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宠妃》 1.别样穿越,酒池重生 夜,正浓。 黑暗之中,一抹矫健的影子不停的穿梭着,朝着那最高处的光明而去,仿若那扑火的飞蛾。 英山之巅,是一幢极其奢华的星级酒店,里面有舞厅,有赌场,更有迷人的美女和醉人的美酒,让人流连忘返。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均是集钱权于一身的人物。 大厅里,男男女女或gou肩搭背相互调笑,或搂搂抱抱动手动脚,脸上带着各种陌生而熟悉的情yu。 豪华的总统套房里,白色的灯光透过水晶灯盏将房间照得明亮而通透,白色的大床,白色的衣柜,白色的梳妆台,仿若置身于茫茫雪海之中。 而那白色的席梦思大床中央,两个身体正纠缠在一起,不断蠕动着,叫嚣着。 “嗯~好厉害呀,哈尼!嗯~哼,哼~”断断续续的女性低哼夹杂着一两句鼓励的话语,刺激得她身上的男性更加威猛,冲得更加的深,更加的彻底,将她送上无止境的高潮之中。 躺在下方的女子终是承受不住,晕死了过去。身上的男人却还在不断的猛冲着,丝毫没有发现身子下方的女人已然晕迷。 忽然,他皱起了眉头,感受到自己下半身里的热流马上就要破体而出,他立起了趴在女人身上的半截身躯,等待着热流释放带来的舒爽。 一抹冰冷,却抵上了他的后脑。兴致,被死死的憋了回去,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得那种叫做‘阳痿’的病。 这人,真狠,连他最后一次的性生活,都不让顺利完成。 “黑老大好兴致啊,身下美女都已经晕死过去了,你还能‘做’的那么淋漓尽致!”耳边响起了一道冷冽的女声,让他的心突地一窒,她竟然能够无声无息的潜进他的房间。 “你是谁?”她站在背后,他想看清她的样子,却又不敢贸然做出任何动作。 “呵呵。”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响起,有一瞬间迷惑了他的心智,那声音,好清澈,好明媚。不过,那只是假象罢了,因为她在不断的娇笑声中已然转到了他的正面。 ‘轰’的一声,脑海中一片空白。 “是你,蝴蝶!”对面的女人满头黑色大卷发,一身黑色皮衣皮裤,只是遮住了她全身最隐秘的部位,而且还都是若隐若现的那种遮挡。[.超多好看小说]同样色系的细高跟鞋足足有十五公分以上,将她的身高瞬间抬得跟他有的一比。 皮衣皮裤,纷纷是按照蝴蝶翅膀的花纹剪裁而成,呈镂空状。 这是杀手联盟里的黑马蝴蝶的招牌装扮,听闻她每一次杀人,都是穿着这样的一身装扮参与行动,就连脸上都是用蝴蝶纹蕾丝遮住的,看不清她到底是何模样。 黑色的枪头,直指着赤身裸体男人的脑袋,蝴蝶那掩藏在蕾丝下的唇角轻轻一勾,并未作声,算是默认。 “你怎么进来的?”男子头上冒出了星星点点的汗水,对于死亡他已经不再恐惧,因为,已经是必死无疑。蝴蝶那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才是使他感到害怕的源泉。 蝴蝶依旧只是对着他淡淡的一笑,然后挑了挑眉毛,看向了厕所的方向。他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瞬间明了,他,大意了。 厕所的门,敞开着,门口不远出,一个淡蓝色的密封铁罐倒放着,而窗户上的玻璃,早已经成了碎片。 “呵呵,液态氨气,消声器,不愧是杀手界黑马。”男子开始放开嗓门大笑起来,只不过那笑意中却含满了绝望。 “扑哧”一声,男子的笑声戛然而止,脑门上,鲜血开始漫过头顶流了下来。扑通一声倒地,一帮之主,黯然陨落。 拿出一张洁白的手绢,将整支枪完整的擦拭了一遍,随手插回皮裤后面的枪袋里。然后,抬起左手,低头看了一眼手腕处的白金手表。 “时间快到了,走喽!”黑色高跟鞋与地板间接触,传来的声音,今夜,格外动听。 霓虹灯,在这黑夜里给人们带来了一丝丝的光亮,也给午夜的美丽带来了一丝丝诱惑。 ‘蓝魅’酒吧的豪华包间内。 七八个年轻的男女围着一张玻璃茶几,举起手中的高脚杯,互相嬉笑着。 “蝶,恭喜你今天圆满的完成任务。”黑衣女子对面,一位妖娆的红衣女子高声喊到。 “你这丫头真够狠的,居然让威震一方的黑老大死之前连个种都没播下来。”接着,便是搂着红衣女子的另一男子开了口。 其余的人,也都是同样的高声祝福着同伴的胜利归来。 八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是杀手盟里最顶尖的八位杀手,情深似海。 今天,蝴蝶结束的那一个人,便是他们其中一个人的仇人,也是他们几个的仇人中的最后一个。今日之后,他们便可以随心所欲,想杀人就杀人,不杀人,便可以退出杀手界。 蝴蝶的打算,便是退离杀手界,去接着童年过一段快乐的校园生活。 “好了,咱们大家干一杯吧,干完这杯,大家好聚好散。”她率先将酒杯举至茶几上方,等待着其他同伴来碰杯。 “干杯――”异口同声的喝道,酒杯之间也碰撞出了一道悦耳动听的节奏。十六只眼睛,纷纷抬起,目视着那被酒杯中红色的酒折射过的灯光,有一瞬间的迷醉,他们已经在一起同生共死了十年了,却仿若昨天他们才相识一般。 黑色蕾丝已经揭下,露出的是一张萝莉可爱的脸庞,并没有其他人所猜测的妖娆妩媚,有的,只是可爱与甜美。 脖子微抬,酒杯倾斜,一口酒香浓郁的红酒缓缓的进了那张小巧可爱的嘴里。 正要下咽,忽然一口气往上冒了出来,酒不自主的顺着喉咙往下而去。 “咳咳,咳咳。”使劲的扣住自己的脖子,忽然难受起来。别的同伴却在喝完酒的那一瞬纷纷转到了身后的地颤上,随着一曲曲劲爆的音乐开始了疯狂的群魔乱舞。 而她,就只能慢慢的感觉着自己的力气一点点流失,自己的思绪渐渐模糊,生命也一点点离自己远去。 希望他们发现之后不要意识到自己是怎么死的,太丢人了,号称千杯不醉的堂堂杀手盟老大,竟然被一口红酒活活给呛死了! …… “姐姐,你找我来做什么?”一个衣着简朴,约莫七八岁左右的女孩低垂的脑袋,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她的身后,是两个面无表情的丫鬟。她们的不远之处,是一个巨大的池子,池子里不停的飘散出浓烈的醉人酒香。 而她面前,站着一个十四五岁身着浅红色宫装的窈窕少女,眼若星辰,眸若墨玉,肤如磷脂,吹弹可破。女子有些不耐的看着对面那个胆小的女孩,微微撇了撇嘴角。 “找你自然是有事了。”狭长的睫毛对着女孩身后的两个丫鬟扑扇了几下,示意她们离开。 “来,今天姐姐酿制了新的酒,想让你来看看,品尝一下。”看见丫鬟们都已离开,女子忽然搂过了女孩的肩膀,亲切的说着话,一边将女孩往着一个巨大的池边领去。 “可是,姐姐,千儿不会喝酒。”小女孩对于姐姐的亲切感到诧异,虽然早已梦想有这一天,但是真的到来了,她发现,自己并不开心,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忐忑和害怕。 “没事,有姐姐在呢,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少女盯着女孩的头顶,一抹阴狠的光芒闪过,眨眼消失不见。 “看,里面就是姐姐最新酿制的酒,想不想尝尝?”离着池子的边缘还有几步之遥,女孩却停下了脚步,不再前行。少女有些焦急,便一边使劲的推着女孩前进,一边说着诱惑她上前的话语。 忽然,手中的力道忽然加大,身前娇小的身子抵不住那力量的袭来,扑通一下,掉进了池子里。 手,剧烈的扑打着池中的烈酒,却引得更多的酒钻进了她敏感的鼻子里,呛得她咳了起来。 池边的少女,却不见半分焦急,只是死死的盯着那池中不断扑腾的女孩,嘴角不断上扬,眸中寒光阵阵。 “酒千,要怪就怪你自己,既然愚笨,就不该占着嫡女的位置,挡住我的去路,哼。”说罢,少女绝然的转身离开。 而池中,酒千的身体一点点的下沉了起来,双目在那个身影离开的那一瞬豁然开朗。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我只是不会喝酒而已,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渐渐的,意识脱离了大脑,灵魂脱离了身体,酒千清楚的看见自己慢慢的闭上了双目。 手,朝着那沉入池底自己抓去,却发现自己的手可以刺穿自己的身体。 失魂落魄,原来,她已经死了。 回过身,正准备离开。 下一瞬,那沉入池底的自己,竟然睁开了双目。 这里是哪里?蝴蝶觉得自己都快被酒呛死了,不,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可以闻到酒味呢? 不对,这味道不是葡萄酒,而是高粱酒。 睁开眼一看,原来自己潜在水中,过了一会儿,发现周围的液体很是呛人,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泡在酒中。 自己的对面,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不眨眼的看着自己。 费了半天的劲,她总算是爬上了岸,静坐在岸边。 “喂?你,怎么不上来?”她一直注视着池中的影子,却发现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不想办法游上来。 “你是不是不会游泳,需要帮忙吗?”她以为,她不会游泳。 “不需要,我已经死了,而你用的是我的身体。”那抹影子突然而来的话语,将蝴蝶直接给定住了。 杀人无数的她自然是不信鬼神的,但是眼前的‘她’看起来确实不像个人。 她急忙走到池边,对着自己的身下望去。 “啊――”她,她自己怎么跟那个影子长得一模一样?难道真的是鬼吗?而且,她,她是撞上传说中的‘魂穿’了吗? “你不用害怕,我已经死了,害不了你。”酒千急忙挥着自己的双手,让蝴蝶不要害怕她。 “我不是怕,是觉得不可思议而已。你不会游泳,干嘛到酒池里面去?”杀手,最大的本事便是能够瞬间冷静自己的心神。 “我,我是被我姐姐推下来的。”委屈的声音,让人觉得她想哭,可是现在的她却连掉眼泪都是一种奢望。 “你不要哭,细细的告诉我,今后我好帮你报仇。” “不需要,你只要自己小心一些就好。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我马上就要魂归九泉了,你自己以后一定要防着酒家的每一个人,我会将一些有助于你的记忆留给你。记住了,我的名字叫酒千,是酒家唯一的嫡女。” 刚刚说完话,酒千的魂魄就消散在了酒池之中,而蝴蝶也在那一瞬间接受了酒千的记忆。 “酒千是吗?你放心,从今以后,我蝴蝶替你来活。”一张不是蝴蝶,却跟蝴蝶一般可爱的脸庞上刻画着深深的坚定。 ------题外话------ 新文,喜欢的话请收藏一下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娘亲薄情,庶姐狠心 时间转瞬即逝,蝴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四年了,她早已习惯了自己叫做酒千。(.好看的小说) 早在记忆苏醒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了关于酒千的一切。 懦弱,愚笨,只是一层保护色。酒千不懂酒,被视为凤鸣第一家酒家的耻辱,爹不疼娘不爱。唯一疼爱她的哥哥却早已在她八岁的时候就被家里人送往封山学艺。 她没有了靠山,只能将自己的存在感减弱到最低,靠着胆小懦弱的保护色卑微的活着。岂知,那位狠心的庶姐酒容却还是不肯放过已经失去一切的她,竟然哄骗她去到酿酒池,将她推下酒池活活淹死。 其实酒千是睿智的,懂得借用伪装来掩饰自己的锋芒,但是有一点,她却忽略了。她自以为有着极佳的轻功傍身,他们想要害她怕是不易,却不曾想,她自己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不会水。所以,当酒容推她下去的时候,她的死就已经注定了。 事后,她悄悄的隐藏着酒窖中,一直等到天快黑的时候,酒池中才重新进来了人。她立马又跳了进去,假装昏死,工人见到她在里面,赶忙给救了回去。这样才顺理成章的瞒过了酒容。[] 今年,酒千十四岁了,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虽然有些偏瘦,但是私底下的训练却保证了她有一个健康的体魄。四年来,她没有绽放光华,也没有为酒千报仇,依旧卑微的活着,只为等到出嫁的那一天,脱离酒家的禁锢。 古代,女子婚嫁都是比较早的,所以酒千正安心的等待着酒家的人将她快点嫁出去。她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堂堂的杀手黑马有一天竟然沦落到混吃待嫁的地步,说出去,那七个人不得活活笑死才怪。 “千小姐,夫人来看你了。”门外,一个丫鬟冷冷的出声,口气里满是嫌弃。小英自觉地还算是机灵,却不曾想卖身进到酒家却只能来服侍一个招人嫌弃的废物小姐,想起来,她就觉得自己很委屈。她却不知道,她被派来伺候酒千的原因正是由于她那自以为是的机灵,一双眼珠子总是滴溜溜的转个不停,让人觉得不得不防。 酒千对她也是淡淡的,人前低眉顺眼,人后漠然视之。 酒千听见了她的话,立刻站起了身子朝着门边走去。 “千儿,走,进去。”酒夫人冯水灵走到自己的女儿身边,本来还有着一丝丝的喜悦,可是一看见酒千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口气就不由地变得差了起来。 “娘!”酒千的声音仿若蚊子一般,让人觉得听起来都费力,想不生气,都难啊。 “千儿,你就不能说话大点声,你这个样子,进宫去能做些什么啊?”冯水灵刚刚听到酒沐白要带酒容和酒千进宫时,黯淡的眼总算明亮了起来,可是一看见酒千,她的眼珠子从来都只有比以前更加黯淡的份。 进宫?进宫干嘛?酒千在心里问道。 “千儿,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以后呢,你是要进宫为妃的人,这副模样如何能够管得住下面的宫人,斗得过那些后宫佳丽呢?” “斗不过,就不去啊。”抬起头,一脸无辜的看着冯水灵,大眼睛一眨一眨甚是可爱,可是看在冯水灵眼里那就不是可爱,是愚蠢。 “哎,我冯水灵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笨蛋啊?总之我不管了,你爹明天就带你进宫去,是好是歹就看你自己发挥了。”话说不到五句,冯水灵就已经失去了耐心,抛下了‘呆愣’的酒千,便匆匆离开了。 望着冯水灵渐渐远去的背影,酒千低下了头,眼里闪过一抹同情。 酒千,你真可怜,有这样一个薄幸的娘亲真是你的不幸。 “低着头干嘛?地上有金子啊?”一到熟悉的声音传进了酒千的耳朵,然后她便浑身不可抑制的发起抖来。 “姐姐――”身子不断的往后退,酒容却不断的往前进。 “怎么?这么怕我啊?” “姐姐,姐姐―啊――”酒千猝不及防的倒退,却绊倒了一根凳子,摔倒在了地上,双眸瞬间向上抬起,看向了酒容。 酒容眼见酒千被自己吓得倒退在地,满意的笑了笑,收回了自己前倾的身子,转过身子,背对着酒千笑道:“四年前,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为我的绊脚石,没想到还真是的。” “姐姐,痛――”双手,轻抚着自己磕痛的地方,双目看着酒容的背影,眼中的泪水宛如一眼清泉般,悬悬欲滴。 “知道痛就好,总之明天进宫,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不要耍花招,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酒容忽地转过了身子,目光狠厉,直逼酒千的视线。 “呜呜呜,千儿一直都很乖。”泪水终是绝了堤,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了起来。 “别哭了,烦死了。”今天来,只是为了威慑一下这个胆小怕事的臭丫头,酒容并不曾想过酒千这样一个胆小懦弱的废物能够打败自己,只是最近比较郁闷,想找个地方撒撒气罢了。 酒容离开了,带着神清气爽,带着满意。 丫鬟也因为懒得见她这个招人烦的主子一眼,而躲得远远地。 酒千站起了身子,擦干了脸上的泪,嘴角邪魅的勾起。 进宫?她才没有兴趣,酒家如果说是牢笼,那么皇宫就可以说是魔窟了,她才没有兴趣进去呢。酒容想进去,她甘愿拱手相让。 哎,看来明天又是悲哀的装傻日了,想她四年前可都是一切随心所欲,爱怎样怎样,无人敢管。现在,却一连扮演了四年的胆小鬼,懦弱者,而且还越发有越演越逼真的苗头了,真怕自己哪天变成了真白痴啊。 不过,在这里四年了,她还都未曾光明正大的出去见过人,明天的进宫还真是有些值得期待呢。 ------题外话------ 求收藏,求包养,求花花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残疾配废物,绝配! 墨翎大陆上,最为尊贵的职业除了皇帝,便是酿酒师。 这是一个崇尚品酒的国度,一个好的酿酒师在墨翎的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享有尊崇的地位。而酒家正是因为每一代里都有一个极品酿酒师而在凤鸣国享有崇高的地位。 墨翎大陆的每一个皇宫之内,都有一个酿酒师团体,团体最大的领导便是酿臣,其余则称为酒师。 酒家到酒沐白这一代,已经蝉联了凤鸣国四代的酿臣。 酒千的同胞兄长酒旭泽作为下一代酿臣培养的对象,独爱武功,不爱酒,老早的就跟着自己的师傅天乙老人离开了酒家。酒沐白和冯水灵一方面对那个聪慧绝顶的儿子仍旧寄托着希望,希望他有朝一日可以回来继承家业。一方面难保他不回来继承,所以也将比酒旭泽小三岁的酒青易作为酿酒师来培养。 本来如此计策,已然万无一失,下一代的酿臣又非酒家莫属。 可是,最近几年,凤鸣国涌现出了大批量极有天赋的新生酿酒师,个个年轻气盛,均想在酿酒这一行做出些成绩,而衡量他们成绩的正是在凤鸣皇宫中的地位。于是,酒家面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特别是当前最受家族器重的酒青易,每天更是花费大半的时间在酿酒上。 竞争之下,难保有人不会想出一些别的手段和方法,而最有效的方法便是有个人常常在皇帝的身边吹枕边风了。后宫宠妃,荣耀加身,必然辉映到家族之上。 是以,今夜便是凤鸣国一年一次的品酒佳节,很多朝廷大员,酿酒师都会携带家中未婚配的适龄女子同去。希望凭借着她们的美色博来君王一瞥,封为后妃,为家族添加一份胜算。[] 酒家自然不落俗套。 天空,在整个凤鸣国百姓的期盼下终于渐渐黑了下来。 巨大的皇宫内殿被四处亮着的灯照得通透明亮,金光闪闪,殿内四壁上雕刻着的龙纹被灯光反射之后更是显得活灵活现。年纪轻轻的凤鸣皇一身龙袍正坐于大殿之上,头上还带着一顶象征着权力至尊的皇冠,一双龙目正不断的游弋在满堂臣子之间,不时的染上各种情绪。 皇帝的身旁,坐着的是他的一干后宫佳丽,穿着打扮各有花样,但是唯一的相同点都是明艳如花的大美人,而且一双桃花眼都是紧紧的黏贴着她们中间的俊美男人。 下方的,便是文武百官以及今天他们带来的新佳丽。 酒沐白身为酿臣,不参与极大的政治,地位虽不在当朝丞相和大将军之上,但是也绝不再他们之下。这样的宴会上,座位自然是以地位来安排,酒家自然而然就被安排在了第二席位上。 座位分列两行,对面而坐,并不直面皇帝。丞相与大将军对面而坐,酒家自然该与凤鸣国唯一的王爷璃王相对了。 酒沐白坐在桌子的右边,正跟他右边的将军一家热切的打着招呼,酒容酒千依次挨着往后排。 “司徒将军最近又打了一场胜仗,真是可喜可贺啊。”酒沐白一身白衣,温文尔雅的向着司徒海恭贺。 司徒海身为将军,身材魁梧,肌肉发达,满脸的络腮胡子几乎遮住了他的嘴。 “酒酿臣客气了,这段时间也辛苦酒酿臣了,今日的美酒可都是出自酒家呢。[]”苍老的脸颊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正神采奕奕的扑闪着。 “哪里哪里?将军以一己之力保卫着我凤鸣百姓的安危,才是值得大家拥戴的啊。” 酒千在一旁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浮夸虚假,心里很是鄙视。宴会真是无聊,她还得装作胆小怕生的模样,很是憋屈。 “各位爱卿们,今夜正值佳节,朕要与民同乐,接下来,大家不要拘束,美酒尽量喝,咱们的酒酿臣可是专门为此准备了不少美酒呢。”正当酒千即将睡着的时候,凤鸣皇总算是出声了。 “臣等遵旨。”异口同声回答。 美酒醇香,却是醉人。很多人酒过三巡之后便有些飘忽了起来。尝过美酒,凤鸣皇的一双眸子开始了不停的扫视,寻找着今夜能够触动他心房的女人。 “酒爱卿,可否向大家介绍一下你旁边的那位小姐?”来回巡视了几遍,美人虽多,但是却以酒沐白身旁的两位女子容颜最为出众。 听见皇帝的声音,酒沐白的心有一瞬的放松。 “陛下,臣女名叫酒容。”酒沐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酒容就已经快他一步吸引了凤鸣皇的眼球。 一身粉色长裙,举止大方得体,目光对着他有些游离,但是敢与他对视一二已属难得。想到此,皇帝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喜悦,这个女人,他要了。 之后,皇帝便将目光转向了其余的官家小姐,也赐封了很多位妃嫔,其中以酒容的品级最高,封为贵妃,赐号‘容’,填补了后宫四妃之中最后的空缺。 酒千想着:总算封完了,自己算是安全了吧。 哪知下一瞬,自己全身的寒毛都快竖起来了。 坐在高位上的人投来了一道探究的目光,似乎对自己极有兴趣一般。思及此,酒千心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头埋得更加深了,就盼着皇帝不要对这么‘胆小’的自己感兴趣。 呵呵,皇帝内心嗤笑一声,那个女人真有意思,自己看着她,她却将头低了下去,不想让自己看见她的脸,难道是不想进宫吗?不过,别的女人都是巴不得在他看到的时候抬起脸让他看个清楚,这个略有逃避之嫌的女人倒是显得有趣多了。 嘴角微微仰起一个弧度,那抹笑容较之刚刚的那种仅限于表皮上的抽动多了几分真实感。 “那位小姐,你的头发快伸到酒杯里了。”说完,期待着一张错愕的脸引入眼帘。 岂不知,当他看见那张脸的时候,他竟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酒千的脸红扑扑的,一双眼里蓄满了泪水,眼看就要滴落了下来。双眼朦胧,带着深深的恐惧与退缩,对上他的眼一霎,便快速的移开了视线,飘忽不定的颤抖着。 “这――”他不过就是说了这么一句略带玩笑的话,这女人怎么吓成了那样? 莫不是他长得太过吓人了? “陛下恕罪,此乃臣的小女酒千,自小性子都比较弱,让陛下受惊了。”酒沐白感受到皇帝的询问之意,心里有些埋怨酒千的不争气。 “哦,朕只听说酒千小姐不擅长品酒,不知小姐可还有些别的什么擅长之处吗?”如此美人,真该纳入他的后宫之中,就算是拿来欣赏也是好的。可是他也知道,如若没有半点技艺,在这皇宫内院怕是没办法立足的,所以,他打算给酒千一个后门,如若还有些什么别的技艺,他也好顺理成章的将她纳入他的后宫之中。 话到此,酒沐白难免有些激动。皇上之意,便是酒千也有意思希望了。他急忙将眼光转向酒千,不停的对着自己那个傻乎乎的女儿使着眼色。 “我,我,他们说我只会哭。”酒千眼中的泪这一刻滑落,她真的什么都不会。 哎,酒沐白长叹一声,表示无奈,他只好将她带回家了。 “皇上,请恕臣妾多嘴,璃王如今已经二十有五了,却还没有一位正妃,不如皇上就将这位酒小姐赐婚给璃王爷吧?”