都知道,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两人很默契地忘记刚刚的事,白衣人不再逼凤轻尘自残,让一个属下拎着凤轻尘,一行人往外走…… 九皇叔还没有到,这些人一出门就被暄少奇带人堵住了去路,暄少奇的眼神一直落在凤轻尘的脖子上,死死地盯住那只掐住凤轻尘脖子的手。 真碍眼,真想剁了这只爪子。 “暄宫主,我们又见面了,可惜蓝九卿不在,不然我们还能再切磋切磋,我可是很怀念那段日子。”南陵锦凡一脸装逼,摆明是要气暄少奇。 “放心,很快你就会去陪蓝少侠”暄少奇虽然和蓝九卿不熟,可蓝九卿的死对暄少奇来说,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他身旁的武林中亦是义愤填膺,要不是暄少奇拦着,恐怕早就冲了出来。 “看样子,你没有想象中的有用,这些人并不在乎你的死活。”南陵锦凡嘲弄地看着凤轻尘。 “能让你们不废一兵一卒,走出这个村子就可以了。”凤轻尘自然知晓,对这群武林人士来说,要是牺牲她一个能杀了南陵锦凡,这群人绝对不会在乎她的死活。 死一个人,可以说她是为杀魔头甘愿赴死,这对他们的名声无碍。 “你最好保证,你有这个价值,不然……”南陵锦凡话中未尽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明白。 一个人质没了用处,只有死路一条。 “锦凡殿下放心,我一向有自知之明,不像某些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凤轻尘这个时候,倒是完全没有身为人质的自觉。 “逞口舌之利。”南陵锦凡这次倒聪明了,没有对号入座,而是把气撒在暄少奇身上:“暄宫主,你是聪明人,应该不需要我多说。” “你想要什么?” “不必暄宫主费心,你只要给我们让路,别想狗一样追过来就行,至于我想要的,我想九皇叔那里会有。”南陵锦凡摆明不把暄少奇放在眼里,暄少奇也不生气,让众人让开道,好让南陵锦凡一行人走出去。 “暄宫主,不能让这个魔头跑了,他危害武林,作恶多端,要是让他跑了,不知还有多少武林好手死在他手上。”杀了魔头就代表自己是武林中人人追捧的英雄,并不是所有人都拒绝得了这个诱惑。 “好啊,你要动手我保证不干涉。”暄少奇更直接,摆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叫嚣的那人上。 那人一脸胀红,却不忘用高义拉暄少奇下水:“暄宫主,为武林除害人人有责,我等都责无旁贷。这个时候你要大义灭亲,不能受这魔头威胁。” “哼……”暄少奇冷笑:“果然是大英雄、大豪杰。本宫主没有阁下高尚,做不到大义灭亲,但也不会妨碍你为武林除害。” 此言一出,叫嚣的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站在路中央好不尴尬。 “哈哈哈……”南陵锦凡身后的白衣怪人突然狂笑:“你们这群武林大侠真是虚伪。大义灭亲,好一个大义灭亲。等哪天我把你们全家老小都抓了,你再来大义灭亲吧。” “主上说得没有错,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身后的怪人通通附和,为了表示自己的不屑,还朝那人吐了口唾沫。 “呸……呸,呸。”其他人亦有样学样,把那人羞得抬不起头,可偏偏他又不是宁死也不受辱的性子,受此大辱此人不仅没有动手,反道一脸正义的指责暄少奇等人:“你们这群胆小如鼠的懦夫,今日之耻某记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仇我记下了,来日必当百倍奉还。” 说完,纵身一跃便跑了,让认识他的人羞得不敢抬头,也让其他人不敢再逼暄少奇大义灭亲。 南陵锦凡一行人,带着凤轻尘扬场而去,众人虽不甘也不敢多言。凌默眼中闪过一抹不屑,趁众人不备,悄悄地消失了,不过他并不是追着凤轻尘而去,而是追上了刚刚跑掉的那人。 那人的眼神……凌默可以肯定他没有看错。那人居然没有恨上南陵锦凡,而是恨上了凤轻尘。 这样的人不能留。 追出不到五里,凌默就发现那人踪迹,近身后不给那人反应的机会,一剑毙命。 解决完这个隐患,凌默拿出地图辨认方位后,朝凤轻尘事先说好的地方走去,提前做好埋伏…… 南陵锦凡在暄少奇面前说,九皇叔会准备好一切,可实际上他们根本不敢和九皇叔正面交锋。 “东陵的九皇叔是一个做大事的人,不会为儿女私情羁绊。”这是南陵锦凡的理由。 “既然如此,你不让我们杀村里的人,执意要凤轻尘做人质有什么用?”这是白衣人怪人的质疑。 “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东陵九会做出一些牺牲,凤轻尘在关键时刻是我们的保命符。”这里面虽有南陵锦凡的私怨在,可他也没有说错。 “希望你这次没有错,不然……我一点也不在乎拿你去平息东陵的怒气。”白衣人旧事重提,让南陵锦凡分外难堪。 心高气傲的他,哪里受得了一再被人污辱,可偏偏……他现在要依靠对方。 南陵锦凡低头,掩去眼中的阴狠与杀意。 南陵锦凡现在不能动这群怪人,便拿凤轻尘出气,他们早就在秘密处安排了马匹,出发前南陵锦凡让人把凤轻尘绑在马尾,让她跟在马身后跑。 “别把人弄死了。”白衣人虽不赞同但也没有多言,在他看来只要凤轻尘没死,东陵九就不会太较真,为一个女人不值得。 目的达成,南陵锦凡难得露出一个笑脸,凤轻尘默默地为自己,也为这群怪人默哀。 她要是死了九皇叔顶多为她发下疯,报个仇……她要是没死,这群怪人也别想有好下场,她凤轻尘自己就不是好惹的。 凤轻尘双手被缚,南陵锦凡坐下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凤姑娘,好好跑,这一身细皮嫩肉的,要是磨怕了不知九皇叔还会不会要你。” “多谢锦凡殿下关心,我觉得你还是多多关心自己的好。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等着看殿下遭报应。”凤轻尘轻扯嘴皮,皮笑肉不笑。 “报应?哈哈哈……我倒要看看,老天爷会给我什么报应。”南陵锦凡半点不惧,扬起马鞭狠狠一抽:“驾!”(未完待续) 1781都说了,自作孽不可活 南陵锦凡虽然一再强调,凤轻尘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比男人还要狡猾、阴险,可仍不可避免的疏忽某些细节,在某些情况下,依旧把凤轻尘当成女子,而不是对手。 那群怪人就更不用说了,在他们眼中凤轻尘顶多是比较有头脑、有胆识的女子,他们从来没有把凤轻尘当成对手,在他们眼中凤轻尘不过是附九皇叔的女人,一个女人本事再强也翻不了天。 这样的疏忽与大意,足已致命。 在南陵锦凡意气风发,策马狂奔,试图把凤轻尘当成犯人一样,让马拖走的时候,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马儿以一种极度轻盈的姿态往前狂奔。 “人呢?”南陵锦凡勒住缰绳,前方的怪人不明所以,见状也纷纷停下来,掉转马头。 “发生……”后面的两个字,直接变成“O”。 “凤轻尘呢?”白衣怪人跳下马,拉起南陵锦凡马后的绳子,绳结仍在,绳子上还有血迹,可人呢? “该死,让她跑了。”南陵锦凡不用想也知道,他又一次栽在凤轻尘手里了,那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好了,不管这些,我们逃命要紧。”白衣怪人很不满,要不是南陵锦凡执意要折磨凤轻尘,凤轻尘怎么可能有逃跑的机会。 居然让人质在他们手上跑了,这实在够丢人的。 南陵锦凡气得狠狠抽了马一鞭,马吃痛狂叫了起来,可仍不解气:“凤轻尘,咱俩没完。” 白衣怪人阴笑一声,翻身上马,其他人亦不再理会南陵锦凡,可就在他们策马准备继续跑路时,一支支利箭从左右两方飞射而出。 咄……咄…… 射箭的人臂力极好,每一支都像是利刃,挟强大的劲道、呼啸而至,怪人纷纷闪避,可马却不懂得躲闪,被箭射中直接留个箭羽在外面。 “好强的力道。”白衣怪人心惊肉跳,要被这箭射中,恐怕直接会被刺穿。 “司家神箭手。”南陵锦凡亦是一惊:“司丞来了,九皇叔身边那人是司丞?”南陵锦凡瞬间便明了。 “混蛋,宇文元化和九皇叔是故意的,拿夜城当兵权交接的平台。”又一次为九皇叔忙,南陵锦凡心中的郁气可想而知。 “你在有嘀咕什么,还不快跑。”白衣怪人见南陵锦凡一动不动,气不打一处来。 “闭嘴。”南陵锦凡一脸阴鸷,这一呵倒把白衣怪人吓了一跳:“你……” “再多说一句,我杀了你。”南陵锦凡气上心头,再加上皇室子弟的傲气,他哪里受得了白衣怪人一再污辱。 白衣怪人吓得不敢吱声,可也不敢离南陵锦凡太远,他并不是胆小无能之人,只是南陵锦凡这一刻太可怕了,让他有一种见到主上的感觉。 难怪主上会选择此人,白衣怪人不敢再轻谩南陵锦凡,见南陵锦凡气息平稳了下来,才恭敬地道:“殿下,我们该走了。” 南陵锦凡面色稍霁,朝白衣人点点头,便打马上前,小心地避开两旁极射而来的箭雨,可没走两步就与前面的人碰头了。 “前面,前面的路被挡了,过不去。”来人急吼吼的大喊,又急又怒。 “现在怎么办?”白衣怪人看向南陵锦凡,南陵锦凡这个时候倒是冷静了下来:“慌什么,司家神箭营人数有限,就算司丞全部带来,也只能在一段路上埋伏我们,我们往林中走,到了林子里弓箭手没有优势。” 为了避开九皇叔,他们一行人走得是小道,小道两边有不少矮树林。虽知这树林肯定也有危险,可总比困死在这里的好。 前路不通,后有弓箭手围杀,往林子里走是他们唯一的选择,白衣怪人也没有更好人的办法:“兵分两路。林子这么大,他们要找我们更难。” “没错。我们到老地方汇合。”南陵锦凡弃马朝左边跑去,白衣怪人亦跟了过去,其他人则分散开来,三三两两、或左或右。 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往林子里躲自然是最安全的办法,可南陵锦凡却忘了,九皇叔带了多少兵马来夜城。 五十万兵马! 九皇叔明显人多势众,除非辽阔的原始森林,不然南陵锦凡躲在哪里,九皇叔都能派人把他找出来。 “果然来了。”藏在树上的司丞,看到有人影闪入,舔了舔唇:他司丞的箭,例无虚发,除了九皇叔再没有第二人躲开过,这四人也不会例外。 三支乌黑的长箭被枯叶遮掩,箭头随着那四人的方向缓缓移动…… 速度、风力,一样都不能生! 司丞是一个很有耐心的猎人,在没有十分的把握前,他不会轻易出手,他出手就绝不会让自己失望。 当初九皇叔躲开了他的箭,他也没有失望不是嘛。 隔得太远,司丞看不清那四人的面目,他并不在乎,他只需要把林子里的都带回去就好了。 十 九 …… 五 那四人离射程越来越近了,司丞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甚至听不到。 三 二 司丞在心中默默地数着,让他数到一时,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快到让人以为自己这是眼花了。 “小心,有埋伏。” 箭的速度极快,比外面射杀他们的箭快上十倍亦不止,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箭朝自己射来,却无力闪避。 越来越近了,他们甚至看到乌黑的箭头射破自己的衣服,狠狠的射穿了自己。 “哇……”第一个被箭射中的人,直接弹飞了出去,重重地吐了口血,另外三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甚至有一支箭射中了两个人,将两人紧紧地连在一起。 三支箭同时射出,却是一前一后到达,让人无路可躲,三箭射中四人这不是司丞最好的战线,但当他走过来看到他射中的“猎物”时,少帅大人满意地笑了。 果然……宇文元化是他的福星。宇文元化越倒霉,他就越走运,到夜城来的每一件事,都办得极漂亮。 司丞非常满意自己的表现,放出信号通知属下来拖人,而另一边凌默也与钻入林子里的,展开一场猫爪老鼠的大戏…… “这次要不把南陵锦凡抓住,对不起符大人的牺牲。”凤轻尘站在高处,眺望远方…… 九卿,你的仇我给你报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快了。(未完待续) 1782交待,不好地预感 司丞运气好,三支箭解决了四个人,直接把蹿入林子里的人团灭了,连找都不用再找,可凌默和十八骑就没有这么走运了。 凌默和十八骑守在另一边,不管是对手还是质量,都比司丞高出不止一个档次,凌默和十八骑和对方纠缠了半天,甚至挂了彩,才把躲在林中的南陵锦凡几人拿下,甚至还让那个白衣怪人跑掉了。 “回去肯定要被少帅笑死了。”十八骑将弓背在身后,把南陵锦凡拖了出去,至于其他人? 对不起,已经没有活口了,要不是凤轻尘叮嘱,南陵锦凡这伙也是尸体一俱,和活人相比,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凌默不吭声,一直默默地走在后面,自从他喉咙里的东西取出来后,凌默就没有在人前说过一个字,完全把自己当成哑巴了。 凌默无法接受自己那尖细、阴柔的嗓音,他宁可当哑巴也不肯再开口,关于这一点就是思行也没有办法。 凤轻尘收到信号,便知一切顺利,先一步在路口等着,看到司丞与十八骑带人走出林中,凤轻尘笑得明艳而璀璨,阴沉的天气也挡不住她的好心情。 这亦是蓝九卿的死讯传来后,凤轻尘第一次笑得这么灿烂,没有一丝阴霾。 “姑娘,人抓到了,请姑娘示下。”十八骑陪凤轻尘一路走来,自然知道凤轻尘因蓝九卿的死有伤心,有多想杀南陵锦凡,可不想凤轻尘只是看了南陵锦凡一眼,然后直接让他们把人丢给九皇叔。 不杀了南陵锦凡?不大卸八块? 司丞与十八骑同时望向凤轻尘,凤轻尘却是转身跳上马背,策马狂奔:“你们先回去,我走一走就回去。” “快,保护姑娘。”十八骑不敢让凤轻尘单独行动,跳上离自己最近的马,却有一道身影比他们更快,追着凤轻尘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算了,让姑娘一个人呆着,她这段时间绷得太紧了,确实要放纵一下。”有人保护凤轻尘,十八骑拉住缰绳没有跟上去。 司丞和十八骑带着南陵锦凡及其属下回营时,就看到一群武林人士,正围着宇文元化,要宇文元化给他们一个交待。 “怎么回事?”司丞拉了一小兵问道,那小兵开始不耐烦,一看到对方的军衔,立刻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这群江湖人认为,九皇叔和凤轻尘利用他们,害他们白忙一场,为人作嫁衣,要求九皇叔给他们一个交待。他们花费无数人力、物力,是为了拿南陵锦凡回去问罪,而不是帮朝廷做事。 当然,这些人当着九皇叔的面不敢说得太直白,委婉的表达自己的不满后,这群人请求九皇叔把南陵锦凡交给他们,好让他们给武林人士一个交待。 抢功。 这种事不管是朝廷还是军中都常见,昨天九皇叔和凤轻尘确实利用了他们,没有这群武林人士声势浩大的围捕,南陵锦凡又怎么会钻入陷阱。 这群人在九皇叔那里没有讨到半点好处,又不敢对上九皇叔那张面瘫脸,便去缠宇文元化。 “宇文将军真辛苦。”司丞听罢,努力压下上扬的唇角,在宇文元化发现他之前,先一步溜到主帅营,给九皇叔汇报去了。 凤轻尘知道夜城刚破,还不算安稳,并没有走太远,迎风跑了一段路,心情好了许多,凤轻尘便调转马头回去了。 昨天打了一场仗,今天伤兵营人数肯定倍增,不用想也知道思行他们会有多忙,凤轻尘哪里敢在外面多耽搁。 “我说了,这件事你们找九皇叔,本将军做不了主。” 凤轻尘回到军营时,那群江湖人还在缠宇文元化,宇文元化连吼的力气都没有了,凤轻尘同情地看了一眼,和守护的士兵打了招呼,证明自己的身份后,朝伤兵营走去。 豆豆眼尖,老远看到凤轻尘兴奋地差点跳了起来:“凤……” “别叫。”幸亏司丞反应快,一把捂住了豆豆的嘴,把豆豆拖到角落里。 这一叫,让那群武林中人听到,又要闹了。这些人个个欺软怕硬,不敢找九皇叔的麻烦,却不怕对上凤轻尘。 “唔,唔,唔……”豆豆用力挣扎,可偏偏司丞比他高大,因长年练箭臂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豆豆直接被司丞勒得双脚离地。 他,他快要被勒死了,轻尘……救命啊!豆豆吐着舌头,眼皮往上翻。 “不想死就别叫。”司丞再次警告豆豆,豆豆快要喘不过气了,连忙点头。 司丞一松手,豆豆就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尖还挂着泪珠。缓过劲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抬腿在司丞腿上踢了一脚::“你丫的谋杀呢。” 嘶……司丞疼得直抽气,心里那叫一个气呀,抬起巴掌就想往豆豆脑袋上扇,可看豆豆那可怜兮兮的小孩样,司丞又下不了手:算了,不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我这是救你知不知道。”司丞在豆豆脑袋上揉了一把,这小屁孩头发还真柔,然后又揉了一把。 “啪……”豆豆拍掉司丞的手:“放开你的爪子,左岸说大老爷们,脑袋不可以随便给人揉。” “大老爷们?就你?一小破孩还装爷们。”手背红肿发麻,让司丞对豆豆另眼相看,这个据说很水的杀手,貌似也有两下子。 “谁是小破孩,你才小破孩,你全家都小破孩,爷早就成年了。”豆豆直接跳了起来,再一次炸毛,又跳又叫的样子要说不是小孩都没有人信。 咳咳……豆豆发了一通火,才发现他附近的人都走得特别慢,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脑子慢半拍的某人终于知道自己丢脸了,当下把所有人的帐都算到司丞头上,恶狠狠地瞪了司丞一眼:“少帅什么的,爷记住你了。你给爷等着,得罪了爷,爷要你日夜不宁。” 豆豆撂下狠话,不给司丞解释的机会,拍拍屁股上的灰,一溜烟地跑了。 “喂……”司少帅表示自己好无辜,他真得是好意,可现在似乎办了坏事,不是,是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我的好运不会用完了吧?”司丞有一种不好地预感。 转头,发现那群人已经散开了,没有再围着宇文元化,越发觉得自己的好运用完了。 据他所知,九皇叔原本是想用翟东明,来取代宇文元化在军中的地位,可最后却选择了他,不会是知道这些人不好惹,所以才把他踢来受死的吧?(未完待续) 1783做梦,一醉解千愁 司丞的预感成真。 九皇叔把翟东明换成司丞,就是看中了司丞的能力与手腕。如果是翟东明在军中,九皇叔会把一切清理干净,再交给翟东明,可是…… 连城的事情发生,九皇叔没有那么多时间呆在这里,后续所有的事情,只能让接手的人自己去处理、去和宇文元化过招。 翟东明有勇但在谋略上却没有天赋,这样的人九皇叔用得放心,但不会顺心,他没有太多时间为翟东明铺路,如果把翟东明丢来,只会被宇文元化架空。 司丞是个聪明的人,虽有野心却懂得分寸,九皇叔对自己御下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司丞不敢对他不忠。 既然决定放权给司丞,九皇叔就不会再抓着权利不放,攻破夜城的第二天,九皇叔就把军中事务交给宇文元化和司丞,让他们两人自己去处理。 司丞虽是空降,可攻破夜城那场战斗却是由他指挥的,他的才华与实力有目共睹,即使军中的人还有些排斥和刁难,但也不会挑衅司丞。 至于其他的小麻烦,这些都不是九皇叔要担心的,他已经为司丞开了个好头,要是司丞收不服这些人,那还不如趁早滚回江南。 放下军中事务的九皇叔并没有闲下来,夜叶、南陵锦凡已经都捉到了,夜叶还好,南陵锦凡这个人可谓是四国九城的公敌,要是好好利用,绝对是一盘好棋。 要知道,九皇叔要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夜城,夜城拿下后,下一战也要提上来,信他现在的实力,吞不下西陵、南陵,但吞掉几个城还是可以的。 一连忙了数日,战后的混乱渐渐平静,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宇文元化把大部分事务交出去了,有更多的时间应付那群不肯走的江湖人,没想到这么一来,他居然和暄少奇成了莫逆之交。 凤轻尘不奇怪这两人互相欣赏,宇文元化虽然有自己的小盘算,却是一个磊落光明的,和少奇很像。 趁休息的时候,凤轻尘拎了两坛酒来找宇文元化和暄少奇,三人一同出营,挑了个景色不错没啥人烟的地方坐下。 自从到边境来,他们还没有好好聊聊,现在她都快要走了,总要找个时间聚一聚。 “大忙人你总算有空了,我还以为这次没机会找你好叙旧了。”宇文元化接过酒,席地而坐。 “以后有的是机会。”凤轻尘在两人旁边坐下。 “是呀,以后我回京城了,有大把的时间找你喝酒。”为了掩饰自己的苦涩与不甘,宇文元化拎起酒坛,直接狂灌。 暄少奇和凤轻尘都没有阻止,等宇文元化喝完,凤轻尘才道:“这不是你一早就打算好的嘛,现在借酒消愁有什么意思。” “我以为我能放下,我真到这一天我才发现,我有多么不舍,一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带兵打仗,心里就空落落的,难受得紧。”宇文元化在暄少奇和凤轻尘面前,也不掩饰自己的脆弱,按着心口任泪水滑落。 “我从出生就在战场上,我全部的生活就是训练、带兵、打仗。我以我这辈子会和爷爷、父亲、叔公、叔叔他们一样,以战场为家然后死在战场上,可是没有……” 宇文元化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整个人就像被遗弃的小兽,蜷缩成一团。 “我们宇文家确实背主了,可那也不是我们宇文家叛变,是君王无能,无能之主我们为什么要效忠,为什么要为他们白白牺牲。 我们宇文家的男儿,哪个不是铁骨铮铮,哪个不是死在战场上,哪个不是为了国家百姓而死。那些人凭什么看不起我,凭什么说我们宇文家没有傲骨。我们只想活下去,带着自己的部下活下去。这样有什么错……” 宇文元化越说越激动,凤轻尘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宇文元化不需要安慰,他自己会想明白。 宇文元化在凤轻尘和暄少奇面前,把憋在心里却不能说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说完也不管凤轻尘和暄少奇想什么,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坦然的道:“今天让你们看笑话了。” “这算哪门子笑话。”暄少奇拎起酒坛,和宇文元化轻轻一碰:“喝酒。” 除了他们,宇文元化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脆弱无助的一面。他是顶天立地男儿,是为宇文家军撑起一片天地宇文将军,这样的他不能流露出,哪怕一分的脆弱,更不用提流泪。 一坛酒很快就跑完了,宇文元化把空瓶往地上一砸:“凤轻尘你个小气吧啦的女人,多拿几坛酒,我今天要和少奇喝个痛快。” “等着。”凤轻尘本想和宇文元化聊聊,军中的闲言碎语,连她这个在伤兵营的人都知晓,可见情况对宇文元化很不乐观,可没有想到完全不需要,她只要负责搬酒就好。 一坛接一坛,宇文元化是摆明要把自己灌醉,暄少奇虽喝酒但不贪杯,可今天为了陪宇文元化,却是毫不在乎一坛一坛地喝着。 他心里也闷,也难受,只是他们不能说,不能说呀。 天渐黑,两个酒疯子终于喝够了,喝了多少坛凤轻尘也数不清,宇文元化把空坛都摔碎了,只知道这两人都喝醉了。 好在宇文元化和暄少奇酒品很好,喝醉了也不闹人,只是抱着酒坛趴在那里,嘴里不停嘀咕着,说什么也没有人能听清。 “我天生就是当老妈子的料,什么都要管。”面对两个酒鬼,凤轻尘有气也没有地方撒,风越来越大,再呆下去这两人就是身体再好也得冻病。 “凌默,找人把这两人抬回去。”凤轻尘喊了一句,很快凌默就出现在凤轻尘面前,一声不吭的把块头大的宇文元化扶了起来,等凤轻尘扶另一个。 “我在这里守着他们,找人来帮忙,凭我们两个不行。”就算凌默可以把宇文元化扶回去,她也没有那个处信可以把暄少奇扶回去。 凌默不吭声,坚定地摇头。 他不能放任凤轻尘一个人在这里,思行再三交待他,绝不能让凤轻尘出事,要是他走离开,凤轻尘遇险怎么办? 凌默的固执凤轻尘是领教过的,凤轻尘没办法只得把暄少奇扶起来。好在暄少奇比宇文元化还要听话,不仅不闹腾还相当配合,要不是双脸通红眼神迷蒙,凤轻尘都要怀疑他没有醉。 “走吧。”凤轻尘扶着暄少奇走在前面,暄少奇一直很配合,只是走着走着脑袋就靠在凤轻尘的肩膀上,凤轻尘刚想推开,就听到暄少奇闷声嘀咕了一句:“轻尘的味道,我一定在做梦,不要醒,不想醒……” 暄少奇紧紧地抱着凤轻尘的胳膊,潮红的脸,有一滴透明的液体滑过,风将声音吹散,隐约还能听到一点残破的声音……(未完待续) 1784鬼王,从地狱里爬出来…… 宇文元化和暄少奇醉酒的事,被九皇叔压了下去,除了凤轻尘和那天执勤的士兵,没有其他人知晓。 酒醒的第二天,暄少奇单独找了九皇叔,两人不知谈了什么,只知道当天下午暄少奇和一干武林中人,带着几个怪人离开了。 凤轻尘这个时候正在伤兵营,等她收到消息时,暄少奇已经走了,连个信都没有留。 凤轻尘心情低落,避开众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站在小山丘上,看着暄少奇离去的方向…… 她一直以为,暄少奇来找她只是因为儿时的约定,对她并没有别的感情。她一直以为,暄少奇是把她当成妹妹,可直到昨天她才知晓,少奇只是不想让她为难,所以才什么都不说…… 她何德何能! 凤轻尘吸了口气,抬头看着灰暗的天空,将眼中的泪眨了回去,花了好长时间,才将心情平定下来。 “我不会辜负你的好意,你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永远不知。”对着暄少奇离去的方向,说完这句话,凤轻尘毅然转身,朝营地走去,没走两步就碰到了九皇叔。 视线相对,凤轻尘不自觉地低下头,与心虚无关只是有那么一点尴尬:“你找我?” “嗯。”凤轻尘双眼红肿的那么明显,九皇叔不可能看不到,只是不提罢了。 暄少奇昨天喝醉,今天就辞行,甚至都没有和凤轻尘说一声,要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九皇叔是不信的。 不过这件事九皇叔不会提,也不会有查,有些事,难得糊涂。 九皇叔不提,凤轻尘也不知怎么开口,索性装糊涂什么也不说,两人一路安安静静地走回营地,把凤轻尘送到营帐,九皇叔终于开口了:“我们三天后启程。” “回皇城?大军回不回?”谈正事,凤轻尘也暗暗松口气,再这么沉默下去,她都要疯了。 “我们先行一步,大军要押解南陵锦凡与夜叶。”夜城总共才十万兵马,一场大战后不足四成,这四成兵马会重新收编,这些人不会留在夜城。 小小一个夜城,根本需要五十万大军驻守在这里,除了基本的驻守兵马外,其余的兵马都会调回去。 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九皇叔顿了顿,又说了一句:“路上可能会有危险,自己要小心一些。” “夜城的人?他们还不死心吗?”凤轻尘抬头问道,眼神总算多了几分光泽,九皇叔摇头:“和夜城无关。跟在南陵锦凡身边的灰老开口了。” 那灰老也算是一个硬骨头,把军中那位老大夫准备的好料都尝了个遍,才透露了一点消息。 “灰老?他们是什么人?有什么日的?”凤轻尘精神高度集中,进入备战状态。 “当年武林盛极一时的百、鬼、宫。”最后三个字,九皇叔说得很慢很慢…… “百鬼宫?那个由有鬼王之称的皇子建的?”百鬼宫早已消失在武林中,知晓的极少极少,凤轻尘之所以知道还是杀手联盟那些老头说的。 那些老头喜欢拉着凤轻尘讲前朝的事,比如百年前轰动一时的夺命杀手,就是凤离王的儿子。再比如百年前横行武林,毁了半个武林、半个朝廷的百鬼宫,他们宫主是个皇子,自称鬼王。 鬼王是皇后嫡子,皇后生他时难产而死,鬼王闷在产道里,太医和产婆想尽办法也无法让他生下来,皇上也认了这是一尸两命的惨剧。 可不想,就在宫女准备给皇后打理下身时,鬼王自己从产道里爬了出来。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是鬼王天生一双红眼,五观扭曲、四肢拉长形似恶鬼,那宫女生生被吓死了……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即使长相奇异皇上也没有弄死鬼王,而是把知情人全部处死,然后秘密抚养鬼王。 养了几个月鬼王五观和常人无异,可那一双红眼却怎么也消不掉,且随着时日的增长,鬼王长出一头银发,他的指甲也比一般的长得快,而且特别锋利,力气亦比同龄人大出数十部。 红眼银发,就差长出獠牙了,这样的一个皇子按理不应容于皇室,可皇上却不肯放弃,一直让人秘密养着。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皇上的弟弟发现鬼王的存在,拿鬼王的样子打击皇上,制造舆论逼皇上退位,最后更是直接夺宫。 据说,鬼王亲眼看到自己的父皇惨死,并被亲叔叔当作死人,一同丢进地下墓地,与他父亲同葬。 一个孩童在地下墓地,根本不可能活下来,可鬼王却活了下来,并且活了三年,最后从地下墓地爬了出来。 地下墓地除了泥土、棺木就只有尸体,据说鬼王就是食死人肉活下来的,而这样的一个,绝对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为复仇而来。 鬼王的目标很明确,他一成年便建立了百鬼宫,专收武功高强、天生残疾的人。待到百鬼宫壮大,鬼王就开始收服江湖的力量。 鬼王生性暴虐,手段残忍,不服之人毕横死,而鬼王从不用武器,他杀人只凭一双手,也只有了一招,那就是生生把人胸膛破开…… 当年许多武林高手惨死鬼王手下,武林人联合起来追杀鬼王,奈何武功极高,武林中没有对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百鬼宫称霸武林。 收拢江湖势力后,百鬼宫就开始对朝廷下手,鬼王第一次对朝廷出手,就让早朝少了一半的官员,这一举震慑了皇帝,也激怒了皇帝。 百鬼宫和朝廷血战由此拉开序幕,在百鬼宫杀了全国上下一半的以上的官员,害得政令瘫痪,民不聊生后,皇上下令要凤离王出兵,剿灭百鬼宫杀死鬼王。 “这都上百年了,鬼王应该死了吧?”当时凤离王灭了百鬼宫,可并没有杀死鬼王,鬼王跑了,半点消息也没有。 “死了也有后人。”九皇叔意味深地说道。 凤轻尘愣了一下,随即双眼一亮:“我明白了。如果真是百鬼宫,那他们的目标就绝不是江湖。鬼王算蓝氏皇族,他的后人也就是皇室后人。如此一来……” 凤轻尘说到这里就打住,像一只算计人得逞的小狐狸,一脸兴奋。 “没错。”九皇叔拍了拍凤轻尘的小脑袋。 准备回皇城看戏!(未完待续) 1785祸水,来得正是时候 百鬼宫的宫主要真是鬼王后人,那么他第一个要对付的人,不是分裂前朝的四国皇帝,也不是灭了百鬼宫的凤离王后人,而是蓝景阳! 蓝景景这个皇室血脉,就是鬼王最恨的皇叔后人,对于这个造就鬼王一生悲剧的仇人子孙,百鬼宫绝对不会放过。 “蓝景阳麻烦大了。”凤轻尘幸灾乐祸,虽说蓝景阳只有一年寿命,但越早死她越满意。 九皇叔倒是谨慎一些:“不到最后不能掉以轻心,也许只是有人借百鬼宫的名作乱。百鬼宫当年在江湖中的地位无人可及,甚至到现在那些武林人士,轻易都不敢提百鬼宫。” “这个不担心,我们只要小小的试探一下就好了,要是百鬼宫不是鬼王后人,那就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蓝景阳,我想蓝景阳一定会很紧张。”不管真与假,他们都不吃亏。 凤轻尘顿了一下,又道:“再说了,就算蓝景阳不动百鬼宫,那些武林世家也不会放过百鬼宫,我们只要悄悄透露一点消息,就能让他们狗咬狗。” “你说得没错,百鬼宫出现的正是时候,只要报出这个名号,就足已让某些人寝食难安。”即使他们不可能联手,但现阶段却不会成为对手。 “这事我们要好好商议一下。之前听南陵锦凡和那白衣怪人说话,这个灰老在百鬼宫地位似乎很高,如果他们得知灰老被我们抓了,又没有死,肯定会来救他。”凤轻尘已经开始盘算,要如何不着痕迹地布好这个局,要自然地不让百鬼宫的人发现才好。 “灰老和我们一同走。”这也是九皇叔让大军,押南陵锦凡和夜叶进城的原因,带着灰老他们路上绝不可能平静。 “这样我们就有更多机会,让他关注连城和蓝景阳。”有些事不能说得太直白,太过直接会让人怀疑你别有用心。露出一点痕迹,让对方亲自查、去求证,这样得到的结果,才能让人有满足感。 “不需要我们动手,自然有人会我们做。”九皇叔想到前段时间截到的那封信,眼眸深处是外人看不到的算计…… 九皇叔和凤轻尘此次来带得护卫很少,为了押解灰老,宇文元化安排了一队精锐人马给九皇叔。 这些人都是宇文元嫡系亲信,这也算是宇文元化对九皇叔的另一种投诚,而九皇叔收下也表示他对宇文元化的信任。 凤轻尘和孙思行已经收拾好,伤兵营的工作凤轻尘和孙思行也交接好了,甚至老大夫现在可以独立完成截肢手术。 临出发前一晚,夏挽和苏文清秘密来到军营,准备和凤轻尘一同回皇城,同时夏挽亦带来了外面的消息。 在军中,未免出现泄露军情的事情,除了九皇叔外没有人能与外界联系,就算有联系也在军中的监之下。凤轻尘也不能例外,她这段时间呆在军中,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夏挽先是把夜城的产业,和这段时间她在夜城所做的事,一一告诉凤轻尘,并请示凤轻尘如何处置夜城的产业。把自己的事汇报完,夏挽才将这段时间,收到的消息一一汇报给凤轻尘听。 “南陵锦凡带来的那批粮食,是崔家三公子提供的,他们之前曾有过短暂的接触。” “崔家家主之争渐渐明朗,不出意外十六公子便是崔家下任家主。符大人与崔三公子频繁交往,详情还需要进一步探查。” “玄月宫似乎在寻找什么,这段时间一直在秘密打压天穹堡,天穹堡处境堪忧,势力减至原来的三分之一,凌天堡主前不久收到连城的信,似乎有投诚的打算。” …… 这几个消息延迟严重,凤轻尘之前就从九皇叔那里知道了,不然他们也不可能轻易地拿下南陵锦凡,要知道南陵锦凡的退路,就是崔三公子安排的。 至天穹堡的事,凤轻尘半点也不奇怪,凌天之前就和蓝景阳搅和在一起,现在两人处境都不好,会联手半点也不奇怪。 “清歌小姐已经找到了,佟珏秘密把人送到西陵,并安排人照顾清歌小姐。佟珏请示姑娘,是否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挚将军?”夏挽一板一眼的叙述,语速不快不慢,恰好能让凤轻尘消化。 凤离挚她不能杀,那就只能安他的心了。凤轻尘略一思索便点头:“告诉他。日后,就当凤离清歌不存在,断绝和凤离清歌的所有联系。” “是。”夏挽从多问,更不会想为什么,她只需要执行命令就行。 “佟瑶传来消息,邰城暗中向山东边境增兵,似乎有对山东出手的打算。” “楚城筹集了十五万大军,一年的粮草,暂时没有发兵的迹象。” “连城动乱,连城城主退位,由少主景阳接位。” …… “北陵去年冬天冻死一万三千人,粮草不足,正在像各国借粮。” “南陵的探子传来消息,南陵皇室有异动,具体情况探查不出,南陵皇上捂得很严实,他们的大皇子南陵锦行也在查这件事,同样无果。” “西陵长公主被训斥后,一直闭门不出。暗中监视的人来报,长公主一直没有死心,正在说服支持她的人,暗中去抢凤谨少爷,同时游说隐篱先生,让隐篱先生支持凤谨少爷,凤谨少爷会认隐篱先生为父。” 一件一件,一桩桩,看似全是小事,可每一件事背后都有联系,比如邰城对山东的增兵的举动。要不是有人许诺过邰城什么,或者暗中给了邰城助力,邰城怎么挑衅东陵。 要知道,邰城上次被九皇叔和锦行,联手打了一次后元气大伤,不管是兵力还是财力,都无法支撑邰城出兵。 “邰城那里,让佟瑶盯紧,必要的时候可以先下手为强。让佟瑶放手去做,不要有顾忌,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我在。”凤轻尘这话无疑是告诉佟瑶,哪怕凤离族的秘密暴光,她亦不惧。 “是。”夏挽很激动,声音比平时大了一倍不止。 有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主子,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他们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不放手脚去做,都对不起凤轻尘这句话。 夏挽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把其他几个城的动向汇报完毕后,夏挽将封死的信盒递到凤轻尘面前:“姑娘,您的信。” 这些信代表加密情报,除了凤轻尘外任何人都不能看,就算打开了也看不到上面的内容……(未完待续) 1786缘分,把每一个都利用上 要让外人看不到信上的内容,对一个擅长制药的大夫来说,并不是多难的事。别说谷主、赤炼水和郭保济这样的大神医,就是孙思行也能做到。 盒子里的加密信件,所用的墨汁由特殊药水调制而成。这些药水由毒医郭保济提供,要是落到外人手里,别说看情报内容了,就是能不能活命都是一个问题。 盒子里总共有两封信,凤轻尘带上手套,将盒子里的信拆开,用镊子将里面的纸取出,铺在事先准备好的白纸上,用沾了药水的刷子在上面刷一遍,白纸很快就浮出蓝色字迹。 第一封加密情报,是佟珏和佟瑶写的。最近山东出现很多陌生面孔,还有许多探子渗入,这些人一直在打听凤轻尘的事,似乎怀疑凤轻尘是凤离族后人。 在清理山东境内的探子时,她们查到两个奸细与东陵有关,种种迹象表明,这两人是九皇叔的人。佟珏和佟瑶拿不定主意,便把情况如实汇报给凤轻尘,请凤轻尘定夺。 这确实是大事,更不能让人知晓,一旦让凤离族的人,知道九皇叔派人监视他们,凤离族人绝对会和九皇叔翻脸。 “九皇叔这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凤离族人?”凤轻尘眼神微暗,沉默片刻才将信纸烧成灰。 第二封信是谷主寄来的,很大的一张纸,通篇都是抱怨的废话,完全没有重点。凤轻尘耐着性子一个字一个字往下看,她不相信谷主用特殊渠道、特殊药材写信,就是为了向她抱怨。 果然,在末尾谷主终于提到了正事:对了轻尘,我最近遇到一件很烦心的事,有一个傻冒,利用我欠他家祖宗一份情的事,让我离开九皇叔投入他的怀抱。并保证九皇叔能给我提供什么,他就给提供双倍,你说我要不要接受? 另外。我家那位离家出走多年的师弟来信,说他遇到一对变态师徒,心灵深受打击。轻尘你要有空,记得帮我去安慰一下我那师弟,免得他想不开自杀,或者再次失踪。 正事、私事搅和在一起,凤轻尘表示谷主这封信虽然废话很多,可最后两段透露的信息却非常强大,比如谷主的师弟。 谷主虽然没有指明道姓,可凤轻尘又不是笨蛋,她要还不清楚谷主师弟是谁,那就真得可以撞墙了。 “谷主的私弟居然在军中当军医,宇文元化运气真好。”凤轻尘嘴角微抽,想到那位老大夫的医术,还有他的行事作风,越想越觉得他和谷主很像。 至于变态师徒……凤轻尘对谷主借机骂她和孙思行,表示相当怨念,敢说她变态,那下次见面她就让谷主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变态。 “不知用福尔马林泡得眼球能得谷主欢心,还是泡个内脏或者婴儿尸体,能让谷主惊喜。”凤轻尘表示,她一定会让谷主见识一下,她那位法医师姐办公室里摆放的各种人体标本。 看完,凤轻尘同样将谷主的信给烧了,同时提笔给佟珏、佟瑶回信。 凤轻尘让佟珏佟瑶,派人监视那两个探子,如果他们只是和九皇叔传递消息,那就当作不知这件事,任他们在山东活动。如果他们深入调查凤离族,在山东收买拉拢人,那就直接杀了,把尸体送到九王府。 至于谷主的信?根本不需要回,谷主并不是让她出主意,而是借她的口,把这件事告诉九皇叔,让九皇叔去处理。 “谷主告状的水平越来越高了,人也越来越阴险了。”凤轻尘将信封好,让夏挽把信送到山东后,便去找九皇叔。 九皇叔对凤轻尘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夏挽来了,肯定会给凤轻尘带来大量的消息,凤轻尘会来找九皇叔,完全在情理之中。 “看样子,你早就猜到我会来。”九皇叔的桌面很干净,凤轻尘一看就知,九皇叔提前把公物处理好了。 “你的人不可能空手进来,外面很乱。”在军营里,只要他想查,没有什么可以瞒得了他。 “再乱也与我无关。”外面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有一半以上是针对东陵,也就是针对九皇叔。 在九皇叔想要吞并别人时,那些人也把东陵当成一块大肥肉,想着咬下一口。 “那些人……”想到各国的动静,九皇叔也忍不住头痛:“希望百鬼宫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三国八城真要同时对东陵发难,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过来。 “只要西陵和南陵不出兵,凭北陵与那几个城不成气候。”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对西陵掌控力度很高,于是出言安慰。 “南陵……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兵。”九皇叔知道观轻尘肯定也收到了消息。 “南陵出了什么事?”凤轻尘关心是因为锦行在南陵,从南陵的情报来看,锦行在南陵似乎不太顺利。 作为南陵仅剩的皇子,凤轻尘不明白南陵的皇帝,怎么会突然打压锦行。 “南陵皇帝捂得很紧,初步猜测与皇位继承权有关。”毕竟是他国皇室,九皇叔手下的探子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全部知晓。 “希望锦行能应付得来。”攸关皇位继承,凤轻尘也不再多问,这是他们插不了手的事。 至于其他国家的事,凤轻尘相信她知晓的,九皇叔肯定都知道,凤轻尘直接把谷主的事说了出来,至于山东探子的事,凤轻尘一个字都没提。 “谷主有心了,本王知道了。”九皇叔没有想到,谷主居然会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他不会投向连城。 想来,谷主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虽有九州令牌的原因在,凤轻尘起得作用也不小。依谷主那个医痴,他哪里舍得放弃凤轻尘这个宝库,没把凤轻尘知道的事榨干,谷主绝不会和凤轻尘为敌。 至于谷主的师弟…… “这件事,本王已经知晓,想必谷主给他的信也到了。有他在,百鬼宫和蓝景阳的事,就不需要我们再做安排。”知晓百鬼宫的存在,九皇叔就已经决定,把谷主的师弟卷进来。 这么好用的一颗棋子就在身边,他要不用上,那就太浪费了……(未完待续) 1787试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军中的军医有限,九皇叔要借谷主师弟之手,让灰老发现蓝景阳与连城的存在,自然要带谷主师弟一同回去。这么一来,军中就少了一个,能挑起大梁的军医,于是…… 在征得思行的同意后,思行暂时留在军中,暂代军医一职,凌默自愿留下保护思行,在司丞找到合适的军医后,负责护送思行回去。 谷主师弟的性子和谷主很像,知道凤轻尘和孙思行,就是谷主天天吹嘘的两个年轻大夫后,谷主师弟相当郁闷:“为什么我总是比他晚一步,拜师门比他晚就算了,发现好苗子也比他晚?” 这样他还拿什么炫耀,谷主师弟气闷的几天都不肯和凤轻尘说话,怪凤轻尘没有提前告诉他,害他在谷主面前丢人了。 对谷主师弟孩子气的行为,凤轻尘表示无法理解,一如她不能理解豆豆的想法一样,豆豆得知凤轻尘要离开,抱着凤轻尘的大腿猛哭,说什么也不肯让凤轻尘走,要凤轻尘和思行一起留下来。 拉不开、踹不开、劝不开。凤轻尘每挪一步,都要拖着豆豆这个大尾巴,害得凤轻尘都没法出门,只能和豆豆大眼瞪小眼。 豆豆二起来,凤轻尘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有凤轻尘在豆豆也不怕九皇叔,几次和九皇叔呛声,一再被罚也不在乎,死乞白赖地抱着凤轻尘的大腿,在地上打滚撒泼,就是不肯让凤轻尘走。 凤轻尘差点快哭了,最后还是司丞出面,把豆豆给劝住了。 “豆豆就交给你了。”除了左岸外,终于有第二个能制住豆豆发二的,凤轻尘差点热泪盈眶。 有司丞在,豆豆总算听话了,再加上豆豆救了宇文元化一命,宇文元化对豆豆也相当的欣赏,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带兵打仗了,空闲的时候便将教导豆豆一些实战技巧,让豆豆忙得没有时间犯二。 这一天,难得出了太阳,九皇叔和凤轻尘一大早,就在精兵的护卫下出发了。豆豆被司丞派人拘着,没让他来送行,免得他又抱住凤轻尘的腿,不让凤轻尘走。 这么多人看着,豆豆丢得起这个人,他们还丢不起这个脸呢。 九皇叔此行,除了带走灰老,还带走了一小部分战利品。从夜城搜刮的战利品,九皇叔留下三成给宇文元化和司丞,让他们自行处理。 这是军中大家心照不宣的潜规则,每一次打仗所得的战利品,大头归国库,小头则被将领和士兵扣下,私自分了。 此次攻打夜城,有九皇叔一干将领都不敢动,只能看着夜城的财宝留口水,心里暗道可惜。要知道他们这几年都没有打过仗,根本没有机会捞银子,好不容易遇着了,却偏偏有九皇叔盯着,根本不敢乱动。 好在,九皇叔不是眼里融不进沙子的人,将士们浴血杀敌,拿拿博富贵,这些也算是他们该得的,九皇叔不在意拿这点东西收买人心。 不过要太容易得到,这些人也不会珍惜,九皇叔一直吊着众人,直到出发前一天,才让人把三成战利品留下,六成封箱带回皇城。最后一成,用来支付购买战鼓、兵工铲。 数万面的鼓可不会重天而降,这些都是凤轻尘名下的商队送来的,由夏挽出面与军中交易,换来夜城一成的战利品。 “此行,最亏的就是我了,我这是陪太子念书。”没能成功掺和一脚,苏文清相当怨念。作为一个商人,看着赚钱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居然连点儿边都没有沾到,实在让他郁闷得不行。 “夜城最好的良田、房舍、商铺,可有大半在你手上,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凤轻尘实在不明白,苏文清这是有多缺银子,才会什么赚钱的生意都要插一脚。 说到夜城的产业,苏文清就来精神了,但嘴上还是谦虚的道:“运气好罢了。这一趟也不过是百来倍的利润,算不得什么。” 这话特别欠揍,凤轻尘觉得自己手痒了:“百来倍的利润你还不满足,你想怎样。”数百倍的利润,能让人铤而走险,果然战争财最好发,难怪那么多人近挑起战争。 “其实,我想把整个夜城买下来,可惜九皇叔不给我机会。”苏文清的语气,那叫一个哀怨,那叫一个遗憾。 凤轻尘把手握紧,免得自己忍不住去揍他:“你知足吧,半个夜城都在你手上了。我以后得改口叫你苏半城了。”要知道,她就是再有钱,也没办法把山东买下来,因为人家不会卖。 “咳咳……”苏文清惊了一跳:“什么苏半城,这可不能乱叫。” 幸亏九皇叔今天骑马走在前面,要让九皇叔听到就惨了。 “你紧张什么,九皇叔还能不知道你有多少产业。”凤轻尘凉凉的开口,苏文清一听也是这么个理,这才放下心来:“回头,我把夜城的产业整理一分给九皇叔。”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说话,苏文清是个聪明人,他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为人属下,权利太大换来的不是重用,而是上位者的猜忌。当时,她也叮嘱过夏挽,让她别大肆购买夜城的产业,九皇叔吃肉她跟着喝汤就成了。 原本还觉得自己太谨慎了,可想到山东那两个探子,凤轻尘就知道这么做才是对的,不管她和九皇叔是什么关系,公事还是要公办。既然她为凤离族选择了九皇叔这个主,就不能让九皇叔忌惮凤离族。 权利太大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比如宇文元化。 夜城的事显然不是一个好话题,两人同时陷入沉默,苏文清正准备另起个话题,马车就停了下来,耳边传来谷主师弟急切的声音:“轻尘,快,快下马车。” “来了。”凤轻尘掀起帘子,提着药箱就跳了下去。 谷主师弟找她,除了去看灰老,就没有第二件事。 “那老头快不行,脉搏突然加快,我看他快要死了。”谷主师弟嫌凤轻尘还不够,拽住凤轻尘的胳膊,拉着凤轻尘往前跑,没办法,凤轻尘不喜欢别人碰她的手。 “你又给他喂了什么?把人弄死了,小心九皇叔宰了你。”凤轻尘被谷主这位奇葩师弟,折磨的快没有脾气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谷主这位师弟和谷主一样,都喜欢拿活人试药。之前为了审讯灰老,九皇叔让他给灰老喂了不少折磨人的药,逼灰老开口。 灰老开了口,还熬过了各种毒药的折磨,坚强的活了下来,本以为苦难结束了。结果谷主师弟却觉得灰老是个绝佳试药体,借给灰老医治的机会,又悄悄拿灰老试药。 “我知道错了,保证没有下次,你快点,这次真得很严重,那老头快要死了。”谷主师弟急得跳脚,比平时严肃数倍。 这下凤轻尘也变脸了,看样子这次的情况,比之前严重数倍,心里一紧,甩开谷主师弟就往前跑。 灰老,可不能死!(未完待续) 1788黑锅,每个人都是影帝 九皇叔和凤轻尘还要借灰老之口,让百鬼宫去查蓝景阳的事,这个时候绝不能让灰老死。九皇叔得知灰老出事,立刻命令队伍原地整休。 刚走近,就听到凤轻尘气急败坏的声音:“前辈,你又给他喂了什么毒药?我说了很多次,叫你别碰他,别给他乱吃药,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凤轻尘又气又怒,要不是这个老头年纪比她大,她肯定一巴掌打过去,她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这么没有分寸的人,完全不听劝,一意孤行,闯了祸自己又解决不了,还要别人来收拾烂摊子。 “我什么毒药都没有喂,就给他加了一味药,一味给他解毒的药。”老大夫表示自己很无辜:“我这次加的药,对他的病情有益,本以为可以给他解毒,结果药效相冲,这不……症状加重了。” “加药?你好好的给他加什么药,他体内的毒素是相互制衡的,他只能用温和的药,让体内毒素维持平衡,你这一加就破坏了他体内毒素的平衡,会要人命的。”凤轻尘真得有想要杀人的冲动,谷主这位师弟偏执得可怕,认定的事旁人怎么说都没有用。 “我和他无冤无仇,好好地要他命做什么,我不过是拿他试试药,你知道的,像他这种一身毒还能活的人实在不好找。难得碰到一个,我不拿他试药那多可惜。”老大夫半点不认为自己有错,唯一的错就是分量没有拿捏好,差点弄出人命了。 不过,想到自己得到的成果,老大夫认为一切都值得:“轻尘,我告诉你,我加的这味药,让他……” “让他差点就死掉了。”凤轻尘没好气打断谷主师弟的话,飞快地给灰老注射了一只解毒剂:“前辈,我现在没空和你讨论药理。麻烦你出去一下,我要救人。” 凤轻尘脸色很臭,眼睛都快冒火了,她没想到一位能在军中当几十年军营的人,会这么没有分寸,行事完全凭自己的喜好,她已经为他收了好几次烂摊子。 早知道这样,打死她也不同意让他跟着,即使他还有用处。 药没有这么快见效,灰老的脸色依旧灰败,心跳非常快,凤轻尘没空管谷主师弟,埋头给灰老做急救,打强效药剂,务必让灰老的心跳频率迅速降下来。 老大夫偷偷看了凤轻尘一眼,知道凤轻尘这次真得很生气,便乖乖地站在一旁,心里琢磨着回头,要怎么才能让凤轻尘消气。 这个……他真不是故意的。这些年他一直躲在军营,那些个当兵的个个都有花名册,少一个都会有人追问,他根本找不到人试药,只能眼巴巴的把自己研制的药收起来。 现在遇到一个这么适合用来试药的人,他恨不得把这些年研究出来的药,全部往这老头身上用。这不,一时兴奋就失手了。 “这个,他没事了吧?”谷主师弟看凤轻尘停了下来,那张严肃的脸,硬是扯出一抹笑。 “这次没事,下次呢?他的身体真得经不起你折腾。前辈,就算我求你了,你那些稀奇古怪的药,别乱往人身上用,很容易害死人的。”凤轻尘真得快要哭出来了,这么大年纪的老头,她打不得、骂不得,凶两句还要注意分寸,心憋了一团火,完全没有地方发。 “这个不是有你在嘛。师兄可说了,你的医术很好,只要有一口气你就能把人救回来。”谷主师弟不着痕迹的恭维了一句,可惜凤轻尘完全不受他的糖衣炮弹影响:“我的医术连谷主十分之一都没有,就算我能救那又如何,我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不是为你收拾烂摊子。”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强硬了,凤轻尘吸了口气,放柔语气:“前辈,我真得求你了,下次别再乱用药了,药是用来救人命的,不是用来害人的,我这次能救回来,下次呢?难道非要出人命,你才肯收手吗?” 这人要不是谷主的师弟,她真得……真得想把人关起来。 “我试药也是为了救人,不试我哪里知道,哪种药效果更好?不试哪能发明新的药方。”谷主师弟理直气壮,凤轻尘彻底被打败了:“好吧,前辈,算我怕了你。回头我和九皇叔说,让他安排人送你去江南,谷主在那里。”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嘛。遇到这样的疯子,她总不能陪着一起发疯吧。 “去我师兄那?这个时候?”老头差点跳了起来:“你这是多恨我,才要我去送死。别人不知,你还会不知道我师兄现在有多麻烦吗?连城那个臭小子状着自己姓蓝,一直逼我师兄去连城,我这个时候去江南,万一被他们抓住,用来逼我师兄就范怎么办?” “前辈,慎言。”凤轻尘连忙拉住谷主师弟,那老头不在乎的甩开凤轻尘:“慎啥言,我又没说见不得的人的事。再说了这外边也没人,这老头就一口气吊着,我们就是把屋顶掀了,他也听不到。” “就算听不到,这些话也不能乱说,当然药也不能乱用。”凤轻尘咬牙切齿,给老大夫下最后通牒:“前辈,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拿灰老试药,我一定告诉九皇叔……” “告诉本王什么?”九皇叔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凤轻尘和老大夫连忙站好,相当默契的摇头,异口同声的道:“没什么。” “是吗?轻尘,你要告诉本王什么?”九皇叔的眼神,在灰老身扫了一圈便收回,老大夫悄悄退了一步,生怕九皇叔发现什么。 “我……我正准备去告诉你,灰老没事了。”凤轻尘一说完,老大夫便松了口气,知道这次又逃过了一劫。为了离开案发现场,老大夫故作轻松的道:“轻尘,人没事了,我先去休息了。” 没走了两步,老大夫又停了下来对,语重心长地道:“轻尘啊,以后用药要谨慎,不清楚药性就别乱用,老夫不是每一次都能及时赶到,要是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语调压得很低,尾音拖得很长,完全为人师的作派,凤轻尘整个人都石化了,指着谷主师弟的背影,话都说不清:“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居然把她推出去背黑锅,这脸皮得多厚呀!(未完待续) 1789发愁,我们两个会好好的 被人倒打一耙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要知道,和老大夫那中医大拿的仙风道骨相比,凤轻尘这长相拿出去,还真没有人相信她的医术比老大夫好。 这件要传出去,凤轻尘就是解释一百遍,也没有人会相信她,好在九皇叔知道内情,不然凤轻尘肯定会呕死。 老大夫相当聪明,知道凤轻尘这次气得不轻,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在凤轻尘面前,让凤轻尘找不到罪魁祸,而凤轻尘又不喜欢迁怒别人,只能生闷气了。 苏文清知道前因后果后,不仅没有安慰凤轻尘,还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凤轻尘彻底无语了。好在九皇叔贴心,知道凤轻尘今天被气狠了,傍晚扎营时,特意带凤轻尘去附近转转。 此时天色还没有全黑,扎营的地方有草有水,景色还是不错的,可凤轻尘完全没有心思欣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还在生气?”九皇叔停下脚步,侧身看着身旁的凤轻尘。 凤轻尘闷闷地摇头:“不生气。只是下次,别再找我做这种事。” 明明可以阻止,却放任老大夫一再拿灰老试药,她心里很不舒服,这种感觉比杀人还让她难受。 “好,没有下次了。”九皇叔想也不想就点头,反倒让凤轻尘不好意思,闷声解释了一句:“这次也是意外,毕竟我们谁也想不到,在军中医术高明、沉稳冷静、救死扶伤的老军医,拿人试药的时候,会这么任性疯狂,完全没有人性。” 一种新药研究,不可避免会拿活人试药,医药行业血腥肮脏的事不少,凤轻尘知道可并不代表她能接受,更不用提老大夫所试的那些药,完全不是为了救人,只是为了自己的兴趣。 “他们师承一脉。”谷主亦喜欢拿人试药,九皇叔倒不意外老大夫的行为,只不过谷主比他有分寸。 “谷主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能吗?”凤轻尘冷讽,带着一丝不屑。 九皇叔眼中滑过一丝笑意,宠溺的道:“所以谷主才能继承玄医谷,他只能隐性埋名在军中,躲仇家追杀。别和他计较,不值得。” “我才没有和他计较。一大把年纪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比豆豆还不靠谱,我和他计较也只会气死我自己。”九皇叔的安抚是有效的,凤轻尘这伙气消得差不多了:“记得提醒护卫,别让他再接近灰老。” “灰老已经知道了?”这么说来,白天的情况就很有意思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这么多次了,灰老肯定会防备,灰老并没有把药全喝下去。药虽起效但没有那么严重,灰老的心跳加剧是他故意制造的假象,灰老当时是清醒的。” 灰老能骗过老大夫,却骗不过智能医疗包。 “难怪你当时还有心情和他说话。”九皇叔想到凤轻尘白天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装得很像,连本王也被骗过了。” “什么叫装呀。”凤轻尘没好气地白了九皇叔一眼:“我是真不高兴,任谁隔三差五收拾这种烂摊子,都高兴不起来。他不是小孩子,旁人没有义务为他犯得错负责,他要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出大事。” “你既不喜,日后不理便是。”九皇叔看凤轻尘的鼻子,被风吹得通红,伸手将人揽入怀里:“本王会让谷主来接他。” “好。”凤轻尘依偎在九皇叔怀里,双手抱住九皇叔腰,脑袋埋在九皇叔的怀里,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真是个大孩子。 九皇叔勾唇一笑,轻轻拍着凤轻尘的背,神情温柔,眼神宠溺,就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凤轻尘在九皇叔胸前蹭了蹭,显然是很满意…… 天渐黑,外面已是伸手不见五指,扎营的地方已点起火堆,凤轻尘情绪已经平静下来,拉着九皇叔回到营地。 九皇叔一到营地,便有副官来找他,看副官神色凝重的样子,想必是有急事。凤轻尘朝九皇叔摆了摆手,让他别担心自己,便和苏文清坐到一块。 “你们和好了?”苏文清挪了一个位置,离凤轻尘更近,将手中的烤肉分了一串给凤轻尘。 凤轻尘完全不懂,苏文清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什么和好,我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嘛。” “好好的?你们那也能叫好好的?”苏文清努力维持风度,没把白眼翻出来:“拜托,就你们两之前那样,只比陌生人强一点,你没看到这一路上,大家都不敢说话嘛。”都是被九皇叔给吓得。 “我们怎么了,又没吵架、又没冷战,哪里不好了。”凤轻尘仔细回想,仍不觉得她和九皇叔之间有什么问题。 “哪里好了?你们两个看上去和和气气,可中间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你说你们两上,哪有一点温情脉脉的样子,看你们两这样,我都为你们着急。”以前还好,凤轻尘对九皇叔热情如火,什么事都把九皇叔放在首位,可现在呢? 两人好像在比赛,比谁更冷静,比谁更理智。 “是这样吗?”凤轻尘眼露迷茫,对着火光发呆…… “难道不是吗?九皇叔那性子我就不说了,他天生就这样,你刚认识他那伙,应该知道他那人一天都不说几个字,现在还好了一些。至于你……你说你学九皇叔哪点不好,怎么偏偏把他的闷骚给学会了,再这么下去,你们两个还怎么过呀。”苏文清这是真得为九皇叔和凤轻尘愁。 “我们两个……会好好的。”苏文清的话,让凤轻尘心里泛起一片苦涩,这段时间他们总是忙、忙、忙,忙到没有时间想起对方,忙到没有空陪对方。 她确实要好好想一想,是她爱得不够深,还是九皇叔忽略了她? 苏文清悄悄地挪开,没有打扰凤轻尘。作为旁观者,苏文清知道这事责任在九皇叔,九皇叔这别扭的性子,就是苏文清都为他累。 苏文清就不明白了,九皇叔都可以为了凤轻尘,把蓝九卿这个身分永远结束,怎么就不能坦白地告诉凤轻?怎么就不能对凤轻尘主动一点呢?(未完待续) 1790追,做戏要做全套 灰老在百鬼宫的地位确实很高,他们一行人才走了七天,百鬼宫的人就追了过来,人数还不少。 九皇叔知晓后,明面上让人加强戒严,暗地里却露出破绽,方便百鬼宫救人。 百鬼宫也没有让九皇叔失望,一连跟了三天,百鬼宫的人终于发现了,九皇叔特意露出来的漏洞。 是夜,百鬼宫趁营地守卫疲倦时,潜入关押灰老的地方。 “这鬼天气可真够冷的,开了春也不见出太阳。”守护的侍卫冷得哆嗦了一下:“兄弟,你帮我看着,我去撒泡尿。” “去吧,去吧。一个半死不活的犯人,有什么看好的,他还能自个儿跑了不成。”另一个护卫打了个哈欠,不在乎的说道。 “他是不能跑,可别人能进来。上头可是再三强调了,绝不能让老大夫进来,要出了事我们就完蛋了。”要撒尿的士兵怕出事,多叮嘱了一句。 “行了,行了,我知道,赶紧的去,等伙就有人来换班了。”那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拍了拍脸,打起精神在外面走来走去。 “动手。”百鬼宫的人在暗中打了个手势,就看到两团黑影朝那守卫扑了过去…… “啊……鬼。”守护大叫了一声,鬼字还没有说完,便没了声息。 “什么声音?”换班的人听到声响,连忙跑了过来。 “动作快一点,有人过来了。” “知道了。” 两团黑影闪入营帐,试探地叫了一句:“灰老?”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如死灰的老头突然睁开眼,浑浊的眸子闪着精光:“你们来了。” “灰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两团黑影很激动,连忙上前,恭敬地寻问:“灰老,你能自己走吗?” “不能。”灰老摇头,眼中杀气顿现,两团黑影也不多话,背起灰老就往外走。 “有刺客,有刺客。”营地外,护卫大声呼喊,熟睡的士兵瞬间就握刀冲了出来:“快,人在东南方向,别让人跑了。” “是劫犯人的,别让犯人跑了。” “保护王爷。” 宇文元化安排的都是精兵强将,动作迅速,行动敏捷。遇事不慌不乱,各司其职,并没有因为发生意外就乱成一团粥。 “宇文元化手下兵,果然不凡。”凤轻尘站在营帐外,看着进退有度、围攻有序的士兵,眼中闪过一抹激赏。 “这些人是宇文家的家兵,世代只忠于宇文家。”再好的东西,不能为自己所用,还不如没用。 “只要宇文元化为你所用就好了。”毕竟是现代人,就算再怎么融入这个世界,在某些方面凤轻尘的行事和想法,还是和这个时代的人有些不同,至少她从不觉得宇文元化一再背主,便是小人不能信任。 “本王不会卸磨杀驴。”但也不会给驴太大的权利。 九皇叔说得含糊,要是以往凤轻尘定不会再追问,可现在凤轻尘不想那么理智,也不想再那么懂事,不管九皇叔高不高兴,直接说道:这么说,你还会重用宇文元化?” 苏文清说得对,她为了能站在九皇叔身边,做到了九皇叔想要的冷静、理智,以大局为重,可却失去了自我。 “你很关心他?”九皇叔挑眉,心里亦有几分宽慰。从天穹堡回来后,他和凤轻尘已许久没有这么轻松自然了。 “他是我的朋友,我自然关心。”凤轻尘说得理所当然,见九皇叔没有正面回答,又追问了一句:“快说,你到底会不会重用宇文元化?” 略有些刁蛮的语气,不仅不让人讨厌,反倒让人亲近,九皇叔勾起一抹笑,宠溺的道:“如你所愿,本王不会让你失望。” 火把照在九皇叔的脸上,将那抹浅笑放大,明亮璀璨的让人不敢直视…… 凤轻尘得意地扬头:“这还差不多。” 这个时候,侍卫与百鬼宫的交锋已结束看到副将朝这边走来,凤轻尘先一步回了营帐:“我去给宇文元化写信,让他也高兴高兴。” 九皇叔微微点头,算是默许。 能让凤轻尘高兴,重用宇文元化并不是多难的事,只要不让他再掌兵权就好了。 百鬼宫此行只为救灰老,把灰老带走后并不恋战,一行人如同鬼影一般,朝四周分散,把追兵引开。 半夜三更、地形不熟,将士们怕中调虎离山之计,不敢深入追踪,便来请示九皇叔。 “追。”做戏要做全套,太过容易、太多巧合本身就是不合理。 九皇叔一声令下,整个营地再次喧闹起来,副将调了三百人,分三路去去追,留五百人保护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安全。 火把将营地照得如同白昼,不管之前睡得多香、多熟的人,此时都精神十足,一脸戒备的注意四方,就怕有人趁混乱伤了九皇叔。 而救走灰老的百鬼宫等人,更是连合眼都不敢,一路狂奔就怕被九皇叔的人追过来,前功尽弃。 “有人追过来了吗?”跑了大半个时辰,他们才停下来喘口气。 “好像没有。奇怪了,居然没有派人追我们,这不合理。”一头大如牛的怪人,嘀咕了一句了,同行的人立马顶了一句:“灰老对他们半点用处都没有,大废周章的追我们干嘛,我们又没有把那个小白脸劫走。” “如果没有用处,他们留着灰老的命做什么?”头大如牛的怪人冷哼了一声:“做事用点脑子,那个东陵的摄政王可不是你这种莽夫。” “我怎么没有用脑子了。你也看到了,他们只有千把人,我们分了三路,他们怎么追?论单打独斗,那些个兵就是再厉害,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二十二说得有道理,东陵应该是不敢分散兵力追我们。”说话的人声音很低沉,听上去很稳重,他的话也让其他人没有再吵闹,只是那头大如牛的怪人,还有几分疑虑:“七哥,不是我想太多,而是……你也听到了灰老的话,蓝氏后人这件事,太巧了。” “这件事……也不知他们是有心还是无心,我们可不能被人算计了。”被称为七哥的人,也不得不谨慎。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这事我们自己去查,那什么连城主要真是蓝氏后人,我们就杀了他。”二十二脾气火爆,那头大如牛的怪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被人当枪使了,还要谢谢人家,你可真本事,蠢成这个样子,也不知你怎么活下来的。” “你骂我?”二十二怒吼,拔刀就要朝对方砍去,那头大如牛的怪人也不惧,冷笑一声就迎了上来。 眼见两人就要打起来,七哥连忙上前劝架,可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一阵马蹄声……(未完待续) 1791仇家,迟早是要还的 百鬼宫的事情告一段落后,九皇叔和凤轻尘便加快行程,希望能尽快回到皇城。途中,九皇叔本打算把谷主师弟送到江南,可不想九皇叔还没有安排好,谷主师弟的仇人就找上了门。 琴剑山庄庄主萧逸,传闻二十年前就死了的人,此时却提着一把剑,一路杀到九皇叔面前:“萧某无意冒犯。只要九皇叔把沈长天交给萧某,萧某这就离去。” “无意冒犯?”九皇叔冷笑:“萧庄主无意便伤了本王这么多人,要有意岂,不是还要取本王的命。” “萧某一介草寇,万不敢伤王爷半分。”话虽如此说,可萧逸的剑却一直指着九皇叔,没有移开半分。 “不敢,好一个不敢。”九皇叔冷哼,幽深的眸子冰寒刺骨,萧逸一怔,眼中闪过一抹惧意。 凤轻尘看到一幕,知道机会来了,轻轻扣动扳机了,朝萧逸的手腕处开了一枪。 嘭……子弹飞出,萧逸一惊,本能的用剑去挡,当的一声,子弹打在剑刃上。 同一时刻,九皇叔亦抽出腰间的软剑,内力灌入,软剑唰的一声展开,笔直刺向萧逸。萧逸来不及喘气,连忙挥剑阻挡九皇叔的进攻。 九皇叔和凤轻尘几乎同时出招,萧逸手忙脚乱,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很快就失了先机。 九皇叔和凤轻尘可不会和他客气,更不会跟他废话,趁机一个放冷枪、一个缠着萧逸,萧逸就是想跑也跑不掉。 嘭……又是一枪。子弹朝萧逸射来,萧逸却被九皇叔拦住,只能眼睁睁地任子弹击中自己的腹部。 噗……子弹没入体内,血花贱了出来,萧逸捂住腹部踉跄后退。九皇叔趁机上前,逼得萧逸再次往后…… 剑光飞舞,火花闪现,只听见当的一声,萧逸手中的剑被九皇叔挑飞了,萧逸也跌坐在地。 九皇叔一剑架在萧逸的脖子上,却没有下杀手:“把人拿下。” 侍卫上前,将没有反击能力的萧逸困住,不顾萧逸的意愿,把人强押到九皇叔面前,凤轻尘亦从暗处走了出来,站到九皇叔身边,一脸凝重地看着面前的人。 这人到底要做什么,二话不说杀进来,还说什么无意冒犯,说出去有人信吗? “萧庄主……”九皇叔刚开口,就被萧逸打断了:“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萧某技不如人,此生报仇无望,我认了。” 萧逸一脸灰败,死气沉沉,暗淡无光的眸子盛满悲伤与不甘,双唇紧抿摆明宁死也不愿意多说。 “把人带下去。”九皇叔无意要萧逸的命,既然萧逸不开口,九皇叔也就不会再多问。 “发生什么事了?”苏文清和老大夫过来时,萧逸已被带了下去。 九皇叔没有理会苏文清,而是看向老大夫,老大夫心中一悸,不安地问道:“怎,怎么了?” “萧、逸。”九皇叔看着老大夫,缓缓说道。 “什?什么?萧……萧逸。他来了?他没死?”老大夫脸色发白,嘴唇直哆嗦,咚的一声跌坐在地。 双眼无神,一脸呆滞,好似魔障了一般,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旁人也听不清。 凤轻尘和苏文清一头雾水,一伙看看九皇叔,一伙看看老大夫,两人一脸茫然。 凤轻尘想要查看老大夫到底怎么了,却被九皇叔阻止了:“不用管他。” 说罢,丢下老大夫,拉着凤轻尘转身进入营帐。 “那个萧逸到底是谁?他和谷主师弟有什么关系?”凤轻尘隐约猜到一些,却不愿意相信。 “如你所想的那样。”九皇叔面无表情,把萧逸的来历和琴剑山庄的事说了出来。 琴剑山庄曾是赫赫有名的铸剑坊,江湖上人人以拥有琴剑山庄的剑为荣,当年的琴剑山庄荣极一时,万剑林更是吸引了无数武林侠客。 可谁也没有想到,威名赫赫的琴剑山庄,会毁在一个小大夫的手里,萧家更因此家破人亡。 二十年前,琴剑山庄的小少爷病危,萧逸请来出身玄医谷的沈长天。沈长天医术虽比不上其师,但比之普通大夫,却不知厉害多少。 在沈长天的医治下,少小爷的病情渐渐稳定,眼见康复在即,那位小少爷却在喝了一碗药后,病情突然加重,当天晚上就暴毙了。 那药有问题! 这一点不容怀疑,这一碗有问题的药,经过了好几个人的手,萧逸忍着丧子之痛,去追查凶手,可凶手还没有查到,萧逸的女儿不知听到了什么,认为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弟弟,跳水自杀了。 一夕之间,儿女双亡。萧逸的妻子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当场晕了过去,却不想小产了…… 遭逢巨变,萧逸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住。 当萧逸查到,他儿子是因为沈长天,拿他试药才死时,萧逸怒极攻心,当场吐血晕了过去。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这个时候,琴剑山庄的铸剑师一个失误,致使铁水倾倒、铸剑坊起火,整个琴剑山庄都被大火付之一炬,那吸引无数人前往的万剑林,也随之消失了。 “所有人都以为萧逸死在那场火中,没想到萧逸却活了下来。”只不过,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 虽说琴剑山庄毁灭有许多疑点,可谷主的师弟沈长天却脱不了干系,他无疑是罪魁祸首。 凤轻尘听完后,久久无法平静,好半天才颤抖地开口:“沈前辈当年犯了那么大的错,居然还敢拿人试药,他就不怕琴剑山庄的悲剧重演吗?” “当年的事,知情人都死了。”要不是凤轻尘不喜沈长天拿人试药,九皇叔也不会查到这件事。 “人死了可事情却发生,他的良心就不会受到谴责吗?他就不会愧疚吗?”凤轻尘突然觉得好寒。 行医救人的大夫,却害人家毁人亡。 “他今天的表现,足已说明他确实不安,也没有忘记这件事。”九皇叔将凤轻尘圈入怀中:“你和他不一样。” 九皇叔身上的体温,让凤轻尘平静了下来。半晌后,凤轻尘抬头问九皇叔:“这件事,你要插手吗?” “不。”沈长天不是小孩子,旁人没有义务,为他犯的错负责。 “那谷主那里呢?你怎么和他说,谷主似乎很重视这个师弟。”和萧逸相比,自然是老大夫跟她更亲,她一向护短,可这次她却真的护不下手。 “交给谷主自己处理,这是玄医谷的事。”九皇叔很干脆的做甩手掌柜。 要知道,琴剑山庄的事并不是意外,沈长天身上也不止这一起人命官司。 九皇叔无比庆幸,因为凤轻尘的一句话,他让人去查了沈长天的事,不然这么一个麻烦放在身边,早晚有一天会出事……(未完待续) 1792训斥,九皇叔不知道的事 未免夜长梦多,在凤轻尘把萧逸腹部的子弹取出来后,九皇叔便命人,连夜城萧逸和老大夫送到江南,交给谷主处置,不论谷主怎么做,九皇叔都不会干涉。 当然,为了帮助谷主做出正确的决定,九皇叔把老大夫这些年,隐瞒谷主的事,全部整理成册让人交给谷主。 九皇叔相信,有这些证据在,谷主一定会做出英明的决定,毕竟玄医谷有玄医谷的规矩,谷主就算再护这个师弟,也不能视谷无于无物。 “其实,沈前辈不拿人试药的时候,真的是一个尽职的好大夫。我和他在伤兵营共事过一段时间,他的医术和医德都让我佩服。”凤轻尘想不明白,能为伤者几天几夜不睡的老大夫,拿人试药的时候,怎么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拿人试药的时候,也很尽责。”九皇叔知道玄医谷的规矩。在玄医谷拿人试药是允许的,但绝不能像沈长天这样,拿对人有害的药给人试。 沈长天在某些方面很偏执。 “天才和疯子就在一线之间。过了便是疯子。谷主是天才,沈前辈是疯子。”除此之外,凤轻尘找不到第二个理由。 琴剑山庄的事,让凤轻尘低落了一段时间,好在皇城就在眼前了,凤轻尘也没空去想这些,只是回到皇城后,让人关注江南的动向。 百鬼山庄的人效率极高,顺利地潜入了连城,而到了连城,要打听蓝景阳的身份,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连城那些老人都是知情人,蓝景阳上位后,第一时间就把这些人边缘化了。这些老人虽然把权利交了出来,可心里却对蓝景阳极其不满,暗地里没少说蓝景阳的坏话,抱怨的时候自然就把蓝景阳的身份给透露了出来。 再加上,蓝景阳自认连城是他的一亩三分地,在连城行事高调,丝毫没有遮掩自己身份的意思,百鬼宫轻易的就打听到蓝景阳的身份。 “果然是蓝氏后人,还是正统的皇室血脉。”被称为七哥的怪人,眼神森冷,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头大如牛的怪人亦是凶残狠厉,放在桌上的手攥得紧紧得:“蓝氏的人居然还没有死绝,四国皇帝真没用。七哥,我们把他的身份泄露出去如何?四国皇帝肯定不会放过他。” “不可。”七哥想也不想就否绝了:“这是我们百鬼宫的仇,我们自己报。再说……把蓝氏后人的消息泄露出去了,我们也会暴露在人前,别忘了我们和他一样见不得光,在四国九城眼中,鬼王也是前朝后人。” “既然这样,我们只能自己报仇了。这人胆小如鼠,平时极少外出,出来也是层层保护,想要暗杀他恐怕不容易,城主府固若金汤,想要潜进去刺杀他根本不可能。”借力不行,头大如牛的怪人便思索如何杀人。 “事关重大,不可鲁莽。这件事等我们请示鬼王了再说。”七哥劝阻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们可以肯定,蓝景阳身边高手如云,根本找不到破绽,想要暗中杀死他很难。 “七哥,我去岛上和鬼王汇报这件事。”头大如牛的怪人主动请命,七哥想到他的速度最快,便准了。 却不想,这头大如牛的怪人外形实在太特殊,出城时正好被前来连城的姑姑看到了,姑姑当时坐在马车里,那怪人的身形虽快,可姑姑却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快,进城。”姑姑急忙催促,一到城主府便把蓝景阳叫来。 “姑……”蓝景阳刚开口,就被姑姑打断了:“你知不知道,连城潜入了百鬼宫的人。” “百鬼宫?什么地方?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蓝景阳疑惑地看向姑姑,换来姑姑严厉的斥责备:“身为蓝氏后人,你居然连百鬼宫都不知晓,这些年你到底学了什么?” “姑姑,江湖上并没有这个门派。”蓝景阳不满的争辩,江湖上凡是能叫得出名号的门派势力,他都熟知。他可以肯定,他没有听说过百鬼宫。 “九州大陆也没有蓝氏皇朝!”姑姑怒吼。连这话都说了出来,可见姑姑气得有多狠。 “姑姑!”蓝景阳不满地叫了一句:“姑姑,侄儿早晚有一天,会重现蓝氏辉煌,一统九州大陆。” “哼……”姑姑别过脸,没有去看蓝景阳。与其期待蓝景阳做到,不如她自己再生一个。 蓝景阳此时还不敢与姑姑叫板,见姑姑生气,上前小声哄着,寻问百鬼宫的来历,了解百鬼宫的事后,蓝景阳一脸凝重:“姑姑,百鬼宫这是要杀侄儿?” “难不成,百鬼宫会与你合作?”姑姑冷讽,蓝景阳却当作没有看到,自信的道:“也不无这个可能,这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百鬼宫和我们的恩怨是好几代前的事,与那件事有关系的人都死了。百鬼宫的辉煌也是昨天的事,百鬼宫想要在九州大陆立足,肯定要寻找合作的人。” “你死了这条心。别说百鬼宫不会同意,就是百鬼宫同意,我也不会同意。”如果是九皇叔说这样的话,姑姑会同意。 九皇叔有那个本事,驾驭得住百鬼宫,可蓝景阳不行,蓝景阳这么做就是引狼入室,最终下惨就是被狼咬死。 百鬼宫和他们的仇,永远不可能解,除非一方的血脉死尽。 蓝景阳心有不满,却不敢反驳,低头应是:“侄儿明白,侄儿这就让人去捉拿百鬼宫的人。” 总算做了一件该做的事,姑姑很满意:“百鬼宫的人天生残疾,即使混入人群也很好找。有一个头大如牛的怪人今天已出城,你让人拦住他,绝不能让他把消息带出去。” “侄儿明白。”蓝景阳在姑姑面前,不敢摆城主的威风,姑姑一个指令他便一个动作。 等到命令下去,姑姑才记起她来连城的原因:“景阳,琴剑山庄的庄主萧逸,在江南出现了。” “琴剑山庄?天子剑?”这件事蓝景阳知道一些,也知道这件事最后是失败了,他们把琴剑山庄烧了,没有找到天子剑。 “没错,萧逸肯定知道天子剑的下落。他和玄医谷有仇,你让人接近他,尽快套出天子剑的下落。”姑姑虽极力克制,却仍掩不住心中的激动。 天子剑,九州令。 九皇叔虽有九州令牌,却不知天子剑的存在!(未完待续) 1793崛起,她是谁不重要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谁也不敢说自己的家族、手中的权势能万年长青,与天地共寿。为保证家族血脉,在任何时间都能得已延续,可以传承下去,后招就很重要。 稍微有点底蕴的家族,都会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留一两手,更不提皇室了。不过各大家族留给后人的东西,只有嫡系血脉才会知道,嫡系才是继承宗祠、延续家族荣耀的人。 天子剑的存在,这世间恐怕只有姑姑和蓝景阳知晓了,其他人连听都没有听过,九皇叔自然也是半点不知。 九皇叔虽不知天子剑的存在,可并不表示他对蓝景阳的动作一无所知。 江南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九皇叔的地盘,蓝景阳派人去江南活动,怎么可能瞒得过九皇叔,九皇叔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琴剑山庄萧逸?”九皇叔仔细琢磨这几个字。 琴剑山庄已毁,萧逸就算是当世有名的铸剑大师,凭他一个人也撑不起琴剑山庄,蓝景阳的目的绝不可能是琴剑山庄,那么…… “蓝景阳此举,应该是针对萧逸这个人。”苏文清仔细分析过琴剑山庄,不认为琴剑山庄有什么值得蓝景阳动手。 琴剑山庄就算名声再响,那也是二十年前的事。现在,琴剑山庄的势力,早就被其他铸剑坊给瓜分了,琴剑山庄已湮灭于历史的洪流。 “萧逸身上肯定有蓝景阳想要的东西,你让子清和江南王盯着他,别让他离开江南。”只要萧逸人在江南,蓝景阳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使不出来。 “要不要告诉谷主?”苏文清试探地问了一句。 “不必。谷主有分寸。”既然把沈长天交给谷主处置,九皇叔就不会再插手,即使谷主偏向沈长天,九皇叔也不会干涉。 苏文清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九皇叔,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我们在山东的人,被轻尘的属下盯上了。”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半点不担心。 苏文清不知九皇叔是什么意思,便问了一句:“要不要把他们撤回来?” “不必。” “要是轻尘知道了怎么办?”人被盯上了,要查出是谁的人,并不是多难的事,只要有耐心就好了。 “无妨。” “啊?你不怕轻尘生气?”两人才和好,又要出事吗? 九皇叔抬头看了苏文清一眼,笃定的道:“不会。” “你在轻尘的地盘安插探子,轻尘怎么可能不生气。”将心比心,他要是轻尘,他肯定一脚把九皇叔给踹了。 “为人夫者尊重嫡妻,不会插手后院事务,但并不表示他对后院情况完全不知。”九皇叔难得好心为苏文清解惑,却不想苏文清更加迷惑了。 九皇叔这话是说,凤离族是九皇叔的后院? 怎么感觉那么别扭。 可想想,好像又有那么点儿道理。 九皇叔和凤轻尘这到底是什么相处模式? 难道大人物的世界,他们这种小人物不能体会? 苏文清越想越乱,索性丢开什么都不管,横竖九皇叔和凤轻尘自己都不在乎,他一个外人操那么多心干嘛,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呸呸呸……他才不是太监。 苏文清收拢发散的思维,埋头处理手头的工作。临近天亮,才将这一团乱麻理清。九皇叔才将外边的事务安排好,后续事务全部丢给苏文清后,便回府了 九王府内,符临早就在书房等候。 没有多余的话,九皇叔一进去,符临就和九皇叔说起公事。 “舟王动作频频,这段时间拉拢了不少大臣。暗中与太上皇和皇太后接触过,太上皇没有理会,亦没有阻止。皇太后隔天以关心皇上课业为名,召见了大公子。”九皇叔离京时日太长,京中便有人不安分了,总想着要更大的富贵。 “把名单列出来。”手握大权,掌控了大半军权,九皇叔没必要和那些人迂回,既然起了那个念头,那就要有承受他怒火自觉。 “是。”符临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九皇叔会这么直接。 不过,转念一想符临就明白了,九皇叔现在军权、政权一把抓,自然不必顾忌这些人狗急跳墙。 “崔三公子在家主争夺中失败后,表面上臣服,背地里小动作不断。可惜他似乎怀疑了我,很多事都开始防备我。”符临这段时间,一直和崔三公子保持着紧密的联系,两人也确实合作了不少次,南陵锦凡那件事,就是符临给的消息。 可也正因为这件事,崔三公子怀疑了符临。 “断了这条线。”崔家的事不是那么好插手的。崔浩亭在上位之前,会放任符临与崔三合作,可上位后绝不会允许他们损害崔家利益。甚至,崔三要是知道符临的目的,也不会放过符临。 不管他们内部如何争斗,对外他们会一致维护崔家的利益。这是大家子弟从小就被灌输的念头,无论何时,都要以家族利益为重。 符临没有任何犹豫,和崔三公子合作,本身就是是费心费力不讨好的事,要不是被王锦凌威胁,他是傻了才会去做双面间谍。 在刀尖上行走的事,做了一次便足够了。 事情说完,符临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看着九皇叔,欲言又止,九皇叔本不想理会,可符临一直站在那里不肯走。 “有什么话直说。”九皇叔抬头看着符临,符临挣扎许久,终于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轻尘,她是凤离族人?” 话说出口,符临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这件事,就像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大石,自从那天之后,他时常在想这个问题,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主动寻问九皇叔。 九皇叔没有开口,而是看着符临,隐含警告。 符临手心冒汗,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刚开始还能与九皇叔对峙,随着时间的流逝,符临不得不低下头,避开九皇叔的视线。 九皇叔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不轻不重地道:“她是谁不重要,记住你的身份。” “是。”符临嗓子干哑,好似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这个字念出来。 没有否认,那就是…… 可那又如何。 九皇叔说得没有错,轻尘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符家要崛起!(未完待续) 1794无良,别对我期望太高 不管外人怎么看,九皇叔和凤轻尘都很满意两人的相处模式,哪怕回到皇城大半个月,两人都没有见上一面,九皇叔和凤轻尘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们两个都不是黏糊的人,也不是有大把空闲的人。要是他们当中哪一个,成天粘着对方,不给对方空间,凤轻尘和九皇叔才会受不了。 大半个月过去,九皇叔和凤轻尘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又要应对接下来的献俘仪式。 献俘仪式是由宇文元化,向太庙献上夜城的俘虏,除了夜叶和苏绾外,还有夜城的官员,以显示此战功绩。 原本是没有这一出的,就算有也轮不到宇文元化,作为战败之将,宇文元化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可因为凤轻尘为宇文元化说好话,九皇叔打算继续重用宇文元化,便不能让宇文元化太难看。 有了这个献俘仪式,九皇叔给宇文元化,安排一个官职便顺理成章。当然,九皇叔会给宇文元化实权,但不会给他兵权,日后宇文元化也不可能染指兵权。 对这个结果宇文元化很满足,甚至大大超出他的预计,不管怎么样,他至少没有被舍弃,不用成天担心,在无权无势后被人秘密处理了。 献俘仪式很隆重,小皇帝由谢太后抱着参加,九皇叔对外给了小皇帝和谢太后足够的尊重,该他们享有的殊荣,九皇叔绝不会剥夺。 如此一来,旁人也不敢小瞧小皇帝与谢太后,那些清流名士,也不会动不动就叫嚷着,说九皇叔谋国。 献俘仪式结束后,宇文元化便被一干文官、武官包围了,不管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这个时候都一个个笑得欢心,给宇文元化道喜,那样子就好像升官的是他们一样。 宇文元化本不想和这些人周旋,可想到日后要与这群人共事,只得强撑笑脸与众人寒暄,好半天才脱身而出。 “真看不出来,宇文元化还能翻身,我以为他这次死定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再进一步,从武转文。”宇文元化一走,那些一脸热情的官员,便冷了下来。 “人家可是一早就认了主,你们再羡慕也没有用。”有人酸溜溜的说道。 要知道,九皇叔那条大船,可不是什么人想上就能上的,尤其是现在,没点本事的人根本入不了九皇叔的眼。 “宇文家世代为将,为将者极少有不擅谋略的,宇文元化此人……不可得罪。”没有上前的人,亦是一脸凝重,对宇文元化的到来,满朝上下恐怕没几个是高兴的。 文武是不同的体系,宇文元化虽位高权重,可一向领兵在外,和他们这些在朝为官的文人,没有太多的利益冲突,各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见面笑一笑,遇事互相给个面子。 可这次,宇文元化高调交兵权掌兵部,可是生生从他们手里抢了一大块肉,他们要能高兴那才叫有鬼。 身后的人怎么想,宇文元化不在乎,他只知道他安全脱身了,这辈子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抬头看着明亮的天空,宇文元化长长地吐了口气,如释重负。 他的未来,一片光明! “居然掌了兵部,九皇叔这还真是重用了。”凤轻尘没有想到,九皇叔会让宇文元化掌兵部,不过这也代表了,九皇叔对宇文元化的信任,凤轻尘为他高兴。 “明面上好看罢了。”王锦凌不客气地拆九皇叔的台:“兵部尚书名义上,统管全国军事,掌管军队的调动以及军队官员的任命,可实际上这些都要九皇叔说了算,他没有任何决策权,最多只能参谋。宇文元化掌管兵部后,主要事务还是负责军中后勤事务,比如粮草。” 而现在,东陵最缺的就是有粮草。当然,这并不是东陵无粮,而是各地粮草调拨不及时,大户囤粮,致使粮草供给成了难题。 宇文元化这个兵部尚书,恐怕会很头大,王锦凌同情他,当然也期待他的表现,毕竟政务是枯燥的事,偶尔有个调剂品生活才有意思。 “你这是幸灾乐祸吗?大公子。”难得见王锦凌如此无良的一面,凤轻尘故作严肃的问道。 “咳咳……本官不过是为宇文大人担忧罢了,轻尘你想太多了。”温润的笑带着三分玩味,摆明是要看戏,偏偏说得一本正经。 “我突然同情宇文元化了,他回来当官,似乎不是太明智的选择。”凤轻尘默默地为宇文元化祈祷,希望他别混得太惨。 一个九皇叔就让宇文元化没了兵权,再加一个大公子……宇文元化武转文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安逸。 “日后你会明白,这是宇文元化所做的,最为明智的选择。”被他压榨,总比丢命的强。 “如果你不笑得这么无害,我也许会当真。”王锦凌笑得越完害,宇文元化日后恐怕越不好过。 王锦凌轻笑出声:“难道你要我笑得阴险狡诈?” “别……君子端方,温良如玉才是大公子,你千万别破坏形象。”一想到王锦凌阴冷奸笑的样子,凤轻尘就恶寒。 “君子端方,温良如玉?”王锦凌说得很轻很慢,每一个字都好像在舌尖来回,脸上的笑亦渐渐凝重:“轻尘,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端方君子,更谈不上温良。”所以,别对他期望太高,会失望的。 “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是什么人我还会不知晓嘛。”凤轻尘亦收起嬉闹,语气严肃:“我也不良善之人,也没见你怕我。” “怕你?就凭你那点手段,我还真怕不起来,凤谨也比你强三分。”凤轻尘不在京,王锦凌有空也会来凤府看凤谨。 凤谨从第一次见面就缠上了王锦凌,王锦凌最初是爱屋及乌,可相处时间久了,倒真是越来越喜欢凤谨了。 小小、软软一团的天真孩童,没有人能讨厌得起来,就是王锦凌也不例外。 王锦凌是真心喜爱凤谨,对凤谨的事也多了几分关注,想到最近收到的消息,王锦凌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未完待续) 1795决定,你要不要这么坏 凤谨的身份,对他们这些站在权利巅峰的人来说,现在已不是什么秘密,各国皇帝基本上都知道,凤谨是西陵长公主的儿子。 想到西陵长公主最近的动向,王锦凌一脸担忧:“轻尘,你有没有想过凤谨的未来,有没有想过,孩子是不是跟在亲生母亲身边会更好?” “凤谨……我会把他当成亲弟弟,绝不会亏待他半分。至于他的母亲,西陵长公主并不是一个好母亲,左岸不希望凤谨跟着她。”最初是因为和左岸的约定,凤轻尘才会收养凤谨,至于凤谨的未来,和他这么小离开母亲,是不是太残忍,凤轻尘从来没有考虑过。 可现在不一样,她是真得把凤谨当成弟弟,当成家人,这些她要为凤谨考虑,可是…… 把凤谨送到西陵长公主身边好吗?可凤谨留在她身边,又真得能安全平凡吗? 凤轻尘看着王锦凌,一脸挣扎…… 王锦凌暗暗叹了口气:“轻尘,不管怎么说,西陵长公主都是凤谨的亲生母亲,不管她对凤谨抱有什么想法,她不会害凤谨这是肯定的,凤谨跟着她虽然有危险,可未来亦不可限量。你有没有想过,凤谨长大后知道这些事,会不会怨你阻了他的路?” 王锦凌并不危言耸听,西陵长公主才是凤谨的母亲,凤谨要是在西陵长公主身边,有五成的可能,会成为西陵的皇帝,可跟在凤轻尘身边吗? 除了一个无忧的童年外,凤轻尘能凤谨什么? 更甚至,凤轻尘把凤谨留下,还会毁了凤谨当皇帝的可能。 这样的情况下,谁能保证凤谨知情后,会不恨凤轻尘,会不怪凤轻尘…… 凤轻尘不是凤谨的谁,她无权打着为凤谨好的旗帜,擅自决定凤谨的未来。可凤谨现在还是一个不知事的孩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无法做出决定。 没办法,凤轻尘找到凤谨在这个世上,另一个有血缘之亲的人——左岸。 凤轻尘把王锦凌的话,原封不对地告诉左岸,让左岸来决定,到底要不要把凤谨送到西陵长公主身边。 原本,他们不需要这么麻烦,因为凤谨永远不会知道,他是西陵长公主的儿子,他曾有机会当皇帝,可现在…… 凤谨的身分已被西陵长公主知晓,事情也闹得颇大,凤谨日后早晚会知道这件事,如果现在不妥善处置,恐怕凤谨日后真得会怨他们。 左岸一直都不希望凤谨掺和那些事,在他看来,凤谨离他那个疯子娘越远越好。可同时,左岸也不敢肯定,凤谨长大后会不会怪他,断了他的帝王路,毕竟他不是凤谨。 “我要想想。”左岸无法回答凤轻尘,旋风一般的消失了。 左岸先去看了一趟凤谨,凤谨已经可以扶着东西走路了,雪狼在一旁给他当软垫,每次凤谨摔倒时,雪狼都会恰好地接住凤谨。 一屁股坐在雪狼软软的肚皮上,凤谨咯咯直笑,胖乎乎的小脚在雪狼的肚皮打来打去,雪狼只当凤谨给它挠痒痒,时不时还颠凤谨两下,吓得凤谨哇哇大叫,又忍不住兴奋。 秋画在一旁给凤谨做衣服,时不时看两眼,眉眼间全是温柔与关爱。 冬晴一双眼半刻不离凤谨,见凤谨被雪狼欺负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连忙上前帮凤谨一起打雪狼,打了雪狼凤谨还是不解气,小嘴嘟起,傲慢地摇头。 冬晴哄了半晌,凤谨依旧不给面子,包子脸绷得紧紧的,推开冬晴自己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雪狼面前:“骑……马马,姐姐。” 凤谨这是要雪狼趴下,给他当马骑,带他去见凤轻尘。小包子知道凤轻尘回来后,怕凤轻尘又丢下他走了,每天都要看到凤轻尘才安心。 雪狼默默地翻了个白眼,那张狼脸极度人性化的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在凤谨的期待下,慢腾腾的翻身,四肢着地,趴在地上…… 呜呜呜……恐怕没有哪匹狼混得和它一样惨,明明是狼却要学狗,趴在地上给人当马骑。最主要它还心甘情愿。 嗷……汪! 汪汪你个汪汪…… 雪狼顶着一张忧郁的狼脸,小心翼翼地驮着凤谨去找凤轻尘,冬晴在一旁守着,偶有下人路过,看到雪狼的惨样,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左岸冷硬的面容露出一抹柔和笑,看到凤谨安全抵达凤轻尘的院子后,才转身离开…… 他有决定了。 他希望凤谨能自由自在,想笑就开心笑,想哭就是大声哭。而不是为了他公主娘的野心,去做一个傀儡继承人。 他们的公主娘是一个极有掌控欲的女人,她对权利有极大的欲望。即使凤谨坐上皇位,年幼的凤谨也只是她手听傀儡。 左岸一点也不想把凤谨送走,可王锦凌的话也没有错,他不能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凤谨身上,阻了凤谨的未来。 他会给凤谨一个选择的机会。 留了个消息给十八骑,左岸半刻没有停留,当即出城朝西陵走去。 “如你所愿,左岸去西陵了。”崔浩亭毕竟是西陵太子妃的哥哥,他在西陵的情报网,比王锦凌更快、更完善。 王锦凌此次设计左岸去西陵解决凤谨的事,是不希望西陵长公主,因为凤谨事找凤轻尘的麻烦,给凤轻尘带来危险。 “这是他自己的意愿。”王锦凌浅笑摇头,他从不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一切都是左岸自己的选择,只不过正好,左岸的选择符合他的预期。 “大公子,没有外人在。”所以就别装了。 “是没有外人。”王锦凌看着崔浩亭,意味深长:“我此举也是帮了你不是吗?” 没人和西陵天宇争,如何显势崔家的作用,没有对手,崔家如何在西陵快速站稳脚步,取得西陵天宇的重视与信任。 “如果不是为了轻尘,你会帮我?”崔浩亭相当有自知之明,对王锦凌来说,他一向是顺带的那个,不然想要王锦凌帮忙,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们交情还没有那么深。”王锦凌说得坦荡,倒让崔浩亭无言以对,因为换了他也是一样的,王锦凌真要无条件帮了他,他才要担心王锦凌会不会算计他。 王锦凌这人……笑得无害,行事君子,但绝不良善。(未完待续) 1796吃醋,知道太多真得不好 王锦凌的用意,凤轻尘当时没有想到,可事后转念一想,便明了王锦凌此举的深意。 凤谨的事可大可小,要是西陵一口咬定,是凤轻尘别有用心抢走凤谨,凤轻尘就只能认栽,毕竟她确实把凤谨抱走了,到时候,为了平息此事,只能任西陵狮子大开口。 可由左岸出面就不同,左岸亲自去西陵,找长公主解决这件事,那便是长公主的家务事,西陵要朝凤轻尘发难,也得看他们同不同意。 所以,此事由左岸亲自去西陵,最恰当不过。 左岸的动向瞒得了别人,瞒不过九皇叔,对王锦凌抢先一步,处理好西陵的事,九皇叔咬牙切齿。 这些人一个个当他是死人呀! 暄少奇在他眼皮底下,给凤轻尘告白;王锦凌趁他忙得无暇他顾,在凤轻尘面前刷好感。 一个个当他不存在,真当他不说话,就什么都不知道嘛。 九皇叔极度郁闷,某天晚下把凤轻尘压在身下,这样……那样后,含住凤轻尘的耳朵,表示自己的不满,等着某个女人哄她,结果…… 等了半天,却发现凤轻尘睡着了。 九皇叔郁闷坏了,他这是多没有魅力,凤轻尘才会在这个时候睡着? 小心眼的男人,吃起醋来是完全没有理智可言的,暄少奇跑得太快,九皇叔找不到人,也没空杀到玄霄宫,只好把账全部算到王锦凌头上了。 某个忙得昏天暗地的男人,硬是抽空找几个老臣喝了一次茶,暗示皇帝年纪虽小,却可以开始学习了,帝师要担起教导皇帝的重任。 于是……帝师王大人,便多了一个差事:每天教导皇帝半个时辰。 一岁多,好吧,虚岁两岁的小娃娃,连话都说不清,需要堂堂大公子亲自教导吗? “你不怕我教出一个明君,和你争权吗?”王锦凌暗自磨牙,脸上的笑依旧人畜无害。 和他争权? 九皇叔看了王锦凌一眼,淡漠地移开,不屑回答王锦凌这个完全没有可能的问题。 明君又如何?手上没有权利,你就是有满腹才华、惊世手段,也没有机会施展。 再说了,谢太后也不是笨蛋,小皇帝表现得越聪明死得越快,就算王锦凌有心,谢太后也不会让王锦凌,把皇帝教得太出色。 抱怨得不到回应,王锦凌便认真地提出一个意见:“皇帝侍读最近一直很闲,依他们的才华,足已担起为皇帝念书的重任。” 每天对着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奶娃读书,王锦凌怎么想怎么觉得傻。别说小皇帝听不懂,就算能听懂,他也没有兴趣教导一个奶娃皇帝。 不……应该说,王锦凌压根就不想,和小皇帝有太多接触。他是人不是神,和小皇帝相处久了,王锦凌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偏向小皇帝。 “每日由侍读为皇上念一个时辰的书,辛苦王大人每日在宫中多呆一个时辰。” 九皇叔免了王锦凌教导之职,却把王锦凌多拘了半个时辰,王锦凌也不知,自己这是占了便宜还是吃了亏。 不过王锦凌也知道,这次容不得他讨价还价。九皇叔的权利摆在那里,为人臣子即使再不愿意,也得听令行事。 唉……就说他不想当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又如何,当了官就得服人管,行事也要受到拘束,半点自由也没有。 王锦凌出去,看到神色凝重和一脸忧色的宇文元化,再次感慨这官可真不好做,他是是不考虑一下辞官的可能? 当然,这种事王锦凌只能想一想,在没有把他的可用价值榨干之前,九皇叔是绝不会允许他辞官的。 符临和宇文元化行色匆匆的来找九皇叔,是为了南陵锦凡的事。 南陵锦凡是四国九城的公敌,再加上他出身南陵皇族,即使南陵皇室将他除名,为了脸面,南陵也不会任九皇叔随意处死南陵锦凡。 九皇叔活捉了南陵锦凡,自然不会私下处死他,和其他三国通过国书协商后,九皇叔决定公开处决南陵锦凡。 当然,所谓的协商就是九皇叔提议,西陵附和,北陵不发表意见,南陵反对无效。至于剩下的八城? 对不起,他们还没有资格,他们只需要等通知,到时候派使臣前来就行了。 九皇叔如此声势浩大,邀请各国使臣前来,并不是为了显摆,而是借此机会,安三国八城的心,让他们相信,东陵没有对其他国家和城池出兵的打算,他攻打夜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东陵九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要不犯上东陵,大家还是可以和以前一样相安无事。 当然,各国的使臣信不信九皇叔管不着,九皇叔只是把这个姿态摆出来,消除东陵灭了夜城带来的影响,以免八城城主受有心人挑唆,在他收拾那几个侄子时,给他添乱。 为了这件事,好不容易闲下来的九皇叔,又开始忙碌了起来,甚至刚刚上岗的宇文元化,还来不及熟悉本部的事务,就被王锦凌推出来顶杠。 没办法,谁叫攻打夜城的是宇文元化,押解南陵锦凡回来的也是宇文元化,不拉宇文元化这个壮丁,然不成他要自己做? 别想! 接待来使的事好安排,一切有规矩可循,礼部只要按规矩办事就好,麻烦的是安全问题,还有南陵锦凡。 各国使者来京,龙蛇混杂,别有用心的人也容易混进来。不管是夜叶还是南陵锦凡,肯定还有几个死忠心腹,这些人潜在暗处,就等着寻机营救自己的主子,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除此之外,三国八城的来使也不可不防。像楚城和连城,不用想也知是敌非友,不多个心眼都不行。 一件件、一桩桩,事情多到怎么也忙不完,符临和宇文元化已是头大如麻,偏偏南陵锦凡还不安分。 前段时间动不动就自残,害他们不得不派人十二时辰盯着他,就怕他一不小心把自己弄死了,让他们无法交待。 现在呢? “王爷,南陵锦凡说,他要见你。”符临低着头,想到南陵锦凡的话,心脏嘭嘭嘭的跳个不停,生怕自己会被灭口了…… 知道太多,真得不好!(未完待续) 1797抢人,九皇叔好忧伤 南陵锦凡要见九皇叔,自然不是无的放矢。他被抓来这么久,一直被九皇叔晾着,平日后里小动作不断,没少折腾看守他的人和符临,可提出见九皇叔却是第一次。 当然,这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关于对南陵锦凡的处置结果出来了,南陵锦凡自然不甘被公开处决,这个时候找上九皇叔也不意外。 让九皇叔意外的是符临和宇文元化的脸色,这两人…… “他说了什么?”九皇叔主动开口寻问,符临和宇文元化自是不敢隐瞒,期期艾艾的把南陵锦凡的话,挑重点重复了一点。 当然,这个重点就是陆家在海上的宝藏,和九皇叔与前朝的事。 陆家的宝藏这个倒没有什么,南陵锦凡想要借此威胁九皇叔,几乎不可能。符临和宇文元化愁的是前朝的事。 从南陵锦凡的口中得知,九皇叔与前朝关系匪浅,前不久追杀他而死的蓝九卿,就是前朝人,并且为九皇叔办事。 玄医谷,也曾是秘密为前朝皇室办事的,可现在只听命于九皇叔。九皇叔和前朝绝对有脱不了的干系。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九皇叔手上有前朝皇室宝藏的消息。 九州地图是寻得前朝宝藏的关键,九皇叔这些年一直寻找九州地图,甚至为了夺地图,杀死西陵前太子西陵天磊,放火烧了天穹堡。 一旦九皇叔找齐九州地图,得到前朝的宝藏相助,必定会放征战各国,一统天下。 南陵锦凡没有证据,可光凭九州地图这个诱饵,就足已让很多人心动。更不用提南陵锦凡暗示众人,九皇叔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一统大陆,九皇叔野心勃勃,大家千万不要相信他,他和夜叶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管是真是假,这个消息要是泄露出去,九皇叔就算发誓,不会攻打各国各城,众人也不会相信。 你要不想一统大陆,去寻前朝宝藏做什么? 话说完,符临和宇文元化大气都不敢出,低头看着鞋尖,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依他们两的智慧,自然知道南陵锦凡这番话,即使有假,但也有九分真。 就因为这消息是真的可能性极高,两人才后怕…… 九皇叔没有说话,符临和宇文元化更不敢吭声,甚至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殿内静得针落可闻,不过片刻,宇文元化和符临便觉得,这种煎熬像是一辈子那么长。 两人默默地在心暗叹:这可真不是一个美好的差事,老天爷要给他们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们一定学王锦凌,有多远跑多远。 啪……汗珠摔碎在地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特别响亮,符临和宇文元化心头一震,两人当即屏住呼吸,抬头看向九皇叔,却见…… 九皇叔从头到尾一脸淡定,埋首折子,根本没有把他们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他们这是……两人苦笑,看向对方:做贼心虚了。 “下去。”九皇叔头也不抬,两人如蒙大赦,不敢多想,转身就往外走。 走到殿外,呼吸到新鲜空气,两人才觉得自己这是活过来了。 “比被人包围、冲不出重围还可怕,我差点以为,我会憋死。”宇文元化有气无力,全身汗温,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这是多害怕呀! “伴君……”符临刚开口,想到这还是皇宫,立刻打住,拉了虚脱的宇文元化一把:“走吧。” 九皇叔并不像符临和宇文元化,所想的那般淡定,待两人走后,九皇叔便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前方,双眼依旧深沉,眼中错综复杂的情绪,哪怕是凤轻尘和王锦凌,也看不懂半分。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啪的一声,九皇叔手中的笔应声而断…… 九皇叔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就在内监上前,寻问九皇叔要不要传膳时,九皇叔直接朝宫外走去了。 九皇叔出宫后,直接到了凤府,可依旧没有赶上晚膳,凤轻尘只得吩咐厨房,再给九皇叔做一点。 “陪本王用一点。”许久没有和凤轻尘同桌用饭,九皇叔有些怀念。 凤轻尘才刚吃饱,可想到九皇叔在宫里,天天一个人用餐,便喝了一份汤。 饭桌寂静无声,饭后溜圈回来的雪狼和凤谨,和往常一样来找凤轻尘,看到九皇叔,雪狼双眼放光,很是高兴,无视九皇叔的冷脸,蹲在九皇叔身边打滚卖萌。 木有节操的狼! 凤轻尘默默地别开脸…… 凤谨小包子慢了一步,看到九皇叔时脚步一顿,小脸皱成一团,嘴巴嘟起,委屈的上前给九皇叔见礼。 手短、脚短,才刚能走两步的凤谨,给九皇叔行礼的时候,整个人东倒西歪、摇摇晃晃,偏偏他做得一本正经。 凤轻尘忍不住笑了出来,就是九皇叔的眼神亦柔和了几分。 被嘲笑了……小凤谨小脸通红,飞快地跑到凤轻尘身边,抱着凤轻尘的脚,将脸遮住:“姐姐……坏。”嘲笑他。 “好好好,姐姐不好……姐姐坏,不应该笑我们凤谨太可爱。”凤轻尘把凤谨抱到身上,凤谨依旧害羞,埋在凤轻尘的怀里不肯抬头:“坏……坏。” 这些人太坏了。 “姐姐坏,凤谨打姐姐……”凤轻尘抓着凤谨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敲了两下,凤谨连忙收手,一脸紧张地抽出手:“不打……姐姐疼。” 说完,还一脸心疼地,对着自己打的地方吹了两气:“呼呼……不疼。” 贴心的小模样,能让人把他疼到心坎里,凤轻尘鼻子一酸,一把抱紧凤谨,在凤谨的额头亲了一记:“姐姐不疼,姐姐知错了。姐姐以后再也不笑我们凤谨。凤谨原谅姐姐一次好不好。” “好……走,要听故事,要洗澡澡。”凤谨奶生奶气地看着凤轻尘,黑亮亮地双眼满是脸期盼,隐隐还有一丝不安。 往常,小凤谨和雪狼散步回来,不需要凤谨说,凤轻尘就会带他去洗澡,陪他玩,然后哄他睡觉。 凤谨不粘人,凤轻尘忙他也不哭不闹,可凤轻尘要能多陪陪他,就能明显感觉到他更高兴。 小孩子特别敏感,凤谨看到九皇叔在,心里就有了危机感,所以一揪到机会,就拉凤轻尘走…… 当然,那小眼神还不忘偷瞄九皇叔两眼,就怕九皇叔和他抢人。 九皇叔默默放下手中的饭碗,一瞬不瞬的看着凤谨,很是忧伤:这么小就会和他抢人,他还是把人丢到西陵去好了……(未完待续) 1798后手,烂船也有三斤钉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争斗,以九皇叔败在凤谨的“无齿”下而告终。 凤轻尘抱着凤谨,一脸歉意地看着九皇叔,留下九皇叔一个人独自消食。 九皇叔面瘫脸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众人只看到他脚边的雪狼,狼毛突然竖起,然后往旁边挪了挪,爪子亦乖乖地收了起来。 看到凤轻尘和凤谨出去,雪狼立刻爬了起来,看看九皇叔,又看看门外,最终抛弃了九皇叔,撒腿往外跑…… 和又冷又硬的九皇叔相比,还是软软香香的小凤谨更有吸有力。 也许是知道姐姐要被人抢走,凤谨今晚特别能折腾,凤轻尘给凤谨洗澡时,自己也被弄得一身是水。 正值初春,乍暖还寒,凤轻尘还不想感冒,只得让人送水和衣服过来,借凤谨院子的浴室沐浴。 凤轻尘出去时,凤谨和雪狼正在儿童房里玩积木。这间儿童房是左岸亲手布置的,房间里每一样玩具,都是左岸亲手做的,从做工到选材,都能看出左岸对凤谨的用心。 左岸,这是把凤谨当儿子养了,总想着给凤谨最好的一切。 凤轻尘陪凤谨玩了一伙,和往常一样,到了凤谨睡觉的点,才把凤谨抱回房,丝毫不因为九皇叔来了,便缩短与凤谨相处的时间。 “王爷这是要排在小少爷后面?”秋画和冬晴相视一眼,两人默契地缩了缩脖子。 凤谨今晚不仅特能折腾,精神还特别好,平时凤轻尘一个小故事还没有念完,凤谨就睡着了,今天,凤轻尘把整个故事都念完了,凤谨还睁着双眼,滴溜溜地看着她。 发现凤轻尘在看自己,凤谨连忙闭上眼,假装自己正在努力睡,可仍时不时的偷偷睁开眼,看到凤轻尘在身边,才安心地闭上眼。 小孩子没有安全感,才会在看到九皇叔后,想尽自己能想到的办法拖住她,凤轻尘心疼凤谨,自是不会生气。 摸了摸凤谨的小脑袋,凤轻尘在凤谨耳边,轻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凤谨往外挪了挪,小脑袋和凤轻尘脑袋靠在一起,这才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安心地睡觉。 比平时多花了半个时辰,凤轻尘等到凤谨睡熟,替他捏好被子,才轻手轻脚离去。 今晚轮到秋画守夜,凤轻尘出来后,她便抱着被子走进来,铺在凤谨小床旁的矮榻上。雪狼亦乖乖地在门口趴下,守护熟睡的凤谨。 凤轻尘回到院子时,九皇叔已沐浴更衣,穿着亵衣靠在床头看书,九皇叔原来没有这个习惯,这是被凤轻尘给带坏的。 “回来了。”九皇叔抬头,手上的书随手放在床边。 凤轻尘想到,她曾在床上捡到九皇叔看的小黄书,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本书上,心里想着,九皇叔刚刚一本正经,会不会又是在看小黄书? 九皇叔要是知道凤轻尘在想什么,肯定会把她按在床上,然后狠狠地揍一顿。 他像是天天看黄书的人吗? 咳咳……九皇叔的存在感太强,凤轻尘连忙移开视线,不敢再多想。将外衣脱下、长发散开,凤轻尘乖觉地上床,窝在九皇叔的怀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主要是凤轻尘在说,九皇叔在听。等凤轻尘说完,九皇叔才不疾不徐地开口,轻描淡写地把南陵锦凡的事说给凤轻尘听。 烂船也有三斤钉,南陵锦凡得罪这么多人,肯定会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给自己留后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凤轻尘很淡定,窝在九皇叔的怀里,连姿势都没有换,懒懒地问道:“他这是威胁你?” “交易。”这些东西是南陵锦凡的保命符,九皇叔相信,南陵锦凡不敢说出去,一旦说出去了,南陵锦凡还能拿什么和他谈。 “他倒是厉害了,连这些事也能查到。”凤轻尘再不屑南陵锦凡,也不得不说南陵锦凡这人确实有本事,算得上一个人物。 “不一定是查到的。”做过的事就会留下痕迹,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证据并不重要,只要有疑点就可以。 凤轻尘点头,仰头问道:“你打算怎么做?放过他?” 南陵锦凡一死,他安排的人定会将这些事暴出来。海盗陆家的事不提,光九州地图和前朝的事,就足够九皇叔吃一壶。 这种事不需要证据,只要有一点风声,三国八城定会报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想法,先下手为强了。 依他们现在的实力,可没能力同时和三国八城扛上。 这事,他们还真得只有妥协的份。 “他想活,便让他活着。”只要人不死就成了,至于怎么一个活法,则由不得南陵锦凡说了算。 凤轻尘皱眉:“你才刚和其他三国商定,要公开处决南陵锦凡,现在又改口,会不会让人起疑?” “南陵。”最后一个字,尾音拖得很长,让人不由自主地心颤。 凤轻尘悄悄地往九皇叔怀里靠,才开口:“你是说,由南陵开口?” “嗯。” “南陵皇帝,似乎不太在乎南陵锦凡的死活,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颜面。”九皇叔提出时,南陵只是嘴上说不同意,没有一丝强硬的手段。 “锦行。”九皇叔说出关键人物,凤轻尘眉头一皱,立刻坐直:“不行……锦行前段时间才给我写信,他遇到了麻烦,他现在没有能力做这些。” 具体什么麻烦锦行没有说,只说了如果有一天,他回来,他还能不能做周行。 这话,听着就有一种给自己安排后事的感觉,凤轻尘哪可能说不。 “南陵内部不稳,本王可以给他庇护。”南陵的事捂得很紧,可多少还是有些风声透了出来。 南陵锦行是南陵皇上,名下唯一的儿子,可南陵皇上不仅,迟迟不立南陵锦行为太子,反倒一再打压他,最近尤其明显。 南陵锦行这两年在南陵建立的势力,几乎被南陵皇帝打散了,前两天南陵皇帝还下旨呵斥南陵锦行,说他不忠、不孝、不悌,欺瞒君父,阴佞奸诈,拉党结朋,图谋不轨。 这几个罪名,个个份量不清,圣旨一出,等于是绝了南陵锦行继位的可能。 如此反常的举动,自然引起各国的好奇,南陵锦行不是笨蛋,他当然清楚自己的处境有多么艰难,如果他无法翻身,呆在南陵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未完待续) 1799权臣,你拥有的都是我给予的 南陵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凤轻尘并不清楚。光凭外面的传闻,和南陵锦行的一封信,凤轻尘不敢轻意下定论,自然不能满口答应九皇叔。 凤轻尘只说写信去问南陵锦行,至于南陵锦行会不会答应,这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事。 “傻。”九皇叔在凤轻尘额头弹了一记,他敢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有百分百的把握,怎么会让凤轻尘为难。 啪的一声,留下一个红印子。 “啊……疼死了。”凤轻尘捂着额头,一脸控诉地看着九皇叔,委屈的小模样,和凤谨有的一比。 “本王帮你吹吹……”九皇叔双眼含笑,学凤谨那样,对着凤轻尘的额头吹气,只是那气息……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你还是别吹了。”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凤轻尘耳朵泛着粉红,脸颊也被热气熏得红通通的。 “不行,会痛。本王这是为你疗伤。”九皇叔很严肃,像是在呵斥不听话的小孩。 凤轻尘翻了个白眼,从衣服里抓出九皇叔的手:“你确定这是在给我疗伤?”她是这伤得多重,才需要全身检查。 “检查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 得,还有理由了。 …… 昨天,符临和宇文元化一出宫殿,就飞一般往家里跑,任何人上门都不见,天大的事也不管,一心关注九皇叔的动向。 “看样子,这两人闯祸。”对南陵锦凡的事,王锦凌始终抱着三不政策:不问、不管、不查。 “公子……”身后的护卫刚开口,就被王锦凌打断了:“别多事。” 不管不问不查,并不表示什么都不知。正因为知道太多,才会置身事外,以免泥足深陷,想爬都不爬不出来。 他和符临、宇文元化不同。这两人把未来全部压在九皇叔身上,他们的权势、家族能否崛起,全部起决于九皇叔能否成功。 那两人是赌徒,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九皇叔身上。可他不是…… 王家已是顶级世家,九皇叔成功,王家也不会更进一步,他没有必要把全副身家压在九皇叔身上,把自己死死地绑在九皇叔的船上。 这样一来,王家才能进可攻、退可守,即使九皇叔失败,王家也只会受到波击,并不会败落。 符临和宇文元化第二天上朝,依旧在关注九皇叔的动向,得知九皇叔并没有见南陵锦凡,两人都很是不解。 南陵锦凡的话绝不是假的,南陵锦凡的威胁也不是说说而已,九皇叔他真得一点也不在乎吗? 又或者,九皇叔已经做好,朝三国八城同时开战的准备? 不可能…… 符临和宇文元化同时摇头,他们虽然不知九皇叔还有多少底牌,但可以肯定,就算九皇叔底牌再多,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独抗三国八城。 九皇叔一定有对付南陵锦凡的办法,可这也只是暂时的,只能把矛盾压后,九皇叔统一九州大陆的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九皇叔一动手就会露出端倪,就会引来其余势力的反扑。 “当务之急,应该是找盟友,掌控主动权。”符临将三国八城的情况,在脑子里过一遍,最适合和东陵结盟的,就是南陵和西陵。 东陵可以和南陵或者西陵结盟。两国联合瓜分八城的领土地,然后再和另外两国开战,或者同时开战,也不是不能承受。 如果四国能够联盟,先把八城的势力给分了,也是可行的。 符临相信,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任何国家都会愿意和东陵合作,毕竟南陵、西陵和北陵的情况都不太好,能发一笔战争财,可以大大缓解本国的压力。 当然,最后要不要朝同盟国下手,这就不是符临要考虑的问题。当九州大陆,只剩下两到三个强大的国家时,即使九皇叔不想,对方亦会起这个心思。 符临一向是个行动派,既然知道了九皇叔的秘密,自然要有所表现,符临当即将自己的思路写成密折,并把各国、各城的情况分析了一遍,哪些可以结盟,哪些可以拉拢,哪些可以分化。 这片大陆,从来不是一块铁板,所以要分裂很容易。 为了表明自己的忠心,符临愿意去说服,他认为可以拉拢的对象。 符临的密折,在第一时间转到了凤轻尘手里,不过数千字,却将九州大陆的情况分析的一清二楚,不得不说符临是个人才。 “这样的才华,他会甘心居于人下吗?”符临绝对是个当权臣的料子,而他也有这个野心。 当然,王锦凌也有这个实力,但他不会这么做,也不会为九皇叔做到这个地步。 “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九皇叔不吝啬给符临权利。和王锦凌相比,符临更好掌控。 因为,符临的一切,都是他给予的,而他要收回,只需要一句话。 “这么说,你准了他的提议?”凤轻尘合上折子,一脸凝重地看着九皇叔。 一旦九皇叔点头,就表示这片大陆要开始打仗了。不再是小规模的战斗,而是混战,类似世界大战那种,所以势力都会卷入。 破而后立。九州大陆的平衡不打破,不乱……就不可能一统。 “为什么不准?”九皇叔反问,眼中瞬间迸发出来的光芒,耀眼的惊人。 “你不是要安他们的心吗?暗中动手,不会让人起疑吗?”万一弄巧成拙,可就麻烦了,九州大陆有野心的人可不止九皇叔一个。 九皇叔无声一笑:“狼对兔子说:你过来,我不会吃你。你是兔子,你会信吗?” 凤轻尘:“……” 不管信不信,九皇叔这个姿态做出来,至少能让对方暂时安心,不会轻举妄动,至于暗中结盟的事…… 符临说晚了,九皇叔在很早,就选择了西陵做盟友,只要再给九皇叔一点时间,九皇叔就不惧这些人知晓他的野心。 看样子,她得让凤离族做好准备了,九州大陆的混战就在这两年了。 乱世出英雄。想要成就霸业,想要成就名声,这是最好的时代!(未完待续) 1800囤兵,南陵没人来…… 没有见到九皇叔,南陵锦凡一点也不意外,也不在意。作为胜利者,九皇叔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见他这个注定无法翻身的人。 同样,对南陵锦凡来说,见不见九皇叔都不重要,横竖他的那些话,九皇叔已经听到了,他相信九皇叔会为他安排好未来。 虽然,他会因此失去自由,可这又有什么关系,至少他还活着,只要活着他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当然,要因此让九皇叔损失两个得利属下,那就更加完美了。 想到这里,即使被九皇叔囚禁,南陵锦凡的心情也极好,也不像之前那样自残,而是好好地养身体,每天都保持着愉悦的心情,丝毫没有被囚禁的阴郁与狂躁,甚至那双阴郁的眸子,也变得异常平静。 南陵锦凡表现得完全不像一个犯人,安静得让人害怕…… 南陵锦凡这种“不正常”的平静,引起了九皇叔和凤轻尘的注意,两人琢磨不透,南陵锦凡这是什么意思。 认命? 不可能,南陵锦凡要真认命了,就不会把最后的底牌掀起来。可不是认命,那是什么? “疯子的世界,常人无法理解。”凤轻尘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只得放弃,横竖只要看住南陵锦凡,他就是有通天的手段,也使不出来。 和南陵锦凡的事相比,凤轻尘和九皇叔更在意邰城的动向。 东陵的大军已从夜城那个漩涡撤出,经过两个月的休整,早已恢复了战斗力,可邰城依旧没有停止在边境增兵。 “邰城不会是想要攻破山东吧?”别人也许查不到,和山东毗邻而居的邰城,肯定发现了山东的异常。 此举是试探还是挑衅,背后又有什么人指使? 要知道,经上次一战,邰城元气大伤,支付九皇叔和南陵锦行大笔战争赔款后,邰城一直都靠借贷度日,没有人暗中支助,邰城根本调动不了兵马。 “北陵、连城和崔家。”九皇叔报出三个最可能的目标。 “北陵虽知晓凤离族的事,却没有那个能力支助邰城,他们自己都吃不饱。连城和崔家倒是有可能。”知晓她的身份,又有能力的势力,数来数去也就只有这么几个。 “交给本王。”九皇叔应下查清此事,但同时亦告诉凤轻尘,东陵不会往山东增兵。 一旦增兵,便会打草惊蛇,到时候邰城定不会兵。 邰城不出兵,东陵哪有借口打。 这一点凤轻尘明白,她对自己的族人有信心,即使没有东陵的援军,邰城也别想攻入山东,不过…… 凤轻尘也没有想过,让凤离族的兵马去守山东。她要做的是,趁邰城出兵山东时,城内防守薄弱,带兵杀入邰城,占了邰城。 “你说,等到邰城主发现,自己在前方攻打东陵时,老巢被人占了,会是什么表情?”凤轻尘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自信的光芒。 邰城自寻死路,那就别怪她不客气,她正愁无法给凤离族人找地盘,邰城是个不错的选择。 “借道?”想要绕到邰城后方,唯有从南陵通过,别人办不到,凤轻尘可以。 “锦行在南陵虽备受打压,可这点小事还是能办的。”南陵和邰城的边界,位于南陵北部一个小城,位置偏僻又荒凉,南陵除了派兵镇守外,很少关注那里。 当年南陵锦行带兵攻打邰城时,这块地方也被南陵锦行纳入势力范围,边境大多数是南陵锦行的人,要行个方便并不是太难的事。 “尽快给他写信,不然……来不及。”九皇叔出言建议,凤轻尘问他原因,他只是摇头不语,只让凤轻尘不用担心,南陵锦行不会出事。 话只说一半,害凤轻尘七上八下的,可偏偏不管凤轻尘怎么问,九皇叔也不说,问急才说一句:“事态未明朗,本王亦不清楚。” 得,这下即使追问也没有用。 当然,凤轻尘不是没有想过问王锦凌,可……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凤轻尘默默打消这个念头。 因凤谨的事,王锦凌每天都要去宫里执守一个时辰,她还是不要给王锦凌添乱的好。 时间悄然流逝,离公开处决南陵锦凡的日子还有三天,各国、各城的使臣都一一到了东陵,并在驿站住下。 西陵和北陵派来的使臣,是握有实权的宗室子弟。各城派来的使者,则是本城举重轻足的人物,每个人都有话语权,一些事也能自己做主。 由此可见,各国各城对东陵还是颇忌惮,对此次来东陵也很重视。 可是,随着处决的日子越来越近,南陵使者却迟迟不曾出现,这让众人很是不解。 怎么说,南陵锦凡也是南陵皇室,就算被除了名,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当时九皇叔提议公开处决南陵锦凡时,南陵还提出反对意见。现在都要处决,南陵怎么还不怕人来。 “南陵不会是怕了吧?”有人想到南陵最近的动乱,心想南陵是不是出事了。 “要是南陵锦凡就这样被处死了,南陵皇室颜面何存?”就这么让九皇叔处死南陵锦凡,南陵的威望将会跌至谷底,日后说句不好听的,南陵人人可欺。 关于南陵的议论,刚开始只在使臣之间流传,外界并不知晓,可当公开处决南陵锦凡的那天到来,还没有见到南陵使臣的影子,外界看热闹的人也都知道了。 “南陵这是什么意思?任人打脸吗?”王锦凌难得皱起眉头,心中对南陵皇帝的不满加剧。 世人皆知南陵皇室有王家血脉,不管南陵锦凡做了什么,南陵锦凡身体内都流着王家的血,不管南陵锦凡犯了什么错,也应该由南陵皇室来处置。 之前,南陵没有阻止九皇叔的决定,他不怪,毕竟九皇叔的强势,他是见识过的。可事到如今,南陵不仅没有一点动作,甚至连个人都不派来,难道只要任九皇叔,公开处死南陵锦凡,将南陵和王家的尊严踩在脚底吗? 南陵锦凡真要死在东陵,南陵皇室颜面何存,他们王家的颜面何存!(未完待续) 1801及时,我来避难的…… 没有人南陵锦凡出头,南陵锦凡被公开处决,那便是板上定钉的事,九皇叔没有足够的台阶下,自然不能推翻自己先前的决定。 “你不担心?”凤轻尘上前,替九皇叔整理好衣襟,两人一道往外走。 “要担心也轮不到本王。”今天是公开商谈,如何处置南陵锦凡的日子,九皇叔心情不错。 “南陵锦凡死了,你会麻烦缠身。”南陵锦凡那番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那个疯子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九皇叔笃定的道:“他不会死。”就算死,也不会今天死。 “谁还会出面救他?”凤轻尘把各国各城使者都想了一遍,也没有想到有哪个人,和南陵锦凡关心好到,为会他出面。 唯一一个和南陵锦凡有姻亲关系的夜叶,自己还是阶下囚,哪有可能为南陵锦凡说话。 等等……姻亲? 凤轻尘停下脚步,嘴角微抽:“你算计大公子。”不是反问,而是肯定。 “嗯。”九皇叔承认得很爽快。 王锦凌以为,不过问南陵锦凡的事就可以脱身吗? 做梦吧! 只要南陵锦凡有王家血脉,王锦凌这个重视家族荣誉的人,就不可会放任南陵锦凡,以这种丢脸的方式死去。 “南陵使者迟迟未到,也是你的手笔?”凤轻尘神色莫明地看着九皇叔,不知是要赞他精于算计,还是要说他阴险。 “对。”九皇叔同样没有否认,只不过眼中的暖意,少了两分。 “原因呢?”凤轻尘不解,九皇叔这么做就有什么好处。 “本王看他不顺眼。”九皇叔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凤轻尘有一种给他一拳的冲动。 “你可真闲,摄政王殿下。”对某个男人孩子气的行为,凤轻尘表示深深地无力。 这个男人,还真不一般记仇。 “还好。”九皇叔优雅的迈步,脚步比平时轻快了几分。看得出来,能让大公子低头,九皇叔很高兴。 南陵锦凡身份不凡,即使是公开审判,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能参与的只有各国使臣,和东陵高官。 九皇叔踏入大殿时,各国使者早已就坐,只有南陵的位置空了出来,众人见到九皇叔进来,纷纷起来见礼。 九皇叔的眼神,从南陵的空位滑到王锦凌的身上,视线相对,九皇叔眼眸微动,王锦凌脸上的笑容差点绷不住。 王锦凌不是笨蛋,要是到现在还不知是谁搞得鬼,那他就该回稷下学宫重新读书了,可就算现在知道了又如何? 已经来不及了。 他对南陵锦凡的事,一直采取回避的姿态,除了能猜出九皇叔,可能会放南陵锦凡一条生路外,别的什么都不知。 王锦凌暗自叹了口气,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按照九皇叔划的道走了。 九皇叔落座后,便让符临宣布南陵锦凡的罪行。 潜入东陵、暗杀九皇叔、杀死夜城主、陷害西陵前太子、阴谋分裂东陵、引起南陵内乱、挑起多国战争、害死各国水军,与魔教勾结、残杀武林人士、图谋不轨…… 一连串的罪名,有许多恐怕南陵锦凡自己都不记得,九皇叔却一一帮他记录在册,甚至还辅以相关的证据。 抱着各种目的前来使者,听到南陵锦凡这些年犯的罪,一个个义愤填膺,拍桌子大骂,嚷着要对南陵锦凡处以极刑。 南陵锦凡这些罪名中,有不少也损了他们的利益,把他们当傻子利用。 至于这些罪名是真假,这些人不怀疑,九皇叔敢说出来的事,自然经得起查,就算不是南陵锦凡做的,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九皇叔没有开口阻止,等这些人叫嚷够了,才缓缓地说出东陵的意见:“南陵锦凡恶行累累,罄竹难书,按东陵律法当诛九族。” “南陵锦凡是南陵皇子,自然不能按东陵律法处置。就算他该当死罪,也该由南陵处置,还请九皇叔将南陵锦凡交给南陵,由南陵来定罪。”玉城主作为王家分支,即使没有王锦凌开口,也会声援南陵锦凡。 即使王家不承认,可也不能否认南陵皇室,流有王家的血脉。南陵皇室不要脸面,他们王家还要。 王家子弟犯了错,就是死也该由他们自己处置,而不是让一群外人告诉他们,要怎么做。 “没错,南陵锦凡虽犯下滔天罪行,死不足惜,可他是南陵的皇子,摄政王殿下公开处决他国皇子,似乎逾越了。”连城派来的使者,是蓝景阳的人,严格遵守蓝景阳的命令,以和九皇叔唱反调为原则。 楚城算是舟王的势力,当然不希望九皇叔立威,名声大振,能落九皇叔面子,楚城当然会附和。 可惜,为南陵锦凡说话的,只有这三个小城,西陵和北陵未曾开口,凭这三个城还不可能让九皇叔妥协。 果然,楚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西陵使者打断了:“南陵锦凡潜入东陵数年,害得是东陵百姓。挑起各国战祸,杀得是我西陵太子;以海上宝藏为饵,屠得四国九城的将士;引来邪魔之人,斩的江湖侠客。 他犯得错,可不仅仅是篡夺南陵的皇位,别说东陵,就是我西陵也有权处死他。要不是他是南陵的皇子,依西陵的律法,可以诛他九族。” 北陵的传国玉玺,曾遗失在南陵,为此北陵和南陵狠狠地打了一架,虽然最后在南陵找到了玉玺,可北陵和南陵的梁子却结下了。 这个时候,北陵自然不会给南陵锦说话,当然他们也不会和西陵一样旗帜鲜明,北陵和之前一样保持中立。 东陵、北陵、西陵三大巨头摆明了立场,玉城、楚城和连城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其他几个城的使者,聪明的不说话。 他们此次前来,并不是因为南陵锦凡,而是为了试探九皇叔,像云城、简城、宗城等城,一直担心九皇叔对他们出手,甚至考虑过要不要结盟。 和自己的利益相比,南陵锦凡的生死,或者由谁处决,他们并不是很在意。 于是,形势一面倒,南陵没有人出面,九皇叔主导了整个商谈过程,无视玉城的意见,九皇叔直接抛出,对南陵锦凡这样罪大恶极的人,是用五马分尸,还是有凌迟? 九皇叔还真是……会做戏。 王锦凌摇了摇头,知道他要不出面,事情绝对不会善了,九皇叔绝不会让人,挑战他的威信。 而王锦凌不知,在他准备站出来,要求让南陵处置南陵锦凡时,南陵使者的使者终于来了……(未完待续) 1802人质,孝悌给天下人看 南陵来的使者不是别人,正是凤轻尘一直担心的南陵锦行。到于南陵为什么让皇子前来,这就不得而知了。 南陵锦行进城后,并没有急着进宫,而是先来到凤府。 “锦行,你怎么来了。”凤轻尘收到消息,连忙出来。一出门就看到南陵锦行,扶着一位带着纱帽的仕女下马车,定晴一看,这女子竟是他的未婚妻展颜。 “你怎么还把展颜带来了?”凤轻尘皱眉,一脸不赞同,要知道展颜这个时候还在守孝。 “凤姑娘。”展颜一身素服,眉眼间满是愁绪,朝凤轻尘福了福身,便站在南陵锦行身后。 “姐姐,我不是说了,我来投奔你嘛,你不是不欢迎我吧?”南陵锦行爽朗大气,没有一丝不满与抑郁,要不是他语气里的认真,凤轻尘真要怀疑他是开玩笑。 带展颜来东陵,他这是真得不打算回南陵?要放弃他皇子的身份,和在南陵的一切? “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进去再说。”直觉告诉凤轻尘,南陵锦行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南陵锦行歉意地道:“姐姐,现在还不行,我还赶着进宫。我是特意把展颜送过来,姐姐你帮我照顾一下展颜,我进宫把事情处理好就回来。” 南陵锦行随性熟稔的语气,让凤轻尘没有一丝隔膜,好像回到了他们在东陵,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 凤轻尘没法拒绝南陵锦行,让南陵锦行放心去办事,她会照顾好展颜。 不知是不是因为文渊先生的死,展颜周身萦绕着挥不开的哀伤与绝望,凤轻尘试探地问了两句,见展颜不愿说便不再勉强,只让她好好休息。 南陵锦行来得确实晚了,等他进宫时,王锦凌已经开口,请求九皇叔把南陵锦凡交给南陵处置,南陵定会给四国九城一个满意的交待。 有大公子开口,玉城、楚城和连城也就更有底气了,其他几城或多或少也卖王锦凌一点面子。 九皇叔似笑非笑地看着王锦凌,待王锦凌说完,才慢吞吞的道:“大公子以什么身份,求本王?” 东陵的帝师?王家的家主?清流名士中的大公子? “王家家主的身份。”除了这个身份,还有哪个身份,可以让九皇叔让步。 “这么说,王家承认了南陵皇室的身份?”九皇叔这话绝对不怀好意,可王锦凌必须回答:“他们是南陵后人,王家祖谱没有他们的名字。” “哦……”华丽的转音,带着一丝戏谑:“不是王家子嗣大公子都这么关心,大公子果真仁善,端得是正人君子,端方温良。” 满是嘲讽的赞美,听着真不是味道,要不是场合不对,王锦凌肯定会嘲弄一句回去,反正他也不惧九皇叔。 可现在? 王锦凌只能展现自己的好风度,继续与九皇叔周旋,保全南陵一点颜面,也让王家旁系看明白,王家嫡支对每一个王家人都很重视,会在他们需要的时候,提供家族的庇护。 这就是有家族与没有家族的区别。出了事,哪怕是为了家族的颜面,家族也会尽力出面保人。 王锦凌的口才极好,面对九皇叔的冷傲与强势,王锦凌即不生气也不退让,条理清明的分析利弊,一番话下来,除了九皇叔,其他人几乎都被王锦凌说服了。 “要不,就把南陵锦凡交给南陵处置,我想南陵定不会包庇南陵锦凡。” “大公子处事公正,行事磊落,有大公子做保,我相信南陵不会让南陵锦凡逍遥法外。” …… 短短时间内,便扭转了局面,九皇叔不得不说王锦凌好手段。 大公子低姿态一摆,天下人都认为他受了委屈,愿意为他赴死。 这就是大公子的魅力。 九皇叔轻扯唇角,讥讽一笑,王锦凌面上带笑,温润如常,眼中却闪着凌厉的光芒,无声地告诉九皇叔:再闹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南陵锦凡死在东陵,最头痛的是你。 你当本王会怕。九皇叔亦挑眉,能让王锦凌放下姿态求他,可不是常有的事。 当然,九皇叔不会真把王锦凌逼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九皇叔终于开口了:“大公子言之有理。南陵锦凡是南陵皇室后人,他犯得错自有南陵皇帝处置,本王亦不愿代南陵皇帝,教训他的儿。 可南陵皇帝似乎对这个儿子很纵容,大公子能保证,南陵锦凡到了南陵,南陵皇帝能看住他,不会让他再跑出来为害四国九城?如果大公子保证,南陵皇帝能看住南陵锦凡,不会让他再跑出去,同时赔偿各国各城的损失,本王很乐意把人送回南陵。” 九皇叔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不仅仅抹黑了南陵,用利益让众人抱成团,还把王家拉下水,要王锦凌为南陵背书。 这个保证,王锦凌自然是不会应,一旦他保证了,南陵锦凡要真跑了,王家就得为此负责。 就在王锦凌准备找个漂亮的理由推拒时,门外响起太监高吭的叫声:“南陵使者到……” 什么?南陵使者这个时候来了? 虽然晚,可也算来得及时。王锦凌暗暗松了口气,转身看去,便见身着银青长袍的南陵锦行,踩着稳健的步伐,从容踏入殿内。 一年多未见,南陵锦行似乎更成熟稳重了,原来有些稚嫩的面容,也多了几分沧桑与刚毅。 南陵锦行一进来,先是朝王锦凌点头致歉,才和九皇叔与众使臣见礼,不着痕迹地解释了自己晚来的理由,稍带了几句道歉的话,同时亦摆出南陵的态度。 南陵锦凡有罪,只能由南陵处治。任何国家与个人,都不能处置南陵的皇子,必要的时候,南陵不惜动武,也不能让人践踏南陵的尊严。 南陵锦行态度强硬,不容商量,这番做派倒是让众人颇有好感。 南陵至少还是有担当的,要是自己儿子被人处死,都不敢出头,那南陵就真是窝囊到极点了。 “任何国家与个人,都不能处置南陵的皇子?”九皇叔开口,缓慢而低沉地重复这句话,南陵锦行点头:“没错,南陵的皇子,只能由南陵处置,南陵一定会给众位一个满意的交待。” “是吗?”九皇叔摆明不信:“你拿什么保证,南陵对南陵锦凡的处置,能让本王满意。” “我!” 一个“我”字,掷地有声,见众人不解,南陵锦行又补了一句:“我拿我自己保证!”(未完待续) 1803幼稚,天家无父子 九皇叔是不会杀南陵锦凡,可也不会落自己的面子,让自己的威严扫地,有王锦凌出面说大义,有南陵锦行自愿为质留在东陵,把南陵锦凡遣送回南陵,交给南陵处置,便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在南陵锦行开口,以自身为质,像四国八城保证时,在场的所有使臣都没有意见。 有皇子为质,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南陵锦凡什么时候死,南陵锦行这个质子什么时候就能回去,不然南陵锦行一辈子都只能在东陵当质子。 南陵虽然强硬,可姿态也摆得极低,只要九皇叔不想起两国的战争,就不会再强硬的反对。 各城城主都看着九皇叔,期待九皇叔的答案。好在九皇叔没有让他们失望,九皇叔同意了南陵锦行的提议,表明自己没有挑起战事的打算。 当然,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会晤,具体的事宜后面还要再谈,南陵出面承担此事,那么各国各城的损失,南陵也得做出相应的赔偿。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其他的小城不敢要,可东陵、北陵和西陵却不会手软,不从南陵身上咬下一块肉,这三国绝不会罢休。 具体的事宜,会由各国的官员去谈,九皇叔不会参与具体的事务。大事敲定,把细节交给符临和宇文元化,九皇叔就走了,王锦凌与他同道。 “这一局,很漂亮。”王锦凌笑语嫣然,看不出喜怒。 九皇叔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道:“大公子配合的好。” “九皇叔算尽人心,我配不配合都不重要。”王锦凌落后九皇叔半步,步履轻灵,丝毫不受之前的事影响。 半真半假罢了,他要和九皇叔怄气,白白气死自己。 九皇叔没有言语,他知道王锦凌一定会配合,不单单是因为南陵锦凡流有王家血脉,更多的是看到符临和宇文元化的失态。 凭王锦凌的聪慧,就算猜不到九分亦能知七分,于公于私王锦凌都会配合他演好这出戏,让八城城主看到东陵的态度。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来到关押南陵锦凡的院子,九皇叔挥退看守的人,示意王锦凌和他一同进去。 九皇叔没有虐待南陵锦凡,除了没有自由外,南陵锦凡在东陵期间,所用一切皆为上乘,至少比蓝景阳被关押的期间好多了。 “没想到,九皇叔还会来看我这个失败者。”南陵锦凡抬头,在看到王锦凌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南陵皇室对王家都有特别的感情,王锦凌的到来让南陵锦凡即难堪又高兴。 “大公子。”南陵锦凡朝王锦凌行了个礼,王锦凌坦然受之,转而对九皇叔道:“九皇叔,我有几句话,想要单独和他说。” 九皇叔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就往外走。 他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留在这里和南陵锦凡两看相厌。 王锦凌和南陵锦凡说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只知南陵锦凡在王锦凌走后,在窗口站了许久…… 把南陵锦凡引渡回南陵处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即使大家已达成协议,可一些细节还需要多次协商。 不过,这些都不需要九皇叔和南陵锦行出面,底下的官员自然会处理好。 南陵锦行从宫里出来,没有和使臣一起去驿站,而是独自来了凤府。梳洗吃饱后,南陵锦行一扫之前的疲倦,神清气爽,丝毫看不出赶路的辛苦。 “你一路游山玩水来的?”比其他国家的使者晚了七八天才到,南陵锦行这一路确实不累。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这不是来得正好嘛。”南陵锦行笑着打哈哈,想要蒙混过关,可惜凤轻尘不给他这个机会,似笑非笑地看着南陵锦行。 南陵锦行知道这件事瞒不过凤轻尘,便把九皇叔给卖了:“九皇叔给我写信,让我晚点到。” “幼稚。”凤轻尘没好气的道,南陵锦行也不敢为九皇叔说好话,只能抿嘴偷笑。 咳咳……凤轻尘还要给九皇叔留面子,没有在南陵锦行面前多说,将话题带到南陵锦行身上:“你在南陵遇到什么事了,你这是不打算回南陵了?” 东陵虽强,还没有强到让南陵送皇子来当质子的地步,堂堂皇子自请来东陵当质子,要说没有原由,谁也不信。 “南陵……”南陵锦行声音一沉,语气低落:“回去又能如何,那里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我在南陵始终是个外人。” 流落在外数十年,回去后还没有体会有家人的幸福,就先明了皇家无情。 他在南陵,每一步都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就怕一着不慎万劫不复。好不容易打开了局面,站稳了脚步,他那位父皇一句话,便把他打入泥土,打入尘埃。 “姐姐,难怪那么多人都想当皇帝。当了皇帝就能随意掌控别人的命运,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别人的一生。”南陵锦行说着说着,声音就变了,眼中闪着泪光。 “锦凡一出事,我在南陵便处处受打压,开始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以为是父皇忌惮我权力大,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他要夺我权,我便乖乖地放权;他要我回家思过,我就不再插手朝政。他是我的父亲,我从来没有想过忤逆他,也没有想过篡位,他不放心我,我便把手中的权利全部交出来,只求让他安心。” 南陵锦行吸了吸了鼻子,一脸自嘲:“可是……我错了。我把他当父亲,事事以他为先,他却从来没有把我当儿子。在他眼里我只是一颗棋子,现在我这颗棋子没用了,当然要丢掉。” “姐姐,你知道他对我的评价是什么吗?是不忠、不孝、不悌。”那六个字,如有千斤,南陵锦行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念完后,整个人都像是霜打茄子,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想到自己亲生父亲对自己的评价,南陵锦行无法抑制心中的悲痛,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这一骂,不仅仅是骂掉了他的登皇位的可能,更把他心中仅有的一点亲情,给毁了……(未完待续) 1804嫁衣,排在他们所有人后面 “姐姐……”南陵锦行痛苦的闭上眼,将压抑在心中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我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当着天下人这么骂我?还怪我母后,说我母后没有教养好我,把我教是奸佞成性,眼中无君父。” “锦行……”凤轻尘不知如何安慰南陵锦行,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可这句话明显不能用天家身上。 “姐姐不必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之前是我自己太蠢看不透,现在我明白了,天家哪里还有父子亲情,他说我不忠不孝并没有错。”南陵锦行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他只需要发泄,将心中的委屈,和这段时间所受的不平待遇说出来后,很快就像一个没事人那样,反过来安慰凤轻尘。 “姐姐,我不是吃了亏不还手的人,之前我在乎他是我父亲,一味地任他打压。现在……既然他不把我当儿子,我也不会把他当父亲。” 想到自己的计划,南陵锦行冷笑:“他说我不忠不孝不悌,我就孝顺忠悌给天下人看,让天下人看到,我这个南陵大皇子有多么伟大,为了自己的弟弟,为了给父皇分忧,可以来东陵当质子,甚至一辈子死在东陵。” “这样,你甘心吗?”主皇位只差一步,凤轻尘怕南陵锦行钻进死胡同。 “没什么不甘心的,我回南陵最大的心愿已了,当不当皇帝都不重要。再说,乱世将起,就算真当了皇帝也不一定有好下场,那个男人想把皇位,留给他心爱的小儿子,我成全他。”南陵锦行是个敏锐的人,以前不懂九皇叔为何帮他,可在南陵斗争中浸淫数年,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 九皇叔这个男人太深沉了,他从来不想与九皇叔为敌。要知道,九皇叔可是文渊先生也高看一眼的人。 “你能想开最好,如果你真不想回南陵,那就安心在东陵留下,九皇叔定不会为难你。”凤轻尘叹了口气:“如果你想回去,我想九皇叔也会帮你。” 只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当然代价不会太小,毕竟九皇叔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不必了。回去做什么?辅佐我那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弟?”南陵锦行又是自嘲一笑。 南陵皇帝身边有一个出自王家的女官,这个女官被南陵皇帝保护得极好,平时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甚至连她的出身亦不知。 直到南陵锦凡和皇后倒台,这位女官才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可也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 可就是这么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女人,儿子刚满百日,就被南陵皇帝立为太子。 而此时,南陵锦行也明白了,他的作用就是用来打垮南陵锦凡和皇后,这两人一倒台,他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打压、夺权、骂废,毁了他当皇帝的可能,就是为了给他心爱的儿子让路,让他的幼子可以顺利长大、登基。 南陵皇帝在这个孩子还没有出生,就为他铺好了路,别说在南陵根基不深的锦行,就是南陵锦凡也无法扳倒他。 再说,南陵现在的情况并不好,连年战争乱致使国库不丰,现在还要赔偿给各国各城的损失,南陵拿什么赔偿各国? 南陵锦凡回去后,怎么处置他就是一个大问题,他可不想回去做牛做马,累死累活十几年,最后为他人做嫁衣。 南陵锦行是打定主意,不会再让自己陷入南陵那一团乱麻中,给南陵皇帝伤害自己的机会。 “姐姐,我和展颜也没有别的亲人,日后你去哪我们也就去哪,在你旁边买个院子,这样即亲近又不会给姐姐添麻烦。”南陵锦行趁机说出自己的打算,说到展颜时,南陵锦行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有什么想要说,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凤轻尘想到展颜的身世,便知晓南陵锦行为何没有说出口,点了点头,又安慰了南陵锦行两句,让他和展颜放心住,凤府这么大,多住他们两个不算什么。 送走了南陵锦行,凤轻尘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半晌,才慢慢地走回房,看到九皇叔在房内,凤轻尘也不意外,自顾自地将外衣脱下。 “锦行是铁了心,要留在东陵?”凤轻尘开口问道。 “南陵没有他的立足之地。”留在那里,只有被圈禁的命。 “展颜呢?”凤轻尘转身,走到九皇叔面前,把他手里的书抽走。 很好,不是小黄书。 “身世曝光。”九皇叔留恋地看了一眼,凤轻尘手里的书。 他还没有看完。 凤轻尘一惊,连忙问道:“南陵的人都知道?还是只有皇上和展家?” “他们不敢坏文渊先生的名声。”知晓的人不多,可当事人展颜和南陵锦行都知道了。 “那锦行和展颜……”凤轻尘有些担忧,奸生子在这个时代没有地位,更不用提展颜是……乱.伦的产物。 “孝期过后,婚礼会继续。” “我知道锦行不会毁婚,我是怕锦行心里有疙瘩。”能把展颜带来,就表示锦行没有毁婚的打算。 “有王锦凌在,文渊先生的女儿,无人敢欺。”南陵皇室对王锦凌这个王家家主,还是非常重视的,展颜的身世绝不会外传。 凤轻尘这才放下心来,打了个哈欠往九皇叔怀里挪:“他们两个没事就好了。” “就算有事,你也管不了。”九皇叔把凤轻尘勒在怀里,紧紧地不让她动:“他们都是成年人,不需要你为他们操心。”有功夫,不如在他身上多花一点心思。 当然,这种求关注的话,九皇叔不会说出口,他只会用行动表示:“明天,陪本王去别院。” 只有他们两个人,绝不允许第三个掺和进来。 “不……啊……疼”凤轻尘刚说一个字,脑门就被九皇叔弹了一记,凤轻尘吃痛,后面的话自然吞了下去。 “不许拒绝,你明天没事。”九皇叔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我答应了雪狼和凤谨,明天陪他们踏春,而且锦行和展颜来了,我这个主人总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凤轻尘一脸歉意地看着九皇叔。 去别院,绝不是一天就能回来的,而且她许诺凤谨和雪狼在前,所以九皇叔真得不能怪她。 “所以,本王要排在他们所有人后面?”九皇叔阴森森地开口,身上的寒气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未完待续) 1805天真,不过是权利平衡 凡事都有一个先来后到,不管九皇叔的脸有多黑,周身的温度有多低,凤轻尘都没有改变主意。 “凤谨还小,我答应他的事,要是临时毁约,必然会在他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害,让他以后都不相信我了。”这是她第一次答应带凤谨出去玩,也是凤谨第一次出门,凤轻尘不想让凤谨失望。 “哼……”九皇叔闭眼不说话,抱着凤轻尘的手亦不肯松半分。 凤轻尘没办法,只得反手抱住九皇叔,将头埋在九皇叔的怀里:“别生气了,下次……我带凤谨出门,一定先问过你。” “嗯。”好半天,终于听到了一句回应,凤轻尘终行可以安心睡觉了。 九皇叔要上早朝,平日都起得很早,凤轻尘从来都是睡懒觉的,可今天却和九皇叔一同起来,还和九皇叔一同用早膳。 看在凤轻尘如此用心的份上,九皇叔出门前终于露出一个好脸色。 “总算哄好了。”家里有有两个“小男人”真得很辛苦。 凤轻尘神心俱疲,回到房内就把自己抛到床上,继续补觉…… 南陵锦行和展颜要去王家拜访,和凤轻尘一同出门后,便各走各的。 凤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门,从踏出凤府大门那一刻,那双小眼睛就舍不得眨,看什么都是一脸新奇,上了马车还恋恋不舍转头,努力想要往外看。 凤轻尘宠凤谨,只要不会惯坏他,一般都会依着凤谨,为方便凤谨看外面的景色,凤轻尘让车夫放缓速度,同时打车窗,抱凤谨抱到车窗口。 “姐姐,楼楼……”小凤谨很高兴,指着外面的房子,兴奋的大喊:“花花……姐姐要。” 凤谨指到哪里,凤轻尘就给他介绍,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姐弟二人坐在马车里,引来路人连连围观,再加上雪狼的存在,这一行人成京城一道风景,让人想要忽视也不行。 “你看到了,凤轻尘对他很好。”酒楼雅室,坐着两男一女,说话的是冷着一张脸的左岸,另外一男一女则是西陵长公主和她的将军情夫。 “再好也不能取代母亲的存在,我才是谨儿的母亲。”西陵长公主不承认她的儿子姓凤,左岸却偏不肯让她如愿意:“母亲?那是什么东西,这世间多的是没有母亲,也活得好好的人。他叫凤谨。凤轻尘能他光明正大的姓氏,你能给吗?隐篱先生已经说了,他不会承认你的儿子与他有关。” “左岸……你放肆。”西陵长公主一脸狰狞,美艳的脸蛋闪过一抹难堪。左岸才不管她,转过头对长公主的情夫道:“你能让凤谨,光明正大写在你家的祖谱上吗?” 将军情夫脸一黑,没有说话…… 隐篱先生早已不是之前那个,没有权势的书生才子。西陵宰相的尊严,他可不敢放在脚下踩。 “你连一个姓氏都不能给凤谨,还说什么能给凤谨皇位。”就算坐在皇位上的人是凤谨,可掌权的人是谁,大家心知肚名。 “西陵已有太子,凤谨回到西陵,也无法得到宗室的认可,而凭你现在的能力,连自保都难,谈什么助凤谨登上帝位。”左岸话少,并不表示他不擅言词,他只是懒得说话,也没有说话的对象。 “闭嘴。”西陵长公主怒火中烧:“造成今天这一切的人是谁?如果不是你,天磊怎么可能会被立为太子。皇帝哥哥已经答应我,会给我的儿子一个机会。” “一个机会?这样的话你也相信,公主殿下你可真天真得可以。凤谨不姓凤谨,他便永远得不到宗室认可,这个道理我都明白,你不会不懂吧?”左岸唇角轻扯,露出一抹刻薄的笑:“不过是你那皇帝哥哥平衡的手段,你居然也信了。” 西陵长公主指着左岸,手指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得气急败坏的挑左岸的错:“左岸,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吗?别忘了,我是你的母亲。” “母亲?我姓左……孤儿。”左岸冷讽,灰色的眸子一片死寂。 “孤儿?好……连我这个母亲都不认了,既然你想当孤儿,日后别再求到本宫面前来。”西陵长公主气得肺都快炸了,左岸指出她一直不肯面对的现实,可…… 只要有一丝机会,她就不会放过。 “公主,息怒。”她的将军情夫连忙拉住她,悄悄地按住西陵长公主的手心。 他们还要左岸把凤谨送回来,现在不能闹翻了。 大局为重。 西陵长公主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心中的怒火压下:“左岸……本宫不和你废话,按我们的约定,把谨儿交给我,我会带他回西陵。” “我们的约定,是我护送凤谨去西陵。”左岸强调,他绝不会把凤谨单独交给长公主。 “谨儿是我儿子,我还会害了他不成。”西陵长公主怒拍桌子,站起来对左岸吼道。 “谁知道会不会呢,殿下要再生一个儿子,并不是难事,凤谨对你来说,不过是一颗好用的棋子,你真得会在乎他的生死吗?”他这位公主母亲,完全被权势迷昏了头。 要是西陵皇帝,真想把皇位传给她儿子,又怎么会在一年内立西陵天磊为太子。 长公主能在这个年纪生出凤谨,自然还能生第二个孩子。 “左岸,别再挑拨我和皇兄的感情,我不会相信的。”西陵长公主绝不会承认,她怀疑自己的兄长。 “我有没有挑拨,你心知肚明。你的事我不会管,凤谨我会按约定送他去西陵,也会保护好他的安全。”左岸起身,眼角的余光扫向公主情夫,轻蔑地转身:“这里是东陵,不想死在九皇叔手上就安分一点,你知道我不会去救你的。” 说完,不顾西陵长公主跳脚大骂,左岸如同一阵风,消失在酒楼…… 凤轻尘陪凤谨疯玩了一天,凤谨在回来的路上就睡着了,凤轻尘亦是累得不想动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左岸回来了,还带给她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未完待续) 1806分开,母亲的自觉 “你要把凤谨送到西陵,送到长公主身边?”凤轻尘顾不得身上的疲累,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身,声音有些颤抖。 “是的。”左岸如同木桩,冷硬的脸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起得太快太急,凤轻尘的脑子有些眩晕,闭了闭眼,待眩晕感消失后,凤轻尘睁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了,无力的道:“我知道了。什么时候?” 左岸比她更疼凤谨,左岸不会做任何伤害凤谨的事,凤谨能跟在母亲身边,也许对凤谨来说更好。 可是,她舍不得。 凤轻尘微微敛眉,掩去眼中的不舍与泪光,左岸别过脸,没有去看凤轻尘,没有说出确切的时间,只说尽快。 “让春绘和夏挽陪凤谨一起去。”她相信,左岸一定会把凤谨带回来,就算不能带回来,也会保护好凤谨,不会让他在西陵出事,不会让凤谨变成长公主夺权的工具。 “好,我会在西陵保护他们。”这是左岸和长公主的条件,他不会给长公主教歪凤谨的可能。 “既然这样,那让雪狼也一起去,这样……凤谨至少不会不适应。”那么小的孩子,在陌生的环境,看到自己熟悉的人,会更容易适应。 “你安排就好。”左岸相信凤轻尘,不会让凤谨出事:“我和雪狼不在的期间,我会让师父来保护你。” 杀手联盟那七个老怪物,听到能来保护凤轻尘,一定非常高兴。 事实也是这样的,左岸师父收到这个消息,相当得瑟地在其他老怪物面前卖弄:“有个好徒弟就是好呀,有好事肯定会先想着师父。” “混蛋……我们的本事不比你弱,要保护大小姐,我们比你强。”其他几个老怪物不依了,嚷嚷着也要跟来。 “比我强又怎么样,大小姐又没叫你们去保护他,我是帮我徒弟忙,帮我徒弟忙知道不。”左岸师傅那张脸,和左岸一样因为常年不说话,面部表情几乎没有,这么欠揍的话说出来,他五观都没有动一下。 这表情真欠揍! 六个老怪物不约而同的上前,手脚并用地狂揍了左岸师傅一顿,以至于左岸师傅来东陵时,还是鼻青眼肿的模样…… 凤谨的事情已无更改的可能,凤轻尘晚上和九皇叔说时,九皇叔并不意外,凤谨毕竟是西陵长公主的儿子,西陵长公主要把人带回去是理所当然的事怀,不能追究凤轻尘和左岸的责任,已经够让西陵怄的。 “凤谨在西陵不会有事。”九皇叔怕凤轻尘担心,特意说了一句。 “西陵皇帝需要平衡,怎么会让凤谨有事。”凤轻尘一脸嘲讽,语气是深深地不屑。 从西陵传来的消息,凤轻尘知道西陵天磊在军方、隐篱先生和崔家的支持下,太子之位越来越稳,甚至有威胁到皇权的可能。 这样的情况下,西陵皇帝为了保证自己权利,自然要大力扶持长公主。一如当年他扶持长公主对付西陵天磊一样。 皇帝,不管他多看中哪个继承人,都不会允许有人威胁到他的地位。 “你明白就好了。”经历了西陵的风雨,凤谨长大后就会明白,所谓的皇位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不管是皇帝还是宗室,都不会让凤谨一个外人当皇帝。 皇室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天家父子、兄弟为了那个位置可以争得你死我活,不惜残害手足,似血亲为无物。 可另一方面,天家又极在乎血统。皇位传承只会给自己的子孙后代,没有儿子也会从宗室过继,绝不会让皇位流落他人之手。 西陵长公主是身在局中,看不清罢了。 凤谨回西陵已成定局,凤轻尘就算再不舍,也要为凤谨打点行装。 实际上,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西陵长公主再怎么样,也不会在物质上亏待凤谨,所以凤轻尘只让春绘和夏挽,把凤谨喜欢的玩具带上,其他的就没有必要了,带上了西陵长公主也不会让凤谨用。 凤谨虽然小不知事,可经常见不到凤轻尘,让他明白什么叫分别。当凤轻尘告诉凤谨,娘亲要接凤谨回去时,凤谨不懂什么叫娘亲,但他知道要和凤轻尘分开。 “姐姐,不走……要姐姐。”凤谨抱着凤轻尘,死活不肯松手,小眼睛都哭肿了。 “凤谨乖……姐姐很快就会去接凤谨回来。姐姐不在的时候,让雪狼陪凤谨好不好?”凤轻尘抱着凤谨,拍着凤谨的背哄着。 “不要,不要……要姐姐。”凤谨嗓子都哭哑了:“凤谨要姐姐……不走,不走。” 小脸布满泪痕,凤谨紧紧的拽着凤轻尘的衣襟,怎么也不肯松手,凤轻尘心中酸涩,却不得不抠开凤谨的手:“凤谨听姐姐的话,要乖乖的……姐姐才会去接凤谨回来。” “凤谨乖……姐姐,不要凤谨……”凤谨一抽一抽的,他懂得词汇还太少,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意思,只会说不走。 西陵长公主来接凤谨时,就看到凤谨抱着凤轻尘不肯撒手,眼中闪过一抹怒意,语气也有几分刻薄:“凤姑娘这么喜欢孩子,怎么自己不生一个,难不成抢别人的儿子更有意思?” 凤轻尘冷冷地看了西陵长公主一眼,没有理会她,一心哄着凤谨,凤谨眼里也只有凤轻尘,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西陵长公主被这一幕给刺激到了,要不是左岸把谨儿抢走,她的儿子又怎么会和凤轻尘亲。 西陵长公主上前,伸手就要去抢凤谨:“凤轻尘,把我儿子还给我。” “不要,不要……坏人,不要。”凤谨吓了一跳,甩手拍开西陵长公主,死命地往凤轻尘怀里缩。 西陵长公主僵在原地,一脸扭曲,可想到自己刚刚的举动吓到了凤谨,只得压下收中的怒火,一脸温柔地看着凤谨:“谨儿,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你母亲,最爱你的母亲。母亲来接你回家了。” 西陵长公主从来没有和小孩相处的经验,强装出来的温柔,就像是在脸上带了一层面具,假得可以。 凤轻尘只教过凤谨什么是娘,对于母亲这个称号,凤谨很陌生,偷偷看了一眼,吓得一哆嗦,眼中的惧意更明显,死死地抱着凤轻尘,不听得摇头:“不走,要姐姐。” 声音很小,可西陵长公主站得近,听到这话差点就端不住,再次上前抢人了。 “公主,和谨少相处久了,就好了。”将军情夫,也就是世人眼肿凤谨的“父亲”上前,拉住了西陵长公主。 他看得出来,凤轻尘和凤谨感情很好,最主要凤轻尘把凤谨教得很好,虽然在哭闹,可却不像旁的孩子那样撒泼。 西陵长公主深深地吸气、呼气……告诉自己要冷静,日子长着,她是凤谨的母亲,日后凤谨肯定会和她亲。 凤轻尘拍着凤谨的背,试图和凤谨讲道理:“凤谨乖……她是你娘,不是什么坏人。她会对凤谨很好很好,比姐姐还要好。” 不管有多讨厌西陵长公主,凤轻尘都不会在凤谨面前,说他西陵长公主的坏话,母亲在孩子眼中都是伟大的。 孩子天生就对母亲有依恋,凤谨也不例外,听到凤轻尘的话,凤谨迷惑地看着西陵长公主:“娘?” “对,凤谨的娘,会陪凤谨玩,会给凤谨讲故事。”凤轻尘说这些话,也是希望西陵长公主能多花一点时间在凤谨身上,让凤谨能有一个正常的童年。 凤谨回去后,注定得不到父亲的关爱,不管是这位公主情夫,还是隐篱先生,都不可能把凤谨当成自己的儿子,凤谨到了西陵只有长公主这个亲人。 “对,谨儿我是你母亲。跟母亲回去,母亲给谨儿准备了很多好吃的,还有好玩的,有母亲在,谨儿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西陵长公主趁机开口,哄着凤谨,脸上的表情也自然了许多,伸手就要去抱凤谨。 凤谨有些犹豫,身子微微往前倾,可看到西陵长公主腥红修长的指甲,凤谨又缩了回去,双手搂着凤轻尘的脖子,小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不要娘,姐姐……不走。凤谨不要走。” 不管怎么说,凤谨就是不肯配合,凤轻尘有耐心哄,可西陵长公主却没有耐心等,西陵长公主一脸不耐,撕下温柔的伪装,强硬的道:“凤轻尘,把谨儿交给我,我的儿子不需要你管。”只要走了,她就不信凤轻尘还能影响她儿子。 “殿下,指甲太长,容易伤到凤谨。你先把指甲剪了。”凤谨有一次被下人的指甲刮伤,从那以后就不喜欢有指甲的人抱他。 就连雪狼,也要修了爪子才能靠近凤谨。 “本宫的事,你没有资格过问。”西陵长公主傲慢地收回手,看凤谨的眼神也流露出几许厌烦。 她从来是一个有耐心的女人,从出生到现在,一向是别人哄着她,她什么时候哄过别人,肯放下身段哄凤谨已是难得,偏偏凤谨还不领情。 “把谨儿给我。”西陵长公主已不在乎凤谨会不会哭闹,横竖只要把人带走就行。 凤轻尘紧紧地抱着凤谨,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这样的母亲,真得会对凤谨好吗?(未完待续) 1807散心,病人就要找大夫 不管凤谨多么想要留下,不管凤谨多么不愿跟西陵长公主走,最后还是被抱上马车,跟西陵长公主走了…… 不是被西陵长公主强抢走的,而是凤谨哭累了,睡着了,被凤轻尘送上马车的。 西陵长公主想在凤轻尘面前摆架子,挑错地方,也挑错了时间,要不是看在凤谨的份上,凤轻尘直接让护卫把西陵长公主丢出去了。 “告诉凤谨,我会去西陵看他,让他别伤心,我不会不要他。”凤轻尘一一交待,春绘和夏挽没有半分不耐烦。 “好好照顾凤谨,在西陵有人欺负你们,就叫左岸去找崔家主。崔家主不在,找天宇太子也行。”凤轻尘看似交待春绘和夏挽,实则是说给长公主和她的情夫听。 即使到了西陵,她凤轻尘的人亦不可欺。 “哼……”西陵长公主哼一声,装作没有听到,上了另一辆马车,倒是公主的情夫若有所思地看了凤轻尘一眼。 想明白又如何,他和别人不一样,他这辈子都绑在长公主身上了,想要换主都不可能。 “凤谨很快就会回来。”这是左岸走之前,对凤轻尘的保证。 西陵长公主今天的表现,不仅让凤谨对娘亲没了期待,也让左岸对自己这个母亲越发厌恶。 他不明白,这样的一个女人,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他。生了他,把他当成小猫小狗一样,丢给下人去养,还不如不生。 “凤谨永远是我的弟弟,只要凤谨幸福,在哪都一样。”如果跟在母亲身边,能让凤谨更幸福,她即使再想凤谨,也不会把凤谨抱回来。“ “那个女人,给不了凤谨想要的。”连名字都不肯叫,可见左岸对长公主的怨念有多深。 “我也给不了凤谨想要的一切。”凤轻尘自嘲的道,她的处境,只比西陵长公主好一点。 “足够了。”左岸当然知道,对凤谨来说,凤轻尘不是最好的选择,可他没有第二个选择。 再说,凤轻尘对凤谨已经很好了,他原本只想给凤谨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让他不用活在被生父厌弃的环境里。 结果,凤轻尘不仅给凤谨一个身份,还给凤谨最需要的关爱。在凤府,凤谨很开心,比他当年幸福多了。 当年的他,即使是公主之子又如何,一个父不详,生父不认的孩子,他的童年只有下人。 送走了凤谨,凤轻尘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蔫蔫的,老管家几次想要说什么,可想到自己的身份,又把话咽了回去。 南陵锦行却不管,寻了个机会直接问凤轻尘:“姐姐,你这么喜欢凤谨,为什么不自己生一个。” 老管家竖起耳朵来听,他也想知道,凤家什么时候会有小主子,结果听到凤轻尘说:“不急。” 不急?怎么能不急呀。 姑娘呀,你都老大不小了,九皇叔都给你绾了好几次发,描了好几次眉。在东陵,像你这般大的女子,都为人母了;就算不为人母,也都为人妻了。 姑娘,你什么时候嫁呀! “现在这局势,确实不适合要孩子,姐姐再等等也是对的。”南陵锦行看得更透彻,不过这不是凤轻尘担心的。 不管世道多乱,现在的她,都有信心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她现在要做的是,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光明正大的出身。 嫁给九皇叔?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往深处想,而是提起南陵锦行要搬出去的事:“这么快就寻到了房子?”京城的房子可不买,能在京城有房子的人,家里都不穷,轻易不会卖房子。 “大公子手上正好有一处房产要卖,我和展颜看了还不错,便买了下来。”南陵锦行并不隐瞒,他和王锦凌接触的事。 九皇叔说得没有错,带展颜一同来东陵,除了展颜是他的未婚妻,他心疼展颜外,王锦凌对展颜的照顾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看在展颜的面子上,王锦凌会替他挡下南陵皇室的怒火。要知道,他留在东陵为质、许诺给各国各城的赔偿,事先都没有和南陵皇帝说过,他这是先斩后奏。 不过,这个哑巴亏,南陵不吃也得吃,谁让他是南陵承认的皇子,南陵想否认,东陵、西陵和北陵也不会同意。 走之前,能狠狠地坑那位父皇一把,南陵锦行心情很好。 个中原因,凤轻尘大致也知晓,不过这些事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 南陵锦行和展颜有住处,凤轻尘自然不会再挽留,她明白住在别人家的滋味,即使主人再亲再好再怎么随意,住着也会不自在。 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锦行和展颜出去住也好,自己当家作主总是更自在。 见凤轻尘不在意,南陵锦行也松了口气,他就这么一个亲人了,于公于私,他都不想和凤轻尘生份。 可大公子说得也对,他是南陵皇子,带着未婚妻常年住在凤府,容易遭人诟病,于他和凤轻尘都不好。 凤谨和雪狼走了,南陵锦行和展颜没几天也搬了出去,偌大的凤府瞬间空荡荡的,走在凤府处处都是冷冷清清,凤轻尘分外寂寥。 “去别院住一段时间?”九皇叔提议,凤轻尘这次没有拒绝。 九皇叔在城外的别院,夏季的景色极美,到现在她还记得,在层层叠叠的荷叶中,九皇叔站在乌蓬船头,吹着笛子,引来百鸟,穿过荷塘,朝她行来的画面…… 那一刻,九皇叔的风姿,冠绝天下。 可惜,九皇叔最近政务繁忙,没空陪凤轻尘在别院小住。 符临奉命押解南陵锦凡去南陵,顺便在南陵活动。 南陵皇帝立幼子为太子的举动,损伤了不少世家的利益,符临在南陵不管是拉拢还是分化,都能让内政不稳的南陵雪上加霜。 纵横捭阖这一计用得好,不比十万兵马差。九皇叔也相信,能打动太上皇,又能说服他的符临,在南陵一定能一展所长。 大公子因为之前的事,深感九皇叔这人太小心眼,于是……大公子坚决不肯在政务上,为九皇叔分忧,大小政务全部交给九皇叔,试图忙死九皇叔。 大公子此计甚妙,九皇叔被政务缠身,根本无法从繁忙的事务中脱身,除了当天和凤轻尘一起去别院,九皇叔就再也抽不出时出城,就算去了也得带一大堆政务,还不如不去。 换个地方散心可以,可一个人别院住久了也没有意思,在别院住了三天,凤轻尘就回来了,还未踏入凤府大门,就被风尘仆仆的步惊云给拦住了去路……(未完待续) 1808小看,别把旁人当傻瓜 秦宝儿病了! 病入膏肓,只剩一口气,等着凤轻尘去救命。 步惊云上前,把秦宝儿的病情简单的说完,就催凤轻尘快跟他走,好在凤轻尘没有和步惊云一样乱了分寸:“她现在人在哪?” “苏府,在文清那里,你快跟我走。”步惊云急得不行,伸手就要去拉凤轻尘,却被凤轻尘给躲开了:“等着,我去拿药箱。” 凤轻尘跳下马车,大步朝凤府走去,步惊云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却不敢再乱来,等凤轻尘出来时,步惊云连忙上前:“轻尘,你快点……宝儿真得快不行了,你别再拖拖拉拉了。” “我知道了。”凤轻尘推开步惊云,骑着步惊云的马朝苏府走去,留下步惊云在原地,等步惊云反应过来,他不是让凤府的人给他备马,而是提气狂奔。 等他跑到苏府时,只来得及问下人,凤轻尘到了没?得到肯定的答案,步惊云当即累晕了过去。 凤轻尘一到凤府,就被苏文清迎了进去,连口气都没有喘,就去给秦宝儿的看病。 步惊云并没有夸大其词,秦宝儿确实病得很严重,就只有一口气吊着,整个人瘦得不成样,那张脸只有巴掌大小,即使昏迷不醒,也是愁眉不展,看上去很是可怜。 秦宝儿的病说好听点,叫积郁成疾,说通俗一点那就是自己没病找病,活活把自己愁病了,沉浸在悲伤里走不出来,然后半死不活的。 秦宝儿的心脏本就不好,手术后她虽然能和正常人一样呼吸,不会再动不动就犯心疾,但她的心脏绝对没有正常人健康。 蓝九卿的死对她打击太大,秦宝儿积忧成疾,引发心脏疾病,凤轻尘只能勉强施救,让她暂时死不了。 “秦小姐心疾复发,如果不能让她的情绪平静下来,只能等死。”凤轻尘知道秦宝儿的性子,她这病和别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全是因为自己想太多。 “等死?一点办法也没有吗?”苏文清吓了一跳,九皇叔即使再不愿意娶宝儿,也不会让宝儿死。 凤轻尘平板直述:“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只能尽力医病,无法医命,秦小姐是自己想死,我也无可奈何。” 秦宝儿是个痴情女子,也是一个柔弱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没了爱情,便活不下去,蓝九卿是她的全部。 “你是说,宝儿因为九卿的死,所以自己也不想活了?”苏文清困难地说出这句话,看到凤轻尘点头后,苏文清有那么一刹那呆愣。 这么严重?这下怎么办?要九卿活过来? 凤轻尘迷惑地看了苏文清一眼,脑中灵光闪现,还不等凤轻尘抓住什么,那边下人就进来道:“少爷,凤大夫。秦小姐醒了。” “去看看吧。”凤轻尘提醒陷入自己思绪中的苏文清。 苏文清哦了一声,连忙掩饰自己的异常,凤轻尘忙着检查秦宝儿的情况,并没有注意苏文清的小动作。 “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我给她开一些抗抑郁的药,你们这几天多注意一下,尽量转移她的注意力,别让她再陷入自我抑郁中,让她尽快走出蓝……的悲伤中。”凤轻尘顿了一下,始终没有说出蓝九卿已死的事。 蓝九卿死的消息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到让她根本无法接受,直到现在她都觉得一切好像在梦中,一点也不真实。 她去祭拜蓝九卿,她去夜城找南陵锦凡,直到南陵锦凡被遣送回南陵……一幕幕就像是梦里的片断。 她总认为蓝九卿还活着,会在某个夜晚,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直到秦宝儿病恹恹地出现,她才真切地感觉到了心痛。 一滴泪珠,从凤轻尘眼角滑落,凤轻尘闭上眼,将眼中的悲伤掩去,在苏文清关注秦宝儿时,凤轻尘已经从苏府出去了,骑着步惊云的马,一路狂奔…… 这个时候,她想见九皇叔! 凤轻尘急切地想要见九皇叔,可九皇叔这个时间并不在府内,管家看凤轻尘一副着急的样子,寻问是否要进宫告诉九皇叔,让九皇叔早些回来? 凤轻尘想都没想就拒绝,一路狂奔,脑子已经清醒了许多,凤轻尘拒绝了管家的好意,转身就走了。 而另一边,步惊云第一时间,将秦宝儿病发的消息送进了宫里,九皇叔捏着纸条,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 九皇叔出宫时,已是夜幕初上,回到九王府,听到管家说凤轻尘来了,脚步略一顿,便继续往前走。要不是管家眼神好,肯定会漏看了。 是夜,苏府密室内,一身黑衣九皇叔坐在石椅上,全身散发着森冷的寒气,幽深的眸子似有刀子飞出,刺的人骨子里发寒,苏文清紧贴墙壁,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九卿……宝儿她是无辜的,你不能这么残忍。”步惊云一脸苍白,却坚定地不肯后退半步。 “蓝九卿已经死了。”九皇叔薄唇轻启,说着最刻薄的话。 “你我明知事实真相是什么,不愿便不愿,何必说出这样的话。”步惊云愤愤地看着九皇叔,眼里满是挣扎与不满:“九卿,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救宝儿。” “本王不是大夫。”依旧是拒绝,语气也比之前更冷,可见九皇叔的心情有多差。 “大夫只能医病不能医心。凤轻尘说宝儿是心病,心病需要心药医,九卿就是宝儿的心药。”步惊云一字一字,说得分外慎重,见九皇叔仍旧不为所动,步惊云哀求道:“九卿,算我求你好不好?就算你不看在宝儿死去的爹娘份上,请你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救救宝儿行不行?” 步惊云给苏文清使了一个眼色,苏文清叹了口气,硬着头皮上前:“九卿,你私下见宝儿一面,只要让宝儿有求生的意愿就行了,到时候让步惊云把宝儿带到天下第一庄调养,轻尘她绝不会知晓。” “她见到了蓝九卿,惊云你还有机会吗?”九皇叔双眼凌厉地看向步惊云,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病了这么久,本王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快要死了,才把人送过来,直接找上凤轻尘。惊云……本王小看你了。” 别把所有人都当傻瓜,这世间谁也不笨!(未完待续) 1809愤怒,不愿提及的经历 步惊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心思被九皇叔拆穿,不仅没有丝毫惧意,反倒更加无所畏惧,直接对上九皇叔的怒火。 “没错,我就是逼你,逼你不得不救宝儿。”步惊云怒吼:“蓝九卿,你根本没有心,你根本不值得宝儿爱你,宝儿为了你连命都快没有了,可你呢?连露个面安慰一下宝儿都不肯?” 说到这里,步惊云的声音哽咽了一声,带着压抑的痛苦与不满:“九卿,你的心里眼里除了凤轻尘,就不能有别人吗?你为了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把蓝九卿这个身份结束。在结束蓝九卿这个身份时,你想过宝儿吗?” “对你来说,宝儿是责任、是麻烦。可你知不知道,对宝儿来说,你蓝九卿就是全部,是她人生的全部,她活着就是为了你,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你,没有你宝儿活不下,你知不知道……” 步惊云双手捂住脸,蹲在九皇叔面前:“九卿,不要对宝儿这么残忍,她没有错。” 步惊云痛哭失声,泪水顺着指缝往外流:“九卿,就算宝儿对不起任何人,可她绝对没有对不起你。算我求你好不好,求你出面救救宝儿。我真得没有办法,没有办法看宝儿就这么死掉,九卿……我求你了。” 说完,步惊云就直直地跪在九皇叔面前,将自己所有的骄傲与尊严,捧到九皇叔面前,任九皇叔践踏…… “惊云,你这是何苦。”苏文清上前,把步惊云搀扶了起来:“你这样,宝儿也不会爱你。你为宝儿做的这些,宝儿根本不会知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用这些让宝儿爱我,我只希望宝儿能开心,能幸福……能活下去。”步惊云顺势站了起来,双眼期盼地看着九皇叔。 如果不是别无选择,他也不会不管不顾的,把宝儿带来京城。 宝儿的病,只有九卿可以治。即使他再心痛,为了宝儿他也要做。 “像这般,秦宝儿永远不会爱上你。”九皇叔冷冷开口,语气里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他给了步惊云多少机会,可偏偏步惊云从来没有把握住,不仅如此,事情还越来越糟。 “和宝儿的命相比,这些都不重要。”步惊云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知道九皇叔这是松口了。 “她见了蓝九卿又如何,蓝九卿不会娶她。最重要的是,蓝九卿死了!”九皇叔再次告诉步惊云,他不会再用蓝九卿这个身份,在世间行走。 他已经断了和连城的联系,蓝这个姓氏,他日后都不会再用。 “九卿……只要前朝那些人还在,你的身份就不会是秘密,凤轻尘早晚有一天会知晓,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斩断了和连城的联系,并不能将蓝九卿的痕迹抹除。”不提秦宝儿的事,步惊云还是很有头脑的,分析事情头头是道。 “本王的事,与你无关。”九皇叔起身,傲然地打断:“你要救秦宝儿,就去找步凡,本王不会干涉。” 九皇叔迈着修长的腿往外走,却被步惊云挡住了:“九卿,你明明知道步凡受了伤。他现在根本起不了身。” 要骗过南陵锦凡和暄少奇,让这两人相信蓝九卿真得死了,可不是一件简单的差事,步凡当时是真得被猛虎推下山,虽然没有死,可至少要在床上躺大半年,才可能起身…… “步惊云,别得寸进尺,本王的耐心有限。”九皇叔推开步惊云,步惊云踉跄地撞在墙壁上,可他却没空呼痛,再次拦住九皇叔的去路。 “蓝九卿,你有一点人性好不好。别忘了,当初是谁从万人坑里把你背出来;是谁教你武功;是谁帮你从饮人血、吃人肉的噩梦中走出来?蓝九卿……你能有今天,宝儿的父母功不可没,你答应过她爹娘,要照顾宝儿一辈子的,可看看你现在做了什么?”最后一句话,步惊云是吼出来的。 九皇叔的脸色铁青,幽深的眸子瞬间变得通红嗜血,伸手拽住步惊云的衣领,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本王的事,与你无关,你少打听本王的事。” 步惊云不怕死,一张脸憋得通红,还在那里叫着:“你当我想管你,你当我想打听你的事。蓝九卿,别自欺欺人了,过去永远无法改变,发生过的事你永远都抹除不掉,哪怕所有知情人都死绝了,也改变不了你曾经历过的事。蓝……” “步惊云,闭嘴。”九皇叔甩手,将步惊云往墙壁上狠狠掷去。 嘭……步惊云如同碎布娃娃,撞在墙面下,又狠狠地摔落下来,只留下一滩血迹在墙上。 “九卿……惊云。”苏文清吓得脸色发白,看了一眼双眼通红,狂暴阴狠的九皇叔,苏文清什么话都不敢说,连忙上前把步惊云扶了起来:“惊云,你没事吧。” “咳咳……我没事。”步惊云吐出一口血,脸上带着一抹嘲讽的笑:“九卿,逃避改变不了现实。即使你再无视宝儿,也改变不了你经历过的事,逃避没有用。” “哼……本王不是你这个懦夫。”九皇叔傲然地开口:“步惊云,你逾越了,自己去领罚。” 九皇叔一甩衣袖,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人,留下步惊云与苏文清看着他的背景发呆。 好半天,苏文清才从这场混乱中回过神,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步惊云,苏文清叹了口气:“惊云,你今晚太过了。” “我只是想要救宝儿。”步惊云此时,没有面对九皇叔时的疯狂和无畏,有的只是深深地无奈与茫然。 他也知道这样做会伤害了九卿,可宝儿现在危在旦夕,等着九卿救命。 “要救宝儿,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九卿并不是铁石心肠,你这样做只会让九卿更反感,尤其是你这次还利用了轻尘。”苏文清重重地叹了口气。 步惊云所说的“九卿经历过的事”他不知情,可看两人吵得这么凶,不用想也知道,那定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 步惊云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兄弟情,提起九卿不愿回想的过去,只会让九卿更愤怒!(未完待续) 1810意动,生命是残缺的 九皇叔不是弱者,也不是没有自保能力的孩子,现在他不惧任何人与事,他不会软弱给任何人看。 从密室走出来,九皇叔腥红的眸子,已渐渐恢复成本色。黑暗中,幽深地双眼隐约有荧光闪过,太快……来不及确定。 站在空空地大街上,九皇叔脚步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朝凤府走去。 这个时候,他不想一个人呆着。 九皇叔晚上过来,一向不喜欢惊动人,可今天晚上他却没有这个心情,护院、十八骑、左岸师父全部发现了九皇叔的踪迹,不过没有一个人阻拦。 九皇叔身上的寒气太重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撞上去找死。 九皇叔畅通无阻的来到凤轻尘的院子,凤轻尘得到消息,已起身点好灯,正准备将外衣穿上,九皇叔就走了进来。 “九……”凤轻尘抬头,只说了一个字,就被疾步而来的九皇叔抱了个满怀:“别动,让本王抱一抱。” 九皇叔今晚的情绪有些不对,可凤轻尘还没有开口,就让九皇叔抱了个满怀,屋内的灯,也被九皇波吹灭。 凤轻尘一动不敢动,任九皇叔抱着她,将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 不知过了多久,凤轻尘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快僵硬了,九皇叔却仍旧抱着她不放。凤轻尘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九皇叔,你怎么了?”今晚的九皇叔,似乎特别脆弱。 九皇叔松开凤轻尘,声音已恢复正常:“本王有些累了。” “政务很多吗?”凤轻尘皱眉,不知该不该相信九皇叔这个理由。 “北陵和楚城已达成联盟,楚城正在试图说服其他城,准备联合起来攻打东陵。”九皇叔一脸平静,好像刚刚的脆弱,只是凤轻尘的假象。 东陵不主动开战,并不表示别人不想出手,九州大陆就这么大,有野心的人只能把目光,放在别人身上,看如何能咬下一块肉。 “要开战了吗?”九皇叔是为这事在忧心? 没道理呀。东陵已经做好了准备,北陵和楚城要是朝东陵开战,占不到多少便宜,甚至反倒会有被吞的可能。 “快了。如果西陵不出兵,只有东陵的话,必须举全国之力。”赢了北陵和楚城,十年内东陵都不一定有再战的可能。 十年……太漫长了。 “天宇那里有问题?”凤轻尘反手抱住九皇叔,右手放在九皇叔的心口。 嘭嘭……沉稳有序地心跳声,无声地告诉凤轻尘,九皇叔已经没有事了。 看样子,真得是为战事发愁了。 凤轻尘暗暗松了口气,同时亦将蓝九卿的事压下。 九皇叔已经够忙了,她的事就自己解决吧。 “西陵皇帝还在位。”九皇叔漫不经心的说道。 局势虽对东陵不利,但还不至于让九皇叔失控,在凤轻尘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只是为了转移凤轻尘的注意力,九皇叔把情况说得严重了三分罢了。 “西陵……的局势,应该很快就会稳定下来。”左岸不会让凤谨在那里呆太久。 “天宇不够狠心。”只要西陵皇帝在位的一天,西陵就不由天宇做主,而依天宇的性子,绝对做不到逼父退位,更不用提弑父。 “天宇要心狠了,你就不敢信他了。”为了皇位连父亲都能杀的人,又怎么可能遵守和九皇叔之间的约定。 “你说得对,天宇这样很好。”九皇叔亦明白,自己这是强求了。 九皇叔并不是找凤轻尘说公事的,他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转移凤轻尘的注意力,见凤轻尘不再起疑,九皇叔问道:“你今天找本王,可有事?” “没了。”再悲伤,这个时候也好了许多。下午那一刻,只是一时冲动。 “哦……”九皇叔应了一声,拖着长长地尾音,摆明了不相信。 “是有事。”两人之间要是隐瞒太多,容易出现问题,她不想和九皇叔再吵架,或者冷战。 凤轻尘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把今天发生的事,重点是自己不肯相信蓝九卿死的事,一一告诉九皇叔。 这是凤轻尘第一次在九皇叔面前,毫不保留地说起蓝九卿的事:“我和蓝九卿接触的不多,可却是真的把他当成知已好友,我到现在仍然无法接受,蓝九卿就这么死了,总感觉不真实。” 听到凤轻尘在自己面前,提起另一个自己,还是商讨另一个自己的死,那种感觉真得很奇怪,饶是九皇叔再怎么冷静,也有些不自在。 九皇叔只能紧紧地抱着凤轻尘,生硬地安慰:“人死不能复生,别难过。” “难过也没有用,生老病死,作为大夫我见得太多太多,只是一时不能接受罢了。”这次换凤轻尘将头埋在九皇叔胸前,听着九皇叔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凤轻尘心渐安。 好半晌,凤轻尘才抬头看着九皇叔,一脸认真的道:“生命太短暂,来世太飘渺。我们都要好好活着,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轻易放弃生命,哪怕再难也要活下去。” 凤轻尘相信,没有九皇叔她也能活下去,可那样的生命,是残缺的…… “和鬼王一样,被人活埋,食腐尸亦要活下来吗?”不知为何,九皇叔突然想要知道,凤轻尘会怎么看鬼王。 凤轻尘没有任何犹豫,用力点头:“只要能活下来就好,活着才有希望。” “你说得对,只要活下来就好。”在无人看到的暗处,九皇叔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放心,本王不会轻易死去,也不会让你轻易死去。” 九皇叔拍着凤轻尘的背,想起他们在北陵狼族禁地遇到的事。 他和凤轻尘,要死也会一起死。要活,自然会一起活。 “不过,本王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着。本王说过,不会让你独活。” “那你也得有那个机会。有时候,死亡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到我们什么准备都没有,那时候你怎么杀我…你知道的,我不会自杀。”自杀是懦夫的行为,她连死的勇气都有,难道还会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你说得对……本王会好好活着,留一口气等你。”真要到死的那一刻,即使有机会,他估计也舍不得对凤轻尘下手。 虽然他一直告诉凤轻尘,他不会让凤轻尘独活,可他也舍不得凤轻尘死……(未完待续) 1811怀疑,我要在一旁看着 在说完生死这个严肃的话题后,九皇叔并没有留下,而是让凤轻尘好好休息,他还有公务要处理。 凤轻尘并没有多想,只当九皇叔知道她去了九王府,特意抽空过来看她,确定她无事自然要回去。却不知…… 九皇叔从凤府出去后,折回了苏府密室! 没有任何预兆,九皇叔告诉步惊云和苏文清,他同意见秦宝儿,让他们安排。 说来也有意思,秦宝儿见过蓝九卿的真面目,也就是九皇叔的长相,可是秦宝儿从来没有见过九皇叔,顶多听过这个名号罢了,所以她至今都不知,九皇叔与蓝九卿有什么关系. 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别说见九皇叔这样的人物,一辈子能见个大官,已是了不起的事,更不用提秦宝儿一直被养在院内,极少外出,就算外出也有一堆人跟着,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九皇叔。 “九卿,你同意了?真是太好了。”步惊云一扫之前死气沉沉,高兴地跳了起来。 被九皇叔摔得生痛的五脏六腑,这个时候也不痛了,步惊云围着九皇叔团团转:“九卿,你明天……明天下午来见宝儿好不好?我会提前和宝儿说好,宝儿一般下午都是清醒的,她要知道你来看她,一定会很高兴。” 步惊云已经语无伦次了,嘴里不停的念叨,宝儿会有多高兴,会有多喜悦…… 九皇叔已经不想和步惊云说话,转身交待苏文清,让苏文清找个理由,在秦宝儿面前,解释蓝九卿死而复生的事。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告诉秦宝儿,这件事绝不能让外人知晓。 “你放心,宝儿没有机会接触外人,事关你的事,她一定会遵守。”要骗单纯的宝儿,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麻烦的是…… “轻尘那里怎么办?”苏文清忧心地看着九皇叔。 秦宝儿突然有了求生的意志,凤轻尘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晓。 “交给步惊云,办不好,本王让他一辈子呆在北陵。”九皇叔这话一说完,步惊云就哆嗦了一下,对上九皇叔的冷脸,步惊云瑟缩了一下,连连保证:“你放心,我明天早上就去找凤轻尘,然后……我告诉轻尘,我想找人假扮九卿,哄宝儿。” 九皇叔深深地了步惊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步惊云得到九皇叔的首肯,在九皇叔走后,立刻去了秦宝儿的房间,也不管秦宝儿有没有醒,就在秦宝儿耳边,说着九卿没死,会来看她的事…… 步惊云是个行动派,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凤府找凤轻尘,和凤轻尘探讨,可以帮助秦宝儿走出悲伤的法子. 当步惊云提出,找人假扮蓝九卿时,凤轻尘目光一凛:“找人假扮九卿,你确定能找到一样的人吗?秦小姐应该不会认错自己的未婚夫。” “这个你放心,九卿常年带面具,他和宝儿接触也少,平时都不怎么见面说话,只要让宝儿远远看一眼就行了。”步惊云只顾着高兴,没有注意到凤轻尘神色变化,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计划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步惊云,凤轻尘一直盯着步惊云看,她发现步惊云像是变了一个人,浑身都散发着喜气。 这才一天的功夫,秦宝儿还没有醒,是什么让步惊云这么高兴? 最重要的是……如果她没有看错,步惊云似乎受伤了? 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什么人能伤步惊云? “轻尘,你盯着我干吗?”步惊云兴奋过后,才发现不对劲,连忙压抑心中的喜意,小心地问道。 要是办砸了九皇叔交待的事,他倒霉事小,宝儿要受罪可就惨了。 凤轻尘收回眼神,意味深长地道:“没什么,只觉得你今天很高兴?” “宝儿有救了,我当然高兴。”步惊云连忙答道,同时在心中暗暗警告自己,千万要小心,别高兴过头,坏了事。 “现在只是一个粗略的计划,能不能救秦小姐,还得要看实际的效果。”凤轻尘才不相信步惊云的话。连成果都没有看到,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步惊云连连摇头:“轻尘,你不了解宝儿,宝儿只要听到九卿还活着,要来见她的消息,她就能崩发光彩。” 步惊云提起这事,语气有点小酸,整个人也有些低落:“宝儿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九卿,只要是关于九卿的事,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能让她高兴半天。” “是吗?既然这样,你在天下第一庄,怎么不用这个办法劝说秦姑娘?”找人假抢扮蓝九卿,这对步惊云来说,似乎不是什么难事是。 “我总希望……宝儿能相信九卿死了,然后从九卿死了的阴影中走出来,哪里知道宝儿她这么执着。”步惊云一脸落寞,带着淡淡的悲伤与无奈。 “轻尘,把心爱的女人,推到另一个男人怀里的滋味,很不好受。我希望宝儿能接受我,可对宝儿来说,不管我做得多好都没用。因为……我不是蓝九卿。”步惊云眼中闪着泪光,无声地诉说他的心痛与悲哀。 他是真得喜欢宝儿,喜欢到快失去了自我。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宝儿好好的,我就好了。”步惊云眨了眨眼,又笑了出来:“你知道的,我只要宝儿高兴、幸福就好,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宝儿不爱你,是她的损失。”不知为何,在步惊云说起这些时,她的脑中闪过王锦凌的身影。 情字伤人,如果可以,凤轻尘宁可此生不懂情爱。这样即不会伤人,亦不会受伤。可这世间哪有“如果……”。 步惊云一番插科打诨的话,虽没有消除凤轻尘的怀疑,也没有引起凤轻尘的追查。只是让凤轻尘对秦宝儿的病情,多了几分关注。 “你安排假的蓝九卿与宝儿见面时,我要在现场,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也能及时抢救。”不管怎么说,秦宝儿都是蓝九卿的未婚妻,她帮蓝九卿多照顾一下秦宝儿也是应该的。 当然,她更想知道,步惊云找什么人来假扮蓝九卿,而假扮的那人又有多么像蓝九卿…… “什,什么?”步惊云当场愣住,久久不知如何回答……(未完待续) 1812救我,闯了祸找九皇叔 步惊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凤府走出去的,他只知道,他好像答应了凤轻尘,一件不该答应的事。 呜呜呜……这下怎么办? 步惊云一脸死相,把经过说给苏文清听后,就可怜巴巴地看着苏文清:“文清,这次你一定要救我。” 因为宝儿的事,九皇叔到现在还不待见他,他现在可不敢出现在九皇叔面前。 “救你?我宰了你的心都有了。”苏文清气得脸色发黑:“你怎么能蠢到这个地步,这种事你居然答应凤轻尘,你以为凤轻尘和宝儿一样,只要九卿露个面,就能忘了一切?依轻尘的警觉,她肯定会发现不对劲,不对……她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不然不会提出,要在一旁看着的话。” “那,那现在怎么办?”步惊云苦着一张脸,他也后悔,可当时的情况,真得不容他选择:“文清,我真得不是故意的,当时的情况你不知道,我只要不答应,或者迟疑片刻,凤轻尘肯定会怀疑九卿的死。” 为什么凤轻尘就不能和宝儿一样,太聪明的女人,真得很让人讨厌。 “你答应了,轻尘就会不怀疑?你做梦吧。”苏文清真想一巴掌拍死步惊云:“你自己闯下的祸,你自己解决。” “可是,可是……下午九卿就要来了,我怎么解决?”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根本想不出办法。 “你和轻尘说了什么时候没有?”苏文清气过后,也得帮步惊云收拾烂摊子,不然倒霉的就不止步惊云一个人了。 “没,我说……还要找人,等我找到合适的人再说。”步惊云连忙回答,苏文清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算你还有点小聪明。既然没有和轻尘说死时间,那我们还能想办法。” “可,可是……轻尘要发现宝儿情况好转了,肯定会怀疑。要是让她知道,我没有通知她,那不是更容易起疑?”步惊云的脑子还是不错的,只要不涉及宝儿的事。 “这样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你下午把这件事告诉九皇叔,也许九皇叔有法子。”苏文清双手一摊,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不是他不讲兄弟情分,实在是…步惊云这个祸,闯得有点大了,要真出事了,九皇叔杀了步惊云的心都有了。 花了那么多时间,废了那么多心血,步凡到现在还在床上养着……要是这个时候出了问题,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部成了笑话。 “九皇叔他……”步惊云一脸不安,苏文清不给面子的冷哼:“现在才知道怕,你当时威胁逼迫九……咳咳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到怕。” “我当时不是提心宝儿嘛。”步惊云说得理所当然,苏文清最后一丝同情也没了。 步惊云这是活该! 没让苏文清失望,九皇叔得知步惊云犯下这么大的错后,没有轻饶步惊云,直接把步惊云丢到暗卫营:“什么时候学聪明,什么时候回来。” 至于秦宝儿? 在见过蓝九卿后,秦宝儿的精神好了许多,至于秦宝儿的心疾?九皇叔已不敢让凤轻尘再医治秦宝儿,先让苏府的大夫养着,待身体好了,再送回天下第一庄,让玄医谷派个大夫去照看她。 步惊云对此相当有异议,可鉴于他此时是带罪之身,他的意见被九皇叔和苏文清无视了。 这对秦宝儿来说,是最好的安排。至于秦宝儿的心疾?日后有机会,寻谷主来看看。 “轻尘那边怎么办?”秦宝儿好安排,可凤轻尘却不是容易对付的。 九皇叔沉思片刻,说道:“把西陵的消息露给轻尘,把凤谨的病情夸大。” 凤谨一到西陵便生病了,凤谨底子本就弱,这两年被凤轻尘养得稍好一些,可连日奔波,凤谨那小身板根本吃不消,更不用提西陵与东陵相隔甚远,生活方式与环境都不同。 凤谨一到西陵,便上吐下泄,水土不服。太医给看了,效果却不怎么明显,凤谨一直时好时坏,左岸已经写信给凤轻尘了,不过信没有那么快能到,九皇叔是先一步得到了消息。 “好。”苏文清默默地看了一眼九皇叔,低头不敢吭声,生怕九皇叔把他当步惊云的同犯了。 “凤谨病了?” 九皇叔太了解凤轻尘了,凤轻尘一收到西陵的消息,便坐不住了。当夜去了一趟苏府:“文清,凤谨在西陵出事了,我要去西陵一趟。宝儿的病,我给她开好药,这段时间你们好好开异她,她的病情可以稳定下来。” 苏文清早就知晓,可这个时候,还要佯装震惊,关心了两句。 “轻尘,你不用担心秦姑娘,步惊云昨天和秦姑娘稍稍透露了一点,秦姑娘的气色就好了许多,等到惊云找到合适的人先,秦姑娘的身体肯定会越来越好。” “我去看看她,然后针对她现在的情况开药。”凤轻尘虽忧心凤谨,可也不能放着秦宝儿不管。 苏文清没有拒绝的理由,给下人使了个眼色,让她提前去通知秦宝儿,便带着凤轻尘去了秦宝儿落院。 和之前的了无生气不同,秦宝儿虽然还是病恹恹的,可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看到凤轻尘甚至露出了一抹恬淡安然的笑。 只是一个消息,就有这么神奇? 凤轻尘很怀疑,可惜她无法留在东陵,探清事情的真相。 不过,秦宝儿的身体状况,让凤轻尘稍稍释疑了,秦宝儿的身体依旧差,只不过是有了求生的欲望,有了活的盼头,看上去有了生气。 “秦姑娘,你好好休息。”凤轻尘检查完毕,不给秦宝儿说话的机会,收起药箱走到外间,刷刷地将诊断结果写出来,又给秦宝儿开了足够的药。 “这是我的诊断结果,方便以后给她看诊的大夫,这是我开给秦姑娘的药。只有半个月的药,半个月后,如果方便的话,让大夫把诊断结果寄给我,我会按秦姑娘的身体,给秦姑娘配药。”凤轻尘做事细致,步惊云再三感谢,心里隐隐有些愧疚。 要不是步惊云那个二货,凤轻尘也不会被九皇叔支到西陵去……(未完待续) 1813天塌下来,有九皇叔顶着 凤轻尘就算再忧心凤谨,也不能拎着包袱立刻就走,她现在背着一大家子的未来,可不能和以前一样做甩手掌柜,说走就走。 凤府名面上的事务,老管家可以全权处理,凤轻尘可以不管,只需要交待一声就行,可私下的事务,凤轻尘却要一一说明。 春绘和夏挽陪凤谨去了西陵,留守在凤府的就只有秋画和冬晴,人少事情却更多,凤轻尘不得不做好安排,以免出了意外,又找不到拿主意的人。 安全起见,凤轻尘把十八骑留下一半,如果有紧急的事宜,可让十八骑去西陵找她,或者去山东找凤离忧。 把该注意的事情交待完后,凤轻尘就只有一句话:“拖不了、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去找九皇叔。” 九皇叔这个时候肯定会镇守皇城,有九皇叔在东陵,凤轻尘也不担心凤府出太大的乱子,横竖天塌下来,有九皇叔顶着。 凤轻尘不知道自己此行去西陵,会呆多久,保险起见,凤轻尘给凤离忧去了秘信。 像南陵借道已不可行,锦行就算在南陵还有势力,可人不在南陵,那么借道就是一件极危险的事,一个不好就会被南陵给反吞了。 凤轻尘写信给凤离忧,让他全权处理邰城的事,当然信中也透露了北陵与楚城的打算。她估计邰城会在北陵和楚城动手后,才会攻打山东。 那个时候,东陵忙着应付北陵和楚城的大军,自然无法调兵来山东。这么好的机会,邰城要是会放过,那就是傻了。 “邰城出兵,全力反击,如若能占城最佳,身份之事不必担忧,天塌下来,上头有人顶。”凤轻尘不仅给了凤离忧最大的权利,还让凤离忧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凤离忧要能占了邰城,即使天下人皆知凤离族后人出现又如何。他们凤离族有兵有粮,东陵又摆明站在他们这边,其他三国想要对他们对手,还得掂量一下,有没有那个能耐。 这天下人,即使是皇上也是欺软怕硬的主。凤离族要是只有一两人,他们必高举大旗,喊打喊杀。可他们一族人同时出现,还有精兵无数,这些人最多只会口头威胁一下,真正会出兵的没有几个。 信写好,封入木盒,让人快马加鞭送了过去。 为了尽快去西陵,凤轻尘忙得像个陀螺,把大小事一一交待清后,凤轻尘才有空向王锦凌、宇文元化辞行,同时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照看点凤府,免得她不在被人欺负了。 “有九皇叔在,还有谁敢动你的人。”宇文元化入朝为官时日后不多,却被九皇叔和王锦凌压榨得极狠,心里对这两人的怨念,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九皇叔深居高位,不可能什么事都面面俱到。”虽说东陵胆敢挑衅九皇叔的人没有,可暗中下黑手的人,却不好说。 这年头,作死的人一大堆。 宇文元化张口想说什么,却被大公子截了话:“我会让人盯着,你自己亦小心,西陵是崔家的地盘。” 崔家虽刚迁至西陵,可势力早已铺展开,凤轻尘到西陵,不可避免会和崔家人对上。 “浩亭还没有掌控住崔家?”凤轻尘皱眉,她身边的人个个杀伐果断,就是大公子看着温和,可下起手来,也是狠辣十足,崔浩亭这温吞的手段,凤轻尘着实看不上眼。 “崔家的老太君没了。”王锦凌一句话,说出问题的结症所在。 给崔浩亭撑腰的人没了,而崔家各房势力根深蒂固,之前支持崔三的人,都是崔家的老人。崔浩亭一时半刻,还动不这些人。 换言之,一个孝字压下来,崔浩亭想要有大动作都不行。 “……”凤轻尘默然不语。这个时候显然不能说崔浩亭说什么,毕竟他最敬重的祖母去逝,他的心思难免会分散,崔家其他人想必,给崔浩亭下了不少绊子。 “你妹妹和浩亭的婚事呢?”父母亡,子女守三年重孝,祖母的话只需要一年,但也不排除,崔浩亭要守重孝。 “待浩亭孝满。”崔浩亭已经坐上崔家家主之位,对王家来说亦是有利之事,两家结亲有不少好处。 崔浩亭祖母去逝,对凤轻尘来说真不是一个好消息。这说明,她去了西陵后,能找崔浩亭帮忙的地方很少,守孝期间,崔浩亭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只能找宇太子了。”可惜,她和西陵天宇的交情,也没有好到可以互相帮忙的地步。 凤轻尘作别大公子与宇文元化后,便去九王府等九皇叔。 九皇叔不可能不知西陵的事,在凤轻尘面前也没有隐瞒,见到凤轻尘便直接问她:“决定去西陵?” “凤谨的病,我很担心。”这两天,陆续又有消息来,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凤轻尘估摸着,凤谨不单单是水土不服那么简单。 凤轻尘这个时候,真恨两地隔得太远,传个消息太慢,这要是在现代,哪怕隔着太平洋,也是一个电话的事,飞过去也就是几天的事。 可现在呢? 消息传来,已是五六天前的事,凤轻尘赶过去,要大半个月后,二十天多天,等到凤轻尘去时,凤谨的病也许早好,也许…… 等不到凤轻尘医治,便——夭折了。 “你到了,凤谨的病也许已经好了。”九皇叔就算想要支开凤轻尘,也不会表露得太明显。 他设了局,跳不跳在凤轻尘。 “我心里不安,总感觉凤谨的病不寻常,不亲眼看到凤谨没事,我肯定无法安心。”凤轻尘的直觉时灵时不灵,可最近几次却都应验了。 她每次有不好的预感时,都会有事情发生。 “两地相隔甚远,本王无法陪你前往。”九皇叔没有再劝阻,只是流露出淡淡地不舍与担忧。 “有左岸师父在,你不用担心我。”凤轻尘声音渐柔,看着消瘦不少的九皇叔,凤轻尘有些歉疚:“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一样……别太辛苦了。” 作为九皇叔的女人,她无疑是失职的,她大部分精力和心思,都放在自己的事情上,花在九皇叔身上的时间和心思,少之又少……(未完待续) 1814送别,九皇叔怎么不生气 西陵的局势并不安稳,皇帝渐老,太子权重,长公主上蹦下跳。官员分派结党,今天你掺我,明天我掺你,隔三差五就有官员出事,菜市场门口,经常有犯事的人斩首。 不说官员不安,就是京城脚下的百姓,也个个胆战心惊。再加上,这两年因为战争、赔款,西陵苛征税赋,百姓就差卖儿卖女了。 西陵有不少激进份子,认为西陵现在的贫困,都是东陵造成的,对东陵人极有偏见,凤轻尘要去西陵,虽不至于举步维艰,但绝不会太受欢迎。 “崔家老太君逝世,崔浩亭要守孝一年,他的叔伯们则要守三年重孝,这对崔浩亭来说,是麻烦也是机遇。你在西陵的期间,崔浩亭想必无暇顾及你,你自己万事小心。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就去找天宇,本王会给他写信,任何事他都会帮你,你不需要有顾忌,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就成。”九皇叔特意加重“任何事”三个字,就是不希望凤轻尘在西陵受委屈。 思索片刻后,九皇叔又补了一句:“天宇不好出面的事,你便去找西陵锦衣卫总指挥使,他是本王的人。” 这是九皇叔在西陵,除隐篱先生外,最深地一颗棋子。 “锦衣卫总指挥使?西陵的情报头子?”不怪凤轻尘吃惊,实在是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惊了。 凤轻尘很清楚,情报对一场战役,甚至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九皇叔这是把西陵的情报网,全部掌握在手中了,西陵还有什么可以瞒九皇叔的? “对。”九皇叔看出凤轻尘的吃惊,很淡定的补了一句:“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西陵的情报,本王从不借他之手。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他的作用不是用来收集情报。” 能取得西陵皇帝信任,就表明到现在,还没有做出不利于西陵的事。 “这样的人,要用来收集情报,确实可惜。”有时候,一个错误的情报,足已让一个国家毁灭。九皇叔埋得这颗棋子,要么不背叛,要背叛必是给西陵雷霆一击。 所有的忠诚,都是为了最后一刻的背叛。这话不仅仅是一种警示,同时亦是一种手段,凤轻尘表示自己受教了。 “到了必要的时候,我会去找他。”凤轻尘明白,九皇叔把这个人说给她听,是为了让她在生死关头才用。 “嗯。” 接下来,九皇叔把他在西陵的,几个据点告诉了凤轻尘,让凤轻尘有需要,便去这些据点,无论是收集情报还是暗杀,这些人都可以帮凤轻尘。 当然,凤轻尘不一定能用上,九皇叔此举不过是以防万一,毕竟他不在凤轻尘身边,凤轻尘要在西陵出事了,他连知都不知晓。 九皇叔在西陵经营多年,在西陵的势力,远不是凤轻尘这种新势力可以比的,凤轻尘听得很认真,每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有不少据点,凤轻尘上次和九皇叔一起去西陵时,就到过,凤轻尘并不陌生,要记起来也容易许多。 有这些人脉在手,凤轻尘到西陵,只要不是想在谋反,都能全身而退。 出于留一条退路的做法,九皇叔并没有把他和隐篱先生的关系说出来了。隐篱先生算是九皇叔,在西陵的王牌。 当锦衣卫总指挥使也摆不平时,隐篱先生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从九皇叔这里,得到足够的帮助,凤轻尘对西陵一行半点不惧,和九皇叔告别后,凤轻尘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十八骑出发了。 “果然不喜欢送别。” 城墙上,一身烟青色长袍的王锦凌迎风而立,静静地看着前方,双眸随那黑色的身影移动而动移…… 黑影渐行渐远,直至变成一个小点,什么都不看见,王锦凌才收回视线:“早去早回。” 优雅转身,滚袍在脚边扬起一抹华丽的弧度,随着王锦凌的步子,而飞扬起落…… “大公子果然有心。”步惊云昨晚被九皇叔,支出去办差,今天早上才回来,还未进城便看到这一幕,唇角扬起一抹同情的笑。 他和王锦凌,何其相像。 他们都栽在九皇叔的女人的手里。 “公子,有人盯上了咱们。”王锦凌的护卫上前,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王锦凌眼眸一抬,护卫立刻指了一个方向,王锦凌顺着手下所指看去,便看到倚墙而站的步惊云。 “不必在意。”隔得有些远,王锦凌看不真切步惊云的面容,但能肯定对方没有恶意。 王锦凌朝步惊云点了点头,径直离去,压根没有把步惊云放在眼里。 被无视得这么理所当然,让步惊云气都气不起来,只是看着王锦凌的马车发呆。 “我还以,这世间只有九皇叔,高傲嚣张会被人当成理所当然。原来王家这位大公子也有这等能耐。”步惊云靠在墙上没有动,一刻钟后,侧头看了一眼,确定腹间的伤口,没有流血了,这才起身朝苏府走去。 他刚刚本来想要搭便车的…… 步惊云给九皇叔汇报完,昨天晚上的事情后,很贱得补了一句:“我进城的时候,碰到了王家大公子,他去送轻尘。” 九皇叔没理会…… “轻尘走之前,上前抱了王家大公子一下,我亲眼看到了。”步惊云添油加醋,意图让九皇叔变脸。 九皇叔依旧不为所动。 “轻尘还和大公子约定,回来后,与大公子一同出游。”为表明一切是真的,步惊云比手画脚,将场景重现,活灵活现的画面,就是苏文清也有些不高兴。 轻尘在城门口与大公子亲亲我我,这是置九皇叔于何地。 “当时的情况你没看到,大公子和轻尘两人站在一起,真得很相配,要不是大公子抽不出身,大公子一定会陪凤轻尘去西陵,大公子眼里心里全是凤轻尘。”步惊云“描述”完,城门口依依不舍的送别画面后,还不忘总结一下,说的时候时不时偷瞄九皇叔两眼,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连苏文清都不高兴了,九皇叔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九卿,你有在听吗?”步惊云一脸狐疑。 是他的声音太小了,还是他叙述的方法不对? 不然,九皇叔怎么会不生气呢?(未完待续) 1815动静,闷骚九皇叔 九皇叔不想和步惊云计较,可偏偏这人不识好歹,在他耳边说个不停,在步惊云喋喋不休的攻击下,九皇叔终于抬头,给了步惊云一个正眼。 就在步惊云一脸激动,以为九皇叔会吃醋生气时,九皇叔用特有的语调,缓慢而低沉的道:“看样子了,你的伤已经没事了。既然如此,明天你就动身去玄月宫,本王要知道那位姑姑的身份,还有她派人接近萧逸的原因。” “啊……我的伤口,好疼呀。”步惊云呆滞片刻,反应过来后,立刻捂着伤,趴在桌子上,开始装死:“我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要死了……” 九皇叔不为所动,冷眼看步惊云打滚撒泼,面无表情的道:“一大早有闲情看戏,还有功夫和大公子搭话,你确定你的伤口疼?” “啊……你怎么知道?”步惊云立刻停止哀嚎,一脸古怪地看向九皇叔。 这是九皇叔消息太灵通,还是早上的时候,九皇叔也在? 呃……不管哪一种,他刚刚的举动都是找死! 步惊云万分后悔,一脸哀求地看着九皇叔:求原谅! 他,他真得不是故意,只不过是想想看九皇叔变脸,哪里知道九皇叔这么闷……呃,是内敛,居然偷偷去送凤轻尘,还不让人知道。 “哼……”九皇叔斜了步惊云一眼,神情和白日王锦凌看步惊云有几分相似。 “我,我……”步惊云知道事情大条了,不敢再装死,乖乖地站好,可怜巴巴的道:“九卿……我知道错了,那个,玄月宫可不可以不去?” 玄月宫那个地方越来越紧,他们安插进去的人,一直在外围,根本接触不到核心内容,好不容易有两个人打入了内部,还来不及行动,就被人找理由清了出来。 玄月宫,外松内紧,内部是铁桶一片,要从玄月宫打听消息,实在太难了, “不去玄月宫,就去连城,挑一个。”九皇叔很大方地给了步惊云选择的机会,可还不如不给。 “我两个都不想去行不行?”步惊云快哭了,宝儿的病还没有好呢,他还想陪宝儿一段时间。 要知道,不管去连城还是玄月宫,短时间内都不可能抽身而出。 “都不想?怎么,你还想接替暗杀司的活?”眼刀子落在步惊云受伤的腹部,九皇叔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昨天晚上,只是一个寻常的探入活动,就是普通暗卫也不会受伤,可偏偏步惊云带了伤回来。 “我……”步惊云不敢再吭声,九皇叔肯定是知道他故意受伤的事了。 苏文清摇了摇头退了回去,他原本是想要帮步惊云说说好话,可听到九皇叔这话后,瞬间打消了念头。 步惊云是得动一动,不然他这辈子,就毁在秦宝儿手上了。 “我去连城。”步惊云沉默片刻,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行,果断地开口,免得九皇叔再嫌弃他。 他不务正业太久了。 “还算有救。”九皇叔面色稍霁:“百鬼宫的人已潜入连城,别掺和百鬼宫与连城的事。盯着蓝景阳的行动,看他最近在查什么。” 九州地图只差最后两块,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九皇叔怀疑地图十有八九在蓝景阳手里,或者蓝景阳知情。 要知道,他的消息也是从连城那些老人口中得到的,那群老家伙知道九州地图的存在,没道理手上没有地图。没给他,想必是留给了蓝景阳。 “是。”步惊云不敢再嬉闹,连忙站直。不小心拉动了伤口,疼的他冷汗淋漓,却不敢表露出来。 活该! 苏文清一点也不同情步惊云,自己找死,别人就是想劝也劝不住。 …… 凤轻尘忧心凤谨,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马路了便沿途换,除非累极,不然不会休息。不过六天便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照这个速度下去,最多还有三天,凤轻尘就能赶到西陵皇城。 “姑娘,再这么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十八骑之一出言提醒。 别说凤轻尘了,就是他们也快撑不住了,幸亏一路换马,不然马都给跑死了。 “到西陵前休息一天。”凤轻尘眨了眨酸痛的眼睛,背靠大树不愿说话。 十八骑默默退下,不敢再劝。 这两天,西陵的消息一直不断,凤谨小少爷病了上个月,依旧不见好转,不仅仅是左岸,就是春绘和秋画,也急得不行,幸亏凤轻尘来了,不然他们肯定抱着凤谨回东陵了。 不分昼夜的赶路,自然顾不上客栈不客栈的问题,凤轻尘一行人,这几天都是走到哪里,看着还算安全,便在哪里休息。 今天晚上,又赶了一段路,到了子夜时分,天实在太黑,前面又是小路,马根本无法走,凤轻尘一行人只得停下来,在一个小树林休息。 十八骑在升火、清理住的地方,凤轻尘休息半柱香左右,便站了起来,拿着应急灯朝林子里面走了几步,十八骑相当知趣的没有跟上去。 凤轻尘虽然疲累,可精神却高昻,尤其是夜间走在林子里,更是小心万分,有一点风吹草动,凤轻尘都会发现,更不用提她熟悉的血腥味。 凤轻尘脚步一顿,连朝半空中喊了一句:“去看看,前面怎么回事。” 嗖……一道黑影,从凤轻尘身后飞出,也亏得凤轻尘胆子大,不然半夜三更,看到这一幕,还真当自己见鬼了。 黑影是左岸师父,轻功卓绝,不过片刻便回来了:“死人,好多死人。” 看那些人,似乎刚死没有多久,血还是新鲜的,一直在流…… “这里?”凤轻尘一惊,他们已经到了西陵境内,离皇城虽然还有一段距离,可周边已是繁华的城镇,这地方怎么会出现凶杀案? “把十八骑叫来,我们一起去看看。”凤轻尘不是多事之人,可听左岸师父的语气,前面似乎不一般,要不去看看,她无法心安。 “是。”左岸师父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执行凤轻尘的命令。 左岸师父怕凤轻尘一个人会出事,速度比平时还要快,眨眼间的功夫,人又来到凤轻尘身边,如同影子一般,静静地站在凤轻尘身后,丝毫没有存在感。 十八骑过来时,差点被左岸师父给吓傻了……(未完待续) 1816入境,坏了人家好事 左岸师父站在那里,悄无声息,整个人被黑衣包裹住,火把一照,阴气十足。 不过十八骑想太多,实在是这里的气氛很诡异…… 林子里,风吹树动,枝叶随风摇摆,被月光一照,就像鬼魅的身影在头顶飘来飘去,阴森森得好不吓人,再加上左岸师父说,前面死了很多人,让人不由自主地就多想了。 “咳咳……”十八骑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失常:“姑娘,现在就过去吗?” “去看看。血腥味越来越浓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他们不去看,对方也不一定会放过他们。 这么浓的血腥味,下手的人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他们在这个林子出现过,就足够引起对方怀疑,与其等别人暗中下黑手灭口,不如主动找上门。 十八骑和左岸师父也是这样的想的,所以在凤轻尘提出要去查看时,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 一行十一人,除了左岸师父外,每个人手上都举着火把,将他们周围一块,照得异常明亮。 他们需要壮胆。 走近……血腥味越发的浓了,饶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十八骑,也忍不住皱眉,而等他们看到那堆满残尸的大坑声,直接吐了…… “呕……”十八骑不想表现得这么窝囊,可胃里翻滚的难受,血腥味刺激的他们的胃,更加的脆弱,不把胃吐空,他们根本没法起身。 唯有凤轻尘和左岸师父面无表情地站在尸坑前。 尸坑不大,只有十余米,至于有多深看不出来。尸坑里堆满了被肢解的尸块,血水将这些尸块浸透,浮浮沉沉,时不时就能看到一个头颅,或者一副肠子,好不吓人…… “我们坏了人家的好事。”尸坑旁,还有两俱完整的尸体,看样子是没来得肢解丢下去的。 “嗯。”左岸师父应了一声,天太黑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不过可以肯定,他并不把这种小场面放在眼里。 十八骑吐呀…吐呀,把胃里的东西吐光后,总算舒服了一点,就着随身携带的清水漱了口,才上前,低声问道:“姑娘,我们去附近查看一番。” 此举是将功补过,同时也是远离这个可怕尸坑。 尼玛,太吓人了有没有。 “去吧。”凤轻尘没有为难十八骑,她很清楚,一般人看到这样的画面,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十八骑只是吐两下,已经算不错了。 至于她为什么不怕? 见多了,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实验室底下,是一个数百平的大坑,那里面装满了器官被掏空的尸体,虽然处理干净了,不会血水乱流,没有这么吓人,可同样是尸体,谁比谁高贵。 “回头,把他们埋了。”人死入土为安,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十八骑皮耶一脸扭曲,却不敢说不,硬着头皮点头。 “姑娘,这里有一个活人。”不远处,前去查看清况的十八骑,惊喜的大叫。 “走,去看看……”凤轻尘示意左岸师父跟上。 凤轻尘过去时,十八骑刚把那人从树上放下来。 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孩子,嘴巴里塞了一团布,双手被束,被人吊着树上,也不知吊了多久,凤轻尘上前时,那孩子还有意识。 看到有人靠近,全身瑟缩,无意思地卷成一团,眼里布满惊恐之色,整个人快缩成一团,嘴巴发出低低的哀叫声。 “快,把人抱到营地。”凤轻尘连忙让开身影,让左岸师父上前,可左岸师傅一靠近,那孩子便全身颤抖,嘴里发出唔唔的抗拒声,挣扎着不让左岸师父碰。 “我来试试。”十八骑上前,那孩子依旧挣扎,双手无力耷拉在两侧,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哭嚎,像是癫狂一般,不顾会不会受伤,就是不肯让人靠近。 这是典型地受虐后,惧怕人靠近。 凤轻尘示意十八骑让开:“我来试试。” 凤轻尘张开双臂,露出一抹极具亲和力的笑,这个笑她练过很久,是最容易让病人放下戒备的笑。 那孩子没有抗拒凤轻尘的靠近,大眼死死地盯着凤轻尘,似乎在判断凤轻尘有没有害。 “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救你的。你放心……以后,没人能欺负你了。”孩子惧怕与渴望的眼神,让人心疼,也不知这孩子被虐待了多久,又经历了多少可怕的事。 从这个角度,白天似乎能看到那个尸坑。 那孩子依旧没动,只是盯着凤轻尘看,许久过后……就在众人以为,这孩子傻了时,这孩子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哭声透着说不出来的委屈与害怕。 “别怕,别怕,以后没人能伤害你了。”凤轻尘上前,将孩子抱了起来,小孩没有挣扎,温驯地靠在凤轻尘的身上。 小孩看上去有五六岁,可身上却没有几两肉,凤轻尘抱着他,一点力气也没有费。 “不好,这孩子的双手怕是不行。”把人抱起来,借着灯光,凤轻尘才看到,这孩子的双手被绳子勒太久,血液流通不畅,整个像是萎缩了一般。 “快……”凤轻尘心急不已,抱着孩子就往营地跑:“留两个人再看看,有没有其他活口。” “是。” 十八骑分开行动,左岸师父一直守在凤轻尘的左右,察觉到那个孩子,对自己的防备与恐惧,左岸师父一到营地,便隐在暗处。 怀里的孩子情况很糟糕,这一路应该是凭着意志硬扛下来的,凤轻尘刚把他放到床上,那孩子就昏死了过去,脸上还有泪痕,小脸依旧是惊恐不安,眉头皱得紧紧地,就像被噩梦缠身一般。 凤轻尘连忙启动智能医疗包,同时将身旁的药箱打开,拿出剪刀把小孩的衣服剪开。 小孩子双臂被绳子捆得死死的,布料嵌在肉里,取出来时小孩痛得直咬唇。 “双臂废了。”看到已经坏死的小胳膊,凤轻尘鼻子一酸,说不出来的心疼。 双手没了,这孩子……以后会很苦。 呼……深深地吸了口气,凤轻尘将个人情绪掩去,带上一层冷漠的面具,凤轻尘给这个孩子做检查,看他还有没有其他的伤。 好在,除了双臂外,小孩身上没有其他的暗伤,只是瘦得厉害,身上的骨头一根根凸起,也不知被虐待了多久,给小孩的心里,留下了怎样的阴影……(未完待续) 1817暗杀,把人处理了 凤轻尘握住小孩的手,用智能医疗包替他做基础的检查,检查出来的结果和凤轻尘判断的差不多,精神衰竭,双臂组织坏死,喉咙撕裂性损伤。 小孩饿了很久,而由外伤引起的低烧、脱水和失血,几乎将小孩子的身体摧毁,小孩生命体征微弱,精神又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即使昏也是极度不安,得不到好的休息。 小孩的情况很糟糕,精神和神体都受到严重的摧残,要不是遇到了凤轻尘一行人,不需要人动手,他就会死在恐惧和饥饿中。 不得不说这个孩子命大,十八骑随后又找到几个人,这些人都死了,有的尸体还是温热的,显然是刚死不久。现场唯一的活口,便是这个半大的孩子。 当然,另一方面也说明这个孩子命苦,从现场的情况来看,除了这个孩子,其他都是成人。 “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可以代表身份的东西,对方似乎早有准备,周围都收拾得极干净。连离去的痕迹都没有,根本无法追查。”十八骑忙活了一个晚上,到天亮才能在四周查看,结果除了埋尸外,一无所获。 “收拾一下,我们立刻处路。”行事如此周密,对方绝对是有组织、有纪律的部门,还是早些离开这个是非地的好。 当然,凤轻尘不后悔救了这小孩。 “是。”十八骑也认为,这个地方不宜多呆,就算他们不怕事,可在西陵的领土,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不过,他们一行人却没法和之前那样赶路了,带了一个受伤的孩子,凤轻尘不得不改换马车,不然这个孩子,刚救回来又得出事了。 小孩当天醒了过来,整个人像只受伤的小兽,双眼时刻戒备地看着四周,不吃不喝不吭声,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眼中布满惊恐的泪水。 除了凤轻尘外,任何人靠近,都会疯狂的挣扎,而看不到凤轻尘,小孩便会全身紧绷,一直睁着眼睛,累极也不肯闭眼睡去。 小孩双臂坏死,凤轻尘将神经封死,可伤口依旧会疼,可小孩却好像没有痛绝一般,不管凤轻尘给他打针,还是给他换药,小孩都没有表情,本该璀璨闪亮的眸子,灰暗没有一丝光泽,死气沉沉…… 不知为何,看到小孩这模样,凤轻尘有一种熟悉感,偶然听到十八骑说,这小孩子不说话、不哭闹,没有表情的样子,有点像九皇叔时,凤轻尘皱了皱眉,然后坚定地摇头。 凤轻尘和十八骑带着小孩没走多久,那林子就有两个怪人出现,其中一个脑壳少了一半,眼睛也只有一只:“人被救走了,我们怎么办?” “只是一个孩子,怕什么。坏不了事。”另一个,双手其短,十指如同鹰爪,嘴唇和鼻子处缺了一大块,上唇和鼻孔部位直接没了,是个严重兔唇患者。 “看他们似乎去皇城?要让人认出那个孩子怎么办?”少了半边脑壳的怪人,眼睛闪着阴冷的光芒,似乎在想动手可能性。 兔唇患者凶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别乱打主意,那一行人武功高强,真要惹上他们,凭我们两个讨不到半分好处。” “叫七哥他们一起来。” “七哥在忙正事,可没空管我们这种小事。反正他们也是要进城的,到了京都,自然有人会处理他们。如果不去京都,那就更没有什么事了,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谁认识。”见对方不同意,兔唇患者又道:“好了,好了……别再说了,上头交待的活还没有做完,还有三个亲王的家眷没有抓到,可别坏了大人的好事。” 少了半边脑壳的怪人啐了一口,一脸的不耐烦:“这里被人发现了,还得再找个埋尸的地方,真是晦气。” …… 两个怪人和凤轻尘的方向一致,都是去西陵皇都,凤轻尘比他们早走半天,不过因为带着一个孩子,即使再赶路,速度也有限,这两个怪人反倒比凤轻尘先一步到皇都。 “大人,按您的要求,三十八人全部处死,他们身上的佩戴的饰物,和身体的一部分,已送至他们家族。不过……”两人怪人,在一间破房子,将自己的行动结果,说给面前的人听。 “不过什么?”面前的人,一身战甲,背对着他们,看不出长相,亦看不出身形,声音特别压低过,亦听不出男女。 “不过……端王府的小世子,让人给救了。”两个怪人声音有些低,底气不足。 “没用。”战甲微动,不满地问道:“什么人救的?对方去了哪里?” “一女九男,身份不明,他们亦是朝皇都来,我们一路暗中盯着,今天下午他们就能进城。”兔唇怪人咧嘴说道,声音有些漏风,口水亦喷出不少。 “嗯。”战甲人应了一声,随手丢出一个布袋:“接下来的行动小心一些,我不希望再出任何意外。” 战甲人压着嗓子,仍能听出有几分怒意,那两个怪人看了一眼桌上的袋子,连连称是,态度恭敬。 战甲人一走,两个怪人就打开布袋,看到里面金灿灿的黄金,两人眼中闪过一抹贪婪的光芒,随即又骂骂咧咧起来:“我呸,什么东西。要不是王发话,你当我们愿意来伺侯你,有几个臭钱了不起,要不是岛上的珠宝不让我们带出来,这点金子算什么。” “连个面都不敢露,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杀杀杀……一天到晚就知道要老子杀人,还不让老子尽兴,你他娘是个什么东西。” 两个怪人一阵骂骂咧咧后,踢掉鞋子,倒在破床上休息了起来。 连日赶路,又要监视凤轻尘一行人,两个怪人累得不行,这是他们的地盘,自然没有太多的戒备,却不知他们刚倒下,窗外就有一个黑影闪过。 “无用之人,留之何用。”黑影飞入屋内,两个怪人当即惊醒,可他们才刚睁眼,薄薄和刀锋便划过他们的脖子。 “呃……”两个怪人低头,看着喷涌而出的鲜血,眼中闪过一抹惊恐。 他们喜欢看鲜血四溅的画面,可一点也不喜欢看自己的血流出来。 咚……两个怪人从头到尾,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便永远得“沉睡”了,而他们还未倒下,那黑影便消失在屋内……(未完待续) 1818树敌,城门口的暗杀 凤轻尘知道,自己来西陵的消息,瞒不过长公主等人,即使知道那两个怪人,把他们一行人的特征,告诉了神秘的黑甲人,凤轻尘也没有易装的打算。 “在西陵,会和百鬼宫合作的就那么几个,其中最有嫌疑的就是长公主,我们这一行人,可以瞒过所有人,却瞒不过长公主。”凤轻尘会如此断言,并不是无的放矢。 西陵长公主在天穹堡时,一直和南陵锦凡混在一起,对南陵锦凡身边那群怪人肯定不陌生,南陵锦凡出事后,双方搭上线的可能极高。 至于那个黑甲人的身份,凤轻尘倒是没有查出来,对方行事非常谨慎,左岸师父也把人跟丢了。短时间内,凤轻尘根本不可能查出对方是谁,与其偷偷摸摸,不如主动把底亮出来,等对方找上门。 树一个明面上的敌人,就比树一个隐在暗中,随时准备对她下黑手的敌人强 “姑娘,属下看到春绘了。”十八骑稍稍靠近马车,先一步和凤轻尘说道。 “你先进城。”凤轻尘在车门旁轻敲了两下,十八骑知晓,这是要他先和春绘通气。 十八骑之一下马,朝一旁排队进城的队伍走去,而马车依旧在队伍里,不紧不慢地往前挪。 十八骑刚上前,左岸师父就从暗处飘了出来:“大小姐,城门口不对劲。” 这话看似是对凤轻尘说,实则是告诉十八骑,十八骑余下的八人,听到这话脸色一变,齐齐上前,将马车团团围住。 这一动静不小,惊动许多人,当然也包括潜在进城人群中,准备对凤轻尘下手的杀手。 那些人见十八骑的动静,神色明显与路人不同,十八骑一脸凝重,暗自责怪自己大意了。 而这个时候,对方发现自己的行踪暴露了,不顾城门口百姓进出,直接拔刀朝凤轻尘的马车冲来:“动手。” “保护姑娘。”十八骑立马抽剑,将凤轻尘围在中心,背后的弓亦随时能够抽出。 “轰……”同一时刻,不知哪里发出一阵爆炸声,杀伤力不大,可这声音却很吓人,再加上人群中,突然蹦出几个杀手,进出城的人群立马就慌了,你挤我,我挤你,拼命想要往前跑。 人都如此,就更不用提马了。马受了惊吓根本不受控制,当下就横冲直撞,将人群冲撞得更乱…… 不顾一瞬间,城门口就乱了起来,进出城的人挤成一团,拼命大喊:“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我要进去,别挤我,别挤我……” “啊……救命呀,救命呀。” “别踩我,别踩我……” …… 人、马、马车……原本是分道进城,被爆炸声一扰,此刻全部混在了一起,马蹄狂踏,马车带翻,人挤人、人挤马、马踩人…… “救命啊,救命呀。”尖叫声,喊叫声不绝于耳,这个时候什么话都听不到,每一个人都只顾着保命。 “快,下马。”十八骑连忙跳下马,为防马匹乱踩,咬了咬牙,将马儿给宰了。 “姑娘,快下车。”十八骑大喊。 凤轻尘和小孩所坐的马车,因为马受了惊,不受控制地撞向人群,马车东倒西歪,马车里的凤轻尘和小孩,随着马车颠来倒去,摔得七仰八翻…… 左岸师父反应及快,也只来得及斩断缰绳,而马车内的凤轻尘与小孩,一时半刻却下不来。 没了马,马车却没有停下来,而是惯性地往前栽…… “杀了马车里的大人和小孩。”混在人群中的杀手,目标明确,将无辜百姓丢到十八骑面前,挡住十八骑的路,直接杀到凤轻尘面前。 “怕吗?”凤轻尘一手抱着小孩,一手握住马车边椽,以免自己摔下来,这样的情况下,她根本无法取手枪出来,别说保护小孩,就是自保也做不到。 小孩双眼依旧死气沉沉,面对东倒西晃的马车,小孩面上连一丝害怕都没有,听到凤轻尘问话,轻轻地摇了摇头。 “既然不怕,那就做好准备,我们一起跳车。” 咚……马车被砍了一刀,车门裂了一条缝。只是在路上随便买的车,质量实在称不上好。 “哐当……”不知是被马,还是被人踹了一脚,马车朝一旁侧去,凤轻尘和小孩差点飞了出去。 凤轻尘紧紧地握住车窗上方,死咬牙不敢放松,指甲在木头上滑过,嘎吱作响。 “没时间了。”马车就要倒了,她和小孩要是再不跳出去,就会被摔倒马车压住,而左岸师父此时被杀手缠住,一时半刻也无法抽身管他们。 “我们跳了。”凤轻尘紧紧抱住小孩,将小孩的脑袋护住,纵身一跃。在落地瞬间,因为惯性,凤轻尘往前栽倒,这一摔下去,最惨得必是凤轻尘怀中的孩子。 “不行!”这孩子不能再受伤了! 在倒下的那一刻,凤轻尘硬生生改了方向,抱着小孩朝一边侧倒。 嘭……凤轻尘侧摔在上,脸色瞬间发白,整个左臂痛得快失去知觉,有半秒的时间,甚至连动都不能动。 还来不及喘气,就见一道银光从上方划过来,凤轻尘咬咬牙,抱着小孩,连忙朝一旁翻滚。 带着一个孩子逃命,真得很不容易,凤轻尘很久都没有这么狼狈了。 咔……的一声,对方一刀砍空,又一刀砍过来,好在十八骑发现凤轻尘的处境,在对方举刀时,一枚利箭飞了过来,噗的射中对方的胳膊。 当……刀落在地上,离凤轻尘只有半寸,那人还在扑上来时,又是一箭射过来,这一次直接将对方射死。 对方眼一翻,摔倒在地。 “真险。”凤轻尘心有余悸,要是只有她一个人,对方想要杀她很难,可抱着一个小孩,凤轻尘真得特别吃力,尤其是这个小孩双手皆废,完全要凤轻尘抱着他。 “乖乖别动,等姐姐收拾坏人。”凤轻尘知道这孩子粘她,一离开她就会不安,可此刻她不得不把人放下,不然两个人都得死了。 不顾小孩子眼中的不安,凤轻尘将小孩往身后一塞,拿出手枪……(未完待续) 1819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小孩木着一张脸,呆呆地坐在那里,没有哭闹亦没有表情,只是死死地盯着凤轻尘,眼也不眨,那样子就好像没有灵魂的娃娃…… 小孩虽不哭闹,可凤轻尘也不敢离小孩太远,开枪将身边几个杀手搞定后,凤轻尘便过来抱小孩,对上小孩死气沉沉,空洞无神的眸子,凤轻尘忍不住开口安慰:“别害怕,我不会丢下你。” 小孩眼珠子转了转,依旧没有表情,像是机械娃娃。 凤轻尘叹了口气,单手将小孩抱起,却不想手臂因刚刚摔疼,一时使不出力气,一个踉跄,差点把小孩给摔了。凤轻尘吓了一跳,连忙换手,这才将小孩抱了起来。 “动作快一步,我们先进城。”凤轻尘抱着小孩城门挤,同时出声提醒十八骑。 这是城门口,很快就会有官兵过来,这里的混乱不会太久,显然对方也想到这一点,攻势更猛,不怕死的往前冲,一副不杀了凤轻尘和小孩,就不罢休的架势。 “该死,根本走不动。”城门口依旧是一片混乱,人挤人,一个个哭着、喊着,凤轻尘带着一个孩子,根本无法往前挤,不过走两步,就被人挤到了外围。 而凤轻尘也不敢往里挤,就怕人群里混了一个杀手,对她或者小孩下黑手。 就在凤轻尘抱着小孩,快要被挤到边缘时,左岸师父解决了拦路的杀手,一路杀到凤轻尘身边…… 是的,一路杀过来。只要没有躲开的人,都一刀甩过去,至于对方是杀手,还是无辜的路人,左岸师父都不在意,他的眼里只有凤轻尘,凡是挡住他保护凤轻尘的人,全部该死! “大小姐。”一路浴血奋战,左岸师父终于杀到了凤轻尘面前,不过面对凤轻尘时,左岸师父有些不安。 “没事。”凤轻尘看了一眼,左岸师父身后的血路,默默地收回视线。 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凤轻尘知道左岸师父这么做不对,可在这种混乱的局势下,只有这样做,才能保全自身的安全! 左岸师父暗暗松了口气,连忙护着凤轻尘往前挤,而此时,挤成一团的人群,突然朝两旁退去,就如同摩西分海一样,自动给凤轻尘让出一条路,左岸师父和凤轻尘面前,一个人都没有。 没办法,有左岸师父血腥手段在前,即使众人依旧不安、慌乱,也没有人敢挡左岸师父面前,免得被这个杀神一剑给秒了。 凤轻尘暗暗松了口气,不禁暗想:世人果然都欺善怕恶。 警察总在一切都结束前才出现,西陵的官差也不例外。凤轻尘抱着小孩进了城,恶匪被十八骑杀得差不多了,西陵的官差才缓缓跑来。 “姑娘。”春绘一张俏脸吓得发白,在官差来之前,把凤轻尘扶上一辆马车:“姑娘先上车,这里交给我。” 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要有人出面解决。今天这事,明显是冲着凤轻尘来的,不管是出于对西陵官府的配合,还是自身安全问题,今天的事都要一查到底。 “嗯。”凤轻尘抱着小孩上了车,春绘虽然对凤轻尘手中的孩子好奇,却没有多问,放下车帘,让车夫把马车驶到公主府侧院。 凤谨住在公主府,却是一个独立的院子,进出也不由公主府的正门走,这是左岸的要求,长公主虽不满,可实在拗不过左岸,只得咬牙忍了,这也就方便凤轻尘和小孩进去了。 左岸得知凤轻尘进城的消息,早就派人在门口等了,马车一到就有人开门,让马车直接驶进院子。 左岸要保护凤谨,夏挽不能离开凤谨,来接凤轻尘的一人,便是一个陌生的下人:“奴婢宣草,奉左公子之命,前来迎接姑娘,请姑娘随奴婢来……” 宣草走在前面给凤轻尘带路,对凤轻尘怀中的小孩,没有半分好奇,就像没有看到一般。 凤谨住的地方不算大,很快就走到,刚到门口,左岸和雪狼就听到动静,一人一狼同时走了出来。 “嗷……呜。”雪狼冲凤轻尘叫了一句,声音有几分萎靡,狼眼布满血丝,似乎没有休息好。左岸亦是胡子拉茬,看上去落魄至极。 “你终于来了。”左岸的嗓子嘶哑,不知是上火,还是熬的。 “怎么了?凤谨的病严重了?”凤轻尘知道,凤谨的病一直没有好,心里也很担心,那么小的孩子,一病上个月,好不容易养好的底子,又毁了。 日后,也不知要多久,才能调养回来。 凤轻尘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左岸落后半步,低声说道:“没有更严重,可一直不见好,这几天吐了好几次,整个人瘦得像猫儿一样,蔫蔫的没有精神。” 左岸很是自责,他把所有的错都归到自己的头上,要不是他没用,保护不了凤谨,不得不把凤谨送到西陵,凤谨也不会受这么大的罪。 活泼可爱的凤谨,一到西陵就病蔫蔫的,一点精神也没有。要说西陵这地不和凤谨犯冲,左岸都不相信。 左岸一心记挂着凤谨,根本没有发现凤轻尘怀中有个孩子,而凤轻尘这几天,已经习惯走哪都带着小孩,一时也忘了介绍,直到小孩因为左岸的靠近,不停地“呜呜呜……”叫,才引起众人的注意。 “这是谁?”左岸一惊,身上的气势本能的张开,小孩吓得全身发抖,嘴唇直哆嗦,死命地咬着唇,大眼布满惊恐与不安,额头瞬间沁出豆大的汗珠,精神完全处在半崩溃的边缘。 “左岸……收起你的杀气,还有,后退两步。”凤轻尘连忙安抚小孩,雪狼亦是一脸不解,不过雪狼一向机敏,看情况不对,连忙退开,只是时不时地介长狼脖子,想看个究境。 “姑娘……”夏挽听到声音,从内室走了出来,看凤轻尘与左岸一人站一边,一脸地不解。 “别怕,别怕……没事的,这位大哥哥不是坏人。”小孩在凤轻尘的安抚下,已经平静了下来,只要左岸不靠近,小孩便不会有反应。 “怎么回事?”左岸皱眉,一脸地不高兴。 他长得有那么吓人吗?凤谨怕他,这个初见的小孩也怕他。 “说来话长,一时半刻说不清,回头再和你细说。”凤轻尘手酸了,抱着小孩换了一下手,夏挽见状连忙上前,准备接过小孩:“姑娘,奴婢来吧。” “别……”凤轻尘正要说别靠近,却发现小孩对夏挽的靠近,并没有表现出不安与害怕…… 这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1820疼,好疼…… 小孩不怕夏挽的靠近? 凤轻尘很是不解,低头看向怀中的小孩,四目相对……小孩的眼神除了空洞还是空洞,灰暗的没有一丝色彩,更别出看出什么别样的东西了。 “姑娘?”夏挽小声地唤了一句,一脸迷惑。 “没事。”凤轻尘摇了摇头,想到刚刚带路的丫鬟,靠近他们时,小孩也没有吓倒,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估计是因为,行凶的是男子,而惨死的也是男子,小孩对男子便有了阴影,一看到男子靠近,便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经历的事,陷入恐惧中…… 不过,小孩虽不抗拒女子靠近,却不肯让陌生人抱他,夏挽一碰他,便发出低低的哀鸣声,就像受伤的小兽,小脑袋拼命地往凤轻尘怀里钻,像是害怕被抛弃一样。 凤轻尘没有办法,只能抱他抱到凤谨的房内:“这孩子和别人不一样,他之前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有些自闭。” 这是凤轻尘对左岸的解释,左岸也不是笨蛋,看情况就算猜不到十分,也能猜中八分。 好在,小孩也不是时刻需要凤轻尘抱着,只要不是在户外,凤轻尘又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小孩就会有安全感。 凤轻尘把小孩子抱进内室,放在离凤谨不远的小榻上:“乖乖在这里等姐姐,姐姐要给小弟弟看病。” 小孩一动不动地看着凤轻尘,似乎消化凤轻尘话中的意思,好半天,长长地睫毛才轻轻地颤动,表示理解了。 “姑娘,干净的衣服和水来了。”这个时候,夏挽也端了清水,好方便凤轻尘清理。 经过城门口的混战,凤轻尘这一身,已经没有办法看了,自然不能脏兮兮地靠近凤谨。 “看着一下这个孩子。”凤轻尘交待了一声,便拿着衣服去了屏风后,看不到凤轻尘,小孩的身子绷得紧紧,整张脸严肃到不行,夏挽看着目瞪口呆,差点吓跪下了…… 怎么,有点九皇叔的味道! 一定是她眼花了。 夏挽眨了眨眼,这个时候凤轻尘正好从屏风出来,小孩看到凤轻尘,小身板总算放松了。 果然是我眼花了。夏挽长松了口气。 凤轻尘看了一眼小孩,确定小孩没事,便去净手,将手洗净、擦净,才走到凤谨的小床前。 凤谨这伙正醒着,双眼无神地半眯着,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蔫蔫地没有半点精神。 发现有人靠近,凤谨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正准备和往常一样合上双眼,可合到一半却突然顿住了,然后猛得睁开…… “哇……”待到看清身旁的人时,凤谨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声音又委屈又可怜,哭着大喊:“姐姐,谨儿怕。怕……” 凤谨病太久,身上没多少力气,这伙却放开嗓子拼命哭,小胳膊用力伸出来:“抱,抱……姐姐抱。” 凤轻尘鼻子一酸,差点就哭了出来了,连忙把凤谨抱了起来:“乖,乖。凤谨不哭,姐姐来了,姐姐来了。” “呜呜呜,姐姐坏,坏。不要谨儿。怕,谨儿怕……”凤谨双手死死地搂着凤轻尘的脖子,小脑袋搁在凤谨的肩膀上,委屈地告状。 凤轻尘心疼死了,将凤谨紧紧地抱住:“不怕不怕,姐姐在。” 不过一个月,气色红润、身体健康、粉嘟嘟的凤谨,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小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脸颊两侧的肉都凹了下去,衬得小脑袋更加得大,和瘦小的四肢都不协调了起来。 “姐姐,姐姐。”凤谨哭得快岔气了,声音渐小,似乎没了力气:“疼,姐姐……我好疼。” 凤谨哭了一伙,就没了精神,双眼皮耷拉下来,小脸皱成一团,窝在凤轻尘的怀里,不停地喊着:“疼,姐姐,我疼……” “哪里疼?”凤轻尘当即收起难过,一脸担忧地问道。凤谨摇头,说不上哪里疼,只是喊着:“姐姐,疼……我疼。谨儿好疼啊。” “乖,告诉姐姐哪里疼?”凤轻尘急得不行,连忙将凤谨放到小床上,自己也坐在床边,在凤谨身上轻轻地按着:“这里疼不疼?” “疼,姐姐,好疼。谨儿好疼。” “这里呢?” “疼……” 凤轻尘从胳膊一路按下来,直到小腿,不管凤轻尘按哪里,凤谨都说疼…… 凤轻尘忧心忡忡,隐约觉得凤谨的病情不寻常。夏挽见状,小心翼翼地开口:“姑娘,凤谨少爷这段时间一直喊疼,可却又说不上哪里疼,这里的太医说,凤谨少爷没事,身上也没有伤,是凤谨少爷太娇气,才会故意喊疼,好博……” “放他妈的狗屁。”不等夏挽说完,凤轻尘就气得飙了一句脏话:“我家凤谨才不是这样的人,我将凤谨虽然粘人,可比谁都乖,哪来的庸医,肯说我家凤谨故意喊疼。” “呜呜呜……姐姐,凤谨疼。”凤谨听懂了凤轻尘的话,心里更委屈。 他这段时间一直喊疼,可是没有人相信。 他才没有撒谎,姐姐说,撒谎的孩子鼻子会变长,他的鼻子没有变长。 “凤谨乖,姐姐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全身上下都疼,一时半刻凤轻尘也查不出病因,只能先安抚凤谨。 小孩子的病是最难治的,因为他不知道哪里难受,无法表达自己的不舒服。也有像凤谨这样,能说出自己的不舒服,可却被大人忽视,当成争得大人关注的手段。 凤轻尘没有急着给凤谨检查,而是先用这种方法安抚凤谨,从心里上少减轻疼痛感。 “姐姐……”凤谨小眉头舒展了不少,困意上来了,却不肯合眼,小手却拽着凤轻尘的衣摆,生怕凤轻尘走了。 “凤谨乖乖睡觉,姐姐会在这里陪凤谨,等凤谨醒来就能看到姐姐了。”凤轻尘对凤谨说的话,每次都会兑现,至今还没有哄骗过凤谨,所以凤轻尘一说,凤谨便放心地合上眼。 不多时,凤谨就睡着了,这也是他来西陵后,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不管是夏挽还是左岸,看到睡得安详的凤谨,眼眶都红了。而趁机用智能医疗包,给凤谨做完检查的凤轻尘,却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是谁?是谁对凤谨下黑手?”(未完待续) 1821黑手,最有可能的人 有人对凤谨下黑手? 左岸惊呆了! 夏挽脸白了! 雪狼跪下了! “轻尘,你,你说什么,凤谨不是生病?”左岸最先回神,声明带着明显的颤抖与不安,嘴唇被咬出了血。 “你没有听错,有人下黑手害凤谨。”凤轻尘一字一字,双手紧握成拳,压着心中的怒火:“凤谨根本不是什么水土不服,也不是什么弱症,而是被人下了蛊。” 凤轻尘气得想要杀人。 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下蛊,下手的人还有良心吗? “蛊?你说凤谨中了蛊,他是因为中蛊,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左岸身子一晃,差点就站不住了。 “是的,具体是什么蛊,我现在还查不出来。我跟在郭神医后面,见过东陵小皇帝与太上皇中蛊的症状,我可以肯定下蛊的是同一个人,虽然所用的蛊不同。”凤轻尘再次丢一个重弹。 “到西陵后中的蛊?”左岸不懂蛊,他更关心凤谨什么时候中的招。 凤轻尘知道左岸想到了什么,为西陵长公主说了一句好话:“虎毒不食子,凤谨中了蛊对她没有好处。”这也是变相承认,凤谨是到西陵后才中蛊的。 凤谨在凤府,有凤轻尘这个名声还算响亮的大夫在,根本没有人会对凤谨下蛊,毕竟蛊需要成长期,要是还未成长就被人发现了,下蛊的人反倒会被反噬。 “有没有好处,要查清是什么蛊,才会知晓。”在左岸心里,西陵长公主已是不良的代表,凤谨有事,他第一反应是想到西陵长公主头上。 左岸的话不无道理,凤轻尘没有再反驳,只道:“解蛊我并不擅长,我给郭神医去信,把凤谨的情况告诉他,看是他来西陵,还是我们带凤谨去江南。” “不用去信,我们直接带凤谨去江南。”左岸行事,一切以凤谨的身体为主,可是…… “不行。我们还不知下蛊的人是谁,对方有什么打算,这么大张旗鼓的把人带到江南,暗中下蛊的人,必然明白我们已经知晓,到时候他以凤谨的身体要挟我们,我们是从还是不从?”凤轻尘看着左岸,出声劝说。 “是我太冲动了。”左岸握拳,低下头。 凤轻尘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担心凤谨,不过你也别太紧张,凤谨身上的蛊并不会致命,对方只是想要控制凤谨,凤谨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嗯。”左岸应了一下,紧绷的神经依旧没有放松,夏挽不敢说话,待到左岸出去后,才跪在凤轻尘面前请罪:“奴婢失职,请姑娘责罚。” “确实该罚。”凤轻尘御下,一向是张驰有度,赏罚分明,发生这样的事,夏挽和春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我把凤谨交给你们,结果对方却在你们的眼皮底下,给凤谨下蛊,你们是怎么保护凤谨的?” 春绘和夏挽四大美婢,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鬟,她们精通内宅各种暗害与防备的手段,按理说,没有人能在她们的眼皮底下得手。 可偏偏,一到西陵就让人得手了。 “姑娘恕罪,是奴婢学艺不精,日后再也不敢了。”夏挽脸色苍白,凤谨要有个三长两短,她和春绘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赔。 一味的责怪并不能解决问题,再说,要处罚也得回东陵再说。凤轻尘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凤谨病前发生了什么事,接触过什么人,一一告诉我。” “是。”夏挽一听,就知道这是将功补过的机会,连忙把路上的事一一禀明。 凤谨病后,夏挽和春绘就把可疑的人和物,都重点列了出来。 “这一路,凤谨少爷都是由奴婢与春绘照看,从不借他人之手。一应用度,全是我们自己准备的,西陵长公主在途中,给小少爷准备了几套衣服,被左岸少爷丢了,偶尔会拿一些吃食过来,也都进了雪狼的口,没敢让凤谨少爷碰。” 夏挽说到这里,偷偷看了凤轻尘一眼,见凤轻尘没有半点不满,才继续道:“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有用西陵长公主的东西,唯有进城的前两日,在客栈遇到刺客,刺客没有得手,可客栈却起火了。” 这是唯一下手的机会,夏挽和春绘也想了,却没有发现可疑的事,夏挽继续说道:“凤谨少爷的衣服,还有我们准备的吃食,被大烧了。我们当时没有办法,便在街上买了一些衣物备用,直到进城后,奴婢和春绘才把凤谨少爷的衣服做出来了,布料全是从我们自己的铺子拿的,绝不会有问题。” 所以,唯一有问题的,就是那天在街上买的衣服? “那些衣服,给凤谨少爷穿之前,都用开水泡过,也在太阳下暴晒过。”夏挽说得很详细,正因为此,她和春绘才弄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吃食呢?”蛊虫没有寄生宿体,很容易很快死掉,暴晒和开水泡,足够杀死蛊虫了。 夏挽摇了摇头:“吃食都是奴婢和春绘亲手做的,那几天凤谨少爷身体不适,只吃了米汤和鸡蛋羹。还没有吃完,剩下的都给雪狼吃了。” “如果凤谨出事,雪狼肯定也会会出事,这么说吃食也没有问题?”凤轻尘轻轻敲打着桌面,非常有节奏感,脑子却不停地想着,蛊虫与宿主接近方式。 “之前,凤谨有没有受过伤,摔伤或者划伤?”凤轻尘想了许久,也只想到这个可能。 夏挽先是摇了摇头,随后眼睛倏得一亮,连忙说道:“有。刚到公主府的那天,院子还没有收拾好,长公主过来看凤谨少爷,还抱了凤谨少爷。” 夏挽怕凤轻尘责怪,飞快地解释了一句:“凤谨少爷当时叫了公主一声娘,奴婢和春绘也就没有拒绝,长公主当时抱了许久,还和凤谨少爷说了伙话,凤谨少爷当时很开心。走的时候……走的时候,长公主的指甲,不小心划伤了凤谨少爷的脖子,还流了血,凤谨少爷当时叫了一句疼,左岸少爷知晓后,吩咐奴婢以后别让长公主抱小少爷。” “划伤?在东陵才和她说,指甲容易划伤凤谨,她怎么还会留着长指甲来抱凤谨,还在走之前弄伤了凤谨?”凤轻尘不想恶意揣度,毕竟那是凤谨的母亲,可现在她最有嫌疑。 “之后,凤谨生病时,不舒服时,长公主有来看过凤谨?之后还抱过凤谨吗?” 凤轻尘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未完待续) 1822对比,断凤轻尘左右手 如果可以,凤轻尘真得不想问出这个问题,这个答案太伤人了! 可,事情却如凤轻尘所猜测的那样,在那次之后,长公主没有抱过凤谨。虽然来看过凤谨几次,却像是例行公事,站在凤谨的床边问两句,便走了…… 凤轻尘还是不敢相信,长公主会为了自己的私心,在凤谨身上下蛊,可当她看到凤谨脖子上,那浅褐色的伤痕时,凤轻尘已无法自欺欺人。 “凤谨,对不起。”凤轻尘默默地抬头,不想让眼泪流下来。 不远处,小孩似乎知道凤轻尘情绪低落,空洞的眸子隐约有丝疑惑,还有几分不安了,一瞬不瞬地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吸了口气,上前把小孩抱起来:“我们出去吧,让凤谨好好睡一觉。” 凤轻尘出来时,春绘也回来了,见到凤轻尘,春绘差点哭了出来:“姑娘,奴婢无能,让锦衣卫把人带走了。” “九个人,全部带走了?”凤轻尘眼眸泛着冷光,看样子城门口的刺客,不仅仅是冲着小孩来,也是冲着他们来的。 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城门口杀不死她,就把她的人全部扣下,让她手上无人可用。 不得不说,对方这一招用得极妙。在西陵要没有十八骑在,她做什么事都很不方便。 “是的,十八骑被锦衣卫全部带走,奴婢报出身份,对方也不理会,强硬地要把人带走,看对方的样子,似乎根本质不在乎得罪东陵。”春绘不是笨蛋,自然知晓此事不寻常,可这是人家的地盘,人家按律法办事,她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算要打,那也不是现在的事,现在这个亏,他们吃定了。 凤轻尘思索片刻,沉声说道:“拿银子上下打点一番,别让人在里面受苦。” 西陵的锦衣卫如何,凤轻尘不知晓,但东陵的血衣卫,凤轻尘却是见识过。人进了大牢,她一时半刻捞不出来,可不能让他们在牢里受刑。 十八骑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可不能让他们毁在阴谋算计中。 春绘面露难色:“姑娘,我们在西陵的人,还打点不到锦衣卫头上。”别说他们的人,就是西陵天宇那里,也接触不到锦衣卫。 锦衣卫是皇帝的心腹人马,要让太子染指了,皇上还混什么。 “去打听西陵皇上身边的太监,有什么嗜好。他喜欢什么就给我送什么,不需要他出面保人,只要提一两句,别让人在牢里受苦就好,毕竟这件事我们也是苦主。”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一点凤轻尘很清楚,至于西陵长公主? 事情发生都一天了,她要真上心,早就派人来问了,西陵长公主明显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奴婢明白。”春绘眼前一亮,立刻寻人办法事去了。 他们在西陵,还是有那么一点人脉的,要打探一个太监的嗜好,并不是多难的事。 春绘走后没有多久,左岸就一脸萎靡的走了进来:“你的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暂时不必,只要他们在牢里不受刑就好了。”对方把人弄进去了,轻易不会放出来,凤轻尘也不想废那个心思。 再说了,左岸在西陵也没有什么人脉,公主娘得罪了,唯一能用的,就是那个辞了官的宰相老爹。 可官场上,一向是人走茶凉,左岸亲爹已经退了下来,影响力有限,没有必要为了这事,找对方出面,生生让左岸去求人。 左岸也不勉强,继续问起凤谨的事:“你查出原因没有?”左岸出去查了他的公主娘,顺便找他师父问了一点事,越查心越凉。 凤轻尘轻轻点了点头:“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长公主。” “我就知道是她。”左岸突然抬头,悲凉一笑,眼中的惊讶很快就隐去。 他早就猜到了不是…… “蛊虫不会致命,你别担心。”凤轻尘也不知如何安慰,因为:“长公主会给凤谨下蛊,应该是担心我们把凤谨带走,所以……所以这事我们也有错。”毕竟,是他们先把凤谨,从长公主身边带走。 可左岸却不这么想:“我们有什么错,如果她真的疼爱凤谨,想要把凤谨留下,我还会不同意吗?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凤谨还那小心,她怎么就下得了手?” 左岸突然暴跳起来,大声吼道,双手猛得扒拉了一下头发,恨恨地捶桌…… 咚的一声巨响,众人吓得不敢吱声,凤轻尘怀中的小孩受了惊吓,脸一白,发出恐惧的尖叫一声了,凤轻尘连忙安抚小孩,免得他把自己弄伤。 左岸瞬间冷静了下来,尴尬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这个孩子,左岸也是有几分同情的,这个孩子和他小时候很像,都有自闭的倾向,当然这个孩子比他严重多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凤谨有事。郭神医对解蛊很有一手,你要不放心,我再写信让谷主一起来。”凤谨出事,凤轻尘亦很自责,可此时却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要解了凤谨身上的蛊。 “我相信你。”左岸总算有几分精神,凤轻尘怕左岸陷入自责中,开口请求道:“左岸,这几天你若有空,帮我查查这个孩子是谁家的。这孩子穿得不差,该出身富贵,今天在城门口发生的刺杀,对方有一半的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好,我会留心。”左岸没有拒绝。 凤轻尘不可能走到哪里,都带着一个孩子,找到这个孩子的家人很重要。 “呜呜呜……”小孩又发出小兽般的叫声,似乎在害怕凤轻尘不要他。 “别担心,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想帮你找家人。”这个孩子异常敏感,凤轻尘根本不敢说重话。 小孩冷漠地摇头,听到家人时,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只坚定地看着凤轻尘,赖在凤轻尘身上。 小孩始终忘不了,他被坏人关起来时,叫爹娘时,爹娘根本没有来救他。他害怕得快要死掉时,救他的不是爹娘,是面前这个姐姐。 他再也不相信爹娘了……(未完待续) 1823斗争,幸亏事先有准备 小孩子发出来的声音,就像小兽受伤,寻找母亲的安慰一样,雪狼好奇的附和了一句:“嗷呜……” 见凤轻尘没有训它,雪狼大着胆子上前,竖起身子与小孩对峙。看了一来,雪狼的脑袋突然一歪,狼眼闪着迷惑的光芒…… 为什么不笑呢? 为什么不说话呢? 明明和小凤谨长得一样可爱,怎么就不理它呢? 雪狼万分不解,趁凤轻尘没看它,悄悄地伸出狼爪,在小孩脸上轻轻地摸了一下:软软的,和凤谨一样,喜欢! 凤轻尘一直注意着雪狼和小孩子,见小孩不害怕雪狼的靠近与碰触,凤轻尘心中大喜,鼓励雪狼多和小孩互动。 如果能帮小孩走出阴影,那最好了。 雪狼得到鼓励,心中欢喜,见小孩没有反应,雪狼又摸了一把,可小孩依旧不理它,只用一双空洞的眸子,凝视着雪狼…… 雪狼靠得近,能清楚地看到,小孩子黑瞳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雪白、干净、威武。 小孩的眼睛,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雪狼越看越喜欢,伸出舌头在小孩手上轻轻舔了一下,这一舔把雪狼吓到了:小手一点力气也没有,和凤谨生病了一样。 雪狼一脸担忧,小心地伸手爪子,轻轻地扶起小孩的手,看着小孩子无力垂在两侧的小手,雪狼悲伤的叫了一声,似乎在为小孩痛…… 雪狼的大脑袋,在小孩身上轻轻地蹭了一下,随即,如同给自己的孩子舔伤口一般,雪狼轻轻地舔着小孩的手,笨拙的安慰小孩。 小孩没有不安,亦没有害怕,只是呆呆地看着雪狼,空洞的眸子闪着泪花。 看到这一幕,凤轻尘和左岸的眼眶同时泛红。 和凤谨相比,这个小孩受得苦太多太多了,凤谨是幸福的! …… 暗中动手脚的人,似乎很清楚凤轻尘的底线在哪里,在凤轻尘派人打点后,十八骑在锦衣卫大牢的待遇,堪比贵宾。 在牢里,他们不仅没有受刑,九人还单独占了两个干净的牢房,吃食亦是有荤有素。 “西陵这么有钱,犯人居然还有这么好的待遇。”中午居然有红烧的鸡,十八骑怀疑自己眼花了,要知道西陵战败赔出的银子,足已使西陵二十年,都要在贫困线上挣扎。 “小哥真有意思,你当人人和你们一样,要是犯人都吃得这么好,这牢里还不坐满了。”给十八骑送饭小差爷,看上去脾气很好,大方给十八骑解惑:“几位小哥放心在这里住着,你们家主子上下都打点好了。只要上头没有命令,几位小哥在这里就不会吃苦头。” 小差爷脾气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西陵穷,国库拿不出银子,这些官差的俸禄便经常发不出来,天子脚下还好,至少还有一半可拿,可那一半的俸禄,想在皇城养活一家老小,实在不够。 凤轻尘呢? 财大气粗,一出手就是这小差爷五爷的俸禄,而且上上下下全部打点了一遍,这样的情况下,十八骑的待遇想不好都不成。 不管在什么地方,用银子开路都是一个好法子。十八骑听罢,心里即高兴又难过。 “都怪我们没用,害姑娘破费了。”十八骑捧着饭碗,眼里泛着泪水。 这小差爷说得轻松,可十八骑本身就是混体制内的人,他们哪里不明白,就算是拿钱开路,也得找到牵线的人。 在东陵他们是龙,可以横着走,可这里是西陵,一天之内要寻到人,打点上下的关系,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姑娘,她是一个好主子。”十八骑早就对凤轻尘死心踏地了,可这次的事,却让他们更加感动与窝心。 一个不会丢弃他们的主子,一个会为他们谋划的主子,一个在危难关头,仍旧不放弃他们的主子,值得他们卖命。 十八骑在心中暗暗发誓:日后,姑娘就是他们唯一的主子,少帅只是前主子,日后,他们和少帅不会再有更多的交集。 凤轻尘不知,她这一举动,不仅让十八骑感动,就是替她办事的人,心里也是自豪与得意:有这么一个主子,他们根本不怕出了事,会被当成弃子丢出去。 这么一来,众人做事就更卖力了,其中又以春绘和夏挽为最。即使是公主府,春绘和夏挽也将凤谨住的小院,守得滴水不漏,任何消息都不会外泄。 西陵长公主在这里探不到半点消息,三天过去了,西陵长公主还不知,他们已经发现凤谨中蛊的事。不过,对凤轻尘带来的小孩,西陵长公主倒是心知肚明。 “找不到机会?人就在公主府,你居然找不到机会,本宫养你们有什么用?”端亲王府的小世子,就在自己府上,可偏偏寻不到下手的机会,西陵长公主怄都快怄死了。 “殿下息怒,请殿下恕罪,这事……不是奴才无能,实在是找不到机会。小世子一直粘着凤轻尘,凤轻尘到哪里都抱着小世子,就算凤轻尘不在,也有那匹狼守着,奴才实在寻不到下手的机会。”一中午男子跪在长公主的面前,战战兢兢的解释。 “寻不到机会?本宫把凤轻尘的护卫全部掉走了,她现在身边没一个人保护,你居然说寻不到机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宫留你何用。”长公主的话,已流露出杀意了。 那人吓得连忙磕头,脑袋都快埋到裤裆下了:“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凤轻尘身边虽然没有人,可左岸少爷一直守在院子里,奴才实在不敢冒险。” “没用的东西,滚。”想到左岸,长公主头更痛。 她这辈子生的这两个儿子,绝对是来讨债的。想到凤轻尘已经来了三天,她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探出,长公主心中更烦躁:“来人,去请鬼医来了。” 鬼医,出自百鬼宫,一手医术出神入化,不比玄医谷谷主差,甚至在某此方面,还比谷主强那么三分。 南陵锦凡的病,就是鬼医医好的,要不是遇到鬼医,南陵锦凡还得瘫着……(未完待续) 1824嫌疑,救了一个大人物 鬼医左脸上带着半块铁面具,那面具是直接嵌在肉里,一端的边缘,正好卡在鼻子中间,生生将鼻子分成两瓣。右脸的肌肉完全萎缩,除了一只眼睛外,共他的部位都像晒干了桔子,皱成了一团。 这副尊荣,不管看了几次,西陵长公主都忍不住别开脸,鬼医也不在意,上前就问道:“不知殿下叫老夫何事?” 声音有几分傲气,而他也有傲的本钱,西陵长公主也不敢对他不敬,客气地问道:“本宫想知道,我儿子身上的蛊虫什么时候能稳定,本宫不希望出什么意外。” “请殿下放下,再给老夫两三日便可。”说起凤谨身上的蛊虫,鬼医也有几分郁闷,他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 一个多月了,蛊虫还没有在宿主体内扎根,这简直就不科学。 “希望这次不会再让本宫失望。”西陵长公主强压下心中的不喜,一双美目落在鬼医身上:“对方新请来的大夫医术不凡,本宫儿子的身体,就是由他调养的,希望你能赢过她。” 鬼医这人争强好胜,见不得医术比自己的强的人,他会有这副鬼样子,就是当年与人比医输了……才落得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老夫知道了,殿下放下。”鬼医眼中,闪过阴冷的寒光,他许久都不曾遇上,能让他有比试欲望的人了。 还倒想要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样的大夫,能把一个天生弱症的孩子,养得比常人还要好几分。 凤谨一直叫疼,就是因为他自身的免疫系统,在和蛊虫做斗争,不让蛊虫入侵自己的身体内。 一般人,只要半个时辰,就会被蛊虫寄宿,可凤谨的身体,从小就被凤轻尘用极品药材养着,虽然身子还有几分娇弱,可对毒物的抵抗力和免疫力,却比一般人强出百倍不止。 要不是这样,凤谨早就遭了毒手,根本等不到凤轻尘来救…… 十八骑在牢里没有受罪,凤轻尘这几天就没有出门,也没有去拜访崔浩亭与西陵天宇的打算。 她来西陵只为了给照看凤谨,只要没人惹上她,她就会守着凤谨和小孩,等郭保济来,把凤谨体内的蛊虫引出来,然后带凤谨回东陵。 西陵长公主能对凤谨下一次手,就能下两次,她可不想自己辛苦养的孩子,被人这样对待。 凤轻尘虽然不会引蛊虫,可对蛊还算了解,在凤轻尘的悉心照料下,凤谨这两天的气色好了许多,吃东西也不会再吐了,更不会可怜兮兮地叫疼。 许是身体不舒服的原因,凤谨这几天特别粘凤轻尘,几乎和小孩一样,挂在凤轻尘身上不肯下来,就是晚上也要和小孩一样,抱着凤轻尘睡。 好在两个小孩都不哭不闹,又有雪狼帮忙,凤轻尘倒是没有多累,这几天正好把摔伤的胳膊给养好了,也帮着小孩寻了些药材,看看能不能温养他受伤的筋脉。 凤轻尘总希望能有奇迹发生,虽然这个可能性极低,可有一点希望凤轻尘都不想放弃。失去双臂,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极残忍的事,别不要说这么小的一个孩子。 “小团子的身份查出来了。”小团子就是凤轻尘怀中小孩。小孩不肯说话,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整天把自己卷成一团,缩在凤轻尘的怀里,凤谨第一次看到他,就双手抱成圆,叫小孩团子,于是大家都跟着叫了。 左岸这次办事相当迅速,不过五天的功夫,就把西陵皇都失踪人口,全部摸了一遍,还顺势找出几个拐子团伙,解救了不少被拐骗的小孩。 “哪家的孩子?”凤轻尘将团子放到小榻上,让他和凤谨、雪狼一起玩。 左岸看了一眼小团子,才道:“端亲王府的小世子,也是端亲王唯一的儿子。” “端亲王?西陵唯一一个掌兵权的宗室亲王?”端亲王和西陵当今圣上是兄弟,也就是说,小团子和西陵天宇是堂兄弟。 端亲王和皇上虽不是同母而出,但感情极好,当今圣上能继位,端亲王功不可没。 左岸点头:“没错,就是那个端亲王,小团子是他唯一的儿子,刚出生就被请立为世子。另外……据传,西陵皇上很喜欢小团子,曾有意立小团子为太子,不过被端亲王拒绝了。” “也就是说,如果太子出事,小团子就是最有可能当西陵太子的人?”也就是凤谨登位的最大障碍。西陵长公主首要铲除的对手…… 左岸轻轻点头:“小团子出事,最得利的不是天宇太子,而是……”长公主。 最后三个字,左岸没有说出来,可大家心里都明白,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担忧,问道:“端亲王府,知道了吗?”这件事,一个弄不好,就会两边都得罪。 她明明不打算掺和西陵的事,结果还是把自己搅进夺位的漩涡,可她哪里能想到,她随便救个小孩,来头却这么大。 “他们一直在暗中寻人,据说对方向端亲王府索要天价赎金,端亲王是带兵出身的铁血王爷,拒不肯交付赎金。”对方以绑匪的身份,把小团子劫走,可明显端亲王不信。 “欲盖弥彰。再大胆的劫匪,也不敢动到亲王世子的头上,端亲王会信才有鬼。”按得利越大,嫌疑就越大的原则来断,西陵长公主是最有嫌疑的人。 不然,小团子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凤谨回来后没多久就出事。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陷害长公主,让长公主和端王对上。 不管哪种可能,这些都不是凤轻尘和左岸要操心的事,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通知端亲王,让对方来接人。同时表明凤谨和他们的立场:无论长公主做了什么,都与凤谨无关。 “希望端亲王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别迁怒到我们头上。”不然,在西陵同时得罪长公主和端亲王,他们连活着出西陵都是一件难事。 “但愿吧……”左岸不敢抱太大的希望,他要是小团子的父亲,看到自己的儿子变成这个样子,他绝不会管什么是非黑白,凡是相关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凤谨和小团子完全不知大人在愁什么,凤谨玩得很高兴,笑得眼睛缝都看不到,小团子脸上也有几丝红晕,空洞的眸子隐隐有丝丝光泽……(未完待续) 1825强横,此仇不报枉为人父 端亲王,西陵宗室唯一一个手握兵马,拥有实权的王爷,平日行事一向低调,从不参与斗争,几乎隐形人一般,可这不代表他好欺。 在战场上,用命博权势的王爷,绝不是一个软蛋,事关自己的唯一的儿子,端亲王完全不顾皇上怎么看、怎么想,得知小团子的下落,当天晚上便带着五百兵马,将长公主府团团围住。 公主府正门,侍卫高举火把,分别站在两侧,端亲王策马而来,直到公主府门口才停下,战马嘶吼一声,端亲王高声下令:“把门给本王砸了。” “是。” 不给公主府护卫反应的时间,端亲王带来的人,就轰轰轰的砸门,砸墙…… 轰…… 造价不菲的朱红大门,从各地运来的天价石材,在这一群老兵的野蛮攻势下,很快就变成废墟,公主府的下人吓得连连后退,等长公主收到消息,披着外衣匆忙走出来时,端亲王已经骑着马,冲进了公主府内院。 那姿态,绝对是老子天下第一。 “啊……”战马迎面而来,长公主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尖叫,护卫连忙上前,将长公主护在身后,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为长公主挡住端亲王的马。 “丢脸。”端亲王傲慢地评价。 离长公主只有半步距离时,端亲王勒住马绳,战马前蹄扬起,嘶吼一声停了下来,马脸喷出来的热气,熏了长公主一脸。 惊魂未定的长公主,又受此羞辱,当下脸色大变,厉声说道:“皇兄这是何意?欺我一个弱女子吗?” “哼……弱女子,你要是弱女子,天下女子都该娇弱而死。”端亲王不客气地嘲讽,刀削的五观,在火光的照映下显得更加冷厉道。 “小三儿,把我儿子交出来,不然本王踏平你这公主府。” 长公主并不是先皇第一个孩子,也不是第一个公主,不过是前面的公主都死了,等皇上登基时,就剩下这么一个公主,自然就称为长公主了。 按序齿长公主排第三,不过也只有端亲王,敢叫长公主小三儿。 “皇兄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长公主脸色微变,好在此时是晚上,倒也不怕会被人看出来。 “小三儿,别跟我装傻,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我数到三……你要不把我儿子交出来,我就把你的公主府给砸了。”端亲王那叫一个狂,那叫一个傲。 “你,你敢……我的公主府是先皇御赐的,你敢烧。”长公主气得脸色发白,心里把凤轻尘和左岸骂了一千遍。 不用想也知,能把这尊煞神招来的,只有凤轻尘怀里的小团子。 端亲王冷笑,一脸轻蔑地看着长公主:“小三儿,别以为这些年我不出声,看你蹦跶,就以为我还和小时候一样,任你欺负不敢还手,也不敢告状。小三儿,今天要是让我不满意,别说烧了你这公主府,就是把你烧了,本王也敢。” “你……”长公主气得全身颤抖,一双美目如同利刃,直接射向端亲王,可端亲王丝毫不惧。 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他这些年不吭声、不争权,并不表示他怕,他只是不想引起皇上的猜忌,可并不表示唯一的儿子出事,他还能忍得住。 “小三儿……你要我动手吗?”端亲王丝毫不将长公主狠厉放在眼里,他和长公主这梁子是结定了。 “皇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府上没有你的儿子。”长公主确实不敢惹怒端亲王,只得主动退让。 “这么说,还是要我亲自动手了?”端亲王冷笑,纵身一跃,从马上跳了下来,看也不看长公主,直接对手下下令:“来人,给我搜……违抗者,杀无赦!” 长公主想要说,你凭什么搜我的公主府,可对上端亲王杀人的眼神,长公主硬生生的忍了。 端亲王可不是什么君子书生,端亲王杀人不眨眼,十五岁带兵出征,就下令坑杀了三万俘虏,是真正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菅的冷血动物。 长公主后退一步,冷眼看端亲王的人,闯入她的府邸,打砸府中摆设。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夜之耻,来日她定当加倍讨回! 端亲王连个眼神都没有给长公主,带着人马亲自在长公府搜查了起来,很快就将长公主院中的人,全部拖到院子外,包括长公主床上,那几个衣衫不整的小白脸。 “下贱。”端亲王啐了一口,鄙夷地看了长公主一眼,长公主又羞又恼,却只能咬牙忍着。 “王爷,没有小世子的下落。”官兵把前院和后院都搜了一遍后,前来汇报。 可长公主却没有多高兴,端王小世子就在凤谨住的院子,只要一进去就能找到人。端王手下如此说,绝对是故意,然后借找世子的名义,把整个公主府都给翻一遍。 混蛋!吃里扒外的家伙。 到这一刻,长公主还想不明白,是什么人在背后使手脚,那她就不用混了。 果然,端亲王冷冽一笑,再次下令:“搜,继续搜……公主府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挖地三尺,也要把世子找出来。” 公主府外的动静,凤轻尘知道的一清二楚,温柔地看了一眼,正和小凤谨、雪狼凑在一起的小团子,凤轻尘悠闲地坐在一旁看戏。 把消息透露给天宇果然是最佳的选择,天宇这件事办得不是一般得漂亮。端亲王在长公主府打砸一通,摆明了告诉外人,这件事就是长公主做的,至于证据? 他又不要拿人下牢,需要会什么证据。 “希望端亲王手下那帮人够能干,要能把养蛊的人找出来,那就更好了。”隔着院子,凤轻尘喃喃自语,而另一边,端亲王也不负凤轻尘所望,在一个角旮旯里,把鬼医拎了出来。 鬼医拼命挣扎,可他除了医术外,其他能力都只有三脚猫,根本不是端亲王的对手,端亲王拎着鬼医,就像是拎了只小鸡仔。 “连这样的人,你也下得了口,啧啧啧……小三儿,你的口味越来越重了。”端亲王一句话,就把鬼医说成是长公主养的小白脸。 “不是,他是……”长公主正要解释,端亲王却先一步打断:“小三儿你不用着急,王不会说出去,丢皇室的脸。” 无视长公主喷火的眼神,端亲王把鬼医拎了起来,往身后的侍卫群里一抛:“把人丢牢里去,免得让人知道,长公主是个男人就要,生荤不忌!” 长公主一张脸羞得通红,恨不得把端亲王的嘴给撕了…… 端亲王这张嘴,真贱!(未完待续) 1826克制,还有没有救 把公主府翻砸得一通,可疑的人都拎了出来后,端亲王才放过了长公主,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往凤谨入住的住院去。 “这煞神总算走了。”长公主府上的管家,摸了摸额头的冷汗,看着一片狼藉的公主府,头大如牛,一抬头,就看到长公主杀人般的眼神,管家心中一慌,笔直跪下,放声哀嚎:“殿下,这可,这可怎么办是好……” 长公主面色如霜,咬牙切齿的道:“备车,本宫要进宫。” “是,是,奴才这就去。”管家连滚带爬跑了出去,长公主转头,看了一眼凤轻尘住的方向,恨恨地往外走。 就算她府上有端亲王小世子又如何,自从凤轻尘进来,她就没有去过凤谨的小院,那边也没有派人来告诉她,她不知晓! 长公主丝毫不在乎,自己此时衣衫不整,就这么乱糟糟的,连夜进宫。端亲王知晓,只说了一句:“让她去。” 不过是砸了一座公主府,皇上还能要他赔命不成。要赔命,也得先赔他儿子和属下的命。 “这端亲王果然不简单。”凤轻尘第一时间,得到公主府的动向,才赞了一句,端亲王一行人,便破门而入。 “把我儿子交出来。”人未到,声先至。只可惜,屋内的人却没有把他当回事,端亲王眉头一皱,正准备让人冲进去时,春绘打开门走了出来:“奴婢给王爷请安,我家姑娘让奴婢转告王爷,还请王爷轻些,要吓到小公子就不好了。” 小团子的病情,凤轻尘让左岸透露给西陵天宇知晓了,并让他说得严重一些,端亲王急急而来,肯定是知情的。 果不其然,春绘话一出,端亲王便命人退了出去,强硬冷傲的姿态被自责与愧疚取代:“我儿子,他还好吗?” 端亲王问得小心翼翼,就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一个铁血沙场,坑杀万人不眨眼的杀人魔头,此时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为自己儿子担忧的父亲,自责没有保护好儿子的父亲。 “不是很好。”春绘无法对这样一个父亲怒目相视,轻轻地叹了口气,劝说道:“王爷要见小公子,还是把这一身气势收敛一二,小公子他惧男子靠近了,不喜人碰。” “好。”端亲王将手中的刀,往外一丢:“接住。” 啪……院外的副将,稳稳接住了端亲王的刀,随后又是铠甲。端亲王每日亲手打理,细心保养的铠甲,被他三两下就扒了下来,随手丢给外院的护卫。 进去前,端亲王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扯出一抹笑,希望能软化自己冷硬的五观,减弱身上的杀气,可是…… 春绘很想说:王爷,你还是别笑的好! 端亲王推门而入,面上虽不显,可心里却是万分紧张,他害怕看到儿子责怪愤怒的眼神,更怕儿子用惧怕冷漠的眼神看他。 端亲王怀着忐忑的心,推门而入,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不想入眼所见,却是一室温馨,就好像上朝回家,看到一家老小一般…… 端亲王有片刻的征仲上,直到对上凤轻尘淡然平静的眸子,端亲王才回过神。 “你就是凤轻尘?”端亲王自动进入冷傲模式,身上的杀气外泄,屋内的气氛陡然一变,雪狼的狼毛瞬间竖了起来,嗖的一下挡在凤谨和小团子面前,朝端亲王露出森白的狼牙。 看到一头狼在自己儿子面前,端亲王本能的释放杀气反击,想也不想使冲上前,结果人还未靠近,就听到自己儿子害怕尖叫声。 “滚出去。”凤轻尘连忙起身,坐到床边,将小团子抱起来。 她没想到,端亲王一进来就如此不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亏她还特意找了西陵天宇,让天宇把小团子的情况说了,这端亲王居然明知故犯,真正是没脑。 “你叫我滚出去?”端亲王这才发觉,这狼不仅没有伤害他儿子,反倒在保护他儿子,当下收起一身的杀气,可即便是这样,两个孩子也受了惊吓。 小团子不停地往凤轻尘怀里钻,小屁股在外面一拱一拱的,凤谨愣了一下,看到小团子的表现,以为是什么好玩的游戏,也学着小团子往凤轻尘怀里钻:“姐姐……哥哥,凤谨也要。” “我,我儿子?”端亲王的视线,落在小团子的身上,深邃的眸子闪着泪光:“我儿子他还好吗?” 端亲王想要将小团子抱起来,可看到小团子抗拒的样子,只得生生忍住。 “你先后退三步。”凤轻尘轻拍着小团子的背,对端亲王说道。 端亲王这才记起西陵天宇的话,虽然不想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也只认了。 等到端亲王退到,小团子认为的安全线外,小团子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小凤谨学着凤轻尘,笨拙地拍着小团子的背:“小哥哥,不怕不怕……姐姐在。不怕。” 当凤轻尘把小团子抱起来时,凤谨还凑上前,在小团子脸上亲了一下:“亲亲,不怕。”然后将自己的脸凑到小团子嘴边,等小团子亲他。 小团子呆呆地看着小凤谨,直到小凤谨快急哭了,才机械地小凤谨脸上亲了一下,那样子就好像执行命令的木偶。 端亲王的眼泪,当场就飙了出来:“我儿子他……” “我救下令公子时,令公子被人吊在树上,只剩一口气。令公子没有受酷刑,只是双臂被绑太久,等我们发现时,令公子的双臂已坏死。” 凤轻尘一脸平静的直述,没有半点情绪起伏:“令公子的身体虽然没有受到伤害,可精神却受到极严重的摧残,我不知令公子之前发生什么事,等我救下令贵公子时,令公子便有严重的自闭倾向,且害怕人靠近与碰触。” 凤轻尘简单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这些事端亲王肯定会去查,凤轻尘没有必要说得太详细。 “你说,我儿子不仅双手废了,以后都会是这个样子?连我都不能靠近?”端亲王紧握的双手,青筋凸起,全身都散发着森冷的寒气。 他想要杀人,想要将伤害他儿子的撕碎,可偏偏……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他要克制,他不能吓到自己儿子。(未完待续) 1827带走,换个地方一样被监视 端亲王虽然从西陵天宇那里,知道了凤轻尘和凤谨的身份,可并不代表他相信凤轻尘,把凤轻尘视为救他儿子的恩人。 别说,他现在还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凤轻尘救了他儿子。就算肯定了,是凤轻尘救了他儿子又怎样,谁知道这是不是凤轻尘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意图分裂西陵。 端亲王知道西陵天宇的打算,他也乐得和长公主撕破脸,可也仅限于此,他不会帮西陵天宇,更不会和一个东陵人交好。 可是……他的儿子在凤轻尘手中,他的儿子离了凤轻尘不行。端亲王没办法,为了儿子,他只能如了西陵天宇的愿,把凤轻尘和凤谨全部接到端亲王府。 “凤轻尘,你最好别骗本王。不然本王就是追到东陵,也要把你碎尸万断。”端亲王丢下这一句威胁的话,便让人准备马车,把凤轻尘一行人接走。 春绘和夏挽早有准备,东西早早地收拾好,端亲王的人一到,他们拎着包袱就可以走。 小团子只要凤轻尘抱,凤谨不肯让别人抱,便要雪狼给他当马骑,驮他出去。 雪狼很哀怨,可怜巴巴地看着凤轻尘,希望凤轻尘能帮他说句好话:在外人面前,给他留点狼格吧! 可惜,凤轻尘这个弟控,压根就没有看到雪狼求救的眼神,反倒叮嘱雪狼慢点,别把凤谨颠下来了。 “嗷……呜”不会说话,没有狼权,它认了! 雪狼羡慕地看了一眼,凤轻尘怀里的小团子,认命地趴下等凤谨坐上来。 同样不会说话,这待遇怎么就差这么多,难道是因为它个头太子,凤轻尘抱不动。还是它太能干了? 肯定是后者。雪狼坚信。 碍于小团子的抗拒,端亲王不敢靠近,只能在一旁悄悄观察,从凤轻尘的举动,他可以看出,凤轻尘是真心对他儿子好,并不存在功利与讨好。 想想也是,东陵九皇叔的女人,到不需要讨好他,只要利用就成。 在西陵长公主进宫,把西陵皇上从妃子身上拉起来哭诉时,端亲王已经把凤轻尘一行人接走了,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公主府。 端亲王府与公主府只隔了两条街,半个时辰后,凤轻尘和凤谨便在端亲王府安顿好。 小团子的母亲早逝,端王只有侍妾,身分太低无法招待凤轻尘,只能让管家来帮忙,待凤轻尘安顿好,端亲王便请凤轻尘去花厅。 “时间不早了,小世子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凤轻尘果断拒绝。 就算没有小团子这个理由,凤轻尘今晚也不会和端亲王聊什么,一切,等端亲王派人查清林子里的事再说。 端亲王原本很是不满,可想到凤轻尘也是为他儿子着想,只能生生忍了:“明天早辰,记得准备世子爱吃的点心,还有世子的衣服,也给世子准备好。” “对,太医……现在进宫,让皇上把太医院的太医,全部派来。”端亲王一向冷静自持,可事关小团子,这个时候,他根本淡定不起来。 “除了太医,还有那个老神棍,把他也给本王找来。他说本王杀孽太重,命中无嗣,有子嗣也留不住,本王偏不信这个邪!”端亲王一巴掌将桌子拍了个粉碎:“本王的儿子,谁也抢不走!阎王爷也不行。” 端王府的管家不敢吭声,出门默默地把端亲王交待的事办好,同时找来幕僚,商讨今晚之事如何善后。 长公主面子里子都丢干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折腾了几天,总算从公主府出来,这下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出了公主府,凤轻尘提起的心,总算落回了原处,春绘和夏挽亦是松了口气。 毕竟是公主府,就算他们守得再牢,也难保没有空子可钻,与其呆在公主府,成天提心吊胆,想着长公主会不会再对凤谨下手,不如直接离长公主远远的。 凤轻尘知晓了小团子身份,便定了一连串的计划,结果也如凤轻尘所料,他们成功地离开长公主府,虽然到了端亲王府,一样被人监视,一样没有自由,但小团子和凤谨的安全却不用担心。 待春绘和夏挽离开后,左岸不知从哪里飘了出来:“端王从长公主府抓了八个人,其中有一个长相极丑陋的人,身上有一股药香味。” 公主府守卫森严,就是左岸师父也无法潜入,今天端亲王弄得这一出,却是把整个公主府,都暴露在人前,左岸要查点什么,容易了许多。 “长相极丑?百鬼宫的人?”这下,凤轻尘已经可以肯定,长公主肯定和百鬼宫的人勾结在一起。 “百鬼宫?”左岸面露疑惑,显然是不知百鬼宫的存在。 凤轻尘简要的解释了一番,又把南陵锦凡和西陵长公主的事说了一遍:“之前我们在林子里遇到的人,就是百鬼宫的人。之前我还在奇怪,百鬼宫的人怎么会在西陵活动,他们和西陵可没有仇。现在看来,这一切十有八九和长公主脱不了干系,在城门口对我们下杀手的,肯定也是长公主的人。幸亏我们走得快,要是再呆下去,恐怕我们都要死在公主府了。” “那个女人已经疯了。”左岸没有一丝感情的评价道,眼神落在凤轻尘身旁的小团子身上,看小团子靠在凤轻尘身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强撑着不去睡,心中一片柔软。 “时间不早了,小团子要睡了,我先走了。端亲王府很安全,你不用担心凤谨和小团子。”左岸留下这话,嗖的一下就消失了。 凤轻尘这才抱起小团子,朝床边走去。 将小团子放在凤谨身旁,凤轻尘吹灭蜡烛,和衣躺下,却没有闭眼,而是在等…… 大约半柱后,屋内突然起了一阵风,随即便听到左岸师父,轻柔而飘渺的道:“姑娘,人走了。” “跟上去看看是谁的人。”凤轻尘说完这话,才放心闭眼沉睡。 这几天,她也累坏了!(未完待续) 1828怀疑,就是阎罗殿也敢拆 越是位高权重的男人,疑心和猜忌心越重。端亲王根本不相信,凤轻尘救下他儿子是巧合。 “继续盯着,本王要知道,她在西陵期间,所做的每一件事。”端亲王听到属下的汇报,脸色不怎么好看。 为什么,救下他儿子的人,偏偏是凤轻尘! 要是其他人救下他儿子,他也许不会多想,可偏偏救下他儿子的,是东陵九皇叔的女人。 这份人情可不好还。 九皇叔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这一点端亲王很明白。正因为明白,他才不相信这一切只是巧合,有时候太多的巧合,本身就是一种疑点。 端亲王一夜未睡,第二天精神依旧很好,只是眼睛有几丝血丝。 用完早膳后,端亲王与凤轻尘同时来到花厅,端亲王一双眼睛粘在小团子身上,希望小小团子能回应一二。 可偏偏小团子连个眼神都不给他,甚至凤轻尘耐心地告诉小团子,这人是他父亲时,小团子亦是面无表情。 “你别勉强他……我知道他在怪我。”被自己的儿子无视,端亲王的心在滴血,可却舍不得责怪自己的儿子,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要不是他的疏忽,他儿子也不会被人虏走。 今天一大早,端亲王已收到属下传来的消息,他儿子要是没有遇到,来西陵救凤谨的凤轻尘,现在就是一具死尸,甚至会被那些人,分成一块一块,丢入尸坑里。 每每想到这里,端亲王都心如刀割,即使依旧怀疑凤轻尘救人的动机,可端亲王还是感激她。 多番求证,都证实凤轻尘救人是巧合,端亲王也不好厉言相向,只委婉地提出,这份人情凤轻尘希望他怎么还。 人情?确实是好大一份人情。 原本只是单纯地为了救人,可现在…… 凤轻尘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团子,知道她要不提出一个条件,端亲王反倒不放心,便爽落地提出:“王爷昨天从公主府,抓了一个面相极丑的人,不如把此人给我如何?” “你要那个人做什么?”端亲王已知那个丑人的身份,此时问出来,不过是想看凤轻尘实不实诚。 “听闻他医术不凡,想向他讨教一二。”点到即止,说得太多,反倒会引人多想,凤轻尘和九皇叔在一起呆久了,深谙此道。 端亲王果然不在多问,转而提出:“听闻凤姑娘的护卫,被关进了锦衣卫,不知是否要本王周旋一二。”他欠凤轻尘的人情太大,只是一个百鬼宫的大夫,还不够还。 “不必了,他们呆在锦衣卫,我安心。”端亲王摆明了是想还清人情,凤轻尘偏偏不让。 在西陵,能调动锦衣卫的只有皇让,锦衣卫拿她的人,虽是长公主的手笔,但必然是西陵皇上首肯的,她的人在锦衣卫大牢,好吃好喝,她捞出来干嘛。捞出来了,反倒引人防备。 和聪明人打交道,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端亲王几番试探下来,都被凤轻尘给推了,只好对凤轻尘道:“在西陵,凡是本王能帮上忙的,本王绝不推拒。” 他还这份人情,仅限于在西陵,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凤轻尘不贪心,爽快地应了下来:“王爷放心,我一定不会客气。” 两人话还没有谈完,宫里就来人宣端亲王进宫,两人并不意外,只是在离去前,凤轻尘笑着提醒了一句:“王爷,端亲王府挺不错,我和凤谨都很喜欢。 端亲王深深地看了凤轻尘一眼,刀削的五观凌厉异常,正欲说什么,却发现凤轻尘怀中的小团子颤抖了一下,端亲王咬牙切齿地点头:“在西陵,本王要保一个人,谁也不敢动。”就是长公主的儿子,他要留也能留下,只是代价大一些罢了。 凤轻尘笑眯眯点头,把端亲王气得半死。 “东陵的九皇叔是什么眼光,居然会看上这样的女人,半点也不宜家宜室。”几次在凤轻尘手里吃了暗亏,端亲王气得不行,偏偏儿子在人家手上,端亲王有气也不能冲着凤轻尘发,只能带着满腔怒火进宫,把怒气宣泄在皇上身上。 “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端亲王笔直跪下,一身冷傲的杀气却没有半点恭敬的意思,皇上隐有不满,却仍旧叫起:“平身。” “谢皇上。”端亲王不在乎的站了起来,垂首立在一旁,不吭声也不抬头乱看,谨守望臣子本分,前提是忽略他身上的杀气。 皇上皱了皱眉,开口道:“五弟,昨晚三妹进宫,说你砸了她的公主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的话,长公主所言有误,不是臣砸了她的公主府,是她劫持臣的儿子,臣只是寻回自己的儿子,臣的儿子……” 端亲王说到小团子,鼻子一酸,不管皇上怎么想,当着皇上的面,任泪水涌出。 长公主会哭,他也会……长公主的眼泪不值钱,他这一滴泪却比十万兵马更有价值。 端亲王任泪水糊了双眼,抬头看着皇上,一脸悲切,哽咽的道:“皇上,臣只有小睿儿这么一个儿子,臣别无所求,只求小睿儿平安长大,可连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是奢望。” “五弟……”皇上声音颤抖,他从来没有见过端亲王哭,当年端亲王被先皇斥骂,端亲王亦是不曾留一滴泪,此时见端亲王泪流满面,皇上万分自责,起身想要下去扶端亲王,想想还是忍住了。 端王当作没有听到,继续说道:“皇上,这么多年来,臣一直尽忠职守,不管天磊、天宇、长公主他们怎么争,臣都不曾掺与半分,只忠于皇上,只听从皇上的命令。臣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臣的儿子,会卷入到皇权斗争中,会因为他们的野心而毁了……” “皇上,你没有看到臣的儿子现在是什么样,那么聪慧的一个孩子,现在却像一个木偶娃娃,呆呆地,连话都不会说,看人时眼珠子都不会动。臣一靠近,小睿儿就吓得全身发抖,失声尖叫。皇上……那是臣唯一的儿子呀。”端亲王说到伤心处,失声痛哭…… 如果说,之前端亲王还有几分作秀的嫌疑,此时却是真正的伤心难过,不管他现在做什么,如何报复伤害他儿子的人,小睿儿都毁了……(未完待续) 1829失望,等不了十年…… 想到自己儿子的境况,端亲王悲痛之余,又多了几分狠绝与果断,端亲王咚的一声跪下: “皇上,臣无能保护不了自己的儿子。但臣再无能,也不会任人欺负我儿子不还手。臣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伤子之仇不共戴天,臣若不报此仇,枉为人父。别说拆一座公主府,就是阎罗殿臣也敢拆!” 杀气十足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皇上只感觉心中一震,张口想要说什么,可对上端亲王悲愤的眸子,斥责的话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皇上轻轻地叹了口气:“五弟,睿儿的事,朕也很伤心。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做再多,也改变不了睿儿已经出事的事实,你这样鲁莽的到处惹事,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皇上……”端亲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脸震惊的看着皇上,皇上面色一沉:“怎么,朕的话你也不听了?” “臣不敢,臣……领命。”端亲王低头,一字一字,说得沉重又悲哀。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儿子已经毁了,所以他要认命,他没有必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哈哈哈……真是好笑,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要是皇上的皇位被人抢了,他是不是也可以对皇上说:皇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认命吧,别再想着重夺皇位的事,以免让人钻了空子。 皇兄,你会接受吗?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的好皇兄,你不会不明白吧? 端亲王大口大口的呼吸,将心中悲愤与失望压下,不停地告诉自己,面前这人是他的皇兄,是他发誓要效忠的帝王,他不能对皇上不敬,不能置疑皇上的决定。 可是……一向有用的心里暗示,这一次却半点用处也没有。 他好恨! 咳咳……皇上似乎也察觉自己这话有些不妥,又补了一句:“五弟,朕知道你忧心睿儿,不过这件事还是要查清楚。三妹是睿儿的姑姑,她绝不可能对睿儿下手,这件事你做得太冲动了。那什么凤轻尘入住公主府的事,三妹并不知晓。” 端亲王失望至极,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每次他和长公主起争执,不管对错,父皇都会把错算到他头上,现在皇兄也是这样。 端亲王深深地看了皇上一眼,毫不掩饰眼中的悲伤与失望:“皇兄……臣弟叫你一句皇兄,只想告诉你,臣虽是武无夫,可不是傻子。” 端亲王哽咽一声,泣血的道:“当日凤轻尘进城,在城门口发生了一起刺杀事件,凤轻尘提前走了,锦衣卫没有抓到她,可锦衣卫却把她的护卫带进了大牢。凤轻尘当天,撒下大把银子,去锦衣卫打点,皇兄你要告诉我,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和长公主会不知晓凤轻尘进城?” “五弟……”皇上面露难堪之色,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讷讷的道:“凤轻尘进城一事,朕虽知晓,可并不知睿儿的事。” “皇兄你不知,臣弟相信。可是长公主呢?她会不知道吗?调用锦衣卫拿人的不就是她吗?皇兄,我知道你和父皇从小就宠着她,我不羡不妒,可在这件事情上,你也要偏帮她吗?别人认不出睿儿,她是睿儿的亲姑姑,难道还能认不出睿儿吗?” 端亲王略一停顿,见皇上想要说什么,再次开口,打断皇上的话:“皇兄,你别告诉我,长公主她没有看到睿儿。睿儿受了刺激,整个人呆呆傻傻,双手也废了,现在除了凤轻尘,不让任何人靠近,凤轻尘走到哪里都抱着他,除非没长眼睛,不然绝不会看不到我的睿儿。” 一口一个长公主,端亲王这是彻底划清他和长公主的界限。 “五弟,这件事三妹确实有错,可睿儿的伤真得与她无关,睿儿是三妹的亲侄子,三妹怎么可能会伤害睿儿。”皇上苦口婆心地动说,却换来端亲王嘲讽的大笑。 “哈哈哈……皇兄你在说笑话吗?”端亲王这是完全不把皇上看在眼里,径直站了起来:“长公主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下手,还会对我的睿儿手软吗?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她那样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五弟,三妹不是这样的人,你这样污蔑三妹,三妹要听到该有多伤心。”皇上皱眉,面露不悦,端亲王早就料到会是如此,心里越发的悲凉。 他就不明白,那个淫乱下贱的女人到底哪好,为什么父皇和皇兄,都把她捧成宝,一个个都认为她心地善良,美好大方。 罢了,罢了……他原本不想掺和皇位斗争,可现在这局势,却逼得他不得不选择。 皇兄,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端亲王深深地看了皇上一眼,随即收起所有的悲哀,面无表情地跪下:“皇上,臣知错,请皇上责罚。” 皇上不知,端亲王说出这话,就是对他失望至极,心中亦是悲愤至极,皇上只当端亲王想明白了,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才对,我们虽生在天家,可却是兄妹,自家兄妹之间那有隔夜仇,这件事……三妹也有错,朕也不追究你的错,回头你把三妹的儿子,还有你从她府上的人都放了,其他的就算了,三妹不会和你计较。” “臣遵旨。”端亲王说这三个字时,已耗费了全部的力气。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他只知道……他的皇兄,越来越昏庸了。被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哄得团团转。 哈哈哈……何其可悲,何其可哀。 端亲王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进宫前,还信誓旦旦的说,绝不站在哪一方,只忠于皇上,可他的好皇兄,却生生把他推开,他的忠诚只是一个笑话。 “这不是端王吗?怎么?被皇兄称赞了,便得意忘形了?”长公主得知端亲王出来了,特意在这等候,看端王悲痛欲绝,长公主笑得灿烂,媚眼闪着得意的光芒。 端王在发现有人靠近时,便收起情绪,转头冷冷地看向长公主:“小三儿,你高兴得太早了。本王一向不是君子,从来不奉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做法,这仇本王很快就会报。” “怎么?端王你这是打算抗旨?不怕皇帝哥哥下旨杀了你?”长公主满脸笑容,纯真友好,让人无法想象不出,这张笑容的主人,怎么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未完待续) 1830帮忙,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是这明媚温柔的笑,不仅骗到了先皇,也骗到了当今皇上。 端亲王看着长公主的笑靥,久久无法收回眼神,他就不明白了,这么虚伪的笑,他精明的父皇和皇兄,怎么会屡屡上当…… 端亲王也想笑,可他怕自己笑着笑着就哭出来。最后只能用冷笑,掩去心中的悲哀,一脸嘲讽地看着长公主:“下旨?哼……小三儿你真天真,你还当我是当年那个,无权无势任你欺负的小皇子?” 端王附在长公主的耳边道:“小三儿,你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而后悔。” 呸……端亲王张嘴一吐,一口浓痰便落在长公主的脸上。 “啊……”长公主尖叫,连忙拿帕子去擦:“你做了什么?” 哈哈哈……端亲王大笑,嚣张离去,留下气得全身颤抖的长公主,在原地大发脾气:“啊…啊…啊。小五儿,你给本宫站住,本宫要杀了你!” 恶心的浓痰顺着脸颊往下流,长公主气得全身都在颤抖,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污辱! …… “凤轻尘,你说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法子是什么?”端亲王一回府,找到凤轻尘,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么一句。 凤轻尘抬头看了端亲王一眼,端亲王面上没有表露任何情绪,唯有那双眼,明显是流过泪。 凤轻尘心下了然,若无其事地别开脸,捏了捏小团子的脸,对着小团子道:“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你说对不对,小团子?” 小团子在凤谨和雪狼的调.教下,学会简单的回应,当下乖巧地点头,表示同意。 “小团子真棒。回头让雪狼给你当马骑。”凤轻尘亲了亲小团子的脸,给小团子一个大大的奖赏,换来小团子机械的一吻。 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可小团子做出来,却生硬无比。端亲王刚刚隐下的泪水,又再次涌了出来。 他的儿子,终于懂得回应外界,可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却学了数百遍…… 凤轻尘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端亲王一眼,趁对方父爱大发时,抱着小团子扬长而去。 开玩笑,这位明显在宫里受了气,说不定皇上还下了什么不好办的命令,比如把凤谨送回去,把长公主府上的人送回去。 她可不想留在这里,让对方压榨。 凤轻尘溜得太是时候,端亲王从感动中缓神后,准备和凤轻尘提,皇上交待的事,结果一看,却发现人不见了。 “还真是成精了。”端亲王不用想也明白,凤轻尘这是趁机溜了。 “找一个这么聪明的女人,难怪九皇叔至今还没有把人娶进门,这么凶悍的婆娘,娶回去,男人都别想活了。”端亲王脑补了一下,九皇叔被凤轻尘虐待的画面,心里才稍稍平衡。 皇上虽然说,他们是自家兄妹,可皇上的话就是圣旨,端亲王再不情愿意,明面上也不能抗旨。 端亲王在宫里,已经决定和西陵天宇合作,助天宇早日登上皇位,这个时候自然要表现出自己的善意:“去一趟太子府,就说我有事请他帮忙,不知太子殿下能否施以援手。” 西陵天宇是太子,是他未来的主子。欠主子的情,比给主子施恩,更容易得到主子的重视,端亲王在这个度上,一向把握得极好。 管家心中一怔,猛得看向端亲王,对上端亲王凌厉的视线,管家连忙低头,不需要端亲王多言,便亲自去了一趟太子府。 作为端亲王的亲信,管家自然明白端亲王对皇上有多么忠心。此次,想必是皇上伤透了他家王爷的心。 他家王爷,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出了事,皇上不仅为他家王爷讨公道,还让王爷伤心,实在是让人心寒。 想到至今未到的太医和国师,管家心中更是悲凉,同时亦庆幸,他家王爷做了决断。 太子府内,西陵天宇听到端亲王府的管家求见,暗暗叹了口气,在心中默默地道:五皇叔,对不起。侄儿不是故意让父皇伤你,侄儿也是没有办法,你不对父皇失望,便永远不会站在侄儿这边。 没错……皇上会那么相信长公主的话,西陵天宇功不可没。当然,西陵天宇并不是为了帮长公主,他只是想要借此机会,让端亲王彻底对皇上失望,然后不得不站在他这边。 他原本没想到这个法子,这是凤轻尘让左岸给他送来的计策:内部瓦解,比外力猛攻强百倍。 端亲王让管家来找西陵天宇,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他让西陵天宇帮的忙,并不是多难的事。 “八俱成年男子的尸体,一俱一两岁孩童的尸体,不拘什么时候死的,只要尸骨完整就行。”这是端亲王请西陵天宇帮得忙。 皇上只让他,把从公主府带走的人送回去嘛,可并没有说是死的还是活的,至于长公主会不会就此罢休,与他何干? 皇上不是说了嘛,事情已经发生了,做再多也改变不了已发生的事实。人都被他弄死了,长公主还是面对现实的好。 西陵天宇效率很高,当天下午就把端亲王要的九倶尸体送来了,端亲王让人把衣服一换,敲锣打鼓的把尸体送到长公主府门口。 为了吸引更多人围观,端亲王特意绕了几条大街,在太阳落山前,才抵达长公主府门外。 一路了,围观的百姓特别多,等长公府的人出来时,门外已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还有一些官员府上的家丁,混在人群打听消息。 端亲王也不怕丢人,当着众人的面,高声给长公主赔罪,并说自己奉旨,把人给长公主送来,请长公主出来接。 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却送来九俱尸体,长公主会出来接才有鬼。 “混蛋……”长公主听到下人的汇报,把刚收拾好的梳妆台,全部砸了:“拿几俱尸体来混乱本宫,当本宫好欺负嘛。” “让他滚,让他给本宫滚回去。”长公主气得脸色发紫,可想到之前收到的消息,长公主却硬生生地忍住了。 是她小看西陵天宇,也高看端王的忠诚了。 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就把端王逼到了西陵天宇那边,长公主后悔得快要死掉了。 要是端王把凤谨和她的人放回来,她还能想着不会太亏,可偏偏端王给她送来一堆尸体,她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未完待续) 1831禁闭,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端亲王这次是真得豁出去了,他要本不会,把长公主的怒火放在眼里,至于长公主去告状? 哼…… 他会在乎吗? 端亲王离去前,抬头看了一眼富丽堂皇,不亚于皇宫的长公主府,冷笑:早晚有一天,她会把这座公主府给烧了。 把一排尸体丢在长公主府,端亲王带着手下扬长而去,长公主得知后,气得直接晕了过去。 “太医,太医,快请太医……” 原本,准备派到端亲王府的太医,被长公主给截了去,端亲王回府,知道这个消息后,气得拍烂了一桌红木石桌:“欺人太甚!” 心中对皇帝的失望,又加深了三分。 “自作孽不可活。”凤轻尘相信,故意抢太医这种事长公主不会做,可她平时嚣张惯了,府上的下人一个个拿鼻孔看人,看到长公主晕倒,截端亲王的太医,对他们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去告诉天宇一声,让他给端王请几个太医来。”凤轻尘说话做事,从不避讳小团子,她知道小团子听得明白,只是不会表达罢了。 左岸点了点头,走之前看了一一眼在床上打滚的凤谨,问道:“百鬼宫那人还未开口?” “嘴巴很硬,想要他开口恐怕很难。”凤轻尘秀眉微皱,心里也有几分着急。 在别人的地盘就是不方便,想要问个口供,还要顾忌主人的存在。 “我去试试。”左岸最在乎的就是凤谨的身体,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他那样的人,骨头很硬,心性极坚,重刑之下也不一定会说真话。”百鬼宫的人嘴马有多难撬开,凤轻尘是见识过,当初灰老也是用各种药物,迷了心性才勉强吐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治病用药这种事,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不可不谨慎。”虽然她一直在学中医,也学得不错,可和这个时代的中医大拿相比,却是差得极远。 鬼医要在药方动个小手脚,她不一定能看得出来。所以凤轻尘不敢轻易动刑,就怕问出一个有问题的药方,反倒害了凤谨。 “江南那边的消息迟迟未到,就算郭神医收到消息赶来,也要一个月后。”左岸有些急躁,亦有些不安。 一个月的时间太长了,万一中途出了什么变数,为了凤谨的生命,他们只能任人摆布。 这种感觉,该死的糟透了。 “双管齐下,百鬼宫那人我们也不能放过,要尽力撬开他的嘴巴。”等郭保济来只是以防万一,能先套出法子,把凤谨体内的幼虫引出来,那是最好。 “动刑?”左岸抬头问道,凤轻尘想了一下,摇头否定:“还是不要的好。这是端王府,我们做事不方便。” “你有法子?”左岸问道。 凤轻尘点头:“找端王借个偏僻的小屋子,远离人群,在里面要一点声音也听不到,然后将小屋子封死,让人不管白天黑夜呆在里面,都只能是黑夜。” “关小黑屋?”这种惩罚的方式,左岸很了解,他小时候训练时,没少关禁闭。 “算是吧。”凤轻尘说得是升级版:“在屋子里放一个大木桶,把百鬼宫那人绑住手脚,覆上双眼,丢进木桶里,让他不知时间流逝。每天只需要给他稀粥和清水,不要多,只要保证他不饿死、渴死就行。” 刑讯逼供的第一步,就是先击垮对方的心里防线,然后再开始慢慢地问问题…… “可以一试。”左岸起身,转身就要去办这件事,却被凤轻尘提醒了一句:“先去太子府,把端王的事办好。” 端王的大腿,可得抱紧,在西陵他们还要靠端王来牵制长公主。 左岸一顿,没有回头,背对着凤轻尘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凤轻尘在西陵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隐瞒九皇叔,九皇叔即使远在东陵,也对西陵的局势也是了如指掌。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九皇叔原本还担心,凤轻尘在西陵会受制肘,没想到这么快就打开了局面。 “轻尘的过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随便救个小孩,居然就是端王的独子,有这个孩子在,端王还不得乖乖听话。”苏文清也啧啧啧称奇,没想到凤轻尘在西陵,不仅没有用到他们的人,反倒给西陵天宇帮了个大忙。 有端王相助,长公主完全不是对手,哪怕长公主有皇上的支持。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样的运气到你面前,你也握不住。”要是不懂医术,即使遇到端王独子,也没法子。 同样,凤轻尘要是没有医者仁心,也不会对一个陌生的孩子,施以援手。要知道,那样的情况下,大多数人为选择明哲保身,以免将自己卷入不知明的危险中。 “呃……”苏文清满头黑线,将欲反驳的话咽回去。 九皇叔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看凤轻尘什么都是好的,他才不要学步惊云那个二贷,把自己整到连城去。 “连城那里如何?”怕什么来什么,苏文清才刚吐槽步惊云和连城,这伙九皇叔就问了起来。 苏文清吱吱唔唔,语焉不详,九皇叔立刻就明白了,步惊云肯定又出了乱子:“说。” “步,步惊云他和百鬼宫的混到一起。”苏文清说完这话,立马就低下头,不敢再看九皇叔。 步惊云去连城前,九皇叔千交待万叮嘱,千万不要掺和百鬼宫与连场之间的事,他只需要在一旁观看,收集连城的信息,从连城这边套出那位神秘姑姑的身份,可不想…… 步惊云为了能尽快完成任务,居然冒险与百鬼宫的接洽,并成功混入百鬼宫那帮子人当中,成为他们的一员。 打入对手内部是好事,可百鬼宫的人岂是良善之辈,步惊云此举实在太冒险了!(未完待续) 1832变数,这世间没有一成不变 步惊云打入百鬼宫,是极冒险的行为,一旦暴露,就会成为百鬼宫和连城共同的敌人,受到两方同时攻击,到时候他想要从连城出来,可就难上再难…… 同样,凤轻尘在西陵所做的一切,无疑也是走钢丝,要不是有小团子这张护身符在,凭她有万般手段,在西陵也施展不开。 要知道,凤轻尘还未到西陵,她的一举一动,就在西陵锦衣卫的监视下。不仅仅是西陵长公主,就是西陵皇上,对凤轻尘的到来也很重视。 西陵皇上不认为,凤轻尘千里迢迢来西陵,就是为了给凤谨看病。政治家总是喜欢把事情复杂化、阴谋化,凤谨可是长公主的儿子,西陵皇上不认为,凤轻尘会有那么善良。 善良的女人,无法独立支撑门户。 想到北陵、东陵的局势,西陵皇上把凤轻尘的到来,看作是为东陵在西陵找盟友,或者分化西陵,让西陵抽不开身,无法参与这场大战,分一杯羹。 不过西陵皇上如此想,实在是凤轻尘的身份太特殊了,西陵皇上无法把她当成普通女子对待,也无法把她的到来,当成普通的事件。 所以,在得知端王世子被凤轻尘救下时,西陵皇上就不对端王抱任何希望。 端王有多重视他那儿子,皇上无比清楚。事关睿儿,端亲王行事便没了章法,而事实证明皇上的推断是正确的,只是一个轻轻地试探,端王便倒向了西陵天宇。 “国师,你不是说睿儿是早夭的命吗?为何现在还活着?”端王想要的太医,被长公主截走,他想要见的国师,则被皇上留了下来。 满头银丝的老国师,在首席大弟子的搀扶下,颤颤抖抖上前,一脸凝重的道:“老臣糊涂,睿世子的命格,老臣已经看不懂了。” “看不懂?难不成他有真命天子之相?”皇上皱眉,眼中闪过一抹阴鸷。身为帝王,皇上实在不喜,这种超出掌控的事屡屡发生。 老国师摇头:“不……睿世子和天宇皇子一样,身上从来没有真龙之气。” “国师说天宇没有真龙之气,依朕看,他的太子之位,倒是越坐越稳。”皇上压低声音,隐约透着几分怒气。 西陵本就是外忧不断,现在又起内患,照这样下去,不知何年才能挤身强国之列,成为九州大陆一流的强国。 “天宇皇子身上的龙气,只是借来的假龙气,久不了。”老国师自信满满,即使是被符氏抛弃的旁系,可这点本事他还是有的。 “希望国师大人没有看错。”皇上稍稍收起威压,随即又一脸烦躁:“朕就两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没有真龙之气。朕的江山,就没有人可以继承吗?” 皇上看似自言自语,实则是在等国师的答案,可偏偏老国师这一次却没有看口,直到皇上问起,老国师才惶恐的开口:“皇上别急,那人只要出现了,老臣就一定能看出来。” 他比皇上更想知道,这西陵具有真龙之气的人到底是谁,这样他的家族才能提早投资,才能长长久久的尊荣下去。 “嗯。”皇上想到自己的身体,暗暗有分着急,可又不想在他人面前表现出来,只得装作不在意,挥了挥手:“端王想必等急了,去端王府看看,让他安心。” 最主要,回来告诉皇上,让皇上安心。为何有早夭之相的睿儿,又活了下来,是命中还有一劫吗? 这个问题,老国师也很想知道,他曾为端王演算过,端王命中无子,睿世子的面相也是早夭之相,两者结合起来,绝不可能有错。 一出宫殿,老国师身旁的大弟子,也就是他的亲孙子,开口寻问:“爷爷,是不是有人,改了睿世子的命?” 此人身着玄衣,面容宁静,双眼平静无波,像是无欲无求的高人,外表很俱有迷惑性。 “自从磊太子出事,爷爷就猜测,应是有一个命格奇特的人出现。因此人,许多人的命都被改了。比如长公主,还有天宇太子。”老国师黯然的眸子,闪着精光:“一玄,你记住。命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命中充满变数,我们能看到的,只是其中一个可能。” 就如同,他看到一个人站在十字路口,选择往左走的路,而他接下来的一切,都和这个选择有关。 可当这个人,因为某个原因,选择向右走,那么他的命就变了,和他相关的人,命运也会发生改变。 “孙儿明白。”玄衣男子点头,走了几步男子又停了下来:“爷爷,东陵那位姓符的大人,会不会就是本家的后人?” “不可能。”老国师面色一沉,斩钉截铁的道:“本家的人,被赶出九州大路时,发过誓,除非蓝氏与凤离氏相求,否则他们绝不会踏入九州大陆半步。而且他们所有的书籍,和推演的罗盘都被毁了,本家的传承已断,就算是本家的人,也不会推演命理之法。” 老国师说得又急又快,一口气没缓过来,歇了一下,平定了情绪,才继续道:“本家的人早就失了推算命理的传承,就算本家的人来了,也只是三流水平,远远比不上我们。在九州大陆,我们羲字这一支,才是真正能推算命人的相命师。” 老国师看了一眼身旁的孙子,怕他不自信,郑重的说道:“一玄,你记住,符家的传奇已是过去式,现在,在九州大陆,唯一会演算天命的,只有我们这一支。日后,即使遇上符家后人,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失了我们这一支的骄傲。” “孙儿明白。”玄衣男子一玄嘴上应上,可心里却仍旧不安,他总感觉,东陵那位姓符的大人,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身为命理师,他的直觉总是比一般人准。 祖孙二人一路无语,一个想着小团子的事,另一个则想着远在东陵的符临。殊途同归,祖孙二人同时再想,到底出了什么意外,为何这么多人的命,都和他们当年推算得不一样……(未完待续) 1833大误,你到底是什么人 端亲王没想到,他没有等到太医来,反倒把那个说他杀孽太重,命中注定无子嗣,就算有子嗣,也留不住的老神棍等来了。 “去,请凤姑娘把小团子抱来,本王今天就要打那神棍的脸。”端王是双手染血的杀神,这一生不知道,取了多少人的命,他从不相信什么天命,可偏偏所谓的命,却屡屡开他玩笑。 如果这世间真有天命,那他投身在天家,本该享受人间富贵,为何他还要像普通人一样,用命去拼前程? 如果这世间真有天命,他杀了那么多人,要真有恶报,为何不把那些恶果,报复在他身上,而是报复在他儿子身上。 国师说他一身杀孽,西陵上下说他杀人如麻,可这些人有没有想过,这些是他愿意的吗? 作为皇子,即使不受宠,他也是被人侍候着长大,在上战场之前,他最多捏死过蚂蚁,何曾杀过人,见过血。 他不信命,也不想信,可老国师的话,却让他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这些年他一直很不安,就怕老国师的话灵验了。 所以,他低头了。在他儿子出事的第一时间,把老国师请来。 “西陵的国师?”西陵还有这号人物,她怎么不知晓。 凤轻尘一脸疑惑的看着端王府的管家,管家犹豫一下,缓缓开口:“回姑娘的话,国师大人一直在宗庙闭关,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在人前露面。这些年,即使是皇室子弟,也只能偶尔见到国师大人。 国师此次出宗庙,是受王爷所邀,为小世子而来,姑娘等伙见到国师大人,可以向国师大人请教一二,要能得国师大人一句指点,姑娘这辈子受用无穷。” 潜台词,就是说凤轻尘命好,沾了小团子的光。 “哦……”凤轻尘恍然大悟,一脸惊喜。 汗……要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对凤轻尘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要知道,连神庙的后人,凤轻尘都见过了,她还会稀罕什么西陵国师吗? 西陵国师就算再厉害,也厉害不过神庙后人吧。 凤轻尘一点也没有把这什么国师放在眼里,抱着小团子往花厅走去。而满不在乎的结果,就是能把人吓死…… 西陵国师见到凤轻尘与小团子走进来,昏昏欲睡双眼猛得睁开,眼中一片惊惧:“你们,你们两个……都是已死之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们是什么人?” 老国师太过激动,一时没能克制住,直接站了起来,颤抖地指着凤轻尘和小团子,嘴里念叨着,凤轻尘和小团子都是该死之人,不该活着。 老国师的动作太突然,凤轻尘一时没有防备,小团子被吓了一大跳,小身板虽然没有颤抖,脸色却发白,嘴唇直哆嗦,小脑袋拼命地往凤轻尘怀里钻。 端亲王的脸,立刻就黑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正想说什么,却被凤轻尘一个眼神制止了。 凤轻尘安抚好小团子,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一脸新奇地指着自己和小团子:“这位大你,你说的死人,是说我们两人吗?” 这种指证完全小儿科,凤轻尘一点也不惊讶,还玩心大起的,抱着小团子走到阳光下,一脸惊奇地问道:“咦……我们有影子耶,这位大人,你确定我们是死人吗?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吗?” 凤轻尘抱着小团子沐浴在阳光里,笑语嫣然。怀中的小团子安静下来后,一脸呆萌。凤轻尘一个侧身,逆着光,光束打在两人的身上,将两人的表情模糊了,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光。 国师和一玄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端亲王就故作严肃的呵斥:“不许胡说,我儿子是仙童下凡尘。” 至于凤轻尘? 端亲王表示,他不会承认,沐浴在阳光下的凤轻尘很美,尤其是那笑,能暖到人心坎里,难怪他儿子会赖在凤轻尘身上不动,他儿子果然有眼光。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老国师陷入自我怀疑中,不停地摇头:“我绝不可能看错,我绝不会看错,你们明明就是该死之人,你们的命……” “看样子,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外面太阳极大,凤轻尘可不乐意,一直在外面晒着,抱着小团子跨了进来,不需要端亲王招呼,便在国师对面坐下。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国师指着凤轻尘,语气异常严厉,他身旁的一玄也是眉头紧皱,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和东陵的符临一样,对他们来说都是危险的人物。 他看不懂这个女人的命格,很奇怪。 就像爷爷所说的,这个女人的面相应该是将死之人,可又不怪,她的面相似乎改了…… “我说我是九天玄女,你信吗?”凤轻尘顺着端亲王的话道,随随即又觉得这话太尖锐了,淡淡地补了一句:“你肯定不会信,也许我说狐狸精,你反倒会信。” “噗嗤……”端亲王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还当,只有我不将所谓的命放在眼里,看样子凤姑娘也是。” “不,我信命。”凤轻尘张开右手:“手心这条线叫命运线,我的命运,掌握在我自己手中。” 凤轻尘浅笑,将手握紧,收回,抬头看向老国师:“想必这位就是贵国的国师大人了,民女失礼了。” 嘴上说得漂亮,凤轻尘却抱着小团子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行礼的打算。 想想也是,任谁被人指着鼻子说:你是该死的人,不该活着,都高兴不起来。 要知道,这世上也只有一个王锦凌,不是人人都有王锦凌的好风度、好修养。 老国师毕竟是经历了大风浪的人,这伙也冷静了下来,道了一句失礼,便坐了下来。 老国师这才没有随意开口,而是一脸审势地,将凤轻尘从头看到尾,半晌后,高深莫测的道:“姑娘是明白人,老夫的话是真是假,姑娘比旁人更清楚,姑娘不愿多谈此事,老夫不提便得。容老夫提醒姑娘一句,万事万物自有其规律,姑娘还是谨守本分,别妄想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国师大人,你真当我是九天玄女下凡吗?我要有逆天改命的本事,我还坐在这里做什么。”凤轻尘面上一副无心无肺的样子,可心底却暗暗警醒。 也不知这位国师大人,是真有本事还是瞎蒙。如果是有本事,那可真得要当心了,这种高人不管有多强的实力,手里都会有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本事,她还是离远一些,免得被人惦记上。 如果是瞎蒙,那就更没什么好可怕,横竖对方不是道士,她也不是妖。 而凤轻尘不知,凭她的合格,早就被人惦记上了 凤轻尘的命格奇物,不仅仅是老国师,就是符临也颇为好奇。不过是符临比较聪明,他不会触犯某人禁地,以免引得某个小心眼的男人,醋性大发。 老国师则没有这个顾忌,他闭关刚出来,对当今天下的局势,还不甚明了,自然不知,他刨根问底的做法,会引来凤轻尘身后男人的不满。 老国师双眼犀利的盯着凤轻尘,说道:“姑娘,你心里应该明白,因人而改命的人不在少数,你的出现” 老国师恢复正常后,处处都透着高人风范,一副本座洞悉一切,你所作所为,在本座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 凤轻尘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这位国师心中已经认定了,她说再多也没有用。 如果对方真是高人,了不起她写信回东陵,把符临叫了和对方斗法,她就不信对方还能灭了她。 如此一想,心中最后一点忌惮也没有了,凤轻尘转头看向端亲王,主动道:“王爷,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退下了。” “嗯。”端亲王没有阻拦,老国师的话让端亲王极度不高兴,原本还期盼着,这位国师大人,能说出两句好听的话,让他安安心,结果一张嘴就说他儿子是死人。 早知道,会听到这样的话,他宁可不把人请来,结果不仅没有安心,反倒更糟心。 老国师自知自己之前的表现,太不大气,此时也没有开口留凤轻尘,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凤轻尘和小团子一眼。 小团子面无表情,凤轻尘毫不在意,倒是端亲王有几分不满。好在老国师不仅精于演算,还会看人脸色,不等端亲王开口,便起身向端亲王告辞。 离去前,终于说了一句,让端亲王满意的话:“人皆有命数,然命数并不是一成不变,小世子的命数已改。王爷不必再为小世子忧心,小世子此时必将会平安顺遂。” “本王早就说过,本王的儿子,阎王也抢不走。”端亲王面上虽依旧强硬,可心里却是狠狠地松了口气。 他嘴上不信命,可心里却一直受老国师的批命影响,生怕这个儿子是他强求来的,留不住…… 命中无嗣,他有了儿子;子嗣早夭,他的儿子活下来! 他的命,终于不再是,由老国师一张嘴来定!(未完待续) 1834害怕,失了端王的庇护 经历重生一事,凤轻尘对国师这一类高人,多少有些忌惮,当天晚上便写信给九皇叔,向九皇叔求援。 凤轻尘,不仅把老国师说的话写上,还让九皇叔找问问符临,如果符临在南陵办完事,能不能顺道来一趟西陵,和这位老国师斗斗法,把老国师收了…… “把信送回去,另外,再派人去查查,那位老国师的来历。”凤轻尘将信交给左岸。 没办法,他们借住在端亲王府,不可能和在家里一样自由,夏挽和春绘都是女眷恋,进出极不方便,而且他们在西陵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唯有左岸在外行走,不会让人查出端倪。 “嗯。”左岸虽在西陵生活了数年,可他一向是技术宅,对这些事并不了解。 走之前,左岸关心了一下凤谨的身体,得知凤谨一切安好,蛊虫没有成长的迹象,心里才稍安了几分。 没办法,百鬼宫那个人的嘴,实在不好撬。 凤轻尘独自坐了片刻,轻轻地叹了口气,抱着小团子去卧房:“去问一下端亲王,太医什么时候来,小团子的手要换药了。” 凤轻尘承认,她就是故意的。皇上弄个国师来膈应她,她就提醒端亲王,皇上待他们父子多薄情。 “是。”春绘秋绘垂眸,掩去眼中的笑意。 不多时,两人来报,端亲王带着人打到公主府去了…… “小团子,你有一个好爹,别再怪他了,他也怪可怜的。”凤轻尘抱起小团子,在他额头亲了亲。小团子依旧没有反应,只是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凤轻尘知道,这个小动作,便表明小团子听进去了,凤轻尘怜惜地揉了揉小团子的额头:“等太医来时,记得给你爹一点面子,让太医给你看看伤,宫里的太医都有几招不传的秘法,说不定能医好你的手。” 天天抱在怀里,就是个木头也能抱出感情,更不用提一个大活人,凤轻尘是真心希望小团子能好。 小团子低着头,小脑袋在凤轻尘怀里蹭了蹭,嘴角耷拉下去,一脸委屈。 凤轻尘摸了摸小团子的脑袋,一脸温柔的道:“乖,这世间不是每一个都是坏人。姐姐也不能护你一辈子,能保护你的只有你父亲,你父亲一直在为,没有保护好你而自责,别再怪他了。” 她早晚有一天是要走的,小团子不能再这么依赖她,拐走一个公主的儿子不算什么,反正那公主娘也不在乎。可要拐走这个小团子,端亲王这个儿控肯定不干。 “啊啊,不……走。”小团子一急,说出两个字,凤轻尘一怔,随即一脸狂喜:“小团子,你,你会说话了?再说两个字?” 这么说,小团子的自闭是好转对不对? “不……走。”小团子艰难地吐着字,喉咙像是被人卡住一样,小脸憋得通红,不停地摇头:“不,走。” “太好,太好了……你真得能说话了。”凤轻尘一扫老国师带来的郁闷,抱着小团子在原地转了起来。 小团子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大眼忽闪忽闪,呆萌的脸终于有了第二种表情,许是知道自己说话,能让凤轻尘高兴,小团子努力说出更多的字:“姐……姐抱。” “亲亲……” 这些话,都是凤谨平时会说的,小团子自从受伤害后,就封闭了自己的耳朵,封闭了自己的心,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与外人接解,以免受伤害,只有凤轻尘和凤谨,才能走进他的内心。 端亲王刚带着抢来的太医进门,就听到自己儿子会说话,一个激动把手上拎的太医丢开了,拔腿就朝凤轻尘住的院子走去。 “我儿子,我儿子会说话了?”端亲王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怕自己扑上去,会吓到小团子,站在门口,一脸忐忑地看着小团子。 “小团子,来……叫一句父王,让你爹高兴一下。”凤轻尘心情极好,抱着小团子对着端亲王。 小团子一看到端亲王,又恢复成原来的呆样,嘴巴嘟起,明显不待见端亲王,不过为了让凤轻尘高兴,小团子还是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句:“父王。” “诶。”端亲王充份展现二货老爹的特质,重重地应了一声,鼻子一酸,眼泪就飙了出来:“我儿子终于肯叫我父王了。” 小团子呆呆地看了端亲王一眼,然后淡漠地别过脸,小眼红红的,紧抿的嘴,无声说着他的委屈:他记得,他被坏人绑起来时,一直在叫父王救命,可父王却怎么也不来。 坏人把他关在小屋子里,好多好多人死掉,一刀一刀割下来,血溅在他的脸上,坏人把他丢进冰冷的尸块里,他吓得大哭,一直在叫父王救命,叫了好久好久,父王都没有来救他。 他好怕,好怕…… 小团子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大大的泪珠,一颗一颗无声落下…… 父王,你为什么不来救睿儿,睿儿好疼也好怕。 啪嗒……啪嗒。 泪珠滑落的声音,瞬间将凤轻尘从惊喜中拉回,她只顾着让小团子走出自己的世界,却忘了小团子能不能承受,他过往经历的一切。 凤轻尘连忙将小团子抱起来,慌忙地给小团子擦泪:“对不起,对不起……小团子乖,别哭了。姐姐太坏了,姐姐不该逼小团子,小团子不乐意,我们就不想。” 凤轻尘不希望,小团子刚愿意走出来,又被吓得退回去,连忙安抚着,端亲王也吓得面色发白,可他想上前又不敢,直到小团子哇的一声大哭,将心中的呐喊说了出来:“父王,父王……睿儿好怕,快来救睿儿。睿儿好疼,好疼呀……” “睿儿……”小团子的哭声,就像同针尖一样,扎在端亲王的心口,端王的心猛得揪痛,全身力气抽空,靠着门柱,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睿儿,原谅父王,父王知道错了。(未完待续) 1835配合,九皇叔假公济私 “父王,父王……睿儿好怕,快来救睿儿。睿儿好疼,好疼呀……” 小团子的求救声,传入端王的耳朵,端王泪如雨下,自责、无力、痛恨种种情绪涌上心头,端王哭得不能自已:“睿儿,父王对不起你。” 这个时候,端王也顾不得小团子愿不愿意,上前从凤轻尘手中,把小团子抱了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就像是要把小团子融进骨髓里一样。 “睿儿不哭,父王来了,父王来救你了。父王以后再也不会把睿儿丢下了,再也不会了……”没有人知道,端王有多后悔,后悔把自己的儿子一人丢下,让他一个人面对非人的折磨。 “睿儿,父王再也不会把你丢下,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害。父王再也不会了……”端王顾不得什么颜面不颜面,当着凤轻尘的面抱着小团子大哭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对端王来说,小团子就是他的命,皇上拿小团子来试探端王,无疑是触了端王的逆麟。 “父王,父王……”小团子哭得撕心裂肺,好像要将心中的害怕,与委屈全部哭出来。 凤轻尘看着抱头痛哭的父子二人,一脸欣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悄悄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这对父子。 小团子愿意从自我封闭的世界走出来,这是一件极好的事。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竟是这样一个契机,让小团子愿意走出自我封闭的世界,进而原谅他的父王。 小团子已经能亲近他父王了,依端亲王的儿控的倾向,肯定不会再让小团子粘她。等到小团子不需要她时,也是她和凤谨离开端王府的时候了。 凤轻尘抬头,看着明媚的天空,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端王顶在前面,她就要迎面对上皇上与长公主了。 不过,她一点也不后悔,和小团子的病情相比,她这点麻烦实在算不得什么,横竖她的身份过了名路,西陵皇上不敢要她的命。 …… “西陵的国师,居然怀疑到轻尘的头上。”对西陵国师,九皇叔了解得不多。 西陵皇室,把此人藏得极深,西陵天宇也只在小时候,见过国师一面,九皇叔只知有一这么一号人,却不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当然,从另一方面,也说明此人在西陵,并没有什么大名声,至少在民间知晓的人不多。 “也许,该去西陵一趟。”九皇叔知道,西陵人对凤轻尘防备极深,即使凤轻尘单纯为救凤谨而去,西陵皇上也会认为凤轻尘别有用心。 游走在西陵几大实权人物中,凤轻尘并不是轻松。 “不行,这个时候,你不能离开皇城。”苏文清一听,立马跳了起来:“九皇叔,楚城有调兵的迹象,不日就有出兵的可能。我的推断要没有错的话,秋收过后,北陵和楚城就会出兵。” 之所以是秋收,是因为北陵攻打东陵,就是为了粮食。舟王能说动北陵帮他,除了割让城池外,还有就是许他们一季的粮食。 无利不起早,没有好处,北陵怎么会和楚城同时出兵,替舟王拖住东陵大军。而对舟王来说,许这些好处给北陵,对他来说不痛不痒,能用几座城换报帝王之位,舟王相当乐意。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足够本王来回一趟。”九皇叔是铁了心要去,苏文清快哭了,苦着脸道:“九皇叔,符大人在南陵,一时半刻回不来,你这一走,不就是大公子独大嘛,这不好吧?” 除了符临和大公子外,其他几位辅政大臣,都是摆着好看的,这两年已渐渐被九皇叔架空了,只管着一些不痛不痒,例如礼部这些部门。 “嗯、”这是个问题,不过,这不是什么不能协调的事。 第二天早朝后,九皇叔把王锦凌留下,直接将自己的意思表明:“西陵贫困,然,仍有利可图。本王预备前往西陵,与西陵皇帝商谈,在两国边境互开集市,以便两国货物互通往来。” 简单的说,本王要找着公干的名义去西陵办私事,这段时间辛苦你一个人撑着,本王不会让你吃亏。 “摄政王此举利国利民,臣附意。”王锦凌佯装不懂九皇叔的真意,就两国商贸互通之事,与九皇叔详细地说了起来。 开集市,让两国商品可以互相流通,对两国甚至百姓来说,都是好事。可同时也会带来弊端,那就是敌国探子,更容易潜进来。 这几年,东陵可没少清理探子,要是在边境开通集市,无疑又是给敌国探子带来了机会。当然,东陵要安插探子也是极为方便。 凡事都有利有弊。这些九皇叔当然想过,他虽是以此为名目,前往西陵帮凤轻尘,可九皇叔也是真得想要办成这事。 商人地位低下,可九皇叔却清楚,想要国家、百姓富裕,商贸必须发达,四国互有往来,商贸流通发达起来后,东陵国库必丰。 而且,日后四国一统,有这个基础,四国百姓之间的摩擦也能少些,治理起来更为有利。 九皇叔和王锦凌商讨一番后,又将一些细节补充,使得整个计划十分可行。 “南陵那边交由符大人去办,此事利国利民,我想南陵的皇帝一定会同意。至于北陵……宇文大人是个极好的人选,宇文大人常年与北陵打交道,北陵对宇文大人之名,如雷贯耳,有宇文大人出面,北陵的事会更顺利。”至于北陵在边境增兵,意图联合舟王攻打东陵的事,王锦凌聪明的没有提。 国与国之间,从来不存在紧密的合作,也不会存在死敌。只要有利益就能合作,同样只要有利益,也能随时坑盟友一把,反插盟友两刀。 只要北陵不是傻的,就会同意与东陵互开边境集市,拿他们的特产来和东陵百姓换粮。至于日后两国交战,那再停了集市便是。 “嗯。”九皇叔对王锦凌的提议没有任何意见,唯有一点:“此事本王交由你全权负责。至于西陵,则由本王亲自去谈。” “不,不,不……”王锦凌早有预料,摇头否绝,不顾九皇叔的黑脸,眼带笑意的道:“摄政王此举不妥,臣请摄政王三思。” 想要假公济私? 哼……他这次偏不配合!(未完待续) 1836决定,无人能更改九皇叔的决定 不妥? 九皇叔当然知道自己此举不妥,要妥当的话,他还需要和王锦凌说嘛,直接把事情丢给王锦凌,走人就成了。 “啪。”九皇叔将笔放下,抬头看着王锦凌,不紧不慢地道:“本王说妥,便是妥当。王大人只需要按本王的命令办即可。” “王爷,臣身为帝师,有进谏的责任。北陵、南陵与西陵同属大国。北陵与南陵皆派大臣前往,如若西陵由王爷您亲至,北陵与南陵难免觉得我东陵轻慢了他们。为避免引起不必要误会,臣请王爷你三思。”王锦凌站起来,双手抱拳,低头劝说。 “王大人认为,谁最合适?”王锦凌占理,九皇叔自然不会呵斥王锦凌,可同样不会让王锦凌满足自己的私心,不等王锦凌回答,九皇叔又补了一句:“毛遂自荐就不必了。本王知晓王大人是个好人选,可王大人乃是我东陵栋梁之才,朝廷大大小小的事,离不开王大人。” 一顶高帽子,把王锦凌想要亲自去西陵的念头给打回去了,王锦凌也不生气,依旧浅笑回答:“王爷谬赞,臣愧不敢当。既然没有合适的人选,不如请西陵派使臣前来如何?臣听闻西陵的端王英明神武,必是商谈的最好人选。” 横竖大家都别想去,九皇叔堵了他的路,他也不会让九皇叔如愿。 九皇叔毕竟不是一个人,要是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放下国家大事,贸然前往西陵,别说王锦凌,就是满朝文武也不同意。毕竟,商谈两国贸易往来,并不是非九皇叔不可,九皇叔亲至,实在太抬举西陵了。 “容本王再考虑一二。”王锦凌的提议,让九皇叔颇为心动。 端亲王那人虽是有名的杀将,可恩怨分明,有他护送,凤轻尘和凤谨定能安全回东陵,不过,九皇叔还是想要亲自去一趟西陵,他知晓凤轻尘的来历,对那位国师颇为忌惮,他不希望凤轻尘在西陵出事。 另外,今时不同往日后,有些事,他必须和天宇当面详谈,他要知晓天宇有没有变,他不希望在关键时刻,被盟友反插一刀。 这些事,九皇叔没有必要和王锦凌说,只在心中盘算。 王锦凌笑眯眯的退下,正想着去找宰相和太保大人聊聊,透露一下九皇叔又准备下国事,跑出去的事,结果才刚踏出大殿,就看到九皇叔身旁的太监追了上来。 “王大人请留步。”太监气喘吁吁,追上王锦凌后,来不及换气,匆匆行了个礼便道:“九皇叔命奴才给大人传句话:王大人,本王不希望有第三人知晓。” 这是封口? 王锦凌挑眉,轻轻点了点头:“本官知道了。” 看样子,九皇叔还是想要亲自去,他恐怕阻止不了。 果不其然,不过两日,九皇叔宣布要去西陵,理由是受西陵皇帝之邀,拜访西陵国师。 西陵国师,那是哪一号人物? 除了王锦凌外,还真没有多少人,知道西陵有一个国师。不过,九皇叔既然拿了这个做借口,私下肯定会让人把西陵国师的身份暴出来。 不仅如此,九皇叔还让人把国师,对西陵端王的批命,添油加醋说了出来,以显示这位国师的神通。 如此一来,众人对九皇叔去西陵,倒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众人挤眉弄眼,看九皇叔的眼神也有些微妙。 众人皆以为,九皇叔此次去西陵,肯定是找那位国师,寻问自己有没有当皇帝的可能。 