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女人:艳赎》 《人云亦云》作者由共 书评 “戏子无情”这是自古空谈的一句怀旧话。民国的旧上海是东方的不夜城,这里妓女、官匪横行,唯一不变的定理就是强者生存,弱者淘汰。在罪恶深渊的隐蔽下,小蝴蝶这样一个无情的戏子能否逃出命运的作弄与沉沦的宿命?作者用高挑轻浮的怀旧情绪揭露一个真正的旧上海,从人性卑微的一面去诠释整个社会的动荡不安,或惊喜或悲哀? 作为旧时代蹂躏为主导的女人,这样的一生可能是个悲剧亦或是个喜剧?青春不是永恒?她们花枝招展的背后是血泪史的歌泣,被人**的工具?去调戏他人的妓女?代价就是有张美丽的面孔,丰满的**和胸部,这样的女人是风光的,却只能沦为政治和世俗的牺牲品。 小蝴蝶?柳训轩?六根宝?还有那被救的楚睿琛?在这段错综复杂的故事里面究竟还有多少迷离?多少世俗?多少红尘?值得深思的是小蝴蝶这样一个红楼的女子,在里面夹杂着多少不干与无奈?无情又能到达到怎样的地步?“戏子无情”对与否就看你如何品味这本石库门之艳赎的感知和内心的揭露了。在勇气的指引下我们面对的不仅是小蝴蝶这样一个妓女?而是更多的体会和唤醒?那么请试目以待关注作者笔下的精彩吧!! 由共戏评,09/05/06 《放手,只因为爱你》作者暗思夜… 看了你的文感受颇深的,每个时代都有爱情,只是这些爱情开始的地方环境都不一样,有的平平淡淡,有的轰轰烈烈。[.超多好看小说]每个女孩都向往轰轰烈烈的爱情,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小蝴蝶也是女人,同样也有自己向往的爱情。身子虽然脏了,但爱情是纯洁神圣的,任何人都拥有爱的权利,战争中的爱情更能体现出它的伟大。 作者文笔不错,人物刻画得也很好,几个词汇就能把人物描写得淋漓尽致。通过作者构思的故事,让我们又回到了民国时期,去体会战乱年代的生活。 一个女人与三个男人的纠缠,不是不爱,只是女主觉得自己的身份爱不起,她会和三个男人之间产生怎样的火花,是爱情?还是亲情?亦或是友情?女主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选择自己想要的,即使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很佩服作者笔下的女主,非常勇敢。民国时期还是比较封建的,但她没有看低自己的身份,具备了现代女性的一些思想观念。 最吸引我的还是楚睿琛,虽然已经表明了他的身份,但作者还是赋予他神秘感,这点无疑也会让女主痴迷,一个带着神秘色彩的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迷惑着女主。 柳训轩,一个痴情的男人,明知道女主的身份,但他依然爱得无法自拔,爱情就是有着这样的魔力。 六根宝,文中只是很简略地提到他,但我感觉,他不会是一个简单的男人。 故事才刚刚开始,但作者却适当地埋下了许多伏笔,有让人读下去的**,这点作者运用的很到位,故事还在继续,内容也开始变得有意思,究竟结局是怎样的,只有作者知道。这篇文不像有些文,写了开始就猜到了它的结局。 作者,期待你接下来的故事。 《莲妖倾城》作者晨露嫣然书评 每个女人都有一个蝴蝶梦 点开阿汤哥的石库门之艳赎时,有些犹豫,有些香艳的封面,有些老土的书名(直白一点,不要见怪。(.))会不会给我带来沉闷的感觉? 但是很快,我就被阿汤哥的文字世界吸引住了,他给我们营造了一个弥漫着淡淡忧伤的环境,处于风雨飘摇的旧上海中,一名叫小蝴蝶的女孩儿牵着我的手,拉着我的目光,一点一点,融入到她的生活中去。 17岁的小蝴蝶,一张娇美的面孔,一副妙曼的身材,一袭美仑美奂的旗袍,一回眸,轻启唇,千般风情,万般娇媚,无尽的妖饶。 这样迷人的小蝴蝶,却出生在了那个动荡的年月,十里洋场的旧上海,没有让她享受到17岁女孩子应有的欢乐。欢场卖笑,人后饮泪,这些男人供给了她富足的生活,也给了她无尽的屈辱。 在恩客的身下辗转,岁月流逝着她的光华,20岁的小蝴蝶开始向往爱情了。年轻的楚睿琛闯进了她的视线,当她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将这个抗日英雄藏身于自己的小阁楼时;当她为他寻找青霉素,学习打针时;当她每天心满意足地将生煎包喂到他嘴里时,这个下巴上留着淡淡胡茬的年轻学生,就这样敲开了她的心门。忐忑的小蝴蝶为了这个男子,洗净了身体,挺起胸堂,开始用双手养活自己,而且还会怀揣着丝帕帮着革命党人去寻找间谍的踪迹,这样的小蝴蝶,敢爱,敢恨,敢做,敢追求 其实,每个女人都有一个蝴蝶梦,穿着高叉的旗袍,柳腰轻摆,媚眼俏俏,但是,却只对所爱的男子展露万种风情。无论在哪个时代,爱情让女人勇敢,爱情让女人可爱,爱情让女人无所不能无论是在那个黑暗的年月,还是现在的阳光天堂,都一样。 晨露愿意让小蝴蝶牵着手,跟随她,一步步追寻着爱的脚步, 晨露愿意让小蝴蝶蒙住我的眼睛,只听她软软的吴音,听她笑,听她哭,听她讲述纸醉金迷的旧上海,妖饶旗袍下的动人故事。 无论在何时,我们都要勇于去追求,或许我们会迷惑、会挣扎、会犹豫、会沮丧、会失望,但是请别忘了,牵着小蝴蝶的手,听她软软的吴音,鼓起你的勇气,勇敢向前走。 很高兴今天打开了阿汤哥的文,从此在晨露的梦境中,也会有一袭华美的旗袍,一段美丽的故事 大爱――哀悼512 人们说,爱是奉献。 我要说,大爱是一种凝聚。 就是把心贴在一起, 把泪水混合在一起, 把目光聚在一起, 把手叠在一起, 甚至,把血液流淌在一起。 人们说,爱是无私的。 而我要说,大爱是自私的。 为什么那伤痛不是在我身上? 为什么那泪水最先流在别人的眼里? 为什么那废墟上的沾染的是他人的血液? 为什么最先颤抖的心不是自己? 为什么那痛失亲人的刺痛扎在别人心里? 人们说,爱是有痕迹的,虽是涓涓溪流,流淌在任何地方都充满阳光。 而我要说,大爱无痕,大爱只有阳光。 让痛苦消散在爱的温暖里。 没有人希望忘记, 可是谁又希望那沾染鲜血的瓦砾一直留在人们的心里? 谁又希望耳边一直回荡那颤动心弦哭泣? 谁又希望那一声思父唤儿的悲痛充满天空? 谁有希望眼眶里一直含着悲痛的泪滴? 我们何尝又会忘记, 忘记不了那天崩地裂, 忘记不了那看着亲人在狂风暴雨中挣扎, 忘记不了雨水中的泪水 更忘记不了那撕心裂肺的泣喊, 妈妈,你在哪里? 儿子,你在哪里? 我们又何尝忘记, 橄榄绿在废墟上带来的生机, 白衣天使在瓦砾里播撒着能温暖一切苦寒的爱种, 陌生的面孔扶起你的手臂。(.好看的小说) 我们更不会忘记, 孩子身上的母亲, 学生身上的老师, 那是每个生存孩子的永远不会忘记的爱 更是震撼我们还健在的人去爱所有人的心灵永远的震音。 那是大爱。 无法描述的大爱, 即使织女的彩虹, 即使人间的鲜花, 即使全世界最美的词汇和歌谣, 都无法描述的大爱。 就是人间大爱, 我们一起默哀, 十三亿人的心在同一时间哀悼我们大爱的人的亡灵。 就是这人间大爱, 我们一起振奋, 我们握紧的不仅仅是拳头, 还有我们的再一次站起来的力量。 人们说,爱能融化一切人间的哀怨。 我要说,即使小爱,十三亿人的小爱合在一起,成就的就是人间永远也无法战胜的大爱。 那个时刻,我的手握着你的手, 我的心贴着你的心, 我的泪水混合着你的泪水, 我的血液时刻准备着注入你的身体, 还有什么能让我们倒下? 大爱,中国。 让我们爱在一起吧, 让我们的手握在一起吧,那就是十三亿双手, 让我们的心共同跳动,那就是十三亿颗心, 十三亿颗心地蓬勃跳动, 即使是天,即使是地, 我们也能把它震撼! 小胡蝶 1 小蝴蝶这个名字自从站在街上就这样叫了,连自己都不晓得姓什么,就是长得俊俏,细腰丰臀,连旗袍都撑破的胸脯就是名字,两边各绣着一只蝴蝶扑牡丹,活灵活现,是自己亲自刺上去的。男人见了就嬉笑着叫小蝴蝶,长得还和胡蝶相似,尤其是大官们到了场,哪里还想到自己的老头子戴笠的相好的,就胡蝶胡蝶的叫了起来,只不过多了个“小”字。 小胡蝶就不叫小蝴蝶了,名字里少了一个虫字,似乎人一下就精神了。久了,也不站在巷弄里了,只要在窗边一招手,那石库门的门就挤进几个,到小胡蝶这里不用排队,直接上去就好了,一张八仙桌能坐四个人,如果不嫌挤,六个也不多。小胡蝶的黄酒煮得好,几枚话梅,些许姜丝,精致的暖壶儿,那香味一直飘到巷外,蹲在门口的黄车夫六根宝的口水就下来了。 六根宝姓刘,排行老六,人们就称呼他六根宝,比小胡蝶小一岁,还是光**长大的,小胡蝶接触了男人,他就开始拉车,他拉车就在这个门口,开始活还少,小胡蝶风光了,他的活就拉不过来了,你说这些老爷们也贱,就喜欢六根宝拉的车,争着抢着坐。六根宝拉上车也不说话,老爷们问一句就答一句,几乎全是小胡蝶小时候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清纯,似乎喝了花酒,就把小胡蝶的青春全买去了,连同那流血的贞操。问到小胡蝶和男人怎么样做,六根宝就不说话了,老爷们就说就一片木板,你还听不清楚,是不是叫唤声都让你流了?六根宝嘴就闭得紧紧的,只顾拉车跑。 小胡蝶有个留声机,是上海商会会长汪德全送的,还是德国货。无论有没有客人,都把声音开得大大的,六根宝听的很清晰,还有胡蝶的歌,很美。六根宝就跟着个哼哼:“亲爱的先生,感谢你殷勤,恕我心不宁,神不静,这是我最后一声。你对着这绿酒红灯,可想到东北怨鬼悲呜?莫待明朝国破恨永存,今宵红楼梦未惊!看四海沸腾,准备着冲锋陷敌阵,我再不能和你婆娑舞沉沦,再会吧,我的先生!我们得要战争,战争里解放我们,拼得鲜血染遍大地,为着民族争最后光明!” 小胡蝶还有《四季歌》和《渔光曲》,六根宝都喜欢听,久了就会唱了。坐在墙根下,能听见小胡蝶的嬉笑声,他晓得那不是给自己的,可是他认为那是给自己的,心理就甜,有时还会自言自语的应着。 小胡蝶每天都出来看他一眼,有时还拉着他的手说会儿话,也不在意人们的眼光,眼光早就把她的心淹死了,每到这个时候,六根宝就如一个小斯,紧张的要命。小胡蝶总是笑着说:“根宝,看你,侬这样,阿拉也不会吃了你。”六根宝一听就真的不要命了,恨不得就让她吃了。看着小胡蝶的嘴唇抿一下,就如自己真的被吃进去了,还在肠子里转个弯儿,都不想出来,可是小胡蝶就娇笑一声,把自己给甩出来,手也松开了,人影就走了,只剩下脂粉味,六根宝就使劲地呼吸,也没有办法收集起来,就跟着香味走几步,才又回到老地方坐下。 小胡蝶 2 这个板凳还是小胡蝶给的,也不晓得多久了,木板都就磨光了,有时候小胡蝶还坐在上面。(.)那个时候,六根宝就会晕过去,看着俏生生的两条细腿,尤其是小胡蝶还来回的晃着,六根宝想眼睛都不够使,又不敢死盯着,只看着地面,就期盼着那腿能晃到眼前。 小胡蝶一晃就是几年过去了,六根宝也长出了胡子,小胡蝶的腰肢更细了,**也更丰满了,脸上的笑容也更迷人了,似乎身体的每个部位都会说话,每一个晃动都带着诱惑。六根宝也该结婚了,可是相看了几个姑娘,都嫌他是个黄包车夫,就耽误下来,倒是小胡蝶愈发青春了,就如蜜桃一般的,早晨还滴着水,可是六根宝却怎么仰着脖子也喝不着,几年下来,六根宝倒是习惯了。 习惯了小胡蝶每日洗漱的“淅淅簌簌”的声音,习惯了每天早晨就打开留声机的声音,习惯了小胡蝶每日出来买早餐的微笑,更是习惯了看着小胡蝶扭着腰身进门的背影。[] 六根宝习惯着就麻木了,习惯了警察分局局长刘一贵经常哼着小调走进这个门口,也习惯了商会会长汪德全每次虚弱的身子坐在自己的车上,也习惯了杜月笙的小斯钱蛤蟆叼着牙签拉着小胡蝶的手…… 六根宝也住在顶楼,和小胡蝶齐着,小时候还跳出窗子在顶台玩耍,小胡蝶的妈妈每次都骂他,可是每次骂过之后还是跳窗户,现在可不敢了,身体大了不说,最主要他不敢看小胡蝶眼神,还有自己过世老妈对他说,那个女人是扫把星,梅毒死的,女儿也会染上,沾了就倒霉。可是几年过去了,碰了无数次小胡蝶的手,也没有倒霉,胆子就大了,心里也不害怕了,可是就是不敢看小胡蝶眼睛,他真的就怕掉进去。[] 六根宝每次见着小胡蝶就叫姐,直到刘一贵哼着《十八摸》从漆黑的大门出来,拉着小胡蝶的手,听见了他叫,就狠狠地说:“小赤佬,侬也叫姐?以后要叫‘小姐’!”六根宝就改了口,姐就变了“小姐”,小胡蝶也不在意还是笑着。 看着小胡蝶的笑,六根宝心里就痒得不得了,那憋了快二十年的精虫早就蠢蠢欲动,可是每次都到了门口就缩回去了,就只好在旁边的厕所里撒尿,看着直愣愣的物件,每次都想?自己的耳光,小胡蝶心细,看见了就笑。 汪德全叫小胡蝶雇个佣人,她不愿意,每次都是自己洗马桶,每次看见小胡蝶蹲着洗马桶六根宝都想自己冲上去替她,可是看着旗袍下的滚圆**就低下头。看久了,难免就冲动,跑进厕所就对着布满尿渍的砖缝撒尿,溅了一地,声音也特别的响,外面的小胡蝶就唱起了《四季歌》,六根宝撒完了,就慢走了几步,也不晓得哪来的勇气,冲出去就对小胡蝶说:“姐,以后我给你刷吧。”说完脸就像红布,头都快低到裤裆里。 “好吧。”小胡蝶还没说完,六根宝就如获了圣旨,抢过刷子就拿到里面去刷。听着小胡蝶的笑,六根宝就更来了劲,刷的很仔细,甚至连里面的每个缝隙都刷干净,手还在里面摸,看看是不是有刺,刷着刷着,就好象看见了从未未谋面**。在臭哄哄的厕所里,脸就红了,又想撒尿了。 六根宝忘不了自己的生日那天,也不晓得刷了多长时间的马桶,也不晓得撒了多少次尿,砖缝都?出了裂痕,十八了,腰也粗了,胳膊也壮了,黄包车拉得也快了。小胡蝶对他说要给他过生日,他就去澡堂子洗个澡,还特意换身干净的衣服,一进去就傻了。 一壶黄酒,在底下就闻到了,几碟小菜精致的很,小胡蝶只穿了内衣,酒没有喝几口,菜没有吃几筷子,小胡蝶就说要他长大**,要他成为真正的男人,就亲他,还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六根宝又要撒尿了,脸憋得通红,那手劲儿大的出奇,几下就把小胡蝶的衣服给糟蹋了,看着手里的碎片,再看看眼前的白肉团,就在上面啃。 “侬吃肉呢?”小胡蝶一声娇羞,就把六根宝理顺了,六根宝还是第一次光顾,兴奋和新奇让这个上海少见的壮汉瞬间就缴了枪,小胡蝶就笑,也不说话,六根宝似乎晓得自己错了,可是举手无措,眼睁睁看着那团肉包裹好,就灰溜溜下了楼。 从那以后再也不叫姐了,小姐也顺口了。看着眼前的日本人多了,说着的话和自己也没有差多少,也就习惯了,可是刘一贵转眼就换了衣服,还是局长,他就有些不明白,也没有人让他明白,汪德全还是老样子,钱蛤蟆倒是少见了。 六根宝就每天都眯着眼睛,远处传来的枪炮声也打扰不了他的午觉,可是几声“啪啪”盒子炮声,惊得他激灵就站起来了。 一、惊醒的午觉 1 小胡蝶夜里睡的少,午觉就雷打不动,即使刘一贵来了也只好在外面等着,远远地看着那曼妙的躯体随着呼吸起伏,再有想法也只能在马桶边上解决。可是今天小胡蝶还眯着眼睛就闻到一个血腥味道,每个月的那几天就这种味道,可是自己刚刚来过,露台上还挂着有着红色斑点的带子。 她真的不想睁开眼,才睡了一个钟头,昨天刘一贵喝了一下午酒,晚上又折腾了自己半天,浑身的肉都酸了,可是刘一贵高兴,说是可能要升职了,还特意掏出几块银元。银元还在床边的桌子上,小胡蝶连看也不愿意看,眯着眼睛又要睡,可是一丝微弱的呻吟让她皱着眉头就说:“哪一个戆大(白痴,港督),猫也不管好。(.无弹窗广告)”就站起身来,连个小衣也不穿就顺着声音寻去,声音没有了,血腥味却越来越浓。小胡蝶使劲地嗅着,寻了半天也没见着什么,就又躺回床上,可是再也睡不着,梦里的白马王子再也进入不了梦乡,就闭着眼睛使劲想。 好久都没有这种梦了,昨天如果不是刘一贵的折腾,也就睡不香,睡香了,他还真的就来了。自己的银元攒的很多了,汪德全要自己存到他的银行,小胡蝶才不干呢,还是自己看着舒服。可是银元就冒出了男人,高高的个子,自己才到肩头,亲个嘴都要垫个脚,就努着嘴儿向上,还看清了男人的脸,像个书生,可是又有些胡渣,就是自己喜欢的那种,把个舌尖才伸进去,就被讨厌的猫给叫醒了。 他会带自己走吗?小胡蝶喜欢上海,也喜欢这个房子,妈妈没有告诉自己的爸爸是谁,可是说了这房子还是太平天国时候的,妈妈一辈子就买了这上面的一层,还没有住几天就死了。小胡蝶摸了摸床头的红木雕刻,就好象有些热,把身上的肚兜也脱了,连**也露出来,还是使劲想那个没有骑马的男人。 去苏州也不错,没有人认识自己,就悄悄地和他生几个孩子。想到生孩子就想到那件事情,自己都这么脏了,怎么和他做那件事?能洗干净吗?听说现在的洋胰子(肥皂)洗得好,明早就去多买几块。他会是穿着官衣的吗?刘一贵那样可不好,就是个下流痞,就晓得玩女人,我的男人可不能他那样,最歹也是个生意人,可是汪德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除了送一个留声机,几乎一毛不拔,还不如钱蛤蟆呢。 拿枪的好,看谁还敢进我的门?想着就看见眼前一个翩翩男人,还骑着马,就是刚才梦见的那一个,那马真肥,也干净,那靴子也好看,都想去摸一下。摸了半天也没有摸着什么,就睁开眼,看看总可以吧,我的男人总是能看的,等洋胰子洗过之后在和他好。 小胡蝶看着眼前这个书生般的男人,心理就热了,还是第一次主动就有了感觉,汪德全的口水也没有这样好用过,就往前靠了靠,想看清些,可是远看越模糊,就想喊,可是还是喊不出来,着急地浑身是汗。 睁开眼,就看见刘一贵站在门口,那男人不见了,真的是场梦,可是刘一贵不是梦,脸上的**就如打开褶子的扇面,堆着满脸的不怀好意,小胡蝶看着有些湿意的小衣,也不在意,刘一贵扒光自己很多次,就习惯地笑着说:“刘大局长,怎么把枪都拿出来了,侬不是要我伺候这个铁家伙吧?” 一、惊醒的午觉 2 小胡蝶就把有些汗珠的胳膊搭在刘一贵的肩上,连**也露出半个,还要往那个盒子炮上去摸,刘一贵激灵一下,严肃地说:“别瞎摸,我可是办正事。(.无弹窗广告)”小胡蝶嬉笑着,收回了手,就在床上做个诱人的姿势,说:“每次不都是办正事,来吧,我刚才做个梦,侬都进梦里了,靓得很。”就把小衣要脱下来,刘一贵色迷迷的眼睛就直了。每次都直,他都不晓得小胡蝶有什么迷人之处,看见了就想,看不见也想,早把想干什么忘了,就把盒子炮放进枪套里,就要往前凑乎,就听见楼下“噔噔噔”有人跑上来,边跑边说:“局长,都找遍了,没有看见。(.)” 刘一贵一听,立刻就眼睛放光了,四处在小胡蝶的房间里打量着,笑“嘻嘻”地说:“乖女儿,看见没看见生人?”小胡蝶就梦见了人,看是没看见的,站起来就嗲嗲地说:“不是侬吗,我倒是想看见别人?”脸一绷,就把泪水挤出来。 刘一贵立刻心软了,拿在手里的枪似乎也不在冷冰冰,赶忙上前就挤着笑脸。“好了,我的小宝贝,今天我是没有时间疼侬了,一个革命党杀了人,你说他杀什么人不好,为要杀日本人,这日本人可不是好惹的,现在可是日本人的天下,连法租界都给日本人抢去了。[.超多好看小说]好了,不给侬说了,我得赶紧走。” 看着刘一贵第一次这样一本正经,小湖蝶还不习惯,可是她习惯那种嗲得让男人回首的声音:“晚上可是记得来呀。”这声音还是真管用,刘一贵的腿都已经迈到楼梯下,还是回过头看一样,也不说话,挥着枪带着他的人就走了。 小胡蝶觉也没有了,懒洋洋地坐在镜箱前,手里摆弄着锡框的小镜子,偶尔看一下自己烟花烫的卷发,看了就想到汪德全刚刚送给自己的透明丝袜,马上就忘记了刚才不快,走到床边就穿上。 你别说,这种丝袜质量真好。小胡蝶在心里想着,摸着那薄薄的尼龙丝,想用点力气,可是那袜子就弹了了起来,一松手就恢复了原状,紧紧地裹在小腿上。小腿显得更加纤细,摸着也光滑,就对着落地的衣镜看,就和没穿一样,灯光下还闪着光。 小胡蝶心想,这汪德全还真会弄东西,看不出这个寿头还真会哄女孩子?可是一想,他可不是寿头,这个门槛精(猴精)每次都是占了便宜就走,除了头几次还给点真金白银,后来就是这些小东西,这个丝袜也就是一块钱,想到他折腾了自己一宿,口水流了一肚皮,一点真货也看不见,真是便宜他了。 那种血腥味又浓了,小胡蝶使劲地嗅着,把小巧的鼻子都攒成一团,顺着味道就到了顶楼的小窗户。这个小窗户就是小时候和六根宝一起玩耍的必经之路,现在想想还好笑。两个小孩子夏天就一丝不挂,光着**在上面耍,耍够了就回家吃饭。妈妈那个时侯只要有人就把自己打发到这个地方,只有六根宝陪着自己玩,长大了,她还不让了,那个时侯来看她的人也少了。 小胡蝶推开窗户,那血腥味更浓了,还传来呻吟声。“哪一个?”小胡蝶不晓得为什么心跳的厉害,可是好奇心让她长大了之后第一次钻出了这个窗户。 天灰蒙蒙的,空气潮湿得就像在澡堂子里。小胡蝶就笑骂着,甩了甩手里的丝质手帕。“是不是侬?六根宝。”看着不见回答,就绕过那个大烟囱,一看就呆住了。 一、惊醒的午觉 3 眼前的景象让这个天天用笑脸讨生活的女人眼睛睁得大大的,本来就很圆的眼珠差一点就掉出来。这个人头上戴着礼帽,可是早就歪在一边,手里拿着枪。“他手里拿着枪!”小胡蝶差一点就喊出来,赶紧用手帕掩住口,躲在烟囱后面,看着好半天没有动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小声问:“侬怎么了?”听着还没有动静,胆子就大了,想着老娘有这么多人照着,还怕什么,扭着身子就转过烟囱,可是看着一地血迹,立刻就躲了回去,可是那个人的眼睛却看个清楚。 “这不正是我在梦里看见过的眼睛吗?”小胡蝶心立刻紧张了,手里还真拿着枪,就是没有骑马。那眼睛比汪德全亮多了,比刘一贵的精神,钱蛤蟆就更不要说,要不是看着他很仗义,才不会让他讨那么多好处呢。(.无弹窗广告)可是想想这几个经常光顾自己生意的人,也就是钱蛤蟆有点力气,其他人都让女人掏空了,早就成了瓤子,尤其是汪德全,除了用手和嘴,还能有什么? 那个人的呻吟声越来越大,似乎血也多了,小胡蝶想到那双眼睛,就来了勇气,小步走到那个人身边,连自己都不晓得为什么就蹲了下来,声音也不见了往日的嗲气,小声说:“侬怎么了?” 问过之后就晓得自己白费功夫,手里拿枪,身上流血,这不正是刘一贵要找的人吗?她立刻就站起来,就想喊人,“快来人呀”刚喊了一半儿,那只穿着刘一贵刚送的那双半高跟鞋的小脚就被那个人一把抓住了。 “不要…喊。”小胡蝶一听就立刻停住了,那个声音虽然显得很痛苦,可是却很深沉,说的是官话,没有一点上海的强调。她回头看着,也不晓得该怎么办了,就问:“侬是哪一个?是不是就上刚才他们要抓的?”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她已经就明白了。“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可不想让你们这些拿枪的给沾上,要不侬就快点离开,让我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要不我可真的喊人了?”她使劲儿动了一下小脚,没有挣脱出来,也急了,就用手去抠,低下头,一眼就又看见了那双眼睛。 看着怎么都是那样的熟悉,就好像在梦里见过的一样,双眼皮,大眼睛,还有那淡淡地胡渣。她忍不住就顺着身子看过去,没有皮靴,只是一双千层底的布鞋。她有些失望,就问:“是侬杀的日本人?” 男人喘息了好长时间才点点头,仰着脸说:“有布条吗?”看着那双眼睛,小胡蝶频频点头,看着松开的小脚,就小跑着从窗户钻进屋子,翻箱倒柜找了几块布,刚要爬出去,立刻就站住。 “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听他的话。现在他可是人犯,自己要是沾上了可了不得。”她一**就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布条就想:“杀日本人是好样的,日本人太猖狂了,来到上海就晓得抢地盘,还有玩女人。”曾经的一个小队长就是刘一贵带来的,不仅没给钱,还玩什么花样,搞得自己都快死了,才“八嘎八嘎”地走了。这样的人就该杀。 小胡蝶忽然感觉自己有了正义感,一毛腰就钻出窗户,把布条就给了男人。男人的伤是在腿上,小腿肚子还“汩汩”冒着血,他使劲儿地用布条勒住,然后用牙咬着另一块布,撕扯成细条,紧紧地绑在上面。 咬着牙,扶着小胡蝶的手,刚一站起来,又痛得踉跄着差一点摔倒,进走几步扶住烟囱,刚才沾了一手的血就抹在上面。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小胡蝶蹦着小脚,眼泪都下来了。“全是血,这还不粘上我,我看还是叫人吧。” 小胡蝶说着,可是没有叫人,她就让男人从哪里上来就从哪里下去。她跑到楼脚边上一看,眼就晕了,太高了,他是怎么上来的?肯定是从六根宝那屋里爬上来的,就指着另一边的窗户说:“就从那里出去。” 一、惊醒的午觉 4 男人不说话,瘸着腿走了几步才勉强到了窗户前,可是用力扯了几下,窗户倒是下来了,里面的几根铁条却纹丝不动。(.)小胡蝶哪里想到六根宝长大了,他的娘就不愿意六根宝和小胡蝶厮混了。她是妓女,她可不想让儿子和妓女鬼混。就是想也没有那个钱,就是不花钱也怕沾上不好的名声。 可是六根宝的娘走的太早了,还没等六根宝有那种**的时候,就撒手人寰了,临走的时候也不晓得说些什么,没几天,也把老头子带走了,这个小楼里的人都说她命硬,走也要带着个伴儿,剩下几个孩子可怎么办。 六根宝的哥哥都去闯世界讨生活了,不几天,这个小屋子就只剩下刚有力气拉动洋车的六根宝。(.无弹窗广告)花了所有的家底儿,就学着祥子拉起了洋车,小小的年纪,力气有限,可是一天也能整个糊口的。等到每天都想女人了,再想起娘的约束,可是那块牌牌哪里还能管住他的想法。 六根宝没有管住,这次可是管住了眼前这个男人,小胡蝶看着钢筋的栏杆,就晓得这是怎么回事,上天为什么都针对我?小胡蝶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把他领导了自己的屋里,这回自己是逃不了干系了,她无可奈何的样子,让这个人不好意思了。他不晓得小胡蝶的身份,看着只是个姑娘,就只好说:“已经很感谢你了,我自己走吧。” “千万别,侬这样走出去不久直接把我给供出来了?要走也要天黑了再说。”小胡蝶和男人打了几年的交道,可是面对这个男人却没了招数,只好把他给扶到阁楼上。梯子很直,还要扶着,难免就有肌肤之亲,小胡蝶闻着这个男人的汗味,就觉得神情恍惚,这个男人的味道怎么和那些人不一样? 汗味重,可是又不像长时间不洗澡,他的脖子很白,胸前露出的肌肉不仅结实,而且并不像干农活的样子。可是又不像那些臭男人的汗味,就忍不住使劲儿嗅了几下。男人就笑了,刚才的走动让他的小腿更加疼痛,大颗的汗珠顺着脸上就滴在小胡蝶的胳膊上,似乎他也看着小胡蝶天真,就玩笑说:“看你的鼻子,不是猫,倒像警犬。” 小胡蝶“扑哧”就笑了,把他伏在地板上,顺手铺了以前不盖的被子,就赶紧下楼,临走还说:“我不叫你,侬就不要出声,也不要下来,更不要弄出动静。他们可是刚来过,我这回怎么就这么倒霉,嗨……” 走到窗台看看没人,就赶紧收拾,屋地里的血迹都抹干净了,一身汗就出来了,她一点也不敢歇着,就钻到楼台上,这里的血迹太多,几盆水都没有浇干净,窗户又小,钻了几次,**都磕碰的很痛,她顾不上,看着血迹逐渐流向那个雨水的管子,才倚在烟囱上,可是立刻又跑上前,把抹布赶紧就拦住。 这可不是小问题,如果流到街上,还不就暴露了?她撅着**,也不顾背上露肉,又把水重新放回桶里,可是这水往哪里倒呢? 想在家里杀只鸡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呢?刚才是干活的汗水,这次却是急得。小胡蝶胸脯起伏,就如波浪般地滚动着,她怎么也想不出办法,就使劲地绞着手里的抹布。突然,她眼前一亮,让六根宝倒到厕所不久可以了? 六根宝一定帮助自己,可是为什么不自己去呢?她蹑手蹑脚地提着这桶水,刚走了几步,就走不动了,这双手和胳膊从来就没有拎过这么重的东西。摸惯了了男人的胸膛和大腿,在摸这个很细却下面还有几十斤的水的水桶,小胡蝶犯难了。 心里就不算埋怨着自己触霉头,“自己和这件事情就是远开八只脚(毫不相干),可是为什么受累的却是自己?”等她一小桶一小桶的把水都到近厕所,躺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 和男人搞一夜也没有这么累,小胡蝶喘了一会儿,忽然就坐起来。满脑子就想这个男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一、惊醒的午觉 5 革命党?不像,都说革命党青嘴獠牙,还和土匪似的,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哪里像土匪,倒像个书生。[.超多好看小说]那双眼睛太好看了,还有那青虚虚的胡渣,刚才就挨着胳膊了,扎得自己都心忙意乱。 干什么就不想了,困一觉再说。小胡蝶太累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一进入梦乡,那个男人就出现了,比刚才的梦更清晰,仔细一看竟然就是这个瘸腿的男人,还对着自己笑,还问自己叫什么。 自己叫什么呢?叫了快二十年的小胡蝶了,还不晓得自己叫什么,这次在梦里到让小胡蝶为难了,说什么也要起个好听的名字。妈妈姓什么?不晓得,爸爸呢?人都没有见过,肯定是妈妈不小心就有了自己,这么多男人,上哪里去找那个姓?可是她也真戆大(糊涂),死了都不给自己起个名字,好在胡蝶这个名字好听,还和那个明星重名,就用它了。 “小胡蝶。”当她脆生生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竟然害羞了。面对男人害羞还是少有的,除了有一次看见汪德全的大公子低着头之外,都是飘着手帕给男人笑。男人喜欢这样的笑,可是要不是看着他们腰包里的钞票,谁愿意呢。 “真是好名字,和影星胡蝶一样美。”男人一笑,胡渣都抖,小胡蝶看得痴迷了,感觉胸口就憋着一股气,她晓得那是什么,曾经在梦里很多次有过,可是这个刚刚见过一面的人就有了这样的想法,这个把**早就买了无数次的女孩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这是爱? “砰砰砰”,小胡蝶还没有把梦做完,那种爱还没有在梦里想明白,就传来的讨厌的敲门声。她不情愿地从床上起来,边走边问:“啥呢?(谁)” “我,刘一贵。怎么还把门别上?是不是有男人?”这样的男人不在乎小胡蝶是不是有男人,只要他自己来了能吃上肉就可以。刘一贵虽然很喜欢小胡蝶,可以说在这里睡觉的时候比搂着自己的三个小老婆的次数都多,可是他却似乎一点也不把小胡蝶看得想对自己的老婆。 留着老婆不睡,睡小胡蝶,可是他心里却不允许别人去睡他的老婆。(.无弹窗广告)可是上次他的三婆姨家里有事情,他连理都不理,却在给小胡蝶蹲在地上擦地板,盒子炮就放在地板上,满头大汗,根本就没有一点拿枪的样子。 可是这次的敲门却这么急,就如死了人一样。小胡蝶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展露出往日的微笑,才打开门,看着刘一贵着急的样子,就娇笑着说:“大局长怎么了,不去抓贼,又到我这里来了?” “抓***什么贼,今天算是触霉头了,挨了一顿骂不说,还要我继续追。你说这日本鬼子就是憨头,不就死个人吗?这战火纷纷的,还有他们不在自己的窝里困觉,非要搅得全世界都乱,你说抓不找那个杀人的,还要我找什么道伴(同伙),主犯还找不着呢,还道伴呢?日他娘的,弄得我气夯八倒(上气不接下气)地满街跑。帮帮忙,小日本真他们的不是个东西,还有那个**姐(好哭的女孩子),哭着喊着要爸爸。你说她爸爸要是好好在日本呆着,哪能在上海翘辫子?还有那个婆姨,卖相勿灵光(长得寒蝉),一脸的白面,一哭起来就像鸟叫。触霉头,触霉头,上面还要我顶雷,气死我了。” 刘一贵坐下就滔滔不绝,似乎小胡蝶成了自己的老婆,唠叨个没完没了,小胡蝶一句话也插不上,心里着急,可是脸上还是笑着,不时往头上看着。阁楼不是很隔音,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就能听见,这是老上海石库门最经典的特点。 石库门住宅脱胎于中国传统的四合院。十九世纪后期,在上海开始出现用传统木结构加砖墙承重建造起来的住宅。由于这类民居的外门选用石料作门框,故称“石库门”。 小胡蝶住的这栋石库门,集合了北平四合院和江南民居两种风格有点,上下两层,顶部有阁楼,左右对称,中间的天井正好把东西分开,烟囱正好就在着这天井伸出来,到了上面封顶,形成了一个圆形的露台。 一进门是一个横长的天井,两侧是左右厢房,正对面是长窗落地的客堂间。底层住着四户人家,上面是两户,可是底层有客堂间,居住面积虽小,却有个坐的地方。 这种中西建筑艺术相融合的石库门作为建筑和文化的产物,在中国近代建筑史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这种烙印不仅留给生活和历史,也印在人的身上。 刘一贵一进门就必须要经过客堂间,大多时候就肯定看见王孝美。今天没有例外,他的急匆匆的脚步让王孝美探出头来打招呼。因为小胡蝶,这个门里面的所有人都认识了刘一贵,还有汪德全。他们都是小胡蝶的常客,当小胡蝶的妈妈,姑且就称之为老蝴蝶还活着的时候,人们就习惯了有男人进来,陌生的,熟悉的。王孝美的妈妈也经常探出头看,看久了,就熟了。这个和小胡蝶一样年纪的小姑娘还没有出嫁,心却早就飞的二楼了。 刘一贵看不上王孝美,她已经主动向自己笑了好几次,可是一看见她龇着板牙的样子就恶心,可是那白白的胸脯还是让他受用的,所以她一笑,他就只看颈部下面,就如先充充电,鼓足了马力就上楼。 在楼上,他可以使劲地撒欢,让自己刚刚充足了电的马达飞快的旋转。但是这一次,他却旋转不起来了。 二、那里肿了 1 小胡蝶一直心不在焉,自己也刚刚触霉头,声音刚大一点儿,小胡蝶就用细软的小手捂住,后来干脆就拉着他到了西厢房。 刘一贵不喜欢这里,他喜欢离床更近的地方。看着精雕细刻的榆木靠背的沙发,做下去就好像里小胡蝶远了,似乎小胡蝶也高了,只能仰着脖子看。他的脖子已经不能仰太久,他已经四十多岁了,脖子早就软了。从民国政府的警察到了日本操纵下的傀儡的警察局长,他的脖子已经软得像面条,也只有小胡蝶这里才能让他有点硬的意思。 小胡蝶的娇笑比往常低了些,可是更加的诱人了。刘一贵一听就把刚才的霉头全忘了,连喝了几杯酒,菜也没有吃几口就要吃人。小胡蝶却只是笑笑,小声说:“人家来了,只能看不许摸。”就推开他的猪手,拿起酒杯陪着喝酒。 刘一贵哪里能喝下去,憋得火急火燎,又不能发泄,眼前在美的女人也不如家里的老婆用起来方便,虽然吃空心汤团(空欢喜),还是扔下几块大洋就急匆匆下楼。走到门旁,又看见了王孝美的白花花胸脯,口水含了一嘴,眼前的肉也不能随便吃,赶紧低着头就招呼六根宝。 小胡蝶看着刘一贵走远了,才拍着胸脯坐下,吓死个人。她关上门,蹑手蹑脚地上了阁楼,小声的叫了一声,没有动静,就拿着烛台往前走,喝了酒,胆儿也打了,就笑着说:“忘了给你吃饭了,你说我可是冤透了,背黑锅还要管饭,真是欠你的。”放下烛台,就对着躺在倚靠在墙上的男人喊了一声:“吃饭了。” 男人嘴唇动了一下,“嗯”了一声却没有丝毫的力气。小胡蝶就生气地说:“这么大男人,还赖上我不是?”蹲下身子一看,坏了!她赶紧站起来,他病了? 干裂的嘴唇,苍白的脸色,甚至还有些昏迷。蹲下来又摸摸头,烫手。真的给粘上了,这可怎么办? 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还不晓得就沾了包,这黑锅背得冤枉,可是一看那双无神的大眼睛,小胡蝶心就软了,拿起手帕就给他擦去额头的汗珠。心想这个男人发烧这么厉害还出汗,是不是流血太多了?看着挽起裤脚的小腿已经不再流血,就小心的摸了一下,男人忍不住就哆嗦起来。 “水……”男人的声音很虚弱,小胡蝶下楼就取了一杯水,喂了几口,看着他的难受状态,就小声问:“你怎么了?” 男人指了指腿,然后虚弱地说除了“青霉素”三个字,就倚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 青霉素可是紧俏,到哪里去买呢? 小胡蝶对这个可是没有经验,伤口感染在那个时侯都是战场上的事。这种药品管理的很严,日本鬼子没有来上海的时候几乎没有听说过。小胡蝶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 那是一次小胡蝶来了例假,在加上一个男人的胡闹,不仅感染而且还发烧厉害,可是汪德全还要她参加什么舞会,她只好爬起来,收拾自己。 她很得意那次舞会,场面很大就在百乐门,汪德全包下了整个场子,请来的全是上海的名人,甚至当时的著名的影星都来了。在那个场面里,她没有辜负了汪德全干女儿的称谓,身着紫罗兰旗袍,那是苏州的绸缎,上面的玉兰花是一针一线刺上去的,随着她娇美的身子扭动就如活了一般。 她第一次认识了胡蝶,也第一次晓得青霉素这个药。胡蝶真的就如迷人的蝴蝶,在场子里飞来飞去,男人就在围着,也许是绿叶太多了,也许是青春的无敌,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主动邀请小胡蝶跳舞。 青年的头发梳理得很整齐,好像涂了桂花油,像镜子面似的,一俯首,就把小胡蝶映在头发上。小胡蝶第一次和男人这样正规的跳舞,脚步还没有走心就乱了。她学过这种交际舞,还是和一个法国人学的,她也很痴迷,但没有更多的机会表现,在自己的家里,那些男人哪有心思跳舞,留声机里连一个曲都唱不完,就被脱光衣服。 二、那里肿了 2 当青年挽着自己的腰到了舞池中央,《夜上海》的调子就到了高峰。(.好看的小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晓色朦胧转眼醒大家归去,心灵儿随着转动的车轮,换一换新天地别有一个新环境,回味着夜生活如梦初醒。” “我叫柳训轩,敢问小姐芳名?”柳训轩剑眉却是细眼,有些关公的样子,脸膛不红却很白,这样的丹凤眼长在男人的脸上,不仅显出英俊还有些男人的粗犷。小胡蝶看一眼,心里就喜欢,可是自己没有什么正经名字,小胡蝶一听就让人感觉勾栏的意思。她读过私塾,妈妈为了做生意,只好把她送到学上,尤其是她长大了,自己也年老了,快四十岁的女人,吸引男人的资本也就渐渐消失了,为了女儿,她只有白天接几个黄包车的生意,小胡蝶就这样上了学。 她很聪明,四书五经很快就会背了,也读了一些贞洁烈女的故事,每天就背着书包上学,可把王孝美羡慕坏了。王孝美的父亲是在码头上班,每天背大包,回到家除了鼾声能够配合着小胡蝶的读书声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钱让王孝美上学,王孝美就偷偷跟着小胡蝶,在院子里偷听,可是她没有传说中的那种运气,被先生看重免费入学,甚至还考个什么状元之类的,只有小胡蝶在地上用树枝教她认识几个字。 “萧胡蝶。”小胡蝶的声音很小,柳训轩只有贴近耳朵才能挺清楚,小胡蝶整齐的发髻散落的几丝秀发就撩拨在柳训轩的心尖上。 这个女孩太美了。眉毛就如弯柳,眼睛秋水般的含情。最主要的是小胡蝶个头很高,恰好到了这个一米八十的他的肩膀,跳起舞来如鱼得水。随着几个旋律下来,小胡蝶也不紧张了,脚步也轻松了,笑容也绽开了,柳训轩看了就着迷了。 这个读了私塾又留洋回来的医生,虽然没有手术刀,但一回到上海就成了富家少女追捧的对象。灵光的长相,灵光的手艺,让柳训轩的诊所很快就门庭若市,出出入入几乎都是富家千金和妻妾,久了,柳训轩也感觉出门道,父亲刘哲堂本来给他定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可是柳训轩说要自己找,不让他操心,气得刘哲堂发了几次火,可是这种发火柳训轩一点也不在意,只是认真的经营着“静轩诊所”,到让刘哲堂一点办法也没有。 汪德全的干女儿,自然就有很多人上来认识,小胡蝶真的就成了蝴蝶,从这个男人的怀里飞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舞跳得香汗淋淋,码头船运公司的老板张世荣和小胡蝶跳完舞就把自己的金银财宝存到了汪德全的柜上,这让汪德全很得意,对这个干女儿就更加疼爱了。很多人都晓得小胡蝶了,可是除了汪德全没有人到过小胡蝶的床上。 汪德全晓得什么是魅力,那就是偷不找。这些男人的嘴脸其实自己身上都能找的见,干女儿这个名字虽然都晓得是怎么回事,但见了肉谁不想吃? 吃没有问题,必须经过汪德全这里,汪德全只是把小胡蝶每次领到这种场面或者私下吃饭,要是想单独见自己的干女儿却难上加难。 柳训轩本来也没有这个机会,可是和小胡蝶的跳舞让他感觉她身体很热,有发烧的迹象,就问,小胡蝶却羞了。那是女人的私处,怎么好意思说。柳训轩说:“病不避医,我是医生。”就给了小胡蝶一张片子,上面有自己的电话和地址,让她第二天来看病。 二、那里肿了 3 小胡蝶把这种名帖一直捧在胸前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汪德全也累了,送到门口回去了。[.超多好看小说]小胡蝶睡不着了,柳训轩的影子就一直在眼前晃,自己也看着那名帖笑,不晓得笑什么,但心里却高兴,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姑娘,内心忽然就起了涟漪,那微波很浅,可是圈在心里再也去不了了。 霞飞路上的“静轩诊所”很容易找,六根宝拉的车很稳,他喜欢拉着小胡蝶这样慢慢地走在马路上,嘴里还哼着小胡蝶最喜欢的《四季歌》,哼完了,小胡蝶就笑他,想着小时候两个人光着**唱的歌谣,也哼了起来:“小三子,拉车子,一拉拉到陆家嘴。拾着一包香瓜子,炒炒一锅子,吃吃一肚子,拆拆一裤子,到黄浦江边解裤子,拨拉红头阿三看见仔,拖到巡捕行里罚角子。” 说完了,也看见了诊所的门口,外面已经挺了很多装潢讲究的黄包车,一看就是私人的,上面还嵌着各种宝石的装饰,有的还衬着软绵绵的靠垫。看着小胡蝶走进门,六根宝就蹲在门口等着。 一进门,小胡蝶就后悔了,不是很大的候诊区早就坐满了人,除了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几乎都是阔太太和小姐,身上穿得不仅是绫罗绸缎,头发也都是用桂花油抹得油光铮亮,最主要的是她们的坐姿,一看就是有教养的。身子端端正正的,胸脯挺得也很高,有几个人还认识,谈话的内容都是哪里的缎面好,那个裁缝裁剪的时尚,老庙黄金的饰品又来了新的款式,哪里的珍珠最大最圆。 小胡蝶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脖颈上的珍珠项链,那是汪德全送自己的,说是老庙黄金最贵的,颗颗一样大小,胡蝶也有这样一串。小胡蝶高兴之余没有忘记去看看,到了老庙黄金才发现竟然要一百块大洋,心里甭提多高兴,当天晚上就让这个干爹上了天。 她自信地仰着头,护士微笑着询问着她,开了一张单子让她等。她小声问:“你能不能给柳训轩说一声我来了?”护士对这里每个女人都已经很熟了,每个女人几乎都会说这句话,她的耳朵早就起了茧子,但还是笑着说:“您是哪位?” “萧胡蝶。”这个名字太普通,从来没有听说过,护士浅浅一笑就进去了。工夫不大,柳训轩一身白大褂就出来了,坐着的女人们开始骚动了,都挤在他身边,七嘴八舌地说自己的病,其实都没有什么病,只不过想让带着白手套的柳训轩碰一下自己的肌肤也好,柳训轩摘下口罩,露出了迷人的丹凤眼,四下看着。 女人们争相上前,想把自己一早晨打扮的果实放进那个迷人的框里,但柳训轩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小胡蝶,就招呼着,不顾女人们说我先来的,伊可是最后一个。看着进了们,心里还纳闷,她有什么好的,可是为什么他竟然摘了手套拉着她的手? 想不明白,舌头也开始吵架了,瞬间就找到了攻击的对象。小胡蝶这个迷人高挑的身材也成了风骚,高翘的**也成了风流,迷人的卷发也成了不正经,反正嘴里就没有了好话。 “吾好拐侬几条横马路(她怎么和我比)?看看她的**,鼓鼓囊囊,不正经,还左右摇摆?”说话的人长的俊俏,就是身材短了些,一张娃娃脸上的大眼睛算是迷人的那种,胸脯很挺,站起来又赶紧坐下,她可不像让人看见自己的高矮。嘴尖舌利是女人最大的本钱,刻薄起来就如刀子。 二、那里肿了 4 “卖相还算灵光,就是有些拉三(不正经),也不晓得训轩眼睛怎么了?”这回站起来的是个高挑的女人,年纪不大,可是波浪的发型看得出不是小囡(姑娘),对男女关系很在行。“都是病人,来了就直接进去,让阿拉等,不要脸。”说得很慷慨激昂,眼睛却一直往里瞅,本来就是为了看一眼,和柳训轩可是不敢太暧昧,家里的老头子看得牢,不是看病的由头,才没有时间出来亮扮相。从怀里取出金表,看了一样,就嗲了一声:“赶时间了,你们聊。”就款款地走了,**不自觉就左右扭起来,还真有点风韵。 柳训轩其实还是很吃惊的,这个商会会长的干女儿真的来找自己,在众多女人堆里混过来的人,虽然领教过了各色女人,还是有些局促。[.超多好看小说]当诊室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柳训轩忘了眼前的女子是看病来的。他不敢抬头,小胡蝶的眼睛让他发慌,在那个舞会上,他第一次看见小胡蝶的眼睛就被迷住了。 那是一双永远含情的眼睛,秋水般的温柔,春日般的温暖,夏天夕阳般的炽热。他不知道这双眼睛曾经迷住了她的过房爹(干爹),也迷住了曾经是巡捕房的长官,现在是汪政府的南市区警察局长刘一贵,还有拉洋车的六根宝……她每日都是这样迷人的笑着,被王孝美天天在心里暗骂拉三(不正经)的眼睛,就是他心目中的白雪公主的明眸。[] “我那里肿了。”看着柳训轩不说话,小胡蝶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才说出来,柳训轩也从这句话中醒过来。“哪里?”他还是躲着她的眼神,很自然就把听诊器摸在手里,小胡蝶“扑哧”就笑了,又蚊子般的说:“那里,女人不方便的地方。” 柳训轩顿时明白了,赶紧稳了稳神情,让小胡蝶躺在床上。小胡蝶刚一躺下,柳训轩却说:“下面要脱掉的。”小胡蝶顿时脸就红了。 对于她来讲,脱衣服比穿衣服熟练,每天都要脱几回,可是这次仅仅是脱掉裤头,但那条丝袜就脱得浑身是汗,她感觉自己不仅脸红了,甚至小腿都红了,她从来没有体验脱衣服是如此的艰难,当她脱掉裤头的时候,脸都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她根本就不知道以后的事情,只觉得柳训轩拿了些冰冷的铁器在上面刮来刮去,然后就让起来,当一个尖锐的针头刺入**的时候,才感觉到一丝麻痛。 “好了。”柳训轩扶起她,“感染了细菌,打了一针青霉素,每天一针,三天就会好的。”这是小胡蝶第一次听着这个药品名字,就使劲记了记。第二天又来了,还是那么多的人,还是听见了那些不入耳的话,还是那个冰冷的针,还是羞羞地脱光了**,还是有些麻痛。 从打针的时候,她发现柳训轩对自己有些好感,他的眼神和看外面的女人不一样,他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尤其是打针的时候,不像其他男人看着自己的**就流口水,还摸。他每次都戴着手套,每次都能感觉他的手有些颤抖,凭借着和男人交往的经验,她知道他喜欢自己了。可是自己真的能接受吗?如果他知道只不过是一个妓女,他还会爱自己吗? 她不敢让柳训轩来自己的家里,也不敢说自己的家里,只是含糊着说自己住在南市区,家里很乱不方便,每次见面都是在徐家汇路的咖啡馆。 “有青霉素你就会好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受伤的男人越来越昏迷,小胡蝶不敢再多想了,她害怕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就死在自己的屋里。男人已经没有力气回答,点着头,脑袋却再也抬起来。 二、那里肿了 5 小胡蝶没有办法,几口稀饭也没有给他喂进去,心里骂着冤家,又骂自己触霉头,可是脚下却不敢停留,直接就约柳训轩到了徐家汇路的咖啡馆。(.) 这次见面,柳训轩显得非常兴奋,招呼着穿着制服的侍者就上咖啡,咖啡很浓,想觉得有些苦涩,但还是学着柳训轩的样子用勺子搅拌了一下,又小口抿了一口,不像喝咖啡,倒有些饮茶的味道。 小胡蝶的举动不是很优雅,多少都带着些风尘,柳训轩看起来却是很自然,感觉这样不做作,还有小胡蝶的笑,让他有些沐浴春风的感觉似乎就真的到了春天,连黄梅雨都来了。(.无弹窗广告)夏天的炎热不见了,细细的雨斜织得很密,透不过的阳光憋在云上左右徘徊。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小胡蝶,叫小姐有些陌生,可是叫胡蝶又有些亲热,肚子里转了几个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只好说天气。(.无弹窗广告) 天气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小胡蝶感觉**都湿了,天气不是炎热,是湿热,浑身都感觉湿漉漉的。看着柳训轩左顾而言他,小胡蝶笑着说:“感觉出我有事情找你?看你紧张的。”柳训轩也笑了,这回有些自然,也不问什么事情,就仔细打量着小胡蝶。 小胡蝶走得很匆忙,旗袍上的纽扣也没有系好,露着白皙的脖颈。胸前的蝴蝶结也散着,笑起来就如两只蝴蝶在舞动。脸上没有脂粉,嘴唇因为着急也有些干涩,舌尖一抿,诱惑得柳训轩有些迷糊。这样的女孩不正是他要的吗? 这个在英国留了洋的年轻人也沾染着一些伦敦青年的浪漫,他向往的爱情就如春天的笋尖,遇上了雨水,不听使唤地拔出地面。大家闺秀见的多了,一本正经不说,好像都是在演戏,明明想笑却忍着,明明不喜欢却说好,可是眼前这个女孩子喜怒哀乐一点也不隐藏,头发上也很少抹那些早在清末就潮流起来的桂花油。手腕上的花铃很秀气,一定是个手巧的姑娘串起来的。柳训轩倒是喜欢这样的清香,把茉莉或者茶花穿起来戴在手腕上,不仅增添了女人的清香,更是一道好看的风景。花随手舞,香随舞飘。 对于小胡蝶的其实很难的要求,他答应起来没有费任何的考量,直接就到了诊所,手把手教她如何打针,如何让蒸馏盐水和青霉素混合在一起。小胡蝶笑着说要来给他做护士,他更是欢喜得很,根本就没有问什么原因要青霉素,为什么不需要他亲自去打针。他的头脑里被爱情浸泡了,早就失去了本应该有的灵光,看着小胡蝶飘出门口,坐上黄包车远去,眼神还是收不回来。 二、那里肿了 6 小胡蝶回到家,门口却还有一个人在哼着《渔光曲》,声音刺耳,但是听得出唱歌的人很投入。石库门的门口本来是老年人的天下,尤其是夏天,屋里的闷热让这些老头老太太都坐在这里,摇着扇子,身上的布丝也很少,打着蚊子却不顾身上露出的干瘪的肉皮包裹着骨头。老太太也是敞着怀,那哺育了不少生灵的**就如秋天抽了湿气的茄子,没有了光彩,还多着些褶子。 王孝美却不是,这个花季般少女探着头,像是寻找什么,又从老头子身上找不见,满眼的火差一点把墙上的爬山虎点着了。猫也来凑趣,“喵喵”几声,似是呻吟,又似无奈,翘着尾巴缓慢地走过去。 “吆,这么晚,侬真忙。”王孝美这句话透着酸气,过了这几年,听着小胡蝶在楼上笑了几年,早就把光**朋友当成了弄堂里的女人,声音不再奶声,却再也找不出一点亲热的味道。小胡蝶还要上前拉手,王孝美却用手帕一抖,似乎怕沾染了什么,对着六根宝说:“六根宝,今天生意怎么样?我要给侬说,不要白费力气,累死累活也不如小胡蝶笑几声。[]” 刘一贵只是“嘿嘿”地笑着,小胡蝶早就习惯了王孝美这种讥讽,其实这个门里的人都知道自己做什么,也从来不说,只有自己小时候最好的朋友天天刻薄自己,早就习惯了,笑了笑就上楼。 看着小胡蝶扭着**走远,王孝美也学着扭了几下,没扭好,腰却差一点闪了。耳朵里似乎就听见了小胡蝶的欢快的呻吟声。她就认为那呻吟就是欢快的,就如春天的猫叫一样,她恨自己,爸爸给自己介绍的几个男人没有一个赶上小胡蝶屋里常去的,她自己在用木板隔成的只有刚好容下自己这个青春身子的卧室里也想学着叫,怎么也叫不出那种味道。就使劲地揉搓着自己的胸脯。此时看着小胡蝶上楼,竟然也忍不住了刚才要燃烧爬山虎的那股火,看看前胸鼓鼓的,这样的身子谁不稀罕?看看六根宝蹲在那里也不看自己,就在上面揉搓几下,骂了一声,也学着小胡蝶的样子扭进屋里,脚下一拌,差一点摔倒。 爬到楼上,小胡蝶已经气喘吁吁,一下就坐在地板上,这个晚上不仅学了如何打针,还演了一出戏,她的眼角立刻又显得风骚了许多,身子也不紧张了,把个束着胸脯的布带撤出来就仍在一边,让自己的胸前自由地晃动着。 这个触霉头的男人,就该让他发昏,怎么就跑到我这里来了?扒下他的裤子,连同所有的委屈狠狠地把枕头扎下去,也不管他是不是痛,使劲地往前推着药水,看着药水从针头和肌肉的缝隙里冒出来了才想起柳训轩要自己推针的方法。她真的有些气恼,耽误了一天的生意,还可能会染上官司,看着有些光滑白嫩的**,忍不住就重重地打了一下。 三、鬼子上了她的床 1 男人连呻吟都没有,小胡蝶慌了,赶紧就碰了一下他的脸,还是没有动静。他真的昏迷了,头上发烫得厉害,真是个冤家,难道自己是上辈子欠伊的?小胡蝶手忙脚乱拿了湿毛巾放在他的额头上,一步也不敢离开。坐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她小心的打开他的口袋,除了几个银元什么也没有,又向他胸前摸去,一个布包在腰带处,就探身往里伸手,胸都压在他的头上也不在意。 黑色的布包,里面衬着一个兰格手帕,解开是几个小本。小胡蝶的手有些抖,和男人接触,除了他们主动掏钱外,从来没有翻过人家的任何东西。(.无弹窗广告)但眼前的这几个小本也不是什么细软,看就看吧。小胡蝶给自己找着心理安慰,也不晓得他是不是同意,狠狠心就打开了一个。 “燕京大学,历史系,楚睿琛。”名字真好听,这小楷写得也好,小胡蝶练过大字,上面还有照片,眉眼都对上了,就是显得小些。还是个大学生?小胡蝶看着不自觉就感觉心里甜了。 为什么呢?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这个男人。楚睿琛,这个名字也好,人也长的帅气,自己喜欢他的那淡淡的胡渣,照片上的没有,太书生了,眼前的就好多了,要是再穿上皮靴就好了。 小胡蝶想着梦中的情人,给她最深的印象就是那双皮靴和胡渣。她感觉到那胡渣的温柔刺痛,她喜欢。汪德全胡子长,一点威猛都没有,刘一贵却每次都把胡子剃得光光的,生怕扎了自己娇嫩的脸蛋儿,钱蛤蟆有,可是自己不喜欢他那种拉三(不正经)样,地痞就是地痞,柳训轩长得很迷人,可是没有胡子。 小胡蝶脑子里全是男人,从小就看着妈妈在男人堆里讨生活,自己又跟着进去,如果离开男人,她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她开始了自己的美梦,眯着眼睛就像去寻找,可是上海的天气还阴沉着,四处还不时传来狗叫,紧接着又是急促的敲门声。 敲这个门大多数是男人,但都是温柔的用手指头敲。小胡蝶听得出来,这次应该是攥着拳头的猛烈打击。她的心慌张起来,看着这个昏迷的男人,赶忙遮盖了一下,才下楼。她学着伸了个懒腰,立刻显出往日的娇媚问了声:“萨尼(谁)?” “八嘎!”这声音不熟悉,可是这句话让小胡蝶心里打了个激灵,谁不怕日本人?小胡蝶匆忙就打开门,一脸的笑容,本来高耸的胸脯也低下了。小胡蝶知道日本人可不是刘一贵,惹不起,他连那些外国人都敢杀,何况自己? 这个一身戎装的日本人还很客气,微微低一下头,就对着小胡蝶说话,小胡蝶一句也没有听懂,翻译官赶紧翻译,说是有人看见那个杀人的就往这里跑了,还有人看见了就从后面上了墙,要例行搜查。小胡蝶一听差一点晕过去,完了,这个人就在楼上,自己这回可是真的触霉头了,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几个日本兵看着小胡蝶也不说话,就四处看着,屋里本身很简单,东西厢房,除了衣柜,没有藏身的地方,可是那个梯子直通阁楼,日本兵就“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顺着楼梯就往上走,小胡蝶顿时就浑身是汗,不停地用手帕扇着,一颗心早就蹦到了嗓子眼儿。 三、鬼子上了她的床 2 日本兵一步步向上走着,看起来很害怕,小心翼翼的,都到阁楼口处,就再也不敢探头,只是喊着。[.超多好看小说]小胡蝶脸色早就白了,日本兵都仰着头看上面,也没有人注意她,但是她早就一条腿发软,浑身抖着。 日本兵似乎烦了,尤其是那个军官模样的人大声吼着,走在前面的日本兵正要小心探头,刘一贵慌慌张张的跑上来,到了军官面前打了个立正,嘴里喊着长官。军官名字叫小野,看见了刘一贵就笑了,挥挥手就让日本兵下来,对着刘一贵说:“你的,上去看看。” 刘一贵也害怕,日本人都敢杀,自己更是一刀切。(.好看的小说)就满脸堆笑地对着小野说这是自己相好的地方,小胡蝶是自己的女人,不可能窝藏杀人犯。小野除了听懂相好的,一句话也不明白,翻译官就解释,小野听了就露出了**,笑得刘一贵两腿打颤,说话都结巴,只好顺着楼梯上去,探着脑袋看了一下,就喊着没人下来了。 小野满脸怒色,刘一贵就赶紧讨好,也不知道说什么,看着小胡蝶在旁边,就让其他人都下去,对着翻译官说:“长官累了,在这里休息一下,你们就在下面等着。”说着做了个很下作的手势,翻译官一看就明白,对着小野耳语了几句,小野面露笑容,举着大拇指冲着刘一贵连声说“吆兮”。 小胡蝶看着日本兵下了走,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可是她哪里想到她的厄运又来了。刘一贵不愿意看着小野在自己**的床上胡闹,笑着把他领到了西厢房,坐在沙发上,沏茶倒水忙个不亦乐乎,就像自己的家一样。看着小胡蝶赔笑站在一边,就说:“好好陪陪皇军,这可是得罪不起的。”从口袋里顺手就掏出了一些大洋放在桌子上,对着小野哈腰点头就推出了门口。 小胡蝶的笑很快就淹没在小野的笑里了。她的心还在颤抖着,两条腿还哆嗦着,可是衣服却像雪片一样飞了,身上的汗珠还有,就感觉一条流着口水的嘴在上面舔来舔去,顿时就打了一个激灵,本能地拿起了往日的温情,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施展,**上就狠狠地被咬了一口,痛得她“哎呀”一声就喊出来。 小野根本就不把小胡蝶当成女人,那张嘴就像野猪一样,四处乱咬,每个敏感的部位都不放过,小胡蝶不是不想叫,而是叫不出口,陪日本人睡觉让她有种卖国的感觉。她的身子是脏了,可是不想脏到日本鬼子身上。 当她忍不住喊出声来的时候,不由得从内心立刻燃起了对日本鬼子仇恨。她痛恨这个畜生一样的男人像疯狗,咬得自己浑身都痛,她从来的娇笑都没有了,就如一块木头,还是桦树一样的,任凭这个畜生一口口撕掉裸露的皮。她感觉已经已经没有了痛,浑身的麻木让她泪水都流不出来,但眼睛却像利剑一样,看得小野有些发毛。 刘一贵也听到了小胡蝶的喊叫,虽然隔着门,听得很模糊。但他习惯了小胡蝶的娇媚,这种撕心裂肺的呻吟让他心疼起来。小胡蝶不是他的女人,但他喜欢,献给日本人也没有什么心酸的,他还哼着下流的小调嗑着瓜子。但是这阵阵叫喊让他有些含糊,难道小野这个鬼子真的像头驴? 他把耳朵贴近门口,小胡蝶的叫声越来越凄惨,叫的刘一贵心焦马乱的,后来除了小野驴一般的低吼就再也听不见了。刘一贵忍不住在屋里来回的走着,心里骂着小日本不是东西,小野的爹娘也遭了罪,都被刘一贵日个没完没了。 三、鬼子上了她的床 3 嘴上再日也是假的,身边的这个日本宪兵队南市小组长打着“中日邦交建设东亚新秩序”的旗号正在蹂躏自己的女人。[.超多好看小说]刘一贵此时良心忽然闪了一条缝隙,脑子里全是小胡蝶凄惨叫声,他立刻就想到被杀的那个日本人的老婆,一脸白面,脸就像柿子饼,声音就像鸟叫,有机会看我不把她给日了。他终于找到目标,就在桌子上狠狠地打着,茶碗里的水都溅出来了,顺手拿起茶碗,一口就喝光了,拿在手里就好像那个柿子饼的女人,捏来捏去。 小野面带微笑的走出来,刘一贵瞬间就笑着迎上去,不停地哈着腰,询问着滋味如何,小野举着大拇指,吆兮个不停,陪着走下楼,看着小野带着日本宪兵走远就赶紧上楼,可是任凭他怎么喊,小胡蝶除了哭泣再也没有开门。 六根宝头也没抬,还是咂着嘴抽着旱烟,只是抽的急了些,烟雾缠着自己,也呛得咳嗽起来。马路上的几个行人看着日本兵也都躲闪着,老头老太太看看天色晚了,就收拾起小板凳进了屋里。王孝美脸上却笑了,她似乎知道了刚走的日本兵把小胡蝶揉搓了,一脸的鄙视。卖身都卖给日本人了,真不要脸,婊子就是婊子。她不知道还用什么字眼来丑化心中的没有一丝仇恨和矛盾的邻居,恨恨地摔了一下门板,回去睡觉了。 小胡蝶哭够了,就端了一盆水洗,用刚买的洋胰子在身上来回的搓着,一盆的泡沫也掩饰不住变体的伤痕,穿好衣服,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再也含不住。[.超多好看小说] 这个满身伤痕的女人太累了,和衣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床顶上的戏水鸳鸯,她没有睡意,可是却睁着眼睛睡着了。 她不知道父亲是谁,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自己走上这条路,她不知道为什么上海来了鬼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很男人的刘一贵为什么要日本人折腾自己。她有太多的疑问,可是没有人给她答案,只好在梦里去见自己的白马王子了。 “侬来了?”他的声音很温柔,身上的伤痛顿时感觉好些。小胡蝶又娇羞起来,少女的扭捏和成熟的女人味道让他看得有些呆,当他的手拉着小胡蝶的手的时候,小胡蝶激动地眼角湿润了。 她赶忙擦了一下,她不想让自己的悲痛感染眼前的气愤,她微笑着看着,越看越熟悉,这不就是楚睿琛吗? 淡淡的胡渣,浓眉大眼,如果把胡子剃光,一定就是个白面书生。难道他就是自己的男人?她的心开始飘移,差一点就跳出来,连句话都没说就低下头。 “是我,你的皮靴呢?”小胡蝶还没有忘记那双皮靴,她感觉男人只有穿了皮靴才像样,才更有安全感。“皮靴在杀日本人的时候擦了刀上的血。”男人淡淡地说,可是这句话顿时让小胡蝶心情澎湃起来,她抬起头,手忽然就攥紧了,就如一个斗志昂扬的战士,唱着进行曲就走上了战场,对面是手持长枪的日本兵,但她一点也不害怕,甚至像男人一样**着上身,那一条条伤痕就如一只只眼睛,都怒放着仇恨的光芒,照的日本兵睁不开眼,她拿起大刀就如切瓜修菜一样,顿时眼前就是一片脑袋。 