坐在皇帝旁边,能够如此说话的,自然是倍受皇帝宠爱的皇后娘娘了。 只不过皇后这话一出,酒千就傻了。 皇帝刚刚看着她,她已经使劲的将自己的头低的不能再低,还故意把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就是希望皇帝能够大发慈悲放她一马。哪知皇帝正要放弃了,皇后娘娘这一求情,却将她彻底的推进了皇家的火坑了。 心中的不祥之感正在扩散,那让她感到绝望的一幕就发生了。 “嗯,皇后好建议,皇兄孤身一人多年,想必很是寂寞了,那这位酒千小姐就赐婚于璃王了。”残疾配废物,皇兄,臣弟算是给了你一桩良配啊,哈哈。只不过,那可爱娇俏的模样真让他有点舍不得呢。 ------题外话------ 无耻求收藏!喜欢的亲亲就点击一下’放入书架‘吧!谢谢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先打一架再说 “听说,璃王不喜欢女人,璃王府里没有一个女人,千小姐嫁过去肯定活不长了,可怜啊。” “听说,外面的人都管璃王叫做‘冷血残王’,手段残暴狠毒,而且,还是个瘸子。” “听说,璃王本来应该是皇帝的,可是却因为双腿残废而失去了皇位。” …… 啊啊啊,酒千这几天来,都在心中闷闷的大叫着,可爱的小脸早已皱成了一团了。 被无缘无故赐婚也就罢了,而且还是个残疾,还是个不讲道理,孤僻自负的残疾,更是个不曾谋面不知美丑的残疾。本来想在自家到处走走,散散心中的郁结,哪知出去了一个时辰,换了n个地方,都能听见以上那些关于璃王的言论,搅得她的心如一池浑水,难受至极。 虽然最后她顺利的逃脱了进入皇宫的命运,但是却还是得跟那个皇宫有了牵绊。王府,较之皇宫,好像好不到哪里去吧? 不过呢,璃王府比之皇宫还是有一点好处的。 他们不是说璃王府没有女人吗?那好,她就不用跟那些古代花瓶美人争风吃醋,浪费脑细胞了。如此一想,酒千的心态也就转变了,只要璃王他不过分,不对她残忍无情,那么她还是可以勉强自己跟他共用一个屋檐的。 今日,是经过皇家选定的良辰吉日,外面的确是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酒容先酒千一步出门,此时已经安全抵达了皇宫,而酒千,也安稳的到达了璃王府。 今日璃王并没有去迎亲,酒千也没作他回去的打算。不过,他的推辞也是言之有理,他双腿残废,不能行走。莫说迎亲,就连她下轿的时候,想要被他牵下轿都是一种奢望。 这不,轿子已经压下,酒千只能靠着自己的感觉一步一步的朝着堂内走去,而且还能走得万分不易,着实有些为难了她。无论是前世身为杀手的蝴蝶,还是今生暗藏锋芒的酒千,莫说只是被一块布挡住了一部分的视线,就算是眼睛被蒙住,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朝着凤璃所在的位置走去。 可是,偏偏此时的她得是个笨蛋,是个胆小鬼,是个废物。走起来不但不能走直线,也不能走得太快,得走得一曲九折,顺便再一步三晃。就这样,等到了拜堂的时候,盖头下的她竟然觉得有些闷闷的感觉,好像,中暑了。 然后,她就直接在洞房里醒来。 眼前一片黑暗,原来盖头还捂着她的脸,伸手一把撩开了盖头。坐起了身子,四处打量着这个属于她新婚之夜的房间。 一切都还算得上华贵,楠木大床,蚕丝锦被,镶金铜镜,书法名画,一一彰显着这场婚礼的隆重。可是,真的隆重吗?只怕只有她和凤璃两个人自己心里清楚吧。 不过,钱财名利于她而言,都是屁话,当前最要紧的事情是―― 吃饱肚子啊! 天知道,她为了演好今天的戏,已经一天一夜没进过食了。 没错,就是演戏,刚刚那一昏,只怕她更是坐实了‘废物’这一宝座。呵呵,那就没有人来找自己的麻烦了,自己就可以安安逸逸,潇潇洒洒的过自己的自在日子喽! 终于离开酒家,真是值得庆祝不是吗?慧黠的眸子开始朝着远处的桌上扫去。 哇,传说中的合卺酒耶!使劲的吸了吸鼻子,身子开始移动起来。 一瞬间,纤手飞舞,红色翻飞,酒千的身上只剩下了最贴身的亵衣亵裤了。 “啊,美酒啊,好香。”抓起装酒的玉壶,也不寻思着拿个杯子倒,直接对着那伸出的壶口就凑上了自己嫣红的小嘴。 酒,正在不断奔流着进到酒千的肚子里,门却忽地开了。 “谁?”凤璃一进门就看见屋内一个白影正放肆的在他的新房里仰着脖子灌美酒,而且还是他的合卺酒,当下愤怒难当,手就挥了出去。 酒千一口酒没下去,呛得喉咙火辣辣的,来不及咳嗽一下,就被坐着轮椅而来的凤璃一掌给攻击了。 一时间,新婚之夜的洞房,成了两位新人第一次见面的战场。你来我往,挥掌出拳,互不相让,足足打斗了接近半个时辰,门外的仆从侍卫纷纷对里面的情形好奇极了,却又没有半个人赶上前去问候半句。就连从小跟在凤璃身边的老管家都吓得两条腿不停的颤抖着,脸上的胡子高高的翘了起来。不知道到底是气的呢,还是怕的? 房间里的东西已经摔得差不多了,杯子碟子,再加上脸盆,铜镜,首饰盒,能够被打破的都破了,不能打破的也都散落到了地上。两个人仿若意犹未尽一般,仍旧继续出着招式。 其实,酒千早已经不想打了,她是真的累了呀,可是凤璃却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为了不挨打,她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又是半个时辰下来,酒千的力气越来越弱,本来就已经饿的发虚,又突然被抢的半死,气也没来得及顺一下,就被他缠着打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 这边的凤璃,同样也是惊讶,这个废物貌似不是废物啊,饿晕了一次竟然还能跟他对打这么久。有意思,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何能耐? 手,慢慢聚起自己五分的内力,正欲朝着一身白衣的酒千拍去。哪知对方却突然住手,然后飞快的跑到床边,倒了下去。 “不打了不打了,累死我了。你都有吃饭,我连饭都没吃,你打赢我胜之不武。”原来璃王爷并不自负无能啊,而且本事还不小啊。 “呃――”他发现一时之间,他竟然找不到话回答她。 “什么都不要问我,先给我弄碗饭吃吧。”她知道门边的男人对自己很是好奇,她也好奇,可是她是真的要再次虚脱了。 “来人啊,去厨房端些饭菜来。”对着门外大喊一声,凤璃推着自己的轮椅慢慢的来到了床前,凝视着床上安静躺着的女人,寒眸里泛起好奇的精芒。 ------题外话------ 喜欢就收藏,只有这句话!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5.脱了给你看? 小脸素净光洁,肤若磷脂胜白雪,脸颊之处还微微的泛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粉色,甚是可爱。(.)细长的眉毛之下,一双水灵的眼珠子不停的眨巴着,纤长的睫毛像是一把长长的羽扇,不断的随着眼皮启启合合。鼻梁微耸,娇小粉嫩,不描而红的嘴唇,微微的嘟起,大口的喘气。 据说她今年14岁,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酒家只怕是为了家族荣辱才会将这么小的她送进皇宫,企图让她凭着这张不凡的容颜为酒家添加一层保证。她也是不愿的吧,所以才会装作一个废物在酒家隐藏了那么久。只是,她也想不到,最终她还是得和皇室中人纠缠在一起,呵呵。 凤璃觉得自己的心有一瞬间的豁达。本来,他是极不满意皇帝凤瑞赐给他一个废物做王妃的。明明知道他讨厌女人,却偏偏还要给他一个废物,不是明摆着的给他难堪吗? 废物配残疾,这段时间市井之间流传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 不过,这废物只怕是他们看走眼的一颗明珠吧。 在他打量着酒千的时候,酒千也在打量着他。 坐在轮椅上的他看起来一脸冷峻,眉毛浓密而黝黑,从眼角开始向着两边延伸开来,却在最高处急转之下,形成了两道犀利的眉峰。配上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足以威慑任何人。 只怕那‘冷血’二字的由来,少不了它们的功劳了。一般的人,见到他的犀利眼神,不是落荒而逃就是不知所措,久而久之,接近他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他就被传的越来越恐怖。 什么‘冷血残王’,什么‘残暴无情’,统统都成了他凤璃的代名词。 但是她可不是一般人,所以并不害怕,反而随着屋内气息的平息,慢慢开始了细细的打量。 他很英俊,除了眉毛眼睛的特别之外,那高耸的鼻梁宛如一座屹立的高峰般让人移不开视线,整张脸的轮廓有些僵硬,却刚刚好配上他冷峻的表情,酷到不行。酒千想,这辈子他算得上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了。 他最诱惑人的却都不在这些,而是那两瓣薄薄的嘴唇,微微的翘起两角,烛光之下,微湿的唇上还泛着丝丝诱惑的光泽。 嗯,他的嘴巴看起来冰凉的,让想尝尝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凉爽。酒千心里暗自如此感叹,因为她忽然想起了前世她最爱用的那款唇蜜,涂上之后就会有清凉之感。凤璃的唇,什么都没用,竟然可以跟前世涂了那种唇蜜的她的唇媲美。 正当酒千难以自禁的猛然对着他的唇吞了一大口口水之后,凤璃的眸子立马更加深邃了。 “女人,你幻想够了没?”他知道自己的长相还算是秀色可餐,可是她也没必要真的把他当美食吧。还吞口水,那迷离的眼真是该死的诱惑人啊。 “呃,嘿嘿,男人,为什么你要让那些人都那么怕你?”狡黠的眨巴着双眼,酒千在凤璃的诧异中立了起来,跟床边的他面对着面。 “女人,你又为何装白痴?”鄙夷的瞟了她一眼,视线本能的下移,可是―― 那是什么?他竟然看见酒千的亵衣里面透出两块巴掌大的粉红色! 深入寒谭的双目立马浑浊了起来,脑海中开始幻想除去了那层障碍之后,里面的风景该是何种迤逦。而酒千本来高挑着眉毛,准备继续跟他讨论,可是他眼里竟然开始升起了她并不陌生的东西――男人的欲火! 再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 “啊――,色狼。”酒千忽然大叫,凤璃立马回过了神。酒千前世虽然是杀手,但是却从来没采用过色诱做手段。内心其实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 “女人,你是我的王妃。”虽然刚才自己很失态,但是她是他的女人不是吗? “哦,对哟,我是你的王妃了,那,不如我脱了给你看吧。”一下子冲到凤璃的身前,酒千故意将自己的一半粉肩露了出来。不要以为她没看见,这男人刚刚说话的时候,耳根子竟然是红的,哈哈。 果然,凤璃对于她忽然的靠近,很快的就推开了她,并为她整好了衣衫。 “王妃不用那么热情,本王吃不消。” “哼,无趣,说吧,为何装神秘,装无能?” 尴尬随之瓦解,但是凤璃的神色却染上了一抹落寞。转而,推着轮椅准备离开。 “你自己的秘密都舍不得说,本王为何要跟你说。晚了,你吃了东西睡觉吧,我去书房。” “……”看着他静静的离开,酒千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他好孤独,好寂寞,跟前世今生的她都好相似呢。 走廊上,凤璃也正透过窗角的视线,看着屋内已然靠在床头神伤的她。 他想要拥有她,抱紧她,给她一片安稳的天地。可是,他却没有那个能力。第一次强烈的想要一个人,可是他却早已失去了能力。 转身,黯然离去。 揭开彼此的伪装,他们似乎找到了同伴,可是又因为彼此的不确定而各自忐忑着。 ------题外话------ 想知道为何凤璃那么落寞吗?想就收藏一下,接着看下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6.戏完丫鬟戏王爷 “王妃,起床了。”一道声音响起,门也随之打开。 酒千立马慌慌张张的将凌乱的被子弄好,然后规矩的躺下。丫鬟进来,就看见酒千正闭着双眼‘沉睡’着。 “哼,这么大早上了,竟然还在睡,难怪王爷昨晚不在你这里就寝了。谁会愿意跟一个废物洞房呢?”丫鬟气闷的放下脸盆,一边朝着酒千走去,一边埋怨。 她本来以为自己有机会跟着酒千进入皇宫才会在进宫那日之前主动提出去服侍酒千。但是没想到酒千竟然如此没用,竟然连跟皇帝说句话都能发抖成那样,没留在皇宫也罢,竟然还被赐进了这个阴气森森的璃王府。 “起来了,胆小鬼。”一把揭开酒千身上的被子,将酒千拖了起来。 酒千的嘴角开始抽搐起来。 “呜呜呜,小媛姐姐,你不要凶嘛,我马上起来。”酒千忽地立起了身子,头,毫无预兆的直接撞上了硬梆梆的床顶,她立马用双手捂着疼痛的脑袋,整个人在小媛的注视之中摇摇晃晃的倒向了床外。而小媛所在的地方正是酒千的身下。 “砰”的一声,小媛成功的被酒千压在了身下。 “啊――”身下传来的是小媛痛苦而压抑的痛呼,她竟然成了这个笨蛋的肉垫子。[.超多好看小说] 正当小媛拼命的拨弄着酒千‘笨拙’的身躯时,趴在她身上的酒千却在她的脑后眨巴着狡黠的双眸,满脸的戏弄与开怀。然后,酒千很‘努力’的想要从小媛身上爬起来,可是她的动作笨拙,一会儿好不容易爬起,然后又重新跌了回去,反反复复。 “小媛姐,对不起啊,我马上就爬起来了,你别动啊。”满脸小心翼翼愧疚的看着身下已经被自己压得狼狈不堪的小媛,双眼去掉了戏谑与精明,恢复了往日的害怕与畏惧,甚至还蓄满了清澈的泪水,看起来马上就要滴落了一般。 “你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起个床吗?你怎么这么笨啊,要不是早知道你是白痴,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装傻报复我呢。哼,不许哭,马上去给我洗脸穿衣服。”小媛嫌恶的看着不断颤抖的酒千,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凌乱不堪的衣衫,气得有些说不出话。可是,酒千那副模样,她又不好再发作,免得她等会儿真的给她哭了就不好了,毕竟这里是璃王府,不是酒家。 酒千傻傻的站着目送着一脸晦气的小媛气急的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而后,开始了无声的大笑。 哈哈,敢欺负自己,找死。 亏得她心情好,不然,小媛今天就没有那么轻松了。之前她就觉得奇怪,为何酒家还有人愿意来伺候自己,原来是想借着自己攀高枝的。呵呵,对不起,她早已不是原来的酒千,不会任由她骑在自己的头上。 抬头看看天色,好像却是已经不早了,空气中都开始闷热了,只怕是快要中午了吧。梳洗去吧,然后便朝着脸盆走去。 离着酒千居住的临风居不远处,便是凤璃的书房墨池居,此时的凤璃正坐在桌案前看着书。 说是看书,不如说是发呆,这倒是老管家南宫询第一次看见他家王爷发呆。他把他叫进来已经有一刻钟了,可是他竟然只是静静的思考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王爷,不知您唤老奴来有何吩咐?”再站下去,他都得成僵尸了。 “哦,快午时了吧,吩咐厨房准备好膳食送到这里来,再去请王妃过来同本王用膳。”放下手中一早上没翻过一夜的书,凤璃开始期待见到酒千了。 “可是,王妃――”南宫询有些面露难色,似乎有些不赞成凤璃亲近酒千,毕竟外面都传言酒千是个废物,是个胆小鬼,在他眼里,酒千是配不上凤璃的,纵然凤璃双腿残疾,但是也不是一个废物可以配得上的。 “询叔,比起那些轻视我,或是图谋我钱财的女人,千儿似乎好太多了吧?” “可是――”面露难色,南宫询还是不愿意承认酒千是王妃。 “不用可是了,现在这样的我,对于那个位置只能奢望,所以千儿是否精明聪慧早已无所谓。”凤璃一脸郁色,眸子里原本的光华顿时消失,换上的,是无尽的痛苦。 “好,我去请王妃。”南宫询转身离开,口中长叹一声,老天不长眼啊,璃王本是天之骄子,无奈一场阴谋却夺走了他最骄傲的一切。疼爱他的先帝先后,他头上最耀眼的光环――太子,以及他的青梅竹马――如今的皇后娘娘。 他是先皇后的侍卫,先皇先后在去世之前将他托付于他,他也一直尽忠尽职的遵守着他的誓言,他的本分。 与其说凤璃是他的主子,倒不如说是他的儿子。看着他又将陷入过去的困苦中,南宫询只得住了口,顺他的意,去帮他请那个胆小如鼠,不得他意的王妃。 凤璃也确实陷入了痛苦之中,直到酒千到来之时,才将他从苦海中解脱了出来。 “男人,听说你要请我吃饭?”一身淡蓝色宫装,简约雅致,这样的酒千没有一点昨日的抚媚,反而让凤璃觉得耳目一新,心头舒畅。看惯了长相妖媚,打扮更是热火的美人,突然间有一个清丽的人闯入视线确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女人,你今天,真纯情。”嘴角邪魅一勾,脑海中闪现的是昨夜不小心看见的那两抹粉红。 “什么话?人家从来都很纯情的好吗?”大步走上前,一把勾住凤璃的手臂,热切的贴上自己的身子。 凤璃的身子立马反射性的僵硬了几秒钟,嘿嘿,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只会嘴上逞强,其实还是个处儿,哈哈。 “咳咳,吃饭去吧。”心里却有些无奈起来,以往都只有他玩弄别人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能将他搞的不好意思。 “真的只是吃饭啊?” “那你想吃什么?”凤璃好奇的问,心里不断的发毛,他不是没看见她说话的时候那不停眨巴的眼睛。 “吃你。”嘴里突然蹦出两个字,凤璃瞬间石化。 ------题外话------ 俺们家女儿有点小色,嘿嘿嘿嘿!其实偶也有那么一点点啦,喜欢的人记得放入书架,不然偶就半夜到你梦里面色你去,哼哼~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7.做朋友,好不好? 在酒千脱口而出‘吃你’的时候,凤璃石化了,然后酒千说了一句‘开个玩笑’解救了他。可是,没过多久,他再次石化了。 这是什么情况啊?她对面的女人好歹算是个大家闺秀吧,就算在酒家是最不受宠的人,也总不至于虐待她呀。可是,此时她那实在是不堪入目的吃相简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饭菜一送来,她便踢开桌边放着的凳子,用力一吸将他的小塌挪到了桌边,整个身子卧了进去。一双小手不停的在桌上的碗碟中跳跃着,他就只能呆呆的看着桌上的食物一点点的全部被她吃了个精光,一点不剩。 “呃――”长长一声饱嗝传来,凤璃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女人,酒家是不是虐待你呀?你怎么像好几年没吃过饭的乞丐啊?”那食量,身为男人的他都望尘莫及,哦,不,连半点都及不上啊。 “呃,嘿嘿,不是啊,我食量大,食量大。”酒家的人虽然当她是废物,不爱搭理她,但是大米饭还是有给她吃饱的。 “食量大,你还长成这样?”鄙夷的瞟了她一眼,凤璃表示费解。 “你懂什么,本小姐这叫骨感,骨感懂不懂?”还之以凤璃一个更加鄙视的眼神,酒千站起了身体,摆了一个看似撩人的姿势,眼神迷离的看着凤璃。 “不懂,这么能吃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直觉的,他不想用‘本王’这个称呼,因为那个称呼好像可以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 “不懂?”酒千故作惊奇,然后朝着他走进,拿起了他的双手。 她的小手冰凉的,在这炎热夏季摸起来很是舒服,那股清凉,使得他心神有些荡漾。 然,酒千接下来的话语与动作,使得他的心更加荡漾了。 “来来来,摸摸这里,有没有不盈一握的感觉?”酒千满脸嬉戏的看着他,满眼询问。 他则是一脸愕然。 她,她竟然拿他的手去摸她的纤腰! “你,你一向都这么大胆吗?你胆小懦弱的流言蜚语该死的是从哪里传来的?”这种女人也叫胆小,那大胆是不是得直接邀他上床了?可是,一想到上床,他怎么觉得自己的心里那么不顺畅呢? “不就跟你一样,装出来的喽。怎么样?本小姐摸起来是不是感觉还不错?” “不是。”是太不错了,那腰身不但纤细无比,摸上去软软的,仿若无骨一般握在他的手中,他竟然觉得自己的下腹开始热了起来。血液一直的从心脏里,流向全身的四肢百骸,却始终达不到他身为男人在女人面前最引以为傲的象征。 心,仿若在最炙热的时候被淋上了一盆冰寒的水一般,百感交集,纠结的难受。脸,瞬间煞白,他转开了轮椅,一点也不想继续面对着她。 “你怎么了?”他回答不是,他还以为自己的身材有问题了,急忙不停的自我打量着。可是,他却转开了轮椅,背对着自己,她有些诧异。 “没事。”口气里难以抑制的情绪波动却泄露了他的心事。 “凤璃,我们,做个朋友好不好?”她不再继续追问,语气也在瞬间缓了下来,气氛有些低迷。 他的尴尬与辛酸被她的话轻易的扫除,他回过头深深的凝望着酒千,满眼的疑问和惊诧。 “怎么?你也嫌弃我这个废物吗?”可爱的脸在凤璃的诧异中瞬间变为苦涩,修眉低垂,双目含泪,不再看凤璃半分。 “少来了,你是不是装上瘾了?”他可没错过她低眉的那一瞬间,眼中闪过的狡黠。 “嘿嘿,被你发现了?那,你愿意吗?”做不成夫妻,至少他们可以做个朋友,彼此依赖依靠,倾诉苦水。 “好。”喉咙里,艰难的吐出一个低沉的音节,心,都在颤抖。他,要不是他……,他就不只想跟她做朋友。 “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难过?” “我――”欲言又止,他说不出心中的苦。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可怜他的吧。可是,他要的不是可怜。算了,就让她以朋友的身份陪着他吧。 “给我一点尊严,可好?”第一次,他们之间缭绕的气氛如此的沉闷,低迷,让酒千觉得讨厌。 “我们来下棋,如何?”他也看出了她的不悦,可是他也没办法说出口,所以只好想个别的消遣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好吧。”然后两个人就在桌边开始的对弈,一对,竟然就是半天。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敞开的窗户外开始不再热气膨胀,而是吹起了阵阵凉爽。 月亮,不知何时,已然悬挂在了那最遥远的天际,为大地披上了一层迷蒙细腻的轻纱。今日的月亮特别的圆,可是沉迷在对弈之中的凤璃却没有半丝觉悟。 “王爷,今日是月圆之夜,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屋内,两个人低语着,门外传来了管家急切的呼声,那声音越来越近,泄露了管家的不正常。 酒千水袖一挥,满盘棋子纷纷钻进了她长长的衣袖里,一颗不落。对着凤璃眨了眨左眼,笑得开心。 “天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语气淡淡的,酒千知道这是在赶自己走。 “我还没吃饭呢?”有什么东西是她不能知道的? “先回去,一会儿我叫人给你送去。” 凤璃的话刚刚说完,门就被管家推开了,酒千怕泄露了自己的秘密,急忙低下了头,故意颤抖着娇躯。 “璃哥哥,我明天再来找你。”然后绕过管家的身子,朝着门外走开了。路过管家的身边,她清楚地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急切与深深的担忧,眼中闪过一抹好奇,转而不见。 ------题外话------ 亲们,为毛都没有人冒泡泡呢!勒令你们今天给我起来冒个泡~ 嘿嘿,顶着锅盖爬走,乃们不要揍我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8.月圆之夜,锥心刺骨 月亮慢慢的爬得越来越高,凤璃的心越来越忐忑,南宫询的心也揪的越来越紧。 手,紧紧的抓着轮椅的扶手,额头上的汗珠慢慢冒了起来,越聚集越大颗。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越来越恐怖。 又要来了,又要开始一轮折磨了。 哈哈,多少年了?每月一次,撕心裂肺,锥心刺骨的折磨早已撕裂了他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信念。只如一具行尸走肉,不肯死心的赖活着。 南宫询看着凤璃难受模样,觉得自己的心仿若被人狠狠的揪起,然后缓缓放开,再慢慢揪起,如此反复,折磨他的心脏。 “王爷,你怎么样?”其实每年每月他都是如此问,答案如此明了,可是他依旧不死心。希望有奇迹出现,希望他还可以有希望,有盼头。 “询叔,我,我不想再熬下去了。你知道吗?千儿那么美好,我好想拥有她,可是我却不能。”难过的闭着双目,凤璃幻想着酒千此时正在她的身边,陪着他,看着他。 可是,双腿传来的疼痛让他连幻想都做不到,思绪生生的被疼痛拉了回来。 “啊――”手,不再是抓着扶手不放,而是开始朝着自己的双腿抓去。 ‘哧啦’一声,腿上的衣物瞬间成了四处纷飞的碎屑,而他的手并没有因此而停下。 双手不断的抓挠,拍打甚至掌击着自己的双腿。 一时之间,璃王府传出了璃王惨绝人寰的尖叫。 汗珠,在漆黑的月夜里被月亮的光芒所照耀,反射出丝丝光泽。窗户外,隐藏着一抹纤细,正透过窗户纸上戳破的小洞看着屋内。手,伸到了自己的口中,被咬出了淡淡血丝而不自知。 酒千知道凤璃有事瞒着她,所以在离开之后又凭借着前世绝佳的隐藏身法潜了回来。没想到,凤璃骗着她的竟然是如此残忍的一面,他正在饱受着折磨。 裤腿破碎的一瞬间,她清晰的看到他的双腿。 上面斑驳陆离的分布着纵横交错的伤口,有深的,浅的,这些都还算好的。最让她接受不了的是,他双腿的血管竟然全部凸了出来,青色的脉络看起来如此清晰,如此骇人,好像那撑开的血管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破一般。 而他的双手,还在不停的舞动着,为他那斑驳的腿添加上更多的伤口,更多的痕迹。血,慢慢的流出,一道一道的血痕看起来那般的刺眼,刺的她的心也很痛。 “询叔,杀了我吧,杀了我。”他真的撑不住了,真的撑不下去了。 “不行,王爷,你要坚持啊,你要坚持。”南宫询苍老的眼睑此时凹陷的更加深了。看着他从小照顾着长大的人经受如此折磨,他以为他早已该麻木了,可是为何看见他如此痛苦,他的心,还是会痛? “询叔,杀了我吧,杀了我,我没用了,我连自己心动的女人都要不了,要不起啊,我活着做什么?” 南宫询不可思议的看着凤璃,对他的话深深的震撼着,他实在是想不到,王爷竟然看上了酒千那个废物小姐。不过,王爷的心有了牵绊,是不是就可以不再那么轻易的想死了? “王爷,你喜欢王妃是吧?那你更要坚持啊,王妃那么柔弱,一定需要你的保护,所以你更要坚持啊。”不管了,先救回王爷比较重要,至于酒千,如果她还没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他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凤璃闻言,苦笑。 “哈哈,我照顾她?我连要她成为我的女人都做不到,何谈保护?询叔,杀了我吧,杀了我,我死了就是解脱,我会感激你的。”双腿传来的痛不停的冲击着他的大脑,他的心脏。但是比之不能触碰自己心爱的女人,甚至连喜欢他都不能说的痛苦,都算不得什么了。 双重的痛让凤璃几度昏迷,几乎疼得醒过来,又再次昏迷,反反复复,不死不休的折磨着他。 窗外的酒千除了心痛之外,便是震惊了。 他说什么?喜欢她?一天之内,他们相识不过一日。 不过,她自己好像也是吧,看见他痛,她的心不是也会痛吗?这应该就是前世他们所说的一见钟情了吧。 屋内,凤璃的痛呼声不断传出,越演越烈。 屋外,酒千心如针刺,痛如刀绞。 不管了,先救他吧。 心,好痛,痛的快要不能呼吸! 他是不是真的可以解脱了,可以去见父皇母后了? 凤璃的双手仍旧不停的朝着自己痛的不能自已的双腿挥着掌,双腿的青筋却凸起的更加恐怖。好像,真的快要爆炸了。 南宫询看着他的模样,无能为力,只好闭上了双目,不忍再看下去。 “啊――”他不要活了,好痛啊。 忽地,凤璃举起了右手,凝聚起了一层淡淡的紫色,朝着自己的天灵盖慢慢的压了下去。 他要自杀? 这个认知让酒千不再犹豫,小嘴轻轻开启。 “不许!让管家出去,我要进来!” 双目猛然睁开,手,僵在了空中,痛苦的呼喊刹那间消失。耳边传来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坚定,柔软了他好不容易坚定下来的心。 南宫询诧异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目,看着凤璃僵住的动作,魂魄脱离了一半。 “王爷,你要做什么?快把手放下!” “询叔,你出去吧,我不会做傻事了。”强忍着痛,凤璃自私的想,就让我再见你一回吧。 “可是――”南宫询料不到他竟然会叫自己离开,他又怎么能离开? “询叔,我答应你,决不放弃。”心里却感叹:对不起,询叔,容我骗你一次吧。 “好吧,那你一定不能放弃。”看他如此坚定,南宫询也只能软下来,转身离开了房间。 ------题外话------ 啊啊啊啊,没有人冒泡泡,没动力啊! 乃们积极点撒,冒个泡泡,给点力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9.阿璃,不要放弃! 管家离开之后,凤璃立马向着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发现窗户不知何时早已打开,而月亮似乎也到达了正空。[]月光下,却独独见不到酒千的身影。 她人呢? “千儿,千儿?”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他急切的呼喊着酒千,可是却不见半点人影。 难道刚刚是自己的幻觉吗?可是明明那么真实啊? 失望的收回视线,闭上疲倦的双目,凤璃觉得心好累,累的不想再坚持下去。接下来的痛苦,他还能熬过去吗? 他中的毒,是那般的凶狠,每个月圆之夜,他从月亮升起就开始疼痛,而且剧痛一波强过一波。月亮升到正空中时,也就是疼痛嘴难受的时候。 马上,他就感觉到了。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酒千的心被揪得好紧。 不,她要快点了。 “千儿,永别了。”绝望的泪水滑过凤璃已经没了血色的脸,双目带着不甘,带着不舍,带着绝望,慢慢的闭上―― “不要――”酒千终于越过了窗户,朝着想要再次自绝的凤璃走了过去。 她并没有离开,她只是回去临风居取些东西过来罢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再次想要自绝。想到这里,酒千的心里有些后怕,要是她稍微慢上一步,现在看见了,是不是就只是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了? “阿璃,不要放弃!我会救你的!”轻柔而又坚定的声音,仿若黑暗之中的一抹亮光,照亮了已经快要失去方向的凤璃,照亮了他前进的道路。 双目被折磨得深深的陷了下去,酒千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心,狠狠的抽痛着。 下午对弈时,两个人还都是眉飞色舞的,他也一脸开朗,满心喜悦。可是才区区几个时辰,他就被折磨成了这番模样,看来那毒确实有些棘手啊。 思绪暂停,当下要紧的是先止住他的痛。 手,快速的从身后桌案上取来一个小巧的瓷瓶,拧开了盖子,倒了几滴不只是什么东西的液体在手心。双手合并,不停的揉搓着,然后双手快速的朝着凤璃惨不忍睹的双腿抹去。 凤璃原本正在深刻的体会着那刻骨的痛,不再带有一丝希望。可是,慢慢的,他竟然觉得双腿渐渐的有了知觉,疼痛的感觉正在慢慢的缓解。虽然还是比较痛,但是比之之前,实在是好了不知道多少。 双目外凸,看着身下忙个不停的娇小,深深的震撼着。她不是不懂酒才会在酒家那么没地位吗?为何此刻他闻到了浓烈的酒味,而且还是用来给他缓解疼痛的酒? “不用惊讶,以后会告诉你,现在,专心的给我挺住!”快速简单的几句话,暂时的拂去了凤璃的诧异,她希望他现在可以安心的对抗体内的恶毒。 就这样,一夜里,酒千都在不停的重复倒酒,搓手,揉腿的动作,头上不断的布满星星点点的汗水,然后被窗外的风吹干,再汗湿,再吹干。 终是熬到了天明,月亮终于隐去了她美丽的身姿,而凤璃也总算熬了过来。现在,他已经沉睡了过去,酒千看着天边沉下去的月亮,心中无限感慨。 以往,她都是极爱月圆之夜的,因为每次月圆之夜,他们八个人才能完全聚在一起,一个不缺。但是,今日起,她开始恼怒起月圆之夜,因为那只会给凤璃带来巨大的痛苦。 月亮西沉,日便升起于东方,新的一天悄然来临。 南宫询在自己的房间里担忧了一夜之后,来不及梳洗就朝着书房赶了过来。 一进门,就看见凤璃已经安然躺在了书房里的小榻上,身上盖着薄薄的小棉被,脸上带着一丝难得的满足。而他的旁边,酒千双手枕着自己的脑袋,也是一脸疲倦的睡了过去。 看见了这一幕的南宫询有一瞬间觉得,酒千跟凤璃似乎很相配。随即,摇了摇脑袋,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这个废物配得上他家王爷? “王妃,你怎么在这里?”走上前,轻轻的触碰着酒千的手臂,吓得酒千浑身一震。 她竟然睡着了,而且还是在凤璃的身边,最糟糕的是竟然忽略了南宫询的存在。他那么在乎凤璃,早上肯定会第一个来探望的啊。 埋着头,懊恼的皱了下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变了变自己的表情,而后才抬起了头,看向南宫询。 “管家伯伯,璃哥哥好痛,千儿很伤心,所以千儿来陪他了。”小嘴高高的翘起,双眼露出骗死人不偿命的可怜模样,看着南宫询。那一眼清泉清澈干净得让南宫询觉得自己有些罪恶感。 “嗯,王妃快回去休息吧,王爷估计还要好好睡一会儿呢。”哎,罢了,若是这个废物小姐可以唤回他家王爷的斗志,也就不是废物了。看得出,她虽然傻傻的,胆子小,但是也是唯一一个既不害怕他家王爷野不图谋他家王爷钱财的女人。正如王爷所说,现今他的模样,想要一个比酒千更好的女子怕是困难了。 罢了,只要王爷开心,他又怎能阻碍呢? “嗯,那管家伯伯一定要照顾好璃哥哥哦,一会儿千儿再来看望璃哥哥。”说着,身子慢慢的往屋外退去,双目看着沉睡的凤璃有些恋恋不舍,而后转身,妖娆一笑。 “阿璃,纵然那毒再厉害,我也会想尽办法为你解开。”一抹笑容绽放,酒千高昂的脸颊在阳光下看起来竟然是那般的耀眼,光彩。 ------题外话------ 啊啊啊啊,求收藏,求包养,求评论啊~看霸王文的,把你脚印给俺留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0.我是你的妃! 南宫询看见凤璃安稳的沉睡着,一颗悬吊了整夜的心总算再次暂时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然后走到桌案前的椅子上,静静的等待着凤璃的醒来。 这,已经不知道他是第几次这样担忧的陪着凤璃了,从他遇害之后,每一个月的月圆之时,便是凤璃承受着非人折磨的一夜。只要月亮一刻不落下西山,他的疼痛就永无止境,每一次毒发都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这一次,可以说是逃过了鬼门关,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他守护的孩子是否还有被幸运眷顾的一天?他,不知道! 榻上的人,满脸的汗痕和血迹,一双露在外面的手指甲里面也塞满了属于他自己的皮屑,血液。双腿的大部分都被酒千的外衫遮住,那偶尔露出的一角却也布满了条条刺目的抓痕和红肿。 黑色的旧疤痕仿若攀附在他身上的蜈蚣,无止尽的吸取着他的雄心壮志,精明睿智。南宫询望着那道道黑色,思绪渐渐飘远―― 十二年前,先帝先后还在,凤璃也才十三岁,正是年少轻狂时。身为先帝的第一个子嗣,又是皇后所出,一出生,就注定了他的不凡。 半岁能语,一岁能行,三四岁就能识字成句,六岁便能齐射,堪称一代天才。先帝先后十分恩爱,对于他们的儿子,更是疼爱万分,凤璃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直到他长到十三岁,他不但文采俱佳,就连武功也有了极大的进展。第一次,他上了战场,第一次,尝到了胜利的美妙滋味。 此后,他总是尽力的绽放自己的光芒,毫不掩饰他的智慧锋芒。 但是,在他十四岁的生日宴会上,他却意外的中了毒,毁了双腿,毁了人生。 那个害他的人,他自己知道,先帝先后也知道,但是,他,却不肯出来指控他! 哎,许是命该如此吧! “吱嘎”一声,打断了南宫询的沉思,门,渐渐打开,酒千端着一盆水站在门外。 “王妃,你这是做什么?”南宫询虽然不是很喜欢酒千,但是凤璃喜欢,他也就不能太过为难酒千,毕竟没有什么比得上凤璃可以高兴一点了。 他在看见酒千的那一瞬间,就立即走了过去,想要替酒千端过那盆水。 酒千却迅速的避开了他伸出去的手,只是双目闪躲的看着他,小声且不安的道:“管家伯伯,我想要帮璃哥哥擦洗一下,可以吗?” 那眼中的坚定深深震撼了南宫询的心。 或许酒千是无才,是懦弱,是胆小,但是她对凤璃的那份心至少比那些正常的女人好太多了。 这一刻,南宫询终于彻底的释怀了,王爷已然残疾,光有个精明王妃也是无用,还不如有个实心真意照顾他的王妃。 “王妃,进去吧,王爷应该很愿意你亲自服侍她的。”将门开的更大一些,身子往旁边靠去,将路给酒千让了出来。 “谢谢管家伯伯。”一抹明艳的喜悦跃上了酒千的小脸,那么明媚,那么温暖。 开心的进门,然后开始细细的为凤璃擦拭着昨夜里留下的丝丝血迹,腿上,手上,脸上,一点一点,一丝不落。 那小心翼翼,深怕弄疼身下人的呵护模样,让南宫询再次的确定酒千是最适合凤璃的那个女人。 “或许,在他失去权势,失去父母,失去下半身之后,你便是他坚持了那么久等待的那抹希望吧。”意味深长的吐了一句话,南宫询落寞的转身离开。 酒千也听见了他在自己身后说的那句话,但她只是轻轻的勾了勾唇角,嫣然一笑,模样给他任何的答案。那个时候,有声胜无声!她已经靠行动向他证明了自己对凤璃是真心的。 “睁开眼吧。”她早就知道他醒来了,只不过他醒来的时刻太过尴尬,她,正在为他擦拭着下身,男人最隐秘的地方。所以,他僵硬着身体继续装作沉睡的样子,她很想笑,但是也觉得有些尴尬便模样做声,直到一切都已经做好。 “你,知道我醒了?”深深凹陷的眸子丝毫没有神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眨着。酒千看了他那副模样,心有些苦涩,转而将脸凑到他的身前,红唇在他的注视下,启启合合。 “早在你醒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她期待着可以在他的脸上看见粉红色,看见他的羞涩一面。 可是,他的双目只是不可思议的扫了他一眼,便转开了,那迅速的动作让一脸戏谑的酒千僵住了脸。 “怎么了?你不是那么小气吧,不就是看了你的‘那个’一下吗?”手,想要搬过他的身子,面对着自己。 可是,他竟然使出全身力气想挣脱她的双手。 “到底怎么了?”他的闪躲,让她第一次有了心慌意乱的感觉。 “别理我,你走吧。” 床的内侧,凤璃缓缓的闭上了无神的双目,一滴泪,溢出了眼角,划向耳后,落入了枕巾中。第一次,他觉得无力,觉得绝望。 就算当初了失去了一切,他都没有这般在意过。可是老天为什么要捉弄他?他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会如此心如止水的过下去,可是老天为什么要在他已然放弃一切的时候给了他想要的人?而他,却早已失去了要她的资格。 她,美丽可爱,睿智聪慧,堪称完美,他庆幸着自己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的好的男人。可是,他却没有资格去拥有她,这比直接杀了他还不如啊。 “为什么不理你?你叫我走哪儿去?”颤抖的双肩,浮动的气息,她知道他在难过,可是他该死的竟然不肯跟她说明一切,还打算让她离开,就是不该。 双手,灌入内力,往前一伸,扳回了凤璃的身子,压在自己的身下。 “男人,我是你的妃,不是外人!” ------题外话------ 求包养,求收藏,求脚印啦啦啦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1.是谁伤了你? 她不是外人,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 酒千对于凤璃的逃避怒不可制,当下拉过了凤璃压在身下,狠狠的喊了一句‘男人,我是你的妃,不是外人!’。可是,凤璃的眼角,挂着一滴尚未滴落的泪,却让酒千霎间沉默了。 她以为,他只是难过自己身体不好罢了,他以为他只是被她看见了他的懦弱后逃避罢了。但是,这个男人竟然在哭,还哭得那么隐忍,那么委屈。 “阿璃,怎么了?”酒千趴在凤璃的身上,小手轻轻的拍打着凤璃的脸颊,希望他可以从痛苦中走出来。她却没有注意到,此时他么的身体正隔着薄薄的衣衫紧紧的贴合着,那么完美的契合,仿若天生一对。 凤璃感受着身上传来的热,犹如上一次那般,心里腾升起一股莫名的电流,四处窜动着。他的心,蠢蠢欲动着,却在最后关头,再一次失望了。 “你滚开,不要碰我!”不知何处来的力气,凤璃竟然将酒千的身体摔倒了地上,然后怒目瞪视着她。 酒千看着他,那模样,像极了受伤的小兽,需要温暖,却也害怕温暖。 “不碰就不碰,本小姐还不稀罕,你愿意堕落就堕落去吧。”气急,手一挥,那桌上的盆子随之腾飞,撞上了床柱,盆内的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将凤璃全身湿透。 水,顺着他的脸,缓缓下流,漫过鼻端的时候,他仿佛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理智回笼了三分。 刚刚,她还在细心的为他清洗着伤口,她满脸的小心翼翼,呵护备至,让他觉得温暖。但是,他该死的都做了些什么? 抬眸,眼中一片坚定。 但,酒千的身影却快要消失。 “千儿,不要走。”艰难的开口,他知道自己再也放不了手。 终于开口了,傻男人! 酒千面向门外纠结作一团的脸,在凤璃的那个‘千儿’字发声之后,便顷刻间换成了喜悦。 回身,男人正半趴着床沿,一只手努力的扶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另一只手,使劲的朝着自己的所在不断的挥舞着。 朝着凤璃明媚一笑,然后走过去,将他的身体再次扶正,重新替他擦拭着湿漉漉的身子。 “阿璃,下次再这样,我就不要你了。”不是玩笑,如果不能跟她分享一切,没有信任和同甘共苦的认知,这种男人她酒千真的不需要。 “千儿,我先问你,如若有一天你发现我给不了一个女人该有的幸福,你会不会后悔?”苦涩的问着,天知道他的心除了痛苦之外,究竟还含有多少不安和害怕。 手,拉着酒千的手,紧紧的握着,感受着她的存在,却依旧颤抖个不停。 “女人该有的幸福?难道――”视线猛然的聚集起来,低头扫了一眼凤璃的胯下,而后,看着他,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会,是吧?呵呵,看来还是我奢望了,哪个女人能够忍受自己的丈夫是个残废?就算残废,又如何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是个不是男人的男人呢?千儿,你走吧,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紧握的手,开始放松,心,却仿若被人快速的用利剑划了一道般,痛,一瞬间袭来,血液瞬间涌出。 老天,他凤璃上辈子是造了什么罪孽,今生不但父死母亡,半身残疾,就连最爱的女人都不能拥有。 “你瞎想什么呢?我说过要走了吗?我只是想不到你会――”连生育子嗣的能力都没有了。后半句,酒千的嘴实在是张不开,只能无声的在心里叹息。 “你不走吗?不会后悔吗?”真的害怕有了希望之后,会得到更大的失望甚至是绝望,凤璃没有再因为酒千的一句话而沾沾自喜,而是更加小心卑微的询问着。 看着本来该是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此刻,竟然掩去了所有的骄傲霸气,低声下气的为着这么简单的事询问着自己,酒千的心就狠狠的抽痛着。 是谁?是谁那么狠心?竟然对一个男人残忍如斯,不但让他终身残废,还要连同他生育的能力一起剥夺。 “是谁?谁下的毒?”双眼中,怒火升起,冷冽而狠绝的话语敲打在了凤璃的心上。 此时的酒千好可怕,满身浓烈的杀气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般,压得人喘不过气。那不是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女孩该拥有的,那种浓烈的恨,刻骨的恨,让凤璃觉得心寒。酒千,到底遭遇过什么? “阿璃,是谁伤了你?”再次开口,语气中的冷冽更甚,仿若她要是知道了是谁害了他,就会马上去将那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一般。 “千儿,醒来,我是阿璃。”朝着那墨色深渊望进去,似乎想透过深渊望进眼前人的内心。凤璃张开唇,一字一句的清晰吐出。 酒千觉得自己仿若回到了前世,身为蝴蝶的日子。满身浓烈的杀气笼罩着自己的全身,黑压压的,不见天日,让人窒息。她在黑暗之中急速奔跑着,寻找一丝光明的突破口,精疲力尽却触不到半分光明的影子。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低唤,‘千――’。是啦,她已经死了,蝴蝶已经死了,她现在是酒千。一丝光明在黑暗的尽头赫然出现,无形的牵引着她步步踏出黑暗之渊。 “千儿,醒了吗?我是阿璃。” “阿璃,你不肯告诉我吗?”终于出来了,酒千叹息一声,对上凤璃的眸子,那里又是一片闪躲。 “千儿,不要问,以后自然可以知晓,你只要不后悔就好。” “好,不过――”酒千转眸,一脸为难的看着凤璃,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紧张,她不会要反悔了吧。 “男人,停止乱想,我是想说――你不一定一辈子不举。”然后,纤细身影快速的离开,不给凤璃半点唤住她的机会。 ------题外话------ 求收藏啊,求包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2.呵护备至换来的回报 三日之后,璃王府门外。 “千儿,快点。”马车里,一袭深紫色蟒袍的凤璃,早已安然坐好,正催促着酒千动作快一点。 酒千呢?正身着一套同样色系的宫装,手脚笨重的任由小媛牵着她一步一步朝着凤璃靠近。一张小脸,因为不停的晃来晃去,显得有些疲累,费了好大的劲才走到了马车前。 她的手,已经到了凤璃的手中,脚踩着马车边沿正要使劲往上使力。 