毕竟,九皇叔离帝位就差一步,要不要登基为帝,这是一个需要慎重选择的问题,一个不慎便会名声扫地,一无所有。 “聪明人太多了。”王锦凌听到官员私下讨论,嘴角微抽,这些人脑补得太厉害了,恐怕这就是九皇叔想要看到的吧。 “聪明过了,便是自作聪明。”宇文元化翻了个白眼,他虽不知九皇叔为何去西陵,但可以肯定,绝不是这些人所说的理由。 以己度人,这些人太高看自己了,九皇叔怎么会和他们想的一样。 九皇叔要不要登基,需要去问一个西陵的国师?实在是可笑至极。 这事还闹到太上皇那里去了,太上皇怕九皇叔为了名正言顺登基,做出有损东陵利益的事,特意让九皇叔来见一面,当面寻问九皇叔亲自去西陵做什么。 “联盟。”九皇叔面无表情地丢下这两个字,太上皇嘴角一歪,了然地点了点头。 九皇叔虽抓稳了东陵的兵权与政权,可东陵仍有外患与内忧。为了避免,东陵在和北陵、楚城交战时,被南陵、西陵坑一把,拉拢一个盟国很重要。 太上皇眼神微闪,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横竖他没有为难九皇叔,对九皇叔去西陵一事,不置一词。 这倒让一些人看不明白了:太上皇这是默许九皇叔登基? 甚至谢太后也很是不安,生怕九皇叔为了名正言顺登基,弄死小皇帝。可她又不敢私下动作,生怕被九皇叔发现,找到借口废了她和小皇帝。 “要是轻尘在就好了。”谢太后愁眉苦脸,在心中默默地期盼,凤轻尘能快些回来。有凤轻尘在皇城,她至少还能找到一个问话的,不至于像现在这般,两眼一摸黑,只能等死。 “有事便想到轻尘,让她多担心一段时间。”九皇叔明知谢太后。为此事焦虑不安,也没有透露半点风声让她安心。 将手上的事务交待好,把朝政交于宰相与王锦凌之手,又将自己的心腹兵马,调驻皇城外,九皇叔打出摄政王的仪仗,浩浩荡荡地朝西陵走去。 “九皇叔要来西陵?”凤轻尘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九皇叔没发烧吧,东陵现在这个局面,他能离开吗?” “东陵有内阁,皇上不早朝,朝政亦有人处理。”左岸默默望天,为九皇叔默哀。 明理人一看就明白,九皇叔来西陵,绝对是给凤轻尘撑腰,不然九皇叔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选在凤轻尘在西陵时,光明正大的来西陵。 当然,凤轻尘也知道九皇叔是为她而来,只是有点不可思议:“我在西陵,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只要九皇叔在东陵掌一天权,西陵就不敢动我。” 她要是死在西陵,九皇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凭西陵现在的状况,再和东陵打一仗,估计会穷得当裤子。 你确定,你在西陵没有麻烦? 左岸默默地看着凤轻尘,没有把这句话问出来,横竖凤轻尘懂得……(未完待续) 1837挽留,这个时候可以嚣张 凤轻尘在西陵没有麻烦? 她麻烦大着呢,要不是端亲王给她挡着,要不是她背后有一个九皇叔做靠山,西陵国师肯定会把她抓回去,当成实验体切片研究了。 端王也不可能一直帮凤轻尘挡着,小团子虽然还是最信任凤轻尘,可并不像之前那样,离了凤轻尘就不行,这几天端王一直亲自带着小团子,小团子和端王也亲近了许多,照这个节奏下去,凤轻尘很快就可以搬出端王府了。 不需要端王明示、暗示,凤轻尘主动找到端王,等百鬼宫那个人撑不住,他们就会搬离端王府。 他们和端王无亲无顾,之前为了小团子,端王没有选择,现在自然不会为了他们,独自承受皇上和长公主的压力。 之前有个小团子的事,端王可以说自己爱子如命,为了小团子不得不给凤轻尘提供保护,皇上看到小团子的份上,多少能理解端王。 可现在,小团子离了凤轻尘也能生活,端王就再也找不到理由了,凤轻尘自然也不会让端王为难。 “去寻个小院子,等那位鬼医开了口,我们就搬出去。”凤轻尘原本还担心,会被长公主强行接回去,收到九皇叔要来西陵的消息后,凤轻尘表示她胆子又肥了。 有人撑腰什么的,真得不要太好呀,这个时候不嚣张傲娇,什么时候嚣张傲娇呀。 “那人快不行,他根本不知自己被关了多久,精神萎靡的厉害。”左岸把鬼医关在木桶里,不移动他,也不让他见光,周围死一般漆黑与寂静,吃喝拉撒全在那个木桶里。 为了不让鬼医知晓时间流逝,左岸有时候一天给鬼医喂七八趟,有时候一天喂十几趟,让鬼医完全不知自己到底被关了多久。 “再熬他两天,彻底打消他反抗的念头。”凤轻尘真要下狠手时,绝对会让人印象深刻,永生难忘,恨不得永远不要落到凤轻尘手里。 “嗯。”对于害自己弟弟的人,左岸也不会手软:“对了,近日又有百鬼宫的人在西陵活动,他们似乎在寻找之前死的那两人,我暗中观察了他们许久,和他们接触的人,似乎是崔家的人。” “崔家?”凤轻尘这次是真得吓到了:“你说崔家和百鬼宫的人接触?” 崔浩亭不会是,被那些叔伯给逼得二傻了吧? 不对,崔家和百鬼宫的人接触,并不表示就是崔浩亭,也可以是别人。 “你确定是崔家人?”凤轻尘一脸凝重,手指无意思地敲打桌面。 如果真是崔家,那么……九皇叔这次来得太是时候,她在西陵还真没有能力,同时对上长公主和崔家。 她可以借端王对付长公主,可崔家……在西陵可没有能与之抗衡的世家,至于皇上?恐怕很乐意崔家弄死她,到时候九皇叔一怒之下,把崔家连根拔起,西陵皇上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如果不是有了眉目,左岸也不会对凤轻尘说,他跟在凤轻尘身边这么久,自然清楚凤轻尘与崔浩亭合作的事。 “轻尘……世家子弟一向以家族利益为重,崔浩亭不是大公子,他在上位之前会与你合作,可上位之后,为了家族利益,他会毫不犹豫地与你对立。”左岸这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劝说凤轻尘。 凤轻尘苦笑一声,轻轻点头:“我懂。” 在崔浩亭坐上崔家家主之位后,王锦凌就提醒她,必须尽快收手,撤掉对付崔家的人手与资金,不然崔浩亭上位第一件事,就是为保家族利益对她发起反击。 凤轻尘不是受家族教养长大的孩子,她永远不懂一个世家子弟,为了家族利益,可以牺牲多少。 “只是我不相信,崔浩亭会和百鬼宫的人合作,这太不可思议了。”崔家虽然一心想要扶蓝家人上位,可崔家绝不会扶百鬼宫那位。 崔家要的是一个,由他们摆布的傀儡皇帝,而不是一个强悍的帝王。百鬼宫那位虽同样是蓝氏后人,可他要上位了,绝不会任由崔家做大。 “我要见崔浩亭一面。”上次的事,凤轻尘及时抽身,没有给崔浩亭反攻的机会,两人面上依旧交好,凤轻尘相信崔浩亭还是愿意见她的。 “由头?”凤轻尘要见崔浩亭,可瞒不过西陵皇上。 “该死。”凤轻尘低咒一声,果然不是自己的地盘,做什么都不方便。 凤轻尘起身,在屋内转一圈,突然眼前一亮,说道:“你去一趟太子府,让天宇安排我见太子妃一面。” 崔浩亭的妹妹,绝不会是笨人。 左岸点了点头,转身就去办凤轻尘交待的事…… 凤轻尘来西陵后,左岸就没有闲下来,所有对外的事务,全部都由左岸一个人处理,他之前极少接触这些,许多事做起来都毫无头绪,好在凤轻尘交待事情时,都会说得极详细,倒不需要左岸去猜凤轻尘的心思。 当天下午,太子府就差人来请凤轻尘,说是太子妃听闻凤轻尘医术不错,想要见一见。 来人言词闪烁,神情尴尬,隐有什么不能对外人道的事,有聪明的人立刻就想到,太子妃估计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病症,不方便召见太医,便请凤轻尘这个女大夫去看。 “兄弟,我懂得……”这世间不缺自作聪明的人,也不缺传小道消息的人。 很快,就连皇上也知晓,太子妃得了不好说的女人病,要请凤轻尘这个女大夫去看。 至于真与假,这种事也没有敢向太子妃求证,太子妃也无法解释。只是事后,有人听说,皇上还特意和天宇太子提了一句,让他注意着太子妃的身体,还让天宇太子养几个医女在宫里,以备不时之须。 明显,这黑锅太子妃背定,并且连解释得机会都没有,因为没人会在太子妃面前提起,她要主动去解释,不是显得自己心虚嘛…… 这事闹得……凤轻尘承认,这是她本来目的,只可怜了太子妃。 九皇叔在路上,拿西陵的消息当打发时间的乐子,看到凤轻尘这手笔,九皇叔忍不住乐了…… 果然是心有灵犀!(未完待续) 1838杀意,有办丧事的经验 出嫁从妇,可太子妃也是崔家女,崔家是太子妃在西陵立足的本钱,娘家好太子妃才能尊贵无双,才能更加尊荣,对凤轻尘所说的事,太子妃万分重视。 “请凤姑娘放心,此事我崔家定会给你一个交待。”此言一出,足已证明太子妃在崔家的地位。 想来也是,亲兄弟做了家主,太子妃自然底气足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凤轻尘没有在太子府久留,出去时是西陵天宇亲自送的:“这次,你可让本宫的太子妃,背了个大黑锅。” “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凤轻尘似笑非笑的反击,如果西陵天宇不是故意的,那下人又何必做出,让人误会的举动。 西陵天宇苦笑一声:“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西陵天宇走近,以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需要一些,让妇人短时间内无法怀上身孕,又不伤身的药,当然找你拿药,自然是不希望太医查出来。” 凤轻尘的药全是颗粒状,以前凤轻尘给他开的药,他悄悄留了几颗,找太医检查过,结果太医什么都检查不出来。 想要不着痕迹,不让人抓住处,一定要找凤轻尘。 “太子妃不是在守孝吗?”西陵天宇不想让崔家女,生出孩子完全可以理解。 有了孩子,和没有孩子的野心是不一样的。西陵天宇死了,崔家完全有可能,推幼主上位。到时候臣强主弱,西陵会落到什么人手里,还是一个未知数。 “出嫁的孙女,守三个月孝足够了。”西陵天宇也没有瞒着凤轻尘,把他的担忧小声地提了一句。 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好了,大家都不是笨蛋,心里都明白。 “回头,我让左岸给你送来。”凤轻尘垂眸,掩去眼中光芒。 西陵天宇聪明又没有野心,这样的人真不应该生在皇家,白白浪费一身才华。 “如此,本宫就多谢凤轻大夫了。”西陵天宇做戏做全套,把凤轻尘送到门口时,双手作揖,一逼受了凤轻尘大恩的样子。 果然,人人都是影帝。 崔家虽在西陵经营了许久,可毕竟是外来的力量。初到西陵,为了防止本土豪门大族过激反抗,崔家行事很低调,至今为止还没有出现,争夺他人利益的事。 崔家此举,就是怕西陵本王的豪门连成一声,打压崔家。 崔家老太君的死,又给崔家争取了一段时间,崔家本家几房自打来西陵后,便深居简出,完全没有西陵,铺开局面的意思。 崔家此举深得众人赞誉,甚至皇上也公开称赞,崔家不愧为士族名门,一言一行都与透着高门子弟的风采。 至于崔家如此低调是真心还是假意,没有人会在意,横竖先夸了上去,将高帽子戴在崔家头上,给崔家头上加一道紧箍咒,让崔家日后不敢在西陵肆意扩张。 崔家这么做,虽然堵了自己日后的一些路,可也让他们得已顺利在西陵扎根。是以,即使崔家仍有人,不满崔浩亭成为家主,可也没有表现太过,毕竟他们初到京城,还是要以团结为主。 崔浩亭一直认为,作为崔家子弟,自然是要以崔家为重,所以当他从太子妃那里,得知崔家有人与百鬼宫接触时,整个人都懵了。 崔浩亭得知这个消息后,一直保持着沉思的姿势,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崔家怎么会教出那么笨的子弟,别人不知百鬼宫,作为崔家子弟能不知百鬼宫吗? 与虎谋反,最终下场绝对是落入虎口。就算没有落入虎口,要让人知道崔家与百鬼宫勾结,崔家如何立世? 没有崔家,又哪来的崔氏子弟,哪来的天生富贵,哪来的一出生,就比旁人高一等? 南陵锦凡的下场就在眼前,难道非得落到那个下场,才知道错吗? “十六弟,你找来。”崔三公子推门而入,不需要崔浩亭招呼,自己便在对面坐下,周身散发的强烈气势,将温和内敛的崔浩亭压得死死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才是家主。 崔家骄傲的三公子,不会在自己曾经的敌人面前低头。 “三哥……”崔浩亭丝毫不在意被崔三压了气势,依旧好脾气得叫着,崔三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感觉,倍感无趣,将身上的气势收敛了几分。 “找我有事吗?” “三哥,听闻你近日时常外出。”将本家人排查一遍,查来查去便是这位三哥最可疑。 “怎么?我连出门也要给家主报备?什么时候,我连出门的自由都没了。”崔三一脸讥讽,几近刻薄的说道。 崔浩亭依旧好脾气:“三哥,我们崔家上下都在守孝,三哥还是少出去的好,以免结交不该结交的人。” “守孝不能外出?咱们家有这样的规矩吗?”崔浩亭的话说得很明白,偏偏崔三一直装傻。 崔浩亭轻轻叹了口气,将话捅破:“三哥,你这么做损人不利己,何必呢?” “我高兴。”崔三再次挑衅崔浩亭身为家主的权威。 泥人还有三分性,崔浩亭可不是什么泥人,当下便加重了语气:“三哥你不是小孩子,有些事不是由着你高兴来。我们都是崔家子弟,有崔家才有我们,希望三哥能谨记。” “十六弟放心,三哥从小就被当作家主陪养,这一点比你更明白。”崔三承认自己败在崔浩亭手里,可不承认他比崔浩亭差。 “三哥明白就好。来日……”崔浩亭幽深的此眸子,定定地看着崔三,眼中闪过一抹杀意,绯色的唇吐着冰冷的话:“我定不会手软。” 崔三喉咙一紧,瞳孔猛得一缩,身子微微往后仰,好半天才叫心中的惊惧压下,故作无事的道:“原来,这才是十六弟的真面目,平日果真半点看不出。” 崔家哪里真会把嫡子养成小羊,温和的崔浩亭,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 “身为崔家的家主,自然要担起这份重任。”崔浩亭一脸平淡地反击。 从小被当作家主培养又如何,现在坐在家主位置上的人是他,他才是崔家的实际掌权人。 崔三当即变脸,猛得站了起来:“家主大人放心,我时刻谨记我是崔家子,不会做不利于崔家的事,我的事不需要家主你操心。” 话落,崔三拂袖离去,崔浩亭也不生气,亦没有开口挽留,只是淡漠地收回眼神,对着空气道:“告诉轻尘,崔家有办丧事的经验。”(未完待续) 1839娇弱,总要推个人挡在前面 谁说崔家十六子温和良善?谁说崔家年轻的家主,太过温和,震不住崔家上下?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把崔三推出来送死,这样的崔浩亭,绝对与良善沾不上边。 隐在暗处的左岸只感觉周身一寒,远远地看了崔浩亭一眼,默默地离去,并且决定,以后离崔浩亭远一点。 “够狠,幸亏没有与他对上。”凤轻尘也没有想到,当初费尽心机,从她手中保下崔三的崔浩亭,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把崔三推出来。 果然,是为了家族,什么都可以牺牲的家主。 “既然崔家不在乎他的生死,那就让他最后发光发热一把。”崔浩亭给了她面子,她自然也要给崔家一个面子:“在西陵,我和长公主相比,实在太弱小了,有能人挡在我前面,分担长公主的怒火,我求之不得。” 崔浩亭如此果断地把崔三推出来,自然是想把崔家摘干净,她一定会如崔浩亭所愿:“鬼医既然无用了,就把他送给崔三公子好了。” 敢给她弟弟下无解的蛊,她就敢把鬼医切成片,一块一块送到百鬼宫,让百鬼宫的人看明白,这不是属于百鬼宫的时代,九州大陆这个地方,也容不得百鬼宫张狂。 崔家是想摘干净,不是想要与百鬼宫为敌。左岸默默地看了凤轻尘一眼,将劝说的话咽下。 凤轻尘比他更清楚崔浩亭的想法,她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深意,横竖他除了杀人别的也不会,他只需要按凤轻尘所说的办就好了,他相信凤轻尘不会害凤谨。 鬼医被关了五天后,抬出来时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短短五天就像过了悲惨的五年一般,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双眼如同死鱼珠子,麻木的没有一丝光泽。 凤轻尘绝对想不到,面前如同一块抹布的鬼医,曾暗中发誓,要和凤轻尘在医术上一较高下,让凤轻尘以后,再无脸行医。 鬼医擅长下蛊,对解蛊并不在行,凤谨身上的蛊已经变异了,鬼医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自然无法给凤轻尘提供帮助,当然也无法再害凤谨。 对于无用之人,凤轻尘也不会随便丢了,节约社会,废物自然要再利用。 长公主不是一直在找鬼医嘛,她给崔家和长公主一个机会,看看谁的本事更高一筹,能从对方手上抢到鬼医。 你还能再坏一点吗? 左岸默默地看着凤轻尘,在心里为崔三公子默哀,也为他那长公主娘默哀,惹上凤轻尘这么一个爱挑事的女人,想要独善其身都不行。 “把人带走吧,我和佟珏准备下午就搬出去,你原来住的那个院子不错,回头就按你原来住的样子,布置我们占住的落院。”凤轻尘笑眯眯的又坑了左岸一把,不过左岸倒是心甘情愿,为了凤谨的安全,他辛苦一点又何妨。 当然,辛苦也是有度的,左岸不想被凤轻尘压榨死,不等凤轻尘说没事了,人就先跑了,免得凤轻尘临时又想到什么,给他增加工作量,他已经好几天只睡一个时辰了。 由此可见,左岸他这段时间,被凤轻尘奴役得有多惨 “左岸是个奇才,可惜……”平时太懒了,除了给凤轻尘、凤谨当保镖外,左岸什么都不做。 九皇叔收到凤轻尘传来的消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视线下移,看到崔家的事,九皇叔不在乎的跳过,心里虽为崔三此人可惜,可也仅仅是如此罢了。 崔三是位雄主,他此举并不是为了私怨,一切都是为了崔家的利益。对崔家的野心来说,他比崔浩亭更适合做崔家家主。 崔三明面上与百鬼宫合作,实则是借百鬼宫之手,挑起长公主与端王之争,好坐收渔翁之利。 西陵就那么大,势力早就被几个老牌家族给瓜分了,崔家想要在西陵争一个好位置,就要从虎口夺食,太小的家族没有意思,崔家也看不上眼,长公主与端王是最好的选择。 崔三借百鬼宫之手,虐杀端王世子,栽赃给长公主,让这两人厮杀,这两人旗鼓相当,就算不是鱼死网破,也必然会两败俱伤,崔家趁此机会接手两人的势力,不仅能一步进入西陵权利核心,还能帮西陵天宇一把。 一举数得的妙招,如果成功了,西陵的权利格局将重新洗牌。可惜…… 凤轻尘是崔三命定的敌人,如此好的计谋,眼见就要成功,可偏偏在最后一步,被凤轻尘毁了。 他要是崔三,恐怕也会气得杀人,崔三没对凤轻尘下狠手,已是不易。 “让人盯着崔三。”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本就与凤轻尘有怨的崔三。 九皇叔一个弹指,将手上的纸粉碎成片,暗卫冷汗淋漓,九皇叔没有起伏的语调,听在他们耳朵里,就如同一把冷刀子。 暗卫知道,崔家这位尊贵的三公子,下场不会太好。 凤轻尘在撬开鬼医的口后,立刻就搬离了端王府,让端王对凤轻尘又高看了一眼,小团子知道凤轻尘和凤谨要走,哭得撕心裂肺:“不走,凤谨不走,大狗狗不走,姐姐不走……” 小团子被端王抱在怀里,一边哭一边用脚踹端王:“以后再也不理父王了,父王是坏人。呜呜呜……要姐姐,要凤谨,要大狗狗,不要父王。” 凤轻尘就怕凤谨会因为分别而哭,特意挑凤谨睡着的时候走,不然两个小哭包凑在一起,可得要人命。 至于雪狼……原本还挺伤感的,可被小团子左一个大狗狗,又一个大狗狗,还叫得没了脾气,狼耳耷拉,理都不理小团子。 坏人,它哪里像狗了,它比大狗什么的高端多了。 雪狼别过头,不理小团子,小团子一直哭,一直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凤轻尘实在看不过去,只得和小团子说:“小团子听话,凤谨不舒服,姐姐要带凤谨去治病,小睿儿要想凤谨了,可以让你父王,带你来看凤谨。” “不要,在家里也可以。”小团子完全不给面子,哭累了,也只是抽泣。 “咳咳……小团子听话,凤谨身体不舒服,你凤姐姐要带凤谨去治病。父王向你保证,明天就带你看凤谨。”端王连忙开口,好讨儿子欢心,可不团子不是凤谨,他从小长就接受精英教育,自然知道凤轻尘和端王没有说真话,可更明白,依他现在的能力,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姐姐,等……等睿儿长大,睿儿会保护你和凤谨。”一张包子脸,满是泪痕,可这一句话,小团子却说得分外认真……(未完待续) 1840发病,属于你一个人的战斗 从端王府出来,凤轻尘还没安顿好,凤谨就发病了。也许是压得太久了,凤谨这一次发病,比之前都严重…… “姐姐,我疼,我疼。”此次发变十分突然,凤谨直接从睡梦中痛醒,小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四肢疼的直抽搐,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落下。 “啊……姐姐,我好疼,凤谨好疼啊,姐姐,救我,救我……” 和之前发病一样,随着凤谨叫疼,接下来便是呕吐,胃里翻腾的厉害,凤谨吐得稀里哗啦,凤轻尘抱着凤谨,正好吐了凤轻尘一身。 将胃里的食物吐空后,凤谨没有东西可吐,便开始干呕,一张小脸刷白刷白的…… “姐姐,凤谨好……”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张嘴就要吐。 “来喝点水。”除了水,凤谨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能碰,一沾到唇,便会吐出来。 等到凤谨呕吐的症状减轻,凤轻尘才敢给凤谨喂药:“凤谨乖,张嘴把药吃了。” 凤轻尘知道,这是被压制的蛊虫苏醒了,凤谨本身的抵抗力,又一次和蛊虫在做斗争。最终结果不是压下蛊虫,就是被蛊虫成功寄宿。 “凤谨,坚持住。”凤轻尘紧紧地抱着凤谨,她这个时候除了帮凤谨减轻痛苦,调养好身体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这是凤谨自己的斗争,凤谨必须要自己和蛊虫战斗,然后再一次战胜蛊虫。 “姐姐,好难受。”全身疼痛,再加上剧烈的呕吐,把凤谨的力气抽干了,凤谨虚弱地靠了凤轻尘的怀里,眼角挂着泪珠。 雪狼在一旁急得团团转,狼眼满是担忧,直到凤谨没再叫疼,窝在凤轻尘的怀里轻声哼哼,雪狼才松了口气。 凤谨这次发病时间不长,一个时辰后凤谨便不再叫疼了,可凤轻尘却不敢掉以轻心。她知道凤谨体内的蛊虫,已被压制到极致,再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蛊虫也许会以鱼死网破的方式,强行寄宿在凤谨身上。 “春绘,让人去查一查,江南那边底怎么了,郭神医还有多久能到?”又花了半个时辰,凤轻尘把凤谨哄睡着了。 “是。”春绘应声退下,雪狼在一旁嗷嗷叫,冲到凤轻尘面前,不停地指着自己,又学豆豆连连拍胸脯保证:我也可以帮忙,我帮你把郭神医带来。 “春绘,带雪狼去。如果郭神医离西陵不远,让雪狼去接他。”郭保济早来一刻,凤谨便多一份保障,凤轻尘不希望凤谨和小皇帝一样,小小年纪便要承受引蛊的危险与痛苦。 雪狼得到命令,连连点头,一再用行动表示,自己会完成任务。 晚上左岸回来,得知凤谨又发病,脸色份外凝重。看着静静躺在小床上,靠输液也维持身体的凤谨,左岸青筋暴起,杀气十足地丢下一句:“我会给长公主一个深刻的教训。”人便消失不见了。 凤轻尘追出去,却连个影子也没有看到,只得把左岸师父叫出来:“看着点左岸,别出事了。”凤谨对长公主有用,长公主不会要凤谨的命,左岸就难说了,左岸和长公主已经撕破了脸。 左岸师父看着凤轻尘,没有动。 凤轻尘身边没有护卫,雪狼也走了,他要不在,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放心,今天晚上他们没空惦记我。”再说了,只要来得人不多,她带着凤谨还是可以自保的,她不是什么都不行的娇弱女子,武力值比一般大男人还强。 左岸师父定定地看着凤轻尘,确定凤轻尘能自保后,左岸师父果断追着左岸去了,生怕去晚了左岸会出事。 身为左岸的师父,老怪物很清楚左岸面瘫脸下,有着怎样的冲动。 左岸要真是表里如一的淡漠,当年就不会因为那些老东西的偏心而狠揍豆豆。也会在在被罚后,依旧如顾地狂揍豆豆。 凤轻尘所料不错,今夜注定不会太平,凤谨病发让左岸失去了冷静,他此时完全是不计后果,非要把长公主拖下水,让长公主和崔家对上! 处在危机四伏的西陵,身边又没有一个保护的人,凤轻尘无法安心入睡,索性整夜守着凤谨,同时等左岸和左岸师父的消息。 等待最是煎熬,凤轻尘早早打发夏挽去睡,让她养足精神,明天才好照顾凤谨,夏挽明白这个道理,即使心中仍有不安,还是强制要求自己尽快入睡。 凤轻尘拿了本书,坐在凤谨的床头,每隔一柱香的时间,便抬头看一下输液瓶,在心中默默估算,吊完一瓶药水所需的时间。 熬夜对凤轻尘来说,算是家常便饭的事,但熬夜看护病人却是第一次,到后半年凤轻尘已感觉到疲累,甚至比工作一个晚上还要累。 早辰,凤轻尘看着自己布满血丝的双眼,和熊猫似的黑眼圈,不由地感慨自己天生劳碌命,不做事反倒比忙一整夜,看得吓人。 用井水敷了敷眼,凤轻尘才感觉舒服多了。 不多时,凤谨也醒了。一天没吃任何东西,凤谨小脸白白的,整个人蔫蔫的,嘴里真嚷着饿。 知道饿,能吃下东西就好。 凤轻尘松了口气,给凤谨检查了一遍,确定蛊虫再一次寄宿失败后,凤轻尘眉眼间的忧虑才淡去。 经过这么多次的争斗,凤谨身体虚弱了,蛊虫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只要撑到郭神医来就好了。只要郭神医在预计的时间赶到,凤轻尘有信心在此期间,护住凤谨。 可就怕江南那边出什么意外,或者途中出事,拖住了郭神医。 “九皇叔的消息都来了,郭神医那里怎么就一点消息也没有呢?能不能来,也没个确切的消息,真是愁死人。”江南那块也不算安分,那个萧逸到了江南,把连城的人也引了去,凤轻尘真怕路上出什么事。 日头渐起,眼见就要到正中午了,左岸和他师父仍没有回来,饿是再淡定,凤轻尘也不免有些忧心:“这两人不会在西陵栽跟头了吧?” 按理应该不会,左岸也不是一个人动手,有九皇叔的人在暗中相助,就算不能成功,也能顺利脱身 “夏挽……”凤轻尘刚想叫夏挽去打听一下,可转念一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没事,你先去忙吧。” 在西陵,夏挽要打听这些消息并不容易,与其让夏挽如同无对苍蝇一般乱蹿,不如去找端亲王。 鬼医是从端亲王手中要走的,端亲王早晚会明白,她在背后扮演了什么角色,与其让端王猜忌,不如主动告诉端王,还能拉近双方的关系。 凤轻尘刚起身,就听到一阵马蹄声响起……(未完待续) 1841良心,拉凤轻尘下水 之前在长公主府上演的一幕,此时正在凤轻尘占住的小院重演。 端亲王带着兵马,将凤轻尘暂住的小院团团围住,侍卫分立两侧,身着铠甲,手持长枪的端王如入无人之地,威风凛凛的踏入小院。 见端王这个架势,就是长公主心中亦会有所畏惧,更不用提常人了,可偏偏凤轻尘看到端王进来,却如同寻常朋友到访。 “王爷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王爷。”凤轻尘笑盈盈地起身,右手摆出一个请的手势,侧身给端亲王让路。 “找本王?”端王斜了凤轻尘一眼,大步跨入院内:“何事?” “向王爷打听一件事。”凤轻尘说得坦然,倒是让端王一怔,停下脚步侧身问道:“这么说昨晚的事,果然与你有关?” “昨晚什么事?”凤轻尘一脸不解:“王爷,我只是想要问,西陵有没有比较好的大夫,我弟弟旧病复发,需要一个好大夫。” 啊呸……端王差点呸凤轻尘一口血,自己就是大夫,还问他打听大夫,真是假得可以。 端王冷笑:“凤轻尘,你别装傻了,看在你救了睿儿了份上,本王不会为难你,但你要装疯卖傻,本王可就保不住你。” “请王爷言明,轻尘不懂王爷在说什么。”看样子,左岸和他师父得手了,只是这两人怎么这么半天都没回来。 是出事了?还是继续捣乱去了? “哼……不懂?好,本王就告诉你,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端王气得一屁股坐下,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一告诉凤轻尘。 昨晚,凤轻尘从端王府要走的那位大夫逃跑,长公主府的人发现了踪迹,前去追踪,却不知怎么一回事,与崔家的人撞在一起,并发生打斗。 打斗时,不仅那位大夫死了,长公府的人还失手打死崔家三公子,并且被崔家人抓了个正着,长公主就是想经抵赖也不行。 崔家人虽然行事谨慎低调,可也不是好惹的。崔家人没有撒泼发疯,而是直接去官府报案,请官府缉拿凶手和幕后主使者。 太子殿下亦连夜进宫,带着崔家主一同面圣,肯请皇上严惩幕后主使者,还崔家一个公道。 崔家势力不小,在西陵就缺一个打入的机会,现在一口一个幕后主使者,摆明此事崔家不会善了,要借此事在西陵立威。 如果死的是一般人还好说,可偏偏死的崔家权势与名望皆不俗的崔三公子,崔家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为了平息崔家人的怒火,皇上只得连夜召长公主见面。 长公主绝对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半夜被人挖出来面圣不提,在宫门口,众目睽睽之下,抬轿的轿夫居然脚一软,同时跪在地上,将长公主摔了出来。 宫门口出事,禁卫军便高喊拿刺客,一时间闹得宫里上下都不得安宁,可偏偏折腾了大半个时辰,连一只苍蝇都没有找到了。 长公主从轿子里滚出来,摔得鼻青眼肿,抬轿的轿夫,小腿上皆有一点淤青,摆明这一切都是人为的。长公主不干了,哭着喊着说这是崔家地报复,要以刺杀长公主的罪命,拿崔家问罪。 崔家主当场气得变脸,说长公主欺人太甚,在宫门口自导自演一出闹剧,栽赃给崔家。 一个是太子妃娘家,一个亲妹妹……太子妃娘家虽行事低调,可皇上很清楚,崔家势力不小,再加上此事错在长公主,证据确凿。是以,即使皇上有心偏袒,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听到端王的说明,凤轻尘暗暗松了口气:果然是成了,就是闹得有点大。 “那个大夫,是从你手上跑出去的。”这就是长公主揪住凤轻尘不放的原因。 “证据呢?”凤轻尘这是撒无赖,长公主要有证据,早就让锦衣卫来抓人了。 “只要皇上相信就行,证据在皇宫无用。”端王说道。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可别忘了,我是东陵人。”所以,别拿西陵这一套强加在她身上。 “你要不是东陵人,没有一个东陵九皇叔当靠山,你当长公主会放过你。”端王挑眉,摆明是不相信此事与凤轻尘无关。 凤轻尘也不解释,双手一摊:“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别说人不是从我这里跑掉的,就算是,长公主也不能凭此治我的罪。派打手抢人的是长公主,动刀子杀人的长公主的属下,与我何干?” “如果我有罪,那是不是打兵器的师父也有罪,要知道杀人的兵器可是他打的?另外……生那几个打手的父母是不是也有罪?要知道,杀人的人可是他们生的。还有……崔家三公子是不是也有罪,什么时候外出不好,偏偏在长公主要抓人时外出,自寻死路怎么能怪长公主是吧?” 这一番嘲讽的话,要是当着皇上和长公主的面说,那两人的脸色一定会非常精彩。至于端王? 他管长公主是不是被人嘲讽了。 “伶牙俐齿,本王总算明白,你为何能得九皇叔青睐了。” “王爷居然明白?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凤轻尘顺着端王的话问道,同时将主题扯远了,端王张嘴想要回答,才发现自己上当了,连忙闭嘴将主题扯了回来,正欲再盘问凤轻尘,夏挽却一脸焦急地走了出来:“姑娘,小少爷又吐了。” 凤轻尘脸色一变,匆匆朝端王告罪一声:“请王爷稍候,我家弟弟不舒服,有什么事我们稍侯再说。”说完,也不管端王脸色如何难堪,丢下端王一干人,旋身朝室内走去。 端王站在院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屋内,时不时就传来凤谨呕吐哭泣的声音,还有凤轻尘哄凤谨的声音。 这些,足已证明夏挽没有骗人,再想到凤轻尘刚刚苍白疲累的脸色,端王不用问也知道,凤谨不舒服,凤轻尘昨晚必是一夜未睡,在照顾凤谨。 怎么说,凤轻尘也是小团子的恩人,端王奉皇命办事不能不来,可他也不会太过为难凤轻尘。招来属下,让他先进宫禀报一声,让宫里那几位吵得不可开交的人知道,凤轻尘昨天一整个晚上,都在照料长公主的儿子,根本没空去陷害长公主。 长公主要攀咬凤轻尘时,先摸摸自己的良心,她要有半点良心,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拉凤轻尘下水!(未完待续) 1842监视,有重兵保护 端王奉命带凤轻尘进宫问话,可现在凤谨身体不适,端王自然不会强行把人带走,端王让人进宫禀报后,便一直在院外等着,等到太阳西下,凤谨才算稳定了下来。 凤轻尘一身污移地走了出来:“请王爷稍侯,容我一身衣服。” 凤轻尘坦然大方,丝毫不觉得自己一身污脏,不能见人。端王愣愣地看着凤轻尘,觉得凤轻尘这样子分外熟悉,机械地点头,脑中不由得浮出一个清现脱俗的女子,那个女子是小团子的母亲,也是他的王妃。 那个女人和凤轻尘一样,每次小团子生病,都亲自照顾,把自己弄得又脏又丑也不在乎,那个时候他讨厌那个女人,看她做什么,都认为是有目的的,总是把她的好意当成恶意。 可现在想起来,却发现自己一直没有忘记那个女人的一颦一笑,甚至她的长相越来越清晰,午夜梦回,总觉得那个女人,就在自己身边。 他的王妃,他的妻子,他最对不起的那个女人……端王双手捂住脸,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不要再想了。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他再想也没有用,他再想那个女人也不会活过来,倔强地对他说:“王爷,我没有错。” “王爷。”凤轻尘试探地叫了一句,端亲王一怔,猛得抬头,正想起身开口,却发现一滴冰冷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端王这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泪流满面…… 端王不觉得这有什么丢脸的,胡乱的擦了一把泪,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起身对凤轻尘道:“皇上要见你,走吧。” “我现在不能走,凤谨的情况不稳定,随时都有再复发的可能。”凤轻尘不是好奇的女人,端王明显是有故事的人,可她没有打听意思,更没有安慰的想法。 端王的私事与她何干。 “你可以带凤谨一同进宫。”端王相当大方,这也是西陵天宇特意争取,让端王出马的原因。 在西陵,除了端王外,其他人都不会为凤轻尘着想。 凤轻尘没有立刻回答,端王知道凤轻尘担心什么,说道:“你不能保护他一辈子,他既然有这样的母亲,就必须要承担这样的后果,这些谁也帮下了他。早点让他认清亲生母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对他只有好处。” 对天家的大部分的孩子来说,生母对他们只是一个符号。同样,他们对生母而言,也只是一个争宠固位的工具。很多时候皇子与生母,不过是利益共同体,一如他的生母与他。 凤轻尘想说凤谨还小,可想到长公主并不会因为凤谨小就放过他,便同意了端王的提议,带着凤谨与端王一同进宫。 左岸与他师父,在下午的时分已经回来了,只不过小院被重兵把守,他们不好靠近,看到凤轻尘与凤谨一同外出,两人交换了一个视线。 左岸继续留下来盯着,左岸师父则一路尾随端王一行,护送凤轻尘进宫。 宫里的人急着见凤轻尘,路上自是没有什么意外,可因为凤谨睡着了,凤轻尘再三要求马车放缓速度,不能把凤谨闹醒。 这么一来,直到太阳完全落山,凤轻尘与凤谨才进宫,宫里的人早已急不可奈。 西陵皇上并没有在正殿招见凤轻尘,而是在一个小偏殿。偏殿内除了西陵皇上外,还有太子西陵天宇,崔家家主崔浩亭,崔家一位老族长,长公主和隐篱先生。 隐篱先生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是长公主名义上的丈夫,就算他与长公主一直不合,这个时候也不能不顾天家颜面。 端王把凤轻尘带到,便退了出去,留下凤轻尘一个人抱着凤谨站在殿中央。 殿内,服侍的下人都退了出去,只有凤轻尘一个站着,西陵皇上看着凤轻尘,眼神有些恍惚……像,实在是太像了。 西陵皇上已经忘了,他找凤轻尘来的初衷,只是盯着凤轻尘看,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容颜。 凤轻尘皱眉,抱着凤谨的手不自觉地加重。旁人不知为什么,西陵长公主心里却明白,西陵长公主暗道不好,同时责怪自己忙糊涂了,只记得拖凤轻尘下水,却忘了凤轻尘这张会惹事的脸。 该死。 西陵长公主低咒了一声,连忙出声呵斥凤轻尘:“大胆,见了皇上还不跪下。” 皇上一怔,连忙收回眼神,轻咳一声,威严却不失友好的问道:“你就是凤轻尘,以沫的女儿?” “是,我的父亲是东陵凤大将军。”凤轻尘知晓一些过去,但没想到西陵皇上,对她母亲用情如此之深,见到今日的她,居然还会失神。 能让玄霄宫宫主记一辈子;能让一国帝王念念不忘。她母亲,必是一个传奇的女子。 “好,你很好,没有辜负你母亲的期望。”西陵皇帝自动过滤凤战的名字。在没有见到凤轻尘之前,西陵皇上只把凤轻尘当成凤战的女儿,九皇叔的女人,西陵轻易不能杀的女子。 可见到凤轻尘后,西陵皇上对凤轻尘多了一份特别的感情,那就是:凤轻尘是陆以沫的女儿,是他心爱女子的女儿。 说来也是凤轻尘幸运,她长得偏向陆以然,要不是这样,也得不到西陵皇上的另眼相看。 要是一般的女子,听到另外一个男人,如此夸赞自己的母亲,定会认为被污辱了,可凤轻尘却不认为,她只为自己的母亲骄傲。 急转而下的剧情,让西陵天宇与崔浩亭完全搞不懂怎么回事,两人相视一眼,又飞快地错开视线,隐篱先生似乎知道什么,可他却没有开口的意思,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凤轻尘怀中的凤谨。 皇后说,这是他的儿子。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由长公主为他生下的儿子。 初听到这个消息,隐篱先生完全无法接受,他唯一的子嗣,居然是由长公主生下的,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可此时,看到被凤轻尘抱在怀里的凤谨,隐篱先生却觉得自己的心一片柔软。 这是他的儿子了,与他血脉相连的儿子。 隐篱先生的眼神隐忍而小心,如果不是凤轻尘时不时注意凤谨,绝对不会发现,隐篱先生一直在偷看凤谨。 看样子,隐篱先生知道了凤谨是他儿子,而且还不厌恶凤谨,如此一来,凤谨在西陵又有多了一份保障,凭隐篱先生现在的地位,长公主的胜算恐怕会越来越小,可是…… 万一,隐篱先生和长公主达成协议,要推凤谨当皇帝怎么办?(未完待续) 1843魅力,九皇叔的后手 西陵的局势真不是一般的混乱,明明有太子,可却是爹不疼,娘不爱,太子之位风雨飘摇,要不是自身权势过硬,早就被废了。 一个混乱的的西陵,对东陵和她来说都是好事,可事关凤谨,凤轻尘却希望西陵的混乱,能早点接受,好让凤谨从西陵这潭浑水中脱身。 如果不是为了凤谨,凤轻尘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西陵,淌这趟浑水。 “看样子,得找个机会见见隐篱先生,探探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凤轻尘在心中暗暗说道,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地看向隐篱先生。见隐篱先生已收回目光,老神在在的眼观鼻,鼻观心。凤轻尘便知,隐篱先生即使知道凤谨的身份,也不会出面认,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帮凤谨。 还是得靠自己呀。 凤轻尘低头看着凤谨,爹不疼娘不爱,如果不是有左岸这个哥哥,小凤谨真不知会长成什么样,也许会是另一个九皇叔。 凤轻尘在大殿上走神,结果就是她完全没有听到,西陵皇上问她的话,只听道:“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当着皇上的面走神,问你话,也敢不答。” 这么嚣张的,除了西陵长公主还能有谁。 “凤姑娘,父皇问你……”西陵天宇开口,替凤轻尘圆场,却被长公主打断了:“天宇,你的教养呢?皇兄说话,哪有你开口的份。” “姑姑,父皇问话,哪有你多话的余地。”西陵天宇不急不躁的反驳,气得长公主磨牙:“天宇,这就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姑姑,这就是你和储君说话的态度吗?”西陵天宇早就和长公主撕破脸,哪里会让长公主。横竖没有外人,西陵天宇可不怕丢脸,再说丢脸的也不一定会是他。 “伶牙俐齿,一国储君可不能光靠嘴皮子会说。”长公主哼了一声,别过脸。 “姑姑言之有礼。一国公主,也不能光靠男人。”要不是隐篱先生在这,西陵天宇这话会说得更直接、更难听。 不过,隐篱先生并不在意。整个西陵上下,没有人不知道长公主的私生活有多混乱,没有人不知道隐篱先生这个附马,只有一个名头。 作为一个全国人民皆知的,满头绿帽子丈夫,隐篱先生的修养不是一般的好,至少听到这话,隐篱先生除了鄙夷不屑,没有第二种情绪。 “好了,都给朕住嘴。”倒是皇上很不满,严厉地看了西陵天宇一眼,又瞪了长公主一眼,见长公主不服,言词呵道:“给朕安分一点。” “是。”长公主虽不忿,也只能乖乖听话。西陵天宇的话没有错,她今天的一切都是靠男人给的,父皇、皇兄,还有她的男人们…… “呵呵……”凤轻尘站在殿中央,突然笑了出来:“原来这就是西陵的待客之道,我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 “咳咳……”丢脸丢到外人面前,皇上的脸色有几分尴尬:“来人呀,给凤姑娘搬张椅子进来。” 殿内没有准备凤轻尘的椅子,皇上原本是想给凤轻尘一个下马威,打压一下凤轻尘的气焰。结果从凤轻尘进来的那一刻,事情就朝一个诡异的方向进行,给凤轻尘下马威一事,自然无法再继续。 皇上居中而坐,左手边依次是太子、崔浩亭和崔家族长,右边则是长公主与隐篱先生,宫人把椅子抬上来,便朝隐篱先生下手走去,却被动凤轻尘打断了。 “放这儿吧,坐这里我安心。”凤轻尘定可坐在殿中央,与皇上面对面,也不愿意坐在长公主身旁。 她和长公主势不两立,连表面上的客套都不肯给。 长公主怒极反笑,看着皇上,皇上犹豫片刻便准了…… “多谢皇上。”凤轻尘抱着凤谨坐下,之前的吵闹没有吵醒凤谨,凤轻尘这一动,却让凤谨转醒。 凤谨幽幽地睁开眼,眼珠子一转,发现眼前的一切全然陌生,但好在有熟悉地凤轻尘,凤谨睡眼惺忪的叫了一句:“姐姐。” “乖,再睡一伙。姐姐忙完,就带你回去。”凤轻尘拍了拍凤谨的背,她给凤谨加了有助于睡眠的药,凤谨轻易不会醒。 凤谨嘤咛一声,将脸转身凤轻尘,窝在凤轻尘怀里继续睡着。这一幕,落在众人眼,各有各的想法,但有一点相同,那就是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长公主。 从凤轻尘进来至今,长公主没有看凤谨一眼,甚至没有问一句凤谨好不好。 长公主被看得极不自在,讷讷地开口:“凤轻尘,谨儿他怎么样了?” “拜公主所赐,凤谨的情况非常不好,在我进宫前,他刚吐了一回。”凤轻尘说得很不客气,让长公主完全下不了台,西陵皇上瞪了一眼,欲辩驳的长公主,将这一茬揭过。 “凤姑娘,昨晚发生的事,端王已经告诉你了。朕想知道,你把那位面容丑陋的鬼医,放出去到底是何用意。”看在陆以沫的面子上,皇上没有让凤轻尘难堪,可该加的罪名也没有手软。 他是西陵皇帝,而面前的人,也不是让他钟情的陆以沫。 “皇上的话我听不明白,我之前确实是像端王打听过,有没有医术高超的大夫,端王给我介绍了那位面……呃鬼医是吧。不过,那位鬼医医术实在不怎么样,根本医不好凤谨的病,这样的大夫我自然没有必要强留,至于其他的事,我真得不清楚,这两天凤谨一直不舒服,我一步都不敢离开。”凤轻尘装傻到底,皇上面露不满,再次道:“凤轻尘,那位鬼医是公主府的人,你如何请得来?” “啊?原来是公主府的人,我之前怎么一点不知。”凤轻尘一脸吃惊,懊恼的道:“请皇上原谅,我身边的护卫,一进城就不知因为什么事,被锦衣卫带走了,在西陵我人生地不熟,实在不知那位大夫是长公府的人,如有得罪还请长公主见谅。” 凤轻尘一脸轻松,应对自如。凤轻尘在城门口遇刺一事,西陵完全当作没这么回事,凤轻尘一句“不知因为什么事”,足已让皇上心虚。 西陵天宇和崔浩亭皆含笑不语,静看皇上和长公主吃瘪。 从皇上见到凤轻尘的那一刻,这两人就明白,凤轻尘不会有事,更不用提九皇叔还为她准备好后手……(未完待续) 1844特使,我们要追究 在凤轻尘与西陵皇上周旋时,东陵特使快马加鞭,赶到了西陵皇城门口。可惜,此时城门已关,除非是九皇叔亲自来了,得皇上特许,不然这城门绝不会打开。 “只能等明天了,希望没有坏王爷的大事。”东陵特使是上一次恩科的状元郎,出自一个没落的士族,自身才识不凡,文武双修,家族也不会拖后腿,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特使调转马头,前往不远处的驿站,向驿站官员表明自己的身份后,驿站的官员一边安排特使休息,一边派人进宫,将消息传回宫里。 东陵派了特使来,他们之前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通关文书难道没有写明? 驿站的官员万分不解,本身又不敢担责任,只得连夜把消息报上去。 西陵皇上揪不出凤轻尘的错,正准备把凤轻尘和凤谨留在宫里,监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结果话还没有出口,贴身的大太监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大太监一脸凝重,附在皇帝的耳朵嘀咕了几句,旁人听不清太监说了什么,只见皇上听完后,立刻看向凤轻尘,眼神有欣慰、有赞赏亦有防备,复杂得让人无法解读。 凤轻尘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她并不担心,天塌下来还有九皇叔顶着。九皇叔的仪阵就快到边境了,就算没有她母亲的事,西陵皇上也不敢要她的命,顶多和十八骑一样,被限制自由。 凤轻尘现在就怕,他们对凤谨下手。凤谨是长公主的儿子,皇上要扣下来,名正言顺。 “凤姑娘,东陵派了特使前来。”皇上看着凤轻尘,意味深长地的道。 “特使?”凤轻尘万分不解,九皇叔都亲自来了,还派什么特使来? “怎么?凤姑娘不知?”皇上这语气,摆明了不相信。 凤轻尘实诚的摇头:“皇上,自从进城后,我便一直住在公主府与端王府,昨天晚上才搬到一个小院。如果不是今天皇上有请,我还真没有踏出府门半步。” 这件事凤轻尘是真得不知情,可惜皇上不相信,因为:“东陵派特使,前来调查凤姑娘你在城闹口遇刺一事,特使带来东陵国书,这件事东陵要追究到底。” 皇上特意加重“遇刺”二字,因为这件事发生后,除了锦衣卫拿下了十八骑外,就再也没有后续,凤轻尘亦没有去官府报案。 本以为此事双方已有默契,凤轻尘不追究刺杀一事,西陵不追究十八骑在城门口,滥杀平民一事。待到凤轻尘离开时,西陵自然会把十八骑放了。 可没有想到,在九皇叔来和西陵商谈边境贸易前,突然蹦出一个特使。这是不是表明了东陵的态度:凤轻尘遇刺一事不结,边境集市就不开放? “皇上,这件事我真不知情。”凤轻尘表示自己很无辜,她原是没有打算追究此事。因为她在西陵,没有能力与长公主、皇上等人抗衡,追究的结果,顶多就是皇上推个替死鬼出来。不过…… 现在倒是可以追究一下,有东陵派特使来,西陵就算要忽悠,也要差不多能得过去才行。 东陵特使是官身,除非西陵想要开战,不然,西陵就算再不满,也不会伤来使。此事已升级到两国邦交大事,不管西陵皇上愿不愿意,这件事西陵都要开始调查起来。 从东陵派出特使那一刻,此事便成定局,多说亦无义。西陵皇上黑着脸,再次提出让凤轻尘留在宫里,协助调查。 如果是之前,凤轻尘肯定忍了,可现在吗? 凤轻尘嘴角擒着一抹笑,淡淡地开口:“光凭长公主口头猜测,皇上便认定我有嫌疑。我是不是也可以说,当日城门口刺杀我的人,就是长公主派的人呢?长公主连太子妃的哥哥都不放在眼里,想杀就杀,又怎么会把我一个他国女子放在眼里。” “本宫没有杀崔三公子。”长公主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自从凤轻尘来西陵,她就倒霉透了,没有一件顺心事。被端王砸得公主府还没有修好,又遇到崔家的事。 “我懂……公主这么高贵善良,怎么会杀人。是崔三公子,是他自己撞上长公主的刀,嫌活得太长。”凤轻尘说得一本正经,要不是事关崔家的事,崔浩亭都会笑出来。 一直没有开口的崔浩亭适时起身,朝皇上行了个礼,一脸悲伤的道:“皇上,我崔家一向奉公守法,我三哥更是忠孝双全,此次外出就是为了给祖母积福,却没想到才刚出门,就遭遇了不测……” 崔浩亭双眼红肿,悲痛难忍,哽咽一声才继续道:“我三哥绝不会是想不开、自寻短见的人,还请皇上还我崔家一个公道。” “儿臣也不相信,崔三公子会想不开。”西陵天宇亦站了出来,明面上是力挺崔家,实际却是帮凤轻尘。 隐篱先生隐晦地看了凤轻尘和凤谨一眼,不紧不慢地起身:“臣亲自查看过崔三公子的伤口,确实不像是自己撞上去的。” 皇宫是长公主的地盘,把凤谨留在宫里实在太危险,隐篱先生就算对凤谨没有太多感情,可终归是自己的骨血。 凤轻尘调侃的一句话,引来了除皇上外,所有人的附和,可见长公主做人有失败。 皇上亦很不满,这三人刚刚一直没有吭声,原来是为了这一刻,吃里扒外的东西。 皇上面色凝重,殿内静悄悄的,凤谨似乎也察觉到外界紧张的气氛,不舒服的拧眉。凤轻尘觉得差不多了,也跟着站了起来:“皇上,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退了。皇上和公主殿下放心,有端亲王重兵守护,我就是插翅也难飞。” 凤轻尘不仅不肯留在宫里,还要拐端王的兵马给她当保镖。横竖她在西陵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剩下的自有东陵特使和九皇叔来做,她只需要安静地等九皇叔来就成了。 拿监视的兵马当保镖用,凤轻尘绝对是第一个。西陵皇上清楚凤轻尘的小心思,可他也确实不能让凤轻尘死在西陵,有端王的兵马,在外“保护”凤轻尘,西陵皇上很安心。 从一进门就偏离主题的审问,自然不可能如皇上和长公主所想的那般结束,凤轻尘没事人一般,怎么来的,就由端王怎么护送回去。 长公主气得吐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凤轻尘离去,而凤轻尘不知,在她走后没有多久,她一直忌惮的国师大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未完待续) 1845情殇,后宫无一人 端王对凤轻尘绝对是羡慕嫉妒恨,一出宫门就盯着凤轻尘的侧脸看,心里万分不平。 没想到陆以沫对自家皇兄影响这么大,连她的女儿,都能让皇兄另眼相看。 为了长公主,皇上可以无视他的睿儿,害他还以为皇兄有多宠长公主。没想到,现在为了陆以沫的女儿,皇上居然可以不管长公主,这简直就是没有天理。 “你想太多了,端王殿下。”端王的眼神太直接了,凤轻尘无法当作看不见,上马车前白了端王一眼。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端王看了不远处的战马,想想还是上了马车,不过考虑到男女避讳,端王并没有坐进马车里,而是抢了车夫的位置:“走,今天本王亲自替你驾车。” “我的荣幸。”凤轻尘明明是想听八卦,还摆出一副高贵冷艳的样,真是服了。 “驾。”端王一扬马鞭,马车缓缓前行,车轮噶吱声,成了最好的掩护,凤轻尘和端王不用担心,他们的谈话会被人听到。 考虑到,在九皇叔来之前,还要端王保护,凤轻尘虽不至于和盘拖出,但也没有隐瞒太多。 “王爷一直盯着我的侧脸看,不就是在想了,我和我母亲到底有多相像,才能让皇上向着我。” 她母亲的事知道的人不多,端亲王似乎也没有见过她母亲,不然初见她时,就会震惊了。 “不错,本王确实是在想这个问题。本王曾听说,皇上还在当皇子时,喜欢上一个平民女子,可惜那女子看不上皇上,看来又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走了,皇上有一阵子疯了似得到处找她,还曾因此出去过一次,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而从那以后,原本不屑争皇位的皇上,一心夺权,最终坐上了龙位。”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特别的女人,没有陆以沫,也就就没有今天的西陵皇上。 “这么说,我母亲就是皇上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了。”凤轻尘想不到,西陵皇上曾这样痴情过,对于一个帝王来说,痴情并不是什么好事。 “朱砂痣?什么意思?”端王又放缓了马车速度,摆明是要和凤轻尘好好聊聊。 看样子白天有什么事,触动了端王的心弦,不然一个喋血沙场的男人,是绝不可能关注这些情情爱爱的事。 凤轻尘无意碰触端王的禁忌,轻声说道:“据说,每一个男子的生命里,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对皇上来说,我母亲便是他得不到的红玫瑰,而得不到的那个,永远是最好的。” “白玫瑰,平凡的女人,却能给人家的温暖。”端王握缰绳的手一僵,凤轻尘说了一串话,他却只得“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 他的王妃,一个像白玫瑰一样平凡普通的女子,他娶她,可最终却成了他的“窗前明月光”,让他每想一次,心就钝痛。 “驾……”端王已没有说话的心思,扬起马鞭,像是有人在身后追赶一样,没命地往前跑。 马车跑得太快,颠得极不舒服,凤轻尘皱了皱眉,没有出言阻止。 端王明显心情不好,她可不想触端王霉头。 在端王快马加鞭下,他们比去之前,少花了一半的时间,凤谨也颠醒了,面对端王那张难看的脸,凤轻尘闭嘴不言,抱着凤谨就往屋内走。 春绘和雪狼已经回来,和夏挽一起在屋内焦急地等着,看到凤轻尘平安回来,两人双手合十,嘴里直念佛祖保佑。 端王一天内,两次想去死去的王妃,心中的抑郁可想而知,端王把侍卫留下,如同旋风一般跑了出去,正想去找家酒楼买醉,半路却遇到了从崔家出来的西陵天宇。 “皇叔,你这是怎么了?”端王的状态很不好,西陵天宇颇为担忧,直接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走,陪皇叔喝两杯。”端王只比西陵天宇大几岁,再加上两人也有利益往来,交情比一般人好一些。 西陵天宇想说,凤轻尘叮嘱他不能喝酒,可端王这个样子,着实让他放心不下,只得舍命陪君子。 端王并不是喜欢唠叨的人,西陵天宇与其是来说陪他喝酒,倒不如说看着他。端王一到酒楼,自己拎起酒坛就猛灌。 在战场上打滚出来的人,每一个都酒中英雄,要是往常,十坛子酒端王喝了也像了没喝一样,可今天才五坛下肚,端王就露了醉态,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泪。 “皇叔,你没事吧。”西陵天宇吓得不轻,边忙让人熬解酒药来,却被端王一巴掌挥开:“我没醉。” “知道你没醉,没醉就好。皇叔,我送你回去。”西陵天宇头痛,也后悔了。他好好地陪端王喝什么酒,直接把人拽回端王府就好了。 “不回,不想回去,回去家里全是她,全是她的影子……”端王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她是我得到,却没有珍惜的饭粘子,最终成了我得不到的白月光……” 端王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我怎么这么混蛋,得到了却不懂的珍惜,现在她真得成了白月光,遥不可及。” “芸娘……芸娘。” 开始那乱七八糟的一堆,西陵天宇一句也没有听明白,直到芸娘这个称呼一出,西陵天宇才算摸到一点头绪。 “这不是小皇婶的闺名吗?皇叔不会是在想皇婶了吧?”西陵天宇嘴角直抽搐,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皇叔居然会想小皇婶,天要下红雨了。 满京城谁不知道,端王极度厌恶端王妃,不止一次说要休了端王妃。端王妃名存实亡,是整个京城贵妇同情的对象。 可以说,端王妃完全是被端王给活活逼死的了,端王怎么可能想死去的端王妃? “皇叔,白月光是什么?”西陵天宇严重怀疑端王换了个人,不然怎么会抱着酒坛,叫小皇婶的名字,还说小皇婶是什么白月光。 “白月光,白月光就是得不到的白玫瑰。”端王抱着酒坛默默流泪,东一句西一句,把凤轻尘白天说的话,拼凑了一遍出来,只是那意思,却离得十万八千里…… 西陵天宇听得目瞪口呆,他倒不同情端王,端王今天所受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和小皇婶相比,端王这点苦根本不受什么,他比较纠结的是:凤轻尘好像对成为朱砂痣很感兴趣,她不会是想做九皇叔心口的朱砂痣吧? 天啊! 得赶紧给九皇叔写信,让他提前想好对策,别到时候,凤轻尘成了九皇叔的心口的朱砂痣,弄得后宫无一人……(未完待续) 1846阴气,绝不是为了她 西陵天宇完全不知,他道听途说、没有求证,添油加醋,乱传消息的行来,会引起多严重的后果! 西陵天宇传来的消息,如同晴天的惊雷,差点没把九皇叔给炸懵,九皇叔盯着那几行字,久久都无法收回视线,就在暗卫以为,九皇叔即将石化时,九皇叔终于动了。 啪……九皇叔将手上信纸,反手拍在桌上:“传本王令,加速前进,五天内必须赶到西陵皇城。” “是。”暗卫暗暗叫苦,却不敢多言。 九皇叔下令日夜兼程还不够,自己丢下了仪仗,孤身一人骑马前先一步了:“在城外等本王。五日后本王会在城外与你们汇合。” “王爷,不可呀……”随行的官员叫苦不迭,赶路什么的他们忍了,现在人都跑掉,这到底算什么事。 要是九皇叔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所有人连同九族都不用活了。 “王爷,下官求你了,你不能走呀。”官员们不敢抱九皇叔的腿,只能抱马腿,死死地抱着马腿,不让九皇叔走。 已经到了西陵境内,沿途经过每一个城,都需要和当地官员会面,九皇叔走了,这事他们怎么办呀。 “换一匹马。”九皇叔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让人再牵一匹,横竖他走定了,至于如何掩护,那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 “本王相信你们能做到。”做不到,就别说为君分忧,别占着位置不动。 “王爷,王爷呀……下官做不到呀。”陪同九皇叔前来洽谈的户部大臣,泪如雨下:他要辞官。 “驾,驾……”回应这位官员的,是渐行渐远地马蹄声。 “到底出了什么事呀,王爷怎么说走就走。”人走了,就是哭也没有用,户部一干官员,互相搀扶着起身。 “想必是出了大事,不然九皇叔也不会冒险。” “再大的事,王爷也不能冒险呀。这是西陵,是西陵呀……九皇叔隐瞒身份,暗中行事。要是出了事,我们连个说法都不能讨。”胆小的官员,抹了抹眼角的余光,心里那叫一个怕。 “摄政王实在太任性了,回去后,下官一定要掺摄政王一本。摄政王的安危,攸关整个东陵,摄政王让自己身陷险地,置天下百姓于何地?” 这马屁拍的…… “没错,依下官之见。摄政王也该让帝师授课,学学为君之道。” 又一个拍马屁的…… 在九皇叔走后,这些个官员聚在一起,开始商量回东陵后,要、可如何造势,好助九皇叔名正言顺的登位。 到时候,他们可就是从龙之功了。 众人越想越兴奋,暗卫们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当官的果然个个都聪明绝顶,那心眼也不知怎么长的…… 九皇叔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来到西陵皇城门口,将马放走后,九皇叔朝暗处打了个手势,暗卫立刻从暗中飘出,为九皇叔引开官兵。 九皇叔身形一动,整个人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在暗卫引开官兵注意力时,九皇叔已轻巧地朝护城河走去,借着轻功在水面略做停留,九皇叔将飞虎爪射出,借力一个跃起,人已飞上城头。 “有……”巡防的小兵,只感觉背后一阵阴风飞过,直接僵硬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兄弟,怎么了?”不远处的人发现异常,上前寻问。 “有,有……”被吓坏的小兵脸色白如纸,直结巴,他身旁的人脸色一变,立刻抽出刀:“有人?” 小兵连连摇头:“有,有,有鬼呀……” 啪的一声,人地接坐在地上,吓得尿了裤子:“鬼,有鬼从我身后飘过。” 他身旁的人却狠狠松了口气:“切,新来的吧。鬼有什么好可怕的,在这里人比鬼可怕。有人才可怕。” “兄弟,去换条裤子,这事遇多就习惯。这城门下不知死了多少人,有点阴气再正常不过。” 攻城时,死在城门下的人最多,城门时不时就有一点奇怪的事发生,习惯就好了。 为免引人注意,暗卫并没有进城,而是留在城门口接应。 九皇叔对西陵皇城极度熟悉,进城后熟门熟路的来到凤轻尘暂住的小院,而第一个发现他行踪的人,就是左岸师父。 九皇叔无意引起骚动,把左岸师父引到偏僻处,才表明自己的身份。 “九皇叔?”左岸师父很意外。 “嗯,本王要见凤轻尘。”九皇叔连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嗓子有些嘶哑。 左岸师父深深地看了九皇叔一眼,默默地离去,没多久,凤轻尘暂住的小院,便传来一阵骚动,九皇叔趁机避开侍卫的防守,潜入小院…… 左岸师父并没有提前告诉凤轻尘,所以,当凤轻尘看到九皇叔时,整个人都呆了,手中的杯子滑落,幸亏九皇叔反应快,弯腰、伸手,将杯子稳稳地接住,杯中的水一滴未洒。 “你,你怎么来了。”凤轻尘一脸惊喜,完全不记得她刚刚要做什么。 “本王要来西陵的消息,你没收到?”九皇叔随手将杯子放在桌上,径直坐下,幽深地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凤轻尘。 很好,没瘦…… 很好,对本王的到来,充满了惊喜。 很好,眼中依旧有掩不住的情意。 很好,事情没有天宇说得那样糟糕…… 一瞬间,九皇叔脑中已闪过数十个念头,而屋外,夏挽和春绘听到声响跑过来,被凤轻尘呵住,可雪狼却是不听话的主,它闻到屋内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冲了进来。 “嗷哦……”雪狼发现屋内的人是九皇叔时,僵在原地,身子还保持往前冲的姿势,狼嘴张成了O字型。 雪狼拼命地揉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为了证实自己没有眼花,雪狼冲到九皇叔脚边,不停地东闻西闻,整张狼脸都囧了…… 臭臭的好难闻,一点也不像九皇叔了,不过凑近就能闻到属于九皇叔的味道了。 春绘和夏挽站在屋外,看到突然出现的九皇叔,也呆了! 九皇叔这个时候,提前出现在西陵,是出什么大事了吗? 这个问题,凤轻尘也想知道,她不用想也知道,九皇叔提前进入西陵,绝对是因为有要事,而不会是因为她…… 她,现在并没有危险。(未完待续) 1847吃醋,有病得治 九皇叔披星戴月的赶来西陵,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凤轻尘,确定凤轻尘的心意,可是…… 作为一个闷骚到极致、内敛到不善于表达的男人,就算这是真实原因,九皇叔也说不出口。再说了,就算九皇叔说了,凤轻尘也只当九皇叔在开玩笑,完全不会相信。 九皇叔深知自己的形象,挑了一个最合适的理由:“本王与天宇有约。” 事情本就慢因为西陵天宇而起,九皇叔把西陵天宇推出来,绝对没有错。 “哦……”凤轻尘了然地点头,眼中飞快地滑过一丝失落,九皇叔抬头时,正好补捉到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雪狼的嗷叫声打断了。 可惜了……好不容易想冲动一把,却遇到了程咬金。 九皇叔暗暗叹了口气,踢了雪狼一脚,闭目靠在椅子上,略做调息。 现在没有说的气氛,他就是在懊悔也无用,还不如养足精神,应对接下来的事。 脸上的风霜,还有狼都嫌弃的气味,足已证明九皇叔这一路赶来,多么辛苦,凤轻尘一脸心疼,上前,轻轻地摇醒九皇叔:“去床上睡。” “脏。”九皇叔一动未动。要不是累极,他绝受不了自己此时的样子。 “脱了外衣,我替你擦拭一下。”小院没有小厮,夏挽和春绘不敢靠近,只有凤轻尘亲自服侍了。 “嗯。” 低沉嘶哑的声音滑入耳际,凤轻尘的小心肝忍不住一颤,心驰荡漾了起来。 这声音,太销魂了。 倍觉丢人的凤轻尘,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没有看到九皇叔嘴角,一闪而逝的笑意,还有眼中毫不掩饰的得意。 这一刻,九皇叔大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累狠了,轻手轻脚替九皇叔擦拭一遍后,在九皇叔身旁小心地说了一句:“你安心休息,我去厨房看看。” 这里没有准备九皇叔的衣服,夏挽和春绘正连夜给九皇叔缝衣服,自然没空去厨房给九皇叔准备吃的。 “嗯。”又是一声轻应,九皇叔不着痕迹的,对着凤轻尘的耳根,浅浅一个呼吸,热气直冲凤轻尘的颈脖。 这次不是小心肝颤抖了,而是全身都在颤抖,心如小鹿乱撞。 意外还是巧合? 凤轻尘抬头看了九皇叔一眼,见九皇叔面无表情,暗道自己太多心了,估计是太久没有见到九皇叔,心里太想他了。 凤轻尘吸了口气,将心中的浮躁压下,逃也似得跑了出去。 她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把九皇叔扑倒了。 凤轻尘跑得太快,没有听到九皇叔压低的坏笑声…… 屋里多了一个大男人,要想不让外面的人知晓,自然是不可能的事。 “凤姑娘,刚刚附近有异动,你们多注意一些。”端王的侍卫提前得了上峰的暗示,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凤轻尘,只要能保证凤轻尘无事,其他的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即使端王的侍卫,知晓院中有异,也没有进去搜查的打算。 “多谢,回头替我转告端王,端王的好意我心领。他日端王要带小世子去东陵玩,我必扫塌以待。” “呃……”这话侍卫不敢接。 一国亲王带着世子去他国,这绝不是游玩的节奏,而是逃难,寻求政治庇护的节奏。 凤姑娘,你确定你这是好意? 熬了三天三夜,只睡了半个晚上,九皇叔就恢复了精神,完全看不出熬夜的疲累与后遗症,凤轻尘表示万分嫉妒。 两世为人,她也没有摊到九皇叔这么好的体质。 九皇叔身上的衣服,是夏挽和春绘连夜赶出来的,针脚肯定没有平时细密,九皇叔不满的皱眉,再加上衣服上沾了他人的气息,让九皇叔一大早,心情就不怎么美好。 “将就一天,今天就给你做出新的衣服,让她们浆洗后你再穿。”这要命的洁癖,真让人纠结,凤轻尘不禁在想,九皇叔要出身在贫苦百姓家,他要怎么活?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不带任何诱惑,凤轻尘听在耳里,更觉得自己昨晚想太多了,太想九皇叔,所以对九皇叔的声音和气息,特别敏感。 九皇叔的坏心情,在吃到熬了一晚上的小米粥后,好了不少。即使在凤谨看到他,包子脸当即沉下来时,闷声闷起的叫着:“九皇叔好”,回头又小声地问凤轻尘,他怎么来了时,九皇叔也没有说什么,只当没有听到。 “姐姐,抱……”凤谨一见到九皇叔,就自动进入争宠模式,撒娇卖萌,只要能吸引凤轻尘的注意力,凤谨不在乎丢不丢脸。 “姐姐,喂……”凤谨张嘴,靠在凤轻尘的怀里,小眼神一勾一勾地看着九皇叔,显摆意味十足。 九皇叔的好心情,瞬间没了。 这熊孩子,真不讨喜,难怪长公主不喜欢。 一顿早膳,在凤谨的各种卖萌讨好,与九皇叔各种不爽无奈中结束,夏挽进来收碗筷时,都是踮着脚尖,就怕一不小心踩到地雷。 用完早膳,九皇叔本想把凤谨支走,单独和凤轻尘说说话,结果凤谨再次发挥熊孩子的特性,窝在凤轻尘的怀里直哼哼。 没办法,凤谨为了和九皇叔争宠,一不小心吃撑了,现在肚子胀得很,凤轻尘只得给他揉揉。 “凤谨最近不舒服,难免娇气了一点。”九皇叔身上的低气压太明显了,凤轻尘实在无法装作不知,只得讷讷地解释。 “嗯。”九皇叔冷淡地应了一句,声音寒彻心扉,一扫夏日的暑气。 他连夜赶来,不是来和凤轻尘大眼瞪小眼的,小屁孩子一点眼力都没有,也不知左岸怎么养的,回头得好好敲打敲打…… 屋外,左岸打了个寒颤,将外衣拢了拢,不解地望天:这么大太阳,他怎么突然觉得冷了,是不是病了呀? 左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是比平时温度高,看样子是不舒服了,回头找凤轻尘要点药。 他现在可是有家累的人,有病不能和以前一样扛,得治!(未完待续) 1848无理,陷阱也要跳 九皇叔低估凤谨的战斗力,作为一个“无齿”的小孩,凤谨不需要和九皇叔讲面子、讲道理、讲规矩,他只要能吸引凤轻尘的注意力,从九皇叔眼皮底下,争得凤轻尘的重视就够了。 作为一个成年人,九皇叔没法不顾脸面和凤谨去争宠,其最终结果,就是在西陵天宇来之前,九皇叔和凤轻尘之间,都有一人一狼两个大障碍在,九皇叔想要和凤轻尘说两句贴心话都不成。 郁卒! 九皇叔心中的郁闷,无法用言语表达。西陵天宇一进来,就看到某人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看样子,我来得不是时候。”西陵天宇一脸贱相。能看到九皇叔吃瘪,不枉他千里迢迢给九皇叔送信。 “哼……”九皇叔给了西陵天宇一个冷刀子,西陵天宇连忙站直了,提高音量道:“咳咳……轻尘,本宫的双腿有些不舒服,你给本王配点药吧。” “好。”凤轻尘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句,把起凤谨、招呼雪狼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九皇叔与西陵天宇。 “好了,别看了,人都走远了。”西陵天宇一屁股下,毫不形象的嘟囔着:“你什么时候来的?就你一个人?” “昨晚。”九皇叔放下茶杯,看着西陵天宇,西陵天宇被九皇叔看得全身不自地,不自觉地坐直:“现在是要谈正事?这里不合适吧?” 万一要让人听到了,可不好…… “合适。”外面全是端王的亲信,九皇叔查过端王的为人,对端王此人九皇叔评价颇高。再加上,有左岸师父守着,要有人靠近,左岸师父会第一时间发现。 九皇叔这么说,自然是不担心被人窃听,西陵天宇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进城,你不会收到我的信,才赶来的?” “是。” “呃……”西陵天宇脸部微微扭曲,不敢置信地看着九皇叔,搬着手指数了起来:“之前你传消息来,说还在襄安,收到我的消息时,你应该在洛水。从洛水到皇城,算算路程,你再快也得六七天后才能到吧?” 六七天的路程,硬生生三天赶完,九皇叔你这是有多急呀。 九皇叔瞥了西陵天宇一眼,没有说话…… “你,你这是多心急,就两三天也等不急?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时候进城很危险。”西陵天宇收起嬉闹,一本脸严肃。 为了一个女人,冒这样的险,不是九皇叔应该做的事。这样儿女情长的男人,会让属下心寒。 “说正事。”九皇叔不理西陵天宇的念叨,直接跳话题。 “正事?什么正事?”思维跳得太快,西陵天宇一时没有跟上,九皇叔好心提醒:“国师。” “国师?你是为了国师的事而来?”西陵天宇很是怀疑,没办法,事情太巧了国。 九皇叔挑眉,反问:“不然呢?” 西陵天宇想了想点头:“也是,你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冲动行事。”如果凤轻尘有生命危险还好说,只是那么一个说词,再急也不差这两天。 综上所述,即使九皇叔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会有人相信,甚至会为九皇叔找各种理由,然后冲冠一怒为红颜只是借口,用来掩盖事情的真相。 “国师最近没有别的动作,有什么值得你亲自来吗?”说起正事,西陵天宇一脸严肃,不敢再调笑九皇叔。 “轻尘进宫时,他在暗处,见到了凤谨。” “你怎么知道?”西陵天宇傻眼了,这个消息就是他也不知呀。 “你父皇秘密招见了隐篱先生。”九皇叔的消息来源,便是隐篱先生,这么一说西陵天宇才安心了。 西陵皇宫发生的事,远在千里之外的九皇叔知道,他却不知,这事要说出去,实在丢脸,也让人忌惮九皇叔的势力。 “父皇召见隐篱先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国师看到凤谨,说凤谨有天子之相,父皇要立凤谨为太子?”虽然对西陵的皇位没有兴趣,但是……西陵天宇也是个骄傲的人,太子之位,皇位他可以不要,但绝不能容忍,被废。 “国师虽没有说凤谨有天之子相,却说你身上没有龙气,绝不是储君人选。”九皇叔这话,也是在试探西陵天宇。 权势迷人,西陵天宇的位置越来越稳,难保他不会有别的心思。提前试探出一个结果,他也可以早做准备。 即使信任西陵天宇,他同样准备了后手。 “国师的话,十句里只有一句是真的,这句话倒是真的,我确实无真龙天子之气。”西陵天宇不在意的道,眼神落在自己的双腿上。 西陵天宇无声地告诉九皇叔,他这双腿是九皇叔给他的,而他能有今天都是因为这双腿,要是没有一双可以行走的“腿”,即便他是正宫嫡子,也没有争皇位的本钱。 和皇位相比,他更在乎自己的双腿。 两人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随即又错开,九皇叔开口:“凤谨……不宜卷入西陵是非。” “你这是关心轻尘吧?”西陵天宇明白,九皇叔此行就算是为公事,也有一半的可能是为了凤轻尘。 当然,这些不是西陵天宇要关心的,他只要知道九皇叔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失去理智就好。 西陵天宇问道:“隐篱先生怎么说?”凤谨是隐篱先生的儿子,这一点知道的人不多,而他正巧是知情人。 没办法,搞这种乌龙的人,正好是他那个天真得可以的母亲。 九皇叔摇了摇头:“今晚和他见面。” “这个时候?”西陵天宇皱眉:“会不会不安全?”万一隐篱先生为了儿子,起了心思,九皇叔就惨了。 “派人保护跟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心最难测,在西陵这个地界,九皇叔不得不小心几分。 要是栽在这里,实在太亏。 “最好别去。等你正式入城再去,那时候没人敢要你的命。”西陵天宇不希望九皇叔冒险,提出最保险的法子。 “没有时间。”而且,隐篱先生开了口,他要不去,不仅显得他不信任隐篱先生,还显得他胆小。 这次见面,就算是陷阱,他也得跳一次。(未完待续) 1849画舫,只要开口就能办得到 是夜,西陵天宇走后,九皇叔也准备离开。九皇叔没有和凤轻尘说去哪,凤轻尘也没有问,只是看西陵天宇走的时候,一脸严峻,凤轻尘隐约明白,此行会有风险。 “自己多小心,别让我为担你心。”临走前,凤轻尘上前,替九皇叔将衣服整理好,两人靠得很近,轻轻吸了口气,就能闻到对方的体香,九皇叔低头,唇落在凤轻尘的头顶:“不会有事。” 至少,他不会让自己隐入危险中。 “嗯。”凤轻尘轻轻地靠在九皇叔的胸前,听着九皇叔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轻声说道:“我等你回来。”要说不担心,那是骗人的,今晚九皇叔没回来之前,她肯定睡不着。 “明天,本王明天会随东陵官员,一同进京。”言下之意,就是今晚不会再回来,让凤轻尘早点休息。 “好。”虽有失落,但并无不满,凤轻尘知道九皇叔来一趟不容易,能把一天时间花在这里,已是不易。 倒是九皇叔有些遗憾,从昨晚到现在,两人也就只有这么一刻是独处的,之前身边一直有人,连说个悄悄话都不行,现在想说却寻不到好的契机。 看样子,这趟真得只能算,是为隐篱先生而来了。 “你就不问我去见谁吗?”要说情话,现在的气氛不对,九皇叔无法做到脱口而出,这个问题最保险。 “我问,你会告诉吗?”凤轻尘仰头看着九皇叔,九皇叔毫不犹豫地答道:“会。” “那我不问了。”凤轻尘轻轻推开九皇叔:“什么事都要过问的女人,很可怕。你给了我空间,同样我也要给你相应的尊重,事事过问,我又不是老妈子。” 她不想成九皇叔的负担,让九皇叔每每想到她,都觉得累与害怕。 “有时候,真不明白你脑子想得是什么。”九皇叔伸手,把凤轻尘拉了回来,揉了揉凤轻尘地的头顶,把凤轻尘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才心满决心意的收回手,在凤轻尘生气前,先道:“凤谨的病情你别担心,江南那一块前段时间出了点小状况,现在已经没事了,郭保济在赶来的途中。” “江南那里出什么事了?与琴剑山庄有关?”琴剑山庄的萧逸,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蓝景阳和那位神秘的姑姑,似乎想从萧逸嘴里套出什么,一直在派人接触萧逸。”九皇叔想到江南传来的消息,心里隐隐不安。 “没有查出是什么吗?”九皇叔的人都查不到,蓝景阳的人更查不到。 “不知是萧逸不知情,还是嘴巴太严,从他嘴里什么也问不到。”大家都问不到,也是一件好事。 “琴剑山庄的遗址呢?有派人去查看过吗?” “那块地,在玄月宫手上。玄月宫早就把琴剑山庄翻了个底朝天,真要有什么的话,玄月宫就不会去找萧逸。”九皇叔在凤轻尘额头弹了一记:“好了,这些事你必担心。在这里等着,本王很快就会回来。” “痛啦,都说了不要再弹额头,会留印子。”凤轻尘揉了揉额头,趁九皇叔不注意,抓起九皇叔的手咬了一口,然后了,转身朝屋内跑。 跑到门口才停下来,一脸恬淡地直看着九皇叔,好似刚刚咬人的不是她:“快去吧。” “好。”九皇叔站在原地,深深地看了凤轻尘一眼,毫不留恋地离去。 其实,他一点也舍不得走。和凤轻尘在一起,哪怕有凤谨和雪狼这两个大障碍在,他也觉得很温馨,很舒服。 不需要言语,只要抬头时能看到凤轻尘,就很好了…… 依旧是在画舫,隐篱先生似乎对画舫情有独钟,九皇叔到时,时辰已不早,河畔上画舫稀稀落落分散得极开,隐篱先生的画舫停在河畔正中央,要上去先得乘小船。 这个位置相当微妙,要没点胆子,还真不敢上去。 “爷……”西陵天宇派来的护卫,看到河上的情况,心里极度不安,希望能打消九皇叔上船的念头。 画舫停地位置宜设伏,但不宜保护。隐篱先生如果要对九皇叔下黑手,完全可以在画舫上安排杀手,或者让杀手,提前潜在水中,而护卫在事发时,根本无法及时赶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画舫出事。 “无妨。”九皇叔摆手,示意这些人不必多言:“盯着,别让人靠近。”提前安排的杀手,九皇叔不惧。九皇叔防备的是,西陵的官兵突然出现。 要让西陵拿到他潜进来的证据,此次两国的合作,东陵必将要给让出大部分利益给西陵,这是九皇叔不愿意看到的。 “是。”西陵天宇安排的人,不敢违背九皇叔命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九皇叔踏上小舟,朝河中央的画舫行去。 小木船一路前行,很快就来到画舫旁,画舫上彩灯齐亮,却冷冷清清没有半点声响,九皇叔轻身一跃,跳了上去。 “爷,我家老爷有请。”九皇叔刚站稳,就有一个老仆走了出来,带着九皇叔七拐八弯,朝画舫里走去。 走入画舫,下了一层,清扬的琴声传入耳际,老仆停在门口,摆了一个请的姿势。 “先生好雅幸。”九皇叔啪啪地拍起巴掌,将隐篱先生的琴声打断。 隐篱先生略有几分遗憾的收手:“王爷来得真不是时候,只剩一节。”凤谨和皇子身份上,只差一等,要争也不是不可以。 “差最后一个音,也不是完整的曲子。”别说差一等,就是差半等,凤谨也没有争得可能。 “王爷要求太高,并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隐篱先生擒着一抹淡然的笑,优雅地起身,摆出一个请的姿势。然后跪坐在左侧,将一旁的茶具取出,不紧不慢地泡了起来。 九皇叔笑而不语,惬意地坐在一旁,以欣赏的眼神,看隐篱先生泡茶。 今晚,他来了,孤身登上画舫,足已让隐篱先生明白,他的信任,以及对西陵的无畏。隐篱先生有什么事,只要开得了口,他东陵九就能办得到……(未完待续) 1850火起,此时最重要的是逃命 热气往上,白烟袅袅升起,在隐篱先生的面前,结成一片淡淡的雾山,烛光一照,透着几分朦胧,让人看不真切。 隐篱先生一看就是茶道高手,每一个动作都恰当好处,没有刻意摆出来尊贵优雅,一举一动浑然天成,双眼认真得看着茶具,随着他的动作,周遭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宁静了起来。 这样的一个男人,是没有天大野心的。隐篱先生此举,九皇叔懂了,心中的戒备也放下了。 “看样子,王爷是有心情陪我喝茶了。”隐篱先生知道,九皇叔懂了他的意思。 自从上一次和九皇叔碰面后,隐篱先生就很期待和九皇叔再次见面。九皇叔是个极聪明的人,隐篱先生一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和聪明人打交道,不需要说太多,只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 和九皇叔相识不久,隐篱先生却把九皇叔当作好友,一个懂他的好友。 “喝喝看,我泡的茶,合不合你的胃口。”隐篱先生倒了一杯茶,递到九皇叔面前。 他有一件事,需要九皇叔帮忙,问九皇叔愿不愿意帮,而这也就是,他今晚约见九皇叔的主要原因。 隐篱先生虽然说得极含糊,九皇叔仍旧明白他的意思,九皇叔没有急着接过茶,而是意味深长地看隐篱先生一眼,直到隐篱先生眼中露出一抹苦笑,九皇叔才接过他手中的茶杯。 在隐篱先生期待的眼神下,九皇叔轻啜一口后,将杯子往身后一丢:“水温偏高,坏了一壶好茶。” “哈哈哈……那就再泡一壶。”得到想要的答案,隐篱先生极高兴,重新泡了一壶温度适宜的茶。 两人相谈甚欢,隐篱先生更是兴致高昂的拉着九皇叔手谈一局,九皇叔带着三分无奈,七分理解,陪隐篱先生下了一局。 “老夫许久没有这么高兴了。”隐篱先生笑得很欢快,如同一个孩子,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等这一天,我等太久、太久了了。”隐篱先生心中太苦,太苦了。 一个男人,一个才华横溢的男人,一个骄傲的世家公子,如果只因为娶了公主,不能施展自身才华与报负,隐篱先生还不至于如此。 男人,无法在庙堂上博一席之位,他还可以做个风流名士,寄情山水,挥洒自己的才华,总之以隐篱先生的性格和才华,即使不为官也能让自己名声斐然。 让隐篱先生无法接受的,是他娶了一个人人皆知的荡妇,一个公开找男人,生私生子,给他带绿帽子的女人。 哪怕是政治对手,看他的眼神也是同情与幸灾乐祸,骄傲如隐篱先生,不怕别人看不起,不怕别人嫉妒,可他怕别人的同情,那种带着施舍的怜悯,让他难堪。 哪怕再不将长公主放在心上,哪怕习惯了外界的非议,隐篱先生也想摆脱长公主,永远地摆脱长公主! 隐篱先生求九皇叔帮的忙,就是请九皇叔,在他休妻时,暗中助他一把,这一次他必须抓住机会,永远摆脱长公主。 没错,隐篱先生忍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可以休妻的一天。 自古以来,就没有驸马休公主的先例,他便要开这个先例,休了那个,带给他耻辱的女人;休了那个,带给他无尽难堪的女人。 他之前的人生,就像九皇叔所说的那样,因为水温,坏了整壶茶,因为一个女人,毁了大半个人生。 而今……他终于快要解脱了,可以将这个耻辱剜去,他怎么能不高兴。 …… 隐篱先生的失控只有这么一瞬,片刻后隐篱先生便冷静了下来,自嘲一句话,与九皇叔继续聊起正事。 两人说话依旧是那般隐晦难懂。说人生、说茶、说琴、说棋,什么都说就是不提凤谨与长公主的事。可这两人的事,却在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中,一一交换了彼此的想法。 两人志趣相投,聊得颇为投机。而此时,在小院的凤轻尘,却陷入一片火海…… 火海! 前后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小院外便燃起熊熊大火,将凤轻尘几人堵在火堆里。 事情是这样的,半柱香前,一群黑衣人从暗处冲出去,如同不要命的往前奔,火油、火箭齐齐朝凤轻尘住的小院射来,饶是端王的手下,个个都是精兵强将,可也挡不住对方有备而来、人多势众。 不过片刻,凤轻尘暂住的小院,就陷入一片火海中。 “姑娘,姑娘快跑,起火了,起火了。”夏挽和春绘从睡梦中惊醒,连外衣都来不及披,跌跌撞撞下床,跑了出来。 凤轻尘在听到动静后,抱着凤谨一个翻身就跳了下来:“我和凤谨自己可以出去,你们先走。”凤轻尘抄起一件外衣,将凤谨背在身后,用外衣绑了起来:“凤谨,抱紧姐姐。” “咳咳……咳咳。”凤谨被突来的变化吓懵了,等他从睡梦中惊醒时,又被浓烟呛得不行,哑着嗓子叫着:“姐姐,我怕,我怕……” 一瞬间,屋外便是火光冲天,将所有的出路都堵死了。屋内热气升起,好似要将人榨干,在屋内多呆一秒,便是煎熬。 “凤谨不怕,姐姐在……闭上眼,姐姐很快就会带你出去。”情况紧急,凤轻尘没空安抚凤谨,又抽了一件衣服,将雪狼裹紧:“雪狼,往外冲。” “嗷……嗷呜。”雪狼身上的狼毛都竖了起来,狼眼是熊熊燃起的火光,雪狼挡在凤轻尘的面前,踌躇不前…… “快,撞开门冲出去。”凤轻尘又催促了一句,雪狼嗷叫一声,闭着眼睛冲了出去,露在外面的狼毛,在遇到火光的那一瞬间,就被烧焦了。 “嗷,嗷呜……”雪狼大声嚎叫,愤怒异常,恨不得将放火的人撕碎。 它说了,它就最讨厌起火了,它的毛呀! “是雪狼和姑娘。”夏挽和春绘眼中一喜,不顾大火阻拦,直接冲了过来,丝毫没有想到,凭她们两个冲进去,不仅帮不上忙,还要麻烦人来救……(未完待续) 1851及时,幸亏折回来了 凤轻尘感动夏挽与春绘的忠心,但气她们的自不量力。她们当自己左岸呢,可以风里来雨里去,这个时候冲进来不是添乱嘛。 凤轻尘大声呵斥:“我说了,别管我和凤谨,你们自己跑,不然谁都别想跑出去。”这个时候逃命最重要。 “姑娘……”夏挽与春绘却不肯走,不顾火势冲了进来,看到夏挽和春绘不听命令,凤轻尘火都说上来了,大骂:“你们两个跑来有什么用,能灭火还是能把我和凤谨背出去?你们冲进来,能做什么?” 凤轻尘一脸怒容,站在火中,气势更甚,夏挽与春绘愣了一跳,傻傻地不会动了。 “蠢。”凤轻尘骂了一声,往外冲时,抬腿踢了两人一下:“不走,还要等着我来救你?” “奴婢不敢。”夏挽和春绘连忙收神,跟在凤轻尘身后往前跑,这个时候左岸与他师父,也扎入火中:“快救人。”左岸握住凤轻尘,对凤轻尘说道:“拉住雪狼,我们走。” “雪狼,过来。”火中,雪狼一身狼毛,已被烤得所剩无己,雪狼愤怒的嘶喊,看它这个样子,不用怀疑,一出去肯定要把放火的人撕了,才会消气。 “啪……”在凤轻尘抓住雪狼的瞬间,左岸将飞虎爪投出去,借着飞虎爪的重力,一个提气硬是把凤轻尘和雪狼带了起来。 三人一狼,从火海中飞出,可还没有安全着地,就被放火的黑衣人发现:“他们跑出来了,放箭。” 咻咻咻……带火的箭,如同流星朝左岸、雪狼和凤轻尘射来,其中又以凤轻尘最惨,承受了大部分的攻击。 左岸一手握凤轻尘,一手拉着地凤轻尘,根本无力挥开面前的箭镞,只能堪堪避开要害,眼睁睁地看着箭镞射进身体内。 咄……箭射中了人,箭头上的花立刻灭了,一股烤肉的香味传来。 “啊……”凤轻尘痛叫一声,只见她胸前,正插着一支箭,箭头上的火光还未熄灭,肉烤焦的味道被风一吹,扑面而来…… 箭头带火,被射中,除了被箭射中,还要承受被火烤的疼,凤轻尘疼得脸都白了,身子往前蜷,忍不住低咒一声:“真他妈的疼。” “姐姐,呜呜……姐姐。”在一片混乱中,凤轻尘还能听到凤谨的哭声,可她现在无力回头。 “轻尘。”左岸担忧地叫了一声,手腕一动,想要将凤轻尘和雪狼拉近,奈何雪狼太重,左岸根本动不了。 “死不了,别管我。”又一波的箭雨飞射而来,凤轻尘强忍着痛,艰难地转身,将凤谨护在背面,以免流箭伤了凤谨。 “嗷呜……嗷呜。”雪狼被射中,痛得发狂了,不等凤轻尘开口,直接把胸前的长箭拔了出来。 箭头带钩,雪狼这一拔,扯伤了血管,血直接往外喷。 “嗷呜……嗷呜。”雪狼痛得大叫,用力挣扎,将凤轻尘的手甩开,雪狼笔直往下掉。 “雪狼……”凤轻尘大叫,可她和左岸就要落地,就算左岸再有本事,也无法在这个距离下,折回去救雪狼。 “嗷呜……嗷呜。”雪狼的惊慌的叫声,响彻云霄,将所有的喊杀声压下,九皇叔赶到时,正好看到雪狼往下坠落的身影。 “笨狼。”九皇叔凌空一跃,脚尖在飞射的长箭上一踩,一个起落便来到雪狼面前,眼见雪狼就要摔下去,九皇叔抽出腰间的长软剑,朝雪狼所在挥去,剑尖一卷,拉住了雪狼的腿。 “总算不会摔成狼泥。”凤轻尘跌坐在地,捂着伤口,喘气。 今晚,他们太狼狈了。 啪……雪狼落在地上,脸朝下,吃了一嘴的泥。好在有九皇叔一拉,减缓了冲势,摔得并不疼,只是伤口一直在流血。 雪狼爬了起为,舔了舔伤口…… 九皇叔救下雪狼后,还来不及换气,黑衣人便杀了上来,弓箭手也时不时,在暗中放冷箭,九皇叔被缠得无法脱身。 火光中,九皇叔身影飞速起落,忽明忽暗,让人看不真切,只知道九皇叔身影闪过,面前必有血花飞溅。 这个时候,左岸师傅也带着夏挽和春绘出来了,有凤轻尘当箭靶子,春绘和夏挽受到的攻击并不多,只有春绘脚上被流箭划伤,不影响走路。 “姑娘,你受伤了?”春绘和夏挽一落地,就连走带爬的来到凤轻尘身边,看着一身是血的凤轻尘,两人自责不已。 “嗯,帮我把凤谨解下来。”伤口在胸前,凤轻尘不敢乱动,夏挽和春绘连忙绕到凤轻尘身后,把凤谨抱出来。 凤谨一张小脸,被火熏得通红,双眼都哭红了,看到凤轻尘立马张开嘴,哑着嗓子道:“姐姐,怕,凤谨怕。姐姐抱,抱凤谨……” 这么小的孩子,即使再聪慧早熟,遇到这样的事也吓得不行,凤轻尘想要安慰凤谨,可她现在的样子,真得抱不动凤谨。 “凤谨听话,让春绘姐姐先抱着,姐姐流血了,等伙再抱凤谨。”凤轻尘指了指自己的伤口,凤谨立刻止住了哭声,紧张地看着凤轻尘:“姐姐不痛,凤谨吹吹。” “姐姐不痛,凤谨乖乖的不哭。”凤轻尘摸了摸凤谨的脸,转身指着一个死角道:“扶我去那边。” 她们几个坐在这里,明晃晃的就是箭靶子,找个死角的位置躲起来,只要注意前方就好了。 凤轻尘掏出枪,在夏挽的搀扶下,朝角落走去,偶有不长眼的过来,凤轻尘一个子弹就崩了过去。 而有左岸师父与左岸加入,大大缓解了九皇叔的压力,来势汹汹的黑衣人渐露败势,不敌九皇叔一行。 “撤。”黑衣人见势不好,立刻收手,离去前狠狠地瞪了一眼,凤轻尘所在的方位,似乎想要在离开前,再朝凤轻尘发起一次攻击。 就这一点,足已证明,这群黑衣人不是冲着凤谨而来,而是冲着凤轻尘而来。 哼……黑暗中,凤轻尘冷笑,举枪对准对方,一旦对方走的射程范围内,她就可以开枪,结果……(未完待续) 1852请功,为美人不要江山 结果…… 雪狼根本不给凤轻尘表现的机会,对方还未走入射程范围,雪狼便扑了上去,一爪子将人按住,在那人反手之前,雪狼张嘴咬住对方的脖子。 “啊……”那人惨叫一声,便没了声息,一切发生的太快,凤轻尘只来得及大喊:“留他一命。” 可惜,仍旧晚了,雪狼如将如同破布娃娃的黑衣人丢在的地上,一脸茫然地看着凤轻尘,嘴角还挂着一块生肉,鲜红的血顺着嘴角往下流。 凤谨吓呆了,嘴巴张成O型:雪狼好厉害,可也好可怕呀! 夏挽和春绘亦是吓得不轻,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雪狼这么野性凶残的一面,在他们眼中,雪狼就是一条大号,不仅会咬人还会卖萌的狗狗,直到这一刻,凤谨三人才知道什么叫狼性。 有雪狼的帮忙,九皇叔等人的压力又减小了几分,凤轻尘趁机抽出腿间的小刀,将露在外面的箭头砍断,至于箭镞?凤轻尘表示,她不是雪狼,她不敢随便拔,万一拉断血管,就惨了。 “快,撤。”首领一出事,黑衣人便如同散沙,不多时便节节败退,逃走的不过一二,不过凤轻尘等人也没有抓到活口。 “全部自尽了。”端王府的属下,第一时间打理好现场,上前来报告情况,其余几人则在暗中观察左岸、左岸师父和九皇叔。 他们知道有人在暗中保护凤轻尘,却没有想到是三位高手,这三人随便一位,丢到皇宫都是数一数二高手,绝对能得皇上重用,日后封王拜爵不在话下。却偏偏当了一个女子的护卫,实在是可惜。 “辛苦众位了。”凤轻尘将伤口草草包扎一二,上前挡住这些侍卫打量的视线。 “是我们失责,让凤姑娘受惊了,末将已派人通报王爷,王爷很快就会过来,请凤姑娘稍候,等王爷来后再离开。”这话重点是提醒凤轻尘,不能让左岸三人离去。 凤轻尘想都不想便拒绝了:“不必了,东陵特使已至,此事就不麻烦王爷,接下来的事务,自有东陵特使接管,有什么事特使会直接面见皇上。” 好吧,她承认她这是用过就丢,九皇叔明天就到,她现在完全不需要端王保护,自然没有必要,为了得到端王庇护,而把左岸等人暴露出来。 “此事末将不敢做主,还请凤姑娘稍等片刻,王爷很快就到。”端王手下的兵,一向只听端王的令,凤轻尘的话他们只当听不懂。 “稍候?你确定要我等?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们谁负责?”凤轻尘指着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 凤轻尘脸色惨白,脚步不稳,好似随时会倒下一样。 “这……”端王的人看了一眼,便立刻低头。讷讷的道:“凤姑娘是大夫,这一点伤应该难不倒凤姑娘。”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没有药的情况下,别说我只是普通大夫,我就是神医也救不了自己。还有我弟弟亦受了惊吓,你们不会认为,这么小的孩子,在受到惊吓后,不需要大人的安慰?”凤轻尘指了指春绘怀里的凤谨,凤谨小脸吓得刷白刷白的,雪狼在一旁心疼死了,可雪狼一身是血,牙缝里还塞着人肉,一靠近,凤谨就吓得眼珠子都不敢动了。 小孩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画面,凤谨今天真是吓坏了。当然,也涨见识了。 “凤姑娘,请别让末将为难。”端王的属下艰难地说道。 他们必然是要听端王命令,可凤轻尘这一行人伤的伤、惊的惊,真要出什么事,就是端王也承担不起那个责任。 “我不让你们为难,端王明白我的脾气,有什么事让端王去找我。别人我不见,端王我是一定会见。”凤轻尘这话亦暗示,此事她将会追究西陵的责任,在没有查出一个结果前,西陵的人想见她,很难。 在西陵混这么久,凤轻尘总算有一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 端王侍卫苦着脸,不敢吭声,凤轻尘也不和他们多说,直接挥开面前的人:“让开。” “凤姑娘……”端王的手下快哭了。 “不让是吗?”凤轻尘冷笑,一个快步上前,抽出对方的剑。 “小心。”其余人立刻抽剑,剑尖直指凤轻尘的面门,凤轻尘毫不在乎,手中的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拦不住我,顶多挨罚。强拦我,下场只有死。命是你们自己的,怎么选你们想清楚。” “我们不怕死。”端王侍卫齐声说到,就在凤轻尘以为,要和这些人打一场时,他们又来了一个华丽的转折:“但……凤姑娘是西陵贵客,我们不敢伤凤姑娘一根毫毛。凤姑娘请……” 那人无视脖子上的剑,侧身让出路来。 “端王手下的兵,和端王一样让人敬佩。”凤轻尘丢掉剑,咳了一声,往前走,走的时候特意提醒了一句:“我要是你们,我会乖乖低头,这样便什么也看不到。” 换言之,看到太多就只有被灭口的份。 已经退了一步,要不合作,之前的退让就没用意义,端王属下纷纷低头,无视面前多出来的三个人,后方的人机警的寻了几匹马,好方便凤轻尘一行人代步。 凤轻尘捂着伤口走在前面,九皇叔有心想要上前搀扶,可考虑到他的身份,只得忍住,默默地站在雪狼身边,用雪狼来引开旁人对他的关注。 “今晚,你们立了大功。东陵特使明日会为众位请功。”凤轻尘翻身上马,九皇叔紧随其后,将凤轻尘紧紧地抱着怀里,一踢马腹,扬长而去…… 左岸与左岸师父纷纷效仿,分别带着春绘与夏挽,跟在凤轻尘和九皇叔身后,只留下雪狼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没人带…… “嗷……嗷呜。”你们欺负狼。 雪狼一脸委屈,端王侍卫一抬头,就看到雪狼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配上雪狼那血淋淋的狼嘴,说不出来的诡异。 呃……端王手下这群人,发现自己的认知再次被刷新,要不是看到雪狼,一口咬死一个高手,他们都要怀疑,这是一个披着狼头的人。 “一群怪人,连养的狼也特别怪。”端王侍卫看着面前的大火,肩膀无力的耷拉下来,想到明天的事,眼中闪过一抹不安……(未完待续) 1853圆滑,你不相信本王 明天东陵的九皇叔就要到西陵,今晚,凤轻尘却在他们的保护下受了伤,到时候皇上为了平息东陵的怒火,找不到凶手,自然要拿旁人给东陵出气。 “不知会不会倒血霉的,被皇上推出来当替罪羊,唉……” “应该不会吧,凤姑娘不是说,会为我们请功吗?”那人不知,他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引得同伴一阵担忧。 “凤姑娘的请功,也要皇上认呀。据说东陵的九皇叔,很重视这位凤姑娘。得知凤姑娘在西陵遇到暗杀,丢下国事便跑了过来。” 两国的消息没有那么灵通,东陵的官员会给九皇叔,想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西陵将九皇叔塑造成,为了美人不顾江山社稷的昏庸无能之辈,自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西陵皇上可不希望,九皇叔的威名,传到西陵百姓耳中,让普通百姓也知,西陵九皇叔如何的强势、勇猛,压得各国皇帝都不敢吭声。 …… 凤轻尘一行人,一到陵特使暂住的别院,就受到了最好的招待。东陵特使,本就是为了凤轻尘的事而来,看凤轻尘一身是血的出现,自然不敢怠慢,当下就将原本留给九皇叔一行人住的主院打开,将凤轻尘迎了进去。 “凤姑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你先梳洗一下,大夫很快就来了。”特使是个聪明的官员,没有大家公子眼睛在头顶上的傲气,也没有寒门子弟,不肯向权贵低头的清高,这样的人一旦有机会,绝对能功成名就。 从凤轻尘一进来,特使便围着凤轻尘一行人转,这个分寸又拿捏得极好,不离凤轻尘太近,也不会听不到凤轻尘的命令。 善于察言观色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凤轻尘就觉得此人很会办事,让人很舒服。 “你选得这个官员很不错,有能力也有眼识,好好打磨一下,前途不可限量。”虽说读书人,一向不喜欢处事圆滑世故的人,认为这种人没有原则,可凤轻尘却认为,只要不害人,圆滑擅于世故不是什么坏事。 当官的,只有圆滑世故,能左右上下都混得开,才能走得长远,只有走得长远了,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 “本王会记得重用。”凤轻尘说前途不可限量,这位特使别说有能力,就算没有能力,九皇叔也会给他一份不错的前途。 “摄,摄政王爷!”特使呆呆地看着九皇叔,咚的一声,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前,特使的双腿就软,跪倒在九皇叔面前,连连请罪:“王爷恕罪,下官不知王爷亲临,下官……” 特使虽然看到九皇叔这个人在,可因为九皇叔没有受伤,再加上九皇叔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特使并没有注意九皇叔,九皇叔这一开口,可把这位年轻的官员吓坏了。 “起来吧。”九皇叔冷冷地打断对方请罪的话:“安排大夫给其他人治伤,这里不需要你,出去。” “是,是,是。下官这就走,这就走。”特使冷汗淋漓,心中懊恼万分,早知九皇叔在,他就不在凤姑娘面前献殷勤了。 朝廷上下谁人不知,摄政王揉搓大公子,就是因为大公子有事没事,就爱往凤姑娘面前凑,引得摄政王极不满。 “希望摄政王没有记住我这么一个小官员。”特使虽然知道这个可能很小,可依旧心存期待。 以至于,他日后升官时,还在想是不是九皇叔忘了他,而没有想到,是因为凤轻尘一句看好,他才有了比别人更多的机会。 特使走之前,把下人通通带走,屋内只有凤轻尘与九皇叔。 果然是个会办事的。 “我要把箭镞挖出来,你找个人来帮我。”凤轻尘虚弱地靠在长榻上,启动智能包,拿出药箱。 “伤口在胸前,本王帮你。”虽不是第一次,可九皇叔看到凤轻尘平空拿出东西,还是忍不住嘴角一抽。 这要让人看到,非得把凤轻尘烧了,西陵那个国师也不知有多少水平,他怎么能不担心。 “给我准备一面镜子,我可以。”九皇叔的手虽稳,可不是拿手术刀的料,他的手可以拿笔、拿剑,但拿手术刀真得很怪。 “你不相信本王?”虽然是第一次,但九皇叔相信自己能做得很好,他以前给自己挖箭头,也没有把自己弄死。 “信。但我是医生,我现在还能动手。”凤轻尘绝不承认,她怕痛。 不管是九皇叔帮她取箭头,还是她自己动手,她都不能打麻醉。九皇叔是第一次动手,就算天赋再好,不会出意外,可速度也提不上来,为了不让自己痛死,少受点罪,凤轻尘坚决拒绝让九皇叔动手。 曾有大夫,在医疗简陋的情况下,自己给自己割阑尾,她取个箭头又有什么难的。 在凤轻尘的坚持下,九皇叔最终败在凤轻尘的坚持下,只能沦为助手,给凤轻尘打杂。 “帮我把伤口旁的衣服剪了。” “酒精……” “镊子。” “刀……” “止血钳。” …… “不行,我没力气了,我要休息一下。”箭头还没有取出,可凤轻尘已经累得不行,全身都湿透了,靠在床头直喘气。 拿刀子戳自己的肉,哪怕是给自己治伤,一般人也下不了手。扎了一刀就不想再扎第二刀,那种痛受一次,就足够让人记忆深刻。 凤轻尘能在自己清醒的状态下,眼也不眨地扎下去,让九皇叔佩服。 九皇叔静静地看着凤轻尘,没有吭声…… 好吧,他承认,他帮凤轻尘取箭头,绝对没有凤轻尘做得这么好。在医治外伤方面,九皇叔没有见过,比凤轻尘更出色的大夫。 略作休息后,凤轻尘又继续之前的工作,一刻钟后,凤轻尘将箭头卡住的血管一一处理好,虚弱地靠在床头,指着胸胸前那个血窟窿的道:“可以了,帮我挖出来。” 见九皇叔拧眉,凤轻尘又补了一句:“放心,不会飙血出来。”她又不是雪狼,舌头舔一舔,就行能止血,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冒险。 “嗯。”九皇叔按凤轻尘气说,轻轻一个用力,便将箭头取了出来。 噗嗤……虽然没有血流如柱,可依旧溅了九皇叔一脸,凤轻尘整个人都蜷了起来,差点咬到舌头。 真他妈的痛,别让我知道是谁下的手……(未完待续) 1854挑逗,这是脱衣服呢还是脱衣服 剧烈的疼痛,让凤轻尘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等她回过神时,便发现九皇叔拿着止血钳,正在给她止血,手法几乎是复制她刚刚的动作。 这等逆天的天赋,让凤轻尘深深地羡慕,和九皇叔相比,他们这群普通人,真得不用活了。 凤轻尘吸了口气,从九皇叔手中接过止血钳,安慰道:“不用担心,止住血就好了。” 毕竟不是专业的,九皇叔天赋再好,也没有凤轻尘专业,凤轻尘接手三两下就将血止住,将钳子递给九皇叔时,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接下来,只要清洗、缝合就好了。” “嗯。”九皇叔面部肌肉有些僵硬,将器具放回去后,按凤轻尘的要求,将她扶了起来。 坐直后,凤轻尘忍着痛,默默地将伤口收拾好,期间无数次疼得咬唇,手却没有抖一下,等到伤口缝合完时,凤轻尘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双手无力在放在身侧。 “我没力气了,你帮我包扎一下,然后替我清洗一下,太脏了。”凤轻尘喘着气,眼皮怎么也睁不开。 九皇叔俯身,在凤轻尘的唇上轻啄一口,然后极轻柔地替凤轻尘包扎起来。 凤轻尘双眼微眯,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好像,伤口也没有那么疼。 九皇叔动刀子不行,可包扎伤口却很熟练,凤轻尘不过是晃了一下神,伤口便已包扎好了,就是挑剔如凤轻尘,也要竖起大拇指夸九皇叔:“你不当王爷了,当军医一样有出息。” 这是称赞吗? 看在凤轻尘受伤的份上,九皇叔不跟凤轻尘计较,给凤轻尘调整了一个姿势,让她能躺得舒服一些。 休息片刻后,凤轻尘缓过劲来,便想着要清洗一下,她这个样子实在太脏了,九皇叔这个洁癖男能忍,她却受不了。 身上又是泥又是血,之前出了一身汗,这伙正粘糊糊的缠在身上,说不出来的难受。 “你把人都赶跑了,谁来服侍我?”凤轻尘动了动身子,指着自己的伤,一脸郁闷。 “本王。”九皇叔撩起衣袖,把凤轻尘抱到水边,这点小事他还是可以代劳的。 凤轻尘有些怀疑地看着九皇叔:“你行吗?” “我说呢?”九皇叔给了凤轻尘一个冷刀子。 “可我伤在胸前。”凤轻尘指着自己伤,见九皇叔依旧不退,只得张开双臂,方便九皇叔给她脱衣服。 “嘶……”这一动,伤口便扯开了,即使痛到麻木,凤轻尘也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和九皇叔相比,她忍痛的能力有待提高。 “别动。”九皇叔单手抱住凤轻尘,另一只手,则取了凤轻尘绑在小腿上的匕首:“靠着本王。” 九皇叔拿起匕首,从背后开始划破衣服。冰冷尖锐的刀尖,从肌肤上走过,凤轻尘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别动。”九皇叔一脸严肃,凤轻尘僵着身子,连连点头。 太吓人了有没有,要是九皇叔一个不稳,或者她一动,她又得挨一刀了。 费了好大功夫,九皇叔才把凤轻尘的衣服脱下,为她清洗后,又上了药,这么一折腾,大半夜也就过去了。 看了看渐亮的天,九皇叔轻轻叹了口气:“轻尘,本王该走了。” “时间好像不早了,你会不会赶不急?”凤轻尘这才想起,九皇叔今天要进城,现在天都亮了,九皇叔能赶回去,和东陵大部队会合吗? “不用担心,本王自有办法。”确实来不及了,可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九皇叔并不担心,也不后悔临走时,特意折回。 要知道,如果不是在离开前,想到凤轻尘失落的眼神,九皇叔不会折回来。要不折回来,他一定会后悔,后悔让凤轻尘一个人独自面对危险……(未完待续) 1855捉急,九皇叔怎么还不来 天大亮,九皇叔不慌不忙,半点不着急,可把城外的东陵官员给急疯了,眼见就到了约定进城的时间,可九皇叔却没有出现,这让他们怎么办呀! “王爷还没来,不会是出事了吧?”前两天,这些官员就提心吊胆的,生怕九皇叔在西陵出事,就这么消失了,再也不出现。 “王爷呀,这可是皇城呀,皇城呀……前面臣等还能糊弄,现在怎么糊弄啊,一进宫就露馅了呀。”不仅仅是西陵的官员,就是九皇叔贴身护卫亦万分着急。 “去前方看看,有没有暗卫的踪迹。”九皇叔的明卫与暗卫,虽是两套人马,可私下也有交流。 很快,打听消息的人带来一个更不好的消息:“九皇叔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出现,昨晚也没有出城。”换言之,他们与九皇叔失去了联络,九皇叔有没有出事,他们也不知晓。 “不会出事了吧?”护卫心有不安,抬头望着城门方向,心中焦急万分。 “王爷呀,你快来点出现吧,再不来可就真赶不上了。”户部官员急得团团转,围着九皇叔的轿子,来回打圈。 “陈大人,你别快转了,转得我头都晕了。” “你再转,九皇叔也不会被你转出来。” “我心急呀,我心急呀,眼见时辰就到了,九皇叔还没有出现。之前遇到县官抚台什么的,我们还能说王爷累了,不想见客,可现在呢?都到西陵了,我们还能说王爷不想见客嘛。”陈大人揪着自己的小胡子,密密麻麻的胡茬,这几天已被陈大人揪的熙熙攘攘,所剩无几 “为什么不能说,要是王爷没来,咱们就说王爷累了,不想见客。横竖此事两国互开集市,受益最大的就是西陵,西陵定不敢与我们叫板。”另一个官员一拍大腿,为自己这个提议喝彩。 陈大人没好气地瞪了那人一眼,道:“你当西陵人是笨蛋,就算不敢与我们叫板,可连见都没有见到九皇叔,你当他们不会起疑。到时候,我们越是不肯让他们见九皇叔,他们越会怀疑有问题。如果西陵强查,发现九皇叔不在,事情就麻烦。” 东陵也没有强大到,让人西陵不敢打的地步,蔑视西陵国威,西陵就是砸国卖铁,也要和东陵打一场,打不起也要咬东陵一块肉下来。 “那你说怎么办?”那人一听,讷讷地道。 “还能怎么办,求呗,求老天爷保佑,让九皇叔快点出现,不然我们都惨了。”陈大人又狠狠一揪,仅剩的一小搓胡子,又被扯落几根。 侍卫在门外,听到这几位大人的对话,轻轻地吐了口气,进来道:“几位大人别等了,王爷至今未出城,几位大人还是另想办法吧。” “什么?”几位官员如同约好一般,同时转身,异口同声朝侍卫尖叫:“你说王爷没有出城,王爷出事了?” 陈大人身子在颤抖,脸皮不停地抽搐,看样子吓得不轻,其他几个小官就更夸张了,有一个直接吓晕过去了。 九皇叔出事了,就意味着他们九族都得跟着遭殃,他们能不怕嘛。 “不知。王爷进城后,便失去了下落。”侍卫清楚,这个时候隐瞒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他们此时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他们必须通力合作,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这,这可怎么办是好,这可怎么办是好呀。”没被吓晕的也快被吓哭了。此时,陈大人倒显得稳重了起来,狠狠揪了一把,自己仅剩的几根胡子,陈大人一脸沉着地问道:“九皇叔没有消息,并不代表出事了对不对?” “对。”侍卫毫不犹豫地答道,他们很清楚九皇叔的本事,西陵城内少有能伤九皇叔的人,九皇叔应该是被拖住了脚步。 “很好。”陈大人用力点头:“九皇叔没出事,就表明他现在还在城内,只是寻不到出来的机会,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进城。” “进城?怎么进城?王爷不在,谁出面与西陵官员见面?”其他官员一脸消极,嘴里直嚷着完了完了。 “找人假扮九皇叔,只要进了城,九皇叔很快就能与我们汇合了,到时候一切问题迎难而解。”陈大人大胆定下方案,有胆小的问道:“万一进城后,九皇叔还没回来呢。” “闭上你的乌鸦嘴。”陈大人狠敲了那人一记:“我们已抵达西陵城门口,与西陵约定好的入城时间也快到了,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陈大人说得对。”侍卫点头,附和陈大人的意见,旁人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认了。可问题来了…… “谁假扮九皇叔?”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一般人还真没有胆子敢做。 “呵呵……”陈大人奸笑,眼神落在侍卫身上,侍卫心道不妙,抬脚就想跑,却被陈大人一把抓住:“将军别走。九皇叔文武双全,身形高大,非我等瘦弱文人可比,还请将军不要推辞。” “不,我不……”侍卫张口拒绝,却被一涌而上的户部官员给打断了,户部官员充分发挥,其文官三寸不烂舌的厉害,将侍卫说得晕头转向,稀里糊涂旅就被套上九皇叔的行头, 看着身上,代表东陵摄政王的礼服,侍卫大哥泪流满面:文官,果然是一群可怕的人,和他们打交道,一不小心就会被卖了,还要帮他们数钱。 “不错不错,有那么一分像。”陈大人摸了摸仅剩的小胡子,小眼睛眯成一条缝:“人在精神点,神气一点,高傲一点,冷漠一点了。嘴角别动,眼睛也别乱眨,脸上最好不要有表情。背挺直……看人的时候,用下巴看就行了,倨傲一点没关系。” 陈大人一番特训下来,侍卫大哥装得有点样子,远远望去,有这身衣服在,还是能暂时骗过不认识九皇叔的人。 “要让王爷知道了,不知会不会杀了我。”侍卫大哥即想装得像,又害怕太像。 “事急从权,九皇叔英明睿智,自然能明白你的忠心,你不必担心,九皇叔定不会责怪你。”陈大人双手一抱,一脸崇拜,侍卫大哥嘴皮的抽动,恨不得一巴掌把陈大人拍扁。 陈大人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假扮九皇叔的人不是他,他当然不担心。 呜呜呜……文官太奸诈了,日后一定要远离!(未完待续) 1856这事,真假九皇叔 东陵官员有了应对之策,虽然仍有几分心虚,可一行人至少敢大大方方的进城,以陈大人为首的文官,一个个面带微笑,矜持镇定,就好像马车里坐着的人,就是九皇叔一样。 侍卫大哥在马车里,怎么坐都感觉不对劲,离城门越近越心虚:“要不,要不我们就说九皇叔不舒服,改天进城吧?” “箭已在弦,不得不发。稍后你只要负责说“嗯”就成了,其他的你别管,全部交给我。”陈大人在告诫侍卫大哥时,还能做到脸上的笑容不变,让周边的小侍卫万分佩服。 当官的,果然个个都是狐狸,着实狡诈。 “可是……”侍卫大哥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怎么看怎么觉得变扭,恨不得现在就跳下车。 “没有可是,我看到西陵太子了,你给我坐好,别丢了九皇叔的脸。”陈大人低声说完,快步上前。 “停!”司仪官早已就位,在九皇叔的仪阵,来到城门外时,在城门口等候的西陵官员,在太子西陵天宇的带领下,上前迎接东陵的官员。 仔细看,会发现西陵天宇身边,有一个面生的侍卫,而且一直跟随在西陵天宇左右。 陈大人这只老狐狸淡定自若的上前,游刃有余的与西陵官员周旋,可在看到西陵天宇身旁的侍卫时,陈大人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九……” “嘘!”九皇叔连忙做了个禁声动作,陈大人反应极快,立刻别过脸,不敢再看九皇叔,略有几分生硬的与西陵官员说话:“酒来……今日乃是两国的好日子。两国和睦友好,百姓富足安康将要从今日开始,这么好的日子,下官当浮一大白。” “陈大人说得好,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一杯。”西陵的官员亦附和,不管私下如何,当着百姓的面,两国官员都是友好亲切,处处为他国百姓着想的。 “你们东陵的官员真奸诈,你说我现在上前,要见九皇叔能不能见到?”西陵天宇抽空,对身侧的九皇叔到。 “能。”对自己手下的官员,九皇叔还是很清楚的。这个陈大人看着胆小怕事,实则最有机智,关键时刻能稳定大局,也敢冒常人不敢冒的险。 “那我到要见识一下,东陵的九皇叔,是何等威严。”西陵天宇一脸戏谑,九皇叔懒得与他计较,准备寻个机会,混入东陵仪阵,将身份归位。 西陵天宇自然明白九皇叔所想,上前时特意带了九皇叔,趁人不注意时,还朝九皇叔眨了眨眼。 西陵天宇上前,表明要亲自见九皇叔,如果没有发现九皇叔的身影,陈大人自然不怕,可现在真得九皇叔就在身旁,陈大人哪里敢,当下吱吱唔唔想要婉拒。 “咳……”九皇叔低着头,咳了一声,表示不悦,陈大人一惊差占就跪了下去,幸亏他身旁的人反应快,一把拉住陈大人:“陈大人,你没事吧。” “没,没事,快,快去通知九皇叔,西陵太子求见。”陈大人近乎颤抖的说道,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不出这个馊主意了。 九皇叔一直低着头,旁人也不会关注一个小侍卫,除了陈大人外,旁人都不知西陵天宇身旁这人,才是东陵九皇叔。 很快,“九皇叔”身旁的侍卫过来,说九皇叔身体不适,西陵太子要见,请西陵太子过去。 这般倨傲,让西陵的官员很不满,陈大人见状,笑着打圆场:“摄政王听闻我国百姓在西陵受了伏杀,一路忧心忡忡,连夜赶路不慎染了风寒,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陈大人特意咬重“摄政王”三个字,目的在于告诉西陵的官员,在东陵九皇叔就相当皇帝,让西陵太子过去见面,没有辱没西陵太子的身份。 西陵天宇略一顿步,待西陵的官员接受后,忍着笑意上前打招呼,换来侍卫牌九皇叔一声轻嗯。 接下来,西陵天宇又说了几句话,回答西陵天宇的除了各种音调的“嗯”之外,没有第二个字。 “原来,你只会说这个字。”西陵天宇憋得一脸通红。 他快不行了,他得找个地方好好笑一笑,哈哈哈……真得太好笑了。 “嗯……”九皇叔突然出声,低沉而嘶哑的语调、华丽的转折,惊得西陵天宇头皮发麻,西陵天宇立刻恢复正经,不敢再逗可怜的陈大人,迎接东陵一行入城。 呼……陈大人长舒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至少这一关过了。 九皇叔趁机,悄悄从西陵天宇身边溜走,找到陈大人,在陈大人的掩护下,换上东陵侍卫服,混入东陵的队伍,然后上了九皇叔的马车。 “陈大人,我扮得像不像,有没有丢王爷的脸。”侍卫牌九皇叔高度紧张,见陈大人与一个侍卫上车,连忙握住陈大人的手,求肯定。 “不像。”九皇叔冷冷开口,侍卫大哥眉头一皱,正想开口训斥,却不想一抬头,就看到九皇叔放大版的俊脸:“九,九,九皇,皇,皇叔。” 侍卫大哥舌头打结,本能地就要起来跪下,却被九皇叔一把按住:“换上衣服,下车。”九皇叔将身上的侍卫服解开,丢给侍卫,又从马车里拿出备用的衣服换上。 “属,属……是,是。”侍卫大哥惊得三魂丢了七魄,整个人就好像做梦一般,眼前一切都模糊了,完全不真实,根本不知自己要做什么,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摆。 “可怜的孩子。”陈大人拍了拍侍卫大哥,无声安慰,怕引火上身,陈大人连忙上前,帮侍卫大哥把九皇叔的朝服脱了,换上他原本的衣服。 侍卫大哥一直头重脚轻,双脚就像是踩在棉花里,整个人都是飘的,半点真实感也没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马车上下来的。 “可怜的孩子,听说凤姑娘医术不错,回头到了驿站,找凤姑娘抓副药吃吃,要是就这么傻了,我可就罪过了。”陈大人摇头叹惜,好似身感同受,旁人却看到陈大人那只老狐狸,暗中偷笑。 想来也是,如果九皇叔不满此事,有侍卫大哥替他承担九皇叔大部分怒火,他要不高兴才有鬼。 九皇叔和侍卫大哥,刚刚把身份换好,一行人便到达了驿站,而驿站内有一个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人,在驿站里等着他们……(未完待续) 1857虚实,露了马脚 西陵皇上!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别院? 别说凤轻尘,就是九皇叔得知,西陵皇上亲自来看凤轻尘,亦相当意外,只不过九皇叔的脸部表情极少,旁人看不出来罢了。 陈大人偷偷地看了九皇叔一眼,很想问,是不是西陵皇上,发现九皇叔昨天在城内,所以特意在这里等东陵一行,好抓个正着。 如果真是这样,陈大人就无比庆幸,九皇叔来得太是时候了,要是再晚一时半刻,他们这一群人都惨了。 双方在花厅碰面,西陵皇上看到九皇叔走进来,脸部微微抽搐,好在双方隔了一段距离,待到九皇叔一行人走过来时,西陵皇上已恢复正常,丝毫看不出有异,九皇叔就更不用说,旁人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很难! “摄政王爷。”西陵皇上一脸友好,九皇叔面无表情,但也没有恶意:“皇帝陛下。” 王见王,两人表面不动声色,举止有礼,言词客气,暗地里却各有思量,陈大人一旁猛擦汗,其余人包括西陵天宇在内,都没有说话的份。 两人你来我往,暗地交锋,面上却是一派祥和,气氛友好。九皇叔试探西陵皇上的来意,西陵皇上很大方,直接说自己是为看凤轻尘而来。 得知凤轻尘昨晚遇刺,身受重伤,心里不安,特来慰问。想到今日九皇叔会来,便多了一刻。 这个理由非常官方,九皇叔肯定是不信的,又试探了几句,西陵皇上却早有准备,完全不正面回答,只是打着太极,将话题错开。 欲盖弥彰,心虚罢了。 九皇叔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没有再纠缠的打算,两人皆有意结束此次私下的会面。 在外人眼中,两国最高领导人此次会晤,是相谈甚欢、友好融洽,只有他们自己明白,此次会晤代表什么。 “东陵九此人行事谨慎,滴水不漏,让人防不胜防,日后必将是西陵大敌。”西陵皇上对九皇叔的忌惮更深。 “西陵皇帝老了。”六个字,就是九皇叔对西陵皇上的看法。足已表明九皇叔对西陵皇帝的轻蔑。 西陵皇上是微服来别院,并没有带大批的护卫,为了皇上的安全,西陵天宇自然要亲自护送,并调兵马开路。 随着西陵皇上离去,整个别院也安静了下来,东陵的官员趁机上前,将这几天的事,一一禀报给九皇叔听,说完后也不敢离去,恭敬地站在下首,等九皇叔示下。 “退下。”九皇叔抬了抬手,即没有夸奖亦没有训斥,弄得众人七上八下,各个不安。 “陈大人,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高不高兴,也不表示一点,真让人愁,想要揣摩君心,都找不到路子。 陈大人双手一摊:“我哪里知道。”他又不是九皇叔肚子里的蛔虫,他要能想明白九皇叔想什么,早就升官封王了。 “不知九皇叔会不会怪罪我们,我们此次行事太不谨慎了,要不是九皇叔及时出现,怕是要丢尽东陵的脸面。”说话的人,特意拿眼角瞥了陈大人一眼。 这个计划,是陈大人提议的,要出什么事,他们肯定会把陈大推出去当挡箭牌。 陈大人就知道,同僚什么的,一到关键时刻就不靠谱,当下皮笑肉不笑的道:“众位大人放心,此事九皇叔心里明白,是功是过九皇叔心中自有定论。” 想让他一个人背黑锅,做梦! 他陈允虽为人狡诈,但该承担的责任,他也不会推卸,只会尽量挑最小的那部分承担罢了。 当然,比指甲缝大一点。 …… “昨晚行刺的人,从表面上来看,是百鬼宫的人。”刺客一个个面容丑陋,有极强百鬼标志。 “百鬼宫,你信?”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的经。 凤轻尘摇了摇头:“原本有三分信,可见到西陵皇上亲自然,就无法再信了。虽然他来看我的理由很充分,可依旧显得有些多此一举,我再重要,也重要不到让他亲自来看我。” “他是为等本王而来。”没有证据,九皇叔依然说得肯定。 “这么说,昨晚暗杀我的人,十有八九与西陵皇上有关了?”虽然所有证据,都指向百鬼宫,百鬼宫也有嫌疑和动机,可就是证据太充分了,让凤轻尘反倒不敢相信。 百鬼宫还没有强势大,敢毫无顾忌的刺杀她的地步了。 昨天那一批人,下手极其狠辣,绝对是要取她命的节奏。 “不无可能。”西陵皇帝亲至,将三分可能变成了七成,九皇叔不得不怀疑他们。 “原因呢?”凤轻尘眉头微皱,想不明白西陵选择昨天动手的动机。 西陵真想要她的命,多的是机会,昨天并不是最佳时机。 “冲着本王来的。” “你的行踪被发现了?”拿她的命,引九皇叔出来。这个理由足够充分。 九皇叔摇了摇头:“本王一连五天没有现身,西陵会怀疑再正常不过。” 而怀疑了,自然就要试一试。 “就为一个可能,而对我下杀手,西陵不怕你的报复吗?”凤轻尘心里发寒。帝王之心果然深不可测,之前在宫里,因她这张脸,西陵皇帝处处对她留一手,一转头,便又可以对她下杀手。 幸亏,幸亏她从来没有奢望过,一个帝王会为所谓的爱情,而牺牲国家利益。 “一箭双雕,此举即可以引出本王,也能利用本王的手,为西陵除害。所有证据全部指向百鬼宫,本王就算报复西陵,也要先对百鬼宫下手。也许西陵很希望本王追查鬼宫,如果能把崔家牵扯出来,那最好了。”崔三公子与百鬼宫合作的事虽隐秘,可雁过留声,只要往深里查,自然能查到踪迹。 “西陵皇上忌惮崔家,不想让崔家借与长公主之争,掠夺长公主手中的势力,所以才想利用此次机会,栽赃陷害百鬼宫,然后再利用你的手,让百鬼宫浮出水面,进而牵扯出崔家?”凤轻尘一脸震惊,嘴巴微张,半天都没有合拢。 这哪里是一箭双雕,这明明就是一箭多雕,此计要是成功了,东陵和崔家、百鬼宫就是死敌,东陵同时对上这两家,自然会消耗东陵的国力,西陵便可趁机坐大…… “凤谨呢?长公主不是一直说,西陵皇上想要立凤谨为太子吗?为何连凤谨也不放过?” 这个问题……(未完待续) 1858信任,风光背后的血泪 这个问题…… 恐怕只能问国师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相视一眼,最后选择不提。 西陵皇帝的心思谁也猜不到,更不用提,还有那个不知有多少水平的国师在,这两人在一起,会做出怎样的决定,谁也不清楚。 在凤轻尘和九皇叔猜测西陵皇帝的心思时,西陵皇帝正冲着长公主大发脾气。 九皇叔和凤轻尘的推断,虽不是十分正确,但也八九不离十。昨晚刺杀凤轻尘的人,就是长公主派的人。 长公主让手下的人,假装百鬼宫的人,先放火,再趁乱杀凤轻尘,抢走凤谨。 长公主知晓,左岸一直在暗处保护凤谨,有左岸在凤轻尘会死,但凤谨一定不会出事,所以长公主丝毫不担心凤谨会出事。 可惜,计划完美的刺杀,却一连出了数个纰漏,不仅没有达成目的,反倒惹来一生腥。 长公主的人漏算了左岸师父的存在,更不用提突然出现的九皇叔,这两个变数,让刺客完全没有优势,别说杀凤轻尘了,连全身而退都做不到。 “你不是说,东陵九昨晚在城内,还救了凤轻尘吗?那你告诉朕,朕今天看到的是什么人?”这不是西陵皇上,第一次冲长公主发脾气,但绝对是最严重的一次,可见他今天真是气狠了。 不,应该是丢脸丢狠了。 没有人知道,在他看到九皇叔进来的那一刻,他有多愤怒。 “朕告诉过你无数次,给朕安分一点,别再惹事生非,你还嫌这几年惹得事不够多,嫌朕为你收拾的烂摊子少了。”西陵皇上一甩衣袖,气呼呼坐在龙椅上。 长公主跪在殿中央,眼中闪过一抹担忧,泪眼婆娑地道:“皇兄,臣妹知错了,臣妹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臣妹对天发誓,臣妹得到的消息绝对没有假,昨天东陵九真得在城内,并且救了凤轻尘。” “朕不想听这些,朕只知道,朕今天的行为就像是跳梁小丑。你当东陵九不明白朕为何去别院吗?”皇上一想到,九皇叔那双洞悉一切的眸子,就忍不住烦躁。 自打他当上皇帝起,他就再也没有被人轻视过,今天在东陵九身上,他再次体会到,被人轻视的滋味。 “皇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臣妹绝不可能欺骗皇兄你。皇兄,你要相信臣妹,臣妹绝不可能做伤害皇兄你的事。”长公主一脸泪水,急切地看着皇上。 皇上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长公主:“不会伤害朕?你让朕怎么想相信,东陵九昨晚还在城内,朕也下旨封锁城门,任何人不得外出,你告诉朕,东陵九是怎么出现在东陵队伍中的?” 皇上相信东陵九昨晚在城内,正因为相信才愤怒。东陵九今天的归位说明什么,说明西陵有内奸,而这个人还是他亲近信赖的人,不然没有能力神不知鬼不知觉的,把东陵九送出去。 “皇兄,你相信臣妹,臣妹真得不知。皇兄,这天下谁都会背叛你,但臣妹一定不会,臣妹为了皇兄,什么都可以牺牲,又怎么会背叛皇兄你。”长公主边哭边说,务必打消皇上的怀疑,见皇上仍有疑虑,长公主咬咬牙,闭眼说道:“皇兄,臣妹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当年臣妹可以委身在那些变态的身下,任他们凌虐;可以委身讨好父皇,求父皇的宠爱,现在臣妹也可以为皇兄做任何事。皇兄你要相信臣妹,臣妹绝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话说完,长公主已是泪流满面…… 这些耻辱的过去,她从不愿意提及,她把这些事埋在心底,假装一切不曾发生,这样,她便永远是那个风光霁月的长公主。 今日特意说出来,是因为她察觉到,皇上对她日渐不满,尤其是前两年病重那一次,更是让皇上对她心生怀疑,她必须重新得到皇上的信任,哪怕亲手将心底,早已腐烂的伤口挖出来,也再所不惜。 “皇兄,当年我们兄妹二人那么难,我们都走过来,难道现在皇兄你不相信臣妹了吗?臣妹这一生已经毁了,臣妹别无所求,只求皇兄你的江山稳固,寿与天齐。”长公主泣不成声,又手作揖,匍匐在殿前。 此时的长公主,不是西陵手握大权,权倾朝野的长公主殿下,她只是一个,被人欺凌却无力挣扎的弱女子。 当年凌辱她的人都死人,可那又如何,那些伤害永远留在她心里。别说她的身体,就是她的心也是千疮百孔。 外人只看到她当大公主的风光,可有谁看到,她风光背后的血泪。 出生皇家又如何,没有母亲、母族保护的孩子,在宫里活得比下人还不如。没有皇上的宠爱,就是一个宫女、太监也敢欺辱她,也敢把她饿得半死。 天宇说得没有错,她这一生都是靠男人。父皇在位时,她靠父皇。皇兄继位后,她靠皇兄。 那些耻辱的过去,她已经快忘掉了,可今天却再次被提及,要说不恨、不怨,那是不可能的。 长公主匍匐在地,双手死死地握成拳,指甲嵌入手心,手心一片湿漉…… 男人,是这天底下最不可靠的东西,不管当初她牺牲多少,始终得不到皇上全副信赖,想要不受人牵制,还是要自己掌权才行! 西陵皇上知晓自己这个妹妹,已经变了,可想到过去那些事情,他对长公主始终多一份纵容,也多一份心疼。 “此事,朕不再追究,把后面的尾巴清理干净,别让东陵查到你头上。”西陵皇上抬了抬手,有些无力。 长公主这个计划成功了,确实能大大缓解西陵的压力,可偏偏长公主没有成功。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长公主动手前,根本没有和他商量过。 这才是皇上最不满的地方。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长公主哭得肝肠寸断,泣不成声,心里却说一片冰冷。 她知道,皇上虽然嘴上说不追究,可心里却仍旧防备着她,仍旧不信她,曾经许诺给她儿子的皇位,也只是一句空话……(未完待续) 1859闹剧,其他的事不急 哪怕心在泣血,她也要笑得明媚! 长公主带着满身伤痛,挺直背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宫殿。 她知道,他们兄妹二人之间,已有间隙。回不去,一切都回不去了…… 不管她做什么,皇上都不可能和以前一样相信她了,而她也不会傻傻地,把一切都寄托在男人身上,认为只要自己为他们付出一切,就会得到相同的回报。 以前的她真是太傻了。要是当年,她有凤轻尘那样通透,把一切都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相信男人的话,今日,就算她无法登基当女皇,她也会成为西陵实际的掌控者,哪里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欲成大事,至亲可杀。 她当初就是太心软了,没有做到这八个字,以至于现在要看人脸色。 “我不会再手软了!” 长公主一脸坚决地踏上马车,离开前转身看了一眼皇宫大门:很快,她就会成为这座皇城的主人! 长公主带着满腔的怒火与战意回到公主府,正准备大干一场,却不想府中迎接她的,竟是——休书! 从不主动踏入公主府的隐篱先生,第一次没有长公主宣诏,主动来到公主府,竟是为了给长公主送休书。 “你要休了本宫?”长公主一拍桌子,怒瞪隐篱先生。 她在皇宫受了一肚子的气,正好没地方发,隐篱先生就撞了上来。 隐篱先生淡定平静,无视长公主的怒容,浅笑点头了:“公主聪慧,休书在此,请公主接了休书。” “接休书?驸马,你以为,凭这一张纸了就能休了本宫?”长公主接过休书,看也不看,反手就将休书,拍到隐篱先生的脸上,一脸嘲讽的道:“这两年皇兄重用你,倒把你的胆子养大了。怎么?以为本宫不得宠了,就可以任你想休就休?驸马,你太天真了,本宫和你是皇上赐婚,你休本宫就是抗旨,这辈子,你别想和本宫撇清关系。” “抗旨,我也要休了你。”隐篱先生接住休书,再次递到长公主面前:“长公主还是看一看的好,毕竟臣要休妻,还是需要理由的。” “看?有什么看的,你这酸儒,除了会写几句酸话,还会写什么?”长公主接过休书,直接撕了个粉碎,随手一扬,漫天的纸片纷纷落下:“驸马,你给本宫听着,这辈子你就是死,也别想摆脱本宫。本宫的名字已写进你们柳家族谱,你就是再不待见本宫,也得看着本宫死后埋在你们柳家的陵园,受你们柳家后代子嗣供奉。” 大公主将在宫里受的怒气,全部撒在隐篱先生身上,专挑能打击隐篱先生的地方说。 隐篱先生和往常一样,并不理会长公主,只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不许你用这种眼神看本宫。”长公主眼睛一酸,差点又哭了出来。 隐篱先生的眼神,让长公主有一种,被人窥视到心中最阴暗那一面的感觉,当下抬起巴掌朝隐篱先生甩去。 啪……隐篱先生没有躲,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就这么挨了长公主一巴掌,长公主长长地指甲,在隐篱先生脸上,划出无数道血痕。 隐篱先生面无表情,反倒是长公主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色厉内荏的道:“你为什么不躲?” “公主是君,下官是臣。公主要打臣,臣岂敢躲。”隐篱先生神情淡然,可他越平静长公主就气奋。 “你知不知道,本宫最讨厌的,就你这副清傲孤洁的模样,明明被打落尘埃,名声尽毁,还要在人前摆出一副高洁模样。你知不知道,本宫有多想毁了你。姓柳的,你给本宫记住,这一生你都和本宫脱不开,本宫绝不会让你如愿,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本宫。” 隐篱先生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公主不接休书,臣会把休书送给皇上。三日后,臣将开柳家宗祠,将公主的名字,从柳家族谱上划掉。柳家要不起,公主你这般高贵圣洁的妇人。” 隐篱先生语气平淡,完全没有嘲讽的意思,可就是这样的语气,更叫人羞愤。 长公主气得失去理智,扬手欲再打,可看到隐篱先生红肿流血的脸颊,长公主生生忍下了:“滚!本宫不想见你,再也不想看到你,滚……滚,从本宫的府邸滚出去。” “公主,明日大殿上见。”隐篱先生丝毫不受威胁。 “你敢。”长公主转身,看隐篱先生一脸坚决,知道隐篱先生不是说说而已,当下果断下令:“来人……驸马疯了,将驸马拿下,关起来。” 东陵一行人刚到西陵,要是闹出驸马休公主一事,西陵的脸面便丢尽了。 “是。”长公主的护卫,立刻涌了出来,将隐篱先生扣住,隐篱先生完全不挣扎,一脸平静地看着长公主:“殿下不会以为,臣孤身来见殿下,一点准备也没有吧?” “你……”长公主眼中闪过一抹惊慌,正想问隐篱先生到底做了什么,就听到太监尖锐的声响,在门外响起:“陛下有旨,宣驸马爷进宫。” “殿下,皇上急宣驸马爷进宫。”宣旨的太监半只脚踏入大门,看到公主府内的情况,愣在原地完全不知该进还是该出。 “驸马爷突发急症,无法进宫。请卓公公替本宫转告皇上,派太医前来医治驸马爷。”长公主这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卓公公愣了一下,面露犹豫。 “怎么?本宫的话,你也敢不听?”长公主出言威胁,一身厉气,吓得那小公公瑟瑟发抖,连忙跪下:“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兹事体大,奴才不敢做主。” “什么事非要急着宣驸马爷进宫?连驸马病了也不行?”长公主眼神凌厉,隐约有几丝疯狂,卓公公瑟缩了一下,飞快的说道:“是,是东陵的摄政王点明要见驸马爷。摄政王听闻驸马爷棋艺高超,说想与驸马爷手谈一局,如果输了,东陵与西陵的合作,东陵愿意让出一成的利润。” “放肆!东陵摄政王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你当本宫是那些无知妇人。”九皇叔是什么样的人,长公主虽然不敢说完全了解,但也知他绝不是轻浮的人,两国贸易往来,还没有正式开始商谈,九皇叔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简直是笑话!(未完待续) 1860杀意,隐篱先生命不久矣 是笑话又如何,招不在老好用就行。就算全天下人,都不相信又如何,九皇叔当众开了这个口,明知这里面有诈,西陵也不得不接招。 除了利益外,还攸关颜面。西陵不接,就是怕了九皇叔,西陵别无选择。 “奴才不敢欺骗公主,公主要是不信,可亲自前往,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卓公公连连磕头,举手发誓的保证。 长公主转身看向隐篱先生,咬牙切齿的道:“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你故意的?” “公主说什么,臣听不明白。”隐篱先生一脸无辜,摆明不肯认账。 “好,好,你很好……居然敢设计本宫。”长公主怒极反笑:“东陵九要见你,不知他对你的尸体感不感兴趣。” 话落,长公主招手,示意侍卫动手,把隐篱先生杀了。 “回去禀报皇上,驸马爷突发急症,病逝了。”长公主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你杀不了我。”隐篱先生面色如常,半点不惧,在侍卫的刀刺向隐篱先生时,只见一道银光闪过,当的一声,侍卫手中的刀被打落,同时一道黑影,飞速朝长公主与隐篱先生所在奔来。 “刺客,有刺客……保护公主。”侍卫大喊,将长公主团团围住,护在中间,那黑影却没有伤长公主的意思,只是默默地守在隐篱先生身后。 “你……你早就算好了一切!”事已至此,长公主便知,大势已去,她阻止不了隐篱先生。 可她真不甘心,他们是夫妻,凭什么只有她一个,在黑暗中挣扎。隐篱先生明明被她拖下了水,为何还能保持高洁。 “臣说过,臣要休妻。”隐篱先生丢下这话,在黑衣人保护下,大步走出公主府。 “你给我站住!”长公主气得全身都在颤抖,手心刚刚凝固的血,又再次流了出来,红肿的双眼冒出了血丝,闪着晶莹的光芒。 她不敢想象,隐篱先生顶着这副尊荣,出现在东陵、西陵的官员面前,那些人会如何看她? 如果隐篱先生,又当场提出休妻一事,她的颜会会何存? “啊……”长公主终于受不了,失声大叫,将面前的人全部推开:“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滚,滚,你们都给我滚,一个个都不信,一个个都背叛本宫。好,好的很,本宫要你们知道,背叛本宫的代价!” “姓柳的,想要踢开本宫你做梦!” …… 隐篱先生顶着被长公主打肿的脸进宫,就摆明了不会给自己留后路,宁可把脸丢到东陵,也要把长公主,这个带给他耻辱的女人给休了。 可是,隐篱先生丢得起这个脸,西陵却丢不起这个人,当隐篱先生顶着明显,被人打肿的脸进宫时,众人包括西陵皇上都惊呆了。 西陵皇上当即拉下脸,呵斥隐篱先生仪容不整,藐视皇权,让人把隐篱先生拉下去。可惜,话说到一半,就被九皇叔打断了。 九皇叔今天就是来看热闹的,怎么可能让隐篱先生这么容易就走了,隐篱先生这个时候被带下去了,接下来的戏怎么唱。 这一次,真是丢脸丢到国外了,西陵的官员纷纷别开脸,装作不认识隐篱先生,西陵皇帝没法,只得让隐篱先生留下,暗暗希望隐篱先生能聪明一点,自觉把这事给圆了,别丢了西陵的脸,可是…… 隐篱先生会如皇上所愿吗? 自然是不会…… 隐篱先生淡淡地解释了一句,自己家葡萄藤倒了架,才脸刮伤,与长公主无关。 本来,前面都挺正常,可偏偏最后点了一句长公主,不由得让人多想。 公主掌刮驸马也不是多严重的事,隐篱先生说就说了,可今夜隐篱先生把两人的纠纷说了出来。 事起休妻! 驸马要休公主! 这,这可真是千古奇谈,当下众人都不淡定了,安静的宴会如同炸了锅一般,西陵的官员议论纷纷,一伙偷偷看皇上,一伙又瞄向隐篱先生。 要是隐篱先生还是和以前那样,没有任何权势,他这话一出众人只当他放屁,可现在? 作为西陵的宰相,西陵文官之首,隐篱先生的话让众人不得不重视,也让众人明白隐篱先生是铁了心要休长公主。 “有好戏看了。”东陵的官员兴奋了,看对手出丑,绝对是人生一大乐事。 西陵皇上完全没有想到,隐篱先生会在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盯着隐篱先生看了好几秒,强压下怒气道:“驸马,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回皇上的话,臣虽尚了长公主,可也是西陵的宰相,臣很清楚臣在说什么。休书臣已写好,并交给了长公主,长公主也接下了休书,肯请皇上下旨,准许臣休妻。”隐篱先生没有说,长公主把休书撕了。 “休妻?谁给你这个胆子,胆敢休公主。”与公主和离已是大罪,更不用提休公主,隐篱先生此举,是将皇室的尊严踩在脚底。 “回皇上的话,臣按祖宗礼法,依礼法休妻。”隐篱先生不卑不亢,略一停顿,才不疾不徐的解释起来。 “长公主为媳不孝,气死了臣的父母,虐打臣的兄嫂弟媳,依礼当休。” “长公主为妻不贞,在公主府养面首百人,婚前便诞下一个父不详的私生子,依礼当休。” “臣与公主成亲至至,从未同房,公主在两年前,又诞下一位父不详的婴孩,并强硬的要记在柳家族谱上,臣无法接受。臣肯请皇上,准许臣休妻。”隐篱先生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他在说什么。 长公主这些事,西陵的官员都知晓,可从来没有人敢当众说出来,众人看隐篱先生的眼神,多了一丝佩服。 敢不把皇家的颜面放在眼里,隐篱先生乃强人也,真不知隐篱先生哪来的底气。 “放肆。”皇上气得站了起来,强压心中的杀意,镇定地对九皇叔一行人道:“摄政王,驸马他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搅了今晚的宴会,改日朕在重新,给摄政王赔罪。” 此言一出,便代表皇上起了杀意,众人心中明白,隐篱先生命不久矣……(未完待续) 1861造反,没有别的路可走 隐篱先生此举,不仅仅是大在打了皇室的脸面,还将皇室的丑闻,捅到敌国手里,敌国看笑话,西陵皇上要处死他,无可厚非。 在场的众人,皆一脸同情地看向隐篱先生,却忘了去想,隐篱先生隐忍数十年,选择在今天发难,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丝倚仗,至少之前帮他的九皇叔,就不会从视不管。 果然,一直看戏不出声九皇叔,眼眸微动淡淡地瞥了隐篱先生一眼,再次开口声援隐篱先生:“陛下,本王看宰相大人双目清明,吐字清晰,着实不像神志不清。至于宰相大人所说的话,本王也可以为他作证。前段日子,本王在天穹堡巧遇长公主,那时候长公主的入幕之宾,就是被囚禁在南陵的犯人,南陵锦凡,此事除了本王外,还有许多江湖高手都知晓,皇上要是不信,可派人寻问一二。” 如果说隐篱先生的话,是砸入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九皇叔这番话,就是平地一个惊雷,不仅西陵的官员,就是东陵的官员也愣住了,随即大殿又爆发一波议论声。 如果只有隐篱先生说,西陵还能说,这是隐篱先生污蔑长公主,九皇叔一开口,西陵根本无法站出来,理直气壮的说九皇叔污蔑长公主。 长公主到底是什么德行,西陵的人比谁都清楚。自身不正,也不怪人家戳脊梁骨。 “南陵锦凡?南陵那个废皇子也是长公主的入幕之宾?长公主未免太不知耻了。” “丢脸,丢脸,真是丢尽皇室的脸面,这样的女子,早该浸猪笼。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让皇上再护着她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个低头,不敢再言语,生怕被皇上当成出头鸟给宰了。 “咳咳……”九皇叔如西陵皇上所愿,站了起来:“陛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此乃西陵的家务事,本王就不打扰皇上处理家务事了,至于宴会的事,不急,等皇上查清长公主的事,我们再谈。” 九皇叔搅乱一塘池水后,便把烂摊子丢下,拍拍屁股走人,留下西陵一干官员大眼瞪小眼。 九皇叔这是故意的吧? “你还能再坏点吗?”凤轻尘听完九皇叔的讲述,脸部一阵抽搐。这个时候,她也不知是该同情隐篱先生多一点,还是同情长公主多一点。 隐篱先生和九皇叔,将长公主身上的遮羞布完全扯下。这么一来,即使西陵皇帝想要保长公主,也要考虑那些卫道夫的想法了。 长公主的行为,不仅仅是挑衅隐篱先生的家族,更多的是挑战了男性主权。 在这个以男子为尊的世界,长公主的事没有人扯出来,众人只当不知,可隐篱先生将其暴光在阳光下,他们要是不理会,那岂不是默许女子踩在他们的头上,最主要…… 这件事,已传到东陵,他们要是处理得不漂亮,丢脸就要丢到东陵了。 “事情闹得越大,隐篱先生就越安全,就不知长公主会怎么做。”凤轻尘有些佩服隐篱先生了。破釜沉舟的绝心,不是谁都有,隐篱先生恐怕是真得被逼狠了。 九皇叔剥了一颗葡萄,喂到凤轻尘嘴里,淡然地开口:“无论长公主怎么做,都要不了隐篱先生的命。隐篱先生虽是驸马,可也是握有实权的宰相。西陵驸马那么多,掌握实权的只有这一个,隐篱先生不是简单的人物,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此次西陵皇室颜面尽失,隐篱先生的宰相,恐怕也当不了多久了。”能用宰相的职务,换摆脱长公主,隐篱先生应该是乐意的。 “不一定,未来的事谁也不敢断定。”九皇叔高深漠测的说道,引来凤轻尘的好奇:“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或者借此暗中谋划了什么?” “这是西陵,本王能谋划什么?”九皇叔笑着反问,又喂了凤轻尘一颗葡萄。 晶莹剔透的葡萄,衬得九皇叔的手指越发的白皙,凤轻尘含住九皇叔递来了葡萄,同时在他的指腹轻轻一咬。 嘶……九皇叔抽了口气,指腹的酥麻,让人心猿意马。 凤轻尘调皮一笑,在九皇叔有动作前,先一步躺了回去,自信的道:“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我知道你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长公主身边有你的对不对?”这么好的机会,她要是九皇叔,也不会放过。 “没错,长公主身边确实有本王的人。”往长公主身边安插人并不是太难的事,长公主身这仆丛如云,又爱讲排场,出门必要人保护,身边的漏洞非常多。 “有你的人在长公主身边,那事情就好办多了。长公主最近连连失利,在崔家的打压下,几乎快到绝境了,如果没有强大的外力支持,长公主很快就会消失在西陵的权利斗争中,日后完全没有再翻身的可能。依长公主的个性,她必然不会甘心,这个时候,只要稍微有人煽动一二,长公主肯定会不顾一切,背水一战。”凤轻尘说着说着就坐直了,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思索片刻,凤轻尘猛得抬头看向九皇叔。 “长公主不会是想造反吧?”凤轻尘嘴巴张得老大,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长公主不反,就只能认输,依长公主的性子,她受得了嘛。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激赏,点头道:“你说得不错。不过,长公主不是想而是已经反了。在隐篱先生进宫后,长公主连夜离开了公主府,这个时候已经到城外。” 九皇叔将自己收到的消息,毫无保留地说给凤轻尘听。 “啥……”凤轻尘吓住了:“长公主这就反了?没有一点预兆,仓促行事,她就不担心失败吗?”造反要这么容易,九皇叔早就造反了。 “傻瓜。长公主存了这个心思,自然早就做好了准备。趁现在一鼓作气,说不定还能有三分可能。”九皇叔按住凤轻尘,以免凤轻尘动作太大,扯动伤口:“这些事你不用提心,长公主就是再反,也伤不到你头上。” “哦……”凤轻尘乖乖地躺下,可眼睛却没有闭上,而是眼也不眨地看着九皇叔…… 九皇叔来西陵,不仅仅是来接她,或者见国师那么简单吧?(未完待续) 1862养伤,国师不就是算命的嘛 凤轻尘的眼睛睁得很大,眼中的疑惑太明显,九皇叔无法无视,本已起身打算去净手的他,再次坐了下来。 “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问本王。”除了蓝九卿的事,他没有别的事,需要隐瞒凤轻尘。 九皇叔既然如此开口,凤轻尘自然不客气:“你是不是早就料到长公主会反,所以才会与隐篱先生一唱一喝,逼长公主动手?” 凤轻尘想到西陵锦衣卫总指挥使。这个人既然是九皇叔的人,那么长公主有意举兵造反一事,恐怕瞒不过九皇叔。 别的事,这人不会报给九皇叔,事关西陵皇权更迭的大事,他肯定会想办法,透露给九皇叔知晓。 “是。”九皇叔没有否认。长公主屯兵,想要造反不是小事,虽不至于声势浩大,但想要不露一点痕迹,那是不可能的。 不仅他知晓,西陵皇上也隐约知道一些,只是长公主保密功夫做得到家,西陵皇上得到的消息,不那么准确罢了。 等到西陵皇上发现,自己最宠爱的妹妹,在这个当口举兵造反,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你……太可怕了。”凤轻尘略一顿,还是将心中对九皇叔的评价,还说了出来。 九皇叔并不在意,眸中闪过一丝浅笑:“本王并没有逼他们做什么,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不过是,利用他们的野心罢了。 “可就是这样,才可怕,不是吗?”这件事,看似是九皇叔帮了隐篱先生,实则是九皇叔利用隐篱先生休妻一事,逼长公主提早动手。 凤轻尘不禁在想,长公主发现九皇叔在进城前一天,出现在城内,恐怕也是九皇叔的手笔。 九皇叔算准了长公主的野心,利用此事让西陵皇上与长公主之再生间隙,从而加剧长公主反的决心。 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引得 “真庆幸,我不是你的敌人。”九皇叔太擅长利用身边的人,也太了解对手要什么。 “你想要的,本王都会双手奉上,我们,永远不可能为敌。”沾着葡萄汁的食指,从凤轻尘双唇滑过:“好好养伤,本王既然来了,外面的事自有本王操心,天塌下来,也有本王替你撑着。” 害凤轻尘受伤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先从长公主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就如同九皇叔所说的那样,凤轻尘除了养伤,别的什么都不需要做,期间太子妃来看望过凤轻尘,说着说着,突然一脸羡慕地看着凤轻尘。 “本宫真羡慕你,有一个那么宠你,又强势的男人,你不知西陵有多少女子,恨不得取而代之。”她自然也是其中一个,不过这种事,只能想想。 当然,不是说西陵天宇不够好,而是她和西陵天宇有自己的立场与利益,他们要先顾好自己,才会想到对方。 “发生什么事了?”凤轻尘一脸不解,她在别院养伤,外面的事一点也不知情。 “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九皇叔就没有告诉你吗?”太子妃一脸惊讶,心里对九皇叔的崇拜,又提升了一层。 凤轻尘摇了摇头:“九皇叔说,我现在需要静养,外面的事不必操心。”九皇叔这是把她当猪在养,而在西陵,只要九皇叔开口,她完全得不到一丝消息。 “真……让人嫉妒呀。”太子妃哀怨地看了凤轻尘一眼,幽幽地道:“外面可因为你,而乱成一锅粥,你居然什么真不知情,你可真幸福。” “外面出什么事了?”凤轻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太子妃笑道:“前两日,九皇叔为了你,差点把锦衣卫大牢给砸了,锦衣卫总指挥使,也被九皇叔弄得灰头土脸,差点就连位置都保不住了。” “呃……”凤轻尘没想到,九皇叔第一个下手的对象,居然是锦衣卫。 太子妃欣赏够了凤轻尘吃惊的样子,又继续道:“九皇叔这几天,一直在追查暗杀你的人,昨日终于抓到了当日行刺你的人,那两人亲口承认,是长公主指使他们暗杀你,九皇叔当场逼皇上下旨,宣长公主进宫对质。结果半天等,也没有等到长公主,九皇叔极度不满,带人亲自冲进公主府。这个时候,众人才知晓,一直闭门称病的长公主,早就不见了人影。九皇叔说皇上包庇真凶,要皇上给东陵一个交待。” “长公主不见?”早就知晓此事,可这个时候凤轻尘还是要装作惊讶的样子。 太子妃点了点头:“据说,在得知隐篱先生要休她时,长公主就气得出府了,至今未归,长公主府的人,怕皇上怪罪,就说长公主病了,暗中一直在寻找。皇上说长公主恐怕已遭不测,九皇叔却说皇上把人藏起来了,要皇上把人交出来。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肯让步。” “后来呢?”凤轻尘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却能想象九皇叔在大殿中,冷着一张脸,轻蔑又不屑的与西陵皇上对视的画面。 在九皇叔眼肿,西陵皇上完全不是对手,要不是之前担心天宇有二心,九皇叔早就出手,让西陵易主了。 “后来……九皇叔说,既然大家都不知长公主的下落,那就让国师演算,算一算长公主到底是死是活。死的话那她死在哪里,死在谁手上;要是活的,那就让国师把长公主的下落算出来,他们去找。”太子妃说到这里,忍不住露出一抹笑。 也就只有九皇叔,才会把堂堂国师,当成算命的用。 “这怎么能算得出来。”凤轻尘抚额,很想要装作不认识九皇叔。 “皇上倒没有说国师算不说出来,皇上只说,国师不会为这种小事而演算。泄露天机是要遭天罚的,不能因这种小事,让国师受天罚。” “九皇叔当下反讽,说一国公主下落不明怎么是小事,国师演算天命,窥探天机是为皇上分忧,现在皇家公主失踪,国师责无旁贷。还问皇上,再三找理由推辞,是不是国师图有虚名,根本没有真本事。”敢这么说国师的,也只有九皇叔了。 嫁给西陵天宇后,太子妃才知国师在西陵皇室中的地位有多高。 西陵天宇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就因为国师说他身上没有龙气,所以皇上从来没有考虑过,让他继承大统,即使现在是太子也一样……(未完待续) 1863巧合,背叛的代价 呃…… 凤轻尘满头黑线,她就知道,九皇叔这个小心眼的男人,绝不会放过国师。当初,国师说她是已死之人,九皇叔肯定气狠了,现在找到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国师。 “这么一来,国师就是再不情愿意,也得算上一算。” “是呀,九皇叔的话太犀利,太刻薄了,他话里话外都在说,国师要是不算,或者算不出来,那就说明国师是骗子,皇上与国师联手欺骗百姓、愚弄百姓。皇上差点被九皇叔的强词夺理给气得吐血,后来还是国师出来,同意推算长公主的下落,此事才算告一段落。”太子妃一脸幽怨地看着凤轻尘。 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国师要没有一点本事,自然不可能得西陵皇室看重,九皇叔为一个女人,不惜得罪能推演天机、知晓天命的国师,能不让人羡慕嘛。 继东陵后,凤轻尘又在西陵因九皇叔成名,成为让西陵女子羡慕嫉妒恨的对象,西陵无数贵女与贵妇,恨不得一睹凤轻尘的芳容,看看,到底是何等绝色,能让摄政王那个占尽风华的男子倾心至此。 凤轻尘应该庆幸,她住的使臣别馆守卫森严,一般人进不来,不然她住的地方,门槛都会被踏平。 如同约好一般,太子妃上午来,端王带着小团子,下午就到了。 凤轻尘身上有伤,小团子在凤轻尘脸上蹭了蹭,表示亲昵后,便凑过去和凤谨玩了,雪狼乖乖在一旁守着,因为凤谨还没有从雪狼撕人的震撼中走出来,雪狼不敢靠凤谨太近,就怕吓到了凤谨。 端王看自家儿子,对凤轻尘和凤谨都比对他好,当下就吃醋了,磨着牙道:“我终于明白,你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女子,为什么在西陵也这么嚣张了,原来是有东陵摄政王,这么一个宠女人无度的男人,给你当靠山。他这么宠你,就不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嘛。” 为了个女人,上跳下蹿,跟红顶白,真是丢尽男人的脸,比隐篱先生还不如。人家隐篱先生是被迫的,九皇叔呢?那完全是自愿的。 同为男人,端王不能理解,九皇叔为凤轻尘不惜牺牲利益,得罪人的行为。换作是他,他是怎么也做不到。 凤轻尘一脸笑意,欢快地道:“王爷你大可放心,九皇叔和别人不一样,他根本不担心把我宠坏,他恨不得把我得不知天高地厚,最好我能任性到,让除了他以外的男人都头痛。” “九皇叔真聪明,这样一来,就没有男人,敢和他抢了是不是。”端王翻了个白眼,深深不耻这对恶趣味的男女。 “端王英明,一点就透。”凤轻尘微微往后,靠要椅背上,以免动作太大拉扯伤口。 虽说此举有些失礼,可她是有伤在身的人,没人会强求。 “我这不是称赞你们。”凤轻尘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让端王忍不住拆台。 “彼此,彼此。我也不是夸你。”凤轻尘轻敲桌面,眼角的余光,从小团子和凤谨身上扫过,看着软软的小团子,用腿摆弄小榻上的玩具,凤轻尘眼中闪过一兵怜惜,也不再和端王瞎扯,直言道:“端王今日来访,想必不是探望我那么简单,端王有什么事直言便是,看在小团子的份上,我也不会为难你。”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她伤了这么多天,太子妃和端王都只是送来礼物,今天却不约而来的看她,要说没有目的,那是不可能的。 太子妃的目的,凤轻尘大至能猜出,无非是为了崔家,试探她对长公主的事知晓多少,想从她这里套口风,当然也有套近乎的意思。 至于端王? 应该是为国师明日推演的事而来。 明日国师推演长公主的下落,即是挑战也是机遇。要是按国师的推演找到长公主,那么国师就是有真本事,自然会得西陵上下的崇拜,国师对端王和小团子的批命,自然也就不容反驳。 一个命犯孤煞,一个该死之人。得到这样的批命,端王和小团子在西陵,将无法立足。 当然,要是国师推演不出,那一切自然是反的人,名声扫地的就是国师。 端王轻轻叹了口气,将来意说明,果然和凤轻尘所猜的一样。 “孤曾见过国师推演天命,国师确实是有本事,他敢应下自然是有万全的把握。”也就是说,九皇叔让国师推演长公主的下落,不仅无法打击国师的威信,反倒会让人更信服他。 “五五之数的事,王爷何必着急。”凤轻尘靠在椅子上,微微闭眼。 九皇叔挖得坑,可不是国师有真本事,就能跳出来的,凤轻尘相信,九皇叔一定有后手。 “此事,事关我儿一生,我怎能不急。”事后,九皇叔和凤轻尘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他和小团子可不行。 “王爷要相信九皇叔王,他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长公主造反一事,是九皇叔手中最大的底牌,西陵皇上恐怕也是猜到这一点,才不同意让国师推演长公主的下落。 “我可不敢相信他,九皇叔会考虑你的处境,却不会考虑我的处境。明日他就是承认,国师有推演天命的本事,于他也没有半点影响。”国师的影响力再大,也干涉不了东陵的事务,国师名声好坏,于九皇叔都没有半点影响。 “王爷要是担心,可以去找九皇叔,我想九皇叔一定会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答复。”凤轻尘勾唇一笑,像只得逞的小狐狸。端王打了个寒颤,沉声问道:“你们早就预料到了,你和九皇叔联手设计我?” “何来设计一说,王爷,我们之间不存在利益纠葛。诚如你所说,我和九皇叔只是西陵的过客,不管西陵皇帝是谁,于我和九皇叔都没有影响,可王爷你却不同……”凤轻尘声音缓慢而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端王死死地盯着凤轻尘,眉头紧皱。理智告诉他,他要忠于西陵的话,就要立刻带着小团子走,不能再和凤轻尘说下去,可感情上…… 他确实被凤轻尘的话蛊惑了。 他已被皇上猜忌,也倒向天宇那一边。皇上要是再当十几、二十年的皇帝,他和小团子早晚会被收拾,可要换成天宇当皇帝,至少…… 他是有功之臣!(未完待续) 1864出路,没法寿终正寝 西陵虽不至于一盘散沙,可也不是上下一心,固如铁桶。凤轻尘和九皇叔挑动长公主与端王,就如同北陵挑动舟王谋反一样,在那个位置上,总会有些想法。 要知道,天家是最讲嫡庶,也是最不讲嫡庶的地方。只要留有皇室血脉,他们就有资格角逐皇位。端王没有那个野心,但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不一定会相信。 端王已被西陵皇上逼得倒向天宇,天宇要是不上位,他的下场就会很惨。更不用提,要是他的死对手,长公主上位会如何。 没有任何意外,端王意动了。 “凤轻尘,老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了你。”端王离去前,气呼呼的说道,凤轻尘不在意地笑了笑,等九皇叔出来时,问了一句:“端王同意了。” “他没得选择。”九皇叔上前,将凤轻尘抱了起来:“你该换药了。” “王爷日理万机,这种小事,让医女来做就行了。”话虽如此说,凤轻尘却动也没有动一下,乖乖地窝在九皇叔的怀里。 养了几日伤,凤轻尘的骨头都养懒了,完全不愿意动,凡事都支使九皇叔动手。 “再忙,这点时间本王还是有。”九皇叔将凤轻尘放在床上,拿出一旁的药箱,给凤轻尘上药。 虽说是在西陵,行事多有不便,可九皇叔并没有凤轻尘所想的那样忙,许多事自然有别人出面。再说了,该忙的事他已经忙完了,剩下的只需要坐收结果。 反抗无效,只能乖乖享受。凤轻尘趁机提了个条件:“明天,我也去宗庙行不行?”留在这里,反倒分散他们的主力。 “不行,今晚你和凤谨一起走。”长公主叛乱,皇城必是首攻之地,这里会很不安全。 “我不能离开,凤谨可以说是治病去了,而我要走了,你的嫌疑就大了,插手他国内政,东陵和西陵会成为死敌。”凤轻尘指了指自己的伤口:“我的伤口也无大碍,在宗庙也不会有危险。” 凤轻尘不走,留在别馆反倒不安全,九皇叔盯着凤轻尘看了半晌,同意了:“让雪狼和十八骑一同,在外围保护你。” 正好,凤谨还惧怕雪狼,雪狼不跟凤谨一起走也没有什么,有左岸和左岸师父在,凤谨的安危没有问题。 “只要国师不介意我带头狼去,我无所谓。”凤轻尘坐直,方便九皇叔拆绷带。 食指从凤轻尘的背部滑过,九皇叔附在凤轻尘的耳边道:“本王想,国师没空介意。” “呃……”背部酥酥麻麻的,凤轻尘根本没有听清九皇叔说得是什么,胡乱地点头,催促道:“你能不能拆快点。” 凤轻尘不止第一次和九皇叔说,拆绷带不用这么麻烦,直接用剪刀剪了就行,可九皇叔不同意,每次都要一圈一圈解开,真正是折磨人…… 是夜,在九皇叔安排左岸带着凤谨出城,去与郭保济一行人汇合时,端王神色匆匆地赶到皇宫,一见到皇上便了跪下,急切的道:“皇上,长公主造反了。” “哐当……”皇上一急,将桌上的烛台带倒,火油淋在桌上的书籍上,太监宫女连忙上前救火,皇上却连看也不看,急忙走到端王面前:“你说什么?三妹造反?这个时候?” 端王注意到,皇上关心的重点不是长公主造反,而是问这个时候,便知皇上早有察觉,只是按兵不动罢了。 知晓长公主要造反,皇上居然还站在长公主那边,无视他家睿儿受得苦,皇上这心可真是偏到天边去了,端王对皇上越发的失望,低头说道:“臣收到军中传来的消息,十万戍边军收到调令,兵分三路,朝皇城行来,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就可抵达城外。” 能调动十万兵马的,只有皇上手中的军符,不用想也知,长公主定是拿到皇上的兵符。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戍边军的将领早已投向长公主,自然会听长公主的调令。 “好,好,朕的好皇妹。”皇上神色悲怆,却没有被这个消息打倒,强自镇定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端王,沉声道:“大将军何在……” “臣在。”端王双手抱拳,行了个军礼。 “朕命你带三万御林军,阻挡长公主,切记……明日绝不能让长公主出现在城外。”皇上并不将长公主造反一事放在眼里。 皇上知晓长公主有二心,自然做了准备。长公主十万人马,不成气候。 “臣领旨。”端王抬头看着皇上,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乖乖按皇上的话办事。 皇上满意地点头:“长公主造反一事,切记不可外传,一切等明天过后再议。” “臣遵旨。”端王知晓,皇上要利用明白国师推演一事,为国师扬名,同时亦打九皇叔的脸,只是…… 不知结果是谁打谁的脸。 端王走后不久,国师又匆忙来求见:“皇上,大事不好。” “何事不好?”皇上抬头,一脸威严,从他脸上丝毫看不出,长公主造反一事对他有何影响。 “老臣刚刚推演长公主的天命,发现长公主的命运轨迹完全变了,长公主她,她……”老国师一脸凝重,后面的话不敢说出来。 皇上冷笑一声,接过话道:“长公主是不是,不仅没有凤命,还会提前死去。” “是,是……长公主她的命运完全变了。”老国师颤颤抖抖,低头不敢再看皇上,当初他曾断言长公主命格贵重,是皇上的贵人,现在……真是自打脸巴。 长公主的命和皇上的命是相连的,长公主是皇上的贵人,一直守护着皇上的龙气,长公主无法寿终正寝,皇上恐怕也到头了。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老国师不敢再和皇上多说,皇上也没有心情,和老国师谈那些看不见的天机与未来,他要解决眼前的事务再说。 就算早有准备,皇上也不敢掉以轻心,在老国师走后,皇上立刻下旨,命自己在军中的心腹,带兵进京勤王保驾,同时招心腹大臣进宫议事。 皇上在得知长公主有反心,没有第一时间掐断,而是放任长公主起事,就是想要利用此次机会,铲除异己,将朝中、军中有二心的人,通通剔除干净。 没有什么,比造反罪,更适合用来清洗朝廷上,那些怀有二心的大臣。 皇上等这一刻,等了很久!(未完待续) 1865议论,怎么算都是错 翌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来宗庙前看国师风采的人,将宗庙附近的几条大街都围满了,来得晚的,连站得位置都没有。 街道两旁茶楼、客栈的好位置,也早早被有权有钱的预定了,准备让家人出来,好一睹国师和东陵摄政王风采。 凤轻尘和九皇叔出门时,时辰已不早,等他们赶到时,宗庙外已是人山人海,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好在官府提前让官兵开道,专门留了一条路,给皇上和权贵行走。身为特权阶层,他们从来不需要担心,人太多挤不进去的问题。 “爱看热闹的人真多,这才一天的功夫,要是时间长,恐怕京城周边的人,都要赶来了。”凤轻尘一脸惊叹,看样子不管处在什么时代,国人爱看热闹的习性都不会变。 “宗庙平时极少开放,西陵百姓对国师好奇实属正常。”这世间有几个人,不想要知道自己的天命。能得国师指点一句,可以受用一生,西陵的百姓会挤来凑热闹实属正常。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特别的,说不定就能得到国师的青睐,从此一步登天。 “我还以为,他们是来看你的。”凤轻尘指着,街道两旁茶楼、客栈里,悄悄打开窗子,探头探脑的丫鬟小姐们。 这些人,恐怕是知晓九皇叔会来,特意来看九皇叔的。要知道,九皇叔这好男人的名声,连太子妃都知晓,这些人肯定也知一二。 早知道她就不来了,留在别馆虽不安全,可也比站在这里,给人评头论足的好。 “本王不是王锦凌。”九皇叔看了一眼,脸就黑了。 “放心,你不比他差,等伙落下荷包玉佩,肯定也不会少。”凤轻尘明知九皇叔是什么意思,还特意这么说,让九皇叔彻底歇了和她说话的心思。 凤轻尘噗嗤一笑,拉了拉九皇叔的衣袖:“好了,好了,我闹你玩的。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过去了。” “嗯。”九皇叔拉长着脸,手上的动作却依旧轻柔,小心地扶着凤轻尘一同下了马车。 凤轻尘一只脚踏出来,就听到人群里响起一道高亢的声音:“看,你们快看……是东陵的九皇叔。那个刚刚下马车,身穿黑色滚袍,衣领和袖口用金线绣着花纹的,就是东陵的九皇叔。” “长得可真得好看。” “听说他和大公子长得一样好看,大公子可是有玉郎之称,他怎么可能差。” “东陵的女子真幸福。一个九皇叔就这么好看,再加一个大公子,真正是羡煞旁人。” “要说幸福,应该是九皇叔身边的那个女子,听闻九皇叔最厌女子,不喜女子靠近,唯有一个叫凤轻尘的女子,可以与他靠近。听说,九皇叔就是为了凤轻尘,才质疑国师的。” 人群中,有人开始卖乱自己消息灵通,不过这些人是不是有心人安排,还真难说。这么一宣扬,东陵九皇叔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消息,恐怕就要坐实了。 “那人就是凤轻尘?长得也不怎么样。” “我还以为,是何等绝代风华的美人,才能让东陵九皇叔这样的男子情有独钟,今日一见真是失望之极,东陵九皇叔的眼光,不过如此。”有自认不俗的千金,高傲放言。 “艳俗风尘,俗不可耐。东陵九皇叔,怕是没有见过真正的贵女,东陵贵女不过如是……” 凤轻尘和九皇叔联袂出现,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路人的议论声不绝于耳,躲在雅室的贵女纷纷伸长脖子,看完后亦是不停地抱怨。 这些主忙着讨论云了,甚至忘了给九皇叔丢手帕或香囊,又或者西陵没有这样的习俗。 四周纷杂吵闹,凤轻尘只觉得脑袋生痛,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九皇叔以为凤轻尘不满,以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嫉妒罢了,不必理会。” 凤轻勾唇一笑,虽说并不在意,可听九皇叔此话,心里万分熨帖:“我只是嫌他们吵罢了。” 两人相视一眼,并肩前行…… 凤轻尘用实际行动,告诉那些说酸话的人,这世间能与东陵九皇叔并肩而行的女子,唯有她! 凤轻尘和九皇叔刚到,身后就传来太监尖细的喊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子殿下驾到。” 道路两旁的百姓,纷纷转过身,远远看到皇上的仪阵,便纷纷跪下,高喊万岁,声音参差不齐,叫了数句才渐渐整齐了起来。 凤轻尘和九皇叔聪耳未闻,继续往前,站在自己的位置前,等西陵皇上一行过来。 龙撵走近,帝后携手,前行时皇后与太子落后半步,伴在皇帝左右,在皇帝准备拾阶而上时,国师一身道袍,从宗庙走了出来,身后是数十个身着道袍的弟子,而一直常伴国师身侧的大弟子,也就是国师的孙子,却不见人影。 看样子,国师知道了什么。 凤轻尘唇角微扬,看了国师一眼,随西陵帝后一同踏入宗庙,宗庙外无数人引颈张望,可随着两扇朱红大门缓缓关闭,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宗庙内,皇上与九皇叔寒暄片刻,又关心了一下凤轻尘的伤势,便让国师开始推演:“早日找到长公主,也好早日还长公主一个清白。” 皇上依旧不承认,长公主是暗杀凤轻尘的幕后凶手。九皇叔无意与皇上纠缠,自是不会接话,只是以眼神示意国师,可以开始了。 国师垂眸,命弟子送上推演的罗盘,朝皇上行礼后,便朝事先搭好的高台上走去。 风吹来,道袍飞舞,站在高台上的国师,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在场的官员与侍卫,皆眼也不眨地看着国师。 国师神情肃穆,不受外教的影响,开始当众推演长公主的下落,随着一个个古老而神圣的动作,国师仿佛置身云中,周身隐有仙气萦绕,宗庙内似乎也流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众人渐渐屏住了气呼,看国师的眼神充满了炙热与崇拜,唯有凤轻尘和九皇叔依旧神色淡淡…… “这两人……”皇上眼中闪过一抹担忧,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不等皇上深思,只见国师手中的罗盘飞速旋转了起来,呼呼呼的带起一阵风声,如同狂风乍起…… 趁众人不备,太子西陵天宇将双手背到身后,飞快地打出一个手势。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国师身上时,宗庙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弟子悄悄溜了出去……(未完待续) 1866战斗,兵临城下 “当……”没有任何预兆,罗盘上的指针,骤然停下,指向城门的方向。 结果出来了。 国师踉跄一步,缓缓抬头…… 国师的脸上毫无血色,看上去就像无气大伤,可他脸上却带着圣洁而自信的笑:“皇上,幸不辱命,老臣……” “报……” 咚咚咚……的脚步声,将宗庙内肃穆圣洁的气氛破坏殆尽,侍卫洪亮的声音,也将老国师的声音压下。 “报……紧急兵情。”侍卫一路狂奔,直冲殿内。 事关江山社稷,又有西陵天宇提前示下,看守的禁军没有阻拦,让这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冲入殿内。 “报……长公主谋反,十万大军兵临城下,请皇上示下。”来人不给皇上打断的机会,一口气说完,然后重重磕了一个头,等皇上下令。 什么? 全场大惊! “啪……”不知什么掉了下来,皇上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回皇上的话,长公主举兵造反,叛军已兵临城下,城内除守城兵外,再外兵马可无,肯请皇上下旨了,调禁军防守。一旦长公主攻破,皇城危矣。”那小将一口气说完,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皇上,眼中战意十足,见皇上没有吭声,又急切表明自己的立场:“末将誓死保护皇上,请皇上下旨。” “城内无兵?”皇上双眼猛得睁大,脸上的血色瞬间抽尽,踉跄后退。 “陛下,小心。”皇后连忙上前,搀扶着皇上,脸下亦是一片惊慌。 长公主要破城了,他们都得死。 “噗……”皇上只觉气血翻涌,当即喷出一口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来人呀,快来呀,皇上昏倒了……”西陵天宇连忙上前,抱住皇上,大声喊着让太医过来。 可此时,殿内众人都被长公主带兵,杀到皇城的事惊到了,西陵天宇喊了半天,众人才反应过来,连忙去宣太医。 国师拿着罗盘,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站在原地,看众人兵慌马乱的往外足,待到太子与皇上、皇后带人离开,国师才缓劲来,看着空空的大殿,手中的罗盘啪的一声滑落,碎成了数片…… 怎么会这样? 国师踉踉跄跄往外走,一旁吓呆的道童,连忙让前搀扶:“师父小心。” 这一喊,国师才发现殿内还有人,将小道童推开:“我自己可以走。”走了两步,才看到还未离去的九皇叔和凤轻尘。 国师脚步一顿,转身盯着凤轻尘,看了半晌又移开视线,看向九皇叔,祥和睿智的眸子,闪着凌厉的光芒:“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对不对?” 国师指着凤轻尘,质问九皇叔:“因为她,所有人的命都变了,我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我的推演成了一个笑话。还有……今天的事全是你设计的对不对?你故意选在今天,让老夫来推演长公主的下落,对不对?” 虽是反问,可国师却十分肯定。 这世间,没有那么多巧合,他早就落入九皇叔的算计中。 无视国师的激动与愤慨,凤轻尘淡然的道:“国师大人精于推演天命,难道就没有算到,自己会有今天?” 凤轻尘略有一顿,又若有所指的道:“国师大人应该是算到了,不然……你身边的大弟子,也不会突然消失。” “你,你们做了什么?”国师只感觉一股甜腥冲入喉中,连忙吸了口气,将其压下,忐忑不安地问道。 “国师你什么都不做,我们自然也不会做什么。”凤轻尘留下这话,与九皇叔转身离去。 宗庙外,还围满了不知情的百姓,一群人对着宗庙指指点点,显然不明白皇上匆匆回宫是何意。 雅室里,有消息灵通的人,立刻转身离去,看他们急急忙忙的样子,想必是事态严重……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凤轻尘站在台阶上,转头问向身侧的九皇叔。 “和十八骑汇合。”九皇叔率先往前,凤轻尘只好跟上:“然后呢?” “回东陵。”在西陵要办的事,都办完了,他们留在这里做什么。 “西陵的叛乱你不管?”这么好的机会,九皇叔分不一杯羹,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九皇叔没有回答凤轻尘的话。 不是他不想分一杯羹,而是现实不容许。宇文元化刚刚转文职,文官那些套话他还没有学会,和北陵谈判时,被北陵人坑了一把,宇文元化一气之下,把那个坑他的官员宰了,然后…… 北陵不干了,借机要求东陵再让利,东陵自然不会同意,于是越谈,火气越重的双方,直接开打了。 北陵已向边境,发起了好几次小规模的进攻,输赢各半,双方的火气都打了出来,大动干戈就在眼前。 舟王在楚城,得知北陵已行动,亦在楚城宣布起事,打着维护正统的名义,在楚城称帝,并宣读九皇叔十宗罪,立誓要杀九皇叔,杀进皇城,救出太上皇。 响应者不在少数,远在封地的咏王,第一带兵响应,兄弟两人难得这么齐心。 在西陵内乱的同时,东陵内部也没有多安宁。 换言之,就是九皇叔自己后院都起火了,哪里闲情留在西陵,分西陵的好处。 横竖西陵已经乱起来了,依长公主的韧性,再加上九皇叔在暗中推波助澜,没个一两年,西陵的内乱很难平息下来。而有一两年的时间,足够九皇叔对付北陵和楚城,甚至还能趁机把南陵给灭了,到时候…… 等到西陵内乱平定下来,大局已室,到时候他就能空出手收拾其他人,也能把西陵给收拾了。 战乱虽爆发得突然,可一切都在九皇叔的预料中,九皇叔并不惊慌,趁西陵内乱,九皇叔直接带着凤轻尘离开,留下使臣在西陵周旋。 横竖,不管是谁的人马,都不敢杀东陵使臣。要是因此,引来东陵插手西陵内乱,不管是长公主还是皇上,都会后悔。 九皇叔把西陵搅得腥风血雨后,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带着凤轻尘就走了,西陵皇上事后得到消息,差点没气得又吐血晕过去。 “东陵九欺人太甚。”西陵皇上咬牙切齿,要不是西陵内乱,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非要出兵攻打东陵不可……(未完待续) 1866,5天险,零战损记录 舟王起兵,咏王响应;北陵出兵,邰城屯兵;连城、南陵亦在一旁虎视眈眈,其他各城亦是摩拳擦掌,就等东陵大乱,他们在别人吃肉时,找点汤喝。 东陵此时的情况,虽称不上墙倒众人推,但绝对是内忧外患,麻烦不断,如果不妥善处理,情况会越来越糟糕。 形势如此严峻,九皇叔自然不可能继续留在西陵,必然要回东陵主持大局。 当然,这么大的事自然不可能瞒得住西陵,西陵锦衣卫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只是…… 因为种. 种原因,这个消息被拖了两天,才上报到皇上手里,等到皇上知晓时,九皇叔和凤轻尘早就走得不见人影,这个时候再派人去追,已是不现实。 大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皇上气得差点又吐血了,他可是百分百肯定,西陵的内乱绝对少不了九皇叔的手笔,西陵皇上可真是吃九皇叔的心都有了。 从西陵皇城出来后,九皇叔和凤轻尘一路上,虽不至于日夜兼程,但在凤轻尘的身体能负荷的情况下,还是尽快加速,而在抵达西陵与东陵边境时,迎接九皇叔的不是驻军将领,而是九皇叔的私人军队——黑骑。 “黑骑终于要出鞘了。”凤轻尘对黑骑有特殊的感情,每每看到黑骑全身就热血沸腾,就想到在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特种部队。 黑骑是一支极高调的军队,他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战意,他们似乎天生就是为战场而生。 “北陵不足为惧,楚城必须立刻攻克,子舟敢自立为王,本王就敢灭了他。本王要让天下人明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依旧是低沉而缓慢地语调,却让人打从心底发怵,凤轻尘离得近,能清晰地感觉到,九皇叔将天下踩在脚底的狂妄与霸道。 “出兵楚城!” 九皇叔与凤轻尘与黑骑一回合,就带着黑骑朝楚城行去,而此时远在夜城的司少帅也收到消息——兵分三路,由豆豆带十万人马前往楚城,与九皇叔汇合,而他带十万人马驻扎南陵,另由副将带十万人马,增援北陵战场。 当初驻守南陵的兵马,大部分被九皇叔调往了北陵,南陵虽有兵马在,却只有常驻的三万人马,南陵如果朝东陵发动了进攻,东陵根本抵挡不住,为防止意外,九皇叔自然要往南陵边境增兵。 除了驻守西陵的十万人不能动,还有江南、京城的兵马没有调动,东陵所有的兵马,几乎都朝北陵、南陵、楚城和连城前行了。 至于邰城? 交给凤离忧,九皇叔很放心。 “整军,出发……”豆豆如愿拿到领兵权,心中异常激动,想到在北陵的教训,豆豆此次行事万分谨慎,许多事情都会与身边的人商量。 说来,也是豆豆幸运。二傻二傻地就入了宇文元化的眼,宇文元化离开军营前,将自己得用的几个幕僚,交给了豆豆。 “你要信得过我,这几个人你就收下,要信不过你便还给我。你收下后,这些人日后就是你的人,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他们日后只认你为主,唯你的命令是从。”宇文元化孜然一身的离开,除了死心踏地跟着他的亲兵外,其他的人手全部给了豆豆。 好吧……宇文元化承认,他把人留给豆豆,除了看中豆豆这人笨外,最大的原因是想气气九皇叔。 九皇叔要收他兵权,他给。想要其他的?对不起,就算他乐意给,也不会按九皇叔的意思办。那些属于国家的,他可以交出来,可他们宇文家领军的本事,他愿意给就给,愿意给谁就给谁…… 豆豆如愿捡了个大便宜,离大将军的梦想又进了一步。 九皇叔在很早的时候,就制定出了最佳的行军方案,再加上之前,一直按凤轻尘所说炸山修路,遇河建桥,东陵大军的行军速度快了不止一倍,在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东陵的兵马已各自到位。 “楚城易守难攻,要攻打楚城只能选择从天女峰过,天女峰只有一条小道,旁边两侧高山林立,易于埋伏,大军前行无疑是自投罗网,难怪舟王会选择在楚城称帝。”凤轻尘拿出楚城的地图细细观看起来,发现要攻打楚城,必须要从天女峰经过。 天女峰峰如其名,远远望去就如同少女的身体,唯一的路便是少女双峰之间,而要从双峰走过去,危险极大。 “所以,本王才调来黑骑。”没有黑骑开路,东陵想要通过天女峰杀进楚城,会付出巨大的代价,而现在的东陵,最缺的就是军人,他们承受不起巨大的人员损失。 “即使黑骑出动,也只能将伤亡降低。”搁现代,只要将人空投过去就行。可在古代,天女峰就是天险,想要不流血的经过,几乎是奢望。 “有战争就会有伤亡,能将损失降到最低,我们便赢了。”九皇叔一惯的冷酷,哪怕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黑骑,牺牲起来,他依旧眼也不眨。 当年训练黑骑的目的,就是希望黑骑能成为战场上的奇兵,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助大军取胜,自然不能因为黑骑太优秀,就舍不得牺牲,不让他们上战场。 哪有不流血不牺牲的战斗,关键是要看牺牲得值不值。 这个道理凤轻尘自然明白,只是训练一批优秀的军人实在不容易,像黑骑这样优秀的战队,九皇叔想要训练出第二批几乎不可能,条件不允许,时间也不允许。 现在正值战乱的年代,年壮的劳动力都拉出去参军了,九皇叔想要万里挑十的选人,只能是奢望。 就算能把人挑齐,南陵、北陵等国,也不会给九皇叔那么多时间。要知道,九皇叔训练黑骑,可是足足花了数十年。再来一个数十年,黄花菜都凉了。 “让我好好想一想,天女峰虽是奇险,可类似这样的路也不是没有,我们可以查一查,前人是如何走过去的,然后借鉴前人的经验,想出一个可以将伤亡命降到最低的法子。” 凤轻尘盯着地图眼也不眨,脑子里努力回想着,当年看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时,里面所说的经典战役,试图找出一个完美的方案,务必让黑骑,保持他们完美的零战损记录!(未完待续) 1867办法,发光发热一把 零战损在战场几乎是奢望,可黑骑单兵素质非常高,每一位黑骑丢到军营里,都是单兵之王,这样的军人死一个就少一个,根本无法补足,凤轻尘打从心底希望,黑骑能继续保持零战损的记录!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虽然不是每一个难题,都能想到办法解决,可想总比不想来得好。经达长达数十个小时的思索,终于让凤轻尘想到一个好法子。 “夜城的那些战车。”凤轻尘双眼噌亮,拿着炭笔飞快地在宣纸上,画出天女峰的地形,又画出夜城的战车。 “夜城的战车,外面全部是用钢铁制成,由人在战车内,用机关控制前行。战车战斗值非常高,同时还能运人。运送数十万大军不靠谱,可只运送黑骑呢?”凤轻尘将夜城战车的空间计算出来,用小圈代表人员安排。 “这些战车外形笨拙,可同样空间也非常大,里面一次可以容纳五十人,我记得从夜城缴获的战车有十辆,这十辆战车损坏后,经过左岸的维修已可以正常行走,只是战斗力弱些罢了,而我们此次并不需要借助它的战斗力。”凤轻尘一口气说完,然后看着九皇叔,等九皇叔同意。 夜城战车的威力,九皇叔见识过,当时也动了再打造的心思,可战车内部至少有数万个机关部件,而且有许多机关都隐藏在机关内,构造非常精巧,九皇叔召集了能工巧匠,至今也没有参透。 左岸一向对这些东西有兴趣,而他在这方面也颇有天赋,可饶是左岸天赋再高,在没有图纸、无人指导,光靠他自学的情况下,短时间内也参不透战车的构造,只能勉强将战车修理好,让它可以再次使用。 “很好。”与凤轻尘的激动不同,九皇叔一脸平常,只是眼中闪过的精光,让凤轻尘明白,九皇叔并不如他所表现得那般,丝毫不动容。 九皇叔虽然嘴里上,只要值得不在乎黑骑牺牲,可真正要牺牲黑骑时,最心疼的就是他了。 夜城有十辆战车,全部运来,一次便可以让五百黑骑通过,两次便可将一千黑骑安全送到覆地,杀入楚军正中心。 虽说凭一千黑骑无法打赢楚军,可有这一千黑骑,足以辖制楚军先锋部队,为后面的十万大军争取时间。 在豆豆行军十天后,又再次收到九皇叔的命令,九皇叔要他派一支人马返回夜城,把夜城那十辆战车运到前线。 “这不是左岸留着玩儿的东西嘛,九皇叔有什么用?”豆豆万分不解,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听命办事。 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他不需要弄明白。 豆豆立刻下令,让人火速前往夜城取战车,同时亦放慢行军的速度,等战车到了再一同前往楚城的边境,与九皇叔汇合。 大军不疾不徐地前行,可把远在楚城的舟王,现在也可以说是新帝给愁坏了:“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东陵出兵是意料之中的事,新帝并不吃惊,他吃惊的是九皇叔会放着北陵不管,亲征小小一个楚城。更让他更不能理解的是,攻打楚城的大军居然走走停停,丝毫不急。 九皇叔不会做做样子吧? “难道是东陵的兵马不够?”楚长华和舟王完婚后,便做妇人的打扮,长发盘起,整个人衬得越发的圆嫩与贵气,眉眼间的纯真和对爱情的向往,已从她的脸上消失。 “不可能。东陵有百万大军,即使被北陵、夜城拖住一部分,也不至于无兵可用。”身为东陵的皇子,虽然早早被打发到封地,可舟王对东陵的兵马,也是了若指掌。 楚长华摇头,不赞同舟王的话:“百万大军对东陵来说并不多,常年驻守在三国边境的大军,就有四五十万之多,还有驻守各城边境的大军,这也是二三十万之巨。再扣除你和咏王的兵马,九皇叔手上可用的兵马有限。” 这也就是四国轻易不敢发动战争的原因,各国的兵马听着多,可大部分兵马都不能调动,即使没有战事也得守在边境,就怕他国趁机带兵杀进来。 新帝亦摇头,不赞同楚长华的推论:“你不了解九皇叔,他这个人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既然发兵攻打楚城,手上就绝不会缺兵马。从情报来看,九皇叔应该早就知晓朕与北陵勾结一事,不然不会把驻守在南陵的大军调走。” “现在九皇叔不是往南陵增兵了嘛,想来也是怕南陵趁机出手。”只要东陵显露败迹,楚长华可以肯定,不仅仅是南陵,就是云城、玉城、简城等城主,也会来凑个热闹。 白捡的便宜,傻子才会放过。东陵地大物博,占据了九州大陆最富饶的陆地,东陵能成为九州最强大的国家,和他的地理位置脱不了关系,这么一个好地方,没有人不眼红。 “你也知道九皇叔往南陵增兵,这下南陵就是想出兵也不敢,更不用提他们国内,正一团乱麻。”想到南陵那一堆破事,新帝就忍不住朝九皇叔竖起大拇指。 九皇叔不杀南陵锦凡,实在是英明至极。南陵锦凡这样的人,绝不会甘于平庸与寂寞。在符临的帮助下,南陵锦凡虽然没有自由,却与外界却保持着联系。 在南陵锦凡的召集下,原本一盘散沙的南陵老旧势力,迅速凝成一股绳,明里暗里给南陵皇上添堵,对南陵皇上立幼子为太子极不满,同时用各种理由,往后宫塞女人。 既然小皇子能出生,就表示皇上还有能力,还能制造出几个小皇子来,到时候他们自然能扶自己这方的皇子上位。 无论如何,南陵的皇太后,绝不能是外人,更不能是王家人,到时候王家入主南陵,哪里还有他们说话的份。 当自己的利益受到侵犯时,这些互相看不对眼的门阀,很快就联成一片,开始与皇上对着干。 南陵虽然没有内乱,可南陵皇上现在正忙着与老旧势力斗争,实在空不出手,对东陵发兵。就算能空出手来,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领兵。 让自己的心腹领兵,老旧势力不干,到时候他们拖个后腿,那可比不出兵还要惨。要让老旧势力一派的将领领兵,皇上又不怕他们趁机染指兵权。 说来说去,还是小太子的母族不给力,虽然有玉城做靠山,可山高皇帝远,南陵这些权贵又怎么会把玉城放在眼里,就算忌惮玉城与王家,这些人也不会把自己嘴里的肥肉让出去。 南陵权贵与皇上、小太子的一番争斗,无法避免……(未完待续) 1868奇兵,关键是里面的人 舟王也就是新帝,对东陵一举一度极度关注,当战车从夜城运出来时,新帝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当然,这事不能怪东陵保密功夫做得不好,也不能怪豆豆无用,实在是战车太庞大了,根本无法隐匿踪迹,新帝能查出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九皇叔不会是想,用这战车来攻打楚城吧?”新皇眉头紧皱,发现自己怎么也猜不透九皇叔的心思。 这战车虽然是一大杀气,可用在对付北陵,也比用来对付楚城强。 “应该不会,楚城山路崎岖,那战车虽战斗力不凡,可并不适合。九皇叔要攻打楚城,怎么可能不知楚城的地形。”楚长华对楚城的地理位置极其了解,对自己的优势和劣势,也把握得极其到位。 “九皇叔不会是想用战车,来过天女峰那段天险吧?”楚长华立刻就想到了点子上,可转念一想,她又把这个想法给否绝掉了:“不可能,那战车再强也无法飞檐走壁,战车连人都碰不到,就算是凶器也无用。” “不管如何,都要小心为上,九皇叔绝不会做无用的准备。我们在山上多准备一些巨石,等战车经过时,直接用巨石把战车给砸了。”新帝本着小心至上的原则,不管那战车做何用处,先把战车毁了再说。 只要到不了楚城,那战车再强也没有用。 这个问题,九皇叔和凤轻尘当然考虑到了,他们此时便在研究对策:“战车在经过天女峰时,我们要防备他们用石头攻击。战车虽然刀枪不入,可并不表示巨石也压不坏。” “天女峰双峰极高且陡,楚城就算是就地取材,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把天女峰给拆了,他们能运上山的巨石有限,我们只要将他们的石头消耗掉,战车就能安然度过。”九皇叔指了指天女峰的地形:“天女峰周围没有石场,想要用巨石进攻,楚军必须要从别的地方运上山。” 而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楚军就算人数不少,也不可能全部用来搬石头。 “要消耗他们的石头并不难,我们只要多陪玩他们几次就好了。”凤轻尘想起放羊的孩子。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谎话说多了,你说真话也没有人相信。 “楚军要玩咱们就奉陪。天女峰最佳经过时间是晚上,他们埋伏在高处,对底下的情况看不真切,我们可以制作几辆假战车。” “当然,只要有铁皮外壳就行了,要是铁壳外皮弄不出来,木头的也行,外面刷上一层漆,只要看着像那么一回事就行。” “至于里面……我们可以沿途收集活猪活羊,或者活得豹子、老虎、免子什么的,有雪狼在应该不用愁。到了天女峰,我们先在外围驻扎,让这些活物顶着铁皮的假战车,在晚上去闯天女峰的天险。楚车听到动静,必然会发起进攻击。一次……两次,多来几次,等楚军失了戒心,准备的巨石用得差不多,我们就可以让黑骑前行了。” 凤轻尘这法子虽然简单,但确实好用。每晚战车经过,楚军就算发现是假的,第二天当底下有动静时,也不敢不动手,就怕真得战车在里面混进去,可要动手的话,又要担心资源消耗太快。 一次两次还好,数十次的折腾下来,楚军就算不崩溃也会打烦,渐渐失去斗志。 每晚和一群畜生打,他们损失惨重,东陵大军却丝毫不伤,想想就郁闷。等到东陵真正的战车经过时,估计还认为是假的,意思意思打两下就是了。 这个法子,是目前凤轻尘和九皇叔,认为最可行的法子,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前,他们自然要为这个计划做准备。 豆豆一来一回,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九皇叔和凤轻尘要抓动物,要沿途命当地官员制造假战车,也需要花时间,是以,即使九皇叔和凤轻尘速度更快,也只是比豆豆早两日抵达天女峰。 这两日后,九皇叔和凤轻尘也没有闲着,凤轻尘忙着用沙盘推演各种可能,而九皇叔则暗中靠近天女峰,探查楚军的动向,以及楚军的战斗力。 新帝和楚长华对九皇叔万分忌惮,手上只有十五万人马,可光埋伏在天女峰的就有三万人,他们此举,是想借天女峰的险峻,尽可能多的软杀东陵士兵,同时矬一矬九皇叔的锐气与威风。 如凤轻尘和九皇叔所预料的那般,新帝命人在天女峰两侧,堆满了巨石,只要战车一经过,必能被巨石压砸扁。 “好在我们早有准备,不然就损失惨重了。”凤轻尘对此并不得意,毕竟这种事,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 “楚军准备的巨石多于弓箭,我们要尽可能多的,消耗他们武器。”楚军埋伏在天女峰人马,与后方战线拉得极长,几乎无法得到补给。 “等豆豆带人过来了,我们必白天睡,晚上行动。想要折腾惨他们,只要前方一清理干净,我们就再派假战车前行,白天也时不时动一动。让他们没法休息。”他们有十万人,完全可以三班倒的来折腾楚军。 “小孩子把戏。”九皇叔忍不住笑了出来。 凤轻尘也算是出奇制胜了,一看就不像领军的大将,会想出来的作战方案。 “小孩子把戏怎么了,只要好用就行。难不成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凤轻尘想不出来,他们无法进攻,还能用什么办法,骚扰楚军。 “更好的不是没有,但没有比这损的法子,你这个法子很好。”九皇叔说得异常正经,凤轻尘确实满头黑线:“你这是夸我还是夸我呢了?” “……”本王还有第二种选择吗? 没有! 针对楚城的作战计划,九皇叔和凤轻尘已初步拟定出来,本想等豆豆抵达,和豆豆再商谈一下,可不想豆豆还未到,江南那边就传来一个极重消息,让九皇叔和凤轻尘考虑,要不要把楚城的事直接交给豆豆,他们抽身去办这件事…… 要知道,楚城可以交给属下去打,这件事还是自己亲自动的手的好……(未完待续) 1869真话说一半,同样能要人命 江南传来消息,萧逸开口了! 不是什么刑迅逼供,也不是什么套近乎走关系,而是用了一个女人,在萧逸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让萧逸自动开口了。 在这里,就不得不说符临的能干了。符临虽然没有把南陵锦凡的老底挖出来了,可在短时间内,却取得了南陵锦凡的初步信任。 符临从南陵锦凡口中,知道不少有用的信息,这其中就包括被南陵锦凡一直关起来的苏柔。 苏柔全身大面积灼烧,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几乎失去了利用价值,唯一能用的便是她那双眼,那双能迷人心智的眼。 符临一查到苏柔的事,就觉得这女人要好好利用,定能派上大用场。符临将人送到江南,想让江南医学院的大夫,给苏柔医治一二。 就算不能让苏柔恢复健康,至少要让他外表好看一点,不然苏柔全身腐烂的出现在他人面前,只能把人吓死,可起不到迷人心智的作用。 谷主接手苏柔后,尽心医治了一段时间。苏柔被烧毁又腐烂的肌肉是无法恢复,但也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等苏柔恢复体内,能用双眼迷人心智后,谷主第一时间将其用在萧逸身上。 苏柔历经大起大落,心智比以往更成熟,摄魂术用得比之前更加熟练,再加上谷主在萧逸身上用了药,萧逸神志本身就有些不清,轻易便被苏柔问了出来,而且事后还不知情。 “哼……为了你那破事,我要把师弟关在谷底关一辈子,不从你身上套点东西出来,我心里不爽。”谷主之所以这么卖力,完全是为了私怨。 九皇叔所料无错。谷主得知他师弟与琴剑山庄的恩怨,给了萧逸的两个选择,一个是他师弟以命抵命,让萧逸杀了谷主师弟。另一个则是把谷主师弟锁在谷底下,让谷主师弟每日种药、采药、制药,用他所学来赎自身的罪孽。 萧逸深思熟虑后,选择了第二种,而他自请为监督者,监督谷主师弟每日劳作。 说来,也是萧逸此生活着没有希望了。家庭、事业、亲人全部没了,仇也算报了,他剩下的人生根本找不到目标,不知活着为什么,只好留下来监督谷主师弟,看他每日受苦。 萧逸自请留下,自然给了谷主机会,谷主借助苏柔,从萧逸口中,套出他自己都快忘了的,事关天子剑的事。 天子剑!前朝蓝氏秘不外传的宝剑,天下知晓此剑的人少之甚少,天子剑长什么样、有何作用萧逸也不知,至于现在在哪,萧逸更是不知。萧逸的父亲还没来得及,告诉萧逸天子剑的事,自己就挂了,天子剑也就永远成了秘密。 萧逸只知琴剑山庄的万剑林,最初就是为了保护天子剑而建,不过随着琴剑山庄被大火烧毁,万剑林也跟着消失了,天子剑的下落也无人知晓。 除此之外,苏柔还从萧逸的嘴里,问出他这些年之所以失踪,不是躲了起来,而是落到一座孤崖里。 那地方甚是奇怪,就好像一座大山突然裂开,中间仅有一条缝,这条缝仅一人能通过,缝里面便是萧逸这些年所呆的地方。 那地方断铁、残剑无数,萧逸曾怀疑那是琴剑山庄消失的万剑林,不过萧逸此生无心重建琴剑山庄,便把那个地方永远放在心底,没打算让它重见天日。 “没有意外,蓝景阳和那个神秘姑姑,要找的就是天子剑。而萧逸这些年藏身的地方就是在万剑林,那什么天子剑,也十有八九就在万剑林。”凤轻尘说道。 九皇叔轻轻点头,问了一句:“他们找天子剑做什么?有何用处?”这才是九皇叔关心的,他对前朝的事算是极了解,可偏偏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天子剑。 “不管天子剑有何用,我们只要知道,这剑不能落到蓝景阳手里就行了。对于前朝的事,我们知晓的不多,蓝景阳既然一直秘密在寻找天子剑,就表示此剑非同凡响。你不是说,当年琴剑山庄的事有疑点嘛,也许那个时候蓝景阳的姑姑,就是去琴剑山庄找了天子剑,只是没有找到罢了。”天子剑的用处,恐怕只有拿到才能知晓。 “蓝景阳,他没几天可活,天子剑在他手上,也派不上用处。”连城传来的消息,凤轻尘用在蓝景阳身上的药,已开始发挥作用了,连城的大夫很快就会发现。 “没有蓝景阳还会有别人,楚城一战,有黑骑出手,胜局已定。作战的计划我们已商量好,剩的事不如交给豆豆,让豆豆独立打一场。”凤轻尘对天子剑很感兴趣,这种兴趣就像是拼图,他们拿到天子剑,就能进一步揭开前朝神必面纱。 四国皇帝当年下手太狠了,和前朝皇室、凤离族有关的人和物,都没有逃出他们的手心,史书和皇室传记被毁得一本不剩,像是要将前朝存在的痕迹抹除一样,百年不到的时间,就快让人忘了前朝的事。 楚城,九皇叔自然是不看在眼里,他对天子剑也很感兴趣,或者说和前朝皇室息息相关的事,九皇叔都感兴趣,只是他想得比凤轻尘多。 “轻尘,你还记不记得九州地图?”前朝宝藏,光凭几张地图就能找到,这似乎不像是皇家会办的事。 凤轻尘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你是说,这天子剑和前朝宝藏有关?” “不一定。本王只是怀疑,光凭九州地图能不能拿到前朝宝藏。”是能不能拿到,而不是能不能找到。 就如同陆家宝藏一般,拿着地图就能找到,可并不表示什么人都有命拿,连陆家都知地图这种东西,很容易被外人取得,蓝氏又怎么可能不知。 “如果光凭地图就能拿到宝藏,那只要有人找到地图,不管是不是蓝氏人,都可以取得宝藏,这肯定不是当初藏宝藏的人,想要看到的事。”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抬头看向九皇叔,问道:“你当初得到九州地图的消息时,还有没有别的?” 凤轻尘不知,九皇叔这个消息是从谁那里得到的,但可以肯定,对方把这个消息告诉九皇叔,说不定就是想利用九皇叔,或者存了害九皇叔的心思。 对方虽没有说假话骗九皇叔,可真话只说一半,同样会要人命……(未完待续) 1870打豆豆,九皇叔得不到我也得不到 真话只说一半,同样能要人命。九皇叔拿着九州地图,找到前朝宝藏下落所在,就如同四国九城的人,拿着航海图,找到陆家宝藏一样,别说宝藏得不到,连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天子剑不管有没有用,我们先拿到在说。有些事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蓝景阳的狡诈,凤轻尘是见识过的,凡事当心的好,蓝景阳现在就是一块烂石头,拿命和他撞不值得。 九皇叔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明日大军一到,我们便出发。”他们一定要赶在连城得到消息前,先把天子剑拿在手上,甚至…… 不能让连城得知,他们已经找到天子剑的事。 “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去万剑林并没有什么危险,我们带雪狼去就好。”把十八骑留下,也能让外人以为,她和九皇叔一直留在这里,让人寻不到他们的下落。 豆豆一心以为,这次能在凤轻尘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没想到他前脚到,凤轻尘和九皇叔后脚步就准备走。 豆豆不干了,当场拉住凤轻尘:“多大的事儿,非得你和九皇叔一起去,让九皇叔一个人去就好了嘛。轻尘……你就留下来嘛,你又不会武功,你跟在九皇叔身边,也只是一个累赘,不如留在这里,有大军保护多好。” 豆豆就是有本事,能把好好的一句话,说得气死人。 “我怎么是累赘了,要不要打一场试试?”话未说完,凤轻尘便伸手掏枪,豆豆惊觉,立刻闪开,可还是晚了一步…… 凤轻尘的枪抵在他的胸口。 “那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左岸说暗器容易出意外,你让它离我远点儿。”豆豆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好吧,哪怕被宇文元化和司丞联手调.教过,豆豆本性依旧不改,在凤轻尘和九皇叔面前,依旧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离远了,我怕不好说话,这个距离正好。”凤轻尘转了一下手枪,豆豆立马耷拉下脑袋,一脸哀怨地看着凤轻尘。 趁凤轻尘不察,豆豆那双大眼提溜一转,揪得一个机会,抬腿踢向凤轻尘握枪的手。凤轻尘发现,一脚踢向豆豆准备偷袭的左腿,同一时刻,一枚金豆子,也打向豆豆的右腿 “轻尘受伤了。”九皇叔一脸淡然的开口,好像刚刚偷袭的人不是他。 凤轻尘身上的伤,早就没有事了,只有一条浅粉色的印子,抹几天药,那印子也会消,九皇叔不过是找个理由打豆豆罢了。 啪的一声,豆豆被打了一个正着,豆豆痛叫一声:“哎哟……”单膝跪在地上。 “我和轻尘闹着玩的,你下手能别这么重吗?”豆豆哀怨地看了九皇叔一眼。 豆豆知道自己不是九皇叔的对手,非常识实务的,没有和九皇叔计较偷袭一事,揉了揉被打疼的腿,豆豆没事人一般起身,拉着凤轻尘道:“轻尘,我说你都受伤了,还跟着九皇叔跑什么跑,你哪里也别去了,乖乖地留在这里。正好,攻打楚城的计划是你想的,你在这里也可以帮着我修整或者调整作战计划。” 豆豆拉着凤轻尘,各种撒娇哀求:“轻尘,你就留下来吧。对了……思行再过两天也要来哦,你和思行这么久没见面了,一定想思行了吧,就算你不想思行,思行也想你。留下来嘛,留下来嘛……” 豆豆求凤轻尘留下来,除了想要表现给凤轻尘看,得到凤轻尘的赞赏外,更多的是气九皇叔,让九皇叔不爽。 没啥好处,纯粹是能赢九皇叔,让九皇叔气得无话可说,豆豆心里就舒服了,比睡遍九州大陆的花魁还要爽…… 豆豆的缠功和粗神经,凤轻尘自叹不好,凤轻尘知道和豆豆是说不通的,九皇叔又不屑和豆豆计较,凤轻尘只能让雪狼出马了。 雪狼出马,一个抵三。 雪狼冲上前,也不和豆豆黏糊,一脚就将豆豆踢飞了。 啊……豆豆惨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地,在他准备起来反击时,雪狼一扑,一屁股坐在豆豆的脸上。 “救命啊。”豆豆闷叫,雪狼无视豆豆凄厉的惨叫声,挪了挪屁股,在豆豆脸上蹭来蹭去,似乎是对豆豆这个人脸椅子不满意。 “果然,恶人自有恶狼磨。”九皇叔一句话,把豆豆和雪狼都损了,雪狼一个不高兴,直接朝豆豆放了一个屁,豆豆差点没给熏过去。 于是……东陵的士兵,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他们的将军,就算见到,那也是全副武装,一身铠甲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除了眼睛什么也不露。 在东陵与楚城开战之际,在新帝与楚长华,天天派人打听九皇叔和凤轻尘动向之际,凤轻尘和九皇叔带着雪狼,悄悄离开楚地边境,朝萧逸所说的,可能是万剑林的地方走去。 同一时间,在玄月宫的姑姑,也收到从江南来的情报:萧逸人突然从江南消失了,现在人在哪,他们还没有查到。而这段时间,江南平静异常,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废物。”姑姑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他们的人太不小心,引起了九皇叔的注意。说不定,此时九皇叔已从萧逸的嘴里,查到了天子剑的下落。 “去,给我查……东陵九现在在哪。”姑姑的命令还没有发出去,盯着九皇叔的人就来报,说九皇叔与凤轻尘连夜从楚地边境消失,身边除了一头狼外,没有带任何护卫,所有护卫都被留在军中。 至于去向,来人只给出两个字:不明。 虽无实证,可种种迹象皆表明,九皇叔十有八九知晓了天子剑的存在,现在肯定是去找天子剑了。 “好一个先下手为强!果然是从小就被当成帝王,教养长大的孩子,连天子剑有什么用都不知,就能冒险去夺,就不怕这是陷阱嘛。”姑姑气得肺都要炸掉了,她找了数十年也没有找到天子剑的下落,东陵九却轻而易举得到了,老太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殿下不必担心,东陵九就算拿到天子剑也没有用,另外两块地图在我们手中,没有完整的九州地图,他找不到宝藏所在。”玄月宫宫主适时出声安抚,示图让姑姑息怒,却不想,姑姑更加愤怒。 “他拿不到,我也拿不到。没有那批东西,东陵九可以和北陵、楚城打,我们能吗?”姑姑气得咬牙,和东陵九相比,她才是最想要得到这批宝藏的人。 “不行,我必须想个办法。前朝宝藏,无论如何我都要拿到手。” 姑姑一脸坚定,右手在空中一抓,紧握成拳……(未完待续) 1871初入,雪狼惹祸了 经过几天的赶路,凤轻尘和九皇叔终于来到,萧逸嘴里所说的,那条极有可能,是通往万剑林的裂缝。 远远,就看到一缕金色的光,经过层层折射,从裂缝中显现出来。左右两侧峻峭挺拔的山峰,就如同被利剑劈开,切口整齐,寸草不生。 凤轻尘和九皇叔相视一眼,带着雪狼往前。两座山峰的中间,只有一人宽的距离,入口处,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 裂缝里的气候似乎不受外界影响,风雪都侵蚀不了那块小天地,即使已渐入秋,这块小地方依旧是百花盛开。 人行其中,氤氲的水汽成丝成缕,时而缭绕指尖,时而盘旋头顶。云遮雾绕,阳光折射进来,宛如梦幻里的仙境。 一条小道,却呈现出极致的美丽。可是,极致的美丽,往往与死亡比肩。 这条裂缝足足有千米之长,里面的路曲曲折折,再加上两座山峰极高,除了入口这一块外,里面皆无日照。除了入口处,视线所及的范围外,里面皆是阴暗潮湿之地,从萧逸的嘴里,可以肯定裂缝里面,也生长了不少花草,不过都是喜阴不喜阳的毒花毒草。 凤轻尘和九皇叔站在入口,却只能看到阳光照射到的那块,至于里面的路,到底有多曲折难行,恐怕只有走过的人才知晓,而他们无法从萧逸嘴里,问到更多。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为人保证自身生命安全,凤轻尘再三要求九皇叔穿上防护服:“虽然笨拙了一点,可安全至上。” 他们虽提前服用了谷主解毒丸,可这世间没有包解百毒的药,谷主的药也不可能,对所有的毒起效。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先发现病症,才会研究出药剂。 妻管严! 在雪狼同情嘲弄的眼神下,在凤轻尘的高压下,九皇叔乖乖换上防护服,以安凤轻尘的心。 当然,凤轻尘自己也换好了,要不是没有雪狼的型号,凤轻尘还想给雪狼换上。 还是那句话,他们现在什么都有了,没必要为一把,不知有没有用的剑冒险,要因此搭上一条命,或者受个重伤什么的,那真是太不值得了。 “本王走前面。”九皇叔试着往里走,发现穿上防护服后,只能侧着身子,不然就得举起双手,缩着身子走…… 这路,实在是太逼仄了。难怪萧逸被关了十几年,才能从里面走出来。 “好,雪狼你断后。”作为武力值最渣的那个,凤轻尘自然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自然不会和九皇叔抢。 三人排成排,中间空出一人的位置,给对方留个退路,以免遇到危险,没有闪退的空间。 往里不过百米,便遇到一个转换,九皇叔和凤轻尘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一丝阳光都照不进来。 就好像赤道的两极,转折前是白天,阳光灿烂,暖人心脾;转折后便是黑夜,阴冷潮湿,全身恶寒。 凤轻尘转头,看到雪狼半个身子隐没在黑暗里,而另半个身子还在阳光下,毛发闪闪发亮,随着雪狼往前,身子一点点被黑暗吞没,那种感觉就好像走在黄泉路上,人一点一点消失。 凤轻尘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太有想象力了。待雪狼走近,凤轻尘弯下腰,帮雪狼将固定在头顶的手电筒打开,三人借着手电筒的光,再次往前走。 “小心地滑。” 越往里,里面的空气质量越糟糕,凤轻尘和九皇叔都觉得喉咙在发痛,而两侧湿漉漉、粘糊糊的山壁,就是隔着层层衣服,也能感觉得到。 “真恶心。”凤轻尘转过头,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山壁上那一层层,像是蛇皮的苔藓,立马起了鸡皮疙瘩。 也不知多少年了,苔藓厚得连刀都刺不穿。 “湿气重,没有太阳照进来,很正常,你多当心脚下。”越往里,脚下的路越滑,那层层苔藓能让人滑倒了,再也站不起来,要不是借着匕首卡在山壁上,九皇叔都不敢往里走。 在这个地方摔倒,要没有人拉,自己估计真起不来。 凤轻尘和雪狼还好,九皇叔每一步都迈得极重,留下两个极深的脚印,凤轻尘只要踩着九皇叔的鞋印就好,至于雪狼…… 只要慢他们几步就好了。 “这地方,也亏得萧逸走出去了。”凤轻尘可以肯定,她之前肯定想错了。萧逸不是呆了十几年才下定决心出去,而是一次次走出去,却一次次失败,经过多次失败才寻得方法,成功走了出去。 极度执拗的人,如果没有被现实彻底打垮,那他一定会取得比常人更大的成就,可惜萧逸心如死灰,没了人生目标,不然定是一个人才。 走进裂缝,便不知天日,只能饿了找食物吃,渴了寻水喝。这个时候,凤轻尘的智能医疗包就发挥了妙用,把食物和水放在里面,完全不需要占空间。 “真不知道,萧逸是怎么走出去的。”越往里,凤轻尘就越佩服萧逸,没有强大的信念支撑,这条种一个人真得走不出去。 “有目标,自然就有前行的动力。”对萧逸来说,里面那个孤崖就是监狱,萧逸是里面唯一的犯人,不想死在那里,想要出来报仇,就一定要从这条路走出去。 “我是不是目标太不明确了,所以才会觉得这条路很漫长?”凤轻尘取出三分食物,分别递给九皇叔和雪狼。 “嗷嗷……”雪狼痛苦的扭了扭身子,被两边湿漉漉的苔藓蹭了一身,狼毛粘糊糊的耷拉下来,雪狼一脸烦躁,恨不得将那些沾了苔藓,越来越重的毛剪掉。 “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三步一米,凤轻尘一边走,一边数着步子,他们现在走了三分之一。 这个速度绝对算快得,当然,这是因为前面靠近阳光的那段路好走,而越往里会越来越难。同时,在黑暗、让人窒息的空间呆久了,他们会越来越烦躁,体力也会变差。 不过……不用担心,他们和萧逸不同,他们不是一个人。两人一狼,一路有对方相伴,再难走得路,他们很快也能走过去。 “嗷嗷……”雪狼烦躁的嚎了两句,一爪子将装牛肉的木桶扑开,牛肉的香气飘了出来,雪狼的坏心情被治愈了。 雪狼抓起木桶,就准备将香喷喷的酱牛肉往嘴里倒,可就在此时,前方突然响起一阵声响……(未完待续) 1872大师,有消息了 在这个幽深、半封闭的空间,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能引起人的注意,更不用这越来越响亮的蛤蚧鸣声。 甚至,凤轻尘还从中,听到几丝嘶嘶声…… “我们遇到麻烦了。”凤轻尘以最快的速度,将手上的食物寒进嘴巴里,嚼了两口便混着水吞了下去:“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们应该是遇到蛇类了,蛇类一向喜欢这种潮湿阴暗的地方。” “把木桶丢远一点,别影响我们打架。”凤轻尘飞快地取出手枪,顾不得靠在岩壁,那像是蛇皮一样的滑腻感,紧紧地贴着墙壁而站。 没办法,在这个狭小、逼仄的空间里,他们能活动的地方实在太小了,而蛇类能行动的空间,却比他们多的多。 “雪狼,爬上去。”九皇叔指了指山壁顶,示意雪狼往上爬,横在中间,而他则与凤轻尘一人守一边。 雪狼的利爪,在这个时候显现它的威力,匕首都穿不透的厚苔藓,雪狼一抓子挥过去,便在上面留下一道道槽印,唰唰两下,前爪与后爪各撑住一侧,三两下就爬到了凤轻尘和九皇叔头顶上。 上面的风景真好。雪狼有些陶醉了,能站在九皇叔和凤轻尘头顶上的人,可没有几个。 “往前走走,看看前面有什么。”雪狼头顶上的手电筒,光虽弱,却足够照射到攻击范围内。 雪狼哼唧了一声,乖乖往前挪,不过三五步,雪狼就停了下来,一声嚎叫,见雪狼飞速往下滑落,爪子将两侧的苔藓抓散,飞得到处都是。 咳咳……凤轻尘呛了一下,抬手将面前的苔藓屑子挥开,一抬头就看到雪狼嘴里叼着一只蜥蜴,那蜥蜴的颜色与苔藓完全一样,要不是被雪狼叼在嘴里,凤轻尘根本看不出它与苔藓有什么不同。 “变色龙,这下麻烦了。”凤轻尘一看那玩样儿,头就大了,可同时又庆幸,因为蜥蜴一般无毒,除非他们极度背,不然绝不会被毒蜥蜴咬中。 “嗷嗷……”雪狼一口将蜥蜴吞下,吃惯了酱牛肉的雪狼,相当嫌弃蜥蜴的味道,可浪费食物是不对的,它只得勉为其难的吞掉。 “再往前,看看有多少。”对这种只寻食物,杀伤力不大的小东西,九皇叔没有与之打斗的想法。 这简直就是白白浪费力气。 作为临时侦察兵,雪狼再往前爬,巨大的狼身,好在前爪和后爪一高一低,可以让雪狼把身子舒展开,不用蜷缩在中间,不然雪狼肯定会哭。 凤轻尘和九皇叔两人没有动,蜥蜴的杀伤力虽不大,可要是数量庞大,一样能让他们吃大亏,蚁多咬死象的道理,他们懂。 雪狼的速度很快,不过一个眨眼间便回来了,只是它的神色很不对,像是被什么吓倒一般。 只要是不太复杂的意思,凤轻尘和九皇叔都能从雪狼的眼中,读出它要表达的意思。 “看样子,我们的运气着实不错。”凤轻尘还有心情说笑,可见她的心态之好。 拜托,萧逸一个人都能走出去,他们两个人不至于这么背的,这群蜥蜴十有八九是被食物吸引过来的,实在不行那就牺牲一点吃得好了。 不管前面有没有危险,九皇叔都不打算让凤轻尘冒险,指了指雪狼道:“你坐到雪狼的背上。” 雪狼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哗啦一下落了下来,示意凤轻尘坐下去,凤轻尘知道自己战斗值并不强,和蜥蜴一类的物种近身博斗也不现实,乖乖地坐到雪狼背上,准备在上面放冷枪。 嘶嘶的声响越来越大,又和蛇吐信子不一样,凤轻尘眉头一皱,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印象中蜥蜴的战斗值,似乎不太高。 就在凤轻尘想要开口提醒九皇叔时,一个与苔藓相同颜色的影子,突然飞了出来,朝九皇叔扑去:“嘶嘶……” 这道身影好似岩璧的一部分,贴在岩壁上,连一点气息都寻不到,如果不是那双血红的眸子,九皇叔和凤轻尘就是视力再好,估计也发现不了它。 “蜥蜴人。”凤轻尘惊叫一声,他们遇到的居然不是蜥蜴群,而是蜥蜴人,这战斗值可不是同一个水平。 “小心”凤轻尘连忙提醒,同时将手枪对准蜥蜴人,开枪…… 嘭的一声,子弹嗖的离膛…… 双方距离很近,蜥蜴人反应虽快,可也快不过子弹,啪……子弹打穿他身上的鳞甲,鲜红的血飙了出来,同一时刻,九皇叔的长软剑也到了蜥蜴人面前,长软剑如同水蛇,缠得蜥蜴人根本无法遁走。 凤轻尘见机不可失,将飞虎爪射出,自己吊在半空:“雪狼,下去……” 不需要凤轻尘多说,雪狼就明白了凤轻尘的意思,雪狼下落时,狼爪对准蜥蜴人,离蜥蜴人只有一掌的距离时,一爪子将蜥蜴人按在岩壁上,后爪抵在另一侧,将蜥蜴人压得死死的…… 空间太小,蜥蜴人无力反抗,就算他有能力反抗,也完全不是雪狼的对手,蜥蜴力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张嘴想要召唤小蜥蜴,可才发出一出一个单音,九皇叔的剑就到了眼前,蜥蜴人吓得不敢再叫,吃力的开口:“不,不,不要……杀我。” 几个字,说得断断续续,声音听着也怪怪的,就好像刚学会说话一样。 “你会说话?”凤轻尘诧异地挑眉,放长飞虎爪的绳子,慢慢落在地上。 “我……人。”蜥蜴人能表说的词汇相当少,只能用手比划,血红的双眼盈着一层雾气,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流,盯着凤轻尘和九皇叔眼也不眨。 蜥蜴人全身覆盖一身墨绿色的鳞甲,可他的双手却和人一样,五指能弯曲,很灵活,只是指甲很长、很硬,如同野兽的爪子,能轻易将猎物撕碎。 “你原本是人,是在这里呆久了,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九皇叔不屑吭声,凤轻尘只好负责问话了。 蜥蜴人重重点头,眼中满是激动与期望,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蜥蜴人用尽全力,才把“饿”字说出来。 他闻到了食物的香味,才出来觅食,他十几年没有吃到过,人肉吃的食物了,食物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救,救我……剑,剑。”蜥蜴人指着九皇叔手中的剑,双眼放光,万分激动:“我……我……” 呃……他不会是说,他是铸剑师,九皇叔手上这把剑,是他打造的吧? 凤轻尘怕自己理解错误,默默地寻求九皇叔的肯定,九皇叔迟疑片刻,缓缓点头…… 他们的运气似乎不错,这人十有八九是琴剑山庄的铸剑大师。看样子,天子剑不难找了!(未完待续) 1873感恩,我知道最好的剑在哪 凤轻尘和九皇叔猜得不错,这个蜥蜴人确确实实是一位铸剑大师,但九皇叔手中那把长软剑,可不是他打造的。 九皇叔手中这么剑,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这把找软剑是前朝一位大师煅造的,进贡给皇室的贡品,后被东陵开国皇帝抢得,在九皇叔出生时,这把剑就被先皇赐给了九皇叔。 从蜥蜴人的表述中,凤轻尘和九皇叔猜测,他应该是四国初立时的人物,那时候他刚刚有些名声,只是随后他就落到了这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他只知道他只能呆在这里,无法出去。 一出去,见到阳光就全身痛得不行,身上的鳞片一片片脱落,又一片片长起来,如此周而复始,而这个过程比凌迟还要痛苦。 确定蜥蜴人没有恶意,凤轻尘让雪狼放开了他,并且给了他一些食物和水。蜥蜴人吃东西的样子和雪狼一样,甚至比雪狼还要凶残,一连吃了七八桶酱牛肉,蜥蜴人才在雪狼的凶光下停了下来。 “呜呜呜……”蜥蜴人吃完后,抱着木桶大哭,他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想法,可凤轻尘和九皇叔,却从他身上看到了悲伤与无尽的绝望。 “救……出去,不,不要……”蜥蜴人的舌头和蛇类很像,舌头是一个长长的信子,根本无法发声,他用尽全部力气,才能说这几个字。 “你要我们带你出去,你不想呆在这里?”凤轻尘重复了一遍,蜥蜴人激动万分地点头。 “带……危……”只有两个字,可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蜥蜴人说,他可以带凤轻尘出去,这里面很危险。 “我们可以带你出去,但是我们不能保证,你在外面能不能活下去,你似乎无法见光。”这条小路曲折多变,只要这个蜥蜴人不玩花招,有他带路确实会安全许多。 怎么说,这个蜥蜴人也在里面呆了几十年,对这里每一个地方都极熟悉。 蜥蜴人犹豫了一下,重重点头,提了另一个条件:“吃……水。” 如果他出不去,请凤轻尘给他一些吃的和水。在这里,饿了只能吃蜘蛛、昆虫,渴了只能扒啦苔藓上水解渴,偶尔外面天阴,他才能在路口看一看,却不敢走太远,就怕太阳出来…… 这样的日子很苦很苦,可他却不想死,他当年打得那把剑,还没有打造完,如果可以……请让他把那把剑打完。 如此,他死而无憾! 有蜥蜴人带路,凤轻尘和九皇叔轻松了许多,蜥蜴人常年生活在这里,对这里的路非常熟悉,总能在第一时间,提醒凤轻尘和九皇叔哪里有危险,也会在第一时间,把前面的危险清除。 看到一些小生物,被蜥蜴人的吼声吓跑,凤轻尘猜测,蜥蜴人应该是这条夹缝里的一个霸主,不过他并不是最强的那个,不然他一路上也不会小心翼翼。 前面是一个九十度直拐弯,蜥蜴人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转过头给凤轻尘和九皇叔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身子往上一跃,紧贴在岩壁上,要不是头上顶了一个照用的工装电筒,他和岩壁真得没有什么两样。 变色龙的伪装本事,真得不是一般的强。 蜥蜴人趴在岩壁上,借着苔藓用指甲画了一条弯曲的线,不过那线条极粗,就在凤轻尘和九皇叔不解时,蜥蜴人又指了指他身下的岩壁,示意里面有东西。 “蛇?”凤轻尘和九皇叔相视一眼,为自己之前的手下留情庆幸。 尼玛,幸亏运到了蜥蜴人,不然他们要是从这里走过,面对突然从拐角处蹿出来的蛇,还真不一定能讨得好。 他们怎么一路都是麻烦,萧逸当时怎么出去的? 萧逸出去的时候是冬天,蛇正在冬眠,再说萧逸身上又没有吃的,蜥蜴人也不会缠上他,至于其他小危险,凭萧逸数次败北的记录,他应该也有应对之法。 有蜥蜴人的提醒,凤轻尘、九皇叔和雪狼,皆悄无声息地攀上岩壁,跟在蜥蜴人的面后,一点一点往前挪。 而在他们离开没有多久,一条手臂粗细地蛇,从崖壁倒挂了下来,蛇头左右摇晃,蛇信子吐个不停…… 那蛇似乎也饿了许久,在发现猎物不见后,那蛇不死心地滑到地上,准备往前,可在它从抵达转角处时,突然停了下来,粗长的身子不停地往后滑,就像前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咳咳……他们又不是蜥蜴人,得知这里有蛇,自然会洒一点驱蛇粉类的药,作为大夫,凤轻尘最不缺就是药了,要不是考虑到自己回头还要从这里路返回,她直接洒毒药,把那条蛇毒死算了。 蛇再牛逼又如何,还不是怕雄黄,怕驱蛇药。 夹缝里的这条蛇,应该是此处食物链最顶端的生物,在躲过它的攻击后,凤轻尘和九皇叔就再也没有,遇到有更大杀伤力的生物了。 至于脚下的毒花毒草?凤轻尘表示,蜥蜴人确实不错,他要本不惧这些毒物,那些毒草在他脚下,全部被踩成了渣渣,他们只要踩着蜥蜴人脚印前行就好了。 要不是实在不方便弯腰,凤轻尘都要帮郭保济采摘一些回去,说不定能有用。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蜥蜴人终于把凤轻尘和九皇叔带出来了,他们站在这里,隐约能看到光,蜥蜴人似渴望又似痛苦的叫了一声,便不敢再往前。 鳞片和血肉一起被扯下,又从肉里长出来的痛苦,他受够了,不想再承受了。 最主要,每经历一次,他都要虚弱很久,不仅不能找吃的,还随时会有被其他生物吃掉的可能。 蜥蜴人转身,向凤轻尘讨要他的报酬:水和食物。 凤轻尘不怕蜥蜴人说出去,当着蜥蜴人的命,从智能医疗包里,取出一小份水和食物,就在蜥蜴人失望不满时,凤轻尘丢了一件特大号的黑骑作战服给他:“穿上,这件衣服能防水防火,还能遮光。看看你能不能出去,如果不能……我再给你一些水和食物。” 出去! 这件衣服? 啪……蜥蜴人一激动,将手中视若珍宝的水和食物丢掉,小心翼翼地捧着衣服,生怕把衣服滑破。 可以出去了? 一滴泪珠从蜥蜴人的眼角滑落,蜥蜴抱着衣服痛哭,好半晌后,才投头,一脸感激地看着凤轻尘,用颤抖而吃力的声音道:“谢…人。剑…好…找。” 谢谢你,你是好人,这里好剑在哪,我都知晓,我带你们去找。 在蜥蜴人眼里,来万剑林的人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找剑,虽然九皇叔身上那把剑已是极好,可他知道这里有一把更好的剑……(未完待续) 1874善念,他这样的人…… 做人就得心存善念头,凤轻尘把那套衣服给蜥蜴人,不过是举手之劳。本着之前他们答应过蜥蜴人的原则,在蜥蜴人把他们安全带出来后,凤轻尘就想着尽最大的力,做到答应蜥蜴人的事,从来没有想过要蜥蜴人回报,却不想得到的回报,远远超过他们的付出。 于凤轻尘而言只是无关利益的一件小事,可对蜥蜴人来说,这却能改变他的命运,让他不用抱着遗憾而死,蜥蜴人自然对凤轻尘感恩戴德。 有了那件作战服,蜥蜴人试着往前迈步,此时已是夕阳西下,虽然几缕阳光,却不灼人,蜥蜴人带着渴望与期盼,一步一步往外走,当太阳照在他身上,他没有流血脱鳞片时,蜥蜴人跪趴在地让,无声的落泪…… 他自由了,他终于不用被困在那里,他终于可以走出,那个困住他大半生的牢笼了。 “啊啊啊啊……”蜥蜴人想要大声呐喊,想要将心中的喜悦说出来,可张嘴却只能发出最单调的声音。 凤轻尘与九皇叔站在身后,看着蜥蜴人,两人相视一笑,凤轻尘眼中是淡淡的暖意,那神情就好像,她像病危的病人家属宣布:你们放心,病人已脱离危险。 那一刻,身为大夫,她能得到满满地满足,一如现在。 蜥蜴人趴在地上,又哭又笑……雪狼瞥了一眼,便不屑地移开,四处打理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水源,好把粘在皮毛上的那层苔藓给清洗掉了。 作为一头像九皇叔靠近,爱干净的狼,它实在受不了自己浑身臭哄哄、粘腻腻的样子。 走出狭长的裂缝,又是另一番景致,四周芳草萋萋,放眼望去只有青葱玉绿的凤尾竹,竹子不高,约莫和凤轻尘的身高差不多,一排排错落有致,看上去虽不密集,但也不会熙熙落落。 这些竹子即不密集又不高,按理应该不会阻挡视线才是,可凤轻尘和九皇叔却发现,站在出口,只能看到前面几排竹子,再多就看不到了。 “这竹林和我们刚刚走的裂缝似乎一样,看上去是笔直一条,实则里面弯弯折折,阻挡我们的视线。”凤轻尘看了一伙,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便拿着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这些竹子,应该是人为种的。”凤轻尘在地上画了无数个小圈圈,这些圈圈代表竹子种的位置,凤轻尘用线连了连,发现这些竹子,每五株都能连成一个Z字,而且左右前后都能连。 “好强。”凤轻尘不懂阵法,她只知道种竹子的人,利用人的视觉落差,用这一排排竹子,让人以为这是整片整片的竹林,除了竹子外什么也没有。 “我们进去看看。”九皇叔也发现,这片竹林很平静,九皇叔完全感觉不到危险,只觉得这些竹子种的方式很眼熟,他似乎在哪里看过。 “嗷嗷……”那边,雪狼发现一个大湖泊,激动的大喊大跳,扑腾一声跳入池子里,可下一秒凤轻尘和九皇叔,就听到雪狼凄厉的惨叫声。 “嗷……”雪狼这一声狼嚎,就好像被人踩了狼尾一样,凤轻尘和九皇叔怕雪狼出事,连忙冲了过去,蜥蜴人听到声响,也跳了过去。 呃…… 凤轻尘看着雪狼被烧焦的狼尾,差点没笑出来。 雪狼上次在西陵,一身狼毛被烧得差不多,现在好不容易长出来了,结果这又被烧了。 “嗷……”雪狼快哭了,前爪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它没脸见人了,太丢人了。 “咳咳……”九皇叔最有良心,轻咳一声问道:“怎么回事?” 雪狼刚刚从水里跳出来,可这池子里的水透亮平静,九皇叔完全看不出问题,丢了一块石子进去,水面漾起层层涟漪后,又恢复了平静。 “呜呜……”雪狼一脸委屈地站了起来,指着湖面告状:里面有东西,烧我尾巴。 “水里有火?”凤轻尘一脸疑惑,见九皇叔也是一脸不信,便想要上前一试,却被九皇叔制止了。 开玩笑,雪狼的毛都快烧没了,万一里面的水溅出来,把凤轻尘灼伤了怎么办。 九皇叔示意自己后退,随手折了一片竹叶,九皇叔将竹叶探入水中,取出…… 竹叶依旧青绿,叶子上还沾着水珠,九皇叔伸手轻触,发现湖水沁凉,一丝温度都没有。 “唔?”这是什么情况? 雪狼双眼闪着问号,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雪狼大着胆子,伸出爪子去碰湖里的水,结果发现湖水根本就不透。 我没有骗有你们! 雪狼快哭了,双手抱着脑袋,死命在地上撞:它糊涂了,它明明是在水烧伤的,证据还在呢,怎么这水一点不烫。 “别撞了,没有不相信你,也许湖底有什么,被你的尾巴给碰到了。”凤轻尘上前,给雪狼顺了顺毛,作为北陵最寒之地的生物,雪狼不怕冷但很怕热。 晚一步过来的蜥蜴人,听到凤轻尘的话连忙点头附和,看雪狼又伸出爪子去碰湖水,蜥蜴人连忙制止:“不……不。” 嘴里发现嘶嘶地破音,见九皇叔和凤轻尘都看着他,蜥蜴人用爪子,在地上画了一块铁,然后在铁上画了一团火。 “啊啊……”蜥蜴人用手笔划,告诉凤轻尘和九皇叔,这一池水,是他们用来洗煅烧的铁,这里的水不能碰。 凤轻尘看明白了,连忙把雪狼拉开,雪狼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地围在凤轻尘身后。蜥蜴人指了指前方的路,示意凤轻尘和九皇叔跟他走,他带他们去找剑,找万剑林中最好的剑。 “稍等一下。”凤轻尘示意雪狼把尾巴竖起来,给雪狼抹了一层药膏,蜥蜴人双手托腮蹲在一旁,犹豫半晌,在凤轻尘准备起来时,终于决定把手伸出去,可一看到自己手背上的鳞片,蜥蜴人又飞快地缩了回来,眼睑微垂,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与受伤。 他是怪物,他这样的人,哪怕全身血淋淋,也没有人会给他抹药……(未完待续) 1875希望,是病就能治 蜥蜴人自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却不知凤轻尘和九皇叔全部看在眼里,凤轻尘拍了拍雪狼的脑袋,示意它让路,便从智能医疗包里,取出伤药和绷带,蹲在蜥蜴人面前。 蜥蜴人正在黯然落泪,一抬头,看到凤轻尘放大的容颜,蜥蜴人连忙擦掉眼泪,坚硬的指甲,将脸给画破了,血珠沁了出来,蜥蜴人却丝毫不觉得的痛,努力朝凤轻尘露出一个讨好的笑,他怕被凤轻尘嫌弃。 “嗤嗤……”蜥蜴人指了指前方,准备起身带路,却被凤轻尘一把按住:“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蜥蜴人一脸不解地看着凤轻尘,完全不懂凤轻尘在说什么,凤轻尘又说了一句:“你手上有伤,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包扎。” 蜥蜴人双眼一亮,急忙伸出手,可伸到一半却又犹豫了,凤轻尘直接抓住蜥蜴人的手,在他挣扎前,先一步道:“别动。” 凤轻尘手上带着医用手套,本就滑,蜥蜴人要再动,她根本握不住。 “嗯嗯……”蜥蜴人刚擦干净的珠泪又掉了出来,拼命朝凤轻尘点头,他的指甲又长又硬,他怕自己会伤到凤轻尘。 “你以后都不用再回那条缝里,我帮你把指甲修掉。”蜥蜴人要用指甲卡在岩壁上,他的指甲虽然坚硬,指甲下的肉却是最嫩的,他十根手指全部带血,手背上有鳞片覆盖,可手心却没有,手心也磨得全是血。 指甲太硬,剪刀完全剪不动,凤轻尘只能用刀给他削,九皇叔看凤轻尘很吃力,直接将内力灌入长软剑中,将蜥蜴人的长指甲削掉。 没有指甲,蜥蜴人有些不习惯,可却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人,蜥蜴人感激地朝凤轻尘和九皇叔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决定,除了要帮他们找到万剑林中最好的剑,还要把自己打造的那把剑,送给这两人。 凤轻尘不知蜥蜴人所想,她只是尽一个大夫的职责,将蜥蜴人受伤的地方清理干将,给他上药包扎。 当然,本着对病人负责的原则,凤轻尘用智能医疗包,替蜥蜴人检查了一下,看到检查出来的结果,凤轻尘微微皱眉,然后在包扎时,悄悄收集了蜥蜴人的指甲、皮肤和血液,准备找个机会检验一下。 蜥蜴人的伤不严重,可清理起来却很费时,凤轻尘花了半个时辰,才将蜥蜴人的伤包扎好,而此时天已黑了。 蜥蜴人略有几分歉意地看着凤轻尘,凤轻尘和九皇叔却不在意:“我们今晚先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找剑。” 他们不差这一两天的功夫。 蜥蜴人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在凤轻尘和九皇叔搭帐篷时,蜥蜴人捡了许多枯枝过来,将他们堆成小火堆,只要点上火就能用了,做完这一切后,他则跑得远远得…… 他不能见太阳,也不能碰火,一碰火全身的鳞片一样会带着皮肉脱落。他还要铸造自己没打完的那把剑,现在不可以出事。 “我们不生火。”凤轻尘知道雪狼虽然爱吃熟食,可也不喜欢火,索性就不生火了,反正这个季节也不冷,这地方也不像有野兽的样子。 就算有也不怕,有雪狼守着,野兽一靠近,他们都会发现。 把水和酱牛肉给了雪狼与蜥蜴人后,凤轻尘和九皇叔只吃了一点干粮。不是他们不吃,而是牛肉带的量有限,蜥蜴人的饭量实在太大,他吃一顿雪狼可以吃三顿。 好吧……凤轻尘低估了雪狼,因蜥蜴人吃得又快又多,雪狼受刺激了,蜥蜴人吃一桶,它也要吃一桶,其结果就是,一顿把一个月的口粮吃掉一半,然后…… 撑得动不了。 “不知人吃的消食片,给狼吃行不。”凤轻尘深感无力,给雪狼递了成人双倍份量的消食药,希望雪狼明天能恢复正常。 雪狼痛苦的张了张嘴,继续委屈地看着凤轻尘:求虎摸。 “活该!”凤轻尘重重拍一下雪狼的脑袋,懒得搭理它,看时间还算早,凤轻尘找到蜥蜴人,把她之前给蜥蜴人诊断的结果告诉他。 智能医疗包检查出,蜥蜴人应该是种了蜥蜴病毒,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凤轻尘趁蜥蜴人拾柴时,化验了一下他的血液,发现里面含有大量病毒,至于其他的,凤轻尘现在还没有时间检查,最主要一时半刻也查不出来。 既然是病毒,按原理来说,只要将体内的病毒排出,就能恢复正常。凤轻尘现在没有办法医治,可并不表示她以后不能,就算她一个人不行,谷主、郭神医、赤神医和她联合会诊,至少有五成以上的把握。 凤轻尘毫不隐瞒,原原本本地把蜥蜴人的情况告诉了他,包括医治的事。 “虽然只有五成的可能,可即使我们医不好你,至少也能改善你的情况,不让你恶化下去。”蜥蜴人正在逐渐退化,再这样下去他就真得和蜥蜴没有两样了。 蜥蜴人定定地看着凤轻尘,好半天后……蜥蜴人轻轻地摇了摇头,拒绝了凤轻尘的提议。 他曾经想要出去,可现在他不想了。 以前只有他一个人,他做梦也想出去,可看到凤轻尘和九皇叔一样后,他才明白自己已经和别人不一样了,他这个样子就算出去,也只会被人当成怪物,再说他的愿望就是把自己未打完的剑打好,如此他就满足了。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如果出去后,你无法适应外面的环境,完全可以远离人群,独自居住,然后你可以继续从事自己喜欢的事。”凤轻尘知道,蜥蜴人对铸剑,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执念,可依蜥蜴人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无法碰火,他想要继续铸剑,就必须先医好自己的病。 蜥蜴人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灰暗的眸子隐隐多了一丝神采。凤轻尘的话,给了他活下去的理由,让他重新看到了希望,可是…… 他真得还能再铸剑吗? 蜥蜴人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仔细想着凤轻尘的话。 他要不要跟这两人出去呢?(未完待续) 1876骗人,九皇叔不行 蜥蜴人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有下定决心。 他当然希望自己能恢复正常,可是…… 连他自己都厌恶自己的样子,外面的人真得能接受他吗? 蜥蜴人害怕,他怕自己走出去后,会被人当成怪物给杀了。他不怕死,可他要这么死了,此生都没有机会,把自己未打完的剑打完,他将带着深深地遗憾死去,他这几十年来的坚持,就成了一个笑话。 “没关系,在我们离开前,你都可以改变决定。”凤轻尘没有逼蜥蜴人,蜥蜴人在阴暗的角落呆太久了,现在的他害怕人类。 蜥蜴人轻轻地点了点头,习惯地趴在地上,可就在他双手着地的瞬间,他看到自己手上,干净雪白的绷带,蜥蜴人双手一顿,立刻站了起来。 他的双腿还能行走,只是在补食时,他必须用爬得……因为这样速度快。时日一久,他就习惯了,行动时自然地想到,什么方式最快。 他离人越来越远了! 蜥蜴人心中一片悲凉,整个人都蔫巴下来了。 凤轻尘是大夫不是圣人,并没有出言安慰,作为一个大夫,她做得够多了,再多就过了,而过……对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事。 蜥蜴人带着凤轻尘和九皇叔,绕过竹林,沿着一座山峰往上走,凤轻尘和九皇叔虽然不解,可却没有开口寻问。 经过这一日的相处,凤轻尘和九皇叔知道,这蜥蜴人心思很单纯,活在这个小天地里,他的心思就如同小孩,对人没有恶意。 白天有太阳,即使有一件可以遮阳的衣服,蜥蜴人还是不太习惯,走得很慢,凤轻尘和九皇叔并不急,晚上大家又在半山峰住了一晚。 按凤轻尘和九皇叔的脚程,翻这座山有一天足够了,为照顾蜥蜴人的速度,他们特意放慢了脚程,走了三天才到。 下山时,天已经黑了,即使他们有照明的工具,可电池有限,凤轻尘和九皇叔没舍得浪费,打算第二天再去取剑,可蜥蜴人却不赞同,他焦急地指着竹林,想要说什么,可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如何表达,好半天才说出两个字,一个“竹”一个“剑。” “竹林和剑?你说竹林有危险。”凤轻尘不知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只能从蜥蜴人的动作,猜出一个大概。 蜥蜴人先是摇头,后又急忙点头,说不清他直接不说,伸手拽着凤轻尘的衣摆:“走……” 蜥蜴人这次直接带着凤轻尘往竹林里走,而走近凤轻尘和九皇叔才发现,这竹林并不像他们在外面看到的那般平静,竹林布满了银线,这些银线错综交杂,就像电影里面的红外线一样,交叉在一起。 抬头望去,竹子顶端全是银线,像一只巨网,将竹林包罗在里面。 这些银线在白天一点也看不出,只有晚上才能看清,或者说只有在黑暗中才能看清,这也就是蜥蜴人,为什么选择在晚上,带凤轻尘和九皇叔来的原因。 白天,这片竹林是禁区,别说他们,就是布置这一切的人,也不敢走进来。 蜥蜴人停在竹林外,小心地指着银行,却不敢碰。 “这些线不能碰对不对?”凤轻尘明白蜥蜴人的意思,保险起见还是重复了一遍。 蜥蜴人竖起一个大拇指,指着竹林中心,激动的道:“剑……里。” “里面有一把剑,你是让我们拿对不对?”凤轻尘又再次寻问一遍,得到蜥蜴人的肯定后,凤轻尘转头对九皇叔道:“如果琴剑山庄真有什么天子剑,就一定在这片竹林里,这片竹林很玄。” 这竹林如此玄妙,里面的东西肯定不凡。 “本王进去。”如果银钱不能碰,这条路就非常难走,雪狼和蜥蜴人都不行,不然蜥蜴人也不会停在外面。 “我和你一起去。这种路我会走。”就如反测谎仪训练一样,穿越红外线是特种军人训练的一部分,凤轻尘虽然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可曾因为感兴趣,私下练习过。成绩虽不比专业人士,可也是优秀。再加上,她现在年轻、身体柔韧性极好,要穿过这些银线,根本不是难事。 “好,多当心。”九皇叔知道,凤轻尘不是逞能的,她既然说了,就肯定没有问题。 “我们先换一套衣服。”他们身上,这一层层衣摆过大的衣服,绝对是不行的,可惜他们没有类似泳衣的布料,不然穿那样的衣服是最好的。 “嗯。”九皇叔没有意见,两人寻了个隐秘处,将衣服换好。蜥蜴人和雪狼坐在竹林外,呆呆地等着,看到凤轻尘和九皇叔出来,两人立刻精神十足,期待地看着凤轻尘和九皇叔,看他们两个怎么闯竹林…… 这两人……凤轻尘含笑摇头,为了不让这两人多等,凤轻尘暖了暖身,便开始穿越这些银线。 这些银线布置的非常刁钻,有些地方将将只能将身子探过去,而且一点偏差都不能用,凤轻尘用手比划了一下,再对比了一下九皇叔身高与身材,默默地汗了一下。 貌似身材太好,有时候也是一种错。 “你似乎过不去。”银钱空出来的位置,凤轻尘这种身材不算娇小的女子都觉得吃力,更不用提,九皇叔这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了。 九皇叔默默地看了一眼,淡定地点头,这个时候他就是想证明自己可以也不行,往里看……里面的银钱更加密集,他这个身材确实进不去。 刚刚他明明还觉得,自己穿过去不成问题,可真要动手,才发现他根本无从下脚。 “我进去看看,如果太难了,我会退出来。”为了不让九皇叔担心,凤轻尘补了一句。 走进竹林,凤轻尘比了一下银钱的位置,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起右腿,先把右腿伸进去,然后踮起左腿,将上半身压到低,与腰部形成一个九十度的直角,试图从这个,只能容半空身子过的空当穿过去。 咔咔……骨头压得作响,凤轻尘将上半身折到极限,才勉强探了过去,再来便得将左腿抬进去。 这才将将走了一步,凤轻尘进去后,却不敢抬头、更不敢转身,因为前后左右都是银钱。 这坑爹的布置。 凤轻尘忍不住骂老天,电影里面,那身子一转,打几个滚就能过的红外线,全部都是骗人的,连个下脚地都没有,怎么滚……(未完待续) 1877天子剑,九州令 第一步最难,踏出了第一步,哪怕前路再难,凤轻尘也要走到底,凤轻尘将身体的韧性发挥到极致。 一步一步往前走,行至危险处,凤轻尘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一不小心,把银线吹动了,然后自己倒霉了…… “这简直是要人命的节奏。”凤轻尘累得直粗喘气,四肢酸得厉害,却不敢伸展开,佝偻在一个小角落,小心翼翼地防备着,生怕汗珠掉下去,打在银钱上,害得自己功亏一篑。 “以稳为主。明天再出来也可以。”不远处,传来九皇叔的叮嘱声。 他站在身后,将凤轻尘的艰难尽收眼底,知晓要走到竹林中心不容易。 “不行……在这里,没吃没喝,我会渴死的。”她是有智能医疗包,可这里有地方给她打开吗? 她站在这里休息,还得保持右脚踮起,左腿向后伸直,身子绷紧,脑袋朝右靠,双手一前一右伸开的姿态。这样的情况下,她就是有东西也吃不了。 吃不饱,她哪里有力气前行。 “退回来。”天子剑虽重要,可再重要也没有凤轻尘重要。 “都走到这了,你说我甘心退吗?”凤轻尘不敢回头,待气息平稳后,又继续往前走。 凤轻尘走得很慢,眼前银线的布局,她闭着眼睛都能记清,可即便如此,凤轻尘有好几次,都差点撞上银线,不过这一些九皇叔他们完全看不到。 随着凤轻尘渐渐朝中间靠拢,九皇叔和雪狼只能凭借银钱被挡的那一段,来猜测凤轻尘的位置和动作。 约莫两三百米左右的路,凤轻尘走了两个时辰,终于在她觉得全身快要僵硬时,看到中间那一块,能容纳一个人站直的空地。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得站起来也是一种幸福。”凤轻尘踏出银线网,将佝偻的背伸直时,差点快哭出来了。 她真心觉得,她的腰快断了。在这银线中两个来回后,凤轻尘可以肯定,自己身体的柔韧性又提高了一层,以后说不定能在床上反守为攻了。 咳咳……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凤轻尘蹲下来,从智能医疗包里取出一把小刀,把明显与别的地方,不同的土地给挖开,没挖多久就看到一个乌木盒,凤轻尘伸手取了出来。 盒子是笔直埋下去的,半人高,砚台般大小,不算沉。凤轻尘抱在怀里,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极普通、极普通的剑。 至少在凤轻尘眼中,这把剑真得没有什么特别的,即不亮也不暗,要说材质吗?凤轻尘也看不出特不特殊,不过剑柄上有一个图案,凤轻尘看着很熟悉。 “和我那块令牌上的图案很像。”凤轻尘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果然是一模一样,不过这个图案要大一点,也要鲜亮点。 如果这真是天子剑,那手上的那块令牌,估计也和前朝有关。 “不管了,先带出去再说。”凤轻尘将剑盒上,放进智能医疗包。 “剑被取出来了,这银钱不消失吗?”凤轻尘看着没有丝毫变化的竹林,有那么一瞬间想哭了。 人要穿过这银线林都难,要是没有智能医疗包,谁他娘的能背着一把剑出去。 “这绝对是要人命的节奏。”凤轻尘暗骂一声,认命的再往银线里钻。 这种事,没有什么一回生两回熟,掌握了诀窍,一样得小心,一样不能放松。凤轻尘和来时一样小心,速度也是一样的慢,甚至更慢。 她的腰快疼死了。 “这鬼地方,就是堆着银山,金山,我也不再来一次。”凤轻尘觉得,那腰已经不是自己的人,酸痛的快要直不起来了。 走了大半的路,天渐渐亮了,凤轻尘看着颜色越来越淡的银线,心里一片焦急。 尼玛,再不快点的话,天要亮了,她真得出不去了。 凤轻尘顾不得腰酸背痛,咬紧牙关加快速度…… 九皇叔和蜥蜴人,看着渐渐明亮的天空,心里隐隐发急,他们就怕凤轻尘走到了一半,然后天亮了…… 这样的话,凤轻尘就得保持一个固定姿态一整天,等天黑才能继续前行。 “啊啊啊……”银线的颜色渐淡,蜥蜴人急得团团转,雪狼也急得在原地打滚,当他们看到凤轻尘的身影时,并没有高兴,而是暗暗为她着急。 还有将将五十米左右的路程,凤轻尘必须快,不然她就真得出不来了。在银线里,保持一个姿态一整天,那绝对是一种折磨。 凤轻尘自己也很着急,可越是这个时候,她越不敢加速,就怕一急出了乱子,然后前功尽弃。 九皇叔知晓这个道理,在凤轻尘离他们越来越近时,九皇叔一个冷眼扫过,示意蜥蜴人和雪狼安静点,别制造紧张气氛。 雪狼立刻伸出前爪,将自己的嘴堵上,同时保持直立的姿势不变,表示自己很配合。蜥蜴人不懂九皇叔的意思,看了雪狼一眼,犹豫了一下,也乖乖地学雪狼,把嘴巴堵上,然后不说话也不走动。 世界安静了,九皇叔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双眼停留在凤轻尘的身上。看到凤轻尘又以各种奇怪的姿势,把自己折成一团,又伸展开来的凤轻尘,九皇叔再次肯定,他真得不行!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天越来越亮了,原本在黑暗中,如同荧光棒的银线,此时就剩下一点点虚影,而很快这一点虚影都没有,凤轻尘完全看不到,银线在哪里。 凤轻尘离出口越来越近,眼见就差最后三米左右的路,天亮了…… “没了。”凤轻尘保持侧身的姿势不敢动。 这一刻,连一丝影子都没有,银线彻底消失了,即使她人就在竹林里,也看不到银线在哪里,但她知道这些银线并没有消失,它们就在她眼前。 怎么办? 蜥蜴人和雪狼同时看向九皇叔,以眼神寻问。 没法办。 要是天暗了,他还能点个火把,把四周照亮,可现在天亮了,他要怎么让这一片空旷的竹林变暗? “老天爷,你绝对是在玩我。”凤轻尘快要哭了。 看不到哪里有银线,就表示她现在一动也不能动,可要保持这个姿态到天黑,她肯定会死! “救命呀!”(未完待续) 1878救命,差点被切成片了 “救命呀!” 凤轻尘快哭了,有一种想要咬牙冲过去的冲动。 天啊……要她一整天,保持这个别扭的姿势不动,她宁可直接抹脖子,还来得痛快一点。 慢刀子割肉,太痛苦了! 好可怜呀! 蜥蜴人和雪狼一脸同情地看着凤轻尘,然后默默地低下头:凤轻尘只能自求多福了,他们没有办法。 “等……”九皇叔开口了,可这个字,凤轻尘宁可自己没有听到,这样还能奢望,九皇叔想办法救她。 “我坚持不住。”她感觉自己四肢在颤抖,最多半个时辰,她肯定会倒下去,到时候…… “等本王。”九皇叔语速太慢,凤轻尘没有听到完整版的意思。 “那你快点,我坚持不了多久。”凤轻尘暗骂九皇叔蜗牛,一句话只说一个字,想要急死她呀。 呼呼……有救了,凤轻尘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尽量保持匀速呼吸,好保持体力,等待九皇叔来救援。 九皇叔转身,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竹林前一片空,完全没有可适的位置,眼神自然地飘向雪狼,雪狼一颤,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狼身往蜥蜴人身后缩了缩。 可九皇叔要用它,它除非躲到竹林去,不然就得乖乖听话。 “过来。”两个字,冰冷不容拒绝,雪狼越发觉得没有好事,死活不肯往前,九皇叔没有生气,只是重复了一遍:“过、来!” 雪狼很挣扎,可对上九皇叔冰冷的视线,雪狼没得选择,只得乖乖往前,脚步如有千斤重,还时不时回头看一下凤轻尘,希望凤轻尘能看到它求救的眼神,让九皇叔可以放过它。 它可以肯定,九皇叔这个时候找它,绝对不会有好事。 “快、点!”九皇叔催了一遍,雪狼打了个冷颤,嗖的一下就蹿到九皇叔面前,大眼巴巴地看着九皇叔:求放过。 九皇叔淡然地别过脸,无视雪狼可怜兮兮的样子,让雪狼站在这个小山丘上了,然后立起来…… 这是要闹哪样? 雪狼一脸迷惑,当它看到九皇叔手腕抽出飞虎爪的钱,让它咬住时,雪狼才知道,九皇叔这是把它当桩子用。 “嗷……”不要呀! 雪狼悲愤地大喊。 它牙口不好,咬不住。最主要,它的牙齿可承受不起九皇叔的重量,九皇叔一起来,,它的牙就完了。 没有狼牙,他它还能叫狼吗? 雪狼死死抿住嘴,一脸坚决地摇头:它是有格调的狼,死也不咬。 “你没有选择。”九皇叔将飞虎爪有抓的那一头,垂到雪狼面前:“唯住,不许松开,亦不许动。不管出什么事,你有多痛,都要给本王坚持住,不然……本王把你活剐了。” “嗷……”雪狼又叫了一声,只是这一声,怎么听怎么没有底气。 “很好。”九皇叔夸了一句,再次示意雪狼咬住勾子。 在九皇叔的淫威下,雪狼只得放弃格调,张开口嘴,一口咬住,狼眼氤氲着雾气,好不委屈。 九皇叔尤嫌不够,又把蜥蜴人召来,让他抱住雪狼,不让雪狼动,然后一边放飞虎爪的绳子,一边凤轻尘所在走去。 凤轻尘这个时候已经坚持到极限了,身子不停地在打抖,而且幅度越来越大,再这么下去,她很快就会碰到银线。 “求救命……”看到九皇叔来了,凤轻尘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句。 “叫你逞强。”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嘴上却说着刻薄的话,典型的口是心非。 “好吧,我应该等天黑再出来的。”凤轻尘表示,她也没有估计到,出去花的时间,会比进来还要多,她要能在两个时辰内出去,完全可以赶在天亮前,可偏偏…… 什么也不说了,她肯定不是老天爷亲生的,这太阳就不能晚十分钟出来嘛,真是的……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可以了。”九皇叔站在竹林外,用力拉了拉飞虎爪,确定雪狼咬得很紧,这才放下心来。 九皇叔估算了一下凤轻尘离他的距离,对比了几个方位,挑了一个最佳位置,然后将飞虎爪从手腕上取下来,放在嘴里,用牙齿轻轻咬住收缩绳子的按钮,小心地不把它按下去。 在跃起的瞬间,九皇叔才用力一咬,将收缩绳子的按钮咬下,嗖……的一声,飞虎爪的绳子,带着九皇叔飞速往后,同一时刻,九皇叔伸手去拉,困在竹林中的凤轻尘。 看似很漫长,可实则只有一个眨眼间,九皇叔跳起,拉凤轻尘和咬下按钮,几乎是同时进行,凤轻尘只听见啪啪声响起,下一秒人就飞了出去…… “啊……”凤轻尘完全没有一丝心理准备,吓得尖叫,可她的声音很快就被一阵咔嚓声给淹没了。 嘭…… 后方,雪狼坚持不住了,一颗狼牙掉了出来,飞虎爪的勾子也掉了出来,九皇叔和凤轻尘垂直落下。下落的瞬间,九皇叔抱着凤轻尘在半空一转,背部着地,拿自己给凤轻尘当肉垫。 “痛死我了。”凤轻尘摔在九皇叔身上,好在他们落下时不算高,不然肯定得内伤。 九皇叔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要说痛,也应该是他。 “嘿嘿……”凤轻尘傻笑一声,连忙从九皇叔身上翻下去,她全身酸痛得厉害,懒得起身,转了个身坐在地上,伸了伸手和脚,想要舒展一下自己酸痛的四肢,可伸到一半凤轻尘就顿住:“这是……” 面前的竹林,完全变了一个样,竹子一截一截落在地上,一把把利剑,不知从哪里飞出来,一一插在土地里。 而她刚刚站得那个位置,至少插了数十把剑,如果她人还在竹林里的话,那她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这些剑刺,就算剑刺不过,她也会被银钱绞成碎片。 “你看……”九皇叔亦起身,不过他注意的不是剑,而是被凤轻尘碰到后,瞬间收拢的银线。 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那像是天罗地网的银线,便收成一个小团,落在地上。要是凤轻尘慢一步的话,就会生生被这些银线,绞着碎片。 “好可怕。”凤轻尘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真不相信,这片普通的竹林,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太恐怖了。 “没事就好。”九皇叔看凤轻尘像是吓到了,连忙握住凤轻尘的手,无声安慰她。 “是呀,没事就好,幸亏我们遇到了蜥蜴人,不然我们就成肉片了。”凤轻尘吐了口浊气,抹了抹脸上的汗,歇了一下,才对九皇叔说道:“里面的剑我拿到了,是不是天子剑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里面就一把剑,你看看……” 凤轻尘打开智能医疗包,取出木盒,九皇叔接过,打开一看……(未完待续) 1879保管,本王都是你的 不管是九皇叔还是凤轻尘,他们都没有见过天子剑,盒子里到底是不是天子剑,他们谁也吃不准。不过…… 九皇叔取出剑,一看到上面九州令的图案,就知这是天子剑无疑。 九州令的图案,无法仿制,不管技艺多高超的工匠,都无法做出九州令的神韵。 这其中的差别,别人也许看不出来,可握有九州令牌,能号令所有握着子令牌的九皇叔,一眼就确定剑上的图案,是九州令无疑,而且还不是子令牌,而是和母令牌一个图案。 “这应该就是天子剑。”九皇叔没有把话说死,毕竟谁也不知,前朝蓝氏还有什么东西,他虽是蓝氏后人,可明显他身边的前朝后人,对他多有防备,许多事情都不曾告诉他。 “是天子剑就好,不然这一趟就亏大了。”她的腰都快弯断了。 九皇叔眼角微微上挑,轻笑一声:“就算不是天子剑也不亏,这竹林很别致,回去本王让人给你做一个。” 这竹林用来放重要东西,绝对是极佳的选择,当然,用来囚禁人也不错。 “你说得对,回去让左岸试试,说不定真能成。”和竹林的银线一比,红外线防盗警报器什么的简直弱暴了。 “肯定可以。”要闯过去难,要建一个却不是多难的事。 九皇叔转头看了一眼竹林,竹林里的竹子,全部被银线绞成一截一截,只剩下一小截桩子露在外面。空地插满了剑,阳光一照,银光闪闪…… 这才是万剑林! 不过,九皇叔对这些剑不感兴趣,万剑林里的剑,可不是白拿的,他们不贪心,拿到天子剑就可以了。 九皇叔将天子剑放回盒内,盒上盖子,递给凤轻尘:“给你。” “啊……给我?”凤轻尘没有接:“你不是说这是天子剑吗?” “是。” “你给我?”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九皇叔点头:“有问题吗?” “当然有了,这可是天子剑,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你自己保管吧。”天子剑有什么用凤轻尘不知道,但光听名字也知,这剑就算一无事处,可至少能代表蓝氏天子,这种意义重大的剑,他们拿在手中也许用处不大,可要落到蓝景阳手里,就意义非凡了。 “你保管和本王保管有什么区别?本王都是你的,更不用提一把剑了。”九皇叔一脸严肃,完全没有说笑的意思,凤轻尘满头黑线…… 这个男人,明明是一句调情,很让人心动的话,他却能说得一本正经,严肃得像是在谈公事。 能不能,别这么没情趣。 凤轻尘默默无语,在收起天子剑前,凤轻尘先递给一旁的蜥蜴人看,蜥蜴人接过剑,双眼放光,朝凤轻尘竖起大拇指:就是这把剑! “嗷……”雪狼看这些人,半天也不理它,心里那就一个郁闷,一屁股挤开蜥蜴人,朝凤轻尘露出自己血淋淋的大嘴:求安慰! “怎么了?伤成这样。”凤轻尘惊了一跳,立刻蹲在雪狼面前,雪狼这才满意,将握在爪子里的断牙递给凤轻尘,然后朝九皇叔吱牙:九皇叔害得。 “没有合适的地方,飞虎爪没地方挂。”九皇叔指着飞出去的飞虎爪,很淡定地解释。 呃…… 这下想怪也怪不了,雪狼这一状白告了。凤轻尘愧疚地拍了拍雪狼的头:“辛苦你了。” “嗷……”它不要这样的答案。 “我回头给你镶上。”凤轻尘给出实际的好处。 “嗷……”镶上也没法用,这牙肯定没法再用力撕咬东西了。 那怎么办? 凤轻尘看着手心还沾着血的狼牙,一脸为难:“要不,我把这颗牙打个孔,做成项链给你带上。这可是你英勇的象征。”狼牙不是有避邪防惊吓的说法嘛,雪狼本就是灵性之物,它的牙做成项链肯定会有效果。 “嗷……”它一嘴的牙,要再带个狼牙项链,那像什么样,它又不是豆豆那个二傻。 还不行? “那……我带。”凤轻尘试着问,雪狼仍旧不满了,凤轻尘再问:“要不,给凤谨带。” 这个可以…… 雪狼心里已经同样了,可却不着急表现出来,故作深思,在凤轻尘一脸期待下,才高傲地点了点头:你要让凤谨不怕我,肯带狼牙项链,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 “谢主隆恩。”凤轻尘快跪下了,她就没见过,这么傲娇的狼。 雪狼很受用,得意地点了点头,狼嘴一张,一口血水流了出来,凤轻尘收起狼牙,示意雪狼张嘴,给她检查一下。 “好了,别闹了,让我看看嘴里伤得怎么样,要是伤得太狠了,你好几天都不能吃牛肉了。” 什么?不能吃牛肉? 不能吃牛肉,就意味着它的口粮,全部要给蜥蜴人吃,这绝对不可以。 雪狼恶狠狠地瞪了蜥蜴人一眼,吓得蜥蜴人差点跳起来,连忙把手中的剑递给凤轻尘了:“不……”再三表示,自己不看了。 “你啊……”凤轻尘在雪狼脑袋上弹了一记,把天子剑收了起来,给雪狼把嘴里的伤上药后,一行人原路返回。 回去时依旧花了三天,同样是在晚上,才到达裂缝口。 要从裂缝走出去,白天和夜晚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凤轻尘和九皇叔完全可以直接走人,可考虑到蜥蜴人的心情,两人坚定再多留一晚。 “我知道你害怕外面的世界,害怕被人类伤害,可要不迈出这一步,你的世界永远只有这么大。我们明天就出去,你再考虑一个晚上,明天再告诉我们,你要不要跟我们出去。” “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们既然把你带了出去,自然不会放任你不管,我无法保证会给让你活得怎样,我只能说,我会尽力医好你的病,不让人伤害你,也不会逼你做什么,如果实在无法接受外面的生活,你要回来,我也可以让人送你回来。”没有蜥蜴人,他们根本拿不到天子剑,也无法安然无恙的穿过竹林。 蜥蜴人于他们,有救命之恩。凤轻尘愿意帮蜥蜴人一把,以免他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 “啊啊……”蜥蜴人痛苦地抱着脑袋,一脸挣扎。 凤轻尘给出的条件很诱人,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要怎么办? 蜥蜴人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凤轻尘和九皇叔相视一眼,默默地离开,让蜥蜴人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动物总是比较了解动物,蜥蜴人是人不错,可他的心思和本能,都像动物靠拢,雪狼能清楚地感知到蜥蜴人的不安与彷徨,雪狼犹豫片刻后,走到蜥蜴人身边,用爪子拍了拍蜥蜴人的背…… 兄弟,下不了决定,就跟着哥走,哥罩你!(未完待续) 1880后方,唯一的净土 对生的渴望,最终战胜了心中的恐惧,蜥蜴人经过一夜思考后,终于下定决心,愿意和凤轻尘一同出去。 出去前,蜥蜴人又强调了一遍,如果他无法适应外面的生活,也请凤轻尘按她所说的,把他送回来。 在这里,他还有未成的事。如果要死的话,他希望能先把那件事做完,这样他就是死也没有任何遗憾。 “可以。”蜥蜴人提的条件,对凤轻尘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而她会给蜥蜴人这么多帮助,纯粹是因为,蜥蜴人先用他的善良与淳朴帮助了他们。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了别人,大多数人不会记在心上,可当自己欠别人一份情时,心里却像搁了一件事,一有机会就希望能回报一二,凤轻尘就是这样。 有蜥蜴人带路,他们出去花的时间更少,也更顺利,凤轻尘还趁机采了一些毒花毒草,准备带回去给郭保济。至于这裂缝中的另一霸,那条大蛇,他们依旧没有碰到,不得不说他们的运气还是挺好的。 按原计划,拿到天子剑后,九皇叔就应该回皇城坐镇,以安民心。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为了蜥蜴人的安全,他们必须先把蜥蜴人送到江南,让郭保济、谷主他们和凤轻尘一起,联手医治蜥蜴人身上的病毒。 这个时间,凤轻尘也不知要多久,为了不耽误九皇叔的事,凤轻尘提议:“我们分开行事,我和蜥蜴人去江南,你回京城,京城需要你坐镇。” 他们一现身,就与暗卫联系了,他们去找天子剑的这段时间,外面发生了许多事。 楚城在战败后,得到咏王的兵马支持,楚城得以喘息,豆豆却陷入两军夹击中,现在战事陷入僵局,豆豆一时半刻脱不了身。 北陵与东陵的战呈各有胜负,就算东陵能阻挡北陵进攻,可一时半刻也无法把北陵打出去。更不用提,北陵最近改变了战略,放缓了攻势。 安平公主从北陵也给九皇叔送来秘信,说北陵得到一大批物资支持,即使得不到东陵的补给,北陵短时间内也不缺粮,同样他们也不会从东陵退兵。 南陵内部虽矛盾不断,可针对东陵这块大肥肉,南陵倒是难得团结起来,想要出兵分一点好处。 唯一传来好消息的就是西陵了。缓军迟迟不到,西陵长公主占了上风,按目前局势来看,再给长公主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长公主就能攻进皇宫。 按九皇叔和西陵天宇的计划,是等长公主杀进皇宫,最好逼皇上退位,或者杀了皇上,然后再调大军平乱。 到那时候,所有的罪名都由长公主背,皇上也失去了权利,西陵天宇不需要背负一点骂名,就能坐上皇位。 当然,前提是西陵天宇愿意登基,要是西陵天宇不愿意,那就尽量留皇上一条命,然后架空皇上的权利就成了。 毕竟,没有人愿意当亡国皇帝,西陵天宇明知九皇叔的野心,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当口称帝。 除了四国外,九城也是蠢蠢欲动。邰城已向山东的发兵,好在凤轻尘早有准备,凤离忧攻下邰城,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只是…… 对东陵攻打邰城的行为,南陵不可能坐视不管,本来有一个邰城卡在中间,南陵不需要往这块多派兵,要是邰城落入了东陵的手心,南陵肯定不安,到时候……东陵要攻打南陵,可就方便多了。 除邰城外,韩城、简城亦蠢蠢欲动,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淌这池浑水的,就只有玉城与云城。这两位城主本着明哲保身,不占便宜的态度,置身事外。 世道这么乱,九皇叔哪里还有时间去江南,凤轻尘提出两人分开行动,是最好的办法。 要知道,现在的局势离了凤轻尘,凤离族的人照样能转,可要离九皇叔,很多事情就转不了,就算能转也不能保证,底下那些人没有二心。 没办法,谁让九皇叔手上的权利太诱人,想要取而代之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 江山社稷,儿女私情。孰轻孰重完全不需要多说,九皇叔只略作思索,便采纳了凤轻尘的意见,让人护送凤轻尘去江南。 在这个战乱纷飞的世道,江南是唯一没有受战火洗礼的地方。当然……这并不是九皇叔给前太子和清王的特权,而是江南的税收,占了东陵国库收入的三分之一,只要江南繁荣富庶,哪怕东陵和各国一直打下去,后勤补给也不用担心。 “嗷嗷……”九皇叔和他们分开走,第一个不满的就是雪狼。在雪狼眼中,九皇叔这就是丢下他们不管,是不顾他们的死活,九皇叔太坏了。 凤轻尘没法和雪狼解释,什么叫九皇叔有自己的生活,九皇叔不可能时刻和她在一起,九皇叔需要独立的空间。凤轻尘只告诉雪狼:凤谨在江南。 嗷……雪狼大发慈悲的放过九皇叔,不计较九皇叔丢下他们的行为。 因为带着蜥蜴人,凤轻尘不想节外生枝,一路快马加鞭,再加上有九皇叔在,引走了大部分探子的视线,凤轻尘顺风顺水的抵达江南。 有别于其他地方的贫困与萧条,江南依旧是歌舞升平,富庶繁荣,外面的战争,丝毫影响不到这里。 “骄奢富足,这可真是人家天堂。”虽说,战火并没有波及东陵普通百姓,可因为战争,东陵各地都加重了赋税,普通老百姓的日子,比以前更难过了。 唯有江南的百姓,似乎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江南这块地方就是这样,别说仗没打到这里,即使打到这里了,这些人也不怕。打仗不就是要钱要地,钱他们给得起,至于这地方谁当家做主,他们并不在意。横竖不管谁占了江南这块地,都会把江南这地当聚宝盆,好好地经营。想要赚银子,就肯定用得上江南这些豪富。”清王亲自出来接凤轻尘,就怕和上次一样,发生凤轻尘被拒在城外的事。 凤轻尘了然地点头:“说得也是,对普通百姓来说,他们根本不会管谁当皇帝,他们只在乎,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吃好穿好。” 只要不是外族入侵,只要那皇帝不是昏君,弄得民不聊生,皇位上坐的人,是先皇的儿子还是孙子,对普通老百姓来说都不重要,普通百姓才没有闲情,去管皇帝叫什么名字。 “对普通老百姓来说,与其操心谁当皇帝,他们更多的是关系,明天收成好不好。”除去茶余饭后的闲聊,人只会关心,与自己切身利益相关的事。 普通百姓是这样,天黄贵渭也是如此,清王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未完待续) 1881抢人,都说了只是猜测 “九皇叔什么时候,让我去打仗。”清王本就是常年带兵的人,看到外面战火连天,他有些坐不住了。 在江南窝了几年,除了早期,和江南那些强硬的豪富们,斗智斗勇一番,后面就什么事也没用,连政务都不用他操心,自有被当作太子培养的了前太子,现任江南王处理。 清王现在最想做的是,就是去战场上,好好打一仗,以免再养下去,整个人都废掉了。 “打仗?你想去前线?”凤轻尘一脸诡异地看着清王。 清王这是多可爱,才会认为九皇叔会他带兵打仗。 “现在战火纷飞,我去前线有什么不对吗?我也是带兵出身,镇守过一方的大将。”清王能拥有今天的地位,全是他自己打上去的,他是唯一一个,靠战功在皇室立足的皇子。 “孩子……面对现实吧。”凤轻尘拍了拍清王的肩膀,叹息:“九皇叔不会让你上战场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为什么?九皇叔不信任我?”清王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与失落。他以为,九皇叔应该知晓,他和太子哥哥都没有野心,就算以前太子哥哥有,可现在也早就死心了。 米粒之光怎敢与日月争辉,他和太子哥哥可不想找死。 “和这个无关。即使九皇叔信任你,也不会上你上战场,九皇叔总要保住东陵皇室血脉。”凤轻尘知晓,九皇叔虽然冷傲无情,可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 “皇室血脉?有这么严重吗?”清王明显不信。 凤轻尘不疾不徐的解释道:“凡事尽最大的力,但也要做最坏的打算,现在局势这么乱,九皇叔总要做两手准备。咏王和舟王是谋逆,就算九皇叔最后能给他们一条生路,他们自己恐怕也活不下去,就算活下去,那也废了,根本无法称帝。” “至于江南王,他的心疾虽然好了,可仍旧比常人弱,也不知日后会不会复发,能不能留下子嗣都是一个问题。如果……如果九皇叔出了什么事,东陵皇室就只有你了,只有你能稳住大局。”九皇叔怎么也不可能,让皇室血脉断绝了。 “不是还有小皇……”清王张嘴反驳,话说到一半,反倒是自己说不下去了。 小皇帝太小,又有皇帝的名号,如果真有意外,第一个被杀的就是他,就算能活下来,这么小的孩子也保不住九皇叔留下来的势力,如果没忠心的人教养,也不知会长成什么样。 算来算去,他确实是最合适的,可还有一点…… “你和九叔,不打算要孩子吗?你们什么时候成亲?”现在,已没有人可以阻挡九皇叔娶凤轻尘,虽然仍会有人不满,可这点不和谐的声音,完全可以无视。 “当然要,只是这战乱纷飞的,你让我们怎么养孩子?至于成亲?不急……晚两年再说。”局势这么乱,谁有时间准备婚礼。 而且,摄政王大婚,婚礼不能仓促、简单。可要盛大奢华的话,必然要耗费巨资,把军费用来办婚礼,这种事无论是九皇叔还是凤轻尘都做不出来。 她可不想成为和慈禧一样的女人,为了过生日,挪用军费,结果害得整个北洋水师,因为无钱购置火炮弹药,面对敌人的炮火,只能拿肉体去挡,生生毁了亚洲第一的海军舰队。 “这么说……我是别想上战场了?”清王苦笑,眼中是掩不住的失落。 “上不了战场,但你可以给九皇叔守住后方,你应该明白江南的重要性,而今年打江南秋收主意的人,又有多少。”虽没有收到确切的情报,可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凤轻尘隐隐猜到,不仅仅是北陵,恐怕百鬼宫和连城,都想打江南秋收的主意。 如果能把江南上贡给朝廷的粮食与税收抢到手,不仅能重创东陵,还能壮大自身实力,这一举两得的买卖,即使是掉脑袋,也有很多愿意冒险。 “你也收到的消息?”清王一惊,一脸凝重地看着凤轻尘。 “什么?”这下换凤轻尘不解了。 清王连忙解释:“最近,江南混进了许多外人,我和皇兄认为,这些人的目标是官银和官粮,因为还没有摸清对方的动向,所以皇兄前段时间上了折子,说江南这边官粮还未收完,请求朝廷再给一段时间,等粮食收齐再一并运进京。” “真有此事?我原本只是猜测,听你这么说,事情可就严重了。”凤轻尘一脸凝重,双眉紧皱:“这件事必须告诉九皇叔,不然真要出了什么事,你和江南王都担不起。” “我明白了。只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了让九皇叔安心,清王和江南王并不敢像外发展势力,对外面的消息,远不如凤轻尘灵通。 凤轻尘也不隐瞒,把刚收到消息,告诉清王:“前段时间,北陵收到一大批粮食资助,之后北陵便换了进攻方式,一改之前的强力猛攻,北陵现在就是钓着东陵,完全没有攻破东陵的防线的意思,一味的拖住东陵的兵马。” 凤轻尘看了清王一眼,继续说道:“北陵的目标一直很明确,他们要的就是粮食和东陵富庶的城池。北陵突然放缓攻势,绝不是怕了东陵,而是有了别的路子。” “但也不一定是江南的官银和官粮。”他这块小地方,怎么就入了那些人的眼,这不是给他找麻烦嘛。 凤轻尘双手一摊:“所以,我才说只是猜测呀。不过,结合你所说事情,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对方把目标放在江南,估计是因为他们兵力不足,只能集中全力攻打一处,而没哪个地方比江南更好。” 呃……清王这下说不出话来,换作是他,在力量不足已撼动大树的时候,自然是集中力量,主攻一块了,江南是块肥肉,要是他,也选江南。 “我去找皇兄,这事必须尽快上报。”到了江南王府,清王没空招待凤轻尘,跳下马车就往衙门跑,横竖在江南王府,凤轻尘就是老大,谁也不敢怠慢她。 凤轻尘也不在意,主人不在,她就把自己当主人,带着雪狼与蜥蜴人进入王府,安排这两人休息,自己则去看望凤谨。 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可惜凤轻尘去的时候,凤谨睡着了,凤轻尘没有吵醒凤谨,给他捏了捏被角,便出去等谷主他们。 待到谷主、郭保济和赤炼水从江南医学院回来,双方聊了一下近况,凤轻尘便提起正事,把蜥蜴人的病症说给三人听,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就引起一番争吵……(未完待续) 1882难题,江南变天了 谷主是个心急的人,不等凤轻尘说完,就率先开口:“这病症有意思,这病人我接了,你们都别跟我抢。” “这病人,和我所学相关,应该是我接。”郭保济不甘示弱,连忙开口,抢夺医治蜥蜴人的特权。 身为九州大陆,最有名气、最有实力的毒医,他绝不会放过这个病人,谁要敢跟他抢,他放毒折腾死谁…… 惹谁都别惹大夫! 谷主和郭保济这番表现完全正常。 作为九州大陆最富盛名的大夫,他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和坐堂大夫一样,天天在医馆里看些小病小伤,医治外伤、风寒一类的小毛病。他们现在是朝研究和探讨索的方向走,他们要做的,是成为杏林界的传奇! 谷主和赤练水、郭保济是杏林行业的顶尖人物,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开发新药、寻找新药材、医别人治不好的病、医治医书上从不曾记载过的新病症,然后把这些医治经验留下来,供后人学习。 像蜥蜴人这样的病症,百年也遇不到一例,要是错过了,那绝对是终生的遗憾。 看着争得面火耳热的郭保济与谷主,赤炼水气得咬牙,一把拉住自己师弟,杀气腾腾地看向谷主:“你们谁都别跟我抢,就是轮,这病人也该轮到我,我不管,这病人是我的,谁跑我抢,我下药毒死谁。” 惹谁都别惹大夫!凤轻尘在心中默默地提醒自己。 “凭什么是你……我不管,我要医。”谷主耍赖,巴巴地看着凤轻尘:“轻尘,这是你带来的病人,你说你想让谁医?” “没错,轻尘……你来决定,你相信谁,认为谁有能力医好蜥蜴人。”郭保济和赤炼水亦看向凤轻尘,给凤轻尘施加压力:“你说让谁医,就让谁医,我们都不反对。” “呃……”这三个她都惹不起,她让谁医都是错。 “我们问你话呢,你到是快回答。”这三个人,谁也不会放过凤轻尘。 “求放过。”凤轻尘双手合十,表示自己不掺和不起大神们的斗争。 一个不好,会要人命的。 “你说……可能吗?”谷主、郭保济和赤炼水放下争执,一个个阴测测地看着凤轻尘,赤炼水更是脾气大发,一拍桌子道,大声道:“人是你带来的,你不决定谁决定。你放心,不管你指定谁医,其他两个都认。” 郭保济和谷主点头附和,表示赤炼水说的,就是他们要说的。 见凤轻尘苦着脸不说话,赤炼水一脸冷笑地看着凤轻尘:“把这么大的权利交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唧唧歪歪,一点也不爽快。” 这还嫌弃上了! 凤轻尘泪…… “我没有什么不满的,只是……”这三人看似给了她极大的权利,实则坑了她一把,她不管点谁,另外两个是会认,可却不会放过她呀。 “只是什么?”三人同时逼问。 凤轻尘咬了咬牙,将原本的想法压下,说道:“只是……这个病人,是我为思行找的,你也知道思行的医术不亚于你们三人,他现在就缺少实践经验,这是一个很好的对象。” 有事弟子服其劳,思行小徒弟你辛苦了,给师父背个黑锅吧。 “那好吧……”既然是思行的病人,谷主自然不会和他抢,赤炼水和郭保济也不好意思和一个小孩子抢。 “我们给思行打下手,这种行了吧。”此路不通,谷主和赤炼水三人,果断换了个思路。 凤轻尘想也不想点头:“当然可以,不过,医治的时候你们要以思行的意见为主,你们不能让思行为难。” 她原本的打算,是她和这三人一起,组成一个医疗小组,四人一起商量。可看这三人的表现,凤轻尘不用想也知,她根本降不住,真要级成小组,到时候一人一个主意,她还得各方协调。 虽说,凤轻尘也对蜥蜴人的病症也很感兴趣,可她不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不是孙思行,这三人可不会体谅她。 事情定好,谷主三人都没有意见,可问题来了:“思行在哪?” “我让左岸师父去接。”凤轻尘默,发现她居然忘了这一茬。 好吧,这和她原来的计划有出路,所以没有想到这也是正常的。 “骗子。”这下,谷主三人不用想也明白,什么为思行找的病人,全是糊弄他们的。 “……”所以说,和太聪明的人打交道就是这点不好,太难骗了,一不小心就拆穿了。 当然,拆穿了事情也不会变,除了凤轻尘提出的这个办法,谷主三人也想不出,更好的分配方法,不过在思行来之前,这三人还是分别对蜥蜴人进行了诊断。 蜥蜴人一直不敢见人,就怕被人厌恶,结果谷主三人看到他,完全是两眼放光,说不出来的喜爱。 尤其是郭保济,拉着蜥蜴人直叫好,直说这人全身是宝,要不是凤轻尘阻止,估计还要切人家两块鳞片去研究。 “这么特别的病人,怎么就让你寻到了,我在玄医谷这么多年,也没有遇到这么合我心意的病人,这人要是在玄医谷就好了。”谷主看蜥蜴人的眼神,充满了哀怨。 好想,好想……把蜥蜴人切开看看,看他里面是不是和蜥蜴一样,看他是怎样变异的,看他的骨骼和身体变化,可是…… 谷主知道,凤轻尘一定不会同意。凤轻尘这人,经常有些莫名其妙的坚持,有时候能把谷主气得咬牙。 “幸亏没有落到你手上。”这下,就是赤炼水和郭保济也为蜥蜴人庆幸,也是他命好运到凤轻尘,要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把蜥蜴人杀了。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这么一个怪东西! 得到谷主三人的接受,蜥蜴人终于对未来的生活,产生了一丝希望与期盼,也没有刚出来时的忐忑不安。 蜥蜴人知道谷主三人都是当世大名医,一般人一个都起不动,更别说请他们三个人联手医治。 要知道有点本事的大夫,都对自己医术极有信心,要得知你除了他之外,还请了别的大夫,肯定会认为你不信任他,既然不信任,他还要医什么,这天下可不缺病人。 对凤轻尘同时请三个当世名医给他医治,蜥蜴人感动得跪倒在地,哪怕凤轻尘一再解释,这三人不是她请的,是他们抢着要医治的,蜥蜴人也不相信,只当凤轻尘做好事不留名。 对此,凤轻尘已无力解释,反正她怎么解释也没用,只能归功为,心思单纯的人,把世人都想得太美好了,就谷主这三位大“贱”人,哪里是她请得动的。 有谷主三人照看蜥蜴人,凤轻尘乐得当甩手掌柜,得知小凤谨的身体已好,便准备带春绘、夏挽回京,要知道九皇叔还在京城等她呢,可她还没来得及动身,江南就变天了……(未完待续) 1883叛乱,经不起考验 凤轻尘觉得,她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运气才会这么好,江南的事她不仅一猜一个准,而且还在她正准备离开时暴发…… “非要我享受战火的洗礼是吧,来到江南也不肯放过我,老天爷,我果然不是你亲生的。” 本以为来到江南这块净土,不用担心遇到战乱,结果在她走之前,江南偏偏就出事了,还暴发了战争。 凤轻尘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些叛乱的人,全部拖出来,让郭保济一人喂一颗毒药。 可惜,叛乱的人早就逃出城了,找不到罪魁祸首,凤轻尘只能把气,撒在江南王和清王身上了。 “我真是服了你们,人家都把手伸到你们碗里了,你们居然一点都不知情,你们是把江南的百姓,想得多善良美好。”凤轻尘气得直磨牙,清王和江南王要庆幸,今天在这里的是她,不是九皇叔,不然这两人就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江南是九皇叔最重要的后方,要是出了事,九皇叔绝对能大义灭亲,把这两人囚禁一辈子。 “这事……确实是我们疏忽了。”江南王和清王一脸羞愧,恨不得拿把刀自裁算了。 就次江南叛乱就是内神通外鬼,他们手底下的人,与江南本地的豪富勾结,带人抢了官银和官粮。 江南不过五万兵马,他们手下的人,就带着上万人反叛了,再加上江南本地豪富们养的家兵,和他们吸收的年轻力壮的汉子,叛军足足有两万人之多。 对江南来说,这绝对是一股强大的势力,更不用提,叛军中还有几个神鬼莫测的高手,真正是让人防不胜防。 凤轻尘轻轻吐了口气,见江南王和清王自责不已,再多的责怪也说不出口,反过来安慰道:“对方是有心算你们无心,你们不知情也是正常,只有终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好在你们早做了准备,被抢了官银和官粮只是一小部分。” 要不是这样,对方也不会屯兵在江南地界外,准备攻打江南,强抢官银和官粮了。 “这次损失虽不重,可江南这块地方也很危险,我们只有四万人马,也不知朝廷的救兵何时能到。”清王虽然一直想要带兵出征,可从来没有想过,战场会在江南。 江南要是被战火波及了,也不知明年会不会影响明年的税收。 “一来一回,怕是要不少时间,与其等救兵,不如自救。”在这个通信极度不发达的年代,远在皇城的九皇叔,想要知道江南的情况,还不知要多少天后。而等九皇叔知晓后,派兵过来又是十天半个月,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没有援兵的话,我们的胜算不大。我们的兵力虽然比对方多出一倍,可我们要留人看守官粮,还要保证城内的秩序,以免有人趁机作乱。最主要的,我们不知城内还有多少人,与叛乱的人有关。”随便一件都是麻烦事,清王想想就头痛。 如果是抵御外敌,五万人马真得不算少,清王完全不怕一战,可内乱却是一个麻烦事,他不仅仅要抵御对方的进攻,还要镇压内乱,人手便有些不充足了。 “普通百姓不会作死,会参与叛乱的,十有八九都是当地豪富,既然不知江南还有没有奸细,那就把人全部抓起来。”凤轻尘坚信,乱世用重典,这个时候心软不得。 清王眉头微皱,明显不赞同,倒是江南王轻轻点头:“不失之为一个好办法。” “这样扰民好吗?”清王治军极严,从不准手下的兵扰民,更做不来欺压百姓的事。 “没什么不好,别忘了他们当中有叛军的人。”江南王眉眼间满是肃杀之气,流露出来的气势,让普通人不敢逼视:“子清……” 听到江南王叫他,清王不由自说地站了起来,双手抱拳,低头说道:“臣弟在。” 话说出口,清王才知自己失言,连忙看向凤轻尘,见凤轻尘抬头望天,一副我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清王忍不住笑了出来,紧张的气氛为之一松…… 清王不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但绝对是优秀的军人,他严格按照江南王的命令执行,将江南本地豪富,一家家“请”到王府,和叛乱的有姻亲关系的,则全部“请”到大牢。 哪家不肯配合,清王便直接命属下动手,全部“请”到大牢去,反抗者一律杀无赦。 在清王铁血手腕下,江南这些有钱的富商,一个个乖地跟孙子似的,清王让他们往东,他们绝不敢往西,偶尔几个心虚的,清王就直接下杀手了。 事情办得相当顺利,不过一天的功夫,清王就把人“请”齐了,王府塞满了人,凤轻尘几个只能和江南王一起,住到官衙去。 除了把江南富商家眷全部“请”来,江南王也把手下官员的家眷,全部“请”到一处,美其名曰保护。 要是哪个官员,提前把家人送走了,那就只能去大牢待着,没办法,你嫌疑大。 如此一番动作下来,江南内部的隐患基本压下来,现在要对付的就是叛军。 “叛军本就是江南人,对江南地形很熟悉,他们要躲起来,我们一时半刻找不到人。而且我们的兵力不够,也不能将战线拉长,如果叛军跑得太远,我们只能以守为主。”玩政治斗争要江南王上,可要说到打仗,那只有清王才有话语权。 “这么说,我们只能等他们打上门,才能动手?”凤轻尘对战事了解得不多,但也知这种打法太被动了,于他们很不利。 “只能如此。”清王重重点头。 他们得不到叛军的确切消息,自然不能派兵出去,万一让叛军钻了乱子,江南就守不住了。 凤轻尘秀眉紧锁,思索片刻后,说道:“你们关进大牢里的那些富商,和叛乱的人都有姻亲关系,他们就算没有参与叛乱,恐怕也知道一些事。谋反是诛九族的死罪,他们也在九族之内。如果江南王你以朝廷的名义,向他们承诺,只要他们提供有利情报,或者愿意将功补过,朝廷可以赦免他们的罪,你说他们会不会出卖自己的姻亲?”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东西。凤轻尘想知道,当涉及到全家老小的性命,这些人会如何选择?(未完待续) 1884坑人,户部官员会哭的…… 答案完全不需要多想,如果只关乎到自己的性命,也许会有人伟大一把,想着舍生取义。可事关全家老小上百人,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就是再怎么大义了,也无法为了抛下自己的姻亲,牺牲自己的家人孩子。 那些叛乱的人,为了利益连国家都能出卖,被关押在大牢的豪富们,为了性命出卖他们完全在情理之中。 清王将审讯的结果,告诉凤轻尘和江南王:“从那些人嘴里,问出不少有利的消息了。原来他们在武功山有一个营地,那里藏有兵器与粮食,他们不管是撤离,还是继续攻打江南,都会回那一趟。” 叛军抢走的官银和官粮并不多,两万人不出五天,就能吃完,为了及时补给粮草,他们必须退守武功山。 “看样子,我们这次不仅能将功补过,还能小小的立一个功。”不怪凤轻尘会这么想,江南豪富们,一向是大粮商,他们藏起来的粮食,说不定能和江南上缴的官粮一样多。 江南王苍白的脸,露出一抹极浅的笑:“赛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么一来,九皇叔也就不会为难了。” 即使江南是他的封地,可也是东陵的领土,江南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最后解决了,他这个江南王也免不了失察之责,就算九皇叔不计较,朝廷那些老古董也不会放过他们。 清王看两人心情渐好,又说了一件能立功的事:“牢里有几个人,愿意伪装成奸细,混入叛军之中,为我们提供消息。” 会做出这个选择的人,也是没有办法。这些人即使家主没有搅进叛乱的风波,可下面的旁支却和叛乱的混在一起,他们要是不立功,江南王就算留他们一条命,他们在江南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仔细挑,宁可我们自己出兵围攻,也不能让他们泄露了秘密。”清王手底下的人都能背叛,这江南还有谁能信任。 “我看中了两个,是嫡支叛乱。庶支不想跟着一起死,愿意帮我们打入内部,唯一请求就是放过他们的儿女,给他们留一点薄产。”江南豪富,即使是分出来的庶支,手中的产业也不少。会提出这个要求的人也算聪明,知晓谋反这种大事,就算他没有牵扯进去,也逃不过一劫,一起全家等死,不如放手一博,用他的死换妻儿的生命。 这种事,只有江南王可以答应,凤轻尘和清王同时看向江南王。江南王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可以,他们要是立了功,活下来了,孤既往不咎。另外,有没有问出,煽动这些人叛乱的是谁?” 凤轻尘之前猜测主谋是连城,或者百鬼宫,现在基本孙不成立,能让清王手底下的叛乱,对方给出的条件,绝不是连城或者百鬼宫能许诺的。 可见,凤轻尘上辈子绝对没有拯救银河系,所以她的猜测不全对。 清王一窒,缓缓闭上双眼,说道:“种种迹象,指向舟王。” 身为皇子离那个位置只有半步的距离,舟王夺位没有错,清王不能接受的是,舟王为了夺位,勾结外敌,分裂东陵。 这种人,不配当他们兄弟。 “果然……除了他,还有谁能煽动你手下的将领。”凤轻尘没想到,舟王把手深得这么长:“那几个高手呢?听你们的描术,似乎是江湖人。” “和天穹堡有关。”天穹堡自从老堡主死后,从武林一流势力,沦到二流后,就渐渐从武林中退出,慢慢走近朝廷争斗中。 天穹堡底蕴虽不深,可这些年也攒了不少家底,手上能用的人不少,这样的一个势力,任何人都会敞开大门欢迎。 “这些人,因为共同的敌人,全部走到一块了。”天穹堡、连城,现在又和舟王北陵走得这么近,幸亏九皇叔早有准备,不然真得会被这些人给折腾死。 “这些武林高手,最难对付。普通士兵只有给他们喂剑的份,真要对上恐怕死伤会很严重。”清王一脸忧愁,默默地看向凤轻尘…… 虽说武林高手不是不可战胜,也不至于能在千万兵马中自由穿梭,可要杀他们却需要希望很多人,要很多人牺牲,慢慢地把他们耗死。 “这个好办……我给你们当一次中介人,你们出多少银子,我帮你找杀手。”凤轻尘充分展示奸商本色,替杀手联盟拉起生意。 清王故意在凤轻尘面前提起这事,就是想借左岸和他的同门一用,听到凤轻尘直接谈到雇佣,脸立马僵了:“还需要银子?我们不都是为九皇叔办事吗?” “不,我们这是为东陵办事。国家的银子,我为什么不赚。”就算真是为九皇叔办事,银子也得付呀,杀手联盟也要吃饭的嘛。 “这件事,国家不会出银子,最多是走我的私库。”江南王知晓免费的劳力拉不到,便大打可怜牌,幽幽地道:“这一仗打下来,就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算便宜点吧。” “私库就不必了,你从私库付了钱,最后还不是要捞国家的补。这样吧……战利品,我要一半。”凤轻尘大手一挥,光明正大的黑国家的银子:“反正缴获战利品多少,京城那些人也不会知晓。如果你怕数额太大的话,你可以列一项支出明细,上面写请外援,支出若干。” “若干?”江南王重复这两个词,一脸纠结地看着凤轻尘:“这两个字真有深度,户部官员看到一定会哭。” “我这是给你想办法,你要不接受也没有关系,了不起你就拿人命堆,估计你省下来的钱,也只够发安葬费了。”凤轻尘这话即冷血又刻薄,充分领会了九皇叔的精神。 江南王和清王面部扭曲,兄弟二人相视一眼有,咬咬牙,重重点头:“我们和左岸谈。”他们怕凤轻尘坑人。 “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怕夹在中间难为呢。”凤轻尘笑得很欢,杀手联盟都是她的,她要宰这两人的话,别说江南王和左岸谈,就是和杀手联盟的七个老怪物谈,该坑的还是要坑。 江南呀,富得流油的地方,指缝里随便漏一点,也够她那几万大军几年。机会难得,她要不宰江南王和清王一把,她都觉得对不起舟王精心策划的江南叛乱,和在江南担惊受怕的这几天。(未完待续) 1885攻城,自己创造机会 想要请杀手联盟的人出手? 可以,凤轻尘开出五成的条件你们嫌贵,左大爷我就是大发慈悲,给你们一个亲情价,我们只要战利品的……六成。 这六成,包括被叛军抢走的官银、官粮。当然俘虏和缴获的兵器,也是战利品,他们都要分一杯羹。至于事后清王抄家得来的银子就算了,虽然是大头,可他们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见着好的就想分。 六成是亲情价? 这是坑人价吧! 江南王和清王差点吐血了,想要还价,可左岸完全不给人机会。 嫌贵? 那就不谈了,杀手本就是脑袋别在裤腰腰上的买卖,谁给你还价,最多顺手的时候,帮你多杀几个人。当然,看在凤轻尘的面子上,左岸给了一个搭头:这笔生意江南王要决定做,那凤轻尘在江南期间,会有一个老怪物,在暗中保护他们。 杀手联盟的老怪物,那是杀手界大神级的存在,你就是花再多的银子,也请不动他们,所以……即使那几老怪物,纯粹是为凤轻尘而来,江南王也不算亏。 左岸把条件一摆就不再理人,完全不给江南王谈判的机会了,江南王说得口干舌燥,大打亲情牌、友情牌,左岸仍旧不为所动,咬定价格不松口。 这年头,仇杀多的海里去了,他们不缺生意。当然了,之前刺杀凤轻尘的悬赏金,还放在杀手联盟,虽然没有敢杀凤轻尘,可银子却别想他们退回去。 有这笔银子在,杀手联盟几十年都不用愁了,这杀人的买卖,自然要价就高了。 江南王没法,回头去找凤轻尘:“按我们之前说好的,战利品的五成,这事就这么定。” “慢着……”凤轻尘连忙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我们说好了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好,这事你们已经和左岸谈了,一事不烦二主,不管你们最后谈得如何,我都不会插手,更不会推翻左岸的条件。” “和左岸谈什么呀,那人能谈吗?”江南王都快哭了,他好好的作什么死,早知道就答应凤轻尘的条件,现在要白白多出一层的银子,他肉痛呀…… 难不成,他写给户部的战损,真要用若干这个词,也填补此处的亏空? “不能谈那也是你的选择,有些事错过了便是错过了。”最后一句话,凤轻尘说得很轻、很随意,可江南王的心,却因这句话狠狠一震。 错过了,不是你想就能挽回的。 “好吧。孤明白了。”江南王吐了口浊气,不再纠缠这凭空多出来的一成。 就当,就当是请老怪物花的银子吧。 作为江南王,他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在拒绝和凤轻尘谈时,他就应该想到这种可能。一如九皇叔那般,尽最大的力,同时也想到最坏的结果,无论好坏自己都要承担,即使悔得肠子都青了,也要笑给别人看:爷就是输,也输得起。 叛乱的事一发,清王便封了城,整座城只进不放出,盘查城内一切可疑人口,凡是最近到江南来的人,和叛乱的几家有接触的人,无论冤不冤,先关起来再说,等叛乱的事告一段落后,再来查清到底有没有冤枉人。 此举,必然会扰民,很容易引起百姓的不满,可好在清王先拿下的人,在江南并没有什么根基,作为外来人,江南的百姓虽然同情,但不会为他们出头。 之前,因为江南医学院建在城内,有不少前来求学的学子进城,这些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不存在背叛的说,可偏偏就有不少奸细,藏在学生当中。 这些扮作学子的奸细,并不是清王派人清出来的,而是学生们自己查出来的。 江南叛乱的事这么大,云潇和王七怕学生中有奸细,将学院封了,便稍稍笑透露了一点,让学生注意自己不熟悉的人。 学生们一听,便自发地将不熟识的隔离出来,他们大多数都是同一个村子,认识了几十年的,这一隔离,可疑的人便自动暴露了出来。 “江南医学院的学生不错。”清王私下赞了一句,就是凤轻尘也要为云潇和王七两人点赞,学生的思想觉悟很高。 她曾再三和云潇、王七说,医德比医术更重要,江南医学院出来的学生,医术可以不是顶尖的,但医德人品一定要好,她不求学生是圣母,但一定要学会爱自己的家,学会奉献,学付付出,她希望医学院,在教导他们医术时,先教导他们做人,引导他们向善。 没想到,云潇和王七两人做得这么好,现在看来,思想教育课什么的,真得很有存在的必要,因为洗脑的效果很明显。 叛军利用本地人的优势,在江南安插了不少探子,可清王和江南王的动作太快,这些探子还来不及,将有用的情报送出去,就被抓了起来。当然,经过拷问,他们知晓的事也有限,于他们也没有帮助。 “外来的探子好排查,本地人呢?那些江南豪富在江南的势力盘根错节,江南本地居住上百年的人,也有可能是奸细。”凤轻尘表示,要她是叛乱的人,就一定会收买江南本土人打探消息,这些人虽不够专业,但胜在让人防不甚防。 遥想当年,汉-奸害了多少汉人。 “不好查,我们也没有那个时间,就算有这个时间也不能查。要是这样查下去,影响太大,牵涉太广,城内的百姓会不安,要是百姓闹起事来,不需要等叛军攻城,百姓就先把城门打开了。”和江南数十万百姓相比,四万士兵实在算不得什么,真要发生暴乱,他们不一定能镇压得住。 “说得也是。”凤轻尘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便多当心一下,平时加强排查、巡视。一应消息也要保密,千万别让有人心探到。” “我会让手下的人注意。”被亲近的人背叛过一次,清王已经很恼了,他绝不允许再来一次。 清王又说了一些他的安排与防守,江南的兵力全部在清王的掌控中,并且第一时间做好布置,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在没有援兵的情况下,江南的兵力都能抵挡一阵子。运气好的话,他们也许能用手中的人马,直接把叛军给制服。 至于好运?这种东西来了,就是挡也挡不住。 在江南王封城的第五天,也就是清王预估,叛军粮草可用的最后一两天,前去卧底的人传来消息,叛军准备攻城了!(未完待续) 1886缴获,放手一博 叛军似乎存了放手一博的意思,他们把仅剩的粮食,分到每一个人手里,吃了一顿饱饭后,就告诉众人,这是最后的粮草了,他们现在连一粒都拿不出来。 想要活下去,不想饿死,那就跟着他们去攻打江南,只要打进城内,那里有吃、有喝、有黄金有美人,什么都不缺了。 这种方法简单粗暴,但不失之为一个有效的激励方法,他们在背叛东陵的那一刻,就别无选择,现在粮草补给又没了,他们不想死就只能背水一战。 “攻下了江南城,兄弟们加官进爵,以后你们就是官老爷,不愁吃穿,还有伺侯,儿子老娘也跟着享受清福。攻不下江南,大家一起等着饿死吧。”叛军首领便是亲王身边的副将,在城下他还在激烈这些人,希望手下的人,都能拿点血性出来,一鼓作气攻下江南。 “老子查清楚了,城内只有一万兵马,其他人全部出城追我们去了,要三天才能回来,三天内我们攻下城,江南城就是我们的了。到时候我们人在城内,就是援兵来了也没有用。” “舟王殿下已经登基了,攻下江南兄弟们就是大功臣、官老爷,后代子孙都高人一等。功劳大的,还能封王拜将,兄弟,你们还等什么,给老子攻城。” 追求金钱、功名没有错,总有一些人喜欢走捷径,认为现实不公,没有给他发挥的平台,现在听到这番煽动,心动的人不少,叛军的气势大涨,一个个高喊着:“攻城!” “冲啊……” 如同蝗虫一般,一举朝城墙冲来…… “你这个将军倒是个人才。”江南王身体不好,凤轻尘便和清王一起来城头。 清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要是没点本事,能得到我的信任。”明明都知道这人是叛徒,凤轻尘还夸他做什么,真是的。 好吧,凤轻尘不夸了。 “攻城方一向吃亏,城内虽然只有一万兵马,可一时半刻这些人也攻不下来,这里似乎没我什么事,我去云潇和王七那里看看,也不知医学院那帮学生,第一次在战场给人包扎,做得怎么样。”凤轻尘自认自己不懂打仗,要不是被清王拖着过来,她不会来城墙上。 江南是清王的地盘,她可以抱怨这两人不谨慎,害她被困江南,可不能插手江南的事务。 “行。你自己当心些,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没法向九皇叔交待。”这绝逼是真话,清王不怕凤轻尘在城墙上,被箭所伤,等伙双方开打,他不一定有精力保护凤轻尘。 伤兵营内,虽然还没有伤兵送过来,却依然是人来一往,一个个忙得脚不沾地。 今天来这里的学生,是医学院的第一批学生,他们虽然得谷主、赤炼水和郭保济教导,可完全没有实践经验,第一次面对病人,难免会紧张。 “快,快,把水煮开……所有的线和针都煮了一遍,煮完后再烧两大锅水,把用过的针和刀,全部清洗煮开。绷带,再检查一遍,全部到位了没有。药材……麻醉散还要多久才能熬好?” 负责协调的也是医学院的学生,由云潇和王七选出来的,在医学院颇有名声,组织能力也强,不过第一次上手,还是有些青涩,细节方面做得不够好。 “这些学生很不错。”虽然紧张,可却没有一个害怕,一个个都是跃跃欲试,眼中充满了期待,做事也很认真,哪怕是剪绷带,也细心地不浪费。 “轻尘,你过来了。”云潇和王七看到凤轻尘,同时起身。 王七的脚有一点跋,不走路的话不明显,如果是以往,王七肯定很在意,可现在有太多的事要忙,他根本没有时间悲春伤秋。 “这些学生都是医学院里的最优秀的学子,学了两年了,谷主说他们可以出来实践、医医外伤什么的。后面有学院的大夫坐镇,不会出人命。”王七一脸自信,为医学院的学生而骄傲。 这是他第一次,卸下王家和大哥的光环,独立做好一件事。 “他们确实要多多实践,谷主他们日后没有太多精力和时间教学,让这批学生早日上手,二十几年后,也许医学院可以聘他们当先生。”凤轻尘示意两人坐下,三人坐在一起,边看学子们行事,边聊一些医学院的事。 现在医学院,已经有二十几个先生,谷主三人并不经常讲学,一般十天才讲一堂。学子们在笼统的学两年医理和药材知识后,会根据先生的建议和自己的想法,选择专门学哪一块。 术业有专攻,凤轻尘虽然想教出全能的人才,可人的精力有限,像谷主和赤炼水这种什么都懂的大拿,毕竟是少数。与其教出一个什么都只懂一点的三流大夫,她宁可培养一个,在某一方面能达到二流,甚至一流水平的大夫。 这一点谷主他们也赞同,先试行一段时间,要发现不足之种再补充或调整。 医学院是新鲜事务,许多事情他们也要慢慢摸索,然后尽力寻找一条适合的路来。 “轻尘,看到医学院的发展,我有一些新的想法。”云潇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开口。 凤轻尘好奇的道:“什么想法?” “学院最近招了不少学子,我发现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学医,这世间除了大夫外,还需要很多工种。我想再兴办一些实用的学堂,能教导普通百姓一些技艺。比如厨艺、木艺,甚至教他们如何做一个掌柜。” 云潇一说完,凤轻尘就明白了,换言之,云潇这是要办一座综合学院,授人以渔。 凤轻尘当然赞成,只是现在战火纷飞的,许多事情也无法全面推行,只能小范围的试行,江南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在人员选择方面,凤轻尘希望能以战死士兵的家属为主,因战争而变成孤儿的孩子为主。 这两类,更需要得到社会的帮助。 “如果可以,再开设一些女子可以学的技能,让那些无法依附父母和丈夫的女人,能自立更生。”作为女人,凤轻尘很清楚这个世界,对女人残忍。 如果她不会医术,她不是活活饿死,就是等着卖身为奴,这世界给女人的选择,太少太少了。 “好,厨娘和绣娘,这类的活计只要勤快一些都能学会,养活自己肯定不成问题。”云潇和王七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怕学院开起来,招收不到学子,毕竟女子抛头露面的少。却不知能养在闺阁的只有千金小姐,普通百姓人家的姑娘,哪有这么多讲究。 此时时间不对,场合也不对,细则一类的事,三人也无法多聊,谈话告一段落,便有学生来报,说是他们已准备就绪,请几位先生去查看一二。 云潇和王七,正准备和学院的大夫一同过去,刚走两步就有伤兵送过来…… 已经开始攻城了!(未完待续) 1887攻城,投降要趁早 上过战场,攻过城的人都知晓,守城不易,攻城更难。除非双方悬殊极大,不然攻城的一方,想要火速攻城城池完全不现实,而不管何时,想要攻城都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 叛军只有两万多人马,双方实力悬殊也不大,想要破城几乎不可能。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天穹堡提供的那些高手,所以在攻城时,打前锋的全是天穹堡的人。 攻城的时候,这些人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在普通士兵的掩护下,这些人第一时间冲到城墙下,有几个轻功卓绝的,甚至直接脚踏城墙,往上冲了…… 虽说凭这些人不一定能破城,在大军面前武林高手也嚣张不了多久,可战损会很严重,而这是清王不想看到。 “该你们出手了。”清王对身后,一排黑衣人道。 花了大价钱,自然要尽情压榨,不动手时就给他当保镖,要打架时,这些人冲第一。套凤轻尘那句话,清王这是把杀手联盟当成雇佣兵用了。 拿钱杀人是规矩,杀手们听到清王的话,半刻也没有迟疑,左岸提供的飞虎爪第一时间射出,六道黑影突然从城头飞下来,掉在城墙上,让攻城的人不得不停下来。 “你们几个,去解决这些人。”天穹堡的高手见状,立刻将火力对准六个杀手,准备先把这六人解决再说。 杀手们一言不发,手上的长刀第一时间挥了出去,一刀斩在对方伸出来的手上。 断掌与血同时飞出…… 杀人第一要诀,就是不和目标多废话,和说话相比,他们更愿意直接动手,他们是杀手不是什么江湖大侠,没有必要留名。 “这些人是什么人,刀刀致命,他们不怕死嘛。”杀手人虽不多,可架不住人家下手狠,在天穹堡的人唧唧歪歪时,人家早站好位置,把他们的路堵死。 “看样子像是杀手。”天穹堡的人怎么说也是混江湖的,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杀手怎么会为朝廷卖命,杀手不是一向不接朝廷官员的委拖嘛。”天穹堡的人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沉默的杀手们,终于开口说出第一句话了:“江湖败类,朝廷走狗,人人得而诛之。” 字虽少,可意思却很明显,天穹堡的人差点跳起来了。他大爷的,明明是你们受朝廷之命来杀我们,凭什么说我们朝廷走狗,可是…… 他们没有时间说话,那明晃晃的大刀,又杀到眼前来了。 有杀手联盟的人拖住天穹堡的人,叛军一时半刻也攻不上来,登城梯刚挂上就被砍断了,撞城门的巨树,还没有抬到城门口,抬树的人就被乱箭射中…… 守城的人,占据了地利的优势,清王又先一步得到消息,提前将兵力部署好,叛军想要一天之内攻下城,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这个时候,没有热武器装备,没有什么空投飞机,想要攻城就是用一条条人命堆,用血肉之躯,爬上城墙…… 一波波人冲上前,又一波波人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有几个身手厉害的,好不容易爬上梯子,眼见就要上城头,守城的人梯子一掀,连人带梯子笔直摔下来,直接摔得脑袋开花。 还有几个,利用软梯、勾子一类爬了上去,却被一袋重沙砸下去,摔下去人没死,却被笔直落下的沙袋压得无法翻身。更不用提,火箭、火油的杀伤力…… 攻城,一向死伤惨重,此次尤其明显。江南城的准备实在太充分了,箭、火油、沙袋样样充足,就好像事先知情一般。 事实上,江南王和清王确实是事先就知情,不然也不会如此从容。 叛军首领一看这个要情况,就想先退下来,再做打算,可就此退下来,他们无粮草,如何让士兵再战? 这一刻,叛军首领后悔了,他不是后悔背叛清王,他的才能、军功样样不输清王,要不是清王出身比他好,哪里轮到那个黄毛小子当王爷,他要不背叛清王,一辈子就只能当清王的狗,立了功也变成了清王的。 他后悔的是自己一意孤行,把粮草全部用尽,斩断了将士们的退路,让他无法下令退兵,让手下的兵和自己,完全没有后路。 “希望清王不要出来招降。”真正是怕什么来什么,叛军首领刚开口,清王就走上城头,大声说道:“投降趁机早,先降者不杀……第一个投降者,官升一级;第2个到1000人,既往不咎;第1001到2000人记一大过;第2001-3000世代为兵役;第3001-4000人三代为奴;第4001-5000人世代为奴。5000以后,不再接受降兵,全部杀!” 投降还分等级? 清王此言一出,众人都懵了,底下准备攻城的叛军亦是一顿,一个个愣愣地看着城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清王却下令,让人一遍一遍高声重复,每重复一遍,还会特意提醒一句:“奉劝各位,要投降趁早,越晚下惨越凄惨。要投降的人,放下武器双手抱头,顺着左城门一一蹲好,以城门口为线。第一个投降者升官。第二到一千既往不咎。投降时,请大家自觉排好队,要是谁插队、闹事,一律打入五千人以后,杀!” “投降要趁早,投降还有这么多规矩?”别说战场上的士兵一头雾水了,就是在后方的云潇与王七,听到前方一声高过一声的劝降,也忍不住竖起耳朵。 他们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还有这样劝降的。 “清王这劝降的法子,还真是别出心裁。”云潇点头称赞,眼神飘向凤轻尘,他总觉得这么诡异的法子,不是清王那个老实疙瘩能想出来的,凤轻尘还差不多。 果然,凤轻尘并不隐瞒,大方承认:“叛军人数不多,可要他们全降也不可能,死伤大半后,能招降五千人,叛军便不成气候。” “为了让他们主动投降,我们自然要给出好处,出名要趁早,投降当然也要趁早,越早投降得到的好处越多,只有这样才能刺激他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投降,以免好事被人抢了。” 世人就爱对比,如果有一个人投降了,后面的人看到对方占了大便宜,肯定会一窝峰的跟风,生怕晚了一步,最好的就被人抢了……(未完待续) 1888背叛,城不是那么好攻的 投降要趁早的策略绝对是正常的,当第一个人丢掉武器,准备往城门跑时,他身边的人立刻警醒过来,当然……他们做得不是杀了对方,或者骂对方孬种,而是挡在对方的前面,然后也跟着丢掉武器,往前跑…… 反正清王的人只说,不能在城门排队外闹事,可没有说不能在战场上打架,为了能升一级,他们只能对同伴下手了。 “谁都不许给跟老子抢,老子要当第一个投降的人。”随着这一句话喊出来,整个战场都乱了,叛军们不再攻城,而是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了。 最终在杀死数十个同伴后,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冲到第一,他双手抱头蹲在城门口,那些还在犹豫要不要投降的人,顿傻眼了。 升官的机会就这样没了?那既往不咎的机会呢? 不行,这次不能错过。 左右摇摆不定的人,立刻下定决心,冲锋在前的人最有优势,一个个也没心思攻城了,丢掉兵器就往投降的地方排队。 “投降,我要投降,前一千个有我。我要进前一行千个。” 冲锋在前的叛军像是疯了一样,一个个丢掉武器,丢掉军衣,甩开胳膊就往前跑,务必抢在前一千,而后面的人看到这骚动也按耐不住了,抢不到前一千,他们抢前两千、三千总比最后为兵役、为奴的要好。 “投降,赶紧投降,再不投降,前五千都没有我们了,到时候我们只能等死了。”叛军不仅自己投降,还煽动同伴投降,而为了争夺前面的名额,他们在战场上,举刀刺向自己的同伴。 “桧子,哥哥对不起你了,哥哥还有媳女儿女要照顾,这前两千的名额,我一定要抢到。” 杀掉一个同伴,他们就多一个机会。 这样的事,不止发生一起,抢着前去投降的人,为了抢到前面的名额,不惜举刀砍向同僚,云潇和王七同凤轻尘上城头时,就看到叛军自相残杀的一幕。 “你早就料到了?”王七的脸色很难看,看凤轻尘的眼神,也透着责怪,隐隐还有几分恐惧。 凤轻尘苦笑一声,轻轻点头:“他们能背叛东陵,自然也能背叛自己的同僚。” “他们……他们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你这样做太残忍了。”王七不是自诩善良,不能杀人,而是看不惯凤轻尘,用这样的法子,让这些人表露人性恶的一面。 除了没有亲自握刀外,凤轻尘此举和屠夫有何两样。 “残忍?杀敌也算残忍的话,那就别上战场了。在战场上只有敌人与战友,不管他们是不是身不由己,他们上了战场上就是我们的敌人。在战场上你不杀死对方,就会被对方杀死,即使是朋友,在战场上相遇,分处敌我双方,那刀也要砍下去,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的战友。”凤轻尘说得直白而平淡。 “可他们已经要投降了,降兵不杀。”战场让已经够残酷,凤轻尘却还要添油加火。 “他们还不算降兵,清王不是说了,只招降五千人,他们不算这五千人,便不是降兵。再说了……他们前一刻能背叛国家,这一刻能背叛同伴,他们值得我心软吗?”凤轻尘眼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生命是宝贵的,当大夫时,她爱惜每一条生命;当她站在高位,成为上位者时,她爱惜自己手下、将士的命。为此,她不惜举起屠刀,砍向敌人! 王七还要说什么,却被云潇拉住了,云潇比王七看得更明白:“叛军不死,死得就是清王手下的兵,他们连同伴都能杀,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王七指着另一处,一个满脸是血的少年,搀扶着受伤的同伴,朝投降处走去,他们说了什么王七听不见,只看到那受伤的人,一直推开少年,少年却倔强地不肯松手。 叛军中,也有有情有义的人,不能一杆子把所有人都打死,可是…… “那又如何?这天下吃不饱、穿不暖,卖儿卖女的人多的事,你个个都要管吗?”凤轻尘近乎冷血的说道,在王七想要反驳前,先一口堵死他的路:“如果你真伟大到这个地步,先要有那个能力。对了……如果你有那个能力,我想你最先要救助的就是北陵,北陵一向缺粮,每年冬天都有许多人饿死。七公子要有善心,就让王家每年给北陵捐助一批粮食,好让北陵人吃饱养壮,回头来攻打东陵。” 凤轻尘也想善良,也想要天下太平,可她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四国各自为政,就算她同情北陵饿死的百姓,可现在也无法帮他们。 那些普通的百姓,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就算把粮食送到他们手里,他们也守不住。 凤轻尘说完这话,转身就走,留下在城头发愣的王七与不放心的云潇。 云潇看王七愣愣地,好心把他拽下城头:“打仗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个时候善良没用。你要看不惯就别看,凤轻尘这么做,也只是不希望自己人出事。” “我只是……”王七双手捂住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和凤轻尘、云潇相比,他还是被保护得太好,把一切想得太美好。 他在城内被保护的好好的,有什么资格,为了保护他们,在城墙厮杀的将士们太残忍。 “别娘们兮兮的,回头和轻尘道个歉,她知道你没有恶意。”也就是凤轻尘,要换作别的人,听到王七这番话,肯定会和王七绝交。 王七就差直说凤轻尘冷血、残暴了。 王七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最后看了一眼灰暗的战场,王七坚定地转身…… 在王七和云潇下去没多久,战场上因投降发生的暴动,便被叛军首领以铁血手段镇压:凡准备投降者,一律处死。 以暴制暴,当一排排人惨死后,剩下的人有心想要投降,却不敢上前,就怕被首领给杀了。 而在叛军首领,准备派人,把那些蹲在城门口的投降者都杀了时,城门突然打开了,一列骑兵从城内冲了出来,先锋部队高喊:“弟兄们,冲呀……把这些良心给狗吃了家伙全宰了。” “杀呀,杀呀……” 清王出兵,来势汹汹,喊杀声冲天,叛军一盘散沙,根本不是对手。 “后退,后退……”叛军攻城时损失惨重,又因叛乱致使军心不稳,根本不是江南兵马的对手,叛军首领自知不可再战,顾不得粮草问题,连连下令撤退。 横竖他还有后手,武功山藏得那些粮食珠宝,足够他们撑上一年半载,也够他们招兵买马,等舟王的援兵到。(未完待续) 1889血洗,凤谨想回家了 面对追赶他们的江南兵,叛军根本没有战斗的勇气,一个个丢盔弃甲,跑得杂乱无章。清王的兵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拍马追了上去,沿路收割叛军的人头,对他们口中的投降充耳不闻。 投降要趁是,现在晚了! “追,追上去……不能让这些狗娘养的东西跑了。” 清王的兵马虽兵强力壮,可叛军却是拿命在跑,追了数十里,在一片密林把余下的人追丢了。 “现在怎么办?”密林里面充满危险,而且里面一片雾霾,他们冲进去不仅找不到人,十有八九自己也会遇险。 “回去再说。”追赶的将领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叛军是抱着不跑就死的决心冲进密林,他却不能让手底下的人白白牺牲。 城守住了,叛军打走了,可让叛军首领带着一部分人跑了,清王很是不满。 “这群人,还真会躲,这下普通百姓要遭殃了。”清王重重捶桌,清冷的眸子闪着冰冷的杀意。 叛军无粮草补给,为了吃饱,他们肯定会去强抢普通百姓的粮食。 “该死的,明明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却只能睁睁地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有。”叛军在暗,谁也不知叛军会朝哪个村子下手,他们就想提前准备也难。 清王的担忧很快成真,在叛军逃离的第三天,他们收到离密林数十里路,一个极偏僻的小村庄被血洗的消息。 清王在密林附近的小村子,都布了人手,叛军却选了一个离密林极远,并全极不富足的小村庄。 “整个村庄,七十九户人家。三百一十二人,包括刚刚出世的小孩子,无一人幸免。”消息传来,不仅仅是清王与江南王,就是凤轻尘与谷主也一脸沉重,谷主和郭保济三人,甚至没人研究蜥蜴人病症的心情。 叛军只有千余人,却行踪成迷,要找他们实在不容易。清王虽知现在带兵过去,也找不到叛军,可也不甘心坐在城内,眼睁睁地看着叛军残害百姓。 清王立刻调整兵力布局,将外面的三万人,分成五路,在前往武功山的重要关卡,设点埋伏,一旦叛军出现,一律斩杀,不接受降兵。 在他们举刀砍向普通百姓时,这些叛军就不仅仅是背叛国家,他们是暴匪,死不足惜。 清王留下大部分人马,带着两千人和杀手联盟派来的杀手,准备前往被叛军血洗的村子,以村子为中心,寻找叛军的下落。 “自己多小心。”江南王知晓拦不住清王,只能让他自己当心,一定要活着回来。 王七知晓这件事后,一个晚上没有睡,在清王出发前一天,找到清王:“我想跟你一起去。”攻城那天,他还在说凤轻尘对叛军太残忍了,现在才明白,有时候所谓的良善,其实是另一种残忍。 当日,要不是凤轻尘用计让叛军自相残杀,死得人会更多。 王七这么一个肩不挑,手不能提的公子哥,清王是绝不会愿意带的,他没有当保姆的兴趣,可凤轻尘暗中为王七说项,让留在官衙保护她的老怪物,在暗中保护王七,并再三保证,王七不会给清王添乱。 清王没法,只得答应:“要是大公子责怪起来,你可得说清楚。” “你放心,我会写信给大公子,不会让他找你麻烦。”王锦凌就把王七保护得太好了,尤其是王七受伤后,王锦凌更是杜绝王七接触任何危险的事和人。 在江南的这段日子,王七虽然成熟了不少,可血腥残酷的一面,他看得太少了。 清王领兵出发,江南王留在城内,处理善后事务,平息叛乱带来的影响。 叛军溃不成军,已不成气候,城内又有重兵把守,江南王来找凤轻尘商量,是不是把“请”来的那些豪富送回去。 王府虽大,可那么多住在里面,着实拥挤。再说他们这些人,一直住在官衙也不是一个事。 这事……需要和她商量吗? 凤轻尘看着江南王,面部一阵抽搐,好半天才道:“王爷你决定就好了。”江南的事务,她哪能插手呀。 “既然轻尘你没有意见,孤这就着人去办,江南不会再乱下去。”江南王自发将凤轻尘的话,当成同意,不给凤轻尘多言的机会,转身就去安排此事。 “越来越奸诈了。”看着江南王的背影,凤轻尘忍不住吐槽。九皇叔这几个侄子,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主。 江南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大乱子,等清王的人马把武功山那批粮草运来,就可以填补此次的损失,将官银官粮运动回皇城,凤轻尘琢磨着,他们是不是不搬回王府,直接回京城算了。 凤轻尘打算去找凤谨,和左岸商量一下起程的日子。 凤谨的身体,虽然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可只要不赶路,还是可以出门的,凤轻尘打算趁这个机会,带着凤谨一路慢悠悠的走着,当做一次旅行。 凤轻尘边走边想着,有哪些地方可以带凤谨去玩,结果刚走近凤谨和谷主他们住的院子,就听到一阵打斗声…… 凤轻尘一惊,连忙跑了起来,刚跑两步就听到谷主气急败坏的叫声:“作死呀,老子好不容易抽到一管毒血,居然被你打破了,你是不是嫌命长。” “别闹了,没看到这些人的目标是凤谨嘛,要是凤谨有事,我把你的玄医谷更灭了。”凤轻尘难得听到,左岸气急败坏的声音。 “灭我的玄医谷?口气好大呀,老水……给我上。”谷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即使没有看到,凤轻尘也能想像,谷主气得上跳下跳的样子。 被这两人一闹,凤轻尘心中的不安也渐消了,放缓步子往里走,穿过月亮门,就看到谷主拉着左岸,左岸又气又急,一用张黑得像墨,想要推开谷主又不敢用力,只能任谷主纠缠…… 赤炼水理都不理这两人,蹲在地上,拿一张小卡片,小心地收集地上的血液。另一侧,蜥蜴人、雪狼与一群黑衣人缠斗。 好吧,真实情况是蜥蜴人和雪狼联手,单方面虐黑衣人,当然他们并没有下狠手,更多的是把黑衣人当猴耍。 没办法,春绘抱着凤谨站在外面看热闹,雪狼要表现给凤谨看,自然不能太快把黑衣人处理,也不能太血腥,以免吓到了凤谨…… 小男孩似乎都有热血好战的一面,眼前的打斗并不血腥,是纯粹的力量角逐,凤谨看得一脸兴奋,小脸通红,小手掌拼命的拍着,嘴里不甚清楚地叫着:“狼狼,加油。” “狼狼,打坏人……” 看凤谨那高兴样,不用想也知,他已不像之前那样怕雪狼了。 看着鸡飞狗跳的一屋人,凤轻尘眼中盛满温柔的笑,凤谨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凤轻尘,笑得更欢了,小身子拼命的扭了起来,拼命凤轻尘的方向伸手:“姐姐,抱……家,回家。” 凤谨也想回家了。(未完待续) 1890速回,这运气好得让人吐血 黑衣人的目标是凤谨,可不得不说,无论是运气还是实力,这批黑衣人都差了不止一点。 他们还没有动手,就被雪狼发现了;刚想跑,一转头就遇到蜥蜴人,差点没把他们给吓死。 “怪物,怪物,有怪物……”黑衣人在院子里大呼小叫,自动暴露了出来,然后就是凤轻尘看到的鸡飞狗跳…… “这些人,不是长公主派来的。”左岸不是为长公主说话,而是这批黑衣人的实力,真不是一般的差,长公主真要掳人,绝不会派这种无用的手下,白白丢脸。 “应该是叛乱的人,他们查到凤谨的重要性,又看他是一个孩子,以为很好抓。”凤轻尘完全没有往长公主身上想,长公主现在忙着夺权,哪里功夫管凤谨。 就算日后闲下来了,长公主也不会来找凤谨。她现在不需要拿凤谨当幌子,凤谨于她而言,半点作用也没有了。 “叛军?他们潜进来了?”左岸皱眉,心中暗道江南实在太不安全了,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不是,应该是原本留在城内的探子。”凤轻尘之前就和清王想到,城内肯定还会叛军的细作,只是他们无从下手,现在好了,机会送上门了。 “轻尘,凤谨没吓着吧……”江南王收到消息,立刻抛下众幕僚,急冲冲地跑了过来,一进来就问凤谨的安危。 江南王知晓,自己这辈子估计没有孩子,对凤谨这个团子,完全没有免疫力,甚至还笑着和左岸说过,让凤谨给他当儿子,以后可以继承他的一切。结果被左岸华丽的无视了。 “没呢,这小子胆子大着呢,这点小阵子吓不到他。”凤轻尘捏了捏凤谨的小脸蛋,凤谨朝凤轻尘露出傻呵呵的笑,小胳膊一张,挡在凤轻尘面前:“凤谨不怕,保护姐姐。” 幼稚单纯的童年童语,让在场的人一顿,随即会心一笑,江南王一脸羡慕地看着凤轻尘:“你捡到了一个好弟弟。”这么小,就知道护着凤轻尘。 “弟弟可不是捡来的,凤谨是我们家的。”凤轻尘没好气地白了江南王一眼。 小孩子很敏感,捡一类的话,最好少在小孩子面前说。 “凤谨不是捡的,凤谨是姐姐的。”凤谨嘴巴噘起,气呼呼地瞪向江南王,小脸鼓得圆呼呼,江南王实在稀罕,伸手在凤谨头上揉了一把,趁机诱拐凤谨:“叔叔错了,我们凤谨才不是捡来的,我们凤谨是上天送的大宝贝。小凤谨,你做叔叔的儿子好不好。” “不……要,凤谨要姐姐。”凤谨别过头,不理江南王,死死地拽着凤轻尘的胳膊,生怕被江南王抱着。 “你让凤谨叫你叔叔?”一直没开口的赤炼水,一脸奇怪地看着江南王:是他脑子坏了,还是江南王的脑子坏了? “怎么了?有错吗?”江南王被凤谨嫌弃的表情打击到了,正伤心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赤炼水那抽搐的眼角。 赤炼水翻了个白眼:“凤谨叫轻尘姐姐,轻尘又是九皇叔的那啥……你又叫九皇叔叔叔,你们这关系还真够乱的。” 赤炼水默默地望天,发现凭他的智商完全理不清。 这让人捉急的智商呀。 “呃……”江南王愣住了,让凤谨叫他叔叔,确实他占便宜了,可是叫哥哥很奇怪呀。 “叫叔叔确实不对,还是叫哥哥吧。”凤轻尘可不想,跟凤谨一样,叫江南王叔叔。 “这么小……”江南王不爽了:“我们自己论自己的辈份,别的不管行不行。” “不行……只能叫哥哥,别忘了你最小的弟弟,也就和凤谨差不多大。”凤轻尘坚决不同意把她的辈份拉低。 “那个弟弟,你不提我都快忘了。”不同母,又完全没有相处过,江南王对小皇帝有感情才有鬼:“把凤谨给我抱抱,不能带回去,让我多抱一下总行吧。” 江南王知道,叛乱平息下来后,凤轻尘肯定要带凤谨走。即使再不舍,该分离的时候还是要分离…… 在孙思行赶到江南的第二天,凤轻尘把蜥蜴人郑重地交给思行:“尽力医好他的病,对你自己也有帮助。有什么困难,让人传消息给我。” “师父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孙思行瘦了,可人却比以前更精神,也比以前更自信。 凤轻尘知道,她这个单纯的小徒弟长大人,依旧善良,却不再是那个,不敢在人前表现的小男孩了。 “凌默,思行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一定要保护好他。”凤轻尘不厌其烦,一个个交待下来。凌默也没有不耐烦,沉默地点头。 和凤轻尘相比,他更愿意留在孙思行身边。凤轻尘这个人善良又残忍,他不想再见那些黑暗与血腥的事,他只想看生命中美好的一面。再说,凤轻尘身边有左岸在,他留在凤轻尘身边一点用处也没有。 清王还在外面寻找叛军余孽的下落,凤轻尘也没有等他,和江南王告别后,便带着凤谨、雪狼出发了。 凤轻尘的原计划是一路游玩,利用这个时间多多陪陪凤谨,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凤轻尘突然收到九皇叔的信,信上只有两个字:“速回。” 什么事也没有说,就这么两个字,让凤轻有点不明所以:“这是出事了,还是别的?”九皇叔总不会因为想她,让专人传消息,让她尽快回去吧? “先回去再说,以后还有机会。”九皇叔发信来催,左岸再不满,也得先回去再说。 “幸亏我没有事先和凤谨说,不然凤谨肯定会失望。”凤轻尘叹了口气,将信纸收了起来,正准备传令加快速度,前方探路的人飞奔而来,一脸急切的道:“姑娘,前方一里处有伏兵。” “全身戒备,准备战斗。”他们前面是一个拐弯道,拐弯道左侧是一座小山峰,右侧是一片沙田,倒是一个适合埋伏的地方。 “把凤谨抱到我车上来。”凤轻尘有时候要在车上处理公务,所以凤谨午睡时,便和雪狼在后面那辆马车上。 很快,夏挽把睡眼惺忪的凤谨抱了过来,小声的建议:“姑娘,让奴婢等人先去看看,你和凤谨少爷晚一步再走。” “姐姐……”凤谨小脸蛋红扑扑,双眼迷离,半睡半醒,打了个哈欠,搂着凤轻尘的脖子又睡着了,迷糊的小模样可爱至极。 “去吧。”凤轻尘没有拒绝,同时看了一眼左岸,左岸轻轻点了点头,等雪狼跑过来,守在马车旁后,立刻消失在人前……(未完待续) 1891阴谋,和九皇叔一样 不得不说,凤轻尘的运气,实在是好到爆。清王殿下遍寻不到的叛军余孽,居然被他们撞上了。 “前方是江南叛军余孽,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知晓我们是谁。”左岸很快就回来,将自己探查到的消息,告诉了凤轻尘。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这里拦路推动,然后我们不幸撞上了?”从高端大气的叛军到劫匪,这转变也太快了。 左岸点了点头,然后默默地望天,等凤轻尘下命令。 汗……凤轻尘小郁卒了一把,说道:“让前面的人停下来,不要再往前了。”那些不是普通的劫匪,而是有组织有纪律的部队,和这些人对上,吃亏的是他们。 “打草惊蛇。”左岸冷冷开口,凤轻尘没理会他,打草惊蛇,总比送命的强。 “让人给江南送信,尽快通知清王来剿匪。”剿匪这种活,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做,他们这几十个人,就不去凑和了。 “我们退回去,去县城再住一晚。”凤轻尘这是摆明了不与对方正面交锋。 带着一个小孩子,几十人和人家上千人打,她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和对方正面照上。 “万一……他们发现不对,跑了怎么办?”左岸很担心,这些人已经不是军人了,他们是穷凶极恶的土匪,杀人不眨眼。 要让这些人跑了,受苦的就是普通百姓。 “有多大能耐,担多大的责任。我们这点人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冲上去送死吗?”凤轻尘抱着凤谨,先一步上了马车,让车夫调转马头,往回走。 左岸迟疑片刻,还是跟了上去:“你能调动官府的兵马?” “你说呢?”怎么说,她也担了九皇叔女人的名头,要这点能耐都没有,她还在东陵混什么。 “你就不怕,这些人和官府勾结吗?”左岸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怕呀,所以我没打算调用官府的兵马,我这不是回城等清王带兵来嘛。”她倒是想当英雄,可此刻明显不是逞一时之勇的时候。 “你放心,这些叛军不知道我们是谁,自然也不知晓,我们已知他的身份,他们只会认为我们胆小怕事,然后在这里等下一只肥羊。当然,最重要的就是,清王的兵马离这里不远,最多两天一夜,就能赶过来,这些人跑不掉。”一个个善良得吓人,这么一对比,她完全自私自利了。 可她也不想这样,她得为自己身边的人负责,小凤谨这个年纪,实在不适合见太多血腥的场面。 左岸知晓凤轻尘有计划后,便不再多言,默默地守在一旁…… 埋伏在小山峰处的叛军,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凤轻尘一行人出行,派人前去打探,结果发现人不见了。 “看车轱辘留下来的印记,他们应该是往回走了。” “往回走?他们发现了?”一光膀子的大汉,噌的一下蹿了出来,一脸横肉,眼神暴戾,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打探消息的人连连点头:“他们肯定是发现我们了,前面有两个岔口,我看马车的痕迹,是往镇上走。老大,你说他们会不会去找官府的人?” “官府的那群软蛋?连之前那些蠢货都打不过,老子会怕他们。”说话的并不是叛军首领,而是一个光头大汉,显然这人才是这群人的头,至于叛军首领?估计死在密林里了。 “大哥说得是。”其手下纷纷附和,一个个赞光头聪明。 原来,他们并不是直接占山为王。而是这条道上原本就有一土匪窝,这群叛军过来,把原来的土匪端了,然后取而代之。 这条道上的土匪,官府是知晓的,他们之前也派人来攻打过,久攻不上,损失惨重,官府也拿这些人没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睁。 所以官府的人根本不知,这些土匪已经换了人,更不知晓,这些人就是清王一直在找的叛军余孽。 凤轻尘回镇上后,在之前住的那间客栈住下,客栈老板娘看到凤轻尘一行人吃惊,拐着弯打探原因,凤轻尘笑着解释,说孩子有些累了,一路哭高,怕是连着赶路累着了。 从这镇上离开后,方圆百里没有城镇,至少要在外面夜宿三四晚,她担心会累着孩子,只好先退回来,把孩子养精神些再赶路。 “去查查这老板娘,她是不是和那些劫匪勾结。”凤轻尘面上不表露,可一转身,就吩咐夏挽去查客栈老板娘的底。 没办法,这老板娘虽然看着面善,可着实可疑。 那老板娘虽然精明,可夏挽手段却更高超,三两下就让夏挽摸清了这客栈的底。 “老板娘果然和山上的土匪勾结,老板娘在镇上开的这家客栈,就是方便物色猎物,好提前知晓哪只是肥羊,同时也能得知客人出发的时间,好让劫匪提前埋伏。不过……从他们的对话中,那山上的劫匪已经存在好几年了,他们只抢劫财物从不杀人,再加上那山疙瘩易守难关,官府几次都吃了大亏,也就不管他们了。”夏挽说完,便静静地站在一旁。 凤轻尘秀眉一拧,笑道:“看样子,我们入了贼窟。既然叛军没有和官府勾结,那一切就好办了。你拿我的令牌去官府,让官差明天带人把这客栈给抄了。” 最迟明天晚上,清王的人马就能到,到时候山上那帮叛军一个也别想走。 “你怎么知道,这个老板娘有问题?”夏挽刚走,左岸就回来了,明显听到了她们刚刚的对话。 凤轻尘没有回答左岸的问题,而是说道:“这么快就回来了?”左岸去给清王送信了,没办法,左岸速度最快,不支使他支使谁。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左岸是个死脑筋,凤轻尘只好开口解释:“很简单,他们埋伏的位置和时间都太巧了,就好像知道我们一定要从那里经过一般,要知道那条道上可有两个岔口,劫匪既然不知我们的身份,又怎么知我们一定走那条路?还有一点就是,老板娘这人太热心了,也太爱打听消息了。” “你就扯吧……我看你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不过是和九皇叔一样,什么事都习惯阴谋化。”凤轻尘说得这些,完全没有根据可言,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假设,只是结果出来了,她就可以说得斩钉截铁。 凤轻尘很无辜的摊手:“你要问我,我要不说得高深莫测的一点,怎么能显示出我的才能。” 得,横竖左岸说不过凤轻尘,左岸也不乐意再自讨没趣,走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丢到凤轻尘手上:“喏,九皇叔给你的信,我顺手帮你带过来了。”(未完待续) 1892速回,绝不是因为想我 九皇叔的信依旧只有两个“速回”。 理由原因一个字没写,也没让人带个口信,凤轻尘完全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九皇叔这是要玩哪一出。 “要么九皇叔闲得蛋疼想我了,让我赶紧回去给他看看;要么事情很隐秘,不能走漏风声。”凤轻尘从这两个字时,解读出两个原因,当然前一个原因的可能性极低,后一个可能性最高。 九皇叔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他现在也忙着呢,就算想她,也不至于一连发两封信催她回去。 “清王什么时候到?”凤轻尘又把左岸叫了回来,左岸翻了个白眼,重复之前话:“说了,明天下午。” “那我们后天一早走。”他们在这里也没有别的事,早点动身回去也好。 “九皇叔又来信催你回去了?”一连两封信,九皇叔这是多想凤轻尘,左岸深深地看了凤轻尘,结果凤轻尘完全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 知晓客栈老板娘有问题,凤轻尘与左岸分外小心,一应吃食绝不碰客栈提拱的,凤轻尘打着陪凤谨游玩的旗号,把雪狼留在客栈,带着凤谨在这江南小镇四处逛了一圈,顺便买他们这两天要吃的食物。 一车车的东西往客栈里送,看得客栈老板娘脸都绿了:杀千刀,银子有多烧得慌是吧,没事买这么多东西,还不如多留一点银子,也好让他们干一票大的。 老板娘几次想要劝凤轻尘少买一点,却被凤轻尘绕得给她介绍起,小镇上有什么特色好吃的东西,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凤轻尘带凤谨出去败家。 “哎哟,哎哟……我的心好痛呀。”老板娘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份银子”被凤轻尘拿去到处买东西,心里那叫一个痛呀,恨不得现在就把凤轻尘一行人给抢了,也省得凤轻尘把银子都花光。 有凤轻尘不停地花银子刺激老板娘,老板娘自然无心去关注,凤轻尘一行人是否异常,更没心思去外面打听消息。是以,直到第二天下午,清王的大军来到城外,老板娘才收到消息。 “清,清王……”老板娘直接吓尿了,顾不得换裙子,拖着上调尿骚味,拼命的往外跳,可当她赶到传递消息的小屋,却发现人在里面等她的人,不是她的相好,而是官差。 “差,差爷……我走错地方了。”老板娘反应很快,可再快也逃不出差役的手心:“我管你走没走错地方,跟我们走一趟。” 差爷一个招手,示意手下拿人。 “哎哟,哎哟……差爷打人了,差爷杀人了。”老板娘拼命的挣扎,大声呼喊,却没有一个个敢冒头。 “把她的嘴巴堵上,吵得慌。”官差办事,除了那些穷凶极恶盗匪,普通百姓谁敢抗争。 在老板娘被官差拿下后,清王的人马也在当地官府的带领下,挺进山疙瘩包抄叛军余孽。 清王的人马,是叛军的数十倍之多,虽无法将所有的山头都围起来,但把叛军包了,再在各个出口设伏,那绝对不成问题。 “从将士听令:我们今天是来剿匪,这些土匪穷凶恶极,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你们一个个给我打起精神,一个也不许放过。”清王对这些叛军深恶痛绝,这一路,他们血洗了三个村庄,数千条人命,连老弱妇孺也不放过。 这样的人,即使投降,他也不会留他们一条生路。 “是。”众将土齐声领命。 等他们冲进山里,天已经黑了,到时候即使对面的匪徒,是他们昔日的同僚,想必也认不出来。 山下的动静,让山上的叛军们慌慌不安,站在哨台上侦察的人一跑进来,光头大汉就急忙问道:“怎么样?” “老大,是清王,清王带兵挺进来了,说是剿匪。”来人连口气都不敢喘,先把情况汇报了。 “剿匪?清王不是在追我们嘛,怎么有空来这里剿匪。”光头老大太自信了,直到现在,他还不认为清王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他仍认为自己这招瞒天过海之计使得相当漂亮。 “小,小的也不知。也许清王路过这里,受当地官府的请求,便带兵过来剿匪。”侦察的人大胆猜测,却被光头大汉否决了:“不可能,之前那些土匪不是说,他们在官府有人嘛,一旦官府有出兵的动向,就会有人把消息传上山来。” 衙门没人,之前那些土匪,也不可能占山为王那么久。 “可是,可是……清王的兵马就快打上来了。”侦察的人想不出什么原因,也不想去想,他现在想做的就是逃跑。 清王丝毫不在意打草惊蛇,在山下摆出来的阵仗很大,山上的人很快就知晓了,整个寨子就像炸了锅一样,纷纷讨论起底下兵马的事。 “我听说是清王,清王带兵上山了。”说话的人声音都在打颤,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清王?清王追来了,他知道我们藏在这里?这下,这下死定了……”虽说敢背叛的人胆子都不小,可他们胆子再大也怕死。 “投降,要不我们投降吧,说不定还有一条……” “吧唧……”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刚走出来的光头老大听到了,光头老大二话不说,抡起一旁的锤子,就往那人脑袋上砸,那人应声倒地,脑浆飙了一地,他身边几个人,身上却是黄黄白白的脑浆和血。 “他娘的,老子看还有谁敢投降。”光老老大将锤子那人身体上一丢,生生在胸前砸凹了一块。 “不,不不,我们不想投降。”众人一惊,顾不得害怕,连忙出声保证,以免被光头老大砸死了。 “不想投降就好了。你们给老子记住,你们现在不是兵是土匪,你还以为清王会和以前那你待你们,你们别做梦了,我们杀了那么多普通百姓,清王绝不会放过我们,这一战你们就是打也打,不打也得打。” 别看光头老大野蛮精俗,却是一个看得清的人。清王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在山上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清王已下令攻山…… 不惜一切代价,必要将这些叛军余下全部斩杀!(未完待续) 1893打劫,你劫财我劫命 叛军人虽不多,可占据了地利,清王要强攻自然不是容易的事。凭借地利的优势,叛军硬是让清王吃了一个大苦头,直到天亮清王才逐渐占了上风。 “冲进去,寨子里的老人、小孩、妇人带出来,其他的一个不留,清空后怕一把火烧了。”清王让士兵草草休息,吃了点干粮后,趁众将士气势正旺时,下令强冲。 经过一夜的战斗,叛军又饿又累,可他们人数少,清王的人马能轮流停下来休息,他们却不能,只能拿血肉之躯硬抗。 “老大,这样下去弟兄们吃不消。”一晚不吃不睡没什么,可他们还打了一晚、紧张了一晚,接下来还要继续,他们就是铁打的,也撑不住。 “老大,寨子守不住了。”一个晚上,损失了近千人,他们身边最多两百来人,这么点人给清王的大军塞牙缝都不够了。 “他娘的……好好的皇帝儿子不当,一天到晚跟我们较什么劲。”光头老大气得大骂,可偏偏无可奈何,看着离寨子越来越近的清王大军,光头老大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放弃寨子:“兄弟们,我们分头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老大,老大,我们去哪里?” “不知往哪走的,就跟我走……”唰的一下,一群人立刻分散开来,大部分人都各自行动,跟着光头老大的只有几十个人,也有几个认为跑不掉,悄悄地留在后面,想要投降。 投降至少有条活路,这么跑下了去,还不知要受多少苦,他们才不干呢。 光头老大发现这些人的小心思,并没有吭声。他现在已经没能耐,可以带弟兄们吃香得喝辣的,也不想把种贪生怕死的家伙留在身边,以免关键时候被自己人捅了刀子。 “追。”清王看到那几人跑的方向,立刻下令一直没有动手部队,冲进林子逮人,至于那些留在原地,以为举个手、投个降,放下屠刀就能抹清一切罪孽,不用接受惩罚的人,清王连个眼神也没有给他们,直接让人捆了起来。 “带回去,依律严惩。”七个字,却把那些投降的人,吓得瘫倒在地,一个个嚎啕大哭,不停地哀求,说自己知道错了,自己也是被迫的,求清王看在他们知错的份上,饶他们一命。 “堵上嘴,拖下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简直是笑话。杀人无数后,说一句我已向善,就不用为他们之前杀的人赔命? 那之前被杀的人,就这么白白死? 清王以铁血的手段,将整个寨子屠得干干净净,最后更是一把火,把山寨给烧了。 清王从不认为劝人向善,对犯人宽恕就能让他洗心革面,清王只相信以暴制暴。只有犯错的代价太大,这些人才会害怕,才不敢轻易犯错。 清王带着手下的人兵马,不计辛苦,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坚决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叛军。 这些人,活着出去一个,便会多一个普通百姓遭殃,这是清王不愿意看到的事。 上午,清王还在带兵抓人,凤轻尘却不耐烦等清王这边的消息,带着凤谨再次上路,又一次的路过昨天那条路…… 要说,凤轻尘这运气,还真是让清王羡慕。清王一寸寸的搜索,也没有找到的光头大汉,又一次被凤轻尘遇上了。 “你们……通通给我下来,把马和银子交出来。”光头大汉身边跟了十几个小弟,一群人拦在路中央,手上的刀还在滴血,刀尖指向凤轻尘一行人,蛮横十足。 “清王这运气,还真是有够差的。”凤轻尘将凤谨交给夏挽,跳下马车活动活动筋骨。 这些人,害她多呆了两天,也是时候找他们出出气了。 凤轻尘掏出枪,漫不惊心地往前走:“打劫?正好,我也喜欢打劫,不过你们劫财,我却喜欢劫命。” “劫命?好大的口气。”光头大汉看下来的是个女的,当下放松了戒备了。 与对方相隔四十米左右,凤轻尘停了下来,摸着枪,慢条斯礼的说道:“要是半个月前,我这口气确实大了一点,可现在……你还当你们是搅得江南天翻地覆的叛军?” “你,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光头大汉立刻戒备地后退三步,心里隐隐明白,说不定这次清王会来,就是这群人闹的。 “到现在还不知我是谁,你们败得不冤。”嘭……凤轻尘趁光头大汉不注意,一枪打在对方的腿上。 “啊……你卑鄙。”光头大汉右腿一软,单膝跪在地上,他身旁的小弟,一脸紧张的上前:“老大,老大,你没事吧……” “滚开……我没事。贱女人,你居然用暗器。”光头老大挥开属下,强撑着站了起来,准备趁凤轻尘不备,冲上前挟持凤轻尘当人质,可他哪里想得到,第一杀手左岸。一直在凤轻尘身后,光头老大刚动,左岸的剑就杀到他脑门,凤轻尘的枪口也对准了他另一条腿。 “嘭……” “当……” 两声同时想响,光头老大挡住了左岸的剑,却没有避开凤轻尘的枪。双膝中枪,光头老大再也撑不住,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是你,是你通知清王来的对不对?”光头大汉一脸狰狞地看着凤轻尘,他身后的小弟一听,脸色大变,想又不敢上前,一个个惶恐地看着凤轻尘,想要跑可又怕跑不掉。 “呵……总算有点脑子。”凤轻尘冷笑,转身淡然地下令:“这些人,都杀了,算是我给清王的贺礼。” 清然淡然,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光头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凤轻尘,他从这个女人身上,完全看不到暴戾与杀戮,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女人,轻飘飘的下达了要他们命的任务。 