那片脑袋有睁眼的,张嘴的,还有留着口水的,离开脑袋的身子还痉挛着,小胡蝶看都不看一眼,拉着楚睿琛就冲上山头,挥舞着手里的大刀大声的喊着。 小胡蝶是笑醒的,可是一动身,浑身的伤痛就忍不住呻吟起来。这呻吟是双重的,她仔细一听,楼上的声音更大,她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她没有顾上洗漱,急匆匆上楼,就如怀春的少女去见自己的男人,当她含笑站在他面前的时候,看着这张脸对着自己,眼睛也睁开了,当和那双大眼睛对视的时候,小胡蝶就想到梦里,脸立刻就红了。 三、鬼子上了她的床 4 楚睿琛能吃饭了,小胡蝶买了一打生煎馒头和稀饭,他狼吞虎咽吃个精光。又褪下裤子打针,小胡蝶看着自己打在**上的手印还有,瞬间就温柔了。打完针,扶着他坐起来,又站着走了几步,腿还是用不上力气,可是毕竟能行走了,小胡蝶也松口气。 小胡蝶这口气还没有松过来,刚刚坐在椅子上喝口茶,汪德全就来了。小胡蝶埋怨地说:“没看见我的门口挂着蝴蝶的手帕?”小胡蝶是女人,女人总有不方便的时候,不像男人任何时候都可以对女人欺负,小胡蝶就是因为来了大姨妈,钱蛤蟆喝了点酒,不管小胡蝶怎样央求,都把她睡了,有了酒劲儿,力道更是猛烈,也不知道钱蛤蟆怎么了,刀刀见红,小胡蝶喊破嗓子也没用,钱蛤蟆发泄完了,看着一床的血迹,就给小胡蝶跪下了,打着自己的耳光说不是人,可是小胡蝶却感染了,才有了柳训轩看病的故事。[.超多好看小说]从那以后,小胡蝶就定下规矩,不方便的那几天就挂一条绣着蝴蝶的手帕,经常来的人就知道,挂了这条手帕,只能喝酒,不能动手。 汪德全挤进门直接坐在了床上,嬉笑看着小胡蝶,那只小手真白,脑子里虽然不再想在她身上折腾,可是摸着小手的滋味也不错。这个干女儿太好了,让自己不仅重振雄风,还在生意上帮了不小的忙。每次的商业聚会,这个干闺女可都是焦点,尤其是码头船运公司的老板张世荣那笔存款,不仅多了资金,当时还缓解了一些空缺。[.超多好看小说]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得意。 他上前拉着小胡蝶的手,眼睛眯着,像是永远看不够的样子。小胡蝶心情却没有那么好,屋顶上的楚睿琛已经不昏迷了,她可不想让他听见什么,赶忙拉着他的手就到了西厢房,还故意大声说:“干爹,走到西厢房里喝杯茶。” “干囡儿(干女儿),想死我了,侬想不想干爹?”汪德全的想是真想,家里三方太太,可是心里还是装着小胡蝶。大太太是自己老爹给娶的,是苏州风华丝绸庄老板李亿湖的女儿,年轻时候长得花容月貌,是苏州远近闻名的美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是才女。做媒的都踏破了门槛,要不是汪德全的父亲汪福章在上海和苏州有着十几处钱庄和汪德全也是上海滩有名的公子,李香云也不会同意父亲的意见。 李香云到了汪家,第二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这个才貌双全的姑娘立刻提升成了汪太太,接着就给汪德全又生了一个女儿,再后来无论汪德全如何费力耕田,那一亩三分地就是不再长庄稼了。为什么不长庄稼了?没有人知道,人们只知道在汪家,李香云可以当半个家的主儿,还有不要和汪家作对,李家和汪家合起来可是能够把江边上这块地方盖一下的。就连黄金荣和杜月笙都很卖汪德全的面子。 可是这么大家产,子孙少了也不行,李香云亲自到了苏州金铭当铺金河山的家里给自己的丈夫讨妾。这个当铺也有三家分档,但和汪李两家比起来就逊色多了,汪家少奶奶亲自来,这个名字和实际不相符的男人说话都结巴。“小翠能够到汪家是伊的福气。”就这一句话把姑娘就送到了汪家,汪德全也就有了第二次耕田的地亩。 可是他不敢使劲种地了,这个小翠什么都好,就是叫唤起来和她的姓氏一样脆生,先是细细绵绵,后来就鸣锣开道,再后来就是那棍子点击着铜锣的声音,说是断了气,但立刻就又喘了。这个院子每晚来一段这样的戏曲,搅得李香云心里不是滋味,但是看着香火的问题,还是把小女人的心态放下了。 这个才女没有那种不是己出就看不上眼的狭隘,自从嫁入汪家的那一刻起,她已经完全是汪家的人了。她希望汪家的香火不仅仅是自己的儿子汪哲,还想有更多的汪二、王三来管理这么大的家业。 三、鬼子上了她的床 5 虽然她每天看着汪德全气喘吁吁地跑到自己的床上有些醋意,但还是鼓励着他加油加油再加油。上天也许真的作弄人,这个小翠除了###声迷人外,地里连一棵苗也不长,汪哲的身体也不好,三天两头地病,汪德全没有着急,李香云却着急了。 三年后,李香云又是亲自到了昆山,拿着从卦摊上算好的八字贴,就从绸缎庄里把季永鑫的宝贝女儿给汪德全娶回家。小柔不是美貌的那种,可是秀气,秀气的脸蛋儿下是白皙的脖颈,就如天鹅般。最让李香云喜欢的是那个大**和大胸脯,这可是块生孩子的好料,就是腰细了点,支撑着上面那块肉有些费力,但奶大奶水就足,还省了鲫鱼汤了呢。 汪德全一开始了新的一轮的播种,这次他不再小心翼翼,因为他感觉李香云很支持自己,三鞭汤和甲鱼羹每餐必备,到了她的屋里,还给自己沏杯参茶。他自从有了小翠之后也琢磨出李香云的态度,他从心里很喜欢李香云,这个肉皮还是那么细嫩的女人曾经让自己**无数,还给自己生了一双儿女,最主要的是对生意也有独到的见解,几次生意上没有了主意都是她开解的。 自从父亲躺在床上之后,生意上只能自己拿主意,要是没有这个老婆,还真的有些手忙脚乱,进到家门这几年,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这次小柔进了门,他学乖了,喝了甲鱼羹就先在正房里睡觉,把这个三十岁的女人揉搓够再心满意足的走到小柔的屋里。 李香云很满意,汪德全对小柔也很满意,一手抓着胸前的那两块肉,一手就摸着**,嘴里直喊着灵光,不到半个小时,就光着身子纠缠在一起。他害怕小柔还是和小翠那样喊,事先准备了一块白毛巾,最主要的还是想看看那丝血迹。折腾了半天,水流了一床,血丝也不见一点,汪德全有些气恼,忍不住狠狠地打了几下那软的像棉花一样的**,没打几下,忽然看见了一丝红色的东西出来了,禁不住叫起了,顺手用白毛巾擦了一下,就像中了采一样赤着身子跑到了正房,钻进李香云的被窝就叫“灵光”。李香云一把抢过来就扔在床下,没头没脸地蒙上头,背靠着他再也不理。 说也怪了,汪德全打了三年的种也不见灵光,李香云再也没有心情给他讨妾了,小柔的**更翘了,腰也不见粗,每天脸都是笑呵呵,每天都把扮相收拾的整齐。后来小柔就说家里的华藏寺很灵验,拜个佛就说不准生个一男半女。汪德全也不在意,更没有心思陪着,可是烧完香回来不到一年就给他生了双胞胎,一男一女,把汪德全高兴地不得了。 汪德全对三个老婆态度不同,对李香云是敬又怕,对小翠是怜爱,他喜欢她的叫喊,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勇猛,可是对小柔却有股说不出的感觉,生了孩子的小柔再也没有怀上,身材反倒更好了,汪德全流连在她身上的时间最长,小翠天天念叨说:“侬一定死在那个拉三的肚皮上。”但他真的喜欢小柔的肚皮。 对小胡蝶呢? 三、鬼子上了她的床 6 这个已经五十岁的男人看着自己被窝里的女人逐渐地老去,只有小柔还花枝招展,心里早就痒了,当他第一眼看见小胡蝶的时候,就好像看见了小柔年轻的时候,口水在肚子里打着转儿,他没有办法娶一个暗娼做妾,李香云那关就过不去,但他还是把小胡蝶领到家里,说是自己刚认的干女儿,还把李香云最心爱的一对手镯送给了她。 李香云老了,她知道自己再也收不回丈夫的心了,好在汪哲已经长大,就立刻让他打理生意,年轻时候没有的狭隘也出现了,对着庶出的汪云帆和汪茗烟也看不上眼了。可是看着三个孩子相处的非常好,心里还是很满足的。 她在汪家的权威随着老爷子的去世已经占到了主位,汪德全有时候也不得不向她申请一些大的资金,汪哲早就是汪氏钱庄的总经理,他这个爹只好到商会去拦些营生。 小胡蝶在汪家呆的时间很短,但汪家的三个太太的眼睛却都像针一样,看着这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挽着自己男人的胳膊招摇过市,满院子都飘着醋味。后来每到应酬,小胡蝶就成了汪德全雷打不动的身边人了。 要说汪德全想小胡蝶真是不假,拉着小手就在嘴边亲,却正好碰在胸前的伤痕处,小胡蝶禁不住哆嗦了一下,那种伤痕才一天,正好是痛的时候,汪德全根本就没有注意,从口袋里取出一串水晶。“这可是正宗的英国货,漂洋过海来的,带上看看。” 汪德全站起来,亲自给小胡蝶戴在脖子上,就看见了脖颈处的伤痕,立刻问道:“这是谁干的?他娘的,还反了,老子要他好看的,一定请伊吃生活(找打的意思)。”汪德全说这句话可是真的不假,但是听着小胡蝶嘴里说出的小日本的时候,顿时就畏缩在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胡蝶看着他的样子,不仅潸然泪下,珍珠般的落在紫檀桌面上。汪德全自从没有了自由支配财政的权利,虽然变成了个典型的克煞种(吝啬刻薄的人),但对小胡蝶却是大方,银元给的少,首饰玩物却天天不断。小胡蝶喜欢这些小物件,每次见了都干爹干爹地叫,这次没了这种嗲声,又在耳边听到了小日本这个字眼,让汪德全满嘴的勇气都卸掉了。 日他娘的,小日本可不是好惹的。又不甘心,自己堂堂上海商会会长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罩不住,太丢脸了。他不禁摸摸自己的脸皮,这张脸老了,也只有在小胡蝶的身上才找到了久违的雄风。可是看着小胡蝶的泪眼,他无奈地闭上眼睛,摸着小胡蝶的手也有些松了。 “哐哐哐。”一阵紧急的敲门声让这个老狐狸立刻来了精神,小日本我惹不起,中国人我还怕?他大喊一声:“啥呢(谁)?狠命地砸门,吃生活(找打)呀?”说着站起来就去开门,腰也直了,脚步声也显得很有力量,拳头攥得紧紧的,真有中气拔山河的气势,可是打开门一看,笑声立刻就把那种气势带走了。 四、交心 1 钱蛤蟆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盒子炮,嘴里歪叼着一根香烟,嘴里骂骂咧咧。“啥呢吃生活(谁找打)?”汪德全知道钱蛤蟆是杜月笙眼前的红人,杜月笙虽然不在上海了,但是他的余威谁敢小视,只好抱着双拳打着招呼。钱蛤蟆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就走进了屋里,边走边说:“妹子,谁欺负你了,看哥给你出气。” 钱蛤蟆其实也有个很好听的名字,钱志高。只是长相有些不灵光,蛤蟆眼,大嘴叉,熟悉的人就叫他钱蛤蟆,叫的习惯了,他自己都似乎忘记了那个志存高远的名字,对别人怎么叫也不在乎了。汪德全却很礼貌,抱着双拳,微笑着说:“志高兄,最近在哪里发财?” 钱蛤蟆一甩袖子,气恼恼地说:“发财?发他个狗娘的才,老子差一点就丢了命,还发财?”站起来走了几步,汪德全这才发现钱蛤蟆的腿瘸了,而且瘸的厉害,一只脚点着地,一只脚差一点就悬在空中。他差一点笑出来,脸上却露着疑惑和怜悯的神情,又忙着蹲下身子看,嘴里不停地啧啧:“这是怎么闹的,侬是响当当的人物,啥呢(谁)有这个胆子?” 胆子?啥呢(谁)有?钱蛤蟆恨恨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还有半杯茶端起来就喝,又看看小胡蝶,脸上又笑起来:“妹子,还是妹子好,能记得我。”上前一把就把小胡蝶拽到怀里,对着汪德全说:“汪会长,你的干女儿扮相好,还水灵,可人兮兮,也知道疼我,要不你干脆做主把她嫁给我算了。” 小胡蝶被钱蛤蟆一抱,身子又疼起来,嘴角轻微一裂,眼泪差一点下来。汪德全的脸部肌肉也收缩了一下,心里不是滋味,脸上却笑着说:“这可要小胡蝶说了算,我这个过房爹可没有这个权利。”趁着钱蛤蟆的手一松,就从他手里把小胡蝶的手轻轻地拉出来,对着钱蛤蟆说:“看看我女儿的这条链子,好不好看?” 钱蛤蟆晓得肯定是汪德全的送的,就是给自己显摆,也混不吝地拿出一把德国华瑟手枪,“啪”地拍在桌子上,汪德全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怕钱蛤蟆的盒子炮,他也有,可是这只华瑟还是认识,这样的手枪很稀少,只有在战场上的军官才有,自己曾经让朋友淘换过,出了五百大洋,也就是看看样子。 他对枪不如对女人喜欢,但心里还是想有这样的手枪防防身,不显山不露水。他的手有些颤抖着要上前摸,钱蛤蟆一把就拿起来放在小胡蝶的手里,笑着说:“妹子,这是哥给你的,谁要耍刺头,就崩了他。” “给我?”小胡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份礼物还可以吧?”钱蛤蟆看了看汪德全,他也是识货的人,知道那条项链价值很贵,但如果和这把华瑟比起来还是逊色的,就洋洋得意地站起来,不顾着一条腿瘸着,来回的在屋里走着,到了汪德全的背后,用手比划着手枪的样子,猛地一碰,嘴里喊着“砰”,就如真的放了一枪,汪德全禁不住浑身抖了一下,回头却笑着说:“别开玩笑了,我这把老骨头可是经不起。” 这把手枪小胡蝶很喜欢,可是她不知道就是因为这般手枪,竟给她引来弥天大祸,这是后话。 四、交心 2 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钱蛤蟆也不敢说自己从哪里来的,其实他还是害怕汪德全的,汪德全知道他是杜月笙的人,杜月笙和日本人关系不好,还和日本人叫过板,甚至亲自组织人马和日本人对着干,虽然他从上海躲到香港,又从香港到了重庆,可是他的门徒在上海遍布非常广,他可以让任何人一不小心就成了傅筷庵(上海的一个伪市长,被杜月笙门徒暗杀)。 汪德全还想多活几年,就是小胡蝶这个水灵的小囡也勾着自己的魂儿,再加上三个老婆,还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天伦之乐和鱼水之欢都让他小心谨慎。他从口袋里取出了很少动用的一张存单,那是他的私房钱,足有五千个大洋,他分成了十张存单,就是为了不方便给李香云讨要大资金的时候才用的。 他今天准备给小胡蝶的,因为他发现最近小胡蝶对自己不是很好,口中经常说花销不够,他也感觉小胡蝶对自己不错,码头船运公司的那笔生意也是因为她才成的,到现在张世荣还惦记着小胡蝶。他不想让小胡蝶陪张世荣睡觉,甚至今天他来就是想让小胡蝶不再接客了。但是看见钱蛤蟆又回来了,这个已经一年多没有露面的地痞再一次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往日的平静。 “志高兄,我知道侬辛苦,天天还想着我女儿,也没什么,这里有五百大洋,算是我孝敬侬的老板的。”汪德全找不出什么字眼可以让钱蛤蟆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知道自己太谄媚有**份,但对杜月笙抛一下眉眼不为过。 看着钱蛤蟆大剌剌地接过去,看也不看就放在口袋里,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没有看上眼?这五百大洋可以买两百担大米,是一个绸缎庄掌柜的十年的薪水。他的手忍不住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另一张存单,他是生意人,从来都是有备无患的,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这也是多年的商场让这个精细鬼锻炼的眼睫毛都是空的。 他迟疑了一下,一直微笑着看着钱蛤蟆的表情,小胡蝶摸着那只华瑟手枪也没有在意,汪德全要观察钱蛤蟆每一个细节,他的五百大洋可不是轻易出手的。当他看到钱蛤蟆面露微笑之后,才长长地松口气,把手从口袋伸出来,干咳了几声,才笑着说:“志高兄,以后还要侬关照。” 钱蛤蟆虽然义气,但也不跟钱找别扭,把钱一放进口袋,手也就短了,虽然还是表现出不以为然的样子,但却拐着一条瘸腿站起来,对着汪德全一抱拳,大笑着说:“汪会长,侬客气了,以后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说,兄弟就不打扰你们父女说话了。”临走虽然还有些依依不舍,可是看着小胡蝶对着华瑟手枪翻来覆去的看,就上前教她如何装子弹,如何发射,说完了,再也不耽搁,推开门就走了。 小胡蝶的门上天天挂上红色蝴蝶的手帕了,汪德全又给了她一张存单,整整五百个大洋,加上自己的,她想歇一会儿了。她累了,一整天的折腾让这个才二十岁的姑娘真的累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连口水都不想喝。 但是她忽然又坐起来,楼上的楚睿琛一天也没有吃饭,那杯水也该早喝光了,还有又该打针了。她忘记了浑身的疼痛,手脚麻利兑好药水,看着桌子上几个剩菜,胡乱的拿了几个点心就上阁楼。 打针吃药已经很习惯了,看着楚睿琛的光**也习惯了,她又想起那个小布包,还一直藏在她的床底下,两外两个小本还一直没有时间看。看着楚睿琛狼吞虎咽吃着点心,忍不住小声说:“慢些,不够我再给你买去。” 四、交心 3 “够了够了,谢谢你,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无弹窗广告)真是拖累你了。”楚睿琛这一句话让小胡蝶顿时想起小野,浑身的伤痛又感觉麻痒起来。这种麻痒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里,自从她在梦里有了蠢蠢欲动的那种爱,就想到身体,她忽然嫌弃起自己的身体,这个身体曾经是她吃饭的工具,让很多男人在上面开心大笑,自己也曾经自鸣得意,甚至每次那些男人走了,都对着镜子感谢它,可是现在小胡蝶却从内心涌起了自己最不愿意想的念头:自己配吗? 自己是一个下贱的妓女,人尽可夫的肮脏女人。在读书的时候,她读过《贞烈传》,也知道娼妓是何等的卑贱,可是为什么自己就很自然地走到了今天? 没有人逼迫自己,妈妈给自己也留了一笔钱,虽然不多,也能做点小生意,为什么就站在街上,为什么就没有拒绝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为什么把自己当做暗娼?毫不犹豫地剥夺了自己的童贞。[]难道自己长得就是暗娼的样子? 小胡蝶遮掩着脸上的泪水,匆匆下楼,对着镜子来回的看着自己的脸,脖子,甚至毫不犹豫就脱光了自己,看着还布满伤痕的**。 这是自己吗?她不顾楼上还有个男人,使劲地打着身体,“啪啪”的声音很容易传到楼上,楚睿琛就小声问:“怎么了?” 小胡蝶赶紧穿好衣服,擦干眼泪,登上梯子就决定自己再也不卖自己了。想到这里,她忽然勇敢了,眼泪在眼角转了一圈又回去了,到了楚睿琛的身边笑着说:“我叫萧蝶,侬呢?” 小胡蝶把给柳训轩说的名字又少了个“胡”字,名字听起来也正经了许多,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脸上竟然露出了少许的天真和羞涩。 楚睿琛刚从昏迷中清醒时间不长,那对眼睛有神也不久,看着眼前这个娇羞的少女不禁呆了。太好看了,长长的睫毛,弯弯的眉,尤其是那个小嘴,一抿就如红润的樱桃,还带着晨露。娇小的身材却圆鼓鼓的,露着的半截胳膊就如白藕,真像吃一口,可是又不敢使劲儿,生怕那嫩嫩的胳膊真的就滋出水来。 小胡蝶看着楚睿琛的样子,想笑又不敢,就假装咳嗽一声,这一声才把楚睿琛的魂儿勾回来。 “楚睿琛,睿智的睿,琛,就是珠宝意思那个。很俗气,不如萧蝶好。”楚睿琛把自己的名字解释的很清楚,小胡蝶就掩口笑着说:“思曰睿,睿作圣。读书人的名字也有讲究。”小胡蝶读书不是很多,但恰好曾经读过这个字的解释,还想在自己的名字里用,还想着以后妈妈不叫自己小蝴蝶,叫自己“睿儿”,就像书里的那些少女一样,依偎在妈妈的怀里。但是妈妈的怀里都给了男人,自己看着眼红,却没想到自己也这样就把怀里敞开了。 想到妈妈,她再一次决定自己的怀抱一定要自己决定了。她又笑着说:“我读书少,没有多少文化,侬是做什么的?” “我?……”楚睿琛有些犹豫,虽然小胡蝶救过自己的命,但他毕竟不了解她,自己身关太多人的命运,不敢丝毫马虎,想到这里,他马上就摸了摸胸前,立刻就大吃一惊,上前一把手抓住小胡蝶,色厉内荏地说:“你拿了我的包?” 楚睿琛的胡渣都似乎冒出了汗珠,如果不是眸子里还藏着那份温柔,小胡蝶肯定会哭的。小胡蝶很少哭,可是今天她太想哭了。忍着忍着,先是一颗,接着就一串串泪珠落下来,一扭身就下楼,又“噔噔噔”上来,把那个布包一下就摔在楚睿琛的面前。 四、交心 4 “给侬,啥呢(谁)稀罕?”转身就要走,楚睿琛赶忙说:“对不起,这可是至关重要的东西,丢了命也不能丢了它。” “那么重要?不就是学生证吗?”小胡蝶来了好奇心,一不小心就说走嘴。 “你看了?”楚睿琛瞪大眼睛,这回真的生气了,两眼都冒出了火苗,这次小胡蝶真的委屈的哭了。 她抽泣着,用手狠狠地甩着手帕。“就看了你的学生证么,有什么了不起。”看着她的后背不停地起伏,楚睿琛心也软了,人家都救了你的命,可是这秘密事关重大,他还是小心翼翼打开,看了看一样都不少,还是小声问:“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吗?” “谁愿意知道,还不是为了给你治伤?”小胡蝶说得很轻松,但治伤也不用把手伸到胸里,小腿和胸离得十万八千里。(.无弹窗广告)楚睿琛笑了,说:“对不起,我错怪你了。”他忍不住就拉住小胡蝶的手,神情也温柔了,这一拉手,让小胡蝶心里顿时涌起刚才还燃着的火焰,那份爱意瞬间就回来了。 她不敢转过身来,现在她开始害怕楚睿琛的眼睛,在他昏迷的时候,她看了又看,以至于梦里就看见了他的眼睛,现在他醒了,能吃几个生煎馒头了,但小胡蝶心里却没有了自信。 楚睿琛想寻找话题,却不知道从哪里下口,他本来伶牙俐齿,在学生中间是个领袖的人物,多次演讲的经验让他面对一个陌生的姑娘的时候却说不出话来。 “你的家人呢?”尴尬了半天,楚睿琛才想出这么一句话,但这句话却是小胡蝶最难回答的。 小胡蝶的为难让楚睿琛看成了羞涩,感觉那秋水般的眼眸更加迷人。他把目光转向别处,但阁楼只是个储物的地方,自己躺的这个被褥也是小胡蝶现给铺的。 “父母早就没有了,只有我一个人。”小胡蝶的声音像蚊子,却很甜美,加上特有的吴音味道,让楚睿琛这个北方人听起来真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他赶忙说对不起,小胡蝶却更慌乱了,客气了半天,后来两个人都笑了。楚睿琛笑得很爽朗,小胡蝶笑得很羞涩。楚睿琛的爽朗是因为自己这几天憋屈在这个阁楼里连腰都没有伸直过,终于可以站起来,这几天看不见阳光,阁楼的一个小窗户本来是透明的,但是天公不作美,一直阴沉着,可小胡蝶的羞涩的笑和软软的吴音就如阳光般在心底像扎了一下,虽然不深却有些痒。 小胡蝶的羞涩是因为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说谎,但楚睿琛的笑和对自己的感激让她决定要把这个慌说下去,楚睿琛的那双大眼睛让她有些痴迷,比柳训轩的丹凤眼精神,比汪德全的色迷迷的小眼睛迷人,钱蛤蟆当然就更没有法比。她来不及在心里想得多么周全,就决定以后的身世就是这样的:父母双亡,自己孑然一身。 她立刻又想到石库门里的这些邻居,他们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可怎么办呢? 王孝美恨不得告诉满天下的人自己是个暗门子,六根宝嘴严实,楼下东厢房里的吴老伯对自己很疼爱,小的时候还给过自己包子吃。正房的秦舒翼有两个瘫痪在床的老人,到现在媳妇也没有娶,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一直很神秘。想到秦舒翼的神迷,自己为什么以后不能神迷些? 她打定主意,脸上也自然许多,抬头一看楚睿琛,却没想到楚睿琛正好看着自己,低头都来不及,羞红的脸庞让这个姑娘就如早晨的葵花,灿烂的水珠直颤。但还是忍不住问:“是你杀的日本人?” 楚睿琛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才说:“九?一八,日本鬼子就开始侵略中国,每个热血的中国人都要站起来反抗。”他开始激昂起来,低沉着唱着:“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脱离了我的家乡,抛弃那无尽的宝藏,流浪!流浪!整日价在关内流浪!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 四、交心 5 “我们现在都是流浪儿,我们的祖国在遭受蹂躏,我们要反抗。”楚睿琛越说越激动,从九?一八事变到东北沦陷,从伪满政府倒如今的汪伪政府,他忘记了腿上的伤,似乎那里根本就不痛了,可是胸口起伏,一?热血滚滚而出。 小胡蝶听得入神了。以前她从来不关心这个,汪德全讲的是生意经,六根宝说的是受夹板气的牢骚,只有钱蛤蟆曾经说过日本人,也是蜻蜓点水。她关心的是箱子里的大洋什么时候才能满,满了她就不再卖身了,每天她都要数一数,没有了男人的喧闹,只有一个姑娘的喘息,这个屋子嘴寂静的时候才是小胡蝶自己的。这个时候她心满意足的走到阁楼上,阁楼有个暗门,那是妈妈在的时候就有的,打开暗门,打开一道道锁,掀开箱子,小胡蝶的脸上就开始放光。 箱子早就满了,小胡蝶却没有收手,她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已经陪伴她四年了,从十六岁到现在,从一个小姑娘到周转在男人圈里交际花,小胡蝶的蜕变让她淡忘了最初的誓言。(.无弹窗广告) 有时候痛苦可以让人沉沦,也可以惊醒。小野的残暴让这个姑娘想挣脱,但也仅仅是不再陪男人睡觉,如果说爱国还不如说她想找个爱自己的男人呢。但今天,楚睿琛的一番慷慨激昂让这个姑娘神情也激动起来,尤其说是杀日本人,就好像一脚把小野踩在脚底下,就如梦中一样,一刀就把他的脑袋削下来,再踩上几脚。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尤唱后庭花’,到了上海,我看到百乐门每天都是欢声笑语,中国的女人陪着外国人笑着,典型的亡国奴心态,我受不了,就在那里杀了那个日本人。” “每个中国人都应该站出来,用自己的热血报效国家。”楚睿琛说着看了看小胡蝶,小胡蝶指着自己说:“也包括我?” “当然,你也是中国人。”楚睿琛根本就没有在意小胡蝶的神态,“这样我们的祖国才有救,这样古老的中国才能再屹立东方。”说着,楚睿琛忍不住站起来,看着阁楼的小窗,那个小窗对着东方,似乎看到蓬勃的太阳冉冉升起,光辉越来越灿烂。 “我一个女子能做什么?自己的生活还管不好。”小胡蝶虽然被楚睿琛的**感染,但一想到自己还没有一个安生的环境,刚有的一点**瞬间就消散了。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就如有人给日本人做走狗。可是这样的活法意义何在?”楚睿琛看着眼前迷人的姑娘,他很想让她认可自己的想法,虽然他自己除了知道杀日本鬼子之外对中国的前途也很迷茫,但他想通过自己的热血之情说服每一个中国人,让每一个中国人起来反抗,把日本鬼子彻底赶出中国。 “你可以选择目前的安逸生活,但是这种生活会久远吗?日本鬼子贪得无厌,从东北三省,到今天已经占领上海,他们在中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妇女,拿孩子做靶子。南京大屠杀让这个古老的城市成了人间地狱,难道上海就能逃脱吗?” 小胡蝶听说过南京大屠杀,又想到小野,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日本人是畜生,在心底她恨恨地骂着,觉得楚睿琛说的也有了道理,可是她该怎么做呢? 难道自己真的拿着大刀就往鬼子头上砍去?还是就像报纸上所说的参加军队上战场?她第一次想,哪里能想明白,但在心里却认为自己该好好生活,如果能帮助眼前这个男人做点事情也就算爱国了。 “你救了我,也是爱国。明月会的所有人都会感谢你的。” “明月会?”小胡蝶的一问让楚睿琛浑身紧张起来,自己怎么一不小心就说走了嘴,赶紧遮掩过去,但小胡蝶听到楚睿琛说自己爱国心里却美滋滋的。 楚睿琛的伤势转好,已经能够走动,饭量也大了。小胡蝶每次买的早餐也多了起来,小饭店的老板娘就开玩笑说是不是找了男人,小胡蝶就笑。 报童挥舞着报纸大声地喊着:“特大新闻,特大新闻,有一个日本人被杀死在百乐门。晚报,晚报,两个铜板一份。”小胡蝶一听浑身一颤,杀日本人的楚睿琛还在自己的阁楼上,怎么日本人又死了一个,还是在百乐门? 她匆忙买了一份,拿着手里的包子就赶紧进了石库门。 五、明月会 1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超多好看小说]”在被杀的日本人的身上留下了这张字条,和上次被杀的日本商会成员一样,只不过这次被杀的是日本宪兵队的副队长。 报纸上的照片很清晰,那张字条也很清晰,楚睿琛看了脸上就露出微笑。随着这个微笑,楚睿琛不禁打了一个激灵。这几天伤口逐渐愈合,虽然没有下楼,只是在阁楼上,但手脚几乎行走自如,可是自己却萧蝶只顾聊天,脑子里一点也没有明月会的事情。 楚睿琛是明月会的副会长,这次刺杀日本商人明治浩二是精心策划的。明治浩二是打着经商的旗号日本特务,他穿梭在上海的商业圈里,一是在暗处发现谁是抗日的人,二是发展汉奸特务,经过他的手里已经有十几个爱国人士被暗杀,手底下也有不少特务。这些都摆在明月会的台面上。 燕京大学早就没有了正常的教学秩序,明月会是学生会的程国强召集了一些爱国学生发展起来的。取义明月东升,太阳西落。就是盼着日本鬼子早日滚回老家。开始是写文章,发动小规模###,后来楚睿琛提议明月会要做刺刀见红的事情,为什么日本人杀中国人,中国人就不能杀日本人呢? 可是一群手无寸铁的书生如何才能放下手中的笔拿起砍人的刀呢?楚睿琛很有见地,明月会的会员会武术的也逐渐多了,楚睿琛也学了几手,在北平的时候,他曾经参加过刺杀著名的“山田次郎暗杀事件”,那是他第一次杀人,手脚都哆嗦,回去后几天都没有吃下饭,看着报纸上的消息都是提心挑担。可是没有想到反响非常大,人民的抗日热情也高涨了,程国强也肯定了楚睿琛的做法,就这样明月会开始了对日本人和汉奸的暗杀行动。 小胡蝶的温柔让楚睿琛差一点忘记明月会要在上海做的事情。这次上海行动主要是针对五个人,明治浩二是首位,报纸上死去的平田一郎也在其中,这次楚睿琛带着明月会是个兄弟过来的,自己杀了明治浩二就受了伤,这一受伤竟然就是十几天,最让楚睿琛痛恨自己的是除了昏迷,竟然沉迷在美色中。 小胡蝶真的很美,楚睿琛忘不了她秋水般的眼睛,看着那双眼睛,他有时就会忘记了北平也有一双同样的眼睛,北平的那双眼睛没有秋水般的迷人,却包含着炽热的**,同样的胸脯起伏,小胡蝶是那样的含情脉脉,而北平的胸口起伏是燃烧的抗争。可是自己为什么就忽然缠绵起来,竟有乐不思蜀的心里? 楚睿琛摸了摸胸口的明月会人员名单,他不敢再呆下去,趁着小胡蝶出门的时候,从窗户口钻出去,爬下这两层的房子,消失在人群中。 楚睿琛走了,小胡蝶坐在阁楼上开始发呆。“楚睿琛,琛就是珠宝,还是贾宝玉呢?”她掩不住笑,就“扑哧”笑出来,骚的脸红了。看着他睡过的地方,自己也躺在上面,男人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深呼吸几口,还觉得不够,把脸都扑在上面,使劲地敲打了几下,让隐藏在棉花缝隙里的味道都出来。 十几天的接触,小胡蝶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男人。如何爱的自己也不清楚。她知道楚睿琛没有钱,生命朝不保夕,还知道他可能很快就离开上海,一辈子也可能见不照面。但楚睿琛的话却深深印在脑子里。 五、明月会 2 “人活着不能为自己,还要想想我们的国家在遭受蹂躏。(.无弹窗广告)”小胡蝶也认为这句话有道理,可是自己遭受小野的蹂躏为什么没有人站出来?又想自己为什么不反抗呢?真的是怕了他手里的枪? “不能坐吃山空,活人活人,就是要工作,干活。”这是小胡蝶最赞同的一句话,想着他给自己说这句话的神情,就忍不住叫了一声“宝玉”。那个时侯他真的为自己着想,害怕自己花光了父母留下的钱生活没有着落。他担心自己,难道仅仅是担心,一点爱也没有? 他一定也爱自己,要不为什么还给自己说男女平等,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还要自己争取自由,还说父母不在,自己要对自己的婚姻负责,没有爱的婚姻是犯罪呢? 这是小胡蝶第一次听这样的说法,以前她总是羡慕汪德全的大老婆李香云,端端正正,坐在厅堂里指挥着家里的佣人,微笑也是浅浅的,从来不大声说话。(.好看的小说)她听汪德全说他老婆,心里不仅没有醋意,反而很艳羡。她知道自己没有这个福气,即使汪德全真的要自己做小妾,也只能是小翠的下场,那样她宁愿嫁给六根宝。 听了楚睿琛的**,那不就是女人也可以选自己喜欢的男人了吗?这个世道难道真的变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不是老理吗?小胡蝶不敢相信,可是却认为楚睿琛说的好,自己没有父母,省了父母之命了,如果真的在省掉媒妁之言,自己不就是他说的新时代的女性了吗? 小胡蝶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经历,她不仅把那块手帕摘掉,还把屋子里所有的家具都搬到外面,卖的卖,送的送,王孝美一点也不客气,把那张花梨木雕花床搬到自己的家里,放不下,就让爸爸把那道木板拆了又重新安装,看着女儿喜欢,他只好照着做了。 小胡蝶看着屋里新买的家具,靠在门口甜甜的笑着。 给自己特意买的沙发椅她最喜欢,圆形的靠背,圆形的座垫,椅腿很矮,带着四个亮闪闪的滚轮,有点欧式家具的味道,却又过分玲珑。她喜欢这样的味道,自己坐上去很舒服。 她下了狠心买了紫檀雕花床,轻垂下的紫罗兰的窗幔上缀着几朵牡丹,窗前的羊毛地毯很柔软,小脚踩上去一定柔软。她再一次想到楚睿琛,他的胸膛是坚硬的,看得出肌肉的形状。 在看看新买的两个高背沙发和茶几,她忍不住就坐在上面,沙发是水曲柳硬木边,苏州的丝绸裹着海绵,坐在上面既显得女人的高挑又不用紧绷着后背,上面雕刻着的上海最典型的玉兰栩栩如生。黄华木的餐桌中间是一朵盛开的牡丹,四只腿脚是龙嘴型落在地面上,就如四龙戏水。 她选了一个法式的台灯放在镜箱上,镜箱混杂着西式的元素,台下的两个门上是西洋景致,上面却是细碎的梅花,在曲线、花纹、雕工和造型上,无不是精细考究,坐在前面,倒显得沉静自在。 从早晨坐在镜箱前,小胡蝶对着镜子打扮自己足有几个钟头,才兴致勃勃地去付了汪德全的约会。这是小胡蝶第一次不在自己的屋里和他约会,主动提出在霞飞路的咖啡店见面。汪德全也很兴奋,他特意穿了一身艳色的丝绸褂,换了一双皮鞋,看见小胡蝶一身紫花绿底儿的旗袍,口水就在嘴里打转儿。 “干爹,我要开一家丝绸庄,侬帮助我好吗?”汪德全一听小胡蝶要做生意,开始很是吃惊,看着小胡蝶严肃的俏脸晓得是认真的,就笑着说:“好办,就在霞飞路上开,我手里正好有一个门脸,就送给侬好了。” 五、明月会 3 “我可不敢要,侬还要过你们家的太太那一关,一看见她,我就紧张,还是说个价钱吧。[]”汪德全说出口就后悔,小胡蝶这一推倒让他找到了台阶,就赶紧就坡下驴,笑着说:“好说,就五十块大洋,这到省得我费口舌。” 汪德全很高兴小胡蝶有事情第一个想着自己,也高兴她终于卖东西不再卖自己,但是心里不知道小胡蝶是不是装着自己,反倒有些失落。 但他对小胡蝶的身世故事还是很赞成的。之所以不敢频繁带小胡蝶出席各种场合,主要也是因为她的身份。小胡蝶一点也不隐瞒自己,还把故事讲的很有条理,汪德全真的很高兴,说:“萧蝶,这个名字好,比小胡蝶好,以后我就叫你萧蝶。蝶儿?” 小胡蝶没想到汪德全如此大方,高兴地应了一声,挽着他的胳膊就把胸脯靠在上面,靠的汪德全五迷三道,毫不犹豫就把丝绸庄的各种经营手段和自己老婆家里人的关系都介绍给她。从装潢到开业只用了一个月,蝴蝶丝绸庄开业了。那一天,小胡蝶把自己着实打扮一番,靠在门口,静静地等着生意上门。 李香云的娘家的丝绸生意遍布苏州和上海,经过汪德全的手下介绍很容易就把货物调配整齐。小胡蝶还特意调拨了一些西洋的印花丝绸,加上苏州传统的绸缎,柜台上琳琅满目。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就像自己的孩子,可是心里还是紧张,她没有自己站在石库门口的自信,忍不住期盼着第一单生意上门。[.超多好看小说] 各种色彩的绸缎染得小胡蝶脸色就如花一样,她有些紧张又有些羞涩,竟然比站在门口等待男人还抹不开脸。但当一个深沉的声音打开这个新开的门市的时候,看着柳训轩竟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老板娘,侬的生意来了。”柳训轩笑了笑,“撕块苏州的黄花缎子和英国的水墨色尼龙绸,各一丈。” 小胡蝶这才意识到生意真的来了,手里的尺子抖着,脸上虽然笑着,但一点也不自然,心跳得厉害,几次都量错了,还把黄花缎子撕成了黄花绸子,又把水墨色的尼龙绸扯成了天蓝色的苏州丝绸。等手忙脚乱地包裹好,才发现竟然把刚裁剪错了的包在一起,柳训轩再也忍不住笑,猫着腰说:“都要了,都要了,多少钱?” 小胡蝶竟然忘记了推托,柳训轩根本就是来捧场的,撕错了布料不说,还真的就把四块绸缎递给了柳训轩,要不是柳训轩主动把几块大洋递给她,哪里想起要钱? 接过柳训轩的大洋,小胡蝶再也忍不住泪水,一颗颗低落在银元上。 这是自己第一次不是用身体挣钱,摸着同样的银元,感觉温度都不一样,小胡蝶真想放声哭出来,但柳训轩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赶忙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露出微笑,直说谢谢。柳训轩说:“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给我说一声?要不是在一条街上,我真就不知道。” 柳训轩走到柜台前,看着各种绸缎,立刻就想到汪德全,讪讪地说:“有汪会长给你操办,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他有些醋意,这个留过洋的年轻人没有很市井,他想不到干爹还有很多概念,但心中莫名的酸意让他笑得很不自然。 “没有了病就不去我的诊所了,你的地址我又不知道,侬真神秘,可是我怎么看侬也不像特务。”柳训轩嘴里念叨着,故意说笑着,他看着小胡蝶的泪水以为是生意上门的开心,他想让她开心,就自我解嘲又加上小玩笑,就直盯盯地看着她。 小胡蝶看着手里的银元才想起绸缎庄是开业了,竟然忘记了放钱的盒子,胡乱塞到柜台上一个小纸盒里才赶忙招呼柳训轩进里屋喝杯茶。柳训轩毫不客气,跟着到了后面喝茶的时候说:“你该雇个人,总不能你前后招呼吧?” 五、明月会 4 小胡蝶也想雇个人,首先想到的就是王孝美,她在家闲着无事,虽然她一直对自己冷嘲热讽,毕竟是光**的朋友,再说自己那个时侯还是做那件事情。(.)但走到了楼下又停住了,她这次开业除了汪德全知道,就连刘一贵都瞒着,这是她自己的重生。至少是她自己这么认为,她要一萧蝶这个名字重新站在这个上海滩上,她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和汪德全比起来一文不值,也知道自己的身子早就脏了,也不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语,但楚睿琛那句:“人活着要坚强,要活出自己,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同样这个国家的命运掌握在每一个人的手里。” 她不懂后面的意思,国家还掌握在阿拉手里?开玩笑吧,小胡蝶虽然很少出门,报纸还是看的,上海滩的命运怎么就没有掌握在上海人的手里?先是国民政府,后来就来了日本人,现在又来了汪精卫,她感觉上海滩的命运就在这些人手里,自己,嗨,不想自己,自己还是先管好自己。她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但她因为楚睿琛的那双大眼睛和慷慨激昂的聊天开始尝试了。 蝴蝶绸缎庄就是,她不想让王孝美做伙计了,她害怕她的嘴。但她也忽略了柳训轩,她虽然来过几次,看着自己的绸缎庄筹备到开业,竟然忘记了在霞飞路上不仅又咖啡屋,还有一个非常火的静轩诊所。 小胡蝶也没有什么亲戚,汪德全倒很帮忙,从自己的店里找了一个勤快的伙计过来,小胡蝶看了也很喜欢,年龄不大,只有十五岁,算数好,在钱庄口算心算就很出众,到了绸缎庄就更不在话下。 “来福,绸缎庄已经开业了十多天了,该拢一下账目,我出去走走。”小胡蝶喊着来福,那上一个汪德全送给她的英国女式包就出了门。 门口早就停着一辆洋车,小胡蝶刚一坐上去,那个拉车的也不问话就跑起来。小胡蝶也有些高兴,走了几十步才想起去那里,就赶紧说走错了。拉车的不说话,跑得却越来越快,转眼就过了霞飞路进了一个僻静的弄堂。 “侬这个憨督(白痴),怎么拉我到这里?”小胡蝶很生气,感觉骂着还不过瘾,就又骂了一句“乡巴子”。拉车的一点也不生气,还嬉笑着说:“小姐,对不起,我们先生请您。” 小胡蝶很吃惊,拉车的竟然是个北方佬,和楚睿琛的声音一样,说话都带着儿化音,她立刻就想到楚睿琛,难道是他约自己? 小胡蝶脸红了,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这样的约会。男人约自己,自己都是大大方方的去,知道去的目的,就是上床陪他们睡觉,在读书的时候也读过男女约会,虽然写的卿卿我我,可是最后也是上床睡觉,她喜欢《牡丹亭》,这个昆曲她听了很多次,她在和男人睡觉的时候就自己对自己说:“就连杜丽娘这个大家闺秀不也想男人,做梦都和男人上床睡觉?”每次想到这里都心安理得地接过男人手里的钱高高兴兴地走了。 但是今天,小胡蝶忽然体会到柳梦梅和杜丽娘幽媾的美妙了。她还没有见着,甚至还不知道是不是楚睿琛,在心里却暗暗兴奋起来。 这是一座典型的石库门,只不过门口的石条粗糙了许多,门也旧了,门闩是用一根铁棍代替的。小胡蝶款款走进去,情不自禁就小声说:“是侬吗?贾宝玉。”她天天想着贾宝玉,分开几个月,就顺口了,说出来差点笑出来,拍着胸口又喊楚睿琛。 五、明月会 5 忙了几个月的生意,楚睿琛不仅没有在心里淡漠,反而印象越来越深刻。小胡蝶隐约能感觉到自己可能这辈子都要错过了男人,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有和他好一次,可是今天老天爷竟然让自己真的要见着那双大眼睛? “你好。”当一个很猥琐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时,那种失望的表情难以言喻。小胡蝶猛然就坐在靠着窗户的椅子上,脸色也难看了。 “你们要干什么?”小胡蝶害怕起来,立刻就站起来,刚才的喜悦立刻被恐惧代替。“要多少钱,我给。”她想到了绑票,还想到了日本人。是不是自己帮助楚睿琛让他们晓得了? “不要害怕,我们是楚睿琛的朋友,有件事情要你帮忙。”男人没有介绍自己,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小胡蝶,小胡蝶的手还有些哆嗦,接过来一看是个日本人,头上裹着像受伤时沁出血迹的白色布带,**着胸膛,肌肉很结实。 “他是日本武士,是上海南造云子的保镖。”南造云子是日本的头号女间谍,妖艳异常,但小胡蝶却不知道。 “和我有什么关系?”小胡蝶刚刚放下来的紧张此刻又崩了起来。眼前这个日本男人很帅气,是那种任何女人看了都心动的那种。脸型就如刀刻一般有型,鼻子高挺,似乎有些欧洲人的血统,眼窝深邃,透着沉稳和杀气。(.) “现在是没有关系,可是淞沪抗战你知道吗?” 小胡蝶摇摇头,她很少关心这个,她以前关心的是男人手里的钞票,现在关心的是自己的绸缎庄。 这个猥琐的男人留着一撮小胡子,小胡蝶看了心说,侬到像个日本鬼子,和小野一样。看着小胡子那份失望的神情,就生气地说:“不知道怎么了?你们知道,去打仗了吗?还不是在这里藏着。” 小胡蝶的话很严厉,似乎刺痛了小胡子,但小胡子却笑了,说:“伊吹次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日本武士,也是南造云子的贴身保镖。南造云子是淞沪抗战时期的头号间谍,这次我们要刺杀的对象就是伊吹次郎。” “只有杀了伊吹次郎,才可能杀了南造云子。可是伊吹次郎很少出门,几乎天天跟着南造云子,只有很少的机会在大都会舞厅和一个叫云袖的歌女跳舞,晚上也在那里过夜,可是这个舞厅我们去过,却一次也没有见过他,你能不能帮助我们?” “我也不是舞女?”小胡蝶生气的时候总是把嘴角撇着,就如斜挂的弯月。她再也不想和这个小胡子说话,站起来就走。小胡子站起来又说:“楚睿琛有一件礼物让我带给你。”就把一个很精美的小木盒子交给她。 小胡蝶气呼呼的走出了门,胸口剧烈起伏,说自己是舞女,气死了。她现在最讨厌的字眼就是和娼妓有关的字眼,舞女也不例外。但生气的同时,楚睿琛的礼物也让她高兴,这个贾宝玉还记得自己,看样子还有些良心。 她急匆匆回到了绸缎庄,一进门就边走边打开那个小盒子。盒子不是很精致,但一打开竟透出淡淡的清香。几片玫瑰的花瓣散落在一块折叠整齐的丝质手帕上。自从经营了绸缎庄,小胡蝶对丝绸也有认识,看得出这块手帕丝质一般,但手帕打开后的点点梅花的刺绣让她心动。 五、明月会 6 寒梅傲雪,正是这个意境。没有枝干,只有点点红梅沉在洁白的丝绸上。小胡蝶轻轻地放在手上,仔细看着每一朵梅花,像是寻找多一点的痕迹,哪怕一个字也好。可是小胡蝶失望了,除了这点点梅花,就是洁白的丝绸。 她读过梅花的书,知道梅花的高洁,难道他晓得自己的身世了?小胡蝶忽然就一身冷汗,感觉好不容易才形成的一点梦想没有来得及升空就碎在眼前。那梅花就如破碎的血渍,逐渐染红了她眼前的所有梦幻。 来福不识趣地进来汇报账目,说半个月的收入是一百五十三块大洋零九十一个铜板,去除成本绸缎之后毛利四十块钱,如果房子算上钱的话,净利润是三十五块。他口吃虽然不伶俐,但账目算的清楚,小胡蝶一点心思也没有,结过账本看也不看,随手仍在桌子上,却正好压在手帕上。她赶紧拿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来福不清楚为什么,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情,连声道歉,看着小胡蝶挥手让自己出去赶紧就关上门。 小胡蝶拿开账本,再一次把手帕放在手上,又紧贴着胸口,眼前就显出楚睿琛那双大大的眼睛。 小胡蝶再也坐不住,放下生意就回家了。躺在紫檀雕花床上,放下紫罗兰的窗幔看着眼前那几朵牡丹轻轻地摇晃,从胸口轻轻地取出手帕。 这是楚睿琛送给自己的,她像看宝贝似的,翻来覆去在床上滚着看,又坐起来看,看着就哭了,哭了又笑了。[.超多好看小说]汪德全送给自己一大串珍珠都没有激动,这个只有是个铜板的手帕让小胡蝶心潮起伏。 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还是喜欢自己的,是不是还爱……她不敢再想了,她又想到了今天的生意。三十五块钱,这是她挣得第一笔钱,不是身体,她的身体已经休息很长时间了,她顿时坐起来,几下就剥光了自己的身子。 几个月了,小野在身上留下的伤痕已经看不见了。还是光滑的肌肤,还是那样的玲珑曲线,还是浑圆丰满的胸,纤细的腰。这一切都没有变,变得只是一颗心,这颗心隐隐就像冲出胸膛,想着北平的方向跳跃着。 她知道浴火重生这个词,也晓得《玉堂春》凄美的爱情故事,那是苏三和王金龙的九曲回肠的爱情故事,自己能有苏三的爱情吗? “苏三离了洪洞县,一路起解赴太原,阳春三月花似锦,我见花伤情心悲惨。久居监禁不知春,骤见春色更辛酸,一阵飞鸟头上转,鸟儿啊,你能否为我把信传?传言南京王公子,就说苏三遭祸端,此生难与君相见,再要团圆已无缘。” 这段越剧她会唱,唱了很多次,给汪德全唱过,给六根宝也唱过,可是此时唱起来不仅委婉了许多,似乎也欢快了些。那王公子好像不是住在南京,北平的楚公子隐约成了剧中人。 她唱的声音很大,最后的强调就如在舞台上,楼下的王孝美就喊了一声,小胡蝶赶紧停下来,听了王孝美没有了声音,又忍不住接着哼唱起来。 这个饱受蹂躏的善良姑娘也该做个美梦了。 就让美丽的爱情故事包围她吧,也让西洋飘过来的不仅是鸦片还有最动听的小夜曲陪伴她吧。让她再自己的世界里尽情地舞蹈吧,就在百乐门的舞池中央,就让她自己和着自己最爱的人旋转吧。让她的身体尽情地由自己支配,让心中燃烧的火焰点燃这个姑娘的青春,让她在自己的梦中尽情地欢乐吧。 六、汪家姊妹花 1 小胡蝶很少进舞厅,但是和柳训轩做了邻居,百乐门就去的次数多了。[.超多好看小说]但她总是有几次去了大都会。她一直贴身揣着楚睿琛的红梅手帕,这块手帕一直提醒着她要找找那个伊吹次郎。 大都会的场面不次于百乐门,德阳路上的本来就是上海滩最具风情的地方,大都会却很雅致。里面的灯光和舞池都是最时尚的,吸收了很多西方元素的装潢让每个人一进来就感觉热情。这里的舞小姐都是精挑细选的,叫云袖的姑娘只有一个,清秀的一塌糊涂,让人怎么也想不到是舞女。 小胡蝶来了几次就认识了她,她很挑客人,一个大胡子的关东客搂着她跳舞,转着转着就把手摸在她的**上,她只有忍着,浑圆的**和清秀的脸儿一点也不相称,但就长在一个人的身上,那种肉感让关东客失去了身份,粗糙的大手见缝插针就往里伸,摸着真肉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云袖恼火了,除了伊吹次郎,她从来没有陪过别人睡觉,她也从来没有因为伊吹次郎自鸣得意。她只是个舞女。但是舞女也有尊严,她打了关东客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把关东客打毛了,要不是看着小胡蝶是汪德全的干女儿,他恨不得吃了云袖。他在商会上见过小胡蝶,只好买个面子给她,小胡蝶就成了云袖的恩人了。 小胡蝶第一次感觉自己很威风,自己还能救人,一不小心就救了云袖,她不知道这是上天的安排还是楚睿琛一直跟着自己。柳训轩也很高兴,他看到小胡蝶的善良,那晚他把关东客的所有费用都包了,看着小胡蝶对着自己笑,连梦里都笑开了花。 小胡蝶每日都在盼望着那个小胡子再来,看着门口除了拉洋车的把太太小姐拉到这里又拉走之外,好久没有了信息。她养成了看报的习惯,想寻找一下日本人被杀的消息,但除了一些影视和正常的离自己很远的战事之外,自己想看的一点也没有。 好在眼前一件要紧的事情很让自己头痛,中秋节要去汪德全家参加舞会,这个绸缎庄一直是汪德全通过李香云的娘家供货,绸缎庄走上正轨,每个月也有近百块钱的收入,不仅能够应付自己的生活,比卖身的时候还多了些。 这件事情是汪德全的女儿提出来的,柳训轩私下也怂恿着,他说汪会长这么照顾,你不仅参见舞会,最主要的是要上门感谢,尤其是汪太太,她可是风华丝绸庄老板李亿湖的宝贝女儿,今后的生意还要人家关照。 柳训轩的提议让小胡蝶很为难,自己去过一次汪家,在挨着德阳路的一条马路上很大的一个宅院,四周都是红砖围墙,花草树木中间是一栋西式的洋楼。她见过李香云和那两个太太,看着自己就像审视一件东西,那个眼光让她浑身不自在。那个时侯她一点自信也没有,感觉就像剥光了衣服让人洗刷一样。 但是柳训轩说得很在理,又加上柳训轩每次说起汪德全就露出的醋意,小胡蝶只好对汪德全说要感谢李香云。开始汪德全不同意,他虽然知道李香云不是个醋坛子,但自己和小胡蝶毕竟有过鱼水之欢,帮助她已经让他在李香云面前经常提不起头来,如果小胡蝶亲自上门拜谢说不准会搞出什么乱子。 但又一想,如果小胡蝶光明正大的拜谢,是不是也说明自己真的就把她当做了干女儿? 小胡蝶要在中秋去汪家拜见干爹还有两个人不能不说,那就是汪家的姊妹花――王茗纾和汪茗烟。这两个人也成了静轩诊所的常客,小胡蝶第一次看见两个姑娘时也是大吃一惊的。 柳训轩经常光顾蝴蝶绸缎庄,小胡蝶也只好去了静轩诊所,自从上次柳训轩帮助她,从来没有再去过,即使感冒发烧也只是在附近的药铺看看。她从自己的绸缎庄扯了一块上好的缎子,又到静安寺路(南京西路)的摩登蛋糕房买了一盒精致的点心才款款走进了柳训轩的诊所。 六、汪家姊妹花 2 还不到中午,今天诊所的人不是很多,等着柳训轩看完了病人才走到后庭的休息室喝茶。柳训轩很绅士,打开点心,亲手磨制了咖啡。小胡蝶经常看见柳训轩领结西装的样子,但这一次看还真是有模有样,笑着说:“训轩,多写你经常照顾我的绸缎庄。” 柳训轩沉稳地笑着,丹凤眼里的小胡蝶就如大家闺秀一样引人,可是这个大家闺秀是让他喜欢的那种,他插了一块巧克力蛋糕递给小胡蝶,才说:“胡蝶,侬一个女孩家不容易,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尽管说。” 其实柳训轩和小胡蝶说话太多了,当小胡蝶到了静轩诊所的时候,找一个话题真难,说了半天还是感谢的话,小胡蝶“扑哧”笑了,站起来说:“我就不耽误你了,回去了。(.)”柳训轩也不好说什么,虽然心里舍不得。 刚走到厅里,一个“嘻嘻”的小声就进来了。“柳训轩,怎么也不看病了,人呢?”声音很脆,就如竹筒爆豆,接着一个细细的声音说:“姐,侬不要大呼小叫,柳训轩应该在诊室,坐下等着。” “冤家来了。”柳训轩笑得很尴尬,丹凤眼显得很无奈。推开门就招呼着:“茗纾,茗烟,你们来了。” 还没等再说话,那个叫茗纾的一把就拉着柳训轩的胳膊,摇晃着说:“柳训轩,刚才你和这个女人在里面鬼鬼祟祟的做什么了?”柳训轩装作生气的样子说:“什么海七搭八(不沾边,却要混为一谈),是我的客人。”后来一想不对,小胡蝶是汪德全的干女儿,他们怎么不认识? “你们不认识?”柳训轩有些吃惊,小胡蝶往前走了几步,仔细地看着。环肥燕瘦,一红一绿。瘦的就如青烟似的女孩身着绿色旗袍,一直拖地的下摆显得虚无摇曳,脸色有些苍白,眼睛大而深,如一弯早晨的溪水飘着淡淡的晨气。绿色苏绣绸缎上的几朵茉莉栩栩如生,似乎飘着淡淡的幽香。裁剪合体,肩膀上透出娇柔的轮廓,胸前的纽扣也是茉莉花形状,一点嫣红趁着白色,恰好把脸蛋儿显出些许红晕。 稍胖的身着红色的旗袍,红得像一盆火,燃烧得脸也红了,两个深深地酒窝把红色不仅没有藏起来,反而更炽热了。脸蛋儿红润,皮肤白皙,下摆仅仅遮住膝盖,稍微浑圆的小腿露了大半截,胸前是大红的牡丹,显得胸脯更加丰满,笑起来就颤抖,那里面的内容能迷死任何男人。 小胡蝶是女人,曾经是靠着身体吃饭的女人,她一眼就看出女人的本钱在哪里。小胡蝶只见过汪家姊妹一面,还是在几年前,那个时侯汪家的姊妹花还没有怒放,现在盛开在自己的眼前,真显得有些陌生。 “侬是蝴蝶姐姐?”一团火就靠上来,“我是茗纾呀。”王茗纾比小胡蝶小一岁,是汪德全的大女儿。小胡蝶隐隐约约看出几年前的模样,但她没有办法和茗纾那样热情,轻轻地抱了抱,才对着茗烟说:“你长大了,我见你的时候你还小。” 汪茗烟微笑着,现在也不过十七岁的她身材虽瘦,却很高挑,露出的小臂骨感强烈,小胡蝶拉着茗烟的手说:“越来越出息,长成了一个大美人。”茗烟还是笑着。茗纾却不愿意了,娇嗔着说:“姐姐,我就不漂亮了?” 看着茗纾的嗲劲儿,柳训轩也笑了,连声说:“漂亮,漂亮,都扮相不要太灵光呀(都漂亮)。”听着柳训轩的话,茗纾又拉着他的胳膊说:“还是柳训轩说话中听,柳训轩,今天我不是看病,是茗烟,但给茗烟看完了病,一定要陪我们去玩。” 六、汪家姊妹花 3 柳训轩无可奈何地摇着头,柳家和汪家本来没有很深的交情,柳家一直经营药店,只有到了柳训轩才留洋开了诊所,汪家却是经营钱庄,只是在商会上汪德全和柳训轩的父亲柳石基有过交道。但柳石基家传中医,三辈子前来到上海滩,可是说在仙霞路一带是小有名气,就连黄金荣和杜月笙也经常光顾,柳石基的外科比内科好,跌打损伤非常精通,柳训轩虽然也学了些,可是他的眼早就被留洋学得东西遮住了,父亲的东西也就学了个皮毛。 无论多大的势力,和医者都不结仇,谁没有个大病小灾?更何况杜月笙的伤腿是柳石基亲自治好,哪里有人敢得罪柳家? 汪德全看病只找柳石基,他对西方的东西不感兴趣,但女儿感兴趣,王茗纾发烧了很多天,不仅请了柳石基,还有很多名医,都不见好,倒是柳训轩打了几针王茗纾就活蹦乱跳了。[]让汪德全可气的是打针要在**上,女儿白白嫩嫩的**白便宜这个小子,但女儿似乎还让人家看上瘾了,竟然成了静轩诊所的常客。 茗烟的身体在柳训轩看来就是没病,但还是学着父亲的模样号脉,又拿着听诊器要在胸前按。茗烟顿时就急了,赶忙站起来,紧紧地捂着前胸,显得惊慌失措,她不理解这个长着迷人丹凤眼的男人还要摸自己的胸口,还有那个冰冷的铁块。 茗纾顿时就笑得弯了腰,其实小胡蝶也不明白,为什么看病要摸胸口,男人的手摸在上面女人还怎么嫁人?想到嫁人,她就想到了楚睿琛,这个贾宝玉在哪里呢,门口的黄包车怎么还不拉着自己去找那个小胡子? “太封建了,太封建了。我发烧的时候,**上都打针,摸摸那里算什么。”茗纾说完了,还不停地在胸口比划着,等比划完了,才想起是怎么回事,就大声说:“柳训轩,你流氓,怎么能摸茗烟的那里?” 柳训轩无法解释,只好就按照中医理论给茗烟开了些补气养血的草药。刚写完方子,茗纾就拉起他的手对着几个病人说:“今天不看病了,医生也是人,要休息了。”茗烟就拉着姐姐的手说:“还有这几个人了,玩也不在这点时间。”又看看小胡蝶,那副凄怨的样子,不仅男人,就是小胡蝶心里也是一动。 小胡蝶想走,其实茗纾也想让小胡蝶走,可是又不好意思说。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孩有心思却还大方,拉着小胡蝶的手姐姐姐姐叫个不停,比茗烟这个妹妹显得还亲热。柳训轩脱下了白大褂,这个高大的男子汉显得更加伟岸,丹凤眼在白色的衬衫衬托下显得更加有神。茗纾开始还拉着小胡蝶的手,走到德阳路上的咖啡馆,那条胳膊已经挨着了柳训轩的身上。 任何人都看得出茗纾喜欢柳训轩,小胡蝶更是绝顶聪明,就故意在坐下的时候让茗纾和柳训轩坐在一起。茗纾显得很兴奋,直接从包里取出大洋放在桌子上,说:“我请客,尽管要东西。”茗烟一直微笑着,脸色也不显得那么苍白了,但这个秀气的姑娘却一直少言语,看着小胡蝶的神情不冷不热。小胡蝶感觉到了,她从心里感觉到这个姑娘对自己的抗拒,她不知道抗拒的原因,但那种力量隐藏在笑里很有力量。 六、汪家姊妹花 4 四个人漫无目的的聊着天,很自然就从英国聊到了眼前,茗纾就说自己在女子中学的故事,说还有几个洋老师,都是金发碧眼的,自己还把刚学的英语说给大家听。小胡蝶一句也听不懂,茗烟却笑。柳训轩当然知道茗纾说的“iloveyou”是什么意思,装作只是谈话,茗烟却羞红了脸。 “柳训轩,你说我们学校好不好?怪不怪?”汪德全如果知道自己把女儿送到上海滩最贵的学校学习就是学会了这一句英语,还随便对着男人说出来,非气冒烟不可。但茗纾一点也不做作,看着柳训轩没有反映,就接着说:“柳训轩,哪一天有时间,侬也去听听,说是和英国的教学模式一样,你在英国留过洋,听听是不是那么回事?” “训轩哪里有空,侬就会捣糨糊,姐姐,咖啡都凉了。”茗烟说起话来吴音软软,声音很小,说话的时候手里绞着手帕,用眼角瞄了一眼小胡蝶,又看了一眼柳训轩,赶紧又低下头,再也不说话。 小胡蝶看着两朵姊妹花说起学校,自己也读过,不过是旧时的私塾,这种洋学校也就是最近才兴起的,学费贵得惊人,但听说很开放,每逢周末还组织舞会,心里不禁暗暗羡慕起来。 “那就一起参加舞会,训轩哥,就这个礼拜吧。”茗纾也不大剌剌叫柳训轩了,一声训轩哥叫得嗲掉了牙,茗烟“扑哧”就笑了。 柳训轩没有办法逃脱这次学校的舞会,茗纾的热情让他实在受不了,但这个受过英国绅士教育的男人很少拒绝女士的恳求,更何况是汪德全的女儿? 小胡蝶无论经历了多少男人,但总是二十岁的女孩子,好奇中还多少有些虚荣。同样都管汪德全叫爸爸,但是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是用身体换来的。她推掉了茗纾有些虚情假意的邀请,坐在高背沙发上来回的摇晃着双脚。 这个女孩子开始梦想自己的舞会了,有好多人,楚睿琛能不能来呢?在这个只有自己的世界,小胡蝶又把自己心中藏的影子扯出来。记忆还是那么的深刻,那双大眼睛和淡淡的胡渣是那样的沉稳,她喜欢那种沉稳中带着的激昂,她喜欢他讲话的时候手摆动的姿势,从下向上猛力地一挥,展示着语言的力量。她还想起他结实的胸膛和有些白嫩的**。 她羞红了脸也没有人看见,她的误会趴在床上就开始了。雕花的紫檀床渗出淡淡的木香,起伏的胸口传递着诱人心弦的舞曲。她闭着眼想进入梦中,只有在梦中才是她纯净的舞台,舞台是上旋转的灯光让人迷离,也让人心动。她渴望着那双从下向上挥舞的手牵着自己,一步步走进舞池,绅士般的弯腰,然后轻抚着自己的后背,缓缓地起步,自己把身体全放在他身上,任凭他的有力个胳膊转动。 第二天,小胡蝶躲着六根宝,她害怕他发现自己的脸一直是红着的,在这个摇曳的秋日的春梦让她第一次感觉冲动的美妙,她害怕任何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在墙根下走了很远才叫了一辆黄包车。来福每天都是微笑着迎接这个老板娘,每次都是低着头说:“侬来了。”然后就做事情。店里的事情来福安排的井井有条,整个铺面一尘不染,各种丝绸码放得诱惑着女人的眼睛,美丽的绸缎展示着自己最漂亮的面子给阔太太和小姐们,似乎穿在她们身上就绽放了秀女手中的丝线。 小胡蝶渴望有人分享自己的春梦,茗纾和茗烟笑着走进绸缎庄的时候,她都有些忍不住了。茗纾显得很开心,连着买了四块红绿不同的绸缎,茗烟脸上也有少见的笑容,还主动称呼小胡蝶一声姐姐。 六、汪家姊妹花 5 坐在铺面后面的院子里,小胡蝶沏茶倒水,杯中的茶叶还漂浮着的时候,柳训轩的笑声就进了门。他已经不请自来,也不用来福引领直接就到了后院。后院有一颗白玉兰,光滑的树干一直挺立出院墙,树上还落着很多果子,已经有很多开裂了。柳训轩的手一扶着树干,就有几个掉下来。 “侬来了?”小胡蝶轻声地说。茗纾却一把拽到自己身边,笑着说:“渴了吧?这是姐姐刚沏好的茶。”茗纾把茶递给柳训轩,紧挨着茗烟坐着,眼睛却一直看着柳训轩。 