可是身后,小媛一脸阴狠,脚下,猛然一踩,酒千便重重的跌回了地上,屁屁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呜呜,璃哥哥,千儿痛痛。”酒千本来已经可以安然坐到凤璃身边了,可是却没想到下一刻自己竟然坐到了地上。 “小媛,你发什么傻?还不赶紧扶王妃起来?”他发现,他家女人真是顽皮啊。跟前几天义正言辞教训自己的女人简直就是两个人,明明知道小媛心怀不轨,总是在背后搞小动作捉弄自己,还敢把她放在身边,任由她自由发展自己膨胀的嫉妒心。 不过,既然她爱玩,他也不能破坏了她的乐趣。 刚刚,他明明清楚的看见了小媛故意踩到她的腰带使得她后倒,却还是没有指出来,只是在小媛沾沾自喜的时候瞬间一喝,吓得小丫头一时间不知所措。确实,捉弄人还真是有点意思。 “王妃,你怎么样,快点起来吧。”小媛被凤璃一喝,眼眶瞬间红了,立马蹲下身子去掺扶正坐在地上起不来的酒千。 接着便又是一阵精彩的表演,直憋得凤璃快要破功为止,酒千才停止了自己的好戏。 珠帘放下,车内,酒千和凤璃笑得贼兮兮的,车外,小媛一边毫无形象的轻揉着自己可能已经红肿的小屁屁,一边愤恨的瞪着车内的两人。 “女人,我发现你真阴险。”明明可以一次进入车内,她却在马车前上演了无数次差一点上来的戏码,直接将那个小媛压在她的小屁屁下n次,才大发慈悲的饶过了那故意使坏想捉弄她的丫鬟。 “彼此彼此,夫君刚刚可是有跟千儿合作的哟。”狡黠的眸子忽闪忽闪,乐呵呵的将小脑袋靠在凤璃的肩膀,闭眼小憩了起来。 他们正要去的地方,是皇宫。昨天傍晚,后宫传来旨意,说是太后想要见见儿媳妇。 太后,是先帝的妃子,凤瑞的母妃。凤瑞登基为皇,先后仙逝,她自然而然成了西宫之主,皇太后。 不用凤璃说,酒千早已猜到当初下毒的人,肯定跟凤瑞和太后脱不开关系,不过他既然不追究,她暂且也不好动手。只是,这个太后特意召见他们这两个同时不招人待见的人,是为何意? “参见太后。”凤璃双腿不便,只能微微低头,表示敬意,而酒千却是要跪下来请安。 “起来吧,这位就是璃王妃了吧,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酒千见过太后娘娘。”双膝弯曲,朝着地面跪了下去。头,低着,无人得见酒千脸上的愤恨,再回眸,酒千已然恢复了废物的模样。 凤目深深凝视着酒千,似乎要看破什么一般。然,酒千却开始闪躲起自己呆呆的视线,全身颤抖起来。嘴里慌不择言的开始呼唤着身旁的凤璃,以求得一丝安全和保护。 “璃哥哥,千儿怕。”略带哭腔的颤音,像是蚊子的鸣叫一般。却惹得太后满意的大笑了起来,眼里没了刚刚刻意装出来的冷冽。 “哈哈,千儿看起来似乎很依赖璃王呢?皇后,看来你这次的媒人还真是没做错,璃王和王妃两人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呢。哈哈。”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凤璃冷冷的看着太后,嘴角僵硬着十年来不曾变化过的微笑。继而,看向了旁边一身大红凤袍雍容华贵的皇后,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眼中带着深深的疑问。 为何?就算不爱我,也不用对我那般无情吧?十多年一路走来的呵护备至,竟换来你们如此的回报么?哈哈,若非千儿本是掩了光芒的珍珠,你们还会将她送给我吗?若非千儿不是废物,我岂不是一辈子都要面对着一个废物了?还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哈哈,凤璃想内心狂笑,笑自己的痴傻,自己的愚笨,才会被人玩弄于鼓掌间时还会顾念着曾经的那些缥缈的虚情假意。 “璃哥哥,太后娘娘叫我们去用膳?”太后接着问了酒千许多的问题,全都是为了进一步证实她酒千是个废物,胆小鬼。既然无心一切,她也乐得成全太后心中的美梦。当太后提出留他们用膳,她才记起旁边的凤璃似乎好久没有动静了。 一回首,凤璃正嘴角噙着笑意的呆愣着。太后隔得远,还以为凤璃对于酒千很是满意呢?酒千却看见了一抹恨闪过他的眼,下一抹,即将闪过的悔恨交加刚刚露出了一丝,酒千便飞快的碰了碰他的身子,唤回了他的心智。 如若让太后发现他的异常,恐怕今后他们将会后患无穷了。好在凤璃还算机灵,回神之后并未脑中空白的一无所知,而是立马抬首看着酒千,一脸欣慰的笑着。视线却刚刚好的避过了太后的方向。 “千儿,我们回家好吗?”他真的不想在这里跟那些虚伪的人呆在一起。 “嗯。”了然一笑,她同意他的做法。 “母妃,儿臣身子有些不适,可否容我们自行回府。”凤璃低眉顺眼的朝着太后的方向恭敬的请示着。眼里,无人得见的痛楚却闪烁交替得更加迅速。 “皇兄难得进宫,还是陪母妃吃顿饭吧。再说了,我们三人也早就没有一起吃过饭了,不是吗?”一道明黄穿过殿门,踏进了太后的寝殿。 ------题外话------ 求收藏,求包养,求安慰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3.凤瑞的算盘,皇后惊魂 “儿臣见过母妃。”皇帝进得门来,说了一句酒千听不懂的话语之后,便无视他们朝着太后走去。 太后脸上的喜悦立马扩散开来,见到了凤瑞,比见到凤璃开心了不知道多少倍。那眉眼之间的皱纹也不知道多了多少条,凤璃来的时候,她同样一脸笑,只不过笑得牵强,笑得虚假。而凤瑞是他亲生的,果然不一样啊,酒千冷冷的看着那母子情深的一幕,而后一脸颤抖的看着凤璃,心,狠狠的替他抽痛着。 “瑞儿来了,快,替母妃留下璃王和千儿吃饭。”儿子刚刚的话,摆明了另有意义,她自然而然要添上一把火。 回身,走至凤璃身前,一双龙目定定的看着凤璃,在抬起来深深的瞥了一眼酒千。低头,淡淡的说道:“皇兄已经很久没有跟我们吃过饭了,对吧,皇后?” 酒千的心咯噔一下,凤瑞是话中有话,他们三人难道是指的凤瑞,凤璃和皇后?他们三人之间曾经有过什么吗? “是呀,皇兄已经不理我们很久了。”皇后同样是淡淡的话语,言语之中不带一丝情感。看来,他们过去关系匪浅,但是在乎的却只有她家傻男人一个。 “臣,身体不适,望陛下见谅。”艰难的开口,两个人在他身前,恩爱和睦,一搭一唱。(.)凤瑞浑身散发的君王气势无形的压迫着自己,如若自己不开口,他怕是疑心又会升起了吧。 “那么,王妃留下吃饭,皇兄先回府如何?”再一次,浓郁的君王气势,朝着本就有些体虚的凤璃压了过来。可是,凤璃却不还击,只是硬生生的承受着那无形的压力,紧咬住牙关,舍不得放千儿一个人在这阴森的皇宫内院里。 “皇兄是舍不得与王妃分开么?那么你们一起留下来吧。”眸子瞬间变得深邃起来,死死的看着凤璃,逼迫着他要么反抗,要么顺从。 酒千握着凤璃的手感受到手心传来的颤抖,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揉捏着一般,很是难受。真想使劲的拍出一掌招呼一下眼前该死的凤瑞。 明知道阿璃不喜欢跟他们相处,却硬生生的想要他留下来承受他们的羞辱和嬉笑。还过分的拿她做威胁阿璃的把柄。哼,臭男人,我酒千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见好就收了是吧?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玩。 手,挣开凤璃的掌,朝着凤璃的轮椅而去,却发现她的力气撼动不了轮椅丝毫。罢了,她得换个玩法,于是,不顾凤瑞与凤璃的距离之近,硬是朝着那中间挤了进去,然后面对着凤璃的脸,小声却又清晰的道:“璃哥哥,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吃了饭自己回家。你前几天那么痛,一定要注意休息。”小手,紧紧握着凤璃的手,传给她自己心中的坚定与要他放心的意思。 而凤瑞,在她挤入他们之间的时候,鼻间传来了一丝淡淡的清香混合着处子独有的清香,一时间心旷神怡。 凤璃瞥了一眼酒千,正要开口,可是手心却传来了疼痛。 千儿要他走,他或许该信她吧。 “好,那千儿要小心点,我会让车夫在宫门口等你。” “不用了,皇兄行动不便,还是让马车载你回去吧。千,哦不,王妃朕会派人送回。”鼻间的香气,差点让凤瑞忘乎所以,竟然唤起酒千的小名来了。 就这样,酒千被留了下来,凤璃只能一个人失落的回了璃王府。 皇宫内,一张大桌子前,太后,坐在上方,旁边一左一右的是帝后,而下方的两个位置,左边是酒千,挨着皇帝,右边的是容妃,也就是酒容,挨着皇后。五个人,正对着一桌子美食相对无言着。 “来,今日就让朕敬大家一杯。”凤瑞率先拿起了杯子,注视着酒千,对着大家说道。 “回陛下,我,我不会饮酒。”酒千看着眼前金樽之中,一杯清酒不停的晃动着,仿若在勾引着自己引用一般。而她,则是一脸为难之色。 “千儿,不得无礼,在陛下面前不能称‘我’,要称‘臣妾’。”酒容再次对酒千发号施令起来,这个妹妹还真是笨到家了,竟然在凤瑞面前称‘我’。 可是,没想到凤瑞却只是淡淡一笑,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 “容妃不用在意,千儿乃是无心之失,况且朕还应该叫她一声‘皇嫂’呢,是吧?千儿?” 酒容自知讨了没趣不算,还得罪了脾气阴晴不定的凤瑞,当下闭了嘴,不悦的瞪了瞪仍旧害怕着的酒千。 “来,千儿,这酒不醉人,可以喝的。” “真的要喝吗?”这可是你自己要我喝的,一会儿我做了什么,还请不要太过激动哟。心里,酒千的心思滴溜溜的转动着,敲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喝一杯吧。”于是,五个人各自举杯引了一小杯。 “啊,好苦。”酒千装作很不好喝的样子,为难的看着凤瑞和太后。而后,意识到自己有些大意了,立马又变回了傻乎乎的样子。 俊俏的脸蛋上开始染上一抹抹粉红色的潮红,直看得对面本就垂涎她美色的凤瑞心神荡漾。而后,龙目一转,心生一计。 “皇后,生为一国之母,是否该敬王妃和容妃一杯呢?”凤瑞淡淡的朝着对面的皇后说了一句。 皇后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凤瑞,再看了看已经开始迷糊的酒千,启齿道:“陛下,臣妾看王妃已经有些不胜酒力,还是免了吧。” 换来的,却是凤瑞狠狠的一盯,狠戾闪过黑眸,划过了皇后的心脏。 “好,来,王妃,臣妾也跟你喝一杯吧。”言语之中不再是一片欣喜,而是一片冷漠清冷。他,怎么可以?明知酒千不能喝酒,却还是想灌醉她,难道,他想―― 皇后被自己心里的真相吓了一跳,而后看着凤瑞,瞬间,心碎如泥。 他竟然想占有酒千,这个属于他哥哥的女人! ------题外话------ 嘿嘿,话说俺们千儿是那么容易霸占的吗?想不想看千儿怎么捉弄凤瑞呢?想的,就收入书架吧,嘿嘿~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4.霸王硬上弓?我憋死你! 鸾宸宫。 巨大的龙床上,酒千不知人事的躺着。脸上的粉红不停的泛着红光,吸引着床边坐着的凤瑞。 手,轻抚着酒千的脸,凤瑞的双眼迷离而幽深。 温热的触感传来,他的心,舒畅至极。 要是全身都感受着那份温热,该是何等的享受? “嗯,陛下?我,我这是在哪里?”酒千张开微醺的眸子,看向床边的人,一下子回了神。身子翻转,想要努力的爬起自己的身子,却因为喝多了酒,身体虚弱无力而跌回床上。 背对着凤瑞,酒千眨巴着双目,贼兮兮的笑着。 就在刚刚吃饭的时候,她借着喝多了的名目,将吃饭的那个宫殿弄得一团糟。太后气愤的拂袖而去,酒容也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离开,只剩下了皇帝皇后。 皇后在凤瑞的瞪视下,心慌意乱,正要离开。 她怕自己玩过了火,又没有人救命,便躬着身子大肆的吐了起来。一旁的凤瑞立马露出了嫌恶的神色。 然后,皇后没能走掉,而是将她带到了这里,吩咐丫鬟为她梳洗了一番才离去了。 现在,一切要靠她自己了。 呵呵,凤瑞,看本小姐今晚不玩死你! “嗯,怎么老是跌倒?”不服气的酒千继续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可是总是不如意的再次跌回去。气急败坏,她小声的抱怨了一句。 凤瑞看着床上迷糊的人儿,嘴角轻扯,无奈的笑笑。然后,一把拉过酒千的身子,倒进了自己的怀中,正视着。 跌进他的怀抱,酒千一瞬间呆滞,而后剧烈的反抗起来。 “啊,我要起来,你放开我。”挣扎着起身,娇小的身子使劲的在凤瑞身为男人的敏感部位使劲的摩擦着。 凤瑞抱着软玉温香,虽然酒千比较不老实,但是他下腹的欲望还是腾升了起来。不想太过急切,凤瑞一把按住酒千,将她按在了床上,自己则是半趴着身子与她对视着。 “千儿,别动了。”大喝一声,酒千总算老实了,他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千儿,我是谁?”耐心的发问。 “陛下啊。”他的手劲真大,她的胳膊快断了,所以,酒千不停的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满眼无辜。这下子,她是真无辜,都不用装的,该死的臭男人不知道自己是个柔弱女子吗?还用那么大劲道。 “叫我瑞。”‘陛下’二字,凭空增加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感,在她面前,他莫名的不喜这个象征着自己无比尊贵的称谓。 “陛下,你可不可以先把手松开,我好痛哦。”眼里蓄满清泪,控诉着凤瑞的暴力。 瑞?瑞毛线?就你也配? “呃,好。”意识到自己的手劲真的过大,凤瑞立马松开了双手。酒千以为她终于可以不用在那么静距离的对着这个危险的男人了,可是凤璃却将手撑在了她身体的两侧,他们之间的距离更加的近了。 妈呀,还不如痛点呢。死男人,你靠那么近干嘛?要死了,要死了。阿璃啊,你快点来救你老婆啊,我碰上大灰狼了。 “陛下,你可不可以起开啊,我头好晕哦。”双目泛白,酒千眼看就要昏迷过去。 凤瑞再次让步,猛然用力,翻到了酒千的身侧,然后,一把将酒千搂进了他的怀抱。 “千儿,你没事吧?” 酒千闭着双目,内心紧张的静靠着凤瑞的胸口,红唇上刚刚故意涂抹的口水此时却令她的唇看起来是那么的诱人。但是,她自己却不知晓半分,她认为,凤瑞这人还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昏迷的女人他也有兴趣吧。 “千儿,朕真后悔,把你让给了他。”都怪皇后那个女人,没事提那么个馊主意,自己才会与这么可爱的女人失之交臂。不过,就算她已经嫁给了凤璃又如何?凤璃他是个无能,他的女人他不能碰,那她依旧只有他能碰了。 “不过,就算你是他的,也还是我的,呵呵,借着她的王妃之位,牵制他的一切。却妨碍不了我们之间,真是一箭双雕的计策。”凤瑞以为酒千真的昏迷了,竟然抱着酒千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哪知酒千听了他的话,双手握的死紧。 有害怕,怕今晚凤璃不来,她就得暴露了,会给他带去麻烦。有愤怒,愤怒凤瑞竟然如此无耻,竟想和她私通款曲。有心痛,心痛凤璃竟然有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兄弟,害的他半身不遂不够,还要他断子绝孙。 可是,她应该有信心的不是吗?凤璃一定会来的。 “哇――”一个时辰之前,酒千正趴在桌子边,一个劲的呕吐。 “王妃,你好点了吗?”皇后的贴身婢女正拍打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酒千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看着皇后,可怜巴巴的向着皇后道。 “皇后娘娘,你可不可以帮我叫璃哥哥来接我?”简单的一句话,皇后一个豁然开朗的眼神,酒千就知道自己有救了。皇后爱皇帝,但是自己肯定不敢去惹皇帝不高兴。但是,当个传话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现在,皇帝正抱着她,欣赏着她的美。 而她的耳朵,却瞬间的颤抖了一下,人又开始躁动了起来。 因为酒千听见了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她的阿璃来了,哈哈,死男人,我让你不安好心。本小姐要――憋死你! 身子,比刚刚更加惹火的在凤瑞的身上摩擦起来,小手开始随意的在凤瑞的身上游走。 “璃哥哥,是你吗?”闭着双目,抚摸着身下的男人,却亲切的叫着凤璃的名字,无疑是给凤瑞最大的侮辱了。他,竟然比不上一个性无能! 一个翻身,将酒千压在身下。而酒千则在他身下挣扎得更加剧烈,小手还不停的无意碰触着凤瑞的各个地带,挑起欲火万千。 “千儿,我要你,你是我的。”熊熊烈火燃起,凤瑞霸道宣誓,然后,俯身朝着身下的那抹嫣红吻去。 “砰”的一声,门却被人一把推开,凤瑞愣愣的看着身下的娇小飞快的朝着凤璃的怀中奔去,而他的欲望,憋在了那里。 ------题外话------ 哇咔咔,怎么没人留言呀?亲们不地道哟,怎么的也得给梦留个脚印撒!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5.女人别玩火 门打开,凤璃冷冷的看着屋内的一切。 凤瑞懊恼的维持着僵硬的姿势,而酒千则是满脸委屈的朝着凤璃的怀中猛冲着。一个飞跃,酒千稳稳的落在了凤璃的怀抱,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口。 “呜呜,璃哥哥,我好害怕,我要回家。”颤抖的声音,委屈的语气,加上刚刚的那一幕,凤璃的心狠狠的抽搐着。 他是他的弟弟,她是他的嫂子,可是他却想要侵犯她! “皇上是在替臣照顾妻子吗?”凤璃嘴角轻扬,勾起一抹讽刺,淡淡的开了口。手,不停的扶着酒千颤抖的身躯,将安全感一点一点的传达给酒千。 “呵呵,皇兄来得正好,千儿喝得有些多了,朕正想叫人通知你来接人呢。”狠戾的目光瞪视着凤璃,脸上满是虚伪的做作。该死的凤璃,竟然在这个时候坏他的好事。 “那就谢谢皇上了,臣,告辞。”手,转到身后的车轮处,用力的握了一下轮椅上的木头,指甲陷入木头里,木屑刺伤了手指,鲜血点点渗出。 而后,搂着怀中的娇小,黯然离开。 静静的看着轮椅上的人搂着他魂牵梦绕的身影慢慢离开,直到消失不见。 衣袖翻飞,龙床前方的桌案顿时空无一物,而地上,则是铺满了笔墨纸砚的碎屑。一块黝黑的墨石,静静的躺在地上,突然一只脚踩了上去,几番揉捏,移开,墨石已然成了墨粉。 凤瑞的嘴角邪魅的朝着两颊拉长,眼底深处不断上涌着阴鸷的恨意。凤璃,今生你所有的东西我都要一一夺过来,包括酒千! 盛怒之中,凤瑞没注意到,他的寝殿窗户之外,一双眸子正闪烁着一伙的光芒,而后隐于黑暗之中。 “千儿,下次,别玩火了。”一句平淡无奇却充满意味的话语响起于夜空之中。 循声而去,借着皎洁的月色,依稀可见一辆马车正缓慢的在夜空中行走着,车速慢的足以看清道路旁边树木有几颗,是枝繁叶茂还是叶落枝枯。 马车的左边,白色的纱帘已然被高高的撩起,一双狡黠的眸子正凑到床边凝望着窗外的美景。而那双眸子主人的身后,便是一个满脸担忧的男子,凝望着身前的倩影,意味深长的道出了刚刚的那句话。 “窗外的夜色真美,明月繁星,如诗如画。”仿若满眼听到身后人的低语一般,酒千兴奋的只顾观赏窗外风景。 “千儿,小心玩火自焚。”不满于小人儿的置之不理,有力的双臂前伸,用力一拉,就将酒千的身子带进了自己的胸怀。 “男人,想抱我就直接点,那么多废话干嘛?”身子无奈的被人扯回,酒千倒也没有半分不适,反正她已经很习惯跟凤璃近距离接触了。 凤璃对于酒千的调侃也有了一定的适应,不会觉得尴尬。只是,她的态度总是回避今夜的事,有些不正常,他心里的不安也渐渐扩散开来。 “他,不是好招惹的,你最好小心一些。”脸色很正的看着酒千,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重重的叮嘱道。 “好了,我以后不玩了还不行吗?而且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静静的靠着身后的人,酒千再次将视线转向了夜空,不言不语,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温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本可以跟着他离开,或者叫他留下来陪她,可是她却选择了一个人留下,面对那些阴狠的人。 闻言,酒千脸上的笑容忽地一滞,心上漫过一阵疼惜。侧身,注视着上方的眸子,手,慢慢的爬上凤璃的胸口处,用力的贴上自己的温热。 “阿璃,痛不痛?”他和凤瑞还有皇后之间的过去,虽然她没有经历过,也没有听他细细的说过,但是今日的简单术语已足够酒千猜个八九不离十。 “曾经痛过,现在已经好了。”嘴角上扬,会心一笑,邪肆无边。他,是真的看开了。 “那,告诉我好吗?”低头,捏着自己的一缕发丝,不断的来回捋着。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她很在意他能否摊开心怀。 “你不会是猜到了什么?然后为了我,才留下来的吧?”嘴角的弧度继续增大,一抹温热在那漆黑的瞳孔深处慢慢散开,刹那间,充斥了他的整双眼。 “呵呵,你还真会想,本小姐也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呢。”你不幸福,我的幸福打哪儿来呢?呵呵。 不在意的笑笑,凤璃倒是收起了玩笑的心态,开始将他们之间的过去缓缓道来。 原来,十四年前,凤璃十一岁,不但是个文武双全的完美太子,还是一个极其疼爱弟妹的好兄长。九岁的凤瑞以及太后的侄女宁染凤便是在宫中与凤璃走得最近,也最受凤璃喜爱的两个人,三个人可谓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凤璃贵为储君,是个智谋双全的人,但是却从未防备过自己身边的人。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年少气盛,自以为只要自己全心全意对待别人就可以换回同等的对待。 随着相处的时间久了,他喜欢上了温柔婉约的宁染凤,总是费尽心思的用太子之权弄一些好玩的东西给宁染凤。而凤瑞也总是跟着他们的身后,跟他们一起玩乐,三个人如快乐的天使,无忧无虑。 可是,就在第二年的中秋佳节,他们三人在聚完皇宫里的宴会之后,单独约了一个地方赏月。就是那一夜,凤璃失去了所有的一切,甚至失去了生命中的信仰。 ------题外话------ 没动力!没激情!如何码字? 收藏,留言,鲜花,钻石…。神马的,都是动力啊! 亲们,给偶点动力撒! 偶顶个锅盖爬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6.就算地狱,也要拉你同赴! 那个月圆之夜,凤璃兴高采烈的吃下了凤瑞递给他的月饼,回到寝宫,半夜便毒发,经御医诊断半身残废,连带着传宗接代的能力也一并丧失了。 事发突然,皇帝皇后根本来不及封闭人口,便已人尽皆知。大臣们纷纷上谏,请求先皇跟换储君人选,就这样,凤璃再次从云端跌落一个台阶。 不到半年,先帝驾崩,先后神伤,亦殉情而去。这一切,凤璃都知道不简单,可是他早已失去了一切资本,他选择了逃避。 而,彻底让凤璃心碎的是,在第二年的中秋之夜,他最疼爱的皇帝竟然娶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为后,两个人恩爱甜蜜的在他面前炫耀着。 痛苦的神情一闪而过,凤璃将身子靠向车壁,静静的喘息着。