杀人对左岸来说,最容易不过的事。这几个人早就筋疲力尽,这个时候撞上左岸和凤轻尘一行人,可真正是倒了血霉,马没有抢到,反倒白白丢了性命。 “二十八人。”一刻钟后,左岸前来告诉凤轻尘,他们已经把人全部处理干净,保证死得彻底。 “尸体丢路边,清王下山自然能看到。”凤轻尘上了马车,身上一丝血腥味都不沾,小凤谨完全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见凤轻尘上来,便乖乖地窝在凤轻尘的怀里,握着凤轻尘的手,一个人玩了起来。 果然,还是孩子单纯。夏挽和春绘默默垂头,她们刚刚可是听到了凤轻尘的命令。这位也是和九皇叔一样,杀人不眨眼的主,她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清王下山时,已是傍晚,想到逃走的几十个叛军,清王心情烦躁,可当看到路边排成一排的尸体,清王差点一脚把这些尸体踢飞了…… 我草他大爷,他找了一整天,结果这些人居然早就死在左岸手里,他这一天的忙活算什么?(未完待续) 1894母亲,要凤轻尘来验证 凤轻尘一入城,还来不及回家,就被九皇叔的人,接进了九王府。 “这么急催我回来,出了什么事?”凤轻尘连口茶都没有喝,就直接来见九皇叔。 九皇叔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凤轻尘,好半晌,才丢下一个重磅炸弹:“本王的母亲出现了。” “什么?”凤轻尘嘴巴大张,一脸诧异地看着凤轻尘,一度怀疑自己幻听了:“是你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都没错。”九皇叔一脸平静,还顺手给凤轻尘倒了一杯茶,凤轻尘傻愣愣地看着他,根本没心思去管花,嘴角抽搐的说道:“那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本王是那么无聊的人?”九皇叔一脸认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凤轻尘这下就是不想相信,也得信了。 “确定了真是你娘?”呆呆地接过九皇叔手上的花,凤轻尘没有喝,而是放在一旁:“你娘,你娘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突然出现了?借尸还魂?” “不确定。本王没有见过她。见过的人都说是。她说她当年诈死。”九皇叔双眼一片死寂,看不出半点情绪,凤轻尘也不知,九皇叔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诈死?好好的她为什么要诈死,当初你还那么小,她就忍心把你一个留在宫里,也不怕你夭折。”在皇宫,有娘的孩子都死得快,更别提没娘照看的孩子。 “她说,她当时命在旦夕。被父皇安排假死,等她醒来后,她忘记了许多事,直到最近才想起。”说到这里,九皇叔那张面瘫脸,终于有了一点别的情绪,那就是嘲讽。 “失忆?如果真如她所说的那样,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凤轻尘承认,她又将事情阴谋化了,只是看在对方是九皇叔母亲的份上,凤轻尘没有说出来。 诈死,失忆。那有那么巧,这是现实不是电视剧,琼瑶式的剧情,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信。 “那有那么多巧合,她的理由虽然没有破绽,可并没有多少可信度,她究竟是不是本王的母亲还两说,就算全天下人都是说,本王不确定也不会认。”九皇叔自己亦是不信的。 要信,他便不会找凤轻尘来。凤轻尘不知晓,他可是清楚,他的母亲……可是前朝的公主。现在他和蓝氏后人关系紧张,他这位母亲出现还真是时候。 “轻尘,本王这次让你回来,就是希望你尽快检查出,她到底是不是本王的母亲。”九皇叔曾听凤轻尘说过,是不是亲生儿子,不是光凭血能不能相融来判断的。 凤轻尘既然知晓,那定然也知如何判别,两人有没有亲子关系。 “好,不过我需要一点东西。她的血和你的血,只要一滴,或者沾在帕子也行,要是拿血不方便,找几根头发也是可以的。”亲子鉴定凤轻尘以前是没有做过,不过对原理倒是清楚,只要有设备,学医的人没几个搞不定。 “明早给你。”一滴血而已,这对九王府的下人来说,是一件很小的事。 凤轻尘点了点头,备懒的道:“明天你让人送到凤府去,我刚回来累得很,不想动。” “住下。”都不用来回奔波:“明早,本王送你回去。” “我考……”凤轻尘正想说考虑一下,门外就响起一阵特意加重的脚步声,随即听到管家的声音:“王爷,敏夫人听说凤姑娘来了,她想见见凤姑娘。” 敏夫人,就是自称九皇叔母亲的妇人。要是九皇叔知晓,这位敏夫人,就是他一直查不到的姑姑,肯定不会怀疑她的身份。 蓝景阳的姑姑,是他母亲的可能性极高。 “你母亲这是什么意思?”凤轻尘没有回答,而是先问九皇叔。 “是不是本王的母亲还不好说。”九皇叔对这位突然出现的母亲,似乎不太欢喜。 想来也是,九皇叔早已过了,需要母亲的年龄,突然出现一个母亲,对他来说不是惊喜而是麻烦。 敏夫人真要是他母亲,他还要想理由,向天下人交待,为何先皇追封的皇后会死而复生,如果九皇叔的母亲没有死,那和先皇一起合葬在皇陵的人又是谁? “那我就先不见,等结果出来再说。”对方身份未明,她要把对方当成九皇叔的母亲,还是当成普通妇人? 不管哪一种,到时候错的都是她。 “嗯。”九皇叔很认同凤轻尘的决定:“本王送你回去。” 管家在外,一听到这话就明白,凤轻尘不想见。当然,他去回话定不会直接说凤轻尘不想见,只会说凤轻尘走了,他没有遇上。 敏夫人,蓝景阳的姑姑,前朝的大公主殿下,收起了在连城、玄月宫的尊贵与霸道,温柔婉约得,像是从水墨江南里的青石小路,走出来的普通妇人。 一身素衣不沾尘,满头青丝绾成髻,全身上下除了一支碧玉簪子外,再无别的装饰。 岁月似乎对她特别留情,二十几年过去了,除了更加成熟秀美,不见一丝苍老,那盈盈如秋水的双眸,温柔得让人心醉。 敏夫人很美,可她不卖弄自己的美,一举一动都透着,让人移不开眼的优雅与美好。 这么一个美人,先皇将其宠冠后宫,完全在情理之中。 管家自从见了敏夫人一眼后,就再敢不敢直视对方,每次都是低下头,看上去态度恭敬,实则是避开敏夫人,那双会说话的眼。 敏夫人听到管家说凤轻尘走人,也没有生气,只是轻柔的说了一句:“可惜了,一直想要见见凤轻尘,想看看是怎样的女子,能让我儿动心。” 敏夫人从见到九皇叔的第一眼,就很自然地把九皇叔当成儿子,要不是九皇叔身上的气息太过冷漠,敏夫人怕是会把九皇叔抱在怀里,好好地哭一哭这几十年来的骨肉分离。 在九皇叔面前的敏夫人,温柔美好无害,一腔母爱全部倾注在九皇叔身上,让人兴不起半点防备。可越是如此,九皇叔越觉得此人可疑了。不然,也不会在朝臣和连城的人证明,敏夫人是他母亲后,还特意催凤轻尘回来…… 九皇叔虽厌恶女人,可他从不小看女人。连被保护得极好的秦宝儿,都有手段有心机。如果敏夫人真是他母亲,那敏夫人绝不是一个无害的女人。 一个能宠冠后宫,得他父皇看重的女人,会是简单角色?(未完待续) 1895鉴定,从此君王不早朝 相隔上月未见,两人之间自是有不少话要说,九皇叔把凤轻尘送回凤府后,没有再回王府,而是直接在凤府留宿。 凤谨连日赶路,早已累了,凤轻尘和九皇叔回来时,凤谨已经睡熟,根本没有精力来当小电灯泡。 九皇叔自然不会告诉凤轻尘,他是特意挑这个时间过来的,他真是怕了凤谨那个小祖宗。 两个人在一起,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抬头时能看到对方,伸手时能抱到对方,九皇叔就满足了。 凤轻尘知晓,九皇叔对这位突然出现的母亲,充满了排斥感,知晓九皇叔心情不好,凤轻尘便挑了一些轻松愉快的事来说。 她在江南虽然遇到了叛乱,却没有真的遇到危险,真正面对危险的是冲在前线的士兵,所以说起来,轻松愉快的事还不少。 九皇叔的眉头果然舒展了不少,轻轻地搂住凤轻尘,闻着凤轻尘身上清爽阳光的气息,九皇叔满足的吸了口气,见凤轻尘露出疲态,九皇叔拍了拍她的背:“睡吧。”明天还有得忙。 第二天一大早,九王府的人,便带着沾了敏夫人血的帕子,和九皇叔的朝服来凤府。 除了这些外,管家手上还拎了一个非常突兀的东西,凤轻尘挑眉道:“这是什么?” 管家苦着一张脸,小声的说了一句:“这,这是敏夫人亲手给王爷做了早膳,用温水热着,要小的一定带来给九皇叔用。” 他也不想的,可敏夫人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一脸温柔的站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他要不答应替她送,就亲自来凤府。 “爱心早膳?”凤轻尘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九皇叔,九皇叔理了理衣袖,头也不抬的道:“给雪狼加餐。” “我替雪狼谢谢你了。”凤轻尘挥挥手,示意管家退下。 管家离去前,偷偷看了一眼九皇叔,见九皇叔面无表情,管家背脊一凉了,总觉得自己这步似乎走得不太对。 汗……管家难做呀。夹在九皇叔母子间的管家更难做。 下人退下后,屋内只有凤轻尘和九皇叔两人,凤轻尘上前,拿起朝服就给九皇叔换上,九皇叔自然的展开双臂,配合凤轻尘的动作,甚至略略弯腰,好方便凤轻尘替他整理领口。 一应完毕,凤轻尘后退三步,上下打量一眼,然后十分满意地道:“我果然还是很贤惠的。” “谁说你不贤惠了。”九皇叔拍了拍凤轻尘的脑袋,以兹奖励。 这动作,完全是奖励小狗,凤轻尘囧了一把,然后光明正大的告状:“要不是怕我饿着你,你娘怎么会特意让人送份早膳来,还只有一个人的份。” 如果那敏夫人真是九皇叔的娘,凤轻尘用膝盖想也明白,这位敏夫人不喜欢她。 想来也是,这个时代的母亲,恐怕没有一个,会喜欢她这样的女人当媳女。太强势的媳妇,是对婆婆威严的挑衅。 “多心。”九皇叔继续蹂躏凤轻尘的头发,好好的发髻,就被九皇叔揉成了鸟巢,害得凤轻尘不得不重梳。 两人一番折腾下来,九皇叔出门的时间就晚了,满朝文武大臣在大殿上,等九皇叔主持大朝会。 “这就是传说中的,从此君王不早朝?”有消息灵通的人,自然知晓昨天凤轻尘回城了。 凤轻尘一回城,九皇叔就迟了五天一次的大朝会,要说两者没有联系,旁人都不信。 “小心祸从口出。”大公子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虽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可旁人还是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拿凤轻尘开玩笑。 谁不知道,大公子一向护着凤轻尘。 等九皇叔进殿,殿内一片死寂,九皇叔不甚在意,在皇位下方的位置上坐下,至于皇位,则空缺。 早朝上,能有坐位的只有皇上一人,而东陵的早朝,能做下来的只有九皇叔。 待九皇叔坐下,太监才宣布大朝会开始。 东陵最近的大朝会,讨论得全是与北陵和楚城的战役,不过今天他们要商讨的是江南的叛乱。 江南战乱平息的消息,已传回京,官银和官粮比往年还加了一成,据说是剿灭叛军所得。不过即便如此,朝廷也要重新调整江南的官员,以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至于山东那块,凤离族与邰城的战争,消息早已被九皇叔封锁了,除了几个核心人物,满朝的官员都不知山东发生了什么事。 朝中有人就是好办事,凤轻尘的人在山东,都快把山东易主了,可皇城这些人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 凤轻尘一回来,留守在京城的秋画与晚晴,便抱了一大堆情报过来,正准备给凤轻尘汇报最近发生的一些事。 “这事晚一点再说,我要去一趟小木屋,任何人不得打扰。”虽说得知京城动向很重要,可给九皇叔做亲子鉴定更重要。 这位敏夫人还未得到九皇叔的承认,就在皇城弄得声势浩大。在九皇叔还未回城时,这位敏夫人便由连城的人,直接送上皇城。 连城的使者,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敏夫人推了出来,而敏夫人面对众人的寻问,也是对答如流,在几位老臣的确认下,在九皇叔还没有进城前,敏夫人的身份基本上就定下来了。 要不是王锦凌极力反对,要等九皇叔回来再说,说不定太皇太后的名号,都要加在敏夫人头上了。 不管敏夫人是不是给人利用了,确定敏夫人的身份都很重要。 如果不是,九皇叔自然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甚至对连城开战的理由都有了。 如果敏夫人真是九皇叔的亲娘,九皇叔就是再狠心,也不可能对自己的亲娘下杀手,至少该孝顺的不会少,只要敏夫人不添乱,她的晚年一定不会凄凉。 凤轻尘知道此事的重要性,自然会严肃对待。DNA亲子鉴定是目前亲子测试中最准确的,凤轻尘现在就在为九皇叔和敏夫人做DNA亲子鉴定。 一般,做亲子鉴定的,都是鉴定与父亲那一系的关系,极少用来鉴定和母亲的关系。毕竟,爹可能不是亲爹,可要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做娘的肯定很清楚。 凤轻尘是第一次做DNA亲子鉴定,为了保证准确性,凤轻尘一连做了三次,其结果都是……(未完待续) 1896查,越来越闷骚了 DNA亲子鉴定的错误率,是目前为止最低的,更不用提,凤轻尘为了保证准确性,一连做了三次。 三次结果都一样,答案已毋庸置疑。 “不用再想了,九皇叔抛不掉这个责任。”凤轻尘拿着结果,眼中闪过一丝苦笑:突然多出一个未来婆婆,对她来说,也是一个麻烦事。不过,她相信九皇叔一定能处理好。 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凤轻尘打开门,一看,发现外面已是繁星满天了。 “这是忙了一整天?”凤轻尘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眼睛干得厉害,正想转身去找个眼药水滴一下,结果却被一直守候的下人拦住了:“姑娘,王爷等了你许久。” 得,九皇叔来催了,凤轻尘只得放弃再回小木屋的事,大步朝书房走去,一进去就看到九皇叔坐在书桌前批折子。 凤轻尘想开口,结果九皇叔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表示自己知道凤轻尘来了。 凤轻尘愣在门口,默默地摇了摇头,这个男人越来越闷骚。明明一下朝,就赶着来凤府,现在结果出来了,却不肯主动问一下,真是的…… 凤轻尘翻了白眼,笑眯眯地看了一眼九皇叔,然后坐在一旁,把桌上的点心一个一个往嘴里塞。 横竖不是她娘,九皇叔不急,她急个什么劲儿。 凤轻尘打定主意,要等九皇叔开口,吃完点心,又喝了三杯水,结果……九皇叔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摸了摸还是瘪的肚子,凤轻尘放弃抗争,可怜兮兮的道:“我中午和晚饭都没有吃。” 这话b比什么都有效,九皇叔啪的一声放下笔,黑着脸下令:“送饭菜过来。” “你要让我书房吃饭?”凤轻尘挑眉,四处打量了一眼,好像没有发现,这哪有吃饭地方。 “不可以吗?”九皇叔冷声说道,凤轻尘正想说什么,屋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这声音,绝对脑袋和石头亲密接触,还是重重接触那种…… 可怜的暗卫。凤轻尘在心里,默默地为暗卫默哀。 这绝对是受她牵连了,所以……在书房吃就在书房吃吧,她要再有异议,暗卫估计会更苦逼。 饭菜送上来,书房一分为二,九皇叔占着书桌批阅奏折,凤轻尘则霸着一个小桌子吃饭。饭菜的香味与纸墨的味道交织在一起,那味道说不出来的怪。 凤轻尘吃到一半,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九皇叔一脸嫌恶,像是在极力忍耐一般。 就知道,这个对气味特别在意的男人,受不了这个味道。 “我可以出去吃。”凤轻尘说道。 九皇叔眉头皱了一下:“继续。” 不领情算了……凤轻尘继续埋头苦吃,等到她吃完,下人把碗筷收下去,自己也觉得这味道怪怪的,让人端了一些水果,放在屋子里去异味,同时把窗子打开。 凤轻尘磨叽了大半天,九皇叔的奏折早已批完,本以为九皇叔要问了,结果九皇叔只是起身问凤轻尘:“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呀。”凤轻尘愣了下,便被九皇叔拉了出去。 踏着月色,两人绕着园子走了一圈又一圈,凤轻尘几次认为,九皇叔要寻问鉴定结果可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九皇叔开口。 这是和她较劲? 凤轻尘停下,抬头看着九皇叔,牙齿磨得咯吱作响 这男人,越来越不可爱了,至于事事都要压她一头才爽嘛。 讨厌! “不走了?”九皇叔停下,依旧不曾寻问。 凤轻尘被磨得没脾气了。 好吧,她败了,她绝逼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九皇叔不主动寻问,她开口行了吧。 “你就不想知道结果吗?”凤轻尘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扭曲,明显是被九皇叔郁闷狠了。 九皇叔眼中滑过一丝笑意,很肯定的道:“想。”不想,他让凤轻尘鉴定什么。 “既然想,那你为什么还不问。”亏得她,一路制造机会让九皇叔开口,结果媚眼全抛给瞎子看了。 “不问,你就不说?”九皇叔反问了一句,凤轻尘点头:“当然了,我尊重你的每一个选择,你不问我就当你不想知道,自然不会主动说出结果。”看看,她多善良呀。 “那好吧,本王现在问你,结果如何?”九皇叔一脸平静,就好像在问,明天吃米饭还是吃稀饭一样,完全没有一丝期待与在意,让凤轻尘特别没有成就感。 之前还特意写信催自己回来,现在却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这算什么呀。 凤轻尘嘟着嘴,不满的道:“为了你的事,我丢下所有的活,忙了一整天,你就不能稍稍表现得重视一点,让我有点成就感嘛。” “好……本王很在乎这个结果,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依旧是敷衍,连一点掩饰都没有。 “算了,你没救了。”凤轻尘翻了个白眼,看着九皇叔的双眼,一脸郑重地将结果报告给九皇叔听。 “鉴定结果显示,敏夫人确实是你母亲。”说完后,凤轻尘一瞬不瞬地盯着九皇叔,期待九皇叔能稍稍变脸,结果九皇叔长长地应了一声“哦”后,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好像这个结果早就在意料之中。 “你不意外?”凤轻尘上前,拉着九皇叔的衣袖,想要近距离确定一下,这个男人有多让人讨厌。 九皇叔反手握住凤轻尘的手,拉着她往前走:“只有两个结果,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最意外的时候已经过去了,除非他死去的父皇,又跳出来说他是诈死,他也计会意外一把。 “呃……”凤轻尘满头黑线,这人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冷静,一点意思都没有,完全不像正常人。 事实上,九皇叔远不如凤轻尘所想的那般平静,送凤轻尘回房后,九皇叔便离开了凤府,车架驶向九王府,可人却出现在苏府密室。 “凤轻尘已经确定,她确实是本王的母亲。”母亲二字,咬得特别重,可见九皇叔对这个结果,还是不怎么满意的。 如果是十年前,知晓自己的母亲还活着,九皇叔也许会很高兴,现在…… 他更多的会想,他的母亲为什么出现,或者说,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现……(未完待续) 1897设套,九皇叔和凤轻尘疲于应付 苏文清虽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这伙真确定敏夫人就是九皇叔的母亲,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别扭。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九皇叔会有一个母亲,这真得太奇怪,而且生九皇叔的女人,还一副温柔善良慈祥的样子,这和九皇叔完全是两个极端,母子二人一点也不像,站在一起,充满了违和感。 苏文清努力控制自己扭曲的面部,小心翼翼地问道:“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九皇叔的母亲突然死后复生,还是由连城的人送来,要不查的话,他们都放心不下。可要查的话,这人毕竟是九皇叔的母亲,要没有九皇叔的命令,他们轻易也不敢往深里查。 “查一查,她这些年在哪,本王不相信她说的话。”从未曾相见,即使是亲生母亲,九皇叔也没有太多的感情,他连凤轻尘都能利用,又怎么会盲目的相信刚见面的母亲。 “之前我们也查过一些,一点痕迹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就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般。”在敏夫人出现的第一刻,苏文清就查过她的来历,除了知道她突然出现在连城外,再也没有别的痕迹。 “再查,本王不相信,她之前一直与世隔绝,只要她出现过,就一定有迹可寻,要是还没有,那只能说明她万分可疑。”敏夫人那双眼,像是不染世事的干净纯真。可九皇叔无法相信,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会如此纯真无邪,即使这个人是他母亲。 “好。我通知步惊云,从连城下手。”苏文清可以肯定,敏夫人肯定和连城有关系。不管是连城利用敏夫人,还是敏夫人和连城联手,一起算计九皇叔,他们都不得不防。 “可以。”对于要查自己的亲生母亲,九皇叔并没有太难过。他的母亲是前朝公主,他现在和前朝彻底撕破脸,他们之间本就存着间隙。 九皇叔已证实了敏夫人的身份,可依旧没有提高敏夫人在九王府的地位,也没有把她送进皇宫,给她太皇太后身份的意思。 太皇太后,不单单是个身份,她还代表了权利,女人最高的权利。 敏夫人也不着急,她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这些,每天只是伺弄一下花草,然后关心九皇叔的身体,天天亲自下厨给皇叔炖补品,即使九皇叔不吃,她也依旧坚持。 用敏夫人的话说,九皇叔是她唯一的儿子,九皇叔从小就没有母亲,一个人受太多苦了,她要用行动,来弥补这二十几年来的缺失。 即使九皇叔一直拒绝,凤轻尘家的雪狼肥了一圈,敏夫人也不难过、不伤心,一直默默地用行动表示,她对九皇叔的亏欠。 敏夫人说,这是她欠九皇叔的,是她该承受的,她此生别无所求,只求九皇叔能原谅她这个失败的母亲。 这些本来和凤轻尘没有关系,连九皇叔都防备自己的母亲,凤轻尘更不用上赶子讨好她,就算九皇叔非常尊重他母亲,凤轻尘也没有必要去讨好对方,她又没嫁给九皇叔,敏夫人又不是她什么人。 可是…… 敏夫人却不肯放过她,一连数次表示出,要见凤轻尘。开始是私底下试探,被凤轻尘以忙为由婉拒数次后,敏夫人便化暗为明,直接上门求见。 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长辈。人都到门口了,凤轻尘不可能不见,可第一次见面,两人就闹得很不愉快。 敏夫人就是秦宝儿的升级宝,柔弱善良无辜的美人儿,凤轻尘对这种人最无力了。 “凤姑娘果然如传言所说的那般,美丽高贵,大方端庄,难怪我儿如此爱慕你,看到我儿此生能找到心爱的女子,我这就放心了。”敏夫人笑得很温柔,眼中是柔柔的欢喜,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认为她很中意凤轻尘,可是…… 这一通赞美的话听在轻尘耳朵里,只觉得怪异致极,而下一秒凤轻尘就明白,这种怪异从哪里来了。 敏夫人话音一转,带着一丝哭腔,一脸期盼地看着凤轻尘:“凤姑娘,你和我儿关系如此亲密,一定很了解他,你的话他也一定会听,你帮我劝劝他好不好?” “夫人,我想你……” 敏夫人双眼氤氲着雾气,像是受尽了天大的委屈,似哀似怨地看了凤轻尘一眼,无视凤轻尘的话,继续道:“凤姑娘,你听我说。我知道他一直怨我,现在也不肯原谅我,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他原谅。但我求你,帮我劝劝他,让他能放下对我的怨恨,不要拒绝我靠近,至少给我一次机会。凤姑娘,你这么善良,你一定不忍心,看到我们母子一直疏离下去,对吗?” 对,对,对你个头…… 面对比秦宝儿段数更高,更加纯洁无辜的敏夫人,凤轻尘真心把人赶出去,可偏偏她不能,因为这个人是九皇叔的母亲,该有的尊重她必须给。 凤轻尘强扯出一抹笑,说道:“夫人,我想你一定误会了。我和九皇叔哪有什么亲密关系,我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您别听那些人乱说。我的为人你不信,九皇叔的为人你总该相信。他是您的儿子,自然和你一样美好高贵,怎么会做出私相授受之事。”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凤轻尘也有,反正这种事没人敢验证,而和秦宝儿那个玻璃美人打过几次交道,凤轻尘就算不喜欢,但也能和这种柔弱纯真的美人打交道,至少不会吃暗亏。 可凤轻尘低估了敏夫人的段数,敏夫人是比秦宝儿段数高的小白花。 敏夫人完全无视凤轻尘的话,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自话自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也怪我,你们都怪我。我也不想这样的……他是我亲生儿子呀,我怀胎十月,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呀。要是可以,我就是死也不会把他丢下。我时日已经不多了,我这一生已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他能原谅我这个母亲,原谅我这个失败的母亲。” 敏夫人哭得很伤心,又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一般,凤轻尘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上前安慰一下,可刚起身,敏夫人也跟着起身,脸上带着泪,故作坚强的道:“是我唐突了,给凤姑娘添麻烦了,凤姑娘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吧。” 敏夫人一脸泪水,双眼通红地走出凤府,在凤府外脚步更是踉踉跄跄,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凤府的下人发现端倪,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未完待续) 1898真假,软刀子杀人 凤轻尘仗着九皇叔的喜爱,欺辱九皇叔母亲的流言,就像是长翅膀一样,迅速在皇城流传开来。 流言最初从哪里开始很好查,那天在街上,正好看到敏夫人从凤府出来的人,就是第一波传流言者,这些人并不是受人指使,只是刚好看到,便当成趣事,与朋友说开。 “现在的女人真是要不得,知道凤轻尘不,以前不过是个可怜虫,缩在角落里连话都不敢说,现在不得了了……连太皇太后都敢欺辱,逼得太皇太后放下身段去见她不说,还把太皇太后赶了出来。真正是祸水呀……” 要在朋友面前显摆,自然要夸大其词,刚开始还算有点谱,到后面就完全不是这么一个事。 “凤轻尘不准九皇叔认母。” “凤轻尘要太皇太后给她跪下,也不怕折寿。” “凤轻尘打了太皇太后。” “凤轻尘逼太皇太皇去死。” ……流言越传越剧,不过短短数天,朝野上下就人人尽知,某日小朝会,有一文官再次提出,要给敏夫人正名身份,迎敏夫人回宫。 当九皇叔拒绝后,这位小官居然当朝问,是不是凤轻尘不准九皇叔认母。并斥责凤轻尘不忠不孝,品格卑劣,是妖媚惑主之人,要九皇叔处死凤轻尘,不能让凤轻尘破坏朝纲。 凤轻尘妖媚惑主,是舟王讨伐檄文上,写得九皇叔罪状之一。说九皇叔宠幸妖女,破坏朝纲,为妖女数次违背祖宗律法。 这个文官,此时拿舟王讨伐九皇叔的檄文说事,就是逼九皇叔不得不处死凤轻尘,要九皇叔以此来证明,舟王所谓的罪状,就是荒诞不经之言。 朝廷、民间,不满九皇叔与凤轻尘的声音越来越多,同情敏夫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人总是同情弱者,即使这个弱者,只是表面上娇弱,可依旧能博得他人的好感。 “她果然是你母亲。”一样的有手段,一样的心黑手辣,阴起人来眼也不眨。 事情发展到今日,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敏夫人不就是想利用舆论优势,逼九皇叔承认她的身份,迎她入宫,给她太皇太皇该有的待遇。 东陵的太皇太后,果然有野心。 凤轻尘忍不住为敏夫人的手段点赞,生个好儿子就是好,只要做做戏,全天下人就会同情她,而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成为千夫所指的恶人。 “本王会处理,很快。”九皇叔知晓凤轻尘受了委屈,这件事一看就是别有用心的要操控,至于是不是他母亲,九皇叔也无法断定,毕竟会利用此事的人太多了。 怎么处理? 凤轻尘一脸苦笑地看着九皇叔:“是以至此,你除了认之外还能如何?这只是第一步,你母亲不会甘愿呆在后宫,做一个光尊贵没有实权的女人。” “本王不会给他那个机会。”这是九皇叔对凤轻尘的保证,也是他的底线。 凤轻尘看了九皇叔一眼,心中有几分无奈,此时却只能轻轻点头,在九皇叔走后,凤轻尘才暗自叹了口气。 这也就是九皇叔的母亲,要换作任何一个女人,敢这么算计她,她肯定把对方的美人皮给拆了。可现在,她只能等,等九皇叔处理这件事。 九皇叔现在可以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边,以后还会吗? 就算九皇叔再冷血无情,可那个人终归是他母亲,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可只要不害九皇叔,想必九皇叔接受她,也是早晚的事。 凤轻尘的担忧并不是杞人忧天,敏夫人不是一个会认命的女人。 在外界一片腥风血雨,人人都站在道德至高点,讨伐凤轻尘这个势宠而娇的女人时,敏夫人一脸憔悴的在家里等九皇叔。 等了数天,终于见到九皇叔后,敏夫人连忙收起脸上的失落,一脸慈爱的看着九皇叔,在九皇叔刚踏进门槛时,她便起身迎了上去,刚走两步便想到九皇叔不喜与女子靠近,连忙站在原地,看上去很不安。 天下间,没有那位母亲,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会这么小心翼翼与忐忑不安。 敏夫人努力扯出一抹笑,歉意的道:“外面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只是想请凤姑娘,帮我劝劝你。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知道给你带来麻烦了,你放心……在宫里我会安静地给你父皇祈福,不会给你添乱的。” 敏夫人一脸忧伤地看着九皇叔,如秋水般的眸子,盈满了歉意与不安,见九皇叔一动不动,敏夫人又道:“我知道你不放心我,毕竟我们母子这么多年没见了,你防备我是对的,娘明白你的处境。” 敏夫人眼眶微红,努力扯出一抹温柔的笑:“我知道你长大了,已经不需要我了。进宫后,我会自请去皇家寺庙,给你父皇抄写经书。以后……”敏夫人哽咽一声:“以后,你不想见我的时候,我不会出现。” “你长大了,长得比娘想象中的还想要,娘为你骄傲。”敏夫人哭得不能自己,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动容,可九皇叔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这样的冷漠,这样的疏离,让敏夫人很心痛。敏夫人再也说不下去了,颤抖的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锦盒,一脸不舍地放在桌上。 “这是我爹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里面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却是你姥姥、姥爷唯一留下来的,现在我把他给你,不管如何,都希望你能收下。娘……娘当年是不得已的,娘很爱很爱你,真得很爱你……” 说到后面,敏夫人已是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敏夫人最后看了九皇叔一眼,满是泪痕的脸,绽放出一个美好的笑。 “不管你长得多大,你在娘心中,永远都是娘的孩子。娘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到了寺院后,孩子每天都会为你祈福,希望你能幸福。” 说完这句话,敏夫人抹了一把泪,便匆匆走了出去,九皇叔还能听到她出去后,压抑不住、失控的哭声…… 那声音,闻者心痛!(未完待续) 1899拆了,最后两张 九皇叔不是仁懦善良的人,即使听到敏夫人的哭声,也没有追出去,更没有上前打开那个锦盒,淡漠转身往外走,好似刚刚的一切不曾发生。 只是在遇到管家时,淡然的开口,让管家把盒子送到书房。 晚膳过后,九皇叔在书房处理公务,放下笔的时候,看到放在角落里的锦盒,伸手把盒子拿过来,盒子在指间转了一圈,九皇叔清冷一笑,啪的一声,将暗锁打开。 里面……是两枚平安符。 暗黄的布料,代表这两枚平安符出自皇家。 暗淡的颜色,表示这两枚平安符,经历了时间的沉淀。 边角的磨痕,说明这两枚平安符,经常被人拿在手中,而主人很爱惜它,因为它到现在,依旧保存得很完整,很干净。 “平安符?”九皇叔取了出来,放在手心。 针角细密,边角用特殊的技艺缝合,只有宫里的绣女才会,这种缝合的方法很特别,只要一拆开就无法恢复。 现在,这针脚还在,就表明这两枚平安符,从来不曾拆开过。 平安符下方隐秘的角落,一左一右分别秀着一龙一凤,想来是给皇子皇女用的。 这东西,确实是前朝的手笔,只是这么多年后,还能保存下来? 九皇叔有些怀疑,轻轻地握紧,有些硌手,也不知平安符里面装得是什么?、 九皇叔伸开手,盯着手心的平安符看了半晌,笑了一声,拿起剪刀,将其中一枚沿着密封线剪开了。 精致的平安符,瞬间变成了一块破布,九皇叔并不觉得可惜,因为他发现平安符里面,藏了一张叠成小块的牛皮纸。 “果然……”九皇叔将牛皮纸展开,眼中露出一抹了然的笑。 如法炮制,九皇叔又将另一枚平安符剪开,没有意外,在里面找到了另一张九州地图。 九张地图,全都齐了。 九皇叔看着桌上两块地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这就是连城的目的?连城就这么有把握,可以利用他来寻前朝的宝藏? 连城可不知他手上有多少块九州地图,更不知他拿到天子剑,这个时候把地图送到他手上,就不怕他黑吃黑吗? 又或者这只是一个意外,是他想太多,他的母亲,那位善良无邪的妇人,根本不知,这两枚平安符里面,有九州地图。 不过,是不是意外并不重要,九州地图到手了,九皇叔很满意。对敏夫人带来的麻烦,也没有那么厌恶了。 不管怎么说,他这个母亲还是有点用处的,至少让他不用再等下去。 九皇叔将平安符放回盒子里,拿着两张地图,换上衣行人走了出去。 九皇叔前脚走,敏夫人那里就得到了消息。 “看样子,他知晓平安符里面是什么了。”与白日的温柔慈爱不同,此时的敏夫人,一扫白日的柔弱,就像一朵在黑暗中绽放的彼岸花,美丽却致命。 “不愧为是那个男人的儿子,果然冷血,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平安符里的东西。东陵九……你可别让为娘的失望,为了把这两张地图给你,你娘我可是做出了不少牺牲。你可一定要早日找齐九张地图,把前朝保藏找出来。”敏夫人右手成爪,在空中虚抓了一把,红唇轻启,即魅惑又危险…… 九皇叔拿到最后两张地图,自然是去找凤轻尘,把九张地图拼成一副,待战乱结束后,去寻找前朝的宝藏了。 有了这笔东西,没有意外的话,他就可以联合西陵天宇手上的人马,同时朝南陵与北陵发兵,把这两国给灭了。 至于剩下的六城,九皇叔可以肯定,玉城与云城会自动投降,根本不会战。到时候只要对付四城就足够,凭西陵和东陵的国力,再加上凤离族,朝这些人开战,并不会是太大的事。 一统九州大陆,不需要等他白了头,他有生之年就能完成。 君临天下指日可待…… “这是九州地图最后两张?”凤轻尘看到两张地图同时出现,惊呆了。一脸崇拜地看着九皇叔:“你太厉害了,居然同时找到两张,太强了,太强了。” 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暗中打听九州地图的消息,却连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就在凤轻尘以为,九州地图只能凭运气,不知何时能集齐时,九皇叔一出手就是两。 太土豪了。 “地图凑齐了,没有意外,我们把地图拼起来,就能找到前朝藏宝藏的地方了。”凤轻尘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凤离族终于不用再躲躲藏藏了,只要你君临天下,我的族人也能和普通人一样生活,不用再躲在角落里。”这是凤离一族的心愿,至于凤离王的位置,他们有自信,只要给他们机会,他们就能凭本事拿到。 在战场上,凤离族的人是王者! “天下一统,九州大陆的百姓皆是一国,不存在区别,百姓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天下一统,重现前朝盛世,这是九皇叔从一出生,就被强灌输的目标,而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现在,眼见这个目标就要完成,九皇叔却有更多的想法。 前朝皇室不认他,他自然不会巴上去改姓蓝,他就是东陵九,东陵皇室排行第九的皇子,九州大陆未来的王者。 他要一统九州大陆,却不是重现前朝盛世,而是打造一个,比前朝更强大、更富饶的国家。要让天下百姓能吃饱,不卖儿卖女,要让四海来贺! 这是他身边男人的野心,也是他身为王者的目标! “地图拼好了。”在九皇叔计划自己未来的路时,凤轻尘将九州地图全部拿了出来,一块一块拼了起来。 九张地图,一块不少,只是…… “这图我怎么看不懂,这都是哪和哪啊?”凤轻尘指着地图上,有宝藏标志的地方发愣。 这图太抽象了,只有一条条线图,完全看不出方位,凤轻尘怎么也无法,将这副藏宝图,与脑子里见过九州大陆地图联系起来……(未完待续) 1900礼佛,一辈子出不来 不是凤轻尘太小白,实在是这份地图太抽象。别说凤轻尘,就是见惯了简略地图的九皇叔,一时也看不出,这副地图到底是指哪里。 “这张地图,似乎只是宝藏所在周围的路线,而不是让我们凭图找到宝藏所在。”九皇叔仔细看了半晌,默默地将凤轻尘手中的图,上下颠倒一下。 汗……凤轻尘看反图了。 呃……凤轻尘默默地看了九皇叔一眼:你能不能别这么直接。 本王已经很含蓄了。九皇叔拍拍凤轻尘的脑袋:“笨不要紧,本王不嫌。” “我是不是要说谢谢。”九皇叔这话,可真够冷的。 “本王不介意。”九皇叔应得理所当然,无视凤轻尘的囧样,指着放正的地图道:“这个地方很眼熟。” 从图来看,前朝的宝藏在一座山脚下,这座山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进山的路,有点麻烦。 “知道是哪座山吗?”凤轻尘抬头看着九皇叔。 她是完全看不懂,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九皇叔了,要是九皇叔也看不出来,他们只能把九州地图拿出来,慢慢核对了。 九皇叔低头盯着地图,拇指摩挲着下额,缓缓摇头:“本王应该见过,只是一时记不起。” “只要见过就好,我们慢慢拿图来对,总能找到。”九皇叔见过,就表示有这个地方,他们用最笨的办法,总能找出来。 “嗯。”九皇叔漫不惊心地点了点头,双眼一直没有离开地图,一刻钟后,九皇叔开口道:“拿火盆来。” “你要烧了它?”这么多条线,就记住了?记忆力要不要这么好。 “这世上再也没有九州地图。”他绝不会让地图,流露到别人手里,不管敏夫人知不知晓地图的事,九皇叔都决定独吞了。 除了凤轻尘,他一向不喜欢与人分享胜利的果实。 “好。”凤轻尘也明白,这样做才是最好安全的,把一旁的铜盆拿了过来,擦干水后,把九张地图丢了进去,又将烛台里的油淋在地图上。 凤轻尘丢了个火折子,只听见嘭的一声,让人抢得头破血流的九州地图,瞬间变成了灰烬。 “没了。”这天下,除了九皇叔,再也没有人能找到前朝宝藏了,就是凤轻尘也不能,因为她根本记不住那张图。 “这里有就成了。”九皇叔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幽深的眸子熠熠生辉,凤轻尘会心一笑,朝九皇叔竖起大拇指。 自信十足的九皇叔,能迷死人。 “对了,这两张地图,你从哪里得到的,怎么之前一点风声也没有。”激动过后,凤轻尘才想起这一茬。 两张地图同时现身,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可偏偏她就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 “敏夫人。”即使从敏夫人手中得到两张地图,九皇叔依旧没有称为她母亲,他们母子之间的隔阂,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除的。 “你娘?”对这个答案,凤轻尘相当意外。 “你娘手上怎么会有九州地图,她之前不是说自己失忆,一直由先帝的人照顾嘛,怎么还会有九州地图?而且,九州地图是前朝的宝藏,连城人送你母亲来,会不知晓这些?”就算有,也应该是落到先帝手里了或者被连城拿走。 九皇叔的母亲,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怎么保得住这么重要的东西。 “传下来的平安符。”说得越详细,反倒问题越多,九皇叔不能告诉告诉凤轻尘,他的母亲是前朝公主。 凤轻尘已经对蓝九卿的死起疑了,要不是凤谨出事,凤轻尘那个时候,十有八九能查到他和蓝九卿的关系。 如果让凤轻尘知晓他母亲的身份,凤轻尘肯定也会知晓,他就是蓝九卿,这绝不是九皇叔乐意见到的。 为了让蓝九卿死,他费了许多功夫,九皇叔不希望这个身份,再给自己带来麻烦,他必须将一切可能,提前斩断。 “也就是说,你母亲不知道,平安符里面有地图。”凤轻尘抬头看向九皇叔,补捉到九皇叔眼中,一闪而过的深沉,凤轻尘愣了一下:“发生什么了?” “没事。”九皇叔将心中的不安压下,伸手将凤轻尘拉到自己的怀里:“轻尘,敏夫人是父皇追封的圣敏皇后。她的身份一旦确定,本王也不能剥夺,加封她为太皇太后的诏书,不日就会下来。” “我……知道了。”凤轻尘的声音有点苦涩。 敏夫人能这么快就进宫,完全是踩着她上去的。她从来没有和敏夫人争什么,可在外人眼里,却是她输了。 九皇叔自然明白凤轻尘在想什么,加重力道将人抱紧:“外面的事,本王会平息,影响不到你。” 已经影响到了。 她的名声够差了,现在更差,太皇太后一加封,她的名声就直接臭到底了。 “我不在意。”凤轻尘将脸埋在九皇叔的怀里,她可以不在意外面的人怎么说,但她在意九皇叔怎么想。 可要她解释,她又不乐意,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凭什么她要去解释,解释了反正是她的错了。 “诏书下来后,她会去寺庙礼佛,为先皇抄经积福,不会出现在人前。”九皇叔怕凤轻尘不高兴,把这件事也说出来了。 敏夫人不出现,因她带回的负面影响,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就慢慢消除了,待日后,凤轻尘的身份暴露出来,过往的一切都不会是问题。 “去寺庙礼佛?你的主意,还是敏夫人的提议?”凤轻尘很意外,她不认为九皇叔会这么做。 这样太麻烦了,九皇叔会做的事,就是直接把他母亲养在后宫,派人看守。 去寺庙为先皇念经积福,这可是名利双收的事。日后,敏夫人或者说圣敏太皇太皇的威望与影响力,会更上一层楼,到时候说不定就是九皇叔也要避其三分了。 “她自己的提议,本王不会让她有机会,从寺庙再出来。”九皇叔知道凤轻尘担心什么,凤轻尘想的也正是她所想的,既然事先知道了,他肯定会提前防备。 寺庙那种地方,不是敏夫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他会让她进去后,一辈子也出不了。当然,只要敏夫人是真心礼福,他会给她最好的待遇……(未完待续) 1901墓群,照样可以算计凤轻尘 九州地图已集齐的消息,除了九皇叔和凤轻尘以外,就只有苏文清知晓,远在连城的步惊云,不知何时已被排除在这个小圈子外。 许多事,九皇叔和苏文清皆默契地不告诉步惊云,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一个陷入爱情的男人。 步惊云为秦宝儿,做了太多让他们无法理解,也不能接受的事,他们已不敢再相信步惊云了。 “这个地方,似乎是前朝皇陵背后那座山,那座山占地极广,看不着边界,四周全是密林,处处充满危险。四国初建时,四国皇帝皆派人去寻过,说那是风水宝地,是前朝龙脉所在,也是能让前朝统治九州大陆,千年不倒的秘密。” 苏文清学识虽不比上那大才子,可这些实用的东西,他比旁人知晓的多。九皇叔一出说出地图的样子,他就想到是哪里了,这也就是九皇叔为何会觉得眼熟。 “原来在前朝皇陵附近。”九皇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确实是一个藏宝的好地方。 密林里的危险估且不提,就是活着进入皇陵墓群,都不是一见容易的事,至少他们还没有听说,有谁办到了。 前朝皇陵占地极广,甚至比得上数个城池,里面有上百座陵墓,每一座陵墓占地都在百亩、千亩以上,大大小小的墓群,错综复杂,再加上各式机关,除了当初设计陵墓的人,无人能活着走到底,更不用提活着走出来。 至于设计建造陵墓的人,都作为殉葬品,全部死在墓地里,皇陵无活人,任何人进去都别想再出来。 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打过前朝皇陵陪葬品的主意,可无一例外全部惨死,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任你是盗墓大师,还是武林高手,进入皇陵那条命,就再也没有皇路。 有人戏称,前往前朝皇陵的那条路是黄泉路,一旦踏上就无法再回头,只能一路走到墓地,为死去的前朝皇帝陪葬。 “九州地图上的路线,应该是引人穿过皇陵,只要从皇陵走过去了,密林里的危险反倒不大。”有皇陵在前面镇守,那密林也没有人能踏足过,九皇叔真要去找前朝宝藏,得做好充分的准备,不然即有可能一去不复返。 “太危险,我不建议你亲自去。”苏文清再三思索,还是提出自己的意见:“让惊云和步凡一起云,只要不牵扯上宝儿,惊云还是很靠谱的,他们两个武功高强,遇到危险也能自保。” “不行,步惊云要继续留在连城,不能离开。”九皇叔虽不赞同步惊云与百鬼宫的人混在一起,可步惊云真要混进去了,并取得他们的信任,九皇叔也不会轻易的让步惊云放弃。 为了打入百鬼宫内部,步惊云吃了很多苦,他们也费了很多心思,这个时候放弃太不智了。 至于步凡,上次代蓝九卿受过,虽然身体恢复了大半,可功力却只有鼎盛时期待的七成,让步凡去,能活着回来的可能性极小。 苏文清也知九皇叔的说得有道理,想了想,又提出一个人选:“暄少奇可以吗?前段时间,玄月宫的人找过他,想必他应该知晓玄字门派,与前朝的关系,拿出九州令牌,他一定会听命于你。” “暄少奇?不行。”九皇叔想也不想就拒绝。 暄少奇对凤轻尘有多好,他是看在眼里的,而且暄少奇也是看到蓝九卿死的人,这个时候拿九州令牌去找他,暄少奇必然能猜到他的身份。 不过……关于玄月宫对暄少奇的拉拢,他确实要注意一下:“让人告诉暄少奇九州令牌的存在。”这样,暄少奇即使不能为他所用,也不会为玄月宫和蓝景阳所用。 苏文清虽然觉得可惜,可对上九皇叔森冷的眸子,也只有执行命令的份。不过,苏文清还是再次提了一句:“北陵和楚城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去找宝藏也不急在这一时,我们再找找看,也许会有合适的人选。”前朝皇陵实在太危险了,苏文清真怕九皇叔在那出事。 “嗯。”九皇叔暂时接纳了这个提议,去取宝藏至少要等开春后,眼见冬季在即,此时不适合上路。 苏文清所提的战事,确实让九皇叔有些头痛,天气即将变寒,北陵人常年呆在冰天雪地,根本不惧寒冷,可东陵的士兵不行。 北陵和东陵的仗,不能再打下去了。 “让潜在北陵的探子开始行动,通知安平配合,事成之后,本王会把她接回来,准她去见洛王。”九皇叔轻敲桌面,下达扰乱北陵内政的命令。 这步棋,他埋了许多年,为了走一步,他不惜花费巨大代价,从王锦凌手中,拿到东陵与北陵走私的路线,用巨额财富,收买北陵贵族。 “是。”苏文清一脸慎重地点头。他很清楚,一旦这步棋落下去,北陵会有多乱。 “本王会派兵去南陵边境,你通知在南陵的探子,尽力阻止南陵朝邰城派兵。本王不希望邰城与山东战争,有外力插手。”九皇叔垂眸,让人看不到他的心思,苏文清一惊,张嘴就问了出来:“不派兵援助?邰城已经增兵了,凤离族的人压力很大。” 九皇叔没有说话,只是抬眸冷冷地看苏文清一眼,苏文清心中一惊,差点就跪了下来,好在九皇叔没有给施压的打算,很快就收起了威严,这才让苏文清没有失控。 被九皇叔这么一吓,苏文清也不敢再多言,接下来的谈话中,不管九皇叔下达的命令,有多么的让他不能理解,苏文清都不敢吱半声。 九皇叔那么在乎凤轻尘,可事关权力之争,九皇叔一样可以算计凤轻尘的族人,无视他们的生死。 明明可以救援,却任凤离族和邰城人耗着,最大限度榨干凤轻尘手上的兵马。 凤轻尘估计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哪怕从山东那边传来的情报,并不怎么乐观,凤轻尘也没有开口向九皇叔求救。 不管是凤轻尘还是凤离忧,他们都很明白,凤离族手中的私兵太多了,九皇叔对他们很是忌惮,九皇叔只是冷眼看他们战损,而没有出手暗害他们,已经是仁智义近,他们不能要求再多。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 不管是凤轻尘还是凤离忧,他们都是骄傲的,这是属于凤离族的战斗,不管多苦多难,他们都要自己打,打出凤离族的威风,打出凤离族的气势,让九皇叔看到他们的价值了,只有这样,九皇叔才会重用他们!(未完待续) 1902病重,真的累了…… 确定了前朝宝藏的位置,九皇叔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凤轻尘,好让凤轻尘放心。 “这么危险?”得知宝藏所在,凤轻尘不仅没有放心,反倒更加担心了,第一反应和苏文清一样,都是劝九皇叔不要亲自去:“你现在身份不同,不能冒这个险。” “不宜让外人知晓。”九皇叔有九皇叔的考量,前朝宝藏的事,知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黑骑,你让黑骑去。”凤轻尘给出最合理的建议,黑骑绝对是九皇叔心腹的心腹,就算天下人都会背叛九皇叔,黑骑也不会。 “黑骑只会硬闯,前朝皇陵不是用武力就能闯过去的。”不是九皇叔看不起黑骑,作为黑骑的训练人,他很清楚黑骑的优势与劣势。 黑骑忠诚、擅战,团队合作默契,个体实力彪悍,但却不是什么将帅之才,即使有地图在,黑骑也穿不过皇陵。 那个地方,不是凭借地图,就能直接穿过去的,里面的危险没有亲身经历,绝对想不到。 “你去我也去,我有自保的能力。”既然皇陵不是凭武功,凤轻尘不认为自己,会拖九皇叔的后腿:“密林里肯定有野兽,我带着雪狼,还能给你增添助力。” “你一直是本王的助力。”九皇叔勾唇一笑,他从不认为凤轻尘是拖累。 “好吧,当你是在夸我。”凤轻尘的脸颊微微泛红,武力值渣渣的她,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现在外面一片混乱,可不是出行的好时机,东陵现在还不太安定,也离不开九皇叔坐镇。 在九皇叔挑起他国内乱时,东陵也在有心人操作下,内乱不止,要平息下来,得要好好费一番功夫。 “初夏。”九皇叔原本是选择开春,可想到开春是野兽发情期,那个时候的动物比较暴躁,要是他们在密林里,遇到发情期的动物,可能会比较棘手。 这个时间刚刚好,凤轻尘也很满意:“我们可以提前做好准备,等楚城的战事平定下来,你可以先给黑骑进行一些特训,另外也能和左岸讨论,机关学。” 他们认识的人当中,就属左岸最精通这一块:“要是能把百鬼宫,那个制作机关战车的人找出来,那就好了。” 凤轻尘叹了口气,不得不说,百鬼宫那些人长得虽然可怕,可实力真得很强,这些个人才,就是她也流口水。 “很难。他们在西陵暴露一次后,收敛了许多,要找他们的人不容易。”九皇叔习惯性的敲打桌面,似乎在考虑凤轻尘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步惊云虽我没有混入百鬼宫核心,倒也颇得那些人重视与信任,要探听一个机关高手不算特别难的事是,难得是他们要如何去岛抓人。 百鬼宫所在,还是一个秘密,步惊云恐怕也问不出,百鬼宫到底在什么地方。 “时间还早,我们不急,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前朝留下来的宝藏,本身就是留给他们后人的,这一路虽然会有危险,但我想,只要我们按地图指引的走,肯定不会致命,毕竟前朝皇室留下地图的用途,可不是害死自己的后人。”要不是前朝灭亡,九州地图根本不会流落民间,这份地图的真实性,不需要怀疑。 “你说得对。”这么一想,九皇叔也没那么担心,紧绷的身子放松了几许,抬头看着凤轻尘,幽深的眸子滑一丝脉脉温情…… 近日来,因为敏夫人的事,凤轻尘几乎足不出户,就怕再生事端。九皇叔心中有愧疚,想到这个季节还能赶上吃螃蟹,九皇叔便开口道:“明日无事,陪本王去逐风楼。” 单独说逐风楼没啥,可要和九皇叔联系在一起,必然代表有事要发生,凤轻尘只当九皇叔有什么要事做,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 九皇叔也没有详说的打算,反正到了明日,一切自然揭晓。 这也算是给凤轻尘一个惊喜。 “晚了,我们安寝吧。”九皇叔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炽热而缠绵,上前轻轻地解开凤轻尘的发髻,乌黑的长发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滑过九皇叔的指间,垂落在身后。 这一夜,春意盎然…… 九王府内,在人前温柔婉约的妇人,此时一脸怒容,素雅的面容透着几分狰狞,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什么叫查不出病因?人越来越衰弱,现在都下不了床,居然还查不出病因,那些大夫到底是做什么吃的?还有……这么严重的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要不是顾虑到,这里是九王府,外面有九王府的暗卫,敏夫人也就是姑姑,肯定会气得拍桌子。 好不容易,东陵的事情有了点眉目,连城步入了正轨,景阳也上进、懂事了,不再和九皇叔做意气之争,可偏偏身体却出了问题。 “少主,少主……他怕主子您担心,一直不让我们说。”来人一头冷汗,结结巴巴地说道。 敏夫人不仅没有消气,反倒越来越愤怒:“怕我担心,现在就不怕我担心了吗?快死了才知道来找我,当我是大罗神仙嘛。” 来人的头都快埋到胸口了,一句话都不敢吭,身子微微颤抖,生怕自己触了主子的霉头。 敏夫人自知生气解决不了问题,深深地吸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压下,沉声问道:“他那群侍妾,可有人怀上了。” “按主子的吩咐,那几位小主已经停了避子汤,只是……现在还没有人传出好消息。”完全没有一个好消息,敏夫人刚刚降下去的怒火,又腾地升了上来。 她辛辛苦苦谋划这么久,就是为了让蓝氏嫡系血脉,能重掌皇权,君临天下。为此,她不惜在仇人面前讨好、在他身下承欢,算计自己的亲生儿子,却没想到…… 眼见胜利在望,她要扶持的那人却是一滩烂泥,处处拉后腿不说,关键时刻还出了这样的乱子。 心好累! 敏夫人觉得,自己真得累了,很累,很累……(未完待续) 1903殷勤,还真有个事儿 不管敏夫人有多烦躁,多累,她这个时候都不能倒下,蓝景阳没有留下一个后代,他现在还不能死,她不能让蓝家嫡系血脉,断送在她手里。 揉了揉眉心,敏夫人强打起精神,很快就做出了决定:“通知下去,把江南的人全部撤走,把安插在东陵神机营和皇城的人也撤走,一个都不许留。让老城主带少主去江南找玄医谷谷主,告诉玄医谷谷主,此事一了,连城不会再打玄医谷的主意。” 敏夫人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异常沉重。这些都是她和部下多年来的心血,现在全部要收回,这心里自然不好受,可为了蓝景阳,她没有选择。 做出这么多让步,东陵九该明白她的意思了,只要他还想隐藏自己的身份,就不会阻止玄医谷谷主救景阳。 “属下明白。”来人暗暗松了口气,得了敏夫人的同意,连忙退了下去,生怕多呆一刻,惹怒了敏夫人会没有好果子吃。 其他下人亦纷纷避到外间,屋内只有敏夫人一个人。敏夫人坐在那里,一脸深思,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桌上的烛光,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 一夜无眠! 九皇叔和凤轻尘这一夜,也没有怎么睡,九皇叔只在后半夜眯了一下便起来了,看着睡得香甜的凤轻尘,九皇叔动作很轻,没有吵醒凤轻尘,而是自己穿戴后好衣服,开门出去。 刚走出院子,暗卫就上前,小声在九皇叔面前,说起刚收到的消息。 九皇叔脚步顿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只有眼中的寒光,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这一日时间刚刚好,九皇叔没有晚了早朝,没有再出现“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庸之举,让言官少了一个说教的机会。 今日的小朝会,商谈的给敏夫人册封的事,对这件事九皇叔并没有异意,让礼部的人着手去办,只是淡淡地提了一句:“前朝战事吃紧,不可铺张。” 底下的官员都是人精,九皇叔这话一出,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礼部的官员自然会给九皇叔写一份,简单隆重的册封大典,只是这举行册封大典的地方,让他们万分不解…… “在皇家寺庙举办册封大典,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本朝建国不足百年,敏夫人是第一位太皇太后,之前也无例可寻,只能参照前朝的礼仪来办,可前朝从来没有,在寺庙举行大典的惯例。 礼部尚书怕出错,可又不敢直接去问九皇叔,只能找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王锦凌了。 “大公子,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王锦凌面容和善,见谁都是温文尔雅,即使知道王锦凌手段不弱,可这些官员依旧对他讨厌不起来。 王锦凌不负他玉郎之名,未语先笑,温和有礼的道:“具体的事本官也不知。本官私下听摄政王说起,太皇太后一心向佛,心中一直放不下先皇,经常整宿整宿无法入睡。” 王锦凌虽然没有明说,可这话已经说得极直白了,礼部尚书要再不明白,他就没资格待在这个位置上了。 “多谢大公子指点。” “不敢当。” 礼部尚书郑重地给王锦凌道谢后,急忙回去让下面的人,把大典的方案再修改一番,同时给自己熟悉的官员透一点风声,以免揣摩错九皇叔的心思。 王锦凌看着礼部尚书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清浅的笑:“九皇叔这次可得好好谢我,帮他解决了一桩心事。” 能让敏夫人吃个暗亏,王锦凌自然也是高兴的。 敏夫人算计凤轻尘,踩着凤轻尘册封的事,别人不知晓,锦凌绝不会不知晓,只不过风口浪尖的,他不好出手,以免牵连了凤轻尘。 王锦凌脚步轻盈的出了皇宫,仆人立刻上前,将王锦凌身上的披风解下,同时小声的说了一句:“公子,九皇叔今天定了逐风楼。” “他要杀谁?”王锦凌这绝对是自然反应。 全京城上下的人都知晓,九皇叔去逐风楼吃饭,真心没有一点好事。 “没有查出,事出突然,九王府的人临时来定。”仆人低头,无声的为自己的无能而羞愧。 “要这么好查,别人也不会如此惊惶了。”王锦凌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朝马车走去,只是私下让人盯着逐风楼,有什么事立刻汇报给他。 不是每个人,都和王锦凌一样消息灵通,外人根本不知九皇叔要去逐风楼。除了王锦凌这个主人外,大多数人,都是在九皇叔和凤轻尘用完膳,才知晓这件事…… 到了逐风楼,一道道精美的菜肴送了上来,以蟹为主。 虽然现在不算吃蟹的最好时节,可九皇叔要吃的东西,自然是极好了,凤轻尘随便打开一个,里面就是满满的蟹黄。 清香诱人,凤轻尘口腔分泌出口水,九皇叔一脸好笑地看着凤轻尘,接过她手中的蟹,细心地剥了起来。 凤轻尘受宠若惊:“你今天不会,只是为了请我来吃蟹的吧?” 都不让她自己动手,这是要给她帝王级的待遇? 不对,帝王都享受不到,九皇叔亲主动服侍的待遇。 “有问题吗?”九皇叔挑眉,将蟹肉放到凤轻尘碗里。 凤轻尘吃了一口,一脸满足了,没有再吃第二口,而是先问道:“非常有问题,你不像这么闲的人。” +九皇叔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只是慢条斯礼的给凤轻尘剥蟹,看凤轻尘吃得满足,九皇叔亦很满足。 王家,王锦凌听到逐风楼传来的消息,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差点不顾形象,亲自来看了。 九皇叔什么时候,这么会哄女人了。又或者,九皇叔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凤轻尘的事,所以事先讨好? 别说王锦凌,就是凤轻尘也这么想。 吃饱后,凤轻尘放下碗筷,问道:“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天大的事,我也扛得住。”她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不然也不会忍到这个时候才问。 九皇叔失笑:“你想哪里去了。”随即又有几分自责,是他平时对凤轻尘的关心太少了,以至于一点点不带利益的关心,凤轻尘都认为是有原因和目的。 “你真得没事要和我说吗?”凤轻尘还是不相信,九皇叔轻轻地叹了口气:“原本没有事,你非要问,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这是今天上早朝前,临时决定的事……(未完待续) 1904谣言,九皇叔亲征北陵 “本王要亲征北陵。”九皇叔神色平淡,丝毫不知自己这句话,有多大的杀伤力。 啪……桌上的筷子掉在地上,凤轻尘却无心关注,只是呆呆地看着九皇叔:“什么时候?” 太突然了,不要说她,就是满朝文武恐怕也没有心里准备,北陵和东陵的战事虽然胶着,可也没有严重到,要九皇叔亲征的地步。 东陵多的是猛将,哪里需要摄政王亲征,凤轻尘可以想像,满朝文武会有多不解。 “不出五日。”如果不是还有一些事务要安排,九皇叔说不定,明天就带人走了。 凤轻尘一听,神色凝重了几分:“这么急?北陵那里出了什么事?” “没事。”九皇叔面上依旧一片淡漠,让凤轻尘摸不着头脑:“没事你亲自去北陵干什么?半个月后就是太皇太后册封大典,你不参加?” 这是不给亲娘面子呀。 “本王又不是皇帝,太皇太皇的册封大典,与本王何干。”九皇叔说得平静,完全没有赌气的意思。 “可她是你亲娘。”要不出面,会被那些文官喷死的。 九皇叔摇头,带着一丝自嘲的道:“她是太皇太后,小皇帝的皇祖母。如果她只是本王的亲娘,那她只能是老太妃而已。” “这两件事并不矛盾。”九皇叔这完全是强词夺理,为自己的不出面找理由。 不过,要这么想也没有错,如果当年敏夫人没有诈死,先皇又没有立九皇叔为太子的想法,是绝不会册封敏夫人为皇后,生生给新帝添麻烦。 “这可真是一团乱麻。”凤轻尘也不再劝说,九皇叔不出席敏夫人的册封大典,虽然会有人说九皇叔这是不孝,可九皇叔以国事为重,也没有说他有错。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九皇叔不参加册封大典,就是变相的告诉众人,九皇叔不会成为敏夫人夺权的倚仗,至少后宫中,依旧以谢太后为尊,而那些想要踩她巴结敏夫人的人,也不敢放肆。 女人的权利来自于男人,九皇叔不给太皇太后撑腰,不对太皇太后言听计从,太皇太后就是一个普通的宫中老妇人,除了比一般女人尊贵一些外,她没有别的特权。 “这一顿饭,吃得很满意。”起身时,凤轻尘对身侧的九皇叔说说道。 九皇叔出征也不算坏消息了。 两人相偕从逐风楼出去,如果说。之前有可能是自己眼花看错,那么现在就百分百能肯定,九皇叔是在给凤轻尘撑腰了。 宫里,谢太后收到这个消息,高悬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她终于不用担心,宫里来一尊比她更大的佛,压得她喘不过气了。 要说最不想敏夫人册封的,不是九皇叔也不是凤轻尘,而是谢太后。不管前朝如何,在后宫这一亩三分地,谁都要看谢太后的脸色过活。突然多出一个太皇太后,还是摄政王的亲娘,真要进宫了,日后哪里还有谢太后的位置。 宫里已经有不少人,在琢磨着如何抱这位新主子的大腿了,九皇叔这一出,倒是让那些观望的人安分了下来。 现在可以肯定,九皇叔不会为太皇太后谋权,谢太后万分欢喜,当天晚上便从宫里赐了数十道佳肴到凤府,为了怕菜冷掉,御厨做好一道,谢太后就让人快马加鞭送过去。 结果,第一道菜刚到凤府,最后一道菜才刚出锅,皇城脚下的百姓,就看到那些身穿侍卫报的小将,一个接一年地提着菜盒,一路策马狂奔的画面…… 凤轻尘失宠的消息,不攻而破。 “谢太后果然聪慧。”王锦凌赞道。 他来找九皇叔,是为了中午逐风楼的事。九皇叔和凤轻尘去了一趟逐风楼,就只吃了一顿饭,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仅外面那些官员,就是王锦凌也觉得此事必有蹊跷,便在下午时分,亲自上门打探消息,顺便见一见传说中的敏夫人。 说来也是无缘,王锦凌身为朝中大臣,敏夫人出现时,正值他休沐,后来虽远远地见过一面,却没有打过交道,此次拜访算是两人第一次交锋。 “太皇太后果然出色。”这是王锦凌对敏夫人的评价,每一个字都是赞美,可九皇叔和王锦凌都清楚,这绝不是夸奖而是防备。 即使察觉不出敏夫人有什么不对,依王锦凌和九皇叔的敏锐,也能明白敏夫人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美好。 为人子,即使九皇叔对敏夫人感情不深,也不会与旁人一起,评价自己母亲的好坏,有些事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本王要亲征北陵,你安排好出行一事。”九皇叔在王锦凌毫无准备的情况,把这个消息抛了出来。 王锦凌虽未失态,可也惊了一跳,诧异地问道:“北陵出了什么事,非得要你亲征?” 如果他的情报没有错的话,东陵还没有危险到,需要摄政王亲征的时候,战场上刀剑无眼,九皇叔此举太危险。 王锦凌不赞同地劝说:“你现在可不是没有实权的九皇叔,你是东陵的摄政王,你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天下苍生,我不赞同你上战场。” 王锦凌真得很想联合大臣,废了小皇帝,改立九皇叔为皇帝。 他倒要看看,当了皇帝九皇叔还能不能这么潇洒,想走就走,不管什么危险的事,都往上冲,丝毫不考虑他们这些普通臣子,脆弱的心脏…… “北陵的战事拖得太长了。”九皇叔自然明白王锦凌的顾虑,只是他这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今天早辰,他收到了连城传来的消息,蓝景阳很不好。要是他猜得没错的话,连城那边为了蓝景阳的命,肯定会做出退步,然后一定会带蓝景阳,去求玄医谷谷主医治,到时候他不同意也不行,他和连城不是说断,就能断得一干二净…… 这些事王锦凌,就算王锦凌知道,也不会同意。王锦凌再次提出反对意见:“北陵的战事很快就可以结束了,你要不满可以下旨把斥责前线的将士,也可以换人。 九皇叔,你现在是东陵的摄政王,你要做的是处理朝政,掌控大局,而不是带兵打仗,这些自有将帅会做。亲征北陵的事,你想都不要想,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会同意,小心那些死忠的老臣,一个个撞柱死谏。” 九皇叔这人一向得寸进尺,王锦凌打定主意,这次说什么也不再退让。这一次退了,说不定下次,九皇叔就不是亲征,而是要闯前朝皇陵那条黄泉路了……(未完待续) 1905命令,不要让凤轻尘知道 身位上位者,九皇叔有自己该担负的责任,打仗明显不是九皇叔这个摄政王该干的活,九皇叔想要亲征北陵,必须要得到朝臣的支持,王锦凌很大程度上,就代表朝中那些大臣的意见。 只要说服了王锦凌,给朝臣做思想工作的活,就不需要九皇叔亲力亲为,自有王锦凌出面摆平。 可王锦凌,真得不是那么好说服的人。 当然,这也是因为九皇叔对王锦凌的尊重,不然的话,九皇叔只要说一句:这是命令。王锦凌就是再不爽,也得想办法完成九皇叔交待下来的任务。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王锦凌虽然没有愚忠到这个地步,但也不是会和皇权抗争的人。他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一个王家,九皇叔也许不能拿他怎么样,但要折腾王家,却不是多难事。 崔家在西陵,不也被长公主折腾得够呛嘛。 乱世一起,最倒霉的就是他们这种世家,因为他们有人有粮,人人都想拉拢,眼光好,抱对了大腿还好,要是眼光不好,押错了宝,说不定整个家族都要毁了。 强者才能得到尊重,随着九皇叔的权势如日中天,王锦凌对九皇叔也多了一分恭敬,真正是把九皇叔当成未来的帝王对待。 同样,九皇叔也怕太过火,王锦凌会举家投靠他人,或者直接罢官不干了,对王锦凌也颇为尊重。 礼贤下士,本就帝王该做的事。 九皇叔亲征北陵的事不容更改,不过,为了让王锦凌更容易接受,九皇叔还是将原因简要的说了一下。 “连城新任城主病重,即将去江南求医。”有许多事大家心知肚明,点破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有这么一句话,王锦凌就算猜不至七分也能猜到八分。 “你这是去躲事?”王锦凌好笑地看着九皇叔,他不相信九皇叔会怕连城。攻下楚城,就是这几天的事了,一待楚城攻破,九皇叔就有精力对付连城,区区一个连城,算得了什么。 “不,是拖……”拖到蓝景阳病入膏肓,让连城的人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并不是最好的法子,我们就不能想想其他的,不这么冒险的法子?”除了亲征,九皇叔还有很多选择,王锦凌就不明白,九皇叔为何就偏爱做冒险的事。 他到底知不知道,东陵有多少家族和他一样,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了九皇叔手里,九皇叔到现在连个子嗣都没有,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家族怎么办呀。 “翟东明即将接手北陵边境的士兵,你认为本王不去,他能压得住那些人?”九皇叔再次抛出一个,让王锦凌无法拒绝的理由。 “你要用东明?”王锦凌承认,他纠结了。 他知道翟东明的才干,也知道东陵军中,有不少才能不亚于翟东明的人,但在同等水平下,他更希望东明有出路。 九皇叔点了点头:“此次与北陵的对战中,他隐藏姓名参与其中,立下不小的功劳,凭此功劳再加上本王坐镇,他要接管北陵的大军,并不是多难的事。” “让我再想想……”九皇叔给出的筹码,着实让人行动,大公子有点动摇,看了一眼九皇叔,问道:“轻尘知道吗?” “知道。”因为这件事,致使中午那段饭,并不怎么圆满。 既然凤轻尘都不担心,那他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王锦凌点了点头:“我会说服朝臣。” “很好。”九皇叔勾唇一笑,端起手旁的茶轻啜一口:“本王出城后,让人散播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王锦凌端茶的手一顿,他就知道九皇叔不会让他这么轻松。 “第一,先让人传,连城有前朝皇室宝藏的下落,连城新任城主景阳先生,是蓝氏嫡系后人。” “第二,让人传崔家有蓝氏后人,崔家意图帮蓝氏复国。” “第三,让人传南陵锦凡知晓前朝宝藏的秘密。” “第四,让人传本王是先皇亲立的太子,诏书在太庙,太上皇窃取皇位。” “第五,让人传玄月宫窝藏了前朝大长公主。” “第六,让人传天穹堡勾结外敌,与前朝关系匪浅。” “第七,让人传江南王造反。” “第八,让人传凤离王死在南陵人手里,凤离族人回来复仇,要与蓝氏后人南陵死战到底。” “第九,让人传圣敏太皇太后是前朝后裔,与忠于前朝的人,密谋复国。” “第十,把百鬼宫与鬼王的消息散布出去。” 瞬间抛出十个大消息,而且每一个都是重磅炸弹,随便一个都把让天下慌孔,可九皇叔却一口气丢出来,这是要天下人人不安? “这十个消息……你不怕出事?”王锦凌原本想说的是,这十个消息是不是有七成以上是真的,话说到一半才生硬的转开。 有些事,心里明白就成,说出来了,说不定会被灭口。 “本王相信你,你会好好利用这十个消息。”九皇叔笑的意味深长,王锦凌隐隐有一种背脊发寒的感觉,他几乎可以想象,这十个消息传出来,会引起多大的震撼。 不过,这样一来也好,十个如此有份量的消息抛出去,九皇叔和凤轻尘身世,又特意摆在后面,就算是真的恐怕相信的人也不多,反倒会认为,这是连城与南陵锦凡故意放假消息,想要扰乱众人的视线。 毕竟,有前朝宝藏与前朝复国的消息在,后面的消息都不重要。 九皇叔却嫌给王锦凌的震撼还不够,又对王锦凌道:“记得,把散播消息的罪名,栽到百鬼宫头上。” 当消息传遍天下,真与假又有谁能分清,最主要的是,连城再也没有,和他谈条件的筹码了。 烂大街的消息,还有什么用处。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王锦凌轻轻点了点头,听到这么多大消息,还能面不改色,就是王锦凌也佩服自己。 王锦凌怕九皇叔,又丢什么重磅炸弹下来,打算赶紧的走,不过走之前,王锦凌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轻尘,她知道吗?” “不要让她知道。”九皇叔这话隐含严厉。 只有让凤轻尘也以为,放出这些消息的就是百鬼宫的人,凤轻尘才无法确定这些消息,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未完待续) 1906心病,赔了夫人又折兵 九皇叔和敏夫人不愧是母子,蓝景阳的病情一传来,九皇叔就猜到连城会如何做。同样,当敏夫人得知,九皇叔要亲征北陵时,也明白了九皇叔的打算。 北陵的战事并没有紧张到,需要九皇叔亲征的地步,九皇叔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除了不想参与册封大典外,更多的恐怕是避开连城的事。 敏夫人心知九皇叔的打算,可她却无可奈何。她现在在东陵根本没有丝毫地位可言,别说还没有举行册封大典,就算她是东陵明正言顺的太皇太后,也无法阻止九皇叔亲征。 不舒服,敏夫人很不舒服,捂着心口,敏夫人一脸惨白,嘴唇都咬出了血,额头都沁出冷汗。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下人慌了神,连忙过来搀扶敏夫人,敏夫人心心地捂着心口,虚弱地道:“疼,好疼……” “快,快宣太医,夫人的旧症复发了。”在九皇叔出征前一天,敏夫人病发,宫里的太医、御医鱼贯而入,药灌了一碗又一碗,可敏夫人依旧叫疼,丝毫不见起色。 太医一个个面有菜色,敏夫人是旧疾,早年伤了身子,他们已按病症下药,按理就算根治不了,也能缓解敏夫人的病症,可不管他们开出什么药,敏夫人喝了都没有效果,甚至他们都冒险给敏夫人施针了,可敏夫人依旧叫痛。 “王爷,下官无能,实在查不出敏夫人哪里不舒服。”几个太医硬着头皮上前。 要说敏夫人没病,他们也不敢,因为敏夫人确实是旧疾发作了;可要说有病,他们又无从下手,这可真让人愁。 “退下。”九皇叔没有为难太医,转央就命人把凤轻尘请来。 “想必她要找的大夫就是你。”九皇叔见凤轻尘拎着药箱匆匆跑来,连忙示意她不用急。 这么多太医大,敏夫人就是想死也死不了。 “没什么大问题就好。”凤轻尘一看就知,敏夫人的病情,没有管家说得那么严重。 看了一眼,屋内一排排的太医,凤轻尘忍不住吐槽一句:有钱有势的人就是闲的蛋疼,一点点小病小痛,也能弄得鸡飞狗跳,不管有用没用,大夫招一堆。丝毫不管,有没有人正等着大夫急救。 凤轻尘喝了一杯水,缓过劲后便拎着箱子,跟管家进了敏夫人的房间。 其他太医都是男子,要隔着床幔,凤轻尘是女子并不要在意这些,直接走到床沿。 敏夫人发丝散乱,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了,脸色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颈脖处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似乎疼得很厉害。 见到凤轻尘,敏夫人轻轻地抬了抬眼皮,很快又合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夫人,请把左手伸出来。”即使怀疑敏夫人装病,凤轻尘也极认真的检查,智能医疗包在进来前,就打开了。 敏夫人这次倒很配合,素白的皓腕静静地放床边,方便凤轻尘诊脉。 手指轻轻地扣在脉搏上,凤轻尘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敏夫人的脉搏很虚弱,时不时就有堵塞之感,看上去确实像是旧疾复发。 可要真是旧疾复发,外面那群太医,就不会束手无策了。 先看看智能医疗包的诊治结果,再说吧。 “夫人好好休息。”凤轻尘诊治完,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往外走,面上没有表露一丝情绪。 敏夫人在凤轻尘转身时,突然睁开眼,温柔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随即又轻轻地合上,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 凤轻尘毫无察觉,径直往外走,趁无人之际,凤轻尘看了一眼智能医疗包诊治的结果,这一看凤轻尘便笑了。 果然,她的猜测是对的,敏夫人在装病,脉搏应该是故意弄扰,用为混淆太医的视线。 这是想要用病,把九皇叔留在京中? 敏夫这招还真是高,可惜,敏夫人装过了。 既然把她找来了,她一定会成全敏夫人的。 凤轻尘忧心忡忡走了出去,一脸愁容,把外面下人的吓得不轻,一个个不安地交换视线:敏夫人不会真得了重病吧? 九皇叔亦颇为意外的挑眉,却没有主动开口寻问,只有管家上前寻问。 “凤姑娘,我家老夫人的身子如何?”还未册封,管家自然不敢称敏夫人为太皇太后。 一旁等候的太医,也想知道凤轻尘有什么诊断,或者说凤轻尘会说什么。 敏夫人的病,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猜到了一些,只是不敢说罢了。 “夫人的病情很不理想,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凤轻尘一开口,就把众人吓了一跳,旁边的太医更是一脸不解。 这也太夸张,难道真是他们没有查出来?太医也跟着惴惴不安,就是九皇叔亦挑眉看向凤轻尘。 凤轻尘面色不变,丢出一大堆生僻的专业术语,别说管家了,就是太医也被她绕晕了,好半天才理清,凤轻尘每一句话都说得很凶险,可结合在一起,其实就是一个病,那就是思虑过重。 换言之,敏夫人这是心病。 太医松了口气。 管家则完不明白,只知听着很严重,尽职的道:“凤姑娘,还请你救救我家老夫人。” “夫人的病情,我亦束手无策。大夫只能医病不能医命,夫人心存死志,恕我无能为力。”凤轻尘一脸为难,眼中流露出淡淡地无奈。 其实凤轻尘并没有撒谎,敏夫人虽然装病,可确实忧虑过重,平时想太多事了,确实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这,这可怎么办……”管家吓呆了,太医们则是一脸佩服地看着凤轻尘,凤轻尘这番话,还真有当太医的料。 他们当太医的,就是一分重的病,说得十分严重,治得三分严重,要不这样的话,怎么能显视出他们的才能。 凤轻尘这招确实是从太医手上学来的,慢慢地扫了众人一眼,吊够了胃口,才不慌不忙的道:“夫人乃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我们就是下肉灵芝,万年人参也救不了夫人的命。” “心病?”管家很配合的露出迷茫的样子:“我们家老夫人还有什么心病?她最大的心愿已经完成了。” 管家默默地看了一眼九皇叔,暗示众人,敏夫人天天在嘴边嚷的心愿,就是能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现在心愿已了。 “这个……”凤轻尘露出一抹不解的样子,嘀咕了一句:“听说夫人与先皇鹣鲽情深,是不是太过思念先皇所至?” 凤轻尘声音不大,但足够一旁的人听到,立刻,就有太医跳出来,附和凤轻尘的话:“有道理,凤姑娘此言有理。下官也觉得夫人是心病,现在凤姑娘这么一说,下官茅塞顿开。” 其他太医亦纷纷赞道,都认为敏夫人是心病,见到九皇叔,心中已没有别的牵挂,现在一心想念太上皇。 甚至有一个白发老头,直接以权威的口吻建议:“王爷,为了老夫人身体着想,还请王爷尽快送老夫人去寺庙,在寺庙天天为太年皇验经祈福,老夫人心有所托,这样才不会存死志。”(未完待续) 1907出发,策划一场灾难 这老太医实在是太上道,要不是知晓,这是敏夫人主动装病,凤轻尘都要怀疑,这老太医是九皇叔安排的人,特意在这里等着给敏夫人添堵。 有老太医的贴心建议,九皇叔为了敏夫人好,连夜便安排人,把敏夫人送到寺庙去。 敏夫人自然是不肯的,可九皇叔连面都没有见她,她就算有再多不肯,也找不到人说。 “娘娘对先皇一片情深,先皇地下有知,定会心喜。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会照顾好王爷,娘娘你不必忧心。”管家的声音很大,不仅将敏夫人那低泣的声音压下,也将周围人的议论声压下。 “娘娘,奴才知道你舍不得王爷。可太医说了,你这是心病,需要心药医,王爷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出事呀……娘娘,奴才祝娘娘早日康复。” 管家一句接一接,完全不给敏夫人说话的机会,敏夫人气得全身都在颤抖,可她又不能当成发火。 她是思念成疾的病人,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自然也没有大声说话的力气了,面对管家信口开河,敏夫人就算有心也无力反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自己被塞上马车,一路高调的前往寺庙。 一路上,九王府下人一改平日的沉默寡言,一个个都很外向,有人问起,就把太医们的集体诊断说一遍,硬是把敏夫人这朵伪白莲,塑造成痴情忠贞的大白莲,因思念先皇,死活要去寺庙,为先皇念经积福。九皇叔之前不同意,哪知敏夫人就病了,而且病得快要死了。 九皇叔没办法,为了敏夫人的生命着想,只好含泪将敏夫人送去寺庙,希望敏夫人能早日康复。 不得不说,敏夫人之前好母亲、好妻子的形象塑造的太好了,再加上太医众口一词,敏夫人高贵、美好的形象,想要摘掉恐怕很难了。 带着东陵好母亲、好国母的称号,敏夫人想要在东陵立足,日后面对九皇叔的事,她就得一退再退,谁让她是好母亲呢。 “太医院的太医们,实在太可爱了。”凤轻尘一想到,临走前,朝她眨眼睛的老太医,就忍不住乐呵。 果然人老成精,那个老太医太懂得审时度势了。 “他是王家的人。”即使不乐意,让凤轻尘知道王锦凌为他她做了什么,九皇叔也不打算隐瞒。 这种事瞒不住,说出来反倒没事。 “难怪会如此配合我。要知道太医院的太医们,个个都小心谨慎惯了,绝不会说出如此肯定的诊断。”凤轻尘心中最后一点怀疑也打消了。 九皇叔抿着唇不愿意说话,凤轻尘对王锦凌的信任,让他心中有些烦闷,再加上明天就要去北陵,今天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被敏夫人耽误了许久了,九皇叔今晚的时间,都要用来处理公务,即使心中仍有不舍,也没有太多时间陪凤轻尘。 凤轻尘也知,九皇叔连夜把敏夫人送到寺庙,后续肯定还有麻烦要清理,自然不会耽误九皇叔的正事,只比太医略晚两步,便主动提出告辞。 九皇叔看着凤轻尘渐行渐远的身影,最终还是将心中的不舍压下。 很快,乱世就要开始,现在的他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格儿女情长。 凤轻尘一走,九皇叔就陷入繁忙的工作中,他要确保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敏夫人会一直呆在寺庙,不会有人因为她是太皇太后,就把她放出来,让她可以继续给凤轻尘,或者是他添堵。 诚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 敏夫人可以利用舆论,逼他正名、同样他也可以利用舆论,说敏夫人呆在寺庙,不仅仅是为先皇祈福,也是为东陵积福。 到时候再弄一两个大师,说上几句敏夫人呆在寺庙,于国有利。要出了寺庙,东陵就会出事的箴言。 如果敏夫人执意出来,他不介意制造两起“灾难”。 “给欧阳将军传讯,让他多给楚城半个月的活路。”九皇叔在书房内,朝自己的暗卫下令。 这些人会在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到豆豆耳中,中途没有一丝纸质证据。要是他们被人抓住,那么会第一时间,服毒自杀,没有人能从他们嘴里问出消息。 “十二天后,本王要东陵大败的消息传到皇城。”这个命令,是传给远在边僵的宇文元化。 十二天后,十二天后,也就是敏夫人册封大典那一天,东陵战败的消息,亦会传入东陵。 到底是不是真得大败,这一点也不重要,只要给册封大典,蒙上一层阴影,敏夫人在东陵的地位,就会大受打击,再加上大师的箴言,敏夫人估计真得出不来了。 暗卫根本不管,这两个消息会带来多大的震撼,他们只需要听从九皇叔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两个消息传出去。 敏夫人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她以退为进的法子,真得把自己关在牢笼,她的儿子比她想像中狠多了…… 别说敏夫人,就是凤轻尘也想不到,九皇叔还有这么厉害的后手,她还在担心,九皇叔走后,敏夫人会不会给她添堵,想着要不要去山东躲两天。 “姑娘……”夏挽一见凤轻尘出来,就立刻上前,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真的?”凤轻尘讶意地挑眉,嘴角擒着一抹冷笑:“没想到,他还敢找上我。” 蓝景阳的身体,最近迅速衰弱,几病昏迷,经常几天醒不过来。蓝景阳发觉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后,第一时间写信给她,想要她去连城给他治病,或者他来东陵。 蓝景阳现在不敢轻易来东陵,要来东陵必须得到东陵的允许,不然就是违反他们当初的约定,东陵有权杀了蓝景阳。 蓝景阳不是胆大大,而是他曾为了接近凤轻尘,对凤轻尘深入了解过。凤轻尘这个人,有一个很可笑的原则,那就是她医治的病人,不管是不是和她有仇,她都会尽心,尽一个大夫的职责。 凤轻尘曾在凤府门前立了规矩,一直以来都有不少普通百姓来就医,可像蓝景阳这样,捧着千两黄金来医治的人,却一个也没有。 蓝景阳这次,就是钻了凤轻尘这个漏子,拿千两黄金来找凤轻尘医病……(未完待续) 1908大典,没儿子撑腰真苦 除了蓝景阳要上门求诊的信件外,还有一封从连城发来的密封。 密信除了说蓝景阳的身体外,还有连城最近的动态。蓝景阳病后,连城的大权再次落到老城主手里,可老城主似乎有些压不住。 连城几个有权的人,背后似乎都有支持者,在蓝景阳病倒后,便开始争权,连城内部很不稳,处在群龙无首的状态。 “姑娘,我们可以着手,吃下连城。”夏挽的眼中闪着精光,野心勃勃,但这种野心并不让人讨厌,这是对自己实力的肯定。 不得不说,夏挽的提议凤轻尘很心动,可凤轻尘很清楚,她再心动,都不能染指连城。 不管是连城还是邰城,那都是九皇叔未来的领土,凤离族作为皇权的附庸者,是不可能占地为王的,他们不能重蹈前朝的覆辙。 夏挽一看就知凤轻尘想左了,连忙详说:“姑娘,我们不需要动刀动枪,只需要和那些人一样,在连城内部选一个合适的人,扶他上位,然后彼此互惠。” 简而言之,就是在连城找个代言,帮这个代言人上位,然后借他来从连城获利,甚至控制连城。 就如同当年,九皇叔在西陵,扶持谁也不看好的西陵天宇一样,扶西陵天宇上位后,九皇叔就可以借西陵天宇,掌控西陵的政局。 如果是以前,凤轻尘肯定毫不犹豫同意,可现在这么做,实在不划算,要不了几年,九皇叔就会发兵攻打各城,她这个时候费心做这些,到时候说不定连一成好处都收不回来。 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夏挽的建议。 虎口夺食的事,她还是别做的好,即使那只老虎是她的另一伴…… 第二日,九皇叔领兵出征,城门处举行了盛世的践行仪式,围观的百姓将两旁挤得水泄不通,耳边全是百姓对九皇叔和王锦凌的议论声。 没办法,场上全都是年过半百的老臣,九皇叔和王锦凌在这一群人的衬托下,异常醒目。 一个尊贵霸气,一个温润端方,两人面对面而站,君臣和谐…… 吉时到,大军出发! 九皇叔告别众臣,坐在帝王能做的车架上,带着一万人马,前往北陵前线! 百姓不知朝廷中的斗争,也不知九皇叔此前亲征有何目的,他们只知道,九皇叔为了保护东陵,不顾危险,亲自上战场。 看着九皇叔与大军出发,东陵的百姓不约而同的,喊出:“东陵必胜!”“摄政王必胜。” “东陵必胜。” “摄政王必胜。” …… 声音一波高过一波,即使九皇叔的大军只剩下一个影子,这些人依旧热情高涨,不停地喊着“东陵必胜”“东陵万岁” 要不是“万岁”只能用来称呼皇帝,这些人恐怕会喊出“九皇叔万岁”。 事实上,人群中有不少一激动,就喊出“九皇叔万岁”,只是声音太小,被淹没罢了。 王锦凌站在百官前方,看着渐行渐远地九皇叔,唇角轻扬:“还能收买人心,九皇叔这一招还真是一举多得。” “什么?”声音太小,他旁军的官员一个字也没有听清,只隐隐听到王锦凌发出声音了。 “派人告诉太皇太后,摄政王出发了,让她不必担心,有她在寺庙为王爷祈福,王爷一定大手。”王锦凌想到远在寺端的敏夫人,心情再次大好。 同时一刻,一大早就出城,站得山顶,看着大军渐行渐远的凤轻尘,在心底默默地说道:一定要平安回来! 风吹来,衣袂逆风鼓起,如瀑布的长发也在身后飘起,周身萦绕着离别的伤感,凤轻尘也沉浸在离别的伤感中,可就在此时,站在凤轻尘身后的左岸,没好气地开口:“你到底还要站到什么时候?这风吹在脸上,跟刀刮似的,你不疼我还疼。” “咳咳……”离别的愁绪,就这么被左岸打散了,凤轻尘回头,没好气地瞪了左岸一眼:“这就走。” 最后看了一眼,只剩下一个虚影的大军,凤轻尘转身下了山,左岸跟在身后,冷着脸嘀咕:“那么多人送九皇叔,也就你一个,大清早的来爬上,折腾人。” 默……凤轻尘后悔了,她应该把左岸丢给孙思行,把凌默带回来了。凌默比左岸可爱多了,至少不会吐槽她偶尔失常的行为。 好吧,她承认天不亮,就爬到山顶等大军出发的举止很愚蠢,可这真不能怪她,她也不知自己中了什么邪,脑子里闪过这么一个画面,觉得很符合此时的情境,她就行动…… 记得电视、电影里,这画面都挺美的,为何到了自己身上,就是什么也看不清,还有风刮得脸生痛呢? 对了,还有下山走得脚生痛。 她发誓,下次绝不玩这种浪漫了,一点意思也没有,她吃了苦,九皇叔还不知情。 九皇叔一离京,京城那些被压制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一个个琢磨着趁机给自己弄些好处,想从敏夫人那里下手的,也不是没有。 可惜,九皇叔早就做了防备,敏夫人身边的下人,全部被九皇叔清了,现在留在敏夫人身边的,全部是九皇叔的人。 这些人受命于九皇叔,用心服侍敏夫人,也要把敏夫人变成睁眼瞎,外界的消息半点传不到她耳朵里。 敏夫人醒来时,整个人都懵了,她完全没有想,有一天她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她来东陵,可不是为了做一个,在寺庙祈福的老婆子,她是为了东陵太皇太后,或者太后的权利而来,现在…… “我要出去走走。”敏夫人死死压抑心中的怒火。 她现在还要指望九皇叔,不能在九皇叔面前,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那样,她就真得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娘娘请……”服侍她的人并不拦,只是敏夫人只能在院子里走一走,一旦走出去,暗处的侍卫就估出来,挡住她的去路,门外的小沙弥,也会一脸坚决地拦住她,不让她出门。 敏夫人很想破口大骂,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就是当年被逼入宫,也没有被人限制自由,现在这算什么。 死死地握拳,敏夫人告诉自己要忍,一定要忍住,忍到册封大典,她就可以出去了。 这该死的寺庙,她一刻都不想呆!(未完待续) 1909懵了,这世界要疯了 理想很美好,可现实很骨感。九皇叔把敏夫人的路,全部都堵死了。敏夫人万万没想到,她的册封大典居然如此简陋,直接就在寺庙举行…… “这是本宫的册封大典?”敏夫人看着桌上的风袍,终于忍不住,尖锐的开口。 东陵什么时候穷到这个地步了?或者说,东陵上下有多不重视,她这个九皇波叔生母。 “回娘娘的话,前线战事吃紧,国库无银,陛下提倡节俭,以宫中为例,文武百官与天下百姓皆效仿。摄政王知晓娘娘平日里一切从简,可摄政王有令,册封仪式虽不必奢华,但一定要隆重,绝不能委屈了娘娘。”这是宫人的厉害之处,明明是没把敏夫人放在眼里,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成为处处为敏夫人着想。 事实上,为了显示对敏夫人的重视,今天的仪式确实很隆重,不仅谢太后率后宫所有妃子来了,就是小皇帝也亲自来,给足了敏夫人的面子。 可这些都不是敏夫人要的,她要得是回宫,做真正的太皇太后,做一个有实权的太皇太后,而不是被关在寺庙里念经的老太婆。 要是这样,她还回东陵做什么。 敏夫人全身都在颤抖,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就在太监以为,敏夫人会拒绝出席时,敏夫人却突然平静了下来,像是什么事也没有,温柔地起身,让宫女为梳妆,别耽误了吉时。 忍常人不能忍,好可怕的女人。 太监心里发寒,他们时常和后宫的女人打交道,最害怕就是这种表面无害,心志坚韧的女人,这种女人,最后都能达到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王锦凌在外面知晓此事时,只是笑了一声,让人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谢太后。 后宫是女人战场,让女人们自己去斗就好了,他没兴趣陪个女人,玩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敏夫人不会天真的以为,册封大典上,她能漂亮的翻身吧? 这么天真,他会怀疑敏夫人到底是不是九皇叔的亲娘。 不是敏夫人天真,而是她没有选择。为了保持完美的形象,她在东陵,在九皇叔面前,都不能使狠毒手段,只能装无害,装纯良。 册封大典上,是敏夫人唯一的机会,哪怕她没有把握,也要努力一试,不然她不知会被九皇叔困在寺庙多久。 在宫人为她梳妆时,敏夫人已在心中盘算,接下来要如何说服朝中大臣,主动迎她回宫。 一个个计划在脑子里形成,甚至面对后宫妃子、朝中命妇,大臣们要说什么话、用什么表情,敏夫人都一一想好,可让敏夫人没有想到的是,她准备的这些,根本没有表演的舞台。 当敏夫人一身华服出来,当钦天监宣布吉时已到,当王锦凌拿出圣旨,宣读诏书时,一阵跶跶跶的马蹄声传来,肃穆庄严的大雄宝殿,瞬间变得吵闹起来。 “出什么事了?” “怎么会有马蹄声,禁卫军是怎么办事的?” …… 敏夫人脸色一变,心中暗道不好,一抬头,就迎上王锦凌似笑非笑的眸子,敏夫人一怔,虽然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可终归失了先机。 “报……八百里加急。” “北陵,北陵破城了……” 骑马而来的传令兵,顾不得这是佛门圣地,哽咽的道:“报……八百里加急。我,我军大败。北陵攻破了玉门关,就要,就要打到皇城了……” 此言一出,大殿炸开了锅。 “什么?北陵打进来了?不是有宇文大人在北陵吗?” “我军大败?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北陵,北陵人打到哪里了?” 大殿内的官员慌了,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有几个胆小的,直接吓得跌坐在地上。 “出,出什么事?”谢太后在后殿,听到动静,立刻派小太监也寻问,得到答案后,谢太后脸色一变,腾得一下站了起来,此刻的她,充分显示一国之母的威严与从容。 “闭嘴,北陵人还没有打进来,你们怕什么。”谢太后眼神凌厉,凤姿威仪,那些命妇一个个脸色发白,却奇迹得不敢捣乱。 谢太后满意地点头:“给本宫安静地呆着,本宫这就去召大臣商量,安排你们下山。” 谢太后让人把王锦凌召来,王锦凌求之不得,朝敏夫人歉意地行了个礼:“娘娘,事出突然,还请娘娘谅解。来人呀……娘娘累了,送娘娘回去。”是回去,不是回宫,摆明了要把敏夫人留在这里。 “不,我……”敏夫人正想借这个机会,为自己谋一个机会,一个满止慈光的和尚,在这个时候走到众人面前,浑圆醇厚的声音,将敏夫人温柔的声音完全压下。 老和尚一脸慈悲,语气悲凉:“老纳曾告诉过摄政王,娘娘命格不凡,然……娘娘福气太厚,常人受不起。娘娘在庙里抄写经书,于己于国都有好处。一旦出了寺庙,轻则伤身,重则影响国运。老纳曾告诉王爷,册封大典最好不要办,娘娘福气太厚,不宜再给娘娘身上加福泽,可摄政王一片孝心,便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在寺庙举行,却不想……仍是压不住娘娘的福泽。” 老和尚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完后,摇头叹息了两声,便独自往外走,留下一干大臣及敏夫人呆在原地,目瞪口呆…… 大师这意思是,敏夫人只能呆在寺庙,以免影响国运? “娘娘死而复生,确实福泽深厚。” “大师这话半点没错,娘娘一出现,原本快要输的楚城,又得到了助力,和我们打得胜负难分。” “好像真是这样,太皇太后娘娘一出现,江南就叛乱了。” “现在要册封,北陵又破城了……” 九皇叔不在,大臣也没啥好顾忌的,一个个议论了起来,越说越像那么一回事…… 敏夫人气得快要疯掉了:“你们胡说,这是阴谋,是有人要算计本宫。” 饶是敏夫人再怎么冷静,这一刻也忍不住了。她好不容易寻到一个翻身的机会,就这么被毁了。要是让天下人知晓,她的出现会影响东陵国运,这些东陵的官员,还有谁会支持她? “住嘴,本……” 噗……敏夫人越想越气,一个忍不住,一口血飙了出来,踉跄一步,还来不及倒下,就被一旁的宫女扶住。 “不好了,不好了,太皇太后娘娘吐血了。”宫女看似搀扶,实则是紧紧按住敏夫人,让她动弹不得。 “快,快,传太医,传太医……” “来人呀,来人呀,快来人呀……” 现场一片混乱,王锦凌完全置身事外,根本没有主持大局的意思,带着谢太后与小皇帝,先一步回宫,美其名曰商量国家大事。 至于寺庙里的太皇太后? 估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晓她废了,哪怕是九皇叔回来,有九皇叔撑腰,也很难翻身。 没办法,谁让她会影响东陵的国运。 虽说这种事很玄,不一定准,可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要因太皇太后而毁了东陵,他们后悔就晚了……(未完待续) 1910见面,天塌下来我顶 册封大典无疾而终,众人虽改称敏夫人为太皇太后,可在许多人眼中,册封大典没有完成,这太皇太后的名号,总有那么一点名不正言不顺。 尤其是当百姓们知晓,大师说敏夫人一出寺庙,就会影响国运后,东陵上下对这位太皇太后,就更加抵触了。太皇太后在东陵有名无实。 这是谢太后乐见的,九皇叔不在皇城,谢太后不推波助澜就是好的,根本不会阻止流言的蔓延。 至于王锦凌? 别说他没那个心,他这个时候就算有心也无力,九皇叔走了,符临和宇文元化又不在,他一个撑着东陵的内政,现在又要安抚不安的官员,和受惊的百姓,他忙得连合眼的时间都没有,哪有闲功夫管太皇太后这种小事。 敏夫人倒是有心想要借此给自己正名,可她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她在东陵根基浅,又不敢动用之前留下来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被流言摧毁…… 不过,敏夫人绝不是一个,轻易会被打垮的女人。册封大典上发生的事,根本打击不到她,第二天,她照常起来,每天念经、抄写经书,一脸虔诚。 “敏夫人不会真认命,打算青灯古佛一辈子?”凤轻尘收到这个消息,诧异地扬眉,敏夫人应该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她要真这么安分,九皇叔就不会废心算计她了。 果然,当九皇叔抵达边境,指挥将士们打胜战的消息传回京城,敏夫人又再次活络了起来。 “本宫要见凤轻尘。”敏夫人对服侍自己的人道,见对方不为所动,敏夫人又道:“本宫只是不能出寺庙,并不表示不能见外人。本宫要在今天天黑之前见到凤轻尘,不然……本宫就死在这里。” 敏夫人说这话时一脸坚决,服侍她的下人绝对相信,敏夫人一定做得到。 敏夫人真要死了,绝对是一件麻烦的事,说不定九皇叔还会责怪她们,下人不敢擅自做主,立刻把事情禀报给王锦凌。 王锦凌揉了揉眉心,从成堆中的奏折中抬头:“去凤府告诉凤姑娘,由凤姑娘自行决定。告诉凤姑娘,让她不必勉强,天塌下来自有本官顶着。” 清朗的声音有几分嘶哑,可见王锦凌最近有多忙。 “是。”下人又匆匆去凤府,将敏夫人的原话说了一遍,想了想还是把王锦凌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 她虽是九皇叔的人,可是……可是大公子说这话时,真得让人无法不心动,太公子是个好男人。 凤轻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沉思。 她知晓敏夫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就算不会真死,可也会闹得天翻地覆,王锦凌已经够忙了,她不能再给王锦凌添麻烦。 只是,敏夫人一拿死威胁,她就妥协,那以后敏夫人还不得得寸进尺。 凤轻尘沉思片刻,说道:“告诉太皇太后一声,我现在太忙,抽不出身,还请太皇太皇等我三天,三天后我就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是。”有王锦凌和凤轻尘的话,下人自不怕敏夫人闹事,出了事,也有这两尊大佛顶着。 赶在天黑前回到寺庙,将凤轻法的意思,委婉地告诉太皇太后,见太皇太皇没有安静得坐着,下人松了口气。 这是一种试探,敏夫人在试探朝廷的底线,同样凤轻尘也在试探敏夫人底线,而结果…… 说不上满意与否,不过是各退了一步。 不过,凤轻尘说忙并不是骗人的,她正愁如何婉拒蓝景阳的事。蓝景阳的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违背原则给蓝景阳下了黑手,现在又去救治她,这种打脸的事,她绝对不会做。 结果,还不等凤轻尘找到拒绝的理由,连城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连城好像出了事,蓝景阳似乎不来了。 “让人盯着,有消息第一时间传回来。”凤轻尘比谁都请楚,蓝景阳这个小人有多惜命,能让他不顾性命,也要留下来,那得是多严重的事? 凤轻的猜测没有错,蓝景阳之所以不来,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根本出不来。不知什么时候,九州大陆突然许多和前朝相关的事,首当其冲的就是连城新任城主,景阳先生。 谣言传,景阳先生是前朝皇室后人,是前朝小太子留下来的唯一子嗣,是蓝氏皇族嫡亲血脉,可他就知晓前朝宝藏的所在。 百鬼宫的人就是知道这个消息,才会派人潜入连城,试图打探前朝宝藏的消息。 百鬼宫的来历,有点门路的人都知晓,那鬼王自己也是蓝氏后人,还和蓝景阳这一支有血海深仇。至于前朝宝藏的事,四国虽然没有见到过宝藏的影子,可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心里也坚信,前朝必然留下了大笔宝藏。 这些年来,有不少关于前朝宝藏的消息,只是始终没有出现一个确切的目标,现在终于暴出一个重要人物,四国各城的人哪里肯放过。 人为财死,鸟为死亡。聪明人都知道,四国九城很快就要重新洗牌了,想要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占得一席之位,想要趁机凌驾各国之上,就必须要在乱世前,壮大自己的国力,而有什么比用前朝宝藏来武装自己更快。 各国各城蠢蠢欲动,不管是真是假,大家都不想落人后,不管如何,先查清蓝景阳的身份再说。可还没等他们派来去查,又暴出崔家窝藏蓝氏后人、玄月宫是蓝氏死忠部下,前朝大公主就在玄月宫的消息。 这一个接一个的大消息,把众人砸得傻眼了,前朝的阴影好不容易淡去,一瞬间又再次笼罩在四国九城的头顶。 “这,这都是什么事呀,不是说前朝皇室人都死绝了嘛,怎么还有这么多活着的?”北陵皇上躺在病床上,挣扎着起身,准备召集大臣,商讨北陵的立场与打算。 “前朝皇室还有血脉在?还有前朝宝藏……为何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人就稷下学宫?展家是怎么办事的?”南陵的皇帝气得直拍桌子。 这群混蛋天天就知道吵吵吵,为了自己的利益,生生害得南陵失了先机,硬是没有从东陵身上捞到好处,现在呢? 前朝皇室后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居然还要等别人来告诉他们,这些人简直该死! 南陵皇上一想到这段时间的不顺,就气得想要杀人。至于,西陵……(未完待续) 1911安全,谣言满天飞 西陵的内乱,在半个月前就结束了,援军虽然及时赶到,但只是将长公主驱逐出京都,并没有将长公主拿下,甚至没有把长公主人 长公主带着部下,渡江而过,占了西陵靠近北陵的领土,与西陵皇上分江而治,在北自称武安帝。 西陵从此一分为二,两个皇帝并立,九州大陆亦出现第五个国家。 西陵皇上虽不满,可因为长公主叛乱一事,他旧病复发,根本没有精力处理朝政,只能任由西陵天宇处理,而西陵天宇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把长公主杀了。 事实上,西陵现在也没有那个兵力与财力,过江与长公主一战。到时候,不过西陵是胜是败,都会便宜外人,除了处在局中,一心要出气的皇上外,满朝大臣都不赞同出兵讨伐长公主。 “父皇你看,你最疼爱的皇妹,就是这样回报你的,而你寄予厚望的皇弟,却在关键时刻,被你逼得投向我。”面对西陵皇上的质问,西陵天宇一脸嘲讽的回答。 西陵皇上气得大骂西陵天宇是孽子,西陵天宇冷笑一声,完全不辩解,乖乖地跪在地上,随西陵皇上怎么说,横竖他早已不在意。 西陵皇上气得不轻,扬言要废了西陵天定地,可西陵的大权已落到西陵天宇手上,皇上空有其名却无实权,就是想要废了西陵天宇都不行。 在早朝上,皇上当着众大臣斥责西陵天宇,意图废了他的太子之位,结果……以隐篱先生为首的大臣们,却说皇上听了小人谗言,误会了太子殿下。 西陵天宇则当殿痛哭,一脸悲伤,说自己不孝,自请废去太子之位,以求皇上顺心。 众臣听罢,纷纷劝说,一个个都说太子仁厚、孝顺,话里话外都暗指皇上受了长公主事的刺激、草木皆兵,让太子不要放在心上,西陵上下都知晓太子仁厚云云。 西陵天宇不肯,执意自请废除太子之位,结果众臣直接长跪不起,怎么也不肯同意。皇上一看,便知自己大势已去,西陵现在是太子与长公主的西陵,他这个皇帝,只是空有虚名罢了。 “西陵的局势,果然如九皇叔预料得那般,天宇是不会做亡国之君的。”凤轻尘发现,自己有些佩服天宇了,皇位唾手可得,他却能忍得住,不愧是九皇叔看上眼的人。 “一个混乱的西陵,更符合九皇叔的利益,九皇叔想要的一直都是,天宇太子在西陵的势力。”王锦凌自然也知,九皇叔对西陵的打算,西陵的事他自然有暗中出手。 不管王家与崔家是不是姻亲,王、崔两家都存在竞争的关系,作为王家家主,王锦凌自然不会任崔家坐大。而混乱的西陵,可以死死地拖住崔家,让崔家深陷泥潭。 “北陵想必也不会太平静,九皇叔这人一向不喜欢吃亏。”想到即将要到达边境的九皇叔,王锦凌默默地前线的将领和北陵默哀。 北陵插手东陵内政,挑起东陵内乱,煽动邰城趁机给东陵添乱,依九皇叔的性子,绝对会以牙还牙,甚至加倍回报。 “安平公主在北陵。”这些事,就算凤轻尘不说,王锦凌也能想到。 “北陵要是知晓,当年他们苦苦求娶的公主,会成为内乱的导火线,不知会不会后悔的吐血。”王锦凌笑言,笑意却不达眼底。 看凤轻尘一脸轻松,王锦凌就知,凤轻尘不知外面的流言,可这些事九皇叔再三叮嘱,让他不要告诉凤轻尘,他也不能做小人,只能暗示凤轻尘,接下来各国各城都要乱一阵子,让凤轻尘多加小心,没有事的话,最好不要出京,皇城怎么也比外面安全。 关于蓝景阳的身份,还有前朝宝藏的事,只在四国九城高层流传,这样的大事自然不可能传得满大街都是,只有那些站在权利巅峰的人,才能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 凤轻尘的消息网虽然不小,可和经营了数十年各国各城相比,还是差了一点,而且在有心人的隐藏下,凤轻尘要收到这个消息更不容易。 对于王锦凌的提醒,凤轻尘并没有往深处想,毕竟现在的这个局势,各国各城之间随时会暴发战争,外面确实很不安全,不过凤轻尘还是应了一句:“你放心,短时间内,我都不会单独离开皇城。” “不离开就好。至于明天与太皇太后见面的事,你不必操心,我会请谢太皇陪你一起。”王锦凌暗暗松了口气。只要凤轻尘在皇城,依他的能耐,想要保护凤轻尘并不是难事。 “好。”为了不让王锦凌担心,凤轻尘满口应下,再三保证。 凤轻尘最近也根本没有外出的必要,江南的事有云潇、王七和孙思行在,她完全不可以当甩手掌柜,至于山东的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邰城慢慢地露出颓势,小小一个山东,邰城却久攻不下,不仅普通士兵,就是邰城主亦是坐不住。 眼见楚城与北陵的战事就要结束,等到东陵空出手来,小小一个邰城,还不够东陵塞牙缝。到时候,邰城必定会成为第二个夜城,邰城主也会和夜叶一样,被圈禁在东陵,一生不会有自由。 现在九皇叔亲征北陵,初战告捷,没有意外,北陵肯定会被打退。邰城主发现自己两个盟友都要废了,心中慌乱,再一次集结兵力,朝山东发起大规模强攻。 而结果就是,邰城出现巨大的战略失误,山东传来消息,邰城遭遇伏杀,三万先锋大军被坑杀,尸骨无存。 这三万大军是邰城的主力大军,没了这支人马,邰城战败是早晚的事。 邰城的消息传来,凤轻尘心中的大石也放下了,如果没有意外,邰城那个地方,就是以后凤离族的人,要生活的地方,而她的身份估计也快要暴光了。 凤轻尘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也预测到了身份暴光后,可能会带来的麻烦,可她没有想到,她的身份会这么快,以这种奇怪的方式,暴露出来……(未完待续) 1912真假,谁是幕后黑手 九州大陆好像一瞬间炸了锅一样,各种小道消息层出不穷,一个比一个震撼,也一个比一个让人无法相信。 景阳先生的身份,与前朝的事还有五分真,可后面那些是什么? 东陵的内政咱不管,江南王造不造反,那是江南王的事。可为什么,一传出东陵太上皇,窃取九皇叔的皇位,就传出东陵摄政王的母亲,是前朝公主? 紧接着又传出,凤离族人回来复仇了,凤轻尘的父亲凤战,就是上一任凤离王? 为什么前朝两大势力,之前一点声响都没有,这一刻却全部蹦了出来,而且还这么巧合。 是有心人想要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不让他们盯着连城,盯着前朝宝藏,还是巧合? 后一种可能,各国皇帝都不会信,这些浸淫在阴谋中的人,从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巧合。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些消息到底有几分真?”各国皇帝都快傻眼了,传谣一个比一个离奇,众人不想相信,可总能从中找出一点痕迹。 什么崔家、南陵锦凡、天穹堡、玄月宫,要是之前单独暴出一个消息,也许还会有人关注,引起各国的注意,可在这一连串的大事件中,根本无人去管这些小事,现在大家都把目光,放在蓝氏与凤离族后人身上。 连城和前朝本身就存在一些关系,景阳先生的身份,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可各国皇帝心里已经有谱了,他们不需要铁证,只要有一点苗头,就可以断定景阳是不是前朝后人。 至于前朝宝藏的事,这个……他们自己心里有谱就成了。大家心照不宣、默契地把这个消息压了下来,尽量不让这个消息外传,以免出现和抢夺海盗陆家的宝藏一样,大家争得头破血流,结果死伤惨重,却一毛银子都没有拿到。 最让他们头痛,也最让他们忌惮的,就是凤轻尘和九皇叔的身份,这两人到底是不是前朝人? 他们真得如传言那般,是来复国的? 凤轻尘的母亲是海盗陆家后人,这一点大家都知晓,那么凤轻尘的父亲凤战,真得是凤离王吗? 就在众人想要去查证时,被九皇叔打得连连后退的北陵人跳了出来,信誓旦旦的说,凤离族当年躲在北陵雪山,北陵还曾派大兵剿灭过,结果让他们给跑了。凤轻尘当时亦在,她亲口承认自己是凤离嫡女。 连城和前朝关系隐秘,连城对前朝的了解,也比各国各城多,这个时候他们亦隐晦的暗指,凤轻尘确实是凤离嫡女,北陵有不少人,见到凤轻尘在北陵雪山出没,凤轻尘身边那头狼,就是忠于凤离王的狼族守护神,大家不相信,大可以去北陵查一查。 各国派人去查了,结果让他们更加疑惑。凤轻尘和九皇叔那个时候,确实是在北陵出现了,可那是送安平出嫁。 至于去雪山,那是因为九皇叔的眼睛受了伤,完全看不见,凤轻尘一行人,去雪山找狼堡,找秘药给九皇叔医眼睛。 雪狼是不是守护神兽没人知晓,但去查证的人,在狼堡附近,看到很多和雪狼一样的大狼,这些大狼和狼堡的相处和谐,每一头狼都和雪狼一样聪慧。 如果雪狼是守护神兽,那么这世间的守护神兽也太多了一点。 各式消息满天飞,各国的间谍、探子都行动了起来,务必要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情报中,找出确实有用的证据。 多番查证下,凤轻尘凤离嫡女的身份,各国皇帝还是无法肯定,或者说他们不愿意相信,前朝和凤离族在他们的追杀下,居然还有这么人活下来了。 至于九皇叔的身份? 这个才是最最叫人震惊的,而不相信的人占了大多数。 没办法,一切太巧合了……在暴出太上皇窃取九皇叔的皇位,就传出九皇叔的母亲,是前朝公主,你说这不是阴谋,还有什么是阴谋。 最最让人怀疑的还是连城的态度,有关凤轻尘是凤离嫡女的谣言一暴出来,连城就迫不及待的出来指证,说凤轻尘就是凤离嫡女。 可,九皇叔母亲是前朝公主这个谣言出来时,连城却暧昧不明,支支吾吾,逼急了甚至替九皇叔遮掩。 这些都让九皇叔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为九皇叔的身世,蒙上一层神秘面纱。 “查,查,给朕查。东陵九和前朝到底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凤轻尘,她父亲到底是不是凤战?”北陵皇上气得跳脚,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对朝廷的掌控力也越来越弱,北陵崇尚弱肉强食,皇子各个彪悍,等到他死后,即使指定了继承人,北陵也免不了一乱。 他现在要用凤轻尘和九皇叔的身份,转移各国对北陵的注意力,好让北陵能逃过一劫。 “查……朕要知道,前朝宝藏的事,有多少人知晓,前朝宝藏到底在哪里,至于东陵九和凤轻尘的身份,不必管他们。”南陵皇帝最务实,凤轻尘和九皇叔的实力他见识过,凤离与蓝氏这两个姓氏,并不能动摇他们的根基。 “百鬼宫?他们重新出现,并在西陵现身,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挑起四国战火,好渔翁得利?”西陵皇上看得更远…… 总之……整个九州都知敢,南陵无心攻打东陵,琢磨着要如何从南陵锦凡嘴里套话,因为谣言传,南陵锦凡知晓前朝宝藏的事。 西陵长公主与皇上,也没有心思再内斗了,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坐下来,兄妹联手,想着如何趁乱分一杯羹。 “不管外面的谣言是真是假,我们都要相信这是真的。凤轻尘就是凤离嫡女,东陵九的母亲就是前朝公主,这两人凑在一起,就是为了灭了我们,想要复国。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东陵越来越强势,我们各国各城应该联成一气,不然我们一定会成为,第二个夜叶、第二个楚城、第二个邰城。” 西陵长公主不愧为是敢称帝的女人,虽然南陵和北陵并不承认她女帝的身份,但这番话他们却认同。 收到西陵长公主的信后,各国皇帝的态度也微妙了起来,甚至暗中捏造铁证,坐实谣言。 谣言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相信了,只要全天下人都认为,凤轻尘是凤离嫡女、九皇叔流有蓝氏血脉,那么他们两个就是……(未完待续) 1913旁观,我自岿然不动 有四国皇帝推波助澜,谣言越传越剧,王锦凌什么都不用做,九皇叔想要的效果就已经出来了。 事实上,除了抛出蓝景阳与宝藏的事,王锦凌就只让人传了天穹堡与东陵的事,其他的几乎没有怎么动手了,后面一系列的事,都是各方插足的结果。 想来也是,蓝景阳的秘密与前朝宝藏暴出来了,百鬼宫的存在,也被人深入挖掘出来,连城和百鬼宫怎么会善罢干休,抛出九皇叔和凤轻尘的身世谣言,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 凤轻尘除了最初的震惊与担忧外,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横竖她的身分早晚会暴出来,早与晚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在这一团乱麻中,丢出她的身份,还能混淆视听,没有什么不好的…… 邰城已被攻破,山东的巡抚上了折子,将邰城的事报了上来,请朝廷派人前去接手邰城,并派军进驻邰城。 凤轻尘原计划,是让凤离族人占据邰城,成为邰城的新主人,可因为凤离族的事,被暴了出来,凤轻尘只得将此事压下,等风头过了,再来图谋给凤离族正名一事。 凤离族继续隐在幕后,邰城,凤离族送给东陵,求得东陵暂时的庇护。 年前,豆豆大败舟王与咏王。咏王在城头自裁,家眷妻室全部自尽,咏王府上下五百余人,无一活口。 消息送到边境,九皇叔在外面站了一面,第二天回来,写了追封咏王的圣旨,并下旨将咏王与咏王妃、世子葬入皇陵。 东陵皇室的男儿,输也输得骄傲! 楚城主在战乱中病重而死,舟王与楚长华被活捉,有楚长华在,九皇叔顶多是圈禁舟王,绝不会杀了舟王,毕竟舟王是楚城主的女婿,他要统治楚城,就让要楚城百姓,看到他的仁厚。 连罪魁祸首舟王他都放过了,只要楚城的百姓归顺,东陵就会既往不咎。 在连城、百鬼宫谣言所扰,各国一门心思查产前朝宝藏,想要联手打压九皇叔时,东陵好消息连连。 无是悄无声息的攻下邰城,随即又是豆豆带俘虏进京,人还未到,边关又传来九皇叔大败北陵,深入北陵腹地,活捉了北陵大将宫,准备搬师回朝的消息。 此时已近年关,而随着九皇叔回城,关于他和凤轻尘的身世之迷,也越演越剧,每个人都在心里打着小九九,想要借机捞到好处。 在各国皇帝的操控下,大家似乎忘了,另一个蓝氏嫡系蓝景阳,而是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凤轻尘和九皇叔,这两个身份还没有确定的人身上。 要不是有前朝宝藏,以及百鬼宫这些威胁在,各国皇帝说不定已经开始商讨,以凤轻尘和九皇叔的身世为由,出兵讨伐东陵的事了。 整个局势越来越乱,别说普通人,就是处在权利中心的各国皇帝与城主,也不知从何下手。 是追查前朝宝藏,还剿灭前朝余孽?是先对连城下手,还是先对百鬼宫下手?又或者拿凤轻尘和九皇叔开刀? 一个个问题放在案头,各国皇帝头痛到至极,完全不知从哪里下手。 凤轻尘一直呆在皇城,对外界的传闻一律不管不问,曾有德高望重之人,以拜访之名,行寻问之实,凤轻尘只回了一句:“我爹娘死的时候,我才多大?连我娘的身份,都是你们告诉我的。再说了,我说的话你们会信吗?真与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心里怎么想。” 凤轻尘即不承认也不否认,面对外面的流言,极尽坦然,让那些观望的人更加迷惑,不过转念一想,凤轻尘是不是凤离嫡女,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凤离嫡女怎么了,凤离嫡女现在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要靠自己才能活命。凤离族早就衰败了,就算还有族人在,也比不上当世权贵世家,凤离嫡女这个比公主还尊贵的称号,现在一文不值。”玄医谷谷主听到这个消息,对此嗤之以鼻,对于九皇叔身世的谣言,谷主更是觉得好笑:“九皇叔是不是蓝氏后人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忘了,九皇叔的父亲是东陵开国皇帝。” “没想到,这两人来头这以大,出身一个比一个牛,我还以为凤轻尘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原来是凤离王的独女。”云潇和王七听到这个消息,原本是不信的,可看孙思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孙正道,心里已知七八分。 初时,两人对凤轻尘的隐瞒,是有几分不满,可随后一想也明白了,凤离嫡女这个身份,带给凤轻尘的不是无尚的尊贵,而是无尽的麻烦,越少人知晓越好。 “还担心凤轻尘配不上九皇叔,现在想来……应该是咱们九叔配上轻尘了。凤离王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凤离族人肯定宁可轻尘招婿,也不会让轻尘嫁出去。”江南王原本听到自己谋反的消息,还吓了一跳,正打算写折子进京解释,结果…… 折子还没有写好,又有新的流言传出,一对比,他造反什么简直弱爆了,江南王想都不想,就把折子给烧了。 “只是谣言,真与假还不知道。外面也传你造反,难不成也是真的?”清王比较务实,对这些消息,一律采取怀疑的态度。 谣言止于智者,他虽不是智者,但没有证实的情况下,不会轻易地下结论。 “外面铺天盖地流言,除了孤造反外,其他的都有根据。就算不是真的,但也脱不了干系。”事实上,他造反也是有根据的,并不算空穴来风,被清王活抓的叛军,有不少指认他是幕后主使者。 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因为一个谣言,就急忙写折子解释。 清王想到什么,眉头紧锁,一脸凝重地看着江南王,心事重重的道:“皇兄,这些事我求你别掺和,我不希望你落得和二皇兄、五皇兄、七皇弟一样的下场。我更不希望,有一天我要和安平一样,为你救你,任人摆布。皇兄,就算九皇叔的母亲是前朝公主,可他也是皇爷爷的儿子。” “你想哪里去了……那些事,我早就不再想了。我很清楚,凭我的力量,撼动不了九皇叔。”江南王一怔,随即露出一抹苦笑。 清王的担忧不无道理,江南王确实曾想过借这件事,把九皇叔驱逐出东陵权利中心,再和清王联手,控制东陵朝局。 可念头刚起,就被赤炼水和郭保济给发现了,这两人和江南王私交不错,私下提醒了一句:“九皇叔和凤轻尘放任流言肆起,你以为他们没有后手?说不定,这些流言就是九皇叔自己放的,你可别傻傻得上当了。” 江南王心中一惊,心脏狠狠一抽,之后再也不敢去想这些了……(未完待续) 1914秘密,不受人为控制 诚如谷主所说的那样,凤离嫡女的身份,能带给凤轻尘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无尽的麻烦与灾难…… 凤轻尘知道,即使各国没有确切的证据,也一样不会放过她。这对各国来说,是一个讨伐东陵的机会,各国皇帝的注意力,从前朝宝藏上移开后,就会放到她身上,或者说九皇叔身上。 凤轻尘表面上,虽不把流言之事放在心上,可暗地里却让手下的人,集中全部力量,去查幕后黑手,和各国各城的动向。 从最近送上来的情况来看,凤轻尘发现,局势朝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表面上各国都揪着她和九皇叔不话,可暗地里,各国却将精力放在前朝宝藏的事情上。 查证她和九皇叔的身世,反倒成了各国放在明面上的一个幌子,用来遮掩他们的真实目的。 “还真叫人看不懂,到底是什么人,下了一盘这么大的棋,就不怕局势超出自己的掌控吗?”流言暴出来容易,可会朝着哪个结果走,却不受人为控制。 要知道,这些流言已将九州大陆,权利巅峰的人都卷了进来,这些人会如何想、如何做,完全不受人为控制。 凤轻尘觉得自己完全糊涂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幕后之人想要做什么,不过她知晓,自己的身份这个时候烛爆出来,对她最有利。 真真假假,又混在一堆的大事里面,看似引人注意,实则信得人不多。 “继续盯着。”凤轻尘知晓各国的动向后,狠狠地松了口气,知道凤离嫡女这个身份,暂时不会给她带来太大的危险了。 不过为了避免麻烦,凤轻尘这段时间一直深居简出,除了给人治病外,外人几乎看不到她的影子,更寻不到她的踪迹。 “现在要见你一面,还真难。”这天下午,忙得瘦了一大圈的王锦凌,抽空来到凤府,传达太皇太后的要求:“太皇太后又要见你,指定你一个人。” 上一次是九皇叔打了胜仗,敏夫人要见凤轻尘。凤轻尘带着谢太后一起去了,敏夫人不敢说太多,装善良无知也没有人欣赏。 这一次九皇叔即将搬师回朝,敏夫人又要见凤轻尘,这时机…… “不得不说,敏夫人的消息,还真不是一般的灵通。”凤轻尘想不明白,敏夫人四周都是九皇叔的人,她怎么知晓外面的事。 王锦凌苦笑一声:“有一个小沙弥说漏了嘴,你也知,外面把九皇叔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传疯了。” “是真说漏了嘴,还是假说漏了嘴?”外面的传言,让凤轻尘对敏夫人忌惮更深。 “查了,那个小沙弥没有问题。从小在寺院长大,从来没有与外界接触过。”王锦凌倒理解小沙弥的心情。 之前八百里加急的战报,让皇城上下惶恐不安,整个东陵都被破国的阴影笼罩,现在九皇叔不仅把北陵打退了,还打到了北陵境内,东陵的百姓恨不得,把这两个来月的担忧,全部发泄出来。 朝廷也乐意看到这一幕,自然不会阻止。 “没有问题就好,你也知那位的身份不凡,不防着她不行。”凤轻尘想到外界的传言,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王锦凌的心咯噔一停,面上却是半点不显,没事人一般反问:“外面的传言,你也听到了?” 王锦凌虽没有说明,但两人心里都明白,凤轻尘苦笑一声:“闹得这么大,我怎么可能不知晓。” “这件事,恐怕有九皇叔的手笔吧。”凤轻尘看着王锦凌,她之前因为流言的事,慌乱了一阵子,后来冷静下来,才发现这件事的不寻常。 这件事绝对是有预谋的,不然,不会在短时间内,闹得如此轰动。除了东陵外,剩下的三国六城,注意力和精力,都被流言引走了,不管是连城还是百鬼宫,现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一有动静各国皆知。 王锦凌摇了摇头,没有正面回答。 这一个摇头,即可以说他不知,也可说九皇叔没有插手,毕竟九皇叔之前一直在北陵战场,事情发生这么久,还没有人想到,这些流言是九皇叔散布的。 因为,深受流言伤害的人中,有九皇叔自己和凤轻尘。谁也不会相信,这是九皇叔自己暴出来的。 “外罪那些流言,你信吗?”得不到答案的凤轻尘,又问了一次。 “具体指什么?”王锦凌脸上笑容不变,头发却在发麻。 流言闹了这么久,也没有来看凤轻尘,就是怕凤轻尘追问他流言的事了,没想到,这么久了,凤轻尘还是问了起来。 “我的身份不用说了,你是知晓的。至于其他的就算是真,也与我关系不大。我会问你的,除了九皇叔母亲的身分外,还能有什么?”九皇叔是前朝公主的儿子,是所有谣言里最匪夷所思,也经不起推敲的流言,可凤轻尘却觉得,这条流言最可靠,因为…… 蓝景阳曾说过:东陵九,姑姑不会放过你的。 她一直以为,姑姑是对一个女人的尊称,现在想来……也许姑姑指得就是前朝公主,或者说流言中的敏夫人。 “你怎么会这么想?”王锦凌手心隐隐冒汗,心中有些后悔。 早知道,他就不亲自来一趟,等九皇叔把凤轻尘摆平了,他再来找凤轻尘好了。 凤轻尘把蓝景阳的事情,告诉了王锦凌,然后又道:“我总觉得,蓝景阳特别熟悉九皇叔,而且蓝景阳对九皇叔,似乎天生就有敌意,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关系。” 之前一直忽略的细节,现在一一想起,发现确实很早就有端倪,只是她一直忽略罢了。 “其中,最重要就是九皇叔对太皇太后的态度。九皇叔对太皇太后的出现非常排斥,防备很深。甚至设计太皇太后,一辈子把她软禁在寺庙,你别说九皇叔这是为了我,我一点也不相信。”凤轻尘受够了,外面那些人明里、暗里的嘲讽。 九皇叔是什么人,他怎么也不可能为了她,而不顾自己的亲生母亲。九皇叔这么做,绝对是敏夫人本身有问题,才会先下手为强。 “这件事……我也不知如何说,外界传玄月宫窝藏了前朝大公主。玄月宫也确实有一个神秘女子。”王锦凌不敢多言,更不敢正面回答。 有些事,说得越多错得越多,更何况,他自己本身也没有确切的答案,他要如何回答凤轻尘的问题?(未完待续) 1915回京,需要谈谈 意料之中,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凤轻尘在失落之余,又有几分庆幸,她现在很矛盾,即想知道传言是不是真的,又害怕传言是真的。 如果九皇叔的母亲,真是前朝公主,那么九皇叔自己知不知道?九皇叔到底隐瞒了她多少事? 九皇叔和连城的关系,是不是也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还有蓝九卿,蓝九卿到底是九皇叔的另一个身份,还是九皇叔的表兄弟?这两者似乎都可能,也都合理。 凤轻尘此时就像是陷入怪圈,怎么也走不出来,她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又害怕这个答案,让她对九皇叔失望,这种犹豫不决的情绪,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凤轻尘身上了。 王锦凌察觉到凤轻尘不对劲,怕她胡思乱想,连忙道:“轻尘,这种事你一个想破脑袋也没有用,你别自寻烦躁了了,这事只要问问九皇叔就好了。七天后,九皇叔就会回京,到时候你直接问他就行了。对了……太皇太后不是要见你嘛,你也可以问她。” 王锦凌一点都不介意,给九皇叔找点麻烦,横竖他已经做到了答应九皇叔的事。给九皇叔添点堵,完全不违背他做人行事的原则。 “只能这样了。”凤轻尘也不希望,因为猜忌,而让两人产生误会,她确实需要和九皇叔谈一谈。 “那,明天你要不要去见太皇太后?”王锦凌暗松了口气,再次提起被遗忘的正事。 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摇头:“不见。你直接告诉太皇太后,九皇叔很快就要回来了,有什么事让太皇太后直接和她儿子说。” 上一次见面,敏夫人就支开谢太后,拿话诱惑她。 敏夫人说,九皇叔不像表面这么简单,九皇叔撒了个弥天大谎骗她,问她想不想知道。 当然,这需要她付出一点代价。 凤轻尘知晓,敏夫人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是有这么一件事。不过她并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也知道敏夫人这么做,是想要破坏她和九皇叔之间的感情或者信任。 凤轻尘相信,九皇叔即使真有什么隐瞒她的,也不会害她,她即使再好奇也不会如敏夫人的意,凤轻尘当场拒绝了敏夫人,让敏夫人不用操心,她和九皇叔的事,他们自己会处理好。 凤轻尘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随后暴出敏夫人可能是前朝公主,却让凤轻尘不得不多想。 当初,九皇叔和她之间,到底是巧合还是预谋? 确实是她主动纠缠九皇叔,可要不是九皇叔先招惹她,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接近九皇叔。要知道,那时候的她,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而九皇叔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血王爷,他们两人根本不会有交集。 如果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那她和九皇叔之间,还有什么? 凤轻尘越想越害怕,都快陷入自我否定了,要不是王锦凌及时来了,让凤轻尘暂时放下这个心结,说不定等九皇叔般师回朝,凤轻尘会斯底里歇的去质问九皇叔,然后不欢而散…… 冬日的天气,总是阴冷阴冷的,可九皇叔回朝那一日,却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凤轻尘还觉得奇怪,怎么九皇叔一回来,老天爷都给他面子,后来才知晓,九皇叔回京的日子和时间,都是钦天监测算过的,绝对是好日子。 九皇叔进京那一日,整个京城的百姓几乎都涌了出来,将马路两旁挤得水泄不通,王锦凌事先给凤轻尘留了一个位置,凤轻尘去了,站在雅间的窗口,看着九皇叔骑着战马,领着大军威风凛凛进城…… 街道两旁挤满了百姓,每一个脸上都是发自内心的笑,九皇叔一出现,震耳欲聋的喊叫声响彻云霄:“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东陵必胜,摄政王必胜。” 场面热闹非凡,围观的百姓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精力充沛,傻子都喊哑了,可依旧不肯停歇,维护治安的干兵,也个个是满脸骄傲,眼中是狂热的崇拜…… 这一刻,九皇叔是王! 这一天,是属于九皇叔的。 这一天,众人眼中只有这些,在战场上用血肉之躯保卫国家的铁血将士。 饶是凤轻尘,也不禁热血沸腾,眉眼间的阴郁一扫而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不管九皇叔为什么而战,不管九皇叔为什么去前线,他带着东陵的将士,抵挡住北陵的侵犯,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是属于九皇叔的荣耀! 随着九皇叔越走越近,凤轻尘从最初只能看到一个影子,到现在可以清楚的看清,九皇叔脸上的表情。 黑了,瘦了……但人更精神了,那一身铠甲,衬得九皇叔越发的威武。 果然,战场上的历练,会让男人更有魅力,即使一言不发的坐在马背上,九皇叔也依旧这么迷人。 “好了,别看了,再看……他也看不到你。”雅间内,豆豆闷闷不乐趴在桌子上,不满地嘀咕:“明明我也打了胜战,也凯旋回来了,结果却连九皇叔十分之一的威风都不及,太不公平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豆豆还啊啊啊的叫了两句,可他的叫声完全被街道两旁的,女子的尖叫声给掩盖了。 “啊啊啊……九皇叔,九皇叔他朝我笑了。” “天啊,天啊……快扶着我,我要晕倒了,九皇叔可真好看,我的心都要化了。” “啊啊啊……九皇叔笑了,九皇叔笑了,你们快看,你们快看,九皇叔又在朝我笑了。” …… 凤轻尘周边的尖叫声,一波比一波高,凤轻尘嘴角抽搐,站在窗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原来,九皇叔发现了凤轻尘的身影,朝凤轻尘望了过来,两人隔着中间的人潮,视线相交……看到凤轻尘一脸呆样,九皇叔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这一笑可不得了,整条街都轰动了。 要知道,可没有多少人,有福气能看到九皇叔笑,九皇叔这一笑,可把两旁的百姓,和雅间的姑娘小姐惊呆了,反应过来后,一个叫得比一个夸张,整条街都充斥着女子兴奋的尖叫声。 豆豆又羡又妒:“不就是一个笑嘛,这些人至于这样嘛,我长得也不比九皇叔差呀。” “是不差。”凤轻尘回头,上下打量豆豆一番:“可你不是东陵九。这些人尖叫,更多的是因为他摄政王的身份,欧阳小将军。” 凤轻尘拍了拍豆豆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继续加油,少年!” 留下傻愣地豆豆,凤轻尘翩然离去…… 她和九皇叔,需要谈谈!(未完待续) 1916谈谈,九皇叔提醒过 九皇叔刚回京,自然是很忙的,可再忙晚上也会出宫,凤轻尘从茶楼出来后,便去了九王府。 凤轻尘可不希望,再被人说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一类的话,她可没有当祸国妖姬的兴趣。 “爷,姑娘在王府等您。”九皇叔刚与一干大臣说完,还没来得及将这一身盔甲换下,宫人就见缝插针的上前,禀报凤轻尘的动向。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脸上虽没有多余的表情,可那宫人却知九皇叔的心情极好。 果然,九皇叔交待了几句重点,便丢下一干正在商议,要如何庆功的大臣,直接回府了。 “王爷,凤姑娘在房里,看凤姑娘的神色,似乎有心事。”管家上前,接过九皇叔手上的头盔,将自己观察所得,悄悄告诉九皇叔。 “嗯。本王要沐浴。”九皇叔好像没有听到一般,脚下的步子没有半丝迟疑。 管家知晓九皇叔有对策,便不再多言,趁九皇叔沐浴时,命厨房准备宵夜与热水,以备不时之需。 身为一个优秀的管家,要善于察言观色,提前做好一切准备,王爷在军中两个多月,肯定憋坏了。 许是这两个月,在军中养成的习惯,九皇叔沐浴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不止一倍,头发也只有半干,便走了出来。 九皇叔也不惧寒,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里衣,未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九皇叔就这么推开了房门。 凤轻尘靠在床头看书,听到动静猛得抬头,极少看到九皇叔“衣衫不整”的模样,凤轻尘呆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穿这么少,也不怕着凉。”凤轻尘忘了要寻问的事,连忙下床,拉起九皇叔的手:“果然,手都是冰凉的,头发发也是湿的。” 凤轻尘眉头微皱,一脸担忧:“怎么没让下人服侍你?” “不习惯。”九皇叔任凤轻尘拉他进来,又在凤轻尘的示意下,乖乖地坐下,在凤轻尘看不到的地方,幽深的眸子一闪一闪,满满都是笑意。 “不习惯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凤轻尘拿过一件厚披风,披在九皇叔的身上,又拿来干净的毛巾,替九皇叔绞发。 九皇叔一动不动,任凤轻尘摆布,在头发快干时,九皇叔脑袋往后,靠在凤轻尘腹部,凤轻尘一下怔,下一秒却是一动不动,手上的动作也轻柔了几分。 她知道,这个男人累了。 九皇叔似乎很享受,闭上眼,低沉而缓慢地说道:“在军中,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讲究这些,总是一身是血的睡着,又一身是血的醒来。” “这场仗打得很辛苦?”凤轻尘心疼地看着九皇叔削瘦的面容,心中对九皇叔的不满,也消退了几分。 即使再理智的女人,面对心爱的男人,也无法不感性。 “嗯……北陵人擅战,双方兵力相当,大家都没有保留,拼死一战。”因为他在战场上,北陵人想要活捉他,或者斩杀他,所以比平时更加勇猛。 这一仗,打得极不容易。 “本王差点以为,会见不到你。”这话并不是夸张,战场上刀剑无眼,九皇叔又不是,只会坐在后方指手画脚的人,九皇叔和军中将士一样,带头冲锋,甚至比普通将士更拼。 他是亲征的摄政王,他代表是东陵,他不能输,亦不能软弱。 “你受伤了?”凤轻尘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上的毛巾抛开,准备去解九皇叔的衣服,却被九皇叔一把按住:“没有,只是遇到埋伏。” 最后,他孤身一人杀了出来,脚下全是尸体,眼前一片血红,一度让他以为,他又回到那万人坑。 “没有受伤,没有出事就好。”凤轻尘松了口气,从背后抱住九皇叔:“以后,尽量不要亲自上战场。” “不会了。”他又不是将军,没有必要天天带兵进出。这一战,足够他威慑各国,短时间内北陵也不敢再出兵了。 “以后,都不会让你担心。”九皇叔将凤轻尘抱到自己的怀里,像是哄孩子一般,哄着凤轻尘:“很快,就会结束。” 凤轻尘点了点头,闷在九皇叔的怀里没有说话,九皇叔亦没有动,室内一片静寂。 片刻后,凤轻尘的脑袋在九皇叔怀里蹭了蹭,声音很小却坚决的道:“九皇叔,我们谈谈可好?”有些事,不是逃避就可以解决,不说清楚的话,这件事永远是她心中一个结,每每想起,都忍不住怀疑。 “谈什么?外面那些流言吗?不用担心,一切都在本王的掌控中。”九皇叔早有准备,自然不担心凤轻尘问起。 在策划这件事前,九皇叔就想到了各种可能,凤轻尘会怀疑、会寻问,这是必然的。 “那些流言,是本王让人放出去的。” “我就知道是你。”凤轻尘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惊讶,只是好奇的问了一句:“现在的一切,是不是如你所想?”她想知道,九皇叔在策划这件事时,有没有想到,局势会变成这样? “在控制范围内。”九皇叔从来没有想过,一切按他预料的发展,只要能控制大局就好,至于其他的……九皇叔并不在意。 “那么,关于你母亲是前朝公主的流言,到底是真是假?”凤轻尘一字一字,说得很缓慢。 “她亲口告诉本王,她是前朝公主。”九皇叔说得很慢,声音带着些许的惆怅,让人忍不住想要给他一些安慰。 九皇叔这句话,极具迷惑性。 九皇叔一出生,敏夫人就诈死了,根本不可能知晓敏夫人的事。前不久敏夫人才出现,并和九皇叔相认,从字面上来理解,九皇叔也是最近,才从敏夫人口中得知此事。 至于是不是真的,这也不是九皇叔能回答的问题,但显然九皇叔并不在乎这个,所以才会毫无顾虑的将这件事抛出来。 “敏夫人她……真得是前朝公主?”凤轻尘从九皇叔身上跳了起来,眼也不眨地看着九皇叔。 九皇叔没有看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凤轻尘,神情平静,完全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凤轻尘脑子飞速运转,完全不需要九皇叔多说,便将这件事想清楚,同时也肯定了一点,那就是敏夫人确实是前朝公主,因为…… 九皇叔提醒过她。(未完待续) 1917招兵,我若在你心上 九州地图! 最后两张九州地图,九皇叔是从敏夫人手上得到的,九皇叔当时就暗示了,敏夫人和前朝的关系,只是她当时因地图的而兴奋,完全没有多想。 或者说,她根本想不到东陵的敏妃,先皇追封的圣敏皇后,会是前朝公主,这真得太不可思议了。 至于其他的问题,完全没有再问的必要,九皇叔知道的,也不会比别她多多少。 “你母亲她……你有什么打算?”凤轻尘忘了质问,一脸担忧地看着九皇叔。 父母是死敌,九皇叔夹在中间,并不好做。 九皇叔知晓,凤轻尘因他的话想左了,可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自然不会解释。 “她是谁并不重要,本王的父皇,是东陵开国皇帝,是前朝的死敌。”九皇叔一字一字,说得很轻很轻,可每一个字都特别沉重。 以前他不明白,为何前朝的人,一直说他是前朝后人,可关键时刻却说弃便弃,根本没有视他为主,直到他母亲的出现,他才明白…… 他是东陵开国皇帝的儿子,和前朝是死敌。 正因为想明白这一点,九皇叔对敏夫人下手时,才会毫不犹豫。 九皇叔这话已经表明,他不会站在前朝那边,如此一来凤离族与前朝的恩怨,也就和九皇叔无关了。 可是,外面的人并不会这么想,四国皇帝要是查清楚了此事,肯定不会放过九皇叔。 “四国皇帝,不会放过我们两个。”凤轻尘消除了对九皇叔的怀疑后,开始说正事。 “傻……”九皇叔在凤轻尘的脑袋上敲了一记:“和前朝宝藏相比,我们算什么,再说这种些不可能瞒一辈子,与其成为别人要挟我们的把柄,不能一股脑的丢出去,至于外人信不信,与我们何干。” 九皇叔每一句话,都蕴含深意,一点一点消除凤轻尘心中的不安,也打消凤轻尘再追问的念头。 看着坦荡磊落的九皇叔,凤轻尘心里有点小羞愧。九皇叔根本没有把前朝公主母亲当回事,偏她自己瞎想。 凤轻尘有些不好意思,乖乖地认可九皇叔的话:“说得也是,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这么做,对我们都好。” 笑了一下,凤轻尘又道:“对了,太皇太后在你出征没多久,见过我,她说你欺骗了我,问我想不想知道,你骗了我什么。” “本王骗了你什么?”九皇叔挑眉反问,一点也不担心。 “我怎么知道,你骗了我什么,你说说,我骗了你什么?”凤轻尘并没有质问的意思,一脸打趣的道。 打消了对九皇叔的怀疑后,凤轻尘对这事也没有那么在意了。尤其是确定了敏夫人的身份,凤轻尘对敏夫人防备更深,前朝公主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她还是离远一点,免得被人卖了,还傻傻地说谢。 “本王能骗你什么?骗了你的心,也赔了自己的心。”九皇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优雅而缓慢的语调,如同最美的音符,凤轻尘的心猛的漏跳一啪,脸颊通红,微微发烫…… 小女儿情态的凤轻尘,让九皇叔动容,轻轻地凤轻尘的鼻尖点了一下:“小笨蛋,以后别单独去见她,她不简单,本王不想你被她卖了。” “遵命,我的王爷。”凤轻尘正儿八经的行了个军礼,惹得九皇叔好一阵笑。 “本王累了,我们早点休息。”九皇叔拉着凤轻尘的手,薄茧滑过手心,苏苏麻麻,凤轻尘全身一颤,口干舌燥,双腿忍不住发软…… 呜呜呜,她错了。她是二傻了,才会主动送上门,狼会把送上门的小羊推出去吗? 答案答肯定是否…… 这一夜,自然是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 情浓时,凤轻尘隐约听到九皇叔的叹息:轻尘,我若在你心上,流言蜚语又何妨? 凤轻尘当时迷迷糊糊的,脑子一片混沌,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早辰睁开眼时,发现九皇叔早已不在,被窝也是凉凉的,只有被子里淡淡的墨竹香,说明主人离开的时间,不算太久…… 战事结束,九皇叔并不能和其他将领一下,把差事交下,回家等朝廷的封赏。九皇叔要和朝臣商讨,如何封赏此次立功的将领。 豆豆不用说了,自然是平步青云,成为东陵第一个,没有任何背景,青云直上的小将,真正是羡煞旁人。 虽说能拿下楚城,黑骑是最大的功臣,但黑骑是不能暴露出来的,这份功劳自然要算在豆豆头上了。 翟东明也不用说,九皇叔要提拔他,他身上的军功自然不能少。 还有司丞,虽然司丞没有上战场,可因为他的存在,南陵与东陵边境才没有乱起来,说什么也要封赏一二 看到九皇叔写下的封赏名单,满朝上下皆知,九皇叔这是要重用年轻人,不仅是年轻的官员,还有年轻的武将。 “明年,让儿子去考武举,这天下还要乱,军功是最好的出路。”看到一个个新晋、受重用的小将,有点眼见的人,都知道要抓住这次机会了。 “去军营,现在参军才有出路。”普通百姓,看到那厚厚的封赏,还有公示出来,详细的抚恤金,有点力气的汉子,都热血沸腾了。 老话虽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可现在朝廷重视武官,军饷不苛刻,粮草给得足,在战场上残疾了,也不会和以前一样,丢回家任你自生自灭,而是每月都给补助,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肯定饿不死。 要是战死沙场,妻儿爹娘也不用愁,朝廷给养到成年。 “我们穷苦人家的孩子,没有出路,只有一把力气,除了当兵,我们还能做什么?”小老百姓,就是砸锅卖铁,也供不起一出读书人,就算供得起,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考上进士,与其想着科考当官,不如拼一把,上战场…… 也许,他们会成为第二个欧阳将军,没有任何家族背景,一个孤儿,凭军功却能爬上将军的位置。 朝野上下,人人心情激荡,恨不得自己当初,就在北陵、楚城的战场上,那军功章上有他们的名字。 而就在这个时候,东陵发了招兵令……(未完待续) 1918败家,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东陵这两年战事不断,东陵虽不缺名将,可各国也不缺,打仗很多时候就是打人,连番战乱下来,东陵兵马折损无数,下令征兵完全在情领之中,只是…… “王爷,国库没银子了。” “王爷,不能再这么花了。” “王爷,铁矿供应不上了。 “王爷,兵部的宇文大人,又来要银子了。” “王爷,王爷……” 九皇叔给兵丁的待遇极好,死了、残了,朝廷给厚厚的抚恤金,能让他们一辈子饿不死。待在军中的老兵,随着年限提高,俸禄也往上涨…… 征兵令一出,全国上下从人响应,第一日登记人数,便达七万,要不是挑选严格,绝对能破十万之数。 这么多人,每天都要吃要喝,他们去哪里筹银子呀。 左一笔,右一笔,国库的银子成箱成箱往外抬,每一笔都是巨大的支出,从楚城和北陵抢回来的金银珠宝,根本经不起这样花,更不用提九皇叔对后勤要求也极高,兵器、盔甲,绝要真材实里,将士们一日三餐,管饱还要有肉。 “这,这哪是养兵,这是养大爷。”四国九城,哪个国家的兵,都是只有上战场才能吃饱,平时只要饿不死就好,可九皇叔不仅管饱,还要给肉吃。 文官很不满,可当他们看到九皇叔给兵丁制定的高强度训练,知道这要是吃不饱,根本没有力气完成不,他们根本不敢苛刻粮草。 “王爷,国库每年进的银子,完全不够支付军中的支出,更不用提百官的俸禄、河堤的修建防护。”王锦凌实在扛不住了,只得找到九皇叔,让九皇叔省着点花。 东陵再富有,也经不起九皇叔这样花。 王锦凌知道九皇叔要做什么,也知道他重视军方的原因,可不能因此把其他的事耽搁了,要是内部不稳,兵马再强也无用。 马上就要到雨季了,河道修护又是一个大笔银子,这笔银子怎么也不能苛扣,不然河道两岸数十万百姓,还有庄稼,全部都会被淹。 九皇叔再这么花下去,他们今年连修河道的银子都没有,更不用提百官的俸禄了。 “按本王的命令的去办,银子的事你不必担心。”九皇叔给了王锦凌一济定心丸,又补充一句:“两年内,本王要新招的兵丁,能上战场。” 新兵在战场上的死亡率极高,九皇叔为了减少死亡,从凤轻尘那里偷师,提前给新兵进行严酷训练,希望能做到,凤轻尘所说的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以前东陵也有新兵训练的制度,但没有这么严苛,一般都只是操练个三五个月,让他们听得懂命令,会简单的杀招,便拉上战场,然后经由战场磨练。 在战场上,有许多新兵因初次见血,刀还没有抽出来,就被人斩杀了。 东陵人口有限,这两年兵丁损失严重,百万大军只余一个虚名,东陵根本凑不出百万大军。为了接下来的战斗,九皇叔必须招收新兵、训练新兵。 “我会交待宇文元化。”王锦凌知道劝说无用,只能尽力去办。 至于九皇叔的保证,王锦凌一点也不怀疑,前朝宝藏,也许就在九皇叔手上! 当然,这世间并不是人人都和王锦凌一样通透,三国六城的皇帝、城主,还在不死心地追查百鬼宫,盯着连城,意图从这两个与前朝最紧密的势力,查出前朝宝藏的下落。 至于九皇叔那个传说中,前朝公主的母亲? 拜托……别说这个谣言不一定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九皇叔自己才刚和母亲相认,他母亲现在是东陵的太皇太后,就算要帮也是帮九皇叔。 三国皇帝很忙……他们要处理内政,要商讨对付连城和百鬼宫的计划。要思索处理九皇叔和凤轻尘的章程,可他们再忙,也不会无视东陵征兵的事。 东陵征兵一事可大可小,一旦东陵兵力增涨过快,就会威胁到他们的统治。三国皇帝不得不把旁的事放下,派使者去东陵,强烈要求东陵停止征兵。 东陵屯兵数量,已是四国之最,再增涨下去,他们三国都不用活了。 “楚城、邰城、叶城,并入东陵,东陵国土增加,自然要增加兵力。”九皇叔回得很爽快,可这个答案,差点没把三国皇帝给气死。 事实上北陵的皇帝,确实因此加重了病情,连续昏迷了数日,北陵内部一片混乱,短时间内恐怕无心关注意九皇叔和凤轻尘的事。 西陵天宇本来就是凑热闹,北陵和南陵牵头,他会跟在后面附和两句,可一提到出兵的事,西陵天宇就不作声,被逼急了,便用内乱也打发南陵和北陵。 西陵刚发生内乱,内政还未平息,根本抽不出精力攻力东陵。最主要,他怕他对东陵出兵,长公主背后夹击,到时候腹部受敌。 饶是西陵长公主再三保证,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兵攻打西陵,西陵天宇也不肯出兵:“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你一个叛国贼的话,也值得本宫相信?” 至于西陵皇帝的意见? 套西陵大臣们一句话:“陛下龙体欠安,这等琐事就不劳陛下费心,有太子殿下在,陛下只要养好身体就好。” 南陵独木难支,长公主上跳下蹿却无人附和,想要与南陵一起出兵,可她和西陵天宇的想法一样,就怕自己对东陵出兵时,后院起火。 连城和百鬼宫就更不用提了,他们被各国各城盯得死紧,自身难保,哪里还敢打九皇叔的主意。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北陵、南陵和西陵没法联手?”凤轻尘枕在九皇叔的大腿上,眯着眼,享受阳光的洗礼。 自从那天晚上,把事情谈清楚后,她和九皇叔的感情又更近了一步,放下心中的怀疑,两人在一起更加随意,主要是凤轻尘不会再瞎想了。 过去的事,再翻旧账没有意思。当务之急,是联手先把西陵、南陵和北陵灭了再说……(未完待续) 1919出世,双重标准 三国无法联手,这是必然的事。 那些消息一股脑的抛出来,会有什么效果,会朝好的、还是坏的方向,九皇叔无法控制,他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三国和余下的六城,绝不可能联手。 人为财死,鸟为死亡。对三国六城来说,他们最大的敌人不是前朝后人,而是彼此。 前朝后人,不管是蓝景阳还是百鬼宫,实力都不足已和三国叫板。至于九皇叔和凤轻尘,这两个是不是前朝后人都不重要,因为他们都拿这两人没有办法。 东陵短时间内,不会迎来大规模的战斗,东陵可以趁机休生养息,恢复因战争带来的农业、经济和人口上的衰退。 “有前朝宝藏为饵,有蓝景阳与百鬼宫当靶子,南陵和北陵没空盯着我们。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把前朝宝藏找出来,武装东陵的军队。”要统一四国九城,再多的阴谋诡计都没用,只有武力才能征服一切,只有铁骑才能踏平所有不服的人。 九皇叔要利用,北陵几国把目光盯着前朝的时间,悄悄地壮大自己的实力,等到那时,东陵再次出兵,那便是一统四国。 凤轻尘知道这是一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笑着说道:“凤离族人和邰城一战,也算是暴露在人前了,你要不要收一个姓凤离的大将军?” “你肯让凤离忧出山?”九皇叔诧异的扬眉。他现在缺武将,这么一个人才,他自然不肯放过。 凤轻尘坐了起来,一脸认真的道:“为什么不让,凤离忧是将才,他的军事才能就是宇文元化也不及,南陵与邰城边境不是需要派人驻守嘛,你信得过凤离族人吗?” 既然九皇叔说,她的身份不会影响大局,那凤离族人也不必再藏着,不过占领邰城的事,凤轻尘是不敢想了。 学得文与武,卖与帝王家。凤离族的人只擅长领兵作战,没有治世之才,效忠帝王是最好的出路。 “本王当然信得过。”九皇叔眼神明亮,瞬间就做了决定:“你让凤离忧进京,本王正式给他封官。”这是要昭告世人,他东陵九不再和三国一样,追杀迫害凤离族与蓝氏后人,他东陵九要重用凤离族人。 “你不怕南陵举兵抗议?外面可是传,凤离族人出山,是为了给我父亲报仇,南陵可是头号大敌。”外面那些流言,信与不信全是一念间,南陵皇帝想什么,没有人知道。 “有凤离忧在,南陵不敢动。不说当年的凤离王,单说你父亲凤战将军,就足已让南陵闻风丧命胆。”他既然敢用,就自然保得住凤离忧。 九皇叔知道,四国皇帝不是不想用凤离族人,而是不敢。凤离族人在军事上的才华,大家有目共睹,他们也想用,可他们怕…… 凤离族人天生善战,他们怕凤离族人夺得大权后,会想要光复前朝,更怕凤离族人找他们复仇,因为,当年他们杀了太多太多凤离族人,四国每一位皇帝,手上都沾满了凤离族人的血。 这些,九皇叔完全不担心,因为他身边有一位凤离嫡女。有凤离嫡女在,他根本不怕凤离族人会背叛。 “本王只重才能,至于他是前朝大将后人,还是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忠于本王,本王不在乎他的出身。”连南陵锦行和西陵天宇,九皇叔都敢用,这天下还有什么他不敢用。 有九皇叔这句,凤轻尘就放心了,当场就道:“我这写信去山东,让凤离忧进京,具体的事情你们自己谈,我不参与。你放心,该遵守的规矩我懂。我会让凤离忧带族中的孩子与妇人进京。” 驻守边疆的将军,都会留下家人在京中为质,凤轻尘这么做一是规矩,另一则是告诉外面的人,凤离族,举族投靠东陵。 山东……凤离忧收到凤轻尘的来信,好半天都没有说话,盯着信纸看了半天,依旧做不了决定,最终还是拿着信,去找自己的父亲,和族中的长老。 “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们凤离族是将才,只有帝王肯重用我们,我们才有出路。”凤离忧的父亲,一点也不意外。 在北陵看到九皇叔与凤轻尘一起出现,他就知道早晚会有一天。他们凤离族男儿,会重新出现在战场上,这些孩子不用像他们一样,学得一身才华,却无用武之力。 “相信大小姐的眼光,我们族中的孩子,不管多么苦,都坚持习武识字念兵法,可不是为了留在山野乡村当农夫,东陵是我们的机会。”凤离族除非永远安居一隅,不然就一定要找一个主子,九皇叔是个不错的人选。 “话是这么没错,可……”凤离忧面露忧色,几位长老不用想,也知道凤离忧担心什么。 几位长老相视一笑,缓缓开口:“我们知道你担心什么,可那一点也不重要。九皇叔的出生与我们无关,别说他不姓蓝,就算姓蓝也不是我们的死敌。当年的事,并没有谁对谁错,我们凤离族的荣耀与富贵,全是前朝皇室给予的,虽然后面发生了一些事,可我们和蓝氏也不是仇人。” 凤离忧的父亲点了点头,道:“我们凤离族出世,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打造属于我们的传奇与荣耀,去了京城,私下见大小姐一面,告诉大小姐,我们不会让她丢脸。” 要复仇……当年的仇家都死了,他们找谁复去? 从某方面讲,助九皇叔一统九州大陆,也算是复仇了。 “父亲,我明白了。”凤离忧郑重地点头,可就在他以为没事时,他父亲又补了一句:“不过,遇到那个什么景阳先生,记得杀了他。我们凤离族的女儿不可欺,即使他是前朝皇室后人。” 恩怨分明,凤离族的人虽擅谋略,可更喜欢简单直接的手段。 凤离忧苦笑一声,没有接话。 刚刚还说不记仇,这伙又惦记上报仇一事,果然是双重标准……(未完待续) 1920封官,没有人天生会这些 征兵的事才刚告一段落,东陵又发生了一起,让三国六城注目的大事,那就是东陵居然封了一个姓凤离的男子为将军。 东陵这是要闹哪样? 六位城主还好,在看到邰城、楚城与夜叶相继被东陵拿下后,六位城主心里已明白,他们只有安安分分的,才有好日子。所以,不管东陵发生什么大事,六位城主都装聋做哑,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 可三国皇帝不能这么做,九皇叔重用凤离忧,让他们很不安,在对待蓝氏与凤离族的事上,四国一直统一战线,赶尽杀绝,九皇叔此举等于是背叛了他们。 这事太严重了。 “凤离忧?东陵到底要做什么?先是征兵,又是重用有战神之称的凤离族人,他这是要一统四国吗?”反应最大的就是南陵,因为凤离忧奉命驻守的邰城,正好与南陵相邻。 “该死,凤离一族居然还有上千人活着,当年不是说,全部赶尽杀绝了吗?这些他们到底藏在哪里?”南陵皇帝咬牙切齿,同时不得不往邰城那个小角落增兵。 各国纷纷派使者,写国书,要求九皇叔按照当初四国的约定,处死凤离一族的人。 面对南陵等三国的质问,东陵给出的答案更简单:东陵要任命什么人为武将,是东陵的内政,他国无权干涉。如果三国执意要插手,东陵不排除使用武力,来保证自己的政权不受他国侵犯。 这么官方的答案,是凤轻尘半开玩笑、半认真说给王锦凌听的,同时,凤轻尘还建议王锦凌成立一个暂时的部门,专门养一群能言善道的人,南陵三国要是说三道四,就让这群人去对付,免得出点儿事,这些人就派使者找九皇叔,生生给九皇叔增加工作。 “这个提议不错,这段时间各国派来的使者,呈倍数增加,我们分身乏术。”不仅仅是九皇叔,就是王锦凌的工作,也翻了数倍,直接在衙门住下,那是常有的事。 东陵上上下下都陷入繁忙的工作中,可没有一个人抱怨。因为,他们看到,东陵在他们的手中越来越强大,南陵、北陵、西陵的使臣,见到他们一次比一次恭敬客气。 而这个时候,已是新年。九皇叔在年前就派人去北陵,在商谈战和赔偿一事时,顺便把安平公主接回来了。理由是,快过年了,太上皇想女儿了。 北陵自然不肯放人,有安平公主在手,就等于有一个人质在手,东陵就算是为了面子,也不会置安平公主于不顾,可一个战败国根本没有资格说这些,九皇叔只接安平回来,没有把驸马一起接来,就是给北陵面子了。 安平公主离开没多久,北陵就出事…… 北陵皇上驾崩了! 北陵皇上一直缠绵病塌,死是早晚的事,横竖北陵上下早有准备,皇上也留下了圣旨,指定了继承人。 可问题就出在圣旨上。 三份! 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每个人手上都有一份圣旨,经核实,这分圣旨都是真的,全都盖有北陵传国玉玺。 这下麻烦了,北陵的官员根本无法确定,到底哪份圣旨是真的,传位的圣旨是密旨,皇上下旨时,只有一个心腹大臣在场,圣旨也没有过档,本想找那位官员来寻问,可是…… 在太上皇驾崩的当夜,那位官员就死在自己的家中,经太医诊断,是过劳而死。 这么巧合的事,自然没有人相信,可现在没人有空管这种小事,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皇位之争上。三位皇子背后都有支持者,而且实力相当,大家谁也不肯让谁,这斗起来可不是一两个月,可以解决的事。 北陵,正式陷入皇位之争,一如当年的东陵,可惜,北陵没有一个,像九皇叔这样强势的人物,可以在短时间内,平息叛乱。 “北陵自顾不暇,恐怕没心思管前朝宝藏的事了。”凤轻尘知道,北陵的事绝对是九皇叔一手策划的,安平公主在里面,肯定也扮演了重要角色,不然九皇叔不会特特派人去接她回来。 “北陵是劲敌,不宜正面对上。”北陵人彪悍擅战,战马也强东陵许多,九皇叔虽然一直在改良战马的品种,可短时间内根本看不到成效。 真要正面扛上,九皇叔也没有太多的胜算,所以才会设计这么一出,让北陵内乱。 当初,让杀手联盟那几个老怪物,留北陵皇上一命,就是为了今时今日。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北陵了?”凤轻尘越往下看越心惊,九皇叔在北陵期藏得太深了。 当年盗玉玺,想必也是为了今天的事,恐怕北陵皇上自己都没有想到,九皇叔居然从那么早,就开始算计他。 “十五年前。本王能自保时,就开始布局。可惜……在南陵安排的人,因为南陵锦行的出现乱了,没有用上。”九皇叔颇为可惜,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这世间,不可能事事都如人意,北陵和西陵达到他想要的就足够了,区区一个南陵,他就是用兵辗,也能把南陵辗平了。 “十五年前?那时候你才多大,太可……厉害了。”凤轻尘本想说“可怕”,被九皇叔一吓,就乖乖地改口了。 没错,北陵三位皇子,手上的三分圣旨全是假的,北陵皇上留下来的传位诏书,是将皇位传给二皇子,根本与大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没有关系。 至于调包圣旨的人,自然是替皇上写密旨的心腹大臣。 “没有人天生会这些,用计……不过是没有别的选择。”九皇叔抽走凤轻尘手中,关于北陵的情报,把手上另一份情报递给了凤轻尘:“凌天带人去了琴剑山庄的遗址。” “咦?他去那做什么?”凤轻尘接过来一看,注意力也从北陵,转到琴剑山庄。 “蓝景阳快要死了,凌天居然还与他合作,凌天这是什么意思?”凌天可不是一个简单角色,凤轻尘可不会认为,凌天是有情有义,不会丢下蓝景阳。 “不一定是合作。”琴剑山庄最大的宝藏,就是万剑林,凌天恐怕是……(未完待续) 1921贪心,九皇叔迷惑了 被蓝景阳骗了! 九皇叔猜得没错,不仅仅是凌天,甚至是百鬼宫,也被蓝景阳给骗了。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蓝景阳虽然快死了,可他说得话,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言。蓝景阳这段时间,虽然昏迷的时候居多,可清醒时脑子绝不钝。 在前朝宝藏的消息暴出来后,蓝景阳就被各方势力监视了起来,根本没有自由。各国皇帝知道他病得不轻,却不肯让他去求医,而是命大夫用名贵药材吊着他。 蓝景阳不是笨蛋,他自然很清楚,不管他说不说,最后都是死,既然如此,他不介意拖几个人陪葬。 蓝景阳原本的目标,是百鬼宫和各国监视他的人,可不想……凌天太贪了。 在得到消息后,凌天与百鬼宫的联手拦住了消息,各国监视的人,没能及时把消息传出去,凌天与百鬼宫的人,就利用这个时间差,带人潜入琴剑山庄的遗址。 琴剑山庄的遗址,被玄月宫买了下来,可玄月宫因为窝藏前朝大公主的传言,自顾不暇,哪有功夫盯着琴剑山庄,凌天和百鬼宫的人,轻易便混了进去。 “希望他们能找到万剑林,并且活着出来。”凤轻尘想到万剑林的可怕,默默地为凌天和百鬼宫的祈祷。 不是凤轻尘太善良,而是他们活着出来才有意思,死在里面,就没人把万剑林的可怕传出来。有凌天和百鬼宫的把万剑林的事往外传,前往万剑林、关注万剑林,认为前朝宝藏在万剑林的人,才会越来越多。 九皇叔本想帮他们一把,可想到这事他要插手了,必然会留下痕迹,要让人查到反倒不好,索性放任他们闹,横竖这些人就是闹得天翻地覆,短时间内也没有哪个国家,有能力出兵攻打东陵。 九皇叔想要冷眼旁观,可旁人却不肯放过他,蓝景阳通过特殊渠道,给九皇叔秘密发来一封求救信,蓝景阳希望九皇叔劝说凤轻尘前去连城救他,作为交换,他会把事关前朝宝藏的事,全部告诉九皇叔。 “全部”二字写得比其他的字大,像是在无声地告诉九皇叔,九皇叔所知只是冰山一角。 “要去吗?”苏文清把信给九皇叔后,就一直在等九皇叔的回答,可九皇叔却半天不说话,苏文清只好主动追问。 “通知谷主。”事关前朝宝藏,九皇叔只知道一个九州地图,九皇叔不敢拿自己和凤轻尘的命冒险。 “我这就去办。”各国都明里、暗里地在探查前朝宝藏的事,东陵却一直没有动静,这个时候让谷主出面,不仅能和蓝景阳谈条件,还能让其他三国释疑。 谁都知道,谷主和九皇叔交情匪浅,谷主这个时候去连城,肯定和九皇叔有关。 凤轻尘不知,九皇叔又一次,为她挡掉了蓝景阳这个麻烦。当然,九皇叔为凤轻尘挡得麻烦,远不止这一个。 不知敏夫人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九皇叔回京了,却一直没有提出要见九皇叔,一直安分得好像不存在,要不是除夕时,宫中按例给敏夫人送份例,九皇叔差点忘了敏夫人的存在。 不过,敏夫人也不会一直这么安份下去,元宵节那天,敏夫人又一次提出,要见凤轻尘。 儿子就在京城,她不提见面的事,只想见凤轻尘,还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这一次宫人没有去问凤轻尘,九皇叔直接替她挡下,亲自去见敏夫人。 “你……你来了。”敏夫人看到九皇叔,一脸惊喜、眼眶瞬间就红,明明很激动、很高兴,却强自镇定,不想让九皇叔看出来。 如果不是受了太多苦,对母亲从来没有期待,九皇叔一定会心软。 太真实了。 九皇叔放在身后的手,微微握成拳,没有去看敏夫人,而是打量了四周,确定敏夫人物质上不缺少什么,九皇叔暗自点头。 他现在能给的,就只有这些。 “快,快坐,这一路走来肯定累了,娘,娘给你倒茶。”敏夫人很激动,茶水洒了一桌,双手直打抖,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不必。”九皇叔淡淡开口,敏夫人连忙放下茶壶,手忙脚乱地收拾桌子,看着撞翻的杯子,敏夫人自责的道:“娘笨手笨脚的,什么事都做不好,只会给你添麻烦。” 九皇叔看了敏夫人一眼,没有接敏夫人的话,而是问道:“你要见轻尘?” “不……不。是,是,娘想见她。”敏夫人先是摇头,后又点头,慌乱地不敢对上九皇叔视线。 一个小细节,就表露出她是个意志不坚定,很容易被说服的女人。 可惜,九皇叔完全没有兴趣,去管敏夫人这番作派是真是假,只是问道:“何事?” “娘……娘。”敏夫人吱吱唔唔就是不说,九皇叔这人一向没有耐心,直接站了起来:“没事,本王便走了。” “不……有,有事。你,你等等。”敏夫人生怕九皇叔就这么走了,连忙起身往内室走,中途还撞倒了一个椅子,敏夫人倒吸了口气,却顾不得疼痛,一拐一拐地跑进去,又一拐一拐地走出来。 手上拿着一枚小小的平安符,敏夫人有些迟疑,犹豫再三,还是递到九皇叔面前:“娘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前几日,在佛前为你求了一枚平安符,能保平安。你……要不喜欢,就丢了吧。” 敏夫人全身绷得紧紧的,如黑点般的黑眸,满是忐忑…… 鬼使神差,九皇叔接了过来,敏夫人紧绷的身子立马放松,高兴的语无伦次:“你,你收下就好了,你收下就好。娘怕你不肯要,才想让轻尘帮我转交。娘知道你很忙,你快回去,娘在这里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九皇叔轻轻地点了个头,转身往外走,手上还拿着那枚平安符,敏夫人站在原地,目光慈祥,带着不舍与眷恋,一路目送九皇叔离去。 即使九皇叔的身影早已消失了,敏夫人也没有动,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变过,饶是在暗中监视她的暗卫,也不得不说,敏夫人是位好母亲。 九皇叔坐在马车里,才发现敏夫人给的平安符还在,本想丢掉,可刚抬手,脑中就响起下人的话:“平安符是娘娘亲手缝的,娘娘在佛前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 轻轻握紧,将平安符握在手心,脑子里又想起凤轻尘的话:“敏夫人说你骗了我,问我想不想知道……” 而监视敏夫人的下人却说:那天,敏夫人只问了凤轻尘,可不可给他寄东西,收到他的消息,能不能让人告诉她一声,好让她安心……(未完待续) 1922打动,离敏夫人远点 九皇叔并不是一个容易被打动的人,敏夫人的表现虽然可圈可点,可九皇叔待敏夫人依旧如初,并没有什么不同。 真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九皇叔没有把那枚平安符丢掉。当然,九皇叔也没有带在身上,只是放在书房的盒子里了,有一次凤轻尘去书房时,无意中看到,问了一句。 得知是敏夫人给的,凤轻尘愣了一下,本能地去看九皇叔的反应,却见九皇叔像没事人一般,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凤轻尘苦笑一声,不再多问,只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以后离敏夫人远一点,不管如何,敏夫人都是九皇叔的母亲,九皇叔再怎么冷血无情,也不可能视自己的母亲为无物。 凤轻尘不知,在她低头思索时,九皇叔正好抬头看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子,漾起一抹极浅极浅的笑…… 元宵过后,原本停滞下来的事务,又再次提上议程。对舟王、楚长华的处置;对连城和百鬼宫的态度;对邰城与楚城管理;还有三国时不时的刁难与不满…… 一件件一桩桩,都需要九皇叔亲自处理,九皇叔实在没空儿女情常,一头扎进繁重的政务中,希望能在去皇陵前,把一切事务都安排好。 如此一来,等他拿到前朝宝藏,他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登上皇位,开始他统一四国九城的计划…… 凤轻尘知道春后,他们就要出发去前朝,在离开之前她必须先把手边的事,全部安排好。 凤离族大部分人,都被接到了京城,只有那些儿郎留在边关,日夜训练,好为接下来的战争做准备。 凤轻尘知道,是时候叫佟珏、佟瑶回来了。 不过,凤府大部分事务,都交由春绘四大美婢负责,这四人也做得很极好,凤轻尘没打算换人,所以佟珏和佟瑶回来后,依旧是跟着凤离族,为凤离族处理内外的事务。 凤离族很穷,手上几乎没有产业,光靠九皇叔给得俸禄和赏赐,凤离族的人除了饿不死外,几乎不可能有积蓄,甚至能体面的生活在上流贵族中都不行。 凤轻尘知道,她得为凤离族置产了。之前得到的那批黄金,凤轻尘也不敢用,现在却不怕了。 “没有人会相信,凤离族什么都没有,所以……这些黄金你们放心大胆的用,尽可能的为族中置办一些产业,我不希望凤离族的男儿,没有死在敌人的刀下,而是死在银子上。”金钱不是最重要的,但没有钱万万不能。 凤轻尘不希望,她的族人为金钱不择手段,为了杜绝贪腐的事情发生,凤轻尘要尽可能的,为凤离族打造一个财富帝国,而乱世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发乱世财不厚道,可这世道就是如此,你不发,别人一样会发,受苦受穷的只有普通百姓。她唯一能保证的,就是发了乱世财之后,会将一部分还给穷苦百姓。 佟珏和佟瑶一路陪着凤轻尘,从无到有,一点一点积攒了偌大的家业,和守成相比,她们更愿意做个开拓者。佟珏和佟瑶听到凤轻尘的计划,一扫连日赶路的疲惫,神采奕奕的保证:“大小姐你放心,我们现在有钱有人,我和佟珏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上天是公平的,凤离族的人天生擅战,可除了打仗外,凤离族的人什么都不会。在前朝,凤离族身边,有许多像孙正道一样,在各行各业颇为建树的人,为凤离族服务,可现在没有…… 为了让凤离族的男儿,没有后顾之忧的上战场,凤轻尘只能担起后勤之职,守护族中没有战斗能力的老人与妇人,保护还在成长中的孩子。 凤轻尘所做的一切,凤离族上下看在眼里,几位长老更是热泪盈眶,自责不已:“是我们没用,不仅不能帮大小姐,还要大小姐为我们操心。我们凤离族的嫡女,什么时候要沾染这些俗事,什么时候要这么辛苦了……” 越说,族中一些老人越伤心,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不说远的,就是之前被当作凤离嫡女教养的凤离清歌,在凤离族最苦最难的时候,也没有让她受半点苦,族中最好的食物与衣物,总是以她为主。 不仅仅是凤离嫡女,只要是嫡出的女儿,在凤离族都是被娇养的。只有男儿,才会被严苛教导,因为他们需要在前方奋斗,保护妻儿。 可现在呢? 他们却要凤轻尘,这个本该千尊玉贵的女子,冲在前面保护他们,这让他们这些大老爷们,情何以堪。 凤轻尘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因为…… “保护族人是我父亲的责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该做的。”她阻止了凤离挚成为凤离王,自然就要担起凤离王的责任。 “可是……”凤离忧的父亲不认同,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凤轻尘打断了:“没有可是,凤离族的男儿,不需要勉强自己,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你们别多想,有时候多多教导族中的孩子,让他们早日长大成人,为家族尽力。” 家族在这个世道很重要,有家族庇护的孩子,会比普通人强百倍,同样,稍微有点眼见的家族,都会严格教育族中子弟,这些孩子是家族的未来,家族的兴衰就在他们身上。 凤离族对男儿的教养非常严酷。除非先天身体太弱,不然年满七岁的男儿,不分尊卑,都要接受族中长老统一教导。 教导的过程,允许一定的死亡存在! 凤离族是真正的优胜劣汰,从小就用军中的方式,来训练族中的孩子,通不过有时候就是死亡…… 这种野兽式的成长方式,教出来的孩子不说人品,光实力就足已傲视同龄人。 凤离族的男儿,能在战场上傲视对手,绝不仅仅因为他们身体里,流有战神的血液,而是他们在成长时,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付出了太多的血与泪…… 凤轻尘不认为,凭自己那点儿智慧,能和凤离族千百年累积的经验比,所以凤轻尘没有谈什么改革,只是在细节上尽可能的完善,减少族中孩子的死亡率。 这种残酷的生长方式,凤轻尘无权评价好与坏。在这个权利集中的时代,要是家族没有优秀的孩子,没有优秀的继承人,很快就会衰败下去。 富不过三代,是当世许多小家族的通病。凤离族能一代一代传承下去,就足已证明,这个方法即使缺陷,可也能保证凤离族的传承,保证凤离族的荣耀!(未完待续) 1923出发,神秘来信 经过数月的磨合,东陵新晋的几位小将,与同僚和部下越来越熟悉,双方也渐渐地习惯了彼此的行事方法,几位小将也在军中,渐渐树立起了自己的威望。 凤离忧在军中表现相当出采,他带出来兵,比旁的人强出一倍不止,行事也不缺乏沉稳,让朝廷一些不满声,渐渐消弥。 这些新人,都是九皇叔一手提拔的,绝对是九皇叔的心腹之臣,对这几人的表现,九皇叔也非常满意。 军中七成的势力,落入九皇叔手里。太上皇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再也没有别的法子。谢太后越来越不安,趁机流露出,想让小皇帝退位,给九皇叔让道的心思。 自己主动提出,总比到时候,等大臣废了的好。 九皇叔没有应,亦没有拒绝,只说了两个字:“不急。”他都不急,谢太后急什么,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九皇叔私下找王锦凌,透露出又要外出,王锦凌一听,温润君子差点就变脸了。 王锦凌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停地告诉自己,他打不过九皇叔,别想着动手! 强压下想要揍人的冲动,王锦凌一脸严肃的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登基。”他阻止不了九皇叔外面,就不信,九皇叔登基后,还能丢下一干朝臣,时不时的玩微服。 到时候,九皇叔还没有走出宫门,外面就跪满了文武大臣。 “回来之后。”这一次,九皇叔给了王锦凌肯定的答案。王锦凌双眼一亮:“你确定?” 九皇叔点头:“可以准备了。” “好,这是最后一次,等你登基了,你要再敢外出,我就辞官。”拿着辅政大臣的俸禄,却干着皇帝的活,他才不干。 “符临很快就要回来了。”所以,会有人替你分担政务,你不用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这有损你玉郎的形象。 王锦凌却从中嗅到不一样的味道,挑眉问道:“怎么?太上皇心急了?” 符临在南陵混得如鱼得水,如果不是特殊原因,九皇叔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召他回来。 九皇叔看了王锦凌一眼,没有说话……这人,太聪明了。 符临确实是被太上皇急诏回来的。好在,他在南陵的任务,已完成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事情,他大多安排好了,只要交给别人就成了。 在离去前,符临秘密见了南陵皇帝一面,用南陵锦凡手中的势力,与南陵皇帝达成了协议,为太上皇拉到一个南陵的联盟者。 按约定,在太上皇得九皇叔发难之际,南陵会出兵为太上皇助阵,条件自然是……邰城划入南陵,再把凤离族人交给南陵处理。 这两块原本也就不属于东陵,太上皇送出去,自然不存在卖国。符临答应起来毫不含糊,横竖这不是他要头痛的事。 圆满完成任务的符临,丢下被困的南陵锦凡,低调的离开了南陵,踏上了回东陵的路。。 “符临是最优秀的双面间谍,没有之一!”凤轻尘听到符临的事,当着九皇叔的面就夸了起来,随后又一脸委屈的道:“明明是我先遇到符临的,为什么他最近却为你办事?” 芊芊玉指,在九皇叔的胸膛上猛戳,非要九皇叔给她个说法…… 这个时候,九皇叔早已换上春衫,被凤轻尘这么一戳,还真得挺疼的,九皇叔无奈的握住凤轻尘的手指,难得好脾气的安慰:“符临这人,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得了,他不为你所用,也是幸事一件。太上皇、南陵锦凡都想重用他,也都信任他,可他最后还不是把这两人卖了。” “哼……”凤轻尘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抽回手:“你就不怕,有一天符临卖了你吗?” “不怕。除了本王外,没有人敢用他。”符临的野心太大了,符临的出身背景也很成问题,放眼九州大陆,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敢用符氏与凤离氏后人。 凤轻尘也明白,符临想要的她给不起,符临不为她所用,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是借这事,和九皇叔撒撒娇、闹着玩罢了。 打闹过后,凤轻尘问起正事:“我手头的事,都安排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吗?” 凤轻尘不比九皇叔,不仅要管理偌大的一个国家,还要关注北陵、南陵和西陵的事,凤轻尘只要把凤府与凤离族的事打理好就成,外界关于她身份的推断,她现在也不需要管,有九皇叔挡在前面,谁也不敢动她半分。 “再等等,等南陵各国派人去万剑林,我们就可以走了。”有谷主在,蓝景阳还能多活两天,蓝景阳本着生命不止,折腾不死的精神,在半昏迷半清醒,露了几个字。 万剑林,天子冢。 六字一出,原本还在观望的三国,嘴上不说什么,暗地里却秘密派人前往琴剑山庄的遗址,寻找万剑林的存在。 甚至,连躲在玄医谷的前庄主萧逸,都被他们挖了出来,好在去玄医谷的路不好走,各国就算知道玄医谷在哪,轻易也不敢派人去,以免死被毒死在半路上,萧逸算是偷得一分清闲。 蓝景阳也做到了他承诺九皇叔的事,在谷主到时候,蓝景阳给九皇叔说传来消息。九州地图是寻找宝藏的指引,关键则是天子剑,到于天子剑在哪,他也不知道。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点,这个需要谷主医好他,他才会说,让九皇叔等着…… 确定天子剑是寻宝关键,九皇叔便不愿意再等了,蓝景阳根本不可能有好的一天,吊着蓝景阳的命,不过是转移各国的注意力罢了。 这一等,便等天春末初夏,各国顶尖的探子,封拥至玄月宫。发现天穹堡与百鬼宫已陆续派人进去了,各国都不淡定了,三国默契的联手,打压天穹堡与百鬼宫。 天穹堡还好,他们背后还有北陵暗中支持,即便北陵现在内乱不止,可也不会真对天穹堡怎样,不过是明面上看着吓人,实则不会让天穹堡伤筋动骨。 百鬼宫就惨了,他们只有零星一些人在这里,主要势力都在海外,就算单人本事再高,可对上三国联手,也只有挨打的份。 被三国联手打压,百鬼宫的人自然不干,当九皇叔收到步惊云秘密传来的消息时,他知道,机会来了……(未完待续) 1924组队,你怎么来了 百鬼宫不堪被三国打压,鬼王带着部下,在临近西陵的一座孤岛上,占岛为王了。 百鬼宫出理,让各国之间的局势更加紧张,尤其是西陵。西陵天宇现在已经没空管别的事了,百鬼宫与西陵长公主联手,西陵天宇真怕,哪一天长公主带着百鬼宫的人,潜进皇宫,把宫里的人都屠杀干净。 这种疯狂的事,长公主一定做得出来。 “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手。”隐篱先生自然不愿意看到长公主再复起,也不能让西陵天宇倒下去,西陵天宇要出了事,他整族都会跟着陪葬。 “国库的银子,被长公主带走了大半,新一季的税收还没有收上来。”西陵天宇将难题抛出来,盯着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将头埋得极低,根本不敢开口,其余几位大臣亦不敢说话,隐篱先生到是有办法,可他不能说,悄悄地了端王一眼,端王认命地站了出来:“我们求助他国,先度过眼前一关再说。” 至于是不是引虎驱狼,这就不是他这个王爷要考虑的问题。 “求助?其他三国哪个是好惹的,请神容易送神难呀。要是北陵没有混乱还好,只要许诺一定的粮食,北陵肯定会借兵给我们,可现在他们自己一片混乱,哪有精力帮我们。”端王一提,众人就想到骁勇善战的北陵人。 “南陵和我们差不多,南陵锦凡与百鬼宫关系匪浅,此次百鬼宫出世,南陵也面临百鬼宫的压力,南陵倒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隐篱先生先站在西陵的立场,提出与南陵结盟。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傻得抽起东陵。 “这倒是一个好法子,可以一试……”西陵天宇将此事,交给隐篱先生去办。 不过,他并不相信南陵,私下给九皇叔写了信,想要黑骑一用。 西陵天宇见识过黑骑的厉害,他不需要黑骑冲锋在前,他只需要黑骑替他镇守皇宫,如此,他对上长公主也就无所畏惧了。 能借他人之手,打压百鬼宫九皇叔自然是乐意,只是…… “天宇这个时候要借黑骑?”凤轻尘面部有点儿小扭曲。 这事也太巧了,而看西陵现在的局势力,九皇叔要是不错的话,天宇不一能度过这关,西陵要是落到长公主手中,对他们来说麻烦更大。 九皇叔一脸无奈,点了点头:“百鬼宫深不可测,让黑骑去试试深浅也好。” 此事在九皇叔的预料之外,但不至于严重到,让九皇叔改变计划。 “那我们怎么办?你不会认为,凭我们两个,能闯过前朝皇陵吧?”九皇叔有这个自信,她可没有那个自信。 那是皇家墓群呀,她上辈子可没少听秦皇陵的事,一座秦皇陵都那么可怕,更不用提比秦皇陵规模更大、更神秘的前朝皇陵了。 “有十八骑和雪狼在。”九皇叔点出凤轻尘的人,可是…… “从一千人变成二十人,你这也缩水得太厉害了。”凤轻尘默默地望天:“凤谨在这里,左岸是肯定不能走的,豆豆在军中,一时半刻也离不开。杀手联盟的几个老怪物,要帮你盯百鬼宫和天穹的堡的事,也不能走。好像除了十八骑和暗卫,我们手上也没有别的人可用。” “去皇陵,并不是人多就一定好。前朝刚灭时,除了四国皇帝外,还有一股很强大的势力,他不把前朝皇陵放在眼里,带着十万大军要强拆皇陵,进了皇陵后,他和十万大军再也没有出来。”要不是有前例在,四国皇帝怎么会放过前朝皇陵,任他一直存在。 不说别的,就是前朝历代皇帝的陪葬,就足够让四国皇帝疯狂。 呃……凤轻尘无话可说:“好吧,二十人就二十人。”人为财死,她就做一回,为财死的贪财鬼好了。 “不用这么慷慨就义,我们一定能平安出来。”九皇叔揉了揉凤轻尘的脑袋,嘴角擒着一抹笑,眼神却落在寺庙的方向…… 然而,就在凤轻尘和九皇叔出发前,一个意外的人出现了。 “少奇,你怎么来了?”凤轻尘一脸惊讶。、 暄少奇故作高深一笑:“我猜,你这个时候需要我,所以我就来了。” “嗯?”凤轻尘不解的反问,少奇还有这么恶搞的一面。 咳咳……暄少奇被凤轻尘看得有几分不好意思,收起嬉闹的表情,一脸认真的道:“轻尘,你信我吗?” “自然。”凤轻尘想也不想就点头。 虽然和暄少奇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凤轻尘自认,对暄少奇还算了解,不管怎么样,暄少奇也不会害她。 “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凤离嫡女?”暄少奇问道。 “是。” “果然……”暄少奇苦笑一声,又道:“现在,你准备助九皇叔复国?” “复国?复什么国?” “九皇叔的母亲,是前朝公主不是吗?他现在做的一切,不是复国是什么?”确定了凤轻尘的身份,暄少奇大胆推断,这个谣言也是真的。 凤轻尘笑着摇头:“少奇,九皇叔的母亲虽是前朝公主,可别忘了,他的父亲是东陵开国皇帝,他不可能向着前朝,也不会去光复前朝。” 呃……暄少奇一怔,随即自嘲一笑:“倒是我庸人自扰了,看其他三国,紧咬你和九皇叔的身世不放,我便走进误区,认为九皇叔是要复国,倒忘了九皇叔的父亲是谁。” “想来,你和九皇叔的运气倒是极好,你们两人身份,要是早些时候暴出来,怕是四国都要追杀你们。”而现在那些人却是敢怒不敢言。 东陵完全在九皇叔的掌控中,南陵、北陵和西陵,碍于东陵的强盛,轻易不敢出兵,只能在嘴巴上说说。 凤轻尘一脸感慨:“是呀,要是再早些,怕是舟王的事,就不会这么容易了结了。” 如果,在舟王造反前,先暴出九皇叔的身世,东陵就会有很多人响应,要把九皇叔这个前朝公主的儿子,扫地出门,可现在? 九皇叔军权、政权一把抓,在东陵,谁还敢挑衅九皇叔的权威。 不得不说,九皇叔把时机拿捏的刚刚好,想必舟王这个时候,肯定气疯了,为自己没有按耐住野心,晚半年再提造反的事而后悔。 事实上,舟王在得知谣言的第一刻,就后悔,只可惜他后悔也无用,那个时候,他已是困兽之争,就算确定九皇叔是前朝公主之子,也无法改变结局……(未完待续) 1925秘密,这是极好的事 暄少奇来找凤轻尘,自然不仅仅是为了外面的传言,他还带来一个非常强大,而又实用的消息。 凤轻尘的小姨,也就是暄少奇的继母陆以然,在半疯半癫时,暴出一个大消息,那是海盗陆家最大的秘密。 陆家其实是前朝臣子,以海盗之名,在海域为前朝打探消息,陆家有一代家主,甚至陪葬皇陵。 陆家有一个御赐的木盒,那木盒代代只传继承人,在陆家灭族后,盒子落到凤轻尘的母亲,陆以沫的手中。 “她说,那个盒子,藏了前朝宝藏的秘密。”如果是以前,暄少奇根本不会,把他继母的疯言疯语放在心上,可现在外面疯传前朝宝藏的事,暄少奇本着小心为上的原则,还是亲自跑了一趟。 “我打开了那个盒子。”凤轻尘低声说道。 暄少奇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不在意的一笑:“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早知,我就不用急着赶来了。” 察觉到暄少奇话中的失落,凤轻尘连忙道:“少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说的,只是……” 凤轻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暄少奇打断了:“没事,这种事确实不应该对外人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看连城那位新城主的下场,就知道三国对前朝宝藏,有多疯狂。你不说才是最安全的。” 要说一点也不介意,那绝对是骗人的,暄少奇心里确实有一点不舒服,可也能理解。攸关身家性命,轻尘确实不应该对外人说,他基于轻尘,也是外人罢了。 “我不是不信你,也没有把你当外人看,只是……这件事,知道了不仅对你没有好处,反倒会引来杀身之祸。”有时候,知道太多秘密,并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我知道的,我亲自过来,也是怕消息泄露,给你、我招来杀身之祸。玄霄宫那里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封了口,没有人会泄露半个字。对了,那个木盒你别丢掉,那个女人说,那个木盒是用特殊材料做成的,有它才能安全的走进去。”事实上,也只有一点介怀罢了,毕竟他也不可能事事都和凤轻尘说。 “原来那个木盒了,还有特殊用处。”凤轻尘双眼一亮,感激的道:“少奇,谢谢你,给我带来这个重要的消息。”凤轻尘是真心道谢,谢谢暄少奇的理解。 “你我之间,何需这么客气。”暄少奇莞尔一笑,毫不掩饰自己对凤轻尘的关爱。 大大方方、自自然然,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把凤轻尘当成亲妹子来宠、来疼。 凤轻尘鼻子一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刚刚确实很担心,少奇会因为这件事而与她生疏,现在看来是不会了。 暄少奇千里迢迢来一趟,自然不可能说完话就走人,凤轻尘得到一个实用的消息,心情大好,招来管家安排暄少奇住下。 “少奇,我有重要的事要出去一下,回头我再找你。”见到少奇,凤轻尘有一个很好的想法,不过要先听九皇叔的意见。 暄少奇大致猜到,凤轻尘所说的事,应该和那个木盒有关,点了点头,让凤轻尘去,不用管他。 九皇叔早上走的时候说,他今天一天都会在宫里,凤轻尘便让车夫直接送她进宫,可一听到凤轻尘要见九皇叔,宫人傻眼了。 “王爷,王爷今天没进宫。” “没进宫?”凤轻尘诧异地扬眉,今天早上不是还说,要来宫里把政务交清吗? 那宫人一听,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脸冷汗,结结巴巴的道:“来,来了一趟,又走了……很早就走了。” “有说去哪吗?”凤轻尘蹙眉。九皇叔在京城的行踪根本不用问,白天不是在宫里就是在九王府,极少出现行踪不定的时候。 “不,不,奴才不知。”宫人吓得双腿打颤,凤轻尘也不忍为难他,让车夫调转马头去九王府,可到了九王府依旧没人。 “你也不知九皇叔去哪了?”凤轻尘盯着管家,努力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痕迹。 管家一板一眼的摇头:“回姑娘的话,小的实在不知,王爷这段时间很忙,想必是与哪位大人出去了。” 这种事也有可能,凤轻尘不再追问,想到府上的暄少奇,凤轻尘也不好在九王府久等,便让管家转告九皇叔,说她有重要的事找他。 管家连连称是,可等到九皇叔来找凤轻尘时,已是半夜。 凤轻尘睡得正香,却被九皇叔闹醒了,不满意地嘀咕了一句:“你去哪呢,害我一整天都找不着人。” 凤轻尘几乎从不过问九皇叔的行踪中,乍然听到这话,九皇叔眉头一皱,不满地反问:“你查本王的行踪?” 冰冷的语气,隐含不满,凤轻尘瞬间清醒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九皇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问问也不可以吗?” 九皇叔这是怎么了? “可以。”九皇叔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对,可又拉不下脸道歉,只是抿唇不语。 凤轻尘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可听九皇叔这么在意,凤轻尘反倒起了想问的心思:“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今天一整天去哪了吗?” “寺庙。”九皇叔到没有隐瞒,只是这个答案,让凤轻尘一怔:“你去要太皇太后了?”凤轻尘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嗯。”九皇叔看着凤轻尘,幽深的眸子像是深谷,不见底。 凤轻尘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表现出什么,即使心里不安,凤轻尘也只是笑笑不接话,故作自然的道:“她是你母亲,你去见她是应该的。对了……少奇来了,给我们带来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你不想知道,她跟本王说了什么吗?”九皇叔无视后半句,执意问凤轻尘。 凤轻尘眉头微皱,说道:“你们母子间的对话,没有必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本能的,凤轻尘觉得,敏夫人不会说什么好话。 “你在害怕?”九皇叔伸手想要去拉凤轻尘,却被凤轻尘躲开了:“没错,我是在害怕,我害怕你母亲,害怕她又一次害我,我不想当她的踏脚石。” “既然害怕,你可以不见她。” “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见她。”凤轻尘别过脸,不想让九皇叔看到自己气急败坏的样子,自然也错过九皇叔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与不解……(未完待续) 1926讨论,咱们不吵架 没打算见? 明明已经见过,轻尘为什么要骗她? 九皇叔一脸不解,怔怔地看着凤轻尘,好半天才开口:“监视她的人,说你见过她,不止一次。” “什么?”凤轻尘猛得提高音量,声音非常尖锐,左岸差点吓得从树上摔了下来:这两人是要闹哪样,大半夜不睡觉,玩吵架? “我见过她?什么时候?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凤轻尘瞪大眼睛看着九皇叔,一脸吃惊,她根本没有见过敏夫人好不好。 而等她看到九皇叔眼中的怀疑与迷惑时,凤轻尘整个人懵了,颤抖地问道:“你不相我?你在怀疑我?”后面一句,明显带着哭腔。 凤轻尘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九皇叔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会用怀疑的语气好她说话。 凤轻尘踉跄后退,不敢置信地摇头:“你居然不相信我,在要我全心相信你时,你却不信我。” 凤轻尘一直觉得,斯底里歇的哭泣与指控,不是她会做的事,可这一刻她的脑子完全无法思考,心脏就好像被紧紧捏住一样,很疼,很疼,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前一秒还好好的,为何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 “没有不信你,只是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见她。”九皇叔再次伸手,又被凤轻尘拍开了,九皇叔没有再动,怔怔地看着凤轻尘,执意要一个答案。 他不介意凤轻尘和敏夫人见面,他在意的是凤轻尘的隐瞒。 可是…… “我没见过她。”凤轻尘再次重申,却不见九皇叔的回答,明显还是不相信她。 凤轻尘哭着、哭着,突然笑了起来……和这个男人置气真没意思,不信便不信吧。 胡乱的擦掉脸上的泪,凤轻尘收起伤心与愤怒,一脸平静地看着九皇叔:“我不知道你从哪得来的消息,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没有见过她,从你回来后,一次也没有。” “我没有必要骗你,我做过的事我会承担,可没有做过的事,谁也别想强加在我身上,我说过我没见你娘,就是没有,信不信随你。” “信。”九皇叔说得毫不犹豫,可凤轻尘却知道,九皇叔根本就不信。 果然,九皇叔又道:“服侍她的人,是本王的人,那些人告诉本王,你见过她,不止一次。” 这话像是解释,可凤轻尘听在耳朵里,却像是质问,要她说出一个所以然,可是…… 她没做过的事,她要如何解释。 凤轻尘自嘲一笑:“所以,你信他们,不信我?” “不,本王只想知道原委,为何他们会看到你?”九皇叔从敏夫人那里出来,便心事重重…… 背负太多秘密的他,不允许有意外发生。 “我怎么知道,他们又不是我的人。”凤轻尘赌气的道。 “轻尘,赌气没有意义。”九皇叔提醒凤轻尘冷静一点:“我们现在是在商讨问题,不是在吵架。” “你一脸怀疑的来问我,在我回答后,依旧不相信,不是吵架是什么?”凤轻尘就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永远都可以这么冷静,在她气得快要疯掉的时候,这个男人还能一脸冷酷的提醒她冷静。 “本王没想过和你吵架,轻尘,冷静一点,听本王说。”九皇叔语气严厉,面色凝重:“本王相信你没有见她。这里面肯定有我们不知的人,在暗中误导我们。” “不是我误导我们,是误导你。凤离族已经败落了,没有人会花心思算计我。九皇叔,当初你能找一个,和夏挽相像的人去骗太上皇。现在,别人自然能找一个,和我有七八像的人,去误导你。别忘了,你派去服侍太皇太后的人,他们和我并不熟,而且他们离得远,看不真切也是正常的事。”凤轻尘佩服自己,被九皇叔气成这个样子,还能冷静得分析。 “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吵架,而是查清幕后之人。”九皇叔顺势为自己辩解,凤轻尘略带嘲讽地看了他一眼:“查幕后之人?你在自欺欺人吗?幕后之人除了她,还会有谁?” 服侍敏夫人的人,不会仔细看,可敏夫人难道还不会吗? “她……没有自由,无法和外界接触。”九皇叔迟疑片刻,还是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他怀疑过敏夫人,可深入一想,敏夫人根本做不到。 “你已经先入为主,为她解释了。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你要怀疑,你就慢慢查,我不干涉。同样,我要会去查谁在利用我,到时候……”凤轻尘略一顿,清冷而狠绝的道:“不管是谁,我必不放过。” “轻尘,你别闹脾气。”九皇叔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本王要是不信你,就不会来找你。” “好,我不闹脾气,我们说正事。”凤轻尘不给九皇叔说话的机会,直接道:“少奇今天来找我,他从我小姨的嘴里,得知陆家木盒的秘密,他告诉我要去寻宝藏,木盒很不重要,一定要带上。我来找你,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如果我可以,我希望少奇能一起去?” “如果本王不同意吗?”凤轻尘不肯再谈敏夫人的事,九皇叔也不好强求,只能拿这件事试探凤轻尘。 凤轻尘看着九皇叔,好半天才不在乎的道:“不同意就算了。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两天后,我会准时在城外等你。” 说完,转身就往内室走去,可刚踏出一半,就被九皇叔抓住了手,凤轻尘背对着九皇叔,没有回头,只是清清冷冷地问道:“还有事吗?” “轻尘……我们能不能别这样?”九皇叔心里闷闷的,他没想过两人会闹得这么僵:“你也有不信本王的时候,事情说清楚,不就行了吗?” “我说得话你根本不信,我们能说清吗?”凤以尘心里堵得难受,索性把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 “这些年,一直是我在配合你。你做什么事总是不和我说,即便我们再亲密,关于你的一些事,我还要从别人那里听到,还要其他人告诉我,你出了什么事,又做了什么事……” “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你知不知道,我也会不安,也会胡思乱想,也会害怕……我再好强也是一个女人,也需要你疼我、宠我,包容我的任性与刁蛮,可是从来没有,在你面前我只能冷静、理智,我不能任性、不能耍脾气……” 凤轻尘刚干的眼泪,唰的一下又流了出来,不想让九皇叔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凤轻尘连忙捂住嘴…… 她不需要,九皇叔因为她的眼泪,而妥协……(未完待续) 1927一怒为红颜,我的心在你身上 九皇叔说得没错,他们不是在吵架,因为他们根本吵不起来…… 面对凤轻尘的指责与不满,九皇叔只是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后便如无事一般,强制地抱着凤轻尘入睡。 凤轻尘的拒绝与冷漠,根本无法阻止九皇叔的动作。 这个男人,他想做的事,无人可以阻止。 只是,一番争执过后,两人都有些不自地,僵硬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夜无言,也一夜也没有合眼…… 第二天,九皇叔如常去上早朝,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好在九皇叔还记得暄少奇的事,走之前说了一句:可以。 凤轻尘不愿去想,这是九皇叔的补偿,还是九皇叔真的认为,有暄少奇在更好,反正事情都这样了,她除了接受也没有别的选择。 凤轻尘本以为,吵架就是她和九皇叔两人的私事,可不想,当天下午王锦凌就苦着一张脸,跑来找凤轻尘哭诉。 “轻尘,九皇叔到底怎么了?好好的,发什么疯。”能让王锦凌失态,可见九皇叔肯定做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凤轻尘眨了眨眼,一脸不解,王锦凌叹了口气,把今天早朝的事说给凤轻尘听,重点是:“九皇叔突然决定,要对攻打连城。” “这个时候攻打连城?”饶是凤轻尘政治敏锐度再低,也知这么做,会引起众怒。 “对,就是这个时候,朝臣反对,九皇叔直接革了人家的职,一个早上,已有三位三品大官,一位一品大臣丢了官。”潜台词就是,九皇叔又给他制造了一堆烂摊子。 九皇叔后天就要走了,他引起的动荡,自然是要王锦凌来处理。 “九皇叔他想做什么?引起其他三国对连城的重视?可这么做,只会引得其他三国,对东陵更加不满。”九皇叔这个决定太突然了,凤轻尘完全想不通,这么做会有什么好处。 “没错,我们根本没有一点好处。而且将士们连番出征,需要休养,不适合再出兵。轻尘……”王锦凌低低的唤了一句,欲言又止,弄得凤轻尘一头雾水:“锦凌,你有话直说吧,说一半留一半,我猜不出来。” “轻尘,我希望你能劝劝九皇叔,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在这个时候,做这么不明智的决定,和你有关。”王锦凌想要嘲笑九皇叔,没想到他也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可他笑不出来,他只觉得心里涩涩的,同时亦为轻尘高兴。 至少,九皇叔把轻尘装在心里,放在心尖上了。 “和我有关?怎么可能。”凤轻尘完全不相信,她和连城是有仇,可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见九皇叔有动作,她不相信九皇叔会为了她,不顾江山社稷。 “我也觉得很意外。九皇叔不仅决定对连城出兵,今天上午,还让人给敏夫人重新换了一批下人,原来服侍敏夫人的人,全部消失了。”王锦凌知道,凤轻尘肯定明白他在说什么。 昨天九皇叔出城,去见了敏夫人,当天夜里直接留在凤府,再没有去别的地方。昨晚,凤轻尘和九皇叔之间肯定出了事,不然九皇叔今天的脾气不会这么臭。 “如果是这样的话……”凤轻尘倒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涌出的酸涩:“我会试着劝他,有没有用,我不敢保证。” “这样就可以了。”王锦凌保证,凤轻尘的劝说肯定有用,九皇叔再怒,也不至于失去理智,有凤轻尘劝着,九皇叔一定会改变主意。 “时间也不早了,我下午还有公务,就不久留了,你尽快和九皇叔说这件事,最好明天把事情定下来。”九皇叔摆明心情极差,王锦凌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九皇叔找不快,事情说完,王锦凌就走了,连凤谨都来不及见一面。 凤轻尘记得王锦凌的托付,当天夜里就和九皇叔提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攻打连城,但……如果是因为我就不必了,我没兴趣做祸主的妖姬。” “本王不希望,你不高兴。”这话,等于变相承认,决定攻打连城,是为了凤轻尘。 一怒为红颜! 九皇叔没有不停地解释,只是用行动告诉凤轻尘,他是信她的,只是不擅表达罢了。 凤轻尘鼻子酸酸的……这个男人,总是这样,非得她疼了、怨了,才知道自己错了。 凤轻尘闷闷的道:“你这么做,我也不会高兴。”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这个男人为她倾尽天下,她只要这个男人心里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能把她摆在第一位,一如她待他。 为博红颜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放在别人身上,只觉得这君主荒诞不经,可真要出现在自己身上,才会明白这份爱有多重。 “本王知道了。”九皇叔从背后抱紧凤轻尘,额头抵在凤轻尘的背后,热气隔着薄薄的布料,渗入肌肤里,凤轻尘身子微微一颤,耳边响起九皇叔,低低地、略带讨饶的声音:“轻尘,这次的事,是我鲁莽了,原谅我……好不好?” 许久都等不到凤轻尘的回答,就在九皇叔以为,凤轻尘不肯理会他时,终于听到一句极轻、极轻的:“好……” 不原谅又能如何?她能因为这件事,而和九皇叔分道扬镳吗? 不能……所以,她除了原谅别无选择? “以后,遇事我会冷静些,不会再这么激动了。”凤轻尘想了想,九皇叔认错这么干脆,她也不能太傲娇了。 遇到那种事,九皇叔会不信、会多问两句,也算正常,只是……只是,这件事事关系到九皇叔的母亲,而九皇叔态度和语气又太伤人了,她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没关系,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九皇叔这次,将凤轻尘整个抱在怀里,凤轻尘将脸埋在九皇叔的怀里,无声的落泪:“不要再有下一次,我的心……很疼。” 她真得真得很喜欢这个男人,喜欢到……可以为他委屈自己,可以因他一个小小的举动,就感动的落泪,可以因他一句话,就不再伤心…… 一眼万年,她的心早已在他身上!(未完待续) 1928出发,怒火中烧诡计再生 两人在一起,免不了磕磕绊绊,争执过后,总需要一些时间来缓和,这一点九皇叔和凤轻尘都明白。 所以,两人已表明心迹,把事情说清并得到凤轻尘的原谅,九皇叔也没有要求,凤轻尘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和他相处…… 第二日,九皇叔醒来,并没有立刻起床,而是抱着凤轻尘静静地不说话,凤轻尘也没有动,闭着眼享受这一刻的温存,直到…… 凤轻尘看到时辰不早,不得不出言提醒:“该起来了,再不起,早朝又赶不上了。” ‘不想起。’ 出乎凤轻尘的预料,九皇叔居然在撒娇,凤轻尘直接愣住了,嘴巴大张都能塞得下一颗鸭蛋了。 九皇叔居然会有这么孩子气一面,凤轻尘偷偷捏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像是哄孩子一般,温柔的说道:“早朝的时辰快到了,你再不起又要迟到了。” 九皇叔这样,和凤谨耍赖,要她哄是一个德行。 “病了,告假。”九皇叔背对着凤轻尘,凤轻尘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浓浓的鼻音,告诉凤轻尘,这个男人还没有睡醒的事实。 好吧,不和一个没睡饱的男人计较,凤轻尘挣开九皇叔的怀抱,率先坐了起来,见九皇叔仍旧躺在床上不肯动,凤轻尘无奈又好笑。 “好了,该起床了,让满朝文武大臣等久了不好。”凤轻尘觉得,自己真的可以要一个孩子了,她越来越有当娘的潜能了。 “让他们等着……”九皇叔压根就不把满朝大臣放在眼里,凤轻尘知道九皇叔这是赌气的话,侧过头正想哄哄九皇叔,就见九皇叔眼神迷茫为,虽是看着她,却透过她,看着不知明的远方…… 凤轻尘一怔,就听到九皇叔低声说道:“小时候,到底是几岁做的傻事,本王也记不得,只记得那时候一直很痛恨早起,希望早上可以赖在床上,不用那么早起来。 本王试过一次,醒了却不肯起来,赖在床上等人来叫。结果下人叫了一次,见本王没有起来,便不敢再叫。皇兄是从来不会管本王的,至于皇嫂……他要照顾小太子,即便能关照本王一二,也不可能待本王如子,本王就在床上睡了一整天,第二天一切如常。” 九皇叔说得很平淡,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般,可凤轻尘却听得莫名心酸。 她和九皇叔的童年何其相像。九皇叔虽然锦衣玉食,不愁吃穿,可却没有一个关心他,没有一个有把他当成孩子。 而她……生在孤儿院,每天都要照顾比她小的孩子,根本没有赖床的资格。 “从那以后,本王就再也没有赖过床。”即使那时还小,可他也明白,没有人会在乎他起不起,睡不睡、吃不吃,他想要活下来,就只能靠自己。 “以后……你赖床的时候,我叫你。”凤轻尘将头枕在九皇叔的胸膛上,九皇叔自然伸揽住她…… 可惜,这一刻注定不会太久,还没等九皇叔回味过来,就见凤轻尘猛地推开他:“啊……要迟到了,快起来。” “告……”假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凤轻尘打断了:“别耍赖了,凤谨都比你听话,快点,起床了。” 凤轻尘完全不给九皇叔说话的机会,直接起身把九皇叔的衣服拉人,半拉半拽给九皇叔穿上衣服:“用早膳的时间没了,我让下人装在食盒里,你在马车上吃。” “轻尘,本王真得可以告假的。”九皇叔默默望天,任凤轻尘折腾。 他虽是摄政王,但不是皇帝。就算是皇帝,身体不舒服,告个假也是正常呀。病得下不了床,怎么上早朝。 早辰的鸡飞狗跳,对九皇叔来说真正是半是折磨,半是甜蜜,好在,一番折腾下,两人之间无形的隔阂消除了不少,这也算是意外收获。 九皇叔第二天上早朝,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可周身的寒气却淡了许多,虽不至于如春风拂面般暖人,可也没有严冬北风般渗人。 当王锦凌大着胆子驳斥九皇叔的提议,表明此时不宜攻打连城后,九皇叔也没有和昨日那般,一个冷眼扫过来,而是取了一个折衷的法子,不攻打,但要增兵…… 朝臣见九皇叔妥协,狠狠地松了口气,自然是顺了九皇叔的意,甚至当九皇叔提出,他要去皇陵,监督工程进度,好让先皇早日入陵时,满朝文武也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开什么玩笑,昨天被革职的那几位大人,这伙还蹲在大牢里呢。 九皇叔领建造皇陵的责,是太上皇下的令,九皇叔时不时关心一下,实属正常。 当然,那几位大臣,并不是因为劝谏九皇叔而被关入大牢,昨天满朝文武都出言,劝谏九皇叔冒失的动作,殿中还有几位,直接说九皇叔昏庸暴君的,也没见九皇叔把人关入大牢,只是呵斥一顿,贬了官职。 那几位之所以这么倒霉,是因为他们犯了事,而且还是九皇叔不能容忍的事。 那几位,贪污战死将士的抚恤金。虽然数额算不得顶大,但九皇叔下手却毫不手软,抄家斩首,三代子孙不得入朝为官。 这个处罚很重,可没有敢说九皇叔做得不对。乱世用重典,为了杜绝朝中大臣,贪污死者家属的银两,为了杜绝朝中官员,朝治水的银子下手,九皇叔不惜做一个,让人惧怕暴君! 寺庙里,一直静心抄写经书的敏夫人,今天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好半天过去了,可她却连一页都没有抄完。 静心,让她怎么静心! 她费尽心机,布下那般缜密的一个局,结果却换来九皇叔冰冷的警告。 出兵连城,换掉她身边所有的人,这是对她的警告吗? 东陵九,身为你的母亲,我和你一样,不会轻易妥协,我们走着瞧! 敏夫人低头,掩去眼中凌厉的凶光,在侍女进来时,身上的厉气已消,手中的笔飞快游走,到傍晚时,便就将一本经书抄完…… “送去佛前。”敏夫人待经书上的墨迹干后,交给新来的侍女,那侍女恭敬的退下,将给外面的人。 那人粗粗翻看两眼,确定经书没有问题后,便将经书供奉在佛象前。 他不知,在经书放下没有多久,寺庙里洒扫的老沙弥走了进来,趁无人时,将佛像前的经书飞快掉包了,趁夜将经书送了出去,让下面的人,按敏夫人的命令行事…… 此时,九皇叔、凤轻尘正和暄少奇商讨,明日出发去皇陵的事……(未完待续) 1929权臣,不给王家机会 去皇陵,九皇叔并不需要带太多的人,除了几个得用的暗卫外,九皇叔把其他人,都留下来监视敏夫人,也给王锦凌留了一部分人手。 “这些人,你可以随意调用。半年后,本王没有回来,迎江南王回来主持大局。”这是九皇叔离去前,给王锦凌留的话,把王锦凌吓得脸色大变了,不顾形象的质问:“你到底要去哪?” 要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江南王可是前太子,迎回来了,东陵就要变天了。 “你只要按本王说的办。”九皇叔冷着脸,拒绝回答王锦凌的问题,王锦凌气得直磨牙,一拍桌子怒喊:“你到底有没有把东陵放在心上,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江山易主能闹着玩嘛。” “正是因为有,本王才提前交待后事。”即使做好万全的准备,九皇叔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活着回来,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他总要为东陵选好继承人。 “你既然知道要交待后事,为什么不能不去。各国虎视眈眈,这个时候换皇帝,对其他三国来说是多好的机会,我想你不会不明白。”王锦凌紧握成拳,一脸铁青地看着九皇叔,真想一拳,把这张面无表情的脸打扁,看着就讨厌。 九皇叔不在意的道:“一年内,北陵三国无再战的能力。”如果他真回不来,他也给了江南王半年的时间,足够了。 “你说得轻松……你知不知道,这两年你给东陵树了多少敌人。要不是有你镇着,其他人没那么安分。”王锦凌真后悔了,早知道九皇叔此行如此危险,他当时就不应该答应。 “其他三国惧得不是本王,是东陵的兵马。”九皇叔不会自大的以为,凭他一个人,便可震慑三国。 “东陵的兵马虽强,可也需要一个强势的人来领导。江南王太过仁厚,东陵的兵马到了他手上,狼也会变成羊。”王锦凌很了解前太子的为人,治国的本事有,只适合当一个守成的皇帝,不适合做开拓疆土的皇帝,东陵这个样子,可不能光守成。 “事情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本王会回来的。”他如此交待,只是做好周全的准备,以免意外发生,东陵上下乱成一片。 “既然如此,你交待什么后事。”王锦凌脸色缓和一些,可仍旧不放心:“这么危险的事,你也带轻尘去,你就不怕轻尘出事吗?” “你以为,本王会把她留在这里,然后独自去冒险?”九皇叔冷笑,王锦凌也不客的反讽:“所以,哪怕是死,你也要带她一起去。” “对。”九皇叔毫不犹豫地回答:“没有人,可以从本王手中抢走她。” “哼……”王锦凌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本公子等着你哭的那天。” 两人接下来的交谈,充满了火药味,九皇叔又交待了王锦凌一些事,虽说不是在交待后事,但比以往详细多了,由此可见,九皇叔此行确实会有很大的风险。 “平安回来。”王锦凌虽不乐意,可看在凤轻尘的面子上,还是说了这话。 “本王不会给王家做大的机会。”九皇叔完全不领情,冷冷丢下一句,转身走人。 “还是这么让人讨厌。”王锦凌站在原地,轻轻摇头……嘴角却露出一抹浅笑。 九皇叔真要出事,江南王登基的话,东陵大半的权利,都会落到王锦凌手里。没有九皇叔在,符临和宇文元化这两人,根本不是世家权贵的对手,王锦凌会取代九皇叔,成为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大臣。 这是九皇叔也是王锦凌不乐意看到的事,权臣自古就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可有时候权臣也没办法,他要不固权,会死得更惨。 九皇叔真要回不来,王锦凌也许会被逼成为一个权臣,会落得什么下场,九皇叔和王锦凌都不能肯定,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在王锦凌死后,王家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九皇叔并没有将,他和王锦凌的谈话说给凤轻尘听,甚至都没有让凤轻尘和王锦凌,当面道个别,只能书信一封,告知王锦凌自己的去向。 当天夜里和暄少奇商量好,确定暄少奇愿意陪他们一起去冒险后,九皇叔就安排十八骑、雪狼、暄少奇与凤轻尘一同出发了 外人看来,凤轻尘这是被暄少奇接走了,可实情如何,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第二天,九皇叔带着仅次于帝王出巡的仪仗,浩浩荡荡的朝皇陵驶去,经过县城,亦会住短暂的停留,了解当地民生,完全不露一点破绽。 不过,除了那些没有进入权利核心的臣子外,其他人都清楚,九皇叔绝不是去监督皇陵的进度。 皇陵建了这么久,太上皇还是皇上的时候,就曾多次提出,让九皇叔去皇陵监工,好让太上皇的遗体,早日入陵。 九皇叔一向是面上不拒绝,可也没有实际行动。这次去皇陵,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九皇叔此举别俱深意…… 各国皇帝不是不想查,可惜,此事知情人实在太少了,他们根本查不出一个所以然,而且他们自顾不暇,哪有时间天天盯着九皇叔的动向,最多便是让探子盯着九皇叔,看九皇叔是不是到了皇陵。 探子只能跟到皇陵外,皇陵内的防卫相当严格,外人根本进不去,确定九皇叔进了皇陵,没有再出来后,各国盯着九皇叔的人马,都松了口气。 北陵等三国,可以专心处理内政,不用担心九皇叔会闹妖蛾子。而对东陵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一个不容错过好机会…… 这一日,敏夫人没有抄写经书,而是拿着一本经书,虔诚地翻阅了起来,随着翻页的动作,敏夫人身上气息越发的温和,阳光洒进来,整个人就好像沐浴在圣光之中…… 而等她看完经书,她该知道的事,也知道了。 东陵九要去皇陵,凤轻尘和暄少奇走了。 这三人一前一后的离京,旁人也许不会认为有什么,可敏夫人却不这么想。 一个凤离嫡女,一个知晓前朝大部秘密的后人,这两人联手,绝不可能是小事…… 指腹滑过墨色的字体,敏夫人那双好似会说话的眸子,闪着冰冷的寒意……(未完待续) 1930敌人,利用每一个可利用的人 某日清辰,敏夫人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满头大汗、一脸泪水,眼神呆滞,嘴里不停地喊着:“皇上,皇上,臣妾也想你了……” “皇上,皇上……臣妾,臣妾好相你……” 敏夫人像是梦魇了一般,嘴里时不时念叨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好几日都神情恍惚,坐着坐着就哭出来,经书抄着抄着就被泪水糊了,很快敏夫人就病倒了…… 太医来诊,敏夫人忧思成疾,需要好好放松心情,可敏夫人整日以泪洗脸,如何能开怀得起来。 太医们想尽办法,也无法让敏夫人病好,就在众太医束手无策时,敏夫人却突然好了,而她清醒的第一件事,就是强硬的要求主持大师,给她寻一间远离尘世的草屋,她要远离尘世,为先皇斋戒诵经…… “太皇太后还真能闹腾。”王锦凌一听到敏夫人的事头就大,王锦凌很不喜欢这个看似无害的敏夫人,每每看到敏夫人,他就会想到,那个让自己母亲,吃尽苦头的姨娘。 不过,九皇叔的母亲,王锦凌无权置疑。敏夫人的事他也无权处理,好在这个时候还能联系上九皇叔,王锦凌让人快马加鞭,给九皇叔传消息,让九皇叔定夺。 在草屋和在寺庙是一样的,主持大师给敏夫人准备的草屋,也就在寺庙之内,只是更加的偏僻罢了,敏夫人想要自由更不可能。 九皇叔想不出,敏夫人此举到底有何深意,不过习惯防备的他,虽然准备了敏夫人此举,暗地里却加派人手盯着她…… 敏夫人绝不是第一个,趁九皇叔不在,私下做小动作的人,除了敏夫人外,被圈禁在东陵的夜叶一家三口,也不甘寂寞…… 苏绾并不久生了个女儿,一家三口守着一个小院子,虽然一日三餐不愁,但和以前的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相比,却是天差地别…… 从高高在上,到看人脸色过活,这样的日子,对苏绾来说是一种折磨,苏绾绝不甘心,就这么过一辈子,她费尽心机,终于寻得个机会逃离,可夜叶却不配合。 苏绾终于受不了,冲着夜叶破口大骂:“你这个废物,我不好容易和东陵官员搭上线,让他们偷偷放我们走,你居然不走,你就这么乐意当阶下囚?你还是男人嘛。” “男人?我还算什么男人,你还把我当男人吗?”夜叶眼神浑浊,有气无力,连看苏绾一眼都懒得。 双腿残废的他,像乞丐一般坐在外面的石头上晒太阳,全身脏兮兮的,也不知多久没有换洗了。 一年不到的时间,昔日那个养尊处优的夜城少主,已成为一个落拓的中年大叔,胡子拉茬,神情萎靡,没有一丝斗志。 “我是不把你当男人看,怎么了。你看你这个样子,还像个男人吗?”苏绾早已没有以往的明艳高傲,为了能离开这个鬼地方,重新获得自由,苏绾什么都可以做,而且从来不避讳夜叶。 夜叶刚开始,还以为这些人是九皇叔派来羞辱他的,后来才知,九皇叔根本不允许,他们和外人接触,也不会用这么肮脏下流的手段,这一切都是他那好表妹自愿的,自愿下贱…… 夜叶从最初的愤怒到现在已麻木了,甚至在女儿生出来后,夜叶连看都不肯看一眼。 夜叶抬头看了苏绾一眼,那一眼是浓浓的厌恶:“你想让我和你一起走,不就是想要得到夜家最后的人马嘛,好……我给你。” 不知何时,夜叶手中握了一块尖锐的石头,握着石头,夜叶眼也不眨一眼,狠狠地往自己膝盖处砸去,苏绾只听见咔嚓一声,紧接着血便飙了出来…… 苏绾嫌恶的别过脸,等她再次睁开眼时,就看到夜叶手中握着一块血淋淋的玉佩,随手往地上一丢:“拿着它,滚……我不想再看到你。”这东西留在他手上没有半点用处,要用这个能给九皇叔添乱,他不在乎给谁。 玉佩落地,发出一声闷响,苏绾飞快地捡了起来,擦拭干净后,确定没有错后,立刻贴身藏了起来。 玉佩到手,苏绾立刻变了脸,刻薄的道:“你想死在这里,我不管,反正我们母女二人,是绝不会呆在这个鬼地方的。” 苏绾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看也不看夜叶一眼,抱着女儿就走了。 别以为她那么好心,舍不得自己的女儿,而是怕这块令牌没用了,还有夜家的骨血在,有夜家的骨血在,那些死忠夜家的人,总会给她一点面子。 苏绾拿到夜家最后的底牌后,立刻与女儿扮作普通百姓,在她那些裙下之臣的安排下,一路顺利的出了皇城。 一到皇城,就有一队黑衣人在等着她。 “东西到手了吗?”黑衣人冰冷地问向苏绾,听到苏绾肯定的答案后,黑衣人伸手就要夺,却被苏绾机警的避开了。 见对方欲动手杀人,苏绾强自镇定的冷哼:“你们最好别耍花招,东西虽到手了,可不在我身上,你杀了我也拿不到,你保我们母女平安回南陵,到了南陵自有人把东西给你。” “哼……果然有点脑子。”那黑衣人立刻收手,吹了一声口哨,一匹黑色的骏马冲了出来,停在黑衣人面前。 “走。”趁着天黑,带着苏绾母女二人,消失在夜色中,同一时刻,消息传回寺庙:夜家的人马到手了! 等王锦凌发现时,苏绾早就不见踪迹了……(未完待续) 1931墓群,黄泉不归路 被个女人摆了一道,要说不生气那是骗人的,可凭苏绾还不至于让王锦凌发怒,只是,等到王锦凌查到,苏绾在东陵短短一年时间里,居然与数位,位高权重的大臣保持着关系,还有不少权贵子弟是裙下之臣,而这些人都为苏绾的逃离出了力,王锦凌就真得怒了。 他竟然不知,在他的管辖之下,居然还有这么肮脏的一面…… 王锦凌怒极反笑:“既然你们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就别要了。” 一句话,便让这些人全部变成太监,抄家下狱……手段凌厉,震惊朝野,把那些刚和舟王搭上线的人,吓得不敢动弹…… 王锦凌知道,苏绾逃离不是小事,更不用提,她还带走了夜叶的孩子,王锦凌立刻下令,让人寻找苏绾的下落,同时也派人,把消息传给九皇叔,可惜…… 九皇叔注定收不到消息,因为他已经和凤轻尘来到前朝墓群外,外界的消息,他们三天前就收不到了。 凤轻尘一行人,在傍晚时分的抵达前朝皇陵外,凤轻尘坐在马背上,远远看了一眼,被眼前的景色给震撼住了。 和凤轻尘想象中的墓地不同,前朝皇陵完全没有阴森、沉重的感觉,美好的不像是陵园。 群山叠嶂,青葱郁郁,鸟语花香,夕阳西下,火红的一片,美得如画…… “这简直是世外桃源。”凤轻尘拉住缰绳,没有继续往前。 她完全被眼前的景色给迷住了,这些年,她也去过不少地方,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地方。 前朝皇陵四面环山,完全是自成一个世界,阻隔了外界的纷乱与繁华,静美的如同栖身林间的仙子。 皇陵占地极广,完全看不着边,只能在极远的地方,看到一点山尖,而那山尖常年云烟雾绕,就好像在仙境一般。 “传说有神仙下凡,移山填海,为前朝建了这个风水宝地,说是能保子孙万代,江山永继。”暄少奇知道的,就是类似这些的传说。 “神仙下凡?前朝故意放出来的吧,好让百姓心生畏惧,不敢反抗前朝的统治。”凤轻尘知晓,当皇帝的总喜欢弄什么天命所归,祥瑞现身,好让天下人相信,他是上天指定的君王,不敢有反叛之心。 “心里明白就好了,没有必要说出来,这不是生生让前朝人难堪嘛。”暄少奇说这话时,眼角的余光扫向九皇叔。 可惜,九皇叔完全不接话,翻身下马,走到凤轻尘身边,极尽体贴的扶凤轻尘下马,然后才对十八骑道:“扎营,明日进墓地。” 众人一听这话,立刻收起了嬉闹,神色凝重。 通往前朝墓地唯一的一条路,叫黄泉路,它两旁种满了,传说的冥界之花——两生花! 两生花也叫彼岸花,血色的两生花,开在黄泉路两侧,传说中指引人走向冥界的花。 不管是暄少奇还是十八骑,都听说过前朝皇陵的事,也知晓那条黄泉路有多可怕,也许他们这一踏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黄泉不归路,并不是叫叫而已! 除了雪狼外,大家都没有玩闹的心情,都在默默地为明天做准备,做好心里准备。 “害怕?你可选择不去。”九皇叔对着火旁的暄少奇道。 来之前,他问过暄少奇和十八骑,他们要是害怕的话,可以选择不来。 十八骑在犹豫片刻后,重重点头,暄少奇却连想都没有多想,便决定一同前往,要不是有凤谨羁绊,左岸也会毫不犹豫跟来。 前朝墓群很危险,可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却是一个极有诱惑力的地方。这辈子能闯一次前朝墓地,也算不枉此生了。 “害怕?我有什么好怕的,一无所有的孤家寡人,我输得起,你呢?”暄少奇转动着手上的烤肉,自动将第一份烤好的肉,递到凤轻尘面前。 凤轻尘愣了一下,默默接过,低头吃了起来…… 九皇叔没回答暄少奇的话,而是默默地看着自己手中,还没有熟的肉,在心里默默地诽腹:为什么同样的肉,暄少奇手中的熟了,他手中的还是生的呢? “嗷呜……嗷呜。”被忽视的雪狼,在一旁狂叫:大哥大姐们,你们别光顾着自己吃,考虑考虑我的心情呀。 一顿饭,吃得热闹非凡,将前往黄泉路的担忧冲散了不少。 “今晚,让雪狼守夜,大家都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为进墓地做准备。”凤轻尘拍了拍雪狼的大脑袋,示意雪狼今晚辛苦一下。 “嗷呜……嗷呜。”雪狼叫了两声,表示没有问题,交给它就行了,可到了后半夜,大家还是全醒了…… “好冷。”饶是十八骑,也冷得直哆嗦,更不用提凤轻尘了,凤轻尘冻得手指都快僵硬了。 “怎么突然就降温了。”她知道有早晚温差大的地方,可没见过前半夜与后半夜,还能相差这么大的。 “把火点起来。”九皇叔和暄少奇还好,两人内力深厚,可以运转内力驱寒。 “点不着……”十八骑试了许久,发现火折子、打火石,都只能打出零星的火花,他们之前捡的干柴不知何时沾上了湿气,根本点不着。 “嗷呜嗷呜……”雪狼虽有皮毛附身,可也会冷,悄悄地往凤轻尘身边挤了挤,一人一狼靠在一起,暖和多了。 “我来试试……”暖和了几许,凤轻尘的大脑终于可以正常运转了,从帐篷里,拿来一盏酒精灯,将酒精洒在柴堆上,将芯子放在中间。 “你试试。”凤轻尘敲了几下火石,发现自己连个火星都打不出来。默默地将打火石,递给了九皇叔。 “啪…啪…”九皇叔很快就敲出火花,可是这火花却不足已,让酒精点燃。 “啪…啪…”九皇叔又敲击了两下,火花越来越大,火花一连串的落在酒精上,轰的一下,火堆燃了起来…… 通红的火舌往上蹿,雪狼吓得嗷叫一声,连连后退,下一秒,雪狼就像被踩到尾巴一样,发出一道尖锐惊恐的叫声……(未完待续) 1932鬼?突然出现的客人们 雪狼凄厉的叫声,把众人惊了一跳,正好这个时候火堆点了起来,众人转身望去,只见…… “鬼?”凤轻尘倒吸了口气,不由自主地往九皇叔的怀中靠去,雪狼吓得狼毛竖起,狼尾巴也竖得笔直,却坚定地挡在凤轻尘面前,底气不足的嗷叫了一声。 好可怕呀! “小心。”暄少奇与十八骑,快速的靠进火堆,与九皇叔、凤轻尘围在一起,看着面前这些突然出现的“客人们”,一群人把从心底发怵。 说它们是客人,是因为它们外形和人一样,四肢五观俱全,却没有人的鲜活,就像一俱死尸。 它们此刻却像木桩子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死白,眼珠子处只有两个窟窿,双手并在两侧,不管是近看还是远看,都很像鬼。 看它们的样子,似乎很畏惧火,一直地站在原地,不敢靠近。 “这应该是活死人。”九皇叔看清后,稍稍松了口气:“前朝用来守护皇陵的人。这只是最外面的,不用害怕,这些活死人只会简单的打斗,杀了就好了。” 九皇叔拍了拍凤轻尘的肩膀,以示安慰。上前,拿起一个带火的木桩子,身形一闪,便来到活死人面前,手中的火把对准了它们的心口,噗的一声,就见那活死人栽倒在地。 九皇叔用同样的方法,对方下一个活死人,可后面的活死人,似乎察觉到危险,身子虽然僵硬不便动弹,却灵活得避开了,并且出手攻击九皇叔。 活死人数量不少,之前一直隐在暗处,一点生息也没有,九皇叔和凤轻尘没有发生现,九皇叔这一动,后面的活死人都涌了上来…… 它们好像没有重量一般,行走在地上,一点声响也没有,而且速度极快,不过片刻间,凤轻尘一行人,就被活死人给包围了。 暄少奇和十八骑,亦学着九皇叔,拿起带火星的木棍,和活死人打了起来。雪狼想要上前帮忙,可看到活死人的渗人样,犹豫半响还是退到凤轻尘身边。 它保护轻尘好了。 “击打它们的心脏。”九皇叔和活死人交手片刻,便察觉到对方的弱点,同时亦发现,这些活死人身上,似乎覆盖了一群小虫。 “别碰到它们,它们身上毒虫。”九皇叔趁机,将火把放到一活死人面前,只见那活死人惨白的脸上,根本不是皮肉,而是一堆白色的小虫。 “呕……”凤轻尘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当场就痛了出来,头皮也隐隐发麻。 她有密集恐惧症,但平时并不明显,只有在看到这种极小的密集物时,反应才会这么大。当然,有密集恐怕症的不仅仅是凤轻尘,九皇叔和暄少奇似乎也受不了,面部一阵扭曲…… 他们开始还以为这些“客人”是活死人,现在看来,这些“东西”根本不能称之为人,不过是一副骷髅架,由数以亿亿计的虫子操控摆了。 凤轻尘吐了半天,直到没东西可吐,用清水嗽了口,凤轻尘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凤轻尘也没有闲下来,在九皇叔一行人和活死人交手时,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里,拿出酒精,强忍着恶心,将酒精洒在活死人身上,然后一个火种丢过去…… “吧嗤……吧嗤”就像小时候烤蚱蜢一样,那些小虫在被烤死时,都发出一声轻微的炸开声,连成一起就像放爆竹一样,很快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味。 一具尸体很快就烧完了,露出森白骨架,还有一颗虽然碎裂,却鲜活的心脏。 这活死人的心脏,居然还是完好的? 凤轻尘很惊奇,可不等她多想,她又想吐了…… “这东西,真恶心。”暄少奇也觉得自己胃里一阵不适,可面前还有几十个活死人,他就是再不舒服,也不能后退。 见凤轻尘烧起活死人的尸体,暄少奇将手中已熄灭的木棍给丢了,换了一个粗壮的长木棍,将零星的火星挑起,打向不远处的活死人。 活死人走路的时候非常快,可却不懂闪躲,暄少奇一打一个准,而且每一次都击中心脏,凤轻尘似乎听到心脏碎裂的声音。、 活死人身上的虫子,恐怕就是靠那颗心脏而活。 凤轻尘强忍着恶心,继续清理地上的尸体,一俱一俱烧干净,免得他们不小心,沾上这些虫子。 “雪狼,站远一点,别沾上了虫子。”凤轻尘叮嘱跟着她身边的雪狼。 雪狼一身白毛,里面要藏了虫子,根本发现不了。 “嗷……”雪狼的大眼里布满惊恐,慎重地点头。 大老虎、大豹子它不怕,可这种小虫子,真得好可怕呀! 雪狼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就怕自己中了招,亦不亦趋的跟在凤轻尘身旁,要不是考虑到毛没了太冷,雪狼都考虑,把身上的毛全剃掉,免得被这些可怕的虫子缠身。 活死人并不难对付,在凤轻尘、九皇叔协手下,不过一刻钟,便将突然出现活死人清理干净了,而周围的温度也恢复正常。 “这些,是守墓人?”面对一地狼藉,暄少奇脸部有轻微的扭曲。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有去无回了,这前朝皇陵果然可怕,他们还没有走进去,就被发现了。 “我们还没有进去,这些也叫活死人,但不算守墓人。守墓人应该比这个难缠。”九皇叔丢掉手中火把,将外衣脱下,随手一丢,拎起地上仅剩的半桶水,将双手细细洗干净。 暄少奇的脸部再次抽搐:这人,是多爱干净来着。 “你们最好也清洗一番,要是沾上这些小虫,说不定也会变成,我们刚刚所见的活死人。”九皇叔自己爱干净还不够,还要威胁其他人一起。 “没水了!”他们带的饮用水不多,可不能这么糟蹋。 凤轻尘认命的,从智能医疗包里,拿出一桶桶水,同时还有消毒酒精…… “这个?”暄少奇和十八骑傻眼了,凭空“变”出一堆东西,凤轻尘是神仙? “你们什么都没有看到,看到也别说,更别问。”凤轻尘相当淡定,在决定暴露智能医疗包时,凤轻尘就猜到,会有这一出……(未完待续) 1933淡定,一定是我睁开的方式不对 凤轻尘暴露智能医疗包的秘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们进入墓地后,没有意外,会一直呆在一起,他们不可能背太多的食物与水进去,她肯定要从智能医疗包里面拿东西,智能医疗包的秘密是绝对瞒不住的。 与其等遇到危险时,突然拿出一堆东西,把众人吓一跳,或者让他们心存怀疑,不如提前让他们知晓,反正见多了,也就会和九皇叔一样,见怪不怪了。 但,很显然,凤轻尘高估了暄少奇和十八骑的接受能力,这几人根本无法接受,这种完全不合常理的事…… 事实上,九皇叔能那么快,那么淡定的接受智能医疗包的存在,那是因为九皇叔私底下,有很长一段时间去自我调整,去消化智能医疗包带来的震撼。 凤轻尘这突然露的一手,把暄少奇和十八骑震惊到不行…… “老天爷,我一定是在做梦。”暄少奇没有十八骑那么拘谨,自然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刚刚眼花了对不对?一定是我睁开眼睛的方法不对。”有暄少奇开口,十八骑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了。 “我也觉得,我肯定是眼花了,可我们面前的水,是哪打来的?”十八骑木然地洗手,整个人都恍恍忽忽的,就好像踩在棉花上,整个人都是浮起来,完全找不到重心。 “没出息。”九皇叔冷脸说道:“把你们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收起来,快点收拾干净,我们换一个地方。” 天还未亮,他们不可能就这样往墓地里冲,肯定要在外面等到天亮,这里到处是虫尸,明显已不适合休息,安全起见,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换个地方休息。 “是。”十八骑本能的接受命令,火速的把自己打理干净,将帐篷拆了,放在马背上,准备另寻地方休息。 而等他们收拾好,凤轻尘也帮雪狼清理干净,不过她刚刚吐空了,这伙正饿得慌,趁众人还在忙时,赶紧的吃了一点东西垫肚子。 对着一地的尸体,还能吃得下东西,凤轻尘相当佩服自己的粗神经。 半夜三更,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不容易,凤轻尘和九皇叔记得来得路上,有一块不错的地方,只是小了一点,没法夜宿,可这个时候他们也无心睡觉。 一行人往回走,也不搭帐篷了,找了个地方,堆了个火堆,便围坐在一起,互相靠着休息…… 凤轻尘和九皇叔还好,他们两个不管在什么状况下,都能睡得着,也能立刻醒来,可苦了暄少奇与十八骑,他们脑子里,全是凤轻尘凭空拿物的一幕,心里就像猫抓一样,要不是有九皇叔在一旁,暄少奇和十八骑,肯定不管不顾,上前问个明明白白了。 暄少奇和十八骑虽然没有说话,可精神却是相当的亢奋,脑子里不停地想着各种可能…… 而,见识到凤轻尘这神鬼莫测的手段后,他们即使在墓地活见到鬼,甚至见到前朝皇帝活过来,恐怕都能面不改色的接受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们孤陋寡闻了! 十八骑和暄少奇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直到天亮…… 其实凤轻尘和九皇叔一直没有睡着,不过是靠着眯了下眼罢了,对十八骑和暄少奇的小动作,两人心知肚明,也知晓他们完全可信。 早辰,九皇叔在一旁梳洗,凤轻尘趁机小声的说了智能医疗包的存在,不过她没有说自己的来历,只说是父母留给她的,她意外发现了,里面有些东西,也能放一下简单的东西,就像须弥芥子。 想到凤轻尘的父亲是凤离王,母亲是海盗陆家唯一的传人,暄少奇和十八骑很快就接受了。凤离族传承那么多年,有些神奇的东西,再正常不够了。 不过是个能放东西的芥子空间嘛,他们可以接受的! 暄少奇和十八骑,努力在心中说服自己,要淡定、要从容,看看九皇叔,再看看雪狼,咱不能太丢人,像没见世面的土老冒,可是…… 真得好想看看,凤轻尘那所谓的须弥芥子,到底是什么样呀。 可惜,九皇叔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凤轻尘一说完,九皇叔就回来了,一个冷眼扫过来,十八骑默默地散开,暄少奇孤军难敌,只好和雪狼一起,默默蹲角落漱洗去。 “说清了?”九皇叔问道。 “嗯。他们都是值得信赖的人。”即使觉得很荒诞,暄少奇和十八骑也是选择相信。 好在,她没有把借尸还魂,异世界的说出来,不然少奇和十八骑,还以为她在骗他们。毕竟,来自另一个世界,这一听就像是在编假话,而且编得一点也不用心! “把东西收起来,我们该出发了。”事情说清楚了,不管暄少奇和十八骑能不能接受,他们都只能接受。要是他们当中,有人心怀不轨,或者把凤轻尘当妖魔鬼怪,九皇叔不介意把他给皇陵的花草添肥料。 好在,十八骑与暄少奇都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惊奇罢了,而且有凤轻尘在,他们确实是方便了许多,至少马儿不用再背那么多笨重的东西,一行人可以轻装上阵。也不用担心,在墓群里缺水少粮,凤轻尘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们即使在里面呆上大半年,也不会饿死。 “难怪九皇叔每次出门都要带上你,有你在,可真正是省事。”暄少奇这绝对是羡慕嫉妒恨,外家心里不平衡,轻尘什么事,都先跟九皇叔说。 凤轻尘笑了一声,小声地道:“他也是前不久才知晓的。” 暄少奇一听,立马笑了,朝凤轻尘竖起大拇指:“轻尘你做得太对,这样的大事,越少人知晓越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引人注目不是什么好事。” “嗯。除了你们,不会再告诉其他人。”凤轻尘自然知晓厉害,就算她不会被人当成妖女给烧了,也可能会因为身怀巨宝引得旁人杀人夺宝。 一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来到墓群唯一的入口,也就是被称之为黄泉不归路的地方……(未完待续) 1934指引,沉香木盒的异香 黄泉路作为皇陵唯一的入口,前朝皇帝死后,殉葬人便抬着棺木与陪葬物,从这条路走进去,然后永远留在里面…… 黄泉路宽敞,四辆马车并排而行,也不会显得拥挤。道路两旁,确实如传说中的那般,种满了鲜艳的两生花,非常吸引人眼球。 那耀眼刺目的红,让人无法忽视它们的存在,甚至第一眼看到了它们,然后无法移开…… 血花的花瓣摇曳生姿,花瓣的形状像是一只只人手,在两旁朝人招手,无声的说着:往前走,往前走…… 凤轻尘坐着马背上,隐隐感觉不对,脑子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就好像要往下栽倒一般,而事实上,她也确实往下栽了,幸亏雪狼反应快,嗷叫了一声,稳稳地接住了凤轻尘。 “发生什么事了?” 雪狼这一叫,众人才反应过来,他们好像失神了,再看凤轻尘,已经跌在雪狼身上,而他们…… 要不是雪狼这一叫,恐怕全部会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这花不对劲,大家尽量别看它,屏住呼吸。”凤轻尘从雪狼背上下来,九皇叔亦下马,走到她身边,轻尘问道:“没事吧?” “没事,只是吓了一跳。”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不敢再看两旁的花,她总觉得这花像是活得一般,才看一伙就感觉心跳加快,渗得慌。 “嗯。”九皇叔确定凤轻尘无事,这才放开她,上前查看那些不寻常的花。 十八骑跟随其后,随时保护九皇叔,暄少奇则走到凤轻尘身边:“轻尘,你的那个木盒带在身上了吗?也许能派上用场。” “在,我一直放在身上。”凤轻尘从腰间取出小木盒,打开…… 这一开,凤轻尘愣住了。 “怎么了?”暄少奇怕凤轻尘失神,连忙推了她一下,凤轻尘晃了一下,很快就站稳了,将木盒递到暄少奇的面前:“这木盒是沉香木做的,可是它之前没有什么香味,只有一股很淡的木头香,可这伙却香得出奇,不过这味道不难闻,反倒让人觉得舒心,头脑都清醒了。” “确实是香得出奇。”九皇叔闻到木盒的味道,走了过来。 他虽然服用了,防花粉香味过敏的药,可对味道还是极敏感,小木拿一把开,他就发现了不对。 “这木盒用的材料,应该不是普通的沉香木,这香味应该能驱散这些花带来影响,让我们可以顺利走过去,而不用担心迷了心智。”九皇叔接过木盒:“先试试,没有意外,再走。” “我来试。”暄少奇知晓,九皇叔对花香味敏感,主动请缨,九皇叔自然不会阻止。 暄少奇拿着木盒,往黄泉路上走去,走了十几米,没见有什么问题,脑子依旧可以思考,只是…… 他好像不会停下来一般,一直往前走。 “少奇。”凤轻尘发现不对,大叫一声,暄少奇一怔,立刻停了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心中的震惊压下,才转身往回走。 “你还好吗?”暄少奇满头大汗,可见这短短几十米的路,他走得并不轻松。 暄少奇苦笑一声:“还行,就是被吓着了。”暄少奇也不怕丢脸,直言道:“有木盒的香味在,脑子倒是清醒的,但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两旁的花,然后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牵引自己一般,不由自主地就想往前走,停不下来。” “催眠,你刚刚被催眠了,也就是平时所说的摄魂。利用这些花来给人催眠,走上这条路的人,很容易就被催眠了。”凤轻尘第一反应,就是做催眠术。 她知道有些大师级的人物,可以利用物将人催眠,可没有想到,他们碰到这么厉害的高手,居然可以催眠任何走上这条路的人。 “黄泉不归路,越往里催眠暗示越浓,深度催眠下,人根本就走不出来,就像一俱木偶一样,任人操控。”苏柔的摄魂术,和这条路的催眠效果相比,简直是弱暴了。 “我们怎么办?”暄少奇心有余悸,他刚刚就是被催眠了,幸亏凤轻尘反应快,不然暄少奇肯定会一直往前走,然后……就再也别想出来了,只能留在里面,为前朝皇帝陪葬。 “雪狼似乎不受影响,让雪狼带路,我们把眼睛闭上,不去看两旁的话,应该不会受催眠暗示。”既然是借助物来做催眠暗示,那他们就无视“物”好了。 凤轻尘就不相,他们会倒霉到,遇到逆天的催眠暗示,只要一踏上那条路,就会被催眠。当然,如果真遇到了,那也只能自认倒霉了,这种非人类的存在,是他们这等凡人无法对抗的。 “先试。”吃了两次亏,九皇叔不敢掉以轻心,万一全军覆没在这里,那可就死得太冤了。 “我来。”十八骑之一走了出来,暄少奇没有多言,把木盒给了对方,他现在时间调整一下,没精力再走第二遍。 “多几个,人太少了,怕效果不明显。最好绑根绳子,万一你们要是拼命往前,我们还能把你拽回来。”凤轻尘不仅给十八骑绑了绳子,还给雪狼绑了一条,以免走丢。 七人一狼,再次踏上黄泉路,雪狼果然不受花的暗示,时不时回头朝凤轻尘咧牙露舌,小模样好不得瑟,惹得凤轻尘发笑。 走了五十米左右,大家都没有问题,凤轻尘和九皇叔这才敢继续往前走。 当然,一群人一起走,自然不会用绳子绑着,万一遇到危险,他们绑在一起,那不是找死嘛。 二十一人手牵手,或者拽着彼此的衣服,凤轻尘则拉着套在雪狼身上的绳子,就像瞎子过河一样,在雪狼的带领下,慢慢地往前走……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体会一把瞎子的世界。”暄少奇还有心情开玩笑,可见他们都没受黄泉路的影响,十八骑也时不时的附和两声,以证明自己也没有受影响。 不过,他们并不敢多言,因为看不见,所以更加注意听到的声音,即使有雪狼在,众人也尽量保持精神高度集中,好应会突发的意外。 突然,四面八方传来利物划破虚空的声音…… “小心。”九皇叔和凤轻尘飞快地睁开眼,抬头往上看,只见……(未完待续) 1935鬼林,没有轻尘走不进去 九皇叔和凤轻尘抬头往上看,只见一条条手臂般粗细的长藤,嗖的一声,划破虚空,从四面八方朝他们抽打过来…… 长藤来得太突然,除了闪躲外,他们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快,趴下。”九皇叔第一时间,抱住身旁的凤轻尘,笔直往地上倒,一个翻滚,避开了藤条抽打的范围。 啪……啪…… 那些藤条就像活物一般,从高处飞下来,如同游龙朝他们所在的位置,狠狠地抽打过去。人避开了,便直接抽在地上。 啪……一道深深的凹痕出现,地面直接被掀起一块,可想而知,要被这藤条抽中,下场会有多惨。 啪……十八骑有几人反应较慢,一时闪躲不及,生生被藤条抽中。这一抽,生生把那块血肉抽得飞溅出来,血花肉沫就像一道细雨,喷洒在两旁的彼岸花上,衬得那鲜艳的红花,更加耀眼夺目。 值得庆幸的是,藤条并没有抽中了要害,不然,这一记抽下来,恐怕连交待遗言的时间都没有。 这是第一波,但绝对不是最后一波,凤轻尘几人还没来得及喘气,又一波藤条从天而降,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凤轻尘和九皇叔一行人,只能朝道理两旁滚过去,避开藤条抽打的满园。 啪啪啪……藤条抽个不停,地面都被藤条给抽烂了,好在十八骑几人吃了亏,躲起来比之前更灵敏,倒没有人再被抽中,顶多就是被藤条的尾部扫到。 藤条一波接一波,根本不给凤轻尘几个喘息的机会,凤轻尘一行人狼狈不堪,就像是灰堆里打个滚一样。 近半个时辰,那藤条才消失不见,众人却不敢妄动,更不敢放松心情,又等了一柱香,确定那些从天而降的藤条,没有再出理,才小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有三人受了重伤,一人伤在脸上,一人伤在左臂上,还有一条背部被抽烂了。其他人或多或少,被藤条带起劲风刮中,好在伤得不重,只是脸上或者手、背部出了血痕,擦点药就好了。 凤轻尘是唯一一个完好无损,连衣服都没有破一点的人,从九皇叔怀里出来,凤轻尘示意大家靠拢:“不会再有藤条过来,这个地方暂时安全,我先给你们把伤口包扎一下。” 凤轻尘打开智能医疗包,从里面把需要的药具全部拿出来,一样样放好。众人再次见识到智能医疗包的好处,地上那些透明的瓶瓶罐罐,要是背在身上,就算不被藤条抽坏,这伙也得摔碎。 “这是外伤用药,先用药水清洗,白色药粉洒在伤口上,白色绷带包好。”凤轻尘将擦伤的药,丢给暄少奇,让他和十八骑互相包扎轻微的外伤,她处理那三个伤得最重的人。 他们要赶在太阳最大的时候走进墓地,凤轻尘不敢耽误时间,也没法给三人麻醉。凤轻尘几乎是同时给三人清理、上药,而受伤的三人也很配合,疼得嘴唇都咬出血,也不吭一声,紧咬牙关等凤轻尘给他们包扎。 两刻钟后,凤轻尘将三人的伤口包扎好,众人才继续上路。接下来的路很平静,在雪狼的带领下,很顺利就走到了黄泉路的尽头。 “嗷……”雪狼叫了一声,表示自己的功德圆满了。 众人这才睁眼,打量四周的环境。路还是那条路,只是两旁已没有,让人心惊的双生花,也没有让他们头痛的藤条。 虽然还没有看到墓地,可一个转拐,他们就看到了一片极大的林子。 看到这片林子,凤轻尘才有到了墓地的感觉。只是转了个弯,两地便是天差地别,他们现在站在的地方,不管站在那个位置,都能沐浴在阳光下,可前面的林子却是阴森森、黑漆漆的,一丝阳光都透不进去。 往前一步是地狱,退后一步是人间。凤轻尘不由自主地放缓步子…… “鬼林。”九皇叔脚步一顿,没有再继续往前,而是抬头看天:“休息一个时辰,等到午时再进去。” 午时阳气最盛,虽说九皇叔不信鬼神之说,可到了墓地,看到这阴森森的地方,自然要以稳妥为主。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刚刚被藤条抽了一阵,这伙正累着,尤其是伤势最重的三人,这个时候能休息一个时辰最好。 一个时辰,足够做很多事,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盐水瓶,给伤势最重的三人挂针,以免他们的伤口发炎。 知道了智能医疗包的存在,暄少奇和十八骑对凤轻尘,从里面拿出任何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很淡定的接受。 连智能医疗包都接受了,他们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反正凤轻尘拿出来的东西,都是对他们有用的,这样就行了。 “幸亏有轻尘在,不然我们连黄泉路都走不过来。”吃着凤轻尘递来的食物,暄少奇一脸感慨。 他们之前也在身上背了一点干粮和吃食,可遇上藤条,那些吃食早就不见踪影,要不是有凤轻尘的智能医疗包,他们接下来,只能挖草吃土了。 这个鬼地方,越往里越没有生气,估计连个活物都找不到。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接话,等众人吃完饭,隔了一刻钟,又给他们递了几片消炎药:“防止伤口发炎。” 除此之外,凤轻尘还将他们的伤口重新包扎好,以免他们在鬼林里,沾到湿气或者说阴气,不利于伤口复好。 十八骑和暄少奇都知,凤轻尘是为他们好,自然不会拒绝。只有九皇叔,看着忙碌个不停的凤轻尘,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 轻尘一直认为,她自己没有武功,跟着众人进来是拖累,遇到危险还要大家保护她。一路上,轻尘都特别小心,就怕自己会连累其他人。 可实际上,没有凤轻尘在,他们这些人,能不能活着走进去都是一个问题,就算能进去也不会是全部。 象伤势最重的那三人,要不是有凤轻尘在,他们肯定会被遗弃,或者劝说他们独自往回走,以免拖累其他人。 而有凤轻尘在,他们一点也不用担心,会因为受伤被遗弃,更不用担心,会因一点小伤而死。 有轻尘在,他们一群人的凝聚力更高,可轻尘似乎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担心会拖累大家……(未完待续) 1936开始,什么时候是个头 午时,烈日正中,阳气正盛。凤轻尘和九皇叔做好准备,一行人起身往里走,大家自觉地将伤势最重的三人,护在中间。 凤轻尘作为队伍中,唯一没有武功的女子,本来也应该被保护在中间,可凤轻尘没有接受:“我能自保。” 有雪狼在,凤轻尘相信,只要自己不犯二地往前冲,充英雄,她就不会有事,而事实上也是这样。 离鬼林只有十几步,众人不约而同的放缓脚步,雪狼一改之前的沉默,冲着鬼林嗷叫起来,狼毛时不时的抖两下,不仅不肯往前走,还不停地往后退。 “别怕,我们在。”凤轻尘给雪狼顺了顺毛。 “狼、狗一类的动物,对那些东西特别敏感,这鬼林也许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各自小心。”暄少奇一脸凝重,常年在江湖上行走,关于鬼怪一事,他听得比九皇叔和凤轻尘等人多。 江湖上,就有好几处神秘之地,无数人折损在那,除了鬼神之外,没人能找出第二种解释。 “嗯。看着一点雪狼。”九皇叔应了一声,顺便将保护雪狼的任务,丢给暄少奇。 暄少奇倒是不想搭理,可九皇叔明显要保护轻尘,自然顾不了雪狼,暄少奇只好朝雪狼招招手,示意雪狼跟他走。 雪狼知道,大家是非进林子不可,自然紧抱暄少奇的大腿,努力卖萌讨好,好让暄少奇护着它。 “进去了。”九皇叔和暄少奇走在最前面,凤轻尘紧随其后,十八骑则断后。 踏入鬼林的第一步,阳光就从头顶消失了,入眼一片灰暗。 一走进鬼林,凤轻尘就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朝全身蔓延,双手不自觉地一僵,握枪的手指也有些僵硬,不由自地提高警觉,注意四方的动静。 “你不是有地图吗?就不能带我们走一条正常的路?”暄少奇的眉头皱得死紧,一向冷清的男人,这个时候也有点不高兴了。 没办法,雪狼的存在感太强了,而雪狼一直害怕的地打抖,让暄少奇也觉得很不安。 果然,不等九皇叔回答,就见一排排穿着前朝官服的鬼尸,突然从林子上空往下落,朝他们扑来…… 嗷……雪狼尖叫,暄少奇立刻出剑,剑尖一碰到鬼尸,就听见“嘭”的一声,面前的鬼尸炸开了,一连串的火星在半空中绽开,暄少奇一个后空翻,退出数十米,才没有被火星沾上。 当然,凌空落下的鬼尸并不是一俱,而且一批。九皇叔和凤轻尘等人面前,也接二连三的出现鬼尸。 这些鬼尸从天而降,双腿并扰,双手伸直,明明没有什么东西吊着,却能凭空飘走,完全不需要行走,而一旦遇到刀剑,就会嘭的一声炸开,火花过后,连点灰尘都不见。 雪狼吓得全身都在发抖,趁暄少奇打抖之际,连忙跑到凤轻尘和那三个重伤的人身边,巨大的狼身绻缩成一团,看上去好不可怜。 “不怕,不怕,很快就会没事了。”凤轻尘一边开枪,一边安抚雪狼。 这个时候,就体现了手枪的优势,凤轻尘完全不需要等那些鬼尸靠近,就能将它们歼灭,完全不用担心,鬼尸爆炸的火光,会伤到他们。 这些鬼尸的杀伤力并不大,可九皇叔他们几个,也不能一直打下去,暄少奇打着打着,就发现在这个林子里,内力流失地非常快:“这些鬼尸好像不会减少一般,被它们死缠着,最后死的一定是我们。” “还些还真是鬼不成?”十八骑也发现不对劲,总感觉那一声爆炸声,不像是炸死了这些从天而降的尸体,而是让它们暂时消失。 “这里阴森森的,那些鬼尸也不像活死人,看上去倒真得挺像鬼的。要不,我们可以试试,把这林子炸开,看看能不能引阳光进来。”凤轻尘后退一步,将自己隐藏起来,飞快地打开智能医疗包,从里面拿出一箱震天雷。 “少奇,九皇叔,你们两个试试,用震天雷把这小树林炸出一个口子来。”凤轻尘不懂什么阵法,也不知这群鬼尸,是不是真得鬼怪,横竖先炸了再说,反正他们事先准备的震天雷也不少。 在半空中飘荡的鬼尸只是难缠,并不难对付,九皇叔和暄少奇很快就将震天雷拿在手上,点燃、投掷出去…… 轰……轰……不远处,树木被炸飞,一个大坑露了出来,可太阳完全照不进来,半空中飘荡的鬼尸,也不惧震天雷。 “不行。”九皇叔没有再丢,虽说他们不敢在墓地乱炸,可也不能这么浪费震天雷。 “要不,算好时间,把震天雷往上面丢。”凤轻尘四处看了一眼,最后把目光对准小树林上空。 明明太阳高照,可这片小树林却像是,被无形的罩子给罩上了一般,阳光一丝都透不进来,还阴冷的可怕。 “难!”九皇叔和暄少奇同时开口。 要让震天雷,正好在半空中炸开,可不是容易的事。 他们要精确计算震天雷炸开的时间,还有他们丢出去的力道与速度。其中只要有一样出了差错,轻则浪费,重则炸死自己。 震天雷的威力,他们都见识过,真要在自己手上爆炸,凤轻尘就是医术再高,也救不了他们。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这些鬼尸根本不会减少。”在十八骑和九皇叔的通力合作下,鬼尸不停地炸开,又不停的出现,他们根本不知,何时才是一个头。 一直这么下去,他们就算不被鬼尸扑死,也会活活累死,或者冷死。 “试一试,不能被困在这里。”这个地方阴森寒冷,别说凤轻尘一个女子,就是九皇叔呆久了,也觉得很不舒服,空气中那腐朽的味道,让人脑袋晕沉沉的。 九皇叔和暄少奇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下一秒,就见九皇叔突然收剑,而暄少奇则上前,为九皇叔挡去所有危险。 一个人,同时应付两人份的鬼尸,虽然有几分吃力。可短时间内,暄少奇还是能应付的。 九皇叔也知暄少奇撑不了太久,从战斗中全身而退,九皇叔立刻拿起震天雷,将引线点燃……(未完待续) 1937恶化,有弱点就不可怕 啪嗤……啪嗤…… 引线飞快地燃烧起来,很快就要烧到引爆的地方,九皇叔眼也不眨地看着引线,等到引线正好烧到爆炸那个点时,九皇叔才猛得用力,将震天雷朝不远处的上空抛去。 时间刚刚好,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震天雷不早不晚,正好在上空炸开…… 一声巨响过后,就见树林上空像是被人挖空一块,阳光从炸开的地方倾泄而下,浮尘在光柱中飞舞,与鬼林完全是两个世界。 “我们过去。”凤轻尘见九皇叔一次成功,心中大喜,将剩下的震天雷,放在雪狼的背上,一行人往阳光的地方冲去,雪狼跑得最快,当然也最吸引鬼尸的注意。 凤轻尘为雪狼解决了好几俱鬼尸,可即便如此,雪狼还是被一俱鬼尸挡住了去路,那俱鬼尸好像有智慧一般,从半空中飘下,顿了片刻,跳转了一个方向,朝雪狼扑去。 “雪狼,小心。”凤轻尘开了一枪,子弹射入鬼尸的身体里,却一点效果也没有。 雪狼对这些阿飘特别敏感,当鬼尸扑来时,雪狼瞬间转身…… “嗷呜……”雪狼一个跳跃,张嘴咬向鬼尸,正好咬住了鬼尸的双腿,那鬼尸并没有炸开消失,而是不停地在半空中扭动,并发出“吱吱……”的刺耳声。 “真是鬼?”暄少奇和十八骑越发地相信,这地方,说不定真处有鬼。 “不知道,上前看看。”九皇叔将凤轻尘护在身后,一路劈开鬼尸,朝雪狼走去,可不等九皇叔和凤轻尘靠近,雪狼就把鬼尸拖到阳光下,只见鬼尸再次尖叫,然后…… 嘭的一声,火光一闪,不见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再次失去看实物的机会,而等他们站到阳光下,那些鬼尸扑过来时,还没有沾到他们,就一一炸开,看样子它们很怕光。 众人面面相觑,越发的肯定,这些东西是阴物。 “别怕,鬼也怕人。”九皇叔握住凤轻尘冰冷的双手。 站在阳光下,鬼林里沁人的寒意立刻消失了,他们才感觉,自己像是活过来了。 “对,就是鬼也有弱点,有弱点的东西就不可怕。”凤轻尘的胆子虽不大,可并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样怕鬼。 医院那种地方,向来是鬼怪说法最多的,而且医院也确实阴气重,凤轻尘在那种地方呆久了,胆子自然比一般女孩子大。 凤轻尘一个姑娘都说不怕,十八骑这些个大老爷们,自然不敢说害怕了。一个个打起精神,将刚刚升起恐惧与不安压下。 这才刚开始,他们还没有走到皇陵里,要是这就害怕了,接下来的路那就不用走了,直接吓死自己好了。 “我们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得尽快走出这个鬼林。这里的环境太恶劣了,不能久呆。”腐烂的气味,让凤轻尘又有想吐的冲动。 “用震天雷开路。”光柱外,那些鬼尸还在飘荡。不用想也知道,只要他们一踏出这个光圈,那些鬼尸就会再次扑上来。 “给你。”暄少奇取出一枚,放到九皇叔手上。 除了九皇叔,恐怕没人有那个自信,可以在恰当好的时机,将震天雷就丢出去。 这太考验心里承受能力了。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暄少奇肯定有信心,大不了就是被炸死,可身后还有二十来人,他不能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尤其是不能拿凤轻尘的命开玩笑。 等震天雷爆炸前一秒,才能把震天雷丢出去,是对心里承受能力的绝大考验,九皇叔并不像他表现出来得那般轻松,只是…… 他没有选择! 震天雷点燃,九皇叔一动不动。之前暄少奇和十八骑没有看到,这伙亲眼看到,才发现这一刻有多么难熬。 引线越来越短,他们的心就越揪越紧,要是九皇叔没有及时丢出去,被炸死的就是他们了…… 真可怕! 九皇叔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手上的震天雷上,根本没有看身旁的人一眼,当引线燃到最后那个点时,九皇叔半刻也没有迟疑,飞快的震天雷抛了出去,同一时刻,爆炸声响起…… 九皇叔只感觉虎口隐隐作疼,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手心流出。 原来,九皇叔虽然及时将震天雷掷了出去,却还是稍稍晚了一点,虎口被生生震开,鲜红的血将手心染红…… 可九皇叔却像没有察觉到一般,面不改色,受伤的手悄悄隐在身后,缓缓握紧,又张开,待手指恢复灵活,便示意众人往前走。 没有意外,九皇叔和凤轻尘一走出光柱,那些飘在半空,等待猎物出现的鬼尸,一窝峰的扑了过来,幸亏凤轻尘在光圈里,就提前开枪射击,不然他们还真会被这些鬼尸给缠死。 两个光圈相距不远,等他们冲进第二个光圈时,那些鬼尸又再次害怕的避开。 “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走出去。”暄少奇抬头看着头顶的太阳,阳光已没有正午那么烈,等到太阳落山,他们还要在鬼林的话,就没有东西可以让这些鬼尸害怕了。 “鬼林看不到边。”九皇叔趁无人注意时,将手心的血擦干净,再次拿起震天雷。 “你不知道鬼林有多大?”暄少奇一脸惊讶:“你不是有地图吗?” 九皇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冷嘲道:“前朝会把皇陵的布局泄露出去?” “那你的地图有什么用?”暄少奇眨了眨眼睛,算是接受了九皇叔的说法。 皇陵的布局,恐怕连前朝皇帝自己都不知晓,哪里会有什么地图。 “地图只有路线。”九皇叔说完这话,才将手上的震天雷点燃。 他不是前朝蓝氏正统的继承人,他无法走捷近,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按地图一步一步穿过皇陵。 正因为此,他才会担心自己回不去,才会让王锦凌在半年后,没有见到他回去时,迎江南王回京。 而,在九皇叔与凤轻尘被困鬼林时,敏夫人正在与手下的商讨,趁九皇叔不在京城,尽快从寺庙离去的事…… 小小一座寺庙,还不困不住前朝的公主!(未完待续) 1938憋屈,坏了敏夫人的好事 敏夫人在东陵并没有做什么,至少明面上,没有做一件让东陵,或得九皇叔为难的事,可不管是九皇叔还是王锦凌,对敏夫人都非常忌惮,尤其是苏绾逃走后,王锦凌更不敢掉以轻心,就怕敏夫人趁九皇叔不在时,闹出不可收拾的事情。 在敏夫人住到独居的小木屋后,王锦凌将名为保护,实为监视敏夫人的人手,增加了一倍,暗卫全部转明,十二时辰紧盯敏夫人。 外面的情况,敏夫人自然是知晓的,心中虽然着急,可面上却不表露半分,只是将抄经书的时间,都用来诵经,就如同她自己所说那般,寻个清净地为先皇诵红。 哆哆哆……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敏夫人的屋子里,时刻响着敲木鱼的声音,监视敏夫人的侍卫,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时间一长就觉得奇怪了。 “大人,最近太皇太后晚上诵经的时间越来越长。”侍卫想到上一批被换掉的人,任何细节都不敢忽视,特特去找了王锦凌,把敏夫人的异常报告给他。 “敏夫人敲木鱼的声音,不仅越来越长,声音也越来越大。”就好像,想要遮住什么声音一样,可他们探查了,附近又没有什么异常。 王锦凌轻轻点头,让侍卫盯紧敏夫人,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会解决。 对敏夫人,王锦凌异常头痛。敏夫人不是旁人,她是东陵的太皇太后,是九皇叔的母亲,即使她是前朝公主,可能会对九皇叔不利,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王锦凌也不能放肆,要给她足够的尊重。 左思右想,王锦凌终于想到一个光明正大,又能防患于未来的法了。第二日,早朝结束后,王锦凌特意留了下来,说是有要事求见皇上。 谢太后是聪明人,自然知道王锦凌要见的人是她,当即亲自抱着小皇帝在御书房等。 “王大人……”谢太后异常客气,隐含亲近之意。 对王锦凌,谢太后的感情非常复杂。她需要王锦凌的支持,需要与王锦凌交好,可她又忘不掉,王谢两家之争。 谢家会家破人亡,故然有谢家的野心在,可王家的打压同样不能忽视。不过,权利斗争便是这样,成王败寇,如果谢家成功了,家破人亡,遭灭族的就是王家。 “太后娘娘,臣听闻太皇太后近日,日夜诵经抄经,臣担心太皇太后身体会受不了,肯请太后娘娘派医女贴身照料,以尽孝心。”王锦凌垂首而立,缓缓开口,至于谢太后如何想,完全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哪怕谢王两家有滔天仇恨,只要他王锦凌还在,只要王家还在,谢太后就只能礼遇他,再多的恨也要收起来。 “太皇太后?”谢太后不是笨人,一听便明了王锦凌的意思。 尽孝?有什么比亲自去服侍太皇太后,陪太皇太后诵经来得孝顺,可她要离宫了,皇上怎么办? 谢太后眉头微蹙,看了一眼王锦凌,知道王锦凌心意已绝,即使心中不满,也只能顺着说道:“王大人,太皇太后为先皇诵经祈福,身为儿媳,本宫自当要服侍左右。明日,本宫便领后宫太妃前往寺庙,服侍太皇太后。” 既然要去,那大家一起去,人多一些,真要出了什么事,也有人分担。 “娘娘英明。”王锦凌温尔一笑,主动提出:“皇上该选伴读了,臣见凤府的小世子,聪慧知礼,与皇上年岁也相当,不如下旨,召小世子进宫陪伴皇上一些时日可好?” 这话正中谢太后心坎。有凤谨在,小皇上的安危就不用担心了。作为皇上的伴读,皇上要是出了事,凤谨第一个被问责。 哪怕是为了凤谨,王锦凌也会保护好小皇帝。 谢太后面露微笑,轻轻点头:“按王大人意思办。” 王锦凌不知敏夫人到底要做什么,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与精力,天天去盯着敏夫人,索性把一堆女人,全部丢到寺庙,让她们在九皇叔来之前,一直陪着敏夫人。 王锦凌的要求不多,他不求谢太后能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要谢太后守着敏夫人,只要敏夫人在寺庙,王锦凌就不担心她闹什么妖蛾子。 敏夫人做梦也没有想到,她自以为毫无破绽、滴水不漏的计划,眼见就要成功,却在关键时刻,被王锦凌打乱了。 看着这一群,衣着朴素,面上恭敬,实则不耐的后宫年轻太妃们,敏夫人只感觉头痛得厉害,太阳穴突突地直跳,可偏偏…… 她不能生气,不能发火,不能拒绝,她要笑着接纳。 好多年,敏夫人都没有这么憋屈过,可惜王锦凌和凤轻尘半点不知。王锦凌让谢太后率太妃们,来陪伴敏夫人左右,不过是预防罢了,他根本不知敏夫人要做什么,自然不知他坏了敏夫人的好事。 至于凤轻尘? 他们一行人刚刚从鬼林出去,就被活死人给团团围住了,根本没空去想皇城的事,就算有空想,他们远在皇陵,也帮不上忙。 不如同之前遇到的,由毒虫组成的活死人,面前这一批是真正的活死人,借着微弱的火光,能看到他们虽惨白,却平滑的面容,脸上虽然一片死气,却没有一条虫子。 虽然这些活死人同样四肢僵硬,行动迟缓,可他们的战斗力,明显比他们之前遇到的活死人、鬼尸都要强,甚至每一个活死人,手上都持有武器,而且数量也要多得多。 最主要的是,他们出鬼林时,天已经黑了,夜色成了这些活死人最好的遮掩色,凤轻尘一行人根本不敢硬打,只能试着用震天雷,看看能不能将他们炸退,结果…… 震天雷一炸开,活死人就消失了,等他们往前时,活死人又出现,震天雷根本没法在他们身上,制造出哪怕一点伤痕。 “这些到是真得活死人,还是我们的幻像?”暄少奇看着不远处的活死人,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上前摸摸看,以确定面前这些像死尸的家伙,是不是真得存在…… “绝对不是幻像,你看……”凤轻尘将照明灯对准活死人,指着十八骑手中的刀,刀面上映出一排排活死人的影子……(未完待续) 1939鬼将,天亮再行动 惨白干瘦的脸,木木的眼珠,浑身上下都透着死气,有那么一瞬间,凤轻尘脑子闪过丧尸两个字,随即又否绝了这个想法。 不过,凤轻尘可以肯定,面前这些活死人,就算不是什么丧尸,也是用毒物造出来的,反正这些活死人不是鬼。 他们在鬼林里遇到的鬼尸,应该也是用特殊毒物,配合鬼林的阵法,制造出来的,她就见凤离忧用鬼阵对付过她,只是没有鬼林的威力大罢了。 凤轻尘将自己的猜想说给众人听,众人略想便明白了,对这些活死人、鬼尸的恐惧也减少了。 “既然不是鬼,那我们也不必等到天亮再动手了。”暄少奇看了一眼九皇叔,九皇叔略一思索,示意暄少奇继续。 暄少奇看了一眼,因火把和灯光而不敢靠近他们的活死人,说道:“这些活死人虽然不是什么鬼魂,肯定也是用阴毒药物炼制出来的,他们厌光怕火,我们可以试着用火攻。” “先点一个火圈。”九皇叔想都不想就同意了,只是在行动前,先让雪狼、凤轻尘和伤势最重的三人站在中间,以他们为中心,点了一个可以容纳二三十人的火圈,火光一起,活死人唰的一下后退数步,整齐的吓人。 “这些活死人,似乎是军人?”天色太黑,凤轻尘看不太清,再加上这些活死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一身脏污,也不知几百年没碰过水,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不然凤轻尘早就发现了。 “鬼兵。”九皇叔略一顿,冷硬的面容难得露出一丝担忧:“往前,应该会出现鬼将。” 据说,鬼将生前乃是一代大将军,死后由于暴戾之气太重,于是阴魂不散,留在人间。 鬼将战斗力非常高,甚至能指挥鬼兵。 “这些鬼兵不是活死人,而是前朝守墓大军。”九皇叔脸色凝重,众人的心也跟着揪紧,凤轻尘见状,故作轻松的道:“这是不是说,我们已经走到皇陵了,再往前就是墓地?” “对。”九皇叔脸色稍霁:“既然是鬼兵,就没有必要再打,明日,寻出鬼将。” 只要找到鬼将,擒住鬼将,这些鬼兵群龙无首,自然不战而退。 “正好,今晚可以好好休息。”暄少奇一撩衣摆,直接坐在地上。 九皇叔知晓,暄少奇这是要守下半夜的意思。下半夜守夜比较辛苦的,知道暄少奇的好意,九皇叔自然不会拒绝,提剑走到火圈旁。 “先休息。”这话,是对十八骑道。 九皇叔和暄少奇会轮流守夜,保证他们周围的火圈不灭,只要火不灭,鬼兵就不敢上前。 双方就这么对峙着,凤轻尘拿出足够的水,与可以燃烧的酒精后,便靠着雪狼睡着了。 不知怎么回事,她最近特别容易累,也特别嗜睡,九皇叔和暄少奇一说不走,凤轻尘就靠在雪狼睡着了…… 九皇叔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这一天奔波下来,别说凤轻尘,就是他们也累了,凤轻尘这个时候能睡着,也是好事。 火花吧吱作响,鬼兵们静静地守在火圈外,没有任何攻击的动作,看上去非常的无害,可即便如此,九皇叔也不敢放松警戒。 因为,一旦火熄了,这些鬼兵就会立刻冲上来,将他们撕碎。 双方就这么耗着,直到第二天,太阳出来了…… 本以为,太阳出来了,这些鬼兵应该会退怯,却不想这些鬼兵虽然不喜阳,且怕火,可在太阳下,依旧能行动。 “果然不是鬼。”暄少奇知道,他们这伙可没法投机取巧了,只能硬战了。 “我们掩护你,你去找鬼将。”暄少奇对九皇叔说道。 护陵鬼兵没有数十万,至少也有上万,暄少奇不认为,他们能一直打下去,找到鬼将,让鬼将命令鬼兵退下,是最好的法子。 “嗯。”九皇叔点头,手中的长软剑唰的一下,瞬间变得笔直锋利。 十八骑也不需要多说,除了伤得最重的三人,其他人都挥刀冲出火圈,砍向外面的鬼兵…… 鬼兵不是什么虚影,也不是什么鬼魂,是有实体的活死人,每一刀砍下去,都能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可他们却不知道痛,更不会流血,哪怕手脚断了,也能继续战斗,就像没有知觉的木头人。 “砍脑袋。”找到诀窍的九皇叔,在一剑削掉对方的脑袋后,发现头没了,这些鬼兵就无法再行动。 十八骑见状,立刻就找到感觉了,一刀一个,就像削萝卜一样,身边的鬼兵迅速减少…… 凤轻尘本想帮忙,可看他们游刃有余,便不打算浪费子弹,与雪狼站在中央,尽量不给大家惹麻烦。 鬼兵行动迟缓,在九皇叔等人的努力下,很快就杀出一条血路。 “跟上。”九皇叔冲在最前面,等凤轻尘和雪狼走到中央时,九皇叔一个提气,凌空跃起,踩着鬼兵的脑袋,一路往前。 九皇叔这是要去寻找鬼将的下落,凤轻尘没打算跟着,可不知为何,心跳突然加快,贴身放的凤离王令牌,好像一瞬间变得灼热起来,凤轻尘眉头微蹙,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后,凤轻尘毫不犹豫地抢过十八骑的刀,对雪狼道:“跟上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凤离王令和鬼将似乎有联系,鬼将就在不远处,这些鬼兵就是由他暗中指挥,才会对他们发起攻击。 “嗷呜……”雪狼不满地叫了一声,可见凤轻尘挥刀砍向鬼兵,也只得认命挥爪子,替凤轻尘开路了。 “小心。”暄少奇看了一眼,发现凤轻尘地彪悍的完全不需要他帮忙,便不再多事,专心应付自己面前的鬼兵。 “我进去看看。”凤轻尘说了一声,便一路往前。 暄少奇知道凤轻尘不是喜欢惹事,也不是拎不清的主,她这个时候进去,肯定有她的理由,暄少奇不仅没有劝说阻拦,还替凤轻尘开路。 凤轻尘一路往前,毫不畏惧的在鬼兵中间前行,凡是有挡路的,皆一刀削过去,下手毫不留情。 这些鬼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是活物,而是死物。 一路前行的凤轻尘没有发现,挡在她面前的鬼将,在她出现时,会有两到三秒的迟疑,而且旁的鬼将,根本不敢朝她出手……(未完待续) 1940愤怒,这座皇陵到处都是血 越往前,贴身放的凤离王令越灼热,凤轻尘的脚步也越急切,而她周边的鬼兵也越来越少,似乎不敢靠近她,更别提攻击了。 凤轻尘这才发现不对劲,连忙停下脚步,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有鬼兵攻击后,凤轻尘没空多想,对不远处的九皇叔喊了一句:“鬼将也许在这。” 九皇叔一听,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提气朝凤轻尘奔来。 两人相隔得并不远,数息后,九皇叔便落在凤轻尘的身旁。 九皇叔一出现,那些鬼兵又再次上前,可还未出手,这些鬼兵又僵住了,似乎在忌惮什么。 “他们怕你?”九皇叔一眼便明白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面上亦是不解:“好像是的,别问我原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越往这走,这些鬼兵就越怕我,连靠近都不敢。” 九皇叔果断没问,只是看凤轻尘的眼神,多了一丝特别的意味。 凤轻尘不知,他也许明白,只是&……张了张嘴,最终九皇叔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凤轻尘瞥了九皇叔一眼,没有追问,而是指着前方说道:“我们往前走,鬼将应该就在里面。” 前面有数个山包,就像普通墓地坟包,只是没有立碑牌罢了。 九皇叔隐约猜到了什么,自然不会拒绝,与凤轻尘一路往前,暄少奇和十八骑见状,也紧随其后杀了过来。 有凤轻尘在前面开路,鬼兵们不敢多拦,很快一行人就走到最大的一个山包,山包侧面一个类似门的洞口,凤轻尘和九皇叔相视一眼,九皇叔先一步走了进去,并示意暄少奇带人在外面守着。 和洞口的狭窄矮小不同,踏进去,里面就像是一间普通的屋子,没有阳光透进来,可顶上与四周,却镶嵌了数颗夜明珠,一点也不会阴暗。 左右两侧排了几张石椅,正中央有一把大椅子,上面坐了一个,身穿盔甲的“人”。 之所以说他是“人”,是因为那俱“尸体”保存完好,并且一直“看”着他们,虽然眼神木讷,没有一丝光芒,可九皇叔与凤轻尘就是肯定,这“人”在看他们。 “鬼将?”九皇叔试探地叫了一句,那“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继续盯着他们,或者说盯着凤轻尘。 凤轻尘发现,面前这“人”居然给她一种熟悉感,而随着双方距离拉近,凤离王令也越来越灼热,凤轻尘取出怀中的凤离王令,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凤轻尘也不知这俱尸体,有没有意思或者知觉,只能试着把凤离王令伸到对方面前,看看能不能起一点效果,结果…… 只听见“当”的一声,一枚漆黑的令牌,从盔甲人身上掉了出来。凤轻尘看了对方一眼,低头捡起来一看,发现令牌保存得极好,上面还刻有“凤离”二字。 “这是?”凤轻尘将令牌递到九皇叔面前,九皇叔只看一眼,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真:“凤离族的兵符,只有大将军才有,凭此兵符可以调动三万以下的兵马。这样的兵符,凤离族不出五枚。”由此可见,他们面前这人,如果还活着,在凤离族的地位有多高。 “也就是说,面前这人……是凤离族的大将军?”凤轻尘终于明白,凤离王令为何会发烫了,当兵符到她手上时,凤离王令已经恢复正常。 “是。”九皇叔在外面就猜到这个结果,自然不会惊讶,反倒是凤轻尘不敢置信:“凤离族的大将军,怎么会是前朝守陵鬼将?外面那些兵,也是凤离族的兵?” 凤轻尘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还有几分愤怒与杀气。 “没有意外,应该是。”拿凤离族的大将军和兵马做守陵鬼将、鬼兵,可见凤离族,在前朝也不是一直都那么强势,让皇室忌惮。 “凤离族为蓝氏守护江山,蓝氏居然拿我凤离族的人炼成活死人。”凤轻尘一个字一个字咬得特别重,双眼散发着凌大的杀气。 人就是这样,之前不知这些活死人与凤离族的关系,凤轻尘只是同情这些鬼兵,为他们不值,可现在知道这些鬼兵,全是凤离族的士兵后,凤轻尘只感觉愤怒,恨不得将这皇陵给毁了。 “天下人都知晓,凤离族擅战,如果守陵的鬼将是凤离族的大将军,威力自然比普能将军强。”帝王,哪怕是死,也要拥有最好的一切。 前朝的皇陵,陪葬、殉葬的人,至少也有数十万,凤离族这些人也不算太多。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古以来陪葬的人不计其数。”凤轻尘缓缓闭上眼有,将心中的愤怒与杀意压下。 前朝已灭,她再愤怒也于事无补。她总不能找九皇叔这个,连前朝都不承认的人报仇吧? 而且,她也不知,这是哪个皇帝做的事。 “你知道,皇陵的鬼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吗?”凤轻尘的声音有几分哽咽,想必心里十分不好受。 九皇叔暗暗叹了口气,揽住凤轻尘:“不知。凤离族人似乎也不知这件事,想必当时的皇上做得很隐秘,外界无人知晓。” “凤离族人要知道,早就造反了。”凤轻尘相信,任何一个活着的人,知道自己的亲人,变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都不可能什么都不动。 凤离族人忠君,没有当皇帝的野心,他们可以为战死沙场,可并表示,他们能接受这种耻辱的死法。 “这座皇陵,到处都是血。”如此恢宏的建筑,不知要多少人才能建起来,而那些建皇陵的人,最终的下场都是死。 “以后,本王不建皇陵,后世子孙世代不许建皇陵。”这是九皇叔唯一可以做的。前朝皇陵已经建了,他们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 “嗯。”凤轻尘轻轻点了点头,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默默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待到凤轻尘再次睁眼时,除了泛红的眼角外,再也看不出她刚刚的失常。 凤轻尘推开九皇叔,独自上前,走到鬼将面前,一脸平静的宣布:“既然你是凤离族的大将军,又无法主宰自己的未来,那么,你的未来便由我来替你决定!” 话落,凤轻尘手中的刀,便架在鬼将的脖子上……(未完待续) 1941兵符,这智商让人捉急 身为护国大将军,他绝对无法接受自己变成活死人,凤轻尘给鬼将一个痛快,对鬼将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可显然…… 凤轻尘高估了鬼将的智商! 凤离族的大将军已经不存在了,面前这人只是守陵的鬼将,一个没有自我意思,只懂得站在这里,听从指令,守护皇陵的鬼将。 也许是强烈的执念,或者是兵符与凤离王的联系,让鬼将不敢冒犯凤轻尘,可并不代表鬼将知道凤轻尘是谁,会任凤轻尘摆布,任凤轻尘宰了他。 当刀架在脖子上后,鬼将本能的反击,右手胳膊一抬,当的一声,就将凤轻尘手中的刀劈成两截。同时一刻,他那无神的双眼,也在第一时间锁定凤轻尘。 即使眼中无光,凤轻尘也能感觉到,那双空洞的眼中,除了阴冷的杀意,再也没有其他。 哐当……断刀落在地上,凤轻尘握刀的手一阵发麻,被鬼将的力道撞得连连后退,而在后退的同时,凤轻尘掏枪对准鬼将,毫不犹豫的开枪射杀…… 子弹准确无误地射入鬼将的身体,可除了让鬼将身形一滞,没有给鬼将造成一点伤害,而凤轻尘此举,彻底的将鬼将激怒了。 鬼将反手拿出放在身后的长枪,枪头向凤轻尘…… 鬼将的战斗力,明显比外面的鬼兵强,而且四肢也灵活的很,一把长枪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威,好在九皇叔早有防备,第一时间将凤轻尘拉到身后,抽剑替凤轻尘挡住一波波的攻击。 “他完全没有意识,只懂得战斗。”九皇叔怕凤轻尘伤心,战斗时特意解释了一句。 这只是一俱躯壳,生前唯一的执念,也许就是把兵符,送到凤离王手中,现在兵符已经到了凤轻尘手里,他的执念已消,再无半点意识。 “杀了他。”凤轻尘心里明白,面前的鬼将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他只懂得守卫皇陵,和凤离族没有半点关系。 “好……” 九皇叔话音刚落,洞外就响起暄少奇和十八骑的声音:“不好,鬼兵突然摆起阵式,将我们包围了。” 不用猜也知,定是鬼将下了令,不然,凭那些鬼兵,还没有这个能耐。 “我出去看看。”凤轻尘看了一眼,与鬼将缠斗的九皇叔,确定九皇叔不会吃亏后,便带着兵符走了出去。 “轻尘。”暄少奇和十八骑见凤轻尘出来,连忙将凤轻尘护在中间,指着将他们团团围堵住,又摆出进攻阵式的鬼兵,说道:“这些鬼兵突然动了起来,眨眼间就摆出一个可攻可守的阵式。” 当鬼兵行动的那一瞬间,暄少奇和十八骑震惊了,别说一群行动迟缓的鬼兵,就是战场上最勇猛的铁骑,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布阵。 鬼兵的动作,刷新了他们对鬼兵的认识。 “可惜了……”凤离族勇猛的将士,却变成了一俱俱木然的躯壳,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确实很可惜,这些鬼兵生前一定不凡。”暄少奇由衷的赞道,凤轻尘点头附和,可鬼兵却不给他们说话的时间,不知鬼将又下了什么命令,鬼兵唰的一下,整齐划一朝两旁退开,让出一条道来…… “不好,他们要进攻了。”暄少奇和十八骑一脸戒备的上前,雪狼亦是睁大双眼,如临大敌…… 踏踏踏……脚步声响起,一群背着箭筒的弓箭手,第一时间冲到最前,前排蹲下,后排站起,另有六排做好准备,动作机械的搭箭、拉弓,箭头对准凤轻尘和暄少奇一行人,只等鬼将一声令下,弓箭就会朝凤轻尘和暄少奇飞射而来…… “居然能做到这一步。”面前这些士兵,除了动作呆滞外,完全和活得没有什么区别。 不,应该说面前这些鬼兵,一摆出进攻的架势,比战场上的士兵更强悍。鬼兵身上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就是暄少奇也忍不住心惊。 他居然有一种,被十万大将给包围的感觉,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只一眼,暄少奇就决定退! “这些鬼兵有了统帅,实力大涨,我们不宜硬战,退到山洞里,拿下鬼将再说。”鬼兵不可怕,可数量繁多,各项兵种齐全,又懂得布阵进攻的鬼兵,真得很可怕。 他们这点人,如何和大军打。 “鬼将、鬼兵的使命是守皇陵,哪怕是灰飞烟灭,他们也不会退缩。”凤轻尘很清楚,这些都不是人,威胁利诱完全不用,只能战…… “没有鬼将,这些鬼兵就是一盘散沙。”到时候,他们就算消灭了不了鬼兵,也能杀出一条血路。 “这么说也对。”凤轻尘点头,正准备和暄少奇退进洞里,转身之际,才想想自己握在手上的兵符,凤轻尘双眼一亮。 “等等,也许我有办法了。”鬼将身上这块兵符,绝不是他自己藏起来的,而是前朝特意留给他的。 在鬼将身上放兵符,绝不是为了让人认出鬼将的身份,兵符是用来调兵遣将的。在军中,认令不认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鬼将并没有下令放箭,鬼兵就不会主动攻击,凤轻尘深吸了口气,上前,举起兵符,即使知道面前这些鬼兵没有意识,凤轻尘还是说了一句:“众将士听令,放下武器。后退!” 结果,鬼兵一动不动,根本不把凤轻尘的命令当回事。 暄少奇和十八骑万分紧张,生怕这些鬼兵突然放箭,要伤了凤轻尘可就不好。 “轻尘,先进去再说,这里太危险了。”暄少奇不赞凤轻尘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万一鬼兵放箭了,这么近的的距离,凤轻尘根本逃不掉,只有被射成马蜂窝的份。 “鬼兵不退,我们走不了。前面也不知有什么危险,如果我们一路杀过去,前面的路就更难行了。你放心,我有分寸,我再试一次。”凤轻尘不信邪,将兵符高高举起,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一道道流光,照射在鬼兵的身上。 凤轻尘深深吸地口气,放开嗓子大喊:“退兵!” 暄少奇和十八骑紧张地看着前方,雪狼将前爪竖起,狼眼满是期待。好在,这一次没有让众人失望,凤轻尘的声音刚落下,奇迹就发生了……(未完待续) 1942炸毁,再也没有护陵大将了 唰……整齐划一的声音,让人为之一震,下一就就见弓箭手收弓站了起来,木然地后退,迅速融入到队伍中,而其他的兵种也一一收起兵器,退到自己该站的位置。 鬼兵依令退兵了! 场上的气氛为之一变,就好像从战场瞬间来到练兵场,这些鬼兵收起了自己的杀意与锋芒,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新的命令。 有那么一瞬间,凤轻尘感觉自己不是对一群鬼兵下令,而是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面前这些“兵”,是她见过得最优秀的战士,堪比国家训练出来的,王牌特种兵。可惜,面前这些“兵”已不能叫兵,再厉害也没无法在战场上杀敌,无法让人一睹凤离族的军魂。 凤轻尘心底有些遗憾,缓缓地吐了口气,不再去想那些没有可能的事,鬼兵被控制住了,这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事。 做人不能得陇望蜀。 凤轻尘松了口气,转身和暄少奇说道,让他进去帮九皇叔。 九皇叔武功虽高,可鬼将的实力亦不凡,再加上鬼将身体特殊,全身上下没有破绽,哪怕头破血流,战斗力也不会弱半分,哪怕打得再久,体力和力量也不会流失。 不管什么人,对上这么一个打不死、打不疼,又不会累的家伙,最后都只有吃亏的份,凤轻尘要做的,让暄少奇和九皇叔一起,暂时困住鬼将。 “我们先退出去。”凤轻尘最后看了一眼这些鬼兵,一脸坚定地走了出去。 哪怕是做刽子手,她要毁了这些鬼兵鬼将,即使空有肉体,也要让他们回到该回的地方。 “嗷呜……嗷呜。”雪狼穿过鬼兵身边,见鬼兵一动不动,兴奋地大喊大叫,要不是有凤轻尘的盯着,它肯定钻到鬼兵中间去,好好地欺负一下这些鬼兵。 一走出鬼兵的包围圈,凤轻尘便让十八骑,去安放震天雷。 她要炸毁这些鬼兵与鬼将,让他们就此安息。 包围圈很大,可无论是人手还是震天雷都有限,凤轻尘只拿出十八枚震天雷,交给十八骑:“以投向天空的震天雷为引,看到有震天震在半空炸开,你们就点燃引线。” 连重伤患者都派上,可见凤轻尘实在是没有办法。 鬼兵太多了,震天雷要少了,肯定炸不死。 “是。”十八骑没有异议,估算了一下震天雷爆炸的范围,十八人迅速展开,静等指令。 凤轻尘与雪狼在外面等着,一人一光背光而站,九皇叔和暄少奇走出来,一眼就看到逆光中的凤轻尘与雪狼。 雪狼纯白的毛发,在光圈中越发的耀眼夺目,刺得人睁不开眼,闪闪的金光,将身旁的凤轻尘完全笼罩在光晕中,远远望去,凤轻尘就像一个虚影,好像随时会消失一般。 九皇叔心头一悸,右手飞快地按住心口,脚下的步子越迈越大,后面甚至跑了起来,眨眼间就甩了暄少奇一大截。 “轻尘。”九皇叔上前,紧紧抱住凤轻尘。 碰到凤轻尘温暖的身体,九皇叔才觉得自己的心跳恢复了正常,莫名的心悸与不安也随之消失。 “怎么了?”凤轻尘吓了一跳,见九皇叔没有回答,只是越抱越紧,凤轻尘也不敢推开九皇叔,而是任他抱着,以眼神寻问快步跟上来的暄少奇。 九皇叔可不是那种,奔放到可以在人前秀恩爱的人。 暄少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九皇叔走着走着,就好像受了惊吓一样,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九皇叔心情平复下来,便松开了凤轻尘,冷硬的容颜没有一丝情绪,只是紧紧地握着凤轻尘的手,就好像怕她消失一般。 九皇叔知道自己的举动很失常,可他没有解释的打算,直接跳过这一茬,说道:“鬼将被我们暂时制住,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离好是最好的选择,一天一夜的战斗,大家都很疲倦,他们没力气再继续下去。 “好。离开前,先把这里炸了。”凤轻尘体贴的不再追问,只当九皇叔受皇陵的阴暗气息影响了。 “炸了?”九皇叔看了一眼,如同木桩,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鬼兵,有那么一瞬间,九皇叔以为自己看到的是陶俑兵。 这些鬼兵,已不能称之为“人”了。 “炸了,以这种方式活着是受罪亦是耻辱。”凤轻尘一脸坚定,示意雪狼把震天雷给九皇叔:“我和十八骑说了,以天空炸开的震天雷为信号,他们会点燃手中的震天雷,将鬼兵与鬼将一起炸死。” “炸了也好,免得回头再碰上。”九皇叔伸手去接震天雷,露出受伤的右手,九皇叔自己无所觉,凤轻尘却眼明手快的抓住他的手:“你受伤了?” 虎口裂开,伤口处的血已凝固,血的颜色偏暗沉,应该不是刚刚受的伤。 “小伤,不碍事。”九皇叔不在意的抽回手,准备去点燃震天雷,凤轻尘眉头一皱,正想阻止,暄少奇却先一步抢过:“我来吧。” 说完,也不等凤轻尘和九皇叔说话,拿过震天雷就点燃,待到引线烧得差不多,朝半空中一掷,动作行云流水、自然到让凤轻尘完全不知说什么,凤轻尘只能张大嘴巴,看着在鬼兵上空炸开的震天雷…… 轰……如同礼花炸放,震天雷在半空中崩发出一道火光,浓烟朝四周散开,碎片在半空炸开后,双纷纷落下,鬼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哪怕是碎片直插入脑里,鬼兵也没有半点动静,甚至不知道疼。 片刻后,十八骑手中的震天雷也点爆了,十八枚震天雷一前一后响起,强大的威力使得地面都在晃动,鬼兵的尸体被炸成碎片,飞落得到处都是。 没有呼喊声,没有痛苦声,没有躲藏的脚步声,面对毁灭性的伤害,鬼兵依旧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任震天雷将他们轰成碎片…… 凤轻尘看着……看着,眼泪不由自地落了下来。 这些鬼兵,没有命令就不会后退,不会躲避,哪怕是死也只能站在那里,生生得受着……(未完待续) 1943齐动,要战便战! 王锦凌说得没有错,九皇叔不在,南陵等国就会蠢蠢欲动,九皇叔虽然不能震慑三国,可有九皇叔在京城坐镇,其他三国轻易不敢妄动。 在九皇叔和凤轻尘与鬼兵鬼将战斗,冒死闯皇陵时,凤离忧正带着手上的兵马,与南陵的军队交战,再一次让南陵见识到凤离一族人领兵的能力。 南陵此次不是对东陵出兵,而是以帮助邰城复城为由,朝邰城驻兵,联合邰城旧部,要求东陵从邰城撤兵。 占了的地,怎么可能吐出去。别说王锦凌,就是凤离忧也不会同意。 南陵的兵马是,他们的两倍之多又如何,凤离族的男人,在战场上从来没有怕过谁,要战便战! 十万大军对上凤离忧手中的五万人马,打了四天五夜,硬是没有攻进邰城。消息传到南陵皇上的耳朵里,差点没把南陵皇上气炸。 此战,本就是要胜在出奇不意,趁邰城兵力不足,强行驱赶东陵的兵马,占领邰城。可现在,五天过去,东陵的援兵也该到了,南陵即使再添派兵马,也失了先机。 “混账东西,出征前你们是怎么说的?现在一个个怎么都哑巴了?”南陵皇上将怒火发泄在那些权贵身上,因为领兵的在将军,就是他们推举的。 当然,皇上会同意,也是因为那人本身实力不凡,在南陵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将,亦是和凤战交手过的老将,可没有想到…… 当年不是凤战的对手,现在也不是凤战族人的对手。凤离族果然天生就是他们南陵的克星,只要遇到姓凤离的将军,南陵就没有打胜仗的可能,当年不行现在也不行。 满朝大臣不敢言语,大殿内的气氛分外凝重,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好半天才有一位老臣,颤颤抖抖的走了出来:“陛下,此战我们不能败,既然领兵的将军无能,臣恳请皇上阵前换人。锦凡皇……咳咳,公子擅战,臣拟推荐锦凡公子出战。” 南陵锦凡,南陵的罪人,或者说四国九城的罪人。他此时正被圈禁在南陵皇城,由重兵保守。 这样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有出来的机会,可有人开了头,那些权贵老臣立刻出言附和:“臣附意。” 皇上同不同意没关系,先把水搅浑了,推个让皇上头痛的人选,也能为他们争取一点时间。 “臣亦认为此举可行,锦凡公子擅战,四国少有敌手,肯请皇上准锦凡公子出战,好将功折罪。”先不论他们私下收得好处,此时推南陵锦凡出来,对他们本身也有利。 先不说南陵皇上立得那个小太子,单说此战,他们真要输了,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朝中的威信,都要大打折扣,到时候只有任王家女人与小太子做大了。 南陵上下,半数的朝臣都提议,让皇上把南陵锦凡放出来,重用南陵锦凡。 南陵皇上大发雷霆,当场怒骂朝臣,说他们不顾锦行皇子的死活。 要知道,南陵锦凡之所以能回南陵,还是锦行拿自己做人质,留在东陵换来的,现在把南陵锦凡放出来,不就等于给东陵机会,让他们杀南陵皇子嘛。 当然,朝臣有千百条“大义凛然”的理由,说锦行为南陵牺牲是应该的,可皇上根本不给朝臣机会,大发雷霆后,拂袖离去,留下众朝臣面面相觑。 “虽然没有达到我们要的结果,可从目前的局势来看,表哥出来是早晚的事。”苏绾在神秘人的护送下,秘密回到南陵,早朝上有人主动提起南陵锦凡,就是苏绾或者说苏家的手笔。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苏家虽然受南陵锦凡的事影响,全部家产充公,男子斩首,女子卖入教坊,可仍有一小部分逃脱了。 这些人留在郊外,暗中谋划再起之事,苏绾一来,迅速将这一股力量凝聚起来,再加上神秘人的帮助,苏家顺利与当年留下的棋子拉上线。 同时,在教坊的苏家女子,亦不余余力为苏家出力,用她们鲜活美好的身体,为苏家的崛起而努力。 苏绾在南陵的行动,虽不说非常顺利,却也没有多少障碍,与南陵锦凡联系上是早晚的事。 南陵的乱局,苏家的蠢蠢欲动,最先收到消息的不是王锦凌,而是在东陵为质的锦行。 虽说离开了南陵,可并不表示他在南陵没人,南陵朝廷上的动向,锦行第一时间知晓,从千丝万缕的消息中,分析出苏绾可能在南陵的事。 锦行知道王锦凌为苏绾的逃离大发雷霆,自然不会隐瞒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让展颜把消息告诉王锦凌。 王锦凌唇角轻扬,对展颜道:“他是个聪明的人,他会护你一生。”无关爱情,而是锦行这人太懂得审时度势,也太看得开。 “我会的。”展颜轻笑,不自觉地流露出小女儿姿态,不复之前的哀愁与郁结,可见她在东陵的这段时间,过得很不错。 展颜离开后,王锦凌走到院外,望着稷下学宫的方位发呆,好半天才喃喃地说了一句:“先生,你可以安心了,展颜她过得很好。” 苏绾人在南陵,王锦凌便不客气地把这件事丢给符临。当然,王锦凌不会那么好心,帮南陵除内害,他要的是:“查出苏绾背后的神秘人。” 虽说苏绾逃离是东陵的大臣帮忙,可苏绾一个弱女子能秘密回到南陵,背后绝对有人帮忙。王锦凌不把苏绾放在眼里,可在意苏绾背后的人。 那人,藏得太深了。 “我很忙。”符临咬牙切齿,眼里的血丝,与胡子拉茬的样子,充分证明他没有说谎,可是…… 王锦凌这人从来没有同情心,符临不接王锦凌也不急,慢悠悠地道:“太皇太后思念先帝成疾,符大人家学渊源,想必能帮太皇太后一解相思之苦。” 王锦凌这是变相威胁符临,如果符临不查苏绾的事,就把符临是神庙符家后人的事暴出来,同时把太皇太皇丢给符临对付。 身为王家继承人,王锦凌会知道符临的身份很正常,符临并不意外,符临不怕身份曝光,可他怕应付敏夫人…… “你赢了!” 没有意外,对上王锦凌,符临只有妥协的命!(未完待续) 1944失望,肯定是要帮自己人 没有护陵大军拦路,凤轻尘和九皇叔总算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在没有踏入皇陵前,按照九州地图走,他们基本上不会遇到太大的危险,更不会倒霉的走进皇陵,把自己给埋了。 不过,安全起见九皇叔也没有加快速度,而是利用这难得的安宁好好养伤,以免进入皇陵,战斗力下降。 要知道,皇陵里面比外面更危险,前朝为了防止那些艺高人胆大搞手盗墓,布下的机关层出不穷,任你武功再高,进了皇陵踏错一步,也只有死的份。 皇陵占地极广,他们要走到指定的皇陵,至少要走了十几二十天,这还是在速度极快的情况下,要是他们边养伤边走的话,光走到皇陵就得一个月的时间。 “以前那些抬陵的人,是怎么走进来的?这个地方恐怕没有马能进来吧?”天气越来越热,虽说皇陵时刻透着阴气,可在烈日下行走,也让人极不舒服,尤其是雪狼,温度一高,全身毛发就粘成一坨,难受得紧。 “路,并不只有一条。”活人有活人走得路,死人自然有死人走的路,送陵的人自然也有属于他们该走的路,踏上黄泉路,两旁的双生花自然会给他们指引。 “所以,我们挑了最长的一条路。”凤轻尘默默地擦了一下汗。 最近太容易出汗了。 “总比直接走进皇陵,永垂不朽的好。”暄少奇倒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行走江湖的时候,在大山里走几个月,那也是常有的事,只不过,这座山更大更特别罢了。 “说得也是。走进了皇陵,我们怕是出不来了。”这皇陵邪门的很,即使有九皇叔带路,他们也没少遇到危险,好在只是机关阵式,没有出现让他们头痛的鬼兵鬼将,一路走下来,他们身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九皇叔适时出言:“明天起,加快速度,三天后进陵。” 他们要穿过皇陵,才能找到前朝藏宝藏的地方,他们已经在路上走了一个月,暄少奇和十八骑没有异议,这个地鬼地方越走离开越好,他们一刻都不愿多呆。 远在皇城的敏夫人,想法和他们一样。这个破寺庙越早离开越好,她一刻都不想多呆。 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谢太后带着那群女人,天天来烦自己,她简直快要疯了。一向都是她柔弱善良,打着为人好的旗号,让别人憋屈,头一回被人憋屈到说不出话来。 离开,她必须要在九皇叔回京城前,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敏夫人这几天抄写经书的时间越来越长,在抄写经书的时候,她的脑子就在想,要如何支开这群讨厌的女人,离开这个鬼地方。 结果,敏夫人还没有想出好法子,连城就传来不好的消息:“蓝景阳不行了。” 就算有玄医谷谷主在,也只能减缓蓝景阳的病情,无法让他恢复。而最近,即使谷主全力施救,也改变不了蓝景阳身体极速衰弱的事实。 没救了! 谷主说出这样的话,那么,这天下就没有一个大夫,能医好蓝景阳。 得到这个消息,敏夫人一整天都没有说话,她跪在佛前敲了一天一夜的木鱼,第一次如此虔诚的求佛祖:给我们蓝家,留一点血脉! 谢太后等人不知敏夫人这是怎么了,反正敏夫人经常自虐,不是抄一天的经书,就是跪一天,时不时就写得手腕红肿,跪得膝盖红肿。 有时候,谢太后都忍不住佩服敏夫人,同时亦庆幸,她进宫时,宫里没有像敏夫人这样的妃子,遇上敏夫人这样的对手,她根本没有出头之日。 敏夫人的坚韧与耐心,非常人所能及。一般人能做到一天两天,没有人能像敏夫人一样,坚持这么久。要不是天生就处在敌对的位置,谢太后都要站在敏夫人那边了。 敏夫人表现得太好了。 连城传来的消息越来越糟,蓝景阳的死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敏夫人也越来越沉默,有那么一段时间,敏夫人甚至在想,就这样放弃好了,让东陵九上位算了。 反正东陵九是她的儿子,身上流着蓝家人的血,虽然不甘心,可蓝家已经没有人了。至于其他那些偏支、旁支,敏夫人是不肯承认的。 可是……好不甘心,真得好不甘心。如果东陵九不是那个男人的儿子,也许她还不会这么恨,可一想到东陵九身体里,流着东陵开国皇帝的血,敏夫人就恨得不行。 那个男人是蓝家的仇人,她怎么可以让仇人的儿子,一统这片大陆,让他的后人坐在至高无上的皇位上。 泪……从敏夫人眼中流出,不为博旁人的同情,只为自己而哭。 她这一生,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所有的算计一切成空! 可就在敏夫人濒临绝望时,连城传来一个好消息,蓝景阳的贴身侍女有身孕,三个月的身孕,大夫初步诊断是男孩儿。 蓝家有血脉了! 敏夫人还来不及高兴,又有一个好消息传来,蓝景阳在清醒时,说出一个名字:凤离清歌! 凤离族失踪的女子,他曾经的女人,不知是不是死亡临近,蓝景阳发现,自己经常想起和凤离清歌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蓝景阳想,他是喜欢清歌的,只是那份喜欢,不足已让他为清歌改变。 蓝景阳清醒时,细细回想和清歌相处的点点滴滴,越想越觉得凤离清歌怀有他孩子的可能性极高,要是凤离清歌真有他的孩子,那他们就能得到凤离族的支持。 要知道,他留下的子嗣就这么一点,侍女生的孩子总归身份低下,如果清歌有他的子嗣,没有疑问,那个孩子无论男女,都会继承前朝的一切。 如果是男孩,敏夫人复国成功,那个孩子一定会成为开国皇帝,凤离族没有道理,不扶持自己人,而去帮九皇叔这个外人。 如同枯木逢春,这个消息给敏夫人注入了一丝活力,让敏夫人看到了希望,敏夫人一招之前的悲怆,一边让人去打探凤离清歌的下落,一边开始积极筹划离开的事。(未完待续) 1945制衡,不要打草惊蛇 凤离清歌未婚怀孕的事,当时在山东闹得极大,佟珏和佟瑶虽然封锁了消息,可现在她们两个离开了山东,难免让人钻了漏子。 果然,连城的人很快就到了山东,并且用一隐秘的手段,查出凤离清歌当时确实怀有身孕,并且不肯打胎,秘密逃走的事。 “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敏夫人抄写经书的时间越来越长,精气神也越来越好,看到谢太后一甘人,还会露出一个笑脸。 遇到谢太后,敏夫人还会问一些小皇帝的事,有一次敏夫人高兴,嘴里地说着,再过两年,她也能抱孙子了。 谢太后等人虽然觉得奇怪,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并没有追问,只是平时更加注意,时刻盯着敏夫人,别让敏夫人在她们的眼皮底下溜走。 凤离清歌的下落不好找,可越是不好找,敏夫人越发地坚信,凤离清歌肯定有蓝景阳的孩子,蓝家嫡系血脉不会就此断了。 有了新的希望,敏夫人越发的平静,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甚至…… 当连城传来,蓝景阳死的消息时,敏夫人也只是一怔,便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照常的生活,只是那几天抄写的经书,又比平时多了几本,其中有几本是专门为蓝景阳抄的。 毕竟是自己照顾二十几年的侄子,敏夫人几乎把蓝景阳当成亲儿子,也对他寄予了厚望,虽然一次次让她失望,她想想过放弃蓝景阳,可从来没有想过,蓝景阳会这么早死掉。 白发人送黑发人,敏夫人不可能不伤心,只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哪怕一丝破绽都不能露。 王锦凌那么聪明的人,发现她这几天特别悲伤,肯定能猜出她能和外界联系,要让王锦凌知道了,即使找不到他们联系的方法,也能断了她与外界的接触,到时候她就真得和坐牢没有两样了。 于是乎,蓝景阳死讯传来的那几天,甚至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敏夫人都没有任何异常表现,每天笑得温温柔柔,有时候闲情来了,还会动动针线,做几件小孩子的衣服,说是留给以后孙子穿。 敏夫人说得不甚明确,谢太后自然认为,敏夫人是在为九皇叔的孩子做准备,根本没有想到,敏夫人这是为蓝景阳的孩子做衣服。 王锦凌存了试探敏夫人的心思,特意让谢太后在敏夫人面前说漏嘴,把蓝景阳死的消息说给敏夫人听。 敏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自然不会上王锦凌的当,听到这消息还非常“可爱”的去问,连城主叫什么名字,听到姓蓝,还一脸茫然的问:“姓蓝?连城主是前朝人?四国皇陵怎么能容他?” 在宫里争宠的女人,个个都擅长演戏,敏夫人绝对是个中翘楚,至少谢贵妃就没有看出一丝破绽。 试探到最后,自然是没有结果,王锦凌听罢,只能作罢,将精力放在北陵、南陵、西陵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上。 这三国,虽然内乱不断,可对东陵的骚扰也没有消停,虽没有大动作,可小动作不断,也够王锦凌头痛的。 南陵带兵攻打邰城的事,王锦凌就不想说了,要不是准备一场大战,耗费的人力、物力太多了,王锦凌真想朝南陵出兵,把南陵狠狠地打一顿。 疯子,一群疯子。 南陵锦凡那个把自己玩残的人是疯子;锦行这个把南陵卖了的皇子更是疯子;而不顾一切,立王家女人生的儿子为太子的南陵皇上,就更是疯子。 他要不疯,也生不出两个疯儿子。 南陵皇室就没有一个正常的人,王锦凌都羞于承认,南陵皇室与王家有关系。 之前东陵与北陵、邰城打得分身乏术时,南陵唧唧歪歪不出兵,等东陵占了邰城,又有足够的兵力与精力时,居然打着正义的旗号出兵,简直就是找揍! 王锦凌真不想欺负南陵,可机会摆在面前,他要不趁机打回去,实在有负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名声。 没有任何意外,南陵攻打邰城的消息传到京城时,王锦凌就与其他几位辅政大臣商议,决定派兵增援邰城,同时反攻南陵。 王锦凌最近一直都在忙这件事,好不容易战事快要告一段落,又传来蓝景阳的死讯。 蓝景阳死不要紧,可他一死,前朝宝藏的消息就断了。 不久前,各国派往万剑林的人回来了,在万剑林牺牲了不少人手,可到最后,他们连个毛都没有找到,三国自然不忿,即使内乱不止,也不肯就此放过戏耍他们的蓝景阳。 蓝景阳的头七还没有过,各国使者就同时来到连城,东陵也不能免俗,名面上是出席蓝景阳的葬礼,实际上却是来逼问宝藏的消息。 可惜,别说连城这些人了,就是蓝景阳自己都不知道宝藏在哪,要知道宝藏在哪,敏夫人早就带着玄月宫的人,去找宝藏,然后招兵买马了。 连城闹轰轰的,为了不让连城落到其他三国手里,为了不让连城狗急跳墙,拿九皇叔的暂时失踪说事,王锦凌不得不做一些布置,好转移这些人的视线。 没有意外,王锦凌把南陵锦凡推了出来。苏绾不是想要让南陵锦凡重新出来吗?他就给南陵锦凡机会,前提是,南陵锦凡受得住四国和百鬼宫的“热情”了。 要知道,各国对前朝宝藏可不是一般的狂热,南陵锦凡这个传说中的知情人,这个时候当然要好好享受一番蓝景阳之前待遇了。 等到各国把目光转向南陵锦凡,王锦凌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处理东陵内政,打压一下,因九皇叔离京符临回京,而日后渐猖狂的太上皇党,还有舟王留下来的隐秘棋子。 有些人就是欠收拾,放着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不享,一天到晚作死,想要谋求什么更大的功劳,取他代之。 他王锦凌是那么好取代的吗? 在连城风雨飘摇之际,东陵也迎来了战后第一波血洗,王锦凌让众位大臣,见识到什么叫权臣。(未完待续) 1946想要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命 顺我者冒,逆我者亡。 凡是王锦凌想要换掉得人,总能因各种原因被罢免下来,聪明的人主动辞官,王锦凌也不会赶尽杀绝;如果想要和王锦凌死磕,王锦凌也不惧,大家就斗一斗,看谁棋高一着。 王锦凌不是一个眷恋权势的人,虽然他现在位极人臣,权势滔天,生杀予夺,可从来没有想过,一直死守着权势力不放。 他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除了这些人确实怀有二心,不利于朝廷稳定外,他也要给王家留一条后路。 此次清洗,空出许多重要的位置,王锦凌没有提拔任何一个,与自己或者王家有关的人,而提拔了不少曾经的太子党。 那些官员曾是江南王的部下,几乎都受江南王的事牵连,虽不至于罢官丢命,可多年来都得不到重用,甚至有不少人因此闲赋在家。 王锦凌从中挑了一些得用的人,把人提上重要职位,可谓是给足了江南王的面子,要是半年后江南王回来主持大局,王锦凌也能顺利交权,不让江南王忌惮他。 当然,就算江南王没有重回的希望也没有关系,帝王权术讲的就是平衡,要是某一派的实力太强大,威胁到皇权,那就离死不远了。 王锦凌知道自己权势滔天,这个时候不仅不能壮大自身实力,还要尽力缩小,他打压了一派,就得扶另一派上来,好让各方势力相互制衡。如此一来,无论最后谁当皇帝,王锦凌都能平安抽身,王家也不会被牵连。 处在权利中心,还能看得如此透彻,也能放得下,王锦凌没有辜负他君子之名。敏夫人时不时从从后妃口中,得知前朝的消息,也忍不住在心中夸赞王锦凌:东陵九倒是挑了一个好助手,得王锦凌何愁不得天下。 后宫这些妃子,把王锦凌的举动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看不出王锦凌此举的深意,可并不代表敏夫人看不懂。 敏夫人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妇人,她的目光也不放在小小的后宫,她对局势的敏锐度,就是很多男子亦不及。 从王锦凌扶持前太子人的举动,敏夫人敏锐的察觉,九皇叔遇险了! 一山容不了二虎,如果不是九皇叔有危险,王锦凌绝不会大力扶持江南王的人。 即使不能确定,这都是一个好机会,敏夫人不想放过。而就在此时,好消息又传来了,连城的人找到了凤离清歌的下落。 凤离清歌生了一个儿子,不过她身边有人在暗中保护,他们无法靠近,只能从孩子出生的时间推断,孩子是蓝景阳子嗣。 “好,好,好。”要不是有一群女人盯着,敏夫人都要欢呼出来了。 “既然蓝家有后,凤轻尘也就没有存在必要了。”敏夫人将手中佛珠握得紧紧的…… 不管东陵九有没有遇险,她也要东陵九遇险。就算东陵九没事,也不能让凤轻尘活着。 没有凤离嫡女,凤离族的人才会向着凤离清歌和她的孩子;凤轻尘因东陵九而死,凤离族才会与东陵九反目成仇。 凤离王都死了,凤离嫡女也没有活下来的必要! 已踏入皇陵的九皇叔和凤轻尘完全不知,远在皇城的敏夫人,正在暗中谋划,想要取他们的性命…… 九皇叔和凤轻尘已经走进了,九州地图上标示的那座皇陵前。 皇陵就像一座小山,站在皇陵前,一眼望不到底。即使有地图,皇陵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面前这两扇像城门一样高大的石门,将他们的路全部堵死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抬头看了一眼,凤轻尘默默地后退:“凭我们几个人,估计推不开。” 这两扇石门,少说也有千余斤,要不是中间那一条细缝,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块完整的石头,镶嵌在山里,与山连为一体。 “不能炸。”九皇叔后退一步,看了一眼皇陵的结构,默默将用震天雷炸开的法子从脑海中抹除。 前朝的皇陵建得都像宫殿,里面早就被挖空了,震天雷威力太弱炸不开,威力太强,说不定就把整座皇陵给炸毁了,引起地陷,他们也得给前朝皇帝们陪葬了。 “找找看,应该有别的路。”暄少奇上前,带上一双薄如蝉翼的手套,在石门摸索,试图寻找类似机关一类的出路。 “大家一起找。”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里面,拿出两打医用手套,递给九皇叔与十八骑:“小心点,这可不是暄宫主的天蚕丝手套,很容易破。” 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尸毒、毒虫,他们在皇陵走了一个来月,早就习惯什么都直接碰触,有伤口的更是不敢轻易碰触皇陵的东西,就怕着了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石门光滑平整,除了中间那条缝外,没有一丝凹凸,绝不存在什么机关,暄少奇和十八骑立刻放弃,将目光放到石门旁的石块上。 “我们分开找。”暄少奇足尖一点,跃到皇陵顶上。 九皇叔看了一眼,也跃了上去,与暄少奇一左一右找了起来,十八骑则在石门两旁查找。众人寻得非常仔细,一寸寸的摸过去,没有放过任何一点细节。 凤轻尘想了想,还是选择和雪狼一起,默默站在下面等。 皇陵很大,不是一两个时辰,就能寻完的,一人一狼也不好意思一直站在不说话,便围着皇陵走起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当然,凤轻尘能帮得有限,主要是雪狼。雪狼虽不是狗,可狼鼻子也很灵的,雪狼东嗅嗅、西嗅嗅。还别说,真让雪狼发现了不同之处…… “嗷呜……嗷呜”雪狼大叫一声,狼尾巴竖起,呲牙咧嘴,一脸凶狠,好像遇到凶猛的敌人一样。 “发现了什么?”凤轻尘问了一声,雪狼又叫了两句,却不肯往前走,直到九皇叔、暄少奇和十八骑过来,雪狼才往前跑。 雪狼越来越精明了,回去一定要好好奖励它。 九皇叔赞许地看了雪狼一眼,对身后的十八骑道:“跟上去看看。” 在雪狼的带领下,众人一路跑到皇陵西南方向的一个小角落。 这个角落很不起眼,一堆石头杂乱无章的堆在那里,像是建皇陵多出来的废料,凤轻尘和九皇叔没有看出什么不寻常,可雪狼却对着那个角落大声咆哮,九皇叔准备上前查看,却被雪狼咬住了裤脚……(未完待续) 1947血流,飞速成长 嗷呜… 雪狼的叫声急切而激烈,雪狼这么一阻,九皇叔自然不会再往前,安全起见,九皇叔让十八骑找来几根木棍,用木根将角落的碎石清走,这一清理就发现不对劲了。 “血腥味。”对这个味道,凤轻尘最敏感,虽然只有极淡极淡的气味,凤轻尘仍然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出错。 只是这股血味,很不好闻,就好像闷了许久,都发臭了。 “这里怎么会有血腥味?”暄少奇颇为意外,倒不是他不相信凤轻尘,而是这个地方除了死人就是活死人,除了他们还真没有什么生物,能流出血来。 “不知道。”凤轻尘摇头,等着十八骑继续挖,不多时见十八骑挖出一块黑红色的土块,浓郁得血腥味扑面而来,众人的脸色都极难看,就是凤轻尘亦是面色不佳,胃里一阵翻滚。 倒不是她受不得血腥味,而是这股血气又浓又臭,就像是挖开万人坑一般。 雪狼对这股气味也极反感,连连后退,后退的时候还不忘带上凤轻尘。 正在挖土的十八骑比凤轻尘还不如,定力差一点,丢下木棍就吐了出来,九皇叔和暄少奇的脸色有点白,却没有后退。 “继续挖。”九皇叔下令,十八骑极度不适,可也只能乖乖上前,凤轻尘看不过去,主动从智能医疗包里,拿了一叠口罩给他们,自己也带上。 有口罩隔着,众人才感觉好了一些,只可怜了正在挖坑的十八骑了。 随着十八骑的深入挖掘,腥臭味越来越浓,除了血气外,甚至还有腐尸味,凤轻尘眉头紧皱,九皇叔见状,让她站远一点,别被血气冲着了。 凤轻尘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地后退了,她又不是师姐,这里不需要法医,她没有必要呆在这里受罪。 凤轻尘退开了,九皇叔便没了顾忌,示意十八骑加快速度,十八骑只得丢掉木棍,改用刀来挖,这一挖可真得不得了,十八骑和暄少奇的都惊呆了。 “血,好多血……”离得最近的十八骑,声音有些颤抖,指着脚边那条“血流”,心里一阵发怵。 难怪血腥味这么重,原来这是一条血河,暗沉的血从这里经过,不知最终会流到哪里去…… “真难闻。”暄少奇深深地吸了口气,见十八骑还在发愣,提醒了一句:“别给你们家小姐丢人,没见过血嘛。” “没见过这么多血。”十八骑也察觉到自己失态,不过他们到不觉得丢人。任谁看到这么一条血河,都会被吓一跳。 这血浓稠得吓人. 这墓都建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有血,这得要多少血,才能保证血河不干涸呀。 “见多了,就习惯了。”九皇叔一脸平静地移开眼,亲自上前顺着血河挖了几下,大致判断出,这血最终流向皇陵,只是…… 他们总不能顺着这血河进去吧? 先不说这血河窄小,根本容纳不了一个大男人,就算能容纳,他们也没法泡在血堆里走进去,这血这么多年还没干,说不定就有毒。 “既然这个地方,可以开一条道而让皇陵不倒,我们就炸这个角落。”暄少奇提议用震天雷轰开陵墓。 他们之前不敢炸,是怕他们炸错位置,让皇陵倒塌,现在找准位置,自然敢下手了。 “动手。”除此之外,九皇叔也没想到更好的法子。 从凤轻尘那里取出震天雷,九皇叔、暄少奇与十八骑一道,将震天雷埋放在血河附近。第一次动手,九皇叔也不敢多放,只放了四枚。 “去点引线。”九皇叔示意暄少奇与他一道,至于十八骑?早早退开的好,免得被震天雷波击了。 九皇叔和暄少奇轻功卓绝,震天雷一点燃,两人便飘到十丈外。 轰…… 震天雷爆炸、血流像是炸开花一般,流淌的血直冲去霄,又猛得落下,就像下血雨一般,暗红的血溅得到处都是,待到爆炸声平息,皇陵外到处都覆盖了点点血花。 血流被炸毁,不知从哪流出来的血,继续往外流,却不再流进皇陵,而是顺着地势往外四处流散。 “不知断了这血,皇陵会不会出事。”凤轻尘的话刚落下,就听见皇陵那两扇石门,轰轰隆隆的打开了…… “走,过去看看。”九皇叔拉着凤轻尘,迅速将她带到皇陵外。 此时,石门已打开一半,九皇叔并不急着进去,而是将照明的灯打开,先在外面观察皇陵内的情况。 也许不是埋葬帝王的皇陵,皇陵里面很简陋,只有满地的断藤,看那些藤条的青葱鲜艳,地上还有汁夜,便可以肯定这些藤条是刚刚落的,也正因为这些藤条断了,两扇石门才能打开。 等暄少奇与十八骑一同过来,九皇叔才道:“进去看看。” 一路握着凤轻尘的手,九皇叔带着凤轻尘走在最前面。两人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会仔细打量四周,确定没有危险,才敢继续往前。 皇陵里阴森森的,即使一地的绿色长藤,也没有一丝的生机,越往里越暗,十八骑和暄少奇全部举起火把,也没能把皇陵每个角落都照亮。 皇陵很大,四周都是空空的,凤轻尘和九皇叔一直往前,却只看到一面墙,一面爬满藤条的墙,那些长藤好似活得一般,缠在墙上,时不时就动一下,不过力道很弱,好像随时会死掉一般。 “这些藤条没有血滋养,应该活不了多久。”皇陵虽没有血腥味,可凤轻尘却从断藤上,闻到了一股血气,联合那条血流,与石门突然打开的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九皇叔抽剑,将一面长藤削了下来,确定这些长藤无害后,九皇叔才道:“我们分头找出路。” “好。”暄少奇与十八骑立刻分散,试图找出隐在暗处的路或者机关。 九皇叔和凤轻尘不知,在他们看不到的暗处,被他们断言无害的藤条正在飞速枯萎,唯有离石门最近一柱细长小藤条,却在飞速成长……(未完待续) 1948定位,大家都走散了 出路还未寻到,就到嘭的一声巨响,凤轻尘几人还来不及回头,就见手中的火把瞬间熄灭,甚至照明灯也暗了,整个墓地一片漆黑。 “靠拢!抓住身边的人。”九皇叔一开口,就发现脚下一空,整个人就像失重一般,笔直往下掉,掉下的瞬间,九皇叔只记得拉住凤轻尘,紧紧地拉住凤轻尘……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大声尖叫,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只是他们的叫声,都被雪狼给掩盖了。 “嗷呜,嗷呜……”雪狼叫得最大声,凤轻尘倒是想要去找它,可她现在自身难保,行动完全不受控制,根本不知自己在哪。 一路下降,回周都是漆黑一片,凤轻尘也不知自己掉到哪里了,只知道她昏迷前,眼前好似闪过一道金光,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到凤轻尘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金色室内,屋内很亮,看不出是用什么照明的,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一片,脚下则是一片能流动的金色花海。 地上好像铺了一层玻璃,低头就能看到金光的花朵在脚下绽放、收缩,又再次绽放…… 即使入眼所见,全是金色,可也丝毫不显单调,更不会觉得刺眼,室内每一处都华丽致极,美得让人无法呼吸。 不过,凤轻尘并不擅长欣赏这种美,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凤轻尘便四处张望了起来,准备下手找出路,可不等她行动,就见身后墙突然动了,紧接着就看到九皇叔走了出来。 “醒了。” 凤轻尘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才露面一个笑颜:“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呢。” 凤轻尘紧绷的身子稍稍放松,有九皇叔在,她就安心了。 “发现一条路,便出去看了一圈。”九皇叔解释了一下,他失踪的理由。 事实上,他无意间碰到那面墙,然后就走出去了,在外面转了一圈,才回来。 “那有发现什么吗?少奇和十八骑呢?还有雪狼他们都不在吗?”虽然介怀九皇叔把昏迷不醒的她丢下,可转念一想,也能理解。 大家都走散了,九皇叔急也是应该的,趁她昏迷前找出路,这样才能节省时间,毕竟谁也不能确定,她会昏迷多久。 “没找到,这里全是房间,推开一扇门,就能走进一间屋子,想找到人极难。”最主要,进入室内,他们根本没有方向感,完全搞不清东南西北。 “我们这是掉进迷宫了?”凤轻尘拉着九皇叔到墙边,用力一推,果然给推开了,然后就看到一间,全部都是玉铺的屋子,脚下那忽开忽收的花,也是温润的玉色。 “前朝真有钱。”凤轻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难怪那么多人想要来的偷前朝的墓,就是她也很心动呀。 “你当四国为什么这么穷。”前朝统治九州大陆那么多年,可以说天下最好的东西,全部在前朝皇宫,前朝皇室是九州大陆最富有的家族,什么崔家、王家、谢家加起来,都比不上。 前朝灭亡前,把所有的财富都藏了起来,四国皇帝得到了天下,却什么宝贝也没有得到。所以,一听到前朝宝藏,四国皇帝才会这么激动。 “这些东西也不能吃,不能喝。四国虽然没有得到珍宝,可得到了土地,要是好好经营,自然能国富民强。”民以食为天,四国皇帝要是把心思放在,如何提高粮食产量,让百姓吃饱穿暖,早晚有一天能强盛起来。 九皇叔讥讽一笑:“你以为,四国的开国皇帝,是为百姓才造反的吗?前朝统治下,百姓比现在还要富裕,吃得饱穿得暖,他们好好地造什么反?” 百姓安居乐业,哪个会冒头掉脑袋的危险造反,会起这个起思的,只有本身就处在权势中的人。 “四国皇帝抢到了皇位,你以为他们能放过前朝的宝藏?在四国皇帝眼里,九州大陆已经是他们的,那些曾属于蓝氏的东西自然也是他们的,蓝氏是失败者,没有资格享用这些东西。”九皇叔说这些话时,完全不带个人色彩,因为他和四国皇帝是同一种人,他们都是野心勃勃的男人,想要的是这个天下。 “人心不足蛇吞象。”凤轻尘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当务之急,想办法找人吧。” “一间间走下去?我们根本不清楚,自己在什么位置。”九皇叔难得露出一丝苦笑。 站在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地方,他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而且就算这一刻分清了,下一秒到另一间屋子,他也分不清。 再说了,就算分清了,他们也不一定,能找到暄少奇他们,也许双方错过了都有可能。 “我可以确定方位。”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里取出指南针:“指针指向的方向是北方,少奇他们肯定和我们一样,掉进了屋子里,我们把到过的每一间屋子里,标上东南西北,然后留下一句话,让他们一路往北。” 凤轻尘又取出一叠纸和记号笔:“我们每到一间屋子,就放一张纸,他们肯定也会一路寻我们,到时候我们总能碰到。” 这个办法很傻了,可除此之外,凤轻尘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来,这些屋子一间间,就像是蜂巢,四周全是一间间屋子,四面都能走,也许双方就隔一间屋子,可因为走了不同的方向,反倒越走越远。 “我们在纸上写上编号,这样他们就能按编号,知道自己在哪儿了,只要找到一张纸,就能顺着方向,一路找到我们了。”这并不是撞上运气,只要他们到的屋子多,暄少奇和十八骑找上他们的概率就很高。 “嗯。”九皇叔应下,拿起在笔按上北下南,左西又东,在纸上写下四个方面,然后加一句:一路向北。 凤轻尘则负责写编号,再往纸上粘双面胶。 两人趴在地上,一连写了一百张,凤轻尘和九皇叔才宣布收工,接下来两人就只要尽量多走几间,然后在靠北的墙面上,把纸贴上去。 只要十八骑和暄少奇寻到一张,就能寻着这痕迹,一路找到凤轻尘和九皇叔。(未完待续) 1949定位,那只笨狼 一百张贴完,凤轻尘已累得不行,正好他们来到一间木质的屋子,凤轻尘直接坐在地上,靠在九皇叔身上休息,好半晌才有力气,从智能医疗包里拿出水和食物。 “希望他们几个,能早日找到我们,不然,他们就算不会饿死,也得渴死。”这屋子里什么珍宝都有,唯独没有吃的。 就算有吃食,这么多年过去,那些吃食也不能再用了。 “会的。”不管是十八骑,还是暄少奇,他们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发现自己的处境,肯定会四处寻找,他们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雪狼。 “希望雪狼能和谁在一起,不然……”凤轻尘轻轻叹了口气,九皇叔把人抱到腿上:“不用担心,雪狼能顺着我们的气味寻来。” “希望吧……”想到掉下前,雪狼那惊慌的惨叫声,凤轻尘真为它捉急,要知道那只笨狼的智商虽高,可不识字呀。 凤轻尘吃了东西,便有些昏昏欲睡,本想拿睡袋铺着睡,却被九皇叔抱在怀里:“不用麻烦。” “会很累。”抱着她一个晚上,九皇叔胳膊都得酸。 “没事。”九皇叔将毛毯盖在凤轻尘身上:“有本王在,安心睡。” 进入皇陵一个月,凤轻尘消瘦了许多,要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可平时他们极少有独处的时机,就算再心疼,也不好表现出来,难得有独处的时间,九皇叔不想放过。 不管条件多恶劣,他都想给凤轻尘最好的一切。 “那好,累了叫我。”凤轻尘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动了动身子,在九皇叔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没多久就睡着了,而且睡得极沉…… 进入皇陵以来,每天都处在担惊受怕中,就是之前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他们也是住在荒郊野外,凤轻尘完全不敢睡死,总是保持高度警觉,一有动静就会惊心,现在…… 窝在九皇叔怀里,凤轻尘很安心,这一觉自然睡得踏实。 凤轻尘睡得安心,暄少奇和十八骑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们一群人三三两两的分开了,暄少奇和十八骑中的一个人在一起,他们走来走去,发现自己永远在不同的屋子里,找不到方向也寻不到出路,甚至还会转回来。 最让他们头痛的,还是每一间屋子都很亮,他们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也不知时间流逝,只知道他们越走越饿,越走越渴。 饿还能忍受,可渴真得很难受,他们现在极需要补充水,不然他们肯定会死在这里。 “我快走不动了。”这三人比较幸运,摔在一起,一路上还有人做伴。 “再找找,也许大小姐他们就在下一间屋子里。”九皇叔说得没有错,十八骑不会坐以待毙,等着人来找他们,他们一醒来,发现屋子的墙可以推开后,就一间间找了起来,可是…… 完全找不着北呀! “我累得不行了,让我靠一伙。”最后一人捶了捶酸痛的双腿,果断往墙上一靠,倒下去的那一刻,他才想起,这一靠墙面又得推开了。 果然,他摔进了另一间屋子,不过他太累了,懒得动,只是抬了抬眼皮,打量这间全是水晶的屋子,这一抬眼,他就傻眼了…… 纸? 墙面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好像还有字。 有救了。 这下,他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上前把墙面上纸撕下来:“哈哈哈,哈哈哈……” 天不亡我呀! 另两人进来,看到同伴大笑,傻愣地问了一句:“疯了?” 别一人配合的接话:“不是吧,这屋子还能把人逼疯,我们还要带个疯子走?” “疯你个头,你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拿到纸的十八骑,得意地晃了晃手上纸:“看看,这是什么?” “果然疯了。” “是的,不过疯子不会承认自己疯了。” “我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子才没有疯呢。”那人气呼呼地上前:“看看,这是什么?” “咦,九皇叔的字?” “这个应该是大小姐写的。”另一人指着数字,弱弱地说道。 这字,太丑了。 “没错,这是大小姐和九皇叔的字,他们给我们留了路,我们顺着指示往前找就成了。”拿到纸的十八骑,得意洋洋,上前就准备推开门,却被他的同伴拉住:“走之前,把纸贴回去。” 他们肯定还有同伴,要是把纸撕掉了,其他人怎么整。 “对哦,我差点忘了。”一拍脑袋,那人用力把纸拍在墙上,那力道……完全看不出,他之前有多累。 另两人笑着摇头,心中暗想:幸亏他们平时在大小姐面前不怎么说话,不然,大小姐要是知道,他们十八骑中,有这么傻愣的呆子,肯定会后悔从司少帅手中要了他们。 相同的情况不断上演,随着时间流逝,暄少奇和十八骑都找到有纸条的房间,各自顺着纸条的指示,一间间往前,很快大家就三三两两碰上了。 “七哥,九哥,看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我们一直要这屋子乱转,出不去呢。” “三哥也在,太好了,总算找到你们了,我们赶紧的去找大小姐,我快渴死了。” “还是大小姐聪明,这法子好呀,不然我们就是转到死,也不一定能转到一块。” 只要找到一间,顺着纸条他们就一定找到彼此,不会在这些屋子里转到死。 十七人你看着我,我看着脸,即使又累又饿,他们脸上也洋溢着欢快的笑。 找到九皇叔和大小姐,他们就不用再担心了。 就在凤轻尘和九皇叔,被困蜂巢似的房间,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时,敏夫人又一次和连城的人联系上。 出去暂时不用想了,王锦凌盯得太紧了,敏夫人只能通过一些小事,来判断现在的局势,然后下达命令。 这一次她的目标很明确:秦宝儿! 秦宝儿是敏夫人亲自为九皇叔挑得未婚妻,也是按她的想法,养出来的女子。秦宝儿对敏夫人来说,是一颗极为重要的棋子,即使九皇叔不喜欢秦宝儿也没有关系。 “拿住秦宝儿!” 敏夫人很清楚,秦宝儿这样的笨女人,有多好用!(未完待续) 1950笨狼,这运气让人羡慕嫉妒恨 十八骑陆陆续续在房间会合,等他们走到编号九十九的屋子时,他们差不多都到齐了,只有暄少奇、雪狼,还有一个十八骑未到。 “那两人一狼估计在一起,我们能找到,他们顺着指示,很快也能到了。”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十七人也不打算再等了,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果然在第一百间,见到了凤轻尘和九皇叔。 凤轻尘这个时候,已经醒了,也没有窝在九皇叔的怀里,见到十八骑出现,一脸欢喜的起身相迎。 “你们总算找到了,我还真担心你们找不到,在这里活活缺水而死。”看他们气色虽差,可精神尚好,凤轻尘暗暗放心。 在这个鬼地方,只不能缺的就是活下去的信念。 “大小姐……”十八骑看到凤轻尘了,亦是激动万分,有几个感性的眼睛都红了:“可找到你了。” 他们虽然没有吃什么苦,可大家走散后,还是免不了担心。最重要的是,没有凤轻尘,他们吃喝都成问题了。 这个鬼地方,什么值钱的玩意儿都有,随便抠一块出去,都能变成富家翁,可偏偏一点吃的都没有。 凤轻尘自然知道,他们现在又渴又累,也顾不得说话,连忙拿出水和食物,十七人半点不客气,拿起水就猛灌,好像喝水就能饱似的。 吃喝了一阵,十八骑总算恢复了精力,这才记得站起来给凤轻尘请安,凤轻尘示意他们不必在意,休息要紧。 十八骑也不客气,虽然还有两人一狼没来,可他们也不担心,他们能找到,那两人一狼肯定也能找到。 “还有十二、少奇和雪狼没有到,这都快两天了,他们也应该找到了吧?”人迟迟未到,凤轻尘越发的担心了。 从她醒来,到现在已经两天,三天不吃东西还好,三天不喝水,可就会有生命危险。 九皇叔握住凤轻尘的手,小声安慰:“不用担心,他们很快就会找来的。”这十七人能找来,就说明他们这个办法可行,暄少奇两人一狼找来,那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当然,前提是那只傻狼没有落单,要是落单的话…… “惨了!”看到暄少奇和最后一个十八骑一同出现,凤轻尘忍不住哀嚎了一句。 “是很惨,我们快累死了。”暄少奇嘴唇干的发裂,接过凤轻尘递来的水,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另一个十八骑则不管不顾,抱起水桶就猛灌。 “我以为,我会死。呜呜呜……”排在十二的十八骑,抱着兄弟就大哭起来,这两天的时间实在太漫长了,他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连个给他收拾的人都没有。 “没事,没事,我们这不都没事了,有大小姐在,我们饿不死也渴不死。”十八骑赶紧安慰同伴,同时捂住他的嘴,免得他的说出更多丢人的话。 他们十八骑,可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不兴像娘们似的流眼泪博同情。 凤轻尘到不觉得有什么,他们这也算是劫后余生,遇到自己熟悉的人,软弱一下再正常不过。 当然,凤轻尘也没有心情去管,她现在担心就是:雪狼。 “雪狼不会那么容易出事,休息一天,我们就去找他。”九皇叔知道凤轻尘的担忧,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 暄少奇休息了一阵,缓过劲也发现不对:“雪狼呢?” 雪狼呢? 凤轻尘口中的笨狼,这伙正美着呢,喝着不知明的琼浆玉液,嘴里嚼着世间难寻的长生不老药——太岁。 太岁,又称肉灵芝,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载: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 雪狼饿极,闻到太岁的味道,确定这株看上去像肉,吃起来没味的东西无毒后,雪狼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下。 吧唧……吧唧的嚼了两口后,雪狼一脸嫌弃,闭上眼一口吞了。 真难吃,一点肉味也没有。作为一只狼,它不吃草很久了。 太岁是稀世灵药,这株太岁又是长了近千年的东西,雪狼将整颗太岁全吃了,副作用立刻就出来,雪狼感觉全身燥热,恨不得在雪地打两个滚,好缓解体内那股火气。 “嗷呜……嗷呜。”好难受呀! 雪狼难受得直叫唤,狼眼也迷离了起来,像是醉酒的人,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四肢不稳。 “嗷呜……嗷呜。”救命呀,轻尘快来救我呀,我中毒了! 雪狼越叫越大声,它所在地宫都颤抖了起来,可是…… 凤轻尘根本不在这里,它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它。 “嗷呜……”雪狼的声音渐渐变小,脑袋也越来越重,四肢几乎挪不动了,雪狼坚持着,想要多走几步,奈何力不从心,前脚一软,雪狼直接栽倒在太岁旁的池子里。 好在池水并不深,堪堪到雪狼的颈部,让它免受灭顶之灾。 雪狼此时已失去了意识,只能随着池水起浮,等凤轻尘和九皇叔来救它…… 休息了一天,十八骑和暄少奇已恢复正常,面对这群人强悍的恢复力,凤轻尘只能望洋兴叹,这种牛逼到变态的恢复力,是她这辈子、上辈子和下辈子都不可能达到的。 落到这迷宫似的房间,九皇叔的地图也失去了作用,大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走到哪算吧。 未了避免发生类似事件,凤轻尘取出部分水与食物,各自背一部分,如此一来,就算大家走散了,也不至于饿死、渴死。 “这里的屋子有多少间,我们算不出来,但可以肯定,我们永远走不到头,只能在这些屋子里,来回打转,想要一间间试,然后走出去,几乎不可能。”暄少奇和另一个十八骑,走过的房间最多,知道的自然也最多。 “前后左右皆能走,不知我们脚下是什么。”九皇叔指着脚下,流淌着似木非木的液体的地面,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亮光。 “可以试试。”脚下几乎是他们唯一的出路,暄少奇也想到这点。 “就是不知,这里面的东西会不会有毒。”凤轻尘很担心这个,脚下流淌的液体,他们根本不认识,不知砸破了这地面,会不会出事。 陵墓里,许多东西都不能乱碰,他们会落到这里,就是用了错的办法打开石门……(未完待续) 1951合葬,很懂得享受 九皇叔也想到了这一点,可除了地面,他们没有别的出路,哪怕有危险,他们也要试一试。 九皇叔示意暄少奇、十八骑和凤轻尘后退:“在这里埋一颗震天雷,将引线接长,点燃后,我们去旁的房间。” “好。”