柳训轩的丹凤眼瞄了一下小胡蝶,才很遗憾地说:“昨天的舞会真好,在上海滩有这样的舞会我还是想不到的。如果中国人早就这样开放自己,何苦遭受那样的蹂躏。” 留过洋的人多少都有些感慨,小胡蝶不懂,茗纾和茗烟也不懂,她们很少接触社会,看着报纸上的各种言论也分不清谁对谁错。 “现在放开了就好吗?”小胡蝶轻轻地问。柳训轩却回答不上来。有了洋人,有了舞会,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东西进来了,自己还从洋人那里学了医术,可是现在真的就好吗? 柳训轩的这口茶在嘴里转了半天还是想不出准确的答案。国民政府的时候,自己留洋,回来就变成了汪精卫政府,蒋介石和汪精卫哪一个好,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知道现在更乱了,父亲的外科越来越吃香,青霉素越来越紧俏,自己的诊所门口的陌生人越来越多。 茗纾没有心思考虑这些问题,用手拿了一颗话梅放在嘴里,咬一口就开始吸溜,还笑着说:“柳训轩,这次你可成了我们学校的名人了,看看有多少姑娘的眼睛盯着你,我真后悔带你去。”茗纾虽然有些大剌剌,说完之后多少显出少女的羞涩。 “侬后悔什么?”茗烟轻声地说了一句,就低着头吃瓜子。 “后悔……”后悔什么?难道让一个女孩子说出自己的心事?小胡蝶一眼就看出茗纾的那点小九九,笑着又给她沏了一杯茶,坐下来说:“茗纾,是不是感觉喜欢上一个人了?” “谁喜欢一个人了?”一个有些酸意的笑声就进来了,茗纾一看就跑上前去挽着胳膊,嗲声嗲气地说:“爸爸,姐姐欺负我。” “谁欺负我宝贝女儿了?”汪德全笑呵呵的走到桌子前,柳训轩赶忙站起来叫伯父,汪德全拉着柳训轩的手说:“训轩,没想到你在这里,我说最近一段时间我的女儿怎么总是不着家,买的绸缎都可以开绸缎庄了,哈哈……”茗纾一跺脚白了父亲一眼,装作生气的样子,气鼓鼓坐在椅子上。 “茗纾,我可不敢欺负你。”小胡蝶按着茗纾的肩膀,在茗纾的耳边私语了几句,茗纾立刻就笑了,拉着茗烟的手说:“爸爸,我还不是给妹妹看病,要不才不出来呢。” 茗烟一直站着,叫爸爸的声音也小,汪德全不管茗纾胡闹,坐下来看着自己这个最宝贝的女儿,笑着说:“训轩呀,要感谢侬,茗烟的气色好多了。” 小胡蝶一直站着。汪德全的到来让她很尴尬。她早就习惯了来了客人就站在身边的生活,那时她展露着自己最迷人的微笑,眼睛含着无限风情的秋水,酒窝里也储备着时刻被亲的情感。她从来没有想到这种情感是什么,客人喜欢,她就高兴。她任何时候都是汪德全离开自己的房门才把那风情卸下来。 汪德全最喜欢的就是小胡蝶的小酒窝,舌头在上面已经不知道亲过多少次了,总是没够,还经常让她把脸平放着,还要微笑,倒上些许黄酒,再放上话梅,就像饮酒一样,一点点吸到口中。 这种情调已经好久没做了,汪德全看着小胡蝶微笑的脸上的酒窝又想起来,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还有自己的一双儿女,赶紧收回目光,却看见柳训轩的眼神正和自己一个方向。 看着爸爸来了,茗纾也肃静了许多,茗烟只是静静地坐着,柳训轩的话也少了,舞会的话题也结束了。但茗纾却受不了这种肃静,立刻就站起来给汪德全讲舞会上的事情。 “爸爸,下个礼拜你也参加我们学校的舞会,太热闹了。昨天训轩也去了,伊的舞跳得真好,阿拉学校的女孩子眼睛都不用了。阿拉一起跳了三支曲子,还有几个小赤佬不忿,可是也太远开八只脚(差远了),训轩的华尔兹跳得真好,我都有些晕了。”茗纾的吴音就如城隍庙的开始锣鼓,七七八八就把藏不住的话全讲了。茗烟就浅笑着,汪德全抓着女儿的手说:“茗烟,你呢?” 茗烟腼腆的一笑,柳训轩忽然发现这个小女孩竟有了羞涩。自己在舞会上和她跳过舞,虽然只是一曲,但是感觉这个和姐姐性格截然相反的女孩子的心思就如名字一样,似烟一样飘荡,眼神看着自己却又飘向远处,瞬间又从远处回来。他知道茗纾喜欢自己,但柳训轩不喜欢这个有些冒失的女孩子,男孩子的性格让他反感,他还是喜欢小胡蝶的自然样子。 小胡蝶到底有什么好呢?他说不上来,如果论漂亮,茗烟属于那种深水幽荷,小胡蝶却是眼前这棵玉兰早春的花,茗纾稍微丰满些,也爽朗,就如上海滩上梧桐树枝头的花,开得很大,谢的很快,但是落在地上也很显眼,只不过香气就少些。 茗烟和小胡蝶都是属于禁得住品的女孩子,尤其是小胡蝶,从偶尔紧蹙的眉头露出的淡淡的愁思让柳训轩着了迷。 七、汪家少爷 1 “爸爸,中秋我们家也举办舞会吧?”茗纾拉着汪德全的胳膊,“就在梧桐树下,在草坪上,不用灯光,月亮足够了。”说着就看了一眼柳训轩,这句话说出来一点也和以前的茗纾对不上号,有些抒情,又有些羞涩,似乎这个舞会就是专为柳训轩准备似的。 汪德全这个精细鬼哪里不晓得女儿的心思,笑呵呵就答应了,还没有等他邀请这个他喜欢的年轻人,茗纾立刻就说:“训轩,到时候侬可要来呀?”这次才是真正的吴音软语,嗲得柳训轩不禁浑身一震,说不清的眼光就瞄向了小胡蝶。 小胡蝶一直抿着嘴笑着,有汪德全在这里,她显得很不自然。[]尤其是汪德全情不自禁地碰着自己的小指让她心乱。他的女儿和自己的年龄相差无几,茗纾只比自己小一岁,茗烟也只比自己小三四岁,但她们的青春是如此的美好,自己呢? 和茗烟的年龄就已经陪着汪德全上床了。在床上她还是很羞涩,自从她有些莫名其妙的被一个男人按在床上发生了那件事情,她欲哭无泪,当那个男人掏出几块银元仍在床上哼着小调离开了。 “桃花钮头红,杨柳条儿青,不唱前朝评古事。唱只唱金陵宝塔一层又一层。金陵宝塔第一层,一层宝塔有四只角,四只角上有金铃,风吹金铃旺旺响,雨打金铃唧吟又唧吟。”那个男人没等小胡蝶反映过来就消失在门口了,但是那个小调在小胡蝶的耳朵里刺耳得很,那不是一层层数宝塔,而是一件件剥小胡蝶的衣服,那金铃的唧吟似乎传递的不是别的,就是小胡蝶的凄惨的呻吟。 小胡蝶小小的年纪突然遭受到这样的强暴,呆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银元,她想到妈妈,小小的年纪也隐隐晓得妈妈和一个个进门的男人所做的事情,她想不太多,拿着这几块银元就做了一身崭新的衣服,连对门的裁缝都很吃惊了。最好的缎子,最好的刺绣,还有一双绣花鞋。她穿着新作的衣服,趴在床上哭了。 后来就来了很多客人,似乎都是熟门熟路,看着小胡蝶就笑,话说的也少,直接就奔床上干那件事情,然后多少都扔下些钱。小胡蝶笑了,她能挣钱了,笑着的时候,汪德全来了,刘一贵来了,钱蛤蟆也来了…… 小胡蝶长的水灵,比妈妈漂亮,腰细**,臀翘肤白,汪德全的口水流了小胡蝶一身,当场就认小胡蝶做了干女儿,她开始还以为是真的,抱着汪德全都哭了,终于有一个人能疼自己,这让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女孩子似乎找到了考上,可是汪德全压在她身上和那些男人一个样子的时候,小胡蝶的心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撕裂。 干爹也可以和干囡儿做这样的事情?小胡蝶不明白,等到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她长大了,不到二十岁,还和父母撒娇的年龄,小胡蝶却已经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睡过觉了。她开始晓得如何含情脉脉,如何娇嗔带羞,如何从男人的口袋里掏出更多的大洋。 她知道了如何才能吸引男人,秋水般的眼睛每天变化着各种神态,似秋阳般的热烈,似暮秋的凄怨,似秋天晨雾般的迷离,似秋日余晖般的让人怜惜。 七、汪家少爷 2 汪家的舞会就设在中秋节前一天,李香云同意的,要办的规模大一点儿,把生意上的朋友都请上,让家人找了评弹和杂耍的,连同娘家人也从苏州请到了上海滩。 小胡蝶不敢怠慢,从绸缎庄里撕了三块上等的料子,又从德阳路上最有名的西点屋买了月饼和西点,狠狠心又学着柳训轩的样子买了一大束鲜花。她不知道这样是否体面,也不知道这样是否搭配,坐着六根宝的洋车,直奔汪家的花园。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从不知道是吃醋还是羡慕的情节走出来。自己真的不晓得怎么了,看着茗纾对柳训轩的那种表情心里就不是滋味,还有汪德全邀请自己的时候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茗烟却很热情,竟然比茗纾叫姐姐还亲热,这让她受不了。(.好看的小说)她还是喜欢茗烟那种清净的感觉。 进了花园的门口,有人就开始吆喝一声:“来人客(就是客人)了!”声音很大,也很长,就像饭馆里的支应。话音还没有落,一个风度翩翩青年就走出来,浓眉大眼,个子很高,小胡蝶在心里打量着,自己也就到他的肩膀。嘴不是很大,还有些上翘,鼻梁却硬挺,却有着一刚一柔的味道,眼睛不似柳训轩的丹凤眼,也不似楚睿琛的那么大,可是眉梢斜插新修的短发,不是很粗,却刚好配合着椭圆的眼睛,真是一个迷人的男人。(.) 小胡蝶还没有来得及感慨,这个青年就笑着让佣人接过小胡蝶手里的物品,微微低一下头,笑着说:“谢谢侬赏光。”声音很低沉,也显得很热情。小胡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但看着他的举止,肯定是汪家举足轻重的人物。 还没有等小胡蝶回话,茗纾就像一团火似的走过来,姐姐叫个不停,又四下看看,像是失望却挽着那个年轻人的胳膊嬉笑着说:“哥哥,这就是爸爸的干囡儿,萧蝶。” “我是汪哲,欢迎你的光临。”汪哲抬起头才仔细看了小胡蝶一眼,但这一眼让汪哲心跳不已,被茗纾挽着的胳膊都有些颤抖。 真是个让人心动的女孩子。秋水一弯,似羞带嗔,鸭蛋儿脸就如画上那样,一笑就显出两个深深地酒窝,衬着两弯秀眉就如远山近水一样诗意。 小胡蝶特意穿了一件绿色的旗袍,胸前的标志性蝴蝶换成了一枚玉兰花的紫金胸花,腰上学着茗纾的样子系了一条嫣红的丝带,顺手打了一个结,飘在细细的腰上,把个小**衬托的滚圆。穿着西洋的丝袜,就和赤着小腿一样,光润丰满。胸前稍微吐出些春色,一抹酥胸就如远山的雪,在绿色中显得那么洁净。 不仅汪哲看得出了神,柳训轩也是如此。他走到跟前,汪哲连佣人的吆喝声也没有听见,顺着汪哲的眼神,柳训轩的眼神也直了。 茗纾哪里会懂得欣赏,小胡蝶只不过是爸爸的干女儿,看见柳训轩就喊了一声,感觉自己太没有修养,马上就轻声再叫,可是这个小声音哪里能唤醒柳训轩,就直接换回了本来面貌,跳到他面前,在柳训轩眼前就晃动着双手。 “侬来了?”茗纾也感觉柳训轩的失神不对劲儿,但是心上人就在眼前,也顾不上什么,就差牵手了,嬉笑着接过柳训轩手中的鲜花,放在鼻下就嗅着。 七、汪家少爷 3 “柳兄。”汪哲这才回过神来,他认识柳训轩,见过几次面,也曾经找过他看过病。柳训轩赶忙上前握手。茗纾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地往里走,只好挽着小胡蝶的胳膊跟在后面。 花园里摆放了十几张藤桌,上面的白色青花瓷碗里早就放好了茶叶。客人一到,就有人过来倒水。点心和几个上海经典的小菜很精致,让人不忍下口。茗烟看着哥哥和柳训轩走过来就赶紧招手,招呼着坐下来,汪哲才想起介绍客人。 茗烟笑着说:“哥哥,不用介绍,都是熟人,你就去招呼其他客人吧。”汪哲直等到柳训轩和小胡蝶做好了,沏了茶才有些不舍的走开,到了门口还不时地回头。 李香云端坐在厅堂里,这座洋楼是她最满意汪家的财产,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尖塔高耸,她喜欢,她喜欢这样的向上的概念。还有尖形的拱门,门很修长,即使走过的女人也修长起来。最喜欢的宽大的窗户,采光好。上海滩的雨水多,阳光就成了稀缺的物件,这样的大窗户即使少许阳光也能使这个个厅堂里灿烂起来。 她的头梳得很光,这种重大场合都是三奶奶小柔亲自给她来做。佣人苗苗站在身后拿着镜子,不敢有一丝的晃动,等到小柔把最后一缕头发并入发髻,李香云才长长地出口气,微笑着说:“小柔,辛苦你了。” 李香云坐下,二奶奶小翠才敢坐下,有小柔的位置,但她还是微笑着站在李香云身边,扶在她肩膀上的手把上面的一根头发小心的取下,小声说:“姐姐,是不是该出去了?” 李香云看看墙根立着的大座钟才指向五点,就摆着手说:“不着急,再歇一会儿。”小翠却好像按捺不住了,说:“姐姐,外面可热闹了,来了不少人。”说来也怪,李香云生了两个孩子,小柔一次就完成了任务,也是两个,但是李香云站起来身材还是那么好。斜插在衣襟的黄色绫缎手帕在藕荷色的对襟小袄上显得很富贵,走起来下半截裙摆虽然很宽松,但显得是那么的轻盈,根本就看不出快五十岁的年纪。她的脸没有那种富贵肉,她每天对自己很精细,一碗燕窝和小米粥是晚餐,早餐她从不像小翠那样大口的吃着生煎馒头,只是让佣人做几个白面的馒头,加上几个小菜就可以了。 李香云的脸上多少也有了皱纹,所以她很少笑,即使笑也是浅浅的,就如少女害羞一样。汪德全说她美,美得还和姑娘一样。她听起来很舒服,可是心里却知道自己已经是日落西山,即使是二奶奶小翠也不能比。 小翠不能生孩子,可是青春了十几年之后,肚子却大了,要不是汪德全说她又怀孕了,她一定舍不得白斩鸡和腐乳肉,她觉得吃起来香,一辈子没儿女,还不落下个好吃手。但是当她感觉汪德全来自己的屋里越来越少的时候,对白斩鸡和腐乳肉再也没有了兴趣,但稍微肥的肉肉还是让她很满意,因为汪德全喜欢,说她的胸脯就是床,趴在上面就想睡觉。可是小翠能会睡着吗? 倒是小柔,生完孩子却越来越水灵了,腰还是那样的细,胸脯还是那样的挺,笑脸还是那样的俊俏。李香云说她就是狐狸精,汪德全喜欢这个狐狸精,趴在身上还叫着狐狸精。但汪德全最不喜欢狐狸精一点也不配合,很多次都像块猪肉一样。可是上哪里找这么好的猪肉,白白嫩嫩,到了时候还会哼哼的很诱人? 张世荣就很羡慕汪德全,尤其是喜欢小柔,虽然只见过几次面,虽然小柔已经快四十岁了,但是那种风韵让张世荣口水流了不少。 七、汪家少爷 5 汪哲顿时脸红了,看着父亲刚要张口,立刻就走到金智坚的面前说:“金伯父,对不起,我还…年轻,不想太…早成家。”他说得有些结巴,“我是从父亲手中接过的钱庄,还没有自己的事业,我想……” 金智坚的脸立刻就红了,不要说汪德全,就是这里面任何一个人,包括整个上海滩,如果金智坚亲自说要把自己的宝贝闺女许配给谁,那还不是上辈子烧了高香?就是不看金智坚的金店,单说金凤儿的美貌就足够达官贵人求的。 红了脸的金智坚忽然哈哈笑起来,汪德全又是抱拳又是作揖,他虽然是商会会长,又有十几处钱庄,但是他也得罪不起金智坚,这个老狐狸不仅生意做得好,黑白两道也是混的明白,他赶忙埋怨汪哲不懂事,堆着满脸的笑说:“孩子不懂事,金兄不要生气,这门亲事我……”汪德全刚要说答应了,守在门口的佣人急匆匆走过来,伏在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话,汪德全脸色顿时就变了,对着金智坚一抱拳,说:“金兄,改天再说这件事情,又来了一位贵宾,我去迎接一下。”说着就拉着汪哲赶紧走向大门口。 什么人能让汪德全这样慌乱呢?就连张世荣都忍不住探头向外看去。汪德全的沉稳在商界是公认的,他的儿子汪哲这几年也是继承了父亲的优点,小小年纪处理起事情有条不紊,但看着这父子的神情,大家就交头接耳起来。(.无弹窗广告) “侬认为是哪一个?” “不晓得,难道不成是黄金荣?” “不会吧,不请自到,这可不是伊的风格,再说年纪也大了,杜老板还差不多。” “侬晓得不?汪德全也在政界有路子,说不准是市长呢?” “不会是……” 再也没有时间给他们窃窃私语了。汪德全一手在前面引路,一手拿着一个礼品盒,脸上的笑容堆成了山。汪哲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可是神情很严肃。走在中间的是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少女,年纪不大,小碎步走得却不忙,身边的一个男人个头很高,差不多和汪哲一样,但是日本浪人的装束露出的胳膊肌肉结实像铁块,壮实得足以装下汪哲。 “南造云子?!”有人小声就叫出声来。 这个名字不是很响,几乎没有人听说过,但是所有人看见汪氏父子谦恭的样子,也就知道是个厉害角色。 南造云子直接走到花园中央,汪氏父子也陪着,她笑靥如花,站直了身子显得亭亭玉立,尤其是梳着日本传统的发髻更显得人高挑。“诸位东亚共荣的公民们,你们好,今天很冒昧打扰各位雅兴。请多原谅。”南造云子中国话说得非常流利,如果不是一身日本人的打扮,根本就听不出是外国人。 “各位都是上海商界的翘楚,能够在汪家花园认识诸位是云子的荣幸。”她微微一低头,算是见理了,这个日本女人一点也没有少了礼节,如果不是南京大屠杀就在眼前,她一定是很受欢迎的人。 美艳傲物的南造云子讲了一大通东亚共荣的官话,无非是掩饰侵略,希望这些商人和日本人合作,一起建设上海滩的美好未来。她说话声音很好听,也很有节奏,看起来就是讲了很多遍,尽量悦耳,也尽量不让人烦。偶尔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几个好色的男人已经忍不住咽下口水。 七、汪家少爷 6 中国的女人已经玩了很多,东洋的女人还没有,色鬼们就心里痒痒的,禁不住就叫起好来。汪德全一脸的无奈,他很少和日本人大交道,即使接触也是蜻蜓点水,从不深交。他骨子里多少还有中国人的一点骨气。但是听着叫好的人虽然不喜欢,可是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断过。 汪哲却忍不住顺着叫好的声音看去,他很讨厌日本人,但是得罪不起,虽说现在是汪精卫掌权,可是说得算的是日本人。他忍着满腔的怒火,站在南造云子的身后虽不说话,但嘴唇已经开始哆嗦。 小胡蝶忽然看见了曾经最想见的一个人,虽然他戴着礼帽,穿着一身西装,可是那一小撮儿胡子太明显了。小胡子明显是躲开小胡蝶的目光,低着头也不和周围的人交谈,目光却左右巡视着什么。小胡蝶心里顿时紧张起来,难道他真的要暗杀这个日本女人? 南造云子讲完了,大家其实也没有了食欲,很多人都想和日本人攀上点瓜葛,可是又怕一个卖国贼的帽子扣上,见了南造云子除了点头哈腰,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南造云子似乎并不在意,笑着走到汪哲的面前说:“汪先生,能陪我跳支舞吗?” 汪哲的脸瞬间就白了,转眼又红了。当南造云子娇滴滴把小手搭在他的手上时,汪哲无可奈何地和她走到中央,此时音乐不合时宜地想起,是夜上海的调子,这个调子伴着南造云子的小碎步轻盈地舞起来。 南造云子微笑着看着汪哲,粉红的俏脸一直盯着汪哲的眼睛,汪哲不敢看,赶紧把目光看着将要圆的月亮。 “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跳舞?”南造云子的声音很低,但质问中透着娇羞,到让汪哲有些为难,该怎么回答呢? 南造云子的木屐不适合跳舞,几圈下来已经是娇喘吁吁,搭在汪哲身上的手也有了力量,甚至半伏在他的怀里,胸脯直接就贴在他的胸膛上。她是个足够点燃任何男人**的女孩,年纪不会超过小胡蝶多少,异国的风情让她的魅力更加添彩。汪哲已经感觉到她的呼吸吹着自己的脖颈,甚至嘴唇都挨着自己的肌肤,扶着肩膀的手竟然用力的抠了一下。 汪哲只能笑着,他没想到日本女人也如此多情和放荡。他不敢看周围,但他感觉到周围的目光的各种颜色。应该是有羡慕的,也有愤恨的,有嫉妒的,也有不屑的。汪哲忽然想到这应该是南造云子早就准备好的,就如一个圈套。可是自己只能往里钻,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他再也忍不住一声长叹,似乎这一叹气能把所有的憋屈都呼出来。 当一曲舞完,南造云子还是小声说:“谢谢。”声音虽小,但身边的那个日本浪人眼里似乎喷出火来。他一把就拉过南造云子,力量很大,娇小的南造云子一个趔趄差一点扑到他怀里,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脸上又显出娇媚的笑容,对着汪哲招手。 汪哲只好过去,南造云子在他耳边嘀咕了这一阵子,谁也没有听清说什么,舞会还正常进行,带着太太的男人也撇开了自己的老婆,眼睛只看着小胡蝶这一桌。 这一桌真是花枝招展,小胡蝶娇媚,茗纾的火辣,茗烟的清静,让男人们的眼睛再也不够用,忍不住都站起来。 南造云子也注意到了,抢先这些男人几步,迈着小碎步就往前赶,走到中央的位置,突然一声枪响,随着一阵的惊呼和喊叫,南造云子立刻就倒在地下。 40、多情小胡蝶 汪哲躺在床上,两眼却睁得大大的。南造云子的受伤和伊吹次郎的死亡让他现在还心有余悸,更让他难受的是父亲也被巡捕房带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如果不是伊吹次郎奋不顾身扑在南造云子的身上,现在躺在太平间的就是南造云子,如果真的是那样,父亲就更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他虽然用五千大洋送到了宪兵队的刑侦课长手里,但心里还是不安稳。尤其是看着在牢里父亲散落头发的脸色,他心如刀割。 舞会变成了一场枪战,这是汪哲想不到的,他没有看见谁开的枪,更是不晓得为什么会有人知道南造云子来,自己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晓得的? 南造云子的突然到访看样子是预谋已久的,汪哲这一点是想明白的,但他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一定是保密的,她知道有多少人对她不怀好意,随身的保镖就是例证,但到底是什么人呢? 找到这些人,就能把父亲解脱出来。父亲在牢里每一秒钟都让他心里不安。他早就听说日本人折磨人的残忍方式,想到这里,他忽然就坐起来,撕扯着头发,嘴里想大喊一声,可声音含在喉咙里,却叫不出来。 他一抬头就看见苗苗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燕窝,他赶忙稳定了一下自己的神色,他不想让下人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接过来,喝了几口,燕窝做得很美,可是这几口却难以下咽,又递给苗苗。[.超多好看小说]苗苗小声说:“大奶奶亲自做的,侬是不是看看大奶奶去,她一直躺在床上,一口水也不喝。” 汪哲赶忙跟着苗苗去了李香云那里,李香云斜躺在水曲柳雕花带苏绣的床上,水曲柳圆润光滑,嵌在上面的苏绣精致传神,和床上的这个女人精神一点也不协调,这个晚上还焕发着青春的光彩的女人在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显得衰老了。本来脂粉涂平的鱼尾纹似乎张开了口子,像是诉说着时间的故事。腮部的肌肉瞬间就失去了光彩,显得松弛还有淡淡的麻点。 汪哲从来没有看见母亲这样,从小养尊处优的他眼里的母亲一直是美丽的,无论时间如何逝去,母亲从来都是那样的精致,在心里也暗暗发誓要找一个像母亲一样的女人做自己的老婆。但是今天,看到母亲的样子,不由得像个孩子似的扑到母亲的怀里就哭了。 任何人都没有想到会突发这样的事情,子弹是直接射向南造云子的胸膛,是伊吹次郎用后背挡住的。这些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即使几次军事的巷战也没有惊扰过他们。但是今天晚上,张世荣这个从来不失理的人连拳都没有抱就趁着混乱走了。金智坚在心里庆幸着自己没有结成亲家,还在后悔为什么冲动着说出那样的话,也不晓得南造云子听见没有。 汪德全没有任何机会向众人道歉,除了家人和小胡蝶,所有的人在自己被宪兵队带走之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汪德全没有时间想现在的人情,他还没有来得及安排任何事情,宪兵队的人就把自己带走了,让他心里安慰一点的是小胡蝶着急的神色。 茗纾已经哭得瘫软在椅子上,茗烟泣不成声,整个汪家花园都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小胡蝶把茗纾和茗烟扶进屋里,刚要离去,小柔就凄咽着打招呼,李香云也有几年没见过小胡蝶,差一点认不出来,虽然汪家瞬间有这么大的变化,还是显出大***气度,要小胡蝶喝茶,小胡蝶道了谢就要走,汪哲一直把她送到了门口。 看着汪家遭祸,只有小胡蝶还留在最后,汪哲忍不住对小胡蝶多看一眼,正好小胡蝶回眸,秋水自然含情的眼神让汪哲一下就看呆了。 那是一双清澈的眼眸,清清静静不带一丝的尘埃,茗烟的眼神有些迷离的晨雾,他是最喜欢的,这个妹妹不仅是汪家的宝贝,也是汪哲最疼爱的,但当此时看见小胡蝶的眼神时,他突然就被陷进去了。 茗烟的眼神是飘荡的,可以扰乱人心,小胡蝶的眼神却是平静如水,自己陷进去还不知晓。小胡蝶看着汪哲的样子,不由得想笑却终于噙着点泪水走了。 汪德全的被抓,让小胡蝶心里很难受,她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从内心里讲,这几年汪德全对自己照顾很多,但由于逐渐的长大,她又从心里涌出对这些曾经上过她的床的男人感觉厌恶,尤其是不再做那行当,认识了楚睿琛,她情愫暗生,一颗心跟着楚睿琛就走了,即使柳训轩明显对自己表现出好感,她只是用微笑来回答。 最近的这些日子,绸缎庄的声音足以来维持小胡蝶的生活,剩余还不少。别的男人看着门口没有了小胡蝶,石库门再也没有以前的热闹了,六根宝也不经常坐在小板凳上等生意了,只有汪德全偶尔光顾。小胡蝶没有办法拒绝他,可是汪德全真的老了,床上的**也燃烧不了几分钟,那条小虫子也渐渐地没有了精神。 汪德全说:“小胡蝶,也就你还能让我感觉到青春,这辈子认识你是我的福气,可是我老了,你也该找个男人了。”小胡蝶听到他说出这句话,眼泪都下来了,淅淅漱漱落个不停,用小手使劲地敲打着他的胸膛,娇声说:“干爸,人家就愿意让你搞,每次你都搞得人家死去活来,还说自己不年轻,就是小伙子也没有你能干。” 汪德全听着就笑,他知道是小胡蝶安慰自己,可是他喜欢。小胡蝶也喜欢这种类似假凤虚凰感情,看着这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在自己身上,虽然没有了精神,但她太需要一个人来填充自己,还有这个空旷的屋子。 自从楚楚睿琛住过一段时间,和她每天晚上聊天,虽然内容她到现在还不是很明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习惯了有个人说话就好了。当她一个人面对整个屋子里的时候,心里偶尔竟会想起以前的风月。 她喜欢那种热闹,但却不喜欢那种卖笑的生涯。现在汪德全那条软软的小虫竟然成了小胡蝶的依靠。她摸着汪德全不再结实的胸膛,把自己的胸脯也靠上去,不是想唤起他的冲动,而是真的一种父女的相互依偎,她搂得紧紧地,生怕这个从来就没有过父爱就如楚睿琛一样消失。 汪德全也被小胡蝶的深情打动了,可是那种父爱却没有重生,男人的**倒点燃了,软绵绵的东西立刻就如蛇一般地探寻着刚刚蜕出冬皮袄,就如再传上一件还带着自己体温的衣服,是那么的合身,没有一个裁缝有如此的功力,每一处都恰到好处,不挤不靠,似乎又紧紧贴着。他来不及深呼吸来延缓这种美好,已经无奈了很久的身体就如春天的嫩草,顶破冬天的留下的枯叶,能听见声音般的拱出地面。 他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是早晨的空气,氧气足的让呼进肺里的空气都是甜的,周围的泥土松软得就如母亲的**,他不敢睁开眼睛,生怕这一切都是梦。 小胡蝶坐在床上,想着汪德全的种种好,想着他现在在牢里会是怎么样,想着汪哲刚才的眼神,她心里突然打了个冷战。 那种眼神怎么和柳训轩的如此相似,除了多些淡淡的哀怨,那眉梢,那眼角竟几乎一模一样。 41、畸形的暗恋 小胡蝶不敢再想了,她的心再也没有心思想汪德全,汪哲的眼睛在眼前就如走马灯一样转来转去。她不由得站起来在屋里来回的走着,脚步越走越快。 汪哲的眼神能让很多女孩子痴迷,冷峻中显着稳重,深邃里透着绵绵的情感,高高的个子足有一米八十,整齐的头发往后拢着,不是那种油光锃亮的,而是蓬松,显得帅气又成熟。但此时汪哲却没有心思打理头发和眼神,他从母亲那里回来之后就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父亲的影子,想着的就是父亲现在是不是该睡觉了? “哥,还没有睡?”茗烟静静地站在门口已经很长时间了,秋天的露水已经让她的秀发上有了水汽,秋风让她的肩膀有些颤抖。汪哲心疼地走到身边,把自己的衣服披在茗烟的身上,小声说:“茗烟,你怎么来了?” 茗烟的泪水开始还是噙着,现在终于落下来,扑到哥哥的怀里就哭起来。她哭父亲的牢狱之灾,也哭哥哥这种瞬间颓废的样子。她喜欢看哥哥意气风发的神态,那是哥哥最帅的,哥哥从小就是自己的榜样,虽然汪哲小时候多病多灾,可是聪明,《三字经》和《论语》都能倒背如流,还有汪哲小时候就勇敢,看见了狗也不怕,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了,哥哥就是茗烟心中的英雄。(.好看的小说) 这个英雄没有经天纬地的事迹,也没有英勇杀敌的慷慨,但茗烟却认为如果不怕狗就是天大的英雄。 四岁时候被一条黑狗追着,佣人们都吓坏了,出啦喊叫谁都不敢上前。那是一条很凶猛的狗,几乎和汪哲的个头差不多少,茗烟吓得只顾着哭了,跑了几步就忘记了再逃,这个时候汪哲却勇敢地站在妹妹的身前,掐着腰,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黑狗犹豫了片刻,还没有想好眼前这个小男孩是什么意思,佣人们就赶上来了,如果小主人有了伤害,谁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想明白这个道理,大家也都不害怕了,人多势众,黑狗夹着尾巴逃跑了。 从那个时侯,茗烟就对这个哥哥有着一种莫名的情感,从小在心里就认为没有哥哥做不了的事情。哥哥是勇敢的,虽然直到长大了,从暨南大学毕业的哥哥才长的魁梧,但是在茗烟的眼里,汪哲一直是高大的。 从孩提到少女,尤其是到了女子学校学习,她再也没有以前随便就进入哥哥的房间,随便在哥哥的身上撒娇了。在这个清清静静的少女的心里,似乎埋下了一颗种子,她不知道叫什么,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应该的。汪哲是自己的哥哥。 她在心里一直不停地喊着这句话,可是这句话的力量却是那么的软弱无力却又像一堵墙那样厚实。 这次终于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哥哥房间,毫无顾忌地扑到哥哥的怀里哭泣,她哭得很悲痛,里面有父亲的不幸,似乎还有些什么,可是那是什么呢? 她不敢去想,她紧紧地抱着汪哲,汪哲的手臂也很有力量,父亲的遭遇就是汪家的遭遇,他自从父亲被宪兵队带走,很有力量的手臂似乎消失了,可是此时抱着茗烟,他的眼泪和力量顿时都有了。 眼泪流了很多,他记不清多久没有流泪了,但他抱着茗烟的时候,忽然想到自己为什么拒绝金智坚的求婚呢?难道…… 汪哲手臂更加有了力量,似乎要把这柔弱的身躯贴在自己的身上。茗烟忍不住呻吟起来。这一呻吟让汪哲顿时迷失了,他含着有些咸涩泪水的嘴唇像是寻找什么,慢慢靠近了茗烟娇嫩的红唇,那种引力越来越强烈,刚一挨上,汪哲大叫一声,松开茗烟,打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茗烟心里茫然地看着哥哥跑出去,心里也空了。她隐隐冲出胸口的情感赶紧收回来,她的眼泪止住了,可是一种酸涩却涌上心头。她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从来也没有尝过,但心尖的痛楚难以言喻,针扎似的痛,又如轻轻地一抹的痒,她恨不得立刻就伸进手去搔几下。 她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哥哥的房间,幽魂一样地回到自己的屋里,她哭不出声来,心里却下起了雨,那是一场酸雨,淋湿了整个心房,包括整个房间,从门口的紫铜色的榆木门到雕花的床榻,从桌子上的白瓷青花杯到床榻的淡青色轻纱上的紫丁香。 她轻轻解开胸衣,赤身躺在床上。就如一个婴儿,徜徉在过去的记忆里。汪哲哥哥调皮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说是玉兰似的白,春笋般的嫩。她笑哥哥,笑哥哥油嘴滑舌,可是此时她真的希望哥哥油嘴滑舌,为什么长大了,嘴也不油了,舌头也不滑了? 她吮过那个滑滑的舌头,还是小时候,十几岁的年纪,吃起来一点味道也没有,还说脏极了,口水都掺和在一起,长大了,为什么只能品尝酸涩的泪水呢? 她开始祈求来再多些阳光吧,让自己的心灵都晒一下,这种阴潮的酸涩她已经承受不了了。可是上海滩的阳光似乎很吝啬,总是羞羞涩涩的,一如茗烟的眼眸,被晨雾遮掩得七零八落,还多少有些缠绵的景象。红红的日头在雾气中升起来,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的炽热,漫天的阴霾让这个生龙活虎的上海滩似乎没有了生机。 汪哲似乎连喘息都要借力,他还没等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苗苗端着早餐就站在门口,她不敢笑,汪家都沉浸在泪水里,汪德全还在牢里,她不知道是不是想笑,脸上看着汪哲的样子,赶紧就放下饭菜去给他端水洗脸,可是汪哲的脸刚洗净,佣人就送来请帖,大奶奶让他来定夺。汪哲接过来一看,不只是气还是愤怒,手中的毛巾都掉在脸盆里。 南造云子的邀请是必须去的,她的手里掌握着父亲的命,汪哲不敢有丝毫的马虎,把头发梳理整齐,传上西装,摸摸手里的存单,似乎感觉分量轻了些,又从箱子里取了几张,这才让司机开上车直奔日租界。 公告 应读者要求,迷糊在每个章节加上小标题,每个章节加大字数,读起来更顺畅,给挑选一族更多的方便。所以删除重传,请大大们多多谅解。 另外迷糊新坑《京城三场:情场商场娱乐场》正在更新,请大大们多多支持。一下是新坑段落,先睹为快。 可是怎么办呢?她见过同学花枝招展走进夜总会,自己也在夜总会的门口不知道徘徊了多少次,甚至穿上了从地摊上花四十五元钱买来的一个短裙和一个露着大半胸脯的蕾丝衫。她曾经走近过那几个人做小姐的同学身边,她想偷听一下,她想知道什么行情。可一听就吓得她不敢在夜总会门口徘徊了。 “斯娟,真的羡慕你,你说你这么纤瘦,那胸是怎么长的?”叫斯娟的同学“哧哧”的笑着,说:“现在f杯不时髦了,流行的就是你这个小鸡头肉。这叫嫩。利绮,如果你要是出价,一万块都有人要。” 叫利绮的一听就很得意,上前就弄斯娟的痒痒肉。 “叫你嘴欠,人家才不买呢。” 两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冯小青,肆无忌惮地戏耍着。“斯娟,为什么人家喜欢鸡头肉?” 斯娟很得意地看着自己的胸前,沉甸甸的内容让这个姑娘不仅笑着,手也在上面比划着:“你没看见那些乡下妹子,哪一个不是奶大臀翘,人家都不戴胸罩,你晓得不,那表明已经成熟了。” “成熟不好吗?” “好,但现在流行吃嫩草。你没看见网上,那些有钱的,当官的,都找小学生了。” “畜生,就是畜生。”利绮突然就骂了起来,“我真想不明白,怎么现在的社会都这样了,有钱就变坏,升官就发财,要我们怎么活?” 看着利绮愤愤不平的神色,斯娟笑了说:“我们怎么活?就专门赚他们的钱,没有这些人,我们怎么活?” “我宁愿不这样活,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冯小青听不清楚了,就把耳朵伸过去,不敢错过一个字,这可是自己最重要的决定。 “你不是已经和男朋友在一起了吗?为什么还不出台?”斯娟看样子很老练,胸前一笑就抖,一抖就颤,馋得冯小青都流口水。忍不住看看自己的胸口,小馒头刚刚发,胀鼓鼓还显着升腾的气息。 “在一起怎么了?他没钱,除了帅口袋只有几块,连顿肯德基都吃不起。” “帅就好了,这年头有一样就好,我……”斯娟似乎想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笑容不见了,胸前也不动了,波涛汹涌顿时风平浪静。 “你这里是不是被客人摸大的?”利绮没有注意到斯娟的变化,手还往她身上摸。 “别讨厌了,高中就这样,你不知道那个时侯我多想让它小点儿。哪里想到它还能有用武之地?” “我听说男人一摸就大,可我……” 客人还摸**?冯小青心里“咯噔”一下,手忍不住就护在胸口上。这里怎么能随便让人摸,自己不小心摸一下都酥酥的,要是别人摸还不就瘫了? 以上是新坑文字,喜欢的请去捧场。谢谢 42、色谍与美人肝 南造云子的房子并不是很大,虽然是独处一院,花园不大,可是花草修剪的整齐,显出小家碧玉的味道。在这个有着浓郁西洋文化的上海滩,她选了很小的独栋洋房,她住进的时候就已经按照日本人的习惯装潢了榻榻米和推拉式门窗,她特意在花园里栽植了樱花,樱花已落,余芳犹在,这个才三十多岁的女人岁月虽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可是内心却处于迷茫之中。 从十几岁开始的间谍培训,让她的心不禁冷酷,甚至身体都已经成了一生中最主要的武器。生于上海的她对着上海有着很多情感,但再次踏上上海滩她真的迷茫和恐慌了。她无法想象当初在誓言里激荡的青春是何等的灿烂。为了大日本帝国的明天,她学会了杀人,当她第一次把匕首刺入自己的同胞身体时,她哭了,但随着土肥原贤二(她的间谍师傅)连声说好的同时,她笑了。 她笑终于可以效忠天皇了。但她不能原谅自己的是自己的贞操却丢给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色诱是她的课程,当时她想不到什么,眯着迷人的眼睛就把一个路人引到床上,她迈着小碎步,还不能散发迷人青春的十四岁的她,身材还不是那么的娇好,但脸蛋儿足以把那个倒霉鬼迷倒。 她亲自斟了一杯青酒,这个还嫩涩的女孩子双手递给了他,看着他饮下去,才笑着解开衣衫。白皙的皮肤和只有小拳头大小的胸乳,还不成熟的下体让人实在激动不起来。倒霉鬼的口水流了她一身,她丝毫没有感觉,甚至当身体的刺痛让她承受不了的时候,她还是微笑着,她必须让这个倒霉鬼快乐,她流了血之后的贞操让她的笑容更加迷人,让倒霉鬼开心的忘乎所以,可是一枚匕首却毫无声息地刺入了他的胸膛。她笑着说:“你临死还这样开心,为大日本帝国,为了天皇,你死了也直了。” 她听见了掌声,土肥原贤二拍着手走出来,亲自给她穿好衣服,甚至给她擦拭了下身的血迹,告诉她:“云子,你出徒了,中国的广袤土地就是你的战场,你的武器就是你的身体。” 她有个好友,从小就在一起玩,已经好久不见了,她迈进了大岛的家,走进了大岛的房子,在他面前再一次解开了衣衫,此时的胸乳已经开始饱满,像蜜桃一样的诱人,她说:“大岛,你要去战场了,我也要去,你要了我吧。” 她的话里完全没有情人之间的情感,就如机器一样,似乎每个步骤都是流水线。亲手脱光了他的衣服,在他的胸膛上抚摸亲吻,褪下他最后的遮羞布,然后就像课程一样亲吻着。她听不见大岛的呻吟,她听到的是战场上的枪声,子弹的点射和连发让她兴奋,她感觉到硝烟弥漫了整个房间,榻榻米就是阵地,她忘记了来的缘由,她提前进入了战争,她要征服眼前这个男人,就如征服那个倒霉鬼一样。 她走出大岛的房间的时候,还为差一点用手里的匕首刺入自己曾经喜欢的胸膛儿感觉而自豪,她还为自己发出的呻吟是那样的迷人而沾沾自喜,还为自己在大岛的身上上下耸动让他欢愉而感到成功。 整个过程她似乎都在快感里,从进入到出来,她一直沉浸在为大日本帝国现身的快感里,这种快感调动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让她全身心投入了自己的战争。她似乎看到了更加广袤的土地上自己白皙的躯体正在冲锋陷阵,在男人的身体上纵横驰骋。 可是她想不到为了自己的理想,她进入中国和中国男人上床却是个厨子,那是个肥的流油的厨子,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下,长出一身的肥肉已经很不容易,长得那样的肥胖应该是个奇迹,遇上了她就是奇迹中的奇迹。 她要征服的国民党政府行政院主任秘书黄浚,黄浚喜欢吃厨子的“生炒甲鱼”和“美人肝”,黄浚说:“甲鱼生炒,味美又补,男人要吃,女人也要吃,这样才能在床上体现风韵。美人肝,就是美人心尖,不要说吃,就是舔一下也是享受,更何况还那么诗意?”这个国民党的高官不仅会吃,还会玩女人,他玩的女人都是书香门第,他喜欢在床上吟诗作对,还喜欢在女人身上写字,尤其是女人的胸上,他更是流连忘返,还在上面画上莲花之类的。 美人肝更是他每次玩女人必吃的,美人肝,说起来很有典故。此菜创制于20世纪20年代,当时南京有一个“马祥兴”清真馆生意兴隆,一次,有个医生预订了一桌酒席,厨师配菜时少配了一个,到烹调时才发现,想再配,已没有原料,看来看去,被泡在水中鸭胰的粉红娇嫩颜色吸引住了,配上鸡脯肉用鸭油爆炒,结果大受顾客赞扬。当问其菜名时,跑堂的见色泽乳白,光润鲜嫩,随口说出“美人肝”,没想到此菜名声不胫而走,成为“马祥兴”菜馆四大名菜之首。 43、胖厨子先尝色谍 厨子做的“美人肝”比“马祥兴”还地道,“生炒甲鱼”更是让黄浚赞不绝口。当这个美貌的服务员邀请胖厨师到了家里的时候,胖厨师做梦都没有想到迎接他的是一具成熟的滴着水的**。二十岁的南造云子已经发育得不能再好,浑圆的**正对着厨子,就如“美人肝”中的鸭胰一样粉红娇嫩,他手里不再拿着菜刀和炒勺,看着这顿美餐,他手不够用了,尝够了所有美食的口舌也不够用了,在这个“美人肝”上,他开始讨厌自己的肥胖,每一次笨拙的行动都让他不停地埋怨自己。 当他把“美人肝”翻过身体,一看见娇嫩丰腴的胸脯,他的眼睛直了,这个世界上什么也没有了,美人轻轻一招手,他的魂儿就情不自禁到了她的手上,随着她移动着肥胖的身子,气喘吁吁伴奏着美人的**,让这个厨子魂飞天外。[] 当后来厨子赤着身子被南造云子用锋利的匕首刺入胸膛的时候还说:“什么是‘美人肝’,你才是‘美人肝’,你的脚趾都是‘美人肝’。”南造云子脸上微笑着,可是手里的匕首却再一次用了力,说:“你喜欢‘美人肝’吗?你后悔吃‘美人肝’吗?”厨子说:“后悔。”南造云子一愣,但很快笑着说:“为什么?难道我这个‘美人肝’不好吃?” 厨子留着口水说:“后悔为什么吃了这么多次,其实真正的美味只要一次就够了,多了反倒失去了新奇。(.好看的小说)”南造云子笑着拔出了匕首。 黄浚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次邀请时下号称“金陵十二钗”之一的可卿吃饭的时候,也迎来了自己的可卿。“情天情海幻情深,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他喜欢秦可卿的忧郁之美,摸着手脚都是那么的舒服,倚在胸脯上更是**,但是他不喜欢秦可卿的故事,他的儿子外交部副科长黄晟已经是一表人才,他可不想像贾珍那样共同享受眼前的女人。 可是他没有时间去思考更多,眼前的这个可卿不仅迷人,更是流露着万种风情,他把上床之前的生炒甲鱼都省略了,按到可卿就开始享受自己的美味。美女让他忘乎所以,忘却了还是占乱纷纷的年代,也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当他还没有尽兴的从可卿的**上起来的时候,看着自己软绵绵的小虫子,就大喊一声:“我的生炒甲鱼呢?” 厨子端着“生炒甲鱼”,南造云子端着“美人肝”赶紧就站在他的刚刚欢愉还弥漫着**的气愤的床前。 他根本不顾及胖厨子,吃了几块甲鱼肉,才想起“美人肝”,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讨美人喜欢的机会,对着可卿笑着说:“可卿,这可是整个金陵最好吃的‘美人肝’,尝一口?”但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最好的“美人肝”在南造云子前也逊色了。 他立刻感觉下身一动,刚才销声匿迹的**忽然就有了。眼前这个女人可是标准的“美人肝”,身材高挑,露出的胳膊和脖颈皮肤白皙,最可人的是娇嫩的脸蛋儿上的大眼睛,大却迷离着,闪烁着无限的风情,小嘴微张就如“美人肝”一样可口。美人微笑着,毫不顾忌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眼睛偶尔瞄向蠢蠢欲动的物件,胸口虽然遮挡很严,但这个情场老手看着偶动的微波就能感觉出那是一个多么迷人的酥乳。 他顿时站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赤着身子,一把就把厨子推到一边,上前就拉着南造云子的手,一就抱到床上。 44、色谍的烦恼 所有的甲鱼片都不如眼前的酥胸,所有的“美人肝”都不如眼前的肉臀。黄浚似乎第一次找到了美味一般,也不顾可卿就在身边,几下就剥光了南造云子,奋不顾身地扑上去,这时嘴里才喊出:“都给我滚出去!” 所有人都滚出去了,胖厨子把菜都差一点撒在地上,等他和可卿一起挤出门口,还没有来得及关上门就听见了黄浚和南造云子的笑声了。 胖厨子出了门就知道自己的“美人肝”再也吃不上了,他站在门口还不想走,嘴里还不停地咂摸着以前的滋味,看着眼前几乎半裸的可卿就如没有看见一样,虽然可卿是那样的迷人,腰身是那样的可人,眼睛含着泪水,胖厨子是不知道一个女人被另一个女人当场替换的滋味,他尝过了南造云子的“美人肝”,眼里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女人。直到他的“美人肝”把匕首刺入胸膛,他还是微笑着,不知道后不后悔。 他一听声音就想到这个女人在自己案板一样的身上疯狂的样子,毫无顾忌的扭动着腰肢,似乎根本就不怕那细腰扭断。他听着女人渐高的声音就知道她已经进入了那种状态,手里拉着男人的胳膊就如骑着一匹马。她曾经说过骑肥马,日瘦女人这句中国古话说的太正确了,自己就是一匹肥马,她就是瘦女人,但是这个瘦女人该瘦的瘦,不该瘦的地方却出奇的大,让这个胖厨子手里都放不下的丰满晃动着他的心,把个神魂都晃出了窍。 他不敢再听下去,他知道黄浚完事之后还要“生炒甲鱼”和“美人肝”,当他再次端着“生炒甲鱼”和“美人肝”站在床前的时候,南造云子已经一脸春意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甲鱼肉放进黄浚的口中,他几乎发誓再也不做“生炒甲鱼”和“美人肝”了,可是想到自己的家小,还是做到了他尝过最美味的“美人肝”之后的匕首。[] 胖厨子死了,南造云子可是不想让他知道太多,黄浚没有了“生炒甲鱼”和“美人肝”的提神,但是床上功夫却感觉好了。南造云子功不可没,当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儿子躺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时,他怒不可遏,可是那“美人肝”滋味让他不得不做了贾珍,接着就成了不折不扣的汉奸。 “南京大屠杀”让南造云子感觉神圣不已,尤其是“淞沪抗战”,让她忽然感觉自己就是日本大帝国的英雄,她看着倒下的一片片尸体和无数婴儿被刺刀挑破胸膛,无数女人被**,她心里哆嗦一下之后瞬间就平静了。那种改良人种的蛊惑让这个女人忘记了她是女人,忘记了她曾经被男人**,她感觉陪男人睡觉似乎就是在进行改良的一部分,她在梦里看着漫天的尸体似乎看到了未来一片的漫天的笑脸。 那是因为自己才有的,可是她现在却迷茫了,为什么捷报频传却又让更多的日本人走到战场上,还有自己的同胞姐妹,她们是不需要改良的,可是她们为了前方的战士把**贡献出来,慰劳前方的战士曾经也是她的梦,她说过自己的**如果能给前方的战士一点安慰,她愿意随时睡在他们身边。但是今天,看着自己的同胞姐妹并没有像她那样兴奋,出国前的宣誓的兴奋成了一脸的泪水,这难道就是天皇陛下的东亚共荣?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内心开始渴望一份真的感情了。她几次都把这种感情扫出心房,因为这种情感不是大日本帝国所要的,大日本帝国所要的是用她的**换取情报,而不是争取一份男人的真爱,男人的真爱随时都可以有,但到了今天,她的真爱呢? 难道就是一片片尸体和那些张牙舞爪,见了女人就如虎狼般的自己最可爱的战士?她曾经去过军营,穿着最庄重的和服,但她看到的不是士兵的高涨情绪,而是一脸的颓废。那个时侯她高声的喊着:“大东亚共荣万岁!”但士兵对她的身体更感兴趣,无数双眼睛似乎要扒光她的衣服,握着枪的手不再沉稳,颤抖着就要扔掉。难道他们丧失了武士道精神? 她学着武装的样子,耍了一套刀法,可是没有人叫好,倒是流汗解开的胸衣让士兵兴奋地喊叫起来。那个时侯她还想让女人们来安慰是正确的,可是珍珠港事件之后,本应该更加兴奋的民族为什么却萎靡了? 对美的开战不利,在菲律宾的战场也开始败退,对苏联的战斗还没有打响就预示了败局,在中国,已经占领了一半土地的日本人却逐渐找不准方向了。 南造云子是个女人,她脑子里一想这些,把师傅的教导似乎都忘了,从理智的角度上,她不再向往战争,她想如果有个男人爱自己就够了。 45、色谍也是人 伊吹次郎的死并没有让她伤心多少。伊吹次郎是她的保镖,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她。就如她为了大帝国无数次显出**一样。她的情感开始扭曲,她在瞬间就忘记了伊吹次郎临死还看着她的爱慕眼神,即使无数次和他在床上消磨过很多时光,她都忘记了,她的眼前是英俊伟岸的汪哲。 这个从床上战场觉醒过来的女人在看见小胡蝶和茗烟她们的一刹那,就感觉到那一桌子的眼神里是那样的温暖,尤其是她感觉到一股力量似乎排斥着自己,从男人身上打滚过来的女人知道这个桌子一定有人喜欢汪哲,这也是她毫不犹豫地向这个桌子走来的原因。 她想知道喜欢汪哲的女人是什么样子,从未服输的她即使在仅仅是喜欢汪哲这份很浅的情感上也不例外。她自出道一来,除了暗杀蒋介石失败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男人更是如此,还没有哪一个男人逃过她的石榴裙。[] 但当她听到汪哲的脚步声就在门外的时候,小心跳却不自然了,“砰砰”没有了往常的韵律,竟有蓝桥会的扭捏。她熟读中国的很多经典爱情故事,她利用这些爱情故事不知道迷倒多少人,她也曾经沉浸在爱情故事里不能自拔,但是都在紧要关头刹住了车。汪哲不是她的任务,不是大日本帝国的人物,在汪家花园里的演讲结束之后,她的任务就完成了。她要的是上海商界向日本人靠拢,但今天,她要的是汪哲。 “进来。”在这个房间里,她发出了从来未有温柔的声音,日本女人的温顺在这个声音里传递的淋漓尽致,少了上海女人的嗲,多了西洋女人的顺,让在门外的汪哲心里不仅颤了一下。 他不知道南造云子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只是知道日本女人在上海有很多,都是夫人的角色,天天弓着腰陪着丈夫像个温顺的猫。(.无弹窗广告)但昨天的演讲,他看到这个日本女人眼里的不同寻常。 他不仅痛恨日本人,甚至几次都要冲动着参军,要不是汪德全左右拦着,他可能是黄埔军校或者其他部队里的一名军人。日本人在中国的所作所为他都晓得,他也曾经恨自己没有力量来阻挡而心里难受,他把精力都放在生意上,可是昨天他陪了日本女人跳舞,今天又要走进她的房间,他的脚步沉重了,向灌了铅,但又不得不拉开了这个从中国流传到日本的格子门。 他低着头,把鞋子脱到外面,吃着脚踏进屋里,这个高大的汉子有些拘谨,南造云子一看就笑了。 “上海滩的男人怎么这样扭捏?我不会吃了你的。”南造云子说着,嘴里却不禁抿了一下口水,再一次看见这个男人,她还真的想吃了他。 汪哲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南造云子,眼前却一亮,但瞬间就闭上眼,眼前的一切让他无所适从,心里暗骂着这个狐狸精不知道捣什么浆糊。 南造云子秀发披肩,穿着中国式旗袍,歪倚在榻榻米上,两条纤细白皙的小腿正好对着汪哲的眼睛,半露的酥胸毫无顾忌地演绎着心里的**。这个女人已经很久没有再像对黄浚那样从故事的开始一场场演出。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知道什么是自己最有利的武器,她早就把这出戏排练的不能再熟。就是这个场景,很多人都瞬间倒下了,所以她再也没有心情去酝酿什么故事情节,可是今天,看着汪哲还是规规矩矩站在那里,她忽然感觉自己台词出了问题,身体语言也不对路,赶紧端坐起来,笑着说:“汪先生,很冒昧请你过来,云子有理了。” 她走到他身边,做了一个规矩的日本礼,可是她忘记了她今天的装束,满怀的春光就展示在汪哲的眼前。 这个充满着强烈的民族感的青年多少还是受了父亲汪德全的影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性格里也遗传了汪德全少许圆滑和沉稳。可是这片春光让这个男人立刻就燃起了一种火焰。 他还是童男子,这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还没有任何男欢女爱的精力,汪德全这一点做得很好,他知道不能让儿子太早涉入情场,他希望儿子找一个正正经经的女人做老婆,自己虽然花天酒地,但对儿子却是每天都要《四书五经》般地教导一番。 看着汪哲的反映,南造云子笑了,是在内心的笑,脸上抹了羞红,情不自禁地拉着汪哲的胳膊到了榻榻米前的茶桌,小声说:“喝杯茶吧?” 46、今天晚上你来 南造云子都感觉自己太温柔了,对待中国人,日本人一贯是强压政策,武力解决一切,但这个蜜桃般的日本女人却温顺了,起手斟茶,亲手剥了一块蜜饯递给汪哲,汪哲绯红的脸色还没有消失,手又颤抖起来。 南造云子看到汪哲的紧张,想说点什么,但又不能是风月的,可是她在风月里沉浸了太久,连笑容都是风情无限。这种笑容不知道让多少男人一见就丢了魂儿,但汪哲摇晃了瞬间立刻就想到父亲,喝了一口茶,也没有品出什么味道,声音有些抗议,但又无奈地问:“云子小姐,不知道我父亲犯了什么罪,还请您多多给开拓一下。” 南造云子笑着,瞬间就收回了风情,可是又立刻释放出去:“你父亲大人犯了什么罪主要是看他是不是和这次暗杀有关,如果只是误会,几天就应该没有事情了。” “我父亲年岁已高,牢狱之灾对他来说太残酷了,能不能在家随时听候着?”汪哲说着就掏出了一万块大洋的存单放在桌子上,“我不知道这些够不够?” 汪哲不敢抬头看南造云子,但是还是抬起了头,他眼睛一碰她又赶紧低下,南造云子笑着说:“不是钱的问题,这样吧,我会关照一下宪兵队,你如果有时间,我也可以陪你去探望一下。” 汪哲赶紧抬起头,看着南造云子的脸是严肃的,立刻就站起来,南造云子笑了,说:“看父亲大人也不用这么着急,陪我喝杯茶好吗?”这句话就如温柔的小媳妇,在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的演绎下,更是惟妙惟肖,汪哲只好坐下,拿起茶杯就喝,喝完了,再看南造云子还端着,又赶忙用空杯示意一下。 南造云子“扑哧”就笑了,她找到了这个男人的软肋,那就是汪德全。她忽然懒洋洋地倚在靠塌上,喃喃地说:“为什么不早认识你呢?” “什么?”汪哲其实听得很清楚,他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却再也坐不住,父亲还在牢里,他没有心思和女人谈风月。看着汪哲如坐了针毡似的,南造云子才慢慢地站起来,说:“把披风给我好吗?” 披风挂在靠门的衣架上,汪哲取下来给南造云子披在身上,南造云子娇笑着说:“扣子,给我系上。”这个语气不是命令,但汪哲就如随身警卫一样听话,系好了,低着头,一眼就看见了南造云子赤着的小脚。 珠圆润玉,白皙的肌肤浅浅地划着几道青色的血管,脚趾上吐着红色的蔻丹,脚踝上的一串链珠晶莹剔透,光滑的小腿不用动就晃动着轻盈的诱惑。 汪哲赶紧闪开目光,倒退了几步到了门口,随手拉开门,小声说:“云子小姐,我出去,您……”他怀疑的眼光让南造云子笑出声了,一伸手就打在他的肩上,披着秀发就走了出去。 坐上南造云子丰田小汽车,汪哲有些不知所措,汽车的颠簸让南造云子的身体偶尔靠近他,淡淡的女人香飘进了汪哲的鼻孔里。他不敢深呼吸,但是为了稳住身心,又不得不尽量平息自己的神情。 好歹时间不长,到了宪兵队,汪哲看着南造云子和鬼子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就被一个鬼子兵领到一个靠近院子边缘的房间。房间并没有上锁,门口只有一个士兵把手,也是漫不经心的,打开门,汪哲看见父亲就扑到怀里,小声哭泣起来。 汪德全的头发散乱着,两眼混黄,看见儿子,禁不住老泪纵横。南造云子很识趣,悄悄地关上门。 “你好吗?” 汪德全说不出话来,一辈子的锦衣玉食,还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待遇。其实这种待遇已经很好了,一日三餐虽然没有汪家那么讲究,可也是很丰富。这也是那五千大洋的作用。没有皮鞭和其他的酷刑,没有审讯和吼骂,多少让这个老人还有些商会会长的面子。但汪德全瞬间就老去了,即使看见儿子也没有了那种神采奕奕的精神。 汪德全知道伊吹次郎的死自己是逃不了干系的,儿子来了,就问些家长里短,知道茗纾茗烟很好,知道李香云他们很好,也就放下心里来。说了一会话,汪哲出来就对南造云子说:“云子小姐,伊吹先生的死汪家肯定要负责,我是汪家的长子,我来替父亲好吗?” 南造云子摇着头,脸上的表情是同情的,就如自己就是汪家人一样,旁边的日本兵不耐烦的吼了几声,但一看见南造云子的眼里表情就赶紧低着头再也不说话。 看着汪哲失望的表情,南造云子亲自把汪哲送回汪家花园,临走时小声说:“今天晚上你来,我给你说你父亲的事情。” 47、小胡蝶的醋意 小胡蝶的再次到来,让汪哲很意外。汪家花园的门外的黄包车都已经少了,以前门口的热闹场面早就门前冷落车马稀,得罪日本人可不是闹着玩的,汪家现在是一块发了霉的月饼,在中秋的时候,没有人再理。 月亮这个时候是一年中最圆的,但汪家没有一丝的人气,小胡蝶和茗纾茗烟坐在昨天还是人声鼎沸的花园中间,今天却一句话也没有。 柳训轩也在,汪哲只好坐下来陪着喝茶。在这个时候还有人造访,那就是朋友。汪哲拉着柳训轩的手,眼泪在眼圈里转了几个来回,终究没有掉下来,看得茗烟心如刀割。哥哥从来就没有这样过,哥哥从来都是潇洒的,即使生意上有些不如意,回到家里也是笑的。 柳训轩说:“汪老弟,我认识一个日本人,在我的诊所看过病,我给他打过招呼,他觉得伯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看南造云子的态度。”茗纾一听,立刻就抓住他的手,大声说:“那还等什么,哥哥,快去给那个日本人送一份厚礼,赶快让他们放出爸爸来。” 汪哲看着茗纾如此的急切,摇着头说:“如果只是钱的问题就好解决了。”柳训轩也说:“是呀,我也说过,但那个日本人说,南造云子不是小人物,是一个重量级的。” “重量级?”汪哲很吃惊,“可是在上海滩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呀?”柳训轩摇着头说:“这些我就不知道了,我感觉那个日本人似乎也怕南造云子,你刚从她那里回来,怎么样?” 汪哲一听,眼前立刻就晃动着南造云子的小脚,那是一双诱人的小脚,甚至每个脚趾都散发着迷人的神韵。一抬头看见茗烟带着泪花的眼睛,赶紧摇头,把含在眼里的泪珠就甩了下来。 小胡蝶小声说:“不着急,侬再去问问。”茗烟紧抓着小胡蝶的手,她开始并不怎么喜欢她,可是此刻就如救命稻草一样,这一句软软地吴语让她感动,看着哥哥的眼睛立刻就转向小胡蝶,说:“问什么呢?” 小胡蝶说:“这也是我瞎猜,南造云子突然的到来应该是有目的的,那就问问她想要什么,给她不就可以了?” “是这个道理,汪老弟,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训轩兄,今天晚上她又约我去,主要是谈父亲的事情。” “太好了,哥哥,侬可要小心些,千万不要说错了话。”茗纾似乎看见了一丝曙光,眼睛也亮了,最让她开心的是柳训轩还要陪着哥哥,一转眼看着柳训轩,眼眸里全是柔和的爱意。 茗烟的心里却紧张了,晚上约哥哥干什么,不会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吧?她的担心立刻就反映在脸上,眼睛一直看着汪哲的脸,似乎想发现哥哥再一次运筹在握的神采,但她失望了。汪哲的脸上除了踌躇就是无奈,在商场精明强干的他在南造云子面前可以说是一筹莫展,根本就无计可施,只能看人家的脸色行事。 小胡蝶明显感觉出茗烟的紧张,手心都出汗了。她看着茗烟的眼神,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担忧,那不是妹妹看哥哥的眼神,就如茗纾看着柳训轩。她甚至有了女人的醋意。 自己喜欢汪哲吗?不喜欢为什么看着茗烟的眼神却有些醋意?女人吃醋是不需要理由的,楚睿琛在自己心里烙印很深,不是汪哲就能赶出心房的,再说还有汪德全的事情。小胡蝶给自己找着理由,拉着茗烟的手小声说:“不要担心,你哥哥会有办法的。” “我知道哥哥会有办法的。”茗烟突然有了勇气,连萧蝶都相信哥哥,自己为什么还怀疑了?哥哥有能力处理好,可就是父亲还在牢里,茗烟真想去看看,但她知道现在恐怕还不行。 汪哲无法说出南造云子今天上午的情况,他看得出南造云子对自己的诱惑,也多少听说过日本女人的状况,对于今天晚上他有些没有把握。他不知道南造云子是否会放过父亲,听柳训轩的意思,只要南造云子一句话,父亲就万事大吉了,如果真的那样,自己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把父亲救出来。 