天知道他已经将这件事闷在心里多久了,为了那微不足道的亲情,他选择了包庇凤瑞,却不曾想他竟然还不满足,竟然在夺走了他一切之后还想要侮辱酒千来刺激他。 狠戾,漫上心头,狠狠的侵蚀着他的心。 酒千陷入凤璃的回忆之中,深刻的体会到了凤璃心内的锥心刺骨。转过头,就看见一脸痛苦的靠着车壁,满眼纠结,一片混乱,犹如此刻他的心一般。 “恨吗?” “呵呵,恨,我当然恨,可是如今我已然成了废人,报复之后,我还能做些什么?”不是不恨,而是恨到了极点,恨他们,更恨自己。(.好看的小说)恨自己为何这般没用,竟落到如此田地。 “既然恨,那就报复吧。”既然放不下,那就拿起来,狠狠的在甩开吧。 心,原本沉静一片,可是酒千的那句‘报复吧’却将那一池清水慢慢的浑浊了起来,他才知道,自己心中的深水之下,波涛的涌动早已如虎啸,如狼吼。只需要一只手,轻轻的触碰一下表面,平静便顷刻间轰塌。 “报复?如何报复?”半身不遂,是他一辈子的致命伤,就算夺回了江山,他却害怕他自己早已经失去了那年少轻狂时的帝王梦。 “男人,你真的想做皇帝吗?只要你想,我就可以帮你。”虽然不喜欢后宫生活,但是为了他,她还是可以忍忍的。如若他得了江山之后,就要三千后宫,那么她潇洒离开便是,她酒千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是吗? “虽然这个梦使得我没了一切,可我依然想要靠着自己的能力带给凤鸣百姓一片安定的天地。”坚定的说完,而后望着酒千,不知道她所言的帮助对自己是否有用? “你所中之毒叫‘天绝’,乃是苍蓝神医蓝秋痕的收山之作,不知道可否正确呢?”酒千眨巴着眼睛看着凤璃,看他从一脸疑惑慢慢的变成了瞠目结舌,一只手,不自觉的举到了身前,指着酒千道。 “女人,原来你会医术。”虽然惊讶,可是心里的喜悦却让凤璃觉得幸福不已。酒千不但是颗明珠,还是颗福星呢。 “切,男人,不要小瞧了你的妃,本宫可是那老头子的关门弟子呢。呵呵,说到这,我已经好久没有看见他了,怪想的呢?”别开眼,酒千乐滋滋的面向窗外,眉开眼笑的乐着。 “你,你居然是神医的弟子。”老天,你终究待我是不薄的吗? “男人,过几天你就向皇帝说要带我出去游玩吧,我带你去找师傅。”突然,酒千话锋一转,严肃的说道。 “女人,谢谢你。”手,一把拉过倚着窗户的酒千,紧紧的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感受着她身上馨香的气息。 “男人,你若为帝,会像凤瑞那般后宫佳丽无数吗?”虽然她是个冷血杀手,也自认为够坚强,够独立,可是终究是女子,心里还是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可以一生一世只有自己一个人。 “怎么?女人你想独占后宫吗?”十多年前,恐怕他是想的,美人无数,各有风采,全凭他一个人采摘,该是何种风流?可是,现在的他,却只想要一个自己最想要的女人,一生一世的陪着自己。 “男人,我们来个约定吧。如若你成了皇帝,还想要别的女人,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安静的离开。放心,我不会无理取闹,只是我要的爱不能残缺罢了。我不强求你,届时,我也希望你莫为难我。”虽然只是做一个约定,酒千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爽,口气中也难得的带了一丝她从来不曾带有过的不确定,无奈和担忧。 双肩慢慢被人收紧,酒千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被揉进凤璃的身体之中了。心里一股甜蜜慢慢发酵,闭上眼,享受着属于他们之间的温馨。耳边,伴随着凤璃低沉的话语,股股热气喷洒在她娇嫩可爱的耳朵上,只把她的心撩拨的荡漾不安。 “女人,我若为帝,你便是我的整个后宫。” “不要等到你考虑清楚吗?”时间还很长,男人的心都是善变的,现在说的不代表以后想的。 “我已经考虑清楚了,女人,你呢?考虑好了吗?万一我好不了,我也不会再放手,就算下地狱,我亦要拉你同赴。”上穷黄泉下碧落,这一生,他凤璃都要跟酒千纠缠不清,不离不弃。 “你想下地狱,也得本小姐肯放你啊。”放心吧,就算师傅不给她解药,她相信自己也能够医好他的。 “那也是,女人你狡诈如狐,阎王不一定斗得过你。”轻哧一声,对于酒千他很放心。 “你也好不了哪里去,哼。”假装生气的冷哼一声,酒千低下了脸,冷眼之中染上戏谑,心中亦涌起一丝甜蜜,慢慢晕开,侵蚀了她的心。 ‘就算下地狱,我亦要拉你同赴!’这恐怕是这世上最不甜蜜的承诺,可是她酒千,喜欢! “所以他们说咱俩是绝配,不是吗?” 回忆起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传言,残疾配废物,绝配!哈哈,还真是绝配了呢。 两人也有些倦了,便紧紧依靠在一起,小憩起来。 夜,沉静,月色无边,倾斜而下。只一辆马车不停的滚动着轱辘,往前方而去。 “谁?”马车外,突然爆出车夫的一声怒吼。 不耐的睁开眼,酒千注视着凤璃的手,帘子撩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在月光下那么清晰的印入了酒千的眼帘。 ------题外话------ 不给我收入书架,不给我留下脚印,不给我留下花花钻钻的童鞋,小心的下地狱拉你一起啊啊啊啊啊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7.雁归 一身白衣,随风翻飞,满头紧束的青丝也贴合在翻飞的衣物上随意而动。(.好看的小说)剑眉星目,很协调的镶嵌于男子的脸上,前方墨发一丝不留的往后束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高耸鼻梁之下,一张厚厚的性感红唇轻轻的拉长着,两角微翘,配合上星眸之中的邪肆,张扬而邪魅。 双手抱起,左侧还夹着一把镶着宝石的利剑,下巴微抬,略有几分桀骜不驯的气质。 “雁,你回来了。”凤璃的脸在看清那抹白影之后,渐渐染上笑意。 他自己没觉得半分异常,因为每次他回来,他总是开心的。而酒千就不同了,这可是凤璃第一次在她面前对着除了她之外的人笑,发自内心的那种笑。 只见那男子身形一晃,便来到了两人所在的车中,倚着窗户坐了下来。 车中的情形立马从两人相依变成了凤璃正对着马车门而坐,而酒千和那名男子则是一左一右的面对面坐于凤璃身前的两侧。 男子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酒千,而后目光冷了下来,看着酒千冷冷的说了一句。 “这就是凤瑞赐给你的那个女人?还真是废物一个。”鄙夷的口气,他为自己的好友不平着。 因为目前只有她和凤璃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一有外人靠近,酒千便会迅速变回原来那个胆小懦弱的德行。[]刚刚在帘子刚刚开始动的时候,她的眼就瞬间的隐去了灵气,变得闪躲起来。此时,男子的可以观察,酒千心中的防备更甚,伪装的比从前更加隐秘,于是,男子还真的以为凤璃娶了个白痴。 “噗嗤”一声,听着男子煞有介事的为自己不平,凤璃禁不住的笑出了声。 “你不会是被这个女人刺激了吧?”好友的模样也太过反常了不是,以为有别人在,他何尝如此笑过? “你才被刺激了呢?”看着凤璃的模样,酒千知道这个人是信得过的,于是也不再装下去,直接将男子的话反击了回去。 男子顿时一惊,而后定睛一看,那细眉之下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自己,里面哪里还有什么害怕,胆怯,简直就是一副鬼精灵的样子。 “你不是白痴?!”声调顿时拔高了几个调,而后猛然住嘴,耳朵灵敏的动了几动。 “璃哥哥,你告诉她千儿是不是白痴?”故意将头靠向凤璃的胸口,手还暧昧的在凤璃的身上不停的动来动去,媚眼对着男子,轻轻挑了几挑,而后笑了开来。 “呵呵,你看我像不像白痴?” “你……”天啊,谁说这女人是个废物白痴的?敢光明正大的调戏出了名的‘冷血残王’,而且残王还一脸很受用的样子,他是不是太晚出来,中邪了? “璃,你真的不生气?千万不要憋着你――”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好友,男子嘴角却开始不断的抽搐起来。因为,对面的女人刚刚还是倚着凤璃而已,此时竟然已经整个的窝到了凤璃的怀中,挑衅的看着自己。 “怎么不说了?嘻嘻。”这男人真有意思,怪不得可以跟狐狸般的男人做朋友。 一只大掌在酒千的肩上轻轻一搂,她娇小的身子便乖乖的回到了凤璃的身旁。 “好了,千儿不要捉弄他了。” 嘴角的抽搐不停歇,反而越加剧烈。 “凤璃,我会被她捉弄到?我――” “风度,注意你的形象,雁。”明明是想劝他不要太激动,可是那嘴角就是抑制不住的想往上翘,哈哈。 “介绍一下吧,我是酒千,凤璃的王妃。” “司徒府,司徒雁,璃的朋友。” “原来是大将军府的少将军,果然是风度翩翩器宇轩昂啊。”司徒大将军司徒海的长子,二十六岁,善骑射,兵法。年仅十六时就已经被封为将军,如今十年已过,官职只升不降,直逼家父司徒海。然,酒千却不曾想过司徒雁竟然会与朝中无人待见的璃王是好友。 “本来还以为你真的是个废物,看来这次倒是凤瑞的损失了。” “嘿嘿。”酒千一听到凤瑞的名字,就想起今夜的事情,便乐不可支的奸笑起来。对面的司徒雁疑惑的看了看她,而后带着满眼的询问之意看着凤璃。 “没事,女人今晚玩了一把火,让他差点崩溃了。”深邃的眸子看不见一丝波动,只嘴角淡淡的扯了一下。 “什么意思?”两个人的表现都那么奇怪,肯定没啥好事。不过呢,事关凤瑞,他还是很有兴趣听的。 “……”酒千将嘴凑到司徒雁的耳边,轻声的道了几句。凤璃看着酒千靠近自己的好友,心里忽然升起一抹异样,随即被他压制了下去。而司徒雁在酒千口中的气息伴随着一阵清香飘进鼻息的那一瞬,心里升起一抹温热,瞬间消逝。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憋住了。哈哈,这恐怕是凤瑞有生之年难得的一段经历了。”一副清冷模样的司徒雁终于在酒千的讲述中破功,破口大笑起来。 就这样,马车继续开始前行,不时的有一两道悦耳的笑声溢出车外,留给了寂静的黑夜。 璃王府,璃王书房。 窗户半掩,清风撩人,露在外面的肌肤略微有些清凉之感。 酒千已经就寝,屋内只剩下两个大男人秉烛夜谈着。 “为什么回来?” “两个原因,这一仗虽胜,但是煜传回来消息,下一战司空斩云将会御驾亲征,保不准战况会如何发展;另外,听闻你大婚,他竟然赐给你那个出了名的酒家废物嫡女,我有些气愤,便想回来看看你。”简单明了的述说着自己急忙着赶回凤溪城的原因。 其实,他是担心他受不了凤瑞和宁染凤一次次的侮辱,本来就已经没了斗志,每月还要忍受‘天绝’之毒的锥心刺骨,他还真的有些害怕好友放弃一切。 “雁,如果我需要帮助,你会给我吗?”小声开口,凤璃的心一片坦然,这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他支持,便做,不支持,就算了吧。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很不爱做这个什么劳什子的将军?我只是,怕你有一天会需要。”娘亲的叮嘱,他从不曾忘记,他,是眼前这个人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不支持他,谁支持? 接着,夜,在他们不听的觥筹交错间,慢慢的黑了下去,又亮了起来。 ------题外话------ 求收藏,求包养,求评论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8.月圆之夜,玩何花招? 时光如箭,岁月如梭,眼看又要到月圆之夜了。这个月圆之夜,便是中秋了。 上次的事件之后,第二日,凤璃便被凤瑞宣进皇宫,说是为前一晚喝多了,差点欺负了酒千而道歉。凤璃也没反驳,只是顺着凤瑞的话接了下去,说是自己想要到封地去待上一阵子。 本以为这么多年都想要他去封地的凤瑞会乐不思蜀的立马答应,哪知凤瑞竟然说马上中秋佳节就到了,希望他们留下与他们共度佳节。 酒千倒是不怕凤瑞耍阴招对付自己,而是凤璃会难受。他如今的这一切还不都是拜中秋之夜所赐,拜他凤瑞送的月饼所赐? 慵懒的倚在太师椅深处,一直修长的手执着一颗黑子,慢悠悠的放到了棋盘上。等着对方下子,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便抬眸望去。酒千坐在他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右手支着棋盘边缘处的桌案,手中还捏着一枚无暇的棋子,思绪早已飘远。 “在想什么?” 听见凤璃的询问,酒千刹那间回过了神,嘴角扯了一下,答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明晚凤瑞会耍些什么花招?”那个男人太阴狠了,今晚他要是旧计重施,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明晚,凤璃想去也去不了,月圆之夜,他又要承受一整夜的钻心之痛。 “要不然就别去了。”不是不信任女人的本事,只是凤瑞那个人太过阴险狡诈,明知酒千不能饮酒,到时候只怕比上次灌得还多,到时候又只能装醉。他又不在身边,就只能任他为所欲为了。 “男人,凤瑞喝醉过吗?”墨翎大陆崇尚酒,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喝个一斤两斤呢? “怎么这么问?在我印象中仿佛没有,他的酒量一直不错。”手中,一子落下。 “不是吧?这里,我是说墨翎大陆上的人都会喝酒吗?”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 “也不是啊,至少,有一个人不会。”俊美的脸上爬上一抹戏谑,含笑看着酒千。 “男人,本小姐能不能喝你好像最清楚了哦。”以前的酒千或许不会喝酒,但是现在的酒千,应该叫千杯不醉。 “就算他会醉,你又能干嘛?” “不能干嘛,嘿嘿,明天我一个人去赴宴,一定把你那份都给喝回来。”唇角挂上不羁的笑意,注意力重新聚回到了棋盘山。 “啊,男人,你阴险。”竟然趁着她苦思冥想的时候偷偷的将她逼上绝路。 “女人,我阴的过你吗?看看你那一眼的诡异,我还真是替明晚的宴会担忧啊。” “是吗?那要不然你现在去警告一下那个死男人,叫他明天别打我主意?”娇嗔的朝着凤璃瞪了一眼,开始挽回自己悲惨的棋局命运。眼,微醺,迷蒙的看着前方,纤长睫毛像是一把羽扇镶嵌在那凤眼上方一般。颊,微红,两边略带着点点婴儿肥,很是可爱。唇,不描而红,带着淡淡光泽,微微嘟起,无限诱人。满头青丝,凌乱的散开,混合着身下的明黄色勾勒出极美的一副美人醉态。 细细一看,原来那是一副画卷,画中的人便是那夜醉倒于龙床上的酒千。 画卷被凤瑞拿在手中,细细的观赏着。 这画,是他凭着那一瞥的记忆而画,虽然那一刻那嫣红的嘴中叫出来的是‘璃哥哥’三个字,但是他却不能否认那时的酒千真的美极了。 望着画中人的唇,而后缓缓下移,那丰满的胸,不盈一握的纤腰,修长的腿,每一处都是那么完美,不知道那一身宫装之下,掩藏的是怎样的迤逦风景。 唇角,斜斜的一扯,眼,深入古渊,不断散发的冷冽让人不敢窥视半分。 “凤璃,这个女人朕一定要抢回来。”一念之差,他竟然失去了如此珍贵的一个宝贝,而且还轮到了他凤璃的头上,真是该死。 窗外,那双眼,再次出现。盯着凤瑞的嘴角,满意的一笑,飞身而去,没带起一丝波动。“皇上,容妃求见。”屋外传来侍卫机械的声音,打断了凤瑞飘渺的心思。 两手一合,画卷便被压在了龙案上,朝着屋外说了一句“让她进来吧。” 门打开,酒容走了进来。 今日的她着一袭浅蓝色拖地长裙,外披紫色薄纱,胸前束了一条织锦,一条长长的粉色薄纱披在肩上,挽了一个松松的百合髻,头戴百合流苏冠,流苏至额前,不失贵妃的优雅。 “臣妾见过陛下。”微微屈膝,行了一礼,而后向身后的丫鬟挥了挥手。 丫鬟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放到了龙案上,而后躬着身子退到了门外。 “爱妃,这么晚,你怎么来了?”眼前的女子端庄典雅,在床上的时候却是那般妖媚惑人,跟酒千完全是两种类型的人。此时想着酒千正值欲火渐浓的凤瑞顿时看着酒容胸前的那两团若隐若现,心神荡漾起来。 “陛下也知道这么晚了,怎的还不休息呢?就算国事为重,陛下也要注意身体不是吗?”迈着莲步来到龙案后,体贴的将两手贴上凤瑞的头部,轻轻的揉捏起来。 只见凤瑞慢慢的舒开了紧皱的眉头,享受起那纤柔十指的精心伺候。 “爱妃真是贤惠,朕看来一天的奏折,还真是有些疲累了。可是,爱妃的这双手,似乎有魔力般,随意的按了按,朕,马上就有精神了。”犀利的眸光闪过,一把就将身后的女人拉近了自己的怀中,而后搂着她朝着里面的龙床而去。 将头越过凤瑞的肩膀,酒容的脸来不及展开得意的笑容,就看见凤瑞的长袖带起了一张白纸,慢慢的朝着桌边飞下去。视线紧随着白纸而走,待看清白纸上的人影时,那双本欲得意的眼瞬间染上的熊熊怒火。 酒千,你真是好样的!竟然敢勾引我的男人,你找死! 一夜承欢,酒容却始终沉沦在那幅画卷带来的震撼之中。反观凤瑞,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满意足的正睡得香沉。 ------题外话------ 下村体验基层生活去鸟~亲们喜欢文文记得收藏一个,留几个脚印,梦晚上回来有点惊喜,好给力码字呀~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9.不平中秋夜 夜,渐渐来到,酒千等人早已恭候在大殿上约莫一个时辰了。无聊之际,酒千开始悄悄的瞄起大殿的构造起来。 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 仰望殿顶,中央藻井上有一条巨大的雕龙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的大圆珠,周围环绕着六颗小珠,龙头、宝珠正对着下面的金銮宝座,梁材间彩画绚丽,鲜艳悦目,红黄两色金龙纹图案,有双龙戏珠,单龙飞舞;有行龙、坐龙、飞龙、降龙,多姿多彩,龙的周围还衬着流云火焰。 殿中其余的梁柱和墙壁,也纷纷雕刻着精致的龙纹,与高处的龙椅宝座交相辉映,更显龙座之处的尊贵不凡。 大殿下方,如同上次宴会一般摆放着官员们的桌椅。 人,早已到齐,只余下凤瑞和他的那一干后宫佳丽。对了,还有尊贵的太后娘娘。 终于,在大家的殷切盼望中,迎来了御前总管太监李公公的一声高呼。 “皇上驾到。”尖细的嗓音直刺大家耳膜。 而后,凤璃便从侧面走了进来,坐到了至高处的那个位置。 利眸横扫,如黑琉璃般晶莹的眼珠之中只含着冰冷,眉宇间有着尊贵和狂傲。金色反射之后的烛光,将他洁白的肌肤衬得更加紧晶莹剔透。 如墨般的黑发被紫冠轻轻挽起、一身明黄色龙袍绣满了金色的龙,显得高贵而优雅,嘴角似笑非笑的勾着,身上散发出一种独有的王者之气,直逼众人心房,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平身。”淡淡的开口,却丝毫没有减轻众人心中的压力。 而那深邃如渊的眸子却是紧紧的盯着酒千所在的位置,一股势在必得的决心油然而生。 今日的酒千,身着浅紫色长袍,肩披淡粉色薄纱,内衬紫色薄衣。头戴一枚金杈,数十根金色细丝延金杈垂下。纤手上带着两个玉镯。略施粉黛,显得十分庄重,绿色的宝石耳坠闪亮别致,头上绾了个蝴蝶髻,用深绿浅绿的宝石轻巧的加以点缀。一身华丽而庄严的打扮十分得体,静静的坐在那里,神情自然悠闲,仿若误落凡尘的仙子一般。 身为璃王妃,她坐在了上次对面的那个属于璃王的位子,周围都是品级很高的官员。但是她却丝毫不在意,只是那么静静的坐着,不言不语,不悲不喜。 “众位卿家,今夜乃是中秋佳节,是个合家团圆的日子。朕今日就要与众位卿家来个不醉不归。”深沉而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清清楚楚的传达到众人的耳中。一时之间,众人开始了你来我往的敬酒。 众人都已然浑然忘我的开始行起乐来,只有酒千仍旧一动不动的傻坐着。 其实不是她想傻坐着,眼前的美酒飘散出来的香气不断的刺激着她敏感的鼻息,勾引着她去品尝。可是,不能啊。 她感受得到那高台之上有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而且还不止一束。要是目光可以杀人,她酒千早已人死身亡了,恐怕连骨头都被盯得不剩半点。 一束眼光,犀利而复杂,有着势在必得的气势,必然就是凤瑞那个死男人了。还有至少两道以上,仿若千年寒冰制成的箭矢,狠狠的滑过她的身心,让她觉得寒毛直竖。 酒千在心里暗暗诅咒。凤瑞这个死男人,没事那么看着她,不是给她树敌吗?她诅咒他――每次临幸妃子的时候都――阳痿。 “璃王妃――”看着酒千已然进入痴呆状态,凤瑞的嘴角微翘起,而后冷冷的唤了一声。 酒千真在想着上次恶整凤瑞以及她杀黑老大的情形,已然要低到了桌面的脸上渐渐染上笑意。可是,来不及展开,就被一阵触碰打断。 笑意立马收起,回眸一看,一个丫鬟正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她的衣角,眉头朝着高处挑了挑。 原来,凤瑞在看着他。 看见酒千看到了自己,凤瑞再次出言。 “朕要璃王妃敬一杯,感谢王妃替朕照顾朕的皇兄。”手中,端起一杯酒,直视着酒千。 “照顾璃哥哥是,是我应该做的。”酒千唯唯诺诺的低头回道。 “那也是要敬的,谁人不知皇兄情况特殊,身为他的王妃必然不易。”那嘴角勾起的讥诮,酒千却是捕捉到了,原来就算他不在,他仍旧不愿意放过他吗?十三年前,太子身中剧毒,半身不遂,失去生育能力,众人皆知。此时此刻,他提出来,莫非就是想让人记住凤璃是个废物,是个失败者。 哼,凤瑞,你要奚落他,要孤立他,我偏不如你意。他没了天下,可是还有我酒千。 头,轻轻抬起,举起酒杯,仰头喝了下去。 “皇上,照顾璃哥哥不困难,因为千儿喜欢璃哥哥。”清脆的嗓音宛如天籁,清澈的双目宛若清泉,第一次,酒千没有闪躲凤瑞的眼神。她就是要告诉他,她就算白痴,也可以为自己喜欢的人坚强一点。 可是,这样却使得凤瑞的心里怒火丛生起来。她竟然说她喜欢凤璃,喜欢那个连男人都算不上的男人。 狠戾,暴戾,一一闪烁。 过了今晚,她就是他的了。喜欢又能如何?他相信,只要她成了自己的女人,心,就会转过来。 最终,酒千依旧没能逃脱掉喝下那杯酒的命运。紧接着,大家开始一次又一次的举杯,酒,也一杯杯下肚。酒千只得装作喝得太多,趴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 而身上的目光,却越来越炙热。心,没来由的一突,今夜注定不平静,且有暴风雨。 ------题外话------ 哎,啥也不说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0.又给逃了! 终于趴下了,哈哈。 凤瑞满意的勾了勾唇角,示意酒千身后的丫鬟上去带走她。 手,刚刚要接触到酒千的双臂。酒千却突然之间立了起来,傻乎乎的开始大笑。 “哈哈,哈哈。”手,执起桌子上的酒,朝着旁边一个官员之子走过去,另一只手,却飞快的拉着人家的胳膊,开始呼唤。 “璃哥哥,来,喝酒,嗝――,呵呵,璃哥哥,来陪我喝一杯吧。” 那名男子立马脸红了起来,手想要拉开酒千的手,却又碍于男女之间的禁忌,不好意思去拉,只得使劲的将自己的胳膊往后扯。 “王妃,请放手。” “呵呵,璃哥哥,不要这样嘛。”他退一尺,她大有拉回一丈的意思。 