凤轻尘和十八骑迅速后退,暄少奇则帮九皇叔抵住门,方便九皇叔后退。 暄少奇是可以交付背后的朋友! 九皇叔点燃震天雷,立刻朝后退,暄少奇甚至拉了他一把,两人同时闪到门后,凤轻尘和十八骑看到火光一闪,却没有听到爆炸声…… 这隔音真不是一般的好! 十八骑想要上前查看,却被凤轻尘阻止了:“再等等。”等炸药冷却,如果脚下的液体有毒,也能等毒气散发掉。 隔壁的屋内,震天雷爆炸后,地面炸出一个大坑,凤轻尘担心的毒气没有出现,可一股热气却直冲屋内每一个角落,那热度将屋内所有装饰的灼毁,人要被那热气给熏着了,不比滚油溅身的杀伤力差。 一天都等了,这么一时半刻他们自然等得起。半个时辰后,凤轻尘才同意十八骑开门。 门推开,一股热气扑面,十八骑心中暗道,好玄没有立刻午来,不然就惨了。 脚下空出一大空,十八骑进来看清里面的情况后,才回去汇报:“炸出一个半米宽的大坑,下面有什么看不清,黑漆漆的。” “跳下去看看。”九皇叔和凤轻尘这才走进来,屋子正中央是一个大黑洞,这黑洞到底通哪里没有人知晓。 十八骑系好绳索,选了身形最灵巧的四人跳下去。黑洞很深,放了十几米绳子,才传来动静:“拉上来。” 十八骑齐心协力,将四人同时拉了上来,四人脸上很激动:“好消息,下面是陵墓里头,我们应该能找到出路。” “下去。”去陵墓也比呆在这些屋子强,这些屋子根本没有出路,进入陵寝还能拼一拼。 九皇叔和暄少奇先下去,接下来才是凤轻尘与十八骑,二十一人安全落地,九皇叔也没有让人把绳子取下来。 “万一有危险,还有一条退路。” 吸取上次的教训,这一次众人都没有分开,将火把点燃,沿着陵墓里唯一的一条路,往前走…… 他们这次落下来的位置相当不好,他们是直接落在陵墓最里面,没走两步就看到了放棺木的陵寝。 这间陵寝非常特别,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陵寝内还有一张床,上面的被子、床单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依旧红艳如初,似乎一点也不会氧化。 陵寝内摆放着一俱棺木,棺木半开,露出里面闪闪发光的珠宝。 “怎么棺木没有关紧?”凤轻尘颇为奇怪,倒没有好奇的上前查看。反倒是十八骑上前看了一眼:“棺木里有两俱尸首,是两位男子。一个身着龙袍,另一位则身着大红喜服。尸首未腐烂,面容姣好,年约三十左右。” “两位男子?死同椁?”有那么一刻,凤轻尘呆住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非常淡定地问了九皇叔一句:“前朝史上,有哪位皇帝有断袖的癖好?” “很多。”九皇叔答得平静,上前看了一眼棺木中的两人,又道:“但没有哪个,这么年轻就死了。符合棺木中的皇帝只有一位,他没有立后,八岁登基,二十八岁驾崩,没有留下子嗣。” “哦……”凤轻尘没有再多问,前朝的八卦,她没兴趣听:“我们别打扰人家的清净,找出路吧。” “嗯。”九皇叔也无意多看,对棺木中的珠宝也没有兴趣。 他们虽为财宝而来,但不是盗墓的。而且棺木中的两人,死了这么多年,面容依旧栩栩如生,棺木中的宝贝肯定大有来头,轻易动了,说不定会惹来杀身之祸。 这座陵寝虽大,却没什么陪葬品,除了棺木中的珠宝玉石外,只有普通的瓷器,而且摆放的极具生活化,与其说这是陵墓,不如说是一个隐居的山洞,书房、大厅、厨房一应俱全,最最主要的,还有几块田,上面一些花草居然还活着。 “是药草。”淡淡的药香味,非常好闻,这也是陵墓里没有异味的原因。 “建这个陵寝的人,费了许多心思。”虽然没有价值连城的陪葬,可这里面的东西,却比任何宝贝都值钱,要知道能在地下宫殿种药草,可不是容易的事。 九皇叔点了点头,没有多言,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那摆放在大红陵寝中的棺木…… 等到他和凤轻尘死了,就建一座简单的陵寝,不需要活人殉葬,也不需要陪葬品,简简单单就像他们死后的家…… 陵寝的主人许是不想破坏这份美好,陵寝中没有任何具有攻击性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机关密室,亮堂大方的任人行走。当然,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偷的东西,唯一有价值的珠宝全在棺木,到于那些药草? 盗墓的人不识货,而识货的不会去动。没有那些药草,这座陵墓不会保存得这么好。 一路往前,畅通无阻,凤轻尘和九皇叔自然也不会破坏陵墓里面的布置,就在他们走到陵寝的主道时,发现…… “大小姐,是雪狼。”十八骑走在前面,一眼就看到掉在池子里的雪狼,那雪白的皮毛在地下行宫特别显眼。 “快,过去看看。”凤轻尘提步跑了过来,看到雪狼在水里,连忙催促十八骑上前,让他们将雪狼拉上来。 “大小姐放心,雪狼没死,只是晕了过去。”十八骑靠得近,看到雪狼正常起伏的心跳,连忙说了一句。 “那就好。”找到雪狼,凤轻尘松了口气,在十八骑打捞雪狼时,打量了一眼四周,发现这应该是通往陵寝的主道,主道两旁也种了一些药草,这个小水池,正好在主道的尽头。 池子不大,里面的水很清,上面还漂浮了几朵睡莲,看上去很漂亮,就像一个小花园。 陵寝的主人,很懂得享受!(未完待续) 1952狼血,被补过头了 雪狼被拉上来后,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全身白毛湿淋淋地,可身上的温度却高,毛下的皮肉泛着不正常的红…… 凤轻尘很担心,连忙给雪狼诊断,这一诊断凤轻尘就傻眼了,看着雪狼,半天回不了神…… “怎么了?”暄少奇担心地问了一句。 “这只傻狼……”凤轻尘指着雪狼,嘴角直抽搐:“也不知吃了什么,居然补过头了。” “补过头?它不会吃了这里的药草吧?”暄少奇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少了什么,那些药草也不像被狼啃过的样子。 雪狼还是很乖巧的,没有破坏里面的东西,更没有伤及两旁的药草。 “肯定是,还不是一般的药草。”凤轻尘摸了摸雪狼的脑袋:这笨狼养了它这么久,居然还是看到什么就吃什么,也不想想自己消化得不了。 这次是运气好,吃到好东西,要是吃到有毒的,就惨了。 凤轻尘起身,打算先找到雪狼吃的是什么,再来对症下药。 “过来这里。”九皇叔已先一步找到,被雪狼蹂躏过的地方,凤轻尘在那里,找到一小块,雪狼吃剩的太岁,捏着那软软的,像肉一样太岁,凤轻尘满头黑线:“居然是肉灵芝,这傻狼运气真好。” 肉灵芝呀! 看这个坑,那肉灵芝绝计不小,那只笨狼居然全吃了,也不知道给她留一块。 啊啊啊……肉灵芝呀,可遇而不可求和的稀世药材呀。 雪狼,你真是……暴敛天物呀! “肉灵芝?”这个名字,九皇叔和暄少奇都不怎么熟悉,直到凤轻尘说:“太岁,传说中的长生不死神药。” “仙药太岁?你说……雪狼吃了仙药太岁?”这下,九皇叔和暄少奇的脸色都不怎么好了。数代帝王都想要寻到的仙药,居然就这么被雪狼找着了,还吃没了…… 这种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不爽呀! 十八骑也是睁大眼睛,一脸吃惊地看看雪狼,又看看凤轻尘,弱弱地问了一句:“真有仙药吗?” 凤轻尘理解他们的心情,知道雪狼把太岁全吃了后,凤轻尘也很痛心,太岁那可是好东西呀,而且真心不用一株全吃了,只要切两片泡水,喝那汁液就好了,雪狼这真真是糟蹋好东西呀。 “太岁确实存在,仙药倒不至于,只不过对人有益,能延缓衰老。”可惜,现在没了。 暄少奇摇了摇头,说道“难怪那么多人想来盗前朝皇陵,就凭这仙药太岁,就足已让四国皇帝疯狂了。”长生不老是每一个帝王,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太岁不是仙药,你看雪狼吃了一株能成仙狼不。”虽说太岁的效果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但凤轻尘却知道,太岁不像传说中的那么神。 “这也是。”凤轻尘这么一说,十八骑立刻冷静下来了,九皇叔和暄少奇除了最初的震惊外,早就平复了,他们和凤轻尘一样,只是有点可惜罢了,倒没有想过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有什么用,没看到棺木中的那两人,明明有太岁在,还是选择了一起死嘛。 有时候,一个人孤单的活着,并不是什么幸福的事。 “雪狼把太岁吃了,会不会有什么影响?”暄少奇见凤轻尘一脸可惜,出言转移她的注意力。 对大夫来说,太岁非常有研究价值,可太岁已经被雪狼吃了,凤轻尘再可惜也没用。 “补过头了,给它放点血就好了。”知道是太岁后,凤轻尘就不担心了,太岁是再好不过的东西,效果也不霸道。不过,凤轻尘还是打算,让雪狼出一点血。 “我们今天沾雪狼的光,吃点好的。” 呃……不会是他们想的意思吧?暄少奇看向九皇叔,九皇叔看了雪狼一样,缓缓点头。 没有意外,应该是的。 果然,凤轻尘起身,将最后一片太岁收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就拿出一把小刀,朝雪狼走去。 “你要给它放血?”暄少奇跟上,同情地看了雪狼一眼。 凤轻尘展颜一笑:“给它放点血,它才能快点醒来,也顺便让我们补一补。” “雪狼会哭的。”暄少奇可以想像,雪狼知道后,一定会装可怜。 “我是为它好,一株太岁吃下去,它不知要睡多久才能醒来。”与其浪费药效,不如让他们沾点儿光。 暄少奇悄悄地踢了雪狼一脚,发现雪狼除了有呼吸外,就像死狼一样,一动不动,便知凤轻尘说得是真的。 凤轻尘下手也是有分寸的,雪狼这个状况,放点血对它有好处,她不会伤雪狼的身体。 一连给雪狼放了四杯血,雪狼身上的温度才稍稍降了一些,凤轻尘摸了摸雪狼的大脑袋,给它止住了血。 雪狼这个时候,还没有将太岁的效用消化掉,这四杯血的药效最好,凤轻尘也不小气,将其中三杯给了十八骑:“你们分了吧。” “大,大小姐,太多了。”十八骑傻眼了,他们自然知道,雪狼的血有他们一份,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他们以为,有一杯就算好了。 “平分下去差不多,这东西你们喝太多,也消化不了。”凤轻尘淡淡地解释一句,也是为了告诉十八骑,雪狼的血并不宜多喝。 雪狼本就是灵兽,它的血本身就不凡,再加上太岁,一口狼血喝下去,就算不能永葆青春,也能延年益寿。 十八骑还想要拒绝,九皇叔却淡淡地开口:“给,便接。” “是。”九皇叔的话,明显比凤轻尘的话管用,凤轻尘默默地望天…… 最后一杯血,明显是凤轻尘、九皇叔和暄少奇三人分了,凤轻尘给自己倒了一小口,把剩下的分成两份,给了九皇叔与暄少奇。 “祝你们好运。”凤轻尘轻轻与两人碰杯,捏着鼻子把这一口血给灌了下去。 估计是在墓地呆久了,她最近对血腥味很反感,闻着闻着就觉得不舒服,要不是知道自己最近太突易疲累,这肉灵芝又是好东西,凤轻尘肯定不愿意喝。 果然,一口血灌下去,凤轻尘胃里翻滚的难受,连喝了几大杯水,才勉强压下,只是那脸色,看得让人担心…… 别人喝完狼血,一个个脸色通红,全身发烫,凤轻尘倒好,一口狼血灌下去,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 “怎么回事?”九皇叔眉头紧皱,通红的俊脸拉得老长,看上去分外严肃,凤轻尘靠在雪狼身上,摇了摇头:“和雪狼一样,虚不受补,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别担心我,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趁着太岁的药效,赶紧运气,别白白浪费好东西,这东西可运不可求。” 九皇叔还想问,可一股热流从小腹处升起,九皇叔不想辜负了凤轻尘的好意,只得先行运气……(未完待续) 1953发现,找到了宝藏所在 狼血的效果是极佳的,十八骑一扫连日来的疲倦,个个精神十足,九皇叔和暄少奇喝得最多,自然得到的好处也最多,两人的修为隐隐有突破瓶颈,再上一层楼的迹象…… 十八骑自然不会觉得不平,跟在凤轻尘身边,他们得到的好处已经很多了,要是再不知足,那他们也太不应该了。 反倒是凤轻尘,那一口狼血下去,没给她带来什么变化,好在也没有什么副作用,凤轻尘也不在意,横竖她没有想过长生不老,这样就挺好的。 雪狼放了血后,身体也渐渐地恢复正常,九皇叔和暄少奇刚消化完狼血,雪狼也醒了,狼眼轻颤,第一个看到的自然是凤轻尘…… “嗷呜……嗷呜”雪狼很高兴,低低地喊了两句,狼眼蓄着泪水,大大的狼脑高抬,可怜兮兮地看着凤轻尘:求安慰。 “笨狼。”凤轻尘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可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轻轻地给雪狼顺毛:“让你乱吃东西,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吃。” “嗷呜……嗷呜。”我不是饿狠了嘛。 雪狼低叫的解释起来,委屈地看着凤轻尘,它都为此付出代价了,差点就死掉了。 “好了,好了,别再装可怜了,你已经没事了。”凤轻尘伸出手指,戳了戳雪狼的脑袋:“笨狼,这次撞大运了,吃到了好东西,我们也跟着沾光了。” 凤轻尘指了指自己在雪狼身上划的那道口子:“你吃了能延年益岁的药,我放了一点血,给大家喝,你不介意吧?” 介意也没用,血都喝了。 雪狼乖巧地摇头,抬头看了九皇叔、十八骑一眼,看他们一个个红光满面,气色极好,雪狼满意地点了点头:那都是它的功劳。 再看凤轻尘依旧是脸色苍白,雪狼不满的唤了一句,伸出受伤的腿,示意凤轻尘再放一点,自己喝。 给凤轻尘喝,再多的血它也舍得。 如此暖心的举动,让凤轻尘忍不住笑了起来,抱雪狼的脑袋上亲密的蹭了一下:“不用担心我,我也喝了。” 呃……雪狼歪着脑袋,一脸不解。 凤轻尘喝了,为什么她还是这么弱弱的样子呢? 九皇叔和暄少奇也很担心,两人不约而同地看着凤轻尘。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我不适合。”凤轻尘这话看似是解释给雪狼听,实则是说给九皇叔和暄少奇听。 雪狼不懂,凤轻尘说什么它就信什么,暄少奇和九皇叔则不同,仙药太岁的传说,他们也听过一些,并没有提女子不能服用。 “别想太多,可能是狼血的原因,我是大夫,我知道我的身体。”凤轻尘笑了笑,没有多言。 她隐隐有些怀疑,不过时间太短,脉搏还不稳,她自己也不敢肯定。她到是想过给自己做个检查,可现在的情况不方便。 说起来,凤轻尘也挺担心的,要真是的话,她这段时间呆在皇陵,也不知会不会受影响。 早知道,她就不来皇陵了,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早知道。 这种事,说出来也不过是徒惹众人跟着担心,凤轻尘并不打算现在说,她打算等出去,或者等确定了再说。 雪狼清醒了,众人又因雪狼而因祸得福,一行人情绪极高,休息了片刻,便打算出皇陵。 这座皇陵完全没有一丝陵墓的气息,出皇陵的路也异常平顺,皇陵里面就有一个很明显的机关,只要按下去,皇陵的石门就能打开。 不过,出去后,想要再进来却找不到路了。 对此,凤轻尘和九皇叔倒不觉得可惜,他们掉进这座皇陵,实在是莫大的幸运,能活着走出来,他们就已经很满足,根本没有想过要再进去什么的…… 墓地里的两人,虽然没有大量的陪葬,没有给陵寝布置要人命的机关,可谁敢在他们的地盘撒野,他们哪怕是死了,也能让对方永远走不出去。 凤轻尘和九皇叔应该庆幸,他们不贪婪,对陵墓的主人也足够尊重,没有破坏他们安眠的地方,不然…… 除了肉灵芝外,哪怕是动了一株草,拿了一颗珠子,他们都无法活着走出来。 从这座两人合葬的皇陵走出来,九皇叔很快就辨认出了方向。 “果然是因祸得福。”九皇叔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凤轻尘立刻明了,高兴地问道:“找到了宝藏所在?” 找到了,他们才能早点出去,她真怕在墓地呆久了,对她的身体不好。 即使还没有肯定,可凤轻尘的手,还是不自觉地放在小腹上…… “对。我们穿过了皇陵。”九皇叔点头,不着痕迹的从凤轻尘的小腹处扫过,精于计算的脑子飞速运转:轻尘的小日子每次都会推后,算算……这几天应该是轻尘小日子,轻尘这是不舒服了? 不过,这种事九皇叔不好当着人前说什么,只得按捺住心中的担忧,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问。 十八骑和暄少奇亦是一脸欢喜:总算出来了,不用整天与死人为伍了。 “不要高兴的太早,皇陵后面有没有危险,还不知晓。”九皇叔冷冷地打断众人的兴奋,面瘫脸非常有杀伤力,除了暄少奇外,其他人都收起了脸上的笑,就是雪狼也不敢多哼哼,乖乖地靠在凤轻尘身侧。 九皇叔满意地收回视线:“好了,我们今天先找个地方休整,不急在这一刻。” “现在就休整?”凤轻尘抬头望天:太阳正当午,九皇叔真得确定,现在就要休息吗? 一下午的时间,他们可以走很多路。 “有问题?”九皇叔一个冷眼扫过,凤轻尘默默闭嘴,心里隐隐明白,九皇叔为何不赶路…… 凤轻尘知晓,暄少奇和十八骑自然也明白,狼血让他们所有人都得了好处,唯独凤轻尘没有得到一点好处,他们几个大男人身体没事,可凤轻尘不一定能吃得消,多休息一天也不会耽误什么事,自然不会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看凤轻尘那没有血色的脸,他们还希望能多休息两天…… 在他们准备扎营休息时,连城的人亦行动了起来,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拿下秦宝儿!(未完待续) 1954问话,根本不用用刑 抓秦宝儿不是什么难事,秦宝儿曾在连城住过一段时间,对秦宝儿的个性,连城的人很清楚,连城只是随便编了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就把秦宝儿骗了出来,甚至没有费一兵一卒。 曾如苏文清所言,秦宝儿很好,可她真得不适合九皇叔,她没有站在九皇叔身边的本事,她甚至会给九皇叔带来数不尽的麻烦。 抓到秦宝儿后,连城的人也没有给秦宝儿用刑,秦宝儿虽在连城深居简出,却认识连城那几个老家伙,这几个老家伙一出面,轻易地便把秦宝儿知道的事全部问了出来。 “步惊云在连城?”连城老城主得知这个消息,颇为诧异。 自从九皇叔与连城撕破脸后,凡是他们熟悉的人,九皇叔都从连城撤离了,就怕连城对那些人下手,没想到会把步惊云留下,而他们对此却一无所知。 不得不说,九皇叔行事诡异莫测,饶是他们自认了解九皇叔,也想不到九皇叔下一步会做什么。 “是,从秦姑娘的话中,属下推断步惊云应该和百鬼宫的人混在一起。”来人虽自称属下,低头客气,言行上却没有多恭敬。 连城几乎落在敏夫人之手,这人也是敏夫人的人,老城主虽然主持大局,可很多事情并不能做决定。 “百鬼宫?这步棋走得果然妙。”老城主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哪怕和九皇叔站在对立面,也改变不了老城主对皇叔的欣赏。 “再妙,也逃不过殿下之手。”那人冷冷开口,老城主一个激灵,没有再多言,垂下眸,掩去眼中的精光,一脸平静地问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殿下让城主您诱出步惊云,让百鬼宫出手。”敏夫人摆明是想要渔翁得利,让九皇叔与百鬼宫自相残杀。 “百鬼宫?他们并不笨。”老城主不认为敏夫人此计可行,百鬼宫会和九皇叔合作,但一定不会和他们合作,百鬼宫的死仇是前朝皇室。 “这不是我们要担心的事,这是步惊云的事,做不到就杀了秦宝儿。”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朋友,而是曾经的同伴,现在的敌人。 敏夫人对九皇叔身边的人和事,都太了解了,也很清楚要如何对付他们。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老城主面露不忍,传话的人似乎早就料到一般:“殿下让属下转告城主,殿下不会取九皇叔的命。” “知道了。”老城主明了,这是大公主的底线,在不取九皇叔命的前提下,大公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事实上,这件事根本容不得老城主不同意,把秦宝儿带回夜城的那一刻,敏夫人的人就把消息散播出去了,只要步惊云还在连城,就一定会找上门。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一身黑衣的步惊云,就出现在连城。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放了宝儿。”步惊云和老城主也算是朋友,一见面便开门见山的说道理。 “步庄主言重了,秦姑娘在天下第一庄无人照应,老夫这才想着把秦姑娘接来连城,好方便庄主与秦姑娘相会。”老城主面对步惊云时,再没有之前的犹豫与不忍。 既然决定如此做了,犹豫不绝、左右摇摆只会显得自己小人。 “宝儿身体弱,连城这个地方不适合她。”步惊云心中担忧,可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老城主知晓步惊云的性子,拐弯抹角的话步惊云不懂,见步惊云如此重视秦宝儿,直接提出要求:“秦姑娘适不适合连城,步庄主现在说了不算。” “要怎样才算?”来之前,步惊云就想到这出,并不觉得意外。 “听闻步庄主在百鬼宫颇受重用,老夫助步庄主一臂之力可好?”连城主提出条件,步惊云一听与九皇叔无关,心底狠狠地松了口气:“城主请说……” “步庄主如此干脆,我也就直言了,殿下需要步庄主给百鬼宫递个消息,九皇叔的母亲确实是前朝公主,现人在皇家寺庙,她知晓前朝宝藏所在,也是这世间最后一个知情人。”老城主说完这话,心底就叹了口气。 母不母,子不子。子不亲母,母算计子。这就是皇家的悲哀。 “什么意思?”唰的一下,步惊云手中的长剑,就指向了老城主。 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剑的,在暗中保护、监视老城主的护卫回过神时,就看到步惊云的剑,架在老城主的脖子上。 “放了宝儿,不然我杀了你。”步惊云全身散发着冰冷的肃杀之气,让人明白天下第一庄庄主,并非浪得虚名。 老城主却半点不惧,脖子被压出一条血痕,面上却依旧带笑:“步庄主不会以为,杀了我秦姑娘就会没事吧?死了一个我,自然还会有另一个我,可秦姑娘却只有一个。” 老城主的意思很明确,他就是一个办事的,没有他长公主手上还有别人,步惊云就是杀了他也无用。 步惊云自然清楚,就算他杀了这里所有的人,也不一定能救出秦宝儿,和连城合作这么久,连城的手段他也算是见识过。 唰的一下,步惊云收回了剑,后退一步,可保护老城主的人,却不敢再退回去,依旧如临大敌的看着步惊云。 步惊云的武功,他们清楚亦忌惮。 步惊云懒得理会他们,只对老城主道:“我不敢保证,我能不能做到。” “惊云,你应该明白,你没有选择。”一如他自己。 老城主怜悯地看着步惊云,眼中闪过一抹沉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秦宝儿对步惊云来说有多么重要,步惊云又可以为秦宝儿做到哪一步。 不然,大公主也不会特意让人把秦宝儿抓来,抓秦宝儿从来就不是,用来威胁九皇叔的,也威胁不到九皇叔。 “你们……真狠。”步惊云握剑的手,青筋凸起,指尖泛着白,紧绷的身体忍不住轻颤,唇角露出一丝血迹,通红的双眼泛着红。 这些人,逼他们背叛九皇叔,却又那么恰到好处,在他无法拒绝的范围内。 老城主没有回话,而是默默地看着天空,历经沧桑的眸子闪着泪意…… 他多想告诉步惊云:别犯傻了,只要你走出这一步,你就是背叛了九皇叔,并且再也回不了头了,可他…… 不能!(未完待续) 1955反攻,咱不能一直挨打 南陵要另换大将攻打邰城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却了了之,当然,不是南陵皇上不同意,而是他根本没有决定的权利。 南陵锦凡知道前朝宝藏所在的事,被再次拿出来说事,无论是南陵锦凡还是南陵,都成了其他三国的目标,东陵更是不客气,直接要南陵皇上把南陵锦凡这个罪人交出来,他们东陵要带回去囚禁。 北陵的皇帝虽然定了,可内政仍未平息,但不影响他们对南陵施压,再加上西陵的相助,两国联手,也能与东陵抗衡。 南陵和西陵的意思很明确,他们也是要南陵把南陵锦凡交出来。不过不是交给东陵,而是交给他们,他们也是受害人,并且两国再次施压,要求南陵把之前承诺的赔偿款,如数赔偿给他们。 其他几个城见四国局势紧张,纷纷置身事上,明哲保身,哪怕是前朝宝藏也诱惑不了他们。即使是与南陵有姻亲关系的玉城,也没有出面为南陵助威。 权势财富虽好,可没有命享受,再好也与他们无关。 南陵不曾想,北陵和西陵居然会无视之前的盟约,与东陵一同给他们施压,一时间南陵上下人人自危,南陵皇上更是被压得喘不过气了。 南陵锦凡不能交出去。可不交,他又扛不住三国的压力,北陵和西陵还好,他们各自有死敌,抽不出精力与兵马对付他,可东陵不一样…… 南陵往邰城派了十万大军,可一点便宜也没有占到,东陵又往邰城派了十万援兵,加上凤离忧手上五万人,十五大军,这是要反攻南陵的节奏。 南陵边境局势紧张,大军被打出邰城境内,可东陵并没有就此罢休,继续攻打南陵,南陵叫停说东陵这是侵犯南陵。可是…… 王锦凌不知从哪里找到一张邰城的地域图,从地域图来看,南陵边境两城三镇,居然是邰城的领土的,东陵这次出兵师出有名。 邰城已归顺东陵,东陵这是要帮邰城讨回领土。 南陵皇帝气得当场吐血。虽说当年锦行攻打邰城时,从邰城划了不少领土,可远没有两城三镇这么大,东陵这是强盗。 可偏偏东陵有地图为证,并有城史记载,南陵虽同样拿出证据,证明那两城三镇是南陵的,可东陵不信,一口咬定他们手上的证据是假的。 南陵上下气得不行,再一次明白弱小的悲哀。明明他们手上的证据是真的,东陵才是假的,可偏偏东陵说了算。 恨呀! 南陵上下难得齐心,咬牙:打! 在国土存亡之际,无论哪个派系都清楚,现在不是争个人利益的时候,要是南陵再不团结起来,他们就等着国破家亡吧。 打! 南陵与东陵在边境上打了起来,北陵和西陵看热闹不怕台高,两国不出兵,但不忘煽风点火。 西陵皇上倒是想要借此机会,出兵攻打东陵,好趁机抢回兵权、政权,可西陵天宇哪里会给他机会,西陵皇上一有出兵的意向,西陵天宇就提出要攻打长公主。 是讨回自己的国土重要,还是去攻打东陵重要? 其实都很重要,但是依西陵现在的国力,哪个都吃不下,甚至在西陵攻打东陵时,长公主可以与百鬼宫的人联手,直接窃国了。 西陵攻打东陵的事,就这么僵着了,没人同意也没有人反对。 在南陵与东陵边境打得正激烈时,在三国对南陵施压,要南陵交出南陵锦凡时,突然传出南陵锦凡的死了。 南陵锦凡死了! 死在被囚禁的小院,死因是中毒而亡! 东陵第一个跳出来指责南陵,说南陵皇上没有人性,毒杀亲子。使臣在王锦凌的授意下,不仅将南陵锦凡的死,栽在南陵身上,还暗指南陵已经知晓宝藏所在,所以才会杀人灭口。 南陵锦凡是传言中,仅剩的知晓前朝宝藏所在的人,一直被南陵看管着,之前都好好的,现在却突然死了,其他三国不怀疑才有鬼。 南陵这下,麻烦大了。 “下手太狠了,九皇叔没想过取他的命。”王锦凌眼睛半眯,手中还有半杯茶,他却没有喝的意思。 符临大呼冤枉:“人不是我杀的。”他真得没有下手呀,他当然清楚,活着的南陵锦凡更有价值。 “不是你,还有谁能杀得了他。”王锦凌很清楚,凭南陵锦凡的手段与精明,没有人能悄无声息地取他性命,要知道…… 南陵锦凡可不是一般的人,就是九皇叔在南陵锦凡手上,也是吃过几次亏的。 “我不知道,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符临摇头,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 要让他知道是谁坏他的局,他非抽了对方的筋,扒了对方的皮不可。 “他活着的价值更高,有能力杀他的人都不会动手。”依南陵锦凡的聪明,既然知晓外面传他知道前朝宝藏,他就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东山再起,而不是让人杀了。 在没有确定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前,南陵锦凡绝不会说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所以这事是很蹊跷,任何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南陵锦凡的价值,轻易不会杀了他。”符临想,在世间除了九皇叔外,恐怕没有会想取南陵锦凡的命。 毕竟,就算南陵锦凡说出前朝宝藏所在,在没有拿到宝藏前,那些人也会怀疑,就算要杀南陵锦凡,也要等拿到宝藏到手之后。 “你说得没错,按理,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杀他。”王锦凌放下茶杯,起身在室内来回踱步…… 符临看王锦凌一时半刻没有打算走的意思,便知王锦凌还是不信他,符临苦笑,举手发誓:“我对天发誓,我真得没有杀南陵锦凡,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我相信。”王锦凌应得干脆,干脆到符临想问:你真得相信吗? 紧接着,王锦凌话锋又是一转:“符家后人,算一算……什么人下手的可能性最高。” “算?”符临傻眼了,他是不是听错了? 王锦凌却一本正经地点头:“神庙后人,不会这点本事都没有吧?” 呃……符临满头黑线,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还真没有! 他要继承了符家的本事,还在官场混什么,自然是和西陵的国师一样,当国师去了……(未完待续) 1956臂膀,要有个人质在手 在王锦凌与符临推测,到底是什么人杀了南陵锦凡时,杀南陵锦凡的凶手已从南陵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成了?”一个长着招风巨耳的男子,看到迎面而来的瘦弱男子,连忙迎上前,急切地问了一句。 瘦弱男子面色阴郁,脸色泛青,眼神凉薄,淡淡地抬眸:“我师父留得后手,从来就没有失手过。”不错,正是眼前这人,杀了南陵锦凡。 “是,是,是,鬼医大人的医术神鬼莫测,是小的多嘴了。”招风耳男子连忙自打嘴巴,一连扇了自己二十几个耳光,瘦弱男子才开口:“好了……害死我师父的人在哪?” 瘦弱男子就是鬼医的徒弟,当时鬼医出来帮西陵长公主,却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刚出手就被凤轻尘给拿下了,然后直接被左岸杀了。 瘦弱男子得知恩师出事,执意从百鬼宫出来,要寻凤轻尘为鬼医报仇。 可惜,他来得太不巧了,他从海上过来时,凤轻尘已经和九皇叔去前朝皇陵了,找不到凤轻尘,鬼医徒弟无事,便过来南陵,为百鬼宫解决一个隐患,一个已经没有用处的隐患。 百鬼宫当初救南陵锦凡,又借南陵锦凡之名,在九州大陆作恶,自然有控制南陵锦凡的办法,根本不怕他背叛,后来南陵锦凡出事,百鬼宫之所以没有取他性命,是想着以后还有用处,可现在…… 南陵锦凡已经没有用错了,就算南陵锦凡知晓前朝宝藏所在又如何,他们最近得到消息,被东陵九皇叔关在寺庙的太皇太后,确实是前朝公主,并且知晓宝藏所在。 一个南陵皇子,一个前朝公主。自然是前朝公主更可信了,南陵锦凡那人,百鬼宫非常了解,就算南陵锦凡真知道宝藏所在,要从他口中得知宝藏所在,绝不是容易的事,百鬼宫还不想给南陵锦凡当打手。 为了不给百鬼宫带来麻烦,让人知晓百鬼宫所在。也为了不让其他人找到前朝宝藏,百鬼宫派鬼医徒弟出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了南陵锦凡。 这世间除了南陵锦凡自己,再没有人知晓,到底是什么人害死他的,因为……鬼医的徒弟根本没有现身,亦没有近身! 这是一大悬案,估计没人能找到证据了。 解决了南陵锦凡这个隐患,百鬼宫立刻从南陵与连城抽身,将这两地据点全部摧毁,人手全部撤离,不给别人探查的机会。 步惊云作为打入百鬼宫内部的人,即使再担心秦宝儿,这个时候也不得不跟着离开。 有步惊云在,百鬼宫的动向敏夫人了若指掌,知道百鬼宫从连城撤离后,敏夫人就知道百鬼宫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了。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敏夫人对此很满意,哪怕是因此落到百鬼宫手里,敏夫人也不担心。 那不过是暂时罢了,就是鬼王亲自来,敏夫人也是不惧的,对上百鬼宫她完全可以全身而退。敏夫人唯一担心就是九皇叔! “除了凤轻尘,他最亲近的人,就是苏家两兄弟,我也该抓个人质在手上,以确保自己的安全了。”敏夫人很清楚,苏文清就是九皇叔暗中的眼睛,只要把苏文清拿下,就能断九皇叔一臂,断了九皇叔与外界的联系,让九皇叔变成睁眼瞎。 至于人质,不过是顺带罢了。有最好,没有敏夫人也不在乎。 第二天,敏夫人花了一夜抄好的经书,被供奉在佛像前,当天下午便有人,利用秘道潜入京城…… 东陵的皇城,就是前朝的帝都,宫里、城内有多少条秘道,敏夫人比九皇叔还要清楚,不然她如何能与连城的人,保持紧密的联系。 皇宫里的秘道能为九皇叔所用,现在自然能为敏夫人所用。 要不是王锦凌太过小心,让凤谨进宫陪小皇帝,小皇帝怕是早就落到敏夫人的手里,谢太后也要为敏夫人所用了。 敏夫人手下的人效率很高,当天便全部到位,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躲在秘室里,静等敏夫人的命令,或者说等百鬼宫动手…… 东陵暗潮汹涌,可远在皇陵的九皇叔与凤轻尘半点不知,他们从陵墓出来后,穿过一片茂密的丛林,来到了一个他们想不到的地方…… “地下宫殿?” 面前恢宏的建筑,惊得凤轻尘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前朝威武! 这是天然的还是人工挖出来的,要是人工挖出来,那这也太可怕了。 要不是从上面掉下来,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山底下居然有一座地下宫殿,而这座地下宫殿,居然建在山中央,将好好的一座山给淘空,只留下一个露在外面的山尖。 这座山很高,可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高,因为它的地基在深谷里,从一个深谷中拔地而起。 这座山不比旁的山峰矮,可因为处在深谷,使得它在群山中并不显眼,如果是站在地面上看,它就是群山中极不眼的一个小山包,在平地只能露出一个小山尖。 这么一个地方,要不是走近,根本看不到,也发现不了。 这座地下宫殿,是砸空山峰,在山峰中间建出来的,整座山峰的基底都被淘空了,山峰却不受影响了,没有半点倾斜与倒塌的迹象。 “好神奇的建筑。”凤轻尘忍不住一赞再赞,这绝对是建筑史上的奇迹,不比什么长城、金字塔差。当然,从另一方面,也反应出,为了建这座在山峰里的地下宫殿,前朝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这地方果然难寻,九州大陆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天然的地方。”暄少奇行走江湖,到过不少地方,可从来没有一个地方,让他们如此惊奇。 前朝宝藏其实一直就在人前,可却没有人能看到,更没有人能找到这个地方…… 不亲自走进来,怕是一辈子也想不到,前朝宝藏居然这么大咧咧的摆在人前。毕竟,谁也想不到,在这个地方会有一个深千余米的坑,而这个坑里有一座山,一座绝美的地下宫殿,就建在这座山的中间……(未完待续) 1957九重天,非蓝氏后人不得入内 前朝藏宝藏的地方,便是面前这座高达九层、占了整座山的地下宫殿,宫殿正中央的牌扁上,就写着“九重天”三个烫金大字。 这三个字苍劲有力,如游龙在天,即使尽过岁月的洗礼,依旧闪耀如初。 “进去。”九皇叔等凤轻尘看够后,便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知晓凤轻尘这几天不方便,九皇叔的叔子迈得很小,以免凤轻尘跟不上,走台阶时,每走几步便会停下来,让凤轻尘缓缓气。 古代宫殿建造一向以九九之数为尊,九层的宫殿,九十九步台阶,面前的台阶就是九十九步,不过每一阶都极宽,走起来着实不轻松。 凤轻尘和九皇叔好不容易踏上台阶,却发现宫门紧闭,大门外面的漆早已腐蚀,露出里面的铁皮,却不掩其的气势。 单单是这两扇门,就足已让人心生畏惧。 前朝果真大手笔,也不知这门到底是什皮么材质,凤轻尘看着不怎么像铁。 九皇叔没有让十八骑去推门,这门目测至少有千斤重,光凭他们几个人,用蛮力完全打不开,想要打开九重天的大门,还得另寻他法。 “嗷呜嗷呜……”雪狼突然撒欢地朝角落跑去,它这么欢脱的叫声,自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凤轻尘第一个跟了过去。 雪狼伸手前爪,爬在墙面上,用爪子将墙面上一层厚厚的灰给扒掉了,露出里面的大字。 “非蓝氏后人不得入内!”凤轻尘一字一字念了出来,然后回头看九皇叔与暄少奇。 两人上前,挤开雪狼,把覆盖在字上的保护膜全部擦去,旁边还有一句:“擅入者,葬身于此。” “这九重天,不是一般人能进的,这座宫殿要建起来难,可要它倒塌却不是难事。”凤轻尘后退两步,再次细细打量这幢高九城的宫殿,重点放在被砸出来的山洞。 如果山洞两边撑不住,顶上那个小山峰就会倒下来,整座九重天都倒塌,如果他们强行进去,引得整座山倒塌,那大家都得葬身于此。 “蓝氏真小气,九死一生走到这里,却是非我族内不得入内。”暄少奇摊了摊手,表示自己走到这里,已是爱莫能助,只给看九皇叔的了:“看看前朝认不认你这个外孙。” “前朝凭什么来了断定是不是自己的血脉?”凤轻尘抬头问九皇叔,如果是按血缘的话,那么血型相同就能互融,这一禁制就形同虚设。 “不知。”九皇叔亦摇头:“皇室总有一些秘法。”这些秘法绝不是外人所想的那般简单。 “好吧……”凤轻尘点头:“既然不知道,我们只能用试的了,不管如何,走到这里来了,要空手而回,我们谁都不会甘心。” 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却连宝藏是什么都没有看一眼,实在太亏了。 “我们过去看看。”九皇叔率先朝九重天的大门走去,凤轻尘和暄少奇紧随其后,十八骑分别站在左右两侧,以保护众人。 一行人再次来到大门处,发现大门上,出现一个沙漏似的装置,好像是刚刚雪狼扒出那么字,才让这个沙漏出现的。 “聪明。”凤轻尘不问雪狼怎么知晓的,只是拍着它的脑袋,夸它一句。 雪狼得意的扬头,狼眼放光…… 凤轻尘拍了拍它的脑袋,便继续盯着沙漏看,这个沙漏里面并没有沙子,而是黑污的血迹,里面的血早已干了,粘在内壁,看上去脏污不堪。 “这是验血?”在场的都不是笨人,只一眼就看明白了。 “要蓝氏血脉才能打开,不过里面有太多污血,恐怕就是放血也无法确定。”九皇叔有些嫌恶地看着污脏的沙漏,对一个有洁癖的男人来说,这个沙漏让他浑身不舒服。 “这个交给我,我来清理干净。”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里,拿出一瓶药剂,滴入沙漏里,就见沙漏里脏污的血迹慢慢融化,紧接着就见凤轻尘用一个小管子样的东西,将里面的脏血吸了出来。 “神奇。”对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拿出来的,种种奇怪的东西,暄少奇和十八骑是万分佩服,凤轻尘这简直就是一个乾坤袋,有这东西在,真不明白九皇叔为什么还要来找宝藏。 他们要是知道,凤轻尘的智能医疗包里,只有这些小东西,和救人的药品器具,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这和九皇叔要做的事,完全沾不上边,九皇叔要夺天下、治理天下。要的是杀人武器、要是强壮的士兵、要的是足够的粮草,凤轻尘一样也给不了。 沙漏清理干净,凤轻尘后退一步,递了一把干净的小手术刀给九皇叔,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九皇叔淡然接过,脸上不见半丝紧张与期待,拿过手术刀,在手指上轻轻一划,鲜红的血流入沙漏里,凤轻尘和暄少奇都结果都不怎么在意,一个低头玩着木盒,另一个则是打量四周的风景,倒是十八骑很期待,一直盯着九皇叔看…… 很快,沙漏里的血就满了,凤轻尘给九皇叔止血,血还没有止住,就见那沙漏缓缓倒转,里面的血一滴一滴消失。 “看样子有戏。”凤轻尘挑眉,脸下绽放出一抹浅笑。 “本王还以为你不在意。”九皇叔眉头亦是一松,面瘫脸柔和了不少。 前朝认不认他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进这九重天,他可不想白忙一场。 “走到这一步了,成与不成都不是我们说了算,能进最好,不能进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凤轻尘是真不太在意,要是九皇叔的血无用,那就找一个法子好了,实在不行…… 那就毁了吧。 他们得不到,也不能让前朝人得到,白白给敌人壮大的机会。 “对。进去的办法并不只有一个。”九皇叔的想法和凤轻尘差不多,所以他也不是那么担心。 宝藏就在眼前,他们总能有办法。 “咔……”血滴光了,只听见咔嚓一声,紧闭的两扇大门缓缓往里移,露出一条细缝。 “开了,开了……”十八骑双眼放光,恨不得把脸贴上去,想看看藏宝的地方找什么样,九皇叔和凤轻尘亦是一脸兴味的站在中间往里看。 这九重天建得如此奇妙,倒是让他们起了一睹内部的兴趣,可是……(未完待续) 1958失望,兵马粮草样样齐全 随着两扇门缓缓打开,众人越来越失望…… “好普通呀,这里真有宝藏吗?”十八骑没忍不住,失望地说了一句。 凤轻尘附和地点头:“确实很普通。” 这九重天和宫殿没有什么两样,两扇门打开,便是一个由青石铺成的广场,中间有一条白玉大道,左右两侧则是碎石小路,和皇宫内城一样。 中间的路,为帝王路,左右两侧则是给文武百官走的,道路的尽头依旧是台阶,估计也是九十九台阶,台阶左右有龙凤两座铜像。 这就是一缩小版的皇宫,取什么九重天呀。 “咳咳……”九皇叔出声提醒众人回神,他们不是来参观的,而是来寻宝的。 “进去。” 十八骑没有再多言,快步走在前面,为九皇叔和凤轻尘开路,雪狼则乖巧地跟在凤轻尘脚边,时不时看看这里,望望那里,一副看什么都稀奇的样子。 一行人很快就走进大殿,殿内依旧是空的,不过在大殿后的房间里,十八骑发现几口大箱子,箱子里面不是什么珠宝金银,而是书籍,成箱成箱的书籍。 “有意思。”凤轻尘对这些书颇为感兴趣,这些书全部是古籍,每一本都有很有历史,不过保存得极好,纸张虽有些干燥却没有破损,凤轻尘随便翻开一本,这一看便惊为天人。 “九皇叔,你快来……”凤轻尘拿着书,大喊一声。 九皇叔和暄少奇同时走了过来,凤轻尘连忙将书递到两人面前:“你看,这本书记载了许多炼铁、筹剑的法子,还有提炼精铁。” 知识是生产力,这话凤轻尘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凤离族的原因,凤轻尘对打兵器、炼铁都知道一些,她打兵工铲时,就想用精钢,可试了无数种办法也做不到,最后只能将就用普通的铁。 这本古籍上提出来的冶炼方法,不仅可以将铁提纯,甚至找到合适的材料,还要炼出钢来。 “太厉害了,这些古法前朝是怎么找到的。”凤轻尘越看越惊奇,不仅有炼铁之法,有兵器改良,随便翻开一本,里面的的东西拿出来,足已震惊世界。 只是…… 前朝的兵器和炼铁术这么强了,为何四国得到天下后,怎么还后退了呢? 四国士兵所用的刀枪,就是最普通铁打造出来的,锋利成度远远比不上,这些书上记载的。 除了兵器外,还有农业方面的书籍,农具的推广,如何提高亩产量,什么样的土地适合种什么粮食,何时施肥,如何侍弄…… 工农商水利……各行各业的书籍的都有。书上的东西于国于民皆有利,按前朝在书上的记载的方法行事,百姓完全不可能饿肚子,军队的战斗力至少也能提高一到层。 可是,这些能改变国家现状,改变百姓生活现状的东西,却没有一样留传下来,四国皇帝什么都没有得到。 “四国皇帝毁的不仅仅是前朝江山,还有前朝文明。”书上记载,除了兵器外,农业相关的事务,前朝都有在推广,只不过核心技术只有少数人知晓,记载这些的备份书籍在帝王手中,旁人不可看也。 四国推翻了前朝,毁了与前朝相关的书籍,也把这些于民有利的书籍给毁了。 “只有书吗?光凭这些,可不能让蓝氏子孙夺天下。”暄少奇在第一层转了一圈,发现这一层全是书籍,颇为不解。 这些书籍流传出去,确实能创造一个盛世,可是,前朝皇帝留下这个地方,应该不是为了教后世子孙,如何打理江山,而是要他们凭此夺江山。 “还有第二层。”这些书籍的用处九皇叔很清楚,按书上的方法打造出来的兵器、战船,能比九州大陆任何一个国家都要强,给他时间,他便能用书上的知识,打造出一个武力强大、百姓富足的国家。 当然,他要的不仅仅是这些,他现缺的就是时间,书籍上的东西,要变成现实,要集齐天下能工巧匠,还要时间…… “把这些书装起来,我们要全部带走。”不管前面有什么金山银山,这些书凤轻尘都不打算丢下。 这些不是什么科考的书籍,也没有谈人生理想的东西,这是前朝千年的智慧结晶,可不能让文明在此断层。 九皇叔对此没有任何异议,这些书他必然是要带走的。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统一九州大陆后,他希望自己的国家能富饶强大,能代代相传…… 从第一层的书籍中脱身,九皇叔和凤轻尘来到第二层,第二层旧是宫门紧锁,门上同样有一个沙漏的装置,里面依旧有一些脏污,可见这些地方应该是有人到过。或者说,九重天的宝藏,其实是前朝历任皇帝,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又要放血。”凤轻尘同情地看着九皇叔,九皇叔二话不说,拿起刀子就割…… 血装满,沙漏倒转,待里面的血空,第二层的大门才打开,这一层和楼下不一样,第二层比较藏宝的地方,偌大的空间,被隔成一间一间,推门进去,就看到屋内成堆城堆的武器。 刀、剑、枪、弓、盔甲……军中常用的武器,这里都有,而且数量不少,每一样至少有上万件,十八骑看到那些弓,都移不开脚了。 他们用的弓,可是九州大陆最好的弓,可和前朝打造的这些弓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打造兵器的钢铁,就是用书中的法子,提炼的精钢精铁。”那闪闪发光,放了这么久都不见锈蚀的刀枪,除了这地方特殊,易于保存东西外,本身材质也是原因之一。 “有了这批现成的兵器,东陵瞬间可以辗压南陵和西陵中的任何一国。”暄少奇随手拿出一把钢刀,份量不算顶重,锋利成度却是少见。 凤轻尘点头,接了一句话:“等你找到铁矿,把军中上下的武器皆换一遍,就是对上北陵的士兵,也不惧。” “这些盔甲轻便,却刀枪不入,好东西。”男人天生对武器就痴迷,看到各式各样,堆满房间的兵器,暄少奇和十八骑个个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些兵器用到战场上,看一看他们的威力。 总算找到,可以立刻就能派上用场的东西,九皇叔面瘫脸越发的柔和。 不是说第一层的书籍无用,只是书上的知识要运用到实践中,还需要时间。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那些书籍要有,可兵器、黄金银两、人手粮食也不能少。 他很期待,其他七层里面有什么……(未完待续) 1959战船,想得真周到 暄少奇说得没有错,前朝建这座藏宝楼,不是为了教子孙后代,如何治理江山,也不是担心他们吃不饱、穿不暖,前朝建这座藏宝楼,是为了给后代子孙一个翻身的资本。 一待蓝氏统治出了问题,蓝家的后代可以凭借九重天里的东西,守住江山或者重新夺回江山。 九重天第三层便是黄金珠宝,其中又以最容易变现的黄金居多,一箱箱的黄金,打开时,那光芒能晃花人的眼。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黄金。”凤轻尘承认,她这是仇富了。 “和前朝相比,陆家那点财富,真得算不得什么。”一间屋子里的黄金,就比陆家在岛上留得黄金还要多,而整个三层,有五十多间装黄金的屋子。 前朝,真不是一般的富有,这简直是招人恨得节奏,难怪前朝一出现危机,就被人趁机夺了江山。 这当皇帝的,就是不一样。 “天下财富皆在前朝之手,前朝的富有无人能敌。”九皇叔随手拿起一块黄金,又丢了回去。叮当的响起,在屋内显得特别刺耳。 “黄金虽好,却不如兵器粮草实用。”黄金要用出去,才能换粮草与兵器,这也是一件麻烦的事。 黄金不能当饭吃。 “这里,应该不会有粮食才是,有的话……也坏了。”凤轻尘不认为前朝能留下粮草,就算历代皇帝会积攒财富,可前朝灭亡了,这几十年来,可没有人将旧粮换新粮。 “可惜了。”九皇叔亦是如此认为,就算这里有粮食,放到现在也无用了。 “再去上面看看。”九皇叔与凤轻尘继续上前,第四层里面的东西,让众人惊艳了一把。 “这是战船?” 第四层是空的,或者说是一个港口,外面停了一艘巨大的战船,战船停泊在这里,只要将其推入水中,便能行走。 凤轻尘啧啧称奇:“有了这艘船了,这里的东西我们全部能带走。” 不得不说,蓝家的人实在太贴心了,这个地方也选得好,靠山靠水,有这艘船,他们要带这里的东西走,就不是多难的事。 不用再跑一趟,真是幸福的事。那阴森森的皇陵,凤轻尘是不想在走一趟。 “我们上去看看。”十八骑带着雪狼上船查看了一翻,检查完后,十八人更兴奋了:“船完好无损,可以运行,而且船上燃料充足,随时可以出发。” “你们留在这里,把底下的书籍、兵器、黄金全部搬到船上。”九皇叔让十八骑留下,他则和凤轻尘、暄少奇继续往上走,只是…… “进不去。”九皇叔又放了一沙漏的血,脸色都有些苍白了,可第五层的大门却依旧紧闭,沙漏里的血也不见减少,就这么静静地,无声地将九皇叔拒之门外。 “这是不认你?”凤轻尘挑眉,有几分不解。 既然不承认九皇叔是蓝氏血脉,那么前面四层为何能进。 “一半的血脉,只能进一半的楼层?”暄少奇也颇为不解,可试了半天,这一层怎么也进不去。 “本王不是蓝氏嫡系,再往上,便不允许了。”九皇叔认同暄少奇的话,不再做无用功。 前朝所建之物巧夺天工,他们当中没有精通机关建造的人,看不透实属正常。 “这门,我们强行破不了。”凤轻尘在前面几层,就看了这门的材质,她虽然认不出,这门是什么材料打造的,但可以肯定,震天雷炸不开。 “嗯。”九皇叔应了一下,按住伤口止血,后退一步,盯着紧闭大门看了半晌,最后闭眼说道:“我们先下去。” 即使他可以肯定,五层以上的东西更好,他也不想冒险。 宝藏虽好,可没命用还不如不拿,有兵器、黄金在,他足已打下这天下,至于五层以上的东西了…… 也许有一天,他会打开,但不是现在,拿他和凤轻尘的命冒险。 “你要放弃?”凤轻尘诧异地扬眉,这实在不像九皇叔的性格。 “不是放弃,而是适可而止,本王不是一个人。” “是的,我也觉得,我们没有再冒险的必要。”虽然很想打开第五层,把前朝的宝藏全部搬空,可凤轻尘现在真不敢冒险。 如果是以前,她也许会冒险一试,可现在…… 凤轻尘伸手摸了摸小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九皇叔以为她是小日子到了,前几天晚上,一直悄悄地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为她暖身子。殊不知,有一个更大的惊喜等着他。 当然,凤轻尘现在还没有说得打算,她打算等离开皇陵,就给自己做个检查,确定无误后,她就告诉九皇叔,以免九皇叔白高兴一场。 “怎么了?”九皇叔以为凤轻尘不舒服,脸色微变。 “没事,太高兴了。”凤轻尘轻轻摇头,示意九皇叔担心,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第五层,凤轻尘握住九皇叔的手,说道:“知足者常乐,前朝的宝藏这么多,那艘船能装的东西有限,我们能带前三层的东西离开,我就满足了。” “轻尘说得没错,按前三层的东西来推断,后面那几层应该是兵马粮草一类,这些东西你并不缺。有了这些黄金,你要招兵买马也是时间上的事。”暄少奇亦出声安慰。 入了宝山,却不得其门而入,虽不是至于空手而归,可有一大半带不走,别说九皇叔了,就是他也觉得挺可惜的。 “嗯,这些就足够了,我们没有必要冒险。”他毕竟不是蓝氏真正的后代,能平安无事的,从前朝宝藏中,拿到这些他就很满意。 九重天里的东西,比他想象中的多的多。 九皇叔不是犹豫不决的人,也不会否定自己的决定,他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再后悔,更不会可惜。 有前三层的东西,对他来说足够了。东陵的兵马也需要休生养息一段时间,有这些时间足够他集齐兵马粮草了。 九皇叔彻底放弃上面五层的东西,与十八骑一起,将兵器、黄金和书籍全部搬上船,准备回东陵。 他们出来的时间够长了,是时候回去了,至于这个地方,他们既然走到水足,那么日后要再寻来是很容易的事,可是…… 待到他们准备出发时,却发现这船动不了!(未完待续) 1960命大,环环相扣的布局 战船有充足的燃料,可偏偏不能动。一行人面面相觑,再次鄙视前朝这些坑人的手段,蓝氏就不能干脆一点,少给子孙后代添麻烦嘛。 “天子剑!蓝景阳不是说天子剑九州地图,缺一不可吗?”凤轻尘眼前一亮,立刻将智能医疗包里的天子剑递给九皇叔:“试试天子剑,有没有用。” “嗯。”九皇叔将剑拿在手中,手指轻轻从剑身拂过,却没有动。蓝景阳还说了,最重要的一样东西,要等他病愈才肯说,可惜他们都等不到了。 凤轻尘也没有催促,和大家一起静静地坐在甲板上,思索各种可能性…… 他们毕竟不是蓝氏后人,九皇叔也只能进入到前四层,这座宫殿对外人限制太多,他们这群外人想要从这里走出去,恐怕不是容易的事。 “嗷……呜。”雪狼趴在船头,对月大喊一声。 这只是一个极浅的水湾,离海面还很远,他们要将战船驶向大海,还需要前朝人留下来的路线,可现在他们连将船开动都做不到,如何谈开出去。 凤轻尘低头把玩着手中的木盒,凤轻尘的手指修长而灵活,盒子在凤轻尘的指尖来回跳动,每每看着要落下来,却总能关键时刻跌回去。 暄少奇和十八骑原本还在想法子,结果想着想着,眼神就落到凤轻尘的手上,看凤轻尘将木盒玩得灵活跳动,暄少奇和十八骑也有些手痒,可惜他们手边没有合适的东西,只能看着…… 凤轻尘一手托着腮,一手转动着木盒,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根本不知暄少奇、十八骑盯着她看,等到她回神发现时,手一抖,木盒从指间落下…… “啊……”凤轻尘叫了一声,本能的伸手去捞,结果却被木盒的棱角划破了手指,血珠渗出,啪嗒落在地上。 “嘶……”凤轻尘抽了口气,正想含住手指好止血,九皇叔突然上前,一把按住她的手指:“怎么这么不小心。” “意外。”凤轻尘笑了笑,不甚在意。 只是划破了一点皮,不会影响手指的灵活。 “你呀……”九皇叔一脸无奈,眸子里是掩不住的宠溺:“把药拿出来。”潜台词就是要给凤轻尘包扎,凤轻尘脸黑了一下:“这么点伤,不用吧?” 贴个伤口贴就成的事,还需要上药,很丢人好不好。 “你说呢?”九皇叔反问,完全不容凤轻尘拒绝,凤轻尘无奈,只得从智能医疗包里拿出伤药和绷带,她已经可以想象,九皇叔会把她的手指包成包子样,可是…… “轻尘,你看。”凤轻尘刚一动,暄少奇就跳了起来,指着凤轻尘脚下。 “什么?”凤轻尘低头一看,就见她拿在手上玩的小木盒,居然碎了。 “不是吧?”凤轻尘完全不敢相信,这木盒有多结实她可是清楚的,水泡不烂,火烧不着,好不容易在陆家岛上,才将木盒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九州地图,这一次居然随便一摔,就摔碎了。 这太不科学了。 凤轻尘顾不得手指上那点儿伤,立刻蹲下去将碎木盒捡起来,却发现碎木盒下面,居然有一般青铜钥匙。 “钥匙?”凤轻尘吹掉钥匙上有碎木屑,递到九皇叔与暄少奇中间。 “船,陆家。”九皇叔说完后,清冷一笑:“本王明白了。” 九皇叔接过凤轻尘手中的钥匙,便往船尾走去…… “明白了什么?”凤轻尘郁闷地看着不见人影的九皇叔,很想追上去问个明白。 明明知道她现在脑子糊的,也不把话说清楚,真讨厌。 “这艘船,也许是陆家人打造的。”暄少奇虽然没有立刻想到,可九皇叔这一提醒,他也想明白了。 “所以,这把钥匙,就是开船的关键?”凤轻尘自然不笨,只不过她的脑子刚刚没有转过弯,一时没有往这上面想。 “嗯。”暄少奇点了点头:“木盒的香气,可以抑制黄泉路上的花香,前朝不会让这个木盒,一直有用,让陆家人在皇陵来去自如。” “所以,想要出去,就得毁了这个木盒,取出里面的钥匙,而陆家女儿的血,就是契机。”凤轻尘不用提醒,后面的自然全部想明白了。 暄少奇点了点头:“我们看到的是这样,事实真相如何,除了当年设下这些的人,恐怕无人清楚。” 暄少奇抬头,眺望前朝皇陵,黑亮的眸子闪着敬佩与向往。 前朝布下这一切的帝王,实乃人才也,步步为营,环环相扣,缺一不可。当然,陆家人也不遑多让,陆家人死绝了,凭蓝家人想要拿到宝藏出去,那必将付了血的代价。 九皇叔这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自己身上有一半蓝家血脉,轻尘是凤离嫡女,可同时也是陆家唯一的后人,要是没有轻尘,他们就算有命进来,也没命出去,再多的金银珠宝也是惘然。 “我们的命真大。”想通这一环接一环的布置,凤轻尘冷汗淋漓,背部湿了一大片。 要是他们准备得不周全,或者她没有跟来,九皇叔和暄少奇就是拿着木盒来了,也出不去。 这皇陵,真得是太可怕了。 凤轻尘现在相信了,别说十万大军,就是二十万,三十万大军涌进来,这皇陵也能让他们有去无回。 “是呀,我们的命真大。”没有死在这里,实力是一部分,运气才是重要的。 这时,船尾传来了九皇叔急切的声音:“让开!” 让开?这是出事了吗? 凤轻尘和暄少奇相视一眼,两人飞速朝船尾跑去,雪狼似乎发现了什么,仰天大喊一句,巨大的身子,如同风一般,跳下船尾,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十八骑亦围成一团,张弓拉箭,对准天空…… 发生什么事了? 凤轻尘和暄少奇心中不安,可没等他们跑到船尾,战船突然往上,像是被人举起来一样。 “怎么回事。”凤轻尘脚步不稳,险些摔倒,幸得暄少奇拉了一把。 “别过来。”九皇叔的声音,从船尾传来,可是来不及了,凤轻尘和暄少奇已经赶了过来……(未完待续) 1961航行,蛟龙不是龙 “我的天啊!” 这一刻,饶是冷静理智如凤轻尘与暄少奇,也忍不住惊呼:“我看错了吧。” 龙,他们居然看到两条龙,从藏宝的宫殿中飞了出来,其中一条还在和九皇叔交战。 “这是龙吗?这世间居然真得有龙。”作为一个只在图片中,见过龙的女人,凤轻尘会这么说很正常。 “不,是蛟。”回答他的是九皇叔,九皇叔虽然被蛟龙缠住,但九皇叔身形灵活,蛟龙一时半刻也讨不到好。 至于另一条蛟龙,正与十八骑虎视眈眈,十八骑的箭对准了那条蛟龙,蛟龙见状索性不动,十八骑自然不敢轻易放箭,只好与对方僵持着。 “这些蛟哪来的。”凤轻尘长这么大,活了两辈子,还真没有见过蛟龙这种生物,海怪她也只从电视上看过,亲眼看见这是第一次。 “镇守藏宝楼,陆家的钥匙可将蛟龙放出来。”九皇叔这个时候,用得不是自己的长软剑,而是天子剑。 “别告诉我,这蛟龙是蓝氏驯服的,特意锁在那里,好方便这艘战船离港。”话虽如此说,可实际上凤轻尘已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战船很大,可这个港口却只有一滩浅水,而且其窄,堪堪只能让船身通过,却无法让战船在水面上行驶,这船哪怕是一般的河流,也无法航行,非得要大江、大海才行。 “没错。”九皇叔给了凤轻尘肯定的答复,手中的天子剑,在他手上变化莫测,朵朵剑花,在蛟龙眼前绽开,蛟龙似乎傻了眼,呆呆地看着九皇叔,完全没有反击。 “九皇叔这是要驯服蛟龙?”凤轻尘看了半晌,终于看出一点苗头了,只是……驯服蛟龙的法子,前朝人会告诉九皇叔? “蛟龙已经被驯服了,九皇叔只要让它承认天子剑就成了。如果我没有猜测,当初驯服蛟龙的人,用得就是天子剑,想要拿到宝藏,陆家的钥匙,蓝家的天子剑,缺一不可。”果然,光有地图是没有用的。 “看样子,凤离族不是蓝氏的心腹。”想到被炼成鬼将的凤离族大将军,凤轻尘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 凤离族的族史记载,哪怕凤离族手握重兵,足已推翻前朝的统治,可凤离族从来没有动过二心,一直守着蓝氏王朝的边境,世世代代为保护这片土地而生,可最终…… 依旧不得帝王心,依旧被帝王猜忌,最后还要背负一个祸国的骂名。 “卧榻之则,岂容他人酣睡。凤离族权利太大了,任何一个皇帝都会忌惮。相比海盗陆家就聪明得多了,陆家能得到前朝皇帝赏赐的木盒,当年必是前朝的臣子,不过是早早放权,在海外逍遥去了。”同时,还能用海盗的名义,为前朝守住海防,这样的臣子,任何一个帝王都会喜欢。 在凤轻尘和暄少奇说话间,九皇叔已将蛟龙驯服,或者说和蛟龙达成一个协议。 蛟龙帮他们把船送到海里,他便放蛟龙自由。 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蛟龙虽是被天子剑驯服,可九皇叔不知前朝驯服蛟龙的法子,虽有天子剑在手,可威力大打折扣,只能和蛟龙谈判,双方各退一步。 蛟龙虽会讨价还价,可脑子一根筋,九皇叔要忽悠他们,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和蛟龙也能谈判,你强。”听到九皇叔说完前原后果,凤轻尘悄悄地损了九皇叔一下。 九皇叔满头黑线,在凤轻尘的脑袋上敲了一记:“笨蛋。” “又骂我笨,我可没做蠢事,至少没有犯蠢的和蛟龙沟通。”凤轻尘哼了一声,反讽回去,九皇叔嘴角微抽,默默地望天。 好男不跟女斗,和凤轻尘斗嘴,他根本没有赢过,凤轻尘说起歪理来,一套一套的,他有一千张嘴也说不过。 九皇叔不言语,凤轻尘自然不会主动找架吵,脑袋枕在九皇叔的腿上,凤轻尘打了个哈欠:“我们明天就可以离开这里对不对?” “不知道。”九皇叔确实不知道,毕竟他无法和蛟龙沟通,所谓的谈判,也是通过天子剑对蛟龙的威压,蛟龙能不能听明白,九皇叔也无法肯定。 不过,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蛟龙就算没有听懂十分,也听懂了七八分,不然不会停战。 “你就骗我吧,早晚有一天,拆穿你的骗局,把你踹下床。”凤轻尘带着几分睡意,声音没有往日的冷清,软软糯糯的,听的人心里痒痒的。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本王骗了你,你真会把本王踹下床?”九皇叔就着凤轻尘的话问了起来,漆黑的船舱内,唯有那双眼熠熠生辉。 这是一个圈套,一个圈住凤轻尘的套。 凤轻尘昏昏欲睡,根本没有多想,脑袋一点就道:“必须的,你敢骗我,我就敢把你踹下床,哪怕你日后是九五之尊,我也敢。” “那好,记住你今天的话……如果本王骗了你,你只能把本王踹下床。”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许再做。 “嗯……”瞌睡袭来,凤轻尘根本没有听到九皇叔说的是什么,非常配合的应了一声,九皇叔却不满足,在凤轻尘耳边说了一句:“要记住你今晚说过的话,不许忘。” 困意袭上头,凤轻尘实在扛不住,为了能睡个安稳觉,凤轻尘果断的把自己给卖了,顺着九皇叔的话,说了一句:“不忘。” 九皇叔这才心满意足,为凤轻尘调整了姿势,好让她睡得舒服一些,至于他自己,则抱着凤轻尘,时刻注意那两条蛟的动静。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虽然有天子剑在手,却不懂驯蛟的手法,这两条蛟根本没有被他驯服,只是碍于天子剑,无法施展全力,要是反咬他们一口,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好在,九皇叔和凤轻尘的运气还算不错,那两条蛟与算聪明,没有在这个时候反咬一口的打算,这一夜相安无事,至于之后,这两条蛟会不会临阵反击,那就不是九皇叔和凤轻尘能控制的事…… 没办法,谁让有求于蛟的人是他们!(未完待续) 1962反击,互相留一手 第二天早晨,两条蛟龙如约前来,准备履地与九皇叔达成的协议,他们将战船抬到大海上,九皇叔则毁了天子剑,放它们自由。 两条蛟也算聪明,它们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先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个毁天子剑的动作,得到九皇叔肯定的答复后,两条蛟龙才一前一后,将战船抬了起来,朝大海走去。 战船直接升起,停在半空中,稳当当如同行走在水面,站在船头的凤轻尘,见到这一幕,只想说:前明威武。 这么牛逼的王朝,居然还能灭国,果然子孙后代的教育很重要。凤轻尘摸了摸小腹,暗暗告诫自己,以后生了孩子,一定要教好,免得他祸害后代子孙不算,还要祸害别人家的子孙后代。 要不是前朝蓝氏灭国,凤离族与陆家也不会被灭族。凤离族还好,整个陆家就剩下她娘与姨母两人,要说不可惜那真正是骗人的。 蛟龙的力气实在让人羡慕,举起装满兵器和黄金的战船,对蛟龙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蛟龙稳稳地举着战船,一路到海边。 蛟龙虽然脑子简单,可并不是什么愚笨之物,不然前朝也不会特意驯服蛟龙,把它们留在那里,为后代子孙所用。 两条蛟龙举着战船走到海里,却迟迟不肯放下去,任战船停在半空。凤轻尘和九皇叔明白,蛟龙这是用它们的方法,要求九皇叔先履行承诺。 九皇叔要不将天子剑毁去,蛟龙便会将战船翻入海中,到时候他们一船人,和船上的东西,都将沉入海底,永远的沉睡在大海里。 蛟龙受制于天子剑,它们脑子也简单,不亲眼看到天子剑被毁,是绝不会放心的。 可是……要九皇叔毁掉天子剑,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九重天还有五层未曾踏足,他们现在进不去,可并不代表日后也进不去,天子剑绝不能毁了。 可要不毁,要如何让面前两条蛟龙放手呢? 暄少奇看着九皇叔,等九皇叔的动作,他知道九皇叔早有准备,这人狡诈得很。 果然,九皇叔毫不迟疑,将天子剑拿出,蛟龙看到天子剑,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巨大的身子忍不住一颤,带着倒勾的大舌头,伸了出来,轻轻一舔,拳头般大小的眼珠子,无声催促:快,快毁了它。 九皇叔没有让蛟龙多等,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冷冽的笑,在蛟龙的注视下,将天子剑往船桅上方抛去,桅杆上绑了五枚震天雷。 “后退。”天子剑飞向上空的瞬间,九皇叔自己后退一步,十八骑亦整齐划一退开,不过他们始终将弓箭拉开,对准蛟龙。 蛟龙怕九皇叔耍花样,同样他们也怕蛟龙耍花样,大家不过是彼此不相信,又不得不合作罢了。 天子剑飞向桅杆的瞬间,桅杆上的震天雷爆炸了,轰得一声巨响,震惊了整个海域,蛟龙也吓了一大跳,暴躁的余威,甚至划破了它们覆在外面的鳞片…… 桅杆处火光闪烁,浓烟升起,强烈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不仅仅是九皇叔和暄少奇,就是两条蛟龙,在这强光下,也忍不住挡住双眼,而就在这一瞬间…… 一条细小的银线,轻轻一拉,处在火光中的天子剑,嗖的一声刺入桅杆中,然后消失不见了…… “哐当当……”爆炸声结束后,碎片落下,整个船头一片狼藉,有不少东西跌入了海中,饶是蛟龙站得再稳,战般也不受控制的晃动起来,可见这一场爆炸的威力有多大。 爆炸过后,船头只有一些碎片,天子剑已不见踪影。两条蛟龙面面相觑,谨慎起见,它们没有就此将船放下,而是一条蛟龙撑着自己战船,另一条蛟龙趴在船头,检查了起来。 船头只有碎铁片,它们在船上也没有感觉到天子剑的威压,天子剑应该是毁了。 蛟龙趴在船头检查了半天,最后满意地退下,滑入海中,朝另一头蛟点了点头,那头蛟见状,二话不说,将船随意往海里一掷,然后一个翻滚,掀起海浪无数,尾巴一甩,一头扎进海里不见了…… 船上的九皇叔等人就惨了,被蛟龙一甩,战船完全不稳,船头甚至进了水了,摇摇晃晃,连人都站不稳,更不要提平衡船身了。 蛟龙临走时的一个甩尾,正好打在桅杆上,仅剩的几根桅杆被蛟龙给毁了,而蛟龙掀起的海浪,将战船包在中间,战船被打得东倒西歪,随着漩涡不知朝哪个方向走了。 “该死,这两条蛟龙太狡诈了。”暄少奇和十八骑摔得东倒西歪,要不是他们武功不错,又提前抓住了东西,恐怕人都会摔出去。 这一摔,八成会长眠大海。 “先保护好自己。”九皇叔紧紧地握住船身,任战船在海中随波逐流。 大海是蛟龙的天下,蛟龙要坑他们,他们根本没法反击,只能祈祷这战船能牢固一些,经得起海上的风浪,不然这船要是破了,他们就得在海上漂泊了。 九皇叔可不认为,他们有南陵锦凡那样的好运气,在海上随便一漂,都能被百鬼宫的人救到。 “轻尘不会有事吧。”暄少奇全身都被打湿了,随着海浪左飞右摆,狼狈不堪,完全没有江湖少侠的风采。 “不会。”九皇叔回答得肯定。 在此之前,他就想到蛟龙会在天子剑被毁后,蛟龙可能反扑。可想到又如何,他们除了自我保护好外,只能任蛟龙发疯,毕竟他驯服不了蛟龙,只能和蛟龙达成协议,蛟龙要做什么,都不是他能控制的。 凤轻尘被九皇叔安排在船舱,除了把天子剑收起来外,也是怕船出事,凤轻尘在甲板上不安全。 躲在船舱内,把自己绑在船柱上,只要船不破,凤轻尘就不会有事。 好在蛟龙虽然临走前,给了他们一击,却没有下杀手,待海面平静后,战船就会恢复平静,至于他们会落到哪个地方,那就来说了。 这艘战船很大,可对海洋来说,这艘巨大的战船,不过是海面上的一个小点,海水咆哮起来,想把它们拍到哪个角落,就把他们拍到哪个角落,这一点无论是九皇叔还是凤轻尘,都无法控制。 在天地的力量面前,便是帝王亦是渺小的。而在凤轻尘与九皇叔面临海难时,百鬼宫的人终于行动了……(未完待续) 1963活人要人,死要见尸 在确定敏夫人这条线无误后,一直龟缩在海外的鬼王,终于按捺不住,决定亲自出山,务必要将敏夫人拿下,夺得前朝宝藏,一举占领九州大陆,重现先祖辉煌。 “敏夫人在东陵寺庙的消息,你可确定?”鬼王面上带着一尊恶鬼的面具,看不出长相,只能从露在外面的双手来猜测,此人年纪不大。 “回王的话,属下已确定。”满脸瘤子的男人走出来,跪在鬼王脚下。 “很好。”鬼王的语气很慢,不是九皇叔那种从容不迫,贵族式的缓慢,而是有几分刻意,刻意用这缓慢而低沉的声音,来压迫属下。 “连城的消息,是什么人查出来的?”鬼王此时多问一句,不过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以免他们几代人的心血,因一时疏忽而毁于一旦。 “回王的话,是疯三娘。”依旧是面带瘤子的人回话。 步惊云并不是蠢货,相反他跟在九皇叔身边,各种手段也学了不少,他自然不会把自己暴露出来,让百鬼宫的人发现他的不同。 “人呢?”鬼王又问,听到瘤子男说“死了。”鬼王这才放下疑虑,又问了一句:“除了你之外,可还有人知晓此事?” “无。”瘤子男说得肯定,鬼王没有再继续追问,示意瘤子男退下,又把鬼医的徒弟和招风耳男子招了进来:“你们可确定,南陵锦凡已死。” “回王的话,属下确定。”鬼医徒弟在鬼王面前,不敢放肆,态度谦卑的狠。 “可有亲眼看到他的尸首,检验他的尸体?”鬼王又问,这一次鬼医徒弟不敢回话,而是低头不语,鬼王逼问一句,鬼医徒弟才小声说了一句:“南陵防备甚严,属下……” 不等他说完,鬼王就出声打断他的话:“如此说来,便是没有了?” “是。”鬼医徒弟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嘴唇都咬出血来。 “蠢货。”鬼王一怒,衣袍一扬,只见鬼医徒弟如同失重一般,被甩得飞出数十米外,撞到墙面才止住跌势,重重地摔了下来。 鬼医徒弟吐了口血,却不敢去擦,连忙跪在地下:“请王恕罪。” “恕罪?你让本座如何放过你?本座再三提醒你,南陵锦凡此子狡诈阴险,必须亲眼见到他的尸首,再来断定他是死是活,结果呢?你居然把本座的话当耳边风?”最后三个字,鬼王咬字极重,像是要吃人一般。 鬼医徒弟连连求饶:“王,师父他老人家下得暗手,无人能解,南陵锦凡必死无疑。” “是吗?”鬼王轻蔑的道:“你师父真要这么厉害,就不会被逼得远走海外,更不会一出手,就死在西陵。” 鬼王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面前这人撕碎。 南陵锦凡不死,百鬼宫所在就不是秘密,到时候南陵锦凡把百鬼宫所在泄露出去,他们连最后一条退路都没有了。 “王,师父他老家这次一定不会出错。”鬼医徒弟再三保证,鬼王心中虽气,可事已至此,他就是杀了面前这人也无用。 “再去一趟南陵,本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天下人都说南陵锦凡死了,没有见到南陵锦凡的尸首前,鬼王都不会相信。 百鬼宫是他们最后的避难所,鬼王不得不谨慎。 鬼医徒弟心中不满,想要去东陵和凤轻尘一较高下,可对上鬼王阴鸷的眼神,鬼医徒弟一个字不敢说,只能弱弱地说是。 “滚下去。”鬼王一挥手,一道劲风打在鬼医徒弟身上,打得他直接飞了出去,与刚进来的撞成一团。 这些人见到鬼医徒弟的惨状,不敢言语亦不敢出手相助,只在心中暗道:难怪王会亲自来,王的武功又精进了,放眼天下,恐怕无人是王的对手! 为了能潜入东陵,顺利带走敏夫人,鬼王召集了在九州大陆所有属下,将东陵皇城的防御图展开,将自己的安排说了出来,精确到什么时辰,站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 鬼王没有选择在晚上动手,他选择在白天,在东陵大朝会的白天动手。 九皇叔不在京城,可并不耽误东陵的朝会,三天一小朝,五天一大朝,一日不停。 大朝会时,文武百官与小皇帝皆在大殿商议国事,寻常人进不去,鬼王选择在这一刻动手,便是打着王锦凌收不到寺庙的消息,无法及时派援兵来寺庙。 “皇家寺庙守护森严,除了三千禁军在外看守外,暗地里还有数百暗卫,这些暗卫个个身手不凡,普通护卫不是他们的对手。另……敏夫人身旁有四位宫女,这四位宫女皆为内宫高手,对上后不可硬碰。”鬼王手底下,偷鸡摸狗什么样的人才都有,能提前探清寺庙布局,并不是多难的事。 “除了这些人以外,寺庙里的老和尚也不可小觊。本座已安排人,以做法事为由,调走一大部分和尚,剩余的这些和尚贼八,你带人拖住他们。” “进入寺庙后,先一步拿下谢太后与后妃,这些妃子可为人质,令侍卫不敢轻举妄动,暗卫则由削老九你们几个对付,四位宫女本座会收拾。”鬼王的手指,戳在敏夫人暂居的小屋,而这便是他们最终的目标。 收回手,鬼王的眼神落在一个外貌猥琐的老头身上,语气严肃的道:“鲁老二,切记,在城门口制造的骚乱,不得少于两刻钟,哪怕是死,也得给本座撑两刻钟。” 鲁老二便得为夜叶制造战车的机关高手,由他出面在城门制造骚乱,吸引东陵的眼球,再恰当不过了。 “请王放心,属下定不会让王失望。”鲁老二爷们十足的拍了拍胸脯,绿豆眼提溜的乱转,饶是同僚数十载,深知鲁老二的为人,看到他这副模样,也不忍直视。 这人,怎么能猥琐下流到这个地步,难怪空有本事,却得不到重用,这副模样真得无法见人。 “很好。”鬼王满意地看着一众属下,想到即将到手的前朝宝藏,鬼王豪气万千的道:“此战过后,你们人人都是功臣。前朝宝藏有本座的一份,定少不了你们的一份。待本座君临天下那一日,尔等便是开国功臣,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天下美人予取予求,再无人敢小视尔等。” “吾王万岁,千秋万载,一统江山。”一番话,说得百鬼宫上下热血沸腾,一个个两眼放光,恨不得现在就去干上一场,把东陵踏为平地……(未完待续) 1964异动,没有午千日防贼的道理 百鬼宫的动作这么大,旁人不可能不知,就拿西陵和南陵来说,因为百鬼宫的动作,个个都加强了戒备。 南陵和西陵当然不认为,凭百鬼宫那群乌合之众,能让他们灭国,他们担心的是,百鬼宫那群疯子之然然发疯,本着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做法,给他们添乱。 “南陵锦凡的死了,对百鬼宫最为有利,百鬼宫没道理再找南陵的麻烦,除非……”王锦凌收到百鬼宫蠢蠢欲动的消息,再次找来符临,给符临添点儿差事。 “除非什么?”符临追问,王锦凌也不卖关子,直言道:“除非南陵锦凡没有死。”王锦凌原本就怀疑南陵锦凡的死,这种人不应该这么容易就死了。 “这怎么可能?”符临不敢置信的说了一句了:“那么多人盯着,南陵锦凡怎么可能诈死脱身?” “没有什么不可能。”王锦凌不动如山:“你只看到南陵因南陵锦凡的死,带来的麻烦,却没有看到南陵得到的好处。” “好处?你说前朝宝藏?”符临一想就明白了:“南陵锦凡以前朝宝藏为条件,换南陵皇上放过他,所以才会有他被毒死一事?可是……南陵皇上怎么会与南陵锦凡合作,当初南陵锦凡可是谋反之罪?” 王锦凌轻轻点头,平静的道:“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南陵皇上能与你合作,自然也能和南陵锦凡合作,南陵锦凡手中有他想要的东西。” “天家父子之间的事,果然是我等凡人无法理解的。”符临摇了摇头,叹息:“难怪苏绾和苏家最近一直没有动作,我还当他们没有支持者,准备就此收手,现在看来,他们这是隐匿了起来。” 苏家没有慌作一团,必然是知晓南陵锦凡还活着,偏偏他当时没往深处想,只当南陵锦凡不可能在天下人的眼皮底下逃脱、诈死,却不想越是不可能的事,南陵锦凡越是做到了。 王锦凌轻轻点头,种种细节,都显示南陵锦凡没有死:“南陵锦凡知晓百鬼宫所在,百鬼宫会用他,自然在他身上下了限制,他是真死还是假死,百鬼宫最清楚。” 南陵锦凡没死他才觉得正常,一个能数次从九皇叔手中逃脱的人,怎么可能死得那么悄无声息,这实在不符合南陵锦凡的作风。 “百鬼宫这番动作,是针对南陵锦凡?”南陵锦凡要是假死脱身,百鬼宫要寻他也是正常,谁让南陵锦凡知晓百鬼宫所在,百鬼宫不用南陵锦凡了,必要杀人灭口。 王锦凌眉头微蹙,淡淡地摇了摇头:“不好说,你应该知道,百鬼宫与前朝蓝氏的恩怨。百鬼宫一直派人潜伏在连城,直到蓝景阳死后,他们的人才撤离出来,这一次怕是冲着前朝后人而来。” “你是说……他们的目标是太皇太后?”符临一怔,想到之前崔家与百鬼宫合作,据说条件就是崔家手中的蓝家人,百鬼宫的人,对前朝蓝氏后人,有一种诡异的执着,也许百鬼宫那群疯子,真会为了一个敏夫人,而大动干戈。 “我有六成的把握。”王锦凌缓缓点头,语气有几分沉重。 他总觉得,百鬼宫此次行动非同小可,也许就是针对东陵而来的,说不定背后还有其他三国的手笔。毕竟,四国之中,唯东陵独大,其他三国定会不安,能削弱东陵的国力,给东陵添乱,其他三国必非常乐意。 “太上皇最近似乎很忙,不知太上皇要做什么?”王锦凌淡淡地看向符临,等他的答案。 他不是九皇叔,和皇室人有关的人和事,他不能下狠手,一旦做了,现今九皇叔会感激他,一旦王家犯了事,那就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说起这事,符临亦是心事重重,面露忧色,重重叹了口气道:“太上皇最近动作频频,我也不知他在做什么。他好像怀疑了我,许多事都避着我,我怀疑他手上还有一批人,我几次打探,半点消息也查不到。” “希望太上皇没有与百鬼宫的人合作,不然……”王锦凌露出一抹苦笑:“事情就麻烦了。” 九皇叔不在,总有许多人想要钻空子,恨不得借机把东陵占为己有,太上皇不安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九皇叔从皇陵回来回来,就要登基为帝的事,太上皇不可能不知晓,太上皇就算再为江山社稷着想,面对九皇叔登基一事,也不可能心无芥蒂,要没有动作,王锦凌才会是奇怪。 “九皇叔什么回来?”符临显然也知这个道理,要是太上皇复出,凭他们可压不住太上皇。 “不知道,皇陵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说到这个,王锦凌就更担心了。 这都三个月了,东陵都快把南陵的两个城打下来了,九皇叔却依旧音讯全无,真不知九皇叔这是要闹哪样,出去这么久,也不传个消息回来让他们安心。 “他就不怕我们两个窃国吗?”符临磨牙,九皇叔动不动就撂摊子,真当他们没脾气、没野心嘛。 “想太多了,就是窃了国也坐不稳皇位。现今手握重兵的大将,全是九皇叔的人,九皇叔回来,一声令下,挥军北上,这皇位你能坐几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九皇叔根本不担心他们会背叛。 “太上皇,他,唉……”符临叹了口气,这么浅显的道理,太上皇为何就看不明白呢。 “他是皇室中人,和你不一样。”王锦凌笑得如同狐狸,挖了个坑等了符临跳,符临果然跳了:“什么叫和我不一样,我又没和太上皇一样,想着当皇帝。” “是吗?你刚刚不是说要窃国吗?”王锦凌眉毛一挑,摆明不信。 “什么叫我要窃国,我只说我们俩窃国,我说得是我们俩,我们俩,别想把自己摘干净,大公子!”符临皮笑肉不笑,王锦凌则是一脸温和,像是包容不懂事的孩子:“符大人,本官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更没有承认,一切都是你在说。” “你,你个阴险狡诈的小人。”符临忍不住骂了一句,王锦凌毫不在乎:“你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 君子之名,可不是白叫的……(未完待续) 1965动手,苏文清的担忧 面对滴水不漏的大公子,符临再次败北,摩擦了一下拳头,盯着王锦凌的脸看了半天,似乎在想,要从哪里下手比较好,结果符临威胁了半天,王锦凌却半点不在意,含笑如初…… 符临气馁的放下拳头:“算了,和你这种人说话太没意思了,百鬼宫这事你有何打算?” “没啥打算,本官不可能千日防贼。”王锦凌摊手,表示自己不是万能的,符临却不信:“你既然猜到了,就不可能没有准备。” “本官确实没有准备,也没有必要准备。”王锦凌起身,背对着符临道:“九皇叔走之前,给本官留了一批人,允本官调用。既然百鬼宫可能朝敏夫人下手,本官便调用这批人去保护他的母亲,也算是人尽其用了。” 王锦凌来找符临,没想过从符临手中讨主意,不过是告知一声,让他盯紧太上皇。在这个节骨眼上,太上皇可不能再添乱,不然他们都麻烦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提醒符临,尽快查清南陵锦凡的事,要死了就算了,要活着,就必须盯紧南陵锦凡,免得这条毒蛇趁他们不备时,咬他们一口。 王锦凌虽没有明说,可个中意思符临却是懂得,临分别是,符临对王锦凌道:“我会盯好,不人给你添乱。” 王锦凌含笑点头,从始至终就没有换一个表情…… 得知王锦凌调动了九皇叔给的人手,苏文清惊呆了,好半天都没有回神。 百鬼宫有动作,为何步惊云一条消息都没有传来? 百鬼宫从连城撤离,步惊云也没有把消息传回来,苏文清还是从外人口中才知这件事。 种种细节表明,步惊云十有八九出事了。 苏文清和步惊云相识这么多年,这些年来大家一起打打闹闹,他和步惊云的感情也不是假的,根本没有想过,步惊云会背叛九皇叔,会出卖兄弟,他第一反应是步惊云出事了。 步惊云的身份并不难查,他天下第一庄庄主的身份,只要百鬼宫的人随便一查,便能查出来。这也是九皇叔不赞同步惊云打入百鬼宫内部的原因,可不想步惊云做到了。 打入了百鬼宫内部,九皇叔也不能叫他退出来,步惊云好端端的消失,反倒会引起百鬼宫的注意,只能将错就错一直在百鬼宫内部混着。 好在步惊云一直做得不错,九皇叔再三交待他,别深入百鬼宫内部的事务,步惊云也执行的相当到位,对步惊云这个不怎么起眼的小罗罗,百鬼宫倒没有怎么在意,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出事了。 苏文清心里担忧,立刻下令让人去查步惊云的消息,同时让人去天下第一庄报信,将秦宝儿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而他不知,他派去天下第一庄的人,和天下第一庄前来报信的人,全部被连城的人杀了! 有一个太了解你的对手,真不是一件幸运的事。 王锦凌和苏文清早有准备,奈何,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在王锦凌调用九皇叔的人,去皇家寺庙保护敏夫人时,步惊云为保证百鬼宫顺利带走敏夫人,以九皇叔的名义将这一批人调走了,苏文清和王锦凌对此,完全不知情。 没有九皇叔这批人插手,百鬼宫的行动异常顺利。在大朝会开始时,鲁二在城门口,以攻城战车为饵,在城门口制造混乱,引走了大部分禁军城。 甚至,随着城门口越来越混乱,越来越多的无辜百姓枉死,城内主要的防御与军队,都朝城门口涌起,城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城门口,对郊外皇家寺庙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当城门外的混乱发生时,鬼王下令:“攻!” 百鬼宫众人皆按原定的计划,冲入寺庙内。 好在,寺庙内外的侍卫皆训练有素,短暂的慌乱过后,就恢复了镇定,进退有度的阻止百鬼宫的人闯入。 百鬼宫的人没有想过把侍卫都杀了,他们的目的是掳人,并不是来杀侍。,是以,百鬼宫这些人以牵制为主,并没有大开杀戒。 侍卫受制,一时半刻脱不了身,其他人便各自行劝起来。牵制庙里的和尚,牵制暗卫,在众人配合下,鬼王终于动了…… 一张鬼面,在白天显得更加狰狞,鬼王身如轻燕,一个提气,便从寺庙来到偏僻的小木屋入,这等轻功便是九皇叔与暄少奇也自叹不如。 “来者何人,尽敢擅闯皇家寺庙。”明为服侍,实为监视敏夫人的宫女,第一时间朝鬼王发起攻击,奈何实力差距摆在那里,她们根本近不了鬼王的身。 “皇家寺庙?蓝氏灭国,天下何来皇。不过是一群窃国小人罢了。”鬼王声音低沉,特意用内力发出,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声音。 “大胆。”宫女面色一凝,后退两步,与身后的人结成肉墙:“保护太皇太后,带太皇太后离开。” 身后立刻有两个青色身影领命,飞快地跑向小木屋,木屋里的敏夫人一脸平静,好似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般。 “娘娘,有贼人闯入,还请娘娘随我们先行一步。”青衣暗卫恭敬的开口,眼神却凌厉地锁在敏夫人身上,只要敏夫人拒绝,他们便会强制要求敏夫人离开。 可不想,敏夫人异常配合,立刻站了起来,青衣暗卫暗暗松了口气,上前扶住敏夫人:“娘娘,属下得罪了。” 两人带着敏夫人从小道离开,同样的一幕,还发生在谢太后和太妃们身边,百鬼宫的人一冲进来,便有妥帖的侍卫,带太后和太妃们离开,百鬼宫的人想要抓他们为人质,恐怕不是容易的事。 百鬼宫的人实力强势,鬼王一身武功更是诡异莫测,然,东陵这边人多,又不怕死的缠住鬼王,鬼王一时半刻也脱不了身,倒是让人带着敏夫人与谢太后等人从小道离开了。 当然,这一切鬼王不知,鬼王正与那几位宫女交手,当一位紫衣宫女扑上来时,鬼王冷笑,身形往前,徒手扼住她的脖子,只听见咔嚓一声,鬼王生生将那人的脖子掐断。 如此狠辣残忍,让众人心中发寒,可越是如此,暗卫与宫女越是不敢后退,他们死没有关系,可是让此人冲出去,杀死了太皇太后,或者挟持了太皇太后,他们的下场会比死更惨。 在太皇太后与暗卫离开时,一束信号灯飞向天空。混乱之中,没有人发现,这信号灯是太皇太后发出来的。 在暗道中等候命令的前朝死士,收到信号后,倏得一下站了起来,他们的目标是东陵苏府。 正在海上航行,好不容易找到方向的九皇叔与凤轻尘,对皇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当然,就算他们知道,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外,什么也做不了……(未完待续) 1966死士,京城灭门事件 敏夫人很清楚苏文清的重要性,为防止意外,敏夫人出动的是她这些年来,尽心培养的死士。 这些死士,不论是实力还是忠诚,都是一等一的,是敏夫人最为信任的人,由他们动手,敏夫人很放心。 这些死士也没有辜负敏夫人的期望,在城内禁军都涌城门口时,死士一身黑衣,光明正大的在大街上穿行,丝毫不顾忌他人的眼光。 普通百姓见状,定是纷纷避开,就算胆子再大的人,这个时候也不敢凑上前,只有潜伏在京中的探子,才会大着胆子跟上,可胆子再大也不敢凑上去,只能远远地跟着,然后看他们如入无人之境,一入走到苏府。 “嘭……”黑衣死士完全不客气,一脚踹开苏府大府,门房受惊,上前查看,还未曾开口,黑衣死士便一刀砍了过来。 噗……温热的血飙了出来,溅在朱红大门上,缓缓往下滴落…… 黑衣死士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嘭的一声将大门关上,除了石阶上的鲜血,无人知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好,苏府出事了,快,快去找佟姑娘。”凤府的探子一路尾随至苏府,见此情景,立刻回去找人。 “苏家出事了,快,发信号,让人来救人。”探子们虽机灵,可他们只是普通人,这个时候根本不敢硬闯进去,只能等援兵来。 苏府附近,一束束信号灯飞向天空。而苏府内,黑衣死士一路畅通无阻,普通护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等暗卫出现的时候,黑衣死士已杀入内宅。 黑衣死士一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动作迅速,真正的杀人不眨眼,下手之狠辣,就是江湖杀手亦不如。 “老爷,老爷,有贼人……”通报的下人前脚刚到,后脚黑衣死士就杀了过来,一刀砍在那人背后,活活将人劈成两半,血飙了苏家兄弟一身。 苏文清与苏文航两兄弟正好在一起,见此情景,苏文航吓傻了,苏文清却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一把护住文航,连连后退。 黑衣死士见状,面无表情的上前,举刀就朝苏文清与苏文航砍去。本以为这一刀下去,兄弟二人必死无疑,却不想暗中突然涌出一个高手,一刀横在苏文清面前,替苏文清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快走。”保护苏文清的男子,便是苏文清一直带着身边的护卫,最是忠心不过,苏文清并不是意外他的出现,在护卫拖住黑衣死士时,苏文清抱着苏文航就往后院走去。 这个时候,苏文航也回过神来,挣扎着下来:“大哥,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苏文清自己还是文弱书生,抱着文航一个大男孩根本撑不了多久,现在文航自己能走,苏文清求之不得。 拉着苏文航的手一路往后院的假山处走去,苏文清一脸凝重,鼻尖沁出密密的汗珠,可见他此时有多么紧张。 在黑衣死士出现的那一刻,苏文清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这群黑衣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普通人根本找不到这样的高手。只一眼,苏文清就可以断定,这不是商场的人寻仇。 这些人一出现,什么话都不说直接杀人,可见对方的目标是为了杀他。能派出这么多高手,又会用这么多高手来杀他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连城的人。 他和九皇叔的关系虽不是什么秘密,可在大部分人眼中,他苏文清不过是依靠九皇叔的商人,或者说他是为九皇叔赚钱的商人。 一般人,根本不会把他这个小人物放在心上,只有连城的人才知晓他真实身份,知道他为九皇叔办什么事。 苏文清脑海里闪过一幅又一幅的画面,脚下的步子却没有乱,坚定地带着苏文航来到秘道的入口。 不过是瞬间,苏文清便把事情理得差不多,也想好了如何应对。 “文航,记住哥哥的话。”苏文清停了下来,双手按住文航的肩膀上,阴沉着脸,眼神也有些狂乱。 不管苏文航听不听得到,苏文清就直接道:“文航,这条秘道通向凤府。进入秘道后,一路往右走,到了顶,抬头往上看,上面会有一个凹槽,你用力按在凹槽处,秘道便会打开。你到了凤府,去找春绘或者夏挽,让她们把你送进宫,和凤谨呆在一起。” 这是苏文清唯一能想到的,安全的地方。有左岸在,谁也动不了文航。 “大哥,你呢?”苏文航小小的身板,瑟瑟发抖,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颤抖地问向苏文清。 黑衣人没有来,大哥完全可以和他一起走。 苏文清眼中闪过一抹悲伤,却不敢让文航看到,连忙别过脸,强扯出一抹笑容:“你先走,大哥随后就会与你汇合。” “大哥,你骗人。”苏文航并不是笨蛋,一看就知道苏文清另有打算,文航一急,挣开苏文清的钳制,紧紧拉住苏文清的手:“大哥,我们一起走。” “文航,大哥还有事情要办。不能和你一起走,你听话,快点去凤府找救兵,大哥在这里等你带人来救我。”苏文清眼眶泛红,再次按住文航,不让他乱动,只是那双手,却颤抖个不停…… 他也想走,可是他不能。苏府下面有许多密室,那里面有太多太多重要的资料了,这些不能让外人知晓,他就算要走,也必须把里面的东西处理干净,不能给九皇叔带来麻烦。 另外,他还要通知暗处的人,让他们快点撤离。不管这些人是不是连城派人的,都说明这些人对他的事很了解,他不能让手下的人白白牺牲。 “文航,听大哥的话,快走……” “大哥……”苏文航眼中蓄着泪,轻轻一眨,眼泪便落了下来。 他不是小孩子了,隐隐知道他大哥在做一件了不得的事,他帮不上大哥的忙,可也不能给大哥添乱,所以,他说不出,我不走的话。 “文航别哭,大哥会好好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苏文清没有哭出来,可他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落。 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苏文清知道黑衣人快要杀过来,顾不得伤心,取下一直挂在脖子上的令牌,挂到了苏文航的脖子上。 “文航,这块令牌你一定要拿好,如果我没有出现,你见到九皇叔,就告诉他,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这块令牌能拿到的地方,他直接去取就好。” 苏文清这是在交待后事,苏文航听到这些话,脸色煞白煞白……(未完待续) 1967听话,他现在不能走…… “大哥……”苏文航泣不成声,哪怕他极力克制,小小的身子依旧不停地颤抖:“大哥,你别说这样的话,我害怕。我害怕。” 文航嘴唇直哆嗦,头摇个不停,嘴里重复着“害怕”二字,可见这突来的变故,把苏文航吓得不轻。 苏文清的眼泪一颗颗落下,心疼地将文航抱在怀里:“文航别怕,大哥会一直保护你。文航你听话,你听话大哥才能放心……” “大哥,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我会好好的,我会走。”苏文航哆哆嗦嗦,身子不再颤抖,却引起一阵痉挛,苏文清心疼得不行,可此时他别无选择。 “文航,记住……去了凤府,一定要立刻进宫,不要让大哥担心。”苏文清松开文航,将秘道打开:“文航,进去后一直往前跑,不要回头,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记住了吗?” “大哥,我记住了。”文航一脸的泪水,小手死死地拽着苏文清的衣摆,不敢放手:“大哥……” “文航乖,大哥没有时间了。文航别怕,大哥说了,大哥会一直保护你。”哪怕他不在了,凭他今日为九皇叔所做的这一切,来日,九皇叔也会看重文航三分。 秘道的入口在假山处,随着苏文清的动作,兄弟二人所站的石头突然一动,两人一个旋转,已被假山包裹在中间,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人影。 苏文清要是走的话,那绝对能平安走掉,可他不能…… “文航松手,你该走了。”苏文清强硬的掰开文航的手:“文航,别让大哥担心,听话……” “我,我听话……”苏文航重重点头,含泪松开苏文清的手。 “好了,别再哭了,你轻尘姐姐要看到你这样,肯定会说我欺负你了。”苏文清故作轻松,在苏文航脑袋上敲了一记。 他知道,他能再见到文航的可能性极小。最后一面,他希望文航看到的,是那个顶天立地,站在他身前保护他的大哥,而不是哭得稀里哗啦的蠢货。 文航,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不要轻尘姐姐,大哥,我只要你。”苏文清越笑,文航就哭得越伤心,他这个年龄,该明白的事都明白了。他知道,这一别后,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大哥了。 大哥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再喜欢轻尘姐姐,轻尘姐姐也不能取代大哥的地位。 苏文清的笑脸再也撑不住了,呼了口气,将眼中的泪掩下,一把将文航推进秘道:“文航,你说过,要听大哥的话,现在……快跑,别让大哥担心。” “大哥,我不要……”答应归答应,真要做到却不是一般得难,可苏文清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将文航推了进去后,苏文清就后退数步,同时按下秘道机关。 “大哥……”秘道内,是苏文航撕心裂肺的叫声,苏文清不忍看,背过身,闭眼呵道:“文航,快跑……别让大哥担心。” 哐当……秘道的石门落下,苏文清跌坐在底上,靠在石头上,满脸泪水…… 秘道内,苏文航看着紧闭石门,满是泪痕的小脸满是无助与茫然。 “啊……”大叫一声后,苏文航用力擦掉脸上的泪,按苏文清所说的,没命的往前跑。 “大哥,我一定会做到的。” “大哥,你要好好的,我等你,我在等你……” “大哥,我只有你这个亲人了,我不能没有你。” “大哥……” 苏文航一路往前跑,跌倒了就再爬起来,他不敢回头,也不敢停下来,他怕自己一回头,一停下来,就会跑回去,辜负了大哥的苦心。 秘道外,计算着时间差不多的苏文清突然站了起来,抹掉脸上的泪珠,一脸坚定地看着假山,在心中默数三声后,苏文清走出了假山,然后…… 只见轰的一声,苏府的假山瞬间变成了碎石,夷为了平地,而苏文清早已不见身影。 黑衣死士比苏文清想象中得要多,也比苏文清预估的厉害,甚至暗卫出手,也无法打退黑衣死士,只能勉强拖住黑衣死士的脚步。 苏文清这个时候,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趁暗卫拖住死士时,苏文清冲入密室,将密室的消息全部焚毁,尤其是事关前朝宝藏,和东陵的兵力防御。 这个时候,苏文清无比庆幸,在九皇叔的提醒下,他已将重要资料与人转移,不然的话,这次真会被连城端了老窝。 “连城居然还有一批这么厉害的人,可见他们隐瞒九皇叔的事,不止一星半点。”苏文清很为九皇叔叫屈。九皇叔待连城的人,可谓是人之义尽,可连城的人呢? 起先九皇叔有利用价值,便待九皇叔如宝,敬九皇叔如主。后来蓝景阳出现,连城倒向蓝景阳不说,待九皇叔也暧昧了起来,不仅不为九皇叔所用,还要用九皇叔的势力,去辅佐蓝景阳,现在更是撕破脸、赶尽杀绝。 “卑鄙无耻。”苏文清将手中的消息,狠狠地掷向火盆,通红的双眼盈起一层水雾,手上的动作越发的野蛮。 苏文清心中焦急,忍不住咒骂了起来:“混蛋蓝九卿。再不回来,只能给老子收尸了。” 这个时候,苏文清也没有什么儒商风采,脏话张嘴就飙了出来。 “我草他妈大爷,步惊云,最好不要让老子知道,这里有你的手笔,不然老子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苏文清不是笨蛋,他虽然不想怀疑步惊云,可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巧合到,让他不得不多想。 连城就算知道,他和九皇叔的关系,如果没有内部人透露消息,连城的行动也不会这么顺利。 “一群混蛋,就知道趁人之危。你们最好祈祷老子死在这里,不然,老子定将连城夷为平地,让连城寸草不生。”苏文清咬牙切齿,心中说不出来的恨。 他知道九皇叔此行极其凶险,一个不好,就会栽在前朝皇陵出不来,可正因为此,他才要回来把这些东西销毁,不能让它们落到连城人的手里。 一旦这些东西,落到连城人手里,连城的势力会壮大不说,这些忠于九皇叔的人,还有九皇叔苦心经营的一切,也会被连城摧毁。 他死没关系,可不能连累弟兄们,更不能让连城,踩着他的尸体发财。 “不甘心呀,老子真得不甘心,辛苦了十几年,眼见就要出人头地了,却一瞬间被打回原形。” “我不甘心……” 苏文清说着说着,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泪水布满了他的脸。 “轻尘……如果我有不测,求你帮我照顾文航。”(未完待续) 1968难日,都选择在今天找麻烦 这一天,算是东陵的难日,不仅仅是苏府,城门口也发生了大事,使得整个城门进出都出了问题。 不知从哪里冒出了几辆攻城战车,在城门外疯狂得攻击城墙,辗压普通百姓,一时间不知多少无辜百姓惨死,守城的小兵,更是被战车辗碎得尸骨无存。 城门口血流成河,一片混乱。尖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等候进城的人,疯了似的往城里跑,却一个个被战车狙杀,想要后退,却又战车挡住了去路,这一刻,除了死亡,似乎别无选择。 禁卫军赶来,一时半刻也进不了战车的身,只能勉强控制乱局,疏导百姓,以免无辜百姓惨死。 在城门外闹事的攻车战车不大,可威力丝毫不比,夜城战场上的战车弱,禁卫军没有见过战车的威力,虽听说了打法,可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他们,面对攻城战车只有手忙脚乱的份。 强攻不下,冲在前面的将士横死,护城将军与九门提督见事情太大,不敢隐瞒,立刻着人进宫通报,请皇上给他们调人马过来。 皇家寺庙,面对百鬼宫的强势进攻,暗卫与侍卫抵抗吃力,未免太皇太后与谢太后等人出事,侍卫与暗卫皆发出信号,请求宫中派人前来增援。 可是,这个时辰,能管事下令的人,全部都在大殿内,根本出不去。 说起来,此事还真是符临大意了。作为太上皇第一心腹,他居然连太上皇可以站起来,正常说话都不知道,居然让太上皇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的,今天早朝,太上皇突然出现,同时掌控了禁宫。 太上皇不知从哪里调来一批人,出其不意,将禁宫给围了,禁军统领第一时间换了人,下面的人不知怎么回事,只知按上面的命令办法,不仅王锦凌等人出不去,就是外面的人也是不来。 太上皇此时发难,自然是要复位称帝,要文武百官承认他皇帝的身份。 太上皇无视众人的震惊,径直走到殿前,着人将小皇帝抱了下去,直接坐在龙椅上,等文武百官参拜。 以王锦凌为首的百官,自然不会认太上皇为帝,王锦凌更是先发制人,不等太上皇开口,便大声道:“太上皇病重,神智不清,来人呀……送太上皇回宫。” 王锦凌这话,已是忤逆犯上,可他没办法。江南王、清王甚至舟王都可以登基,唯独太上皇不可以。太上皇要重新登基为帝,王家就等着灭族吧。 在宫门外把守的侍卫,自是九皇叔的心腹,王锦凌的命令一下,他们便冲上殿,双手抱拳,对太上皇道:“末将恭送太上皇回宫。” 说话间,便冲上殿前,准备把太上皇强制带走,可不想,太上皇身后,突然站出一个老太监,只一招,老太监便把侍卫打下殿。 王锦凌眉头一皱:一力降十会,哪怕是天下最讲“礼”的皇宫,其实讲得也是拳头,今天怕是不得善了。 “哼……”太上皇冷哼一声,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黯淡浑浊的眸子,早已被凌厉的锋芒取代。 太上皇的眼神,缓缓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王锦凌身上,略有几分嘲讽的道:“看样子,王大人的眼疾还没有好,朕可得宣太医,好好为王大人医治。” “臣的眼疾早已好了。太上皇年岁已高,神志不清,臣肯请太上皇回宫静养。”王锦凌一动不动,睁着眼睛说瞎话,根本不将太上皇的怒意放在心上。 “大胆。”太上皇怒呵,往常他还是皇帝时,这一呵,满朝大臣都会吓得跪下,可今时今日,这些人却一动不动,有几个胆小的吓得冷汗淋漓、双腿打颤,想跪不敢跪。 当臣子的倒霉呀,这个时候站队很关键,要站错了队,那就惨了。 可这样的情况,他们要怎么站队? 九皇叔人在皇陵,远水救不了近火呀。现在,被御医诊断瘫痪在床的太上皇,却站起来了,带着一个高手,精神十足的走上殿,这简直是要他们的命。 朝臣的反应,让太上皇很不满,太上皇视线一扫,落在几个老臣子身上,冷冷地问道:“你们也认为,朕病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这几位老臣暗暗叫苦,可被太上皇点明,又不得不说,只得颤颤抖抖的跪下:“臣惶恐。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还请太上皇三思。” 这几位大臣,其实最想说的是:太上皇,您就饶了我们吧,你们天家兄弟、父子怎么斗,我们管不着,别动不动就把我们坑进来,我们只想好好当官,不想要什么从龙之功啊。 “好个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朕当日身体不适,禅位于太子,现今朕身体已康复,太子年幼,朕复位可有不对?”太上皇轻轻一句话,便把小皇帝给否决了,一口一个太子,完全不承认小皇帝的身份。 “皇上,覆水难收。”王锦凌依旧笑眯眯,半点不受太上皇的威压影响。 这个时候,他半步都不能退。一退,便是万劫不覆。 “你们也这么想?”太上皇眼神犀利的扫向百官,百官腿一软,咚的一声就跪下,不过他们跪归跪,却不敢承认太上皇的身份。 他们现在承认太上皇复位,万一九皇叔又杀回来了,他们怎么办呀? 可要不承认,太上皇顺利复位了,拿他们问罪怎么办? 天啊,地呀……这简直就是要人命。 文武大臣哭丧着一张脸,一个个暗暗后悔,早知道,今日就请病假了,今天来上早朝,简直就是作死。 文武百官匍匐在脚下,让太上皇找到君临天下,生杀予夺的快感,身上气势更甚。 所以,看到笔直站在殿,异常醒目的三人,太上皇极度不满,而这份不满,在看到符临后达到了顶点。 “符大人,你也认为朕病了吗?”太上皇,把“病”字咬得特别重,而他这句话,引得文武百官纷纷抬头,这一看,众大臣都傻眼了…… 大殿中央,唯有王锦凌、符临与宇文元化没有跪下。王锦凌与宇文元化不跪,他们还能理解,可是符大人呢? 符大人为何不跪? 太上皇派系的官员,在看到符临笔直站在殿前时,心里隐隐不安:难道太上皇大逝已去,这是太上皇垂死前的挣扎?不然,太上皇的心腹,符大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公然与太上皇唱反调。 匍匐在地的官员,背脊微微挺起,犹豫着是不是要站起来,而有这种想法的,绝对不止一个人!(未完待续) 1969失手,我只有一个人 皇家寺庙、城门口、苏府、禁宫内。同一天,同一时刻,发生四起大事,除非王锦凌是神,知道未来的走向,不然他不可能什么都算到,提前做好布局。 就算王锦凌什么都算到了,也架不住自己这边的人出问题,出卖自己人。 先是步惊云调开护卫,后是敏夫人朝自己人下手,敏夫人要不出事,实在天理难容。 安全起见,暗卫先一步带敏夫人离开,敏夫人一直走在前面,与谢太后等人拉开一段距离。 为了敏夫人的安全,暗卫也不敢停下来等谢太后,一直护着敏夫人,从小道返回京城,可不想正是如此,给了敏夫人可趁之机。 在暗卫带着敏夫人离开时,敏夫人趁暗卫戒备四周时,闪电出手,攻击暗卫。 暗卫毫无防备,被敏夫人刺了个正着,在倒下的那一刻,暗卫转过身子,死死地瞪着敏夫人,不敢置信地睁着眼,怎么也不肯闭上! 死不瞑目! 死不甘心! 到死,暗卫都不明白,敏夫人为何要出手杀他们,他们是九皇叔派来保护敏夫人的,虽然有监视敏夫人的任务,可他们没有做出任何伤害敏夫人的事,并且一直在保护她。 到死,暗卫都不明白,敏夫人这么一个柔弱的女人,怎么可能杀得了他们,这个女人真得是九皇叔的母亲,东陵的太皇太后吗? 暗卫惨死,敏夫人失踪,王锦凌于皇家寺庙的布置,失败! 城门口的事,不在王锦凌的意料中,好在守城的将领与九门提督,都是九皇叔与王锦凌重新安排的人手,这两人虽然没有控制住局面,但也没有让局势恶化,虽不算成功但至少也没有让战车攻进皇宫。 同样,苏府的事也完全超出王锦凌的意料。他虽聪慧,可有些事情不是光凭推断,就能猜测出来的,至少他就不知苏文清与连城的种种关系,更想不到敏夫人会在这个时候,派人灭苏府满门。 此次奉命血洗苏家的,是敏夫人一手训练的死士,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苏文清本来可以顺利脱身,可为了销毁府中与九皇叔有关的消息,为了让其他人收到消息,安全脱身,苏文清不得不折回,把府中密室毁掉,给机密处传消息,让他们尽快撤离,别被人一锅端了。 可正因为此,他晚了一步。 他准备走时,黑衣死士正好将苏府暗卫屠尽,唯有一直在暗中保护他的同父异母兄弟,撑着一口气,挡在他面前:“快,快走……” 这一幕何其熟悉,他送文航走时,也是这样对文航说的。现在,这个一直没有与他相认的异母兄弟,同样挡在他面前,让他快走。 “大哥……”苏文清终于叫出这两个字。 “能听到你叫我一声大哥,我死而无憾。” 黑衣人的刀,砍中他的左臂,他却像是不知道痛一般,拖着血淋淋的左臂,挡住黑衣人的攻势:“走……” 苏文清哽咽了一声,不再留恋,转头就往府外跑去。 府内所有的暗道与秘室,都被苏文清炸毁了,他不能让这些人,顺着秘道去凤府,去那些不能让人知道的地方,他这一炸,也把自己的退路炸完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往外跑。 可是,他一个普通商人,如何是这些死士的对手,堪堪跑出前院,苏文清便被黑衣死士追上了,大刀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劲风,苏文清只感觉背后一痛,下一秒,双腿一软,整个人被趴在地上。 黑衣人上前,准备再补一刀,却听见“嘭”的一声,大门被撞开了,训练有素的侍卫,持着长枪冲了进来。 黑衣死士见状,立刻收起长刀,一把将地上昏迷不醒的苏文清抓了起来,不等侍卫出手,一个起落,带着苏文清便消失在府内。 “快追。”来人是九王府的人,虽不清楚苏文清的重要性,可却知这人在九皇叔面前,颇有份量,见他出事,自然不敢懈怠。 凤府的人紧随其后,可他们慢了一步,连苏文清的影子都没看到,只看到满地狼藉。 “不好,快把消息送给佟姑娘,让佟姑娘想办法。”凤府的人,很清楚苏文清与凤轻尘的关系,更是不敢怠慢,立刻通知佟珏、佟瑶,让他们帮忙找人。 他们可以肯定,苏文清还没死! 因苏府的事,凤府与九王府的人立刻行动起来,可他们的动作再快,也慢了行凶之人一步,等佟珏和佟瑶收到消息时,黑衣死士已带着苏文清,从秘道出城了,哪怕他们随后请来旨意,下旨封了城,也不可能收到苏文清的踪影。 唯一庆幸的便是,没有见到苏文清的尸首,便可断定他还没有死。 苏府发生的事,不在王锦凌的意料之中,敏夫人凭借对苏文清的了解,和步惊云的消息,成功毁了九皇叔的情报中心,同时拿下苏文清做人质,这一局王锦凌自然不敌敏夫人。 禁宫里,太上皇发难一事,倒是在王锦凌的预料之中。只是王锦凌没有想到,太上皇会在今天行动,在他的预估中,太上皇怎么也要等到,他在军中的人前来支援才是。 可不想,太上皇会在胜算不足五成的情况下,仓促发难,这实在不像太上皇会做的事。 要知道,太上皇这次要没有成功的话,九皇叔绝不会再放过他,哪怕是亲兄弟,九皇叔恐怕也下得了杀手。 这事,太蹊跷了。王锦凌不由得蹙眉,思索太上皇此时发难,对他有什么好处。可思来想去,王锦凌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王锦凌想不明白,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太上皇会选择在今天发难,实在是不得已。 太上皇的瘫痪是怎么好的? 当初,百鬼宫的人能医好南陵锦凡,今日自然也能医好太上皇。但是…… 那样重的病,想要医好,自然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太上皇渴望身体健康,渴望从床上站起来,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虽然这代价,对太上皇来说有点大,可也总比瘫痪在床的好。 普通人永远无法体会,一个握有生杀大权的帝王,瘫痪在床、不能言语,甚至连大小便都无法控制,有多么的痛苦…… 为了能重新站起来,为了至高无上的皇权,太上皇不介意冒个险,配合对方的动作……(未完待续) 1970站队,最讨厌当众表态 太上皇没有准备,仓促发难,除了出奇不意外,根本不占据任何优势。这样的情况下,太上皇怎么可能是,早有防备之心的王锦凌的对手。 至少符临就不认为,太上皇能赢王锦凌,尤其是在王锦凌早就猜到太上皇的动作后。 像符临这种多面间谍,最怕就是表态,可现在这个局面却又逼得他不得不表态。那日,王锦凌跟他说的话,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而是每一句都有深意。 兵权掌握在九皇叔手里,就算太上皇现在坐上了皇位,也坐不了几天。这话,王锦凌没有直接说出来,但那天的话,拼凑出来的意思,就是这样的。 符临轻轻地叹了口气,默默地看向太上皇,想着怎么说才比较好。 不等符临开口,太上皇就察觉到了不对,太上皇神色一凛,厉声道:“符大人,你也认为朕病了?” 太上皇并不像他表现得那般冷静,符临的临阵反水,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诚如符临所想的那样,太上皇也知自己这个时机不对,可他没有选择。 没有任何准备,突然发难,虽然凤险大,但也有五成以上的胜算,当然这五成以上,还需要符临支持他。作为一个皇帝,满朝大臣都不听他的话,他让什么人办事。 太上皇从来没有想过,符临会背叛他,符临身上已经贴了他的标签,他要倒了,符临也没有好下场,可不想符临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和他唱反调。 掌控不了朝政,太上皇就不可能坐上皇位,更不可能在九皇叔来之前,对军中进行调整,收拢大权。 符临等一干大臣对太上皇的支持,尤为重要。 太上皇盯着符临,等符临的答案,满朝文武大臣也盯着符临,等符临的答案。 朝廷虽然各个派系林立,但总得来说只分三派。一是以王锦凌为首的九皇叔派系,另一则是以宰相为首的,中立老臣;最后就是以符临为首的太上皇派系。 王锦凌势重,但符临与宰相联手,也是能与王锦凌在朝廷上争辉。宰相那个派系的官员一向中立,谁坐在皇位上,他们就为谁办事。 不管怎么样,皇上需要人办事,不管谁当皇帝,都用得上他们。这个派系的人,在朝中势力也不小。不过,没有任人动过他们,就是太上皇也没有想过,朝中立派系的人下手,因为这个派系的人,是不会掺和进来的。 太上皇在朝堂上,最大的倚仗就是符临,这些年也没少扶持符临,可结果呢? 符临的表现,让太上皇很失望,同是心底也在发凉,连自己最忠诚的臣子,都不相信自己了,他还能掌控朝局吗? “哈哈哈……”太上皇冷笑:“好好好,好一个符大人,朕今天总算看明白。” 符临一脸无奈,他不想回答,不想撕破脸,可偏偏没人肯放过他,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今天都要表态。不然,不仅仅是太上皇不会放过他,就是九皇叔也不会放过他。 “太上皇。”符临缓缓跪下,恭敬的给太上皇磕了三个头,满殿的大臣抬头看着符临,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大家都静静地看着符临,看他会说什么。 符临这次没有让众人久等,磕完头后,便说道:“太上皇对臣的厚爱与提携,臣永生不忘。没有太上皇的重用,臣就没有今天,臣今天所拥有的一切,全是太上皇给的。” 一番感恩的话,让太上皇面色稍霁,是个知恩感恩的人,符临要是背叛了他,会被天下人戳脊梁骨,可是…… 符临话锋一转:“臣忠于东陵,忠于陛下。愿为东陵开拓江土,愿为陛下征战南北,一统江山,可是……太上皇,您老了。” 最后三个字,符临说得异常沉重,声音甚至带着几分哽咽,头叩在地上,久久不肯抬起。 “你……大胆。”太上皇就像被人刺了一剑,右手紧紧地按在心口,左手颤抖地指向符临,渐露老态的脸,此刻青筋凸起,脸上血色全无,好像要随时倒在龙椅上一般。 大殿内,上百人皆倒抽一口气,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不敢相信,符临居然胆大说,说出这样的话来。 太上皇老了。所以没有雄心,没有大志。 太上皇老了。所以东陵在太上皇手上,几十年国土都没有扩大一分。 太上皇老了。即使东陵为四国之首,其他三国也敢挑衅。 太上皇老了。所以……九皇叔一接手,便剑指夜叶,灭了楚城与邰城。放眼天下,无人敢挑衅东陵的国威。 太上皇老了。已经没有几年可活,就算再次复位登基又如何,太上皇还能当几年皇帝,他们这些臣子,现在支持太上皇复位,五年、十年后呢? 新帝登基,到时候被血洗、清算的就是他们。前两年,菜市场,那一颗颗滚落在地的人头,就是最好的证明。 九皇叔,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太上皇就算复位了,就算坐稳了皇位,也不能拿手握兵权的九皇叔怎样。 九皇叔比太上皇年轻。九皇叔就是熬,也能生生把太上皇熬死。 太上皇,您老了。 这六个字就像一盆冰水,让原本摇摆不定,想要顺应时局,支持太上皇的人清醒了;让那些身上贴了太上皇党标签的官员明白了,不能再糊涂了,再糊涂下去,不仅自己倒霉,就是家人也跟着遭殃。 跪在地上的官员,这伙站也不是,起也不是,一个个冷汗淋漓,不然如何是好。 王锦凌看戏看够了,身形微动,上前一步,对上太上皇灰败的脸,浅笑道:“太上皇,皇帝年幼,见不得血腥,还请太上皇准皇上先回宫。” 说罢,也不等太上皇开口,轻轻一拍巴掌,殿外便有一群黑甲卫士冲了进来:“来人,护送皇上回宫。” 黑甲卫的出现,代表王锦凌完全有重新掌控禁宫的实力。 这上时候,实力为上。 黑甲卫士无视坐要龙椅上的太上皇,上前从太监手中接过小皇帝。小太监不肯,可刚一动手,便被黑甲卫士擒住,太上皇身旁的老太监要保护太上皇,根本不敢妄动,只能硬生生地看黑甲卫士,将小皇帝抱走…… 人质没了!(未完待续) 1971稚子,如你所愿…… 小皇帝虽然年幼,可在宫里长大的孩子没有童年,他此时已经知事。朝廷上的局面,他虽然不懂,可他知道父皇出事了。 走之前,小皇帝特意让人,把他抱到王锦凌面前,稚嫩的小脸绷得紧紧的,一脸严肃的道:“王大人,他是朕的父皇。” 明明是奶声奶气的孩子,却故作大人的口气,端得严肃无比,要换作任何一个场合,都能让人发笑,可现在却没有人笑得出来。 对上小皇帝黑亮的双眸,王锦凌颔首:“臣明白。” 他不会要太上皇的命,这是他给小皇帝的承诺。 幼子稚语,让太上皇那颗冷硬的心狠狠一揪,眼眶也不禁泛红,心里隐隐涌出一丝悔意…… 在符临反水,太上皇就知道大事不好,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符临会背叛他。 符临的背叛是一种信号,底下的臣子只要有脑子就会明白,跟着他没有出路,没看到符临都背叛太上皇了嘛。 而在黑甲卫出现的那一刻,太上皇就知道,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跳梁小丑。 完了,一切都完了。 太上皇瘫倒在龙椅上,怔怔地看着王锦凌,凌厉的眸子瞬时暗淡了下来,可眼中依旧有着淡淡地欣赏:“朕早就说过,你不凡。可偏偏,你不肯为朕所用。” 对王锦凌,太上皇是又爱又恨。爱王锦凌的才华,恨王锦凌的不识实务。 “多谢太上皇的厚爱。臣不喜欢为官,今时今日也是无奈之举。”王锦凌恭恭敬敬地给太上皇行了个礼。 除去一些小事,王锦凌对太上皇还是很尊重的,太上皇没有薄待过他,甚至在他眼睛看不见时,就许他重位,是他看得太明白,不愿意掺和皇家事。 “你……很好,如若朕得你相助,今日怕是另一种局面。”太上皇说这话时,眼神落在符临身上,那一眼带着无尽的厌恶。 “臣辜负了太上皇的厚爱。”王锦凌一个劲儿的谦虚,太上皇就更觉得遗憾,不禁在想,如果自己得王锦凌辅助,会是怎样的局面? 人就是这么奇怪,符临也曾为太上皇出生入死,可一旦做出不利太上皇的事,太上皇就能厌恶符临至死。 相反,王锦凌从来没有为太上皇做过什么,甚至一再落太上皇的面子,与太上皇为敌,可到最后,太上皇最欣赏却是王锦凌。 原因很简单,因为王锦凌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不为太上皇所用的事实,他一直都很“真”。这也就是王锦凌说,哪怕符临告诉天下人,他王锦凌是卑鄙无耻的小人,都没有人相信。 君臣两人,旁若无人的当着大殿聊了起来,太上皇看上去谈性正浓,王锦凌始终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而跪在地上的大臣和符临却不敢动,其中最委屈地莫过于符临了。 他都说了,他最讨厌表态,偏偏这些人还要逼他,这下好了,他是彻底背上佞臣的骂名了。 混蛋王锦凌,早料到今天的事,居然不事先提点他一句,他也好装病在家,好混过今天的事,结果,他正撞太上皇的枪口。 真不是一般的倒霉。 王锦凌陪太上皇说了几句话,便君子十足的后退一步,以寻问的口气道:“陛下,您出宫许久,可要回去休息?” 明明是赶人,可由王锦凌说出来,却多了一股关心人的味道。 “怎么?朕连多坐一刻也不可以吗?”太上皇不满的拉下脸。 今天,怕是他最后一天,能在众人面前露面。出了今天的事,饶是九皇叔再自信,也不会放过他。 日后,他即使活着,也会失去自由。 王锦凌温和的道:“陛下不觉得今天这个日子很特殊吗?这样特殊的日子,自然会有一些特别的事发生。” 王锦凌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为太上皇治病的人,会让太上皇在今天发难,必然另有动作。 太上皇并不是笨蛋,自然是知晓此事,可这又与他何干? 太上皇冷笑不语,王锦凌也不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强硬的把太上皇拖下去,真要这么做了,他就得背负一辈子的骂名,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王锦凌苦笑一声,道:“陛下,皇上是您的儿子。” 太上皇面容一震,想到小皇帝离去前,一脸严肃对王锦凌说:“王大人,他是朕的父皇。”心里就闷闷的。 那么小的孩子,平时连跟王锦凌说话都不太敢,可在太上皇有难时,却是唯一一个站上前,为太上皇说话的。 “小八……”太上皇眼眶泛着红,小八从出生至今,他就没好好看他一眼,一直以来对他都是利用,却没有想到,最后站在自己身边的,只有这个一直被利用的小儿子。 “陛下,皇上赤子之心,时刻不忘君父,还望陛下能宠皇上一回。”王锦凌双手作揖,给太上皇行了个大礼。 满朝大臣见状,亦缓缓俯首,劝说太上皇。 如此一来,大家都有一个台阶下,没有动刀动枪,总要好看一点。当然,大殿外死得那些人,众人见不到,自当是粉饰太平。 太上皇与王锦凌在殿内的争斗,不过是口舌之快,拖延时间,真正能决算皇位主人的,是大殿外的厮杀。 大殿外……先是太上皇的人出手,强硬的接手禁卫军,不服的人当场格杀,紧接着便是王锦凌暗中调来的黑甲卫杀进皇宫,从太上皇的手中,抢夺禁军指挥权。 黑甲卫进殿,不一定是王锦凌占了上风,却可以说明,王锦凌早就防了太上皇,王锦凌并不是没有准备,太上皇想要控制禁宫,很难! 太上皇心里明镜似的,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胜算,可人总是那样,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拼完最后一滴血,总是不肯承认自己输了,总认为自己还有翻盘的可能。 就此放手,还是坚持到最后? 太上皇坐在龙椅上,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与画面,最终定格在小皇帝那故作严肃的脸上。 太上皇鼻子一酸…… “罢了,罢了。朕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小八,今日就如小八的愿。”小八不想他死,他要再僵持下去,恐怕就非死不可了。 太上皇颤颤巍巍的起身,作为一个失败者,他依旧站得笔直…… 与九皇叔一同,躺在甲板上,享受海上太阳浴的凤轻尘,根本不知,东陵皇城是何等的腥风血雨,两人此刻正悠闲的躺在甲板上,任海风拂面…… 他们好不容易从海中的风暴中脱身,找到正确的航线,难道不该好好享受一下吗?(未完待续) 1972该死,失了先机 顺利解决了太上皇这个隐患,王锦凌并没有高兴,虽然他一直面带微笑,可那笑却不达眼底。 王锦凌很清楚,太上皇发难不过是幕后之人,为了绊住他的脚步,让他无法脱身。幕后之人,肯定有大动作。 心里明白又如何,太上皇发难,他明知是陷阱,也要陪太上皇耗着,总不能让太上皇复位了。 王锦凌一直按捺住性子,恭敬地送太上皇回宫,直到太上皇在黑甲卫“保护”下,安全的呆在殿内,王锦凌才收起脸上的笑,转身大步往外走。 “王大人这是怎么了?”有不明所以的官员,见王锦凌脚步匆忙,一脸不解。 太上皇回宫了,危机不是解除了吗? “太激动了吗?”能这么和平的解决太上皇起复一事,确实值得激动高兴,可……这似乎不符合王锦凌的性子。 王锦凌前脚刚走,符临与宇文元化后脚就跟上了,确切的说,是符临拉着宇文元化:“快,出大事了。” 别说王锦凌事先就给符临透露了一二,就算王锦凌什么都没有说,凭符临的聪明也能猜到一二。 宇文元化不明所以,但他也不会乱问,和符临一道,尾随王锦凌的脚步,朝宫外走去。 果然,人还未出武门,就被一脸焦急的传信人拦住了:“大人,不好了。太皇太后被一批身份不明的人劫走了。” “是吗?”王锦凌气息渐稳,听到这话并没有多惊慌,视线转向另一人,那人双手抱拳,说道:“大人,城门口有不明战车出现,百姓死伤无数,禁军前往,一时半刻也降服不了,肯请大人派兵支援。” “知道了。”王锦凌点了点头,对身旁的宇文元化道:“宇文大人,城门口的事就交给你了,本官不希望这点小事,引起百姓的惊慌。” “下官明白了。”宇文元化重重点头。 王锦凌又对符临道:“符大人,立刻带人前往寺庙,务必要救出太皇太后。”那个“救”字,王锦凌咬得特别重。 按他的布置,除非是太皇太后主动跟人走,或者内部出现内鬼,不然的话,就是天皇老子,也带不走太皇太后。 此事必有蹊跷。 “知道了。”符临脸色凝重,想到王锦凌之前所说的百鬼宫,心里隐隐明白,此事十有八九就是百鬼宫所为,但是…… 王锦凌明明提前做了安排,百鬼宫的人怎么还能得逞,这太不可思议了。 三人脚步匆匆,往宫外走去,还未走到大门,又被骑马赶来的探子拦住了,探子从马上滑下来,顾不得行礼,急切的说道:“大,大人……不好了。苏府惨遭灭门,待属下带人赶到时,苏家大少和二少已不见踪影。据查,苏家大少苏文清,被贼人劫走。” 来人一口气说完,然后重重地跪地上,等侯指令。 “该死!”王锦凌忍不住低咒一声。 他就知道,今天不是什么好日子,可没想到,什么事都选择在今天发生。 苏文清。一介商人,而且还是九皇叔保的人,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闯入苏府,血洗苏家满门。 “来人,备马。”王锦凌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仪态,大步往外跑去。 符临与宇文元化知道事态紧急,亦跑了起来…… 王锦凌跑到宫门口时,马已准备妥当,王锦凌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对符临与宇文元化道:“你们立刻带人前往两处,尽快平息骚乱,然后……封城。” 三人各自带着人手,朝寺庙、城门和苏府赶去,可他们速度再快,也失了先机。符临带人赶到寺庙时,只看到寺庙内尸横遍野,血流了一地。 符临上前查看了一番,光凭那些死尸的长相,符临就可以断定,下手是百鬼宫无疑。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假借百鬼宫的名义行凶,栽赃嫁祸给百鬼宫。 “搜。”符临站在尸体中间,眼神随意一扫,落在敏夫人暂住的小木屋。 符临屏退属下,独自前往小木屋,木屋内陈设非常简单,除了一张木床和木桌外,就只有一个蒲团和木鱼,除此之外再也没有旁的东西。 木桌上还有未抄完的经书,符临翻了两页,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在木屋内敲打了一通,可惜秘道并未完功,符临在小木屋里根本寻不到什么。 “大人,发现了敏夫人失踪的地点。”正好,手下人来报,找到了带敏夫人走的,那两名暗卫的尸体。 “看好现场,别让人动了,本官这就过去。”符临又看了一眼小木屋,没有找到可疑的地方,便走了出去:“把这里锁了。” 太皇太后呆过的地方,最好还是等九皇叔回来后,再看一遍,谁让那人是九皇叔的母亲。 “是。”侍卫不知从哪找来两把大锁,不仅将门锁上,还留了两个人在这里看守。 符临带着贴身的两个侍卫,赶到了敏夫人消失的地方,这里已有刑部的人在查看,见到符临过来,立刻上前:“大人。” “不必多礼,发现了什么?”符临没有上前,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 那两人以一种很别扭的姿态倒在地上,到现在眼睛都是瞪得大大的…… “大人,下官发现,这两位差爷是被人从背后偷袭,从他们死前的表情来看,他们似乎很震惊,可见下手的人,应该是他们认识的人,并且意想不到的人。从伤口的位置与力道来看,下手的是女子,凶器是发簪之类的硬物,两位差爷死于剧毒。另外,这里只有三人的脚印,下手之人双腿不曾落地,不曾留下痕迹。”最后一句话,刑部的官差说得很小声,但也很清楚。 他心里有怀疑,可不敢说。 现场只有三个人的脚印,又是从背后下手,不用想也知行凶之人是谁。 那人见符临面色不豫,又补了一句:“三人的脚印,都只在这一块,太皇太后好似凭空消失,周围没有清楚过的痕迹。” 这是一个很大的疑点,同时也是有利于太皇太后的证据。太皇太后与两位暗卫的脚印,到这里同时终结,两个暗卫身死,而太皇太后却下落不明……(未完待续) 1973急报,九皇叔人在哪 符临在寺庙查到这么大一个疑点,可他不能对外公布,不仅如此,他还要封现场人的口,让他们不能说出去。 要让百官知晓,极有可能是敏夫人勾结外人逃跑,那这些为保护敏夫人而死的侍卫算什么? 寺端满地的尸体算什么? 到时候,不仅仅是敏夫人,就是九皇叔也得背负卖国的骂名。 符临不敢让太多人在现场勘察,以免查出更多不利于敏夫人的证据,下令命众人顺着痕迹,去追查凶手的下落,他则把那位刑部官员留下,两人单独查看现场的细节,以期能找出更多有利的证据。 宇文元化虽然换了一身文官的官服,可他本质还是一个兵痞子,哪怕穿得再文质彬彬,也改不了兵痞的作风。 宇文元化不知从哪摸来一把长枪,带着人赶到城门口时,一马当先冲锋在前,长枪一挑,正好卡在战车前行的位置,生生挡住了战车的步子。 吱嘎……吱嘎。 战车不依不饶,意图辗碎挡在面前的长枪,宇文元化双手紧紧握着枪,宽大的官服遮不住他鼓起来的肌肉。 长枪和战车相抗衡,枪身已变形,可宇文元化仍旧半步不肯退,愣是凭一己之力,挡住了战车的脚步。 这个时候,一旁的禁军也回过神来,高声喊着:“快,大家快上,宇文大人把战车挡住了,我们快把这大家伙给卸了。” 一群人蜂拥而上,将战车团团围住,趁宇文元化挡住战车的空档,抡刀、抡棍的上前,死命的往战车身上砸。 战车虽是由精铁制成,外部坚硬,可再坚硬也顶不住一群野蛮汉子,暴力打砸,更不用提,这群汉子专往机关相连处砸。 隐在暗中操控战车的鲁二,一看就知事情不对了,连忙操控战车后退,又调另一辆战车上前,准备用两辆战车来夹机宇文元化,逼得他松手。 一旦战车可以灵活运转,宇文元化再想要阻止战车,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鲁二知晓,宇文元化又怎么不知晓,见战车后退,宇文元化一咬牙,凌空掠起,将一旁倒在地上的战马,踢向战车。 哐当一声,俊马撞在战车上,战车无损,马尸落在地上,战车后退时,咔吱一声,正好被马尸给挡住了。 “混蛋。”鲁二一看,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要是之前,别说一匹马,就是两匹马挡在脚下,战车也能毫不障碍的辗压过去。可现在,这辆战车的轮子,被禁卫一通打砸,已经有些变形了,这一卡住,战车还真是走不动了。 战车虽然攻击力强悍,可它要不能动的话,这威力就会大打折扣。要知道战车的暗器,都是安装在固定的位置,要是不能动,它就永远只在朝一个方向打,侍卫只要避开这个方向,便不用担心被战车攻击。 “弟兄们,上……拆了这大家伙。”被打得憋气的禁军们,终于翻身了,冲上前就是一阵乱打乱砸,好好的战车,生生被砸成了废铁,可见这群人刚刚有多么窝火。 鲁二的心在滴血,这几辆战车,可是他半生心血,就这么被毁了,他能好受嘛。 “啊……”鲁二大叫一声,控制另一辆战车,疯了似的冲向宇文元化,逼得宇文元化连连后退,直接退到城门里。 可是,以为这样就能伤到宇文元化吗? 那简直是做梦。 “上,活捉那人。”哪怕被逼到墙脚,我们宇文大将军依旧纵观全局,鲁二这一叫,直接暴露了自己,宇文元化想不拿下他都不好意思。 鲁二被捉了,这些战车就是再强,没人控制也只是废铁一堆。 “糟了。”鲁二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手上拿着控制战车的机关,一时间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起身想走,可又舍不得战车,等他好容易决定不管战车了时,已经晚了。 “不许动。”侍卫的长枪,架在鲁二的脖子上,只要鲁二一动,这些侍卫就会在他身上戳几个窟窿。 “我,我……”鲁二一脸猥琐,那倒三角的小眼睛提溜的转着,一看就是一个不安分的坏胚子,宇文元化刚刚出声,把想要砸了战车的禁军呵住,就看到鲁二贼眉鼠眼的样子。 “把他的四肢和下巴卸了。”宇文元化自认看人有一套,像鲁二这种人,一定要严加看守。 “不,我的手……”鲁二想要挣扎,或者说讨价还价,结果一开口,就被人卸了下巴,只能死死地瞪着那双绿豆眼,不甘心地看着双手被卸。 对一个做精密机关的大师来说,这双手的重要性,不亚于外科医生,甚至他的双手,比外科医生什么的还要灵巧。 要是凤轻尘在的话,她看到鲁二那双手,定会赞一句:这是一双艺术家的手。 可惜,这双艺术家的手,被宇文元化无情的卸了下来,日后接上去能不能恢复如初,那绝对是一个问题。 “啊……”双手被卸下来时,鲁二眼泪鼻涕齐飞,宇文元化嫌弃的别过脸,想到鲁二那双不安分的眼神,宇文元化想了想,还是让人给鲁二带上重枷,免得鲁二跑了。 由此可见,长相什么的其实还是很重要的,要是鲁二长得像王锦凌那样,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宇文元化肯定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宇文元化一出手,便将城门口的骚乱平熄,不过城门没打开,而是按王锦凌的命令,紧紧关闭,宇文元化也没有回府,直接带着人满城搜查,寻找苏文清与太皇太后的下落。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挖地三尺,他们也要把苏文清找出来,不然他们无法向九皇叔交待。 自觉无法向九皇叔交待的,还有王锦凌。 当王锦凌带人赶到苏府时,苏府已是一片废墟,满府上下数百人,全部死余非命,府中两位主子下落不明,生死不明…… 王锦凌站在一地的尸体前,脸色微微泛白。他自然不是,被这些尸首的惨状吓白了脸,而是气的。 在他的掌控下,居然有人敢在东陵皇城行凶,真正是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未完待续) 1974杀意,有九皇叔的下落 从苏府出来,王锦凌的脸色很不好看,苏府的事让他知晓,皇城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时刻准备着,在他失去警觉时,给他来上一刀。 王锦凌行色匆匆的回到王家,召来王家的管家,这是第一次,他动用王家的人脉,处理东陵的政务。 “我要知道,血洗苏家的人是谁。”不管苏文清兄弟二人死没有死,这笔债他王锦凌都要讨回来,敢打他王锦凌的脸,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是。”苏家的管家没有问原因,他得了令便立刻退下。 这一刻,不仅仅是东陵的探子,就是王家遍布在各国、各城的探子,也开始行动了起来,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苏家灭门真凶,还有苏家兄弟二人的下落。 下午,晴朗的天突然阴了,云沉压得极低,让人也跟着闷闷的。 一日下来,滴水未尽的王锦凌,坐在王家大厅,却没有吃东西的打算,他面前是一张棋局,黑、白子纵横交错,王锦凌手上举着一枚黑子,却迟迟没有落下。 “公子,苏家二少苏文航找到了。”这个时候,王家的小厮突然出声,打断了王锦凌的思路。 妃色的唇因缺水而有些干裂,王锦凌却毫不在意,将手中的黑子随意落下,起身问道:“人在哪?” “凤府,凤府护卫一直贴身保护,说除了公子您外,他们不放心任何人。”小厮将凤府丫鬟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王锦凌听。 “备马。”王锦凌也不耽搁,一向以马车出行的他,为了节省时间,也开始骑马了。 小厮担忧地看了王锦凌一眼,又飞快地移开眼,匆匆退下,吩咐马房的人给王锦凌准备马。 出马前,王锦凌端起早已冷掉的茶喝了一口,眼角的余光落下棋盘,温润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意。 不管背后真凶是谁,出于什么目的,那人都引起了王锦凌的杀意,王锦凌不会放过对方。 王锦凌匆匆赶到凤府,迎接他的是佟珏和佟瑶,两位婢女虽是从王家出去的,可她们现在已经是凤轻尘的人,见到王锦凌虽然激动,可却不敢表现太过,只是恭敬行了个礼:“公子。” “不必多礼,苏二少呢?”王锦凌下马,将马鞭丢给随行的人,便大步往凤府的花厅走去。 花厅内,受惊过度的苏二少,蜷缩在椅子上,双眼红肿如桃,见到王锦凌进来,立刻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冲到王锦凌的面前,拉着王锦凌的衣摆跪了下来。 “王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大哥。王大人,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救救我大哥,王大人,求求你……” 话说完,苏文航就真磕了下去,幸亏王锦凌反应快,一把将人扶住:“你大哥是轻尘的朋友,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他。”于公于私,他都不会不管苏家的事。 “谢谢王大人,谢谢王大人。”苏文航站了起来,不停地道谢,遭受突变的他,精神接近崩溃的状态,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唯一执念就是要救苏文清。 得到王锦凌肯定的答复后,苏文航松开手,呆呆地站在那里,嘴里不停地念叨:“大哥,大哥你在哪里……” 苏文航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想要哭,可干涩的眼睛已经流不出眼泪来。 还是个孩子,可一天之间,却历经全家被灭,大哥失踪的惨事,饶是苏文航心志再坚,这个时候也承受不住。 佟珏心疼地将苏文航抱在怀里:“文航少爷不怕,大公子会派人去救你大哥的,你别担心,有大公子在,你大哥不会有事的。” “大哥,大哥……”苏文航这个时候,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眼珠子动了动,想到失踪的大哥,又忍不住伤心了起来,扑在佟珏的怀里大哭,即使他现在根本流不出泪来。 苏文航哭着哭着就有些气竭,最后只能倒在佟珏怀里,小声抽泣,语无伦次的低喃:“轻尘姐姐,轻尘姐姐你在哪,大哥要我来找你,说你会保护你。轻尘姐姐……” “轻尘姐姐,我好怕,我好怕……管家伯伯死了,翠竹死了。大哥也不见了。文航好怕,文航好怕。”苏文航紧紧的拽着佟珏的衣摆,完全把佟珏当成救命的稻草。 “不怕,不怕,文航少爷不怕,轻尘姐姐很快就回来了。不怕,不怕……”佟珏轻轻哄着苏文航。 这一天下来,苏文航又累又怕,早就撑不住,在佟珏的轻哄下,很快就闭上眼睡着了。 王锦凌耐心极好,一直坐在那里,等到苏文航睡着,轻声问道:“打算怎么安排他?” 凤府并不安全,如果对方的目的是苏家兄弟,苏文航在凤府会很危险。 “文航少爷说,苏大少让他去找凤谨少爷,让他和凤谨少爷在一起。”佟珏轻轻拍打着苏文航的背,一下都不敢停。 一停,睡得不安稳的苏文航就会被惊醒。 苏府的惨剧,对苏文航这个小男孩来说,实在太沉重了。 “这也是个好法子,没人能在左岸眼皮底下伤人。”这些人已经习惯,拿第一杀手当保镖用了,有左岸看着,王锦凌也放心。 苏文清已经下落不明,要是苏文航再出事,他万死难辞其咎。 “可是……”佟珏一脸为难地看着怀中的小少年:“文航少爷这个样子,在宫里恐怕也平静不下来。” “你进宫,照顾他。”王锦凌看得出来,苏文航似乎挺依赖佟珏。 佟珏想了想了,轻轻点头:“奴婢明白了。”府外的事,自有佟瑶接手,至于苏文清的事,王锦凌接手了,会比他们强百倍。 苏文清的事摆明很棘手,可王锦凌却没有推迟,即使明知与他无关,王锦凌还是责无旁贷的接了下来。 在京城找了三天,没有找到人后,王锦凌以太皇太后失踪为由,下令封锁皇城周围所有的城镇,不惜人力物力,在东陵境力,搜索苏文清与敏夫人的下落。 敏夫人与苏文清的事,摆明了是冲着九皇叔来的,王锦凌在第一时间,将消息传给九皇叔,至于九皇叔能不能收到消息,这就不是王锦凌能决定的,他能做的事都做了。 而这个时候,九皇叔、凤轻尘和暄少奇,将他们将十八骑和雪狼留在海上,独自上岸,秘密前往东陵皇陵,准备安排人手,与十八骑、雪狼接头,将战船上的黄金与兵器,秘密运回东陵……(未完待续) 1975娶你,你可愿意嫁 做戏要做全套。九皇叔对外宣称,是去监督皇陵的进度,这个时候自然是要先回皇陵,在皇陵露个面,再回东陵。 王锦凌要给九皇叔送消息,就是让人等在皇陵必经之路,守株待兔等九皇叔出现。 敏夫人自然也清楚,要找到九皇叔,皇陵是关键,早早就安排人手,沿路盯着,九皇叔和凤轻尘现身没多久,敏夫人就知道了消息。 “殿下,九皇叔出现了。”来人轻声禀报,敏夫人略一滞,缓缓开口:“通知下去,可以行动了。” 敏夫人起身,缓步走到窗前,目光灼灼地看着远方…… 这一次,她定要取凤轻尘的命,至于东陵九…… 敏夫人轻轻闭上眼,将眼中的冷意与复杂掩去,再次睁开眼时,眼中一片平静。 一将功成万骨枯,想要复国必会有所牺牲,只要能复国,再多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凤轻尘和九皇叔、暄少奇三人上岸后的第一晚,凤轻尘本想将自己,可能有孕的事说给九皇叔听,可不想京城传来的消息,让两人彻底震惊了。 “文清出事了?”凤轻尘嘴唇哆嗦了一下,连忙拿过信纸,仔细看了一起来,越看心中越是惊骇:“怎么回事,文清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在青天白日,被人灭门。” 九皇叔不语,幽深的双眼蓄满风暴,随时都有暴发的可能。 王锦凌和凤轻尘猜不到,可不代表九皇叔猜不到。苏家会遭血洗,绝对是针对他而来,只有连城的人,才知晓苏文清的真实身份,也只有连城的人,才会动苏文清。 一个个都趁他不在出手,这些人果然是胆大包天,真以为他不会赶尽杀绝嘛。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凤轻尘看着九皇叔,问道。 “嗯。”九皇叔没有隐瞒:“连城。” “为什么?”凤轻尘将信纸拽紧,怒道:“因为蓝景阳的死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找我下手。” “不是。”九皇叔想也不想就否绝了:“苏文清是本王的人。” 凤轻尘一怔:“这是连城给你的警告?” “也许。”九皇叔闭上眼,轻轻地吐了口气:“不用担心,苏文清不会有事。”连城人很清楚他的个性,苏文清只要是落在连城人手里,连城就不敢动他。 九皇叔说苏文清不会有事,凤轻尘绝对相信苏文清是安全的。 “没事就好,既然知道是在连城手里,那我们就尽快找连城要人。”落到连城手里,就算不会有生命危险,也少不了皮肉之苦,能早点救出来最好。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一现身,他最先收到的,不是他的人送来的消息,而是王锦凌送来消息,凭这一点,就足已猜到,出事的也许不仅仅是苏文清一人。 连城这是要趁他不在,报复他之前对连城的所做的一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连城就把最后一点情分也用掉了,他不会对连城手软。 无数个念头与想法从脑子里闪过,九皇叔面上却不表露半分,紧闭的双眼,平静的面容,哪怕是凤轻尘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凤轻尘盯着九皇叔看了半晌,最终还是主动开口问道:“太皇太后呢?” 从王锦凌送来的消息看,掳走敏夫人的应该是百鬼宫的人,而且是鬼王亲自动手。当然,也不排除,敏夫人自己走掉。 “不管她。”九皇叔冷漠地吐出这三个字,对敏夫人,他最后一点耐心也用尽了。 蓝景阳已死,连城没有新主人的话,老城主绝不会与他为敌,连城会掳走苏文清,十有八九和敏夫人有关。 他不愿意把自己的母亲,想得面目可僧,并不表示他猜不到。 “如果人在百鬼宫……”凤轻尘刚开口,就被九皇叔冷漠的打断:“她的死活与本王无关。一如她当年丢下本王。” 九皇叔不耐烦地挥开手,眼中崩发出森冷的杀意,整个人似乎处在狂燥的边缘,凤轻尘吓了一跳,心道不好,连忙抱住九皇叔,希望能借此平息九皇叔的怒意。 “你这是怎么?别吓我。”九皇叔这个样子,她见过一次,那一次,九皇叔弄伤了她的手。 希望这次不要再出事。 “本王没事。”九皇叔也察觉到自己不对劲,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狂燥,紧紧地抱住凤轻尘,将头埋在凤轻尘的颈脖间,借此平息心中的杀意。 温热的气息洒在脖子处,凤轻尘身子不由自主的绷紧,姿势有些别扭,凤轻尘动了动,想要换个姿势,却被九皇叔抱得更紧,好像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凤轻尘有些气喘,正想推开九皇叔,就听到九皇叔在她耳边轻喃:“轻尘,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语气是难得的软弱与无助。 “轻尘,你是唯一属于本王的人,本王只有你。” 九皇叔是的声音里,是深深的不安与无助,就好像被人遗弃的孩子。 凤轻尘的心刹得柔软了,从原本的推开,改为环抱住九皇叔,轻轻地拍着九皇叔的背,柔声哄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 一直以来,凤轻尘都觉得,是她爱得比较多,是她离不开九皇叔,一直以来,她都为留在九皇叔身边而妥协、退让,可到这一刻,凤轻尘才清楚的认识到,原来…… 九皇叔也离不开她。 她离开了九皇叔,伤心一段时间后,她依旧可以活下去,也许会活得比以前更好。但九皇叔不能,诚如九皇叔所说的那样,她是他唯一拥有的,没有她,九皇叔的世界只有一片荒漠。 “此生,你若不弃,我便不离。”没有一点勉强,凤轻尘顺着心意,许下承诺。 这句话,好似有魔力一般,瞬间让九皇叔平静了下来,九皇叔在凤轻尘的脸颊上轻啄一下“轻尘,本王定不负你。这万里江山,本王只想你与携手共赏。” 九皇叔执起凤轻尘的手,许诺:“待天下一统,本王以江山为聘,娶你可好?” “你,你说什么?”凤轻尘愣在当场,声音颤抖得不成声,她没想到,九皇叔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 “轻尘,本王娶你,你可愿嫁?”九皇叔如凤轻尘所愿,又问了一句。 “我……”凤轻尘张了张嘴,泪水糊了脸,想说“愿意”,却发现,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不是笑闹的打趣,也不是随口的戏言,这是第一次,九皇叔郑重地求婚,问她愿不愿嫁。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在意,就算九皇叔一辈子不娶她也没有关系,只要九皇叔不娶别人就行,可听到九皇叔求婚,她才发现,她是在意的…… 她一直很在意!(未完待续) 1976下落,即欣慰又心酸 突如其来的承诺与告白,让两人都惊了一跳,这原本不在他们的计划内,或者说,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将心底的话说出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对方。 不过,感情这种事,从来都不是能计划的,情到深处,潜藏在心底,平时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自然而然就说了出来,两人对此半点不悔。 把心底的话说出来,两人之间更加亲密了,这种亲密不是动作举止,而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心灵相通。一个眼神,一个举动……另一人则人会心一笑。 暄少奇作为唯一一个观众,将两人的变化看在眼里,即欣慰又心酸。欣慰的是这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心酸的是这两人感情越好,就表示轻尘越来越不需要他了。 轻尘已经有一个足够强大,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也愿意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他的存在可有可无。 当然,感情上的进展,并不会影响正事,九皇叔已暗中给连城警告,也不回皇陵了,直接和凤轻尘、暄少奇回皇陵。 苏文清的安危在即,他没空也没有心思做戏,天下人要说,那就让他们说去罢。 三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这个时候,凤轻尘也不好说自己有孕的事,更不能让九皇叔因此而放缓行程,要是因此害得苏文清出事,她会后悔一辈子。 而被他们惦记的苏文清,这个时候确实还有一口气,他正被敏夫人的人丢在地牢里,背后的伤让他昏昏沉沉,神志不清。 苏文清不知自己在这里呆了多少天,只知道每天都有人,给他喂点水和吃食,背后的伤虽然被简单的包扎了,可却因为没有上药,伤口已经溃烂红肿,苏文清烧得迷迷糊糊。 某一天,他有片刻的清醒,看到了每天给他喂水的人,那一刻,苏文清恨不得自己没有清醒,就这么死去。这样,他就永远不会知道,他视为兄弟的男人,因为一个女人出卖他。 “宝儿!”苏文清见到秦宝儿,不是高兴而是愤怒,满心地愤怒与失望。 他觉得自己就是傻蛋。九皇叔不相信步惊云时,他居然还为步惊云说情担保,他真是笨得要死。 “苏大哥,你醒了。”秦宝儿见到步惊云醒来,倒是一脸惊醒,苍白的小脸闪闪发亮,拿起一旁的破碗,小心地给苏文清喂了一点水:“苏大哥,你还好吗?” “还好。”哀莫大于心死,被兄弟出卖,落得如此惨境,他还有什么好不好的。 秦宝儿却没有多想,听苏文清这么说,自然就认为苏文清没事,长长地松了口气。“苏大哥你没事就好了,这几天可担心死我了。这里没药没水,我学的也不精,只能给苏大哥你草草的包扎。” “多谢宝儿。”苏文清虽然迁怒秦宝儿,可对上秦宝儿那什么也不知的双眸,斥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算秦宝儿待步惊云暧昧,让步惊云死不了心,可做出选择,背叛兄弟的却是步惊云,在这一点上,秦宝儿并没有错。 苏文清动了动僵硬的身体,问道:“我在这里呆了几天?”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失踪了多久。 失踪的越久,京中的人要找他就越难。 秦宝儿脸上的欢喜瞬间消退,沉重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里一直黑黑的,白天黑夜都点着蜡烛,吃食和水每一次都送许多,直到吃完才会有新的送来。” 苏文清知道秦宝儿的性子,对她也不抱太多的希望,又道:“那你记得,你在这里吃了几顿吗?” 可惜,时间太久了,秦宝儿自己也记不清,低着头,小声的道:“他们关了我很久,我自己也不知道。”对秦宝儿来说,这段时期是她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她真正明白什么叫度日如年。 “不知道便不知道,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救我们的。”苏文清轻轻叹了口气,凭他这个样子,他是出不去了。至于秦宝儿,他是别指望了。 他现在只能等人来救了,他背后的伤,钻心得疼,连动都不敢动,更别说逃出去了。 “嗯,我相信九卿哥哥一定会来救我的。”秦宝儿一说到蓝九卿,双眼就发亮,这些日子,也是凭着这股信念,她才能支撑下来。 “步惊云吗?你不认为他会来救你吗?”苏文清为步惊云感到悲哀,到现在秦宝儿的脑子里也只有九卿,而没有步惊云什么事。 步惊云为秦宝儿所做的一切,简直就是笑话。 “惊云哥哥不是九卿哥哥的属下吗?惊云哥哥来救我,肯定也是九卿哥哥命令的。”秦宝儿说得理所当然,显然她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步惊云是蓝九卿的属下,对她好也是蓝九卿的命令。 “呵呵……”苏文清嘲讽的一笑,缓缓地闭上眼:“你说是便是吧。” 他没力气再说话,更没兴趣帮步惊云追美人,最好秦宝儿一辈子,都看不上步惊云才好。他苏家上百人,可不能白死,哪怕是兄弟,这仇也是要计的。 敏夫人在得知九皇叔与凤轻尘下落时,便命人给步惊云说话,让他想办法,让鬼王知晓她的下落,引鬼王前来。 敏夫人知晓九皇叔的厉害,即使她手上有秦宝儿与苏文清为质,敏夫人也不认为,凭她手底下这帮人,能制服九皇叔杀了凤轻尘。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敏夫人不想错过,稳妥起见,敏夫人不介意冒险,拉百鬼宫的人下水。 当然,为了拉百鬼宫的人下手,敏夫人也泄露了一个重要消息:天子剑! 九皇叔和凤轻尘不知晓天子剑是什么,鬼王却知晓,天子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更不用提,还有他上次失手,没有抓到前朝公主。 鬼王对自身的实力相当自信,有这两个消息,鬼王明知有危险,也准备冒险一试,横竖那些人要不了他的命,要是冒险抓到前朝公主,又拿到天子剑,前朝宝藏就是他的了。 “王,东陵的人正在到处寻我们,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在东陵现身。” 百鬼宫不是没有人劝说鬼王,可鬼王一向自负,自认天下无敌手,根本不把旁人的劝说放在眼里,他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未完待续) 1977消息,不会让他活着 敏夫人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九皇叔撕破脸,即使明知双方只是维持表面的和平,敏夫人也愿意,把这份虚伪的和平维持下去。 敏夫人很清楚,依九皇叔的情报网,他一现身就会有人把皇城的事告诉他,即使她隐藏得再深,依九皇叔那颗凡事都阴谋化的脑子,也能想到背后有她的手笔。 可那又如何,该做的戏依旧要做,该装的时候依旧要装,九皇叔没有证据,完全凭推断的话,谁也不敢保证真假。 一切都按敏夫人的计划进行,在行动的前一天,敏夫人再次给连城的人下令:“把步惊云的身份泄露给百鬼宫的人知晓。” 步惊云虽然出卖了九皇叔,可仍不够彻底,步惊云留着必然是祸害,敏夫人是不会让步惊云活着,自己出手太麻烦了,就让百鬼宫的人去解决他好了。 一切安排就续,敏夫人终于让人给九皇叔送信:你的人全在我手上,不想他们死,明日午时,三人带天子剑到天命崖。 信上说明要三人同行,可见他们的行踪已落到对方手中。至于天命崖,这绝对是一个好地方,用来伏杀人的好地方。 天命崖,三面都是深崖,只有一条路可以来回。崖坡上空无一物,只有零闪的几块小石头,完全无法设伏,九皇叔也不可能带暗卫前往。 信上指明,要凤轻尘、九皇叔和暄少奇三人同时到,这事自然要和暄少奇商量。 暄少奇一看这个地方,就知道对方有诈:“我们离天命崖近千里,今晚就要出发。” 一路上,他们怕是吃饭喝水,都得在马上解决,不然根本赶不到,而等他们赶到后,早已精疲力竭,就算武功再高,也无法完全施展出来。 不得不说,定下这个地方的人很聪明,不仅地方挑得好,这个路程也刚刚好。 不用想也知,天命崖定有一场夺命的危险在等他们,可即使明知那是要他们命的陷阱,他们也得去。 “一刻钟后出发。”九皇叔猛得站了起来,修长的双腿大步往外迈,眼睑微微往下,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凤轻尘和暄少奇相视一眼,轻轻颔首,各自回房准备去了。 再赶时间,也得要有自保的能力,不然不仅救不到人,反倒会把他们的命搭上去。 凤轻尘回到房内时,九皇叔已经换上劲装,床塌上还有一套女式的劲装,一看就是给凤轻尘准备的。 凤轻尘也不矫情,当着九皇叔的面就换了起来,同时将飞虎抓、袖剑一类的暗器装好。 等两人各自收拾好时,还有一点时间,在出门前,凤轻尘问了一句:“天子剑要拿出来吗?”凤轻尘很不理解,连城的人怎么知道他们手中有天子剑。 “不必。”九皇叔想也不想就道:“他们要的是我们。”天子剑不过是诈他们的罢了。 “为蓝景阳报仇?”凤轻尘再次提起这个问题,九皇叔略一思索,摇了摇头:“不是。” 凤轻尘还欲再问,九皇叔却不打算再多言,率先往外走:“该出发了。” 凤轻尘眼神一暗,默默地跟上,在门口遇到暄少奇时,凤轻尘丢了一颗药丸给他:“谷主的解毒丸,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这个时候,可容不得暄少奇客气,大大方方地接下,顺便还问凤轻尘,有没有其他好东西。 暗器一类的东西,暄少奇有一份,至于其他的,就是给了暄少奇,暄少奇也不会用,凤轻尘摇了摇头…… 门外,早有人准备了三匹脚力极佳的战马,凤轻尘三人检查了一番,确定马没有问题,便翻身上马,不顾夜路的危险,朝千里之外的天命崖跑去。 天命崖上,敏夫人早已让人做好安排,沿路让人看守,以防九皇叔安排援兵,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为了保证事情顺利,敏夫人甚至调用了玄月宫与天穹堡的人。 当然,这些人只在外围,用来防止九皇叔和凤轻尘逃脱,真正的主力还是敏夫人安排的死士。而且,敏夫人还安排了后手。 敏夫人相信,鬼王是个聪明人,一定会在最佳的时间,给九皇叔和凤轻尘致命的一击。 她选择天命崖这个地方,可不仅仅是防九皇叔,还是为了防鬼王,她可不希望,引狼入室,把她自己也坑进去了。 夜路难行,而且极其危险,凤轻尘三人却没有选择,一夜奔波后,他们在天亮前赶到一座小城镇。 以特权叫开了城门,凤轻尘三人在城内,做了简短的休息后,换了新的马,再次出发。 随着太阳升起,他们离天命崖也越来越近,而这个时候,敏夫人早已在天命崖等候。 敏夫人让属下带上鬼面,扮作百鬼宫的人,而她则与苏文清、秦宝儿一起,绑在悬崖边上,等九皇叔来救。 当然,仔细看就会发现,敏夫人身上的束缚不过是装装样子,她身边还有人保护,根本不可能掉下去,反倒是苏文清与秦宝儿,这两人是真正的危险,一个不好就会掉下去。 未免吓到苏文清与秦宝儿,在九皇叔和凤轻尘来之前,他们头上都罩着黑布,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秦宝儿很好,至少她没病没痛,敏夫人也不曾苛待她,她除了身体虚弱一点外,别的什么事也没有,即使被吊在悬崖边,也只是双手双腿被勒得生痛而已。 苏文清就遭老罪了,背后的伤已经要了他半条老命,现在又被吊在烈日下,苏文清发现,自己的意识已经不清了。 也许,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吧。 苏文清抿了抿干裂的唇,努力撑开越来越沉重的眼皮,入眼所见依旧是一片漆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昨天……他们在牢里见到了敏夫人,敏夫人和秦宝儿一见如顾,两人在一起说了很多事,秦宝儿把自己的老底都卖了。 他想要阻止,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 轻尘,九卿,你们别来!(未完待续) 1978决战,挥剑断生路(一) 这几天,苏文清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就算人清醒了,也动不了说不出话,大部分时间都只能自己干着急、瞎操心。 昨天,敏夫人被人带进地牢,很快就与秦宝儿相熟,轻易取得了秦宝儿的信任,这两人凑在一起,说了许多事。 大部分苏文清都记不太清了,他唯一记得的,就是敏夫人告诉秦宝儿,她是九皇叔的母亲,九卿就是九皇叔,而今天九皇叔就会来救她。 他听到这话时,心里很着急,拼命睁开眼,想要劝说秦宝儿,结果,一睁眼就看到秦宝儿欢喜幸福的笑脸。那一刻,恨不得杀了秦宝儿和敏夫人。 这两个女人,除了会拖九卿后腿,给九卿添麻烦,她们还会什么? 秦宝儿只知道九皇叔会来救他们,却从来完全没有想过,九皇叔来救他们会有多危险,敏夫人更是只想要九皇叔的命,可是…… 他做不到,现在的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哪有杀人的力气,他只能看着,眼睁睁地看着秦宝儿被敏夫人诱骗。 九卿,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他没有被抓,光凭秦宝儿与敏夫人,根本不足已让九皇叔冒险。 苏文清恨,缓缓闭上眼,将脑子放空…… 此时的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祈祷九皇叔和凤轻尘不要来,可上天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东陵九、凤轻尘和暄少奇在山脚下。”昏昏沉沉的苏文清,听到这话时,脑子瞬间清醒了,他努力挣开眼,想要去看外面的情况,可依旧是徒劳,只听到一个阴冷的男声说道:“领他们上来,将他们身上的武器除去。记住,东陵九的兵器是长软剑,凤轻尘擅长使暗器,手上一把七字型的暗器,切不可让她带上来。” “九卿,轻尘不要来。”苏文清在心底呐喊,此刻的他,更希望自己早早死在苏府,这样,就不用九皇叔和凤轻尘为他冒险了。 与苏文清的担忧绝望成反比,秦宝儿与敏夫人却是高兴至极,两人都殷切的期盼,九皇叔与凤轻尘赶紧出现,尤其是敏夫人,她为了这一刻,准备太久了。 终于,在约定的时间,九皇叔、凤轻尘、暄少奇三人走上了天命崖,看着坐在中间,带着鬼面具,做鬼王装扮的男人,九皇叔似嘲讽的叫了一句:“鬼王?” 没有像敏夫人预想得那般狼狈疲累,三人干干净净,一身清爽,精神抖擞,完全看不出疲态,对于挂在悬崖边的三个人,凤轻尘和九皇叔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见到凤轻尘三人,无视四周林立的高手,从容地站在那里,做鬼王装扮的男人愣了一下,为掩饰自己的失神,男人一拂衣袖,压低声音道:“东陵九皇叔,本座恭候久矣。” “本王依约前来,鬼王可否放人。”九皇叔眼皮略台,即使站在下首,也丝毫不受对方的气势影响。 “放人?天子剑呢?”假鬼王不满地冷哼:“空手上山,九皇叔你的胆子不小呀,真当本座舍不得杀人嘛。” 没错,检查的人,根本没有从九皇叔、凤轻尘和暄少奇身上,搜出兵器和暗器,三人就像是来郊游一般,真正是空手而至。 这胆量,可不是什么人都有。 “天子剑是什么,本王从来没有听过,也没见过。鬼王想要的话,把人放了,本王命人在四国九城为你找,本王一诺千金,鬼王大可放心。”九皇叔言语中,不着痕迹地显示自己的权势与地位。 诚如敏夫人所猜想的那样,九皇叔虽然推断一切都是连城的手笔,这其中有敏夫人的身影,可他并没有证据。面前这些人,到底是不是百鬼宫的的人,还需要再确定。 如果面前这些人,真是百鬼宫的人,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把他没有的剑,而和他死磕到底,毕竟鬼王并不了解他。 “没有?本座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假鬼王完全不知九皇叔所想,一味地按自己的计划行动。 “来人呀,把那个女人头上的黑布取下来。”假鬼王手中的剑,指向敏夫人。 很快,就有人将敏夫人的头罩取下来,同时将塞敏夫人嘴里的布取下来。 “这个女人你认识吗?”假鬼王一开口,敏夫人就一脸泪水的,不停地摇头:“不认识,我不认识他们,你们抓错人了。” “走,你快走,别管我,快走……” 苍白脏污的面容,凹陷的双眼,凌乱的发丝,无不说着敏夫人过得不好,九皇叔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本王没有天子剑。”依旧是这句话,九皇叔似乎不将敏夫人的安危放在心上。 “没有天子剑?那你来干什么?”假鬼王陡然提高音量,尖锐的嗓音与周身的杀气,无不说着他的不满。 “快走,快走,不要管我……”敏夫人还是哀求,悬挂在悬崖上的她,看上去可怜至极,可惜九皇叔与凤轻尘根本不看她,假鬼王见状,嘲敏夫人呵了一句:“闭嘴。” 敏夫人好似吓倒一般,不敢再说话,一抽一抽,就像吓坏了一样。 九皇叔、凤轻尘亦不主动开口,两人静静地与假鬼王对峙,半晌后,那假鬼王突然阴笑了起来。 “没有天子剑,那就拿你们的命来抵。本座抓了三个人,你们来正好来了三个人。一命换一命如何?” “不如何。”九皇叔断然拒绝:“你要的不过是权财名利。本王没有天子剑,但同样能满足你的要求。百鬼宫飘零海外,九州大陆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地,本王便做主,许你们百鬼宫一个永世安居之地可好?” 虽是寻问,可九皇叔却没有给假鬼王说话的机会,嘲讽地看了假鬼王一眼,最后落在敏夫人身上,轻蔑又不屑的道:“连城的位置很不错。三天内,本王打下连城,就当是本王送给百鬼宫的见面礼,鬼王意下如何?” 假鬼王正欲发火,却不想一直装可怜的敏夫人,突然抬头,冷静的开口:“你怎么发现的?”(未完待续) 1979决战,挥剑断生路(二) 九皇叔的眼神太直接了,直接到让敏夫人再也装不下去了。尤其是九皇叔话中的威胁,让敏夫人不得不出声。 九皇叔说三天内灭了连城,绝不是说说而已,凭九皇叔现在的能力,他完全做得到,敏夫人根本不敢冒险。 蛇有七寸,击中必死。九皇叔半点也不惊讶敏夫人的转变,冷笑一声,视线与敏夫人相交,明明是天下最亲密的人,此刻却只有刻骨的杀意与冷漠。 “圣敏皇后,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小怕死。”九皇叔一个字一个字,咬得特别清楚,凌厉的眼神满是鄙夷与不屑。 凤轻尘毫不怀疑,敏夫人要再挑衅下去,九皇叔绝对能做出弑母的事来。 敏夫人又气又恼,可事已至此,她只能认了,冷冷地瞪了九皇叔一眼,敏夫人让人将身上的绳子解开。 安全落地后,敏夫人接过属下递来的帕子,将脸上的脏污拭干净,再也不装小白花,仪态万千的走向主位。 那假扮鬼王的男人,立刻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敏夫人。敏夫人顿了一步,立刻有人上前,将椅子擦拭一番,又换上新垫子,敏夫人这才雍容华贵的坐下。 “真矫情。”凤轻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承认,她一直很不喜欢敏夫人。想到敏夫人给九皇叔带来的伤害,这份不喜瞬间升级成厌恶。 当然,作为背景之一,敏夫人并不会将凤轻尘的反应放在眼里,在敏夫人看来,凤轻尘不过是将死之人,一个快要死的人,她在乎什么。 敏夫人坐在椅子上,神情傲慢地打量着九皇叔与凤轻尘三人,完全没有当日柔弱委屈的模样,让凤轻尘一度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凤轻尘自认不是敏夫人的对手,乖乖地闭嘴站在九皇叔身边,可敏夫人却不打算放过她,开口的第一句就是针对她。 “凤姑娘,你可想知道,我当日和你说的秘密是什么?”旧事重提,凤轻尘并不放在眼里,可是九皇叔却忍不住一颤,不等敏夫人开口,九皇叔就先一步道:“放了文清,本王放连城一条生路。” “怎么?我的儿子,你怕了吗?”敏夫人眼角一扫,带着迫人的凌厉:“连娘亲给你取的名字都不敢认,你就这么在乎这个女人?” 敏会人看着九皇叔,手却指向凤轻尘:“如此维护她,你就不怕娘亲伤心?” “闭嘴。”九皇叔冷冷地开口,换来敏夫人张狂大笑。 “什么意思?”凤轻尘侧头看向九皇叔。 这母子二人的对话,越来越奇怪。 “啧啧啧……凤离族的大小姐,我真同情你。你父亲要是知道,你和蓝家后人在一起,不知会不会气得坟墓里爬起来。” 敏夫人完全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凤轻尘,要是凤轻尘心里承受能力弱一点,这伙的是会大声质问,非要弄个明白不可。 可偏偏凤轻尘的承受能力一等一的好,虽然心里各种不解,面上却没有表露太多,问了一句后,便不再言语,让敏夫人倍感无趣。 而此时,九皇叔只是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知道,敏夫人没胆拆穿他的身份。 敢说破他的身份,他就敢灭了连城。 说了半天,依旧没有挑起凤轻尘的追问,更没有挑起九皇叔的怒火,这让敏夫人很不满,而她也确实不敢做得太过,万一把九皇叔惹急了,真不管不顾把连城灭了,她也会很头痛的。 “九……”敏夫人张口,九皇叔本以为,她会把“九卿”两个字叫出来,可偏偏敏夫人顿住了:“没有天子剑,那就把凤轻尘交给我。苏文清和她,我全部给你,你意下如何?” 敏夫人再次开出条件,只要九皇叔说好,今天一切都能够和平解决,可惜九皇叔说得是:“做梦。” “你非要和母亲撕破脸吗?”九皇叔的桀骜,让敏夫人很不满:“我已经给足你机会了。” “母亲?你配吗?”九皇叔见敏夫人不敢说出他的身份,便知敏夫人怕什么,上前一步,主动道:“把文清放了。所有的事,本王既往不咎,从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苏文清?另外一个你不管了吗?”敏夫人挑眉,意有所指地看向凤轻尘,九皇叔脸色一沉,再次往前一步,挡在凤轻尘面前。 “另一个你喜欢,留给你,把苏文清放了,本王放连城一马。”得知秦宝儿也落到敏夫人手上,九皇叔就猜到,苏文清会出事,肯定有步惊云的手笔。 对秦宝儿,九皇叔已经从漠视到厌恶。和苏文清想得不一样,九皇叔就认为这一切都是秦宝儿的错,要不是秦宝儿步惊云怎么会背叛他。 “这就是你的诚意?光凭这么一点好处,就让我放人,这怎么对得起,我辛苦把人抓来。”敏夫人突然松口,摆出可以商讨的样子,让凤轻尘和九皇叔深感不对。 “小心有诈。”凤轻尘忍不住开口提醒,她可是在敏夫人手上,吃了好几次亏。 “嗯。”对凤轻尘全心的依赖,九皇叔既高兴又羞愧。 “你想要什么?”九皇叔大方的开口,有条件可提,那就好办了。 “九州地图。”敏夫人也干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本宫可是给了你两张。” 隐在悬崖上,冷眼看事态发展的鬼王,眼睛一亮,九州地图,天子剑。看样子,这个前明公主的儿子不简单。鬼王双眼放光,蠢蠢欲动…… “知道又如何?”这一次,九皇叔没有否认,否认也没用。 “把你手中的地图,全部给我。我可是知道,你手上有不少张。”敏夫人又一次拿话诈九皇叔。 能不能诈出九皇叔的话,敏夫人不在意,她只需要躲在暗处的鬼王,知道九皇叔手上有九州地图,甚至还有天子剑就好了。 借刀杀人,这把刀,她可是挑了许久,就等着这个时候,发挥作用了。 “集不齐九张地图,你拿到也无用。”九皇叔一脸平静,在敏夫人没有察觉的时候,他与敏夫人的距离,又拉近了一步。 而一直做背景,没有吭声凤轻尘与暄少奇,早就在合适的位置站好,准备等九皇叔冲出去救人时,为九皇叔挡住左右两边的攻击……(未完待续) 1980决战,挥剑断生路(三) 大家谁也不是笨蛋,一看敏夫人这个样子,凤轻尘和九皇叔就知道,敏夫人根本不想正经想要谈条件,不过是耍他们玩,或者别有目的,想要救人,还是要动用武力。 敏夫人真以为,他们没有武器,又只有三个人就不敢动手吗? 天真! 他们三人,从来就不是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的。孤身来天命崖,他们就做好拼命的准备,不管对手是谁! 九皇叔利用和敏夫人谈判机会,一步步逼近,拉近双方的距离,在距离刚刚好后,凤轻尘与暄少奇一左一右站好,只要九皇叔出手,他们就会在第一时间,为九皇叔挡住左右两旁的人,为九皇叔争取时间,好让他救人。 当然,在此之前…… “接住。”凤轻尘从智能医疗包里,拿出九皇叔与暄少奇的武器,分别丢给两人,而凤轻尘自己,手上则握着敏夫人口中,七字型暗器。 “怎么回事?”饶是敏夫人策无遗算,见到凤轻尘凭空拿出兵器,也吓了一大跳。 这,完全不在她的计划内。 “动手。”九皇叔和凤轻尘却没有那么好心,会给敏夫人解释,拿到兵器的第一时间,九皇叔就朝敏夫人与假鬼王刺去,而凤轻尘的子弹,比他更快一步。 “嘭……”子弹离膛,敏夫人眼睁睁地看着子弹朝她射来,她想要移开身子,可发现双腿如同千斤重,她根本动不了。 “殿上,小心。”还是她身旁的护卫反应快,一把将敏夫人推开,挡在敏夫人身前。 “嘭……”又是一颗子弹飞来,这一次护卫已无力阻挡,假鬼王想要上前为敏夫人挡子弹,却被九皇叔一剑横在面前。 如果他直意要挡的话,不仅会被子弹射中,还要被九皇叔的剑射中。 九皇叔知道伤不了敏夫人,可他仍旧没有收剑,他已经可以预料,这个假鬼王会做何选择。 果然,假鬼王没有任何犹豫,不闪不避的撞上九皇叔的剑,然后横在敏夫人面前,为敏夫人挡子弹。 噗……子弹正中胸腔,血炸开了花,假鬼王倒在地上,嘴里念着:“保护殿下。” 前朝的人,就是这样死忠,为了保护敏夫人,他们可以牺牲自己,牺牲家人! 九皇叔、凤轻尘和暄少奇来势汹汹,攻击又快又猛,就算这些死士早有准备,起初也慌乱了片刻,而有这片刻的时间,足够九皇叔救一个人下来。 没有意外,九皇叔救的是苏文清。 一剑割掉束缚苏文清的绳子,九皇叔将人抱了下来,取掉苏文清头上的黑布,还有嘴巴里的布团。 “九……皇叔。”苏文清艰难的吐字,眼眶泛红。 士为知己者死,苏文清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没事了。”九皇叔略略检查了一下苏文清脉搏,发现他气息微弱,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呵呵……”苏文清苦笑一声,眼珠子微微转动,看到被包围在中间的凤轻尘与暄少奇,苏文清用力推开九皇叔:“别管我了,去救宝儿,带她下山。兄弟一场,我不想他最后什么都没有。” 这个他指谁,九皇叔和苏文清都明白。 步惊云背叛了他们,就算他们不追究,步惊云也没脸再留下来。在他选择出卖他们的那一刻,步惊云就与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 “他的事你不必管。”九皇叔没有理会苏文清,直接将人背在身后:“给本王撑住,本王不想为你送终。” “咳咳……”苏文清颠簸地咳出一口血,他倒不是矫情之人,并没有拒绝九皇叔的好意。 他其实很怕死,说出用自己的命,换秦宝儿的命,已用尽他所有的勇气。 再说,他也没有对不起秦宝儿。步惊云用他的命,换了秦宝儿一次,他不欠秦宝儿什么,秦宝儿也不是他什么人,他没有必要为了秦宝儿去死,他是商人,他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九皇叔背着苏文清,与暄少奇和凤轻尘汇合,三人且战且退,暄少奇和九皇叔凭借高超的武功,让这些死士无法近身,而凤轻尘手中的枪,又非常适合远攻,三人配合起来,虽然一时半刻冲不出包围圈,但也不至于被人拿下。 “放箭。”从惊魂中回神,敏夫人冷酷的下令。 从九皇叔的举动,敏夫人知晓,他们母子已经撕破脸了,今天不杀九皇叔,来日九皇叔也不会放过她。 她现在已是东陵的太皇太后,只要她被东陵的人找回去,她在东陵依旧有至高无尚的地位,她已经不需要九皇叔了,不过…… “把东陵九身上的九州令牌抢过来。”敏夫人绝不会忘记,因为没有九州令牌,玄医谷等秘密门派,不肯为她所用的事。 “凭你也想要九州令牌,做梦。”九皇叔扬头,汗湿的发尾从脸颊扫过,细细的汗珠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啪啪落在地上。 “九州令牌,本来就是我给你的,现在收回来,又有什么不对。”敏夫人心中急得不行。 她知道自己失算了,她没有想到东陵九胆子这么大,只有三个人却敢对她出手,这么一来,完全打乱了她的节奏。 这下,鬼王来了,就不是她借刀杀人,而真得引狼入室了。 敏夫人虽气却不悔,如果能在鬼王出手前,把九皇叔的九州令牌拿到手,她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九皇叔这几年,暗中发展了不少势力,全部都可以用九州令牌调用,只要拿到九州令牌,再加上凤离族的支持,大半个东陵就落到她手上了。 敏夫人的算盘打得极好,可前提是人人都按她的计划走。而明显,她还没有那个能力,让所有人都听她的话。不仅仅是九皇叔与凤轻尘,不按她预计的行事,就是百鬼宫也没有如她所愿,只一个鬼王出手。 百鬼宫的人,在得知步惊云的身份后,就准备将步惊云悄悄杀了,却不想步惊云早有防备,机灵的逃脱了。 逃跑前,步惊云把敏夫人的计划说给了百鬼宫的人听,告诉他们,天命崖的事是前朝公主一手策划的杀局,目的是剿杀鬼王。 百鬼宫得知这个消息,不管是真是假,他们势必都要带来人天命崖查看,万一鬼王因此而遇难,他们就完了。 于是,在凤轻尘和九皇叔被死士包围在崖顶时,百鬼宫的人杀了上来……(未完待续) 1981决战,挥剑断生路(四) 敏夫人的死士要杀九皇叔三人,百鬼宫杀上来又不是为了帮九皇叔,他们与死士们打成一团,可他们最终的目标也是九皇叔三人。 天命崖上一片混乱,三方人马互相打了起来,九皇叔和凤轻尘只有三个人,可架不住他们三人战斗力高,配合又默契,死士与百鬼宫的人,根本不能拿他们怎样。 说起来,混乱也是有好处的,到少凤轻尘三人就捡了不少便宜,百鬼宫的人一加入战局,他们就感觉压力小了许多。 暄少奇见状,立刻以凤轻尘和九皇叔道:“我去救人,你们掩护我。” “好。”真要能救而不救,九皇叔和凤轻尘也做不到。 啪啪啪……凤轻尘重新换了一盒子弹,将脸上的汗水抹掉,趁机喘了口气。 也许是有身孕的原因,凤轻尘越来越容易累,而且太大的动作她也不敢做,这么一来,人就更容易累了,这才没多久,她的气息就有些不稳。 “吸气……呼气。”九皇叔手中的剑,如同闪电一般,凤轻尘根本看不清九皇叔是怎么出招的,见九皇叔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顾得上她,凤轻尘真正是万分佩服。 看样子,九皇叔的武功又精进了,这么一来,他们带着两个人,坚持到救兵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救兵是肯定有的,只不过离得较远罢了,九皇叔已趁混乱,将信号发射出去,援兵看到信号就会直接杀上来。 他们又不是傻的,对方让他们空手来,他们就空手来,让他们不能带人,就真不能带人吗? 敏夫人在看到百鬼宫的人杀上来,就知道大事不好了,步惊云那里肯定出了乱子,她的计划怕是要改一改。 不过,有百鬼宫的人收拾九皇叔和凤轻尘,她还是很放心的。鬼王那个人,就同偏执的疯子,对前朝的人和物,有一种病态的执着,九皇叔身上,不管是九州令牌还是九州地图,就足已让鬼王动杀九皇叔的心思。 虽有可能是引狼入室,可鬼王这把刀,她还是用上了。凤轻尘和九皇叔死在鬼王之手,不管是凤离族还是九皇叔的属下,她要收编起来,都会容易许多。 这么一想,敏夫人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为了减少不避要的损失,敏夫人暗中命令自己的死士撤离,让天穹堡与玄月宫的人,和九皇叔、百鬼宫的人慢慢打。 “先退。”敏夫人看到暄少奇去救秦宝儿,她完全没有阻止的打算。秦宝儿这颗棋子,留在九皇叔身边,远比留在她身边的用处大。 不管凤轻尘死没死,秦宝儿的存在,都能让凤轻尘的名声臭到底。 她倒要看看,自命不凡,要一世一双人,不肯与人共侍一夫,连皇后之位都弃如敝屣的凤离嫡女,如何面对九皇叔有未婚妻的事实。 一个与人为小,被人骗了身子的凤离嫡女,在没有凤离王的庇护下,如何得到凤离族人尊重。 凤轻尘名声越臭,凤离族人就会对她越失望。到时候,清歌的出现,才会得到他们全心的支持。 凤轻尘,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挡了清歌的路,你本就不该出现,没有你,景阳早就娶了,身为凤离嫡女的清歌,早就得到了凤离族的支持,后面的事根本不会发生。 敏夫人最后看了凤轻尘和九皇叔一眼,看两人被人团团包围,全身是血,敏夫人眼中闪过一抹不忍,随即飞快地别过脸。 为了复国,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 “我们走。”敏夫人带着死士,匆匆下山…… 她可不想被鬼王一锅端了,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鬼王那个家伙,十有八九就挂在悬崖上听壁脚。 敏夫人所料半点不差,当暄少奇杀出重围,准备去救秦宝儿时,一股强劲的力道扑面而来,逼得暄少奇不得不后退。 暄少奇单膝跪在地上,手中的剑反插地上,止住跌势力后,抬头看向前方,只见一道火红的身影,从悬崖下出现,凌空一踏,脚尖落在秦宝儿的脑袋上,滚袍飞舞,就好像一双巨大的翅膀。 只一眼,暄少奇就知道,面前这人是魔,那一身邪魔之气,让人心颤。 “你是谁?”暄少奇抬头问道。 “对着一个假货叫本座的名字,怎么?见到本座反倒不认识了。”鬼王很嚣张,声音很冷酷,完全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温度。 “鬼王。”暄少奇站起来,抬头看向站在秦宝儿头顶上的鬼王,那一双通红的眼,让人印象深刻。 见到真正的鬼王,暄少奇才发现,之前那个假鬼王,虽然看上去很像,可在气势上差了一劫,鬼王那一身魔魅之气,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就是本座。”鬼王大大方方地承认,一个起跃,离开了秦宝儿的脑袋,嚣张地坐在唯一的椅子上,至于悬挂在悬崖边上的秦宝儿,他连都看一眼都没有。 “王……”这个时候,有百鬼宫的人上前,给鬼王行礼。 “你们怎么来了。”对属下的擅自举动,鬼王很不满。 轻轻的一句话,把那人吓得不轻,连忙跪下来解释:“王,步惊云是奸细,今天这个局,就是他与前朝的老妖婆联手设计您。” “是吗?你们这是担心本座,会死在这里?”鬼王听到这里,自然知道,这是敏夫人借刀杀人之计,不过…… 只要好处足够,他不介意当一回刀,横竖他宰了东陵九,回头也可以宰了那妖婆。 “王,您武功盖世,天下无人能敌,属下不敢质疑王的实力,属下带人前来,仅供差谴。”鬼王手底下的人,自然熟知鬼王的性格,知道他喜欢听什么。 果然,鬼王听到这话,并没有再怪属下擅自做主,血红的眸子扫一眼战场,嚣张地下令:“把其他人都杀了,留下那个姓东陵的男人,本座要知道九州令牌与地图所在。” “是。”百鬼宫的人,有鬼王的命令,下起手来更狠了,敏夫人留下来的人,很快就被他们解决了,可这并表示,凤轻尘、九皇叔和暄少奇的压力减小,相反,他们的麻烦更大……(未完待续) 1982决战,挥剑断生路(五) 敏夫人手下最厉害的,就是被她带走的那批死士,被留下的这些人,虽是江湖中人,身手也不赖,可和九皇叔、暄少奇一比,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九皇叔和暄少奇根本不惧这批人。如果只有这批人在,他们就是杀下山,那也不是多难的事。 百鬼宫的人则不同,百鬼宫的人虽不多,可重在精,个个都是好手,玩暗器的,不比凤轻尘的子弹慢,凤轻尘的胳膊,就被一块黑色铁片削破,幸亏没有伤到筋脉,只是流了一点血。 九皇叔武功确实不低,可架不住对方十几个人联手,最主要,他背后还背了一个人,不管是速度还是招式上,都有限制。 “先把人放下来。”暄少奇与鬼王交了一招,鬼王便不愿意再出手。 暄少奇不是他的对手。 暄少奇知道鬼王的厉害,看九皇叔背着苏文清,一直束手束脚,知道再这么打下去,吃亏的一定是他们。 九皇叔越打越受制,他不是没有想过,把苏文清放下,可是…… 太不安全了。 “交给我,我扶着她。”凤轻尘上前,从九皇叔背后接过苏文清。 她使枪,带着苏文清躲到角落,九皇叔与暄少奇才能更好的施展开来了。 “好。”这是最好的选择,九皇叔将人交给凤轻尘后,又杀出一条路,好方便凤轻尘找地方躲藏。 没有苏文清的束缚,九皇叔完全放开手脚打,百鬼宫的不想九皇叔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一时间吃了不小的亏,有几个人直接栽在九皇叔手里。 如此一来,暄少奇身上的压力也小了许多,两人联手,一前一后,浴血奋战。 “江湖中,这等高手可不多见。”手下一一惨死,鬼王却半点不急,根本没有出手的打算,眼神一飘,落在凤轻尘与苏文清身上,鬼王立刻来了兴趣:“有意思。”手中一枚石子打了出去,替凤轻尘解决了一个冲上来的人。 凤轻尘抬头朝鬼王方向看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继续从智能医疗包里,拿出伤药和消炎药,一股脑的往苏文清嘴里喂,见鬼王替她挡住了百鬼宫的人,凤轻尘得寸进尺的拿出针管,直接给苏文清进行静脉注射。 当然,这也是鬼王觉得有意思的原因。 在手臂上随意一按,就能凭空取出东西,是个人看到了也会好奇。 “原来,他们的武器,就藏在那个地方。”鬼王想到,之前那一场混乱,好像就是因为他们突然拿出武器,之前他还想不明白,这伙倒是真懂了。 “果然深藏不露,难怪前朝那个老妖婆,费了这么大劲就为了取这三人的性命,这三人不死,日后必是大敌。”鬼王的眼中闪过一抹森冷的杀意。 “本座要那个女人的胳膊。”鬼王舌头一舔,一脸贪婪。 任何人,在看到凤轻尘智能医疗包的神奇后,都会想要据为己有,这一点凤轻尘和九皇叔很清楚,所以凤轻尘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要人前用智能医疗包,可是…… 这一次不行,苏文清已经快不行了,她不能为了自己的秘密,就任苏文清死在自己面前。再说了,今日一战,鬼王不杀他们,他们也是要杀鬼王的,智能医疗包的秘密暴露出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笨蛋。”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药见效了,苏文清觉得自己的脑子清醒了许多,看到凤轻尘为他冒险,暴露自己一直隐藏的秘密,苏文清眼眶泛红。 他最不想的就是连累九皇叔和轻尘,可最后还是连累了他们。 “你才笨呢。好好呆着,别乱动。你的伤口都烂了,我现在也没空给你包扎,只能洒一层药粉,勉强不让伤口再恶化。”凤轻尘飞快要给苏文清洒了一层药粉,本想用绷带稍微带到一下,可是来不及了。 鬼王说要凤轻尘的胳膊后,百鬼宫的人就朝凤轻尘和苏文清下手了,凤轻尘只得将药瓶一丢,开枪射击。 百鬼宫的人虽然见识过手枪的厉害,可这几个人,没有切身感受过子弹的速度,等子弹射出来他们才躲,可那时已经晚了。 出其不意下,凤轻尘成功干掉第一批杀上前的人。让凤轻尘忧愁的是,后面的人见状,立刻学聪明了,拎起一俱尸体,挡在自己面前,害凤轻尘无从下手。 “你快走……”看着百鬼宫的人越来越近,苏文清连忙推开凤轻尘:“不要管我。”和敏夫人故作伤心绝望不同,苏文清说不要管他,就是真得不要管他。 “我们是为救你而来,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凤轻尘反身将苏文清背在背上:“别乱动,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把你背起来。” 凤轻尘充其量,只能拖着苏文清走。 双脚在地上拖行,磨得鲜血淋漓,可苏文清却不觉得痛。 这辈子,值得了。 凤轻尘并没有将苏文清拖很远,只是把他放在石头后面。也不管苏文清用不用得上,凤轻尘塞了一把匕首和飞虎爪给他。 “好好呆着,他们一时半刻不会要你的命。”现在,她才那个拉仇恨值的家伙,百鬼宫的人根本不会对苏文清,这么一个毫无战斗力的人下手。 果然,凤轻尘一跑,百鬼宫的人就追她去了,为了快步追上凤轻尘,百鬼宫的人不得不把,挡子弹的尸体丢掉,这么一来,就方便凤轻尘开枪了。 时不时回头开一枪,虽然准头不怎么样,却能阻止对方追上来,让对方无法近身。 “该死。”九皇叔担忧地看了凤轻尘一眼,虽然知道,不管有没有智能医疗包的存在,百鬼宫都不会放过他们三个,可看到凤轻尘被追杀,他还是忍不住会担心。 “尽快解决这些人,我们就能去帮轻尘了。”暄少奇怕九皇叔分心,连忙提醒了一句,九皇叔点了点头,见凤轻尘短时间内没有危险,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专心对付眼前的人,好给凤轻尘减压……(未完待续) 1983决战,挥剑断生路(六) 一切都好好的,鬼王自恃身份,轻意不肯出手,九皇叔和暄少奇应付百鬼宫的人,虽不至于是单方面的屠杀,但也不会吃亏。 凤轻尘虽然应付得吃力,可短时间内也没有生命危险,可一切…… 都被半山腰的骚动打破了。 带着黑衣死士下山的敏夫人,遇到带着暗卫前来的步惊云,双方山脚下遇上,步惊云把心中的怒火,还有对背叛九皇叔的不安,全部发泄在敏夫人身上,对敏夫人的人完全下死手,狠狠的打。 步惊云带来的这批人,正是九皇叔留给王锦凌备用的,王锦凌调他们去皇家寺庙保护敏夫人,结果却被步惊云给调走了。 这批人的实力自是不用说,更不用提人数上,也多于敏夫人一大截,敏夫人遇上杀红眼的步惊云,被打得节节败退,最后没有办法,只得带着仅剩的人,退回天命崖,希望能借助百鬼宫的人,分担掉一部分压力。 鬼王原本没有出手的打算,他对自己手下的人很有信心,给他们一点时间,耗死九皇叔与凤轻尘三个人,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可突然杀出来一批人,却让鬼王有了危机感。 他绝不容许,九州令牌与九州地图落到别人手里。所以…… 在发现半山腰的动静后,鬼王出手了。 “啪……”鬼王双手按在扶手上,只听见咔嚓一声,整张椅子裂成了碎片,而鬼王则凌空跃起,如同大雁一般,俯身朝九皇叔攻去。 鬼王的目标一直很明确,那就是拥有九州令牌的九皇叔。 “小心。”暄少奇感觉到危险,见九皇叔被百鬼宫的人缠上,连忙将身旁一俱尸体踢向鬼王。 本以为可以借此,让鬼王减缓攻势,却不想鬼王根本不把这点小障碍放在眼里,一掌就将面前的尸体拍。 凤轻尘从不远处射来一颗子弹,同样没有拦住鬼王,鬼王看也不看一眼,衣袍一撩,直接将子弹击落在地。 武功高手! 凤轻尘简直是要跪下了。 要不要这么逆天。这一任的鬼王,又不是从死人墓里爬出来的,武功这么厉害干什么,简直是要人命。 鬼王的攻势半点不减,九皇叔和暄少奇都明白,真要被鬼王击中,九皇叔就算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在没得选择的情况下,九皇叔只能不管身后的人,抽剑应对来势汹汹的鬼王了。 噗嗤…… 在九皇叔转身的刹那,一柄形状怪异的刀,刺入他的背部,而暄少奇为了帮九皇叔缓解身后的压力,一人同时应对七人,胸前也见血了。 不过,这点伤换一条命,那绝对是值得的。 因九皇叔反应及时,在鬼王那一掌打下来前,九皇叔先一步出招,长软剑如同灵蛇,忽硬忽软,硬是划破了鬼王凝聚而成的保护圈,逼得鬼王不得改攻为守,先挡下九皇叔这致命的一击。 “噗……”鬼王双掌合十,接住九皇叔的剑,双脚腾空,与九皇叔的剑保持同一个水平位置。 九皇叔依旧是往前冲的姿势,身子前倾,身上的衣袍迎风飞舞,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能前进半步。 两人之间,形成一个巨大的气场,周边根本没有人敢靠近,之前身边的人,也因为这强大的气流,纷纷被弹开…… 鬼王的实力,暄少奇是知道的,九皇叔与能鬼王对峙这么久见,由此可见九皇叔的修为,比他高了许多。 不过,九皇叔仍然不是鬼王的对手,暄少奇看到九皇叔的手腕在滴血。 在这么下去,九皇叔该废了。 暄少奇心急,可高手对决,他根本插不进去,只能在心中暗暗为九皇叔着急。 对凤轻尘和暄少奇来说,九皇叔与鬼王两人僵持了许久,可对他们二人来说,这不是刹那之间的碰撞,当两人内力相撞后,九皇叔手中的剑,已转了数十圈,而鬼王的手,也换了无数个动作…… 手与剑相碰的瞬间,鬼王飞了起来,九皇叔持剑往前,然后狠狠一个转动,抽出…… 哗啦……随着九皇叔这一动作,无数的血花顺着剑尾甩出。 “漂亮!” 不用想也知道,这此血是鬼王的。 九皇叔和鬼王这一击,虽说不至于势均力敌,可也没有在鬼王手上吃亏。相反,鬼王倒是吃了一个大亏,被九皇叔逼得后退数步。 可这并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九皇叔和暄少奇,在人手上吃了一个很大的亏。鬼王有这么多手下,两人交手后,鬼王可以调息,九皇叔却不行。 与鬼王一击,九皇叔气血翻涌,却连压下的时间都没有,人还未站稳,百鬼宫的人便又围了上来,九皇叔只能拖着受伤的身子,迎战百鬼宫的人。 许是刚刚与鬼王交手,气势大盛,九皇叔即使身上带伤,招势地不减锋芒,甚至更加的凌厉,百鬼宫的人根本招架不住。 而这个时候,步惊云也渐渐逼近,鬼王一看,就知道此战不宜再拖,必须速战速决,既然东陵九这块硬骨头啃不下来,那就找块软骨头啃,比如——凤轻尘! 鬼王没有不朝女人下手的原则,他只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原则。凤轻尘能让他达到目标,他自然不介意朝凤轻尘下手。 鬼王调息后,不再管九皇叔,而是一个提气,朝凤轻尘扑去,右手为爪,摆明是想要抓凤轻尘为人质。 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凤轻尘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压碎了,呼吸一窒,脸色刷得一下就白了,差点就往前扑倒了。 面对鬼王这种顶级高手,凤轻尘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在鬼王强大的气势下,凤轻尘只能拼命的跑…… 当然,跑的时候,凤轻尘不会忘记放冷枪,就算杀不死鬼王,也要给鬼王制造麻烦不是。 鬼王是人,自然惧子弹,有子弹射过来,他就得闪躲,这么一来,还真让凤轻尘跑出鬼王扑抓的范围,让鬼王错失了最佳时间。 “轻尘,小心……”九皇叔和暄少奇发现鬼王的动作,两人皆从战斗圈中脱身,飞快地朝凤轻尘跑来,想要为凤轻尘解除危机……(未完待续) 1984决战,挥剑断生路(七) 鬼王看到九皇叔和暄少奇的身影,知道要拿凤轻尘做人质的可能微乎其微,索性不再想着抓凤轻尘为人质,先把这个女人解决再说,横竖他要的是这个女人的手。 鬼王朝地面用力一踏,瞬间黄土飞舞,尘土飞入眼内,凤轻尘根本睁不开,手上的枪也是一歪,那颗子弹也不知飞哪去了。 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是鬼王抬腿朝凤轻尘踢来,凤轻尘一睁开眼,就看到一片火红,朝自己的腹部踢来…… “不。”凤轻尘惊恐的大喊,她发现自己根本躲不开,只能连忙弯腰护住腹部,身子一扭,避开腹部。 她的孩子不能有事。 “轻尘……”九皇叔和暄少奇同时睁大眼,没命地往前跑,可是来不及了…… “啊……”凤轻尘尖叫一声,整个人朝半空飞去,而凤轻尘落得方向是悬崖外…… 原本,按鬼王的预计,踢中凤轻尘的腹部,只会让她摔在地上,可偏偏凤轻尘在最后突然转过身子,鬼王下脚快了一步,这么一来方向自然发生了偏差…… “不要。”九皇叔双眼通红,不顾自己身上有伤,一个提气朝凤轻尘跑来:“轻尘……” 暄少奇和九皇叔做出同样的动作,可他的速度比九皇叔慢了一步,只能看着九皇叔朝凤轻尘扑去。 “混蛋。”鬼王还想要凤轻尘的手,自然不愿意凤轻尘就此死了,虽然没有帮着救人,但也没有阻止九皇叔的动作,不过,他没有放过暄少奇。 这三人,死一个省一点事。 鬼王生生截住暄少奇的路,逼得暄少奇不得不停下来,和鬼王对打,而这个时候,九皇叔已扑到凤轻尘面前,在凤轻尘落下的瞬间,不顾危险往前扑。 “轻尘,抓住我。”九皇叔和凤轻尘几乎是同一时间跳下来,慌乱中,凤轻尘挥舞着手,堪堪抓住了九皇叔衣摆,而九皇叔一手握剑,一手攀住悬崖边…… 两人就这么吊在悬崖边! “轻尘,抓紧了。”九皇叔攀在悬崖边的手,已经在渗血了,他用牙咬住软剑,伸手去抓凤轻尘,却怎么也够不着…… “轻尘,把手伸给我。”凤轻尘只抓着他一点衣摆,整个人就像破布娃娃一样,在半空中飘来飘去,很吓人。 “我,不行……”凤轻尘努力伸手,可总是差那么一点。背后,被鬼王踢中的地方疼得厉害,凤轻尘有心往上,却无能为力,只能艰难地往上伸手。 伸不上去,凤轻尘便想要从智能医疗包,拿出一个降落伞什么的,可是她按不到。她根本按不到智能医疗包,更不用提从里面拿东西,带在身上的飞虎爪也给了苏文清,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自救。 凤轻尘喉咙一甜,一口鲜的血从嘴角逸出:“我感觉很不好。”凤轻尘哭着说道,将自己的害怕完完全全的展露在九皇叔面前。 小腹坠痛……没有背后的伤来得痛,可却让她的心很不安。 “救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渴望活着。 她想要活下去,为了孩子,她不想死。 “别怕,我会救你。”九皇叔出声安慰,哄着凤轻尘:“乖……不要怕,冷静下来,现在,把手伸给我。” “咳咳……”凤轻尘努力伸手,可怎么也握不到九皇叔的:“我够不着,我够不着……”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凤轻尘越来越不安,她整个都快要崩溃了。偏偏在这个时候,鬼王解决了暄少奇,朝他们两人走来。 “啪。”鬼王一脚踩在九皇叔攀在悬崖的手上,不仅踩着,还用力辗压。 咔……咔 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饶是九皇叔亦疼得脸色发白、满头大汗。 “不要,不要……”凤轻尘哭着、喊着。可能会失去孩子的恐惧,让凤轻尘整个人都不好,现在看到鬼王,凤轻尘又怒又恨。 “东陵九?”鬼王踩着九皇叔的手,蹲了下来,开口便问道:“九州令牌在哪?” “哼……”九皇叔冷哼一声,没有理会鬼王,鬼王也不气,一把拽住九皇叔的领子,将九皇叔提起半个头的高度,猛得一晃:“不说……” “啊……”这一晃,凤轻尘差点摔了下去。 “放手。”九皇叔冷冷地开口,握剑的手,明鬼王挥去,鬼王身子一侧,便闪躲开了,正想出手,将九皇叔的手剁了时,九皇叔挂在脖子里的九州令牌飞了出来。 “九州令牌!”鬼王那双红眼倏得一亮,一把握住九州令牌,直接扯断了上面的线,九皇叔吃痛,血珠顺子颈脖往下滑落。 “哈哈哈,九州令牌终于又回到我的手上了。”鬼王拿到令牌,狂妄大笑:“令牌到手了,你也没有活着必要,至于那个女人,就算死了,本座也能卸下她的手。” 鬼王出手,欲杀九皇叔,可就在此时,一道灰色的身影,突然扑向鬼王:“去死吧。” 鬼王不察,被扑了个正着,身子一歪,差点摔下悬崖,幸亏他反应及时,堪堪止住跌势,原地一个旋转,便扑了回来…… 灰色的影子,扑倒在地,本来想要去拉九皇叔,却不想鬼王突然扑了回来,只能举起手中的匕首,再次朝鬼王刺去,可他哪里是鬼王的对手,鬼王不过是随手一挥,他便飞了出去。 鬼王却仍不解气,不管九皇叔与凤轻尘这两个在他眼中必死的人,追着苏文清跑了过来:“敢伤本座,本座要将你碎尸万断。” “文清。”九皇叔脸色一变,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痛恨自己不够强大。这一幕,让他想到幼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人一一惨死的画面。 不行,他要救文清,还有九州令牌,绝不能落到鬼王手上,可是轻尘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九皇叔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在北陵狼族禁地画面,画面闪得很快,可九皇叔却看得很清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同生咒。 只要他活着,轻尘就不会死。还有……轻尘是凤离嫡女,她身上有凤离嫡女的印记,凭这个印记,凤轻尘也不会死。 两害相权取其轻,电光火石间,九皇叔已经做出决定。 凤轻尘不会死! “轻尘,对不起。”在凤轻尘震惊与不可思议的眼神下,九皇叔举剑,将凤轻尘抓住的那片衣襟划破:“等我!” 啪……滚烫的泪珠,从九皇叔眼眶落下,落在凤轻尘呆滞的脸上……(未完待续) 1985恨你,痛彻心扉 “不……东陵九,你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凤轻尘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个承诺以江山为聘娶她的男人,却在生死间,斩断她唯一的生路。 “东陵九,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在身体不受控往下坠落时,凤轻尘才相信这不是梦,她真得被放弃了,在生死一线间,那个男人放弃了她。 她知道他有很多不得已,可这些不得已,都不是他放弃她的理由。 好恨呀…… 凤轻尘就这么一直往下掉,然后奶眼睁睁看着九皇叔,在没有自己这个累赘后,轻松地跃上崖顶。 一线间,却是生死两重天。 “哈…啊…阿…”凤轻尘知道,她和九皇叔完了,哪怕是死,她也不原谅。 既然无法坚持至底,当时为什么要扑过来救她?她宁可那一刻,被鬼王踢下悬崖活活摔死,也不想看到东陵九放弃她。 好痛,好痛。 明明只是往下坠落,明明没有摔倒在地,可她却觉得好痛,全身上下无一不痛了。 东陵九,你让我痛,我也不要让你好过。 凤轻尘眼前一片模糊,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掉到了,她只知道,她要让东陵九跟她一起痛,她要让那个男人后悔莫及,哪怕日后这个男人会忘了她,这一刻她也要对方痛。 用尽全部力气,凤轻尘撕主裂肺的大喊:“东陵九,你听着……我有了你的孩子,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听到没有。”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呀……”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要原谅你。 说到最后,已不成声,此时的凤轻尘,已失去了求生的意志,她展开双臂,闭上眼,任身体往下垂落…… 就这么死了吧,死了,就再也不会痛! 缓缓闭眼,凤轻尘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看,背后那灼热的高温是什么,凤轻尘也无心去管她虽然一直拼命努力活下去,可并表示她懦弱怕死。 死亡来临,见惯生死的她,比任何人都能坦然面对生死,她可以轻易接受自己将要死的事实,她唯一无法接受的,是九皇叔挥来的那一剑…… 那一剑,不是取她的命,可却比要她的命,更让她痛。 凤轻尘以为,这便是她最心痛、最绝望的时刻,可就在失去意识前,她居然听了秦宝儿的声音:“九卿哥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敏夫人说,你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哈哈哈……九卿,蓝九卿。东陵九。秦宝儿的未婚夫。 这一刻,凤轻尘恨自己,恨自己听得太清,想得太明。 如果她痴痴傻傻,就不会这么痛了。 她真傻,真得傻得可以。明明已经怀疑了,可九皇叔三言两语却让她放下心中的怀疑。 她全心的信任他,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一尸两命? 凤轻尘再也支撑不住了,双眼闭紧,陷入昏迷之中,而她不知,在她跌落在地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背后倾泄而出,以她为中心形成一个漩涡,漩涡极速旋转,将她整个人托在中间。 漩涡形成的强大力量,减缓了凤轻尘下落的速度与冲势,而漩涡周围的花草碎石,全部被弹了出去,分分给凤轻尘让路…… 诚如九皇叔所说的那们,凤轻尘不会死。 九皇叔挥剑的刹那,心不是不痛,可已经做了选择,他便不会后悔,哪怕再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么做。 九皇叔不停的告诉自己,凤轻尘不会死,他做的选择是最好的,可当他听到,凤轻尘说出“我有你的孩子时”,九皇叔的心狠狠一揪,刚刚跃上悬崖的身子,险些再次栽倒下去。 “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九皇叔强忍着心痛,在鬼王扑向苏文清的瞬间,一剑刺了过去。 天知道,他盼这个孩子,盼了多久。 他要杀了鬼王! 强大的杀气,从背后袭来,鬼王不得不反身去挡九皇叔的杀招,两人交手数招,鬼王发现九皇叔不对劲,拿到九州令牌的他,正想抽身而退,可九皇叔却像是杀红了眼一般,一击不中,又再次出招,招招杀气十足,完全停歇,哪怕是鬼王,也看不清九皇叔那快如闪电的剑光。 “你疯了。”一时间,鬼王竟被九皇叔压制了。 “把九州令牌交出来,留你全尸。”九皇叔双眼通红,全身是血,说话时手上的剑也不曾停。 这个时候的他,就是杀人机器,不会痛、不会累,只有杀! 杀!把面前所有人都杀了,成为最后一个活下来的人,他就是王者。 把人炼成蛊的血腥训练,他经历过,虽然最后没有受药物影响,变成人蛊,可那段时间嗜血残忍的训练,却永远刻在他的脑海里。 杀……没日没夜的厮杀,不能合眼,不能休息。饿了生吃人肉,渴了生饮人血,眼前充斥的全是死人,耳边除了饮水凄厉的惨叫声,还有那些让人作恶的淫乱声,不论男女,在这一刻只为了活下去…… 最早死的人已变成白骨一堆,他们仍在不停的厮杀,脚下、眼前,除了尸体还是尸体,周围除了血腥味,便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九皇叔的剑招越来越简单,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只有杀招,用最简单快速的方法,杀死面前的人。 这是那段训练时,他最常用的招式,他已经将这些记忆,永远地存封在脑海里。可凤轻尘出事,还有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却将这些血腥与残忍,全部激发了出来。 此时的九皇叔,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他唯一的信念,就是杀了面前的人。 鬼王的武功是高,可武功再高,遇上九皇叔这种不要命的疯子,他也受不了。九皇叔全身上下,无处不是伤,左手指早就被鬼王踩碎,这个时候却仍能握成拳,狠狠的打向鬼王。 完全切断痛觉,没有思想,身体上的伤害,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影响,这个时候的九皇叔,完全达到当炼人蛊的要求。 鬼王完全被九皇叔压着打,很快就撑不住了。而这个时候,百鬼宫的人,也被步惊云带来的人收拾得差不多,只余数人苦苦支撑。 鬼王见状,知晓再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转身就想跑,却不想九皇叔闪电般挡在他面前,一剑扫过来,鬼王连忙侧过脸,避开要害,却被九皇叔直接削掉一只耳朵。 鬼王狠狠瞪了九皇叔一眼,捂着血淋淋的耳朵,右手为掌,击向九皇叔。九皇叔不闪不避,迎面冲上前,手中的剑刺向鬼王的左胸…… 哪怕是鱼死网破,九皇叔也要取鬼王的性命!(未完待续) 1986滚,总要有一个活着 “嘭……” “噗……” 掌击胸膛的声音,与剑刺入身体的声音同时响起。 鬼王嘴角逸出一丝血迹,低头看着刺入自己腹部的剑,又看向一动不动的九皇叔,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个男人,居然没有被他一掌打飞,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做到的? 鬼王张嘴想问,九皇叔却不给他机会,往后一退将剑抽出,又再次冲上前…… 鬼王无比庆幸,自己的心脏天生与人不同,不然这一剑刺下去,又抽出,他根本没有活路。 当九皇叔不要命的再次进攻时,鬼王第一反应不是反击,而是逃! 九皇叔的周身散发出的杀气,让他害怕,他根本没有再战的勇气。自从他从地下陵墓走出来,他就再也没有过体会过,什么叫害怕,可面前这个男人,却让他再次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害怕。 鬼王都跑了,百鬼宫胜下的人自然不敢再战。敏夫人见局势一面倒,怕九皇叔回头找她算账,二话不说跑到悬崖边,在黑衣死士的保护下,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自然,敏夫人不会寻死,她从这个地方跳下去,是因为她在下面有布置,便是纵身跃下,也不会要她的命。 她的对手是东陵九,这个她在暗处看着长大的孩子,她自然知晓这个孩子,狠起来有多凶残,以防万一她早早给自己留了个退路,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 九皇叔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五脏六腑也被鬼王震伤,整个人就好像从血海里爬出来,换作普通人这伙就算不死,也直接倒地不起,可偏偏九皇叔就撑住了,不仅撑住了,那速度还和没受伤一样,鬼王被九皇叔追得无处可逃。 “该死。”鬼王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恨恨地甩掉手中的血,鬼王再次按住自己伤口,眼见九皇叔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鬼王没办法,只得将刚刚抢来的九州令牌,朝一旁的苏文清砸去。 为了令牌与苏文清,九皇叔丢下了凤轻尘。鬼王此举,正中九皇叔的软肋,在令牌砸向苏文清的瞬间,九皇叔果断放弃追杀鬼王,凌空跃起接住令牌…… 再次抬头时,已不见鬼王的身影。 九皇叔没有再追,而是转身就要加入战斗圈,继续与百鬼宫和面前所有站着的人厮杀,这一刻,九皇叔眼中没有敌我。 步惊云安顿好秦宝儿过来时,就看到杀红了眼的九皇叔,知晓九皇叔的情况,步惊云连忙下令,让他带来的人退开:“快,快跑,快跑……” 说话间,自己则提剑上前,挡在九皇叔的面前。 步惊云不是九皇叔的在对手,好在九皇叔经过激烈的战斗后,动作已经迟缓了许多,步惊云勉强能在九皇叔手下过几招。 暄少奇睁开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时,就看到与步惊云缠斗在一起的九皇叔,暄少奇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被步惊云安置在安全地方的秦宝儿跑了过来,大喊大叫:“九卿哥哥,惊云哥哥,你们怎么了,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宝儿好好的,没事了。” “九卿哥哥,惊云哥哥,坏人都跑了,你们别再打了。” 秦宝儿急得团团转,不顾危险的往前冲…… 暄少奇靠在身后的尸体上,听到秦宝儿这话,整个人都懵了。 九卿?蓝九卿? 九皇叔是蓝九卿?这怎么回事? 还有,九皇叔似乎不对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暄少奇发现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眼睛四处扫了一圈,没有发现凤轻尘的声音,暄少奇心一惊,大喊:“九皇叔,轻尘呢?” 回答他的,是九皇叔越来越快的剑,暄少奇心中的不安扩大,拼尽力气的大喊一声:“东陵九,轻尘在哪?人呢?” “轻尘……”九皇叔的动作,嘎然而止,原本刺向步惊云的剑,僵直在半空,整个人也呆立在原地。 幸亏此时与他交手的人是步惊云,要换作是敌人,九皇叔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 九皇叔停了下来,步惊云却没有停,剑尖从九皇叔胸膛划过,最后将九皇叔手中的剑打飞…… “惊云哥哥,你怎么可以伤九卿。”秦宝儿冲过来,就看到这一幕,不顾身体的虚弱,火急火撩的跑上前:“九卿哥哥,你没事……” “滚……” 伸手想要去碰九皇叔,结果却连九皇叔的衣角也没有碰到,就被九皇叔一拂手给打飞了。 “宝儿。”步惊云飞快地扑上前,在秦宝儿落地前,堪堪将人接住。 “咳咳……”没有摔在地上,秦宝儿捡回一条命,咳出一口血后,秦宝儿往步惊云怀里缩了缩,可怜兮兮的问道:“惊云哥哥,这是怎么了?” “没事,九卿他神志不清。”步惊云不敢去看九皇叔,低心安慰秦宝儿。 看到秦宝儿懵懂清澈的双眼,步惊云的心一阵一阵揪痛,恨不得自己就此消失,不去面对接下来的事。 “哦……那九卿哥哥清醒了,就会理我对不对?”秦宝儿露出一个笑脸,步惊云不想她难过,用比哭还难看的笑点头:“对。” “那就好,惊云哥哥,你扶我起来,我们去找九卿哥哥,他这样太危险了。”秦宝儿一脸担心,步惊云也担心九皇叔的情况,可他根本不敢靠近,他怕看到九皇叔责怪失望的眼神,现在有秦宝儿这么说,他便顺势搀扶秦宝儿过去。 “九皇叔,轻尘呢?”这个时候,暄少奇已从地上爬了起来,艰难地挪到九皇叔面前,寻问九皇叔,凤轻尘的下落。 九皇叔的神志已恢复,只是身上的寒气却不减半分,听到暄少奇的质问,九皇叔连眼皮也没有抬,只冷冷地说了一句:“没事。” 同生咒在轻尘跌落的那一刻,已产生的效果,他可以清楚地告诉自己和任何人,轻尘没事。 可是,他们的孩子有没有事,同生咒却不会告诉他。 心在泣血,九皇叔不愿意再说话,转身朝苏文清所在走去 苏文清和他的孩子,总要有一个活着。 可偏偏,就有不长眼的人,挡住他的去路……(未完待续) 1987看清,为什么死得不是你 步惊云与秦宝儿,不识实务的挡在九皇叔面前,面对一身杀气的九皇叔,步惊云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反倒是秦宝儿毫无察觉,在九皇叔杀人的眼神下,弱弱地开口:“九……” “滚。”刚一开口,就被九皇叔打断,九皇叔冷冷抬眸,眼神扫向低着头,一脸不安的步惊云,九皇叔再次开口:“别逼本王出手杀你们。” “为……”秦宝儿吓得面无血色,正想问原因,却被步惊云一把拉了过去:“别开口。” 没有障碍物,九皇叔继续往前,朝苏文清躺的地方走去。 “惊云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九卿哥哥他怎么不认识我了?”在蓝九卿的事上,秦宝儿一向很敏锐,步惊云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解释。 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暄少奇,眼中闪过一缕阴霾,走到步惊云与秦宝儿面前,问道:“九卿?你说他是蓝九卿?” 暄少奇指着九皇叔,步惊云低头没有说话,秦宝儿呆呆地点了点头:“对呀,九皇叔就是九卿哥哥,怎么了?” “没事。”暄少奇嘴上说没事,可脸上的神情却不是这么一回事:“那么你呢?你是蓝九卿什么人?” “我?”秦宝儿眨巴了眼睛,脸上突然浮现两朵红云,略有几分娇羞的道:“我是九卿哥哥的未婚妻。你呢?你也是九卿哥哥的朋友,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未婚妻?很好。”暄少奇咬牙切齿,连多看秦宝儿一眼都懒得,猛得冲上前,一把拎起蹲在苏文清身旁的九皇叔,不管不顾,一拳就打在九皇叔的脸上。 “东陵九,你混蛋。” 嘭……九皇叔被打得摔倒在地,张嘴就吐出一口血,却什么也没有说,缓缓爬了起来。 暄少奇见状,又是一拳打了过去,这一拳打在九皇叔的腹部,九皇叔痛得弯腰,却依旧没有反手,只是站在那里,任暄少奇打。 暄少奇满身怒火无处发泄,九皇叔不反手,他就把九皇叔当沙包揍:“要不是怕轻尘伤心,我杀了你。”这是暄少奇的心声。 秦宝儿之前一直被步惊云拦着,听到这话再也站不住了,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九卿哥哥……” “滚。”九皇叔和暄少奇异口同声,暄少奇说完,便站在那里不动,九皇叔却转过身,一脸冰冷地看着秦宝儿与步惊云:“你们两个,都给本王滚,滚得远远得,永远别出现在本王面前,不然本王杀了你们。” “九卿哥哥,为什么?”秦宝儿吓傻了,一脸泪水地站在原地,哀切地看着九皇叔:“九卿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宝儿。” 秦宝儿不懂,步惊云却懂,他的脸刷得一下就白了,双腿一软,直接摔倒在地,连滚带爬地走到九皇叔面前,颤抖的问:“文清,文清他……” 步惊云一脸泪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没有资格叫他的名字。步惊云。”九皇叔冷冷地看着步惊云,眼神就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那一刹那,步惊云后悔了,他疯了似得爬到苏文清的身边,想要去碰苏文清,却被九皇叔一脚踢开了:“你连碰他的资格都没有。” 步惊云像一条死狗一般,摔倒在地,整个蜷缩成一团:“不会的,不会的,文清不会有事的。苏文清不会死的,你骗我,你骗我。”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苏文清,真得……他从来没有想过。 “他死了,是本王害死了他。在你冲上来救那个贱人时,他为救本王而死。”九皇叔心中的自责与愧疚,不比步惊云少。 如果苏文清最后不是为了来救他,根本不会死。 “步惊云,本王看不起你,本王当初是瞎了眼,才会认识你。”九皇叔恨不得杀了步惊云…… 如果不是步惊云的出卖,苏文清不会有事。如果步惊云冲上来,第一件事,不是救秦宝儿,而是救最危险的他们,那知苏文清也不会有事。 步惊云该死。 “是我,是我……是我害了文清。”步惊云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是我,是我害了他,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步惊云双手在地上猛捶,直到鲜血淋漓尽致,才跌跌撞撞地起来,走到九皇叔面前:“九卿,你杀了我吧!” “本王嫌脏了手。”九皇叔嫌恶的地看着步惊云,那样的眼神,让步惊云无地自容。 “九卿,我不是故意的,我真得不是故意的。”步惊云后悔得快要死掉了,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苏文清,步惊云真想将自己千刀万剐。 他宁可死得是自己。 “九卿,你相信我,我真得没有想过害文清,我真得没有。”他当时,只是想救宝儿,而且他所做的事,也与文清无关。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不是这样,你以为本王会放了你?”依旧是刻骨的冰冷,九皇叔连多看步惊云一眼都懒得:“现在,带着那个女人滚,本王不想再见到你们。” “九卿,我不走,我不能走。”步惊云摇头,他这一走就再也回不去了。 “不走?留在本王身边,再背叛本王一次?”九皇叔冷讽,眼眸微抬,落在秦宝儿身上,秦宝儿瑟缩了一下,美丽的大眼布满惊恐之色,想要叫一句蓝九卿,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那个女人,就那么好?好到你可以为她出卖兄弟?”九皇叔居高临下的看着步惊云,一脸轻蔑。 步惊云一震,心中闪过一抹恐惧:“九卿,宝儿她是无辜的,她不知情,你要怪就怪我,是杀是剐我绝无二话。” “到这个时候你还护着她?”九皇叔对步惊云失望透顶,本想看在苏文清的面子上,放步惊云与秦宝儿走,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了。 “步惊云,今天本王就让你看清楚,你心心念念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女人到底值不值得你出卖自己的兄弟。”九皇叔的声音,就如同恶魔,大步朝秦宝儿走去。 步惊云浑身发寒,呆呆地看着九皇叔:“不……”他想要阻止九皇叔,可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也移不动…… 宝儿,不要让我失望,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未完待续) 1988背叛,你真得要杀我 压下心中的厌恶,九皇叔一把将秦宝儿拽到步惊云的面前。 “九卿哥哥,我疼……你松松手好不好?”秦宝儿心里很不安,她想要逃,可在九皇叔的神线下,她根本没有地方可逃。 “哼……”九皇叔冷哼一声,将她甩到步惊云面前,转身将苏文清手中的匕首拿了过来。 即使已经没了气息,苏文清也将匕首握得紧紧,一脸无畏。 九皇叔眼眶泛红。 他不悔……他只恨自己没有救到苏文清。 将匕首握在手上,九皇叔却没有给秦宝儿,而是多走了两步,从地上捡起一把,丢到秦宝儿面前。 “九卿哥哥,你要做什么?”秦宝儿吓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 九皇叔连多看她一眼都懒得,冷酷的道:“杀了步惊云,本王娶你。” “九卿……”步惊云惊叫一声,暄少奇则是抬了抬眼,嘲讽的一笑。 迄今为止,九皇叔的表现尚可,所以他不曾打断。 “九卿哥哥,我,我做不到。”秦宝儿全身都在颤抖,如同受惊的小兔,不停地摇头:“九卿哥哥,你和惊云哥哥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要杀他?惊云哥哥要是做错了什么事,你罚他就好了。” “做错了什么事?他害死苏家满门,害死苏文清,你说他该不该死。”九皇叔一直看着步惊云,冰冷的眼神如同刀子,步惊云嘴唇直哆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九卿……”咚的一声,步惊云跪倒在九皇叔面前:“你杀了我吧。” 九皇叔却不理他,径直对秦宝儿道:“秦宝儿,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杀了步惊云,本王娶你。不然,你就和他一起滚,永远别出现在本王面前。” “九卿哥哥,你,你不要逼我。”秦宝儿整个人都懵了,她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九卿哥哥,你答应了我爹和娘,会娶我的,会照顾我一辈子的,你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对我。” “本王是答应过师父会娶你,可你要意外死了,你说本王还需要娶你吗?”九皇叔嫌恶地看着秦宝儿:“要不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你以为本王会多看你一眼。秦宝儿,你可知步惊云为什么会害死文清。” “为,为什么?”秦宝儿呆呆地看着九皇叔,第一次觉得,她的九卿哥哥好陌生,她想说,面前这个男人不是她的九卿哥哥,他们说话的神态和语气一点都不像,可步惊云与苏文清的存在,让她明白这是真的。 “因为你,因为你被人抓走了,所以他出卖兄弟,害死自己的兄弟。”九皇叔说完,步惊云也没有辩解,如同死狗一般跪在九皇叔面前。 此时此刻,再多的悔恨,也换不回苏文清的命。 “不,不会的。惊云哥哥不会这么做的。”秦宝儿双手捂住耳朵,拒绝接收对自己不好的消息,逃避让她无法接受的现实。 没用的女人。 九皇叔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秦宝儿,文清是被你间接害死的,本王不会娶害死文清的女人了。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本王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杀了步惊云,本王就娶你。” 九皇叔是恶魔,引秦宝儿入魔,让步惊云疯狂。 秦宝儿听到这话,透骨生寒,她看了看九皇叔,又看了看步惊云,最后落在面前的刀上,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一脸茫然…… “九卿,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好了,别伤害宝儿,她什么都不知道。”步惊云看秦宝儿痛苦迷茫,不忍别过脸,可当他话刚说完,就听到秦宝儿颤抖哽咽的声音:“九卿哥哥,你说得是不是真的,只要我杀了惊云哥哥,你就会娶我?” “是。”九皇叔回答得很干脆,给足了秦宝儿信心。 “宝儿……”步惊云一脸震惊地看着秦宝儿,嘴巴大张,怎么也合不拢。 他刚刚听错了对不对? “惊云哥哥,对不起……”秦宝儿一脸泪水,伸出颤抖的双手,去握面前的大刀,当秦宝儿握住刀柄时,大哭了起来。 刀很重,秦宝儿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提过这么重的东西,她用尽全部的力气,才将刀拿起来,颤颤巍巍的朝步惊云走云。 对上步惊云震惊与受伤的眼神,秦宝儿哭得更凶了:“惊云哥哥,宝儿真得很喜欢,很喜欢九卿哥哥。宝儿做梦都想做九卿哥哥的妻子。” “所以,你就可以杀了我?”步惊云心碎了,也更后悔了。 他果然,从来没有认清宝儿,他眼中善良纯真的宝儿,居然会因为要嫁给九卿而杀他。 他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嘛。 “惊云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原谅宝儿,宝儿没有办法。”秦宝儿哭得很伤心,九皇叔的条件,把她逼疯了。 她一点也不想杀步惊云,可她真得很想,很想嫁给九卿哥哥,她等那一天,等了好久好久。 “原谅?你让我怎么原谅你。为了你,我出卖九卿,害死了我最好的兄弟,你让我怎么原谅你?宝儿,你知不知道,苏家满门全是因为你,因为你才死的,因为你,我们兄弟三个人,才走到这一步。”步惊云有多爱秦宝儿,现在就有多后悔,有多痛恨她。 “我步惊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好后悔呀,他真得好后悔:“文清,九卿,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是我瞎了眼,把鱼眼当珍珠。” “不是,不是我。和我没有关系,出卖九卿哥哥的人是你,不是我,不是我。”秦宝儿害怕,害怕九皇叔听信步惊云的话,认为是她害死了苏文清一家,她疯了似的举起刀,朝步惊云砍去:“我没有,没有害死苏大哥,是你……是你。” “你真得要杀我。”步惊云不闪不躲,任秦宝儿一刀砍在他的肩膀上。秦宝儿的力气有限,这一刀也只是让步惊云流了点血罢了,可步惊云却痛得无法呼吸。 他认清了,他认清了秦宝儿的为人。 “你背叛了九卿哥哥,你该死。”秦宝儿再次举刀,这一次目标是步惊云的脖子……(未完待续) 1989认清,我们都要好好的 为了能嫁给九皇叔,秦宝儿不惜朝一心为她,甚至为她出卖兄弟的步惊云下杀手。 这一刻,别说步惊云了,就是暄少奇也认清了秦宝儿。 这样的女人,谁娶谁倒霉。同为男人,暄少奇很同情九皇叔有这么一个未婚妻,可站在凤轻尘的立场上,暄少奇却对九皇叔的隐瞒很不满。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了。暄少奇看着步惊云,想要知道他会怎么做…… 这一次,步惊云没有傻傻地站在那里任秦宝儿砍,因为九皇叔说:“死在一个女人手里,我看不起你。” 是的,看不起。在步惊云为秦宝儿这样的女人,出卖他的时候,九皇叔就看不起步惊云,更不用提,步惊云因此害死了苏文清。 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步惊云与秦宝儿,不杀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仁慈。而是因为,他要这两个人一辈子痛苦,用一辈子的不幸,来为文清的死赎罪。 步惊云痛苦地闭上眼,在秦宝儿的刀,离他的脖子只有半寸时,步惊云避开了,同是一记将秦宝儿劈晕。 哐当……秦宝儿手中的当落地,秦宝儿也软软地倒在地上,这一次,没有担心她受伤的步惊云接着她,秦宝儿直接摔倒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步惊云没有看秦宝儿,而是一脸哀求的对九皇叔道:“九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为会文清报仇。”这个报仇,包括杀他自己。 “晚了。”九皇叔丢下这话,就朝属下的人走去。 九皇叔训练的这批人,身手不错,为人也机敏,即使九皇叔一句话没有说,他们也飞快地结好了绳梯,只等九皇叔一声令下,便下去收尸。 他们不认为,凤轻尘还能活着,他们可是听到了,凤轻尘掉下去的事。 在场的众人中,除了眼里只有蓝九卿的秦宝儿外,恐怕就只有之前昏迷不醒的暄少奇,不知凤轻尘出什么事了,可现在,看到九皇叔让人往凤轻尘跌落的地主放绳梯,暄少奇还有什么不明白。 “轻尘,掉下去了?”暄少奇眼睛睁得很大,眼中蓄满泪水。 九皇叔没有说话,只是机械地往前走,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血印,身上的骨头也咔咔作响。 他身上,恐怕除了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外,就再也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就是十根手指,也扭曲得不成形。 看到这般惨状的九皇叔,斥责的话暄少奇说不出来,他很清楚,轻尘出事,九皇叔的悲痛不会比他少。 暄少奇深深地吸了口气,将眼中的泪压了回去,拖着虚弱的身体,朝悬崖边走在,在九皇叔下去前,伸手挡住他:“我下去。” 九皇叔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暄少奇一眼,血红的双眼没有焦距,空洞得吓人。 “你这个样子,根本下不去,就算下去了,也没办法把轻尘带上来。”想到活生生的轻尘,变成一俱不会说话,不能动的尸体,暄少奇就悲从中来。 他对不起以沫姨,没有保护好轻尘。 “轻尘没事。”九皇叔机械的开口:“她是凤离嫡女。” “你是说?”暄少奇双眼一亮,想到关于凤离嫡女的传说。 据说,凤离嫡女是得上天厚爱的女子,凤离嫡女的印记,可以救她们一命。 凤离族有许多嫡女,验证了这一点。 “嗯。”九皇叔点头,再次肯定的道:“轻尘不会有事。”也不能有事,文清已经去了,他没办法再接受,轻尘再出事。 “我知道了,我下去救她。”暄少奇的脸立刻放晴,笑容灿烂的让九皇叔嫉妒。 一想到轻尘摔下去的话,他就再也笑不出来。 “不用。”九皇叔将暄少奇推开:“本王的女人,本王自己会救。” “你别逞强,你需要大夫,别人没有救上来,反倒搭上自己的性命。”怕九皇叔不放心,暄少奇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我把轻尘当妹妹,我不会跟你抢。” 九皇叔依旧不同意,以眼神示意手下的人,将暄少奇拉开,然后在暄少奇不敢置信的眼神下,身手矫健地爬了下去,完全看不出身上有伤。 “疯子。”暄少奇低咒一声。 他和在场的人,都不知九皇叔挥剑断凤轻尘生路的一幕,看到九皇叔伤得那么重,还亲自下去寻找凤轻尘,一个个都觉得九皇叔爱惨了凤轻尘,凤轻尘太幸福了,能得到九皇叔这样的男子青睐。 他们只看到九皇叔的付出,却不知凤轻尘承受了多少委屈。 爱上一个心里装着天下的男人,很累! 九皇叔顺着软梯来到谷底,没有意外,看到了躺在地上,没有一丝损伤的凤轻尘。 凤轻尘静静地躺在地上,不像是从高处摔下来,反倒像是睡着了一般,沾满泥土的脸,甚至有几许红润。 “轻尘。”九皇叔单膝跪在地上,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他心里明白,凤轻尘不会有事,可没有亲眼看到,总是无法安心。 “轻尘,最后一次,本王许诺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让你面对危险,本王会将所有的危险都清除。不惜一切代价。”九皇叔跪在凤轻尘身旁,血不停地往下滴落,几次想要伸手,却不敢去碰。 “我恨你,我恨你呀。”脑子里,自动响起凤轻尘这句话,每听一次,心就痛上三分。 “不要恨我。”九皇叔双手捂着脸,稀释的血水从指缝流出…… 九皇叔就这么跪着,直到他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才蹒跚的爬起来,挪到凤轻尘身边,鼓起所有的勇气,碰了碰凤轻尘。 陷入昏迷的凤轻尘很柔顺,她没有拒绝九皇叔的碰触,这让九皇叔心里好过一点。 他现在,只剩下这点奢望了。 轻轻扯了扯嘴皮,九皇叔伸手,抚摸着凤轻尘平坦的小腹:“轻尘,别担心,我们的孩子没事。文清他会保护我们的孩子。” 九皇叔小心地将凤轻尘抱起,踉跄两步才站稳,低头在凤轻尘的额头轻轻地烙下一个吻,狠狠地将人搂进怀里:“轻尘,原谅我。我们都要好好的,不能让文清白白牺牲,不能让他再为我们担心。” 回答他的,是凤轻尘轻颤的睫毛……(未完待续) 1990连城,灭! 凤轻尘和九皇叔,在天命崖与敏夫人、鬼王对战时,王锦凌也没有歇着,他虽然知道九皇叔和凤轻尘出现了,可并没有因此而改变自己的计划。 在长达数天的搜索中,王锦凌终于查出,抓走苏文清的人和前朝有关,百鬼宫也插了一手。 王锦凌这人,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要让对方痛一辈子。 前朝那群人就像老鼠一样,隐藏在暗处,要找起来不容易,王锦凌也没有打算一一去找,既然是前朝人出手,那他就找和前朝关系最好的下手,比如连城。 之前,有九皇叔明里暗里护着连城,没人敢动,可现在不一样了。九皇叔往连城增兵,就表示对连城不满,王锦凌连兵都不用再派。 连城确实有些家底,可兵马再强,也没有与东陵抗衡的本事,王锦凌不顾满朝文武的反对,放言所有后果,他一力承担,然后直接下令发兵,将连城围住。 围而不攻,就是给连城施加压力,毕竟他要的是苏文清平安无事回来,至于攻不攻打连城,这个不着急,连城就在那里,随时可以攻打。 连城确实如王锦凌所想的那般,紧张万分,拼命去联系敏夫人,让敏夫人把苏文清交出去,为了一个苏文清,引得连城被灭,实在是太不划算了,可不想…… 他们与敏夫人失去了联系,敏夫人忙着算计九皇叔,根本无暇顾及连城,连城的人只能干着急。 至于百鬼宫? 百鬼宫和前朝人一样,擅长躲在暗处,哪怕是找西陵、南陵麻烦,也是趁人不备,就像贼一般。 王锦凌没有心思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找百鬼宫的麻烦,他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海外百鬼宫所在。 剿了百鬼宫的老巢,不管是鬼王还是底下的小鬼,自然会主动现身,王锦凌一点也不急。 从鲁二嘴里,没有问出百鬼宫所在后,王锦凌便把主意打到南陵锦凡头上,东陵和南陵正在打仗,凤离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抢占了南陵三城两镇,按说东陵该停兵了,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东陵的太皇太后被人劫了。 经查,劫走太皇太后的人是百鬼宫鬼王,现在人已消失不见了。想要找到鬼王的下落,就必须找到百鬼宫所在,放眼九州大陆,唯一一个知晓百鬼宫所在,又不是百鬼宫的人,就是南陵锦凡了。 南陵说南陵锦凡已死,可东陵就是不信,非要南陵交出南陵锦凡,如果南陵一口咬定,南陵锦凡已死,那把尸体交给他们也行。 南陵自然不肯,这一不肯,就更加坐实南陵锦凡没有死的事,东陵自然不肯放,王锦凌命凤离忧继续打,打到南陵交人不可。 粮草不够? 兵器不够? 战马不够? 没关系,他王锦凌以个人之力,支助东陵打这一场仗,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打了东陵脸,嚣张离开。 王锦凌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放言:“愿倾王家所有,助东陵一战。” 王锦凌只想用这话,堵那些反战人的嘴,却不想还有意外的收获。王锦凌这话一说,底下相要讨好、巴结他的官员,一个个有银捐银、有粮捐粮,说什么要为国家尽力。 有些聪明的商人,想要借机巴上当朝的大官,一个个也大笔出手,衣服、粮草沿沿不绝的送上前线,直接省了朝廷派人押送的差事。 “无心插柳柳成荫。”王锦凌没想到,他小小一个举动,会引来这么大的反响,而聪明如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和符临、宇文元化以及几位辅政大臣商量,准备以朝廷的名义,嘉赏那些“深明大义”的商人。当然,这个奖励自然不是什么物质奖励,不过是一道圣旨,一句‘积善之家’的夸奖。 可即便如此,也足够让那些地位不高,但却有钱的富商们高兴。如此一来,他们捐献的热情就更高了,等到九皇叔回城时,东陵正和南陵打得热火朝天,逼得南陵苦不堪言。 “苏文清死了,不用等连城交人。”九皇叔回城的第一件事,就是送苏文清的遗体回苏府,进宫的第一句话,便是杀气腾腾。 王锦凌怔了一下,随即敛去所有笑容,轻轻颔首:“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当夜,八百里加急的军令,送到前线,军令只有三个字:“灭连城。” 领军的将领一看,就知这三个字是九皇叔亲笔所写了,笔锋劲透有力,最后那一笔,似乎要将纸划破,可见九皇叔在写这三个字时,有多愤怒。 九皇叔亲自下令,要灭了连城,领军的将领自然不敢二话,看到翟东明、欧阳豆豆、司丞等一干年轻有为的小将手握大权,这位领军的人自然明白,只要攻破连城,升官加爵不再话下。 当天晚上,领军的将领就朝连城发起第一波攻击:“攻城!” 先锋部队直接杀到城墙下,连城被围了数十天,从上到下都如同惊弓之鸟,见东陵大军发起攻击,守城的小兵双腿一软,跌从在地:“娘呀,东陵终于进攻了。” 这几天,被东陵大军围着,连城的士兵都快疯了,希望东陵赶紧打,打完走人;又害怕东陵进攻,那种煎熬,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连城上下,都将目光放在城外,东陵一发起进攻,连城主便收到了消息,不顾深夜,立刻召来连城官员,商量对策。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对策都是多余的,连城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一个好办法,最后有一个大佬气不过,直接骂道:“公主殿下呢?发生这么大的事,她人在哪里?” 这个大佬已尽力压制怒气,他真正想要说的是:惹下了这么大的祸,他们认了;惹了祸没有能力解决,他们也认了,谁叫那是他们的说子,可拍拍屁股就走了这是意思? “小主子是个重情的人,要不是这一次殿下做得实在过分,小主子也不会这么做。这些年来,要不是小主子护着,连城早就被灭了。”倾向九皇叔的老臣,再次以“主子”来称呼九皇叔,可惜九皇叔听不到,听到也不会动容。 他和连城,不死不休!(未完待续) 1991恭喜,见最后一面 下达了灭连城的命令后,九皇叔连个招呼都没有打,直接往地上栽,幸亏宇文元化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扶住。 “九皇叔,你没事吧?”宇文元化吓傻眼了,而回答他的,是九皇叔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不好,九皇叔吐血了。” “闭嘴!快,召太医。”关键时刻,还是王锦凌靠得住,立刻起身主持大局,亲自坐镇宫中,封锁消息,绝不能让外人知晓,九皇叔出事了。 哪怕有谷主、赤炼水和郭保济联手医治,用最好的药材,甚至连玉华兰芝都用上,九皇叔也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天,才清醒过来。 这五天,可把王锦凌、符临和宇文元化急坏。不是他们胆子小,实在是太医说得太凶险了,他们几次都以为,九皇叔就这么死了。 九皇叔要是死了,他们这群跟着九皇叔的人,恐怕除了王锦凌外,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 好在,九皇叔命硬,在太医都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愣是醒了。 太医诊断,宣布九皇叔没事,只是伤势太重,需要休养半年以上,才能下床。可惜,九皇叔根本不听,在床上躺了两天,便在太医不敢置信的眼神下,正常办公。 太医惊呆了,他们苦苦劝说九皇叔,让九皇叔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可九皇叔根本不把他们当回事,任太医磕死,也照常办公,并且不许太医把他的病情说出去。 王锦凌也试着劝说了,可九皇叔同样不听劝:“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清楚,本王不会死。” 王锦凌实在没法,只得把大量的工作的揽在身上,好让九皇叔轻闲一点,能好好休养。 可九皇叔却不肯停下来,一醒来,便执意亲手筹备起苏文清的丧礼,务必要将苏文清的葬礼办得隆重盛大。 活着无法让苏文清享受殊荣,那死后,便不能让苏文清受半点委屈。 王锦凌这次没有劝,陪九皇叔一起,把苏文清的葬礼办了起来。 苏文清这一生,最大的理想便是出人头地,封王拜爵,依苏文清现在的功劳,自然可以封侯,但九皇叔并没有给苏文清封官。 他曾答应过苏文清,待他一统天下,便封他为官,让他入朝,让苏家子孙后代,都不用再看朝廷官员脸色。 他会实现这个诺言,待九州大陆一统,他第一件事,便是封赏苏文清这个功臣。 在葬礼上,九皇叔见到了苏文航,看着那个只到他腰间的孩子,为苏文清披麻戴孝,九皇叔就自责不已。 他无法上前安慰苏文航,只能叮嘱王锦凌和左岸,好好照看苏文航,一切比照凤谨的待遇,绝不能让苏文航受委屈,并且让佟珏贴身照料苏文航,好好开导他。 待到葬礼结束后,九皇叔又在床上躺了三天。好在,九皇叔恢复能力强,底子也好,谷主和赤炼水准备的药材,都是万一挑里,九皇叔虽然一身是伤,可总算撑住了。 本以为,这次九皇叔该好好休息,可不想,九皇叔还是不肯停下来,转身又投入到对付太上皇的事务中,完全是要把自己忙死的节奏。 刚开始,王锦凌还没有察觉出什么,只当九皇叔压力太大,想要尽快把事情解决,可一连七八天,九皇叔都累倒在案桌前,这就让王锦凌不得不多想了。 “你和轻尘之间是不是出事了?她怎么没有回京?”王锦凌特意寻了个空档,找九皇叔说话。 在轻尘没有跟着回京,王锦凌就想问原委了,可九皇叔一回京,就砸下大堆的事,他们两人都忙得不行,后来,九皇叔又直接昏迷,他更是寻不到机会。 九皇叔抬眸看了王锦凌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埋首案头,看那架势,是要将半人高的奏折全部看完。 王锦凌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九皇叔不说,王锦凌便上前,一把按住桌上的奏折:“轻尘好好的,去玄医谷做什么?”这是九皇叔进京时,给出的答案。 “养胎。”这一次九皇叔很快就回答了,只是这答案,让王锦凌有那么一刻,心如刀绞。不过,王锦凌很快就恢复正常,笑道:“原来轻尘怀孕了,恭喜你……们。” “不想笑就别笑,难看。”看到有人和他一样难受,九皇叔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 “我真为轻尘高兴。”缓冲过后,王锦凌脸上的笑容已越发的自然,诚如他自己所言,他是真得为轻尘高兴。 至于九皇叔?从来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只要不会死就成了。 “哼……”九皇叔冷哼一声,从王锦凌手下抽出折子,却不想王锦凌又问了一句:“轻尘怀孕,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难不成轻尘现在还不肯嫁给你?”说出来听听,也让他高兴高兴。 九皇叔手上动作一僵,抬头看了王锦凌一眼,将手上的奏折放下,疲累的往后一靠:“事情很复杂。” “真出事了?”王锦凌诧异的追问了一句。 “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担心。”九皇叔的脆弱只有那么一瞬间,片刻后,便又是冷硬如冰。 王锦凌看了看九皇叔,想着他是无法从九皇叔嘴里问出什么了,便不再追问,只要轻尘安好,那就好了。 “本王不希望,明天的事有任何差错,你有闲功夫关心本王,不如多花点时间在政务上。”九皇叔将话题转到政事上,王锦凌也没打算再问,想到九皇叔的布局,王锦凌忍不住劝说了一句:“太上皇已经同意去别宫休养,你又何必赶尽杀绝。”最后,要不是太上皇及时收手,后果会更惨烈。 “天家无兄弟,他在出手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今天。本王要是输了,他也不会放过本王。”如果太上皇继续瘫痪在床,他不介意荣养他,可现在,太上皇能站起来了,而且一站起来就不安分。 哪怕是杀鸡儆猴,九皇叔也不会轻易放过太上皇,再说了:“能光明正大继位,本王为何要抢侄子的皇位?” 这皇位本就是他的,他现在不过是取回来。 王锦凌知道劝说无用,只能轻轻叹口气:“事情我都盯着,不会有问题,现在这个当口,也没人敢作乱。太上皇一直想见你,你之前一直不肯见,现在……” “本王会去见他。”九皇叔截住王锦凌的话:“没事,你可以出去了。”说完,便埋头去看奏折,一副我很忙的样子。 王锦凌一肚子的话,被九皇叔堵得说不出来,只好先行离开。 九皇叔一脸严肃,眼也不眨的盯着奏折,好似这个折子上,写了什么天大的事一般,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个字也没有看下去。 好不容易,用繁忙的工作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忙得没有时间去想轻尘的事,可王锦凌一句话,却将他这段时间的努力,全部抹除。 他根本无法不去想轻尘。 想知道她在玄医谷好不好;想知道她有没有醒来;想知道孩子怎么样;想知道轻尘会不会原谅他;想陪在轻尘身边…… 可他不能。 他是东陵九,东陵未来的皇帝。他要以大局为重,他不能丢下一切,陪轻尘去玄医谷,他要在京城,在轻尘回来前,把一切障碍都清除。 这段时间,他根本无法入睡,一合上眼,脑子便不受控制的浮现悬崖边那一幕,就如同他当年,从人蛊的战场上走回来一样。 他无法控制自己,他只能让自己越来越忙,忙到没有时间去想,累到极致,这样他才能勉强入眠。 合上眼,缓解眼中的酸涩与急躁,九皇叔静静地平息自己的情绪。片刻后,眼睛再睁开,便如同古井般没有一丝波澜,和平时无异。 冷酷无情,不受任何人与事影响,这才是东陵的九皇叔。带着完美的表情,九皇叔朝太上皇所在宫殿走去。 他们兄弟二人,也是该见上一面了。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宫殿外有重兵把守,太上皇没有半点自由,除了服侍的人,没有人可以接近太上皇。太上皇在这里,与坐牢无异,可还不够。 “踏踏踏……”随着太监尖细的通报声,九皇叔走进内殿,无视坐在长榻上,摆弄棋局的太上皇,直接在上位坐下:“你要见本王。” “陪我下一局。”太上皇头也不抬,继续摆着棋局。 在太上皇还是皇帝时,便爱找九皇叔下棋。那时,九皇叔即使心里再不耐烦,也不会表现出来,他会配合地陪太上皇下一局,可现在…… “没兴趣。”是的,没兴趣再陪太上皇周旋。 “啪……”太上皇将棋子一丢,颇为失落的道:“这该是我们兄弟间,最后一局棋,你就不能陪我下一局吗?”即使注定他输,可仍想试一试。 “兄弟?”九皇叔轻蔑的开口:“我们算什么兄弟?在你烧毁先皇圣旨,抢本王的皇位时,你有把本王当兄弟嘛。在你一次又一次置本王于死地时,你有把本王当兄弟嘛。” “老九……”太上皇沉声说道,眼中闪过一抹不悦。 当惯皇帝的人,绝对受不了,被人如此质问,尤其是在他主动示弱后……(未完待续) 1992雷厉,太上皇名声扫地 可惜,太上皇的强势,在九皇叔手里讨不到半点好,九皇叔根本不把太上皇放在眼里。 现在的太上皇,不过是拔了牙的猛虎,别说九皇叔了,就是谢太皇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太上皇,是彻底的废了,他现在的处境,连被圈禁的舟王都不如。看九皇的意思,下场恐怕会比舟王还要惨。 九皇叔一回京,便着宇文元化与符临查办太上皇的事,凡是与太上皇复位有关的人,全部被处以极刑,无一幸免,哪怕被朝臣指责是暴君,九皇叔也没有手软,完全打消太上皇起复的可能。 太上皇头号心腹大臣符临符大人,因在关键时刻,以东陵社稷为重,得已逃过一劫,被九皇叔点明表扬,虽没有官升一级,却也没有追究他的错。 和符临一起,逃过一劫的太上皇派系的官员,深深地为符临的远见折服,暗自决定,他们日后一定要紧跟符临步伐。 符临这人虽然骨气差了一点,可胜在有眼光,关键时刻靠得住,跟着他走准没错。 事实上,只有九皇叔和符临明白,符临之所以会被九皇叔表扬,完全是因为,他在敏夫人失踪一事上,处理得相当完美,没有让九皇叔跟着名声扫地。 外面的事,太上皇不知晓,他被关进殿后,就是睁眼瞎,外面就是翻天覆地也与他无关,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和九皇叔示弱,让九皇叔放过他,至少让他体面的下台。 可惜,要是苏文清没有出事,九皇叔还会看在兄弟的情份上,让过去的事就这么过去,可现吗? “本王要你身败名裂。”九皇叔坐下没多久,便站了起来,无视身上钻心般的痛,丢下这话转身往外走,留下太上皇一个人,怔怔地跌坐在椅子上,久久无法回神…… 九皇叔这话,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他为了让太上皇身败名裂,这段时间基本上就没怎么合过眼,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只待第二天大朝会。 第二天大朝会,王锦凌就代皇上宣布太上皇十大罪状,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弑父杀母,残害兄弟…… 一件件一桩桩,全都有据可查。当年为先皇诊断的太医,先皇的案脉,先皇所用的药……那些让人忽视的小细节,全部被查了出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太上皇。 王锦凌一条条念出来了,这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那便看每个人心里怎么想了,横竖不能尽信,也不能全不信。 太上皇在夺位上,手段确实称不上光明磊落,残杀兄弟的事做过,但犯不着弑父。那个时候,先皇年岁已大,太上皇就是熬也能熬死先皇。 不过,现在能站在大殿中,有资格做决策的人是九皇叔,而史书由胜利者书写,九皇叔说太上皇杀了先皇,那便是杀了先皇;说太上皇残杀手足同胞,那便是残杀了同胞。 甚至,当九皇叔说,太上皇与百鬼宫勾结,掳走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已遇难,也没有人怀疑半分,太皇太后失踪月余,音讯全无,肯定是遭了毒手,就算没有遭毒手,恐怕也回不来了。 这些罪证,都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唯独王锦凌念到,在太上皇阴谋强窃居亲弟皇位时,众人狠狠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当时,太上皇是先皇唯一一个,还活着的成年皇子,也是太上皇指定的继承人,怎么就阴谋夺位了。 就在众人不解时,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肃亲王求见。” 肃亲王,当年跟着先帝打江山的老臣,亲王位被太上皇给撸了,这个时候出现,恐怕和九皇叔有关吧。 果然,九皇叔完全不意外,当即宣肃亲王进殿。 肃亲王今日打扮得极隆重,身上穿着是亲王朝服,手上拖着一个木盒,走到大殿中央,完全没有跪下的意思,而是高举手中盒子,中气十足的喊道:“先皇遗旨在此,众臣听旨。” 除了九皇叔与王锦凌外,满朝文武都怔住了,直到九皇叔率先跪下,众人地才跟着跪了下来,一个个高喊万岁。 肃亲王看了一眼,即使是跪着也傲然不凡,背挺得笔直的九皇叔,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即收敛情绪,将手上的圣旨,一字不错的念了出来。 他做好自己该做的,为东明那个傻小子,求一个将来就好,至于其他的,与他无关。 肃亲王所念的圣旨,乃是先皇留下的最后一道圣旨,圣旨的内容,是让九皇叔继位,让九皇叔的皇兄,也就是现在的太上皇辅政。在九皇叔未成年前,由太上皇统领朝政,在九皇叔行冠礼后,再还政于九皇叔。 换言之,太上皇指定的继承人,是九皇叔而不是太上皇,太上皇抢了九皇叔的皇位。 “圣旨是真?” “这不可能吧?” …… 肃亲王一念完,九皇叔便起身接旨,满朝大臣则交头接耳,私语纷纷,完全处在懵懂中,符临见状,趁人不察时,踢了一脚站在他前面的宇文元化。 宇文元化惊了一跳,回头狠狠地瞪了符临一眼:“干嘛呢。” 虽说满朝大朝都在说话,可人家说得是悄悄话,宇文元化这一声特别突兀,众大臣默契地闭嘴,不约而同地看向宇文元化。 宇文元化这才知晓自己闯祸,当下大汗淋漓,正准备跪下来请罪,却见九皇叔冷冷地开口:“宇文大人,你在想什么?” “臣在想,先皇遗旨是真的吗?”宇文元化老老实实地,把心中所想问了出来,一说完,宇文元化就知道惨了,他居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满朝大臣,无一不想问,这遗旨到底是真是假?可真正敢问出来的人一个没有,唯有宇文元化傻里吧唧,在这个场合,问出这样的话。 果然是只懂带兵的大老粗,这种话能问得这么直接吗?心里再怀疑、再不信,也要问得婉约一些呀。 众大臣心里瞧不起宇文元化,默契的低头,假装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却一个个竖起耳朵,等待答案。 有宇文元化作死的问出来,他们就不用当出头鸟了。唯有王锦凌和符临笑眯眯,果然这种傻事只有宇文元化做,才会不会引人怀疑。(未完待续) 1993风行,一网打尽 遗旨本来就是真的,九皇叔就打算公开验证,让文武百官亲眼见证,他给太上皇安的罪名,并不是莫须有。 不过,这种事要是九皇叔主动开口,难免显得刻意,现在九宇文元化开口质疑,九皇叔自然顺水推舟,让人来能证遗旨是真是假。 按理,圣旨在宫中都会有备分,可这份圣旨不同,没有备份的可能性极高,就算有备份,也有可能被太上皇给毁了。 好在,这份圣旨是先帝亲笔所写,九皇叔当即召集先帝时期所有老臣与史官,让他们来核对先帝笔迹,验证这份圣旨是真是假。 没有任何意外,肃亲王拿出来的圣旨,经过文武百官的鉴定,百分百是真,九皇叔才是东陵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满朝大臣无一不是人精,圣旨一经确定,满朝大臣便跪下,三呼万岁,拥立九皇叔继位,同时联名上书,要求废了太上皇与小皇帝。 太上皇杀父杀母,残害兄弟,窃居皇位,残暴不仁,当废! 至于小皇帝,父亲的皇位来路不正,他自然也不是正统,自然该废。 在满朝大臣的推动下,东陵太上皇三天之内,由荣养退位的太上皇,变成东陵废帝,由尊贵的太上皇,变成阶下囚。 史书上少不了他浓厚的一笔,他这一生再也洗不掉残暴不仁的骂名,余生也只能在天牢度过。 太上皇是罪大恶极,自然不能轻饶,可是小皇帝无辜,九皇叔将太上皇打入天牢后,并没有迁怒小皇帝。 九皇叔依着清王的份例,给小皇帝封了王,只是没有划分封地,而是将王府建在京城,并准谢太后和小皇帝一同出宫。 这对小皇帝来说,已是最好的下场,小皇帝当皇帝的时间短,又年幼,他根本不知当皇帝的好处,自然没有什么不舍的,至于他长大后,会不会不甘,那就不是九皇叔要管的事了。 小皇帝要不甘,有本事就去造反;没有的话,就乖乖的憋屈的活着。 在太上皇被打入天牢后,在九皇叔立刻昭告天下,让天下人看到太上皇的罪行,最主他要人天下人知晓,东陵的太皇太后,他的母亲已经死了。 日后,若有人站出来说是他母亲,那一定是假冒的。即使他亲手杀死敏夫人,也不用背负弑母的罪名。 九皇叔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思,凡是知情人都知晓他此举的用意,敏夫人心中最后一丝奢望,也被九皇叔给斩断了。 原本她还想,利用九皇叔母亲的名义,逼九皇叔退兵,现在看来,此举行不通了。 “心狠手辣,六亲不认,至亲可杀。”敏夫人已彻底不敢去想,九皇叔会如何对她,她现在只希望,保住蓝景阳最后一丝血脉。 当然,这一丝血脉并不是指连城那个侍女的孩子,而是凤离清歌生的那个孩子,那个有凤离族可以依靠的孩子。 敏夫人没有赶去连城收拾残局,不是她不顾连城死活,而是在她心中,蓝景阳的血脉更重用。 带着仅剩的死士,敏夫人快马加鞭,赶到凤离清歌隐居的小村庄…… 九皇叔早已掌握了敏夫人的动向,可他却没有行动,而是放任敏夫人去找凤离清歌,去找那个本该可以平安、平凡度过一生的孩子。 他从来不是仁慈的人,凤离清歌和凤离挚的存在,始终是一个隐患,凤轻尘相信他们,可九皇叔不信。 这是一个考验,只要凤离清歌与凤离挚始终忠于轻尘,他便会放过这对父女,甚至那个蓝家最后的嫡系。 相反,他们要有二心,他也会毫不留情,替凤轻尘收拾他们,包括那个孩子。 九皇叔不敢让自己空下来,就怕自己去想轻尘的事,在处理完太上皇的事,九皇叔把目光放在连城与南陵。 连城被打得节节败退,被灭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九皇叔只要统筹大局,准备接手连城就好了,比较麻烦的是南陵。 南陵不比连城,南陵国土是连城的百倍,要打下南陵绝不是一两个月可以做到的事,更不用提后续的治理,九皇叔正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把南陵灭了,东陵吃不吃得下南陵。 “有你运回来的那批黄金,足够东陵支撑百年,打下南陵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前朝那批宝藏,是王锦凌负责接收的,王锦凌比九皇叔还要了解,那批黄金的数量。 在四国九城还在寻宝藏的影子时,九皇叔已经独吞宝藏。 “那就打。”王锦凌话还没有说完,九皇叔就直接下了决定。对南陵,他唯一的要求便是:“不惜任何代价,本王都要得到百鬼宫所在。” 鬼王在天命崖一战后,便迅速从九州大陆消失,九皇叔派人搜遍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到鬼王的下落,很明显,鬼王见势不对,带着余下的人,撤回老巢了。 “好。”对百鬼宫,王锦凌也是深恶痛绝。奈何鬼王实在太会躲了,现在唯一知道百鬼宫所在的,就只有南陵锦凡。 在他他们查到百鬼宫所在前,南陵锦凡还不能死。 南陵的未来,便被九皇叔与王锦凌三言两语决定,两人都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说完对南陵的处置后,王锦凌提了一件当务之急,必须要尽快办的“大事”。 “你准备时候登基称帝,礼部半个月前就准备好了,钦天监把今年所有的好日子都挑了出来,你随便挑一个就行了。” “等着。”九皇叔完全不多想,直接回答,王锦凌无力抚额:“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 九皇叔看了王锦凌一眼,没有理会他,王锦凌只能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越想越不爽…… 他就不明白了,九皇叔这么冷静理智的人,怎么任性起来,这么可怕。 九皇叔能为了大局,可以把有身孕的轻尘送到玄医谷静养,却不肯为了大局举行登基大典,死咬着要等轻尘回来,任性的就像无理取闹的小孩。 王锦凌要庆幸,他不知道天命崖发生的事,要是他知道,九皇叔为了大局,可以冷静到,拿轻尘的命去赌同生咒、去赌凤离嫡女的印记,他一定会痛恨九皇叔的冷静……(未完待续) 1994命大,一切为了孩子 凤轻尘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习惯使然,凤轻尘第一时间坐了起来,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四肢僵硬,脑袋有些重外,再也没有任何不适。 从那么高摔下来,居然会没有一点外伤,这简直不科学,可是…… 现在这算怎么回事,难不成,自己又重生在别人身上了? 凤轻尘连忙撩起衣袖,启动智能医疗包,想确定自己这是怎么了,结果还没有按下去,就听到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 “谷主,我师父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你每天都说快了,快了,可这都一个多月了。”说话的人是孙思行,他一问完,就换来谷主气急败坏的声音:“都说了快了,快了,你天天问烦不烦。” “谷主,你真的确实我师父很快就能醒吗?”孙思行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谷主给他否定答案。 “她是凤离嫡女,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谷主说这话时,有点儿小心虚。 好吧,凤离嫡女印记什么的,他也弄不懂,那好像是一种古代的法术,早就失传了,医学无法解答。 “原来真得没死。”凤轻尘停下查看智能医疗包的动作,靠在床头望着天,任泪水默默地滑落。 没死是好事,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高兴。 伸手,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凤轻尘心一阵阵揪痛…… 既然她没死,那孩子也没事吧? 没有东陵九,她还有族人,还有孩子。 她一样可以活得好好的,她可以的…… 凤轻尘蜷缩成团,双手抱膝,将头埋在双腿间,无声低泣。 她心里难受,像刀割一般的难受,眼泪完全止不住,她知道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现在她只想痛痛快快哭一场…… 把心中的怨恨、绝望,全部哭出来,哭过后,一切又可以重新开始了。 可为什么越哭,她心里越难受,为什么一闭上眼,就是自己摔下去的那一幕。 为什么? 凤轻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不停地脑海里问自己,对谷主与孙思行的到来,完全提不起半点兴致。 谷主与孙思行一进来,就看到凤轻尘坐了起来,两人狂喜:“轻尘,你醒了,这真是太好了,你总算醒了,可把我吓死了。” 谷主如同顽童一般,高兴又蹦又跳,二话不说就往外跑:“不行,我得去告诉老赤和老郭,让他们看看,我还是有本事的。” 说话间,谷主一溜烟地往外跑了,只留下孙思行和哭得不能自己的凤轻尘。 孙思行高兴过后,才发现凤轻尘的失常,连忙收起笑容,关心地上前:“师父,你没事吧?” 凤轻尘已经哭过一阵子了,心里虽然还难受到不行,但多少能压制,胡乱摸了一把脸,凤轻尘抬头朝孙思行虚弱一笑:“我没事,我太高兴了。” 能活着,能完好无损的活下来,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事。她凤轻尘命大的很,飞机爆炸死了,摔下悬崖死不了,以后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 想着,想着,泪水又流了出来…… “师父,师父,你别哭了,你现在有小宝宝了,你这么哭很伤身,对小宝宝不好。”孙思行拿出帕子,手忙脚乱的给凤轻尘擦起来,想要安慰凤轻尘,可又不知说什么。 他根本不知凤轻尘为什么哭,也许真是喜极而泣。 “我不哭也不伤心。思行,你帮我把把脉,看看孩子如何。”凤轻尘抬手抹了一把泪,坚强的道。 为母则强,哪怕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也要好好的活着。 凤轻尘深深地呼气、吸气,等情绪平静,好让孙思行为她把脉,孙思行则趁这个时间,将手中的帕子打湿,默默地递给凤轻尘,让她擦脸。 “谢谢。”凤轻尘接过帕子,细细地擦了起来。 大哭一场,又有孙思行无形的安慰,凤轻尘的情绪已经渐渐稳定,虽然一想到九皇叔就一阵阵揪痛,可她已经能压制了。 待凤轻尘把自己清理干净,情绪也稳定的差不多了,至少可以让孙思行为她把脉了。 谷主和暄少奇、赤炼水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进来时,就看到凤轻尘一脸平静地坐在那里,要不是双眼的红肿没有消,根本没有人看出她哭过。 谷主和赤炼水他们不知真相,见凤轻尘醒来就大哭,一个个皱眉,很不高兴。 等孙思行把完脉,说凤轻尘身太虚,情绪起伏太大,影响胎儿时,谷主和赤炼水齐齐变脸,谷主更是不爽的斥责:“凤轻尘,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是大夫,怎么还这么不让人省心。你就算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要为孩子着想呀。怀了身孕还到处跑,你当自己是九命猫妖呢,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就等着哭死吧。”九皇叔能有个孩子,多不容易呀,居然还不知道珍惜。 在场的人中,只有暄少奇知道一点,见谷主责骂凤轻尘,暄少奇立刻为她说话:“事情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轻尘她……” “少奇,别说了。确实是我的疏忽了,没有照顾好自己与孩子。”凤轻尘淡淡地开口,打断了暄少奇的话,声音带着哭过后的嘶哑。 暄少奇心疼得不行:“轻尘,明明不是你的错,你应该知道,九……” “好了,别说了。”听到和九皇叔的名字,凤轻尘都忍不住难受,好不容易压抑的悲伤又再次涌现,整个人好似被绝望笼罩,没有一丝生气,让众人心惊之余,又心疼。 这是怎么了? “好,我不说,你刚刚醒来,别再动怒,也别伤心。”暄少奇吓了一大跳,他不知凤轻尘到底是为什么会掉下去,问九皇叔,九皇叔不肯说,现在看样子,连凤轻尘也不能问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凤轻尘醒来后,大悲大喜,又被众人一阵吵闹,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你好好休息,让思行在这里照顾你。”凤轻尘这个样子,让其他人根本不敢多言,一个个小心翼翼地退出去,只留下孙思行在屋内陪凤轻尘。 凤轻尘这个样子太吓人了,要没有人陪,他们哪个都不放心……(未完待续) 1995离开,我可以做他的父亲(改月份, 一出门,谷主几人就面色凝重地看着对方,将心中的担心问了出来:“轻尘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伤心成那个样子。” 凤轻尘的性子他们很清楚,这得出多大的事,才会让凤轻尘这么悲伤,甚至绝望,连有孩子都不高兴。 “九皇叔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轻尘的事?”赤炼水眉毛一挑,问向暄少奇。 他们几个人当中,就暄少奇知道的最多。 可惜,这事暄少奇也不知道,他总觉得他昏迷时,应该发生了很大的事,不然九皇叔不会那样,可偏偏除了九皇叔和凤轻尘外,谁也不知,而九皇叔那个样子…… 送凤轻尘来玄医谷时,自己都只有半条命,他们怎么敢问。 四人面面相觑,最后只能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实在没法:“只能尽量安抚轻尘了,不然,她这么伤心下去,对孩子可不好。” 凤轻尘醒来时,外面正战火连天,纷乱不断,连城节节败退,一再发出求和信,九皇叔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甚到连城发出,类似投降归顺的信件,九皇叔也不理会,他就是要灭了连城,让这个和前朝唯一有关联的城,从九州大陆消失。 王锦凌评价,九皇叔这是赌气,太孩子气了。九皇叔也不解释,赌气、孩子气怎么了,横竖他有这个能耐,能让连城不好过。 好在,外面的战乱与玄医谷无关,玄医谷如同世外桃源一般,丝毫不受外界的纷争影响,凤轻尘安心地呆在玄医谷,听谷主的话乖乖养胎。 凤轻尘的身体很虚,怀孕初期没有得到照顾与休养,后面又是大喜大悲,甚至昏睡了一个来月,孩子能保住还亏得凤轻尘用过玉华兰芝,有玉华兰芝为她的身子打底, 谷主说凤轻尘有小产的倾向,接下来的日子,必须保持心情开朗、情绪平静,在床上安胎。最短三个月,最长的话,那就得一直躺到孩子生下来为止。 凤轻尘知道后,很平静得接受了这个事实,积极配合谷主,安心养胎。除了偶尔会落寞地看着远方外,再也从她身上,看不出一丝的哀伤。 谷主和赤炼水,试探地提起九皇叔的名字,凤轻尘也只是笑笑不说话,完全不受影响,也不太爱和他们说话,醒来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和腹中的孩子说话。 暄少奇几次想问,那天在天命崖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凤轻尘为什么会掉下悬崖,可每每对上凤轻尘那双平静的眸子,暄少奇都问不出来,只能轻轻叹了口气,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如此,又一个月过去了,凤轻尘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微微有点显怀,这胎也算是坐稳了,只是按谷主的话说,为了孩子好,凤轻尘还是要继续躺着,不过每天可以外出走上一两刻钟。 凤轻尘没有任何意见,她这个样子也做不了什么,她也不想出去,躺在这里安胎挺好的,只是…… “少奇,你不用在这里陪我,我很好。”暄少奇在这里陪了她两个月,足够了。 暄少奇也不是闲得没事可做的人,玄霄宫上下数千人的生计,还压在他身上。 暄少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凤轻尘…… 依旧如初见那般的坚韧与自信。唯一不同的,经过时间的沉淀,风雨的磨砺,现在的凤轻尘更加柔和内敛,好似任何事都打不倒她。 暄少奇知道,凤轻尘有独自面对困难的信心与勇气,她不需要他。 “好,今天下午就走。”暄少奇没有再犹豫不舍,不过走之前,他还是问了一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好奇,而是真正的关心凤轻尘。别人看不出来,但他知晓,凤轻尘和以前不同了,不是因为孩子,而是因为那天发生的事。 “那天……”凤轻尘低低地开口,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眼神空洞而迷茫,好半天才幽幽的开口:“能不能不说?” 好不容易才沉淀下去的悲伤,她不想再提。不管怎么说,九皇叔给她留下了一个孩子,这就足够了,她不想去恨他,也不想去怨他。 在爱上他时,她便知晓那个男人是王,他的世界很大,儿女私情不过是他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他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也不会为任何人改变目标。 九皇叔在那一刻的选择,她理解也明白,所以她不想再多提,徒惹悲伤。 暄少奇终是舍不得逼凤轻尘,凤轻尘和九皇叔都不愿意再提,可见那天的事并不愉快,暄少奇带着一丝小小的不舍,离开了玄医谷。 他也确实该走了,那天在天命崖动手的人,可是有天穹堡与玄月宫。这两个地方九皇叔出手,会引起武林中人反弹,认为东陵有意插手江湖中的人,他出手则没有人会说什么。 是时候,去清理那些垃圾了。 暄少奇的离开,并没有影响凤轻尘的生活,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养胎外,什么事都不做也不想,可却有人不肯放过她。 凤轻尘在玄医谷住了两个月,之前昏迷的那个月不算,她也呆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无论是东陵子洛还是安平公主都不曾出现,可暄少奇一走,这两人却不约而同的出现。 在北陵的几年,将安平公平的任性与刁蛮磨平,现在的她温和娴慧,没有下人服侍,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而安平公主也接手了照顾凤轻尘的事。 凤轻尘没有拒绝,安平公主愿意当侍女,她管不着。 至于东陵子洛…… 再见,两人相对无语,东陵子洛陪着凤轻尘,在外面晒了一下午太阳,在凤轻尘准备回房前,磨蹭了在半天的东陵子洛,终于开口:“有一段时间,我每天都在做梦,梦到我回到我们成亲那一天,我娶了你,我们有一双可爱的女儿。你是我唯一的皇后。” “恶梦。”凤轻尘不客气的评价,东陵子洛苦笑一声,落寞的道:“对我来说,那是最美的梦。如果可以,我愿意在梦中过一辈子。” 和现在相比,梦里的世界是天堂,在梦里,他是人生赢家,爱情皇位,全部握在手中……(未完待续) 1996见面,没有以后了(把哥哥改成叔叔 东陵子洛的告白不算高明,凤轻尘听懂了,然而她也果断拒绝了:“我不会嫁你。” 东陵子洛的心一窒,可仍不肯放弃:“他需要一个父亲,我会待他如亲生,我可以不要自己的孩子。” 东陵子洛会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意外。除了孙思行和不管事的凌默外,恐怕所有人都知道,凤轻尘和九皇叔之间出了问题。 凤轻尘在玄医谷两个月,九皇叔却不曾过问半句,凤轻尘也不提九皇叔的事。 “我的孩子,没有父亲也可以过得很好。”凤轻尘抚摸着腹问,一脸慈爱,周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只有当了母亲,才明白之前所有的担忧和不安都是多余的,只要孩子平安出生、长大,就是最大的幸福。 她的孩子,她会尽最大的力,给他最好的一切。 东陵子洛眼神一闪,轻轻叹了口气:“是我不行,还是任何人都不行?” “任何人都不行。”她不会给自己的孩子,随便找爹,这是对她的侮辱,也是对九皇叔的侮辱…… 凤轻尘虽然害怕私生子的身份,会让她的孩子,活得比一般人辛苦,可她却没有想过,要让她的孩子,认别人当父亲。 “九皇叔也不行吗?”东陵子洛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等到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问出口了。 “他……”凤轻尘一怔,小腹狠狠坠痛了一下,吓得凤轻尘立刻收回心神,心平气静的道:“也是不行的。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这一句话表明了,凤轻尘对九皇叔的态度,也表明凤轻尘不会考虑他。东陵子洛心中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失落,只知道,心里很不好受。 他是真的喜欢轻尘,尤其是在玄医谷的这段时间,每每想起,心尖都在颤抖,可他们之间,却半点可能都没有。 东陵子洛失魂落魄地离开,他知道,梦里的一切都不会成真,他这辈子失去的不仅仅是皇位,还有这个曾属于他的女人。 凤轻尘抬眸看了一眼东陵子洛,便继续与腹中的孩子说话,丝毫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对她来说,东陵子洛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以后都不会有交集…… 九皇叔不过问凤轻尘在玄医谷的事,也不派人来照顾凤轻尘,可并不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 事实上,凤轻尘每天做了什么,吃了多少,睡了多久,又说了什么,九皇叔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他比任何人都关心凤轻尘的安危,又怎么可能不闻不问。 东陵子洛和凤轻尘的对话,九皇叔第一时间就知晓了。东陵子洛应该庆幸,他人在玄医谷,凤轻尘又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不然他现在就是尸体一具了。 九皇叔再次任性了一把,在连城被灭的战报送上来后,九皇叔将政务分摊给王锦凌与符临:“局势暂时已稳定,东陵无大事,本王要出去一趟。” 王锦凌和符临都知道,九皇叔这是要去看怀孕的凤轻尘。再加上九皇叔身上的伤,时好时坏,也确实要去玄医谷看看,符临和王锦凌都没有意见。 横竖,现在东陵最大的事,就是凤离忧攻打南陵,和九皇叔登基称帝。前者一两个月办不到,后者……凤轻尘不回来,九皇叔不肯举行登基大典,为了登基大典早日举行,他们还是放九皇叔去追妻吧。 九皇叔这次并没有独自前往,他把凤谨和苏文航都带上了,甚至雪狼那条笨狼,也被九皇叔带上了路。 凤谨很高兴,挥舞着双手双脚,嘴里直吐泡泡,说要见到姐姐了,小皇帝……现在的八皇子。和凤谨算是好友,听到凤谨炫耀也想去,可惜,被他无良的叔叔九皇叔拒绝了。 小八一脸委屈,可他不敢在九皇叔面前争,只能和母亲留在皇城等消息了。 苏文航也难得露出了一丝笑颜,这个孩子,自从苏文清出事后,几乎不怎么笑,九皇叔拿他也没有办法,因为他根本不会哄孩子。 有凤谨和苏文航在,九皇叔自然走不快,哪怕他心急如焚,也在路上耗了十几天,才赶到玄医谷。 谷主、赤炼水和郭保济,对九皇叔的到来很意外。不过,看到九皇叔那张冰山脸,谁也不敢多问半句,谷主让谷中弟子,安顿好九皇叔一行人后,果断开溜。 赤炼水和郭保济也是人精,两人分别带走了凤谨与苏文航,即使心里好奇的要死,两人也不会在这个当口,上前送死。 左岸比谁都通透,九皇叔把凤谨和苏文航带来,他就猜到九皇叔和凤轻尘之间肯定出事了,左岸果断不往前凑,同时拎走了懵懂无知的孙思行,和不管事的凌默,免得这两人倒霉。 九皇叔来玄医谷这么大的事,凤轻尘不可能不知,她也不会装作不知,躲起来不见九皇叔。 她知道这一天是早晚的事,一个多月了,该做的准备早做好了,而没有做好的准备,她一辈子都准备不好,反正早晚都要见的,她有什么好避的…… 在众人都走光后,凤轻尘平静地坐在屋内,等九皇叔来。 没有让凤轻尘等太久,孙思行刚离开没有多久,九皇叔就来了。 一身黑衣,即使风尘仆仆,依旧风姿不减,一如初见。只是这一次,凤轻尘不再是痴迷,而是嘲讽…… 四目相对,和九皇叔的复杂自责不同,凤轻尘平静得可怕。等了许久,没有等到九皇叔开口,凤轻尘叫了一句:“九皇叔。” 没有怒目相对,没有怨气横生,凤轻尘问得很平静,平静到让九皇叔害怕。 “轻尘。”低哑的声音有如呢喃,蓄含无尽的情意,凤轻尘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边,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 九皇叔没有坐下,而是走到凤轻尘身边,缓缓蹲在她的身侧,见凤轻尘没有拒绝,九皇叔暗暗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凤轻尘的腹部:“轻尘,我们的孩子……很好。”话中,是难掩的喜悦,这个孩子,九皇叔盼了许久。 凤轻尘没有拒绝,可也没有配合,就好像看不到九皇叔的动作,听不到九皇叔的话,将九皇叔隔绝在自己的外界外。 “轻尘,本王来接你回去。”九皇叔环住凤轻尘,将头轻轻地靠在凤轻尘的肚子上:“轻尘,跟本王回去吧。” 声音,带着他自己也不知的请求与不安。 凤轻尘依旧没有吭声,九皇叔以为凤轻尘还在考虑,直到一滴滴温热的液体落到脸上,九皇叔才知凤轻尘哭了。 九皇叔连忙抬头,便看到满脸泪水的凤轻尘…… 没有半点声音,没有一丝表情,泪水无声的从眼眶滑出,顺着脸颊往下流。 “轻尘别哭。”九皇叔伸手,给凤轻尘拭泪,心疼又自责:“轻尘,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本王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他害怕了,他真得害怕了。 他以为,他不会失去凤轻尘;他以为,凤轻尘会永远陪着他。可这一刻,他却怀疑了。 “没有以后了。”凤轻尘闭上眼,不愿意现看九皇叔。 “东陵九,不,我应该叫你蓝九卿。蓝九卿,我们从不曾开始过,何来以后。” 九皇叔一怔,急切地道:“轻尘,本王可以解释。”九皇叔不明白,凤轻尘怎么知道了他是蓝九卿的事,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会告诉凤轻尘才是。 “解释什么?解释你耍我很好玩吗?”凤轻尘睁开眼,一脸嘲讽,九皇叔心中一慌,脚一软,单膝跪在凤轻尘身边:“轻尘,本王从来没有耍你。” 他只是太在乎,才不敢说,越到后面,越是不敢让凤轻尘知晓,却没有想到,最终还是瞒不住。 “没有吗?明明有未婚妻,为何还要招惹我?”她要知道九皇叔就是蓝九卿,知道他有未婚妻,她就是再喜欢九皇叔,也不会去痴缠九皇叔。 她凤轻尘绝不打着真爱的旗帜,去破坏人家的感情与婚姻,她就是再坏,这点羞耻心还是有的。 “不对,是我犯贱招惹你。可为什么,有那么多机会告诉我,你就是蓝九卿,你为什么不说?”凤轻尘泣不成声,一个月来的努力全部白费。 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她根本无法不难受,根本无法不心痛。 可凤轻尘难受,九皇叔比她更不好过,九皇叔没想到,轻尘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知晓他就是蓝九卿的事。 这些事,他根本无法解释。 “轻尘……”九皇尘心疼地给凤轻尘拭泪,抱着凤轻尘,将头埋在凤轻尘的颈脖间,三分自责三分恳求的道:“轻尘,一切都过去了,原谅我好不好?” “不好……”凤轻尘拒绝的有力,九皇叔却完全不管,固执抱紧凤轻尘,固执的道:“轻尘,你不可以拒绝,你答应过本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永远陪着本王,也答应过嫁我,现在……我要以东陵为聘,娶你。你不可以说不!”(未完待续) 1997战报,他想讨你欢心 九皇叔说凤轻尘不可以拒绝,凤轻尘也确实没有拒绝,可同样也没有给出任何表示,任九皇叔在那里,自话自说,完全无动于衷。 要换作任何一个人,肯定被惹毛了,可九皇叔不一样,他觉得这样很好,只要凤轻尘肯听他说,他就觉得很满足了。 一整个下午,九皇叔都靠在凤轻尘身边,给她说东陵的现状,连城被灭、太上皇成为阶下囚。 凤离忧正在攻打南陵,要活捉南陵锦凡,问出百鬼宫所在;敏夫人的下落,他已经掌握了,不过他没有动,他要等敏夫人和其他人一同落网。 说完这些已经发生的事,九皇叔又说起他未来的计划,北陵蠢蠢欲动,已经在调兵,准备趁东陵攻打南陵之际,出兵东陵。 安城、简城亦想要联合出兵,他们不是想要攻占东陵,他们怕东陵野心太大,自己在成为第二个连城。 九城已有四城落在东陵之手,九城已名存实亡,九城再不联手就只有被灭的可能。 九皇叔说了许多许多,却没有解释蓝九卿的事,也没有解释悬崖边的事,一如九皇叔自己所言,过去了的事,没有必要再提,他们无力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以后他们会一直很好。 可惜,这注定是九皇叔单方面的奢望,九皇叔说了一大通,依旧没有得到凤轻尘的回应,被九皇叔逼紧了,问凤轻尘要如何,才肯原谅他时,凤轻尘也只是一脸平淡的道:“我不恨你,所以不存在原谅与否,我这样很好。” 说完,便将靠在她身上的九皇叔推开,出门散步去了,留下九皇叔一个单在屋内。 外面看“热闹”的人,本以为九皇叔和凤轻尘会大打出手,再不济也要吵一架,结果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们在外面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声响,便有些按捺不住,像谷主这种胆大的,便冒着被九皇叔发现的危险,悄悄地在凤轻尘屋外游荡,想听取第一手消息,结果连个毛都没有看到。 “无聊。”左岸拉着凌默在屋顶睡了一下午,无聊地直打哈欠,在九皇叔发怒前,左岸无耻的把孙思行拉来做伴,一起溜狼去了。 无辜的雪狼再次躺枪。 凤轻尘出来后,叫住想要悄悄溜走,却没有成功的谷主:“凤谨和文航在哪?” 谷主恨恨地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背影的赤炼水与郭保济,心里那叫一个气呀。 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懂事了,一点也不懂尊老爱幼,有武功了不起呀,不就是跑得比他快嘛。 谷主磨牙,对上凤轻尘却是一脸温柔:“他们在连翘居,走走走,我带你去。”赶紧的溜,要让九皇叔发现,他就惨了。 看看人家子洛、安平多聪明,得知九皇叔来了,兄妹二人当天下午,就进山去找采药的师兄,跟着采药去了。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九皇叔身上有伤,他在屋内等你。”凤轻尘没有放过,爱凑热闹的谷主。 “咦,你这是关心他?”谷主双眼一亮,觉得事情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糟糕,凤轻尘这不仍旧很关心九皇叔嘛。 结果,凤轻尘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是大夫。” 不再理会喋喋不休的谷主,凤轻尘去寻凤谨与苏文航。凤谨还好,只要抱抱他,和他说说话就好,文航却…… 天命崖那天发生的事,对他们来说,都是磨灭不了的伤痛。苏文清的死是她和九皇叔主中永远的痛,所以她即使心里再难过,也不会怨恨九皇叔,更不会对他大吼大叫,因为…… 她不想文清死还不放心他们。 吸了口气,眨掉眼中的泪水,凤轻尘朝连翘居走去。屋内,凤谨和苏文航两人正窝在床上休息,佟珏在一旁照看,看到凤轻尘进来,佟珏第一时间冲了上去,激动地喊道:“小姐……” “姐姐。”刚睡饱的凤谨,精神十足一脸欢快。相比苏文航就拘谨了许多,看到凤轻尘进来,苏文航趺坐在床上,眼眶一下就红了:“轻尘姐姐……” “文航……”凤轻尘上前,拍了拍凤谨,无视凤谨伸出来的小手,抱住了苏文航。 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苏文航一头埋进凤轻尘的怀里,悲伤又委屈的叫了一句:“轻尘姐姐。”随后便大哭了起来。 “轻尘姐姐,我好怕,我好害怕呀。管家伯伯、护卫哥哥他们死了,都死了。连大哥也死了,轻尘姐姐,大哥死了,他死了……” 见到苏文清的尸体,苏文航哭了,却只是默默地流泪,独自舔着伤口。在葬礼上虽悲伤,却仍旧坚强地面对一切,像个小大人一样,不需要人担心,撑起了苏家的重任。 苏文航知道,他的家人、他的大哥全部没了,从今往后,没有可以保护他的人,他只能靠自己,懦弱无能不仅会丢苏家的脸,还会被人欺负。 苏文清下葬后,苏文航就再也没有在人前哭过,一直坚强地面对一切,可凤轻尘不一样,在苏文航眼里,凤轻尘是仅次于大哥的存在,是值得信任和依赖的人,是他心目中的神。 压抑的悲伤与害怕,在见到凤轻尘的这一刻,全部倾泄而出,苏文航不想再强撑,他只想痛痛快快哭一场,哭出心中所有的悲伤与无助…… 苏文航的想法凤轻尘懂,所以她并没有出言安慰,只是静静地抱着苏文航,任他哭出来。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把心中的悲伤与委屈全部哭出来就好了。 凤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看经常和自己在一起的小哥哥,哭的这么伤心,他也就不计较小哥哥抢自己姐姐的事。 凤谨乖巧的趴在凤轻尘身边,学着凤轻尘,用小手拍着苏文航的背,没多久就觉得累了,眼珠子一转,凤谨踢掉鞋子,开始用小脚也敲打苏文航的背。 两个沉浸在悲伤中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好在凤谨的力道很小,他根本伤不了苏文航,一大一小倒也和谐。 一大两小,三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床上,屋内除了苏文航悲切的哭声,什么也没有,路过的人皆默契地放缓脚步,不忍打扰…… 一到到苏文航哭累了,趴在凤轻尘身上睡着了,屋内的哭声才止住,凤轻尘空洞的眸子,才有了神采。 佟珏上前,将苏文航和凤谨抱起来,放在床上,又替凤轻尘捏着发麻的双手,凤轻尘没有拒绝,呆呆地低头,看着苏文航与凤谨的睡颜,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未完待续) 1998回城,人生第一莫多情 九皇叔的到来,并没有给凤轻尘的生活,带来太大的改变,凤轻尘依旧和之前一般养胎,完全无视九皇叔的存在,除了躺在床上休息,就是和苏文航说说话,教凤谨认字。 凤谨和苏文航都很乖巧,只知道凤轻尘肚子里有小宝宝后,两个人都乖乖地不闹凤轻尘,就怕累着凤轻尘,连雪狼那个二货都知道,凤轻尘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不敢和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扑向凤轻尘。 这样的平静,这样的温馨,让凤轻尘的心情越来越好,即使九皇叔天天出现在她面前,凤轻尘也能平静面对,完全不会喜怒不定,受九皇叔的行动和言语影响。 大家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在玄医谷住下,可是左岸、苏文航、凤谨都可以无限制的住下去,九皇叔却不行。 加上路上花的时间,九皇叔离京快一个月了,王锦凌和符临实在顶不住了,几乎每天都写信,催九皇叔回去。 不是他们给九皇叔添乱,实在是现在的局势,容不得九皇叔在外面逍遥这么久。九皇叔再不回去,东陵就算不会变天,也会被人灭了。 在东陵与南陵打得不可开交时,北陵终于出兵了,与南陵结盟,朝东陵发兵。 北陵来势凶猛,就算东陵早有准备,同时和两个国家开战,东陵了也倍感吃力,更不用提,还有安城、西陵等在一旁虎视眈眈。 一连发了十几封信,得不到九皇叔的回应后,王锦凌终于使出杀手锏,亲自来玄医谷。 东陵是九皇叔的,没道理九皇叔都不在意,他还在那里死撑。 王锦凌来了,玄医谷更热闹了,九皇叔周身的气息更寒了,看王锦凌的眼神,就像是冷刀子在飞。 好在王锦凌这些年,已经习惯了九皇叔这冷血冷情的样子,在九皇叔杀人般的眼神下,王锦凌依旧谈笑自如,完全不受影响。 和谷主得人寒暄过后,王锦凌无视九皇叔的冷眼,委婉的表示,想去看看轻尘,谷主被王锦凌的笑闪花了眼,主动表示,要给王锦凌带路。 “这风度,真是好。”这是赤炼水与郭保济的评价。 “这气度,这人品。轻尘亏了。”这是谷主的评价。 “凤轻尘眼神不好。”这是凌默得知,王锦凌曾求娶凤轻尘后的评价。 王锦凌要去看凤轻尘,九皇叔阻止不了,也不会自掉身价的跟上去,九皇叔坐在花厅,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什么。 王锦凌本以为,他会看到一个愁眉不展,或者神情消瘦,沉浸在痛苦与悲伤的轻尘,结果一见面,王锦凌就怔住了。 “果然不该担心你。”王锦凌摇头轻笑,亏他这两个月来,担心凤轻尘因九皇叔的事,而独自悲伤,没想到凤轻尘过得比谁都好。 “日子是人过出来的,我总要对自己好一点。”凤轻尘已经有五个多月的身孕,穿着夏衫还是很明显的,王锦凌从她肚子上扫了一眼,并没有在多看。 两人寻着木椅坐了下去,凤轻尘执壶想要王锦凌倒茶,却被王锦凌制止了:“你是孕妇,我自己来。” “别这么大惊小怪,我又不是玻璃娃娃,这点小事还是能做的。”凤轻尘执意给王锦凌倒茶:“尝尝,这是思行专门给凤谨和文航配得药茶。” “味道很好。”王锦凌轻啜一口,便将茶杯放下。 他来玄医谷可不是为了喝茶,问了几句凤轻尘的现状后,王锦凌自然的提了一句:“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王锦凌聪明的,没有去问九皇叔和轻尘之间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会去劝说,两人默契的不提九皇叔,只问彼此关心的事。 “一定要回去吗?”凤轻尘自然知道,王锦凌问这话并不是全全是因为她,主要还是想要九皇叔早点回期。 凤轻尘不会矫情的说,九皇叔回不回去与她无关,她和王锦凌都很清楚,她不回去,九皇叔就不会走。 九皇叔呆得住,王锦凌和符临却不人放任。九皇叔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毫不顾忌的赖在玄医谷。 王锦凌缓缓点了点头:“外面的形势力不容乐观,他树了太多敌人,什么都没有解决就跑了。太皇太后、鬼王至今还未找到。” “那就回吧。”凤轻尘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我走不快,不能赶路。”对自己的身体,凤轻尘还是很清楚的,虽然胎儿很好,可却不能劳累,也受不得颠簸。 “只要你肯回,哪怕在路上磨半年也没有关系。”王锦凌这纯粹是给凤轻尘出坏点子,让她磨一磨九皇叔,可惜凤轻尘根本没有想过,去折磨九皇叔的事。 她曾说过,如果有一天九皇叔伤了她,她不会恨、不会怨,因为是她给了九皇叔伤害她的可能,她没有资格去怨恨别人,她能做的就是不给九皇叔再伤她一次的机会。 王锦凌出马,果断一个顶俩。凤轻尘提出回京,谷主虽然不太赞同,可也知道凤轻尘不走不行,凤轻尘再不走,他这个小小的玄医谷就要暴满了。 不过,为了凤轻尘的安全,谷主决定亲自出马,当回一妇科大夫,沿路照顾凤轻尘。 “我可以照顾好师父。”孙思行弱弱开口,被谷主大嗓门否决了:“乖乖呆在玄医谷,药圃那茬草药该收了,收了草药后,顺便炮制一下。” 孙思行看了谷主一眼,没有回话,而是默默地走到凤轻尘身边:“师父,我陪你回京。” “好。”对孙思行的请求,凤轻尘极少拒绝,这一次也不例外,谷主计划落空,孩子气地别过脸,不理凤轻尘师徒。 一群坏人,用过就丢。现在他没用处了,居然连句好话都不说,哼……这次凤轻尘不好好求他,他就不去了。 结果谷主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凤轻尘给他台阶下,谷主那叫一个郁闷,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表示存在感后,又高傲的道:“反正你们也不需要我,我不去了。” 谷主这绝对是傲娇了,凤轻尘自然知晓,要搁以往,她肯定会去哄谷主这个老小孩,可现在吗? 从佟珏和王锦凌那里,凤轻尘问出不少蓝九卿的事,自然知晓蓝九卿和谷主的关系,对谷主凤轻尘也少了那份亲近,只把他当普通长者或者大夫看待。 “那就不麻烦谷主了。”凤轻尘平静地开口,却把在场的众人吓得不轻。 轻尘,这是怎么了?(未完待续) 1999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 轻尘,这是怎么了? 谷主不敢问,王锦凌隐约猜到了一些,没打算说;九皇叔心里明镜似的,可他不会说。一屋子的人都静悄悄的,大家都被凤轻尘疏离的态度给吓到了。 轻尘这是要和谷主划清界线? 一时间,众人皆沉默,就是谷主也有点失态,指着凤轻尘大骂:“凤轻尘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得罪你了。你一天到晚,对九皇叔阴阳怪气就算了,那是你们两个人的情调,我们这群外人管不着。可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在玄医谷三个月,我哪天不是好吃好喝招待你,你至于这么不给我面子吗?至于吗?” “是我失礼了,还请谷主见谅。”凤轻尘恭恭敬敬地给谷主行了个礼,态度之端正,把谷主彻底吓懵懂了。 他现在哪里敢受凤轻尘的礼呀,谷主连忙闪开,整个人都蔫巴下来了,再不复刚刚的雄壮,可怜兮兮的道:“轻尘,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样很不对劲,不会是有身孕后,性情大变吧?” “谷主多虑了,我很好。”凤轻尘淡然一笑,没有再多说,只对孙思行道:“思行,去收拾一下,看看有什么要带的,收拾得差不多,我们就该动身了。” 孙思行只是性子单纯,并不是蠢笨,一看就知这些人有话要说,关切地看了凤轻尘一眼,在凤轻尘的眼神示意下,乖乖地下去收拾东西。 赤炼水与郭保济相视一眼,知道这里的事和他们无关,和凤轻尘招呼一声也走了,王锦凌不是那么八卦的人,他不会打着关心的轻尘的旗帜,去探查凤轻尘的私事,留下有一句:“有事叫我。”就出去了。 热闹的花厅瞬间安静了下来,花厅里只有九皇叔、谷主和凤轻尘。 “轻尘,到底怎么回事,你和九皇叔吵架,好好地惹上我干吗?”也亏得谷主脾气好,被凤轻尘这般冷待,还能能笑出来。 凤轻尘也没有多做解释,只说了三个字:“蓝九卿。” “啊……什么?你,你知道了?”谷主脸色一白,什么委屈不满全飞了,现在只剩下满满的不安与无挫。 相比,九皇叔就淡定的很,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早该知道不是吗?”凤轻尘自嘲一笑:“作为一个大夫,我很失败。同样,作为一个女人,我也很失败。现在,我不想做一个失败的母亲。” 凤轻尘说完这话,福了福身:“多谢谷主这段时间的照料,轻尘告退。” 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在路过九皇叔身边时,却被九皇叔一把抓住,不顾谷主还在,九皇叔直接问道:“轻尘,你答应过本王,即使本王骗你,也会永远陪在本王身边。” “我也说过,如果你负我,我便会离开你,永远的离开你。”凤轻尘回头,与九皇叔四目相对…… 九皇叔艰难的开口:“本王没有负你,天命崖上……” “不必解释。”凤轻尘最不想听的,就是天命崖的事。天命崖上,苏文清死了,她的心也死了,提起她便隐隐作痛。 “九皇叔,就算你没有负我,那蓝九卿呢?你的未婚妻还是我亲手救的,我真想知道,你当时用什么心情,来拜托手受伤的我,去救秦宝儿。”许多事不去想,不会觉得有什么,可细细想来,心就止不住的疼。 “你心疼秦宝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凤轻尘的声音很轻,飘渺的让人抓不住,不等九皇叔开口,又继续说道:“一直告诉自己,别像个泼妇似的和你吵;也别像个怨妇一般说你的不是,可你偏偏不肯放过我。我都说了,我不恨你,不怨你,你还想怎样?” “嫁我。”后悔于事无补,九皇叔只想抓住现在与未来。 “呵呵……”凤轻尘轻笑:“你觉得可能吗?蓝九卿。” “轻尘,本王情非得已,你要怎么惩罚都可以,只要别这么冷漠。”九皇叔心里越来越烦躁,他曾希望凤轻尘能理智一些,可现在…… 他宁可凤轻尘感情用事,朝他大哭大骂,也好过用待陌生人的态度,来待他,这样的凤轻法,让他无从下手。 “惩罚?再多的惩罚也抹不平我心中痛。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无论你是东陵的九皇叔,还是前朝的蓝九卿,都与我无关。”凤轻尘绝接受九皇叔的示弱,抽出手,往外走。 在转身的刹那,凤轻尘抬手,将眼角的泪珠摸去,露出灿烂的笑…… 有些人,等之不来,只能离开;有些情,要之不得,只能舍弃;有些过往,无论幸福或悲伤,只能忘记;有些希望,关于现在和未来,只能与其无关。 屋外,王锦凌和郭保济等人,都在等她,看到凤轻尘出来,皆上来寻问:“轻尘,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凤轻尘是孕妇,他们几个都担心里面吵架,影响到凤轻尘情绪。 “不用了,我很好。”凤轻尘朝赤炼水与郭保济笑了笑,态度和以前一样,这让郭保济与赤炼水狠狠松了口气。 看样子,凤轻尘不是要和他们划清界线,而是谷主做了什么对不起凤轻尘的事。凤轻尘的性子他们还是很清楚的,绝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人,更不会因为谷主的事迁怒他们。 “我去收拾东西,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下午就走。”凤轻尘委婉的提出先走,赤炼水和郭保济自是不会留,王锦凌则不放心凤轻尘,说要帮凤轻尘收拾,同样被凤轻尘拒绝了。 她不需要王锦凌陪她聊情伤,她很清楚,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和王锦凌走得太近,以免给王锦凌和旁人错误的暗示。 凤轻尘的东西不多,半个时辰便收拾好了。王锦凌早已将马车安排好,凤谨、文航和思行在马车内等候,凤轻尘过来时,左岸、凌默已经坐在马背上,只等凤轻尘来就可以出发了。 “走吧。”凤轻尘看了一眼玄医谷,转身上了马车。 “不……等吗?”王锦凌轻叹了一声,觉得九皇叔和凤轻尘是天底下,最麻烦的两个人,吵架也能吵得这么安静而又兴师动众,让他们这群人想讲和,都不知从哪里下手。 “等什么?”凤轻尘明知故问,王锦凌默默望天…… 算了,好人不是人做的,他还是别管的好,反正九皇叔吃瘪,他也看得高兴。(未完待续) 2000强硬,非嫁不可 九皇叔没有和凤轻尘同走,并不表示两人不会同路,只不过…… 有些事,不是九皇叔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他是想多陪陪凤轻尘,最好能趁机求和,取得凤轻尘的原谅,可偏偏他没有那个时间。 在他们从玄医谷离开的第五天,符临的紧急信件,传到了王锦凌手里,让九皇叔和王锦凌赶紧回去,有此事不是他可以解决的。 王锦凌见九皇叔面露犹豫,先一步堵住九皇叔的话:“这件事,只有你能处理,你必须回京。” 九皇叔看了一眼前方的马车,最后点了点头:“好,一刻钟后,本王就走。” 这点小要求,王锦凌还是不会拒绝的,他还不至于小人到这个地步。再说了,站在凤轻尘的立场上,王锦凌还是希望凤轻尘和九皇叔能和好,再这么僵持下去,很伤感情。 不是王锦凌偏向九皇叔,实在是他不知天命崖那段,现在轻尘又有了九皇叔的孩子,九皇叔的姿态也放得够低,如果只是因为蓝九卿这个身份的问题,王锦凌认为,现在秦宝儿都下落不明了,这已经不能称之为问题了。 当然,凤轻尘要是不愿意,王锦凌也不会说什么。无论凤轻尘做何选择,他都站在凤轻尘那边。 九皇叔叫停马车,又把马车上的全部赶了下来,连小凤谨都不放过,凤轻尘轻轻地叹了口气,等九皇叔进来。 “轻尘,废帝…本王的皇兄驾崩了。本王要先一步回京。”九皇叔脸色不怎么好看,凤轻尘抬眸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 死对太上皇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废帝死于谋杀。”九皇叔又补了一句,而这才是他赶着回去的真正原因。 京城已有舆论,暗指是他杀了废帝,这事符临自然不敢扛。 “哦……”太上皇已经死了,怎么死的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横竖影响不到九皇叔。 “本王要先行一步,一路上你多多保重,累了、不舒服别硬撑,本王会交待沿途的驿站和官府……”九皇叔化身奶妈,碎碎念了一大堆注意事项。 凤轻尘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多感动,九皇叔说她便听着,心里微微发酸,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害九皇叔越说越无力,最后只得再次转到政事上。 “废帝的死本王能处置,东陵不会乱,你放心回京。敏夫人从天命崖逃走后,便一路去找凤离清歌和蓝景阳的孩子。现在已带着他们和草原上的凤离挚会合了。”这是凤离族的事,九皇叔自然不敢瞒着凤轻尘。 “你设计的?”凤轻尘秀眉微挑,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他们自己的选择。”九皇叔没有辩解,他要将所有的危险都扼杀在摇篮里,是时候主动出击了。 “既然如此,那还问我做什么。”九皇叔既然敢做,肯定有防备的手段,她不是天真无知的少女,对凤离挚和凤离清歌也是仁之义尽,他们要是不知足,她不介意杀下杀手。 “你在凤离挚身边,有没有做安排?”九皇叔不认为,凤轻尘对凤离挚也会用之半点不疑。 “有。”凤轻尘点头,不待九皇叔开口,主动道:“凤离挚我自己会解决,至于凤离清歌和你母亲,你自己处理。” 不管如何,凤轻尘都不会亲手杀九皇叔的母亲。 “好。”看凤轻尘公事公办的样子,九皇叔心里难受得不行,却又舍不得就这么放手。 眼见时间还有多,便将北陵攻打东陵的事,说与凤轻尘听,凤轻尘这次只听不说话,九皇叔有些气馁。 眼见一刻钟就要到了,完全不知该怎么做的九皇叔,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尘,你给本王一刀吧,是生是死,本王都认了。” 一刀后,和好如初。可惜,凤轻尘又拒绝了:“弑君这种事,我不会做。”她真要下手,就一定会下死手。 “理智一点。这是你经常对我说的话,现在我把这话还给你。九皇叔,理智一点,你的世界很大,没有必要为我停留,我没有兴趣当红颜祸水。”凤轻尘这是告诉九皇叔,别拿登基称帝的事来威胁他,九皇叔称不称帝,与她无关。 “轻尘,你应该不明白,本王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包括娶你。”示弱无用,分离再即,九皇叔心中着急,不免又恢复原来的强硬与冷酷。 “轻尘,本王的时间有限,你心中委屈、怨恨本王明白。过去本王无法改变,本王只能许你将来。天命崖上的事本王不后悔,即使重来一次,本王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蓝九卿这个身份早已死了,秦宝儿也不会再出现,这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本王承认骗了你,但本王对你的感情没有半丝假,不管你愿不愿意,本王登基后,便会立刻举行立后大典。” 九皇叔掐着点说话,说完后,不等凤轻尘回答,直接下了马车,留下凤轻尘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回味九皇叔的话…… 不后悔? 九皇叔做什么事后悔过。 九五至尊,东陵帝王,他想要做的事,谁能阻拦。 天命崖上的事,她也不后悔。她唯一可惜的是没有救到苏文清,如果苏文清没有死该多好。 凤轻尘抬头看着车顶,努力把眼中的泪眨回去,免得吓到凤谨和文航。 可惜,即便凤轻尘再努力,凤谨和文航还是吓倒了,两小的一上来,就发现凤轻尘情绪不对。 凤谨不懂什么,见凤轻尘情绪低调,便拉着凤轻尘的手,紧紧地挨着凤轻尘,嘴里不停地叫姐姐,好借此转移凤轻尘的注意力。 苏文航已知事,凤轻尘和九皇叔之间的事,他多少明白一点,只是和大家一样,不知真相。 “轻尘姐姐。”苏文航拉了拉凤轻尘的手,试探地问道:“你和九皇叔是因为大哥的死,才要分开的吗?” “不是。”凤轻尘摸了摸苏文航的头,一脸慈爱。 苏文航松了口气:“不是就好了,大哥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因为他不高兴。”说起苏文清,苏文航的情绪也低落了起来,原本想要安慰凤轻尘,结果却反要凤轻尘来安慰他。 孙思行坐在角落里,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睁着眼睛,盯着凤谨,希望凤谨能机灵一点,好让凤轻尘和苏文航别再伤心。 可惜,凤谨小包子完全不能理解大人的世界,面对孙思行的祈求,凤谨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一伙看看凤轻尘,一伙看看苏文航,眼里写满问号,呆萌十足,引得凤轻尘和苏文航都盯着他看。 “啊啊……”凤谨完全不懂,为什么大家都看他,继续睁大眼睛装无辜,凤轻尘会心一笑,将凤谨抱到腿上,额头与凤谨的额头相贴:“幸亏,还有你陪在我们身边,看到你,再多的悲伤也能挺过去。” “咯咯咯……”凤谨被逗得哈哈大笑,这一笑,把马车内的悲伤冲淡了不少……(未完待续) 2001遗憾, 南陵锦凡找上门 九皇叔不是磨叽的人,既然决定要回京,便不会再有什么不舍,交待左岸保护好凤轻尘,又留下了一半的暗卫,九皇叔就与王锦凌一同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于公于私,九皇叔都不会把王锦凌留下来。 一回到京城,九皇叔就被成堆的公务淹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得多。倒不是王锦凌和符临故意整他,实在是有些东西,就只能由皇帝来决断。 之前,有个小皇帝在上面坐着,王锦凌还能用辅政大臣的身份,代小皇帝批阅奏折,处理政务。可现在东陵的皇帝是九皇叔,即使他没有举行登基大典,可他也是皇帝,王锦凌和符临根本不能代批。 按惯例,皇帝出行什么的,奏折每天都会送去给皇上批,九皇叔好了。他去玄医谷近一个月,完全不管外面的事,专心去追妻,可偏偏…… 还没有成功。 王锦凌和符临想想都呕,早知道他们就不放九皇叔去了,白忙活一个月。尤其是王锦凌,好不容易寻到机会,可以出公差,结果在玄医谷呆了一天,就回来了。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 九皇叔忙得不可开交,凤轻尘也没好到哪里去,在玄医谷休养了近三个月,她和外界也脱节了三个月,她现在要尽快了解外面的事,好为凤离族做打算。 想要安心待产? 别人可以,凤轻尘却不能,在玄医谷的三个月已是极限,没有父兄、丈夫护着的女人,即使怀有身孕,该做的事依旧要做。 好在这一次,九皇叔把佟珏带来了,有佟珏在,凤轻尘要用人时候也方便。 凤轻尘当务之急,是确定凤离挚与凤离清歌的事。凤离清歌会如何选择,凤轻尘不在乎也管不着,她在意的是凤离挚。 他真得会为了清歌,背叛凤离族? 凤离族人有多团结,凤轻尘很清楚,虽然她一直防备着凤离挚,却不愿意相信,凤离挚真得会背叛她。 凤轻尘让佟珏立刻联系草原上的人,尽快将那边的消息传过来。 凤轻尘在各国各城的消息网,不如九皇叔,可在草原上,那绝对是凤轻尘的天下。 草原以游牧民族居多,各个部落实力都很弱小,依附大国生存,时常迁徙,各国对草原上的部落都没有兴趣,也就是凤轻尘,早早地那里安插了人,和各个部落做生意,把草原上的势力联成一张网。 佟瑶在京中,遥控凤离族各地的产业,而凤离族目前的最大的产业,便是草原上那一块,凤轻尘要得到那里的消息,并不是多难的事,佟瑶很快就把消息传来了。 敏夫人和凤离清歌的确在草原上,并且与凤离挚会合了。不过凤离挚并没有动作,监视凤离挚的人,也不知凤离挚有何打算。 “让人盯紧幽歌。”凤轻尘就不信,凤离挚能为凤离清歌背叛族人,不管自己亲生儿子。如果凤离挚真有这么狠,当初就会向他她低头。 “是。”佟珏从来不问凤轻尘原由,只要执行命令就行。 “我要敏夫人活着。”至于其他人,凤轻尘没有提,自然是死活不论,包括凤离清歌的孩子。 那个孩子……她给过清歌机会,只要她安分的守着那个孩子过一生,那个孩子就可以平安长大,可偏偏凤离清歌不肯安分。 如果凤离清歌是被逼的,那么到了凤离挚的地盘,她完全可以脱身,凭敏夫人带的人,绝对不是凤离挚的对手。 凤离清歌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凤轻尘知道,凤离挚那个人,虽然不肯让清歌未婚生子,可真要生下来,他也不会真溺死那个孩子,或者不管凤离清歌母子二人。 不是她太残忍,是清歌浪费了她给的机会。 “宝宝,别怪娘太血腥,也别怨娘,让你在娘胎就接触这些,实在是你和别人不同,日后你必定比别人尊贵,也比别人辛苦。”凤轻尘摸了摸肚子了,幽幽地叹了口气。 不管她和九皇叔将来如何,她腹中孩子都是九皇叔的,从谷主口中得知,这也许是九皇叔唯一的孩子,日后……九皇叔的一切,她的一切,都会是这个孩子的。 说她虚荣也罢,说她势利也罢,如果有一天,九皇叔要把这天下,给她的孩子,她会毫不犹豫地代孩子收下。 能成为这个天下的主宰,为何要当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永远不可能爬到这个世界的顶端。一如她没有凤离族做后盾,凭她这样慢慢经营、积攒,她几辈子都达不到王锦凌那种高度,更不用提和九皇叔比肩了。 这在这个世界,并不是银子多地位就高。要不是这样,苏文清也不会…… 呼……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有再往下想。 每每想到苏文清,凤轻尘都忍不住落泪,心一阵阵的揪痛。 即使九皇叔没有说,她也猜到了,在鬼王要杀他们时,扑向鬼王的那个身影就是苏文清。 苏文清是为救他们而死的! 也正因为此,她无法怪九皇叔放弃她,那个时候,苏文清比她更危险。可惜最后依旧没有救到苏文清,这是凤轻尘心中最大的遗憾,每每想起,心里都悔恨万分…… 恨不得当时没有把匕首给苏文清,恨不得当时把苏文清绑在石头上,这样苏文清就不会有事了,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同一时刻,南陵锦凡躺在床上,发出和凤轻尘一样的感慨:千金难买早知道。 早知道,他宁可死在海上,也不要被百鬼宫所救。 “啊……”南陵锦凡痛得脸色发青、全身痉挛,身体却完全无法动弹,不仅仅是下半身,而是脖子以下的部分,都不能动。 不仅不能动,身上还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肉里面、在骨头里面钻来钻去,啃食着他的血肉。 “找,去找凤轻尘,告诉她,百鬼宫……交换。”南陵锦凡痛得连话都说不清,舌头几次被自己咬伤。 “表哥……”苏绾同样脸色发白,她这辈子最不想求的人,就是凤轻尘,可表哥偏偏要她去求凤轻尘。 “去,只有她……可以,救我。” 南陵锦凡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特别吃力,最后一个字说完,南陵锦凡哇的一声,吐出一堆污秽,仔细看,会发现里面有许多细小的虫子在蠕动……(未完待续) 2002减压,押错宝了 南陵锦凡的情况非常严重,整个人以肉眼的所见的速度消瘦,苏绾不过是拖了两天,南陵锦凡就出气多,进气少,再名贵的药材,也只能吊着一口气。 “苏绾小姐,主子的情况不能再等了,你若不肯去,我们便送主子去。”南陵锦凡身边,也有几个心腹,他们人数虽不多,在南陵却比夜城的人好用,南陵锦凡和苏绾能活下来,全依靠这些人。 苏绾一脸挣扎:“凤轻尘不会救表哥的,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心。”最主要,她一点也不要去东陵,那个地方是她的恶梦。 “会不会救不需要苏绾小姐你担心,你只要说你帮不帮主子传话。”对苏绾的磨叽,南陵锦凡手下的人,是相当不满的。 他们认为,苏绾这是要故意拖死南陵锦凡。 “我……”苏绾在挣扎,她怕自己去找凤轻尘,就是送羊入虎口,再也回不来了。 可南陵锦凡的手下,才不管苏绾死活了,见苏绾犹豫,直接出言威胁道:“苏绾小姐,想想你的女儿,想想你在矿场的族人,光凭夜家的人,可不会护你一辈子。” 夜叶留下来的这批人,一心想着去东陵救夜叶,他们会呆在南陵,就是因为苏绾和南陵锦凡说,他们正在谋划去东陵救夜叶的事。 一旦南陵锦凡死了,光凭苏绾一个女人,可控制不了那些属下。如果苏绾生的是个儿子还好,那还是夜城的小主子,看在小主子的份上,夜城死忠者还会尊重苏绾一二,可偏偏苏绾生的是女儿。 哪的尊贵如凤离嫡女,也不可能继承家业,更不用提苏绾的女儿。 苏绾知道她没有选择,只能冒险去一趟东陵,找凤轻尘谈救治南陵锦凡的事。 东陵和南陵战火连天,两国早就断了邦交,苏绾要去东陵自然不能走官道,她由南陵锦凡的属下护送,一路翻山越岭,吃尽苦头才来到东陵。 到了东陵,略一打听,便明了东陵的局势,知晓凤轻尘不在京城,不管是南陵锦凡的人,还是苏绾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凤轻尘不在京城,就表示他们不用九皇叔打交道,也不会有被抓的危险了。 苏绾带着人,一路去寻凤轻尘,在半路上遇上后,苏绾并没有亲自出面,而是给凤轻尘去了个信,要约凤轻尘一见,事关百鬼官,落款是苏绾的印章。 “苏绾?居然能从东陵逃出来,果然不简单。”苏绾还把凤轻尘当敌人,可凤轻尘早就把她给忘了,看到苏绾来信,凤轻尘只觉得好笑。 “把消息传回京城。”凤轻尘完全不予理会。她现在这个情况,绝不会轻易去见苏绾或者谁。 她不怕死,可她的孩子怕。这种要直接出面的事,还是交给九皇叔去处理吧。 “是。”佟珏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将消息告诉暗卫。暗卫一看这个情况,完全没有请示九皇叔的必要,九皇叔一直在找南陵锦凡,就是想要知道百鬼宫所在,现在人都送上门了,自然不用客气。 暗卫没给苏绾太多的时间,当天晚上就寻到她的落脚点,将她和南陵锦凡派来的全部拿下。 “我有话要和凤轻尘说,你让我见她。”苏绾被暗卫反手捆住,不停地挣扎。 她不要再回东陵,她再也不想在过那种日子。 “就凭你也想见凤姑娘。”暗卫冷讽,将苏绾的嘴巴堵住:“立刻把人押回京城。” 兜兜转转,苏绾辛苦了大半天,最后又回到东陵,落到九皇叔手上。 当然,苏绾这个级别的人,想要见九皇叔那完全是不可能,九皇叔知晓此事后,就只有一句话:“问出南陵锦凡的下落,把她丢给夜叶。” 苏绾并不是多有骨气的人,根本不需要动刑,苏绾就把南陵锦凡卖了个一干二净。这样的女人,王锦凌连多看一眼都懒得,让人把她丢还给夜叶,至于苏绾和夜叶两人,会不会相爱相杀,那就不再王锦凌关心的范围内了。 确定了南陵锦凡的下落,九皇叔立刻派人前往,把南陵锦凡带回东陵。为了能让南陵锦凡活着到东陵,九皇叔特意把郭保济和赤炼水叫上,有他们两个人在,怎么也能保南陵锦凡一条小命。 “找到了南陵锦凡,南陵还打不打?”王锦凌问道。 北陵大军压境,简城、安城已确定出兵,东陵有钱有兵器,可架不住没有人,他们的人手完全不够,而且这个天气,实在不适合征战,死的人在多,尸体没有处理好,可是大麻烦。 “打,为什么不打。简城、安城无须担心。”决定出兵南陵,九皇叔就预料到北陵会出兵,其他几城也会不安分。 北陵内乱了大半年,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国库正空着,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北陵要不出兵,那就是傻的了。 九皇叔立刻下旨,调江南的兵马前往北陵边境,同时给西陵天宇去信,要求西陵天宇出兵攻打简城和安城,所需要的兵马和粮草,全部由东陵提供。 “九皇叔真是财大气粗。”收到九皇叔的信,西陵天宇也忍不住惊叹,九皇叔太大手笔了。 “难不成,前朝的宝藏已经落到九皇叔手里?”不怪西陵天宇这么想,东陵国库有多少银子,就算猜不到十分,也能猜到个六七分。 东陵虽然富饶,可绝对没有那个财力,支持东陵一再征战。想到九皇叔消失过一段时间,西陵天宇果断真相了。 当然,猜到归猜到,西陵天宇并没有往外说的打算,西陵已是千仓百口,好好的国土一分为二,百姓贫苦,官员浮躁。他就算有野心,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少了三分斗志,更不用提,他根本没有这个想法。 收到九皇叔的信后,西陵天宇立刻召来隐篱先生和崔浩亭,将准备出兵简城与安城的事,说给这两人听。 隐篱先生早就知道,西陵天宇和九皇叔之间的事,自然不惊讶。崔浩亭虽然不知,可聪明如他,怎么看不出来,西陵天宇这是在给九皇叔减轻压力。 唉……崔浩亭暗暗叹了口气,心里明白,他们崔家这一次押错宝了,当初王锦凌极力撮合崔家与西陵天宇的婚约,想必就是知道了这一点。 他们崔家这次真得要跌出一流世家的圈子。日后,九州大陆,怕是再没有一个家族,能和王家并肩了……(未完待续) 2003分忧,我要知道事情经过 凤轻尘在路上足足花了一个月,从初秋走到深秋,凤轻尘的肚子也越来越明显,即使是秋衫也遮不住。 凤轻尘进城的那天很低调,和普通百姓一样,在城门口排队,耳边时不时就传来,百姓们的交谈声。 “见天的打仗,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鬼天气怎么还这么热,我听说边境几个小城,一村村的百姓突然死掉,然后整个村庄被灭。” “都说这几年,年景越来越好,可我怎么觉得这日子越过越累了。家里连个年轻的男人都没有,田里的庄家也没有人收。” …… 凤轻尘原本靠着马车养神,听到外面交谈的声音,眼睛刷得一下睁开,朝孙思行看去,正好和孙思行的视线对上。 “师父,前线是不是因尸体腐烂,没有得到及时处理,而引发瘟疫了?”大夫的警觉,让孙思行从那几人的闲聊中,窥得真相。 “是。”凤轻尘也收到了一些消息,不过军中的消息一向严密,凤离忧这人领兵的时候,六亲不认,哪怕凤轻尘的身份摆在那里,军中机密消息一样不会传给凤轻尘。 当然,凤轻尘也不会去问。她相信,她问了凤离忧会说,可她不敢保证,在传递的过程中,会不会因为意外而走漏消息。 军事机密,攸关数千、数万将士的生死,凤轻尘不会因为一己之私,拿将士们的生命开玩笑。 孙思行一脸忧虑,想要再说什么,正好轮到他们进城,凤轻尘便让他不要担心,一切等进城后再说。 左岸上前亮出九皇叔的令牌,守城门的小兵双眼猛得一亮,膝盖一软就要跪下来,却被左岸的剑挡住:“不必声张。” “是。是。是。官爷请……”小兵连连点头,后退一步给凤轻尘一行人让道。其他人见状,心里隐隐明白,这一行人来历不凡,一个个闪避给来,给凤轻尘一行让路,不敢和凤轻尘抢道。 特权这种东西,不是你想不用它就不存在。依凤轻尘现的身份,她完全不需要和普通百姓一样排队,想什么时候进都行。 权利和地位真是好东西,想想当初站在城门口,不得而入的情景;再想想现在,只要凤轻尘愿意,九皇叔还能带文武百官,来城门口相迎,为她封城门。 当然,九皇叔没有来城门口接凤轻尘,并不是不知晓凤轻尘进城的时间,而是……他没有想到,让凤轻尘原谅他的办法,在此之前,他只好克制自己,以免凤轻尘反感。 不过,九皇叔人没到,可赏赐却源源不绝地流向凤府。凤轻尘前脚踏进凤府,后脚宫里的赏赐就到了。 吃、穿、住、行、用。凡是凤轻尘能用得上的东西,九皇叔全部让人送来了,尚衣局的绣女、宫里的稳婆、专精妇科的太医、甚至奶妈也备了好几个。 除此之外,孩子用的、玩的、穿的、吃的,也是一箱箱抬是凤府。第一箱赏赐已经入了库,后一箱赏赐还在宫里没有出发。 于是,这一天京城的百姓,再次看到一幅盛景,那就是从皇宫到凤府的路上,站满了禁卫军,赏赐一箱接一箱的传到凤府,闪瞎了全城百姓的眼,也晃醉了全城未嫁姑娘的芳心。 能得到九皇叔的宠爱,哪怕只有一天,这辈子也值得了。 那些云英未嫁,又有资格进宫的千金小姐,一个个心花怒放,等九皇叔的登基大典到来,等九皇叔封后、广纳后宫。 到时候,她们就有机会了。 就算没法和凤轻尘一样得宠也没有关系,只要有九皇叔一分宠爱,她们就满足了。 九皇叔不知,他高调示爱的举动,不仅没有让凤轻尘感动,反倒引来一批批狂蜂浪蝶。以前,他可以断然拒绝,不娶妻不纳妾,现在身为皇帝,他就不能这么任性了。 皇帝的事就是国家大事,皇帝娶妻纳妃那也是国家大事,身为帝王你可以有喜欢的女子,但广纳后宫,开枝散叶也很重要。 于是,文武百官在催九皇叔赶紧登基称帝时,又催九皇叔立后纳妃,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留下继承人。 “轻尘已经回来了,这次你没有理由,再拒绝登基了吧?”王锦凌说这话时,自己都不怎么相信。果然,九皇叔又一次提出要求:“登基大典与立后大典一起办。” “立后?你要立谁为后?”王锦凌明知故问,九皇叔懒得搭理他,给了他一个眼刀子。 “好吧,我问错了,我应该问,轻尘会嫁你吗?”王锦凌再次问出戳九皇叔心窝子的话,九皇叔冷冷一瞥:“皇帝要立后,需要问那个女人,愿不愿意吗?” 这天下,也只有凤轻尘不肯嫁他为后。现今,这天下没有他娶不到的女人,只有凤轻尘。 “是不需要,可你真得不问轻尘的意愿吗?轻尘可不是别的女人,依她的性子,她就算再识大体,这个时候也能做出抗旨不遵的事。你确定你丢得起这个人?”就算九皇叔丢得起这个人,东陵也丢不起,最主要这么一来,事情会麻烦。 抗旨不遵就是死罪,九皇叔能对凤轻尘下杀手? 不能的话,又如何向天下百姓交待,日后是不是人人都和轻尘一样,抗旨不遵却可以不受惩罚。 “身为臣子,本该问帝王分忧,这事需要本王操心吗?”九皇叔无法劝说凤轻尘,便把难题推到王锦凌身上。 王锦凌脸上的笑容生一僵:“你确定你是认真?”有哪个臣子,做得像他这么操心,连私事都要管了。 “确定。”如果锦凌能办到,九皇叔不介意欠他一个人情,可病急乱投医的九皇叔忘了,王锦凌可不是那些任他欺负的愚忠老臣,王锦凌可不会轻易任他摆布。 “想要我去劝说轻尘,可以。告诉我事情全部经过,我要知道你们为何吵架。不……应该说,我要知道,轻尘为何要远离你。别告诉我是因为蓝九卿的身分,轻尘不是那么想不通的人。” 王锦凌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就一脸温和地看着九皇叔,等九皇叔的答案……(未完待续) 2004得不到,便毁了 王锦凌虽然把轻尘劝说回京城,面上也没有寻问什么,可他心里明白,要不是九皇叔把轻尘的心伤透了,轻尘绝不会摆出这样的姿态,当众下九皇叔面子。 要不是看在轻尘一切安好的份上,王锦凌早就揍九皇叔一顿了。 打不过没关系,他能打到九皇叔,他就出气了。要知道,九皇叔现在是东陵的皇帝,他能找九皇叔的机会,实在不多。 不过,王锦凌注定失望,九皇叔绝不会把天命崖上,发生的事告诉他。王锦凌也没有再追问,朝九皇叔笑了笑,表示自己爱莫能助,然后干脆的转身走人。 别以为,他帮九皇叔把凤轻尘劝回来了,就是站在九皇叔这边,他只是不想轻尘为难,也不想轻尘难过罢了。 王锦凌拒绝帮忙,九皇叔也不可能真逼凤轻尘,只能用最简单,也最直接的办法,上门去找凤轻尘。 在凤轻尘回来的当天晚上,九皇叔就去了一趟凤府,可惜,九皇叔这次没有见到凤轻尘。 凤府的管家万分恭敬的跪在地上,说凤轻尘舟车劳累,一回来便睡下了。说完,还不忘小声请示九皇叔,是否要叫凤轻尘出来见驾。 “不必。”即使明知凤轻尘这是避而不见,九皇叔也不能说什么,挥退管家,独自一个人在凤府坐到半夜,然后……踏着缓慢的步子往外走。 管家一路将九皇叔送到门口,态度之谦卑,举止之恭敬,那绝对是前所未有…… 开玩笑,面前这位可不是摄政王,而是东陵的皇帝。虽说九皇叔当摄政王时,权利不亚于皇帝,可终归名不正言不顺。 现在九皇叔来凤府,那就是皇帝亲临,可偏偏他们家主子,把皇帝拒之门外,这让他们如何能不担心,如何能不恭敬…… 从凤府回来,已是半夜三更,离早朝还有几个时辰,九皇叔没有睡意,便来到大牢,示意狱卒把南陵锦凡带出来。 南陵锦凡一到东陵,就被关入大牢,九皇叔没有急着见他,也没有主动去问鬼王所在。 今日凤轻尘回京,九皇叔没有见到人,心情极为不爽,便把这笔账记到了鬼王头上,现在就来问南陵锦凡鬼王在哪。 南陵锦凡是彻底废了,除了那张脸外,他没有一处可以见人,身上的肉一块块腐烂,浑身散发着恶臭味。 狱卒给南陵锦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又好好打理了一番,可依旧掩不住那一身恶臭,九皇叔微微皱眉,很是不喜。 南陵锦凡像死狗一样被拖出来,他全身都无法动弹,只有一双眼和舌头可以动。 狱卒把南陵锦凡挂在刑架上,然后将南陵锦凡的头固定住,好让他可以看到九皇叔,也能正常说话。 “东陵九……”南陵锦凡很平静,他早就知道苏绾那个贱女人靠不住,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定会出卖他。 “百鬼宫在哪。”九皇叔没有心情陪南陵锦凡磨叽,开门见山的道。 “呵呵,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南陵锦凡张嘴,艰难地吐着字。 要不是有郭保济和赤炼水相护,南陵锦凡这伙就算没死,也说不出一个字。 “你这样,还能活?”九皇叔轻蔑地扫视了南陵锦凡一眼:“鬼医的手段精进了。”和南陵锦凡相比,太上皇死得更难看,尸体也被蛊虫吃得一点不剩,全身爬满蛆虫,死得非常彻底。 “没有人……想死。”离死越近,南陵锦凡越是不想死,他要活着,活得比任何人都好,可惜,这只是奢望。 “本王可以给你一个痛快。”这是九皇叔的底限。 夜叶、舟王、楚长华,甚至是东陵子洛,九皇叔都不介意圈养着,但是南陵锦凡,九皇叔一点也不想圈卷。 南陵锦凡是一条野性难驯的毒蛇,哪怕没有机会,他也会努力制造机会,反咬你一口。 放过南陵锦凡一次,并不表示还会放过他第二次。 “我拿南陵换。”南陵锦凡知道,他现在威胁不了九皇叔,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出足够的筹码,换九皇叔救他。 “拿下南陵,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九皇叔微微往后,右手轻轻整理衣袖,眼眸微垂。 如果能从南陵锦凡口中,得知南陵的军事机密,自然更好;可要因为这个,就让南陵锦凡继续活着,却不是九皇叔愿意看到的事。 “我可以让你……事半功倍。”九皇叔是他最后的机会,南陵锦凡必须抓住。 “没有你,本王照样可以事半功倍。”九皇叔起身,掸掉衣袖上的灰尘:“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百鬼宫在哪。” “你……狠。”南陵锦凡嘴角逸出一丝血迹,知道自己赢不了九皇叔。 九皇叔很明白,他也想要毁了百鬼宫,即使九皇叔不主动找他,他也会让人,把百鬼宫的消息告诉他。因为百鬼宫,是他们共同的敌人,而他自己无法报仇,只能借九皇叔的手。 “哼……”九皇叔冷笑,他从不觉得自己狠,他只恨自己太仁慈。 从南陵锦凡嘴里,得到百鬼宫的所在,九皇叔仍不满意,又道:“南陵的事,换你平静的死。” “哈哈哈……”南陵锦凡不顾舌头上的伤,哈哈大笑:“果然,最了解我的人是你。” 在逼苏绾来东陵,南陵锦凡就想到最坏的结果,不过最坏的结果,也在他的预料中。他和九皇叔,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可惜,我们是敌人。”南陵锦凡的声音依旧阴冷无比,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九皇叔不语,站在原处等南陵锦凡把南陵卖给他。 诚如南陵锦凡所说,九皇叔了解他。知道他在必死的情况下,绝不会放过百鬼宫与南陵。 得不到,那便毁了。 南陵锦凡没有一丝挣扎,将南陵的粮仓,还有军方将领各自的弱点与爱好,一一说给九皇叔听,甚至连南陵最新拟定的作战计划,也被他查到了。 南陵锦凡果然早就做准备,准备拉整个南陵为他陪葬。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南陵锦凡一脸疯脸,狰狞可怖,嘴角的血抑制不住地往外流,看上即阴冷又邪恶……(未完待续) 2005难过,为九皇叔抱不平 疯子不可怕,可怕是疯子太聪明。如果让南陵锦凡再活下去,他会是比鬼王更没有理智的疯子。 “杀了他。”九皇叔得到自己想要的,爽快地按约定,取南陵锦凡的性命。 身后,传来南陵锦凡疯狂而扭曲的笑声,不过,这声音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九皇叔脚步未停,继续往外走。 有南陵锦凡给得情报,他们要拿下南陵便快了,至于边境村庄的瘟疫,只要战争结束,没有腐尸,一切就好办了…… 可事情真有这么容易吗? 凤轻尘回来的第二天,就让孙思行去找王锦凌,王锦凌肯定知道南陵前线的情况,孙思行如果真想做什么,还需要借助朝廷的力量,光凭他一个人是办不到的。 至于整村被屠的事,凤轻尘也提前给孙思行打了预防针:“朝廷考虑的永远都是大部分人的利益,就算你觉得这样做奶残忍、奶过分,也不要指手画脚,在人前表现自己的正义。你要明白,依你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改变上位者的决策,而你也不能保证,你劝服他们手,疫症不会传染给更多人。” 不得不说,凤轻尘的话就像一盆凉水,浇得孙思行全身发寒:“师父,你也认为朝廷屠村是对的吗?” “自然是错的,可这世间错的事并不止这一件。再说,你也要为其他人考虑,整个村子出事了,要不及时处理,将根源灭绝,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感染。做这个决策的人也许残忍,可他有他的立场。”凤轻尘近乎冷酷,这和她身上散发母性光辉完全相反,可孙思行却不觉得矛盾。 他的师父一直近乎冷酷的仁慈。 “师父你放心,我不会胡乱逞强。”孙思行这些年,也见过不少阴暗面,虽然依旧单纯,可也不是傻冒:“师父,如果前线情况危险,我想去前线,我想尽自己的力阻止疫情蔓延,这样就不会再出现屠村的事了。” 凤轻尘一脸欣慰的点头:“这样做是对的,不悲观、不怨人、不放弃。” “师父,你呢?”孙思行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昨天的赏赐,还有昨天九皇叔等凤轻尘一晚的事,孙思行都知晓。孙思行觉得,他师父应该和九皇叔和好,九皇叔对师父真得很好。 “我?你看师父什么时候怨天尤人了,又什么时候放弃过。”凤轻尘自然知道孙思行说得是什么,她实在不愿意正面回答。 这一个来月,九皇叔做得很成功,成功的让她身边的,都觉得她太无理取闹了,也太不知好歹了。 “师父,九皇叔他是小宝宝的父亲,你要让小宝宝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吗?”孙思行面露忧色,他怕自己去前线了,师父身边没有人照顾。 “他有父亲。”凤轻尘摸了摸肚子:“别担心我,佟珏和佟瑶都在,春绘和秋画也一直盯着我,我身边有人照顾,而且我自己就是大会,我不会有事的。” “师父,你和九皇叔真得不可能吗?我看得出来,九皇叔他是真得对你很好。”孙思行仍不死心,希望凤轻尘改变主意。 凤轻尘轻轻地叹了口气,好半天才道:“思行,师父跟他在一起,会不快乐。”他们之间的问题,无解。 “我不说了,师父你高兴才好。”孙思行一看凤轻尘情绪低落,就不敢再多言,乖乖地听话,带凌默去找王锦凌。 出门时,凌默在孙思行身后,小声提醒了一句:“别傻傻地被九皇叔利用了,他昨天是故意的。” “啊?”孙思行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凌默。 凌默怎么知道,他是因为昨天的事,才为九皇叔说好话。 这么好骗,也不知怎么活到这么大。凌默默默望天,真心觉得,应该把孙思行丢给哲哲调.教一段时间。不过,有他在,谁了伤害不了孙思行。 他会好好保护孙思行。 凌默没有多说,他只是告诉孙思行:“你师父比你聪明,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连孙思行都站在九皇叔那边,为九皇叔报不平,凤轻尘该多难过。 是的,凤轻尘心里很不舒服,九皇叔高调的赏赐,与亲临凤府,让她成为京中贵女的公敌,同时她避而不见,也成了不识抬举,恃宠而骄的典范。 好在佟珏、佟瑶和春绘几人,都被训练得极伶俐,没有在凤轻尘面前,为九皇叔抱不平,不然,凤轻尘一定会呕心。 九皇叔做过太多别有用心的举动,凤轻尘一点也不认为,九皇叔昨天的举动,没有任何目的。 “宝宝,娘该怎么做?”凤轻尘摸着肚子,凤轻尘心里有些闷,更多的却是无力。 她知道,再放任九皇叔高调“宠爱”下去,所有人都会认为九皇叔对她太好,是她做错了。 想到九皇叔所说的,娶她的事,凤轻尘更是烦躁。 九皇叔要立她为后,她要不接受,恐怕会被天下人骂死。九皇叔要为她再做出什么,文武百官肯定会骂她是红颜祸水。 她不怕,可她的孩子呢? “宝宝,你爹那个人,真得太狠了。到这个时候仍然在逼我。”凤轻尘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的滑落。 “宝宝,不是娘不愿意接受你爹,实是在娘做不到。”说她娇柔造作也好,说她钻牛角也好,她心里是有九皇叔,也只有九皇叔,可她真得没有办法,毫无芥蒂的和九皇叔在一起。 以前,她能那般轻易的原谅九皇叔,不计较九皇叔对她的伤害,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坚信两人会永远在一起,而要永远在一起,有些事就不能太计较,闹得太过反倒伤感情,可现在…… 她不认为,她和九皇叔能一起走下去。 “为什么,你当时能轻易放弃我,现在就不肯放过我呢。”凤轻尘摸着肚子自问,她没想过能得到答案,可身后,却传来一个她不想听到的声音。 “轻尘,本王也想问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在凤轻尘呆滞时,九皇叔缓步上前,从背后环住凤轻尘…… “我的轻尘……”(未完待续) 2006傻瓜,也许是最后一次抱你 要怎样才能原谅你? 凤轻尘一怔,身子绷紧,背不自觉地挺直。 在九皇叔面前,她总是不想示弱,尤其是这个时候。 九皇叔稍稍加重力道,将人带入自己的怀里,让凤轻尘可以靠在他身上。 挺着一个大肚子,凤轻尘的身子有些重,她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女人,她没有拒绝九皇叔的好意,可也没有回答九皇叔的话,她只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 九皇叔会出现在这里,说明什么? 说明九皇叔在玄医谷做的一切,和昨天做得一切,都取得了他想要的效果。不然左岸和十八骑,又怎么会放九皇叔进来。 果然,全天下人都认为,她应该原谅九皇叔,而不会有人考虑,她高不高兴。 “轻尘……”九皇叔轻轻唤了一句,近乎呢喃,趁凤轻尘发呆之际,将一枝发簪,插入凤轻尘的发髻,然后靠在凤轻尘的肩膀上,轻轻说道:“轻尘,原谅本王好不好?再给本王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 “我没办法。”凤轻尘看不到什么发簪的样式,只感觉头发一松,头上重重的,想要伸手取下来,却被九皇叔阻止了:“至少,等本王离开后,再取下来。” 凤轻尘头上,是一枝红玉梅花簪。上好的红玉,如同火一般耀眼,只是玉簪的做工,实在有些拿不出手,白白浪费了一块好料。 凤轻尘看不到。不过,她能猜到。 梅花簪子,自从那年从西陵回来,九皇叔每一年都会送她,不过一直都是木簪子,现在这只明显比较重。 九皇叔既然不让取,凤轻尘自然不会故意和他做对,她没有那么二,白白给自己找不快,不就是等嘛,她等的起…… 凤轻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九皇叔离开。在玄医谷,每次都这样,最后一定是九皇叔拗不过凤轻尘。 因为,九皇叔怕累着凤轻尘。 可这一次,九皇叔却没有那么好打发,九皇叔确定凤轻尘不会取下发簪后,亲昵的摸了摸凤轻尘的肚子,和腹中的孩子联络感情。 凤轻尘一直没有回应,就如同木偶人一般,九皇叔也不气馁,和宝宝交流完毕后,再次贴紧凤轻尘,附在凤轻尘的耳边,近乎哀求的道:“轻尘,别这么折磨本王好不好?本王的心很痛,痛得喘不过气。 一向不在人前示弱的九皇叔,一次又一次的不顾面子,去请求凤轻尘的原谅,要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可是…… “我也很痛。”凤轻尘抓着九皇叔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我有多爱你,就有多不能原谅你。” 九皇叔心一窒,就好像被紧紧地捏住一般,小心而急切的问道:“轻尘,你还爱着本王是吗?” “是。”要是不爱,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既然还爱着本王,你又何必再折磨本王。”自从天命崖回来后,他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如他当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我也不想我们彼此折磨,所以放过我好不好。如果你要孩子,孩子生下来,我可以给你。”说出这话,凤轻尘心里也不忍,可她真得不想再和九皇叔一直纠缠不清。 九皇叔做得越多,她身边的人就越会动摇,同样她也会动摇。人心都是肉长的,九皇叔这段日子,过得多么辛苦,她看到了… 就算是苦肉计,九皇叔也成功了,她确实心疼。 “轻尘,你应该知道,本王要的不是孩子而是你,别想拿孩子打发本王。”他要的凤轻尘,还有凤轻尘的孩子。 “轻尘,本王已经决定,你孩子满月那天,举行登基大典和立后大典,本王不想逼你。”九皇叔本想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可他等不及了,这些日子以来,凤轻尘根本没有软化的迹象,这一次,和以往都不同。 “你这是要逼我永远的消失吗?”霸道而深情,九皇叔根本不接受拒绝,她早该知道的,一步步逼她妥协,一向是九皇叔爱做的事。 “你走不了。轻尘,你敢走,本王就敢屠尽凤离族人。屠尽王姓满族。”帝王一怒,伏尸千里。九皇叔不介意,让凤轻尘看到他残忍嗜杀的一面。 “本王不介意,为你成为暴君。” “你认为,我会在乎他们的生死吗?”凤轻尘身子微微颤抖,再次感觉到九皇叔的可怕。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说说而已,他知道做得出这样的事,也做得到。 “不在乎也没有关系,反正本王也不在乎。”九皇叔这是告诉凤轻尘,他不是拿凤离族和王家人威胁她,凤轻尘走,他就会这么做。 “一定要这样吗?”凤轻尘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被九皇叔活活困死:“你把我留下有什么意思,我不高兴。” “只要你在本王身边,本王就会高兴。”只要把人留下来,他们有的时间:“轻尘,你没有选择。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只能在本王身边,你无力改变。” 九皇叔一直都知道,凤轻尘是聪明人,懂得妥协,懂得享受生活。不像他,只会固执的把自己禁锢起来,把身边的人禁锢起来。 “轻尘,你是本王的劫,你逃不掉。” “可……我好累。”凤轻尘眼中蓄着泪,茫然地看着前方,却没有焦距。 九皇叔给了她一条路,却是她最不愿意走得路。 “本王抱你去休息。”九皇叔打横抱起凤轻尘,忽视凤轻尘话中的深意。 凤轻尘也懒得说,九皇叔这人就是这样,他只听自己愿意听,只听自己爱听的,她的拒绝,她的冷漠,他根本不在乎。至于她的感受,那更不需要在乎…… 九皇叔将凤轻尘放在床上,也不管凤轻尘是不是真想睡,笨手笨脚替凤轻尘脱掉外衣,不顾凤轻尘的抗拒,和衣躺在凤轻尘的身侧。 凤轻尘侧过身,背对着他,九皇叔也不在意,从背后抱住凤轻尘,凤轻尘往里缩,他就往里靠,直把凤轻尘挤得没有位置。 “放开我。”凤轻尘受够了,一个肘子想要推开九皇叔,结果九皇叔宁可拼着受伤,也不肯松手。 在凤轻尘说话前,九皇叔先一步抵在凤轻尘的背后,道:“轻尘,别推开本王,这也许是本王最后一次抱你。” 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2007陷阱,情到深处身不由己 凤轻尘一怔,就听到九皇叔低沉而悲伤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轻尘,你不是想要本王放这你吗?本王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本王已查到百鬼宫所在,原本不打算亲自去,可现在本王改变主意了。” “本王决定亲自出海,给你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如果本王活着回来,孩子满月那天的立后大典,如常举行,反之……本王放过你!”只有生死,才能让他们分开,才能让他放开凤轻尘。 九皇叔紧紧贴着凤轻尘的背,不顾凤轻尘僵硬的身体,继续说道:“轻尘,本王这辈子没有拥有过什么。父皇、母后、兄弟有不如无。你是本王唯一拥有的,除了死,本王无法放下你。” “本王曾说,死之前一定要先杀了你,可现在本王舍不得,也下不了手。你死了,本王一定会陪着你。如果本王死了,希望你好好地活着,养大我们的孩子。本王相信,由你养大的孩子,一定会比本王幸福千百倍。” 凤轻尘感觉自己背后,一片湿漉漉的,她想开口,张了张嘴,却发出自己发不出声音。 九皇叔缓慢而不失威严的声音,继续在身后响起:“本王这辈子,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幸福。唯有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本王才知道,什么叫幸福。本王希望,我们的孩子能一直幸福下去。” “轻尘,再见。”最后一个字,带着深深地尾音,就好像哭过后的声音。 凤轻尘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九皇叔走后,就看到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无声地哭泣:“唔……唔,别去,不要去。” 凤轻尘极力压抑自己的哭声,却怎么也止不住,泪水不停地往下落。 