48、间谍也是女人 南造云子心里很美,但淡淡的思乡多少也紧蹙了眉梢。[.超多好看小说]她没有心思坐在樱花树下赏月,本来阴沉的天气,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晚上就清爽了,满月如盘,透过窗棂照进屋里,坐在榻榻米上的南造云子就想起了父母。 此时他们是不是坐在树下悠闲的赏月?已经十几年没有陪他们,在中国的日子恍如云烟,眼前的“月见团子”(日本月饼)本来是特意做给汪哲的,可是月已高升,还不见他的影子,难道他不来了? 南造云子从来没有这样不自信,芒草、胡枝子、黄花龙芽早就插在花瓶里,桌子上摆着“月见团子”有各种形状,最让她喜欢的还是那种心型的,那是她特意让厨师做的,里面的豆沙自己还看了看,都是上好的豆子磨制的。苹果是从日本运来的,她忍不住放在鼻下闻着,似乎嗅到了海水的味道,她眼前晃动着父母的身影,他们怎么在流泪? 女儿很好呀,每天都是锦衣玉食,还有这么多人守卫着自己,他们怎么还不放心呢?自己是为了大日本帝国的东亚共荣才离开他们的,他们最初也是支持的,为什么今天自己竟然恍惚看到了他们的泪水? 南造云子站起来又坐下,忽然想到汪哲会喜欢身上的和服吗?她立刻就脱掉了,娇媚的**在穿衣镜前显得那么的美好,自己都忍不住看几眼。这个**曾经让黄浚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中国人,也让他的儿子忘记了亲生父亲就在这上面流连忘返。但南造云子却没有任何的把握让汪哲在这上面打滚撒欢。 她换了一件中式旗袍,可看着满桌子的日本菜,又感觉不协调,她想让汪哲有中国传统的感觉,但又想如果有些异国情调是不是更好? 这个从来都没有犹豫不定的超级间谍,此时因为一个男人开始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她甚至几次幻觉走到门前喊着他的名字,但都失望了。她毕竟是女人,她的内心已经像春天的种子一样,在湿软的土地里开始发芽,那是一种让任何人都向上的芽,浑身都是生命,除了想钻出地面呼吸大自然给予的色彩,就没有了政治,没有了国界,没有了厮杀,也没有了枪炮声…… 门外真的传来脚步声,很坚实的脚步声,她的小心跳开始急促起来,她站在门口,等着只要有敲门声或者警卫的招呼,就亲自去拉开这扇门。 敲门的声音很小,她赶忙稳住笑脸,轻轻地拉开了门,不自觉就说:“您来了。”然后就如一个小媳妇似的低着头。这是典型的日本女人迎接自己丈夫的方式,她感觉自己做得很好,但一阵笑声却让她立刻就挺着了腰身,严肃地说:“你来做什么?” 来的是小野,这个在上海刚刚升为宪兵队队长的年轻人脱下皮靴,打了个立正,做了个规矩的鞠躬,才说:“云子,今天是芋明月(日本人的中秋节名称),想和你一起喝杯酒。”他看上去对南造云子很恭敬,但却没等南造云子请他就坐在榻榻米上。 “很丰盛,云子,你知道我要来?”小野顺手就抓了一块“月见团子”放在嘴里就吃,看着沏好的两杯茶,毫不客气地拿起一杯就喝。没想到南造云子立刻大声说:“那不是给你的,你给我出去!” 小野愣住了,虽然他接触南造云子不是很多,但在上海自己是又头面的,虽然他知道南造云子的地位,可是南造云子对自己这样的态度还是想不到的。他恨恨地站起来,一把拽过南造云子的头发,大叫一声“八嘎”,就把她摔在榻榻米上。 【大家请点点鼠标,收藏一下本书,如果还符合口味,为她投票吧。。。】 49、女间谍的匕首 刚刚穿好的旗袍还没有来得及给自己心爱的人看,胸前的几颗纽扣就开了。(.无弹窗广告)那抹白皙的胸脯让小野眼前一亮,手里端着的茶有些抖动,他轻轻地放下,这个长时间没有接触过女人的男人忽然温柔了,他蹲下身子,笑着说:“云子,你疼吗?” 南造云子没有遮挡胸口的白乳,她恶狠狠地看着小野。如果没有迷茫之后的空虚,如果没有和汪哲共舞,如果没有在心里隐隐渴盼的那枚春芽,小野这句温柔的话语一定让她扑进他的怀里,在这个团圆的日子里和他共享美好的月亮。但今天小野这句话让南造云子恶心,她一看见穿着军装的人就想到了在军营里日本女人和菲律宾女人赤身扑在那些男人身上的影子,她冷眼看了一下榻榻米暗盒,那是她的武器,那只匕首曾经沾了很多人的鲜血,此时她想沾上小野的血。 谁来阻挡你的计划,就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斩掉拦路石。这是师傅土肥原贤二说给自己的,自己也亲手把躺在身体上的土肥原贤二肚皮挑破,她要成为自己的领袖,那个老头子已经老了,不仅床上不行,他的思维也老化了,还要给自己指手画脚,还要用那再也不硬的东西占有自己,他必须去死。 自己的身体必须由那种坚硬的像石头一样的精神占有,那就是自己,而不是黄浚,更不是胖厨子。 土肥原贤二笑着流尽了最后一滴血,说:“云子,你真的出徒了。”南造云子恶狠狠地说:“这不用你说,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任务,该去极乐世界享受了。” 小野的温情已经拦住了自己的路,她隐隐看到汪哲正在向这里走来,脚步是那样的急促,能听见他的呼吸声,那是自己最喜欢的。在舞会上,他的呼吸就已经进入自己的心扉,而此时,她要打开心扉迎接这个呼吸。 小野,你死定了! 南造云子忽然笑了,这种笑脸让无数男人倒在自己的身体上,小野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手上也没有了力气,上前就扶起她。 南造云子没有太多的时间,她想速战速决,她把胸前的景色展示的面积更大了,笑得也更加迷人了,亲手拿了一块“月见团子”放进小野的嘴里,另一支手却伸向暗盒。 小野却没有想她想象的那样瞬间倒地,而是色迷迷把手伸进了她的胸里,使劲一捏,让她的手情不自禁就缩了回来。 小野哈哈的笑着,几下就脱掉裤子,撩起了她的旗袍,连脱都不愿意,晃动着就要爬上去。 这是最好的时机,南造云子脸上笑着,可是手却非常迅速的从暗盒里取出匕首。这样的动作她重复过很多次,但是在这个屋子里还是第一次,握在手里的匕首稍微慢了一点,想着把那个摇晃着让自己恶心的东西齐根切掉的时候,小野早就进入了她的身体。 这种填充瞬间就让她的身体随之配合起来,她喜欢,她早就喜欢了强壮的男人的欢愉。小野是个强壮的男人,连下身都与众不同的强悍,每一次的撞击都让她心满意足,但她再一次颤抖之后立刻就清醒了,汪哲就要来了,她的手不再抖动,从斜刺里猛地向小野的胸口刺去。 但小野的这一次猛烈的撞击让她的匕首失去了方向,斜斜刺入的不是胸口,看着胳膊明晃晃的匕首和南造云子狠狠地笑,小野大叫一声站了起来,随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南造云子头昏眼花,可是很快就镇静下来,大声说:“快滚,否则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小野顺手就抽出还斜挂在腰间的佩刀,双手就要向南造云子劈去。但在南造云子的头上停下了。他不敢,在这里是南造云子的地盘,他没有任何权利处理她,甚至只能配合她来完成各项任务。他狠狠地劈在桌子上,吼叫着,拎着裤子狂跑了出去。 喜欢请随手收藏,谢谢。 50、女间谍的泪 她费劲地拔出刀,来不及收拾整齐,只是把衣扣重新扣好,笑脸都来不及准备,就让汪哲进来。(.无弹窗广告)她太想找一个男人的怀里哭诉,第一次感觉到被强暴是如此的难受,第一次刺杀没有成功,她没有总结,只是想在这个英俊的男人怀里哭。 汪哲等了很长时间,可是警卫知道小野在里面,也不敢通报。汪哲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时地想着家里如何度过这个中秋佳节。他心乱如麻,他不知道南造云子会让自己做什么,看着小野狼狈地跑出去,他的心就更紧张了。 “坐下吧。也不是第一次来。”南造云子笑得不自然,其实她更想哭,就在眼前这个男人的怀里哭。 汪哲规矩的坐下,看见桌子上深深地劈痕,他无法猜出刚才的惊心动魄。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南造云子脸上的青痕,同情心就泛滥了,小声问:“您怎么了?云子小姐。” 上海男人特有的温柔让南造云子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淅淅漱漱就掉下来,面庞如带雨梨花,娇柔凄美。含泪的眸子如烟雨一样,汪哲心里就想到了茗烟。 此时他多想和妹妹在一起,尤其是今天,父亲在牢里,家里只剩下妇孺。弟弟汪博还在英国读书,在这个中秋万家团圆的时刻,家里更需要自己。(.好看的小说)尤其是茗烟,他离开家们的时候,茗烟的泪水就没有断过,虽然萧蝶一直在劝说,但看着茗烟一直瞄着自己的眼神,他就心痛。 而此时,汪哲心里最想的还是茗烟,如果和她说说话,心里就好受些,茗烟也会开心些。但这两天谁能开心呢?汪家上下乱成一团,只有自己是靠山。母亲看着自己,妹妹也看着自己,自己能做什么呢? 那就是一定要就出父亲,汪哲此时才意识到父亲虽然不管钱庄很久,但失去了父亲这座靠山,这个家瞬间就可能倒塌。 如果这个家真的倒塌了,茗烟怎么办?母亲怎么办?汪哲忽然怨恨自己起来,为什么首先想到的是茗烟? 他忍不住自己内心的阴暗,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下。南造云子微笑着说:“汪先生,你怎么了?” 汪哲知道自己走神了,赶忙说:“我恨自己,一个男人连自己的父亲都就不出来,我真的很无能。”说着就狠狠地把手拍打在桌子上,那个刚刚受了猛烈一劈的桌角在这一拍整齐地掉下来。 “对不起,云子小姐,汪哲失礼了。”汪哲赶忙站起来,微微鞠了一躬。这个男人在父亲的遭遇压力下,已经渐渐消失了商场上的霸气,眉眼中虽然还虎虎生威,可是心早就没有了雄风。 南造云子拿起桌角,笑着说:“没什么,也算是你送给我的礼物。你好大的力气呀。”说着她把桌角紧紧地靠在胸口,就如抱着汪哲一样,说道好大的力气,就想到了刚才小野的猛烈,她的脸瞬间就红了,然后又感觉酸了。自己怎么连想给心爱的男人一场欢愉都要沾染上那个人的脏东西? 她没有任何机会洗净自己,感觉下身黏糊糊的,看着汪哲无奈但还是很清纯的眼神,她突然憎恨起自己来,手不自觉就伸向下身,恨不得立刻就冲刷几千遍,不,几万遍,让那里干干净净,就如今晚的明月一样皎洁。 51、云子的情思 “她为什么不说父亲的事情,难道她有意回避?”汪哲在心里想着,他没有心思和南造云子搞什么情调,其实一进屋里就看出来她的刻意,虽然这些摆设和吃食都和上海滩相差很多,但节日的气愤还是能显出来的。 月色很美,这间屋子的窗户很大,玻璃干净的没有一丝阻挡,微开的窗户已经飘进淡淡地花香。汪哲知道这是秋菊的香味,也肯定窗外一定有很多菊花正在盛开,但他心里只想着父亲。 “不知道我父亲什么时候能释放?云子小姐。”汪哲少有的温柔让南造云子听得痴了。这样的声音是对自己说的吗?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低沉,温柔,却还有少许的弹性,比日本人的谦卑多了些傲气,虽然藏在音调里,但南造云子喜欢那种傲气,她不喜欢男人都像黄浚一样见了女人除了一个地方硬,其他地方就没有了骨头。(.无弹窗广告) “我这几天就去宪兵队说一下,应该没有问题,你放心好了。”南造云子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出这句话,脸上不敢露出太多的笑,浅浅的藏在嘴角,但内心却有一股火焰升腾起来。 那是美丽的焰火,在自己的身体上似乎早已经洗净了小野的秽物,就如蝴蝶一样绽开美丽的翅膀,越飞越高,在空中尽情地享受这股新鲜的气息。(.无弹窗广告)那种上下起舞的冲动让南造云子手脚都有些错乱,拿错了点心,竟然端着茶杯对汪哲说:“饿了吧,吃点吧。”看着汪哲惊诧的眼神,才“扑哧”笑了,笑得藏在旗袍里的胸乳都颤。 “我们跳支舞好吗?”南造云子掩饰着自己的激动,毛腰打开了留声机,圆圆的**正对着汪哲,还故意把臀弯的更翘,浑圆的**就如圆月一样,盛开在自己心上人的眼前。 她知道那里的魅力,知道花儿盛开的时候诱人的颤抖,她故意轻笑一声,把花蕊抖动得灿烂无比,她知道如何操控这种诱惑,在灿烂的顶峰一转身就拉住汪哲的手,娇羞一笑就倚在他的怀里。 汪哲想躲都躲不开,南造云子趁势小声说:“父亲大人那里你就不用操心了,人家会想着的。”就转出他的怀里,两只小手一只扶着肩膀,一只揽着腰,把脸扭到一旁,顺着音乐就开始翩翩起舞。 她的脑子充满了幻想,大日本帝国的所有雄心都被眼前这个男人胸怀淹没了。这个男人认识到现在还不足两天,但南造云子已经彻底在这个举家团圆的日子里空空心里埋下了他的影子,开始还是淡淡的,但舞到一起的时候,就感觉已经深深地埋入了体内,生根发芽了。 留声机里传出的是《四季歌》,周璇唱得很深情:“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绣鸳鸯。忽然一阵无情棒,打得鸳鸯各一旁。夏季到来柳丝长,……冬季到来雪茫茫,寒衣做好送情郎。血肉筑出长城长,奴愿做当年小孟姜。” “血肉筑出长城长,奴愿做当年小孟姜。”南造云子忍不住就哼唱起来,唱到最后一句,头就靠在汪哲的肩上,再也不愿意起来。 这段时间太短了,她还没有来得及想象各种美妙的爱就结束了。淡淡的月光飘进来,撒了一身的余晖,她半露的酥胸热情澎湃,一丝也感觉不到秋凉。她的心已经盛开了艳丽的花朵,就等着眼前的男人采摘。 52、勾引 但男人却心不在焉,舞步只是缓慢的移动,没有一点的配合意思,握着自己细腰的手没有任何力度,只能从手上的温度感受一点温存。 跳舞结束了,再美好的曲子也有结束的时候。汪哲坐在桌子旁,看着缺角的地方,他发现了那枚匕首。南造云子顺着他的眼神也看见了,巧手拿起来,看着苹果,熟练地削了起来。苹果皮在南造云子的手里次第从果肉上剥离开,没有一丝的断裂,一个整齐的苹果放在汪哲口边的时候,他赶忙接过来,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吃。 汪哲是个男人,虽然没有经历过男欢女爱,但南造云子的风情他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离开南造云子的小楼,坐在汽车上不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口气有太多的无奈,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不知道当南造云子拨开自己衣衫的时候自己的拒绝是否会影响父亲的释放,不知道那手情不自禁碰在她的胸脯上算不算轻薄…… 回到家,小胡蝶早就走了,他却真的想和人说一会话,茗纾不行,她以前除了会笑就说不出所以然,茗烟也不合适,他害怕茗烟如烟的眼神,在那种轻雾弥漫的眼眸里,他会想入非非。母亲受不了太多的打击了,父亲的入狱让她显得老了,她的心承受的不仅是父亲的被抓,还有这个家的一切。 小胡蝶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她走了。汪哲有些失望,漫步在花园里,两天前的月亮和今天几乎一样的圆,可今天看起来像缺了一脚,就如南造云子那张桌子。 “哥哥,还不休息?”茗烟鬼魅地站在不远的树下,绿色的旗袍下的娇小的身子在秋风下有些抖瑟,如烟的眼眸噙着水花。汪哲不敢再看,抬头看着圆月,说:“我这就去,你也休息吧。” “是不是想找个人说话?”茗烟没有问他去南造云子事情办的怎么样,就如解语之花,一眼就看透了汪哲的心思。 “要不要去萧蝶姐姐那里,她走了不久。”茗烟的话语让汪哲很感激,这个妹妹对自己心里揣摩地就如自己心房里的蜜蜂,看着她抖瑟的样子,就把身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肩头。(.无弹窗广告) 月亮已经半空,上海滩已经进入睡眠,能感觉出平静的呼吸声。但汪哲却没有一丝的睡意,他太想找一个人诉说,几年的商场都没有让他感觉到这样的苦闷,他找不到人,只好在心里自己给自己说,就连茗烟挽着自己的胳膊也没有察觉。 小胡蝶没有回南市的石库门,倚在仙霞路上的绸缎庄后院的藤椅上看着月亮。她已经很多年这样度过中秋,这几年只有中秋和春节让自己的身体休息,而今年身体似乎休息了很长时间,独自坐在院子里的时候竟也习惯了。 每次的休息都是洗净身体上的污垢才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但心里的污垢如何洗清她从来没有时间去想,第二天中午肯定就会有人再次光顾这个**,在上面啃咬,留下口水和她早已经习惯的液体。现在有的是时间去洗,洋胰子早就洗光了好几块,可是自己怎么还能隐隐闻出男人的味道? 汪德全的入狱让她多少有些心痛。毕竟是自己最好的男人,这个干爹虽然占有着自己的身体,但几年下来,亲情里早就多少掺和在一起。此时她想的不是那个在自己身体上呼呼喘着粗气的猥亵嫖客,而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 她的眼前出现了几年前汪德全第一次进入自己的房间里的景象。一个干净的中年人,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在蓝绸长衫和黑皮鞋以及梳理的整齐的背头显得很年轻。倚在石库门的小胡蝶脸上的笑还嫩涩,看着这个有些绅士的人倒不敢把手里的手帕扬起来。 但她看见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一句话也不说就扭转身子,故意把**扭得欢起来,左摇右摆,她不知道是不是能够诱惑这个一看就是有钱的人。小胡蝶走了几步,她没有听见后面的皮鞋声,心里竟然有些失望。她自从站在这个门口,还没有哪一个人能抗拒这种摇摆,旗袍下的**已经扭得开了花,但她还是轻轻地扬起了手帕。 后面的皮鞋声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让她高兴起来,她放慢了脚步,感觉到他已经挨着自己的**,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女孩子拿出了早就成熟的身姿,故意停了下来,弯下腰,像是捡什么东西,偷偷看了一眼汪德全,看到他的眼睛开始眯着,眼神里透着些许猥亵,她笑了。 她知道这只老狐狸上钩了,她打开门,斜倚着,把一条纤细的白腿露出来,可是一看到脚上的绣花鞋赶忙就收回去。是不是太土了,明天自己要买几双皮鞋。她见过官太太和小姐穿的皮鞋,光光亮亮的很好看,还要上那种闻起来很臭的油,可是擦上去亮的像镜子,能透出人的影子。 汪德全显得很扭捏,并不像那些嫖客一样见就流口水,然后就拉着自己赶紧进屋,然后连口水都不喝就脱衣服。他站在门口似乎等着小胡蝶请他进去,就如拜访一样,小胡蝶看了就“扑哧”笑了,一扭身就进了屋子,坐在圆凳上,**正对着门口的汪德全。 53、妾不如偷 汪德全是无意识听到关于小胡蝶的。那是两个苏州人,一个说:“侬晓得不了,那个小胡蝶太水了,年纪也小,睡在上面真***爽,就像在水上飘。” 另一个说:“捣糨糊,这样的囡儿还做那行当,是不是卖相勿灵光(长得寒碜),就是一身皮光?” 那个说:“去了侬就晓得阿拉说的是不是真的,不仅是皮光,就是那**,足够侬吃一个时辰,还有那**,侬讲讲,一个小小年纪的囡儿,怎么就那么大,几口都吃不过来,不要太软呀。” 另一个说:“侬不要在讲还琴棋书画样样通,讲的和赛金花似的。” “赛金花我没有见过,可是小胡蝶见过,这辈子算知足了。” “侬没想娶了做妾?何必让伊做那营生?” “瞎讲八讲,我当然想,可是我家已经又四个母老虎,哪一个我惹得起?” …… 汪德全听着也就是笑笑,家里的三个老婆让他已经吃不消,小翠已经每次都埋怨他,说他去小柔的房里多了,来自己的房里少了,时间也短,连碗汤还没喝完就走,在肚皮上还不到一支烟的功夫。[.超多好看小说] 汪德全烟吸得不是很多,现在喜欢吸“美郎牌”,每个烟盒上都有着不同的女人,赤着身子,有的露的是后背,只能看见**,有的露得是前胸,但是酥胸都是外国的,或者菲律宾的,看着眼馋,但吸不到嘴里。小柔就轻轻地笑着说:“德全,是不是看着那些女人就不想阿拉了?” 汪德全一把就搂过小柔,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猛吸了几口就扔掉,上前就亲。他喜欢小柔,虽然他说不清小柔哪里不对,在床上也不热情,但就刚才那句醋话让他忽然来了精神,在这个纤腰翘臀上开始了驰骋,小柔还是不像小翠那样大呼小叫,还是像一块肉一样,在案板上随着屠夫的手的摆弄晃动着身体。[.超多好看小说] 小柔的眼睛闭的紧紧的,长长的睫毛就如窗帘一样,整整齐齐地遮盖着她的世界,汪德全看不见,即使深入她的体内,除了感觉**的颤抖和潸潸的回应,他看不见那张俏脸的喜意。 当他把刚才的**都努力完了,竟然发现小柔的眼眶里湿润了,他还以为是为自己激动地,就更加猛烈了,拿出了郑屠户搬肉的本事,把小柔从床头拉到床尾,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再一次的征伐。 这是他看春宫图学得,在李香云身上也适应过,那个书香门第的女人竟也叫起来,可是小柔只是哼唧了几声,眼泪却真的掉了下来。 “不要太扫兴(太扫兴)!”汪德全连最吸引自己的胸脯也不摸一下,拿着裤子就进了小翠的房间。 小翠一看汪德全进来,脸上笑得像一朵花似的,可是一看还留着汤的身子,就一扭身把**给了他,还故意气哼哼的:“是不是那个小蹄子不给你舒服了,才跑到我这里打牙祭?” 汪德全看着小翠的样子,气恼的很,想起在“芸香院”里的女子,个个扮相灵光不说,还娇滴滴,想怎样就怎样,眼前倒是自己花前娶回的老婆到给自己找麻烦,他一气之下就狠狠地照着小翠的**打了一下,说:“看看侬的肥肉,都赶上猪了。” 汪德全想到了苏州人说的话,小翠也想到了要减掉肥肉。汪德全到了南市的石库门,小翠也再不吃腐乳肉了。 看到石库门站着的小囡儿,他的眼睛就直了,但还是掩饰着自己,装作很知礼。但心里却打起了小白旗。 胡蝶也没有她美,胡蝶的眼梢有些上吊,而小胡蝶却正好含在云眉里。胡蝶的眼睛是杏核的,有些突兀,甚至不够温柔,而眼前的小姑娘却大大的,如秋水一般的含情,没有了胡蝶那样的成熟,却不逊于她的风韵。 汪德全想用风骚这个词,但是他真的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出来,除了胸前故意挺起的酥胸,他找不出这个小姑娘一点风尘的影子。这真的就是那个苏州人说的小胡蝶? 当小胡蝶扭着**摇晃着上楼的时候,他才敢确定了,那个浑圆的**让他看呆了,甚至走不动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有些失魂落魄地走进了小胡蝶的屋子,不知道是怎么坐下的,拿起小胡蝶递过的茶,说声谢谢的声音是那么的小,引得小胡蝶再一次“扑哧”笑出声来。 “先生好陌生呀?”小胡蝶拿出惯有的微笑,故意挨得汪德全很近,汪德全把身体移开些才想到自己来做什么,刚要靠近些,小胡蝶却一扭身就坐在床上。 54、干爹 小胡蝶知道男人来都是做什么,即使眼前这个男人还有些生涩,但是从他手捂着的裤裆就知道他已经是箭在弦上。[.超多好看小说]她慢慢地解开了衣服上的第一颗就扣,露初一抹白皙的酥胸,脸上显示着迷人的微笑,嘴角兮兮而动,红唇轻轻颤着…… 汪德全把耳朵全神贯注地注意那个红唇发出的号令,他等待着小胡蝶一切的命令,他忽然成了一个听话的孩子,但当他听了半天也只是窗外的不时叫卖声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抛下绅士的面具,就扑向那张床。 汪德全终于知道了那个苏州男人说的不错,他的精神就是很好的一个证明,他在这个身体上流连忘返,月色升空,他还在小胡蝶的肚皮上折腾着。(.无弹窗广告) “侬到底几岁了?” “四十三。”汪德全没有心情回答小胡蝶的话,但小胡蝶的声音让他着迷,接着就狠命地捏了一下她的**,小胡蝶又娇喊了一声:“侬坏透了,捏人家**。” “这是第几次了?”小胡蝶的娇喘让汪德全就如打了吗啡一般。 “不知道,就想死在侬的肚皮上。” “吆吆吆,人家可不想死人,侬死了,我可怎么办?” “那就不死。” “真实个老不死,都可以做人家的爸爸了,还这样瞎讲八讲。(.无弹窗广告)” “那我就做你的爸爸。” 就这样,汪德全成了小胡蝶的过房爹,也就是干爹。他抱着小胡蝶的娇小身子,嘴里还在酥胸上舔舐着,就拿出了一叠的大洋,足有几十块,还有一张存单,上面的数字也很惊人,小胡蝶一看就亲了他的短胡子,把胸前靠得更近了,小声说:“干爹,不要在干了,以后女儿都是你的。” 小胡蝶在藤椅上“扑哧”笑了,接着眼泪就下来了。她想着汪德全当时的猴急样子,也想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稀罕。他真的很重视自己,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让他着迷的,她虽然还不成熟,还是能感受汪德全对自己有一份爱,可是这是什么爱呢? 茶杯里的茶早就凉了,来福也早就睡了。小胡蝶看着圆圆的月亮挂在天空,她哭了。如果当初自己不被那个男人推进房里,如果不是自己站在石库门扭动**,如果不是自己打开房门让男人进去,如果不是…… 无数个如果让这个今天可以自己躺在藤椅上的姑娘心里酸痛的要命。她忍不住弯下腰,感觉肚子里的东西蠢蠢而动,翻江倒海般就要出来,眼前的男人一个个走出来,赤着身体,各种各样的表情,和各种各样的长短不一的恶心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一张口,一天吃下的东西倾盆而出。 吐过了,感觉好受些。她忽然有了心情收拾眼前的吐了一地的东西。打扫干净了,还是没有睡意,她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在院子里的玉兰下来回的走着,她不知道这是为谁走,也不知道自己如果睡着了会不会还醒来,她第一次想到月圆之夜如果有个人陪着自己该多好呀? 楚睿琛?这个贾宝玉也不知道在哪里,他是不是还想着自己。门外的轻轻敲门声也没让她感觉到害怕,打开一条缝看是茗烟,就笑着让了进来。 小胡蝶对汪哲的到来不仅感到惊奇,还多少有些抗拒。如果没有茗烟陪着,自己从内心上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从汪哲的表情上看,他不知道自己和汪德全的关系,表面上的父女让小胡蝶心里和表面上不知道该如何划一。 茗烟看着小胡蝶还愣在门口,就说:“姐姐,你怎么不请我们进去?”小胡蝶这才恍然把他们引进了厅堂里。 55、月色谈心 这个厅堂不是很大,中间的八仙桌和四把椅子都是明清的,靠墙的香案上供奉着财神和关公。(.无弹窗广告)香烟早就散去,只有灰烬存了满满的一盆。汪哲看见了,就顺手拿起香案上的香,点燃了就向关公拜去,茗烟也跟着,倒是小胡蝶在旁边看着。 汪哲转过身来说:“你是爸爸的干女儿,年龄也比我小一点儿,我就把这里当家里,你不要笑话我。”小胡蝶腼腆了,脸红着说:“本来就是一家人,何必客气。这里要不是干爹照顾,我怎么能应付下去?” 茗烟拉着小胡蝶说:“姐姐,哥哥刚从南造云子那里回来,想找个说话的地方,我就想到了你,你不会生气吧?” “生什么气?我也没有睡,睡也睡不着,妹妹,你来了,倒有个说话的了。”小胡蝶脸上露出笑容,汪哲看了,也跟着笑了。 “看看,哥哥笑了,这两天都没有见笑模样,姐姐可真是良医。”茗烟也笑了,笑靥如花,她也是跟着汪哲愁了两天,憋屈了很久的脸一笑,都忍不住了。 “我要是良医,柳训轩就没有饭吃了,看你说的。”小胡蝶摸着茗烟的手坐下,汪哲坐下之后很顺手就拿过茶杯,却是空的。小胡蝶就笑着去倒水,沏好茶,三个人才端端正正坐下来聊天。 “满月飞明镜,归心折大刀。 转蓬行地远,攀桂仰天高。 水路疑霜雪,林栖见羽毛。 此时瞻白兔,直欲数秋毫。” 一口茶刚喝下去,汪哲就站起来,情不自禁就吟诵起杜甫的《八月十五夜月》。小胡蝶没有读过这首诗,可是从汪哲的神情和语句感觉出他的无奈,父亲还在牢里,做儿子的心里难受是可以理解的。[.超多好看小说]茗烟小声说:“哥哥,不要悲观,南造云子不是说要释放爸爸吗?” 汪哲坐下对着小胡蝶说:“萧蝶,让你见笑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了小胡蝶心里突然开阔些,尤其是小胡蝶的眼睛,看了就好像把些许愁思放进去了。 他恨不得立刻就看见父亲回家,当时南造云子依偎在自己的怀里的时候,他本能的抗拒着,但双手还是揽着。她的手里直接攥着父亲的命运,她的手抚摸的不仅是自己的胸膛,还有父亲的生命。 他只好任凭她在自己的胸前抚摸,甚至她亲吻在上面,他也没有后退。他无心享受这种温存,这也是第一次女人的嘴唇亲吻在胸口上,他情不自禁就冲动起来,太想把男人的雄壮释放在眼前的女人身上,但他不敢。他不知道南造云子是什么心里,如果搞错了,父亲不知道会怎样。 南造云子的手伸进了来的时候,他的肌肤都感到抖动。除了母亲,还没有女人和自己如此接近,更是没有女人的手伸进来。他心跳的厉害,汗水也顺着脸颊流下来。 当南造云子娇红的嘴唇顺着脸颊**汗水的时候,他的脸红得如染,手也颤抖着,很是不争气的**就如春笋般顶出了地面。南造云子娇喘吁吁,舌尖轻轻地品咋着汗水的味道,看着汪哲的样子,“扑哧”就笑了,拉着他坐下来,小声说:“你怎么了?” 南造云子的娇羞让汪哲现在还留在脑海里,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他才释然。茗烟看着哥哥神游万仞的样子,忍不住就吟诵起了张九龄的《望月怀远》: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茗烟吟诵的很有情感,那软软的吴语让小胡蝶看见了她盯着汪哲的眼神里复杂的感情。小胡蝶不敢想,自己和汪德全的事情已经让她心乱如麻,他们可是亲兄妹,她情不自禁摆着手,茗烟小声问:“姐姐,我说的不好?” “好,好,我听得入迷了,挥都挥不去。‘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是呀,人生就是如此吧。”小胡蝶很少想到人生和爱情,但现在却一次次提到,她开始害怕起来,除了想象楚睿琛那个贾宝玉,自己不该爱人了,尤其是眼前的人,他们都是那么的好,那么的善良和纯洁,自己怎么能配呢? 56、茗烟的心事 和他们一起喝茶就很好了。小胡蝶不自觉脸上堆起了笑容,完全忘记了汪德全还在牢里,直到看着汪哲的愁眉才放低声音说:“中秋节,不去想那么多了,开心点儿,南造云子不已经答应放出干爹了吗?” 汪哲无法回答,南造云子是这么讲,但父亲一刻没有出来,他的心就不得安生。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样小胡蝶,没想到小胡蝶正好盯着他,秋水含情,但小胡蝶本身的情似乎多的是爱,那是源于汪德全的身上的爱,她说不清楚,好像是女人特有的温情。但汪哲看到的却是淡淡的情愫。 茗烟看着哥哥的神色,知道父亲明天不一定回到家里,就着急地问:“姐姐,你说怎么办呢?”可是一看见两个人的对视,一股酸意就涌上心头。(.好看的小说) 汪哲眼里有些含情,小胡蝶也是如此,虽然没有那种茗纾看着柳训轩的痴状,但在这个冰雪聪明的姑娘面前,即使一点的痕迹也让她敏感,更何况是自己英雄的哥哥? 在她的心里其实是渴望哥哥有个美好的爱情的,像哥哥这样的年龄,很多人都有了孩子,但哥哥还是孤身一人,爸爸像哥哥这个年龄已经有了哥哥。她在心里,尤其是汪家这次遭灾,开始有些喜欢小胡蝶,看着她的笑也感觉不到最初那种风尘,倒温暖了。(.)甚至自己心里也想如果萧蝶和哥哥结婚应该不错,可是为什么一看见他们这样的眼神,心里的酸意就不自觉涌出来呢? 难道自己……? 茗烟不敢想了,虽然在梦里无数次梦见穿着最流行的浣纱挽着哥哥的样子,但她看不清哥哥是新郎还是伴郎,她看不清自己眼前的那个人是谁?看不清小心跳是为谁不停地响。 这个十七岁的少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了幻想,那种幻想让她脸红心跳,她羡慕茗纾的勇敢,直接就对柳训轩的表白,也羡慕同学毫无心机的说自己喜欢谁,可是自己喜欢谁呢? 她开始给自己寻找一个脸红心跳的目标,但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哥哥。 她虽然小,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可以一辈子关心哥哥,却不能和哥哥走进自己最梦想的殿堂。 但她心里的酸意却无法掩饰,气哼哼地说:“姐姐,我问你话呢?”小胡蝶赶紧笑着说:“茗烟,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哥…哥会有办法的。”小胡蝶说“哥哥”的时候怎么都感觉别扭,说的有些磕巴,汪哲就严肃地说:“茗烟,不能这样和姐姐说话。” 看着哥哥这样的神情,茗烟的眼泪就掉下来,哭着说:“可是你们……爸爸……”她不敢说出来那句话,但是胸中突然的醋意让她乱了方寸。 “爸爸会没事的,我就是豁出自己的命也要把爸爸就出来。”汪哲说的很坚定,茗烟赶紧上前拉着哥哥的手说:“哥哥,我也不想你出事。”又看着小胡蝶说:“姐姐,对不起,我刚才太着急了。” 小胡蝶是明白人,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拉着茗烟的手笑着说:“妹妹,怎么会怪你呢?”一颗眼泪也下来,两个姑娘抱着就哭,八月十五的月亮很圆,也可能是最圆的,两个姑娘的眼泪在这个月圆的时刻混在一起。 如果喜欢老上海的故事,请收藏。 请收藏请收藏请收藏请收藏请收藏请收藏请收藏请收藏请收藏请收藏 57、小胡子和小胡蝶 小胡蝶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了很高,绸缎庄的生意早就开了,来福早就满脸堆笑地站在柜台里迎候着。太阳出奇的好,上海滩的雾气已经散去,小胡蝶生个懒腰,走出店门,她想起了旁边的早点,就想那里的生煎馒头。 出门左转,早点摊还没有散去,可是已经收拾了。她紧走两步,喊了一声,却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说:“小姐,楚睿琛在等你。” 这声音虽小,但小胡蝶听得清清楚楚,她赶忙停下脚步,看着拉着黄包车的车夫,头上的帽子很大,把个脸遮挡的严严实实,她问:“是你给我说话吗?” 车夫点点头,小胡蝶毫不犹豫上了车,想都没想就被车夫拉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虽然还是在南市,但已经不是上次那个房子,这里更加偏僻,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早晨的清净让小胡蝶打了一个机灵。 她立刻就想到汪家花园的暗杀。在她的眼前,她近距离的看见了伊吹次郎倒在血泊中,那是她痛恨的日本鬼子,尤其是小野强暴自己之后,那种痛恨越来越深,但她见到汪德全被抓之后,从内心上再也不愿意看到这种场面。 她没有见过汪德全在狱中的情形,但她听说过那里面的场景,她的眼前就是汪德全满头是血的面容和耳边一身铁链的的“哗呤哗呤”的响声。 伊吹次郎就是他们杀死的,小胡蝶忽然就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在汪家花园的舞会上,她看见过小胡子,一定是他,如果抓住他,是不是就可以就出汪德全? 可是他是楚睿琛的朋友,自己狠下心来了吗?但汪德全毕竟和自己关系很好,还是自己的干爹,照顾了自己很多年,真的不忍心就让他在监狱里呆着,这可怎么办呢? 她没有时间想了,当她的**坐在这个圆凳上的时候就知道楚睿琛没有在这里。(.)她熟悉他的味道,有着淡淡的男人味却沾着干净的肥皂泡的气息。而眼前的这个小胡子却浑身都是汗臭味,有多长时间没有洗澡不知道,但是从他发红的眼睛里看得出很长时间的睡眠不足。 “贾宝玉呢?”小胡蝶有些气愤,小胡子笑着说:“谁是贾宝玉?”小胡蝶也不笑,恨恨地说:“就是楚睿琛。” “他的伤势复发了,腿都可能保不住了,还在休息。”小胡子说的很轻松,一点儿也不想朋友的关系,这让小胡蝶很生气,她大声地说:“腿都保不住了?”她忍不住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俏俏地**就在小胡子面前扭动着,小胡子不敢看,可是心里忍不住想:“楚睿琛还真有福气,这么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竟然这样关心他。”但他脸上还是显示出衣服很伤心的样子,看着小胡蝶又坐下,才说:“他也很惦念着你。” 他说出来的时候很顺口,但心里却没有谱。楚睿琛的身边的确有个女孩子,那是燕京大学的一朵花,不是小胡蝶,他知道她的名字叫做萧蝶,也知道她的花名叫小胡蝶,他早就把小胡蝶的底细打听的一清二楚。他比楚睿琛矮小,可是比楚睿琛更加细致,所以才很轻松就杀掉伊吹次郎,全身而退。他一直说楚睿琛太感情用事,为了祖国的明天,为了不受日寇的践踏,这个时候需要冷静,需要冷血。 小胡蝶不冷静,但心里却暗暗窃喜。她一直感觉自己配不上楚睿琛,这个贾宝玉仪表堂堂,还是大学生,而自己只是一个暗娼。她虽然不晓得楚睿琛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底细,但这个从小就在男人堆里混出来的女孩子对小胡子的一举一动就有了数。 如果楚睿琛只有一条腿,自己也不嫌弃他,心里反而感觉相配了。她一转眼就看见了小胡子的眼神,那是常见的男人的眼神,虽然转瞬即逝,但小胡蝶还是看出他的那种庸俗的目光:口水的目光,撕咬的目光。 诸位大大,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 谢谢了。 58、梁红玉也是妓女 “你们就是明月会的吧?”小胡蝶从报纸上看了很多,从心底上江她不讨厌明月会,反而感觉杀日本人她高兴,但自己只是一个女人,还是做那种行当的,她也不想沾惹太多麻烦。(.好看的小说)她只想平平静静的,找个喜欢自己的人。喜欢自己的人很多,可是能够依靠的却少,除了汪德全还照顾自己,哪一个男人不是在自己的身体上呼哧完,扔掉几块大洋就走了? 楚睿琛是自己的依靠吗?如果他的腿没有了,只能依靠自己了。想到这里,小胡蝶更加高兴了,自己的几箱子银元足够两个人生活一辈子的了,即使再生几个孩子也没有问题,就是和柳训轩一样留洋也足够了。(.无弹窗广告) 想到生孩子,小胡蝶连忽然红了。小胡子也发现了,但他不知道小胡蝶心里想的生孩子的事情,就笑着说:“‘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是的,我们就是明月会的,楚睿琛就是我们的副会长。” “真的?”小胡蝶说不上惊喜,但是想到自己的心上人还是副会长还是蛮得意的。小胡蝶还以为她很崇拜,腰不仅直了,还翘上了二郎腿,可是一看小胡蝶的眼睛看着窗外的天空,心里又空了。 小胡蝶的天真样子让这个小胡子很不舒服。他是明月会的正会长,明月会是他一手建立的,楚睿琛只不过是自己的副手而已,下面的人谁对自己不是恭恭敬敬,可是眼前这个小胡蝶却对自己不以为然。他心里开始不平静了,他几次忍不住想说出来都压制住了,眼前的大事重于一切,南造云子还没有死,淞沪保卫战的阵亡英灵还没有合上眼睛,他忽然感觉肩上又沉重起来。 “萧蝶,这次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南造云子的情况。”小胡子淡淡地说。 “南造云子?我可是不知道,你们杀了人,为什么不站出来,还要人家替你背黑锅?”小胡蝶想到汪德全,心里愤愤不平起来。 “你是说汪德全?”小胡子站起来,转了一圈说:“他倒是没有什么媚外的事情,但他也不是好人。” “他是好人,经常还帮助穷人呢。”小胡蝶撅着嘴,她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夸过汪德全,但有人说他不好的时候,这个女孩从心里又想到了汪德全的种种好处。 “他的钱庄无时不刻地压榨着穷人的血汗,让他当做替罪羊也好。再说了,挣钱不图报国,这样的人也是人渣。”小胡子说得咬牙切齿,似乎要把汪德全钱庄里的钱全部都揽在怀里的样子。 “你们这样太不好了。”小胡蝶生气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说他们,但她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道理,一扭身就要走,小胡子赶忙拦住说:“萧蝶,你不要生气,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国家,我们这样冒着生命的危险难道是为了自己?” 小胡蝶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小胡子说出来的和楚睿琛一样的话,滋味却不一般。楚睿琛说的时候,她频频点头,儿小胡子说出来就像推卸责任。国家,国家,太大了,小胡蝶有些承受不了,就喊着说:“国家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小女子。”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之所以找你,主要是楚睿琛推荐,说你有爱国精神,还救过他,说你一定会帮助我们的,还说你就是梁红玉。” “梁红玉?”小胡蝶也经常看戏,只不过都是陪着汪德全看的,《擂鼓战金山》看过一次,那个时侯她就喜欢梁红玉,但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那样的英雄。 59、做英雄就要死人吗? 但是当英雄也不能把汪德全给搭进去呀?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做英雄就要死人,还要坐牢?尤其是自己可以说最亲近的人,除了汪德全,小胡蝶再也找不出一个可以诉说衷肠的人。(.)汪德全虽然不是自己的白马王子,但只有他还能听自己的心声。 以前的时候,自己想如何多挣钱,挣够了就不再干这营生,让自己的白生生的身体给自己喜欢的人,汪德全就流着口水说:“我就是,你的白生生的身体就给我,如果你不嫌我老。” 小胡蝶娇笑着说:“干爹,我是不嫌,还没等你吃我的肉。你家的三个母老虎就把我吃了。” 汪德全嬉笑着说:“干女儿,你这块肉我可是真的舍不得给别人吃,就想自己吃,要不你就不要干了。”小胡蝶知道他喜欢自己,也明白他不敢真的就娶了自己。她从站在街上,倚在石库门前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有这个福气被有钱人带走。自己只能哄这些有钱人高兴,让他们在自己的肚皮上花钱,但这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 她苦闷,虽然年龄小,但是每天有男人在自己肚皮上流口水和那种黏糊糊的液体,一天洗身子就好几次,她嫌麻烦,有时候另一个男人还能闻见前一个男人的味道,笑话她。汪德全的到来,她忽然干净起来。这个干干净净的老头,其实不老,四十岁的年纪正是火力壮的时候,能在自己的肚皮上折腾一个多小时。 从那个时候,她开始给自己定了规矩,每天只一个人,还要看自己的心情。她开始知道自己的价值,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打算,她把钱都存着,贵重的首饰都放在阁楼的顶板上,那是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她看过《杜十娘》,她在心里知道了男人有时候靠不住,但为什么楚睿琛的到来让她心里就乱了? 楚睿琛,楚睿琛,小胡蝶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忍不住就出了声。“梁红玉我不想当,你们的事情我也不想管,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我没有你们的雄心壮志,我只想安静的生活。” “国土沦丧,日寇猖獗,你觉得你有安静的生活吗?”小胡子看着小胡蝶,眼睛里的目光让她害怕。 小野的**和撕咬自己的情景让小胡蝶一想就不寒而栗。她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开始害怕小胡子的眼神,那种眼神不是色迷迷的,而是一种坚毅。她少看见这种坚毅,她看见大多是色迷迷的。但当她看见了这种坚毅,心里却害怕了。 伊吹次郎的倒下,楚睿琛的小腿上的伤,汪德全的入狱让她都害怕,她感觉这都是这种坚毅造成的,但如果不是这样,小野真的就能温和对待自己吗? 小胡子看着小胡蝶的样子,就笑着说:“这次主要是想让你告诉我们南造云子的行踪。我们知道你的干哥哥汪哲和她很好,你不用费任何力气的。” 小胡蝶真的生气了,自己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了解,简直就是要挟自己,她猛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说:“你们要做什么自己去做,和我有什么关系。”说着就冲出们,再也不想看见那个小胡子。 她的眼前又出现汪德全被带走的情形,如果这次是不是带走的就是汪哲呢?她恨不得立刻就到汪家告诉汪哲,就好像晚一点汪哲就真的要被抓起来。她脚步有些踉跄,也不管什么车,坐上一个就直奔汪家花园。 60、从小胡蝶到色谍 小胡蝶的到来,汪家已经习惯了。自从汪德全被抓,汪家花园已经没有人光顾,小胡蝶的微笑倒成了最珍贵的礼物。 李香云特意把上等的茶拿出来,还要厨子准备点心,茗烟也高兴,因为她看出来小胡蝶好像有喜讯的样子。茗纾却不以为然,仍然一副凄凄兮兮的样子,就问:“每天柳训轩这个时候都来了,今天是怎么了?” 汪哲也刚刚从外面回来,看着小胡蝶就说:“报纸上说了,这件事情是明月会做的,爸爸的事情可能有结果了。”他端过茶一饮而尽,小胡蝶微笑着也不吱声,茗烟就说:“哥哥,你喝的是姐姐的。(.好看的小说)” 汪哲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赶忙又重新取了茶碗,重新沏茶,小胡蝶到不好意思了,说:“我来就是要说这个事情的。” “你也看报纸了?”茗烟的眼睛忽然就亮了,就像看透了小胡蝶的心思,她赶紧低下头,吱吱呜呜地说:“是的。”心里却想,她是不是看出什么,本来她只是想说让汪哲打探一下明月会的情况,她还没有准备好说明月会的事情,楚睿琛还在心里,她怕楚睿琛怨恨自己,她还怕楚睿琛再也不理自己。 “萧蝶,谢谢侬。亏你还记得干爹。”李香云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经过这几天的阵痛她的泪水似乎流干了。头发重新梳理整齐,上面还抹了桂花油。脸上的皱纹虽然还是很多,但看得出精心的修饰,虽然比不上小姑娘,但也显出风韵。手指很自然的兰花样子,轻轻地打开茶碗的盖子,慢慢地移动一下,把飘出的茶香顺着杯盖飘散开,浅浅地呷了一口。 小胡蝶很羡慕李香云这种优雅,她学不来,她喝茶的时候除了没人的时候随便喝,有人的时候只是抿着,手也没有李香云这样优美,就是拿起杯盖的样子也学不来,最多就是小口的喝。 小胡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从李香云的眼神里看得出她眼里不仅是感谢,还有些许疑惑,凭着女人的敏感,小胡蝶知道那种疑惑绝对不是对汪德全的入狱,而是自己和汪德全的关系。小胡蝶不禁紧张起来,看着汪哲的眼神也赶紧避开,她生怕这里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和汪德全的真实关系。 汪哲情绪也缓和了,说:“妈妈,今天我再去南造云子那里,看看怎么样,今天的报纸还有吗?” 茗纾递给汪哲,说:“哥哥,爸爸的事情可要好好给南造云子说,千万别出了乱子。”汪哲还是听茗纾第一次这样成熟,眼里湿润着,拉着妹妹的手,说:“妹妹,你放心吧,哥哥无论怎样也要救出父亲的。” 可是怎么救呢?汪哲其实很害怕见南造云子,南造云子每次见面的暧昧让他承受不了。南造云子已经把他当做了情人一样,现在连和服都不穿了,各式各样的旗袍虽然很漂亮,但汪哲一看就感觉不舒服。同样的旗袍穿在茗烟和小胡蝶的身上他感觉很美,可是到了南造云子的身上,他很自然就产生抗拒。 南造云子的旗袍很合身,都是精心设计的,尤其是昨天的旗袍,苏稠丝缎,淡粉色的底儿,纽扣是盘成玫瑰的样子,甚至在那么小的地方都把玫瑰的花蕊用丝线绕出来。合体得就如贴在她的身上,每一处的曲线都让人心动。 61、南造云子的床上战场 南造云子是个迷人的女人,容貌一点也不亚于茗烟和小胡蝶。甚至比茗烟风韵,茗烟没有南造云子的成熟曲线,没有南造云子的眉眼之间的春情,那种春情让汪哲看着心里就痒,却又不敢有丝毫的搔意。南造云子比小胡蝶更加理解男人,她年龄比小胡蝶大许多,却一点也不显,除了举手头足更加仕女外,还多着一份关爱,这种关爱细致到汪哲的一个表情。 她知道汪哲从心里对日本人有抵触,就把屋子里的所有日本装潢全换掉了,秀发也披散下来,洗掉了脸上常有的脂粉,露着素面。她对自己的脸很自信,皮肤好得吹弹可破,还知道娇嫩的脖颈也迷人,一串珍珠项链让这个有着白天鹅般的脖颈更加突兀,但这种突兀让人看不出一丝的不自然,就如水中的荷花,即使透出水面再高,也能感觉出风中摇曳的风姿。 出生在上海,在中国已经十几年的南造云子此时把自己真的就当作了中国人,或者心里想着做汪哲的女人,她在迷茫中忘记了自己的辉煌和国籍,她第一次感觉自己不属于硝烟弥漫的战场,虽然她从来没有身历其境,但是每次在床上和男人交欢的时候就如吹着冲锋号为自己的大日本帝国战斗者,她调动自己浑身的感觉细胞就如调动着千军万马,她征服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无数个男人。 那个战场她不希望再来了,她希望的是汪哲的温床,那个温床就是他的胸膛,那个胸膛比自己的还有些嫩涩,可是她却有她从来没有感受的温暖。那是男人的温暖,和黄浚的不一样,黄浚的胸膛就如稀泥的戏耍,在上面就是泥偶般的**,从来没有那种温存的享受,即使他在自己的身体里翻江倒海,自己除了生理的一点涟漪,精神上没有一点**,她的**都在战场上,在战士的刺刀上,她感觉自己的嫩肉都是锋利的,她嘴里暗喊着“杀,杀,杀!” 汪哲的不一样,那是冬天里一团火,虽然她知道这团火还不时为自己燃烧的,她相信不久就会为自己燃烧起来,她喜欢中国“温水煮蛙”这个词,她不相信她的温水让这个蛙动不起来。 其实她已经感觉到汪哲的激动,几次不经意的触摸,让她感受到他渐渐苏醒的欲动,她在心里暗喜着,手也就装模作样地蹭了了几下,就挨着敏感的部位,她要那份敏感更加激动,她要他自己为她脱下这合身的旗袍,因为里面的光滑肌肤是燃烧男人最好的武器,这个武器她已经尝试很多次,每次都胜利而归,每次都让男人气质高昂之后又丢盔弃甲。 汪哲兴冲冲地走进南造云子的房间,这个房间他已经很熟悉,这些日子几乎是每次都来,每次都问同一个问题,每次南造云子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这次汪哲拿着报纸似乎就是圣旨,脸上的笑也似乎开阔些,高兴地说:“云子小姐,你看报纸了吗?” “看了,汪先生,这次应该恭喜你,宪兵队的人已经给我说了,可是现在还必须排查父亲大人和明月会有没有关系。”南造云子说的很轻,每一句都拿出日本女人在家里伺候男人的媚态。虽然穿着旗袍,但是身子微弓着,就如一个小媳妇。 “我父亲可以放出来了吗?”汪哲的急切让南造云子很得意,但是脸上却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眉头紧蹙着,就如自己的父亲被关在里面一样,小声说:“还需要些日子,这几天宪兵队的小野根本就不听我的,非要查清楚,我已经去了五次了。” 南造云子把五次说的很清晰,然后就拉着汪哲的手坐下,汪哲很失望,他没想到在家里夸了海口说今天一定要南造云子释放父亲的,却没想到是这样,他在心里暗骂着,但是脸上还是严肃着看着南造云子,那里渴盼的目光让南造云子心里一动,本来刚松开的之间忍不住就放在他的手指上。 茗烟和茗纾都很高兴,汪哲在南造云子几次暧昧的目光中似乎找到些感觉,就说一定能行,可是现在他再一次失望了,憋在心里很久的怨气一直压在胸口,他低沉着说:“要怎么样才能释放父亲?” 求收藏收藏,如果看着喜欢,请随手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 62、色谍温情 南造云子一看汪哲的目光,不由得打了冷战,放在手指上的纤手猛地抽回来,掩在胸口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微笑着说:“明天我再去,好吗?”那声“好吗”说的是那样的温柔,她想让汪哲放松,她不想让她今天的情绪不好,她已经准备了很久,就是要等到汪哲真正投入到自己的怀里。 三十多岁的韶华已经走了,她还没有正常的享受过爱情。她认为这是爱情,因为汪哲已经不拒绝她的亲吻,虽然只是在脸颊和胸膛上,她早就解开了他的胸前的纽扣,温柔似水,她想象的爱情应该是男人炽热的目光,而不是一脸的哀怨。[.超多好看小说] 她拿起电话就给小野打,嘴里叽里咕噜地说了一痛,放下电话就说:“汪哲,放心吧,明天就会有结果。” 汪哲脸上立刻就露初喜悦,忍不住就拉着南造云子的手说:“谢谢,谢谢。”说完脸又红了,赶忙放下,没想到南造云子一把就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小声说:“你怎么谢我?” 脸红了,这次是南造云子的,汪哲不敢看她的迷离眼神和微颤的红唇,闭着的眼睛,想想象点什么,小胡蝶一下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如果是小胡蝶就好了。他在心里不停地念着,南造云子看着他微动的嘴唇,鼓足了所有的勇气,轻轻地吻了上去。 汪哲本能的抗拒着,他眼前不是小胡蝶,是南造云子,南造云子同样迷人,但是自己不喜欢,他说不出南造云子有什么不对,但从心里产生的抗拒让他想了很多。他很少关心政治和战事,但政治和战事就在眼前,上海还在沦陷,做生意就不能不关心。他还不能分辨汪精卫和国民党政府有什么区别,但是日本的侵略和南京大屠杀就在眼前,他只是听并没有见过,但他是中国人。 中国人也有父亲,南造云子手里直接攥着父亲的命运,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这几天看得出南造云子对自己的喜欢,也看得出南造云子对自己情意,但这一切自己都不能接受,她虽然只是个日本女人,手里可能没有沾染上任何中国人的鲜血,她手无缚鸡之力,温柔地就像南湖,但为什么小野要听她的? 他已经感受到那嘴唇的柔软,还有舌尖的蠢蠢欲动,甚至感觉到南造云子胸前的柔软贴着自己胸膛的颤抖。他从来还没有亲热过女人,一切都是生涩的,即使抗拒也不小心就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他从内心上有些喜欢那种柔软,柔软的胸脯还有柔软的**,挨着了就不想离开,但立刻就不情愿地闪去。他不敢睁开眼,他害怕南造云子的眼神,那种眼神足以淹没自己。南造云子在耳垂轻轻地吮噬着,小声说:“明天就把父亲大人放出来,汪桑,你开心点好吗?” 汪哲立刻就激灵了一下,感觉浑身都是汗,他不愿意父亲再在牢里,可是南造云子难道是要挟?他终于鼓足勇气睁开眼,他要看看她的眼里是不是有这种要挟,可是看见的是一份温柔,温柔足以淹没自己任何怀疑,但汪哲却提不起任何**。 63、少女情怀 要是小胡蝶就好了。[.超多好看小说]汪哲在脑子里再次闪现出小胡蝶的影子,绿衣俏脸,胸脯比茗烟的圆润和丰满,每次看见她的**扭动都赶紧闪开眼神,难道自己真的喜欢她? 汪哲又不敢马虎眼前的南造云子,手哆哆嗦嗦放在一团肉上,立刻又闪开,他不知道南造云子什么时候上身已经赤着,旗袍已经褪倒腰际,纤细的腰身的肚脐就如花一样,他还能拒绝着迷人的盛开的牡丹吗? 汪哲从南造云子那里离开的时候,月亮已经挂在半空,圆圆的缺了一个边痕,像是渔家女用钩钓了一块。世界上只有一个月亮,一样的圆缺,一样的阴晴。但每个人看着她却不一样的心情。开心的就是缠绵的神情,悲哀的就是离缺的痛憾。月亮就是镜子,挂在那里,看着每个人,每个人也看着她,都在这个无声的镜子里寻找着自己的影子。 汪哲拒绝了南造云子送他回家,坐在黄包车上,手不停地抽打着自己的嘴巴,很用力,嘴角已经流出了血,脸上也肿了,但他浑然不觉。拉车的也不敢多嘴,但看着他不停地抽打,就忍不住说:“先生,侬不要这样,有什么想不开的,总比阿拉好得多。” 汪哲顺口就说:“好,好,我情愿是侬,晓得不,我已经不是自己,我是个憨大(傻瓜)。”拉车的笑着说:“先生,活着就好,我都知足了,看看侬的穿戴,就侬的这身衣服就是我一年的花费。” 汪哲一听就哇哇大哭起来,拉车的一听就更加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安慰什么,这个客人穿戴和谈吐都是老板的样子,还有什么苦处呢?他摇着头,加快了脚步,转过几个弯就要到了汪家花园。 “汪家大少爷?”拉车的也知道汪家花园的事情,这个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上海滩,各种言论更是不尽统一。说汪德全牛的人有,敢杀日本人,说汪德全触霉头的也有,沾了日本人的血可不是好玩的,汪家的气数尽了。就连金智坚也摇着头说:“汪德全,触霉头呀!” 但金智坚的女儿金凤儿可不这样看,她从父亲的朋友那里晓得在中秋聚会上当场提亲的事情,心里竟然莫名涌出一股甜意。她曾经见过汪哲,虽然没有说过话,但汪哲的挺拔的身子和英俊的相貌却留在脑海里。那时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还不知道爱情是个什么样子的东西,只是在心里的渗出汩汩往外渗出,流出一点,又回去,回去又流出来。 少女的心发了芽总是很容易被任何事情感动。伊吹次郎的死是上海滩的大事情,敢杀日本人在大多数人眼里就是英雄,自然就在很多人的心里把这个英雄联系在汪家上,汪德全入狱就是更好的证明。 这个有些多愁善感的女孩心里忽然就把汪哲重新翻出来,随着报纸上的报道说汪哲不断努力的救援父亲,他的形象在这个少女的心中渐渐地高大起来。 “爸爸,你说汪伯父能救出来吗?”金凤儿的话让金智坚从报纸上回过眼神儿,看了自己宝贝女儿一眼说:“要看运气,报纸上说是明月会做的,但是如果汪家不通风报信,明月会怎么会知道南造云子造访汪家?”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金凤儿的急切让金智坚心里紧了一下,他很了解自己的女儿,从来还没有这样担心过一个人,就笑着说:“凤儿,你是不是对汪哲真的有意思了?”看着金凤儿的扭捏的表情,金智坚心里“咯噔”一下,他后悔自己的鲁莽,一时的冲动竟然让自己说出结亲的话,日本人已经来找过自己,要不是自己在世面上还有一些关系,自己恐怕和汪德全一样在牢里了。 “看看再说吧,我也不知道,这个世道太难说了。城头变幻大王旗,不知道明天的事情。”金智坚不敢回答金凤儿的问题,他害怕,害怕自己的女儿在这件事情上有什么掺和,他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和汪家有任何联系。 64、童男子 汪哲的到家,汪家上下都是震惊。嘴角的血丝让李香云心疼不已,擦拭了半天,血迹没有了,那肿得很高大脸颊却愈加明显。 “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李香云不停地念叨着,小翠和小柔不停地拿来红花油和云南白药,茗烟和茗纾也在旁边站着,每一个人都在不停地忙碌着,汪哲却大吼一声跑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再也不出来。 他忘不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南造云子红着的脸就如火烧云。南造云子都感觉自己不是自己了,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过,每次和男人上床只是工作,娴熟得就如吃饭一样,先拿起筷子,然后就吃自己喜欢的寿司,蘸上点芥末,让自己的七窍都通畅。男人在自己的身下就如一块肥嫩的鱼生,用刀切下去,看着留着血的新鲜让她兴奋。她兴奋着自己手里的刀是如此的锋利,每块肉都毫无感觉就被自己放入口中,她感觉男人进入自己身体里就如被吃掉,那不是侵入,而是自投罗网,让自己的身体里的粘液慢慢消化他们。 但为什么这次脸红了,最初露着的身体那份勇敢忽然就没有了,情不自禁的挺胸立刻用手遮掩着,头也不敢抬了,甚至伸进他胸膛的手也退缩回来。没有了操刀切肉的感觉,她忽然感觉生涩了,这个最熟悉的武器和战斗方式竟然不再会用,身体每个自己认为最迷人的地方都赶紧隐藏起来,生怕眼前的男人说自己放荡。(.) 即使这样,汪哲这个童男子还是不会在这架车上驾轻就熟,他不仅仅是生涩,更多的是呆板。他的手一直垂着,他的身体部位时而**,时而羞愧,本来是最好的挑逗,此时却让南造云子为难了。她的手不敢触摸他的身体,她只好用嘴唇轻轻地亲吻着,感受他微颤的双唇的传来的情意。 汪哲不敢想自己是如何在**里沉沦的,他站起来就冲出去,任何人都买有来得及拦着,他坐上黄包车就直奔小胡蝶的绸缎庄。 