呵呵,其实,她是看旁边这个男人够腼腆,才会选他来搭戏的。原本,打算找司徒雁的,可是看起来这个人应该更好玩,所以酒千临时换了想法。 男子的脸已经红得跟苹果没两样,无奈酒千将他的手臂抱得死紧,他畏首畏尾的,动不了分毫,只得将目光投向了酒千的老爹,酒沐白。 “酒酿臣,麻烦帮我拉一下令千金。” 酒沐白看着酒千那副丢人的模样,本打算视而不见,悄无声息的抹掉自己的存在感,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向自己求救。 无奈,只得走到酒千的身边,拉过了酒千的身子。 “千儿,清醒点,你这样成何体统?” “呵呵,你又是谁啊?是璃哥哥吗?”身子又朝着自己的老爹靠去。 “住手,我是你爹,不是王爷。”自己的女儿跟自己的老爹要是来个亲密接触,他还不得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爹?爹是什么东西,能吃吗?还是像酒一样,可以喝?”无辜的眨眨微醺的眸子,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让人很想喷笑。 “噗嗤――”果然有人笑了出来。 众人回首,却只见笑出声的人正是习惯了冷漠待人的司徒雁。 “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璃王妃太――可爱了。”酒沐白活了一辈子,竟然不知道是不是个东西,而且这话还是出自他自己的嫡出女儿。 “酒千,你再不清醒,我就不客气了。”酒沐白因为司徒雁的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怒气上来,手,就要往酒千的脖子点去。 “酒卿家,不如让宫女扶璃王妃到容贵妃的寝宫歇息一下吧。” “我要喝酒,你让开,都给我让开。”听见凤瑞的话,酒千觉得全身冰凉,绝对不能去,去了就惨了。 接着,整个大殿上就响起了酒壶破碎的声音,一道一道,不绝于耳。酒千发了疯似的到处拿起白玉酒壶倒酒,酒却不是倒往嘴里,而是地上,然后就摔了酒瓶子。一大帮人,不是嫌恶的避开,就是害怕的躲开。 毕竟是王妃,谁也不敢去推她,只能躲了。 上好的衣衫,却因为酒千的一通折腾,变得脏乱不堪,众人开始鄙夷起来。这个王妃刚刚来的时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倒也还有几分看头,可是这一喝了酒,竟然变得大胆起来不算,连形象都变得恐怖。 满意于自己现在的形象,酒千砰的一声倒地,等待着被人移向酒容的寝宫。离开的那一瞬,酒千望向一脸气愤的酒容,暗道:姐姐,千万别让我失望啊。静谧的贵妃寝宫里,熏香不停的缭绕着,将整间寝殿熏得醉人。 酒千正狼狈的趴在酒容的小榻上,酣睡着。 忽然,一道开门声响起,惊醒了酒千内心的警觉。 来了,敌人来了! 深埋在小榻里的手,不知何时捏住了一个小小的瓷瓶,瓶盖已然掀开,不知名的液体正流向那芊芊细手中央。 瓷瓶随之被弃于小榻深处,那手,紧紧的握起,不断揉捏着。 “千儿,醒醒。”凤瑞借口不舒服,悄然离席,便朝着酒容的贵妃殿而来。此时,他正搂着一身污秽的酒千轻拍着她的脸。 “唔――”眸子半眯半睁,显然睡得正沉,不满意于被人打扰了。 “千儿,别睡了,我要你。”手,急切的朝着酒千的襟口伸去。 软,只这一个字瞬间崩入他的脑海。 手,加大力度不停的揉捏着酒千的前胸,慢慢上移,拉开她的衣衫,想要往里面探索更多。 死色鬼,隔空摸了还不够,居然还想吃我豆腐。 手,是时候了。 “让开,不要吵我睡觉。”小手使劲一挥,就将凤瑞快到触到她的胸的手拍飞了开来,力道颇有些大,显然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呵呵,女人,既然你不愿意醒过来,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一个拉扯,酒千的身子轻飘飘的朝着凤瑞的怀中而去。 突然之间的惊吓,酒千挣扎的更加厉害,一双手有意无意的开始在凤瑞的口鼻之处不断挥舞。 一个猛摔,酒千的身子陷入了一团柔软之中,原来是酒容寝宫里的大床。 来不及反应,凤瑞的身子欺身而上,将她密实的压在他身下。 “哈哈,今天朕就要你做朕的女人,凤璃,在濒临崩溃边缘的你恐怕想不到自己的女人此刻正准备承欢朕的身下吧,哈哈。”一抹嗜血闪过凤瑞的眼,酒千心中的怒火也油然而生。 他做着一切,竟然只是想让凤璃伤心,太过分了。 腿,曲起,蓄了一分内力,朝着凤瑞的下半身狠狠攻去―― “啊――”身下传来的疼痛,使得他飞快的闪开了身子,酒千趁着身上的压迫消失,快速的站起了身子,想要逃跑。 顾不得疼痛,挣扎着站起拉回了想要逃走的女人。 “你还真是不乖啊,踢坏了那里,你还怎么快乐呢?嗯,小女人。”没想到喝了酒之后,这个女人再次变成了小野猫,一定也没有了平日里那唯唯诺诺的胆小样子,却更加让他觉得有趣。 哼哼,药效,快上来了吧。 果然,不到一会儿,凤瑞就开始觉得头重脚轻起来,身子被酒千轻轻一推,便倒向了一边。 酒千正要开门离开,却看见门外站着一抹身影。 “姐姐。”低头,不敢看着酒容。 “你快离开吧。”难得皇上醉了,她有机会受宠幸,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酒千如何。对付酒千,日后有的是办法。 “是。”说完,快速的朝着宫门口奔去,男人答应过她,今晚会派人来接她。而且,她心里,也很担心男人的安危。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酒容冷冷的说道。 “酒千,不要怪我,怪就怪你命不好。”狠毒的精光闪过,转个身,便换了副模样。妖娆,妩媚,甚至还有一点点的荡。 “皇上,臣妾来了。” 接着便是一阵巫山云雨,直到天明。 清晨,凤瑞醒来,看见身旁躺着的竟然是酒容,内心一阵气愤。 竟然又叫她给逃了。 敛了敛自己的怒气,不打算惊扰床上的女人,身子飞快的抽出,正准备悄然离开。星眸一瞥,小榻深处的瓷瓶赫然印入眼帘。 拿起瓶子放到鼻端,一股熟悉的味道飘来,立马屏住气息,眼里杀气一闪而过。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后,酒容赫然睁开了双目,狠戾充满了她的心。 ------题外话------ …。偶啥也不说了,亲们看着办吧~呜呜呜~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1.离开,各自的秘密 中秋已过,天气转凉的越发的快了。(.) 马车内,凤璃披着一件微厚的毯子,正睡得酣甜。酒千则坐在他的身旁,瘦弱的肩膀正奉献给凤璃当依靠。 眼睛,目视着窗外的风景。 此时的他们已经到了凤溪城外,正朝着老头所在的苍蓝山而去。 昨夜回到府中,她就吩咐南宫询收拾行囊,一大早,凤璃身上的疼痛正消逝,人还来不及恢复,便被她命人抬上了马车。只带了一个车夫,一起带着一些日常用品便离开了。 她知道凤瑞那只狐狸肯定会起疑心,到时候还不知道又要耍些什么把戏留下他们。索性,她率先给溜了,就算他再出阴招,她也可以置之不理了。 另外,还找了两个人易容成她和凤璃,同时启程朝着与他们不同的方向而去,目的地是凤璃的封地。 虽然已值深秋,路边树木花草早已枯黄,金黄色的树叶被清冷的秋风吹得沙沙作响,抬眸一看,阳光被摇晃的树叶拨弄的忽闪忽闪的。 一阵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依靠着酒千的凤璃不自主的打了个冷战。提了提他身上的毛毯,酒千却觉得心旷神怡,这样的空气,在二十一世纪是吸不到的。 忙了一夜,终是累了,渐渐的,她也闭上双目,小憩了起来。两个人相互依靠着,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那么和谐,那么般配,那么惬意。[.超多好看小说] 而皇宫里,所有的人正小心翼翼的喘息着,深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凤瑞那头疯狂的雄狮。 今早离开云容殿,他便如酒千所料的派人宣她和凤璃入宫,可是却给他带回去‘璃王和王妃已经离开’的消息。 “砰”的一声,龙案上的东西被震得七零八碎,天子的怒气却仍然在飙升着。一旁的李公公只能胆颤心惊的静立着,可不敢去招惹盛怒中的暴龙。 “该死的女人,竟然跟我玩把戏。”长袖中的大手,狠狠的捏着小瓷瓶的颈口,仿若那就是酒千的脖子,他巴不得一把捏碎它。 她竟然对他下药,而后推给别的女人。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据南宫询所说,今日还未破晓,王爷王妃便已经启程了。”胆颤的捏着手里的拂尘,李公公的额头慢慢冒出了丝丝晶莹。 “出去吧。”袖子一挥,李公公安静的退下,内心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破晓之前?走得那么匆忙,摆明了有鬼。”愤然低语,邪肆的笑容爬上嘴角,起身,走到了殿后的一幅画卷之前。 撩开画卷,一个凸起的黑色旋钮赫然出现。 手,轻轻的旋转着按钮。一道暗门瞬间打开,身影一晃,消失不见。只余下那幅画卷重归于原处,不停的轻晃着。 …… 黑,漫无边际,吞噬了一切。 黑暗中,几道气息在漆黑的空间里游荡着。 其中一道气息,带着王者的霸气,往那高处一站,一股威压赫然而起,犹如君临天下。 “你们几个,去给我监视着璃王的一举一动,如有异常,杀无赦。”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他不容许有半分的威胁存在。 “是。”黑暗之中,响起了几道铿锵有力的声音。 薄唇紧抿,黑眸流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些人,是他暗中培植的死士,如若没有他们,十三年前的计划就没那么容易成功。但是就算如今他已经高坐皇位十多年,依旧没有解散了他们,因为威胁始终存在。凤璃一日不死,他的心,终是难安。或许这就是夺他人之物的一种潜意识的顾及吧。不管如何,他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威胁到他江山的人。 “这样吧,准备一下,我跟你们一起去。”下了狠心,他决定除掉凤璃算了。此次他前往封地,路途之中便是最佳的下手机会,他要亲自前去解决了这个隐患,顺便将酒千带回来。 嗜血的视线盯着一个无人的方向,然,背后的几个人都知道,凤瑞身上的杀气源自于璃王。他所面对的方向,正是璃王的封地。 几个人飞快的离开,空气里只留下一丝丝他们离开时的气流波动。 满意的笑了笑,凤瑞也正准备离开,却感觉到背后突然出现了一道气息,属于他的暗卫。 细小的一丝清响,凤瑞知道来人已然匍匐在地。 “启禀陛下,司徒将军与少将军正在御书房等候,李公公正要来寻你。” “知道他们所谓何事?”低沉的声音响起,为这清冷的黑暗之境更添一份冷意。 “好像是边关出了问题,两位将军看似很急切。” “告诉暗他们,这次行动取消,由你去监视好凤璃的一举一动。”简洁的交代了几句,便飞快的离开,气息瞬间消失于黑影的附近。 先行离开的人,却不知,身后的人在他的身后,勾起了一抹杀气,带着浓烈的恨意。 …… “哈哈,不知容妃请我来所谓何事?”一道张狂的声音响起于酒容的寝殿之中,接着一抹黑影破窗而入,坐在了酒容身前的椅子上。 一张脸,白的毫无血色,似是许久没有见过阳光一般。不过,那面容总还算得上是俊朗,眉眼之间总是噙着一抹不羁,眸光扑朔迷离,不知到底在看着什么而发笑。 “呵呵,请你来自然是有笔交易要跟你做。”轻轻拂袖,半躺着的酒容将身子换了一个方向。 “是吗?我的东西娘娘准备好了吗?”带着笑意的话语,却含着淡淡的讽刺和调笑。 “这次的,就看你敢不敢要?”阴狠一闪而过,酒容的嘴角邪魅妖娆的勾起。 “只要贵妃给的起价钱,就算是皇后,我也敢。”猥亵的笑容出现在男子苍白的脸上,诡异无比。 “好,我的妹妹酒千,定金便是地上的这两个宫女,事成之后,再给两个,外加原来该给你的。”手,轻轻一挥,旁边绣着扇面美人的屏风轻轻的挪了开来,露出了两个人影。确切的说,是地上躺着的两个昏迷的宫女,看容貌,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 “呵呵,谁会想到凤鸣国高贵的容妃娘娘竟然害怕被一个废物妹妹夺了盛宠。你那么小心翼翼,我倒还真想看看你那个绝色小妹到底有何能耐了,哈哈,告辞。”眨眼之间,话语声还在空气中飘荡,男子的身影却早已消失不见,就连地上躺着的两个宫女也都不在了。 人离开了,酒容却倚着小榻,陷入了回忆。 原来两年前,也是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她被这个诡异的男人给侮辱了。之后,男人并没有杀了她,而是将她悄悄送回了酒家,威胁她每年至少要送给他四个未经人事的丫鬟。 那时的她正在筹备着入宫的计划,怎能让人知道自己被人侮辱的事,于是这两年来她都会按时准备好丫鬟送给他。这一次,是她第一次主动以此来作为交易手段,为了坐稳后宫宠妃的位置,她不择手段,即使是姐妹,也不能阻挡她的路。 ------题外话------ 今天首推了,亲们冒个泡泡,给梦点人气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2.断龙崖,yu魔穆枫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七天,酒千一行已经到了距离苍蓝山不到一半路程的安城境内。(.) 秋季的安城与凤溪城最大的区别便是安城终年沉浸在绿的怀抱中,就像一块巨大的碧玉,上面雕刻着数不清的凸起的峰,那正是安城无数高低不齐,大小不一的山;还有数条穿越众峰的闪光绿带――那流经安城的大小河流。 苍蓝山位于凤鸣国西南部,地理位置偏僻,山川河流连绵不断。而安城则位于苍蓝山与凤溪城的中间地段,虽没有苍蓝山那般的复杂凌乱,危险重重,但也布满了许多的惊险。 安城有一座最高的山峰,因为峰口乃是一座浑然天成的悬崖而命名为断龙崖。断龙崖的南边是青葱玉树,茂密深邃如古老的密境。另北边则是怪石嶙峋,峰回路转,远,可一眼全观,置身其中却容易迷失方向。 此时,马车正行走在断龙崖南边的山脚下。 虽然月圆之夜已然过去了七天,可是因为一路上并没有得到充分休息,凤璃的面色依旧有些苍白,武功恢复得也不是很好。 此时,他的嘴唇已然开始干涸,纵然喝了不少水,也还是滋润不了他的唇角。淡淡血丝沁出,整个人病态十足。 “停车,下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扶着凤璃的身子,朝着马车门外轻唤。天也快要黑了,再怎么赶路也赶不到下一个城镇,不如就此歇息一晚。 一会儿,车夫便找到了合适的地方,酒千也扶着凤璃下了车。他不能走,酒千只好出门之时将轮椅也带了来。四处张望一番,瞥见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方地势平坦,便吩咐车夫将轮椅搬了过去。而后,凤璃依靠着轻功,一气呵成,坐到了椅子上。 凤璃便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休息,酒千便与车夫二人忙开了。 一双黑眸静静的注视着前方不停的忙碌着的酒千,凤璃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此番出来,为了避人耳目,他们易容成了平凡的商贾夫妻,不但脸上易了容,就连身上穿着的衣裳都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此时的酒千身着一袭淡紫色锦衣,外罩一层薄薄的粉红色轻烟纱,腰间以一条深紫色的锦缎紧束,整个人干净利落。袖子早已高高捋起,纤长的手臂正不停的忙活着煮食物。 一阵秋风吹过,她身前的白色炊烟顿时改了方向,朝着她缭绕而来,一时间轻挽的发丝随着清风起舞,置身烟雾之中的她宛如那九天之上的仙女,飘然若飞。[.超多好看小说] “吃饭吧。”看着她的美,凤璃竟有些痴了。连酒千端着碗走至他的身前也浑然不知,直至酒千出声唤他。 “相公,我美不美啊?” “啊?呃――”一时语塞,竟被她发觉了。 “哈哈,本小姐真是天生丽质啊,都已然这幅打扮,相公还能看得痴了去。”大声的笑着走开,不理会身后凤璃的脸色变幻如四川的变脸。 “女人,你就不能谦虚点么?”碰上她,他都快不知是福是祸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被她嘲笑了。偏偏他还就是跟个八百年没见过美女的乡巴佬似的,每一次都上当,还都不知悔改。 “嘿嘿,你娶了本小姐这么个绝世美女,不满意吗?”她却忘了此时的她那张脸平凡得早已不能再平凡了。凤璃看的不是她的娇颜,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身上的那份轻灵通透的气质与肯为了他洗手作羹汤的苦心。 “哎,就是你太过绝世,纵然成了废物,都还有人跟我抢啊。”皇宫里的那个人,仅仅是为了她的容貌便可以如此不顾伦常,要是知道了千儿其实聪慧过人,才貌俱佳,还不知道会如何呢?想着,凤璃原本不羁的笑容收了起来,深邃的眼眸里透着浓浓的担忧。 “所以找到了老头子,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巧笑倩兮,她的双目看着她不停的启启合合,好不可爱。 “呵呵,女人,你想要我直说就好了。”这段时间,他们虽然不能达到洞房的地步,偶尔的亲密还是有的。加上两个人都不若表面的单纯无知,开起玩笑来自然脸不红气不喘的。只是,这可苦了旁边傻愣愣的进食的车夫了,他此刻本应佳人在怀,享受软玉温香的美好的,却被两人拉来做车夫。 “相公,快点吃完我们上马车里去吧。”娇滴滴的撒娇话语,让车夫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伟岸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嘴角抽搐的更是厉害。 “嗯?”略一迟疑,对于酒千的转移话题,凤璃抬眸一看,酒千正向他不停的抛着‘媚眼’,而后了然的笑笑。 “好啊。” 放下手中的东西,两个人便朝着马车而去。脚步中带着的急切,惊醒了还处于误会中的车夫。浑身的寒毛竖起,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哈哈,璃王妃走那么快做什么,不如留下来陪陪在下吧。”一道阴森的嗓音划破天际,强烈的劲道带起了一阵狂风。也好似一把冰冷的剑,切在了酒千和凤璃的心上。 刚刚凤璃依靠的那颗大树,此时正不停的沙沙作响,周围的小树更是被那阵狂风吹得弯了腰。像是下一瞬,就会承受不住那风力,拦腰而断一般。 酒千没有停下夫凤璃上车的动作,直至将凤璃送入了车中,她才回眸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抹黑影在空中上下窜动,不断的朝着他们靠近。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酒千云淡风轻的问道。 看见她一脸淡定,男子眼中闪过诧异,而后了然的一笑,一字一句的回道。 “yu魔―穆―枫。”深沉的声音,字字句句敲在了凤璃的心上。 yu魔,如字面意思,沉沦yu海的魔鬼,身平喜好便是凌辱女子清白,修炼魔功。 “千儿,回来!炼,挡住他,挡不住就逃。”钻到车门口,大手一挥,将酒千捞回了他的身侧,飞快的驾着马朝断龙崖而去。 “哈哈,逃吧,我倒要看看今日你们能逃到哪里去?凤璃,你一个废人,我看你如何护得了她?”阴狠毒辣的声音响彻九霄,直达凤璃的心底,他只觉得口腔里忽然涌上了一抹腥甜。 ------题外话------ 继续推荐,继续激情,继续求收藏求包养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3.暴雨来袭,绝望 强壮的身躯忽地往后一挺,酒千就知道身边的男人状况不好。(.)回眸一看,只见凤璃紧抿着薄唇,艰难的勾起一抹笑容,手,不断的猛拍着马屁股,朝前而去。那嘴角,却是止不住的沁出淡淡血丝。 “阿璃,快回车里。”一把推开凤璃,自己坐在了车夫的位置,分不清的开始胡乱赶着马匹奔跑起来。 而凤璃直觉得心口犹如烈火焚烧一般,瘫倒在车内。 凤璃,你就是这么没用,到死,都还要连累自己心爱的女人。欲魔一生只能碰清白女子,偏偏他却不能让她成为女人,反而要因他而遭人毒手。 “千儿,你先逃吧。”闭上眼,艰难的朝着酒千的背影道出了短短的一句话。他,早已是个废人,如若那人要他的命,就给吧。如若不要,就算他命不该绝。 “男人,你要是死了,我就随他处置,你要是舍得,你就给我留下来!”他怎么可以让她丢下他自己逃命,就算她轻功绝世,逃得了命,可是失去了他,她又该如何逃脱那绝望的网。想到这个男人一犯病就开始给她胡言乱语,她就恨啊,恨那些对他不留余地步步紧逼的人。 “千儿――”你怎么那么固执,你本不凡,为何要守着我这个废人。虽然我很不想,但是此时情况如此危急,他终究是舍不得她陪着他受苦的呀。 “你再说,我现在就停下来。”手,放下了马鞭,车子的速度瞬间减为零,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不,不,千儿快走。”大掌撑着车底,艰难的爬起了身子,撩开车帘,准备拿上马鞭自己驾车,却看见―― 哪里还有路? 前面只有一条小径,马车不能再前行,就连马匹都已经容不下,而酒千已经跳下了马车,朝着一旁跑开了。 终究他们还是要分离了吗? 绝望的倚着车壁而坐,凤璃此刻完全的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全身只觉得酸软无力,再也经不起半点折腾。头,抬起,看向了天空,却不知天空何时已经变得灰暗起来。 漫天的灰暗不断朝着他们所处的森林压了下来,酒千已经离开,凤璃直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漫漫人生路,灰暗得跟这不断下压的天空有的一比。 越来越暗,凤璃觉得心越来越难受,身后的怕是越来越近了吧。 “啪啦――”一声,带着长长的语音,天边裂开了一道缝,凤璃看见天的另一边,光芒万丈。而后,天边的缝,阖上了,不露半丝痕迹,一会儿天空变飘起了雨滴,拍打在周围的树叶上,也拍打在凤璃的脸上。 忽而,天边再次裂开隙缝,光芒再次偷溢过来,漫天雨滴在那光芒的照耀下竟有如从天际云端垂悬而下的珠帘般,不断的摇晃着,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耳边传来轰隆声响,衣衫早已湿透的酒千心突地跳的剧烈起来。深深的不安催促着她加快脚下的步伐,朝着来时路,归去。 夜空,早已黑了下来,黑暗之中她看不见凤璃的所在,只能闭上双目依靠着前世身为杀手的感觉,慢慢的朝着前方而去。 雨水,冲刷着她的脸,淋湿了她的发,额头前的那几屡飘逸早已贴合在她的脑门上,任凭风吹雨打,移不开半分。手里,拿着两根如她纤细手臂般的木棍,却舍不得松开半分。 她是来给凤璃找拐棍的,他行动不便,没有支撑,该如何逃命? 所以,即使发丝贴着眼睑,引起她强烈的触挠意识,她还是隐忍住了,死死的抱着木棍,前行着。 天边传来一阵隐隐的暗想,她知道,接着便会有闪电袭来。她可以趁着机会睁开眼,瞟一眼前方的道路。 倚着一棵大树,酒千睁着一只眸子,另一只却以为被发丝遮住而不敢睁开。若是被这森林里的雨水侵入了眼,她本就有些不适的眼恐怕会感染。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天边又开始闪电。