九皇叔太狠了,太狠了。 明明知道,九皇叔说这些话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心疼,故意让她心软,可她还是上当了。 九皇叔,你成功了。 “唔…嗯…”凤轻尘死死地咬着唇,将唇咬得流血,也止不住心中的悲伤和眼中的泪。 “东陵九,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知道她在乎什么,知道她害怕什么,就如同以往每一次一样。明知九皇叔是苦肉计,可她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心疼那个男人。 “宝宝,你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坏的爹,这么坏,坏得心肝都是黑的……”凤轻尘哭得很伤心,心里难受到不行。 爱上一个太精明的男人,真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一出问题,就能扼住你的命脉,抓住你的软助,让你不得不退让。 软硬兼施。 东陵九,你还能再坏一点吗? 凤轻尘颤抖的伸手,将头上那枝梅花簪子取下来,看着簪上火红的梅花,凤轻尘心里更难受。 鲜艳如血! 刀功不算好,可看得出雕刻者的用心,每一个棱角都被抹平了,完全不会硌手。最主要,每一朵花瓣背后,还有“九轻”两个字。 很小很不显眼的两个字,如果不仔细根本看不到,可偏偏凤轻尘看到了。 东陵九,凤轻尘。 “除了死亡,唯有死亡,才能让我们分开。”凤轻尘说得断断续续,泪水浸湿了枕头,模糊了双眼。 她该怎么办? …… “如果情是魔,本王已魔根深种,除了陪本王一起入魔,你别无选择。”九皇叔并没有离开,而是隐在暗处,默默地看着凤轻尘。 他不想伤凤轻尘的心,可不这样,他永远无法靠近凤轻尘,最后两人只会越走越远。 凤轻尘冷漠太伤人了,九皇叔无比庆幸,他不是王锦凌那样的性格,会为了不让凤轻尘伤心,而默默地放手,尊重凤轻尘的选择。 他骨子里就是任性、霸道的。他认定了凤轻尘,哪怕是让凤轻尘鲜血淋漓,浑身是伤,他也不会放手。 不管凤轻尘愿不愿意,只能也必须是他的。 “好好保护她,有任何问题,进宫找本王。”留下这话,九皇叔眷恋地看了凤轻尘一眼,眼中闪守一抹不舍,却坚定的离开。 不过这场角逐会持续多久,他都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九皇叔惹哭了凤轻尘,拍拍屁股就走,留下左岸与十八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们是不是被利用了?我们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十八骑知道,依凤轻尘的聪明,绝对知道他们是故意放行的,要不然,九皇叔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进来。 “已经做了,现在才说,你不会觉得晚了吗?”左岸轻蔑的扫了十八骑一眼。 和九皇叔出去一趟,十八骑越来越没有担当了。 “我们只怕姑娘伤心,我们没有背叛姑娘的意思。”十八骑心里很不好受,从前朝皇陵回来时,九皇叔和姑娘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天了,他们夹在中间真得很难办。 “你们已经伤了她的心。”左岸瞄了一眼,躲在不远处的暗卫,伸了个懒腰:“盯着点,大爷我要去放水。” 左岸这一放水,便整天都没有再露面,甚至凤轻尘找他,也没有见着人。左岸无声地告诉凤轻尘,他根本不知九皇叔来的事,他一整天都不在,留下十八骑,承受凤轻尘冷眼与怒火。 “再有下一次,你们直接进宫。”凤轻尘知道,十八骑认为这么做是为了她好,再加上九皇叔现在是东陵的皇帝,十八骑不敢拒绝。可是…… 她的属下,不能擅自替她做主,哪怕是对方是皇帝,也不能命令他们,他们只能听她的命令。 这是不要他们了。 十八骑心中一慌,刷得一下跪在地上:“属下知错,请姑娘责罚。” 十八骑在心里把左岸骂了个半死。那个贱人,跑得那么快了,也不知道提醒他们一句。 当然,骂归骂,十八骑还是很爷们的把责任全部担下,没有把左岸供出来。凤轻尘也没有真惩罚十八骑,可也没有叫他们起来,就他们一直跪在院子里。 犯了错,就得接受惩罚。犯错的成本太低,便会一次一次的犯错,一如九皇叔!(未完待续) 2008求表扬,这美好的误会 孙思行在凌默的陪同下,去见了王锦凌,了解到前线的情况后,孙思行内心很挣扎:“瘟疫蔓延得这么快,要不扼制住,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因此而丧命,可是……我要走了,师父怎么办。” 孙思行想去,可又放心不下凤轻尘,从他今天试探的情况来看,师父原谅九皇叔的可能性挺小的。师父生孩子,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孙思行怎么也放心不下。 凌默翻了个白眼,酷酷的道:“你在这里,能帮得上什么忙?” 凌默一针见血,孙思行差点吐血:“我是大夫,我能照顾好师父。” “府上有宫里来的妇科圣手,你确定在照顾孕妇方面,你比他们擅长?”凌默哼一声,一脸不屑。 孙思行被凌默堵得哑口无言,不擅长与人争执的孙思行,只得去找凤轻尘。 这事,还是和师父说最保险,可惜,孙思行回府时,凤轻尘还在房间没有出来,等到凤轻尘傍晚时分,出来散步时,又被突然回来的雪狼缠上了。 “嗷呜……”雪狼一回来,就仰天大哮,街上路过的百姓,都能听到凤府的狼嚎声。 “回来了。”凤轻尘虽然一脸平静,可眉眼间仍旧有掩不住的哀愁,整个人也有些打不起精神,只是在看到雪狼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又恢复平静。 雪狼在进京的途中,先一步离开了,看它的意思,是有事情要办。凤轻尘和雪狼经过简单的“沟通”后,放任雪狼离去。 她知道,雪狼不会有危险。 “嗷呜……嗷呜”雪狼见没有人涌上前欢迎他,不满的又嚎叫了两声:还不快来迎接本大爷,本大爷可是很辛苦的。 春绘和秋画抱着凤谨,噗嗤一笑,凤谨却呆不住,扭着身子,从秋画怀里滑下来,迈着小粗腿,跌跌撞撞地朝雪狼跑去。 “狼狼……吃糖糖。”凤谨把一颗,自己刚刚吃了,觉得不好吃的糖,塞到了雪狼嘴里,看雪狼咬住,凤谨笑得无比欢快,小巴掌拍呀拍…… 狼狼回来了真好,他不喜欢吃的东西,就不用一定吃掉了,可以偷偷给雪狼吃,嘻嘻…… 雪狼嘴里含着糖,眼中闪着泪花:呜呜,还是凤谨好,有好吃的还记得给它留一份,太感动了。 可惜,这次出去,找到的东西,全是给凤轻尘的,没有给凤谨的。下一次,它一定要亲自为凤谨跑一趟。 雪狼吃完糖,轻轻地凤谨身边蹭了蹭,逗得凤谨哈哈大笑,看到凤谨脖子上时不时掉出来的狼牙,雪狼更满足了。 狼生,圆满了。 雪狼卖萌打滚了好一阵子,直到凤谨热得全身是汗才停下来。 凤轻尘抱过凤谨,辛苦地给凤谨塞了一块干将的毛巾:“小笨蛋,下次别疯过头了,衣服又湿了。” “姐姐……亲亲宝宝,宝宝乖乖,舅舅给你买糖吃。”凤谨傻笑,藕节似的小手,抱着凤轻尘的肚子,小脸在凤轻尘肚子上蹭了蹭,明亮的眼睛没有一丝阴郁,快乐的就像是天使。 说来,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凤轻尘。凤轻尘担心凤谨会以为,她有了小宝宝就会对凤谨不好。为了让凤谨安,即使挺着个大肚子,凤轻尘也尽量亲手照顾凤谨,为凤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她不希望,她疼了这么久的孩子,因此而变得不快乐。 这个时代的孩子,童年太短暂了。文航已经是个小大人了,她改变不了,也无力改变。她希望凤谨能快乐些,至少童年能多一些美好的回忆。 凤谨玩累了,在凤轻尘肚子上靠一伙,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小嘴吐着泡泡,偏偏又舍不得走,强撑着要陪凤轻尘和雪狼,那样子别说多可爱了,就是雪狼也笑得满地打滚。 一群坏人。 凤谨嘟着嘴,揉了揉小眼睛,打了个哈欠:“姐姐,睡……”说话时,已自动的伸开双手,让秋画抱他。 凤轻尘疼爱凤谨也不是没有原因,这孩子招人疼。 凤谨走后,雪狼立刻上前,趴在凤轻尘身旁,一脸委屈地看着凤轻尘,用无辜的狼眼控诉凤轻尘,太不重视它了。 它离开这么多天,想死凤轻尘和凤谨了,凤轻尘看到它回来,居然一点也不高兴,太讨厌了。 雪狼忧伤的咬着树木,把园丁辛苦修剪的花草,啃得像赖皮狗,东一块西一块。 凤轻尘嘴角微抽,拍了拍雪狼的脑袋,认命的道:“说吧,受伤的人在哪。”她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和浓郁的药香味。 药香味太浓,将血味掩住,凤轻尘倒不会觉得难闻。 “嗷……”雪狼耷拉着脑袋,完全没有刚刚陪凤谨神气,在凤轻尘脚边蹭了两下表示无辜,确定凤轻尘没有生气,雪狼矫健的跳了起来,三两步就跑出墙外。 “让思行少爷,带着药箱过来。”雪狼刚刚和凤谨玩,身上一点伤也没有,想必受伤的另有其人 雪狼速度很快,不过眨眼间,便跳了回来,不过这一次它嘴里叼了个人。 当然,不是成人而是一个孩子,看身量应该就是六七岁的样子,那孩子一身是血,脏污不堪,可当雪狼将他放下时,凤轻尘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哲哲?”魔教那个小少主,曾经丢给她医治的,手段血腥而残暴的小屁孩。 凤轻尘立刻起身,顾不得身子不便,单腿蹲在哲哲身旁,启动智能医疗包,给哲哲检查。 “怎么会伤得这么重?”检查结果,把凤轻尘吓了一大跳。 这孩子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手脚的筋脉齐断,现在就靠含着老参吊着一口气。那老参还没有处理过,新鲜的带着泥土味。 “嗷呜……嗷呜了。”雪狼叫了两声,证明存在感,等凤轻尘看到它时,立刻用前爪勾起一个小布包,递到凤轻尘面前。 凤轻尘没接稳,布包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了一步,凤轻尘一看就傻眼了。 雪狼这是去打劫了,居然给她装了一包灵芝和人参,这东西这么不值钱吗? 雪狼一脸得瑟,看也不看它辛苦带回来的哲哲,乖乖蹲好,眼放光地看着凤轻尘:求表扬! 可惜,凤轻尘这伙真心没空表扬雪狼,因为哲哲醒了……(未完待续) 2009支援,不得已而为之 哲哲的伤势和九皇叔当时有得一拼,这个时候能醒过来,可见这个孩子也是心志坚韧之辈子不过,哲哲在看到碰他的人是凤轻尘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信任她! 可被信任的凤轻尘却很不能理解。依哲哲的聪明,应该知道当时正派围剿魔教,和他们有很大的关系,哲哲不恨他们吗? 哲哲这个孩子,凤轻尘完全猜不透,根本不知道他小脑袋在想什么。 “算了,先救人再说。”凤轻尘起身,示意雪狼把哲哲带到屋内,虽说现在天气还很热,可哲哲毕竟有伤在身,一直躺在地上可不行。 “嗷……”雪狼不满地叫了一声,它辛辛苦苦去深山,给凤轻尘挖人参娃娃,凤轻尘怎么就不表扬它。 雪狼一傲娇起来,完全不会妥协,凤轻尘只得拍拍它的脑袋,努力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做得很好,真棒,我很喜欢。” 为表明自己真的很喜欢,雪狼带来的人参,凤轻尘特意蹲下来,将地上的人参和灵芝包好。 这东西,没有哪个人能不喜欢。雪狼找来的人参,至少都在百年以上,也不知雪狼跑到多偏僻的山沟里去了。 得到表扬,雪狼这才愿意搬运哲哲。叼哲哲这么大个小孩,对雪狼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雪狼轻轻松松就办到了。 等孙思行带着药箱过来,哲哲早已经安顿好了。 “师,师父……你怎么了。”下人说得不清不楚,孙思行吓得魂都飞了,提起药箱就朝赶过来,差点跑得断气。 “我没事。你现在吸气,然后……吐气。”凤轻尘上前,拍了拍孙思行的背,帮他顺气。待孙思行气息平顺后,凤轻尘才指着床上的哲哲道:“给他看看,他的情况很不好。” 知道凤轻尘和孩子没有出事,孙思行瞬间就冷静下来了,除了脸颊红扑扑的外,其他的一切都很好,在给哲哲把脉前,孙思行又定了定心神,以免出差错。 “肺腑皆损,筋脉齐废。就算能活,日后也是废人一个。”孙思行眼中闪过一抹怜惜。哲哲这个孩子,孙思行还是很喜欢的,就像弟弟一样。 “什么人对一个小孩下这么重的手?”孙思行抬头,问向凤轻尘。 在他心中,凤轻尘无所不能。可这件事,凤轻尘真得不知道,她极少关注魔教的事,而且哲哲带着族人隐藏了起来,她想查也查不到。 “等他醒来才能知晓,你最近要是不忙,就多看着他。”依凤轻尘现在情况,怕是没有精力医治哲哲。 “师父……”孙思行原本就挺挣扎,现在又有哲哲受伤一事,心中更是犹豫。 “怎么了?”凤轻尘问道,看孙思行一脸纠结,心里已经明了:“你想去南陵前线?” “嗯,王公子说,南陵前线很不乐观,有不少士兵也染上了瘟疫,而且南陵故意把瘟疫的人,往战场附近送,尸体全部丢在水里,东陵的将士连喝口水都难,屠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孙思行一脸忧愁,为战场上的将士,还有无辜的百姓担心。 “想去那便去。不过……要保护好自己。”凤轻尘知道,要是没有身孕她也会去。 身为大夫,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疫情恶化,所以,明知前线有危险,凤轻尘也没有劝说孙思行。 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如何行医。 “可是,师父你……还有哲哲他也需要人照顾。”哲哲的伤,没有大半年绝对好不了。 “我的身子不碍事,至于哲哲,他的病情要以休养为主,有师父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京中不缺大夫,她从旁照料一二还是可以的。 “那我就去了。”孙思行心中的大石落下:“大公子说,朝廷要派太医去。郭神医和赤神医也会去。如果我要去的话,大公子会安排我与他们同行。” “这样最好,跟在两位神医身旁,你也能多学一点。如果人手不够,你就给云潇写信,让他从医学院挑一批人去。”有王锦凌照料,凤轻尘就不用担心孙思行的安危了。 …… 皇宫里,哲哲出现在凤府的消息,第一时间到了九皇叔手里。事实上,凡是和凤府有关的事,不管轻重九皇叔都会第一时间查看。 “去,查一查魔教是怎么一回事。”江湖上的事,原本有天下第一庄盯着,可自从苏文清出事,步惊云走后,天下第一庄就只有一个养伤的步凡在,难免有一些注意不到的地方。 没有苏文清,九皇叔才知道苏文清有多能干。比才学苏文清不如王锦凌,可要提实干,苏文清真得半点不差,可惜没有一个好出身,一身才华就这么浪费了。 想到苏文清,九皇叔的心情就更低落,正想一个人在独处,暗部却有紧急情报要报。 “进来。”九皇叔不得不将伤感压下,专心投入到政务中。 诚如他和凤轻尘所说的那样,他没有太多时间来处理自己的私事。 自从明正言顺的接手东陵后,他几乎没有什么自己的时间,各地的战报、需求,如同雪片一样向他涌来,许多事哪怕底下的大臣有章法,也要他亲自过目才行。 暗卫首领一进来,就屏住呼吸,头也不抬的单膝跪下,将南陵的情报一一禀告给九皇叔知晓。 “前线瘟疫乃是人为,越来越多的将士被传染,军中每天都有人死去,凤离将军封锁了消息,暂时没有造成恐慌,凤离将军请求朝廷派大夫前往。疫情再发展下去,他们打下来的城池,也会成为空城。” 诚如凤轻尘所分析的那样,凤离忧下令屠村、屠城,实在是不得已。城中大部分人都感染了瘟疫,而且疫情散播的极快,要不屠村、屠城的话,隔壁城镇的百姓也会遭殃。 凤离忧已打下南陵四分之一的国土,可他们攻下的城池,却有一半是空城,要再这么下去,他们就算打下南陵也没有意思。 南陵此举也是破釜沉舟。其行为和想法,和南陵锦凡那个疯子差不多。既然我得不到,那就毁了,东陵也别想得到。(未完待续) 2010试探,完全的信任 拿下南陵不过是早晚的事,更不用提,还有南陵锦凡那个疯子,把南陵卖了一干二净。 有南陵锦凡给的信息,东陵完全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南陵,即使是瘟疫蔓延,九皇叔也没有放在心,可现在却让九皇叔不得不重视。 如果是因为尸体腐烂和处置不当引起的瘟疫,要扼制并不是难事。可偏偏这瘟疫是人为。 也就是说,不管东陵把战场打理的多么干净,也无法阻止瘟疫的蔓延。更甚至,前一秒这座城还是好好的,下一秒,一旦被东陵攻破,这座城就会瘟疫横生。 再这么下去,一定会动摇军心。到时候不仅南陵的百姓,就是东陵的士兵,也会对东陵产生动摇。认为这是老天不满东陵攻打南陵。 “南陵此举,甚狠。”王锦凌对南陵皇室,已不报任何期待。 他们王家人,就算争权夺利也有一个底线,如此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事,他们王家人真得做不出来。 “符大人,南陵锦凡提供的情报由你核实,上面的人你一一排查,尽快查出为南陵制造瘟疫的人是谁。”九皇叔对南陵皇室不发表意见,他现在要做的是针对南陵的情况,重新布局。 “宇文大人,给凤离忧去信,让他停止攻城。” “王大人,本王要南陵无药草可卖。” “上官大人,太医院……” …… 一连十八条,九皇叔一口气说完,然后挥手:“下去吧。” 众人一一告退,只有王锦凌留了一步,朝九皇叔拱手说道:“陛下,即使没有举行登基大典,你也该改口了。” “嗯。”九皇叔应了一下,表示知道。 在王锦凌走后,九皇叔又下了一封秘旨,招来暗卫:“立刻送往边境,交给司少帅。”是时候让司丞出兵了。 南陵这段时间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抵御凤离忧的入侵上。司丞带着重兵守在另一侧的边境,却一战也没有和南陵打。 南陵一度以为,九皇叔这是故意要耗死凤离忧,耗死凤离族手中的兵马。毕竟他们对九皇叔会重用凤离忧,还是报着怀疑的态度。 不过,他们注定要失望,并为自己的错误猜测而付出代价。 信件写完,九皇叔将南陵的地图铺开,一一对比南陵锦凡所说的粮仓,将粮仓所在的县城全部标红。 手指指向几处标红处,九皇叔将细致的地图拿出来,一一制定合适的路线,再次给西陵天宇去信。 西陵天宇早已按九皇叔的要求,出兵简城、安城。在对方朝东陵出兵前,先一步拖住对方,让他们无法给东陵制造混乱。 西陵天宇此举,也让九皇叔对他的信任增加了一分。 不怪九皇叔如此小心,实在是步惊云的背叛,让他即震惊又愤怒,九皇叔不希望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按说,九皇叔这次的信件,直接给黑骑,让黑骑按他的安排行事就可以,可九皇叔没有这么做。 九皇叔把南陵粮仓所在,告诉了西陵天宇,由西陵天宇制定、安排黑骑执行此次的任务。至于西陵天宇会如何做,九皇叔完全不插手。 九皇叔此举是试探,也是表明自己对西陵天宇的信任。他几乎是把整个黑骑,交到西陵天宇手里,如果西陵天宇有二心,黑骑就完了。 不得不说,九皇叔胆子很大,也有赌徒精神,一如在天命崖上。 西陵天宇收到九皇叔的消息时,也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九皇叔,会完全把黑骑交给他指挥,一瞬间,他居然觉得受宠若惊。 说起来,西陵天宇这孩子也是一个苦逼货,他娘对他只有利用,他父皇对他倒是还算正常,可也不过是漠不关心。 后来注意到他,也是因为防备与猜忌,连自己亲生父母都不信任自己,九皇叔却信他。换作是他,他都不一定做得到。 被九皇叔如此信任,西陵天宇心里高兴又苦涩,暗暗发誓,绝不会让九皇叔失望。 西陵天宇仔细研究了南陵的地形,将九皇叔所说的几个地方,特别标明出来,然后又悄悄找来隐篱先生,两人商讨了许久,才得出一套比较完美的方案。 再三确定按计划行事,即使事情办不成,也不会让黑骑白白牺牲后,西陵天宇才暗中把黑骑招来,将九皇叔的信中的内容告诉黑骑,同时将自己的计划交待下去。 黑骑骁勇擅战,可他们却不擅长布局,他们更擅长的按命令行事。只要九皇叔下达命令,哪怕是全军覆没,他们也会完成。 九皇叔要他们听西陵天宇的,他们就会按西陵天宇的交待,去执行任务。 一千人在境内进出,别人注意不到,崔浩亭绝不会忽视。 黑骑出现时,崔浩亭还以为这是西陵天宇自己的私人武装,曾暗暗惊喜一把,认为西陵天宇深藏不漏,是个有远见和野心的人。 可后来才发现,黑骑虽听命于西陵天宇,可却不认西陵天宇为主。这支实力强悍的武装,不过是西陵天宇借来的。 那一瞬间,崔浩亭不是不失望。他也曾想过,找西陵天宇摊牌,他们崔家愿举全族之力,助西陵天宇登上皇位,一统西陵,甚至九州大陆。 可是,几番试探下来,崔浩亭发现西陵天宇,完全没有这个野心,崔浩亭也就只能死心了。下令崔家各房,收敛在各地的势力,崔家不掺和这一次的混乱。 和当年一样,崔家再一次选择避开。虽然失去了崛起的机会,可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崔家也躲开了灭族的灾难。 无法像王家一样,趁乱登高峰,也不会像谢家一般,从此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 崔浩亭的决策,引得崔家许多人不满。崔浩亭也不多解释,只有一句:“押错了人,我们崔家要认,局势已渐渐明朗,西陵没有希望,我们崔家再往里陷,那就是自寻死路。我以家主的身份,命令你们收手,谁要不满大可提出来,我逐他出崔家。” 为了保住崔家,崔浩亭展露峥嵘,将崔家一干心思浮动的人,全部逐出家族。 崔浩亭的动作很大,不仅仅是西陵,就是东陵也收到了消息。 王锦凌知晓后,笑得如同狐狸:崔浩亭总算肯面对现实了。 崔家的野心,九皇叔和王锦凌都明了。崔浩亭这么大张旗鼓,就是为了告诉九皇叔,崔家示弱了,不会再做不切实际的事。 在九皇叔那里过了名路,九皇叔对崔家就不会下死手,至少不会像对谢家那样,连根拔起!(未完待续) 2011轻尘,宝宝刚刚和我打招呼 不管是针对南陵布局,还是查哲哲的事,都不是一两天可以办完的,九皇叔足足忙了五天,才把一切安排下去。而这这个时候,孙思行也要和赤炼水一同去前线。 对南陵的情况,王锦凌大至给凤轻尘透露了一点。 “南陵的瘟疫乃是人为,最后查到的痕迹与百鬼宫的有关。百鬼宫鬼医的徒弟,曾在南陵出没过,最后留在南陵没有走。”王锦凌只是简单交待,并没有把鬼医徒弟,为什么这么做告诉凤轻尘,可凤轻尘还是猜到了。 “是报复也是挑衅对吗?”鬼医死在她手上,这不是什么秘密。 “就知道,要瞒你不是容易的事。不过,这事你也不要有心里负担,没有鬼医那件事,南陵的瘟疫一样会发生。”鬼医徒弟的行动,要没有南陵皇帝支持,哪里闹得这么大,死这么多人。 “上位者不仁,百姓便会遭殃。”凤轻尘虽然会自责,但不至于受这件事影响,毕竟谁也不会想到,鬼医徒弟会这么疯,而南陵皇帝,居然会陪他发疯。 连皇帝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子民,她这个外人抢着去当罪人,这也太搞笑了。 “南陵皇室气数已尽。”王锦凌清楚,就算没有九皇叔,南陵的江山早晚有一天,会被南陵皇帝玩完了。 真以为当了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 简直是好笑。 霸道如九皇叔,强势如九皇叔。坐在龙椅上,有时候也要妥协,也要平衡。一国之事,并不是凭一己之力可以办到的,帝王也不是无所不能。 王锦凌虽然为南陵可惜,但也没有太大的感触。南陵灭了也好,王家已经足够高调了,他还不想作死。 和九皇叔想的一样,凤轻尘也认为,人为的瘟疫比天灾更可怕。凤轻尘送走王锦凌,便回到房内,将智能医疗包启动,查打有关于疫情方面的书籍。 凤轻尘将重要内容一一摘抄下来,交给了孙思行:“师父也不知,前线到底是不是疫症,你去的时候自己多当心。师父给你准备一批预防疫症的药材,安排了人给你送去,到时候你记得收药,让军中的将士先喝,如果有多再给当地的百姓。” 虽是人为,可所有大夫都诊断那是疫证,凤轻尘便把前线的病情当疫症,见不到实例,凤轻尘无法配药,她只能准备一些预防的药剂。 凤轻尘把所有的医德,全部兑换成预防尸气疫症的药剂,让王锦凌安排人送到前线,略尽绵薄之力。 不管怎么说,她也有一份责任。 收到凤轻尘派人送来的药材,王锦凌特意在早朝后,去凤府找轻尘。 “轻尘,前线的将士,会感激你。”王锦凌没有去问,凤轻尘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集到这么多药,他只要把凤轻尘交待的事办好就成。 “我只希望他们平安无事。”前线的将士,大部是凤离族手上的兵,凤轻尘不是圣人,在顾不了其他人的时候,她只希望自己人安好。 “有这些药材,和郭神医他们在,他们会没事,这仇也会报。”前方的疫情一稳定下来,凤离忧与司丞同时进攻,南陵破国就在眼前。 “希望吧,战乱早日结束,百姓也能早点过上安定的日子。”凤轻尘摸了摸肚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怀孕以后,她似乎一直手染血腥,如果这些药材真有用,也算是为腹中的孩子积福。 王锦凌注意到凤轻尘的动作,眼神为之一柔:“小家伙还好吗?” 凤轻尘的肚子见天的长,王锦凌真想伸手去摸一摸,可他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很乖。整一个小懒货,每天只在早上、中午和晚上的时候动。”自从第一次胎动后,小家伙每天就固定在那三个时间动,其他什么时候绝不会动一下。 凤谨每天中午、晚上,都要靠在她的肚子上,等小宝宝动。和宝宝“交流”过后,凤谨觉得不满足时,还会趴在她身边,等宝宝再动,可从来没有等到过。 听凤轻尘这么一说,王锦凌心更痒了,踌躇半晌,大公子红着脸,颇为不好意思的道:“轻尘……那个,我能摸一下吗?” 怕凤轻尘误会,王锦凌特意补充了一句:“轻尘,你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摸摸看,我没见过。” 王锦凌脸颊通红,耳尖都快冒烟了,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提出这种近乎失礼的要求。 这绝不是君子所为,可他真得好想摸一摸。 “可以呀。不过,宝宝中午刚动了,现在肯定不会再动了。”男女之防确实该防,可凤轻尘知道,王锦凌没有掺杂一丝别的念头。 王锦凌这种跃跃欲试的神情,凤轻尘在左岸、孙思行身上都看到过,这些人都没有见过孕妇,对孕妇和宝宝什么的,难免多了几分好奇。 “那我真得摸了。”行事潇洒不羁的大公子,第一次缩手缩脚,完全没有大公子的气度和从容,紧张的就像没经过事的毛头小子。 凤轻尘不觉婉尔一笑,有了宝宝,她身边高的事,也多了很多。 “摸吧。”隔着秋衣,倒也不会有多尴尬。 “好。”王锦凌的声音,比往日多了一丝兴奋,而他碰到凤轻尘的肚子时,脸上更是漾起一抹灿烂至极的笑:“原来……”宝宝就是这样。 王锦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手心像是被什么踢了一样,王锦凌像是触电一样,飞快地收回手,然后整个人像是中邪,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嘴角的笑越来越大,到最后都成了傻笑了。 王锦凌激动的大喊:“轻尘,他动了,他动了。宝宝刚刚动了,他踢我了。” 王锦凌双眼亮晶晶的,要不是还有几分理智,他这伙肯定会高兴的跳起来。 “奇怪,怎么这个时候还会动?”凤轻尘也感觉到了胎动,自个伸手碰了碰,可惜宝宝不给亲妈面子,一动不动:“现在又不动了。” “我刚刚感觉到,他踢我了,虽然只有一下下。”王锦凌像是小孩子一样,急急解释,口水都快笑出来了。 “是的,刚刚宝宝和你招呼了。”凤轻尘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深究。胎动这种事,她控制不了。 “这么说,宝宝这是喜欢我了。”王锦凌这么一想,更乐了,嘴角一咧,笑得和傻子没啥两样…… 凤轻尘有幸,成为第一个看到王锦凌犯傻的人,笑着打趣:“快擦擦,口水都流出来了。” 轰…… 王锦凌脸上刚退下的红湖,又再次涌上,顾不得形象与风度,匆匆告辞。 太丢人了!(未完待续) 2012嫉妒,妙计激怒九皇叔 出了门,王锦凌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傻,刚刚的举动又有多二,那简直就不像他…… 难怪凤轻尘会笑他,还真不是一般的丢人。幸亏没有外人看到,不然,那些人肯定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王锦凌自嘲一笑。不过,这并不能影响他的好心情,刚刚小宝宝那一动,就好像是踩在他心尖上,他整颗心都在颤抖。 他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原来是如此神奇。他相信,他把这事和九皇叔一说,九皇叔肯定会气得吐血。 比亲爹还要早,和小宝宝打招呼,这绝对是幸福事。为了刺激刺激九皇叔,王锦凌很不厚道的决定,进宫秀幸福。 王锦凌整了整衣服,一派从容地对车夫道:“进宫。” 呃……不是刚刚才从宫里出来,还和符大人说,今天不会去衙门,要直接回家,怎么又进宫了。 车夫人一脸不解,可他也没有胆子问,只能乖乖赶马车去皇宫。 皇宫里,被九皇叔留下来,商讨国家大事的符大人与宇文大人,听到太监通报,王锦凌来了,一个个好奇的伸长脖子,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才让王锦凌去而复返。 王锦凌一想到,小宝宝踢他那一下,脸上的笑容就止不住。进殿时,虽然不是在凤府二傻的笑,可那笑容却比平时灿烂了三分。 “有什么好事?”宇文元化和王锦凌更熟一些,应该说,宇文元化被王锦凌坑多了,自认和王锦凌随便,所以第一个问道。 “确实是好事。”只这么一想,王锦凌嘴角的笑容,又大了三分。 “这笑,好傻。”符临翻了个白眼,不过他也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自制力超群的大公子,笑得这么荡漾。 “本官高兴就好了。”王锦凌半点不介意符临刻薄的话,往一旁空椅上坐上,接过宫人端来的茶,轻轻地啜了一口,卖足了关子,才不疾不徐的开口:“你们知道的,我下朝后就去了凤府。” 王锦凌一开口,原本没啥兴趣的九皇叔,也把手中的折子放下了。 自从那天过后,他就没敢去找轻尘,要说不想,那是骗人的。 “轻尘怎么了?”符临深知九皇叔的心思,代九皇叔问了出来。 “轻尘很好,宝宝也很好。”王锦凌嘴角微扬,在九皇叔三人期待的目光下,王锦凌努力用淡然平静的口吻道:“我今天刚和轻尘的宝宝打了招呼,那小家伙力气不小,隔着肚子就感觉他那一脚,很用力。” 太医早给凤轻尘把脉了,已经肯定是男孩。 “什么?你摸了凤轻尘的肚子?”宇文元化第一个跳起来,双眼放光:表示,他也很想碰一碰的,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 “是呀,有问题吗?”王锦凌努力压抑心中喜悦,故作淡定地抬眸。 “当然有问题。为什么你不带我去,啊啊啊……早知道这样,我也跟你去。”宇文元化丢下奏折跳了起来,心里那叫一个悔呀。 符临看了看奏折,又看看王锦凌那张云淡风轻的脸,越看越觉得王锦凌很欠扁。可更欠扁的还在后头。 王锦凌无辜的道:“你们去也碰不到宝宝动。轻尘说小宝宝很懒,每天只动三次,早、中、晚错过了就没有。我今天一碰他就动,纯粹是宝宝喜欢我。” 这是显摆,这绝对是红果果的显摆,即使王锦凌说得再随意,表情再淡然,他们也看出来了,王锦凌是特意进来显摆。 “你……”符临刚开口,就听见“啪”的一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九皇叔手中的奏折,已碎成无数片,而九皇叔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一个个很闲是吗?”九皇叔开口,声音比冬日的冰还要冷硬三分:“嫌日子太平静,要不要本王把你们派去前线,攻打北陵。” “臣慌恐。”符临、宇文元化立刻收起情绪,朝九皇叔行礼,王锦凌也不疾不徐的起身,同样行礼请罪,只是那语气…… 能不能真诚一点? 符临和宇文元化都快哭了,王锦凌,你这是造孽呀,最后倒霉的肯定是肯定我们。 果然,九皇叔起身,将满桌奏折丢下:“这些,在天黑之前,朕要看到你们处理完。” 那个“朕”字九皇叔咬得特别重,说这话时特意看向王锦凌。 “臣遵旨。”王锦凌应得很爽快,没有一丝勉强,甚至还带点儿高兴。 “哼……”九皇叔一甩衣袖,走出大殿,留下王锦凌、符临和宇文元化,在殿内分担皇帝的工作。 “王锦凌,你害死人。”符临苦兮兮地坐下,宇文元化比他更苦:“我不会批折子,我宁可去打仗。” “没说要你们批,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九皇叔那活,本官会做完。”成功激怒九皇叔,给九皇叔添堵,即使是处理公务,王锦凌也高兴。 九皇叔就该让人好好治治,不然,他永远学不会珍惜凤轻尘。 “你行,你进宫就是为了帮九皇叔干活,好让他去追妻吗?”符临可不相信,王锦凌有那么高尚。 王锦凌笑而不语,愉快的处理起,九皇叔未做完的工作。 轻尘,我已经给你制造机会了,你可要好好把握,让九皇叔明白,他有未婚妻却瞒着你、欺骗你,是件多么恶心的事。 事情果然如王锦凌预想得那般,九皇叔丢下奏折,就出宫去找凤轻尘。 九皇叔从正门而入,凤府的下人自是没有人敢拦,只能匆忙禀报凤轻尘:“姑娘,九……不,是皇上,皇上来了。” 话音刚落,九皇叔的身影,就出现在凤轻尘面前,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出去。”这话是对屋内的侍女说,等到侍女退下后,又一句:“退下。” 这话是对十八骑和暗卫说,暗卫自然不敢不从命,可十八骑上次已被教训,九皇叔开口,他们根本不敢动,饶是九皇叔杀气冲天,十八骑也咬牙站在原地。 没有姑娘命令,他们不能走!(未完待续) 2013吵架,代表亲娘惩罚你 十八骑与九皇叔僵持在外面,凤轻尘静静地看着,等着…… 好在,十八骑没有让凤轻尘再失望,没有凤轻尘命令,哪怕九皇叔气势再强,他们压力再大,也没有人后退一步。 “退下吧。”凡事适可而止,凤轻尘满意,自然不会让十八骑在这里白白受气。 “是。”得到命令,十八骑半步不敢停留,唰的一下就消失在凤轻尘眼前。 院子里外只余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人,九皇叔这才走进来,脸上的寒意没有收敛半分。 “你手下的人,调.教得越来越好,连本王也敢挡。”九皇叔实在是气狠了,才会说得这么不客气。 凤轻尘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看着九皇叔,等九皇叔说完,才道:“你来找我,就是要说这个?” 做人能不能别这么自私,那天丢下出海亲战鬼王的消息,人就消失不见,几天都不曾露个面,丝毫不管她会不会担心。 好不容易,隔了五六天终于现身,可一来就气势汹汹质问她,她凤轻尘欠他的吗? 九皇叔不高兴,凤轻尘也没高兴到哪里去,面上虽不显,可双眸却蓄满风暴。只是,凤轻尘坐在阴影处,九皇叔看不到她眼中的怒火,只看到她一脸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原来,会在乎的人只有他一个。 有那么一瞬间,九皇叔有杀人的冲动。 “凤、轻、尘!”九皇叔一个字,一个字,咬得特别重。 “我听到了。”凤轻尘依旧没有动,只是右手放在肚子上,轻轻地摸着肚子,无声地安抚着腹中的孩子。 “为什么?”九皇叔的声音陡然低了下来。 “什么为什么?”凤轻尘一脸不解,她完全不知九皇叔为何事而来。 是因为,她对九皇叔出海攻打百鬼宫的事,没有任何异议吗? 可她能有什么异议,阻止九皇叔去,她就必须嫁给九皇叔,可她真得不想嫁。 “为什么要让王锦凌碰你。”九皇叔一路走来,脑子里都想的,全是王锦凌傻笑的样子,越想越生气。 明明轻尘肚子里的是他儿子,他都没有让孩子踢过,王锦凌凭什么抢在他前面。 不对。凤轻尘就不应该让王锦凌碰。 九皇叔冷冷地瞪着凤轻尘,凤轻尘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这是捉奸?” “本王没有怀疑你。”这一点,九皇叔无比肯定,他相信凤轻尘,一如凤轻尘相信他。 “既然不是,那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凤轻尘反问,眼中的寒意更甚。 “轻尘,这是本王的孩子,你是本王的妻子。除了本王,谁也不能碰你。”哪怕只是碰肚子,九皇叔也不能接受,尤其是王锦凌还抢在他前面。 “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秦宝儿走到面前,指着我的鼻子说:凤轻尘,这是我的未婚夫,我的丈夫,除了我谁也不能碰他。你说我该怎么办?”凤轻尘一瞬间,就想明白王锦凌的用意,也聪明反问了回去。 虽然不屑再提,可她不想王锦凌的苦心白费。到这个时候,还记得她受了委屈的人,也只有王锦凌。 “本王说了,秦宝儿不是问题,她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九皇叔再一次强调,凤轻尘亦重申:“我也说过,锦凌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我永远不会嫁给他。” “凤轻尘,这是两件事。”九皇叔皱眉,隐隐感觉有些不动。 凤轻尘点头:“确实是两件事。锦凌是我的朋友,秦宝儿是你的未婚妻。” “她现在不是了。”和女人讲道理,真得很辛苦。 “你不是就不是。”凤轻尘也想再说,她累,心累。 话题就此打住,九皇叔心中的怒火也消了大半。事实上,他心里明白,秦宝儿基于凤轻尘,就相当于王锦凌基于他。 即使他不承认,可也无法否认,他和秦宝儿的关系还要更亲密一些。未婚夫妻,可是仅次于夫妻的亲密,他知道隐瞒秦宝儿的存在不对,可他要不隐瞒,轻尘会和他在一起吗? 依凤轻尘的骄傲,绝对不会。 而等他解决掉秦宝儿,再来追求凤轻尘,那个时候,凤轻尘还会是他的吗? 绝对不会,因为他在第一时间就出局了。 这么一想,九皇叔心中最后一丝火气也没了,甚至有些无法面对凤轻尘,可转身就走他又舍不得。 “轻尘……”九皇叔幽幽地叫了一句,带着几分委屈。 委屈?凤轻尘冷哼一声。 九皇叔这样就觉得委屈,那她呢?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九皇叔却把出海攻打百鬼宫的责任,架到她身上。 要是九皇叔在海上,真有个万一,她就是害死九皇叔的元凶。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狠,从来不肯为她考虑,从来也不为她想一想。 凤轻尘别过脸,不愿意理会他。 九皇叔已经习惯凤轻尘的冷淡,默默地走到凤轻尘身边,将双手放在凤轻尘的肚子上。 他知道凤轻尘不会拒绝,凡是为孩子好的事,凤轻尘都不会拒绝。父母和孩子隔着肚子说话,在凤轻尘眼中也是为孩子好,他也因此可以亲近凤轻尘,可是…… “他怎么不动?”九皇叔的手,放在凤轻尘的肚子上,足足有一刻钟,可肚子里的宝宝就是不对。 “他中午已经动过。晚上那一次还没有到。也许不会动,之前锦凌碰的时候,已经动过一次。”凤轻尘知道九皇叔是吃醋了,她虽不想解释什么,可也不想给王锦凌添麻烦。 “我才是他父亲。”对宝宝如此不给亲爹面子,九皇叔快呕死了。 “我知道。”看九皇叔吃瘪,凤轻尘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 关键时刻,还是儿子给力。 “那他为什么不动。”都快七个月了,作为孩子的父亲,他至今都没有遇到胎动的时候,这个孩子是不是故意的。 “他不知道。”一身杀气冲进来,换作是她,她也不愿意动。 “你没告诉他,我是他父亲?”九皇叔表示很不高兴,凤轻尘半点不在意,轻飘飘的道:“你现在可以说。” “宝宝,我是你爹,听话……乖乖动一下。” “宝宝,我是你亲爹,不信你问你娘。” ……(未完待续) 2014乱,江湖也不太平 九皇叔这人一向不喜欢做无用功,更不会在没用的事,浪费时间,这一次绝对是例外。 九皇叔没有半点不耐烦,双手一直放在凤轻尘的肚子上,和肚子里的小宝宝说话,希望肚子里的孩子,能给亲爹一点面子,稍微动一动。 气氛很美好,屋内很温馨,最难得两人能靠得这么近。九皇叔即使说得口干腿麻,也舍不得起身,与其说他在哄宝宝,不如说他借机讨好凤轻尘,与凤轻尘多多相处,好让凤轻尘原谅他。 可是,凤轻尘却没有这个想法,凤轻尘一看天色,就知宝宝平时动的时间,已经过了:“他今天不会再动了,天黑了。” “那他明天早上还会动对不对?”九皇叔真得不想走,想起王锦凌的话。 “是。” “那本……我能不能留下来?”九皇叔隐含期待,希望能借此消融两人之间,看不见的隔阂。 “你说呢?”凤轻尘看了九皇叔一眼,推开他的手,缓缓起身,往外走…… 得寸进尺的男人,果然半步不能让。 果然还是没戏。 九皇叔站在屋内,暗暗叹了口气。走,不舍。不走,留下来亦是无用。 他知道他错了,可已经发生的事,与其纠结过往,不如想一想如何解决。 “难道就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九皇叔暗暗叹息,在屋内独自呆了半晌,最终还是离开了。 他总不能让凤轻尘没有地方睡,他在这里,凤轻尘宁可去和凤谨挤,也不回来。 凤轻尘的手一直放在肚子上,走出去没多久,就感觉到腹中孩子踢了她一脚,很重,痛得凤轻尘弯腰。 好半天才缓过劲,凤轻尘忍不住又是一笑,虽然知道这只是巧合,可心里却忍不住高兴。 这孩子是疼她。 不过,凤谨因为错过了小宝宝晚上的胎动,很不高兴。凤轻尘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哄得他笑颜逐开。 “要起,早上摸摸。”凤谨再三叮嘱秋画,明天早上要把他叫起来,今天错过的明天补。至于九皇叔那份? 九皇叔有份吗? 凤轻尘哄好凤谨,便去看,哲哲,至于屋内的九皇叔。凤轻尘不提,凤府的下人自然不敢提。 哲哲虽然醒来过,可一直处在半昏迷半清醒间,发不出声音,心中虽急却只能听凤轻尘的话,好好养伤,一切等伤好再说。 哲哲今天的情况尚好,凤轻尘来说,他已经可以说出比较清楚的句字。 “我是不是废了?”小屁孩一脸严肃,就像一个小大人。 原本在哲哲身上,就看不到小孩的天真与稚嫩,经过魔教被灭一事,哲哲就更像顶着孩童皮的大人,让凤轻尘一度怀疑,哲哲也是穿越的。 “除了不能练武,一切都好。”凤轻尘坐在哲哲身侧,替她量体温、换药。不是多么难的事,凤轻尘自己也想找点事做,便没有交给医女。 “哦。”哲哲应了一声,便不再开口,就在凤轻尘认为这孩子心里不舒服,想要安慰他时,哲哲又说了两个字:“谢谢。” “没关系,救你的不是我。我不过是顺手为之,至于你的身体,也不用担心,不能练武还能学别的。”也许是有孩子的原因,凤轻尘发现自己越发心软,明知哲哲生性早慧,不需要她安慰,仍忍不住开口。 “嗯。杀人不一定要自己动手,你也不会武功。”果然,哲哲并不因为自己废了而气馁,通透的孩子,不管处在多恶劣的情况下,都能活得很好。 “你…发生了什么事?”凤轻尘终是问了出来。不管如何,哲哲还是一个孩子,她不希望哲哲背负太多。 “族人背叛。我可以处理好。”哲哲轻描淡写,摆明不愿多谈,凤轻尘也不好追问,只道:“有需要的地方你只管说,能帮上忙,我一定不会拒绝。” “好。”哲哲没有拒绝,小脸一片坚毅,显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别太辛苦。”凤轻尘吁了口气,检查完后,替哲哲拉好被子,便起身走人:“有什么需求,直言开口,别委屈自己。” “好。”哲哲的声音带着一丝软糥,凤轻尘知道,这个孩子到现在才接受他的好意。 “好好休息,一切都会好的。”凤轻尘摸了摸哲哲的额头,笑着走了出去。 哲哲一动不动,直到凤轻尘快要踏出门槛时,才侧过头看着凤轻尘的背影,黑亮的眼子闪着泪花…… 哲哲出事,确实是因为族人的背叛,不过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有人挑拨。挑拨的并不是旁人,而是天穹堡的凌天。 凌天匆忙接手天穹堡,不知天穹堡与北陵的关系,为了给自己寻出路,便一直和连城合作。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凤轻尘在天命崖出事。暄少奇一回玄霄宫,就毫不客气地把怒火,对准参与此事的玄月宫和天穹堡。 玄月宫到底还有一些底蕴,在暄少奇的打压下还能苟延残喘,天穹堡却没有那个实力。 眼见天穹堡就要被暄少奇灭了,凌天没有办法,只好动用父亲埋在魔教的人,煽动魔教众人报复暄少奇。 要知道,当初可是暄少奇带头,组织武林中人,朝魔教发起攻击。要不是暄少奇当初的举动,魔教也不会被人打得如同丧家之犬,只能躲在暗处。 这一煽动,自然有很多人动心,尤其是有玄月宫冲锋在前,魔教人更是蠢蠢欲动,想要借机报复暄少奇。 唯有哲哲这个孩子看得最明白,他下令不许教中人与玄月宫合谋,更不许他们有任何动作。 报仇是必须的,但现在时机不对。魔教不是元气大损,而是被人摧毁了根基,魔教现在根本没有能力报仇,在此之前魔教只能忍。 哲哲确实是一个有眼光,有魄力的人,即使他只是一个孩子。可魔教中人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自恃甚高,认为哲哲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再加上哲哲这两年,为了坐稳位置,不仅没有收敛自己的行为,反倒比之前更残暴,引得教中众多人不满,就怕哲哲下一个对上自己。 哲哲再厉害终归是个孩子,身边心腹之人也不多。没有父亲在背后撑腰,魔教中就有人心大,在暗中策划了一场叛变。好在哲哲命大,在心腹之中的保护下,逃进山里,遇到了去挖人参的雪狼…… 虽然,佟珏送来的只是魔教内部争权,可凤轻尘却知道,这是玄月宫和天穹堡,对暄少奇宣战,江湖也不太平了……(未完待续) 2015回归,不怕符临报复 侠以武犯禁。江湖与朝廷看上去互不相干,可朝廷从来没有停止,对江湖力量的掌控,一如前朝蓝氏与凤离族,都不约而同插手江湖事务一样,九皇叔也不会放任江湖自由发展。 水满则溢,江湖人太强,朝廷就危险。这几年四国忙着争斗,没有人去挑起江湖中的事,各大门派发展迅速,江湖高手辈出,虽不至于威胁到朝廷,但放任下去,最后肯定是朝廷的权威受到挑衅。 九皇叔不会放任江湖人做大,在查清哲哲的事,和天穹堡有关后,九皇叔就打算插手,而是放任他们自由竞争。 四大玄字门派,玄医谷为九皇叔所用;玄情阁形同虚设;玄月宫一直与九皇叔为敌,玄霄宫则保持中立,因凤轻尘的原因,又偏向凤轻尘。 玄霄宫只有还握在暄少奇手中的一天,就不可能忠于九皇叔,为九皇叔所用。玄霄宫的实力九皇叔清楚,正因为清楚,他才要消耗玄霄宫的实力。 暄少奇自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才会大张旗鼓的对上玄月宫与天穹堡,而不是慢慢谋划。如此一来,虽然灭了玄月宫的气势,自己也会元气大伤。 即使九皇叔还没有一统九州,可明眼人都看得明白。就像崔家一样,早早把姿态摆出来,让九皇叔明白他们不是威胁,不会影响到九皇叔的统治。 从现今来看是玄霄宫吃了亏,可从长远来看,最后得利的是玄霄宫。九皇叔把玄月宫和天穹堡留给暄少奇,就是给他机会。 从古至今,都是枪打出头鸟。玄霄宫是时候该沉淀起来了。 崔家和少奇都做开始收敛,凤轻尘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现在九皇叔对她有情,自然会放任她做大,可一旦她手中的权利大到,可以影响九皇叔统治,或者九皇叔认为她有野心,再多的情分也会磨光。 “左岸。”凤轻尘没有任何犹豫,把左岸叫了出来,让他回一趟杀手联盟。 没道理,暄少奇都为她出手对付玄月宫和天穹堡,她手上的杀手联盟不动。 “做完这一笔,让他们收手。杀手堂里肯定有九皇叔的人,慢慢地把权利移交出去。”有些事即使大家心里明白,也不能做得太过。 “这样好吗?”杀手联盟是凤离族最后的保命符,如果凤离族遇到灭顶之灾,杀手联盟拼尽全力,总能保住凤离族一丝血脉,给凤离族留条退路。 “杀手联盟已经暴露,他便没有保命的价值。”现在想来,凤轻尘觉得自己挺傻的,她手上所有的势力,九皇叔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兵马,被九皇叔调去攻打南陵,能活下来的不知还有多少。 粮草,也被九皇叔借用,会不会还也是一个问题,当然,九皇叔就是还了,她也不敢收。 杀手联盟、狼族。凤离族的底牌,全部暴露在九皇叔面前,如果九皇叔要对凤离族出手,她真得连逃都没有地方可逃。 “我该庆幸,他对我还有清,不情……”凤轻尘自嘲一笑。 果然,她还是太嫩了。爱情归爱情,家族归家族,她之前把两得混为一谈,实在是太危险了。 左岸不笨,凤轻尘说得这么明白,他还有什么不懂,暗暗点了点头,左岸尊重凤轻尘的决定,不过有一点左岸很担心:“豆豆呢?” 那傻货手上虽然有兵马,可左岸不认为,凭他能斗得过九皇叔。 “九皇叔很清楚豆豆的为人,不会为难豆豆。再说,豆豆带兵也许是好手,可他的性子根本不懂为官、谋权,九皇叔用他很放心。”九皇叔对凤离族和她一直都是信任的,她这么做不过是防患于未来,好给子孙后代留一条路。 凡事都有一个度,过了这个度就不好,凤轻尘不希望凤离族,重蹈前朝覆辙。 “明白了。”左岸点头,不再为豆豆担心,想了想又问了一句:“鬼王至今下落不明,是否要请师父过来?” “可以。”凤轻尘摸了摸肚子,确实不敢冒险:“从里面挑一个可靠的人,给文航送去。” 文清唯一的弟弟,她总要护着些…… 凤轻尘山交待左岸办的事,除了他与左岸外,再无第三人知晓。九皇叔手下的人,就是再厉害,也查不到两人在房内说了什么。 不过,九皇叔多少能猜到一二,魔教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哲哲一身是伤到凤府,凤轻尘不可能不去查,这一查自然明白江湖上纷乱。 九皇叔一直明白,凤轻尘是个聪明有度的女子,凤轻尘做的事正合他心意,他自是不会插手,只是偶尔有些伤怀…… 凤轻尘这么做,还是不信他。可偏偏他又不能上前解释,凤轻尘又没有明说不相信他,不过是提早做准备,他要解释就是做贼心虚。 伤怀归伤怀,九皇叔还是命属下,顺水推舟接收杀手联盟的势力。至于玄霄宫,九皇叔也让天下第一庄盯着,不需要伤玄霄宫的元气,只要别让玄霄宫一统武林就好。 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便要做什么事。身为帝王的他不能凭喜好行事,越是喜欢凤轻尘越不能把她推到风口浪尖,让她面临危险。 “文清,我现在明白了。我要的不是凤轻尘与我并肩而行,而是要她站在我身后,让我为他遮风挡雨。”有些习惯很难改,九皇叔又一次来到苏府,只可惜密室已被毁,苏府只余一片废墟。 九皇叔在废墟中站了很久,直到天微亮,才转身朝皇帝走去了,结果半路上被人拦住去路。 “蓝九卿,我就知道你会来,我等了你一年。”符临背对着九皇叔而站,手中的剑隐隐散发着银光。 “杀朕?”这个时候没有必要隐瞒身份,九皇叔知道,符临早就猜到了,只不过需要一个契机。 现在这个时候,说不上好但也不坏。 “打一架吧。”不过是输还是赢,符家与前朝的恩怨都了结。 “你不是朕的对手。”九皇叔说得一点都不客气,符临却气得吐血了:“没打过你怎么知道,当初你也在我手上吃过大亏。” “那是意外。” “现在也可能发生意外。”符临转身,剑指九皇叔。九皇叔没有动,而是冷冷地开口:“现今就是朕愿意,你也不敢让意外发生。” 说完,九皇叔便继续迈步往前走,经过符临身边时,九皇叔脚步一顿:“南陵灭后,符家人可回。” 这是身为帝王,对符临的承诺。 知道符临的身份,还敢用符临,就不怕符临报复,更不怕符家报复。当年的符家无法挑衅帝王的权威,现在更不用提。(未完待续) 2016远离,做个普通人 对皇帝下手,不是什么人都敢做的事,符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到九皇叔走远,才幽幽地开口:“遵旨。” 凤离族都能放下恩怨,借机重返九州,符家怎么不可以。九皇叔能不计划,他当初伤九皇叔一事,他又何必找九皇叔这个,不被蓝氏承认的皇帝麻烦…… 果然,什么事都是有好处才有动力。得到九皇叔肯定的答复后,符临对南陵的事更尽心,甚至不顾前线危险,主动前旨前往南陵,并立下军令状:四个月内必灭南陵。 算算,还有三个月不到,凤轻尘就该生了,按九皇叔的计划,会在凤轻尘满月后举行登基大典。 符临许诺四个月内拿下南陵,就是要拿南陵当贺礼,给九皇叔第一个孩子,和登基造势的意思。 这马屁拍得真叫人欢喜。 符临有此雄心大志,九皇叔自然不会阻拦,当朝便准了符临所求,同时给了符临相当大的权利,除了不能插手军队外,南陵的事符临可以便宜行事,不必等他命令。 “臣肯请带锦行皇子回去。”符临上表请求,九皇叔没有拒绝,按约定南陵锦凡死了,锦行这个质子,自然也该回国。 不过前去的只有南陵锦行一人,展颜依旧留在东陵。 南陵锦行离开之前,特意来了一趟凤府,看望凤轻尘。作为一个质子,他在东陵根本没有自由。即使九皇叔不曾苛待他,他也不敢任意妄为,甚至连来凤府,都不敢来得太勤,就怕外人怀疑,他利用凤轻尘图谋回去的事。 “看样子,没办法看到小外甥出生了。”南陵锦行看了一眼凤轻尘的肚子,有点小失落。 “等你回来也是一样。”南陵锦行一定会回来,这一点他们都明白。锦行就算有野心,南陵的情况也容不得他争。 南陵现在只是垂死挣扎。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锦行说这话时,不由得带了三分伤感。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去南陵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 “你放心,他不会要你的命。”哪怕是为了她,九皇叔也不会要锦行的命。 这一点,南陵锦行哪里不知,可是…… 南陵皇室不死绝,九皇叔真得能安心吗?就如同四国皇帝对前朝蓝氏一样,蓝氏不死绝,他们根本无法安心,就怕有一天,蓝氏余孽死灰复燃,跳出来夺国。 九皇叔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姐姐,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顾展颜。”除了凤轻尘,再不会有人帮他。 话中未尽之意,凤轻尘明白,幽幽地叹了口气:“如果有危险,就去找凤离忧,他会保你一命。”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 “姐姐……”南陵锦行鼻子一酸,眼泪就这么无声流了下来:“对不起。”他也不想让凤轻尘操心,可他真得没有办法。 “说什么傻话,你叫我一句姐姐,这都是姐姐该做的。”凤轻尘知道锦行的难处,好在锦行是个理智的人,她帮这些也不是什么难事。 “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南陵锦行此言也是为了告诉凤轻尘,他不会在南陵有动作。 “姐姐,我没有想过活着回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姐姐帮我一次,我和展颜打算去草原定居。”就算他死心,也难保对南陵死忠的人,打着他的名声来复国。与其在东陵为质,做亡国皇子,他宁可舍弃身分,做一个普通百姓。 不是不想要做人上人,实在没有办法。就算有凤轻尘照拂过,身为亡国皇子他也不可能享受优待,能做富贵闲人。而且他也不想被凤轻尘照顾一辈子,然后他的孩子又重蹈覆辙,继续浑浑噩噩过一生。 放弃身份,子孙后代也许能活得更好,像一个普通那样,凭自己努力获得想要的权利与财富,而不像现在,连努力奋斗的机会都没有。 凤轻尘知道,锦行的选择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离开京城锦行才有出路。只是这件事,最好和九皇叔说一声,九皇叔能查到敏夫人带清歌去草原,肯定也能查到锦行的下落。 凤轻尘便问了一句:“要不要和皇上说一声?” “姐姐做主就好,我没有意见。”他都选择离开了,南陵锦行不相信,九皇叔会对一个没有威胁的人下手。 “那成,事情我会安排好,你放心去南陵。”锦行没有意见,凤轻尘便将这件事完全接手。 南陵锦行没有再道谢,只是颇为不舍地看着凤轻尘:“以后,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此次一别,也许此生再不会相见。 “只要我们都过得好就行。”人总是喜聚不喜散,锦行的离开又勾起凤轻尘的伤感,可再伤感她也不得不笑着送锦行走。 送走了南陵锦行,凤轻尘便让人给王锦凌送信,把这件事告诉王锦凌,由王锦凌去和九皇叔说。 她在努力切断与九皇叔的牵扯,即使九皇叔不愿意也不行。 凤轻尘做这些并没有避讳九皇叔,九皇叔就是想要装作不知也不行,可凤轻尘的肚子越来越大,太医一再交待,不能惹凤轻尘伤心生气,九皇叔就是有再多不满,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等,等孩子出生,等凤轻尘出月子,一切便尘埃落地了,不过再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三言两语打发了王锦凌,九皇叔召来宇文元化。 “宇文大人,朕让你准备的战船呢?”九皇叔一个冷眼扫向宇文元化,杀气十足。 宇文元化反射性的跪下:“回皇上的话,战船正在打造,工部、造船司日夜赶工,不敢停歇。” “很好……宇文大人差事办得甚得朕心。十天后,朕要率北洋水师出海,朕不希望有任何差错。”九皇叔不管宇文元化做不做得到,丢下这句话就走人,留宇文元化在大殿内当柱子。 “这下怎么办?”宇文元化泪流满面…… 他承认,为了不让九皇叔出海冒险,他暗示工部放缓速度,最好是后年再把战船造出来。到那个时候,凤轻尘肯定原谅了九皇叔,九皇叔应该不会想出海攻打百鬼宫。 可现在,九皇叔突然把时间定下来,他从哪弄船? 宇文元化真得很想一头撞死,不过在撞死前,他得先把九皇叔交待的差事办好,不然他就是死,也会被九皇叔鞭尸。 “唉,只能去找轻尘了。”宇文元化重重地叹了口气。 能混到现在,宇文元化并不是真傻,他不懂为官道,并不是他学不会,而是九皇叔不希望他懂,他就没有必要懂。 现在,九皇叔希望他去找凤轻尘,作为臣子自然为皇上分忧。 轻尘,对不起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未完待续) 2017慌乱,可能要早产了 “皇上十天后,要出海攻打百鬼宫。”宇文元化一进凤府,就火急火撩的道,本以为凤轻尘会大吃一惊,结果凤轻尘只是愣了下,随即平静的道:“我知道了。” “你,你知道?”宇文元化差点舌头打结。这么危险的事,凤轻尘知道为何不紧张、不担心。 这两人不会真得崩了吧。 不要呀,这两人真要崩了,他们几个天子近臣,会死得很惨的。 凤轻尘情绪不高地说了一句:“皇上很早就告诉我了。”一直没有动静,还以为被朝臣劝说住,现在看来一切是她空想。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此行非常凶险,皇上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百鬼宫冒险。和皇上的安危相比,千个百鬼宫、万个鬼王也比不上。”宇文元化发现,他又被九皇叔坑了。 凤轻尘苦笑地看着宇文元化:“你认为,我阻止得了吗?”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她能改变九皇叔的决定,她要真有这样的本事,就不会混得这么惨。 “当然,除了你还有谁能劝说皇上。”为了证明自己说得是真的,宇文元化用力点头。 只要凤轻尘乖乖嫁给九皇叔,九皇叔要筹备婚礼与庆典,自然没有时间出海找百鬼宫麻烦。 “宇文大人,你也说了他现在是皇帝。如果我能轻易改变帝王的决定,你觉得文武百官能容得下我吗?”不管是前朝还是现在,都忌讳女子干政。 “这,这个……”宇文元化瞬间发现自己失策了,他不应该直接来凤轻尘,而是应该先和王锦凌、符临商量。 “宇文大人在朝廷呆了这么久,应该明白那些官员有多固执。”凤轻尘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宇文元化却很自责:“我来找你,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给我添麻烦的不是你。”九皇叔的用心凤轻尘哪里不懂,为逼她退让、妥协,不惜以身犯险,不顾她有身孕,让她忧心操劳。 “好吧,这件事你就当我没说过。只是,皇上他十天后就要出发,我去哪弄战船。”宇文元化没形象摊坐在椅子上:“之前为了阻止皇上出海,我特意让工部放缓速度。别说十天,就是再给我十个月,我也不一定能造出战船。” “这件事,我帮不上大人的忙。”这件事她不能掺和,一掺和就脱不了身。 “这事是我急糊涂了,一出宫就想到来找我,你别放在心上,我另想办法。”宇文元化把责任全部往自己身上揽,以免凤轻尘怪到九皇叔头上。 凤轻尘笑而不语,宇文元化也颇为不自在,便起身告辞,走之前宇文元化的眼睛,扫到凤轻尘凸起的肚子,便怎么也移不动双腿。 犹豫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那个,轻尘……我可以摸一下吗?”好想碰一碰。 “那天锦凌走后,九皇叔就来过。”凤轻尘没有拒绝,但这话比拒绝还管用了。 一想到王锦凌最近忙得脚不沾地,累得不成人形的样子,宇文元化就打了个突。 “轻尘,你继续当我没说。不对,你当我今天没有来过好了。”宇文元化半刻不敢停留,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凤轻尘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宇文元化一走,便呆坐在椅子上,盯着肚子发呆。 十天后出海攻打百鬼宫。 “难怪人家说,女人怀孕的那十个月是皇后。过了这十个月,他就更不会在乎我想什么吧?”到时候,她的拒绝还有用吗? 嫁给九皇叔为后,然后当一辈子的怨妇? “明知我不愿意,还要逼我。”凤轻尘心里闷得难受,刚想起来走一走,却感觉小腹一阵绞痛,凤轻尘脸色大变,跌坐在椅子上。 “来人,来人,快来人……”凤轻尘吓得脸色发白,双手抱着肚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不安。 才七个月,可不能早产。怀孩子时本就遭了罪,要是早产的话,孩子不一定能活下来。 “来人,快来人。”凤轻尘伸手去按智能医疗包,想要查看自己的情况,却发现肚子越来越痛,她根本不敢乱动。 好在,自从凤轻尘有身孕后,凤轻尘身边就没有离过人,虽然宇文元化来时,下人为避嫌出去了,可凤轻尘这一喊,立刻就有人过来。 “快,快宣太医,姑娘肚子疼得厉害。”来人是夏挽,虽然吓得慌了手脚,却本能得做出安排,并上前安抚凤轻尘:“姑娘别怕,没事的,没事的。” “扶,扶我去床上。”凤轻尘知道生孩子很痛,可没有想到她现在还没有生,就会痛成这个样子。 “是。是。”夏挽并不比凤轻尘这个孕妇好多少,听到凤轻尘的话,她才渐渐冷静下来。 姑娘自己就是大夫,不会有事的。 夏挽招来两个身体强壮的婆子,帮着一起把凤轻尘扶到房间里,其他的下人则忙着一团,叫人的叫人,烧水的烧水。 不管凤轻尘会不会早产,先准备总是好了的。 “太医,太医快一点,姑娘痛得厉害。” 春绘、秋画得到消息,一个个放下手上的事,全跑了过来,冬雪被安排照顾凤谨,可凤谨听到动静,小孩担心凤轻尘,哭着闹着要跟来。 凤轻尘院子外挤满了人,一个个伸长脖子,等着太医的消息。 “姐姐,姐姐……”凤谨眼中蓄着泪,小脸吓得煞白,却乖巧的没有哭闹,雪狼急得团团转,可同样不敢放肆,一屋子的人只能焦急的等着…… 府外,暗卫不要命地往前跑,跑到一半嫌马慢,直接不顾内力耗尽,提气用轻功朝皇宫奔去,还未到宫门,暗卫就高高举起令牌:“快,开宫门,我要见皇上。” “站……”侍卫上前阻拦,却见皇宫内一个黑色的身影跳出来,手中的玄铁令牌一闪而过,不过足够他们看清,侍卫乖乖退下。 “发生什么事?”来人正是禁军统领,九皇叔曾经的暗卫之一,现在统管皇宫安危。 “姑娘出事了,可能会早产。”暗卫气都不敢喘,说完这话就跌坐在上…… 累死他了。 而禁军统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就往宫里跑,,不顾规矩礼仪,直接冲进御书房,在太监阻挡前,禁军统领先一步开口:“皇上,凤姑娘早产了。” “啪……” 禁军统领只感觉一阵风,从身边扫过,等到他喘过气抬头时,就没看到九皇叔的身影……(未完待续) 2018谎报,我们知道太多了 传话果然是一门神奇的学问,从“姑娘肚子痛得厉害”到“可能会早产”,再到九皇叔收到的消息:凤姑娘早产了。 可想而知,九皇叔这一刻有多慌乱,又有多不安! 事实也是如此,九皇叔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在天命崖的时候也没有…… 九皇叔完全无法思考,他知道往前跑,快点去凤府,快点赶到凤轻尘身边,丝毫没有想到,他即不是太医又不是产婆,就算赶到凤府,也帮不上忙。 九皇叔之前从不觉得怀孕、生子是多危险的事,毕竟每个女人都要经历。可自从知道凤轻尘有身孕,九皇叔私底下便查了许多资料,这个时候才知,每年有多少女人,因生子而死。 太医甚至说,女人生孩子就等同于鬼门关前走一遭,更不用早产。早产的孩子不仅难养,就是母亲也会伤身子。 “轻尘,不可以有事。” “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 九皇叔一路狂奔,根本不管身后的暗卫,跟不跟得上,他只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陪在凤轻尘身边,天塌下来也阻止不了。 凤府内,太医在室内诊断,产婆在屋外等候,一旦太医说要生产,产婆便会接手剩下的事。 “老天保佑,娘娘可不要早产。”产婆面露焦虑,她们的担心丝毫不比凤府上下少。 凤轻尘要出事,她们全家也别想活了。 “老天保佑,娘娘一定要母子平安。” 四个产婆,嘴里各自念念有词,即使心慌意乱,也不敢表现出来,一个个强自镇定自地在屋外等着。 太医在屋内也不好过,四个太医轮流上前,给凤轻尘诊断,诊断结果是:凤轻尘动了胎气见了红,但没有早产的迹象。 不幸中的万幸。要是早产了,那可又是一番忙碌。 凤轻尘虽然痛得厉害,可脑子还是清醒的,听到太医话高悬的心终于放下。 “太医,开方子。”她不擅长妇科,尤其是这么危险的情况,她就算敢诊也不敢给自己开药。 医者不自医并不是没有道理,同样的情况,她为了救病人,可以开出最好的药方。可事关己,再加上身边有太医在,她下意识的不想自己去开药,就怕自己顾虑太多,反倒开不出好的药方。 “是。”太医们开完药方,拿着方子却不知给谁看。 他们都知道,凤轻尘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可现在皇上不在,凤府又没有一个可以做主的人,这…… “把药方给我。”凤轻尘强撑起身,接过太医的药方,扫了一眼确定无误,交给夏挽:“去煎药。”这种事,还是交给自己的丫鬟才放心。 “是,姑娘。”夏挽鼻子一酸,拿着药方就跑了出去。 原本,她心里还觉得姑娘太傲气,端着架子不肯原谅九皇叔。可就在刚刚,同为女人,夏挽却为凤轻尘心疼。 如果不是真得伤透了心,姑娘又怎么会在怀着身孕时,宁可一个人伤心,也不愿意和九皇叔在一起。 姑娘太苦了。 夏挽一出去,春绘几个就上前寻问:“姑娘怎么样了?” “姐姐,姐姐……凤谨要姐姐。”凤谨这个时候,才敢说出来。 “姑娘没事,只是需要卧床休息,凤谨少爷乖,姑娘现在累了,你晚点再来好不好?”夏挽爽利的说完,不等其他人再问,扬了扬手上的药方:“秋画姐,我们去煎药。” 两个侍女匆匆离去,太医这个时候才走了出来,春绘本想进去服侍,太医却把她拉到一旁,小声地说道:“春绘姑娘,娘娘这胎本就怀得凶险,半点都马虎不得。这次见红,生产前怕是不能再下床,春绘姑娘最好找一个,同族生产过的老妇人来陪娘娘,给娘娘说一些平日需要注意的事。” 府上,全是一群没生过孩子的小姑娘,根本不懂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产婆虽然知道一二,可也只能在生产时帮忙。 “多谢太医提点,奴婢明白了。”春绘眼眶微红,脑子里却在想,去哪里寻一个这样的人来。 凤离族的人?他们虽是凤轻尘的族人,可与凤轻尘并不算亲近,他们更多的是把凤轻尘当成主子。 算来算去,春绘这才发现,原来她们姑娘真要出事,身边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 唉……春绘叹了口气,强撑笑脸走进室内,以免凤轻尘担心。 “姑……”春绘刚开口,就感觉背后一凉,回头一看,却见一阵风从身边扫过,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就在春绘以为,自己想太多时,就听到九皇叔极力压抑,也掩不住颤抖的声音:“轻尘……” 扑通一声,九皇叔直接趴跪在床边,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凤轻尘快死了。 不忍直视。 春绘捂脸,立刻把屋内的人叫走,免得皇上事后想起,杀她们灭口。 “你怎么来?”凤轻尘肚子还疼得厉害,实在没有精力应付九皇叔。 “别吓我。”九皇叔完全没有注意到房内的情况,紧紧地握住凤轻尘的手,在脸上摩挲:“尘,别吓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灭了连城,他才知晓,他亲生母亲打得什么主意。如果没有凤轻尘,他这一生注定孤寂,即使问鼎天下,也不过是为别人打江山。 “如果连你也离开,我就算坐拥万里江山又有何用。”想到会失去凤轻尘,九皇叔就觉得像是在挖他的心,伸手将凤轻尘紧紧地抱住,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凤轻尘在他身边。 凤轻尘差点被他勒死了,喘了口气才道:“你压到我肚子了,松手……” 凤轻尘觉得自己实在命苦,她都痛成这个样子,还要哄九皇叔这个放大版的孩子,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什么?”九皇叔一愣,吓得立刻松开凤轻尘,就看到凤轻尘一脸惨白,痛苦地抱着肚子。 我的肚子,好痛。”本来就痛,被九皇叔一搅和,凤轻尘觉得她更痛了。 “肚子痛?孩子……”九皇叔慌忙大喊:“太医,太医……” “别……”刚开口,就见还未走远的太医,又再次被急忙忙地进来。凤轻尘郁闷的抚额,她现在不仅肚子痛,还头痛…… 她都痛成这个样子,没人哄她,没人为她主持大局,她认了,可为什么还要给她添乱,就不能让她安静的休养吗? 她再坚强也只是一个女人,她再胆大也是一个,刚刚受了惊吓的孕妇,她也会害怕,也会无助……(未完待续) 2019非要气得我早产,你才满意 太医进来时,就看到一脸担心却强镇定的九皇叔,还有本该无助害怕,实则一脸平静,只默默流泪的凤轻尘。 “娘娘,你现在不能伤心,落泪伤眼。”太医匆忙给九皇叔行了个礼,顶着巨大的压力上前,刚想给凤轻尘依断,就被凤轻尘拒绝了:“我知道,你们出去,我没事。” 伸手,将脸上的泪擦拭干净,凤轻尘乖乖听太医的话,不再哭。 “怎么没事,你不是肚子痛吗?”九皇叔瞪了太医一眼,吓得太医差点瘫倒在地,其中一位年长的太医,颤抖的开口:“娘娘和腹中的孩子皆无事,请皇上放心。娘娘肚子痛只是暂时的,喝了药就好了。” 他是大夫不是神,哪能说不痛,就能让凤轻尘不痛。 “娘娘没有早产?”九皇叔皱眉问了一句,这下换太医傻眼:“什么早产?谁说娘娘早产了?” 至少他们就没有诊出来,再说了,娘娘真要早产,皇上你也进不来吧。 太医默默地低头,心中暗道:关心则乱,哪怕是帝王也会失态。 这下,九皇叔还有什么不明白。 暗卫谎报军情。 “朕知道,你们退下。”九皇叔脸色一寒,太医弱弱称是,唯有刚刚说话的老太医,心里很不安,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皇上,娘娘此胎凶险,切不可再让娘娘伤心劳累。”真要弄得早产,或者把七个月大的婴儿流掉,他们肯定会很惨。 “朕知道。”九皇叔不自在地应了一句。 太医深感此处不宜久呆,飞快地离开,留下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人在屋内,相对无语…… 无言对峙,最后败下来的,依旧是最有耐心的九皇叔。 “轻尘……”九皇叔开口,说出自己失态的原因:“在宫里,听到暗卫来报,说你早产。我心急如焚,恨不得代你受之。” “太医的话你听到了,你可以放心。”凤轻尘一边和九皇叔说话,一边轻轻地抚着肚子。 她不气,真得不气。跟九皇叔这个高智商、低情商的人生气不值得。 “轻尘,我只是担心你。”九皇叔上前,再次蹲在凤轻尘的床边:“听到你早产的消息,我整个人都慌了,根本无法思考。” “慌了?”凤轻尘冷笑一声,侧过头看向九皇叔:“知道我肚子为什么会痛吗?” “不知道。”来得太快,九皇叔根本没有时间去问。 “宇文元化说,你十天后要出海攻打百鬼宫。”她这段时间,一直在为这件事忧心,今天听宇文元化一说,她再也撑不住,心中的担忧与不安,一股脑的涌出。 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动胎气。 “你是关心我的,对吗?”九皇叔眼睛一亮。 “难不成,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而无动于衷?”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腹部的绞痛。 她真得好痛,好痛…… “轻尘,本王不会死,本王一定会取鬼王的首级。”九皇叔握住凤轻尘的手,一脸坚定:“等我回来娶你。” “又是这样……”凤轻尘抽回自己的手:“你走吧,我不想再和你说话。”根本无法沟通,何必生生气自己。 “你不喜欢,我不说。”想到太医的叮嘱,九皇叔只得退让:“别生气,身子要紧。” “身子要紧?我会这样是谁害的?”要不是因为九皇叔,她会在怀孕的时候,还要劳心劳肺。 “是我,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道歉。”九皇叔应得爽快,完全是顺着凤轻尘的话,要说诚意,还不如在玄医谷有诚意。 这样子,怎么能叫人不生气。 凤轻尘吸气、呼气……花了好长时间,才平息心中的怒火和无力。 “我累了。”凤轻尘合上眼,别过头,不再理会九皇叔:“你走吧。”走得远远的,最后明天就出海,去百鬼宫,然后永远不要回来…… 想到这里,凤轻尘又忍不住心酸。 九皇叔这个时候出海,就意味着她生孩子的时候,九皇叔不会在京中。她真得不能明白,灭百鬼宫比她生孩子还重要吗? 她无父无母,只有一个人,如果生产时出了意外,谁来主持大局。 “轻尘……” “别再叫我的名字了,我不想听……”凤轻尘反手抄起一侧的枕头,就朝九皇叔砸去,不爽的怒吼:“东陵九,你到底要怎样?非要气得我早产,你才满意吗?” “轻尘,我不……”九皇叔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用枕头砸,完全不知如何反应,就这么呆呆在站在原地,被砸了个正着。 不过,他应该庆幸,凤轻尘的枕头里面塞的是药草,而不是玉枕或者石枕,不然九皇叔今天就要见血了。 在闺房见血,说出去实在丢九皇叔的面子。 啪……枕头落在地上,又在九皇叔脚步滚了几圈,九皇叔怔怔地看着凤轻尘,凤轻尘自己也是一呆,先看了一眼九皇叔,又看向地上枕头,懊恼地拍着脑袋。 天啊,她到底在做什么。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凤轻尘懊恼至极,她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哪怕在玄医谷刚醒来,也不曾砸东西、丢东西来发泄。 “没……没关系。”九皇叔突然笑了出来,看凤轻尘一脸羞愧,将头埋到被子里,眼中的笑意更甚,弯腰将枕头捡起来,再次走到床边。 “轻尘,你要不高兴,再砸我一次也没关系。”将枕头放在凤轻尘的身边,九皇叔心里都是暖暖的。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凤轻尘使小性子的模样。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他有多想那个直闯九王府,踢开他书房,对着他说:“九皇叔,我不高兴”的轻尘。 是他,把那个鲜活、明亮、敢爱敢恨的轻尘毁了,让她变成了一尊没有生气的娃娃。 他后悔了,也知错了。 轻尘和别的女人不同,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她不是没有主见的女子。他的步步紧逼在别人眼中是宠爱,可在轻尘眼中却是困住她的牢笼…… “轻尘,我错了。以后……再也不逼你,你不高兴的事都可以不做。”九皇叔弯腰,亲吻着凤轻尘的发梢…… 以后,我会学着如何去爱你,而不是一味的霸道索取……(未完待续) 2020温情,拿你如何是好…… 九皇叔一路步步紧逼,要不是凤轻尘的心理承受能力强,怕是早就被九皇叔给逼疯了。现在九皇叔一退让,凤轻尘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了。 她总算不用再提心吊胆,担心九皇叔拿谁来威胁她,或者直接下旨让她进宫。主重要的是,她不用再担心,九皇叔为了逼她,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无法和九皇叔在一起,不是她使小性子,也不是她不爱九皇叔。她依然爱着九皇叔,爱逾生命,可她实在过不去心中那个坎。 凤轻尘心情一好,身子自然也养得利索,怀孕七个月没有长得肉,这几天全部长了出来,娇艳的脸比任何时候都好看,管家伯伯真说凤轻尘有福气。 “再这么胖下去,我没法见人了。”不到一个月,凤轻尘胖了十几斤,肚子也大了一圈,上个月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姑娘胖点好看。福气。”佟瑶服侍凤轻尘换了衣服,便搀扶她起来往外走:“姑娘,大夫说你不能多走,透透气咱就得回去。” 自从上次凤轻尘动了胎气,佟珏和佟瑶就轮流来凤府,根本不敢离开凤轻尘半步。 当然,凤轻尘动胎气的事也传了出去,不少贵夫人都打着关心凤轻尘旗号,上门探望,借机和凤轻尘这位未来国母打好关系。 如果凤轻尘有意嫁给九皇叔,和这些京官夫人打交道是必须的,有时候夫人交情比正面流程好走。 可凤轻尘没有这个打算,再加上凤府也没有人,可以招待这些贵妇人,凤轻尘索性一律不见,把人全打发走。 本以为这些人被落了面子,不会再来,却不想她们丝毫不将凤轻尘的冷眼看在心上,依旧巴巴地拿热脸来贴凤轻尘的冷屁股。 刚走两步,就见谢太后带着宫女走了过来,凤轻尘出事的第二天,谢太后就带着八皇子来凤府。 怎么说,谢太后也生过一个孩子,多少比凤轻尘有经验,有谢太后坐镇,九皇叔也能安心。 “娘娘……”凤轻尘停下脚步,笑着打招呼,看谢太后衣裙都有折子,便问了一句:“那些人还没走?” “刚送完一拨,又来了一拨,我懒得见了,横竖她们这些人是做给九皇叔看。”谢太后想到那群妇人就头痛。 “把宝押在我身上,可会输得血本无归。”凤轻尘真心没打算,进宫当什么皇后。 当九皇叔的女人,已经够难。皇帝的女人更难。 “输赢我不知道,我知道他们这个时候才押宝,晚了。”谢太后一脸明媚,笑着打趣。 出了皇宫,小八身上没有让人眼红的皇位,谢太后再也不用担心,小八会“意外”死在宫里。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再接话,还有两个月就要生,她没心思路管这些琐碎的事,只想安心养胎。 谢太后陪凤轻尘说了一伙后,见凤轻尘倦了,便寻了个理由走了:“小八和凤谨这两个孩子也是投缘,一见面就舍不得分开,我去看看他们。” “佟珏,送送娘娘。”凤轻尘没有起身相送,她现在是孕妇,她有特权。 当然,这些都是因为她的身分,和腹中孩子的身份。 凤离嫡女,有两个手握兵权的族人,腹中怀着当今皇上的长子,放眼天下,除了九皇叔外,没有人敢给她脸色看。 “这凤姑娘也太拿大了,娘娘好心来照看她,她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谢太后身边的宫女,一见四周没人,就不满的嘀咕起来。 想当年,凤轻尘见谢太后还得下跪,和谢太皇说话也得小心翼翼,再看看现在……角色完全相反。 “闭嘴。”谢太后停下脚步,狠狠地瞪了那宫女一眼:“这些话,也是你能说得。” “娘娘息怒,奴婢,奴婢只是为娘娘你您报不平。”宫女跪得一声跪下,连忙磕头请罪。 “为本宫抱不平?你是什么东西,本宫需要你来抱不平。”谢太后横眉冷对,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这话要是传到九皇叔耳朵里,还以为她心大了。 “奴婢,奴婢……”那宫女哑口,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 “哼……也不知哪个主子调教出来的蠢货,敢犯到本宫头上,来人,把她送去血衣卫。”谢太皇在后宫浸淫数十年,离间的手段不知用了多少,她怎么可能上当。 “娘娘,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呀。”那宫女大喊:“娘娘,那凤轻尘不过是个卑贱孤女,她就是命……” 啪……谢太皇身边另一个宫女,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人打得说不出话:“堵上她的嘴。” “诺。”两个小宫女上前,把人拉了起来。正好,凤府的护卫赶了过来,问清情况后,立刻将人押去血衣卫。 心管只是个小插曲,可凤府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了凤轻尘,凤轻尘听罢,只是苦笑:“幸亏没有进宫。” 在她府上都敢明目张胆的挑拨,她和谢太后的关系。要在宫里的话,这些算计更不会少,她脑子笨,实在学不来这些手段。 “姑娘不用胆心这些事,有爷护着您,谁敢不怕死的犯上来。”佟瑶不是为九皇叔说好话,纯粹是安凤轻尘心。 “前朝多少帝王护着的宠妃,死于意外。”有一个当法医的师姐,凤轻尘多少也知道一些,杀人不留任何证据的法子。 “杀人,可比防着被人杀容易。”她弄死蓝景阳的法子,就是谷主也查不出死因,甚至就是把蓝景阳的尸体,送到现代去验尸,也查不出死因。 知道是死于阴谋又如何,没有证据,谁能拿她怎么样。 佟瑶干笑两声,没有再多说,因为凤轻尘说得是事实,就算有皇帝护着又如何。皇上也是人,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在宫里一个意外,就能取人性命。 “姑娘,你今天走了许久,该回去休息了,不然到晚上,腿又得肿了。”孕吐什么的凤轻尘没有遇上,可这伙却遇上了水肿。 心中忧虑一消,怀孕的种种症状都出来,凤轻尘一度怀疑,是不是日子太安逸了,让她也跟着娇贵起来。 凤轻尘当即回房躺着,可不想到了晚上,腿依旧肿胀的厉害,凤轻尘正想找下人给她按按,结果就发现已有人坐在她床边,见她腿肿的厉害,自发地按了起来…… 借着月光,凤轻尘看到九皇叔,隐在阴影处的脸。 凤轻尘轻轻地叹了口气…… 左岸不在,十八骑根本守不住九皇叔。九皇叔这段时间每晚都会出现,或帮她按摩,或在房内陪她一整晚。 不言不语,悄悄地躲在暗处,让人不知拿他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2021劫,无法抗拒的温柔 自从那天凤轻尘动了胎气,把九皇叔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后,九皇叔就没有“出现”在凤轻尘面前,更没有逼过凤轻尘,出海攻打百鬼宫的事,也暂时搁下。 百鬼宫和凤轻尘,两者孰轻孰重,不用想也明白。为了跑不掉的百鬼宫和鬼王,吓得凤轻尘早产,错过第一个孩子出生,九皇叔会后悔一辈子。 九皇叔不来,只是明面上的不来,事实上,他每天晚上都会来凤府,只不过,除了帮他打掩护的暗卫外,九皇叔没有惊动任何人。 凤轻尘起先也没有发现,只是她最近睡眠质量不高,白天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半夜便经常醒来。有好几次醒来,都发现房间有人。 第一次,凤轻尘确实吓到了,差点惊呼出声,在她发现是九皇叔,便当作不知继续睡觉。 她说什么呢? 赶九皇叔走?让他离自己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说不出来,也不敢说。 九皇叔已经做出最大的退步,她要得寸进尺,九皇叔现在不逼他,孩子一出生,她恐怕就不能再躲了,到时候真要一纸圣旨下来,她根本无从选择。 当然,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察觉到九皇叔的转变,看到九皇叔为她退让,看到九皇叔为她学着,如何放下身段来爱她。 这样的九皇叔,她真得舍不得。 不怪女子都爱霸道的男人,因为霸道的男人,一温柔起来,便能将人溺毙。 比如此刻,她只是轻轻一动,九皇叔便发现她不舒服,然后坐在那里,默默地替她按摩双腿,就为了让她舒服一些。 虽说,这种事换作任何一个丫鬟,都能做好。可那些人都不是九皇叔…… 凤轻尘知道,这个男人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疼她。一如当初,发现她手酸,便默默地拉着她的手,替她按揉一样。 将九皇叔与蓝九卿重合,凤轻尘才发现,除了秦宝儿的存在外,她其实没有那排斥九皇叔就是蓝九卿。顶着蓝九卿身份的九皇叔,总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无条件帮她。 凤轻尘默默地闭上眼,侧过脸…… 以后,他们该怎么办。 手放在肚子上,凤轻尘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继续睡觉。 凤轻尘一夜好眠,九皇叔则一夜未睡,凤轻尘的腿肿得厉害,九皇叔一整晚都没有停下,直到天微微亮,要赶着上早朝才把匆匆离去。 一回到宫内,贴身太监就匆忙给九皇叔换装,看到九皇叔眼下越来越深的黑眼圈,太监小心地劝说了一句:“皇上,再这么下去,就是铁打的身体,您也扛不住呀。” 九皇叔的伤势本就没有养好,现在又把睡觉的时间,用在陪凤轻尘身上,再这么下去那可真正是要折寿。 九皇叔冷冷地扫了那太监一眼,太监一凛,连忙低头不敢再言语。 九皇叔是一个好主子,但有一个重要的点,那就是他身边的人,嘴巴一定要牢,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能说,无论是对九皇叔说,还是对外说。 “最后一次。”九皇叔站在原地,等太监为他换好衣服,正步朝大殿走去,丝毫看不出,他已经连续几晚没有睡。 早朝上,众官员又一次提出南陵和北陵的事。边境打得快疯了,年青的男子都送到前线,连粮田都没有人种,东陵就是再有钱,买不到粮食也没用。 有文臣提议,他们可以和南陵、北陵议和,以昭显帝王仁德。 九皇叔随手将他的折子砸了下去:“朕杀你全家,留你一命,够不够仁德?” 南陵都快要打下来,北陵和东陵在边境拉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东陵要拿不下南陵和北陵,这两国也不会放过东陵。 仁德?这种东西有什么用。 “臣惶恐。”提议议和的官员,立刻跪了下来,不敢再提倡自己的仁治。 宇文元化同情地看了对方一眼:真当皇上和前皇帝一样,即想要名声又想要江山。 宇文元化出列,上奏自己的折子,为皇上分忧。 “东陵无人,连城、邰城、叶城和楚城有人。臣建议把这四城的俘兵,和百姓迁移至各地,由朝廷出面买下良田,按人口分发至各人。” 这么一来,东陵有人种田,四城百姓和俘兵也有一个活路和盼头,有饭吃、东陵又肯接纳他们,他们自然不会造反。 至于四城少掉的人口,那更好办。四城的土地都在东陵手上,东陵可以鼓励百姓移居过去,同样给他们一定的土地,甚至可以置换。 如此一来,双方百姓互相融入,时日一久谁还记得自己是楚城人,还是东陵人。 这个政策是王锦凌和符临花了几天,才整理出来的,从可能性到计划,甚至各地粮田摸底都已经做好了。 横竖国库有钱,朝廷按市价买那些大地主的田地,那些大地主就是不想卖也得卖。 当然,对配合朝廷政策的大地主,朝廷还是会给予一定的奖励。 王锦凌把此政,定为:还地于民。 这绝对是仁政,与主和派大臣所说的仁政不同,但明显这才是真正为百姓考虑。 九皇叔虽满意此政策,到底没有在早朝上说什么,只将折子留下,便进行下一场议事。 结果,朝臣们旧事重提,再次提起九皇叔立后纳妃一事。大典和立后推后没有关系,可总该立妃。 九皇叔的后宫连一个女人都没有,这实在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当臣子苦呀,皇上不近女色,他们担心皇上不行,后继无人;皇上沉迷女色,他们又担心皇上因女人误政事,要知道前朝就是毁在女人身上,还是凤离嫡女。 有人开了头,大家便一个劲的劝谏九皇叔,要九皇叔广纳后宫…… 臣子最爱做的事,就是给皇上找麻烦,皇上越不乐意,他们就越高兴,如此才能显得自己是忠臣良将。 九皇叔的脸越黑,臣子们说得越起劲,最后九皇叔拂袖离去,满朝大臣还跪在上,请皇上谏纳忠言。 王锦凌默默地看了一眼,趁众人跪一地时,退出大殿,朝御书房走去。 凡是有个度,九皇叔这段时间,确实过度了!(未完待续) 2022短命,劝一劝九皇叔 “再这样下去,你还能撑几年。”王锦凌一进御书房,就盯着九皇叔。 王锦凌严重怀疑,九皇叔最近做贼去了吗? 凤轻尘这段时间,养得白白胖胖,可九皇叔整个人却瘦了一圈,太医私底下找到他,说九皇叔再这样下去,恐怕活不过四十。 活不过四十,也就是说只余十几年的元寿,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就算没有这一次的事,他也活不长久。他的身体,早在幼年时,就被他母亲特意安排的,一次次训练给毁了,想养也养不好。 能有一个孩子,已是不容易的事。 “你确定你知道?我听服侍你的人说,你昨天吐血了。”王锦凌一脸正经,脸上的笑也淡了三分。 “乱咬舌根,谁说的?”九皇叔眼中的闪过一抹杀意,他不能容许,身边人出卖他的私事。 “原来真得吐血了。”王锦凌摇了摇:“别担心,你身边的人没有说,我猜的。”换句话说,应该是诈的。 王锦凌胆大越来越大了,竟然管到他头上来了,九皇叔一个冷眼扫过去:“没事,滚!” “臣告退。”王锦凌看了九皇叔一眼,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 “慢着……”王锦凌一脚踏了出去,听到九皇叔的声音,又退了回来:“陛下有何吩咐?” “别告诉轻尘。她不能受刺激。”九皇叔说完,又继续埋首奏折,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把这件事告诉她,她肯定会心软。”九皇叔逼了凤轻尘近半年,什么招都使了,现在有一个这么好用的招,却不肯用。 “不需要。”九皇叔捂嘴轻咳了两声,即使是站在门口,王锦凌也能听到,九皇叔在刻意压抑。 果然是不好了。 王锦凌摇了摇头,迈步朝宫外走去,宫门外,车夫早已在等候,见到王锦凌出来,立刻上前请安:“公子。” “去凤府。”他也该去看看轻尘了。 知道凤轻尘差点小产,王锦凌就想去,可想到凤轻尘躺在床上,根本无法招待他,王锦凌就没有去凤府添乱,只让人去打听了一番,确定凤轻尘无事才放下心来。 凤府的大门,被各府的马车挤满,王锦凌的马车来得晚,只能被人挤在外围。 撩起车帘,看到前面的境况,王锦凌忍不住皱眉:九皇叔就没有警告这些人,让他们不要来打扰轻尘吗?轻尘现在的状况,哪有精力招呼客人。 “公子?”车夫犹豫地看了一眼王锦凌。他驾车技术不错,可前面没有路,他实在过不去。 “在这里等我。”王锦凌下马车,身后的暗卫立刻现身,守在王锦凌两侧,为王锦凌开路。 “大公子。是大公子……” “王大人,王大人来了。” …… 门外,此起彼伏的请安问礼声响起,王锦凌一路往前,面带微笑地点头,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却让人觉得舒服,一个个主动为王锦凌让路。 凤府门房收到消息,先一步打开大门,把王锦凌迎了进去,至于其他送礼的人,也是有人接待的。 凤轻尘虽然没有精力管这些事,但也不会做闭才不见,把客人都轰走的事。 王锦凌来凤府,待遇自然是不一样,凤轻尘就特意出来,亲自接待。这是自凤轻尘差点早产后,第一次待客,可见对王锦凌的重视。 “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王锦凌看到凤轻尘圆滚滚的样子,愣了一下。 这……差距太大了,凤轻尘直接大了一号,尤其是那个肚子,才一个月不见,居然大得吓人。 “我自己也认不出来,所以你没见我这段时间,都不肯见外人嘛。”凤轻尘扶着腰,在佟珏的搀扶下,在椅子上坐下。 “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一直想来,担心你的身体。还好吗?”王锦凌关切地看了一眼,他没有想到,宇文元化一句话,居然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要是那天,凤轻尘真得早产,或者出了什么意外,恐怕九皇叔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宇文元化也亦然…… “挺好的,就是要躺着,太医不让动。只能在生产前,稍稍走动两步。”凤轻尘这胎怀得确实凶险,多注意些也是应该的。 “那就好了。最近也没有什么事,你安心休养。思行在前线很好,南陵的情况尽在掌控,郭神医与赤神医来信,说瘟疫也得到了扼制。你带去的药效果极好,喝了药的士兵染上瘟疫的概率极低,再过半个月天气彻底转凉,瘟疫就没有那么容易扩散,再加上药物的控制,疫情便能解决。”来之前,得到九皇叔的提醒,王锦凌便挑好的说。 前线情况虽然好转,却没有王锦凌说得这么轻松,至少死亡人数,就是一个相当可怕的事,南陵被东陵打下来,东陵也要花很大的力气去治理。 “疫情能控制就好了,这也是造福两国百姓。不然连年战乱,人口锐减,于国不利。”战争死得人太多了,而且死得都是青壮年,这一场混战下来,九州大陆要几十年才能休整过来。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有战乱。 “降兵不杀。你放心,接下南陵也只有几场硬仗要打,攻下皇宫,受了南陵降书,战事就会结束。”东陵攻打南陵,并不需要每座城都攻下来,只要一路杀到皇城,推番南陵皇帝的统治就行。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东陵要杀,南陵为了不破国,自然是倾全国之力来抵挡。双方对上,就看哪国国力更强了。 “希望吧。”战争结束并不代表,南陵就收复了。接下来收缟南队的军队、官员、百姓,还是一个麻烦事。 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不过这不是凤轻尘需要操心的事。 王锦凌看凤轻尘精神还不错,便又提了南陵一些事,重点说了南陵锦行的事。 南陵锦行诈死离开的事,已经安排妥当,只等南陵国破,南陵锦行就会以“死”殉国,然后去草原落脚。至于展颜,王锦凌打算等一年半载,再以思念过度为由报死。 “你决定就好。”凤轻尘没有任何意见,肚子越大她就越懒,再说这件事有王锦凌关注,她很放心。 王锦凌告诉凤轻尘这些,并不是为了让她担心,而是让她放宽心,好好养胎。 不过,想到九皇叔情况,王锦凌还是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轻尘,如果可以,你劝劝皇上,让他保重身体。” 九皇叔真要早逝,最后苦的还是凤轻尘母子……(未完待续) 2023破冰,难有后代 王锦凌说这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九皇叔的身体实在太糟糕,再这么下去,早逝是必然的事。 来找凤轻尘也是迫不得已,王锦凌想不到,除了凤轻尘以外,还有谁能劝说九皇叔。 见凤轻尘一脸深思,王锦凌又说了一句:“轻尘,有空劝劝他,让他多休息。” “他最近很忙?”凤轻尘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很忙。虽说打下南陵是凤离将军的事,治理南陵是官员的事,可这些都要皇上把关。最主要,北陵的情况并不乐观。”王锦凌一脸歉意,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凤轻尘添堵。 天下初定,需要一个强势的君主在位,要是幼主继位,就算凤轻尘有千般手段,也不一定能压得下乱局。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看着九皇叔折腾自己,丢下刚定的天下,留下凤轻尘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劝他。”凤轻尘没有推辞,也不能推辞。王锦凌能想到的,她自然能想到。 她的孩子,在长大成人前,还需要父亲的保护。 “你也别想太多,皇上忙也就是这两年的事,过两年一切都好了。”王锦凌这话一语双关,说得是天下局势,也是说凤轻尘和九皇叔之间的感情。 “你说得是,过两年也许就好了。”凤轻尘一脸苦涩,眉头轻蹙,王锦凌不好再多说,宽慰了凤轻尘两句,便走了。 劝自己心爱的女人,和情敌和好,这对男人来说,比剜心更痛。王锦凌看着屋外的阳光,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自己真正是圣人,果然不负君子之名。 这世间,有几人能做到他这般。于公于私,他都对得起天地良心。 王锦凌自嘲一笑,收起心底可笑的感叹,摆出风度翩翩、优雅从容的样子,继续与屋外的人寒暄,然后在众人的目送下,扬长而去…… 王锦凌走后,凤轻尘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想了许久。想现在、想未来…… 九皇叔这段时间的改变,她看在眼里。如果九皇叔一直如此下去,她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理智一点说,哪怕是为了孩子,她也应该接纳九皇叔。她两世都是孤儿,自然明白一个完整的家庭对孩子的重要性。 再现实一点,哪怕是因为九皇叔现在的地位,她也应该跟九皇叔和好,这样一来,她的儿子一出身,便是铁定的未来太子。 可是…… 她能找到千万条理由,说服自己原谅九皇叔,唯独有一点她过不去,她心里难受,她心里始终不能释怀。要是就这样和好,他们早晚有一天,还会再闹翻。 她不是天真无知的少女,九皇叔也不是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天真男人,他们两个都太现实,哪怕爱得再深,江山依旧是江山,美人依旧只是美人。 她从小能拥有的东西就不多,身边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她一直以来都是靠自己,她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半年前,她把九皇叔当依靠,视九皇叔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切,可九皇叔却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让她明白这世间,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九皇叔的隐瞒,天命崖上的事,给她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这种伤害不在身体上,而是心里上。她现在无法相信九皇叔,也不敢把自己交给九皇叔,以免自己再一次受伤。 凤轻尘承认,她是一个胆小的人,她害怕天命崖上的事重演,害怕再一次被丢下。更怕九皇叔有一天告诉她,他是重承诺的人,为了承诺他必须取秦宝儿,但他不爱秦宝儿,让她不要小心眼的计较。 “姑娘,你该回房休息了。”佟珏在一旁等了许久,不敢打扰凤轻尘。可凤轻尘实在坐太久了,再坐下去晚上又该不舒服。 凤轻尘一怔,抬头茫然地看了佟珏一眼,轻声道:“我知道了。”思绪被打断后,便没法继续往下想。 回到房内,看到角落有一个空位,凤轻尘犹豫片刻,还是说了一句:“让人在那里安一张软榻。” 让九皇叔不来,那是不现实的事,她能做的就是让九皇叔来了,也能休息。 佟珏愣了一下,生生压下想要抬头,看凤轻尘表情的念头,应了一声“诺”。 当天晚上,凤轻尘没有和往常一样,装作不知。九皇叔一出现,凤轻尘便道:“对面有一张矮榻。” 九皇叔脚步一顿,没想到凤轻尘会叫他,愣了片刻,才生冷的说了一句:“不累。” “我看着累。”凤轻尘也不多说,直接使小性子:“不睡,就回宫去。” “好。我睡。”九皇叔唇角微扬,布满血丝的双眼,闪过一抹浅笑,人也柔和了许多。 大半年,总算有一丝进展,他相信以后会更好。 九皇叔折回去,在矮榻上睡下,本以为会高兴地睡不着,可不想他着实是累狠了,每天除了中午能休息片刻,便没有时间合眼,此刻一沾床,九皇叔就睡着了。 可凤轻尘却再也无法合眼,她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床顶发呆:即使许诺不再逼她,九皇叔依旧霸道固执,一步步攻克她的心防,蚕食她的理智,再这么下去,九皇叔很快就能再睡到她床上了。 她到底该怎么做? 天微微亮,九皇叔便起来,凤轻尘听到动静,立刻合上眼,调整呼吸,看上去就像睡着一般。 九皇上将衣服穿好,和之前每天早辰一样,脚步极低地走到床边,深情而专注地看着凤轻尘,直到时间来不及才收回眼神,弯腰在凤轻尘的唇角轻啄一下,又替凤轻尘拉了拉被子,才离开…… 睡了一整晚的九皇叔,第二天看着就精神,心情也明显好了很多,这让服侍他的人都松了口气。 早朝上,当朝臣再一次提起,让九皇叔广纳后宫时,九皇叔没有发脾气离开,而是不疾不徐的说道:“朕早年身子受损,太医诊断,朕日后很难有子嗣。” 换言之,也就是九皇叔不能生了! 这简直是噩耗! 众朝臣皆呆滞,就是王锦凌也傻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九皇叔……(未完待续) 2024消息,你真不行了? 九皇叔疯了吗?居然在早朝的时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自己子嗣艰难,他难道不知,这话说出来代表什么意思吗? 这种事攸关男性的尊严,别说帝王,就是普通男人也不会当众承认,九皇叔这是要闹哪样? 不要想纳妃,他们可以想别的办法,这样的话一说出去,让满朝大臣怎么想,让南陵、北陵和西陵国帝如何想? 王锦凌看着九皇叔,可惜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远,王锦凌眼中的不满,九皇叔根本看不到,当然,就算看到了,九皇叔也不会在意,为了让满朝大臣相信,他确实伤了底子,九皇叔直接宣太医进殿,将他的病情说明。 这一点太医毫不心虚,因为事实就是这样,九皇叔在还小的时候,被人下了伤身子的药,之前又身受重伤,以至伤了元气。 药不药什么的,众大臣不敢追问,不想让九皇叔有后代,又有能力给九皇叔下药的人,就那么几个,他们就是用膝盖也能猜出来。 只是,对九皇叔以后没有子嗣这件事,众大臣还是无法不信,更不愿意相信。有几个见九皇叔没有发怒,便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凤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呢?” “陛下只是子嗣艰难,不是没有子嗣。再说,凤姑娘腹中的孩子,是陛下受伤之前怀上的。”太医这话说得也妙,没有肯定说出什么,却暗示九皇叔上次受了伤,才子嗣艰难。 “那陛下以后还能有孩子吗?”宰相当众问了出来,他家没有适龄的女子,问这句话没有半点私心,纯粹是关心东陵未来的继承人。 “能,但比一般人艰难许多。”九皇叔不在意,太医自然说得清清楚楚:“皇上未来能不能有子嗣,得看天意。” 而天意这种东西,完全不是人为可以决定。 此言一出,那些劝说九皇叔,为了子嗣广纳后妃的官员,不敢再吭声了。那些暗地里打算,想把闺女、亲戚家的孩子送进宫的官员,更不敢吭声。 他们送个千娇百媚的女儿进宫,可不是给皇上当玩物,是想要生个皇子,日后就算当不了皇帝,也能封亲王,母凭子贵,照拂母家。 现在,九皇叔子嗣艰难,他们与其把女儿送进宫受罪,不如和门当户对的人家联姻,还能取得更多好处。 至于外面传的,后宫的妃子要是得宠,母家也加官进爵,那简直就是笑话,除非你能做到像凤轻尘那样的宠妃,不然拿你什么照拂家人,那全是做梦。 别说九皇叔不是沉迷于美色的人,就算沉迷于美色的皇帝,也不会因为喜欢一个妃子,就厚赏她的家人。后宫不可干政,自古以来,前朝可以决定后宫女子份位,但后宫女子得宠与否,却与前朝全然无关。 事实上,就算荣宠如凤轻尘,也不叫九皇叔如何时照凤离族,凤离忧在外打仗,凤离族人便留在京城为质。 众朝臣想问的话问完后,大殿便静悄悄的,一个个低头深思,也不知在想什么。 九皇叔根本不在乎他们有什么念头,事情说完,便宣布退朝,至于这个消息会带怎样的后果,九皇叔全然不放在心上。 本以为,这件事会闹上一阵子,可不想当天下午,南陵前线就传来战报。原来,南陵的粮仓在十天前被烧毁,南陵军中将士已无粮可食,现在又正值冬季,连草都不生,想挖草吃充饥都不行。 吃不饱自然扛不动刀枪,凤离忧趁机进攻,东陵将士一路勇猛无敌,短短十天便打下五座城池。甚至到最后,东陵连打都不用打,守城的将士自动开城门投降,只求能吃一口饱饭。 东陵势如破竹,大军士气高涨,南陵破国就在眼前! “总算要拿下了南陵。”看到战报,哪怕是九皇叔也忍不住欣喜。 南陵收复了,下一步就是西陵,到时候集三国之力,要打下北陵不过是分分钟钟的事。 “这天下,终于在朕手上一统了。”九皇叔长长地吁了口气,直到这一刻,他才敢稍稍放松,不再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南陵破国投降的消息,瞬间盖住九皇叔子嗣艰难的消息,而随着临产期越来越近,凤府上下的注意力,都放在凤轻尘的肚子上,对外面的消息也没有那么及时,等到凤轻尘知晓九皇叔在早朝说了什么时,差点把手中的碗打破了。 “外面真这么传?”凤轻尘傻眼了,九皇叔不行? 这怎么可能…… 佟珏连连点头,一脸局促与尴尬。毕竟是女子,当众讨论这种事,她就是胆子再大,也做不到处惊不变。 凤轻尘嘴角微搐,不敢置信地问道:“九皇叔怎么会放任,这样的流言流传于市?” 九皇叔现在已是皇帝,掌控舆论并不是难事,难道这是九皇叔自己放出来的? “奴婢听说,是九皇叔当殿说的,满朝大臣都听见了,还有太医作证。”佟珏调整好情绪,将事情源源本本的说了一遍。 果然是出了事。凤轻尘呆呆点头,机械的摆手,示意佟珏退下。 九皇叔子嗣艰难的事,凤轻尘已经知晓,只是没有想到,九皇叔居然会当众说出来。不过,如此一来,以后恐怕没有大臣,会劝九皇叔广纳后宫,而她腹中孩子的精贵程度,又要提高一成。 依九皇叔现在的身体状况,她腹中这个孩子,也许是九皇叔唯一的子嗣,没有意外的话,他不仅是东陵未来的主人,还能继承凤离族的一切。 这样的一个孩子,哪怕是私生子,也没有人诟骂。 凤轻尘也不知此时的自己,是要高兴还是要不安,总之九皇叔此举,大大的超出她的预计,她完全没有想到,九皇叔会用这个办法,来堵文武百官的嘴,来给她和宝宝铺路…… 凤轻尘拍了拍肚子,一脸感慨的道:“果然是同人不同命,你个小屁孩一出生,就成了九州大陆唯一继承人,别人奋斗十辈子,也达不到你这个高度。”(未完待续) 2025习惯,结发为夫妻 得知这个消息,凤轻尘便一直想找个时间和九皇叔谈谈,她想要知道九皇叔在想什么?还有敏夫人与凤离清歌的事,九皇叔到底要不要动手? 当然,凤轻尘也想给九皇叔检查一下,确定他的身体,到底恢复得怎么样,可九皇叔却一连几个晚上都不曾出现。 前两个晚上,凤轻尘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时间一长凤轻尘就有些失落,习惯了屋内有一个人在,突然那人就不来了,总觉得少了什么。 “习惯果然是一件可怕的事。”凤轻尘感慨了一句,召来佟珏和佟瑶:“皇上最近在做什么?” 凤轻尘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口寻问,让佟珏和佟瑶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两人愣了一下,同时看向对方,又飞快的错开眼。 两人在心中暗道糟糕,姑娘肯定发现了什么。果然,凤轻尘眼眸一抬,冷冷地问道:“说吧,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一段时间,她身边的人都报喜不报忧,为了孩子着想,凤轻尘也就当作不知,可这一次九皇叔莫名“消失”的时间太长,这不符合九皇叔的性格。 九皇叔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男人,他绝不会中途放弃。 凤轻尘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九皇叔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来看凤轻尘,并不是他不想来,或者没有时间来,而是来不了。 九皇叔在大殿上的话,很快就传到了南陵与北陵。南陵与北陵的探子核实,九皇叔半年前身受重伤,现在旧伤仍未痊愈,实力大减。 南陵现在水深火热,北陵一心想要趁机打下东陵。南陵与北陵不谋而合,听到九皇叔身上带伤的消息,立刻安排杀手,进宫刺杀九皇叔。 不知两国是事先约好,还是时机真就那么巧,南陵与北陵的刺客同时出现,而且人数极多。 南陵皇帝为了刺杀九皇叔,几乎是出动了自己所有的底牌,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极高。禁卫军与暗卫齐齐出手,才能将其压制。这个时候又有北陵的杀手涌现,在援兵未到前,暗卫与禁卫军压力大增,便有两个漏网之鱼,冲到了九皇叔面前。 杀手就在眼前,九皇叔根本没有选择,只得出手。 凭杀手的本事,自然伤不到九皇叔,可九皇叔本身伤势未愈,最近诸多烦心事,根本没法安心养伤,这一动便引发了旧疾。在刺客被拿下后,九皇叔再一次咳出血,并且昏倒在殿内。 宫里乱成一协和,太医及时医治,虽说不至于致命,可不好好调理日后也是一个隐患。王锦凌得知消息,匆匆进宫,也不知他和九皇叔说了什么,反正九皇叔见了王锦凌后,便安心在宫内养伤,日朝政务虽处理,却没有那么拼。 佟珏说完,便巴巴地看着凤轻尘,生怕凤轻尘不高兴,或得怪她隐瞒。结果凤轻尘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眉头微蹙,说了一句:“去,把库房里那几只老参送进宫。” 雪狼冒险进深山老林采来的人参,比宫里收藏的还要好。不管九皇叔用不用,总之是她的心意。 佟珏连连称是,招来夏挽顶她,亲自将人参送进宫里,并委婉的表达,她家姑娘很关心皇上的身体,请皇上好好休养。 内侍听罢,觉得这是一件好差,笑眯眯的打发了佟珏,亲自将人参送进殿内,并在九皇叔面前,夸张地说凤轻尘如何担心,如何关心皇上,本以为可以得到九皇叔的奖赏,不想九皇叔一个冷眼扫来:“拖下去。” 内侍脸色惨白,一脸惶恐地看着九皇叔,完全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 九皇叔打开盒子,看着里面完好的人参,清冷的眸子染上些许暖意,轻尘虽不像内侍所说的那般关心他,肯定也是担心他的身体,不然也不会特意差人给他送人参。 “啪。”九皇叔将盒子合上,交给一旁服侍的人:“交给太医,能否入药。”轻尘送来的东西,能用上自然要先用。 “诺。”贴身太监接过东西,半个字都不多言。 凤轻尘让人给九皇叔送人参,除了这东西确实好以外,还是在告诉九皇叔,她希望他好好养伤。凤轻尘有这样的意思,九皇叔自然不敢不从。 没有人喜欢早逝,他希望陪凤轻尘长长久久,而不是短短几十年,诚如王锦凌所说,哪怕是为了轻尘和他们的孩子,他也要活得长长久久,为他们的孩子将来登基,扫清障碍。 接下来一段时间,九皇叔都不再出宫,安心在皇宫养伤,即使心里想凤轻尘,也极力压制。不过,九皇叔没有忘记,每天让人给凤轻尘送点东西。 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也不像凤轻尘刚从玄医谷回来那样,大张旗鼓的以皇帝为义,赐给凤府,而是作为一个男人,送给自己女人的礼物。 一张纸笺,写着:天不老,情难绝! 一个装着九皇叔头发的锦囊,还有一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一床保暖十足的被子,和一句: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椁。 九皇叔让暗卫把东西送到凤轻尘手上,而与东陵同时送来,必有一张纸笺,上面可能是一句情话,也可能是那天的心境,像是九皇叔的随笔,可又那么浓烈炽热…… 明明一个多月没有出现,可凤轻尘身边,却处处都萦绕着九皇叔的气息。 一天一点,一个多月的时间,凤轻尘装了满满一盒,却半个字都没有回给九皇叔。除了那天的人参,也没有其他的东西送进宫里。 佟珏和佟瑶在一旁看得,都为凤轻尘着急,恨不得催凤轻尘给九皇叔回个一字半字,可她们没有那个胆,只能在心中暗暗希望,希望凤轻尘明天能给九皇叔一点回应,可惜她们次次都若空…… 时间一晃,便到新的一年,凤轻尘的预产期也就在这几天,凤府上下根本没有心思过年,一个个都盯着凤轻尘的肚子,就怕凤轻尘突然要生了……(未完待续) 2026灭国,奶宝终于要出来了 随着凤轻尘的预产期越为越近,凤府上下也越来越紧张,京城的氛围也怪怪的,完全不像过年的样子,全京城的达官贵人都没有心思过年,一个个盯着凤轻尘的肚子,就等着这孩子落地…… 那可是未来的皇帝,他们的新主子,可得要巴结好! 王锦凌和宇文元化每天都会派人来凤府,就怕凤轻尘生产时他们不知道。谢太后原本不怎么紧张,毕竟凤轻尘自己就是大夫,府上太医、稳婆早就备好了,凤轻尘这一胎虽然怀得凶险,可这两个月越养越好,太医都说顺产没有问题。可被王锦凌和宇文元化这两个男人天天催问,谢太后也跟着紧张起来,更不用提,在凤轻尘生前前夕,快马加鞭不顾风霜敢来的暄少奇。 暄少奇一到凤府,问得第一句就是:“轻尘生了没?” 听到管家说没生,暄少奇立刻松了口气,将身上落满雪的披风取下来:“总算赶来赶到了。” 一个个把阵仗搞这么多,弄得谢太后都无语:“怎么这些人比正主还紧张。” 不怪谢太后这么说,而是这几天,就是各家各府都派人来问,就怕凤轻尘孩子生下来,他们却不知晓。 这个新年,京城各家各户的目光,都放在凤轻尘的肚子上,别说在江南的云潇、王七、江南王和清王,就连远在边境的凤离忧、孙思行、豆豆、司丞、翟东明都写信来问凤轻尘什么时候生,生了告诉他们一声,他们错过了孩子出生,可不能错过满月和百日。 就连自认没脸见凤轻尘、乖乖龟缩在谷里的谷主,都代子洛和翟老爷子写了信过来,可偏偏宫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九皇叔似乎忘了这件事,再看凤轻尘也不怎么在意。 谢太后发现,她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两个人了,横竖她也说不上话,索性便不再关注,一心一意等凤轻尘生产的日子到来。 本以为凤轻尘生产,是年前头件大事,可不想在凤轻尘生产前,前方传来南陵投降,南陵皇子南陵锦行以死殉国的消息。 这个消息一传进,整个京城都炸了锅,而这一天正好是年三十,皇城里面一片欢腾,哪怕是普通百姓也一个个兴高采烈,为自己生在一个强大的国家,有一个英明的君主而骄傲。 就连凤府的人也分了神,这一天个个都在谈南陵投降的事,和身边人说着自己也不知,从哪听来的前线“英勇事迹”,把前线的战事说得极度夸张,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一般,还一个个发誓赌咒说这是真的。 京城上下都沉浸在喜悦中,大家都在为东陵战胜而高兴,就连凤轻尘也不例外,年三十晚上,大家都习惯守岁、趁着精神好,凤轻尘便多坐了一伙,可不想,在她起身准备回房休息时,肚子突然一痛,归着着就感觉双腿湿漉漉的…… 羊水破了! 凤轻尘连忙站稳,不敢再动一把同,凤轻尘抱着肚子,站在原地,死死地握住佟珏的手,咬牙说道:“我、要、生、了!” 肚子一阵阵的痛,羊水顺着腿间往下流,凤轻尘只觉得天旋地转,痛得她快没有理智了。 “生?要生了?”佟珏听到这话,整个人就像懵了一下,脑子是清醒的,可偏偏双脚无法动,整个人也呆呆的,完全不知要做什么。 姑娘要生了,要扶姑娘进产房,要烧开水、要叫产婆、要叫太医。佟珏知道这些事要做,可双腿就像定住一般,完全动不了。 凤轻尘痛得不行,狠狠捏了佟珏一把:“还愣着干什么,我,我要生了,快叫扶人去产房,叫产婆、烧水……” “啊……”佟珏吃痛,立刻回过神,朝身后不远处的人大喊:“快,快来呀,姑娘要生了,姑娘要生了。” 什么? 唰……凤府上下,包括暗卫和养伤的哲哲都被惊动了,一个个慌乱地起身,急得在原地团团转,心里急切的想要做什么,可偏偏不知怎么动,只能急切地问同伴:怎么办?怎么办? “快,扶你们家姑娘去产房,你去叫产婆,准备热水。”谢太后上前,一把扶住凤轻尘,利落的下命令。 当过太后的人,这点小阵仗可难不住她。 “是,是,奴婢这就去。”春绘、夏挽飞快地跑了起来,秋画、冬晴立刻抱住凤谨与小八,拍了拍两个小孩的背,安抚他们:“小王爷、小世子别害怕,你们马上就有小弟弟了。” “弟弟,要弟弟……”凤谨和小八双眼一亮,盯着凤轻尘的方向,眼中的渴望与热切,充分说明这两个小孩,对比他们更小的孩子,有多么好奇。 雪狼围着小八与凤谨,时不时的嚎叫两声,以表示自己的存在感和担心。 哲哲窝在一张矮塌上,看一屋子的人慌慌张张,再看凤谨和小八吐着泡泡,拍着巴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群笨蛋,慌里慌张有什么用?至于弟弟?那是什么辈份,笨得可以…… “轻尘要生了,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产婆。”暄少奇在外院,听到消息时晚了一步,不过他跳起来的速度,比所有人都快,在暗卫刚刚回神时,暄少奇就朝产房的方向冲去,只是在踏入院子前,被暗卫拦住了去路:“对不起,暄宫主你不可以进。” “凭你们也想挡我。”暄少奇脸上表情一僵,后退一步,摆出战斗的架势,暗卫叫苦,他们不想和暄少奇动手,抱拳解释了一句:“暄宫主别误会,属下也是听命办事,主子很快就来了。” “你们家主子?哼……”暄少奇冷笑:“他心里要有轻尘,当初就不会放弃轻尘,现在来了又如何,轻尘不会见她。”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天命崖上除了九皇叔的人,还有玄月宫与天穹堡的人,九皇叔的人不会出卖九皇叔,玄月宫和天穹堡的人却不会。 天命崖发生的事,暄少奇知道的一清二楚! 暗卫不明所以,自然开口为九皇叔辩解:“主子他…”(未完待续) 2027自嘲,不自责不愧疚 主子他…… 暗卫刚开口就立刻打住,刷得一下站得笔直。同一时刻,暄少奇感觉背后一寒,回头一看,就见九皇叔匆忙走来…… “你居然来了?”暄少奇看着渐渐走近的九皇叔,眼神微挑,一脸轻蔑,明目张胆的挑衅九皇叔。 他看不起九皇叔,在得到轻尘后,不仅不懂珍惜,保护不了轻尘,还伤害轻尘,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得到轻尘全心的爱。 暄少奇眼中的意思太明显,九皇叔就是想要装作不知也不行。九皇叔在经过暄少奇时,脚步微顿,冷冷地开口:“暄少奇,朕的事轮不到你置喙。” 显然,他听到了暄少奇刚刚的话…… 暄少奇敢说这样的话就不怕,听到九皇叔的自称,暄少奇再度冷讽:“九王至尊,生杀予夺。真是好大的权利。陛下放心,你的事草民不敢置喙,草民提醒陛下一句,既然陛下现在位高权利,就要记得时刻端好你的架子,别做出与身份不相符的事,打扰别人的清净。” “别人?朕看你才是那个别人。”九皇叔神情微傲,明显,他也有骄傲的本钱。 不管怎么样,凤轻尘从始至终都是他的,凤轻尘现在正在生的孩子,也是他的,暄少奇只是一个外人。 江山、美人,他全部握在手上,谁也抢不走。 看到九皇叔嚣张的样子,暄少奇就手痒,可明显现在不是打架的好时机,暄少奇不屑的别过脸。 “轻尘根本不想见你。”丢下这话,暄少奇就往里走,暗卫再次上前阻拦,却被九皇叔阻止了:“让他进去。” “就算守在产房外,孩子和轻尘也是朕的,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后面那句话,明显是对暄少奇说得。 “无聊。”暄少奇头也没回,大步往前走。不过他的心里正纳闷,九皇叔到底从哪知道的消息,怎么来得这么快。 就算暗卫第一时间把轻尘要生的消息送出去,九皇叔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除非…… 九皇叔一直在凤府外! 可是,今晚是除夕,还有南陵破国的事,九皇叔这个时候,应该在大殿宴请群臣才是,他怎么有时间来凤府? 想不透,暄少奇便不再想了,现在什么事都没有轻尘重要。 暄少奇嫌走路太慢,走了两步便用轻功跑了起来,却不想他才刚动,就见身边一阵疾风掠过,等他看清时,只见九皇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面前…… “幼稚!”这都要和他抢?东陵九实在过分。暄少奇低骂一句,可再骂也没有用,他失了先机,注定没法第一赶到产房外。 九皇叔还未到,就先听到产房外混乱的声音,有产婆的、有侍女的,唯独没有凤轻尘的声音。 生孩子不是很痛吗?轻尘怎么没有叫? 九皇叔心中一紧,不顾身体能否承受,再次加快速度,直接跃过围墙,跳到院内。 “你家姑娘怎么了?”此时,九皇叔也顾不得,这满院子的女人让他厌恶,随手拦住一个丫鬟就问道。 小丫鬟端着盆,正要去打热水,猛得被拉住,根本没看是谁,没好气的甩开九皇叔:“还没生,没见着大家正忙嘛,一边站着去。” 说完,就忽忽往外跑,根本不知自己刚刚训的是当今圣上。后来每每想响此事,都吓得双腿发抖又忍不住自豪。 九皇叔脸一黑,倒不是气丫鬟的无视,他气丫鬟没回答他的问题,九皇叔继续往里,屋内人来人往,而且全是女人,九皇叔刚一踏进来,就忍不住皱眉,想要找个人问情况,却不知找谁。 凤轻尘发动的很快,一躺到产房,产道就开了,产婆也说快生了,让大家赶紧准备热水、布条。 满屋子的人都忙着,一个个脚步匆匆,恨不得能多长一双手,哪有功夫看面前的人是谁。 九皇叔在屋内转了一圈,也没有拉到一个可以问话的人,就在他准备走进产房时,谢太后正从出里面出来,一撩帘子看到九皇叔,谢太皇愣了一下,完全忘了行礼,呆愣地叫了一句:“皇上?” 谁通知皇上了,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皇宫离凤府有这么近吗? “嗯。轻尘怎么样。”九皇叔后退一步,拉开自己与谢太后的距离。 “啊……”谢太后这才反应过来:“妾身给……” 谢太后正要行礼,而屋内忙做一团的丫鬟,听到谢太皇脚步一顿,一个个僵在原地,等谢太后行礼,才记起要行礼了,却被九皇叔一个冷眼打断:“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就是因为这样,他一进来才没有表明身份,就怕这些人因为行礼的事,耽误了轻尘的事。 “轻尘怎么了?”九皇叔又问了一遍,谢太后连忙放下帘子,走到一旁的角落,才一脸正色的道:“皇上不必担心,轻尘很好。” 很好吗?九皇叔皱眉:“她怎么不叫?” 生孩子不应该很痛吗? “叫?”谢太后有点听不明白,随即想到女人生产时,个个痛得尖叫,谢太后了然,连忙解释:“轻尘这是在积攒力气,现在叫狠了,生产的时候就会没有力气。轻尘这胎虽说后面养得不错,可之前着实伤了身子、吃了亏,生产也凶险的很,产婆担心轻尘生产时没有力气,正劝轻尘多吃点东西、尽量别浪费力气。” “她不痛吗?”隔着帘子,九皇叔能听到凤轻尘痛闷的声音,那声音就像鼓点,一下下敲打在他心尖上,不痛,却胀胀得难受,好像有什么,要从心口跳出来…… 九皇叔眼睛胀胀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帘子…… 他的轻尘,他此生唯一想要守护的女子,他宁可自己受伤也舍不得她痛,可结果却是,她每每都因他而痛。 一次又一次……要说不自责、不愧疚那是骗人的,可再多的自责与愧疚,也改变不了已发生的事实,他现在只希望轻尘能平平安安生产,就生这一个便好…… 以后,他一定不会让她再痛!不会让她再受到伤害!(未完待续) 2028害怕,这孩子我们不生了 九皇叔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他眼眶突然泛红,双眸紧紧盯帘子不肯移开…… 谢太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管九皇叔听不听得到,自顾自地说道:“生子之痛乃人间至痛,我出来时轻尘痛得脸都白了,一直不停地喘粗气。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女人这一辈子的依靠是父亲、丈夫和孩子,轻尘她……” 没有父兄可靠,没有丈夫可以交心,轻尘唯一拥有的就只有这个孩子,可这个孩子注定不可能完全属于轻尘。 想到凤轻尘这一生,谢太后也忍不住心疼:“为母则强,为了孩子,轻尘就是再痛也只能忍着,除此之外,她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谢太后说得很委婉,但她相信九皇叔一定明白她的意思,轻尘这一辈子真得不容易,能有今天都是她自己用血泪换来的,九皇叔给轻尘的实在太少了。 她曾劝轻尘,凡是有个度,别和九皇叔吵得太凶,把感情给吵没了,最后苦得还是自己。趁现在九皇叔心中有愧,自己又有孩子,顺势原谅九皇叔,和九皇叔和和过日子,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岂不是比什么都强。 轻尘那个时候笑着对她说:“不以分开为目的的吵架是秀恩爱,我像是喜欢秀恩爱的人吗?” 轻尘那句话,她听不太明白,可轻尘眼中的苦涩与痛苦,她看得很明白。要不是对九皇叔绝望,轻尘又怎么会在一切磨难都过去了,做出放手的决定。 九皇叔伤了轻尘心,彻底的把那个明媚张扬、敢爱敢恨的轻尘扼杀了。 谢太后不知九皇叔有没有听到她的话,她刚说完,屋内的产婆就大声叫着:“娘娘,快,快,姑娘开到十指,要生了,要生了。” “用力,姑娘……你现在可以生了,快用力。”产婆的声音即激动又紧张,隐隐还有几分不安,屋外的人也跟着心惊胆颤的,就怕凤轻尘出事。 “这么快?”谢太后连和九皇叔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匆匆跑进室内。 九皇叔脚步一抬,就要跟进去,可走到帘子旁却生生止住了脚:他不能给轻尘添乱。 “皇上,您先在这里坐伙,太医说娘娘的情况很好,您不用担心。”佟珏见九皇叔堵在门口,身后的小丫鬟只能绕着他走,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劝说。 “只会添乱的家伙。”暄少奇在门口站了许久,他听到了谢太后的话,心里很为轻尘不值,现在见九皇叔傻愣的挡路,忍不住站了出来。 九皇叔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让开,他没有坐下,而是站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产房的方向,明明有厚帘子挡着什么也看不到,可九皇叔依旧执着…… 看九皇叔落寞孤寂的样子,暄少奇有那么一刹那,觉得他也挺可怜的,当然也只有这么一刹那,因为产房内传内轻尘的痛叫声。 “啊……好痛呀。”凤轻尘忍了大半天,现在终于忍不住,这一声听在众人耳朵里,感同身受。 他们都知道,轻尘有多痛,可这痛并不是一刹那就可以结束的,凤轻尘足足痛了一刻钟,血水一盆接一盆的端出来,孩子依旧没有动静。 “啊……”凤轻尘呼痛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暄少奇整个人都快要不好了,急得在原地团团转,抬头看九皇叔如同一个木雕一般,一动不动,忍不住上前踹了他一脚:“你能不能让让,看你站在这里,我就烦心。” 九皇叔仍旧不对,整个人就像是入定一般,外界的一切他完全感受不到,暄少奇也没心思再理会,可就在他转身的刹那,身后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 暄少奇顺着声音来源一看,就见一滴滴血从九皇叔的袖子里滴出来。 “你……” 刚开口,就被凤轻尘呼痛声打断了:“嗯……啊。出来没有,我好痛呀!” 大冬天的,凤轻尘全身都湿透,此刻什么冷静、坚韧都是浮云,她现在完全无法思考,她只知道痛,撕裂般得的痛,就连当初飞机失事,被炸成碎片也没有这么痛。 像是永无止境一般,一波接一波的痛……她恨不得痛晕过去,这样她就感觉不到痛,可偏偏不行,她要晕了,孩子就得闷死在产道里。 凤轻尘在屋内呼痛,屋外两个男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看到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去,九皇叔和暄少奇都觉得自己快要晕倒了。 “这么多血……”暄少奇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害怕看到血。 “轻尘……”九皇叔喃喃地开口,不知为何,眼前居然闪过,凤轻尘从天命崖掉下去,然后什么同生咒、什么凤离嫡女的印记通通都没有,轻尘直直摔在地上,像是破布娃娃一般,毫无生机地躺在血泊里,身旁还有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轻尘,不要……”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害怕,九皇叔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害怕与担忧,双腿一软险些就跪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痛得不行的凤轻尘,忍不住把罪魁祸首拎出来骂:“东陵九,你这个混蛋,混蛋……都是你,都是你害我这么痛。”女人在这个时候特别脆弱,凤轻尘也不例外。 “东陵九,你混蛋……我再也不要生了。”凤轻尘痛得快说不出话来。 “是,是……我是混蛋,我们不生了。”九皇叔在产房外,听到凤轻尘的声音,再也忍不住,直接冲了进去。 嘭……一盆血水被撞翻,淋了九皇叔一身,九皇叔却不在意,一路走到凤轻尘床边,握住凤轻尘的手:“轻尘,我们不生了,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以后都不要……” “啊……皇上,你不能进来,快,快出去。”谢太皇正忙得焦头烂额,凤轻尘的产道开了,可偏偏孩子还没有出来。 “出去。”凤轻尘重重地喘着气,压下涌到喉咙的尖叫声。 她没有想到,九皇叔会冲进来,别说这个时候,就是现代顺产的画面都非常血腥,她还是别吓九皇叔的好。 “皇上,快出去吧,产房不吉利,你在这里轻尘也容易分心。”谢太后连忙上前劝说,她出生至今,就没有遇过男人闯产房的事。 九皇叔完全不理会谢太后,他此刻满心满眼都只有凤轻尘,除了凤轻尘他什么也看不到…… 九皇叔紧紧握住凤轻尘的手,手心的血迹与轻尘手心的汗水相融,九皇叔完全不在乎,握着凤轻尘的手紧紧贴在脸颊旁:“轻尘,我们不生了,我们不生了。” 他无法接受,凤轻尘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样子:“轻尘,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我可以不要孩子,我只要你。” “你……”凤轻尘根本没有力气和九皇叔说话,用尽全部的力气,想要推开九皇叔,却不想身下一动,下一秒就听到产婆惊醒的叫声:“出来了,出来了,孩子出来了……” 这孩子,真疼母亲!(未完待续) 2029晚了,孩子生了 凤轻尘这一胎生得十分顺利,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孩子就呱呱落地,凤轻尘基本上没有受太大的罪,产婆也是一脸欢喜,唯有一点不足,那就是九皇叔进了产房,就再也没有出去。 女人生孩子,就是再讲究的人家,也免不了污秽血腥,取胎盘、剪脐带,凡是看过生孩子场景的男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阴影。 凤轻尘也听妇产科的同事说过,有些丈夫陪妻子生产,目睹完生成的过程,心里有了严重阴影,于房事上不行。毕竟生孩子的画面,实在是暴力了一点。 作为医生,凤轻尘倒不认为这有什么恶心的,不过出于为双方好,凤轻尘还是劝说九皇叔出去,可偏偏,刚生产完的她,根本没有力气说太多话,而九皇叔又不是那么好劝的人,谢太后与产婆好说歹说,九皇叔还是呆在产房没有走。 好在,九皇叔眼里、心里只有凤轻尘,没有盯着产婆的动作,不然产婆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手抖,剪错地方。 谢太后看了一眼,腻在凤轻尘身边的九皇叔,摇了摇头,继续指挥丫鬟将凤轻尘和产房收拾干净,自己则和产婆去给小宝宝洗澡换衣服。 暄少奇站在外面急得团团转,除了“哇呜”的哭声,再没有别的声音,也不知轻尘好不好。 可再急,他也只能在外面呆着,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和九皇叔一般,不管不顾的冲到产房里。 不过,暄少奇该庆幸,和王锦凌、宇文元化相比,他不知幸福多少倍。王锦凌和宇文元化半个月前,就开始派人盯着凤府,只要凤轻尘一发动,他们就会丢下公事赶过来,可偏偏…… 这孩子实在太折腾人了,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在除夕夜生,而这个除夕夜又是九皇叔登基的第一个除夕夜,更不用提,白天他们还收到了南陵灭国投降的捷报,于情于理今晚都要大宴群臣。 这么重要的夜晚,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参加,在宫里消息一时半刻也传不进去,两人也没有想到,凤轻尘会在今晚生…… 宴会很盛大亦很隆重,九皇叔在宴会上,一改平日的苛刻,对群臣表示肯定,并嘉赏了许多有功之臣,权贵、寒门均有。一切都很正常,除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有一个美人上前给九皇叔敬酒,被九皇叔一脚踹飞,杯子里的酒洒在九皇叔的衣角上。 九皇叔不耐烦的皱眉,示意大家继续,自己则起身回宫换衣裳。衣服脏了回去换衣服,这不是什么大事,可为什么换个衣服,换了半个时辰都没看到人回来? “怎么回事?”王锦凌忍不住皱眉,招来身旁的小太监寻问,那小太监也是一个机灵的,立刻出去给王锦凌打听,而带来的消息,能把王锦凌气死。 “皇上身体不适,说请王大人您代为主持。” 身体不适?刚刚还精神抖擞地踹人,把人从九十九阶的台阶踹下去,现在就不舒服,骗鬼吗? 王锦凌眉眼一挑,带着三分冷冽:“去告诉陛下,臣身体不适,要先行离席。” 说完,也不管小太监有没有胆去说,起身就往外走。 宇文元化见状立刻站了起来,他虽不知发生什么事,可在朝为官一年来的经验告诉他,紧跟王锦凌的步伐肯定没有错。 可不想,宇文元化才起身,就被他身边的官员拉住了:“宇文大人,你和王大人这是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宇文元化老实回答,可在场的人当中,却没有一个相信,尴尬地笑了两句,又继续道:“宇文大人你就别卖关子了,咱们是同僚,有什么事不能说呢?” 就是同僚才不能说,同僚什么的,就是在关键时刻,捅你刀子的人。当然,这话宇文元化没有说出来,只是傻笑两声:“王大人要做什么我真不知道,至于我?我尿急。” 在同僚震惊中,宇文元化顺利的尿遁,虽然比王锦凌晚走两秒,可他速度快,在王锦凌出宫前,宇文元化就赶上他了。 “王大人,你去哪?”宇文元化上前,厚着脸皮套近乎。 符临说得没有错,和王锦凌打交道就得脸皮厚,反正王锦凌是温润君子,拒绝人也是委婉不伤人,他这个大老粗当作听不懂就成了。 “宇文大人这是要去哪?”王锦凌脚步一顿,笑着反问。 他们的交情,其实没有那么好,同僚罢了。 “和王大人你顺路。”宇文元化摸着厚脑勺,笑得憨厚,王锦凌眼角微抽,难道没有人告诉宇文元化,他这只老狐狸,不适合憨厚的笑吗? 王锦凌默默地别开脸,别过身子:“宇文元化大请……” “王大人先请。”开玩笑,他要先走了,哪里知道王锦凌要去哪,王锦凌自知甩不开这块狗皮膏药,只得无奈的摇头,往宫外走去。 王锦凌和宇文元化一出门,各自的仆人就上前,急忙道:“公子(大人)凤姑娘要生了。” “什么?”王锦凌眼睛一亮:“牵马来。”九皇叔那个混蛋,轻尘要生了,居然不告诉他们一声,还把他们的人挡在外面,实在可恶! 下人早就准备好了马,王锦凌和宇文元化几乎同时上马,两人并排前行,王锦凌这个书生,丝毫不逊于宇文元化,甚至几个转弯下来,王锦凌还将宇文元化给甩开了。 倒不是王锦凌的骑术真比宇文元化好,而是王锦凌心急,骑着马上心无旁鹜,只想着赶紧到凤府,宇文元化没有王锦凌那么执着…… 可即便如此,对于输给一个文臣,宇文元化还是相当不满:文武双全什么的,真让人讨厌,这种人简直就是生来打击别人的。 宇文元化忍不住吐槽,再次加快速度,准备超过王锦凌…… 王锦凌完全不知宇文元化的心情,他听到轻尘要生了,心里正高兴,只想赶紧去看轻尘和孩子,至于宇文元化的想法,像宇文元化这样的人多得是,他需要在意吗?(未完待续) 2030在一起,以后都要好好的…… 两人一路狂奔,好在今晚是除夕夜,皇城大道昼如白夜,这一路狂奔也不用担心撞到人。 一到凤府,就将马交给下人,大步往里走,可还是来晚了。 “姑娘已经生了,是个男孩子。”管家兴冲冲地招呼两人,咧嘴大笑,怎么也合不拢。 家里有小主子了,全府上下都很高兴。 “锦凌哥哥,弟弟,弟弟,凤谨要看弟弟。”凤谨眼尖,看到王锦凌立刻朝他伸手,要他抱着去看轻尘和弟弟。 “我也要,我也要……”小八眼珠子一转,落到宇文元化身上,两个小鬼不顾秋画和冬晴的解释,执意朝王锦凌和宇文元化伸手:求抱! “好,带你去看小弟弟。”王锦凌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笑笑着接过凤谨。 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凤轻尘的孩子出生,王锦凌确实有些遗憾,可再遗憾也于事无补…… 有九皇叔在,他要看到轻尘和孩子恐怕没有戏,不过带着凤谨就不一样了! 不得不说,王锦凌太了解九皇叔。九皇叔得知王锦凌和宇文元化来了,二话不说就叫暗卫赶他们走。 大年三十不回家与亲友团聚,来凤府做什么?要是没事干,他不介意给两人找点活。 “凤谨少爷与小王爷也来了。”暗卫不敢抬头,声音也比之前小了许多。 九皇叔不满的哼了一声:“带他们去看孩子。” “是。”暗卫立刻提高音量,飞快地跑了出去。自然,他见到王锦凌与宇文元化并不会这么说,而是说:“凤姑娘很好,只是累晕过去,小皇子正醒着,不如四位先去看小皇子?” 生孩子是个体力活,宇文元化和王锦凌虽然担心轻尘,可也知月子期间,他们是见不到人,两人并不勉强,凤谨与小八完全没有发言权,乖乖地去看小宝宝。 “弟弟好丑。”这是凤谨见到小宝宝地第一句话,随即又拍了拍小胸脯保证:“不过,我不嫌弃弟弟,哥哥以后保护你。” 噗嗤……王锦凌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并没有解释美丑的问题,而是纠正凤谨:“不能叫弟弟,是小外甥。”刚刚在外院,好像也听到凤谨说弟弟,不过他当时一心记挂着轻尘和孩子,倒忘了纠正。 “不能叫弟弟?那我要叫什么?”小八歪着脑袋,看向王锦凌。 他也想要漂亮哥哥抱,抱他的这个大叔身上好硬,硌得疼。 “小王爷,你可以叫弟弟。”王锦凌温和地解答,抱着凤谨蹲在摇篮边,教凤谨和小宝宝打招呼,那样子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九皇叔打发走宇文元化和王锦凌,又让人挡住暄少奇,免得这些人来打扰凤轻尘,等产婆收拾干净,九皇叔把多余人全部赶走,坐在床边守着凤轻尘,丝毫不在意房间密不透风,气味难闻。 凤轻尘醒来时,就看到九皇叔合着眼,靠在床头边闭目养神,怔怔地看了数秒,九皇叔便惊醒了,一睁开眼就对上头凤轻尘的眼睛,四目相对,九皇叔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醒了?饿不饿?渴不渴?” “醒了,不饿,不渴。”凤轻尘缓缓摇头,嘴角也逸出一丝浅笑:之前她一直害怕,她生产时九皇叔不仅不在,她还要担心九皇叔在海上会不会有危险,现在…… 终于不用担心了。她的孩子出生了,出生时父亲也在,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了。 “这个时候,你在……真好。”是的,不管两人之间有什么,这个时候九皇叔守在她身边,她就觉得心暖暖的。 “以后,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在。”江山在手,这天下再也没有什么,比凤轻尘母子更重要的。 凤轻尘浅浅一笑,移了移身子,将头枕在九皇叔的腿上,轻声问道:“宝宝呢?” 九皇叔的手自然地放在凤轻尘的额头上,有一下没有下的摸着:“王锦凌和宇文元化来了,暄少奇正在招呼他们,他们都在看宝宝。” “哦……”凤轻尘应了一声,虽然想见宝宝,可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提起,把宝宝抱过来的事。 天冷,孩子还是少见风的好,要是着凉了,即便她自己就是大夫,也会心疼。 “宝宝的名字你想好了吗?”凤轻尘抬头望着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期待…… “宝宝的名字?”九皇叔手上的动作一顿,他能说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事吗? 凤轻尘不用问也知,九皇叔肯定没取,秀眉微蹙,略有几分失落:“你是宝宝的父亲,他的名字自然要你取,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等宝宝满月再取也行,现在叫他的乳名就好了。” “乳名?你想好了?”九皇叔立刻反醒,和凤轻尘相比,他这个父亲当得确实很失职。 他虽然期待这个孩子,但并没有把这个孩子完全放在心上,政事和轻尘,占据了他全部的精力,他只能分极少一点重意力给这个孩子,名字这种事,他要本没有想到。 凤轻尘拍了拍九皇叔的手,以示安慰:“在知道自己有身孕时,我就想好了孩子的乳名。”她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期待,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是这个孩子陪着她,如果不是有这个孩子在,凤轻尘相信,自己肯定崩溃了。 “什么名字?”九皇叔兴致勃勃的问道,借此揭过自己忘了给儿子取名的事。 凤轻尘本就没有追究的打算,顺势开口道:“我当时想,要是生个男孩就叫奶宝;生个女孩就叫萌宝;如果是双生子,两个男孩,或者两个女孩,另一个不管男女都叫小宝。”不管是什么宝,都是她的宝贝,与她血脉相连的骨肉。 从乳名就可以看出,凤轻尘对这个孩子有多期待,九皇叔眼睛酸酸的,揉了揉凤轻尘的头顶,低沉而缓慢的道:“好,现在他就叫奶宝,以后我们再生一个萌宝,一个小宝。凑齐三个宝贝。” 九皇叔说这话时,带着几分小心与期待,目光灼灼地看着凤轻尘,面上虽然依旧平静,可心里却极度忐忑。 不管多久,他都无法习惯凤轻尘的冷漠与疏离。每一个客气的笑,都像是刀子在凌迟他的心。 九皇叔一直看着凤轻尘,等她的答案,凤轻尘一如既往地没有开口,九皇叔眼中的热度慢慢冷却,整个人都些颓废,无声地自嘲讽一笑:果然还是不行,轻尘还是不肯原谅他。 到底要他怎么做才行?九皇叔心里有些暴躁,却极力克制,以免自己盛怒之下,伤了凤轻尘。 “轻……”九皇叔本想出去冷静一下,哪知刚开口,手就被凤轻尘握住,紧接着就听到凤轻尘说:“好。以后我们再生一个萌宝和小宝。一家五口在一起。” 凤轻尘的声音很轻很轻,可九皇叔却听得真正确切:“轻,轻尘,你,你说什么?” 九皇叔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这种感觉比把四国九城握在手中,还要来得兴奋。 惊喜来得太快,他根本不知如何时好。 “我说好,以后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凤轻尘闭上眼,想要将眼中的泪眨回去,可泪水却顺着眼角往下流…… 一如当初拒绝,现在说出这个“好”,同样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东陵九,不可以再让我伤心! “轻尘,你,你……终于肯原谅我了?”九皇叔狂喜,这个时候什么冷静、理智通通都抛到九霄云外,他只想紧紧地抱住凤轻尘,告诉她,他此刻有多么高兴。 终于,又回来了,他的轻尘! “我没有生你的气,事实上,我一直无法原谅的是我自己。”凤轻尘睁开双眼,任泪水落下。 除了秦宝儿的事,其他的事她都不气,而她气得也不是九皇叔,而是她自己。可她生产时,她再一次感觉自己离死亡那么近,在昏迷前,她在想,如果她难产而时,那她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她最大的遗憾是,好不容易幸福就在眼前,她却没有珍惜,她不仅折磨自己,也在折磨九皇叔。 在九皇叔当朝说出,他以后子嗣艰难时,她就知道,这世间再没有一个男人,可以爱她至此;再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包容她的任性与无理。 在九皇叔附在她耳边,说不要孩子只要她时,她就知道她无法离开这个男人。 此生,东陵九是她凤轻尘的劫,而她甘之如饴…… “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就像你说的,过去的就过去了。”凤轻尘带泪露出一个笑颜。 既然决定在一起,那么她就不会再揪着过去的事不放,同样她也不希望,九皇叔因为过去发生的事而愧疚,近而包容她的所有任性与刁蛮,这样即使他们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傻瓜,做错事的人是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九皇叔伸手,拭去凤轻尘眼角的落,哑着嗓子道:“别哭,坐月子的时候不能落泪,伤眼。” 凤轻尘这段时间的冷漠,确实是伤了他的心,可他知道凤轻尘心中的苦,也明白自己做得不对。 当初暄少奇的存在,凤轻尘怕他心里不舒服,不仅第一时间告诉他,还立刻就解除了婚约,是他的犹豫不决,伤害了凤轻尘……(未完待续) 2031心结,奶宝的大名 九皇叔觉得,今天真是他的幸运日。南陵破国投降,他第一个子嗣诞生,最重要的是,凤轻尘终于打开心防,他们之间再也没有障碍。 大年初一,按理皇上可以封笔,直到初八才会正式早朝,可九皇叔却等不了那么久。凤轻尘虽然说,等孩子满月才取名字,可九皇叔却在凤轻尘睡着后,就赶回宫,开始翻书查典故,为奶宝取大名。 斟酌半天,九皇叔终于决定,给奶宝取名东陵融睿。取自消融、融合,睿智之意。奶宝的出生,消融了他和凤轻尘之间的误会。奶宝出生的时机,又正值南陵投降,四国九城初具一统的趋势。 可以说,奶宝出生的正是时候,日后即使有无数个孩子,也无人可以取代,奶宝在九皇叔心中的地位。 至于睿,则是九皇叔希望,他儿子日后能成为睿智、英明的帝王,同时这一个字,也决定了奶宝未来的路。 不管奶宝日后有多少弟弟,都动摇不了他继承人的位置。对奶宝,九皇叔充满了期待,也非常重视,要不是凤轻尘正在坐月子,不好移动,九皇叔早就把人接进宫了。 取好奶宝的名字后,九皇叔并没有立刻和凤轻尘,而是亲自拟好两封圣旨,当然圣旨也没有立刻宣读,而是被九皇叔封存起来了。 他在等,等到奶宝满月那一日,他会给轻尘和奶宝,至高无上的荣耀。 奶宝出生在除夕夜,是个再吉利不过的日子,初一那天收到消息的人,趁着拜年之际,一一涌向凤府,想要在凤轻尘面前卖个好,给未来主母、主子留个好印象。 这些大臣命妇丝毫没有想过,凤轻尘这个时候还是孕妇,他们心中未来的主子,还是一个眉眼也没有睁开的小孩,他们就算再殷勤,小主子也看不到。 涌来凤府的人越来越多,严重影响了凤轻尘和奶宝休息,九皇叔冷着脸,下令把所有人都丢出去。 当然,九皇叔暴力过后,王锦凌就得出来收拾残局,王锦凌理了理被凤谨弄皱的衣服,一脸笑意的宣布,天气太冷,大皇子的洗三就不办了,一个月后会在宫里,给大皇子举办满月礼,三品以上官员家眷可入宫。 京城大小官员多如牛毛,就是三品以上也不少。至于其他的小官员,对不起……即使想要拍马屁、送礼,你也没有资格。 在宫里办满月,这也是告诉其他人,奶宝的身份是得到皇室认可的,而满月那天,凤轻尘这个母亲必然要出现,后位也就只差一个形式了。 那些心存幻想、觊觎后位,见九皇叔迟迟没有娶凤轻尘进宫,认为九皇叔不要凤轻的人,必然要失望了。 凤轻尘和九皇叔都不是扭捏、矫情的人,打开心结后,除了最初的两天,两人还有些许的别扭与小心外,之后就越发的自然了。 凤轻尘收起冷漠与疏离,认真地听九皇叔说秦宝儿的事,得知秦宝儿与九皇叔的婚姻,有敏夫人的手笔,凤轻尘不禁同情起九皇叔。 她虽然父母早逝,可至少她的父母从来没有伤害过她,不像九皇叔的母亲,处处陷九皇叔于死地,明明知道九皇叔前途不可限量,还设计九皇叔定下一个病美人,专拖九皇叔的后腿。 步惊云和秦宝儿如何搅在一起的事,九皇叔也说了,凤轻尘听得目瞪口呆,根本无法理解,聪明睿智的九皇叔,怎么会出这样的昏招。 九皇叔耳根不自觉地红了,低落的道:“我不擅长处理这些,所以……才会害得文清出事。”他要擅长的话,事情也不会搅得一团糟。 “都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文清在天有灵,也不希望我们一直痛苦下去,步惊云既然带着秦宝儿走了,过去的就一笔勾消。”她无法苛责九皇叔,要不是因为她,九皇叔也不会想,把步惊云和秦宝儿推到一块。 步惊云没有对秦宝儿动心,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文清也不会有事,归根结底,她也有错。 九皇叔摸了摸凤轻尘的脑袋,双眼看着远方:“你说得对,文清他不会喜欢看我们吵闹,更不希望我杀了步惊云与秦宝儿。” “放过他们吧,文清的死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无能,没有救下文清。”凤轻尘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天命崖上的事,因为苏文清的死,她无法怪九皇叔,只能在心中慢慢地将那份怨恨与失望消化,等到自己能想明白,她才能面对九皇叔。 至于秦宝儿,那是凤轻尘心中无法解开的结,得知秦宝儿是九皇叔的未婚妻时,凤轻尘就快疯了,她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当年那个女人就是以第三者的身份生下她,她童年的苦难,和成年后受到的歧视与欺凌,都是那个女人一手造成的,她恨透了打着真爱的牌子,毁掉别人幸福、毁掉下一代幸福的女人。 当得知,自己成为九皇叔和秦宝儿之间的第三者后,凤轻尘根本无法接受,自己居然重走那个女人的路。 她怪九皇叔,可更恨自己,觉得自己恶心、卑鄙、无耻。所以,她根本听不进九皇叔的解释,用冷漠疏离也伤害九皇叔,然后独自疗伤。 现在,听到九皇叔的解释,虽然依旧有疙瘩在,依旧觉得自己很卑劣,可心里却好受了许多。 没有她,九皇叔和秦宝儿也不可能,她没有打着真爱的旗帜,无耻的插足九皇叔和秦宝儿之间,不是她毁了秦宝儿的人生和幸福。 她们,都是被命运捉弄的女子。 凤轻尘越哭越凶,心里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悲伤,为自己、也为秦宝儿…… 九皇叔不知凤轻尘在想什么,就算知道,也无法理解凤轻尘的想法。按这个世界的规则来定,别说他没有娶秦宝儿,就算取了也随时可以休掉,而这一切与凤轻尘无关,更不存在,因凤轻尘的插足,而毁了秦宝儿的生活。 下决定的人是他,就算有什么错,也是他的错,与轻尘无关。 不过,九皇叔虽然不解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凤轻尘,不停地安慰她:“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这些事你别再想,安心的养身子,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 “嗯嗯……”凤轻尘埋首在九皇叔的怀里,含泪点头。 过了这个坎,她依旧是那个明媚张扬的女子,可以为自己、为凤离一族撑起一片天地!(未完待续) 2032巅峰,一生所求不过如是 那一天过后,凤轻尘和九皇叔之间越来越亲近了,他们都在学着理解对方,尊重对方。毕竟他们不希望,同样的事再发生一次,他们都希望两人能一辈子都在一起。 “满月后,你就住在宫里,凤府改为凤离府,由凤离忧入住。”九皇叔这是告知凤轻尘,并不是征求意见。 凤轻尘也没有不高兴,九皇叔就是这个性子,要因此改变了,她才会觉得不习惯,两人在一起,本就是要互相包容,九皇叔包容她的偏执与任性,她自然也能包容九皇叔的霸道与强势。 比如,明明凤轻尘在坐月子,九皇叔却依旧赖在她身边不肯走,一边嫌她身上一股奶味,难闻死了;一边又喜欢腻在凤轻尘身边,就连给奶宝喂奶也要盯着。 为了不让九皇叔难受,即使是大冬天,她坐月子期间也尽量保持清洁,就怕这位祖宗郁闷了。 “你就不能让他找奶娘吗?”九皇叔站在一旁,看着含着乳头,吃得意足的小奶宝,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爽。 这小子,小小年纪就敢和他抢人。 “又不是没奶,为什么要找奶娘。”凤轻尘白了九皇叔一眼,转过身子,背对着九皇叔。 九皇叔的眼神太火辣了,她实在受不住。 凤轻尘躲开,九皇叔就绕过去,在凤轻尘对面坐下:“这小子食量大,你每次也喂不饱他。” 看小奶宝一脸满足,九皇叔心中一动,伸手在他脸上戳了两下,直把小奶宝的戳得不耐烦,扁着嘴就要哭才放手。 凤轻尘哭笑不得:“这么大人了,还和一个孩子计较,也不害臊。” “你是我妻子。”九皇叔说得理直气壮,这臭小子要不是他儿子,哪有可能让轻尘亲自喂奶。 “他还是你儿子呢。 九皇叔看奶宝软软的,又想伸手去戳戳他,却被凤轻尘一巴掌拍开:“别闹他,快要睡着了。” 小奶宝吃饱,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吹欠,然后窝在凤轻尘的怀里睡着了。九皇叔见状,被凤轻尘拍开的小不满,立刻消失了,上前帮凤轻尘拉好衣服,并把奶妈叫来:“带出去。”总算走了。 奶妈默默地接过小奶宝,半刻不敢停留…… 没有外人,九皇叔便在凤轻尘身边坐下,将人拥在怀里,不满的道:“轻尘,最近你都没有怎么看我。”奶宝占据了轻尘大部分时间和注意力,这真不是什么好现象。 “这不是孩子还小嘛,过两个月就好了。”九皇叔最近越来越孩子气了,凤轻尘有一种,她生了两个儿子的错感。 九皇叔面色稍霁,可仍旧不满:“过两个月,你又会说孩子还小,过两年才好。轻尘,孩子有他自己的生活,做父母的不需要干涉太多。” “他现在正是需要父母的年纪。”凤轻尘囧囧有神,小奶宝才多大呀,她做什么就干涉奶宝的生活了。 “我们要从小培养他独立,他长大后是要当皇帝的人,不能天天粘着母亲。”九皇叔大义凛然,可他就算说得再好听,也改变不了,他和奶宝抢轻尘的事实。 凤轻尘抚额,知道了和九皇叔再说下去也没有用,只好问:“你打算怎么做?” 等得就是这一句。 九皇叔说道:“等他满月后,让他和奶娘一起住。”坐月子期间,他也不能做什么,轻尘要带孩子一起睡他忍了,可满月以后绝对不行! “这不好吧,万一他半夜饿了呢?”凤轻尘不赞同,作为孩子的母亲,她恨不得时刻盯着孩子,晚上要看不到奶宝,她肯定睡不着。 “半夜饿了有奶娘在,你不必担心。”九皇叔见凤轻尘面露迟疑,又说了一句:“我一出生,便由奶娘、宫女侍候,那个时候还是皇兄当权,我也活下来了,我们的儿子又怎么会有事。” “轻尘,为我想想……”九皇叔在凤轻尘身上蹭了蹭,无耻使出撒娇绝招,凤轻尘被他蹭得全身酥软,为避免发生丢脸的事,凤轻尘连忙点头:“好好好,满月后就让他自己睡。”儿子,不是娘立场不坚定,实在是你爹太无耻。 “一个月后给他断奶。”九皇叔得寸进尺,不客气地再提条件,这一次凤轻尘不肯妥协,作为母亲,她必须在孩子不懂事时,为孩子争取利益。 “一个月太小,半岁,等他半岁后,我再给他断奶。”半岁后,可以吃一些辅食,那个时候断奶,凤轻尘也不担心奶宝会饿着。 见凤轻尘退让了,九皇叔见好就收“半年就半年。”一年都忍了,半年还忍不住嘛。 “呼……”凤轻尘长吁了口气:总算摆平九皇叔这个大孩子了。 不过凤轻尘也知道,九皇叔能白天黑夜腻在她身边,也就只有这几天,她辛苦也就辛苦这两天。 初七过后,九皇叔就要开始上早朝,这段时间积压的公务,九皇叔全部要亲自处理,再加上南陵灭国的后续事务要处理,九皇叔短时间内恐怕停不下来。 七天一晃眼就过去了,明天就要早朝,凤轻尘早早地催九皇叔回宫:“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宫。” “轻尘,你这是嫌弃朕了?”眉眼一挑,正色十足,可见九皇叔此刻心情很不好,连朕都带出来了。 “我这是心疼你,从凤府到皇宫的路程不短,你回去晚了,睡不到几个时辰。”凤轻尘前两天用智能医疗包给九皇叔检查过,光凭智能医疗包的诊断,凤轻尘就知道九皇叔的身体有多糟糕。 在调养方面,凤轻尘并不擅长,为了九皇叔的身体着想,凤轻尘主动提出,让九皇叔宣谷主进京,让谷主给九皇叔调养身体,她可不希望,她家男人到中年,就疾病缠身。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是关心他,可他真得不舍,于是九皇叔极力争取道:“明早走是一样的。” 这七天真得太美好,美好到让他以为这一切不是真的。他怕一走,轻尘又钻牛角尖,开始不理他。 “你啊……别让我担心好不好?”凤轻尘一脸无奈,面带哀求。 如同九皇叔知道凤轻尘的软肋在哪一般,凤轻尘也知九皇叔吃哪套。这不,凤轻尘一求,九皇叔就松动了。 “好吧,朕回宫,明天再来看你。”九皇叔万分不舍,可还是起身…… 家国天下。天下不稳,他如何护得住妻儿,保得住家,他不希望自己和南陵的皇帝一样,成为亡国之君。到时候别说保自身,就连妻儿也保不住……(未完待续) 2033进宫,大典筹备中…… 东陵新年早朝最大的事,自然是南陵投降一事。领军大将军凤离忧,在年前便上了奏折,南陵的俘虏会在一个月后送上,南陵政务也请皇上派人接手,同时拟请将兵符交还圣上。 凤离族以前是手握兵符,掌控前朝一半的兵马,可今时不同往日,哪怕是为了凤轻尘,凤离忧也不敢染指兵权,以免皇帝怀疑。 早朝时分,众臣纷纷献策,处理南陵事务的人已经有了,符临就在南陵,让凤离忧协同符临处理,一文一武两人互相监督。 至于兵符,凤离忧上交了,九皇叔自然就会收下,为了打下南陵,九皇叔将东陵大部分兵马调往前线,凤离忧手上的兵马,就是东陵最多的一支,打到现在还有三十万之巨,不收回来朝臣也不安心。 南陵划入东陵的版图,已是铁板定钉的事,在过年期间,为求在新年有所表现,众大臣早就招集幕僚在家商讨应对之策,早朝时朝臣拿出来的章程,都有一定的可行性,让九皇叔心情大好。 南陵是大事,即使早朝上没有讲琐事的事务,光定大方针便花去了许多时间,待到南陵的政务议完已接近中午,众朝臣在大殿上站了近四个时辰,早就又饥又渴,那啥也憋不住了,有几个肾不好的,脸都快憋得发紫,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可九皇叔完全没有宣布退朝的意思。 在南陵的事告一段落后,九皇叔提出,他要在一个月后,举办登基大典和立后大典,让礼部准备好。 此言一出,满朝哗啦,虽然此事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可九皇叔突然提起,还是让众人惊了一跳。 好在,九皇叔威严渐重,满朝大臣也没有人敢说二话。再说九皇叔伤了身子,日后子嗣艰难,现在凤轻尘有九皇叔的儿子,凤离忧又打了胜战,于公于私立凤轻尘为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 凤离嫡女呀! 这个身份,还是让朝臣觉得心里膈应,前朝因凤离嫡女灭国,现今九皇叔却立凤离嫡女为后,怎么看都觉得不那么吉利。 有个正值不怕死的大臣,不顾众人的劝阻,将这个担忧说了出来,换来九皇叔冷冷一瞥:“无能。” 精简的二个字,却涵盖了许多意思,震得众人不敢再多言,乖乖地低头装鹌鹑。 九皇叔本就没有想过,要听朝臣的意见。他本身就是个专断独裁的人,即使坐在皇位上,也改变不了他的本质。 九皇叔宣布完毕后,就命礼部做好准备,登基立后大典务必要隆重,不计花费。 一生就一次的登基大典,一生就一次的立后大典,九皇叔丝毫不在乎,被人说成奢侈浪费,作为帝王,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他还当什么皇帝。 国库有银,南陵作为战败国,皇室收藏全部要归东陵所有,东陵现在不缺银子,文武百官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和皇上唱反调。 只要皇上圣明,国富民强,百官与百官都不在意皇帝奢侈,身为帝王自然要比普通人享受更多。 登基大典与立后大典如火如荼,忙完这个盛典,礼部还要筹办献俘大典,南陵皇帝与后妃、公主、皇子会在大典后,押送到东陵皇城。 这是启用新年号的第一件大事,满朝文武都不敢怠慢,都想借此扬国威,让北陵人看看,敢攻打我东陵,南陵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九皇叔和凤轻尘作为当事人,反倒是最轻闲的那个,除了绣女来量过一次尺寸,要赶制凤轻尘大典上穿的凤袍外,凤轻尘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坐着等就行。 “没见过你这么轻闲的皇后。”谢太后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嫉妒了,不过最让人嫉妒的还是,凤轻尘坐月子拼命的补也不见长肉,真叫人羡慕。 事实上,凤轻尘一点也不闲,她虽然不用管立后的事,但凤府的事却要她全权处理,草原那块传来消息,敏夫人和清歌打算在大典上现身,敏夫人要借机以太皇太后的身份重返东陵。 大典上,万人齐聚,九皇叔就算再强势,也没有办法颠倒黑白,如果敏夫人真在那个时候出现,重返东陵倒不是不可行。 “消息是谁送来的?”凤轻尘问向佟珏。 也只有九皇叔去上早朝,佟珏和佟瑶才敢进来禀报这些事。 “挚爷让人送来的。”佟珏奉上凤离挚亲笔书信。 凤离挚在信上,除了写明敏夫人与凤离清歌的计划外,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他死后,请凤轻尘照看幽歌,他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和幽歌说明,幽歌选择留在族内。 “死?”凤轻尘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这么一点事就想着死,还想当凤离王。” 佟珏很想为凤离挚解释一句,可张了张嘴却不知要如何说,毕竟这事要是凤轻尘不计较,凤离挚确实不用死,但……日后恐怕不会被重用。 武将无法上战场,这个惩罚不比死轻。 “告诉凤离挚,护送敏夫人和凤离清歌来京城,其他的事不用他担心,草原上的人马,让长老安排个人接手。”凤轻尘是没有打算,继续让凤离挚握兵,可也不会放任这么一个人才死去。 凤离族精心培养的将才,在没有把可用价值榨干前,绝不能轻易的死去。接受了凤离族的教养,现在该是回馈的时候。 这些事,不是佟珏可以插嘴的,佟珏诺诺应是,将凤轻尘的命令传下去,佟珏刚走,奶娘就把小奶宝抱来了。 养了十多天,奶宝的眉眼已经长开,漂亮精致得不行,老稀罕人了。小八天天对着奶宝流口水,小胳膊小腿的挡在摇篮前,轻易不许别人看,听谢太后说了一句,你这么喜欢奶宝,就把奶宝娶回去当媳妇后,就天天对着奶宝叫媳妇。 有一次,被九皇叔撞见了,九皇叔立马黑脸,也不管小八听不听得懂,就冷硬的道:“不许叫媳妇。就算朕的儿子看上你,也不是你媳妇,你才是。” 凤轻尘和谢太后听罢,相视苦笑,九皇叔关注的重点,怎么就和普通人不一样呢? 当然,孩子之间的小插曲并不会影响大人的生活,在奶宝满月在,全套皇后仪仗与太子子仪仗抵达凤府,接凤轻尘与奶宝进宫……(未完待续) 2034满月,娶不到那就强上 凤撵接驾,禁军开道,从皇宫到凤府的这段路,三步一岗,全副武装的禁军如同松柏一样,笔直地站在道路两旁,护送凤轻尘与奶宝进宫。 围观的百姓早就被官差挡在两侧,他们伸长脖子往前看,也只能看得到凤撵的外形,里面有什么半点也看不到。 凤轻法抱着奶宝,稳当当地坐在凤撵里,对这样的排场没有丝毫不适应,静静地闭目,任百姓的欢叫声从耳边掠过…… 作为国母,日后这样的场面会有很多,她必须习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就要努力做到最好,尽快适应这个身份。 奶宝也是一个胆大的,一个月大小的孩子,对这样的大场面丝毫不怯,小眼珠提溜的转着,嘴里吐着泡泡,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说什么,凤轻尘回过神,捏了捏他的小脸,眼里一片温柔。小奶宝毫不吝啬回凤轻尘一个傻笑,母子俩人同时乐呵起来…… 和凤撵里母子同乐不同,外面的人各有各的心思,有的羡慕、有的嫉妒,当然,更多的是祝福。对普通百姓来说,皇上大婚与他们无关,身为子民的他们,对帝后只深深地崇拜与恭敬,他们不敢有半丝亵渎之意。 在围观的人群中,有一男一女与普通百姓显得格格不入,这对男女便是步惊云与秦宝儿。步惊云胡子拉茬,双眼萎靡,一脸颓废,看上去就像一个落魄的大叔,丝毫没有天下第一庄庄主该有的风采,至于秦宝儿…… 不知步惊云是怎么养的,一路颠沛流离,秦宝儿不仅没有瘦,反倒圆润不少,柔弱美人气质尽消。高耸的腹部、脏污的衣衫、打结的头发,还有身上散发的馊味,充分说明她此时的状况。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从不曾动手为自己打理过的秦宝儿,离开下人的服侍,根本没有办法独立生活。要放在以前,步惊云也许会,不惜放下男人尊严,亲自服侍秦宝儿,可现在…… 步惊云冷冷地看了一眼秦宝儿,眼中闪过一抹悔恨与挣扎。而秦宝儿完全不知步惊云此时的心情,她的双眼一直粘在凤撵上,恨不得将凤撵看出一个洞来。 那是她的……凤撵是她的,九卿是她的,今日风光无限,受万人羡慕崇拜的女人,也应该是她而不是凤轻尘。 凤轻尘是小偷,偷走属于她的一切。 “都是你,都是你害我,九卿哥哥再也不会要我了。”秦宝儿伤心至极,和往常一样,对身旁的步惊云拳打脚踢。 咚咚咚……一路艰苦,秦宝儿力气渐大,每一拳打得咚咚作响,步惊云却没有躲避与制止,任秦宝儿动手,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苏府的方向…… 他来京城,是想给苏文清上一柱香,可在城外徘徊了数天,他也不敢去。 他没脸见文清! 在城外,听到九卿要立后的消息,秦宝儿疯了似的要进城,而他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便带着秦宝儿来了。 他们的运气不错,正好碰到凤轻尘风光无限,在万人迎接下进宫。 凤撵渐行渐远,看热闹的人慢慢散开,步惊云却像是没有知觉一般,站在原地任秦宝儿打…… 秦宝儿打了许久,依旧没有消气,眼见凤撵越走越远,秦宝儿顾不得步惊云,提起裙摆就往前挤:“我要去找九卿哥哥,九卿哥哥一定会原谅我的。我不是自愿的,是步惊云逼我的……” “九卿哥哥,你答应过我爹娘,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不可以食言。” 秦宝儿不顾人群的冲撞,跌跌撞撞的往前跑,中途摔了一跤,肚子痛得厉害,秦宝儿却不管,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她要进宫,她要当皇后,她要成为人人钦羡的那个女人! “蠢!”步惊云缓缓转头,视线紧随秦宝儿,见秦宝儿脚下无数的血花滴落,步惊云眼神一变,立刻上前,三两步就抓住了秦宝儿:“跟我走。” “我不,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坏人,放开我。”秦宝儿拼命挣扎,根本不管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拼命地要挣开步惊云的钳制。 “放开你?放开你,好让你去找九卿?你以为九卿还会要你?”步惊云冷讽,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我是九卿哥哥的未婚妻,九卿该娶的人是我,不是凤轻尘。”秦宝儿说得很大声,前面的话没有人在意,可“凤轻尘”三个字一出,却引来旁人的注视。 不过,一个脏男人、一个疯女人,根本引不起多大的骚动,众人只以为这女人想当皇后想疯了,看一眼便自顾自得走开,只有几个探子悄悄地隐在人群,观察这两人的举动。 这些人的动作很隐秘,可再隐秘也瞒不过步惊云,步惊云一脸阴鸷,扫了一眼四周,拎起秦宝儿就往最近药房走去。 “步惊云,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听到没有。”秦宝儿还在挣扎,步惊云早失了耐心,抬手将秦宝儿劈晕:“认清现实吧宝儿,你怀了我的孩子,别说九卿……就是天下任何一个男人,也不会娶你。” 步惊云毫不怜惜,带着秦宝儿去药房,拿了大夫开的药后,便带着秦宝儿消失在京城,跟踪他的探子,转了两圈就发现自己把人跟丢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别说步惊云把人带走了,就算秦宝儿跑到宫门前也进不了宫,高高的宫墙不是那么好跨越的,这一辈子除非九皇叔愿意,不然秦宝儿永远见不到九皇叔。 凤撵抵达宫门,九皇叔亲自上前,将凤轻尘母子扶了下来。 凤轻尘今天穿的并不是皇后凤袍,而是凤离嫡女正装。黑衣金边,尊贵而神秘;宽大的水云袖、忽闪忽现的金色光芒,还有随着步子在身后漾出层层波纹的裙摆,不需要太多点缀,一举一动自风流…… “很美。”王锦凌站在远处,看着九皇叔与凤轻尘携手,一家三口朝正殿走去,心里为凤轻尘高兴,可又有一种说不出来酸楚…… 他也曾想过,有一天,能花轿喜服,牵着凤轻尘的手拜天地。可现在,这一切都只能是奢望,甚至日后连见凤轻尘一面,也不是容易的事。 “走吧。”宇文元化拍了拍王锦凌的肩膀,不解地摇了摇头。 王锦凌的感情,他这个大老粗这辈子都不会懂,当然他也不愿意懂,他宇文无化看上的女人,才不管她愿不愿意,先强娶了再说,娶不到就强上,看她还怎么跑……(未完待续) 2035封王,储君之位那是毋庸置疑 九皇叔举办满月宴,是为了告诉天下人奶宝的身份,所以奶宝的满月宴虽隆重却不奢华,处处透着对奶宝的重视,却没有铺张浪费。 凤轻尘带着奶宝,来到后殿与众女眷坐在一起。凤轻尘现在还不是国母,这些命妇暂时不用跪拜。不过,能来这里的都是聪明人,即使立后诏书还没有下,可大家都明白凤轻尘就是东陵准皇后。 众命妇话里话外都透着恭敬,言词间早就把凤轻尘当成皇后对待,句句都是恭维,小奶宝早就被她们捧上天了。 “强强,这手可真有劲儿,日后必然不凡。”奶宝就是挥了挥小拳头。 “大皇子和皇上长得真相,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事实上,奶宝长得偏像凤轻尘,这也是九皇叔对奶宝纵容几分的原因。 “瞧瞧这眼神儿,真灵机……”才一个月大的孩子,真心看不出机灵在哪,不过可以肯定,不是傻的。 “啊啊……”小奶宝被众夫人围观的不耐烦,发出几句啊啊声,众夫人一听,立刻拍手:“大皇子聪慧,这么小就人叫人了。” 一路的赞美,让凤轻尘满头黑线……不过,心里想归想,凤轻尘面上依旧笑盈盈,没有露出半分不耐。 站得越高越是要低调,她的身份地位摆在哪里,没有人敢轻视她,自然没有必要一脸骄傲,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有几位夫人,曾得凤轻尘医治过,本以为凤轻尘会不待见她们,却见凤轻尘依旧和以前一样,心里狠狠地松了口气。 要知道,人风光的时候,最不愿见到的,就是当初目睹他落魄的故人。她们这些人,可算是目睹凤轻尘落魄的故人,好在凤轻尘豁达,根本不将这事放在身上。 凤轻尘与众夫人随意的聊了两句,圣旨便到了,而这才是今天满月宴的重头戏。 太监高声唱道,让凤轻尘接旨,凤轻尘正准备跪下,就听到太监说:“皇上说,准凤姑娘站着接旨。”九皇叔都舍不得凤轻尘跪自己,又怎么会让凤轻尘跪个太监。 凤轻尘自然也不会矫情,坦然自若的站在原地,在一干跪下的夫人衬托下,凤轻尘更显出众。而跪在她身后的夫人们,个个心里百般滋味,最后却只能化为恭维…… 圣旨很简单,但内容却一点也不简单,甚至很有份量,别说这群命妇,就是凤轻尘也愣了一下。 九皇叔给奶宝赐名东陵融睿,同时给奶宝封王,并按亲王品级划分封地。皇上给刚满月的皇子封王,虽是至高无尚的荣宠,但并不是没有先例,只是奶宝的封号实在特别了一点。 凤离王! 没错,九皇叔给奶宝封的就是凤离王,并言明沿用前朝凤离王王印。此言一出,就是这群对政事不太了解的夫人,也明白九皇叔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让大皇子继承凤离王位?可是…… 皇位呢? 难不成,大皇子可以同是继承凤离王位与皇位。这,这……这是要让凤离王当皇帝,还是让皇帝肩挑凤离王位,然后慢慢地把凤离族吃下? 当然,这些事是帝后之间的事,不需要她们这些人操心,不管真相如何,圣旨一下,事情便成定局。凤离族的凤离王虽由凤离族代代传承,但也要皇室下旨,九皇叔这道旨意,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只要凤离族承认奶宝的身份就行。 众人震惊过后,便围着凤轻尘道恭喜。凤轻尘事先也不知圣旨的内容,甚至奶宝的大名,也是刚刚才知晓,她确实是愣了一下,没想到九皇叔会这么干脆的,承认凤离王的存在。 震惊归震惊,凤轻尘却没有在人前露出破绽,浅笑回应一干命妇的奉承,见奶宝打了个哈欠,凤轻尘示意奶娘将奶宝抱下去。 虽然奶宝才是今天的主角,可他一个孩子什么也做不了,主要还是要靠凤轻尘来主持大局。 前殿的朝臣,比命妇们晚一步知晓圣旨上的内容,得知九皇叔将奶宝封为凤离王,一个个万分不解,虽说立太子前封王很正常,可封凤离王是什么意思?皇上这是要剥夺大皇子的继承权? 直到九皇叔将凤离忧上交的兵符赐给奶宝,众朝臣才明白,九皇叔给奶宝封凤离王,是为了将凤离族的兵权,光明正大的交到奶宝手上。 有三十万兵马在手,日后就算有再多的皇子出生,也无人可以撼动奶宝的地位,虽然没有立即封太子,可储君之位已是不可动摇,即使当不了皇帝,也能在封地自立为王,就连皇帝也敢不动。 “这可真是无尚的荣宠。” “这荣宠可真正是顶天了,凤离嫡女好手段!” “凤离王年幼,兵权与其说给凤离王,不如说给其母。唉……女子手握大权,也不知是祸是福。” …… 满朝大臣,除了王锦凌外,所有人都把凤轻尘当成祸水,心里都认为,九皇叔是为了凤轻尘,才会这般宠爱奶宝。 要知道,凤轻尘迟迟不肯进宫,九皇叔顶住所有压力,不肯立后的事就在眼前,要说凤轻尘不是恃宠而娇,都没有人相信。 不过,这些人也只敢在私底下说说,毕竟谁也不想得罪现任主子,和下任主子。有几个自认傲骨不凡的大臣,倒是上书弹劾,可九皇叔连看都没有看,就把折子甩回去。 有大臣当众寻问,九皇叔直接表明,奶宝是他指定的继承人,他拥有的一切、凤轻尘拥有的一切,都属于奶宝。哪怕他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皇子,皇位与凤离王位也只属于大皇子。 有反对的人,自然也有支持的人,有聪明人看得明白,奶宝能继承凤离王位于国有利,虽说凤离王要由皇上下旨册封,可前提是皇上册封的人,能得到凤离族长老们同意,不然皇上就是册封了凤离王,凤离族人也不会听命。 奶宝的凤离王位,与其说是九皇叔册封的,倒不如说是继承自凤轻尘,没有凤轻尘这个凤离嫡女母亲,就算是皇长子、未来的皇帝,也不会封凤离王。 此举也让众人明白,凤轻尘这个凤离嫡女在凤离族威望很高,凤离族上下早已握在这个嫡女手中!(未完待续) 2036大典,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立嫡立长,奶宝是嫡长子,被选定为继承人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要奶宝不是太浑、太蠢,早早开始按帝王方式教养,就算成不了一代明君,必然也是合格的帝王。 另外,九皇叔早早选定继承人,也可以避免皇子之间自杀残杀,有利于朝臣站队,上下团结一心。 满朝大臣,经过几天的争论,最后还是向皇上妥协了。事实上,他们不妥协、不自己找理由说服自己都不行,因为九皇叔根本不让步。 奶宝封王的事就此定下,接下来便是七天后的登基、立后大典。之前九皇叔虽然继承了皇位,但没有举行登基大典,九皇叔也就没有改年号,某些方面,九皇叔有着让人无法理解的完美情结。 立后大典,也可以说是帝后的婚礼,按说婚礼前三天,两人不该见面,可九皇叔照样翻进凤轻尘的宫殿,即使什么也不做,就是抱着凤轻尘睡,他也满足。 “你固执起来真可怕。”凤轻尘被九皇叔抱在怀里,根本无法动弹。 “嗯。”九皇叔爽快的承认,他要不固执,不坚定,就走不到今天,也不可能拥有凤轻尘。 “能不能稍微松开一下,我喘不过气。”抱得太紧,凤轻尘感觉自己四肢都僵硬了,九皇叔皱了皱眉,看凤轻尘憋得一脸通红,稍稍放松了几许。 呼……这空气可真清新。凤轻尘呼了两口气,转了个身面对九皇叔:“说正事,凤离族传来消息,凤离挚、敏夫人和凤离清歌已经进城了,你有什么打算?” “不用打算。”人就在眼前,要是什么都不做,那就不是九皇叔了,九皇叔低头吻了吻凤轻尘的额头,见凤轻尘没有拒绝,又继续往下,一点一点吻到唇边。凤轻尘终于不再放任,伸手挡住九皇叔的唇:“咱们谈正事呢!” “是在谈正事。”九皇叔伸出舌头,在凤轻尘的手心轻轻舔了一下,凤轻尘只感觉心脏一颤,就好像有一股电流,从手心流向脚底,整个人忍不住颤栗起来。 九皇叔满意一笑,趁凤轻尘失神之际,封住凤轻尘的唇,将她所有的话全部含住肚子里…… 在床上,哪有那么多废话,以后他们有得是说话的时间,不必急在这一时。 “唔……”凤轻尘双手抵在两人中间,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可她哪里是九皇叔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九皇叔攻城掠地,无力地瘫软在床上了,任九皇叔采撷。 这个时候不能软呀! 凤轻尘捏了自己一把,试图让自己逃离九皇叔的迷惑,奈何实力差距摆在面前,刚一动就发现一只大手,横在自己的双峰上。 “大了。”九皇叔煞有介事的评价,凤轻尘这个时候还能淡定,可当九皇叔一口含住,用力一吸时,凤轻尘彻底没法淡定了,脸刷得一下就红了。 这个男人,能不能别和儿子争宠。 “腥的,难喝。”成功抢到儿子口粮的九皇叔,用力吸了几口,苦着脸点评。 九皇叔嘴里说嫌弃,动作却不慢,在凤轻尘羞愧得无法言语时,按住凤轻尘的双手,继续和奶宝抢口粮…… 凤轻尘扭着身子挣扎一下,就换来九皇叔一阵轻啃,凤轻尘全身无力,只能苦苦求饶:“不,不要……现在,不行。” 仅剩的理智,让凤轻尘没法和九皇叔一样疯。当然,九皇叔疯归疯,他还是有理智的,稍稍尝了一点甜头后,九皇叔便停下动作,趴在凤轻尘身上,借此平息心中的激动…… 凤轻尘这个时候根本不敢乱动,就怕引火烧身。 “你越来越小气了。”半晌后,九皇叔侧躺在凤轻尘身边,不满的道。 “你好意思说我。”凤轻尘伸手戳了戳九皇叔的脸:“看看你办的事,明天你儿子得饿肚子了。” “一天,饿不瘦,那小子太胖。”九皇叔握住凤轻尘的手,在手心来回摩挲。禁玉了近一年,凤轻尘随便一个动作,都能引得他心猿意马,可偏偏婚礼在即,他要守礼,至少这个礼要守。 凤轻尘娇嗔地白了九皇叔一眼,将手指抽回:“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嘛。” “事实就是,他太胖了!”最后四个字,九皇叔特别加重语气:“他的胃口越来越大,你一个人的奶水根本不够,让奶娘喂他。”九皇叔依旧坚持不懈,不予余力地说服凤轻尘给奶宝断奶。 他深深地嫉妒自己的儿子。 皇家的孩子,有哪个是喝自己母亲奶水长大的,也只有奶宝才有这个殊荣。同样是皇子,奶宝的运气好到让九皇叔嫉妒。 “这件事咱们说好的,没有必要再商量。我们说说两天后大典的事,你打算怎么做?”凤轻尘果断地转移话题,九皇叔虽不满,却没有再纠缠,而是回答凤轻尘的问题:“全部关起来,她不是深爱我父皇吗?建皇陵时,我顺便建了一个地下监牢,正好送她去守皇陵。” 九皇叔一脸平静,好像在说不相关的人。 对敏夫人的处置,凤轻尘不提任何意见,敏夫人的生死不是由她决定的。不过九皇叔不杀敏夫人,她就得多问一句:“凤离清歌和那个孩子呢?” 那个孩子是敏夫人的动力,只要那个孩子还在,敏夫人就不会收手,她不希望苏文清事件再次发生。 “让她养着,是龙是鼠由她说了算。”九皇叔眼中闪一抹狠厉:“你放心,他们这辈子都出不来。” 依他对敏夫人的了解,敏夫人养废蓝景阳后,一定会好好教养那个孩子,养得精明能干下、野心勃勃。而对一个有野心,心志还撑不上坚定的少年来说,没有什么比失去自由,空有能力却无法施展更痛苦。 他从来不是一个以直抱怨的人,敏夫人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他要加倍让敏夫人,和她最在乎的孩子一一体会…… 九皇叔身上散发的阴冷之气,让凤轻尘吓了一跳,凤轻尘连忙侧过身,抱住九皇叔:“别为不在乎你的人伤心。” “我不在乎,我在乎的人只有你!”九皇叔将凤轻尘搂紧,视线越过凤轻尘,冷冷地看着窗外…… 他等,等那个女人自投罗网,等那个女人自以为胜券在握,却从天堂掉入地狱!(未完待续) 2037大典,敏夫人自投罗网 九皇叔对登基大典和立后大典非常重视,底下的官员自然不敢怠慢,为了办好此次大典,东陵耗费巨资,不惜人力与物力,务求尽善尽美。 由礼部官员牵头,各部协作,短短一个月硬是将大典安排得即隆重又盛大,让人挑不出半处错。 作为主角的九皇叔与凤轻尘,天不亮就起来换装,由禁卫开道前往太庙,而文武百官早已在太庙等候,只等帝后到场…… 两人同车而行,四周站满护卫,别说刺客了,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敏夫人和凤离清歌要下手,只能从太庙里面着手。 凤轻尘原本很好奇,敏夫人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越过重重重兵,进入太庙,当众表明身份,可从凤离挚那里得到确切的消息后,凤轻尘就失望了。 “居然是秘道,这也太也没有创意,不过这么没有创意的方法,我居然没有想到,可见我没有做坏人的潜能。”凤轻尘毫不客气的自夸,九皇叔忍不住笑了出来。 有凤轻尘在,即使是枯燥的政务,也变得有趣多了。 登基与立后大典都有其固定的程序,九皇叔和凤轻尘一抵达太庙,就有礼部官员上前指引他们,在什么时辰、什么地方行什么礼。 一举一动都有严格要求,出不得半丝错,为了今天的大典,九皇叔和凤轻尘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将这些动作练熟。 礼仪结束,九皇叔便在祭坛前,宣读祭文,紧接着就有官员上前,宣读登基诏书和立后诏书。 诏书的内容是什么,凤轻尘听得不太真切,她身上的衣服实在太重了,压得她都有些喘不过气,只知道诏书一念完,就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上前,为九皇叔加冕。 加冕后,就是百官朝拜,凤轻尘和九皇叔高高站在台阶下,文武百官在礼官的指引下整齐划一的跪下,高呼皇上万岁、皇后千岁。 虽然明知什么万岁、千岁都是假的,可真正听到的那一刻,凤轻尘的内心还是忍不住激荡了一下。 这画面太震撼了,一排排官员跪在脚下,臣服在她面前,这不是什么电视画面可以传播的,只有亲自感受,才知道站在金字塔顶端,能掌握他人生死,是一件多么让人兴奋的事。 难怪那些皇子皇孙,哪怕是死也要挣皇位。这种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膜拜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百官朝拜过后,本该是新皇加封百官,大赦天下。可九皇叔却没有这么做,礼部官员早就收到九皇叔的暗示,宣布礼成。 文武百官眉头一皱,隐约有不好的预感。九皇叔是先继位后举行大典,继位时没有大赦天下,更没有封赏百官,现在也不大赦天下、封赏百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对百官不满?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岂不是惨了。 那些心事多、胆子小的官员,一个个不安了起来,拉着身旁的人寻问起来,却不想还未开口,就听到太监尖锐的催促:“皇上有令,请众位大人即刻回宫,不得耽误。” “回宫?做什么?”有人寻问,却换来太监冷漠的背景。王锦凌独自一人站在外围,看着这闹轰轰的场面,隐约想到了什么,压下心中的失落,王锦凌强打精神,上前劝说道:“众位大人还是尽快回宫的好,免得耽误了皇上的事。” 王锦凌这话说得意味深长,说完后,便将双手背在身后,迎风而立,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众人不禁猜测,王锦凌是不是知晓什么? 猜测归猜测,却没有人上前主动寻问,在场的大臣与王锦凌共事多年,早就知道王锦凌这人的性格,要从他嘴里套出他不想说的事,至今还没有人能做到。 有王锦凌提醒,文武百官自然不敢滞留,一个个大步往外走,就怕走晚了,引得九皇叔不满。 挤满人的太庙很快就空了,除了留下暗卫和几个心腹外,九皇叔将其他人全部遣到外面,把大殿内空了出来。 贴身太监很有眼力,很快就搬来两把大椅,供九皇叔和凤轻尘坐,送上两杯热茶后,不需要九皇叔说,人就退了出去,并且走得远远的…… 凤轻尘端起茶,发现她杯子里的,居然是红枣茶,忍不住赞了一句:“你身边的人很有眼力。” “让他去服侍你。”九皇叔不喜欢宫女,身边全是太监,这是宫内外皆知的事,而凤轻尘则相反,她不喜欢太监服侍:“不必,我身边有春绘她们四个,足够了。” 凤轻尘没有让佟珏与佟瑶进宫,春、夏、秋、冬四大美婢一进宫,便是凤轻尘身边的四大宫女,协助凤轻尘处理宫务。 九皇叔的后宫,现在只有凤轻尘一个人,根本没有太多的琐事要处理,宫中的事务几乎全部由四大美婢处理,凤轻尘只需要过问两句便可。 “她们年纪不小了,过两年要放出宫,你要挑几个合心的培养,奶宝那里也需要人。”九皇叔淡淡地开口,提醒凤轻尘是时候培养亲信了。不过凤轻尘并不认为,这些人需要自己来培养,她知道九皇叔手上,有不少这样的人,直接开口索要:“回头送几个小丫头给春绘他们调教。奶宝那里暂时用不上,有奶娘和嬷嬷足够了,等他再大一点,挑几个伴读。” 伴读也就是未来的心腹与得力助手,这些人必须从小培养。不仅他们自己,就是他们身后的家族,也只能忠于奶宝。 九皇叔对奶宝的重视显而易见,凤轻尘自然不用藏着掖着,光明正大的给自己儿子,培养嫡系心腹。 她相信九皇叔不会像康熙那样,在年纪渐大后,会防备自己一手教养大的太子,现在更不会。 果然,九皇叔应得非常痛快,丝毫不认为凤轻尘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他能交凤离忧交上来的三十万兵马给奶宝,就足以表明他想把一切交给奶宝的决心。 奶宝实在太小了,要是奶宝已经成年,九皇叔会毫不犹豫的把皇位交给奶宝,因为他一点也不喜欢当皇帝 和当皇帝、治理江山相比,他更喜欢打天下……(未完待续) 2038上勾,见面如仇敌 九皇叔坐在皇位上不想当皇帝,可有些人没有这个本事,却做着帝王梦,梦想有一天能醉卧美人膝,醒握天下权。 凤离清歌原本只想带着儿子,在偏远的小山村,平平淡淡过一辈子,有凤轻尘的人暗中照顾,她的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却不会饿着、冻着,只是凡事要自己动手。 凤离清歌不是不能吃苦的人,她能一个人带着孩子逃出来,能独自一人生孩子、养孩子,可见她也是一个心性坚韧的人,可是…… 天底下的母亲都一样,都希望把最好的一切,捧到自己孩子的面前。凤离清歌不怕受苦、受累,可却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吃苦受累,更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这些村夫一样,过着地里刨食、朝不保夕的生活,然后取个没有见识的村姑,养一群只脏兮兮的孩子。可是,没有凤离族,又没有父族相助,凭她一个女人,能给孩子什么? 她甚至没有能力,供自己的孩子去学堂念书…… 敏夫人就是在这个时候找上她,敏夫人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清楚的知道凤离清歌,这种活在父兄保护下的女人想要什么。 不需要花太多的精力,敏夫人只需要表明身份,再把蓝景阳的身份告诉凤离清歌,并告诉她前朝蓝氏后人,会全力扶她的儿子当皇帝,凤离清歌就人心动。 事实如敏夫人所预料的那般,凤离清歌只考虑了一天便同意,甚至不用敏夫人她开口,凤离清歌就主动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还把自己父亲的消息告诉敏夫人。 两个女人各有目的,却又一拍即合,当即就带着孩子前往草原找凤离挚,试图策反凤离挚,拉拢凤离族人。 敏夫人原本还担心,凤离挚这个人会忠于凤离族,出卖他们,不想在凤离清歌一番哭诉下,凤离挚虽然没有答应帮她们,但也没有出卖她们。 敏夫人知道,凤离挚没有第一时间把她们交出来,就说明这人不是什么大公无私、大义凛然之人,只要把美好的蓝图告诉凤离挚,凤离挚会背叛的可能性极高。 敏夫人一向擅长说服人,事实上敏夫人也说得有道理,凤离清歌的儿子是蓝氏唯一嫡系后人,敏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孩子。事成之后,凭凤离挚手中掌握的权利,完全可以架空敏夫人,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皇帝外公。 虽然现在一切都是空谈,可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到手的权利诱惑。这是一场豪赌,赢了,凤离挚立刻翻身;输了,也就是烂命一条。 凤离挚父子二人在凤离族,早就没有立足之地,不然也不会被凤轻尘,丢到远离族人的草原上来。与其窝囊的过一辈子,不如放手一博,至少敏夫人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当凤离挚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赌一把时,敏夫人一点也不意外。 因为凤离清歌的关系,敏夫人对凤离挚很信任,抵达皇城后,凤离挚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行动,而是护着那个孩子带着余下的人手躲了起来,敏夫人则带着凤离清歌一起去太庙。 凤离挚是孩子的亲外公,还能害了孩子不成?就算凤离挚不在乎那个孩子,可女儿总要在意吧?当初凤离挚能为了凤离清歌向凤轻尘低头,现在自然也可以。 可惜,敏夫人不知道,哪怕是父爱也有限度。凤离挚虽然疼爱清歌与幽歌,但不会没有底线的纵容他们,放任他们闯祸。 敏夫人和凤离清歌自信满满,自认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可当他们出现在空无一人的太庙时,她们才发现自己似乎高兴得太早了。 敏夫人在宫里的内应,早就为她拿到大典时辰表,这个时辰是九皇叔大赦天下,可本该热闹非心的太庙,此时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凤离清歌没有多想,可敏夫人是什么人,立刻就明白情况不对,拉着凤离清歌就想要往回走,可是来不及了…… “娘娘,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皇上正在等您。”屋梁上的暗卫,看到底下的动静后,立刻跃了下来,跳入秘道去捉拿敏夫人与凤离清歌。 要说敏夫人还是相当谨慎的,她并没有告诉凤离挚,太庙的秘道在哪里。九皇叔为了能顺利拿下敏夫人,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快走。”敏夫人暗道大事不好,拉着凤离清歌就狂跑,可秘道就那么大,她们两个女人跑得再快也没用,至于身后的护卫倒是想要上前,可秘道仅容一个人通过,护卫只能在前面带路,根本没有办法跳到后面来。 “皇上、娘娘,人出现了。”敏夫人那里的动静,立刻报到了九皇叔和凤轻尘这里来了,九皇叔头也不抬地应了一下,凤轻尘则连头都没有抬…… 今天这事,她纯粹是来看热闹。有九皇叔亲自布置,除非他有意放走敏夫人,不然敏夫人一定会被抓住。 如凤轻尘所想的那般,很快敏夫人和凤离清歌就被“请”了上来。 “皇上,娘娘,人带到。”暗卫说后,立刻退了出去,花厅里只有他们四人。 敏夫人很狼狈,身上灰仆仆的,还有几个脚印,可背却挺得直直的,丝毫没有之前柔弱与无助;凤离清歌同样灰仆仆的,可神情却傲慢得很,看凤轻尘的眼神,甚至带着几许清傲与自得,让凤轻尘有那么一点想笑。 到这个地步,凤离清歌居然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果真是天真。难道她以为,她们还有翻盘的可能吗? 凤轻尘淡淡地收回眼神,冷眼看敏夫人与九皇叔之间的较量…… 母子二人四面相对,没有久别重逢的温情,只有冰冷肃杀的寒意,九皇叔抬头,一脸淡漠地看着敏夫人:“又见面了,母亲!”母亲两个字,九皇叔说得异常嘲讽,隐约带着一丝轻蔑。 “我的好儿子,你真让我刮目相看。”既然撕破了脸,敏夫人自然不会再装柔,冷冽冰寒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不需要九皇叔招呼,敏夫人直接走到凤轻尘与九皇叔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凤离清歌犹豫了一下,站到敏夫人身后。 双方只隔两步的距离,可这两步却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跃的鸿沟…… 天命崖上,九皇叔与敏夫人的母子之情就断了。九皇叔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是谁害得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爱人;是谁害得他看着自己的兄弟横死眼前,而无能为力……(未完待续) 2039挑拨,太后才是女人的终极目标 九皇叔眼中的恨意与杀意太明显,有那么一瞬间,敏夫人感觉自己的心狠狠揪痛…… 明明是她亲生儿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和她最亲近的人,此刻却用看仇人的眼神也看她,即使早就想到会是这样,可真正对上,敏夫人发现自己还是会痛。 看到九皇叔冷硬的面容,敏夫人眼前闪过九皇叔刚出生的画面,那么小、那小软,对着自己哇哇大哭,好像知道要被母亲抛弃一般。 她承认,她对不起这个孩子,可事已至此,她就算想要补偿也不可能。 母子两人的交锋中,她已经输了。这个时候容不得她半点心软,一旦心软,她就再无翻身的可能。 不敢再与九皇叔对峙,敏夫人狼狈移开眼,视线落到了凤轻尘身上,看着雍容华贵,半点不受影响的凤轻尘,敏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就是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事情就不会脱离轨道,一切都会按她所想的进行,就算东陵九当上皇帝,也不会和她这个母亲离心。 对上凤轻尘,敏夫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冷哼:“怎么?当上了皇后,连我这个婆婆也不认了?见到我也不上前行礼?” 凤轻尘没有想到,敏夫人会把炮火对向她,诧异地看向敏夫人,眼中闪这一抹不解: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想摆架子? 凤轻尘无意识的动作,在敏夫人眼中,却是凤轻尘对她这个失败者的轻蔑与不屑,敏夫人的怒火彻底被点燃,极尽刻薄的道:“当了皇后就目中无人,你父母没教过你什么叫尊重长辈吗?哦……我忘了,你是个有娘生,没爹教的人,你那出身草寇的娘懂得也就是狐媚手段,只能将你怎么勾引男人。” “今天本宫就教教你,什么样尊重长辈。凤轻尘,你记住了,你是皇后不错,可坐在皇位上的人,是本宫的亲生儿子,就算你贵为皇后,在我这个婆婆面前,也得乖乖跪下。” 凤轻尘本不想和敏夫人这个失败者计较,可敏夫人扯上她逝去的父母,这是凤轻尘不能容忍的事! 凤轻尘杏眼一瞪,不怒自威,冷道:“婆婆?凭你也配?皇上承认你的身份了吗?看在皇上的面子,叫你一句敏夫人。敏夫人,别说你不是什么太后,就算你是太后、太皇太后、甚至是女皇,出言辱我父母,我凤轻尘也敢杀你!” “杀我?好大的口气!凤轻尘,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你那勾引我儿子一时,却勾引不了他一辈子。 儿子当皇帝和丈夫当皇帝完全不一样,丈夫可以是别人的,儿子却只能是自己的,后宫的女人,只有坐上太皇太后的位置,才能高枕无忧吗?”即使落到这个地步,敏夫人依旧想要借机挑拨两人的关系,希望可以凭此,在九皇叔和凤轻尘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让他们自相残杀! 连亲生母亲都可以为了皇位,而牺牲、出卖自己的儿子,更不用提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可惜敏夫人注定要失望。 凤轻尘和九皇叔一路走来,他们经历了太多太多,也太了解彼此,为了皇位自相残杀这种事,他们两人这辈子都不会做。 不管是九皇叔还是凤轻尘,他们都不会把皇位看得比对方更重要,敏夫人这个段数的挑拨,放在别人身上也许有用,可放在凤轻尘与九皇叔身上,起不了半点波澜。 九皇叔以眼神安抚凤轻尘,转头一脸嘲讽地看着敏夫人:“母亲,你大可放心,朕的女人会永远得意下去。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和你一样,为了皇位,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牺牲。” “东陵九,这是你和亲生母亲说话的态度吗?我就算再不好,也是你的母亲,东陵的太皇太后。现在,应该叫太后。”将心中刚升起的愧疚扼杀,敏夫人给自己的心“穿”上冰冷的盔甲,与九皇叔继续周旋,借此拖延时间,等待救兵…… “太后?凭你也配。”九皇叔根本不承认敏夫人身份。 太后又如何,儿子不听话,太后能尊贵到哪里去? “配?有这个必要吗?我是你的母亲,就算你坐拥天下,也改变不了,你从我肚皮里爬出来的事实,你是皇上,我自然是太后。”敏夫人端出自己身为人母,身为前朝公主的傲气,高傲地看着九皇叔,不肯在他面前落了下风,以免让九皇叔看出她底气不足,却不知九皇叔早已把她的老底摸清。 “你想太多了。别忘了,你已经是一个死人。”遇到这么一个歹毒的母亲,是他倒霉。早知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这个样的人,他宁可这个女人是真得死了。 “死人?你什么意思?你要弑母?你不怕天下人戳你的脊梁骨吗?”敏夫人高傲的面孔裂开,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她不怕死,但她怕死后,蓝氏再无人可以一统天下。 在景阳的儿子没有长大前,她不能死呀! “你本来就是死人,朕需要再弑母吗?”九皇叔说得缓慢而低沉,每一个字就像锤子,一下一下砸在心尖上,心口传来一阵闷痛。 敏夫人心中一慌,猛得站了起来,一脸悲伤的道:“东陵九,你说我死了?我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你却说我死了,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天打雷劈?有能耐你让老天打个雷,把朕劈死看看?”真要信奉天道,他就不会征战四方,手染鲜血。 “你,你太可怕了……”敏夫人捂着心口,再次跌坐在椅子上,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这一次,敏夫人是真得伤心了,就算她对东陵九再不好,也是生他的人,她的儿子……太残忍、太可怕了,她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亲生母亲?”九皇叔起身,掸了一下衣袖上的灰尘:“只要朕说不是,你就什么也不是。朕是皇帝,朕说得的话就是圣旨,朕说你死了,你便死了。来人……” 九皇叔一喊,不远处的心腹与暗卫立刻出现:“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敏夫人脸上毫无血色,双眼一片灰败……(未完待续) 2040绝望,从云端掉到尘土 被抓住时,敏夫人还想博一博,希望凭借亲生母亲这个身份,让九皇叔心软,在经过短暂的交锋后,敏夫人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九皇叔即使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也不会对她手软。 她输了,输得彻底,再无翻身的可能。她现在只希望,凤离挚能带着景阳的儿子离开,好好地把景阳的儿子抚养长大,以后……自然还有机会。 想到这一出,敏夫人心中的不甘稍稍淡了几分,整了整自己零落的发丝,敏夫人看了一眼,挡在门口的暗卫,眼神落在九皇叔的身上,怒道:“东陵九,我是你母亲,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朕有什么不敢的。”九皇叔眼角一挑,不怒自威:“带下去。”九皇叔完全不把敏夫人当母亲看,敏夫人心中一急,在暗卫上前时伸手一挡:“慢着,我还有话要和你说,你先让他们退下去。” 敏夫人脑子飞速运转,想着用什么话,可以拖住九皇叔,甚至让九皇叔改变主意,好不容易想到一件和先帝有关的事,可刚张口就对上九皇叔洞悉一切的眸子:“母亲,输也要输得骄傲,别让朕看不起你。” “噗……”心思被拆穿,敏夫人恼羞成怒,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 鲜花的血落了一地,敏夫人一动作,九皇叔就反应过来,身形一闪便避开了。 暗卫一时半刻也不敢动作,只能低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敏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受伤。 她的儿子呀! “姑姑,你没事吧?”凤离清歌紧张的上前,扶住敏夫人,细心地将敏夫人嘴角的血擦干净后,凤离清歌痛心疾首地看着凤轻尘。 “轻尘姑姑,你就不劝劝皇上吗?怎么说姑姑也是他母亲,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母亲?”到现在,凤离清歌还不明白自己输了,在她的想法里,敏夫人是皇上的母亲,皇上就算再不满,也不会拿自己的母亲如何。 凤离清歌这副有恃无恐的嚣张样,落在九皇叔与凤轻尘眼中,就是自取其辱。 “轻尘姑姑?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可没有你这样的侄女,以后别让我听到轻尘姑姑四个字,我恶心。”凤轻尘云淡风轻,丝毫不受凤离清歌激怒。 凤离清歌气得直咬唇,一脸失望:“轻……凤姑娘,你怎么也变成这个样子,我们凤离族可没有你这样女儿,你不怕族人失望吗?”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凤轻尘眼眸一抬,凌厉地看向凤离清歌。在凤离清歌失神时,凤轻便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 凤轻尘上下打量凤离清歌一眼,轻蔑的道:“凤离清歌,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不对?你以死逼迫你父兄时,你可想过对不对?” “你说什么?”凤离清歌眼神一滞,呆呆地道:“父亲?你怎么知道我以死相逼?是他?是他告诉你的对不对?他……他出卖了我?” 凤离清歌死死地握紧敏夫人的手,一脸惊恐地看着凤轻尘。 “你说什么?凤离挚出卖了我?”敏夫人顾不得胳膊上的头痛,急切地问凤轻尘。 对,一定是这样的,要不是凤离挚出卖了她,她怎么会失算! “从来没有忠诚过,何来出卖。别忘了,凤离挚是我凤离族人,凤离族不是人人都和这个女人一样傻。”眼角的余光扫向呆滞凤离清歌,凤轻尘一脸不屑…… 除了会拖累身边的人,凤离清歌还会什么? “哈哈哈,从来没有忠诚过?我真傻,居然被人耍得团团转。”敏夫人怒极反笑,整个人都陷入癫狂之中…… 她最后的希望也没有,凤轻尘和东陵九太狠了,太狠了! 两行清泪缓缓落下,敏夫人绝望地看着前方…… 是她太想当然了! “你赢了。”敏夫人甩开凤离清歌,木木地看着九皇叔,九皇叔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平静地与之对视…… 凤离清歌踉跄两步才站稳,指着凤轻尘疯狂大喊:“父亲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他不是我父亲,我没有这样的父亲。我恨你,我恨你们……” 暗卫怕凤离清歌伤了凤轻尘,连忙上前按住她。凤离清歌哪肯乖乖就犯,不停地挣扎,满怀恨意看着凤轻尘:“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我没有那样的父亲,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都是他把我害成这个样子,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凤离清歌眼中只有对凤离挚的怨恨,没有一丝温情。 自私自利,不顾他人死活,这样的女儿,还不如不要。 啪……凤轻尘抬手,狠狠甩了凤离清歌一巴掌:“有你这样的女儿,是凤离挚倒霉,这一巴掌,代你父亲教训你。” 不等凤离清歌反应过来,凤轻尘又甩了她一巴掌:“有你这样的女儿,是凤离族的耻辱。这一巴掌,是我教训你,日后别再说自己姓凤离,你不配。” “凭,什么?你……凭什么打我?”脸颊上的痛,让凤离清歌从癫狂中醒来,凤离清歌不再挣扎,一脸泪水的指责的凤轻法。 “凤轻尘,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打我。要不是因为你,我爹怎么会出卖我,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凤轻尘,你以为你比我高贵吗?你也和我一样是未婚生子,你一样丢尽凤离族的脸,可什么……同样是未婚生子,为什么你可以把孩子生下来,我却要把孩子打掉。为什么你的儿子一出生就是皇子、王爷。我的儿子却只能当个愚夫,我不甘心……老天爷,我不甘心呀!”说到最后,凤离清歌已泣不成声…… 即使原计划失败,可想到敏夫人的身份,还有在外面的父亲中,凤离清歌就不惧,甚至还抱着一丝希望,可现在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了,巨大的落差让凤离清歌无法接受,她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 回首过往,凤离清歌发现,自己完美的人生,从凤轻尘出现才改变……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去死,为什么要挡我儿子的路,我恨你,我恨你们。凤轻尘你就不应该出现,是你,是你毁了我……” “你疯了。”凤轻尘根本不为所动,朝暗卫挥了挥手:“带下去。” “是。”暗卫不客气地将凤离清歌打晕、拖走…… “你是个冷酷的女人。”敏夫人缓缓移头,看了一眼凤轻尘,不需要暗卫上前,主动往外走…… 求饶无用,那就骄傲的认输!(未完待续) 2041滚,让人难忘的新婚夜 敏夫人和凤离清歌被带下去后,她们留在外围的人,也被九皇叔的人全部拿下,甚至闯入苏府绑走苏文清的那批死士,也被九皇叔的人找到了。 不得不说,敏夫人这次太托大,要不是她太相信凤离挚,也不会被九皇叔剿了老巢。 这一次是秘密行动,没有掀起一丝波澜,恐怕除了王锦凌猜到一点外,其他人根本不知,他们眼中失踪的太皇太后,已经被九皇叔秘密关了起来。 拿下自投罗网的敏夫人,九皇叔与凤轻尘立刻赶回宫。九皇叔要去大赦天下,凤轻尘则要受命妇朝拜,从今天起,她就是东陵国母,日后要担起皇后的责任。 对这个身份,凤轻尘曾迷茫过、害怕过,她想要逃离,可最终舍不得丢下九皇叔一个人,决定和九皇叔一起面对…… 九皇叔对百官的封赏,让忐忑不安的官员吃了一颗定心丸,一个个满脸喜气的离宫;而大赦天下则让牢中的犯人高兴起来,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犯人,九皇叔都下令罪减一等,甚至被软禁的舟王与楚长华,九皇叔也给了他们一些自由,让他们至少可以活得好一些。 “这是施舍吗?”东陵子舟捧着圣旨,想要将其丢掉,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那个胆子。 现在的他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不然九皇叔今天可以给他一些自由,明天就能把这点自由收回,让他过得比现在还不如。 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上,他再不满,再奋斗、再努力也没有用,他从来认命的接受九皇叔的安排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楚长华倒是平静多了,她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但也认得清现实,在她嫁给舟王时,她就输了,现在的她除了接受,没有别的选择。 当然,楚长华有时候也会想,当初她野心小一点,嫁给那个单纯的小大夫,会不会更幸福? 可惜,她只能想一想,这世间没有早知道,也没有后悔药,她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新帝登基,帝后大婚,晚上自然有宫宴,等到宫宴结束,已是三更半夜,九皇叔带着一身酒气,走到自己的寝殿…… 明明没有喝醉,九皇叔却感觉自己的双脚像是踩在云端,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好像随时会踏空…… 就像是做梦,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他抓不住也握不到。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他应该会讨厌才是,可一想到在新房里等自己的人,他不仅讨厌不起来,反倒想笑。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今天,没有人知道,他多想给凤轻尘一个婚礼,光明正大的告诉天下人,这个女人属于他,他们的孩子不是什么私生子,是受他们期待的孩子…… 今天,他终于用最隆重的礼仪,将这个女人立为后,自己唯一的妻。 想到凤轻尘一身嫁衣,坐在房内等自己,九皇叔就忍不住想笑…… 在没有遇到凤轻尘之前,他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任何期待,他的未来已经注定好了,要么因一统四国而死,要么独自一人站在最高位,然后孤寂的死去…… 可自从有了凤轻尘后,他才觉得自己的人生多了一些期待,有了明媚的色彩,尤其是奶宝的出生,更让他多了一份父亲的责任。 他不懂得如何做夫君,也不懂得如何做父亲,但他会学,学着做凤轻尘的好夫君,奶宝的好父亲…… “皇上……”新房外,宫女见到九皇叔飞快地后退,只有太监敢上前,可他刚开口,就被九皇叔挥退:“下去。” “皇……”小太监面上一急,又开了一次口,九皇叔语气一冷:“朕让你们下去。” “是。”太监宫女不敢违背,忐忑不安地离开,见九皇叔推开新房的门走了进去,太监和宫女跑得飞快,就怕被九皇叔逮到。 怎么回事? 九皇叔站在殿内,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喜床,满脸的喜悦与激动,化为乌有。 他的皇后、他的新娘,不见了! “来人!”九皇叔怒,声音像是冰渣子一样,远在三米开外的暗卫一个机灵,火速滚了进来:“皇上!” “人呢?”九皇叔转身,眼中的迷离被冰冷取代,暗卫敢用自己的脑袋发誓,他要说错一个字,脑袋一定会和身子搬家。 “回皇上的话,小主子病了,娘娘去看小主子了。”暗卫吞了吞口水,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什么?”奶宝病了?在今天? 九皇叔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结:“怎么没有人告诉朕?” “娘娘没让属下告诉您。”暗卫老苦着一张脸,不敢抬头。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没有凤轻尘的命令,暗卫哪敢乱说。 九皇叔的眉头皱得更紧:“娘娘没让你们说,可也没有不让你们说!” 这群笨蛋,脑子就不能多想想,要是事情太急,凤轻尘急得忘了通知他,他一定不轻饶这些人。 “请皇上责罚。”暗卫暗叫倒霉,他完全可以预见自己未来“凄惨”的生活。 要知道,现在还只有男主子和女主子,他们就活在水深火热中,等小主子长大了,再来几个小主子,他们肯定要活在酸、苦、辣中了。 至于甜?还是别做梦了,痛并快乐的事,没有他们的份。 呜呜呜……不知可不可以申请转岗,或者提前退休! 好在九皇叔还算理智,事情没有查清前,并没有责罚暗卫,只叫暗卫滚出去,自己则亲自去奶宝的宫殿。 妻子、儿子都在那里,他怎么可以不去。 奶宝还小,虽然按九皇叔的要求,与凤轻尘分开住,可也不会被放得太远,九皇叔走得快,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九皇叔进去时,殿内宫女进进出出,脚步急促,一脸紧张,看到九皇叔皆放下手中的工作,飞快地后退行礼。 九皇叔心有不安,完全无视,如入无人之地,大步往里走,闻着殿内的药香味,九皇叔忍不住皱眉:这么重的药味,奶宝病得不轻?(未完待续) 2042伤我儿子,该死! 这个时候,什么新婚的期待、激动,都被对儿子的担忧给取代了。 九皇叔走到殿内,就看到一身蓝衣的凤轻尘,抱着哭得一抽一抽的奶宝来回走动。奶宝的哭声很弱,完全没有平日中气十足的模样。凤轻尘也失了冷静,红肿的双眼显然是哭过,虽然极力克制,九皇叔依然从凤轻尘的眼中,看到了担忧与愤怒。 肯定是出大事了! 九皇叔心中一慌,强烈的不安袭上头上,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凤轻尘面前,急切的问道:“奶宝怎么了?” “皇上(皇上)……”春绘和奶娘听到声音,立刻跪下来请安,九皇叔却没心情管他们,看了一眼哭闹的奶宝,直直地盯着凤轻尘,等凤轻尘的答案。 凤轻尘眼中含泪,看九皇叔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责怪与不满,那一眼让九皇叔心慌,尾指不由自主的颤抖…… 凤轻尘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将到嘴的气话咽了回去,哽咽的说了一句:“奶宝中毒了!” “中毒?在宫里怎么会中毒?”九皇叔面色一变,眼神扫向殿内的人,发现照顾奶宝的奶娘只有一个在,另一个并没有出现:“谁的人?” “会要你儿子命的人,还有谁?”凤轻尘冲着九皇叔就吼了一句,她知道这个时候,把怒火发泄在九皇叔身上很不明智,可她真得好气,也好恨。 她的儿子才一个月大,要不是春绘和夏挽警觉,奶宝就死了! 她不敢想象,奶宝要是出了事,她会做出什么事,但她可以肯定,她一定不会放过九皇叔,因为下毒的人,就是他母亲! 即使九皇叔是无辜的,她也无法原谅,一如她无法原谅自己,没有保护好奶宝一样。 九皇叔惊得踉跄后退:“她的人?” “不信?人还活着,你自己可以审问。”凤轻尘冷笑,眼中闪过一抹嘲讽。 这个时候,她需要耍手段,栽赃吗? “我没有不信。奶宝还好吗?”九皇叔又惊又惧,心神都慌了,他满心满眼都是奶宝。 同样,他也不敢想像,要是奶宝出事,凤轻尘和他会怎么样,他们……恐怕再也没有可能了。 “毒解了,身子还是伤了。”想到奶宝遭的罪,凤轻尘心就像被刀割过一样,别过脸,不再理九皇叔,晶莹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有几滴落到了奶宝的脸上。 奶宝似乎察觉到母亲的悲伤,哭得更伤心了,小嗓子都叫哭哑了,一抽一抽的像是小猫在叫,完全没有平日的精神头。 凤轻尘心疼得不行,连忙擦掉脸上的泪,轻轻拍着奶宝的背:“宝贝不哭,不哭……娘在这里。” “娘会保护你,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出事。”凤轻尘紧紧地抱着奶宝,不假他人之手,差点就失去了奶宝,凤轻尘现在根本不敢让奶宝离开自己的视线。 九皇叔也心疼奶宝,可他根本无法插.入凤轻尘和奶宝母子之间,几次想要上前,都被凤轻尘避开了,九皇叔知道,凤轻尘这一次气狠了。 事实上,九皇叔自己也气狠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母亲居然会给他儿子下毒。要知道,奶宝可能会是他唯一的儿子,她怎么就下得了手。 然不成,她以为奶宝出事,他就会把这天下交给蓝景阳的儿子?简直是做梦,他就是毁了,也不会把这天下,交给蓝景阳的儿子。 “轻尘,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九皇叔不舍地看了奶宝一眼,大步往外走…… “给我交待?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凤轻尘极力压下心中的不满,轻声自问,抬头看着九皇叔越走越远的背景,闪过一抹自责,抱着奶宝痛哭:“宝宝……娘也不想逼你爹,可是我恨呀,我恨呀!你要出事了,我肯定也活不下去,我会拉所有人为我们母子陪葬。” 不管敏夫人多狠,她终究是九皇叔的母亲,凤轻尘从来没有想过,逼九皇叔残忍地对待敏夫人,可敏夫人一次又一次迫害,让她无法再容忍。 这一次是侥幸,下一次呢?她的儿子还能这样的好运吗? 凤轻尘哭得伤心,九皇叔的怒火也大,周身散发的杀气,就是暗卫也要退避三舍。他没有去见那个下毒的奶娘,而是让人把敏夫人、凤离清歌和蓝景阳的儿子带到书房。 敏夫人和凤离清歌就关在皇宫的地下大牢,蓝景阳的儿子则在宫外,禁卫军统领让属下,把敏夫人和凤离清歌押过来,自己则亲自去接蓝景阳的儿了。 他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生怕出差错。 敏夫人和凤离清歌先到,两个人女只关了短短半天,就憔悴不少,敏夫人更是双眼暗淡没有神采,保养得极好的面容,也掩不住身上的苍老死气。 九皇叔看着面前的女人,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不过九皇叔不会杀她,因为死对她来说太便宜了。 九皇叔眼中的杀气太盛,扑面而来气势让敏夫人忍不住心颤,她原本不想说话,可此时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东陵九,你想干什么?弑母吗?” “杀你?太便宜你了。”九皇叔一脸残忍:“朕会让你生不如死,后悔一辈子。” 敏夫人心中一跳,敏锐的发现不对劲:“出什么事了?”白天还好好的,而今晚是他与凤轻尘的大婚之夜,没道理会把时间耗费在她身上。 九皇叔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我儿子身边奶娘可有你的人?” “你儿子出事了?”九皇叔这么一问,敏夫人就明白了,极力压下心中的喜悦,敏夫人一脸平静地道:“我什么也没有做,自从落到你手上后,我就再也没有和人联系,就算要做什么也做不到。”所以,你儿子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你有没有下手并不重要,朕只要知道,你有没有在我儿子身边安插人?”九皇叔一脸肃穆,一瞬不瞬地盯着敏夫人,不容她逃避…… 这件事,绝不可能善了!(未完待续) 2043弑母这种事,我不会做 有还是没有? 敏夫人很想回答没有,可敏夫人知道,她这个时候要说谎,被九皇叔查出来,她的下场会更惨。 没有选择,敏夫人只好承认:“你儿子身边有一个奶娘,确实是我的人,但我没有让她做什么,更没有让她害你儿子。” 这个时候,害死九皇叔的儿子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她没有必要做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要知道鱼死网破,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是你的人就好办。”九皇叔紧绷的身体往后靠,外放的威压与杀气瞬间收了起来,可越是如此,敏夫人心中越不安,她宁可九皇叔暴跳如雷,也比这般冷静得好。 敏夫人急切的开口:“东陵九,你没听到我的话吗?我说过,我没有下令让人下毒害你儿子,你问我也没有用。” “你有没有下令并不重要,只要她是你的人,朕就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不管是不是敏夫人做的,都不妨碍他把账算在敏夫人头上,当然,如果还有其他人,他一样不会放过。 “你什么意思?我说了,我什么也没有做,你儿子中毒的事与我无关,你不能这么草率的就把罪名往我头上安,让真凶逍遥法外。”敏夫人心中有一种不好地预感,她极力解释,奈何九皇叔根本不听,冷冷地开口:“朕能!”他是皇帝,他说是天下人也不敢说是。 敏夫人差点又被气得吐血:“你难道不想查出真凶?” “这是朕的事,与你无关。”九皇叔冷冷地看了敏夫人一眼,闭上眼靠在椅子上,等人把蓝景阳的儿子带来…… 等待最煎熬,敏夫人不知九皇叔要做什么,她又做不出低三下四哀求的模样,只能极力压抑心中的恐惧,试图从九皇叔身上,找到一个突破口。可是…… 九皇叔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灯光将他的脸分成两伴,就像阴阳脸一般,一半阴暗、一半明亮,周身散发的森冷杀气,让人不敢直视,敏夫人打从心底发寒…… 凤离清歌从进来就双眼呆滞,傻傻地站在一旁不言不语,敏夫人心中越害怕,越想表现出平静,甚至连呼吸都微不可闻。 屋内静悄悄的了,直到禁卫统领把蓝景阳的儿子抱进来,这诡异的安静才被打破,凤离清歌突然动了,发疯似的冲上前:“小宝,小宝……把我的小宝还给我。” 禁卫军统领是暗卫出身,他可不会对女人怜香惜玉,凤离清歌冲上来的瞬间,他条件反射的抬手,把人踢飞出去。 啊……凤离清歌尖叫一声,直接撞在柱子上,狠狠摔下,哇的吐出一口血,将地面染红。 手重了! 禁卫军统领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将蓝景阳的儿子递到九皇叔面前。 为了保证孩子不哭不闹,禁卫军统领给孩子喂了一点迷药,剂量很轻,绝不会伤害孩子。 “嗯。把人带上来。”九皇叔点了点头,又下达了另一个命令。 敏夫人的不安,在蓝景阳儿子出现达到顶峰,她惊恐看向九皇叔,尖锐的喊道:“东陵九,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他只是一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孩子?他是孩子,朕的儿子就不是?”九皇叔眼神一冷,怒视敏夫人:“冲着你来?朕的儿子,被你的人下毒,现在生死不明,你说朕该怎么办?” 虽然早就猜到九皇叔的儿子可能要死了,可此刻听到九皇叔说出来,敏夫人还是忍不住窃喜,同是却又担心,忍不住问了一句:“他怎么样了?” “不用高兴,朕的儿子有真龙护身,怎么可能出事。”听到自己孙子被人下毒,第一反应居然是窃喜,即使对敏夫人不抱希望,九皇叔还是忍不住心凉。 他的母亲,一再刷新他认知的下限,在他以为这已经是最残忍的时候,又暴出更狠厉的一面。 没事? 敏夫人在失落的同时,又忍不住松了口气:“既然没事,你还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我说过,我没有让人下毒。” “呵……”九皇叔忍不住笑了出来:“没事朕就不计较?你这是多天真,我的母亲?” 敏夫人面色一白,怒气翻涌:“那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的人给朕的儿子下什么毒,朕就给这个孩子下双倍的剂量。”九皇叔说得轻松,敏夫人却是惊恐交加,不停地摇头:“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做。他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报复你就对我下手,别伤害他……” “朕是皇帝,这世间没有朕不可以做的事。”九皇叔话音刚落,就见到太监把下毒的奶娘带上来,那奶娘一身是血,嘴时塞了一块布,布上也染满了脏血,看样子是咬舌自杀未果。 奶娘一进来,就唔唔的大喊,一脸悔恨地看着敏夫人,然后又怒瞪九皇叔,那眼神恨不得把九皇叔给吃了。 “果然是主仆情深。”九皇叔冷笑,示意太监把毒药拿上来:“给他喂下。” “不,不……不要。我求你了,你放过他。”敏夫人脸色大变,没法再维持冷静,冲上前想要抢走蓝景阳的儿子,可书房内这么多人,哪容得敏夫人放肆,敏夫人一动便被人扣住了。 “东陵九,你放过他,你放过他,我喝,我喝行不行,你不是要我的命吗?我给你,我现在就给你!”敏夫人除了哭喊,什么也做不到,九皇叔根本不理会敏夫人哀求,敏夫人的眼泪打动不了他,九皇叔冷漠的下令:“喂……”。 太监自然不敢不从,拿着小瓶的毒药,掰开蓝景阳儿子的嘴,就往里面灌。 “你不是人,东陵九你不是人……”敏夫人撕心裂肺的喊着,眼中的恨意滔天:“东陵九,我真后悔把你杀出来,你根本不是人,你是畜生……啊,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 敏夫人恨意滔天,可她再怨再恨,也改变不了事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太监将毒药灌入蓝景阳儿子的嘴里……(未完待续) 2044畜生,后悔当初没掐死你 毕竟是孩子,毒药一灌下去,蓝景阳儿子的脸色,就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变得青黑,双唇发紫,即使昏迷不醒,小身子也不停地抽搐,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不要,不要啊……”敏夫人发出一声声凄厉惨叫,愤怒的指责九皇叔:“畜生,你这个畜生,他只是一个孩子,你怎么就下得了手,你怎么就下得手。” 敏夫人一脸绝望,整个人瘫倒在太监身上,双眼像是淬了毒一样,恨不得将九皇叔撕碎。 九皇叔不为所动,在毒药灌下去后,神色不变的下令:“把人丢给谷主,朕不希望他死了。” “是。”禁卫军统领命,立刻把蓝景阳的儿子抱了下去。敏夫人绝望的双眼,闪过一丝热切,一脸期盼地看着九皇叔:“你要救他?” “他活着更有意思,不是吗?”九皇叔唇角微扬,笑得邪恶,敏夫人身子一寒,颤抖的道:“你,你怎么这么可怕。就算你不给自己积福,也要想想你儿子,你就不怕造孽太多,报应在你儿子身上吗?” “报应?要报应也是先报应你。”他要怕报应,怎么能走到今天。 “我真恨不得在你出生时,就把你掐死。”敏夫人咬牙切齿,指甲掐进了肉里,她却不知道疼…… “真可惜,你当时没有机会掐死我。”九皇叔完全不觉得受伤,对他来说,敏夫人只是仇人。 “至于报应?你不用担心,朕的儿子会不会有报应,朕不知道,但知道蓝景阳的儿子一定会有报应。日后,朕的儿子要病了、伤了,朕就要蓝景阳的儿子加倍;朕的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朕就把蓝景阳的儿子切成片,一块块喂你吃下。” “呕……”敏夫人脸色发白,一想到好个画面,心中又惊又惧,一个没有忍住,就吐了出来。 “你简直就是恶魔。”敏夫人毫无血色,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干一般,再无半点斗志。 她怕了,她真怕了,她的软肋被人捏住,她根本不敢再挑衅九皇叔。 “恶魔?当年你把我推入死人坑,看着我生饮人血,干啃泥土,你就比我高贵善良吗?”自私自利的女人,永远只看得到别人对她的伤后,却不知自己有多残忍。 “你不是没死嘛,你有必要这么恨我吗?没有我,你以为你能有今天?”敏会人斯底里歇的大喊,她不知道东陵九发起疯来,会是这么可怕,落到他手上,可真是比死还痛苦。 “你杀了我吧。”敏夫人闭上双眼,伸出脖子…… 与其未来无止境的痛苦,她宁可现在就死了。 “杀了你?放心,弑母这种事,朕是不会做的,你好好享受余下的人生。”九皇叔起身,走到敏夫人面前:“好好活着,睁大眼睛活着。你要自杀,我就把这笔帐算到那个孩子头上,我想你应该不希望,看到那个孩子缺胳膊少腿。” “你好残忍!”敏夫人瘫倒在地,眼中一片死寂…… 她知道,她完了,哪怕是死也逃不掉。 “哼……”九皇叔冷笑一声:“有其母必有其子,跟你学的。”九皇叔看也不看敏夫人,指着奶娘对对一旁的太监道:“她的舌头拔了,眼珠子挖出来。” “是。”太监眼也不眨的应下,敏夫人这个时候已无力抗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九皇叔离去…… 这就是皇权,她梦寐以求的皇权在她儿子手上,她却只能是阶下囚…… 如何处置敏夫人,九皇叔没有告诉凤轻尘,凤轻尘也没有追问,只知道奶宝身边的人,被换掉了一批。 因为奶宝中毒一事,原本定好的三天庆典被取消,九皇叔与凤轻尘自然也没空享受新婚的甜蜜,两人都忙着善后一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小奶包被奶娘暗害后,凤轻尘就不太愿意让旁人照顾奶宝,一应琐事都亲力亲为,不敢有半分闪失。 再加上小奶宝的毒虽然解了,可身子却伤了,一个月大的宝宝又没有办法进补,凤轻尘为了给奶宝打好底子,只能给自己进补,然后让奶宝喝她的奶水,希望能借此养好奶宝的身子。 哪怕日后奶宝没有出息,凤轻尘也希望自己儿子健健康康的,见过太多病人的她,自然知晓要是体弱多病,这孩子日后会有多难。 这么一来,凤轻尘大部分时间与精力,都花在奶宝身上,九皇叔之前还能撒撒娇,吃吃醋,半真半假的和奶宝抢凤轻尘,现在却完全不敢,也不能了。 对凤轻尘和九皇叔来说,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奶宝来得重要,奶宝这次出事,不仅吓坏了凤轻尘和九皇叔,更让他们两个自责得要死。 为人父母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这是他们无能的表现。 凤轻尘将全副心思,都放在奶宝身上。九皇叔则把精力,放在清理后宫上,借着新皇登基的名义,九皇叔把宫里所有年纪大的老人全部放了出去,要是没有儿女奉养的,就全部放在别院,由皇家养着。 总之,不管有没有嫌疑,全部丢出宫,离得远远的…… 九皇叔这招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确实是很有效,至少被放出的老太监、老嬷嬷中,就有好几个是有主的人,现在他们出了宫,就是再有本事也使不出来。 凤府的人得知小奶宝进宫没有多久就出事,一个个心疼得不行,可他们又不能说九皇叔不好,只能想办法进宫去看小主子。 管家和佟珏他们不能在宫里长住,凤谨哲哲他们却可以,凤谨一看到奶宝胖嘟嘟的小脸,现在瘦巴巴的,眼泪啪嗒啪嗒直流,说什么也不肯回去,死活抱着凤轻尘的腿不撒手:“姐姐,凤谨不走,要保护弟弟。” 凤谨死活要学小八,不肯叫奶宝侄子,死认理的说奶宝是弟弟,旁人怎么纠焉也没用。 养得差不多的哲哲没有说话,他只是坚定的和雪狼站在一起,表达自己的立场。 他看着出生的小团子,怎么可以被人欺负,九皇叔太没用了,要是他在,他绝不会让人伤害小奶宝。 雪狼亦嗷呜嗷呜的大叫,立起前爪指着自己的鼻了:留下它,它可以闻到毒药! 有他们在宫里,谁也不能伤害奶宝!(未完待续) 2045杀人,不会放过她 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个用自己办法安慰凤轻尘,让凤轻尘心暖暖的,她原本就打算安定下来后,把凤谨、雪狼和哲哲接进宫,现在发生这样的事,让他们早点进宫也好。 这件事凤轻尘自己做主就可以,可因为奶宝出事,这几天她和九皇叔各忙各的,两人又变得生疏无言,为了不让两人的关系继续僵硬下去,凤轻尘主动让人去找九皇叔,请示九皇叔可否让凤谨他们住在宫里。 和九皇叔相比,凤轻尘的情商高出不止一星半点,有凤轻尘主动寻问,九皇叔自然就顺着机会粘上凤轻尘。 九皇叔主动接过安排凤谨、哲哲和雪狼入住的事,一应琐事亲自过问,有些事下面的人拿不定主意,九皇叔也不让下人来打扰凤轻尘,而是自己亲自来问。 一问一答间,两人之间无形的冰山消融,九皇叔在凤轻尘的指导下,也试着抱着奶宝哄了几次,只是…… 一个不会抱,一个不给面子。九皇叔一抱奶宝就哭,奶宝一哭,九皇叔双手就更僵硬,奶宝就哭得更凶,然后用泪眼蒙蒙的小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九皇叔,让九皇叔不知所措,只能盯着奶宝看…… 父子两人经常是大眼瞪小眼,一个哭得惨兮兮,一个僵硬得像石头,凤轻尘试了几次,父子二人就是不对盘,无奈地将奶宝接过来,不奢望九皇叔从冰山酷男变成暖父。 好在,凤轻尘住在后宫,王锦凌轻易见不到凤轻尘,也见不到奶宝。不然,依王锦凌吸引小孩子的体质,奶宝肯定愿意要王锦凌抱,到时候九皇叔肯定会气得杀人。 要知道,九皇叔至今都没有忘记,王锦凌先他一步,感觉到奶宝在凤轻尘肚子里动的事。 两人关系缓和,九皇叔的效率也提高了,天还没有黑,奏折就已批完,九皇叔没有像往常一样,宣大臣议事,而是把求见的大臣全部打发走,收拾干净去奶宝的宫殿。 凤轻尘这段时间吃住都和奶宝在一起,九皇叔要见凤轻尘,也得去奶宝宫里才能看到人。 这让九皇叔有一点小不高兴,可想到奶宝中毒时的凶险,九皇叔再多的不满,也被心疼与愧疚给取代了。 今天是凤谨、哲哲第一天进宫,为表慎重,凤轻尘特意在奶宝宫里摆宴欢迎,以免宫里那些人捧高踩低,怠慢了凤谨、哲哲和雪狼。 虽是家宴,可凤轻尘却很重视,特意给奶宝换上喜庆的小红外套,凤谨和哲哲也一身通红,看上去可爱致极,却不想,饭还没有吃就先见血了…… 哲哲本就聪明早慧,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行事更是带着几分大人的成熟,只是骨子里狠劲半点没有改,就像一只狼崽子,和雪狼呆在一起,一人一狼该死的和谐。 进殿时,有一个颇具姿色的宫女,嫌凤谨走得慢,见没有大宫女和大人在,上前拽了凤谨一把…… 凤谨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由于角度的原因,左岸并没有看到,可哲哲却发现了。哲哲一句话都没有说,上前将凤谨拉到雪狼身后,然后抽出随时携带的小刀,就朝那个宫女的腿扎去…… 没有人会防备一个玉雪可爱,不带一丝杀气的孩子,宫女被刺了个正着,反射性的去踢哲哲,哲哲却半点不惧,精致可爱的面容,露出一抹残忍的笑:“雪狼,咬她!” 雪狼和哲哲相处得极好,听到哲哲的话,雪狼连思考都没有,直接将那位宫女扑倒在地,一爪子将宫女如玉的娇颜抓花…… 凤谨呆呆地站在一旁,完全不知发生什么事,左岸反应极快,暗道不好,连忙跃下来将凤谨抱走,以免接下来血腥的画面,吓到了凤谨。 哲哲虽然筋脉受损,行动没有之前利落,可举刀杀人的动作却没有变,甚至比以前更出色,见凤谨离开,哲哲毫不犹豫的举刀,一刀扎进对方的喉咙,那宫女连呼救都不来及,便断了气。 噗……鲜红的血溅了哲哲一脸,哲哲却毫不在意,随意一抹便站了起来。一旁的宫女、太监吓傻了,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喊禁卫。 凤轻尘听到动静,让秋画与夏挽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两女一看就知哲哲又杀人了。 “你带哲哲少爷去换洗,我抱凤谨少爷进去。”夏挽抚额,却不得不善后,哲哲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淡定地跟着秋画走了。 他知道,凤谨和小奶宝胆子血,要换干净衣服才可以见他们。 夏挽如实禀报,凤轻尘得知凤谨提前被左岸带走,暗松了口气,以夏挽命令道:“哲哲现在不会无故杀人,再去查。”她虽然贵为皇后,可也没有随便杀人的权利,哲哲无缘无故杀人,她也要给下面人一个交待。 “是。”夏挽心中叫苦,她进来之前,就问过外面的宫女和太监,他们众口一词,说哲哲就是好好的拿刀子杀人,完全没有一丝预兆。 “发生了什么事?”九皇叔一进来,就发现殿内气氛不对,宫女太监一个个低着头,像是受了惊吓一般,殿外还有没有冲喜干净的血。 “哲哲杀了一个宫女。”凤轻尘没有隐瞒,宫里的事根本就瞒不住九皇叔。 “一个宫女罢了,杀了就杀了,不是多大的事。”九皇叔不以为意,挥了挥手示意夏挽退下去,夏挽巴不得赶紧走。 “那是一条人命,哲哲他是一个孩子,他这个年纪不应该用杀人也解决所有的事。”凤轻尘感觉自己的太阳空突突的跳,忍不住揉了起来。 哲哲和九皇叔其实很像,只不过九皇叔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哲哲没有…… “等伙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哲哲应该不会随便杀人。”九皇叔走到凤轻尘身后,双手按在她的太阳穴上,凤轻尘顺势靠在九皇叔的怀里,闭着眼睛道:“就算有理由,也不能说杀就杀,这是宫里,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再说了万一以后,奶宝和凤谨有样学样怎么办?” “你想太多了,凤谨和奶宝有你教,我很放心。至于规矩?你就是规矩,谁敢说你的不是。”九皇叔说得霸气,凤轻尘却忍不住叹了口气:“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皇帝也不可能事事都顺心。” 九皇叔一直不肯纳妃,文武百官对她已有不满,只不过是因为太医说九皇叔子嗣艰难,她又育有九皇叔的长子,那些官员才暂时隐忍罢了,要是后宫在她手上出了乱子,那些官员找到机会,肯定不会放过她……(未完待续) 2046驱逐,清净十几年 凤轻尘并非杞人忧天,这世间总有一群闲得蛋疼的人,他们正事不做,天天盯着帝后那点琐事不放,还美其名曰,皇帝的家事也是国事。 哲哲当众杀死宫女的事,就被御史知晓,有几个骨头硬的清高家伙,上了一个折子,委婉的提了一下,皇后母族的人太嚣张,滥杀无辜。 哲哲的身份一般人查不到,可因他是凤轻尘接进宫的,这些人就是想找凤轻尘的麻烦,自然把脏水往凤轻尘身上泼。 他们不敢说皇上的不事,还不敢说一个女人的不是? 凤离族确实手握大权,可那是前朝的事,现在的凤离族只是一个新晋的武将罢了,族中唯一顶用的也就只有一个凤离忧,现在人还远在边关,就是想要为凤轻尘出头,也来不及。 王锦凌在折中送到九皇叔之前就知晓了,他之所以没有驳回,或者暗中替凤轻尘解决,就是想把这件事放到台面上,让九皇叔替凤轻尘扫清这些麻烦。 他不是皇帝,他能帮凤轻尘挡一次,却挡不了一辈子,能给凤轻尘一个清净世界的,只有九皇叔。 九皇叔对凤轻尘心怀愧疚,不利用这个时机,让九皇叔给凤轻尘立威,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再说了,消息能这么快传出宫,可见九皇叔根本没有封口的意思,御史上折子弹劾肯定在九皇叔的预料之中,九皇叔恐怕也是想借机杀鸡儆猴。 果然,九皇叔在殿上大发雷霆,贬斥了上折子的官员,却半句不解释哲哲杀人的事,只下令不允许众官员再提,有几个不死心的老臣,在大殿上又哭又说,九皇叔一怒之下,直接把人拉出去打板子。 九皇叔偏袒得越明显,越让人觉得这事,凤轻尘犯了大错,九皇叔酷刑镇压,就是为了阻止旁人继续往下查,免得牵出凤轻尘。 人都有劣根性,你越是不让他查,他越是要查,九皇叔强制下令,不让人往里查,有几个人就暗中开始查了起来,这里面就包括当朝宰和三公。 这四人是小八当皇帝时的辅政大臣,门生学子遍布朝廷,虽然做得事没有王锦凌多,可手中的权利却不小,甚至某些时刻,与王锦凌一起分担皇上的权利,在东陵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可是…… 九皇叔一登基,就收了大权,他们别说和以前一样,可以批改奏折,拟定对策,实行皇上的权利,甚至连任命官员,给自己和族人捞点好处的权利都没了。 被权利滋养过的心早就大了,虽然知晓九皇叔手腕高超,可这四人实在不甘心,想尽办法想要从九皇叔手里夺权,或者把九皇叔推下皇位,立个傀儡皇帝。 三公与宰相的心思虽然藏得深,可九皇叔技高一筹,贴身监视他们的暗卫,早就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他们的行动与想法。 这四人,居然想趁东陵外患不断时,人为制造内乱,好借机夺权! 不得不说,这四人野心极大,也很有胆量,真要让他们成功了,不仅仅九皇叔的皇位不保,就是东陵也不一定保得住。 北陵虎视眈眈,南陵虽然国破,可东陵要是出了事,南陵绝对能起死回生,反吞了东陵。 面对这四个眼中只有权利的人,九皇叔没有一丝手软,原本他还想布个局引四人上勾,结果还没来得及布局,就发生哲哲当众杀人一事,九皇叔索性把这件事闹大,让那四人以为这是一个突破口,可以借此事挑起百官和百姓对帝后的不满…… 不作死就不会死,三公和宰相完全没有想到这是一个陷阱,他们已被权利迷了心智,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他们绝不会放过。 他们一定要让天下人知道,圣上昏庸,皇后无德!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凤轻尘这个不关注前朝的人,都知道此事不寻常,可偏偏那些沉浸在权利中心的人却看不透,见九皇叔态度越来越强硬,三公与宰相越发的认为,九皇叔这是心虚。 在他们的授意下,四人的门徒、姻亲开始争相奔走,收集和凤轻尘相关的罪名,一时间弹劾凤离族、哲哲的奏折如同雪片一样,涌向案台。 哲哲的身分虽然难查,可真要下了决心去查也不是多难的事,哲哲之前种种残忍的手段,与一一被挖了出来,凤轻尘更成了纵容、包庇哲哲的帮凶。 “这些人还真是昏了头,凤离忧战功赫赫,南陵皇上即将被押解进京,他们居然在这个当口弹劾我,真当我凤离一族无人了。”凤轻尘将手中的折子随手一丢:“以后这种东西,别拿来给我看。”没得糟心。 九皇叔挥挥手,示意太监将折子拿下去,看凤轻尘一脸怒容,说道:“要不要把豆豆的身份公开?” “不必,我知道你有后招。”豆豆是她的底牌,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没有必要暴露豆豆和她的关系。 “这么相信我?”九皇叔上前,将凤轻尘抱在怀里,顺手握住凤轻尘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替凤轻尘按揉起来,凤轻尘一脸满足,窝在九皇叔的怀里…… 唉……他现在真是越混越回去了,想要单独和凤轻尘相处,还得借公事之名,才能把凤轻尘拐出来,不然他只能坐在奶宝身边,等凤轻尘想起他…… “你会害我吗?”凤轻尘一脸享受,动了动身子,好让自己躺得更舒服。 她一直相信,哪怕九皇叔一次次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九皇叔也会保住她的命,不会让她死在他前面。如果天命崖上的事再发生一次,那她就用自己的性命,为自己的错信买单…… “当然不会,我以性命起誓。”九皇叔举手发誓,低头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凤轻尘,知道凤轻尘相信自己,九皇叔心中一松,再次将人抱在怀里,主动解释。 “我虽大权在握,可朝廷也不是上下一心,总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出卖因家,我不希望东陵出现内乱,便打算借这个机会,把那群人彻底驱逐,斩草除根。这么一来,我们至少可以清净十几年,而有十几年的时间,我也能安心治国,为攻打北陵做准备。” 他绝不允许内乱,拖垮东陵!(未完待续) 2047反击,得罪皇后没有好下场 九皇叔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南陵,他要得是整个天下,他绝不允许自己人,在这个时候拖后腿,毁了他一统天下的大忌。 帝王独裁是大忌,但要看什么时候,在九州大陆没有一统前,九皇叔都要做一个专制独断的帝王,无论是世家权贵还是寒门子弟,可以为自己谋利,但只能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任何人都不得违背他的意愿,无论对错! 这样的霸道,这样的强势,正是凤轻尘熟悉的九皇叔,凤轻尘自然不会多言,她坚定的站在九皇叔身后,让他放手去做。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东陵不会乱,至少不会在我手上乱。”这是凤轻尘给九皇叔的承诺,有这话九皇叔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有凤轻尘、凤离族的全力支持,九皇叔加快了动作,甚至把王锦凌和宇文元化都招来了,让他们两个一起出手,把三公与宰相犯事的证据收齐,他要收拾这四个人。 “谋害皇子,这个罪名足够灭他们九族。”九皇叔轻飘飘的丢下这句话,就是要王锦凌将下毒害奶宝的罪名,栽到三公和宰相身上。 文武百官都知道奶宝在帝后大婚那日中毒,至于后面的事,他们却不清楚,只知道有一批老宫人被送了出来,也有几个老家伙永远的不见了,至今都没有找到凶手。 王锦凌大至猜到这事十有八九,和九皇叔那个坑儿子母亲有关。还以为九皇叔要遮丑,捂着这事不让人查,没想到居然是挖个坑,留在这里埋三公和宰相。 “谋害皇子,这个罪名会不会太重了?”王锦凌倒不是心软,而是如此一判,牵连太广,很多官员都会倒霉,会乱上一阵子。 “要么不树敌,要么将敌人斩尽。朕的母亲亲自教会了朕这个道理。”九皇叔垂眸,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 明明一个很单调的动作,可由九皇叔做出来,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宇文元化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一拍,有一种夺门而出的冲动:这两个人凑在一起,真得太可怕了! 王锦凌可不像宇文元化那般无用,仔细琢磨了此事的可行性后,王锦凌问道:“打算哪一天动手?”他好安排人。 “南陵皇帝什么时候到?”这事底下的官员早就告诉了九皇叔,不过九皇叔事多,给忘了。 “八天后到城外,钦天监挑的日子,十天后于殿前献俘。”王锦凌年纪轻轻就有非凡的才学,可见他的记忆力不是一般的好,更不提这种大事,他听一次就不会忘。 “十天?”九皇叔摩挲扳指的动作一顿:“凤离将军恐怕赶不回来,让凤离挚出面,日后给他在兵部寻一个文职。” 三公和宰相要弹劾的人是凤轻尘,自然是让凤轻尘的族人出面反击,才能让那些暗中,想要给凤轻尘下绊子,施压想让他废后的人看明白,凤离族有多重视凤轻尘这个嫡女,凤轻尘不好惹! 虽说这是九皇叔要清理朝廷上的蛀虫,可也确实是给凤轻尘和凤离族做面子,王锦凌哪怕是做白工,也做得心甘情愿。 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王锦凌就把花名册整理出来,上面标明了那些官员宜杀,哪些官员宜贬,又有那些官员撤个职就可以。 另外,王锦凌还整理出,把谋害奶宝的罪名,栽赃给三公和宰相所需要的人证与物证。这些东西王锦凌弄不到,必须要宫里配合,只能让九皇叔出手。 “你看看。”九皇叔将王锦凌的折子,直接递给凤轻尘。 王锦凌要的那些人证、物证,都需要从宫里出,这些正好全归凤轻尘管,由凤轻尘自己动手再好不过。这样一来,外人便认为这是凤轻尘的反击,而不会想到九皇叔头上去。 “我会办好。”凤轻尘虽然想做甩手掌柜,把什么事都交给九皇叔,可也知道九皇叔有多忙,这些琐事就不劳烦九皇叔,只是…… “你要用凤离挚?”凤轻尘眉头微蹙,不明白九皇叔为何独独挑中凤离挚,他之前不是很讨厌凤离挚吗? 九皇叔眉眼一挑,问道:“你不舍得?” “没什么不舍得的,经过凤离清歌的事,我也看明白了,他不是感情用事的人,而且一心为凤离族,这一生应该没有什么事,能让他背叛,你觉得他可用,召来用就是。” 不怪九皇叔会看中他,凤离挚确实是个人才,不管处在多恶劣的环境下,他都能迅速找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对策,做出最有利的判断。 凤离挚这人重感情又不会感情用事,关键时刻懂得取舍;行事果断、理智冷静,是天生的将领,可偏偏被儿女拖住了脚步。 在凤离族,就算凤轻尘愿意,族中长老也不会允许重凤离挚,凤离挚这辈子,在凤离挚难有大出息,满身才华也没有施展的平台,如果九皇叔肯用他,倒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只不过,九皇叔所想,和凤轻尘有些许出路,九皇叔薄唇轻抿,轻轻摇头:“我不打算重用他,他更适合奶宝。”良将名臣他手上不缺,当然就是再缺,他也不会用凤离挚,凤离挚这个人在他当政期间,绝无施展的可能。 “你就不怕把人养反了?”凤轻尘反问,带着三分戏谑。 给继承人养能臣,是不少帝王会做得事,九皇叔现在压着凤离挚,等奶宝继位后,开始重用凤离挚,除非凤离挚真有反心,不然他一定会对奶宝忠心耿耿。 “不怕,凤离族的人很聪明。”九皇叔毫不犹豫,说得果断。 未来继承这个国家,这片大陆的人,是留有一半凤离族血脉的奶宝,只要凤离族不犯傻,就会乖乖地为他和奶宝所用。 九皇叔这个皇上都不怕,凤轻尘更不会怕,凤离挚还有一个儿子在她手上,除非凤离挚只要女儿不要儿子,不然就得乖乖为她所用,为她儿子所用! 当然,当务之急不是讨论凤离挚的未来,而是要配合九皇叔的举动,把三公和宰相引上船,让他们早日出手……(未完待续) 2048行动,谁打谁的脸 在三公与宰相叫嚣着要废了凤轻尘这个无德的皇后时,一直在深宫没有半点动静的凤轻尘,开始频繁招见凤离族人,凤离族也一改之前的低调,高调的打入上流圈子,公开与三公宰相叫板。 有皇后做后盾,除了三公与宰相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要给凤离族一些面子。毕竟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事情会朝那个方向发展,。 三公与宰相虽然门生遍布,权利不小,凤轻尘有皇上的宠爱,还有大皇子,她的地位轻易不可以动摇。 凤离族人一活跃,三公与宰相就更激动了:“皇后与凤离族是狗急跳墙了,他们还以为能靠这些手段就能拉拢人,殊不知那些个官员最是滑头,现在没事,他们自然人好好招待凤离族人,可一旦出事了,他们绝不会为凤离族说半句话。” “太保大人说得没错,我看皇后娘娘是没有办法,才会使出这个昏招,还真以为凭皇后的身份,就人收买人心。” “皇上还年轻,就算身子受损,也能做十几年的皇帝,大皇子还是一个孩子,能不能长大成人还是一个问题,没有人会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赌上身家性命,皇后这一步棋走得实在不妙。” “皇后娘娘太急了,可惜凤离将军远在边关,凤离将军要是在京城,皇后娘娘定不会出此昏招。” 三公与宰相,你一句我一句,四只第狐狸相视一眼,各自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们决定动手了! 因南陵皇帝被押送到今的日子越来越近,那一波波弹劾凤轻尘的折子,也渐渐的沉寂下来,甚至渐渐有收手的势态,可九皇叔、凤轻尘和王锦凌都明白,这是假象! “他们选择在南陵递投降国书的那一天动手,会有人在那一天,出来指证轻……”王锦凌在说到轻尘的名字是,突然打住,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道:“皇后娘娘与少奇有染,大皇子非皇室血脉。” 奶宝本就是轻尘婚前所出,算算时间,轻尘怀奶宝的时候,九皇叔正好不在京城,三公和宰相拿这个说事,轻尘就算洗清罪名,也会沾一身腥。 这一招可谓是狠毒至极!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冷冷地应了一声,抬眸,看王锦凌眼中偶然滑过的落寞,九皇叔唇角溢出一丝笑意,好似全身毛孔都舒展开了,舒适无比。 王锦凌明知九皇叔是故意的,却无法多说什么,九皇叔并没有说什么,一切是他自己想不开,走不出去罢了。 轻轻叹了口气,王锦凌收拾好心情,脸上浅笑依旧,眉眼间温润不变,刚刚那一抹失落,就好像是错觉一般,王锦凌从容地叫着皇后娘娘,说着那一天会发生的事,和他拟定的应对对策。 三公和宰相想打凤轻尘的脸,往凤轻尘和奶宝身上泼脏水,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凤轻尘虽不显山不露水,可真正要动起来,她手上的势力就是皇帝也要忌惮三分。 只要凤轻尘有准备,王锦凌就不担心轻尘会出事,拟定的对策时,以不动摇轻尘的根基为主,他很清楚这些是轻尘的保命底牌,能不动用最好就不动用。 九皇叔固然喜欢看王锦凌黯然神伤,可也不乐意王锦凌天天想着他的妻子,王锦凌要能想明白,不再惦记轻尘的话,九皇叔会更高兴。 王锦凌装作一切不曾发生,九皇叔自然不会多事的提起,两人又说了一些细节上的安排,便将那天的事安排好。 只要此事一成,东陵内外大权都会掌握在九皇叔手中,十年内都掀不起风浪,哪怕江南王想反也没有那个能耐。 想到即将到来的平静,王锦凌脸上的笑意,也灿烂了几分。 有十年的时间,足够奶宝长大! 事情谈得差不多,九皇叔看时辰不早,看了一眼王锦凌,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往外走,看那脚步似乎很匆忙…… 王锦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起身跟了出去。 君臣之别,除非他现在辞官不做,不然他就做不了清高孤洁,见帝王也敢怠慢的王锦凌。 九皇叔走得太快,王锦凌出去时,已不见九皇叔的身影,王锦凌在门口顿了一下,正想出就,就有机灵的小太监上前,为王锦凌解惑:“王大人不必担心,皇上这个时辰定是赶回仪和殿陪娘娘用膳,并非对王大人不满。” “谢、谢。”王锦凌脸上的笑,有那么一刻僵住了,不过面前的小太监并没有发现,他依旧觉得大公子是仙人,对谁都客客气气,完全没有看不起人的张狂样。 大公子是不染尘世污垢的君子,自然不会做出什么,给小太监打赏的事,朝小太监点头一笑,便往宫外走去…… 宫外才是他的家,虽然没有人等他用膳,他也不用陪谁用膳,可那依旧是他的家。 王锦凌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没有一丝迟疑,直到走出宫门,他才停了下来。 站在城门口,王锦凌没有再压抑自己,他转身看着仪和殿的方向,幽深的眸子满是黯然…… 那里有他向往却注定得不到的一切,日后,别说和以前那般随意,如同好友一般的相处,他甚至连叫她名字的权利都没有,只能生疏而恭敬的叫一句: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这四个字在别人眼中是一种尊荣,可在王锦凌眼中,却是一个冷漠的符号,能称为皇后的女人不止轻尘一个。 皇后不一定是轻尘,可轻尘只是轻尘! 王锦凌脸上表情不变,只是隐藏在身后手,握了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王锦凌站在宫门前,如同一道风景,不仅守门的小兵,就是路过的宫女、太监和侍卫,也忍不住停下脚步,躲在一旁悄悄打量王锦凌,瞻仰大公子的风采。 王锦凌完全不知外界的事,他就这么站着,直到天黑得彻底看不见,他才默默转身,带着一身孤寂坐上马车,独自一人回到王府。 在暗中保护王锦凌的护卫,忍不住红了双眼,如果不是还有理智,他真想冲进宫,把凤轻尘偷走…… 他们家大公子,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他就不明白,凤轻尘怎么就看不到他们家公子的好。 仪和殿内,九皇叔并没有像王锦凌想得那样幸福,因为和凤轻尘一起用晚膳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还有哲哲、凤谨和雪狼。 哲哲和雪狼还好,雪狼怕九皇叔踹它,九皇叔一个冷眼过来,雪狼就乖乖地缩在角落,默默地啃着自己的小羊排。 哲哲虽是小孩,可极少有撒娇的动作,平是也不会粘着凤轻尘,而且哲哲也怕九皇叔,他自然不会顶着九皇叔杀人眼光,腻在凤轻尘身边。 可凤谨不一样,凤谨不怕九皇叔,还爱粘凤轻尘,凤轻尘好不容易放下奶宝,却又被凤谨缠上了,九皇叔没法和一个小孩计较,只能坐在一旁干瞪眼。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九皇叔不满的是,凤谨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子,抱着他娘子、吃着他让人送上来的食物,却在他娘子耳边,说别的男人的好…… “姐姐,公子哥哥什么时候来看我,我想公子哥哥了。公子哥哥答应我,要带我和哲哲哥哥去放风筝。”凤谨吃完饭,就拉着凤轻尘的衣摆撒娇。 凤谨牌小包子,和小八呆得越久,就越来越会撒娇了,谢太后直说,这两人凑在一起,她完全招架不住。 “公子哥哥很忙,让左岸哥哥带你们去好不好?”凤轻尘把左岸拖下水,九皇叔正暗爽,就听到凤谨说:“可是人家想公子哥哥,更喜欢公子哥哥。” 说完,还不忘怯生生地看了九皇叔一眼,对上九皇叔寒星般的眸子,凤谨像是吓不了一般,飞快地躲到凤轻尘身后,不安地低头咬手指…… “在家能不能别这么严肃,会吓坏孩子。”凤轻尘抱起凤谨,娇嗔的对九皇叔的说道,九皇叔无辜中枪,心里那叫一个郁卒…… 他要笑得出来,那可真是见鬼了。 九皇叔默默地移头,不去看凤谨,他惹不起,他躲还不行吗? 哲哲默默抬头,看了一眼凤谨,又看了一眼九皇叔,淡定地点了点头,继续低头陪雪狼玩,傻凤谨不会被揍就好。 九皇叔虽然别过脸,却竖着耳朵听凤轻尘和凤谨说话,听到凤轻尘最后还是受不住凤谨的撒娇,答应帮他问王锦凌什么时候有空,然后带他和哲哲一起去放风筝时,九皇叔差点吐血…… 他还能再惨一点吗? 小屁孩什么的,果然让人讨厌,他的新婚夜还没补上,这小屁孩就帮他把情敌弄到身边了,幸亏他子嗣不丰,他有奶宝一个就足够了! 刚说到奶宝,就听到奶宝哇哇的哭声,凤谨连忙从凤轻尘身上滚下来,焦急的找自己的鞋子:“弟弟哭了,姐姐去看……” 凤谨的话刚落下,就看到秋画把奶宝抱了进来,略有不安地道:“娘娘,殿下饿了。” 她真不是故意的,皇上饶命呀! 九皇叔默默地望天:看样子,新婚夜遥遥无期!(未完待续) 2049劫犯,可以动手了 今天是东陵的将士,押送南陵皇帝进京的日子,城门口通向皇宫的道路,早已清理干净禁卫军守在两侧,挡住看热闹的人,也挡住意图不轨的人。 道理两旁挤满了人,可路中央却是空空荡荡,只等凯旋的将士归来。 没有让百姓太久了,城门一开,征南的将士便一脸骄傲的走了进来,昂首挺胸,那一身肃杀之气,看得两旁的禁卫心中生羡,只恨自己没有去前线,没有亲眼看到,攻破南陵皇城…… 领头的副将,穿着黑色盔甲,骑着枣红大马,围观的百姓看到他,一个个高喊:“凤离大将军,是凤离族的大将军,凤离大将军破了南陵,生擒了南陵皇帝。” 接着,就听到百姓高喊凤离大将军,偶尔还能听到两句凤离王,说凤离王如何如何。 坐在马背上的副将,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本来代凤离忧进城封赏,他还挺高兴的,可一进城却发现,城中根本无人知晓他是谁,只知道英勇擅战的凤离大将军,可偏偏他又不好在这个时间说,他不是凤离忧。 唉……副将暗暗叹气,一脸僵硬的坐在马背上,享受本该属于凤离忧的荣耀。 “不知三公与宰相看到今天的场面,会不会气得吐血。”城门附近的茶楼上,一身便服的凤轻尘坐在雅间,时不时地看了两眼热闹。 夹道欢迎的百姓,会高喊凤离王,大赞凤离族的大将军,自然是凤轻尘的手笔,凤离族前段时间高调行事,可不仅仅是做给人看,而是凤离族向世人宣誓:凤离族要续写当年的骄傲。 真正坐到这个位置上,凤轻尘才明白,她想要低调不与人争完全不现实。她的低调在外人看来是好欺,除非她想被人踩到泥底,不然,她就必须高调张扬给那些处心积虑,想要找她麻烦的人看,让他们看清楚,她凤轻尘坐在皇后的位置上,靠得不仅仅是皇上的圣宠。 她有自己的骄傲,甚至可以张狂的放言,凭她在东陵的势力,不管皇位上坐的是谁,只要她愿意,她都可以坐在皇后的位置上。 凤轻尘把玩着手中的玲珑杯,因奶宝出生而日渐暖和眸子,再度闪烁着凌厉、冰冷的光芒! 左岸守在她身旁,双唇紧闭,一个字也没有吭。 他就想不明白,凤轻尘不好好的不在宫里呆着,跑出来看什么热闹,今天可是南陵皇帝被押送进京的日子,南陵余孽肯定不会放过最后的机会,一定会纠集南陵所有的力量,来救南陵皇帝。 怕什么来什么,囚车刚刚入城,城中的百姓,还来不及打量南陵皇帝和妃子长什么样,就见人群中突然杀出一群黑衣人。 这群黑衣人杀人不眨眼,直接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到最前方:“救皇上。” “有刺客!” “保护囚车,绝不能让他们劫走犯人。” 城门口一片混乱,旁观的百姓见死了人,一个个惊恐的大喊,蹿来蹿去,给东陵士兵带来巨大的压力,有不少百姓挤倒在地,被人活活踩死…… 东陵将士此刻也顾不得这么多等,他们必须保住犯人,不然,让人把南陵皇帝劫走,他们的军功嘉赏没有不说,还会因此受到责罚。 关押南陵皇帝的马车被将士们护在中间,前后、左右都有重兵防守,当黑衣人杀进来时,训练有素的士兵第一时间,将囚车围了起来,不让黑衣人靠近。 囚车里,原本颓废等死的南陵皇帝,在看到黑衣人杀进来时,双眼猛得一亮,死死地盯着黑衣人,等他们冲过来救自己。 他就说,他手下的人不会忘记他,一定想办法救自己出去。 南陵皇上激动的全身颤抖,恨不得黑衣人立刻杀到眼前,将他救出去…… “快,快救朕。”什么面子、帝王尊严,南陵皇上都管不了,他就知道他要逃出去,他迫切的想要离开这该死的囚车。 昔日执掌天下的尊贵帝王,一朝国破,居然沦为卑贱的阶下囚,甚至连普通的犯人都不如。至少普通的犯人,不用坐在囚车里招摇过市,任人打量、奚落…… 巨大的落差,几乎要将南陵皇帝逼疯,眼见自由就在眼前,他怎能不激动! 黑衣人也没有辜负南陵皇帝的期盼,在重兵守护,他们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冲到南陵皇帝的囚车前。 黑衣人目标很明确,什么皇妃、小皇子他们完全不管,他们只管救南陵皇帝,其他人的死活全然不他们眼中。 南陵皇帝看到希望,激动的大喊:“快,快救朕出去,朕一定会重重厚赏你们。” “皇上,皇上,救救臣妾呀,皇上……”其他囚车的妃子们,一个个哭得梨花带泪,希望南陵皇帝能心软,可此时他自顾不暇,哪有空管这些美人。 “皇上,孩子,我们的孩子……”育有小皇子的王姓妃子,手里抱着一个小奶娃,哭得柔肠寸道,可南陵皇上依旧没有看她一眼。 别说黑衣人救不了那么多人,就算救得了他也不会让黑衣人救,多带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拖他后腿。 女人、孩子他以后都会有,只要他复国成功,一定会替自己死去的妃子和儿子报仇,现在…… 对不起,任何人的命,都没有他重要。 “唉……男人果然靠不住。”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悲伤,别过脸对左岸道:“左……” “别让我出手,我不会救她。”左岸不等凤轻尘说,就开口打断,凤轻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圣母呢,他们是南陵的妃子和皇子,我好好的救他们做什么。” 她虽然同情那位妃子,可也仅限于同情,她不会因这种同情,而做出不该做的事。 “哦……那你叫我做什么?”左岸冷冷地看向凤轻尘。 “我是告诉你,可以动手了!”凤轻尘指着,已被黑衣人救出囚车的南陵皇帝。 南陵皇帝可不能被救走!(未完待续) 2050反贼,玩就要玩大的 “关城门,快关城门,不能让犯人跑了。” 代替凤离忧,押送南陵皇帝进京的副将,暗叫倒霉,本以为是最尊荣不过的事,没想到却变成这个样子。 副将翻身下马,立刻下令,城外的士兵反应迅速的将城门关上,黑衣人带着南陵皇帝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门被关。 “怎么办?”南陵皇上面露惊慌,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拉着他的黑衣人出言安抚:“皇上不用担心,属下就是死也会把您带出去。” “请皇上安心,属下誓死保护皇上。”南陵皇上被救出来后,黑衣人立刻收手,将南陵皇上护在中间,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南陵皇上挡下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南陵皇上没有看到手下浴血奋战,死在面前的惨境,他眼中只有对逃出去的渴望…… 一直拉着南陵皇帝的黑衣人,将南陵皇上护在身后,从身侧的袋子里,取出一个铁爪,用力往城墙上掷…… 只听见咔嚓一声,铁爪卡在城墙下,黑衣人试着拉了一下,确定铁爪可以承受他的重量后,立刻背起南陵皇上往上跳。 “皇上,属下失礼。”黑衣人猛得一个跳跃,便与南陵皇上挂在半中央,黑衣人继续往上爬,眼见就能上城墙,可就在此时,一批同样身着黑衣的人,突然出现在城墙上。 南陵皇帝还以为是援兵来接应,可不想这批黑衣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斩断挂在城墙上的勾子。 “啊……”南陵皇帝与黑衣人同时坠下,在落下的瞬间,黑衣人一个翻转,自己垫在下面,给南陵皇上当肉垫。 “哼……”城墙上的黑衣人,露出一抹冷笑,手腕一动,只听见嗖的一声,一道银光从城墙飞下,朝南陵皇帝飞去…… 营救南陵皇帝的黑衣人连忙出手,想要打掉飞镖,可他们自顾不暇,就算拿身体去挡,也扑不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飞镖没入南陵皇帝的喉咙…… 噗的一声,南陵皇帝睁着眼,不甘地咽气,掉下去的时候,还反弹了一下。 “皇上死了,为皇上报仇。”不知谁说了一声,黑衣人疯了似的朝东陵将士砍去,摆明要鱼死网破。 “小皇子,救小皇子。”营救南陵皇上的死士,看到被妃子护在怀中的小皇子,眼前一亮,一个个朝王姓妃子涌去,那妃子眼中一亮,燃起一抹希望,可很快她又陷入更深地绝望中…… 立在城墙上的黑衣人,突然跃了下来,须臾间便拦住了南陵死士的路,刀剑相交,一个个下手狠厉,招招致命。 “你们是什么人?”南陵死士越打越心惊,出手的人绝不普通,一招一式都是大杀招,比他们这群死士还要可怕。 杀人如麻的黑衣人,和左岸一样冷酷,别说回答了,他们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在对方问话间,一刀将人结果了。 有黑衣人帮忙,东陵士兵很快就稳定了局面,只是一群黑衣人扭打成一团,东陵的将士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只能全部拿下。 “可以退了。”凤轻尘丢下杯子,转身往外走,左岸快步跟上…… 后来出现的黑衣人,来的突然走得更突然,没有任何预兆,他们在众目睽睽钻入人群,朝城内跑去。 “快,追!”东陵将士立刻追了上去,只见黑衣人东躲西藏,最后居然太保府附近消失了…… “这?”小兵不敢再追,只能默默地望向他们的长官。 别说这长官只是一个小头目,就是禁卫军统领,轻易也不敢闯三公的府邸。他硬着头皮,让人将这条街给围起来,然后去请示自己的上司。 事关南陵皇上的死,没有人敢怠慢,事情很快就捅到大殿前,请圣上裁夺。 九皇叔包括满殿的官员,都在等大军献俘,等南陵皇上递降书,结果却等来南陵皇帝死的消息,而且凶手最后在太保府附近消失,这…… “皇上,老臣冤枉。”太保颤抖的走出来,满是折子的脸上闪过一抹惶恐,沉浸官场多年的他,知晓此事定不寻常,这太巧了,要说不是针对他,他都不信。 “朕相信你。”九皇叔应得干脆:“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凶手在太保府附近不见,自然要搜查,以免凶手作乱,伤了府中的女眷。” 九皇叔不等其他人开口,就下令封街搜查,务必要找到犯人,另个把活捉的黑衣人都送去血衣卫,他要知道幕后主便者是谁。 九皇叔快刀斩乱麻,不给众臣开口的机会,就将事情定下来。至于大军献俘一事,南陵皇上已经死了,只能取消,至于降书就由小皇子代呈。 “皇上,臣……”宰相刚开口,就见九皇叔起身,丢下“退朝。”二字,人就不见…… “皇……” 这下不仅仅是太保,其他三人亦不安了起来,他们本想最后一博,准备当殿说出凤轻尘不守妇道,大皇子不是皇上亲生儿子的事,结果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这下怎么办? 三公与宰相面面相觑,背后冷汗淋漓,风一吹,冷得直哆嗦,沉浸在权利中心的大脑,也清醒了过来,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出手的不是九皇叔而是凤轻尘,凤轻尘并没有按九皇叔与王锦凌设定的那样,将下毒暗害奶宝的罪名,栽到三公与宰相身上,而是给了他们一个更重的罪名——勾结南陵,叛国,杀南陵皇上灭口! 凤轻尘虽然猜到,奶娘给奶宝下包,不一定是敏夫人的命令,可凤轻尘仍旧没想过替敏夫人洗涮罪名,让别人来背黑锅。 这件事不管是不是敏夫人做的,都只能是敏夫人做的,她要让九皇叔一辈子都记得,他的母亲要杀他儿子! “为什么?”九皇叔一下朝,就来问凤轻尘。 为什么事先不和他商量一下,他不会不同意。 凤轻尘刚刚进宫,身上还穿着在宫外的便服,无视九皇叔的黑脸,一脸灿烂的道:“你不觉得这个罪名更好吗?三公和宰相下毒谋害奶宝实在太牵强。” “风险太大,容易露出破绽。”奶宝中毒是事实,查证起来相对容易,九皇叔和王锦凌选择用这个罪名,就是算准三公有口难辩,可以迅速定罪。 如果是叛国,查起来会相当麻烦,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给三公宰相定罪,甚至有可能让他们翻盘。 “可我已经做了,怎么办?”凤轻尘双手一摊,一脸无辜……(未完待续) 2051疯了,一个个收拾 凤轻尘一脸坦然地看着九皇叔,她根本不怕,九皇叔看透她的小心思。她就是讨厌敏夫人,她完全不需要掩饰,谋杀亲孙的罪名,敏夫人不背也得背…… “你呀……”九皇叔一脸无奈,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宠涨,面对娇俏张扬的凤轻尘,九皇叔根本气不起来。 “我怎样?”凤轻尘知道九皇叔不在意,上前拽住他的衣袖,故作蛮横的问道。 九皇叔好气好又气,在她额头上亲点一下:“自然是……天塌下来,朕替你兜着!”凤轻尘喜欢怎样,就怎样吧,不就是玩大了一点嘛,他兜得住! 九皇叔认命地辞别娇妻,召集心腹,替凤轻尘收尾,好在凤轻尘虽然是暗中行事,可细节方面却处理得极好,至少没有露出明显的破绽,现在死无对证,把罪名加在三公和宰相头上,也不是什么难事。 “轻尘这事做得漂亮,干脆又利落,就算明知是陷害又怎么样,众目睽睽之下,那几个老东西只能吃闷亏。”宇文元化竖起大拇指,为凤轻尘喝彩。 他就喜欢凤轻尘直接干脆的法子,九皇叔和王锦凌那一套套的阴谋,实在让人头痛。 “皇后娘娘英明。”王锦凌第一次叫皇后,叫得如此欢快。 九皇叔不高兴,他就高兴了。 “哼……”九皇叔冷哼,一张脸黑得如碳,冷硬的下令:“想必王大人已有对策,此事朕就交给你办,切记不可出差错。” “臣遵旨。”王锦凌没有半丝勉强,接下最苦最难的差事,因为他知道,九皇叔更忙。 南陵皇上在东陵城门口被杀,东陵无论如何都要安抚南陵的百姓,以免南陵百姓心生恐惧,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发生叛乱。 另外,三公和宰相这四位老臣倒后,会有许多官员受牵连,未免朝廷震荡,无人办事,九皇叔需尽快拟好名册,安排好接任的官员。 符临在南陵也提交了折子,拟请九皇叔安排好南陵的降官,还有考虑让南陵百姓为官的可能。 南陵现在归属东陵所有,南陵百姓是享用和东陵百姓一样的权利,还是要比东陵百姓低一等? 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虽然都有人办,可都要九皇叔做决策,九皇叔这段时间,真正是忙得不可开交,连和奶宝抢凤轻尘的时间都没有了。 和九皇叔的繁忙相比,凤轻尘悠闲的不像话,佟珏和佟瑶虽然隔天就会进宫,给她说外面的事,可许多事都不再需要凤轻尘亲力亲为,凤离族的长老会把一些琐事都处理好,她只需要过目即可,至于大事,也会拟好对策,请凤轻尘拿主意。 这一天,佟珏将事情说完,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默默地立在凤轻尘面前,凤轻尘立刻会意,示意殿中的人退下,只留下佟珏一人。 佟珏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担忧,将事情一一禀告给凤轻尘听,完全不敢隐瞒:“姑娘,奴婢走之前敏夫人已经疯了,奴婢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她,绝不会让她清醒。敏夫人在发疯前,怕奴婢伤害那个孩子,曾说出前朝皇陵的秘密,说,说……” 佟珏顿了一下,不安地看着凤轻尘,眼中隐隐闪过一抹害怕,她害怕被灭口。 “说吧,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我还会杀你灭口不成?”凤轻尘淡然一笑,给佟珏一个信任的眼神。 她把这件事交给佟珏做,就是相信她。 毕竟,对九皇叔的母亲下手,可不是小事。即使九皇叔和敏夫人如同仇人,可他们确实是血脉相连的母子,她下手前也想了许久,可是…… 她怕,她真的怕敏夫人不死心。这一次奶宝中毒,也许不是敏夫人指使的,可下一次呢? 她不想日防夜防,把自己弄得神经兮兮,索性断了敏夫人作乱的可能,看在九皇叔的面子,她没有要敏夫人的命,只是让她疯掉罢了。 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瞬间失去一切,会疯掉也很正常不是吗? 得到凤轻尘的保证,佟珏暗暗松了口气,说道:“姑娘,夫人说前朝皇陵,需要蓝氏嫡系血脉方可进,那个孩子是蓝氏唯一嫡系血脉,想要取得前朝宝藏,除了外界盛传的地图外,还需要等那个孩子成年,只有他才能打开宝藏。” “前朝宝藏?我知道了。”凤轻尘垂眸,掩去眼中的嘲讽,敏夫人以为每个人都是她吗?会为了所谓的宝藏不择手段。 凤轻尘根本没有想过,对蓝景阳的儿子下杀手,说她心慈手软也罢,说她虚伪也罢,对一个孩子,她真下不了手。更不用提,那个孩子被九皇叔强灌毒药后,身子彻底的毁了,这辈子注定缠绵病榻,她真得没有必要下手。 佟珏拿不准凤轻尘这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地地说了一句:“姑娘,奴婢自作主张,让人照看那个孩子,免得让他死了,您看……” “无妨,就这么办吧。”敏夫人疯了,凤离清歌半疯半傻,奶娘面容声音全毁,不能言语,没有人能教导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会单纯的长大,他不会懂得争权,更不会被权利腐蚀内心。 这个结果,凤轻尘很满意,挥了挥手示意佟珏退下,待殿内无人时,凤轻尘才放松身体,靠在矮榻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九皇叔这段时间忙得不行,在王锦凌的操作下,三公和宰相的案子,渐渐有了进展,可要治他们的罪,却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做到的。这个案子牵扯太大,很多事都要花时间去“查”,才能找到证据,没有几个月根本结不了案。 在这个当口,当暗卫告诉他,敏夫人疯了时,九皇叔根本没空多想,只说了一句:“知道”便丢到身后,不再多问。 即使事后,九皇叔觉得此事有蹊跷,想查也查不到什么,更别提他根本不在乎敏夫人的生死。 敏夫人疯不疯,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影响,他不杀敏夫人,并不是因为敏夫人而是为了他自己。 他一直都知道,当年那场血腥杀戮,在他心中留下太深的阴影,天命崖上的暴发,让他清楚地明白,他心中住了一个魔。如果放任自己随心所欲的杀人,早晚有一天,他会失去理智,见人就杀,不管亲疏……(未完待续) 2052议和,王锦凌潇洒辞官 安抚南陵百姓,处理三公和宰相,安排新官员接任,都不是三两天可以办完的,等到这些事告一段落时,奶宝已经半岁,而和东陵打了近一年,也没有攻破东陵防守的北陵,终于撑不住,在冬季来临前,宣布退兵,与东陵议和! 九皇叔正想磨凤轻尘给奶宝断奶,就收到北陵要议和的消息,心里那叫一个郁闷,要不是还有理智,他肯定发兵攻打北陵了! 北陵要议和,是和还是战? 九皇叔心中已有定论,不过他并没有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其他人,而是把北陵议和的事,放在大朝会上讨论。 三公和宰相这一批人倒下后,朝廷上大多是年轻面孔,这些人好驾驭,但缺少经验,行事冲动,九皇叔有意磨他们一磨。 果然,有不少热血年轻人,丝毫不管东陵的现状,见北陵退兵,一个个叫嚣着打回去。 打回去? 真要那么容易打回去,东陵和北陵就不会在边境僵持近一年,虽然这里面,有东陵战略问题,可凤离忧制定以防守为主的保守战略,也是为东陵好。 与南陵一战,东陵元气大伤,需要时间休养生息,实在不宜朝北陵发起猛烈攻击。另一方面,东陵现在也吃不下北陵,就下拿下北陵也无法好好治理。 一个大国四分五裂,各自为政,可以迅速建立政权,独立成国。但要让原本各自为政的国家一统,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虽然四国原本就是一体,可这些年下来,各国百姓已习惯以北陵、南陵人自居,一待被东陵吞闭,他们本能就会排斥,要是在这个时候处理不当,定会引起混乱。 凤轻尘和他说的秦统一六国的故事,就是血淋淋的例子,他不想自己的建立的王朝,只能传二世。 打天下难,治天下更难,如果他只有自己,他会毫不犹豫,用铁骑征服各国各城,可他有儿子,他要给儿子一个强大而富饶的国家。 饭要一口口气,北陵、西陵是他的囊中之物,他不着急。 有人主战,自然有人主张和。主战派与主和派在大殿上吵了起来,九皇叔也不制止,放任他们当殿吵闹。王锦凌头痛的捏了捏鼻梁,不管过多久,他都不习惯这种吵闹的环境,也许他该辞官了。 这个念头一生,便再也拔不掉,在两派官员吵着战还是和的时候,王锦凌就在想自己辞官的可能。 他的性子实在不宜为官,他手上的权利也着实过大。现在朝野上下都掌握在九皇叔手上,百官对九皇叔服服贴贴,而三公与宰相的事发生后,也没有人敢对凤轻尘出手,他们都清楚地看得,凤离族有多么护短,凤离族反击起来有多么可怕。 三公与宰相,九族上万人,一个不剩! 惨烈的下场震惊朝野,也震惊了所有人,三公和宰相的下场,让满朝大臣明白,凤轻尘这个皇后,绝不是好惹的,只要凤离族还在,凤轻尘就是凤离族尊贵无双的嫡女,哪怕是天家也不能欺! 凤离族这群疯子太可怕了,当年可以为一个嫡女,与前朝皇室叫板,现在自然可以为了凤离嫡女,与所有人为敌。 有凤离族做后盾,凤轻尘根本不需要他。 越想王锦凌越发觉得他该辞官了,官场上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事。要说不舍,恐怕就是辞官后,他无法自由进宫,会离轻尘越来越远,可是…… “早晚有一天要斩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王锦凌清楚地明白,他必须断了对凤轻尘的念头,不然最后他一定会魔障,只是他一直放不下。 “是时候做决定了。”王锦凌对自己说,而他也确实做到了,在大朝会一结束,王锦凌便上书辞官。 “辞官?王大人要辞官?” 王锦凌此举,真正的朝野震荡,对文武百官来说,王锦凌此举带来的震撼,不比三公宰相倒塌小。 王锦凌耶,天子宠臣,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上对王锦凌的信任,从来没有减少一分,即使王锦凌大权在握,皇上也没有表现出半分不信,这样的情况下,王锦凌居然要辞官…… “你疯了吧?”王父看着越来越成熟稳重的儿子,半句重话不敢说,就是这句质问,也说得底气不足。 王家现在可是如日冲天,谢家没了,崔家龟缩在西陵不敢动,什么温、梁、陈家,通通没有把握住机会,没有得到新帝的青睐,只有王家借机一飞冲天,成为顶级世家,可在这个当口,王锦凌这个王家的顶梁柱要辞官,王家人怎么也无法接受。 可王锦凌下的决定,任何人都无法说动,王锦凌不仅要辞官,还要卸下王家家主一职。 “我是不是家主并不重要,只要我王锦凌活着一天,天下人都不敢看轻王家,可是以后呢?你们该学会自己走,我不可能一直护着王家。” 王锦凌绝对是名士,他说辞官便辞的干干净净,再不过问朝廷中事;他说不再做王家家主,就把手中所有权利,全部交出去,包括这几年他私下培养的人,也全部交给新任家主。 “除非王家灭族,不然别来找我。”这是王锦凌对王家人说的话,留下这句话,他便收拾自己的东西,搬去了城外的草屋。 这草屋是他当年眼瞎时,最长住的地方,也是他为自己选择的家。不管去多远,最终还是会回来的地方。 一片花海,一间草屋,一室阳光,一杯清茶,一本古书,一位名士,这就是王锦凌为自己选择的余生。 “何苦呢?”王锦凌入住的第一天,凤轻尘就来了,站在草屋外,与王锦凌四目相对,双眼氤氲一层雾气。 “不苦。”一个恬淡的微笑,一盘刚刚洗好的葡萄,王锦凌亲手捧到凤轻尘面前:“尝尝。” 他忘不了,凤府小院里,那个怡然自得吃着葡萄的女子;他根本忘不了…… 他一直告诉自己,要放过自己,可感情要能收放自如,那就不是感情了。王锦凌知道自己放不下,索性成全在自己,来到与凤轻尘初见的草屋,度过自己的余生……(未完待续) 2053符家,新兴贵族 王锦凌辞官了,干脆潇洒,不带走一片云彩…… 刚开始还有人不习惯,甚至为不能看到大公子的风采而遗憾,可时间久了,大家对于朝廷上没有王锦凌这个人,大街上看不到大公子的风采已经习以为常。 人都是健忘的,这世间没有谁离谁活不了,也不会离了谁事情就办不了。王锦凌确实能干,一个人可以顶十个人用,可王锦凌辞官,东陵六部照样能轮转,大家依旧各司其职,不过是王锦凌手上的差事与权利,分给了十几个人…… 王家的确是靠王锦凌撑着,可王锦凌卸下家主之位,他父亲重新当上家主后,王家依旧是东陵第一世家,王家子弟出门依旧高人一等。 当然,一切看似没有变化,可实际上还是有影响。比如宇文元化,他就习惯在早朝上,时不时朝王锦凌原来站的位置看去,看到别人站在那里,心里会不舒服…… 那是王锦凌的位置! 比如王家子弟,他们出门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受欢迎,与其他公子少爷交集时,也不会和以前一样,不管什么人都捧着他们。 王锦凌为王家带来的光环,虽然没有消失,可却没有王锦凌在时有威慑力! 不过,大家都要习惯,也要适应没有王锦凌的日子。无论是宇文元化还是王家子弟,他们都很清楚,一旦王锦凌下了决定,任何人也说服不了他。 “没有王锦凌的官场,真寂寞。”符临从南陵回来,发现他视为对手的男人,根本没有把他当对手,丢下他梦寐以求的一切,潇洒走人,心里说不出来是羡慕还是嫉妒。 如果可以,他也想和王锦凌一样,丢下一切享受自由自在的人生。可他不能,他一出就背负起振兴符家、带符家重返九州大陆的重担,他不能丢下符家不管。 符临一脸郁郁,即使符家即将重返九州大陆,他也没有多高兴,进宫把南陵的差事交待完后,就拉着宇文元化去找王锦凌。 唉,他就想不明白,王锦凌好好地辞什么官,符家很快就要在京城立足,有符家这个新兴贵族,王家权势再大也不用担心呀! 王锦凌这一辞官,害他一个人在官场上,连个对手都没有,这日子得多寂寞呀! “你一个人去就行了,拉着我干吗?”宇文元化甩开符临的手,一脸烦躁。 没有王锦凌指点,他最近忙得不可开交,花在公务上的时间,是以前的三倍,他快疯了。 “人多热闹。”符临死活不肯放开宇文元化。 他一直把王锦凌当成对手,要不带个人去,他一个人去多尴尬。虽然他知道王锦凌不会在意,可他不是王锦凌,他在意呀。 “王锦凌哪里像喜欢热闹的人,你想拉人去,拉我没用,要拉轻尘。拉轻尘一起去,王锦凌肯定高兴。”宇文元化在符临和王锦凌面前,一向没有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符临不是他,当下紧张地看向身旁,见四周无人才松了口气,转过头,板着脸训斥道:“轻尘也是你能叫的,叫皇后娘娘。” “不就是一个称呼嘛,你们有必要在意吗?皇后、皇后的叫着,越叫越生疏。”宇文元化心里有点难受。 曾经那个与他把酒言欢的女子,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别说一起喝酒了,就是平时要见个面也不容易。 “唉……也不怪王锦凌辞官,想想这滋味真不好受。”宇文元化将心比心,他只把凤轻尘当朋友,都觉得凤轻尘这个皇后身份,让他们觉得生疏,更不用王锦凌了。 “人各有命,有些事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符临轻轻叹了口气,他想,如果可以的话,凤轻尘肯定不会进宫。 哪怕贵为皇后,也没有自由。凤离族尊贵的嫡女,从来不会为了男人而折断自己的双翼,凤轻尘为九皇叔做得太多了,多到让人嫉妒…… …… “发生这样的事,轻尘也肯原谅他,东陵九真是让男人嫉妒。”来找王锦凌喝酒的暄少奇,被王锦凌逼着喝茶,两人如同老友一般,随意的闲谈着,暄少奇不知怎么地,就说起天命崖上,九皇叔放开凤轻尘的事。 即使凤轻尘现在已经无事,可每次想起暄少奇都忍不住心疼:“你说,轻尘当时该多痛。你没看到,轻尘刚醒来的那几天,就像一个木偶娃娃,每天一个人坐着坐着,就一脸泪水。问她发生什么事也不肯说。” “是呀,轻尘那个时候一定很痛。”王锦凌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凤轻尘当初不肯原谅九皇叔的真相,心里狠狠为凤轻尘揪痛…… 他那个时候,还为九皇叔说话,真是无可救药了。 “轻尘醒来后,身体很不好,谷主说轻尘随时都有小产的可能,谷主要轻尘要保持心神愉快,要轻尘躺在床上安胎。轻尘为了孩子,每天笑着躺在床上,努力想要自己开心。你不知道,那样的轻尘有多让人心疼……”暄少奇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你说,她怎么就那么招人心疼。” “因为她是凤轻尘。”那个不向命运低头,将光明带给他人的凤轻尘。 王锦凌抬头,一脸惆怅地看向皇宫的方向,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世人只看到他风华无双的一面,却不知,如果没有凤轻尘,王锦凌只是一个空有才华,却无法施展的瞎子,旁人看到他只会叹一声可惜。 “她是凤轻尘……”暄少奇感慨一声,手中握着一枚玉佩,眼中闪过一抹黯然,随即又露出一抹灿烂的笑:“不过,轻尘过得幸福就好,她一向聪慧,知道自己要什么,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她既然选择原谅东陵九,就一定会让自己过得很好。” “轻尘很幸福,她过得很好。”哪怕心再痛,王锦凌也不得承认,九皇叔给了凤轻尘想要的幸福,虽然他和暄少奇都可以给轻尘幸福,可那都不是凤轻尘想要的…… “东陵九不敢对轻尘不好。”同样,哪怕再讨厌九皇叔,暄少奇也要承认,九皇叔爱凤轻尘深入骨髓。 他和王锦凌没有凤轻尘,依旧可以过自己的生活,可九皇叔失去凤轻尘一定会疯…… 他曾亲眼看到九皇叔疯狂的样子,那样的九皇叔太可怕了!(未完待续) 2054进京,盛世初现 经过大半个月的争论,最终还是主和派占了上风。 不是东陵人不想打,实在国情不允许,只要不是被热血冲昏头的人,都很清楚现在的东陵,实在不适合攻打北陵。 最终结果和九皇叔所要的一样,九皇叔充分民主一把,顺意民意,采纳朝臣的意见,让北陵派使者来东陵和谈。 “越来越有明君的风范。”这是符临私底下,在王锦凌面对,对九皇叔的评价。 东陵渐渐太平,九皇叔虽霸道依旧,可面上却不露半分,甚至刚入朝的官员地,都认为九皇叔是不可多得的明君,很重视朝臣的意见。 就拿对北陵的态度来说,明明是他想要议和,可最后硬是让众人以为,是朝臣的劝说,打消了这位好战皇帝主攻的决心,为东陵百姓而议和。 东陵和北陵休战,两国暂时进入缓和期,在北陵议和者臣抵达京城,与东陵官员商谈好议和文书后,九皇叔下诏书召凤离忧回京。 凤离忧还未抵达京城,九皇叔的案台,就收到豆豆请旨回京的折子。 “这折子是豆豆写的?”满篇溢美之词,实在不像豆豆的风格。 “你说呢?”九皇叔眼眸一挑,似漫不惊心。 虽是豆豆的字,可豆豆绝没这个才华,最主要豆豆不会对他赞美。 “誊写的吧,他没这个能耐。”凤轻尘实在不好违心的说是,豆豆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了。 “不过武将会打仗、识字明理,不被人骗就行,写折子自有军师代劳。又不是每一个武将都和宇文元化一样,要转文职。”快两年没有见到豆豆,凤轻尘还是挺想他的,要是能回来也好。 “无仗可打,武将就没有可用之地。盛世文臣,乱世武将,世道不会乱太久。”换言之,豆豆不可能打一辈子的仗,没仗可打,武将手中的权利就小了。 “带兵打仗,驰骋沙场的豆豆,才是鲜活的豆豆,我可不希望豆豆成为第二个宇文元化。”凤轻尘浅笑拒绝了九皇叔的好意。 豆豆和宇文元化不一样,宇文元化背负了太多,宇文元化要是倒了,他身边的亲信、家臣都不会有好下场。不管宇文元化愿不愿意,他都要保住自己的权势。 豆豆不需要背负这些,他身后有凤离族和杀手联盟的老怪物在,豆豆只要享受人生,做自己该做的事就好。 再说了,就豆豆那德行,他要在朝当官,她得天天为他收拾烂摊子。别说豆豆那样的性子,就是凤离挚也不喜欢兵部的职务,刚上任的时候还特意来问她,可不可以不干? 凤离族的人不擅长为官,把他们困在官场,只会磨掉他们的光华,凤离挚是没有办法,他呆在凤离族更难,还不如丢到官场,好磨一磨他的性子。 凤轻尘替豆豆婉拒,九皇叔自然不会勉强;凤轻尘想见豆豆,九皇叔自然要顺从凤轻尘的意思,把豆豆召回来。 单独把豆豆一个人召回来,显得太独特,九皇叔索性下旨,把司丞、翟东明和豆豆全部以进京述职的名义召回来,让他们在京城过个好年。 九皇叔圣旨一下,京城立刻热闹了起来,先不说凤离族多高兴,单说杀手联盟那几个老怪物,听到豆豆要回来的消息,激动得不行,当下收拾好东西,把杀手联盟丢给九皇叔的人,就跑回京城了。 好吧,他们承认,他们这是借豆豆的名义回京,好见见小主子。小主子出生至今,他们还没有见过呢。 翟老爷子和司大帅收到消息,也包袱款款带着家人回京,准备迎接儿子回来,好一家团聚。 “多少年了,没安心过个好年。”司大帅摸了摸眼角的泪,想想这些年胆颤心惊的日子,现在的一切就好像是梦。 司家多少男儿战死沙场,要不是司丞这个孩子敢赌,他们司家绝不会有今天,要知道当今圣上可不是一个良善的人,他下场手来,绝对是赶尽杀绝。 “东明那孩子年纪不小了,是时候给他找个媳妇了。刀剑无眼,还是早点给翟家留个后。”翟老爷子也是一脸感慨,即为孙儿的成就高兴,又为他担心。 不过,和以前相比,现在已经好太多了,至少孙儿的病好了,他们翟家不会断后。 “这都是皇后娘娘的恩德。”司大帅想到司丞的病,心里也是一阵感慨。皇家腌臜太多,他们倒霉遇上,要不是有凤轻尘在,他们司家还好,翟家就真得断后了。 断人子孙,真正是不得好死! 翟老爷子与司大帅心里感念凤轻尘的恩德,知道这一次东明和司丞能回城,也是托了凤轻尘的福,两人便决定第二天进宫谢恩。 凤轻尘在后宫一向都是见朝廷命妇,极少见官员,翟老爷子和司大帅年纪一大把,自然没有什么要避讳的,两人一求见,凤轻尘便亲自出来迎接。 “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两人见凤轻尘亲自出来,立刻就要跪下,却不想凤轻尘比他们快一步,上前托住二人,笑道:“老爷子和大帅这是要折我的福吗?” 凤轻尘一身便服,根本没有拿自己当皇后看。事实上,除了大型庆典外,凤轻尘在宫里都是穿便服,从不穿那厚厚的皇后凤袍。 横竖,宫里就她一个女人,她不需要天天穿得威严十足,等九皇叔的妃子来拜见。 “娘娘,礼不可废。”翟老爷子与司大帅坚持,可凤轻尘比他们更固执,直接让太监把他们扶进殿。 “自家人说这话,岂不是让我难堪,老爷子和大帅以前也没有见天让我下跪,这伙怎么就这么计较了。”凤轻尘待两人态度和以前一样,没有端半点架子。 翟老爷子和司大帅见凤轻尘一脸真诚,不似做假也就不再坚持,翟老爷子更是豪爽地拍了拍凤轻尘的背:“好好好,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个好的。” 能从一个孤女,走到高位实属不易,更不易的还是,身居高位能保持本心,不骄不躁,这心性常人难及。 “东陵有你是福,皇上能娶到你,更是天大的福气。”翟老爷子眼中泪光闪闪…… 他看着九皇叔长大,心里一度为九皇叔担心,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心了。有妻有子,九皇叔绝不会成为暴君!(未完待续) 2055团聚,取个媳妇好过年 北陵和东陵议和,南陵在慢慢建设中,朝中大事全在九皇叔的掌握下,东陵上下团结,欣欣向荣,一派繁荣…… 北陵退兵了,南陵不成问题,东陵有余力,西陵自然不用再为东陵分担压力,北陵与东陵议和书一签下,西陵就立刻收兵,将主力放在戒备西陵长公主身上。 西陵长公主最近蠢蠢欲动,好像有又什么动作,西陵天宇怕长公主发疯,暗中与九皇叔联系,让九皇叔多盯着点长公主。九皇叔收到消息后,立刻加派人紧盯长公主的动向,一旦长公主有大动作,九皇叔就会立刻派兵支援西陵天宇。 随着东陵退兵,各国各城都松了口气,他们虽然想要吞闭对方,可现在不是好时机,大家皆心照不宣的停下征战的步子,借机好好休养生息,恢复国力。 各国各城休战,九州大陆迎来难得的和平,九皇叔对现状很满意,暂时没有出兵的打算。眼见新年将至,九皇叔便下旨准许将士们轮流归家探亲,让他们和家人团聚。 孙思行和郭保济、赤练水在南陵呆了近一年,眼见年关将至,也动了回去的念头,只是…… “南陵缺少大夫,我们走了,这些病人怎么办?”孙思行一脸惆怅,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师父所说的一人技短。 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他医术再好,也不可能救得了天下所有的病人。 “医学院的学生就快来了,有他们接手,你不必担心。”赤炼水拍了拍孙思的肩膀,示意他别太忧心。 孙思行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责任心太强,他这样早晚有一天,会把自己累死。 “凭你一人之力,能救的人有限,你要真心为病人好,就回去找你师父,让她在这里开一家教授医术的学堂。”郭保济比较实在,提出的意见绝对实用。 孙思行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郭神医说得对,我这就去和师父说,多建几年学堂,日后大夫只会越来越多。” “是呀,大夫多了,病人就不用担心了。”在南陵一年,郭保济和赤炼水看到了太多太多,原本他们二人行走江湖,虽经常不计回报救人医人,可之前几十年医治的病人加起来,也没有这一年医治的病人多。 真正深入前线,他们才知道,这世道普通百姓太苦,大夫太少了,有太多病人等不到大夫来救治就死了。 如果能多培养一些大夫,让普通百姓病有所医,他们愿意尽一份绵薄之力。 三人打定主意,接下来的几天,便把手头上的事交出去,手边的病人一人安排好,以免他们走了,病人无人照看。 “轻尘的儿子是年三十生的,我们赶几天路,还能赶在孩子生辰前到。”郭保济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把自己的想法和赤炼水与孙思行说了。 凤轻尘生孩子时他们不在,这一年也不曾出现,既然决定回东陵和轻尘一起过年,自然要赶在奶宝生辰前去。 “小师弟都周岁了,我还没有见过呢。师父说小师弟乳名叫奶宝,光想就觉得软绵绵的很可爱,真想抱一抱。”孙思行一想到奶宝,就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赶回去。 郭保济和赤炼水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要喜欢孩子,赶紧找个人成亲,生一个。” “我,我,我才不要。”孙思行被打趣的耳根通红,一脸不自地,惹得郭保济和赤炼水哈哈哈大笑,郭保济还好一点,赤炼水完全为老不尊,调笑道:“看思行你这样子还是童子鸡呢,你这样可不行,阳阴调和方是正道,我回去和你师父说说,让她替你把把关,娶个媳妇好过年。” “不,不,不,我……我不想成亲,我现在还年轻,我想多走一些地方,师父说天下很大,男人的世界不应该局限在一个小院子里。”孙思行满脸羞红,恨不转身就跑,可偏偏他和赤炼水坐在马车里,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跑,凌默也没有办法进来帮他。 “好了,你别说思行了,再说下去,思行的脸都要烧起来了。”郭保济制止还想玩的赤炼水,赤炼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凤眼微挑,风情万种…… 咳咳……郭保济耳根微红,连忙转移话题:“奶宝出生时我们不在,生辰既然赶到了,就得把礼物补上,你记得把礼物准备好。” 赤炼水似笑非笑地看了郭保济一眼,把郭保济看得全身毛毛的,说话都不结巴,可他自己却好似无事人一般,与孙思行商量给奶宝准备礼物的事。 孙思行一直在想自己的事,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的互动,郭保济一脸无奈,苦笑一声,也加入讨论中…… 在郭保济和凌默的安排下,孙思行一行人,在小年夜赶到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城镇,第二天就能进城了。 离东陵越近,孙思行越发明显的感觉到,东陵的变化。去年,东陵百姓为大破南陵,国家强盛而高兴;今年,东陵百姓为能一家团聚,没有战争而高兴。今年的年味远比去年浓了许多,许多远征的将士,都被准许归家…… “这日子一年比一年好,我们总算有盼头了。”普通百姓要的就是吃饱穿暖,他们去年担心粮食、担心收成,今年却什么也不用担心,新皇继位,大赦天下,税赋不知减了多少,最主要他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也能有自己的田了。 “虽说是背井离乡,可这日子却是越过越好,有自己的田,有自己的地。交了税后还能剩下七成,今年咱家也能吃上大米饭了。”移至南陵的百姓,一脸感慨。 他们原本租种地主家的田,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交完税赋和田租后,只能留下三成,遇到收成不好,地主家涨租子,他们能留一成就不错,别说吃上米饭,就连粮种都不够。 “和现在比,以前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今年还能给孙儿割上点肉。”南陵移至东陵的百姓也很满足,本以为会被排挤、欺压,没想到还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在此之前,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那些大人说得没错,咱们原本就是一家,什么南陵东陵,不过是后来分的,往上追塑三代,咱们还是同一支。”东陵和南陵的百姓混居在一起,在当地官员洗脑似的教育下,他们放下偏见,彼此平等相处。 年前,各地的政报、政绩一一报上来,九皇叔即使再忙,也会重点关注东陵与南陵百姓混居的几个城镇。 见各地情况渐渐好转,九皇叔对这个政策也有信心,决定开年后,将这个政策全国推广,九州大陆从此不再有东陵、南陵之分,日后也不会有什么西陵、北陵,九州大陆只有一个帝国!(未完待续) 2056刺客,这货我不认识 皇宫不是凤府,不能想进就进,更不能想出就出,凤轻尘虽然知道,豆豆和思行这几天陆续就要回来,可也没有办法出去亲自接他们,只能在宫里等。 豆豆先一步回来,他是奉旨述职,就是再想凤轻尘,再想看奶宝,也得先见皇上,把公务交待清楚,才能来找凤轻尘。 豆豆和翟东明、司丞两人只相差一天回京,九皇叔懒得一个个见,便让他们三人同一天进宫。 豆豆这人心里藏不住事,急着要见轻尘和奶宝,豆豆不等九皇叔开口,第一个上前,一股脑把事情倒完,也不管司丞和翟东明还要汇报,就眨巴着眼睛,一脸祈求地看着九皇叔,眼里写满渴望…… 师父和左岸说了,想要第一时间见轻尘和奶宝,就不能和皇上对着干,只要皇上同意了,一切就好办。 豆豆充分领会精神,像小狗盯骨头似的,九皇叔的脑袋移到哪,他的视线就跟随到哪,除了眨眼不肯移动半下。 翟东明和司丞深深地为豆豆的行为感到丢脸,要知道他们三人,可是百姓心中英勇无比三小将,要是让人看到豆豆这模样,还以为东陵三小将,全是豆豆这样的二傻货。 司丞和豆豆交情算一般,即使倍感丢人,也只是捂脸不看;翟东明就不同了,他和豆豆还算熟,回答完九皇叔的问话后,翟东明趁九皇叔不注意,拉了拉豆豆衣服,提醒他注意点。 可豆豆这货完全不领情,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直接拍掉翟东明的手:“别拉拉扯扯的,不成体统。我这是新衣服,要穿给轻尘看的,扯破了,轻尘还以为我穷的没钱买衣服。” “呃……”翟东明看着自己手背上的印子,深感自己多事,司丞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自求多福,兄弟! 翟东明欲哭无泪,当九皇叔的眼神扫过来时,翟东明双手抱拳,跪下请罪:“皇上恕罪。” “怎么了?”豆豆一脸茫然,不解地看看翟东明,又看看九皇叔…… 殿内气氛怎么不对? 豆豆完全没救,他的聪明只在战场上。 九皇叔无意为难三人,挥了挥手示意翟东明起来,至于豆豆? 看他那抓耳挠腮的样子,就知道他呆不住,九皇叔大方的开口:“去吧。” “我可以走了?”豆豆双眼一亮,指着自己的鼻子,似乎不太相信。 “滚!”九皇叔没好气的道,豆豆完全不在意,乐呵呵就往外跑,翟东明和司丞同时捂脸,恨不得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 丢人呀! 更丢人的是,你跑就跑嘛,跑到一半又跑来,说忘了行礼,要补行一个退下去的礼是怎么回事? 你难道不知,你不跑回来,还可以当作你是不知道规矩,可这伙跑回来,不是摆明告诉皇上,你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吗? 好在,九皇叔知道豆豆的尿性,再加上这里也没有外人在,九皇叔懒得教训豆豆,像赶苍蝇一般,把豆豆给赶了出去。 不过,豆豆完全不在意,他根本不把九皇叔的黑脸放在心上,一脸欢快地朝凤轻尘跑去,给他带路的太监,早就被他甩得不见踪影,可是乐极就生悲了,在同一个地方转了十圈后,豆豆终于发现不对劲了:“我这是在哪?” 豆豆站在一个偏僻无人的宫殿前,茫然地看着四周,他好像走了很久,怎么还在这里? “皇宫怎么这么大?”豆豆苦着一张脸,四处看了看,发现他根本不知往哪个角落。 “喂,有没有人呀,滚出来一个,给爷带路。”豆豆扯开嗓子大喊,也没见着有人出现,气得一脚踢向面前的柱子,结果柱子太结实了,豆豆抱着脚,差点疼出眼泪:“疼死小爷了。” 豆豆磨牙,看着天色渐晚,心里一阵委屈,他本来想早点见轻尘的,这下好了…… “还皇宫呢,连个鬼影都没有,还不如凤府。”豆豆不满的嘟囔着,抬头看了一眼对他来说不算高的屋顶,豆豆二话不说,跃上屋顶,朝有人的地方跑去。 “要能碰上左岸就好了,左岸明知我今天进宫,也不来接我,真混蛋!” 仪和殿内,凤轻尘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豆豆来,心里越发的奇怪了:“皇上不是说,豆豆很早就过来了吗?人呢?” 翟东明和司丞默默低头,完全不知如何回答。 豆豆来得比他们早,可他们都见到人了,却不见豆豆,豆豆这货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迷路!”左岸双手环抱,站在一旁看哲哲、凤谨和雪狼完,听到凤轻尘的话,头也不抬。 “呃……”凤轻尘满头黑线:“不是让人带他过来吗?怎么会迷路。” “蠢!”左岸依旧没有抬头,充分表现他对豆豆的鄙视。 司丞和翟东明一脸无语,两人对视一眼:我们是不是要先回去? 司丞和翟东明不止一次问自己,为什么他们会和豆豆齐名?要让人以为,他们和豆豆一样二傻,他们威严何在? 皇后见了,大皇子见了,天色不早了,他们是该回去了,司丞与翟东明同时点头,可就在他们打算开口时,殿外响起一阵骚动:“刺客,有刺客……快,放箭,刺客朝仪和殿跑去了。” 殿外,禁卫军严阵以待,就怕这突然出现的“刺客”杀到仪和殿,要是伤了皇后和大皇子就不好了。 “刺客?”司丞和翟东明一阵紧张,伸手拔刀才发现自己进宫时,把佩刀解了下来,两人不敢耽搁,立刻挡在凤轻尘面前…… “我去看看。”一直不曾动的左岸,朝凤轻尘打了声招呼,飞一般的往外走,凤谨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和哲哲摆积木。 哥哥厉害,不怕! 凤轻尘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忍笑忍得十分痛苦…… 果然,左岸出去没有多久,屋外就传来豆豆杀猪般的惨叫声:“救命呀,左岸……救命呀!” “是我,是我呀,我是欧阳。” “豆豆。” “豆你个头,说了叫我欧阳,再叫豆豆我跟你翻脸。他大爷的,这皇宫也太大了,好在小爷我聪明,闭着眼睛也能找到了你们。哈哈哈……小爷真是天才!”(未完待续) 2057不好,奶宝亮相 豆豆,你能不能别再这么丢人行吗? 这下不仅是翟东明和司丞,就是雪狼也想捂脸…… “轻……皇后娘娘,时辰不早了,臣先行告退。”翟东明发现自己挡在凤轻尘面前,保护凤轻尘的动作实在太二,简直和豆豆有得一拼。 司丞也反应过来,和翟东明一起请辞,他实在受不了豆豆二傻的样子,眼不见为净,免得跟着他一起丢人。 翟东明和司丞与豆豆在门口遇上,豆豆一脸不甘,哇哇大叫:“你们两个居然比我早到,还有没有天理呀。” “……”翟东明和司丞张了张嘴,硬是找不到话说,只能无视豆豆,果断飘出去。 发四,他们以后绝不和豆豆走在一起,坚决不能让人,把他们和豆豆扯在一起,太丢人了。 丢人主角豆豆,丝毫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送走翟东明和司丞后,一溜烟的跑进宫里,人未到声先到:“轻尘,轻尘,我好想你,呃……”豆豆突然停住,上下打量出来迎接他的凤轻尘一眼,难得正经的道:“轻尘,你胖了!” 呃……凤轻尘到嘴的话,被豆豆全部堵了回来,睁大眼睛看着豆豆,咬牙切齿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奶宝现在还没断奶,凤轻尘为了给奶宝喂奶,一直养得极好,确实比以前圆润了一点,可真得只有一点呀。 “我怎么了嘛,你真得胖了好多哦,小心再胖下去,皇上不要你。”豆豆一脸委屈,他又没有说错话,难不成连真话都不让人说。 算了,和这货没法沟通,凤轻尘白了豆豆一眼:“懒得理你。”不管过了多久,豆豆还是这么二,害她一点重逢的喜悦都没有。 “为什么不理我?”豆豆继续不解,眼角一扫,发现窝在一旁的雪狼,豆豆双眼一亮,不等凤轻尘回答,一个起跳就朝雪狼扑去。 雪狼没有防备,被豆豆扑了正着,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嗷呜……嗷呜。”愚蠢的人类,快放开老子! “哇……雪狼,我好想你呀,想死你了,你还是这么肥,这么软,大冬天抱着你就是舒服,全身都肉呼呼。”豆豆完全不能理解雪狼心情,把雪狼当成大号抱枕揉搓,雪狼快哭了…… 愚蠢的人类,还不快放手,老子痛,痛,痛死了。 “嗷呜……”雪狼发出一声惨叫,凤轻尘万分不忍,别过脸不去看。 豆豆玩够后,终于放过了雪狼,又朝哲哲和凤谨扑去:“哲哲和凤谨都长这么大了,哥哥都快认不出你们了,来来来,到哥哥怀里来,哥哥抱抱你们。” 豆豆精神十足,和凤轻尘等人久别重逢,豆豆恨不得把这两年空白全部补起来,可是他的热情,雪狼、哲哲和凤谨都无法消受。 哲哲看到一地的狼毛,果断拉着凤谨跑了,坚决不让豆豆抱上他们,他们可没有狼毛可掉…… “嗷呜……嗷呜。”雪狼逃出豆豆的魔爪,伤心地收集自己掉在地上的狼毛,呜呜呜……现在可是冬天呀,它掉了这么多毛,晚上一点会冷的…… 好伤心! 雪狼可怜巴巴地捧着狼毛,在凤轻尘腿边蹭呀蹭:求报仇! 凤轻尘同情地拍了拍雪狼的脑袋,看着和哲哲、凤谨疯闹的豆豆,好笑又好气…… 雪狼一看就知报仇无望了,耷拉着脑袋不肯说话,默默为自己掉落的狼毛默哀。 “别伤心了,回头给你加餐,晚上你去打豆豆时,我绝不出手。”凤轻尘蹲在雪狼身边,替雪狼把身上狼毛顺平,雪狼这才精神了一点。 不过,凤轻尘不帮雪狼报仇,自然有人帮雪狼报仇,等豆豆和哲哲、凤谨疯够了,即将过周岁的奶宝也醒了。 奶宝已经能走几步路,他也喜欢自己走,每次来找凤轻尘,都坚持自己走进来,这一次也不例外。 临近过年,春绘把奶宝打扮得和红包一样喜庆,小奶包子一身红通通的,迈着小腿粗往里走,水雾雾的大眼,还带着刚起床的迷糊,那小模样萌番了,让人恨不得上前咬一口。 豆豆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奶宝一进来豆豆就跑到奶宝身边,半跪在奶宝面前,高兴的道:“还真是一个粉嫩小奶包,来来来,给哥哥咬一口。” 什么人? 小奶宝小眉毛拧得紧紧的,小脸鼓鼓地,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挡住他找娘亲的坏家伙,见这家伙张嘴要咬自己,小奶宝小眼神一瞪:“坏人!” 啪……小包子手,一拳打在豆豆脸上:“父皇,打坏人!” 被一只包子打了! 豆豆捂着脸,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啊啊啊,他居然被只包子打了。 “笨、蛋!”奶宝认真地朝豆豆吐了两个字,然后不理豆豆,后退一步,绕开豆豆,继续朝凤轻尘走。 要娘亲。 奶宝现在还走得不太稳,每走一步都摇摇晃晃的,可他走得非常认真,也走的很慢,小脸绷得紧紧的…… 父皇说了,走路摔倒是无能,他是奶宝不是无能,不可以摔倒。 小奶宝一步一步往前移,累了就在原地歇一下,朝不远处的凤轻尘露出一个甜甜的、讨好的笑。 凤轻尘从奶宝一出现,就蹲在地上等奶宝走过来,脸上的笑容,随着奶宝走近越来越灿烂,当奶宝扑倒在她怀里,凤轻尘直接笑了出来。 “娘的宝贝真棒。”凤轻尘抱起来奶宝,在奶宝脸上用力亲了一下,换来奶宝眯眼甜笑。 “呜呜呜……轻尘,你儿子打我。”豆豆生怕奶宝摔倒,一路在身后保护奶宝,见奶宝安全落到凤轻尘怀里,这才起身告状。 “娘,坏人。”见到豆豆,奶宝脸上的笑容立刻收起来,端出帝国大皇子的气势,威严十足地看着豆豆。 豆豆瞬间被萌翻了:“轻尘,你儿子太可爱了,哈哈哈……你儿子怎么可以这么好玩,借我玩玩好不好?”不等凤轻尘回答,豆豆又补了一句:“一小屁孩装大人,真得太可爱了有没有?” “不好!” “没有!” 奶宝爹一进来,就听到豆豆这句话,当下脸黑了:“欧阳豆豆,朕的儿子不是给你玩的,你呆得够久,可以滚了!” 豆豆:我可以说,我才来吗?(未完待续) 2058周岁,在这里等着 离过年越近,京城越热闹,豆豆回来没几天,孙思行、赤炼水、郭保济也回京了,豆豆本想沾孙思行的光,和孙思行一起进宫,好在奶宝面前刷刷好感,奈何军营临时有事,他人都到了宫门口,还是被翟东明拎了回去。 错过机会的豆豆,好不容易又可以进宫,自然要好好准备,上次实在是太失败,在小奶宝心中留下了一个坏人的印象,还来不及解释就被九皇叔打包踢出来了,豆豆发誓,他这一次一定会痛改前非,绝不犯二。 为了在奶宝面前刷足好感动,豆豆特意换了一身,和奶宝一样的大红装,希望奶宝看在他们穿一样的衣服的份上,能多喜欢他一点。 豆豆本就长得清秀,这大红衣衫一穿,衬得整个人唇红齿白,看上去就像…… “新娘子?”凤谨歪着脑袋,认真地点评。 “什么新娘子,小屁孩不会说话。”豆豆的脸立马黑了,明明佟珏都说好看,怎么就像新娘了,要像也是像新郎。 “是挺像的。”左岸附和,力挺自己的弟弟。 “傻货。”哲哲高傲的移开眼,懒得理会豆豆,他绝不会告诉豆豆,豆豆这身红衣,他现在都不会穿了。 “哼……你们不懂。”豆豆自我感觉良好,一心等凤轻尘抱奶宝抱出来,半柱香时间过去,还没有见奶宝出来,豆豆就坐不住了:“奶宝呢?怎么还没来。” “轻尘带奶宝去接思行和王锦凌他们了。”左岸很好心地回答,结果换来豆豆气狠狠的一瞪:“什么?轻尘抱奶宝去接思行?为什么轻尘不抱奶宝去接我?差别待遇,这绝对是差别待遇,轻尘太过分了。” 左岸已经无力回答了,两年不见,豆豆越来越二了,真不知道他手下的兵,怎么受得了他。 当时,他老人家是来宫里述职的好不好,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述完职,轻尘怎么去接他。 今天,明明是他自己来得太早,和轻尘奶宝错过了好不好。 特么二傻! 左岸懒得理会他,转身交待春绘和秋画,让人把东殿收拾好,抓周的东西再检查一遍,别让有害的东西混进去。 虽说明天才是奶宝的生日,可明天是大年三十,轻尘和九皇叔要参加宫宴,给奶宝庆生也只能当作宫宴的一部分。 像王锦凌、孙思行、赤炼水都不可能参加宫殿,凤轻尘不希望奶宝过周岁,过得这么官方,便决定提前一天,在奶宝殿里,邀请亲朋好友给奶宝庆生。 当然,也不会年年这么办,只是今年是奶宝周岁,而抓周礼也是一个重要的仪式,凤轻尘才想着私下庆祝,也是让奶宝见见大家。 这一提议得到众人的支持,九皇叔虽然不乐意让王锦凌、暄少奇见轻尘,可轻尘开了,他只有同意的份。 只要凤轻尘高兴,别说提前给奶宝庆生,就是把宫宴取消这种事,九皇叔也做得出来。 某种情况下,九皇叔是有当昏君的潜质。 凤轻尘和九皇叔很快就进来了,不过凤轻尘手里并没有抱着奶宝,奶宝在…… 王锦凌手上! “我眼睛花了?”豆豆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奶宝今天没有穿大红小棉服,而是穿了只有太子才能穿的杏黄宫服。按大人样式做的缩小版宫服,穿在奶宝身上完全没有维和感,如果奶宝不腻在王锦凌身上,奶宝简直就是缩小版的九皇叔。 当然,不是指长相而是指气质。奶宝不说话、不笑,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很有欺骗性的,小小年纪便看得出气度不凡。 左岸眼神特别好,老远就看到九皇叔脸色不好,立刻把想要上前的凤谨拉了回来,哲哲的眼力也不差,不着痕迹的挡在凤谨前面,小脸绷得紧紧的…… “都站在这里干嘛,快进去,外头风大,哲哲和凤谨可别着凉了。”凤轻尘完全不受影响,笑语嫣然的让左岸把哲哲和凤谨带进去,看到豆豆时,凤轻尘着实愣了一把:“你这打扮,可真喜庆。” 这大红的小棉服,奶宝现在都不太乐意穿,没想到豆豆还会穿。 “很精神。”暄少奇和孙思行比较善良,挑好的说;赤炼水嘴巴就毒了一点:“打扮小奶包样,小奶宝也不会喜欢你。” “真正是人比花娇,你这是要和奶宝抢风头?”符临同样不厚道,宇文元化表示不吭声,翟东明、司丞、谷主和王锦凌一样,笑而不语。 “哼,你们这是嫉妒。”豆豆完全无视众人,努力卖萌,讨好小奶宝:“小包子,来,来不,快给叔叔抱抱,你看看叔叔今天穿的是不是和你一样,有没有很可爱?” 豆豆张开双臂,脑子里想着小奶宝朝他扑来的画面,结果…… 小奶宝五观都皱成了一团,嘴巴嘟起,一脸委屈:“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娘,娘,奶宝的衣衣,奶宝的衣衣。坏人,爹爹,打坏人,坏人抢奶宝的衣衣。” “娘,娘……”一向不怎么爱哭的奶宝,居然当众哭了出来,还哭得非常伤心,凤轻尘连忙上前将奶宝抱回来:“乖,乖娘的小宝贝不哭,豆豆哥哥和你闹着玩的,不哭,不哭,奶宝的衣服还在呢,没人偷。” “呜呜呜……衣衣,奶宝的,奶宝的。”奶宝完全不听,指着豆豆身上的衣服就哭,豆豆也快哭了:“我错了,小祖宗你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 明明是想讨好奶宝,结果人没有讨好到,还把人惹哭了,豆豆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招太烂了 偷偷看了一眼,一直没有高兴过的九皇叔,豆豆难得机灵一把,在九皇叔发火前,先一步溜了:“我去换衣服。” 豆豆这衣服一换,天黑前就再也没有回来,倒不是他不敢来,而是他又迷路了,在宫里绕了半天,发现他出不去…… 本来他想和上次一样,直接跳屋顶上,让人把他当刺客,可是他在屋顶上蹦来蹦去,蹦了大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找他。他跳到太监、宫女、禁卫军面前,那群人都当他不存在,不管他怎么威胁利诱,这群人也不肯带他去换衣服…… “呜呜呜,皇上太狠了。”豆豆郁闷坏了,难怪之前一句话都不说他,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哇,一群坏人,就知道欺负他。 他诅咒皇上在龙床上不行,哼!(未完待续) 2059礼物,让人无法不喜欢 豆豆本想借相同的衣服,来换奶宝的好感,结果弄巧成拙把奶宝弄哭,惹得众人心疼不已,可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九皇叔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凤轻尘从王锦凌怀中抱回奶宝哄好后,直接把奶宝塞到九皇叔手里:“抱着。” 奶宝已不像刚出生时那般软绵,九皇叔虽然不太会抱孩子,可也不会伤着孩子,奶宝刚刚哭了一场,也没有力气折腾,乖乖地窝在九皇叔的怀里,谁上前逗他都笑,看得符临、翟东明和宇文元化几人心痒痒已,恨不得上前捏他两把,同时深深地羡慕,一进来就得到奶宝喜欢的王锦凌。 同样是人,差距咱就那么大呢? 小孩子就是这般,喜怒都表现在脸上,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赤练水与郭保济见奶宝完全忘了刚刚的事,把奶宝抱到怀里,将他们二人联手制作的平安符挂在奶宝的脖子上。 “寺庙求的平安福,只能保心安,我送你的平安福,却真正能保你平安。”赤炼水和郭保济给奶宝的平安符,是用特殊药水浸过的,可以防百毒。这还是最贵重的,最贵重的是平安符里面的那颗药丸。 药丸是赤炼水和郭保济师祖留下来的,全天下只有这一颗,不管伤得多重,只要还有一口气,服下这颗药丸,就能保住小命一条。 很贵重的礼物,但凤轻尘和九皇叔没有拒绝,他们把这份情记在心里。 “你这么一送,害我都拿不出手了。”谷主恶狠狠地瞪了赤炼水和郭保济一眼,随即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手链,故作不在意的道:“传说中的避毒珠,不仅可以避百毒,还能避开各种毒物,带上以后什么毒虫、蛊虫都近不了身。”比什么平安符强大多了,谷主一脸得意,暗自庆幸自己大方了一回,不然这回就丢脸了。 “多谢谷主,让你破费了。”凤轻尘代奶宝接下,当着谷主的面,给奶宝带上。 那手链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明明很大,可一带在手上,正好贴在奶宝的小手臂上,不紧不松。 “咳咳……一点小心意,奶宝用得上就好。”谷主有点不自在,凤轻尘都不理他好久了,他想道歉也找不到机会,这次凤轻尘主动和他说话,是不是原谅他了? “当然用得上,有谷主送手链,我就不用担心百鬼宫的鬼医了,谷主等伙可要多喝两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她连九皇叔都能原谅,哪能真怪谷主,谷主做人属下也是身不由己。 “好好好,我等伙一定多喝两杯。”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现在谷主就能肯定,凤轻尘是真原谅他了,谷主这下是真高兴了,乐呵呵的傻笑,顾不得心疼避毒珠了。 要知道,那珠子他可是连九皇叔也舍不得给,要不是看在凤轻尘的面子上,又怕奶宝和九皇叔一样,被人用毒坏了身子,打死他也舍不得拿出来。 谷主和赤炼水的礼物都是药,孙思行就没有再拿这些东西,他就算找得到灵丹妙药,也比不上谷主与赤炼水的收藏,孙思行送给奶宝的,是他亲手雕刻的匹小木马。 小木马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用料很讲究,这木头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光闻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见众人面露不解,孙思行腼腆的解释:“这块木头是我父亲唯一留下来的东西,父亲说这是一块药木,有滋养人的功效。我之前听师父说奶宝中了毒,身子有些虚,奶宝年纪小也不好用补药,用这药木温养对奶宝最好了。” “药木?一整块?你把它雕成木马?”凤轻尘嘴角微抽,她听说过药木这东西,一般人都是拿人做珠子,带在手上,像思行这样雕成木马,真正是浪费。 “嗯。多余的料我做了两串珠子,打算送给哲哲和凌默,他们两个带这个好。”孙思行歉意地看着众人,材料有限,他只能做这么多,把东西送给最需要的人。 孙思行将两个小木盒分别递给哲哲和凌默,哲哲和凌默完全没有想到,孙思行会惦记着他们,还给他们准备这么贵重的礼物,两人同时愣在当场…… 不约而同,这一对表兄弟同时红了眼眶,面前小小的盒子如同有千斤重,让他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凤轻尘见哲哲和凌默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出声提醒:“还不快带上试试,看看合不合适。” “嗯。”哲哲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地接过孙思行手中的木盒,一脸珍重地打开,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然后带在手上。 “谢谢思行哥哥。”哲哲郑重的道谢。 在父亲死时他没有哭,在被亲信背叛时,他没有哭。但这一刻,他却觉得眼晴酸酸的,很想哭…… “你喜欢就好。”孙思行有点不好意思,他并不擅长木雕,做得有点粗糙,要不是材质真得好,他还真拿不出手。 “很喜欢。”凌默稍好一点,吐出三个字时,便隐在人群后,不再吭声。 思行把礼物送出去后,一瞬间殿内安静了下来,有那么一瞬间怪怪的,赤炼水愣了一下,精致的凤眼一挑,主动开口道:“你这徒弟真招人疼。” “那是,我徒弟不招人疼,谁招人疼。”凤轻尘拍了拍哲哲的手:“好好养身体,别辜负你思行哥哥的美意,让他担心你。” “嗯。”哲哲握了握手腕上的珠子,小脸坚定。 他以后一定会乖乖的,不让思行哥哥担心…… 孙思行的礼物送出来后,暄少奇、左岸和王锦凌都一一送上了他们为奶宝准备的生辰贺礼,不在贵重而在他们的心意。 暄少奇把师门的武功秘籍给了奶宝:“我师父死之前留给我的,上面的武功心法,是武林顶级秘法,我过了能学的时间,给奶宝正好。” 左岸则亲手为奶宝做了一件小衣衫,轻薄如纱却刀枪不入,穿在身上,正好可以护住心脉。 最最贴心的还是,左岸做这件衣服时,特意做大了许多,多余的部分被他收了起来,奶宝长大一点,衣服就放出一点,这件衣衫直到奶宝成年都可以穿。 至于王锦凌,他给奶宝的礼物是最特别,也是最贵重的,他把王锦凌的印鉴给了奶宝:“有这枚印鉴,只要王家还在,随时调动王家一半的财产和人手。” 换言之,王锦凌把半个王家送给了奶宝!(未完待续) 2060抓周,拿天下都不换 救命药丸、避毒圣珠、养身玩偶、护身宝衣、半个王家、符家推演图、宇文家兵书、翟家神器……这些礼物,件件不凡,有钱有权也不一定能拿到。凤轻尘从最初的震惊到麻木了,因为她根本拒绝不了,他们送出的东西,就不会再收回去。 “你们真是……明年不请你们了。”凤轻尘着实是吓着了,这些人实在太大手笔了,奶宝今天收到的礼物,随便一个拿出去,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就连因为守孝,不肯进宫的文航,也托人送来一份重礼,让凤轻尘即高兴又酸涩。 她亲自去苏府找文航,让文航进宫来给奶宝庆生,文航仍不肯来,说他身上带着孝,不希望冲撞了奶宝,即使她说她不信这些,文航依旧不肯来,凤轻尘没有办法,只得随他。 “别,我们明年可拿不出这么多好东西。”赤炼水和郭保济第一个不同意:“你以为保命药丸是大白菜,弯腰就能捡到。” “就是,我师门成立数百年,也就这么一颗避毒珠。”谷主有那么一点小心疼,他发誓绝对只是小小的心疼一下。 “我可找不到,更精湛的武学秘籍给奶宝。” “我也没有另外半个王家可送。” 暄少奇和王锦凌也来凑热闹,翟东明、符临、宇文元化一个个讨饶,表示自己再也拿不出,比今年更贵重的礼物,凤轻尘放过他们吧。 凤轻尘哭笑不得,倒真没有再和他们闹了,将众人的礼物收好后,抓周礼也正时开始了,众人转战到东殿,等着奶宝大显身手。 他们很想知道,奶宝会抓什么? 桌上摆放的东西,和普通人家的孩子抓周一样,只除了摆在中间,特别显眼的玉玺。 没错,九皇叔把代表皇权的玉玺摆在桌上最显眼的地方,让奶宝去抓。 真高调! 众人假装看不到,半句不提玉玺的事,催着凤轻尘把奶宝放下去,让奶宝挑一样…… 玉玺这么明显,奶宝应该会抓玉玺吧? 这下,就连九皇叔和王锦凌都很好奇,和众人一样齐齐看着奶宝,等奶宝动手。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说,奶宝果然是见过大场面的孩子,被数十双火辣辣的眼神盯着,奶宝都没有害怕怯场,眨巴着眼睛看了众人一眼,就朝凤轻尘伸手求抱:“娘,抱抱……” “奶宝,挑一个,挑一个娘再抱你。”凤轻尘站在桌子另一个侧,指着桌上的东西,示意奶宝选一个。 奶宝歪着脑袋看了凤轻尘半天,确定亲娘是认真的,奶宝乖乖点头,手脚并用的从桌上爬了起来,然后…… 在众人期待下,摇摇晃晃往前走,几次踩到桌上的东西,众人还以为他会摔下来,一个个连忙身手准备接住他,就看到他晃两圈又站稳了,然后继续往前走…… “这小子。”谷主几人被吓了好几次,冷汗都出来。 “嘻嘻……”奶宝还以为大家是陪他玩,笑得可欢了。 “这孩子,太调皮了,以后你们有得愁了。”郭保济没有漏掉,奶宝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 这么小就能把一群大人耍得团团转,这孩子可真不是一般的聪明。 “也不知像谁,调皮的紧。”凤轻尘摇了摇头,奶宝不仅调皮还很霸道,只在他在,凤轻尘就只能抱他,不然谁和他抢他就打谁,打不过就装可怜。总之,奶宝会想尽一切办法,吸引凤轻尘的注意力,霸着凤轻尘不放。 面对鬼精鬼精的儿子,九皇叔真正是痛并快乐着。 奶宝一路摇晃的往前走,当他停在玉玺前,众人以为他会抱住玉玺,结果却见奶宝一屁股坐在上面,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下,小屁股一转便顺利跃过这个对他来说,算是很大的障碍…… “你儿子,把玉玺坐屁股下?”宇文元化擦了擦眼睛,再三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天下,本就在朕儿子的屁股下,坐在玉玺上怎么了?”九皇叔极其护短,即使他不满奶宝不挑玉玺,可也容不得别人说。 “当我什么都没说。”宇文元化果断闭嘴,不再讨人嫌。 奶宝跨过玉玺后,没有再逗众叔叔、伯伯们玩,笔直朝凤轻尘站的方向走去。 “这是不抓?” “不对,是抓了轻尘。”王锦凌的话刚落下,就见离凤轻尘,还有三步远的奶宝突然不走,直接往前扑…… “臭小子。”明知自家儿子是故意的,凤轻尘也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奶宝摔下来,只得上前接住他。 如自己所愿,摔在娘亲软软的怀里,奶宝咯咯直笑,抱着凤轻尘不肯撒手,奶生奶气的道:“娘,奶宝要娘。” “没出息。”九皇叔冷哼一声,上前将玉玺塞到奶宝的怀里:“放开你娘,拿着这个。” “不要。”奶宝一看自家冷冰冰的老爹,居然把他刚刚坐的,冷冰冰的石头拿来,脸就和九皇叔一样臭。 他才不要和老爹一样冷冰冰的东西,看着就讨厌。 “拿着。”九皇叔继续往奶宝怀里塞,奶宝死活不肯要,扭着身子避开,手脚并用的巴在凤轻尘身上:“不要,不要……娘亲,奶宝的。” 奶宝窝在凤轻尘怀里,得意地看着自家老爹:娘亲是他的,谁也不许抢。 九皇叔盯着奶宝,以眼神示意他下来,奶宝半点不怯,小下巴一抬,顶了回去……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无视观礼的众人,直接上演父子对峙,谁敢不肯退让半步。 唉,又来了! 凤轻尘头痛地摇头:“你们两个晚点再争好不好,先让人把桌上的东西撤下去,时辰不早了,该传膳了。”抓周什么的,她就不应该让办,真正是一场闹剧。 “不撤!” “奶宝饿!” 父子俩异口同声,前者硬邦邦,后者软绵绵,任谁听了都会心软。 臭小子,就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九皇叔收回神线,面无表情的道:“他还没有抓东西。抓周礼没有完成。” 奶宝似乎听懂了,死死地拽着凤轻尘的衣襟:“娘亲,娘亲,奶宝要娘亲。” “你娘是我的,换一样。” “不换,娘亲,奶宝的。” 父子二人再次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退让…… 皇上居然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和自己儿子也能争得起劲,这真是他们熟悉的,那个杀伐果断,杀人不眨眼的皇上吗? 符临、翟东明几人看得啧啧称奇,王锦凌和暄少奇则见怪不怪,让宫女端茶上来,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放眼天下,能把九皇叔逼到这个地步的,也只有他儿子,这么好的戏,可不能错过……(未完待续) 2061折磨,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热闹了一整天,在宫门落锁前才把众人送回去,凤轻尘和九皇叔抱着奶宝,一家三口慢悠悠地往宫里走…… 奶宝知道自家娘亲累了,没有作死的非要娘亲抱,而是听话的窝在九皇叔怀里。小脑袋一栽一栽,一副随时要睡着的样子。 九皇叔见自家儿子要睡不睡的样子,立刻放缓速度,示意身后的太监、禁卫离远一点,别吵醒了奶宝。 凤轻尘在一旁含笑不语,她知道奶宝今天的表现,让九皇叔不高兴了可这真不能怪她。谁也没有想到,奶宝一见到王锦凌,就伸手要王锦凌,还赖在王锦凌身上不下来。 唉……凤轻尘叹了口气,为自家不争气的儿子发愁…… 奶宝在抵达宫殿前睡着了,轻手轻脚地将奶宝安置好后,九皇叔吁了口气:“我们走。” 说完,就拉着凤轻尘的手,飞快往宫外走去。 这个男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分一秒的独处时间。她承认,她这段时间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奶宝身上,可她也没有疏忽对九皇叔的关心,九皇叔每晚办公时用的宵夜与药茶,全是她亲手做的,完全不假借他人之手。 只不过,对这个霸道的男人来说,这还不够! “朕要沐浴!”九皇叔住的大殿,后面有热汤池,一进殿,九皇叔就把宫人全部赶走,张开双臂示意凤轻尘给他脱衣服。 偌大的浴池,只有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人…… 缠绵过后,九皇叔抱着凤轻尘,想到自家头痛的儿子,试探的道:“轻尘,给奶宝断奶好不好?” “好。”这一次凤轻尘没有犹豫,也没有找理由让九皇叔再等等,而是回答得爽快,让九皇叔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得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凤轻尘转过身,双手环在九皇叔的腰上:“从今天起就给奶宝断奶,以后让他一个睡。”说完,便踮起脚在九皇叔的唇上落下一个吻:“他是我的儿子,可你是我的夫君,是陪我一辈子的人。在我心中,你比奶宝重要。” “在我心中,任何人都比不了你。”九皇叔紧紧地抱住凤轻尘,心中的不安与担忧,因凤轻尘这一句话而消失…… 奶宝的出生,让他欢喜又不安。他一度在想,如果没有奶宝,轻尘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如果不是为了奶宝,轻尘是不是不愿意进宫? 九皇叔不希望轻尘的原谅是因为奶宝而不是为他,哪怕那个人是他儿子,他也不允许。 今天听到凤轻尘的话,九皇叔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想到这段日子的担惊受怕,九皇叔忍不住抱怨:“这段日子,你可把我折磨惨了。” 他总会因凤轻尘的举动而患得患失,要不是这样,他哪会和奶宝抢,很丢脸的好不好…… “谁让你害我伤心,不折磨折磨你,我意难平。”凤轻尘将自己的小心思坦白,惹得九皇叔好气又好笑,重重地在凤轻尘脸上捏了一把:“你说,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说的……” 凤轻尘衣衫半露,倚在九皇叔的怀里,说不出来的诱人,再加上她这句话,九皇叔要是忍得住,那才有鬼……(未完待续) 2062缠绵,这算是补新婚夜了 今天是年三十,奶宝的生辰。九皇叔今天不用上早辰,却要参加宫宴,给官员下发赏赐,虽说圣旨降赏赐早就定好了,可九皇叔也要出面,还有就是这个点奶宝也该喝奶了,皇后娘娘也得起身了。 九皇叔并不是荒唐的帝王,宫人催了一次后,九皇叔便将凤轻尘抱起,将人置于温热的池水中,细致而耐心的替凤轻尘清理起来。 略带薄茧的双手取代了毛巾,九皇叔的双手一寸寸地滑过凤轻尘的肌肤,凤轻尘舒服的直哼哼。 直到九皇叔的双手,停在那里不肯离去时,凤轻尘才惊觉事情不对:“不行……” 想要推开九皇叔,却不想手一软,害得自己从九皇叔身上滑下来,扑通一声跌进水里:“啊……救命。” 凤轻尘手腿发软,根本游不动,被水呛了好几口。 “怎么就这么不小心。”九皇叔把人从水里捞出来,凤轻尘咳了好几声,才喘过气来,委屈的道:“还不是你。” “我怎么了?”九皇叔眼角上挑,一脸坏笑,隐隐带着三分邪气。凤轻尘一恼,也不和他多说,张嘴咬住九皇叔的肩膀…… “嘶!”九皇叔吃痛,站在水里任凤轻尘咬,直到凤轻尘嘴巴酸了才松开。 按以往的经验,凤轻尘这一咬肯定要见血,可这一次只留下两道不算浅的印子,可见凤轻尘这伙力有多“无力”。 “哼……”凤轻尘傲娇的哼一声,别过脸不理九皇叔。 九皇叔一脸宠溺,没有立刻去哄凤轻尘,而是继续完成之前的清理工作,将凤轻尘从头到脚洗干净后,再将人抱出去。 凤轻尘虽然恢复了一些力气,可整个人都懒懒的,有九皇叔为她清理,她也懒得动,完全把自己交给九皇叔,任九皇叔摆布。 九皇叔将不着寸缕的凤轻尘放在矮榻上,看到凤轻尘雪白肌肤上,布满青紫的吻痕,九皇叔眼中的笑意更盛。不过,当他看到凤轻尘的红肿,脸上的笑意立刻淡了下去。 “对不起,弄疼你了。”九皇叔蹲在凤轻尘身旁,心疼地摸着她的脸。 “是有点疼。”凤轻尘没有事逞强了,实话实说。这种事不能逞强。 “我给你抹一点药。” “不要。” “你是大夫,不能讳疾忌医。”九皇叔这一次没有纵容凤轻尘…… “你这是上药呢,还是上药呢?”凤轻尘咬牙切齿。 “当然是上药了。”九皇叔说得一本正经,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 大婚当天,她衣衫不整的在郊外醒来,一件薄纱、一身吻痕,在众人鄙夷下,一步一个血印踏入皇城…… 她是无父无母任人欺凌的孤女,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血王爷;她一身是伤,狼狈不堪;他遗世独立,风华无双,她卑微伏跪,他傲然独立;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却阴差阳错的相遇…… 一件锦衣,遮她一身污秽,换她一世情深。21世纪天才女军医将身心托付,为这铁血王爷风华天下、舔刃饮血、倾尽一切,只求此生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想生死关头,他却挥剑斩断她的生路……(未完待续) 2063分开,奶宝要独立! 奶宝是年三十出生的,他的生辰过完,便是新的一年…… 新年伊始,九皇叔将对南陵的政策进行全面推广,南陵正式从历史的洪流中消失,九州大陆再无南陵这个国家。 南陵的皇亲贵戚,包括皇室仅剩的小皇子,全部在东陵京城定居,九皇叔封南陵小皇子为永顺侯,喻为永远顺从之意。 其他皇亲都有分封,不过爵位小的可以忽略不计,虽然吃穿不愁,但和在南陵没有办法比,只能堪堪保住一条命。 至于子孙后代?短时间内恐怕是没有出路,九皇叔绝不会,在天下没有安定前重用他们。 除去南陵的事务,东陵现在要做的不是征战四方,而是休养生息,积蓄力量准备再战。 这些事九皇叔只要吩咐下去就成,并不需要他亲力亲为,是以,新年过后,九皇叔便闲了下来。 九皇叔空闲下来,便要凤轻尘履行之前的承诺,给奶宝断奶,从奶宝住的仪和殿搬出来,搬出去和他一起住。 本以为凤轻尘会舍不得,可不想九皇叔一提,凤轻尘第二天就搬了出去,哪怕奶宝哭得眼泪、鼻涕一身,凤轻尘也不心软。 “娘,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丢下奶宝。”奶宝不知从哪得到消息,知道凤轻尘今天要搬出去,跌跌撞撞走出来,看到凤轻尘站在那里,立马扑到凤轻尘的脚边,撕心裂肺的大喊:“娘,奶宝怕,奶宝怕,不要丢下奶宝!” “奶宝乖……”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不满,低下头将奶宝扶起来,奶宝却死活不肯,死死抱住凤轻尘的大腿:“娘,不要,不要一个人,奶宝要娘,奶宝要娘。” 奶宝哭得很伤心,有几次险些岔过气,跟过来的春绘、秋画几人一脸心疼。 “娘娘……”春绘几人不忍,可她们一开口,凤轻尘一个冷眼就扫了过来,吓得她们不敢再吭声。 “娘,奶宝要娘……”奶宝才不管这些,他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都哭哑了:“娘,不要奶宝,奶宝会乖,娘,不要……” “奶宝乖,咱先不哭好不好?”奶宝哭得喘不过气,凤轻尘怎么可能不心疼,可她却不敢心软,她很清楚奶宝不是一般的孩子,她现在心疼奶宝、溺爱奶宝,就是害了奶宝。 帝国大皇子就该按帝国大皇子来教育,她可以疼爱奶宝,但要有一个限度。 凤轻尘压下心中的不舍与心疼,弯腰将奶宝抱了起来:“奶宝,你听说谁说娘不要你的?” 奶宝双手紧紧箍住凤轻尘的脖子,双眼红通通,瘪嘴说道:“娘亲要走,亲到了。搬衣衣,奶宝看到了。不许不许,你们站住,站住,不许搬……” 奶宝一看宫女和太监,将凤轻尘的衣服一一一搬出去,急得又喊又叫“不要,不要,奶宝的,娘亲的……” “娘亲,不要丢下奶宝,奶宝听话……” 奶宝哭得伤心,可更多的是无力,他无法阻止下人的动作,只能死死地拉紧凤轻尘,求凤轻尘不要走。 凤轻尘心疼得不行,却没有回答奶宝的话,而是厉声问向夏挽几人:“是谁告诉殿下,我要走的?” “回娘娘的话,谁也没有和殿下说,应该是殿下无意中听到的。”夏挽低头认错,这事也是她们疏忽。本以为一个刚当满周岁的孩子不懂什么,却不想殿下比一般孩子聪慧,只凭宫女私下几句话,就知道了什么事。 “查清是谁说的,我不希望同样的事再发生。”凤轻尘冷冷地扫了夏挽四人一眼,面露不满,夏挽四人大气不敢喘…… 凤轻尘怕奶宝呆在这里,情绪会越来越激动,把着奶宝去了偏殿,让人打来一盆温水,替奶宝将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擦干净。 奶宝刚刚真是哭狠了,眼睛红得厉害,可他却不敢眨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凤轻尘,肉嘟嘟的小手,死死拽住凤轻尘的衣服,像是受惊的小兽,凤轻尘动一下,他就跟着移一下。 见凤轻尘一直没有吭声,奶宝似乎很不安,嘴巴一瘪,眼泪又掉了出来,倚在凤轻尘身边道:“娘亲,不要丢下奶宝,奶宝会乖,会很乖……” 泪珠在眼眶打转,小身子一颤一颤的,说不出来的可怜,凤轻尘的心狠狠揪痛,几次想要说她不走,她会一直留下来陪着奶宝,可话到嘴边却被她生生压下…… 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奶宝有他该走的人路,要坐稳那个位置,就要比常人付出更多。九皇叔已经替他规划好了未来,她不能任性的破坏奶宝的路,让奶宝以后更辛苦。 奶宝是她和皇上的长子,他的未来是定好的,他要不争就只有死!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奶宝抱到怀里,一脸严肃的道:“奶宝,娘不是不要你,娘只是回自己的房间,以后娘还是会和现在一样,每天都会来看你,晚上也会等你睡着再走,。” 凤轻尘知道她不可能一直照顾奶宝,半岁后就不再带奶宝睡,而是让奶宝一个人睡,奶宝很快就会习惯她的离开。 “奶宝也要去,不要一个人,奶宝怕怕。”奶宝靠在凤轻尘的怀里,长长的睫毛还沾着泪珠,往上一刷,如同扇子一般,干净的眸子染上让人心疼的悲伤与恐惧。 凤轻尘知道奶宝肯定是听到宫人乱说,以为她不要他了。 凤轻尘像往常一样,拍着奶宝的背轻哄,说道:“小笨蛋……你要跟娘一起去,就得和你爹一起住哦,你要不要去?” “啊……”奶宝一听,立刻忘了哭了,傻傻地看着凤轻尘,小脑袋满是问号:为什么和他听到的不一样?娘亲不是要走了,不要他了吗?怎么是你爹爹住了? 小奶宝嘴巴一嘟,怯怯的说道:“奶宝不想和爹爹睡,娘亲暖暖香香……”损完自家老爹,奶宝不忘了讨好自家娘。 “那怎么办?娘亲要和你爹爹一起睡呢。”凤轻尘双手一摊,一副我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模样。 奶宝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不再惦记凤轻尘要搬出去的事,而是认真思索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才不要和爹爹一起,每次爹爹来,娘亲都不抱他,太讨厌了! 他一定要想个好办法,把娘亲留下来,不让娘亲和爹爹睡。 这个问题困扰了奶宝整个童年,他一直在想一个好办法,能把和他抢娘亲的爹爹赶走,独占娘亲,可直到妹妹、弟弟出生,奶宝也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反倒是看着和他抢娘亲的人越来越多,而他还不能生气……(未完待续) 2064和谐,国富民强是根本 帝后和谐,百官之福! 东陵的官员深深体会这句话的深意,也明了这句话带来的好处…… 想想去年三十,只有皇上一个人高高在上,皇上那一张黑脸,周身散发的寒气,吓得他们连饭都不敢吃,歌舞都不敢看,可今年呢? 只因身边多了一位皇后,百官们瞬间就感觉到,今年这场宫宴如春天般温暖,桌面上早已凉透的饭菜,吃在嘴里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可以预见,明年会更好! 皇上高兴,官员们就有福了,九皇叔今年手笔很大,下达的赏赐比去年多了数倍,不少官员都得到了皇上的嘉赏。 有一些战战兢兢,不会逢迎拍马的官员,也得到皇上的赏赐,甚至还有一两句点评,让他们明白,他们平日的勤恳皇上都看在眼里。 这些官员一时间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呼皇上圣明,激动地朝皇宫方向跪拜…… “皇上圣明,万民之福呀!”这些官员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只因没有关系、没有路子就一直呆在原位,无法晋升,本以为就此要过一辈子,却没有想到自己平时所做的事,皇上都看在眼里。 一瞬间,臣子的心就暖了! 年三十的庆典,正好是大皇子的生辰,礼部准备的非常隆重,官员们自知九皇叔不喜女色,也没有人傻愣地在这个当口给皇上送女人。 庆典告一段落后,文武百官不需要多言,由宰相带头,给大皇子,也就是他们的融睿殿下、凤离王送上生辰贺礼。 贺礼皆以贵重为主,至于实用? 凤轻尘很想说,依奶宝这个年纪,那什么前朝名画、名琴、孤本,什么东海龙珠、人高的珊瑚,奶宝都用不上好不好。 不过送礼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实不实用不重要,礼物一定要贵重,一定要稀有,一定要珍贵,才能体现他们的用心。 