下了车,绸缎庄就在眼前,小胡蝶绸缎庄,牌面虽然不大,在仙霞路上也不是显眼,但汪哲看着却不敢上前敲门。此时他已经憋在胸中的很多话要找个人诉说,他再一次想到小胡蝶,毫不犹豫就赶到了,但当抬起的手刚要敲门又放下了。 她会笑话自己吗?如果给她说了这件事情是为了就父亲,她会看得起自己吗?在他的头脑里,还没有什么事情让自己为难,他拿出了几万块的大洋,但终究战胜不了枪杆子,他只好投降,向南造云子投降,但是这种投降能换来明天父亲的自由吗? 南造云子的呻吟他不知道什么意思,他害怕,还以为是自己伤害了她,他只好停下,但是南造云子的鼓励让他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力充分发挥了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力量,他来不及收拾自己的衣服和心情,他逃出了南造云子的战场,可是他逃不出自己的战场,他要战斗,可是却找不到战斗的对象。 月色真的很美好,任何人看见了都可以笑出来的月色就如均匀地洒在仙霞路上的每一棵梧桐上,星光也很迷人,可以让任何人都掏出心窝子话的夜色终于让汪哲敲开了小胡蝶的门。 65、南造云子的滋味儿 小胡蝶很吃惊,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她已经睡下了。自从汪德全入狱,她很少回石库门,这个绸缎庄住起来很舒服,有来福做伴儿,她心里多少也驱走一些寂寥。 “侬怎么了?”看着汪哲的脸,小胡蝶拿了一块毛巾渗了冷水就按在他的脸上,这才小心的坐下。 “没什么,就是想找人说说话。”汪哲很感激,差一点就要哭,泪到眼角又回去了。小胡蝶说:“还为干爹的事情着急?” 汪哲点点头,没有任何的前奏就开始讲自己小时候父亲如何疼爱自己,生病了,父亲饭都顾不上吃一口,一直陪着自己。小胡蝶有些羡慕,她也记起自己的小时候,发烧了,但是母亲还是笑着,在和客人打情骂俏,最然客人走了之后就流着泪紧紧地抱着自己,但是在小胡蝶心里还是不能原谅她。 倒是长大了,生病了,汪德全陪着自己,拉着自己的手,真的就如父亲,让她热泪满面,就扑进他的怀里说:“干爹,你真好,女儿一辈子都对你好。” 汪德全一定也是这样照看汪哲的,她能想象出汪德全的样子。汪哲从小时候到长大**,只顾自己说着,小胡蝶一句话也插不上,只是静静地听着,汪哲最想说就在几个小时前和南造云子的发生的事情,但每到嘴边又说不出来。看着汪哲嘴角不停地抖动,小胡蝶说:“是不是南造云子那里遇到了麻烦?” 汪哲一声长叹,似乎把一切都叹出来,他看着小胡蝶迷人的秋水目光,赶紧收回眼神,他忽然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有了**,就想象着南造云子的身体。 南造云子的身体完美无瑕,他开始尝试进行触摸和亲吻,那是他第一次亲吻女孩子,开始没有滋味,但渐渐的甜味让他迷失了。他不停地掐自己的胳膊,让自己清醒,可是嘴角的甜意让他流连忘返,一点点吮噬着陌生的口水,一点点吞噬着自己。 他感觉自己真的消失了,眼前没有了中国人和日本人,只有一个美丽的**,光滑的肌肤配合自己不停地舞蹈,柔软的弹性让自己上下起伏…… 那是怎样的欢愉?汪哲说不出口,他看着小胡蝶不停抖动的胸口和微微露出的肌肤,赶忙告辞了,他害怕,害怕什么呢? 他不知道,他必须早起和南造云子一起去接父亲。当南造云子大声喊叫着,不顾浑身是汗的身体还是赤着的时候,他得到的最激动的信息就是父亲明天就可以自由了。那个时侯他才有了**,才身不由己地把力量全部放在女人的身上。 百乐门咖啡厅,那是南造云子和自己见面的地方,汪哲早早就来到了这里,坐在临窗的座位上喝着咖啡,他心情忽然好起来,他想象着父亲看到自己的样子,也想象着家里人看着自己和父亲一起回家的欢乐。 天色不是很好,太阳遮掩在淡淡的薄云下,犹如害羞的少女,睁开一支眼,又赶紧闭上。汪哲看看怀表,时间离约会越来越近,他反而着急了。他不停地探着头看向窗外,南造云子的丰田车他很熟悉,已经做过几次了,也很舒适。此刻他恨不得立刻就要时间指向十点钟。 一杯咖啡已经喝完,一杯咖啡已经冷了。汪哲终于看见了那辆丰田车,缓慢的停下来,已经看见一直纤手推开车门,一条白皙的小腿露出来,梳着整齐的披肩秀发的头探出来,一张迷人的小脸完整得在窗前笑着。 他看见了她,她也看见了他,她向他招着手,小跑了几步又停下走着,汪哲终于一块石头落了地,长出了一口气,注视着南造云子一举一动,但是他看见的是瞬间的流血,几声枪响过后,一团鲜血从南造云子胸口汩汩而出,南造云子伸着手向着他慢慢地倒下。 66、色谍之死 汪哲眼前一片模糊,他立刻就跑出咖啡馆,南造云子早已经躺在地上,一丝生息也没有,胸前的血染红了胸膛,就如樱花般盛开着。(.)汪哲的眼前也逐渐模糊了,“父亲。”他忍不住蹲在地上,心里翻腾着,就连南造云子如何被宪兵拉走抢救都不知道。 汪家花园没有迎来欢喜,汪哲的失神让全家再一次陷入沉默。听了汪哲的话,李香云瞬间真的老去了,本来精心修饰的脂粉突然就掉了下来,脸上的褶皱在白色的脂粉掩盖下更加明显。她的泪水滚滚而下,又流出一条条沟壑,已经成泥的眼泪和着脂粉低落在红黄色的衣襟上,就如一团团鸟屎。 她再也忍不住悲哀,耸着的肩膀瞬间就幅度大了,一声嚎叫让人心寒,她趴在汪哲的肩膀上,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哭声告诉她,她的心痛告诉她,汪德全可能会不来了。 南造云子死在医院里,她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与心爱的人牵手坐在汽车里,刚刚品尝了爱还没有品尝出滋味儿就被这几颗子弹穿破了。 她笑着闭上的眼睛,因为她看见了心上人焦急的目光还有立刻就跑出来的身影,可是她没有听见汪哲嘴里痛苦喊出的“父亲”。(.好看的小说) 她死了,她死了之后美国人也似乎高兴了,就在广岛和长崎放了很大的一个烟花,那个烟花升腾成蘑菇云,很多人都在魅力的焰火中失去了知觉,有男人,有女人,还有孩子…… 那是一朵无情的蘑菇云,可是换来的却是全世界人的欢呼,很多人都走上街头欢庆着,手里舞动着鲜花,在这个欢呼声中,汪精卫乘着飞机走了。 请记住这一天,1945年8月15日正午,日本裕仁天皇通过广播发表《终战诏书》,宣布无条件投降。 8月16日,苏军总参谋部发表声明指出:“日本天皇8月15日所发表的投降声明,仅仅是无条件投降的一般宣言,并未向武装部队发布停止敌对行动的命令,而且日本军阀仍在继续抵抗,因此,日本尚未实际投降……远东苏军将继续对日攻势作战。” 9月2日,日本外相重光葵在美**舰密苏里号上正式签署投降书。9月9日,侵华日军总司令冈村宁次在南京向中华民国政府陆军总司令何应钦呈交投降书。 上海滩迎来了新的政府,青天白日旗帜似乎舞动的很热情,就连牢狱里的人也都感觉出真的变天了,风似乎也温和了许多,人们似乎顿时就从乌云的笼罩中清醒过来,打到日本帝国主义的口号不再受到枪杆子的压迫,喊起来底气也足了。 汪家花园又迎来了中秋节,汪德全坐在椅子上吸着烟,沉思着,烟雾顺着手指升腾,绕过厅中央中山先生的画像,慢慢散去。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办,一定还要办个舞会。苗苗,去把汪哲叫来。” 不一会儿,苗苗就回来说:“少爷还没有回来,说是去理发了。”汪德全“嗯”了一声,把头发往后梳理一下,再也不言语。他端坐在这张椅子上,腰板稍微挺直些,看着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香炉上的熏香冉冉升起,一股淡淡的桂花味道很是好闻,他再一次忍不住笑了。 67、英雄汪德全 “笑什么呢?老爷。”小翠轻盈地走进来,她的身子苗条了,一年的担心让这个戒掉了肥肉的女人除了胸脯还是挺着,腰身却瘦了,脸上虽然不是油光光的,淡淡的脂粉让稍微麻了的皮肤光滑了不少,眼角多了些许鱼尾纹,可是笑却更加风韵了。 她绕过摆在正门口的香炉就靠在汪德全的身上,娇笑着,这种笑已经久违了,自从汪德全入狱,她已经忘记了这样的娇笑,汪德全喜欢这种娇笑,说这样笑才能让他的老马车换新颜,让他那匹老马能尥蹶子,在她的原野上找到活蹦乱跳的**。 他释放出来就成了英雄,一个敢和日本鬼子较真的英雄,还有在他的花园里倒下一个日本鬼子,还有在他儿子面前倒下了一个造成淞沪之战的日本间谍。虽然关押了很长的时间,一年的时间让他急匆匆的回到家,来不及抱着李香云就奔到了小柔的房间,可是小柔的眼泪让他匆忙就退了出来。 那种眼泪和本能的抗拒的拥抱让他来不及想任何事情就到了小翠的房间,小翠真的瘦了,可是胸前还是波涛汹涌,摸起来就如面团。久违了面团让他瞬间就倒下。 倒在自家的面团上一点也不寒碜,他来不及喘息,小翠的娇笑和温柔就让他重振雄风,这一次他终于知道什么是神仙,什么是家里和牢里,他撒开了欢的折腾,小翠本来不叫,他却让她扯开喉咙喊,喊得整个花园都听得见,喊得苗苗来了好几次,说夫人让他悠着点,不要伤了身体。汪德全说:“老子都憋了一年多了,哪来那么多的伤?” 这是汪德全第一次对李香云说不,他似乎更加来了精神,一夜都在小翠的肚皮上,清晨醒来还精神,他就又要干,李香云却进来了,从床上一把就扯下来,推着他就到了自己的屋里。 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李香云从苗苗手里接过燕窝亲自喂他,汪德全竟然学着孩子的样子还撒娇,这让李香云很得意,都是狐狸精,只知道掏空男人的身子,就是不知道给男人补补。 李香云老了,一年的光景让这个风韵的女人老了。腰开始粗壮,皮肤开始出现了斑点,最迷人的脖颈一圈圈的肉让她显得更是这个家里的主人,也让她在女人的圈里除了权威没有了光彩。 李香云不再施脂粉了,素面显得很优雅,但脸上的褶皱让她不敢再让小柔给自己梳洗。小柔还是那样的年轻,汪德全的入狱似乎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的伤感,汪德全回来了,她倒有些不习惯了。 一个人睡觉没有人叨扰让她每天都有梦,但这个梦她不让任何人知道,儿子回来了,她高兴地不得了,从英国回来的汪云帆已经出息得一表人才,还能说叽里咕噜的英国话,但就是不知道他在英国学了什么手艺,说是机械制造,可是家里包括上海滩有什么机械可以制造,难道不成要造小汽车? 小柔不敢想,但是儿子多少让他每天都得意洋洋。云帆虽然也是个子很高,但和汪哲长相一点也不一样,汪哲的鼻梁高,就如汪德全的鼻子直接安在上面,但云帆的鼻子虽然挺直,却多少柔缓,眼睛也不像汪哲那样的圆,倒显得小,是那种一笑就眯成一条缝的那种。 别人就议论说云帆不是汪德全的种,但小柔却喜欢,在房里都笑出声来。云帆给父亲请了安,就坐下和汪德全聊天,汪德全从心里还是喜欢云帆的,但就是他那张脸,除了和小柔有些相像之外,一点自己的遗传也没有,他曾经几次忍不住都要问小柔,但每次都没有说出口。 68、不是自己的种 汪德全的儿子如果不是自己的种,那将会是上海滩最大的笑话。(.)汪德全不愿意听这个笑话,似乎这个花园里的所有人都不愿意,只有云帆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在汪德全身前爸爸长爸爸短叫个不停,比汪哲还关心自己的身体,这让汪德全心里才舒服起来。 云帆没有在钱庄工作,汪德全还在牢里的时候就自己把从英国带回来的一套机器折腾来折腾去,在德阳路上搞了一个纺织厂,说是用机器织布,花纹还漂亮,甚至还把光**的女人印在上面。这让整个上海滩都很震惊。 织布机本来不稀奇,上海滩什么没有?但是光**女人印在丝绸上就是新鲜事。刚一开张,就有很多人看,可是只是看,那个光**女人的布料没有人敢买,但是其他的布料却销售一空。 云帆很得意,汪哲虽然看不惯弟弟的这种作风,但是当哥哥的还是经常嘱咐一句。云帆很尊敬哥哥,开工厂的钱都是哥哥给他的,还给他介绍了很多客户,分别了几年的弟兄俩还真的很亲热。 “云帆,你哥哥怎么还没有回来?”汪德全等的有些不耐烦,云帆笑着说:“爸爸,什么事情,我给你办去。” “云帆,快到中秋了,就是在中秋爸爸被日本人抓走的,今年的中秋,我还要办个舞会,要让全上海滩的人知道我出来了,你和哥哥把这个事情办好,记得一定要请金智坚。”汪德全说完就站起来,可是很快在眼前闪出一个人来。 回来这么长时间,小胡蝶怎么没看见?他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说,就出了门直奔仙霞路的小胡蝶绸缎庄。 绸缎庄还在,小胡蝶的牌子还闪闪发亮,他心里才松口气。下了车,他站在门口看了好久才慢慢地走上台阶。 他忽然不自信了,一年了,头发也白了,腰身也稍微驼了,在小翠身上已经不是很灵光了,在小胡蝶这里还能精神抖擞吗? 他又瞧不起自己这样的想法,他真的很喜欢小胡蝶,总不能让小胡蝶这样生活一辈子吧,她应该有自己的男人,她是那么的年轻,和茗纾茗烟一样大小,从年龄上讲就是自己的女儿,也是自己的干囡儿,自己再也不能荒唐了,就如女儿一样爱她了。 他进了门,小胡蝶还在柜台里忙碌着,来福看见老东家来了,就赶紧打招呼,小胡蝶抬头一看,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她冲出柜台又赶忙停下,小声地叫了声“干爹”,就拉着汪德全进了里屋。 关上门,小胡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在汪德全的怀里就哭,两手紧紧地露着他的后背,颤动的身体此起彼伏。她太想他了,一年多的时间是多少,她没有计算,她只是知道很多个无眠之夜都是在想汪德全。汪德全从来没有在她的生活里有这么多的记忆,她想到了汪德全每一次的微笑,每一次亲吻自己。她感觉汪德全亲吻自己是有感情的,和其他男人不一样,别人只是咬着自己的舌头就像吃猪的口条,那是美味之极的,口水在自己的口腔里让她感觉到恶心,而汪德全亲吻自己都是轻轻地,以前还笑他装腔作势的绅士,但等到真的这么长时间不见,她才感觉到那种装腔作势的亲吻是如此的珍贵。 抱着他,小胡蝶就想亲吻他,她微微抬起头,看着新刮的胡子青虚虚的,就用小手触摸着,小声说:“还好吗?”汪德全也有些激动,说不出话来就点点头,刚好碰着小胡蝶的脸颊,小胡蝶情不自禁就吻了上去。 69、干爹照顾你一辈子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的接吻,楚睿琛只是偷偷地亲过额头,他干裂的嘴唇让她不敢亲在上面,而这个亲了无数次的嘴唇这一次却不一样。她感觉他有些抖动,没有了往日的戏谑,没有了往日的赤身拥抱,可是她感觉他有些抗拒。 她知道他喜欢自己的舌尖轻轻触动他的嘴角,但这一次嘴角只是轻轻地动了一下,似乎有着无限的小心和畏缩。她只好顺着唇际往里探,但碰到的不是柔软的唇舌,而是有些坚硬的牙齿。 “侬不喜欢干囡儿了?”小胡蝶泪眼凄凄地看着汪德全,汪德全不由得老泪纵横,苦笑着说:“干囡儿,干爹怎么不喜欢你,爱死你还来不及。”上前又抱着她,让她感觉到自己心跳的是多么的厉害,但很快就松开说:“干囡儿,你是干爹的宝贝,这一年来,干爹最想的就是你,但也想明白了。[.超多好看小说]女儿,你也应该有个正常的家,干爹不能在像以前一样了。” 汪德全说的很真情,小胡蝶看得出来,他的泪和嘴角的抖动都是真切的。小胡蝶猛地扑到他怀里,嘴就按在他的嘴上,也不顾泪水顺着脸颊流到口中,狠命的亲着。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干爹。”小胡蝶的手就伸进了汪德全的衣服里,摸着他有些凉意的肌肤,肌肤里面的肉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力量,顺着肋骨柔软地贴在胸上,小胡蝶的手再温柔,也无法感觉到那一见就精神的动感。 “干爹,侬不照顾干囡儿了?”面对小胡蝶的泪眼,汪德全恨不得就狠狠地抱着她到床上扯开四蹄撒欢,就如一年前一样,在这个娇嫩的身体上把一年多的憋屈都释放出来。(.无弹窗广告)他的手颤抖着按在小胡蝶的胸上,那块柔软还是柔中带刚,还是让自己瞬间就燃起了**,他能感受到两条腿不听使唤地微颤。 他的手渐渐地有了力量,听着小胡蝶柔美的呻吟,他早就找到感觉,可是一声“干爹”又让他瞬间就没有了力量。 “干囡儿,干爹会照顾你一辈子,但干爹更希望你能幸福。”汪德全没想到自己给小胡蝶这份礼物会这样,小胡蝶推到后面,就像不认识他一样,看着她仔细审视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陌生。 熟悉的眼睛还是秋水般含情,但一种陌生的眼神隐藏在里面。熟悉的娇媚面孔比一年前更加迷人,脸蛋儿比以前更加风韵,一年多的时间让这个女孩渐渐成为女人,多年的风尘在一年的修养下渐渐有了女孩自有的羞涩,染红了的脸颊和羞红了耳垂让汪德全看得直了眼。 他从女儿茗烟的眼里看见过,从茗纾的眼里看见过,这是女孩最纯真的感情,可是他不希望这样的情感是对自己的,就如茗纾看着柳训轩,虽然他只是见过几次柳训轩,但他感觉茗纾对柳训轩的情感和从眼神里流露出的这样的纯真。茗烟呢?她还小,她的纯真还没有对象释放。眼前的小胡蝶已经长大了,她的身体在几年前就已经长大,但这样的眼神今天才有,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汪德全眼里不再是那种蠢蠢欲动的**,那样的**如果再在小胡蝶的身上释放自己就成了畜生。他暗骂着自己不受控制的**,苦笑着说:“干囡儿,我喜欢你的名字,萧蝶很好,以后也可以叫汪萧蝶。你是我的女儿,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汪德全真正的女儿!” 小胡蝶哭了,马上又扑进汪德全的怀里,这次她哭得不再是哀怨,而是从来没有的喜悦,这种喜悦让她尽情地哭吧,让这个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失去了很多,此时才感受到一种爱,那是从小就渴望的爱,父爱。 还有什么能和天降的父爱能比呢?小胡蝶的哭得死去活来,泪水把汪德全的胸前都打湿了,汪德全露出从来没有的微笑,青虚虚的脸不再是那种私欲,而是开开明明的敞开。 70、汪德全的三个太太 “笃笃笃,卖糖粥,三斤胡桃四斤壳。吃侬肉,回侬壳。张家老伯伯来了,问侬讨只小花狗。”汪德全真的就给小胡蝶买了一只小狗,是远洋过来的苏格兰,起了个好听的名字:“蛐蛐”。这是小胡蝶自己取的,她不喜欢蛐蛐,但是这个音里怎么听都是“全全”,她再也不能在那个男人身上喊叫了,蛐蛐陪着自己睡觉,把毛柔柔的爪子挨着自己的贴身肚兜,她睡得香甜极了。 小胡蝶抱着蛐蛐很早就到了汪家花园,今年的月亮似乎也是急不可耐,早早就挂在天空,和着夕阳,让这个天空不仅有了炽热,也多了温柔。 李香云这次是在厅堂里让小柔给她梳理头发,她忽然不在自己的卧室里打扮自己了,她感觉卧室里太憋屈,厅堂里亮堂,空气也好。镜子也大,看着也清楚。她的眼花了,就在一年前还是看得见针尖大小的瑕疵,今天需要戴上花镜了。 小柔的眼神还是那么尖,每一丝头发在她的小手里都一丝不苟地顺着指尖盘在头上。李香云的头发稀疏了,也有了白发,小柔就把白发藏在黑发里面,小心翼翼地,等最后一缕头发整理好,才长长地出口气,小声说:“大姐,你看看,满意不?” 李香云对着镜子来回的看着,满头的青丝,不见一缕白发,就笑着说:“妹妹,看样子我还真的离不开你了。”正说着,小翠领着小胡蝶进来了,大声地笑着说:“姐姐,你看谁来了?” “干娘。”小胡蝶轻轻地叫了一声。就上前拉着李香云的手,连声夸漂亮,李香云倒不好意思了,脸上没有脂粉倒红了,就说:“都是小柔给梳理的。”小柔也浅浅地笑着。 小胡蝶是一年来到汪家花园最多的人,早就熟悉了汪家的每一个人,就连苗苗都打成了一片。小胡蝶本来就自然,汪德全在牢里,自然就少了尴尬,李香云的眼神也少了怀疑,每次她的到来倒是汪家花园最开心的时候。 小翠最高兴,脸蛋儿红扑扑的,似乎昨晚的春情还没有消散。老爷回来就直奔她的屋里,话也不说就脱衣服,就如牛一样的在身上啃。这个四十岁的女人第一次有了浑身的颤抖,喊叫声再也不是自己想,而是身不由己就叫,声音再也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高声整个屋子都有回音,低声只能自己听得见,就和演戏乱了调子一样,乱七八糟的声音和语言都出来了。 “老头子…死了…”还不等汪德全回答,就又说:“花…开了,真大。”那“大”真的就大起来,汪德全的吼叫都给淹没了,可是瞬间就像没气一样,眼睛都白了。汪德全吓坏了,刚要从她的肚皮上下来,她又“咯喽”一声活过来,拼命地摇晃着**,嘴里又开始喊:“给我,给……”接着又说不出话来。 汪德全的精神很振奋,除了在小胡蝶身上有过这种被包围的紧紧的感觉,三个老婆还是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李香云中规中矩曾经让他感觉淑女的滋味,久了就成了走程序,乏味了又不能说,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就如荡妇一样。小柔他最喜欢,但那块肉就是不出水,白流自己的口水不说,每次都是自己的事情,但这样的事情怎么就是自己的呢? 71、床上滋味儿 他想不明白,但又不能问,只好憋在心里,小翠倒是配合,可是她一喊自己就快歇菜了,小翠就像脱缰的野马,根本就控制不了,还没等自己找到路,就跟着她走了,任凭她带自己到任何地方。 但今天,这是自己的战场,他老了,在牢里吃了一年的饭却让自己有了感觉,他可以拉着缰绳自由地操控着。感觉自己的力量足以操控任何人,可是小胡蝶那白嫩的肚皮再也不是自己的了。 小柔的呢? 汪德全脑子就如走马灯一样地转着,但并没有放下手里的任何工作,小翠的紧紧包围让这个男人忽然有了从来未有的感觉,就如第一次进入小翠身体的时候,可那个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如婴儿吮奶,又如鸭嘴水中呷食,让这个男人魂都飞了。(.好看的小说) 他的魂从小胡蝶飞到了小柔,从小柔飞到了李香云,但小胡蝶在眼前却一直挥不去,就连身下的小翠都变成了小胡蝶,就随着小胡蝶一起飞。 小胡蝶真的带着他飞了。眼前全是美妙的蝶舞,翅羽的色彩就如春药一般,呼进去就感觉来了力量,那力量足以穿透任何阻挡,就连小翠这匹野马也驯服了,瘫软在床上就如睡莲。 汪德全第一次看见小翠除了会叫还真的很美。眉毛也柔了,眼睛湿润得足以淹没他的**,一看就像看到了一汪春水,那水不仅包围自己的眼神,也能点燃自己。她的皮肤也似乎比以前细腻,滑的手都无法抓住那丰满的胸脯。腰也细了,握在手里的感觉就想在这个床上起舞。 小翠的春情在厅里还散发着,汪德全就笑呵呵进来了,看着小胡蝶就叫干囡儿,小胡蝶本来想依偎一下,但看着李香云的眼神就微微笑了一下,就坐在李香云身边,真像个乖宝贝。 汪德全说:“哲儿还没有回来?”苗苗在旁边回应着:“老爷,应该到了。”这时就听见了汪哲的笑声传进来,还有云帆的说话声,看着哥俩携手进了厅里,汪德全的脸上乐开了花。 “哲儿,快过来。”汪德全让汪哲坐在自己的身边,又去招呼云帆,可是一抬头看见他的脸,就冷下来。这张脸太不像自己了,眼睛一笑就眯成一条缝不说,鼻梁也比自己的矮。汪德全在心里总是磨不开这个劲儿,我汪德全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呢? 但小柔自从结婚之后就很少在外面走动,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不会搞出什么其他的事情吧? 云帆已经习惯了父亲这样的态度,母亲小柔说是因为他是庶出,不受宠很正常。但是云帆却感觉爸爸对自己还不是那么的反感,只是偶尔才露出一些不喜欢,久而久之也习惯了。 他是自己的爸爸,云帆心里并没有常见的那种阴影,反而和父亲都是很亲近,和哥哥汪哲更是好,少了那些大宅门的尔虞吾诈,倒多了些亲近。这和云帆在英国的学习不无道理。 汪哲看了一眼小胡蝶,又看了一眼母亲,才说:“爸爸,今年的中秋节还要办舞会?” 72、斯密斯的旋转舞台 汪德全点点头说:“办,一定要办,一定要办的更加的隆重。”云帆也笑着说:“那我就把一些洋朋友都请过来,美国的,英国的都有。”李香云沉声说:“不能要日本鬼子的,看看你爸爸在里面多长时间,我可是恨死了日本人。” 云帆笑着说:“日本人早就回家了,哪里还敢在上海滩呆着。”看看哥哥又说:“上海市长要不要请?” “市长?”汪哲还真没有想到,“你认识?”云帆说:“见过面,就是办纺织厂的时候因为有美国人参与,市长也去了,市长对美国人很尊重,我看如果通过史密斯请应该没有问题。” “史密斯?”汪德全一听这些洋名字就头痛,云帆就赶忙解释说:“就是美国人,和我一起办厂子的工程师,他的技术可好了。” 小胡蝶一听史密斯就“扑哧”笑出来,她一想到那个说着生硬的中国话的美国人就觉得可笑,还有他的眼睛都是蓝的,个子也高,胳膊上全是毛,最让她受不了的是这几天对茗烟竟然穷追不舍,汪家花园来的次数也多了,德阳路的咖啡馆几乎成了他的饭堂,还有受不了的是见面就要拥抱,上次那个拥抱,差一点让茗烟哭出声来。[] 茗烟正好进来,一听史密斯就连喊“”,笑得云帆弯下了腰,汪哲说:“认识了几天,就说上洋话了?”茗烟小声说:“人家在学校里就学过,怎么也不是跟他学的?” 汪德全说话了,声音还是很高兴的样子:“好的呀,那就让史密斯请市长,如果市长来了,这个舞会可是我汪德全一生以来最大的荣幸了。” “吆,老爷,你现在可是上海滩的英雄,杀了日本人的功劳可都在你的头上,国民政府已经给你发了奖令,还有证书,市长来算什么?”小翠脸上的得意一点也不亚于李香云,走到她身边说:“大姐,你说是不是?” 李香云没有说话,点点头示意她坐下。看着小柔不说话,就问:“妹妹,你说呢?”小柔声音很低,话却很清楚:“我说什么,老爷说了算。”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心里很满足,就悄悄地离开了。 汪德全决定了,汪哲和云帆就联手去办了,把花园布置得绚丽多彩,从百乐门借了一个转灯,史密斯还亲自设计了一个旋转的舞台临时放在草坪上,这样跳起舞来就和百乐门大都会一样了。 旋转的舞台是个钢板结构的,有个机器在带动,上面是大理石。这是史密斯按照云帆的想法几个晚上就弄出来了。他是机械行家,做这个本来就很轻松,但是如何让大理石这么沉重的东西转起来还是费了脑筋,好在只是中间一块,其余的都用木板,这给他的机器省了很大的麻烦。 史密斯说:“汪,这还是我第一次设计舞台,没想到会是你的?”云帆拉着史密斯的手说:“谢谢,这次邀请市长你可要费心。” 73、镜子前的春梦 史密斯笑着说:“汪,你放心,市长这次求着我,要我和领事说贸易的事情,还要我给他做翻译,他不能不给我面子。”这个中国通虽然汉话说的僵硬,但中国人的人情世故可是全清楚,脸上的笑都多少带着中国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云帆倒真的希望茗烟和他好,他知道史密斯没有不良嗜好,不像那些美国人很随便,来中国工作了快半年了,除了喝咖啡,就连大都会都很少去。 从英国认识到现在,认识史密斯已经四年了,这个美国人在英国和自己一起学习机械,来到中国,也是因为自己经常给他讲中国的故事,没想到这个标准的美国人来到中国看到茗烟第一眼就喜欢了。 茗烟虽然不喜欢史密斯,但是看着旋转的舞台摆放在花园里还是开心之极,站在上面就来回转圈,史密斯就把机器打开了,舞台慢慢地转动起来,茗烟就尖叫一声往下跑,还没有跑下去就摔倒了,只感觉一个坚实的手臂扶起自己,睁开眼一看,正事史密斯。 茗烟脸立刻就红了,站起来就紧走,史密斯摇着头看着她的背影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对着云帆说:“速度快了,还要慢些。” 又到中秋,小胡蝶心里忽然想起来楚睿琛,他此时会在哪里呢?日本的投降,小胡子消失了,明月会消失了,楚睿琛也没有了踪影,但他的话还在耳边。 只有楚睿琛对自己说过那样的话,小胡蝶心里隐隐感觉到楚睿琛知道自己的身世了,难道是因为他嫌弃自己?但这和见面有什么关系呢? 想着就看见眼前还是那个翩翩男人,还骑着马,就是梦见的那一个,那马还是那样的肥,也干净,那靴子也好看,还想去摸一下。小胡蝶情不自禁就要看那个男人的脸,应该是一脸胡渣的男人,即使剃了胡髭也有着青虚虚的男人味道。她小声地叫了一声:“是你吗?” 那个男人真的就转过头来,大大的眼睛,青虚虚的脸,就是楚睿琛。但一转眼就变了,浓眉大眼,嘴不是很大,还有些上翘,鼻梁却硬挺。“汪哲?”小胡蝶不禁惊讶地喊出了声,赶紧掩口,生怕他发现了自己。 自己还在床上,没有穿衣服,她记得只是穿着个肚兜,但她知道掩不住什么,汪德全也说过自己的肚兜就是配搭,还是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这可是不能让汪哲看见。她左右手来回的在胸脯上遮挡着,等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怎么会看见了干爹? 真的是干爹汪德全,他的眼睛一直是眯着,难道他不想仔细看自己?小胡蝶赶紧整理了一下头发,还挺了挺胸脯,她想迷人些,但却总是感觉不好,一会儿楚睿琛就过来说:“你想迷谁呀?我不就在你眼前吗?”小胡蝶赶紧就想拉手,一下却拉了个空。刚整理好的头发又散了,就对着镜子整理。汪哲又来了,说:“妹妹,侬已经迷死人,还要什么?”就去摸**,小胡蝶不知道为什么真的渴望那只手摸在上面,还把翘臀耸一下,显得更高了,但汪哲却轻轻地一擦就过去了。汪德全却笑着摸在上面。 那种酸软**的劲儿又来了,小胡蝶忍不住就呻吟起来。这个正值青春的少女少了家庭的温暖,内心渴望的似乎更多,看着汪德全的手就希望他像往常一样按在胸口上。她感觉那里很闷,可是不想打开,却希望有人紧紧地压住,似乎那种闷一压就激起花开的**。那种**就如火一样燃烧,烧得自己不能控制,就如火烧云一样,染遍整个天空,都是红色的,少许的白云就如云袖一样在舞台上挥舞。 74、六根宝 小胡蝶感觉自己站在舞台上,只有在这个空间才是自己的,她尽情地挥舞着,但眼前的红色就如血液一样,粘稠,又带着腥味儿,这种味道让自己有些眩晕,她的眼睛渐渐地闭合上了,就如缀着铅一样,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她自己的梦乡。 小胡蝶的梦让她忽然来了心情,坐在镜箱前开始梳洗打扮自己。她的注意力全在脸上,胸前半开的衣襟露着半抹酥胸,手拿着眉笔在弯弯的眉毛上仔细的描着。 这道秀气的眉毛已经很完美,但小胡蝶却不满意,对着镜子把秀眉淡淡地描了少许的色彩,先浓后淡,最后若隐若现,就如飘忽着的春日柳叶,在水面飘着就浅入那汪水里。 她眨眨眼,秋水般的眼眸就撩了几圈涟漪。拿起脂粉,涂上去又擦了。不是太白就是红了,干脆就洗干净了,再一次描了描眉,把胸前的酥胸掩好,对着镜子看看腰身。 腰身没有任何问题,从高耸的胸前到一挽细腰,每一处都恰到好处,露着白白的小腿,穿上刚买的高跟皮鞋,是红色的,来回在屋里走了几圈,才出了门。 “六根宝。”小胡蝶看见六根宝蹲在门口,就笑着叫他。六根宝屁颠就过来,看着小胡蝶眼睛就直了,小胡蝶就笑着说:“看你的傻样,跟憨大似的,都是老街坊,还这样?” 六根宝赶紧回过神,把车放下,看着小胡蝶坐稳,才问去哪里,拉着车,六根宝心情很好,就哼起了小时候的歌谣:“山上有只老虎,老虎要吃人,拿伊关勒笼子里。笼子坏脱,老虎逃脱,逃到南京,逃到北平,买包糖精,摆勒水里浸一浸,米西米西拉胡琴。”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过六根宝的车了,小胡蝶看着眼前的这个从小玩到大的男人,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股酸意。 从小玩到大,从有了羞涩不再一起玩,到今天,六根宝一直在眼前晃着,她在几年前还想自己的身体脏了,何不就让他也痛快一次,但那次他却落花流水,看着他落荒而逃,她还笑,她的笑没有停下,一直笑了很多年,但却再也没有一次笑给六根宝。 六根宝也习惯了小胡蝶的笑,也知道不是笑给自己,自从那次之后,他知道小胡蝶不是给自己预备的,只有那些达官贵人才能在她身上撒欢,自己是个俗人,就是给自己也无法享受。 他回到家就恨自己,一辈子的心愿就这样破灭了,当他浑身颤抖,抖出自己迷乱的**,看着自己的撒出的尿液不是黄色,也不是清汤,而是有些粘的东西,滴落在小胡蝶的洁白的肚皮上的时候,他开始恨自己,恨自己脏了小胡蝶的身子,尤其是那种味道,自己都忍不住掩住鼻子,这样的味道如何让小胡蝶受得了? 他忽然感觉自己有些恶心,从那以后,除了撒尿,似乎再也不能像往常一样朝起夕落,即使撒尿也不在像以前那样飞流直下,只有在听着小胡蝶屋里传来的歌声才隐隐有些感觉。 可是现在小胡蝶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那歌声也越来越少,六根宝的心就飘到仙霞路上,到了仙霞路,顺着马路走着,六根宝的车越拉越稳,直到汪家花园,六根宝的歌谣才停下来。接过小胡蝶给的银元,六根宝揣在贴身的怀里,看着小胡蝶扭着腰身进了院子,他才低下头开始抽旱烟。 75、李廷圭宝墨 月亮已经悬在半空,又是一个早来的中秋夜,太阳稍微有些透明,月色不显,只是许多清辉撒着余韵。(.无弹窗广告)小胡蝶的高跟鞋很响,在青石子路上很有节奏,**跟着也有了韵律,六根宝没有抬头,只是看着眼前过往的黑皮鞋和阔太太的绣花鞋。 这次在门口迎接的不仅是汪哲还有云帆,都是穿着西装,领结换成了红色的,很耀眼。看见小胡蝶就打招呼,汪哲称呼着妹妹,云帆就叫姐姐,叫的小胡蝶倒不好意思了。 小胡蝶来过汪家几次,云帆见过,从内心上讲,云帆对小胡蝶的美貌不是很感兴趣,他更喜欢心里一个女孩,虽然还不知道她叫什么,住在哪里,可是自从在一个舞会上见了一次面,心就放出去了,他四处打探她的消息,但几个月过去了,却一点音信也没有。 汪云帆没有灰心,这个从英国回来的年轻人不仅在纺织厂上想要大有作为,在感情上早就说了自己说了算,小柔几次给他介绍都推掉了。他有了梦中人,几次做梦都是那个女孩,长睫毛没有掩住那双明眸的善睐,那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只看了自己几眼就把自己埋进去了。 看着汪哲陪着小胡蝶往里走,云帆就在大门口站着,这个时侯正是来人多的时候,他知道市长还要来,更是不错眼睛的看着。 史密斯是走着来的,他不用抬头就知道是他,身上用香水的男人他只认识史密斯。老朋友见面不握手或者拱手作揖的,用拥抱的也只有他,拥抱了,就让他自己进去。 史密斯看见了茗烟就上前拥抱,虽然只是轻轻地,可是茗烟却抗拒着,又不好意思的不能不接受,这个中国通何尝看不出来,就打趣着问:“这位小姐是不是给我介绍一下?” 茗烟看了一眼小胡蝶,就说:“这是我姐,萧蝶。”小胡蝶大方地伸出手,握了一下就要走,史密斯却笑着说:“茗烟,我可是听说过你只有一个姐姐,这位小姐……”茗烟只好就说是爸爸的干女儿,史密斯笑着说:“哦,我知道了,就是你爸爸是她的教父。” 茗烟也不知道教父是什么东西,有着父字,应该和干爹差不多少,就胡乱的点头。她左右看着,一见哥哥汪哲就上前说话,史密斯也跟过来说:“汪,你好。听说你的钱庄又扩大了规模,恭喜你呀。” 汪哲早就见过史密斯,打着招呼就问:“钱市长还没来?”史密斯笑着说:“这是你们中国人的规矩,有身份的人总是姗姗来迟。”说着就哈哈笑。 钱市长在国民政府很出名,还担当着警备司令,汪哲自然知晓,尤其是钱市长的最大嗜好就是书法,其次当然就是一份贪心。这次汪哲准备的很充分,一份一万大洋的厚礼要换取钱市长的一份墨宝是今天晚上的重头戏。笔是湖州的狼毫,这管笔没有什么说道,除了精致和上面的镶金挂玉之外其实和普通笔没有区别,可是这块墨就了不得。 这块墨是汪德全听说钱市长要来,在短短一周的时间从上海滩所有的文房四宝店里挖了不知道有多深才淘换到的。这块墨可是有名,是块徽墨,徽墨本来不是稀奇,可是李廷圭的墨就不单纯是一块墨了,那是无价之宝。 76、生意之道 李廷圭,徽墨发明人,说起来已经是千年以前的事情了。徽墨始于南唐,创制人是奚超、奚廷圭父子,南唐后主李煜因酷爱书法绘画,令召奚廷圭担任墨务官,并赐国姓,于是“奚”氏变为“李”氏,李廷圭遂成为古今墨家的宗师。那李煜的千古名句“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正是李廷圭的徽墨下流淌而出。 又有一说,是宋宣和年间,曾出现过“黄金易得,李墨难求”的局面,宋宣和3年(公元1121年)歙州更名为徽州,李墨及其他各大家之墨,遂统一定称为徽墨。从那时起,徽墨就有“丰肌腻理,光泽如漆”的美誉,具有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万载存真的特点。 还有一说,许国大学士的高徒,明代大书法家董其昌曾对当时徽州制墨大师程君房所制的“玄元灵气”、“寥天一”等墨赞美不绝:“百年之后,无君房而有君房之墨;千年之后,无君房之墨而有君房之名。” 最神奇的是说唐代的常侍徐铉得到一枚李廷圭做的墨,和他兄弟一起使用,每天磨墨写字不下5000,用了10年才用完,磨墨时磨出墨的边际锋利得像刀刃,可以裁纸,这就是李廷圭墨。 这块墨汪德全一狠心花了五千大洋,再用镶玉的盒子盛放,就摆在花园中央的书案上,虽然那块砚台也是胡子良刻的端石素丝五驼夔龙纹淌池砚。端石水坑仔料,细嫩莹润,砚堂中心有若大的一块胭脂火挎,娇艳可人。砚石中的微尘青花敷水浮光审之却似湖塘中的点点浮萍,随风翩翩,摇曳生姿,风韵万千。但是和这块李廷圭墨来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汪德全深谙生意之道,从汪精卫逃走的那一天起,他忽然感觉自己不仅需要做好生意,更需要靠山,如果当时有靠山,怎么能在牢里度过这一年的日子。一想到牢里,他就更加有了这种强烈的念头,但是钱市长可是民国的红人,自己一个平头百姓怎么可能高攀,哪里想到自己最不喜欢的儿子云帆却轻而易举就请来了? 他请了史密斯吃饭不说,还要带他去大都会跳舞,史密斯很高兴,可是当他知道陪着他跳舞的女人是要和他睡觉的时候,就气哼哼的走了。他喜欢茗烟,这些女人虽然漂亮,但和茗烟一比,茗烟的出水芙蓉的清雅早就俘虏了他。 汪德全还以为得罪了史密斯,但是没有想到史密斯还是和往常一样,既没有记恨也没有怨言,还是伯父伯父地叫,汪德全倒有些喜欢美国人这种个性了。 所以汪德全一看见史密斯就上前握手,拉到一旁就说话,这个洋大人可是得罪不起,钱市长的前面他能说上话,看起来美国人还是很灵光。 茗烟看见父亲拉走了史密斯,也长出了一口气,就和小胡蝶聊天,汪哲从人群里走出来,赶紧就去花园门口。 77、钱市长驾到 云帆在门口来回的走着,看见一辆小汽车开过来,就赶忙迎上前,佣人们打开车门,从车里先伸出一双绣花鞋,绿底儿红边,煞是好看。[.超多好看小说]但云帆却讨厌,这种鞋只能在房间里穿,也是旧中国的糟粕,他喜欢女人穿皮鞋,就和英国见过的一样,和男人一样大方的生活,而不是依附在男人身边的一只小鸟。 但当看见绣花鞋的主人时,他顿时呆住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就在眼前,高挑的身子看得更加真切,脸上笑得很浅,但脸蛋儿却羞红了。被一个男人这样看,任何一个女孩都会羞的。云帆愣着,手脚都不知所措,要不是汪哲正好出来上前说话,他真不知道会楞到什么时候。 “金伯父,你好。”汪哲上前就搀着那个女孩身边的老人,他也没有见过这个美丽的女孩,就善意地笑了笑,对着云帆说:“云帆,快替小姐拎着东西。”云帆这才缓过神来,抢过姑娘手里的礼盒,跟在后面。 云帆低着头不敢抬,一抬就看见姑娘的腰身,看见腰身,他就有些驿动。金智坚看着汪哲越来越出息,心里很是高兴,就笑着说:“汪贤侄,你还没有见过吧,这是小女金凤儿。” 金凤儿就对着汪哲一笑,汪哲示意地笑一下,又和金智坚说了一些客套话。(.无弹窗广告)云帆在身后却是心花怒放。 金凤儿,好听的名字,我终于知道她的名字了。他差一点跳起来,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自己,就忍不住笑自己。怎么还不成熟,还长不大?但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如何能成熟?如何能长大? 汪德全看到金智坚就迎了上来,抱拳作揖,坐下就说:“金老弟,谢谢你赏光呀。”金智坚也笑着说:“钱市长都要来,我这个无名之卒焉敢不到?” 汪德全很得意,看着云帆就拉过来介绍:“汪哲你是见过了,这是小儿子云帆,刚才英国回来不久。”云帆赶忙过来弯腰施礼,规规矩矩站在一旁。汪德全看见金凤儿就说:“金老弟带着宝贝闺女,是不是要……” 金智坚刚要搭话,就听见一个响亮的声音:“钱市长到!”汪德全立刻就慌了神,小跑着就往出走,汪哲和云帆跟在后面,走了一半,云帆又回来找史密斯,拉着就往门口跑。 钱市长很有派头,一身长袍马褂和两辆小汽车很不协调,可也显得很儒雅。几个跟班的都是中山装,非常整齐,尤其是一水的寸头不用看腰间的盒子炮就知道是军人。汪德全走到跟前时,钱市长已经一脚迈下车,汪德全赶紧上前掺手,那脸上的笑容足以挤破鸡蛋。 “市长大驾光临,让德全家蓬荜生辉。”其实汪德全比钱市长还大,一句“德全”让钱市长走下车的时候脸上也多了些许笑容。把手里的文明棍往地上一戳,笑着说:“汪会长,你可是上海滩的名人,早就该来拜访你了。” “不敢,不敢。”汪德全低着头,手往前一伸,引着钱市长往里走,汪哲也在身边抱拳施礼,云帆却不以为然,上前就握手,还说:“钱市长,你好。”吓得汪德全赶紧说:“云帆,别没大没小。”云帆刚要说什么,史密斯就上来了,看见钱市长就夸张地紧走几步,大声说:“钱市长,欢迎呀!” 78、被小胡蝶的眼睛迷住了 看到史密斯,钱市长把手里的文明棍递给旁边的随从,就张开双臂拥抱,还笑着说:“你好像是主人,什么时候成了汪家的人了?”钱市长的取笑让史密斯很开心,得意地看了一样云帆后说:“那是我最大的梦想。(.无弹窗广告)” 汪哲和汪德全都知道史密斯喜欢茗烟,但他们可不喜欢这个洋鬼子,云帆更是不在意史密斯和茗烟怎样,他的心理一直就是刚刚进去的金凤儿,他看着钱市长往里走,跟在后面心却早就到了花园里。 钱市长的到来让汪家花园顿时就肃静了,大家都站起来,看到他一走进就鼓掌,没有人喊开始,可是大家的掌声似乎有指挥般的整齐。[]钱市长很得意,跟在后面的随从却很严肃,除了两个紧跟在后面之外,几个人就像打量偷儿般的扫视着。 谁都没有忘记这个花园里南造云子的事情,汪德全更是不敢大意,今天的人员名单是亲自筛选的,一个陌生人也没有,又让云帆和汪哲亲自迎接,请帖也是自己亲自过目的,没有请贴的人一律不让进来,就连院墙都让家人在每个角落盯着,他知道如今的上海滩还不紧紧是钱市长的天下,说不准就闹出一个什么明月会或者红月会的。[.超多好看小说] “下面有请钱市长给大家讲话。”汪德全亲自走到云帆和史密斯弄好的麦克风面前,响亮的说着。钱市长走得很稳,挥了挥双手,就开始了:“诸位,至此中秋之际,钱某受汪会长之请,讲话谈不上,就给大家祝福吧。”大家谁也没有想到钱市长这样平易近人,当他说道一些吉利话的时候,掌声如雷,恨不得把巴掌拍红。 日本鬼子的投降和国民政府入住上海,上海滩似乎也沉静了许多,这掌声已经好久没有了,钱市长就如喝醉酒一般话就多了。从日本投降到国民政府,从###到国民的今后发展,说了个够,尤其是在###方面上,说的漫天的乌云都来了,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就如炮声已经响起,刺刀都看见了白刃。汪德全知道钱市长如果讲下去,这个舞会就成了战前总动员了,就把手里的李廷圭墨放在鼻下轻轻地嗅了一下。 这一嗅,钱市长就和猫一样,瞬间就被那墨香吸引住了,他赶紧简短地说了几句就结束了,走下来就直奔汪德全。 此时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市长的架势,就如一个饥饿了很久的猫,一把就从汪德全手里抢过李廷圭墨,把眼睛都爱在墨上,还不时放在鼻子下闻,连声说:“好墨,好墨。” “钱市长,小人有个不情之请。” “汪会长,不用这么客气,你说。”钱市长和汪德全说着话,眼睛却没有一刻离开过李廷圭墨。 “那就请钱市长给小人留一下墨宝好吗?”说着,汪德全就把书案抬到跟前,墨早就研好,宣纸也用镇纸拓平。钱市长手里还拿着李廷圭墨,看着汪德全就笑了笑,提笔蘸墨就挥毫写下“玉满德全”四个大字。 除了掌声,大家一起还喊着好。汪德全此时拉过小胡蝶就要她陪着钱市长跳舞,正好舞曲也起来了,小胡蝶有些羞涩地拉着钱市长的手走进了那个旋转的舞台。 钱市长舍不得手里的李廷圭墨,又不能失去绅士风度,就顺手放在书案上,当他牵着小胡蝶的手时,顿时就被小胡蝶的眼睛迷住了。 79、环肥燕瘦 这是一双含着秋水的眼睛,这个戎马一生的男人挥刀可以指挥千军万马,但当很多人都怕的很严峻的眼睛瞬间就淹没在那潭秋水里了。(.) 他的脚步本来利索,就连委员长都夸他的军姿,可舞台一转,差一点就倒在小胡蝶的身上。他尴尬的笑了笑,说:“小姐是……怎么没见过?”钱市长当然没见过,他见过蒋夫人的次数比在上海滩见过的美女多,刚到上海,他不仅要管理政府,还要指挥军队,也就能在挥毫泼墨中才感觉到生活的惬意。他的妻妾很多,可对自己害怕的就如耗子见猫,那丝风情早就在颤抖中消散了。 等他的舞步发挥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走上旋转舞台,史密斯正揽着茗烟转到身边,笑着对他说:“市长阁下,今天没有带夫人?”钱市长勉强的笑了笑,说:“她正好有事,要和一些领事的太太聚会。” “上次我送给她的香水她可喜欢?”史密斯对于规矩很不在意,尤其是在茗烟的面前更想显示一下自己的交际。茗烟却有些反感,她不喜欢香水,刺鼻子不说,走到那里都留下痕迹。 她喜欢哥哥,一尘不染,就是酒喝得也是黄酒,淡淡的有话梅的味道,好闻,靠在肩上,就如到了梅林,就想睡去。史密斯却是很好,看得出他对自己是真心的,哥哥虽然不曾在自己面前说他的好话,可是也看得出他倒希望自己和他好。但自己却喜欢不起来,在茗烟的心目中,没有人比哥哥更伟岸,挺拔,可…… 钱市长心情很好,家里的四方姨太太已经是金陵的名门之花,在床第上也是春风得意,小胡蝶却让自己心里又痒了起来。这个一颦一笑都是美的女孩是汪德全的干女儿,想都没有想到,如果是亲生的,做个妾就不合适,毕竟是一会之长,不要说愿不愿意,面子上也过不去。干女儿就好说些。 想到这里,钱市长忽然有了心情,把外面的马褂都脱掉了,在舞台上就如年轻人一般的转起来,看得汪德全心花怒放,赶紧要人把李廷圭墨和笔砚都包好,和那大洋都装在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里,就规规矩矩地等着钱市长性散。 汪哲终于和妹妹茗烟舞了一曲,心情也好,看到钱市长坐下来,才谦恭地说:“市长大人,你的舞跳得真好。”钱市长笑了笑,终于松开了小胡蝶的手,对着汪哲说:“汪公子,一表人才,上海的商界很有名,你的钱庄可要管理好,现在还不是很太平,不要让红了眼睛的人钻了空子。” 钱市长话里有话,说得汪德全心里直打颤,汪哲差一点汗都下来,赶紧赔笑说:“有钱市长您在,我们这些小生意人就安心了。你的麾下可是所向无敌,就连日本鬼子都怕,还怕什么红了眼睛的人?” 这句话让钱市长很受用,站起来拍了拍汪哲的肩膀,一眼就看见了他身边的茗烟。 这个女孩太秀气了,就如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大大的眼睛,眼眸中飘着淡淡的晨气,在那方寸小地如诗一般的清净,白皙的脖颈上的,一串珍珠洁白圆润,和着鹅蛋脸儿,简直就是画上的仕女。 钱市长不是没有看过美女,就是蒋夫人也没有让他心惊肉跳过,但是今天,他心惊了两次,肉跳了两次。他忍不住回头看看小胡蝶,暗暗打量起来。 弯眉大眼,眼睛不是茗烟那种圆,而是淡淡的弯曲,就如新月又多了些朦胧。新月含水,似羞带娇,虽然和茗烟的年纪相仿,却有着无限的成熟。胸前高耸,颈部的白皙和衣领外的红宝石坠子搭配的相得益彰。 环肥燕瘦,各有千秋。钱市长差一点说出这句话,这和他一直紧绷着的红色那根绳矛盾着。他想尽量地潇洒些,他有这个资本,不要说官职,就是那一身衣着也是普通人穿不起的。苏州丝绸的缎面和玛瑙配饰让这个军人有着资本家的风度,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年轻,要不是身边那两个拿着盒子炮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会邀请他跳舞? 80、好好伺候钱市长 汪德全看着钱市长的样子有些尴尬,就赶紧上前说:“市长大人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到小人的书房歇一下?”钱市长正有此意,他本来想看一下就走,但这两个姑娘让他的心骚动了。他跟着汪德全进了书房,就问起小胡蝶。 汪德全不敢隐瞒,就说是自己的干囡儿,才二十出头,还低眉下眼地说:“市长大人的意思是……”小胡蝶虽然是自己的干囡儿,可是他知道小胡蝶就是个暗娼,他感觉自己有能力让小胡蝶睡在钱市长的床上,甚至在自己的书房都可以让钱市长满足一下。 钱市长看着汪德全的意思,也没有说什么,倚在烟榻上就哈哈笑起来。他虽然摆着手,可是汪德全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就赶紧跑着出了房,把小胡蝶叫进来,可是刚拉着小胡蝶的手到了书房门口,还没等嘱咐几句,就看见小翠走进去了,想要招呼已经来不及了。 “吆,钱市长呀,累了?”小翠一点也不害羞,扬着手绢就走到身边,钱市长赶紧站起来,笑着说:“你是?” 汪德全一看坏了,赶紧就进去,笑着说:“拙荆,见笑了。”钱市长一听是汪德全的夫人,也只好站起来,打声招呼,可是眼睛却被站在门口的小胡蝶吸引过去了。(.无弹窗广告) 小翠一点也没有眼力,还扭着**在屋子转着,汪德全只好说:“小翠,你去看看大夫人还有什么事情?”小翠笑着说:“她能有什么事情,我陪着钱市长聊会天。”说着就要坐下,汪德全一把就拉过她,抓着胳膊就往出走,狠狠地训斥了她几句,才转回身来笑着对钱市长说:“不好意思,没有管教,干女儿,快叫钱市长。” “钱市长。”小胡蝶俏生生地说了一句,钱市长哈哈笑着,说:“快坐下,快坐下。你是汪会长的女儿,可真是……”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好是什么,汪德全就赶紧嘻嘻哈哈遮掩过去,叫小胡蝶给钱市长倒茶。 当小胡蝶白嫩的小手把茶端到钱市长面前的时候,他情不自禁站了起来,吓得汪德全赶紧扶着,小胡蝶却“扑哧”就笑了。 这一笑,把钱市长的魂儿都笑没了,咽了一口口水,才接过来,又恰好碰了一下,让这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军人顿时就坐在榻上,茶都撒了。 汪德全看出了门道,顺手塞给小胡蝶一张存单,那是他手里最后的五百大洋,在小胡蝶的耳边说了几句,又对着钱市长说:“女儿,好好伺候钱市长喝茶,钱市长累了,给锤锤腿,我去外面只应一下。”他对着钱市长暧昧地笑了一下,出去顺手就关上门。 他不敢走远,就离书房几步远停下来,人都在花园里,四周静悄悄的,他掏出烟,赶紧狠命地吸了几口,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口烟吸进去,忽然感觉燎了一下嗓子,顿时一股酸意涌上来,脑子里出现的小胡蝶媚眼含情看着钱市长,他的心现在不仅仅酸,又痛了起来。 八、美人肝 1 汪哲躺在床上,两眼却睁得大大的。南造云子的受伤和伊吹次郎的死亡让他现在还心有余悸,更让他难受的是父亲也被巡捕房带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如果不是伊吹次郎奋不顾身扑在南造云子的身上,现在躺在太平间的就是南造云子,如果真的是那样,父亲就更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他虽然用五千大洋送到了宪兵队的刑侦课长手里,但心里还是不安稳。尤其是看着在牢里父亲散落头发的脸色,他心如刀割。 舞会变成了一场枪战,这是汪哲想不到的,他没有看见谁开的枪,更是不晓得为什么会有人知道南造云子来,自己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晓得的? 南造云子的突然到访看样子是预谋已久的,汪哲这一点是想明白的,但他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一定是保密的,她知道有多少人对她不怀好意,随身的保镖就是例证,但到底是什么人呢? 找到这些人,就能把父亲解脱出来。父亲在牢里每一秒钟都让他心里不安。他早就听说日本人折磨人的残忍方式,想到这里,他忽然就坐起来,撕扯着头发,嘴里想大喊一声,可声音含在喉咙里,却叫不出来。 他一抬头就看见苗苗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燕窝,他赶忙稳定了一下自己的神色,他不想让下人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接过来,喝了几口,燕窝做得很美,可是这几口却难以下咽,又递给苗苗。苗苗小声说:“大奶奶亲自做的,侬是不是看看大奶奶去,她一直躺在床上,一口水也不喝。” 汪哲赶忙跟着苗苗去了李香云那里,李香云斜躺在水曲柳雕花带苏绣的床上,水曲柳圆润光滑,嵌在上面的苏绣精致传神,和床上的这个女人精神一点也不协调,这个晚上还焕发着青春的光彩的女人在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显得衰老了。本来脂粉涂平的鱼尾纹似乎张开了口子,像是诉说着时间的故事。腮部的肌肉瞬间就失去了光彩,显得松弛还有淡淡的麻点。 汪哲从来没有看见母亲这样,从小养尊处优的他眼里的母亲一直是美丽的,无论时间如何逝去,母亲从来都是那样的精致,在心里也暗暗发誓要找一个像母亲一样的女人做自己的老婆。但是今天,看到母亲的样子,不由得像个孩子似的扑到母亲的怀里就哭了。 任何人都没有想到会突发这样的事情,子弹是直接射向南造云子的胸膛,是伊吹次郎用后背挡住的。这些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即使几次军事的巷战也没有惊扰过他们。但是今天晚上,张世荣这个从来不失理的人连拳都没有抱就趁着混乱走了。金智坚在心里庆幸着自己没有结成亲家,还在后悔为什么冲动着说出那样的话,也不晓得南造云子听见没有。 汪德全没有任何机会向众人道歉,除了家人和小胡蝶,所有的人在自己被宪兵队带走之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八、美人肝 2 汪德全没有时间想现在的人情,他还没有来得及安排任何事情,宪兵队的人就把自己带走了,让他心里安慰一点的是小胡蝶着急的神色。(.无弹窗广告) 茗纾已经哭得瘫软在椅子上,茗烟泣不成声,整个汪家花园都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小胡蝶把茗纾和茗烟扶进屋里,刚要离去,小柔就凄咽着打招呼,李香云也有几年没见过小胡蝶,差一点认不出来,虽然汪家瞬间有这么大的变化,还是显出大***气度,要小胡蝶喝茶,小胡蝶道了谢就要走,汪哲一直把她送到了门口。(.好看的小说) 看着汪家遭祸,只有小胡蝶还留在最后,汪哲忍不住对小胡蝶多看一眼,正好小胡蝶回眸,秋水自然含情的眼神让汪哲一下就看呆了。 那是一双清澈的眼眸,清清静静不带一丝的尘埃,茗烟的眼神有些迷离的晨雾,他是最喜欢的,这个妹妹不仅是汪家的宝贝,也是汪哲最疼爱的,但当此时看见小胡蝶的眼神时,他突然就被陷进去了。 茗烟的眼神是飘荡的,可以扰乱人心,小胡蝶的眼神却是平静如水,自己陷进去还不知晓。(.无弹窗广告)小胡蝶看着汪哲的样子,不由得想笑却终于噙着点泪水走了。 汪德全的被抓,让小胡蝶心里很难受,她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从内心里讲,这几年汪德全对自己照顾很多,但由于逐渐的长大,她又从心里涌出对这些曾经上过她的床的男人感觉厌恶,尤其是不再做那行当,认识了楚睿琛,她情愫暗生,一颗心跟着楚睿琛就走了,即使柳训轩明显对自己表现出好感,她只是用微笑来回答。 最近的这些日子,绸缎庄的声音足以来维持小胡蝶的生活,剩余还不少。别的男人看着门口没有了小胡蝶,石库门再也没有以前的热闹了,六根宝也不经常坐在小板凳上等生意了,只有汪德全偶尔光顾。小胡蝶没有办法拒绝他,可是汪德全真的老了,床上的**也燃烧不了几分钟,那条小虫子也渐渐地没有了精神。 汪德全说:“小胡蝶,也就你还能让我感觉到青春,这辈子认识你是我的福气,可是我老了,你也该找个男人了。”小胡蝶听到他说出这句话,眼泪都下来了,淅淅漱漱落个不停,用小手使劲地敲打着他的胸膛,娇声说:“干爸,人家就愿意让你搞,每次你都搞得人家死去活来,还说自己不年轻,就是小伙子也没有你能干。” 汪德全听着就笑,他知道是小胡蝶安慰自己,可是他喜欢。小胡蝶也喜欢这种类似假凤虚凰感情,看着这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在自己身上,虽然没有了精神,但她太需要一个人来填充自己,还有这个空旷的屋子。 自从楚楚睿琛住过一段时间,和她每天晚上聊天,虽然内容她到现在还不是很明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习惯了有个人说话就好了。当她一个人面对整个屋子里的时候,心里偶尔竟会想起以前的风月。 八、美人肝 3 她喜欢那种热闹,但却不喜欢那种卖笑的生涯。现在汪德全那条软软的小虫竟然成了小胡蝶的依靠。她摸着汪德全不再结实的胸膛,把自己的胸脯也靠上去,不是想唤起他的冲动,而是真的一种父女的相互依偎,她搂得紧紧地,生怕这个从来就没有过父爱就如楚睿琛一样消失。 汪德全也被小胡蝶的深情打动了,可是那种父爱却没有重生,男人的**倒点燃了,软绵绵的东西立刻就如蛇一般地探寻着刚刚蜕出冬皮袄,就如再传上一件还带着自己体温的衣服,是那么的合身,没有一个裁缝有如此的功力,每一处都恰到好处,不挤不靠,似乎又紧紧贴着。他来不及深呼吸来延缓这种美好,已经无奈了很久的身体就如春天的嫩草,顶破冬天的留下的枯叶,能听见声音般的拱出地面。 他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是早晨的空气,氧气足的让呼进肺里的空气都是甜的,周围的泥土松软得就如母亲的**,他不敢睁开眼睛,生怕这一切都是梦。 小胡蝶坐在床上,想着汪德全的种种好,想着他现在在牢里会是怎么样,想着汪哲刚才的眼神,她心里突然打了个冷战。 那种眼神怎么和柳训轩的如此相似,除了多些淡淡的哀怨,那眉梢,那眼角竟几乎一模一样。 小胡蝶不敢再想了,她的心再也没有心思想汪德全,汪哲的眼睛在眼前就如走马灯一样转来转去。[.超多好看小说]她不由得站起来在屋里来回的走着,脚步越走越快。 汪哲的眼神能让很多女孩子痴迷,冷峻中显着稳重,深邃里透着绵绵的情感,高高的个子足有一米八十,整齐的头发往后拢着,不是那种油光锃亮的,而是蓬松,显得帅气又成熟。但此时汪哲却没有心思打理头发和眼神,他从母亲那里回来之后就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父亲的影子,想着的就是父亲现在是不是该睡觉了? “哥,还没有睡?”茗烟静静地站在门口已经很长时间了,秋天的露水已经让她的秀发上有了水汽,秋风让她的肩膀有些颤抖。汪哲心疼地走到身边,把自己的衣服披在茗烟的身上,小声说:“茗烟,你怎么来了?” 茗烟的泪水开始还是噙着,现在终于落下来,扑到哥哥的怀里就哭起来。她哭父亲的牢狱之灾,也哭哥哥这种瞬间颓废的样子。她喜欢看哥哥意气风发的神态,那是哥哥最帅的,哥哥从小就是自己的榜样,虽然汪哲小时候多病多灾,可是聪明,《三字经》和《论语》都能倒背如流,还有汪哲小时候就勇敢,看见了狗也不怕,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了,哥哥就是茗烟心中的英雄。 这个英雄没有经天纬地的事迹,也没有英勇杀敌的慷慨,但茗烟却认为如果不怕狗就是天大的英雄。 四岁时候被一条黑狗追着,佣人们都吓坏了,出啦喊叫谁都不敢上前。那是一条很凶猛的狗,几乎和汪哲的个头差不多少,茗烟吓得只顾着哭了,跑了几步就忘记了再逃,这个时候汪哲却勇敢地站在妹妹的身前,掐着腰,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黑狗犹豫了片刻,还没有想好眼前这个小男孩是什么意思,佣人们就赶上来了,如果小主人有了伤害,谁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想明白这个道理,大家也都不害怕了,人多势众,黑狗夹着尾巴逃跑了。 八、美人肝 4 从那个时侯,茗烟就对这个哥哥有着一种莫名的情感,从小在心里就认为没有哥哥做不了的事情。哥哥是勇敢的,虽然直到长大了,从暨南大学毕业的哥哥才长的魁梧,但是在茗烟的眼里,汪哲一直是高大的。 从孩提到少女,尤其是到了女子学校学习,她再也没有以前随便就进入哥哥的房间,随便在哥哥的身上撒娇了。在这个清清静静的少女的心里,似乎埋下了一颗种子,她不知道叫什么,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应该的。汪哲是自己的哥哥。 她在心里一直不停地喊着这句话,可是这句话的力量却是那么的软弱无力却又像一堵墙那样厚实。 