一道白光划过天际,一抹白光清晰的忽闪而过,随即世界再次陷入黑暗。酒千却急切的抱着木棍狂奔起来,顾不得眼里的极度不适,她只想快一点回到凤璃的身边。 刚刚的那一道闪电,她看见了凤璃的脸,只那一瞬,他就擒住了所有的注意力。 深邃的眸子染着绝望,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血,不断的沁出。白光闪过,却在他眼里看不见半死波动,他陷入了呆滞,甚至可以说是在任由自己自生自灭。 艰难的奔回马车边,酒千矮小,只能费力的伸出小手,触碰着凤璃的脸。 “阿璃,醒醒,你不可以放弃。”拍了几下,凤璃已然陷入了昏迷,没了知觉。一狠心,手,拿出一根银针,朝着凤璃的手指,狠狠的掐了下去。针,破体而入的刹那间,酒千的眉心狠狠的皱了一下,心脏也狠狠的皱缩了一下。 为了活命,她只能以剧痛来唤醒他了,尽管此时的他再也经不起半点折腾。 迷迷糊糊中醒来,雨点依旧拍打着脸,凤璃却能够感觉到一只手正在不断的扶着自己的脸。 “千儿。”心里,情不自禁的涌上喜悦,随即意识到他们目前的危险,再次的想要劝说酒千离开,尽管心中是那么的不舍。 “千儿,你快走,你走啊。”以往低沉的嗓音早已发不出声,若不是贴得近,酒千都不知道他凭着气息进出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酒千正要回击他,却听见天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噩梦般的声音。 “璃王妃,束手就擒吧,反正璃王也给不了你作为女人快乐,不如就由在下代劳啊。”狂肆的口气,浑厚的声音,响彻黑夜。 “走,你要下地狱,我随行便是。”一把将凤璃拽下了车,将木棍递到他的手臂下,接着黑夜之中又是惊雷震震,慌乱的朝着树林里走去。走的时候,马车里的东西,什么都没来得及取。 “你们逃不掉的,哈哈,今夜,你注定是我的猎物。”黑暗之中,鬼魅的声音在他们身后紧随不去―― ------题外话------ 嘿嘿,亲们,明天的章节会有激情戏哟,千万表错过哟! 继续求收求评求花钻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4.传说中的第一次 “阿璃,你在哪里?”酒千的声音早已沙哑,此刻却还在不停的呼唤着凤璃的名字。 他们在黑暗之中不断摸索,逃避着穆枫的追赶,却不曾注意到脚下,一个不小心,便滚进了一个山洞。至于为什么知道是山洞,因为酒千发现自己伸手触及的草地都是干燥的,而且天上也没有再不停的飘下来雨水。 可是,凤璃竟然不见了。 手,不停的朝着四周摸索,口中不断的呼唤,却换不来凤璃的半丝回应。可是,她却不想停下来,只想要快点找到他。 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给她摸到了! 不是凤璃,是一个小布袋,倒也让她看见了半丝希望。 她出门的时候,知道这次的行程必然不平,所以准备了一些电视剧看见的救急用品。火折子,蜡烛,还有几包银针。掉下来的时候,她以为它们早就掉了呢,没想到竟然跟她一起到了这里。 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小心翼翼的吹燃了火折子,点燃一根纤细的小蜡烛之后,她将它放在了石洞侧面的高台上,而后开始寻找凤璃。 这个洞口应该是在山的斜面,朝着山的深处而成。洞,不大,但是中间那一块低洼处却是杂草丛生,只得最里边那一块地势较高之处是光秃秃的。 而环顾了四周之后,酒千没有找到凤璃的影子,便把目光投向了草丛之中。 果然,他在里面找到了凤璃的身影。此时的凤璃已经满脸苍白的几近透明,嘴唇发紫,全身僵硬却又不停的颤抖着。 费了一番力气,将他拖到了干处,再在周围拾了些干柴,生起了一炉小火。 看着凤璃浑身不断颤抖,酒千的心很难受,一咬牙,奔到了他的身前,将他的衣物全部给脱了下来。慢慢将火堆移向了凤璃的所在,而后拿来凤璃的两根木棍,架在火堆旁,烤起了衣物。天空,不再传来雷鸣,落雨之声也渐渐隐去,天地之间在漆黑的夜里静谧无声。 洞内,一支蜡烛缓缓燃烧着,蜡油不停的沿着自身滑落到底部的石板上,凝固成块,等待着新一轮的燃烧。而不远处,一堆柴火同样也在热烈的燃烧着它们生命中最后的光辉。 霹雳拍啦的木柴燃烧声,对于两个疲累至极的人早已构不成半分影响。 浑身赤裸的凤璃靠着墙的内侧,安静的昏睡着,眉头因为不安而深深皱起,宛如荒漠里的道道沟壑般深刻。而身旁,酒千一身湿透的衣衫仍旧紧紧贴着她纤细的身子,本就透明质地的衣衫此刻看起来仿若无物一般。 除了胸前以及下身处淡淡透着粉红之外,其余的地方便可以清晰的窥到里面的风景。 洞口虽然隐蔽,却挡不住风。 只见刹那间,一阵清响,无数风丝便越过了层层叠叠的杂草,窜进了洞内,使得火焰在蜡烛之巅不断的跳跃着,仿若那之身天际的仙女般,翩然起舞着。(.) 风,也袭向了安然睡着的酒千,一个寒战,立马惊醒了酒千。 身上的衣物时湿的,一阵风吹来,当然会觉得寒冷刺骨。悠悠然醒来,却听见旁边的凤璃正蠕动着两瓣快要被烧焦的唇。附耳过去一听,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好冷,好冷。”原来风吹进来,浑身无一物的他也开始觉得冷起来,酒千将目光移向了火堆旁的木架,差不多已经干了。 她颤抖着双手将衣物取来,为凤璃盖上,而后自己依旧依靠着他,准备再次入眠,却是再也睡不着了,而旁边的凤璃则是依旧唤着‘好冷好冷’。 眉头低垂,俯视着旁边的男人,眉目之间,点点柔情尽化眼中。 手,抚上自己的胸前,轻轻的一扯,衣衫便分开了来。赤身走至木架处,将衣衫晾好之后,便又蹲在火堆旁将自己的身子烤的暖烘烘的。 轻轻的掰过凤璃微微侧向里面的身体,而后将自己暖和的身子贴向了他颀长的身躯,紧紧纠缠着。慢慢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头也越来越重。夜,慢慢过去,洞中的人因为睡过了头而不知所以然。酒千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精神已然好了很多,正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纤腰正被人紧紧的环抱着。 顺着腰间的手臂慢慢看上去,却发现凤璃正半睁着眸子看着自己。 “醒了。”一句淡淡的问候,却带着浓浓的宠溺,融化了酒千的心。眉目间的深情,却让酒千觉得不适,想要闪躲开他的目光,于是便将目光上移,想要看着墙壁平静一下自己的心。 却看见了一抹绿色,和空旷的四壁。心里一股甜蜜慢慢晕开而来,原来昨夜,凤璃已然将他们的位置调换了过来,他为她挡住了风,她才能睡得那么安稳。 “谢谢。”轻声低语,将头轻轻的靠向了凤璃的胸怀。 “那我岂不是得跟你说无数声的谢谢了?”戏谑的开口,同样的甜蜜也缭绕了凤璃的心间。 他还以为酒千一定会反击回来呢,却不曾料想酒千只是狠狠的再朝着他的怀中挤了挤,便无言无语了。 “千儿,你可以不管我的。”要是她受到半点伤害,他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们是夫妻。”脑中灵光一闪,酒千忽地笑开了来,阴谋的光芒闪过眼眸,凤璃直觉得背后凉悠悠的,甚是不祥啊。 “我们还不是夫妻,怪不得呢。阿璃,我知道怎么摆脱那个欲魔了。”欣喜的坐起了身子,拉扯着凤璃的胳膊。 “我也知道怎么摆脱,可问题是我――”不行啊,他还没来得及说完,酒千的嘴唇就已经贴上了他的冰唇。 生疏的技巧,彰显着两个人都是新手,但却丝毫不影响两个人的热情。 她的手,攀上他的颈,将他的头拉向她,以便唇与齿可以更多的纠缠。他的掌,搂过她的腰,将她的身体拉向他,以便他与她可以更亲密的接触。 温度随着触碰而不断攀升,他的大掌越过两处高耸,滑向了一片平原,依依不舍的轻抚着下移。终是到了一片丛林,不断的游走着,往丛林深处而去,一路前行,一路探索,待寻到泉眼之时,那丛林深处早已被他撩拨得一片泥泞。 水,越来越多,便朝着外边汩汩而流。凤璃正感受着泉水深处的柔滑与湿润,来不及进行更深的探索。哪知,一抹温热慢慢的抚上了他的手背,轻轻的将他的手,移到了泉眼之处,一指,抵着泉眼。 “千儿,你要做什么?”终于回过神,凤璃才意识到此时的他正怀抱着酒千的娇躯,手,居然伸到了―― “我只要你给的快乐,即使用手!”耳边传来酒千魅惑人心的低语,热烈的气息荡漾了他的心,迷惑了他的神智。手指,被推着,猛然的往里一伸。 ------题外话------ 嘿嘿,乃们会不会觉得偶比较变态呀? 喜欢的话,亲们还是要收一个滴说~ 泡泡,留言,花花,钻钻,什么的,偶都是不嫌多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5.阴魂不散的穆枫 热情消退,感情升华,一切都已烟消云散。 凤璃傻傻的坐在石板上,双目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的盯着自己的右手。上面正沾染着丝丝血迹,刚刚酒千想要为他擦拭一番,可是他却推开了。 他凤璃何德何能,竟然能得酒千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如此相待。为了守住他的尊严,也为了守住自己的清白,她竟然愿意用这样的方法破了自己的身。 “好了,不要再发呆了,你还想不想治好自己了?”收拾好一切,酒千便朝着这个赤裸着身子发了好一会儿呆的男人而来。 不要怪她想了这么个馊主意,其实比起被别人欺辱,她宁愿被他用手指捅破那层膜。何况,呵呵,刚刚的他令她很满意。疼痛之后,他还是努力的带给了她一阵阵的快乐。 “男人,你走不走?”还没反应,酒千火了。 “千儿,你?”凤璃只是不可思议的看着酒千,而后又回过头看看自己的手,一时之间,苦涩溢上心头。 “不要想了,这是最好的办法,莫不成你希望我被那个欲魔给欺辱了?”知道他深受打击,她也不能太过口不择言,酒千的心里该死的无力,什么时候她需要那么憋屈过? “千儿,这一生,凤璃都不会负你。”望着她的脸,他举手望天,许下了永恒的誓言。[]可是,酒千却是无奈的吐了吐舌头,而后转过脸。 “你再不起来,我先负了你。”而后,凤璃终于觉悟了,穿好衣服之后拿着木棍,开始慢慢的朝着洞外走去。路过洞口时,酒千的袖手轻轻一晃,摘下了一朵紫色的花枝,装进了衣袖里。经过半日的折腾,酒千和凤璃总算走出了那个巨大的林子,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哎,老伯,请等一下。”一个农夫正牵着一头大黑水牛路过,酒千立马扶着凤璃加快脚步朝着他而去。 “小姑娘,有事吗?”老农看着面前的两个狼狈男女,闪过一丝疑惑,却也没有问,只是热切的回问着酒千。 “老伯,我想问一下这是哪里?离安城集市还有多远?”只有到了市集,他们才能住个店,买一套衣物换下。却不曾想起,他们的身上,哪里还有银子。 “哦,再往那边走两里路就是市集了,不过小姑娘,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如此狼狈?那位小哥是你哥哥吧。” 老农的手朝着前方一指,难掩好奇的还是开口问酒千问题。 “呵呵,他是我夫君。”酒千坚定的看着老农,一脸的幸福。[] 老农看着凤璃,双腿残疾,还一脸病态,随即摇了摇头,随着酒千道:“姑娘,是不是你家里人为了钱财才将你嫁与这般的人啊?小姑娘年纪轻轻,长得可爱又标致,怎会挑了个这样的夫君呢?” 这话,说的凤璃的脸那是一阵青,一阵白。 酒千看着他一脸的郁色,偷偷的朝着他挤了几个媚眼,意识是:“看见没,娶了本小姐,是你几辈子的福气。” 凤璃更加郁闷了。 “呵呵,大叔说笑了,夫君很爱我,我也很爱夫君就够了。那我们先走了哦,谢谢大叔。” “姑娘,你们身上有银子吗?” 老农刚说到银子二字,酒千的脚步就定住了。 “你怎么知道?”酒千重新回到老农身前,探究的打量着老农,为何他会知道她没有银子? “呵呵,我看你们二位孑然一身,连个包袱都没有,有这么狼狈,就想问一下你们是不是丢了东西?” 两个人听闻,齐齐的低下了头,他们确实丢了东西,全身的家当都丢在了马车上。而马车全部在山的东边,他们已经到了西边了呀。要是回去,说不定又要碰见那个穆枫,不回去,他们前路怎么去啊? “要不这样吧,小姑娘你们在这里等等我,我回家帮你们取两套衣物和些许干粮,你们再行上路,其余的再想办法便是。”老农热切的开口,却让酒千心生不安。 “阿璃,快走。”一把推开老农,酒千便迈起步子向凤璃飘去。 “哈哈,谢谢老大叔帮我拖延时间了,我看你们俩往哪跑?”穆枫在那头树林外等候了他们一段时间,不见人出来,便寻思着先来这边等候,此时那老农的一番好心正帮助他拖住了酒千二人,让他刚刚好,赶到了。 “璃哥哥,你先走,他不能把我怎么样了?” “不,你先走。” “璃哥哥,我已经不是少女了,他要我无用的。”酒千执着的坚持要凤璃先离开,凤璃却又要她先行离开。 “你们俩不用让来让去了,一个也跑不了。”狂狷的口气,充斥着杀气。 “小丫头,你竟然破身了?”鼻息之中,那抹处子香竟然消失了,眼前的女娃竟然一夜之间竟然成了女人?她身旁跟着的可是一个不举之人啊。 “哼,谁说破身一定要有男人?不就是一层膜吗?”轻蔑的笑挂在嘴角,酒千斜视着穆枫的脸,恨意丛生。要不是他,她和凤璃的洞房花烛夜应该可以更美好的。 “你――”竟然鄙视他,还破坏了他的东西。该死,真是该死! “就算你不是处子又怎样?我不能碰你,不代表我不能杀了你们!哈哈!”贵妃要他破了酒千的身,可是还有人,可是要她和凤璃的命哟。 阴狠的狂风开始卷起,男子的手心开始聚集起一团蓝色的光晕。 “我就先送你这个死丫头去地狱。”光晕脱离了男子的手心,朝着酒千的方向翻滚而来。 酒千却只能傻傻的愣在那里,眼看着那巨大的蓝色球体,不断朝着自己砸了过来。 她又要死了吗?前世被酒呛死,才活了四年,老天就又要收了她吗?她空有一身内力,却不会使用,四年来,她努力探索依旧只学到传音的那部分,以及从酒千身上承袭过来的轻功。酒千的记忆里没有那部分内力来源,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该死的,她一代杀手传奇,在这古老的大陆,竟然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等死。 如若这次可以不死,她发誓,一定要练好武功,让别人奈何不了自己本分。心里如是想,却绝望的闭上双目,内力攻击,穆枫离自己太远,近身搏击术她施展不了,又是等死。而远处的凤璃则是撕心裂肺的喊着‘不要――’却阻止不了那蓝色光晕的移动。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6.大哥,酒旭泽 蓝色光晕破空而出,直取酒千的面门。 就在穆枫正要准备窃喜的时候,一道碧绿的影子飘然而来,穿透了蓝色的光晕,而后空中旋转180度,再次朝着它来时的方向而回。 而那蓝色的光晕,在呗那抹绿色穿透的一瞬间,就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般,烟消云散了。穆枫的脸,立马青筋凸起,双目不停地打量着四周的一举一动。竟然有人敢阻碍他完成任务,真是该死。 “谁在那装神弄鬼,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一声怒吼,地上的沙石落叶便如同遇上了龙卷风一般漫天飞舞起来,一时之间,穆枫的周围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气流。 “区区在下在此,不过在下不会滚,劳烦前辈给在下示范一番如何?”漫天飞舞的沙石之后,葱郁的树林深处,一道白影飘然而来,手中拿着的,是一支质地良好的碧玉箫。 “你是谁?竟然敢阻挡我?”穆枫看见了来人的影子,年纪轻轻,眉目之间透着淡淡的漠然。想来定是哪个小帮小派里略有小成的混小子,便丝毫不放在眼里。 男子轻飘飘的落到了地面,没有理会穆枫的叫嚣,而是率先朝着酒千和凤璃走去。 “小千,不认识我了?”看着酒千陌生的眼神,白衣男子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她身旁的明明就是凤鸣国的残疾王爷凤璃不是吗?而且刚刚这个人也一直在叫嚣着他们的名字。 白衣人的语气中透着丝丝宠溺,酒千体会得到,可是酒千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不过,莫名的,酒千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温馨的感觉。 “那这个你还认识吗?”举起手里的碧玉箫,男子挑眉看向酒千。 摇了摇头,酒千的眼里升起了浓浓的好奇,身体朝着那个男子也越靠越近。 “千儿,回来。”凤璃看着酒千不停的靠向了别的男人,而且还是个认识她的男人,心,没来由的觉得慌张。脱口而出,就想叫酒千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没想到他不叫还好,一叫,那个男人忽然冷下了一张原本温柔的脸,怒气冲冲的朝着凤璃而去。拳头,聚起几分内力,朝着凤璃的胸口而去,正要看看凤璃能否接得住他的一拳,却不曾想酒千那张可爱的脸却一下子出现在了拳头的面前。差一点,差一点他就打着她了。 “死丫头,你想干嘛?”大掌,轻轻的抚上酒千的脑袋,想要将她推到旁边去。 “不许你欺负我男人!”小手五指并拢,举至胸前,一前一后,眼带防备的看着白衣男子,仿若他要是敢动他一分,她也就不客气了。 “丫头,据说璃王半身不遂没有生育能力,怎么做你的男人的?” “我说是就是!奇怪了,你这么关心我,莫非你是――酒旭泽。”惊喜的声音,酒千自己都没发现,来到这里的她从来没见过酒旭泽,可是在猜到的那一瞬间竟然是那么的欣喜。 “不错嘛,丫头长大了,本事不小了,都敢直呼你哥哥的大名了?”宠溺的摸了摸酒千的脑袋,拎着她轻巧的身子转了个圈,顺便不着痕迹的将她检查了一遍,确定了她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后才放下了她。 他是酒旭泽,那么―― 酒千的心猛然的颤抖了一下,才想起来真实的酒千好像不会那么大胆吧。酒千正缓缓收起全身的气息,准备减低自己的存在感,却不曾想酒旭泽一看见她那畏畏缩缩的模样,立马就笑了开来 “怎么?你装废物装久了,连哥哥面前都想露两手了?”双手抱于胸前,正想看看自己的妹妹多年不见,装模作样的本事到底增长了多少。 他知道?他知道她不是胆小鬼? “还真是像啊,酒家的废物嫡女。”手一推,将沉思中的酒千拉回了现实。 “原来是酒家的大少爷啊,你们叙旧叙够了没?”想他一代欲魔,人人见了不是胆颤心惊的快速逃离,就是提起十二分精神来面对他,哪有想如今这幅场面的。三个人,两个叽里呱啦的叙着旧,一个盯着两人不言不语,一会儿暴躁,一会儿释然,再一会儿又是微笑,愣是没有一个人把他当回事。 “大哥,就是他,想欺辱你妹妹我,还说他叫什么欲魔。”酒千故作大声的朝着酒旭泽道出穆枫的身份,还一脸不把穆枫放在眼里的模样。反正现在有了靠山,不靠白不靠,也正好试试这靠山牢固不牢固? 本就爱妹如狂的酒旭泽一听说穆枫打算伤害酒千,心里顿时怒火丛生,手中的碧玉笛轻轻的插入腰间,而后从腰间拿出了一把银白色的利剑,直指穆枫的额头。 “胆敢伤害我的小千,受死吧。”剑,蓄满剑气,直直的朝着穆枫的面前刺去。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我出来混的时候,恐怕你还没出生呢,哼,不自量力。”不动不移,直到那剑到达了他的鼻尖,一只手随意的一拨,酒旭泽的剑马上就变换了方向,与穆枫擦肩而过。酒旭泽爱武成痴,自然也不是那般容易对付的,身体越过穆枫的侧面,而后飞快的利用轻功在空中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回旋,剑,再次朝着穆枫而去。 “好小子,武功不错。”不过,比起他,可就差得多了。 魔掌,慢慢汇聚起一抹黑色的雾气,趁着酒旭泽再一次朝着自己扑过来的瞬间,猛然挥出。 “小心。”酒千看见了他手中的黑雾,朝着酒旭泽散开而去,内心着急,就把藏在袖子里的瓷瓶扔了出去,打散了黑雾。 “砰”,迷雾散开的那一刹那,酒千的瓷瓶也应声而碎,瓶中酒在空中泼洒,犹如从天而降的雨露一般。 接着,酒旭泽跟穆枫两人又是一场缠斗,你来我往,不遑相让。青葱玉树,不知被他们削落了多少叶片,多少皮。 酒千一眼望去,只见周围的树干上,到处充满了斑驳的剑痕和掌印,而那老农早已趁乱跑了。 “千儿,大哥快要支撑不住了。”大哥内力武功虽与穆枫不相伯仲,可是论实战经验和耐力,却略逊于穆枫一筹。两个人倚着身子,低着头苦思冥想着。 突然,穆枫凌厉的掌风袭来,一股剧烈的酒香充斥着两人的脑海。 猛然间,两人同时抬眸看向对方,眼里一抹阴谋慢慢晕开。 “就这么办!”邪魅的笑容,同时爬上了对方的脸,彼此的手,静静的交握着。 ------题外话------ 推荐好友世界沧海的文文――重生之妖娆女王 很好看的文文哦,亲们喜欢就去梦的链接上戳一下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7.苍蓝山,我来了! 昨夜一场瓢泼大雨,今日却是艳阳高照,本来看见的应该是一副阳光穿过碧绿树叶上悬挂的露珠,折射出无数四射光芒的美丽画卷。(.)然,凤璃却只是安静的倚着唯一一棵没有被空中不断流转的气流所波及的大树,观望着空中的一黑一白不断纠缠争斗。 两个人的战争越演越烈,酒旭泽一身白衣翻飞,剑招凌厉的朝着黑影招呼着,而黑影也不甘示弱的以掌回击。突然,酒旭泽的,剑,斜举身前,直直的对着略有停歇的穆枫刺了过去,凌厉的剑气,过快的速度使得剑尖处汇聚起一抹白色的流光,那是利剑划破空气带起的气流。 然,黑衣人却是一动不动的停在树叶的顶端,仿若毫无重量一般脚尖轻轻地放在了树叶上,朝着酒旭泽袭来的方向邪魅的笑着。剑尖的气流扩展开来,带起一阵阴风,快速的朝着穆枫席卷而去,那披散的黑发刹那间便如泼在了画纸上的墨水般,雨水,便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黑衣墨发往后吹开,穆枫脸上的表情,在酒旭泽越来越近的时候,便显得十分清晰。狂妄,邪魅,阴狠,一一闪过穆枫的眼,埋在黑色衣袖的大掌在酒旭泽的不可思议中慢慢破衣而出,一个比之黑衣更加黑暗的黑球暴露于眼前。黑球在出现的那一瞬间,迅速长大,将穆枫整个人都包裹在了一片漆黑之中。 “小心。”白色的身影,随着那飞快前行的利剑不可逆转的刺进了那浓浓黑暗之中,凤璃难以自抑的喊出了声。 黑白交汇,只一瞬,便再次错开而来,黑影矫健的朝着酒旭泽原本的位置而去,而,酒旭泽则在半路忽地一滞,掉了下来。 “噗――”一口鲜血,在半空中时变喷射而出,血色的液体随着酒旭泽身体的翻转而喷绘出一道弧形的红绸。 “千儿,你怎么还不回来?”焦急的看着酒旭泽被击倒了地上,凤璃的心里除了无奈,焦急,再无其他。 “哈哈哈,小子,你不错!我已经很就没有打的这么痛快了,怎么样?我的神功,滋味不错吧。”穆枫的嘴角满是得意之色,而后眸子阴沉更加深邃,朝着酒旭泽继续道。 “不要怪我,怪就怪你妹妹惹上了不该惹得人。今日,你就受死吧。”话音未落,身在高处的穆枫的身子再次朝着地上的酒旭泽而来,掌中内力已然达到了十分,这一招下去,酒旭泽必死无疑。 穆枫正牵扯着嘴角,想要勾起邪恶而猥琐的笑容。突然,几道光芒划破长空朝着他而去。银针,仿若牛毛般细小,要不是此时阳光正艳,反射出了光芒,他恐怕会中招呢。 身子,在银针飞过的时候,身子矫健的朝着上空翻转了三百六十度,恰巧躲过了银针。而就在他躲避银针的这一瞬间,已经够酒千做很多事了。 