豆豆昨天没有送成礼,他的礼物和官员的礼物是同时奉上的,凤轻尘特意挑出来看了,结果…… “引路蜂?”凤轻尘看到豆豆的礼物,彻底的傻眼:“咱儿子需要这个吗?”她儿子有豆豆那么呆吗? 凤轻尘将引路蜂递给九皇叔,九皇叔看都不看就把它丢一边:“豆豆肯定拿错了。”这种东西,只豆豆才需要好不好。 凤轻尘笑了笑,将引路蜂拿了出来,准备回头让左岸养着,豆豆送来也是一片心意,哪能丢了呢。 除了豆豆的礼物,还有江南王和清王的礼物,也是赶在年三十送来,云潇与王七的礼物,也和他们在一起。 江南王和清王把江南未来十年税收中,他们该得的那部分作为贺礼,送给奶宝了,这个礼物一看就是变相给九皇叔,或者给国库。 云潇和王七都是自己做的小玩偶,看得出来花了许多心思,蜥蜴人也准备了一份贺礼,与云潇和王七的放在一起。 礼物很多,凤轻尘也不可能一一整理,只能挑亲朋好友的打开,至于那些官员的礼物,凤轻尘看过名册后,便叫人入库。 这么一忙活便到了大半夜,凤轻尘昨晚累了一晚上,今天又应酬了一天,想到明天还要接受命妇的朝拜,凤轻尘就有想逃的冲动。 “过个年,真是辛苦!”凤轻尘揉了揉酸痛的腰,想到罪魁祸首就在身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九皇叔摸了摸鼻子,乖乖上前:“为夫帮你揉揉。”爪子已经横在凤轻尘的腰间,凤轻尘反应过来,立刻拍开九皇叔的书:“不要!” “保证不乱动。”九皇叔再次粘上去,大手像是粘在凤轻尘的腰间一般,不管怎么动,掌心始终贴着凤轻尘的肌肤。 凤轻尘被缠得没有办法,只得放弃整理工作,转过身专心应付九皇叔的挑拨…… 男人在这个时候的话,是最不可信的,凤轻尘已经不止一次体会到这一点,所以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九皇叔得逞…… 当然,至于最后有没有得逞,第二天朝拜的大臣命妇最有发言权。看大臣们一个个笑颜逐开,就知皇上今年心情很好;看命妇们一个早早回家,就知皇后娘娘没有把她们留太久,让她们少受了不少罪…… 帝后关系好,前朝后宫是非也少,就算有几个人,想了心思想要劝说皇上纳妃,可一想到三公与宰相的下场,立刻就打消了念头。 九族被灭呀!他们可不想成为家族的罪人,现在帝后感情融洽,大皇子也深受宠爱,皇上还年轻,就算要给皇上送女人,也得等皇上不那么重视皇后,想要新美人时,他们才能送。 在九皇叔的铁血强权下,在凤轻尘狠辣震压下,东陵文武官员最近很是乖觉,没有人再敢乱打帝后的主意,轻易也不敢关注帝后的事,他们一心放在政务上。 从皇上新年时给各位大臣的赏赐上,就可以看出皇上喜欢的是实干人才,至于寒门还是世家,皇上根本不在乎,只要忠君、肯干,无论出身如何,在官场上都能有收获。其中最明显的代表就是符临。 出身寒门,废帝臣子。可因为他的才能,他对东陵的忠心,皇上同样肯重用他,甚至将他一家人全部接进城,符临的母亲更是靠着儿子的能干,得封诰命。 还有司少帅、翟将军和欧阳小将,他们有出身世家,也有出身草莽,可他们同样能得到皇上重用。 虽说寒门难出贵子,可寒门子弟总算比以前好了许多,至少有一个可以竞争的机会。所以,当九皇叔开年后,颁下圣旨要开科考时,整个东陵、甚至原来南陵的百姓也沸腾了。 南陵已不存在,原南陵的百姓现在就是东陵的子民,东陵天科考,他们自然可以参加。 这一次,皇上开的科考,不单单是文举,还有武举,甚至还有特招治水、开矿、打铁、做房子等各方各面的工匠。 各行各业应有尽有,真正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看不到的…… 东陵欣欣向荣,帝王的心思没有放在对外战争,而是想着如何让百姓生活更好,国富民强。 九皇叔此举,得到了全国百姓的欢迎,对普通老百姓来说,不饿肚子,过上更好的日子,远比扩大疆土更重要。 就像凤轻尘所说的那样,不吃饱哪有力气打仗。在前线的士兵,一天到晚要惦记家里的父母、孩子吃不饱,穿不暖,心思一多,哪还有精力杀敌。 东陵上下一片火热,处处都是显露盛世的富饶,完全没有大战后的萧条,让人非常眼红,尤其是打了一年,没有抢到一点粮食的北陵……(未完待续) 2065联盟,强强对决! 北陵常年缺粮,国库紧张,年年都有百姓饿死。新帝登基第一年,为了改善国内百姓生活状况,趁东陵攻打南陵时,发兵东陵想要捡一点便宜,结果便宜没有捡到,反正把自己越坑越死…… 这一年,北陵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粮食。九城有四城落入东陵之手,北陵刚则和东陵打了一仗,东陵是傻了才会把粮食卖给北陵,好让北陵人吃饱了再回来打他们。 剩下的五城中,云城与玉城独善其身,不参与任何斗争,隐隐有依附东陵的姿态,根本不会把粮食卖给北陵。 至于走私? 对不起,东陵到北陵最大的走私商就是九皇叔,九皇叔现在不仅拿到了前朝大批宝藏,还登基为帝,怎么也不缺银子,想要从东陵走私,北陵还是洗洗早点睡,在梦里想一想。 没了南陵,没有东陵的走私,北陵最大的两个粮食供给商没了,北陵只能把主意打到西陵。可西陵一分为二,别说西陵没有能力,就算有能力,这个时候也要存粮为接下来的战争做准备国。 不管是长公主还是西陵天宇,都不会相信对方会坚守半个西陵,肯定会想方设法吞闭对方,一统西陵。 为了吞闭对方,也为了不被对方吞闭,双方都要提前做好准备,而囤积粮食就是一种,别说他们手上余粮不多,就算多也不会卖给北陵。 西陵不卖粮,北陵也有北陵的办法,北陵知道西陵天宇一向与东陵亲近,便找上了长公主。 “女皇陛下,你出粮,我们出人,替你打下整个西陵,我们北陵要的不多,只求西陵靠近北陵的三座城池。”北陵使者面见西陵长公主,单刀直入。 “朕怕引狼入室。”西陵长公主谨慎地打量对方。 北陵人善战天下皆知,连东陵在北陵手上都讨不到好,更不用提她了。长公主虽然想寻求联盟,可北陵并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 事实上,长公主私下已联系上简城、安城与宗城。与这三城达联盟,共同抵抗西陵与东陵。 东陵势大,他们再不合作,就只有被吞闭的份。。看西陵天宇攻打那三城就知道,东陵不会放过他们。 北陵使者早就想好对策,他们虽然有求于人,可并不卑微,北陵使者淡然一笑,一脸自信的道:“今日东陵早非昔日可比。别说半个西陵,就是整个西陵也不是东陵的对手。放眼天下,只有我北陵的士兵,可以与东陵抗衡,女皇陛下你最好的选择就是我北陵。至于引狼入室,女皇陛下大可放心,我们北陵不会派大量兵马前来,人数由你决定。” 这是一个坑,可明知是坑长公主也想跳,因为北陵说得太对了,凭她联合三城的力量,完全不是以东陵的对手。 东陵现在不攻打西陵和三城,并不是东陵没有这个实力,而是东陵不想一出战,引得他们与北陵结盟,让东陵压力大增。 长公主很清楚九皇叔的计划,九皇叔是想先攻下北陵。只要北陵破国,剩下的西陵和五城完全不是东陵的对手,破国是早晚的事。 北陵虽穷,却是九州大陆唯一能牵制东陵的人,要是北陵没了,东陵绝对可以一统天下…… “这件事,朕要召集大臣,听取大臣的意见。”长公主没有立刻回答,北陵使者也没有再追问,结盟这种大事,哪里可能一见面就谈成。 “此事宜早不宜晚,请女皇陛下尽快做决定。”北陵使臣行了个礼,便回到驿站,静等长公主的好消息。 北陵有八成的把握,长公主会同意与他结盟。同样他们有六成的把握,可以借机吞下整个西陵! 三座城池?区区三座城池怎么能满足北陵的胃口,看到东陵破了四城,又吞下南陵,北陵在担心之际又多一点别的想法。 东陵吞下半个九州大陆,如果北陵吞下西陵和剩下的五城,也能拿下半个大陆。到时候九州大陆就只有东陵与北陵两个强国。强强对决,这天下最终会落到谁手上,可就不好说了。 北陵的新帝,安平公主的驸马,北陵凤谦一向是有野心的人。当年为了权利地位,他可以娶安平这个无法生育的女子,忍东陵的污辱,现在自然可以为了天下,与西陵长公主虚与伪蛇。 盟友是什么?就是用来背叛的。看东陵前脚将公主嫁他,后脚就把公主接回去就知道了。 北陵凤谦深深记住这句话,并打算在西陵长公主身上实践! “西陵长公主欲与北陵结盟。”两国还未谈成结盟,消息就先送到了九皇叔面前。 咄……咄……咄! 九皇叔没有说话,而是轻击桌面,如同之前每一次一样,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九皇叔就习惯的敲打桌面,一下一下就如同击打在人心上。 新接手的暗卫首领,还没有适应九皇叔强大的气场,九皇叔每敲击一下,他就感觉面前多了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殿内气氛僵硬,新任暗卫首领背后早已汗湿一片,而他膝盖与地面接触的地方,也被浸湿了。 这一切他自己却毫不知情,他全副注意力,都用来抵抗九皇叔的敲击声上,直到“叩叩叩……”的敲门声,打断了九皇叔的深思,暗卫首领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这个时候敢来敲门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凤轻尘! 凤轻尘这个时候来,必然是奶宝睡着了,她要回宫殿,而每晚她回去时,都会来一趟御书房,把忙于政事的九皇叔带回去。 九皇叔立刻收起深思,眼中不自觉地浮出一抹暖意,抬头发现暗卫还跪在下面,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暗卫首领如蒙大赦,飞快地退了出去,在门口与凤轻尘擦肩而过时,暗卫首领非常真诚的给凤轻尘行了一个礼…… 皇后娘娘,您可真是救命恩人呀! 他终于明白,为何他成为新任首领时,原首领拍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好好保重身体”是什么意思了。 常年高压下,真得很容易早死!(未完待续) 2066出征,新的篇章 北陵与西陵长公主结盟势在必行,即使西陵长公主明知北陵别有用心也没有办法,诚如北陵使者所说的那样,放眼九州大陆,除北陵西陵长公主找不到更好的盟友。 “朕也不知,朕这是引狼入室,还是驱虎吞狼。”西陵长公主坐在龙椅上,娇媚的容颜端庄威严,眼神凌厉,气势凌人…… 北陵有北陵的打算,西陵长公主何尝没有自己的打算,北陵想要吞下西陵,将九州大陆一分为二,与东陵抗衡,西陵长公主又何尝不想。 是引狼入室,还是驱虎吞狼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西陵长公主与北陵各怀心思,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结盟了,而结盟后的第一战,便是攻打江对面的那一半西陵。 两国结盟成功,受到影响最大的倒不是东陵,而是西陵天宇。 北陵和西陵长公主虽结盟成功,可两个心怀不轨的人结盟,最后会如何谁也说不准,北陵想要吞闭西陵,西陵又岂是好相与的。 不管两人有什么心思,都要先拿下西陵天宇手上的国土,才能进行下一步。 “女皇陛下,你要的五万大军,十五天后会抵达您的麾下。这五万大军虽听从您的调遣,但具体如何做,则由我北陵的将士说了算。”北陵使者与西陵长公主签订结盟文书后,心情甚好,言词也透着轻快与自在。 西陵长公主心情也不错,雍容的笑道:“自然,北陵将士如何打仗,死伤多少朕不管,朕只交待他们做什么。” 北陵使者点头,即使西陵长公主让他们的士兵,打最危险的地方他们也得认,因为他们需要西陵提借的粮草。 “还望女皇陛下遵守盟约,随后将十万石粮食送往北陵。”西陵长公主请北陵五万人为她打仗,也是付出不小代价的。不仅要供五万大军的吃喝,还要为北陵提供十万石粮草。 幸亏西陵长公主与简城三城有合作,不然一时半刻她还真筹不出这么多粮来。 “两败俱伤!”九皇叔根本不看好西陵长公主与北陵的结盟。当西陵天宇将求救国书,递到东陵时,九皇叔想也不想,就派出五万兵马前往西陵,助西陵天宇一战。 东陵虽然不对外征战,停下来休养生息,可并不表示东陵怕战。 最强壮的兵马都是在战场上训练出来的,有这么好的实战机会,九皇叔自然不会放过,当这五万兵马抵达西陵后,九皇叔又派出了第二批…… 当然,九皇叔并不是往西陵战场增加兵马,而是借此战练兵。前一批兵马打累了,训练出成效,就会被召回来,换第二批兵马去前线,如此反复…… “皇上这是要拿我西陵练兵吗?”西陵天宇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虽然他对西陵没有野心,可这毕竟是生养他的土地,看着自己国家的百姓,因战争而流离失所,看着自己的国家,因战争而毁去,西陵天宇不可能不心痛…… 九皇叔明明有能力帮他,明明可以轻易将战争结束,可他却没有这么做,他任西陵战线拉长,借西陵一战来练兵,将一批批新兵练成老兵,又送回东陵。 “你到底把西陵当成什么了?你不是要一统九州吗?西陵的百姓就不是九州的百姓吗?你在东陵和南陵的国土,大肆兴建院校,教授两国百姓知识,为何就不能对西陵仁慈一点?” 西陵天宇将自己的不满,以书信的行式传达给九皇叔。哪怕他不要西陵,也不希望西陵千疮百孔、尸横遍野。 “一将功臣万骨枯,皇上不会管的。”隐篱先生闭眼,掩去眼中的伤痛与后悔。 此时此刻,他也不知自己做得是对是错,在政治博弈中他押对了宝,赌赢了自己的未来,可却输了自己的国家。 原本他以为,西陵破国他不会伤心难过,可看到北陵铁骑攻进西陵,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爱这个国家。 “他不管,就别怪我不客气。”西陵天宇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为了西陵的百姓,他可以做背信弃义的小人,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西陵百姓和将士,在这种无胃的战争中死去。 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西陵天宇的不满与愤怒,九皇叔看到了,也明白了,可是…… “天宇太天真了。”战争就是这么残酷,就算他志在一统天下,可并不表示,他能平等对待各国的百姓。 天宇有没有想过,在他平等对待敌国百姓时,敌国百姓会如何想? 他考虑西陵、北陵百姓的生死,让西陵、北陵的百姓与将士个个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然后让他们吃饱有力气再来攻打自己吗? “天宇,天下一统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办到的。”天下一统,要无数的尸骨堆积而成,他就算心有不忍,也只能漠视。 天下没有一统前,他的仁政不可能在各国施行,他也不可能平等的,对待各国的百姓。甚至南陵百姓,他也时刻监控,就怕他们当中还有不死心的意图复国。 这世间,哪是你对别人好,别人就会对你好。你以为的好意,也许对方根本不领情,还笑你是傻子。 “算了,这一次看在你的份上,朕就仁慈一回。”西陵天宇这些年坚定的跟随,九皇叔心里明白了,西陵天宇极少提什么要求,这一次他提出不满,九皇叔就算不全盘应下,也要让西陵天宇心里舒服一些。 北陵与西陵打了一年多,期间他派六批士兵去前线,看在西陵为东陵提供历练场地的份上,九皇叔也要给西陵一点好处。 九皇叔召集大臣,商议给西陵援助一事,同时亦找来凤轻尘:“轻尘,在西陵建一所学院可好?” 天宇要他平等对待西陵百姓,那他现在就把西陵百姓,当成他东陵子民来对待,从现在开始就灌输他们九州一国的概念…… 学院是学习知识的地方不假,可也不妨碍先生们,往学生的脑子里灌输其他的知识。就像凤轻尘所说的那样,文化入侵是最好的统治方法。 他会为九州大陆的百姓,接受东陵一统是必然的,是对百姓最好的……(未完待续) 2067停战,儿子像谁 西陵长公主和西陵天宇之间的战争,持续了一年多,仍未分出胜负…… 长时间的战争,不仅仅是西陵长公主就是北陵也累了,除了之前的五万人马外,北陵陆陆续续又派了五万兵马来前线。 北陵可不像东陵人多,也不像东陵那样,来一批换一批,士兵根本不会疲劳。北陵十万人马派到前线,就没有回过去,日以夜继的战争,让他们疲累不堪。 “再这么打去,国库根本支持不了此此,还请陛下尽快了结此战或者停战。”西陵长公主的臣子,一律权说西陵长公主停战。 西陵长公主头痛的揉着额头,没有吭声,最近她做这个动作的时间越来越多,可见她有多头痛。 本以为最多一年,就能一统西陵,却没有想到这一战打了一年多,却一点成效也没有看到,她甚至连江都过不了,依旧停在自己原来占的地方。 不仅如此,西陵还因为这一战,丧失大量年轻人与劳动力,田地都荒了,根本无人种植,再这么下去西陵就要步北陵的后尘了。 “陛下,我们都着了东陵的道。”紧随西陵长公主的一位谋臣,思索半晌后缓缓开口:“东陵明明有能力,派大批兵马进驻西陵,帮天宇殿下尽快平定战事,可东陵却没有这么做,反倒是放任两国战线拉长。在我们两国战事胶着时,东陵大肆开荒垦田,他们去年的粮食收成总和,是以往的三倍还有余,而我们却连往年的三成都不到。” 这么一对比,两国的差距立刻就出来了。东陵战后休养,越来越富足。而他们因这一战,本就国力上不如东陵,现在更是被东陵远远甩在身后。 “陛下,东陵现在要吞闭我们,有十万人马足已,而我国的百姓恐怕更愿意做东陵的百姓。”谋臣一想到,最近兵营流传的,南陵国破后,百姓越来越富足的流言。 这样的流言多了,百姓不免就会在想,如果西陵国破,被东陵吞闭,他们是不是也可以和原来南陵百姓一样,有田有地,能吃饱穿暖? 这个念头一旦生成,便会在心底扎根,一旦东陵大兵攻打过来,西陵的百姓说不定还会大开城门,以示欢迎…… 西陵长公主不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只是:“已经打了这么久,朕不甘心!” 是的,不甘心! 为了拿下整个西陵,长公主已经付出太多太多,而且北陵还有近七万人马在她的地盘上,这个时候叫停,北陵这些人肯走吗? 不肯走的结果,就是反过来吞噬自己,到时候她真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行,我绝不能就此罢手,这一战我一定要打,还必须赢。”长公主下定决心,谋士心里叹了口气,可也知他们现在没有别的选择。 在答应与北陵结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是骑虎难下。如果比北陵弱太多,就只有被北陵吞闭的份,现在他们不战也要战。 “打了这么久,不管是长公主还是天宇都烦了,一场生死之战不可避免,在外人眼中天宇是东陵的盟友,东陵不出兵都不应该。”凤轻尘看向九皇叔,等九皇叔的答案。 “十万。”九皇叔给凤轻尘报了一个肯定的数定,就在凤轻尘奇怪,九皇叔怎么会做赔本买卖时,九皇叔又补了一句:“驻军!” 也就是,东陵这十万以兵马会常驻西陵,不会再撤回来。 再别人的国家光明正大的驻军,这绝对是打脸的行为,不过现在的东陵确实有这个本事。 “不能让北陵扩大,也不能让北陵有外援。”凤轻尘理解九皇叔此举的深意。看似是强占西陵,实则是为了阻止北陵吞闭西陵。 北陵的野心丝毫不比东陵小,东陵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北陵,不防不行。 “嗯。院校的事你可想好了?”西陵战事一结束,院校就可以开起来,先从京城开始。 “思行前两天和我说,想去西陵行医,就让他负责。”想到孙思行凤轻尘就有些头痛了。 这孩子,自从两年前去了南陵前线,看到前线百姓与士兵的疾苦后,便打定主意要做无国界医生,哪里有战事就往哪里跑,丝毫不管危不危险。 要不是凤轻尘管得紧,孙思行早就跑到西陵前线去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不担心。”九皇叔上前,握住凤轻尘的手:“有凌默在,他不会有危险。” “刀剑无眼,战场上的事谁能说得清,西陵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凤轻尘靠在九皇叔怀里,轻轻叹了口气:“孩子大了,个个都不听管教了。一个两个都这样,想想都头痛……” “怎么了?奶宝又淘气了?”九皇叔不用想也知是怎么一回事,当下就笑了。 奶宝越大越淘气,这才两岁却成了宫中一霸,就连哲哲也要让他三分,免得被他给整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说道:“奶宝前两天把雪狼给迷晕了,然后把墨汁和朱砂抹在雪狼的毛上,说是要给它上色。”想到雪狼的惨样,凤轻尘生气之余又忍不住想笑。 “没事,让人给雪狼洗干净就好,男孩调皮是应该的。”九皇皮嘴角微抽,不过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说自家儿子有错。 “你就惯着他吧,哪天他离家出走了,你也纵着他。”凤轻尘在九皇叔怀里捶了一记:“都是你惯的,你看他现在成了什么样。因为雪狼告状,害他被罚,他昨天装可怜,在雪狼面前说他想要一条,和凤谨一样的狼牙项链,骗雪狼把牙齿敲下来后,又嫌重,说什么要等长大后再带,你说你儿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奶宝也是你儿子。”九皇叔握住凤轻尘的手,凤轻尘力道不轻,打在身上还是很疼的。 “我小时候可不像他那么皮。”凤轻尘眼眸一挑,气呼呼地看着九皇叔:“奶宝肯定像你,小小年纪就芝麻包的性子,长大了怎么得了。” “芝麻包性子是什么性子?”九皇叔一头雾水,他发誓他小时候绝不像奶宝这么调皮,他打记事起就没有时间调皮。 当然,他调皮也没有人会管他。 不过,当凤轻尘说:“芝麻包就是外面软乎乎,肚子里全是黑的,看上去好欺负,实则腹黑的很。”时,九皇叔就不敢再吭声了。 好吧,奶宝确实像他!(未完待续) 2068遭殃,奶宝的大作 对狼牙项链什么的,奶宝一点兴趣也没有,他脖子早就挂了一个很漂亮的平安符,比狼牙项链好看多了,他之所以要雪狼的狼牙,是因为雪狼出卖了他。 奶宝这个年纪,虽离狗都嫌还差点,可同样好动得不行。有一次在小木屋,看到王锦凌用朱砂、墨汁一类的染料,给风筝上色,奶宝看得心痒痒的,求王锦凌让他试一试。 王锦凌一向疼爱奶宝,再加上这风筝本身也是王锦凌做给奶宝的,奶宝要亲自上色,王锦凌自然是把人抱到怀里,握着奶宝软乎乎的小手,认真得教了起来。 奶宝此时还握不稳笔,与其说王锦凌教他,倒不如王锦凌握着奶宝的手上色。可奶宝不这么认为,他就认为这是自己的功劳,再加上王锦凌夸他:“奶宝真厉害,风筝添上颜色漂亮了很多。” 奶宝得意洋洋,回到宫里见到什么都想画一笔,当他看到全身雪白的雪狼,双眼都直了…… 奶宝绝对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他知道雪狼一定不会同意让他上色,便另想他想。 奶宝和下人说,他想孙思行了,让下人带他去找孙思行。 孙思行那天正好在整理药材,奶宝也不说自己为什么来,就像个小跟屁虫似的跟在孙思行身后,每每孙思行看过来,奶宝都朝他咧嘴一笑:“思行哥哥……” 家里舅舅、哥哥、叔叔一大堆,奶宝完全弄不出辈份,想到什么就叫什么,大家也不在意,奶宝叫什么他们就应什么。 “思行哥哥这里很忙,去找哲哲玩好不好?”孙思行蹲在奶宝面前,想要伸手捏捏奶宝的脸,发现自己手上还沾着药,只得收回。 奶宝傻乎乎的摇头:“喜欢思行哥哥,不走。奶宝乖乖,喜欢思行哥哥。” 别说孙思行,就是左岸也不懂要如何拒绝奶宝,奶宝要跟,孙思行只好让他跟着,叮嘱小医徒看着奶宝。 奶宝一直很乖,一整天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孙思行哪里知道,奶宝走的时候,居然把麻醉药顺走了,而且份量还不轻。 奶宝不知麻醉药是什么,只是听到孙思行教小医徒认药时,说了麻醉药的分量,多少会让一个大人昏睡两个时辰。 奶宝听到后,便记在心里,趁孙思行不注意把药顺走,然后混在水里给雪狼喝。 雪狼喝的时候,就觉得味道怪怪的,可扛不住奶宝撒娇卖萌,雪狼悲惨的中枪了。 雪狼被放倒,奶宝立刻召来宫女,让他们准备墨汁与朱砂,还再三叮嘱,不能告诉凤轻尘。 “你们谁也不许告诉我娘,我要给娘一个惊喜。”奶宝拍着小巴掌,一脸欢喜,下人不敢扫奶宝的兴,也不敢破坏他的惊喜,自然按奶宝的吩咐去准备,这一准备就出了问题…… 惊喜变成了惊吓。威风凛凛的雪狼,被奶宝泡成黑红相交的杂毛狗,最主要他用的水太多,雪狼身上的毛全部粘在一起,朱砂和墨汁一干,毛就结成块了。 “嗷呜……嗷!”雪狼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的重量不对,扭头就看到自己的惨样,瞬间嚎叫…… 豆豆你个混蛋,你不是去前线了嘛,怎么又来找老子的麻烦! 雪狼第一反应就是豆豆,除了豆豆雪狼找不出第二个,会这么欺负他的人。 呜呜呜……雪狼表示它一定要告状,要让凤轻尘和九皇叔看到豆豆的恶行,然后代表正义消灭豆豆。 雪狼顶着一身红红黑黑,左右不平衡,跌跌撞撞跑到凤轻尘的宫殿,还未踏入凤轻尘就听到雪狼凄惨的狼嚎声…… “娘亲,走……奶宝画了漂亮的狼,我们找公子哥哥一起放。”奶宝比雪狼先一步,跑来找凤轻尘,也不管凤轻尘是不是在忙,上前就拽住凤轻尘的衣服,拉他往外走。 公子哥哥说了,春天最适合外出郊游放风筝,他和娘要去公子哥哥那里郊游,然后放雪狼,他都把雪狼画好了。 凤轻尘还没有明白奶宝说得是什么,就被雪狼的嚎叫声打断,凤轻尘抬头道:“去看看,雪狼怎么了?” 自从豆豆回军营后,雪狼就没有叫得这么凄惨过,,宫里可没有人会欺负雪狼。 出去查看的人还没有回来,就看到雪狼顶着乱七八糟的造型跑了进来,一脸悲愤地看着凤轻尘:求报仇! “这是怎么了?”凤轻尘放下笔,站了起来,拉着奶宝一起走到雪狼面前。 “嗷……”雪狼悲愤的嚎叫一声。奶宝却高兴直拍巴掌:“娘亲,走走,去放雪狼,雪狼飞飞……” “放雪狼?谁告诉你雪狼会飞的?”凤轻尘终于听清自家儿子在说什么,好笑地问着奶宝。 “啊?”奶宝迷糊地看着凤轻尘:雪狼上了颜色了,怎么不会飞?这个问题好难呀,他不懂。 “嗷……”雪狼不满的嚎叫一声,提醒凤轻尘别忘了它的存在,它现在的情况比奶宝严重多了好不好。 “咳咳,雪狼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了?”这得跟雪狼有大的仇,才会把雪狼全身白毛染成这个样子,不知能不能洗掉。 “呜…喔。”雪狼流下一滴狼泪:豆豆,肯定是豆豆那个二货,除了他不作第二人之想。 雪狼刚刚表达完自己的愤怒,就见奶宝丢下凤轻尘的问题,激动的抓住凤轻尘的衣摆,摆出一副求表扬的架势。 “娘亲,雪狼好看,奶宝画的,厉害吧?” 双眼扑闪扑闪,写满了:快夸我,快夸我,我比公子哥哥厉害。 “你画的?” “嗷……” 凤轻尘和雪狼同时开口,雪狼更是直接僵化,爪子一立,直接昏倒在地…… 太丢人了,居然被奶宝设计了,它没脸见狼祖狼宗了! 至于凤轻尘,她则是完全不敢相信,奶宝能给雪狼“染色”,等凤轻尘问清奶宝是怎么给雪狼“画”上的后,凤轻尘也想晕倒…… 她儿子,什么时候这么“能干”了,事先还知道计划,还懂得威胁宫女,说什么惊喜,太厉害了! 这么厉害的小子,不教训一顿,肯定学不乖。 于是奶宝被罚了。 而被罚的奶宝,知道是为什么被罚后,坚定的认为是雪狼提早出现,害他的惊喜没有了所以才会被罚,于是…… 雪狼的牙齿倒霉了!(未完待续) 2069羞辱,东陵不会允许! 教训奶宝是私事,凤轻尘和九皇叔并没有因为奶宝,就把正事给忘了。东陵给西陵的物质援助,和军事援助第一时间送到了西陵天宇手里。 看到这些东西,让西陵天宇一时找不到话说,把人和物安排好后,西陵天宇召来隐篱先生。 “先生,你说东陵是何意?”也许是因为两人的立场太像,西陵天宇和隐篱先生反倒有话说。 隐篱苦笑一声:“陛下是有大智慧的人,我不懂。”他真得没有想到,东陵真会给西陵大量的援助,有这批物质与人手,再给西陵几十年的时间,西陵也能强大起来,成为东陵的强敌。 九皇叔就不怕天宇太子起野心吗? 隐篱发现他真得看不懂九皇叔,也无法理解他的举动。 “不懂便不懂,东西送来了,我们收着便是,横竖他也没有让我拿什么东西交换。”西陵天宇心中的大石落下,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东陵送来了不少种子,今年我们不用担心颗粒无收了。”西陵天宇要的一直很简单,那就是他在位的一天,西陵的百姓能过一天好日子。 至于日后他手中无权了,他便不会再管。 不在其位,不谋其职。他西陵天宇不求别人说他好,只求问心无愧。 “殿下说得上,我们会有一个丰收年。”隐篱想得比西陵天宇多,只不过他想再多也没有用。 凭他手中的权利,完全无法和东陵抗衡,在他与东陵九第一次会面,就注定他不可能回头。 西陵天宇必然是会丰收,因为九皇叔给他带来的信上,写明让他将西陵统一的事。 虽说统一西陵,不利于东陵攻打,但九皇叔更不想看到另半个西陵,落到北陵人手上。北陵人打什么主意,别说九皇叔就是西陵天宇也看得明明白白。 北陵攻不下整个西陵,一定会把长公主手上那一半吞下。长公主这一次绝对是引狼入室,北陵的士兵为西陵打了这么久的仗,绝不会甘心拿一点粮食就走。 “每次提的要求,都让我无法拒绝。”西陵天宇也不希望,长公主手上一半的江山,落到北陵人手上,所以这一战西陵必将尽全力,哪怕因此国力大减,他们也要打。 西陵天宇召来崔浩亭和一干大臣,将自己欲与长公主大决战的事说出来,征求各位大臣的意见。 “战事拖得太长,再这么下去,不用北陵铁骑打,我们自己就要跨了。”这是西陵天宇抛出来的理由,而事实也是这样。 “就算我们不主动出击,长公主也不会放过我们,我们撑不住,他们更撑不住。大决战是早晚的事,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让北陵人见识我西陵将士的厉害。” 西陵天宇的话一出说来,全场皆静,几位大臣都在考虑此战的得失。这个时候,他们虽然会考虑自己个人利益,但更多的还是站在国家立场上做决定,毕竟西陵要是灭国家,最惨的不一定是西陵百姓,而是他们这些做大官的。 不管是东陵还是北陵,就算会重用降国的官员,也不会用降国的大臣,顶多是一些芝麻小官,做着不重要的事。 大权在握的他们,哪里受得了卑躬屈膝,所以不管如何,西陵都不能破国。 “我赞同殿下的提议,只是我军可有准备?”崔浩亭第一个站了出来,不管怎么说崔家都得站在西陵天宇这边。 西陵天宇提出主动攻击,事情又合重,崔家没有理由反对。 “东陵借兵十万,粮草三十万石。”西陵天宇将数字一报出来,有几位大臣脸就黑了,当即问道:“十万兵马可否会回去?” 他们就怕东陵的马进了西陵,就不肯再退出去,就如北陵一样。 这些官员,有不少人都在骂长公主没有脑子,怎么会同意让北陵的兵马进来,她难道不知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北陵的兵马进入西陵的地盘后,没拿到足够的好处,是绝不会退出去,同样东陵也是一样。 不过他们接受东陵的兵马,实在是不得已。长公主与他们兵力相当,他们前段时间向简城三城发兵,还损失了一部分兵马,要不是有东陵的兵刀帮着抵挡,恐怕他们这伙已是亡国之臣。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长公主的错,不是长公主引来北陵兵马进来,他们何须东陵的援助。只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事情已成定局,作为弱小的那一方,他们只有接受的方。 “这十万人最后会驻守西陵与北陵边境。”西陵天宇将九皇叔的要求说了出来。 这十万人真正是进可攻,退可守。 “夹在中间?东陵就不怕我们与北陵联手,让他这十万人有去无回吗?”有个脾气暴躁的武官,一拍桌子怒呵。 西陵天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那个胆子,你可以试试?” 先不说西陵和北陵联手的可能性极低,就说他们前脚联手,后脚东陵就会朝北陵或者西陵发兵,要知道十万人马,可不是说干就能干掉的,到时候不管是北陵还是西陵,都会因为这一支人马,而腹背受敌。 “东陵欺人太甚!”西陵的官员不满的叫嚣,崔浩亭倒是很平静,他淡淡的开口:“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东陵的粮食也不是天上飞来的。” 没有好处,东陵何必给西陵送粮、送药,这些东西在战乱时,可是有银子也买不到,更不用提西陵还没有银子。 此言一出,西陵的官员立刻禁声,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被羞辱的愤怒。可他们除了愤怒还能如何? 西陵不想破国,就必须接受东陵的援助。不然他们的下场,会比现在更惨。 “强者才有话语权。换作我们是东陵,我们也会做出同样的事。”西陵天宇叹息,为自己也为这个国家。 给西陵时间,西陵一定能强大起来,可惜他们没有时间,东陵不会给西陵成长的时间,南陵就是西陵的前车之鉴……(未完待续) 2070出海,暴风雨前的宁静 西陵天宇说得没有错,不管他们愿不愿意,他们与长公主之间,不可避免会有一场大决战,这个时候就看谁效率更高,占得先机…… 先发制人,后发制已。西陵天宇下了决定就不会再迟疑,他以最快的速度集结大军,趁长公主犹豫不决时,浩浩荡荡的拉开声势,发兵攻打长公主。 “举国一战,只许胜不许输!” “赢了,西陵还是那个西陵。输了,你们就是北陵的俘虏!” “此战,不死不休!” 这是开战前,西陵天宇告诉大军的话,赢了家还你们的家,你们的父母都在家里等你们回来。可要输了,你们就永远不要回来了,你的父母兄弟、妻儿子女都会成为北陵的俘虏。 此战,为国更为家! 带着悲壮和惨烈,带着誓死如归的勇气与决心,西陵大军横渡大江,杀到江对面的长公主领地…… “驱逐外敌,保我家国!” 他们是正义正师,他们带着保护家园的重任,他们只能赢不能输,他们只能往前不能退后,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们也只能冲,踏着由同伴尸体铺成的路往前冲…… “西陵与北陵一战,短时间内不会结束。就算结束了,北陵与西陵也没能力找东陵的麻烦。”凤轻尘将战报放下,看向坐在书桌前的九皇叔。 西陵长公主和天宇都知道,这是决定他们生死的一战,赢的那人就是王者,输的那人只能命丧黄泉,所以不管是西陵天宇还是长公主,都很重视这一战,也注定这一战的死伤会非常恐怖。 “啪……”九皇叔搁下笔,起身走了两步,好活动自己僵硬的四肢:“最近东陵也没有什么事,一切都上了轨道。” 一年时间虽然不长,但足够那些官员熟悉新政策,熟悉九皇叔的行事风格,九皇叔现在处理起政务,比以前轻松了许多。当然,国家领土大了,九皇叔要处理的事情就更多了。 “既然没事,我们出去走一趟可好?”凤轻尘走到九皇叔身边,自然地执起九皇叔的手,替他轻揉手指…… 现在他们两个人是反着来了,九皇叔动手的时间,远比凤轻尘要多的多。 “嗯。”九皇叔点头:“让他多活了两年,是时候了结他了。” 九皇叔单手环在凤轻尘的腰间:“这个仇,我一定会亲自为你和文清报。” “好。”凤轻尘唇角轻扬,笑着应下,心里却有自己的盘算…… 天命崖一战后,她随身携带的手枪便不见了,九皇叔派人去找过也没有找到,凤轻尘就死心了。 她习惯带枪防身,没有一把趁手的武器在身边,她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连出宫就不太敢,就怕出什么意外,自己变成了拖累。 凤轻尘都打算好了,等奶宝稳定下来,就继续行医救人,积攒医德,好兑换一把手枪。 结果,她什么都没有做,医德却暴满,甚至出现一个让她都不思议的天文数字。 “系统错了?”这是凤轻尘的第一反应,可随即她就明白不是系统错了,而是她真得攒了这么多医德,因为思行和赤炼水救治前线士兵用的药,就是她从智能医疗包里面兑换的,系统自动将那些算成她的医德。 凤轻尘不知道医德系统到底是怎么计算的,但系统里面有这么多医德,绝对是一件高兴的事,凤轻尘立刻给自己兑换了一把小手枪随身携带,同时将自己很心水,却一直没有能力兑换出来的AK47兑换出来了。 小手枪的事九皇叔知晓,AK47凤轻尘就没有说,AK47这种的突击步枪她使用的可能性极低,之所以兑换出来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凤轻尘原本以为,她没机会用到AK47,九皇叔今天的话,却让她动了想用的心思。 九皇叔和鬼王交手,谁胜谁负凤轻尘不知道,不过凤轻尘知道,现在的鬼王除非有通天的本领,不然他绝对逃不过一死。 一个人再强,也不可能与整个天下抗衡。九皇叔要剿灭百鬼宫,自然不会是独自行动,九皇叔当年放在孤岛上的水军,这个时候可就派上有场了。 和凤轻尘想的一样,九皇叔此次去百鬼宫就是想动用那批人,等到他们凯旋回来,那批人也可以名正言顺划入东陵水军,到时候攻打西陵时,东陵又多了一份胜算。 恐怕就是西陵天宇也不知,九皇叔手上还有一只,专门为西陵准备的水军。 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九皇叔将政务处理好,又安排好人处理日常事务,留下应对突发事件的人,九皇叔与凤轻尘带着大军出海。 至于奶宝? 九皇叔说,帝王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大皇子留下来监国,由符临辅佐。 换言之,九皇叔这是把符临,当成带孩子的保姆,符临这个时候终于明白,王锦凌当时被九皇叔逼着给小八皇子念书的心情了。 两岁的大皇子,确定他听得懂政务吗?确定是需要他辅佐,而不是陪玩? “苍天呀,大地呀,我要辞官!” 在奶宝第101次寻问:爹和娘会带几个妹妹和弟弟回来时,符临暴走了。 陛下、娘娘……你们骗孩子的话,凭什么要我给你们圆呀,就凭陛下那个身子,去哪给大皇子变个弟弟或者妹妹出来呀。 “殿下,时辰不早了,你该休息了。”符临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眶,心里那叫一个苦呀。 奶宝白天不用处理政务,晚上什么时辰睡都可以,可他不行呀! 请原谅他一个人,白天要处理政务,晚上还要带孩子,重点这孩子还不好带呀。 “符大人,我爹和娘亲怎么还不把妹妹和弟弟带来,爹爹不是说,只去一下下吗?”奶宝一脸委屈,小手在半空比了很小的一点。 呜呜呜……他感觉他被骗了,爹爹和娘亲都走了好几天,可是还没有回来。 哇……奶宝没有人要了! 越想越伤心的奶宝,等不及符临回答,就哭得稀里哗啦,可怜的符临还想哄奶宝早点睡,好回去睡个回笼觉,这下只能泡汤了。 不把奶包子哄好,别说睡觉了,雪狼和左岸不拆他骨头就是好的……(未完待续) 2071检查,我们什么时候有萌宝 自从奶宝出生后,凤轻尘的生活重心,就放在奶宝身上,很长一段时间,凤轻尘都是围着奶宝转,虽不至于忽视九皇叔,可大部分注意力还是放在奶宝身上。 一年前凤轻尘从奶宝的宫殿搬出去,可她每隔一个时辰,就会问奶宝在干什么,晚上必然是要等奶宝睡着了才会走。 这一次出海,考虑到海上的危险,凤轻尘听从九皇叔的建议,没有带奶宝出门,可她心里着实放不下,总觉得少了什么…… “不知道奶宝哭没哭?”刚出门,凤轻尘就开始担心,奶宝要哭闹了怎么办? “把奶宝一个人留在宫里,也不知他会不会怕?” 人家是儿行千里母担心,凤轻尘则是自己行千里,也担心家里的儿子。人出来了,可心还留在宫里。 九皇叔也担心奶宝,可看凤轻尘一副把心落下的样子,着实让他不高兴:“能不能不提奶宝?在宫里有凤谨、左岸,还有雪狼和符临,他不会有事。” “我知道他安全上不会有事,可我担心他一整天没有看到我们,会找我们。”凤轻尘一脸担忧:“怎么办,才刚离开,我就想回去了。” 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她离家再久也不担心家里出事,可现在不同以往,家里有她儿子呢。 九皇叔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人搂到怀里:“奶宝早晚会长大,早晚会离开我们,你要习惯。” “可他现在还小呀。”凤轻尘靠在九皇叔怀里,趁机撒娇:“以后我们出门,把奶宝也带上好不好?” “不好!”九皇叔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把奶宝带上,他们还出什么门。 “奶宝他需要历练,你不会希望你的儿子,就活在皇宫那个小角落里吧?”凤轻尘抬头看着九皇叔,大眼满是期待。 九皇叔在她鼻子上轻点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想……奶宝要不要出门历练由他自己决定,他要出门我不拦,他要不出门,我也不会把人丢出去。” “你是他父亲,教导他是你的责任。”凤轻尘拉着九皇叔的衣摆撒娇:“以后,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出门好不好?” “咳咳……”九皇叔很想说好,但是……理智及时回笼:“不好!如果奶宝是女儿,我就带她出门。” 儿子不需要保护得太好,摔打摔打是正常的…… “你重女轻男,不对……你这是找理由,奶宝是男孩子你才会这么说,奶宝要是女儿,你肯定不会这么说。”凤轻尘生气地别过脸,这个男人越来越小气了,还说什么不屑和儿子争,还不是一样的争。 “奶宝要是女儿我也这么说,不信咱们再生一个女儿试试就知道了。这次出门,我可是答应了奶宝,要给他带弟弟和妹妹回去。”九皇叔笑着将凤轻尘拉回来:“别生气,奶宝是男孩子又是长子,本就该多承担一些,我对他严厉也是为他好,以后我们有了萌宝和小宝,就不需要如此。” “我只是心疼奶宝,他还小却要承担这么多。”凤轻尘何尝不知,九皇叔是为了奶宝好,只是她不舍罢了。 “承担多少责任,就有多少权利。他日后是这个天下的主人,他和别人不一样。”奶宝是他和轻尘的儿子不假,可同时也是这个国家未来的主人。 “奶宝身上担着数万万人的生计,他的一个决策可以影响整片大陆,我们不能宠着他。”帝王的教育很重要,前朝能传承那么多代,就是他们对皇帝的教育非常严格。 “奶宝是我的继承人,他拥有至高无尚的权利同时,也必将付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我们纵容他不仅仅是对他不负责,也是对九州大陆百姓不负责。” 九皇叔比任何人都爱奶宝,奶宝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是他和轻尘第一个孩子,如果不爱他,就不会亲自为奶宝取名;如果不爱,他不会到现在,都不立奶宝为太子,把奶宝保护在身后…… 他爱奶宝不比凤轻尘少,正因为爱他才更不能纵容奶宝:“轻尘,我们的儿子注定不平凡。”所以,别用平凡人家的亲情,对待他们的儿子。 “我明白,我只是不舍。”凤轻尘靠在九皇叔怀里,听着九皇叔的心跳声,心里酸涩难受:“正因为知道他注定不凡,我才希望他童年能活得快乐一些,能让他多享受两年无忧无虑的生活。” “天家的孩子没有童年,奶宝不用和别人争,可他要和自己争。”九皇叔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轻尘:“轻尘,这一次是对我们的考验,也是对奶宝的考验,没有我们在身边,奶宝也会过得很好。” “是我想多了,宫里宫外谁敢怠慢奶宝。”凤轻尘释然一笑:“我是关心则乱,明知奶宝身边有许多人照顾,还总是担心奶宝病着、饿着,就怕下人照顾不好。” “你什么时候能像关心奶宝一样,关心我就好了。”九皇叔一脸醋意,将凤轻尘抱得更紧,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轻尘,我们是不是要兑现对奶宝的承诺,给他带个妹妹回去?我想要一个长得像你的萌宝。” “你在想什么……大白天的。”凤轻尘用力挣开九皇叔,连忙回头看向外面,发现侍卫与暗卫都离得远远的,这才放下心来。 大白天什么的,很丢人的好不好。 “轻尘,你在紧张什么?就算我要做什么,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九皇叔满脸笑容,他没有逼近凤轻尘,而是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然后朝凤轻尘勾了勾手指:“过来……” “你要做什么?”凤轻尘一脸防备,一步一步往后退:这个男人的笑容太邪恶了,总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九皇叔往前一倾,将手将凤轻尘拉到怀里,紧紧地将人固定在双腿上:“给我检查一下,我的身体恢复得如何,我们什么时候能有萌宝?” 至于检查的方法? 咳咳……有什么比实践检查更精确,对不对?(未完待续) 2072对战,无人知晓的试练 搁以前,九皇叔绝不会在路上缠凤轻尘,以免凤轻尘在路上怀上身孕,得不到好的照顾,害凤轻尘受苦,而现在九皇叔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谷主说过,他原本就不易有子嗣,而依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孩子的可能性更低。没有意外的话,奶宝就是他和轻尘唯一的孩子。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身子受损严重,可她毕竟不是专业大夫,对这一科了解得还不多,九皇叔也不肯拿精.液给她检查,再加上他们已经有奶宝,凤轻尘也不强求。 走海路极其枯燥,每天都是同样的景色,看久了人也会烦躁,所以九皇叔这段时间缠她缠得紧,凤轻尘也能理解,谁让海上没有事可做,九皇叔不趁机温存那才有鬼。 好吧,凤轻尘承认,与其天天看着同样的海景,她宁可和九皇叔关在房里不出来,两人哪怕是不说话,她也觉得安心。 从东陵到百鬼岛,光在海上就要走两个多月,九皇叔和凤轻尘这两个月日夜相对,眼里除了对方就是对方,感情不好都不行。 闲来无事九皇叔还动起手,给凤轻尘画眉,虽然凤轻尘从来不画眉…… 暗卫和随行的侍卫,看帝后感情越来越和谐,心里暗自想着:那些想打皇帝主意的人恐怕要失望了,就皇上与皇后这样的感情,别说几年后,恐怕就是十几年后也不会减少半分。 凤轻尘和九皇叔自然不会管这些,路上的时间是他们难是清闲的时候,这个时候不好好享受一下,还要等去了百鬼岛再享受? 离百鬼岛还有十日的路程,九皇叔之前秘密养下的水军,带齐了所有能战的士兵,在他们必经的海域上等他们。 九皇叔存了考验东陵的水军与暗卫的心思,没有提前告诉他们,对面战船上是自己人,当两方碰面时,东陵的水军以为对方海盗,立刻戒备了起来,发现对方人数和自己相当,战船也不比自己差,水军将领闪过一抹凝重,立刻让人去找皇上。 遇上海盗除了打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可他们不熟悉这个区域水里的情况,很容易吃亏,安全起见必须保护皇上与皇后撤离。 暗卫也是这么想的,他们第一时间出现,挡在九皇叔面前:“主子,夫人。前方有海盗,对方人数众多,熟悉水域,我们恐怕讨不到好,请主子与娘娘先一步离开。” “嗯?”凤轻尘不知前面的情况,扭头看向九皇叔。 九皇叔轻轻摇头,示意凤轻尘不要担心,凤轻尘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九皇叔想要试试东陵水军海上实战能力,她自然不会多言语。 凤轻尘默默地跟在九皇叔身旁,看九皇叔拒绝撤离的提议,下令水军进攻…… 东陵水军虽然担心九皇叔与凤轻尘的安危,可九皇叔的命令他们也不敢不听。水军将领一边让人,保护好凤轻尘与九皇叔,一边下令进攻。 而另一方,扮作海盗的人马,看到对方发起进攻,就明白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将战船开出孤岛,摆出进攻的架势。 当然,他们不会用全力,他们只想让东陵水军见识到他们的厉害,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日后乖乖听话就好。 一个以为是对方海盗,想要歼灭对方;一个想要给下马威,试图保证日后的地位。即使出手有考虑,可也是抱着必胜的决心迎战。 这是一场演习,可又不单单是演习,至少双方交手是真刀实枪,死伤也是真的……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想借此战摸清双方的实力,同时让两只临时合并的队伍,分出一个老大一个老二。 在军中拳头大就是老大,这一战谁赢了,接下来谁就掌握控制权,攻打百鬼岛就会由谁主导,最大的功劳也落在那人身上。 胜者为王! 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即使觉得血腥凤轻尘也不会阻止,她需要做的事,就是让随行的军医做好准备,不管敌我只要有伤员都必须救。 随行的军医不能理解这个命令,可皇后娘娘的命令,他们再不能理解也只有遵从的份…… “轰……”一声炮响,两只人马在这片不在名的海域,朝对方发起了攻击。 被认为是海盗的队伍,有着丰富的海上作战经验,海上实战能力远非初次出海的水军可比,不过他们也有顾忌,那就是他们不能下狠手,更不能让鱼人下水,砸破九皇叔他们的船。 东陵水军不知他们的身份,可他们却知船上的人是谁,他们根本不敢把那些毁灭性的招术,用在东陵水军身上了。 这么一来,双方差距就没有那么明显了,东陵水军见对方没有动他们的船,不客气的派出鱼人,潜入水底,试图砸破这群海盗的船…… 而水底,海盗们的鱼人不能砸船,就只能单方面防手,双方在海里交手,鲜红的血不停地从水里往上冒,每时每刻都有人拖上来。 船上,双方最开始都是用炮和弩箭,可很快就发现炮与弩的射程有限,双方便开始放小船,意图杀上对方的战船。 两方人马很快陷入混战中,即使“海盗”们收敛了很多,可战斗依旧惨烈。厮杀声、炮火声与刀剑相交时,在海上上演,原本平静的海面,也不停的拍打起浪花… 小船在海中飘浮,时不时就被击沉,落入水中的人越来越多,负责救援的人累得快没有了力气,可他们却不敢停下来。 皇后娘娘发话了,无论敌我,受伤的人必须全部救上来! 救援的小兵根本没有别的选择,靠在船边喘两口气,又继续下去救人,而他奇怪的是,那些“海盗”看到他,不仅不会伤他,还会帮他救人,甚至救得还不是他们的人。 “真是怪。”小兵一头雾水,觉得今年怪事特别多,他完全看不懂了。 皇上怪,皇后怪他可理解,那是他们这种小人物,不懂皇上和皇后想得是什么?可为什么就连海盗也特别怪?(未完待续) 2073病情,较量已经开始了 凤轻尘从一开战,就和军医一起救治受伤的士兵。她医治的主要是军医们不肯医治的“海盗们”。 凤轻尘要庆幸,她此时的身份是皇后娘娘,要是和以前一样,只是一个凤府千金,她此时的行为无疑是成为众人的公敌。 不对,凤轻尘要不是皇后,她根本无法吩咐小兵,把受伤的“敌人”救上来。 不管怎么说,皇后这个身份还是很好用的。 被救上来的海盗们,有不少人见过凤轻尘,他们即使远居海上,可两年过去了,他们也知道凤轻尘的身份,见凤轻尘给他们医治,他们哪里敢。 “娘娘……”不管伤得重不重,这群“海盗们”见到凤轻尘第一件事,就是跪下来行礼,哪怕凤轻尘带着口罩,他们照样能认出来。 “这群海盗是不是疯了?”东陵水军与军医一头雾水,可凤轻尘不想说,他们也不敢问,只能压下心中的疑问,时不时地瞄那群“海盗”一眼,以免他们做出不合宜的举动,或者挟持皇后娘娘。 可不想,那群海盗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规矩,皇后娘娘让他们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乖得像猫一样,哪里会对皇后娘娘出手。 随着伤员越来越多,军医也没有空关注海盗们,他们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为士兵包扎伤口上。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船上的伤员越来越多,而且伤势越来越重,有不少人的伤,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 “再这样下去不行。”凤轻尘放下手术刀站了起来,朝门外的小兵招了招手:“去告诉皇上,可以了!” 再打下去,东陵水军要吃大亏,对方的血性与狠性都被激发出来了,东陵水军不是对手。 “啊?”小兵一头雾水,可看凤轻尘气势凌人根本不敢多问,立刻跑出去,战战兢兢走到甲板上,被九皇叔的暗卫请到九皇叔面前。 “小的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兵虽然紧张,好歹还记得自己该行礼。 小兵心中着急,没等九皇叔叫起,就急切的话:“皇上,皇后娘娘让小的告诉皇上,可以了!” 小兵说这话时全身都在颤抖,就怕自己传错了话,或者皇上问他什么意思,他答不出来,结果他发现自己想太多了,皇上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慢步走到船头,说了一句:“停战!” 画面瞬间静止,炮火连天的海面,立刻平息了下来,不论敌、我,听到这话,都没有一个再敢发动进攻,而是全部跪了下来,高呼皇上万岁。 小兵被这一幕震晕了,他完全不能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晕乎乎的看着“海盗”们上船,晕乎乎地看着双方的战船并在一起,晕乎乎的…… 直到他回到陆地,小兵还不能明白那一天是怎么回事,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的皇帝陛下,是多么的英勇无敌,只一句话就让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海盗放下屠刀,一个个臣服在皇帝陛下的脚下。 这个小兵退役后,将自己这段见闻写成书,留给后世子孙,他想让自己的后世子孙知道,他们的开国皇帝,是多么伟大的一个人,而他见证了这么伟大一刻…… 像小兵这样迷糊的人并不多,在双方停战后,东陵水军将领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看到己方损失惨重,心里明白自己技不如人。 对皇上要他在百鬼宫一战中,听从对方的调遣,东陵这位水军将领也没有什么不服,和对方比,自己确实差很多,还需要多学习。 日后,他还有的是机会。他现在好好跟在对方身后,把对方的经验学到手,日后对西陵的战役中,他就能比同僚多出许多机会。 九皇叔才不管他们怎么想,把双方的身份说明,把今后由谁主导说清,九皇叔便把人丢下,有什么问题让他们自己解决。 九皇叔只看中有实力的人,他给了机会,如果没有把握住,不能降服自己的手下,那就是自己无能。 无论是“海盗”头子,还是东陵水军,他们跟在九皇叔身边都不是一两天了,他们很清楚九皇叔的性格,尤其是“海盗”头子,他很清楚九皇叔需要什么样的属下,他一直都在朝那个方向努力。 九皇叔一离开,“海盗”头子就把东陵水军副将全部招来,一个个问他们服不服。服?真服还是假服? 假服的话就打到你们真服为止! 海上活动少,打架也是一门娱乐,更何况在军中挑战是常有的事,只要不出人命,九皇叔就不会管。 男人,有男人的解决方法! 凤轻尘在军中,对这群当兵的爱用拳头解决问题,早就见怪不怪了。 军中全是男人,一个个精力十足,他们总要想办法发泄一下过胜的精力,而打架不失之为一个好办法。只要注意点分寸,别把人打残,闹出人命就好了。 外面的事凤轻尘完全不管,也没有空去管,伤兵舱的人越来越多,军医个个忙了一天,到晚上手都抬不起来了,却还有病人没有包扎。 凤轻尘虽皇后,可这个时候她只当自己是大夫,病人没有医完她肯定不会离开,和众人一起留在伤兵舱,尽量为伤员做包扎,以免小伤口感染出大问题。 不知是伤得太重,还是伤口被水浸泡太久,没有处理干净,到了下半夜病人居然开始陆续发起高烧。 凤轻尘这个时候,已经把手头的工作做完,正准备回去沐浴休息,可人还未踏出去,就听到身后有人高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杜故全身发烫,人都烧糊涂了。” “严老七也烧了起来,好烫……” “我好像也发烧了……水,给我水!” 发烧的病人一个接一个,就好像是感染病一般,随着第一个病人发烧,后面一个接一个报出发烧,而且都是高烧,这么烧下去,就算人医好也得变成傻子。 当务之急,必须尽快退烧。 凤轻尘见情况严重,顾不得休息,转身就往伤兵舱走去,当然她去之前,不忘叮嘱随身的侍卫:“告诉皇上,伤兵出了问题,我走不了。” 这么多人发烧,绝不可能是巧合!(未完待续) 2074登岛,有仇不报非君子 不过是转身回去的时间,伤兵舱内又多了十几个高烧患者,凤轻尘匆忙换上衣服,带上口罩,匆匆跑了进去。 “给他们量体温,看看烧到多少度?”凤轻尘将一盒体温计,递到随身小医徒手里,那小医徒的动作非常快,三两步就跑到伤兵中,把体温剂发了下去,并简单的说了一下使用方法。 从江南医学院出来的小大夫,都知道这体温计怎么用,他们人手有一个,不过都当传家宝似的供起来,轻易舍不得用。 “把发热的病人隔离出来。”凤轻尘上前查看了两个,初步诊断发热病人像是风寒引起的高热,而不是伤口发炎引起的。 “这下有意思了。”昏暗的船舱内,凤轻尘在烛光照不到的地方,露出一抹冷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凤轻尘起身往外走。 “来人!”凤轻尘站在舱门口,高声喊着。 “娘娘……”暗卫第一个出现,随后才是船上的侍卫,凤轻尘朝暗卫点了点头,才对侍卫道:“传我的命令,把伤兵舱封起来,任何人许进不许出。” 侍卫不解,抬头看了凤轻尘一眼,见凤轻尘面如寒霜,连忙低头应是:“属下遵命。” 凤轻尘这才满意的移开眼,对暗卫道:“你们在旁协助,如同反抗,杀无赦!” “是。”暗卫连多想都不敢,点头应是。 咚咚咚……侍卫效率极高,很快就带人围住了船舱,船舱里除了伤兵,就是军医和小药童,还有帮忙照顾病人的小兵。 军医和照顾伤员的小兵,见到此景只是愣了一下,倒是几个伤兵很是不愤,站起来指责侍卫。 “怎么了这是,我们受伤了,还要被关起来?” “我们拼死拼活,自己人打自己人,现在受了伤,你们不救我们,还要把我们看管起来,这是为什么?” “不会是瘟疫吧?我刚看他们几个,全身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而且好多人都发热了,不会传染了吧?” 人群中,有几个人挑事,还有几个出言附和,像是证明他们的话是对得一般,他们还没有说完,又有伤员喊救命。 “救命,救命!” “唔……救命呀!” …… 一瞬间,又多出七八个发热的病人。这些发热的病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之前没有任何预兆,一发热全身就滚烫吓人,他们身边的人听到刚刚的话,一个个避得远远,就怕是瘟疫被传染了。 原本没把这些挑衅的话,当回事的伤员,这下一个个都不安的挪动,恨不得离那伤员远远的…… 凤轻尘要庆幸,受伤的都是士兵,他们虽然害怕,却不会像普通百姓那样慌乱,更不会乱作一团制造麻烦。 在主事者还没有来之前,凤轻尘只得放下病人,先平定病人之间的慌乱。 “那那几个挑事的抓起来。”凤轻尘摘掉口罩,指着那几个混在伤员中,眼神闪烁的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抓我们?我们犯了什么事了?”那几个人一听,立刻大声嚷嚷了起来:“不能因为你是皇后,就指手画脚,随意杀人,你一个娘们懂什么?” “就是,我们的命都保不住了,你们不救人,还要抓我们。” 这几个人说话时,无不心虚,可他们没有办法,他们根本没有想到,热症会在这个时候发作,只得硬着头皮,希望能挑起暴乱,或者误导众人。 “我能!”凤轻尘面色微寒,厉声说道:“凭你刚刚的话,本宫就能要你们全家的命。” 凤轻尘一个一字说得极慢,复手而立站在人群中,明明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可整个伤兵营的人却不敢再吭声,一个个愣愣地看着凤轻尘。 似乎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威仪十足的皇后娘娘,就是刚刚为他们包扎的女子…… 这差别也太大了! 侍卫按凤轻尘的命令,上前拿下那几个起哄的人,那几个很是不服,一个个哭爹喊娘:“皇上救命呀,皇上救命呀,小人可是因为你的命令,才去打仗的……小的真不知,那些海盗是自己人,小人的冤枉呀。” “皇上救命呀,皇上救命呀……” “啊啊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堵上嘴,全部拖出去,搜搜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交待两句后就重新带上口罩,转身之际看到伤员们,一个个面露不安,凤轻尘停下脚步解释了一句:“不要受人挑拨,那几个人突然发热很不寻常,许是中了毒,现在人已被隔离,你们不会有事。” 见伤员们虽然害怕,却没有人敢乱来,凤轻尘满意地点头,对暗卫道:“你们仔细一些,我怀疑船上有奸细。” 话说完,人就拐进药房。正好,这个时候药房没有人,凤轻尘飞快地启动智能医疗包,除里面拿出强制退烧药。 美林和泰诺林一般都给是给儿童用,以免高烧把脑子烧坏,凤轻尘刚刚诊断,那几个发热的病人高烧得厉害,要不及时退烧脑子肯定也会出问题。 这个时候,必须用强制退烧药,先退烧! 发热的病人不少,几次药物兑换下来,凤轻尘仅剩的医德就要用光了,不过凤轻尘一点也不心疼,医德用光了,她还能再攒。 凤轻尘将药装在大篓子里,抱起就往外走,刚走两步,就遇到迎面而来的九皇叔。九皇叔过来时,已了解大致情况,暗自庆幸凤轻尘在这里,并及时做出安排。 “你放手去做,共他的事朕会处理好。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动手,朕会让他们后悔活着。”九皇叔快步上前,接过凤轻尘手中的东西,转手递给身旁的侍卫:“以后,这种事让他们去做。” “好。”凤轻尘晃了晃酸痛的手,说道:“病人太多,我现在没空和你说太大。船上肯定还有奸细,尽量从他们身上找到病源,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以便对症下药。” “半个时辰,给你结果。”九皇叔看了凤轻尘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本想劝说凤轻尘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可想到凤轻尘的性子,九皇叔把到嘴的话咽了下来。 “这笔账,朕会记在鬼王头上,新仇旧账一起算!” 九皇叔不用想也知,此事热症定不寻常。这次要不是他临时起意,让两方人马实战,把热症和奸细引了出来,等到他们到了岸上,再发热症一事,那他们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未完待续) 2075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用过强制退烧药后,发热的伤员退烧了,也没有再反复,这让凤轻尘大大地松了口气。强效退烧药是为了防止高烧烧坏脑子,这药见效快可也是有副作用,不宜多用。 最后一个发热病人退烧,已是第二天中午,凤轻尘全身酸痛的不行,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将刚刚抽取的血液装在药盒里。 “你们照看好病人,我在药房,有什么事叫我。”凤轻尘不假他人之手,自己拿着东西往药房走去。 军医还以为凤轻尘要回去休息,可不想她还要去工作,一个个面面相觑,原本想要回去休息的人,一个个收回脚步,绝口不提休息的事。 开玩笑,皇后娘娘一个女人都撑住了,他们怎么可能撑不住。说什么也不能比皇后娘娘差! “再坚持半天,等到他们的病情稳定就好了。”军医拍了拍小医徒的肩膀,示意他精神点:“年轻的小伙子别懒,大夫不是那么好做的。”尤其是军医,现在年轻人愿意当军医的越来越少,不就是因为军医辛苦钱还少嘛。 这年头,但凡有点本事的,都不会愿意当个军医,成天只会包扎伤口,给伤口上药,除此之外别的什么也不会…… 凤轻尘虽然接受皇后的身份,可她几乎不曾把自己当成皇后看待,她完全不知外面大夫,因为她一个个都不敢去休息。 凤轻尘抽取了好几个病人的血液,同时还抽取没有发热病人的血,对他们的血液进行检查,检查结果显示,他们的血液里面确实存在问题。 “居然是有潜伏期的病毒,这一次实战还真是赚大发了。”凤轻尘对比了好几个血样,发现有不少伤员体内潜伏了病菌。 这种病菌需要成长期,时机一到就会引起发热。这次会暴发,是病菌携带者受伤,以至免疫力下降,加速的病菌成长,才会让一批又一批伤员发热。 “这些人,全部是九皇叔带来的水军。”凤轻尘将人员名单一对比,发现血液有异的全是东陵水军,后面那批“海盗”一点问题也没有,发热病人当中也没有他们。 虽然之前已有猜测,可看到检查结果,凤轻尘还是忍不住倒抽了口气:“幸亏九皇叔准备了第二批人,不然就完了。” 凤轻尘无比庆幸,他们先一步发现了问题,拿起桌上的检查结果,凤轻尘将智能医疗包里的东西,全部收起来,才去找九皇叔。 “皇上……”凤轻尘没有裙子的拖累,一路小跑过来,还来不及喘气,就说道:“水,水军有问题,让他们集合……” 凤轻尘说完,拍了拍心口缓了两口气。 “好。”九皇叔递了一杯温水给凤轻尘,同时朝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立刻去办。 一杯水喝下去,凤轻尘才缓过劲来,将手上的报告递给九皇叔看,同时把自己的发现简单说一遍。和凤轻尘一样,九皇叔之前也有猜测,此时不过是肯定了。 “病源已经被毁,查不到痕迹,你现在可有应对之法?”九皇叔并不慌乱,实在不行,他就把水军遣回,带他原有的私兵出海就好了。 百鬼宫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他在海上还有一支人马。 “有,只要退烧了就不会有问题。发热的几个病人已经退烧,情况也渐渐稳定了。”凤轻尘出门时,已招小医徒寻问过。 “没有发热呢?”水军有两万余人,这个时候已经发热的,只有百余人,大部分人还处在潜伏期。 凤轻尘面上露出一抹为难:“短时间内,我恐怕找不到应对的法子。”病人发热,她可以开退烧药,强制退让。可病情处在潜伏期,又是一种她不知的病种,她根本开不出合适的药,除非等她研制出新药。 可他们有时间等吗? “换船,分开行动。”九皇叔不假思索,立刻做出决定。 水军将领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完全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见皇上带着皇后娘娘,登上了“海盗”们的船,让他们在原地待命。 “皇上,末将……”水军将领开口请罪,同时想要将功折罪,请皇上准他一同前往,可他才开口就被打断了。 “皇上命你在原地待命,排查奸细,切记不可有误。”暗卫手中的刀,横在水军将领面前。 在没有查清楚之前,船上任何人都有嫌疑,凤轻尘和九皇叔这个时候离开是必须的。 “船上,娘娘已留下足够的药物,一旦有人发热,需要即时服药。”暗卫又将凤轻尘的命令交待一番,说完便示意水军将领离开,人一走就将两艘船之间的挡板抽掉。 “起程!” 在凤轻尘回房补眠时,九皇叔已经带着“海盗”们出发,前往百鬼岛。凤轻尘醒来后知晓此事,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在用完一顿饱饭后,凤轻尘带着针筒和试管,找到九皇叔。 “你也需要检查一下,我怕我们两个也中招了。”凤轻尘将药盘放在桌上,示意九皇叔抬手,好方便她抽血。 九皇叔异常配合,不过他要求:“就在这里检查。” 凤轻尘看了他一眼,确定九皇叔是认真的,凤轻尘替自己抽了一试管血后,便当着九皇叔的面,将需要的设备一一摆出来。 大船这个时候刻意放缓了速度,只要不使用精密仪器,完全不影响检查结果。 只有两个人,凤轻尘很快就检查出来了,只是这个结果,让凤轻尘哭笑不得。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凤轻尘穿着合身的医生袍,背靠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往后仰,闲适而自然。 这个动作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忙里偷闲,捧着一杯热茶靠在工作台上,那是常有的事,可九皇叔却是看得心头一热、双眼一亮…… “两个,都不急着听。”九皇叔上前,搂住凤轻尘的腰,低头就要吻下,却被凤轻尘阻止。 凤轻尘一脸遗憾的道:“现在恐怕不行了!”(未完待续) 2076上岛,奶宝心愿达成 “为什么?”九皇叔动作一顿,低头看着怀中幸灾乐祸的小女人。 “因为……”凤轻尘展颜一笑,眼中闪过一抹促狭,双手搂住九皇叔的脖子,踮起脚,趴在九皇叔耳边,小声的说道:“因为,我怀孕了!” “什么?”九皇叔彻底石化,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幽深的眸子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凤轻尘:“我听错了?” “你没听错,我说,我怀孕了。”凤轻尘调皮在九皇叔耳边大喊一声,本以为九皇叔会吓倒,可九皇叔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冰山脸一点点裂开,露出一个傻傻的笑。 “你怀孕了,我们又有孩子?”九皇叔完全不知要如何才形容此时的心情,他高兴,很高兴…… 哪怕已经有了奶宝,九皇叔还是很高兴,这是他第一次从凤轻尘嘴里,听到我们有孩子的消息。 “太好了,太好了……轻尘,你真得太好了。”九皇叔紧紧地抱着凤轻尘,将脸埋在凤轻尘的怀里。 “轻尘,我很高兴,我真得很高兴,我没有想过,我真得没有想过,我们还会有孩子……” 不知怎么地,九皇叔感觉自己的眼睛酸酸的,冰凉的液从眼角流出,他完全无法制止。 “我也没有想过,我们还会有一个孩子,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珍宝。”凤轻尘鼻子也酸酸的,双手环住九皇叔,眼中的幸福似乎要溢出来。 “我们又有一个孩子了。”说到最后,凤轻尘已是泣不成声…… 在得知九皇叔的身体情况后,她已经不对孩子的事抱任何希望,却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有孕。 凤轻尘有了身孕,很多事就不能和以前一样随便,至少他们的速度就要放缓,一切以稳为主,绝不能让凤轻尘不舒服。 不仅如此,九皇叔还禁了凤轻尘一切工作,不许她再研究那个什么,会让人发热病菌,凤轻尘几番抗议,皆被九皇叔驳回。 “什么事都要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其他的不急。”没能全程参与奶宝的出生,已是九皇叔一大憾事,本以为此生没有机会,没想到凤轻尘居然在海上怀孕了。 这一次,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要全程参与,并记录凤轻尘怀孕的点点滴滴。当然,这一切九皇叔不会告诉凤轻尘,就如同他锁在盒子里的那些碎片与情书一样。 凡是和凤轻尘有关的点点滴滴,他都收藏在那里,等自己老了再慢慢回忆。 凤轻尘拿九皇叔没有办法,再加上她自己也很重视这个孩子,前三个月除了必要的运动外,凤轻尘全程按九皇叔的要求,在船上静养。 原本,还有十天九皇叔一行人就可以抵达百鬼宫,可因为凤轻尘有身孕,他们硬是花了比之前多一倍的时间,让凤轻尘特别无语。而十天后,让凤轻尘更无语的事发生了,她开始孕吐! 不知是有九皇叔宠着,人便娇贵了;还是在海上颠簸的原因,凤轻尘在怀孕两个月后,开始恶心想吐,而且闻不得腥味,一闻就吐,每次必要吐得吐黄水才罢休。 这要在宫里,九皇叔有的是办法,让凤轻尘闻不到一点腥味,可在海上怎么办? 九皇叔心疼的不行,可偏偏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时候回去是不现实的,他也不可能代凤轻尘受过,只能在凤轻尘吐得难受时,帮她顺顺背、递递温水。 “这孩子怎么这么娇气。”九皇叔有些埋怨,让凤轻尘吃尽苦头的小鬼了。 凤轻尘因为孕吐,又加上在海上,物资各方面都很缺乏,本身就得不到很好的照顾,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憔悴,完全没有怀奶宝时的明艳动人。 凤轻尘有时候吐得难受,也忍不住叹息:“这次怀得肯定是一位小公主,太娇气了,希望后面几个月不要再吐。” 小公主?九皇叔听到一次后,就再也不说孩子怎么不乖,更不提孩子娇气,只是更加细致的照顾凤轻尘,一些琐事完全不假他人之手。 凤轻尘虽然吐得难受,可也不是恃宠而娇的人,除非非常难受,不然她轻易不会在九皇叔面前多说,免得九皇叔跟着她不安。 她可是知道的,自从得知她怀孕,九皇叔连着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凤轻尘有几次半夜醒来,就发现九皇叔单手撑着脑袋,一直看着她。她那个时候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弄醒了九皇叔,关心了两句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直到后面几次,她发现不管自己何时睁眼,九皇叔都撑着脑袋看她;她只要有一点动静,九皇叔就会立刻起来,完全没有刚睡醒的迷糊。 十几天的路程,不仅仅是凤轻尘瘦了,就是九皇叔也瘦了一圈,可九皇叔却什么也没有说。 凤轻尘现在只祈祷,肚子里的孩子少折腾她一点,不然孩子一折腾,受苦受累的可不仅仅是她一个人。 这段时间,九皇叔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凤轻尘身上,完全没有去管百鬼宫的事,直到百鬼宫快到了,九皇叔才不得不放下凤轻尘,和下属商定攻打百鬼宫的事。 百鬼宫在一片群岛中央,这片海域有大大小小数十个小岛,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除了百鬼宫所占的那个岛外,其余皆是荒岛,无人居住。 “海盗”们提前派人探查过百鬼宫附近的路线,也查过百鬼宫的大小,他们一致认为,凭他们的实力可以直接进攻,打百鬼宫一个措手不及,可是九皇叔不同意。 “在最近的岛上登陆。”九皇叔的手指,落在离百鬼宫最近一个荒岛,要求大军先在这里停留。 众人不用想也知,此举是为皇后娘娘和她腹中的孩子着想,即使他们觉得这样做会打草惊蛇,让百鬼宫提前做好准备,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十个百鬼宫加起来,也比不上皇后娘娘和娘娘腹中孩子重要,百鬼宫可以攻不下来,但娘娘腹中的孩子绝不能有事……(未完待续) 2077炸了,一对一单挑 数百艘战船突然出现,想让百鬼宫的人发现不了,那几乎是不可能,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减小目标。 为了不让百鬼宫摸清他们有多少人,九皇叔一行人决定在晚上登岛,安顿好凤轻尘后,直接朝百鬼宫发起进攻…… 百鬼宫能在东陵水军中安插奸细,可见他们早有准备。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九皇叔在海上的安排,之前没有任何人知晓,百鬼宫这一次肯定要栽跟头。 事情确实如九皇叔所推断的那样,鬼王早就知晓九皇叔与凤轻尘率水军攻打百鬼宫一事。 鬼王原本以为,两年过去了,九皇叔都没有行动,是找不到百鬼宫,或者怕了百鬼宫,却不想两年后却收到了对方行动的消息。 这个时候,鬼王无比庆幸,他因为担心东陵的报复,特意在东陵水军中安插了几个人,这次完全派上用场。 听到属下来报,九皇叔一行人已逼近,鬼王一点也不担心,在得知东陵水军出动,他就让奸细在他们的饮食中动了手脚,九皇叔带来的,不过是一群病入膏肓,随时都会变成傻子的病人罢了。 “卯三,让人看着……战船一出现,就炸了。”鬼王甚至没有亲自出面的打算,只交待一个副手去办。 不是他拿大,而是他有离开的必要。 凭东陵九手上的病兵,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东陵九一死,东陵必乱! 他要赶在东陵九的死讯,还未传到东陵前赶到东陵,趁乱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鬼王没有对外人说,那就是他担心九皇叔另有安排。 如果九皇叔另有准备,凭百鬼宫那点人手,绝不是东陵大军的对手,百鬼宫必然会攻破。他做了两手准备,先一步离开,就是为了下一个计划。 如果九皇叔攻破百鬼宫,他就会利用先祖设的机关,将整座岛炸沉,让东陵九与这座岛永远地沉睡在大海里。 无论如何,九皇叔都只有死路一条。如果是前者,他就不用牺牲百鬼宫,如果是后者,他必然想牺牲百鬼宫与宫里的人。 不过,这一切在鬼王看来,都值得! 在九皇叔的人还未攻上岛前,鬼王将岛上的事交待清楚,并让自己的替身带上鬼王的面具,由他主持大局,关键时刻拖住东陵九,而他自己则孤身乘小船,前往临近小岛。 天下除了鬼王外,再没有第二人知晓,毁掉百鬼岛的关键,在另一座小岛上! 鬼王一直以鬼面示人,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九皇叔率大军攻向百鬼宫时,看到带着鬼面的“鬼王”坐在后方,指挥百鬼宫的人防御…… 双方隔得极远,替身无论身形还是气质,都有九成相似,九皇叔根本没有想过,面前这个鬼王会是假的。 百鬼宫的防御很强,可百鬼宫人手极少,整个岛上不过两百余人,九皇叔带了整整两万,有海上作战经验的水兵,就是一人一脚也能把百鬼宫踏平。 九皇叔知晓百鬼宫个人实力不凡,当船抵达岛上时,九皇叔并没有让人冲上岛,而是毫不吝啬火药,利用长长的桅杆,远距离投掷震天雷,先用城天雷轰出一个口子。 百鬼宫单人实力确实不凡,可面对两万武装精良,带着大量震天雷和火药包前来的水军,百鬼宫也只有挨揍的份。 百鬼宫也有类似震天雷的东西,是百鬼宫的人自己捣鼓出来的,但威力远远没有九皇叔带来的火药强。 不过,百鬼宫有让九皇叔很头痛的战车。 在火药攻击一阵后,还不等九皇叔下令往前冲,百鬼宫就把战车推了出来,数十辆战车一字排开,生生挡住了东陵大军的路。 “继续炸!”九皇叔再次下令。 他们这次带了足够的震天雷,把百鬼宫夷为平地都不成问题。 有九皇叔的命令,“海盗”们自然不会小气,大手笔的将震天雷和炸药空投到岛上,可是问题来了…… 百鬼宫推出来的战车非常坚固,城天雷根本炸不开他们,而且那些战车还有数条长臂,这些长臂虽不灵活,但挥动时好几次都击中了震天雷,把震天雷打了回来,或者打进水里。 “哈哈哈,那玩意儿一点也不可怕,哥哥们,咱们把那些铁疙瘩全踢回去,炸死他们自己去。”百鬼宫的人发现后,立刻起了心思,数十个高手同时涌出…… 他们轻功不凡,当震天雷掷过来时,他们十个能踢中三五个,如此一来震天雷的威力大大减弱,而且还会伤及自己。 “继续。”九皇叔却没有叫停,一个手势下去,立刻就有一批弓箭手出来。 “掩护弓箭手上岛。”九皇叔一声令下,东陵大军开始在震天雷的掩护下上岛。 “不好,他们上岛了。”百鬼宫的人见密密麻麻的大军往岛上走,心中一慌:“王不是说,东陵的水军全都病倒了吗?我看他们的样子,怎么不像病倒了?” “不会是消息错误吧?” “不可能,王不会骗我们!”百鬼宫的人坚定的说道。 “一定是东陵这群小人暗中用计,破坏了王的计划。兄弟们,咱们上,把东陵狗皇弟杀了。”卯三见众人不安,怕影响军心,立刻跳了出来,将众人的怒火转移到九皇叔头上。 “东陵狗皇帝,抢我王的皇位,我王才是蓝氏后人。”卯三对九皇叔破口大骂,挑衅的道:“狗皇帝,你看看你那孬样,只会躲在人后,你敢不敢出来和我一对一的打?” 卯三极力想要激怒九皇叔,可他这么低劣的激将法,九皇叔就是想上当,也很困难。 九皇叔完全无视卯三,见百鬼宫的人在震天雷的折腾下,个个累得像狗一样,淡漠的下令:“进攻!” 这一次,除了必要的防守人员外,两万大军全部朝百鬼宫这个小岛上涌去,而同一时刻,鬼王也登上了小荒岛,做毁岛或者去东陵的准备,却不想有人先他一步,踏上了这座无人的小荒岛……(未完待续) 2078百鬼宫,灭! 不知是要说凤轻尘的运气差,还是要说鬼王的运气差。九皇叔为凤轻尘选择休息的小岛,正好就是鬼王要来的那座岛。 鬼王独自驾着小船,和凤轻尘正好从相反的方向登岛,他上岛前都没有发现岛上有人,直到走到岛中央,发现有一艘大船停在小岛旁,才猜到岛上还有人在。 鬼王眉头一皱,随即想到东陵帝后恩爱的传闻,便大胆的猜测,在小岛上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东陵皇后凤轻尘。 “那个女人倒是命大,那么高的悬崖也摔不死,不愧为是凤离嫡女,受凤嫡印记保护,就不知是蓝家哪个倒霉蛋,被她借了命。”鬼王冷哼,稚嫩的面容皱成一团,竟是说不出来的可爱。 是的,就是可爱! 鬼王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也许是常年带面具的原因,鬼王的皮肤非常白皙、润滑,阳光一照还泛着水润的光泽…… 这就是鬼王常年带面具的原因了。不是他喜欢那张丑到极致的鬼面,而是他这个长相实在无法服众。 他这副长相,别说在个个长相都奇形怪状的百鬼宫了,就是往九皇叔和王锦凌中间一站,也毫不逊色。 只不过他不像九皇叔和王锦凌那样,即使顶着一副好面容,也依旧威严稳重。鬼王长得一团孩子气,一看就是好欺负的类型,完全压不住场子,根本没有人会信服他。 鬼王打从出生起,就知道自己相貌极好,为了让宫中众人信服,他便一直带着鬼面具,从不让人看到他的真面目。 鬼王一直不喜欢自己的长相,可这个时候却庆幸自己长得无害,凭他这副长相,要取得凤轻尘的信任,绝对是很容易的事。 想到抓到东陵皇后,带来的好处,鬼王露出一抹残忍的笑,稚嫩的面容而阴狠而邪恶…… 鬼王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脸上的狰狞很快就退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羞涩惊慌的笑。 一个趁乱从百鬼宫逃出来的少年。 多么完美的身份! 凤轻尘和暗卫在小岛一处平地扎营,凤轻尘在营帐内,暗卫化暗为明分散在四周巡视,即使周围没有一个人,暗卫也不敢掉以轻心…… 凤轻尘坐在临时搭好的帐篷里,摸了摸平坦的小腥,一脸遗憾:“都走到这里来了,却不能亲手杀了鬼王,为文清报仇。” “你个小调皮,把娘折腾得半死不活,等你出来后,娘一定押你去给文清叔叔认错。”凤轻尘拍了拍肚子,眼神落在一旁的AK47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它收起来。 放在这里,多少能起到一点作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凡是都要小心一些才好。 不过是坐了一伙,凤轻尘便有些因了,打了哈欠,凤轻尘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睡一伙,说不定她一觉醒来,百鬼宫就攻下来了。 可不想,凤轻尘刚准备躺下,外面就传来一阵骚乱,隐约听到暗卫的呵斥声,还有少年惊慌的尖叫声。 “岛上有人?”凤轻尘诧异的扬眉,却没有出去看的打算,她相信暗卫能解决。 很快外面的骚乱就停了下来,就在凤轻尘以为没事时,却听到暗卫在外面寻问:“娘娘,有一个自称是从百鬼宫逃出来的少年,被我们捉住了。” “百鬼宫?”这三个字让凤轻尘警醒了起来:“会不会武功?长得如何?” “略懂一点,长像十分精致。”也正因为此,暗卫才没有怀疑鬼王的身份,毕竟谁都知道,百鬼宫只收长相奇怪之人。 “丢回船上,等皇上来了再做决定。”凤轻尘懒懒的挥了挥手,不愿意为一个不确定的人冒险。 好吧,她承认她怀孕后人就懒了,她就不愿意花脑子处理这种事。 “是。”暗卫领命而去,凤轻尘打了哈欠,困意再度袭头,可下一秒却听到营帐外传来打斗声,还有一声阴狠却熟悉的威胁:“凤轻尘,本座今天取你性命!” “鬼王?”即使事隔两年,凤轻尘依旧记得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什么瞌睡困意全飞了,凤轻尘倏得一下站了起来,拿起一旁的突击步枪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将随身带的手枪别在腰间。 鬼王的实力深不可测,两年过去了,也不知鬼王的武功精进了没有,面对鬼王,还是做好双份的准备,以免发生意外,她后悔莫及。 “娘娘,快……保护娘娘离开,你们给皇上发信号。”暗卫在得知鬼王身份后,立刻将鬼王围了起来,并让人带凤轻尘离开,可是晚了。 鬼王之前一直装柔弱、装无害,暗卫虽然防备他,却没想到他实力这么强,在鬼王发难时,有两名暗卫被他击毙,身边的几个也受了伤,而信号还未发出,就被掐断。 “想走?当本座是死人吗?”没有鬼面的鬼王没有半点气势,即使招式残忍,面上仍旧是一副无害样,只有那双眼,狠厉异常。 她就说嘛,这世间有几个人能像哲哲一样。手段残忍,双眼依旧澄明。 哲哲是不明是非,不懂对错,才能保持那么清澈,鬼王除非刻意伪装,不然还是会被人发现。 确定对方是谁后,凤轻尘不敢多停留,在暗卫的保护下离开,当然她走之前,不会忘记朝鬼王放冷枪。 小手枪的射程不够,AK47可以。 凤轻尘扛起枪,对准鬼王…… “让开!”瞄准,扣动扳机…… 没有任何犹豫,也容不得凤轻尘犹豫,当枪口对准鬼王时,凤轻尘一连开了数枪,结果只有一颗子弹,射中鬼王的胳膊,其他的全部打偏,甚至有两颗擦伤了暗卫。 这可真是无差别攻击。 “又是暗器。”鬼王捂住受伤的左臂:“雕虫小技,也敢在本座面前拿大,今天本座就让你自食恶果。” 凤轻尘没看到他是怎么动的,就看到他食指与拇指间捻着一颗带血子弹,手指轻轻一动员,鬼王手中的子弹就朝凤轻尘眉心飞去。 速度和力量,都不亚于子弹离膛……(未完待续) 2079一对一,你也不是对手 凤轻尘不是鬼王,她没有躲子弹的能力与速度,面对飞射而来的子弹,凤轻尘第一反应就是完了,她悲催的死在自己打出去的子弹上,说出去还真不是一般的丢脸…… 可是,她不甘心呀! 好不容易否极泰来,一切顺遂了,她和九皇叔又有了一个孩子,孩子还没有出生,就这么死了,她就是做鬼也不甘心。 “拼了!”凤轻尘后退一步,双手握住枪,对准子弹射来的方向,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射出一颗子弹。 凤轻尘感觉过了很久,可事实上从她想好到开枪,不过是一瞬间,甚至暗卫还没来得及冲到凤轻尘面前,就看到凤轻尘抬枪射击…… 嗖……子弹离膛,速度和鬼王丢来的子弹不相上下,凤轻尘睁大眼睛看着,暗卫不知凤轻尘此举有何意,他们依旧坚定想要将凤轻尘护在身后,可他们也明白,凭“暗器”的速度,他们不了一定能挡得住,可就在此时,奇迹出现了…… 当的一声,两枚“暗器”在半空中相撞,只见一道火花闪现,下一秒两枚“暗器”同时落地,而这个时候暗卫也挡在了凤轻尘了。 “安全了!”凤轻尘紧绷的神经立刻放松了,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凤轻尘长吁了一口气:吓死她了,还以为会死在鬼王手里。 凤轻尘现在完全可以肯定,鬼王就是她的克星,上一次在天命崖,她差一点死在鬼王手里。 这一次,她都躲到小岛上来了,居然还能遇让鬼王,也不知走得什么狗屎运,而且最最坑人的还是,两次她都有身孕。 鬼王肯定和她孩子有仇! “娘娘,快走。”危机解除,暗卫立刻上前,护着凤轻尘离开。 只要他们上了船,将船开走,饶是鬼王神通广大也跟不上。 茫茫大海,没有立足与休息之地,鬼王除非是神仙,不然他绝不敢往海里跳…… “好。”凤轻尘虽然端着一把AK47,可她也不敢拿大。两年的时间,鬼王的武功见涨了,她拿着枪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 在暗卫的保护下,凤轻尘将枪递给暗卫,在暗卫的保护下,朝岸边的大船跑去,可鬼王哪里肯放过凤轻尘。 “想走?没那么容易。”鬼王抬腿一踢,飞沙走石,暗卫慌忙应对,鬼王趁机抽身,跃过暗卫朝凤轻尘追去。 “不好,鬼王追来了。”暗卫心惊,由两个人带着凤轻尘走,其余人则留下来断后:“你们带着娘娘先走,趁机给主子发信号,最多一刻钟主子就能赶过来。” 之前他们试图发信号通知皇上,信号还没有发出,就被鬼王给灭了,他们现在还有一枚信号弹,必须离鬼王远一点再发,不能再浪费了。 “是。”护送凤轻尘的暗卫不敢耽搁,确定凤轻尘的身体承受得住后,便带着凤轻尘跑了起来。 和鬼王拉开距离后,暗卫立刻给九皇叔发信号弹,希望九皇叔收到信号后,能尽快派人赶过来,鬼王实在太强,他们撑不了太久。 有暗卫一挡,再加上身后的暗卫又追了上来,鬼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凤轻尘离船越来越近。 “该死!”鬼王怒气横生,精致的面容闪过一抹狠厉,看上去有几分违和。 “挡本座的路,罪该万死!”鬼王从腰间带出一副铁爪,带在左手上…… 咔嚓……铁爪一抓,暗卫的脖子就断了,鲜红的血顺着铁爪往下流,鬼王伸出舌头轻轻一舔:“许久没有生喝人血了,果然够鲜美。” 暗卫心中一寒,却没有露出半分怯意,只是小心地避开鬼王的铁爪,可鬼王的铁爪要好避的话,他也不会刻意拿出来。 鬼王的铁爪就如同他身体一部分,非常灵活,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暗卫人人身上带伤,听到那咔嚓声,头皮就一阵发麻。 鬼王无意与暗卫浪费时间,他很清楚从百鬼宫到这座小岛需要多长时间,东陵九收到信号,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到时候他就没有机会了。 既然抓不到凤轻尘,那就取东陵的九的命! 鬼王很快就杀出暗卫的包围,暗卫本以为他会去追凤轻尘,可鬼王却朝反方向跑去,这让暗卫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暗卫面面相觑,寻问同伴,可谁也不明白鬼王这是要做什么? “难不成怕了我们?” “你做梦吧,我们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那就是怕了主子。” “想太多了,主子正在攻打百鬼宫,收到信号也没有这么快能脱身。”暗卫不明所以,见鬼王朝反方向跑了,也不敢去追,而是去找凤轻尘。 无论如何,先确定娘娘和小主子的安全。不然娘娘和小主子要是出了事,他们就是有一万条命,也不够赔。 “鬼王呢?”暗卫个个鲜血淋漓,身上带伤,可凤轻尘却没空管他们的伤口。 “鬼王朝那北边跑了。”暗卫指了一个方向,急切的道:“娘娘,我们快走吧。” “你们击退了他,还是打伤了他?”凤轻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鬼王之前还放话要抓她,没道理快要成功又跑掉。 要知道,凭鬼王的武功,要抓住她并不是难事。 “都没有,鬼王杀了我们几个兄弟,自己朝北边跑了。”暗卫也是一脸不解,可此时不是关心这些的时间,这个时候逃命要紧。 “娘娘,我们快走吧。”暗卫怕鬼王再次追上来,急切地催凤轻尘上船,可凤轻尘却不肯走:“鬼王突然来这座小岛,这岛肯定有问题,我们去找鬼王。” “娘娘,危险!”暗卫坚定地挡在凤轻尘。 “我们不去,皇上就危险了。你们想一想,鬼王好好的来这座小岛做什么?别告诉我,他发现我的存在,特意来抓我做人质。如果他真要抓我,就不会在我们发出信号,通知皇上来时改变主意。” 凤轻尘不知道鬼王打什么主意,可直觉告诉他,鬼王来这座小岛肯定是为了九皇叔,遇上她只是巧合罢了。 不管鬼王要做什么,她都必须阻止!(未完待续) 2080疯了,同归于尽 鬼王根本没有想到,凤轻尘会冒着被他抓住的危险追上来,沿途并没有清除痕迹,凤轻尘带着暗卫,顺着痕迹委快就追了过来。 要不是有鬼王带路,凤轻尘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座荒岛上,居然有一个半人高的山洞,至于山洞里面有什么,凤轻尘却是不知晓。 “娘娘,里面危险,我们先进去看看。”暗卫挡在凤轻尘面前,不肯让凤轻尘冒险。 “你们不是鬼王的对手。”凤轻尘往前走了两步,立刻感觉一股热浪扑面…… 火?山洞有火? 凤轻尘闪过一抹不解,心中的不安渐浓,不顾暗卫的阻拦,凤轻尘执意往里走:“里面肯定有问题,你们阻止不了鬼王,我去……” “娘娘……”暗卫依旧不肯,可凤轻尘下了决心的事,哪是暗卫能阻止的。 凤轻尘看了一眼山洞,一脸凝重地对暗卫说道:“我怀疑鬼王要和我们同归于尽,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去看一看。” 她并不是逞英雄冒险,而是真得担心出事。一想到那个可能,凤轻尘就恨不得立刻冲到鬼王面前,阻止鬼王的行动。 凤轻尘顾不得身体的不适,拼命的往里跑,暗卫无奈只得跟上…… 越往里,凤轻尘发现里面的温度越高,扑面而来的热浪,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难道真是海底火山口?”凤轻尘急促的喘气,强压下身体的不适,拼命地往前跑。 如果这座小岛,真是海底火山口,那她必须赶在鬼王动手前阻止他,不然大家全部要玩完。 “该死!”凤轻尘暗怪自己不够谨慎,出海前,她居然没有想过,先让人查一查百鬼宫这片海域,就这么贸然的跑来。 真要出事了,她后悔莫及。 说起来,这事也不能怪凤轻尘。就算凤轻尘想到如何?依现在的科技,九州大陆根本没有一个人,清楚海上的情况,更不要说熟知每一片海域了。 凤轻尘猜的一点也没有错,这一片岛屿下面就是一座海底火山,还是一座活火山,随时都有喷发的可能。而鬼王现在要做的事,就是人为的引起海底火山喷发。 海底火山一旦喷发,别说九皇叔他们,就是凤轻尘与鬼王也只有死路一条,而这一点鬼王并不知,他只知引爆火山,会毁了百鬼宫。 凤轻尘带暗卫赶到时,鬼王已将火石、火油和火药投入机关中,只要将火种投下去,机关会自动将巨大的火球推入火山口,引爆这座火山。 鱼死网破。不得不说,初建百鬼宫的鬼王,着实是个狠厉的人,不仅仅对自己,对自己的继承人也狠。 一旦鬼王决定毁了百鬼宫,那他自己也要为百鬼宫陪葬,可惜他自己一点也不知情。 准备工作做好后,鬼王将火把点燃,可就在他将火把投掷进去时,一枚“暗器”飞了过来…… “不要。”凤轻尘脸色大变,一连朝鬼王开了数枪。凤轻尘毫不在意有没有瞒准,她现在要做的只是阻止鬼王的动作。 “不能点,我们都会死的。”AK47早就丢给了随身的暗卫,凤轻尘用的是别在腰间的小枪,凤轻尘毫不吝啬子弹,不停地朝鬼王开枪,逼得鬼王离火口越来越远。 “凤轻尘,你胆子真大,居然送上门。”鬼王挥动着手中火把,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东陵九他要杀,凤轻尘他也要抓。 凤轻尘看了鬼王一眼,对暗卫了道:“你们上前,把火灭了。” 到这个时候,暗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需要凤轻尘多说,暗卫就扑上前,试图让鬼王丢掉火把。 凤轻尘就在眼前,鬼王也不急着点火把,与暗卫打了起来。 双方混战,凤轻尘不敢再开枪,以免误伤了自己人。凤轻尘趁暗卫与鬼王动手之际,走到洞口前…… 山洞墙壁上,是一个圆形的洞口,由巨石堆成,里面的石头烧得通红,只一眼,凤轻尘就觉得眼睛疼的睁不开,脸像是被热铁伤一样。 凤轻尘不敢再看,也无法断定这个深洞有多深,但可以肯定,这个洞口肯定与海底火山相连。 洞口外,外面有一层黑铁似的东西,凤轻尘试着摸了一下,确定温度不高,才开始寻找机关一类的东西,看看能不能将这个洞口封住。 山洞里的温度非常高,凤轻尘只呆一伙便受不了,全身就像淋湿了一样,不停地流汗…… 凤轻尘心口闷得不行,喉咙像是烧着了一样,抚着心口喘气,四处看了一眼,也没有找到对应的机关,凤轻尘只得先停下来,从智能医疗包取出几瓶水,和她认为需要的东西。 看着正在与鬼王激战的暗卫,凤轻尘放弃给他们补水的念头,将水拧开,狠狠地灌了两口…… 冰凉的水入喉,凤轻尘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而这个时候,鬼王手上的火把,也被暗卫打掉了。 事实上,这是鬼王自己丢掉的,即使洞里空间小,鬼王施展不开,可凭暗卫还是没有办法,抢走他手上的火把。 “凤轻尘,你刚刚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都会死。”鬼王在应付暗卫之余,还有精力寻问凤轻尘。 “你不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吗?”凤轻尘手上动作一顿,转头看向鬼王,见鬼王是真得不解,凤轻尘又说了一句:“你刚刚只要把火把投下去,就有可能引爆海下的火山,火山一旦爆发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火山爆发?海底有火山?你在骗鬼。”鬼王原本还有三分信,现在是半分也不信:“凤轻尘,你耍我。” 察觉到自己被骗了,鬼王招式更狠,很快就有两个暗卫死在鬼王手里,凤轻尘面色一沉,双手举起枪对准鬼王:“我没有必要为这种事骗你,你投下火把,我们都会死,包括你自己。” 凤轻尘从鬼王的话中,得知他自己也不知这火山的情况,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她原本以为,鬼王这是要和他们同归于尽,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可能,父亲怎么会要我的命。”鬼王眼中闪过一抹怀疑,一把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一名暗卫,右手卡在那名暗卫的脖子上:“通通不许动。凤轻尘,把你手上的暗器放下。” “不……不要。”被抓的暗卫拼命摇头,想要自杀却被鬼王阻止了,鬼王将暗卫的下巴卸下,精致的面容扭曲狰狞,黑色的眸子闪过一抹疯狂。 “凤轻尘,放下你的暗器,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未完待续) 2081换命,舍不得她死 凤轻尘原本还是猜测,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鬼王不知海底火山之事,便将自己所知的,关于海底火山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凤轻尘知道鬼王是个多疑且精明的人,并没有夸大其谈,只是最后说了一句:“我知晓的并不多。但我可以肯定,你要引爆了这座火山,我们所有人都活不了。” “不可能!”鬼王青筋凸起,显然是不愿意面对,更不愿意接受。 “你知道我没有骗你。”凤轻尘并没有如鬼王所说的那样,将枪放下,而是继续指着鬼王,暗卫也没有因为鬼王手上有人质而退下。 人质有时候也分重要与不重要,鬼王手上抓得是他们的兄弟不错,可还没有重要到,能让他们不顾凤轻尘的安危。 暗卫一直注意着鬼王,只要鬼王露出破绽,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冲上去,可鬼王即使一脸愤怒与失望,也没有放松戒备,暗卫根本没有机会。 凤轻尘看鬼王陷入半疯狂中,怕她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事,思索了片刻,将手枪放在地上,举起双手:“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凤轻尘的话,引起了鬼王的注意。 “你的目标是皇上,我给你当人质,你把这火洞关了。”凤轻尘知道鬼王不想死,而怕死就好办了。 “你?你诡计多端,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耍花招?”鬼王心动了,可想到凤轻尘层出不穷的暗器,又担心凤轻尘下黑手。 凤轻尘也不多说,直接将长发放下,手指顺着发丝梳下,然后将双手举在鬼王面前:“你看,没有暗器。” 说完,又将外衣脱下,将绑在小腿上的刀抽出和手枪丢在一起,然后撩起衣袖和裤脚,证明自己完全没有配带暗器。 “这样可以吗?”凤轻尘举起双手,往前迈了一步。 “很好。”鬼王这一次很满意,有凤轻尘在手,他不担心九皇叔不就范。 “离我三步远停下,让你身边的狗退下。”鬼王指着自己面前的位置,示意凤轻尘站好。 “娘娘……”暗卫不赞同,凤轻尘强自下令:“你们退下。”站到指定的位置,凤轻尘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如何关闭这个火洞?” 这个火洞对凤轻尘来说,就是悬在头顶上的一把刀,不关闭,她不知道鬼王何时会发疯,拉着所有人为他陪葬。 “左上五步。”鬼王指了一个位置,暗卫在那里发现一个银色的线:“娘娘,找到了。” “关了它。”凤轻尘根本不怀疑有假,鬼王比她更怕死,有她这个人质在手,鬼王完全不需要同归于尽。 暗卫依言行动,而暗卫关闭火山口时,鬼王则上前一步,将凤轻尘抓到身边,带着凤轻尘就往外跑…… “快追!”其他暗卫见状,立刻跟了出去,只留下两人守着火洞,以免有人再次来打开。 鬼王抓到凤轻尘后,并不打算回百鬼宫,他可以肯定百鬼宫十有八九已变成废墟,哪怕他带着凤轻尘回去,也救不了百鬼宫。 与其做无用功,不如把凤轻尘带出海,只要有凤轻尘在手,不仅东陵九就是凤离族也会投鼠忌器。 鬼王的想法是好的,可他还来不及行动,就遇到匆匆赶来的九皇叔。 九皇叔看到暗卫发出的信号,将战事交给身边的人,带着几个心腹先一步赶到小岛,刚登岛就看到鬼王挟持凤轻尘往船停泊的地方跑。 九皇叔的心跳差点停了,凤轻尘怀有身孕,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无法原谅自己,九皇叔提气往前…… 鬼王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九皇叔,他立刻停了下来,在原地等九皇叔。 两人相隔十余米,鬼王掐着凤轻尘的脖子,将凤轻尘挡在自己面前:“东陵九,又见面了。” 凤轻尘踉跄一步,很快又站稳了。 “鬼王!”即使没有带鬼面,九皇叔也准确地叫出对方的名字。 “哼……”鬼王冷哼一声,挑衅的道:“东陵九,本座又赢了你一局。” 九皇叔目光落在凤轻尘身上,见凤轻尘一脸平静,不像受惊吓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分了一丝注意力给鬼王:“放了她,朕放过百鬼宫,绝不食言。” 百鬼宫已经炸得差不多了,就算他不赶尽杀绝,也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区区一个百鬼宫,本座又怎么会看放在眼里。”鬼王见凤轻尘没有开口求救,面露不满,用力一掐凤轻尘的脖子,换来凤轻尘一声痛闷。 九皇叔心中一疼,却强制自己不去看凤轻尘,冷静的对鬼王道:“朕放过你!” “你根本不是本座的对手,本座需要你放过吗?”鬼王冷讽,指着九皇叔道:“一命换一命,拿你的命来换。” “好。”九皇叔想也不想就应下:“你要朕怎么做?” “你腰间的长软剑很不错,用来自杀如何?”鬼王看似寻问,实则不给九皇叔说不的可能,九皇叔也不可他讨价还价,直接取下长软剑。 软软的长软剑,一瞬间变得锋利无比,九皇叔将剑尖指向鬼王:“从哪里下手?” “你的脖子如何?本座很喜欢你那张脸。”鬼王自以为胜券在握,不自觉地在九皇叔面前,流露出高人一等的骄傲。 九皇叔依旧面不改色,幽深的眸子扫了凤轻尘一眼,两人视线相交,又飞快地移开。 听到鬼王的话,九皇叔连眼皮都没有抬下,淡淡地应了一个“好”字。 身后的侍卫一个个脸色大变,可却没有一个人敢多言。 “希望你能信守承诺。”九皇叔举剑,对鬼王说道。 “哈哈哈……”鬼王得意的大笑:“放心,这么好用的棋子,本座怎么舍得她死。” 为了气九皇叔,鬼王说话是时,特意将凤轻尘提了起来,让凤轻尘双脚离地,与他面对面…… 本以为会看到一张苍白无助,或者惊慌害怕的脸,结果却看到凤轻尘一脸笑容地对他说:“我也舍不得死。” 鬼王还来不及想哪里不动劲,就感觉肚子上像被针扎了一样,身子一麻,下一秒就见他抓在手中的人质,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而九皇叔的剑,已逼到面前……(未完待续) 2082斩杀,谁跟你一对一 原来,凤轻尘之前在山洞里,从智能医疗包里面拿水时,为防发生意外,拿了一支麻醉剂。这些麻醉剂是凤轻尘用来防身的,别说是人就是大象,也能瞬间放倒。 之前特意放下头发,和撩起衣服给鬼王检查,就是想要降低鬼王的戒心。 凤轻尘本想趁鬼王带她上船时,把鬼王给放倒,不想出来时正好遇上九皇叔。这下正好了,趁鬼王与九皇叔交谈条件时,凤轻尘暗中将麻醉剂对准鬼王,只待鬼王放松戒备就扎下去。 在九皇叔举剑朝自己脖子抹去时,鬼王忍不住得意,而就是那一刻,凤轻尘扎了下去,鬼王成功中招! “凤轻尘,你耍我!”身子发麻僵硬,九皇叔的剑又逼到面前,鬼王面露惊慌,想要反击,却发现双手如同千斤重完全抬不起来,而眼皮也在打架,随时都会倒下去。 “不耍你耍谁。”凤轻尘冷笑一声,在暗卫的簇拥下,飞快地往岸边走,以免中招。 麻醉剂已经发作,饶是鬼王功力再深厚也撑不住,不过与九皇叔对了数招,全身便是伤,甚至腹部也被划破。 “东陵九,卑鄙小人。”鬼王眼神散涣,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他看不清面前有什么,只知道剑招无处不在,而他想要躲,可身子却像是有千斤重,完全无处可躲。 “有本事,待我恢复功力,我们一对一。”鬼王凭着本能反击,却又是多添了两道伤口。 “谁跟你一对一。天真!”九皇叔止不住冷笑。 这些人是不是太高看他了,他从来都不是良善之辈,正人君子那一套,在他身上用不上。 “咳咳……无耻小人,你有什么资格当皇帝。”伤口剧烈的疼痛,让鬼王脑子清醒了几分,鬼王为了不让自己倒下去,取出铁爪在自己背后狠狠一抓…… “啊……”剧烈的疼痛,将眩晕感冲散,鬼王感觉自己的身体比之前更有力,至少他可以勉强躲开九皇叔的剑。 “咳咳……”鬼王一身是血,狼狈不堪,可他却不肯就此放弃。 从死人坟墓里爬出来的鬼王,最不想面对的就是死亡,这世间没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所以他绝不能死…… “东陵九,要不是凤轻尘,你现在已经死了,和百鬼宫一起,永远沉在海底。”鬼王想到凤轻尘骗自己的事,心中一阵恨意。 该死的,居然因为怕死而上了凤轻尘的当,实在是丢脸。 “可惜,最后赢的人是朕。”九皇叔并不受鬼王的话影响,他一直都知道,凤轻尘是他的福星。 “谁赢谁输还不知道呢。”鬼王冷笑,将手上铁爪朝九皇叔迎面掷去,九皇叔不闪不避,一剑隔开,同时抬脚踢向鬼王。 鬼王被九皇叔一脚踢飞,摔出数十米远…… 这一刻,不需要人吩咐,一直在旁边等待时机的心腹,立刻冲上前试图拿下鬼王,可是意外就在这一刻出现了…… 轰…… 不知鬼王丢了什么,只见一阵黄烟出现,心腹们视线受阻,而等他们能看清时,鬼王已经跑了。 “快追,不能让他跑了。”凤轻尘一直关注着战况,伙见鬼王不见,凤轻尘急得不行:“他肯定会去引爆火山,快,杀了他。” “什么?”九皇叔不明白凤轻尘说得是什么,却不妨碍他去追鬼王。 鬼王受了伤,再加上迷药的作用,根本跑不过九皇叔,九皇叔很快就看到鬼王的身影。 如凤轻尘所说的那样,鬼王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山洞,引爆火山…… 他怕死,可他现在根本活不了,既然如此,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 “杀了他。”九皇叔看到迎面走来的暗卫,立刻下令。 “老天爷也不站在我这边吗?”看到迎面而来的暗卫,鬼王眼中闪过一抹绝望…… 这是要惩罚他贪生怕死吗? 他不甘心! 鬼王眼中闪过一抹挣扎,最后还是坚定转身,朝海边跑去。 他就不信,他跳进海里,东陵九还能找到他。 暗卫本身个个带伤,相互搀扶着从山洞里走出来,听到九皇叔的命令本能的往前冲,奈何身体不争气,凭他们现在的体力,不一定能在鬼王落水前,追上鬼王。 其中有一个暗卫,一直抱着凤轻尘的步枪,他想起凤轻尘开枪的样子,反应极快的将枪口对准鬼王,在鬼王没命地往前跑时,那暗卫闭上眼睛,胡乱开了一枪…… 嘭……子弹离膛,手枪后座的力道,震得暗卫虎口发麻,手一软差点把枪掉下去,暗卫慌忙接住,不小心又扣到了扳机,一连数枚子弹射出…… “突突突……”子弹一颗接一颗,看得其他暗卫一脸惊叹:这暗器太强了,只是命中率不太高,射出这么多“暗器”,只有几颗打中了鬼王。 后座的震动让暗卫握不稳枪,除了枪口对准鬼王外,暗卫没有做任何瞄准的动作,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鬼王还能被打中了数枪…… 不得不说,鬼王挺倒霉的! 扛枪的暗卫根本不知自己射中了鬼王,在手中的“大家伙”不停地发射“暗器”时,他整个人就懵了,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听到身边的伙伴,让他停下来,他才反应过来,可是他根本不知如何停呀? 暗卫泪流满面,“大家伙”在他手上,一点也不像在皇后娘娘手中那样乖,他根本控制不住。现在鬼王已死,暗卫怕误伤自己人,咬了咬牙,只得将“大家伙”丢在地上。 娘娘要怪罪下来,他认罚。 咚……步枪落地,子弹终于停止扫射,暗卫双手都是血…… 第一次用枪,完全不知要领,虎口被震伤了,再正常不过了。 九皇叔看到暗卫血淋淋的双手,也没有罚他乱丢凤轻尘枪的事,当然也没有记他射杀鬼王之功的事。 直到上船,九皇叔还在想射杀鬼王的“暗器”的杀伤力。 这暗器,真得不是一般的强,要是东陵士兵人手一把,北陵还需要打吗?(未完待续) 2083还是学不会,怎么办? 九皇叔的想法是可不能实现的…… AK47呀! 凤轻尘也就这么一把,还是托战争的福,攒了一大笔医德,才换到这么一把AK47。为了养它,凤轻尘还要拼命的救人,攒医德兑换子弹,不然再强大的武器,不能用也只能是废铁一堆。 AK47九皇叔是别想了,凤轻尘学的是医不是武器制造,她根本不懂枪的原理,就连最简单的土枪凤轻尘也不知要如何弄,她只会用枪。 再说了,就算凤轻尘懂原理又如何,凭现在的科技也只能造造土枪,AK47什么的就只能做梦了。 凤轻尘给九皇叔浇了一盆冷水,同时把海底火山的事告诉了九皇叔。 “这一切我们真是托大了,海上危险的地方太多,我们完全不熟悉这片海域就这么闯了过来,幸亏没有出事,不然我们这一次,可就真得是要葬身大海,奶宝一个人,还不知得多苦。”凤轻尘此刻没有面对鬼王的冷静,她一想到之前的事,就忍不住一阵后怕。 要是没有怀孩子,她和九皇叔一起上岛,没有遇到鬼王,没有阻止鬼王引爆火山的举动,他们所有人都完了…… “这个孩子,是我们的福星。”九皇叔摸了摸凤轻尘的肚子,对未出生的孩子又多了一份期待,当然前提是凤轻尘肚子里的孩子是小公主,而不是会和他抢凤轻尘的奶宝弟弟。 “你这是偏心,奶宝也是我们的福星,不许你有新欢就忘了旧爱。”当初要不是有奶宝,凤轻尘怀疑自己不一定能活得下来。 那个时候的她心死了,她活着只为了奶宝。 “新欢旧爱不是这样用的。”九皇叔满头黑线,忍不住问道:“你小时候识字是谁教你的?” 明知九皇叔是玩笑话,凤轻尘还是认真回答:“院长妈妈。” “院长妈妈?那是什么?”见识多广的九皇叔,表示完全不知“院长妈妈”是什么职务,凤轻尘耐心的解释:“就是收养一群父母不要的孩子的好心人,她照顾我们,让我们可以念书,虽然只供我们到十八岁,不过到了十八岁我自己也能养活自己。” 上辈子的生活似乎很遥远,她都快忘了,她那个时候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十八岁的少女,要养活自己,还要赚大学的学费,真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最忙得那段日子,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 “能说说吗?”九皇叔轻声问道,像是怕打扰凤轻尘的回忆。 凤轻尘收回思绪,回以一个浅笑:“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她上辈子过得很简单,孤儿院、学院、工作、战场。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活得太忙太忙了,她几乎不曾停歇。前半生为了活下去而努力奔波,拼命往上,希望凭借双手改变命运。 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她做什么都很努力,她珍惜任何一个学习的机会,无论做什么都希望做到最好,因为只有最好才能被人看到,才能得到奖励,这是她在孤儿院学会的。 她被称为外科天才,其中有天赋的原因,更多的却是她私底下的练习。为了练习下刀的精准度,她可以握着手术刀做一个动作做上千上万遍…… 凤轻尘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生活,只挑一些有趣的事说,至于那些艰苦的过去,凤轻尘并没有提起。 “我很幸运,我付出的努力都得到了回报。”像她这样,年纪轻轻就在医学领域取得非凡成就的人,真得不多,而她得到了。 “我唯一遗憾的就是,到死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超能力能让国家注意我,可惜这个迷题无法解开了。”凤轻尘叹了口气…… 上辈子她一心埋头做事,没有什么好友,和同事也是泛泛之交,她没有什么留恋的,也没有什么不舍。 她死了,也就是师姐会伤心难过,其他人顶多唏嘘一下,然后继续自己的生活。 九皇叔有一肚子的不解,可他看凤轻尘兴味索然,并没有追问,而是轻轻地将人环住,低声说道:“今后,我不会让你的人生有遗憾。” 知道凤轻尘的过往,九皇叔更心疼凤轻尘,同时也为凤轻尘骄傲。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一步步走到那个地位,确实不简单。当然,凤轻尘付出的汗水,他也看到了。 九皇叔心疼凤轻尘,可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却一点也不懂心疼凤轻尘,把凤轻尘折腾得半死不活…… 海上本就物质匮乏,九皇叔就是想给凤轻尘好好补一补都不成,偏偏小家伙还来捣乱,在凤轻尘的肚子里一点也不分,凤轻尘在船上吃不好,又睡不好,人看着消瘦…… “不是说女儿疼母亲嘛,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知疼母亲。”九皇叔对未出世的“小公主”有了几分不满。 幸亏凤轻尘自己是大夫,从智能医疗包拿药也方便,不然凤轻尘肯定倒下…… “女儿这也是心疼母亲,怕母亲太累,不忍母亲在外奔波。”凤轻尘自己吐得昏天黑地,回头还要安慰九皇叔这个准爸爸。 “再忍忍,还有一个月,我们就能上岸了。”九皇叔原本是下令慢行,可看凤轻尘不管船快船慢,都一样难受,为了尽快回到陆地上,九皇叔又让船夫加快速度。 为了照顾凤轻尘,九皇叔把所有的事都推了,连东陵水军奸细的事,都丢给手下处理,他只在最后过问了一下。 “嗯。”凤轻尘面色腊黄,枕着九皇叔的大腿,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这个孩子,可真是让她吃足了苦头,以后要是不孝顺都不应该…… 九皇叔见凤轻尘难受的紧,便替她按揉太阳穴,希望凤轻尘能睡着,至少睡着了会舒服一些…… 九皇叔和凤轻尘这边急着赶回去,而在宫里的奶宝,也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自家老爹和老娘早点回来。 是夜,奶宝抱着王锦凌,撒娇道:“公子哥哥,你让奶宝做别的事,学着别一直想娘亲,可奶宝学不会怎么办?奶宝还是很想很想娘亲,想得这里都疼了。” 奶宝小胖手指,在自己的心口戳了戳去,倔强的小脸写满郁郁…… 他好想娘呀! 王锦凌爱怜一笑,拍了拍奶宝的小脑袋,温柔的道:“学不会就不学,你娘亲很快就会回来。” 奶宝不是他,不需要学着不去想轻尘。他收到了消息,最多还有五天,轻尘就会登岸,改走陆路回来……(未完待续) 2084萌宝,老爹是靠谱的 凤轻尘说得太对了,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不疼娘,想反是太疼娘了。 凤轻尘在船上吐得昏天黑地,吃不好、睡不好,人看着越来越瘦,可一上岸什么毛病都没了。 双脚一落地,凤轻尘就觉得浑身都舒坦了,头不晕了、眼不晃了,更不想吐了。最主要在船上什么也吃不下的凤轻尘饿了,她想吃面。 上了岸,在东陵的地盘,只要凤轻尘说得出名字,九皇叔就能让人给凤轻尘弄来,别说一碗面,就是龙肝凤髓,凤轻尘只要说要吃,九皇叔也能下令让人去找。 凤轻尘要吃面,很快就有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端到了凤轻尘的面前,凤轻尘闻着面香食指大动,很快就将一碗面吃干净了。 “还想吃。” 又一碗端上来…… 在九皇叔目瞪口呆下,凤轻尘一连吃了三大碗,才一脸满足地摸着滚圆的小肚子:“吃得好满足呀!” “要不要出去走走,好消消食?要不我给你揉揉?”九皇叔看着凤轻尘凸起的小肚子,有点担心。 这么暴饮暴食真得好吗? “不了,我有点困,想睡了。”凤轻尘打了个哈欠,倦意就袭了上来…… 这一睡,就足足睡了一整天。凤轻尘睡得香甜,九皇叔却是提心吊胆,这么吃?这么睡?真得没有事吗? 九皇叔生怕凤轻尘出事,大张旗鼓的给谷主写信,让他赶紧去京城候命。 谷主收到凤轻尘有身孕的消息,大吃一惊,拿着信纸地傻愣愣地说了一句:“凤轻尘怀孕?孩子是皇上的吗?” “谷主你完了,我听到了。”东陵子洛正好来找谷主,听到谷主的话,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在玄医谷呆久了,看到九皇叔皇位越坐越稳,东陵子洛的心思也淡了,甚至没了。 要论处理政务,治理天下,他也许能做得比九皇叔好,可要论打天下,他却没有九皇叔那个能耐。 东陵在他手上,顶多是守城,可在九皇叔手上就不一样了,九皇叔能凭借东陵一统天下。 如此明显的差距,他还有什么不死心的。 谷主听到东陵子洛的调侃,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往外看,发现没有第三个人,这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幸亏听到的人不多,不然我就惨了。” “我听到了,你也会很惨。”东陵子洛伸手,示意谷主封口:“好处不够,我这人不容易失忆。” “你,你想要什么?”谷主咬牙,叔侄二人要不要这么像? 谷主松口,东陵子洛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收起嬉笑,一脸正色的开口:“医好我妹妹的身体。” “换一个,你妹妹没希望了。”东陵子洛和安平兄妹的表现,他看在眼里,要真能医好安平的病,他早就动手了,哪会等到现在。 “真得一点希望也没有吗?皇上都能再有孩子,安平就不可以吗?她还年轻……”东陵子洛眼中滑过一抹心疼与愧疚。 他这一辈子对不起两个女人,一个是凤轻尘,另一个则是安平。至于他母亲?他母亲恐怕不愿意听他说,对不起她。 “那丫头伤到了要害,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皇上是子嗣艰难,能再有孩子的可能性低,但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谷主叹了口气,他也挺为安平可惜的。 安平和谷主一个弟子两情相悦。那弟子虽然年纪比安平大了十几岁,可为人却是最温柔不过,他不在意安平成过婚的事,向安平求亲。 安平对这位弟子了也有好感,只是想到自己曾嫁过人的事,又无法生痛,自觉配不上对方,从不敢流露半分。 这世道对女子总是不公平,哪怕她贵为公主,嫁过人就是嫁过人,更别提她还无法生育,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那位弟子早就知晓此事,他要在意就不会向安平求亲,安平的拒绝并没有打消他的念头,他锲而不舍的追求安平,安平最终被那位弟子打动,只是无法生育的事,对方不在意,安平却很在意。 她想要一个心爱男人的孩子,可这注定是奢望…… 东陵子洛求了谷主几次,谷主都不肯应下,东陵子洛以为谷主是不肯医安平,现在从谷主口中听到确切的答案,东陵子洛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 “是我害了安平。”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他是一个失败者。 谷主虽同情安平,可做不到他也没有办法,叹了口气,便收拾东西上京去…… “好久没见到奶宝了,怪想他的。”一想到能见到粉嘟嘟的奶宝,谷主立刻心情大好。 而此刻,在京城的奶宝心情也很好,因为他老爹和娘亲回宫了…… “娘,娘,这里面真得有妹妹吗?为什么妹妹躲在肚子里,不出来陪我玩呢?”从凤轻尘一进来,奶宝就围在凤轻尘身边,不停地重复这个问题。 “娘,娘,奶宝和妹妹说话,妹妹能听到吗?”奶宝靠在凤轻尘的肚子上,双眼眯成了一条逢,笑得像年画里的娃娃。 奶宝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 不仅爹和娘回来,娘还真得把妹妹带回来了。之前符大人说爹骗他的,不会有小妹妹,他还难过了好久。 凤轻尘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回答奶宝的问题,见奶宝跑累了,便把奶宝抱到身旁,拿出帕子给他擦汗。 奶宝小脸红扑扑的,很享受凤轻尘的照顾,可随即又不安地扭来扭去,委屈的说道:“娘……爹说你肚子里有小妹妹,奶宝以后都不能让娘抱,要是让娘累着了,就要揍奶宝。” 奶宝说话时,大眼扑闪扑闪的,带着一丝坏笑…… “小调皮鬼,这是告你爹爹的状吗?”凤轻尘在奶宝鼻子上轻点一下:“人小鬼大,哪来那么多主意,小心你爹打你屁股,你把玉玺砸了的事,你爹还没跟你算呢。” “啊……”奶宝眼睛立刻睁大,不敢再使坏,可怜巴巴地拉着凤轻尘的衣摆,焦急地问道:“娘,爹真要打奶宝吗?娘,奶宝错了,奶宝再也不摔玉玺,你叫爹不要打奶宝好不好?奶宝怕疼。” “你怕疼,玉玺就不怕疼吗?你摔玉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玉玺也怕疼?”凤轻尘捏了捏奶宝的包子脸:“回头给你爹好好认错,不管你爹罚你什么,都要乖乖照做。” “娘……”奶宝快哭了,一脸害怕的看着凤轻尘,祈求凤轻尘帮他求情,可凤轻尘这次打定主意,要让九皇叔教训一奶宝,哪里会纵着奶宝……(未完待续) 2085惩罚,奶宝的伎俩 奶宝一向清楚,和父亲相比,娘亲更宠自己,见娘亲完全没有安慰自己的意思,便知大事不好。 想到公子哥哥教自己,遇事要先声夺人,奶宝想也不想,就放声大哭…… “呜呜……哇,娘,你都不喜欢奶宝了,有了妹妹你就不喜欢奶宝了,呜呜呜……奶宝好可怜呀,没人疼了。” 奶宝双手握成小拳头揉着眼睛,哭得时候还不忘,留点缝观察凤轻尘的表情,见凤轻尘不为所动,奶宝哭得更卖力。 “娘坏坏,有了妹妹就不要奶宝,奶宝太可怜了,奶宝要离家出走,奶宝再也不理爹,也不要理娘。爹爹和娘都太坏了,有了妹妹就要打奶宝,鸣呜呜……” “奶宝好可怜呀,好可怜呀…” 奶宝见凤轻尘还不理自己,原本假哭变成真哭,越哭越伤心,最后直接趴在凤轻尘肚子上,嚎啕大哭,哭得整座宫殿的人都听到了…… 凤轻尘叹气,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只能轻轻拍着奶宝的背,叫他别哭,至于免去惩罚的事,凤轻尘半句不提。 奶宝见状,哭得更加卖力,他哭成这样,爹和娘还要打他! 事实上,奶宝的担忧完全是多余,九皇叔忙得要死,哪有功夫打他。当然,不罚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奶宝闯了这么的大祸,不可能不罚。 九皇叔对奶宝的惩罚很简单,奶宝不是爱缠轻尘吗?九皇叔就罚他见不到轻尘,让他跟着凤谨一起去念书,什么时候把《三字经》背完,什么时候就可以见到轻尘。 “奶宝这么小,哪里会背什么三字经。”凤轻尘嘴上说不给奶宝求情,可一见九皇叔罚得这么重,还是不忍心。 让一个两岁半的娃背《三字经》,这要求也太高了,她到现在还不会背呢。 “哪里小了?按虚岁算,他快四岁,许多大户人家的孩子,这个时候已经启蒙。当年朕像他这么大时,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去书房听课。”九皇叔一点也不觉得这个惩罚重,奶宝太皮了,该好好学学,收收性子。 教育果然要从娃娃抓起,凤轻尘不再吭声,她不会教养帝王,听孩子爹的没错。 “你放心,奶宝是我们的孩子,我还能害他不成。”九皇叔见凤轻尘气色不错,便扶她起来。 “时间还早,朕陪你走走。” 凤轻尘自打上岸后,孕吐的反应就停了下来,吃得好、睡得好,气色自然也好了起来,不仅之前消瘦的补了回来,还胖了不少。 九皇叔走了几步,便一直盯着凤轻尘的肚子看,看着越来越明显的肚子,九皇叔忍不住说道:“这才几天,你的肚子怎么又大了?” “快六个月,肚子大起来很也正常。”凤轻尘摸了摸肚子,眼中闪过一抹欣喜。 怀奶宝时,她和九皇叔一直冷战,本以为这辈子都无法体会,怀孕时被丈夫小心照顾是什么滋味,没想到她居然又怀上了。 这真是上天眷顾! 想到上天眷顾,凤轻尘想起了一件事,停下脚步对九皇叔道:“对了,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九皇叔把凤轻尘扶到不远处的亭,等凤轻尘坐下才开口:“什么事?” 凤轻尘朝九皇叔婉尔一笑,说道:“我之前和你说孤儿院的事,我想在东陵各个城镇建孤儿院,你看可不可行?” “可行,朕亦有此意。连年战争,各地都有许多无父无母的孩子。这些孩子不好好教养,日后也是一个祸害,要能教他们一计之长,让他们长大后可以凭本事养活自己,于国于民都有利。”九皇叔在海上,听到凤轻尘说孤儿院的事,就有此意,只不过事情太多,被他暂时押下。 “孤儿院要花费的银两太多了,而且还需要官府支持,既然你也有此意,那这件事我就不和云潇、王七说了。” 孤儿院不比医学院,医学院起初两年投入下去,后面学生培养出来,还能给医学院赚银子,孤儿院就是实打实地往里面砸银子,日后也不会收取回报。 作为皇后,她自然不在意做亏本的生意,可光凭她一个,可没有那么强的财力,撑起全国上下的孤儿院。 九皇叔满口应下:“这件事,朕会交待下去。” 九皇叔脑子里,已经在想由谁来负责这件事。孤儿院的筹备与日后经营,都需要大量的银子。这里面能捞银子的机会太多了,他必须要找一个身份不低的人盯着,才能压住那些官员贪污的心思。 水至清则无鱼。九皇叔不介意底下的官员拿好处,但也要看什么好处,像军粮、修路、修河道还有孤儿院等地方的好处,九皇叔是绝不允许有官员伸手。 一旦查到,严惩不怠! 乱世用重典,凤轻尘对此很赞同,甚至还建议九皇叔取缔血衣卫,成立类似监察百官的部门,由皇帝直接统管,负责监察百官以及皇上的政令,是否被严格执行。 监察百官的部门不能和血衣卫一样,可以动用私刑,捉拿犯人。他们没有实权,只负责收集证据,至于如何查办,那就是六部的事。 此举得到满朝大臣的支持,和血衣卫相比,监察部实在温和太多。虽说这两年血衣卫没有什么大行动,可血衣卫的存在,本身就足够让百官和百姓感到害怕,毕竟谁了不敢保证,血衣卫会不会重新出现,现在血衣卫取缔,他们自然是举双手欢迎。 于是,在东陵威风一时的血衣卫,终于退下了历史的舞台,取而代之的是东陵监察院! 如果说取缔血衣卫成立监察院,让百官高兴,那么开设孤儿院就是一件让百姓高兴的事。 当九皇叔颁布令法,在全国范围内自己筹办孤儿院,由国家负责养那些失去父母的孤儿后,百姓一个个夸皇上英明,新皇继位是他们的福气,以后村子里没有父母的孩子,就不会生生被饿死,或者丢弃…… 筹备孤儿院是一项非常大且长期的支出,东陵国库虽然有钱,可也不能这么花,和筹办孤儿院这条政令同时颁布的,还有接受善心人士捐赠的政令。 孤儿院接受全国善心人士捐赠,捐赠金额每月由官府,以官文的形式公布,同时还公布银两用途,让百姓和监察院共同监督。 此举将孤儿院的银两收入和支出全部摊在阳光下,即使孤儿院仍有黑心事,可总比什么了不做的好。 九皇叔的政令一颁布下去,就收到了一笔巨大的捐赠……(未完待续) 2086追封,完成苏文清的心愿 三十万两黄金! 苏文航几乎将苏家所有私产,全部捐了出去。 当然,苏府并不只这么一点银子,可苏府大部分银子,都是苏文清为九皇叔赚的,只有这三十万两黄金是苏府自己的,是苏文航可以动用的。 苏文航没有半点迟疑,一口气将苏府所有的产业和现银捐了出去。在此之前,九皇叔和凤轻尘半点不知,他们也是事后才知晓此事。 “偌大家产说舍说就舍,文航不简单。”凤轻尘听到这个消息,肚子狠狠抽了一下,肚子里的宝宝像是也知晓一般,一连踢了凤轻尘好几脚。 “有此气魄,苏家不愁后继无人,文清可以瞑目了。”九皇叔也没有想到,苏文航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决断,心里很为苏文清高兴。 那个趴在凤轻尘怀中,哭得像孩子的少年,早已长大,他只会在凤轻尘面前如此。 苏文航此举,虽然出乎九皇叔的意料,但不妨碍九皇叔借此做一点什么…… 很快,苏文航为东陵孤儿们损献大半家产的事,就流传开了。此举不仅在民间造成轰动,就是权贵阶层也议论纷纷。 那些家产不丰,却爱摆排场的勋贵,纷纷骂苏文航傻,是败家子,好好的家产,一瞬间就没了。 三十万两黄金呀,苏文航这辈子就是怎么挥霍,也花不掉这么多银子,可他这一捐就全没了。 这简直就是败家子呀! 京都府伊知晓此事,亲自召见苏文航。当京都府伊问苏文航,为何要这么做时,苏文航一脸平静,语气温和的道:“我哥哥从小就教我,银子放在手上是死物,把它们给有需要的人,才是它们最好的归宿。这些银子是我哥哥赚的,我相信我哥哥在天有灵,知道他赚下的银子,能帮助他人一定会很高兴。” “那你自己呢?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视金钱如粪土,这话说得人多,可能做到的人极少极少,京都府伊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居然如此洒脱…… “我?”苏文航寡淡一笑:“我若有才,要它们何用?我若无能,留它们何用?我哥哥虽为商户,可饱读诗书,才学见识皆不凡。我由哥哥亲自教导,哥哥从小就告诉我,君子爱才取之有道,金银不过是身外物,够用就好,人活着要受身外之物所累,不如不活。” 苏文航此言一出,全京城在赞他有君子之风时,更多的却是称赞苏文清,说他教弟有方,是当之无愧的君子、善人。 这个时候,人们又想起,之前凤轻尘与苏绾比试时,那个天大的赌局,和那笔巨大的赌资。 当时,设赌局的人就是苏家,苏家虽然赚了银子,可他们却留出一部分,用来支助贫苦百姓。有不少穷苦人家,就得过苏家的帮助,现在那比银子还剩不少。 一时间,苏文清的义举,纷纷被人赞扬、传颂,几乎到了人人皆知的地位,当然,这背后少不了九皇叔的手笔,不然大众不会一股脑的,将目光停留在苏文清这个死人身上,而忽视了苏文航。 原本因为苏家从商,在清流文人中名声不好,稍好一点的学堂,都不接受苏文航入学。可因为这件事,苏家名声大好,苏文清和苏文航两兄弟的品性,也得到世人的认可。 有不少大儒赞苏家是积善之家,苏文航品性高洁,纷纷向他抛去橄榄枝,表示愿意收苏文航为亲传弟子。 甚至名满天下的大公子,与好友小聚时,也说苏文清虽然从商,可为人高洁,文采斐然,乃真君子。 其弟苏文航敏而聪慧、刻苦好学,是未经雕琢的璞玉,未来不可限量,要不是他无心收弟子,一定会收其为徒。 大公子虽然没有收苏文航为徒,却亲自写信给稷下学宫,与文渊先生齐名的大儒,向他推荐苏文航。 当那位大儒表示,愿意收苏文航为关门弟子时,苏文航一名传遍天下,人人赞他好运,有一个好哥哥,留下偌大财产为他铺路。可没有一个知道,如果可以,他苏文航愿用所有换他哥哥一命! 这么大的事情,天家不可能不知,官员们不可能不提,当那此耿直的清流官员,在早朝提起此时事,大赞苏文清与苏文航兄弟二人时,九皇叔顺水推舟,不仅赞了苏文清与苏文航的义举,还提起苏文清为救驾而死的事。 两件事叠加,份量绝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早年九皇叔想以救驾的名义,追封苏文清为惠国公,可念头一起就被凤轻尘劝阻了。 有时候荣宠太过,并不是一件好事,光一个救驾之功,份量还不够,九皇叔封赏下去,虽能给文清添名,可也会给苏文航带来无尽的麻烦。 苏文清已死,苏家只有一个半大的苏文航,九皇叔给苏文清的荣宠越多,苏文航日后要入官场,受到的排挤与刁难就会更多。 再来,苏文清死时,九皇叔还不是皇帝,就算是皇帝又如何,身为东陵百姓,救皇上本身就是他们应该做的事,如果凭一个救驾之功,就封王拜将,让九皇叔身边的暗卫、侍卫如何想? 日后如再有人拼命救驾,皇上是封王还是不封王? 救驾必然要赏,可赏赐也不宜太重,凡事开了先例就很难再遏止。 凤轻尘劝九皇叔等等,寻一个好时机,她相信文清不再意多等几年,而现在时机正好。 两件事加在一起,苏文清与苏文航的名声,已达到了一个常人难有超越的高度,这个时候再提救驾之功,重赏便是自然而然的事。 九皇叔下旨,追封苏文清为惠国公。因苏文清已逝,又没有留下子嗣,这个爵位并不可以继承,只有苏文清有这个殊荣。 原本百官还觉得九皇叔封赏太重,可因爵位不能继承,众朝臣完全没有反对的理由,反倒觉得苏家吃亏了。 如此一来,九皇叔封赏了苏文清,也保护了苏文航。苏文航有稷下学宫的大儒为师,日后步入官场,轻易便能打入清流文臣的圈子,再加上有九皇叔相扶,只要苏文航不犯大错,他日封王拜相不在话下。 如此一来,苏文清的心愿也算达成了。苏家从此由商入政,只要苏文航和后代子孙好好经营,凭着九皇叔对苏家的感情,苏家成为名门世家不过是早晚的事……(未完待续) 2087背叛,唯一向我伸手的人 接收苏家财产,追封苏文清,送走苏文航后,九皇叔又把目光放到了西陵。他扶持西陵天宇,可并不想看到西陵强大,诚如隐篱先生所想的那样,东陵不会给西陵做强做大的机会。 西陵天宇和长公主一战已接近尾声,在东陵大量人力、物力的支持下,长公主与北陵节节败退,长公主带着余下的部下,退守到海边一座小城。 此时的长公主,别说雇用北陵的军队,就是自己手底下那些人,长公主也养不活。 “十万,再给我十万人马助我攻下西陵,我将西陵一半送给你们。”西陵长公主已到穷途末路,这个时候她只能抓住北陵,为此不惜卖国。 她之前不甘心守着半个西陵,可等到手上半个西陵也没了,西陵长公主才知道,有半个西陵是一件多幸福的事。 北陵使者脸上的容笑早不复存在,他冷傲地看着长公主:“女皇陛下,为了你的大业,我们北陵十万士兵到现在只剩四万,再借你十万兵马,你养得活吗?” 西陵长公主输了,北陵又何尝不是赌输了。北陵这一次损失惨重,短时间内根本不能恢复,要不是最后关头收手,北陵十万人马就要白白牺牲了。 再借十万兵马给西陵长公主?开什么玩笑,西陵长公主现在要粮没粮,要人没人,真要攻打西陵天宇,他们北陵即要出人又要出力。他们要有足够的兵力,早就直接取而代之了,还需要西陵长公主给他们半个西陵。 北陵眼见占据西陵无望,便把目光打到长公主身上,西陵天宇手上的土地粮食,他们抢不到,那长公主的呢? 北陵使者见西陵长公主一脸铁青,很快又换上笑颜,不怀好意思的道:“女皇陛下,借兵一事不是不可商量,我皇陛下对长公主颇为欣赏,只是要麻烦女皇陛下,亲自与我皇相谈。” “你们什么意思?”西陵长公主察觉到不对劲,可是已经晚了。 与人结盟就要做好被盟友背叛、出卖甚至吞闭的准备,尤其是当盟友比你强大数百倍,而你又没有利用价值时。 北陵撕下盟友虚假的外衣,朝长公主露出獠牙:“女皇陛下,您是自己去,还是由我们请你去?” 北陵使者说得客气,可他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客气,在西陵长公主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西陵长公主随身护卫,就被北陵勇士放倒,门外也被北陵勇士包围。 北陵使者骄傲的道:“女皇陛下请放心,我北陵的将士是九州大陆最勇猛的勇士,就连东陵皇帝也要忌惮三分,有他们保护您,您这一路绝不会有危险。”同样也没有逃跑的可能。 “你们,你们这是要软禁我?”西陵长公主脸色大变,这要是一般的女人,早就被突来的一幕,吓得慌了手脚,可西陵长公主依在冷静的思考对策。 “女皇陛下言重了,我们是盟友,您现在很危险,身为盟友自然要保证女皇陛下的安全,请女皇陛下放心,我们北陵誓死保护陛下。”北陵使者打了一下响指:“来人,把女皇陛下请下去,好生招待。” “是。”北陵勇士上前,半点也不客气地扣住西陵长公主的手脚。 “不,你们不能,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西陵长公主这个时候才是真正惊慌了,她没有想到北陵会直接动手,这般强制与蛮横,她就是再有办法也使不出来。 “为了女皇陛下的安全,还请您配合。”北陵使者右手横在胸前,高傲地行了个礼,让人堵住长公主的嘴,然后把人拖出去…… 收编西陵长公主余下势力,只是第一步。北陵的目标是寻找更好的领土,可以养活整个北陵,让北陵更强大。 西陵有东陵撑腰,他们打不下来,也没有那么雄厚的资本和东陵打,可简城、安城、甚至富甲一方的玉城,和盛产药材的云城呢? 东陵一连攻下数城,九城早已不复存在,剩下几个小城就算联合起来,北陵也不怕。玉城和王家千丝万缕,北陵轻易不敢劝;云城的云潇与东陵关系颇好,北陵算来算去,也就剩下简城与安城最好对付。 简城与安城和西陵长公主结盟,算是东陵的对手。北陵就是攻打这两城,东陵也不会帮他们,北陵打得毫无压力。 西陵内乱一结束,北陵就接收了长公主余下的势力,并迅速从西陵的领土撤出,开始攻打自己另外两个盟友…… 简城与安城才结束征战,还来不及休生养息,又要面对盟友背后插一刀,一时间苦不堪言,两城城主后悔不迭,可千金难买早知道,他们除了举全城之力应战外,就再无别的办法。 没有内乱,没有北陵这个威胁,再加上东陵的资助,西陵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西陵天宇这个太子也得到朝臣与百姓的认可,呼吁皇上退位,让西陵天宇继位的声音越来越大。 “殿下,是时候做选择了。”隐篱先生双手交叠,自然地放在桌面上,手指微动…… 这是他遇到难题时,无意识做出来的一个动作。 西陵天宇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先生,我还有选择吗?” “有。”隐篱先生说得肯定:“只要殿下点头,我与崔家皆会站在殿下您这边。” “不管我做什么选择,先生都站在我这边吗?”西陵天宇抬头,眼眸深入划过一丝精光。 隐篱先生与他四面相对,毫不犹豫地点头:“是,不管殿下做何选择,我都站在殿下那边。” “你就不怕,我告诉东陵皇上,你应该知道我与他私交不一般。”西陵天宇挑眉,带着三分冷意,凌厉的双眼似要看到隐篱先生的内心…… “怕的,但我不悔。”隐篱先生淡然一笑,眼眸深处一片清明。 他的心思,就是东陵皇上知晓,他也不怕。 他是人,不可能没有感情,如果连这一点心都没有,他就是不是隐篱。 “可惜……我也不悔。”(未完待续) 2088顺利,萌宝要来了 西陵皇室待隐篱先生并不好,如果没有九皇叔插手,隐篱先生还是那个,在青楼花舫醉生梦死,空有满腹才华,才无处施展,顶着一堆绿帽子的驸马爷。 可以说,是九皇叔改变了隐篱先生的命运,也改变了他的命运。 西陵这片生养了他们的土地,对他们从来都不仁慈,带给他们的也只有无尽的伤害,如果不是这样,他们当初也不会明知出卖自己国家,还这不犹豫地往下跳,至于现在? 后悔? 西陵天宇自问自己是不悔的,如果一切重来,他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当他身处地狱时,唯一一个向他伸出手的人,只有东陵九。 是九皇叔把他从绝望的深渊拉出来,没有九皇叔就没有现在的他,他舍不得这片土地,可同样他也做不出背叛九皇叔的事…… “先生,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西陵天宇明了隐篱先生没有野心,他们只是故土难离,故国难忘…… 有西陵天宇与隐篱先生全力配合,东陵控制西陵军事、经济、文化的计划越来越顺利,在西陵人沉浸在战争胜利的喜悦中,东陵已悄悄渗入西陵各行各业,并在暗中布下一张大网…… 没有合格的武器、供应不上的粮草、疯涨的物价、无法兑换的银票……这其中任何一项,都足已让西陵战败,更别提多项叠加。 只要东陵一向西陵宣战,这群人就会在最短的时间,让西陵各行各业停摆,让这个庞大的国家瞬间崩溃! 对西陵,东陵虽然做好了强攻的准备,可要是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这个庞大的国家,九皇叔自然很乐意,他并是好战的皇帝,强攻也是下下之策,于国于民都无利。 要知道,东陵虽然国富民强,可也经不起连年战争,更别提,还有一个难啃的北陵在那里。 只要西陵天宇没有野心,九皇叔很乐意用温和的方式,吞闭西陵。 西陵真实处境,除了西陵天宇与隐篱先生外,就只有崔浩亭能从细节处窥得一二。满朝大臣都被快速恢复的国力给冲昏了头脑,甚至西陵皇上也在酝酿着夺权一事。 西陵皇上私下的小动作,不仅仅是九皇叔和西陵天宇知晓,就是崔浩亭也知道,崔浩亭甚至猜到,西陵皇上的小动作能成功,完全是西陵天宇故意露出破绽,好方便西陵皇上夺权。 “西陵要破国了。”崔浩亭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上眼便想到那个为自己医治的少女。 谁能想到,处境那般艰难的少女,有朝一日居然成了这片大陆最尊贵的女人,哪怕是他也只能仰望的女人。 想到家中那个蓝姓女人的话,崔浩亭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什么穿越、夺舍他不懂,他只知道这样的话,要从他们崔家传出去,那崔家就没有存在必要。 “夺舍重生?”崔浩亭冷笑,起身拍了拍衣袖上沾到的灰尘,往后院走去。 该是做清理的时候,崔家没有那个想法,就没有必要留着不相干的人,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整个崔家…… 西陵和崔家最近在忙什么,九皇叔没空去管,也没有心思去管,他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即将临产的凤轻尘身上。 看着凤轻尘的肚子一天天变大,九皇叔越发地担心。谷主说凤轻尘腹中的孩子过大,生的时候可能会难产。 难产的危险,不用谷主说九皇叔都知晓。九皇叔不止一次握住凤轻尘的手,对她说:“轻尘,要不我们不生了。”和女儿相比,他更在乎凤轻尘。 “别傻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哪能说不生就不生,你舍得我还不舍得。”凤轻尘笑着在九皇叔手背上戳了一下:“我自己是大夫,我还不清楚孩子的情况嘛。孩子虽然大了一点,但还是能自然生下来,实在不行就剖腹取出来。” 九皇叔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右手轻轻抚着凤轻尘的肚子,感受腹中孩子的胎动,眼眸闪处飞快地闪过一抹担忧与狠绝。 如果生产时真有危险,他会毫不犹豫保大人。 时间在九皇叔的担忧中悄然流逝,凤轻尘的预产期到了,皇中上下人人保持高度警觉,每天都有数十双眼睛盯着就凤轻尘,只要凤轻尘一发动,产婆、太医都会在第一时间到位。 随着凤轻尘的肚子越来越大,奶宝也越来越乖巧,被九皇叔罚,也乖乖地不找凤轻尘告状,悄悄地藏起受伤的小手,免得他娘担心。 “娘,妹妹出来后,奶宝带妹妹玩。”奶宝的右手因为练字,娇嫩的手腕被磨破了,为了不让凤轻尘发现,奶宝一直把右手背在身后,还俏皮地问凤轻尘:“娘,奶宝这样有没有很帅,我看到公子哥哥就是这样的。” 奶宝的一举一动,凤轻尘皆了如指掌,哪里不知奶宝的情况,只是奶宝不说,她也就装作不知,顺着奶宝的话夸赞他,只是暗中让人给奶宝准备最好的药。 奶宝牵着凤轻尘的手,在凤轻尘身边腻味了半天,凤轻尘一动不动,认真倾听儿子的话,直到…… 腹中的疼痛,让凤轻尘无法再保持冷静,凤轻尘才开口对奶宝道:“奶宝,时间不早了,该去给你父皇请安了。” “娘……”奶宝瘪嘴,委屈地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疼得身子直颤抖,可脸上的笑容却不变,温和不失严厉的道:“叫娘也没用,你父皇在等你。” 奶宝知道娘看着好说话,实则最严厉,娘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执行,奶宝不舍得起身,乖乖说道:“好嘛。我这就去给父皇请安。” 奶宝抬头看向凤轻尘,大大的眼里满是渴望,娘好久好久都没有抱他了,可看到凤轻尘大大的肚子,奶宝又收起了眼中的渴望,乖巧地和宫女下去。 凤轻尘没有起身,依旧坐在椅子上,笑着送奶宝离去,奶宝回头时,还能看到凤轻尘温柔地看着他,这让奶宝心情极好,一蹦一跳地往外走…… 即使是有妹妹,娘还是喜欢他的!(未完待续) 2089意外,生产时昏迷 奶宝不知,在他前脚出去,他娘后脚就痛得瘫倒在椅子上。 “我要生了。”凤轻尘失声尖叫,剧烈的疼痛,让她失了平静。 “啊……娘娘要生了。”一旁侍侯的春绘和秋画脸色大变,飞快地上前。 她们完全没有想到,凤轻尘说生就生,这这……之前一点预兆也没有:“来人,来人呀,娘娘要生了。” 可当她们把凤轻尘扶起来,看到早已湿透的椅子上时,春绘和秋画才知晓,凤轻尘早就发动了,只是怕吓着大皇子,一直忍着。 春绘和秋画吓得脸色发白,生怕凤轻尘有个好歹,大声喊着:“快来呀,娘娘要生了,娘娘要生了。” “娘娘要生了?”宫外的太监、宫女一听,一个个动了起来,太医和产婆第一时间赶到产房,凤轻尘人还未进产婆,源源不断地热水就送了过来。 暗卫亦是飞快地往前殿跑,就怕晚了一步,皇上会认为他们无能…… 收到消息的九皇叔第一时间把奶宝安顿好,提气就朝产房飞来,和上次一样,九皇叔毫不犹豫地往产房里走,可这次却被拦住了。 “皇上,你不能进去,你进去帮不上忙,产婆反倒会因为你的存在而紧张,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轻尘。”谷主和太医们一样,第一时间在产房等候,轻尘一来谷主就给她诊了脉,确定凤轻尘虽然发动了,但还没有这么快生出来。 九皇叔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谷主,谷主虽然也怕,但他比太医们好多了,面对九皇叔散发出来的寒气,谷主还能坚持住,并且坚定地挡住九皇叔的脚步。 “轻尘这一胎还没有这么快生,而且这一胎很凶险。求你看在轻尘的份上,别进去……添乱。”谷主咬牙将最后两个字说了出来。 他真心觉得九皇叔这个时候进去,除了添乱什么用处也没有。轻尘又不是娇气的弱女子,没有人陪着就要死要活,九皇叔进不进对轻尘的影响一点也不大。 可不管谷主怎么说,九皇叔就是不退让,薄唇轻启,一字一字的道:“朕要陪着她。” “轻尘不需要你陪。” “她需要。”九皇叔不再和谷主多言,一把推开谷主:“朕的事,朕自有决断。” 九皇叔迈着沉重的步子往产房走去,产房里人来人往,热气萦绕,可九皇叔却什么也看不到,他的心里、眼里,只有躺在床上,疼得直抽气的轻尘。 无视产婆与宫女的视线,九皇叔走到床边,在床头蹲了下来。 “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让你别进来吗?”凤轻尘痛得直抽气,汗珠一颗一颗的往下落,看得九皇叔心疼不己。 拂去粘在凤轻尘额头的湿发,九皇叔紧紧握住凤轻尘的手:“我来陪你。” “没有这么快,产道还没有开。”凤轻尘喘着粗气,却没有叫九皇叔出去。有九皇叔陪她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 “没关系,我陪你。”九皇叔紧紧握住凤轻尘的手,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凤轻尘勉强露出一抹笑,随即又被一波接一波的疼痛更淹没了…… “啊……痛,好痛呀。”凤轻尘紧紧拽住九皇叔的手,指甲掐得九皇叔一片青紫,九皇叔眉都没抬一下,也没有训斥产婆和宫女。 他不会添乱,他只是来陪轻尘。 产婆和宫女见状,也暗暗松了口气,她们就怕听到皇上说,要她们想办法让娘娘不这么痛。女人生孩子哪有不痛的,要让娘娘不痛,她们真得做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凤轻尘痛得死去活来,可偏偏产道还是不开,两个时辰后,不仅仅是产婆和太医不安,就是凤轻尘也不安。 再这么下去,羊水都得干了,孩子肯定会出问题,凤轻尘咬牙,对产婆道:“催产,让太医开药。” 产婆看了一眼九皇叔,确定九皇叔没有不同的意见,火速去找太医开药。太医开完药后,药方交到了谷主手里,谷主亲自抓得药,佟珏和佟瑶一进宫,就接过了煎药的活。 一波波疼痛袭来,凤轻尘已经适应了,痛习惯也就没有那么痛了,偏头看到一脸铁青,神色紧张地九皇叔,凤轻尘虚弱一笑:“放心,不会有事的。” “嗯。不会有事。”九皇叔机械的重复,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 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轻尘的孩子没有生下来,他就没有办法不担心。上次生奶宝对他来说,已是一种折磨,这次更甚之…… 药很快就煎好了,佟珏亲自端来药,九皇叔本想亲自喂凤轻尘喝,可他接刚到手上,药就洒了大半,佟珏不敢吭声,飞快地接了过来:“皇上,还是让奴婢来吧。” 九皇叔没有再强求,事实上凤轻尘也不需要他喂,喝碗药的力气凤轻尘还是有的…… 一口将药灌下,凤轻尘闭上眼躺在床上,开始积蓄力气,她知道她快要生了。 产婆和宫女一直注意着情况,凤轻尘尽量让自己的脑子放空,看到佟珏和佟瑶站在角落里,凤轻尘想到奶宝,把二人召上前:“你们去照顾大殿下。” 本想等孩子生下来,再和奶宝说,可看现在的情况,这孩子一时半刻根本生不下来,依奶宝的聪明,肯定能猜到一些。 佟珏和佟瑶虽然担心,可她们也知自己留在产房帮不上忙,两人行了个礼,便去照看奶宝。 “我安顿好了奶宝。”九皇叔见凤轻尘脸色稍好,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可他放松得太快了,凤轻尘还未回答他的问题,就被剧烈的疼痛淹没。 “痛……”凤轻尘努力想要压下自己的叫声,把力气留着生孩子,可真得太痛了,比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动手术还痛。 “啊……我以后再也不生了。”凤轻尘痛得眼泪直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九皇叔怕凤轻尘咬到舌头,连忙把手伸到凤轻尘嘴边。 凤轻尘这个时候,痛得理智全消,她根本不在面前是什么,张嘴就咬了下去,直到嘴里满是血腥味,凤轻尘才知她咬伤了九皇叔。 别过脸,让九皇叔把手移开,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又是一阵痛意传来,凤轻尘再次咬下…… “好…唔…痛。”凤轻尘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似乎在流失。 凤轻法心里很不安,努力打起精神,不容许自己痛晕过去,就在这个时候,终于听到产婆的叫声:“快,快,产道开了,产道开了,娘娘,产道开了,用力……” “我……”凤轻尘刚张口,准备用力,脑子却一阵阵地抽痛,左臂亦是火辣辣的痛,比生孩子还要痛百倍。 不对劲,这情况不对。 脑子一片混乱,眼前亦是灰蒙蒙的一片,凤轻尘发现自己已无法思路考,更没有动弹的力气。 “救,救……”凤轻尘努力想要叫救命,可的脑子完全不受控制,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凤轻尘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晕过去了…… 在失去意识前,凤轻尘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智能医疗包出故障了!(未完待续) 2090清醒,我要保孩子 九皇叔第一个发现凤轻尘的异样,可是来不及了…… 对凤轻尘来说,她的脑子和手臂痛了很久,直把她生生痛晕过去,可事实上只有一瞬间,凤轻尘前一秒还在喊痛,下一秒整个人就晕了过去,快得让人不知如何反应。 “轻尘,轻尘!你怎么了,别吓我。”九皇叔整个人慌了,紧紧地握住凤轻尘的手,冷硬没有表情的脸,此刻满是慌乱与不安。 “轻尘,醒醒,快醒醒。”九皇叔反应过来,立刻按凤轻尘的人中,可凤轻尘依旧没有反应,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要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谷主,太医,滚进来!”九皇叔深深地吸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可该死的他要本没有办法冷静。 不是生孩子吗?怎么好好地就出事了! “不好了,不好了,娘娘晕死过去了。”产婆见状,吓得六神无主:“太医,太医,快来人呀,娘娘晕过去了。” 这个时候昏迷,可是会一尸两命的呀,产婆吓得脸色发白,要不是想到一尸两命的后果太可怕,她真想就这么晕过去。 产婆吓得不轻,可她还知轻重,本能地吩咐宫女,拉来毯子将凤轻尘下身遮住…… 谷主和在外等候的太医,同一时间冲了进来,谷主第一时间上前,这一诊脉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飞快地倒出一粒保命丸塞到凤轻尘嘴里:“情况很不好,轻尘不知为何突然晕死了。” “救她。”九皇叔双眼通红,紧紧握住凤轻尘的手不肯松开,他能感觉到,凤轻尘的力气在一点一点流失。 “我尽力。”谷主便说便让开位置,方便太医上前。 今天在这里坐镇的太医,都是妇科圣手,在妇科方面比谷主更精,谷主虽然医术精湛,可于妇产方面却比不上这些经常给后妃医治的太医。 太医诊完脉后,得出来的结果和谷主一样,不过他还有一条,那就是:“娘娘怕是有生命危险,小殿下必须尽快出来,再拖下小去,小殿下的脑子会出问题,一刻钟内娘娘要是醒不过来,小殿下就保不住了。” 孩子在产道久久出不来会活活憋死。在产道里憋久了,就算生下来,孩子是傻的可能性也极高,太医这是在问皇上,是要大人还是要孩子。 “救娘娘。”九皇叔脸色煞白,想都不想,就下这个决定。 “皇上,救娘娘孩子也要取出来。”太医小心翼翼地看着九皇叔,就怕九皇叔盛怒之下,要他们的命。 “取!”九皇叔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道泪光。 他对这个孩子充满期待,可再期待也没有轻尘重要…… “皇上……”谷主的声音有些迟疑。要是轻尘知道,他们不顾孩子的生死,把孩子取出来,会不会恨他们? “不取,你有办法?”九皇叔抬头,眼眸一片冰寒,谷主对上那双眼,立刻低头:“没有!” “那就按朕说得办,保大人!”哪怕轻尘恨他,他也选择保大人,他不后悔。 “是。”谷主不敢再多言,开始和太医商量取孩子的事。趁九皇叔全副心思都放在凤轻尘身上,谷主小声地对太医道:“按娘娘之前说的剖腹取子,只要操作小心,小殿下也能保住。” “可是,小殿下在产道憋了这么久,恐怕……”太医欲言又止。 这孩子生出来,是傻得可能性极高,真得要生下来吗? “娘娘不会希望小殿下有事。”谷主相信,哪怕孩子生出来是傻的,凤轻尘也是愿意的,总比死的好。 “我等尽力。”太医看了一眼九皇叔,发现九皇叔在一遍一遍的探凤轻尘的气息,知晓九皇叔顾不上其他的,他们只能听谷主的话。 只要娘娘活着,他们就不会有事;反之,他们所有人都要为娘娘陪葬。 谷主和太医开始准剖腹取子的器具,而他们不知,昏死过去的凤轻尘正在与死神做博斗…… 智能医疗包是与大脑相连,与脑电波频率同步,可现在智能医疗包却出了故障,在智能医疗包的影响,凤轻尘的脑子一片混乱,再这么下去她离傻子也不远了。 凤轻尘在昏死的那一刻,就猜到自己的情况不太好,可她根本无法控制,大脑一片混沌,她完全没有办法做其他的事,甚至把自己的情况说不出都做不到。 就在凤轻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时,脑子却突然清明了,然后凤轻尘眼睁睁地看着,智能医疗包与她的联系断开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智能医疗包被研究所毁了,所以她才会出问题?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凤轻尘就想到她还在生孩子,她现在根本没有功夫管智能医疗包的问题,她必须尽快醒过来,不然她的孩子就会死。 强烈的求生意愿,让凤轻尘燃起对活下来的渴望,她听到九皇叔在她耳边喊她的名字,她听到奶宝在她身旁哭喊着要娘亲,她能感受到腹中孩子的生命力在流失…… 她不能死!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都需要她。 “我……不可……”凤轻尘努力睁开眼,咬牙用力,可身体却仍旧不受控制,她的脑子清醒了,可身体却动弹不得。 “皇上,准备好了,可以替娘娘取孩子了。”谷主代表众太医上前,示意九皇叔让开,他们要把凤轻尘挪到手术台上。 九皇叔死死握住凤轻尘的手,冷硬的面容闪过一抹悲痛:“轻尘,对不起,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九皇叔忍着心痛,松开凤轻尘的手,可就在此时…… “不,不可以……”凤轻尘反手握住九皇叔,虚弱的道:“孩子,我的孩子!” 凤轻尘的声音很轻,很弱,可九皇叔听在耳朵里,却如同天籁,狂喜道:“轻尘,轻尘你醒了?” “娘娘醒了,太好了,娘娘醒了……”太医和产婆也反应过来了,太医第一时间上前给凤轻尘检查,产婆也围了上去。 “快,快切参片了,给娘娘端碗热汤。”太医连连擦汗,心底暗松了口气。 醒了就好,娘娘醒了,他们也就不用死了。(未完待续) 2091平安,这孩子太丑了 凤轻尘醒了过来,九皇叔之前所做的决定,就没有再执行的必要,谷主与太医再次在门外等候,凤轻尘含了一片老参后,力气恢复了不少。 为母则强,凤轻尘哪怕是体力透支得现厉害,这个时候为了孩子,她也要坚持下去。 不顾九皇叔的劝说,凤轻尘执意要生下孩子。 她中途虽然昏死了过去,可幸亏救治得及时,她昏死的时间并不长,只要接下来顺利,孩子依旧会很健康。 九皇叔拗不过凤轻尘,只得再三强调,要有危险必须保母亲。 “孩子可以再有,但你只有一个,你还有我和奶宝,你不要我们吗?”九皇叔无法忍受,凤轻尘为了孩子不要他了。 在他看来,他和凤轻尘对彼此来说,都是无可取代的,哪怕是他们的孩子也不行。 “当然不会。”凤轻尘知道刚刚自己昏死的事,把九皇叔吓得不轻,为了让九皇叔安心,凤轻尘只得保证:“要再出现危险,我接受保大人。” 凤轻尘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只要智能医疗包不再出问题,她有力气把孩子生下来。 说起智能医疗包,凤轻尘发现自己完全感觉不到智能医疗包的存在了,皱了皱眉了,凤轻尘不再多想,配合产婆指令调整呼吸,准备生产…… 产房内,众人紧张忙碌了起来。产房外,不顾佟珏和佟瑶劝说,执意要来陪着娘的奶宝,蹲在雪狼身边,揪着雪狼的白毛:“雪狼,你说娘会不会有事?” 不等雪狼回答,奶宝就揪掉雪狼一撮白毛:“雪狼,你说妹妹这么不乖,她长大后我可不可打她?”又是一撮白毛没了。 “嗷……”雪狼悲愤欲绝,张嘴大喊,可喊到一半,就被哲哲一巴掌拍下来:“不要吵,会吓坏小妹妹。” “对,雪狼乖,不可以吵,姐姐会担心的。”凤谨果断附和,压下雪狼刚兴起的反抗之心。 小奶宝更是不满地拍着雪狼的脑袋:“雪狼要乖乖,娘亲在生小妹妹,你不可以闹事,娘亲会担心的。”这话是佟珏之前和奶宝说的,让他乖乖的不闹才肯带他来,奶宝活学活用,拿来教训雪狼。 雪狼泪奔…… 特么的,到底是谁不乖呀! 看看这一地的狼毛,都可以做扫把了,再拔下去它这个冬天不要过了,一定会冷死的。 雪狼悲愤,可此时三个孩子都伸长脖子,等着产房的消息,完全无视雪狼的痛苦。凤轻尘在产房内中一声,奶宝就担心揪掉雪狼一撮狼毛:“娘亲肯定好痛,娘亲最不怕痛的。” “呜呜……”我也好痛! 雪狼不敢再叫,发出低低的求饶声。 “我就知道雪狼最好了,雪狼也担心娘亲呢。”奶宝抱着雪狼的头,小脑袋在雪狼头上磨蹭着,葡萄般的大眼,扑闪扑闪的…… 雪狼瞬间败倒,回蹭奶宝,并伸后前爪拍着小奶宝的背,用它的方式安抚着奶宝。 至于地上的狼毛? 雪狼看了一眼,默默地想到:就当给奶宝做狼毛笔吧,这么多狼毛,小奶宝肯定可以用很久! 哲哲和凤谨也走了过来,哲哲把奶宝抱到怀里:“不用担心,你娘不会有事,她很厉害,你爹也很厉害。” “哲哲哥哥说得对,姐姐很快就会出来,奶宝不怕。”凤谨亦紧紧握住奶宝的手。 殿外,三个孩子与雪狼相互依偎,静等凤轻尘的消息…… 宫外,王锦凌与暄少奇站在宫门口,却迟迟没有进去,两人从收到消息的第一刻,就赶了过来,却一直站在宫外,没有进去的打算。 宫里的消息,一条接一条传出来,却迟迟没有一个好消息,当然也没有太坏的消息,凤轻尘中途昏迷的消息并没有传出来,甚至奶宝也不知。 从日落到天黑,两人身上的毛皮大衣冻成了冰块,却依旧没有走的打算,他们希望能第一时间,得到凤轻尘平安的消息…… 如果是平时,九皇叔不介意做一次好人,把人请进宫,可今天? 他实在没有心思管暄少奇和王锦凌,别说把人请进宫,没赶他们走就该偷笑了。 时间悄然流逝,小奶宝上下眼皮直打架,凤谨也有了倦意,只有哲哲双眼依旧清明,时不时间在奶宝耳边说说话,免得奶宝睡着。 “娘娘怎么样了?”产房里,有一个丫鬟走了出来,佟珏连忙上前去问,奶宝一个精灵,立刻清醒了,大大地眼睛看着宫女,等宫女回答。 “娘娘很好,就快生了。”宫女一脸喜意,可见凤轻尘的情况并不糟糕。 “太好了,太好了,娘要生小妹妹了,我有小妹妹了。”奶宝睡意全消,凤谨也是精神一振,眨巴着眼睛等着产房的好消息。 这一次,没有让众人等太久,也没有让众人担心,在凤轻尘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声中,产婆欢喜的声音响起:“生了,生了,是位小公主。” “轻尘,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女儿出生了。”九皇叔握着凤轻尘的手,眼中泪花闪烁。 这个女儿来得太不容易了。 “女儿……”凤轻尘虚弱一笑,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这一次不是身体不适,而是累狠了。可九皇叔不知,他见凤轻尘又晕了过去,整个都吓得不轻,根本顾不得看他心心念念的宝贝女儿,大声把谷主叫来。 “累狠了,休息一天就好了。”谷主一诊脉,嘴巴就再也没有合拢过。 危险过去了,太好了。 “没事就好。”九皇叔长长地舒了口气,抬手替凤轻尘将额头的汗珠拭去。直到产婆来给凤轻尘清理换装,九皇叔才想起他们刚出生的女儿。 小公主颇为份量,甚至比奶宝出生时还要重,只是身体似乎受了损,哭声和小猫叫一般,完全没有奶宝的哭声响亮。 “这么一团?真丑!”九皇叔看着全身皱巴巴,红通通,像个老太婆似的女儿,有那么一点不能接受。 奶宝刚出生也丑,可却没有这么丑,这孩子真不好看。 “皇上放心,过几天长开就好了。小公主身子虽然弱了一点,可却没有大碍,太医说仔细些就好了。”凤轻尘顺利生产,产婆胆子也大了。 “照顾好公主。”九皇叔看了一眼,没有抱起来的打算。 孩子太小、太弱,他怕伤了这个孩子…… 宫外,王锦凌与暄少奇得知凤轻尘平安生下一女,两人皆松了口气。 母女均安,足够了!(未完待续) 2092珍宝,谁也不让看 凤轻尘这次真的是累狠了,足足睡了两天才醒来,要不是谷主一再保证,凤轻尘没有事,只是太累了,九皇叔肯定会把太医院给掀了。 凤轻尘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寻问她的宝贝女儿,得知宝贝女儿一切安好,凤轻尘才放下心来,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 这一检查,问题就来了,智能医疗包无法启动! 没有任何理由和原因,智能医疗包也没有坏,可她就是没法再使用,智能医疗包的屏幕能亮,可她按动的时候,智能医疗包就会发现提醒:没有使用权限! 没有使用权限,就表明智能医疗包和她解除了绑定。 这怎么可能? “难道生产时,脑子那一阵阵抽痛,就是智能医疗包与我解除绑定?”凤轻尘眉头微蹙,把智能医疗包取下来,研究了半天,也没有查出一个所以然,最后只得放弃…… 她不是科研人员,她只会用,根本不会检修。 事后,凤轻尘和九皇叔说起智能医疗包的事,九皇叔吓出一声冷汗,并明令禁止凤轻尘不能再碰,哪怕智能医疗包好了,也不可以再用。 那东西虽好,但只要影响凤轻尘的安全,九皇叔就不准她用。 “可惜了。除了AK47我居然什么也没有拿出来。”凤轻尘那叫一个心疼呀,或再心疼也于事无补,她根本无法启动智能医疗包,再好也只能当摆设,只能锁起来。 凤轻尘昏睡了两天,九皇叔就有两天没有上早朝,并且下旨,日后谁家夫人生产,丈夫都可休假三天陪夫人。 当然,九皇叔所说的夫人,不包括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妾。九皇叔不介意底下的官员纳妾,毕竟他不可能要求人人和他一样,但小妾却不在九皇叔准假的范围。 九皇叔此举,得到正室夫人们大力欢迎,她们没有想过,天下男人都能和皇上一样,守着一个女人过,她们只希望自己的丈夫,给自己足够的尊重。 九皇叔这道旨意,就给了正室和正室所出的孩子,足够的脸面,让正室夫人欢喜不已。有几位迂腐的御史上书,说皇上有违圣人之言,哪知九皇叔还没有说他们,他们的夫人就先闹了起来。 好呀,正室夫人生孩子不陪,这是要陪小妾吗?宠妾灭妻,圣人之言都白读了吗? 这哪跟哪呀……迂腐的御史有心解释,可他们的夫人根本不听,和女人讲道理,那简直就是找罪受。 家里夫人一闹,不需要九皇叔多言,那几位上书的御史就灰头土脸的来认错,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事实上,自从凤轻尘被立为皇后,东陵女子的地位就不自觉地提高。当然,这并不是九皇叔下了旨,凤轻尘也没有掀起什么女权运动,而是女人们自己想明白了。 想想皇后娘娘当初的惨境? 无父无母,还在婚礼当天出丑,要换作她们早就一死白了,可皇后娘娘没有懦弱的寻死,而是流言蜚语中一步一步成长。 皇后娘娘能有今天,有皇上功劳在,可更多的是皇后娘娘自己不放弃。 皇后那么难都坚持下来了,她们这点苦算什么。 丈夫不好、儿子不孝。那就别管他们,日子是人过出来的,实在不行和离成不成? 皇后娘娘被七皇子抛弃后,还能嫁给皇上。她们自认比不上皇后,可和离后靠嫁妆养活自己总不成问题吧? 男人和女人之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现在女人不在乎无良的丈夫,狠得下心来,那些把妻子当摆设,根本不尊重妻子的男人,就吃足苦头了。 他们虽然不把妻子当回事,可也没有想过和离,一大把年纪还闹和离,丢人不丢人。 夫妻相处,你退我进,这样的情况下,女人的地位要不提高都不成。 九皇叔这个陪妻子生产的假一放,当妻子的哪个不高兴欢喜,谁不希望自己拼死生孩子时,孩子的父亲在身边陪着。 “你这个命令,倒是让人不敢挑错。”凤轻尘靠在九皇叔怀里,逗弄着怀里的萌宝。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九皇叔将凤轻尘母女俩拥在怀里,手指挑弄着凤轻尘的青丝,见萌宝吐着泡泡,九皇叔心中一动,轻轻地在萌宝脸上戳了一下,惹得萌宝瘪嘴就要哭…… “你呀……”凤轻尘连忙拍掉九皇叔作怪的手,白了他一眼,颠着萌宝哄道:“乖,不哭,不哭。” 九皇叔乖乖收手,不敢再闹自家小公主,小萌宝咿呀了两句,又安安静静地合上眼。 看着五观和凤轻尘相似的小萌宝,九皇叔心中一片柔软,再次将凤轻尘母女二人拥在怀里…… 他会保护好凤轻尘母女,不让他的珍宝受苦,当然也不容许有人觊觎他的珍宝。 九皇叔对奶宝和萌宝,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他乐意把奶宝的聪明展视给天下人看,却不乐意让人看他的宝贝女儿。 凤轻尘生萌宝的时候吃了许多苦头,身子大受损伤,九皇叔以凤轻尘需要休养为由,拒绝所有人探视,包括王锦凌和暄少奇。 宇文元化和符临就更不用说了,他们连口都不敢开,刚有这个念头,就会被九皇叔冷眼打回去。 豆豆这货九皇叔直接不让他回来,免得他一来就惹哭他的宝贝女儿,九皇叔可是没有忘记,豆豆那货惹哭奶宝的事。 至于孙思行? 九皇叔直接让西陵天宇把人拖住,把孙思行困在西陵不让他回来。 总之,九皇叔想尽一切办法,不准别人看他宝贝女儿,当然他儿子除外。 “朕的公主,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这是九皇叔对王锦凌说的话。 “满月那天呢?”王锦凌不气馁,现在见不到,一个月后总可以吧。 “不办满月。” “周岁呢?也不办?”王锦凌笑得很好看,不见一丝火气。 “不办!”九皇叔酷酷的答道。 “没关系,我等轻尘满月后,约她煮酒赏梅。”王锦凌起身,拂了拂衣袍就走人。当然,走之前王锦凌不会忘记给皇上行礼。 他不生气,他就不信,东陵九能把凤轻尘的女儿藏一辈子!(未完待续) 2093出宫,被丢了出来 不是九皇叔小题大做,把女儿藏得不肯让她见人,实在是小萌宝太招人喜欢,九皇叔怕王锦凌、暄少奇这些人一见,就和他抢女儿了。 要知道,就连一向喜欢霸着凤轻尘的奶宝,见到萌宝后,也果断的不缠凤轻尘,完全沦为妹控,可见小萌宝有多招人了。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不过十几天的功夫,小萌宝已经从她老爹嫌弃的小老太婆,变成粉嫩嫩、雪白白小团子,而且长得和凤轻尘很像。 哲哲、凤谨和小奶宝可稀罕了,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围在萌宝身边,悄悄地戳戳萌宝的小脸蛋,看萌宝吐泡泡的,哪怕是萌宝睁个眼,奶宝也会高兴的说,妹妹喜欢她…… 雪狼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的,可它身上的毛不受控制,经常会掉毛,凤轻尘怕狼毛堵塞孩子的呼吸道,在孩子还小时,一律不准雪狼靠近。 雪狼也明白自己很危险,奶宝和凤谨小时候,它都是远远地看着,在外面保护他们。可遇上萌宝,雪狼就觉得自己这一身毛,实在太烦人。 雪狼一度想着,要不要把全身的毛给剃。这样等到萌宝长大,它身上的毛也长起来了。 雪狼悄悄找到九皇叔,和九皇叔商量剃毛后,能不能让它抱萌宝。 九皇叔没有给雪狼准确的回答,而是让人把雪狼屁股上的毛给递了,结果…… 雪狼一个月,没有出现在萌宝面前。 太丑了! 它才不要让萌宝看它的丑样。 九皇叔来防死守,除了原本就在宫里的几个孩子,也只有小八见过萌宝。 小八完全是沾了谢太后的光,谢太后来看凤轻尘,九皇叔自然不会阻拦,更不会把萌宝藏起来。 “妹妹好乖。皇婶婶,我可以抱抱妹妹吗?”小八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渴望。 他家里都没有小妹妹,小奶宝也没有妹妹可爱。 “当然可以。”凤轻尘萌宝放到小八的手上,小八小心翼翼地捧着萌宝,紧张得要死,可又兴奋的不行:“妹妹软软的,身上香香的,妹妹朝我眨眼睛了。” “别太宠着他了。”谢太后看自己儿子一脸兴奋,也忍不住高兴了起来。 她和小八因为之前的事,一直谨小慎微,就怕做出什么事,惹得皇上不高兴。小八很懂事,从来不闹不哭,也不会对什么人和事,表现出特别的喜欢与讨厌,沉稳得像个小大人。 看到儿子孩子气的一面,让谢太后即欣慰又心疼。可惜,轻尘的女儿与小八血缘太近,不然小八能娶轻尘的女儿,那就更好了。 当然,谢太后也只是在心里想一下,她可不敢说出来。她可是知道,皇上有多宝贝这个女儿,恨不得把她藏起来,不让人看到。 以后,谁想娶这位小公主,那可有得苦吃了。 小八抱到了软软香香的小妹妹,一整天都兴奋地不行,中午碰到奶宝、凤谨和哲哲时,更是得意的炫耀:“我抱了妹妹,妹妹还对我笑了。” 什么?抱了我妹妹? 奶宝怒了,小拳头一握:“坏哥哥,不喜欢你了。那是我妹妹,我还没有抱呢。” 说完就咚咚地跑去找凤轻尘…… “娘,娘,妹妹在哪,我要抱妹妹,我要抱妹妹。” “我也要去……”凤谨拉着小八,也跟着跑了过去,抢着闹着要抱萌宝。 奶宝说:“我是哥哥,我要抱。” 凤谨说:“我是舅舅,我要抱。” 哲哲说:“我最大,我能抱得动。” 小八还嫌不够闹,上前凑热闹:“我抱过了,我先示范给你们看。” …… 结果,吵来吵去谁也没有抱成,因为萌宝哭了! 谢太后见状,立刻带着依依不舍的小八出宫,她可不想自己儿子,被那个疼女如宝的皇上骂。 谢太后是英明的,九皇叔得知奶宝几人,为了抢萌宝而把萌宝闹哭,把三个人都训了一顿,然后以惩罚为名,把三人丢去凤离王府了,交给凤离挚看管。 “你们年纪不小了,可以和凤离族的孩子一起训练。” “娘,奶宝不要走,奶宝不要离开娘亲。”奶宝第一个不干,抱着凤轻尘的胳膊使劲的晃,打滚撒娇各种招式一起上。 凤谨刚想说不去,左岸就从角落走了出来:“不去也要去。” 哲哲年纪最大,他比凤谨和奶宝都懂事,知道去凤离族意味着什么,虽然不舍小萌宝,可也没有说不。再说了,凤谨和小奶宝都去了,他要不去,那两个小笨蛋由谁保护? 三个小屁孩,当天下午就被九皇叔丢给了凤离挚。凤离挚当官当得正烦,听到另有差事,火速把手边的工作一丢,跑去凤离王府。结果一进去,就看到要哭不哭的奶宝,凤离挚当场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让他来照顾大皇子? 皇上就放心把大殿下交给他,不怕他害大殿下吗?要知道,他的亲外孙就是因为大殿下,才会常年疾病缠身,在皇陵那个鬼地方没大夫、没药,只能半死不活的拖着…… 想到那个可怜的孩子,凤离挚眼睛就红了。那孩子去皇陵前,他偷偷看了一眼,病病歪歪的,没有一丝生机,一看就知养不大,就算长大了也是药不离身,这辈子没有指望了。 凤离挚不是没有想过,向凤轻尘求情,可他开不了口。凤轻尘给了清歌机会,是清歌自己太贪心,把自己和孩子逼到这个地步。 凤离挚现在只希望,幽歌在草原上能建功言业,凤轻尘看在幽歌的份上,能放那个孩子一条生路…… 被丢出宫,见不到妹妹,奶宝快伤心死了,可他发现面前这个大叔,好像比他还伤心。 奶宝很不解,这世间还有比,他见不到妹妹和娘更伤心的事吗? 奶宝把自己难过的事都给忘了,上前拉了拉凤离挚的衣服,鼓起一张包子脸,一脸好奇地看着凤离挚:“大叔,你怎么哭了?” 凤离挚一惊,抬手一抹,才发现自己脸上布满泪水。凤离挚飞快地抹了一把脸,摇了摇头:“大叔没哭,是沙子迷了眼。” “是吗?”奶宝小脑袋一歪,摆明了不信。 凤离挚又解释了两句,再三保证自己是风沙迷了眼,结果换来小奶宝鄙夷的小眼神:“大人真不可爱,就喜欢骗人。” 奶宝松开凤离挚,摇头晃脑,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还是大公子哥哥好,既然出了宫,那我要去找大公子哥哥。”小奶宝双眼一亮,越想越觉得可行…… 哼……父皇不要他,大公子哥哥肯定会要他。(未完待续) 2094百日,原则问题不容谈判 九皇叔恨不得把自家女儿藏起来,洗三没让萌宝出来,满月也没有,甚至新年也没有让萌宝出来,可到百日就真得不能现藏了。 萌宝百日,在九皇叔极不情愿下,与众人见面了。 没办法,奶宝出宫后就去找王锦凌了,然后呆在王锦凌身边,怎么也不肯回宫。九皇叔无奈只好把女儿拿出来,就不信那小子不回来…… “难怪皇上要把小公主藏起来,这粉雕玉琢的小模样,要是我的女儿,我也把她藏起来,免得被哪个臭小子拐走了。”宇文元化看到萌宝,一脸稀罕,要不是碍于身份,他真想问凤轻尘,可不可以让他抱抱。 唉……凤轻尘当了皇后就是不好,都不能和以前一样随便了。 “皇上防得是大公子。”符临心知九皇叔的心思。 当初奶宝一见王锦凌,就腻在王锦凌身上,把皇上气得不行。现在女儿出生了,皇上怕小公主也和奶宝一样喜欢大公子。 “皇上这个爹,当得真辛苦。”宇文元化脑子自动浮现,小公主要王锦凌抱,不要九皇叔抱得画面。 一想到九皇叔被自家女儿嫌弃的憋屈样,宇文元化就忍不住乐呵。 “收敛点,皇上盯着你呢。”符临不想被宇文元化牵连,悄悄踹了宇文元化一脚。 宇文元化抬头望去,果然见皇上一脸不高兴。 不过,皇上什么时候高兴过? 洗三和满月没有大办,萌宝的百日宴办得很盛大,见过小萌宝的人,个个喜欢得不行,她们就没有见过这么爱笑的孩子,谁抱也不哭了。 要不是小萌宝身份太强大,这些个命妇都想当场定下小萌宝,给自家儿子当媳妇。 百日宴很热闹,大家都知道皇上对小公主的重视,自然好话不断。不过直到宴会结束,王锦凌和暄少奇都没有出现。 宇文元化离去前,朝符临挤眉弄眼,问符临要不要去找王锦凌炫耀一下。 符临默默地别过头,没有去看宇文元化…… 这个时候去找王锦凌,嫌皮太厚吗? 符临不去,宇文元化一个人也懒得去,为大公子掬一把同情泪后,宇文元化果断回家睡觉。 今天大公子没有出现,明天早朝应该会很轻松,皇上心情绝对会好,他可以小小偷个懒了…… 可事情完全相反,九皇叔回到宫内,脸依旧是黑的:“大皇子呢?还不肯回宫?” “是。”暗卫齐齐站一排,头都快时到胸前了。 小主子不肯回来,他们也没有办法。 “滚。”九皇叔语气不耐,一想到奶宝那个吃里扒外的小子,九皇叔就气不打一处来。 果然是儿女债,儿女债! 他从来就没有这么憋屈过。 “奶宝还是不肯回来?”凤轻尘端了一碗热汤走了进来,笑语盈盈地站在九皇叔面前:“别生气了,他想玩就让他在外面玩,你不是说男孩子要出去历练吗?” “跟个书生瞎混,算什么历练?”九皇叔语气冰冷,接过凤轻尘手中的汤,一口灌了下去。 “你慢点,不高兴也别拿自己的身子赌气。”凤轻尘连忙接过碗,阻止九皇叔一口灌下去的举动,可还是晚了,九皇叔已经喝完了。 “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凤轻尘无奈摇头,九皇叔却是欢喜一笑,心情稍好几分,伸手搂着凤轻尘,把人抱到怀里:“明天去接那小子进宫。”他的儿子,哪里需要王锦凌养。 “你去接,还是我去接?”凤轻尘笑着问道。 “让左岸去接,他把人弄丢,就要负责把人接回来。” “要接不回来呢?”连萌宝都没法让奶宝回宫,左岸行? “那他也别回来了。”顺手把凤谨带走最好。 “看样子,左岸也回不来了。”凤轻尘窝在九皇叔怀里,叹气…… 父子俩,呕什么气呀! 九皇叔也叹气,他就想不明白了,奶宝明明是他儿子,怎么反过来和王锦凌更亲? “你天天冷着一张脸,奶宝会亲近你才怪。”九皇叔不自觉把疑问说了出来,凤轻尘自然为他解惑。 “难道你要我像王锦凌一样,一天到晚傻笑?”九皇叔不屑地冷哼,凤轻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让你和王锦凌一样,平是对奶宝温柔一点就行了,奶宝还是个孩子。” “哼……臭小子走了就别回来。我有萌宝就够了。”好在还有一个女儿,不然九皇叔肯定要郁闷死。 “说到萌宝,你给萌宝取名了没?”奶宝的名字,一满月就取了,萌宝这都百日了,还没有取。 “取了。”九皇叔对这事,绝不含糊,尤其是萌宝的名字,他早早就取好了。 “什么名字?”凤轻尘一脸好奇。 奶宝的大名,凤轻尘就很喜欢,要她就取不出融睿这样的好听又有深意的名字。 不过,这一次凤轻尘肯定要失望,因为九皇叔给萌宝取的大名,极其简单:“小小。” “啊?”凤轻尘以为自己没有听清,九皇叔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东陵小小,安国公主。” 不仅有名字,还有公主封号。和名字相比,公主封号显然更用心,但凤轻尘在意的是名字。 “小小?大小的小?”凤轻尘有点儿小纠结了,这个名字不是不好,可听着就像小名。 “怎么?不好?” “很像小名,和萌宝一样,现在叫着还好,等萌宝长大还这么叫吗?”凤轻尘诚实的回答,九皇叔满意点头:“那就是好,萌宝的大名就叫小小,萌宝长再大也是我们的女儿。”小小的一团,却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宝。 “真这么决定了?”凤轻尘怎么听,都觉得这个名字太敷衍了。 “你有意见?”九皇叔挑眉反问,凤轻尘看了九皇叔一眼,默默摇头:“没有!”绝对没有,小小就小小了,这个名字很可爱,凤轻尘这样安慰自己。 宫外,奶宝也在安慰王锦凌:“大公子哥哥,你别担心,父皇不会怪你的,是我自己要留在这里的,和你没有关系。” “我不担心你父皇,我担心你。”王锦凌摸着奶宝的小脑袋:“离家出走真得很笨,你真得不回去?” “我才不是离家出走,是父皇赶我出来的。”奶宝立刻站了起来,双手插腰:“不回去,打死也不回去。父皇赶我出来,他不接我,我就不回去。” 说完,还很有志气的哼了一声,表明自己立场坚定。 “你父皇不会来接你。”王锦凌把奶宝拉回怀里,耐心劝说:“奶宝听话,明天我送你回宫好不好?” “不好!”奶宝坚定地摇头,双手巴在王锦凌身上:“父皇不来接我,我就不回宫,这是原则问题。娘亲说,原则问题不容谈判!” 原则问题? 大公子抚额…… 不就是离家出走嘛,要上升到这样的高度吗? 再说了,你们父子间的原则问题,扯上我干吗?(未完待续) 2095接人,奶宝很可怜 奶宝是九皇叔的儿子,骨子里和九皇叔是一样的人,不屈服、不低头,决定的事绝不会后悔,不管前路多难,只要踏上第一步,就一定会走到底。 九皇叔要奶宝回宫,不亲自去接奶宝就死活不肯回去,哪怕拿出萌宝也诱惑不了他,就连王锦凌和暄少奇也为了他,也没法进宫。 凤轻尘在宫里劝说九皇叔无效,同样,王锦凌在宫外劝说奶宝也无效。王锦凌只能担起照顾、教育奶宝的事情,凤轻尘眼看一天天过去,奶宝也没有回宫的迹象,只好趁九皇叔和大臣商量西陵事务时,偷偷出宫去接奶宝。 凤轻尘选得天气很好,萌宝虽然刚出生时,身体弱了一点,经过四个多月的精心调养,萌宝已经没有大碍,凤轻尘自然把萌宝也带了出来。 一辆低调朴素的车马,由皇宫驶出。太监与暗外在御书外抓耳挠腮,很想不顾一切冲进去禀告皇上,可他们不敢呀。 皇上今天召见的是驻西陵的大臣,皇后出宫前也再三警告他们,不得打扰皇上。 在宫里,皇上的话要听,可皇后的话更不容忽视,他们现在只期盼驻西陵的大臣能快快出来,好让皇上发现皇后娘娘带着小公主出宫了…… 凤轻尘轻车简从,驶入大街上后,完全看不出一丝皇家之气,如果不是识货的人,看到随行护卫平凡的样子,最多会认为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夫人出行,根本不会往皇后娘娘身上想。 路上大部分是不识货的人,可并不表示这里面,就没有眼睛尖的人。当凤轻尘的马车驶入车流时,靠窗而坐的元希先生就发现了,当凤轻尘撩起帘子往外看时,元希先生就确定了。 “果然是皇后娘娘,看样子不必去求那个人了。”元希先生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身就往外走。 他在京城等凤轻尘,等了两个月,终于让他等到了。 凤轻尘的马车一路驶向城外,驶向王锦凌住的小草屋…… 如同约好一般,在凤轻尘的马车,出现在视线范围的那一刻,陪着奶宝在屋外玩乐的王锦凌,突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去…… 在王锦凌的注视下,马车缓缓驶来,马车里即使那个衣着普通,却不掩风华的女子,手中抱着一个小小的人儿,缓缓走下来。 碧草,清风,马车,美人。如同一幅画卷,在王锦凌面前缓缓展开…… “娘,娘,大公子哥哥,娘亲来了。”奶宝的欢呼声,打破了画卷的静美,画面一瞬间鲜活了起来,在奶宝兴奋的催促下,王锦凌拉着奶宝的小手,缓步朝凤轻尘走去。 凤轻尘脚步轻盈,每走一步,裙摆都会从青草上拂过,轻轻地……就像羽毛从心尖扫过,带着一丝说不出来韵味,让人不自觉地放缓脚步,欣赏这美好的一幕。 可惜,奶宝还不懂欣赏这种美,当他看到凤轻尘带着萌宝出现时,高兴得疯了,离凤轻尘还有十几步远时,奶宝松开王锦凌的手,快步往前跑。 “娘,娘……你终于来接奶宝了,奶宝还以为娘亲不要奶宝了。”小奶宝高兴又蹦又跳,伸出胖乎乎和小手,要凤轻尘把萌宝放下来:“妹妹,快给我看看妹妹,奶宝要抱妹妹。”两个多月没有看到萌宝,奶宝都快想死了。 凤轻尘朝王锦凌点了点头,弯腰看向奶宝,空出一只手,在奶宝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你呀……既然想妹妹,为何不回宫,你不知道你父亲很担心你吗?” “哼……爹才不会担心我呢,爹最坏了。”奶宝赌气地别过脸,耳尖微红,似乎不好意思。 “说谁你父亲不担心你了,你父亲只是嘴上不说,可心底却是担心你的。”凤轻尘捏了捏奶宝的耳朵,奶宝没有闪开,低着头,胖乎乎的手指对来对去,别扭地问道:“爹……他真得担心我吗?” 说完,又飞快地低头,不去看凤轻尘,也不看萌宝。 “想知道?”凤轻尘使坏,故意不回答,奶宝嘟嘴看了她一眼,倔强的扬着小脑袋:想也不说。 “看样子,是不想知道了。”凤轻尘一脸可惜地起身,奶宝急了,连忙拽住凤轻尘的衣摆,极小声地道:“想。” 说完,别说耳朵了,就是小脸也红了。 讨厌,你家害羞了! “说什么?我没听到。”凤轻尘朝王锦凌笑了笑,就是不看奶宝。 奶宝嘴巴一瘪,快哭出来了,委屈地大吼:“想,奶宝想知道。”坏娘亲,有了妹妹就不疼他了。 “想知道什么?”臭小子,敢离家出走不回去,不给点教训下次学不乖。 “想知道爹有没有担心奶宝。”奶宝越说越小声,最后直接把小脑袋埋在胸前了,小脸胀红。 王锦凌无奈地摇头,把奶宝拉到身边:“好了轻尘,别再逗奶宝了。” “不给他点教训学不乖,小小年纪就知道赌气不回家,也不知跟谁学的。”孩子越大越皮,凤轻尘头都痛了。 她还有许多事没有做,可偏偏奶宝不省心,萌宝还小,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生活就围着九皇叔和两个孩子转。 王锦凌笑而不语,他才不会告诉凤轻尘,奶宝和皇上一个德行,别扭地要死。 奶宝站在王锦凌身边很不安,小身子都快粘在王锦凌身上,可怜兮兮地看着凤轻尘:“娘,爹他真得生我的气了,不想我了吗?” “你爹哪舍得生人的气,不这你爹是真不高兴了,回去记得哄哄你爹。”凤轻尘也没有真怪奶宝,这事也不全是奶宝的错。 “耶……我就知道娘亲最好了。”危机解除,奶宝瞬间满血复活,松开王锦凌的书,上前围着凤轻尘撒娇:“娘亲,娘亲,我要看妹妹,我要看妹妹。” 有闹腾的奶宝在,永远不会冷场,王锦凌和凤轻尘之间也更自在,王锦凌看到小萌宝,心里也很欢喜,抱在怀里逗弄了起来。 “这就是你的女儿?果然和你一样,难怪皇上藏着不让人见。”九皇叔的小心思,王锦凌哪里不知。不过,他要是有这么可爱的女儿,也舍不得抱出来。 天下父亲都一样。 “他和奶宝一样别扭。”凤轻尘尴尬地咳了一声,看萌宝在王锦凌手中乖乖的,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喜爱,凤轻尘狠狠松了口气。 九皇叔这下可以放心了,萌宝没有像奶宝、凤谨一样,一见王锦凌就眉开眼笑,腻在王锦凌怀里不肯走,应该没有特别喜欢锦凌。 就是不知萌宝长大后,会不会喜欢锦凌,要是萌宝和奶宝一样爱缠锦凌,九皇叔肯定要炸毛,把王锦凌赶到海的另一边都有可能……(未完待续) 2096义父,把自己卖了 萌宝成功为九皇叔扳回一城,凤轻尘终于不用担心,她带萌宝偷偷出来,会惹九皇叔不高兴。可就在凤轻尘带着奶宝准备回宫时,让凤轻尘大呼惨了的事发生了…… “娘,可不可以让大公子哥哥进宫教我念书,宫里的先生一点也不好。”奶宝抱着凤轻尘的腿撒娇。 在接受大公子一对一的乐趣教学后,奶宝真心不想天天过念书百倍、抄书百倍的日子。 “你大公子哥哥不是宫里的夫子,他不会进宫。”凤轻尘知道,锦凌辞了官就不会再入官场。 “可是……奶宝喜欢大公子哥哥,想跟着大公子哥哥学。”奶宝眨巴着眼睛,眼里泛着泪光。 除了爹和娘,他最喜欢大公子哥哥了。 “奶宝空闲的时候,可以来找公子哥哥。”王锦凌摸摸奶宝的小脑袋,一脸欣慰。 没白疼一场,还知道惦记他。 “大公子哥哥,奶宝想跟你念书,不想去书房念书。”奶宝低头,踢着小石子,站在原地不肯走。 这个…… 凤轻尘一脸无奈,看看王锦凌,又看看奶宝。如果锦凌肯教奶宝,她是举双手赞成的,她相信九皇叔也会赞同,关键是王锦凌乐不乐意。 “奶宝听话……跟你娘回去。”王锦凌没法,只得上前安慰奶宝。 奶宝拽着王锦凌的衣服,嘟着嘴问道:“大公子哥哥,你真得不能教奶宝吗?奶宝觉得你比先生厉害,有你教奶宝,奶宝肯定学得快。” 才华横溢、名满天下的大公子怎么能不厉害,凤轻尘想说她儿子很识货。 “奶宝,公子哥哥不收学生,平时教你是怕你耽误了学业。”王锦凌一向有耐心,蹲在奶宝面前,耐心的哄着。 至于公子哥哥这个称呼……好吧,王锦凌想说,听习惯了,他也觉得顺耳了。 “公子哥哥,你不收学生可以收奶宝呀。奶宝不叫你先生就不是学生了。”奶宝脑子转得非常快,瞬间就想到一个好主意,王锦凌差点就找不到词应对了。 王锦凌哭笑不得,耐心解释:“公子哥哥要教你了,你叫不叫我夫子,我都是你先生,称呼并不重要。”就如同他接受奶宝公子哥哥这个奇怪的称呼一样。 不过是个名号,他真得半点不在意。 “公子哥哥,你真得不能教奶宝吗?娘亲说奶宝很聪明,奶宝会是好学生的。”奶宝还是在最后的挣扎,王锦凌虽然不舍,可他有自己的坚持:“真得不能。”平时教教和收学生是不一样的。 “那要怎样,公子哥哥才会教奶宝呢?”奶宝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只要公子哥哥说到,奶宝就一定能做到。” “你做不到。”王锦凌不得不感慨,父子天性这种东西真得很奇怪,奶宝和皇上一样的固执,如果对方是他的敌人,一定是个让人头痛的对手。 “公子哥哥不说,怎么知道奶宝做不到。”小奶宝气势下十足:“奶宝现在做不到,长大了一定能做到。” “你长大了也做不到。公子哥哥说过,此生不收学生,只教导自己的孩子。”王锦凌怕奶宝伤心,又补了一句:“不过奶宝要有不懂的,可以来找公子哥哥,公子哥哥知道的一定会告诉奶宝。” “奶宝要变成公子哥哥的孩子,公子哥哥是不是就可以教奶宝了?” “奶宝……”凤轻尘连忙打断奶宝的话,可奶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他高兴地拍着小巴掌,在凤轻尘出声阻止前,干脆地跪在王锦凌面前:“义父!” 当……时间静止! 凤轻尘和王锦凌同时愣住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奶宝居然会叫出“义父”两个字。 “奶宝,义父不能……”王锦凌回过神,立刻劝说奶宝,可他刚开口就被凤轻尘打断了:“我觉得奶宝这个提议不错,你当得起。”王锦凌把半个王家送给奶宝,又不吝教导,现加上奶宝喜欢,凤轻尘并不反对。 “他是东陵的皇子,皇位继承人。”如果奶宝只是凤轻尘的儿子,他早就开口认奶宝为义子了。 “撇去这些身份,奶宝只是我的儿子,这个义子你收不收?”能得锦凌悉心教导是奶宝的福气,凤轻尘相信九皇叔虽然不高兴可也不会阻止。 乱世用武将,盛世治国却需要文臣,等到奶宝继位,天下早已大统,奶宝需要文臣为他治国,有王锦凌这个招牌大,要招揽贤士名臣易如反掌。 话都说到这份上,王锦凌还能如何,只能点头:“认。”他这辈子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有奶宝这么一个义子似乎也不错。 “太好了……公子哥哥,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教我了?”奶宝听到王锦凌的话一脸欢喜。 有公子哥哥教他,他就不用天天抄书、背书了。 先生太讨厌了,还是公子哥哥好。 “是,以后就由公子哥哥来教你。”帝王心术,治国之道,他懂得不比皇上少,只是不能用,没有可用之地,现在可以教给轻尘的儿子,也不枉他学一遭。 “公子哥哥,奶宝太喜欢你了。”奶宝起身,抱着王锦凌撒娇,同时不忘得意地对娘亲道:“娘,公子哥哥答应教我了,奶宝以后要也和公子哥哥一样好看。” 臭美,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什么叫好看了。 “以后不许叫公子哥哥,要叫义父。”凤轻尘在奶宝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奶宝吐了吐舌头,从善如流,乖乖地叫道:“公子义父。”不管叫什么,奶宝都不忘“公子”二字,在奶宝的心中,能当得起“公子”二字的,只有他公子义父。 “好孩子。”王锦凌点点头,眼里是满满的笑意。 此生,能得一子他心满意足。 王锦凌高兴,九皇叔就不高兴了,当他得知奶宝居然为了让王锦凌教他,而认王锦凌当义父,差点没有吐血。 “没出息。”堂堂东陵大皇子,要找个先生,居然把自己给卖了,这是得多笨。 九皇叔咬牙切齿,要不是凤轻尘护着,奶宝的屁股就开花了…… 可惜,九皇叔再不满也改变不了事实,名满天下的大公子要认义子,就算不需要昭告天下,也要举行正式的仪式。 名份一定,九皇叔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奶宝叫王锦凌义父!(未完待续) 2097求医,云城玉城要不要 奶宝要认王锦凌为义父,九皇叔确实不高兴,但谈不上生气,更谈不上坚决反对。 事实上,九皇叔是默许的,要没有九皇叔默许,光凭奶宝和王锦凌是不可能定下来的,王锦凌也不可能将奶宝是他义子的事找昭告天下。 王锦凌的为人和才华,九皇叔比谁都清楚,要不是王锦凌对凤轻尘有道不明、说不清,割舍不断的感情,九皇叔相信他和王锦凌会成为好朋友,可惜…… 此生有凤轻尘在,他和王锦凌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当然也不会是敌人。 有王锦凌教育奶宝,九皇叔很放心,最重要的就是,有王锦凌这个义父在,他把北陵、西陵打下来后,就可以尽快把皇位交给奶宝,然后带着凤轻尘与萌宝退隐山林。 当然,这个想法九皇叔不会说出来,他只会暗中计划,横竖事到临头,王锦凌不接也得接,谁让他是奶宝的义父,辅助奶宝打理江山,王锦凌义不容辞。 九皇叔面上不快,暗中却在盘算,如何最大限度的压榨王锦凌,让王锦凌为他儿子卖命,最好是还能为他孙子卖命…… 王锦凌自己也知,认下奶宝作义子,下半生肯定无法轻闲,九皇叔绝对不会放过他。可明知如此,他还是愿意认,他无法拒绝这个诱惑。 几个大人都很有默契,唯有可怜的小奶宝什么都不知,为了让自家老爹高兴,奶宝一不小心就签下了一整张不平等条约,其中最醒目的一条就是:十岁继位。 “我怎么会有这笨的义子。”王锦凌事后知晓此事,差点没有吐血。 皇位是那么好坐的吗? 奶宝十岁继位,也就是说还有七年的时间,七年的时间,九皇叔顶多把西陵和北陵打下来,后面的治理全部要奶宝接手。 一个十岁的孩子,就算天资再聪颖,也不可能治理好一个这么大的国家。 九皇叔摆明了是坑他! 王锦凌看奶宝一脸懵懂,完全不知错在哪里,有气也没有地方发,只能叹了口气,然后让人给九皇叔带口信:十岁之前,不得干涉他对奶宝的教育。 还有七年,他会尽量把奶宝教育成一个合格的帝王,他愿意为奶宝出力,可不想把自己累死,更不想做那位高权重的摄政大臣,最后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九皇叔也干脆,一个大大的准字,便把奶宝丢给王锦凌教育。 奶宝不是嫌学业太重,每天有背不完的书、写不完的字吗?认为王锦凌天天带他玩乐的教学更有意思吗? 他就让奶宝见识一下,什么叫学业太繁重,什么每天都有学不完的东西。 “儿子,你可要坚持住。”凤轻尘这次不敢给奶宝说情,再说她也相信王锦凌,不会让奶宝累着。 要当皇帝的孩子,不可能太轻松,趁小吃点苦头,多学点东西,日后就轻松了。 奶宝再苦,也没有九皇叔当年苦,凤轻尘即使心疼,也只能忍着…… 奶宝认王锦凌为义父的事,轰动一时。纵观前朝,还没有哪位皇子会认义父,更不用提这位皇子是铁定的继承人。 不过,想到那人是大公子,众人又觉得理所当然,在情理之中。至少元希先生就认为,奶宝认王锦凌为义父,是奶宝赚到了。 “你儿子很聪明。”小小年纪,就知道给自己找帮手,还是一个这么厉害的帮手。 “元希先生太夸他了。”凤轻尘一点也不谦虚。 奶宝认王锦凌做义父,确实赚发了,王锦凌给奶宝这个义子的见面礼,就是玉城的城主令。 虽说东陵要攻打玉城,只是动动手的事,可这一动手至少也是数十万大军开拨,死伤数万那更是不用提。 九皇叔一直没有对玉城和云城出手,不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而是不好动手,也怕逼狠了,把这两城推向北陵,和东陵鱼死网破。 玉城和云城是九城中最富饶的两城,九皇叔虽然想拿下这两城,但也不想伤了这两城的根本,毁了这两座城的价值。 尤其是云城,云城得天独厚,药材遍地,九皇叔不想毁了云城这座药城,所以迟迟没有进攻。 现在,王锦凌亲自出面,替奶宝拿下了玉城,就剩下一座云城了,而元希先生此次找上凤轻尘,就带来了云城的消息。 “轻尘,我们做个交易。我拿云城换你帮我医一个人。”元希先生寒暄过后,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 “先生并非云城人,你能做云城的主?”凤轻尘并没有应下,她现在可不是什么病都能医。 “我不能做云城的主,自有人可以做云城的主,轻尘只管告诉我应还是不应?”元希先生轻松自然,似乎笃定凤轻尘会答应,毕竟他丢出来的铒足够美味。 “什么病?”凤轻尘确实想应,但前提是病症她能治。 没有智能医疗包,许多病她都医不了,比如换心、开胸手术,她根本不敢接。 “对别人来说很难,可对轻尘你来说,是在简单不过的病症。”元希先生根本不担心拒绝:“和西陵的天宇皇子一样,双腿齐残,不过比天宇皇子伤得重,那人……大腿以下全没了。” “你是希望给对方装假肢,让他可以行走?”凤轻尘没有错过元希先生,眼中一闪而逝的心疼与自责,只是…… 她恐怕要让元希先生失望了:“如果是这样的,我现在做不到。” “为什么?”元希先生脸上的笑绷不住了,有些激动的道:“你嫌诊金不够?我可以提前付给你,或者你还想要什么?我能拿出来的,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帮我医好那人。” “先生误会了,云城对我的诱惑很大,先生给诊金足够高。是我无能,我现在真得做不到。”没有智能医疗包,她一切要从头开始,假肢这个东西…… 她和谷主在研究,但没有这么快有效果。 “现在做不到,那日后呢?”冷静下来的元希先生,终于从凤轻尘的话中,找到了重点。 “日后能不能做到我不敢保证。不瞒元希先生,西陵天宇皇子的假肢,是我意外得到的,我根本拿不到第二对。我正在和玄医谷谷主、毒医郭保济、神医赤炼水一起研究假肢,但我不能保证我们什么时候能成功,我只能说成功后,我可以帮先生医好那个病人,只是先生愿不愿意等?” 没有智能医疗包后,凤轻尘便把自己的重心,转向医疗、药剂研究,争取为医学院多提供一些有用的知识。 “我等。”回答凤轻尘的不是元希先生,而是坐在轮椅上,转着轮椅出来的云城……前城主,一个在世人眼中为早就死了的男人!(未完待续) 2098整合,一统的节奏 九州大陆之前的格局是四国九城,现今四国中的南陵已经灭国,而九城中的夜城、楚城、邰城、连城也被东陵吞闭,再加上云城和连城,九城也只余宗城、安城与简城。 安城与简城在北陵的攻打下,已有灭城的趋势,九皇叔暂时没有插手的打算。简城和安城被北陵打成了一片废墟,城中百姓死伤无数,北陵就是拿下这两城,也无法助北陵恢复元气。 九城中只余宗城没有人下手,而大家不约而同的不攻打宗城,自然是宗城没有什么值得打的地方。 宗城是九城中实力最弱的一城,之所以一直安然无事,是因为宗城的位置实地太偏,要攻打宗城先得横穿一片沙漠。 天然的地理优势,使得各国都没有把目光放在宗城身上,再加上宗城处在沙漠中,耕地少,资源少,是九城中最穷的一城,打它实在没有什么半点好处可捞。 九皇叔的手指,从宗城的位置滑过,对凤轻尘道:“宗城最后再说,先把西陵拿下。” 为了一统,他必然是要攻打宗城的,但不是现在。 “这个地方,打下来也不知做什么用。”全是沙漠,宗城的百姓过得极苦,也许到时候不用打,只需要招降,允许宗城的百姓迁向内城,宗城就自然会投降。 “天下没有无用之地,宗城是一座天然的监牢。”九皇叔对宗城这个地方,倒是极感兴趣。 “北陵、西陵皇亲宗室有不少,这些人不可能一直圈在京城。”虽说把他们放在眼皮底下更安全,可人太多了,他哪有精力去管。 “你要把这些人,圈养在宗城?”这不失之为一个好办法,只是把人放那么远,万一这些人闹事呢? 不过,宗城那个地方与外界隔绝的厉害,就算造反成功,也打不到京城来。 “很好的地方不是吗?”攻下来的国家越来越多,要圈养的人就越来越多。 九皇叔不是没有想过杀了他们,可想到四国拼命围杀前朝蓝氏后人,可蓝氏后人还是一代代传了下来,隐在暗处、伺机而动。 既然杀不干净,九皇叔索性把他们圈养起来,放在眼皮底下。要是这些人造反,也能第一时间知晓。 如果是外面的人造反,他也可以从里面拎一个人质出来。不一定有用,但却能动摇对方的军心。 虽然各国皇室中人加起来很多,但几百号人,东陵还是养得起。 定下对北陵、西陵的政策后,九皇叔就给西陵天宇去信,要西陵天宇做好抽身的准备,东陵两年内必将会拿下西陵。 “终于到了这一天。”西陵天宇将手上的信点燃,直到火星烧到手指,西陵天宇才松手,任带着火花的纸片落地,看着它化为灰烬,就如同西陵一般…… 在西陵天宇刻意放手下,西陵皇上手上的权利越来越大,西陵天宇这个时候抽身,正好给了对方机会。 只是这权利于西陵皇上而言,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无法长久。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西陵天宇动手前,特意来看他的太子妃,崔家女。 虽说是利益结合的婚姻,两人之间并无感情,西陵天宇却没有抛弃妻子,独自离去的打算。 他的妻子,娶了他便要保护。 “走?走去哪?你是西陵的太子,没有人会放过你。”太子妃,崔浩亭的妹妹,崔家精心培养的嫡女,见识自然不凡,可见识再不凡,也逃不开权势与地位的诱惑,也看不开生死…… 她是恨的,恨上天不公。 她出身崔家,嫁西陵太子为妃,可最后等待她的不是母仪天下,而是亡命天崖。 “跟我走,你永远是我的妻,生死与共。”这是西陵天宇许下的承诺,但这个承诺只对随他而去的妻子,而不是太子妃。 “生死与共……”太子妃冷笑,泪水顺着眼角一颗一颗往下掉…… 如果她爱西陵天宇,她会毫不犹豫地跟西陵天宇走,可她不爱,她没办法陪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亡命天崖。 太子妃闭上眼,痛苦的道:“对不起,我是崔家女,崔家教我的只有面对没有逃避。” “我……不勉强你。”西陵天宇一直知道,他的太子妃聪明又骄傲,他曾心动过,可他知道这个女人想要的他给不了,他的人生早已规划好了。 一年后,西陵太子在出行的途走,遭刺客暗杀,随行人员全部身亡,天宇太子的尸首被抛入大海…… 消息传回西陵,太子妃当场哭晕了过去,西陵皇上怒火冲天,下旨查找凶手…… 一个月后,西陵皇上对外宣布,派刺暗杀死天宇太子是东陵。 这两年来,西陵天宇在西陵地位极高,深受百姓爱戴。听到这个消息,西陵上下高喊攻打东陵为太子报仇,西陵皇上借机,开始疯狂打压东陵在西陵建立的医馆、孤儿院和学堂。 东陵是早有准备,在西陵动手前已将人员全部撤走,西陵皇上疯狂打砸下,只接手了一堆孤儿、老人、病人。 面对这些于国无用的“废人”,西陵皇上完全无视,任其自生自灭,为西陵埋下内乱的隐患…… 半年后,经铁血镇压下,西陵皇上正式掌控西陵政权,开始全力打压异已。瑞王、隐离先生、崔家,以及太子旧部纷纷遭殃。 西陵满朝大臣人人自危,质疑皇上的声音渐起,百姓衣不遍体,食不果腹,偏远地方发生了数起暴乱,试图推翻政权…… 西陵内乱不断,就在这个时候,面对西陵挑衅,一直没有吭声东陵,向西陵宣战。宣战的理由是,西陵污蔑东陵杀害天宇太子,东陵要用血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西陵内忧外患,东陵三十万大军压境,西陵皇上第一时间派兵迎战。北陵在一旁虎视眈眈,打算趁东陵攻打西陵时,从中捞一点好处。 东陵吃肉,他们跟在后面喝口汤也好,可结果却出乎北陵的意料,没等到北陵出兵,就传来东陵攻下西陵的消息…… 粮草不足,武器腐烂,粮价疯涨,百姓自发打开城门…… 西陵不战而败!(未完待续) 2099一统四国大结局上 东陵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西陵,此战别说伤东陵根基,就连皮毛也没有伤。甚至在西陵最具优势的海战上,东陵也把西陵压制得死死的…… 东陵这次攻打西陵,除了刚开始的几场大战外,后面两军几乎没有正面交锋,东陵一路前行,连半点阻力都没有,害得东陵将士郁闷得半死。 没有仗可打,就意味着没有战功;没有战功,就意味着没有升迁和赏赐。没有升迁和赏赐,他们这些当兵的怎么活呀…… “杀进京都,活抓西陵皇上。”东陵将士在战场上捞不到军功,便把主意打到西陵皇上头上,可是…… 让东陵将士想死的,他们杀到西陵京都后,西陵皇上已经乘船跑了,东陵水军早就得到消息,一路追了过去,他们根本没法和水军抢功劳。 “这仗赢得真不痛快,打得太憋屈了。”东陵将士一个个义愤填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打输了,可事实上,他们以最小的代价,取得了空前的胜利。 战败的西陵士兵听到这些话,有撸袖子揍人的冲动,这群混蛋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是,连饭都吃不饱的他们,拿什么和身强力壮的东陵士兵打?打赢了还好,打输了连替他们出气的人都没有。 憋屈,说不出来的憋屈! 对普通百姓来说,只要吃饱穿暖,日子能过谁当皇帝都一样。可对西陵的士兵来说,战败是耻辱,是永远无法抹灭的耻辱,尤其是他们连打都没打,就莫名的败了。 没有武器、没有粮草,国内一片混乱,各地起义军推翻政府,朝廷自顾不暇,哪有精力管他们这些在前线的将士。 没有武器,他们可以用拳头,用身体抵达东陵的大军,可是吃不饱的他们,如何抵挡的了东陵大军的脚步?白白惜生……他们的父母妻儿怎么办? 西陵的士兵沉默,绝望……他们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东陵大军踏足他们的土地,成为这片土地的新主人…… “兄弟,别太较真,东陵、西陵怎么了,我们以前都是蓝氏王朝的百姓,现在不过是统一,回到重前罢了。”东陵阵营的一个老兵,拿出一罐牛肉打开,香味惹得西陵士兵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那人呵呵一笑,又拿了两个大馒头,将其中一个递个对方:“兄弟,看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这馒头蘸牛肉吃,味道绝了。” 说完自己说蘸着吃了那起,大口大口咬得可香了。那西陵的小将犹豫了一下,实在抗不住腹中的饥饿,接过馒头小心地蘸了一点牛肉汁,狠狠咬了一口。 “香,真香。”许久没有吃饱的西陵小将,一口咬下去,眼泪都流了出来。 自打太子死后,皇上忙着争权,他们这些人别说肉了,就连粗粮馒头也没得吃,更不用提和东陵士兵一样,吃又香又软的白馒头。 狠狠咬了一口,西陵小将抹了抹脸,含着泪水将嘴里的馒头吞了下去,这一刻他觉得,东陵打下西陵,似乎也没有太惨的事,至少他们可以吃饱,不用活活饿死。 “兄弟,别光吃馒头,吃点肉。这牛肉你别跟我省,这东西不能久放,我们这些小兵,每个月都能领到两罐呢,就是家里也能领到一罐。家里父母孩子,每个月都能见到肉腥,我也不用省下来留给他们。”东陵老兵笑得憨厚,眼睛一扫,看到同伴们进行的顺利,自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将军说了,咱们都是九州大陆的百姓,要团结不能内斗,自己人能打自己人有什么意思,要让西陵的士兵心服口服,那才叫本事。 “你们东陵的士兵真好,肯定很多人当兵吧。”西陵小将也不客气,捞起一片牛肉就吃了起来,牛肉的香味在舌尖散开,充斥整个口腔,西陵小将幸福的闭上眼,细细地嚼着,到最后都快没有味道了,才不舍得吞下。 娘的,好几年没有吃到肉味了,他们西陵的牛马都是有数的,耕地的牛都不够,哪有牛肉给他们吃,大户人家都不可能天天有牛肉吃,也只有皇帝老儿才能天天吃。 “嘿嘿……那是,现在谁不羡慕我们这些当兵的,退下来后还有一笔银子发,做点小生意,或者种田朝廷还给帮助,回家说媳妇都好说,以前在南陵,我是想都不敢想哦。”东陵老兵砸吧着嘴边,一脸幸福。 西陵小将却听懵了:“你,你原来是南陵人?” “什么南陵不南陵,咱们现在都是九州的百姓。大将军说了,我们不分什么东陵、西陵、南陵的,以后只有九州百姓,我们都是一样的。”如果他不说,谁能知道他原是南陵人。 “真得能一样吗?”西陵小将茫然地看着对方,眼眸深处隐含期盼…… 相同的一幕,在大营许多地方上演,东陵用实际行动告诉西陵,他们攻打西陵并不是为了征服与统治,而是让九州大陆一统,让所有百姓都一样,日子越过越好,没有差别对待…… “我承认,他是一个好皇帝,他能做到善待西陵百姓。”与西陵天宇一起,混在人群的瑞王抱着儿子,悄悄地退了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的心很大,天下百姓于他而言都是一样的,他不会、也不屑区别对待。”西陵天宇恋恋不舍地收回眼神,绝然转身…… 眼睁睁看着一个庞大的国家崩塌,要说不难过那是骗人的。他想,有生之年,他都不会再踏足这片土地。 “希望西陵的百姓越来越好,如此也不辜负我们牺牲一场。”瑞王神情低落,眼中是说不出来的苦涩。 理智告诉他,西陵已是穷途末路,即使他不帮东陵,西陵被灭也是早晚的事,可感情上他真得无法接受。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这个国家的罪人,他抛弃了忠心追随他的士兵,丢下了把他当神的百姓。他没有资格也没有颜面,去面对西陵的百姓,去面对那茫然无措的士兵…… 天下大义,说出来容易,可做到真得很难!(未完待续) 2100一统四国大结局下 有治理南陵的经验与先例在,再加上西陵内部的配合,东陵接收西陵国土、在西陵推动新政进行的很顺利,唯一的难题就是西陵太穷,人口太少。 国库穷、百姓穷,权贵们虽然有银子,可之前已经被西陵长公主抢走大半,早就落到了北陵的荷包。 连年天灾,西陵死的人远比新生儿多,城外新坟头一座接一座。为了治理西陵,东陵投入了大量的人力与物力…… “幸亏有前朝那批宝藏,不然依东陵的国力,根本撑不住。”凤轻尘看着西陵的支出,头痛得要死。 西陵皇上这几年忙着争权,几乎没有半点出采的政绩,西陵虽谈不上十室九空,可地里的草却是有手一样长了。 全国数千个粮仓,勉强凑齐西陵大军一个月的粮食,吃完后连来年的种子都拿不出来,老鼠都快饿死了。 东陵拿下西陵,不仅没有得到,属于战胜国该有的珠宝财富,反倒要往西陵投入大量的物资,以保证西陵这片土地的百姓,能熬过这一劫。 粮食一车车往西陵运送,还有人……全国上下都在为建议西陵而努力。 “幸亏有红薯土豆这些产量高的粮食,不然西陵根本撑不到第二年。”西陵的情况非常糟糕,死亡人数节节攀身。 孤儿、年迈的老人是最先被抛弃的,城外的尸体堆积成山,要不是东陵运了大批粮食过去,人吃人的惨剧会在西陵每一个城镇上演。 “粮食和药材,远远跟不上,云城的库存已经告急,新一批药草采摘时间还没有到。”凤轻尘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无力,整个九州大陆粮食、药材紧缺,每天都有数千、数万的人饿死、病死,而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不必忧心,会有办法。西陵四面靠海,只要齐心,就能熬过去。”九皇叔放下笔,起身走动两步,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 他已经下令,东陵、西陵的水军合并后,就开始出海捕食海物,以缓解西陵的饥荒。 至于那些暗中使坏的人,九皇叔早已磨好刀,只等他们把脖子伸出来…… “你说得对,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只是看到太多人死去,我心里难受。”凤轻尘亦起来,倒了两杯水走到九皇叔身边,将其中一杯递给九皇叔。 打下西陵后,两人都忙了起来,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享受难得的悠闲…… 打天下难,治理天下更难。九皇叔和凤轻尘要的不是至高无尚的权利,他们要的是这片大陆的百姓安居乐业,重回前朝盛世,不会再发生易子而食的惨剧。 为了这个理想,他们不惜手握屠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 时间的齿轮缓缓往前推动,九皇叔登基第五年,东陵已拿下九州大陆大部分领土,离统一之路只差最后一步。 为了表明九州大陆所有百姓都是平等的,没有谁高谁一等,九皇叔接受大臣的建议,正式改国名为九州帝国。 从此,九州大陆再无东陵、南陵、西陵,帝国治下的百姓享同等待遇。 新国号确定后,帝国借鉴前朝制度,统一货币与官方用语,消除各国的影响,并逐步将权贵手中的土地收回,再以朝廷的名义,直接租给百姓…… 此举,损害了许多权贵的利益,在推行的过程中遇到重重阻碍,九皇叔毫不犹豫拿起屠刀,朝这些人下手…… 作为一个征战四方的帝王,哪怕他没有出现在战场上,他骨子也是铁血果断的。谁也不能阻止他,建立一个太平盛世;谁也不能阻止他,把一个富饶太平的因家,交给自己的儿子…… 三年后,在九皇叔铁血执政下,耕地大部分掌握在朝廷手中,百姓可以直接租种朝廷耕地,上纳税户给朝廷,而不必再被地主剥削一层。 粮食是根本,有朝廷支持,原西陵的城镇已恢复生机,百姓基本能做到自给自足,没有天灾人祸的话,绝不会出现无粮可食,饿死人的惨状。 同年,在帝国粮草充足,兵强马壮,西陵带来的影响完全消除的情况下,九皇叔下令攻打北陵…… 豆豆、司丞与翟东明三人,经过数年战争片,早已褪去青涩,在战场上少有敌手的他们,这一次三军联动,同时朝北陵发起进攻。 在九州大陆上北陵孤立无援,饶是北陵勇士再勇猛擅战,面对帝国强大兵力,他们也只有节节败退的份。 在北陵负隅顽抗下,帝国与北陵的战争持续了一年。一年后北陵最后的皇帝北陵凤谦,递交了降国文书与传国玉玺,请求帝国善待北陵百姓。 同一天,北陵最后的皇帝,自焚于北陵皇宫,和北陵一起湮灭在历史的洪流。 历时十年,九皇叔以东陵为中心,一统九州大陆,改写了九州大陆的历史,在史书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作为帝王,九皇叔无疑是出色的,大公子曾赞帝国开国皇帝东陵九,上下千年无人能超越,他的成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和九皇叔相比,作为帝王背后的女人,凤轻尘显得异常低调,除了知道她是帝王唯一的女人,凤离族最后一个,有嫡女印记的凤离嫡女外,普通百姓对她的事迹,知道的少之有少,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一个运气极好的女人,她得到帝王全部的爱…… 唯有那些经过层层厮杀,依旧处在权利巅峰中的人才知晓,在皇上改变历史的同时,这个女人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皇上颁布的那些利国利民的政策,有很大一部分,是由这个女人提议的,也是因为她,九州大陆贫寒人家的孩子,才可以上学识字,那些没有父母的孤儿,才能长大成人学得一技之长,得以养活自己…… 九州帝国,每一所书院与医馆下面,那一个苍劲有力的“凤”字,就是最好的证明。 凤……指得不是龙凤,而是他们开国帝王的妻子,被权贵世家视为传奇的皇后——凤轻尘! 新帝东陵融睿继位时,曾说过:我的母亲,是天底下最伟大的母亲! 能让两代帝王尊敬的女人,她的一生必然是传奇!(未完待续) 第二卷:001继承,女儿是贴心棉袄 有妻有子有女,九皇叔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满足,不管早朝有多少头痛烦心的事,萌宝一句甜甜的“爹爹”和“父皇”就能让九皇叔满心欢喜,再多烦心事,在萌宝面前也没了。 不怪九皇叔如此宠萌宝,和调皮捣蛋喜欢粘王锦凌的奶宝相比,萌宝简直乖巧得不行。最让九皇叔得意的,还是萌宝明显喜欢他这个爹多一点,对王锦凌,和对暄少奇、左岸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很好很好的叔叔。 萌宝的贴心与亲近,大大地温暖了九皇叔的心,即使每天依旧板着一张脸,可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比之前柔和了许多,虽然依旧杀伐果断,可却多了一份耐心,让臣子们大呼小小公主是福星。 和安国公主这个明显正式的封号相比,东陵上下更乐意叫萌宝为小小公主。 用他们私下的话说,叫小小公主亲切,光听到小小公主这四个字,心不由自主地柔软了,也难怪皇上宠公主。 “父皇来了。”九皇叔一踏进宫殿,萌宝就看到了,立刻丢下给她念书的母亲,倏得一下就从矮榻上爬了下来,捧着茶杯颠颠地去迎接自己最爱的爹爹。 萌宝已经五岁了,平时走得也多,双腿很有力,捧着一杯水完全不费力。当然,中途洒掉的部分,大家会自动装作看不到。 “爹爹辛苦了,爹爹喝水。”萌宝双手捧着杯子,粉嘟嘟的小脸笑得极灿烂,完全不受九皇叔的冷脸影响。 萌宝和凤轻尘五观只有三分相像,但那神韵却和凤轻尘像极了,就是凤轻尘也说,萌宝就像她的缩小版。 最难得还是,和奶宝不喜医不同,萌宝在医学方面,从小就表现出非凡的天赋,更是让九皇叔和凤轻尘欢喜不已。 奶宝继承了他和轻尘的地位,萌宝继承了轻尘学医的天赋,没有比这个更美好的事。 “朕的小小公主,今天乖不乖?”九皇叔接过水,同时把萌宝抱了起来。 萌宝咯咯一笑:“小小很乖。”双手搂住九皇叔的脖子,在九皇叔脸上亲了一下后,乖乖把自己的小脸蛋凑上去…… 父女两人早已习惯这样的相处,萌宝也只有在九皇叔和凤轻尘面前,才会笑得这般可爱天真,平时在奶宝面前,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把奶宝郁闷得不行,直呼妹妹长大了就不喜欢他了。 “你们父女俩闹够了没有?”九皇叔抱着萌宝站在殿中央,把大半的光都挡了,凤轻尘不得不出言提醒。 “你娘在催了,快下来。”九皇叔把萌宝放在矮榻上,亲手给她脱了小鞋,萌宝高兴地晃着小脚丫…… 这世间,也只有凤轻尘和萌宝,能让九皇叔服侍了。 当然,萌宝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朝凤轻尘扮了个鬼脸,萌宝有模有样的站在九皇叔身后,小拳头在九皇叔肩膀上敲来敲去:“父皇,累不累?小小给父皇捶背。” “我家小小真乖。”九皇叔冷硬的线条,不自觉地柔和。 真得不能怪他喜欢小小多一些,实在是小小这个孩子,太招他疼了,比奶宝贴心太多了。 “小小乖,父皇要不要奖励小小?”才五岁的小人儿,已经懂得为自己争取好处了,明亮清澈的眸子,闪着狡黠的光芒…… “小小想要什么?”九皇叔虽然宠小小,可也不会纵容,虽说他的女儿,即使再刁蛮任性也不愁嫁,可九皇叔仍希望,小小能和凤轻尘一样,成为一个聪明有智慧的女人。 萌宝双手勾住九皇叔的脖子,趴在九皇叔的肩膀,小声的说:“父皇,我悄悄告诉你,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你不可告诉母后。” “好,父皇不说,小小偷偷告诉父皇。”这么大声音,就是他不说,凤轻尘也能听到。 九皇叔转头看向凤轻尘,只好迎上凤轻尘似笑非笑的眼神,这眼神让九皇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萌宝的要求估计有点难。 “父皇,小小偷偷告诉你。小小想谷主爷爷了,还想赤爷爷和郭爷爷,你让小小去看他们好不好?”萌宝果然很“小声”,凤轻尘听得一清二楚。 果然是这个条件。凤轻尘露出一个了然的笑,九皇叔以眼神寻问她:小小为什么要去找谷主? 自己问你女儿。凤轻尘“假装”没有听到,继续看自己的书。 九皇叔无奈,只好把萌宝抱到怀里:“小小想谷主爷爷了,父皇把谷主爷爷叫进宫来好不好?” “不好。”萌宝脑袋摇的像波浪鼓,大眼睛提溜的转着…… “为什么?”九皇叔可以肯定,萌宝绝不是想谷主这么简单。 “因为,因为……”萌宝抓着脑袋,大眼睛继续转…… “啊…小小知道了。因为谷主爷爷年纪大,小小要敬老尊贤,小小想谷主爷爷,就应该是小小去看谷主爷爷,母后,你说对不对?”萌宝不忘拉凤轻尘为她背书。 “你父皇说对就是对。”凤轻尘绝不做帮凶,小小要是去了玄医谷,九皇叔事后肯定会念叨。 “父皇,小小说得对不对?”萌宝瘪嘴,母后太坏了,都不帮她。 “这个……”九皇叔不想让小小失望,很想说对。可他很清楚,他要说对了,小小就得去玄医谷,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这个认知,让九皇叔很纠结。 “父皇,对不对吗?”小小在九皇叔怀里撒娇,九皇叔根本招架不住,无奈地问道:“小小,你为什么要去玄医谷?除了想你谷主爷爷外。” 九皇叔大至知道理由,只是他不想承认,他这个当爹的,在女儿心中比不上那些药草。 “父皇……”萌宝低头,大眼闪过一丝愧疚:“小小知道错了,小小不该骗父皇,小小去找谷主爷爷,是想跟谷主爷爷学认药草。” 果然……九皇叔受伤了,他女儿喜欢药草更甚他。 “一定要去吗?”九皇叔知道,自家女儿很不一般,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己要什么。 用凤轻尘的话说,他的宝贝女儿是天才,比起王锦凌也不遑多让。 “小小想去。”萌宝抬头,不舍地看着九皇叔:“小小舍不得父皇,可小小想学认药。母后说,父皇身体不好,小小想学认药,等小小学会了,小小就可以给父皇医治了。” 萌宝眼睛红红的,一头扎进九皇叔的怀里,带着哭腔道:“小小不想父皇离开,小小要父皇一直陪着母亲、哥哥和小小。” “父皇,你让小小去好不好吗?小小想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九皇叔心刹那就柔软了,紧紧地抱着萌宝,鼻子酸酸的道:“小小想去就去,父皇准了。” 九皇叔紧紧地抱着萌宝,恨不得把天下,都捧到自己宝贝女儿面前…… 这天下,再没有比他女儿更贴心的孩子了!(未完待续) 002正经,满意你看到的吗? 虽说父母在,不远游,可后面还有一句,游必有方。 儿女长大了,要离开父母去外面求学,九皇叔和凤轻尘就是再不舍,也不会阻拦。 萌宝是小了一点,九皇叔和凤轻尘很担心她,可萌宝已经有自己独立的想法,为自己定下了目标,萌宝现在要为自己的目标努力,凤轻尘和九皇叔当然会支持。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凤轻尘和九皇叔送走了哲哲、雪狼和萌宝。 “哲哲,照顾好自己,看着萌宝,别让她调皮捣蛋。”儿行千里母担忧,九皇叔抱着萌宝上马车,凤轻尘则叮嘱同行的少年。 哲哲已是少年模样,这几年身子像是抽条一般,长得飞快。 经过这几年宫中师傅的教导,哲哲行事依旧果断,下手残忍,可他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哲哲轻点头:“我会把小小安全送到玄医谷。”之后,他就会去做自己的事,这几年的积累足够了,他要在九皇叔对北陵发兵前,先把仇报了。 自己的仇自己报,这是哲哲坚持的原则。 凤轻尘知道哲哲心性坚韧,并大人还要强几分,她并不担心哲哲乱来,她只担心哲哲有什么事,都自己扛,不肯寻求帮助。 凤轻尘想了想,还是再多说了一句:“哲哲,你自己也要多当心,奶宝和萌宝都不希望你有事,遇到麻烦就去找幽歌。北陵是凤离族的地盘,我已经给幽歌去过信,只要你去就可以了。” 哲哲看了凤轻尘一眼,轻轻地应了一声,没有拒绝凤轻尘的好意。 和哲哲说完,凤轻尘又拍了拍雪狼脑袋,一脸不舍…… 雪狼这次也要和哲哲去北陵。哲哲因身体的原因,无法习武,沿途需要人保护,哲哲又不肯用侍卫,便由雪狼跟着。 雪狼自从跟着凤轻尘离开狼族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这次有机会回去,雪狼很高兴。它舍不得凤轻尘、奶宝、萌宝,可也想自己的族人。 一别近十年,雪狼对北陵之行,充满期待。 时间差不多,九皇叔不舍得松开手,紧抿的唇不曾开口了,可萌宝却知道,她父皇舍不得她,她也舍不得父皇母后,可是,可是…… 萌宝眼睛红红,小胖手搂着九皇叔,在九皇叔怀里撒娇:“父皇,萌宝会想你的,只想你一个人。” 说完,在九皇叔脸上吧唧一声,咬牙推开了九皇叔,眼眸带泪的说道:“父皇,母后。萌宝走了,要记得想萌宝,萌宝会想你们的……” 呜呜呜……她舍不得父皇,也舍不得母后,可是,可是…… 哥哥说,她要不跟谷主爷爷学医,小宝弟弟就永远不会来。为了小宝弟弟,她就是再不舍,也要去。 父皇,母后还有小宝弟弟,萌宝很快就会回来了。 萌宝挥了挥小拳头,小脸写满了坚定! …… 萌宝和奶宝不一样,奶宝一出生就有自己的宫殿,满周岁就独自生活,跟在九皇叔和凤轻尘身边的时间不多。 九皇叔和凤轻尘很爱奶宝,却没有让奶宝太过依赖他们,奶宝是男孩子,他身上肩负责任太大,他们越是爱奶宝,越是不敢娇宠他。 萌宝则是从一出生,就跟在九皇叔和凤轻尘身边,萌宝的寝室就在九皇叔和凤轻尘殿内,从小就没有离开过凤轻尘和九皇叔身边。 不是九皇叔不爱奶宝,而是奶宝做为继承人,必须从小培养他独立。萌宝是女儿,自然是要娇养的,带着身边无可厚非。 整整五年,九皇叔和凤轻尘,看着萌宝从小小的一团,长到现在的会说话、会走路,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小人儿。 萌宝从小就在他们身边,这一次突然离开,九皇叔和凤轻尘都很不习惯,就感觉少了什么。 “我们把萌宝接回来吧,我想萌宝了。”萌宝刚走,凤轻尘就不舍得了。 “嗯……明天把奶宝叫回来。”九皇叔虽然也想女儿,可也知萌宝虽小,但性子却像极了凤轻尘,决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萌宝没有学成,是不会回来的。 这一点,凤轻尘自然也知晓,她只是太想太想女儿了……(未完待续) 003小人,天高皇帝远 萌宝去了玄医谷,九皇叔和凤轻尘便决定把奶宝接回来,以免自己太想女儿了。 这几年,九皇叔为了加快一统九州大陆的脚步,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政务上,对奶宝虽不至于无视,但却没有太多时间亲自教导奶宝。 当然,自古以来,也没有多少帝王,是亲自教导儿子,九皇叔已经算好的了,奶宝才八岁,可他就开始教奶定处理政务,让奶宝先熟悉国家大事。 奶宝前几年小的时候,大多跟在王锦凌身边学习,这两年才开始经常回宫,跟着九皇叔学着处理政务。 奶宝最多隔一两天,就会回宫,或者凤轻尘带着萌宝去看奶宝,一家人并没疏远,奶宝也是一直在凤轻尘和九皇叔身边长大,只是没有萌宝那么粘人。 这次,九皇叔说要把奶宝接回来,是因为奶宝和王锦凌一起去玄霄宫了,现在人正在玄霄宫做客,连萌宝去玄医谷的事,奶宝都不知道。 可是,奶宝不知,并不表示王锦凌和暄少奇不知,萌宝出发没几天,他们就收到了萌宝,写给他们的信。 萌宝和王锦凌、暄少奇都很熟悉,也很喜欢这两上真心宠她的叔叔。只是,不会像凤谨和奶宝一样,特别喜欢王锦凌罢了。 王锦凌和暄少奇收到消息后,并没有告诉奶宝。不仅如此,王锦凌在得知九皇叔派人来接奶宝后,带着奶宝先一步走。 “奶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年纪也不小了,义父带你到处走走。”王锦凌笑得温暖如春风,奶宝就算是人精,也没法从他脸上看出一点异常,奶宝高兴地点头:“好,义父我们什么时候走?” 八岁的孩子,正处在好玩的年纪,奶宝虽然比同龄人懂事,可也是个孩子,能出去见识外面风光,自然不愿意窝在房间里念书。 “明天向你少奇叔叔辞行后,我们就出发。你父皇刚把西陵打了下来,你思行叔叔正在那里筹建孤儿院与医馆,我们过去看看有没有能帮忙上忙的地方。”王锦凌早就存了带奶宝去见世面的心思,这个时候刚刚好。 西陵的情况很惨烈,可没有亲眼所见,奶宝永远不知,普通百姓活得多艰难。 奶宝跟在九皇叔身边,虽不懂如何处理政务,可西陵的具体情况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王锦凌要带他亲自去看看,他哪里会说不。 即使王锦凌要求,奶宝回来后,交一篇千字感悟,奶宝也不觉得有什么。 从懂事起,奶宝就知道自己身上担负的是什么,爹娘和义父教他的,从来不是科考文章,而是治国之道、帝王权术。 奶宝知道,他不需要争、不需要抢,他一出生就注定是这个国家未来的主人,即使以后有弟弟出生,也影响不到他的地位,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多多学习,以后做一个圣明的帝王,不让爹娘和义父失望, 只是,十岁就要继位,他真得能做一个好帝王吗?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奶宝,奶宝每每想起,就觉得当初的自己,实在是太傻太天真了,他怎么会傻傻地签下那么不平等的条约? 十岁呀! 还有两年就要当皇帝,他真得不想。 奶宝一张脸皱成一团,王锦凌抬眸,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自己这个义子皆弟子。 “奶宝这是怎么了?”义子、弟子有困惑,身为人家的师父兼义父自然要关心。 “义父……两年后,我真得要继位吗?”奶宝在王锦凌面前,就如同在九皇叔和凤轻尘面前一样,不会装小大人,如同普通的孩子一样撒娇。 他再聪明能干,在父母面也永远只是小孩子。 “按你父皇的计划,可以。两年内,他必然会对北陵发兵,北陵已是穷途末路,撑不了多久。天下一统后,他把这天下交给你很放心。” “可是,可是我不想这么早就当皇帝,我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做一个好皇帝。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两年根本不够。” 奶宝小脸皱成一团,抱着王锦凌的胳膊撒娇:“义父,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帮我和爹说说,让我晚两年再继位行不行?” “恐怕不行,你父皇把一切都安排好,你只要坐在皇位就行了,其他的你都不需要操心。”王锦凌很清楚,九皇叔早就计划退位,带凤轻尘一起,去做凤轻尘想做的事。 至于奶宝能不能坐一个好皇帝,王锦凌一点也不担心,九皇叔早就做好安排。文有符临、崔浩亭,和即将学成出来的苏文杭。武有凤离族与欧阳豆豆,奶宝即使年幼,也可以稳坐皇位,不必担心臣子造反。 再说了,他也不会放任奶宝被人欺负不管,有他看在,谁敢耍花招。 “可是,我不想呀。”奶宝苦着一张脸一:“从十岁开始当皇帝,如果我活到七十岁,那我不是要当六十年皇帝?”奶宝这么一算,觉得自己好苦逼。 他跟在父皇身边,自然知道当皇帝有多辛苦,他一点也不想辛苦那么久。 王锦凌忍不住想笑,纵观历史,他还没见过像奶宝这样,把皇帝当苦刑的,多少皇子皇孙,为了一个皇位争得头破血流,也只有奶宝面对皇位,能心态平和。 不过,这才是他的弟子和义子是吗? “你要不想当皇帝,可以早点成婚,生个孩子,然后把他当成继承人培养,就像你父皇培养你一样。” 王锦凌给自家义子出了个好主意,可是…… “母后说,我必须在二十岁以后成婚。成婚太早对身体不好。”二十岁大婚,怎么也要等一两年后才有孩子,等到孩子长大,可以独当一面,他都快四十了。 四十岁,他人生一大半时间,都被困在皇宫里。 “义父,奶宝好可怜,你帮奶宝想想办法好不好。”奶宝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悲惨。 “你想让义父给你想什么办法?”王锦凌敲了敲奶宝的脑袋,故作严肃的道:“义父教你那么多,可没教过你认命。” “义父……”奶宝抬头,看到王锦凌笑得高深莫测,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一脸幸福的道:“义父,你是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锦凌知道奶宝在想什么,赞许地点了点头:“可也有一句,天高皇帝远。” “义父,我懂了。”奶宝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 天高皇帝远,他才不要乖乖地认命呢!(未完待续) 004经费,换一个人来要 王锦凌先一步带走了奶宝,九皇叔派去的人自然无功而返…… 暗卫汇报完后,久久得不到回答,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九皇叔一眼,结果九皇叔面无表情,没有半点喜怒,什么也看不出来。 暗卫心中暗道,这次惨了,却不想九皇叔并没有责怪他,只是让他出去。 暗卫一脸庆幸,回去后就和同伴说起这事,直呼自从有了小小公主,皇上越来越有人情味,结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换来同伴的冷嘲。 “你想太多了。”暗卫甲一副过来的语气道:“皇上没有责罚你,不是皇上的脾气变好,而是皇上赏罚分明,这事错不在你,自然不会罚你。” “可怜的,我就知道大殿下的暗卫不好当,幸亏我当时闹肚子,身体虚得很,没有被皇上挑中。”暗卫丙虽然五观平平,但眼睛却透着机灵。 关键时刻闹肚子,这里面要说没有猫腻,暗卫甲是不信的…… “大殿下的暗卫不好当呀。大公子和皇上斗法,他们能好过嘛。”同伴亦起哄,然后又说到萌宝。 “说起来,最好的就是给公主当暗卫,公主一直呆在宫里,暗卫如同虚设,根本不用担心出事。”暗卫十六有些羡慕跟着萌宝出去的人。 “公主是女孩子,平时就是呆在宫里,现在出宫也是去玄医谷。玄医谷那个地方,不比宫里防御差,公主在玄医谷肯定不会有危险,这可真是一个轻松的好差事。”暗卫二十五也很向往。 “公主脾气好,人又乖巧,跟在公主身边不用担心受罚。” “天真!”暗卫甲冷笑,却没有多言,只是看好戏的,等着这一批又一批的新人去撞铁板。 小公主的暗卫很好当? 少做梦了,别以为公主是女子,保护起来就容易。别忘了,皇后娘娘也是女的,当初,他们保护皇后娘娘的人,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罚呀。 皇后娘娘的女儿,会变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乖乖呆在房里绣花、抚琴的娇小姐吗? 太天真了! 天真的孩子,血和泪会告诉你们,凡事不要看外表! 暗卫甲心情大好,哼着小调走出去,把皇上寝宫的暗卫撤了回来。 大殿下没有回来,皇上和皇后肯定有话要谈,有些事不是他们该知道的,坚决不能知道。 奶宝没有接回来,九皇叔十分不满,可他知道这件事,和接奶宝的人无关,一切都是王锦凌的错。 “君子?朕看他是披着君子外皮的奸佞小人。”九皇叔对王锦凌的评价,越来越低了。 凤轻尘完全不反驳,点头附和。 开玩笑,九皇叔说王锦凌不好的时候,她要开口为王锦凌辩解,那绝对是找架吵,她可不想找死。 九皇叔在凤轻尘面前,说完王锦凌的恶劣后,心中的郁闷总算消散了一点:“奶宝不肯回来,朕就当是他继位前,想要多逍遥两年。两年后,朕就是绑也要把他绑回宫。” “两年后,奶宝才十岁,他担得起帝王的重任吗?”说到奶宝,凤轻尘才敢开口,为儿子争取一点利益:“十岁是不是太小了,十五岁如何?” “十岁足够了,他不行不是还有王锦凌吗?”敢拐走他儿子,当然要做好,给他儿子当牛做马的准备。 “多五年也没有关系。”凤轻尘真心心疼奶宝:“小心把奶宝逼得太严,他叛逆。” “他敢!”九皇叔冷哼:“两年后,他乐不乐意都得乖乖回来继位。”多少人为皇位抢得头破血流,他给奶宝扫清一切障碍,奶宝只要坐在那个位置就行,还有什么不满的。 “还有两年,朕会扫清一切障碍,一定会让奶宝顺利继位。”九皇叔心中已有决断,任何人也说服不了:“西陵这几年已恢复了元气,不需要帝国支助,朕已决定,三个月后,派三路大军攻打北陵,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北陵打下来。” 北陵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九皇叔这个时候出手,正是时候。 “你的决定,我都支持。”凤轻尘默默地,将手中信纸揉成一团,趁九皇叔不注意时,把纸团丢到角落里。 回头让云潇重新写一份奏折吧,锦凌刚把奶宝拐走,九皇叔正在气头上,看到王七要银子的信,肯定不乐意给,她还是别拿去找骂。 九皇叔不高兴,就让他把怒火发泄在北陵身上吧,北陵这几年也确实过分。时不时在边境骚扰百姓不说,还经常抢帝国的粮草,再不灭了北陵,一定会是个大隐患。 …… 王七很快就收到凤轻尘的回信,看到信上的内容,王七哭笑不得…… “怎么了?”云潇抬头,问了一句。 “你看看。”王七把信递到云潇面前,云潇飞快地扫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么多年,皇上还是这个性子了。也只有你大哥,敢惹怒皇上。” “我大哥可不敢,惹怒皇上的明明是大殿下,我大哥是背黑锅。”王七绝对是好弟弟,坚决站在自家大哥那边。 “行,你说是就是。”云潇不和王七这个兄控多说,摊开奏折就写了起来。 “一个人云城,换一点研究经费,皇上怎么算也不亏,不给银子都对不起云起大伯等这么多年。”云潇写完折子,就丢给了王七:“快点让人送回京,等着银子救命。” 云潇和王七要的这笔银子,是医学院用于研究假肢的。 人多力量大,凤轻尘并没有和谷主闭门造车,谷主、赤炼水和郭保济在研究假肢的事,医学院几个顶尖大夫,也同样在做这方面的研究。 大家资料共享,经过五年的努力已大有进展。不出意外,凤轻尘和元希先生的交易,很快就要完成了。 当然,即使没有完成凤轻尘也不亏,因为云城她已经拿到手了。 元希先生和云起这个前任云城城主,都是聪明人,他们很清楚九皇叔的野心,云城根本避不开东陵的铁骑,与其等东陵的铁骑将云城踏平,不如主动将云城奉上,还得保住全城百姓,和云城赖以生存的药草……(未完待续) 005较量,儿女都是债 萌宝去玄医谷了,奶宝和王锦凌出门游历了,九皇叔和凤轻尘找不到人陪,只得把精力放在政务上…… 九皇叔已拟定好对北陵的作战计划,凤轻尘则和云潇、王七计划开医馆和学院的事情,同时还要跟进假肢的研究。 拿了元希先生和云起大叔的好处,自然要尽力,不能因为好处到手,就把人丢在一边不管。 没有智能医疗包,许多药和器具都拿不出来,除了一些小手术外,凤轻尘什么都做不了,有一段时间凤轻尘很失落。好在,她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开始积极为推进医学研究而努力。 这世间万物,都是从无到有。西方国家的西医体系,也是一点点建立出来的,西方人能做到的,没道理咱们东方人做不到,而且中医博大精深,如果真能建立起一套完整的体系与教学,日后说不定没有西医什么事。 凤轻尘从不轻易言败,更不会轻易放弃。这些年,凤轻尘将自己所知的知识,一点一点写出来,给他们指引一个研究方向。 谷主本就是一个医学疯子,之前他一个人都能力排众异,做出换肢的研究,现在有凤轻尘提供的思路,谷主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郭保济与赤炼水这几年,也更倾向于教学,他们本就打算编一本医学教程,凤轻尘提出来的研究,正符合他们的心意。 于是,除了孙思行带着凌默在外面到处跑外,其他都改驻玄医谷,一群人呆在一起,大家集思广益,远比谷主一个人钻研来得效果好。 玄医谷都是一群老头子,比如翟老爷子和司大帅,稍好一点那就是东陵子洛、蜥蜴人他们,像萌宝这样又软又可爱的萌妹子一个都没有。 安平公主已嫁为人妇,她离萌妹子太遥远了。 萌宝一到玄医谷,就受到谷里上到谷主,下至扫地小哥的喜欢,安平公主对萌宝这个软软的孩子,更是爱不释手,恨不得把萌宝抱回去,给她当女儿。 “要有一个孩子,我就是少活十年也甘愿。”萌宝的到来,勾起了安平对孩子的想念,她的夫君听到这话,将安平揉得紧紧的:“你要喜欢,我们去领养一个,师父说孤儿院有很多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 他知道安平的意思,安平希望他纳妾,生一个孩子,可他真得不愿意。 “抱养的也不是我们的孩子。”安平摇了摇头,她愿意尽自己的一份心,照顾孤儿院里的孩子,但不想领养。 请原谅她浅薄,在她看来血缘亲情是不可以取代的。 “要不,你生一个孩子吧?”安平强忍着心痛,说出自己不愿说得话。 哪怕身为公主,如果无法生育,也不能阻止驸马纳妾,更不用提她,早已没有公主的名号。 在世人眼中,她和皇兄都是已死之人。 “那也不是我们的孩子。”安平的夫君坚定地拒绝。 “可那是你的孩子,我一定会善待你的孩子。”安平眼中带着泪,她是不愿意的,可她别无选择。 “我有你就足够了。”安平的夫君拉着安平的手:“既然喜欢小小,我们把小小接到家住两天,我想师父一定会同意。” 安平的夫君,拉着安平杀入抢夺萌宝的人群中,还没有开口,就被谷主拉到身边:“你说,我是不是玄医谷的主人,萌宝住哪里,是不是由我说了算?” 呃……这个。 安平夫君望天,他觉得回去和安平再试试,说不定要个孩子,比把萌宝拐到他们家更容易…… 萌宝在玄医谷受到所有爷爷、叔叔的喜爱,萌宝表示她很喜欢玄医谷。萌宝给凤轻尘和九皇叔写信,让他们不要担心,她会在玄医谷好好学习的,以后和奶宝哥哥一样厉害。 当然,信尾萌宝不会忘记写上,她很想爹娘…… “我怎么有一种,女儿长大了留不住,要嫁人的感觉?”凤轻尘看着信,要说不失落那是骗人的。 他们在这里天天担心萌宝,结果萌宝乐不思蜀,对玄医谷没有半点不适,一去就不想回来了。 “谁说留不住,萌宝再大也是我们的女儿。”九皇叔一想到萌宝长大了,要嫁到别人家去,心里就各种不爽。 他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的小子,敢打他女儿的主意。 “你说,我去陪萌宝怎么样?正好,我之前写的东西,遇到了一点难题,想要和谷主他们一起研究一下。”凤轻尘和九皇叔不一样,她希望女儿长大后,有一个知她、疼她的人。在女儿没有嫁之前,她还是想多陪陪萌宝,等萌宝嫁人了,萌宝就是别人家的了。 “不准!”九皇叔想也不想就拒绝,禁锢在凤轻尘腰间的力道加重:“你要想萌宝了,就写信让她回来。” 儿子、女儿都走了,现在凤轻尘也要走,九皇叔一点也不想当孤家寡人。 “我舍不得萌宝来回奔波。”京城到玄医谷,路途可不短。 “等两年,两年后奶宝继位,朕陪你一起去。”九皇叔恨不得,现在就把奶宝抓回来,让奶宝监国,他好带凤轻尘一起去玄医谷陪萌宝。 可是不行,他还没有扫清障碍。 凤轻尘重重点头,两年不算长,她等得起,再说她手上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短时间内根本抽不了身。 “两年就两年,今年底我尽快把北陵的事安排好,再把思行召回来。”北陵纳入帝国的版图,那是早晚的事,提前做好准备很重要。 “嗯。”九皇叔这才满意,稍稍松了对凤轻尘的钳制,心里已经在计划,两年后把奶宝禁在宫里的事。 有一个披着君子外皮,实则狡诈如狐的义父,九皇叔不会认为,奶宝会乖乖地任他摆布,在十岁时登基称帝…… 不得不说,知子莫若父。九皇叔实在太了解奶宝,只是这对父子的较量,到底谁胜谁负,就要看谁技高一筹了……(未完待续) 006父皇,你继续努力 三军联动,在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打下北陵,九皇叔和凤轻尘又花了近一年的时间善后,战后带来的损伤,才慢慢恢复了起来…… 当然,一年的时间远远不够,只是九皇叔没有耐心。他把战后带来的暴动压下去后,就强制推动新政,在新政刚上轨道,九皇叔就宣布退位,传位于大殿下东陵融睿。 百官自是不允,一个个老泪纵横的说,小主子年幼,陛下正值壮年,实在不必退位。 为了让皇上收回成命,文武百官在武门外跪了三天三夜,奈何九皇叔心意已决,强制要求礼部准备继位大典。 百官早就见识过皇上的强硬,只得含泪筹备…… 奶宝已经十岁,已不是小时候胖嘟嘟的样子,渐渐展露出少年该有的风姿。 和群臣一起,再三请辞后,奶宝私下也反抗了无数次,次次都被九皇叔暴力镇压,奶宝无奈,只得含泪让宫女给他试新的龙袍。 “殿下,登基是喜事,你怎么不高兴?”冬晴进来,看奶宝神情萎靡,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春绘在冬晴脑袋上轻点一下:“没大没小,还不快给殿下请罪。” 冬晴立刻蔫了,乖乖上前请罪,却被奶宝打断了:“春绘姐姐别怪冬晴姐姐,我本来就不高兴。” “大殿下,这话可不能说,要让言官听到了,又该参你了。”春绘笑着劝说,奶宝却更生气了,咬牙切齿的道:“那群没用的言官,不要他们的时候,天天我耳边嘀咕。现在要他们去劝说父皇,却一个个不吭声。” “皇上决定的事,无人能更改。”秋画半跪在奶宝脚边,替他整理龙袍。 “谁说的,母后要父皇改,父皇一定会改。”别以为他不知道,家里的事是谁做主。 “那是小事,大事还是要皇上决定。”秋画低头闷笑,努力给自家男主子树立威信。 奶宝却不给自家老爹面子,吐槽道:“大事?天下大事在父皇和母后眼中都是小事,家里还有什么大事,要父皇拿主意的?” “这个……”秋画哑然无语,夏挽正在收拾东西,听到这话忍不住说了一句:“殿下,让您十岁继位就是大事。”换言之,这是皇上决定的事,和皇后无关。 “我知道……”奶宝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娘也不帮我,太讨厌了。” “娘娘想去玄医谷,皇上不肯放人。”秋画离奶宝最近,她放低音量的话,就只有奶宝能听到。 奶宝这个时候彻底不想说话了…… 秋画、春绘几个也不敢再提,秋画认真地检查龙袍是否合身,然后看哪里需要修改,好尽快让绣女去改,以免耽误大典…… 奶宝的继位大典,全程由九皇叔亲自跟进,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安防守卫毫无破绽,奶宝想要临阵脱逃,光凭他一个绝对做不到,必须要有帮手。 为防万一,九皇叔早就把王锦凌丢到江南去了,同时借奶宝继位大典,把清王和江南王召回京城述职,连敲带打外加提醒他们,好好辆辅助奶宝。 一切准备就续,只等吉日到,九皇叔就可以功成身退,可事情能如九皇叔所想的那般顺利吗? 肯定不会! 奶宝要这么轻易就认命了,就不是东陵九与凤轻尘的儿子,更不是王锦凌亲手教出来的义子。 继位大典当天,九皇叔还盯着奶宝换上了龙袍,可到了大典上,却发现…… 万事俱备,只欠新皇! “派人去看看。”九皇叔久久等不到奶宝出现,心中闪过一抹不安,立刻让人去查看,很快太监就回来报:“皇上,殿下不见了!” “啊……”满朝大臣发出一声惊呼,似惊讶又好似在情理之中,但不可否认,得知新皇跑了,他们是高兴的…… 九皇叔面色如常,听到太监的话并没有半丝怒火,就好像事情本该如此。 确实,奶宝最近表现得太好了,没有放弃逃跑,可又恰到好处的露出破绽,一次也没有成功。 凤轻尘曾说过,奶宝不会轻易放弃,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奶宝会在大典前一刻,丢下满朝大臣跑掉,这样的行为…… 太不负责任了。 “大典取消。”九皇叔丢下这话,便匆匆赶到奶宝的宫殿。 满朝大臣相视苦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是一场闹剧,不过闹剧总比大殿下现在就继位的好。虽说天下已一统,可现在的九州大陆,并不是幼主可以治理好的,皇上再坐两年皇位,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大家都散了吧。”符临认命地接下善后工作,待到文武大臣都走空,符临不着痕迹地走到崔浩亭身旁。 “你帮了忙?”王锦凌人不在,可并不表示王锦凌不会留后手,符临猜测王锦凌的后手,就是崔浩亭。 谁让王锦凌嫡亲的妹妹,嫁给了崔浩亭。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崔浩亭并没有给出正面的答复,但这两句足够了。 崔家未来的荣辱,系在新帝身上,新帝的命令他自然是要从的…… 符临笑了笑,与崔浩亭一同往殿外走。 九皇叔回殿时,凤轻尘已先一步赶到,正在救治被奶宝放倒的侍卫、宫女和暗卫。 “萌宝下得手?”九皇叔一看,就猜到奶宝的帮手是谁。 凤轻尘苦笑一声:“是的,她学得很不错。”就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萌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尤其是用毒方面,郭保济都说萌宝有天赋。 “歪门邪术。”九皇叔嘴里说着批评的话,可面上却是隐隐自得。 她的女儿,自然是好的。 九皇叔在殿内扫一眼,不仅没有看到奶宝与萌宝,就连春绘和秋画也不在,九皇叔皱眉问道:“都走了?” 连凤轻尘身边的四大侍女都能拐走,他这儿子越来越出息了。 “是呀,都走了。”凤轻尘给最后一名暗卫服下药,便让人把他们抬下去。 萌宝下手虽然有分寸,可这分寸大了一点,暗卫不躺个两天根本恢复不过来。 “暗卫全都甩下了?”奶宝和萌宝的暗卫,全是九皇叔亲自挑的,只要看一眼,九皇叔就知道这些暗卫是保护谁的。 “嗯。”凤轻尘低头,不敢与九皇叔对视,这心虚的表现,让九皇叔气得咬牙:“连你也有份?”他这是要众叛亲离? “我……这不是心疼奶宝嘛。”凤轻尘小步挪到九皇叔面前,主动顺毛:“你还年轻,不急着现在就退位。” “哼哼……” 九皇叔绝不承认,凤轻尘夸他年轻取悦到他了……(未完待续) 007旧识,我们来了…… 成功拐走四大美婢和萌宝的奶宝,一点也不懂低调二字怎么写,一出宫就高调地朝岸口走去,上了事先准备好的船,然后…… 大摇大摆的下江南! “殿下,我们这么高调好吗?万一被皇上派的人,追来了怎么办?”春绘一脸担心,在心中暗骂自己,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跟着两位殿下出宫了呢? 不过,她们不跟着,貌似也阻止不了殿下。 “放心,有娘亲在,没有人来追我们。”奶宝躺在软榻上,长发披散,衣角自然垂落,小小年纪竟有几分风流雅致的味道。 真不知长大后,该有多少女人为之心碎。 春绘、秋画连忙低头,夏挽和冬晴胆子大多了,她们不像春绘和秋画那样提心吊胆,一上船便高兴地探宝,很快就把这船上的一切摸清了。 “殿下,奴婢看到船舱有新鲜的葡萄,您尝尝。”让人垂涎欲滴紫红葡萄,放在晶莹剔透的水晶盘子里,说不出来的诱人。 奶宝和凤轻尘一样,喜欢吃葡萄,但不愿意自己动手,夏挽和冬晴早就知道,两人半跪在一旁,准备给奶宝剥葡萄,还没有伸手萌宝就过来了。 “夏挽姐姐,冬晴姐姐,你们去忙,我来……”七岁的萌宝,已有了小美人的风范,举手投足间,带着贵女特有的高贵与典雅,又比那些天天呆在屋内的大家闺秀,多了一分灵动与俏丽。 奶宝看到萌宝进来,眼角就带着笑意,往后挪了挪,给萌宝空出了一个位置。 萌宝端着葡萄,盘腿坐在矮榻上,然后开始替奶宝剥葡萄,剥一颗喂一颗…… “我妹妹真贤惠,以后谁娶到你,可就幸福了。”奶宝吃得一脸满足,葡萄汁顺着嘴角往下滴,他却毫不在意…… “哥哥,小小好吧?”萌宝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奶宝,明显有企图。 奶宝小眉一挑,认命地坐了起来:“说吧,你要什么好处?”他就知道,萌宝的服侍不是那么好享受的,以后谁娶到了她,谁倒霉。 “哥哥,别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好像人家会要你命似的。”萌宝撅嘴,一脸嫌弃。 奶宝拿宝贝妹妹没法,只得摆出笑脸:“小小,说吧,只要哥哥能办得到,哥哥什么都答应你。” “哥哥,你说得太悲壮了,小小可不是坏人。”萌宝得了便宜还卖乖,偏偏奶宝就吃这套,捏了捏萌宝的小脸,奶宝很大人的道:“小小长大了,都知道什么叫悲壮了,哥哥太欣慰了。” 萌宝磨牙,倒是没有拍掉奶宝的手,从小长大,捏她脸的人多得去了,她早就习惯了。不过,奶宝也舍不得,把萌宝如花似玉的小脸蛋捏坏,很快就松手了。 萌宝甜甜一笑,顺势倒在奶宝的怀里,说出自己的要求:“哥哥,借一万两银子给我好不好?” “一万两?你要这么多银子干吗?”奶宝倒没说不给,只是怕萌宝乱花钱。 “我看中了一株草药,那个大叔说,如果我有一万两银子,他就卖给我。”说到自己喜欢的药草,萌宝整个人都散发着光彩。 “什么草药,要一万两银子?”奶宝虽不学医,可耳濡目染之下,懂得也不少。他还真不知,什么草药能卖到一万两一株。 “呃……”萌宝小声的道:“是一株毒草。”怕奶宝拒绝,萌宝连忙补充:“哥哥,那株毒草真得很特别,最主要它还是活的,我想把它送给郭爷爷。你借银子给我好不好,萌宝以后会还你的。”反正给了郭爷爷,她也可以和郭爷爷一起研究。 “萌宝,你忘了爹的话?”奶宝再次肯定,当初哄萌宝去学医,真得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萌宝已经到了,看到草药忘了亲哥的地步。 他要借银子给萌宝买草药了,回去肯定得惨了。 “我没忘呀。”萌宝睁大眼装无辜:“不是我自己要的哦,我是想送给郭爷爷嘛。哥哥,你就答应人家好不好吗?” “我信你才有鬼。”奶宝在萌宝头上轻敲了两下:“我们现在可是带罪之身,你别想着闯祸,要让爹娘知道,我给你买有毒的药草,我们就惨了。” “带罪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了草药,萌宝坚定的抛弃哥哥。 “你是同谋,没有你我能出宫?” “我是被胁迫的,父皇母后肯定会相信我。”萌宝得意的扬头:“要是被抓回去,你就惨了。我最多被罚抄书,反正我不怕。” “你……个小没良心的,亏得我平时那么疼你。”奶宝捂住心口,一副我很受伤的样子。萌宝立刻软了,抱着奶宝的胳膊撒娇:“哥哥,哥哥,我错了……小小错了。你再疼小小一回,把银子借给小小好不好,小小发四,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你发四的次数太多了,我要信你我就傻了。” “哥哥,你别这样嘛,了不起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萌宝为了一万两,把自己给卖了! 萌宝都说到这份上,奶宝还能如何,只得认命地下船,带萌宝去买那株有毒的药材,至于值不值得,奶宝也不知道,因为他没有花银子。 那株毒草的主人,是一个落魄的江湖人,奶宝发四他不认识对方,可对方看到他们,却像是活见鬼一样,把毒草给了他们后,转身就走了,速度之快,远不是现在的奶宝可以追到的…… “江湖高手?这株药草会不会有问题?”奶宝第一反应,就是有人算计他们。 没办法,作为帝国唯一继承人,想要他命的人,真不是一般多。 “殿…公子放心,这株药草不会有问题,那人……是主子和夫人的旧识。”夏挽看到那人落魄的样子,眼眶忍不住红了…… 谁能想到,当年名动江湖的第一庄庄主,居然落魄到靠采药为生。让他们这些属下,看到情何以堪…… “旧识?”奶宝扫了一眼,见夏挽情绪低落,没有多问。 他爹娘的旧识实在太多了,他不可能每一个都认识。 上次和义父去西陵,就看到两个明明身份不凡,却隐在人群中的男子,师父说他们是父亲的旧识;还有草原上,那一对简单平凡的夫妻,师父也说他们是爹娘的旧识…… 他爹娘的旧识,遍布天下!(未完待续) 008逍遥,诗酒趁年华 江南,一座私人林苑里,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悠闲的捻着棋子,在棋盘上撕杀…… 很快,黑子落下,两人同时开口:“你输了。” “你赢了。” 输得人不见懊恼,赢得人也不见得意。不过是一盘棋罢了,这一生他赢了无数局,却输了最重要的一局。 连多看一眼都没有,王锦凌捧起手边还有余温的茶,轻啜了一口:“还是江南好。”悠闲自在。 “你的弟子快到了。”很快就不好了。 元希先生不认为,皇上会放过王锦凌,这个罪魁祸首之一。 “我什么都不知道。”王锦凌睁眼说瞎话,元希先生也不拆穿,横竖和他没有关系,他和云起不过是正好在这里,顺便来看热闹。 “接下来,打算去哪?”元希先生不着痕迹的赶客。 戏虽好看,可要把自己牵扯进去,就得不偿失了。 “塞外风光如画,以前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做梦都想看看塞外的风光。”后来眼睛能看见,可却忙得没有时间。 一恍如十年过去了,再不去他就真得老了,说不定哪天就走不到了。 “这样漂泊,你不累吗?”元希先生看到了王锦凌身上的落寞,更懂得这份落寞背后的孤寂,他不希望王锦凌和他一样,看似洒脱实则放不下,一身被情羁绊。 “你累吗?”王锦凌不答反问,元希先生一怔,点了点头:“累,心累。” “即使累,也不愿意结,不是吗?”王锦凌的眸子,好似洞悉一切,让元希先生无活可说。 可他真得不舍,这个他最欣赏的后辈,步上他的后尘,元希先生叹了口气,再一次劝说:“锦凌,找个女人成婚吧。” 父母之命,与情爱无关,成了家,有了责任一切就好了。 “先生现在娶妻,也是可以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娶妻?我倒是认真想过,只是……长相不如我,才华不如我,家世不如我,琴棋书画亦不如我,你说我娶一个样样不如我的女人回来做什么?”元希先生自嘲的说道。 “先生的要求太苛刻了。”王锦凌含笑摇头,元希先生的傲气,他是见识到了。 “我的要求虽苛刻,可真要去找也不是找不到,反倒是你……你能找到你想要的那个人吗?”元希先生调侃的道。 “我?能的……我王锦凌娶妻,无关责任与义务,唯心而已,遇到那个人,我必会娶。”王锦凌不要元希先生赶,就自动起身:“我这就去找,能让我愿意娶的女子。”至于能不能找到,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 “你不等你弟子?”元希先生起身挽留,他以为王锦凌在江南,是为了等奶宝。 “带上他……我怕皇上气得吐血。”当今皇上的小气,他是见识到了的:“融睿来了,告诉他,只有我不在,他才有自由。” 皇上敢让奶宝十岁继位,就是算到他不会放任奶宝遇到麻烦不管,可皇上忘了,他和皇上不一样,他不需要背负江山社稷的重任,他可以说走就走,去谁也找不到他的地方…… 王锦凌离开的消息,除了元希先生外谁也不知。当奶宝带着萌宝浩浩荡荡的杀到江南时,才发现他师父兼义父跑了…… “义父太阴险了,居然把我一个人留下。”奶宝傻眼了。 他跑来找公子义父,就是想拉个人和他一起,面对父皇的怒火。有公子义父在,父皇的炮火肯定是对准公子义父,他顶多受点小罚,可现在…… “呜呜呜,义父太坏了,要走也不带上我,留下我一个在这里,我要被父皇打残了,以后谁给他养老送终呀。”奶宝在元希先生的私苑,哭得毫无形象。 元希先生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哭得这么假,他想要上前安慰一下,都找不到话说。 奶宝也郁闷了,他都哭得这么辛苦了,元希先生怎么还不主动上前,把公子义父的下落告诉他。 唯有萌宝,很淡定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果断做出决定…… 萌宝走到春绘身边,拉了拉春绘的衣摆,示意春绘出来,她有话要和春绘说。 “春绘姐姐,我想父皇和母后了,你让人送我回去好吗?”萌宝努力睁大眼睛,无耻地卖萌,好让春绘相信她的话。 萌宝的表情非常真挚,春绘也非常想相信,可是……现实却容不得她相信。 小公主明明知道,皇上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会回去才有鬼呢。 “公主,你真得要回宫吗?奴婢这就写信给娘娘,娘娘很快就会派人来接公主了。”春绘承认,她也变得坏心了,可是…… 她真得没有办法呀,这两个小主子越大越难缠,要不多一个心眼,被他们卖了都不知。 “春绘姐姐,你不要告诉爹娘好不好?小小想给他们一个惊喜。”萌宝拉着春绘的手撒娇:“春绘姐姐,你就答应我嘛,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你喜欢的那个暗卫哥哥,喜不喜欢你。” “轰……”春绘一张脸瞬间涨红,无力的叫了一句:“公主……”天啊,地呀,公主才七岁,她从知道这些的。 萌宝继续摆出无辜的样子,眼中却闪着狡黠的光芒。 “春绘姐姐,你答不答应吗?你要不答应,我就去找夏挽姐姐。”她就不信,她一个也攻不破。 公子叔叔都跑了,她才不要傻傻地陪着哥哥一起挨罚。 “我,我……答应。”春绘含泪吐血做帮凶,连夜安排人送萌宝离开。 明面上说是回京,可实际萌宝去哪里,大家心知肚明。 萌宝特意趁奶宝磨元希先生的时候离开,等到奶宝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没良心的小坏蛋,亏我特意绕路去给你买毒草,你居然丢下我一个人跑。要不是为了给你买那株草,我怎么可有追不上义父。”奶宝泪流满面,想到父皇的怒火,小身板忍不住一颤…… 一群没有义气的家伙,一有事就把他一个丢下,他这小身板哪扛得住父皇的怒火。 “我要不要去玄霄宫躲一段时间呢?”奶宝认真思考,去玄霄宫的可能性和利弊,果断决定去…… “这天下除了公子义父,也只有少奇叔叔能帮我分担父皇的怒火了,就这么决定了。” 奶宝很欢快的上路,而远在玄霄宫的少奇,突然打了个寒颤,抬头看到屋外阳光灿烂,暄少奇颇为不解。 难不成,着凉了?(未完待续) 009弱点,说了你也找不到 奶宝出宫后的动向,一直都在九皇叔和凤轻尘的掌控中,九皇叔没有把奶宝抓回来,就是摆明了放过他…… 不管是谁帮了他,奶宝能从宫里跑出去,就表示他确实有本事,作为父亲,有一个优秀的儿子,九皇叔虽然头痛,可更多的是骄傲。 奶宝在他眼皮底下跑了,足已证明手段比他这个父亲高。输给自己的儿子并不可耻,作为输的那一方,九皇叔不介意给奶宝奖励,再做两年皇帝,反正有凤轻尘陪着,他也不会太寂寞。 当然,九皇叔做的这个决定,并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凤轻尘也不知道,她还担心九皇叔把奶宝拎回来教训,这几天一直贴身陪着九皇叔,务必要在第一时间,得到第一手消息,抢在九皇叔行动前,通知奶宝跑路。 奶宝和萌宝的消息,每一天都有传来,而第一个就是遇到步惊云的消息。 “步惊云……他还敢出现。”步惊云三个字,九皇叔念的咬牙切齿,却又带了那么一点不舍。 当年他们三个人,一路扶持走过来,到现在只剩他一个人,如果不是有凤轻尘,如果不是有奶宝和萌宝,他和孤家寡人有什么区别? “他的儿子,遗传了心疾。”凤轻尘也查了步惊云的消息,得到的消息比九皇叔多。 秦宝儿的心疾虽然稳住了,可生子却是极其危险的事,如果照顾的好,也许还能母子均安,可偏偏…… 步惊云不知道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秦宝儿。明知秦宝儿的身体不好,却让她怀孕生子,也不安排大夫照顾她,以至…… 秦宝儿生产时死去。 秦宝儿拼死生下来的孩子,遗传了秦宝儿的心疾,凤轻尘现在也没办法做心脏手术,只能用药养着。 步惊云对秦宝儿一向体贴关心,秦宝儿平时用得药,步惊云比秦宝儿还要清楚,给自己的儿子配药自然不成问题,只是…… 步惊云不是大夫,他配得药再好,可不对症,对病情并没有太大的作用,相反还会有副作用。 十年过去了,他们即使无法原谅步惊云当初的背叛,可也无法看着步惊云的儿子出事,凤轻尘开口道:“他给小小的那株药,价值不凡,让谷主去一趟,我们……不欠人。” 他们需要一个理由说服自己。 “嗯。”九皇叔没有拒绝:“明天去看文清。” 十年了,每每提起苏文清,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心,还是忍不住一阵阵揪痛。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药,可有些伤却不是时间可以抚平的…… 每一年苏文清的忌日,九皇叔和凤轻尘都会带奶宝和萌宝去看他,奶宝和萌宝虽然没有见过苏文清,可却知晓有这么一位叔叔,是他父亲曾经的好友,最后为他父亲牺牲了性命。 九皇叔当天夜里,就给谷主写信,让他去见步惊云,医治步惊云的孩子。第二天,则与凤轻尘换上便装,出宫去苏文清的墓前。 墓前摆放的花果还带着露珠。九皇叔和凤轻尘不用查也知道,这是步惊云放的。 步惊云见到萌宝和奶宝后,就带着儿子进京了。步惊云只要在京城出现,就一定会来苏文清的墓前,为苏文清扫墓,奉上新鲜的花果。 “文清,我们又来看你了。”凤轻尘随地而坐,靠在苏文清的坟头,说着最近发生的事…… 九皇叔和之前每一次一样,从来不说话,站在墓前等凤轻尘说完,然后与凤轻尘一同回去。 可这一次,九皇叔却在走之前却说了一句:“文清,惊云的儿子遗传了秦宝儿的心疾,我让谷主去给那个孩子医治。我没有原谅惊云,但我不想让你难过,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忍心,看惊云的儿子受心疾所扰,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医治他的儿子。” 说完这话,九皇叔才拉着凤轻尘回去。 半路上,凤轻尘问道:“步惊云在那里?”不然,九皇叔不会无无缘无故的说那些话。 “嗯。”九皇叔点头。 步惊云隐藏的功夫越来越高深,九皇叔都不一定能探查得到他的气息,但他身边有一个,患有心疾的儿子,九皇叔能发现,一点也不奇怪。 “这么一来,他就不会拒绝了。”搬出文清,步惊云就不会说不。 “是的。”文清是步惊云的弱点,步惊云这些年一直自我折磨,绝大部分原因,都是怪自己害死了文清。 这些陈年旧事,九皇叔不愿想起,就如同他沉封的过去…… 过去无法改变,一味的沉浸在过去,除了愤怒无力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写信给文航,让他准备科考。”九皇叔直接跳过文清与步惊云的事,把这件事提起…… 原本,苏文航是九皇叔留给奶宝的臣子,可看现在的情况,奶宝不知什么时候会继位,但文航年纪已经不小了,该入朝为官,顺便娶妻生子。 别人娶不娶妻,九皇叔不管,但苏文航一定要娶妻生子,留下可以继承苏家香火的继承人。 “好……凭他的才识,夺魁是一定的。”大儒的亲传弟子,才识自是不用说的。 “来之前,让他去一趟江南。”目的自然是拜会王锦凌。 九皇叔虽然看王锦凌种种不顺眼,也不得不说,论才学天下无人能及王锦凌,得王锦凌一句点拨,苏文航受益无穷。 更不用提,王锦凌在文人学子中的名声。入朝前见一见王锦凌,王家人也会把苏文航当自己人。 可是…… “我收到消息,大公子他不在江南。”凤轻尘说得很小声,因为这个消息…… “我怎么不知道?”九皇叔猛得瞪大眼。 “咳咳……大公子他私下给我递的消息,没有人知晓,包括奶宝。”所以你息怒吧,没必要为这种事生气。 “他去哪了?”息怒?息个鬼怒,所有人都不知晓,只有凤轻尘知晓,王锦凌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认为,他这两年杀得人少了,就认为他收身养性,开始当仁君了? “这个……”凤轻尘有点儿小纠结,锦凌是告诉了她,只是…… “怎么?我也不能知晓?”尾音上挑,大有你敢说“不能”试试。 “能……只是,你知道也没用,你根本找不到人。”锦凌既然决定远离,就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找到。 “出海了?”放眼天下,也只有海上是他找不到的。 凤轻尘默默点头……(未完待续) 010真假,连轻尘都骗 找不到义父,又被亲爱的妹妹抛弃的奶宝,完全不知他老爹早已放过了他,还在那儿担心,会被逮回宫做苦力。 为了逃出老爹的魔爪,奶宝一路朝玄霄宫狂奔,就怕被暗卫逮回皇宫,以后都跑不出来…… 他可不认为,他能从老爹手上逃一次,还能逃第二次。没有义父在身后为他出谋化策,他现在还没那个能耐,可以和他亲爹较量。 老子就是老子,儿子就是儿子,想要赢过他爹,还得过两年。 奶宝为了赶路,舍弃舒适却慢的马车,改骑马…… 奶宝虽是少年模样,可他离大人还差远了,偏偏他又好强不肯骑小马,一路都是骑高头大马,这么一来,他路上就受罪了…… 还没有到玄宵宫,奶宝大腿内侧就被磨得鲜血淋漓,每天晚上裤子都是粘在血肉上,得用温水敷了,才能脱下来。 第二天,奶宝又要带着伤上路,如此反复……大腿内侧的肉,就没有好的时候。 “我这真是受苦受难呀。”奶宝不是没有吃过苦的孩子,小时候为了练武,奶宝没少吃苦,可从来没有一次,像这一次一样惨。 奶宝等于生生从腿上刮下一层层的肉…… “要是这样还被父皇抓住,我就认了。”奶宝咬牙,为了不现在当皇帝,他忍了…… “义父,你真是太坏了,你要是在江南等我一天,我也不用受这个罪了。”奶宝泪流满面,一路念着王锦凌,王锦凌要这里,耳朵都会被他念出一层茧来。 而被奶宝一路念叨的王锦凌此时在哪呢? 元希先生认为他去了塞外,凤轻尘和九皇叔以为他出海了,可事实上王锦凌现在人在玄霄宫。 这世间,只要有第二人知晓的秘密,就不是秘密,王锦凌怎么可能做那种傻事,他真要躲,自然是不会给皇上留一点痕迹。 他相信元希先生,也相信凤轻尘。可他更相信,他要真去了寒外,或者出海,也许人还没有走出去,就会被拦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知道他的目的地后,九皇叔要找他,也不是太难的事。 王锦凌估计,九皇叔现在就派人,在各个路口堵他。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下落,告诉皇上?”暄少奇就想不明白了,王锦凌为什么会躲到他这里来,他这里也不算多安全。 “你不会。”王锦凌十分肯定。 能看到九皇叔吃憋,暄少奇只会高兴。 “好吧,你赢了。”暄少奇磨牙:“连轻尘都骗,你不赢都不应该。” “我没骗轻尘。”王锦凌回答得想当认真:“我是打算出海,但不是现在。” 这就是文字的魅力,他也没有骗元希先生,他是打算去塞外,但同样不是现在。 “你真狡诈。”暄少奇表示,他真心服气了。 王锦凌这么高的段数,怎么就抢不过九皇叔呢?暄少奇真心是不能理解。 “不是抢不过,而是不会去抢。”王锦凌很好心地为暄少奇解惑:“就如同你一样,看到她高兴、幸福,我就满足了。” “既然你选择守护,那为什么还要离她那么近?”和他一样,离得远远的那不是更好吗? “因为……舍不得。另外,你不觉得看皇上有气,却只能忍的样子很有意思吗?”王锦凌一脸温润的,说着让人吐血的话。 “你可真是恶趣味。”暄少奇承认,是很有意思,也只有在轻尘的事上,能让皇上失控。 “不用羡慕,很快你也能看到了。”王锦凌高深莫测的说道。 “什么意思?”暄少奇追问,王锦凌却不肯告诉他,只让他再等三天…… 三天后,山下弟子来报:“宫主,山下有一位少年,自称东方,说是您的故交之子,奉父命前来拜访您。” 上玄霄宫的那一段路可不好走,别说奶宝两条腿现在完全没法走路,就是之前也不敢轻易冒险。 开玩笑,这条路可是他娘亲自改建的,他是想死才会去硬闯。 “东方?”暄少奇一时没有转过弯来,看到王锦凌笑得“阴险”,才反应过来:“不会是奶宝吧?” 东方?这是什么坑爹的名字。 “除了他还有谁。让人抬顶软轿下去,他这个时候,怕是走不上来。”知子莫若父,义父也是父。 对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义子,王锦凌自认足够了解,至少现在是。 暄少奇自然不会怀疑王锦凌的话,立刻让人去把奶宝抬上来,同时准备好热水和药。 奶宝在山脚下,见到有软轿来抬自己,眼睛立刻就亮了,他不认为少奇叔叔能想到这一出,肯定是他公子义父。 义父太狡诈了,什么去塞外,完全是骗人的。 奶宝立刻转忧为喜,一脸欢快。 人生呀,真是不要太美妙哦! 不仅有少奇叔叔,还有公子义父,到时候就算父皇找上来他也不怕,有两个超大盾牌在他面前挡着,父皇一定会对他从宽处理…… 奶宝一路哼着小调上山,腿上的伤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 “少奇叔叔。”奶宝一见到暄少奇,就跳起来行礼。 奶宝从不会自恃身份,在凤轻尘和九皇叔的朋友面前摆架子,更不用提暄少奇于他有半师之情。 只是,这一动,拉扯了腿上的伤,奶宝腿一软,差点就扑倒在地了。 “这是要给我行跪拜大礼?我可受不起。”暄少奇笑着打趣,托住了奶宝,看到奶宝裤子内侧沾着血,暄少奇脸上的笑立刻淡了下来,训斥道:“伤成这样,还乱动。” 和萌宝相比,暄少奇与王锦凌和奶宝相处的时间更多,相比起来他们和奶宝更随意,更亲近。 就如同谷主他们,和萌宝更亲近一样。感情是需要相处的…… “嘻嘻……我看到少奇叔叔高兴,就忘了腿上还有伤了。”奶宝的嘴一向甜,他要哄人,真正能把人哄得心花怒火。 暄少奇就明知奶宝的心思,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在奶宝耳边小声的说道:“你是知道你义父在,才这么高兴的吧?” “咦?真得吗?少奇叔叔你没骗我?”奶宝心里早就知道,可这个时候却不会表现出来,装得特别像那么一回事,暄少奇就果断被他给骗了。 “这孩子……”隐在暗处的王锦凌,没有错过奶宝眼中闪过的狡黠,笑着摇头…… 再过两年,九皇叔想要乖乖让奶宝继位,那就更难了。 他教出来的徒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未完待续) 011少年,悠着点儿 奶宝到了玄霄宫,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有王锦凌在这里,压在他身上的那座无形大山,也消失了…… “终于不用担心,被老爹抓回去当苦力了。”要不是腿上的伤,一时半刻好不了,奶宝真想策马狂奔,以表示自己此刻有多高兴。 “你呀……悠着点,别再伤口拉开了。”王锦凌半是宠溺半是无奈。 对这个义子,王锦凌有太多的耐心与爱,奶宝做什么,都能得到他的保护。 “义父,你不担心,我有分寸。”奶宝浑不在意的安慰:“我娘说了,男人身上留个疤什么样的,那是英勇的象征。” “是吗?你确定这话是你母亲说的?”王锦凌摆明不信,凤轻尘是大夫,哪里会喜欢人受伤。 “我保证是我母亲说的,原话我记不清了,不过意思差不多。”这就是文字的魅力,他学义父的。 奶宝朝王锦凌挤眉弄眼,表示自己很无辜。王锦凌也只能笑着捏捏他的脸。然后正色道:“跟在你后面的尾巴,已经回去了,你父皇母后很快就会知道你的消息,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义父,你要去哪?我跟你走。”奶宝坚信,这个时候紧抱公子义父的大腿,必须是对的。除了公子义父外,恐怕没有其他人,可以逃得掉他父皇的追杀。 “我要去哪,你也跟不了。傻孩子,我不是告诉过你,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吗?我们两个,只要有一个找不到,你就不会继位称帝。” “不要,义父我不想和你分开。”奶宝紧抱王锦凌,坚决不和王锦凌分开走。 开玩笑,他要和义父分开了,最先被抓回去的肯定是他,到时候没有义父这个盾牌在前面,他会很惨的。 “不是不想,是不敢吧。”奶宝的小心思,王锦凌看得分明。他和别人不同,别人也许认为,奶宝这种行为是不孝,可在他看来,身为帝王就该如此。 保全自己才是上策。 …… 一路尾随奶宝而来的暗卫,眼睁睁地看着奶宝进了玄霄宫,却没办法跟过去。 玄霄宫依山而建,来回都只有一条路,没有玄霄宫的人同意,要上玄霄宫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更不用提悄悄上去了。 玄霄宫关上门,便自成一个世界,任何探子进不去,也出不来…… 这就是王锦凌选择来玄霄宫的原因,这么一个好地方,真得很适合躲闲。 暗卫上不去,只得把人分成两批,一批留在山下守着,防止奶宝走;另一批则回宫报告,顺便请示怎么做? 玄霄宫这个地盘,他们可不敢乱闯。 “躲在玄霄宫?奶宝倒是会挑地方。”凤轻尘在心里,悄悄为自己儿子点赞。 这孩子,太聪明了。 “确实是一个好地方。他就不怕我直接让暄少奇交人?”九皇叔就不信,他开口问暄少奇要人,暄少奇还敢不给。 “你不会。”凤轻尘笃定的道。 九皇叔开口了,暄少奇要是不给。到时候……她就夹在中间,九皇叔不会让她难做,所以一开始就不会开这个口。 这是他们夫妻的默契,也是九皇叔独特的宠爱。 这个男人爱着她,用他的方法。 也许笨拙,但她喜欢。 九皇叔闷闷不乐,大胆猜测:“朕现在怀疑,王锦凌也在玄霄宫。”王锦凌教出来的弟子,都知道玄霄宫是一个好地方,没道理王锦凌不知道。 “不无这个可能。”凤轻尘想到王锦凌特意写得那封信,心里明白了王锦凌的用意。 王锦凌之前,从来不曾私下和她联系过,这是第一次,还是特意来告诉她,他的动向。 王锦凌早就该知道,只要她知晓的事,九皇叔就会知道,特意写信给她,要说没有误导的九皇叔的意思,凤轻尘都不相信。 “肯定是。”九皇叔越想越确定,王锦凌如果不是躲在玄霄宫,他的人没道理连王锦凌的影子都寻不到。 “要是大公子也在玄霄宫,那我就放心了。”奶宝要找到了王锦凌,依奶宝的鬼精灵,一定会紧粘着锦凌不放。 有锦凌照看,她也不用担心奶宝会出事。 “是很好。”九皇叔这三个字,说得意味深长。凤轻尘一想到,九皇叔对江湖的计划,心里顿时明白了。 这是老子收服不了玄霄宫,让儿子上? 不过,相比九皇叔,奶宝收服玄霄宫的可能性,确实更高,至少暄少奇不会反对。 凤轻尘这个估计太保守了,岂止是更高,那是稳当当的。甚至不需要奶宝开口,暄少奇就主动对奶宝道:“在玄霄宫,只要我不乐意,没有人能进来,奶宝你就放心呆在这里,有你少奇叔叔在,没人能把你带走。你那四个侍女,我把她们安顿在山脚下,会有人保护了她们,你也不必担心。” “少奇叔叔,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扫地出门。你果然和娘说得一样,仗义。”奶宝继续哄暄少奇,哄得暄少奇心情大好,嘴角怎么也舍不拢。 看样子,不需要他出手了,奶宝就能把玄霄宫搞定了。王锦凌如是想到。 王锦凌想得半点不差,暄少奇听完奶宝夸他的话后,就主动道:“奶宝,你知不知道你和你父皇相比,你输在哪?” “我输在哪?”除了年龄差距,还有哪儿? “你输在没有自己的人。”暄少奇想到,九皇叔对江湖的掌控,心里就忍不住出一身冷汗。 以前,还有一个凤离族可以和皇室抗衡,现在轻尘摆明了不插手外务,只守着凤离族那点兵权。 现在,整个江湖黑白两道,都落到皇上的掌控中,也只剩下他这玄霄宫,皇上看在旧识的份上,没有派人来打扰,让他逍遥了几年。 可也只能逍遥几年罢了。皇上不会容忍他一直置身事外,保持超然的地位。 玄霄宫早晚要交出去,只是看交给谁,而他…… 真得一点也不想给九皇叔,他宁可把玄霄宫交给奶宝玩,也不乐意让九皇叔插手……(未完待续) 012练手,你被保护得太好了 皇帝也是人,精力有限,不可能什么事都面面俱到,江山这么大,总有皇上顾不到的地方,这个时候就需要眼睛…… 无论中在朝廷还是江湖,都要有帝王的眼睛,只有这样才能看到世间百态。 “你父皇的眼睛遍布天下,这就是他为何能轻易找到你的原因。”暄少奇能看到的,只有冰山一角,可就这冰山一角,就足够他看到九皇叔的实力。 “你义父能让人找不到,也是因为他背后,有王家千百年来的积累,没有这些人,你父皇和义父不可能活得这么逍遥自在。” “少奇叔叔的意思,是让我培养只属于自己的势力?”奶宝一点就通。 “没错。”王锦凌接过暄少奇的话:“在皇家像你这个年龄的孩子,早就该培植只属于自己的势力,我本以为你自己会动,没想到你根本没有这个心思。” 王锦凌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从小就安逸,没有兄弟和你抢。你父皇和母后的一切,将来都只有你能继承。这本是好事,可却养出你安逸的性子。你父皇在你这么大时,暗地里已有自己的人脉。” 王锦凌在奶宝这么大时,也开始培养自己的亲信。 “父皇这么厉害?”奶宝惊了一跳,他有一个当皇帝的父亲,又名满天下的义父,在同龄人中已是优秀的,没想到他父皇从小没有人教导,居然比他还强。 “你父皇别无选择,他当时的处境非常艰难,又没有父母保护,而没有人保护的孩子,必须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你比他当年幸福多了。”奶宝被保护得太好,九皇叔根本舍不得奶宝重复他当年的经历,同样王锦凌也舍不得。 可是…… 他们终会老,奶宝必须成长。 “所以,父父,少奇叔叔,你们现在是要不管我吗?”奶宝睁大眼睛,生怕这两人点头说是。 “哪里舍得。”暄少奇揉了揉奶宝的脑袋:“不过,该有的训练不能少。你看看你,不过是腿上一点外伤,却躺了十几天,少奇叔叔当年,肚子被划破了,第二天照样想起床练功。” “可是……是少奇叔叔你不让我起来的呀。”奶宝郁闷得不行。 “呃……之前不算,从现在开始。” “少奇叔叔,我的伤都快好了。”奶宝真想说,在你们这么娇惯的情况下,我哪有机会吃苦。 “好了就好了,伤好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要是奶宝的伤没好,他哪里舍得把奶宝丢出去训练。 暄少奇轻咳了一声,一脸正色的道:“奶宝,你现在来了玄霄宫,就开始接触江湖事务好了。你父皇掌控了江湖近六成的势力,黑白两道都在你父皇的掌控中,你想要在江湖中培养属于自己的亲信,必须找一个不受你父皇控制的门派,玄霄宫很符合这一条,你可以玄霄宫练手。” 暄少奇非常大方,可奶宝很有压力:“少奇叔叔,你拿玄霄宫给我练手,不怕我把玄霄宫玩倒了吗?” “玄霄宫能在江湖上成为四大玄字门派之一,有那么容易倒吗?”暄少奇白了奶宝一眼:“你要能把玄霄宫玩倒,少奇叔叔也佩服你。” 江湖门派可不像朝廷,事关门派存亡之事,门派长老不会放任宫主胡作非为,想要玩倒霄宫也不是容易的事。 “融睿,你少奇叔叔说得没有错,你是得为自己做准备了。你父皇其实为你提供的许多资源。像你身边的凤谨和曲哲,都是可用之才。”王锦凌提醒奶宝,现在开始为自己组建班底:“朝中的老臣,对你父皇忠心耿耿,日后也必然会忠心你,可有时候忠心的臣子,并不表示好用,你需要为自己培养一批好用的臣子。” “我明白了。”奶宝收起嬉闹,小脸绷得紧紧的,他知道义父和少奇叔叔,是在主为他日后登基做准备。 “既然明白了,那你和我说说,凤谨与曲哲,你想怎么安排他们?”王锦凌问完,又补充一句:“融睿,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不能把他们当成单纯的玩伴,要站在皇帝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你可优待自己亲近的人,但凡事有一个度,信任过度并不是好事。” 古今往来,多少宠臣死于非命。 奶宝点了点头,认真思索片刻,才道:“义父,我明白你的意思。曲哲与凤谨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可以信任他们,也可以对他们委以重任,但不能太过,否则反倒会危险他们的性命。” 王锦凌赞许地点头,奶宝继续说道:“拿凤谨舅舅来说,他虽是我娘认下的弟弟,我的小舅,但他毕竟是前西陵长公主之子。就算他自己没有野心,难保西陵余孽不会拿他的身份说事,对他我可以用,但不能给他太多的权利,尤其是不能让他沾兵权。” “没错,你绝不能让凤谨沾兵权,和信任无关,而是不能将自己置于麻烦中。”王锦凌很喜欢凤谨,正因为喜欢凤谨,才不想害凤谨。 凤谨的身份,某些时候和左岸很像。九皇叔相信左岸,重用左岸,但绝不会让左岸沾染兵权。 得了夸奖,奶宝眉眼间都是笑意,继续说道:“至于曲哲哥哥吗?他的身份注定是麻烦,朝中的大臣不会喜欢与他为武,而且他的性子也不适合为官。” 哲哲做事手段残忍,赶尽杀绝,即使经过这么多年的学习,也没有改变,顶多不会再无故虐杀人。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用哲哲?”王锦凌笑着反问,一点也不着急。 奶宝连连摇头:“哲哲哥哥那么厉害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用。看哲哲哥哥这两年在北陵做的事就知晓了。没有任何帮助,哲哲哥哥都能把武功高强的凌天弄死,可见哲哲哥哥心智手段有多高。” “你知道就好了,哲哲虽然无法习武,但并不表示他娇弱。”王锦凌和哲哲接触的不多,但仅凭几面之缘,就足够让王锦凌明白,哲哲的心智手段不比符临差,好好调教一番,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奶宝的左膀右臂……(未完待续) 013调教,大公子其实很凶残 九皇叔虽然早早地就坑了奶宝,准备在奶宝十岁时禅位,可王锦凌就没有想过,奶宝会在十岁继位…… 在奶宝十岁以前,他只教奶宝普通少年该学的知识,十岁之后才会陆续教奶宝,一些帝王该会的手断,比如御下。 御下的手段,不是用说教就能学会的,这个需要奶宝自己去实践,自己去做,然后慢慢修正个中不足。 暄少奇拿出一个玄霄宫给奶宝练手,王锦凌同样让人把哲哲弄来,给奶宝练手。 越是有能力的人越骄傲,哲哲不会背叛、出卖奶宝。但想要让哲哲这样的人,心甘情愿的为奶宝卖命,那就要看奶宝的本事了。 “趁我在玄霄宫无事,顺手也能替你调.教哲哲,你以后用起来会更顺手。”王锦凌慵懒的开口,语气温暖的如同七月的暖风,可是…… 奶宝和暄少奇却同时打了个寒颤,调.教什么的真得很凶残,哲哲虽然聪慧,可在义父(锦凌)面前还不够看,他们似乎可以想象,哲哲未来悲惨的人生。 “能把雪狼一起叫来吗?”奶宝弱弱地问了一句。 雪狼和哲哲现在还在北陵,两人办完事也舍不得回来,奶宝都长时间没有见到雪狼了,还真有一点想它。 “你想那头狼了?”王锦凌问道。 奶宝连连点头,双眼放光…… 王锦凌轻轻点头,和暄少奇一起为雪狼默哀。 奶宝想雪狼,对雪狼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希望雪狼这次能保住它那口牙,再掉两颗牙,估计它连肉都啃不动了。 叫一头狼吃素,真心不人道…… 九皇叔最初还是猜测,王锦凌十有八九在玄霄宫,当他收到哲哲去玄霄宫的消息后,九皇叔就可以断定,王锦凌躲在玄霄宫。 “不是君子吗?什么时候也这么狡诈了。”九皇叔对王锦凌的评价,从来就没有高过,现在更低。 “兵不厌诈。”凤轻尘小声为王锦凌辩解,九皇叔冷哼一声:“有为君子之道,奶宝跟在他身边,早晚有一天会被带坏。”、 奶宝现在就和王锦凌一样,明明一肚子坏水,表面还一脸纯善的样子。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那个儿子找上王锦凌和暄少奇是为了什么。 奸诈小子,要算计自己的义父和叔叔,也不知道小心一点,这么张扬不是摆明让人知晓他有坏水嘛。 凤轻尘只笑不说话,九皇叔现在是需要发泄,让九皇叔抱怨完就没事了。 “轻尘,你说朕要不要下旨,让暄少奇把奶宝送回来?我亲自教导他。”至于王锦凌就算了,他现在还能知道王锦凌的下落,要是王锦凌真走了,他要找人可真不是容易的事。 “不着急,让他跟在少奇、锦凌身边学两年。宫里太平静了,没有一点挫折,一切来得太容易,奶宝根本没有危险意识。” 历代极少有哪个皇子,想要登上皇位,不经过一番厮杀几乎不可能,像奶宝这种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有的,极少…… “你说得也是。”九皇叔点了点头:“看王锦凌的意思,是要给奶宝培养未来的臣子。哲哲被召到玄霄宫,王锦凌应该会亲自指点他,既然如此再多送几个人去好了,反正他闲得慌。” 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我记得符临的儿子,只比奶宝小两岁,倒是可以考虑。另外,王家也有一个很出色的孩子,看王家的意思,是打算当未来家主培养,把他送过去想必王家人会很高兴。”凤轻尘虽然不插手政务,但对朝中重臣的情况却很了解。 王家一直希望,把他们选定的未来家主,送到王锦凌身边。不求王锦凌教导,只求跟在王锦凌身边,让那孩子学得一二,可惜王锦凌根本不给本家面子,拒绝到底。 现在有这个机会,王家自然不会放过。 “崔家的孩子也送一个,宇文元化、司丞和翟东明的儿子也送过去,有暄少奇在,指点他们两招还是可以的。”九皇叔又加了几个人,直接把玄霄宫当成托儿所了,凤轻尘可以想象,暄少奇见到这批人,会有多么头大。 “最好和这几家说清楚,孩子去玄霄宫不是当大少爷,不准带下人去。”凤轻尘尽量给少奇减少麻烦:“另外,警告他们不要内斗,如果因此出了人命,或者落得不伤残,罪及家人。” 大家族的孩子都是人精,这些孩子未来都是步入官场或者军方,他们即是同僚也是对手,如果有人起了坏心思,在小的时候把对手弄残或者开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嗯。朕会让传话的人说清楚。”内斗出人命,这是九皇叔不会允许的事。 人员挑得差不多后,九皇叔又问了一句:“说了这么多孩子,凤离族要不要送一两个过去?” 凤轻尘想都不想就摇头:“不了,凤离族的孩子,小时候和奶宝在一起训练过,他们也算有交情。” 过犹不及,凤轻尘吸取前朝凤离族衰败的教训,没有让凤离族与奶宝走得太近。 九皇叔也没有勉强,虽说现在的凤离王是奶宝,可能做凤离族主的人只有凤轻尘,凤轻尘定下了凤离族的未来,哪怕他是皇帝也不能插手。 帝后二人聊完正事,便携手回寝宫,看到空落落,没有人气的宫殿,九皇叔突然很想奶宝和萌宝。 这两只在宫里时,他们一回殿,就能看到奶宝和萌宝在宫里玩耍,或者捧着书等他们回来,可现在? “轻尘,你说我们要不要试试,再要个孩子?”孩子大了,一个个都离开父母了,父母也会寂寞。 “我年纪不小了,生孩子太危险了。”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摇头,生萌宝时发生的事,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万一要再发生同样的事,她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醒来,也不敢保证,被她放起来的智能医疗包,会不会再出意外。 “那就不生。”九皇叔想到那一次,心一抽,紧紧地握住凤轻尘的手。 当时,他只当凤轻尘是晕痛过去,到后来那才知晓,凤轻尘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要是当时凤轻尘没有醒来,恐怕…… 他就再也见不到凤轻尘了!(未完待续) 014考验,下手要有轻重 哲哲和雪狼是第一个到的,受到空前的欢迎,奶宝直接扑向雪狼,把雪狼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奶宝对雪狼,一向奉行打是亲的原则,从小就拿雪狼练手,当然效果也非常好,他前两年,和凤离族的孩子一起训练,就凭拿雪狼练手的经验,一挑十把他们打趴下。 “雪狼,我想死你。”奶宝勒住雪狼的脖子,试了半天还是没有把雪狼拎起来:“雪狼,你又重了。再这么胖下去,小心找不到母狼。” 呜呜呜……雪狼紧闭嘴里巴,不敢吭声。 它能说,它一点也不想奶宝吗? 讨厌,早知道奶宝在这里,它就留在狼堡,陪它的母狼们调情,顺便制造小雪狼了。 呜呜呜……我真是太可怜了,我要回去。 雪狼在地上打滚,表达自己的不满,让人赶紧的把它送回去,它才不要和奶宝在一起。 奶宝是比豆豆更可怕存在。 “雪狼,你是不是也想我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也想我了,放心……这次咱们可以在玄霄宫住很久,我也不会那么忙,可以带你到处玩,每天都能溜你。” 我靠……我一点也不想被你溜,能不能放开我! “雪狼,你不要这么激动,我知道你很高兴,我懂得,我真得懂。”奶宝挠着雪狼的肚皮,笑得灿烂,眼角的余光,扫到被义父关爱的哲哲,奶宝的笑容更灿烂了。 终于能看到哲哲哥哥吃鳖了,真得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快乐了。 要是萌宝也在就好了,让义父顺手也调.教一下萌宝,免得萌宝那丫头每次遇事,就把他这个哥哥推出当挡箭牌,一点也不知道尊重兄长。 你懂什么呀! 雪狼拼命挣扎,朝哲哲伸出前爪…… 在北陵,它救过哲哲那么多次,哲哲这个时候可不能丢下它不管呀。 哲哲也不想丢下雪狼,可是…… 他和王锦凌说着,说着就发现,他好像被坑了? “王叔叔,为什么我要学这些?”哲哲俊秀的眉,拧成一个结。 王锦凌让他学的东西,好像不适合保命。 “没有武功,就要学会用别的方式自保,你不可能一辈子都靠雪狼保护你。”王锦凌早就了解,哲哲在北陵的这两年,遇到了什么。 “可这些能自保吗?”哲哲很怀疑。 王锦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我没有武功,这天下可有人敢惹我?” “没有。”这一点不容否认。 “知道就好,日后你所学的东西,全部经由我安排。”王锦凌不容哲哲拒绝,就这么决定了。 当然,话中的意思就是,这些都是他保命的手段,现在教给哲哲。 哲哲眼中的疑惑更深:“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教我?” 哲哲可是知道,不知有多少人,想把孩子送来给王锦凌指点一二,可王锦凌谁的面子都不给,甚至连萌宝都被拒绝了。 “除了融睿,谁还能让我出手。”王锦凌不着痕迹,引着哲哲打从心底感激奶宝。 “奶宝他是个好孩子。”哲哲闷闷地说,他绝不承认他感动了。 王锦凌笑而不语…… 只有他知道,奶宝根本不是什么孩子,他可比孩子难缠多了。 哲哲到了玄霄宫,九皇叔也通知了各家家长,问他们是否有意愿,把孩子交给王锦凌指点。 能得王锦凌指点,天下多少人求之不得,翟东明想让儿子弃武从文,打了感情牌去找王锦凌,可王锦凌同样拒绝,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谁会放过。 王家几位长老,对那个被指定的孩子道:“不求你能和大殿下交结,也不求你能入锦凌的眼,只求你能习得你锦凌大伯一二,我们就满足了。” 符临则对自家儿子说:“王锦凌不比你爹我强多少,此去玄霄宫,你必向他学什么,只要和大殿下打好关系就行。” 崔浩亭则告诫自己的儿子:“你舅舅虽然对你们不亲,可也不会害你们。到了玄霄宫多看少说,也不必要争什么,我们崔家虽大不如前,可也没有沦落到,需要讨好他人的地步。” 宇文元化和司丞最干脆:“皇上让你们去玄霄宫,肯定是陪大殿下习武的,大殿下的武功我见识过,你根本不是大殿下的对手,如果交起来手,没有必要藏着掖着,能打伤大殿下是你的本事,皇上和皇后都不会怪你们。” 翟东明则最紧张:“儿子呀,你到了玄霄宫,千万不和跟司家、宇文家的小子混,你必须紧抱你王叔叔的大腿,我不求你能和你王叔叔一样名满天天下,但至少要考个状元给我看。” “行了老爹,你就别啰嗦,武状元我肯定给你考回来。”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速度之快就是翟东明也抓不住…… 一溜的小子,被九皇叔打包送到玄霄宫脚下,通报过后也不等暄少奇来接,护送这群小子的人就走了。 “你们的第一任务,就是想办法上山。当然,你们要有本事硬闯也行,我来给你们说说,玄霄宫这段路有什么危险。”窝在山脚下的四季美婢,代传皇上的命令,同时负责他们在山下的生活起居。 山上,暄少奇收到这个消息,彻底傻眼了:“皇上这是把玄霄宫当什么地方了?” “训练营。”王锦凌到是很淡定,把哲哲接来,他就知道瞒不住皇上,皇上一定知晓他在玄霄宫,只是他没有想到,皇上居然把他当夫子用,丢一群小孩来玄霄宫。 这些小孩,他还真不好拒绝,倒不是因为他们是熟人的孩子,而是他们十有八九,就是奶宝未来的臣子。 先熟悉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想要他教,似乎有点难度。 “融睿。”王锦凌把自家弟子叫来:“山下那群人,想必你也知晓他们为何而来。既然来了,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君,什么叫臣。” 有事弟子服其劳,王锦凌相当干脆的,把山下那群小子丢给奶宝来处理。 “义父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奶宝一听考验来了,当即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嗯……差不多就行,真要出事了,你父皇母后肯定会把你抓回去。”王锦凌知道奶宝有分寸,可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山下那群小子,各个都是天之骄子,正值叛逆期,奶宝想要收服他们,并不是容易的事,但手段也不能太过。要出了什么事,家里的大人即使面上不敢说,心里也会不满……(未完待续) 015可爱,可以做爱做的事了 一个孩子是宝,一群孩子那绝对不是宝,而是闹…… 春绘四人,就被这一群孩子闹得头痛得不行,恨不得他们赶紧上山或者回京城去。 前者看情况,希望不大,后者估计难度更大。 这群孩子,自从到玄霄宫脚下后,就天天想着,怎么冲破玄霄宫的防护,杀上山去,或者用计诱山上的人,接他们早去。 撒娇、威胁、装病、谎报军情……凡是他们能用的招术,他们全用上了。 “你们这群读书人,一天到晚叽叽歪歪,一点也不干脆,想这些有用没用的干嘛,依我看,我们直接杀上去就是了。”翟东明的儿子,翟小明同学,一点也没有体会他父亲的苦心,一开口就兵痞气十足。 “小明说没错,你们想得这些法子,有个屁用,大殿下那么聪明,会上当那才叫有鬼。”司丞的儿子,司小帅坚定地站在翟小明一边,他们坚信拳头比脑袋好用。 宇文元化家的小元子,也出言附和:“你们要是怕了,我们三个冲在前面,我爹和我说了,尽管闯祸不用怕,只要不被丢回去就好了,大殿下不会让我们丢命的。” “我爹也这么说的,反正死不了,怕什么。闯一下就不会少一块肉。”司小帅点赞,摩拳擦掌的想要动一动。 他一听到玄霄宫的机关,就想试试了。 “大伯不喜欢逞匹夫之勇的人,你们这么做只会让大伯不满。”王家送来的未来家主,一直不怎么主动发言,这一次也是看这三人太冲动,才不得不出言提醒。 “切……我要大公子满意干嘛,我是来陪大殿下的。”翟小明立刻表现出不屑。 他才不要跟大公子学,他讨厌那群之乎者也的人,夫子一开口,他就头痛。 “试一试也无妨,我们在山下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符临的儿子,符小临也没有压力,他爹说,他来这里是要紧抱大殿下的大腿。 当然,抱大腿也要有格调,不能让人看出来,要做得不着痕迹,一如他老爹当年。 崔小亭同学看大家蠢蠢欲动,淡定出来说了一句:“大公子是大殿下的义父,你们应该知道,大殿下很尊重大公子。大公子要是不满意,大殿下肯定会不高兴,大殿下不高兴,我们在玄霄宫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我想你们应该不想被送回去?” 能来这里的都是人中龙凤,不管性格如何,骨子里的骄傲却是一样的,他们不接受失败。 “上山的这条路并不好走,要弄得伤痕累累还上不山,只会让大殿下以为我们很弱。”王家小子和崔小亭是天生的同盟,两人一直都站在一边。 “不硬闯的话,你们倒是拿出一个有用的办法来呀?”翟小明一脸挑衅,宇文小元和司小帅同气连枝。 崔小亭和王小生板着脸不说话…… 他们要有好法子,早就用了,还会在这里磨叽。 符小临一见情况不对,立刻出来打场,大家商量了半天,最终依旧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又是不欢而散…… “怎么这六个人加起来,也玩不过大殿下?”四季美婢,在山下看着这群小子折腾,陪了他们一个多月,已经大至摸清了这六人的情况。 六个小子,其实已分好派,翟小明、司小帅、宇文小元三个习武的小子兴趣相投,平时聚在一起的时间多。 崔小亭、王小生两人本就是亲戚,自然是抱团。符小临则完全看不懂,他和谁都亲近,也和谁都能玩得到一起,和两边的人关系都好。 “大殿下是大公子亲自教导出来的,名师出高徒。”秋画是大公子的粉,看着是夸奶宝,实际是夸王锦凌。 夏挽最冷清也最理智:“你这话要传出去,他们几个人的师父会哭的。” 秋画吐了吐舌头,没有和夏挽争…… 春绘摇了摇头,例行公事给凤轻尘和九皇叔写信,汇报战况。当然,战况和以往一样,依旧是以失败告终。 “一个多月了,还没能上玄霄宫,朕是不是要让符临他们,给自己的儿子写信?”九皇叔捏着信,一脸不满…… 好吧,实际是他是很得意。 他儿子一挑六,能不得意嘛。 “也行,奶宝身后有大公子。他们寻求父亲帮助,才叫公平。”凤轻尘最近,没有九皇叔那么关心,那六个小子的事。 思行在北陵,一连三个月没传个消息,凤轻尘有点担心,怕他出事。不过想到凌默在,又安心了…… “奶宝对付这六个小子,还需要王锦凌出面?”九皇叔对自己儿子信心满满。 凤轻尘收起心思,走到九皇叔身后,从背后抱住九皇叔,把他手上的纸抽了出来:“我看看,春绘写了什么。” “这么弱的招,确实不需要大公子出面。”凤轻尘看完,认可了九皇叔的判断。 九皇叔拉着凤轻尘的手,将人固定在肩膀上:“不是他们的招,是我们的儿子优秀,不上当。” “奶宝比他们大。”大一两岁,那也是大,而且一直得九皇叔和王锦凌亲自教导,这两人教出来的孩子,要是没有一点本事,那才叫丢人。 “奶宝学得东西比他们多且杂。”九皇叔依旧坚定的认定,自家儿子是最好的。凤轻尘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她不像九皇叔那样会说出来。 凤轻尘很公正的夸奖翟小明几人:“在孩子中,这几个都很难得,各有各的长处,有他们在身边,奶宝不会寂寞。” 奶宝虽早熟可并不是天才,他需要同龄的玩伴,凤轻尘觉得九皇叔挑得这几个都不错。 “嗯。”九皇叔也不否认,别人家的孩子不错,不过再不错,那也是别人家的,比不上他儿子。 “写信给谷主,让他看好萌宝,别让她乱跑,尤其是跑到玄霄宫去。”九皇叔一向喜欢防患于未来。 这六个小子,和萌宝年龄相当,要是萌宝喜欢上那个,那可就不好了。 “你想到哪去了,萌宝还小,这几个小子还不懂这些呢。”凤轻尘忍不住想笑,双手搂着九皇叔的脖子,腻在他背上了道:“你呀,这么早就开始担心,等萌宝成年了,你不得愁死。” “离萌宝成年还早。”九皇叔眉头紧皱,真开始犯愁了,凤轻尘哭笑得不行,在九皇叔脖子上咬了一口:“你这样子,真可爱……” “可爱?”九皇叔立刻炸毛,反手抱住凤轻尘,把凤轻尘按在腿上:“凤轻尘,可爱这种词,不能用在男人身上,朕今晚教教你,可爱怎么用!” 可爱,可以做爱做的事了!(未完待续) 016来吧,大公子稳坐钓鱼台 六个小子,在山下又折腾了好几次,甚至连真病的招都使出来了,可奶宝依旧没有让他们成功突围,只是拍雪狼下山,给他们送药,保证他们不死不残…… 不是奶宝不派人下来,而是他怕派人下来,会被这六个小子说动,到时候稀里糊涂的把人带上山了。 不是奶宝大惊小怪,而是那六个小子还真有这样的本事。 和山下六个小子交手这么多次,奶宝深知那六个小子不简单,虽然比不上自己,在凑在一起还是有毁灭性的力量。 前提是,这六个人同气连枝,团结对外,而不是像之前那,谁也不服谁。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几个孩子还真是像足了他们父亲。”王锦凌偶尔也会关注一下,同时欣赏一下奶宝头痛的样子。 “义父,你说他们会不会使出硬闯的招?”奶宝是觉得这几个小子,越来越难缠,而且最近出的招,越来越让自己为难。 就像这一次,符小临这个阴险的家伙,居然把自己弄病,害他差点就跑下山,把人接上来了。 符小临要是有个三长小短,他肯定会被父皇、母后抽死的,也会被符临叔叔恨死的…… “不好说,翟家那个小子,脑子就是一根筋,偏偏他在那群人当中,拳头最硬,还有点小威信,他要信闯宇文家的小子和司家小子,一定会陪。”这就是男孩的义气,明知会撞得头痛血流,那两个小子也不会退缩。 “他们要是硬闯的话,我不敢保证会不会伤了他们。”机关不长眼,就算他把难度调到最低,也不能改变玄霄宫机关的杀伤力。 “受点小伤也好,免得天天就知道喊打喊杀,不用脑子想事。”王锦凌不介意,代翟东明教训一下,他那个自认老子拳头第一,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臭小子。 “义父,这可是你说的哦。要是他们受了伤,你可得替我证明,我是误伤。”奶宝就等王锦凌松口了,有王锦凌保证,他可以放心出手。 “有什么事,我给你兜着。”王锦凌知道奶宝有分寸,应得爽快。 做人长辈,这个时候当然要站出来,给孩子当靠山。 “义父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奶宝从来就不是得寸进尺的孩子,王锦凌给了他保证,他也会让王锦凌安心。 “义父,我估计符小临的病一好,他们几个就会按捺不住要硬闯,我现在去调整一下机关。”按原来的机关难度,翟小明那几个拼着受个小伤,肯定能冲上来,可现在吗? 呵呵~ 有义父保证,他怎么可能让他们上来。 “去吧……”王锦凌笑着挥了挥手,在奶宝走后,王锦凌合上手中的书,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进来。” 一个灰衣仆人上前,单膝跪在王锦凌面前:“主子,曲哲少爷不肯接受。” “不肯?那叫让他肯。”王锦凌眉都没有抬一下,温润的眸子闪过一丝凌厉,如同闪电一般,谁也没有注意到。 “属下明白。”灰衣仆人得到王锦凌的回答,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不肯? 他们有的是法子让一个不会武功的少年,乖乖地认命。 仁慈? 这种东西不是随时都能用,对注定要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来说,太过仁慈并不是什么好事。 忠诚就是用来背叛的,他既然要给奶宝调教一个,为他掌管暗部的人,一开始就不会容许那人背叛…… 而要让一个不背叛,最好的法子不是用心、去感情去经营,而是让他不敢背叛,永远不敢存背叛的心! …… 山下,符小临在以身试法后,坚定的认为装病不可行,但真病这招可以有。 “大殿下不会放任我们出事,你看我一病,大殿下就让雪狼下来送药,要是我们六个都病了,喝药又无效,大殿下被逼无奈一定会让我们上山。” “我才要用苦肉计。”翟小明第一个反对,崔小亭和王小生也不是很赞同,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可没有翟小明三人好,要是病狠了,说不定…… 就没有未来。 “风险太大。”王小生面露犹豫:“不到最后,还是不要用这招的好。”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冒险怎么可能上得了山。”符小临试着劝说翟小明五人。 这五人之前装过病,可要让他们真病,他们还真不太乐意,五人默契的不回答,符小临也只放弃。 翟小明看大家不说话,又试着提了一次,硬闯。 在翟小明看来,与其自虐地把自己弄病,不如硬闯一下,要是闯上去那就是本事,闯不上去,受个伤什么的,也能让大殿下派人来接他们。 这一次,大家没有直接否定,而是认真思索起来。 六个小子经过一次次的磨合,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针锋相对,六个人总算能抱成一团,共同商议对策…… “看样子,很快这六人就能上山了。”春绘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六个小子上山了,她们就自由了。 “总算认清现实,知道要团结才有用。”夏挽看得最明白,心里暗自佩服王锦凌手段高超。 王锦凌让大殿下阻止这六人上山,虽说是借这六人给大殿下练手,可同样也是让这六个心高气傲的小子,认清自己的不足,放下成见和身边的人合作。 这六个人刚来时,谁也看谁不顺眼,时不时就发现打斗事件,因为上不了山,也天天吵个不行,你怪我、我怪你的,可现在呢? 这六个小子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下,彼此安慰、互相打气,即使嘴上不承认,可心里还是认可了对方,把对方当成,可以与和自己共进退的好友。 奶宝就是看到这一点,才确实这几个孩子越来越难缠,他之前能赢这六人,就是看准他们不和,可现在他们六个人联手,奶宝对付起来还真有那么一点小吃力…… 当然,对手实力强才有挑战性,棋逢敌手的感觉,比单方面虐人爽多了。 “翟小明,我等着你们,来吧……”奶宝双眼发光,站在玄霄宫机关控制室内,等翟小明他们几个人冲上山。 他的推断没有错的话,今天晚上那六个臭小子,就会硬闯! 果然,在将将要黑的时候,翟小明六个半大子出现了……(未完待续) 017惩罚,奶宝还是嫩了点 翟小明一群人,经过长达两个月的抗战,最终放弃以智取胜,改走暴力路线,只是…… 他们低估了玄霄宫的机关! 可以坑杀数万人的机关,即便将难度调到最低,把火药等致命的武器撤离,要阻挡翟小明六个半大小子,那也是分分钟钟的事。 “这是什么呀?怎么全是坑。”翟小明,看着眼前的路,差点傻眼了。 幸亏崔小亭和王小生坚持,用动物试路,要不然掉下去的就是他们了,这么深的坑,掉下去他们说不定还要等人来救。 “我听说……玄霄宫的机关,当年坑杀了几万大军,每走一步都是战火连天,我们应该庆幸,大殿下把致命的武器都收了起来。”王小生想到,他在王家看到的扎记。 王锦凌虽然不管王家的事,可作为家主他还是相当尽职的,他把这些年所经历的事,都写成扎记,并附上自己的观点,以供王家后代子孙参阅。 “这里面只有烂草,掉下去也不会要人命,我们到真能闯一闯,说不定能上去。”崔小亭借着火光,蹲在洞旁边仔细查看。 翟小明这个时候牛气了:“我早就说了,叫你们硬闯,偏要唧唧歪歪的用智取,最后还不是得听我的。” “你少得意了,要是我们一开始就硬闯,机关没有布置好,说不定我们往前一步,就会致命。”符小临不客气地在翟小明脑袋上敲了一记。 这种亲昵的小动作,不仅不会让人反感,反倒会让人觉得亲近,司小帅和宇文小元也加入两人当中,四个人旁若无人的打闹了起来。 崔小亭和王小生相视一笑,两人虽不参与打闹,但并不讨厌他们这样闹腾,和以前独自一个人,静静看书相比,他们确实更喜欢现在的生活。 多姿多彩,充满趣味,他们这两个月学到的东西,不是书本能教给他们的…… 在翟小明四人打闹时,崔小亭和王小生已经想,过第一道关卡的办法,六人打道回府,回去准备,明天再继续……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一次就能成功,所以慢慢来。他们一天攻克一关,不厌其烦的重走前面的路,这么一来他们早晚有一天,可以走进玄霄宫。 心高气傲的他们,不接受失败。 “这六个人变聪明了。”奶宝看到他们转身就走,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转身就去找王锦凌。 王锦凌刚沐浴完,赤足走在地上,身上只着一件中衣,长发自然的披着身后,还带着一丝丝湿气…… 美人出浴,最简便是最雅,奶宝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王锦凌,可每一次看到,他依旧在心中为王锦凌的风姿喝彩。 风流俊逸,有名士之称的大公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奶宝有时候都在想,他家义父如厕是不是也和常人不一样? 可惜,哪怕和公子义父同吃同住,他也没有见到,公子义父如厕的样子,真是让人失望…… 不知,崔小亭几个来人,大家一起合作,能不能看到公子义父如厕时的模样? 这么一想,奶宝就越发期待山下那六人来了。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损。”王锦凌手中的手,啪的一下打在奶宝的头上。 “哎哟……”奶宝叫疼,捂着脑袋,委屈地叫了一句:“义父。” “还记得我是你义父就好。”王锦凌意味深长地看着奶宝,让奶宝颇为心虚,总感觉自己那点小心思,被锦凌看穿了。 不过,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坦然自信,绝不能让人看出自己在心虚,奶宝大大方方地直视王锦凌,镇定自若地把崔小亭六人的举动,说给王锦凌听。 奶宝的段数很高,一般人绝不会发现异常,可王锦凌是谁?套九皇叔那句话,王锦凌就是披着君子外皮的狐狸,奶宝想要糊弄王锦凌,还差了那么一点。 奶宝想要蒙混过关,王锦凌偏不如他的意,等奶宝立完,王锦凌起身走到奶宝身边,拍了拍奶宝的小肩膀:“义父很欣慰,你现在就懂得结合外力算计义父了。”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义父,你冤枉我了。”奶宝面色不变,可小心肝还是漏跳了一拍。 很细微的动作,却没有逃过王锦凌的眼睛,王锦凌原本是诈奶宝,现在…… “果然有出息了。”王锦凌脸上的笑容不变,但拍在奶宝肩膀上的力道却加重了,奶宝差点脚步不稳往前栽倒。 “义父,你太坏了,故意吓我。”奶宝拉着王锦凌的衣摆撒娇。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义父肯定是诈他的,义父怎么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到底是你坏,还是义父坏。”王锦凌拍开奶宝的手:“衣服皱了,我罚你给我洗。” “啊……义父,我没洗过衣服。”奶包悄悄地后退一步。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没关系,凡事都有第一次,就当义父给你的特训。”王锦凌淡笑如风,温和亲切:“有事弟子服其劳,我即是你义父也是你先生,融睿你应该会很乐意,为义父做一点小事吧?” 臭小子,敢算计到他头上,不给点教训学不乖。 “义父……”奶宝快哭了。他长这么大,还没有洗过衣服什么的,这种事是大男子汉大丈夫该做的吗? 要是传出去,那不得丢死人。 “怎么?融睿不愿意帮义父?”王锦凌无视奶宝的苦脸,给奶宝挖了个坑。 奶宝真得快哭了…… 他敢说不愿意吗? 奶宝含泪摇头,王锦凌一脸欣慰:“融睿果然是好孩子,义父很欣慰。既然融睿如此有心,义父自当成全你的孝心,从今天起,义父的衣服就将由你来洗了。” 义父,不要呀! 奶宝在心中呐喊,可王锦凌完全当作看不到,语重心常的道:“融睿,义父也是人,普通人会做的事,义父都会做。义父相信,你替义父洗上十天半个月的衣服,就会明白义父这话的道理了。” 不用半个月,我也能知道的。 奶宝含泪,无声恳求王锦凌能不能缩短惩罚时间……(未完待续) 018吃醋,朕要出宫谁也不许拦 如果说,王锦凌惩罚奶宝洗衣服,是一件很坑奶宝的事,那么把这件事透露给九皇叔知晓,那就是直接坑死奶宝了。 九皇叔收到这个消息后,脸色就没好过,整个宫中除了凤轻尘外,就没有敢再靠近他。 皇上真是太可怕了,那一身寒气能把人冻死,御花园的花,肯定是就是这么冻死的。 “别气了,奶宝肯定是做了什么事,被大公子罚了,不然奶宝不会乖乖听话。”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凤轻尘知道奶宝不是那么轻易听话的人。 “奶宝做错了事也是朕的儿子,朕的儿子怎么可能给人洗衣服。”就算要洗,那也是给他这个老子洗好不好。 奶宝还没有给他洗过一件衣服,居然要给王锦凌洗衣服,混蛋! “锻炼一下也好,日后奶宝出门在外,就能自己照顾自己,不会成为离丫鬟就没法生活的人。”凤轻尘倒不认为男孩子洗衣服有错,九皇叔自己也会这些呀。 以前两人出门时,从来带下人丫鬟,一应琐事都是自己动手,也没有什么不对,反倒更自在。 “奶宝已经很独立了,不需要再特别训练。”九皇叔在意的,不是奶宝洗衣服这件事,而是给王锦凌洗。 奶宝是他儿子,王锦凌凭什么。 “锦……大公子有分寸,恐怕就是教训一下奶宝,他不会真让奶宝做这些的。”凤轻尘努力平息九皇叔的怒火,可是收效甚微,九皇叔的火气就没有降过,尤其是在收到春绘的信后,九皇叔的火气更甚…… “我不是让谷主守着萌宝,不让她出谷的吗?”九皇叔啪的一下,将信纸拍在桌上,凤轻尘小心地从缝隙里,把信纸抽出来。 “崔家小子聪明,居然知道把萌宝叫来,奶宝这次要输了。”凤轻尘暗暗为这六个小子点赞。 有萌宝在,奶宝很快就会收手,他绝对舍不得宝贝妹妹受伤。 “那几个小子,要能想出这法子就奇了,十有八九是王锦凌的手笔。”这才是九皇叔生气的原因。 王锦凌这是和他对作吗? 他不让萌宝出谷,王锦凌偏偏把萌宝弄到玄霄宫脚下,让萌宝和那群臭小子混在一起。 “看样子,奶宝这次真得是,做了了不得的事,不然大公子不会一再出手。”凤轻尘可以想象,奶宝挫败的模样。 一直占上风的奶宝,这次得吃亏了。 “小心眼的男人才会和一个孩子计较。”九皇叔继续鄙视王锦凌,同时下了一个决定:“朕决定出宫,亲自去一趟。”王锦凌敢欺负他儿子,就得要做好,承受他怒火的准备。 “小孩子的打闹,你插什么手。”凤轻尘不认为,朝臣会同意九皇叔出宫。 “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的打闹。”王锦凌违背规则出手了,他当然要出宫给儿子撑腰。 “我看你是找借口,好借此出宫。”凤轻尘不认为,这点小事值得九皇叔亲自出宫。 “咳咳……”心思被拆穿,九皇叔差点没有绷住,好在他反应及时,严肃的道:“不管怎么说,朕这次一定要出宫,你也一起去。”这一次朝臣肯定不会反对。 “去玄霄宫?”凤轻尘靠在书桌上,打趣地看着九皇叔。 “这个不急。”九皇叔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知道的,朕一向不在意过程,只在意结果。” “所以?”凤轻尘身子前倾,勾起九皇叔的下巴,女王气场十足。 “所以……”九皇叔喉结滑动,气息微喘,“我们只要……” …… 自从萌宝出生后,九皇叔和凤轻尘就没有再出过宫,两人尽职的做好帝后该做的事,不管两人私底下如何,人前却是尽到了帝后的责任,成为百姓的典范。 帝后这些年一直战战兢兢,致力于改变百姓生活,让九州帝国国富民强,以至于朝臣都快忘了,他们家皇帝还有任性的一面。 当九皇叔在朝会上宣布,要微服出宫时,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一样,文武百官同时呆滞,完全忘了前一秒自己在做什么…… 一定是幻听了。 悉悉嗦嗦的声音响起,代表朝臣已经反应过来,一个个行礼准备退朝,至于皇上说得要出宫的事,肯定是他们最近太忙,脑子不太清醒。 九皇叔也被朝臣的反应弄得一怔,他还以为这些人,怎么也要劝说一下,就算表面功夫也得做,可不想…… 这群人完全没一点反对意见,只有符临和崔浩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过这两人的意见,九皇叔是不会放在眼里的,他决定的事谁能反对? 九皇叔不禁在想,他最近是不是太强硬,以至于让朝臣不敢反对他的话?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他一向独裁,下的决定任何人都不容置疑,更别提更改了。 朝臣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九皇叔也就干脆的起身,准备回宫,可就在他转身之际,退到大门口的百官,好像突然反应过来,问着身边的人:“你们也听到了,皇上说要出宫的事?” “你也听到了?我以为我幻听了?” “不对,如果是幻听的话,不可能所有人都幻听。” “皇上真要出宫?” “不能呀,皇上……你不能出宫。” 文武百官反应快来,连忙退回殿内,站在首位一动不动的符临与崔浩亭苦笑,他们就知道事情会是这样…… 虽说九州一统,可各地仍有余孽在闹事,时不时还会有叛军的消息传来,文武百官绝不会同意皇上出宫。 要是皇上和皇后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幼主继位,刚统一的江山能不能稳定,还是一个未知数。 “皇上,三思呀!”朝臣跪了一殿下,一个痛哭流涕,陈述皇上离宫的弊端。 总结起来,就是外面很危险,为了江山社稷,皇上你不要任性,乖乖在宫里呆着吧,你安全就是全民之福,你要是出了事,我们就没法活了…… 情真意切,打动人心,可九皇叔完全无感,转身丢下一句:“莫名其妙。”就不管鬼哭狼嚎的百官,走了…… 他下的决定,哪容旁人更改!(未完待续) 019帝后,河山大好 作为九州大陆最高王者,九皇叔要出门必然是要提前清场,军队开道,宫女、太监成千上万,走到哪红地毯就要铺到哪。百姓争相前来,一呼百应,轻轻一招手,就能引来无数句“万岁万岁万万岁”。 咳咳,以上皆为幻想,事实是这样的…… 清晨,皇宫角门,一对衣着普通的夫妇,从门内走了出来,沿着宫墙,低调地往前走,一路遇到的太监宫女,皆无视二人,笔直从两人身边走过,直到…… 来到大门口,被守门的士卫拦住,然后那位美大叔,从袖子里甩出一块小牌子,在侍卫面前晃了一眼,那侍卫脸色立变,膝盖就软了…… 可是他却没有跪下去,因为令牌的主人,抬脚抵在他的膝盖上:“不得声张。” “是。”小侍卫一张脸憋得红红紫紫,硬是忍了下来。 夫妻二人顺利出宫门,宫门外,早有暗卫准备好马车。马车外表很朴素,任谁也想不到,这小小的马车里,坐着帝后二人。 马车里却自成天地,虽谈不奢侈高端,但却舒适自然,至少九皇叔坐在里面,可以把腿伸直,不用屈着,凤轻尘也能躺在九皇叔的腿上小休。 对这辆马车,帝后二人是十分满意的…… 马车一路往城外驶去,这个时候收到帝后出宫消息的符临与宇文元化,急急忙忙骑马追来,可等他们追到城门口时,得知帝后已经出城的消息。 “连侍卫都没带,这要遇到危险怎么办?”符临气得咬牙,他就没有见过比九皇叔和凤轻尘还要任性的夫妻。 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孩子气,这样真得好吗? “遇到危险,倒霉的也是对他们下手的人。”宇文元化一脸无所谓,那对夫妻的凶残,他早就见识过,根本不担心这两人会吃亏。 “双拳难敌四手,虽说十来年过去了,可被灭的那几国,还有不少势力在活动,根本没有剿灭干净,如果遇到暴乱,将会是很麻烦的事。”符临想得比宇文元化远,可宇文元化也不是没有想法:“怕危险,那就封锁帝后出宫的消息,不让人知道不就行了。” “皇上在早朝上,大张旗鼓的说要出宫,怎么可能封锁的了?”符临气得咬牙。 宇文元化说得轻松,有本事他自己做做看? “那正好,可以查一查朝中大臣,有没有其他三国的余孽,有的话就可以一网打尽了。”宇文元化继续不负责任,可符临这次却认真听进去了。 “你说皇上是不是故意的?”这几年各地都很安静,三国的余孽全部潜伏了起来,想要找他们非常的难,可要让他们主动出来,没有比拿皇帝和皇后当饵更好的办法。 “肯定是,皇上做事一向走一步算十步,他从来不做没有用的事。”宇文元化表示他完全没有想明白符临在说什么,但符临这么说了,他顺着说肯定没有错。 拍皇上的马屁他也会的。 符临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我懂了……宇文大人,你负责镇守京城,我去找崔大人商量对策。” 皇上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们,他们绝不能办砸,这次一定要将三国余孽一网打尽…… 符临战意十足,全身都在沸腾,恨不得那些乱党现在就出现,他好瓮中之鳖! 不怪符临会这么想,因为凤轻尘也在问:“你这次出宫,是临时决定,还是有什么目的?” 九皇叔做事一向老谋深算,每一步都有深意,不怪凤轻尘想太多,她是真怕遇到突发事件,自己毫无准备。 “目的?能有什么目的?不就是出来走走吗?”九皇叔一脸莫名地看着凤轻尘:“怎么?你有什么事要做?” “你真得没有别的用意?”凤轻尘也是一脸莫名,九皇叔什么时候,会做这么纯粹无用的事了? “还能有什么有用意?带你出来走走。”这是最大的用意,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用意。 “真的?”凤轻尘有点不敢相信。 “不然还有什么?”九皇叔想了想,万分肯定他真得没有别的用意,顶多就是想在外面多呆一段时间。 在宫里呆了十几年,凤轻尘不厌烦,他也厌烦。 “我还以为,你这次出宫是想借机,以自身为饵引三国余孽出现,原来我想太多了。”凤轻尘笑着坐了起来:“早知道你没这个打算,我就带几本书出来,沿途好打发无聊的时间。” “嗯,你这个提议不错,可以考虑一下。”九皇叔将手中的书,递到凤轻尘手里:“我带了书出门。” “不看你的书。”凤轻尘啪了将书合上,看到封面写着《易经》,凤轻尘完全没有多想,很认真地问九皇叔:“你不会真得要考虑,拿自己当饵吧?” “你想吗?”九皇叔将凤轻尘手里的书抽了回来。 这本《易经》可不寻常,天下就此一本,他还没有看完。 “不想。年纪大了,无法适应打打杀杀的生活,也看不得人死在面前。”凤轻尘连忙摇头。 她不怕自己出事,她怕孩子出事,萌宝和奶宝虽然聪明,可毕竟是孩子,真了要遇到危险,出了什么事,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不想,那就一路保密,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踪迹,至于京城那些人会怎么做,我们不必担心,总之不会被打扰就好了。”九皇叔拍了拍凤轻尘的脑袋…… 依他现在的身份,真得没有必要冒险。三国余孽加起来,连他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他何必为了什么三国余孽以身涉险,让妻儿担心。 “嗯。”凤轻尘这下是彻底的安心了,一脸期待地问道:“我们是直接去玄霄宫,还是去半路上寻萌宝?” 许久不见儿子、女儿,她是真得想他们了,可是…… “我有说,我们现在要去找奶宝和萌宝吗?” 九皇叔很平静,很平静地看着凤轻尘…… 河山大好,身为帝后,他闪当然要亲眼看看自己的江山。他们此次出宫纯粹是来游玩的,不是来找儿子女儿的,这样他们和呆在宫里有什么区别?(未完待续) 020不公,王郎娶我可好 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人想得完全不同,不过这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出宫了,却哪里都行…… “我们可以一路游玩,然后去玄霄宫。”九皇叔折中,做出两人都能接受的选择。 好吧,这个决定主要是九皇叔满意,凤轻尘的意见被他无视了。 “你不是担心奶宝在玄霄宫,被大公子欺负,要去给奶宝撑腰的吗?”凤轻尘无限鄙视,这个说话不说话的男人。 “我已经给奶宝去信了,没事。”九皇叔拍拍凤轻尘的背:“你放心,我不会让奶宝被人欺负。” “你给奶宝写信有什么用?”欺负人的是王锦凌,这个时候不应该写信警告王锦凌吗? “当然有用。”九皇叔唇角轻扬,笑着邪恶:“我写信告诉奶宝,他给王锦凌洗多久的衣服,回宫按十倍的量给我们洗衣服。” 他们身为孩子的亲生父母,肯定要比王锦凌那个义父,享受更多才是。 “扑哧……”凤轻尘忍不住笑了出来:“奶宝会哭死的。”可怜的奶宝,不过凤轻尘不得不承认,九皇叔这一招比什么威胁好用多了。 有这个要求在,奶宝一定会积极想办法,说服王锦凌放过他。 “想要不可怜,就要让王锦凌先服软,这点本事都没有,还当什么皇帝。”九皇叔高傲的冷哼。 王锦凌想要欺负他儿子,做梦。 “你有没有给奶宝支招?”凤轻尘强忍着笑意问道。 她不相信,九皇叔会轻易放过王锦凌。 “咳咳……有的。”九皇叔耳根微红,不过不明显,不仔细看,看不到。 “什么招?”凤轻尘窝在九皇叔的怀里,一脸好奇。 马车上无聊,九皇叔也不小气,大大方方地告诉了凤轻尘:“我告诉奶宝,他可以把王锦凌穿过的衣服,送给玄霄宫的丫鬟,然后让那群丫鬟照着做一件新的。”反正王锦凌不缺做衣服的料子。 “还有呢?”凤轻尘不相信,九皇叔就只会出这一招。 “把衣服送到山下,让春绘送给各地的贵女,告诉她们这是大公子穿过的衣服,给她们收藏。”九皇叔相信,一定会有许多贵女,愿意花大价钱购买。 王锦凌虽然年纪不小,可他一直没有娶妻,这些年来一直风度翩翩,风采不减,比以前还要受欢迎。 不仅未出嫁的姑娘喜欢,就是已为人妻的妇人,私底下也会提起王锦凌。 王锦凌这几年极少出现在人前,偶尔出现一下,便是万人空巷,香包、鲜花铺满大街,沿途商铺、街上站满女子,更有大胆在大街上拦车直言:“王郎娶我可好?” “王郎,不求与你共此生,只求与你春风一度。” …… 诸如此类,不知凡几。 不得不说,自从凤轻尘当上皇后以后,九州大陆女子的地位就越来越高,胆子也越来越大,这要放在以前,她们就是再喜欢王锦凌,也不敢当街喊出要与王锦凌春风一度的事。 而最可气的还是,这样的事,要发生在别人身上,那些清流大儒必要批世风日下,伤风败俗,德行有损一类,可发生在王锦凌身上,那群人众口一词,说这是风流雅事,是可以载入史册的美谈…… 美谈? 九皇叔听到这话,当场就沉下脸了。 你王锦凌引无数女子自荐枕席是美谈,我东陵九只娶一人,不纳后宫怎么就不是美谈了? 不仅不是美谈,还要被史官、御史批沉于美色! 九皇叔都想杀人了! 他是抢别人老婆了,还是从此不早朝了? 他不就是偶尔不出现在早朝上吗?那群该死的文官,凭什么说他因美色误国?他什么时候误了国事? 唉……个中种种,真是不足为外人道,每每提起,九皇叔都觉得自己旧疾要复发了! 当然,九皇叔除了教奶宝,把王锦凌穿过的衣服,卖给那些一直觊觎王锦凌的贵女外,还教奶宝画王锦凌的果图…… 相信此图一面世,王锦凌在贵女中的声望,将会更上一层楼,那图必将会成为,女子闺中最想珍藏的宝图。 至于能不能成功? 这就不是九皇叔能决定的,这要看奶宝的行动力,而奶宝的行动力? 咳咳…… 奶宝收到人信后,立刻笑眯眯的把信折起来,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小灰尘,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王锦凌的房间走去。 进门后第一句话就是:“义父,你是想我把你的衣服,送给那些深闺寂寞的小姐和夫人,还是画下你沐浴的身姿,供那些爱慕你的夫人小姐欣赏?” 父皇给他提的主意,真是赞到了极点,想想都觉得有爱呀! “奶宝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王锦凌完全没有吓到,半躺在矮榻上,别说姿势,就是连眼睛都没有从书上移开。 奶宝一看没有吓到王锦凌,立马收起脸上的笑:“不好玩,义父你怎么都不担心。” “义父相信你。”王锦凌放下书,坐了起来。 他相相信奶宝不敢。 “义父你这么说,我压力很大的,我已经打算好,把你的衣服送人了。”奶宝表示,他真得不想再洗衣服了。 给义父洗衣服,真得很痛苦。 洗不干净,重冼! 皱巴巴的,重洗! 洗破了?没关系,第二天多洗两件,多洗几次就习惯了。 “怎么?这就烦了?不愿意孝顺义父了?”王锦凌细心地将书折好,放在不会被奶宝破坏的位置上。 他是爱书之人,奶宝正好和他相反…… “没有的事,义父你要相信我。”奶宝连忙保证,可随即话锋一转:“只是……” “只是什么?”王锦凌就知道,奶宝还有后招在等着他。 这个孩子,这几天真心受委屈了,能忍到现在来说,还真是不容易…… “只是,父皇说,我回宫后,也得给他洗衣服,而且还要十倍。”奶宝说完,就看着王锦凌不说话…… 他就不相信,义父还会让他洗衣服。 他义父和父皇斗了这么多年,义父绝对不会乐意,看到父皇占便宜的……(未完待续) 021拒绝,你是未来的皇帝 毋庸置疑,奶宝是聪明的也是胆大的。他要不聪明就不会懂得,利用父皇与义父之间的矛盾;他要胆子不大,就不会转身就把他父皇给卖了,可这远远不够,因为…… “融睿,你是帝国的储君,未来的皇帝,这个国家的子民,除了你父皇、母后外,都要听你的话。”王锦凌第一次,这么严肃的和奶宝说话。 “你要听取别人的意见,但你不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勉强你,你要学会说不,包括对我。”也许,他该把奶宝送回宫,奶宝跟在他身边,少了一份外露的霸气,也少了一份杀伐果断。 他不是帝王,他可以教奶宝帝王心术,却教不来奶宝,如何做一个铁血果断的霸主。 “为什么?你是我的义父呀?”奶宝也严肃了起来,只是他的严肃和王锦凌的严肃不一样。 “义父不是父。”王锦凌第一次在奶宝面前,说清自己的身份:“融睿,从古至今没有哪个储君会认义父,除非他处在势弱,需要那个义父帮他上位,不然绝不会允许,有一个人在自己权利之上。” 明显,奶宝根本不需要,多一个义父对奶宝来说没有多大的用处,很多时候反倒会制约奶宝的行动。 “义父,你不会害我不是吗?”奶宝不由自主地坐直,身子绷得紧紧的,如同学堂上认真听讲的学子。 王锦凌轻轻一笑:“融睿,别问这么天真的问题,对帝王来说,你身边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想要讨好你,从你身上谋夺利益的人;另一种则是想要推翻你,然后取而代之。” 这一点奶宝很清楚,但他想知道:“义父,你是哪种人?” 王锦凌想也不想就道:“很明显的利子,义父就是第一种人。” 连这种事都能说得坦然,也就只有王锦凌了,奶宝面部微抽:“义父你想要什么?”除了这江山,他义父想要什么没有,需要讨好他吗? “义父要的很多,逍遥自在的下半生,王家在你当政期间,不被没落。”这些好处,都是显而易见的,只是平时他们忽视了。 他是王家子孙,和王家永远绑在一起,哪怕是看在他的面子,奶宝继位后也会优待王家。 “这些,即使你不是我的义父,也能得到。”反倒是因为他,拖住了王锦凌的脚步,要不是因为他,义父早就游览天下去了。 王锦凌摇了摇头:“不一样的。以后你坐上皇位就明白了。”当不当奶宝的义父,对王锦凌来说,没有什么不同,可对王家来说却是天与地的差别。 “融睿,从现在开始,你学会站在储君,帝王的角度思考问题,要是不会就去问你父皇。”王锦凌说完这话,身子便放松下来,继续翻看未看完的书,不再理会奶宝,留下奶宝一个人,坐在那里思考王锦凌的话。 天色渐暗,奶宝仍旧一动不动,还是王锦凌看不过去:“要想回去想。”也不怕坐久了,身子僵硬。 奶宝本能地想要应一声,可随即脑子里却浮现“储君”二字,奶宝瞬间悟了。 “义父,我明白了。”奶宝起身,转身就往外走去。 明明是王锦凌赶奶宝出去,可奶宝表现出来的气势,却是他不乐意呆在这里,他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长大了! 王锦凌目送奶宝离去,直到看不见奶宝的身影,他才收回了视线。 他对奶宝的影响确实太大了,奶宝太依赖他了,这对奶宝来说,并不是好事。 是时候放手,让奶宝独自成长了,有那六个小子在,奶宝也不会有危险。 这次,是真得要动身了。 他这次就是不想动身也不行,皇上和轻尘都出宫了,他要被撞上,少不了要被抓去当苦力。 “去收拾东西。”王锦凌起身,径直命令道。 身侧,传来一道回应:“是。” 一刻钟后,灰衣仆人来报:“曲哲少爷求见。” “让他进来。”王锦凌猜测,曲哲也是时候来见他了。 不过数个月的时间,少年却像是成长了数十岁一般,周身的气质更加沉稳,双眼更加得深不可测,周身笼罩着一股神秘气质,衬得少年更加优秀,却不是那种夺人眼球的惊艳。 站在那里,就好像与环境融为一体,即使看着他,也很容易忽视他的存在…… “为什么?”哲哲开口第一句,便是寻问。 “你是聪明人。”这就是王锦凌选择哲哲的原因。天底下聪明人多得是,可像哲哲这样的少年真得不多,这样的人才他舍不得浪费。 “那为什么,最后要给我选择的机会?”哲哲目光深邃,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他不仅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还能控制自己的双眼,不让双眸泄露自己的想法。 “我说了,你是聪明人。融睿为你求情,我怎么也不会让融睿失望。至于选择?我不认为心甘情愿和不敢背叛,是相违背的事。”这就是王锦凌的自信,他有的是办法,让哲哲不敢背叛奶宝,可他在动手之前,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哲哲,并给哲哲选择的机会。 哲哲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哲哲;哲哲要愿意,他也不会收手。 现在看来,调.教的效果不错。哲哲真要不愿意,今天就不会来见他。 “我不懂。”哲哲摇了摇头,双眼清澈冰冷,没有一丝迷茫。 他不想欠王锦凌的人情,可现在似乎不欠也要欠了。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知道现在的自己,你满意吗?”现在的哲哲,即使没有雪狼保护,也能纵横北陵。 哲哲点头…… 他原本就是拥有力量的人,在北陵一直依赖雪狼保护,对他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现在他重新拥有了自保的能力,怎么能不满意。 在魔教长大的他,永远无法把背后交给别人,雪狼是例外。 “既然满意,其他的就不必要在意,我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后你再来告诉我,你的决定。”这点自信,王锦凌还是有的…… 就算明知是局,哲哲也会跳。 “好。”哲哲留下这话,转身往外走。 他需要好好想一想……(未完待续) 022放手,要有把小鹰推下悬崖的决心 王锦凌离开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九皇叔手里,九皇叔看了一眼,便丢在一旁,完全没有不满,这让凤轻尘很不解…… “你早就知道他会走?”或者九皇叔是故意逼王锦凌离开? 凤轻尘怎么想,都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九皇叔这人做事,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教给奶宝的方式实在太损了,明显奶宝不会那么做。 “嗯。”九皇叔点头:“他该走了。” “我以为,你会把他绑在京城。”九皇叔原来不就是这样打算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奶宝不继位,便不需要他辅佐。”既然等了,他就会等到奶宝能独当一面时再退位,免得朝中上下,只知王锦凌却不知新帝。 “他……对奶宝很好。”凤轻尘知晓九皇叔的用意,只是心里难免会为奶宝心疼。 她的儿子是未来的帝王,不能受身边的人影响太深,锦凌很好,可…… “太好了。”王锦凌对奶宝太好了,先一步就替奶宝把所有的危险都挡在外面,替奶宝构架了未来的朝臣班子。奶宝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坐在那个位置上,享万人朝拜就可以…… 可,这不帝国需要的帝王! “奶宝不能太依赖他人,包括你我。”他们都会老,会比奶宝更早离开人间,他们必须放手,让奶宝先成长起来。 “要有把小鹰推下悬崖的决心,才能让小鹰长成擅飞的雄鹰,空中的王者。”九皇叔和王锦凌截然不同,他对奶宝的教育方式,是让奶宝一个人去冲,去撞,哪怕头破血流、一败涂地也没有关系…… 十岁以前,把奶宝交给王锦凌,九皇叔很满意,可现在没有必要。奶宝大了,该有自己的判断! 为人父母,不管是强势还是温柔,他们都是为了孩子好。 奶宝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当王锦凌不告而别,他就知道王锦凌的用意,当然也明白九皇叔的苦心。 父皇虽然把大部分时间,给了母后和公事,可对他的关心却不比任何人少。 “以后,就是男子汉,学会自己承担。”暄少奇拍了拍奶宝的肩膀。 虽然心疼奶宝小小年纪,就要去领悟大人的世界,可他和王锦凌谁不是这样走过来的…… 温室培育的娇花,永远没有野花的生命力强。 “少奇叔叔你放心,我可以的。”不就是独自面对人生吗?为什么义父和少奇叔叔,一个个弄得像生离死别似的,他没有那么娇弱好不好。 奶宝哪里知道,不管他多聪明,多大年纪,在王锦凌和暄少奇心中,他永远都是孩子,那个软软糯糯,需要他们保护的孩子,而他们也很乐意,为奶宝撑起一片天地,把所有的风雨挡在外面,可是…… 现实却是行不通的,如果奶宝只是普通的官家子弟,他们完全可以这么做,可奶宝是未来的皇帝,他们不能保护奶宝一辈子。 暄少奇撤掉对奶宝的帮助,奶宝和要山下那六个小子斗智斗能,就得完全靠自己,要以一对六…… 不过,奶宝还没有行动,春绘就给他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萌宝来了! “萌宝来添什么乱?”这个时候来,不是给他添麻烦是什么? 少奇笑而不语…… 奶宝一向处惊不变,偶尔看到奶宝变脸,还是很有意思的。要知道再过两年,恐怕就见不到了,因为…… 奶宝虽然受锦凌影响,气质趋于温和,可骨子里和九皇叔一样,冷漠得很。 萌宝不仅来了,还带着崔小亭几个杀上山。 “你们胆子太小了,哥哥不敢要你们的命,只要拼命往上冲,哥哥就一定会妥协。”萌宝一来,得知崔小亭他们几个的困境,立刻拍着小身板保证,带大家上山。 “也就是对你,大殿下才会手下留情,你看我们都受伤了。”翟小明露出受伤的腿,直磨牙。 要不他们个个身上带伤,不方便上山,他们怎么把这位小祖宗叫来,要知道请神容易,送神来了。 他们可不想陪一个臭丫头片子玩。 所以说…… 九皇叔真心想太多了,崔小亭他们几个还是孩子,根本不识情滋味,就算萌宝再可爱,在他们眼中也是讨厌的娇气包。 女孩子都是又娇气又爱哭的泪包。 这是六位小少年心声,而且他们的父母,打小就告诉过他们,咱家不需要尚公主,你千万别娶个公主妻子回来,在宫里给皇上下跪就算了,回来还要给公主媳妇下跑,真心受不了。 所以,除了崔小亭、王小生和符小临这三个,对萌宝恭敬一些外,翟小明、宇文小无和司小帅,都巴不得离萌宝远一点。 他们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万一要被公主看上,那就惨了! 六个少年加上萌宝,七个人凑在一起商量什么时候动身…… 萌宝表示,只要先让她睡饱,什么时候上山她都不介意,不过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哥哥要罚我的话,你们要帮我。” 萌宝可没有忘记,她在江南把奶宝一个人丢下,偷偷跑的事。要是奶宝找她算账,那她就太可怜了…… “你放心,大殿下要罚你,我们六个帮你分担。”翟小明义气十足,不等其他人开口就先应了一下。 崔小亭、王小生默默将到嘴的话咽下,在心中暗暗祈祷,大殿下别罚得太重,他们两个可没有翟小明他们身子骨好,要是撑不住可就惨了。 七个小萝卜凑在一起,很快就做出决定,他们一致同意,挑玄霄宫最危险的那条路走,因为越危险,大殿下妥协得就越快…… 就算不为了他们,看在萌宝的份上,大殿下也不敢冒险。 “那群小子越来越精明了。”凤轻尘看到春绘送来的战报,忍不住赞道。 帝王的弱点,一向是对手攻击的重点。他们连奶宝对萌宝的宠受也算上去了,不愧为未来的顶梁柱。 “有他们在,奶宝会成长得更快。”九皇叔对此非常满意,因为…… 有那六个小子在,凤轻尘就不会再坚持,要去玄霄宫看奶宝和萌宝了。(未完待续) 023洒泪,我真得很想走 不用去玄霄宫,九皇叔和凤轻尘便挑风景秀美的地方走,偶尔错过城镇,在郊外露宿也是常有的事,只是…… 以前出门,都有智能医疗包的他们,对现在什么东西,都要往马车上放,真得很不习惯。 马车太小,很多东西都放不上,尤其是食材,不能长时间存放,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要自己去找食物。 当然,九皇叔也可以就让暗卫动手,可既然是出来游玩,九皇叔就不乐意,身边随时出现一堆人,打扰他和凤轻尘的二人世界。 “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野物。”九皇叔扎好帐篷,生好火后,便去寻找猎物,为他们的晚餐做准备。 “好,我正好烧一点水。”凤轻尘点了点头,往火堆加了几根枯枝。 十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凤轻尘快忘了,如何在野外生存了。 夫妻二人各自行动,在两人共同努力下,还是很勉强地把晚餐做了出来。 美味称不上,但至少熟了,凤轻尘一点也不挑剔,这么多年过去了,九皇叔能把猎物烤熟,她就满足了。 为什么是九皇叔烤猎物,而不是凤轻尘呢? 这还用说嘛,九皇叔怕凤轻尘不小心伤到自己,这种事还是自己做得好! 玄霄宫下,在萌宝的带领下,崔小亭、翟小明几个人毫发无伤的踏进了玄霄宫的大门。 “总算上山了。”宇文小元抹了抹泪。 山下这几个月的生活,说起来都是心泪呀。 “太不容易了,我一定要把玄霄宫吃垮,不然对不起我受伤的腿。”翟小明擦了擦汗,在司小帅肩膀上捶了一拳,好在司小帅虽然看上去不强壮,可底盘扎实,才没有被翟小明打趴下。 “这六人感情真好。”暄少奇进来,就看到六个半大孩子在一起打打闹闹,用他们的方式庆祝胜利。 “嗯。”奶宝表示,他一点也不羡慕。 两人同时步入大厅,萌宝自知理亏,一直紧盯门口,见到少奇和奶宝进来,第一时间扑了过去:“少奇叔叔,我好想你哦。哥哥,萌宝也想你。” 紧抱暄少奇的大腿,同时不忘给哥哥灌迷魂药。 “是吗?我也很想你,小小。”奶宝咬牙切齿,伸手捏了捏萌宝的脸蛋,尤嫌不够,还特意扯了一下。 “哥哥,疼……”萌宝都快哭出来了。 真得很疼,肯定有印子,哥哥越来越讨厌。 “你这算什么疼,哥哥的心才叫痛。”奶宝到底是疼萌宝,拧了一把就放手,不过…… 确实在萌宝脸上,留下一道极深的印子。 “少奇叔叔,萌宝疼。”萌宝紧握少奇的大腿,躲在少奇的身后,生怕再被奶宝蹂躏。 哥哥一点也不温柔了。 暄少奇正想安慰萌宝,就听到宇文小元一脸高傲的道:“果然,女孩子就是娇气包,爱哭!” “幸亏我们之前没有和她玩,不然她要天天哭,可就烦人了。”司小帅附和,翟小明也连连点头:“都和你们说了,女孩子就是这样,我娘也是这样,动不动就哭,整一个泪包,谁爱和她们玩。” 崔小亭、王小生和符小临虽然没有说类似的话,但他们挡在司小帅面前的举动,充分说明他们也是认同的。 “你们过河拆桥,我哪里娇气了,我刚刚还走在前面保护你们。”萌宝泪奔,这群臭小子一点也不可爱,她也讨厌他们。 呜呜呜……她才不是泪包。 崔小亭和王小生见状,立刻上前请罪:“殿下,公主……小明他们有口无心,还请殿下和公主见谅。” “不原谅,除非你们以后不再说我是泪包。”萌宝小脸鼓鼓的,气得别过脸。 崔小亭本想代小明他们应下,可奶宝却抢了他们的话:“本来就是一个泪包,还不许人说,你什么时候这么任性了?” “哥哥你太坏了,我哪里有任性,明明是你捏疼了人家。”萌宝委屈死了。 真得很疼,她没有装。 “疼?有多疼?连个血点也没有见能有多疼,你看人家腿上都渗血了,也没见和你一样哭。”奶宝坚决不承认,是他下手太重,明明就是萌宝太娇气。 “你们……”萌宝气得快要哭了,可一看对方七个人,自己怎么也说不过,萌宝只能闷闷地不说话,转身抱住暄少奇:“少奇叔叔,他们欺负萌宝。” “萌宝乖,不哭,不哭,少奇叔叔帮你打他们。”暄少奇抱萌宝抱了起来,轻声哄着,可是…… 暄少奇忘了,萌宝已经七岁了,她现在一点也不好糊弄。 “少奇叔叔,我已经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了。” “所以……” “所以,别用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哄我啦。”好假的…… “好吧,少奇叔叔知道错了,你希望少奇叔叔怎么办?”王锦凌走得太是时候了,这群半大不小的孩子,真心不好哄。 “少奇叔叔,你让谷主爷爷来接我好吗?我想念我的药草了。”这里太危险了,哥哥太可怕了,她还是赶紧溜吧,等哥哥气消了再来…… “萌小宝,你想走?”奶宝正在和崔小亭几个说话,一转身就行听到萌宝说要走,立刻换了个语气。 萌宝在暄少奇怀里瑟缩了一下:“哥哥,萌宝只是想那些药草了,不是真得想走。”好讨厌呀,哥哥的威严越来越重,她都不敢说真话了。 “这么说,你不是真得想走了?”奶宝脸上带笑,可那笑容却让萌宝快哭了。 萌宝含泪说着违心的话:“是,我不想走。”我真得好想走了,我后悔了……呜呜呜,公子叔叔你是坏人,你把萌宝骗来了,也不保护萌宝。 “乖。果然是我的好妹妹。”奶宝欣慰的点了点头:“少奇叔叔,萌宝已经大了,可用自己走了,不用再抱着了,萌宝你说是不是?” 是。”萌宝抽泣一声,很可怜的对暄少奇道:“少奇叔叔,萌宝大了,很重,少奇叔叔放萌宝下来,萌宝自己可以走。” 萌宝紧紧抱着暄少奇的脖子,眼泪在眼眶打转,却不敢哭出来。 哥哥真得太可怕了,她再也不敢把哥哥丢下来了……(未完待续) 024惩罚,哥哥什么的真可怕 萌宝无比想走,可在奶宝的淫威下,只能不情不愿的留下来,而且还不能表现出不情愿来,因为奶宝会不高兴…… 奶宝一不高兴,萌宝的头发就倒霉了,原本漂漂亮亮的包子头,在奶宝的蹂躏下,都成了鸡窝头。 “少奇叔叔,萌宝会想你的……”萌宝跟着奶宝,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眼神落到崔小亭几人身上时,立刻就成刀刃…… 这六个坏蛋,一点义气也没有,明明在山下说好会帮自己的,可哥哥一开口,居然一句好话也不帮她说,真是讨厌…… 崔小亭六个人也很委屈,真心不是他们不讲义气,实在是…… 大殿下要是出手打一顿,他们肯定上前替萌宝挡了,可是大殿下是用捏脸、揉头呀! 