这次终于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哥哥房间,毫无顾忌地扑到哥哥的怀里哭泣,她哭得很悲痛,里面有父亲的不幸,似乎还有些什么,可是那是什么呢? 她不敢去想,她紧紧地抱着汪哲,汪哲的手臂也很有力量,父亲的遭遇就是汪家的遭遇,他自从父亲被宪兵队带走,很有力量的手臂似乎消失了,可是此时抱着茗烟,他的眼泪和力量顿时都有了。(.好看的小说) 眼泪流了很多,他记不清多久没有流泪了,但他抱着茗烟的时候,忽然想到自己为什么拒绝金智坚的求婚呢?难道…… 汪哲手臂更加有了力量,似乎要把这柔弱的身躯贴在自己的身上。茗烟忍不住呻吟起来。这一呻吟让汪哲顿时迷失了,他含着有些咸涩泪水的嘴唇像是寻找什么,慢慢靠近了茗烟娇嫩的红唇,那种引力越来越强烈,刚一挨上,汪哲大叫一声,松开茗烟,打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茗烟心里茫然地看着哥哥跑出去,心里也空了。她隐隐冲出胸口的情感赶紧收回来,她的眼泪止住了,可是一种酸涩却涌上心头。她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从来也没有尝过,但心尖的痛楚难以言喻,针扎似的痛,又如轻轻地一抹的痒,她恨不得立刻就伸进手去搔几下。 她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哥哥的房间,幽魂一样地回到自己的屋里,她哭不出声来,心里却下起了雨,那是一场酸雨,淋湿了整个心房,包括整个房间,从门口的紫铜色的榆木门到雕花的床榻,从桌子上的白瓷青花杯到床榻的淡青色轻纱上的紫丁香。 她轻轻解开胸衣,赤身躺在床上。就如一个婴儿,徜徉在过去的记忆里。汪哲哥哥调皮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说是玉兰似的白,春笋般的嫩。她笑哥哥,笑哥哥油嘴滑舌,可是此时她真的希望哥哥油嘴滑舌,为什么长大了,嘴也不油了,舌头也不滑了? 她吮过那个滑滑的舌头,还是小时候,十几岁的年纪,吃起来一点味道也没有,还说脏极了,口水都掺和在一起,长大了,为什么只能品尝酸涩的泪水呢? 她开始祈求来再多些阳光吧,让自己的心灵都晒一下,这种阴潮的酸涩她已经承受不了了。可是上海滩的阳光似乎很吝啬,总是羞羞涩涩的,一如茗烟的眼眸,被晨雾遮掩得七零八落,还多少有些缠绵的景象。红红的日头在雾气中升起来,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的炽热,漫天的阴霾让这个生龙活虎的上海滩似乎没有了生机。 汪哲似乎连喘息都要借力,他还没等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苗苗端着早餐就站在门口,她不敢笑,汪家都沉浸在泪水里,汪德全还在牢里,她不知道是不是想笑,脸上看着汪哲的样子,赶紧就放下饭菜去给他端水洗脸,可是汪哲的脸刚洗净,佣人就送来请帖,大奶奶让他来定夺。汪哲接过来一看,不只是气还是愤怒,手中的毛巾都掉在脸盆里。 八、美人肝 5 南造云子的邀请是必须去的,她的手里掌握着父亲的命,汪哲不敢有丝毫的马虎,把头发梳理整齐,传上西装,摸摸手里的存单,似乎感觉分量轻了些,又从箱子里取了几张,这才让司机开上车直奔日租界。[.超多好看小说] 南造云子的房子并不是很大,虽然是独处一院,花园不大,可是花草修剪的整齐,显出小家碧玉的味道。在这个有着浓郁西洋文化的上海滩,她选了很小的独栋洋房,她住进的时候就已经按照日本人的习惯装潢了榻榻米和推拉式门窗,她特意在花园里栽植了樱花,樱花已落,余芳犹在,这个才三十多岁的女人岁月虽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可是内心却处于迷茫之中。 从十几岁开始的间谍培训,让她的心不禁冷酷,甚至身体都已经成了一生中最主要的武器。生于上海的她对着上海有着很多情感,但再次踏上上海滩她真的迷茫和恐慌了。她无法想象当初在誓言里激荡的青春是何等的灿烂。为了大日本帝国的明天,她学会了杀人,当她第一次把匕首刺入自己的同胞身体时,她哭了,但随着土肥原贤二(她的间谍师傅)连声说好的同时,她笑了。 她笑终于可以效忠天皇了。但她不能原谅自己的是自己的贞操却丢给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色诱是她的课程,当时她想不到什么,眯着迷人的眼睛就把一个路人引到床上,她迈着小碎步,还不能散发迷人青春的十四岁的她,身材还不是那么的娇好,但脸蛋儿足以把那个倒霉鬼迷倒。 她亲自斟了一杯青酒,这个还嫩涩的女孩子双手递给了他,看着他饮下去,才笑着解开衣衫。白皙的皮肤和只有小拳头大小的胸乳,还不成熟的下体让人实在激动不起来。倒霉鬼的口水流了她一身,她丝毫没有感觉,甚至当身体的刺痛让她承受不了的时候,她还是微笑着,她必须让这个倒霉鬼快乐,她流了血之后的贞操让她的笑容更加迷人,让倒霉鬼开心的忘乎所以,可是一枚匕首却毫无声息地刺入了他的胸膛。她笑着说:“你临死还这样开心,为大日本帝国,为了天皇,你死了也直了。” 她听见了掌声,土肥原贤二拍着手走出来,亲自给她穿好衣服,甚至给她擦拭了下身的血迹,告诉她:“云子,你出徒了,中国的广袤土地就是你的战场,你的武器就是你的身体。” 她有个好友,从小就在一起玩,已经好久不见了,她迈进了大岛的家,走进了大岛的房子,在他面前再一次解开了衣衫,此时的胸乳已经开始饱满,像蜜桃一样的诱人,她说:“大岛,你要去战场了,我也要去,你要了我吧。” 她的话里完全没有情人之间的情感,就如机器一样,似乎每个步骤都是流水线。亲手脱光了他的衣服,在他的胸膛上抚摸亲吻,褪下他最后的遮羞布,然后就像课程一样亲吻着。她听不见大岛的呻吟,她听到的是战场上的枪声,子弹的点射和连发让她兴奋,她感觉到硝烟弥漫了整个房间,榻榻米就是阵地,她忘记了来的缘由,她提前进入了战争,她要征服眼前这个男人,就如征服那个倒霉鬼一样。 八、美人肝 6 她走出大岛的房间的时候,还为差一点用手里的匕首刺入自己曾经喜欢的胸膛儿感觉而自豪,她还为自己发出的呻吟是那样的迷人而沾沾自喜,还为自己在大岛的身上上下耸动让他欢愉而感到成功。 整个过程她似乎都在快感里,从进入到出来,她一直沉浸在为大日本帝国现身的快感里,这种快感调动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让她全身心投入了自己的战争。她似乎看到了更加广袤的土地上自己白皙的躯体正在冲锋陷阵,在男人的身体上纵横驰骋。 可是她想不到为了自己的理想,她进入中国和中国男人上床却是个厨子,那是个肥的流油的厨子,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下,长出一身的肥肉已经很不容易,长得那样的肥胖应该是个奇迹,遇上了她就是奇迹中的奇迹。[] 她要征服的国民党政府行政院主任秘书黄浚,黄浚喜欢吃厨子的“生炒甲鱼”和“美人肝”,黄浚说:“甲鱼生炒,味美又补,男人要吃,女人也要吃,这样才能在床上体现风韵。美人肝,就是美人心尖,不要说吃,就是舔一下也是享受,更何况还那么诗意?”这个国民党的高官不仅会吃,还会玩女人,他玩的女人都是书香门第,他喜欢在床上吟诗作对,还喜欢在女人身上写字,尤其是女人的胸上,他更是流连忘返,还在上面画上莲花之类的。 美人肝更是他每次玩女人必吃的,美人肝,说起来很有典故。此菜创制于20世纪20年代,当时南京有一个“马祥兴”清真馆生意兴隆,一次,有个医生预订了一桌酒席,厨师配菜时少配了一个,到烹调时才发现,想再配,已没有原料,看来看去,被泡在水中鸭胰的粉红娇嫩颜色吸引住了,配上鸡脯肉用鸭油爆炒,结果大受顾客赞扬。当问其菜名时,跑堂的见色泽乳白,光润鲜嫩,随口说出“美人肝”,没想到此菜名声不胫而走,成为“马祥兴”菜馆四大名菜之首。 厨子做的“美人肝”比“马祥兴”还地道,“生炒甲鱼”更是让黄浚赞不绝口。当这个美貌的服务员邀请胖厨师到了家里的时候,胖厨师做梦都没有想到迎接他的是一具成熟的滴着水的**。二十岁的南造云子已经发育得不能再好,浑圆的**正对着厨子,就如“美人肝”中的鸭胰一样粉红娇嫩,他手里不再拿着菜刀和炒勺,看着这顿美餐,他手不够用了,尝够了所有美食的口舌也不够用了,在这个“美人肝”上,他开始讨厌自己的肥胖,每一次笨拙的行动都让他不停地埋怨自己。 当他把“美人肝”翻过身体,一看见娇嫩丰腴的胸脯,他的眼睛直了,这个世界上什么也没有了,美人轻轻一招手,他的魂儿就情不自禁到了她的手上,随着她移动着肥胖的身子,气喘吁吁伴奏着美人的**,让这个厨子魂飞天外。 八、美人肝 7 当后来厨子赤着身子被南造云子用锋利的匕首刺入胸膛的时候还说:“什么是‘美人肝’,你才是‘美人肝’,你的脚趾都是‘美人肝’。(.)”南造云子脸上微笑着,可是手里的匕首却再一次用了力,说:“你喜欢‘美人肝’吗?你后悔吃‘美人肝’吗?”厨子说:“后悔。”南造云子一愣,但很快笑着说:“为什么?难道我这个‘美人肝’不好吃?” 厨子留着口水说:“后悔为什么吃了这么多次,其实真正的美味只要一次就够了,多了反倒失去了新奇。”南造云子笑着拔出了匕首。 黄浚也在胖厨子临死之前享受了最后的几顿“美人肝”,但让他更加兴奋的不是“美人肝”,而是像美人肝一样的南造云子。 黄浚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次邀请时下号称“金陵十二钗”之一的可卿吃饭的时候,也迎来了自己的可卿。“情天情海幻情深,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他喜欢秦可卿的忧郁之美,摸着手脚都是那么的舒服,倚在胸脯上更是**,但是他不喜欢秦可卿的故事,他的儿子外交部副科长黄晟已经是一表人才,他可不想像贾珍那样共同享受眼前的女人。 可是他没有时间去思考更多,眼前的这个可卿不仅迷人,更是流露着万种风情,他把上床之前的生炒甲鱼都省略了,按到可卿就开始享受自己的美味。美女让他忘乎所以,忘却了还是占乱纷纷的年代,也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当他还没有尽兴的从可卿的**上起来的时候,看着自己软绵绵的小虫子,就大喊一声:“我的生炒甲鱼呢?” 厨子端着“生炒甲鱼”,南造云子端着“美人肝”赶紧就站在他的刚刚欢愉还弥漫着**的气愤的床前。 他根本不顾及胖厨子,吃了几块甲鱼肉,才想起“美人肝”,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讨美人喜欢的机会,对着可卿笑着说:“可卿,这可是整个金陵最好吃的‘美人肝’,尝一口?”但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最好的“美人肝”在南造云子前也逊色了。 他立刻感觉下身一动,刚才销声匿迹的**忽然就有了。眼前这个女人可是标准的“美人肝”,身材高挑,露出的胳膊和脖颈皮肤白皙,最可人的是娇嫩的脸蛋儿上的大眼睛,大却迷离着,闪烁着无限的风情,小嘴微张就如“美人肝”一样可口。美人微笑着,毫不顾忌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眼睛偶尔瞄向蠢蠢欲动的物件,胸口虽然遮挡很严,但这个情场老手看着偶动的微波就能感觉出那是一个多么迷人的酥乳。 他顿时站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赤着身子,一把就把厨子推到一边,上前就拉着南造云子的手,一就抱到床上。 九、我也是女人 1 所有的甲鱼片都不如眼前的酥胸,所有的“美人肝”都不如眼前的肉臀。黄浚似乎第一次找到了美味一般,也不顾可卿就在身边,几下就剥光了南造云子,奋不顾身地扑上去,这时嘴里才喊出:“都给我滚出去!” 所有人都滚出去了,胖厨子把菜都差一点撒在地上,等他和可卿一起挤出门口,还没有来得及关上门就听见了黄浚和南造云子的笑声了。 胖厨子出了门就知道自己的“美人肝”再也吃不上了,他站在门口还不想走,嘴里还不停地咂摸着以前的滋味,看着眼前几乎半裸的可卿就如没有看见一样,虽然可卿是那样的迷人,腰身是那样的可人,眼睛含着泪水,胖厨子是不知道一个女人被另一个女人当场替换的滋味,他尝过了南造云子的“美人肝”,眼里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女人。(.)直到他的“美人肝”把匕首刺入胸膛,他还是微笑着,不知道后不后悔。 他一听声音就想到这个女人在自己案板一样的身上疯狂的样子,毫无顾忌的扭动着腰肢,似乎根本就不怕那细腰扭断。他听着女人渐高的声音就知道她已经进入了那种状态,手里拉着男人的胳膊就如骑着一匹马。她曾经说过骑肥马,日瘦女人这句中国古话说的太正确了,自己就是一匹肥马,她就是瘦女人,但是这个瘦女人该瘦的瘦,不该瘦的地方却出奇的大,让这个胖厨子手里都放不下的丰满晃动着他的心,把个神魂都晃出了窍。 他不敢再听下去,他知道黄浚完事之后还要“生炒甲鱼”和“美人肝”,当他再次端着“生炒甲鱼”和“美人肝”站在床前的时候,南造云子已经一脸春意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甲鱼肉放进黄浚的口中,他几乎发誓再也不做“生炒甲鱼”和“美人肝”了,可是想到自己的家小,还是做到了他尝过最美味的“美人肝”之后的匕首。 胖厨子死了,南造云子可是不想让他知道太多,黄浚没有了“生炒甲鱼”和“美人肝”的提神,但是床上功夫却感觉好了。南造云子功不可没,当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儿子躺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时,他怒不可遏,可是那“美人肝”滋味让他不得不做了贾珍,接着就成了不折不扣的汉奸。 “南京大屠杀”让南造云子感觉神圣不已,尤其是“淞沪抗战”,让她忽然感觉自己就是日本大帝国的英雄,她看着倒下的一片片尸体和无数婴儿被刺刀挑破胸膛,无数女人被**,她心里哆嗦一下之后瞬间就平静了。那种改良人种的蛊惑让这个女人忘记了她是女人,忘记了她曾经被男人**,她感觉陪男人睡觉似乎就是在进行改良的一部分,她在梦里看着漫天的尸体似乎看到了未来一片的漫天的笑脸。 那是因为自己才有的,可是她现在却迷茫了,为什么捷报频传却又让更多的日本人走到战场上,还有自己的同胞姐妹,她们是不需要改良的,可是她们为了前方的战士把**贡献出来,慰劳前方的战士曾经也是她的梦,她说过自己的**如果能给前方的战士一点安慰,她愿意随时睡在他们身边。但是今天,看着自己的同胞姐妹并没有像她那样兴奋,出国前的宣誓的兴奋成了一脸的泪水,这难道就是天皇陛下的东亚共荣?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内心开始渴望一份真的感情了。她几次都把这种感情扫出心房,因为这种情感不是大日本帝国所要的,大日本帝国所要的是用她的**换取情报,而不是争取一份男人的真爱,男人的真爱随时都可以有,但到了今天,她的真爱呢? 九、我也是女人 2 难道就是一片片尸体和那些张牙舞爪,见了女人就如虎狼般的自己最可爱的战士?她曾经去过军营,穿着最庄重的和服,但她看到的不是士兵的高涨情绪,而是一脸的颓废。那个时侯她高声的喊着:“大东亚共荣万岁!”但士兵对她的身体更感兴趣,无数双眼睛似乎要扒光她的衣服,握着枪的手不再沉稳,颤抖着就要扔掉。难道他们丧失了武士道精神? 她学着武装的样子,耍了一套刀法,可是没有人叫好,倒是流汗解开的胸衣让士兵兴奋地喊叫起来。那个时侯她还想让女人们来安慰是正确的,可是珍珠港事件之后,本应该更加兴奋的民族为什么却萎靡了? 对美的开战不利,在菲律宾的战场也开始败退,对苏联的战斗还没有打响就预示了败局,在中国,已经占领了一半土地的日本人却逐渐找不准方向了。 南造云子是个女人,她脑子里一想这些,把师傅的教导似乎都忘了,从理智的角度上,她不再向往战争,她想如果有个男人爱自己就够了。 伊吹次郎的死并没有让她伤心多少。伊吹次郎是她的保镖,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她。就如她为了大帝国无数次显出**一样。她的情感开始扭曲,她在瞬间就忘记了伊吹次郎临死还看着她的爱慕眼神,即使无数次和他在床上消磨过很多时光,她都忘记了,她的眼前是英俊伟岸的汪哲。 这个从床上战场觉醒过来的女人在看见小胡蝶和茗烟她们的一刹那,就感觉到那一桌子的眼神里是那样的温暖,尤其是她感觉到一股力量似乎排斥着自己,从男人身上打滚过来的女人知道这个桌子一定有人喜欢汪哲,这也是她毫不犹豫地向这个桌子走来的原因。 她想知道喜欢汪哲的女人是什么样子,从未服输的她即使在仅仅是喜欢汪哲这份很浅的情感上也不例外。她自出道一来,除了暗杀蒋介石失败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男人更是如此,还没有哪一个男人逃过她的石榴裙。 但当她听到汪哲的脚步声就在门外的时候,小心跳却不自然了,“砰砰”没有了往常的韵律,竟有蓝桥会的扭捏。她熟读中国的很多经典爱情故事,她利用这些爱情故事不知道迷倒多少人,她也曾经沉浸在爱情故事里不能自拔,但是都在紧要关头刹住了车。汪哲不是她的任务,不是大日本帝国的人物,在汪家花园里的演讲结束之后,她的任务就完成了。她要的是上海商界向日本人靠拢,但今天,她要的是汪哲。 “进来。”在这个房间里,她发出了从来未有温柔的声音,日本女人的温顺在这个声音里传递的淋漓尽致,少了上海女人的嗲,多了西洋女人的顺,让在门外的汪哲心里不仅颤了一下。 他不知道南造云子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只是知道日本女人在上海有很多,都是夫人的角色,天天弓着腰陪着丈夫像个温顺的猫。但昨天的演讲,他看到这个日本女人眼里的不同寻常。 九、我也是女人 3 他不仅痛恨日本人,甚至几次都要冲动着参军,要不是汪德全左右拦着,他可能是黄埔军校或者其他部队里的一名军人。日本人在中国的所作所为他都晓得,他也曾经恨自己没有力量来阻挡而心里难受,他把精力都放在生意上,可是昨天他陪了日本女人跳舞,今天又要走进她的房间,他的脚步沉重了,向灌了铅,但又不得不拉开了这个从中国流传到日本的格子门。 他低着头,把鞋子脱到外面,吃着脚踏进屋里,这个高大的汉子有些拘谨,南造云子一看就笑了。 “上海滩的男人怎么这样扭捏?我不会吃了你的。(.好看的小说)”南造云子说着,嘴里却不禁抿了一下口水,再一次看见这个男人,她还真的想吃了他。 汪哲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南造云子,眼前却一亮,但瞬间就闭上眼,眼前的一切让他无所适从,心里暗骂着这个狐狸精不知道捣什么浆糊。 南造云子秀发披肩,穿着中国式旗袍,歪倚在榻榻米上,两条纤细白皙的小腿正好对着汪哲的眼睛,半露的酥胸毫无顾忌地演绎着心里的**。这个女人已经很久没有再像对黄浚那样从故事的开始一场场演出。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知道什么是自己最有利的武器,她早就把这出戏排练的不能再熟。就是这个场景,很多人都瞬间倒下了,所以她再也没有心情去酝酿什么故事情节,可是今天,看着汪哲还是规规矩矩站在那里,她忽然感觉自己台词出了问题,身体语言也不对路,赶紧端坐起来,笑着说:“汪先生,很冒昧请你过来,云子有理了。” 她走到他身边,做了一个规矩的日本礼,可是她忘记了她今天的装束,满怀的春光就展示在汪哲的眼前。 这个充满着强烈的民族感的青年多少还是受了父亲汪德全的影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性格里也遗传了汪德全少许圆滑和沉稳。可是这片春光让这个男人立刻就燃起了一种火焰。 他还是童男子,这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还没有任何男欢女爱的精力,汪德全这一点做得很好,他知道不能让儿子太早涉入情场,他希望儿子找一个正正经经的女人做老婆,自己虽然花天酒地,但对儿子却是每天都要《四书五经》般地教导一番。 看着汪哲的反映,南造云子笑了,是在内心的笑,脸上抹了羞红,情不自禁地拉着汪哲的胳膊到了榻榻米前的茶桌,小声说:“喝杯茶吧?” 南造云子都感觉自己太温柔了,对待中国人,日本人一贯是强压政策,武力解决一切,但这个蜜桃般的日本女人却温顺了,起手斟茶,亲手剥了一块蜜饯递给汪哲,汪哲绯红的脸色还没有消失,手又颤抖起来。 南造云子看到汪哲的紧张,想说点什么,但又不能是风月的,可是她在风月里沉浸了太久,连笑容都是风情无限。这种笑容不知道让多少男人一见就丢了魂儿,但汪哲摇晃了瞬间立刻就想到父亲,喝了一口茶,也没有品出什么味道,声音有些抗议,但又无奈地问:“云子小姐,不知道我父亲犯了什么罪,还请您多多给开拓一下。” 九、我也是女人 4 南造云子笑着,瞬间就收回了风情,可是又立刻释放出去:“你父亲大人犯了什么罪主要是看他是不是和这次暗杀有关,如果只是误会,几天就应该没有事情了。” “我父亲年岁已高,牢狱之灾对他来说太残酷了,能不能在家随时听候着?”汪哲说着就掏出了一万块大洋的存单放在桌子上,“我不知道这些够不够?” 汪哲不敢抬头看南造云子,但是还是抬起了头,他眼睛一碰她又赶紧低下,南造云子笑着说:“不是钱的问题,这样吧,我会关照一下宪兵队,你如果有时间,我也可以陪你去探望一下。” 汪哲赶紧抬起头,看着南造云子的脸是严肃的,立刻就站起来,南造云子笑了,说:“看父亲大人也不用这么着急,陪我喝杯茶好吗?”这句话就如温柔的小媳妇,在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的演绎下,更是惟妙惟肖,汪哲只好坐下,拿起茶杯就喝,喝完了,再看南造云子还端着,又赶忙用空杯示意一下。 南造云子“扑哧”就笑了,她找到了这个男人的软肋,那就是汪德全。她忽然懒洋洋地倚在靠塌上,喃喃地说:“为什么不早认识你呢?” “什么?”汪哲其实听得很清楚,他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却再也坐不住,父亲还在牢里,他没有心思和女人谈风月。看着汪哲如坐了针毡似的,南造云子才慢慢地站起来,说:“把披风给我好吗?” 披风挂在靠门的衣架上,汪哲取下来给南造云子披在身上,南造云子娇笑着说:“扣子,给我系上。”这个语气不是命令,但汪哲就如随身警卫一样听话,系好了,低着头,一眼就看见了南造云子赤着的小脚。 珠圆润玉,白皙的肌肤浅浅地划着几道青色的血管,脚趾上吐着红色的蔻丹,脚踝上的一串链珠晶莹剔透,光滑的小腿不用动就晃动着轻盈的诱惑。 汪哲赶紧闪开目光,倒退了几步到了门口,随手拉开门,小声说:“云子小姐,我出去,您……”他怀疑的眼光让南造云子笑出声了,一伸手就打在他的肩上,披着秀发就走了出去。 坐上南造云子丰田小汽车,汪哲有些不知所措,汽车的颠簸让南造云子的身体偶尔靠近他,淡淡的女人香飘进了汪哲的鼻孔里。他不敢深呼吸,但是为了稳住身心,又不得不尽量平息自己的神情。 好歹时间不长,到了宪兵队,汪哲看着南造云子和鬼子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就被一个鬼子兵领到一个靠近院子边缘的房间。房间并没有上锁,门口只有一个士兵把手,也是漫不经心的,打开门,汪哲看见父亲就扑到怀里,小声哭泣起来。 汪德全的头发散乱着,两眼混黄,看见儿子,禁不住老泪纵横。南造云子很识趣,悄悄地关上门。 “你好吗?” 汪德全说不出话来,一辈子的锦衣玉食,还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待遇。其实这种待遇已经很好了,一日三餐虽然没有汪家那么讲究,可也是很丰富。这也是那五千大洋的作用。没有皮鞭和其他的酷刑,没有审讯和吼骂,多少让这个老人还有些商会会长的面子。但汪德全瞬间就老去了,即使看见儿子也没有了那种神采奕奕的精神。 九、我也是女人 5 汪德全知道伊吹次郎的死自己是逃不了干系的,儿子来了,就问些家长里短,知道茗纾茗烟很好,知道李香云他们很好,也就放下心里来。说了一会话,汪哲出来就对南造云子说:“云子小姐,伊吹先生的死汪家肯定要负责,我是汪家的长子,我来替父亲好吗?” 南造云子摇着头,脸上的表情是同情的,就如自己就是汪家人一样,旁边的日本兵不耐烦的吼了几声,但一看见南造云子的眼里表情就赶紧低着头再也不说话。 看着汪哲失望的表情,南造云子亲自把汪哲送回汪家花园,临走时小声说:“今天晚上你来,我给你说你父亲的事情。(.)” 小胡蝶的再次到来,让汪哲很意外。汪家花园的门外的黄包车都已经少了,以前门口的热闹场面早就门前冷落车马稀,得罪日本人可不是闹着玩的,汪家现在是一块发了霉的月饼,在中秋的时候,没有人再理。 月亮这个时候是一年中最圆的,但汪家没有一丝的人气,小胡蝶和茗纾茗烟坐在昨天还是人声鼎沸的花园中间,今天却一句话也没有。 柳训轩也在,汪哲只好坐下来陪着喝茶。在这个时候还有人造访,那就是朋友。汪哲拉着柳训轩的手,眼泪在眼圈里转了几个来回,终究没有掉下来,看得茗烟心如刀割。哥哥从来就没有这样过,哥哥从来都是潇洒的,即使生意上有些不如意,回到家里也是笑的。 柳训轩说:“汪老弟,我认识一个日本人,在我的诊所看过病,我给他打过招呼,他觉得伯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看南造云子的态度。”茗纾一听,立刻就抓住他的手,大声说:“那还等什么,哥哥,快去给那个日本人送一份厚礼,赶快让他们放出爸爸来。” 汪哲看着茗纾如此的急切,摇着头说:“如果只是钱的问题就好解决了。”柳训轩也说:“是呀,我也说过,但那个日本人说,南造云子不是小人物,是一个重量级的。” “重量级?”汪哲很吃惊,“可是在上海滩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呀?”柳训轩摇着头说:“这些我就不知道了,我感觉那个日本人似乎也怕南造云子,你刚从她那里回来,怎么样?” 汪哲一听,眼前立刻就晃动着南造云子的小脚,那是一双诱人的小脚,甚至每个脚趾都散发着迷人的神韵。一抬头看见茗烟带着泪花的眼睛,赶紧摇头,把含在眼里的泪珠就甩了下来。 小胡蝶小声说:“不着急,侬再去问问。”茗烟紧抓着小胡蝶的手,她开始并不怎么喜欢她,可是此刻就如救命稻草一样,这一句软软地吴语让她感动,看着哥哥的眼睛立刻就转向小胡蝶,说:“问什么呢?” 小胡蝶说:“这也是我瞎猜,南造云子突然的到来应该是有目的的,那就问问她想要什么,给她不就可以了?” “是这个道理,汪老弟,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训轩兄,今天晚上她又约我去,主要是谈父亲的事情。” “太好了,哥哥,侬可要小心些,千万不要说错了话。”茗纾似乎看见了一丝曙光,眼睛也亮了,最让她开心的是柳训轩还要陪着哥哥,一转眼看着柳训轩,眼眸里全是柔和的爱意。 九、我也是女人 6 茗烟的心里却紧张了,晚上约哥哥干什么,不会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吧?她的担心立刻就反映在脸上,眼睛一直看着汪哲的脸,似乎想发现哥哥再一次运筹在握的神采,但她失望了。汪哲的脸上除了踌躇就是无奈,在商场精明强干的他在南造云子面前可以说是一筹莫展,根本就无计可施,只能看人家的脸色行事。 小胡蝶明显感觉出茗烟的紧张,手心都出汗了。她看着茗烟的眼神,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担忧,那不是妹妹看哥哥的眼神,就如茗纾看着柳训轩。她甚至有了女人的醋意。 自己喜欢汪哲吗?不喜欢为什么看着茗烟的眼神却有些醋意?女人吃醋是不需要理由的,楚睿琛在自己心里烙印很深,不是汪哲就能赶出心房的,再说还有汪德全的事情。小胡蝶给自己找着理由,拉着茗烟的手小声说:“不要担心,你哥哥会有办法的。” “我知道哥哥会有办法的。”茗烟突然有了勇气,连萧蝶都相信哥哥,自己为什么还怀疑了?哥哥有能力处理好,可就是父亲还在牢里,茗烟真想去看看,但她知道现在恐怕还不行。 汪哲无法说出南造云子今天上午的情况,他看得出南造云子对自己的诱惑,也多少听说过日本女人的状况,对于今天晚上他有些没有把握。他不知道南造云子是否会放过父亲,听柳训轩的意思,只要南造云子一句话,父亲就万事大吉了,如果真的那样,自己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把父亲救出来。 南造云子心里很美,但淡淡的思乡多少也紧蹙了眉梢。她没有心思坐在樱花树下赏月,本来阴沉的天气,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晚上就清爽了,满月如盘,透过窗棂照进屋里,坐在榻榻米上的南造云子就想起了父母。 此时他们是不是坐在树下悠闲的赏月?已经十几年没有陪他们,在中国的日子恍如云烟,眼前的“月见团子”(日本月饼)本来是特意做给汪哲的,可是月已高升,还不见他的影子,难道他不来了? 南造云子从来没有这样不自信,芒草、胡枝子、黄花龙芽早就插在花瓶里,桌子上摆着“月见团子”有各种形状,最让她喜欢的还是那种心型的,那是她特意让厨师做的,里面的豆沙自己还看了看,都是上好的豆子磨制的。苹果是从日本运来的,她忍不住放在鼻下闻着,似乎嗅到了海水的味道,她眼前晃动着父母的身影,他们怎么在流泪? 女儿很好呀,每天都是锦衣玉食,还有这么多人守卫着自己,他们怎么还不放心呢?自己是为了大日本帝国的东亚共荣才离开他们的,他们最初也是支持的,为什么今天自己竟然恍惚看到了他们的泪水? 南造云子站起来又坐下,忽然想到汪哲会喜欢身上的和服吗?她立刻就脱掉了,娇媚的**在穿衣镜前显得那么的美好,自己都忍不住看几眼。这个**曾经让黄浚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中国人,也让他的儿子忘记了亲生父亲就在这上面流连忘返。但南造云子却没有任何的把握让汪哲在这上面打滚撒欢。 她换了一件中式旗袍,可看着满桌子的日本菜,又感觉不协调,她想让汪哲有中国传统的感觉,但又想如果有些异国情调是不是更好? 这个从来都没有犹豫不定的超级间谍,此时因为一个男人开始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她甚至几次幻觉走到门前喊着他的名字,但都失望了。她毕竟是女人,她的内心已经像春天的种子一样,在湿软的土地里开始发芽,那是一种让任何人都向上的芽,浑身都是生命,除了想钻出地面呼吸大自然给予的色彩,就没有了政治,没有了国界,没有了厮杀,也没有了枪炮声…… 门外真的传来脚步声,很坚实的脚步声,她的小心跳开始急促起来,她站在门口,等着只要有敲门声或者警卫的招呼,就亲自去拉开这扇门。 敲门的声音很小,她赶忙稳住笑脸,轻轻地拉开了门,不自觉就说:“您来了。”然后就如一个小媳妇似的低着头。这是典型的日本女人迎接自己丈夫的方式,她感觉自己做得很好,但一阵笑声却让她立刻就挺着了腰身,严肃地说:“你来做什么?” 来的是小野,这个在上海刚刚升为宪兵队队长的年轻人脱下皮靴,打了个立正,做了个规矩的鞠躬,才说:“云子,今天是芋明月(日本人的中秋节名称),想和你一起喝杯酒。”他看上去对南造云子很恭敬,但却没等南造云子请他就坐在榻榻米上。 “很丰盛,云子,你知道我要来?”小野顺手就抓了一块“月见团子”放在嘴里就吃,看着沏好的两杯茶,毫不客气地拿起一杯就喝。没想到南造云子立刻大声说:“那不是给你的,你给我出去!” 小野愣住了,虽然他接触南造云子不是很多,但在上海自己是又头面的,虽然他知道南造云子的地位,可是南造云子对自己这样的态度还是想不到的。他恨恨地站起来,一把拽过南造云子的头发,大叫一声“八嘎”,就把她摔在榻榻米上。 十、为了父亲 1 刚刚穿好的旗袍还没有来得及给自己心爱的人看,胸前的几颗纽扣就开了。(.好看的小说)那抹白皙的胸脯让小野眼前一亮,手里端着的茶有些抖动,他轻轻地放下,这个长时间没有接触过女人的男人忽然温柔了,他蹲下身子,笑着说:“云子,你疼吗?” 南造云子没有遮挡胸口的白乳,她恶狠狠地看着小野。如果没有迷茫之后的空虚,如果没有和汪哲共舞,如果没有在心里隐隐渴盼的那枚春芽,小野这句温柔的话语一定让她扑进他的怀里,在这个团圆的日子里和他共享美好的月亮。但今天小野这句话让南造云子恶心,她一看见穿着军装的人就想到了在军营里日本女人和菲律宾女人赤身扑在那些男人身上的影子,她冷眼看了一下榻榻米暗盒,那是她的武器,那只匕首曾经沾了很多人的鲜血,此时她想沾上小野的血。 谁来阻挡你的计划,就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斩掉拦路石。这是师傅土肥原贤二说给自己的,自己也亲手把躺在身体上的土肥原贤二肚皮挑破,她要成为自己的领袖,那个老头子已经老了,不仅床上不行,他的思维也老化了,还要给自己指手画脚,还要用那再也不硬的东西占有自己,他必须去死。 自己的身体必须由那种坚硬的像石头一样的精神占有,那就是自己,而不是黄浚,更不是胖厨子。 土肥原贤二笑着流尽了最后一滴血,说:“云子,你真的出徒了。”南造云子恶狠狠地说:“这不用你说,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任务,该去极乐世界享受了。” 小野的温情已经拦住了自己的路,她隐隐看到汪哲正在向这里走来,脚步是那样的急促,能听见他的呼吸声,那是自己最喜欢的。在舞会上,他的呼吸就已经进入自己的心扉,而此时,她要打开心扉迎接这个呼吸。 小野,你死定了! 南造云子忽然笑了,这种笑脸让无数男人倒在自己的身体上,小野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手上也没有了力气,上前就扶起她。 南造云子没有太多的时间,她想速战速决,她把胸前的景色展示的面积更大了,笑得也更加迷人了,亲手拿了一块“月见团子”放进小野的嘴里,另一支手却伸向暗盒。 小野却没有想她想象的那样瞬间倒地,而是色迷迷把手伸进了她的胸里,使劲一捏,让她的手情不自禁就缩了回来。 小野哈哈的笑着,几下就脱掉裤子,撩起了她的旗袍,连脱都不愿意,晃动着就要爬上去。 这是最好的时机,南造云子脸上笑着,可是手却非常迅速的从暗盒里取出匕首。这样的动作她重复过很多次,但是在这个屋子里还是第一次,握在手里的匕首稍微慢了一点,想着把那个摇晃着让自己恶心的东西齐根切掉的时候,小野早就进入了她的身体。 这种填充瞬间就让她的身体随之配合起来,她喜欢,她早就喜欢了强壮的男人的欢愉。小野是个强壮的男人,连下身都与众不同的强悍,每一次的撞击都让她心满意足,但她再一次颤抖之后立刻就清醒了,汪哲就要来了,她的手不再抖动,从斜刺里猛地向小野的胸口刺去。 但小野的这一次猛烈的撞击让她的匕首失去了方向,斜斜刺入的不是胸口,看着胳膊明晃晃的匕首和南造云子狠狠地笑,小野大叫一声站了起来,随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南造云子头昏眼花,可是很快就镇静下来,大声说:“快滚,否则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小野顺手就抽出还斜挂在腰间的佩刀,双手就要向南造云子劈去。但在南造云子的头上停下了。他不敢,在这里是南造云子的地盘,他没有任何权利处理她,甚至只能配合她来完成各项任务。他狠狠地劈在桌子上,吼叫着,拎着裤子狂跑了出去。 为了父亲 2 她费劲地拔出刀,来不及收拾整齐,只是把衣扣重新扣好,笑脸都来不及准备,就让汪哲进来。她太想找一个男人的怀里哭诉,第一次感觉到被强暴是如此的难受,第一次刺杀没有成功,她没有总结,只是想在这个英俊的男人怀里哭。 汪哲等了很长时间,可是警卫知道小野在里面,也不敢通报。汪哲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时地想着家里如何度过这个中秋佳节。他心乱如麻,他不知道南造云子会让自己做什么,看着小野狼狈地跑出去,他的心就更紧张了。 “坐下吧。也不是第一次来。”南造云子笑得不自然,其实她更想哭,就在眼前这个男人的怀里哭。 汪哲规矩的坐下,看见桌子上深深地劈痕,他无法猜出刚才的惊心动魄。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南造云子脸上的青痕,同情心就泛滥了,小声问:“您怎么了?云子小姐。” 上海男人特有的温柔让南造云子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淅淅漱漱就掉下来,面庞如带雨梨花,娇柔凄美。含泪的眸子如烟雨一样,汪哲心里就想到了茗烟。 此时他多想和妹妹在一起,尤其是今天,父亲在牢里,家里只剩下妇孺。弟弟汪博还在英国读书,在这个中秋万家团圆的时刻,家里更需要自己。尤其是茗烟,他离开家们的时候,茗烟的泪水就没有断过,虽然萧蝶一直在劝说,但看着茗烟一直瞄着自己的眼神,他就心痛。 而此时,汪哲心里最想的还是茗烟,如果和她说说话,心里就好受些,茗烟也会开心些。但这两天谁能开心呢?汪家上下乱成一团,只有自己是靠山。母亲看着自己,妹妹也看着自己,自己能做什么呢? 那就是一定要就出父亲,汪哲此时才意识到父亲虽然不管钱庄很久,但失去了父亲这座靠山,这个家瞬间就可能倒塌。 如果这个家真的倒塌了,茗烟怎么办?母亲怎么办?汪哲忽然怨恨自己起来,为什么首先想到的是茗烟? 他忍不住自己内心的阴暗,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下。南造云子微笑着说:“汪先生,你怎么了?” 汪哲知道自己走神了,赶忙说:“我恨自己,一个男人连自己的父亲都就不出来,我真的很无能。”说着就狠狠地把手拍打在桌子上,那个刚刚受了猛烈一劈的桌角在这一拍整齐地掉下来。 “对不起,云子小姐,汪哲失礼了。”汪哲赶忙站起来,微微鞠了一躬。这个男人在父亲的遭遇压力下,已经渐渐消失了商场上的霸气,眉眼中虽然还虎虎生威,可是心早就没有了雄风。 南造云子拿起桌角,笑着说:“没什么,也算是你送给我的礼物。你好大的力气呀。”说着她把桌角紧紧地靠在胸口,就如抱着汪哲一样,说道好大的力气,就想到了刚才小野的猛烈,她的脸瞬间就红了,然后又感觉酸了。自己怎么连想给心爱的男人一场欢愉都要沾染上那个人的脏东西? 她没有任何机会洗净自己,感觉下身黏糊糊的,看着汪哲无奈但还是很清纯的眼神,她突然憎恨起自己来,手不自觉就伸向下身,恨不得立刻就冲刷几千遍,不,几万遍,让那里干干净净,就如今晚的明月一样皎洁。 为了父亲 3 “她为什么不说父亲的事情,难道她有意回避?”汪哲在心里想着,他没有心思和南造云子搞什么情调,其实一进屋里就看出来她的刻意,虽然这些摆设和吃食都和上海滩相差很多,但节日的气愤还是能显出来的。 月色很美,这间屋子的窗户很大,玻璃干净的没有一丝阻挡,微开的窗户已经飘进淡淡地花香。汪哲知道这是秋菊的香味,也肯定窗外一定有很多菊花正在盛开,但他心里只想着父亲。 “不知道我父亲什么时候能释放?云子小姐。”汪哲少有的温柔让南造云子听得痴了。这样的声音是对自己说的吗?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低沉,温柔,却还有少许的弹性,比日本人的谦卑多了些傲气,虽然藏在音调里,但南造云子喜欢那种傲气,她不喜欢男人都像黄浚一样见了女人除了一个地方硬,其他地方就没有了骨头。 “我这几天就去宪兵队说一下,应该没有问题,你放心好了。”南造云子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出这句话,脸上不敢露出太多的笑,浅浅的藏在嘴角,但内心却有一股火焰升腾起来。 那是美丽的焰火,在自己的身体上似乎早已经洗净了小野的秽物,就如蝴蝶一样绽开美丽的翅膀,越飞越高,在空中尽情地享受这股新鲜的气息。那种上下起舞的冲动让南造云子手脚都有些错乱,拿错了点心,竟然端着茶杯对汪哲说:“饿了吧,吃点吧。”看着汪哲惊诧的眼神,才“扑哧”笑了,笑得藏在旗袍里的胸乳都颤。 “我们跳支舞好吗?”南造云子掩饰着自己的激动,毛腰打开了留声机,圆圆的**正对着汪哲,还故意把臀弯的更翘,浑圆的**就如圆月一样,盛开在自己心上人的眼前。 她知道那里的魅力,知道花儿盛开的时候诱人的颤抖,她故意轻笑一声,把花蕊抖动得灿烂无比,她知道如何操控这种诱惑,在灿烂的顶峰一转身就拉住汪哲的手,娇羞一笑就倚在他的怀里。 汪哲想躲都躲不开,南造云子趁势小声说:“父亲大人那里你就不用操心了,人家会想着的。”就转出他的怀里,两只小手一只扶着肩膀,一只揽着腰,把脸扭到一旁,顺着音乐就开始翩翩起舞。 她的脑子充满了幻想,大日本帝国的所有雄心都被眼前这个男人胸怀淹没了。这个男人认识到现在还不足两天,但南造云子已经彻底在这个举家团圆的日子里空空心里埋下了他的影子,开始还是淡淡的,但舞到一起的时候,就感觉已经深深地埋入了体内,生根发芽了。 留声机里传出的是《四季歌》,周璇唱得很深情:“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绣鸳鸯。忽然一阵无情棒,打得鸳鸯各一旁。夏季到来柳丝长,……冬季到来雪茫茫,寒衣做好送情郎。血肉筑出长城长,奴愿做当年小孟姜。” “血肉筑出长城长,奴愿做当年小孟姜。”南造云子忍不住就哼唱起来,唱到最后一句,头就靠在汪哲的肩上,再也不愿意起来。 这段时间太短了,她还没有来得及想象各种美妙的爱就结束了。淡淡的月光飘进来,撒了一身的余晖,她半露的酥胸热情澎湃,一丝也感觉不到秋凉。她的心已经盛开了艳丽的花朵,就等着眼前的男人采摘。 为了父亲 4 但男人却心不在焉,舞步只是缓慢的移动,没有一点的配合意思,握着自己细腰的手没有任何力度,只能从手上的温度感受一点温存。[.超多好看小说] 跳舞结束了,再美好的曲子也有结束的时候。汪哲坐在桌子旁,看着缺角的地方,他发现了那枚匕首。南造云子顺着他的眼神也看见了,巧手拿起来,看着苹果,熟练地削了起来。苹果皮在南造云子的手里次第从果肉上剥离开,没有一丝的断裂,一个整齐的苹果放在汪哲口边的时候,他赶忙接过来,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吃。 汪哲是个男人,虽然没有经历过男欢女爱,但南造云子的风情他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离开南造云子的小楼,坐在汽车上不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口气有太多的无奈,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不知道当南造云子拨开自己衣衫的时候自己的拒绝是否会影响父亲的释放,不知道那手情不自禁碰在她的胸脯上算不算轻薄…… 回到家,小胡蝶早就走了,他却真的想和人说一会话,茗纾不行,她以前除了会笑就说不出所以然,茗烟也不合适,他害怕茗烟如烟的眼神,在那种轻雾弥漫的眼眸里,他会想入非非。母亲受不了太多的打击了,父亲的入狱让她显得老了,她的心承受的不仅是父亲的被抓,还有这个家的一切。(.无弹窗广告) 小胡蝶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她走了。汪哲有些失望,漫步在花园里,两天前的月亮和今天几乎一样的圆,可今天看起来像缺了一脚,就如南造云子那张桌子。 “哥哥,还不休息?”茗烟鬼魅地站在不远的树下,绿色的旗袍下的娇小的身子在秋风下有些抖瑟,如烟的眼眸噙着水花。汪哲不敢再看,抬头看着圆月,说:“我这就去,你也休息吧。” “是不是想找个人说话?”茗烟没有问他去南造云子事情办的怎么样,就如解语之花,一眼就看透了汪哲的心思。 “要不要去萧蝶姐姐那里,她走了不久。”茗烟的话语让汪哲很感激,这个妹妹对自己心里揣摩地就如自己心房里的蜜蜂,看着她抖瑟的样子,就把身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肩头。 月亮已经半空,上海滩已经进入睡眠,能感觉出平静的呼吸声。但汪哲却没有一丝的睡意,他太想找一个人诉说,几年的商场都没有让他感觉到这样的苦闷,他找不到人,只好在心里自己给自己说,就连茗烟挽着自己的胳膊也没有察觉。 小胡蝶没有回南市的石库门,倚在仙霞路上的绸缎庄后院的藤椅上看着月亮。她已经很多年这样度过中秋,这几年只有中秋和春节让自己的身体休息,而今年身体似乎休息了很长时间,独自坐在院子里的时候竟也习惯了。 每次的休息都是洗净身体上的污垢才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但心里的污垢如何洗清她从来没有时间去想,第二天中午肯定就会有人再次光顾这个**,在上面啃咬,留下口水和她早已经习惯的液体。现在有的是时间去洗,洋胰子早就洗光了好几块,可是自己怎么还能隐隐闻出男人的味道? 汪德全的入狱让她多少有些心痛。毕竟是自己最好的男人,这个干爹虽然占有着自己的身体,但几年下来,亲情里早就多少掺和在一起。此时她想的不是那个在自己身体上呼呼喘着粗气的猥亵嫖客,而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 为了父亲 5 她的眼前出现了几年前汪德全第一次进入自己的房间里的景象。一个干净的中年人,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在蓝绸长衫和黑皮鞋以及梳理的整齐的背头显得很年轻。倚在石库门的小胡蝶脸上的笑还嫩涩,看着这个有些绅士的人倒不敢把手里的手帕扬起来。 但她看见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一句话也不说就扭转身子,故意把**扭得欢起来,左摇右摆,她不知道是不是能够诱惑这个一看就是有钱的人。小胡蝶走了几步,她没有听见后面的皮鞋声,心里竟然有些失望。她自从站在这个门口,还没有哪一个人能抗拒这种摇摆,旗袍下的**已经扭得开了花,但她还是轻轻地扬起了手帕。[] 后面的皮鞋声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让她高兴起来,她放慢了脚步,感觉到他已经挨着自己的**,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女孩子拿出了早就成熟的身姿,故意停了下来,弯下腰,像是捡什么东西,偷偷看了一眼汪德全,看到他的眼睛开始眯着,眼神里透着些许猥亵,她笑了。 她知道这只老狐狸上钩了,她打开门,斜倚着,把一条纤细的白腿露出来,可是一看到脚上的绣花鞋赶忙就收回去。是不是太土了,明天自己要买几双皮鞋。她见过官太太和小姐穿的皮鞋,光光亮亮的很好看,还要上那种闻起来很臭的油,可是擦上去亮的像镜子,能透出人的影子。 汪德全显得很扭捏,并不像那些嫖客一样见就流口水,然后就拉着自己赶紧进屋,然后连口水都不喝就脱衣服。他站在门口似乎等着小胡蝶请他进去,就如拜访一样,小胡蝶看了就“扑哧”笑了,一扭身就进了屋子,坐在圆凳上,**正对着门口的汪德全。 汪德全是无意识听到关于小胡蝶的。那是两个苏州人,一个说:“侬晓得不了,那个小胡蝶太水了,年纪也小,睡在上面真***爽,就像在水上飘。” 另一个说:“捣糨糊,这样的囡儿还做那行当,是不是卖相勿灵光(长得寒碜),就是一身皮光?” 那个说:“去了侬就晓得阿拉说的是不是真的,不仅是皮光,就是那**,足够侬吃一个时辰,还有那**,侬讲讲,一个小小年纪的囡儿,怎么就那么大,几口都吃不过来,不要太软呀。” 另一个说:“侬不要在讲还琴棋书画样样通,讲的和赛金花似的。” “赛金花我没有见过,可是小胡蝶见过,这辈子算知足了。” “侬没想娶了做妾?何必让伊做那营生?” “瞎讲八讲,我当然想,可是我家已经又四个母老虎,哪一个我惹得起?” …… 汪德全听着也就是笑笑,家里的三个老婆让他已经吃不消,小翠已经每次都埋怨他,说他去小柔的房里多了,来自己的房里少了,时间也短,连碗汤还没喝完就走,在肚皮上还不到一支烟的功夫。 汪德全烟吸得不是很多,现在喜欢吸“美郎牌”,每个烟盒上都有着不同的女人,赤着身子,有的露的是后背,只能看见**,有的露得是前胸,但是酥胸都是外国的,或者菲律宾的,看着眼馋,但吸不到嘴里。小柔就轻轻地笑着说:“德全,是不是看着那些女人就不想阿拉了?” 求收藏 为了父亲 6 汪德全一把就搂过小柔,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猛吸了几口就扔掉,上前就亲。他喜欢小柔,虽然他说不清小柔哪里不对,在床上也不热情,但就刚才那句醋话让他忽然来了精神,在这个纤腰翘臀上开始了驰骋,小柔还是不像小翠那样大呼小叫,还是像一块肉一样,在案板上随着屠夫的手的摆弄晃动着身体。 小柔的眼睛闭的紧紧的,长长的睫毛就如窗帘一样,整整齐齐地遮盖着她的世界,汪德全看不见,即使深入她的体内,除了感觉**的颤抖和潸潸的回应,他看不见那张俏脸的喜意。 当他把刚才的**都努力完了,竟然发现小柔的眼眶里湿润了,他还以为是为自己激动地,就更加猛烈了,拿出了郑屠户搬肉的本事,把小柔从床头拉到床尾,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再一次的征伐。 这是他看春宫图学得,在李香云身上也适应过,那个书香门第的女人竟也叫起来,可是小柔只是哼唧了几声,眼泪却真的掉了下来。 “不要太扫兴(太扫兴)!”汪德全连最吸引自己的胸脯也不摸一下,拿着裤子就进了小翠的房间。 小翠一看汪德全进来,脸上笑得像一朵花似的,可是一看还留着汤的身子,就一扭身把**给了他,还故意气哼哼的:“是不是那个小蹄子不给你舒服了,才跑到我这里打牙祭?” 汪德全看着小翠的样子,气恼的很,想起在“芸香院”里的女子,个个扮相灵光不说,还娇滴滴,想怎样就怎样,眼前倒是自己花前娶回的老婆到给自己找麻烦,他一气之下就狠狠地照着小翠的**打了一下,说:“看看侬的肥肉,都赶上猪了。” 汪德全想到了苏州人说的话,小翠也想到了要减掉肥肉。汪德全到了南市的石库门,小翠也再不吃腐乳肉了。 看到石库门站着的小囡儿,他的眼睛就直了,但还是掩饰着自己,装作很知礼。但心里却打起了小白旗。 胡蝶也没有她美,胡蝶的眼梢有些上吊,而小胡蝶却正好含在云眉里。胡蝶的眼睛是杏核的,有些突兀,甚至不够温柔,而眼前的小姑娘却大大的,如秋水一般的含情,没有了胡蝶那样的成熟,却不逊于她的风韵。 汪德全想用风骚这个词,但是他真的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出来,除了胸前故意挺起的酥胸,他找不出这个小姑娘一点风尘的影子。这真的就是那个苏州人说的小胡蝶? 当小胡蝶扭着**摇晃着上楼的时候,他才敢确定了,那个浑圆的**让他看呆了,甚至走不动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有些失魂落魄地走进了小胡蝶的屋子,不知道是怎么坐下的,拿起小胡蝶递过的茶,说声谢谢的声音是那么的小,引得小胡蝶再一次“扑哧”笑出声来。 “先生好陌生呀?”小胡蝶拿出惯有的微笑,故意挨得汪德全很近,汪德全把身体移开些才想到自己来做什么,刚要靠近些,小胡蝶却一扭身就坐在床上。 小胡蝶知道男人来都是做什么,即使眼前这个男人还有些生涩,但是从他手捂着的裤裆就知道他已经是箭在弦上。她慢慢地解开了衣服上的第一颗就扣,露初一抹白皙的酥胸,脸上显示着迷人的微笑,嘴角兮兮而动,红唇轻轻颤着…… 汪德全把耳朵全神贯注地注意那个红唇发出的号令,他等待着小胡蝶一切的命令,他忽然成了一个听话的孩子,但当他听了半天也只是窗外的不时叫卖声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抛下绅士的面具,就扑向那张床。 两个女人 1 汪德全终于知道了那个苏州男人说的不错,他的精神就是很好的一个证明,他在这个身体上流连忘返,月色升空,他还在小胡蝶的肚皮上折腾着。 “侬到底几岁了?” “四十三。”汪德全没有心情回答小胡蝶的话,但小胡蝶的声音让他着迷,接着就狠命地捏了一下她的**,小胡蝶又娇喊了一声:“侬坏透了,捏人家**。” “这是第几次了?”小胡蝶的娇喘让汪德全就如打了吗啡一般。 “不知道,就想死在侬的肚皮上。” “吆吆吆,人家可不想死人,侬死了,我可怎么办?” “那就不死。” “真实个老不死,都可以做人家的爸爸了,还这样瞎讲八讲。[.超多好看小说]” “那我就做你的爸爸。” 就这样,汪德全成了小胡蝶的过房爹,也就是干爹。他抱着小胡蝶的娇小身子,嘴里还在酥胸上舔舐着,就拿出了一叠的大洋,足有几十块,还有一张存单,上面的数字也很惊人,小胡蝶一看就亲了他的短胡子,把胸前靠得更近了,小声说:“干爹,不要在干了,以后女儿都是你的。” 小胡蝶在藤椅上“扑哧”笑了,接着眼泪就下来了。她想着汪德全当时的猴急样子,也想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稀罕。他真的很重视自己,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让他着迷的,她虽然还不成熟,还是能感受汪德全对自己有一份爱,可是这是什么爱呢? 茶杯里的茶早就凉了,来福也早就睡了。小胡蝶看着圆圆的月亮挂在天空,她哭了。如果当初自己不被那个男人推进房里,如果不是自己站在石库门扭动**,如果不是自己打开房门让男人进去,如果不是…… 无数个如果让这个今天可以自己躺在藤椅上的姑娘心里酸痛的要命。她忍不住弯下腰,感觉肚子里的东西蠢蠢而动,翻江倒海般就要出来,眼前的男人一个个走出来,赤着身体,各种各样的表情,和各种各样的长短不一的恶心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一张口,一天吃下的东西倾盆而出。 吐过了,感觉好受些。她忽然有了心情收拾眼前的吐了一地的东西。打扫干净了,还是没有睡意,她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在院子里的玉兰下来回的走着,她不知道这是为谁走,也不知道自己如果睡着了会不会还醒来,她第一次想到月圆之夜如果有个人陪着自己该多好呀? 楚睿琛?这个贾宝玉也不知道在哪里,他是不是还想着自己。门外的轻轻敲门声也没让她感觉到害怕,打开一条缝看是茗烟,就笑着让了进来。 小胡蝶对汪哲的到来不仅感到惊奇,还多少有些抗拒。如果没有茗烟陪着,自己从内心上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从汪哲的表情上看,他不知道自己和汪德全的关系,表面上的父女让小胡蝶心里和表面上不知道该如何划一。 茗烟看着小胡蝶还愣在门口,就说:“姐姐,你怎么不请我们进去?”小胡蝶这才恍然把他们引进了厅堂里。 这个厅堂不是很大,中间的八仙桌和四把椅子都是明清的,靠墙的香案上供奉着财神和关公。香烟早就散去,只有灰烬存了满满的一盆。汪哲看见了,就顺手拿起香案上的香,点燃了就向关公拜去,茗烟也跟着,倒是小胡蝶在旁边看着。 汪哲转过身来说:“你是爸爸的干女儿,年龄也比我小一点儿,我就把这里当家里,你不要笑话我。”小胡蝶腼腆了,脸红着说:“本来就是一家人,何必客气。这里要不是干爹照顾,我怎么能应付下去?” 茗烟拉着小胡蝶说:“姐姐,哥哥刚从南造云子那里回来,想找个说话的地方,我就想到了你,你不会生气吧?” 两个女人 2 “生什么气?我也没有睡,睡也睡不着,妹妹,你来了,倒有个说话的了。”小胡蝶脸上露出笑容,汪哲看了,也跟着笑了。 “看看,哥哥笑了,这两天都没有见笑模样,姐姐可真是良医。”茗烟也笑了,笑靥如花,她也是跟着汪哲愁了两天,憋屈了很久的脸一笑,都忍不住了。 “我要是良医,柳训轩就没有饭吃了,看你说的。”小胡蝶摸着茗烟的手坐下,汪哲坐下之后很顺手就拿过茶杯,却是空的。小胡蝶就笑着去倒水,沏好茶,三个人才端端正正坐下来聊天。 “满月飞明镜,归心折大刀。 转蓬行地远,攀桂仰天高。 水路疑霜雪,林栖见羽毛。 此时瞻白兔,直欲数秋毫。” 一口茶刚喝下去,汪哲就站起来,情不自禁就吟诵起杜甫的《八月十五夜月》。小胡蝶没有读过这首诗,可是从汪哲的神情和语句感觉出他的无奈,父亲还在牢里,做儿子的心里难受是可以理解的。茗烟小声说:“哥哥,不要悲观,南造云子不是说要释放爸爸吗?” 汪哲坐下对着小胡蝶说:“萧蝶,让你见笑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了小胡蝶心里突然开阔些,尤其是小胡蝶的眼睛,看了就好像把些许愁思放进去了。 他恨不得立刻就看见父亲回家,当时南造云子依偎在自己的怀里的时候,他本能的抗拒着,但双手还是揽着。她的手里直接攥着父亲的命运,她的手抚摸的不仅是自己的胸膛,还有父亲的生命。[] 他只好任凭她在自己的胸前抚摸,甚至她亲吻在上面,他也没有后退。他无心享受这种温存,这也是第一次女人的嘴唇亲吻在胸口上,他情不自禁就冲动起来,太想把男人的雄壮释放在眼前的女人身上,但他不敢。他不知道南造云子是什么心里,如果搞错了,父亲不知道会怎样。 南造云子的手伸进了来的时候,他的肌肤都感到抖动。除了母亲,还没有女人和自己如此接近,更是没有女人的手伸进来。他心跳的厉害,汗水也顺着脸颊流下来。 当南造云子娇红的嘴唇顺着脸颊**汗水的时候,他的脸红得如染,手也颤抖着,很是不争气的**就如春笋般顶出了地面。南造云子娇喘吁吁,舌尖轻轻地品咋着汗水的味道,看着汪哲的样子,“扑哧”就笑了,拉着他坐下来,小声说:“你怎么了?” 南造云子的娇羞让汪哲现在还留在脑海里,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他才释然。茗烟看着哥哥神游万仞的样子,忍不住就吟诵起了张九龄的《望月怀远》: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茗烟吟诵的很有情感,那软软的吴语让小胡蝶看见了她盯着汪哲的眼神里复杂的感情。小胡蝶不敢想,自己和汪德全的事情已经让她心乱如麻,他们可是亲兄妹,她情不自禁摆着手,茗烟小声问:“姐姐,我说的不好?” “好,好,我听得入迷了,挥都挥不去。‘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是呀,人生就是如此吧。”小胡蝶很少想到人生和爱情,但现在却一次次提到,她开始害怕起来,除了想象楚睿琛那个贾宝玉,自己不该爱人了,尤其是眼前的人,他们都是那么的好,那么的善良和纯洁,自己怎么能配呢? 和他们一起喝茶就很好了。小胡蝶不自觉脸上堆起了笑容,完全忘记了汪德全还在牢里,直到看着汪哲的愁眉才放低声音说:“中秋节,不去想那么多了,开心点儿,南造云子不已经答应放出干爹了吗?” 两个女人 3 汪哲无法回答,南造云子是这么讲,但父亲一刻没有出来,他的心就不得安生。(.无弹窗广告)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样小胡蝶,没想到小胡蝶正好盯着他,秋水含情,但小胡蝶本身的情似乎多的是爱,那是源于汪德全的身上的爱,她说不清楚,好像是女人特有的温情。但汪哲看到的却是淡淡的情愫。 茗烟看着哥哥的神色,知道父亲明天不一定回到家里,就着急地问:“姐姐,你说怎么办呢?”可是一看见两个人的对视,一股酸意就涌上心头。 汪哲眼里有些含情,小胡蝶也是如此,虽然没有那种茗纾看着柳训轩的痴状,但在这个冰雪聪明的姑娘面前,即使一点的痕迹也让她敏感,更何况是自己英雄的哥哥? 在她的心里其实是渴望哥哥有个美好的爱情的,像哥哥这样的年龄,很多人都有了孩子,但哥哥还是孤身一人,爸爸像哥哥这个年龄已经有了哥哥。她在心里,尤其是汪家这次遭灾,开始有些喜欢小胡蝶,看着她的笑也感觉不到最初那种风尘,倒温暖了。甚至自己心里也想如果萧蝶和哥哥结婚应该不错,可是为什么一看见他们这样的眼神,心里的酸意就不自觉涌出来呢? 难道自己……? 茗烟不敢想了,虽然在梦里无数次梦见穿着最流行的浣纱挽着哥哥的样子,但她看不清哥哥是新郎还是伴郎,她看不清自己眼前的那个人是谁?看不清小心跳是为谁不停地响。(.) 这个十七岁的少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了幻想,那种幻想让她脸红心跳,她羡慕茗纾的勇敢,直接就对柳训轩的表白,也羡慕同学毫无心机的说自己喜欢谁,可是自己喜欢谁呢? 她开始给自己寻找一个脸红心跳的目标,但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哥哥。 她虽然小,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可以一辈子关心哥哥,却不能和哥哥走进自己最梦想的殿堂。 但她心里的酸意却无法掩饰,气哼哼地说:“姐姐,我问你话呢?”小胡蝶赶紧笑着说:“茗烟,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哥…哥会有办法的。”小胡蝶说“哥哥”的时候怎么都感觉别扭,说的有些磕巴,汪哲就严肃地说:“茗烟,不能这样和姐姐说话。” 看着哥哥这样的神情,茗烟的眼泪就掉下来,哭着说:“可是你们……爸爸……”她不敢说出来那句话,但是胸中突然的醋意让她乱了方寸。 “爸爸会没事的,我就是豁出自己的命也要把爸爸就出来。”汪哲说的很坚定,茗烟赶紧上前拉着哥哥的手说:“哥哥,我也不想你出事。”又看着小胡蝶说:“姐姐,对不起,我刚才太着急了。” 小胡蝶是明白人,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拉着茗烟的手笑着说:“妹妹,怎么会怪你呢?”