只要光想,自己的脸被大殿下捏成各种形状,六个小子就受不了。所以,真心不是他们不仗义,实在是过不心里那道坎,只能目送萌宝离去了…… 崔小亭六人一脸歉意的把萌宝送走,然后齐齐看向暄少奇:“宫主,今晚我们住哪?” 打死他们也不要,再住那种六人挤一间的鬼地方。 暄少奇还是相当靠谱的,给六个人分别安排了住处,只是没有服侍的人,理由是玄霄宫是练武的地方,没有那么多丫鬟可以服侍他们,至于男仆? 对不起,那都是学武的小弟子,平时要练武,只能帮忙做做粗活,比如劈柴烧水什么的,至于端水打水洗衣服,这个完全可以自己做。 “我想下山了。”翟小明第一个不干了。 他腿上有伤,怎么端水呀。 “我们帮你。”符小临第一个表态,其他人亦点头附和。要知道翟小明会受伤,都是为了保护他们。 “兄弟,够义气。”翟小明立刻转阴为晴,单腿在房内蹦达,只是当他要去洗澡时才发现…… “衣服呢?你们带上山了吗?”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因为他们的衣服,穿了一整天,走了一天的路,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早就臭得不能再臭了。 “可以问宫主借吗?”王小生嫌弃地闻着身上的汗味,这样的衣服,他绝不穿第二天。 “借衣服?”暄少奇听到六个小子的请求,很淡定地摇头:“对不起,玄霄宫没有你们这么小的衣服。不过,你们可以考虑去和大殿下借,他的衣服你们应该能穿。” 六个小子相视一望,最后还是扛不住,咬咬牙去找奶宝。 刚走到奶宝的院子外,就听到萌宝可怜兮兮的声音:“哥哥,这么晚了吃太多水果不好,我已经剥好一盘了,够了吗?” “萌宝,小孩子别整天就想着玩,你要学会帮大人分担,我才叫你剥点水果,怎么?就不乐意了?刚刚是谁信誓旦旦的说,可以帮哥哥的?”奶宝语重心长,萌宝无泪哽咽…… “可是,小孩子要早点睡,萌宝困了。”走了一天的路,剥了一晚上的葡萄,还要保证每一颗葡萄完整不破,真得很辛苦。 “你不是学医的吗?给自己开个药方,我让人帮你抓药。”奶宝一脸悠哉地吃着萌宝辛苦剥的小葡萄,无论萌宝说什么,他都坚定的打回去。 “哥哥,真得要这样吗?萌宝知道错了。”萌宝已经认了无数次错,可奶宝嘴上说不生气,该罚的时候却不手软。 “知道错是好孩子,可惩罚不能少,不然犯错成本太低,还会再犯的。”奶宝拿出九皇叔惩罚他的理由,说得一套一套的…… “萌宝,哥哥也是为了你好,你是女孩子,性子太娇了,以后会嫁不出去的。”看翟小明那几个小子,远远躲萌宝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几个多怕娶公主。 驸马什么的真心不好当,尚公主后一般就没有实权,虽然显贵可对有真材实学的人来说,这绝不是一个好出路。 “父皇说,萌宝还小,不着急。而且父皇说了,可以养萌宝一辈子。”萌宝小声为自己辩解。 她可以不嫁的! “父皇的话你听过就算了,我们家是母后说了算,母后不阻止你嫁人的。”奶宝很无耻的偷换概念,萌宝也没有听仔细,听到奶宝说起父皇、母后,萌宝立刻停下手上的工作,猛得扑进奶宝的怀里: “哥哥,我好久没有见到父皇和母后了,我好想他们,他们明明出宫了,可为什么不来看我们?”父皇母后真是太坏了,再不来萌宝就要瘦了。 萌宝这么一说,奶宝也有点酸涩了,可随即又收起心中的小失落,安慰萌宝:“小小别伤心,父皇母后肯定会来看我们的,。父皇和母后责任重大,出宫了肯定要体察民情。” “那父皇和母后什么时候会来看萌宝?”她的酷刑什么时候会结束呀? 她可是听到哥哥吩咐下人准备石榴。 今天剥葡萄,明天剥石榴,她会哭的…… “这个……哥哥也不知道,总之一定会来的,小小放心。”奶宝最怕萌宝在他怀里哭,每次萌宝在他怀里哭,奶宝都只能举手投降。 “可是萌宝真得好想好想母后,好想好想父皇……”萌宝紧紧抱着奶宝,趁奶宝不注意,拿奶宝的衣服使尽擦手。 叫你欺负我,脏死你……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真要想父皇母后,哥哥让人给父皇母后传消息,看看他们能不能提前来。”奶宝妥协,他承认他也有一点想母后和父皇了,而且…… 过了这么久,父皇应该不会生气了吧?就算生气没有关系,有萌宝在。 “哥哥,你真好……”萌宝在奶宝怀里蹭了蹭,把脸上的脏东西,全部蹭在奶宝身上。 “咳咳……”崔小亭六人,看萌宝说个没有完没了,忍不住出声打断。 再借不到衣服,他们打好的水就要冷掉了。 “进来吧。”奶宝早就知道外面有人,暗卫没有阻止,就表明对方是可信之人,奶宝一点也不担心。 “殿下……”崔小亭六人,包括受伤的翟小明都来了,行完礼后,便把来意说明。 说完后,六人都有一点小担心,因为…… 他们刚刚才记起,皇上有很严重的洁癖,就不知,大殿下是不是和皇上一样,要是那样的话,他们借衣服的举动,说不定就会让大殿下不满。 好讨厌,为什么来之前,没有想清楚呢? 好讨厌,为什么在我快要说服哥哥时,过来打断呢? 萌宝更讨厌!(未完待续) 025私事,得官方授权 九皇叔的洁癖并非天生的,奶宝就算怎么也不会遗传到,就算有洁癖,也不会严重到九皇叔那个地步…… 不过,奶宝还是不习惯,把自己的旧衣服给别人穿,让下人拿了六套未曾穿过的新衣服,并对六人道:“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问我身边的小厮,他们在玄霄宫待了很长时间,对这里很了解。有什么需求也可以跟我提,我会尽量帮你们。” 一句话,把之前的矛盾抹掉,大家默契的不提…… “多谢殿下。”崔小亭六人道谢,带着衣服和萌宝怨念的眼神离开。 “好在殿下好说话,要知道,一进去我就后悔了。”符小临拍了拍小胸脯,深觉自己刚刚的举动,太不对了。 “不知公主还会不会被罚?”王小生亦是一脸尴尬,他们在外面听得差不多,知道要不是他们几个打断,说不定小小公主已经逃过一劫了。 翟小明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大殿下要惩罚一个人,今天跑了不是还有明天吗?”所以,真心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只是不小心路过,公主要怪他们,只能说明公主小心眼。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只是……我们原本说了,要帮公主求情的。”崔小亭比较厚道,司小帅和宇文小元直接打断他的话:“我们和殿下不熟,怎么求情?再说了,公主是殿下的妹妹,兄妹之间的事,我们外人不要插手。” “就是,我们是外人。”翟小明理所当然:“赶紧回去,水都要冷了。”他们辛苦打得水了,可不能浪费…… 六人潇洒的离去,留下萌宝继续面对奶宝的处罚,因为…… 刚刚萌宝努力制造的气氛已经没了,奶宝已从想念父皇母后气氛中走了出来,也明白萌宝的用意。 小屁孩子,敢和他耍心计,胆子肥儿了,原本还想着差不多就算了,现在吗? “萌宝,哥哥想吃瓜子了。” “萌宝这就给哥哥剥。”萌宝含泪露出笑脸…… 崔小亭六个人太坏了,不帮她就算了,还暗算她。 呜呜呜……谷主爷爷,郭爷爷、赤爷爷救命呀,这里太可怕了,萌宝要回去。 萌宝不敢反抗,只能在心里呐喊…… 一颗一颗…… 萌宝剥了小半盘子,眼皮直打架,可奶宝却没叫停,萌宝没办法,只能揉揉眼睛,然后换个姿势,继续蹲在小桌子前,小肥手一颗一颗的剥着,直到…… “咚……”的一声,萌宝实在太困,脑袋直接磕在桌子上,猛得惊醒,却发现有一只手,给自己揉着额头。 “哥哥?”萌宝不确定的叫了一句。 哥哥这是不生气了? “笨蛋,想睡了不会说吗?”奶宝承认,这次是他疏忽了,刚刚看书太投入了,结果就把萌宝给忘了。 “萌宝困。”萌宝憋嘴,一脸委屈,同时她亦不放过求情的机会,拉着奶宝的衣摆道:“哥哥,萌宝知道错了,哥哥原谅萌宝好不好?”能不能别罚她,她下次真得不敢了。 “好了好了,今晚就算了。”奶宝相当给面子,可萌宝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到奶宝说下一句:“明天继续……” “哥哥……”萌宝泪流满面,话分成两截说,真得会要人命的。 “怎么?萌宝不困,还要给哥哥剥瓜子?”奶宝眼神一瞥,气势十足,萌宝连连摇头:“萌宝这就去睡。”开玩笑,真要点头了,今晚就别想睡了,明天的惩罚还逃不过…… 奶宝欺负萌宝的事,九皇叔和凤轻尘都收到了消息,凤轻尘倒不觉得有什么,奶宝有分寸,所谓的惩罚也不伤筋动骨,只是考验萌宝的耐心罢了,但九皇叔不高兴呀。 “萌宝还小,奶宝太不懂事了。”要折腾,不会折腾翟家那几个小子,折腾自己的妹妹,哼…… 非君子所为。 “萌宝不小了,她平时鬼精灵,又有谷主他们宠着,都快无法无天了,让奶宝磨磨她的性子也好。”小小年纪就懂得威胁人,凤轻尘听到春绘的汇报,眼睛都直了。 “萌宝很乖。”九皇叔坚定认为,自己女儿做什么都是好的,即使把奶宝丢在江南,一个人跑路,那是聪明的表现。 “小聪明罢了。”凤轻尘喜欢萌宝的天真,可也不反对儿子磨磨女儿的性子,她不了手,还不能允许别人下手? 九皇叔原本想要写信警告奶宝,让奶宝见好就收,可听凤轻尘这么说,九皇叔只好放弃原来的想法,并在信中委婉的提醒奶宝,轻尘希望他借机磨磨萌宝的性子,但不要太过。 这就表示,奶宝的惩罚得到了官方认可,更不会手软了。于是,萌宝在玄霄宫的这段日子,一直活在水深火热中…… 萌宝知道求助无望,只能自助了。 偷偷写信,威胁利诱崔小亭六人,让他们帮她送信:“你们太不讲义气了,明明说好帮我的,结果丢下我一个人。我不管,这次你们必须帮我,不然我就告诉崔叔叔他们,说你们欺负我。” 萌宝实在是没有办法,少奇叔叔不肯帮她,暗卫叔叔不敢帮,只有崔小亭六人可以动了。 “败给你了。”崔小亭六人在萌宝威胁利诱下,只得认栽。 “就说了,女孩子什么的最讨了,再也不要和她们玩了。”翟小明高傲地冷哼,再次刷新对女孩的认识,以至于在他成年后,翟东明都快为他的婚事愁白了头发…… 萌宝的信不是写给凤轻尘和九皇叔的,而是写给谷主。萌宝早就知道九皇叔和凤轻尘夸奶宝的事,根本不指望九皇叔和凤轻尘帮她,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谷主爷爷了。 “谷主爷爷一向疼我,他肯定会来接我的。”萌小宝坚定的认为,她很快就能光明正大的,逃离奶宝的魔爪,而事实上也是这样的…… 谷主一收到萌宝的信,就给自己的弟子去信,因为他那位弟子正好在玄霄宫附近。 谷主让这位弟子,随便找个理由,去玄霄宫把萌宝接出来,至于萌宝接下来要去哪,那就问萌宝的意见好了。 那位原本是来办私事的,而且这私事还不能让外人知道,尤其是皇上和皇后,现在要去接萌宝,某弟子表示相当为难,可师父的话他又不敢不听,只能硬着头皮去接人……(未完待续) 026只要能离开,皇陵我也去 谷主的弟子确实是一个人才,凭着诚恳的外表,和十分像真话的假话,成功的让奶宝点头,可以把萌宝带走了。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奶宝玩够了,知道萌宝已经到极限了,再逼下去,萌宝肯宝要造反了。 就像公子义父说的那样,凡事要有一个度,调.教可以下狠手,但要压在人的承受极限,过了的庆恐怕会引起反弹。 奶宝只是想要小惩一下萌宝,接到九皇叔和凤轻尘的信,也只是顺带帮着调教一下萌宝,并没有想过,把萌宝调教成大家闺秀,标准贵女。 要是那样的话,萌宝就不是他们家的萌宝了。 “哥哥,我会想你的。”萌宝这段时间,被奶宝折腾的小手都在颤抖,可偏偏没有瘦,还小胖了一圈,粉嘟嘟的小脸更圆了…… 和京城那些瓜子脸,弱柳迎风的贵女相比,萌宝更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哥哥也会想你的,去了玄医谷好好跟谷主爷爷学,可不能再调皮了,要让我知道了……”后面的话,奶宝没有说完,可那语气和神色,却让小萌宝一怔。 萌宝连连点头:“哥哥放心,萌宝一定会乖的。”她再也不想夹小虫子了。 哥哥实在是太可怕了,收到父皇和母后的信后,就光明正大的惩罚她。说什么为了让她的双手,以后能稳稳地握住手术刀,每天准备一碗小虫,让她用镊子一只只夹在起来,还不能把虫子弄死。 弄死一只,就要加一碗! 呜呜呜……她现在一闭上眼,就是一碗碗在蠕动的小虫,直得好可怕。 当然,萌宝绝不会承认,哥哥的教学方式还是很有用的,至少她的手确实比以前稳了,对力道掌控能力也更强。说不定她长大后,也可以和母亲一样,成为一名出色的大夫。 这是萌宝的梦想,自从小时候见到母后,用刀子切开一个人腹部,替那人截断烂掉的肠子后,还没有把人弄死,萌宝就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像母后一样的人。 梦想归梦想,萌宝还没有想过,为了母亲天天被奶宝折磨,她想要握刀和下刀的力道,有的是办法,才不需要天天对着虫子…… 萌宝离开前,还特意向崔小亭他们六个人告别,没有奶宝的压制,萌宝尽显小魔女风范:“六位哥哥,你们放心。我回到京城后,一定会拜访六位婶婶,把六位哥哥的丰功伟绩,说给六位婶婶听。” 如果萌宝不要那么咬牙切齿,那么崔小亭六个人一定很高兴,可萌宝的语气,让他们明白,这绝不是一件好事…… “娇气包,爱哭鬼,告状精。”翟小明指着萌宝就是一通骂,司小帅和宇文小元也不甘示弱,不屑的道:“女孩子就是讨厌,输了不是哭就是告状,还公主呢?小心眼……” “你,你们这群……坏人!”萌宝气得小脸涨红,可她一向不擅长骂人,骂人的话也就只有“坏人”这个词。 “公主殿下,慢走不送。”崔小亭、王小生和符小临,用实际行动表现自己的不满。 他们不屑和小丫头片子计较。 “你们给我等着……”萌宝磨牙,最后抱了暄少奇一下,在暄少奇脸颊落下一个吻,欢乐的和谷主弟子下山了…… “师兄,师兄,我们去哪里?”萌宝是谷主、赤炼水与郭保济的弟子,叫谷主弟子师兄很正常。 “师兄有要事要办,我会安排人送你回谷。”谷主弟子面部微抽,知晓自己接下一件麻烦的差事,可他又不敢拒绝。 现在,他只想赶紧把这个小祖宗送走,免得耽误自己办私事。 可他低估了萌宝的难缠程度,萌宝拉着师兄的手,仰头问道:“师兄你要去哪?” “办点小事。”谷主弟子不好意思的道。 “那可以带我去吗?”萌宝眨着大眼睛,努力卖萌…… 她之所以明知奶宝哥哥会罚她,还跑来玄霄宫,就是因为…… 她不小心,把上次寻到的那株毒草,给弄死了。现在回玄医谷,郭爷爷肯定还没有消息,她被哥哥罚得太凶,现在一点也不想回玄医谷挨罚。 “这个……恐怕不行。”谷主弟子面无表情,可心底却在呐喊:要怎样才能把人送走? “可是,萌宝想跟着师兄呢,师兄你带萌宝去好不好?萌宝保证会乖乖的,绝不给你添乱。”萌宝这次绝对是认真的,因为她知道,她要再闯祸,就没人会救她了。 “不行……”想到自己要去的地方,谷主弟子果断拒绝,可萌宝根本不会轻易放弃:“师兄,你就带萌宝去嘛,萌宝不会给你添乱的。师父说萌宝学得很好,遇到病人,萌宝也可以帮师兄哦。” 萌宝缠着谷主弟子,死活要跟,说什么也不肯独自离去。谷主师弟被缠得没有办法,最后只好道:“我要去的地方是皇陵,你确实要跟我去?那地方阴森森的,很可怕……” 为了打消萌宝的念头,谷主弟子绞尽脑汁,把自己知道的,为数不多的几个鬼故事讲了出来,意图吓退萌宝,可不想…… 谷主弟子不说还好,一说萌宝就更心动了:“我要去,我要去,师兄你带萌宝去。你放心,萌宝一定会帮你保密,绝不会让父皇知道你要去偷皇爷爷的墓。” 啊……噗。 谷主弟子差点喷出一口血…… 他是大夫好不好,萌宝从哪里看出,他是盗墓的了? 就他这身手和小身板,去盗墓还不得陪葬? “萌宝……”谷主弟子还想劝说,或萌宝却不管,拍着小手,一脸高兴的道:“师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你放心,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小秘密,我绝不会告诉第三人,要是传出去了,有什么事萌宝一定帮你求情。” 谷主弟子:……这个,貌似带萌宝去,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被发现了,还有一个人背黑锅。 谷主弟子犹豫半晌,最终不情不愿的点头了。 两个傻货这个时候完全忘了,一直在暗处保护萌宝的暗卫…… 暗卫:公主,你太不把我们当人看了,我们一定要告状!(未完待续) 027取代,想得太天真了 暗卫说到做到…… 事实上,这么大的事,他们根本不敢隐瞒,不然事后让皇上与皇后知晓,他们就惨了! 唉,公主的暗卫不好当呀,一个不小就,就左右不是人了。 “去皇陵?萌宝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凤轻尘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手指在桌上轻敲。 皇陵,可不仅仅只有陵墓,还有守墓的人。 十年了,她没要敏夫人的命,可并不表示她不关注。 “凤离挚请了谷主弟子,去为凤离清歌调养,凤离清歌的状况很不好。”九皇叔说出,谷主弟子前往皇陵的目的。 当年,他只暗中下令,让人照顾好蓝景阳的儿子,至于那三个女人,九皇叔根本不想管,哪怕知道敏夫人不好,九皇叔也没有多问一句。 敏夫人早该进皇陵了,他父皇等得够久了。 “罢了,儿女都是债。”凤轻尘垂眸,掩去眼中的不满。 “别气,你要不高兴,就给他一点教训。”九皇叔站在凤轻尘的身后,双手按在凤轻尘的肩膀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凤轻尘身上气息越发的柔和,可并不表示她是一个心软之人。 医学院、善堂,还有即将成立的,收容孤寡老人的慈堂,全都是凤轻尘一点一点建立出来的,国库没有出一分银子。 每一项都涉及到大批量的银钱支出,随便漏一点,就够普通人家几辈子吃穿不愁。不是没有人打这些银钱的主意,可下过手的人,都会后悔…… 凤轻尘对这些人的处治非常狠。重则丢命,轻则抄家。 严厉处罚下来,现在基本上没有人敢朝这些银钱伸手,就怕不幸被人发现,落得一无所有,甚至丢命的下场。 “唉……”凤轻尘轻轻叹了口气,靠在九皇叔的怀里,双眼微闭…… “我写信给凤离忧,让他敲打一下。”好半晌,凤轻尘才开口说道。 九皇叔什么话也没有说,搂着凤轻尘静静地看着窗外…… 这些年,凤轻尘在权利上,对凤离族人压制很凶,凤离族虽然依旧手握兵权,可却没有在前朝时威风。 九皇叔知道,凤离族中有一些年轻人,对凤轻尘不满意,这些人找上凤离挚,希望凤离挚能出面,去寻找凤离嫡女烙印的秘法,为凤离族下一代嫡女做准备…… 凤离王族后继无人,奶宝虽然承了凤离王位,可他的女儿不可能姓凤离,凤离族的嫡女,肯定会落到旁枝手上,只是…… 知晓嫡女烙印秘法的那支族人,如今只剩下一个孙思行,而孙思行什么都不知,他们就算要下手,也不知从哪里着手。 至于凤离挚?他对这些早已不关心,幽歌在北陵已娶妻生子,他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被关在皇陵的清歌,得知清歌很不好,这才不得不请求,自己还相熟的谷主弟子,秘密去皇陵给清歌医治…… 不管怎么说,清歌都是他的女儿,哪怕活得没有自由、活得卑微,他也无法看着清歌死去。 本来,一切都进行的好好的,可偏偏半途杀出一个萌宝,把这件事捅到了凤轻尘和九皇叔面前…… “你告诉大小姐,我没有别的想法,也没有想过拥立下一任嫡女,我只是希望清歌能活着。”凤离挚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凤离忧摇了摇头:“如果你和大小姐提,大小姐还会拒绝吗?” 凤离忧知道族人的不满,可他也清楚凤轻尘的担忧。帝国下一任帝王,身上流有一半凤离族血脉,凤离族真得没有必要急于夺权,要知道整个凤离族,也就这么几个人。 独木不成林。 “只是小事,我不想麻烦大小姐。”这些年,他们族人给皇后添的麻烦,实在不算小。 不管在前朝多么风光,凤离族毕竟离开权利中心这么多年,重新归来,抢夺别人手中的权利,必然会引起别人的围攻。 这些年,要不是皇后挡在前面,凤离族不会有这么顺利。 “唉……算了,我去跟大小姐解释。这段时间你去北陵一趟,正好幽歌在那。”凤离忧隐隐查到,孙思行似乎发现了什么,而族中有一些人,就打着孙思行的主意。 嫡女烙印? 凤离嫡女可不光光只是一个烙印,还需要血脉传承。那些人太天真了,真以为凤离族随便一个女子,就能成为凤离嫡女吗? 凤离挚没有半分不满,当天下午就辞别族中长老,前往原北陵境内…… “你去盯着也好,他们年轻气盛,自以为是。”凤离族长大叹息:这事也要怪他们,要不是他们成天在那些孩子面前,说前朝凤离族的风光,那些孩子也不至于心大。 原本,他们说这些,是想要激励族中孩子努力,可不想有一些孩子,却认为是皇后挡住了凤离族的路,让凤离族无法回到前朝时的辉煌,想要寻下一代凤离嫡女,来取代皇后在族中的地位。 这群傻孩子也不想想,原来的凤离嫡女,靠得是凤离王和凤离族,在族中尊贵无限,嫁入夫家也能保有同样的尊贵,可现在呢? 却是凤离族靠着皇后才能崛起,皇后在族中的地位,不是那么好取代的…… 族中长老,知道那几个孩子的想法,只是他们没有插手意思。年轻人,不摔打、不吃亏,就不会长记性,让他们自己去闯,去见识,就会明白这天下,比他们有本事的人多得去了。 他们要不是命好,出生在凤离族,得族中老人手把手教导,根本不会有今天。 他们要不是命好,遇到凤离族走出困境,哪怕有满身才学,也只能慌废。 族中,比他们能力强十倍的叔叔们,不止一两个,可这些叔叔们,就因为生不逢时,没有碰到好时机,满身才华也只能虚度光荫…… 凤离忧的回信,很快就送到了凤轻尘的手里,看到凤离族中几个老人想法,凤轻尘才稍感安慰。 不是她打压凤离族,也不是她不让凤离族崛起。凤离族整族也就上千人,和前朝族人上万,追随者数十万相比,就像是荧火与太阳之光,这样的凤离族即使拥有帝国一半兵权,也只是外面光鲜,可内里一定也不牢靠…… 毁一族,只要数年,甚至数天就可以做到,可要兴一族,非百年不可为!(未完待续) 028探险,皇陵有鬼 萌宝压根不知,她的一个小举动,引来了多大的震动,她成天跟在师兄身边,小日子过得特别滋润…… 谷主弟子虽然是来办私事,可对萌宝也是真心好,一路上遇到病人,都会带萌宝一起为病人看病,顺便教萌宝一些看病的小知识。 有些东西,不是天资聪颖,光看书就能学会的,实践很重要。萌宝虽然才七岁,可在医学上非常有天赋,就是谷主也夸她。但真正实践就能看出萌宝的不足,也让萌宝更用心了…… 凤轻尘和九皇叔没有阻止萌宝去皇陵,一是尊重孩子的决定,萌宝虽小可也懂事了,她既然要去皇陵,那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学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另一,凤轻尘也是想借机,锻炼一下萌宝,让萌宝真正看到百姓疾苦,免得她养贵处优,不知天高地厚。 凤轻尘的做法,没少被九皇叔抱怨,九皇叔一向认为:“女孩子就该娇养,一如当年凤离嫡女,名满天下,尊贵无双,只要享受那份尊荣就可以。”拼博的事,交给男人就好了。 “萌宝已经够尊贵了,娇养不是把她养得娇气。而培养她的好品味、好修养、好气度。”凤轻尘不懂如何教养小孩,可她也知道一味的娇养,对孩子并不是好事。 她师姐出身那么好,也没有见着娇滴滴的,反倒和男人一样,成天对着尸体,下刀超利索。 “算了,说不过你。”九皇叔翻身,把凤轻尘压在身下:“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不许在床上,讨论这些事。” “不是说,今天我在上面的吗?”凤轻尘一个失神,就被九皇叔握按住了双手,身子也被压得动弹不得…… “我还没老。”九皇叔低头,在凤轻尘的脖子上重重一咬:“想压我?再过几十年说不定,还有可能。” “可是,我以前也压过你?”凤轻尘身子一软,回吻九皇叔,九皇叔稍稍放松警戒,可就在此时,凤轻尘抽出手,在九皇叔背后一点:“刚学会的,拿你试验一下。” 九皇叔只感觉身子一麻,手脚使不出力气,下一秒就被凤轻尘压在身下。 “对不起呀,即使你没老,我也一样可以压你。”凤轻尘的胳膊抵在九皇叔的脖子上:“乖,别乱动,要伤着了,还要我给你医治。” “我不动!”九皇叔咬牙,默默望天…… 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从宫里出来后,凤轻尘的脾气都长了,每天晚上想要亲热一下,就跟打仗似的…… 好吧,九皇叔承认自己乐在其中,但前提是,他是胜利的那一方,而不是像现在,被凤轻尘压在身下…… 咳咳,夜还长着呢,九皇叔好好享受吧! 凤轻尘和九皇叔一路游山玩水,顺带体察民情,符临和崔浩亭几个人也没有闲着,他们已在京城布下天罗地网,紧盯各个嫌疑人,直等各国余孽冒出来,他们就可以顺藤摸瓜一窝端…… 在各地都十分紧张的情况下,萌宝依旧一脸欢乐的跟着师兄,朝皇陵走去,而沿途有打他们师兄妹主意的人,还没有动手,就被暗卫给解决了,偶有暗卫不好动手的,也被师兄一把毒药搞定。 “这一路也太太平了。”快到皇陵,谷主弟子深感奇怪。 他不是第一次出门,虽说现在各地百姓都过得不错,可仍有好逸恶劳之辈,在小道上打家劫舍,他以前经常遇到,可这次居然一个也没有碰上。 “难不成,你还是师兄的小福星?”谷主师弟想了想,把功劳算在萌宝头上。萌宝毫不点谦虚的点头:“萌宝就是师兄的小福星,师兄以后出门,都要带着萌宝才行。” 这次出门,萌宝真是长见识了。也学到很多,平时在谷主学不到的知识,而且医好病人的成就感,不是养草药可以比的。 呃……谷主弟子不敢吭声。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萌宝这身份,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打死他也不会把萌宝带出来。 要是有个万一,他十条命也不够赔呀! 萌宝还以为,师兄不拒绝就是同意,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也更殷勤了,时不时就给师兄递个水,捶个背什么的…… 幸亏师兄的年纪比九皇叔还要大,不然九皇叔肯定要吃醋了。 一路打打闹闹,萌宝和师兄二人总算到了皇陵。皇陵有重兵把守,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但凤离挚既然请了人来,肯定是提前打通了关系,给师兄准备了一枚太医院的牌子,说是奉命给那位小少爷看病。 九皇叔每个月,都会派太医来给蓝景阳的儿子看病,守陵的士兵核对后,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对萌宝多看了几眼。 得知萌宝只是一个小医徒,士兵就没有再多问。 这两个人,一老一小,都是没有武功的人,他们并不担心,这两人能把人救出去。 师兄带着萌宝到皇陵后,就把萌宝安顿好,再三叮嘱她别乱走。 “师兄,这里是不真得有鬼?”萌宝一进入皇陵,就感觉这里阴森森的,再联想到师兄之前说得鬼故事,萌宝不免多想了。 “是,所以你不要乱跑。”为了吓住小萌宝,师兄说得一点也不含糊。 “哦。”萌宝呆呆点头,小手握成拳:“师兄你快去快回,萌宝一个人很怕的。” “好。”师兄这才放心,提起药箱,在小兵的带领下,朝清歌和蓝景阳儿子住的地方走了…… 可是,师兄呀,你真得太小看萌宝了,萌宝会怕鬼? 她只会好奇好不好,一听师兄说皇陵有鬼,萌宝就忍不住想去探一探,皇陵到底哪里有鬼。 当然,萌宝想到自己之前闯得祸,她也不敢乱跑,只敢悄悄地跟在师兄身后,可是皇陵的路错综复杂,不熟悉的人真得很容易迷路,萌宝走着走着就发现她迷路了。 “咦,我刚刚走了这里吗?”萌宝看了看左右,发现没有什么不对,又继续往前走,这一走还真让萌宝,遇到了她认为的“鬼”,或者说是一个“鬼”小孩。 白白瘦瘦小小……眼睛黑黑的没有神,手脚僵硬,看人的时候呆呆的,和师兄说得鬼一模一样……(未完待续) 029败家,不许叫小宝 萌宝长这么大,遇到的最可怕的事,就是被奶宝惩罚,鬼什么的在萌宝眼里一点也不可怕,更不用提面前的小鬼,长得瘦瘦小小,她一巴掌就可以把对方打趴下,萌宝更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萌宝上前,戳了戳对方的脸。 冷冰冰的,没什么肉,原来小鬼就长这样,果然和自己不一样。 “你是谁?我见过你吗?”小男孩开口,声音又轻又弱,要不是萌宝站得近,指不定就没有听到。 “我今天才来,你肯定没有见过我。你在这里,见到过很多人?”萌宝一脸好奇,睁大眼睛在小鬼背后看,可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小鬼摇了摇头:“这里没有人来,你快离开这里,这里不好。”说完就不理萌宝,一个人坐在石头上,低头看着脚下,黑漆漆的眸子一动不动…… “这里不好,你为什么不走?”萌宝也学他,坐在旁边,两只小肥腿不安分的晃来晃去…… 讨厌,她看了半天,怎么就没有看到,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我不能离开。他们说我是罪人的后代,要永远留在这里。”小鬼说这话时,没有悲喜,只是平静的陈述这个事实。 打记事起,就活在皇陵,他根本不知外面的世界,也不懂悲喜,只有母亲在正常的情况下,才会告诉教他说话。 所以哪怕他十岁了,懂得也不多。 “罪人的后代?咦?你不是鬼?”萌宝听楚了,特么的好奇。 “鬼?那是什么?”小鬼侧头看着萌宝,呆滞的面容没有表情,只有黑眸定在眼中,一动不动。 “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是鬼呢,不过师兄说,鬼长得很吓人,舌头长长,还没有头。你看上去和我长得一样耶,只是你全身冰冰的,也好像鬼哦。”萌宝拉起小鬼的手,在他枯瘦如紫的手臂上,戳了两下: “好像是软软的,不像师兄说的那样,又冰又硬,你真得不是鬼?”萌宝很认真的寻问。 小鬼眨了眨眼睛,然后迷茫的摇头:他好像听不懂。 “那你不是鬼,你叫什么名字?”萌宝继续问道。 “小宝。”母亲是这么叫他的,至少清醒的时候是。 “小宝?你叫小宝?”萌宝立马不高兴了,站起来道:“小宝是我弟弟,你不许叫小宝。”“娘这么叫我的。”小鬼呆呆地望着萌宝,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让人不高兴了。 不过,他平时就是什么也不做,母亲不高兴还是会不高兴,还有姑婆也是这样的…… 而她们不高兴,就会找自己。很疼,很疼…… “我不管,小宝是我弟弟,你不许叫小宝。”萌宝很生气、很生气,这是什么人呀,怎么可以抢她弟弟的小名。 小宝低头,继续不说话,瘦弱的小手紧紧抱着自己:抱紧了就不疼了。 可是,身子还是忍不住颤抖。 他害怕,他不想被打! “你怎么了?”萌宝本来在生气,可看小宝全身瑟缩,忍不住上前,蹲在小鬼面前。 “不,不要,不要打小宝,小宝会乖的。”小男孩似乎陷入了恐惧中,惨白的嘴唇直哆嗦,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悲伤与惧意…… 这孩子,没有人说,绝不会相信他比奶宝还要大,蜷缩成一团,看上去就是五六岁大的孩子。 “喂,你怎么了?别吓我,我什么也没有做。”萌宝小脸一绷,忍不住伸手去碰小鬼,可萌宝只是轻轻一碰,那小鬼就直接吓晕过去,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啊……”萌宝吓得后退一步,呆呆地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人。 “我杀人了?” 萌宝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小鬼,她这次真得发誓,她什么也没有做。 “应该没死吧?”萌宝低头去探小鬼的鼻息,发现还有气,立马松了口气:“幸亏没有死,不然母后要知道,我失手杀了人,肯定会把我关起来。” 萌宝松了口气,可是这个小鬼怎么办? 人是因为她才晕倒的,她不能把人丢在这里不管,只是…… “这么小,我应该可以背回去吧?”萌宝纠结了一下,最终医者的责任感和愧疚占了上风,咬咬牙把地上的小鬼拖了起来,然后往回走…… 暗卫躲在角落,看得那叫一个无语:这孩子原本没事,可被小公主一背,一路不知磕出多少伤,脚上的鞋都磨破了。 可怜的孩子,遇到小公主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萌宝的方向感很不错,至少比豆豆强多了,虽然地下陵宫很容易迷路,萌宝还是在暗卫的暗中帮助下,顺利把小宝给带回来了,只是…… “咦,怎么额头嗑破了?脚还在流血?什么时候受的伤呀?”萌宝靠在床边,气喘吁吁,可还没等她休息够,就被小鬼的惨样给惊了一跳。 不会是她做得好事吧? 呃……萌宝脸一红,然后默默地去打水。 “要不要把人送走?”暗卫在暗中商量,要不要趁萌宝不在,把这个小鬼丢回去。 那点子外伤,要不了命,敷一点药,过个两三天就好了。 “皇后让我们别管。”暗卫们很纠结。 这个小鬼的身份,他们心知肚明,也知皇上、皇后,不会高兴公主和他认识,可偏巧两人就认识了。 “静观其变,这个小鬼暂时没有杀伤力。”暗卫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放任不管。 萌宝在守陵小兵的指引下,端了一盆水回来,把小帕子沾湿,给小鬼把伤口处的脏东西拭净,然后熟练的打开小药箱,拿出里面的药水和绷带,利落的给小鬼包扎。 等到包扎完,萌宝后退一步,欣赏自己的战果,非常满意地点头:“我真是太厉害了。” 第一次独自动手,就做得这么漂亮。 “师兄来了,一定会夸我。”萌宝很得意,端起污水就往外跑…… “公主果然是公主,这绷带不要钱的缠。”暗卫默默望天,为萌宝的神绩点赞…… 明明额头上只肿了一个包,公主怎么可以缠成,像是脑袋破了一样? 明明只是脚跟磨破了皮,公主怎么可以包得,像是双腿断了一样? 就算皇后娘娘是做药材生意的,可也经不起公主这样败家呀!(未完待续) 030小鬼,带姐姐去看看鬼长什么样 谷主弟子给凤离清歌看病回来,就发现床上躺了一个,被包成重伤患者的小孩,开始还以为是萌宝,谷主弟子吓得药箱都摔在地上,可走近一看,才发现不是…… 萌宝个比这大。 再近,就看到小孩的样子,虽然瘦小清秀,可明显是男孩儿。 这皇陵,除了萌宝也就只有那个孩子,谷主弟子不用想也知道,这应该就是凤离挚那个外孙,只是…… 这个孩子不是比大殿下还要大一岁吗?怎么这么小?比萌宝还要小上许多,而且看这脸色,苍白像鬼一样。 “造孽呀。”谷主弟子叹息。 父母造得孽,最终受苦还是孩子。 伸手,扣住小鬼的脉搏,谷主弟子诊完脉后,叹息地摇了摇头:身子毁了,能活着就算不错了,至于那绷带…… 不用想也知,肯定是萌宝的杰作。 谷主弟子想要缠开绷带,看看这孩子到底伤得有多重,结果…… 一圈、两圈……数十圈拆下来,还没有看到伤口。 “萌宝到底缠了多少绷带。”饶是谷主弟子再好说话,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怒了。 浪费呀! “师兄,你在干吗?”萌宝一进来,就看到师兄要拆掉,她刚刚辛苦缠的绷带,很不满的上前:“师兄,你太坏了,这小鬼受伤了,你不能虐待伤患。” “萌宝,到底是谁虐待伤患。”一点小伤缠这么多绷带,方便上吊呀。 “师兄,我做得不对吗?”萌宝很上道,一听师兄的话,就乖乖寻问。 “这么点伤,抹掉药就好,你缠这么多绷带,嫌绷带太多了吗?”谷主弟子在萌宝脑袋上敲了一记:“和你说了多少次,药不是越多越好,要循序渐进。” “我没用很多药呀,只是绷带缠多了一点,我怕他再嗑着自己。”萌宝义正言词的解释,为自己的做法找理由。 师兄已经不想说话了:“算了,我拿你没办法,回去等师父教导你吧。” 果然,连师兄都受不了小公主了。暗卫就知道,事情会是这样。 “师兄,我下次不敢了,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真得是为他好。”萌宝拉着师兄的衣服,可怜兮兮的求情。 师兄也不理她,把小鬼的绷带拆掉后,师兄就问萌宝,在哪里遇到这个孩子的…… 这遇到了,绝对是麻烦。 萌宝把经过一说,师兄气得咬牙:“谁准你到处走的,我不是和你说得很清楚吗?没有我带着哪也不许去,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呢?这是皇陵,一个小心触动了机关,谁也救不了你。” “师兄,我这不是没事嘛。”她知道分寸,所以一直跟在师兄身后,哪里知道会迷路。 “没事?要不是遇到这小鬼,你确定你会回来?不会继续乱闯?”师兄可是知道,萌宝胆子有多大。 萌宝完全就不像一个女孩子,太调皮了。 萌宝吐了吐舌头没有吭声,谷主弟子直叹气,瞄了一眼,即使陷入昏迷也处在惊恐中的小鬼,师兄叹气:“萌宝,你可知此人是谁?” “知道,他说他叫小宝。不过,我更喜欢叫他小鬼,小宝是我弟弟的名字。”萌宝立刻说道。 “算了,跟你说也不懂。萌宝听话,这个小鬼你别管,等他醒了,我会把他送走,你就当没有见过他。”把萌宝带来皇陵就是失策,要再让萌宝和这小鬼混熟,那就更麻烦了。 萌宝知道,大人决定了的事她无权改变,非常乖巧的点头,师兄很是安慰,可他不知…… 在他每天去给清歌看病时,萌宝就偷偷溜出去找小鬼,那小鬼每天都固定在那个地方发呆,萌宝一找一个准。 萌宝去找小鬼,纯粹是医者情结,她第一个单独医治的病人,她当然要负责到底,她可是未来的神医,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刚开始,小鬼一见到萌宝就全身发抖,后来确定萌宝没有恶意,小鬼才平静下来,像个木偶一样,任萌宝摆布。 皇陵的生活是很无聊的,没有玩乐也没有说话的人,刚开始萌宝只给小鬼换药,后面渐渐熟悉了,就会问他关于皇陵的事,还有这里有没有鬼的事…… 得知小鬼从小在皇陵长大,萌宝便小大人的决定,要小鬼带她在皇陵寻鬼。 寻鬼? 小鬼睁大眼睛看着萌宝。 “什么是鬼?” “就是长得面目可憎,很吓人很吓人,还会吃人的……”萌宝想,鬼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了。 “哦……”小鬼轻轻点头,拉着萌宝偷偷去他生活的地方,然后萌宝看到,一个面日全非的女鬼,还有两有个时不时发疯打人的女鬼…… 萌宝嘴巴张成O字型,好半天都合不拢。 “她们是……” “嘘,不能说话。”小鬼很严肃的道。 被发现了,会被打的。 “哦……”萌宝用力点头:她知道,被鬼抓去了会很惨的。 “我们快走,别被鬼抓走了。”萌宝很激动,她居然真得见过鬼了。 小鬼天天看这三个女人,根本不可能激动,他只会害怕,萌宝说走他肯定也不会多留。 “你在这里,就跟女鬼在一起吗?”萌宝一回去,就拉着小鬼问。 小鬼摇头:“她们是我娘和姑婆,还有一个是奶妈。”守陵的侍卫是这么说的,那些人看到他,有时候会和他说话,但很少很少…… 因为,每次相处熟了,就会换陌生人来。 “什么娘和姑娘,我告诉你那是女鬼,她们好吓人,你以后别回去了。”萌宝越想越觉得,这小鬼太可怜了。 明明是人,却长得和鬼一样,原来天天和女鬼在一起。 “不行,不回去,会饿。”他试过,在外面呆两天不回去,然后就很饿很饿…… “这个你放心,我带你走,我会给你吃的,你别跟她们在一起了,她们是女鬼,以后会吃了你的。”萌宝嗷的一声,学师兄样,扮凶样吓人…… “吃了我?”小鬼疑惑不解,真得会被吃吗? “当然了,我师兄说了,女鬼养小孩子,就是等小孩大了,然后把小孩吃了,她们现在没有吃你,肯定是因为你太瘦了,你要再胖一点,肯定会被吃掉。”萌宝绝对不是吓小鬼,因为她真得这么认为……(未完待续) 031路, 是自己选的 暗卫得知萌宝,想把那个小鬼带出去,瞬间感觉头大了…… “这下怎么办?” “禀告皇上与娘娘吧?” “拜托,书信来回就是快马加鞭,怎么也要两个多月,小公主能在这里呆这么久吗?” “这个好办,把那个师兄的腿打断就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足够了。” “呃……” “这是一个好办法,一切都因为他而起,要不是他把公主带到皇陵来,哪会有这么多事。” “同意!” “附意!” “没意见!” “那就这么办了!” 暗卫各自行动,给九皇叔与凤轻尘传信的传信,保护萌宝的保护萌宝,去弄断谷主弟子腿的也早就候命,只等时机…… 当然,他们行动前不忘了和守陵的士兵吱一声,免得他们出手打乱计划。 守陵的士兵第一天就知道暗卫的存在,当然也知道了萌宝的身份。虽说他们按暗卫的要求,没有表现出异常,可对萌宝还是足够关注,只是有暗卫在,他们轻易不敢接近。 现在,暗卫要他们协助,他们哪里会拒绝,于是…… 在里应外合下,谷主弟子的腿断了。 “师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萌宝用尽吃奶的力,才帮谷主弟子把断骨固定好。 绑完最后一圈绷带后,萌宝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太累了! 谷主弟子也累得不行,而且他很疼。 他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倒霉,天天走的路,居然会踩到石头滑倒,还好死不死的摔断了腿。 “萌宝,这皇陵太邪门了,你小心一点,别到处乱跑。”最后,谷主弟子把一切错误,都归到皇陵身上。 萌宝连连点头:“师兄你就放心吧,你受伤了,我要照顾你,我不会乱跑的。” “小不点儿,师兄哪里需要你照顾,师兄可以照顾好自己,只是要委屈你在这里,陪师兄等伤好才能走。”谷主弟子有些不好意思。 萌宝毕竟是小孩子,让一个小孩子在皇陵呆三个月,这实在是一种酷刑。 “师兄没事的,你别担心我。”萌宝虽然调皮,可乖巧贴心,知道事情轻重。 萌宝转而安慰谷主子:“这也不是师兄你乐意的,而且三个月的时间不算长。萌宝还没有把《本草纲目》背全,就趁这三个月把它背完好了。” 萌宝一向乐天知命,很快就安排好自己未来三个月生活。 “萌宝真用功,师父要知道了,一定很高兴。”谷主弟子一脸欣慰。 别看萌宝贵为公主,可一点也不娇气,而且极为体贴,要是她女儿就好了。 萌宝害羞了:“师父说,他一年就把《伤寒论》《本草纲目》和《黄帝内经》背完了,萌宝一年才背一本呢。”所以,她还要努力才行。 “呃……”谷主弟子脸上的笑僵住了,萌宝一脸不解。 谷主弟子示意萌宝靠近一点,然后在萌宝耳边偷偷的道:“萌宝,师兄偷偷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师父。” “师兄要说什么?放心,萌宝一定不会告诉师父。”萌宝表示,她最喜欢听秘密了。 “师父他老人家骗你的,他到现在还不会背《伤寒论》,更不用提《本草纲目》和《黄帝内经》。”谷主弟子表示,他真心不是抹黑自己师父,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因为…… 他小的时候背错了好多句,师父都没有听出来,后来问过前面的师兄,发现只要在师父面前背得顺畅,不管背错多少,师父都不会发现。 而且,平时也没有见师父提过,这三本书里的内容,说起《本草纲目》多少多少页,师父就会不自在转换话题。 他们由此推断,师父根本不会背。 谷主弟子把谷主的秘密全暴了出来,惊得萌宝嘴巴张成O字型,半天没有合拢…… “师父真得太奸诈了。”萌宝小拳头紧握:“明明自己背不出来,还要逼我们背,太可恶了。” 要知道,她也是最讨厌背书的,喜欢背书的只有奶宝哥哥。因为他要用书中的话,去打大臣的脸,为了不被臣子辩倒,奶宝哥哥说,他要懂得比臣子多…… “你知道就好,可千万别跟外人说。”谷主弟子也是无聊了,才会和萌宝说谷主的八卦。 萌宝重重点头,可随即一想不对劲:“师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呃……” 师兄满头黑线。 他能告诉奶宝,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恶趣味地看后面的小师弟、小师妹,被师父逼着背书吗? 当然不能,所以他只好什么都不说。 一个月后,凤轻尘和九皇叔收到了暗卫的信,对萌宝这种遇到人,就想捡回来的行为,凤轻尘表示很头痛。 蓝景阳的儿子绝对是个大麻烦,可不是说捡就能捡走的。 “你决定吧。”凤轻尘果断的把难题丢给九皇叔。 九皇叔想都不想就道:“萌宝喜欢,就让她带出来。” “成。”一个孩子,凤轻尘不认为他能翻天,九皇叔同意她也没有什么好干涉的。 “回头,等萌宝淡忘下来,就把人送去玄霄宫。”九皇叔把蓝景阳的儿子接出来,自然有他的安排。 “你要把人给奶宝?” 九皇叔点头:“很好的磨刀石,拿他锻炼奶宝也是好的。” “万一那个孩子没有野心呢?”或者说不敢有野心呢? “不缺他一口饭。”没野心就养着,就野心就看奶宝怎么处理。 蓝景阳不是他的对手,蓝景阳的儿子再厉害,还能厉害过他儿子? “既然如此,提醒奶宝一声,给那孩子取个名字。”蓝景阳的儿子怎么也是个危险人物,就算磨练奶宝,也不能让他一无所知。 “那就叫蓝末。”九皇叔倒不吝啬一个名字。 “蓝末,这个名字倒是不错。” 末……最后的意思。 这个孩子,便是蓝氏嫡系最后一个血脉,他不会再有继承人留下。 “是不错。”九皇叔搂住凤轻尘,将头倚在凤轻尘的脑袋上…… 他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但也不会仁慈的不计前嫌。 留这个孩子一命,已是最大的仁慈,至于这个孩子日后会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 路,是自己选的,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未完待续) 032小宝,一定要幸福 消息往返,一来一回就是两个多月,等暗卫收到消息时,谷主弟子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萌宝也决定把这个小鬼带出去。 因为她觉得,把一个小孩子丢给鬼养,真得太可怕了。 “我要怎样,才能把你带出去呢?”这个问题困扰了萌宝整整两个月。 小鬼,现在也许该叫蓝末了。 蓝末那双死气沉沉的眸子,只在这个时候才稍微有一点神采。 他想出去,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最近娘亲稍微正常了一点,可是姑婆婆和奶娘越来越可怕了,姑婆婆总是掐自己,奶娘晚上总是突然出现在他房间,他好几次惊醒时,都看到奶娘血淋淋的脸在自己面前。 他很害怕,晚上都不敢睡觉,可他不敢和别人说,因为说了也没有帮他,说不定娘亲还会打自己。 蓝末一直等,一直等这个小姐姐离开,等了这么久,终于听到小姐姐说要走了。 “箱子,我可以在里面。”蓝末见萌宝想了这么久,也没有想到一个好办法,主动提出一个办法,可是…… “我拎不动,你太重了。”萌宝再怎么强壮,也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要拎一个大箱子走出去,真得很吃力。 “我,我可以不吃饭,不重的。”蓝末眨了眨眼睛,低头盯着自己破了一个洞的鞋子。 鞋子又小了,可奶娘忘了给他做新鞋,身上的衣服也短了,而且好多天都没有换了,幸亏皇陵阴暗,蓝末也不怎么出汗,才不会难闻。 “可我还是拎不动呀。”萌宝耷拉着脑袋:“要是哥哥在就好了,他肯定能想到办法。” 蓝末不止一次听到萌宝说哥哥,萌宝每次说到哥哥,就神采飞扬,说哥哥为她做了什么什么,他心里很羡慕萌宝,有哥哥真好…… 他也想有一个哥哥。 “那我不走了,你以后……记得来看我。”蓝末低头,语气里倒没有什么失望与否,只是双眼再无半丝灵动。 “哎呀,你别这样啦,我说了带你离开那三个女鬼,就一定会带你离开。你放心,实在不行我去求师兄,师兄很疼我的,我求他,他一定会同意。”萌宝正义感十足,拍着小胸脯保证。 蓝末没有吭声,只是低着头…… 萌宝也专心想起法子,两人约定明天再来。 萌宝回去后,左思右想仍不得法,又听到师兄说明天要走,当下急了,吱吱唔唔的把自己要带那小鬼离开的事告诉了师兄。 “师兄,你帮帮萌宝好不好?” 师兄脸色很难看,听到萌宝的要求,想到暗中警告的暗卫,师兄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原本以来来皇陵的事做得隐蔽,不会让别人发现,没想到他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皇上和娘娘早就知道他来皇陵做什么了。 呜呜呜……难怪一切这么顺利,他还以为是凤离挚打点好了,现在看来和凤离挚一点关系都没有。 “师兄,你怎么了吗?”萌宝半天等不到回答,只得拉了拉师兄的衣服。 求关注呀! “师兄在想,怎么帮你?”谷主弟子这个时候,倒是转得快。 不快不行,暗卫说了他要办不好这事,就等着回谷受罚吧。 “师兄你同意帮我了?”萌宝不确定地反问,师兄苦着脸点头:他能不同意吗? “师兄,你真是太好了。”萌宝高兴地抱住师兄,小脸死尽的蹭:“我最喜欢师兄了。” “……”我一点也不想要你的喜欢,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去玄霄宫接你,可现在…… 后悔也来不及了。 谷主弟子强打起精神,力求完成暗卫交待的任务:“萌宝,你为什么要带那个小鬼走?” “他很可怜呀,师兄不觉得吗?”萌宝不假思索的答道。 再加上,她身边没有比她的小孩,这个弟弟叫小宝,萌宝觉得这就是缘份,所以要救他脱离女鬼。 “就因为可怜吗?没有别的?”谷主弟子表示,要问一个七岁小女孩的感情,真得很难。 萌宝应该还不懂,什么叫喜欢吧? “还要有什么?他天天和三个女鬼在一起,难道不可怜吗?”萌宝表示很不解。 谷主徒弟问了半天,依旧在原地打转,最终还是放弃了。 萌宝根本什么都不懂…… 而在谷主寻问萌宝时,凤离清歌也抱着蓝末,脸上是傻呵呵的笑,在外人看来,凤离清歌还是傻的,可事实上,在谷主弟子的医治下,她已经渐渐的清醒了。 “小宝,娘的小宝。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你才能活下去。” “小宝,记住娘的话,有机会一要离开这里,不要管娘,娘在这里会过得很好。” “小宝,是娘对不起你,出去后记得去找你舅舅,你舅舅叫凤离幽歌,他一定会保护你的。” “小宝,娘知道你一定可以离开的,离开这里后,你要乖乖听话,千万不要做坏事,更不能贪心。” “小宝,你记住,你姑婆婆她不是好人,奶娘也不是好人。她们的话你千万别听,以后要遇到谁,和你说前朝的事,你千万别和他们一起。” “小宝,娘不要你成大业,娘只要你平平安安过一生。” “娘这一辈子就是太贪了,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娘后悔,娘真得很后悔,如果我当初带着你在村子里生活,你现在肯定健健康康的,说不定娘还能看到你娶妻生子。” “小宝,娘对不起你,你这一生都是被娘误了,要不是娘贪心,你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宝,一定要记住娘的话,离开这里后,要本本分分的过日子,千万别贪图不是自己的东西,更不要恨谁。” “离开这里后,永远不要回来。以后忘了娘,忘了你姑婆婆,忘了这里的一切。” …… 凤离清歌抱着蓝末,一直不停地说,不停地说,黑乱脏的长发遮住她的脸,没有人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有蓝末紧紧地抱着凤离清歌。 蓝末瘦小的身子,紧紧缩在凤离清歌怀里,不管何时抬头,都能看到姑婆婆那阴恻恻的眼睛,和奶娘像鬼一样的脸…… “娘,我一定会离开这里的,娘放心。”蓝末好半天,才回了凤离清歌一句话。 凤离清歌一怔,差点就哭了出来,为了不让人发现异常,凤离清歌强忍心疼,将蓝末推了下去,然后疯狂的大喊:“咯咯咯……我的儿子是皇帝,哈哈哈,我的儿子是皇帝,我是皇太后,我在做皇太后了……” 小宝,一定要幸福!(未完待续) 033不爽,姓蓝的都是大坏蛋 有九皇叔和凤轻尘默许,萌宝要把蓝末小鬼带出去,那就是分分钟钟的事。 谷主弟子把蓝末塞进一个大箱子,在箱子上开了两个孔,方便他透气,然后…… 谷主弟子潇洒的把蓝末背在身后,在侍卫的注视下,大大方方的走出皇陵。 全程大家皆装聋作哑,只当什么都不知,只有蓝末与萌宝紧张得不行。 当即然,这两人的紧张又有区别,萌宝是兴奋加忐忑,蓝末则是不安加期待。 萌宝第一次做这么“大的坏事”,怎么可能不紧张。在面对守陵士兵时,萌宝一张小脸就差写上:我心虚,我做了坏事! 守陵士兵真的不忍直视。 公主,就算我们故意放水,也麻烦你敬业一点好不好,你这个样子,害我不想查你都不行。 唉……士兵重重叹息,小兵不好当呀,还是当官好。 蓝末躲在箱子里,不管他怎么表现,士兵都不看到,只是苦了谷主弟子…… 身后背的那个孩子,就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连气息都快感觉不到了,谷主弟子真怕把这个孩子闷死,或者活活吓死。 要这么死了,那可就真是造孽呀。 三个人,各怀心思,一路往前走…… 沿路,萌宝乖巧的像个小淑女,不再叽叽喳喳,只是紧紧拉着谷主弟子的衣摆,一副怕被人丢了的样子。 好在出了皇陵,只需要走一刻钟左右,就能走到小道上。刚一上小道,谷主弟子还没有开口,萌宝就急急的道:“师兄,师兄,快把小鬼放下来。” “师兄,我们太厉害了,居然真得把小鬼带了出来。” “我回去后,一定要写信告诉哥哥,我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萌宝兴奋地笔画着,小脸红通通的,那高兴劲儿甭提了。 看萌宝如此兴奋,暗卫倒觉得这事他们算是做对了,不管如何小,公主高兴就好,至于那个小鬼? 一个小屁孩子,还能翻天不成。要是他敢起歪意思,他们不介意再把人丢回皇陵。 到了皇陵,他可不会命好的,再遇上像小公主这样善良的人。 谷主弟子把蓝末放下来,打开箱子示意蓝末出来,可蓝末却是一动不动,呆呆地蜷在箱子里,直到萌宝戳了戳他,蓝末才呆呆的道:“我真得出来了?” “当然了,小鬼……姐姐说了,会带你出来的。你看,我办到了吧?”萌宝得意的显摆,蓝末木木的眼里,瞬间蓄上一层雾水:“谢谢姐姐。”给了我一个新的人生,终于让我离开了,那个可怕地方。 “不用谢啦。”萌宝颇为不好意思:“谁让你也叫小宝呢。我小宝弟弟现在还没有出生,我就先把你当弟弟好了。” “嗯。”蓝末看萌宝个比他高,知道的比他多,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比萌宝大:“姐姐,我以后会听你的话,报答你。” “哎呀,我又不是要你报答的。”萌宝拉了拉蓝末:“你快出来吧,我们要赶紧走了,要是三个女鬼追来就麻烦了。” 萌宝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扮鬼脸,可爱的模样,把谷主师弟逗乐了。 “好了,好了,小鬼赶紧走吧。”谷主师弟拉了拉萌宝,示意她赶紧走,又瞪了蓝末一眼。 死小鬼,还想要他背,做梦吧。 “我不叫小鬼。”蓝末走出箱子,贪婪地看着天空、大地…… 原来,天空的蓝是这样的蓝,小草的绿是这样的绿,好美,好美…… 深深地吸了口气,蓝末发现自己舍不得吐气。 有别于皇陵的腐朽气味,让蓝末很想永久珍藏。 以后,他再也不用回地宫了,他可以和别的孩子一样,正常的生活了。 娘亲,我答应你,我会过得好好的。 娘亲,你等我,如果有一天,我有能力了,我一定接你出来。 蓝末瘦弱的小手紧握成拳,在心中暗暗说道。 等到他睁开眼时,发现萌宝和那个大叔,一起盯着他看,蓝末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这一退正好踩到箱子,直接跌倒在地。 “姐,姐姐……”蓝末怯怯的叫了一句。 “小鬼,你说你不叫小鬼,那叫什么?”萌宝木有多想,只惦记着刚刚的问题。 好讨厌,她都问了三遍了。 “我,我,我没有名字。”蓝末说着说着就低下头,谷主弟子一看,机会来了。 “既然没有名字,那我就给你取一个名字。你你亲姓蓝,那你就叫蓝末好了。”谷主弟子故作深思,然后把名字报了出来。 “蓝末?”蓝末将这两个字,细细地咀嚼,想到娘亲偶尔在自己的耳边,说自己的你父姓蓝,所以他对这个名字一点也不排斥。 “我以后就叫蓝末了。” “蓝末?这什么名字吗?一点也不好听,我不喜欢,我还是喜欢叫你小鬼。”萌宝第一个投反对票。 “为,为什么?”蓝末呆呆地问道,萌宝一脸怒容:“符临叔叔说,姓蓝的都是大坏蛋,以前就有一个叫蓝九卿的大坏蛋,差点害死了我娘,我讨厌姓蓝的。” 萌宝一向直接,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那……姐姐,你以后还可以叫我小鬼。”萌宝是第一个带给蓝末温暖的人,蓝末不希望萌宝讨厌他。 所以,即便他不喜欢小鬼这两个字,但萌宝叫他,他一点也不在意。 “不要。师兄说你父亲姓蓝,我叫你小鬼,你也是姓蓝。姓蓝的这么少,说不定你父亲,还和那个大坏蛋蓝九卿是亲戚呢。”萌宝随便一说,却不想还真叫她说中了。 “姐姐,那我不叫蓝末,就叫小鬼好了。”蓝末怕萌宝不高兴,要把他送回皇陵,或者讨厌他,连忙改口。 “不用了,我又不是坏小孩子,你本来就姓蓝,蓝什么都有一样。”萌宝嘟嘴,心里分外不爽。 讨厌,早知道这个小鬼姓蓝,她当初就不理他了。 她最最讨厌,差点害死她娘亲的,姓蓝的坏蛋了! 萌宝气闷地别过脸,蓝末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师兄暗爽…… 活该! 谁让你什么人都不问清,就吵着闹着要把人带出来,这下好了,看你怎么收拾…… 至于叫蓝九卿的坏蛋,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呢?(未完待续) 034不见,有事找奶宝 萌宝曾经私下问过凤轻尘,蓝九卿是不是差点害死了娘亲,姓蓝的是不是都是坏蛋? 凤轻尘那时候正和九皇叔闹别扭,没有把蓝九卿的身份告诉萌宝,反倒顺着萌宝的话,说了几句蓝九卿的坏话,于是…… 在小小的萌宝心中,姓蓝的就是大坏蛋,欺负她娘的大坏蛋。 这世间除了她父皇外,谁欺负她娘,她就讨厌谁。 萌宝的这种讨厌,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化解的,至少凭蓝末的份量,绝不可能让萌宝不计较。 爱屋及屋,同样恨屋也及屋。萌宝讨厌姓蓝的,连带的也讨厌上蓝末,不管蓝末怎么请求,萌宝看到蓝末就不高兴,更别提把蓝末当成她小宝弟弟了。 谷主弟子看两个孩子闹别扭,刚看的时候还觉得新鲜,可时间一久就觉得没有意思了,寻问过暗卫的意见后,谷主弟子问萌宝,要不要把蓝末送走。 “你有亲人吗?”这是萌宝知道蓝末姓蓝后,第一次主动找蓝末说话。 蓝末很高兴,本想点头说他有舅舅和外公,娘让他去找舅舅,可当他看到萌宝眼中的疏离后,蓝末知道他要回答了,就一定会被送走。 蓝末不想离开萌宝,所以他撒谎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三个字,比没有好用多了,萌宝看向师兄,师兄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他当然知道蓝末的亲人是谁,可皇上与娘娘根本没有,把这个孩子交给凤离挚的打算,他可不能胡乱掺手。 “那怎么办?要不把他丢给谷主爷爷?”在萌宝心中,玄医谷就成了收容所。 司叔叔不想养司大帅,就把大帅丢到玄医谷。翟叔叔不想养翟爷爷,就把翟爷爷丢到玄医谷。 父皇和母后,不想养子洛哥哥和安平姐姐,也把他们丢到玄医谷。 “不行,这孩子又小又瘦,去玄医谷也做干不了活。”谷主师弟坚定摇头,瞬间找出数十个理由,打消萌宝的念头。 “那送到江南,让子昭叔叔和子天叔叔养?”萌宝努力为蓝末找地方,都被谷主弟子给否绝了。 最后萌宝没有办法,又去找师兄撒娇,可这一次师兄却不没有帮她,而是坚定的要她自己想。 “自己惹的祸,自己收拾。” “师兄,你太坏了。”萌宝泪流满面,冥思苦想下,终于让她想到一个好招了。 “有事找哥哥,师兄我们回去的时候,会路过玄霄宫吧?把蓝末送给哥哥好了。”这一次,萌宝不容师兄拒绝,说完就拍拍手走人了。 “师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死小孩……”师兄哭笑不得,心中暗道:臭小孩再鬼精灵,还不是乖乖地按皇上和皇后娘娘预想的路走了。 孙猴子再厉害,也跳不出佛祖的五指山。 蓝末的去向就这么定了,萌宝没有提前告诉蓝末,就怕蓝末死气沉沉不肯去,直到到了玄霄宫脚下,萌宝才对蓝末道: “蓝末,我哥哥就在上面,我要和师兄去采药,你留在这里帮我照顾我哥哥。” 蓝末犹豫了一下,他想看看萌宝的哥哥,可是他也想和萌宝在一起,可萌宝才不管这些,她现在就想把这个讨厌的麻烦甩掉:“你见到我哥哥的时候,一定要乖乖的,要惹我哥哥生气了,我也保不了你。” 想到在玄霄宫,受的那些惨无人道的惩罚,萌宝有一种泪奔的冲动。 她现在看到虫子,还会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看到好多虫子在一起,就想拿镊子,一只一只挑出来…… 她中毒了,呜呜呜…… 萌宝根本没有上山,把蓝末托付给玄霄宫的人,萌宝当即就溜了,就怕被奶宝抓住,留在玄霄宫吃苦。 奶宝莫名其妙的,帮萌宝接收了一个人,连对方的底线都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奶宝不怎么高兴,脸上便带了一些出来。 蓝末悄悄地打量了奶宝一眼,小声的道:“蓝末。” “蓝末?你从哪里来?”蓝这个姓氏太特别了,萌宝不知道,可并不代表奶宝不知道。 作为帝国继承人,前朝的事奶宝就算不知道十分,七八分还是知晓的,更不用提王锦凌,一直把九皇叔的事迹,当作教材一一揉碎了,来教导奶宝。 这也是九皇叔把奶宝,丢给王锦凌教导的原因,他总不能,自己把自己的事,拿来教导奶宝吧? 蓝末不想提皇陵地宫的事,可对方是萌宝的哥哥,他也不敢隐瞒,乖乖地把自己的来历,全部说了出来。 来自皇陵地宫的蓝姓少年,有一个叫凤离幽歌的舅舅,这个身份代表什么,奶宝怎么可能不知道。 萌宝倒是给他送了个不错的人来。 “既然你是萌宝的朋友,那就留下来吧。”奶宝不用查也知道,这人肯定是他父皇、母后给他弄来的。 “来人呀,带蓝少爷下去休息,好生照料。”奶宝这话绝对不是反话,因为…… 面前这个叫蓝末的少年,比他还要大,可看上去居然比萌宝还要小,可见他这些年,确实吃了不少苦。 “谢谢。”蓝末不知道要如何称呼奶宝,便含糊过去了。 奶宝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一举一动皆是风流尊贵,看得人羡慕不已…… 蓝末走后,奶宝立刻给九皇叔与凤轻尘写信。 不管蓝末是因为什么原因,被送到他这里来,他帮萌宝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这都是事实,所以…… 亲爱的父皇、母后,你们是不是要给我一点好处,以弥补儿子受伤的小心灵呢? 当然了,儿子是个友爱妹妹的好哥哥,好处什么的,我真得要的不多,只是听说前朝蓝氏皇陵,有一批宝藏,宝藏地图只有你们二人知晓,不知能否给儿子一份? 如果父皇和母后,能那把天子剑能一起拿来,儿子会更感激的,毕竟儿子真得不想白跑一趟。 奶宝很委婉的提出自己的要求,末了不忘点一句:好不容易找到前朝嫡系血脉,儿子实在不想浪费,还忘母亲成全。(未完待续) 035欢迎,要有一个继承人 奶宝的信,很快就送到了九皇叔和凤轻尘的手里。 此时,九皇叔和凤轻尘正乘船下江南,去找江南王与清王,问问这两位侄子到底什么时候娶妻,这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再不娶连个后代都没有了…… 结果江南还没有到,就先收到奶宝的信。 对奶宝在信中所提的要求,九皇叔和凤轻尘只想说,奶宝不愧为是九皇叔的儿子,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那几个小子行不行?”凤轻尘去过皇陵,知道皇陵的危险。 他们当初几个大人,都没有讨到好,这几个半大小子,要遇到危险怎么办? “担心什么,不摔打一下,他们还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九皇叔拥着凤轻尘坐在甲板上,望着两边倒退的景色,享受静美时光…… “皇陵不比别的地方,实在太危险了。”凤轻尘不是很乐意,让奶宝这个时候去皇陵。 要去可以,过两年,年纪大一点再一说。 “我们上一次,把危险清得差不多。你要担心,便让十八骑跟着,另外……再派黑骑随身保护。”有蓝氏嫡系后人在,九皇叔不认为皇陵会有多危险。 “奶宝会同意吗?十八骑还好,黑骑可不是一个两个。”凤轻尘想到,奶宝带着一千黑骑去皇陵,就忍不住想笑。 奶宝不是这么高调的人。 “他要不愿意,出了事他就得学会自己承担。”九皇叔从不勉强奶宝,他给奶宝最周全的保护,可要是奶宝不要,他也不会强求。 奶宝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没有任性的权利,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不管后果如何,他都要学会自己承担。 “看样子,你是决定让奶宝去了。”凤轻尘叹息,脑袋靠在九皇叔的肩膀上,闭上双眼…… 九皇叔揽住凤轻尘的肩膀,将人抱紧:“你要不放心,我们可以和奶宝一起去。”他们还没有老到走不动的地步,再去一趟皇陵,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算了,我不想去讨人嫌。我们一说要去江南,元希先生就带着云先生回云城了,要不是江南王与清王跑不掉,估计这两人也要跑了。”皇帝和皇后来江南,对江南来说绝对是麻烦,江南王不欢迎他们去,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放心,奶宝不会有事。”九皇叔拍了拍凤轻尘肩膀,以示安慰。 当天夜里,九皇叔给奶宝绘制皇陵路线图,而凤轻尘则把他们去皇陵的经历,一一写成文字告诉奶宝,让奶宝多加小心。 当然,那两条守位皇陵宝藏的蛟龙,凤轻尘也提了,让奶宝碰到了,千万不要放过,用天子剑驯服他们。 两人的信合二为一,就变成厚厚的一叠,承载着他们的期待与关心,在第一时间送到了奶宝手里。 奶宝仔细将路线图印在脑子里,然后把图给烧了。 这种东西,只要自己知道就好。 至于凤轻尘的经验之谈,奶宝看完后,将其誊写了一份,把崔小亭六人招来。 “你们看看,然后告诉我,你们有什么想法。” 皇陵确实危险,奶宝不想勉强这六人,毕竟他也不敢保证,能不能把人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六个人一一传阅,很快就看完了。崔小亭和王小生没有立刻回答,两人喜怒不形于色,翟小明与司小帅、宇文小元则是一脸兴奋,摩拳擦掌,不停地嚷着要去要去…… “殿下,我们要去。”这么好玩的事,要不去他们会后悔一辈子。 “前朝皇陵很危险,你们确定要去吗?要知道,进去后我也不敢保证,我们能不能活着走出来。”奶宝提前给六人打预防针:“你们要是想去,我希望你们给叔叔婶婶们写一封信,寻问他们的意思,得他们同意后再前行。” 翟小明六人,都是被家族重点培养的继承人,真要出事了,叔叔们肯定受不起。 “殿下都敢去,我们怕什么。”翟小明虽然一向大大咧咧,可却不是没有脑子的人,至少比他父亲有脑多了。 娶个书香世家的大小姐,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儿子没有完全和翟东明一样傻愣。 “殿下你就让我们去吧。”司小帅和宇文小元也一再开口,可奶宝依旧坚定地要求:“你们想去,那就给叔叔们写信,他们同意我才能带你们去。” “殿下……”三人请求,奶宝沉着脸:“没的商量。” “好吧,我去写信。”翟小明三人默默地离去,留下崔小亭、王小生和符小临。 “皇陵危险,一切都是自愿,你们三人不想去也没有关系。”奶宝并不觉得失望。 崔小亭、王小生没有自保能力,不想去实在正常,至于符小临? 奶宝只想说,符小临是他见过的,最滑头的孩子,不过倒不至于让人讨厌。 “不是的。”崔小亭、王小生连忙解释:“殿下,我们不是不想去,而是我们怕自己成为累赘。” 这不是假话而是天大的实话,他们两人真正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即使这几个月在玄霄宫锻炼了一下,可也只是身体强壮一些,要论动手? 他们两个加起来,都比不上翟小明一人。 “你们不是累赘,小明他们只喜欢动拳头,你们爱用脑,正好相互配合。”能文能武的人实在不多,文武相辅相承才是王道。 能文能武的人不是没有,可对方十有八九就会像符小临这样,文比不上崔小亭、王小生,武比不上翟小明、司小帅和宇文小元。 “既然殿下如是说,我们两个这就回去写信。”崔小亭、王小生脸上露出一抹笑,抱拳离去,只留下符小临。 他们都知道符小临心眼多,所以他们也不管,反正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你呢?想说什么?”奶宝看符小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动问道。 “殿下,我想知道,殿下为何突然有此打算?”符小临做事,一向喜欢提前做好准备,像这种匆忙行动,实在不符合他的行事方式,所以…… 他想知道原因。 “因为,最重要的一个人来了。”奶宝眯着眼,眼中时不时有亮光闪过。 他能说,自从知道前朝皇陵存在后,他一直都在打前朝皇陵的主意吗?(未完待续) 036组队,豆豆来了…… 奶宝怎么折腾那六个小子的,九皇叔和凤轻尘在第一时间就知道,对奶宝的做法,凤轻尘只想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奶宝完全是照搬九皇叔的模式,让崔小亭六个人自己选择。真要出事了,崔浩亭他们也怪不到奶宝头上。 毕竟奶宝并没有强求,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且奶宝还提前打了招呼,要是这样,崔浩亭他们几个,还不做好保护措施,那只能说当父亲的太无能了。 奶宝这么做,给足了崔浩亭他们的面子。要知道,身为帝国的继承人,奶宝完全可以命令崔小亭六人去,即使是死了,他们身后的家族也不能说奶宝半句不是,只能怪自家的儿子无能。 凤轻尘倒是颇为看好自家儿子的,可是九皇叔却不怎么满意:“奶宝行事稍嫌温和。” 他这么对儿子没错,可奶宝对自己的臣子,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客气。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为皇帝而死那是莫大的荣耀,哪容得他们唧唧歪歪。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奶宝要做什么,只需要说一声就可以,至于原因和理由? 身为皇帝,需要和臣子说理由吗? “这一点必须改,不然难保不会有人,骑到奶宝头上,对奶宝指手画脚。这个有人,九皇叔就是指符小临。 符临这个儿子,比他老子还要圆滑狡诈,单论人品九皇叔是不喜的,但作为皇帝,他手上需要这种有眼色的人,帮他出面处理一些,帝王不好当面说的事。 “相信奶宝,他能驾驭得了自己的臣子。”崔小亭六人不是一般的臣子,凤轻尘倒觉得奶宝这样的做法极好。 崔上亭他们的父母,和他们都有交集,小时候奶宝也是一路叫叔叔,现在一脚把人踩在脚底,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在帝后商谈奶宝的表现时,接到儿子书信的六位家长,也是各有忧愁。 翟东明、宇文元化和司丞,是主张让自己的儿子去,就当长见识了,可是…… 他们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家里都有娇滴滴的妻子。翟东明的夫人知晓此事,第一个不干了,不仅哭得眼睛红肿,还把翟东明直接赶到书房去,让他陪小妾去…… 宇文元化的妻子就更彪悍了,直接放言,敢让她儿子去,她就和宇文元化和离,带着儿子回娘家。 司丞的娘子则不哭不闹,可这并不是好事,因为他娘子直接收拾包袱,带着小儿子、小女儿回娘家住了,并放言司小帅什么时候回来,她和儿子、女儿就什么时候回来,要是…… 司小帅要是出事了,回不来了,或者缺胳膊少腿了,他们娘三就一辈子不回来了,让司少帅一个过去。 三个男人苦呀,他们明明是为了儿子好,这些娘们怎么就这么不懂事,于是三人约出来一起喝酒,互倒苦水,结果发现苦水倒完,谁也没有比谁幸福。 三个男人没法,就去把崔浩亭、符临,还有王小生的父亲找出来,大家商量一个法子,结果这三人家里也闹得不行,只不过实际情况和他们相反。 这三人家里,他们三个当父亲的不同意,主要是崔浩亭和王小生的父亲,认为自己的儿子根本不懂武,进去也只有死的份,说什么也不肯让自己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去送死。 符临则是因为,他就符小临这么一个儿子,他们符家嫡系可是九代单传呀,要是符小临在皇陵回不来了,他不得哭死…… 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可,他们三位夫人不干了,她们认为大殿下要去,皇上和皇后肯定会安排人保护,有大殿下在,此行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大殿下那般金贵,都敢去冒险,自家儿子不去,这实在太说不过去了,而且要是翟小明他们几个去了,自家儿子却没有去,日后自家儿子在朋友面前,哪里抬得起头。 最主要,崔夫人与王夫人认为,她们儿子平时只读知书,从来不肯多走两步锻炼身体,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他们明白锻炼身体的重要性。 大殿下都不介意,带个累赘上路,他们担心什么? 夫妻双方意见不统一,真心很难办,六家人家就因为这六封信,闹得不可开交。 “你夫人有没有空?明天让你夫人来我家。”翟东明反应最快,第一时间拉住王小生的父亲,让王夫人去他家,给他夫人洗洗脑,劝说他夫人同意。 司少帅与宇文元化也反应快来,让崔夫人和符夫人,也去劝说一下他们夫人,好让他们夫人同意。 这种事,虽然他们可以擅自决定,可也不好不尊重妻子,真要闹得家庭失和,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 “我还想让你夫人,劝劝我娘子,让她改变主意。”符临咬牙,狠狠地瞪了宇文元化一眼。 不知道,我是持反对意见的吗? 宇文元化摊手,表示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不过是随大流,横竖这事他做不了决定。 “这事,咱们不管,最后由六位夫人来决定。”崔浩亭知道大家谁也说服不了谁,索性把难题丢给娘子军。 这年头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凶悍,连出身书香门弟的女子,都动不动就是和离回娘家,他们这次可真是见识到了。 有崔浩亭提议,取得其他五位父亲同意,于是六人的夫人挑了一日聚在一起,大家商量到底要不要让自家儿子去。 崔浩亭的夫人,也就是王锦凌的妹妹是第一个投赞成的票的:“慈母多败儿,我哥哥要是事事都按我娘的安排做,就不会有名满天下的大公子。” 为了证实自己话,崔夫人举出王锦凌小时候的一些事,来证明王锦凌的成长,并非一帆风顺…… “可是,皇陵太危险了,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怎么活?”翟小明的娘,未语泪先流,典型的泪包。 司夫人和宇文夫人连连附和,符夫人与王夫人则是冷笑:“皇陵危险,后院就不危险了?多少人家的子嗣,莫名而死,去皇陵闯一闯,就算是死也不算可惜。” 符夫人与王夫人出身大家,后院宅斗知之甚详。符家与王家后院都有好几房小妾,一群女人白天黑夜的争斗,说不句不好听的,她们俩的儿子能活下来实属不易,只要不是死在后院,她们就满意了…… 六位夫人最终意见统一,她们同意让自家儿子,跟着大殿下去冒险,但前提是做父亲的要出力,要为他们提供帮助,绝不能让他们出事了…… 六位当父亲的暗暗叫苦,崔浩亭、符临和王小生的父亲再不满,也只能叹息。谁让自家夫人彪悍,居然说服了翟夫人他们,他们还能怎样? 六人的回信,同一时间送到玄霄宫,与其同到的还有他们父亲派来的护卫,只是这护卫队真不是一般的夸张。 暗卫就不说了,对于这种隐在角落里,看不到的护卫,奶宝几个都直接忽视,假装他们不存在。 可是,为什么明面上的护卫还这么多? 一家十个,六家就是六十个,再加上父皇母后给的十八骑,他这是要带上百个护卫去皇陵? “父皇,母后,你们确定这是我去皇陵找宝藏,而不是去保护皇陵?”奶宝真得很想问一下,父皇母后到底有多不放心他,甚至连黑骑都要派来。 幸亏他拒绝的快,不然带着一群人招摇过市,那不是告诉那些余孽,他在这里,快点来打劫吗? 这么二傻的事,奶宝是坚决不会做的,太装了…… 奶宝把崔小亭六人招来,很认真的告诉他们:“我们是去皇陵寻宝藏,不是去盗墓。我们并不会进入墓地,叔叔们派来的这些寻路、盗墓高手,完全没有必要。有十八骑给我们带路就可以了。” 这一次,奶宝不容拒绝,坚定地不同意带一串粽子出门。 “人太多了确实麻烦,可这些人怎么拒绝?”翟小明想到自家娘的信就头痛…… 翟小明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要死了,所以他老娘才会写得那么悲痛欲绝,泪水把字都糊了,幸亏有王小生在,不然他根本看不懂。 “这是你们的事,我相信你们可以办到。”奶宝这话说得相当欠扁,可偏偏六人也挑不出错来…… 谁让,这就是他们的事呢? “我们尽快和父母商量。”崔小亭代表六人做决定,可是…… 这一次,奶宝却没有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奶宝笑吟吟的道:“忘了告诉你们,我决定在两天后出发。” “啊?” “为什么?” “这么赶?”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 六个孩子一个个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叫,奶宝才不理会他们,丢下这话再提醒一句:“你们还有两天的时间做准备。”便闪人了。 留下崔小亭六人面面相觑:“是不是皇上与娘娘不同意,所以殿下要偷跑?” “我猜应该是殿下没有捂好消息,让豆豆叔叔他们知道了,殿下不想被豆豆叔叔缠上,所以才会偷跑。” “你们就这么肯定,殿下是偷跑?” “难道不是?” 六个人一句我一句的猜了起来,至于实际情况如何,也只有奶宝才知晓…… 奶宝摆平了六个人,慢悠悠地踱步回房,脑子里却想着前朝宝藏的事,走到房门口,抬头就看到如同松柏一样,站在他门前等他的哲哲。 “哲哲哥哥?”奶宝面上露出一个笑,大步上前:“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和义父一起走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呢。” “殿下,叫我曲哲就好。”哲哲精致面容,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小脸一本正经的道:“殿下,听说你要去前朝皇陵,带我去可好?” 虽是疑问,可看哲哲的样子,明显是做了决定。 奶宝是知道哲哲有多厉害的,怎么可能拒绝:“当然没有问题,雪狼也来了吧?让雪狼一起去。” 雪狼当年跟他爹娘去过一次,带上雪狼更安全。 “好。”哲哲点头应下,便转身离去,留下奶宝一人在原地…… 奶宝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被义父调教一段时间好,哲哲哥哥的性子越来越古怪了。” 不过,对他还是很好就是…… 奶宝早就做好了准备,出发的那天,奶宝没有经动任何人,悄悄地告别了暄少奇,便带着他的小伙伴们出发了…… 暄少奇再三叮嘱,要奶宝千万小心。前朝宝藏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安全回来。 “少奇叔叔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的。”奶宝笑得自信,手指摩挲着腰间的长剑…… 有天子剑在,就算拿不到前朝宝藏,他也能平安带着大家回来。 暄少奇见状,知道奶宝有打算,也就不再多说,面带微笑地把奶宝和崔小亭那群人送走了,于是……整个玄霄宫瞬间安静了下来。 “还别说,真有几分冷清。”这一年来玄霄宫一直热热闹闹,突然安静下来还真叫人习惯不了。 早晨,暄少奇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桌子上,食不知味的吃着丰盛的早餐,边吃边叹气…… 他能说,他一个人吃的很没有意思吗? 习惯了和那群臭小子抢吃的,现在一个人吃,还真是越吃越没有劲。 暄少奇放下碗筷,考虑着要不要把萌宝接来? 可还不等暄少奇行动,玄霄宫就热闹了起来,穿着军装的豆豆,带着一群大兵杀到了玄霄宫脚下,在山底下叫嚣着,让暄少奇关闭机关,他要上来找暄少奇这个小人算账,要把玄霄宫夷为平地。 豆豆不停地放狠话,玄霄宫的弟子吓得不轻,以为朝廷对他们不满,连忙跑上山去找暄少奇。 “宫主,来人说是你的旧识了,要与宫主一战。”玄霄宫弟子匆匆来报,脸色带着莫名的惊慌,可见豆豆此次来势汹汹。 “与我一战?欧阳豆豆口气越来越大了,不就是一个将军嘛,真以为我怕了他。”暄少奇正好有气没地方发:“把机关全部打开,我要让他不敢越雷池半步。” “是。”弟子听到这话,长吁了口气,抬起衣袖,默默地把额头的汗珠擦掉。 山脚下那群人,一看就不是善的,宫主真要被他们激的下山对打,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他们……(未完待续) 037-1撒泼,豆豆大战玄霄宫 咚咚咚…… 玄幻宫的大钟敲响,玄霄宫的弟子立刻行动起来,进入高度戒备状态,随时准备为保护玄霄宫而牺牲。 机关轰隆隆的开启,露出狰狞的獠牙和,告诉欧阳豆豆和那些潜伏在暗中,想要打玄霄宫主意的人…… 玄霄宫,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欧阳豆豆就算带着大军,想要杀上来,也要付出血的代价! “暄少奇,你他娘的这是什么意思?耍老子玩呀?” 豆豆站在山脚下,看着玄霄宫的机关轰隆隆的升起,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混蛋暄少奇,你耍老子玩,老子还没跟你算账,你还敢架起机关打爷,太他娘的让人生气。 豆豆气得把铠甲一脱,再次破口大骂:“暄少奇,你他娘的就不是人,答应我的事没有做到,现在居然还敢开机关打我,你他娘的有理了。” “他大爷的,老子跑了四天三夜,马都快断腿了,好不容易赶到玄霄宫,结果呢?老子又扑空了。” “暄少奇,你个混蛋,你个生儿子没……” 啪……一团黄泥从天而降,正好砸在豆豆的嘴里。 “我呸呸呸……”豆豆到嘴的话,被黄泥砸了回去,不停地吐着泥,身旁的亲兵立刻拿水上前,给豆豆漱口。 “欧阳豆豆,嘴巴放干净一点。”暄少奇站在眺望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欧阳豆豆,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这么多人? 欧阳豆豆想干什么?真要拆了他的玄霄宫? “我呸……老子的嘴巴还不干净?那什么才叫干净?暄少奇我告诉你,老子已经给足你面子,要不是轻尘认识你,我早就带兵把玄霄宫夷为平地了。” “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们几个人,也想把我的玄霄宫夷为平?豆豆,你要不要试一试?”暄少奇半点不紧张,豆豆说出轻尘,就表示他不会来真的。 “我豆你大爷,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再叫我豆豆,叫我欧阳将军,你听到没有?”豆豆气得跳脚。 十几年过去了,豆豆还是这个性子,或者说豆豆比以前还要暴躁,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那是常有的事。 “你满口粗话,轻尘知不知道?”暄少奇头痛。 欧阳豆豆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见他有所改变。 “什么满口粗话,我这是大老爷,大老爷们说话就是这样,轻尘才不会管我。”豆豆一脸得意,差点就忘了来意:“不对,暄少奇你这个老混蛋,你别妄想转移话题。” “我怎么转移话题了?”暄少奇也不满了,他做什么了,让欧阳豆豆当着这么多人面,骂他老混蛋。 “你还说你没有转移话题,你不就是怕我来找麻烦,所以才顾左右而言他的吗?”最后一句话说出来,豆豆得意了。 敢说爷满口粗话,爷也是会拽文的…… “你会不会用词,什么叫顾左右而言他,我言什么了?”暄少奇气得不行,他就不知道他哪里得罪豆豆了。 “还说没有,你装,你就装吧。”豆豆气得把手中的剑往地上一丢,仰起脖子,指着暄少奇:“暄少奇,你个混蛋,答应我的事你没有做到,还这里装相。” “我答应你什么了?”暄少奇委屈了,他最近忙得要死,哪有功夫理会豆豆。 “你你你……”豆豆指着暄少奇,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他气呀,他实在是太气了,暄少奇就不是个东西,害他白跑一趟不说,现在还不承认。 “暄少奇,你个混蛋,你明明答应我,要帮我把奶宝留下,我说了我要和奶宝一起去,结果呢?我好不容易赶过来,奶宝却走了,你居然不帮我把人留下,你说你还是个东西吗?”豆豆越说越气,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得直哼哼…… “你在说什么?”暄少奇一头雾水,完全不知豆豆在说什么。 “你看呗,现在还不承认,你是不是男人。”豆豆又跳了起来,暄少奇看得目瞪口呆,豆豆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跳脱? 再看他身后的亲兵,完全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可想而知豆豆肯定一直如此。 暄少奇真为豆豆的兵担忧,不过他现在要担忧的是自己:“我承认什么?你说的事我根本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答应帮你留下奶宝了?” 暄少奇一脸不解,完全搞不懂豆豆在说什么,豆豆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相当不屑的道:“你看,你看……我就说你不会承认,你果然不承认。” 豆豆高傲的一哼:“暄少奇,我看不起你。” “欧阳豆豆,你说话讲证据,别乱泼脏水,你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宰了你。”暄少奇也毛了,他根本不知怎么一回事,一来就被豆豆骂得晕头转向,他就是脾气再好,也会忍不住。 “宰我?怎么,你这是要杀人灭口来着?”豆豆把脖子往前一伸,挑衅意味十足,暄少奇气不过,手指微动,一片树叶唰的一下飞了过来,直接切过豆豆的脖子…… 豆豆吓了一大跳,连忙闪开,可还是晚了…… 叶子从豆豆脖子划过,留下一条血痕。 豆豆伸手一摸,脸立刻黑了:“暄少奇,你来真的?” “你都骂上门了,我能不来真的吗?”暄少奇气定神闲,横竖他站得高,他不怕豆豆炸毛。 豆豆就是再炸毛,也炸不上天。 “你,你,你无耻呀。欺骗了我的感情不说,现在居然还要出手打我,我不活了。”暄少奇离得太远,豆豆根本构不着,打不到怎么办? 撒泼。 豆豆住起一把石子,用力朝暄少奇掷去,可不管他多用力,都打不到暄少奇,暄少奇站得太高也太远了。 暄少奇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豆豆,而豆豆身后的亲兵则捂脸,恨不得没有见过豆豆。 这么丢脸的货,不是他们的将军,他们一点也不想和这样的将军扯上关系。 平时在军营里,这么不着调就算了,现在丢脸都丢到外面来了,他们实在无脸见人。 不需要命令,只听见唰的一声,豆豆带来的上万人,整齐划一的后退,和豆豆保持距离,假装自己和豆豆不是一伙的。 “兄弟,还是你们够意思。”豆豆完全没有体会亲兵的心声,一脸感激的朝他们道谢,然后…… 后退数步。 亲兵往退,正好给了豆豆给多施展空间,豆豆就不相信了,这样他都摆不平暄少奇。 “暄少奇,老子今天不把你打下来,老子就不姓欧阳!” 豆豆磨牙,气焰嚣张的放狠话,可是…… 暄少奇会怕欧阳豆豆放我狠话? 尤其是这么不成熟的狠话,暄少奇会怕才有鬼。 暄少奇不疾不徐的道:“豆豆,我记得你本来就不姓欧阳,而是姓凤离吧?你不姓欧阳这种事,有必要拿来赌咒吗?你当我三岁的小孩呢。” “我什么时候不姓欧阳了,轻尘说了,只要我高兴,我就一辈子可以做欧阳豆豆。”豆豆一脸得意。 当欧阳豆豆多好,他想做什么就什么。要改名叫凤离豆豆了,他还不得跟凤离忧一样,为凤离族劳心劳肺,说不定还不得好呢。 看看轻尘对他多好,嫉妒吧,羡慕吧…… 哼……这是暄少奇羡慕嫉妒恨不来的。 暄少奇好气又好笑:“你想叫什么名字我管不着,总之……我不管你为什么而来,现在立刻把大军带走,我玄霄宫不欢迎你。” “不欢迎我?要不是奶宝在这里,你当我愿意来呢,这么一个破地方,也就只有你会拿他宝。”豆豆坚决不承认,他挺羡慕暄少奇这块地方的,多好的地儿呀,易守难攻,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 “奶……融睿已经走了,你可以滚蛋了。”暄少奇想到王锦凌提醒,在臣下面前,不要叫奶宝的小名,立刻改口了。 “都是你,要不是你不给力,老子也不会赶不上,现在奶宝走了,你说你怎么赔我。”豆豆依旧没有停止,继续朝暄少奇投石子。 豆豆这是把暄少奇当鸟打,不停的往上跳,拼尽全力也要把暄少奇打下来,可偏偏暄少奇站得高,豆豆打过去的石头,别说碰到他的衣角了,就只能在暄少奇脚下飞过。 可豆豆并不气馁,打不着他也要继续打…… 暄少奇已经被他折腾的没有脾气了:“欧阳豆豆,我再说你一次,你说的什么信,我真得没有收到,你让我帮你留下殿下的事,我也一点不知情,你最好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走,我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然……” “不然,你想怎样?”豆豆停下丢石头,挺起小身板问道:“老子不往前走,你们玄霄宫的机关就是再厉害,也奈何不了老子半分。” 说到这里,豆豆就忍不住得意了。 轻尘夸他是天生的将才,这话绝对是没有错的,他就是天才呀! “欧阳豆豆,你在逼我出手?”暄少奇表示,就是泥人也有三分性子,欧阳豆豆实在是太惹人嫌了。 他终于能理解,左岸恨不得揍死这货的原因了。 左岸能忍豆豆这么多年,真得不容易呀。 “出手?好呀……有本事下来打,你当我怕你不成。”豆豆做梦都把暄少奇骗下来,然后好好揍暄少奇一顿,把这口鸟气给消了。 四天三夜呀,他大腿都磨破了。 好不容易没有迷路,也及时赶到了,结果奶宝却比他早一个晚上走了,豆豆要不生气,那就不是欧阳豆豆了…… “你自找的,那就别我不客气了。来人……”暄少奇冷笑,立刻下令,让玄霄宫的人动手。 “怕你呀。”豆豆一听也来劲了,把手上的石子一丢,捡起地直的铠甲就往身上套,然后飞速翻身上马…… 暄少奇有幸见到痞子瞬间变大将军。 这落差……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当豆豆带上头盔,把他那张二货脸遮住以后,就完全是一个杀气凛然的大将军,哪里还有半点二货气质。 坐上战马,豆豆挥剑下令:“结阵,防守!” 是的,现在是玄霄宫主攻,豆豆以防御为主。 好吧,豆豆不会承认,他带这么多人来,是想借玄霄宫的阵,锻炼一下他手下的兵。 嘘,这事千万不能让暄少奇知道,说不定他会哭的…… 豆豆战意十足,手下的兵也早有准备,第一时间摆出防御大阵,想要会一会这天下第一难的机关,可是…… 他们还没有开动,就被玄霄宫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个个傻愣在当场,根本不知如何反击…… “嘭……啪!” 一个个大袋从上往下,朝豆豆等人砸来,落在盾牌上,瞬间炸开,然后……里面的屎尿噗的一下就飞了出来,溅在人盾牌和衣服上。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那些小粪袋,十个有八个会落在头顶上,然后炸开,从头往下淋…… 臭哄哄的味道,瞬间在豆豆手下的兵中散开,这些老兵也算是身经百战了,这还是第一次运到这样的情况,完何不知如何是好。 “将……”一张嘴,屎尿就飞溅进来,那股臭味让人作恶。 呕…… 弯腰狂吐的人一大把,这个时候豆豆倒表现得极好,他完全没有动,只是狠狠地瞪着暄少奇,大有把暄少奇大卸八块的意思。 “暄、少、奇!”豆豆气得不轻。 他不就是想借暄少奇的机关炼兵吗?至于这么小气吗? “欧阳将军别生气,不过是一点小礼物,不会伤筋动骨,欧阳将军尽管放心。”暄少奇笑得十分欠抽。 他不会承认他这么恶劣,他不过是借奶宝的主意罢了。 咳咳……你没有猜错,这些屎尿粪弹,就是奶宝拿来训练翟小明几个人的,还美其名曰,为他们六个好,因为…… 这些屎尿粪弹完全不会让他们受伤,还能让他们印象深刻,得到教训,完全是一举三得…… 暄少奇之前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他却衷心的称赞,奶宝这个主意真得是太好了,这一次欧阳豆豆要得不到教训,他暄少奇三个字就倒过来写,以后见到欧阳豆豆都绕道走……(未完待续) 037奶宝表示,他真心很无辜 豆豆大战玄霄宫,最终以豆豆大败告终…… 豆豆带的八千兵马,无一例外,全带着一身屎尿后退,全军上下臭不可闻。 “此仇不报,我就不叫欧阳豆豆。”豆豆气得再次跳脚,暄少奇掏了掏耳朵,只当没有听到。 豆豆本来就不姓欧阳,所以豆豆的威胁完没有起到一点作用,暄少奇完全不放在心上。 有本事放狠话,不如实际一点,带人冲上来,试试他们玄霄宫的机关…… 豆豆大败,还败得如此狼狈没脸,豆豆自然是不干了,跳着要找暄少奇报仇,可暄少奇缩在玄霄宫里,又不下来,豆豆就是想要报仇,也找不到人呀。 “要不,我们直接杀上去?”豆豆非常亲民,他开始征求幕僚的意见。 幕僚也很给面子的打击豆豆:“将军,先别说我们八千人能不能打上玄霄宫,单说我们为什么打?” “这么打上去,您可以保证皇上不会责罚您?” “万一牺牲过大,你如何向底下的士兵交待?” “是重要的一点,将军,你确定我们打上去能赢?” …… 幕僚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把豆豆打击的不行:“我不打还不行嘛。” “将军英明。”幕僚不忘拍马屁,豆豆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果断的把人赶出去了。 这个时候,阻止他报仇的都是坏人。 可是,要报仇,要怎么报呢? 暄少奇躲在玄霄宫联出来,他根本打不到人。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打不暄少奇呀…… 怎么办? 豆豆蹲在椅子上,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一个好法子,最后决定写信给左岸求助,他相信左岸在知晓,他悲惨的遭遇后,会来帮他的。 当然,之所以找左岸不找别人,是因为这么丢脸的事,他才不要告诉师父和轻尘,等他讨回面子再说…… 豆豆不甘心就此离去,便在玄霄宫山脚下扎营,因为之前吃过一次亏,豆豆也不敢主动出击,他现在坐等左岸来帮忙。 半个月后,左岸终于赶到玄宵宫脚下,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豆豆从军营拎出来,丢到附近的一片林子,然后…… 揍了豆豆这个没出息的货后,左岸转身回去,留下豆豆一个在林中……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后,军中的将领实在坐不住,主动找到左岸寻问:“左公子,我们将军呢?” “前面的小树林。”左岸酷酷的一指,就不再说话。 将领们顺势望过去,发现那片小林子,离他们扎营的地方不到百米,就算他们见识过豆豆迷路的本事,可这么一点路,真得能迷成这样吗? 左岸不是在骗他们的吧? 可是看左岸的样子,又不像在骗他们。 将领们没办法,只得进林子里去寻找,这一找就是他们也傻眼了…… 豆豆是在这林子里迷的路不错,可是他走反了方向,越走越远了。 幸亏豆豆知道自己不认路,沿途都留下了记号,可是…… “我们都在林子里兜了三圈了,将军到底往哪里走了?”来寻豆豆的人真得快要哭了,他就没有见过,迷路迷成这样的人。 “继续找吧,找不到将军,你们都完蛋了。”一路跟着豆豆的老兵,深知豆豆的尿性,认命地处寻找。 这一找,又是两天。 别说军中其他人了,就是左岸也奇了,他记得他没把豆豆丢多远呀,也没有打得多重,至少还给他留了自保的本事。 “你们也进去看看。”左岸察觉事情不对,立刻带着豆豆的亲兵进林子找人…… 这一找左岸彻底脸黑了,原来…… 豆豆在林中走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出路,索性破罐子破摔,在林子里胡乱找了起来,结果居然让他看到一窝大蛇蛋。 蛇蛋什么的虽然好吃,但这玩意儿绝对不好弄,尤其能下出这么大的蛇蛋,就表示那连蛇也不小,可是…… 豆豆这个吃货加二货,居然不怕死的去偷蛇蛋,偷蛇蛋就算了,偷到了你就快跑呀,可这二货偷到蛇蛋后,见没有蛇来追,居然就在蛇窝附近生起火堆烤蛇蛋了。 你说大蛇回来,还能放过豆豆? 大蛇虽然没有毒,可人家身子粗壮,不说活吞了豆豆,就是缠也能把豆豆活活缠死…… 豆豆在林中深处与大蛇大战,说来也是豆豆命好,眼见就要被大蛇缠上,找他的人寻着声音过来了,几个人同心协力,把大蛇给灭了…… “左岸,看看我厉害不,这么大的蛇呀,好多年都没过了。”豆豆完全不知,自己离开这些天,其他人有多担心,一看到左岸就忍不住炫耀。 左岸的手紧握成拳,关节嘎嘎作响,凭借强大的自制力,他才没有一拳把豆豆打死。 这蠢货,真欠揍,看到豆豆,他就手痒。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左岸真得不想打豆豆,可是豆豆这货真得不是一般欠扁…… 左岸问他话,他却一脸茫然地看着左岸:“什么身份?”他又做错了什么? 不就是宰一条蛇吗?有严重到拿身份说事吗? 这货没救了! 嘭……左岸最终没有忍住,一拳打在豆豆的鼻子上,打得豆豆鼻血飞溅。 “左岸,你他大爷的又打我,你真当我打不过你呀,我告诉你,我那是给你面子,不和你计较。”豆豆疼得蜷起身子,在手下的提醒下,才捂着鼻子望天。 鼻子又酸又痛,豆豆气得大骂:“左岸,你给老子记住,老子跟你没完,你居然打我,不是……你居然又打我。” 豆豆这次真委屈了,瞪了一眼站在身后一动不动,看着他被人打的属下,豆豆气不打出一处来:“你们是死人呀,没看到我被人打了嘛,还不快去手把人拿下。” “呃……”将领齐齐望天,表示自己没有看到。 “老子?你是谁的老子?”左岸摩拳擦掌逼近豆豆,豆豆吓得连连后退…… “左岸,左岸,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左岸越来越暴力了,难道是凤谨最近和他闹别扭了? “知错不改,你这人就是欠教训,暄少奇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就应该把你打疼。”原本来帮豆豆的左岸,在弄清事情的始末后,果断放弃了豆豆。 这事摆明错在豆豆,豆豆挑衅人家在先,又打不过人家在后,这么窝囊的事也只有豆豆会告诉别人…… 豆豆一听立马不干了,不顾鼻子还在流血,拽住左岸就道:“左岸,你到底是帮谁的?”怎么感觉像是来帮暄少奇的? 明明吃亏受委屈的那人是他呀。 “我倒是想帮你,你到是给我一个,让我帮你的理由。”左岸冷笑,可豆豆只听到了前半句:“你帮我就对了,这事我思前想后,觉得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可在帮我了。” “是吗?我有这么重要?” 豆豆重重点头,这一动鼻血又飞了出来,豆豆“哎哟、哎哟”的叫着,偷偷地瞥了左岸发现一眼,发现左岸仍旧面无表情,豆豆捂住鼻血,飞快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左岸,我跟你说,你不知道暄少奇那人多可恶,这事也只有你能帮我出气了。”豆豆一手堵鼻血,一手拉住左岸,就怕左岸跑了。 左岸瞥了一眼,被豆豆弄脏的衣袖,冷冷地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这还要怎么帮,当然是用你的老本行了。玄霄宫也只有你能潜进去,我要求不高,你让暄少奇缺条胳膊、少条腿就行了,看在轻尘的面子上,我不要他的命。” 豆豆说得相当大度,左岸止不住的冷笑:“你知不知道我出手的价码?” “什么?还要收银子?”豆豆立刻松开左岸,往后跳两步,随即一脸痛心指责左岸:“左岸,咱们什么关系,你帮我一个小忙,你也好意思收银子?你对得起我吗?” 最近没仗打,他穷得要死,他哪来的银子呀。 “我们有什么关系?”左岸冷漠的撇清关系,可豆豆那有那么好对付…… “左岸,你这么可这么无情,这么冷血。我们怎么说也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呀,你怎么可以翻脸不认人?天啊……我的心好痛。” 豆豆唱作俱佳,身后抬蛇尸的将领直接笑岔气,蛇尸咚的一声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豆豆立刻变脸。 将领强忍笑意道:“将军您继续,别管我们。” 将军和左岸公子实在是太有爱了,青梅竹马什么的真得好登对,可是…… 这两人谁是青梅,谁是竹马? 将领的眼神在左岸与豆豆身上来来回回,想要从这两人脸上看出一点什么,可惜左岸面无表情,豆豆则是一脸血,完全看不出样子…… 太可惜了! 豆豆瞪了将领一眼,继续去缠左岸,在豆豆死磨硬泡下,左岸只得答应他,帮他找暄少奇报仇,不过左岸有一个条件:“明天就回去。” 大军随便跑,豆豆眼中还有没有军纪? “我是奉命出来的。”豆豆理直气壮。 “奉谁的命?”哪个二货,会让豆豆出来,豆豆这种人,放出来就是祸害。 要知道,豆豆除了在战场上正常外,其他时候都不能拿他当正常人看待,不然一定会气得自己吐血。 “军事机密,绝不外露。”豆豆这个时候,充分展视了军人的风骨。左岸也懒得多问,只要豆豆不是因私带兵出来,不会挨罚,他管豆豆干嘛。 一行人从林中出去,大蛇成了豆豆英勇的勋章,今晚大家的加餐,就是烤蛇肉,至于蛇蛋? 早就被豆豆私藏了。 “左岸,你看这蛇蛋大吧?”豆豆双手托着一个大蛇蛋,得意的显摆。 “怎么还有?”不都被豆豆吃了吗? “我特意留下来的。”豆豆老脸一红,左岸一脸欣慰:这货总算还有良心,支使他做事不错,可到底记得给他留吃的,可是…… 就在左岸伸手去接蛇蛋时,就听到豆豆一脸期待的道:“左岸,你说轻尘会喜欢吗?” 嘭……左岸的心碎了一地,豆豆这货果真是没有良心的,他千里迢迢的跑一趟,居然比不上远在江南的轻尘。 “左岸,你说我是现在命人,把它送给轻尘,还是等我忙完后,亲自送给轻尘?”他个人更希望是后者,可他现在好忙,好忙呀,根本没有时间脱身。 呼……吸气,呼气。 左岸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和豆豆这么一个二货生气,实在不值得。 左岸冷艳高贵的扫了豆豆一眼,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外走…… 他怕他一时失手,把豆豆给宰了,到时候群龙无首,可就麻烦了。 “怎么了?”豆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盯着门帘看了半天,最后把左岸这种行为,归为神经病呀! 豆豆此次出门,确实是私事和正事都有,不过他的正事忙得差不多了,而且还特意在凤离忧那里讨了个活,以保护奶宝为名,跟着奶宝去闯皇陵,结果…… 豆豆人来了,可奶宝却走了,这让豆豆非常郁闷。郁闷之余,豆豆便再给凤离忧请战,他要去剿灭三国余孽。 因凤轻尘和九皇叔离京,各国余孽蠢蠢欲动,豆豆之前就灭了一批,本想假公济私去陪奶宝,结果被暄少奇摆了一道。 豆豆气得不行,可又打不过人家,只能再找三国余孽发泄了。 至于被豆豆心心念念的奶宝? 他们一行人已经登船出发了,奶宝这个时候,就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把航线图看完后,奶宝将地图贴身放好,顺便从怀中掏出豆豆写给暄少奇的信。 没错,豆豆写给暄少奇的那封信,被奶宝截住了,信中的内容,奶宝自然是看了。 趁无人之迹,奶宝果断的将信件毁尸灭迹了。 “豆豆叔叔,你千万别怨我,我也是没有办法,要带上你,我怕我们都会在皇陵迷路。”奶宝表示,他真心不是嫌弃豆豆叔叔,实在是…… 豆豆迷路的本事太强了,他实在不想在皇陵到处找豆豆,所以他只好委屈少奇叔叔背黑锅了……(未完待续) 038拒绝,在皇帝面前要必恭必敬 豆豆和暄少奇那点儿小矛盾,凤轻尘和九皇叔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事情并没有闹到他们面前,他们只要当作不知道就好了。 这事他们只要插手了,不管怎么样都理不清,依豆豆那胡搅蛮缠的性子,他就是没理,也能找出来理来。 九皇叔和凤轻尘不想惹麻烦,索性推掉…… 奶宝一出门,九皇叔和凤轻尘就把注意的重点,转向了奶宝,虽然到了皇陵暗卫跟不进去,可在皇陵外暗卫都可以一直保护他们。 “有十八骑和雪狼在,奶宝他们不会有事。”九皇叔知道,凤轻尘自从奶宝出发后,就一直担心的不行,就怕奶宝出事。 要知道,奶宝不仅仅是帝国的继承人,还是帝国唯一的继承人,他们唯一的儿子,真要出事了,他和凤轻尘都无法承受。 “我不担心。”明明担心的要死,可凤轻尘这个时候也不能说出来。要知道当时让奶宝去皇陵,她可是同意的。 “不担心就好。”九皇叔但笑不语,这种事夫妻两个明白就好,但是…… 九皇叔的笑实在太让人讨厌,凤轻尘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许笑。” “怎么?我连笑的自由都没有了?”九皇叔挑眉问道,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你笑的太刺眼了。”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凤轻尘特意伸手挡住了一下。 手心朝九皇叔…… 这么好的机会,九皇叔要会放过,那就可就奇怪了。 俯身上前,舌尖从凤轻尘的手心扫过,触电般的感觉,让凤轻尘差点跳了起来,可是她才一动,就被九皇叔给按住了。 “不许动。”声音带笑,那笑声让凤轻尘让恼羞成恼:“说了不许笑。” “好,我不笑,你也别动。”九皇叔应得爽快,不容凤轻尘拒绝,便将凤轻尘的手指含在手中…… “放开我。”手指痒痒的感觉,让凤轻尘很不自在。 她不喜欢这种,完全不受控制的感觉,太难受了。 “你要求太多了,你不动我不笑,现在……要我放开你,你拿什么来交换?”九皇叔双手撑在凤轻尘的肩膀,笑得邪肆…… 凤轻尘吞了吞口水,想要挪开身子,可双肩被九皇叔固定住了,她根本无法动弹。 “你能不能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这样根本没有办法正常聊天好不好。 这个男人,一出宫就没个正形,真该让他的臣子们好好看看,这什么冷酷皇帝呀,明明主是一个大无赖。 “这样挺好的。”九皇叔居高临下地看着凤轻尘,呼出来的热气全部扑在凤轻尘的脸上,熏得凤轻尘一张脸通红滴血…… 凤轻尘又恼又羞,张嘴想咬,可偏偏怎么也咬不到,气不住骂道:“讨厌。” “没关系,我懂你的意思……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说讨厌的时候,实际上喜欢得不得了。”九皇叔将无赖发挥到极致,俯身往下咬住凤轻尘的耳朵:“轻尘了,前几日我看到一本不错的春.宫图,上面有几个姿势,我一直很想试一试,你说我们今天试试可好?” “什,什么?你居然看春.宫图?什么时候的事?”凤轻尘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九皇叔明明天天和她在一起,她怎么不知道九皇叔有偷偷看春.宫图? 等,等……是那本《易经》? 凤轻尘睁大眼睛看着九皇叔,想要听到他说不,可偏偏九皇叔承认的非常爽快:“轻尘果然聪明,一猜就中。” “你……居然捧着圣贤书的外皮,看春.宫图?”凤轻尘的耳朵都快能滴出血来了。 和这个男人相比,她那点儿段数真得不算什么。 这男人的脸皮太厚了。 “圣贤书怎么了?圣人也说食色性也。”九皇叔说得理直气壮,凤轻尘已无力辩解,她就是和九皇叔解释,食色性也不是这个意思,九皇叔也不会听…… “轻尘如此配合,莫不是也同样期待?放心……朕不会笑话你。”九皇叔笑的如同狐狸,不知何时,凤轻尘发现自己腰间的腰带不见了,而下一秒她的双手被绑在椅子上。 “东陵九,你放开我。”凤轻尘快要晕倒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九皇叔居然真把春.宫图上的东西,用在她身上。 拜托……他们都一大把年纪了,不是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小女生了,孩子都生了两个,还玩这套实在是太过分了。 “嘘……船舱外,有很多下人。”九皇叔这话瞬间起效果了,凤轻尘果然不敢再叫。 “轻尘果然迫不及待。”九皇叔得了便宜还卖乖,凤轻尘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一夜……缠绵。第二天一大早,凤轻尘腰酸背疼的爬了起来,果断的找到九皇叔,前段时间一直捧在手里的书,翻看一看…… “东陵九,你又骗我!”凤轻尘气得直磨牙。 什么春.宫图,全是骗子,明明就是很正常的书好不好…… “哈哈哈,轻尘真得越来越可爱,连这个也相信。”九皇叔懒懒的躺在床上,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要是让那些大臣看到了,肯定会惊了一跳:这个笑的一脸荡漾的男人,绝逼不是他们皇帝。 小小地摆了凤轻尘一道后,九皇叔很长一段时间都心情大好,让整船的人都不解:“皇上这是怎么了?” 不过不解归不解,他们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而不该问的话,一句也不敢问出来。 在奶宝与崔小亭一行人,顺利杀进皇陵后,九皇叔与凤轻尘也抵达了江南。 帝后微服私访,江南王与清王也就低调的前来接人,可饶是如此,当九皇叔和凤轻尘下船时,也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没办法,岸边突然出现四个气质不凡的人,要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人群中,有几个眼神闪烁的家伙,在看了一眼九皇叔与凤轻尘后,飞快低头混进人群里,确定没有人追踪后,立刻消失在大街上。 “九叔、九婶要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侄儿一点准备也没有。”江南王上前,给九皇叔和凤轻尘行礼,同时表露出自己的不满。 江南一向富庶、民风开放,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皇上和皇后突然杀过来,这不是给他添麻烦吗? 九皇叔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瞥了江南王一眼,倒是凤轻尘很和气:“临时决定,一路走走停停,你这江南怎么可能不来。” 于公于私,这江南他们都要跑一趟。 江南王笑笑,请九皇叔和凤轻尘上马车,一行人朝江南王府走去…… 同一时刻,那些游走在江南大街小巷的人,也汇集到了一起,在一处破旧的私宅里,商量大事。 “狗皇帝和狗皇后果然是到江南来了,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公主殿下和小主子一直被关在皇陵,我们这次一定要活捉狗皇帝,这样才能威胁他们把小主子放出来。” …… 没错,隐在江南的就是前朝蓝氏余孽。 九皇叔虽然把整个连城给灭了,可当年敏夫人本身就没有,把全部的底牌交给九皇叔,这些人自然就逃过了九皇叔的血洗。 他们潜伏在江南,本想煽动江南王叛乱,可偏偏这个江南王,昔日的太子殿下,就好像看破红尘一般,完全不为所动,让他们这些忠于前朝的后人,又气又怒。 这一次九皇叔与凤轻尘的到来,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再等下一次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去联系埋在江南王府的暗探,让他们行动起来,务必要掌握狗皇帝的行踪,另外……注意观察江南王府的护卫。狗皇帝来了,江南王肯定要调整护卫,我们盯紧一点,可别在这个当口出事了。” 这些人非常谨慎,轻易不敢踏出一步,也就是这份谨慎,让他们走到今天,还没有被找出来。 江南王府内,江南王将凤轻尘与九皇叔,安顿在王府的正院,也就是原本江南王住的落院。 “地方简陋,还请九叔、九婶勿怪。”江南王府虽然奢华,可和皇宫一比,还是有差距的,江南王此言倒不是谦虚之意。 就算他坐拥天下财富,也不可能和皇上一样。 九皇叔不乐意跟江南王,说这些假大空的虚话,凤轻尘只好出来应酬:“各俱特色,我很喜欢。” 这就是凤轻尘不愿意出来的原因,因为身份的原因,昔日的好友,或者认识的人,现在见到她,个个都是必恭必敬,话里话外都是疏离,真正很没有意思…… “九叔、九婶不嫌弃就好。”江南王与清王一直站在一旁,没有皇上的命令,他们是不能坐的。 别说凤轻尘不喜欢,江南王与清王又何尝喜欢,可是九皇叔和凤轻尘是皇帝与皇后,他们还要和以前一样,就算九皇叔和凤轻尘不在意,文武百官知晓也要掺他们一个不敬之罪。 君臣之间的鸿沟是可跨越的,哪怕他是江南王的土皇帝,在皇帝面前也要必恭必敬……(未完待续) 039繁星,一网打尽 一番客套过后,不仅仅是凤轻尘累,就是江南王与清王也累得不行…… 他们几年难得回一次京,平时在江南当土皇帝当习惯,还真极少有机,说话这么小心翼翼,处处陪着小心,时刻琢磨自己这话说得对不对…… 九皇叔权当看热闹,等凤轻尘和江南王说完后,九皇叔才开口:“坐。” “谢九叔。”不叫皇上,可行的礼数不能少,江南王和清王今天行的礼,以之前几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老腰都疼了。 九皇叔与江南王的谈话,涉及到的正事比较多,江南这一块这几年天灾不断,良田连着几年都被水淹了,收成大大减少。 “这几年雨水多,实乃天灾而非人为。”江南王也知道,江南这几年税赋越来越少了,朝中有不少大臣都上折子弹劾他了,可是…… 他也无可奈何,老天爷不给饭吃,收成一年不如一年,他就算自己添银子,也没有银子可添呀。 “每年拨那么多治水银子,你们都花在哪里去了?”九皇叔沿途看来,发现河堤旁种的树,还是一株小树苗,看着就像是这两年新栽下去的。 “那些银子,侄儿和下面的官员,一分没有动,全部花在河道上。”这一点江南王可以保证。 他不敢说江南官场上,人人都是清官,但河道的银子却是一分不曾贪过,他们都清楚,要贪了这上面的银子,被发现后下场会有多惨。 “朕看你在河道上,确实花了许多银子。河道两旁的树,年年栽种,你可知原因?”这事不是秘密,九皇叔随便一查,就查了出来。 “树苗都被水冲走了。”这个绝对不是假话,事实就是如此。 “每年树一栽下去,没过多久就会被冲走,你就没有去查一查原因吗?”九皇叔一脸失望地看着江南王。 江南王确实没有私心,江南也治理的很好,但有许多小事,江南王却失察了…… 九皇叔让人拿出一本账册,账册是江南一贩卖树苗的商人,这几年来的收益,上面的数字,简直让人心惊…… 朝廷这两年,派发下来的治水银子,大部分落到这些商人手中。 这些商人与官员勾结,让官员买他们的树苗。转身,又私下给种树的百姓银子,让他们在栽种树苗时,把坑挖浅一点,埋土时也别压得太紧…… 树种下去,却不牢固,水稍微大一点就能把树带走,于是…… 这树苗年年种,年年种不活! 这事真是不知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九皇叔看到这本账册时,第一反应就是抄家,拿相关人员问罪。 为一己私利,不顾百姓死活,不……应该说,为一己私利,那些百姓都不顾自己的死活。 江南水道,从根子上烂了。 看完账本,江南王脸上已没有笑意,哪怕九皇叔和凤轻尘并没有说什么,江南王也知道,这次事情大了…… 咚的一声,江南王笔直跪在九皇叔面前:“臣失职,请皇上责罚。” 清王看江南王一脸凝重,就知事情很严重,当下也跟着跪下请罪。 九皇看着眼前两个,并不比自己小多少的侄子,微微叹了口气:“起来吧。” 这是放过他们? 江南王与清王相视一眼,又飞快地别过…… 九皇叔只当没有看到,说道:“这件事,你们尽快查清,朕不希望相同的事情再发生。” 把事情交给江南王与清王查,就表示九皇叔不会再追究责任,也不会掀出来,让两人没脸了。 江南王与清王狠狠地松了口气,再三谢过…… 说完江南水道,江南王与清王又说了一下,江南最近有些势力,活动频繁的事…… 江南王虽然没有直说,可话中的意思却很明白,这些活动的势力,恐怕是冲着九皇叔和凤轻尘来的。 “正好,一网打尽。”九皇叔一路走来,都是风平浪静,别说三国和前朝的余孽,就是普通刺客也没有遇到一个,这伙前朝余下来的人,正好给侍卫们练练手…… 江南王怀疑王府内,就有朝的人,九皇叔和凤轻尘为了试探,特意在王府内,说出明天晚上要去游河的消息,结果还真有几个小丫头不安分,把消息传递了出去…… “子清,去安排。”九皇叔对清王和江南王还是很信任的,要不是这样,也不会把自己的安危,交到清王手里。 清王脸色一凝,当即应下。 这是一个表现的机会,这件事办好了,因河道带来的坏印象也会消除,可同样要是没有办法,说不定会两罪并罚。 清王对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安危很重视,他很清楚皇上和皇后,要在江南出了事,江南王和他都难逃一死。 清王不嫌繁琐的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务必要求每一个细节都照顾到,绝不允许任何意外出现。 九皇叔看在眼里,自然理解清王的用心,对子清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几个侄儿中,九皇叔最看好的也就是子清,奈何子清一心围着江南王,不管江南王失势还是得势,子清的忠心都没有变过,这让九皇叔在可惜之余,又对他更高看一眼。 九皇叔与凤轻尘稍作休整,当天晚上便出现在提前预定好的游船上。 天上繁星点点,岸边灯火通明,虽不至于如同白昼,但也是一座不夜城…… 江南不复繁华富饶的美名。 河面除了九皇叔这艘船外,就只有零零散散的几艘护卫船,平时在河道上拉生意的商船与花舫,早就被清王提前清走了,整个河面清清爽爽…… “江南的夜景,果然美。”在这个晚上早早熄灯的年代,在这个没有电灯的年代,两岸还有烛光点点,这个真不容易。 江南王随侍在旁,解说道:“江南富庶,文人墨客居多,这一带青楼客栈很多,两岸到了晚上,也极为亮堂。”换言之,也就是这一带有钱人多。 “确实……”凤轻尘点头附和,刚刚一路走来,她已经看到不少衣着华贵的百姓,这些人一脸富态,一看就知家中颇为富足。 就算是街边普通百姓,也一个个衣着整洁,极有少打补丁的,和他们在北方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南北的差异,着实大了一些,凤轻尘在想,要怎样才能让南北贫富均衡一些? 可思来想去,凤轻尘也想不到太好的法子,她毕竟不是学经济的,她前世一心扑在医学上,后来又远走战场,对国内的经济发展,还真是了解得不多……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大众所知的北方重工业多,西北那一带煤矿多。 可现在这个科技,根本没法支撑发展重工业,至于煤矿? 在这个时代就和钻石一样,除了能拿来烧之外,凤轻尘想不到,煤还能做什么…… 发电什么的? 凤轻尘表示,她连电力图都看不懂,你确定她能建出一个电厂来? 至于去西方寻求先进科技? 这更是扯蛋…… 她曾派人出海,去寻找过欧洲各国,欧洲各国现在还是奴隶社会,人口可以随意买卖,贵族天生踩在奴隶头顶上,成天骑射打猎,醉生梦死,至于科技? 那连影子都没有看到…… 在凤轻尘苦思冥想之际,突然听到“哗啦”一声,下一秒就见平静的水面,突起涟漪,一条条黑影从水里冒了出来。 “刺客,有刺客。快拿下刺客,保护主子。” 侍卫所站的小船,立刻动了起来,船上的侍卫一跃而下,与破水而出的刺客,在水里打了起来,不让他们接近九皇叔的船, 因为早有准备国,侍卫根本没有穿笨重,易在水中下沉的战甲,而是穿着普通的衣服,在水里完全可以自然来回,不受束缚。 刺客人数并不多,侍卫应付起来,并不吃力,可就在这个时候,船夫大喊:“船,船被砸破了,快,快跳船,船破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所坐的大船,船的一头进了水,很快朝一边倾斜,九皇叔与凤轻尘所站的位置,正好和进水的方向相反,船头翘起…… “来得真早。”九皇叔将凤轻尘护在怀里,任船头越来越高,站在原地完全没有动的意思,船上的侍卫亦是训练有素,哪怕船沉了,没有命令他们也不会动半步…… 船继续往下沉,很快就没到了侍卫的腰侧,他们依旧没有动,只是坚持在原地,以免有杀出重围的刺客,杀过来…… 夜色是最好的掩饰色,任天上星月争辉,两岸火花闪烁,河中央发生的事,也没有能看到,更没有人能注意到…… 喊杀声与打斗声越来越激动,很快刺客就损失惨重,到这个时候刺客也明白,他们中计了…… “撤退,狗皇帝早有准备。”刺客首领开口,并率先往水里钻,可是来不及了…… 水面上,突然又出现了几船战船,这一次是真正的战船,战船上全是江南水师,而清王就战船上,指挥水师活捉刺客…… “一个都不许放跑,本王要捉活的!” 是的,捉了活的,他们才能顺藤摸瓜,就算不能一网打尽,也要让对方元气大伤,再无战斗的可能……(未完待续) 040嫁娶,要有一个继承人 清王亲自出马,刺客想跑还得问过他手中的剑同不同意…… 白天才被九皇叔和凤轻尘骂了一通,清王这伙正火大,这群刺客简直就是撞枪口了,别说遁入水里的,就算跑到岸上了清王也要把人捉回来,即使是死人,尸体也要捞起来,免得有人装死遁走…… 黑夜是最好的掩护色,站在河中央,看着岸边一切正常,可实际上清王早就安排侍卫,半河道两边通通看守起来。 这些年他过于温和,江南的官员与百姓便都当他好欺负了,既然如此,他今天就发发威,让江南上下看看,从战场上走下来的清王,哪怕时隔十年,依旧铁血狠辣。 九皇叔与凤轻尘站在船头,在船快要沉没时,才换了一艘小船,与侍卫一道准备返回江南王府。 他们此行本就是为了引刺客出动,并不是为了游船,现在发生这样的事,他们也没有游船的兴致…… 河中的骚乱很快就结束了,一共二十八名刺客,全部被拿下,除了已死的十五人,剩下的十三个嘴里的毒药,全被查了出来,手脚被废、下颚被卸载,就是想死也死不了。 “带回去,好好审问。”九皇叔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与凤轻尘先一步离开。 “这群人,总算做了一件好事。”看到这群刺客,江南王是很心喜的。 要不是有这群人,皇上和皇后的怒火没地方发,说不定他就会倒霉。 死道友不死贫道,江南王对前朝这些舍身为人的余孽,深表敬意。 江南王和清王闹得动静很大,江南的官员和有头有脸的富商,当天晚上就知道了这件事,只是时间太晚,江南王与清王又要审问刺客,即使有人来关心慰问,两人也没空搭理,只能把人丢在一旁。 横竖在江南,他们两个最大,什么官员在他们面前,也得乖乖地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个晚上,等到江南王与清王睡了一个回笼觉后,才有空接见这些关心他们的官员。 要是平常,江南王与清王是不会这么装,这一次他们两个也是气狠了。 先不说河道上的问题,就是官商民勾结的结果,就拿这次刺杀来说,在严刑逼问下,居然问出几个官员的名字,而这几个人还是江南王比重看中的实干派。 这一下,江南王彻底的怒,他平时确实对这些人太好,以至于个个认为他好欺! 果然,他不是当皇帝的料,一个小小的江南都治理不好,他如何能治理这偌大的江山? 一整个晚上,江南王又怒又气,差点引得旧疾复发,要不是江南王再三制止,清王怕是半夜去找凤轻尘了。 清王要处理刺客的事,没空陪江南王应酬这些官员,交待了随行下人好好关注江南王,便顺藤摸瓜去抓拿余下的同党。 可不想…… 不知是江南王府还有内应,还是同党看到同伴没有回来,当天夜里就逃了,而且他们走的是水路,清王就是要查,一时半刻也查不到放心。 “混蛋。”清王气得大骂,当即下令把河道封了,任何船都只进不许出,包括官船。 这一下,可算是把江南闹翻天了,官船不敢说什么,可商场呢? 这一条河道可是攸关几万人的生计,清王这一封可真正是天怒民怨的,一群人天天聚集在港口闹事。 凤轻尘听到这事,只能说清王行事太冲动,而且天皇贵胃什么的,习惯了行事随心所欲,极少会考虑百姓的生存,一如当年…… 出了刺客,就封城,丝毫不管有没有百姓急着进城或出城…… 清王沿着河道捉拿刺客,江南王也没有闲着,火气十足的江南王,直接拿江南官员开刀,江南的商人就更不用说,那绝对是人人自危。 河道的弊端被江南王全部查了出来,牵连的多达数千,各地都存在不同程度的问题,江南王气得差点吐血。 原来,一派富饶、繁花似锦的江南,底下尽是这样的不堪。 江南王这下也不手软了,而且谁求情也没用,有问题的一个个严惩不贷,九皇叔和凤轻尘来江南,虽有公事可更多的是为了休息,看江南王处置妥当,偶有不满处也不曾开口,完全是放手给江南王处置。 时间一晃过了半个月,在清王穷追不舍下,从江南跑掉的前朝余孽,终于被全部拿下,而这些人当中,还有几个是熟面孔,算是江南这一带,比较有名望的人。 自从这些人被拿下后,江南王和清王的脸色就没有好过,人在他们眼皮底下这么多年,还这么招摇,可偏偏他们一点也不知,说出去还真不是一般的丢人…… 九皇叔原本是想斥责,看到江南王与清王恨不得撞墙的样子,也懒得再多说,江南这一块还需要这两人盯着,这两人虽不算尽心,倒底也是尽职,至少这十年间,江南给他的帮助极大。 “朕不希望,相同的事情再发生。”这是九皇叔对江南王和清王的警告,江南王和清王松了口气,连忙保证,不会有类似的事发生。 江南的事情告一段落,凤轻尘和九皇叔就准备走了,走之前凤轻尘想到江南王府,至今还没有女主人,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你们两个,也该娶个妻子,留个继承人了。” 只要这两人没有野心,下一任江南王必然是他们的子嗣,可偏偏这两人年纪不小,却迟迟不肯娶妻。 “九婶,我这身子……谈什么娶妻。”江南王叹息,他能活到现在,已是向老天借了寿,孩子他这辈子已经不奢望,要生出一个,和他一样的孩子,那可真是造孽了。 “这几年你保养的不错,要一个孩子并不会有危险,你请个大夫,在府上照料着。”江南王不是秦宝儿,他虽有心疾,可留个后却是可以的…… “有合适的人选,臣会考虑。”江南王满口应下,却没有给出实际的话,凤轻尘也不勉强,她只是尽长辈和国母的责任。 江南王需要一个后代,江南也需要新人坐阵,至于清王? 凤轻尘看向清王,等他的回答……(未完待续) 041除了你,我还能爱谁 清王被凤轻尘看得莫名其妙,傻傻地回视,以眼神寻问:九婶,你看我干吗? 清王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穿着,再三确定他穿得很正常,也没有表现出,皇帝要走他很高兴的样子,这么看着他是要闹哪样? 这么迟钝! 凤轻尘已经无语,只能将话点破:“子清,你就没有想过,娶妻生子?” “娶妻生子?皇兄还没有娶,我不着急。”清王反应急快,把责任推到江南王身上,把江南王气得不行:“我是身体不好,才没有娶妻,我可没有挡着你娶妻。” “皇兄未娶,子清也不着急。”子清只当没有听到江南王的话,再次重复…… “你们两个……”凤轻尘叹气。 九皇叔这些侄子,也就剩下这两个和小八有用,小八还小,这两人年纪不小了,却完全没有成家的意思,这是要闹哪样。 她和九皇叔也没有表现出,不许他们有继承人的意思呀? 凤轻尘看向九皇叔,九皇叔瞪了她一眼,大有责怪之意。 怪他什么事,他可从来没有表现出,防备这两人的意思,要不是这样,江南这件事就不会轻拿轻放了。 夫妻两人交流完毕,同时看向江南王与清王,江南王和清王默契的后退一步,不等九皇叔和凤轻尘开口,两人就先一步道:“九叔、九婶不必担心,要遇到想娶的女子,臣一定请旨,求九叔、九婶赐婚。” 其实,他们很想对九皇叔和凤轻尘说,那些女子,出身不如他们,样貌不如他们,才学不如他们,胆识不如他们,娶来何用? 只是,这话元希先生能说,大公子能说,他们却不好,因为…… 皇家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这些年九皇叔和凤轻尘已经很纵着他们,就算是再艰难的时候,也没有让两人去联姻。 “算了,你们年纪也不小了,知道自己做什么就好了。”凤轻尘从来不会,以为别人好为由,而强制往别人身上加东西,一如她不会,为了佟珏、佟瑶好,就逼她们嫁人一样。 她和江南王、清王说这话,只是想要表达出,她和九皇叔对他们并不防备,也希望他们娶妻生子,对他们的后人,新皇也会优待,至于最终这两人会做何选择,那不是她能干涉的…… 和江南王、清王交底后,九皇叔和凤轻尘再次低调离开江南,没有惊动任何人。 虽然江南有不少人,隐约猜到了一点风声,可九皇叔和凤轻尘从来没有露面,就算闻到风动,那些人也不敢乱来,只能乖乖地在一旁望着,绞尽脑汁想着,有没有可以接近皇上与皇后的办法。 除了这些官员外,还有不少女子也心动,要能入了皇上的青眼,她们这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不说改,还能照拂家人…… 江南民风开放,街上时不时就有大街小姐带着下人出来,自从有些人隐约怀疑,皇上与皇后来了后,街上的娇小姐更多了,时不时还有人拐个脚、落个水,期待画本里,才子佳人、英雄救美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烟雨江南,青石小路,婀娜多姿的女子,撑着油布青伞缓缓走来,那画面确实很美,这些女子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目光,可偏偏她们最想吸引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们一眼…… 九皇叔和凤轻尘从江南王府出来,一路上没少遇到这样的戏码,好在他们两个坐在马车里,不然这么走出去,说不定还真有想碰运气的女子撞上来。 凤轻尘这真不是空担心,一路走人,她还真见到几个女子,故意倒向几个衣着不凡的中年男人,似乎在猜测对方是不是皇上…… “看样子,对你上心的人不少。”凤轻尘不承认,她这是吃醋了,她只是有点小不高兴分离出了…… 要知道,即使十年过去了,九皇叔依旧是魅力十足的大叔,而她已经过了风光正茂的年龄,在许多人眼中,九皇叔对她该厌倦了。 即使凤轻尘不承认,也不得不说,女人的青春太短暂了,从18到28岁,她能张扬肆意的只有这十几年,最美好的年华也只有这十几年,可男人不同…… 男人从18到40岁,都可以有不凡的魅力,甚至随着年龄的增涨,身份越来越贵重,魅力会越来越大…… 上天对女人是不公平的,不管什么时代,男人看女人,就是看那一张脸和身材。 年轻姣美的女子,总比中年妇人更有吸引力,那怕那貌美如花的女子,只有一张脸,也有无数男人趋之若鹜。 而女人看男人,则不全然看脸,男人有权有势,才是女子挑男人的重点。有权有势的男人,即使长得丑一点,那是另一种美,更别说九皇叔长得一点也不难看,甚至少有人,能在样貌上比过九皇叔。 岂今为止,凤轻尘见过能和九皇叔,在外貌上不分伯仲的,也只有王锦凌…… 长得好,又是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怎么可能不被女人惦记? 凤轻尘承认,自己心里酸酸的,虽不至于患得患失,可也没有大方到,以有人觊觎她的男人为荣。 她信任九皇叔,也知道九皇叔不会无顾纳女子进宫,可她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凤轻尘不知,她这副吃醋的样子,大大地取悦了九皇叔,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九皇叔笑了出来…… 他喜欢轻尘重视他,在乎他的样子,一如他在乎轻尘一样。 “你还笑!”凤轻尘正恼火,一抬头就看到九皇叔大大的笑脸,忍不住磨牙。 “朕很欢喜。”九皇叔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同时不忘记安慰凤轻尘。 九皇叔握住凤轻尘的手,一脸正经的道:“天下所有的女子加起来,也不如一个你。这世间,除了你,我还能爱谁?”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不喜有女人靠近,每每闻到女子身上的香味,他就会想起,当初厉练时,死在女人身下的那些同伴,还有那些糜烂的场景…… 轻尘,除了你,我还能爱谁? “你……”凤轻尘老脸一红。 她没有想到,九皇叔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么直白的告诉她,这辈子,除了她,再没有别的女人,可以近他的身。 凤轻尘双眼泛红:“此生,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这世间有多少女子,能和她一样,遇到一个,一辈子只能抱她一个女人的男人。 “我亦同。”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接近女子,更别提有后代,可他遇到了凤轻尘…… 唯一一个,他抱着、搂着,不仅不会讨厌,反倒会心喜的女人……(未完待续) 042泪流,属下不好当 那群妄想飞入宫中,得龙宠的女子,不仅连争的可能都没有,反倒成了帝后感情的促进剂…… 因这事九皇叔和凤轻尘的感情,又好了不少,虽然不至于成天的腻歪,但两人举手投足间的甜蜜气息,让人想要忽视也不行…… 九皇叔和凤轻尘一向是低调的人,他们从不在人前秀恩爱,但架不住两人感情实在太好,看得暗卫那叫一个酸呀。 主子呀,在单身的人面前秀感情好,你确定你真得厚道吗? 暗卫很想哭,因为他看到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人之间相处,突然发现自己也想找这么一个人,一个可以陪自己哭、陪自己笑,相濡以沫一辈的女人。 “我突然想成亲了。”暗卫甲对暗卫乙道。 暗卫乙顿了一下,幽幽的道:“我很早就想娶妻了。”主子这么恩爱,他们怎么可能不心动,只是…… “想娶的女子不肯嫁我,愿意嫁我的,我又不想要。”暗卫乙这是真得忧伤了。 其他的暗卫,看到九皇叔正要给凤轻尘钓鱼,确定四周没有危险,便稍稍放松戒备,全部围到暗卫乙身旁,想知道他心中想娶的人是谁。 “你看上谁了?我们帮你去给皇上求个恩典,让皇上下旨赐婚,皇上一定不会同意的。”他们都是跟在皇上身边的老人,除了早期被训练的惨点外,之后皇上待他们都非常仁厚,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暗卫乙一提起这个,脸上就更难看了:“求皇上赐婚也没用了,再说了,被逼着嫁,人家能高兴吗?” “这到也是,只是……我们职责在身,你就是想要去追求人家,你也没有时间呀。”一群暗卫,同情地看向暗卫乙。 暗卫甲是这一群人的小头头,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我帮你探探皇上的口风,回京后放你一段时间的假,让你有时间去追求那姑娘?” “这是个办法,只是男女有别,怎么让小乙去追人家呢?”一群都是光棍,听到兄弟有心上人,大家都忙着出主意。 “这有什么,凭我们的手段,要私下见个人还是分分钟钟的事。”当年主子也是这么来的,私下见面什么的,能促进感情。 “对对对,当年主子追娘娘时,可不就是私下见面,经常整晚整晚的呆在娘娘屋外,就为了多看娘娘一眼。” “还可以制造麻烦,当年娘娘遇到多少麻烦,最后都是主子出面摆平的,英雄救美这个侨段虽然老套,可管用就是。” …… 大家一言我一语,说得非常激烈,声音不自觉就提高了,九皇叔瞄了一眼,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这群属下有分寸,而且他们也是人,怎么可能和木头一样没有七情六欲,偶尔开开小差,只要不影响正事,九皇叔大多数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说了,他和凤轻尘两人相处,也不喜欢有一堆人盯着,暗卫此举深合他意。 凤轻尘原本没有发现的,见九皇叔对某个角落看了好几次,才注意到这一点,便捅了捅身旁的九皇叔:“他们在说什么?” 好吧,原谅她越活越回去了,八卦了。 “不知道。”九皇叔摇头,随即又以眼神寻问凤轻尘:要不要叫人来问问? 凤轻尘连忙摇头:“人家的私事呢。” “你不是想知道吗?”只要凤轻尘想知道,私事又怎样? “我不过是好奇一下,你别问了。专心钓你的鱼。”凤轻尘催促一句,因为…… 九皇叔已经坐了半天,也没有钓到一条鱼上来,关于这个…… 咳咳,真不能怪九皇叔技术不好,实在是他离凤轻尘太近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凤轻尘这些年一直在编医书,极少动手术刀,可是…… 那群小动物依旧害怕靠近凤轻尘,鱼也不例外。 九皇叔想要钓上鱼,前提是得离凤轻尘远一点,可离远了九皇叔又不高兴了,离远了,谁给他喂吃的…… 别人喂的,他不稀罕吃。 于是,两人就这么恶性循环,呆坐半天,连鱼的影子也没有看到…… 好在,这两人不等鱼下饭,不然还真得能把人饿死。或者说,带上凤轻尘,九皇叔不单独行动,就别想抓到猎物。 好吧,她承认,她一看到小猫、小狗,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脏,容易长跳蚤,最好不要抱…… 脑子里自动就会放出,解剖全尸图。 她本身也就不是一样,会闲得养宠物的人,所以小动物不喜欢她,她真得能理解! 凤轻尘和九皇叔继续坐着,等笨鱼上勾,暗卫们那里也渐渐聊出一些眉目,只是…… “我们给你出了半天主意,还不知道你心上人是谁?”暗卫甲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这才发现他们把重点给忽视了。 要知道,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追求方法。 “这个,呃……”暗卫乙脸红了,半天也没有呃出一句话来。 这群人真得太讨厌了。 暗卫乙不想说,可他这群兄弟,却不会轻易放过他,他们这群人全都是光棍,好不容易有一个有对象了,哪能轻易放过他,不问出来绝对不行。 一群暗卫,围着暗卫乙问了起来,闹得动静有一点大,暗卫甲本想出声提醒,可看九皇叔完全不管他们,也知九皇叔不在意他们闲时闹一闹,这下就更不肯放过暗卫乙了。 暗卫乙被逼的没有办法,知道这一次,要不说出一个所以然,肯定逃不掉,只好吱吱唔唔的吐出一个人名:“佟珏。” “什么?娘娘身边的人?”暗卫们一听,一个个傻眼了。 这哥们胆子太大了,连娘娘身边的人的主意都敢打,牛气呀! “兄弟,刚刚的话你当我没说。”刚刚出主意的暗卫,一个个跳出来,否绝自己刚刚的话。 “娘娘身边的人,不是那么好追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别说佟珏和佟瑶这两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丫头,就是春夏秋冬四季美婢也是名声在外,多少大家子弟,甚至实权官员,求娶她们为正妻,都被她们不留情的拒绝了…… 想要追到佟珏,真得很不容易…… 兄弟,我们精神上支持你,早日报得美人归!(未完待续) 043这事,外人不好插手 暗卫私下商讨的事,凤轻尘最终还是知晓的,原因很简单的…… 小乙暗卫看上的人是佟珏,是凤轻尘的人,能不能抱得美人归,还需要凤轻尘的帮助。 这一次九皇叔没有出手,是那群暗卫们商量后的结果,他们一致建议小乙暗卫坦白。 这种事,只有坦白了,才有好处! 小乙暗卫在纠结半晌后,最后接受了兄弟们,这个明显有些坑人的建议,先是找到九皇叔,说了一遍后,又在九皇叔的同意下,找到凤轻尘坦白。 和九皇叔说时,小乙暗卫还能保持镇定,可和凤轻尘说时,他就再也镇定不了,紧张那是不必说的,他还脸红、结巴…… 真得逊毙了! 有那么一瞬间,小乙暗卫真得很想撞墙,他对天发誓,他平时真得不是这样的,虽然很少说话,可绝不会一说话就结巴。 “娘,娘娘……属下,属下是真心的,求求娘娘成全。”好不容易说完,小乙暗卫直接闭眼,等待凤轻尘宣判。 事实上,他心里已经有那么一点没底,他肯定娘娘一定不会同意,他刚刚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哪里配得上佟珏姑娘…… 呜呜呜……好想哭,明明他事先练了很多遍,怎么还会这个样子,这真是太讨厌了。 暗卫的心在滴血,要是因此错过了机会,他肯定会后悔一辈子,还会光棍一辈子。 凤轻尘很想回答,可看暗卫一脸纠结的样子,凤轻尘着实忍不住想笑。 她承认她很不厚道,可暗卫这副表情真得很搞笑。 她什么都没有说,小乙暗卫就一副被人拒绝的样子,这对自己也太不自信了。 “娘娘……”凤轻尘的笑声,再次打击到了小乙暗卫,小乙暗卫这真真得要哭了。 凤轻尘连忙止住笑,歉意的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真心不是故意,实在是忍不住。 “属下明白,是属下自不量力,属下告退。”小乙暗卫耷拉着脑袋,就像被人遗弃的大狗狗,和雪狼被奶宝欺负时一模一样。 “等等……”凤轻尘连忙把人叫住:“我不是笑你,你别想太多。”她真没有嘲笑小乙暗卫的意思,是对方的表情太搞笑,她一时没有忍住。 “娘娘,你的意思是?”小乙暗卫像是抓住浮木的溺水人,双眼倏的一亮,一脸期待地看向凤轻尘。 凤轻尘差点又笑了,为了不让小乙暗卫难过,凤轻尘艰难地别过脸,止住笑意。 为了不让小乙暗卫失望,凤轻尘很委婉的说道:“感情讲究两情相悦,你和佟珏的事我不好差手,只要佟珏同意嫁你,我一定会准备丰厚的嫁妆,把她嫁出去。” 这么多年了,对暗卫的人品凤轻尘还是信得过的,现在的重点就是,佟珏喜不喜暗卫? “这,这……属下现在是一厢情愿。”他也不知佟珏喜不喜欢他,但他可以肯定,他喜欢佟珏。 “我知道,所以你要去问清佟珏的心意,佟珏心中有你,这事就好办了。要是佟珏心中有其他人,我也希望你别伤心,你只是比对方晚了一步。”凤轻尘提前打下预防针,以免发生意外。 “属下明白。”小乙暗卫听到佟珏有心中,可能有别的人,心里有点小失落,可到底是男子汉,经得起打击。 小乙暗卫聊聊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既然如此,你就帮我跑一个腿,佟珏前段时间说要去寻查各地的账务,你就辛苦一点,这段时间保护她的安危。”这是佟珏和佟瑶原定的计划,随着凤离族的生意越做越大,两女也越来越忙,她们也没有办法一同行动。 就拿这次的视察来说,为了节省时间,提高效率,佟珏和佟瑶就要分开行动,凤轻尘原本也要派人保护他们,小乙暗卫提出来,凤轻尘就顺水推舟,给他一个机会。 “谢谢娘娘,谢谢娘娘,娘娘放心,属下一定不负娘娘的辜负,就是死也不会让人伤着佟珏姑娘。”小乙暗卫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 这么一来,他至少可以和佟珏姑娘,朝夕相处大半年,有大半年的时间,足够他追到佟珏姑娘了。 “这也是公事,你现在谢我还太早了,等你抱得美人归再说。”凤轻尘是确定佟珏没有心上人,才会这么做。 她不勉强佟珏和佟瑶嫁人,但如果真有机会,她也不会阻止,能帮的时候帮一把,佟珏和佟瑶年纪不小,要能找到一个好归宿也是好事。 暗卫的事就这么解决,当小乙暗卫回去,把凤轻尘安排的差事一说,弟兄们一个个恭喜他…… 虽说娘娘没有直接为小乙说话,可也是帮了小乙暗卫一个大忙,不然小乙去哪里找光正大的理由,出现在佟珏面前。 “娘娘身边的人,确实不错,看娘娘的意思,似乎愿意让她们出嫁?” 暗卫乙的成功,让其他暗卫也忍不住心动起来。 不说佟珏、佟瑶,春绘她们四个姑娘,个个都是好的,虽说出身一般,可他们也是见不得光的出身,能娶到一个好妻子,那要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哪里会嫌弃。 除了小乙暗卫,其他的暗卫都蠢蠢欲动,摩拳擦掌的想要拿下凤轻尘身边的四大丫鬟,而有一个绰号叫秀爷的暗卫,则悄悄地摸着怀中的一方锦帕,心里暗想,这次回去他就可以请娘娘赐婚了…… 秀爷不知,他发呆的举动,在一群热闹的兄弟中,显得格格不入,很快大家就发现了他的异常,只是…… 这群人不是一般的坏,他们并不提醒秀爷,而是借机走到秀爷身边,然后…… “哎呀,这下可让我看到了吧,快说,快说,你帕子是谁给你的?”暗卫甲是小老大,这话他问起来,完全没有压力…… “快还我,快还我,那是我的东西。”秀爷反应过来,立刻伸手去抢。 这是一块男子用的帕子,绣样很简单,只有一枚黑色的竹叶,但针脚细密,绣帕子的人很用心。 帕子的颜色很新,但边角已经磨破,看得出来主人很爱惜它,也经常拿出来抚摸,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秀爷,你行呀,居然有人给你绣帕子。看不出来呀……” “一声不吭,就拐到一个姑娘,你这是要让我们嫉妒死的节奏吗?” 呜呜呜……要知道,他们这一群,全是老光棍呢,小乙虽有心上人,可还没有追到呀。 秀爷这礼物,实在是引起公愤呀! 好羡慕呀…… 好嫉妒呀…… 好想要呀…… 秀爷那张历经风雨的面容,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泛红,上前就给暗卫甲一拳,趁他不注意,飞快地把帕子抢了过来,小心地吹了吹,就怕上面有灰迹。 暗卫甲被秀爷打得摔倒在地,他倒是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好笑。 兄弟三十几年,他还真不知道,这些哥们一个个这么好玩。 小乙就算了,连秀爷这个平时不说话的闷葫芦,居然还有这么强大的一面,居然不声不响的,就勾到了一姑娘,还娘兮兮的用起帕子。 其他暗卫上前,把暗卫甲扶了起来,一群人开始打趣拿帕子当珍宝的秀爷。 秀爷不是小乙暗卫,秀爷平时就很少说话,这个时候不管大家怎么问,秀爷就是不肯吭声,坚决不透露这个女子是谁。 “我们平时根本接触不到什么人,最熟悉的就是宫女,秀爷你看上了哪个宫女了?”大家开始猜测起来,可秀爷这个闷葫芦怎么也不吭声,不管他们说谁,都是这表情…… 最后没办法,暗卫甲半威胁的道:“你要不告诉我们,我们就去告诉主子,说你和这女暗通曲款,私相授受。” 这个罪名可够重的,真要坐实了,不仅秀爷就是那个宫女也会倒霉,可是…… “你们不会去。”秀爷小心地将帕子叠好,就怕手上的老茧,勾掉帕子上的丝。 众暗卫看到他的肚子,一阵牙痛。 大爷的,这是炫耀吧? 好像谁没收过礼物似的,至于这样吗? 不就是一方帕子吗?小气成这样…… 众暗卫那叫一个牙酸,他们绝不承认,他们这是嫉妒了。 他们长这么大,还真没有收过女子给的礼物,秀爷绝对是他们当中的第一人,确实值得炫耀…… 可是,秀爷这话太欠扁了。 “什么叫我们不会去?” 惹急了他们,还真就去了…… 秀爷把帕子藏起来了,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笃定的道:“兄弟几十年,我还不了解你们,你们是不会去的。” 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 横竖就是那句话,他就不说,有本事咬他呀。 “你,你……你这是吃定了我们?”众暗卫那叫一个气得吐血。 “你们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秀爷气定神闲,看大家愤愤不满,秀爷整了整衣服,很淡定的道:“今天你们也闹够了,该干正事了,时间不早了,我去巡视一下院子。” 说完,就趁大家还没有回过神来,一溜烟的跑了…… 他是傻了,才会留在这里,被这群人逼问。当他是小乙呢,有什么答什么,他才没有那么二。 哼,等到了京城,他就向皇上和娘娘亲旨,求他们赐婚,他绝对会比小乙更早抱美得美人归……(未完待续) 044斗,爱死你了…… 暗卫的事并不会影响九皇叔和凤轻尘的行程,除了小乙暗卫中途离去外,其他一切照旧,至于秀爷的心上人是谁? 暗卫们还是没有问出来,秀爷的嘴巴比蚌壳还要紧,暗卫们也不好意思,乱拿春绘她们开玩笑,这事最终不了了之…… 当然,凤轻尘听到了一点风声,私底下和九皇叔说时,把秀爷的心上人说了出来:“之前听萌宝说,春绘喜欢上了一个暗卫,想必就是秀爷,只不过碍于身份,春绘和暗卫都不敢说出来。” 九皇叔不关心这些,但是凤轻尘提到萌宝,却让他上心了。 “萌宝?她才多大,怎么懂这些?”九皇叔磨牙,到底是什么人教坏了他女儿,小小年纪就懂喜不喜欢了? “你别这么紧张。”凤轻尘忍不住打趣:“你当萌宝是天才呢,她这小哪里懂这些,她只是私底下听到春绘她们在说。” “这几个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这种话也敢在萌宝面前说。”九皇叔的不悦,立刻转移到春绘几人身上,考虑着是不是要把她们全部嫁出去? 女大留不住,春绘她们也有二十七八了,留在宫里也不是一个事。 “她们肯定不会在萌宝面前说,只是你知道的……萌宝鬼灵精怪的,又喜欢到处跑,谁知她从哪里听来的。”相处十几年,春绘几人有多谨慎凤轻尘还是知晓的,她们绝不敢在小主子面说这些。 “回头让人查一查,朕不希望萌宝学坏。”九皇叔依旧不高兴,凤轻尘只得上前哄他,让他明白萌宝没有那么容易学坏。 而此刻,被谷主弟子丢回玄医谷,被郭保济惩罚的萌宝,正拉着赤炼水的手,要他给自己求情。 “赤爷爷,我求求你了……你帮我和郭爷爷说说嘛,人家真得不是故意。呜呜呜……这些虫子好可怕呀,它们都咬萌宝了。”萌宝真心觉得,她上辈子一定和虫子有仇,所以这辈了才会有这么多虫子折磨她。 好可怕,真得好可怕呀! 郭爷爷比奶宝哥哥狠多了,哥哥顶多弄一些无害的小虫子让她夹,可是郭爷爷呢? 居然弄一大盘的尸虫要她养…… 尸虫是要吃尸油的,而尸油只有死了上百年的老棺木里才有。虽然她不用为尸油发愁,可是这些东西真得好可怕。 尸虫又小又密,挤在一起,真得让人头皮发麻,她都吓哭好几次了。 “赤爷爷,我都快有娘说的密集恐惧症了,求求你,帮人家求求情嘛。”萌宝拉着赤炼水不停地撒娇…… “赤爷爷,我知道错了,我真得知道错了,你帮和我郭爷爷说说,我下次再也不敢。我去给郭爷爷寻一株更特别的毒草好不好?求郭爷爷放过我啦。”爹,娘……你们在哪,萌宝好想好想你们呀。 郭爷爷太坏了,子洛哥哥和安平姐姐更坏,他们都不帮萌宝,萌宝太可怜了。 赤炼水也烦恼,萌宝天天找她哭求,可是他也不敢去找郭保济求情呀。 “萌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郭爷爷的脾气,要是当时你乖乖认错受罚,不想着跑掉,你郭爷爷顶多罚你抄抄《本草纲目》,最多四五百遍就好了。可偏偏你急忙跑了,结果你郭爷爷攒了一肚子的气,你一去三五个月,你郭爷爷能高兴吗?” 要不是萌宝太可怜了,赤炼水也想罚萌宝:“你这个小没良心,你知不知道你一跑,你郭爷爷找不到罪魁祸首,我们都跟着遭殃了。” 尤其是他,被郭保济定为萌宝的同谋,有一段时间,就是喝水也能喝到毒水,他一度快被郭保济给折腾疯了。 “萌宝,你已经很幸福的了,你不知道,帮你逃走的子洛和安平有多可怜,这两人睡得好好的,身边不是出现一条大蟒蛇,就是一俱腐烂的尸体。你安平姐姐差点被郭爷爷拿来种草药,养蛊了。” 当然,后面那吓萌宝的,萌宝这孩子太能缠人了,要不吓吓她,赤炼水真怕自己撑不住,然后二傻二傻地去给萌宝求情,然后自己倒霉…… 倒霉的事做一次就好了,赤炼水真心不想再做第二次,犯傻的撞上郭保济。 “赤爷爷,你都不帮我,还有谁能帮我。”啪嗒……啪嗒,萌宝的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了:“赤爷爷,人家当时只是害怕嘛,再加上公子叔叔给我写信,让我去找哥哥,所以我就走了,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只有一咪咪的想跑,所以不要加重惩罚呀。 “萌宝乖呀……”赤炼水拍拍萌宝的头:“不管你当时怎么想,你犯了错立刻跑了,这都是事实,你别和赤爷爷解释,跟你郭爷爷解释去好不好?”跟他解释有毛线用,又不是他要惩罚萌宝。 “可是,可是……郭爷爷不理人家啦。”萌宝实在是没有办法想,才死缠着赤炼水,求赤炼水出面说情。 除了赤炼水,她想不到还有谁,能让郭爷爷消气。 “赤爷爷,求求你啦,你帮帮萌宝嘛,让郭爷爷换一个惩罚,不要再让萌宝喂尸虫了,萌宝真得害怕。”为了表现真实性,萌宝不忘抱着身子瑟缩一下。 萌宝可怜兮兮的样子,让赤炼水很为难,赤炼水蹲在萌宝身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实在受不了,萌宝湿漉漉的大眼,只好用力点头:“好吧,你赤爷爷试试。” 惩罚这么久了,郭保济该消气了吧? 赤炼水不太确定的想着。 “耶……”目的达成,萌宝高兴地跳了起来:“赤爷爷,你真得是太好了,萌宝爱死你了,你是最最最好的人,萌宝发誓绝不告诉郭爷爷,你对山下那个漂亮阿姨笑了,还送了那个漂亮阿姨花的事。” “噗……”赤炼水差点吐血了,连忙从地上跳了起来:“萌宝,你在说什么?”死小孩子,什么话都说,真是不乖。 萌宝睁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赤炼水:“赤爷爷,萌宝说错了吗?萌宝当时明明有看到哦,你给那个漂亮阿姨送了好漂亮的花花,你还告诉萌宝,不可以告诉郭爷爷,萌宝都记得呢,赤爷爷你放心,我不会告诉郭爷爷的。” 萌宝拍着小胸脯保证,小脸严肃的紧,可赤炼水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看到郭保济从萌宝身后走出来…… “师弟,师弟,误会,真得是误会,萌宝瞎说的,你别信萌宝的话呀。”赤炼水连忙上前解释,可是郭保济根本不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师弟,你别听萌宝,这个死小孩的话呀。”赤炼水真得想要跪下了,萌宝这丫头真得太坏了。 他都答应帮萌宝求情了,萌宝居然还坑他。 要说这不是有预谋的,他都不信,哪有那么巧的事呀! 赤炼水狠狠瞪了萌宝这个小没良心的一眼,萌宝自责的低头,怯怯的道:“赤爷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郭爷爷在后面,你原谅我吧。” “我相信你才有鬼。”赤炼水咬牙切齿:“你郭爷爷罚你你怕,我罚你你就不怕了?” 真得是人善被人欺,他不就是好说话一点吗?萌宝居然就坑他。 “赤爷爷,你别生气,我帮你跟郭爷爷解释,你当时没有笑,而且也很不高兴,是那个漂亮阿姨缠着你,你被缠得没有办法,才给漂亮阿姨摘花的。” 萌宝不解释还好,越解释郭保济脸上的笑容越灿烂,赤炼水越不安…… “师兄果然好人缘。”郭保济终于开口了,赤炼水听得却是全身寒毛竖起,陪着小心道:“师弟,萌宝的话你真得不能信,她肯定是为逃避惩罚,你这次一定加重惩罚。” 他绝不会同情这个小坏蛋。 “赤爷爷,你答应我,要替我求情的,你怎么可以害我。”萌宝不干了,立刻拉着郭保济的衣服,小声告状:“郭爷爷,赤爷爷答应我的,要帮我求情的,他现在说话不说话,郭爷爷,赤爷爷欺负萌宝。” “萌宝不哭,郭爷爷帮你报仇,惩罚的事就算了,你最近做得很好,郭爷爷很高兴,以后……你赤爷爷有什么事,记得告诉郭爷爷,不能再瞒郭爷爷,知道吗?”郭保济笑得和颜悦色,萌宝也破涕为笑,全场只有赤炼水笑不出来。 他被坑了,他居然被萌宝坑了,这孩子太讨厌了。 呜呜呜……他受伤了。 “萌宝,你伤了赤爷爷的心,赤爷爷现在没办法整理药草了,你明天去给我整理药草吧。”死小孩,别以为不用喂尸虫就可以轻松,等着瞧吧,不折腾死你,我就不姓赤! 可赤炼水忘了郭保济在这里呢,萌宝只要拉着郭保济的衣服,说一句:“郭爷爷,赤爷爷他吓萌宝,萌宝再也不敢说话了,萌宝什么都不知道。” 郭保济就立刻瞪向赤炼水,要赤炼水解除对萌宝的惩罚,赤炼水又气又怒,可他现在敢怒不敢言,只好扭曲着一张脸,和萌宝说不用来了…… “谢谢郭爷爷,谢谢赤爷爷,你们真是好人,萌宝爱死你们了。”萌宝很有礼貌的给两人行礼:“赤爷爷,郭爷爷你们有话慢慢说,萌宝先走了。” 萌宝说完就一溜烟地后山跑,直接扑向蹲在药园子拔草的谷主,一脸高兴的道:“谷主爷爷,你好厉害呀,萌宝按你教的说,郭爷爷果然不惩罚萌宝了。萌宝爱死你了!” “呵呵……谷主爷爷也爱死萌宝了。”谷主笑呵呵地抱住萌宝,嘴角止不住得意的笑…… 小水子,敢和我斗,呵呵~惨了吧!(未完待续) 045访友,别扭的九皇叔 离开江南,九皇叔与凤轻尘下一站就是要去西北的边城。 当然,他们此行,一样不是为了公务,而是去访友,最多顺道看看边境的情况,体察民情…… 有别于江南的秀丽富饶,西北粗犷大气,隐约还有几分荒凉,放眼放望去许多地方都是空空,完全不像江南那样到处都是人、和房子。 这边的房子,也不像江南那样,以秀美、奢华为主,而是以实用为主。靠近外城,全是石头房子,据说是以前阵边城经常有敌军过来,石头的房子结实。 九皇叔和凤轻尘一到西北,就换上了当地的衣服,只是细腻的肌肤,完全没有边城人的粗犷与风霜。 “你们是打南边来的吧?”驾牛车的老农,看到九皇叔和凤轻尘了,两人孤零零在城外走着,好心地上前搭话,把牛车停在两人身边。 九皇叔和凤轻尘早就发现了,不过对方无害,便没有阻止,见对方停下来,九皇叔和凤轻尘也顿住了脚步。 九皇叔一始既往地站在一边不说话,凤轻尘则笑着对老农道:“大爷,我们打京城来,来这里访旧友。” “哦……我就说,你们一看就是出身不凡,原来是京城来的贵人。” 人老了,或多或少有点眼力,老农为人豪爽,也不怕生。 边城当地官员平易近人,当地的百姓见官并不怕,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人虽然气度高雅,但老农看着也不害怕。 这是边城,民风彪悍,那些走马逗鸟的纨绔子弟,要是随意欺压人,说不定会直接被人打死。 虽说打死了人要犯事,可人都打死了,就算再报复也换不来一条命。 这里的百姓性子烈,打死官家子弟的事,以前发生了不少,虽然打死人的都倒了大霉,可他们的家人孩子,却得到了宗族的照顾。 一次两次还不算什么,次数多了,那些纨绔子弟也知道,这些百姓不好惹,真要为此丢命,不值得。 这么一来,边城的风气反倒比京城好。 凤轻尘和九皇叔,在老的邀请下坐上了牛车,一路听老农介绍当地风俗。 当然,在坐上牛车时,九皇叔相当不淡定,站在原地别扭了好久,怎么也坐不下去…… 那一团黑黑的,确定不是牛粪? 就算不是牛粪,他也不想坐,太脏了! 九皇叔的不满,表现得相当明显,就连老农也发现了,不过老农倒不在意,反倒笑呵呵的说道:“贵人是嫌脏吧?没事的……那是煤渣,可是好东西,我们现在就靠它烧火、铺路,贵人别急,我给你垫块布。” 老农上前,拍了拍木板,在角落里找到一块,已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布,九皇叔的脸更黑了…… 还不如不垫。 “嘻嘻……”凤轻尘闷笑不已,热情接过老农手中的布:“大爷别忙,他这人呀,就是惯出来的,没事的,我来……” 凤轻尘用那块布,将木板上的煤渣擦掉,然后拍了拍木板,对九皇叔道:“坐吧!” “我……”可以用走的。 “快点。亏得大爷愿意搭我们进城,要靠我们两腿走,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凤轻尘拉了九皇叔一把,九皇叔没有再挣扎,只能强压下心中的厌恶,咬牙切齿的坐下。 凤轻尘坐得很自在,可九皇叔满心别扭,怎么也感觉不对劲,好在他修养好,即使不喜也不会扭来扭去,只是抿着嘴不说话,看凤轻尘的眼神,带着那么一点儿故作凶狠。 明明是凤轻尘不愿意坐马车,说要体验一下边城的风土人情,现在呢? 居然坐牛车! 坐牛车就坐牛车,你也换一辆干净的呀? 这什么拉煤渣子的车,这得多脏? 九皇叔满心都不爽,他那别扭的表情,不仅惹得凤轻尘发笑,就是老农看得也有趣。 这京城来的人就是好玩。 “小娘子,你这男人要得,对你好。”老农驾着牛车,还不忘回头,朝凤轻尘竖个大拇指。 “他哪好了?”凤轻尘兴致勃勃的问了起来。 九皇叔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怎么就看不出好在哪。 老农也不客气,当即就说了出来:“你看他这长相和气度,一看就是大家公子,他虽然没有说话,我可是看得出来,他看不上老头子的牛车。” 在京城各地,可没有人说话这么直接,更不会对陌生人说这些。不过,这老农说话爽快,说出来话一点也不会让人厌烦。 “这大家公子看不上牛车很正常,不过你这男人,却不是看不起人。别说你男人看不上,就是老头子我也觉得,这牛车配上你男人,你男人就应该坐高头大马。” “要不是看你们两个孤零零的在这里走着,老头子也不敢上前,就怕你们嫌我多事。”老大爷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他老远就看到凤轻尘和九皇叔了,犹豫了半晌才上来搭话。 “大爷你误会了,他不是看不牛车,他这个喜洁,受不得脏。”凤轻尘乐呵呵为九皇叔解释。 牛是普通百姓重要的牲口,九皇叔一直鼓励百姓养牛,怎么可能看不上。 而且这些年,九皇叔专门建立了牛厂,每一年生下来的牛崽子,都会以低价卖到老百姓手上。 种田,种地,有头大水牛帮着,能省很多力。以前百姓穷,牛又贵买不起,可现在就好了,皇上的好政策,普通百姓只要勤快一点,攒上一两年,买个牛崽精心伺侯几年,长大了就能下田劳作,比几个大老爷们还给力。 老农一听,咧嘴直笑:“我就说嘛,你这男人没有看不直老头子。小娘子,你这男人好呀,自己不喜欢,为了你还会迁就,你们两个人往我这牛车上一坐,我这牛车都看着贵起来了。” “小娘子,这男人真得要得,你可得对人家好,你男人不擅言词,可老头子我能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好,对你这个……”老农又竖起一个大拇指,对九皇叔赞不绝口中。 人和人就是这么一回事,即使九皇叔从头到尾没有吭一声,老农也越看他越顺眼,怎么看怎么喜欢。 “大爷说的事,我男人就是不爱说话,吃亏就吃亏在这上面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不好相处。”凤轻尘也大方,脆生生地应了…… 九皇叔心中那一点小不爽,也在老农左一句你男人,右一句你男人中消除了,虽然依旧板着一张脸,可神情却柔和了起来。 尤其是凤轻尘那句“我男人”,更是让九皇叔打从心底满意,粉红的花瓣不停地往外泡,恨不得凤轻尘再多说两句。 这话虽粗了一点,可他听着高兴,就是好话。 九皇叔嘴角微扬,也不嫌弃牛车脏乱了…… 凤轻尘偷偷看了一眼,闷笑了一声,继续和老农搭话,老农也是一个擅言词的,而且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牛车很重视,因为他又提到牛车了。 “小娘子,你得跟你男人说说,别看不起牛车,这牛车可是好东西,老头子我出行就全靠它了。” “小娘子,你们生在富贵人家不知,搁以前,这牛车可是精贵东西,一般人可买不起,就是地主家也只有一辆牛车,我们整个村子,也只有村长家才有牛。” “也就是这两年,咱们皇上英明,对咱老百姓好,小牛崽用粮就能换,不然你们来这里,别说看到牛车了,就连牛的影子都瞧不着,你们两个只能走进城了。” 说到现在的生活,老农一脸满意,声音也轻快不说:“要是以前,有人跟老头子说,我能有一辆牛车,老头子我肯定要说对方吹吧,可现在,我还真有了,这得感谢皇恩浩荡,就是咱边城的百姓,也能受恩慧。” 老农说起这个,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话里话外,都是对皇上的崇拜与尊敬。 这种尊重不是一句万岁可以比的,那是发自内心的…… 老百姓要的就是太平富足的日子,谁能让他们太平富足,谁在他们心中就是明君。 作为皇后,有人夸皇上了,凤轻尘怎么能不高兴,连忙问起:“当今圣上真有那么好吗?” 这话一问出来,老农就不喜了:“你这是什么话呢,当今圣上要不好,那还能有好人吗?小娘子,我告诉你,咱们边城能富裕起来,老头子的大孙子能活下来,全赖皇上,要不是有皇上,我那大孙子生下来,老头子养不起…” “大爷说得是,是我说错话了,皇上是个极好的,要没有皇上,可不是没有今天。要不皇恩浩荡,我也来不了边城,更不可能认识大爷你。”有人夸她男人好,她哪能不高兴。 凤轻尘认错认的很爽快,说到皇恩浩荡时,凤轻尘特意看了九皇叔一眼…… 没有意外,这个看似脸皮极厚的男人,耳根泛红了,神情越发地不自地…… 哈哈哈……凤轻尘忍笑忍得很痛苦……(未完待续) 046见面,跟我走…… 老农确实是一个仗义的人,他不仅把九皇叔和凤轻尘带进城,问清两人要去哪后,还把两人给送达目的地。 凤轻尘一再婉拒,老农却直言:“小娘子,这里不是京城,你进城也找不到马车,你们别嫌弃我这牛车差,可比你们走路好多了。” 凤轻尘哭笑不得:“大爷说得哪里的话,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嫌弃。我们只是不好意思,你看这天都快黑了,送了我们后,你自己回去,那不得更晚了。” “没事,这路宽敞着,就是晚上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撞到人。”老农一脸得色,顺带又把皇上给夸了一通。 和江南的百姓相比,边城的百姓更感念皇上的好。 江南那个地方本就富足,百姓吃穿不愁,九皇叔所做的变革,对他们来说顶多是生活稍微好一点,而且还不明显,可边城不一样…… 在此之前,边城的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天天在地里刨食,可一到灾荒年,还有许多人饿死,就是平时,那些山沟里,田地产量差的村子,也会卖儿卖女换粮。 不能怪做父母的狠心,实在是活不下去,把儿女卖了,虽说是为奴,可也不用在这里活活饿死,一家人也能得以喘息。 自从九皇叔登基以来,许多政策都像贫苦百姓倾斜,就像边城的百姓一样,他们虽然没有江南百姓那样富足,可他们比江南的面姓更满足,更幸福。 能吃饱了,不用再卖儿卖女了,勤快一点也能存上粮,过年切一块肉,这样的生活对他们来说,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 拥有的越少,越容易满足,越容易找到幸福感,边城百姓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要的真不多,他们不怕苦,就怕吃不饱,饥荒饿死人…… “和江南相比,这里反倒治理得更好。”一路走来,九皇叔和凤轻尘看到了许多,也听到了许多,对边城的父母官颇有好感。 这一点凤轻尘很赞同:“民风彪悍也有彪悍的好处,那些官员总喜欢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事实上要不是真活不下去,谁也不敢和官府作对。” 华夏的百姓,受儒家文化影响极深,别说现在,就是在凤轻尘那个时代,小老百姓也是安安分分的,即使面对不公,能忍的大多忍忍了就过去了,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和政府对上。 当然,那些胆大包天的匪徒,和好吃懒作的混混不在这个范畴。 “有空,见见当地的父母官。”九皇叔满意边城的情况,自然也欣赏这里的父母官,如果真是一个好的,他不介意给对方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有机会的。”他们又不急着回京,想见一个人的时间还能没有。 “走吧,前面就是天宇的宅子,我们去叫门。”凤轻尘拉着九皇叔往前走…… 没错,九皇叔和凤轻尘来边城,就是为了见西陵天宇,还有原来的西陵瑞王爷和小包子。 大手包小手,十指紧扣,再想到凤轻尘之前所说的那句“我男人”,九皇叔的心情更好起来了,对身上的灰尘也没有那么厌烦了。 扣扣扣……凤轻尘敲开门,一个着蓝粗布的妇人开门,大嗓门的喊道,态度还算和气:“你们是谁?找谁?” “告诉你们家主人,故友拜见。”凤轻尘和九皇叔虽然一身是灰,可两人的气度摆在那里,那开门的妇人有些迟疑,到底没有拒绝,声音也放低了:“两位稍侯,我这就去寻问我家主人。” 很快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就看到西陵天宇走了出来,看到九皇叔和凤轻尘,西陵天宇一怔,随即哈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是你们两个,贵客临门,蓬荜生辉。” 他在此隐居数十年,虽然每一年都会到处走走,可除了九皇叔和凤轻尘,没有人知道他还活着…… 故友相见,没有什么两眼泪汪汪,更没有什么陌生、戒备,九皇叔和西陵天宇,完全没有半点影响…… 九皇叔看了西陵天宇一眼,点了点头:“十年不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西陵天宇没有变,虽然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却没有让他变得圆滑世故,更没有郁郁不得志的颓废,他依旧是那个清雅从容的皇子,从不因得势而张狂,也不因失势而自暴自弃。 他们这群人当中,西陵天宇对权势,是看得最淡的一个…… 西陵天宇热情地将两人迎进门,边走边道:“我老了,你们两个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尤其是九……九爷,看上去越来越年轻了。” 和凤轻尘也越来越般配了。 “嗯。”九皇叔心情好,难得露出一个笑脸,只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 “九爷,我说你们这是从哪里来?这一身是什么装扮?”故友重逢太过喜悦,西陵天宇这个时候才发现,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个人,就像在尘土里打过滚了一样,连头发都沾着一层黄沙。 九皇叔受得了? “别说……这边城什么都好,就是黄沙大了一点。”凤轻尘看了看自己,到底没有动手去拍。 一拍就尘土飞扬。 “这个确实,只是九爷他受得了?”这两人怎么没有坐马车来,而是骑马来的? 西陵天宇可是知道九皇叔有多爱干净,别说这身尘土了,就是脏了一块,九皇叔也受不了。 凤轻尘看了九皇叔一眼,笑道:“入乡随俗,受不了也得受。” 幸亏没有告诉西陵天宇,九皇叔和她是坐马车进来的,不然西陵天宇肯定要笑死。 “好吧,那两位是……”西陵天宇看九皇叔黑着脸,强忍住笑意。 “沐浴!”九皇叔直接截了西陵天宇的话。 他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就让人给你烧水,不过……小地方,可和京城比不了,你受着点。”西陵天宇怕九皇叔洁癖症发作,提前打预防针。 九皇叔能为凤轻尘忍,可不会为他忍。 “没那么娇气。”九皇叔面对西陵天宇,话倒是稍多一些。 也许最初是互相利用,可到后来九皇叔,确实是把西陵天宇看作朋友。尤其是后来,西陵天宇在西陵的所作所为,更叫九皇叔安心。 他没有看错人。 “知道你大老爷们不娇气,我不是担心轻尘不习惯吗?”西陵天宇还是和以前一样,根本没有把九皇叔和凤轻尘,当成皇上、皇后来对待。 他们两个在这里,只是他的故友。 “她很习惯。”九皇叔这是大实话,凤轻尘比一般的女能吃苦,衣外露宿什么的,都不嫌条件差。 西陵天宇笑着点头,没有接话,而是近乎感叹的说了一声:“这么多年不见,你们两个还是这个样子,一点也没有变。” 西陵天宇说这话时,眼眶微微有些泛酸,心里某个地方也揪痛。 十多年,对他来说,许多事已是物是人非,要不是九皇叔和凤轻尘出现,他都快忘了,他曾经是一国太子。 “你也没有变。”九皇叔深深地看了西陵天宇一眼:“很好。” “确实很好。”西陵天宇接了一句,但是…… 他们两个人说的好,却不是同一个意思。 “你们两个就这里互相打哑谜吧,我是受不了这一身尘土,我要去找个地方,把灰尘先拍一拍。”凤轻尘借机遁走,好让两个人有机会说说话。 “轻尘的性子也没有变。”西陵天宇看着凤轻尘的背影,可眼神却是散涣,没有一丝焦距。 九皇叔知道西陵天宇在说什么,微叹了口的气:“跟我回京吧。” “啊?”西陵天宇一怔,随即摇头:“不了,这里很好。” 远离京城,远离浮华,远离危险,可京城相比,他更喜欢这里。 淳朴、自然,虽然条件艰苦了一些,可他活得更自地。 “她……还在等你。”九皇叔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那个是西陵天宇,所以他不得不多关注一点。 当年,西陵天宇的太子妃,在西陵破国后,就被崔浩亭接了回去。 即使不满这个女人,没有跟西陵天宇一起走,可想到天宇最后的托付,九皇叔并没有亏待她,并且也暗示过崔浩亭,天宇没有想过捆她一辈子,她要想嫁换个身份,依旧可以出嫁…… 只是,人就是这样,只有在失去后,才知道拥有可贵。天宇这个太子妃,并没有如九皇叔所说的那样出嫁,可是数十年如一日呆在崔家佛堂…… 借由崔浩亭转告他。说,她后悔了。 后悔? 九皇叔是不屑的,在失去后才说后悔,有意思吗? 九皇叔没有理会她,这一晾就是十年,直道决定来找西陵天宇,九皇叔才让人查了一下,西陵天宇的近况。 知道西陵天宇不曾娶妻,再加上崔浩亭的恳求,九皇叔难得多管闲事一回。 如果,天宇肯跟他回京城,他不介意帮那个女人一把,就当是…… 看在那个女人,为天宇守了十年的份上,如果能让天宇因此回京,他不介意做一回好人,管一次闲事……(未完待续) 047你喂的,就是砒霜也好吃 九皇叔难得想要管闲事,只是当事人似乎不太给面子…… 西陵天宇轻叹了口气,毫不犹豫地拒绝:“都过去了。” 十年了,也许当初有不舍,也许现在提起,心仍隐隐钝痛,可都过去了。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回不去了…… 九皇叔不喜欢勉强人,西陵天宇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断,他不愿意就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 崔家嫡长女又如何? 只要天宇不愿意,便是公主也勉强不了他半分。 两人又说了一些事,下人来报,热水烧好了。 九皇叔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西陵天宇这里肯定没有浴池,可为什么连浴桶也没有? 这一桶桶的热水,是让他直接淋? 这条件可真够艰苦的,九皇叔想不明白,西陵天宇需要这么自我折磨吗? 无奈,入乡只得随俗,九皇叔提起水桶淋浴,冲洗干净后,换上干净的衣服,第一件事就是招来暗卫,让暗卫把西陵天宇的屋子整一下。 就算西陵天宇不在意,他还在意。 享受与方便不是同一回事,他不图享受,但希望自己住的舒服。 凤轻尘知晓后,为九皇叔的举动大大地点了个赞:天宇真得太苛待自己,苛待自己没事,她真得不想受苛待,她还打算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帮天宇看看脚伤。 十年过去了,假肢也要修复,另外…… 当年的小团子长大了,虽不像小时候那样粘她,可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亲近,小团子双臂皆废,但因为瑞王爷这些年照顾的好,再加上她一直送来各种好药,小团子双臂的肌肉并有萎缩,也许还有医治的可能。 凤轻尘想说服瑞王爷,把小团子带到玄医谷,她会和谷主、赤炼水、郭保济一起联合会诊,看看能不能有救治的希望。 这些话,凤轻尘只和瑞王爷说了,并没有让小团子知道,因为她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瑞王爷还好,可要给了小团子希望,又让他失望,那对这个孩子来说,无疑是双重伤害。 凤轻尘希望瑞王爷找个理由,让小团子以为是去玄医谷玩,她会让谷主他们暗中检查,不会让小团子知道。 除非有五成以上的把握,他们都不会告诉小团子。 “我需要想一想。”瑞王爷两鬓已有白发。 他虽然可以保证,自己死后儿子也能衣食无忧,可为人父母的,总希望看到儿子健健康康 的样子。 这些年,他没少为小团子的双手发愁,要不是他悉心照顾,小团子的双手,也不会保养得这么好。 潜意识里,瑞王爷还是希望,小团子的双手可以好,只是…… 凤轻尘和谷主这里,是他最后的希望,要是希望破灭,他就只能死了这条心。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敢去碰,就怕凤轻尘和谷主让他绝望。现在凤轻尘提出来,他不得不仔细考虑。 凤轻尘说完这事,就去找小团子,十多年不见,凤轻尘也想知道,当年自己亲手救下来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小团子被瑞王保护的很好,长大了、懂事了,虽然依旧怕见生人,可却不像小时候那样,只想躲在父亲的羽翼下。 看着渐露少年模样的小团子,凤轻尘的眼中透着慈爱…… 小团子刚开始,对凤轻尘还有一些别扭,很委屈的说凤轻尘这么久才能看他,是不是忘了他。 直到凤轻尘说起这几年的事,说到雪狼和凤谨,说到他们都在做什么,小团子才原谅了凤轻尘。 这十年,凤轻尘几乎没有停下来,也就是这段时间,她闲了下来,这才和九皇叔一同出来,看看这大好河山。 凤轻尘和九皇叔,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他们从京城来一趟边城,实在是不容易,下一次什么能来还不知。 即便如此,凤轻尘和九皇叔也没有在边城呆多久,半个月后,两人告别了西陵天宇和瑞王爷,还有依依不舍的小团子…… 当然,九皇叔和凤轻尘在边城半个月,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西陵天宇答应,在这里呆腻味了,会选择进京。 十年过去了,所有人都当他死了,记得他的人不多,就算他出现在京城,也不会引起什么轰动。 另外,九皇叔还召见了边城的父母官。是一个出身寒门的士子,十年前九皇叔开恩科时的进士,被人排挤到这座边城。 不过,他并不怨天尤人,即使被人排挤也没带着怨恨之心来,他兢兢业业,把边城的打理的极好,即便他的上峰一直强占他的功劳,他也不在意。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他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了,对得起当地百姓就好。 这样的人心不大,也没有什么野心,但胜在有责任心,九皇叔考校一番后,算是把这人记住了,日后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而九皇叔这一召见,可把当地的其他官员吓坏了,尤其是那上峰,更是直接跪在衙门口请罪,可九皇叔根本没有见他,只是发函一封,由上一级官员依律处置。 而这也是九皇叔和凤轻尘,只呆半个月就走的原因,他们的身份曝光了,每天来求见的官员骆驿不绝,让人烦不胜烦,九皇叔和凤轻尘只得离去,免得给西陵天宇带来麻烦。 在西北边城见过西陵天宇后,凤轻尘就想去草原看看…… 周行在那里,她的产业也在那里,去巡视一番也不错,而且前世今生,凤轻尘都没有真正在草原呆过,她想要去感受在草原上,策马狂奔肆意…… 凤轻尘想去,九皇叔还有什么要说的,他们此次出来,本身就没有任务,自然是凤轻尘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说到巡视产业,不知佟珏和小乙暗卫怎么样了?”马车上,凤轻尘闲得无聊,又提起这一茬。 九皇叔只得放下手的书,很认真回答:“有结果,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现在两袖清风没有结果吗?我前两天还看到暗卫,凑在一起嘀咕,他们谈的应该是小乙暗卫的事吧?”凤轻尘发誓,她一定没有看错。 九皇叔身边的暗卫,春心萌动的绝不止小乙暗卫和秀爷两个,其他几个似乎也有目标了。 看样子,等九皇叔回京,赐婚圣旨要写到手酸了。 “来信,求教。”九皇叔言简意赅,然后就没多说打算,翻过书中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凤轻尘默默地看了九皇叔一眼,确实九皇叔没有理自己的打算,只得收心,然后从中间的茶几下,抽出一本医书,还有…… 一叠水果。 边吃边看…… 这习惯! 九皇叔看不惯,在他看来看书就是看书,边看书边吃东西,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可是…… 他和凤轻尘说了好几次,凤轻尘嘴上应下,之后还是照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完全是知错不改。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奶宝也学了凤轻尘这个坏习惯,看书的时候必要放吃的…… 九皇叔甚至在想,奶宝以后批奏折了,是不是也要摆吃的? 一想到那个画面,九皇叔就恶寒! 娘们兮兮的,一点也不男子汉! “轻……”九皇叔正想让轻尘以身做责,别教坏奶宝,可他刚张嘴,凤轻尘就夹了一块蜜瓜,塞到他嘴里:“尝尝,很甜。” 呃…… 虽不是红袖添香,可也有异曲同工之妙,美人都把水果送到嘴边了,他能不吃吗? 当然是不能,所以…… 九皇叔张嘴,一口咬定。 “好吃吗?”凤轻尘笑着问道。 你喂的,便是砒霜也好吃。 “好吃。”甜腻腻的难吃死了! “好吃就好,再来一块。”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不等九皇叔说不,又喂了一块…… 虽然甜了一点,看在轻尘喂的份上,吃吧。 九皇叔张嘴,再次咬下…… 凤轻尘索性放下书,绕过茶几坐到九皇叔怀里,然后将果盘放在身上,自己吃一块,给九皇叔喂一块…… 至于九皇叔? 他左手抱美人,右手握圣贤书,手忙、眼不停,嘴也没有闲下来,别说有多滋润了。 这下,他想要说凤轻尘这习惯不好,都张不了口,因为他这个习惯更不好…… …… 九皇叔和凤轻尘离开边城前,没有忘记感谢那个热情送他们进城的老农。 当然,九皇叔和凤轻尘不是不靠谱的人,他们不会赐什么不实用的珠宝,他们给老农的谢礼很简单:一辆牛车,十亩地。 这件事是暗卫来办的,暗卫将礼物给老农时,只说这是他们主人的谢礼,并没有把九皇叔和凤轻尘的身份说出来。 老农开始是拒绝,暗卫也干脆,直说他们家主子,就是知道大爷会拒绝,才没有准备重礼。 老农推辞不下,只得收下,事后见人就说京城来的贵人好,客气尊重人不说,搭个便车还不忘道谢…… 左邻右舍的邻居听了,也一个个上心,,在路上看到有人走路,自己又方便的情况下,不忘招呼一声,要不要搭便车。 有时候也会有收到谢礼,但大多数情况下都不多,可就是这样,人家也满足了…… 虽说此举有很重的功利心,可确实是让当地的风气更好了,百姓也愿意乐意助人。 而那位老农,到死都不知道,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夫妻,曾坐过他的牛车……(未完待续) 048追求,当年你先追我 九皇叔和凤轻尘离开边城没多久,瑞王也收拾、收拾,带着小团子去玄医谷了。 不管能不能医好,总得要试一试,要是不试,瑞王这一辈子都会后悔,而且凤轻尘说得也再理,晚痛不如早痛,越拖下去,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过,瑞王还是没有告诉小团子,此行是为了给他医手,小团子只当出去玩。 瑞王走后,边城的宅子,就只剩下的西陵天宇一个人,西陵天宇呆得着实是无聊,便想着收拾东西,去塞外或者漠北走一走,可是…… 他还没有成行,他家又来一个特殊的客人,说特殊是因为,这客人来了就不走了。 “夫君,十年前我不肯跟你走,现在……我来追你,可好?”崔浩亭的妹妹崔婉君,崔家嫡长女,西陵天宇曾经的太子妃,包袱款款,跑来了边境…… 除了两个仆人外,她什么也没有带。 “胡闹,快回去。”西陵天宇承认,在看到曾经的妻子时,他是震惊,可震惊过后就觉得麻烦了。 十年了,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这个女人他快忘得差不多了。 崔婉君盈盈一笑:“夫君,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走。当年你一走我就后悔了。十年了……我后悔了整整十年,我不希望我的余生,在后悔中度过。” 说到最后,崔婉君的声音,已带着哭腔,不过她并没有真得哭出来,而是坚强一笑:“夫君,我不会走的。” 西陵天宇大感头痛,他正好要出门,索性说道:“你不走,我走……” 这个女人到底是要闹哪样,先是让九皇叔帮他传话,他拒绝了,居然直接杀上门。 嘭……西陵天宇甩门而出,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崔婉君连忙跟了出去,在他身后大喊:“夫君,你未再娶,我未再嫁。那我就有追求你的权利,我听说……当年也是皇后娘娘主动追求皇上,今日我便效仿皇后娘娘,追求你可好?” “别胡闹了,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西陵天宇的声音,从很远传来…… 虽是拒绝,可崔婉君听着却仍心喜:“夫君,我不会走的,今生你走到哪,我便跟到哪。” 崔婉君一路在西陵天宇身后追着,根本不接受西陵天宇的拒绝,任西陵天宇如何冷言冷语,她就是不走…… 哪怕走得脚底是泡,全是血珠,她也不停…… 十年前,我放开了你,我后悔了。 上天厚爱,让我还有机会补偿,现在…… 我绝不放手,除非我死! 西陵天宇和崔婉君的事,九皇叔和凤轻尘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对这两人的事,凤轻尘乐见其成,九皇叔却是很不看好:“自寻麻烦。” “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崔婉君能放下架子追过来,已经是难得了。”凤轻尘倒挺欣赏崔婉君的。 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一步,实属难得…… “比不上你。”幸亏凤轻尘不像崔婉君这样,不然他肯定头痛死。 不过,就算凤轻尘像崔婉君这样,他也不怕,他不是天宇,他根本不会给凤轻尘说不的机会。 他的女人,只能跟着他,不管他得势还是失势,除了他身边哪里也不可以去。 “我们两个根本不同,怎么比?”凤轻尘好笑。 “是不同。”九皇叔一本正经点评:“当年你追求我时,太含蓄了,我根本不知,你在追求我。” “瞎说什么呀,我才没有追求你,明明是你追求我。”凤轻尘脸红了…… 作为一个女人,她太失败了。 一个成功的女人,不管多喜欢一个男人,都有能耐让那个男人主动追求她,她就没有那个本事,当年…… 好吧,即便嘴上不承认,凤轻尘心里还是要承认,确实是她追求九皇叔。 “是吗?那是谁被我握了一下手,高兴得三天不洗手了?”九皇叔很不厚道的取笑。 “是谁在马车上,看我看到花痴?” “是谁听到我在遇险,傻傻的往林子里冲。” “是谁……” “够了够了,别再说了。”凤轻尘连忙捂住九皇叔的嘴:“是我,是我先追求你的,行了吧。” “不行……”九皇叔抱住凤轻尘,将她双手固定:“当年你追求的实在太含蓄了,强烈要求你再追求我一次。” “你……想得美。”凤轻尘给了九皇叔一个白眼。 孩子都生两了,还想她追求他,做梦。 “果然,到手了就不稀罕了。”九皇叔叹气,一脸失落:“当年你对本王,可是掏心抱肺,现在连追求一下,也不乐意?”一不小心,九皇叔就飙出当年的自称。 “你知道我当年对你好就好。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各种高贵冷艳,就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一样。”九皇叔吐槽,凤轻尘也吐…… “碰你一下,立马甩开。” “每一次,都用轻蔑的眼神看人。” “我摔马,差点要死掉,你也无动于衷。” “有吗?本王不记得了。”九皇叔装傻。 这种事,是绝对不能承认的,一承认就惨了,今晚别想上床了。 “你就装吧。” “真不记得。”九皇叔再次重声,表示他绝不是装…… “你当时眼里根本没有我,当然不记得了。”凤轻尘也不和他较真,翻成年旧账什么的,她会把自己怄死。 “当年,你可有够恶劣的,我还真以为你讨厌我呢。”凤轻尘的手指,用力戳在九皇叔的胸膛上。 九皇叔吃痛,却不敢闪躲。 他承认,他当年是挺过分的,可他哪有讨厌凤轻尘? “本王不是去血衣卫救你了吗?”要真讨厌,他就任凤轻尘死在血衣卫了。 “你当时不是路过吗?”凤轻尘笑,这次换九皇叔郁闷了:“路过?我要绕多大的圈,才能路过血衣卫大牢。” “好吧,记你一笔。”这个是事实,不容否定。 “在别院,本王也有帮你出气。”九皇叔抱紧凤轻尘,不满的道:“而且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一点也不解风情。本王费心乘着小舟,一路吹笛给你听,你一点反应也没有。” “吹笛?什么时候的事,有吗?”凤轻尘故意装糊涂 “就知道你不记得,算了……不说了。”九皇叔闭嘴,毕竟当时的情况,现在要说出来,还是有一点小害羞的。 九皇叔退缩,凤轻尘却不干了:“谁说我不记得,不就是那一次,你站在荷花中,一曲引来无数飞鸟嘛。”那一幕,凤轻尘就是到死都忘不掉。 “那时候,我在想……这世间怎么有这以好看的男人,简直让女人都羞愧。” “那是,也不看看本王是谁?”九皇叔得意了。 “是谁?” “你的男人。” …… 一阵笑闹过后,凤轻尘半躺在九皇叔的怀里,九皇叔手里拿着一支竹笛,来回把玩着:“说起来,那首曲子,到现在你也没有学会,现在这里正好有笛子,我教你可好?” 回头,可以让凤轻尘吹给他听。 “好。”路上无聊,凤轻尘不介意多学一点。 马车内,断断续续的笛声响起,九皇叔教得认真,凤轻尘也学得认真,只是…… 凤轻尘的乐感似乎不太好,一首曲子学了大半个月,也只能勉强吹得磕磕绊绊,别说引鸟了,连苍蝇都引不来了…… 九皇叔几度痛苦的抚额,很想要放弃,可看凤轻尘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又不忍打击凤轻尘的积极性…… 马车外,暗卫最近聊天的内容,全都是在赌凤轻尘什么时候学会,要知道他们都忍受了大半个月了,真得受不了。 “秀爷看到没有,多学着点,咱们主子这一招可真高,一首曲子,就让娘娘成天缠着他。” 秀爷眉也不抬,冷冷地说道:“你没看到主子痛苦的样子吗?” “你懂啥,主子那是痛并快乐,你没看到主子暗地里偷笑吗?” “呃……”秀爷还真不好反驳。 不过,要换作是他,他也乐意。 呜呜呜……突然好羡慕小乙那个混蛋了,同样是有心上人,为什么他就可以陪在心上人左右,而他人就能望着帕子,寄相思? “不知小乙进展的如何了?小乙都一个月,没给我们写信了。”秀爷想啥,其他人就提啥…… “小乙这伙肯定是乐不思蜀,早把我们给忘了。” “唉,男生外向呀,有了婆娘,就忘了兄弟。” “兄弟算什么,我要有婆娘,我也当作不认识你们。” “我槽,要这么直接吗?太伤兄弟感情了。” “咱们兄弟之间还有感情吗?明知道我喜欢秋画,还在秋画面前说我坏话,你说你是兄弟吗?” “什么?你喜欢秋画?我怎么不知道?兄弟,你藏得够深的,还不从实招来……” “哎呀,说漏嘴了,你们给我住嘴,保密,保密呀,别乱传。” “要我们保密行呀,给好处费。把你怎么喜欢上秋画说得出来。” “这个……” “不是是吧?行……我这就去告诉主子。” “别别别,我说还不行嘛……” 秀爷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一群嘴不牢的家伙,还是他最靠谱,说不上就不说,谁也别想从他嘴里套到话。 打死他也不告诉别人,他喜欢春绘!(未完待续) 049饿,机会有很多 九皇叔和凤轻尘一路打打闹闹,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奶宝和崔小亭一行人就惨了…… 虽然有凤轻尘给的经验图,可他们毕竟是半大的孩子,路上遇到了危险,不可能和凤轻尘他们一样轻松解决,更不用提他们当中,还有三个不会武功的人。 哪怕有十八骑带路,奶宝一行还是遇到了不少麻烦,好在虽然危机不少,但都活了下来,只是…… “这里就连一点吃的也没有吗?”宇文小元快哭了。 水还好办,总要下雨,他们接点雨水总能过,可吃的呢? 总不能让他们啃土吧? 十八骑之一摇了摇头:“我们在这里,没有找到过吃的。”全是死人,准备吃的给鬼吃吗? “当时皇上和皇后在这里,吃什么?”翟小明饿的有气无力。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们这个年龄正值最能吃的时候,别说饿两天,就是饿一顿也难受。 “我快要死了。”司小丞倒在地上,再也不想爬起来。 这两人还算好了,像蓝末、王小生他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饿,实在是太饿了,再饿下去,他们真要吃土了。 “几位少爷再忍忍,曲哲少爷已经去找吃的了,应该快回来了。”十八骑也饿,他们五天前就开始少进食量,以便把吃食节省下来。 三天前,他们就什么也没有吃。不过,他们毕竟是训练过的,要比这些孩子好多了。 “当初,父皇和母后在这里,不也待了上个月吗?他们的粮食怎么够?”奶宝也很好奇这个,他准备的干粮,已经到了极限了,再多下去他们就不用进来了。 呃…… 十八骑相视一眼,默契地低头不语。 这个问题,真心不好回答。 他们上一次来前朝皇陵,没有饿死,全都是因为有皇后娘娘在,甚至他们连吃食都不用带,只是像皇后娘娘那么逆天的人物,这世间还能有第二个吗? 没有! 所以他们只能在这里等,等……曲哲找到吃的,或者等救援来。 “呜呜呜……”雪狼前爪按在奶宝手上,忍痛露出自己的大腿:实在太饿了,吃我的肉吧。 它太伟大了! 结果,奶宝一点也不领情:“笨雪狼,你想太多了,你是我的伙伴,我怎么可能会吃自己的伙伴,你太看不起我了。” 奶宝一巴掌按在雪狼的脑袋上,要是往常,雪狼肯定嗷呜一声装可怜了,可现在…… 雪狼只觉得心疼,因为奶宝打的一点也不痛,甚至没有多少力气。 “嗷呜……”雪狼腻在奶宝怀里,心疼地拱了拱奶宝:我心甘情愿的。 “好了,好了,别这么悲观。”奶宝露出一抹虚弱的笑:“相信曲哥哥,他一定会带吃的来。” 奶宝这话,是告诉雪狼,但更多是告诉翟小明他们几个,让他们不要绝望。 蓝末在一群当中,特别的不起眼,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眼看着又要瘦下去了…… “恩,我们不会有事的。”崔小亭和王小生,虚弱地说道。 符小临这个时候也不说话,眼珠子提溜的转着,一看就知道是不会认命的主。 事实上,这里每一个人都不会认命,奶宝也在思索退路与盘算。不管如何,他们都不能饿死在这里…… 要主爹娘知道,他没被前朝皇陵的机关折腾死,却饿死了,那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一直关注着奶宝的行程,奶宝一进皇陵就再没有消息出来,凤轻尘开始是不急,可现在两个月过去了,容不得凤轻尘不急。 “奶宝他们带的粮食,已经到了极限,他们再不出来,就会活活饿死在那里。”凤轻尘很担心,心心念念的草原,也要排在后面。 “再等两天,还没有他们的消息,朕会派黑骑进去救他们。”九皇叔嘴上不说,可心里始终记挂着奶宝的事。 别说他就这么一儿一女,就是儿女成群,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孩子出事。 “有黑骑在,我就放心了。”凤轻尘吁了口气。 奶宝再聪慧、再大,在凤轻尘眼中也是孩子,为人母亲,她不可能真正放心,更不用提奶宝现在还小。 “奶宝他们不会有事。”九皇叔抱紧凤轻尘,摩挲着她的肩头,双眼看着前方…… 事实上,九皇叔在十天前,就传信给黑骑,命黑骑冲进皇陵寻找奶宝,必要的时候,不惜毁掉皇陵。 十天过去了,黑骑那里并没有消息传来,这让九皇叔喜忧参半。 不管发何,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只是,这些事暂时不能让凤轻尘知晓,他不能让凤轻尘跟着操心。 为了转移凤轻尘的注意力,九皇叔故作不经意的提起西陵天宇和崔婉君的事。 “天宇来信,说要去北陵那边,看看能不能好运的,寻找一支老参,你有没有什么要他带的?” 凤轻尘确定九皇叔会派人救奶宝后,就把这事放下,九皇叔提起西陵天宇,凤轻尘便关心的多问了一句:“天宇会缺人参?” “自己寻的意义不同。”简称,人闲了就会作死。 同样是老参,只要效果好就行,管谁寻来的,也就是天宇有这个闲情。 “他是躲君吧。”凤轻尘可不相信,西陵天宇真会为一支老参,跑到冰山雪地去。 “躲不掉。”崔婉君的毅力,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强,现在是死缠着天宇不放了。 凤轻尘摇了摇头:“真是一对冤家。”这两人上辈子肯定是仇人,所以这辈子才会不停的地折腾。 “不过,天宇要去北陵的话,让他帮我留意一下思行的消息。凤离幽歌说,思行进山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就像是失踪了一样,我真担心他出意外。” 正好西陵天宇闲得慌,她给天宇找点事做,免得他下次又作死的,要自己去南海寻珍珠。 “有凌默在,思行不会出事。”真要出事了,也会有消息出来:“让天宇去北陵找找,也许在雪地里迷路了。” 北陵那个地方,是凤离族先人选得避世之处,那个地方肯定有许多不知名的机遇与危险……(未完待续) 050保护,只有被鄙视的份 整整三天,除了水之外再也没有吃别的,就在奶宝发出感慨:堂堂帝国继承人,没有死于在敌人之手,却活活饿死在自己手上时,哲哲终于出现了…… 哲哲带着九人,前往陵地深处寻找食物,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一条河流。 这河流想必是引河中活水而来,水流清澈不说,水中还有不少鱼虾。 哲哲这次带了十八骑中的九人前来,舍弃那些不经饱的虾,哲哲命十八骑中抓鱼上岸,十人烤了几十条吃饱后,便再次下水抓鱼…… 活鱼这个天气不好放,十八骑抓鱼,哲哲就负责清理、煮鱼。 把随身带来的包裹全部装满后,又装上干净的水,哲哲一行人返回…… 看到哲哲几人,奶宝一行人眼泪都要出来:“总算来了。” 一整天过去,哲哲带来的鱼早就没有了香味,可是奶宝几个人,却觉得这鱼比什么御厨做得佳肴都要好吃,一人捧着一条,也不管这鱼还冷冰冰的,就啃了起来…… 奶宝、王小生几人,还能装斯文,翟小明几个就不行了,捧着鱼就猛啃,像是从来没有吃饱过的难民,翟小明更是因为吃得太快,没有注意到鱼刺,被卡了喉咙,把王小生几个笑得不行…… 好吧,原谅他们不厚道,在饿了几天后,知道有吃的,他们怎么可能不高兴。 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往前走。 缓过最初的饥饿后,崔小亭放缓了进食的速度,一点一点往嘴里塞,同时提醒崔小明几个,别吃太快,小心等伙肚子疼。 “知道了。”大家都非常配合,知道崔小亭是为他们好,翟小明几个也不自觉地放缓速度,倒是雪狼…… 呜呜呜…… 这群人太坏了,居然给它准备鱼,你见过会吃鱼的狼吗? 雪狼开始不敢叫唤,见奶宝吃得差不多,才拱了拱奶宝:求喂食。 “你呀……”奶宝见雪狼那委屈样,忍不住就笑了,拿起一条鱼,小心地剃掉的鱼刺,然后喂给雪狼吃。 雪狼也饿狠了,张嘴就吞,小小一条鱼,加牙缝都塞不满…… 雪狼吃得快,这么一来奶宝自己就没有办法吃了,甚至连保证供应雪狼的鱼,都做不到。 蓝末看到后,飞快地吃完手里的鱼后,小心翼翼地走到奶宝面前:“殿下,我,我帮你……” 蓝末还有一点怕生,说话不自觉地结巴,一路上极少说话,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尤其是最后这几天,他更是和十八骑一起,尽量减少粮食,节约进食。 他怕……怕殿下会因为他没有用处,而丢下他,所以他一直不敢多吃。 “没事,你先吃吧。”事实上,奶宝对蓝末虽有防备,但不至于想要置他于死地。 怎么说,大家也算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他从小父母双全,妹妹有乖巧,即便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但也会滥杀无辜。 至少,他不会没有原由的,就把蓝末杀了。 “我,我吃饱了。”蓝末低着头,打小生活在皇陵,他对外面的一切即好奇又害怕,对陌生的人和事,他心里都是抵触的…… 奶宝看了一眼,发现蓝末只吃了一条鱼,绝对够不上饱,只能不会饿死…… 这个小鬼太懂事了。 不对,对方比他还大,不仅不能叫小鬼,他还得叫一句哥,只是面对一个比他还小的孩子,他真得叫不出哥哥,叫一句名字就给面子了。 “再吃两条,吃完再帮我喂雪狼。”奶宝丢了两条鱼到蓝末手上,不容他拒绝。 蓝末抱着鱼,有点不知所措,墨点般的黑眸泛着红…… 他出生至今天,从来只有吃不饱的份,就连娘亲也从来不管他有没有吃饱,他已经习惯了,可是…… 突然有一天,有一个少年却看到他的处境,这让他说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滋味…… 嗯。用他那贫瘠的词汇来形容,应该是有一种想要尿尿的感觉…… 奶宝一行人吃饱喝足,总算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只是…… “怎么办,更不想动了。”翟小明倒在地上,连挪一下都懒得…… “嗯,我肚子有一点疼。”王小生体弱,最快发现不适。 事实上,饿久了的人,最好是吃一些流质食物,可是他们没有条件呀,他们没有生啃鱼,就算不错了…… “无妨,我这里有小公主准备的药,一人吃上一粒就好了。”十八骑将药丸拿出来,每人倒一颗。 王小生二话不说,就吞了…… “这药,怎么一股血腥味?”符小临嫌弃地看了一眼,换来雪狼嗷得一叫:讨厌,敢嫌它。 “我有说错吗?”符小临拿着药丸,半天也没有吞下去,这药丸这么重的血味呀。 奶宝摸了摸雪狼的脑袋:“你没说错,这药丸是拿雪狼的血入药。” 吃了肉灵芝的雪狼,会比一般的狼更长寿,它的血液关键时刻,甚至有救人命的功效。 要不是曲哲及时找到了吃食,奶宝今天就会让十八骑把药丸拿出来,至少也让大家多撑一下。 “雪狼的血?好吧,我吃……”符小临虽然不知有什么好的,可看雪狼通人性,都活了这么多年,还这么彪悍,肯定不是凡品。 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而事实亦是这样,一枚药丸入腹,只感觉全身都暖了起来,刚刚因吃凉食而不舒服的胃,也缓解了许多。 蓝末拿着药丸,犹豫了一下也服下了。 他到不是舍不得,他只是觉得这么珍贵的药,不应该给他吃,可看殿下没有说话,他也不敢主动开口…… 药丸的药效自是不用提,一群人在原地休息一个时辰后,已没有什么大碍,就是王小生有点虚,奶宝让他坐在雪狼背上,可他怎么也不肯… 男子汉大丈夫,没有那么虚弱! 死要面子! 奶宝也不管他,看看天色确定今天慢一点走,还能赶到下一个目的地,便让大家准备出发,争取明天赶到,哲哲说得那条河边,这样他们就能暂时补充粮食了。 而奶宝不知,在他们离开没有多久,黑骑一路斩杀冲了进来,找到了他们之前落脚的地方。 黑骑是奉命进来查看清况,必要的情况下,才会出手带奶宝他们离开,现在看到奶宝一行人,似乎脱困了,黑骑便隐藏了起来,顺便打探奶宝等人的情况…… 知晓奶宝一行人没事,只是严重缺少食物和水后,黑骑将自己随行的食物与水全部留了下来,然后…… 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 做了好人也不留名,真是大好人呀。 奶宝与十八骑,是在两天后才找到这些食物的,这些食物被小心的埋藏起来,看上去并不像是特意给他们的…… 翟小明几个脑子太简单了,以为他们运气好,找到以前进来的人,留下下来的干粮,可奶宝却知道,这是他爹娘不放心他,一路派人在身后盯着,见到他有危险,便不着痕迹的帮助…… 奶宝鼻子酸酸的,既感动又觉得自己挺无能的。 父皇说得没有错,这些年他被义父保护得太好了,他根本没有经过什么挫折,遇到危险最后还是要靠爹娘。 “殿下,皇上和皇后娘娘是关心你。”崔小亭、王小生和符小临心细如发,哪能不知道这是皇上的手笔。 前朝皇陵,除了皇上与皇后,也就只有他们进来过,这粮食不可能是别人留下来的。 “嗯。”奶宝飞快地收起失落,故作深沉的应了一句:“父皇和母后,是我最尊重的人,世间没有什么事,可以难的到他们。” 他的脆弱给自己看就行,他的无能……自己知道就好。 父皇、母后,我会变强的,我不会永远都活在你们的羽翼一下,总有一天,会换我来保护你们! …… 九皇叔和凤轻尘,知道奶宝只是严重缺少食物,人并没有有事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希望这次的事,可以给奶宝一个教训。”凤轻尘叹息…… 奶宝太骄傲了,事实上他也有骄傲的本钱,别说和同龄人相比,就是成年人也不如奶宝许多,可是…… 有些事情,不是你本事就能办成的,这次的事应该足已让奶宝认识到,自己还是有不足的。 “奶宝已经做得很好了,他此行的准备万分充分,没有意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这次,换九皇叔为奶宝说话。 同样的情况下,哪怕是他也不一定,能做得比奶宝好。 上次去皇陵,要不是因为有凤轻尘在,他和十八骑也会饿死在里面,要是没有凤轻尘的智能医疗包,他们恐怕也不可能活着出来。 奶宝此行,最大的失误,就是身边没有一个,有智能医疗包的凤轻尘,可是…… 像凤轻尘这样的女人,像智能医疗包那样神奇的东西,这世间还有第二个吗? 没有…… 所以,奶宝日后只能被他老爹鄙视:丢人,堂堂帝国继承人,差点把自己饿死,说出去朕都没有面子…… 而可怜的奶宝,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因为…… 他老爹没有外力帮助下,活着走了出来,他借助了外力。 呜呜呜……太委屈了!(未完待续) 051消息,风吹草低见牛羊 确定了奶宝平安无事,九皇叔和凤轻尘才有游玩的心情,凤轻尘那首曲子也总算学了个七七八八,套九皇叔那句话:可以入耳。 只是,不管凤轻尘怎么吹,那曲子都引不来鸟,更甚者,九皇叔在凤轻尘身边,吹此曲声,那鸟儿也只是远远的盘旋,并不靠近…… 九皇叔郁卒得不行,他还与凤轻花前月下,百鸟萦绕,这下只能空想了。 “你说你……” 九皇叔刚要抱怨,凤轻尘就急忙打断了,气急败坏的道:“这些鸟太胆小了,我又不会把它们射下来吃。” 至于这么嫌弃她吗? “我这还没说你什么,你到先指责起鸟来了。”九皇叔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拿笛子在凤轻尘头上敲了一下。 凤轻尘吃痛,反捶了九皇叔一下:“一大把年纪了,成熟点儿,别老做这种小男孩的举动。” 这种小男儿、小女儿的打情骂俏,不适合他们。 “你说谁一大把年纪?你还是我?”最后一个“我”字,九皇叔咬得特别重,身子往往前倾,逼近凤轻尘,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呃……”凤轻尘暗暗吞了吞口水,很谨慎的道:‘我,我,我说我一大把年纪。’这么答,应该没有错吧? 可事实是…… 啪…… 九皇叔手上的竹笛,又往凤轻尘头上敲了一记:“朕比你年纪还大,你说你老,是在嫌朕老了吧?” “哪有呀。”凤轻尘揉了揉头顶,怕九皇叔追问,果断转移话题:“下手太重了,疼。” 看在她这么可怜的份上,放过她吧。 和九皇叔斗,她根本占不到便宜。 可惜,这次这招不管用,九皇叔冷笑:“朕下手自有分寸,伤不着你。别想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嫌朕老了?” “真得没有,我对天发誓。”凤轻尘举手做发誓状,九皇叔连忙按下她的手:“胡乱发什么誓,朕还能不相信你。” 不过是逗凤轻尘玩罢了,谁让凤轻尘老整他,明知他对香味过敏,还把他往人群里带…… “你本来就不老嘛,像哪找你这么好看的老头。”凤轻尘依偎在九皇叔的怀里,手指无意的缠着九皇叔的长发…… 九皇叔虽然比她大了不少,但并不显老,而且经过岁月的沉淀,和有这十几年帝王生涯,让九皇叔看上去,更加的迷人…… 英俊、睿智、成稳、有权又有势,集长相与权势于一身的男人,只会越来越迷人。看江南那些个大家小姐,一个个上赶子往九皇叔身边挤就知道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魅力有大,你往人群一站,多少小姑娘盯着你猛瞧,身旁随时有帕子、香包落下。”凤轻尘说这话,绝对不是吃醋,纯粹是打趣,因为…… 九皇叔对花香味过敏,可偏偏那些与九皇叔偶遇的女子,身上个个都香得不行,有几次陪凤轻尘走在街头,回去就立刻起红包…… 好吧,凤轻尘承认,她有好几次是故意的! 说起这事,九皇叔就一肚子气,严厉警告凤轻尘:“不许再有下一次。” “这个……”凤轻尘松开手:“我还真不敢发誓。” 说完,一个转身,人就跑了,留下九皇叔一个人,叹了口气,大步追过去…… 有一个太调皮的妻子,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他乐在其中…… 离草原越来越近,天空的颜色也更明亮、更蔚蓝,漂亮的就像画一般,蓝得透亮,白的干净,在京城绝对看不到这么漂亮的天空。 凤轻尘有心想把这一幕记录下来,可是没有相机,她也不会画画…… 没有办法,凤轻尘只好去求十项全能的九皇叔,和她相比,九皇叔实在太优秀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每一样都不俗,让人不得不嫉妒。 想要马儿快跑,就得给马儿吃饱。同样,想要让九皇叔动手,除了要让九皇叔“吃饱”外,温柔小意更不能少,比如…… 九皇叔画画,凤轻尘绝不能走,更不能停下来,得帮他调颜料、研墨,闲下来就给九皇叔喂食…… 好吧,九皇叔承认他也学坏了,因为凤轻尘总在他看书时,给他喂吃的,渐渐的他也习惯了,嘴里时不时就塞着东西。 要画好一幅画,一两天的时间肯定不够,九皇叔为了让凤轻尘画画,在原地停留了三天,就为了让凤轻尘满意。 看到成品出来,凤轻尘赞不绝口…… 九皇叔比相机还好用,把草原的景色,完全的展现在纸上,看得让人心生向往:“奶宝和萌宝看到后,一定会忍不住跑来。” 这绝对不是假话,因为凤轻尘喜欢,所以九皇叔画这幅画时,倾注了自己的喜爱…… 带了感情进去,这画自然就鲜活了起来。 “你可以裱好后,让人送给萌宝看。”奶宝就算了,能把女儿拐来也不错。 “不要,这是我的个人珍藏,快快……落印。”凤轻尘小心巴啦的把画一藏,不停地催九皇叔落印。 看到九皇叔拿出私印,凤轻尘连忙按住:“别,用皇帝的玉印。” 帝国开国皇帝的墨宝呀,价值连城…… 九皇叔一看凤轻尘这个样子,就忍不住摇头:“财迷,你还打算把朕的画卖了不成?” 话是这么说,九皇叔还真得让暗卫拿来玉印,在画上落印,并签上自己的名字,如此一来…… 这画价值更高了。 要知道,九皇叔至今还没有任何文字、书画流传于世。 九皇叔不爱炫耀,他的字、画比得上书坛、画坛巨匠,却从不在人前展视,也只有凤轻尘才有幸,可以一睹九皇叔的墨宝。 凤轻尘等到墨干,才小心翼翼的捧起来:“缺银子,可以考虑。”她这辈子是没有机会缺银子了…… “你不是说私人珍藏吗?怎么?这伙又要卖了?”九皇叔表示,凤轻尘敢卖了他的画,他就敢让凤轻尘半个月有下不了床。 “如果真到那一天,我总不能抱着一幅画,然后活活饿死吧?”凤轻尘白了九皇叔一眼。 难道不知,她这人一向很现实吗? 想当初,她可是拐了师姐不少墨宝,就等师姐成名后,拿去卖,只可惜……她没机会等到。 “有朕在,绝不会有那么一天。”九皇叔上前,帮凤轻尘一起把画卷起来:“朕让人拿去裱好。” “不用,回宫后,我们自己裱。”裱画虽然是个技术活,但学学还是可以学会的,而且学会裱画,她才可以让九皇叔多画几幅。 “要不,你再画几幅,回宫后我一起裱了?”凤轻尘这么想,就直接说了出来。 “你还真是……得寸进迟。”九皇叔一时找不到趁手的工具,伸手在凤轻尘头上敲了一记:“当朕是画师呢?真要喜欢,让宫里的画师来,多画几幅回去就好了。” “不要,不是你画的,不收藏。”凤轻尘傲娇的别过。 “好,以后有机会,再给你画。”九皇叔温柔地许诺,唇角轻扬,专注地看着凤轻尘,眼里满满是笑意和掩不住的爱意…… 如果有相机,或者说宫廷画师在,一定会忍不住,将这一幕落在纸上。 蓝天白云下,帝后相携而站,那画面美得让人心醉,尤其是两人之间,那脉脉流转的情意,更是让人心生向往,至少…… 站在一旁的暗卫就看痴了。 皇上和娘娘,真得很般配,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其他人的位置,就是殿下和小公主站在他们中间,都会破坏这一分美好…… 画有了,凤轻尘接下来想做的事,就是在草原上,策风迎风奔跑,不过短时间内,这个愿意还无法达成,因为…… 他们正处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平原,想要挑两匹好马也不容易。凤轻尘想要策马狂奔,还要先寻到周行与展颜的下落才行。 九皇叔和凤轻尘来之前,并没有通知周行和展颜,这两人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有,自然不会特意留在家里等九皇叔和凤轻尘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来到,周行与展颜所呆的部落时,便扑了一个空,被好心的牧民告知,周行和展颜外出了,说不准什么时候来,不过周行的大儿子在。 总算是有人在家,九皇叔和凤轻尘谢绝牧民的挽留,带着暗卫朝周行家的帐篷走去…… 数十个人,一看就不凡的人出现,自然会引人好奇,周行的儿子早在牧民的告知下,知道有一群贵人来找他爹娘。 周行的儿子今年只有七岁,可看着却像是一个小大人,见到九皇叔和凤轻尘并不怕生,而是大大方方的上前,寻问他们二人的姓名。 “我叫凤轻尘,你父亲和说你说过吗?”凤轻尘并不避讳说出自己的名字。 别说远在草原,就是京城的百姓,也不一定知道凤轻尘就是当今皇后,可是周行的儿子知道,当凤轻尘抱出名字时,周行的儿子脸色一变… 父亲和他说过,当今皇后娘娘就叫凤轻尘,是父亲的姐姐,也就是他的姑姑……(未完待续) 052九皇叔,他真得行吗? 周行的儿子,知道九皇叔和凤轻尘的身份,当然不能和其他人一样无礼,可正当他要行礼时,却发现怎么也跪不下去…… 怎么回事了? 周行的儿子低头一看,发现一双黑色的锦靴,抵在他的膝盖处,抬头望去就看到,九皇叔那张冰山脸…… 周行儿子吓了一跳,整个人僵在原地,完全忘了要如何反应。 不得不说,九皇叔这张脸,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尤其是这几年,九皇叔的气势更甚,若不是他收敛了气息,稍微有点眼力的人,就能看出他身份极贵。 见九皇叔又吓着小孩子了,凤轻尘推了九皇叔一下,又将周行的儿子拎起来:“你叫我姑姑,叫他姑父就好了,不必多礼。” 和九皇叔相比,凤轻尘绝对是春风,周行儿子连连点头:“姑姑,姑……父,里面请。” 叫到姑父,还是忍不住一顿。 皇帝姑父呀,真得,真得……不是一个小孩子,可以面不改色叫出来的。 “嗯。”看在凤轻尘的面子上,九皇叔很给面子的应了一句,周行儿子差点激动的左脚拌右脚…… 在周行儿子的带领下,一行人前往周行家的帐篷。 到了帐篷后,暗卫守在外面,不许外人靠近…… 周行儿子一到帐篷内,第一反应是补刚刚的礼,不过他倒是聪明,跪下后来就说:“侄儿周书煜给姑姑、姑父请安,姑姑、姑父万福。” “书煜,好名字。快起来,地上凉……”这一次凤轻尘倒是没有阻拦,想想自己似乎没有带见面礼,便…… 从九皇叔腰间,摘下一块玉佩。 凤轻尘做得自然致极,九皇叔着实愣了一下,最后也只是笑笑。 虽说随时佩带的玉很珍贵,可再珍贵也珍贵不过凤轻尘。 “这块玉佩拿着,以后要去了京城,凭这块玉就可以进宫。”凤轻尘才不管九皇叔怎么想,把玉递给了周书煜。 “姑姑,这玉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周书煜连连推拒,眼角的余光不忘看向九皇叔,见九皇叔面无情,更是不敢接。 凤轻尘却不管他拒绝与否,执意将玉佩塞到周书煜的手里:“长者赐,不可辞。” “可是,可是……”周书煜捧着玉佩,快要哭了,眼神一直飘向九皇叔。 这是姑父的东西,就这么拿着,真得好吗? 九皇叔脸黑:我会吃人吗? 凤轻尘发现后,一个肘子拐过来,九皇叔吃痛,只得闷声道:“拿着!” 这绝对是不容拒绝,周书煜吓得不敢再拒,连忙收好,让凤轻尘特别无语:“为什么我说了半天,他都不收,你说两个字,他就肯收了?” “……”难不成,他要说,他比凤轻尘有威信? 这话肯定不能说,一说凤轻尘指不定,又得拧他了。 九皇叔不回答,室内就静悄悄的,大人还好,周书煜一个小孩子,真心受不了这个气氛,小声解释了一句:“姑姑,我不是不听你的话,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凤轻尘好心地替他接上,指着九皇叔道:“只是他的话,你不敢不听对不对?” 小书煜连连点头,一副找到知音的样子。 就好比,他在家里敢不听父亲的话,却不敢不听娘亲的话,因为娘亲发起怒来,后果很严重。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姑父也得听我的话?”凤轻尘这是摆明了逗小书煜,小书煜却连连点头:“我爹和我娘也是,我娘最大,可她也要听爹的话,所以在家里,爹最大。” 所以,我懂你的…… 小书煜看向九皇叔,直接把九皇叔和展颜的形象重合,这么一来…… 九皇叔彻底的囧了。 狠狠地瞪了凤轻尘一眼,却换来凤轻尘哈哈大笑,小书煜不明所以,看凤轻尘笑了起来,也跟着乐呵…… 手指悄悄的摩挲着手中的玉,觉得这玉真舒服,摸着暖暖的,比爹娘给他的玉还要好。 可是,这份快乐并没有维持太久,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九皇叔和凤轻尘听到牧民们大喊,声音很杂乱,而且说得的是当地话,九皇叔和凤轻尘听不太懂…… 小书煜一听,脸色大变:“不好,隔壁部落的又来闹事了,他们肯定是知道爹娘不在。” “怎么回事?”凤轻尘不解地问了一句。 小书煜年纪小,可知道的事却不少,连忙将两族的部队之争,说给九皇叔和凤轻尘听…… 原来周行所在的部落,是草原上最弱的部落,羊瘦人少,四处迁徙,许多人都不得不卖身为奴。 可自从周行加入这个部落后,这个部落越来越富有了,这么一来就引来许多人觊觎,认为他们占了最好的土地,有些强大的部落,凭着武力想要将周行部落驱逐出去。 周行是什么人? 能从一无所为的光杆皇子,混成南陵手握大权的皇子,能与南陵锦凡斗得不分伯仲,本身绝对是有一个有手段、有心机的人。 各大部落挑了几次事,都没有从周行手上讨到好处,只得退回去。 这一次,他们肯定是打听到,周行不在部落,才大着胆子来找事,可不想…… 他们又一次踢到铁板了! “出去看看。”凤轻尘对这种事不感兴趣,纯粹是因为,这是周行的“家”,周行不在,她来了,自然要替周行保住。 “姑姑,他们那群人很不讲礼,你……”周书煜担忧地看了一眼凤轻尘和九皇叔。 这两个好像不太能打呢,真要打起来,这两人跑得掉吗? 再看看自己这小胳膊小腿,如果拉着两个人跑,肯定只有被捉的份。 “姑姑,我们还是等爹娘回来再说吧,部落的人肯定能抵挡一阵子。”周书煜可是明白,姑姑和姑父不能出事,不然…… 他们全家,外家整个部落都不够陪葬。 “小家伙,你太看不起你姑父了,他很厉害的。”凤轻尘揉了揉周书煜的头,拉着他往外走:“走吧,看你姑父怎么打坏人。” “姑父,他真得行吗?”小书煜跟在凤轻尘身后,很是怀疑地看着九皇叔…… 姑父年纪好像不小呢,真打得过那群小伙子?(未完待续) 053厉害,九皇叔很小心眼 被个小豆丁怀疑不行,这事还真不是一般的让人郁闷,可是…… 他能直接开口解释吗? 别说不能,就是能,九皇叔也不可能开口解释,太落下乘了。 现在,只希望那群人闹事的人经打,不然真要落下一个“不行”的名声,作为皇帝,他真得会被人笑死的,要知道…… 他至今也只有一儿一女,和那些到了六十几岁,还能让妃子怀孕的皇帝相比,他确实是不行。 至于此为什么没有人怀疑,凤轻尘是不是能生育? 这个需要怀疑吗? 凤轻尘已经生了两个,最主要凤轻尘自己是大夫,当年她医治了多少,不孕不育的女子,她自己怎么可能有问题,所以…… 问题的根源,必须在九皇叔身上! 这事,九皇叔连解释都无门,人家不会当着九皇叔的面,提起这事。九皇叔要巴巴的解释,最后只会落得一个,心虚的下场。 小书煜一句话,就让九皇叔想起这事,而每每想起此事,九皇叔都郁闷得不行…… 于是,在九皇叔一脸郁卒下,他们终于来到打斗现场…… 在草原上打架就是方便,地方大,好施展,除了需要担心砸到花花草草外,其他的都不需要担心。 凤轻尘和九皇叔过来时,双方早已打得不可开交,地上横躺了不少人,暂时没有没有打死人,只是受伤倒地。 刚开始,九皇叔和凤轻尘分不出谁是谁,等到周书煜指清,衣服上的分别,九皇叔和凤轻尘才看明白,周行部落得似乎吃了很大的亏。 对方人多势众,将周行部落的人围在里面,周行部落的人,在周行的训练下,虽然擅战,可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在对方人数众多的情况下,只有吃亏的份。 这里打架,可不是用拳头,铁器受朝廷管制的不错,可谁家里没有一把菜刀,没有一把斧头,而且…… 削尖了的木棍,和铁器一样锋利,打起来真正是头破血淋,鲜血淋漓,暴力致极…… 双方人马一边打,一边发现咒骂声,尤其是周行部落的人,一个个眼睛都红了。 被人欺负到家门口,怎么可能不生气? 偏偏自己不还打不过人家,就这更恼火了,一群人拼了命似的,和外来入侵者抗衡,就是老人、女人与小孩,也纷纷拿出趁手的武器,帮着部落里的男人,赶走外来入侵者…… 可在武力严重不平衡的情况下,他们的行动无疑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书煜,你怎么来了?快,快回去。”族中老人看到周书煜,脸色大变,立刻让人挡在周书煜面前,保护书煜的安全。 至于九皇叔和凤轻尘?对不起,这个时候,还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书煜快回去,你别担心,伯伯们不会让这些人闯进来的,誓死也会保住我们的土地。” “书煜你快回去,这里危险。” …… 牧民们说得是当地话,九皇叔和凤轻尘听不太懂,可从他们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们很关心周书煜。 可见,周行在这里很得人心,不然这群人,也不会在周行不在的情况下,誓死保卫他的儿了。 也是,凭一国皇子的手段,要收服几个牧民,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周行要是不放心,也不可能把小书煜一个丢面这里。 “滚,滚出去,这是我们的家,你们这群强盗。” “迁离这里,留你们一灭,不然我们灭了你们的部族。” “灭了我们?你们就不怕,我们告到朝廷去吗?现在,我们可不是没有朝廷管的……” …… 九皇叔让周书煜,把他们吵的内容翻译出来,听到这里九皇叔和凤轻尘也是很不解:“书煜,朝廷的人不管这里吗?” 草原早就不是三不管的地带,九皇叔一早就派兵接管了这里,对各个部落也做了一些安排,只是…… 游牧民族,随水草迁徙,居所不定,管理起来着实有难度,能妥善管理的,也只有几个城镇,像这些带着帐篷,随水流而走牧民,真得不好管。 “管的,只是……朝廷的人也没有办法。草原这么大,在朝廷派兵来之前,人就跑了。”周书煜小脸满是郁郁,看到部落的人,一个个倒地,眼睛都红了,要不是凤轻尘按住他,这傻孩子恐怕会冲上前。 九皇叔看了片刻,大至弄清了状况,也知道敌我,朝身后的暗卫使了个眼神,让暗卫上前终止战斗…… 看到暗卫行动,小书煜的嘴巴张成O字型:这些人的动作好快呀! 而,更让小书煜吃惊的还在后面,暗卫杀入混战的人群后,只轻轻一按、一放,正在打斗的人就做地不起。 “好厉害。”小书煜双眼放光,恨不得自己也有这个本事。 每一个小男孩,心中都有一个侠客梦,暗卫的表现,正好符合了小书煜的梦想,让小书煜情不自禁的代入其中,心中暗想:如果自己也有这个本事就好了。 “姑姑,姑父好厉害呀,太强了。”小书煜不忘赞道,只可惜九皇叔依旧没有给他一个正眼。 九皇叔还记得,这小鬼怀疑他不行! 咳咳……事情证明,九皇叔什么的,真得是很小心眼的。 “这下不担心了吧?”看到战乱渐渐平息,凤轻尘脸上也带着笑,随手招来未到的暗卫,让他去马车上取药。 这么多人受伤,部落里药草肯定不够,他们出门在外,也带了一些伤药放在车上备用,这个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凤轻尘承认,她有一点多管闲事,只是身为大夫,她习惯了做这些,而九皇叔也包容她所有的任性。 只要她高兴,不管合不合规矩,九皇叔都不会阻拦,甚至面对大臣的指责时,九皇叔还会直接驳过去,给她营造一个安逸的环境,让她不用受外界干扰…… 不得不说,即使在这里,这些年她也过得很幸福了,很快乐,除了最初的几年外,后面…… 九皇叔尽最大的力,给了她最好的一切。 无疑,她是这个世间最尊贵的女人,也是最幸福的女人!(未完待续) 054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九皇叔的暗卫一出手,这差别就显示出来了…… 职业打架的,和业余打斗的,那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很快双方的人马,都被暗卫放倒了。 “去,给他们处理一下伤口,派人能说话的过来。”九皇叔先一步,抢在凤轻尘面前,把事情吩咐下去。 没有办法,九皇叔就怕凤轻尘又闲不住,上前去给那些人包扎伤口。 上百号人,全部要凤轻尘动手,那不得把凤轻尘累死。不过…… 有几个伤得重的,暗卫实在不好处理,只得硬着头发,请凤轻尘出面。 暗卫刚一开口,就感觉一股寒气跑来,暗卫哆嗦了一下,心里那叫一个苦,可偏偏他又不敢隐瞒,要让娘娘知道了,回头还得责怪他。 凤轻尘假装没有发现九皇叔的寒气,在九皇叔的不满下,朝伤重的几个人走去…… 哪怕成了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工作。即使最初选择当医生,是为赚多钱,现在…… 她真得只是喜欢自己的工作。 小书煜是个聪明的娃,一看气氛不对,果断跟着凤轻尘跑了,打死也不独自留在九皇叔身边。 姑父什么的,真得太可怕了,和姑姑在一起比较安全。 凤轻尘和小书煜一走,就剩下九皇叔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当暗卫把闹事的头领带过来时,心情不爽的九皇叔,一眼冷眼过去,吓得那人腿一软,匍匐在地…… 九皇叔什么话都没有说,那人就许下大堆承诺,保证不再犯,赔偿多少牛羊,让出多少草地…… 这些条件一说出来,旁边的牧民高兴得忘乎所以,一个个抱在一起又笑又跳,可是…… 九皇叔压根本没有答应的意思,他制止打斗,只是看在凤轻尘的面子上,别奢望他帮周行解决麻烦。 至于对方提的条件? 对不起…… 即使九皇叔聪明绝顶,也不可以这么快学会当地语言,所以…… 他根本不知对方说了什么。 冷冷地站在那里,等对方说了半天,忐忑不安地望着他,又加上许多让步后,九皇叔终于开口了:“去,找官府的人来。” 他没兴趣插手草原上,两个部落之争的小事,这种事自有下面的人处理,要是什么事都要他这个皇帝管,那他还不得累死…… 暗卫自然不敢不从命,周行部落的人,虽有不解可却没有人敢提出了,只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九皇叔:自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找官府? 疑惑归疑惑,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打扰九皇叔。 眼见到手的赔偿没了,虽然有不少人觉得心里很可惜,可他们也明白,这并不是他们的功劳,这两个贵人帮了他们,已是天大的恩情,他们不敢索要再多。 不得不说,这些人被同行调教的非常实识务,九皇叔很满意…… 部落遭到打抢,虽然没有打坏东西,可却有不少人受了伤,大家也没有心情多说,各自开始收拾、包扎伤口。 至于闹事的人,除了几个领头人外,其他人都放了回去,伤重的也给缠了绷带,免得人死在这里。 打架可以,可要真出了人命,官府是一定会管,这一点牧民们非常了解,所以即使再不满,也不会多说什么。 大家各自沉默的收拾东西,没有人再喧闹,有几个想要上前,给九皇叔道谢,可也被九皇叔身上的寒气,给吓得退了回来…… 想要去找凤轻尘,结果凤轻尘更忙。 能让暗卫,不顾九皇叔的不满,上前请凤轻尘出手,这伤势自然是严重的,其中有一个腹部开了一个大口子,肠子都快要出来了,把周围的人吓得不轻,一个个都认为他死定,直到…… 凤轻尘把那人的伤口清理干净,给他缝合上,又给他上药包扎,众人才回过神来,一个个钦佩地看着凤轻尘:原来,身上的伤,也能像打补丁一样缝起来,这真是太神奇了。 没有见过缝合伤口的人,都认为这个很神奇,可要见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比如暗卫…… 暗卫早已见怪不怪,当然,他们没有忘记,自己初见娘娘露这一手时,是何等的惊讶,所以他们不会笑话这群人少见多怪,顶多在心里暗暗得意一下。 伤势重的只有四人,可这四人的伤都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处理好的,等到凤轻尘把这四人的伤处理好时,天已渐黑…… 凤轻尘还在想,今晚要去哪吃饭时,小书煜就带着牧民过来,经过小书煜的翻译,凤轻尘明白了…… 为了庆祝今天的胜利,他们要举动篝火晚会,邀请九皇叔和凤轻尘这两个贵客,还有今天帮了他们的黑衣人一起参加。 九皇叔不愿意凑热闹,可凤轻尘想要看,凤轻尘答应了,九皇叔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暗卫们在一旁暗爽不已,他们平时都是躲在暗处,也没有什么机会,参加这种热闹的晚会,能见识一下游牧民族的篝火晚会,还是不错的…… 暗卫们满怀希望,可最后他们深深的失望了,本以为热闹的、载歌载舞的篝火晚上,最后只剩下围着篝火,坐在一起吃喝…… 而且大家还吃得相当安静,气氛压抑到不行。 “这真是篝火晚会吗?”暗卫在心里嘀咕,怎么也不相信…… 这晚会怎么比皇宫的宫宴还安静? 虽说九皇叔不喜欢闹腾,可宫宴再安静,好歹也有歌舞,这个? 怎么什么也没有? 难不成,要他们看火? 暗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越吃越没有意思,再看当地的牧民们,发现他们一个个身子僵硬,不管是干什么,都要事先往九皇叔和凤轻尘那里看一眼,这一下…… 暗卫们终于明白,为什么本该热闹的篝火晚会,会变成这个样子,原来…… 九皇叔在这里,牧民根本放不开,一个个老老实实地呆坐着,就怕唐突了九皇叔,引得九皇叔不满。 唉……暗卫承认,九皇叔不言语、不笑的时候,还真得挺吓人的,可这群牧民有必要这样小心吗? 呜呜呜……他们期待以久的晚会,难道就要在一片沉默中度过? 不要呀! 暗卫可怜巴巴地看向凤轻尘,希望凤轻尘大发慈悲,牺牲小我,成全大我!(未完待续) 055教训,九皇叔是冷场王 一个个不吃东西,看着我干吗?我脸上有花吗? 凤轻尘放下吃到一半的烤羊腿,以眼神寻问对面的暗卫。 不知道,这小羔羊腿,就是现烤才好吃吗?放冷了一股羊骚味,难吃死了。 最好要有重要的事,不然…… 打扰吃她东西,死定了。 暗卫吸了吸鼻子,悄悄地指了指左右两边,然后眼神飞快地在九皇叔身上落了一下,不等九皇叔反应快来,就收回眼神,正襟危坐,就怕…… 九皇叔发现他们告状,会抽他们。 娘娘好说话,可并代表皇上也好说话,告状什么的还是小心一点好。 “什么意思?”凤轻尘拿起一旁的小毛巾,擦了擦嘴和手,查看四周的环境,这一看凤轻尘才惊觉不对? 这是篝火晚会?这么安静的篝火晚会? 不是说,草原上的牧民们,大多擅长歌舞吗?篝火晚会必有歌舞吗,这是个什么情况? 凤轻尘左看看,右看看看,发现…… 全场的人,哪怕是吃东西都小心翼翼,也只有她和九皇叔最自在。 这么一来,凤轻尘还是什么不明白的呢? 好吧,嫁个冰山酷男什么的,她早就习惯了各种冷场,凡是有九皇叔在的宴会,绝对场场暴冷,看宫里一年一度的宫宴就知道了。 一年比一年冷,御厨准备的吃食,一年比一年多。 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凤轻尘想,那群大臣宁可托病,也不愿意来跑来和九皇叔互相折磨,可是…… 有什么办法呢? 九皇叔就这个脾气,你想让他改变,去迎合别人,那简直是做梦。 当年,九皇叔上头压着一个皇上,都不屑去迎合人,更不用提现在,九皇叔身为天下主宰,根本没有人敢给他脸色看,他也没有必要委屈自己。 当然,不委屈自己没有错,但影响到别人就不好了。 凤轻尘摸了摸滚圆的小肚了,觉得自己吃的差不多,再看九皇叔也没有再进食,就知道九皇叔也吃饱了。 “吃太饱了,陪我去走走。”凤轻尘拉着九皇叔的手起身…… 双手交握的瞬间,凤轻尘明显的感觉到,九皇叔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 别误会,绝不是九皇叔太激动或者太讨厌,而是凤轻尘手上的油没有擦干净,双手交握的瞬间,九皇叔的洁癖发作了! “你……”九皇叔没好气地瞪了凤轻尘一眼。 他肯定凤轻尘是故意的。 “意外,我发誓这次真是意外。”凤轻尘连忙抽身后,举手发誓,可是九皇叔根本不信:“信你才有鬼。” 这样的意外,不止一次了,每一次凤轻尘都是一脸无辜,说什么意外,可下次照样会犯,典型的认错不改…… “这次真不是故意的。”凤轻尘立刻去拿桌上的帕子擦手,可九皇叔却嫌弃那帕子用过,直接拉着凤轻尘,朝一旁的水盆走去,然后…… 蹲在凤轻尘身边,细心地给他洗手,又用干净的帕子,替凤轻尘将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 九皇叔和凤轻尘一举一动,都大大方方,自然从容,完全没有秀恩爱的意思,两人更不觉得,他们的举动不宜为外人看到。 围在篝火旁的牧民,一个个双手托腮,一脸荡漾地看着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人…… 隐在暗处,旁人看不见九皇叔此时的表情,只能从动作上猜测,九皇叔此时有多么温柔。 “好幸福呀!”不知谁发出一声感叹,引来众人连连吩咐。 “铁汉柔情了,太让人沉醉了。”这绝对是小姑娘发出来的感慨,不过…… 暗卫根本听不懂,听到小书煜的翻译,暗卫才明白什么意思,嘴角瞬间抽了…… 这群人真得想太多了,什么幸福、什么铁汉柔情呀,这个词放在别人身上合适,放在他们主子身上,那太牵强了。 他们敢拿脖子上的脑袋保证,主子这个时候,绝不是什么铁汉柔情,他只是受不了娘娘,用脏兮兮的手拉他。 这伙,也绝不是什么幸福秀恩爱,娘娘肯定被骂了,而且还被骂得很惨。 事实证明,暗卫果然是了解九皇叔的。 九皇叔平时言语极少,可在教训凤轻尘时,绝对不吝啬几个字,一边给凤轻尘擦手,就一边教训起她来,把凤轻尘说得欲哭无泪…… “我有这么坏吗?”凤轻尘看着自己干净的十指,怎么也不觉得自己坏。 “没有吗?这是第几次了?”九皇叔依旧很浪费,擦完手后,手上的帕子便丢了,绝不会再用第二次…… 污染环境呀! 浪费资源呀! 凤轻尘正想鄙视九皇叔浪费的行为,可还没有开口,九皇叔一个冷眼就扫了过来:“怎么?你有话要说?” “没,没有。”这个时候有也要吞下去,果断转移话题:“陪我走走吧,这里的夜景很不错。” 空旷的草原,没有一丝阻挡,星星与月亮似乎触手可及,真得很美…… “嗯。”九皇叔早就在篝火晚上,呆得不自在…… 一群人盯着他,自以为做得隐秘,还真当他不知。 拉着凤轻尘,朝远处走去,免得被那股羊骚味给熏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一走,篝火晚会的气氛就立刻变了,不知是谁带的头,一群年轻的男女,围着篝火开始跳起来、唱起来…… 暗卫看得满脸欢喜,小眼睛亮晶晶的:这才叫篝火晚会呀,这么多人围在一起,却安安静静的像一个人,那多奇怪。 暗卫们喝着酒,吃着肉,欣赏着歌舞,这小日子,别提有多滋润了。 牧民们天声就有一把好嗓子,声音很有穿透力,九皇叔和凤轻尘虽然走远了,可歌声还是飘了过来…… 听到牧民们欢快的歌声,凤轻尘脚步一顿,默默地看向九皇叔…… “看着我干吗?”九皇叔也停下脚步,眼角一斜,说不出来的威仪,可惜吓不到凤轻尘。 “你不觉得,你做人……很失败吗?你一走,人家就闹腾了起来。”凤轻尘戳了戳九皇叔。 幸亏她也不喜欢凑热闹,不然…… 她肯定会郁闷死。 九皇叔就是冷场王,有九皇叔的地方,就一定是冷场的……(未完待续) 056老了,腰酸背痛什么的 徐徐清风拂面而来,淡淡的青草味蹿入鼻间,让人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凤轻尘拉着九皇叔,四处转了一圈,最后挑了一块顺眼的坡地坐下,两人相依相偎,就好像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一样。 暗卫追随过来,远远看到那靠在一起的背影,忍不住放缓脚步,朝同伴“嘘”了一声:别打扰。 是的,别打扰主子;别破坏这美好的画面。 “去和周小少爷说,让他不必等主子。”暗卫甲关键时刻,最能领悟主子的心思。 秀爷先一步站出来,应了一声便离开了,把其他人吓了一跳:“秀爷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太不像秀爷了。 “秀爷受刺激了。”某暗卫意味深长地一笑,却把旁人弄得更加不解了:“受啥刺激了?” “思娇呗,还能有啥。”暗卫甲最实成,说话也不藏着掖着。 这话一出,众人哪还有不懂,主子太恩爱了,他们这群单身的属下,怎能不受刺激! 真得是太讨厌了,主子这么一路腻味,也不知道收敛一下,害他们这群单身的属下,一个个坐不住…… 当然,这话也只能私下说说,当着九皇叔和凤轻尘的面,他们是半个字也不敢提…… 九皇叔和凤轻尘不知暗卫的小心思,两人相依坐在草地上,凤轻尘开始是枕在九皇叔的肩膀上,后来累了,索性趴在九皇叔的怀里,嘴里时而说着奶宝、时而说着萌宝…… “一眨眼,我们的儿女都大了。”凤轻尘长长地叹了口气。 当初,她在这个世界醒来时,哪曾想过会有今天,哪曾想过她能儿女双全。 那时候的她,只想着能活下去就好了;那时候的她,哪里敢想嫁的人事,只想着以后有一个孩子可以陪着自己,余生不必孤寂就好。 现在,当初一切不敢奢想的事,现在都变成了现实。 “我从小一个人,别人都当我习惯了,其实我最讨厌一个人独处,面对满室的冷清,说不出来的孤寂。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了,请不要丢下我。”凤轻尘趴在九皇叔的腿上,声音有些闷,说得含糊不清,可九皇叔还是听到了。 拍在凤轻尘背上的手一僵,随即若无其事的应下:“嗯。” 他们都是一样的,打小就是一个人孤零零的长大,他们习惯了一个人,可当他们找到人生中,愿意与之携手一手的人,他们却不想再过那种日子。 一个人,太难了! “那时候,你说如果你要死,必定会先杀了我,我一点也不害怕,一个人孤单的活着太苦了,如果死能有你相伴,似乎也不是多么可怕的事。” 一个人,真得太寂寞了,尤其是在享受了那份幸福后,她更加无法接受一人独活的生活。 “我会比你晚死。”不会留你一个人。 “那就这么说定了!” …… 一整夜,两人都坐在草地上说话,说着不着边际的事,过去,现在,未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不知何时,凤轻尘说着说着就睡着了,而九皇叔? 看了一眼怀中的人,根本没有动的意思,紧紧地把人抱在怀里,将外衣盖在凤轻尘身上,就这么一阵坐到天亮,坐到凤轻尘咦来… “咦,我怎么睡在这里?”刚醒来的凤轻尘,还有一点小迷糊,好半天才记起昨晚的事。 呃…… “我居然睡着了,你怎么不叫我。”凤轻尘不好意思。 “天暖,无碍。”九皇叔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一整个晚上,保持一个姿势,还真得很累,四肢酸得不行,尤其是腰…… 恩。不能说腰不好,他还年轻! “哪里暖了,这里早晚温差大,晚上很凉……”刚说完,凤轻尘就打了一个哈啾。 “不会真着凉了吧?”凤轻尘摸了摸额头,发现真有点凉,拉着九皇叔就往回跑:“赶紧回去,喝点热汤。” “不用这么紧张。”九皇叔无奈,只好随着凤轻尘跑了。 “不能不紧张,要是着凉了,会很麻烦。”凤轻尘拉着九皇叔就往帐篷里跑,让暗卫去煮一完姜汤来。 他们现在可不比十几岁的小姑娘、小伙子,恢复力没有那么好,着凉了说不定得真病一场。 果然…… 好的不灵坏得灵,即使凤轻尘做了准备,最后两人还是双双着凉了。 确切的说,应该是凤轻尘先着凉,然后九皇叔照顾她,也不小也传染了,于是两人双双着凉,在帐篷里养病,甚至当地官府派人来,九皇叔都没有理会,而是把人丢给暗卫处理…… “这才吹了一个晚上的风,怎么就着凉了呢?难道真得是,我们年纪太大了?”凤轻尘发现,她真得是不服老都不行。 年轻那伙,陪九皇叔一整夜一整夜的往外跑都没事,这才在屋外呆了一个晚上,居然就伤风感冒,简直…… 太伤人了。 “早晚温差大,和年纪无关。”九皇叔依旧不承认自己老,哪怕…… 那天回来后,他确实觉得在外坐一晚,四脚酸痛得不行。 “不无可能。”凤轻尘接受这个解释,可同样认为:“这种浪漫的事,果然不适合我们做。” 这怎么又和浪漫扯上关系了? 九皇叔不解,不过女人的大脑一向如此,脑子想的,全是一些让人不理解的东西。 九皇叔这伙脑子晕沉沉的,根本不想说话,索性闭目养神,期待早日康复,可是…… 病去如抽丝,病来如山倒。九皇叔和凤轻尘平时健康的紧,一年到头也不生一次病,连场小感冒也没有,这一次虽不至于说凶险,却一直反复…… 这一次,两人一病就病了七八天,生病期间在九皇叔的强烈要求下,严禁凤轻尘外出,更不准她去骑马…… 来了草原近十天,凤轻尘连马毛都没有摸着,要说不郁闷那绝对是骗人的,而在九皇叔和凤轻尘病好当天,当地的牧就传来消息,说周行和展颜回来了…… 这下好了,凤轻尘又出不去,只能在帐篷等周行夫妻回来了!(未完待续) 057寻医,为什么不送信进京 周行这次带展颜独自出门,也是没有办法。自从生下周书煜后,展颜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这几年更是动不动就缠绵病榻,气色越来越差。 在草原上,要找一个好大夫,真得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为了给展颜治病,周行只得带展颜去寻医,把儿子托付给部落的牧民照看。 周行自然知道,其他部落对他们的觊觎走之前也做了一些布局,只是没有想到,那些人还是收到了他离开的消息,并且趁他不在,纠结几个部落的势力,来抢占他们的部落。 好在…… “好在姐姐你来了,不然我和展颜回来,都找不到家在哪了。”周行一回来,就到牧民说起这个事,人还未进来声音就到了。 声音爽朗大气,就和草原的牧民一样。 凤轻尘抬头,看到饱经风霜,早不复当年俊秀的周行,不知为何,鼻子一酸…… 十年了,周行已经把这里当家了,这里才是周行的家。 “姐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不认得我了?”周行知道凤轻尘为什么吃惊。 十年了,他早就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皇子,早年的艰辛,让他对现在的生活颇为适应,他早就褪去了,在南陵养出来的尊贵,举动间如同一个普通的游牧人。 周行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也许他天生就没有皇子命,哪怕出身尊贵也是颠沛流离,后来…… 即使有机会重返皇宫,最终也是落得一无所有。 南陵那段日子,周行就当是一场梦,从来草原的那一刻,周行就告诉自己,忘掉在南陵的日子,只做一个普通的牧民,只有这样他才能幸福快乐。 可有些事,需要时间…… 凤轻尘看着周行,看到周行鬓角的白发,她不用问也知道,周行这十年过得不好。 凤轻尘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涩,埋怨的道:“不认得了,十年……只字片语都没有,我为什么要认得你。” 周行当年走得太干脆了,除了在京城告别一声外,之后再也没带一丝消息回京,甚至安顿了也不曾说一声,一直以来都是凤轻尘在关注他。 周行苦笑一声:“姐姐莫怪,这十年……太忙了。”也不敢。 他名义上已经是死了的人,要是让人发现他还活着,那些死忠于南陵的人,必要拿他做由头,到时候…… 当年,他不愿意与九皇叔兵戎相见,现在又怎么会愿意。 “再忙,能忙到写信的时间都没有?”凤轻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里也明白周行的难处,生气过后也就不再多说。 “书煜我见了,是个懂事乖巧的好孩子。”凤轻尘主动把话题扯到孩子身上,周行这个孩奴,立刻化身为草原好爸爸,细数小书煜这几年的事…… “书煜打小就懂事,三岁不到就能自己照顾自己,我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汗颜。”说到这里,周行忍不住一叹。 孩子懂事他欣慰之余,又不免心疼。 这么小的孩子,这么懂事说明什么? 说明为人父母的,没有尽到责任,才要孩子自己动手。 “怎么回事?”凤轻尘也想到了。 按说,周行与展颜只有书煜一个孩子,就算没有下人服侍,也不至于要孩子自己照顾自己。 凤轻尘问起,周行也不隐瞒:“阿颜的身子不太好,自从生了书煜后,时不时就病倒,我这次也是带她寻医。” “身体不好?为什么不给我写信?”凤轻尘面色一凛,露出几分不满。 周行这是把她当外人了吗? “姐姐你别生气,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阿颜生孩子时,你要正好要生产,我不好打扰。”他当时确实是存着,和凤轻尘拉开关系的心思。 他的身分,实在不好与凤轻尘深交,凤轻尘不在意,他不能不在意。 凤轻尘怒极反笑:“十年不见,你连说谎话都退步了,你给我送信,我来不了,我还不能派太医来?” “姐姐,我不想兴师动众,你知道的,一旦有京城的人来这边,我的下落就要曝光了。我很喜欢这里,我是真的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所以我不想走。” 这个解释倒是说得通,只是凤轻尘心里仍不舒服…… “一定要和我这么生份吗?”凤轻尘说这话时,心里酸酸的,看周行的眼神,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周行心中一痛,连忙说道:“姐姐,你知道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凤轻尘看了周行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罢了,展颜在哪?我去给她看看。” 当年的事…… 她没有对不起周行的地方。 周行也不是为了她,才不与九皇叔斗,而是周行根本没有,和九皇叔斗的资本。 当年,周行不以死遁走,他的下场除了死,就和南陵其他宗室皇亲一样,被圈禁在荒城。 现在的生活是周行自己选的,她没有一丝利用,更没有一丝对不起周行的地方。 对周行,她凤轻尘问心无愧,真要说对不起得的人…… 她只对不起苏文清。 不管如何,苏文清都是因为她而丢命。 凤轻尘掩去心中的失落,出去找展颜,把周行留给了九皇叔。 周行脸色有些讪讪的,不自地看了九皇叔一眼:“皇上,姐姐她误会了,我真得没有……” “有没有,你姐姐心里明白,你自己也明白。”九皇叔截住他的话,看在凤轻尘的面子上,九皇叔多说了一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朕还不至于把你看在眼里,没有必要客意撇清。” 这话狂妄的让周行除了苦笑外,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来。 确实,九……皇上现在没有必要,把他一个落没的皇子看在眼里,没有杀了他,或者圈禁他,就是给面子了。 “我去给姐姐道歉。”周行叹了口气,果断跑到外面去…… 凤轻尘的话没有错,九皇叔就是冷场王,九皇叔的气场太强了,轻易没有人愿意和他独处。 尤其是在这么狭小的屋子里,有九皇叔在,连呼吸都不那么顺畅了。 周行跑得飞快,想要去找凤轻尘,却被暗卫拦住了:“娘娘有命,任何人不得靠近。” 周行一听,一脸苦涩:姐姐这次是真生他气了,不然…… 也不会如此! 唉……周行忍不住一叹,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眼中没有一丝焦距,茫然的像迷路的孤狼……(未完待续) 058多子,学着去爱对方 周行一个人独自郁闷了半晌,却不知完全是他自己想太多了,凤轻尘虽然生他的气,可也没有小气到这种地步,至少…… 她还不至于,像个小女孩似的,一不高兴就甩门不见人。 凤轻尘之所以让暗卫挡在外面,不让人靠近,是因为她正在给展颜看病。 展颜是生产时没有清理干净,再加上产后调理不当,以至患了严重的妇科病,下身虽不至恶露不止,却经常十天半个月停不下来,这么一来…… 展颜的身子怎么可能不虚。 而这种私处的疾病,一般大夫就算是猜到,轻易也不会医治,就算医治看不到病症,也不好对症下药,所以…… 这么多年来,展颜的身子总是时好时坏,一直好不利索。 也幸亏凤轻尘来了,不然展颜就这么拖着,也不知还能活多久。 “周行不肯去找我,你还不能给锦凌写信,让他遣个大夫来吗?”展颜才多大,比她还要小,可因为病痛的折腾,整个人憔悴的没有一丝光泽。 “我们不想给你们,添麻烦。”展颜低头,掩去眼中的一丝不安与无奈。 当她和周行来到这里,就选择放下过去,包括他们过去认识的人。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叫锦凌一句师兄,周行叫我一句姐姐,这都是白叫的吗?你和周行与我们这样生份,着实是刻意了。”凤轻尘叹气,展颜低头不吭声,凤轻尘也拿她没办法,只能摇了摇头…… 好在,展颜这几年没有郁结于心,有夫有子,又来到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她不用担心身份被人发现,心情一直很好,不然展颜根本等不到凤轻尘来救,早早就死了。 没有智能医疗包,凤轻尘只能自己检查,展颜虽然觉得不好意思,可想到自家儿子,到底还是配合了。 孩子还小,可不能没有母亲,虽然她这几年,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可是…… 书煜身上的一针一钱,都出自展颜之手,周行身上的衣服,也是展颜一针一线缝的,她就是再累也不会让丈夫、儿子在衣食上担忧。 经过近十几的学习,凤轻尘的医术精进了许多,即使没有智能医疗包,凤轻尘也足够应对一般的疑难杂症。 检查完展颜的病情后,凤轻尘也没有瞒着她:“你这病拖得太久了,一时半刻好不了,需要好好调养。” “能治好吗?”展颜将衣服整理好,脸颊红通通的,这是羞得…… “能,你配合就好。” “那,我以后还能有孕吗?”展颜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她虽有一个儿子,可终是太单薄了,独木不成林,一个孩子的风险太大,不是她咒自家的儿了,而是…… 书煜真要有个什么事,她和周行怎么活? 书煜真要有个什么事,她和周行老了,还有谁能帮他? 展颜在展家接受的是大家小姐的教育,妻子的责任就是生养后代,多子才是福。 “好好调理,可以。只是……年龄太大,生孩子很危险,如果你怀孕了,最好提前请医女在家。”凤轻尘本想说,最好提前告知她一声,可想到周行夫妻的生份,到嘴的话也给咽了回去。 “好。”展颜诺诺应是,没有多言。 “你好好休息,我让人给你抓药。”有几味药材比较特别,草原附近的药店不一定能买到,就算能买到,市面上流通的品相也不太好。 凤轻尘出来后,就让暗卫去联络云家药铺的人,直接从云城调药过来。 再一次,秀爷主动跑腿,抢在其他暗卫前面,把这差事给接了过来。 “秀爷精力太旺盛了,确实需要多动动,免得他一天到晚鼻血直流。”暗卫甲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这一说完…… 才发现:“呃……娘娘。”我刚刚什么也没有说。 “没事,我当作没有听到好了。”凤轻尘脾气极好,可是…… 暗卫甲泪流满面,娘娘,我说都说出来了,这个时候你可以当作,无意中听到的,然后施个仁手,替小的们解决了一下,血气过旺的问题,给我们娶个媳妇吧。 可惜,暗卫甲这一肚子话没有机会说,因为周行看到凤轻尘出来,找了上前。 “姐姐,对不起。”周行上前,老老实实地鞠躬,没有半点水分。 凤轻尘叹气,虚扶了一把:“还能真生你气不成,起来吧。” 周行起身,感慨了一句:“姐姐这么年来,一点也没有变。” 可见,这十年凤轻尘过得很幸福,只有幸福,才能保住原本的自己,不需要为了生活,而改变自己。 “你和展颜却变了很多。”凤轻尘往前走了两步,摆明是有话要和周行说,周行连忙跟随上,姐弟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我看得出来,你和展颜在这里过得并不富足,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只想告诉你,凤府永远是你的家,你随时都可以回去,不必顾虑身份上的问题。” 十年过去了,九皇叔收拾得差不多了,再加上这一次,符临和崔浩亭趁他们外出,布局引三国余孽前来,就算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也能让他们百年内没有行动的能力。 周行这个时候回去与否,根本影响不了大局。 “姐姐,我更喜欢这里。”周行这话并不是说说,事实确实如此。 和尔虞我诈的皇城相比,他更喜欢这里的纯粹与简单,虽然苦了一点,但他和展颜并不是不能吃苦的人…… “随你吧。”凤轻尘知道勉强无意,只是…… ‘我看展颜的意思,她还想生第二个孩子,她的身子我可以帮着调理,两三年就可以怀孕,只是她的年纪到底不小了,身子又吃过亏,如果要再生,必然会有一些风险,展颜要是有孕,你最好和我说一声,我派一个懂医理的医女过来。’当然,周行要是愿意进京就更好了。 周行面上闪过一丝凝重:“阿颜她……唉,事实上,有书煜我就满足了,可偏偏展颜她总说多子才是福。” “那你多劝劝她,她的身子生孩子会有危险。”高龄产妇放在哪,都是危险的…… 周行一听,呆不住了:“姐姐,我先去看看阿颜。” “快去吧。”看周行如此在乎展颜,凤轻尘也为他们两个高兴。 既然成亲了,就是夫妻,那么…… 就要学着去爱对方!(未完待续) 059游记, 王家玉郎 九皇叔和凤轻尘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不走,为展颜调理了一段时间,确定展颜恢复得不错,留下足够的药材后,九皇叔和凤轻尘便要走了…… “每隔三个个月,我会派大夫前来为展颜复诊,也会把她下一季要用的药给她,切记要按时服药,好生休养,不可操劳。” 不管周行怎么想,凤轻尘也不希望他们过得太苦。 “展颜的身体即使经过调理依旧很弱,经不起操劳,平时的家务最好别让她做,你要不愿意让下人服侍,就请当地的妇人,帮我把家里的杂活做了。” 不过展颜出身如何,她没有嫁给周行之前,都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这些活展颜真得做不来,就算要做也会比普通人更吃力。 “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好展颜的,等展颜身体好了,我带她和小书煜去看你们。”周行很不舍,这一个来月的相处,让他有一种回到当初的感觉。 无数次午夜梦回,周行都在想,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去南陵,他留在东陵、留在凤府会如何? 也许会有些许的遗憾,可更多的应该是幸福,要知道,平淡的日子才适合他。 听到周行的话,凤轻尘心中的郁结终于消了不少:“我在京城等你们。”她就怕周行死也不肯回京城。 “姑姑,我会想你的……”小书煜拉着凤轻尘的手,一脸不舍。 皇后姑姑很好说话,还会教他好玩的,带他去骑马,他很喜欢。 凤轻尘弯腰,将小书煜抱了起来:“等你去稷下学宫念书后,姑姑有空就会去看你的。” 没错,小书煜要去稷下学宫念书,推荐人自然是九皇叔。 展颜出身大家,才学不凡不错,可也只能给书煜起蒙,她毕竟是女子,她能教导书煜的,只有风华雪月的诗词歌赋,书煜以后可不能靠这些过日子。 至于周行? 你能祈祷一个半路出家的皇子,能有多少才学? 周行愿意安居一隅,可并不代表他愿意看到,自己的子孙后代碌碌无为,有机会能让书煜去稷下学宫,周行自然不会错过。 书煜要去稷下学宫,实际上并不需要九皇叔出太多的力,要知道书煜名义上的外公,曾经可是稷下学宫的宫主,书煜从小又得展颜教导,才识也不会太差,完全能被稷下学宫录取。 说到稷下学宫,就不得不说一下,九皇叔对稷下学宫所做的计划了。 稷下学宫是天下学子心中的圣地,除非九皇叔想要遗臭万年,不然他绝不会用暴力收服稷下学宫。 文人造反十年不成,九皇叔并不担心稷下学宫的人造反,所以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将稷下学宫收于手中。 温水煮青蛙最适合不过,九皇叔要一步步蚕食,等到稷下学宫的人反应过来,稷下学宫已掌握在皇室手中。 九皇叔每年都派大批官家子弟,去稷下学宫念书。这些官家子弟,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不光光是为会读书,还要会做人。 和那些死读书的书生相比,官家子弟手腕圆滑,交际高超,想要找几个“贴心”的同伴,再容易不过。 从稷下学宫出来,大家便有同窗之宜,平时互帮互助再正常不过…… 这几年,不知有多少稷下学宫的学子,被九皇叔用这招拐入官场,为他卖命。 不得不说,稷下学宫教出的弟子,还是很不错的,虽说有迂腐之辈,可实干的人更多,九皇叔用起来也比较放心。 更甚者,九皇叔已经在考虑,每季往稷下学宫派驻一位大臣,为那些学子讲述民生百态,为官之道…… 凤轻尘说得很对,只要把这群学子收服了,有这群学子引头,下面的普通百姓,自然会跟着…… 教育为国之本,在这上面花心思,很有必要! 不过…… 稷下学宫的那群老顽固,也不是那么好说服的,九皇叔往稷下学宫派学生,他们无法拒绝,谁让这天下都是九皇叔的,可是…… 要往稷下学宫派老师,他们就不乐意了。 稷下学宫原本与皇权不沾关系,九皇叔这么做,不是架空了他们吗? 到时候,稷下学宫还是稷下学宫吗? 这事,双方扯皮了许久,甚至王锦凌也出面调和了,可稷下学宫与九皇叔都不肯让步。 不过,这事在王锦凌看来早晚会成,稷下学宫坚持不了多久,毕竟谁也没有本事,敢一直和皇上作对。 皇上没有对稷下学宫采取暴力手段,已经是给足了稷下学宫面子,稷下学宫要再不知趣,早是会步入南陵、西陵和北陵的后尘,说不定连名字都保不住。 当然,这些事和大公子无关,大公子自从离开玄霄宫后,就斩断了与其他人的联系,任何人都找不到…… 漠北、塞外、大草原……海之崖,天之角 在九皇叔与凤轻尘携手同游时,王锦凌的足迹也遍布了九州大陆每一个角落。 王锦凌可不像九皇叔和凤轻尘,来过了便来过了,王锦凌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将当地地理、民俗记下来,每到一处都会挑一个地方做画,将当地的景色落在纸上…… 这些东西,自有书僮为他整理成册,作为王锦凌的游记。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可是……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条件,先不说金银盘缠等物,就是安全也不敢保证,普通人想要行万里,那无疑是天方夜谭。 王锦凌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每到一处,都会写上当地的事,让那些无法行万里的路,通过文字了解各地的风貌。 不得不说,大公子的品性真不是一般的高洁,他行事从来不会只顾自己…… 当十年后,王锦凌将自己的游记刊印出来时,一时间造成了九州纸贵的轰动,一版再再版…… 读书识字之人,都以手捧王锦凌的《九州游记》为荣,而那些为官的人,更是把此书,当作为官宝典,因为…… 上面所写的风土人情,可以让京官足不出户,就能了解地方上的事,能让那些要去地方上当官的人,知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一本《九州游记》,再次将大公子推上神坛,即使年过半百,大公子依旧是京城贵妇与贵女口中的王家玉郎!(未完待续) 060回京,奶宝表示很委屈 离开草原后,九皇叔和凤轻尘原计划,是去北陵雪峰,细细探寻凤离族的足迹,同时打听一下孙思行的消息。 西陵天宇在北陵逛了大半月,也没有找到思行的下落,让九皇叔和凤轻尘担忧不已,原本九皇叔认定,有凌默在思行不会有事,这近大半年没有消息,九皇叔也不敢这么肯定了。 可是…… 就在他们想动身前往时,京城来了消息。 三国余孽按捺不住,确定九皇叔和凤轻尘不在京城,居然动起了发兵强占皇城的主意。 这下好了,三国余孽的计划,正中符临与崔浩亭的下怀,京城看似守备松散,实际却是外松内紧,光凭三国留下来的那点人手,即使他们煽动了军中的闹事,也成不了大气候。 知晓九皇叔和凤轻尘在江南,拿下一批蓝氏余孽后,符临和崔浩亭就卯住劲儿的,想要玩一票大的,怎么也不能输给江南王和清王不是? 正好,机会来了…… 三国余孽联手想要攻打京城,符临就给他们这个机会,城门大开,来个瓮中捉鳖。 三国余孽打着复国的名号,还真煽动了不少人,不过这些人注定是作死。 先不说符临与崔浩亭早有准备,就算这他们没有准备,光凭三国余孽这群乌合之众,也不可能攻破皇城,就算攻破了又如保? 皇上与皇后不在京中,他们根本找不到皇上与皇后,京城中也没有,有足够威慑力的人质,到时候…… 皇上从外调兵,剑指皇城,这群人只有哭的份。 而更让他们想哭的是,在他们带兵一路高歌凯旋,杀到皇城时,不仅遇到了强大阻力,久攻不下,想要后退还被人截住了去路…… 说来也是这群人倒霉,九皇叔和凤轻尘离开了这么久,偏偏他们一直在种蘑菇,直到最近才动手,正好遇到从前朝皇陵回来的奶宝一行人。 奶宝一行人,最终杀进皇陵,凭借蓝末这个前朝嫡系血脉,把前朝宝藏搬了个空,只是让奶宝不爽的是,他没有遇到那两条蛟,害得他没有机会,见识天子剑的威力。 前朝留给嫡系的宝藏,自然是不会少,足足装了十几艘大船,才把宝藏搬空,也幸得黑骑一直在外接应他们,让他们可以发信号,把黑骑招来,由黑骑一起带着宝藏回京。 拿到宝藏,又平安归来,这是多高兴的事儿,饶是奶宝再镇定,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在想,父皇和母后会不会夸他一类的,可是…… 眼风就要到京城了,却听到三国余孽趁他爹娘不在京,带兵闹事…… 这下奶宝彻底怒了,这简直就是挑战帝国继承人的威严,此风不可长,此风必须灭! 奶宝年纪虽小,主意却不小,父皇把黑骑交到他手上,自然是要为他所用,所以…… 在三国余孽带兵攻打皇城时,奶宝带着黑骑从背后杀来。 三国余孽根本没有想到,帝国的援军会来得这么快,自然也就没有做准备,黑骑杀到眼前,他们才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注定晚了! 黑骑的威名,经过当年东陵对北陵、西陵的战斗,已深入帝国军人的心里,这群人本以为,黑骑会去保护九皇叔和凤轻尘,却不想在自己身后看到了威名赫赫,铁血无敌的黑骑。 别说战了,三国余孽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面对黑骑他们连打的信息都没有,不出三日就被黑骑打得落花流血,甚至…… 黑骑都不曾动他们随身的震天雷。 一场声势浩大的复国之战,就在符临、崔浩亭以及奶宝内外进攻下,打散了。 此战,符临和崔浩亭功不可没,可他们更清楚,他们就是功劳再大,也不能居首功,大殿下的风头。 这一战,必然是大殿下取得首功,消灭三国余孽的功劳,必然是大殿下的…… 于是,阴差阳错之下,奶宝以十岁稚龄扬名军中,人人都在议论奶宝,开口闭口就是天纵奇才,威仪不凡,国之幸也。 饶是奶宝脸皮再厚,这个时候也会不好意思起来。 妹的天纵奇才,威仪不凡,他不过是误打误撞好不好。 要不是有黑骑在,他才不会傻得冲上去,当他是傻子呀,真以为凭帝王继承人的名号,就可以吓退三国余孽? 简直是做梦好不好,要不是有黑骑在,让三国余孽知道他来了,只会引来这群人抓他。 帝王唯一的继承人,多肥的羊,只要抓住他,他爹娘还不得投鼠忌器。 奶宝看得明白,心里也清楚自己的本事。要说治国方面,他确实有一点本事,可带兵打仗什么的,他只限于纸上谈兵,根本没有实践经验。 可是,奶宝不能解释! 不仅不能,还得要配合符临、崔浩亭的宣传,让天下百姓看到帝国继承人,多么的英明、勇猛。 虽然他只有十岁! “父皇、母后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奶宝最近被这群人夸得烦透了, 走到哪都是一片赞誉之声,要不是他还有点一点脑子,肯定要被人夸得飘飘然,然后忘了自己几斤几两重,真认为自己是天才,然后天下无敌了。 “这个……本来皇上与娘娘已经赶来了,可在路上听到大殿下回来了,所以皇上与娘娘又放缓了速度。”符临好脾气地安抚着奶宝:“殿下你知道的,皇上身上还有旧伤未除,不能太劳累。” 好吧,符临承认,这个理由说出来,他都觉得假,可那又如何…… 横竖,真与假并不重要,只要给皇上的晚归,寻一个还算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好。 “父皇身子不好,那就立刻派太医,快马加鞭赶过去。”奶宝怒! 他才十岁好不好,父皇、母后怎么可以这么懒,把整个国家的重当,都压在他瘦小的肩膀上? 再这下样去,他会长不高的! “殿下,娘娘的医术不亚于太医,殿下真要派太医前往吗?”崔浩亭万分好心的提醒奶宝,别惹了凤轻尘生气。 作为老臣,他们都很清楚,皇上生气不要紧,去求求娘娘就可以了。可要是娘娘生气了? 那就别想要有好日子过了,娘娘不高兴,皇上会更不高兴,这个时候还找不到人求情,只能认倒霉。 明显奶宝也懂这个道理,奶宝手指微抽,到底是坐稳了,没有失了储君的面子。 “父皇、母后实在是……”后面的话,奶宝不敢说出来,只能气呼呼的咽下,转而把怒火转移到崔浩亭与符临身上。 “崔叔叔,符叔叔,父皇不在的这段日子,国家大事由谁决定?奏折由谁批阅?那些宫宴、庆典由谁主持?” 凭什么…… 这两人不敢找他爹娘的麻烦,就跑来折腾他,看他年纪小好欺负是吧? 他年纪再小,也是储君,他也是有脾气的。 符临和崔浩亭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殿下,叔叔这个称呼,臣实在挡不起,还请殿下慎言。” 想套近乎? 想拉关系? 别说门了,就连窗户也没有。 拐他们儿子去前朝皇陵,差点害得他们儿子饿死在皇陵,为前朝蓝氏陪葬,还想套近乎,做梦! 符临和崔浩亭坚定自己的立场,不受奶宝的糖衣炮弹诱惑,誓死不帮奶宝分担国事,之前因为九皇叔和凤轻尘不在,被取消的庆典,也全部赶在这段时间,一一安排了下来。 皇上不在,这些事自然由奶宝代劳了。 什么? 不肯? 拒绝? 没关系,臣这就写折子给皇上,由皇上来定夺。 反正皇上定夺,最后吃亏的肯定还是奶宝,因为九皇叔的意思很明白,他需要奶宝提前学会如何当一个皇帝,现在…… 也不早。 于是,一从皇陵回来,奶宝还来不及,把从前朝掏来的宝藏收进私库,就先被接踵而来的折子给庆典,打击得不行。 崔小亭子和王小生、符小临到是想帮忙,可这三人一回家,就被自家父亲罚了,要让他们写十万字的文章,认真剖析一下:什么叫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什么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十万字呀? 先别说内容,光写十万字,就足够这三个小子哭天叫地了…… 所以,大殿下,我们自身难保,实在无法帮你。 三小子默默地将奶宝写来的信烧了,坚决不听奶宝唆使,去找娘亲诉苦,让娘亲教训父亲。 这事不管成与不成,他们最后肯定也会跟着倒霉,要是父亲改变主意,要他们写二十万字,那不得更惨? 所以…… 大殿下,死道友不死贫道,大殿下你就辛苦一点,再说了…… 我们比你还苦。 我们老爹是你的臣子,你想罚跪就罚跪,想甩脸就甩脸,可我们呢? 我们只有跪下挨训的份。 大殿下,实在不是不帮忙,而是没胆了! 崔小亭三人的回信,当夜就到了奶宝手里,看到三个和自己一样,深处水深火热中的小伙伴,奶宝只能放弃了。 “没关系,还有翟小明,翟叔叔当时可是,万分赞成小明去的,找翟小明他们帮忙,一准能成。” 奶宝再次打起精神,让翟小明几个人进宫,可是…… 事情真有这么顺利?(未完待续) 061惊扰,萌宝这是想要噩梦成真 想要找翟小明几个帮忙? 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翟小时、司小丞和宇文小元回到家后,虽然被自家老爹举在肩膀上,大赞:有乃父之风。 可是……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被自家娘给拉回去,抱在怀里儿呀,儿呀的叫半天,尤其是翟小明的娘,抱着翟小明足足哭了半天,翟小明头都痛了…… 三位亲娘,都觉得自己儿子受了天大的苦,看着儿子瘦弱的样子,三位夫人哭得那叫一个凶呀,把自家夫君赶出去后,亲自下厨为自家儿子进补。 有娘亲疼爱,这是多幸福的事,可当这种幸福太多了,真得承受不起呀,至少翟小明三人,就觉得这份爱太重了,重到……生命不可承受呀! “娘,我今天已经吃五顿了。”翟小明看着那一大盘乌鸡汤,快要哭了…… 再吃下去,他会成为小胖子的,会成为九州大陆第一个撑死的人。 “我的儿呀,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子,娘这还不是心疼你,来……娘喂你。” 翟小明的娘,将汤吹冷送到翟小明的嘴边,翟小明刚想说不吃,他娘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呜呜呜……好苦呀! 翟小明含泪,继续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里塞东西。 同样的一幕,司丞和宇文家也是一样…… 司小丞不吃? 好,我回娘家去,我不回来了。 司少帅立刻不干了,把司小丞拉来训了一顿:“谁让你不听你娘的话?快去吃……你老爹我都没得吃。” “爹,我实在吃不下了。”司小丞快哭了。 司少帅立刻黑脸:“不就是一碗汤嘛,拉泡尿就没了,乖儿子,这段时间好好听你娘的话,不然他要带着弟弟妹妹回娘家了,你知道后果的?” 司小丞含泪点头,死命往肚子里塞…… 宇家小元就省事多了,他虽不是饭桶,但饭量绝对杠杠的,他娘给多少他就吃多少,然后躺在床上,让小丫头给他揉肚了消食。 三个“饭桶”最近都被自家娘亲,给喂得油光粉嫩的,成天除了吃就是睡,收到奶宝的信,艰难的起来回信: 殿下,吃撑了,走不动,自求多福呀! 奶宝收到回信,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呀! 他爹娘? 算了,不提也罢…… 他爹经常做的事,就是冷冷地看他一眼,然后丢下一句:写篇策论给朕。 至于他娘? 他娘倒是想要亲手做吃的给他吃,可是…… 每每还未下厨,他爹就发现了,然后不顾政务,跑到小厨房,直接把他娘带走,理由是:厨房太危险,要吃什么让御厨去做,做不好……就杀了! 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敢让娘亲去下厨吗? 御厨还敢做得不好吃吗? 所以说,爹娘不疼的孩子苦呀。 在奶宝羡慕嫉妒恨时,符临与崔浩亭抱着半人高的折子进殿:“殿下,这些折子,你今天都要批好,明天……要分发下去。” “怎么会有这么多?”奶宝差点就跳了起来。 这都傍晚了,不说批完,就是看完也得到天亮了呀! 他还是小孩子,不能熬夜的…… “三国余孽攻打京城一事,牵扯出许多探子,这些人是死是活,都要殿下定夺。”所以,这不是他们坑奶宝,而是…… 事情真得很多,他们也忙得不行,这个时候最轻闲的,就是还在路上,慢悠悠朝京城走来的皇上与皇后。 “这些事……”奶宝咬牙:“不都应该是要等父皇回京再定夺吗?”他只是一个小殿下,他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好不好? 真得太讨厌了,欺负小孩子什么的,你们太过分了。 “皇上说,此事全权交由殿下你负责,不管殿下你做何决定,皇上都没有意见,也不会插手。”符临低头,将九皇叔的话再次传达一遍。 这真不能怪他们,明显是皇上要磨练自己的儿子,他们不过是借此占个小便宜。要知道,没有皇上授意,他们就是向天借胆,也不敢折腾未来的皇帝不是…… 皇上一家人,都记仇,他们可不想下半生,还在劳碌中度过。 “父皇他……”奶宝小拳头一握,生生止住朝桌子砸的动作。 不能砸,手疼了握笔写字会更痛,他要忍住。 “皇上的意思是,殿下要是没有逃跑,早就登基了,这些事也就是殿下的份内之事。”崔浩亭好心提醒奶宝,别忘了还有这么一出。 事实上,要不是有这么一出,九皇叔也不会这么折腾奶宝。 臭小子,敢跑? 以为跑了,就不用处理奏折?不用处理政务? 做梦吧! 好好地在宫里,履行皇帝的职责! 话说到这份上,奶宝还能说什么? 推辞不掉,那就大方的接下:“两位大人把奏折放下,没事就下去吧。” 奶宝坐好,小脸一派严肃,绝不坠大殿下的威名! 符临与崔浩亭闷笑不已,不再打击小奶宝,两人默契地离去…… 事实上,不是他们故意折腾奶宝,这段时间的政务确实是很多,他们也很忙…… 没有人帮忙,找不到外援,亲爹娘摆明不帮他,奶宝除了认命还能如何? 只是这折子,真不是三两下就能批出来的,奶宝看着上面的字,头都大了…… “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呀。”批到半夜,发现才完成一小半,奶宝啪的一声,将笔仍在桌上,然后趴在桌上装死。 太痛苦了,他手都写肿了。 “萌宝,哥哥突然很想你了。”萌宝在,他不爽还能欺负一下萌宝,可现在呢? “去,把雪狼带来。”他不能睡,雪狼也不能睡,哼…… 睡得正香的雪狼,突然一动,大半夜好好地就惊醒了,雪狼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问题,打了一个哈欠就继续睡,可是…… 才合眼,宫人就咚咚咚的跑过来,老远就喊道:“狼主大人,大殿下有请。” 雪狼通人性,全皇宫的人都知道,宫人不敢靠近熟睡的雪狼,只能在外面喊…… 大殿下?奶宝? 雪狼刚刚攒出来的睡意,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立刻从窝里跃了出来,狼毛一抖…… 不知怎么地,雪狼突然打了个寒颤。 总感觉不是好事,可不可以不去? 雪狼这个念头刚起,就听到宫人在外面继续说道:“狼主大人,大殿下说,要是半个时辰看不到您,明天……” 得,这下不去也不行! 雪狼一脸委屈,走出宫门时,对月嚎叫了一句:呜呜呜,他要回狼堡,奶宝什么的太坏了,太可怕了,一点也不懂得爱护珍惜动物。 同一时刻,在玄医谷混得如鱼得水的小萌宝,也被噩梦给惊醒了,小萌宝一脸茫然地坐了起来,手上抱着一个兔子玩偶,看了看四周…… 漆黑的片,感觉到处都是小虫子,而且这些小虫子,还全部朝自己爬来了…… “好可怕呀!” 萌宝感觉自己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这房间她再也不敢睡了,抱起兔子抱枕,哧溜一下了床,然后…… 踩着小布鞋,往外走去…… 左边是谷主爷爷,司爷爷、翟爷爷他们;右边是赤爷爷和郭爷爷,再往旁就是安平姐姐、子洛哥哥…… 萌宝站在门口想了半天,最后果断朝子洛哥哥房里跑去。 爷爷们年纪大了,要是晚上吵醒了他们,第二天遭殃的肯定是她,为了自个儿的小命着想,萌宝果断放弃几位爷爷,抱着小兔子抱枕,蹭蹭蹭的往子洛房里跑去…… 萌宝怕黑,一路狂跑,跑到东陵子洛的房门前,萌宝拼命地拍,嘭嘭嘭…… “子洛哥哥,子洛哥哥,快醒醒,快醒醒……萌宝要和你睡。” 这声音,左邻右舍全部听到了,一向浅眠的谷主等人,更是全部被吵醒了:“萌宝这是干嘛?大晚上的精力这么好,白天拔草拔少了吗?” 谷主在心中,默默地为萌宝添上一笔,绝对明天让萌宝多管一块药园子。 “萌宝最近精力太旺盛了,正好那只五彩蟾蜍的粮食吃完了,让萌宝找点毒物去。”郭保济打了一个大哈欠,同时给萌宝找到了活…… 赤炼水挺尸,什么也不说……反正会惩治萌宝的人多得去,不需要他出手。 果然,不仅这三位,就是司大帅和翟老爷子,也在琢磨着,最近腰有点疼了,让小萌宝好好的按两下…… 小萌宝还不知,几位爷爷已把她明天、后天,甚至未来半个月的生活安排好了,一劲儿的在那拍门:“子洛哥哥,快开门啦,萌宝害怕。” 东陵子洛睡得正香,被萌宝吵醒,脾气难免有些不好,打着哈欠起床开门,看到可怜兮兮的萌宝,到底说不出重话。 “我说,你这又是怎么了?”一把将萌宝抱起来,东陵子洛很好心的,没有把萌宝赶走…… “子洛哥哥,萌宝做噩梦了。”萌宝紧紧抱住东陵子洛,果然…… 做了噩梦,还得要有陪,不然她一个人,真得会吓死。 “做什么噩梦了?” “梦到了奶宝哥哥……”萌宝没有隐瞒,答得非常爽快,东陵子洛却是一顿,然后很淡定的强调:“这话,别说给第三个人听,不然你就惨了。” 敢说奶宝是噩梦,萌宝这是想要噩梦成真?(未完待续) 062再摸下去,毛都要掉光了 东陵子洛果然一语道中,萌宝噩梦成真! 当然,这噩梦成真并不是谷主等人折腾她,而是…… 奶宝派人连夜来接萌宝,理由是:许久不见,甚是思念! 甚是思念个……最后一个字,萌宝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真当她窝在玄医谷,就什么也不知道呢? 坏蛋哥哥,会思念她才有鬼。 “谷主爷爷,我不要走,我舍不得你。”萌宝这个时候,紧抱谷主的大腿,说什么也不肯回宫。 父皇、母后不在宫里,连少奇叔叔都不在,哥哥要怎么折腾她,还不是一句话,她才不要傻得送上门,给哥哥当球捏。 “谷主爷爷也舍不得你呀。”谷主摸着萌宝的头,万分不舍…… 萌宝走了,他的草园子怎么办? 交给别人他又不放心,自己动手又太累,这真是一件愁人的事。 好愁,好愁呀…… 奶宝真是太坏了,早不来要人,晚不来要人,偏偏等他草园子正忙时来要人,这不是给他添活嘛。 “谷主爷爷,萌宝不想走,你和哥哥说,让我留下来好不好?”萌宝眼睛都红了…… 她现在最怕的人,就是奶宝哥哥,在玄霄宫,她真得被奶宝哥哥给折腾惨了。 她宁可拔草、喂蟾蜍、捶背,也不要回宫,独自面对奶宝哥哥,奶宝哥哥太讨厌了…… “这个,这个……”谷主看向来接人的十八骑,不知怎么开口。 这种事,他说了能算就好了。 奶宝比他爹还难缠,他未来的研究经费,全部都要看奶宝,他不敢得罪金主呀。 “殿下说,小公主要不愿意回宫,他可以亲自来接。”十八骑一脸同情地看向萌宝…… 小小公主,认命吧,大殿下不会放过你的,大殿下说了,兄妹就是有难同当,他现在受苦受难,没道理萌宝在玄医谷享福,所以…… 小小公主必须进宫,陪大殿下一起受苦受难。 “为什么?”大人的事,最后倒霉的总是她? 欺负她人小势微吗? 萌宝哭都快哭不出来,这真是太悲伤了…… “小公主,你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回去吧,殿下正在等你。”十八骑好心提醒,横竖早晚都要走,干脆一点也能让殿下高兴。 殿下一高兴了,指不定就会少折腾公主两下,这也是好事不是。 “好……”萌宝一脸忧伤的应道,一双泛着泪珠的眼,从谷主到安平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东陵子洛身上。 “子洛哥哥,你陪我一起进京好不好?萌宝想要和你在一起。”怎么的,也要带个可以护她的人去才行,不然…… 哥哥怎么罚她,她都只有认命的罚,这真是太悲惨了。 “这个……”东陵子洛一脸为难:“你子洛哥哥在京城是已死之人,不好出现。”他倒是想去,不过…… 想想就算了,去了京城,他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当年高高在上的洛王殿下,落得这样的下场,即使他已经接受了,可心里总会不舒服,他眼不见为净。 “萌宝,子洛哥哥和安平姐姐都不能进城,你……”自求多福。 最后四个字,安平没有说出来,但话中意思大家都明白。 奶宝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接人,萌宝肯定要吃点小苦头,不过就当锻炼好了。 “安平姐姐,我舍不得你们……”啊啊啊,好不想去呀! 奶宝坏哥哥,真是太讨厌了。 “乖,我们会想你的,早去早回。”安平松开萌宝,精神上鼓励她。 反正奶宝有分寸,就算要折腾萌宝,也不会让萌宝受伤,顶多吃一点苦。 小孩子家家,吃一点苦也好,免得像她一样,长大了才栽跟头,一栽就险些爬不起来…… “可是,可是……”萌宝抽泣着,可了半天也不敢说出来,就怕奶宝听到。 “乖,爷爷们在谷里等你,小萌宝快去快回。”司大帅与翟老爷子笑得像佛祖,那笑容能暖人心,可萌宝只觉得好冷呀…… “小萌宝,早点进京,代我像你哥哥问好。”赤炼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笑容与得意。 哈哈哈……恶人自有恶人磨,小萌宝你也有今天,看你下次还敢暗害我吗? 可是,萌宝有那么好打发吗? 她被哥哥欺负得不敢反抗,可并不表示,对这些见死不救的人,她也不敢反抗! 萌宝泪眼蒙蒙的看了谷主一眼,然后一脸忧伤的对赤炼水道:“赤爷爷你真得太坏了,难怪谷主爷爷让我把你,在山下勾引漂亮的阿姨的事,说给郭爷爷听。” “什么?谷主?”赤炼水大叫,恶狠狠的瞪向一旁的谷主:“是你!” “萌宝!”谷主也大叫,可来不及了,他被赤炼水一把勒住脖子,只能不停地陪笑:“误会,误会,这都是误会,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我就说萌宝那么小的年纪,怎么懂这些,原来是你,老小子你死定了,敢害我!” 于是……萌宝还未走,谷主就与赤炼水打起来了,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没有人记得,去挽留萌宝了。 萌宝也不生气,含泪挥别众人,踏上回宫的旅程,只是…… 萌宝会这么认命吗? 坚决不! 同样的苦,受一次就够了,她绝不再次第二次亏。 奶宝哥哥大,可是…… 嘿嘿…… 父皇母后更大! 萌宝一路很是乖巧,十八渐渐的也放下心来,萌宝一向聪慧,知道躲不过就会乖乖认命,可这一次十八骑失算了。 趁十八骑放松警戒时,萌宝把暗卫叫了出来:“暗卫叔叔,快帮我查一查,父皇母后现在在哪里?”她要飞奔到父皇、母后身边,做孝顺的女儿。 “公主查这个干吗?”暗卫戒备地看向萌宝。 小小公主这又是玩什么花招? 他们不想当帮凶,会很惨的…… “我要给父皇母后一个惊喜。”萌宝说得神神秘秘的,暗卫可不会被她骗,可是…… “你们要不帮我查,我就自己偷溜去找父皇母后。”要是出了什么事,她要倒霉,暗卫也要倒霉的…… “公主?”暗卫快哭了,怎么可以这样…… “不管,你们帮不帮我?”萌宝傲娇地别过头。 能不帮吗? 暗卫泪奔…… 离京城越来越近,萌宝却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她已经知晓父皇母后的下落,现在万事俱备,只需等风来…… 进城前一晚,不敢是暗卫还是十八骑都松了口气,明天就能进城了,他们算是把公主安全护送进宫了,到了宫里自有大殿下接手,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公主会乱跑,或者出事了…… 可就在这一晚,出事了! 十八骑莫名被放倒,暗卫倒是没有事,但是暗卫却不敢强制萌宝,他们只能保护小主子安全,小主子要做什么,他们不能干涉的…… “暗卫叔叔,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护送我去找父皇、母后;二是被我放倒,我一个人走。” 萌宝干脆利落的把事情挑明,把路摆在暗卫面前,可是…… 暗卫有得选择吗? 木有,所以他们只能护送萌宝去找九皇叔和凤轻尘,至于十八骑? 哥们,自求多福了,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 暗卫连夜带着萌宝离开,并且将痕迹扫清,以免十八骑追来…… 而十八骑?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看到空无一人的驿站,十八骑知道自己被小小公主给坑了,可是他们能怎么办? 去找人? 一天一夜了,萌宝早不知跑哪去了,他们要能找到人才有鬼,可不找人他们就这么进城,会不会被大殿下责罚? 想想雪狼最近掉得狼毛,十八骑打了个寒颤,生怕自己成为雪狼第二。 “这下怎么办?”十八骑面面相觑,他们一点也不想,进京送死。 “呃…小小公主十有八九去找皇上与娘娘了。”萌宝的心思很好猜,毕竟能压制大殿下的,只有娘娘与皇上。 “所以呢?” “所以,我们也去找皇上与娘娘,不对……我们是去找公主,无论如何公主是在我们手上丢的,我们有责任和义务把公主寻回来。” 十八骑说得义正言词,可再大义凛然,也改变不了他们怕奶宝责罚,借机逃避的真相…… “好法子。” “就这么办了。” 不管如何,最终大家还是决定这么办了,去找人还能将功折罪,总比傻傻地送上去被罚的好。 连小小公主都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能进宫,他们才不要进宫找死。 雪狼,只能辛苦你了。 十八骑把这事写成密折,递交给奶宝,然后十八人一起将功折罪去了,发誓不找到小小公主就不回来,小小公主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以死明志。 收到这个折子,奶宝气怒难消。 他原本是想借萌宝,让父皇母后赶紧进城,父皇不心疼他,总会心疼萌宝啥? 可是,可是…… 萌宝那个小混,居然给他跑了,而且还是在进京前一天。 这简直就是耻辱! 至于十八骑? 好吧,虽然气他们无能,可奶宝也知这事的主谋还是萌宝,当然萌宝身边的暗卫,绝对是帮凶。 “这群混蛋!”奶宝太生气了,连妹妹都抛弃他了,这宫里还有谁可信…… 果然是高处不胜寒呀! “还是雪狼你好,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对我不离不弃。”奶宝摸了摸雪狼的大脑袋,吓得雪狼真往里缩…… 奶宝耶,不能再摸了,再摸下去,毛都要掉光了。 还有,我不是对你不离不弃,我是跑不掉…… 我已经试了无数次,最远也只能跑到城门口,我这一身毛太显眼了,走到哪都被人围观,最终只有被送回来的命! 二更肥的,不必再等了!(未完待续) 063捶腿,求母后表扬 有了方向,萌宝要找九皇叔和凤轻尘并不是难事,在九皇叔和凤轻尘游山玩水时,萌宝跳上马车,扑到自家老爹、老娘的怀里…… “爹,娘,小小好想你们呀。”萌宝不等九皇叔和凤轻尘说话,上前就扑到两人中间,一左一右亲了一口,胡了两人一脸口水。 人小就是好呀,换作哥哥,哥哥肯定做不来,萌宝得意的直晃脑袋,可下一秒她就高兴不出来了,她老爹发脾气了…… “你……给我下去!” 九皇叔脸一僵,哪怕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九皇叔也无法忍受,被人胡一脸口水。 除了凤轻尘,谁也不准在他脸上涂口水,女儿也不例外。 “父皇……”萌宝一听,快哭了:“父皇,你不疼我了?”说话间,可怜兮兮的拉着九皇叔衣摆,就像被人遗弃的小狗狗。 “父皇,你讨厌萌宝了吗?你不喜欢萌宝了吗?”萌宝一点也不害怕,只是少女的小心肝被伤了。 呜呜呜……父皇这么久没有见到她,一点也不想她,真是太讨厌了。 萌宝坐在中间,两条小粗腿悬空,在那晃呀晃呀,配上那忧伤的小脸庞,说不出来的喜感,只是…… 现场除了凤轻尘,没人有心情欣赏萌宝的可爱。 九皇叔用帕子,将脸上的口水擦干净,这才有空正眼瞧自家女儿,不过想到口水事件,九皇叔的语气并没有多和气:“你怎么来了?” 他事先可没有收到消息,也没有通知人送萌宝过来。 眼见着就要回京城,下次能出门还不知是何年何月,九皇叔一点也不乐意,儿子女儿出现,来打扰他和凤轻尘的二人世界。 萌宝的少女心再次被伤了:“父皇,你都不疼我了。”她人都来了,还嫌弃她,这天理何在呀! “我要不疼你,现在就把你丢回去了。”九皇叔没好气的把萌宝拎了起来,丢到自己的怀里。 窝在老爹的怀里,萌宝这才找回一点自信,至少…… 她还没有到,狗……不对,是父皇都嫌弃的地步。 老爹退步了,萌宝趁机说好话:“父皇,萌宝可想你和母后了,想得晚上都睡不着觉,经常醒来。” “是吗?”九皇叔一点也不相信,他肯定萌宝晚上不是尿床了,就是做噩梦了。 不得不说……知女莫若父,九皇叔实在太了解萌宝了,就萌宝这个尿性,没有老爹老娘的管束,只会玩得更欢。 “必须是的。”萌宝却不管她老爹怎么想,坚定为自己说话:“萌宝实在太想你们了,所以就让暗卫叔叔悄悄打听你们在哪,然后……我就来找你们,给你们一个惊喜。” 萌宝扭头,漂亮的眼睛朝九皇叔不停地眨巴着:“父皇,看到小小有没有很高兴?有没有很惊喜?” “问你母后。”九皇叔不想让女儿失望,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萌宝半点不知,还以为自己老爹腼腆不好意思,脸上的笑容立刻放大百遍,然后去抱凤轻尘的胳膊:“母后,母后,你想我了没?” “现在才记得母后,我以为你把母后给忘了。”凤轻尘抽出帕子,细细地萌宝擦拭脸上的汗珠。 等伙要蹭到九皇叔身上,九皇叔铁定会不高兴,所以…… 她必须把危险消除在萌芽状态。 凤轻尘的心思萌宝注定不懂,萌宝只当凤轻尘疼她,抱着凤轻尘的胳膊,小脑袋直往凤轻尘的怀里拱。 “母后,小小好想你呀。”这话绝对是真的,萌宝再牛逼也就是一个孩子,小孩子哪有不想父母的。 “母后也想你。”凤轻尘从九皇叔怀里,接过萌宝。 还别说,萌宝最近吃得太好了,还挺沉的,凤轻尘抱在手上,着实是累了一把…… “你该减肥了。”这么圆,小心成为小胖子。 “母后……”萌宝一听立马不干了:“我才不胖,不需要减肥!” “是不胖,但很圆。”小胳膊一圈一圈的肉,也不知谷主怎么养的,这是把萌宝当猪养呢。 “讨厌,母后……不要捏人家的肉肉啦。”萌宝看到自己身上的肉,发现她最近确实圆了一点,可是,可是…… “母后,父皇说了,胖胖才可爱,父皇一直希望母后胖一点,母后都没有胖。”萌宝立刻把九皇叔拿出来说事,当然她不会忘征求九皇叔的意见。 “父皇,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嗯。很对……你母后要胖一点,至于你?”九皇叔捏了捏萌宝肉嘟嘟的小脸,很正经的说:“油腻腻的,确实要减肥了。” “啊……”萌宝大叫,捂着心口:“父皇,我受伤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哪有油腻腻的,哪有吗?讨厌的父皇,不许说我油腻腻。” 胖已经很难接受了好不好,为什么还要加上油腻腻,这简直就是双重打击,萌宝坚强的小心脏,也扛不住这么大的打击。 “事实如此,还不准人说?”九皇叔没有说油腻腻,却比说了还要打击人,萌宝一张小脸满是委屈,然后…… 趁九皇叔不注意,立刻松开凤轻尘,转身去抱九皇叔,双手搂住九皇叔的脖子,脸颊死尽地往九皇叔身上蹭…… “油腻腻的,腻死父皇,哈哈哈……把父皇弄得脏脏。” 除了用脸攻击外,萌宝还不忘踢掉自己的小鞋,穿着臭哄哄的袜子,在九皇叔身上踩来踩去…… “父皇也和小小一样,脏臭臭……” 马车足够大,萌宝也不担心撞到,就在九皇叔身上打滚,九皇叔刚开始还能忍受,毕竟…… 萌宝只是有一点小圆,离油腻腻的还差远了,可把鞋一脱,九皇叔就真受不了了! 走了一几天的路,这袜子还能干净到哪去? 穿了一整天,那袜子还能没有异味吗? 九皇叔怒了,拎起萌宝,将人丢到马车角落:“不许闹,再闹丢你下车。” 皮孩子,越大越闹腾。 “不下,不下,就是不下车。”萌宝一点也不怕自家老爹的凶样,紧抱九皇叔的大腿,大有你动动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横竖,萌宝是吃定了九皇叔,知道九皇叔舍不得她哭,更舍不得她受伤。 果然,九皇叔和萌宝对峙半晌,最后还是败在自己女儿手中,叹了一句:“儿女都是债。” “兮兮……父皇果然最疼我了。”萌宝才不管那么大,反正她赢了就行了。 顺着大腿,宽到九皇叔的腿上,这一次萌宝很乖巧的坐好,没有再乱动,而且知道自有父皇,受不了她的臭袜子,萌宝很自觉地把袜子脱了,装在小布袋里,然后…… “母后,毛巾。”萌宝虽然没有九皇叔的洁癖,还是很爱干净的,接过凤轻尘递来的毛巾,细细地擦了手和脚,这才满意…… “父皇,母后……萌宝不臭了。”萌宝得意的卖乖,却又再次被九皇叔鄙视。 “你是不臭了,可马车里全是臭味!”九皇叔刚一开口,凤轻尘就自觉地打开车窗透气。 虽然,凤轻尘不觉得萌宝哪臭了。 小女孩都爱干净,萌宝能脏到哪里去? “父皇,你真得太不可爱了,母后怎么受得了你。”一再被打击,萌宝小心肝都疼了,忍不住吐槽九皇叔。 “父皇,你越来越啰嗦了,小心哪一天母后受不了,离家出走。”萌宝再次威胁提高,九皇叔气得…… “信不信,父皇把你丢到马车外?”谷主到底是怎么替他养女儿的,他乖巧贴心的萌宝呢? 咳咳……再乖巧贴心,被你一再嫌弃,也会泪奔的好不好! “父皇,你别伤心,萌宝会帮你的,不管母后去哪了,萌宝都会帮你把母后找回来。”知道自家老爹生气了,萌宝再次化身贴心好女儿,努力卖萌。 “父皇放心,母后就算会丢下你,也不会丢下小小,只要小小在,你就不用担心找不到母后。” 说完,还不忘讨好地看着九皇叔:“父皇,有没有觉得萌宝很乖?” “没……”九皇叔刚开口,就被萌宝打断了:“我就知道,父皇一定会认为我很乖,我也觉得我很乖,母后,对不对?” 白嫩嫩的脚丫子,在凤轻尘身上踢来踢去,凤轻尘也不恼,只是一脸温柔地看着她,看得萌宝有那么一点心虚。 “母后……”萌宝弱弱地叫一句,她总感觉,母后似乎知道了什么,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事儿。 “叫母后做什么?”凤轻尘依旧浅笑盈盈,可萌宝却来越心虚。 她可是知道的,母后可不像父皇那么好说话,她敢在父皇身上撒泼打滚,但在母后身上,她真得不敢呀…… 呜呜呜……父皇舍不得打她屁屁,可是母后一定会舍得的。 “母后,我……”萌宝不敢再闹腾,乖乖地从九皇叔身上滑下来,老老实实地半蹲在凤轻尘的脚边,然后眼前一亮的道:“母后,我给你捶腿。” 说完,就笑容甜美的给凤轻尘敲起腿,一边敲还一边问舒不舒服…… 在玄医谷,萌宝每每用一招,都可以成功糊弄过去,可萌宝忘了,她娘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未完待续) 番外:064萌宝像谁,这个还需要说吗? 萌宝一直都知道,她家老爹是个黑芝麻包,看着不声不响,实则内里蔫坏蔫坏了,至于萌宝为何会知道? 很简单呀,公子叔叔说的,符临叔叔说的,崔叔叔的说的,子洛哥哥说的,就连郭爷爷他们也这么说,所以…… 萌宝一直都知道,父皇不是好惹的,不过父皇一向疼她,所以她并不怕父皇。 至于母后? 所有人都说,她母后温柔、大方、脾气好,明理、知理,可萌宝知道,她母后一点也不好惹,真要发起火了,敢叫她父皇跪洗衣板,他父皇还不敢叫人知道,只能偷偷在房里跪。 她小时候就看到……父皇跪洗衣板! 嘘,这事不能告诉别人,要人别人知道了,她会被打的! 在家里,萌宝第一个不敢得罪的人就是凤轻尘,其实是奶宝,最后……才是九皇叔。 这不,刚刚和九皇叔打滚卖乖完,萌宝就化身贴心小棉袄,给凤轻尘捶起腿来了吗? 九皇叔在一旁,看得那叫一个牙酸:这女儿真心白疼了,明明家里最疼她的人,就是他这个当父皇的,为什么每次讨好的对象,不是凤轻尘就是萌宝? 果然,他太善良,所以好欺负吗? 九皇叔牙都酸了,可再牙再酸又怎么样,宝贝女儿屁股对着他,正在努力给凤轻尘卖好…… “母后,重不重?” “母后,轻不轻?” “母后,这里要不要再捶捶?” “母后,很舒服对不对?小小有没有进步,谷主爷爷夸我穴位认得越来越准了,很快就可以出师了,以后一定会成为,比母后和谷主爷爷还要厉害的大夫。” 萌宝一边卖乖一边得瑟,凤轻尘满脸笑容,享受女儿的孝心,不过…… 这事就是享受归享受,但该做的事一样要做。 “萌宝,说吧,为什么独自来找父皇和母后?”凤轻尘可不是九皇叔,听萌宝两叫甜方蜜语,就忘了萌宝多爱闯祸。 呃……萌宝捶腿的手一顿:“母后,萌宝就是想你们了。”这个必须是要说的…… “除此之外呢?”想是肯定的,但凤轻尘了解萌宝,她这个乖女,绝不会因为想他们,就千里迢迢跑来找他们。 “没,没有别的了,就是想你们了。”萌宝不敢看凤轻尘,将脑袋枕在凤轻尘的腿上,试图蒙混过关,可她又忘了…… 母后不是父皇,凤轻尘绝不会让她蒙混过关。 “既然如此,你现在人见到,解了你的思念之情,现在就回去吧。”凤轻尘毫不客气的赶人,萌宝直接呆了…… “母后,你要赶我走?”呜呜呜……说完就假哭了起来:“母后,你一点都不疼我了。” “是我不疼你,还是你在撒谎?”凤轻尘可不吃萌宝这一套,见九皇叔心软,一个冷眼瞪过去,九皇叔无奈,只得摸摸鼻子乖乖退下,免得自己也遭殃。 凤轻尘发起脾气来,他也是怕的。 “母后,小小才没有撒谎呢,小小是真得想你们了。”萌宝说得理直气壮,到少在这一点上,萌宝确实没有撒谎。 “除此之外呢?没有别的原因吗?萌宝你知道的,母后一向好说话,但母后真要生气了……”后面的话,凤轻尘没有说,可话中的意思,萌宝却明白。 萌宝怯怯地看了凤轻尘一眼,小声地问道:“母后,要关小黑屋吗?” “看你坦不坦白,把你最近做过的事,一五一十交待情楚,要是不小心忘记一件,你就去小黑屋子呆一天。”凤轻尘说得轻飘飘,萌宝却闻之变色。 她能说,她最讨厌小黑屋子吗? 母后真是太坏了。 “母后,你这是虐待,我要告状……”她还小,会被吓坏的。 “告御状?你父皇在这,要不……你进京去找奶宝告状也行?”熊孩子,敢告她的状,活得不耐烦了…… 不知道,当今皇上是她丈夫,下一任皇帝是她儿子吗? “母后,人家只是随便说说嘛,你别当真。”萌宝再次孬了,湿漉漉的大眼看向九皇叔, 无声的求帮助,可是…… 九皇叔虽然无法拒绝,自家女儿求救的眼神,但他可以假装没有看到。 九皇叔默默地抽出一本书,然后很认真地看了起来:除了字,他什么也看不到。 得……萌宝不用想也知,这下求救无望了。 “母后,坦白的话,可不可以从轻发落?”不过,在此之前,萌宝还是努力为自己争取一点好处。 凤轻尘点头:“视情节严重而定。” “那好吧……”萌宝耷拉着脑袋:“母后,事情比较多,能不能让我坐下来说?” “你可以蹲在那,一边给我捶腿一边说。”凤轻尘再次发挥腹黑的本质,萌宝瘪嘴看了她一眼,确定自家老娘不是在说话,只得含泪蹲在凤轻尘腿边,然后…… 把在江南,如何丢下奶宝,又如何弄死毒草,惹得郭爷爷不高兴,为了不被责罚跑去玄霄宫,结果被奶宝各种折腾的事,全部说了来。 关于犯错的部分,萌宝避重就轻,可关于奶宝罚她的部分,萌宝却是半点不隐瞒,完全照实说。 “母后,哥哥真得太坏了,人家当时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心急着想去看毒草嘛,可哥哥却小心眼的要惩罚人家,母后……你回京后,要帮我报仇。” 说了半天,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九皇叔点头:奶宝果然太过分了,就算要教育妹妹也不能吓着妹妹,虽说他是准许了,可也没让奶宝可尽的折腾萌宝,但是…… 凤轻尘却说:“你哥哥做得很好,我很满意,你继续……” 得,这下别说让凤轻尘为萌宝报仇了,就是九皇叔也不会出手。 萌宝那叫一个郁闷了,可又不敢反驳,只能继续把去皇陵的事说了一遍,甚至怎么把蓝末救出来的,萌宝也说了一遍,最后不忘为自己点赞:“父皇,母后,萌宝有没有很厉害。” “是挺厉害的,连你父皇关押的人,你也敢偷。”做事只凭喜好,不问原果,真不知这性子像谁。 “啊……蓝末那个小鬼,是父皇关起来的?父皇为什么要把一个小孩子关起来呢?蓝末看上去好可怜哦。” 萌宝正义心泛滥,眨巴着眼睛看向九皇叔,只是这事要怎么和萌宝解释呢? 解释不清,索性不说,结果萌宝自动脑补:“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蓝末姓蓝。姓蓝的都是大坏蛋,以前有一个叫蓝九卿的坏蛋,还欺负了娘。母后你放心,我自从知道小鬼叫蓝末后,我就没有理他了,我把他丢给了哥哥。母后你放心,我会和你一样,讨厌所有姓蓝的坏蛋。” 萌宝拍巴掌,说得万分欢乐,完全没有看到她身后,那个早已黑脸的父亲…… “叫蓝九卿的坏蛋?你哪听来的消息。”九皇叔冰冷的声音,在萌宝身后响起。 要是换作旁人,估计吓坏了,可萌宝是谁? 她最不怕的就是九皇叔…… “父皇,你别管我从哪听来的,反正我就是知道,姓蓝的就是大坏蛋,母后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她是好孩子,她不出卖符叔叔。 当然,现在出卖符叔叔没有好处,没好处的事她现在可以不做。 “对,很聪明。”凤轻尘揉了揉萌宝的头,赞许地点头,九皇叔的脸色更难堪了,可是…… 这对母女,哪个怕他? 得了赞赏的萌宝胆子更大了,继续把自己做过的,算是坏事的事儿一一告诉凤轻尘,包括坑赤炼水,最后离开玄医谷,又坑谷主的事…… 换言之,萌宝就是一个坑祸,一路过来见一个坑一个人,凡是遇到她的都没有好下场…… 不说奶宝、谷主,呆看春绘和暗卫就知道,当然不能忘,在身后辛苦追踪萌宝的十八骑。 “你说,你犯了这么多错,我该怎么罚你才好?”凤轻尘头痛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生出一个小魔女似的人物,这么…… 亦正亦邪的,真得好吗? “啊……”萌宝一屁股坐在地上:“母后,我都坦白了,你还要罚我?你不是说坦白就从宽的吗?” “是从宽呀,可再宽也不能宽到放你溜走,你说说你这一路,做了多少得罪人的事?也亏得你赤爷爷脾气好,不然……”凤轻尘都有一种,想要揍萌宝的冲动,这孩子…… 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以为有皇帝老爹,和未来皇帝老哥,就可以横行天下呢,殊不知,这世间危险事海里去了,皇上也有看不到的地方…… 一看亲娘生气,萌宝主动认错:“母后,人家知道错了,你,你就放过人家嘛。” “你啊,认错快,可知错不改。”凤轻尘一说完,就发现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抬头…… 果然看到九皇叔戏谑的眼神。 呃……凤轻尘满头黑线。 她发誓,她小时候绝对没有萌宝这么调皮,所以萌宝这性子,绝对不是像她。 九皇叔轻轻勾唇,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笑…… 他小时候,更没这么皮,所以…… 萌宝像谁,这个还需要明说吗?(未完待续) 番外:065惩罚,母后什么的太坏了 萌宝像谁这个问题实在没有什么好争的,毕竟…… 不管萌宝像谁,都是他们的女儿不是? 现更何况,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要做的是,如何给萌宝一个教训,让她学乖一点,不要再这么调皮捣蛋。 凤轻尘的意思很简单:“萌宝已经七岁了,是大孩子该懂事了,再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下去,怎么得了?这次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好好学个乖。” 九皇叔正好相反:“萌宝才七岁,还是一个小孩子,她懂得什么。再说了,这天下都是朕的,朕的女儿只要过得随心就好。” 九皇叔会这么想再正常不过了,在奶宝刚出生时,凤轻尘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和九皇叔这一生过得苦不苦? 苦! 他们两这辈子真得不容易,一路走来腥风血雨,要是他们两人当中,有一个人熬不住,或者懦弱三分,他们就没有今天。 自己这一生受尽了磨难,现在孩子出生了,凤轻尘不可免俗的和大家一样,认为应该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让他这一生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凭她和九皇叔现在的地位,他们儿女想做什么不行? 可是…… 随着奶宝越来越能干,萌宝渐渐长大,凤轻尘明白一味的宠溺是不对的,即使她有那个能力,庇护她的儿女一辈子如何? 她的孩子会长大,会有自己的儿女,如果一代代的无限制的宠溺下去,即使万里江山也不够他们败。 九皇叔在奶宝的教育上,非常坚定,一定要培养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可对萌宝却各种心软,凡是以萌宝的性子为主…… 凤轻尘不是说这样做有什么错,最好的教育是引导,可是…… 萌宝的是非观和世界观还未建立出来,一味的引导并不能成效,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严厉的教导。 萌宝这段时间闯得祸不大不小,她现在还小别人会纵着她,可等她十岁?十五岁?甚至二十岁还这么天真烂漫,这真得好吗? 这一次凤轻尘非常坚定,要求严格处罚萌宝,为此九皇叔还发了一通小火,也没有改变凤轻尘决定。 第二天,萌宝知道自己受的惩罚后,整个人都傻眼了:“母后,你要我去皇陵思过?一个人呆三个月?为什么?我又没错,我不要去。” 萌宝都快哭出来了,瘪着嘴不理凤轻尘。 母后真得太怕了,一点也不疼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没错?你还认为自己没有错吗?”凤轻尘本想小惩一下,现在她是真得生气,再加上心中那隐隐的不安,更加坚定要借机教育萌宝的想法。 萌宝红着脸,反驳道:“只是无伤大雅的小错,哥哥、赤爷爷他们也没有生气,母后生什么气。” 萌宝承认自己有错,可这个时候打死她也不认。 “无伤大雅?”凤轻尘笑了:“你现在年纪小,可以说你不懂事,以后你再犯,还能说这是无伤大雅的小错吗?” “我以后不会再犯。”萌宝答得快,可凤轻尘一点也不相信:“这话,你三岁的时候就说过,现在七岁了,你数一数,你这四年犯过多少相同的错?” “母后,你不可以这样,你这是暴政,你也有犯错,父皇也有怪你,可最后还不是没有罚你。”萌宝据理力争,说什么也不肯去皇陵思过。 她才不要去呢,那个地方太可怕了,还有女鬼在,她一个人去那里,肯定会无聊死。 “这么说,你是要代你父皇报不平,要处罚我了?”凤轻尘说这话时,眼神落在九皇叔身上…… 九皇叔原本还想着,给萌宝求个情,现在…… 他算是明白了,萌宝这是自己找死,他求情也无用。 萌宝的胆子实在太大了,连他都不敢说凤轻尘有错,萌宝居然敢,果然是他的好女儿。 萌宝心里不安,可为了自己的自由,她绝不能退缩:“本来就是这样,母后你也经常犯错,父皇还不是没有罚你。凭什么我一犯错,还是很小很小的错,你就要罚我,这不公平……” 说着说着,萌宝就真得哭了出来。 原本是想来寻父皇、母后保护的,这下好了…… 保护没得,还要去受罚。 她不要一个人去皇陵。 “公平?你跟我谈公平?你怎么不跟蓝末去谈公平?东陵小小我告诉你,你是命太好,出身的时候你父皇和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你才有今天。要是当年失败的是我和你父皇,你的下场连蓝末都不如。” “公平?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没有给你公平?你去看看蓝末,你去看看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他们有和你说公平吗?你对他们又公平吗?” “三个月你就叫受不了,你知不知道蓝末在皇陵足足呆了十年。你怎么不去问问蓝末,他觉得公不公平?” “你以为你出身好,是帝国公主还了不起吗?你知不知道蓝末是什么身份?蓝末他是蓝氏嫡子,你父皇表兄弟的儿子,你以为蓝末的出身就差了?” 凤轻尘还算有理智的,不然她真想揍萌宝一顿。 这死小孩子,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母后,你,你说什么?蓝末和我是亲戚?”萌宝再次傻眼,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仅蓝末和你有血缘之亲,皇陵的人也和你有血缘之亲,其中有一个还是你的亲祖母,你父皇的母亲。”事情都说出来了,凤轻尘自然不会再隐瞒。 “萌宝,你以为身份能代表一切吗?你亲祖母身份高不高?出身好不好?蓝氏公主,东陵皇后,按理她下一步就是帝国太皇太后,可现实呢?她一直呆在皇陵,永远走不出来。” 提起敏夫人,凤轻尘心里更烦躁。 敏夫人也算命大的,这皇陵这么多年,半疯半傻的居然还死不了…… “不,不可能,父皇你为什么要把皇祖母,关进皇陵?还有蓝末,蓝末他既然是我们家人,为什么也在皇陵?” 萌宝发现,她的世界颠覆了,原来…… 出身好,并不代表一切。 皇奶奶出身那么好,居然还会被关在皇陵。 九皇叔没有回答萌宝的话,凤轻尘答了:“因为权利。萌宝好好的去皇陵思过,想想这段时间,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我……”萌宝的眼睛不停地往下掉,可怜兮兮的道:“母后,我知道错了,我认罚,可是能不能换一个地方,我不想去皇陵。” “你在和我讨价还价?”凤轻尘心疼,可再心疼也要下这个决定,她要让萌宝看清楚,她认为无往不利撒娇卖乖,其实是最没有用的…… 要不是萌宝是她和九皇叔的女儿,就凭萌宝在玄医谷犯的那此错,就足够谷主把萌宝做成药人。 “不,不是,母后……我是你女儿,你就当疼我一回好不好,不要送我去皇陵。”萌宝哪敢说是,可她想要上前卖乖,又怎么也不敢…… 呜呜呜……母后太可怕了,父皇也不帮她。 “你除了是我女儿外,还有什么能力,能让我为你退步?”在和孩子的较量中,父母天生就是输家,他们舍不得孩子伤心难过,可是…… 这一次她必须狠心,她必须让萌宝明白,除一个身份,萌宝没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对她好。 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别人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有去拆穿罢了,萌宝再这么下去,真得不行…… “我,我……母后,父皇。”萌宝我了半天,也没有我出一个所以然,她好像没有拿得出手的本事。 “知道没用能力就好,现在……乖乖地跟暗卫走,别让我再说第三遍。”凤轻尘别过脸,她怕自己忍不住…… 萌宝一脸泪水的样子,让她心疼。 “母后……”萌宝这一声,叫得异常凄惨,见凤轻尘不为所动,萌宝上前抱住凤轻尘的腿:“母后,你都不疼我了吗?” “我就是疼你才会罚你,好好去皇陵思过,希望你从皇陵出来,能学会承担责罚,懂得为自己犯的错负责,别妄想耍小聪明糊弄人。你能糊弄得一时,却糊弄不了一世。”凤轻尘依旧不回头…… 萌宝哭得快岔气,可最后还是被暗卫给带走了,萌宝一走,凤轻尘就再也撑不住,扑在九皇叔怀里哭了起来。 “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了?”萌宝才七岁,她也不想这么严厉,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很不安…… 她总觉得,萌宝再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害自己。 “别难过,萌宝她能明白你的用心。”九皇叔抱着凤轻尘轻声哄着,要说不心疼女儿那是骗人的,可和凤轻尘相比,女儿也不重要…… “你不知道……我心里不安,我总觉得我们保护不了萌宝多久,所以我希望她能成长,能跳出身份的限制,去看这个世界。” 凤轻尘的心揪痛:“我怕,我怕有一天,我们无法保护萌宝,到时候萌宝还是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她一定会吃很多苦头,所以……” 我宁可她现在受苦,也不愿意她以后吃亏……(未完待续) 番外:066有足够的利益,谁都会背叛你… 九皇叔无法理解凤轻尘的不安,可也知道凤轻尘不是乱来的人,她会这么做,必然有自己的用意…… 直到三年后,萌宝被智能医疗包带走时,九皇叔才明白,凤轻尘当时的不安,是因为什么…… 在那个陌生的世界,萌宝没有帝国公主的权势,她只是一个普通姑娘,如果不是有凤轻尘狠狠教训一顿,依萌宝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肯定要闯出大祸来。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 萌宝被凤轻尘强制送到皇陵思过后,九皇叔和凤轻尘就失了再游玩的心情,两人不再托延,直接回京…… 奶宝得知这个消息自然是喜忧参半。喜的老爹回来了,有人解救了于水火之中,忧的则萌宝。 萌宝到底犯了什么事,母后才会一怒之下,把她打包去皇陵思过? 奶宝承认,萌定胆子是大了一点,可萌宝做事一向有分寸,也没有闯出什么大祸,再说了…… 凭萌宝的身份,就是闯出天大的祸,他们也兜得住,至于把萌宝送到皇陵去思过吗? 奶宝有心为萌宝求情,可当他看到九皇叔和凤轻尘时,求情的话硬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父皇和母后的情绪很不对,把萌宝送去皇陵思过,恐怕最心疼的就是父皇和母后了,母后下这个决定肯定也是不得已,所以…… 奶宝果断闭嘴,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甚至自己这段时间吃的苦,奶宝也一句都不说,一路乖巧的汇报自己最近的动向,同时体贴的问好,绝可不听萌宝的事。 十几天过去了,九皇叔和凤轻尘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不过儿子的贴心,还是让两人很满意。 是夜,打发请安的文武大臣,略作收拾后,九皇叔和凤轻尘把奶宝召到面前。 九皇叔检查了一下,奶宝最近在政务上处置,又寻问过符临和崔浩亭,这两人对奶宝评价很高,这让九皇叔甚是满意,难得夸了一下奶宝: “你最近做得很好。” “当不起父皇的夸奖,这都是儿臣该做的。”得了父皇的夸奖,奶宝自然是高兴,但现在气氛不对,他根本不敢表露出来。 凤轻尘笑了一声:“不必这般小心翼翼,你父皇母后还没老到会迁怒你的地步。萌宝只是去皇陵呆三个月,很快就会回来。” “母后……”凤轻尘主动提起这事,奶宝也就大着胆子,寻问了一句:“萌宝到底做了什么,你要罚她去皇陵?” 最最奇怪的还是,父皇还同意了。 父皇不是一向说,承担责任的他,萌宝只要负责享福就好吗?这次怎么舍得萌宝受这么大的苦,简直让人想不明白。 “和平时犯的错一样。”凤轻尘随意挑两件来说,奶宝越听越不解了:“萌宝以前也经常犯这样的错,母后你以前也没有说什么呀。” 萌宝什么时候不坑人,玄医谷的人都习惯了,包括他…… 他也被萌宝坑了好多次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萌宝已经不小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凤轻尘脸上的笑立刻僵住了。 果然,她以前还是太纵容萌宝,才会让萌宝无法无天,认为自己做得没有错,犯的错也只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母后,你是不是太严厉了?谷主爷爷他们不会介意的,他们知道萌宝没有恶意。”奶宝还是觉得凤轻尘小题大做了,惩罚太严了。 之前他小小教训一下萌宝,父皇都嫌重了,现在…… “你谷主爷爷他们不会介意,那旁人呢?旁人也会纵着她?那些不知道她身份的人,也会没有由头的宠着她?”凤轻尘沉下脸,还是颇有威严的,奶宝就不敢再吭声了,而是求救地看向九皇叔。 九皇叔原本也觉得凤轻尘惩罚太重,可在路上听到凤轻尘的不安,九皇叔就站在凤轻尘那边,支持凤轻尘的动作。 “融睿,小小的事,我们自有打算,你不必担心。只是在皇陵思过三个月,并不会要她的命。”吃点小苦头也好,九皇叔并不是舍得孩子吃苦的人,当年奶宝吃的苦可一点也不少。 天赋虽然很重要,可光有天赋却不用功,再好的天赋也会荒废掉。 这十年来,奶宝文武兼修,每天天不亮就起,天黑才能睡,练字练到手腕红肿,蹲马步蹲到小腿发颤…… 和奶宝小比,萌宝简直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 “父皇,萌宝还小,不用对她这么严格的,而且她一个小女孩在皇陵那种阴森森的地步,肯定会怕的,要思过换一个地方也好呀。”哪里不好,偏要把萌宝丢死人墓,奶宝怎么想都觉得不吉利。 “她当初敢跟去皇陵,现在又怎么会怕?她同情蓝末,现在就去皇陵呆呆,看看有没有人同情她。” 凤轻尘这话说得很冷,奶宝知道他现在不能再劝,母后正在气头上呢。 奶宝果断的转移话题:“母后,这次儿子去前朝皇陵,弄到了不少好东西,回头你闲下来了,帮儿子去看看可好?有好些书籍,儿子认为大有可用。” “是吗?回头让你父皇去挑挑,把合用的先挑出来,至于金银一物?就入你的私库。”凤轻尘已经从十八骑那里,知道奶宝弄来了多少好东西,不过…… 凤轻尘并没有想过,把这些东西充公。 国是国,家是家,这些年他们一家四口的吃穿用度,全是由凤轻尘的产业支付,并不用国库的银子,换言之…… 养家的人一直都是凤轻尘,九皇叔呃……不能说他吃软话,只能说他的银子,都花在国库大事上。 奶宝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从小耳需目染下,奶宝早就明了,国与家的不同,他是帝国的继承人不错,他是帝国的主要不错,可并不表示他可以为所欲为…… 奶宝又和凤轻尘说了一些,他们在皇陵遇到的事,奶宝是个贴心的好孩子,只挑好玩的事说,即使饿得快要死掉这件事,从奶宝嘴里讲出来,也只是一件小事。 凤轻尘知道,奶宝这是不想他们担心,也就乐得装糊涂。对奶宝,凤轻尘是一千个放心,奶宝被九皇叔教得很好…… “母后,你不知道翟小明多好玩,每次提到翟婶婶,小明都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我还真没有见过翟小明那么孬的样子,在皇陵身上中了一刀,也没见他皱眉。” “父皇,翟小亭和王小生虽然武不行,可脑子好使,宇文小元和小明做事冲动,但胜在听话,和这四人配合得尤其默契,他们联手事半功倍,我很看好他们。” “司小丞臂力无穷,以后肯定会继承司丞叔叔的衣钵,成为一代神箭手,我还想让司小丞,给我组一个神箭营。” …… 奶宝说了一大堆,把几个小伙伴都点了一下,也说了对他们的安排,唯有符小临和蓝末,奶宝没有提半句。 “符临的儿子呢?”九皇叔却不容他逃避,主动提及。 “父皇……”奶宝小小叹了口气:“我不是很喜欢符小临,他那个人太精明了,也太滑头了,他的忠心我看不到。” 但是…… “那个人又很用,有实力,有本事……他虽然不是顶尖,但综合实力却是最强的。”即使再不喜欢符小临,奶宝也不得不说,符小临是个人才,真要不用他还舍不得。 “忠心?融睿你要记住,没有人天生就该忠心于你。王家、崔家、符家、司家、宇文家,甚至翟家,都不是简单的人家,他们家教出来的孩子再简单也不是笨的,想要让他们有几个忠心于你,就要拿出你的手段,降服这些人。” “父皇,除了符小临外,其他人我都有信心。符小临他这个人立场太不坚定了。”所以,他即使觉得好用,可用起来也不放心。 “你符临叔叔也是这样的人,可父皇一样敢胜他。”九皇叔把奶宝召到身边,细细地给他讲了,符临如同一再背主,如何一步一步往上爬…… 奶宝听得目瞪口呆,无全不知符临叔叔居然有这么辉煌过去。 “父皇,这样的人你还用他?”要是他,他早就杀了。 “用,为什么不用。你不觉得你符临叔叔很好用吗?”别人不好办的事,交到他手上轻易就能解决,有些见不得光的事,也只有符临可以出面…… “是很好用,可你不担心他背叛你?符临叔叔根本没有忠诚。”奶宝表示,他以后要防着符临,太可怕了…… “融睿,这世间没有永远的忠诚,只有背叛的代价够不够大。如果背叛的利益更大,你身边的人都能背叛你。” 说到这话,九皇叔不可避免又想到步惊云,不过九皇叔没有对奶宝多说,只是告诉他…… “想一想,你崔叔叔最先是效忠谁的?” 崔家,最先效忠的蓝氏,后来又是西陵,可最后却为他所用…… 奶宝嘴巴大张,最后又乖乖合拢…… 他明白了,每一个人其实只忠于自己!(未完待续) 番外:067闯祸,我会办好的…… 九皇叔和凤轻尘回来了,奶宝就得到解放了,虽然不至于把手上所有的政务,都还给九皇叔,但…… 至少他现在可以不用熬夜了,他可以在累了的时候,腻在凤轻尘的怀里,和母亲撒娇,说自己累了,不想再批折子了…… 九皇叔回来了,不仅仅是奶宝,就是符临和崔浩亭几个人也轻闲了不少,九皇叔处理政务老辣熟练,不是奶宝凭借天资聪颖可以追平的,奶宝要花一个时辰处理的事,在九皇叔手中,只需要一柱香的时间,而这些…… 都是奶宝需要学习的地方。 “皇上来了,我今晚可以睡一个好觉了。”符临打了个哈欠,脚步都有些虚浮,由此可见,在折腾奶宝的时候,他也一路陪着。 “嗯。今天可以早点休息了。”崔浩亭更惨,他没有符临的武功底子,只能靠身体硬撑,却不想…… 一直紧绷的身体,在九皇叔回来后彻底放松,然后悲剧的病倒。 崔小亭本来写完了十万字的检讨,正准备求父亲开恩,让他出去放放风,可现在父亲病倒,为人子的哪能跑? 崔小亭无奈,只得给翟小明几人去信,告诉自己去不了,你们自己去玩吧。 “什么玩呀?我们是去干大事!”翟小明收到信,第一个不高兴了。 他们收到消息,说近效外窝藏了一批三国余孽,他们想要试试自己的身手,看看能不能把人捉住,怎么到崔小亭的耳朵里,就变成了玩呢? “要不,我们下次等人齐了再动手?殿下和崔小亭都没来,就我们几个?”符小临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怕事,他只是,他只是…… 不想惹麻烦,让父母头痛。 是的,就是这样,他必须是个好孩子。 “等什么等呀,我们几个人足够了。崔小亭不来就不来,至于殿下?这种冒险的事,怎么可以让殿下做,我们私下办好,把功劳记在殿下身上就好了。”司小丞一巴掌拍在符小临的肩膀上…… 司小丞臂力大呀,这一拍符小临直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我说,你就不能轻一点吗?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符小临快哭了,他不过是秉持父亲的教导,远离危险,这有错吗? “你太弱了,像个瘦鸡似的,比王小生还差。”司小丞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再次拍了一巴掌,符小临摇晃了两下,好在没有栽倒。 被点明的王小生却没有高兴,小脸严肃的紧:“我也觉得符小临说得有道理,这里能打的就是小明、小临、小元和小丞。你们四个虽然能打,可总归是小孩子,真要对上了,我们不一定有胜算。” “谁说要打了,我们只要把他们抓到就好了,大殿下说了,人手不够脑子来补,你和符小临聪明,你们想个法子,我们听你的安排。”翟小明特么的有自知之明,双手一摊就把麻烦推给别人。 王小生的眉头都快皱起来了:“我们人手太少了,我怎么安排也不对。” “再加上我家的亲兵,这样够不够?”翟小明老大方了,而翟小明一开口,宇文小元和司小丞还能说什么? “我家的神箭营,有一批年龄和我相近的孩子,我爹为我挑的,我可以调出来用。”司小丞小胸脯一挺,那叫一个得意。 宇文小元一脸不屑:“有啥好得意的,我还没有出生,我爹就为我挑好了亲兵。”欺负他家没有神箭营呀。 “这下人手够了吧?不够就叫符小临把他爹的令牌偷来了,监督院的人都是好手,我爹手,那以前都是血衣卫,杀人刑讯个个顶厉害。”翟小明关键时刻,又把符小临给推了出来。 作为鬼精鬼精的符小临,面对一群二傻二傻的货,表示压力很大。 讨厌你们…… 有你们这样,把话说得这么直接的吗? 这叫我怎么拒绝? 符小临苦着一张脸,翟小明和司小丞见状,立马不乐意,一左一右把符小临架了起来:“怎么?你不高兴?” “哪有呀。”符小临哪敢说不,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句。 他就说嘛,他最讨厌这种只用拳头,不用脑子的人,呜呜呜……一拳打下来,他什么话都不用说。 “没有就好,我就知道兄弟你够义气。”司小丞一拳打在符小临的胸膛上,打得符小临身子一晃,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司小丞就一脸鄙夷的道:“你真得太弱了,比王小生还弱,王小生都比你经揍。” 啊……噗。符小临差点吐出一口血。 我是来给你揍的吗? 符小临欲哭无泪,王小生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想想自己的小身板,坚决站在到司小丞那边…… 在少数服从多数的情况下,翟小明几人的第一次行动,宣布启动。 五人默契的不告诉家里的大人,就是在家里侍疾的崔小亭,也当作什么也不知,只暗中与众人来往,将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只是…… 这几个人的行动,能隐瞒得了家里忙碌信任他们的大人,却瞒不了奶宝,或者说瞒不住哲哲。 家里的大人忙着正事,也放心这几个孩子,根本不会太过管束他们,可是…… 和他们相处了大半年的奶宝,很清楚这六个小鬼,绝不像表面那么听话乖巧,这六个小鬼皮着呢,平时只是装得太好了。 当然,像翟小明这种,平时是连装都不装的,只是翟东明那个性子,他连自己都管不来,怎么管儿子? 翟小明的老娘倒是想管,可她一开口,翟东明就一句:娘们懂什么! 翟小明的老娘,也觉得自己一个妇人,又是受大家闺秀教育长大,还真不懂怎么教儿子,只好把育子的重担,交给翟东明了。 这么一来,翟小明自然无法无天了,今天这事也是翟小明组织的,当然信息来源也是他。 至于翟小明的消息怎么来的? 这个不是奶宝需要关心的,他相信爷父皇会借这个机会,好好奴役一下翟叔叔。 “可怜的孩子……”奶宝感慨一声,然后把哲哲招在身旁,在他耳边小声嘀咕…… 哲哲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在听到奶宝的话,不可避免浮出一丝浅笑。 “放心,我会办好。” 哲哲留下这句话,就走人了……(未完待续) 番外:068得利,顺便占了个便宜 翟小明几个人,经过数天的谋划,已经锁定好目标,也调集好人手,只等时机一到,便可将对方一网打尽…… “这一次,一定要让我老爹刮目相看,免得他天天说笨。”翟小明摩拳擦掌,恨不得大干一场。 王小生却心有不安:“我总感觉一切太顺利了。”他们从城内调那么多人手出来,怎么可能这么顺利? 这顺利的让他害怕。 “也许,老天爷也在帮我们呢。”宇文小元虽然不像翟小明那么冲动,可此时胜利在望,也忍不住得瑟起来。 亲手缉拿三国余孽呀,想想就好激动呢…… 要知道,他们在船上,听到大殿下带人在战场上厮杀,活捉余孽首领,可是即激动又羡慕,恨不得取而代之,自己也能在战场上厮杀一把,见识一下真刀真枪真打。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他们说什么也不想放过。 “小生说得没有错,我们谨慎一些最好,小生,你等伙跟着你,我护着你。”司小丞也很激动,可他毕竟是习箭之人,再激动也得克制住,不然…… 手就不稳了,手一不稳,这箭要射偏了,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司小丞把他的乌弓都给背了出来,别看那一把小小的弓,重量一点也不轻,别说一个孩子,就是大人也不一定能拉得开。 可见,司小丞的臂力有多牛! “行动的时候,我们几个最好在一起,免得被人冲撞开了。”王小生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管此事能不能成功,他们都得保证自己的安全,不然…… 回到家,就准备挨板子吧! “既然做了,就不要再想东想西了,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前方探一探情况。”这个时候,最沉得住气的,反倒是符小临。 符小临早就给自己做了变装,穿的就像山村一个小男孩,身上脏兮兮的,白净的脸也被泥灰给挡了。 顺滑的长发也不知几天没洗,乱蓬蓬的像鸟窝,油腻腻的难闻得紧,要不是符小临和他们一起来,王小生都要怀疑,这孩子就是村里的狗蛋或者石头一类的…… 王小生几个,都批评了符小临的装扮,让他好好换一身,可符小临就是不:“装扮有什么重要的,只要人没有事,再脏我也不怕。” 符小临就顶着这副,狗都嫌的样子,在村子走来走去,那口水横流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二傻,王小生几人捂眼,恨不得没有见过符小临。 “符小临果然不错。”可是,躲在暗处监视众人行动的奶宝,却对符小临极为满意。 这样的人,确实值得用,难怪父皇即使不信任符临叔叔,也愿意用符临叔叔,符临叔叔确实好用…… “嗯。这人很精明也很事故,只是太过滑头用起来不放心,你想要用他,还需要再磨磨他,他很聪明知道怎么选择,才是对自己是最有利的。”哲哲本就是一个多智近妖的人,又是受少主教育长大,对符小临这样的人,他一眼就能看明白。 要不是遇到王锦凌出手调教,哲哲的性子还要更尖锐一些,行事自然也就更大胆。 现在的哲哲,套奶宝那句话,近乎完美的,奶宝有时候也在想,让哲哲这样的人隐在暗处,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不过,哲哲愿意,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尽可能的对哲哲好一些。 奶宝很赞套哲哲的话,点头道:“没关系,我有的时间。” 奶宝并不着急,他现在还小,母后也答应他了,为帮他为父皇求情,让父皇再当八年皇帝,等他十八岁再继位。 还有八年的时间,奶宝相信那时候的自己,不论是处理政务,还是驾驭手下,都会比现在强数倍。 十八岁的自己,一定会成为出色的帝王,成为让父母骄傲的孩子。 “你盯着他们,让他们吃一点苦头就好,别让他们出事。”奶宝看了看情况,知道事情差不多,他也要去做准备了。 “嗯。”哲哲没有二话,奶宝则悄声离去,身后的暗卫第一时间跟上…… 离开了这个看似普通,实则全部由三国余孽组成的小村子,奶宝立刻回到临时做战指挥中心,将人手悄无声息的安排下去,准备一网打尽…… 是的,翟小明几人虽然得到了消息,说有余孽藏在这个村子,可是他们得到的消息并不完整,事实上…… 不是有余孽藏在这个村子,而是整个村子就是三国余孽的大本营,王小生他们这样杀进来,无疑是羊入虎口,他们就算再有本事,来到人家的地盘,也少不得要吃一点苦。 不过,在奶宝看来,这几个人胆子比他还要大,吃点苦头是应该的,所以明知事情真相,奶宝也没有提醒的打算,只在暗中侍机而动,准备…… 借机捡个小便宜。 是夜,星空满天,万物皆寂,小山村也没有白日的热闹,大家纷纷熄灯睡觉,可就在众人睡得正香时,马蹄声突然响起…… “行动了。” 奶宝知道,这是翟小明几个人动手了。 虽然时机选得很好,人员安排的也很合理,可是他们不知,他们几个人早就打草惊蛇了,什么时候动手,对他们来说都没有优势,对方早就严阵以待…… “围起来。”翟小明、司小丞、符小临、宇文小元,每一个都穿着一件,大小正好的盔甲,看上去帅气十足,小身板坐在高高的战马上,虽然有一点违和,可那气势却补足上身高上的不足。 四人各率一队人马,按白天制定好的路线,以及进攻方式,各自带人去捉拿余孽,可是…… 他们却扑了一个空,村子里的人好像全部消失了…… “怎么回事?人跑了?”翟小明一个不能接受,他们忙活了两三天,人怎么可以跑了呢? “这才一个晚上的功夫,他们能跑到哪里去?村子里的人呢?”司小丞、宇文小元面露不安,可就在此时整整个村子,瞬间亮堂了起来,而他们…… “不好,我们被包围了。”(未完待续) 番外:069:锁命,中计了…… 符小临几人又不笨,看到眼前这个情况,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他们…… 中计了! “我们大意了。”翟小明小脸绷得紧紧的,握枪的手不自觉地绷直,手心直冒汗。 “先冲出去再说。”宇文小元倒不觉得多害怕,在战场上这样物的事,时常就有。 “战场上的事瞬息变化,现在局势对我们不利,可下一秒就说不定了,我们还有翻盘的可能,别心急。”所以,他一点也不怕,父亲说了,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谁是赢家。 “小元说得没有错,你们先走,我断后。”司小丞将弓拉开,取三只黑箭拉开,对准来人…… 他现在虽没有父亲的本事,但三箭杀一人,还是不在话下。 “不行,是兄弟就要同进共出,我们绝不会丢下你。”符小临正准备走,就听到翟小明这句话,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妹的兄弟,这个时候不是跑命要紧吗? 大爷的翟小明,你这话一出,老子还怎么跑呀? 符小临快哭了,恨恨地瞪了翟小明了一眼,结果翟小明无全不懂他的意思,一个劲的在那感慨:“果然是好兄弟,我就知道你虽然贪生怕死,但关键时刻也是靠得住的。” 得……符小临翻了个白眼,知道自己这下是彻底走不掉了,他要走了,这帮子人以后就不会再搭理他了。 算了,算他倒霉,遇到一群二货,想独自跑路是不可能的了。 符小临抽出剑,挡在前面:“杀出重围后,我们分头跑,我带着王小生,你们各自跑自己的,谁先进城,立刻去搬救兵。”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不找大人是不行的。 “不行,救兵来了,我们的事父亲就知道了。”翟小明还是挺怕打的,其他几个也是…… 王小生无奈劝说:‘事已至此,我们瞒不住的,就按符小临说得办。” 王小生和崔小亭在他们当中,是类似军师的角色,他的话一出,大家自然是听的,于是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小主子,你们先走,我们留下来断后。”翟小明几人带来的亲兵,这个时候也派上用场,他们都是自家心腹之辈,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丢下小主子不管。 “嗯。”这一点大家都有默契,要不是有亲兵在,他们几个小鬼,根本跑不出去。 此时,三国余孽的首领,也就是这个小村子的村长带人走了出来。 白天翟小明几个已经见过村子了,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农夫,可今晚一看,才发现这人一点也不像家夫,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也不知他们白天怎么就看走眼了。 “白天看你们几个小鬼,鬼鬼祟祟的,就知道你们不是好人,果然……”村长带人走进来,身后一溜举着火把的,做农家汉子打扮的青年人。 这些人白天看起来,就像老实忠厚农民,可此时一看才明白,他们一个个都煞气十足,怎么看都是见过血的人。 王小生与符小临相视苦笑:他们果然还是太嫩了。 不过,这个时候输人不输阵,符小临立刻放狠话:“你们这群叛党,还不快快投降,我等可饶你们一命。” “哈哈哈,一群小鬼,好大的口气。”村长不客气的嘲讽:“一群小毛孩子,也敢带人打上门,你们胆子可真大,不过……你们要是胆大不大,我们也捡不到便宜,听说你们都是重臣猛将之子,不知把你们拿下,你们的父亲会拿什么来交换?” “想要拿下我们?做梦吧。”翟小明脸色一变,这个时候才知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要是死了还好,要是被人活捉,拿去威胁父亲怎么办? 这可真是一个要命的问题。 “宁死不屈。”司小丞和宇文小元也想到了,而他们的做法很简单,哪怕是死,也不会让自己成为家族的罪人,让父母为他们而做出不该做的事。 符小临再次捂额,为什么…… 他每次都晚一步。 这个时候,说什么宁死不屈呀,被捉人就等爹来救吧,打一顿总比丢命的强,可是,可是…… 这几个混蛋都把话说出去了,他还能如何? 符小临内心在滴血,面上却要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没办法,话都说出去了,他哪能孬。 几个半大孩子的话,村长这群老油条哪会放在眼里,嘲讽一番后,村子不客气的命人,把翟小明几个人拿下。 “其他人杀了,这几个小鬼拿下。”这可是有价值的人质,村长一想到他们身后的势力,就忍不住热血沸腾。 只要把这几个小子拿下,不愁他们身后的人不服软,一旦里应外合,区区一个皇城算得了什么…… 这么一想,村长更急切了,对翟小明几个也看中了,一再要求拿活的。 “想要拿下小爷?你们做梦吧。”翟小明长枪一枪,单枪匹马的杀进人群…… 别看他年纪小,一杆长枪却使得不错,再加上有亲兵保护,一时间村子里的人,还真没有办法靠近他…… “这几个小子,倒有点本事。”村长看自己的人吃了个亏,知道自己这是大意了,立刻命令大家下狠手。 “只要活口,缺胳膊断腿不要紧。”村子这话杀气腾腾,司小丞几人体内的杀气,也被引爆了…… 大爷的,敢要小爷缺胳膊断腿,活得不耐烦了。 “看箭……”司小丞的三枚黑箭,对准了村长,嗖的一声射了出去…… 明明是三箭齐发,可三枚箭却是一前一后,并不是同时飞出…… “小丞尽得司叔叔真传。”饶是隔得远远的,奶宝也能感觉到,这三只箭的杀气,虽没有司丞的雷霆万钧之势,可也是势如破竹,真要被射中,只有死路一条…… 而这三箭又叫锁命箭,一旦锁中目标,目标想要避开无疑是不可能的事,但是…… 这三箭要是司丞来射,村长必死无疑,可偏偏射出这三箭的人是司小丞,和司丞相比,司小丞还是愣了一点,三箭一出,虽然锁中了村长,可村长也不是吃素的…… 咄……咄……一连两箭射空,而最后一箭……(未完待续) 番外:070辛苦,付出的努力不比旁人少 咄…… 正中村长的……眼睛! 村长痛得嚎叫一声,捂着眼睛连连后退,剩下那只完好的眼睛,则是不可置信…… 村长完全没有想到,司小丞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臂力居然这么大,一箭能射中他的眼睛,这简直太可思议了。 “怎么可能……”血流了一脸,箭还插在村长的眼睛上,村子却没有动,他怔怔地看着司小丞,无法接受自己被一个小孩子射伤,这已经不能用丢脸来形容了…… “小丞,你太厉害了。”翟小明一看初战就告捷,很给面子的拍起巴掌,不停地夸司小丞厉害,这一箭射得漂亮。 “一箭命中,太强了。”王小生也为司小丞叫好,可是…… “你们够了!”司小丞气得想要骂人,黑着一张小脸,气呼呼的道:“我要射的是眉心,不是眼睛。” 你们这群混蛋,这是夸我吗?这是夸我吗? 司小丞想死的心都有了,要是让他爹知道,他一箭射出去,变成这个样子,肯定会抽死他。 司家的锁命箭,锁得从来都不是眼睛这种部位,他吃撑了才会去射眼睛,又不是打猎,要保持皮毛的完整,才去射眼睛。 “呃……”看司小丞这么颓废,大家一时也不知怎么安慰他好了。 符小临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至少射中了,总比我们还没有见血的好,而且眼睛离眉心也不远,只是有一点点小偏罢了。” “就是,就是,你看我……我的枪还是干净的,一滴血也没有。”翟小明立刻贬低自己,来安慰司小丞。 和他们相比,小丞已经很好了。 “算了……”司小丞虽然依旧很颓废,可在小伙伴的鼓励下,到底是打起精神了:“第一次,难免会有失手,下次就好了,父亲应该不会怪我。” 司小丞收起弓,改用配带的陌刀…… 他臂力尚可,可连续拉弓还是做不到,手臂现在还在痛,想要射出第二箭,现在几乎不可能…… “小丞说得没有错,我们杀出去。”宇文小元也杀到小伙伴的身边,他的脸上溅了血,可见他下手有多狠。 宇文元化调.教自家儿子,从来都是真刀实枪,和宇文小元对手的人,也从来不手软,骨折见血是常有的事,宇文小元上战场完全不会存在,不习惯或者不适应…… “小元,你可以呀。”宇文小元的到来,刺激到翟小明几个人了,宇文小元这么牛,他们也不能孬,被人保护在中间什么的真是弱爆了…… 司小丞和翟小明再度打起精神,配合符小临一起,杀出一条血路,把王小生带出去,而这个时候被刺中眼睛的村长,也将箭拔了出来,给自己的眼睛简单的止了一下血。 独眼龙的村长,看上去面目可憎,气势也比较之前猛了许多,许是因为自己受了伤,村长整个人都暴走了:“杀了他们……留一个活口就成。” 村长越来越残暴,现在直接要取翟小明几个人的命,尤其是司小丞,更是仇恨值满满:“那个射箭小子,绝不能放过,要活的……” “是。” 做农家汉子打扮的余孽,对村长非常敬重,村子的命令一下,他们下起手来就更狠了…… 当当当……刀剑相撞,碰撞出无数的火花,余孽们将翟小明一行人团团围住,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跑出去,同样…… 翟小明一行人,则是拼尽全力想要冲出去:“一群乌合之众也敢拦我们,灭了他们的老巢。” “今天不把这破村子掀了,我就不叫司小丞。”司小丞也越战越能,渐渐找到感觉的,打起来颇有几分得心应手的感觉。 “跟我走。”宇文小元手握大刀,一马当先冲在前面,专门为他打造的大刀,在他手里舞得虎虎生威,挥刀之处一片血雾,看得众人热血沸腾,翟小明手中的枪,也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 挑、刺、斩……没有一点花枪,翟小明这一手功夫,绝对是花了精力,吃了苦才练出来的。 诚如奶宝所说的,世人只看到他出身高贵、天资聪颖,拜名师、习文武,小小年纪就文武双作,才学不凡,可有谁知道,他从两岁就开始学四书五经,五书就开始扎马步练武…… 在别人睡觉时,他已经起床蹲在院外;在别人吃饭时,他却捧着书本苦读。 从小接受继承人教育的他,吃的苦不比旁人少,付出的努力也不比旁人少,他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天生就什么都不会,他也要花时间和精力去学习。 翟小明、司小丞几人也不例外,他们虽然年纪小,可基本工扎实,在亲兵的帮助下,这群余孽想要拿下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翟小明几个初生牛犊不怕虎,越战越勇,鲜血不仅没有让他们害怕,反倒激得他们更加勇猛,当奶宝带人赶过来时,就看到翟小明一行居然将包围圈撕开了一个口子…… “不错呀。”奶宝刚夸了一句,还来不及杀出去,就看到…… 村子里的女人,不知从哪里推出数十驾弩车,而这些弩车全部指向翟小明几人。 “不好。”奶宝脸色大变,顾不得会不会暴露身份,立刻跳了出来,也顾不得之前安排好的计划,飞速下令:“行动!” 于是,在翟小明几个人,完全没有搞明白情况时,就看到一群黑压压的人从村外涌来。 “怎么这么多人?”翟小明几个立马慌了,符小临更是眼睛瞪得大大的,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我他大爷,这么小的一个村子,怎么可以藏这么多人,这些人到底藏在哪里? 符小临想要骂娘了,可比他更想骂娘的就是村子里的人,他们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可一瞬间局势就变了…… “快,快撤退,小孩、女人先走。”村子一看就知事情不对,立刻下令,可是来不及了…… 奶宝这一次带来的人是黑骑,是从无败绩的黑骑……(未完待续) 番外:071这事,必然是会捅出来的 有了黑骑的加入,战况完全一面倒,村子里的这群人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在黑骑的进攻下,节节败退,他们推出来的弩车,连一次都不曾使用…… “怎么回事?大军怎么会来?”村长一脸的血,在看到黑骑出现时,整个人都懵了,完全想不到,不过是一群小孩子的打闹,怎么会把黑骑引来…… 而黑骑出动了,他们这群人还需要打吗? 村长一脸绝望,连战斗的信心都没有。 奶宝嘴角噙着一抹笑,站在中间,冷眼看着黑骑横扫众人…… 翟小明几人是第一次见到黑骑,在战场上的神勇,一时间尽是看呆了,一个个傻傻地站在原地,半天合不拢嘴…… 真得太厉害了。 翟小明表示,他现在崇拜的对象,不是自家老爹,而是黑骑了。、 和黑骑相比,他爹什么的简直弱爆了。 黑骑太厉害了! 几个小子已经忘了刚刚的危险,一个个上前把奶宝围在中间:“殿下,你怎么来?” “殿下,这是怎么一回事?”王小生大概猜到了一点,可想想还是问了一句。 “是呀,殿下怎么会带着回骑过来?”符小临表示,奶宝的突然出现,虽然很英武,可是…… 他们真被吓到了好不好。 “你们不会以为,你们所做的一切,可以瞒得住所有人吧?”奶宝的眼神从翟小明几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司小丞身上:“你那一箭不错。”虽然歪了…… “嗯。殿下也看到了?”司小丞一脸通红,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太丢人,丢人都丢到殿下面前了。 “正好看到了,臂力很好。”奶宝这话是真心的,可司小丞心里自我否定,听到奶宝这话脸更红了,小声地说了一句:“那一箭射歪了,殿下别告诉我爹。” 要是老爹知道了,他就惨了。 “恩。放心,这件事你们的父亲不会知晓。”他还是很厚道的,这种丢人的事,不会说出去。 “殿下你是说,这件事你不会告诉别人?就我们几个知晓?”符小临一听,立刻就明白了,当即眼睛一亮。 “自然。”奶宝答得爽快,把符小临几个高兴坏了。 “看到殿下出现,我还以为这次惨了呢,没想到殿下这么哥们,够义气。”翟小明一见危机解除,立刻主活蹦乱跳起来,整个人兴奋得不行。 “殿下,我跟你说,今天这事实在是太惊险了,幸亏你来了,不然我们几个说不定,还真得吃点苦头。”翟小明看到那一辆辆弩车,心里一阵后怕。 这要被射中了,他们还有活路吗? “你们知道就好,我说你们的胆子也真大,什么也没有打听清楚,就急急跑来,也不怕这是陷阱。”奶宝说这话时,看向符小临与王小生:“他们几个瞎闹就算了,你们两个还跟着,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懂事些,没想到闹起一样不管不顾。” “殿下……”王小生和符小临脸一红,也不敢解释。 这事说起来,确实是他们做得太冲动了。 “长点心眼,这次是运气好曲哲发现了你们的行动,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事了。”奶宝继续教训,愣是把这几个横小子,说得一句话也不敢回。 奶宝对此很满意,见好就收:“时辰不早了,你们赶紧收拾一下回去,别让家里的大人发现了,身上的伤要不严重就自己包扎一下。” 至于奶宝自己,他还要留下来处理善后,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 这群人,可得好好审一审。 “殿下,我们能留下来吗?”翟小明一点也不想走,他还想和黑骑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学两招,可是…… “你们要是有本事,一夜不归还能解释清楚,我是不在意的。”留下来可以,别妄想我帮你们收拾烂摊子。 “这……”翟小明犹豫了,司小丞直接不想:“我这就回去。” 他今天实在太丢人了,他要回去好好想一想,那一箭到底怎么射,才能锁中对方的性命。 “我也回去,反正这些我也不懂,留下来也没有用。”宇文小元是累了,而且是累狠了,所以…… 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他也需要回去好好想一想,今天失败的原因。 父亲说过,在战场上犯错丢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性命,还有手下同僚的性命,想想家人,想想同僚的家人,要是家里的顶梁柱死了,一群孤儿寡母要怎么活? 所以…… 在战场上,一定要小心谨慎,同样的错绝不能犯两次。 司小丞和宇文小元都心事重重,无心留下,王小生与符小临倒是想要留下来帮忙,可是…… 想到回家和自家父亲解释,是一件多难的事,王小生和符小临不再犹豫,选择回家…… 如此一来,只剩下翟小明一个人,他再坚持也没有用,只能乖乖地收拾东西,在亲兵的保护下,低调的离去。 “这次,我们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幸亏有殿下有出面,不然就麻烦了。”符小临现在想起,心里还一阵后怕了。 要是落到那些余孽的手里,他们几个就算能捡回一条命,也奇惨无比,人肯定会废掉。 “殿下恐怕早就知道我们会败,所以……才会带人来。”王小生不笨,相反他的脑子相当好使,刚刚在奶宝面前他没有多说,可却忍不住多想了。 “殿下这么做没有什么不对,要是他一开始就插手,反倒会惹我们厌烦,认为他指手画脚。而且,要不是有今天这一出,我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弱。”符小临丝毫不认为奶宝的行为有错,甚至很感激奶宝。 人就是这样,非得栽了跟头才知道痛,才懂得自己错在哪,在此之前,不管别人说多少,他们也不会认为自己有错,反倒认为自己天下无敌,厉害的很…… “你说得对,经此一事我也明白,父亲为何管着我们了。”王小生连连点头…… 他们自认聪明,可旁人也不是傻的,所以…… 小聪明要收起来,在没有自保的本事前,还是乖一点,听话一点的好。 符小临点头,同时想到一个问题:“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殿下要怎么隐瞒?” 换作他,他就想不出,要怎么做才能不让皇上知晓这事…… 这事,必然是会捅出来的!(未完待续) 番外:072配合,还真当别人不知 捉到这么多叛党,必须一一审问,这些都需要官府来出面,而且出动了黑骑,奶宝根本不可能隐瞒…… 奶宝唯一能隐瞒的,就是翟小明他们闯得祸。不让九皇叔和凤轻尘,知晓他们差点送上门,给人抓的事…… 可是,这种事真得瞒得住吗? “他能查到,朕还能查不到?”九皇叔好气又好笑。 奶宝不会以为,他手上的人比哲哲还不如吧? 哲哲确实精明能干,可别忘了,他再精明能干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刚接手情报这一块,再厉害还能厉害得过,九皇叔手上养了几十年的人? 哲哲都能查到的消息,他会查不到?奶宝是不是太小看他? “奶宝没打算隐瞒你,奶宝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根本瞒着不住。”凤轻尘为自家儿子解释,同时…… 走到九皇叔身后,替九皇叔按揉起来…… 九皇叔回京后,一刻也没有停下来,这段时间忙得昏天暗地的,也没有好好休息一下,眼眶都凹陷了,看得凤轻尘心疼得紧,偏偏也没法劝说九皇叔,因为这是九皇叔的责任…… 皇帝不好当,要做一个明君就更难,凤轻尘陪着九皇叔,她把九皇叔的辛苦,全部看在眼里,为他心疼的同时,亦以九皇叔为荣…… 凤轻尘如此体贴,九皇叔当然不会拒绝,将身体放松,方便凤轻尘按揉…… 毕竟是专业的,凤轻尘不过是按了一刻钟左右,九皇叔就感觉舒服多了,身上的疲劳也减轻了不少。 两人继续说着刚刚的话题…… 事实上,九皇叔比奶宝还要早一步收到,翟小明他们几个人私下行动的消息,他之所以按兵不动,也是存了和奶宝一样的心思,让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学个乖…… 别有事没有事,就认为自己天下第一,小小年纪却叫嚣着要上战场,丝毫不知家里的大人有多担心。 这几个小子,从皇陵回来,就认为自己天下无敌,觉得这世界,没有什么可以难到他们的,他们什么都可以办到…… 有时候,九皇叔都在想,他这么大时在做什么?有没有这么犯二、天真? 仔细一想,九皇叔发现…… 他好像从来没有犯二过,像翟小明他们这么大时,他已经在训练营,没日没夜的训练,只求活下去,根本没有去想,自己是不是很厉害这个问题,那时候的他…… 一直觉得自己很弱小,每一天都在生死之间挣扎,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别的,每一天都在想如何找到吃的,如何活下去。 活下去,这三个字伴随了他数年,在没有教他的情况下,他用血泪的代价,懂得了这三个字的含义。 察觉到九皇叔失神,凤轻尘手上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朕……在想,我像奶宝他们这么大时,在做什么。”九皇叔叔握住凤轻尘的手,让她不要再按。 他已经好多了。 凤轻尘没有再坚持,握着九皇叔的手,在他身边蹲下,脑袋枕在他的腿上:“那时候,你在做什么?” “记不太清了……”九皇叔含糊的说道:“只记得每天睁开眼,不是鲜血就是利刃,一心想着活下去,哪怕多活一天也好。” 现在想起,虽然不会害怕,可心里仍然是压抑的…… 对他来说,那段过往太过阴暗,没有一丝阳光,他甚至不愿意去想,一度也刻意遗忘这段过往,直到谷主说起他心中的阴影,他才明白压制是没有用的,只有面对才能解决问题…… “那时候我很奇怪,为什么我突然从宫里消失了,却没有人来找我。刚开始我还抱着天真的幻想,一直在等父皇的人来救我,等皇兄派人来救我,可是……” 九皇叔发现,自己也曾天真过…… “后来才发现,我的存在可有可无,甚至我的存在影响到了许多人,如果我就此消失了,他们只会高兴,根本不可能来救我。” “再说,皇宫这么大,要是宫女不提,我就是失踪一年半载也不会有人发现,又如何来救我。” “又或者说,谁会来救我?”他身边,根本没有一个为他着想的人,也没有一个担心他安危生死的人…… 哪怕,那时候的他什么都不懂,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可同样没有人会怜悯他半分。 “都过去了。”发现九皇叔情绪低落,凤轻尘加重力道,紧紧握住他的手:“过去的经历,虽然有不愉快的地方,可每一部分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正因为有那些过去,才有今天的我们。” 这一点九皇叔认同:“正因为经过了非人的磨砺,正因为明白什么叫绝望,才会有今天的我,才学会不去报希望。” 现在想起来,九皇叔真得觉得他的母亲,是一个可怕女人。 她用最残忍的手法,撕破了一个孩子的天真与美好,让他不再相信这个世间还有美好存在,更不相信…… 有人会在乎他。 有时候九皇叔都在想,从地狱里走出来,他没有疯掉真得是一件很奇怪的事,要知道…… 当年和他一起的孩子,最后走出来的全部都疯了,只有他还能正常的生活,虽然这份正常并不像旁人那样,可对九皇叔来说足够了。 至少,现在的他已经放下了,可以毫无芥蒂的提起当年的事。因为他知道,就是所有人都放弃了他,就是整个世界都遗弃了他,凤轻尘也会在他身边,凤轻尘也不会丢下他。 “此生,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九皇叔的大手,在凤轻尘的脸上来回摩挲:“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么庆幸,我遇到了你。” “我也很庆幸,遇到了你,虽然……受过伤、流过泪,想过放弃,可最终我们还是坚持下来了。”凤轻尘环住九皇叔的腰,将脸埋在九皇叔的怀里…… “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的人生也只有三个字,那就是:活下去!”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生活在充满生存压力的环境里,活下去,好好活下去是她的信念…… “直到遇到你,我才明白什么叫生活。”不需要多么富足,只要回眸时,那个人在她的眼前,只要…… 伸开双手时,那个人会把自己抱住怀里……(未完待续) 番外:073:那些无法遗忘的过去 有时候九皇叔不禁在想,太过早慧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他一出生就没有父母照料,偏偏生而早慧,不到一岁就开始记事,奶娘、宫人……那些事情,他全部看在眼里,记在脑子里…… 宫里的人一向踩高捧低,天生就会专营,像他这种没有父母看着孩子,在宫里能活下来真得一个奇迹。 父皇驾崩前,他身边的人全是父皇派来的亲信,他得到了最妥善的照料,所有人都宠着他、巴结他,所有好的东西,第一时间会奉到他面前,可是…… 这样的日子很短暂,因为不到半年,他父皇就驾崩了,他身边的人也一个个离奇消失…… 他还记得,父皇驾崩时,他身边的人全部跑去巴结新帝,而他? 那个时候高烧不止,全身通红,却没有一个人发现…… 他哭不出来,想喊人,可嗓子里就像卡了刀子一样,一张嘴就痛,只能发出微弱的唔唔声…… 这样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宫殿,外头那些人也听不到! 到现在,他还记得自己那一刻的绝望,他想他应该是要去见父皇了,父皇舍不得他,所以带他一起走…… 可偏偏,他想走也走不了,他烧了一天一夜,人还活着,后来……被一个老太监发现,那老太监善心的给他倒了一碗水,喂了一碗粥,而这是那个老太监能给他所有的…… 一碗水,一碗粥,就靠着这么一点东西,他撑了下来,两天一夜,他没有死,也没有烧糊涂,真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接下来日子发生了什么,他不是记不清,而是完全没有记忆,因为他昏了过去,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根本分不清今天、明天还是昨天……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新帝入主皇宫。 皇兄是杀光所有的兄弟,以及他们的子嗣才登上皇位,为人怕史官说事,皇兄选择优待他这个没有威胁的弟弟。 刚登基那段时间,新帝对他颇好,至少没有让他冻着、饿着,可也仅仅是如此罢了。 作为一个皇子,一个普出生就封王有封地皇子,他在宫里也只是能吃饱罢了,至于其他?别想了,甚至他父皇留给他的人,也一一被皇兄给清走,他身边仅剩的忠心之人也没有了。 这个时候,九皇叔又庆幸自己早慧,因为早慧他不会天天尿自己一身,不会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在大冬天睡觉,不会…… 在宫人拿馊食给他吃时,他还能傻傻地吞下去,可是…… 再早慧也只是一个孩子,一个生活无法自理的孩子,没有宫人的照料他连活下去都是难事。 就这样,在皇上的漠视下,在宫人的怠慢下,他慢慢的长大了,直到他三岁…… 三岁的他,早已知事,也明白自己在宫里的处境,他尽量低调,不让人发现自己的存在,然后想尽一切办法去习字。 按理到了三岁,就该有夫子给他启蒙,教他简单的字,可是…… 宫里没有和他年纪相仿的皇子,其他人也看不到他的存在,所有人都忽略了他,完全没有人记得他的存在,习字对他来说不过是奢望。 堂堂皇子,先皇亲封的王爷,想要习字只能自己想办法,而他…… 庆幸自己懂事太早。 于是,他找到了当初那个一时好心,偷偷给他喂水的太监,跟着他习字…… 到后来他才知道,这个老太监是他父皇留给他的人,也是宫里仅剩的,还记得他是主子的人。 没办法,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把他身边的人都除了,其他人想要活下来,背叛他,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至于其他?父皇就算留给他不少势力,可在他还年幼时,这些都不能浮出来,不然…… 这些东西不是他的保命符,而是催命符。 父皇留下再多势力给他又如何?年幼无知的他,拿什么去掌控这些势力? 年幼无知的他,怎么能在皇兄的监视下,出宫联系这些人? 他还太小,即使有金山银山,这个时候也不能动…… 有一天,老太监在教他习字时,对他说:“主子,在你还没有长大成人前,你要做的就是忍,忍到自己长大,那个时候你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也有足够的本事,不惧皇上。主子,隐忍并不是怯弱,而是保护自己,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主子人活下来,那一切都有可能。” “主子,你还小,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学习,积累……待到他日,厚积薄发,谁也不敢小视你。” 浅白直接,正好是他那个年纪能懂得话,也是他能理解的话…… 只可惜,这样平静的生活只是昙花一现,有些事不是他想忍,别人就能放过他的…… 跟着老太监习了大半年字,他已经可以自己看简单的书籍,九皇叔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持续下去,直到他习完,可皇宫再次教会他,什么叫残酷! 他身边的宫女、太监全是皇兄的人,对一个三岁的孩子,虽然不会重视,可却有些人想要借机往上爬,踩着他上位! 他宫里有一个做粗活的小太监,那双眼活灵活现,一看就是一个聪明的主,而这个小太监确实聪明,居然跟踪他,并且发现他跟着老太监习字的秘密。 可惜,这个小太监命不好,在回来的路上被他发现了。 这样的人,是绝不能留的,哪怕他那时候还是一个小孩子,可已经懂得什么叫杀人灭口了。 回到殿内,他把那个小太监叫到身边,让他陪自己玩…… 一个三岁的小孩,要人陪我再正常不过,不是吗? 他把那个小太监带着身边,一步也不让他离开,然后…… 他把人带到皇后宫殿附近,因为那里有一座小山,还有一个池子,要弄成意外死亡,那里再方便不过了。 没有人会怀疑,一个三岁的孩子会杀人,哪怕他手上握着刀,戳入那个小太监的心窝,他也可以说:“我不知道。” 年龄是他的弱势,可在此刻却是他最大的优势! 他拿着宫女做得小风筝,到处跑来跑去,经过数十次后,终于把小风筝丢到假山上,然后…… 他让那个小太监,爬到假山上帮他取风筝…… 那小太监确实机灵,有胆色,可就因为他机灵,所以他不会把一个三岁的小孩放在眼里,小太监根本没有多想,就爬上去取了风筝,可就在他准备下来时,背后一股重力击来,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了水池里…… 而在落下的瞬间,小太监看到了九皇叔,以及九皇叔身边那个老太监,这个时候小太监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可是…… 晚了! 掉入水里的他,只有死路一条! 老太监拿着木板,将小太监直接打死在水里。九皇叔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面对小太监的呼救,他无动于衷,眼眼都不曾眨一下…… 那时候他才三岁,第一次杀人,他害怕,他惶恐,可再多的害怕与惶恐,也抵不上活下去的信念。 这个小太监必须死,他要不死,那么死的人就是自己…… 他的皇兄,绝不会放任他识字、懂道理,他的皇兄留下他,只是想要让世人看到皇帝的仁厚。 在皇上眼里,他就像一件物品,需要的时候拿出去展视,不需要的时候,最好就要像死物一样,不能活得像个人…… “主子,你害怕吗?”老太监指着水里,已经飘起来的小太监。 那个人已经死了,浮在水面,一张脸分外狰狞,光看就能让人作噩梦。 “不怕。”即使他的手在发抖,可他也不怕,他不能怕…… 这座宫里,随时都有人死去,如果他不想死去,他能做的就是杀死要算计他、害他的人。 “主子,接下来你想怎么做?”老太监态度谦卑,语气恭敬,丝毫不因为九皇叔只是一个孩子,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就如同他告诉九皇叔的那样:主子,您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人,哪怕是皇帝也不及尊贵,你可以忍但不能坠了自己的气度。 老太监对九皇叔一举一动也是如此,教九皇叔习字,他一向是跪着的同…… 主子必须从小就习惯,身边的人跪在他脚下,听从他的命令,习惯做一个上位者,即使现在没有条件,但老太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晚。 “你先离开,剩下的本王会处理。”九皇叔小小的身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明明还是一个孩子,可这一刻,他比大人还要坚韧! 老太监抹了一把眼泪,什么话也没有说,默默地离去…… 虽然这样做,对小主子来说太残忍了,可他别无选择,先皇留下来的人,死死的、走走的,剩下的全部倒向新主子,在宫里小主子只能依靠自己。 小主子的路还长,他已经老了,而且他的本事有限,他能把小主子一次,却不能小主子一辈子。 小主子注定不凡! 确实,九皇叔也相信自己是不凡的,因为三岁的他,就狠得下心,拿自己的命去拼……(未完待续) 番外:075:原来自己只是食物…… 九皇叔一直以为,自己就算不是被重视的,也应该是被人关注的,被人监视的,至少皇兄不会相信他,不会给他接触外面的机会,可直到七岁那年,他才发现…… 他想太多了! 在宫里,他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哪怕他消失不见了,也惊不起一丝涟漪,像他这样的孩子,皇兄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在皇兄眼中,要杀死他也许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不杀他并不是因为兄弟情深,不过是政治需要罢了…… 那一年,他七岁,除了识字以外,他什么都不会,离开这座皇宫,也许就会和书中所写的小乞丐一样,靠别人施舍过活,只是…… 那种生活是他不能接受的,骨子里的天性让他无法跪地求生。 那时候的他,已有站着死,不跪着生的信念! 那一年他七岁,宫里陆续有不少皇子、公主出生,不过他还没有记住名字,就一个个死掉了,活下来的不过一两个罢了。 那时候的他,再次看到了这座皇宫的黑暗与阴冷,看到了这座皇宫的可怕,他渴望长大,希望自己能快点到十五岁。 十五岁,他就可以搬出宫,开府独自居住。 虽说,依旧是活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可他至少拥有了一部分自由,可以去接手父皇留在宫外的人与势力。 他相信自己,有这些势力与人脉在手,即使坐上不上那个位置,但自保绝对不会有问题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每一天都面临死亡…… 他渴望长大,渴望离开这座宫殿,可从来没有想过,在七岁的时候就离开这个地方,在他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离开皇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 不管再怎么早熟,孩子始终是孩子,即使他比一般的孩子懂得长,比普通孩子知晓的多,可突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他还是会害怕,尤其这个陌生的地方,对他充满了恶意…… 血,眼前红艳艳的一片血迹,刺得人眼睛睁不开,扑面而来的腥臭与腐味,让人打从心底恶心…… 吐……把胃里的一切都吐空了,九皇叔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翻身下床,却踩到一截断肢,他摔倒在地,脸色发白,却没有尖叫、没有哭泣,只是木然地看着地上四处散落的断脚与断臂…… 要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即使他杀过人,可也从来没有见过样的画面,如此的直接与血腥,刷新了他的认知。 在宫里那种地方,杀人一向是不见血的,这么多的尸块,让他害怕。 吞了吞口水,九皇叔告诉自己,现在不能慌,更不能哭泣。 在他很小很小他就明白,他的哭声引不来别人的注意,更引不来别人的同情,哭泣是弱者的行为,他宁可流血也不流泪。 九皇叔小心地蜷缩身子往后退,直到靠到床边,他才稍稍安心下来。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什么会在这里? 皇兄呢? 宫里的人? 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来救我? 这些想法从脑中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我抛开了,因为我很清楚…… 没有人会来救我,哪怕我离奇从宫中消失,也不会有人多问一句,我的生死并不重要,至少对旁人来说就是这样。 面对一屋子的尸块,我害怕却没有退缩,我压下心中的惧怕,靠着床沿站了起来,然后我发现…… 我身后的“床”,是用一颗颗骷髅头磊起来的,我甚至还能看到骷髅上的鲜血…… 刚前一秒,我不仅睡在上面,还靠着它们…… 呕…… 又一次的想吐,可胃里早已吐空,根本没有东西可以吐。 这屋子让我害怕,打从心底的害怕,我不敢大叫,我不能哭泣,我只能往外跑,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屋子外没有人,我很顺利地跑了出去,我正庆幸,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太天真了,这个地方四面靠海,不管跑到哪里,我都没有出路…… 一个七岁的孩子,跳入大海会如何? 别人会如何我不知道,但我清楚,我一旦跳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而我…… 不想死! 没有任何犹豫,我选择回头…… “这小子果然会回来。”再回来时,我在屋子前,看到四个彪悍的大男人,他们围在火堆旁,不知道在烤什么…… “这小子倒是聪明,没有傻的往下跳。”几个人你一言我语,声音很大,根本不顾忌我的存在。 想来也是,这四个壮汉随便一个,都能单手捏死我,他们何须在意我? 我远远地在那里,即不上前也不后退,那四个也不在意,不停地翻动着架在火上的烧肉,视线被阻挡了,我不知道他们烤的是干什么,只知道很香…… 胃里全部吐空的我很饿,哪怕在皇宫过得不好,时刻有生命危险,可到底没有怎么受过饿,冷菜冷饭还是有得吃,可到了这里…… 我也不知道自己离开皇宫多久了,但想来时间不算短,毕竟我从手中看到的知识告诉我,京城附近没有四面环海的地方。 很饿,很饿,尤其是空中飘来的香味,引得人更加想要吃东西,可我知道,我不能上前,不能为了一点吃的出卖自己。 我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们,与其说我在与他们的对峙,不如说我在和自己斗争。 那四个大汉一直在注意我,看到我一动不动,他们又聊了起来:‘那小子还挺能耐的,居然忍得住,他可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这小子身份不一般,肯定和你以前遇到小鬼不同,有权有势的孩子,总是有一些奇怪的骨气。” “什么有钱有势,人家可是皇子皇孙,可比有钱有势强多了。” 听到这话,我整个人都懵了,这些人知道我的身份? 那他们抓我是为了什么? 威胁皇兄? 别开玩笑了,皇兄绝不会承认的,更不可能为了我的命妥协。我要是皇兄,要是收到这样的威胁,会直接和匪徒说:九弟一直在宫里,我不知道你们从哪抓了一个小鬼,冒充皇子皇孙,你们要是不投降,就等着灭九族吧! 看看,多容易,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否认他的身份,反正这世间能见到他的人,除了宫里的人外,又没有几个。 只要在宫里安排一个,先帝九子年龄想仿的孩子,过两年再让“他”意外死掉就好了。 被人绑出宫,我不会天真的奢望皇兄派人来救我,更不会去想,父皇留给我的人,能不能把我带出来。 父皇留给我的人在哪里,我都不知道,而他们也不一定能收到我消失的消息。 我静静地上在原地,思考自己的处境,寻找对策,让自己不受食物的香味影响,可是那四个大汉的话,还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这小子细皮嫩肉的,瘦归瘦,但身上还是挺有肉的,不知道味道如何?”有一个大汉,咬了一口手上的烤肉,油滋滋的看上去很香…… 只是,那肉的形状,有一点特点,他好像见过? “尸三你别多想了,都说了那个孩子是皇子,不能吃。” 吃? 我的眼睛瞬间睁大,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大汉吃的肉是什么,是…… 人的胳膊。 我刚刚在屋子里看到过,那个大汉正在吃的,就是人肉…… “这次的两脚羊肉真柴,不知道那群人在搞什么,每次留下来的都是又瘦又小的,就不能养肥一点吗?” 尸三的话,引来其他几个人的附和:“老子都吃得都硌牙了,天天吃这么柴的肉,一点油水也没有,哪有力气干活。” “那小子看上去不去,身上还有几两肉,也没有被毒给养坏,要不抓来烤了吃了?”不知怎么的,这群人说着说着,又看向我,而他们看我的眼神…… 就好像在看一只猪! 一只随时可以架在火堆上烤的猪。 自己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我忘了,反正不是害怕,因为…… 那个时候,我已经决定,与其被人烤着吃,我宁可跳海一博。 葬身鱼腹也比被人当食物的好,那时候我已经明白,什么叫两害相权取其轻! 好在,对方似乎很忌惮我的身份,只敢在嘴上说说,并不敢行动,他们说了几句的难听话,然后…… 其中一个人警告道:“这人是上面交待,要重点看顾的对象,他能不能活下来我们不管,但不能把他吃了。” 在其中一个的提醒下,丢下一块烤人肉给我,在其中一个的提醒下,丢下一块烤人肉给我。 在其中一个的提醒下,丢下一块烤人肉给我,头也不回的离去,根本不担心我会跑掉,或者他们吃定了我跑不掉…… 看着眼前烤得金黄的人肉,我发现我不仅没有害怕,反倒笑了…… 哈哈哈…… 原来,我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一餐食物。 人命如此的廉价。 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什么叫,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而同时,我又庆幸我的出身还不错,让这群人不敢对我下手,把我烤了吃了…… 至于地上的人肉? 我冷笑……(未完待续) 番外:076:人和畜生的区别…… 即使我再年幼无知,我也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的底线,哪怕是死,有些原则也不能动摇了,比如不同吃类。 我虽不知百姓疾苦,可这个时候的我,已经知道人和畜生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人不吃同类…… 连同类都能吃下肚,那还是人吗? 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地上的肉很香,他很饿,可他依旧毫不犹豫的走开,连多看一眼也没有。 “这小子,倒有点骨气。”那四个大汉并没有走太远,而是一直在暗处看着九皇叔。 毕竟是上面交待,要重点关注的孩子,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现在就死了,怎么也要撑过几天,才对得起上面的交待。 “骨气?那是什么东西?能当饭吃吗?别忘记我们刚来这里,也是一样。饿狠了别说吃人肉,就是吃自己我都下得了口。”被称为尸三的男子,吐了一口唾沫,对九皇叔的行为还是不屑。 他下手矮瘦的男子点头附和:“傲骨不能当饭吃,现在不吃也不过是多吃两天苦头,等他饿到连土都能啃下时,他就会发现,在这里除了吃人肉,别无选择。” 你当他们天生就爱吃人肉? 不过是没有选择罢了。 人肉这种东西,第一次吃很恶心不错,可吃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和猪肉、鱼肉有什么区别? 既然没有区别,在意那些做什么? 吃别人的肉,总比被人吃或者饿死的强…… 四个大汉没有再盯着九皇叔,横竖九皇叔一个小孩子,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也不会有人说他们的不是,横竖只要不是他们下手,把人吃了那就什么问题也没有…… 而这四个大汉不知,九皇叔根本没有走远,他跑出去后,又悄悄的折回,将四个大汉的话尽收耳底,同时亦明白在这个地方,除了人肉没有别的食物,除非他宁可活活饿死,不然…… 除了人肉外,他只能吃自己。 这样的话,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如果他和普通的孩子一样,也许真得会碍于饥饿与现实,将地上的人肉吃了,可他不是…… 他做不到吃自己的同伴,他做不到把自己的灵魂完全出卖,那种感觉太难受了,就像是剜心一样。 九皇叔抬头看着天空,沉静的眸子没有一声亮色,明亮的天空照不进他的心,他知道自己处在绝境中,可是…… “父皇,不管这是不是你给我的考验,我都把他当成是一种考验,我东陵九对天发誓,哪怕是死,也不吃人肉!” 我不能活得像行尸走肉一样,如果连一点原则也没有,他还是他吗? 没有吃食,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想要在这个地方生存,真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不用提…… 在出宫前,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找食物。 对于吃食,他完全不懂,这个地方也不少树与果子,红艳艳的看上去很诱人,可是…… 那四个大汉宁可吃人肉,也不吃这些果子,是不是说明这些果子不能吃? 他不是笨蛋,他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可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再灵敏的脑子也无法运转,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必须找到食物,不然他活不下去…… 没有任何犹豫,即使已经猜到这些果子十之八九有毒,他还是毫不犹豫的下手了。 红的、黑的……紫的! 他从书里知道,越是鲜艳的果子越是有毒,那么现在…… 他就把这些毒性最强的果子,全部吃下肚,如果真要毒死了,那就是他命不好,可要活下来了…… 以后,他就不用怕这些毒果了吧? 皇宫的生活让他明白,其实毒并没有那么可怕,什么见血封喉的毒根本不存在,只要找到相生相克的毒物,哪怕是中毒也能活下来。 明知有毒却毫不犹豫的吃下,这种傻事也只有他会做吧? 九皇叔自嘲一笑,可他却一点也不后悔…… 人活一辈子,总有那么一点坚持,即使他现在还很弱小,可也不想以为为理由,活得浑浑噩噩…… 活得清醒的人痛苦,这一点他在很小就明白了,可再痛苦,他也不愿意浑浑噩噩的活一辈子。 鲜艳果子有毒,可味道却很好,一点也不酸涩,而且吃进肚子里暖暖的,把胃里的酸涩给压了下去。 知道这些果子有毒,九皇叔不会只吃一种,他把所有的果子混在一起吃,他不懂医理,他只能赌,赌自己病不该绝,可是…… 他的赌运似乎不太好。 果子还未吃完,腹部就传来一阵绞痛,那种痛……他无法用言语形容,就像有一千刀子,将他体内的肉,一块块绞成碎片,每一处都像针扎般的痛。 “啊……” 剧烈的疼痛,让九皇叔再也撑不住,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额头上的汗珠,一颗一颗往下落…… “父皇,父皇……”一波强过一波的痛,让九皇叔的身子不受控制痉挛,就像突发癫痫的病人一样,身子在直抽搐、打滚…… “父皇,我好疼,我好疼……” 九皇叔瘦小的身子蜷成一团,脸色不是发白,而是发青,甚至紫黑…… 这是中毒了,而且中毒很深。 “父皇……父皇。” 全身每一个角落都在痛,九皇叔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切只能凭本能…… “父皇,九儿不想死,不想……” 九皇叔痛得在地上打滚,此时此刻他宁可自己痛晕过去,可偏偏剧烈的疼痛,让他连晕过去都是一种奢望。 为了减轻疼痛,九皇叔用力掐自己,可掐出血来也不见起色,这一点痛和中毒带来的剧痛相比,如同九牛一毛。 痛……如同附蛆一般,深入骨髓,挥之不去,九皇叔身上早被尖锐的身子刺得鲜血淋漓,等到四个大汉发现九皇叔时,九皇叔已昏死在血泊里。 “这小子但有胆,这东西也敢吃。”四个大汉颇为惊讶,不过他们并不担心,因为他们知道,这些果子有毒,但毒不死人,只会让人生生痛晕,当年…… 他们也吃过。 “拖回去吧。”尸三面无表情,拖着九皇叔一条腿,就把九皇叔丢进,那间由白骨和人尸堆成的房间。 在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死人,所以这些东西在房间在正常不过,这些大汉早就习惯了,哪怕是腐烂了,也不会动手收拾一下,直接踩过去。 这个地方,能活动的只有大男人和小孩,女人也有,但女人作用就是用来取乐的,这里的女人不需要穿衣服,不需要会做事,她们只需要吃饱,然后张开腿就行…… 把九皇叔丢到床上后,四个大汉并没有再管九皇叔,他们知道这个小孩子死不了,只不过明天会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九皇叔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他发现自己依旧在那个房间,不过房间里的味道更难闻了。 和上一次不同,九皇叔并没有被吓到,他淡定的从床上跳下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发现除了外伤外,他并没有什么问题,而这点外伤? 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扫了一眼地上的血迹,九皇叔眼眸微暗,然后淡定的走出去。 他昨天逃跑时,发现了一洼溪水,现在去清洗一下,很有必要…… 清洗过后,九皇叔用想了想,还是回到房间,把房子里的东西清理出来。 没有意外的话,短时间他应该要住在那里,为了让自己能睡得舒服一点,那些尸块必须清掉,至于白骨床? 第一次见很可怕,可在上面睡了两觉,他已经可以平静待之…… 人小力气也小,九皇叔费了好大劲,才将屋子清干净,而他的举动引来了四个大汉的嘲弄:“果然是个精贵公子。” “就这一样便受不了,那后面的训练怎么活?” “训练?他能不能活到训练都是难事,那些药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每年送来那么多人,能活到训练的有几个,还不是全给我们哥几个吃了。” 四个大汉说话,从来不避讳九皇叔,而九皇叔每次听到也不说话,沉稳的如同一个小大人,将所有的情绪都掩在他那双,和同龄孩子一样清澈,但却失了明亮的眸子里。 原来,这还不是最难的,后面还有更多? 长长的睫毛轻眨,眼中心中的不安…… 在四个大汉烤肉吃饭时,饿了的九皇叔也没有呆在原地不动,而是和之前一样,去摘那些鲜艳有毒,却能填宝他肚子的果子。 一颗一颗…… 九皇叔没有浪费,上次吃了多少颗,这次他就只摘那么多。 虽然这些果子很多,可他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呆多久,他以后的生活,都要靠这些果子来维持……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九皇叔没有在屋外吃,而是抱果子包好,带回房子,坐在那张白骨堆成的床上,九皇叔看着面前的果子,稚嫩的脸庞只有坚毅,没有半丝胆怯与害怕…… 痛,他可以忍,只要不死,他愿意一遍一遍承受,那如同刀绞的痛……(未完待续) 番外:077: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啊…… 好痛呀! 孩子撕心裂肺的痛,响彻整个孤岛,那四个正在烤肉的大汉手一顿,默默与对方对视一眼,然后羞愧地别过脸…… 没有人在痛过一次后,还会傻傻地继续吃,他们都只吃过一次,便向现实低头了,屈服本能之下,再也不碰那些能填饱肚子,却会让人痛不欲生的毒果。 这个孩子,果真不简单,只是他能撑多久? 九皇叔能撑多久? 四个大汉对此都很好奇,他们这些天也不寻思着,怎么变花样找吃的,而是改盯着九皇叔,想要知道,这个还不到他们腰际的孩子,到底有多大的毅力,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像九皇叔这种孩子,四个大汉在岛上十几年,也见不过不少,开始都有莫名的坚持与原则,但最后…… 还是会像现实低头,就如同他们。 四个大汉现在每天空闲的事,就是聊九皇叔,而九皇叔呢? 在得知那些鲜艳的毒果,只会让人生不如死,却不会要人命后,九皇叔就再也没有为吃食担心,找不到吃食他就吃那些毒果,每隔两日吃一次,每隔两日忍受一次,身体被撕碎的痛苦…… 刚开始,九皇叔每每痛得在床上打滚,甚至撞得头碰血流,以此也缓解那剔般的痛…… 每次吃完毒果,九皇叔就像一个血人,身上都没有几块好肉,可就是这样,他还是坚持下来,一次又一次,明知那果子会让他痛不欲生,他依旧往嘴里塞…… 他想要活下来,他不想死! 这才多大的孩子,他怎么撑下来的? 四个大汉看九皇叔,就像是看怪物一样…… 不是一两天、两天,而是整整三个月。 三个月的时间,这个孩子每事一天就采毒果吃,每天默默地忍受那股撕裂的痛,从最初的尖叫声,到后面…… 只剩下痛闷,而现在呢? 他居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将毒果吃下,那种连他们都承受不住的痛,这个孩子不仅受了,还撑过了三个月,现在…… 更是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即使全身肌肉痛得在抽搐,也不见他多说一句话,最多只是挑挑眉。 “此子非池中物。”四个壮汉是过来人,见到九皇叔惊人的毅力,他们只有崇拜与佩服,无半点傲慢之意…… 这样的孩子,他们在岛上十几年,也就只见过这么一个。 而这些都与九皇叔无关,他仍旧和往常一样,饿了就寻吃的,不饿就开始到处查看四周的情况…… 他不能一辈呆在这个鬼地方,他一定要出去! 有能耐的人,放在哪里都会被人佩服,即使四个大汉,一巴掌就能把年幼的九皇叔拍死,可他们却没有这么做的心思,他们更多的是敬佩。 能做到,他们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这样的人难道不该让人敬佩吗? 四个大汉对九皇叔的态度,发生了惊人的就化,自那以后他们从不在九皇叔面前烤人肉,偶尔捕到两条鱼,还会送来给九皇叔。 “小孩子,不能光吃那些果子,得吃点肉。”这是四个大汉对九皇叔的原话。 看着地上手掌大的鱼,九皇叔没有拒绝,将其整个烤熟后,一点一点撕破吃掉,即使三个月未见肉腥味,九皇叔依旧没有狼吐虎咽,而是慢条斯理的吃着,如同一个贵公子…… 经过三个月痛苦不堪的折磨,九皇叔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越来越强大了,比之大人还要强上三分。 四个大汉对九皇叔越发佩服,只是这个岛上能吃的东西实在太少,除了人肉外,他们就是把有吃的,捧到九皇叔面前,也不够他一天的吃食。 “不必麻烦,那些果子味道不错。”九皇叔对吃食并不讲究,能吃饱就好了,没有鱼肉,他可以吃毒果。 “那些毒果吃下去,会让人痛不欲生。”那四个大汉,想到自己前两日试的结果,脸上不由自主的白了一下…… 因为九皇叔天天吃,他们看着也想试试,是不是吃习惯了,他们可以不用再吃人肉,可是…… 不行,只一颗吃下去,他们就痛得受不了,根本没有胆量再吃,那种折磨只要一次,便能让人永生难忘。 “其实……”九皇叔精致的脸庞,已渐露面瘫显质,紧绷的小脸没有一丝情绪变动:“吃习惯就好。” 痛着,痛着就麻木了…… 他现在可以面不改色的吃下毒果,甚至毒发绞痛时,还能照常行走,而不会像第一次那样,痛得在地上打滚。 就如同这群人习惯吃人肉,而他已习惯了那股疼痛,那撕心刺骨的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还活着;他还太弱小。 只是,九皇叔这种习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四个大汉自叹不如,也就不再折磨自己了,见九皇叔在这里呆过三个月,四个大汉便有意透露一些岛上的消息给九皇叔知晓…… 比如,再等三个月,满了半年后,九皇叔就会被丢入药岛,在那个岛上有许多毒药、毒物,那些东西全部是用来喂人,同样人也用来喂毒…… 在这座孤岛呆半年,是为了让来人习惯食人肉,能在这个地方活下去,如果第一个处都活不下去,那么只有变成四个大汉的食物。 至于第二个药岛,那则是为了将的摧毁,将人的精神与肉体摧毁,又或者说淬炼。 药岛上,所有的食物都是毒药、毒物,甚至岛上每一个人,都带着致命的毒,那个岛上每一处都是毒,想要活下去? 吃了对方! 不管是毒物还是毒药。 出了药岛还是什么杀岛、情岛…… 再往里,四个大汉就不知道了,至于这几个岛是怎么回事,四个大汉也不知情。 九皇叔从他们的谈话中,隐约能猜到,这些个岛存在很久了,这些岛应该是为了给某个势力,训练隐秘的暗卫或者死士。 又过了三个月,四个大汉知晓九皇叔很快被会被送走,私下对九皇叔说了一句: “这几座岛每年都有上千孩童送上来,你应该是年纪最小的。那些孩子送上来,能活下来的不到三五。我们四人在这座岛上十几年,看到上万孩子送上来,最后只活下十来个,而他们每一个人都受药物控制,没有药物的维持,就会发狂!” “我们四个自知满身罪孽,不过是过一天算一天,可你不同,你还是一个孩子,说不定还有很好的未来。在这个地方我们四个,不过是最底层的存在,我们知晓的并不多,我们唯一能告诫你的,就是……别吃人肉!” 吃了,就再也戒不掉! “谢谢。” 半年的相处,虽然彼此话不多,但九皇叔知道这四人对他没有恶意,或许最初有,可现在也渐渐消融了,因为…… “希望能看到你,活着……正常的走出去。”四个大汉对九皇叔寄予了厚望,希望九皇叔能做到他们做不到的。 “我一定会的。”这是九皇叔对四人的承诺,亦是对自己的承诺。 知晓即将离开这个地方,九皇叔私下采了不少毒果,将其贴身存放,以便到了下一个奇怪的地方,不会立刻饿死…… 而这一天,很快就到了。 当九皇叔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屋子醒来时,他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害怕,甚至连惊慌也没有,他神色如常的跳下床,然后打量陌生的环境。 很正常的小木屋,床是石床,屋内没有血腥味,却有一股浓郁的药味,也不知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混在一起,这味道辛辣刺鼻,比血腥尸臭还要让人难闻。 九皇叔禀住呼吸,将随身携带的毒果打开…… 这毒果虽然每每吃下,让人绞痛难忍,但这果子的香气却很浓,果子一咬破,屋内就有一股水果的清香,将浓郁的药味压下…… 九皇叔这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打开门,九皇叔发现入眼所见,全是一间间小屋,和他这间大小相仿,只是每一间都紧闭,九皇叔没有任何犹豫,走了出去…… 脚下的地,不是常见的黄土,而是泛着青光,有几个水洼,甚至是紫黑色的,隐隐还有药味流淌…… 各种各样奇怪的药物,全部交织在一起,要不是有毒果的香味压制,九皇叔绝对受不了,这药味太熏人了。 到达一个陌生的地方,想要生存下去,需得先了解这里的情况,即使受不了这个药味,九皇叔还是尽量往外走,走出这些屋子的范围,可是…… 他看到了什么? 蛇! 一群手指大小,筷子长短的蛇挤在一起,就如同一个大圆球,它们挤在一起,互相撕咬,而它们咬出来的血,全是黑色的…… 黑色的血、绞成肉碎的蛇尸,一块块掉在地上,看得人头皮发麻,而这还不是最让九皇叔恶心的,最让他恶心的是,一个通体发绿的少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个用力把他撞开,然后…… 抓起地上的碎蛇肉,混着泥土,不停地往嘴里塞,那种感觉到就好像饿了几百年一样。 胃里翻滚的厉害,九皇叔站了起来,准备后退,可下一秒让他更惊惧的事情发生了……(未完待续) 番外:078:我会一步一步走下去 那个刚刚还抢食碎蛇肉的绿少年,下一秒就被群蛇攻击…… 那群蛇分散开来有多少,九皇叔数不清,他只看到那个比他还高大的少年,瞬间被群蛇给覆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 啊……只一声,急促的惨叫过声,那个能体发绿的少年,就消失在他面前,面成了一俱黑骨。 是的,对方的骨头像是被毒物渗透,黑得发亮…… 而那些小蛇却连这俱骨头也没有放过,趴在上面将那堆骨头一块块咬碎,吞入腹中…… 他还能看到,碎骨在小蛇腹中蠕动的样子。 他不是第一次见人死在自己眼前,他曾亲手杀过人,可却第一次见到这种死法。 无关害怕,只是心中很震惊,这个地方一再刷新了他的认知,让他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弱肉强食,如果你太弱了,连一群畜生也能欺你! 紧紧握着拳头,九皇叔冷冷地看着那一堆小蛇,眼中寒星闪烁! 不过这个鬼地方有多么可怕,他都会一步一步走下去,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哪怕是踩着万人枯骨,也要踏上巅峰,处于不败之地,站在王印之上! 没有再多想,九皇叔转身离开蛇堆,而这群蛇在他离开后,依旧在互相厮杀、啃咬,粉碎的蛇肉散落一地,却没有人敢上前去抢夺…… 九皇叔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一个少年眼中,那少年和旁人不同,他全身白皙,肤色极好,红唇玉滴,完全不像是中毒的人,而这个少年身边,还有几个衣衫破烂,却看上去精神不错的人,只是他们的眉眼间,都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邪厉。 任何地方,只要有人就有站在巅峰的人,明显这个少年就是药岛上,现在的巅峰所在,也是极有可能活下来的人。 在这个地鬼地方,想要活下去,要残杀异类、同类,争夺资源,可同样他们也需要结盟,但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一个人是非常危险的,而九皇叔很不幸,又或者很幸福,入了这个白皙少年的眼…… “盯着他。”白皙少年,对身后的人说道,立刻就有一个破烂少年追着九皇叔而去,而白皙少年却在等,等那群小蛇杀到最后,准备坐收渔翁之利,只是…… 这个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聪明人,像白皙少年这样的强者,在这座药岛上,并不只有一个,像他这种级别的,这药岛有数十人。 毕竟,能活到这里的人,都不可能是简单的人,哪可能轻易的死去。 一个好猎人,不仅要有灵活的身手,还要有足够的耐心,白皙少年无疑是有耐心的,他在这里等了三天两夜,看着那一团蛇一点一点变小,然后只剩下十几条。 饶是白皙少年,在这座药岛生活了三年,他依旧忍不住激动。 这可是好东西,要把蛇胆吃了,他就不会再惧这岛上任何毒物,不管是人还是物,都能往肚子里罐,可是…… 和他有同样的想法的人,实在不是一般的多,那些人虽然没有在一旁等,可他们却一直注意着这堆小蛇,只等它们杀到最后,来捡便宜…… 又过一天,十几条小蛇终于只剩下两条了,这两条蛇虽然毒,但他们哪个不是毒人?身上的毒素浓得,只要一滴就能毒死人。 两条小蛇在那里厮杀,而数十个打这小蛇蛇胆的人,终于按奈不住,开始动手了…… 这些孩子和九皇叔一样,并没有习武,他们打架的方式就是最原始、最本能的手段,没有任何花招,却每每必中要害。 之前是群蛇混战,现在则是毒人混战,上百个半大小子扭成一团,打得你死活,只为抢那蛇胆,抢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不远处,还有几个胆大的在看热闹,可当他们看到死得越来越多,死法也越来越凄惨后,他们一个个退缩,回到自己的屋子…… 在这个地方,唯一安全的就是自己的屋子,因为屋子里浓重的药气,岛上的毒物并不敢靠近,但是在屋内没有吃食。 或者说有,但那些东西的毒性之强,绝不是普通人可以碰的,除非想要死,不然没有会吃屋内的食物与汤水。 那些,都是各种奇怪的毒药,连下药之人都无法解。 九皇叔离开蛇堆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屋子,而是到处找了一圈,偶尔碰到毒物、毒人,九皇叔都能躲开,不过…… 他算是这个地方年纪最小的,许多人看到他一个小豆丁,便起来弄死他的心思,或者想要拿他当饵,去引毒物出来,真毒物吃九皇叔时,再对毒物下手。 一路上,打九皇叔主意的人真不少,可这些却没有一个人成功了。 比狠,比凶残,九皇叔虽然年幼,但丝毫不比他们弱,打起架来九皇叔更是不要命,身上的血流不止,他一样敢扑下去,把对方压在身下,用瘦弱的拳头一拳一拳,直接打得对方脑袋开花…… 九皇叔虽然年纪小,可他和这些少年有一个很大人的不同,那就是他是吃饱了来这里,不像这些少年,身体早就被毒给掏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九皇叔的身体经过毒果的淬炼,忍痛的能力比一般人高出百倍不止,那些血淋淋的伤口,甚至无法让他皱眉。 在外在走了两天,九皇叔拖着一身伤,血淋淋的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屋子里有一桶冒着怪味的药水,还有一大碗红红绿绿的汤,看不出是什么,九皇叔没有动…… 用衣服里侧,将身上的血迹草草擦干净后,九皇叔再也撑不住,直接倒在小床上…… 这一次,九皇叔再次发起高烧,全身通红。只是这一次他没有那么幸运,没有一个老太监过来给送吃的。 一连烧了两天,九皇叔整个人头重脚轻,从床上下来时,直接摔倒在地。 挣扎着爬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桌上有一碗冷掉的汤水,喉咙冒火的九皇叔,根本没有选择,他摇摇晃晃的上前,把那碗不知是什么味道的怪东西,全部喝下…… 咕噜……咕噜。 冰冷的液体缓和了喉咙的灼烧,九皇叔感觉自己好像又活过来,只是他高兴太早了,下一秒身体却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全身红肿,痛得他想要死掉…… “啊……”九皇叔抱住头,尽量护住自己要害,以免自己在剧痛之下,做出自残的事。 这是本能,是他吃那些毒果时,训练出来的本能…… 不过什么情况下,他都会自觉护好自己的要害,极最大的能力让自己活下去。 如果说毒果的痛,能让人痛不欲生,那么桌上那碗毒药,足够痛得人自杀,还嫌太慢…… 这座岛上,有不少少年因为挨不住饿,喝下那毒药,然后自残而死。 可是,九皇叔不是他们,即使痛得失去理智,九皇叔也没有想过自杀,他想要做的是寻找活下去的办法。 “蛇,蛇胆可以解毒!” 剧痛中的九皇叔脑中灵光一闪,下一秒他以超出常人百倍的意志力站了起来,拖着虚弱不堪的身体,凭借之前的记忆,寻到那处蛇团战斗的地方…… 这一块小地方,经过四天四夜的战斗,血流成河,尸块成堆,毒血遍地,除了那几个还在争得少年,已经没有人敢往里面冲,但是…… 九皇叔敢! 这一刻,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无视混战的凶样,九皇叔冲入战斗圈,在那群战得正热时,九皇叔撞开了挡在面前的人,然后……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图手将那两条,还在厮杀的蛇住在手上…… “那个人疯了!”有人发现,惊叫了一声。 他已经可以预见,那个弱小少年惨死的样子,可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他们认为必死的少年,却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被毒蛇给吃了,而是…… 活生生将那两条小蛇撕开,将里面的蛇胆取出,然后一口吞了下去。 好东西觊觎的人太多了,九皇叔从三岁起就知道,好东西到了手上,就要立刻变成自己的,不管是食物还是书籍,只有到自己的肚子,烙在自己的脑子里,那东西才是自己的…… “他居然不怕毒?”混战中的少年一个个惊讶地后退,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两枚蛇胆滑入腹中,九皇叔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果然是东西,值得他出手抢。 蛇胆的效果极佳,很快九皇叔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舒服多了,甚至小腹处一股暖流…… 而这个时候,这群打得头痛血流的少年,也反应了过来,将九皇叔团团围住:“既然你吃了赤金蛇胆,那我们就把你撕碎了吃,想必效果也不错。” 十几年比九皇叔还要高大的少年,将九皇叔团团围住,他们看九皇叔的眼神不是看死人,而是看食物…… 一副上好的食物! 这样的眼神着实渗人,任何人被这样盯着,都不可能平静下来,但九皇叔没有慌,更没有慌不择路的逃跑,他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这一群比他高大的少年…… 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在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拳头才是王道! 他一定要赢! 任何人也阻止不了他,站在顶端!(未完待续) 番外:079:杀神,要战便战 一群半大小子,将九皇叔团团围住,不过这群人倒也奇怪,他们并没有立刻冲上前,而是站在那里放狠话…… “臭小子,你死定了!” “你最好乖乖死,幸许能留你一个全尸。” “我的东西你也敢抢,今天就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 七八伙人,各自站成一个小圈子,将九皇叔团团围住,却没有一个人敢动手,不是他们犯二的以为,只要放狠话就能让九皇叔乖乖听话,而是…… 在他们眼中,九皇叔就是刚刚那第小蛇,他们不仅仅要把九皇叔打死,还要把参与争夺的人全部打死。 在这里,只有一个人可以站在中央,所在,这个时候谁先出手都是不明智的。 正因为这一个原因,所以这些人越发不敢动了,就怕自己一出手,反倒便宜了别人。 彼此忌惮,又想杀了彼此,可偏偏又没有人敢保证,杀死对方后,自己能活下来! 在这个地方,每一个少年都和九皇叔,他们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踩着所有人的尸骨,成为最后一个活下去的人,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围而不攻,这样时间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九皇叔一直如同磐石一般站在原地,静等这些人出手…… 哪怕这些人两个时辰,仍然一动不动,九皇叔也没有放松一下,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动过,他一直保持着战斗的姿态,随时准备战斗! 他的人生里,就没有乖乖受死这四个字,这四个字拆开他认识,可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他却是不动。 要战便战,他东陵九怕谁! 只是这些人却迟迟不敢战,他们似乎在用这种耗的办法,把对方活活耗死,或者耗得对方不敢再战。 别说,这一招确实有用,毕竟不是每一个人,心性都足够坚定,面对这样无声的压抑,有许多人撑不住了…… 一个进辰,两个时辰,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渐渐黑了,这些围而不攻的少年,精神也受到极大的打击,当第一个人带头离去地,很快就有不少人陆续离开…… 明知没有胜算,留下来不过是死,还不如早。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少,很快围攻九皇叔的人,就少了整整一倍。可九皇叔却不敢放松,因为在这个时候,还留下来的人,绝对是可怕的对手,除非你死我亡,不然这群人绝不会放弃! 时间在流逝,气氛却越来越紧张,这片小林除了这几个半大孩子外,再也没有外人,那些躲在角落里,想要捡便宜的人也一个个回到自己的屋子。 能在这里活下来的人,都不是笨蛋,他们很清楚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 夜黑风高,星空隐入天幕之中,连一丝月牙都没有,整个小岛被黑暗笼罩,真正是伸手不见五指,连对面的人都快看不清了,可就是这个时候…… 围攻九皇叔的那群人,终于出手了! 咚咚咚……拳头撞击皮肉的声音,还有撕咬摔倒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去死吧。” “老子宰了你。” “咔蹦……这什么肉,老子的牙都掉了。” “狗娘养的,敢抢老子的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臭小子,蛇胆也是你能死的,今天不打死你,你就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群少年并没有接受过武术训练,他们会的招术极尽简单,但却非常有用,在一次次实战中学会的技巧,是杀人的本事! 九皇叔是这些人重点围攻的对象,瘦小的他根本不是这群人的对手,但他有一个极大的优势,那就是…… 黑暗! 在这一片黑暗中,这群人想要锁定他的方位,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九皇叔的力道比不上这些人,但他身形灵活,再加上这群人本身就是一片混战,互相厮打,九皇叔混在当中,反倒能占大便宜。 一群少年的混战,要放在市井街头,不过是流点血、断了胳膊的事,可放在这里却是你死我活…… 如果说,那一年用计弄死小太监,是九皇叔第一次杀人,那么这一次,就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 这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没有亲自动手,就永远不会知道,鲜血、脑浆溅在身上的感觉;没有亲自动手,就永远不知道,将锐器刺入人的体内,需要多大的力气…… 没有亲自动手,永远不知道活生生的人,变成冰冷的尸体,有多么可怕! 咚咚咚…… 不知砸了多少下,他只知道手酸了,可是他不能停下,他不杀死对方,死的就是自己。 砸! 用力的猛砸,直到把对方的脑袋砸扁、心脏砸碎,总之要用尽一切办法,把面前的敌人放倒! 一整个晚上疯狂的战斗,九皇叔的体力严重透支,可他却感觉不到疲累,因为他的敌人还没有倒下…… 四肢酸得不成样子,每走一步都如同千金重,可九皇叔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噬骨剜心的痛,他都能忍得了,这一点痛算什么,只要他把最后一个人打死,他就赢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照在九皇叔的身上,将他小小的身影一点一点放大…… 披头散发,一身是血,全身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小手指软趴趴的挂在指头上,左手肘已经一种别扭的姿势曲在那里,两条腿? 骨头折断,白骨刺了出来,看上去其惨无比,可…… 就是这么一个少年,顶着一身是伤,和额头不断往外冒血的窟窿,站了起来,一身是血的沐浴在阳光下,手上握着一块尖锐的石头,一步一步朝最后一个敌人走去。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那个倒在地上的少年,比九皇叔高出两个头,他身上的伤远没有九皇叔可怕,可面对如同杀人机器的九皇叔,他却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太可怕了,这个孩子真得太可怕了,明明全身无处不是伤,却像是无事人一般走到他面前…… 他难道就不会痛吗? 这个想法,在少年脑中一闪而过,而下一秒他就无法思考,因为九皇叔已经来到他面前,瘦小的身子,在一这刻显得异常高大。 九皇叔一脸是血,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举起手中的锐器,毫不迟疑地蹲下,然后…… 直击对方的喉咙。 啪…… 血溅了出来,喷了九皇叔一脸,九皇叔面无表情的抹了一把脸,将手中的锐物握紧,然后…… 再次起身,往前走! 阳光一直紧紧的缠绕着他,可就是最灿烂的阳光,也软化不了他周身散发的恐怖气息。 屋子里的少年,一个个站了出来,他们远远地看着九皇叔,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甚至在九皇叔的眼神扫过来时,一个个怯弱的后退。 那目光如有实质,只是被扫了一眼,他们却有一种坠入冰海的感觉。 这一战…… 九皇叔付出血的代价,可也奠定了他在这里,无人能企及的高度。 从今天起,整座药岛的少年都知道,这座岛上那个年纪最小的孩子不能惹。 那个孩子不是人,他是杀神,什么人在他面前,他都敢杀,也能杀得了! 只是,旁人看到九皇叔因这一战而无人敢惹,又有几个人知晓,他一个半大的孩子,拖着这么重的伤,要怎么活下来? 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没有大夫药村,别说一个半大小孩子,就是成年人也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不因重伤而死,拖着这么重的伤,九皇叔也不可能出去找死的,他成为一俱白骨的可能性,实在不是一般的高,可…… 就是因为死亡离自己太近,九皇叔反倒意志力反倒更加坚强,死死撑着不肯让自己倒下,因为他很清楚,一旦倒下他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即使双腿骨头断了,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九皇叔还是一步一步走到自己的屋子,然后…… 跳进那个味道奇怪的毒汤里,让毒汤将自己的淹没…… 没有药,他就用毒,只要死不掉,他就还是他! 跳下去的瞬间,九皇叔就昏死了过去了,嘴里、喉咙不断的有水涌入,就好像要溺水一般,那种感觉很难受,可九皇叔却无力挣扎,也不想挣扎,因为他知道,这点水溺不死他…… 在水里浮浮沉沉了多久,九皇叔不知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缠满了绷带,受伤的骨头全部被固定了起来。 “有人救了我?”九皇叔漆黑的眸子一闪,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和戒备。 这大半年的生活,让他明白生存的残酷,他不相信会有人救他,或者说,他不认为会有人无条件的救他…… 很快,九皇叔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 没错,在这个地方没有人会无条件救他,会救他完全是因为,他有可以利用的价值,那一战让旁人高看他一眼,觉得他这个人还算可以拉拢! 而知晓这一点后,九皇叔很平静地接受了现实,没有一丝抱怨与不满。 有利用的价值,总比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的好;有利用的价值,至少说明他还能继续活下去,至于到最后谁利用谁? 那就看谁技高一筹!(未完待续) 番外:080:你教会了我,什么叫背叛 出手助九皇叔的人,是这座小岛上最厉害的少年之一,他已经十五岁了,在这座岛上呆了三年,和九皇叔一样,不畏惧任何毒药,天天泡毒汤死不掉,喝毒药也不会要他的命。 他救九皇叔的原因很简单,九皇叔这个孩子是强者,他们要是联盟的话,两人在这里活下去的机会更大。 “这座岛上,并没有规定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只要我们活到最后,我们就是赢家。”那少年叫自称元柏。 “我看到你那天和他们打架的凶样,你很好,我很欣赏你。”元柏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他有着这个岛上,其他少年没有的清醒与冷静。 九皇叔承认,他无法讨厌这个,在他绝望时救下他的少年,而且这个人比他强,如果他们两个人联手,活下去的希望确实更大。 而且对方在这里呆了三年,知道很多,他和对方结盟,也能学到更多东西,让他可以走得更远…… 好处这么多,九皇叔怎么也不可能拒绝,他接受了元柏的建议,和元柏结盟,然后就看到元柏和他旁边的人对调房子,住到他隔壁,美其名曰方便照顾他。 对此,九皇叔没有半点反应,于他而言元柏只是个合作者,他们各取所需,但接下来的日子,元柏的表现却让九皇叔迷茫了…… 元柏教给了他很多,也很照顾他,完全是把他当成亲弟弟。 “这些毒汤对身体有虽然有坏处,但对我们这些人来说,这却是救命的东西。我们的身体早就被各种毒素摧毁,身体全是毒,这些毒汤和毒药,虽然会让人痛不欲生,却能保持我们体内毒素平衡,不会被毒死,或者变成绿人、黑人……” “这岛上是有书的,你识不识字?我去开两本书,你教我识字吧?” “我会一点武功,以前和人偷学的,我们两个私下练习,以后要是遇到对手,也能出奇不意。” “昨天摘到的野果,味道很不错,最主要还没有毒。” …… 元柏对九皇叔很好,完全把九皇叔当成弟弟在照顾,甚至有一次还提起:“我有一个弟弟,和你年纪一般大,我离家的时候他还只是小小的一团,也不知现在长成什么样了,我还能不能回去看了一眼。” 元柏很少说自己的事,可那一次他在九皇叔面前,把自己的家里的事,家里的人全部说了。 他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家里虽不富裕,可全家却吃穿不愁,他父母甚至还想着把他送去私塾读书,可…… 一切都变了。 十岁那年,他被人掳到这个地方,然后就和九皇叔一样,在这个地方求生存,对于回去他从最初的渴望,到现在已经麻木。 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放弃。 “只要不死,我就不会放弃,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活着走出去!” 这是元柏…… 九皇叔一直认为,这个少年是和一样的人,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坚持,可是现实却让他再一次明白,什么叫残酷! 九皇叔和元柏两人,在岛上又生了两年,这两年九皇叔成长的非常快,也许刚开始九皇叔还需要元柏照顾,可很快九皇叔的实力,就凌驾在元柏之上,成为这个岛上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谁也不敢惹他们。 而元柏也因为此,不止一次说自己有眼光,跟着九皇叔吃香的、喝辣的…… 当然,这不过是玩笑话,九皇叔和元柏两人无数次联手,一次次从死亡边缘,将对方拉回来,两人已经是过命的交情,在九皇叔看来,元柏这人是值得信任的,也许他们两个很快就会离开。 确实,他们很快就可以离开了,可离开的方法却和九皇叔所想的不一样。 九皇叔没有想到,当初那个把他当成弟弟一样照顾,后来他一次次救了的少年,会在最后一刻出卖他,为了离开把他推入深渊…… “看在你为我牺牲的份上,哥哥我再教你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世间没有永远的忠诚,只有背叛的代价够不够高。所有的忠诚,都是为了最后一刻的背叛。” 丢下九皇叔,元柏没有一丝后悔,毫不迟疑的离去,离开这座会毁灭人性的岛屿,而九皇叔仍旧在这座岛上挣扎,而这一次他只有一个人。 元柏能离开,是把九皇叔卖了,卖给为这座岛服务的那些仆人,如同那四个大汉一样的存在…… 这些人,在岛上关太久了,人性已经扭曲到极致,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些人喜欢女人,喜欢小孩,尤其是像九皇叔这样长得好,没有被毒给凌虐、毁灭掉的美少年。 这座岛上有不少女人、小孩,可那些孩子都被毒给毁得差不多,没有几个能见人,像九皇叔这种被各种毒物肆虐,却依旧没有毁掉容貌和身子的少年,实在不多。 九皇叔在这群人眼中,绝对是极品的存在,可是九皇叔太强了,他们根本不敢正面挑上,只能暗中下手…… 元柏,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过是一艘可以离开的小船,元柏就把九皇叔给卖了。 知晓了前因后果,九皇叔发现自己并不生气,或者说没有什么好气的…… 被人利用、被人背叛,只能说明他愚蠢无知,他不怪任何人! 九皇叔面对现实,可并不表示他接受现实,他东陵九绝不会成为,任何男人或者女人的玩物。 死可怕,屈辱的活着更可怕! 九皇叔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只是让九皇叔没有想到的是,这群人…… 居然给他灌媚药! 这个鬼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毒物,他的身体虽然被毒物摧毁,可以说是百毒侵,可是百倍、千倍份量的媚药,他这个破身体也承不住! 最主要,他还没有成年,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他就是吃再多的媚药,那处也不可能反应…… 身体太小,媚药太多,九皇叔感觉自己快要被撑爆了,小腹处涨得难受,可偏偏他没有那个能耐。当然,他就算有那个能耐,他也不会碰身边这群女人,脏……太脏了! 当这群女人身上的气味,朝他涌来时,他恶心得想要吐,让他有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那群人,拿九皇叔当成玩物,拿媚药当糖水一样往九皇叔嘴里灌,当然他们自己也一样,醉生梦死…… 一群赤身果体的女人,男人……在九皇叔面前,做着各种让人恶心的动作。 九皇叔的身体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可他却悲剧的发现,他的脑子很清醒,他能清楚地看到,这群男人、女人在一起混交…… 女人身上的香味,再加上混交的靡香混在一起,那股味道熏得人作呕…… 恶心!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恶心,甚至比看到那群人,生吃人肉还要恶心,尤其是…… 当其中一个女人,伸手去碰九皇叔,九皇叔发现他无法忍受被女人碰触,那种感觉太恶心了…… 呕…… 九皇叔吐了! 把刚刚灌下去的药水,还有之前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而那群混乱的男女,完全受空气里催情药味的影响,兴奋的忘我,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九皇叔的动作…… 不停地呕吐,把胃都吐空了,媚药的药性隐隐有退去的可能,可空气中让人厌恶的味道,却无法消掉…… 离开,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 九皇叔没有任何犹豫,在这一群男女迷乱间,他疯了似的往外跑,谁拦他的路他杀谁…… “啊啊啊……这有一个小疯子。” “好漂亮的小男孩,来陪姐姐玩玩,姐姐疼你。” 有人发现了九皇叔,上前缠着九皇叔,想要把九皇叔抱到怀里,和以往一样…… 可他们注定踢到铁板,九皇叔绝不是他们以前,可以随意玩弄的那些小孩,九皇叔是杀神,药岛上那群少年眼中,当之无愧的杀神…… 被惹怒的九皇叔,没有丝毫手软,当女人刚伸手,还没有碰到他时,他已经出手,将对方的手生生折断…… 咔嚓一声,血猛得往外喷,九皇叔本以为自己的举动,会引起一阵骚动,甚至又会有一场恶战,可是没有…… 那女人像是不知道痛一般,依旧在娇笑着,完好的右手,在自己身上来回,好像有意在挑逗,又像是无意识行为。 然后不等九皇叔反应过来,一个粗汉就把女人拉走,直接压在身上,狠狠贯穿…… 而这还不是结束,这只是开始! 九皇叔后退时,就看到那大汉随手抄起一根木根,直接捅进女人的身下,然后…… 那木棍从女人的肚子里跑出来。 类似凶残的一幕不断地涌现,空间中很快又多了一股血腥味,地上多了几俱惨死的女尸,还有被凌虐的少年。 九皇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他只知道他必须往前跑,没命的往前跑,谁敢拦他,他就杀谁! 这个地方,他一刻也无法多呆,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哪怕为此要杀光所有人……(未完待续) 番外:081:强者路就是杀戮之路 人在经历一些事情后,总会有所改变,而九皇叔在经历背叛后,变得更加强大,也更加冷漠,更加懂得什么叫生存! 经历元柏的背叛,知晓这岛上的肮脏的一面后,九皇叔对这个地方越发的厌恶,他心中已有了初步的计划…… 即然这些人能把孩子送来岛上,也能让元柏离开,那么他自然也是可以离开的!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九皇叔都在计划离开的事,不过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在离开之前他必须增强自己的实力。 想要从海上离开,他不能不会水。 有了目标,九皇叔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可就在他为之努力时,新一轮的生死关卡又来了,而这也是元柏为何背叛九皇叔,也要离开的原因。 五年,岛上的少年能活到现在的都已经长大,已经可以挑选合适的人去训练了,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再成长了。 九皇叔是半路加进来的,但岛上的人不会对他特别,把他单独拎出来。他一样得和之前那些少年一起,经过殊死拼杀,然后活下来,或者死在这里…… 一万人,只取百人,只要最后一百人,活下来就能离开这里。 只是离开并不是拥有自由,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弄死这么多年人,背后之人怎么可能放过,留到最后的人。 不想走?那就去死,和那死早已死去的人一起,永远留在这个地方。 接下来的每一天,对九皇叔来说都是煎熬,每一天都有人死去,每一天都有人在结盟,在背叛…… 一万人,互相厮杀,但并不是只有一个活者,有一百个活下来的机会,这也就意外着,他们可以结盟。 本以为,经过元柏的背叛,九皇叔不会再相信别人,轻易与别人结盟,可是没有! 九皇叔在第一天,就迅速找到两个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人,然后三人结成同盟。 “只是同盟,生死由命。”这是结盟那一天,九皇叔说得话。 九皇叔很清楚,在这个残酷的地方,光凭他一个人活不下去,即便无法信任别人,这个时候也需要盟友。 虽是盟友,可九皇叔并不信任他们,事实也告诉九皇叔,在这里不能信任任何人,不然,你一合眼,下一秒就会被盟友斩杀,再也没有睁开的可能。 睡梦中,被人一刀砍死。 战斗中,精神不济、失手被杀! 混战中,生生被人踩死! 没有止境,无休止的杀戮…… 几天几夜不曾合眼,九皇叔不知道自己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现在想起也觉得自己能活下来,真得很不可思议…… “在那里,没有食物,你们吃什么?”凤轻尘将九皇叔紧紧地抱在怀里。 虽然只有几个片断,可这些片断足够凤轻尘知道,九皇叔活得多么痛苦,多么难。 那样的环境下,换作是她,她可能一个月都活不下来。 她为这个男人心疼,心疼他所遭遇的一切,恨不得以身代之…… “吃人肉。刚开始还是新鲜的人肉,到后面腐烂的也吃,只要能往嘴里塞的东西,都可以吃。”九皇叔面无表情,说这话时连一点情绪起伏也没有。 他以为他已经忘掉了,原来并没有。 过往的一切是他的心魔,谷主要让他放下,他以为自己放下了,可直到这一刻才明白,把它们说出来,正视它才是真正的放心。 凤轻尘把自己整个挤进九皇叔的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来温暖他:“我知道他们吃人肉,我说得是你,你那么小,怎么坚持下来的?” “我?我还能和别人不同吗?”九皇叔的手一僵,随即若无其事的将人抱紧…… 至少,还有一个人肯相信他,这就足够了。 “你必然是不同的。”凤轻尘毫不犹豫的回答:“你说不吃,就绝对不会吃。这一点我无比相信。” “你真得看得起我。”九皇叔将凤轻尘抱起,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虔诚而庄重……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那段时间,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我整个人都陷入了杀戮中,有将近一年的记忆,从我脑子里消失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靠什么活下来的。”而这是他最大的心魔,因为…… 不知! 他可以清醒的面对自己所做的事,也可以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任何代价。但…… 对于自己失去的那一年,九皇叔完全无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那一年做了什么,只能不断的去猜测…… “被前朝那些人带出岛后,我就开始排斥与人接近,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那一年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要怎样才能活下来?” “我想,我应该和他们一样,踩着同类的枯骨,吃着同伴的血肉往上爬,我和他们没有区别,我不是人……我是会吃的魔鬼。” 很长一段时间,九皇叔都陷入一种自我厌恶,自我唾弃中,他几乎把自己逼疯…… “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处在疯狂中,幸亏遇到了谷主,不然……我现在早已成魔。”对谷主,九皇叔比对旁人多了几分容忍…… 虽说,是他自己从深渊中爬了出来,可没有谷主的话,他也不可能正常的生活。 虽然,他身上有许多,让人无法理解的怪癖,可他最终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在阳光下,行走在天地间…… 凤轻尘紧紧抱住九皇叔,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相信你自己,一如我信你。回头,我们去谢谢谷主。” 心里防线被严重摧毁,九皇叔能挺过来,真得不容易。 这个男人,真得很强。 这种强不是指身体,而是心里上的强大。 “嗯。”九皇叔对此没有半点异议,又和凤轻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后面的事…… 谷主在关键时刻拉了他一把,而他的师父,则在他最无力时,给了他巨大的帮助,让他拥有自保的能力。 从岛上出来后,九皇叔并没有回京城,不是他不想回,而是他回不去,就算回去了又如何? 凭他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孩子,连皇宫的边都摸不到,皇兄也不会承认他的存在。 在有心人的安排下,九皇叔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并拜入师门,也就是认秦宝儿的父亲为师,并在秦家呆下…… 秦宝儿的父亲,是前朝余下来的一个势力,他不过是受命教导九皇叔,对九皇叔要说有什么感情,这个实在没有…… 不过,秦宝儿的父亲却是一个聪明人,他收到的命令是有所保留,可他对九皇叔的教导,却是没有一丝保留,把能教的、不能教的都都给了九皇叔。 他这么做并不是没有目的,他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希望九皇叔对他的女儿好一点,如果他的女儿,能成为开国皇后,那是再好不过了。 他的女儿一出生就患有心疾,敏夫人知晓后却甚是满意。等到九皇叔来后,更是直接和秦父说,会派人教导宝儿,要把宝儿许给九皇叔。 秦父知晓敏夫人的另有打算,也知道自己女儿的用处,可这并不妨碍他教导九皇叔。 好生教导,也许还有一线可能。只要宝儿嫁给九皇叔,九皇叔又成功了,那么他的女儿就是未来的皇后,他的外孙…… 就是这个国家未来的主人。 敏夫人有敏夫人的打算,秦父有秦父想法,敏夫人碍于情势与身份,轻易不敢出面。秦父则不然…… 在想明白一些事后,他打着九皇叔师父的名号,倒是真心为九皇叔谋划了几件事,至少九皇叔那一身非凡的武功,就是他教导的,另外…… 九皇叔能在关键时刻,救下被人弄残的西陵天宇,秦父也是功不可没。 人性本就如此,为了利益今天可以背叛他,明天自然也可以背叛你。 秦宝儿父亲的做法并没有错,九皇叔未来是他的女婿,他总要为自己这个女婿着想,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女儿过得更好,可是…… 秦宝儿父亲低估了九皇叔,他以为九皇叔不过是一个少年,不懂什么,所以有些事情做得难免过火,就在九皇叔以为,师徒的情谊很快就会磨掉时,秦父死了…… 秦父为救九皇叔而死,死前以恩情,要九皇叔和秦宝儿订立婚约。 那时候的九皇叔十五岁,可经历太多的他,早已对婚姻和女人没有任何期望,当秦父以恩情请求他照顾秦宝儿时,他没有任何犹豫。 “只要她听话,我会保她一辈子衣食无忧。”这是他答应师父的话,事实上…… 他并没有亲口允诺婚事,而且也是有前提的,可师父与秦宝儿都忘了,他不是喜欢多说的人,也不愿意一再提起,不管怎么样,师父最后是为救自己而死。 他虽然冷酷无情,可有恩也会报。 一个未婚妻,玩笑似的存在,只是没有想到,当初的一句话,事后居然带来这么多麻烦…… 他这一生,没有后悔过什么,可如果他知道,答应照顾秦宝儿,会害死文清,他绝对不会说出照顾秦宝儿的话,只可惜…… 这世间没有后悔二字,既然他抛掉秦宝儿这个累赘,也不可能挽回苏文清的命!(未完待续) 番外:082:王者巅峰的由无数尸骨铺成 十五岁那年,九皇叔回到京城! 他离开时静悄悄,回来的时候也同样低调,甚至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因为…… 在九皇叔离开的这几年,一直有一个人,代替九皇叔活在宫里,九皇叔依旧住在皇宫那个富贵却冷清宫殿,那个宫殿并没有因为九皇叔离开,或者回来发生变化。 直到这一刻,九皇叔才知道,原来自己离开这么多年,根本没有一个人知晓,原来,他的存在是这么的微不足道。 前朝皇族后人?东陵未来的帝王? 他现在什么也不是…… 没有任何不适,九皇叔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里,虽然他已经不可能,像一个十五岁少年那样,天真的生活在皇宫里。 三年,在皇宫待了三年,九皇叔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双重生活,也习惯了在白天与黑夜之间游走…… 他开始积蓄力量,开始暗中储备势力。 那些人说,他流落在岛上意外。哪些人,把当年参与此事的人全部斩杀,包括背叛了他的元柏,可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知道,他身边有蓝氏族人可以用的;他知道父皇留给了他许多人脉,他知道凭他的身份,完全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就能拥有强大的势力,可是…… 这些都不是他的,别人给的也能收回去,只有自己的才真正是自己的。 “细数下来,我都觉得自己的命大,居然没有死。”九皇叔摇了摇头…… 他这一生,遇到的危险数不胜数,为他死的,他杀死的人,更数都数不过来,他能走到今天,只因为心中有一个坚持…… 在岛上是活下来。 离开后,则受前朝人的影响,坚定的要统一四国,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说是受前朝人影响,这个太严重了,应该说在他没有活下去的信念时,那些人给了他一个目标…… 如果没有前朝后人的身份,没有一统四国的重担,他根本撑不过那段日子。 “人生有时候很奇妙,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遇到什么,就如同……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永远不知道我会有这么一天。” 九皇叔抱着凤轻尘,心中满是感慨…… 他告诉凤轻尘,他流落在岛是意外,可事实上他很清楚,他会出现在那座岛上,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他母亲有意为之…… 甚至元柏的交接、背叛,还有那些媚药与淫乱的画面,全是他母亲安排的,为的就是催毁他的信念,让他变成一个傀儡,让他守着一统四国的信念而活,在他成功时,再用这些将他击溃…… 他不怪他母亲,作为皇族公主,为了复国不惜一切代价,这并没有什么错,她有她的选择,只要她不后悔就行,至于最终鹿死谁手,却不是由她说了算…… 就算他是棋子,也不会永远甘于在棋盘上,任人摆布,想要操纵他的人生,就得要承受得起,他反噬的后果。 他母亲在皇陵里发生的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凤轻尘报复的手段他清楚亦默许。 凤轻尘总是顾忌敏夫人是他母亲,实际让…… 他早已不把那个女人当母亲。只不过,他不希望那个女人死,也不希望那个女人疯掉,因为痛苦绝望的活着,比死更可怕。 他要那个女人后悔一辈子! 长长地叹了口气,九皇叔将脑袋靠在凤轻尘的肩膀上:“轻尘,我累了,你让奶宝继位好不好?” 真得累了,所以才会想要退位,才想让奶宝继位。 皇位,权势……他曾经很想要,可得到了才明了,其实这些并不重要。 “再坚持两年。”凤轻尘满肚子的心疼,都因九皇叔这句话而消失,拍了拍九皇叔的肩膀:“你和我说这么多,不会就是为了,让我去说服奶宝继位吧?” “呃……”九皇叔不说话。 而不反驳那就表示事实就是这样。 “你儿子会哭的。”凤轻尘哭笑不得,她心疼九皇叔,可也疼自己的儿子呀。 “那小子已经长大了,处理事情也很有上位者的面风范,他真得可以坐得稳皇位。”他的儿子哪能和普通人一样,即使幼主继位,九皇叔也不担心奶宝的皇位坐不稳。 “可他真得还小。你不是同意等奶宝十八岁了,再让他继位的吗?”九皇叔这是懒惰症发了吗? 不对,九皇叔隔三差就想让奶宝继位,他是真得不愿意当皇帝,不愿意把时间和精力,花在处理这些公务上了。 “我像他那般大时,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九皇叔再次强调,奶宝真得不小了。 至少他像奶宝这么大小时,就没有人把他当成小孩子看。 “你要能说服他,我不反对。”面对九皇叔,凤轻尘只有投降的份。 好吧,和儿子相比,她更心疼九皇叔,所以…… 这个时候,就牺牲儿子了。 哈啾,哈啾…… 正在处理善后的奶宝,一连打了数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闻到空气中散发的花香,奶宝又打了好几个哈啾…… “这讨厌的花香,从哪来的……等我继位第一件事,就是把城里城外的花,全给拔了。”哈啾……哈啾。 奶宝一路哈啾不断,总感觉哪里不对! 好吧,没有什么不对,只不过他比较倒霉,不喜欢花香罢了。 当然,和他父亲那奇怪的花粉过敏不同,他纯粹是讨厌花香,不管什么花的香味,一闻就哈啾不断。 因他父亲那个怪癖,京城的各大宅子的主人,都把花给铲了,全部换成草和树,京中的夫人已经好几年,没有花可以赏,想要赏花必须要出城。 奶宝早就习惯了,京中没有花香味,所以一出城,闻到这野花香味,他就哈啾不断…… 说起来,这可真是一个悲剧,至少萌宝就这么说他的,因为他和父皇太像了。 呃……某种情况下,奶宝发现自己确实和父皇挺像的,父皇有些怪习惯,就他遗产了,而萌宝什么事也没有。 太不公平了! 奶宝咬牙,可一想到在皇陵受苦的萌宝,奶宝又心疼了…… 算了,不找萌宝麻烦了,那小丫头指不定哭成了什么样子。 哭? 奶宝实在太小看萌宝了。 又不是第一次去皇陵,她有什么好哭的。 萌宝胆子很大,虽然她怕鬼,可在皇陵她照样能吃好、喝好,睡好,甚至把周边的侍卫都混熟了,天天缠着他们聊天。 侍卫叫苦不迭,他们已经找不到话哄这个小祖宗了,小祖宗她到度是来皇陵思过的,还是来皇陵度假的呀? 今天在皇陵烤肉,明天在皇陵烤红薯,完全把皇陵当成度假的庄子,天天疯玩,在地里打滚,像个野丫头,大有乐不思蜀的架势…… “小公主,要是娘娘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暗卫跳出来,很委婉地告诉萌宝,她和一举一动,暗卫都看在眼里,不要太过分呀…… “暗卫叔叔,你要找母后告我的状?”萌宝不装傻,问得很干脆,暗卫挣扎了一下,换一个说法:“属下奉命保护公主,同时记录公主思过的生活。” 不是告状,他只是详细记录,仅此而已。 “原来母后真让人监视我呀。”萌宝双手托着脑袋,一副受了极大打击的样子:“母后到底是怎么了,我口是犯一个小错,就惩罚的这么严重,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暗卫叔叔,你说母后要知道,我在这里并不是思过,会不会亲自来?”萌宝带着一丝渴望地看向暗卫。 她其实不像表面上那么高兴,也不像表面上玩得那么快乐,她只是…… 想要知道,母后到底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所以她疯玩、她捣乱,只希望母后能出来,教训她或者打她一顿都行,就是别把她一个人丢在皇陵。 一个人在这里,她会害怕,她会担心…… “母后是不是不要我了?母后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呢?我到底还犯了什么错?” 萌宝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把漂亮的小辫子扯得像鸡窝,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多严重的罪,才会让母后把她一个丢到皇陵。 “大人的世界好复杂呀,我怎么也不明白,我到底犯了什么错,才会让父皇也同意,把我关在皇陵。”萌宝想着想着就哭了…… 母后要她来回皇陵,她不敢不来,可是…… 她真得想不明白,她犯的那些错,真得严重到要来皇陵思过吗? “母后会不会不要我了?” 这么一想,萌宝突然害怕了…… 要是父皇和母后不要她了,她是不是会很可怜?是不是会和蓝末一样,是不是会成为野孩子…… “不要,不要,母后……父皇,萌宝知道错了,不要把萌宝一个人丢在皇陵,不要丢下萌宝,萌宝不要一个人。” “母后,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你告诉我呀,你以后再也不犯了。” “呜呜呜……母后,萌宝一个人害怕。” …… 疯玩几天后,萌宝终于正式进入思过期,而九皇叔和凤轻尘看到暗卫传来的消息,心也跟着揪痛……(未完待续) 番外:083:出卖,无限延长 为人父母就是这样的矛盾。 孩子太调皮了,父母会头痛;可孩子太乖了,父母又会心疼,尤其是这种乖,是在父母强权下改变的…… 萌宝在一番装疯卖傻无效后,果断的改变了策略,老老实实地呆在皇陵,每天清水粗饭,抄写医书,写思过悔过书。 从面上看,萌宝这是真心在悔过,至少从暗卫报上来的消息,事情是这样的没有错。 “母后,小小这么乖,让她提前回来好不好?”奶宝找到凤轻尘,腻在她身边撒娇…… 奶宝承认,他是最像父亲的人,因为他和父亲一样,喜欢腻在母亲身边,只要母亲在,他就能安心。 凤轻尘拍了拍奶宝的脑袋,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萌宝给你写信了?”凤轻尘还是不相信,萌宝会乖乖地思过。 就如同之前没心没肺的疯狂一样,凤轻尘认定萌宝这次也是装的…… 不得不说,知女莫若母。 在凤轻尘的威胁利诱下,奶宝果断把萌宝给卖了,拿出萌宝写给他的信:“呈母亲大人阅示!” “这么厚?”凤轻尘接过像书一样的厚的“信”,便开始看了起来…… 她想知道,萌宝到度写了什么,居然可以写这么多字? 要知道,萌宝最近还在抄医书呢了,在抄医书的时候,还能写这么多字,可见萌定是真得在思过了…… 萌宝的信和她人一样,俏皮可爱,先是歌颂一大段奶宝的英勇无双,自己如何如何思念父母,想念哥哥…… 这些萌宝就整整写了十大页,足足有上万字。 继续往下,就看到萌宝开始写她在皇陵的生活。 就起床、思考、吃饭睡觉这么四件事,萌宝就有本事,写上二十几页还有多。 每写一段,就配一下当时的心情与感慨,看得凤轻尘哭笑不得…… “小小年纪,哪有这么多心思。”凤轻尘眉眼间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眼中淡淡的宠溺怎么也掩不下去。 似乎看到信,就能想到萌宝天真无邪的样子…… 她的女儿,不管何时都不失本性,这样很好! 即使像生活妥协,凤轻尘也不希望萌宝变成另一个人,她的女儿可以娇蛮,但一定要聪明,要认得清现实。 继续往下…… 写完自己的生活后,萌宝又开始写自己这几年来犯得错,一件一件往下数,就连把九皇叔的衣服剪破,给雪狼绑蝴蝶结这种事,萌宝都记得。 一件一件……写得非常详细,由此可见萌宝的脑子很不错,每一件都记得很清楚。 这些落到凤轻尘手中,那都是证据。 信件最厚的部分,就是这堆“证据”了,每一个字都由萌宝亲自写的,足足三十五张之多…… “三个月是不是太少了?”凤轻尘看完这部分,脸上的笑容僵了。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萌宝做了这么多坏事,真正是了不起! “娘,妹妹这是天真无邪。”奶宝闷笑,扯着凤轻尘的衣角卖乖:“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确实……”这一点凤轻尘很赞同:“和你相比萌宝这些错都不算什么,萌宝再调皮也没有把雪狼的牙弄断,更不会把雪狼画成风筝,让雪狼飞起来。” “呃……”这次换奶宝脸红了:“娘,我这不是年少无知嘛。”他承认,和萌宝那些小招术相比,他杀伤力很大,可…… 可这不是太无聊吗。 “年少无知?是谁和左岸一起去跳塔的?是谁在殿内设机关,害得宫女太监一个个鼻青眼肿的?”凤轻尘放下信,看向奶宝,直把奶宝看向将头埋在胸前…… “娘……”奶宝撒娇,他撒起娇来比萌宝还要有杀伤力。 “叫母后也没有用。”凤轻尘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不知道吗?你是不是也要和崔小亭他们一样,写个万字感言给我?” “娘,不要呀……”他现在一天就睡三个小时辰,再写什么万字感言,那他不用活了:“娘,我和左岸叔叔去跳塔,只是想要试一试,能不能让人在半空中飞起来,你知道的……要是成功了,以后要打仗的话,我们就多了一份胜算,用这个观察敌情,可以将对方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奶宝不敢停下来,一股脑的解释道:“在殿内设机关,也是为了自身安全,能睡个好觉。我每天跟在父皇身后学习,到了晚上就累得不想再动了。” 奶宝最近太苦了,每天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四周,为了让自己保持充足的体力,奶宝只好在殿内设机关,这样晚上就可以放心睡觉,而不是用保持戒备,哪怕在睡梦中也要注意一切。 如果是以前,凤轻尘肯定是心疼奶宝,觉得奶宝这么做也没有什么,可知晓九皇叔童年的经历后,凤轻尘真心觉得,奶宝就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连这么一点苦都吃不了。 凤轻尘叹了口气,一脸严肃的道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根本达不到训练的效果?” 她做不到像敏夫人一样,把自己的儿子逼得半死不活,甚至不正常,可她也能狠下心来。 现在付出血泪和汗水,未来才能更安全…… “娘,我知道错了,没有下次。”奶宝并不辩解,立刻起身认错,俊脸微微羞红。 他一向是天子骄子,傲气难免,这一次被亲娘抓包,觉得丢脸也是常事。 “你父皇是为了你好。”凤轻尘摸了摸奶宝的头,语气缓和了下来:“我和你父皇都知道辛苦你了,可是……这是你的命,无从选择。” “你是你父皇唯一的儿子,这偌大的江山只有一个人扛。你身上的背负了数万万百姓的生计,你不能有任何闪失。” “母后,我明白,孩儿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对自己身上的责任,奶宝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也比任何人都努力。 父母打江山不易,他要守不住这万里江山,愧为人子。 “好孩子,辛苦你了。”凤轻尘不是不心疼,可再多的心疼也改变不了现实。 她和九皇叔几乎不再可能有孩子了,就算有孩子…… 她和九皇叔也不会给那个孩子太多压力,更不会让那个孩子,和奶宝一样成长接受继承人的教育。 不是偏心那个孩子,也不是不重视别的孩子,而是他们要保证奶宝继承人的地位。 她不希望兄弟相争、互相残杀的戏码,在她儿子之间上演,所以在他们一出生,就决定好他们的未来,然后按这个未来培养他们。 嫡长子继承制是有很多缺点,继承人一旦不好,或者继承人出了意外,家族可能会面临致命的危险…… 但,这世间没有哪一种方法,是万无一失的,冒险是必须存在的。 和兄弟相争,优者上位相比,凤轻尘宁可选择嫡长子继承制。至少不会时时上演,兄弟残的事,也可以保证家族的团结与凝聚力。 不管以后,凤轻尘至少可以保证,奶宝这个继承人不会有任何差池,也相信在九皇叔的教育下,奶宝会越来来越好…… 凤轻尘安慰了奶宝几句,见奶宝并没有气馁,这才继续看萌宝的信…… 萌宝花了几十页的纸,写完自己的闯的祸后,最后用了半张纸写了一下,自己思过的心得,这个心得就是…… 经过她长达半个月的思过,萌宝认为,不是她闯祸太多,而是她太笨,闯祸的时候没有把尾巴收干净,并向奶宝讨教闯祸心得和装乖秘笈,以便下次发生同样的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将信看完,凤轻尘只想说,果然是她女儿,这思过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不过…… 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闯祸不要紧,最要最的是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可以把自己闯得祸摆平。 “这信我留下了。”凤轻尘无视奶宝哀怨的小眼神,把信收了起来。 “母后,萌宝会说我没有义气的。”奶宝可怜兮兮地看着凤轻尘…… 不用想也知道,母后肯定是要把信给父皇看。 “放心,母后不告诉萌宝。”凤轻尘笑得像狐狸,奶宝没由来的感觉一寒,可是…… 东西到了凤轻尘手里还想回来? 奶宝,洗洗睡吧! 如奶宝所想的那样,凤轻尘把萌宝的信拿给九皇叔看了,九皇叔看完后,嘴角直抽…… “萌宝胆子还真大。”居然敢在他的浴池丢花瓣,难怪他上次泡完澡后,突然起红疹。 还有他的龙袍…… 不是雪狼咬坏的,居然是萌宝剪的…… 这才多大? 五岁? 果然是上房揭瓦了。 还有这是什么? 给赤炼水喝的茶加药,害他…… 嗯! 这个真是要不得…… “三个月是不是太短了?”九皇叔放下信,一脸认真问凤轻尘。 说不定,再加三个月,萌宝又会“想”起一些事。 “她要能学乖,以后闯祸留个心眼,就足够了。”凤轻尘不怕萌宝闯祸,她怕的是萌宝闯了祸,没有本事收拾。 “以前总觉得,有我们保护萌宝不会出事,现在看来真不一定,依萌宝这个性子,她必须要有一点保命的本事。”九皇叔叹气…… 他之前一直舍不得让萌宝习武,现在看来,还真有必要。 “让暄少奇派个人,将萌宝武功,最主要教她保命的招术。” 于是…… 萌宝在皇陵思过的时间,无限期延长……(未完待续) 番外:084:秘密,她果然知道太多了… … 萌宝这一次思过期着实不短,九皇叔和凤轻尘是下了狠心,一定要好好调.养一下她,不需要变乖,但要变强…… 不是每一个孩子,都非得要是好孩子、乖孩子,听话不闯祸。 九皇叔和凤轻尘不在乎萌宝闯祸犯错,但是他们一定要萌宝自身有实力,能兜得住,不能每次出事了,就来找父皇、母后…… 两年,九皇叔和凤轻尘也下得了狠心,直接把萌宝丢在皇陵呆了两年。 当然,九皇叔和凤轻尘还没有狠心到,把萌宝一个人丢在那里,这两年有各色夫子前往皇陵,教导萌宝才学。 琴棋书画? 这个你可以不精,但一定要会,至少你要略懂,懂得品。 帝国不需要才女公主,但也不能要一个草包公主,这些东西是世族大家千金必会的,是传承千百年,被世人所赞颂的才艺,萌宝可以不精通,但连懂都不懂,说出去就太丢人了。 女红?厨艺? 萌宝有的是下人照料,不需要自己会针线,但凤轻尘却不这么认为,至少…… 出门在外衣服破了,你能自己急救一下,在野外看到蔬菜水果,你能认识,知道这个是可以吃的。 不需要会做饭,但你得懂得西瓜皮是绿的,是长大地里的,而不是挂在树上的。 无知不是理由,萌宝不想做象牙塔里的公主,就必须学习…… 这些都是基本的才艺,凤轻尘没有想过把萌宝教成大才女,只要她懂这些就成了,九皇叔和凤轻尘的重点,是让萌宝习武。 所以,这两年萌宝在皇陵最重要的事,就是习武。 每天十二个时辰,空出一个时辰吃饭、休息,四个时辰睡觉,剩下七个时辰,三个时辰习武,三个时辰习文。 最后一个时辰,有半个时辰可以休息,剩下的半个时辰,用来看医书。 如果说,萌宝之前是来思过的,那现在就是来受折磨的了,整整两年…… 每一天都有人盯着她,严格按照作息时间也学习。 萌宝一向了懒散惯了,虽然喜欢医术,有学医的天赋,可一向是边玩边学,长这么大还没有接受过,这以高强度的学习。 刚开始,萌宝根本接受不了,反抗得非常激烈,各种不配合,可是…… 很快她就发现,她的不配合根本起不了作用。教导她的夫子不骂她,也不管她,只尽自己的责任,为萌宝上三个小时辰的课,至于萌宝有没有在听,能听到多少,几位夫子从来不管。 习武也是一样,习武的师父演练一遍后,就教导萌宝常识,然后布置功课,让萌宝练习。 萌宝要练的话,师父就教,要是不练的话,教武的师父也不生气,就陪萌宝在那里站着,直到时间结束。 小孩子都有叛逆的性子,萌宝虽然不是什么左性的人,可也是傲气得紧,她就是不服,她倒要看看这些人可以和她耗到什么时候…… “比耐心?我比你们强!”萌宝握拳,把和夫子的较量当成一种战斗,死活不配合…… 可很快,萌宝就发现她悲剧,这群夫子不过是奉皇上的命令,来教导公主。公主不听话和听话,对她们来说真得没有区别,因为她们一样都要教,不管萌宝用什么手段,这群夫子都不吭声,每天照常教导。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萌宝气恼,与夫子们较上了劲,可很快萌宝又发现,她更惨了,因为…… 收到消息的九皇叔和凤轻尘,很快就做出了反应,那就是…… 派双倍的人来皇陵,用人海战术陪萌宝耗。 比耐心是吗? 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吗? 行…… 咱们比! 看你一个人厉害,还是这一群夫子厉害。 整个国家资源在手,还压服不了你一个小丫头? 十个不行,百个,百个不行那就是一千一万,耗死你! 至此,萌宝终于学乖了,也认命了。 她知道,她耗不过父皇和母后,父皇和母后随便抬个手,就能弄出千百个夫子来,她耗走了一批还会来一批。 既然对峙无用,萌宝就果断改为策略。 我学,我学还不行吗? 我不仅仅要学,我还要学得又快又好,全部学会了,你总不会再派人来吧?我总可以走了吧? 为了自由,为了争口气,萌宝拼了…… 两年,整整两年,萌宝就像海棉一样,除了学习就是睡觉,不管这些夫子教她什么,她都拼命去学,去了解。 此时的萌宝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快快学会,快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她再也不要过这种生活了。 生活只有一个信念,日子充实的可怕,对萌宝来说两年不过是一个瞬间,等到教导她的人宣布,学习到此结束,等到侍卫过来接她出皇陵时,她才知道…… 她在皇陵呆了两年半! 从一个小胖妞,长成初具雏形的小美人。 “两年,好快呀。”许是学得东西太多,萌宝那双灵动的眸子已渐渐沉静了下来,如同秋水一般静美…… 内敛、光华……此时的萌宝和两年前相比,真正是有天壤之别。两年前的她,只是一个比较聪明的小孩子,可现在? 两年的沉淀,两年的学习,充实的不仅仅是生活,还是她的内心。 腹中诗书气自华……说得就是萌宝这样了,现在的萌宝走出去,绝对能迷死一群少年。 灵动高贵,聪明却不外露,虽然只有十岁,却已渐渐展露少女的风采。 “不用学习的感觉,好像也不是很好。”生活突然松懈下来,萌宝发现自己不习惯了。 好像空空的,大把时间不知怎么用了。 “出了皇陵应该就好了。”萌宝点了点头,为即将到来的自由而高兴。 两年多了……终于可以见到父皇和母后了,还有奶宝哥哥。 她真得想死他们了! 不过,在离开皇陵前,萌宝还去了一个地方,那就是敏夫人所在…… 萌宝在皇陵是学习,身上的气度越来越不凡,可敏夫人不同,她在皇陵的每一天都是煎熬,十几年下来,她早已不复当初的雍容华贵,比市井粗鄙的老妇人还不如。 “皇奶奶我要走了,多谢你这两年的照顾与教导,小小以后还会来看你的。”萌宝巧笑俏兮,脸上挂着迷的微笑,就像一个乖巧的孩子,可是…… 敏夫人听到这话,脸色却是大变:“你,你叫我什么?” “皇奶奶呀?皇奶奶没听清吗?皇奶奶你果然年纪大了呢,耳朵有点不好哦。”萌宝一脸关心,可人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对上敏夫人狰狞的面孔和疯狂的眸子,萌宝一点也不害怕…… “皇奶奶,实在对不起呀,你这两年的心血白费了。”萌宝笑得如同天使,可在敏夫人的眼中,却如同恶魔。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我明明……”掩饰的那么好,这个小鬼怎么可能知道。 萌宝站了起来,不疾不徐的打断敏夫人的话:“皇奶奶,你果然是年纪大了,你想想呀……你年轻的时候都玩不过我父皇,现在年纪大了,又怎么能骗得过我父皇的女儿?” 萌宝一脸温柔,可说出来的话,却能把敏夫人气死。 两年,整整两年,敏夫人一直被萌宝耍着玩。 本以为,能教出一个会对付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女儿,却没有想到全是空。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气血翻涌,敏夫人强压下喉咙的血腥,面容扭曲地看着萌宝。 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 为什么,为什么给了她希望,又要让她绝望…… “一开始就知道了。”要走了,萌宝也不没有隐瞒的打算:“皇奶奶,你不会真的以为,同样的错我会犯两次吧?当初什么都不知道,把蓝末带出去那是我笨,你不会以为,我会一直笨下去吧?” “皇奶奶,皇爷爷一个人在这里很寂寞,你就安心地在这里陪他吧。至于我?对不起呀……恐怕要辜负你的期望了,我很爱我的父母,一点也不气他们把我丢在皇陵不管不问,你这两年的教导,我用不上了。” 萌宝说完这话,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优雅的转身,留下敏夫人一个在原地又气又怒…… 啊…… 终于承受不住,敏夫人疯狂的大叫,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跌倒在地…… 两年,敏夫人费了无数的心机接近萌宝,一点一点引起她,让她去憎恨九皇叔和凤轻尘,让她离开这里后去报复九皇叔和凤轻尘。 她给萌宝灌输皇权,给萌宝勾画当女皇的好处,她教导萌宝权谋手段,只要萌宝做一件事,那就是…… 去和奶宝争,去祸乱这个江山,兄妹阅墙抢皇位。 这两年萌宝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出对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厌恶,对奶宝的不满,敏夫人本以为自己成功了,她甚至把自己手中最后的势力给了萌宝,就是要借萌宝的手,去报复九皇叔,可结果呢?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她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我不甘心呀! 敏夫人凄厉的叫声,在皇陵响起,可她就是有再多不甘也无用,她出不去,永远出不去……(未完待续) 番外:085:凤离秘境 萌宝在皇陵的动作,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九皇叔和凤轻尘,在敏夫人第一次和萌宝接触时,九皇叔和凤轻尘就知道了,但他们却没有干涉的意思,理由很简单…… 从一生下来,他们就如珠如宝,捧在手心疼的女儿,如果因为被父母要求思过,就怨恨父母,被有心人随意挑唆两句,就忘记父母的疼爱,分不明真情与假意,那么…… 他们即使再心疼,也会放弃这个女儿。 当然,九皇叔和凤轻尘所谓的放弃,并不是不要这个女儿,只是不会在和以前那般,肆无忌惮的疼爱萌宝,更不会让萌宝,有机会接触到权利中心。 九皇叔和凤轻尘只会把萌宝当成普通的公主,给她衣食无忧、富贵满足的生活。 不能说九皇叔和凤轻尘狠心,而是他们所处的位置,决定权他们只能这么做。 如果萌宝真得有了野心,想要当女皇,他们的宠爱就是萌宝扩张势力的帮凶,也会为帝国带来致命危机。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不可能为了萌宝,就做出伤害奶宝的事。 奶宝从一出生,就是他们尽力培养的继承人,任何人都不能动摇奶宝的地位,哪怕是萌宝也不行。 好在,萌宝没有让他们失望。 “我们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如此短视。”九皇叔抱着凤轻尘,一脸骄傲。 对萌宝走的时候,玩了敏夫人一把,九皇叔只会觉得高兴,绝不会认为萌宝这是不孝。 长辈不仁,晚辈如何孝之? 愚孝这种事,他自己都做不到,又怎么会要求萌宝去做。 好吧,凤轻尘承认,萌宝最后做得很漂亮:“看在萌宝反击这么漂亮的份上,接下来就不安排她去玄医谷了。” 女儿打小就去玄医谷,一直不知身边,凤轻尘真得很想萌宝,这两年自己就亲自教导她,以后…… 女儿大了,就是别人家的了。 “留在身边也好了,萌宝这两年在皇陵吃了不少苦,也是时候让她好好休息一下。”萌宝这两年学得东西太多了,需要时间好好消化吸收,不然这两年就白学了。 “萌宝的医术尚可,这两年自己潜心研究一下也好。”凤轻尘对此没有任何异议,不过还有一件事,让凤轻尘很揪心…… 凤轻尘问向九皇叔:“下个月我们去北陵,要不要把萌宝带上?” “不必,我们看过就好了,凤离嫡女的印记到你这里,就该止终了。”九皇叔想也不想就否绝了。 孙思行在北陵消失了近三年,凤轻尘急得不行,派人无数人产去寻找,终于在一个月前,找到孙思行的下落。 原来,孙思行这三年都落到一个神秘境地,那地方是凤离先祖开辟出来的一处秘境,比狼主禁地强出百千倍。 孙思行被困在凤离秘境并没有死,可也出不来,直到一个月凌默才带着他,找到了出路,并与寻找他的人碰头。 孙思行出来了,凤离秘境也就暴露在人前,凤离族那些一心想要,恢复昔日荣耀的少年,一个个迫不急待的冲进秘境,即使凤轻尘下令不准许,也有几个胆大的,不顾劝阻偷偷潜入…… 这些人如此大胆,不过是仗着九皇叔对凤离族的优待,知道九皇叔看在凤轻尘的面子上,不会要他们的命,可是…… 他们忘了,九皇叔会考虑凤轻尘的心思,凤轻尘难道就不会为九皇叔着想吗? 要知道,九州大陆是凤轻尘丈夫和儿子的,凤离族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已经触了凤轻尘的逆鳞。 凤轻尘直接八百里加急传令,凡试图进入凤离秘境者,杀无赦免! 从凤离秘境出来的人,通通处死! 所有私下潜入北陵的凤离族人,连同他们的人家人,全部逐出凤离族,从此不再是凤离族人。 凤轻尘一向杀伐果断,狠起来比九皇叔还要狠,她下的命令无人敢置疑,凤离族本族有人求情,全部被凤轻尘无视了。 她说到就做到。 短短五天,凤离族有三十六户,全家被驱逐。 族中几位长老虽然觉得凤轻尘处罚的太严重了,可也明白凤轻尘此举是杀鸡儆猴,不这么做,无法让族中少年清醒。 因为凤轻尘在九州帝国崇高的地位,凤离族年轻一辈确实浮躁了许多,一个个自恃甚高,认为他们应该有更大的权利,有更多发展的机会,却不想想他们凭什么? 有凤离族长老的支持,没有敢对凤轻尘的命令打折扣,凤离族的气氛顿时好了不少,凤离秘境也没有人敢闯入。 至于之前偷进凤离秘境的人? 不需要凤轻尘出手,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出来,至于能不能和孙思行一样,三五年后再出来,那就不好说了…… 潜掉族中心思不纯的少年,凤离族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族中少年甚至比以前还要沉稳许多。 看到这个效果,凤离族一些老人,和一些脚踏实地的少年,一个个很是满意。 这才是他们凤离族,他们凤离族只为保护九州帝国,不参与权利战争。九州帝国需要他们,他们会毫不迟疑的踏上战场,为此付出性命亦在所不惜。 九州帝国不需要他们,他们也不会强出头,他们会安守已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早该出手了。”看到这一幕,凤轻尘只怪自己太过纵容这些少年,一个个被宠坏了,完全不知天高地厚。 “难怪凤离王不许凤离嫡女嫁给皇帝。”凤轻尘为凤离王的远见点赞。 凤离族和皇权关系太近,凤离族中难免会有不甘于现状的人,妄想取而代之,成为帝国的皇帝。 不过,九皇叔却不这么认为。 “我想,凤离王不许凤离嫡女嫁给皇上,应该有别的原因。”九皇叔不认为,只凭这一个原因,就能让凤离王阻止嫡女嫁给皇上。 要知道,不是每一位皇帝,都要后宫佳丽三千的,也有愿意为凤离嫡女遣散后宫,只娶凤离嫡女一人的,可偏偏凤离王一样不同意。 “也许,答案在凤离秘境!”(未完待续) 番外:086:萌宝归来 萌宝终于要回来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奶宝了,奶宝收到这个消息,一大早就带着雪狼去城外接萌宝。翟小明几个不乐意,可看奶宝高兴,也只好跟着了。 “不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嘛,还要殿下亲自去接。”翟小明家里,有好几个小丫头片子,而且个个都和他娘一样爱哭,让翟小明遇到那群妹子,就怕不得跑得远远的。 王小生白了翟小明一眼:“用点脑,你口中的小丫头片子,是公主殿下。” 身份摆在那里,就是不喜欢也不能说出来。 “呃……”翟小明脸色微变,悄悄看了一眼奶宝,确定奶宝没有听到,拍了拍心口,暗松了口气。 奶宝好笑地摇了摇头,眼角的余光扫向翟小明,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变。 公主也好,小丫头片子也好,都是他妹妹,一个称呼罢了,他不至于和翟小明计较。 很快,护送萌宝来的侍卫,就出现在奶宝的视线中,奶宝平静的眸子闪过一丝亮光:终于回来了。 奶宝坐正,虽然很想快点见到萌宝,却没有上前,而是站在原地等萌宝过来。 数百侍卫,将一辆马车守护在中间,马车中间坐的就是萌宝 马车停下,萌宝从里面走了出来…… 浅蓝色的长裙,在半空中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宽大衣袖带着别样的美丽,萌宝从马车上走下来,站在马车旁,朝奶宝展颜一笑:“哥哥!” “萌宝?”奶宝的语气,有几分不确定。 这个妙曼高雅的少女,真得的他皮猴子妹妹萌宝? 怎么办,这样的妹妹要是犯了错,他根本舍不得下手揍她。 “哥哥,才两年不见,你就不认识萌宝了。”萌宝嘟嘴,身上高雅的气质顿消,又变成了奶宝熟悉的萌宝。 “我就说嘛,我妹妹怎么可能瞬间就得这么高贵神圣,原来是装的。”奶宝一副了然的样子,同时不忘打趣萌宝。 萌宝脸一黑,瞪了奶宝一眼:“什么装的,我才没有装呢,我要来就气质高雅。” 萌宝上前,扑进奶宝的怀里:“坏哥哥,这么久没有看到我,一见面就笑话我。” 呜呜呜……她好想哥哥呀。 “傻萌宝,哥哥这不是太震惊了吗,这两年你变了好多。”奶宝抱在萌宝,拍了拍萌宝的脑袋,一脸宠溺…… 不管变成什么样,萌宝都是他们家的小公主。 “哥哥也变了好多,更高了……萌宝都追不上哥哥了。”萌宝已经算高的了,可和奶宝一比却仍然差了许多。 “哥哥比你大。”开玩笑,他和要萌宝一样高,他会哭的…… 兄妹二人两年多近三年未见,这一见面便有说不完的话,一时也没有功夫和翟小明几人说话,翟小明几人并不在意,因为…… 他们还没有从见到萌宝的激动中恢复过来。 “太神奇了,这才两年,那个爱哭鬼居然变得这么漂亮。”翟小明最直接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记得公主殿下明明是个小肥妞,怎么瘦了这么多,皇陵很苦?”司小丞想到家里几个,胖乎乎的妹妹,考虑着要不要说服父亲,把妹妹也丢到皇陵去。 小肥妞什么的长大了,要不变瘦就不漂亮了。 “公主殿下在皇陵,也有下人服侍与教导,怎么会苦,你想太多了。”符小临在司小丞脑袋上敲了一记,小眼珠提溜的转着…… 公主殿下好像长得挺漂亮的,娶公主殿下似乎也不错,不过…… 一想到娶了公主,以后为官就会麻烦,符小临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美人诚可贵,可为官价更高。他才不要为了一个美人,而放弃当官的机会。 至于崔小亭和王小生,他们两个承认小小公主越来越漂亮了,可想到玄霄宫,小小公主整他们的事,两人就果断放弃娶公主这个想法。 虽然这两年,萌宝变了许多,可崔小亭和王小生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小公主只是掩藏了本性。 “好了,时辰不早了,父皇和母后还在宫里等你,我们回去吧。”奶宝带着萌宝走了过来,崔小亭几个连忙行礼,不过礼行到一半,就被萌宝打断了:“你们是哥哥的好友,我也要叫你们一句哥哥,不必多礼。” 说完这话,萌宝又道:“当年我年纪小,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几位哥哥原谅。” “公主言重了,不敢当,不敢当。”翟小明几个不知萌宝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连连后退…… 开什么玩笑,他们可不敢让公主道歉。 萌宝也不在意,笑笑就离开了…… 当初她年纪小,无法无天,以捉弄人为乐,现在长大了,总不能和当年一样。 萌宝和奶宝骑马回宫,宫里九皇叔和凤轻尘早就在等着,翟小明几人把人送到宫门口就回去了。 萌宝站在宫门口,却迟迟不敢迈步,奶宝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拉着萌宝的说:“走吧,这两年父皇和母后嘴上不说,可心里却很想你。” “哥哥,母后还生我的气吗?”萌宝这是近乡情层怯,心有不安。 她在皇陵,每天都想着回来,可真正回来却又害怕。 当初母后把她送去皇陵,可不是一般的坚绝,任她如何哭闹都无用。 “小笨蛋,母后早就不气你了,要真气你,就不会怕夫子去教你了。”奶宝在萌宝脑袋上弹了一记,换来萌宝一声痛呼。 兄妹二人一番打闹,倒是让萌宝没有那么不安,深深地吸了口气,跟着奶宝走了进去…… 屋内,九皇叔和凤轻尘早已等候多时,看到奶宝和萌宝一起走进来,饶是一向冷情的九皇叔,眼中也带着笑。 “回来了。” 轻轻的一句话,却带着无限的宠溺,萌宝的眼泪刷得一下就流了出来,扑进九皇叔和凤轻尘的怀里:“父皇和母后,小小好想你们。” “父皇和母后……” 萌宝抱着九皇叔和凤轻尘大哭,哭这两年来的害怕,哭这两年来的思念。 “父皇和母后,我还以为你们不要小小了,小小每天都好害怕,好害怕……小小拼命的学习,就是想让父皇和母后看到,小小有很努力。” “父皇和母后,你们别不要小小的,小小一个会怕。” “傻孩子,父皇和母后怎么会不要你,你们永远都是父皇和母后的好孩子。”凤轻尘眼眶微红,将萌宝抱在怀里…… 她心疼萌宝,却不后悔了。 这段时间,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而这也是她把萌宝从皇陵带回来的原因,也是她和九皇叔不打算带萌宝去北陵的原因。 把萌宝留在宫里,应该足够安全!(未完待续) 番外:087:凤离嫡女的秘密 九皇叔和凤轻尘担心萌宝的安危,才会把萌宝从皇陵接回来,也正因为担心萌宝的安危,两人更不可能带萌宝去凤离秘境。 孙思行和凌默是唯一从凤离秘境里走出来的人,可凤离秘境里面有什么,孙思行也说不清楚,因为他在里面呆了三年,也没有直正踏入凤离秘境,只能在秘境外围生存。 “母后,真得不能带我去吗?”萌宝瘪嘴,一脸不舍。 才刚刚回到父皇和母后身边,又要分开,真得好讨厌。 “乖,留在京城陪你哥哥,你哥哥一个人正无聊。”不管萌宝怎么求,凤轻尘就是不答应,而她决定的事,九皇叔也不会反对,萌宝只能乖乖地留下。 “父皇、母后,你们此去北陵一定要小心,我和妹妹都在这里等你们。”奶宝抱了抱凤轻尘,在九皇叔的冷眼下,磨蹭了两下才松开。 小气,明明是我娘,凭什么不让我抱,我就要抱,就要抱…… 奶宝在凤轻尘身上腻歪了一阵,不过他到底不敢挑衅九皇叔的权威,见好就好…… 九皇叔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奶宝,静静地站在一旁,等萌宝和凤轻尘道完别,九皇叔便拉着凤轻尘往外走。 又不是不回来,至于弄得像生离死别吗? 九皇叔不知,这一次他们真正是生离死别,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宝贝女儿,要是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九皇叔宁可带着萌宝一起去凤离秘境,可这世间没有如果…… 一切都是命,能逃得掉一次,逃不掉第二次。 凤离秘境里,孙思行和凌默早就收到了消息,早早在外面等着,九皇叔和凤轻尘一出现,两人就急忙上前。 “皇上,师父。”再次相见,孙思行激动万分,三年前落入凤离秘境,他真以为自己,会永远呆在凤离秘境出不来。 幸好他出来了,此生还有再相见的可能。 “思行,你没事就好。”这三年来,凤轻尘不知有多担心,就怕孙思行出事。 孙思行羞赧的低头:“师父,让你担心了。” “回来就好了,有凌默在你身边,我很放心。”凤轻尘笑了笑,感激地看向凌默。 要不是有凌默,别说三年,就是三个月凤轻尘也要担心死。 这么多年过去了,孙思行除了医术渐长外,别的什么也没有涨,心思一依好猜得很,而这三年? 三年未见,孙思行和凌默更是一点也没有变,凤离秘境的时间似乎不会流逝。 叙完旧,孙思行便和凤轻尘说起正事。他在凤离秘境三年,虽然没有踏入秘境中心,可也有一些收获,其中最大的收获就是凤离嫡女的烙印。 现在的孙思行,已知晓凤离嫡女烙印,更知晓隐藏在嫡女烙印下的秘密…… 凤离嫡女印记不仅仅可以救凤离嫡女一次,更是蓝氏皇族不敢动凤离族的根本,只是这些事情知晓的人少之又少。 恐怕就是凤离王与前朝皇帝,知道的也不多…… 凤离嫡女印记,可以在生死之际救凤离嫡女一命,其实不是救命,而是借命,而被借命的那个人,就是蓝氏皇族另一个拥有印记的人。 凤离族和蓝氏皇族可以追溯到很早以前,历史非常悠久…… 凤离与蓝氏很早以前,是两个大巫部落。蓝氏一向出天赋极高的男巫,而凤离族则一向出天赋极高的女巫。 双方都流有巫族最强血脉,而且一男一女正好互补,两族便产生了联姻的想法。可是…… 蓝氏与凤离族联姻后,生出来的孩子却没有一丝天赋,比普通人还不如。族中最强的两个男女结合,更是生出一个传说中金眸魔胎。 魔胎是什么两族并不知晓,只知道书中有记载,魔胎出现对巫族不利,必须处死魔胎。 可是在处死魔胎的前一天,魔胎和凤离族最强的女巫一同消失不见了,蓝氏最强的男巫则为了保护他们而被族人杀死。 二十年后,魔胎再度回来,凤离族与蓝氏联手想要消灭魔胎,却不想魔胎长大成人后,是一个不容超越的大巫,实力非同凡想,蓝氏与凤离族所有大巫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魔胎杀死了凤离族和蓝氏一族,所有有天赋的男巫、女巫,凤离族和蓝氏余下的人,被迫逃亡,离开原来的住,来到九州大陆…… 来到九州大陆,两族成了天然的盟友,两族最初并没有建立王朝的想法,只是…… 他们的特别,被当时的帝王发现,帝王忌惮他们的能力,开始追捕他们、猎杀他们。 在这一次灾难中,凤离族和蓝氏又死了不少有巫术的族人,濒临灭族的凤离族与蓝氏一族开始反抗…… 蓝氏擅谋,凤离族擅战。两族联合经过长达数十年的抗争,不仅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势力,还将原有的王朝推翻。 蓝氏与凤离族经过长期合作,双方关系越来越融洽。在王朝建立,凤离族主动退出,把皇位让给蓝氏。 要知道,当时所有的领地,都是凤离族人打下来的,兵权也全部掌握在凤离族手中,凤离族是真得把皇位让给蓝氏。 当然,凤离族人并不笨,皇位他们给蓝氏坐,但兵权却一定要握在自己手上,有兵马在手他们还怕什么? 在九州大陆生活了几十年,两族巫族血脉越来越弱,他们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皇位和兵权对两族来说有多重要,大家都知晓。 凤离族把皇位让给蓝氏,蓝氏怎么可能不感激,可感激归感激,该有的防备也不会少。 为了让凤离族把权利完全交出来,以后不会造反,蓝氏主动说出,蓝氏有一个秘法,可以将两族的气运相连…… 秘法是一个巫阵,用特殊手法在族中继承人身体内,烙下印记,代代相传,两族的气运相连,只要一方在,另一方也不会倒,彼此共存亡…… 蓝氏族兴,凤离族兴。如果蓝氏族毁灭凤离族,那么蓝氏族自己也会灭亡。同样,要是凤离族出兵灭蓝氏,凤离族也会灭亡。 这个巫阵,让双方彼此相守,又彼此防备,谁也不能出手,灭了对方……(未完待续) 番外:088:不该进的密室 凤离族最初是不同意的,他们不想把自己的气运,和蓝氏绑在一起。可蓝氏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没有兵权他们这个皇帝能坐稳吗? 双方一番协商后,凤离族最终被说服了。 两族气运相连,虽然绑住了彼此,可也能保证了族人的安全,凤离族现在手握天下兵马,可是百年、千年后呢? 他们两族巫族血脉越来越弱了,他们不能再内斗,哪怕是为了重回巫族大陆,他们也要合作。 凤离族同意了蓝氏的提议,将两族气运相连,同时将一半的兵马,交给蓝氏一族,凤离族只要一半的兵马,守护九州大陆。 蓝氏一族出男巫,他们的继承人自然是男子,也就是未来的皇帝。 凤离一族出女巫,他们的继承人虽不是女子,可女子才是凤离族最尊贵的存在,而血统最纯正的凤离嫡女,就是最好的人选…… 这个烙印代代相传,一旦单方面终止,终止的那方气运将尽,族人灭绝。 唯一的破解之法,是拥有烙印的两人结合,产下后代,将两族的血脉相融…… 可是,不管是凤离族还是蓝氏,都希望能找回祖先的巫力,也想要凭借这个阵法,牵制对方,所以两族都不允许拥有烙印的人结合…… 最早,两族是因为血脉传承的原因,不让两族联姻,可到后面则全是为了各自的利益。 烙印的存在牵制彼此,一旦烙印消失,双方没有顾忌,结果会如何还真不好说…… 随着凤离族、蓝氏族一代代在九州大陆扎根,千百年来知晓这段历史的人已越来越少,他们只知道这一道烙印,关乎一族存亡,要一代代传承下去。 孙思行从凤离秘境,除了知晓凤离族与蓝氏一族的来历外,还知晓神庙符家的来历。 蓝氏与凤离族失去了巫力,仅仅会几个巫阵秘法。气运巫阵是蓝氏一族的秘法,而凤离秘境则是凤离一族的秘法。 除此之外,他们在九州大陆已没有多少特殊能力,可就在此时,最早一批凤离与蓝氏联姻生下的孩子,在占卜方面表现出卓越的天赋。 这部分人,不管是在凤离族还是在蓝氏,都是被排挤的存在。凤离族和蓝氏都认为,就是这群人才害他们失去巫力,流落在外…… 这部分人在夹缝中生存,活得极其不容易,从小就会看人脸色,知晓自己即使拥有占卜的能力,也不可能和两族抗衡,这部分人选择妥协…… 他们知晓两族想要找回巫力,而懂得占卜的他们,则利用两族的心理,暗中积蓄力量,在两族的眼皮底下,建立了神庙。 当然,神庙没有自主权,他们即使不满,也只能为帝王所用。虽然神庙一次次想要逃离蓝氏与凤离族的掌控,可是他们太弱了,仅仅会占卜是不可能和皇权、军权抗衡的。 孙思行的叙述,对九皇叔和凤轻尘来说,就好像天书一样,可好像也挺对的…… 如此,就可以说明,为什么狼族禁地会有一位巫师,那巫师十有八九和蓝氏或者凤离族有关。 还有那个同生共死禁术,和蓝氏气运相连的巫阵,还真挺像的,说不定就是由气运相连的巫阵演变过来的……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世界。”世界之大果然无奇不有,凤轻尘轻叹了口气:“原来,凤离嫡女的烙印有这个能力,难怪蓝氏的皇帝,一直想要娶凤离嫡女。我想最后一位皇帝,应该是知晓了什么。” 凤轻尘感慨万千…… 蓝氏与凤离族能在九州大陆屹立不倒,凭得就是气运相连的阵法,让双方都不敢杀害对方,可同样…… 他们败也是因为这个阵法。 谁也不想被束缚。 “师父,你和皇上已经有了孩子,凤离族和蓝氏族的事,都影响不到你们。”孙思行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 “是呀,两族的恩怨早在前朝灭亡,就已经结束了,我们和他们没有关系。”凤轻尘握住九皇叔的手,回望他…… 幸亏遇到了你,不然她真不知晓,自己会面对怎样的命运。 “我们两个很幸运。”九皇叔紧冷硬面部有柔和的迹象。 他们两个什么都不知,却误打误撞破了两族命运相连的禁制,这真不是一般的幸运。 “是我幸运,不知我借了你几年的命。”凤轻尘鼻子一酸,想到天命崖上的那一幕。 她应该是错怪九皇叔了吧? 九皇叔应该是知晓一些事,才会在那个时候放手。 “不管几年都一样,我们同生共死。”九皇叔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能活多久,只要他活着的时候,有凤轻尘陪在身边,活几年他都满足。 “嗯。”凤轻尘眼中蓄着雾气,却没有让泪水掉下来。 不管怎么样,他们现在很幸福,这就足够了。 孙思行悄悄地看了两人一眼,打从心底为师父高兴。 未免两人一直伤感,孙思行转移话题:“师父,你和皇上要去凤离秘境吗?那个地方好像很奇怪,去那里说不定会有危险。” 孙思行是不希望凤轻尘和九皇叔去的,万一出事了,就糟糕了。 “去是肯定要去的,但不是现在。“秘境里面有什么,我们也不知晓,进去了能不能出来还要另说,我和皇上暂时不想冒险,等过几年融睿可以独掌一面,我和皇上再考虑去凤离秘境。”凤轻尘和九皇叔来北陵,就是为了凤离秘境,可听到孙思行说到秘境诡异之处,两人不得不再想想…… 对于巫术什么的,凤轻尘还是蛮忌惮的,万一她和九皇叔在里面出了事,那就不好了…… “不急在一时。”九皇叔也是这么认为的,要入凤离秘境,至少也要等奶宝登基,萌宝出嫁,他们没有牵挂…… 不过,九皇叔和凤轻尘不打算进去,但并不妨碍他们派人进去探一探路…… 九皇叔和凤轻尘去了北陵,奶宝和萌宝就是宫里最大的主子了,谁也不敢管他们…… 不过,奶宝有忙不远的政务,根本没有时间在宫里做什么,萌宝则不同了,她闲得很,有的是时间在宫里探险找宝贝…… 而这一天,还真让萌宝在宫里发现一间密室……(未完待续) 番外:089:消失,智能医疗包启动 萌宝从敏夫人那里知道,这座皇宫有很多秘密,在九皇叔和凤轻尘去北陵前,萌宝就问过九皇叔,她可不可以在皇宫里探宝? 这座皇宫的秘密,九皇叔知晓的差不多,危险全部清险,萌宝要探宝九皇叔当然不会持反对意见,正好他也想要知道,萌宝有多大的本事,只是…… 九皇叔不知道的是,萌宝第一个找到的,就是他存放东西的密室。 这间密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最大的不同就是九皇叔用它放了一睦,他不想让外人知晓的东西,而萌宝无意中就打开了这一间。 萌宝走进密室,看到一个乌木盒子,好奇的打开一看,然后萌宝瞬间囧了:这都是什么? 一个荷包? 一片花瓣? 一缕头发? 一个小玉坠? …… 零零散散有很多,不过都摆放的非常整齐,可见主人对这些东西很重视。 萌宝也不敢乱动,以免把这些东西弄块。 这些东西好像很长时间了,有些非常脆弱,轻轻一碰就会变成粉末。 除了这些小东西外,还有几张纸,纸张泛黄,但保存得极好,上面的字迹并没有晕开,应该是用特殊手法保存的,可见主人非常珍惜。 别的东西萌宝不敢动,就怕碰坏,这纸张到没有多大的问题,萌宝拿出一看,立马乐呵了…… 原来,这纸上全是母后写给父皇的情诗,足足有十几首之多。 虽然只有文字,可萌宝却能从上面,看到母后对父皇浓烈的爱意,那种感情让懵懂的萌宝羡慕不已。 “原来是父皇的东西,赶紧放回去。父皇把东西放在这里,肯定是不想让人发现。”萌宝笑得俏皮。 没想到冷酷高傲的父皇,居然有这么细心的一面,母后真是幸福的让人嫉妒。 萌宝笑得很欢,为自己能知晓父皇的秘密而得意…… “臭哥哥,萌宝是不会告诉你的,你做梦吧。”萌宝得意的大笑,将书信原封不动的放回,打死她也不会让人知道,她发现了父皇的收藏。 虽然,她想看父皇恼羞成怒的样子,但那个成本质太高了…… 依父皇小气的个性,肯定会狂揍她一顿,说不定还要会把她丢到皇陵去。 萌宝将东西原封不动的放回,可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发现角落里有一个很特别的东西,那东西…… “这是什么?”萌宝拿在手上,好奇的转来转去,而下一秒她突然怔住了,她……她的脑子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响起:华夏第一代智能医疗包,编号001,已启动,主人身份识别完毕,请主人安装…… 接下来,就是一阵阵嘀嘀嘀的声音,声音一道比一道急促,可是,可是? “这就是母亲说的,智能医疗包?要怎么安装,而且它的主人不应该是母亲吗?”萌宝拿着智能医疗包,一脸茫然…… 脑子里,那个声音还在催促,让她安装,可萌宝却一点也不心动。 她知道智能医疗包是好东西,但是这东西并不是她的,再好也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她才不要…… 萌宝不知道要怎么关闭智能医疗包,只好把智能医疗包放回原,打算拼着被父皇胖揍的风险,也要告诉母皇这回事,可是…… 就在萌宝将智能医疗包放回去时,脑子的声音又响起了:主人安装失败,编号001智能医疗包启动自动消毁装置,倒计时开始了:三…… “不,不要!”萌宝吓了一跳,连忙去抓住智能医疗包。 这是母亲的东西,不能消毁了。 可是,来不及了,智能医疗包飞速倒数…… 二…… 在萌宝抓到智能医疗包时,倒数已经到了一,萌宝只听到脑海响起一句:消毁装置已启动。 接下来,只见眼前一片刺眼的白光闪现,轰隆一声,萌宝只感觉自己像是被炸飞了,身子往上飘,那力道似乎比一千、一万个震天雷还要可怕…… “啊……”萌宝尖叫一声,整个人就失去意识,陷入一片昏暗中,可此时,皇宫也炸锅了。 “是公主,我听到公主的声音了。” “快,快,有爆炸声,公主出事了。” …… 众人寻着声响过来,可是等他们靠近时,就发现这一座宫殿已经炸成废墟,而里面根本没有萌宝的影子。 “快,快去报告给殿下知晓。”侍卫和暗卫都慌了,暗卫是看到萌宝进去的,现在…… 这座宫殿已经成了废墟,他们的公主还能活下来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暗卫就面如死灰,噗通一声跪在殿下…… 奶宝过来时,就看到这一幕,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奶宝颤抖地问道:“怎么回事?萌宝呢?公主呢?” “殿下节哀,公主,公主在里面……”侍卫指着化为废墟的宫殿,眼泪就落了下来。 一刻钟前,还笑语嫣然的公主,现在已经不知怎么样了。 “不,不,不可能,萌宝怎么可能在里面,萌宝怎么可能出事。”奶宝不能接受,他完全无法接受,他妹妹出事的可能…… “找,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萌宝找出来,找不到萌宝,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奶宝愤怒的大喊,可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浓,他感觉…… 萌宝离他越来越远了。 奶宝的心狠狠地痛着,不顾侍卫的阻拦,冲进废墟,用双手扒开废墟…… “不要,小小……哥哥知道错了,哥哥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你想要什么,哥哥都捧到你面前。小小,别离开哥哥,哥哥和爹娘都不能没有你。” “小小,小小……” 奶宝一边挖一边喊着萌宝的名字,侍卫和暗卫根本不敢阻拦,只能上前一起挖,希望能找到萌宝,可是…… 没有,没有…… 他们清掉了大片的废墟,也没有看到萌宝的影子,哪怕是尸体也没有。 “小小一定没有死,小小肯定还活着。”找到萌宝的尸体,就表示萌宝还活着,奶宝死去的心又活了过来。 “我就知道,小小你不会轻易出事的,你怎么舍得父皇和母后,你怎么舍得我。在皇陵两年你都受不了,怎么可以舍得永远离开我们。” 奶宝狂喜,命令侍卫、太监宫女一起动手,一定要尽快把废墟清理掉,把萌宝救出来,可是……(未完待续) 番外:090:回来,只有敏夫人才可能知晓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没有呢? 整个废墟都清理出来了,却没有找到萌宝的影子,甚至连尸首都没有,废墟里也没有血迹,这表明这里没有人受伤…… 萌宝不在这里? 那萌宝在如? “人呢?小小人在哪?”奶宝眼神凌厉,扫向一旁的暗卫。 暗卫也是一脸呆滞,茫然地看着奶宝:“殿下,属下看到公主走进去。” “是吗?那人在呢?你告诉我?”奶宝冷酷的问道,气势和声音和九皇叔越来越像,如同出鞘的保剑,凌厉而锋芒,身上那温润的气息,已消失不见。 “属,属下不知。”暗卫彻底傻眼了,他发誓小小公主进去了,可为什么没有看到人? “不知?你们连公主都保护不了,本宫留你们何用。”奶宝这一次是真得动了杀意…… 萌宝要是出事了,他不介意让所有人陪葬! “请殿下赐死!”暗卫不敢辩解,低头领死。 他们此次严重失职,死不足惜。 “你们确实该死,可你们不会天真的以为,死就解决一切吧?”奶宝双眼通红,杀气凛然,符临、崔浩亭、宇文元化和翟东明收到消息赶过来时,就看到奶宝如同杀神一样,站在一片废墟里,那一瞬间…… 四位久居高位的大人,也吓得不清。 殿下和皇上越来越像了,狠厉的程度也不相上下。 四人不敢上前,连忙寻下人打听情况,知道萌宝在片废墟里消失不见,四个的脸瞬间就白了。 萌宝出事了? 这怎么可能…… 四个人险些站不稳,搀扶着上前:“殿下,公主,公主她……” “公主没事。”奶宝斩钉截铁的打断四人的话,然后下令找,挖地三尺也要把小小找出来,可是没有…… 侍卫把废墟挖出一个洞,也没有找到萌宝的下落,而随着萌宝消失整整三在,众人也越来越绝望…… 他们已经可以肯定,萌宝遇难了,只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却不敢肯定。 可是奶宝不信,坚定地不肯相信萌宝出事,他还要找,就是找遍九州大陆,也要把萌宝找出来…… “小小,别吓哥哥……你快出来。” “小小,不要玩了好不好?哥哥找不到你在哪,你快回来,哥哥很担心你。” 五天五夜,奶宝完全没有合眼,累狠了也就是闭上眼缓一缓,他一刻也不停地,在宫里、在京城寻找萌宝的下落。 “再这样的下去,殿下也得毁了。”符临几人实在看不过去,趁奶宝不注意,将其打晕,安置在宫里…… 而早在萌宝失踪的那天,符临几个人,就让人快马加鞭传消息到北陵,告诉九皇叔和凤轻尘,萌宝出事的消息。 只是他们不知,在萌宝出事的那一天,北陵也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孙思行发现凤离秘境不见了。 原本,众人在外在,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凤离秘境的入口,看到笼罩在云雾中的秘境,可不知怎么一回事,天空突然阴了下来,厚重的乌云压下,就好像倒了天一样…… 就在众人以为,一阵狂风暴雨要降临时,可下一秒却什么事也没有,只是凤离秘境消失了…… 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而之前闯入秘境的人,也跟着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人站在凤离秘境原址上,百思不得其解。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世界。 九皇叔和凤轻尘派人四处寻找过,也在原地查看过,可一点痕迹也没有,凤离秘境就如同没有出现过,一点痕迹也没有。 要不是孙思行从里面走出来,凤轻尘都要怀疑这只是一场梦。 在北陵寻了几天,依旧没有凤离秘境的痕迹,问过凤离族的老人,可他们也不清楚。 凤离族隐秘的事只有凤离王才知晓,因前朝那场突来的大乱,凤离族人几乎被屠尽,凤离族的事也就断了层,他们根本不可能知晓。 凤离秘境消失了,凤离族的隐秘事外人也不知,九皇叔和凤轻尘只得放弃,准备回京城了。 孙思行和凌默也打算回去,不……应该说,凤轻尘怕孙思行再来一个失踪三年,说什么也要把孙思行带回去。 走之前,九皇叔和凤轻尘见了西陵天宇和崔婉君一面。 西陵天宇不愿意离开,打算在北陵再呆一段时间,崔婉君则是西陵天宇在哪,她就在哪…… 只是,快三年了,西陵天宇依旧没有接受崔婉君,但也没有排斥崔婉君在身边,两人说是夫妻,更像是结伴而行的好友。 凤轻尘问过西陵天宇,西陵天宇的回答依旧无情:“等到她厌烦了,自然会离开。”西陵天宇依旧是不相信崔婉君的,所以他无法接受…… 凤轻尘叹了口气,不过这是西陵天宇的事,她无权干涉,不过她相信崔婉君不会放弃,崔婉君曾说过:除非死,不然她会一直陪着西陵天宇。 九皇叔和凤轻尘告别西陵天宇,两人动身回北陵,路上两人还在说着凤离与蓝氏烙印的事…… 当时听到孙思行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凤离秘境一消失,两人细想之下,觉得这烙印的事,好像不太对耶…… “你不是蓝氏嫡系,你身上的烙印能有效?气运相连一说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话,前朝那个皇帝,怎么可能那么逼凤离族?他想要灭国吗?还有借命?蓝氏怎么会让凤离嫡女借他们的命?” 凤轻尘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 “我怎么觉得,凤离族好像被人坑了呢?”凤轻尘怀疑,蓝氏并没有把这个烙印的秘密,全部告诉凤离族,肯定有所隐瞒。 蓝氏是傻了,才会往自己头上悬一把刀…… 呃……凤离嫡女那个烙印好像真是一把刀。 “关于烙印的事,我知晓的并不多,只知这是凤离族与蓝氏的传承,代代相传,帝王和凤离嫡女都会有这个烙印存在。对蓝氏来说,烙印就是继承人的象征,同样对凤离族来说,烙印就是嫡女的身份象征。”要不是这样,九皇叔当初也不会相信蓝氏部族,只不过现在看来…… 这个烙印对蓝氏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也许,这件事只能去问敏夫人了,除了她恐怕没有人知道真相。”凤轻尘想了半天,还是放弃了…… 事情太久源了,当年死的人太多了,知晓秘密的人越来越少,而且真真假假也无从分辨。 “可以,回京城后,我们抽时间去一趟皇陵。”九皇叔对这个烙印有什么用,并不执着。反正到了他和凤轻尘这里,这个烙印就会终止…… 不过,凤轻尘想知道,他会去问,横竖现在的敏夫人,不敢对他玩花样…… 在九皇叔和凤轻尘回京时,关于萌宝失踪的消息也到了半路上,就等遇到九皇叔和凤轻尘,然后告诉他们……(未完待续) 番外:091:小宝,希望那个人是萌宝 番外:091:小宝,希望那个人是萌宝 “这不可能,我不相信,萌宝怎么会出事?” “我不信,我不信……”凤轻尘泣不声,声,她完全没有办法接受,她的宝贝女儿平空消了…… “回京,现在就回去。”两人顾不得刮风下雨,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可是…… 不管是奶宝形销骨瘦的样子,还是面前的废墟,都告诉九皇叔和凤轻尘,消息是真的,他们的宝贝女儿萌宝不见了。 “萌宝……”看着面前那一堆废墟,凤轻尘只感觉脑袋一阵阵眩晕,眼前一黑,人就往地上栽…… “轻尘!”九皇叔连忙将人抱住。 他虽然伤心,可知道凤轻尘比他更不好受,他一直注意着凤轻尘,就怕凤轻尘受不了打击,没想到还真出事了。 “母后……”奶宝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伤心,围在凤轻尘上边,连忙大喊:“太医,快去宣太医!” “母后,小小不见了,你千万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吓我呀。”奶宝握着凤轻尘的手,死死地不肯放。 母后要再出事了,他肯定受不了…… “你母后不会有事。”九皇叔也担心,可这个时候他不能倒下。 父子二人强忍着悲伤与担忧,把凤轻尘抱回寝宫,而这个时候太医也来了,顶着巨大的压力,太医战战兢兢地上前,为凤轻尘诊脉…… 九皇叔和奶宝两人眼也不眨的盯着太医,虽然没有说话,可那气势却把太医吓得不轻,几次滑了脉…… 每次太医失手,九皇叔和奶宝身上的寒气不更重,太医就更紧张,错手频率更高,如此反复,当太医好不容易平定心神,静下来诊脉时,却发现…… “咦?错了?”太医以为自己吓话了,面色凝重地再诊一次。 九皇叔和奶宝因他这个举动,心都被提了起来,父子二人盯着太医,要不是顾忌到太医承受能力差,怕吓坏了太医没有人医治凤轻尘,父子二人肯定会上前,把太医拎起来,好好问清楚,凤轻尘到底怎么了? 太医一心和凤轻尘的脉博较劲,还真没有精力去管九皇叔和奶宝。 太医一诊再诊,可结果依然如此…… “奇怪了?”太医摸着胡子,却没有说出来,九皇叔和奶宝心中着急,顾不得那么大多,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萌宝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轻尘可不能再出事。 要是,要是轻尘再出事,九皇叔发誓他一定会疯掉! 太医这才反应过来,嗖的一下站起来,急忙说道:“回皇上的话,娘娘无事,娘娘只是怀孕了。” “什么?”九皇叔和奶宝同时懵了,不是高兴,而就是懵了。 如果没有萌宝的事,这绝对是一个好消息,可现在? 不知为何,他们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萌宝的失踪,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也没有那么让人高兴了……… 要是萌宝在就好了,萌宝一直想要一个弟弟和妹妹,盼了这么多年,总算盼到凤轻尘有了孩子,可是…… 萌宝却不见了。 太医知道宫里的事,也不敢说,只说了两句:“娘娘悲伤过度,再加上前几天受了累,身子虚得很,还请皇上劝娘娘想开一些,好生休养,不然小殿下就危险了。” 凤轻尘年纪不小了,这个年龄怀孕本就是难,再加上萌宝的事,凤轻尘一时间心神俱伤,再这么下去可不就会小产。 怀奶宝时,有凤离嫡女的烙印相救,可这一次就没了。 九皇叔和奶宝又怎么不知,可是…… 他们要怎么劝凤轻尘? “父皇,你别伤心,儿子一定会找到萌宝,挖地三尺也会把人找到。”奶宝很自责,因为萌宝是在他手上出事的…… “找不到的。”九皇叔叹了口气,幽深的眸子闪着莫明的悲伤:“别找了,朕知道小小去哪了,放心……小小没有死。” 之前心急如焚,担心萌宝的安危,九皇叔脑子钝钝的,什么也想不到,可现在听到凤轻尘有身孕,九皇叔又冷静下来了…… 他不能不冷静,一家三口全都慌了,谁来主持大局? “父皇,小小去哪了?”奶宝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亮。 这大半个月来,他一合眼就是萌宝,萌宝在叫他,叫他快点去救她,她一个人害怕…… 萌宝告诉他,她想父皇和母后了,让他们快点接她回来。 可是…… 每一次眼开眼,什么都没有。 他找不到萌宝,没有萌宝的消息和下落。 第一次,(未完待续) 番外:092:回来,终要去一趟 哪怕贵为九五至尊的帝王,在生死离别面前也同样无能为力…… 萌宝离开了,带着对九皇叔、凤轻尘和奶宝的无限不舍,离开了她生活十年的家。 想,只要看到和萌宝有关的东西,九皇叔和凤轻尘就会想起萌宝,想起萌宝甜甜的叫他们父皇和母后,想起萌宝在他们身边撒娇的娇俏模样…… 很长一段时间,奶宝还会突然叫出萌宝的名字,就好像萌宝一直都在,可是再也没有调皮的捣蛋的萌宝,突然从身后出来,蒙着奶宝的眼睛,让奶宝“猜猜我是谁了”。 谷主他们几个收到消息,连夜赶来,可他们除了安慰凤轻尘,什么办法也没有,他们就算权势滔天,也无法把萌宝找回来。 远在塞外的王锦凌,收到消息也了中断了他的行程,不远外里跑来,只是从他得到消息再回来,已是三个月后…… 三个月的时间,没有冲淡九皇叔和凤轻尘对萌宝的思念,但当日那种刻骨铭心的悲伤,却减弱了不少。 这三个月,他们越发的坚信萌宝,会在另一个时空过得很好,因为萌宝是他们的女儿,他们的女儿又怎么会让人小视。 王锦凌回来,离开了三年再度回到京城,一回来掀起了一股热潮,进城的那一日更是万人空巷,无数妇人、女子都只为一睹大公子的风采。 “当年,不知多少女子想嫁大公子,母亲连想都不敢想。”一妇人对自己快及笄的女儿说道。 “那就是大公子,别已到不惑之年,可依旧风流儒雅,让人不敢直视。” “大公子是谪仙,如同大公子这般完美的人,这世间没有人能配得上他。” “大公子不娶妻也好,这样他就永远都是我们心中的大公子。” 当年,那些在街上投果掷果的少女,已为人妇,可她们对大公子的钦慕却没有变,大公子是她们心中的一个梦,所以…… 事隔三年,大公子回京,她们忍不住出来,只为一睹大公子的风采,只是…… 这一次她们注定要失望。 王锦凌此次回京,完全是因为萌宝的事,要不是这样他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一入城,奶宝就亲自来街,由御林军道,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宫…… “义父,三年不见,你一点也没有变。”奶宝走在王锦凌的身边,深深感叹老天爷对王锦凌的厚爱。 即使风吹雨淋,在外奔波,王锦凌依旧清贵高雅,不见半丝风霜…… “你长高了,也沉稳了。”王锦凌知道,奶宝的沉稳更多的是与萌宝的消失有关。 “小宝快要出生了,我要再不懂事,父皇和母后该愁了。”奶宝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不过想到即将出世的小宝,奶宝又释然了…… 他会把萌宝的那份宠爱,一起给小宝,他会为小宝撑起一片天地,让小宝一生无忧无虑…… 王锦凌知道奶宝有自己的判断,没有再多说,只是拍了拍奶宝的肩膀…… 九皇叔和凤轻尘的长子,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样生活。 三年不见,再次相见双方没有一丝隔阂,九皇叔待王锦凌如初,王锦凌亦没有变,只是对凤轻尘的关系更内敛…… 王锦凌甚至没有去见凤轻尘,只是问了一下凤轻尘的情况,知晓凤轻尘现在已经没事了,王锦凌便回去了。 没有回王家,而是去了他在城外的小茅屋…… 奔波千里,只求心安。只要知道凤轻尘安好,他就安心了,至于见或者不见?那并重要…… 城外的小茅屋依旧如顾,并没有因为主人的离去而衰败,也没有因为主人回来而喜庆热闹。 这间小屋子就如同王锦凌一般,不管遇到什么,始终如水一汪水,偶有涟漪起,但很快就会恢复平静…… 一人一屋,一室静寂! “还以为义父会来看你。”奶宝送走王锦凌后,便来陪凤轻尘散步。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说话,眼神偶乐看向城外的方向,也很快就收回了…… 许是知晓母亲伤心,凤轻尘这一胎怀得极安稳,小宝从头都尾,都没有折腾过她,在怀孕五个月后,凤轻尘和九皇叔决定去一趟皇陵。 虽说凤离秘境消失了,萌宝也走了,可有些总是需要问清楚,要不然他们无法心安…… 气运相连一说实在太玄了! “你们就肯定,我会告诉你们真话?”敏夫人被萌宝摆了一道,已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整个人如同快死的老妪,暮气沉沉,没有一丝生气,那双眼看谁都像看死人…… 可惜,她吓不到九皇叔和凤轻尘。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朕要有一点不满,就把蓝末削成人彘。”九皇叔对敏夫人没有一丝温情,不杀她不过是不屑,没有必要罢了。 “对了,你可能不知道蓝末是谁,朕告诉你,蓝景阳那个儿子,朕赐名末!他是蓝氏最后一个嫡系,朕不会允许他有后人。” “你不是人……”敏夫人气狠狠地瞪着九皇叔,可九皇叔根本不无所动,冷冷地看着敏夫人,等她回答…… 敏夫人咬牙切齿,可现在的她拿什么和她抗衡?只是…… “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蓝氏继承人和凤离嫡女身上的烙印,分别是剑鞘与剑。这是一个失传的古阵,有什么用处我也不知。” “只知凤离嫡女身上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只要那种能力一觉醒,蓝氏继承人就能感应到,只要在这个时候得到凤离嫡女处子之身,就能将凤离嫡女的特殊能力夺取。” “这印记,不是两族气运相连的关键?”凤轻尘诧异地问道。 这和凤离秘境记栽的不一样? “什么气运相连,不过是骗凤离族,让凤离族安心不敢造反的罢了,我蓝家一直没有放弃过打压凤离族,不过是你们凤离族人狡猾,手上的兵权从来没有少过,蓝家人不敢妄动罢了。 敏夫人鄙夷地看了凤轻尘一眼,那一眼似乎在说,你们凤离族就是一群傻子,被蓝家人耍得团团转…… 敏夫人看九皇叔和凤轻尘并不满,又说了一句:“至于你们还要了解更多,就恕我没有办法了。许多事情传下来,都不对味了。你们再问也没用,我也不知情。” “凤离嫡女的印记,能救凤离嫡女一命,又是怎么回事?”这真是借命吗? 恐怕也是假的吧,蓝家怎么会把继承人的命,借给凤离嫡女…… “不知道,这种古阵就会有奇怪的地方,而且没有一丝好处,如何骗凤离族人,代代将印记传承下去?”敏夫人一脸刻薄,甚至有几分幸灾乐祸,她以为……凤轻尘和九皇叔来问她这个,应该是这印记出了问题,可事实上…… 九皇叔和凤轻尘只是想要求个心安罢了。 现在,他们知晓这烙印,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神奇,两人就放心了…… 他们家,已不能再失去谁!(未完待续) 番外:095:别想左右朕 的人生 我虽是帝国皇帝,可也是东陵豆融睿,我绝不允许那群臣子,打着为我好,为天下好的名义,左右我的生活…… 义父说得很对,不管我表面如何的温润儒雅,我骨子里都和父皇一样,是个强势霸道的男人! 未登基前,我将我的强势、霸道隐藏得极好,哪怕是崔小亭几个与我走得近的,也不知我的本性。 知晓我本性的除了父皇和母后外,就只有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哲哲与凤谨。 哲哲是我暗中得力助手,凤谨名义上是我舅舅,是我明面上得用的臣子,这两人即使知晓我的本性,也不会或者说不敢多说,因为他们都很清楚,我是一个多么冷酷无情的人! 论起无情,我和我父皇一样,哲哲和凤谨很了解我,他们很清楚我是怎样一个人,他们不敢背叛我! 父皇因为他的成长经历,为了保护自己,只能将自己的强势与无情展露在人前,这才没有人敢犯到我父皇头上,可是…… 我不需要如此! 我有强势的父母,我有尊贵的出身,我手握天下人的生杀大权,我将自己的霸道与无情收敛,如同旁观者一般,看戏起戏落…… 大臣们的要求只要不过分,一般情况下我都会同意,毕竟我需要这些人办事,我不能把他们都打死,然后自己一个人累死。 可是,有些人就是记吃不记打,见我这个皇帝比父皇好话说,这群人就忘了我初登基时的强硬,居然逼我立后纳妃! 二十? 我承认我确实不小了,是该成家立业了,可这些和朝中臣子有什么关系? 立不立后是我的事,纳不纳妃也是我的事,我东陵融睿的事,什么时候轮到这群老东西指手画脚了? 当然,作为一个圣明的帝王,我没有摆出杀气腾腾的架势,也没有和父皇一样,黑着脸拂袖离去,我只让他们把合适的人选挑出来…… 别说,为了嫁入皇家,京城那些贵女们,居然一个个推辞了成婚的年龄,只等我登基立后纳妃,好嫁入皇家…… 想当初我母后十八岁未婚,在京城都算是老闺女很难嫁出去了,可现在呢? 居然有一大把十八岁的女子未嫁,就等着让我这个皇上钦点,甚至还有二十,二十二岁仍旧没有出嫁的大家千金。 这些人是多想嫁进宫? 皇后只有一个,难道她们就以为,这个位置一定是她们的吗? 真正是天真的可笑…… 好在,王家、崔家、翟家和宇文家没有合适的女子,他们的女儿一到年纪就定了亲,只等十八岁出嫁。 之所以会留到十八岁,还是我母亲说的,女子十五岁嫁人太早,不宜孕育子嗣,所以现如今大部分人家,都会在十四五岁定亲,十八岁成亲。 十八岁还未定婚的,绝对是有企图,而对这些有企图的人,我着实不喜…… 名单拿到手后,那群大臣终于消停了,以为我要从中选一个皇后,或者后宫的妃子。我看他们一个个即紧张又期待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这群人不会以为,我和我父皇一样,只会直来直往吧? 我笑着坐在龙椅上,好心情的主持早朝,甚至还夸奖了几个办事不错的大臣。 在朝臣眼中,我虽然好脾气,是圣明之主,但我的要求一向很高,极少夸人,被夸得几位大臣有些飘飘然,我依旧只笑不言语…… 下了早朝,哲哲来见我。 他手上是到了年纪,却没有定亲的名门贵子,名单上赫然有苏文航、凤谨,翟小明他们几人。 看样子,皇城不仅大龄未嫁女多,这大龄未嫁的男子也多呀。 “曲哲,你呢?”从头看到尾,也没有看到哲哲名字,我问出来。 没有意外,哲哲那张英俊的脸立刻黑了:“皇上不会以为,这群笨蛋能配得上我吧?”别人不知皇上要做什么,哲哲却是知道…… 哲哲还是这么的骄傲与张狂,一如当年。 当然,哲哲有骄傲的本钱。 “这群女人配不上你,那就挑一个能配得上你的。”我发现我真得太善良了,大臣们给我挑一群,哲哲都看上眼的女人,我都没有生气…… “这天下,有吗?” 哲哲再次放狂言,我默默地望天…… 这答案,怎么这么熟悉? 好像元希先生这么说过? 翟小明也说过? 还有谁也说过…… 太多了,不记得了。 “你们这样,会一辈子找不到妻子的。”我好心劝说,可想到自己的情况,又忍不住叹气…… 这天下好女人很多,可是却没有我想要的那个。 我希望,我能像父皇一样,找一个自己喜欢,并且深爱的女人。我不需要后宫三千,我只想要得一心上人,能与我相伴到老,可我知道…… 这对皇帝来说奢求,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我父皇那样幸运,能遇上自己喜欢的女子,并且把她娶到手。 要知道,想娶我母后的人可不少,父皇被我母后看上,绝对是他的幸运。 罢了,罢了,这种事情还是不去想的好,越想我越郁闷。 我示意哲哲退下,开始翻看两份名单,还有他们背后家族的关系,从中挑选我认为,最适合配对的人,至于感情?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去哪找那么多有感情的夫妻,婚前也没有几对男女能见面,感情这种事婚后再培养吧…… 我母后曾说过,门当户对的婚姻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两人价值观相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相同,而且作为皇帝,我需要管他们有没有感情吗? 两分名单,我数相当,我把文航几个人的名字剔了出来,然后开始配对…… 一百对新人,瞬间就配好了,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称赞,我果然是英明帝王呀! 将名单甩给了崔小亭,让他拟旨去,今天一定要把圣旨送到这些人家手里,至于上百份圣旨会不会把崔小亭的手写断,这个…… 我没时间关心,因为我父皇和母后听到这个消息,把我叫去别院了…… 二十五! 父皇和母后给我定了一个期限,他们再给我五年的时间。五年内我要没有遇到喜欢的人,那就挑一个顺眼的女人立为后,然后生个孩子,至于妃子? 父皇和母后对我没有要求,想要就纳,不想就随便,只要我扛得住压力…… 这个世间本就如此,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找到与自己心心相印的人,看我义父一生未娶就知道了。 而且,身为帝王能守着一个女人过一辈子的,也只有我父皇了。 “皇帝哥哥,你真可怜。”小宝趴在我背上,一脸同情地看着我,在他的眼中,当皇帝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尤其是现在被逼婚,更是值得同情…… 可是,小宝你知不知道,如果哥哥不承担这些,你哪有如今的自由? 我笑了,捏了捏小宝的脸蛋,坚定地告诉父皇和母后:我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我不会任性妄为。 五年,足够了! 如果五年的时间,还不能和父皇一样,找到一个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女子,我会乖乖立后纳妃,做一个好皇帝…… 爱情对帝王来说,本就是奢侈,我父皇是天下最幸运的皇帝……(未完待续) 番外:103:我自是年少,韶华倾负 人为多愁少年老,花为无愁老少年。年老少年都不管,且将诗酒醉花前。 王锦凌没有想到成年礼上,会发现这种让人不愉快的事,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满与愤怒于事无补。 成年礼到这里就算中断了,王锦凌并不在意,一个成年礼罢了,他还不放在眼里。 送走了所有的宾客,王锦凌才有时间和父亲好好谈一谈,尽量把这件事说清楚,以免王家内乱,让旁人笑话。 虽然王锦凌知道,不管怎么解释,这件事必然会让父亲不痛快,即使说清楚了,父子之间也会有隔阂,可这并不是不解释、越闹越僵的理由。 他只求问心无愧,至于父亲相不相信,那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父亲信也罢,不信也罢,他都做了自己该做的,尽到了王家子弟的责任。 王锦凌和父亲解释后,也不管王父如何想,第二天便收拾东西,说是自己学识阅历不够,也不了解王家产业,为了日后做一位合格的家主,他需要去视察各地的产业…… 这个理由?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原因,也没有人挑出一丝错来。 那天,带头在成年礼上闹事的几个人,见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一个个愧疚不安,他们去找王父说清,说都是他们私下的行动,大公子并不知…… 王父本就因王锦凌的体谅而愧疚,现在听到族人这么说,更觉得自己错怪了大公子,可是…… 身为父亲,他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再说他明面上也没有和大公子说什么,现在要急巴巴的去解释,反倒落了下乘,只能暗中补偿大公子。 这群人和王父说清楚后,又去找王锦凌,向王锦凌认错。 事前他们看不明白,事后他们还能想不明白吗? 这是有心人,想要分裂王家。 可是他们的认错,并没有得到王锦凌的原谅,王锦凌给了他们严厉的处罚,并告诫所有人,不要打着为他好的旗号,擅自作主。 有人不服,说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锦凌好,为了王家好,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王锦凌并不和他们争辩,只留下一句:“认为自己没有错的,可以不必受罚。”也等同被王锦凌放弃。 “聪明是好,可太聪明就是弱点,王家不能内乱。”这是王锦凌给王家子弟的忠告,至于有多少人听得进去,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 王锦凌刚到王家便又离开了,王家人和京城的人不舍是肯定,不过再多的不舍,也留不住大公子。 大公子决定的少,极少会因某个人而改变。 大公子走的那一天,京城大街上挤满了前来送行的人,贵女有子,贵公子有之,普通人家的小姐少爷也有之,有几个感性的直接哭着、喊着,叫大公子不要走,可是…… 再多的人也留不住大公子。 曾有人说,温润如玉的大公子,其实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他的心不在任何人身上。 此言一出,无数人反驳! 谁说大公子没有心? 大公子有心,只是你们感受不到罢了。大公子他待人真诚,大公子他与人为善,大公子他处处为他人考虑,大公子他…… 总之,大公子身上有无数的优点,他们绝不允许有人说大公子不好。 王锦凌是以视察王家产业的理由离开,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要去看看王家的产业。 王父因为之前误会了大公子,心里愧疚的很,在王锦凌视察时,给了王锦凌最大的便利,哪怕王锦凌没有那个心,也对王家的产业了解得七七八八。 四国九城的君主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叹气:他们之前布的局,恐怕是无效了,王锦凌不上当,王家父子相争的戏码不会上演。 当然,这都是几国皇帝内心的想法,他们绝不会表露出来,即使再想拆分王家,他们面上也会给足足够的礼遇。 无法让王家内乱,那就拉拢王锦凌这位新任家主。 王锦凌每到任何一地,都会受到隆重的款待,各地有名的大夫,也会被找上来,给王锦凌看眼疾。 王锦凌是一个好脾气的,可并不表示他来者不拒,只是这种事太多,一一拒绝也是一件麻烦事,就在王锦凌想着如何脱身时,王家传来消息:王母去逝。 对母亲,王锦凌说不上是亲近还是疏远,打从他记事起,他就跟在祖父身边,而他记事比一般孩子都早。 母亲是他的亲人,他尊重母亲,却没有对祖父的亲近。收到母亲去逝的消息,王锦凌怔了片刻就起身回京城王家…… 王家一片素白,灵堂被布置在正厅,王父看上去消瘦了许多。 王父与王母感情很好,他们虽是门当户对利益结合的婚姻,可王家能选择的人家太多,当初也是王父看上了王母才结亲的。 王母一死,王父受了巨大的打击,小儿子、小女儿虽然不小了,可这两个孩子一向被父母保护得太好,母亲一死这两个孩子和王父一样伤心,不仅帮不上王父,还要王父花精力照顾他们,可是…… 王锦凌不同。 虽然王父心里不肯承认,可他明白王锦凌是王家顶梁柱,王锦凌回来,他心里也踏实了。 “大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王父拍着王锦凌的肩膀,努力压抑自己的哭声。 王锦凌连夜赶路,整个人瘦了一圈,看上去憔悴的紧,可他的出现还是让王家上下松了口气。 “母亲是怎么死的?”王锦凌进来,没有和众人寒暄,他虽和母亲不怎么亲近,却很清楚母亲的身体有多健康,根本不可能出事。 当初,祖父病重而死,他没有在身边照料,便是心中最大的遗憾。为了不让类似的遗憾再发生,他一直注意父母的身体,他母亲正年轻怎么可能突然就死掉。 “是意外,你母亲散步时突然摔倒,脑袋撞在石头上。”王父哽咽着,说出妻子的死因。 他完全没有想到,妻子会死得这么突然…… 王锦凌听罢怔忡了片刻,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悲痛,可是…… 看着颓废的父亲,茫然懵懂的弟弟、妹妹,王锦凌只能收起悲伤,处理母亲的后事,还有替父亲处理王家的事务…… 所有人都可以倒下,王锦凌不可以倒下!(未完待续) 番外:104:一见卿卿终生误 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王家的顶梁柱,以前是王老太爷,现在则是王锦凌…… 不知何时,王锦凌已经成了王家的定海神针,只要有王锦凌在王家,哪怕王锦凌什么也不做,王家人也能静下心思来,而不是象之前那样,家主一乱他们就没有头绪,只能看着对手打压他们,让王家的情况雪上加霜…… 王锦凌一回来,王家一切便恢复了正常,打压王家的人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渐渐收起攻势…… 王母的葬礼办得很低调。倒不是王家不想铺张浪费,而是王家这个时候也遇到了一些麻烦,王父无心处理,所有的重任全部压在王锦凌的身上。 办完王母的丧事,王锦凌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清理了王家的问题,然后在王父表示,想要将家主之位教给他之前,宣布要去城外的草屋为母亲守孝。 “守孝在家里就可以,何至于要去城外的草屋。”王父第一个不同意,妻子的死对他打击很大,虽然不舍家主之位,可他现在着实没有精力做这些,有锦凌在王家,他可以轻闲下来。 “我意已决。”王锦凌决定的事,并不会因为王父而改变,王锦凌早就让人收拾了东西,城外的草屋也搭建了出来。 送王锦凌来的人,看到简陋到,还不如王家马房的草屋,那叫一个心疼:“大公子,这屋子实在没法住人。” 除了不漏水,这屋子真没有一样优点,王家大公子哪里需要住在这么破旧的地方…… “我觉得很好。华屋大宅,茅屋草屋,对我来说并没有区别。”王家再华美,他也看不到;这草屋再破旧,也影响不了他的生活。 过大的屋子,他要花更多的时间,去了解屋子的布局,去记每一个角落的障碍物,与其那般辛苦,不过一床一桌一椅,来得自在…… 王锦凌对这个小草屋非常满意,不顾众人的劝阻,执意在小草屋住下,并且…… 在王家人一再强求的情况下,依旧拒绝回去,更对王家家主没有丝毫觊觎之心,刚开始众人还以为,王锦凌是碍于王父,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明白王锦凌是真得不屑家主之位。 在城外的小草屋,王锦凌过得很悠闲,生活完全是他想要的节奏,即使眼睛看不到,也不影响他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 走在山间小道上,闻着两旁的花香,闻着树叶和青草的味道,带着鱼竿去池塘钓鱼,王锦凌的生活惬意的让所有人羡慕。 诚如他所说的那样,即使眼睛看不见,他也能“看”到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一面。 王锦凌本以为,这样的生应该会随他到老,也许未来有一天,会有一个,像祖父所说的那样的女子陪着他,但他也不会为了那个女子,改变自己的生活…… 可是,这世间没有绝对。 他遇到了那个叫凤轻尘的女子,他第一听到,有人肯定的告诉他,他可以看到…… 这么多年了,他早已习惯看不见,习惯在黑暗中,也接受他这辈子都看不到的事实,可是…… 这并不表示,他不渴望看到。 他渴望用眼睛去看这个世界,去看那些美妙的文字,去看看蓝天、百草…… 那个叫凤轻尘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看不到她的样子,只能从谈话中去想象,在脑子里描绘她的轮廓,然后问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可以创造这样的奇迹? 是的,对凤轻尘来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以后凤轻尘会遇到很多很多,像他这样的病人,可对他王锦凌来说,凤轻尘是不同的…… 很多年以后,王锦凌也曾问过自己,遇到凤轻尘他后悔吗? 如果不遇到凤轻尘,他就不会受情伤,他就不会爱而不得,求而不得,可是…… 王锦凌发现,即使心在滴血,他仍然不后悔遇到凤轻尘。 不遇到凤轻尘,他就永远看不到这个世界;不遇到凤轻尘,他就永远不知,这世界如此美好;不遇到凤轻尘…… 他就永远不会明白,祖父口中的爱是什么;更无法体会,祖父对祖母的眷恋。 东陵九说,遇到凤轻尘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 对他王锦凌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样,只是…… 凤轻尘只有一个,而他晚了一步。 有时候他也在想,如果那时候他愿意以妻子之位,迎娶凤轻尘,凤轻尘会不会嫁她? 也许会的,但是…… 嫁给他的凤轻尘,应该不会快乐,更不会幸福,王家规矩束缚了她一生,她此生只能在小小的后院,做他王锦凌背后的女人。 王锦凌有自信,可以给凤轻尘最好的一切,但他无法保证,嫁给他的凤轻尘,能不能和现在一样耀眼,会成为九州大陆的传奇。 “我输给东陵九的不仅仅是一件衣服,如果那一天,是我将那件衣服披在你身上,你同样不会是我的……” 东陵九可以强势霸道的告诉凤轻尘,哪怕和他在一起不快乐,不幸福也不能离开,可是他王锦凌做不到…… 他无法忍受凤轻尘不高兴,更不能接受凤轻尘不快乐,为了她的幸福,她的快乐,她可以做任何事。 他回王家,接任家主之位…… 他入朝为官,他辞官归隐…… 他教导她的儿子,他远走天涯…… 他即使再想见一见凤轻尘,可能不见便不见…… 他尽最大的力,做到他能做的事,唯有一点他此生都做不到,那就是娶妻。 他答应过祖父,会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而不是为了王家牺牲自己的婚姻,所以…… 哪怕全天下人都希望他取,他也不娶。因为他此生唯一想娶的女子,只有凤轻尘。除了凤轻尘外,再美好的女子也与他王锦凌无关…… 他王锦凌一生骄傲,绝不将就,哪怕娶妻也不例外…… 凤轻尘,此生娶不到你,我王锦凌宁可终不娶! 凤轻尘,如有来生,我不是王家家主,你不是开国皇后,你嫁我可好? 可惜,这句话他到死都没有问出来,因为那个明媚灿烂,带给他光明的女子,比他先一步离开这个世界,而那个骄傲霸道一统天下的男子,紧随其后,连半秒都不肯等…… 他王锦凌,又慢了一步!(未完待续) 番外:105:少奇:无关风月(一) 父亲是天下人敬仰的大英雄,母亲是温婉美丽,名动江湖的侠女…… 出生不凡,父母双全,幼年时享尽宠溺,本以为我这一生会一直如此美好,却不想我的母亲突然去逝了。 那时我还年幼,不知去逝是什么意思,我到处找我娘,要父亲把我娘找来,我要娘亲! 父亲哄着我,陪着我,告诉我什么叫去逝,告诉我娘亲在天上看着我;告诉我,娘亲再也不会回来了…… 记忆里,父亲对我最好的时侯,后来…… 我遇到了沫姨,沫姨是怎么出现在玄霄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沫姨像我娘,和沫姨在一起,就像和娘亲在一起,那时候我天天偷跑出来找沫姨。 沫姨很漂亮,也很有耐心,她不知道我是谁,可一样哄着我、陪着我,在我最思念娘亲的那段日子,是沫姨陪我走过糟糕的,是沫姨帮我走出,失去母亲的悲痛中…… 我很喜欢沫姨,就像喜欢母亲一样,我问沫姨:“沫姨,你做我母亲好不好?我爹是大英雄,他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我也会对你很好很好,以后要有小弟弟和小妹妹,我也会照顾他们。” 从下人口中,我得知父亲会娶继室,什么叫继室我不知道,但他们告诉我,继室就是新娘亲。 既然是新娘亲,我就要我喜欢的,不然我才不要叫那个女人娘,而我认定的娘,除了我死去的母亲外,就只有沫姨。 可惜,沫姨不同意,她说再大的英雄也不是她的良人。 我不懂,我只知道父亲是最好的,沫姨也是除了母亲外,最好的女人。而我喜欢的,父亲肯定也会喜欢,沫姨喜欢我,肯定也会喜欢我父亲。 沫姨不同意,我就去找父亲,告诉他我找到新娘亲了。 那个时候,父亲还是很疼我的,我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也是他心爱的女人,留下来的孩子,父亲听到我的话,并没有把这话当成小孩子的玩笑,而是认真问起沫姨的事。 父亲说,只要我喜欢,哪怕出身再低,他也会娶。 我希望父亲娶沫姨,我在父亲面前把沫姨说得很好很好,为了让父亲相信我,我带着父亲偷偷去找沫姨…… 那天,沫姨一身青衣,斜倚在桃花树下,明媚的笑容,晃花了我的眼…… 桃花纷纷落下,沫姨含笑仰望,任粉色的花瓣在她四周飘落…… 沫姨是美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要不是沫姨太美,那怕这画面再美,也不至于让父亲对沫姨一见钟情。 父亲当时应该是看呆了,他没有出来和沫姨见面,而是远远地看着沫姨,直到沫姨离开,都不知道父亲已经见过她。 父亲回来后,整个人都处在亢奋中。他告诉我,他一定会娶沫姨,做我的新娘亲。 那时候的我光顾着高兴,根本没有发现父亲的不同寻常,更不知,随后父亲就扮成普通人,去试探沫姨…… 在日渐相处中,父亲越发不可自拔,非沫姨不娶。 父亲向沫姨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并且向沫姨求亲,可是沫姨拒绝了,即使那个时候,她是被人送到玄霄宫的女奴,她依旧拒绝了父亲的求亲。 沫姨说齐大非偶,她配不上玄霄宫宫主。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沫姨不是认为自己配不上父亲,而是她根本看不上我父亲。 我不得不说,沫姨是有眼光的。我父亲这个人要不是命好,是玄霄宫的宫主,就凭他这儿女情长,为一个女人要死要活,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的窝囊样,怎么可能配得上我母亲,配得上沫姨。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沫姨和父亲很有默契的向我隐瞒,我只知道,沫姨不肯嫁给我父亲,我虽然很失望,可在沫姨的劝解下,还是接受了沫姨不能成为我母亲的事实。 既然沫姨不能成为我母亲,那沫姨以后生的小妹妹,就可以当我的妻子,可以陪我一生…… 沫姨这么好,她的女儿肯定也会很好。就像我娘亲那么好,所以我也会很好一样。 那一天,沫姨告诉我,她要走了,以后不能陪我玩了。 我一直都知道沫姨会离开,所以并不伤心,我解下娘亲留给我的玉佩,很郑重地像沫姨定下她的女儿,我未来的妻子。 沫姨当时笑不可揭,一直说我是个小傻蛋,万一沫姨的女儿是个丑八怪怎么办? “沫姨的女儿,就是丑八怪我也喜欢,只要她和沫姨你一样温柔,我就会一辈子对她好。”有一个好岳母,就算未来媳妇姿色普通,也能被教养得才貌双全。 沫姨走了,我定下了我未来的妻子,对生活我充满了期待,我开始主动要求学习,要做一个文武兼修的人,因为…… 我不希望,我配不上沫姨的女儿。 我的生活被安排得非常充实,直到有一天,父亲一脸幸福的告诉我,他要娶沫姨为妻。 我虽然很奇怪,沫姨怎么会答应嫁给父亲,可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很高兴,哪怕我未来的妻子没了,我也很高兴,可是…… 父亲在跟我开玩笑吗? 这个女人是谁? 别以为长得像沫姨,又会装模作样就是沫姨了,这个女人才不是沫姨。 可是没有人相信我,父亲象是着了魔一样,为那个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甚至连我都不要了…… 我不明白,那个长得像沫姨的女人,和沫姨一点都不同,父亲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还为那个女人打我? 那个女人,表面温柔背地里却心狠手辣,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是沫姨? 可是…… 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在那个女人的暗示下,父亲以为我对沫姨有非分之想,所以才会排斥父亲娶她,才会故意针对她。 哈哈哈…… 我真得很想笑,可是我更想哭。 那个女人,往一个孩子身上套觊觎继母的罪名,我的父亲居然相信了,居然真得认为,我对沫姨有不伦的爱恋。 那个男人真得很恶心,他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他一样无耻吗? 我想…… 要不是我身上流着他的血,他肯定会杀了我,杀了这个觊觎他女人的儿子。 不过他所做的一切,和杀了我也没有什么区别,他任我自生自灭……(未完待续) 番外:106:少奇:无关风月(二) 母亲去逝,父亲不管,对还是一个孩子的少奇来说,这无疑是一场灾难,更不用提,他还有一个表面贤良,实则心狠手辣的继母,在暗处随时准备补一刀…… 暄少奇不明白,自己的父亲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看不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那个女人明明虚伪的很,连他都能看出来,为什么父亲就看不出来吗? 孩子的暄少奇不懂,也不明白父亲为何离自己越来越远,为什么不相信自己,他解释过无数次,他喜欢沫姨就像喜欢娘亲一样,可父亲还是厌恶他。 他哭过、闹过,像父亲告过状,说那个女人虐待他,可是父亲不信,哪怕他露出身上的青紫,还有端着自己的饭菜过来,让父亲看清楚,他这个玄霄宫少宫主,到底过着什么日子…… 可是,所有的证据与事实,都比不上那个女人的眼泪,那个女人只要在父亲面前流两滴泪,然后说一下自己的可怜之处,他所说的一切都变成了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他是要多狠,才会拿自己的命,去栽赃陷害那个女人,他的父亲是不是瞎了眼,明明那么浅显的事实,为何他的父亲就看不到? 又或者他看到了,可为了那个女人,他宁可牺牲自己的儿子,反正儿子还会有? 父亲的放任与不信任,让那个女人更加肆无忌惮,那个女人嫁入玄霄宫不到三个月,就开始排除异己,把他母亲留下来的老人全部换掉,还善良的在我父亲面前说:“这些人侍候了姐姐一辈子,姐姐要是在有天灵,也不希望他们一生这么辛苦,不如让他们荣养吧?” 一辈子? 他母亲早逝,服侍她的人能有多大年纪,这个女人说得一辈子,简直就是笑话。 而他的父亲更可笑,居然认为那个女人良善,真得按那个女人的意思,把他娘留下来的人全换了。 他身边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没了那些忠心护主的下人,他在玄霄宫的生活更加艰难,要不是玄霄宫有不少老人,始终记得他才是少主,他恐怕活不下来…… 他是玄霄宫的少主,却在玄霄宫艰难求生,玄霄宫才是他的家,可他却像是一个局外人,尤其是当那个女人怀孕后,他的处境就更堪忧。 这个时候,宫里的老人再次劝说,让他离开玄霄宫去外面闯一闯,就他父亲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会培养他,甚至会把他当成威胁。 是的,他暄少奇的存在,会成为那两人宝贝儿子,登上宫主之位的最大障碍,他那虚伪的父亲不会杀子,可却一定会把他养废,然后放任那个女人害死他。 他不是不想走,可是不甘心呀! 他真得很不甘心,他不能让那个女人,在玄霄宫作威作福,哪怕是要走也要给那个女人致命一击。 他终于被父亲逼的,用命去栽赃陷害那个女人…… 玄霄宫三面都是悬崖,进出只有一条路,可是暄少奇知道,玄霄宫的悬崖处,有一条秘密通道,那是他们的先祖为后人留的退路。 那条路,他的祖父知晓,可因为他的祖父横死在外面,来不及见他父亲最后一面,所以他父亲并知晓。 而他之所以为会知道,还是沫姨告诉他的。 沫姨会把这条路告诉他,就是猜到有一天,他会用上这条路吧? 暄少奇做好了准备,把那个女人引到悬崖边,在他父亲过来时,暄少奇大喊:“夫人,你为何要害我?” 说完,就装出与陆以然拉扯的样子,然后往悬崖下跳…… 纵身跃下的瞬间,暄少奇知道他短时间内不能再回来了,可要因此能让这个女人,失了父亲的心,那一切都值得,可是…… 他低估了那个女人,也高估了自己的父亲。 那个女人无疑是聪明的,他事后才知晓,在他掉下去的瞬间,那个女人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抱着肚子大哭:“少奇,少奇,你别吓沫姨,你别吓沫姨。沫姨后悔了,沫姨不嫁给你父亲,少奇……”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那个虚伪的女人又用这一招,用眼泪和苦肉计来逃避责任,可偏偏他那个愚蠢的父亲,就吃这一套,或者…… 他的父亲也是希望他死掉的,这样就没有打扰他们一家三口了,当然这一家三口是指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和他无关。 他掉下悬崖生死不明,而他的父亲不仅没有派人寻他,甚至还安慰那个女,让那个女人不要自责,一切和她无关,都是我贪玩不懂事,才会掉下去…… 是我福薄,才会早逝。 而“早逝”的孩子,是不可能进祖祠的,我父亲连派人寻尸骨都没有,只把我小时候穿的衣服,放在一个小箱子里,挖坑埋了就算了事。 直到这一刻,我才对这个父亲彻底死心。 原本,原本我还是抱一点奢望的,毕竟父亲小时候对我的疼爱不是假的,父亲把我抱在怀里,安慰失去母亲的我,也不是假的,可现在…… 我的父亲已经死了,在他娶那个女人后,我心中的父亲就死了,而我也真正长大了,长大到…… 不需要父亲保护,长大到会为自己谋算。 我从秘道走出来,跪在母亲的坟前:“母亲,儿子要离开了,以后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法来看您了。” 我跪在那里,把母亲墓碑上的灰尘一一擦尽,我知道那个被我称之为父亲的男人,绝不会记得来看我母亲。 “母亲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拆穿那个女人的真面目,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母亲,我不在乎玄霄宫,可玄霄宫我可以不要,但我不会容许,它落到那个女人手里。” “母亲你放心,我会过得很快乐,不会把自己陷入仇恨中,更不会让自己只为复仇而活。” “母亲,等我……等我回来,等我来您的儿媳来看你。母亲放心,沫姨和您一样,她的女儿也不会差,儿子会幸福的。” 年幼的暄少奇在他母亲的坟前,磕了三个头后,决然的离开了玄霄宫,单薄瘦小的身子,让人看得心酸…… 暖暖的风,在耳朵呼呼的吹着,就好像母亲的呢喃……(未完待续) 番外:107:少奇:无关风月(三) 暄少奇从小就生活在玄霄宫,在陆以然没有嫁入玄霄宫之前,他是玄霄宫的少宫主,锦衣玉食,从来不用为生活发愁,也不懂生活是什么。 后来,陆以然嫁进来后,虽然会刁难苛待暄少奇,暗中给暄少奇下黑手,可明面上却不敢亏待暄少奇,以免被暄少奇的父亲看出来,或者让宫主那些长老发现,落得一个毒妇的下场。 陆以然那个女人,一向会做表面功夫,要不是这样的话,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在玄霄宫站稳脚步…… 没有离开玄霄宫之前,暄少奇认为最苦的就是,父亲不相信他,父亲听信那个坏女人的话,父子二人越走越远,最后完全不管他,任他自生自灭…… 可离开玄霄宫,独自一个人在外面挣扎求生,暄少奇才知道,在生存面前,任何苦难都不值得一提。 离开玄霄宫时,他还是一个半大孩子,就算带了一些金银出来,那也是三岁孩童抱金过闹市,让人抢…… 他带来的东西,第一天就被人抢了,那个时候他很愤怒,可后来才明白,他应该庆幸,庆幸他遇到的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那群人只抢东西,没有杀了他已是万幸。 没有银钱,一个半大的孩子,也没有生存的能力,他无法养活自己,而玄霄宫少宫主的骄傲,又让他无法低下头,像个乞丐一样求生…… 半年,在外在漂泊了半年,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煎熬,每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吃的,想着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至于父亲?还有那个继母? 除了刚开始的几天,他还能想起外,后面他根本就没空去想这两个人,和活下去相比,其了的都不重要。 他每天都是忙碌的,他只有在坚持不下去时,才会想一想母亲,想一想沫姨…… 冬天,穿着又小又破旧的小外套,还有露出脚丫的鞋子,暄少奇想着,他是不是要去弄一点吃的,然后找破庙那个妇人,帮他编一双草鞋。 他从玄霄宫带来的东西都是好的,可再好的东西,也经不起一直穿在身上,更不用提他这段时间长得快,衣服和鞋子早就小了。 这半年来过得很苦,可暄少奇却成熟了不少,至少他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宫主,更不是那个失去父亲,就无法在玄霄宫活下来的幼稚小孩。 暄少奇已经慢慢适应了,在外面的生活,凭着略有基础的武功底子,收服了这一带的小乞丐,然后带着这群小乞丐,去捕鸟、捕鱼,去挖野菜,让老乞丐拿出去卖,换成包子、馒头…… 也许,刚开始他们的收入,没有乞讨来得多,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捕鱼、捕鸟的能力越来越强,不仅能养活自己还能略有盈余,可以扯上一块粗布,给自己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暄少奇身上衣服,早就小得不能再穿了,不过他不像其他的小乞丐,即使身上的衣服已经很破旧了,可他仍然洗得干干净净,不见一丝脏污。 哪怕他不是玄霄宫的少宫主,可也不是街头小乞丐,他的世界不在这里。 暄少奇早就规划了自己的人生,他一定会出人头地,凭借实力回到玄霄宫,可计划没有变化来得快,他遇到师父…… 师父知晓他的身份,把他带回师门,教导他习武、识字,为人。 而且师父还把他活着消息,传到玄霄宫。 师父这么做,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他。 他的父亲一直当他死了,在他那个同父异母弟弟满周岁时,大宴宾客,并当众宣布,那个孩子是玄霄的大公子,少宫主,可惜…… 就在那一天,师父把他带回去了,他的存在无疑是打了父亲的脸,师父问父亲,他手上那个孩子是少宫,那么他暄少奇呢? 是什么? 暄少奇到现在还记得,父亲那张青红交错的脸,怎么说呢? 那一刻,他感受到前所未用的快意。 而他的继母,就像活见鬼一样:“你,你不是死了吗?” 我当时说了什么? 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说:“夫人,对不起,没能如你所愿,摔死在悬崖下,你是不是很失望?”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个女人又开始装傻,可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可不是他父亲的后院,这里群英荟萃,她装疯卖傻也不会有人理会,而我? 在市井生活了大半年,人情世故远比以前通透,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会不依不饶,最后有理变成无理,现在的我? 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 懂得什么叫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我只说了一句,就放下这事不提,而是朝父亲行礼,然后问道:“父亲,弟弟是少宫主,那我是什么?你是不是不认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儿子无话可说,儿子尊重父亲的决定,我会随母姓,这就带着母亲的尸骨离开。” 以退为进? 威逼生父? 不管旁人说什么,总之明面上没有人能挑出我的错,而我的父亲…… 他自诩天下大英雄,他怎么可以做出不认亲子,任发妻尸骨被人带走的事,他父亲的脸一阵扭曲,不自地的道:“怎,怎么可能呢。父亲以为你出事情,所以才……” “是吗?”我垂眸,一脸悲伤,用不大但足够旁人听到的声音道:“师父说,你从来没有找过我,不确定我生死的时候,就直接给我建了衣冠冢。” “父亲,我摔下去在那里足足躺了三天,又疼又怕,又冷又饿,一心盼着父亲来救我。要不是遇到师父,怕是,怕是……” 后面的话,暄少奇没有说下去,可在场的哪一个还不明白? 江湖人不比那些世家贵族,讲究不插手人家的家务事,江湖人不拘小节,讲义义的人更多。 听到暄少奇这话,当即一个个拍桌而起,有几个年纪大的,更是仗着自己德高望重,出言指责暄少奇的父亲不配为人父…… 暄少奇的父亲有口难辩,陆以然倒是想要说,可暄少奇会给她机会吗? 在市井街头混了这么久,暄少奇怎么可能一点本事都没涨。 不等那对都夫妻开口,暄少奇又道:“我知道那个时候夫人有弟弟,父亲没有时间找我,父亲,儿子不怪你。” 是的,暄少奇一点也不怪父亲,虽然身上流着那个男人的血,可暄少奇对他毫无感情,也没有期待…… 他们父子二人,就此如同陌生人,互相防备,互相算计,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未完待续) 番外:108:少奇:无关风月(四) 那一场周岁宴最后成了笑话,而他的父亲和继母一度,也成为江湖中人口中的谈资。 那一天参加周岁宴的人,都知道了玄霄宫的事,一个个对他抱以最大的同情…… “要是你母亲在,也不会如此。” “没娘的孩子像棵草,要不强势就只能任人践踏。少奇,那个女人敢欺负你,你就打回去,叔叔爷爷给你当靠山。” “你外公当年真是看错人了,还以为他是一个重情义的,没想到尽是这样一个人。” …… 来参加宴会的人,无不对父亲失望,他们这群人讲义气,可也不能为了义气,就豁出去命去。 玄霄宫是江湖数一数二的门派,这些人就是再怎么样,也不敢对玄霄宫出手,只能在言语上安慰他。 可是,他暄少奇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他暄少奇想要的,一定会凭自己的实力得到。 玄霄宫就算他不要,也不会落到那个女人手里。 把玄霄宫搅得天翻地覆后,暄少奇并没有留下来,而是和师父一同离开了。 玄霄宫是他的家不错,可在他没有实力之前,他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因为他的父亲现在比以前,还要讨厌他,恨不得他真死了…… 而他的继母? 当天在场的人,都看清了他继母虚伪的假面,唯有他的父亲看不明白,他的父亲还停留在,以沫是个好女人的世界里。 那一刻,暄少奇不知还恨自己的父亲,还是该同情他。 他父亲一直活在虚伪的世界里,一直没有清醒的面对自己的枕边人。 他父亲一直以来,爱的人都是以沫阿姨,父亲把这个女人当成以沫阿姨,根本不肯面对,也不接受那个女人,不是以沫阿姨的事实。 “永远活在谎言里,对你来说也是一种折磨。”那一刻,暄少奇发现自己不恨父亲了,他只可怜那个男人…… 一个被女人耍得团团转,却仍沾沾自喜的男人。 没有任何留恋,暄少奇随师父一道离开了玄霄宫,跟师父回师门习武。 师父对他很好,师兄们也很照顾他。 当然,这当中不乏有嫉妒他的人,可这些不会影响他的生活,他完全有能力,摆平那些人的刁难,那群人在他手上讨不到一点好处。 习武的生涯是辛苦的,他每每斱摔打得浑身是伤,在十五岁之前,他身上的伤都没有断过。 师父说他的天赋极好,对他要求非常严格,而他自己也很努力,因为他很清楚,要是不努力的话,他就永远无法正大光明的回玄霄宫,更不能去寻找以沫阿姨。 这些年,暄少奇一直没有忘记寻找陆以沫,可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消息,陆以沫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暄少奇以为是自己的实力不够,所以他拼命努力,暗中建立自己的人脉。当年那些小乞丐就是不错的选择,至少在打探消息方面,会比他方便。 可是,不管多少人手撒下去,他都没有以沫阿姨的消息,这让暄少奇非常失望。 时间一天一天流逝,他在师门呆了十多年,他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但他的实力却比师兄们更强,除了天赋以外,最重要的还是他比所有的师兄,都能吃苦。 离开师门的那一天,师父告诉他,会收他为徒,除了他的天赋外,最主要还是因为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他母亲看得很明白,知道自己死后,唯一的儿子在玄霄宫肯定不好过,在临死前便为他安排了退路…… 在病重的那段时间,他母亲给她所有认识的人写信,求他们能照看他一二,在他有危险的时候,能出手助他一把。 看到母亲的信,暄少奇的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 他母亲很早就知道他父亲的为人,他父亲是重感情,有情义,可他父亲的感情变得也快,重感情的他,有可能会为了别人,而无视自己的亲儿了。 他的母亲,真得很了解他父亲。 他的母亲,真得很爱他,到死都在为他打算。 暄少奇告别了师父,利用玄霄宫那条秘道,悄悄回到玄霄宫,祭拜了自己的母亲后,便准备离开…… 现在不是他回来的时机,这两年他要在江湖上行走,要积累名声,要结交人脉,更重要的是利用这个机会,去找以沫阿姨。 在他离开的时候,他看到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 那个女人无疑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她的一双儿女,儿子很像父亲,不像他长相似母。 而女儿?如果不说话的话,很像以沫阿姨。 父亲对那个女人很好,而那个女人脸上的笑容,也是温婉而慈爱,丝毫没有因为,这是偷来的幸福就不安…… 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 我真得不愿意多看那个女人一眼,那个女人顶着和以沫阿姨一样的脸,用以沫阿姨的身份,却做着以沫阿姨不会做的事。 暄少奇半刻也没有停留,悄悄离开玄霄宫,开始行走江湖的生涯…… 在江湖上讲实力,可也将出身。即使暄少奇的父亲不待见他,可暄少奇始终都是玄霄宫的少宫主,这一点没有人可以否认。 暄少奇有实力,有身份,行事老练,很快就在江湖上打响名头,成为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甚至有人在想,如果暄少奇和蓝九卿这个江湖第一高手交手,谁会赢? 可惜,这两人一直没有交手的机会,蓝九卿一向神出鬼没,虽然光环极大,却是一个低调至极的主,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他。 而暄少奇? 虽然因蓝九卿这个江湖高手在,使得他的光芒黯淡了一些,可暄少奇一点也不在意,他早就过了逞凶斗狠,追逐虚名的年纪,他虽是少年,可心已老…… 暄少奇根本不在意这些,旁人几次挑拨都无用,也就渐渐淡了心思,而老一辈的人见暄少奇成熟稳重、心志坚定,更是高看他一眼,没少在自家儿女面前,说暄少奇的好。 本来,暄少奇就因为长得好,家世好,脾气好,成为江湖侠女竞相追求的对象,多少江湖侠女为他倾心,想要嫁他,可他全部拒绝…… 现在,家中长辈又说起暄少奇的好,一时间这些个侠女更是按捺不住,生怕这个好夫婿被人抢了,纷纷回家求父母向暄少奇提亲。 这些人确实看好暄少奇,提亲时给出了许多条件,甚至愿意把自己的基业交给暄少奇,可是…… 再好的条件,暄少奇都没有动心了。暄少奇拒绝了所有人,他说自己早有未婚妻!(未完待续) 番外:109:少奇,无关风月(五) 暄少奇从小生长在玄霄宫,虽说因为陆以然,暄少奇对父亲的感情越来越淡,可却没有讨厌玄霄宫。 暄少奇不在乎玄霄宫的权势,可并不表示他会放弃玄霄宫,把玄霄宫让给那个女人,和她生的儿子。 在江湖上行走了五六年,暄少奇的名声越来越大,扬言非他不嫁的江湖侠女越来越多,欣赏他的人自然也更多了。 论名声,暄少奇现在的名声,比他父亲还要大。不过,要论影响力,暄少奇还是差了一大截。 当然,这并不是暄少奇父亲个人实力,而是他背后的玄霄宫,给他带来的实力。 暄少奇的父亲,怎么说也是玄霄宫的宫主,玄霄宫的底蕴众人都明白,放眼江湖,敢不卖玄霄宫的面子的人很少。 近六年的时间,暄少奇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再在江湖上混下去,也不会有更高的成就,也不会更好的发展。 暄少奇骨子里是一个恋家的人,他很厌倦这种漂泊的生活,要不是玄霄宫有那个女人在,暄少奇早就回去了,根本不会在江湖上漂泊这么多年。 “继续寻找沫姨的下落,有沫姨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暄少奇要回玄霄宫,却没有就此放弃自己在江湖上的基业。 当年那群小乞丐,现在都长大了,虽说武功、本事不是顶尖,可胜在忠心,暄少奇把他们留在这里,让他们继续收集江湖上的消息,是主要还是要收集陆以沫的消息。 在暄少奇看来,沫姨就算成婚晚,她的女儿也该及笄了,他要再找不到沫姨和她的女儿,说不定沫姨还以为,他当年说的话只是孩子的玩笑,当不得真,转身就把女儿许给别人了。 女孩家的青春有限,这一点暄少奇很清楚,所以他一定要尽快找到沫姨,不然三五年后,他未来妻子说不定已为人母,而孩子的父亲却不是他。 交待好这一切,暄少奇便返回玄霄宫。十几年不曾回去,暄少奇倒没有近乡情怯的想法,他只是在想…… 那一家人,看到他回来,会有什么表情? 原谅暄少奇的恶趣味,他并没有让人提前通知父亲,他回玄霄宫的消息,除了他和他身边的人外,没有一个人知晓。 所以…… 当暄少奇出现在玄霄宫时,玄霄宫的人一个个像见鬼一样,而那些老人则惊醒万分,一个个老泪纵横,感慨万千,直夸少宫主有出息,没有丢玄霄宫的脸。 也不管暄少奇的父亲现在在做什么,就急忙拉着暄少奇去见宫主,至于宫主夫人? 老一辈的人是不认可陆以然的,不过她生的儿子,玄霄宫的人倒是承认,怎么说也是宫主的血脉呀。 许是暄少奇来得时机不对,他父亲和陆以然外出了,暄少奇浑不在意,主动说道,要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可几个老人却坐不住,直说宫主一直盼着他回来,听到他回来的消息,一定会很高兴。 问清暄少奇父亲和陆以然在哪,这群人拉着暄少奇就追了过去…… 这群老人,都是跟着暄少奇祖父的人,在玄霄宫身份和地位都很不一般,就是暄少奇的父亲,轻易也不敢给他们脸色看。 在玄霄宫,除了宫主的内室他们到不了,别的地方只要他们想去,就没有去不了的…… 得知宫主带着继夫人在后山,这群老人也把暄少奇拉去了,一路上不停地问暄少奇,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还拿江湖上,一些关于暄少奇的传闻和轶事打趣他。 暄少奇笑得腼腆,一脸谦虚,可低垂的眸子却闪着耀眼的光芒。 父亲,还有……我的好继母,我回来给你们贺礼,希望你们会喜欢。 暄少奇一路陪着几位老人说话,不过在到达后山时,却找了个理由把话题打断:“六长老、七长老。父亲和夫人不是在后山吗?怎么后山这么安静?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仅如此,暄少奇还诧异地打量四周,面露不解之色。 原本一直关心暄少奇的几位长老,这个时候也发现不对劲了:“是呀,不是说宫主和继夫人在这吗?人呢?” “不会是出事了吧?我们到处找找。”几个长老听到这么一说,脸色立刻凝重了起来,看了暄少奇一眼,便各自散开去寻找宫主和继夫人的下落。 暄少奇不能例外,自然也跟着去找,只是他绝不会用心,而且那个“危险”的地方,他是不会主动去的…… 没错! 暄少奇的父亲和陆以然确实是在这里,可他们并不是来散步,或者说他们散着散着,就做起了不干做的事…… “混账!伤风败俗,简直就是伤风败俗呀。” 耳边传来二长老中气十足的声音,还有棍棒打在身上的声音,当然…… 也不会少了暄少奇父亲的求饶声,和继夫人的尖叫声。 整个后山鸡飞狗跳,暄少奇独自站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美好的一天呀。 父亲,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在我母亲最喜欢的园子里,与那个女人做着伤风败俗的事,结果被宫中长老发现,你有何感想? 当然,这些话暄少奇没有机会问,甚至他都没有机会,亲眼看到他父亲狼狈的样子,因为…… 五长老、六长老和七长老非常贴心的上前,劝说他离开:“少宫主,这事我们几个老家伙知道没事,宫主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可你不同,要是宫主知道你也在这里,肯定会把这笔帐记到你头上。” “是的,少宫主你快回去,我们几个会帮你掩护,就说你没有来过。” 暄少奇想和三位长老说,他就是离开了,他父亲也会把这笔账算到他头上,因为…… 要不是他突然回来,七位长老也会不出来寻他,要知道他父亲和那个女人,可没少在这里做这种事,要不是如此,他也不可能一抓一个准…… 不过,暄少奇不想辜负几位长老的好意,他知道几位长老是为他好,他非常配合的听话,不让七位长老担忧……(未完待续) 番外:110:少奇,无关风月(六) 事情和暄少奇所想的那样,发生那样的事,他父亲和继夫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脸在宫中行走…… 同样,也如暄少奇所想的那样,他父亲把这笔账记到了暄少奇头上,认为这一切都是暄少奇的错,甚至连见都没有见暄少奇一面,直接让下人去安顿他。 玄霄宫的下人,虽不至于逢高踩低,可内院却是陆以然的天下,暄少奇在这里真的,得不到多好的照顾。 好在,暄少奇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孩了,父亲的冷落,和继母暗中的下绊子,已经伤害不到他。 除此之外,陆以然也在暄少奇回来的当天,宣布病重要静养。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一个内院夫人病重,外人根本不会收到消息,可偏偏陆以然那双儿女,虽然纨绔任性,可却是有孝心的,甚至和暄少奇的父亲一样,认为自己的母亲,是天底下最善良美好的女子,一定是暄少奇让母亲生气,于是… 那一双不长脑子的儿女,直接打上暄少奇的门,叫嚷着要暄少奇滚蛋,说他这个外人不应该回来,这么多年没有回来,现在回来做什么?要抢玄霄宫吗? 还警告暄少奇,别打玄霄宫的主意,玄霄宫是他们的,暄少奇是个外人,父亲早就不要他了。 陆以然的儿女,不停地嚷着要暄少奇滚蛋,还说暄少奇一回来,就把他们母亲气病,他们母亲不想见到暄少奇,让暄少奇赶紧的滚……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后娘生的儿子,和前妻生的儿子争产,这是哪家都有的事,可是…… 这种事谁也不会摆到明面上,毕竟按律法规定,嫡长子是拥有继承权的人,父亲的财产大部分都是由嫡长子继承。 暄少奇一出生,少宫主的地位就定下来了,除非暄少奇死了,不然这玄霄宫未就肯定是暄少奇,陆以然生的儿子,顶多只能分点财产,想要成为玄霄宫的主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 陆以然得宠,她的儿子一直长在暄少奇父亲身边,暄少奇的父亲,对这个肖似自己的儿子非常喜欢,没少在他面前说,以后玄霄宫就是他的,要他好好努力。 陆以然的儿子也就认定玄霄宫是他的,即使知道有暄少奇这号人物存在,可也从来没有想过暄少奇有分。 在他看来,让暄少奇借玄霄宫的名号在外面混,已经是他仁慈了,现在暄少奇还想回玄霄宫,想要夺玄霄宫,那简直就是不懂感恩,是个白眼狼。 陆以然的儿子骂得痛快,她的女儿也不是省油的灯,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对暄少奇这个兄长,没有一丝敬重,嚷着要下人把暄少奇打出去。 暄少奇还真是一个脾气好的,面对这对兄妹的挑衅也没有生气,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虽说江湖人不拘小节,可该懂的礼法也是要懂的。你们算什么大少爷大小姐?你们的母亲不过是续弦,在我娘面前得执妾礼,得要给我娘跪拜行礼。” “这些年,你们的母亲,从来没有在我娘面前行跪拜,可见你们母亲根本没有得到我娘认可,你们的母亲算什么继夫人,不过是一个没有名份的外室夫人。你们……妾生子都比你们出身好。” 暄少奇说完这话,转身欲走,可是…… 陆以然的儿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污辱,当即不干了,冲上前就要打暄少奇,可他是暄少奇的对手? 只一招! 只一招暄少奇就把人打飞了…… 没有看错,暄少奇直接把人打飞了,打完还不耐烦的道:“真吵。” 陆以然的女儿暄妃吓傻了,回过神后直接对暄少奇放狠话:“你打我哥哥,你这个杂种居然敢打我哥哥,你死定了……我要告诉爹,让爹打死你。” “不愧是外室夫人生的女儿,一点教养也没有,你该庆幸我不打女人。”暄少奇冷冷地看着暄妃,把暄妃吓傻了,然后哭着往外跑,像是亲爹被人杀了一样。 暄少奇半点不惧,从容地朝往室内走去,对一室的江湖豪杰欠身:“家里出了一点小事,让各位见笑了。” 没错,暄少奇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招待他在江湖上的好友,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他们出身不凡,都是未来的家族继承人,在江湖上颇俱地位。 虽然他们所在的家族,比不上玄霄宫,可也是江湖一流势力…… 被这些人看到陆以然儿子不堪的一面,陆以然的儿子,这辈子永远都只能和不入流的角色混,永远踏不进,江湖一流继承人的圈子。 “少奇兄言重了,不过是个不入流的货色,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能被暄少奇请来的人,至少人品上是暄少奇认可的,这些人不会不明是非,纷纷安慰起暄少奇。 暄少奇笑着与众人周旋,丝毫不提送客之事。在场的人也明白暄少奇要做什么,他们虽然不想掺和玄霄宫的事,可暄少奇不是旁人,这个时候帮暄少奇一把,来日只有好处…… 果然,不过两柱香的时间,暄妃就把暄少奇的父亲给带来了。 “孽子,你给我出来,谁让你打你弟弟的。”暄少奇的父亲,这心是偏到天边了,对暄少奇没有半丝好脸色。 暄少奇半点不见恼,风度翩翩的与众位少主说了一声,便出去了…… 众人也识趣,不仅不出去看热闹,反倒刻意收敛气息,以免被暄少奇的父亲发现。 “孽子,还不给你妹妹和弟弟道歉。”十几年不见,暄少奇的父亲,看到暄少奇出来,没有丝毫的关近与关怀,只有一脸厌恶,隐隐还有几分震惊…… 十几年不见,这个儿子长大了。 “父亲,你确定要我向他们道歉?”十几年不见,暄少奇即不生疏,也不亲近,就好像这十年的空白不存在一样。 十几年不见,父亲和记忆中那个慈爱的爹,已越走越远…… 暄少奇的父亲被这个“陌生”的儿子,看得很不自在,梗着脖子道:“当然了,还不快给你弟弟妹妹道歉。” 暄少奇自嘲一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这么说,父亲是认可他们的话了?只是……父亲,我是杂种,你是什么?”(未完待续) 番外:111:少奇,无关风月(七) “父亲,我是杂种,你是什么?” 暄少奇浑不在意,说这话时半点也不觉得委屈,声音带半丝起伏都没有。 “孽子,你,你说什么?”暄父气得脸色发青,手指直颤抖…… 暄少奇一点也不受影响,好脾气的道:“父亲你没有听错,你的好儿女说我是杂种,要我滚出玄霄宫。说玄霄宫是她和她哥哥的,让我这个外人离开。父亲,我若是外人,我若是杂种,那你是什么?” 暄少奇没有气急败坏的质问,他只是平静的叙述这件事,可就是这样才叫人生气…… 暄妃一看情况不对,立刻跳出来,一脸委屈的道:“爹,不是这样的……大哥他胡说。我才没有那么说呢,我是来请大哥去看娘的,娘病重却一直惦记着大哥,可大哥却把哥哥打伤了。” 暄妃一脸委屈,边说眼泪边掉:“爹,我这么崇拜大哥,怎么可能说大哥是杂种。爹,大哥他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 暄妃哭得像个泪人,扑在晴暄父的怀里,就像是受尽天大委屈一般…… 暄少奇没有说话亦没有辩解,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看一场闹剧,可他去笑不出来…… 他的家,在父亲娶那个女人时,就已经没了。 他没有家了…… 一个是常年在自己身边,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一个是离家数十年,越来越讨厌的儿子,没有任何意外,暄父自然是相信暄妃…… “少奇,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要不喜欢玄霄宫,可以搬出去住,为父不拦你。”暄少奇一出现,整个玄霄宫就鸡飞狗跳,暄父对暄少奇的出现同样排斥。 不报希望就不会失望,暄少奇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伤心、失望…… 记忆中的父亲,已经死去,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男人,陌生的可怕,心中连一丝丝温情都没有了,暄少奇没有一丝犹豫,将自己的好友请了出来…… “幸亏今天有一群好友作证,不然我百口莫辩。”暄少奇淡漠地看向暄父,并无半点得意之色,反倒是暄妃,在看到这群出来,脸色立马变了,身子都颤抖了起来:“爹,大哥,大哥陷害我。” 这一次,暄妃是真得吓哭了,可暄父没有空去听,因为这些江湖少侠,说出来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 “见过暄宫主。暄宫主的家务事我等本不应该多事,可我们既然听到了,少不得要为少奇证明一二,我等可以对天发誓,少奇所言句句属实,刚刚那位姑娘指着少奇,骂少奇是杂种,叫少奇滚蛋。” “我们听着都觉得好笑,居然有人在玄霄宫,叫玄霄宫未来宫主滚,我们都不知玄霄宫到底是什么规矩?” “暄宫主,玄霄宫换主人了吗?我们怎么没有收到消息?” …… 暄少奇请来的全是江湖上颇有名望的年轻人,这些人个个出身都不差,本身也是骄傲的人,他们没有必要为暄少奇撒谎,而暄少奇也不可能,说服这么多人为他们撒谎…… 如此一来,事实就摆在面前。 暄妃不仅骂暄少奇是杂种,还死不承认,可是…… 暄父却不生暄妃的气,他反倒气暄少奇将家丑外扬:“少奇,你妹妹年轻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这么一点小事你也和你妹妹计较,你怎么做人大哥的?” 哪怕面对一干杰出少侠,暄父也毫不动摇自己的立场,坚定的维护自己的宝贝女儿。而暄妃更是趁机哭诉:“爹,我错了。我真得不是故意骂大哥的,大哥说我是出身卑贱的外室女,我一生气才会这么说的。爹,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爹……” “乖,为父知道你不是有心的。”暄父拍着暄妃的背,反过来安慰暄妃。 暄少奇早就习惯性了,见怪不怪,可是暄少奇的一干好友却是第一次见,一个个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没有脑子的人,这玄霄宫宫主脑子是被狗吃了吗? “暄宫主,你这女儿小小年纪却口出恶言,你居然不认为她有错?”有人实在看不过,挺身为暄少奇说好话。 “江少主,我这女儿年纪小,天真烂漫,她的话哪能当真。”暄父坚定地站在暄妃这一边,把所有的错都的推到暄少奇头上:“倒是少奇这么大的人了,邀好友来宫里,怎么不和为父说一声?” 反怪来暗指暄少奇设计陷害暄妃,江少主一行人都是被暄少奇利用了。 “父亲,我有派人告诉你,只是你在忙……”暄少奇特意咬重“忙”字。暄父也知自己这两天荒唐了一些,脸色一红,颇为尴尬…… 那几个年轻少侠根本没有多想,可暄父这一表情,却让他们不得不多想…… 玄霄宫的宫主意是这样一个人? 众人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 “少奇,他真是你父亲吗?”江少主和暄少奇关系最好,忍不住为暄少奇报屈。 难怪少奇不肯着家,这样的家换作他,他连一刻都呆不了。 暄少奇自嘲一笑,没有回答,暄父脸色很难看,咬牙切齿的道:“江少主这是我玄霄宫。” “玄霄宫嘛,天下第一宫,我明白得很。要不是有少奇在,你以为你愿意来。”江少主是个傲气的人,又为暄少奇不平,说话自然不客气。 尊重长辈? 就暄少奇父亲这种人,他不出手揍一顿,就是给面子了。 “江少主好大的口气,来人……”暄父气得脸色发紫,张嘴就欲喊人把江少主送下山,可他的话却被暄少奇打断了:“好了,江幕,别说了。” 看似在劝江少主,实则却是阻止暄父的命令。 “少奇,你……”暄父很是不满,暄少奇却只当没有看见:“父亲要是没事,还是赶紧带他们二人去看伤,我出手一向没有轻重,也不知会不会致命。”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这是暄少奇在自嘲,可暄父却当真了:“你这孽障,居然对你弟弟妹妹下重手,你最好祈祷你弟弟妹妹没事,不然他们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为你是问。” 暄父脸色大变,顾不得找暄少奇的麻烦,赶紧带着暄妃兄妹二人去看大夫,暄妃兄妹今天丢人丢到外人眼中,更是不敢多留,灰溜溜的离开了…… “让诸位受委屈了,是少奇的不是。”人一起,暄少奇就给众人赔罪,可这些人哪里不明白,这根本不是暄少奇的错。 众人纷纷安慰暄少奇,明里暗里告诉暄少奇,他们会把暄父的德行告诉家里人,如果…… 日后玄霄宫出了什么变化,他们会无条件站在暄少奇这一边,并为暄少奇证名。 暄少奇淡淡点头,面上不显,可心中却泛起冷笑…… 他的父亲,恐怕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今天的举动让他失去了什么…… 一个声名狼藉,昏庸无道的宫主,被儿子取而代之,不会有人指责儿子的错……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他也没有把玄霄宫放在心……(未完待续) 番外:112:少奇,无关风月(八) 暄少奇本以为,他父亲就是再蠢,事后也能想明白此事对他的影响…… 为了玄霄宫,为了他自己的名声,肯定也会想方设法挽回自己的名誉。暄少奇甚至都想好了应对之法,结果却发现…… 一切都是他想太多了。 他的父亲早已不是那个精明强势的玄霄宫宫主,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被美色所惑的蠢人罢了。 以前看书上写君王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出各种荒诞无稽的事,他还以为是史官故意往皇上身上泼脏水,现在看来…… 真得有蠢的无可救药的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抛妻弃子,不要江山,不顾他人死活! 爱江山更美人! 他的父亲…… 呵呵…… 暄少奇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当初他没有带父亲去见沫姨,父亲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过,很快暄少奇就发现,自己这个想法太可笑了。因为他的父亲,并不是为沫姨而不要江山,他的父亲是为一个赝品而不要儿子、不要江山! 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十几年,居然还没有发现她是赝品,他的父亲真不是一般的昏庸! 既然父亲没有把自己的名声,和玄霄宫的基业当回事,暄少奇就更不会去管,他对玄霄宫是有感情,但那份感情还没有深到,可以为了玄霄宫而委曲求全。 暄少奇依旧住在玄霄宫,即使暄父无视他,陆以然明里暗里排挤他,暄少奇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 他发现玄霄宫的势力覆盖面很大,有些他不方便派人去打探的地方,玄霄宫的人却可以去打听。而且总有一些小门小派会巴结玄霄宫,他要打听消息会更容易。 为了借助玄霄宫的势力查找沫姨的下落,暄少奇在玄霄宫住了下来,只是…… 任凭暄少奇如何努力,依旧半点消息也没有,沫姨就好像消失一般,暄少奇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可这个念头一浮出,暄少奇就将其拍飞了…… 不找到沫姨,他未来的小妻子怎么办? 而且,不找沫姨,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追求武学的最高造诣?报仇? 他习武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让自己被人欺凌,日后能保护妻儿,不让他们受委屈。他从来没有想过成为绝世高手,他不愿意把生命浪费在天天练功上。 至于报仇? 他报什么仇呢? 找那个女人报仇? 他还真没有兴趣! 暄少奇从来没有把陆以然和她的儿子放在眼里,陆以然和她的儿子完全依靠暄父的宠爱而活,只要暄少奇把暄父赶下宫主之位,陆以然和她的儿子还能嚣张吗? 不管暄父和陆以然如何刁难,暄少奇都没有看在眼里,他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寻找陆以沫身上,即使一次次失望他也没有放弃。 皇天不负苦心人,就在暄少奇苦苦寻觅时,好消失传来了! 暄妃看到了一个人,和她长得有八分像的女人。 这天底下不是没有相像的两个人,长得相像并不代表什么。暄少奇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激动却没有失态,他立刻让人去查证…… 这一次有了明确的目标,消息很快就传了回来。那个和暄妃长得很像的女人,果然是沫姨的女儿,只是沫姨她很早就死了…… 难怪这些年,他一直找不到沫姨的下落,原来沫姨隐性埋名去了东陵,并且嫁给了东陵的大将军。 女子嫁人后,极少会说出自己的闺名,而在东陵能知晓陆以沫闺名的人非富即贵,这些人都不是江湖人可以接触到的。更不用提,陆以沫死了十几年,知晓陆以沫闺名的人更少了,再加上皇后若有似无的压制,更不会有人去提她…… 这样的情况下,暄少奇的人探不到陆以沫的落下,再正常不过。 有了陆以沫的消息,暄少奇一刻也坐不住,尤其是他看到属上呈上来的,关于沫姨女儿这些年的经历,暄少奇就更是坐不住了…… 沫姨的女儿叫凤轻尘,是一个明艳动的女子,可命却很苦! 想来也是,没有父母保护的弱女子,能过得多幸福? 好在,沫姨的女儿和沫姨一样,都是坚韧不屈的女子,即使命运对她不公,可她依旧活得灿烂飞扬,只是…… 看到她经历的一切,暄少奇还是忍不住为她心疼。 大婚当天的羞辱;洛王令其跪在城门口的,被百姓丢菜叶的污辱……还有那一次次生死边缘上的挣扎…… 虽不曾见过那女子,可暄少奇却为她心疼,同时亦深深地佩服她…… 这样多坚韧,才能撑过些刁难;这样受多少苦,才能成长成现在的模样。 本该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娇娇女,却一再被人践踏…… 如果,如果他早些找到沫姨的女儿就好了,他一定不会让沫姨的女儿受这么多苦。 暄少奇深深地自责,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她身边,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别怕,他会为她撑起一片天地…… 暄少奇日夜兼程赶到京城,连一秒都等不及,一下马就敲开了凤府的大门……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凤轻尘。 身着孝衣的凤轻尘,周身似有无形的悲伤笼罩,让他心疼不已,更自责不已。 他来晚了! 没有任何犹豫,暄少奇把他们之间的婚约说了出来,他知道凤轻尘有心上人,也不敢奢望凤轻尘立马就说嫁他,可他也没想到,凤轻尘会说那个婚约只是一个孩童的玩笑,当不得真。 也许,在沫姨眼中那确实只是一个孩子无心的话,所以沫姨从来没有告诉凤轻尘。也许在凤轻尘眼中,他这个突然出现的未婚夫,是一个大麻烦,可是…… 这个婚约对他来说,却是他一辈子的坚持和奋斗的目标。 在递出玉佩的那一瞬间,他就把沫姨的女儿当成自己的妻子,当成自己的责任…… 这些年,他这么拼命并不是为了玄霄宫,他只是为了让自己足够强大,可以保护自己,可以保护自己未来的妻子,不受任何人欺负,可是…… 他所有的努力和坚持,只换来一句当不得真…… 听到凤轻尘的拒绝,他的心有那么一瞬间揪痛,只是他并没有发现,因为那时候的他,对凤轻尘只有一腔执意,还没有日后那般深切的爱恋…… 那时候的他,一直责怪自己来得太晚,没有保护好凤轻尘,没有保护好自己未来的妻子,所以凤轻尘拒绝时,他没有再强求,因为他没有资格。 他退了一步却没有想过放弃,他以为他还有机会,可他没有想到,那一刻的退让,让他日后永远无法再往前一步…… 从那以后,他只能退到哥哥的位置上,以哥哥的姿态,守护原本该是他妻子的女人,以哥哥的身份,保护原本该是他妻子的女人…… 凤轻尘,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东陵九,又有多嫉妒王锦凌。 我羡慕东陵九可以娶到你,我嫉妒王锦凌可以毫无顾忌的说爱你。 世上最苦的不是爱而不得,而爱而不敢言…… 凤轻尘,你知不知道,我一点也不想当你的哥哥,我只想如我当年所许诺的那般,娶你为妻。 可是这句话我到死都不敢说出来,因为…… 我不想让你愧疚,我更不想让你认为,你亏欠了我。 凤轻尘,我不敢求来世娶你为妻;我只求来世,不要再以哥哥的身份,出现在你身边……(未完待续) 番外:113:郎骑竹马来,青梅去煮酒(一 这世间总有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克星,能把对方克的死死的,横行杀手联盟的豆豆,他最大的克星就是左岸…… 杀手联盟不是慈善机构,他们虽然统管整个杀手行业的事,可他们从来不管各个杀手堂如何训练杀手,他们只做自己的事。 杀手联盟那几个老头子,各自都有自己的亲传弟子,亲传弟子只招收一个,这个弟子并不像杀手堂那样,由数千数百个孩子厮杀选出来,而是由老怪物自己去挑。 就像左岸的师父挑中左岸一样,其他人的弟子大多数都是这样挑出来的。不过那几个老怪物都是有分寸的人,那就是他们从不挑官家子弟,他们只挑贫苦人家的少年,给那少年家人一笔银子,然后把人买来…… 左岸是个例外,左岸师父挑中左岸,纯粹是因为左岸根骨实在太好了,左岸师父好几年都没有挑到合心的弟子,实在不舍得放过这么好的苗子。 左岸师父是真心想要收徒,明知左岸出身很好,还是不死地的去查了一番,这一查左岸师父就乐了…… 左岸的亲生父母皆不凡,可却是娘不疼、爹不爱,作为一个私生子,根本没有人管他,连买来人的银子都能省下来。 除了左岸外,还有另一个例外,那个人就是豆豆! 欧阳豆豆的来历没有知道,也没有人关心,在杀手联盟像欧阳豆豆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欧阳豆豆无疑是最特别的一个…… 豆豆一出生就在杀手联盟,说是被捡回来的婴儿,可是…… 九州大陆一年有多少人家丢弃婴儿,杀手联盟那几个老怪物,怎么就捡了这么一个回来? 这也太巧了! 如果说把欧阳豆豆捡回来,那是欧阳豆豆的运气好,那么从小把欧阳豆豆当成杀手联盟,未来少主培养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几个老怪物除了把豆豆当成培养,还把豆豆宠上天了,欧阳豆豆简直就是杀手联盟的一霸。 欧阳豆豆打从记事起,就上房揭瓦,在杀手联盟横着走,其他几个老怪物的弟子,遇见他就像遇见鬼一样,生怕被这个小煞星给打了。 倒不是欧阳豆豆有多厉害,他们打不过,事实上…… 由于几个老怪物对欧阳豆豆娇宠的太厉害,欧阳豆豆虽然得几上老怪物悉心教导,可欧阳豆豆的身手,是所有人当中最弱的一个。 欧阳豆豆身手弱,可他爱挑事,而且最爱找架打,还专门找个子比他高的人打架。最初那些人根本不给他面子,豆豆一挑事他们就揍,都是未来顶尖杀手,他们下手能轻得了吗? 豆豆每每都被他们揍得半死不活,可是…… 他们也没有好下场,他们打豆豆打得多重,事后师父就会给他们双倍的教训,并且告诫他们,豆豆和他们不一样,豆豆是杀手联盟的少主,不得以下犯上。 刚开始还有人不服,可被揍的次数太多了,他们不敢不服,每次豆豆挑事,和他们打架,他们总是装作不敌,任豆豆揍他们…… 豆豆被几个老怪物宠得无法无天,身手不行,力气也小,打人并不痛,至少和他们训练相比,豆豆拳头就像是瘙痒,他们宁可被豆豆打,也不愿意接受惩罚。 于是,属于豆豆的时代了,豆豆发现自己“打败”了所有的同伴,自此骄傲得顶了天,以杀手联盟第一高手自居,开始在杀手联盟横行的时代。 作为“第一高手”豆豆是骄傲的,也是满意的,其他人见豆豆不再生事,不再主动打架打,比他还要满意了。 豆豆洋洋得意,杀手联盟几个老怪物也乐得他高兴,其他人怕师父打,自然也跟着哄豆豆,豆豆根本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重,还真以为自己很大家,直到…… 左岸的出现! 左岸刚来到杀手联盟时,还是一个瘦小的豆丁,比豆豆还要矮上一点,豆豆没有兴趣欺负一个比自己还瘦小的孩子,看了一眼就把左岸丢在脑后。 豆豆虽然爱闯祸惹事,可他并不是为了惹事而惹事,他挑衅老怪物的弟子们,还有和他同龄的杀手们,纯粹是争强好胜,想要成为最厉害的那个人。 豆豆被他们打伤了,也没有去找老怪物们告状,他只是一个人养伤,等到伤好后,又去找他们打架,反正就是要打到赢为止…… 豆豆根本不知道,老怪物在背后做了多少,他迄今为止还认为,是他太厉害,打遍天下无敌手! 也不知是欧阳豆豆不知本性就二,还是被杀手联盟那几个老怪物,给养得二得没边,反正他就认为自己很强,是所有人当中最厉害的一个。 豆豆知道自己最厉害后,就更不愿意练功了,反正他都最厉害了不是? 直到半年后,豆豆再次遇到左岸! 不知是杀手联盟的伙食太好,还是之前照顾左岸的下人太不尽心,短短半年的时间,左岸就蹿了半个高子,比豆豆还高了一点…… 这一次,左岸逃不掉了! “你,和我打一架。”豆豆走到左岸面前,倨傲地看着左岸…… 明明是个小小的萌娃,可却故作老成的双手环抱,一副我是大人的模样,巨大反差简直把人萌死了,可是…… 左岸根本不懂欣赏豆豆的萌,小小年纪的左岸已经有了酷哥的潜能,他像是看傻瓜一样看了豆豆一眼,然后绕过豆豆朝练功夫走去。 一个傻子,谁有空陪他玩! 被人无视了! 豆豆肉嘟嘟的小脸立马鼓了起来,眼睛瞪得滚圆,刚换了门牙还漏着风,可不妨碍他用上牙磨下牙…… “混蛋,那个臭小子是谁?居然敢无视大爷我?大爷我要嘴他拼了!”豆豆双手一甩,气呼呼地转身,追左岸去了。 “前面那个臭小子,你给大爷站住。”豆豆从小就爱装大人,大爷两个字说得无比顺口…… 左岸听到了,可他根本没有当回事,连个白眼都没有翻,继续走自己的。 豆豆比较胖,再加上他最近没有怎么练武,跑了几步后发现自己累,于是豆豆就停下来准备休息了,可是……(未完待续) 番外:114:郎骑竹马来,青梅去煮酒(二 一抬头,豆豆就发现那个臭小子不见了! 这个不重要,杀手联盟就这么大,横竖他早晚会碰到那个陌生的臭小子,最重要的是…… “这是哪里?”豆豆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努力辨认发现,结果发现他完全搞不清方向这种东西,当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哪来了…… “我刚刚从哪走来的?”豆豆再次茫然,开始在原地打转,转了好几圈也没有分清楚方向,更甚至他已经转晕了,更搞不清楚他到底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哪个混蛋把杀手联盟建这么大,害我走不出去。”豆豆气呼呼的嘀咕了一句,然后…… 开始:数豆豆,点兵兵,数到哪里就往哪里…… 豆豆闭上眼,在原地转圈圈,等到数完就睁开眼,指着正前方的道:“走正前方,准没有错!” 望天……你不管怎么转,怎么数,你睁开眼前面都是正前方。 这样找路真得科学吗? 必须是不科学的,因为…… 豆豆的正前方是一面墙,一面有成人个头高的墙,豆丁版豆豆怎么跳也跳不过去…… “没办法,只能爬了。”豆豆叹气,好在这种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没有路他就开一条路出来。 豆豆左右看了看,然后把眼前能看到的石头,一块一块挪过来,堆在一棵大树下,然后…… 爬树! 豆豆虽然身手不怎么样,可爬树绝对是高手。没办法,爬多了,摔多了,再不会爬那就奇怪了。 豆豆哧溜一下爬到树上,然后双手抱着树干,一点一点往墙头方向挪,比划了一下自己与墙面的距离,豆豆确定没有问题后,便松手一跳…… 很顺利,豆豆落在墙头上! 这个一点也不意外,因为豆豆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落到墙面后,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下去…… “师父还是没有教我轻功。”豆豆一脸委屈,可想到要在脚上绑几十斤重铁,天天绕着杀手联盟的山头跑,豆豆又退缩了。 他会累死的,与其累死他宁可多摔两跤,反正摔不死。 豆豆趴在墙头,眼睛一闭就往下跳…… 咚…… 没有任何意外,豆豆摔在地上,虽然没有头破血流,可是腿还是伤了。 “呜呜……好痛。”豆豆差点哭了出来,可想到师父说男子汉不能流眼睛,豆豆又坚强的抹了一把脸,把眼泪控掉…… 豆豆只是伤了腿,并没有骨折,豆豆坐在原地揉了两下,就能勉强起身了。 豆豆虽然被杀手联盟的老怪物宠得无法无天,可也不是娇气的主,拖着受伤的腿,一拐一拐就往前走了。 左岸最初看到豆豆站在墙头,还以为豆豆挑小路追上了他,可看豆豆跳下来的样子,还有走的方向,左岸才知道自己想太多了,这个小屁孩估计就是贪玩。 左岸对人没有兴趣,对豆豆这个爱挑事的小孩子更没有兴趣,确定豆豆不是来找他,也没有生命危险后,左岸转身就欲走,可在他转身之际,他看了他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画面…… 那个跳墙孩子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一脸懵懂的看向四周,就在左岸以为对方发现自己时,却见那个小孩子在原地打转转,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然后,那小孩子就停了下来,伸手往前面指了一下…… 他前面是一个小池塘。说是池塘可真得很大,至少凭左岸现在的身高,站在回廊处就看不到边。 那小孩要干吗? 左岸一脸不解,生生止住前行的脚步,站在原地看着…… 豆豆要干吗? 当然是迷了路,然后又老办法挑路了,这不就挑了一条“水”路,而自认这个方法科学无比的豆豆,在选好路后肯定不会改了,一拐一拐就朝水池走去。 左岸开始还没有看明白,直到那个小破孩一脚踏入水里,左岸才知道那个小笨蛋要做什么。 他这是要寻死吗? 笨小子,活着多好,为什么要寻死? 小小年纪的左岸虽然冷着一张脸,可到底是孩子,他还没有成年后的冷血,见豆豆这么小的孩子“寻死”,左岸做不到不管…… 左岸飞快地朝豆豆跑去,就在池塘里的水,要把豆豆给掩了时,左岸噗通一声跳了下去,然后…… 不管不顾朝豆豆游去。 “什么人?”豆豆连忙回头,就看到那个被自己“吓走”的小屁孩子在身后,豆豆哈哈大笑:“找到你了吧,我就说嘛,杀手联盟这么小,我怎么可能找不到你。” 结果豆豆乐极生大悲,脚一滑跌入水中,直接被灭顶了。 “咕噜……”豆豆小身板在水里扑腾了一下,啊啊大叫…… “笨蛋。”左岸没好气地暗骂一句,然后一把将人揪了出来。 左岸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可他的力气却明显比豆豆大很多,拽着豆豆虽然吃力,可好歹没有被豆豆带下水。 豆豆不知是因为呛了水还是什么,居然没有挣扎,乖乖地由着左岸的把他拽上岸…… 豆豆虽然虚胖,可浸了水还是很重的,左岸把豆豆拖上岸后,就累得坐在地上,连动弹的力气也没有,头发上的水不停地往下落…… 豆豆呛了口水,也蔫巴地躺在地上,两个小豆丁死里逃生,在地上休息了老半天才缓过气来。 左岸面无表情,他救豆豆是他自己的事,根本没有想过要豆豆感激,缓过气后就起身走人,可是豆豆不干了…… 豆豆见左岸要走,哧溜一下爬了起来:“喂,你站住,你别以为救了我,我就不打你,正好,我们现在打一架。” 左岸根本不搭理他,继续走自己的…… 豆豆急了,继续在左岸身后嚷着:“臭小子,说你呢,还跑,大爷我看你往哪里跑,我告诉你,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今天不跟我打,明天也得跟我打!” “喂,你还跑?你是不是怕了我?哈哈哈……我就知道我最厉害了,你肯定是怕了我。”豆豆得意的叉腰,学师父那样仰天大笑,可是…… 他太胖了,腰太短了,只能把小脑袋一晃一晃…… 左岸一回头,就看到欧阳豆豆搞笑的模样,暗暗翻了个白眼:傻缺!(未完待续) 番外:115:郎骑竹马来,青梅去煮酒(三 左岸走了,穿着泡了水的衣服,一路滴着往回去,留下豆豆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豆豆一个人气呼呼的骂了半天,然后又没力气地跌坐在地:“好累呀!” 是的,好累呀…… 他今天又是爬墙、又是跳水的,真得好累呀! 这个还不是最累的,最累的是骂人…… 他刚则骂了好久,真得好累呀,可偏偏被骂的那个人,一点也反应也没有。 “一定是我太可爱了,他被我骂了不好意思,就羞愧的走了。”豆豆坐在地上,很认真的思考,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的。 “我就知道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师父说杀手联盟没有一个不喜欢我。那个小酷哥肯定也不例外。”豆豆自我感觉万分良好,而且他还有证人是吧? “哈哈哈,看在那个臭小子这么喜欢我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的手下留情,和他打架时放点水。”豆豆越想越乐呵,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他把那个臭小子压在地上狂揍,然后那小子不停的求饶的画面…… “我真是太善良了。”豆豆自我感慨了一句,然后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结果…… 他身上哪里有灰,他身上全是泥。 泡了水的衣服直接坐在直,那灰直接粘衣服上了,他这一拍两只手也脏了。 豆豆一脸嫌弃,用力在身上擦了擦,直到把双手擦干净了,豆豆这才满意。 “回去了。”豆豆一脸欢乐,可刚想迈步他又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他要往哪里走? 刚刚点豆豆、数兵兵数到了池塘,可是那池子里的水好像很深,他跟本游不过去呀? “不往池子里走,那我往哪走?”豆豆一脸茫然,默默望天…… 呜呜呜,师父我迷路了,你快来找我呀! 师父,你再不来,你可爱的徒弟就回不去了。 师父,你再找不到我,我就要被人拐走了。 …… 豆豆在原地等了许久,却连一个人也没有等到,没有办法豆豆只得自力更生,四处寻了一圈,看到地上浅浅的水印,豆豆眼前一亮…… “我真是太聪明了,师父看到了一定会夸我的。”那个酷小子刚刚不是走了嘛,他只要跟着那个酷小子走行了,至于怎么跟? 地上不是有水迹嘛,他踩着水迹走还能走丢不成。 寻到了回去的路,豆豆无比欢乐,腿也不疼了,一路踩着左岸留下来的水印往回走,可走着走着…… “水印呢?”豆豆再次发现,自己迷路了,因为没有水印了。 “这下,我往哪里走?”豆豆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院子里,院子三面都是房子,只有身后一个门。 “继教点豆豆。”豆豆拿出百试百灵的法宝,在原地转圈圈、点豆豆,然后正对着左侧房门停下。 “就是这里了。”豆豆小胖手指一指,一脸欢乐的去推门…… “什么人?”屋内,正在沐浴的左岸,听到有人开门,立刻拿起一爬的衣服披在身上,急忙跑了出来,看到豆豆,左岸小秀眉一拧,小脸写不满不高兴:“是你?” “哈哈哈,总是算让小爷找到你了。”豆豆看到左岸也是一愣,随即又得意的大笑。 他就说嘛,杀手联盟这么小,他怎么可能找不到这个酷小子。 “你想怎样?”左岸有些后悔救了这个傻缺,早知道这傻缺阴魂不散,他就不下水救人,让他溺死算了。 “和我打一架。”豆豆虽然累狠了,可也没有忘记初衷。 左岸上下打量豆豆一眼,然后不屑的道:“我不欺负小孩。” “小孩?你说谁小孩?小爷我可是杀手联盟第一高手,打遍天下无敌手,整个杀手联盟就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你说谁是小孩子?”豆豆不干了,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前。 “是吗?”左岸明显不信…… “你,你你居然怀疑小爷的实力,你死定了,小爷今天要揍死你。”豆豆生气了…… 这个酷小子可以怀疑他的智商,可以怀疑他的人品,就是不能怀疑他的实力,他可是实打实的打出来的高手! 豆豆不再客气,脚步一动就摆出打斗的架式,小胳膊一挥,那招式十足…… 左岸原本不想和一个小屁孩计较。 他自小就比别人懂事早,在他眼中豆豆这种喳喳呼呼的孩子,就是不懂事的小屁孩,他连看一眼都懒得,可是…… 现在这个小屁孩真出手了,左岸也不可能伤站在那里让他打,他又不是馒头,凭什么任人想捏就捏一把,小屁孩要打是吧?他今天就好好教训一下,让这个小屁孩明白,什么叫有些人不能惹…… 左岸也不客气了,将身上的衣服一绑,就和豆豆打了起来。 豆豆虽然武功一般般,力气一般般,可好歹他练了这么多年,怎么也比左岸这个只练了半年的人强,即使豆豆今天累狠了,一开始也是占上风。 哈哈哈……看左岸鼻睛眼睛,衣服都被他扯坏的模样,豆豆笑了,笑得那叫一个欢乐。 他就说了,他是第一高手,这个酷小子以为板着一张脸就很厉害了,还不是被他狂揍…… 豆豆非常满足,准备高抬贵手放过左岸,可左岸是什么人? 他虽然爹不疼、娘不爱,打小没有人管,可他爹娘是什么?他爹是西陵的宰相,他娘是西陵的长公主,平时还真没有人敢打他,豆豆打他这事无疑是把左岸激怒了。 左岸虽然被豆豆打得全身都痛,可却是一个好强的,他不仅不哼一声,而且还一点也不肯退缩,任豆豆的小拳头打在他背上…… 豆豆小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他都打累了,不想打了,这个酷小子还想怎么样? 豆豆不爽了,正想把左岸推开,可是左岸会给他机会? 他明显感觉这个小屁孩打累了,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小屁孩,趁豆豆动作一滞时,左岸毫不犹豫的朝豆豆扑去,然后…… 把豆豆压在地上,右腿压在豆豆的双腿上:“打架是吗?我奉陪!” “你,你放开,你放开我,你耍赖。”豆豆气得大骂,拼命挣扎,可越挣扎越没有力气,豆豆气得快哭了。 左岸才不管他,他嘴角被这个小屁孩打破了,全身上下无一不痛,现在…… 他要连本带利讨回来!(未完待续) 番外:116:郎骑竹马来,青梅去煮酒(四 左岸从来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更不是被人打了还不会还手的孬种,他不惹事,可有人总动犯到他头上,他也不怕事,豆豆好死不死犯了左岸的忌讳…… 没有半丝客气,左岸把豆豆揍得满头是包,在豆豆不停的哀嚎而惨叫中,左岸将毫无还手能力的豆豆丢到院子外…… 啪……豆豆摔倒在地,脸朝下,瞬间胡了一脸血。 “啊啊啊……我人见人爱的脸。”豆豆双手捧着脸,惨叫…… 呜呜呜,混蛋,他一定要报仇,他一定要报仇,该死的臭小子,敢打他的脸,他死定了。 左岸连个眼神都不奢侈给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拖着全身酸痛的身子,左岸慢慢地挪回屋,然后就着屋内的冷水重新洗了个澡。 算得上是贵公子的左岸,虽没有洁癖,可也接受不脏兮兮的睡觉。 收拾好自己后,左岸拿出自己常用的伤药,给自己伤药…… 左岸在杀手联盟呆了半年,早已从最初的只会掉眼泪,到习惯了给自己上药。他最初给自己上药时,还会下不了重手,或者不停的抽痛,可现在? 左岸看不到脸上的伤,索性把药往痛的地方随手一抹,至于这么碰伤口会不会痛左岸已经不去思考了,在他被无良师父骗来后,他就知道他除了认命,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你说左岸没有想过离开? 他当然想过了,尤其是刚来的那一个月,左岸无时无刻不再想着离开,他要知道习武、变成很厉害的人会这么痛,他肯定不会跟师父走,可现在? 套他师父那句话,上了贼船除了变成贼,就只能被贼杀死。 师父问他选哪条路? 可这有他选的可能吗?他不想死就得与贼为伍,作这行最出色的杀手。 没错,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既然他必须与杀手为伍,跳不出这个圈子,那他就一定要做最好的那一个,然后让所人都无法再约束他,他想去哪就能去哪…… 左岸把自己收拾好,倒在床上就睡…… 他必须养足精神,因为他明天还有严酷的训练,他不能倒下。可是,第二天等待左岸的并不是严酷的训练,而是严酷的惩罚,因为他打伤了少主! 没错,那个又蠢又笨的傻缺屁小孩子就是他们的少主,可是想让他左岸,奉那个傻缺小屁孩为主,那简直是做梦。 想要他奉为主,可以!打败他再说! 师父问左岸知不知道错?要他保证以后绝不再犯,如果再与少主对上手,一定要让着少主…… 师父会这么问,纯粹是想保左岸,左岸虽然打了豆豆,可左岸毕竟是新人,下手并没有多狠,豆豆躺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左岸天赋好,又勤快又省心,师父对左岸颇为看重,有心想要保左岸,可偏偏左岸不肯领情…… 左岸咬牙不认错:“我没有错,是他主动挑衅我,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 “我没有犯错,所以我不许任何保证。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那就是有人打我,不管是谁我一定打回去!” 这就是左岸,即使他的身份再尴尬,即使他的处境再难堪,可他的傲气却不改。 “你这孩子,认个错有那么重要吗?”和左岸一样的冷脸,很是无奈。 这样的话情况,左岸师父就是想保左岸也不行,果然…… 几个老怪物一至决定,左岸不认错那就接受承罚。 左岸对所谓的惩罚嗤之以鼻,他不认为自己有错,那些加诸在他身上的伤,根本不是什么惩罚,而是因为他太弱小,而被人欺辱的证据…… 左岸被打了,四十鞭……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受得住四十鞭?可左岸却眼也不眨的扛了下来,被人从刑台上放下来时,左岸一身是血,小小的身子一点力气也没有,直接倒在地上,如果不是睫毛轻颤,所有人都怀疑这个孩子死了。 “倔强!”左岸师父气狠狠的骂了一句,甩袖离去,很快其他人也走了,偌大的执法堂瞬间空了,只有倒在血泊里的左岸…… 左岸不知自己晕迷了多久,反正他睁开眼时,他还倒在原来的地方,没有移动半分…… 呵呵……左岸苦笑一声,他想他应该会死在这里,用生命为他的倔强和骄傲买单,可他不毁! 鞭子打在身上很疼,可如果重新选择一次,他依旧选择承受鞭行。 左岸无助的闭上眼,他不奢望有人来救他,在杀手联盟那个小屁孩是所有人宝,没有人会为了他而得罪那个小屁孩和那几个老怪物,可是…… 就在这个时候,左岸的师父出现了。 所有人都没有关注左岸,左岸师父才刚偷偷出来,小心地将左岸抱回房,万分珍惜的把左岸放在床上。 “倔小子。”左岸师父一边给左岸清洗伤口,一边摇头…… “你很好,不管是武者还是杀手,都应该有这样的精神与态度。”左岸师父也不知左岸有没有听到,他说这话并不是教导左岸,只是告诉左岸,身为师父他欣赏左岸的做法,只是…… 豆豆是少主,他要护着少主,不能让任何人伤了少主,就是他的徒弟也不能例外。 唉…… 左岸师父叹了口气,给左岸清理好伤口后,又给左岸喂了几颗丹药,摸了摸左岸的额头,确定左岸没有发烧后,便盘腿坐在地上,好就近照顾左岸。 只是,左岸师父再心疼左岸,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天一亮他人就离去了,以免让人发现,可就这一点也足够左岸心暖了。 他的师父虽然面冷,虽然杀人不眨眼,可他真得是一个好人,至少对他是真得好…… 就这样,左岸在他师父暗中照顾下,身上的伤慢慢养好了,三个月后左岸已经可以正常训练…… 可是,就在左岸伤好出现的第一天,就遇到一直在寻找他的欧阳豆豆! 自从三个月前被左岸打改,豆豆就耿耿于怀,他不相信打遍杀手联盟的他,会败在一个酷小子身上…… 这些年一直是赢,豆豆已经习惯站在胜利的那一方,豆豆无法接受这次的惨败,这对杀手联盟“第一高手”来说,绝对是耻辱。 “我一定要洗涮这个耻辱!”豆豆花半个月养好伤,就开始拼命的练武,然后到处找左岸的下落。 他一定要打败左岸! 现在,豆豆遇到了左岸,又怎么会放过他……(未完待续) 番外:117:郎骑竹马来,青梅去煮酒(五 豆豆一心想要找左岸再打一架,以证明自己是“第一高手”,洗涮上一次惨败的耻辰。同样…… 左岸也想狠狠揍豆豆一顿,以发泄上次受鞭行的愤怒,但不是现在! 左岸不是豆豆那个傻缺,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根本不是豆豆的对手,真要动手的话输得一定是他。 虽说输了他不会受到惩罚,可他讨厌输,尤其是输给面前这个傻缺。 “我身上有伤,如果你和我打,那就打吧,只是……”左岸知道豆豆二傻,故意说一半留一半,豆豆那个二货立马上当:“只是什么?” “只是,这样的情况下,你赢了我又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趁人之危险。”左岸冷冰冰地看着豆豆,他虽然不知道傻缺的脑子在想得是什么,但他知道面前这个傻缺没脑子,他一定会乖乖按他说的走…… 没有让左岸失望,豆豆一脸苦恼地看着左岸:“那你说怎么办?” 他又不是为了打左岸,他和左岸打架是为了公平较量,用实力打败左岸,他才不要趁人之危。 他欧阳豆豆是男子汉,要公平决斗! 如果左岸知道豆豆在想什么,一定会轻蔑的冷笑:一个杀手要公平决斗,果然是傻缺。 “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们比武场上见。”左岸盘算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给出一个合理的时间。 “三个月太长了。”豆豆嚎叫,他一向没有什么耐心。 “那现在打,我身上有伤,输了也没有什么。”左岸蛮不在乎,豆豆原本是想现在打一架,可看左岸这样子觉得自己就是打赢了也没有意思…… “三个月就三个月。哼,小爷才不怕你。”豆豆气呼呼应战,然后狠狠瞪了左岸一眼,转身就走,可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左岸!” “左岸?好奇怪的名字呀,你为什么叫左岸,不叫右岸呢?你不觉得右岸更好听吗?”豆豆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诚恳的建议。 要不是知道豆豆是个傻缺,左岸肯定一巴掌挥了过去…… 左岸没有回答豆豆的话,而是绷着小脸看着豆豆,问道:“你呢?叫什么名字?” 左岸真不知道豆豆的名字,因为杀手联盟这些人都叫豆豆少主,叫豆豆名字的人很少,而左岸一向不喜欢与人交谈,更不可能去问旁人,少主叫什么名字。 “欧阳豆豆。”豆豆一脸自豪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很得瑟的道:“你可以叫我豆豆。师父说我是天底下最可爱的豆豆。” 此时的豆豆,还以为自己的名字为荣。可很快他就再也不许别人叫他豆豆,因为左岸说…… “豆豆?男子汉大丈夫居然取这么娘们的名字,真是丢男人的脸。不过你就是一颗小豆丁,叫豆豆再适合不过了,你这辈子也就是这豆丁样。”左岸是不屑,是深深的不屑…… 啊…… 这一瞬间,豆豆感觉到,来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他的心好痛。 “你胡说,我明明是最可爱的豆子,才不是娘们的名字,我是男子汉大丈夫。”豆豆虽然还不太懂“娘们”是什么,可知道是不好的词。 “哼,你就骗自己吧,像你这样的名字,只有小的时候才会叫,从来不会有人用这个名字当大名,你的名字真得很挫。”现在打不过这个小屁孩,那就先气气他…… 看到豆豆一张脸气得通红,左岸毫不吝啬的继续开口:“整个杀手联盟也只有你有这么娘们的名字,以后你出去杀人,千万别说自己的名字,不然人家一定会笑死。豆豆?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 “你胡说,我的名字才不奇怪。”豆豆快气哭了,因为他觉得左岸说得是对的,好像杀手联盟只有他叫“豆豆”,别人的名字都很威风,比如:冷血、追命、噬天…… 呜呜呜,为什么他要叫豆豆呢? 豆豆看了一眼自己小豆丁似的身材,再比了比他和左岸的身高,悲伤的发现,他真得是小豆丁。 豆豆这下更生气,看左岸一副瞧不起他的模样,豆豆抡起拳头就冲上前…… 他讨厌这个欠扁的小子,更讨厌他的名字,为什么这个叫左岸家伙要叫左岸,而不是跟他一样叫豆豆或者花花、朵朵什么的…… 可是…… 豆豆抡起拳头冲到左岸面前,左岸却一动不动,而是拉开衣服,露出自己布满鞭痕的小身板:“趁人之危只有娘们才会做,难怪你的名字叫豆豆。名字像娘们,做事也像娘们……” “我才不娘们。”豆豆生生止住拳头,气呼呼地朝左岸吼。 “豆豆,豆豆,你不是娘们是什么?你看有别的人和一样,叫花花、草草的吗?”左岸就是吃准的豆豆“二”的本能,把豆豆吃得死死的…… “你,你……”豆豆气得想要杀人,可偏偏那拳头怎么也打不下去。 “你怎样?你要去跟你师父告状吗?没用!”左岸一脸高傲的丢下这两个字,转身就走,气得豆豆在原地直跳脚…… 左岸出了一口恶气,心情大好,即使今天的训练强度非常高,左岸也是一脸轻松的完成。 他想到了如何整那位少主,而又不被挨罚的办法。 欧阳豆豆是吗? 自求多福吧! 结束一天的训练,左岸回房休息,而被左岸打击名字娘们的豆豆,这伙正对那几个老怪物各种撒泼,原因是他的名字太娘们了,他要改名字,他不要叫豆豆,他不要像豆丁一样长不大…… 几个老怪物听到豆豆的话,根本没有它当回事,只当豆豆性子来了,耐心的跟他说了一句,名字不能随便改,还有取个普通的名字养活了。 再说了,豆豆多亲切,你不叫豆豆你想叫什么? 朵朵? 蕊蕊? 梦梦? 夕夕? 林林? 几个老怪物很认真的给豆豆提供建议,豆豆也很认真在听,然后悲催的发现,好像只有豆豆最顺耳了…… 豆豆也不想想,他天天听几个老怪物叫他豆豆,当然听得最顺耳了,而极少接触外面,不知世事的豆豆,根本不会去想,除了上速那些女孩的名字外,还可以取别的名字,所以…… 天真无知,傻缺二货的豆豆,第一次改明失败,以到以后他无数次想要改名,都没有希望…… 豆豆,你一辈子就是叫豆豆的命!(未完待续) 番外:118:郎骑竹马来,青梅去煮酒(六 在师父提供的一堆名字中,豆豆觉得还是自己的名字最好听,他充分怀疑左岸是嫉妒他的名字好听,才故意嘲笑他…… “一定是这样的,幸亏我没有上当,要是就此改成右岸,那我就亏大了。”为表示肯定,豆豆用力点头,以证明自己实在太英明了。 豆豆不再纠结自己的名字,并且以自己的名字为自豪,偶尔见到左岸,也是一副傲慢的样子,小手一叉腰,用鼻孔哼左岸:小样,想骗小爷我,你还嫩了点。 左岸已见识到豆豆的傻缺,压根就不会和豆豆计较,他现在要做的是,在接下来的比试中,打赢豆豆! 至于接下来的惩罚吗? 依那群老怪物宠豆豆的尿性,逃避惩罚是不可能的,但左岸可以将惩罚降到最低。至于那些老怪物如何惩罚他,这个不重要,反正他最后一定会加倍打在豆豆身上! 论实力,现在的左岸还不是豆豆的对手,豆豆虽然懒散,可好歹练了这么多年,实力再差也比左岸这个刚进不到半年的人强,但是…… 凭武力不行,咱可以智取! 就豆豆那个天生少根筋的傻缺样,左岸一点也不认为,打赢他是多难的事,豆豆那个什么杀手联盟第一高手称号,还不知有多少水分…… 左岸这几天拼命练习,偶尔会遇到豆豆,豆豆每次看到左岸在练功,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然后…… 没有然后了! 想让豆豆陪左岸练功,那是不可能的事。 豆豆是谁?人家是第一高手!对他来说,打赢左岸就是抬手间的事,他才不需要练功呢,练功那是小孩子做的事…… 豆豆原本是想去厨房,找一只鸡来,然后坐在一旁边啃鸡肉,边看左岸练武…… 那画面,豆豆光想就觉得圆满呀,只是……豆豆一直没有实现的机会。 他十次去厨房,有八次没有找到厨房在哪,在外面晃到天黑,才找到回去的路。另外两次倒是找到了厨房,也拿到烤鸡,只是等他回去时,左岸早就回去睡觉了。 很多年后,当豆豆说起这段时,情不自禁泪一把:他当年真是苦呀,说起来都是泪呀! 可是…… 就这样也得不到左岸的同情,左岸只会说他:傻缺! 豆豆:路痴的孩子真得伤不起! 豆豆路痴已是杀手联盟公开的秘密,左岸自知现在他还打不过豆豆,所以他毫不客气的利用豆豆这个缺点……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说,说短不短,三个月足够左岸恢复实力,也足够让左岸寻到一个合适的地点! 要是他把豆豆打得太狠了,杀手联盟那些老怪物绝不会放过他,可是…… 要是豆豆自己受伤呢? 左岸小小脸绷得紧紧的,黑亮的眸子没有一丝的笑意…… 很快,三个月的时间到了。左岸约豆豆在杀手联盟外的小树林“决斗”。豆豆一向没心没肺,也不认为自己迷路是多大的事,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左岸要和豆豆打一架,肯定不会让豆豆现在找不到地,左岸很好心的把豆豆带到决斗的地方。 左岸选的地方是一块小草地,十米内没有树木和石头,草很长,土很软,摔下去也不会太痛…… 豆豆四处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机关、陷阱,便摆出战斗的架势,“上次你是侥幸赢了我,今天小爷我一定要打得你满地求饶。” 豆豆对上次输给左岸,耿耿于怀,左岸打破了他不败的记录! “输了别去告状。”左岸也不客气,小腿一迈,马步扎得稳稳的。 左岸知道他的优势就是底盘稳,豆豆的优势就是招式凌厉,所以…… 他站在原地等豆豆主动攻击,而豆豆这个人没有耐心,只要他站在原地不动,豆豆就一定会主动攻击…… 左岸所料半分不差,豆豆等了一下,没有等到左岸主动出招,小脸一沉就主动上前,挥拳就朝左岸的腹部击去…… 左岸伸挡住豆豆的招式,豆豆也不生气,继续打…… 论武功左岸真得不是豆豆的对手,刚开始左岸必然吃亏,身上、脸上都被豆豆打了好几下,豆豆见自己占了上风,越发得瑟了,下手的力道稍稍减轻了两分。 大家都是同行,豆豆只想争第一,又没有想过把人打死,下手自然知道轻重,左岸也发现了,心中暗道这小子还算不错,那就少折腾他一下…… 豆豆一心沉浸在打赢左岸的兴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左岸暗中的小动作,等到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啊……”豆豆尖叫一声,踩到陷阱的他,瞬间就被左岸在地上拖了十几米,然后吊在树上…… “坏蛋,你耍赖。”豆豆左脚上套了一个绳索,整个人被倒吊在树上。 呜呜呜……他明明没有看到陷阱,怎么会在十米外,出现一个陷阱,这太不合理了。 “放我下来,我要和你生死决斗。”豆豆不停的挣扎,左岸懒得理他,将绳子的一头绑在树上,然后拿小石子,将绳索磨掉一半,“一个时辰后,绳子就会断,你耐心等着吧。” 左岸自认自己已经很仁慈了,这还是看在豆豆刚刚下手较轻的份上。 “你,你放我下来,你这个小人,要找我们就正大光明的打,你用小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豆豆气死了,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倒吊在树下也不安分,拳头在半空中乱挥。 “胜为王,败为寇。你师父没告诉你吗?”左岸给了豆豆一个不屑的眼神,“好好呆着吧,一个时辰你就可以下来了。” 至于一个时辰后,豆豆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那就不是他的事了。这个小树林也属于杀手联盟的地盘,这里没有野兽,豆豆就是在这里呆一个晚上,也不会生命危险…… 现在的左岸,还不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第一杀手,他的心底依旧是良善的。 解决了豆豆,左岸在小树林里睡了一觉,大约一个时辰后,左岸回去杀手联盟训练场,主动去找那几个老怪物……(未完待续) 番外:119:郎骑竹马来,青梅去煮酒(七 左岸去老那几个老怪物,除主动投案还能做什么? 虽说杀手联盟不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地方,但是…… 对打豆豆这件事,杀手联盟管得非常严,左岸不认为凭他的小聪明,可以避开那些老怪物的追查,老怪物们很快就会知道,他打了豆豆。 “你又打了豆豆?”老怪物看到站得笔直的左岸,气不打一处来。 这小子,消停了有半年没? 上次四十鞭子,打得不够狠?还没有学乖? “是。”左岸没有辩解。 “你……我不是警告过你,下次豆豆要挑战你,你就装作输了吗?”老怪物们的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他们护着豆豆也是有原因的,豆豆那个孩子虽然好斗,可对人从不下死手,每次打架都是点到即止,绝不会伤人。 而且打赢了后,豆豆就不会再生事。 就冲着这一点,几个老怪物和杀手联盟的人,也都乖乖配合,让豆豆横行,可是…… 这个左岸却一点也不配合! 老怪物气狠了,左岸就要倒霉了! “打,八十鞭!” “不,一百二十鞭!” …… 一个比一个狠,可是左岸的师父不干了,他心疼豆豆可也心疼自己的弟子呀。 “事情还没查清楚,也不知豆豆伤得怎么样,我们先把豆豆找到再说。”左岸师父一向冷性子也护短,实力更是杠杠的,他一开口旁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好,你说说是个什么情况,豆豆现在在哪?”几个老怪物也不急,豆豆的本事他们是知道的,和左岸对打豆豆吃不了多大的亏,而且在杀手联盟的地盘,豆豆不会有生命危险。 左岸也不隐瞒,把他和豆豆约战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说自己把豆豆挂在树上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豆豆就能下来了。 “你这小子也算有心。下手知道分寸。”豆豆吃亏,几个老怪物不高兴,可左岸这手段算得上温和,他们的怒火也消了几分。 “豆豆最近太无聊了,让左岸陪他玩玩也好。”豆豆师父关心起豆豆的健康了,作为一个孩子,豆豆需要同伴。 “嗯。左岸还是有分寸的,豆豆也确实需要一块磨刀石。看到左岸没有伤到豆豆的份上,就打二十鞭好了。” 惩罚还是要有的,谁让左岸欺负杀手联盟的吉祥物了! 这个惩罚已经是极轻的了,左岸师父听到后不再说话,就是左岸也觉得这样很好,二十鞭……只要休息十来天就可以下了床了。 左岸很快就接受了刑罚,二十鞭下来,虽然不至于全身都是血淋淋的,可也是皮开露绽,背部全部被抽烂了,可对左岸来说这一切都值得,因为豆豆受得苦,绝对比左岸更多…… 你以为左岸就是把豆豆在树上挂一个时辰? 你也把左岸想得太善良了,他左岸可不是光要打豆豆,还要抱上次的四十鞭行之苦…… 豆豆,小树林的野蜂味道可好? 没错,左岸发现小树林里有一窝蜜蜂,左岸选的决斗的地方,离蜂窝不到百米,而且左岸还特意在那棵树上抹了不少蜂蜜,当然了…… 打架的时候,左岸也没少往事豆豆脸上抹蜂蜜。豆豆那个二货光顾着打架去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等到豆豆注意到时,蜜蜂已经结伴,嗡嗡嗡的朝他飞来…… “啊啊啊……蜜蜂呀,好多蜜蜂呀。救命,救命呀!” 成群结队的蜂蜜朝豆豆飞来,豆豆吓得哇哇大叫,拼命挣扎,可是…… 左岸年纪虽小,在机关设计上已展露出惊人的天赋,别说豆豆这个二货,就是一个成年人也不一定能挣扎得开,豆豆晃来晃去只能引得蜜蜂一窝蜂的去蜇他…… “啊啊啊……”豆豆的惨叫声在小树林响起,偏偏小树林离杀手联盟的主宅还有一点距离,豆豆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能听到…… 一刻钟,两刻钟…… 在豆豆的剧烈挣扎下,吊着他的绳子不堪重负,终于断了… 噗通……可怜的小豆豆面朝下,笔直摔落在地,脸上被蜂蜜蜇出来的小包包,全部摔破了,痛得豆豆眼泪都飙了出来…… 呸呸呸……吃了一嘴泥的豆豆,连忙吐掉嘴里的呢和草,顾不得脸上的伤,拔腿就跑了起来,可是…… 豆豆跑得再快,也没有蜂蜜的速度快呀,豆豆往哪里跑,蜂蜜就往哪里追,不管豆豆跑得多快,身后总是跟着一群蜂蜜的尾巴,甩都甩不掉…… 豆豆本来就不认识路,现在慌不择路,他更不知道往哪里走了,于是豆豆就带着他的蜂蜜大军,在树林里跑来跑去…… 杀手联盟的老怪物们,在惩罚了左岸后,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豆豆回来,一个个都坐不住了,“豆豆不会出事了吧?” “左岸不是说,只把豆豆挂了一个时辰吗?这都三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豆豆回来?” “小树林除了几只鸡外,也没有野兽呀,豆豆不会在那迷路了吧?” 想到豆豆的神功,众人一至认为,豆豆迷路的可能性最高,这么一想大家也就不担心了,不过…… 天黑了,孩子也该回家了,小树林虽然挂了一个小字,可那地方着实是挺大的,豆豆在那里估计一年半载也不一定能走出来。 “走吧,去接他。” 几个老怪物已经习惯了豆豆迷路的本事,一个个起身准备去林子里找豆豆。 来到左岸说的“决斗”现场,老怪物看到断在地上的绳子,便断定豆豆早就脱身,只是…… “怎么有蜜蜂?” 空气中甜丝丝的,地上还有好几只蜜蜂的尸体,这一看几个老怪物顿时明白了。 “糟了,豆豆惹到蜂窝了。” 这可是大事,几个老怪物收起玩闹的神情,开始认真寻找豆豆,只是…… “豆豆到底怎么跑的呀?怎么转来转去又转回来了?”几个老怪物快哭了,小树林到处是豆豆的脚印,而且很多都是重叠的,也不知豆豆到底在小树林转了几圈…… “豆豆不会一整个下午都在林子里跑吧?” 几个老怪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他们可以肯定,豆豆这一下午肯定是什么事都没有干,就在林子里跑来跑去了…… 可怜的豆豆!(未完待续) 番外:120:郎骑竹马来,青梅去煮酒(八 可怜的豆豆! 老怪物的猜测很快成真…… 当他们寻着声音一路找过来时,就看到被蜂蜜追得,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的豆豆…… 豆豆满脸上包,动作笨拙,要不是身上的衣服明显,老怪物都要怀疑他们看错人了。 软白软白包子豆豆,怎么变的和小乞丐一样? 可怜的豆豆! 老怪物们心疼的不行,立刻分工上前,赶蜜蜂的赶蜜蜂,抱豆豆的抱豆豆…… 豆豆根本不知道跑了多久,因为身后有蜜蜂追赶,豆豆只能没命的往前跑,好摆脱这些蜜蜂…… 豆豆只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跑到后面他的地速度越来越慢,根本跑不动,可是一停下来,身后那群讨人厌的蜂蜜就缠了上来,蜇的他叫苦迭,为了小命着想,豆豆只能继续跑了。 呜呜呜……豆豆感觉自己要死了,不是被蜜蜂蜇死的,而是活活累死的,他已经看不清前面的路,他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倒下了,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倒下,而是硬撑着往前…… 就在豆豆以为自己达到极限时,似乎又突破了极限,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只本能的往前跑……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他跌入一个冷硬的怀抱…… 豆豆抬头,可眼睛被蜜蜂蜇肿了,他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只能本能的抱住对方:“救命。” 呜呜呜……他知道错了,他以后再也不来小树林,再也不掏蜂窝了。 “可怜的豆豆。” 豆豆的惨样,把老怪物们心疼的不行,豆豆师父把豆豆抱回去后,其他几个老怪物把这一窝蜜蜂全灭了,可仍不解恨,最恨还把人家蜂窝给掏了…… 豆豆被蜜蜂蜇得其惨无比,可伤势并不算太严重,那些蜜蜂无毒,豆豆也就是肿得厉害,短时间内没办法见人,抹了药过几天就好了,最严重的是豆豆的双腿还有体力。 豆豆跑了一下午,双只脚都磨得出血了,脚下直接一层皮没了,还有豆豆的体力严重透支,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醒来…… 豆豆这一次绝对是吃了大亏,老怪物们本想把这笔账算到左岸头上,可是左岸昨天才受了刑,这个时候正在床上躺着,老怪物们就是再也没有心,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继续打左岸。 老怪物们打算在左岸伤好后,再打左岸四十鞭,可是左岸的伤还没有好全,豆豆就先醒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老怪物,左岸有没有被蜜蜂蜇? “左岸被蜜蜂蜇?那些蜜蜂不是左岸找来的吗?”老怪物们不解了。 豆豆更不解,肿成香肠的小嘴还有些痛,只能含糊的道:“关左岸什么?是蜜蜂自己来的……” “不是左岸放蜜蜇你?”老怪物心中暗道,难不成他们误会左岸了? 豆豆一脸茫然…… 好吧,猪头脸豆豆完全看不出表情,只看到豆豆呆呆地看着老怪物,“是左岸放的吗?没有看到呀?不是蜜蜂自己来的?我看到它们自己来?” 豆豆用他的傻缺解除了左岸的嫌疑,老怪物虽然怀疑,但看豆豆一口咬定,左岸不知道这件事,老怪物也没有办法把罪名强加到左岸头上。 “好了,你现在养伤,一切等你养好伤再说,要是左岸的错,我们一定为你出头,好好的惩罚左岸。”老怪物们拍了拍豆豆还完好的手,可是豆豆不干了…… “为什么要惩罚左岸?这是我和左岸的事,师父你们不准插手,我一定会用实力打赢左岸。”豆豆不干了,死活不让老怪物们找左岸的麻烦。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告状。” 豆豆义正言词,来探望他的师兄弟们,听到这话同时望天:小师弟,你是没有告状,可是你不用告状,我就很惨了。你要再告状,我们都不用活了。 好吧,豆豆的师兄弟们承认,他们来探望豆豆是假,他们的重点是来看豆豆伤得有多惨…… 哎哟哟,打从他们记事起,就没有见豆豆吃过这么大的亏。在老怪物的保护下,豆豆脸上青一块,他们都要挨揍,哪里见过豆豆一张脸肿成猪头样。 这个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豆豆吃了这么大的亏,还找不到凶手,因为行凶的人就是那群蜜蜂,老怪物和蜜蜂怄气也没有了…… “可怜的豆豆,这脸可长得真喜感,来让师兄捏捏,看看疼不疼呀……”某师兄伸出贼手,在豆豆脸上捏了一把…… 啪,一个疙瘩破了,里面的脓水溅了某师兄一脸,某师兄却一点也不在意,看豆豆苦着一张脸叫疼,心里那就一个舒畅。 “呜呜呜……好疼呀。”豆豆快哭了,某个被豆豆打过的小师弟立马上前:“来,豆豆我给你吹吹,不疼不疼……” 呼……一口热气涌来,豆豆大叫一声:“啊……更痛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我中午吃了辣椒,现在嘴里还是辣的,我不吹,不吹了。”说不吹,可还是拼命往豆豆脸上吹气。 “你们,你们……离我远一点。”豆豆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小身板拼命的往床里缩…… 呜呜呜……他好痛呀。 坏人,一群坏人。 “好好好,豆豆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一干师兄弟们,看豆豆那小可怜的模样,立刻心软了…… 好吧,豆豆其实很善良,现在这么可怜,就算他受到惩罚了。不过…… 走之前,某个小师兄很不小心,一屁股跌坐在床上,好巧不巧正好坐到豆豆的双脚…… “啊……痛死我了。”凄厉的惨叫声,在豆豆的房里响起,豆豆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再次崩开…… 老怪物过来一看,虽然心疼豆豆受了委屈,可是…… 这是意外! 所有人都能证明这是意外,就连豆豆也说这是意外,师兄弟们是好心来看他,不是有意的…… 这样的情况下,老怪物们还要怎么处罚这些,害豆豆伤上加上的人? 这真是一件让人为难的事……(未完待续) 番外:121:郎骑竹马来,青梅去煮酒(九 罚还是不罚,这是一个问题? 重罚还是轻罚,这也是一个问题? 法不责众,全盟上下所有弟子都在,他们要全罚吗?会不会引起大家的不满? 以后,会不会没人陪豆豆玩? 老怪物们表示很忧伤,这真是一个叫人为难的决定,更不用提被坑了的豆豆一脸无知,完全不知自己被人坑了。 算了,小小的惩罚一下吧! 老怪物们没有办法,最后给大家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惩罚——全体面壁两个时辰。 这种惩罚对这些,从小被当成杀手来训练的孩子来手,简直轻得不能再轻。没有一个人反对,乖乖的认罚…… 两个时辰后,惩罚结束,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套左岸那句话,和揍豆豆相比,这一点小小的惩罚真得不算什么。 师兄弟们都是有爱的,看望过豆豆后,师兄弟们第二天就去看左岸了,大家这一次非常规矩,也非常冷漠,例行问候过后,便各自散去,一句话多话都没有…… 豆豆知道后,笑得小嘴都合不上了。 他就知道,他比左岸可爱多了! 左岸那个冷面臭小子,怎么可能有他这么可爱! 豆豆满心欢喜,一心养伤…… 一个月后,豆豆和左岸的伤都好了,豆豆这孩子记打不记痛,早就忘了被蜜蜂叮的满山跑的事,伤势一好就去找左岸…… 豆豆一向恶霸,这一次也不例外,双手一伸挡住左岸的去路,“上次是意外,我不算输,你们重新打过。” “还要打?好,天黑后去小树林。”左岸也干脆。 上次利用蜜蜂把豆豆折腾得半死不活,也就是被打了二十鞭子,左岸表示很划算。 “又去小树林?”豆豆有点怯了,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他的脚呀! “怎么?怕了?”左岸一向知道豆豆的尿性,一脸轻蔑的道:“怕了,就给我滚远一点,没种的东西。” “怕?小爷我会怕?你才怕了,你全家都怕了。小树林就小树林,上次的地方我等你。”豆豆最受不得激,哼一声就应战了。 “好,不见不散。”左岸丢下这话,绕过豆豆就回去了。 豆豆呢? 朝左岸的背影吐了口口水,立马朝小树林狂奔…… 天黑前,天黑前呀。 也不知道他现在出发,能不能在天黑前找到小树林…… 黄天不负苦心人,豆豆虽然路痴,可胜在他勤快。提前三个时辰出发,花了三个多时辰,终于找到了离杀手联盟宅子只有半个时辰的小树林。 豆豆到达小树林时,天已经黑了很久,然后他发现…… “左岸呢?” “不是说不见不散吗?” “难道左岸迷路了?” “一定是这样的,我等等他好了。” 善良的豆豆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坑了,老老实实的在小树林等左岸…… “都等好久了,左岸怎么还不来?” “左岸真是太笨了,他到底迷路迷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来?” “呜呜呜……好困呀,要不先睡一伙好了,等左岸来了肯定会叫醒我。” 豆豆打了一个哈欠,和衣在草地上躺下…… 这个时候正值初秋,在外面睡一夜就算身本再好,也难免会被冻病,豆豆半夜就冷得蜷成一团…… 可豆豆这货实在太懒了,明明冷的不行,却不愿意动一下,就那么迷迷糊糊的睡着,等到他醒来时,就发现天亮了,而左岸人呢? “左岸那个笨蛋,居然一个晚上都没有找到,真是太蠢了。”豆豆冷得鼻涕直流,头晕晕的…… “不行,不知左岸一个人在小树林会不会害怕,我去找他。” 豆豆担心左岸一个人在树林里出事,一边擦着鼻涕一边到处找人。可是一个路痴,他能怎么找人? 不知是豆豆运气太好还是什么,豆豆居然只花一个时辰,就从小树林走到杀手联盟,只是他一点也不高兴,因为…… 他是要去小树林找左岸,不是要回来。现在走回来了,他又要往回去,简直太讨厌了。 豆豆用力挤了一下鼻子,把鼻涕水给擦掉,然后认命的往回走,刚走两步就遇到出门师兄们…… “豆豆,你怎么在这?你这是要去哪?你师父说你昨晚没回来。”某师兄比豆豆大多了,自然不会和豆豆一个小屁孩计较。 “啊,师兄要出门呀,我去小树林找左岸,师兄你有没有空?要有空的话你和我一起去找左岸好不好?我怕左岸一个人在小树林出事。”豆豆这个傻缺,明明看到人家出门,还问人家有没有时间,简直…… 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好在,某师兄对豆豆这货从来不抱希望,听到他提起左岸,倒是很奇怪了,“左岸?你找他干吗?他在练武场呀。” 某师兄指一个位置,豆豆一听眼睛一亮:“你说左岸回来了?那真是太好了。师兄你去忙吧,我去找左岸。” 豆豆一溜烟的跑掉了,留下某师兄站在原地,默默望天…… 即使不知事情经过,他也可以肯下,豆豆又被左岸给坑了。 可怜的豆豆! 可是,被人坑了的豆豆,完全没有被人坑自觉,豆豆找到在左岸,只是很不高兴的道:“左岸你这个小人,说好的不见不散呢,你居然先跑了,你太坏了。” “我等了你半天,没看到你到,我以为你怕事不敢来了,所以我就先走了。”根本就没有去小树林的左岸,撒起谎来脸也不红。 “我,我……有事,就去晚了嘛。”豆豆不好意思说自己迷路,就红着脖子朝左岸吼:“你就不能多等一下吗?我都等了你一个晚上了,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一个人自己走。” “哦,我知道了。”左岸冷着脸点头。 他当然知道豆豆一晚上没有回来了,看他那精神萎靡的样子,就知道豆豆这货昨晚睡在外面…… 今天天气真是好呀。 “你,你……算了,这次就原谅你了,不许再有下一次了。”豆豆气得小脸涨红,可偏偏他不知道怎么说左岸,毕竟这件事是自己有错在先,要是他准时到了,左岸就不会先走了…… 愚蠢的豆豆完全没有想到,左岸和他根本没有约具体的时间,只说了天黑以后……(未完待续) 番外:122:郎骑竹马来,青梅去煮酒(十 豆豆又一次被左岸给坑了,几个老怪物虽然知道了,可也没法就此惩罚左岸,左岸又没有动手揍豆豆,豆豆完全是自己蠢得要死,送上门给人欺负…… “这孩子这么蠢,以后守得杀手联盟吗?”第一次,几个老怪物发现自己的教育方式有问题,他们好像太宠豆豆了。 “难说,我们虽然威名在,可我们年纪大了,肯定比他死的早,不能护他一辈子。” “那怎么办?把豆豆送到族里去?” “送去干吗?被那几个老家伙排挤吗?我们辛苦养大的孩子,凭什么送去给他们欺负。” “可是,要是族中的长老知道,我们把凤离族的子嗣奍成这样,会不会杀了我们?” …… 几个老怪物愁得头发都掉了,看豆豆的眼神都带着说不出来的忧愁,可是…… 豆豆这话神经粗的很,完全没有感,每天照常玩乐,然后照常找左岸约战。 被左岸戏弄了不知十次还是八次后,左岸终于大发慈悲,给了豆豆一个准信:“一个月后,比武场!” 这个时候左岸已经在杀手联盟呆了两年,他的实力比不上那些年纪大的师兄,可和豆豆却差不了太多。 左岸天赋好人又肯吃苦,他师父也愿意尽心教,要超过豆豆那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你终于肯跟我打了?真是太好了,左岸,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来我都不敢说,我是第一高手,因为我还没有打败你。”豆豆感动的抱住左岸的大腿…… 一年多了,左岸终于同意和他打一场了。 “滚。”左岸嫌弃的抬脚。 他不喜欢和人靠这么近,可是豆豆从来不把左岸的话当一回事,照常去抱左岸的脚:“不滚,不滚,我又不是球,我是豆豆。球才是要用滚的。” “豆子也是圆的……”左岸抽了抽脚,没有抽动,只好咬牙切齿的和豆豆讲“道理”。 “是哦,豆子也是圆的,那怎么办?”豆豆抱着左岸的脚,很认真的问左岸,左岸也很认真的回答:“都是圆的,你也可以滚!” “真要滚?”豆豆很委屈。 左岸点头…… “好吧。”豆豆叹气:“那就滚吧。” 话落,豆豆抱住左岸的双腿,用力一掀…… 左岸没有防备,被豆豆暗算了正着,咚的一声摔倒在地,还来不及反应,豆豆就压了下来,手脚并用的缠在左岸身上,然后…… “哦,豆豆滚了……”豆豆欢乐的叫喊着,和左岸抱成一团,在练武场滚来滚去,就像发现新玩具的小孩子…… “放……”脖子被豆豆勒住,左岸憋得快喘不过气,连声音都不发不出来,只能在心里把豆豆十八辈子都骂了一遍…… 他上辈子肯定是造了孽,这辈子才会遇到豆豆。 豆豆完全不知,左岸快被他压死了,他抱着左岸滚来滚去,正玩得欢快,直到…… 玩了半天,发现左岸没有说话,豆豆才觉得不对劲,一个翻身压住左岸后,豆豆停了下来,然后就看到…… “哇……左岸,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呀。我,我不小心的……你别吓我呀,你死了一个月后,谁和我打架工。” 豆豆抱着左岸的脑袋,用力的摇晃…… 咚咚咚……一下,一下,左岸的后脑勺,很快就在地板上砸出一个大包,血沁了出来…… 豆豆犹不知,一个劲儿的又哭又喊,直到把几个老怪物喊来…… “左岸,你又欺负豆豆了?”人未到声先到,听到豆豆哭得这么惨,老怪物第一反应就是豆豆又被左岸欺负了。 “左岸,这次就是你再有理,我也要狠狠的抽你一顿,和你说了多少次,别欺负豆豆,豆豆那么笨,你要再欺负他,他不得死得很惨,你就不能让让他吗?” …… 老怪物们一个接一个的跑进来,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一个个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 豆豆终于牛气了一把,把左岸给压了? “老天爷开眼了,豆豆居然还有赢的时候,不简单呀。” “豆豆总算争了口气,没有丢王的脸。” “不愧为是我教出来的弟子,好好好……” …… 老怪物们一张老脸笑得像向日葵,那叫一个高兴。 “当浮一大白。” “今天不醉不归。” 几个老怪物抱成一团,你拍拍我的肩膀,我拍拍你的肩膀…… 他们高兴呀,豆豆终于出息了一把,可是…… 他们只高兴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左岸醒来,就狠狠的设计了豆豆一把,让那颗傻豆子,为了一个月后的比试公平,和左岸一样把后脑勺嗑破…… 公平你妹呀! 有这样的公平吗? 几个老怪物收到消息立刻赶来,想在阻止豆豆自残的行为,可是豆豆那就是一头牛,他认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左岸没有说错呀,他脑袋破了,我脑袋也要破,这才大家打起来才公平呀,我也不会占左岸便宜,免得我打赢了,他们还要说我是占了便宜。”豆豆那张包子脸,煞有介事的点头,那严肃的模样把几个老怪物给气坏了。 要不是真心疼豆豆,他们都想把豆豆的脑袋打开看看,这小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几个老怪物苦口婆心,劝说了半天,可豆豆就是不肯打消这个念头,死活要把脑袋嗑破,和左岸一样才公平…… “小祖宗耶,我求求你了,你别撞呀。左岸,你快和豆豆说说。”老怪物们眼泪都飙了出来,这真是太虐了。 “不撞。”左岸很配合,说了两个字。 “可是……” “没有可是。” “好吧。” 豆豆不情不愿的应下,老怪物们松了口气,可是…… 你们以为傻豆会就此放弃? 你们做梦吧! 傻豆是什么人? 他坚持公平! 左岸带伤上战场,他怎么可以占左岸便宜! 白天盯的人太多是吧? 那就晚上,豆豆就不相信,晚上也有人时时盯着他…… 当天晚上,豆豆比了一下石枕和床柱的硬度,犹豫了一下,坚定的选择了石枕,然后…… 嘭…… 脑袋瓜破了! 可怜的豆豆!(未完待续) 番外:123:郎骑竹马来,青梅去煮酒(十 豆豆那一磕非常重,当场就把自己磕晕了过去,可因为是晚上,根本没有发生,直到第二天一大早,众人才知道豆豆把自己的脑袋磕破了…… 杀手联盟的老怪物,又气又怒,可是豆豆自己作死把脑袋撞破了,杀手联盟的老怪物们,实在不好意思拿这个理由去惩罚左岸…… 他们还是要脸的,他们又不是豆豆! 整个杀手联盟,对于豆豆脑袋破了这事,表示不爽的恐怕只有那几个老怪物了,其他人都表示左岸威武! 至于豆豆自己? 脑袋撞破后,疼的豆豆半死,他有点小后悔的,可是…… 在听到众师兄弟们,竖起大拇指夸他后,那点小后悔就被豆豆丢掉九霄云外:他是最勇猛的豆豆! “左岸,看到没有,我的脑袋也破了,我说了我不会占你便宜。”豆豆指着后脑勺的伤,那叫一个得意。 左岸真得不想打击豆豆,他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么蠢的人,豆豆以后改明叫蠢得要死得了…… 左岸默默地看了豆豆一眼,朝豆豆点了点头,怕豆豆伤心又“嗯”了一声,以示安慰,可是…… 脑回路和常人不同的豆豆,把左岸的表现当成赞美,要是有尾巴的话,他的尾巴这个时候肯定翘了起来。 “幸亏豆豆不是女娃,不然我真要说一然,女大不中留呀。”豆豆师父快哭了,被他的好徒弟蠢哭的。 其他几个老怪物也要哭了,“我们真是太失败了。”居然把少主教得这么傻,难道他们也这么二傻? “少主还是一个孩子,他只是天真,过两年长大就好了。”还是左岸的师父给力,好心安慰众人。 而这个理由得到众怪物的一至认同。他们的少主只是太小了……好吧,他们绝不会承认,左岸比他们少主还小! 呜呜呜……这个事实真得太悲伤了!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左岸和豆豆养伤,两人在比试那一天,脑袋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至少不会再留血。 比试的那一天,豆豆抑不住心中激动,天还没有亮就起来挑衣服:“红的好看,还是黑色的好看?要不蓝色?怎么绿色的也好看呀……” “啊啊啊,这么多衣服我要怎么挑吗?” “要不白色?不行,不行,一打架就脏了。” “红色?也不好,万一我没有受伤,他们还以为我流血了。” “黑色?不行…衬不得我的英雄气概。” “蓝色?太亮了,左岸一定会说我很骚包的。” “绿色?怎么和草的颜色一样?” “白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死人了,我穿孝衣呢。” “黄色?和屎的颜色好像呀!穿出去左岸肯定要笑话我,说我掉茅坑了。” …… 豆豆把衣服铺了一床,在那里挑来拣去,照顾豆豆的下人快疯了…… 少主呀,你是去打架,不是去相亲呀! 被人一拳打趴下的话,穿得再好看也没有用呀! 而且你是去和左岸比试,你管左岸怎么说你呀,你只要打赢他就行了! 下人苦口婆心的劝说,要是豆豆就是不依,他今天不仅要在武力上战胜左岸,还要在精神上战胜左岸。 “不能随便,今天是我重夺第一高手的日子,一定要隆重!”豆豆很坚持,下人很无奈,最终给出一个好建议:“既然是隆重的日子,那就穿红色吧,红色喜庆。” 豆豆犹豫了片刻,重重点头:“那就红色吧。” 可是…… “这件衣服怎么有点小?”豆豆看着绷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表示好忧伤呀:“洗衣服的人太不小心了,又把我的衣服洗小了,太讨厌了。” 豆豆绝不承认是他太胖了。 “衣服太小不方便施展,要不换黑色吧?”下人左挑右选,最终挑了最大一件。 颜色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穿得下,少主好像胖了好多,恐怕这一床的衣服,没有几件能穿好。 “黑色像乌鸦。”一溜的杀手都穿黑色,豆豆表示他不要和别人一样。 “左岸少年肯定是穿黑色。”下人无法,只得把左岸搬出来,果然…… 豆豆一的左岸也穿黑色,主勉为其难的应下了,“既然左岸也穿黑色,那我也穿黑色好了。” 这件黑色的衣服,是豆豆的衣服当中最大的一件,所以不存在太小了,豆豆看着很满意,尤其是到比试场上,看到左岸也穿黑衣就更高兴了。 至于为什么豆豆那么早起来,却比左岸到的晚? 这个很简单,在挑完衣服后,豆豆又人下要给他梳一个玉树临风的头,他今天一定要帅死左岸…… 面对豆豆的要求,下人无从拒绝,只是乖乖按豆豆的要求,给他梳一个“玉树临风”的发型。 这么一折腾,豆豆时间上的优势就没有了,更不用提他出门前,还要去挑佩剑。 下人快给豆豆跪下了,“少主,在联盟里打架,不准用武器。”同门不得残杀呀! “我知道,我又没有说要用剑。”豆豆瞪了下人一眼,继续在兵器房里挑剑。 兵器房旁人进不来,豆豆却可以…… “不用剑,那你来挑什么剑?”神转折呀! “不佩剑不帅。”豆豆头也不回,然后挑了一把…… 重剑! 五十斤重的长剑,就比豆豆这个胖墩轻一点,豆豆根本拿不到,双手抱着才能勉强拖动…… “少主换一把吧,这把不帅。”下人好心建议,豆豆却坚持:“这把很帅。” “可是……”你拿着不帅呀! 双手拖把剑,你确定你能把左岸少爷帅哭? 下人先哭了…… “就这把剑,我喜欢。”豆豆是个有主见的人,他认定了这把就是这把,死也不悔改,下人没办法,只得帮豆豆一起,拖着这把重剑去比武场…… 呼嗤……呼嗤…… 刚开始,豆豆还能保持平稳的呼吸,可等他走到一半的路,就发现…… 好累呀! 这把剑真得太重了! 一路走走停停,明明很是就起床了,明明换了帅帅的衣服,可等豆豆拖着重剑,气喘吁吁的跑到练武场时,看热闹的人都来齐了,豆豆这个主角才姗姗来迟……(未完待续) 番外:124:郎骑竹马来,青梅去煮酒(十 左岸的实力本身就高,豆豆又可劲的折腾自己,他能赢吗? 答案必须是否定的…… 豆豆把重剑拖到练武场,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而左岸会等他恢复力气再打吗? 左岸又不是豆豆,他不想当什么第一高手,更没有想过要公平对决,在左岸的字典只有赢,因为…… 杀手输了,就是输命! 左岸不喜欢输,所以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来赢,至于你说什么不够光明正大? 呵呵……简直是笑话。你以为人人都是豆豆那个傻缺?你让杀手讲光明正大,这不是要断杀手的路吗? 杀手和你玩光明正大了,他还能杀得了目标人务吗?杀手要和你讲光明正大,他还能叫杀手吗? 光明正大的杀人的那叫侠客,不叫杀手。作为一个未来准杀手,左岸欣赏豆豆的光明正大,欣赏豆豆追求公平,但他绝不会这么做…… 豆豆进来时满头大汗,气息不稳,是个人都知道他此时状态不对,可这些和左岸有什么关系,左岸完全不给豆豆休息的机会,便主动攻击豆豆…… 和豆豆交手中,左岸极少主动进攻,这是第一次,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豆豆完全没有防备,在左岸出手的瞬间,他甚至只记得哇哇大叫:“左岸你耍赖,还没开始呢!” “左岸你太阴谋了,你偷袭!” 豆豆一边叫一边跑,小模样要多惨就有多惨,可是左岸完全不理他,找到一切机会拼命揍豆豆…… 你说左岸为什么要对豆豆那么狠? 原因很简单…… 这一架打完后,左岸至少要面临四十鞭以上的刑罚。横竖自己都是要受罚的,左岸怎么可能不收回本。那些老怪物打他打的有多重,他就加倍从豆豆身上讨回来,反正一切都是豆豆引起的,左岸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真你病要你命! 左岸抓准了豆豆犯傻的机会,一会将豆豆撂倒在地上,然后…… 上次豆豆不是抱着他滚,把他的脑袋磕破了吗? 这次他就让豆豆也享受一下,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待遇好了。 当然,左岸才不是豆豆那个傻缺,会抱着豆豆一起滚,左岸把豆豆有腰带扯下来,然后将一头绑在豆豆的腰上,另一头自己拿在手上…… 一脚踹过去,把豆豆踢得在地上打两个滚,然后又拉回来,再踹出去,如此反复…… “左岸,你牛逼。”看热闹的师兄弟们,看到左岸这一招,纷纷竖起大拇指。 左岸这一招太强大了,能把豆豆折腾得半死不活,可又不会让豆豆伤筋动骨,老怪物们就是想要重罚也不行…… “左岸,你够狠!” “左岸,你放开我,有本事我们再打。” “你用这么阴损的计谋,算什么英雄,有种我们一对一的打。” 刚开始豆豆还有力气大叫,可是左岸根本不理他,说这么踢来踢去,踢得看热闹的众人,都不忍直视…… 唉,早知道他们应该拿点点心来,不忍心看的话,他们还可以吃东西不是?可怜了…… “左岸……”豆豆越叫越没脾气了,几十个回合下来,豆豆彻底的蔫巴了,开始求饶道:“左,左岸放手。” “左岸,我错了,我错了,我认输了。” “左岸,你,你听到没有,我认输了啦,我不打了。” …… “想打就打,想不打就不打,你做梦吧。”左岸只要一想到接下来的鞭刑,就没有想过放过豆豆,他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踹出去,拉回来…… 豆豆也不知自己在地上滚了多少圈。不痛,但是很晕呀…… 豆豆已经处在眼冒金星的阶段,脑子完全不会思考,本能的叫着左岸的名字,而且声音越来越小…… “真是太可怜了,我都不忍心看了。”某师兄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狼泪,嘴角翘起。 和他一样的人绝不在少数,大家看热闹看得很欢乐,可面上却一个个都是同情又可怜。当然…… 他们绝不会插手,也不会让左岸停下来,反正豆豆不会死,只是受一点小罪罢了,和左岸接下来挨得罚相比,豆豆这点小罪真得不算什么…… 左岸必须是个狠心的人,豆豆已经被他踢得不成样了,可左岸却没有放过豆豆的打算,继续在那里把豆豆折磨来又折磨去,直到…… 哇……豆豆吐了! 是的,豆豆太晕、太难受了,他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光了,然后直接晕了,脸正好埋在自己呕吐的秽物上…… “真可怜。”左岸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豆豆。 当然,左岸绝不会善良的把豆豆扶起来,他连看都没有看豆豆一眼,拍拍手就走了出去,而看热闹的人…… 表示,他们已经无法直视了。 太惨了! 太虐了! 可怜的豆豆,得罪了左岸,我们为你点一排蜡烛…… 众人给可怜的豆豆,留了一个同情的眼神后,就纷纷离去,没有一个人上前,把可怜的豆豆扶起来,就让可怜的豆豆躺在那堆秽物里! 在杀手联盟受伤是家长便饭,对他们来说左岸没有让豆豆缺胳膊少腿,也没有打得豆豆见血,已经很仁慈了…… 别说豆豆这些师兄弟们,就连杀手联盟的老怪物们,也觉得左岸这一次很仁慈,以至于让他们惩罚左岸,都不知道要怎么量刑…… 豆豆身上只有几处淤青,这点伤实在算不得什么,要凭这么一点小伤,就打左岸于情于理都不合呀,可是…… 豆豆虽然没有受伤,却糟了天大的罪,豆豆在床上躺了两天才醒过来,而醒过来后吃什么吐什么…… “左岸,你是大小人,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一定要打赢你,你给我等着。”豆豆一连数了七八天,才勉强能进食,可是…… 呜呜呜……还是好难受呀,他现在看什么都觉得在转圈圈。 “左岸太坏了。”豆豆捧着碗,不停地掉金豆子,不过…… 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豆豆痊愈后,做了一个重大决定,那就是……(未完待续) 番外:125:郎骑竹马来,青梅去煮酒(十 他要开始努力练功,争取早日打败左岸! 豆豆发四,他不仅要比左岸强,还要比左岸强很多,到时候不管左岸是用阴谋还是用陷阱,他都要打得左岸满地找牙…… “师父,从明天开始我要和左岸一起练功,左岸每天学什么,练多久我也要一样。”豆豆在康复的第一天,就像他师父保证。 对于豆豆三分钟热度的事,豆豆师父表示他已习惯了,豆豆以前每打输一次,就会嚷着要练功,然后练了两天又叫累,之后又偷懒,过一段时间又去挑衅别人…… 要不是战败的刺激对豆豆没有用,几个老怪物也不会出手,干涉大家正常决斗,以免豆豆出事…… 这一次,豆豆虽然说得很严肃,可几个老怪物没有一个相信他,大家都抱着随豆豆的心态,反正整个杀手联盟都是豆豆的,豆豆想干嘛都成。 整个杀手联盟,没有一个人相信豆豆能坚持,可见豆豆做人之失败,可是…… 豆豆根本不在乎,或者说他从来就不知道,老怪物们如此不看好他,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好,非常好…… 豆豆一直都知道,自己那叫一个聪明呀,他不需要别人教他怎么做,他做什么都可以无师自通,所以他也不需要别人安排他做什么,他自己可以做好。 当杀手,他一定会成为最厉害的杀手,没有之一。 豆豆现阶段的目标,就是打败左岸。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豆豆可以很努力,很努力…… 努力到什么地步呢? 从来不早起,从来不参加训练的豆豆,连续十天跟着左岸的节奏,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吊着十斤重的铁球,绕杀手联盟跟一圈…… 杀手联盟很大很大的,一圈跑下来,早餐的时间都过了! 第一天,豆豆跑到一半,就摔在地上动不了,直到左岸帮他把脚上的铁球卸下来,才有力气继续跑… 可就是这样,豆豆也被左岸甩下一大截,等豆豆回来时,左岸已经冲了澡,连早饭都吃了。 “左岸,你简直不是人。”累得像条狗一样的豆豆,趴到食堂,往嘴里塞了两个包子,灌了一杯水后,没有时间冲澡,又跟着左岸去练武场…… 练武场上,左岸的师父正在指导左岸剑术! 杀手不需要会太多花哨的招术,但每一招都要快狠准。为了达到快狠准的要求,左岸一招就要练上一年,而这一年间左岸很天都只演练一招,每一天演练上千遍。 数十年如一日,每天都是同一个动作,这是一个极枯燥又考验耐心的事,杀手联盟没有几个人能坚持下来,左岸是少数当中的一个。而豆豆则是一天都坚持不下来的那个…… 豆豆很聪明,很有灵性! 注意,这不是贬义词,而是褒义词。 豆豆虽然在很多事情上,都二傻二傻的,可他习武真得很有灵性,这份灵性是左岸比不了,同样的一招,左岸要挥出去百次,才能精准的定位,并保证次次力道一样,位置一样。可是…… 豆豆只要十余次,就能做到左岸百次练习,才能达到的成果。 左岸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豆豆来练武场,这是第一次,而左岸也确实为豆豆的天赋惊讶,不过惊讶过后,左岸就没有放在心上,什么羡慕嫉妒恨……左岸通通没有。 就像师父所说的那样,这世间有天赋的人很多,就拿杀手联盟里,他们几个老怪物寻的徒弟来说,他们每一个天赋都不在普通人之上,可是那又如何? 他们虽不像豆豆那么懒,可却没有左岸这么勤奋肯吃苦,他们天赋再好也只有在起步时,比左岸强,而到最后…… 再好的天赋也会变成平庸。 就像豆豆,豆豆的资质是所有人当中最好的,而且从小就在杀手联盟长大,得所有老怪物悉心教导,可是豆豆却打不过,只学了两年的左岸。 天赋很重要,可后天的努力也必不可少。再说了,左岸也不是资质差的人,资质不好根本入不了老怪物的眼。 左岸是杀手联盟里,除豆豆外资质最好的人。 前面就说了,豆豆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绑着铁球跑步还好说,可要豆豆天天拿着剑,在练武场上练同一招,豆豆肯定会疯。 豆豆受不了,完全受不了,在忍了三天后,豆豆把剑一丢,“我不练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看左岸练…… 老怪物收到消息后,完全没有一丝失望,只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们早就猜到,最后会是这个样子! 豆豆练与不练,都和左岸无关,左岸依旧很天重复枯燥而繁重的训练…… 上午练剑术,下午练习隐藏,从不懈怠,风寸无阻! “左岸,你天天这么跑,有意思吗?”豆豆现在绑着十斤重的铁球,轻松自如,可是…… 左岸现在是一只脚绑一个十斤重的铁球。 左岸没有搭理豆豆,继续保持匀速往前跑…… “左岸,你天天这么砍,你不无聊吗?”豆豆挥剑,一只苍蝇扫下。 他现在用剑已经用得很顺利了,要刺心脏正中,绝不会刺到靠左,可是…… 左岸现在已经在绝重剑了。五十斤重的剑,在左岸手中挥洒自如,剑剑命中红心。 “左岸,你每天在泥里、草里打滚,你不觉得脏吗?”豆豆全身脏兮兮地从地上爬起来,他要是不动,都怀疑他就是地的一部分,而左岸…… 左岸在哪? 左岸早就走了,而豆豆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豆豆虽然没有天天训练,可却陪着左岸“玩”了一年。经过一年的艰苦“训练”,豆豆自觉实力大涨,于是再次挑战左岸:“左岸,我们打一场。” “好。”左岸没有拒绝,与豆豆在练武场上打了一架,结果…… 豆豆惨败! 而这一次,左岸没有用任何阴谋诡计,套豆豆那句话,左岸是光明正大的用实力打败了他,而这一次豆豆就是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他没有保住第一高手的称号。 可是,豆豆会就此认输吗? 绝不……(未完待续) 番外:126:郎骑竹马来,青梅去煮酒(十 “我不认输,左岸你给我等着。一年,一年后,老子再来挑战你,我一定会打败你。”豆豆躺在床让哀嚎,这一次左岸下手很重,豆豆不在床上躺三个月,绝对下不了床,而同样…… 左岸也躺在床上养伤。 一百鞭子,没有两个月,左岸别想下床…… 三个月后,左岸和豆豆同时恢复,两人又蹦蹦跳跳的出现在杀手联盟。当然,蹦跳的只有豆豆。 吸联上次的教训,豆豆不再偷懒,为了打赢左岸,豆豆告诉自己拼了! 接下来的九个月,左岸做什么训练,豆豆也做同样的训练,甚至私底下还让师父给他开小灶,教他暗杀、刺杀的技巧。 豆豆很努力,豆豆很拼命,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赢左岸。 九个月后,豆豆再次挑衅左岸,这一次豆豆不再扮帅,也不再胜重剑,他所做的一切准备,都是为了赢左岸,可是…… 在众目睽睽下,豆豆又输了,左岸一脚踏在他的右脸上,他满嘴的不满,都变成了唔唔唔…… “唔唔唔……”我不相信我会输,上一次是我大意了,这次我明明准备的很用心。 “唔唔唔……”这一定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噩梦,好可怕的噩梦,我要快点醒来。 …… 豆豆又败了,这一次他甚至找不到理由来安慰自己,因为他没有浪费时间挑衣服;也没有拖一把重剑累死自己;更没有迷路掉水沟,左岸用实力赢了他。 这太悲伤了! 豆豆又一次躺在床上养伤,一边养伤一边哭诉:“师父,你明明说了我比左岸厉害的,为什么我还是输了?” “师父,你骗我,你明明说了我一定能赢左岸的。” “师父,我在太讨厌你了,我决定三天不理你。” 之前那些抱怨,某怪物只当没有听到,可最后一条太严重了,某怪物心问:“哪三天?” 豆豆想也不想就道:“前天,昨天还有今天。” “太好了,那就是还有一个半时辰。乖徒儿,两个时辰后,师父再来找你。”某怪物拍拍豆豆的脸,正好拍到豆豆被左岸踩的地方,痛得豆豆眼泪都飙了出来。 某怪物见状溜之大吉,留下豆豆一个人在床上打滚…… 太坏了,太坏了,师父都不疼他了。 豆豆大喊大叫,用生命在努力吸引众人的注意力,结果嚎了半夜也没有一个人来搭理他。 没办法,老怪物们找左岸谈心去了。 “左岸,你就不能让豆豆一次吗?只要你让他赢一次,就记你一大功。” “左岸,豆豆打一顿就是再重,也没有一百鞭子重,你这是何苦呢?” “左岸,你知不知道豆豆是少主,是你未来的主子,你怎么能对他下重手?” “左岸,就算你不肯让豆豆赢,你下次下手时,能不能轻一点?豆豆年纪还小,万了残了怎么办?” “左岸呀……” 老怪物一人一句,说到最后要求越来越低,可是左岸仍不鸟他们,最后没办法,老怪物们齐齐看向左岸师父,“让你徒弟开口。” “徒弟……” 左岸很给师父面子,师父一发话,就立刻开口:“杀手只有雇主,没有不入。绝不让招,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想要赢我,拿真本事来。” “下手重与轻不是由我决定,而是由你们决定,你们打我有多重,我就加倍打在豆豆身上。” “豆豆小会残,我比豆豆更小。” 威胁,这是赤果果的威胁,老怪物们怒了,他们就不信,凭他们还治服不了一个臭小子。 敢威胁他们? 打,往死里打! 这一次,就是左岸师父求情也没有用,左岸被打了两百鞭子,在床上躺了半年。他伤好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制定严格的训练,然后…… 不用豆豆挑战,就主动出手。 揍,往死里揍,揍得豆豆在床上养了整整一年的伤。 老怪物们怒了,再打…… 三百鞭子! 左岸在床上躺了八个月,等他好了后,豆豆又在床上躺了一年半…… 老怪物气得想要杀人,他们没有想到左岸这么倔,这一次老怪物不敢再胡乱下重伤,几个人商量一下,绝对还是找左岸说说,大家各退一步,可是…… 左岸说:“绝不妥协,除非杀了我。” “你当我们不敢杀你?”老怪物们怒了,臭小子,你的本事还是我们教的呢。 左岸一点不惧,“动手吧。”说得大无畏,可手上的剑却握得紧紧,鲜红的眸子,直视几位老怪物,大有玉石俱焚的气势…… “真是一个杀手的好苗子,这杀气可不比老头子逊色。” 啧啧啧……老怪物立刻变脸,转而赞美起来。 “不过是小孩子小打小闹,哪里说得上杀的,左岸你这孩子就是太认真了。” “不过,你对师父、师叔伯们不敬,这个得罚你,怎么处罚好呢?” “二十鞭吧,这个片罚差不多了。” “太重了,依我看十鞭正好。” …… 当着左岸的面,老怪物们前一秒还喊打喊杀,下一秒就和气一团,处处为左岸着想,左岸一头雾水,完全不能理解这群老怪物们的思维。 最后,左岸挨了十鞭了。 对一个动折挨两三百鞭的人来说,十鞭完全不痛不痒,左岸没事人一样离开。 他一走,杀手联盟几个老怪物,一改刚刚的和气,跳起脚道:“臭小子,这么拽,你爹娘知道吗?” “死小子,要不是豆豆成天惦记着你,不许我们碰你,我早就宰了你。” “死小子,这么狂,你天生就是当杀手料。” “今天老子为你退让,以后虐死你。哼……杀手没有少主是吧?以后给你拉一百个雇主来,不累死你我就关了杀手联盟。” “死小子,姜还是老的辣,日子还长着呢,我们走着瞧。” 老怪物骂骂咧咧,可仔细看却发现,他们眼中并没有生气与愤怒,他们眼中只有对左岸的欣赏…… 虽说杀手只要认银子杀人就好,但一个心性坚定,不怕死的杀手,才能成为顶尖杀手,老怪物相信,假以时日左岸一定会成为这一行的佼佼者,甚至超越他们。 这样一个好苗子,他们真得舍不得扼杀呀!(未完待续) 番外:127:郎骑竹马来,青梅去煮酒(十 老怪物们对左岸手下留情,左岸对豆豆也会点到即止,顶多打得他半天爬不起来,第二天又是好汉一天…… “最近左岸好温柔呀。”不明真相的豆豆,立刻感动了。“我就知道左岸对我最好了,以后我们就是兄弟,有好吃的我分一半。” 左岸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豆豆,豆豆的话根本就不能听。 是的,绝不能听,豆豆所谓的好兄弟,好吃的分一半。是指左岸有好吃的,要分他一半,至于豆豆自己的好吃的? 对不起,那是豆豆的! 换言之,好兄弟就是豆豆的还是豆豆的,左岸的却有一半是豆豆的。 当然,好兄弟归好兄弟,架还是一样要打的,豆豆此生的目标就是打败左岸,不打败左岸他死不瞑目呀,可是…… 这个任务不是一般的艰巨。豆豆每隔半年就挑战左岸一次,然后每次都被打得鼻青眼肿。 左岸是好人,真心是大好人,他下手真得一点都不重,豆豆每次受得都是皮肉伤,他只是每次都挑豆豆的脸打。 打人不打脸,豆豆每每捂着鼻子、眼睛痛器,却学不乖,下一次依旧不怕死的找上左岸,立求将作死这条路走到死。 有免费的沙包,左岸是从来不拒绝。当然左岸就是拒绝也没有,和豆豆那货认识这么多年,豆豆实在是太了解那货了,那货要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左岸揍豆豆,已经是常事,杀手联盟上下都见怪不怪。 豆豆每次被打后,都要嚎一句,我下次一定会赢你的,我才是第一高手。 这句话豆豆一直在嚎,直到左岸满十六岁,他师父认为左岸已经出师,开始接单子杀人…… 左岸是杀手,杀手所学的一切技巧,都是为了杀人,学会了自然要出手了。左岸早就知道,他对杀人并不排斥,但一定要有银子。 左岸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他是非常有节操的杀手,雇主给钱他杀人,大家合作愉快。 给一条命的银子,他绝不杀两人。 杀人于左岸而言,只是一项任务,就如同农民收割麦子一样,左岸第一次杀人,完全没有新人该有的反应。 害怕? 恶心? 怕血? 想吐? 噩梦? 这些左岸通通没有,左岸淡定的就像杀了一只兔子。让跟在他身后师父,赞叹不已民,不止一次道:左岸是天生的杀手。 左岸的厉害是毋庸置疑的,而杀手这行就是讲一个名声,左岸在一连完成十单任务后,成为杀手行业让人瞩目的新星。 新星意味着有实力,价格比老牌杀手便宜。 于是,找左岸杀人的雇主越来越多,而左岸也来者不拒,完成一单就接一单,完全不给自己放假的空间。 刚开始,左岸师父还会在暗中保护他,就怕他出意外,可一年后,左岸师父就离开了……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左岸那就是一个妖孽,杀人手法他无师自通,我会的他全会,我不会的他也会,根本不用人教。” 左岸师父回到杀手联盟,放任左岸在外拼博。 孩子长大了,主要让他独自面对风雨,当然,豆豆除外,豆豆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左岸在外接任时,豆豆在杀手联盟拼命练习,他在等左岸回来,好挑战左岸,夺回第一高手的称号,可是…… 一年了,左岸没有回来。 二年了,左岸还是没有回来。 第三年,左岸回来了,那一身杀气,比杀手联盟的老怪物还要凶残,豆豆看着这样的左岸,直接傻眼了。 我靠,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打毛呀! 第一次,豆豆聪明了,没有挑战左岸,而是回去找自家师父哭。 “师父,我不活了,我活不下去了,啊啊啊……让我去死吧,我这么丢人,还是死人算了。”豆豆抱着老怪物的腰,各种耍蛮。 “乖豆豆,好豆豆,咱不哭呀,咱不是立志要当大将军的嘛,咱不和左岸那个杀手比。”老怪物为了安慰豆豆,不惜诋毁左岸。 “当大将军?我什么时候说了要当大将军了?”豆豆立刻止干嚎,疑惑地看向自家师父。 他是想当大将军,可是他有说出过吗?他忘了? “你小时候呀,你不记得了?你当时抓周的时候,右手就抓了一把剑,然后说要当大将军。”老怪物说起豆豆小时候的事,三天三夜也打不住,豆豆听得也欢乐,一边听还一边点评,“我真是太可爱了。”“我怎么可以这么可爱。”“我果然是杀手联盟的吉祥物。”“我都快爱上我自己了。” “你当时可厉害了,右手抓了一把剑,左手抓了……” “左手抓了什么?” “左手抓了一本春.宫图。”老怪物得意的大笑。 周岁抓周抓到春.宫图,他们家少主绝对是世间第一人。 汗……这个必须的,没有人敢和豆豆抢,毕竟没有哪个二货的父母,会在抓周礼上,给自家儿子准备春,宫图。 “春.图?哇哦……这是要睡遍九州大陆,所以花魁的意思?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呀。”豆豆眼睛亮了。 十八九的小子,正值热血冲动的时候,小弟弟每天早上一柱擎天,时不时就和五指姑娘交流一番,偶尔躲在窗子下,听师兄弟们说在外面,逛花楼睡美人的事,豆豆早就按奈不住了…… 他可是听师兄弟们说,花楼里最漂亮的女人就是花魁,他以后出宫,走到哪就要睡哪里的花魁。 有豆豆这样的二货徒弟,必然就有老怪物那等不要脸的师父,豆豆师父不仅没有说豆豆这个理想不好,甚至鼓励豆豆,“这个好,要是你能睡遍九州大陆所有的花魁,你一定能赢左岸。” “真得吗?师父你说真得吗?”豆豆那叫一个激动呀,双眼亮得像会发放光的宝石。 汗……这孩子已经魔怔,为了赢左岸,他已经卖节操了。 豆豆师父本来是随口一说,可看豆豆这么认真,立刻点头,“师父还能骗你。我告诉你,左岸在外面,从来不逛花楼,你要能睡遍九州大陆所有的花魁,你铁定能赢他。” 杀手压力很大,常年隐藏在黑暗中,做着杀人的勾搭,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些问题,而找花娘发泄是很多杀手会做的事,但左岸是个例外,他完全没有杀人的负罪感,他不需要发泄…… “师父你真是太好了,我以后不仅要当大将军,还要睡遍九州大陆所有的花魁,让左岸嫉妒死。” 想想真得好激动呀! 他居然从周岁开始,就制定了打败左岸的计划,太厉害了,他果然是天才!(未完待续) 番外:128:郎骑竹马来,青梅去煮酒(十 豆豆绝不是一个能藏得住事的孩子,当天下午整个杀手联盟的人,包括刚回来的左岸都知道,豆豆在周岁抓周礼上,右手拿剑,左手拿春.宫图。 抓周礼什么的,对杀手联盟的人来说是奢侈。会来当杀手的,或多或少都有一个不怎么美好的童年。 家里条件好的,谁会把自己的孩子卖了、丢了? 这样的出身,家里怎么可能会给他们办抓周礼,豆豆应该是他们这群人当中,唯一一个举办过抓周礼的人。 左岸没有抓周礼的印象,也没有听照顾他的下人说过,他抓周礼上抓过什么,左岸也确定自己是没有抓过周。 听到豆豆说抓周礼什么的,左岸表示他有一点小羡慕,不过这一点小羡慕,在听到豆豆打小立下的“宏愿”后,立刻化为泡沫。 右手拿剑,左手拿春.宫图,这不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节奏吗?为什么到了豆豆嘴里,就变成当大将宫,睡遍九州大陆所有花魁呢? 豆豆,你能有点出息吗? 豆豆,你能别这么蠢吗? 豆豆,你又刷新我们认知的下限,你造吗? 左岸对豆豆从来不抱希望,这一次更是彻底失望,左岸打算呆几天又继续出任务,并不是他不喜欢杀手联盟,而是他没银子了。 左岸从小就对自己动手做事很感兴趣,前几年他一直要训练,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发展自己的兴趣,可现在不同了。 现在左岸除了接杀人的任务外,每天只要花一个时辰,保持自己的实力就行,这么一来他就有大把的时间,去做自己的事。 想要动手做自己的事,在杀手联盟是不可以的,左岸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地方,而要打造一个私人王国,需要大把的银,杀人无疑是来钱最快的。 左岸接了一个新的任务,告别师父准备出去执行任务,可在走之前却接到杀手联盟老怪物的任务。 豆豆要出去历练,他也接一个杀人的任务,老怪物们让左岸照顾一下豆豆。 听到豆豆要去杀人,左岸第一反应就是:“他能找到目标吗?” “能,我们给他准备了引路蜂,他跟着引路蜂走就行了。”老怪物们为了豆豆,可真是煞费苦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左岸也确实无法拒绝,只得点头,“我有空的话,会盯着他。” 左岸一向不轻易许诺,尤其和豆豆有关的事,他更是不会轻易应下。 要是以前老怪物们肯定不干,非逼着左岸保护豆豆,可现在左岸翅膀硬了,老怪物们也不能拿他怎样。再说了,他们也不能让左岸照顾豆豆一辈子。左岸也有自己的生活,豆豆也要学着长大。 左岸出去执行任务,豆豆跟左岸一同出门,只是他们俩人的任务目标,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刚出门就要分开。 左岸担心地看了豆豆一眼,结果发现豆豆那货一脸欢乐,完全没有第一次执行任务的紧张,只有满满的欢喜。 左岸默默地收回视线,朝自己的目标走去,豆豆一出杀手联盟,就把引路蜂放了出来,看到左岸走了,朝左岸的背影大喊了一句:“左岸你等着,老子一定会赢你,老子才是天下第一杀手。” 从争夺第一高手,到争夺第一杀手,豆豆这条路很不好走! 左岸不想搭理豆豆,可听到豆豆这话,还是忍不住回头说了一句:“想要成为天下第一杀手?等我退山!” 左岸这话是说,他不收手豆豆就没有出头之日,可豆豆硬是听成了,左岸会为了他而退山。 “左岸你真是太好了,你要是个女人,我就娶你回家,不去睡什么花魁啦。”太感动了。 “猪脑子。”左岸已经彻底被豆豆打败了。 豆豆已经贱到一个凡人达不到的高度。 左岸按任务设伏,花了三天的时间将目标人物斩杀,然后就去收剩下的银子,等左岸全部忙完,已是半个月后。 左岸这才有空管豆豆,问了一句豆豆的任务,得知豆豆要杀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左岸点了点头,聪明的没有去问人是怎么死的,只问豆豆人在哪? “不知道,目标死后,就没有人见过豆豆。” “他说他找你去了。” “豆豆说要找你,要第一时间和你分享好消息。” 左岸问了好几个人,终于问到了豆豆的去向,可是…… 左岸沿着那条路找了三个月,也没有找到豆豆的踪迹,把消息送回杀手联盟,问豆豆有没有回去?结果杀手联盟也没有豆豆的下落,豆豆就好像凭空失踪了一样。 “豆豆迷路了?”左岸猜到这个可能,可是…… “豆豆有引路蜂,没道理会迷路?” “我相信引路蜂,可是我不相信豆豆,去附近的小树林找找,豆豆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山上迷了路。”左岸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但是杀手联盟的人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豆豆就算迷路,也应该在小村庄。 于是,大家分头行动,半个月后,左岸在山里找到,饿得皮包骨头的豆豆。 左岸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人拎了回来,丢给杀手联盟的老怪物。 左岸以为,接受了这次教训,豆豆会学乖,以后出门会注意,可很快左岸就发现,他实在是太高估豆豆了,豆豆并不认为迷路是自己的错,他认为是地形太复杂,他下次一定不会迷路…… 因为有这个信念,豆豆一直坚持在作死的道路上不回头,每一次迷路都以此为理由,最长一次,豆豆在外面失踪了大半年才被左岸找到。 “左岸你对我真好,他们都不来找我,只有你还记得我。”豆豆紧抱左岸的大腿,趴在地上不肯走。 “左岸你好人做到底吧,我实在太累了,我三天没命眼了,你背我出去吧。”豆豆继续耍赖,虽然明知左岸不会搭理他。 左岸宁可让豆豆抱着他的腿,然后一路把豆豆拖回去,也不会背豆豆出去,左岸对豆豆的嫌弃,在一次次寻找豆豆中,与日剧增,可豆豆却不知,他始终认为左岸对他最好,比师父还好。 这真是一个美妙的误会,左岸知晓后,曾试着解释过,可是…… 直到豆豆死,豆豆都不相信! 左岸只想说,能一辈子活在自己制造的谎言里,豆豆绝逼是幸福……(未完待续) 番外:129:左岸的独白 从认识豆豆的那天起,左岸就不想和豆豆这个人深交,而在之后的相处中,左岸更是希望,两人能老死不想往来。 倒不是豆豆这个有多坏,多惹人讨厌,而是豆豆这个真是一个麻烦,而且还是那主喜欢主动惹麻烦,又没有能力处理麻烦的主。 从小老大,左岸记不清他因为豆豆挨了多少次打,又因为豆豆多少次在生死边缘挣扎。 可是,不管他怎么打豆豆,怎么捉弄豆豆,豆豆那个傻货都铁了心的认为他是好人,是他一辈子的好兄弟。 左岸真得想要把豆豆的脑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长得是什么,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蠢成这样? 可更多的时候,左岸却是羡慕豆豆,因为豆豆拥有他求而不得的一切。 豆豆是杀手联盟的少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豆豆在杀手堆里长大,可他依旧保持自我,天真善良。 在他双手染满血,坠落地狱后,豆豆依旧纯净无伪,有时候左岸真得很讨厌豆豆这种与世人不同的纯净,那是他这一生都无法拥有的。 豆豆喜欢和他争,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小时候争第一高手,长大后争第一杀手。左岸知道豆豆好胜性强,有一段时间左岸拼命接任务,不停地在杀手排位上往前冲,然后如愿冲到第一。 第一杀手。他用五年的时间拿到这个称号,之号他就不再轻易接任务,而是看豆豆接任务。 豆豆有想要和他争第一,必须要接比他更多、更难的任务,而他很想知道,豆豆在双手染满血后,还能不能保他的天真无邪。 左岸知道,豆豆每次出任务,身后必有杀手联盟的老怪物跟着,大部时候豆豆的任务都不是他自己完成的,而是杀手联盟的老怪物替他出手。 杀手联盟的老怪物们做得很粗糙,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可是豆豆却看不出来,他甚至天真的以为自己很厉害。 跟了大半年,左岸终于看不下去了,亲自像杀手联盟的老怪们请求,他在暗处保护豆豆任务。 老怪物没有任何异样的同意,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保证豆豆完好无事。受伤可以,但不能残废。不然豆豆断一只手,老怪们就断他双手;豆豆断一条腿,老怪们就把他三条腿都断了。 左岸没有任何负担的应下,他虽然讨厌豆豆,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豆豆死,对他来说豆豆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他可以欺负、可以打,但不想让别人打,别人欺负,更不能让豆豆死在别人手里。 左岸暗中保护豆豆出任,就只是保护豆豆,不让豆豆有生命危险,绝不会帮豆豆做任务,杀目标对象。 左岸跟在豆豆身后一年,看豆豆从笨拙到熟练;看豆豆从时不时受伤,到几乎不曾受手,看豆豆一次又一次迷路。 豆豆运气很好,几乎没有遇到致命的危险,左岸没有出手的机会,他只在暗处看豆豆杀人,看豆豆在取了数百人性命后,依旧天真无伪。 呵呵……那一刻,左岸相信了,有些人天生就是幸运儿,比如豆豆。他永远是最幸福的豆豆。 左岸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豆豆身上,回到杀手联盟和老怪物说清,把保护豆豆的任务交出来,然后去自己建的屋子,去做自己想而没有空做的实验。 这是他唯一仅剩的爱好,每天面对那些机关、暗器,左岸前所未有的冷静。可是,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幸福平淡那只能是做梦。 他的母亲查到他的身份,主动找到他,打了一通母子亲情牌后,要他去刺客西陵名将。 那位名将武功高强,身边亲兵无数,之前曾有数十个杀手折在他手上,一般杀手根本不敢接这个任务,而杀手联盟的杀手们因不能刺客朝廷命官,所以从不接和官场扯关系的任务。 他的母亲找到他,让他出手,他搬出规矩,他那漂亮的母亲说道:“只要你不收佣金,那我就不是请杀手,你也没有破坏规矩。左岸,你只是帮母亲一个忙,和杀手联盟的规矩无关。” 左岸明明不想接这个任力,可在他母亲温情攻势下,他最终还是接了,并且成功将人杀死,而他自己一身是伤。 全身是伤的躺在山谷里,看着满天星空,左岸想他应该是渴望母亲疼他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为了母亲破例。 他比谁都清楚,杀了朝廷命官会有多麻烦。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即使杀手联盟看在师父的面子上,对他坏规矩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当他面对无穷的追杀时,杀手联盟却没有出面救他,更不会像往常那样,替他抹平痕迹,摆脱追杀。 左岸不敢说杀手联盟做得过分,在他接下暗杀朝廷命官的那一刻,他就给杀手联盟带来了无尽的麻烦,杀手联盟不管他再正常不过。 可是他的母亲呢? 为什么在他被人追杀时冷眼旁观,丝毫不在乎他的生死? 有一段时间,他如同丧家之犬,被人追得东躲西藏,甚至有一次他被数十位高手围攻,而他筋疲力尽的应战,在最后两败俱伤。 那一刻,他倒在血泊里,他想他应该死了,而这个世间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可是…… 就在他准备放弃生命时,他意想不到的一个人出现了。 豆豆! “左岸,你怎么伤得这么重,你不要吓我。呜呜呜,都是我不好,我要不是不迷路,早点找到你就好了。” “左岸,你能不能说话,你和我说说话,让我知道你没有死呀。” “左岸,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迷路了,我以后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你。” …… 豆豆抱着左岸大哭,吃力的把左岸扶起来,然后背在身后。 “笨蛋。”趴在豆豆背上的左岸还有意识,他只是不想说话,他只是想要离开这个不值得他留恋的世界。 可是,在豆豆把他背出林子,顺利走到一个村庄后,左岸又不想死了。 他要死了,豆豆这个白痴怎么办?在一片不到百米大的林子里都能迷路的豆豆,要是再走丢了,谁去找他? 他要死了,还有谁能第一时间找到迷路的豆豆? 没有,所以他不能死!(未完待续) 番外:130:豆豆的独白 第一次见到左岸,豆豆就觉得左岸是一个好人。至于原因?很简单,他师父和杀手联盟的老怪物们都是好人,左岸和老怪物他们很像,当然是好人了。 后来在一次又一次的交手中,豆豆越发可以肯定左岸是个好人。 左岸会打他,但不会让他致残,而且左岸每次都挑痛的地方打,这样他会记痛但不会受太重的伤。 左岸会骗他,可没有一次伤到他的性命,左岸说自己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实际上最心软了。 而且左岸打了他后,也会告诉他如何变强。在杀手联盟所有人的都捧着他,从来没有人会把自己的练习方式交给别人,可是左岸会。 豆豆每次输后,就去练习场和左岸一同练习,而左岸为了照顾他,会放缓自己的练习速度,好方便他跟上。 虽说这些年来,豆豆一直被左岸压着打,可这些年也是豆豆进步最快的几年。在左岸的指点下,他成了杀手联盟名副其实的第二高手。 当然,这些对豆豆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因为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实力仅次于左岸,什么名不名的,豆豆根本不懂。 除了这些外,最让豆豆感动的还是左岸每次都能找到迷路的他。豆豆打小就知道自己方向感错,看什么方位都一个样,经常迷路,在杀手联盟也迷路,出了杀手联盟就更不用说了。 第一次执行杀人任务,豆豆就迷路了,在一片荒林里走了好几个月,杀手联盟的人也找了他好几个月,可依旧没有找到,最后还是左岸找到的。 那时候豆豆就肯定,左岸是他一辈子的好兄弟,因为左岸懂他。在所有人都找不到他的时候,只有左岸能找到他,这真是极好的。 从那以后,豆豆就再也不怕迷路了,反正左岸能找到他的。 左岸嘴巴很毒,豆豆不止一次被左岸气得跳脚,可从老怪物口中得知,左岸曾秘密保护他一年,豆豆就再也不气左岸的毒嘴了。 他就知道,左岸是刀子嘴豆腐心,是全天下最好的人,是他一辈子的好兄弟。他可以不睡遍九州大陆的花魁,但一定不能失去左岸这个好兄弟。 所以,在豆豆得知左岸因为刺杀西陵将军被人追杀,又被联盟抛弃时,豆豆毫不犹豫的炸毛,软硬兼施也无法求得师父们出手帮左岸,豆豆不客气的把杀手联盟给砸了。 没错,就是砸了,把杀手联盟的主殿一把火烧了。 哼哼,小样,敢让他豆豆不高兴,他就让全天下人都不高兴,看谁怕谁。 杀手联盟不管左岸,他管。 左岸救了他那么多次,要不是左岸他早就迷路饿死了,走路摔死了,吃饭咽死了……左岸救了他那么多次,他怎么可以在左岸出事的时候袖手旁观? 可是…… 真正去找左岸了,豆豆才发现找人不是那么容易后。 首先,他根本不知道左岸在哪。 其实,他不认识路。 呜呜呜,这一次豆豆终于知道左岸找他有多辛苦了,左岸实在是太伟大了,他才找左岸一次就头痛的不行,可左岸呢? 这些人外出寻他没有千次也有百次了。 “左岸,我就说了你是好了,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也会让老怪物们帮你,他们不帮我就再把杀手联盟烧了。” 难找也要找。豆豆坚定的认为左岸这个时候需要他,就如同他每次迷路后,期待左岸来找他一样。 寻人是一项技术活,豆豆真心不擅长,在外面晃了三四个月,还在那个小镇上来来回回,他自己没啥感觉,可杀手联盟几个老怪物却看得快哭了。 幸亏左岸不等豆豆去救,不然等豆豆找到左岸,左岸的坟头都长草了。 豆豆实在蠢得无可救药,杀手联盟的老怪物们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不能帮犯了错的左岸,但是暗中帮一帮豆豆还是可以的,不然豆豆一直呆在这个镇子上,这个镇子上的百姓都要哭了。 在杀手联盟几个老怪物的暗中帮助下,豆豆终于顺利走出镇子,并在他们暗中引导下,豆豆顺着线索找到了左岸。 豆豆找到左岸时,左岸了无生气的躺在血泊里,眼珠子翻白,一动不动,那模样就像是死人。 豆豆当即就吓到了,他坚定的认为是自己来得太晚,才害了左岸。 好在,事后证明左岸没有死,这就让豆豆立刻得瑟了,坚定的认为是他到的太及时了,才救下了左岸,左岸必须终于感激他。 而左岸给豆豆的答案,就是把豆豆揍一顿,让他七天无脸见人,因为左岸专挑他的脸打。 左岸养伤期间,一直是豆豆在照顾左岸。好吧,这么说很有问题,应该说左岸这个伤员,不仅要自己照顾自己,还要照顾豆豆。 可是,豆豆每每提起这一段都是泪,说左岸实在太难伺侯了,他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那么那伺侯的人。 水热了不行,冷了不行。 烧肉焦了不行,生的又不行。 最让人讨厌的是衣服,为什么要每天换一套?不能翻个面再穿一天吗? 左岸真得是太讨厌,豆豆坚定的认为,左岸是他见过的人当中,最最让人讨厌的一个,而他自己则是最最善良的一个。 在左岸这么挑剔的情况下,他都能守在左岸身边不离不弃,他真是太伟大了,他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豆豆坚定的认为,他是对左岸最好的人,左岸应该感动的跪倒在地,赞美他的伟大与高尚,可是…… 当他把这个要求说出来时,左岸直接拿剑敲他的了脑袋,打的他满地跑。 呜呜呜……他错了,左岸才不是什么好人,左岸是坏人。至少没有凤轻尘对他好。 凤轻尘才是真得对他好,他把九皇叔得罪了,凤轻尘都会站在他这边,坚定的保护他。 可他每一次把凤谨闹哭了,左岸却不会坚定在站在他这边,认为他是对的,左岸只会拿剑柄揍他。 很痛的。 左岸下手很重,每一次额头上都要长一个大包。 真得太丢人了。 他这个样子,怎么去泡花魁呀? 难到要等到七老八十,去玩一只梨花压海棠? 呜呜呜…… 他不要! “啪……”剑柄砸下来。 “嗷……”豆豆头上再出一个大包。 左岸和豆豆到这里了,卖腐是不对的!(未完待续) 番外:131:洛王独白 东陵子洛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他出生天家,深受父皇喜爱,母亲贵为皇后,本身又有才干,他的人生堪称完美。 打从他成年起,他的外祖家就联手为他造势,他的东陵的势力比太子还要大。父皇对他的宠爱,远在太子在上,在朝堂上太子见到他都要客客气的,对他来说取代太子对他来说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他一直都坚信,自己会是东陵未来的皇帝,这天下一定是他的。可是,这一切都因为一个叫凤轻尘的女人而变了。 东陵子洛想不明白,一个女人怎么有那么大的能力,居然改变了整个东陵的格局,也改变了整个九州大陆的格局。 凤轻尘,他的未婚妻,曾经被他视为人生污点一般的存在。 他出身高贵,长相不凡,能文能武,他拥有这世界最好的一切,也配拥有最好的一切。可偏偏他有一个扶不上墙的未婚妻。 对于凤轻尘,他曾抱过期待,也试着去接受她,因为他不需要靠联姻来增加势力,妻子出身普通一点对他来说并不是问题,可是凤轻尘一次又一次让他失望了。 懦弱、无能,除了哭只会哭。东陵子洛想不到凤轻尘身上有哪一点值得他娶?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以成为洛王妃,成为未来的皇后? 前朝的事已经足够他忙了,他不认为自己有时间,帮凤轻尘处理女人间的纠纷,让她不被人欺负。 这样的未婚妻他不想要,可他不能主动退婚,他要让凤轻尘自己退婚,可不管他如何冷待,凤轻尘都不肯说出退婚的话,甚至坚持到大婚的那一天。 他真得要娶这个一无所有,懦弱无能,除了哭什么都不会的凤轻尘吗? 东陵子洛无法接受,所以当他发现瑶华设计陷害凤轻尘时,他选择旁观,他甚至怯喜。 他无法想像跟一只老鼠过一辈子,他一定会疯掉。不,他应该会杀人,亲手杀手自己的妻了。 如他所料,凤轻尘那个笨蛋中了瑶华的计,一日之间身败名裂。 消息传来时东陵子洛也是震惊的,他是不想娶凤轻尘,却从来没有想过逼死她,要不然他早就动手了,根本不会放任凤轻尘活到今天。 听到凤轻尘衣衫不整的在郊外醒来,东陵子洛知道凤轻尘死定了,他甚至准备好了孝衣,打算在世人面前深情一回,让世人看到他如何厚待凤轻尘。 可是,凤轻尘根本不给他机会,这个女人一点也不懦弱,她就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亮出血淋淋的爪子,逮谁咬谁,不管把她逼到什么地步,她都能活下来。 东陵子洛不明白,落到这个地步,凤轻尘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她难道不知道,她活着比死还要难吗? 可是,凤轻尘不仅没有死,反而因此活得风声水起。 苏家、王家、谢家、宇文家……一个个大家族的当权者成为她的靠山。 钱、权、兵马,凤轻尘要什么有什么,不过数年间,凤轻尘从一无所有,强大到让人不敢相信的地步。 而最让东陵子洛震惊还是九皇叔! 那只应天下有的九皇叔,居然和凤轻尘扯上关系,甚至不在乎传出抢夺侄子媳妇的骂名,也要护着凤轻尘。 最初,他觉得九皇叔实在是太蠢了,为了一个名声扫地的女人,背负一世骂名值得吗? 可到后来他才发现,原来最傻的人是他。他才是那个傻到极致的人。 看着凤轻尘一步步展露风华,看着凤轻尘对别人巧笑倩兮,他愤怒的想要杀人,那个时候他无比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娶凤轻尘? 他想要补救,可是来不及了,他的九皇叔是一个强势而霸道的男人,九皇叔看上的女人,哪怕那个女人曾经是他侄子的未婚他也不在乎。 冒天下之大不韪,九皇叔得到了凤轻尘,然后他什么都有了,美人与江山九皇叔一手在握。 他失去了凤轻尘,所以他就什么都没有。原本该属于他的江山与美人,全成为别人的。 他从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变得一闻不值,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提,因为他的名字代表一个已死去的人。 是九皇叔良善,留他一面。 是九皇叔仁慈,没有赶尽杀绝。 他活下来了,以屈辱的方式活下来,看着那个曾经被他弃如敝屣的女人,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成为九州大陆的传奇。 后悔吗? 他是后悔的,后悔自己太自以为是,后悔没有看清自己的处境,后悔没有看清自己的心。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一定会收起骄傲,像九皇叔那样低调隐忍。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一定会娶凤轻尘,并且好好待她,因为那个女人值得。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娶不到凤轻尘,那他一定会杀了凤轻尘,绝不容许属于他的女人,落到别人手里,哪怕那个是他的皇叔也不行。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他会好好的认清自己的感情,哪怕娶不到凤轻尘,他也不会和瑶华纠缠,不让安平为了他,而远嫁北陵。 他这一生,害了三个女人。 他的母后因他而死。 瑶华也是因为他,才被九皇叔设计,最后惨死东陵。 还有他的妹妹,骄傲的安平,为了他去求凤轻尘,去求九皇叔,落得终生无子,为他远嫁北陵。 他这一生多么失败,而这一切都因为一个叫凤轻尘的女人。 无数个黑夜,他躺在床上回想,如果凤轻尘当时死了会怎么样? 如果凤轻尘没有这么耀眼,事情又会变成样? 如果他娶了凤轻尘,局势又会如何? 可是,他想不出来,因为这世间没有如果,一切已成定局,时光无法倒流,人生无法重来,他此生只能在悔恨中度过。 东陵子洛呈大字躺在山坡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双手枕在脑后,双眼看着蔚蓝的天空…… 他在等,等一个日落,等一个日出。 而这就是他如今的生活,除了等,东陵子洛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未完待续) 凤战与陆与沫(一) 凤战,或者应该叫我凤离战。 我打从出生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责任。我不会为责任而活,可我也不会逃避责任,更不会像的族人一样,窝在一角等老天爷垂青。 我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我相信三分天注定,七份靠打拼。凤离族要重回九洲大陆,不是坐在雪山之巅等就可以的,不努力、不付出,你凭什么要求成功? 打小,我就跟着父亲念书习武。我父亲能文能武,是我认识的人中最有才华一个,可惜他从不在人前表现出来,在人前他永远是一个农家小老头,有点小见识却脱离不了农家人的本色。 我从小所学并不比那些士家公子差,可我却没有世家公子该有的风流派头,我父亲总是让我向村里的孩子学习,让自己显得粗鄙不堪。 小时候我不明白,我羡慕书上所说的风流气质,羡慕话本里的才子佳人,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其实粗鄙不堪没有什么不好。 所有我认识的人中,都以为我出身寒门,目不识丁,他们在我面前从不掩饰什么,私秘的信件也让我经手,因为…… 我不识字,那些秘密信件就是给我看了,我也看不懂。 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不是吗? 十五岁那年,战火波及到我所在的村庄,南陵的士兵闯入村子里,到处杀人、放火。而我的父亲,依他的实力他完全可以把我带出去,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我的父亲,他说他这一生只为成就一个我,为了我的将来,为了凤离族的将来,他可以坦然面对死亡。 生死关头,我父亲有惊世的武功,可却没有施展出来,他和那些普通的乡野老人一样,死在南陵的马蹄下,而我…… 在他的安排下,活着离开了。 从这以后,我有一个完美无缺的身份,即使查到这个村子,也没有人会想到我是凤离族的人,更不会想到我是凤离族的王室血脉。 凤离这个姓,是不能出现在九洲大陆的,我所在的村子有好几户人家姓凤,父亲当初选择这个村子也就是因为这个姓氏。 不能叫凤离战,至少要保留一点属于凤离族的东西,所以我叫凤战,将中间那个字去掉。 村子被南陵人灭了后,我就开始过着半逃亡半流浪的生活,在我刻意接近下,我与边关的士兵们混熟了,在他们的帮助下,我成了一名普通士兵。 父亲教给我的东西很多,但他没有告诉我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他只告诉我,未来的路随我走,成功了我就是凤离族的功臣,失败了…… 失败了就失败了,左右没有人知道我是凤离王,凤离族的人等不到凤离王,自然会推新的凤离王出来,所以我不需要有太大的压力。 从军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是我唯一的选择。 我是目不识丁的乡野村夫,我不识字就不可能走文官的路子。再说了,就算我学富五车又如何? 出身寒门的我,没有世家的推荐根本不可能为官,就算当官将来的前途也有限,在世家的压制下,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从军是我最好的选择,在战场上要升官凭的是军功,虽然总会被权贵子弟冒领军功,可是…… 那些出门名门的权贵子弟,需要有能力又没有背影的人,在战场上为他们立功,好让他们有冒领的机会,所以我这样的出身,也是可以往上升的,虽然速度慢了一点,可我满足了。 这不是前朝,我也不是凤离族的天子骄子,我只是一个普通乡野小子,能在军中立足一步步往上爬,已经比大多数人好许多了。 在官场上要凭人脉,可在战场上却是要有实打实的能力,没有能力你就是再有人脉也走不远,因为你的敌人不会因为你有人脉就放过你。 每一次军功都会被人抢走三分之二,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五年内我依旧升上了千夫长,手下管着上千人,可见这五年内我杀了多少人。 在战场上,没有双手干净的人,每一个双手都染满了血,只有多与少的问题,无疑我是多的那一类,只不过在人前我从显露出来,不管何时我依旧是那个,从山沟里走出来,空有一身武艺的傻小子。 按说,依我的出身升到千夫长就已经到了顶,可我不甘心,我要做的可不是一个兵,我要的是成为手握实权的将军。 没有机会那就创造机会。 那一年,东陵和南陵又打了起来,东陵领军的是开国大将军叶少怀,而南陵派来的亦是一员猛将。 我悄悄潜入叶将军的营帐,偷看到他的作战计划,然后我将叶将军的行踪泄露给南陵知晓。 如我所预料的那般,叶将军被南陵精锐困在泥沙潭,无法脱身。 军中副帅是叶将军的儿子,他要点兵亲自去救叶将军,可其他副将不肯,因为太危险了,此去九死一生。 军中众人争吵不休,叶将军的儿子执意要救人,副将们不肯,争相代之,可他们的实力比之叶将军父子实在差太多,叶将军的儿子很清楚,如果让副将带人去,结果不仅叶将军救不了,反倒还要搭一队人马进去。 这个时候,有人推荐了我! 凤战,一个千夫长,可能耐却是有目共睹物,不敢说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但却能在敌军中来去自如,如果说有人能冲破包围,救出叶将军非凤战莫属。 运气和机会很重要,可实力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我得到了营救叶将军的机会,而我也没有辜负叶家父子的期待。我单人一骑日行八百里赶到泥沙潭,孤身杀入千余人的包围圈,将被困在里面的叶将军背出来了。 那一战极其惨烈,我背着叶将军,一个人挑了南陵一千人的精锐部队! 那一战,从黑夜战到日出,又从日出战到日落。 从营中出发到灭了南陵的精锐部队,整整两天两夜,我一刻也没有合眼,双眸比鲜血还要红,还要刺目…… 真正的浴血奋战,真正的九死一生,真正的血流成河。 我背着叶将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可我却感觉不到痛,更感觉不到害怕。 因为我知道,我成功了。 成功的——用命,博到滔天的富贵! 用命,博到滔天的富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