一颗眼泪也下来,两个姑娘抱着就哭,八月十五的月亮很圆,也可能是最圆的,两个姑娘的眼泪在这个月圆的时刻混在一起。 小胡蝶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了很高,绸缎庄的生意早就开了,来福早就满脸堆笑地站在柜台里迎候着。太阳出奇的好,上海滩的雾气已经散去,小胡蝶生个懒腰,走出店门,她想起了旁边的早点,就想那里的生煎馒头。 出门左转,早点摊还没有散去,可是已经收拾了。她紧走两步,喊了一声,却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说:“小姐,楚睿琛在等你。” 两个女人 4高兴再更 这声音虽小,但小胡蝶听得清清楚楚,她赶忙停下脚步,看着拉着黄包车的车夫,头上的帽子很大,把个脸遮挡的严严实实,她问:“是你给我说话吗?” 车夫点点头,小胡蝶毫不犹豫上了车,想都没想就被车夫拉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虽然还是在南市,但已经不是上次那个房子,这里更加偏僻,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早晨的清净让小胡蝶打了一个机灵。 她立刻就想到汪家花园的暗杀。在她的眼前,她近距离的看见了伊吹次郎倒在血泊中,那是她痛恨的日本鬼子,尤其是小野强暴自己之后,那种痛恨越来越深,但她见到汪德全被抓之后,从内心上再也不愿意看到这种场面。[] 她没有见过汪德全在狱中的情形,但她听说过那里面的场景,她的眼前就是汪德全满头是血的面容和耳边一身铁链的的“哗呤哗呤”的响声。 伊吹次郎就是他们杀死的,小胡蝶忽然就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在汪家花园的舞会上,她看见过小胡子,一定是他,如果抓住他,是不是就可以就出汪德全? 可是他是楚睿琛的朋友,自己狠下心来了吗?但汪德全毕竟和自己关系很好,还是自己的干爹,照顾了自己很多年,真的不忍心就让他在监狱里呆着,这可怎么办呢? 她没有时间想了,当她的**坐在这个圆凳上的时候就知道楚睿琛没有在这里。她熟悉他的味道,有着淡淡的男人味却沾着干净的肥皂泡的气息。而眼前的这个小胡子却浑身都是汗臭味,有多长时间没有洗澡不知道,但是从他发红的眼睛里看得出很长时间的睡眠不足。 “贾宝玉呢?”小胡蝶有些气愤,小胡子笑着说:“谁是贾宝玉?”小胡蝶也不笑,恨恨地说:“就是楚睿琛。” “他的伤势复发了,腿都可能保不住了,还在休息。”小胡子说的很轻松,一点儿也不想朋友的关系,这让小胡蝶很生气,她大声地说:“腿都保不住了?”她忍不住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俏俏地**就在小胡子面前扭动着,小胡子不敢看,可是心里忍不住想:“楚睿琛还真有福气,这么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竟然这样关心他。”但他脸上还是显示出衣服很伤心的样子,看着小胡蝶又坐下,才说:“他也很惦念着你。” 他说出来的时候很顺口,但心里却没有谱。楚睿琛的身边的确有个女孩子,那是燕京大学的一朵花,不是小胡蝶,他知道她的名字叫做萧蝶,也知道她的花名叫小胡蝶,他早就把小胡蝶的底细打听的一清二楚。他比楚睿琛矮小,可是比楚睿琛更加细致,所以才很轻松就杀掉伊吹次郎,全身而退。他一直说楚睿琛太感情用事,为了祖国的明天,为了不受日寇的践踏,这个时候需要冷静,需要冷血。 小胡蝶不冷静,但心里却暗暗窃喜。她一直感觉自己配不上楚睿琛,这个贾宝玉仪表堂堂,还是大学生,而自己只是一个暗娼。她虽然不晓得楚睿琛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底细,但这个从小就在男人堆里混出来的女孩子对小胡子的一举一动就有了数。 如果楚睿琛只有一条腿,自己也不嫌弃他,心里反而感觉相配了。她一转眼就看见了小胡子的眼神,那是常见的男人的眼神,虽然转瞬即逝,但小胡蝶还是看出他的那种庸俗的目光:口水的目光,撕咬的目光。 两个女人 5 “你们就是明月会的吧?”小胡蝶从报纸上看了很多,从心底上江她不讨厌明月会,反而感觉杀日本人她高兴,但自己只是一个女人,还是做那种行当的,她也不想沾惹太多麻烦。她只想平平静静的,找个喜欢自己的人。喜欢自己的人很多,可是能够依靠的却少,除了汪德全还照顾自己,哪一个男人不是在自己的身体上呼哧完,扔掉几块大洋就走了? 楚睿琛是自己的依靠吗?如果他的腿没有了,只能依靠自己了。想到这里,小胡蝶更加高兴了,自己的几箱子银元足够两个人生活一辈子的了,即使再生几个孩子也没有问题,就是和柳训轩一样留洋也足够了。(.无弹窗广告) 想到生孩子,小胡蝶连忽然红了。小胡子也发现了,但他不知道小胡蝶心里想的生孩子的事情,就笑着说:“‘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是的,我们就是明月会的,楚睿琛就是我们的副会长。” “真的?”小胡蝶说不上惊喜,但是想到自己的心上人还是副会长还是蛮得意的。小胡蝶还以为她很崇拜,腰不仅直了,还翘上了二郎腿,可是一看小胡蝶的眼睛看着窗外的天空,心里又空了。 小胡蝶的天真样子让这个小胡子很不舒服。他是明月会的正会长,明月会是他一手建立的,楚睿琛只不过是自己的副手而已,下面的人谁对自己不是恭恭敬敬,可是眼前这个小胡蝶却对自己不以为然。他心里开始不平静了,他几次忍不住想说出来都压制住了,眼前的大事重于一切,南造云子还没有死,淞沪保卫战的阵亡英灵还没有合上眼睛,他忽然感觉肩上又沉重起来。 “萧蝶,这次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南造云子的情况。”小胡子淡淡地说。 “南造云子?我可是不知道,你们杀了人,为什么不站出来,还要人家替你背黑锅?”小胡蝶想到汪德全,心里愤愤不平起来。 “你是说汪德全?”小胡子站起来,转了一圈说:“他倒是没有什么媚外的事情,但他也不是好人。” “他是好人,经常还帮助穷人呢。”小胡蝶撅着嘴,她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夸过汪德全,但有人说他不好的时候,这个女孩从心里又想到了汪德全的种种好处。 “他的钱庄无时不刻地压榨着穷人的血汗,让他当做替罪羊也好。再说了,挣钱不图报国,这样的人也是人渣。”小胡子说得咬牙切齿,似乎要把汪德全钱庄里的钱全部都揽在怀里的样子。 “你们这样太不好了。”小胡蝶生气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说他们,但她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道理,一扭身就要走,小胡子赶忙拦住说:“萧蝶,你不要生气,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国家,我们这样冒着生命的危险难道是为了自己?” 两个女人 6 小胡蝶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小胡子说出来的和楚睿琛一样的话,滋味却不一般。(.)楚睿琛说的时候,她频频点头,儿小胡子说出来就像推卸责任。国家,国家,太大了,小胡蝶有些承受不了,就喊着说:“国家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小女子。”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之所以找你,主要是楚睿琛推荐,说你有爱国精神,还救过他,说你一定会帮助我们的,还说你就是梁红玉。” “梁红玉?”小胡蝶也经常看戏,只不过都是陪着汪德全看的,《擂鼓战金山》看过一次,那个时侯她就喜欢梁红玉,但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那样的英雄。 但是当英雄也不能把汪德全给搭进去呀?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做英雄就要死人,还要坐牢?尤其是自己可以说最亲近的人,除了汪德全,小胡蝶再也找不出一个可以诉说衷肠的人。汪德全虽然不是自己的白马王子,但只有他还能听自己的心声。 以前的时候,自己想如何多挣钱,挣够了就不再干这营生,让自己的白生生的身体给自己喜欢的人,汪德全就流着口水说:“我就是,你的白生生的身体就给我,如果你不嫌我老。” 小胡蝶娇笑着说:“干爹,我是不嫌,还没等你吃我的肉。你家的三个母老虎就把我吃了。” 汪德全嬉笑着说:“干女儿,你这块肉我可是真的舍不得给别人吃,就想自己吃,要不你就不要干了。”小胡蝶知道他喜欢自己,也明白他不敢真的就娶了自己。她从站在街上,倚在石库门前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有这个福气被有钱人带走。自己只能哄这些有钱人高兴,让他们在自己的肚皮上花钱,但这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 她苦闷,虽然年龄小,但是每天有男人在自己肚皮上流口水和那种黏糊糊的液体,一天洗身子就好几次,她嫌麻烦,有时候另一个男人还能闻见前一个男人的味道,笑话她。汪德全的到来,她忽然干净起来。这个干干净净的老头,其实不老,四十岁的年纪正是火力壮的时候,能在自己的肚皮上折腾一个多小时。 从那个时候,她开始给自己定了规矩,每天只一个人,还要看自己的心情。她开始知道自己的价值,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打算,她把钱都存着,贵重的首饰都放在阁楼的顶板上,那是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她看过《杜十娘》,她在心里知道了男人有时候靠不住,但为什么楚睿琛的到来让她心里就乱了? 楚睿琛,楚睿琛,小胡蝶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忍不住就出了声。“梁红玉我不想当,你们的事情我也不想管,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我没有你们的雄心壮志,我只想安静的生活。” “国土沦丧,日寇猖獗,你觉得你有安静的生活吗?”小胡子看着小胡蝶,眼睛里的目光让她害怕。 小野的**和撕咬自己的情景让小胡蝶一想就不寒而栗。她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开始害怕小胡子的眼神,那种眼神不是色迷迷的,而是一种坚毅。她少看见这种坚毅,她看见大多是色迷迷的。但当她看见了这种坚毅,心里却害怕了。 伊吹次郎的倒下,楚睿琛的小腿上的伤,汪德全的入狱让她都害怕,她感觉这都是这种坚毅造成的,但如果不是这样,小野真的就能温和对待自己吗? 小胡子看着小胡蝶的样子,就笑着说:“这次主要是想让你告诉我们南造云子的行踪。我们知道你的干哥哥汪哲和她很好,你不用费任何力气的。” 小胡蝶真的生气了,自己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了解,简直就是要挟自己,她猛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说:“你们要做什么自己去做,和我有什么关系。”说着就冲出们,再也不想看见那个小胡子。 她的眼前又出现汪德全被带走的情形,如果这次是不是带走的就是汪哲呢?她恨不得立刻就到汪家告诉汪哲,就好像晚一点汪哲就真的要被抓起来。她脚步有些踉跄,也不管什么车,坐上一个就直奔汪家花园。 色谍之死 1 小胡蝶的到来,汪家已经习惯了。自从汪德全被抓,汪家花园已经没有人光顾,小胡蝶的微笑倒成了最珍贵的礼物。 李香云特意把上等的茶拿出来,还要厨子准备点心,茗烟也高兴,因为她看出来小胡蝶好像有喜讯的样子。茗纾却不以为然,仍然一副凄凄兮兮的样子,就问:“每天柳训轩这个时候都来了,今天是怎么了?” 汪哲也刚刚从外面回来,看着小胡蝶就说:“报纸上说了,这件事情是明月会做的,爸爸的事情可能有结果了。”他端过茶一饮而尽,小胡蝶微笑着也不吱声,茗烟就说:“哥哥,你喝的是姐姐的。” 汪哲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赶忙又重新取了茶碗,重新沏茶,小胡蝶到不好意思了,说:“我来就是要说这个事情的。” “你也看报纸了?”茗烟的眼睛忽然就亮了,就像看透了小胡蝶的心思,她赶紧低下头,吱吱呜呜地说:“是的。”心里却想,她是不是看出什么,本来她只是想说让汪哲打探一下明月会的情况,她还没有准备好说明月会的事情,楚睿琛还在心里,她怕楚睿琛怨恨自己,她还怕楚睿琛再也不理自己。 “萧蝶,谢谢侬。(.好看的小说)亏你还记得干爹。”李香云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经过这几天的阵痛她的泪水似乎流干了。头发重新梳理整齐,上面还抹了桂花油。脸上的皱纹虽然还是很多,但看得出精心的修饰,虽然比不上小姑娘,但也显出风韵。手指很自然的兰花样子,轻轻地打开茶碗的盖子,慢慢地移动一下,把飘出的茶香顺着杯盖飘散开,浅浅地呷了一口。 小胡蝶很羡慕李香云这种优雅,她学不来,她喝茶的时候除了没人的时候随便喝,有人的时候只是抿着,手也没有李香云这样优美,就是拿起杯盖的样子也学不来,最多就是小口的喝。 小胡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从李香云的眼神里看得出她眼里不仅是感谢,还有些许疑惑,凭着女人的敏感,小胡蝶知道那种疑惑绝对不是对汪德全的入狱,而是自己和汪德全的关系。小胡蝶不禁紧张起来,看着汪哲的眼神也赶紧避开,她生怕这里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和汪德全的真实关系。 汪哲情绪也缓和了,说:“妈妈,今天我再去南造云子那里,看看怎么样,今天的报纸还有吗?” 茗纾递给汪哲,说:“哥哥,爸爸的事情可要好好给南造云子说,千万别出了乱子。”汪哲还是听茗纾第一次这样成熟,眼里湿润着,拉着妹妹的手,说:“妹妹,你放心吧,哥哥无论怎样也要救出父亲的。” 可是怎么救呢?汪哲其实很害怕见南造云子,南造云子每次见面的暧昧让他承受不了。南造云子已经把他当做了情人一样,现在连和服都不穿了,各式各样的旗袍虽然很漂亮,但汪哲一看就感觉不舒服。同样的旗袍穿在茗烟和小胡蝶的身上他感觉很美,可是到了南造云子的身上,他很自然就产生抗拒。 色谍之死 2 南造云子的旗袍很合身,都是精心设计的,尤其是昨天的旗袍,苏稠丝缎,淡粉色的底儿,纽扣是盘成玫瑰的样子,甚至在那么小的地方都把玫瑰的花蕊用丝线绕出来。合体得就如贴在她的身上,每一处的曲线都让人心动。 南造云子是个迷人的女人,容貌一点也不亚于茗烟和小胡蝶。甚至比茗烟风韵,茗烟没有南造云子的成熟曲线,没有南造云子的眉眼之间的春情,那种春情让汪哲看着心里就痒,却又不敢有丝毫的搔意。南造云子比小胡蝶更加理解男人,她年龄比小胡蝶大许多,却一点也不显,除了举手头足更加仕女外,还多着一份关爱,这种关爱细致到汪哲的一个表情。 她知道汪哲从心里对日本人有抵触,就把屋子里的所有日本装潢全换掉了,秀发也披散下来,洗掉了脸上常有的脂粉,露着素面。她对自己的脸很自信,皮肤好得吹弹可破,还知道娇嫩的脖颈也迷人,一串珍珠项链让这个有着白天鹅般的脖颈更加突兀,但这种突兀让人看不出一丝的不自然,就如水中的荷花,即使透出水面再高,也能感觉出风中摇曳的风姿。 出生在上海,在中国已经十几年的南造云子此时把自己真的就当作了中国人,或者心里想着做汪哲的女人,她在迷茫中忘记了自己的辉煌和国籍,她第一次感觉自己不属于硝烟弥漫的战场,虽然她从来没有身历其境,但是每次在床上和男人交欢的时候就如吹着冲锋号为自己的大日本帝国战斗者,她调动自己浑身的感觉细胞就如调动着千军万马,她征服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无数个男人。(.好看的小说) 那个战场她不希望再来了,她希望的是汪哲的温床,那个温床就是他的胸膛,那个胸膛比自己的还有些嫩涩,可是她却有她从来没有感受的温暖。那是男人的温暖,和黄浚的不一样,黄浚的胸膛就如稀泥的戏耍,在上面就是泥偶般的**,从来没有那种温存的享受,即使他在自己的身体里翻江倒海,自己除了生理的一点涟漪,精神上没有一点**,她的**都在战场上,在战士的刺刀上,她感觉自己的嫩肉都是锋利的,她嘴里暗喊着“杀,杀,杀!” 汪哲的不一样,那是冬天里一团火,虽然她知道这团火还不时为自己燃烧的,她相信不久就会为自己燃烧起来,她喜欢中国“温水煮蛙”这个词,她不相信她的温水让这个蛙动不起来。 其实她已经感觉到汪哲的激动,几次不经意的触摸,让她感受到他渐渐苏醒的欲动,她在心里暗喜着,手也就装模作样地蹭了了几下,就挨着敏感的部位,她要那份敏感更加激动,她要他自己为她脱下这合身的旗袍,因为里面的光滑肌肤是燃烧男人最好的武器,这个武器她已经尝试很多次,每次都胜利而归,每次都让男人气质高昂之后又丢盔弃甲。 汪哲兴冲冲地走进南造云子的房间,这个房间他已经很熟悉,这些日子几乎是每次都来,每次都问同一个问题,每次南造云子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这次汪哲拿着报纸似乎就是圣旨,脸上的笑也似乎开阔些,高兴地说:“云子小姐,你看报纸了吗?” 色谍之死 3 “看了,汪先生,这次应该恭喜你,宪兵队的人已经给我说了,可是现在还必须排查父亲大人和明月会有没有关系。[.超多好看小说]”南造云子说的很轻,每一句都拿出日本女人在家里伺候男人的媚态。虽然穿着旗袍,但是身子微弓着,就如一个小媳妇。 “我父亲可以放出来了吗?”汪哲的急切让南造云子很得意,但是脸上却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眉头紧蹙着,就如自己的父亲被关在里面一样,小声说:“还需要些日子,这几天宪兵队的小野根本就不听我的,非要查清楚,我已经去了五次了。” 南造云子把五次说的很清晰,然后就拉着汪哲的手坐下,汪哲很失望,他没想到在家里夸了海口说今天一定要南造云子释放父亲的,却没想到是这样,他在心里暗骂着,但是脸上还是严肃着看着南造云子,那里渴盼的目光让南造云子心里一动,本来刚松开的之间忍不住就放在他的手指上。 茗烟和茗纾都很高兴,汪哲在南造云子几次暧昧的目光中似乎找到些感觉,就说一定能行,可是现在他再一次失望了,憋在心里很久的怨气一直压在胸口,他低沉着说:“要怎么样才能释放父亲?” 南造云子一看汪哲的目光,不由得打了冷战,放在手指上的纤手猛地抽回来,掩在胸口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微笑着说:“明天我再去,好吗?”那声“好吗”说的是那样的温柔,她想让汪哲放松,她不想让她今天的情绪不好,她已经准备了很久,就是要等到汪哲真正投入到自己的怀里。[] 三十多岁的韶华已经走了,她还没有正常的享受过爱情。她认为这是爱情,因为汪哲已经不拒绝她的亲吻,虽然只是在脸颊和胸膛上,她早就解开了他的胸前的纽扣,温柔似水,她想象的爱情应该是男人炽热的目光,而不是一脸的哀怨。 她拿起电话就给小野打,嘴里叽里咕噜地说了一痛,放下电话就说:“汪哲,放心吧,明天就会有结果。” 汪哲脸上立刻就露初喜悦,忍不住就拉着南造云子的手说:“谢谢,谢谢。”说完脸又红了,赶忙放下,没想到南造云子一把就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小声说:“你怎么谢我?” 脸红了,这次是南造云子的,汪哲不敢看她的迷离眼神和微颤的红唇,闭着的眼睛,想想象点什么,小胡蝶一下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如果是小胡蝶就好了。他在心里不停地念着,南造云子看着他微动的嘴唇,鼓足了所有的勇气,轻轻地吻了上去。 汪哲本能的抗拒着,他眼前不是小胡蝶,是南造云子,南造云子同样迷人,但是自己不喜欢,他说不出南造云子有什么不对,但从心里产生的抗拒让他想了很多。他很少关心政治和战事,但政治和战事就在眼前,上海还在沦陷,做生意就不能不关心。他还不能分辨汪精卫和国民党政府有什么区别,但是日本的侵略和南京大屠杀就在眼前,他只是听并没有见过,但他是中国人。 中国人也有父亲,南造云子手里直接攥着父亲的命运,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这几天看得出南造云子对自己的喜欢,也看得出南造云子对自己情意,但这一切自己都不能接受,她虽然只是个日本女人,手里可能没有沾染上任何中国人的鲜血,她手无缚鸡之力,温柔地就像南湖,但为什么小野要听她的? 色谍之死 4 他已经感受到那嘴唇的柔软,还有舌尖的蠢蠢欲动,甚至感觉到南造云子胸前的柔软贴着自己胸膛的颤抖。他从来还没有亲热过女人,一切都是生涩的,即使抗拒也不小心就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他从内心上有些喜欢那种柔软,柔软的胸脯还有柔软的**,挨着了就不想离开,但立刻就不情愿地闪去。他不敢睁开眼,他害怕南造云子的眼神,那种眼神足以淹没自己。南造云子在耳垂轻轻地吮噬着,小声说:“明天就把父亲大人放出来,汪桑,你开心点好吗?” 汪哲立刻就激灵了一下,感觉浑身都是汗,他不愿意父亲再在牢里,可是南造云子难道是要挟?他终于鼓足勇气睁开眼,他要看看她的眼里是不是有这种要挟,可是看见的是一份温柔,温柔足以淹没自己任何怀疑,但汪哲却提不起任何**。 要是小胡蝶就好了。汪哲在脑子里再次闪现出小胡蝶的影子,绿衣俏脸,胸脯比茗烟的圆润和丰满,每次看见她的**扭动都赶紧闪开眼神,难道自己真的喜欢她? 汪哲又不敢马虎眼前的南造云子,手哆哆嗦嗦放在一团肉上,立刻又闪开,他不知道南造云子什么时候上身已经赤着,旗袍已经褪倒腰际,纤细的腰身的肚脐就如花一样,他还能拒绝着迷人的盛开的牡丹吗? 汪哲从南造云子那里离开的时候,月亮已经挂在半空,圆圆的缺了一个边痕,像是渔家女用钩钓了一块。(.无弹窗广告)世界上只有一个月亮,一样的圆缺,一样的阴晴。但每个人看着她却不一样的心情。开心的就是缠绵的神情,悲哀的就是离缺的痛憾。月亮就是镜子,挂在那里,看着每个人,每个人也看着她,都在这个无声的镜子里寻找着自己的影子。 汪哲拒绝了南造云子送他回家,坐在黄包车上,手不停地抽打着自己的嘴巴,很用力,嘴角已经流出了血,脸上也肿了,但他浑然不觉。拉车的也不敢多嘴,但看着他不停地抽打,就忍不住说:“先生,侬不要这样,有什么想不开的,总比阿拉好得多。” 汪哲顺口就说:“好,好,我情愿是侬,晓得不,我已经不是自己,我是个憨大(傻瓜)。”拉车的笑着说:“先生,活着就好,我都知足了,看看侬的穿戴,就侬的这身衣服就是我一年的花费。” 汪哲一听就哇哇大哭起来,拉车的一听就更加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安慰什么,这个客人穿戴和谈吐都是老板的样子,还有什么苦处呢?他摇着头,加快了脚步,转过几个弯就要到了汪家花园。 “汪家大少爷?”拉车的也知道汪家花园的事情,这个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上海滩,各种言论更是不尽统一。说汪德全牛的人有,敢杀日本人,说汪德全触霉头的也有,沾了日本人的血可不是好玩的,汪家的气数尽了。就连金智坚也摇着头说:“汪德全,触霉头呀!” 但金智坚的女儿金凤儿可不这样看,她从父亲的朋友那里晓得在中秋聚会上当场提亲的事情,心里竟然莫名涌出一股甜意。她曾经见过汪哲,虽然没有说过话,但汪哲的挺拔的身子和英俊的相貌却留在脑海里。那时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还不知道爱情是个什么样子的东西,只是在心里的渗出汩汩往外渗出,流出一点,又回去,回去又流出来。 色谍之死 5 少女的心发了芽总是很容易被任何事情感动。[.超多好看小说]伊吹次郎的死是上海滩的大事情,敢杀日本人在大多数人眼里就是英雄,自然就在很多人的心里把这个英雄联系在汪家上,汪德全入狱就是更好的证明。 这个有些多愁善感的女孩心里忽然就把汪哲重新翻出来,随着报纸上的报道说汪哲不断努力的救援父亲,他的形象在这个少女的心中渐渐地高大起来。 “爸爸,你说汪伯父能救出来吗?”金凤儿的话让金智坚从报纸上回过眼神儿,看了自己宝贝女儿一眼说:“要看运气,报纸上说是明月会做的,但是如果汪家不通风报信,明月会怎么会知道南造云子造访汪家?”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金凤儿的急切让金智坚心里紧了一下,他很了解自己的女儿,从来还没有这样担心过一个人,就笑着说:“凤儿,你是不是对汪哲真的有意思了?”看着金凤儿的扭捏的表情,金智坚心里“咯噔”一下,他后悔自己的鲁莽,一时的冲动竟然让自己说出结亲的话,日本人已经来找过自己,要不是自己在世面上还有一些关系,自己恐怕和汪德全一样在牢里了。 “看看再说吧,我也不知道,这个世道太难说了。城头变幻大王旗,不知道明天的事情。”金智坚不敢回答金凤儿的问题,他害怕,害怕自己的女儿在这件事情上有什么掺和,他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和汪家有任何联系。 汪哲的到家,汪家上下都是震惊。嘴角的血丝让李香云心疼不已,擦拭了半天,血迹没有了,那肿得很高大脸颊却愈加明显。 “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李香云不停地念叨着,小翠和小柔不停地拿来红花油和云南白药,茗烟和茗纾也在旁边站着,每一个人都在不停地忙碌着,汪哲却大吼一声跑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再也不出来。 他忘不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南造云子红着的脸就如火烧云。南造云子都感觉自己不是自己了,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过,每次和男人上床只是工作,娴熟得就如吃饭一样,先拿起筷子,然后就吃自己喜欢的寿司,蘸上点芥末,让自己的七窍都通畅。男人在自己的身下就如一块肥嫩的鱼生,用刀切下去,看着留着血的新鲜让她兴奋。她兴奋着自己手里的刀是如此的锋利,每块肉都毫无感觉就被自己放入口中,她感觉男人进入自己身体里就如被吃掉,那不是侵入,而是自投罗网,让自己的身体里的粘液慢慢消化他们。 但为什么这次脸红了,最初露着的身体那份勇敢忽然就没有了,情不自禁的挺胸立刻用手遮掩着,头也不敢抬了,甚至伸进他胸膛的手也退缩回来。没有了操刀切肉的感觉,她忽然感觉生涩了,这个最熟悉的武器和战斗方式竟然不再会用,身体每个自己认为最迷人的地方都赶紧隐藏起来,生怕眼前的男人说自己放荡。 即使这样,汪哲这个童男子还是不会在这架车上驾轻就熟,他不仅仅是生涩,更多的是呆板。他的手一直垂着,他的身体部位时而**,时而羞愧,本来是最好的挑逗,此时却让南造云子为难了。她的手不敢触摸他的身体,她只好用嘴唇轻轻地亲吻着,感受他微颤的双唇的传来的情意。 色谍之死 6 汪哲不敢想自己是如何在**里沉沦的,他站起来就冲出去,任何人都买有来得及拦着,他坐上黄包车就直奔小胡蝶的绸缎庄。 下了车,绸缎庄就在眼前,小胡蝶绸缎庄,牌面虽然不大,在仙霞路上也不是显眼,但汪哲看着却不敢上前敲门。此时他已经憋在胸中的很多话要找个人诉说,他再一次想到小胡蝶,毫不犹豫就赶到了,但当抬起的手刚要敲门又放下了。 她会笑话自己吗?如果给她说了这件事情是为了就父亲,她会看得起自己吗?在他的头脑里,还没有什么事情让自己为难,他拿出了几万块的大洋,但终究战胜不了枪杆子,他只好投降,向南造云子投降,但是这种投降能换来明天父亲的自由吗? 南造云子的呻吟他不知道什么意思,他害怕,还以为是自己伤害了她,他只好停下,但是南造云子的鼓励让他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力充分发挥了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力量,他来不及收拾自己的衣服和心情,他逃出了南造云子的战场,可是他逃不出自己的战场,他要战斗,可是却找不到战斗的对象。 月色真的很美好,任何人看见了都可以笑出来的月色就如均匀地洒在仙霞路上的每一棵梧桐上,星光也很迷人,可以让任何人都掏出心窝子话的夜色终于让汪哲敲开了小胡蝶的门。 小胡蝶很吃惊,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她已经睡下了。自从汪德全入狱,她很少回石库门,这个绸缎庄住起来很舒服,有来福做伴儿,她心里多少也驱走一些寂寥。 “侬怎么了?”看着汪哲的脸,小胡蝶拿了一块毛巾渗了冷水就按在他的脸上,这才小心的坐下。 “没什么,就是想找人说说话。”汪哲很感激,差一点就要哭,泪到眼角又回去了。小胡蝶说:“还为干爹的事情着急?” 汪哲点点头,没有任何的前奏就开始讲自己小时候父亲如何疼爱自己,生病了,父亲饭都顾不上吃一口,一直陪着自己。小胡蝶有些羡慕,她也记起自己的小时候,发烧了,但是母亲还是笑着,在和客人打情骂俏,最然客人走了之后就流着泪紧紧地抱着自己,但是在小胡蝶心里还是不能原谅她。 倒是长大了,生病了,汪德全陪着自己,拉着自己的手,真的就如父亲,让她热泪满面,就扑进他的怀里说:“干爹,你真好,女儿一辈子都对你好。” 汪德全一定也是这样照看汪哲的,她能想象出汪德全的样子。汪哲从小时候到长大**,只顾自己说着,小胡蝶一句话也插不上,只是静静地听着,汪哲最想说就在几个小时前和南造云子的发生的事情,但每到嘴边又说不出来。看着汪哲嘴角不停地抖动,小胡蝶说:“是不是南造云子那里遇到了麻烦?” 汪哲一声长叹,似乎把一切都叹出来,他看着小胡蝶迷人的秋水目光,赶紧收回眼神,他忽然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有了**,就想象着南造云子的身体。 南造云子的身体完美无瑕,他开始尝试进行触摸和亲吻,那是他第一次亲吻女孩子,开始没有滋味,但渐渐的甜味让他迷失了。他不停地掐自己的胳膊,让自己清醒,可是嘴角的甜意让他流连忘返,一点点吮噬着陌生的口水,一点点吞噬着自己。 他感觉自己真的消失了,眼前没有了中国人和日本人,只有一个美丽的**,光滑的肌肤配合自己不停地舞蹈,柔软的弹性让自己上下起伏…… 那是怎样的欢愉?汪哲说不出口,他看着小胡蝶不停抖动的胸口和微微露出的肌肤,赶忙告辞了,他害怕,害怕什么呢? 他不知道,他必须早起和南造云子一起去接父亲。当南造云子大声喊叫着,不顾浑身是汗的身体还是赤着的时候,他得到的最激动的信息就是父亲明天就可以自由了。那个时侯他才有了**,才身不由己地把力量全部放在女人的身上。 百乐门咖啡厅,那是南造云子和自己见面的地方,汪哲早早就来到了这里,坐在临窗的座位上喝着咖啡,他心情忽然好起来,他想象着父亲看到自己的样子,也想象着家里人看着自己和父亲一起回家的欢乐。 天色不是很好,太阳遮掩在淡淡的薄云下,犹如害羞的少女,睁开一支眼,又赶紧闭上。汪哲看看怀表,时间离约会越来越近,他反而着急了。他不停地探着头看向窗外,南造云子的丰田车他很熟悉,已经做过几次了,也很舒适。此刻他恨不得立刻就要时间指向十点钟。 一杯咖啡已经喝完,一杯咖啡已经冷了。汪哲终于看见了那辆丰田车,缓慢的停下来,已经看见一直纤手推开车门,一条白皙的小腿露出来,梳着整齐的披肩秀发的头探出来,一张迷人的小脸完整得在窗前笑着。 他看见了她,她也看见了他,她向他招着手,小跑了几步又停下走着,汪哲终于一块石头落了地,长出了一口气,注视着南造云子一举一动,但是他看见的是瞬间的流血,几声枪响过后,一团鲜血从南造云子胸口汩汩而出,南造云子伸着手向着他慢慢地倒下。 十三、又到中秋 1 汪哲眼前一片模糊,他立刻就跑出咖啡馆,南造云子早已经躺在地上,一丝生息也没有,胸前的血染红了胸膛,就如樱花般盛开着。汪哲的眼前也逐渐模糊了,“父亲。”他忍不住蹲在地上,心里翻腾着,就连南造云子如何被宪兵拉走抢救都不知道。 汪家花园没有迎来欢喜,汪哲的失神让全家再一次陷入沉默。听了汪哲的话,李香云瞬间真的老去了,本来精心修饰的脂粉突然就掉了下来,脸上的褶皱在白色的脂粉掩盖下更加明显。她的泪水滚滚而下,又流出一条条沟壑,已经成泥的眼泪和着脂粉低落在红黄色的衣襟上,就如一团团鸟屎。 她再也忍不住悲哀,耸着的肩膀瞬间就幅度大了,一声嚎叫让人心寒,她趴在汪哲的肩膀上,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哭声告诉她,她的心痛告诉她,汪德全可能会不来了。 南造云子死在医院里,她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与心爱的人牵手坐在汽车里,刚刚品尝了爱还没有品尝出滋味儿就被这几颗子弹穿破了。 她笑着闭上的眼睛,因为她看见了心上人焦急的目光还有立刻就跑出来的身影,可是她没有听见汪哲嘴里痛苦喊出的“父亲”。 她死了,她死了之后美国人也似乎高兴了,就在广岛和长崎放了很大的一个烟花,那个烟花升腾成蘑菇云,很多人都在魅力的焰火中失去了知觉,有男人,有女人,还有孩子…… 那是一朵无情的蘑菇云,可是换来的却是全世界人的欢呼,很多人都走上街头欢庆着,手里舞动着鲜花,在这个欢呼声中,汪精卫乘着飞机走了。 请记住这一天,1945年8月15日正午,日本裕仁天皇通过广播发表《终战诏书》,宣布无条件投降。 8月16日,苏军总参谋部发表声明指出:“日本天皇8月15日所发表的投降声明,仅仅是无条件投降的一般宣言,并未向武装部队发布停止敌对行动的命令,而且日本军阀仍在继续抵抗,因此,日本尚未实际投降……远东苏军将继续对日攻势作战。” 9月2日,日本外相重光葵在美**舰密苏里号上正式签署投降书。9月9日,侵华日军总司令冈村宁次在南京向###政府陆军总司令何应钦呈交投降书。 上海滩迎来了新的政府,###帜似乎舞动的很热情,就连牢狱里的人也都感觉出真的变天了,风似乎也温和了许多,人们似乎顿时就从乌云的笼罩中清醒过来,打到日本帝国主义的口号不再受到枪杆子的压迫,喊起来底气也足了。 汪家花园又迎来了中秋节,汪德全坐在椅子上吸着烟,沉思着,烟雾顺着手指升腾,绕过厅中央中山先生的画像,慢慢散去。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办,一定还要办个舞会。苗苗,去把汪哲叫来。” 不一会儿,苗苗就回来说:“少爷还没有回来,说是去理发了。”汪德全“嗯”了一声,把头发往后梳理一下,再也不言语。他端坐在这张椅子上,腰板稍微挺直些,看着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香炉上的熏香冉冉升起,一股淡淡的桂花味道很是好闻,他再一次忍不住笑了。 十三、又到中秋 2 “笑什么呢?老爷。”小翠轻盈地走进来,她的身子苗条了,一年的担心让这个戒掉了肥肉的女人除了胸脯还是挺着,腰身却瘦了,脸上虽然不是油光光的,淡淡的脂粉让稍微麻了的皮肤光滑了不少,眼角多了些许鱼尾纹,可是笑却更加风韵了。 她绕过摆在正门口的香炉就靠在汪德全的身上,娇笑着,这种笑已经久违了,自从汪德全入狱,她已经忘记了这样的娇笑,汪德全喜欢这种娇笑,说这样笑才能让他的老马车换新颜,让他那匹老马能尥蹶子,在她的原野上找到活蹦乱跳的**。 他释放出来就成了英雄,一个敢和日本鬼子较真的英雄,还有在他的花园里倒下一个日本鬼子,还有在他儿子面前倒下了一个造成淞沪之战的日本间谍。虽然关押了很长的时间,一年的时间让他急匆匆的回到家,来不及抱着李香云就奔到了小柔的房间,可是小柔的眼泪让他匆忙就退了出来。 那种眼泪和本能的抗拒的拥抱让他来不及想任何事情就到了小翠的房间,小翠真的瘦了,可是胸前还是波涛汹涌,摸起来就如面团。久违了面团让他瞬间就倒下。 倒在自家的面团上一点也不寒碜,他来不及喘息,小翠的娇笑和温柔就让他重振雄风,这一次他终于知道什么是神仙,什么是家里和牢里,他撒开了欢的折腾,小翠本来不叫,他却让她扯开喉咙喊,喊得整个花园都听得见,喊得苗苗来了好几次,说夫人让他悠着点,不要伤了身体。汪德全说:“老子都憋了一年多了,哪来那么多的伤?” 这是汪德全第一次对李香云说不,他似乎更加来了精神,一夜都在小翠的肚皮上,清晨醒来还精神,他就又要干,李香云却进来了,从床上一把就扯下来,推着他就到了自己的屋里。 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李香云从苗苗手里接过燕窝亲自喂他,汪德全竟然学着孩子的样子还撒娇,这让李香云很得意,都是狐狸精,只知道掏空男人的身子,就是不知道给男人补补。 李香云老了,一年的光景让这个风韵的女人老了。腰开始粗壮,皮肤开始出现了斑点,最迷人的脖颈一圈圈的肉让她显得更是这个家里的主人,也让她在女人的圈里除了权威没有了光彩。 李香云不再施脂粉了,素面显得很优雅,但脸上的褶皱让她不敢再让小柔给自己梳洗。小柔还是那样的年轻,汪德全的入狱似乎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的伤感,汪德全回来了,她倒有些不习惯了。 一个人睡觉没有人叨扰让她每天都有梦,但这个梦她不让任何人知道,儿子回来了,她高兴地不得了,从英国回来的汪云帆已经出息得一表人才,还能说叽里咕噜的英国话,但就是不知道他在英国学了什么手艺,说是机械制造,可是家里包括上海滩有什么机械可以制造,难道不成要造小汽车? 十三、又到中秋 3 小柔不敢想,但是儿子多少让他每天都得意洋洋。[.超多好看小说]云帆虽然也是个子很高,但和汪哲长相一点也不一样,汪哲的鼻梁高,就如汪德全的鼻子直接安在上面,但云帆的鼻子虽然挺直,却多少柔缓,眼睛也不像汪哲那样的圆,倒显得小,是那种一笑就眯成一条缝的那种。 别人就议论说云帆不是汪德全的种,但小柔却喜欢,在房里都笑出声来。云帆给父亲请了安,就坐下和汪德全聊天,汪德全从心里还是喜欢云帆的,但就是他那张脸,除了和小柔有些相像之外,一点自己的遗传也没有,他曾经几次忍不住都要问小柔,但每次都没有说出口。 汪德全的儿子如果不是自己的种,那将会是上海滩最大的笑话。汪德全不愿意听这个笑话,似乎这个花园里的所有人都不愿意,只有云帆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在汪德全身前爸爸长爸爸短叫个不停,比汪哲还关心自己的身体,这让汪德全心里才舒服起来。 云帆没有在钱庄工作,汪德全还在牢里的时候就自己把从英国带回来的一套机器折腾来折腾去,在德阳路上搞了一个纺织厂,说是用机器织布,花纹还漂亮,甚至还把光**的女人印在上面。[]这让整个上海滩都很震惊。 织布机本来不稀奇,上海滩什么没有?但是光**女人印在丝绸上就是新鲜事。刚一开张,就有很多人看,可是只是看,那个光**女人的布料没有人敢买,但是其他的布料却销售一空。 云帆很得意,汪哲虽然看不惯弟弟的这种作风,但是当哥哥的还是经常嘱咐一句。云帆很尊敬哥哥,开工厂的钱都是哥哥给他的,还给他介绍了很多客户,分别了几年的弟兄俩还真的很亲热。 “云帆,你哥哥怎么还没有回来?”汪德全等的有些不耐烦,云帆笑着说:“爸爸,什么事情,我给你办去。” “云帆,快到中秋了,就是在中秋爸爸被日本人抓走的,今年的中秋,我还要办个舞会,要让全上海滩的人知道我出来了,你和哥哥把这个事情办好,记得一定要请金智坚。”汪德全说完就站起来,可是很快在眼前闪出一个人来。 回来这么长时间,小胡蝶怎么没看见?他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说,就出了门直奔仙霞路的小胡蝶绸缎庄。 绸缎庄还在,小胡蝶的拍子还闪闪发亮,他心里才松口气。下了车,他站在门口看了好久才慢慢地走上台阶。 他忽然不自信了,一年了,头发也白了,腰身也稍微驼了,在小翠身上已经不是很灵光了,在小胡蝶这里还能精神抖擞吗? 他又瞧不起自己这样的想法,他真的很喜欢小胡蝶,总不能让小胡蝶这样生活一辈子吧,她应该有自己的男人,她是那么的年轻,和茗纾茗烟一样大小,从年龄上讲就是自己的女儿,也是自己的干囡儿,自己再也不能荒唐了,就如女儿一样爱她了。 十三、又到中秋 4 他进了门,小胡蝶还在柜台里忙碌着,来福看见老东家来了,就赶紧打招呼,小胡蝶抬头一看,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她冲出柜台又赶忙停下,小声地叫了声“干爹”,就拉着汪德全进了里屋。(.) 关上门,小胡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在汪德全的怀里就哭,两手紧紧地露着他的后背,颤动的身体此起彼伏。她太想他了,一年多的时间是多少,她没有计算,她只是知道很多个无眠之夜都是在想汪德全。汪德全从来没有在她的生活里有这么多的记忆,她想到了汪德全每一次的微笑,每一次亲吻自己。她感觉汪德全亲吻自己是有感情的,和其他男人不一样,别人只是咬着自己的舌头就像吃猪的口条,那是美味之极的,口水在自己的口腔里让她感觉到恶心,而汪德全亲吻自己都是轻轻地,以前还笑他装腔作势的绅士,但等到真的这么长时间不见,她才感觉到那种装腔作势的亲吻是如此的珍贵。 抱着他,小胡蝶就想亲吻他,她微微抬起头,看着新刮的胡子青虚虚的,就用小手触摸着,小声说:“还好吗?”汪德全也有些激动,说不出话来就点点头,刚好碰着小胡蝶的脸颊,小胡蝶情不自禁就吻了上去。(.好看的小说)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的接吻,楚睿琛只是偷偷地亲过额头,他干裂的嘴唇让她不敢亲在上面,而这个亲了无数次的嘴唇这一次却不一样。她感觉他有些抖动,没有了往日的戏谑,没有了往日的赤身拥抱,可是她感觉他有些抗拒。 她知道他喜欢自己的舌尖轻轻触动他的嘴角,但这一次嘴角只是轻轻地动了一下,似乎有着无限的小心和畏缩。她只好顺着唇际往里探,但碰到的不是柔软的唇舌,而是有些坚硬的牙齿。 “侬不喜欢干囡儿了?”小胡蝶泪眼凄凄地看着汪德全,汪德全不由得老泪纵横,苦笑着说:“干囡儿,干爹怎么不喜欢你,爱死你还来不及。”上前又抱着她,让她感觉到自己心跳的是多么的厉害,但很快就松开说:“干囡儿,你是干爹的宝贝,这一年来,干爹最想的就是你,但也想明白了。女儿,你也应该有个正常的家,干爹不能在像以前一样了。” 汪德全说的很真情,小胡蝶看得出来,他的泪和嘴角的抖动都是真切的。小胡蝶猛地扑到他怀里,嘴就按在他的嘴上,也不顾泪水顺着脸颊流到口中,狠命的亲着。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干爹。”小胡蝶的手就伸进了汪德全的衣服里,摸着他有些凉意的肌肤,肌肤里面的肉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力量,顺着肋骨柔软地贴在胸上,小胡蝶的手再温柔,也无法感觉到那一见就精神的动感。 “干爹,侬不照顾干囡儿了?”面对小胡蝶的泪眼,汪德全恨不得就狠狠地抱着她到床上扯开四蹄撒欢,就如一年前一样,在这个娇嫩的身体上把一年多的憋屈都释放出来。他的手颤抖着按在小胡蝶的胸上,那块柔软还是柔中带刚,还是让自己瞬间就燃起了**,他能感受到两条腿不听使唤地微颤。 他的手渐渐地有了力量,听着小胡蝶柔美的呻吟,他早就找到感觉,可是一声“干爹”又让他瞬间就没有了力量。 十三、又到中秋 5 “干囡儿,干爹会照顾你一辈子,但干爹更希望你能幸福。”汪德全没想到自己给小胡蝶这份礼物会这样,小胡蝶推到后面,就像不认识他一样,看着她仔细审视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陌生。 熟悉的眼睛还是秋水般含情,但一种陌生的眼神隐藏在里面。熟悉的娇媚面孔比一年前更加迷人,脸蛋儿比以前更加风韵,一年多的时间让这个女孩渐渐成为女人,多年的风尘在一年的修养下渐渐有了女孩自有的羞涩,染红了的脸颊和羞红了耳垂让汪德全看得直了眼。 他从女儿茗烟的眼里看见过,从茗纾的眼里看见过,这是女孩最纯真的感情,可是他不希望这样的情感是对自己的,就如茗纾看着柳训轩,虽然他只是见过几次柳训轩,但他感觉茗纾对柳训轩的情感和从眼神里流露出的这样的纯真。[]茗烟呢?她还小,她的纯真还没有对象释放。眼前的小胡蝶已经长大了,她的身体在几年前就已经长大,但这样的眼神今天才有,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汪德全眼里不再是那种蠢蠢欲动的**,那样的**如果再在小胡蝶的身上释放自己就成了畜生。他暗骂着自己不受控制的**,苦笑着说:“干囡儿,我喜欢你的名字,萧蝶很好,以后也可以叫汪萧蝶。(.好看的小说)你是我的女儿,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汪德全真正的女儿!” 小胡蝶哭了,马上又扑进汪德全的怀里,这次她哭得不再是哀怨,而是从来没有的喜悦,这种喜悦让她尽情地哭吧,让这个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失去了很多,此时才感受到一种爱,那是从小就渴望的爱,父爱。 还有什么能和天降的父爱能比呢?小胡蝶的哭得死去活来,泪水把汪德全的胸前都打湿了,汪德全露出从来没有的微笑,青虚虚的脸不再是那种私欲,而是开开明明的敞开。 “笃笃笃,卖糖粥,三斤胡桃四斤壳。吃侬肉,回侬壳。张家老伯伯来了,问侬讨只小花狗。”汪德全真的就给小胡蝶买了一只小狗,是远洋过来的苏格兰,起了个好听的名字:“蛐蛐”。这是小胡蝶自己取的,她不喜欢蛐蛐,但是这个音里怎么听都是“全全”,她再也不能在那个男人身上喊叫了,蛐蛐陪着自己睡觉,把毛柔柔的爪子挨着自己的贴身肚兜,她睡得香甜极了。 小胡蝶抱着蛐蛐很早就到了汪家花园,今年的月亮似乎也是急不可耐,早早就挂在天空,和着夕阳,让这个天空不仅有了炽热,也多了温柔。 李香云这次是在厅堂里让小柔给她梳理头发,她忽然不在自己的卧室里打扮自己了,她感觉卧室里太憋屈,厅堂里亮堂,空气也好。镜子也大,看着也清楚。她的眼花了,就在一年前还是看得见针尖大小的瑕疵,今天需要戴上花镜了。 小柔的眼神还是那么尖,每一丝头发在她的小手里都一丝不苟地顺着指尖盘在头上。李香云的头发稀疏了,也有了白发,小柔就把白发藏在黑发里面,小心翼翼地,等最后一缕头发整理好,才长长地出口气,小声说:“大姐,你看看,满意不?” 李香云对着镜子来回的看着,满头的青丝,不见一缕白发,就笑着说:“妹妹,看样子我还真的离不开你了。”正说着,小翠领着小胡蝶进来了,大声地笑着说:“姐姐,你看谁来了?” 十三、又到中秋 6 “干娘。[]”小胡蝶轻轻地叫了一声。就上前拉着李香云的手,连声夸漂亮,李香云倒不好意思了,脸上没有脂粉倒红了,就说:“都是小柔给梳理的。”小柔也浅浅地笑着。 小胡蝶是一年来到汪家花园最多的人,早就熟悉了汪家的每一个人,就连苗苗都打成了一片。小胡蝶本来就自然,汪德全在牢里,自然就少了尴尬,李香云的眼神也少了怀疑,每次她的到来倒是汪家花园最开心的时候。 小翠最高兴,脸蛋儿红扑扑的,似乎昨晚的春情还没有消散。老爷回来就直奔她的屋里,话也不说就脱衣服,就如牛一样的在身上啃。这个四十岁的女人第一次有了浑身的颤抖,喊叫声再也不是自己想,而是身不由己就叫,声音再也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高声整个屋子都有回音,低声只能自己听得见,就和演戏乱了调子一样,乱七八糟的声音和语言都出来了。 “老头子…死了…”还不等汪德全回答,就又说:“花…开了,真大。”那“大”真的就大起来,汪德全的吼叫都给淹没了,可是瞬间就像没气一样,眼睛都白了。汪德全吓坏了,刚要从她的肚皮上下来,她又“咯喽”一声活过来,拼命地摇晃着**,嘴里又开始喊:“给我,给……”接着又说不出话来。 汪德全的精神很振奋,除了在小胡蝶身上有过这种被包围的紧紧的感觉,三个老婆还是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李香云中规中矩曾经让他感觉淑女的滋味,久了就成了走程序,乏味了又不能说,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就如荡妇一样。小柔他最喜欢,但那块肉就是不出水,白流自己的口水不说,每次都是自己的事情,但这样的事情怎么就是自己的呢? 他想不明白,但又不能问,只好憋在心里,小翠倒是配合,可是她一喊自己就快歇菜了,小翠就像脱缰的野马,根本就控制不了,还没等自己找到路,就跟着她走了,任凭她带自己到任何地方。 但今天,这是自己的战场,他老了,在牢里吃了一年的饭却让自己有了感觉,他可以拉着缰绳自由地操控着。感觉自己的力量足以操控任何人,可是小胡蝶那白嫩的肚皮再也不是自己的了。 小柔的呢? 汪德全脑子就如走马灯一样地转着,但并没有放下手里的任何工作,小翠的紧紧包围让这个男人忽然有了从来未有的感觉,就如第一次进入小翠身体的时候,可那个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如婴儿吮奶,又如鸭嘴水中呷食,让这个男人魂都飞了。 十三、又到中秋 7 他的魂从小胡蝶飞到了小柔,从小柔飞到了李香云,但小胡蝶在眼前却一直挥不去,就连身下的小翠都变成了小胡蝶,就随着小胡蝶一起飞。(.好看的小说) 小胡蝶真的带着他飞了。眼前全是美妙的蝶舞,翅羽的色彩就如春药一般,呼进去就感觉来了力量,那力量足以穿透任何阻挡,就连小翠这匹野马也驯服了,瘫软在床上就如睡莲。 汪德全第一次看见小翠除了会叫还真的很美。眉毛也柔了,眼睛湿润得足以淹没他的**,一看就像看到了一汪春水,那水不仅包围自己的眼神,也能点燃自己。她的皮肤也似乎比以前细腻,滑的手都无法抓住那丰满的胸脯。腰也细了,握在手里的感觉就想在这个床上起舞。 小翠的春情在厅里还散发着,汪德全就笑呵呵进来了,看着小胡蝶就叫干囡儿,小胡蝶本来想依偎一下,但看着李香云的眼神就微微笑了一下,就坐在李香云身边,真像个乖宝贝。 汪德全说:“哲儿还没有回来?”苗苗在旁边回应着:“老爷,应该到了。”这时就听见了汪哲的笑声传进来,还有云帆的说话声,看着哥俩携手进了厅里,汪德全的脸上乐开了花。(.) “哲儿,快过来。”汪德全让汪哲坐在自己的身边,又去招呼云帆,可是一抬头看见他的脸,就冷下来。这张脸太不像自己了,眼睛一笑就眯成一条缝不说,鼻梁也比自己的矮。汪德全在心里总是磨不开这个劲儿,我汪德全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呢? 但小柔自从结婚之后就很少在外面走动,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不会搞出什么其他的事情吧? 云帆已经习惯了父亲这样的态度,母亲小柔说是因为他是庶出,不受宠很正常。但是云帆却感觉爸爸对自己还不是那么的反感,只是偶尔才露出一些不喜欢,久而久之也习惯了。 他是自己的爸爸,云帆心里并没有常见的那种阴影,反而和父亲都是很亲近,和哥哥汪哲更是好,少了那些大宅门的尔虞吾诈,倒多了些亲近。这和云帆在英国的学习不无道理。 汪哲看了一眼小胡蝶,又看了一眼母亲,才说:“爸爸,今年的中秋节还要办舞会?” 汪德全点点头说:“办,一定要办,一定要办的更加的隆重。”云帆也笑着说:“那我就把一些洋朋友都请过来,美国的,英国的都有。”李香云沉声说:“不能要日本鬼子的,看看你爸爸在里面多长时间,我可是恨死了日本人。” 云帆笑着说:“日本人早就回家了,哪里还敢在上海滩呆着。”看看哥哥又说:“上海市长要不要请?” “市长?”汪哲还真没有想到,“你认识?”云帆说:“见过面,就是办纺织厂的时候因为有美国人参与,市长也去了,市长对美国人很尊重,我看如果通过史密斯请应该没有问题。” “史密斯?”汪德全一听这些洋名字就头痛,云帆就赶忙解释说:“就是美国人,和我一起办厂子的工程师,他的技术可好了。” 十三、又到中秋 8 小胡蝶一听史密斯就“扑哧”笑出来,她一想到那个说着生硬的中国话的美国人就觉得可笑,还有他的眼睛都是蓝的,个子也高,胳膊上全是毛,最让她受不了的是这几天对茗烟竟然穷追不舍,汪家花园来的次数也多了,德阳路的咖啡馆几乎成了他的饭堂,还有受不了的是见面就要拥抱,上次那个拥抱,差一点让茗烟哭出声来。(.好看的小说) 茗烟正好进来,一听史密斯就连喊“nonono”,笑得云帆弯下了腰,汪哲说:“认识了几天,就说上洋话了?”茗烟小声说:“人家在学校里就学过,怎么也不是跟他学的?” 汪德全说话了,声音还是很高兴的样子:“好的呀,那就让史密斯请市长,如果市长来了,这个舞会可是我汪德全一生以来最大的荣幸了。” “吆,老爷,你现在可是上海滩的英雄,杀了日本人的功劳可都在你的头上,国民政府已经给你发了奖令,还有证书,市长来算什么?”小翠脸上的得意一点也不亚于李香云,走到她身边说:“大姐,你说是不是?” 李香云没有说话,点点头示意她坐下。看着小柔不说话,就问:“妹妹,你说呢?”小柔声音很低,话却很清楚:“我说什么,老爷说了算。”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心里很满足,就悄悄地离开了。 汪德全决定了,汪哲和云帆就联手去办了,把花园布置得绚丽多彩,从百乐门借了一个转灯,史密斯还亲自设计了一个旋转的舞台临时放在草坪上,这样跳起舞来就和百乐门大都会一样了。 旋转的舞台是个钢板结构的,有个机器在带动,上面是大理石。这是史密斯按照云帆的想法几个晚上就弄出来了。他是机械行家,做这个本来就很轻松,但是如何让大理石这么沉重的东西转起来还是费了脑筋,好在只是中间一块,其余的都用木板,这给他的机器省了很大的麻烦。 史密斯说:“汪,这还是我第一次设计舞台,没想到会是你的?”云帆拉着史密斯的手说:“谢谢,这次邀请市长你可要费心。” 史密斯笑着说:“汪,你放心,市长这次求着我,要我和领事说贸易的事情,还要我给他做翻译,他不能不给我面子。”这个中国通虽然汉话说的僵硬,但中国人的人情世故可是全清楚,脸上的笑都多少带着中国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云帆倒真的希望茗烟和他好,他知道史密斯没有不良嗜好,不像那些美国人很随便,来中国工作了快半年了,除了喝咖啡,就连大都会都很少去。 从英国认识到现在,认识史密斯已经四年了,这个美国人在英国和自己一起学习机械,来到中国,也是因为自己经常给他讲中国的故事,没想到这个标准的美国人来到中国看到茗烟第一眼就喜欢了。 茗烟虽然不喜欢史密斯,但是看着旋转的舞台摆放在花园里还是开心之极,站在上面就来回转圈,史密斯就把机器打开了,舞台慢慢地转动起来,茗烟就尖叫一声往下跑,还没有跑下去就摔倒了,只感觉一个坚实的手臂扶起自己,睁开眼一看,正事史密斯。 茗烟脸立刻就红了,站起来就紧走,史密斯摇着头看着她的背影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对着云帆说:“速度快了,还要慢些。” 十四、香艳舞会 1 又到中秋,小胡蝶心里忽然想起来楚睿琛,他此时会在哪里呢?日本的投降,小胡子消失了,明月会消失了,楚睿琛也没有了踪影,但他的话还在耳边。 只有楚睿琛对自己说过那样的话,小胡蝶心里隐隐感觉到楚睿琛知道自己的身世了,难道是因为他嫌弃自己?但这和见面有什么关系呢? 想着就看见眼前还是那个翩翩男人,还骑着马,就是梦见的那一个,那马还是那样的肥,也干净,那靴子也好看,还想去摸一下。小胡蝶情不自禁就要看那个男人的脸,应该是一脸胡渣的男人,即使剃了胡髭也有着青虚虚的男人味道。她小声地叫了一声:“是你吗?” 那个男人真的就转过头来,大大的眼睛,青虚虚的脸,就是楚睿琛。但一转眼就变了,浓眉大眼,嘴不是很大,还有些上翘,鼻梁却硬挺。“汪哲?”小胡蝶不禁惊讶地喊出了声,赶紧掩口,生怕他发现了自己。 自己还在床上,没有穿衣服,她记得只是穿着个肚兜,但她知道掩不住什么,汪德全也说过自己的肚兜就是配搭,还是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这可是不能让汪哲看见。她左右手来回的在胸脯上遮挡着,等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怎么会看见了干爹? 真的是干爹汪德全,他的眼睛一直是眯着,难道他不想仔细看自己?小胡蝶赶紧整理了一下头发,还挺了挺胸脯,她想迷人些,但却总是感觉不好,一会儿楚睿琛就过来说:“你想迷谁呀?我不就在你眼前吗?”小胡蝶赶紧就想拉手,一下却拉了个空。刚整理好的头发又散了,就对着镜子整理。汪哲又来了,说:“妹妹,侬已经迷死人,还要什么?”就去摸**,小胡蝶不知道为什么真的渴望那只手摸在上面,还把翘臀耸一下,显得更高了,但汪哲却轻轻地一擦就过去了。汪德全却笑着摸在上面。 那种酸软**的劲儿又来了,小胡蝶忍不住就呻吟起来。这个正值青春的少女少了家庭的温暖,内心渴望的似乎更多,看着汪德全的手就希望他像往常一样按在胸口上。她感觉那里很闷,可是不想打开,却希望有人紧紧地压住,似乎那种闷一压就激起花开的**。那种**就如火一样燃烧,烧得自己不能控制,就如火烧云一样,染遍整个天空,都是红色的,少许的白云就如云袖一样在舞台上挥舞。 小胡蝶感觉自己站在舞台上,只有在这个空间才是自己的,她尽情地挥舞着,但眼前的红色就如血液一样,粘稠,又带着腥味儿,这种味道让自己有些眩晕,她的眼睛渐渐地闭合上了,就如缀着铅一样,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她自己的梦乡。 小胡蝶的梦让她忽然来了心情,坐在镜箱前开始梳洗打扮自己。她的注意力全在脸上,胸前半开的衣襟露着半抹酥胸,手拿着眉笔在弯弯的眉毛上仔细的描着。 这道秀气的眉毛已经很完美,但小胡蝶却不满意,对着镜子把秀眉淡淡地描了少许的色彩,先浓后淡,最后若隐若现,就如飘忽着的春日柳叶,在水面飘着就浅入那汪水里。 她眨眨眼,秋水般的眼眸就撩了几圈涟漪。拿起脂粉,涂上去又擦了。不是太白就是红了,干脆就洗干净了,再一次描了描眉,把胸前的酥胸掩好,对着镜子看看腰身。 腰身没有任何问题,从高耸的胸前到一挽细腰,每一处都恰到好处,露着白白的小腿,穿上刚买的高跟皮鞋,是红色的,来回在屋里走了几圈,才出了门。 十四、香艳舞会 2 “六根宝。”小胡蝶看见六根宝蹲在门口,就笑着叫他。六根宝屁颠就过来,看着小胡蝶眼睛就直了,小胡蝶就笑着说:“看你的傻样,跟憨大似的,都是老街坊,还这样?” 六根宝赶紧回过神,把车放下,看着小胡蝶坐稳,才问去哪里,拉着车,六根宝心情很好,就哼起了小时候的歌谣:“山上有只老虎,老虎要吃人,拿伊关勒笼子里。笼子坏脱,老虎逃脱,逃到南京,逃到北平,买包糖精,摆勒水里浸一浸,米西米西拉胡琴。”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过六根宝的车了,小胡蝶看着眼前的这个从小玩到大的男人,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股酸意。 从小玩到大,从有了羞涩不再一起玩,到今天,六根宝一直在眼前晃着,她在几年前还想自己的身体脏了,何不就让他也痛快一次,但那次他却落花流水,看着他落荒而逃,她还笑,她的笑没有停下,一直笑了很多年,但却再也没有一次笑给六根宝。 六根宝也习惯了小胡蝶的笑,也知道不是笑给自己,自从那次之后,他知道小胡蝶不是给自己预备的,只有那些达官贵人才能在她身上撒欢,自己是个俗人,就是给自己也无法享受。 他回到家就恨自己,一辈子的心愿就这样破灭了,当他浑身颤抖,抖出自己迷乱的**,看着自己的撒出的尿液不是黄色,也不是清汤,而是有些粘的东西,滴落在小胡蝶的洁白的肚皮上的时候,他开始恨自己,恨自己脏了小胡蝶的身子,尤其是那种味道,自己都忍不住掩住鼻子,这样的味道如何让小胡蝶受得了? 他忽然感觉自己有些恶心,从那以后,除了撒尿,似乎再也不能像往常一样朝起夕落,即使撒尿也不在像以前那样飞流直下,只有在听着小胡蝶屋里传来的歌声才隐隐有些感觉。 可是现在小胡蝶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那歌声也越来越少,六根宝的心就飘到仙霞路上,到了仙霞路,顺着马路走着,六根宝的车越拉越稳,直到汪家花园,六根宝的歌谣才停下来。接过小胡蝶给的银元,六根宝揣在贴身的怀里,看着小胡蝶扭着腰身进了院子,他才低下头开始抽旱烟。 月亮已经悬在半空,又是一个早来的中秋夜,太阳稍微有些透明,月色不显,只是许多清辉撒着余韵。小胡蝶的高跟鞋很响,在青石子路上很有节奏,**跟着也有了韵律,六根宝没有抬头,只是看着眼前过往的黑皮鞋和阔太太的绣花鞋。 这次在门口迎接的不仅是汪哲还有云帆,都是穿着西装,领结换成了红色的,很耀眼。看见小胡蝶就打招呼,汪哲称呼着妹妹,云帆就叫姐姐,叫的小胡蝶倒不好意思了。 十四、香艳舞会 3 小胡蝶来过汪家几次,云帆见过,从内心上讲,云帆对小胡蝶的美貌不是很感兴趣,他更喜欢心里一个女孩,虽然还不知道她叫什么,住在哪里,可是自从在一个舞会上见了一次面,心就放出去了,他四处打探她的消息,但几个月过去了,却一点音信也没有。 汪云帆没有灰心,这个从英国回来的年轻人不仅在纺织厂上想要大有作为,在感情上早就说了自己说了算,小柔几次给他介绍都推掉了。他有了梦中人,几次做梦都是那个女孩,长睫毛没有掩住那双明眸的善睐,那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只看了自己几眼就把自己埋进去了。 看着汪哲陪着小胡蝶往里走,云帆就在大门口站着,这个时侯正是来人多的时候,他知道市长还要来,更是不错眼睛的看着。 史密斯是走着来的,他不用抬头就知道是他,身上用香水的男人他只认识史密斯。老朋友见面不握手或者拱手作揖的,用拥抱的也只有他,拥抱了,就让他自己进去。 史密斯看见了茗烟就上前拥抱,虽然只是轻轻地,可是茗烟却抗拒着,又不好意思的不能不接受,这个中国通何尝看不出来,就打趣着问:“这位小姐是不是给我介绍一下?” 茗烟看了一眼小胡蝶,就说:“这是我姐,萧蝶。”小胡蝶大方地伸出手,握了一下就要走,史密斯却笑着说:“茗烟,我可是听说过你只有一个姐姐,这位小姐……”茗烟只好就说是爸爸的干女儿,史密斯笑着说:“哦,我知道了,就是你爸爸是她的教父。” 茗烟也不知道教父是什么东西,有着父字,应该和干爹差不多少,就胡乱的点头。她左右看着,一见哥哥汪哲就上前说话,史密斯也跟过来说:“汪,你好。[]听说你的钱庄又扩大了规模,恭喜你呀。” 汪哲早就见过史密斯,打着招呼就问:“钱市长还没来?”史密斯笑着说:“这是你们中国人的规矩,有身份的人总是姗姗来迟。”说着就哈哈笑。 钱市长在国民政府很出名,还担当着警备司令,汪哲自然知晓,尤其是钱市长的最大嗜好就是书法,其次当然就是一份贪心。这次汪哲准备的很充分,一份一万大洋的厚礼要换取钱市长的一份墨宝是今天晚上的重头戏。笔是湖州的狼毫,这管笔没有什么说道,除了精致和上面的镶金挂玉之外其实和普通笔没有区别,可是这块墨就了不得。 这块墨是汪德全听说钱市长要来,在短短一周的时间从上海滩所有的文房四宝店里挖了不知道有多深才淘换到的。这块墨可是有名,是块徽墨,徽墨本来不是稀奇,可是李廷圭的墨就不单纯是一块墨了,那是无价之宝。 李廷圭,徽墨发明人,说起来已经是千年以前的事情了。徽墨始于南唐,创制人是奚超、奚廷圭父子,南唐后主李煜因酷爱书法绘画,令召奚廷圭担任墨务官,并赐国姓,于是“奚”氏变为“李”氏,李廷圭遂成为古今墨家的宗师。那李煜的千古名句“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正是李廷圭的徽墨下流淌而出。 又有一说,是宋宣和年间,曾出现过“黄金易得,李墨难求”的局面,宋宣和3年(公元1121年)歙州更名为徽州,李墨及其他各大家之墨,遂统一定称为徽墨。从那时起,徽墨就有“丰肌腻理,光泽如漆”的美誉,具有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万载存真的特点。 还有一说,许国大学士的高徒,明代大书法家董其昌曾对当时徽州制墨大师程君房所制的“玄元灵气”、“寥天一”等墨赞美不绝:“百年之后,无君房而有君房之墨;千年之后,无君房之墨而有君房之名。” 最神奇的是说唐代的常侍徐铉得到一枚李廷圭做的墨,和他兄弟一起使用,每天磨墨写字不下5000,用了10年才用完,磨墨时磨出墨的边际锋利得像刀刃,可以裁纸,这就是李廷圭墨。 这块墨汪德全一狠心花了五千大洋,再用镶玉的盒子盛放,就摆在花园中央的书案上,虽然那块砚台也是胡子良刻的端石素丝五驼夔龙纹淌池砚。端石水坑仔料,细嫩莹润,砚堂中心有若大的一块胭脂火挎,娇艳可人。砚石中的微尘青花敷水浮光审之却似湖塘中的点点浮萍,随风翩翩,摇曳生姿,风韵万千。但是和这块李廷圭墨来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十四、香艳舞会 4 汪德全深谙生意之道,从汪精卫逃走的那一天起,他忽然感觉自己不仅需要做好生意,更需要靠山,如果当时有靠山,怎么能在牢里度过这一年的日子。一想到牢里,他就更加有了这种强烈的念头,但是钱市长可是民国的红人,自己一个平头百姓怎么可能高攀,哪里想到自己最不喜欢的儿子云帆却轻而易举就请来了? 他请了史密斯吃饭不说,还要带他去大都会跳舞,史密斯很高兴,可是当他知道陪着他跳舞的女人是要和他睡觉的时候,就气哼哼的走了。他喜欢茗烟,这些女人虽然漂亮,但和茗烟一比,茗烟的出水芙蓉的清雅早就俘虏了他。 汪德全还以为得罪了史密斯,但是没有想到史密斯还是和往常一样,既没有记恨也没有怨言,还是伯父伯父地叫,汪德全倒有些喜欢美国人这种个性了。 所以汪德全一看见史密斯就上前握手,拉到一旁就说话,这个洋大人可是得罪不起,钱市长的前面他能说上话,看起来美国人还是很灵光。 茗烟看见父亲拉走了史密斯,也长出了一口气,就和小胡蝶聊天,汪哲从人群里走出来,赶紧就去花园门口。 云帆在门口来回的走着,看见一辆小汽车开过来,就赶忙迎上前,佣人们打开车门,从车里先伸出一双绣花鞋,绿底儿红边,煞是好看。(.)但云帆却讨厌,这种鞋只能在房间里穿,也是旧中国的糟粕,他喜欢女人穿皮鞋,就和英国见过的一样,和男人一样大方的生活,而不是依附在男人身边的一只小鸟。 但当看见绣花鞋的主人时,他顿时呆住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就在眼前,高挑的身子看得更加真切,脸上笑得很浅,但脸蛋儿却羞红了。被一个男人这样看,任何一个女孩都会羞的。云帆愣着,手脚都不知所措,要不是汪哲正好出来上前说话,他真不知道会楞到什么时候。 “金伯父,你好。”汪哲上前就搀着那个女孩身边的老人,他也没有见过这个美丽的女孩,就善意地笑了笑,对着云帆说:“云帆,快替小姐拎着东西。”云帆这才缓过神来,抢过姑娘手里的礼盒,跟在后面。 云帆低着头不敢抬,一抬就看见姑娘的腰身,看见腰身,他就有些驿动。金智坚看着汪哲越来越出息,心里很是高兴,就笑着说:“汪贤侄,你还没有见过吧,这是小女金凤儿。” 金凤儿就对着汪哲一笑,汪哲示意地笑一下,又和金智坚说了一些客套话。云帆在身后却是心花怒放。 金凤儿,好听的名字,我终于知道她的名字了。他差一点跳起来,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自己,就忍不住笑自己。怎么还不成熟,还长不大?但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如何能成熟?如何能长大? 汪德全看到金智坚就迎了上来,抱拳作揖,坐下就说:“金老弟,谢谢你赏光呀。”金智坚也笑着说:“钱市长都要来,我这个无名之卒焉敢不到?” 汪德全很得意,看着云帆就拉过来介绍:“汪哲你是见过了,这是小儿子云帆,刚才英国回来不久。”云帆赶忙过来弯腰施礼,规规矩矩站在一旁。汪德全看见金凤儿就说:“金老弟带着宝贝闺女,是不是要……” 十四、香艳舞会 5 金智坚刚要搭话,就听见一个响亮的声音:“钱市长到!”汪德全立刻就慌了神,小跑着就往出走,汪哲和云帆跟在后面,走了一半,云帆又回来找史密斯,拉着就往门口跑。 钱市长很有派头,一身长袍马褂和两辆小汽车很不协调,可也显得很儒雅。几个跟班的都是中山装,非常整齐,尤其是一水的寸头不用看腰间的盒子炮就知道是军人。汪德全走到跟前时,钱市长已经一脚迈下车,汪德全赶紧上前掺手,那脸上的笑容足以挤破鸡蛋。 “市长大驾光临,让德全家蓬荜生辉。”其实汪德全比钱市长还大,一句“德全”让钱市长走下车的时候脸上也多了些许笑容。把手里的文明棍往地上一戳,笑着说:“汪会长,你可是上海滩的名人,早就该来拜访你了。” “不敢,不敢。”汪德全低着头,手往前一伸,引着钱市长往里走,汪哲也在身边抱拳施礼,云帆却不以为然,上前就握手,还说:“钱市长,你好。”吓得汪德全赶紧说:“云帆,别没大没小。”云帆刚要说什么,史密斯就上来了,看见钱市长就夸张地紧走几步,大声说:“钱市长,欢迎呀!” 看到史密斯,钱市长把手里的文明棍递给旁边的随从,就张开双臂拥抱,还笑着说:“你好像是主人,什么时候成了汪家的人了?”钱市长的取笑让史密斯很开心,得意地看了一样云帆后说:“那是我最大的梦想。(.好看的小说)” 汪哲和汪德全都知道史密斯喜欢茗烟,但他们可不喜欢这个洋鬼子,云帆更是不在意史密斯和茗烟怎样,他的心理一直就是刚刚进去的金凤儿,他看着钱市长往里走,跟在后面心却早就到了花园里。 钱市长的到来让汪家花园顿时就肃静了,大家都站起来,看到他一走进就鼓掌,没有人喊开始,可是大家的掌声似乎有指挥般的整齐。钱市长很得意,跟在后面的随从却很严肃,除了两个紧跟在后面之外,几个人就像打量偷儿般的扫视着。 谁都没有忘记这个花园里南造云子的事情,汪德全更是不敢大意,今天的人员名单是亲自筛选的,一个陌生人也没有,又让云帆和汪哲亲自迎接,请帖也是自己亲自过目的,没有请贴的人一律不让进来,就连院墙都让家人在每个角落盯着,他知道如今的上海滩还不紧紧是钱市长的天下,说不准就闹出一个什么明月会或者红月会的。 “下面有请钱市长给大家讲话。”汪德全亲自走到云帆和史密斯弄好的麦克风面前,响亮的说着。钱市长走得很稳,挥了挥双手,就开始了:“诸位,至此中秋之际,钱某受汪会长之请,讲话谈不上,就给大家祝福吧。”大家谁也没有想到钱市长这样平易近人,当他说道一些吉利话的时候,掌声如雷,恨不得把巴掌拍红。 日本鬼子的投降和国民政府入住上海,上海滩似乎也沉静了许多,这掌声已经好久没有了,钱市长就如喝醉酒一般话就多了。从日本投降到国民政府,从###到国民的今后发展,说了个够,尤其是在###方面上,说的漫天的乌云都来了,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就如炮声已经响起,刺刀都看见了白刃。汪德全知道钱市长如果讲下去,这个舞会就成了战前总动员了,就把手里的李廷圭墨放在鼻下轻轻地嗅了一下。 十四、香艳舞会 6 这一嗅,钱市长就和猫一样,瞬间就被那墨香吸引住了,他赶紧简短地说了几句就结束了,走下来就直奔汪德全。(.) 此时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市长的架势,就如一个饥饿了很久的猫,一把就从汪德全手里抢过李廷圭墨,把眼睛都爱在墨上,还不时放在鼻子下闻,连声说:“好墨,好墨。” “钱市长,小人有个不情之请。” “汪会长,不用这么客气,你说。”钱市长和汪德全说着话,眼睛却没有一刻离开过李廷圭墨。 “那就请钱市长给小人留一下墨宝好吗?”说着,汪德全就把书案抬到跟前,墨早就研好,宣纸也用镇纸拓平。钱市长手里还拿着李廷圭墨,看着汪德全就笑了笑,提笔蘸墨就挥毫写下“玉满德全”四个大字。 除了掌声,大家一起还喊着好。汪德全此时拉过小胡蝶就要她陪着钱市长跳舞,正好舞曲也起来了,小胡蝶有些羞涩地拉着钱市长的手走进了那个旋转的舞台。 钱市长舍不得手里的李廷圭墨,又不能失去绅士风度,就顺手放在书案上,当他牵着小胡蝶的手时,顿时就被小胡蝶的眼睛迷住了。 这是一双含着秋水的眼睛,这个戎马一生的男人挥刀可以指挥千军万马,但当很多人都怕的很严峻的眼睛瞬间就淹没在那潭秋水里了。 他的脚步本来利索,就连委员长都夸他的军姿,可舞台一转,差一点就倒在小胡蝶的身上。他尴尬的笑了笑,说:“小姐是……怎么没见过?”钱市长当然没见过,他见过蒋夫人的次数比在上海滩见过的美女多,刚到上海,他不仅要管理政府,还要指挥军队,也就能在挥毫泼墨中才感觉到生活的惬意。他的妻妾很多,可对自己害怕的就如耗子见猫,那丝风情早就在颤抖中消散了。 等他的舞步发挥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走上旋转舞台,史密斯正揽着茗烟转到身边,笑着对他说:“市长阁下,今天没有带夫人?”钱市长勉强的笑了笑,说:“她正好有事,要和一些领事的太太聚会。” “上次我送给她的香水她可喜欢?”史密斯对于规矩很不在意,尤其是在茗烟的面前更想显示一下自己的交际。茗烟却有些反感,她不喜欢香水,刺鼻子不说,走到那里都留下痕迹。 她喜欢哥哥,一尘不染,就是酒喝得也是黄酒,淡淡的有话梅的味道,好闻,靠在肩上,就如到了梅林,就想睡去。史密斯却是很好,看得出他对自己是真心的,哥哥虽然不曾在自己面前说他的好话,可是也看得出他倒希望自己和他好。但自己却喜欢不起来,在茗烟的心目中,没有人比哥哥更伟岸,挺拔,可…… 钱市长心情很好,家里的四方姨太太已经是金陵的名门之花,在床第上也是春风得意,小胡蝶却让自己心里又痒了起来。这个一颦一笑都是美的女孩是汪德全的干女儿,想都没有想到,如果是亲生的,做个妾就不合适,毕竟是一会之长,不要说愿不愿意,面子上也过不去。干女儿就好说些。 十四、香艳舞会 7 想到这里,钱市长忽然有了心情,把外面的马褂都脱掉了,在舞台上就如年轻人一般的转起来,看得汪德全心花怒放,赶紧要人把李廷圭墨和笔砚都包好,和那大洋都装在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里,就规规矩矩地等着钱市长性散。[] 汪哲终于和妹妹茗烟舞了一曲,心情也好,看到钱市长坐下来,才谦恭地说:“市长大人,你的舞跳得真好。”钱市长笑了笑,终于松开了小胡蝶的手,对着汪哲说:“汪公子,一表人才,上海的商界很有名,你的钱庄可要管理好,现在还不是很太平,不要让红了眼睛的人钻了空子。” 钱市长话里有话,说得汪德全心里直打颤,汪哲差一点汗都下来,赶紧赔笑说:“有钱市长您在,我们这些小生意人就安心了。你的麾下可是所向无敌,就连日本鬼子都怕,还怕什么红了眼睛的人?” 这句话让钱市长很受用,站起来拍了拍汪哲的肩膀,一眼就看见了他身边的茗烟。 这个女孩太秀气了,就如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大大的眼睛,眼眸中飘着淡淡的晨气,在那方寸小地如诗一般的清净,白皙的脖颈上的,一串珍珠洁白圆润,和着鹅蛋脸儿,简直就是画上的仕女。 钱市长不是没有看过美女,就是蒋夫人也没有让他心惊肉跳过,但是今天,他心惊了两次,肉跳了两次。他忍不住回头看看小胡蝶,暗暗打量起来。 弯眉大眼,眼睛不是茗烟那种圆,而是淡淡的弯曲,就如新月又多了些朦胧。新月含水,似羞带娇,虽然和茗烟的年纪相仿,却有着无限的成熟。胸前高耸,颈部的白皙和衣领外的红宝石坠子搭配的相得益彰。 环肥燕瘦,各有千秋。钱市长差一点说出这句话,这和他一直紧绷着的红色那根绳矛盾着。他想尽量地潇洒些,他有这个资本,不要说官职,就是那一身衣着也是普通人穿不起的。苏州丝绸的缎面和玛瑙配饰让这个军人有着资本家的风度,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年轻,要不是身边那两个拿着盒子炮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会邀请他跳舞? 汪德全看着钱市长的样子有些尴尬,就赶紧上前说:“市长大人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到小人的书房歇一下?”钱市长正有此意,他本来想看一下就走,但这两个姑娘让他的心骚动了。他跟着汪德全进了书房,就问起小胡蝶。 十四、香艳舞会 8 汪德全不敢隐瞒,就说是自己的干囡儿,才二十出头,还低眉下眼地说:“市长大人的意思是……”小胡蝶虽然是自己的干囡儿,可是他知道小胡蝶就是个暗娼,他感觉自己有能力让小胡蝶睡在钱市长的床上,甚至在自己的书房都可以让钱市长满足一下。(.) 钱市长看着汪德全的意思,也没有说什么,倚在烟榻上就哈哈笑起来。他虽然摆着手,可是汪德全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就赶紧跑着出了房,把小胡蝶叫进来,可是刚拉着小胡蝶的手到了书房门口,还没等嘱咐几句,就看见小翠走进去了,想要招呼已经来不及了。 “吆,钱市长呀,累了?”小翠一点也不害羞,扬着手绢就走到身边,钱市长赶紧站起来,笑着说:“你是?” 汪德全一看坏了,赶紧就进去,笑着说:“拙荆,见笑了。”钱市长一听是汪德全的夫人,也只好站起来,打声招呼,可是眼睛却被站在门口的小胡蝶吸引过去了。 小翠一点也没有眼力,还扭着**在屋子转着,汪德全只好说:“小翠,你去看看大夫人还有什么事情?”小翠笑着说:“她能有什么事情,我陪着钱市长聊会天。”说着就要坐下,汪德全一把就拉过她,抓着胳膊就往出走,狠狠地训斥了她几句,才转回身来笑着对钱市长说:“不好意思,没有管教,干女儿,快叫钱市长。” “钱市长。”小胡蝶俏生生地说了一句,钱市长哈哈笑着,说:“快坐下,快坐下。你是汪会长的女儿,可真是……”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好是什么,汪德全就赶紧嘻嘻哈哈遮掩过去,叫小胡蝶给钱市长倒茶。 当小胡蝶白嫩的小手把茶端到钱市长面前的时候,他情不自禁站了起来,吓得汪德全赶紧扶着,小胡蝶却“扑哧”就笑了。 这一笑,把钱市长的魂儿都笑没了,咽了一口口水,才接过来,又恰好碰了一下,让这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军人顿时就坐在榻上,茶都撒了。 汪德全看出了门道,顺手塞给小胡蝶一张存单,那是他手里最后的五百大洋,在小胡蝶的耳边说了几句,又对着钱市长说:“女儿,好好伺候钱市长喝茶,钱市长累了,给锤锤腿,我去外面只应一下。”他对着钱市长暧昧地笑了一下,出去顺手就关上门。 他不敢走远,就离书房几步远停下来,人都在花园里,四周静悄悄的,他掏出烟,赶紧狠命地吸了几口,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口烟吸进去,忽然感觉燎了一下嗓子,顿时一股酸意涌上来,脑子里出现的小胡蝶媚眼含情看着钱市长,他的心现在不仅仅酸,又痛了起来。 十五、你就是我的小胡蝶 1 “萧蝶,这个名字好,和胡蝶一样。”钱市长赞美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到让小胡蝶不是太讨厌。汪德全塞给自己的存单时,她就知道自己又要陪人睡觉了。她已经好久没有陪人睡觉了,如果说客人,钱市长不仅扮相灵光,眉眼中还闪着一些俊气。比汪德全的年龄还小,腰板很直,这些让小胡蝶多少心里安慰一些。 她心里很矛盾,她看到茗纾那样执着地爱着柳训轩,不仅是羡慕,同时也梦想着有一天自己的贾宝玉也会骑着白马来接自己。她已经用洋胰子洗净了自己的身子,几乎天天想梦着楚睿琛,梦着那个让自己欢喜又让自己忧的贾宝玉。如果今天真的和钱市长睡觉是不是就对不起了那个贾宝玉? 但这种惯性又让她身不由己,尤其是汪德全在自己耳边的哀求。自己已经和汪德全很久没有在一起睡觉,似乎汪德全真的把自己当作了女儿,自己又何尝不是把他当作了亲人?他的入狱让自己也是彻夜难眠。但他的哀求让小胡蝶心立刻就软了。 她笑着,笑得一点也不自然,自己都能感觉到肌肉的僵硬。钱市长可是满面春风,看着小胡蝶就如看着自己的笼中鸟,看着小胡蝶白嫩的小手就如看着手中的美玉,上前就要把玩。他拉着小胡蝶的手坐下,小胡蝶刚做到榻上,就赶紧站起来,说:“市长大人,我给你捶腿。” 小胡蝶的小拳头轻轻地敲打着钱市长的腿,很柔和,这让钱市长很舒坦,他半躺着,眯着眼睛,细细的品味着小胡蝶的温柔。 小胡蝶不敢看钱市长,捶腿已经不是第一次,汪德全经常让他捶腿,还夸她捶得好,比小柔和小翠都好,汪德全不敢让李香云干这活,大太太的尊严在汪家花园是任何人都不能侮辱和摧毁的。李香云就是汪家花园的主人,又可以说是顶梁柱,不仅佣人就是汪德全也要礼让三分。 “这样的劲道好吗?” 小胡蝶轻声的问着,钱市长“嗯”了一声缓缓地睁开眼,看着低眉的小胡蝶,睫毛颦蹙,小嘴微张,就笑着说:“萧蝶,不要局促,都是自家人。”钱市长说完自己都笑了,什么时候成了自家人了?他摇着头,叹自己这把年纪怎么竟然还有了毛头小伙子的毛病? 他直了身子,很自然的拉着小胡蝶的手说:“蝶儿,你是住在汪家吗?” 小胡蝶摇着头,也不说话。钱市长又说:“自己住?” 小胡蝶点着头还是不说话,脸却红了。从认识楚睿琛那一刻起,她忽然讨厌自己的过去,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稻子的过去。她已经很久不会石库门了,她经常住在绸缎庄里,一个人喝茶,喝完茶在玉兰树下看着月亮,期盼着那吴刚真的就下来,变成楚睿琛。小胡蝶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叫了一声“贾宝玉”,眼角就涩了,湿润得眼神更加的好看,就如秋水吹出淡淡的涟漪。 十五、你就是我的小胡蝶 2 小胡蝶心思想着,手却不敢离开钱市长。[]钱市长一直看着她,看到她的眼神的闪烁,这个男人知道小胡蝶一定有苦楚,就一把把这个娇弱的身子揽到自己的怀里,说:“蝶儿,以后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嘴巴就贴着小胡蝶的脸蛋儿亲了一下。 “没有人欺负我。”小胡蝶想挣开,钱市长的手腕不是抓的很紧,但很有力量,一挣脱又恰好倒在踏上。钱市长趁势就抱着小胡蝶,小声说:“蝶儿,不管有没有,以后你就是公主。” 钱市长是个老狐狸,在国民政府能在军政两届混得游刃有余,早就看出汪德全让小胡蝶来就是什么意思,只不过自己那份绅士在作祟,让他君子了半天,此时佳人在怀,君子风范早就散了些,手上也逐渐有了力,嘴上的胡子也迫切地想把那娇嫩的小脸扎上一番。 小胡蝶“吱嘤”一声,汪德全在外面就心里紧了一下,他无法想象小胡蝶和钱市长如何倒在一起,心里却又盼着他们真的能勾搭上,心里无法容忍自己的怀玉让别人**,可有期望别人能够认识这块美玉的价值。这个老鬼就如怀揣着兔子一般,矛盾着来回踱步,走了几圈之后,心里却越来越酸。 自己都好长时间没和小胡蝶睡觉了,可小胡蝶那娇媚的滋味一直回绕在心头。如果搭上小胡蝶就能攀上钱市长,这是汪德全做梦都想的事情。他在花园里看到钱市长看着茗烟的眼神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了,茗烟是自己的心肝宝贝,他可是要风风光光地把她嫁出去的,他的心一直随着钱市长的眼神走着,直到看到他瞅小胡蝶的眼色,心里才舒缓些。[] 他自己给自己找心理安慰,反正是个万人日的,虽然自己心疼她,毕竟是干囡儿,和亲生女儿相比,汪德全还是有所取舍的。 他渐渐地习惯了小胡蝶在书房里的娇嗔和嗲笑,虽然还想着怎么就这一功夫,她笑得怎么这么**?瞬间又想到和自己的时候,他也喜欢小胡蝶这样对着自己笑,一定要嗲些,嗲得自己腿都酥了才上床,那样才有感觉。钱市长是不是真的来了感觉?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他问过很多次六根宝,小胡蝶和别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嗲,那个瘪三竟然不说话,还故意颠我,等我有时间再收拾他。 汪德全在暗骂着六根宝,他没有地方撒气,小胡蝶是他亲自送给钱市长的,送的时候心里还得意,自己以后的靠山就有了,但真的送出去了,就如丢了宝贝一样的难受,这种难受的酸意让自己翻来覆去心乱如麻,骂六根宝倒也是一个出气口。 没有人知道钱市长和小胡蝶在书房里做了什么,钱市长出来的时候满面春风,小胡蝶也娇滴滴地低着头挽着他的胳膊,汪德全看了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但还是笑着上前,引领着钱市长到了花园,这一切除了小翠知道外,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静,就和没有发生过一样。 金智坚看着钱市长出来,就笑着站起来。双手鼓掌,大家都鼓掌,气氛很热烈,汪哲走上前说:“市长大人,再跳个舞吧?” 钱市长看了一眼小胡蝶,就牵着她的手进了旋转舞台。此时舞台上没有一个人,这是钱市长的天地,所有人都成了配角,乖乖的站在旁边看着。钱市长听着乐曲,那是探戈,这个军人拿出了战场上的雄姿,一摇头,一踢脚,带着小胡蝶就旋转起来。 小胡蝶的舞本来只是摇晃,这些标准的舞只是跟着人学过几天,一不小心就踩着钱市长的脚,钱市长一点也不在意,再一次现实胳膊的力量,就如抱着她一样,随着舞台的旋转,身子也旋转起来,哪里像一个五十岁的人? 一曲下来,钱市长多少还是有些汗,汪德全立刻就送出毛巾,站在钱市长身边看着他喝茶,小胡蝶倒是坐在他身边,这让汪哲很不自在。金智坚一直想说话,终于有了机会,就拉过汪德全的手说:“汪兄,上次说的那件事情,你还没有给我回话呢。” 十五、你就是我的小胡蝶 3 “什么事情?”汪德全装着糊涂,“金兄,什么事情尽管说,有钱市长在,怕什么?” 金智坚嘴角哆嗦了一下,看得出很生气,可是还是笑着说:“就是小女和公子的婚事呀?” 汪德全见过了金凤儿,再加上平日里商界的传闻,就笑着说:“那我可是高攀了。(.无弹窗广告)”说着就拉过汪哲的手走到钱市长面前,对着金智坚说:“金兄,要不我们就请钱市长做个证婚人?” “证婚人?”钱市长很吃惊,金智坚就对他讲了一年前的事情,钱市长哈哈大笑,说:“好,这个证婚人我做定了。”就走上麦克风,对着人群挥挥手,说:“诸位,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刚才汪会长和金老板求我做个证婚人,我答应了,现在我就宣布:汪哲先生和金凤儿小姐今日订婚,大家鼓掌!” 人群先是静了片刻,立刻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云帆一听立刻就坐下了。他看着金智坚领着金凤儿走到中央,汪德全也带着汪哲,当金凤儿的手放在汪哲的手上时,云帆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猛地喝了一杯酒,就向后院跑去。 金凤儿脸立刻就红了,父亲虽然早就给她说过这件事情,但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让这个待字闺中的少女羞得把脸立刻就扎进父亲的怀里,但心里却是欢喜的。她从一进了汪家花园,眼睛就一直瞄着汪哲,汪哲的一举一动都很和她的心,她的小心跳曾经在汪哲和钱市长谈话的时候就忍不住怦怦地直跳,就如那个男人一直看着自己一样。但这样的事情真的到了眼前,她羞了。 汪哲也很吃惊,父亲从来没有给自己说过,怎么不到一个时辰,这样的事情就突然摆在中间的眼前。他虽然对父亲的话还可以有些反抗,可是钱市长的证婚让他开始为难。他不自觉就看了一样茗烟,茗烟在他看的一瞬间就一扭脸跑出了花园,他忍不住又看了看小胡蝶,小胡蝶一脸的笑,虽然有些扭曲,但那种笑是他最喜欢的。 汪哲无奈地看了看父亲,汪德全脸上笑开了花,正在鞠躬向钱市长感谢,金智坚紧拉着他的手,还举着,人群的掌声更猛烈了。 汪德全心里笑得甭提了,和金智坚攀上亲家,不仅仅是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更主要的是金智坚的势力,在上海滩,如果谁在招惹自己,要仔细的考量了,尤其是钱市长证婚,让自己的这门亲事不仅仅是喜事,更加加重了自己在商会的威望。 金智坚何尝不是?他看得出自己的宝贝闺女喜欢汪哲,从一进入汪家花园的时候,就一直看着女儿的一举一动,他心疼自己的女儿,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委屈,这一点在一年前对自己的鲁莽已经做了自我的反省,这次他放心了,这样的一个漂亮女孩,哪一个男人不心疼呢? 所以他不担心汪哲再对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不满,上次的推托也许是没有看见自己的女儿,或者还小,这次女儿就在他眼前,他看见汪哲看着金凤儿时的眼神,就知道女儿的美貌已经打动了他,他心里似乎终于落下一块石头,宝贝女儿终于找到了她意中人,也是自己喜欢的,真是老天照顾自己呀。 谁都没有在意汪云帆,他跑到小楼的后面,想哭,但无泪,想吼却吼不出来。他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胸膛,在心里连声问自己,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成了哥哥的媳妇?如果是别人,自己会毫不犹豫就竞争,可是那是自己的哥哥呀。 云帆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胸膛已经麻木,手边的玉兰掉了一地的叶子。云帆本来是喜欢玉兰的,从回来到现在他一切顺利,就连遇上梦中的情人都是好像自己需要了就来到了眼前,但为什么那个时侯自己没有勇气冲上前要她的联系方式? 十五、你就是我的小胡蝶 4 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好看的小说)但如果云帆懦弱,汪哲岂不更加懦弱?他看着大家的热烈气愤,竟然没有任何语言表达。汪德全笑呵呵地说:“看看孩子激动的,钱市长谢谢你,真要感谢你呀。”金智坚也低头哈腰地对着钱市长抛着媚眼,金凤儿只顾开心了,就是耳边的掌声都听不见了,她似乎看到了一辆花轿抬着自己就颤悠悠进了汪家花园,然后汪哲就挑起嘴角的盖头,然后就依偎在一起。 她想到画眉,他会为自己画眉吗?她又想到来个洋式的婚礼,她看过洋人结婚,就在教堂里,还穿着白色纱裙,挽着胳膊就在牧师的几句话里完成了。如果汪哲再抱着自己从众人面前走过,自己会不会开心的晕倒? 钱市长看着众人的热情,他忽然感觉有些冷漠,刚才的中心忽然转换了,除了汪德全和金智坚围着自己,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汪哲和金凤儿,此时他才仔细看了一眼金凤儿。 是个美女,他不由得感叹上海滩不仅是卧虎藏龙,更是美女如云。他想到戴笠,为了胡蝶不惜使用各种手腕,胡蝶是个美人,他见过一面,可是如果要和眼前的三个美女比起来似乎还是少点什么。 风韵?不是,胡蝶的风韵娇媚,不亚于任何一个女子。气质?不是,胡蝶的气质高雅,不像一个风尘的女人。那是什么呢? 钱市长不关心汪哲和金凤儿的订婚,他看着小胡蝶,忽然发现她是那么的自然,就如看着阁楼里露出的一张脸,就是邻家的女子,却是那么的清纯,眼睛里还透着善良。也许是怀春了,眼神里闪烁着春情不是很浓,却又淡淡的散发开来。如果看不见腰身就好了,一张脸就足够你想上半天,看见了腰身,却想得时间更长了。 他情不自禁往小胡蝶身边走了几步,感觉自己太鲁莽了,这里毕竟不是书房,好多双眼睛看着自己,自己可是上海滩的老大,要风度的。等他停下来,汪德全早就拉着小胡蝶来到跟前,钱市长的心情一下就坏了。 灯下看美女,要的是意境,就是看美女在灯下摇曳的神情,如果美女穿着轻纱,那是诱惑,如果光了,一切的意境都在裸露中烟消云散了。 他在心里暗骂着汪德全,但又不得不很喜欢汪德全知道自己的心思。 等云帆再一次来到花园的时候,已经是空无一人,只有圆圆的月亮挂在空中,吴刚使劲儿地砍着桂树,玉兔不时地翘着尾巴。 钱市长看着那个箱子里到底有没有李廷圭墨,这也是汪德全特意打开让他看的,钱市长故意挥挥手,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但心里却很高兴,李廷圭墨方方正正地摆着。他放心了,就想到小胡蝶,却发现她和那群女眷在一起,就故意咳嗽了一声,汪德全心领神会,就说:“市长大人,哪天有时间请你喝茶呀?萧蝶的茶艺也不错的。”钱市长连声说好就上了小汽车走了。 此时众人才长长舒口气,就好像天一下就晴朗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码头船运公司的老板张世荣走到汪德全身边就拿出了随身的一块玉,说:“汪老板,恭喜,我也没带什么,这块玉还算值钱,你就收着吧。” 十五、你就是我的小胡蝶 5 汪德全可是识货的,这块玉一定是张世荣的宝贝,晶莹剔透不说,那可是一块货真价实的羊脂玉。(.好看的小说)羊脂玉又称“白玉”,为软玉中之上品,极为珍贵,洁白细腻,光泽滋润,状如凝脂。古传“白璧无瑕”就是说的羊脂玉。手里的这块玉,更是羊脂玉中的极品,把“仁、义、智、勇、洁”的君子品德展示的淋漓尽致,更表达了“美好、高贵、吉祥、温柔、安谧”的世俗情感。 汪德全手里摸着,嘴上高兴的说:“张兄,你这是何必呢?这一定是你的贴身之物,无价之宝,德全可是不敢当呀。” “哪里,哪里,汪兄你就不要客气了,以后还要你多多关照呢。”汪德全也就没有再推辞,拉过还有些神情恍惚的汪哲就感谢张世荣。 一旁的金凤儿一直偷看着汪哲,此时脸更是红得很,拉着父亲的衣角就要往出走。金智坚笑呵呵走到汪哲面前,汪哲红着脸叫了声伯父,却不敢看他手里牵着的金凤儿。 “都是大人了,还这么不好意思?”金智坚对汪哲拍拍肩膀,笑着看了看汪德全,汪德全自然明白,赶紧说:“明天就去你府下下聘,金兄,以后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汪哲一直把金智坚父女送上汽车才回来,小胡蝶早就和茗烟茗纾到里间喝茶去了。 这些热闹的场面云帆都错过了,他也错过了金凤儿看着哥哥含情默默的样子。他失神地在花园里走着,也看见了同样一个人在花园里角落吸着烟。 “怎么了,史密斯?”他是主人,他掩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表情上前就坐在他身边。看得出史密斯在茗烟的身上碰了钉子。云帆知道他的心情,同是天涯沦落人,本来不吸烟的人吸了一口就呛出眼泪。 “哈哈,汪,你是不是也为情所伤?”史密斯看着云帆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没想到我们的汪厂长也是个情种?”史密斯把个情种说的很重 云帆看着史密斯幸灾乐祸的眼神,虽然他知道史密斯没有那样的心态,但此时任何一种笑对于云帆来讲都是刺心的,久违了的上海话就顺口说出来:“侬这个坑子(小气鬼),连点安慰都没有?” “坑子?”史密斯不懂,看着云帆似笑非笑的脸不禁耸耸肩,拿出美国人特有姿势,云帆也笑了。 “我想喝酒了,去吗?”云帆拍着史密斯的肩膀,史密斯笑着说:“那还等什么?” 钱市长带走了李廷圭墨和大洋,回到府邸却想小胡蝶了。他后悔为什么不是带的是小胡蝶?小胡蝶小巧的拳头捶着字的大腿现在还让他有些回味,一起跳舞的余香让他现在还忍不住耸动着鼻子。回到家,看着几房姨太太都不顺眼,怎么看都觉得眼睛不如小胡蝶含情,腰身不如小胡蝶玲珑,就是笑也缺少小胡蝶的自然。 他想着小胡蝶,小胡蝶也想着钱市长。这个钱市长对自己的眼神太熟悉了。她本来想回石库门拿些东西都放弃了。她害怕那个环境,尤其是那张床。那张床让自己的身体成了男人的玩物,玩自己的脚,小腿,胳膊,还有胸脯。 她感觉浑身都是汗腻腻的,甚至还能感觉到那个时侯的男人口水。她端了一盆水放在屋里,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洗澡,脱光了就坐进去,也不撩水,闭着眼睛,水都凉了,也浑然不觉。她喜欢这种冰凉的感觉,她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月亮,月色迷人,很大很圆,可是怎么看都是无神的,就如痴了一般,挂在那里动也不动。 十五、你就是我的小胡蝶 6 来福在外面还等着换水,看着时间长了,就叫了声姐姐,小胡蝶赶紧说:“来福,不用换水了,你去睡吧。”来福“嗯”了一声,趿拉着鞋走了,小胡蝶却再也没有心思泡,起来也不擦一下身子就躺在床上。 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跳得这样快,就如马达一样,让她想闭上眼却又睁开。钱市长是不是要自己陪他睡觉?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她的心里却不敢给自己说出来。她从来不惧怕陪男人睡觉的,从下面流了血之后就开始陪男人睡觉了,就是汪德全这样的岁数人都赔了,还有比他更大的,比他更让人恶心的人都睡过自己了,但今天,小胡蝶却从内心上起了莫名的抗拒。 她受不了钱市长那个眼神,也不习惯他称呼自己蝶儿,她感觉不到和他年纪相仿的父爱,更是没有就如楚睿琛相视那种爱恋,甚至没有柳训轩看着自己那股情意。但他真的很温柔,在小胡蝶面前完全没有大人物的态势,他那种神情,就如自己在石库门遇见的汪德全。 从书房里出来,他却忽然就有些高大了,肩膀端直了,眉毛也向上挑了,他在瞬间就又成了市长和警备司令。她就在那一刻忽然害怕起来,她没有任何的政治经验,接触最大的官就是小野,那个**自己的日本宪兵队长,还是外国的,这个人物可是远非小野可比,从汪德全对着他小心谨慎的样子和报纸上看到的,她知道这是个手里握着生杀大权的手能通天的天大人物。 她忽然想喝酒,她的屋里有一瓶汪哲送给的外国酒,威士忌,名字很好听,喝起来却辣口,一口下去,就感觉身体热了。 她不知道汪德全如何安排自己,此时她忽然有了一种案板上的肉的感觉,甚至没有自己在石库门那个时侯自由。就是刘一贵那么大的局长自己都不怕,他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身体,给他就好了,这个钱市长看重自己什么呢? 她才二十多岁,许多事情还不了解,但她的心理却把这些过早就装了起来。她睡得不是很好,即使有外国威士忌,她睁开眼的时候,眼圈还是黑的。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还要想什么,就听见来福已经招呼客人了。 仙霞路上的太阳过早就来了,来福招呼着,一声“汪少爷,你里面请”,让小胡蝶赶紧就笑着走出来。 小胡蝶没有想到这么早汪哲会来到绸缎庄,她笑着看着汪哲,汪哲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挠着脖子说:“就是想和你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说会儿话。” 小胡蝶是女人,她隐隐感觉汪哲是因为昨天的订婚。到了后院,让来福沏好茶,拿了点心,说:“吃点吧,是不是没有吃早点?” 汪哲点点头,看着点心也不客气,就如在自己家里一样,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小胡蝶小口的嚼着,说:“好像多久没吃饭似的,看样子你的心情好了?” 汪哲吃完了最后一个虾酥,抹抹嘴,说:“好吃,心情也好了。”就直起腰看着小胡蝶,小胡蝶说:“你这样,人家怎么能吃下去?” 汪哲赶紧站起来,说:“我出去走走,你尽情地吃,这回好了吧?”小胡蝶抿嘴一笑,说:“也不用,不要那样看着人家就好了。”她矜持地吃了一块点心,又喝了一小碗粥,才笑着收拾。 汪哲在玉兰树下走了几圈,看着小胡蝶回来,就笑着说:“妹妹,你说我是不是太幸运了?” “怎么这么说,幸运不好吗?”小胡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就坐下来给他续茶。 “我真的没有想到,美女就来了,让我没有任何思想准备。”汪哲摇着头,笑得不是很自然,就连嘴角都裂开了,但脸上却没有一点的喜悦。金凤儿的婚事不仅是汪哲的事情,汪哲在南造云子的身上不仅对社会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也让他知道了忍耐。他清楚此事父亲对这门婚事的期待,就如对日本兵关押那个时侯的一种反抗。 十五、你就是我的小胡蝶 7 一年的的委屈让父亲有了靠山的概念,但这个靠山绝对不是给钱市长一块李廷圭墨所能解决的,要的是势力。他从父亲的脸上看得出那种自信,尤其是钱市长走后,他本想和父亲说一下这件事,但是看着父亲脸上得意洋洋的样子就问候一下走了。 汪哲至少是个孝子,他不想让父亲刚刚得来的欢喜被自己给扰了,他躺在床上却比不上眼睛。金凤儿真的很美,不是普通的美,但为什么自己就爱不起来呢? 他想找个人说话,想来想去只有小胡蝶,可是当他看见小胡蝶的时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放松了。尤其是看着小胡蝶的眼睛,似乎把自己的烦恼都给装进去了,不用说,不用倾诉,看一眼就心里舒坦了,他甚至差一点忍不住拉住她的手,看着小胡蝶的小手,他真的想拉拉看看是什么滋味,却有实在没有那份勇气。 他不想说太多了,看着眼前的清茶淡淡的绿色,就抬头看天,上海的天今天格外的蓝,就连云彩都是一朵朵的,汪哲心情忽然也开朗了,他知道自己再想也不可能逃脱了这门婚事,钱市长做媒,父亲高兴,这些因素都不是他能够逃避的。他也不想给小胡蝶说这件事了,他只想和小胡蝶聊聊天,但聊什么呢? 他想找个话题,搜肠刮肚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只好笑着说:“妹妹,你是怎么认识爸爸的?” 小胡蝶一听脸了可就变了色,但很快就笑着说:“不经意,就是在一次舞会上。(.好看的小说)”那段时间是如此的难以回首,但小胡蝶都能忍受,甚至习惯了那种皮肉生意的笑场,可是今天汪哲提出来让她顿然失色,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尤其是眼前还有钱市长,钱市长的最后一句话让她现在还心惊肉跳:“蝶儿,你就是我的小胡蝶。” 这句话小胡蝶是明白的,但她却不想,她也知道自己做这一行如果考少钱市长,可以说是上辈子修来的,一步青云不说,如果再有谁敢欺负自己,还用得着掉泪? 小胡蝶在卖笑的时候不知道有多渴望,渴望刘一贵纳自己,哪怕是妾,渴望汪德全爱自己,哪怕是在别院包着,甚至渴望钱蛤蟆能娶自己。钱蛤蟆娶自己一点也不辱没他,他是流氓,自己是妓女,流氓配妓女,当时自己都笑,说这是天作之合。但没有一个人张口,钱市长张口了,虽然他没有说清楚,但她明白是这个意思,自己却高兴不起来,甚至害怕了。 如果楚睿琛知道了会怎样?会不会笑话自己攀龙附凤?就是眼前的汪哲他会怎么看呢? “汪哲。”小胡蝶没有敢叫出哥哥这个词,这个词其实她真的很愿意喊,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如果有个哥哥疼自己,那恐怕是天底下最让小胡蝶开心的事,“你觉得如果一个女孩做错了事情,男人会原谅吗?” 小胡蝶开始试探汪哲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但汪哲怎么会想到自己的父亲和小胡蝶的事情,更是从来没有想小胡蝶会是个暗娼,就随口说:“女孩子做错事,太正常了,茗纾就经常做错事,还把饭碗都弄碎了,甚至有一次还不小心就撕了爸爸的账本,气得爸爸都抡起了拳头,可谁舍得打自己的女儿?” “要是比这更重的呢?”小胡蝶脸上笑着,心里却七上八下。 十五、你就是我的小胡蝶 8 “茗烟也做错过,一次就把娘的金钗给掉在地上,那根金钗是娘从苏州带来的嫁妆,是外婆给的,宝贝得不得了,掉了一块嵌着的玉,茗烟都哭了,可娘还是没有责骂她。” 在汪哲的眼里,这些恐怕是最大的错误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妓女这个词,这个词在汪家花园里恐怕就没有出现过,只是在书本里读过,那也是《玉堂春》或者是《杜十娘》,都是刚烈的性格,让人敬佩的不得了,把卖身就自然掩饰过去了。 “你犯了什么错?”汪哲看着小胡蝶,小胡蝶摇着头,眼泪咽在心里,笑着过去了。汪哲心里开始疏松些,和小胡蝶招呼着走了。 他前脚走,汪德全后脚就跟了进来,看着汪哲坐着黄包车离开,心里开始犯了嘀咕,难道他喜欢小胡蝶?他不敢想了,忍不住捶着自己的胸,心里说:“金家的婚事是不能耽误了。” “干爹来了?”小胡蝶笑着,眼泪却下来了,刚才汪哲稻子而回答让她更加怨恨自己为什么要走出石库门,站在门口扭动着**,为什么那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就不挣扎,为什么还要了他的钱,为什么接着又和别的男人上了床? 她越想越生自己的气,看见汪德全就扑到怀里哭起来。汪德全却愣住了,难道儿子欺负了她?难道……他看着眼前娇滴滴的小胡蝶,拍了拍她的后背说:“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但心里却早就认为汪哲睡了小胡蝶,就哄着她说:“今天干爹带你去喝茶,消消气。”不容小胡蝶说话,拉着就到了外面,坐上小汽车就直奔德阳路的一个茶楼。 德阳路的茶楼很多,最有名的就是明前雨,明前雨茶楼是上海滩达官贵人聚会的场所,歌姬也出名,都是色艺俱佳的女子,琴棋书画都练过,甚至还能做些辞赋。上海滩没有南京的玄武湖,自然就没有金陵十二钗的艳事,但明前雨却是大大的超过了。 这里的明玉十二钗名气一点也不差,仅是西子赛貂蝉一个人就能撑起这个明前雨茶楼,更何况还有红袍潘巧儿、雀舌李思思、碧螺朱小雀……据说没人不仅都能歌善舞,还在床上都有独到的功夫。茶楼之所以有名,不仅是茶好,最主要是女人好,又是女人不仅美,而且会让这些达官贵人在这里找到家里不能有的滋味儿。 汪德全自然是常客,他最喜欢的就是碧螺朱小雀,朱小雀长得娇小,腰细的一把就可以握住,还有个三寸金莲,小嘴看是小,小得只能容下个樱桃,这也是朱小雀的名字由来。但这个小嘴却让汪德全魂飞三界,她长得不一定就比小柔好看多少,胸脯也没有小柔大,但就这张嘴,亲了上面亲下面,每次都让汪德全心满意足。 尤其是亲到下面,汪德全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这个小嘴怎么能容下自己的家伙,就眼珠都不错,盯着娇小的红唇一点点吞没自己,心里那个美。他的手都忘了该摸摸**或者**,直到一点不剩,才知道人间还有这种滋味儿,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十五、你就是我的小胡蝶 9 朱小雀就吐出来,嗲着嘴,咂咂舌,说味道不错,就用茶水又洗了一遍,说是沾了茶味道就更好,要不自己尝尝?汪德全摇着头,就把茶叶放在嘴里嚼,嚼碎了就抹在她的**上,说:“是不是这里的滋味也好了?”朱小雀就笑着说:“好不好要试试?”汪德全就真的试试,尝了一口说:“味道真好,味道真好,一点臊气都没有了,还香了。要不要你也尝尝?”按着她就亲嘴,两股味道就混合在一起,茶叶沫子都弄了朱小雀一身。 汪德全当笑话讲给小胡蝶,小胡蝶还不行,那个时候还小,只有十六七,就淘气地让汪德全也要吃自己的,还特意买了上好明前茶,说是要和明前雨的茶叶一样好才行。汪德全吃来吃去也没有感觉到朱小雀的滋味儿,但小胡蝶的就是没有那种骚味儿,朱小雀的却怎么放茶叶也不行。(.无弹窗广告) 但是今天的明前雨的二楼却一个人也没有,楼下也清净了很多,看着汪德全来了,伙计就赶紧招呼着到了二楼的云雾山,这是个最大的包间,就如大户人家的厅房一样大,案几床榻一应俱全,抽大烟的床榻都准备好了,中间的檀木小方桌旁是檀木的圈椅,上方是孙中山的画像,看样子很新,像是刚刚挂上去的。圈椅上坐着的人正事钱市长。 小胡蝶愣住了,汪德全却笑着迎上去,钱市长主动站起来,让汪德全坐在桌旁,汪德全赶紧招手让人换茶,几个小姐穿着很整齐,都是绿色的旗袍,脸上带着微笑,却没有一丝的的声音,步子很轻,嫩手很优雅,小胡蝶坐着都感觉到一种自己从来没有的怯意。 这样的严肃场合她是第一次,当她到了明前雨的时候还以为是那种人声鼎沸的场面,就如汪家花园的舞会,就是汪德全给自己说的那些女孩子一定花枝招展地招呼着客人,就如自己以前在石库门口晃动着的手绢。但这一切都没有看到,看到的是连笑声都不敢发出的小姑娘给自己沏茶倒水,她的**真的有些坐不住了。 十六、女人香 1 太严肃了,小胡蝶心里却慌了。如果钱市长直接拉着她的手,甚至摸她,她还能有一些说辞,但是如果就是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她却害怕了。 汪德全心里不敢想小胡蝶了,他恨不得立刻就让钱市长要了小胡蝶,这样对刚才自己看到的一幕就放心了。他不敢想如果汪哲喜欢小胡蝶,自己如何面对。在这个上面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只有加快汪哲的婚事。 钱市长饮着茶,笑着说:“汪会长怎么魂不守舍?难道怕我吃了你的干女儿?”这句笑话让小胡蝶有些放松,似乎找到了石库门的情景,汪德全却笑着说:“吃了也是我们的福气,我现在正盘算着钱市长给小儿做得媒人,就是不知道市长大人什么时候有闲,参加小儿的婚礼?” “啊?”钱市长很吃惊,不到一天的时间,怎么儿子还不着急,老子却急了?钱市长看到自己有些失态,就笑着说:“好呀,看看金老板和你做亲家,我也很高兴,你们可是上海的商业巨头,要为民国多做贡献呀。” “不敢,不敢,小人一定全力支持市长大人的任何指示。”汪德全一直弯着腰,不敢看一眼钱市长,钱市长的眼睛却盯着小胡蝶。 “干囡儿,献献你的手艺,给市长大人露一手。”汪德全让人拿进了一套茶具,精美的白瓷茶杯和上等的南泥壶,檀木的茶盘雕着龙凤飞舞的图案。小胡蝶站起来,长出一口气,才把极品铁观音倒入壶中。 “市长大人,小人还有些事情,能不能先告退一步?”汪德全看着钱市长的眼睛就知道自己存在是多余的,钱市长哈哈一笑,说:“汪兄,你要忙就去吧,生意可是不能耽误。萧蝶就交给我,你总会放心吧?” “那是,那是。”汪德全怎么会放心?可这是自己要把小胡蝶给了钱市长的,他心里有再多的不情愿,也不敢有一丝的表现,弓着腰退出了门,竟然哼起了小调,还是《十八摸》。 “伸哪伊呀手摸呀伊呀姊,摸到阿姊头上边噢哪唉哟,阿姊头上桂花香,这呀个郎当哪唉哟哪唉哟唉哟……”汪德全唱到兴致,忽然停住了,回头看看自己关上的门不由得狠狠地躲了一下脚,木地板发出“哐”的一声,吓得他赶紧又轻手轻脚地往楼下走。 自己真***贱,凭什么自己好好的相好,要给别人享受。小胡蝶的滋味儿让他还记忆犹新,虽然已经好久没有和小胡蝶好,但看着就舒服,在自己眼前晃就是自己的人。从绸缎庄的时候就把小胡蝶当做自己的女儿了,但今天一送人心里的醋劲儿又来了。 汪德全记起了小胡蝶的种种好,尤其是小肚皮,那是朱小雀不能比的。小胡蝶的小肚皮也不知道装了多少男人的怂,可是最多的还是自己的。汪德全想到自己还在小胡蝶的肚皮上舔来舔去,第一次感觉恶心起来,赶紧吐口唾沫,看着白色的泡沫落在地上,似乎就是男人的怂,怎么看都感觉是,还闻到了那股骚味儿。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小胡蝶的骚味儿,今天却就像反了,从关严的门缝里都透出那股骚味儿,一直窜到自己的鼻子下面。 十六、女人香 2 他再也没有钱市长这个福气了,钱市长闻到的不仅是茶香,还有淡淡的女人香,是从小胡蝶身上散发的,迷人的,淡淡的幽香。(.)他知道明前雨的红袍潘巧儿就是因为伺候男人的时候只着一件红袍,里面什么都不穿,又散发着大红袍的茶香而闻名的。他亲自尝过,里面的内容没有让他有太多的兴趣,潘巧儿的人真的很迷人,最迷倒钱市长的是那股大红袍的茶香。 潘巧儿不知道他是钱市长,更是不知道他有多少大洋,她只知道能够把她从明前雨请到那样一个装潢讲究的洋楼里就是达官贵人。她看着钱市长只有一个人,就轻轻地抖了一下红袍,晃动着胸前的**,这是她最有利的武器。没有任何约束的两块肉摇晃起来就把那香味飘散出去了,钱市长就如一个婴儿一样,嗅着鼻子就靠上前,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在脸上和脖颈嗅个不停。 他太喜欢这种味道了,他终于知道大红袍是什么滋味了,这种滋味儿让他兴致不是普通的高,一把就撕裂那块娟红,看着白花花的胸脯都忘记了远处隆隆的炮声,啃起来都忘记了正题。 等钱市长找到了正题,就完全是个男人了,和黄包车的车夫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皮肤白些,手上没有老茧,肚皮有些大,不如那车夫的肌肉更能让女人兴奋,但包裹着这身白肉的洋楼足以让每个女人动心。(.) 潘巧儿就如一只猫,还是半退了皮的猫,身下的大红袍还没有舍得扔掉,卷着身子实在是诱惑。钱市长可是等不及了,在手,胳膊,腿,甚至腋窝和**都啃,啃着淡淡的茶香,再也忍不住,抱起了潘巧儿,一把就撤掉了大红袍,大红袍掉了,茶香也淡了,等钱市长从这身白肉上把所有的精力使完,才想起茶香。 “香呢?”钱市长就如天真的孩子,耸着鼻子四处找,趴在地上闻,等他找到了,才发现那只不过是袍子用茶水洗了,四个角都捆上了茶包才发出的。他恶骂了一声,再看潘巧儿就不顺眼了,一脚就踢着她的**,吼了一声:“滚!” 萧蝶的香不会是捆着茶叶包吧?钱市长狐疑地看着小胡蝶,小胡蝶只顾沏茶,白嫩的小手灵巧地上下舞动,金黄色的茶汤顺着南泥壶形成一条细线流入白瓷杯里,真有些小溪流水的韵味。茶香自然就飘了出来,在淡淡的水汽中盘旋着,混合着小胡蝶淡淡的女人香让钱市长微闭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这绝对不是捆着茶叶包的香味,钱市长已经尝过茶叶包的滋味儿,他知道没有沏开的茶味道有些鲜但不流畅,也没有现在味道的风韵。此时的味道就如在树林里闻着的气息,全然不是潘巧儿把几棵树挪到院子冒充的森林。 小胡蝶把一杯茶都放在他眼前很久了,他还不知觉,小胡蝶“扑哧”就笑了,说:“市长大人,请用茶。” 钱市长回过寐来,尴尬地笑了笑,接过来一饮而尽,连声说好茶。小胡蝶笑着说:“茶是好,这茶杯也好。” 钱市长忍不住就说:“人也好,味道也好。”看着在眼前圈在一起的小手,上前就拉住,“蝶儿,你真美。” 十六、女人香 3 小胡蝶手稍微躲了一下,但哪里能躲开。她不知道是顺势倚在他的怀里还是娇羞地闪开,就在她还犹豫的时候,钱市长早就一把抱过来放在大腿上。小胡蝶身轻如燕,坐在上面也不觉得沉,钱市长笑了,把小手放在鼻子下先嗅,那鼻子呼出的气息让小胡蝶忍不住就痒了,就笑,“咯咯”笑个不停,钱市长正好就搔着她的痒痒肉,那痒痒肉正好在腋下,颤得乳儿就如兔儿。 钱市长自然不会放过这娇媚的兔儿,嘴里含着小手指,伸手就按在胸上,小胡蝶“吱嘤”一声,来不及任何反应就被钱市长抱着就往床榻走。 床榻上还有烟枪,钱市长不用这东西,他认为用了就不是男人,用了这赶枪,自己的枪就不能用了,手里也握不了指挥千军万马的枪了。他小心翼翼地把小胡蝶放在床上,看了半晌,才说:“蝶儿,你不高兴?” 看着小胡蝶眼里含着泪花,他把放在她胸前的手也移开了。他忽然心里起了波澜,自己可以随意让眼前这个女子和自己好,甚至随意让她伺候自己,在上海滩还没有哪一个人能和自己叫板,更不要说是汪德全。但看着这双秋水的眸子有了泪花就更加的楚楚动人,让这个手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冤魂孤鬼的人心软了。 他的语调轻的早已经不是自己,温柔地就如春雨,放在小胡蝶脸蛋儿上的手抚摸得更加温柔,看着一颗颗泪珠落在手指旁,就轻试一下,放在唇边,他不想让小胡蝶不开心,他要的是完全的小胡蝶,而不是仅仅的**。[.超多好看小说] 这个男人忽然多情了,他揉揉眼,似乎不相信自己的温情还如此的缠绵,他看着小胡蝶不说话,胸脯不停地起伏,甚至哽咽起来,竟然手忙脚乱了,以前似乎从来没有的境况发生了,他的低沉的命令式语言竟然说不出口,他习惯的挥手就是命令的动作迟疑着,举到半空又放下了。 他知道只要他咳嗽一声,就有人进来,可他希望的不是人多的伺候,而是小胡蝶的温存。小胡蝶哽咽了半响,看着钱市长犹豫的表情,心里反而好了很多。他毕竟不是用权力让自己就范的,反而看得出他真的很喜欢自己,甚至比汪德全还温柔,她知道钱市长的势力绝对比汪德全大,上海滩也没有人比他大,他竟然还将就自己,想到这里,她笑了,她一笑,钱市长表情也好了,舒缓的浅笑就如春水一样荡漾开了,小胡蝶从床上起来,走到茶桌前,从新沏了一杯茶,又端到钱市长面前,小声说:“你喝茶吧。” 钱市长很兴奋,这一次她没有叫我市长大人,说明什么?钱市长心里有些荡漾,看着小胡蝶的眼睛就接过茶,这一次他很优雅,把一个五十岁的男人的风度都尽量展示出来,两手举着茶杯,看了一眼茶汤,又放在鼻下闻着,然后小口的呷了一口,才说:“蝶儿,你沏的茶真香。” 小胡蝶浅浅地笑着,她任命了,自己就是这个命,自己的身体就不是自己的,她身体稍微抖了一下,就说:“你喜欢就好。” 钱市长开心的要命,“喜欢,喜欢,我要你天天给我沏茶。”拉着小胡蝶的手不再用力,轻轻地托着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说:“要你伺候我,你愿意吗?” 二、左筱妃的第一次 4 “不愿意。”小胡蝶沉吟了片刻,说出这句话让钱市长很是吃惊,手上的力气也大了。他没有任何的勇气再问一遍为什么,他的身份从来没有人拒绝过,就如他的手会出去就没有收回过。钱市长心里的失落不仅仅是一个女人,似乎整个人都失去了,就好像在空中一般,他飘荡了半天才知道自己还站在明前雨的地板上,他松开了小胡蝶的手,在屋地里来回的转着,猛地转过身来,眼睛红着,狠狠地看着小胡蝶,似乎就要吃在肚子里一样。 小胡蝶心里打着哆嗦,脸部肌肉也有些扭曲,她知道这个老虎发怒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和以前一样,娇笑着依偎上去,还是淡淡地坐下继续给他沏茶?她没有任何的机会来尝试,她情不自禁地走到钱市长身边,小声说:“我高攀不上,你是大人物,我是一个小女子,我怕……” “怕什么?”钱市长说的很威严,就如战前会议一样。他没有开会,此时的战场离上海滩还远,日本鬼子已经回了老家,上海滩现在是他的,他有什么可怕的? 钱市长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怕的,也不知道不久的将来自己也要灰溜溜的离开,但小胡蝶有了自己还怕什么?怕汪德全? “我怕……”小胡蝶终于想出自己怕什么,她怕汪哲,茗烟,柳训轩,还有内心里的楚睿琛,怕他们的笑,怕他们的任何表情。(.无弹窗广告)她离开石库门的扭**时代已经很长时间,此时人们看着她的眼光是汪德全的干女儿,她怕再回都看着她的眼光是哪个挥着手帕的漂亮女孩儿,可是压在她身上的做任何事的娼妓。 “你后就会知道了。”小胡蝶想了很多,却又淡然了。她轻轻地解开钱市长的胸前的衣扣,就如解开汪德全的一般,钱市长的脚步也往榻上靠了靠,不露声色地倚在榻上,他喜欢这样的舒服,就是自己最喜欢的三姨太也是这样伺候自己的。他喜欢三姨太的娇嗲之外还喜欢三姨太能够很雅俗地表现出对自己的**,拨弄着自己身体的每根琴弦,让自己在她身上奏出美妙的乐曲。 小胡蝶会吗? 小胡蝶伺候男人的招数很多,从小就看着母亲伺候男人,所有的招数都在不经意的生活中实践了,此时才发现自己的肉香是如此的迷人,引得钱市长忽然从老虎变成了猫,顺着自己还半掩的胸脯上就嗅,这一嗅痒的小胡蝶受不了了,刚才的严肃都嗲了起来,浑身的肉都抖了起来,还没等小胡蝶脱光身子,钱市长的嘴早就啃在上面。 十六、女人香 5 “和汪德全有区别吗?”小胡蝶刚才的紧张看着钱市长现在的样子瞬间就放松了,她又成了一块肉,香喷喷的肉,放在床榻上,任凭猫吃的鱼肉,肉质鲜美,但已经失去了活力,撒上了香葱和姜末,味更浓了,鲜活就少了,扭动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剩下撕咬的声音。 钱市长在床上经验似乎少的可怜,几个妻妾似乎都没有让他的愉悦有多少花式,就连吃起女人香肉也是中规中矩,除了偶尔疼一下,就是**的痒,小胡蝶都想笑,心里说还不如汪德全,离钱蛤蟆就差远了。 钱蛤蟆还知道轻咬一下再狠狠地吃一口,让人痒一下再痛,但钱市长却不如他的同姓自家,痛就一直痛,痒就一直痒,根本就不容人喘口气,或者回味一下,就如美酒牛饮。(.无弹窗广告)小胡蝶在香葱和姜末的熏染下,渐渐地有了活力,秋水的眼眸里多了些**,转过身来就对钱市长说:“我来伺候你,好吗?”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让人拒绝的好事吗?钱市长好像听错了,这个女孩子怎么会转眼间就明白了,还是? 她不应该是潘巧儿那样的女子,她是汪德全的干女儿,她应该还是小囡儿,她还没有任何经验,她还就如三姨太一样第一次出了血都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的……但当钱市长真的尝到了女人香之后,再也没有心思想女人香给多少人香过了,他就如鱼儿一样,在水里畅游着,没有一丝的空隙让他会想,在这多情的水里只有尽情地游来游去,尾巴来回的摇摆着,恨不得把大海都搅翻天。 “今天不回去了。”他对着外面叫了一声,这一声是他缓了半天才说的,他知道门外能听得见,他赶紧又把力气全放在水里,那水滋润得他忘记了一切,包括三姨太的第一次汩汩冒出的处女血。 小胡蝶的鲜嫩多汁让他不仅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忘记了自己的年龄。他感觉自己身不由己的活力忽然就来了,他从来没有想到的是小胡蝶翻身骑在自己的身上,还打着自己的**,那“啪啪”的声音就如战场上的枪声,还是胜利的前夕的那种,让他奋力的往前冲,冲得累了,才想起这次中锋没有任何的阻挡,就如一个人的战争,但却是那么的有趣,甚至能感觉到相互厮杀,看见对手倒下的感觉。 这难道是真的?他的手再一次摸在小胡蝶光滑圆润的**上,看着红润的**就如樱桃般引人,他张开口含着,他不想吃,却又忍不住吮噬,他的舌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硝烟味儿,但却闻着了**的女人香。他顺着女人香就闻,当他像哥白尼发现新大陆一样的闻到小胡蝶的下面时,竟然惊叫起来:“香在这里!” 这个哥白尼终于比汪德全聪明,放下装满子弹的枪就开始嗅起来。就如一只狼,久离了草原,忽然闻到了草香,就比兔肉还美,嗅着,尽情地呼吸着,一口气不知憋了多长时间,就想把这草原的草香全都吸进体内,顺便在绕个圈再回来,让满肠肚都充满这草香,就是离开再久,只要呼吸一下,就能找到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