首先,先是单手快速而精准的朝着穆枫发射了几根银针,而后趁着银针飞行的时间,将手里的沾了水的小花放到凤璃的手中。 “男人,将这玩意弄成气体,以掌力击向他的面门。”传音给凤璃简单的做法之后,酒千继续移动着纤细的身影,在穆枫的掌到达之时,轻轻的将酒旭泽的身子拖向了一旁。 情况混乱,千钧一发,酒千在空中转了个圈,便带着酒旭泽的身子向着凤璃的身后奔去。 该死,要是以往的蝴蝶,带着一个男人,那需要如此费力。经过四年修养,酒千的身子虽然健壮了不少,但是带着酒旭泽这么个强壮男人,即使绝佳轻功伴身,依旧如此的费力。 以后,一定要学武,免得浪费了这一身内力,还得赔掉性命。 酒千到了凤璃的身后,立马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接下来,一切都已经安全。 果然,穆枫转移目标,一掌击倒前方的凤璃。然,就在那大掌接触到凤璃胸前的衣袂时,凤璃的双掌忽然升起,从内而外,掌心面向着穆枫,挥散开来。宛如一个天女散花时的双手,闪过他的眼,一阵清香扑鼻而来,他的身子立马犹如奔驰的骏马忽然停下一般,坠落下去。 “哈哈,男人,你好厉害。”走过去,狠狠的踢了一脚昏死过去的穆枫,扶着虚弱的酒旭泽朝着凤璃而去。 “那都是娘子的功劳,为夫只是略尽绵力罢了。”他还以为酒千的身上带着酒,准备用酒的挥发性来带起迷魂花的香味喷向穆枫呢,岂知她竟然忽地再次跑开,回来竟然只带着几朵从山洞中才来的迷魂花,唯一不同的,就是花中带了水。 他所做的便是用双掌将迷魂花和水珠一起揉成汁液,而后运动内力加热,将花汁蒸发为气体,朝着穆枫挥洒,香气自然随之而去。 如此办法,恐怕只有她能够想得出来了,无奈的扯扯嘴角。 “我们走吧。”而后三人一起朝着安城集市走去。 身后,穆枫瘫倒在地,在地上不知躺了多久,才能醒过来。他的胸内,放着一张薄薄的信纸,简而言之的写着:麻烦告知你的雇主,若要我不阻挡她,也请她收收自己的性子,不然不要怪我不顾手足之情。 接下来的路程,仍旧是马车,三人同行,七天之后,终是来到了苍蓝山腰蓝秋痕的居所之外。 苍蓝山,不负‘苍蓝’二字,身在苍蓝山上,仰望天空,蓝天辽阔,晴空万里;俯瞰,巍峨群山,苍茫连绵的绿色宛如一块纯净的绿色丝绸。而苍蓝山脚下,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河绕着大山的轮廓缓缓流淌着。 酒千站在入口的地方,却是背对着居处,迎风而立,俯瞰着苍蓝山周围的群山,心里无限豁达。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真的体会到了‘一览众山小’的意境了。记忆中,老头曾经无数次邀请她前来苍蓝,但是为了装废物,酒千都拒绝了。不知道,这一次她主动造访,会不会让他觉得大吃一惊,或者是吓一大跳。 “老头,我来了。”清澈的嗓音忽然之间响起,惊飞了无数隐藏在山中栖息的鸟儿。 ------题外话------ 那个,昨天的章节发错了,对不起大家了!梦明天回去了会改过来的!还望大家多多包涵! 汗滴滴的飘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8.毒是师傅下的! 群鸟齐飞,万兽齐鸣,惊得原本正在房里小憩的蓝秋痕一个不小心摔下了床。 不过,听见自己最想听的声音,他的心,依旧是喜悦着,身子几乎毫无迟疑便朝着居处外奔去。 他的居所,他取了一个很随意的名字,无痕居,其实也就是一个环境优雅,清净自在的小山谷。谷外,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中除了生长着那些简单的鸟类之外,也还有很多的毒花毒虫,乃至瘴气。 五年前离开酒家之后,他便回了这里,再也不曾出山,为了防止酒千有朝一日来寻他,他依旧给她留了一小瓶的药丸。足以应付谷外的森林,所以,此刻谷外传来的悦耳高呼,定是他那宝贝的小徒弟。 认识酒千,是他意料之中的一个意外。 十年前的酒节,他只身潜入皇宫探望萧雪伊,也就是当今的太后,却因为大意而被人发现。无意之中,遇上了带着夫人进宫参加宴会的酒沐白正欲离开,便趁乱打昏了一个太监,穿上太监服,跟着他们混出了皇宫。 宫门口,他趁着没人注意,身形一闪,潜到了酒沐白夫妻的马车底部。 他以为,只要到了没有人烟的地方,趁着夜黑,他便可以安然离去,从此真正的归隐山野。却不想却因为听见了酒沐白夫妇的一席谈话而延迟了他归去的时间,也改变了酒千的人生。 夜黑风高,马车内的两个华服男女开始交谈开来。 原来那是已值五岁的酒千不知为何,竟然对酒毫无半点热衷,也无半点认知,身为酒家人居然不懂酒。小小年纪,便已成了酒家的名人,身为家主嫡女,不懂酒,是酒千之过,亦是酒沐白和冯水灵的耻辱。马车底下的他听着冯水灵提起酒千时的不耐与刻薄,火冒三丈,当下就决定潜进酒家一探究竟。 一见之下,他发现酒千除了不懂酒之外,却是十分聪慧,而且竟懂得隐藏自己的性格,委曲求全。于是,他一咬牙,收下了酒千为关门弟子,潜在酒家五年之久,只为教会酒千他引以为傲的绝世轻功和绝佳医术。五年之后,酒千学有所成,怕她受到伤害,他曾提出带她走,无奈她却选择留下,他便独自归来。 算算时间,五年不见了,他的小宝贝应该已经长大了吧。 “小丫头,你总算想起师傅我了。”天边,传来陌生而熟悉的声音,陌生的是那音,熟悉的是那朗朗笑声中毫不隐晦的宠溺。 “老头,本小姐可是不远万里来看你了哟。”转过身子,俏皮的对着前方在记忆里已经见过千遍的师傅嬉笑着。 年迈的身躯经过岁月洗礼,却没有半点僵化,蓝秋痕的身手依旧灵活如风,灰色影子在众人眼前一晃,酒千就已然被他抱在了怀中,细细的查看着,那模样比酒旭泽看见酒千时还要严肃几分。 “不错呀,这身板比起当年为师离开的时候可是结实了不少,但是,还是那么瘦,你那老爹老娘是不是依旧虐待你?”等到蓝秋痕安静下来,凤璃二人才看清了他的模样,五十多岁的年纪,脸颊上却已蓄满了白花花的胡子。但是看着那一脸紧绷的皮肤,仍旧可以看出他的年纪并非如头发所彰显的那般大。薄薄的灰白色长袍随意的用一条布带子系在身上,透过领口处的缝隙,可以瞥见他老人家的肌肤依旧通透红润,模样半点病痛痕迹。 “老头,可不可以将我放下来?”淡淡的瞥了一眼抱着自己不停唠叨的蓝秋痕,酒千不耐的开了口。 “呃,好,说吧,这次来找我,遇上了什么麻烦事?”有些不舍的放下怀中的娇小,虽然酒千轻的有些过分,抱在怀里似乎没有多大的存在感,但是他依旧有些眷念她身上的味道。这便是他终其一生除了萧雪伊之外最在乎的人了。 “喽,就是他了。”此时的蓝秋痕背对着凤璃二人,自从刚刚瞥见了与凤璃他们隔得有些距离的酒千之后,他就自动的忽视了周围的一切,包括跟着酒千一起出现的凤璃和酒旭泽。 然,顺着酒千的手,视线慢慢的转到了凤璃的脸上。 “怎么是你?”心,突兀的一跳,一抹无能为力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认识阿璃?”酒千的心里同样涌起一抹不安,师傅的表情痛苦而无奈,难道―― “阿璃?千儿与璃王是何关系?”那么亲密的称呼,莫非自己的宝贝徒弟与这传说中的残王有着什么牵扯吗? “神医认识凤璃?千儿,她是凤璃的妻。”眼前的人乃是名动墨翎大陆的神医,自己从不曾见过,为何他见到自己却是如此表现。难道,是在替千儿不值吗?他,终究是一个废人。 “冤孽啊,冤孽。十四年前,我帮助伊儿残害了太子,今日,我最宝贝的徒弟却要替我来还债么?”转过身,不敢面对酒千,这一切都与他脱不了关系。 “什么?”三个人同时高呼出声,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凤璃的痛苦,酒千的震惊以及酒旭泽的疑惑,不论哪一个,被他看见,都足以搅碎了他的心。 当年的事,他早已后悔,十多年来心痛难耐,便是他为何早早的便白了一头青丝,长了一脸白胡子的原因。当年将‘天绝’拿给凤瑞的那一刻,他的心,就死了。之后,他甚至不敢再去看一眼那个被他害的半身不遂的孩子,怕再看一眼,他终会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千儿是要为师替他解毒吗?可是,不能,原谅为师不能告诉你原因。”漠然的开口,语气中难以抹去的伤痛流露了他跟他们同样难受的情绪。 “老头子,你自己做的事,你就给我自己解决。”眼泪滑过脸庞,酒千看着那单薄的身影一瞬间散发出浓烈的落寞,后悔与悲伤,心也狠狠的抽搐起来,分不清是为蓝秋痕的无奈还是为凤璃的痛苦。 ------题外话------ …。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9.救他的唯一机会 凤璃望着蓝秋痕灰色的背影,那抹伤痛让他觉得心,刺痛。 满怀希望的随着酒千来到苍蓝山求医,不但只得到一个否决的答案,也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事实。他终于明白为何当年他刚刚中毒之时,父皇母后拒绝请神医为他医治,不顾他的意愿而放弃。原来,背后的真相竟是如此残酷么? 原来他炼制‘天绝’,就是为了夺去自己的一切。又怎会出手相救呢? 低低的出口,却不指望谁能给他一个答案。手,伸向轮椅的扶手,一点一点转动着轮子的方向,背对着苍蓝居慢慢离开。 “千儿,我们走吧。” 最后的希望破灭,即使站在这视野辽阔的苍蓝山,俯瞰着大好河山,他的心却只能被更加紧致的束缚起来。 “大哥,走吧。”绕过蓝秋痕的身体,酒千唤上酒旭泽朝着凤璃而去,他那苍凉落寞的背影,让她的心,狠狠的抽痛。 “小千――”蓝秋痕低垂着脑袋,感受着酒千的身子正在慢慢的与自己擦肩而过,他知道如果这次一旦错过,他将永远的失去了酒千,失去了最宝贝的徒弟。 心,千回百转,终是唤出了心底的那声熟悉的名字。嗓音低沉,沉的酒千以为自己是幻听了。那声音里浓浓的为难与痛苦纠葛这酒千本就慌乱的心。 “他是我的夫,而你却是我敬重的师傅,我该怎么办?”声嘶力竭的朝着蓝秋痕的背影怒吼,酒千的双手不停的颤抖着。她在凤鸣过了四年,本以为一生都会碌碌无为的虚度,奈何老天却给了她一个可以做伴的人,她实在是不甘心就此放弃。 唉,或许当初决定收酒家的人为徒,他的心里就存了今日的一分幻想吧。天意如此,或许这就是他向她忏悔的机会。 “小千,‘天绝’的解药其实并没有研制出来,我可以告诉你配方,或许你能配制出来。但是,为师有一个问题要问璃王。”罢了,凤璃这些年受的苦已经够多了,希望现在的他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不然,治好他,只是加速他的生命走向尽头罢了。 蓝秋痕的身子轻飘飘的便到了凤璃的身前,望着那略有几分熟悉的容颜,他的心,更加撕扯的剧烈。 “璃王君临天下之愿可有遗忘?”淡淡一问。 低垂眉眼,霎间抬起,深邃幽暗,凝视着蓝秋痕的双目。 “若无神医,凤璃今日可能早已君临天下。”当年的他虽然有些气盛,但是如若没有身中剧毒,他怎么也不至于败得如此惨淡,如此彻底。 十多年了,废了十多年,他却依旧怀抱着当年的梦想。或许,该是他放手的时候,或许他真的可以做到一切。 “先跟我进去吧。” ……。 一间四处飘逸着轻轻药草香味的房间里,酒千和蓝秋痕久别重逢,相见时却是一片凝重。 “‘天绝’的药引并非稀有毒物,只是混杂了二十五种致命之毒而成,每一种单独都足以取人性命,然而它们同时存在却可以形成一种平衡态。其中一种药是用于牵制他体内的毒集中于双腿,致残,每月十五,便会有锥心刺骨的疼痛。以毒攻毒,并不能解掉他的毒,因为一旦打破平衡,凤璃便会瞬间毒侵心脉而死。”蓝秋痕一边打点着自己的草药,一边将‘天绝’的有关信息细细道来,而酒千则在一边静静的听着,从中吸取着有用的信息。 “要想凤璃重新站起来,除非二十五种毒药一起慢慢解去,但是天下间却不存在这种灵丹妙药。我只能说,或许你可以救他,因为你是酒家的人,酒,是你救他的唯一机会。我也是猜测,其中的奥妙还要你去参透,酒,可以……” 耳边,传来蓝秋痕低沉的声音,酒千的心也慢慢的开始放松开来,他的解释,身为二十一世纪人类的蝴蝶似乎更加明白。纵然机会渺茫,但是她也愿意去尝试。 “‘天绝’是为他定做的,月圆之夜,痛彻心扉的喊叫就没有让师傅心软过吗?”纵然要害凤璃,废了他也就是了,为何还要让他饱受那些残酷的折磨?师傅,一身疲累,一心懊悔,却为何当初要炼制如此毒辣的‘天绝’? “小千,既然决定去做,就不要后悔。或许,他本该是当空烈日,纵然一时间被乌云遮住,也掩不去那满身傲气,满身光芒。烟消云散之后,便是他绽放万丈光芒的时候。” “师傅,在我们卸下伪装之前,请你不要下山。”纵然你没亲自教过我什么,但是你依旧是酒千的师。你会下手残害阿璃,证明你与太后之间非比寻常,如若我们缠斗起来,你夹在中间为难,那还不如就在苍蓝山不问世事好了。 “小千,你们明日便离开吧。回去璃王府,不要去封地,离得越远,他越不安,你们只会死得越快。等到小千需要之时,为师才会重新踏出苍蓝山。” 了然的点了点头,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相对无言,不如离去。下次见面,或许就会好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转身,酒千挥着手慢慢走开。 “师傅,阿璃是我最重要的人,但是你永远都是小千的师傅。” 身后,原本一身哀伤的蓝秋痕瞬间解脱,他的宝贝徒弟始终是在乎他这个师傅的不是吗?否则不会要求自己一直待在苍蓝山,这是怕他到时候夹在中间,为难啊。有徒弟如此,他,该满足了。这一生,他总是在错过,悔恨和无奈之中度过,或许当初收酒千为徒便是他这一生唯一的欣慰。 三个人在苍蓝居小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便离开了。他们要先去一趟封地,依着凤瑞的性子,恐怕炽和烟迟早得暴露了。虽然离开的时候,司徒雁曾用边疆战事将凤璃拖在了凤溪城。但是他们已经出来半个月,司徒雁再次传来消息,战事已经暂时平息,司空斩云御驾亲征的时候还没有到。 其实那场战事,只不过是煜故意挑起的,目的就是为了配合他们的行动罢了。 ------题外话------ 亲们,梦梦因为回娘家那边参加一个好朋友的婚礼,所以没有能够及时的改正发错的章节,还请大家见谅啊! 好累哟,连着两夜没睡觉,坑爹的困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0.我才是被强的那一个! 又是几日颠簸,酒千一行三人总算平安进入了青城境内。 这一路,三人一边养伤,一边赶路,没有来得及在月圆之夜赶到青城,凤璃又一次在半路毒发。酒旭泽和酒千一个晚上始终陪着他,一个以内力为他驱逐毒性,一个不停以药酒为她减轻病痛,那一夜算得上是十多年来他过的最好受的一个月圆之夜了。 但是,这对酒旭泽来说,却是终身难忘。 那凸起的青筋仿佛一触即破般脆弱,一双本该是纤长矫健的腿却布满了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疤痕,触目惊心。 他身在酒家,虽不经常出入朝堂,但是也曾听爹爹说过,大皇子当年是被人毒害致残的。后来,凤璃就变了,自暴自弃,残酷无情甚至冷血起来,不再与任何人接触,孤僻至极。那时的他也已经有九岁,对于凤璃的转变很是不屑,不就是废了双腿吗?他怎可如此轻言放弃呢? 到现在,他才真的明白何为狠毒?毕竟是手足,他竟可以将自己的亲哥哥残害至斯。男人残废了怕什么?没了女人又如何?可是他们竟然连生育子嗣和爱人的能力都给剥夺了,还要月月月圆之夜承受那非人的折磨。 但是,同情归同情,他不赞成酒千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 凤璃同样也是骄傲的,对于酒旭泽的同情更是不屑,于是一路上两个人便成了对立面。 青城城区总算到了。 城中虽然比不上凤溪城的高楼亭台,楼宇四起。但也还算得上繁华,市集上,老百姓的声音依旧是各种各样喧嚣嘈杂的,商家的呐喊声也同样是洪亮的。 三人挑了一家还算清静的酒家走了进去。 进得门来,店内宾客不多,只因此时还不到吃饭时间,他们因为赶路,此时正饿得慌了。 选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了下来。 “几位客官,想要来点什么?”只见他们一落座,殷勤的小二立马飞奔了过来。 “来个香菇炖鸡,呛炒肉丝,麻婆豆腐,一壶酒,再加一碟花生米吧。”(菜名都是浮云啊)酒旭泽淡淡的开口道。 三个人,一个吃惯山珍海味还真不知道这青城小店内有些什么,一个没出过门的吃货也不能指望知道些什么,于是一进门之后凤璃和酒千就自顾自地将视线对准了窗外,对于小二的话聪耳不闻。而酒旭泽在外多年,江湖早已跑遍,大大小小的地方去过了不少,自然知道在这样的地方能够点些什么。 等到小二之后,酒旭泽便开始对着凤璃冷嘲热讽起来。 “我说,我妹妹跟着你还不得饿死啊?” “会吗?这么容易就饿死,还是你妹妹么?”互不相让,凤璃回眸挑眉看着酒旭泽。 “那是,指望你,我妹妹早饿死了。” “所以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伸手,捻起一颗去了红衣的花生,喂进自己的嘴。 “我说你虽然失去了男人的资本还不至于变得不像男人吧。”邪魅的勾唇,一抹阴谋划过眼底。(.) “你又想说什么?”端起酒杯,小酌了一杯,对酒旭泽的话早已免疫。自己人面前,他不会矫情。 “我说你不该霸着我妹妹不放,你给不了她幸福。”笑话,一个男人连最基本的能力都没有,怎么给小千幸福。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给她幸福。”淡淡的朝着酒千一笑,眉眼之间全是得意。 “你自己的身体你还不知道吗?你连让小千成为女人你都做不到,何谈幸福?”说到这里,酒旭泽的口气有些虚,这话确实伤人。 “她早就是我的人了。” “噗――什么?”一口酒,毫无预兆的喷了出来,一会儿看看酒千,一会儿看看凤璃,音调瞬间拔高。 “难道你――” “没有,他们做得够绝。” “那你怎么做的?”半身不遂,一个不举的男人竟然将他的妹妹变成了女人,他能不好奇怎么变成的吗? 过了一会儿,凤璃并没有回答他,他便看了过去。 凤璃正举起自己的左手,细细的看着,入了神。他那个的样子,莫非用的是手。 “你,你竟然能那么无耻,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小千?”咬牙切齿,酒旭泽两只手紧紧的握起,手背上的血管深深的凸了出来,双眼瞪得老大,死死的看着凤璃,似乎要将他吞掉,却又无奈的隐忍着自己的怒气。 那只手,竟然朝着他的手,伸了过来,轻轻的抚了抚,他的鸡皮噶瘩都掉了一地之后。凤璃忽然抬起眼眸,略带委屈的说着。 “大哥,你要知道,我才是被强的那个。”确实,酒千是强制将自己的手压进去的人。 “什么?”再次拔高一个度,酒旭泽的头发都快要被凤璃刺激得竖起来了。 “小千,怎么回事?”目标迅速转移,战火烧向了一边怡然自得的品着小酒的酒千。 放下酒杯,双手撑到桌子上,自己的萝莉脸贴了上去,微微仰着,朝着酒旭泽就来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嘿嘿,为了让他相信我,所以我就――”后面的话,不用说了,光看着那狡黠的眸子,酒旭泽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天啊,谁来告诉他一个如此胆大妄为,敢想敢做的女人是如何在酒家装了那么多年废物的? 酒旭泽虽然已经二十有三,可是洁身自好的他却仍旧还是一个处儿,此刻跟他们俩讨论起闺中房事,他能有不脸红的份吗?本以为凤璃半身不遂,应该比他还不敢谈女人,没想到,没想到他居然…… “哈哈哈哈――”毫不客气,两夫妻默契的一手指着酒旭泽红得跟苹果有一比的脸,一手则是撑着桌子笑得有些无力。 从此之后,酒旭泽再也不敢反对酒千跟凤璃在一起的事,对于凤璃,他选择了默默的支持。其实,他早已在相逢的那一刻,就将他当作了家人,否则他刚刚点香菇炖鸡干嘛?不就是给他补身子的吗? 不知情的人都在看他们俩残疾配废物的笑话,身为亲人,他怎可在这时候跟他们唱反调呢。 三人接着又是一阵玩笑的用完了餐,到了晚上,才会有机会潜进青城的璃王府。 夜,很快来临。 璃王府。 四个黑衣人正与府里的侍卫打斗的难舍难分,地上横躺着不少穿着侍卫服的尸体,显然两个黑衣人太不好对付了。 屋内,两个身影不安的坐在椅子上。 不停的听着外边传来的声音,女子的脸上一片焦急,终是忍不住,拿起佩剑就要夺门而出。 “烟,站住。此时出去,王爷就暴露了。”男子终是要比女子沉着冷静,在她自制力崩溃的时候,他还是能够克制住。 “炽,再不去,一会儿他们也会杀进来的呀。” “再等一会儿,王爷他们今晚必然会来。”其实,他的心里也不确定,不过能拖一刻便是一刻。一个大意,便会暴露了王爷的行踪,为王爷惹来杀身之祸。 “做得好。”耳边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他们身上寒毛瞬间倒竖起来。 ------题外话------ 推荐好友紫予新文――独霸初锦 一个柔弱女学生,为了救弟弟一命,将自己除了生命之外,全部卖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会衍生出怎样的故事? 亲们若是有兴趣请去梦的文作品页点击‘独霸初锦’,一个很不一样的故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1.近身搏击,弑杀! 声音尖细清脆,显然是个女人。 简单的三个字,带着浓烈杀气,让他们心惊,再也顾不得什么,拿上自己的佩剑一齐开门窜出。 四个黑衣人,闻言,几乎同时转身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袭淡粉色迎风飞舞,划破长空,飘然而至,满头轻挽的青丝亦四散开来,脸,突兀的露了出来,熟悉的脸庞,陌生的表情,震撼了对面的所有人,不分敌我。 “王妃!” “酒千!”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 “有种来杀我的人,就要够胆承受。”凭借着绝世轻功,酒千很容易的就飘到了四个黑衣人的不远处,迎风而立,宛如仙子。可是,那满身凌厉的杀气却似无形冷箭,直朝他们的心脏而来。 莲步轻移,一步一步,踩踏着的仿若不是大地,而是他们的心脏。 嘴角,慢慢的上勾起来,邪魅的笑容宛如地狱门外的彼岸花一般,美丽却致命。 “先来一个让我试试这匕首吧。”话刚落音,粉色身影如鬼魅般的一晃,再次站定,其中一个黑衣人已经被她抓在手中。不愧是死士,濒临死亡,却能面不改色。 脖颈间,横了一把酒千不知何时从何处得来的匕首,此时屋内的灯光照到匕首的利刃上,反射出来的光芒看起来竟然是如此的犀利寒冷。 手,轻轻一抖,黑衣人的脖子间边多了一条红痕,血,沿着那里慢慢流出。 继续看,她竟然将那沾了血的匕首利刃慢慢移向了眼前,不,不是眼前,而是,嘴。 香甜小舌调皮的夺口而出,在那利刃上轻轻一舔,带起几丝鲜血,沿着自己的唇形绕了一个又一个的圈,直到血腥之味充满口腔,才收回。而那唇角之处,一抹淡淡腥红格外醒目。 另一只手,轻轻一松,黑衣人软软的倒了下去。双目,睁得老大,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同伴,永不瞑目。 “血液的滋味,久违了。”浅浅一笑,前世的蝴蝶仿若重生,杀手界神话归来,带来的便是属于地狱的气息,黑暗,和死亡。 忽然,冷冽的眼盯着剩余的三人,眉眼之间越发的舒展开来。 “杀人者,必有被杀的觉悟。”音未落,身形一动,便到了三人的中间,利落的动起手来。 绝世的轻功,配上凌厉迅速的杀招,酒千第一次觉得在古代也是那般如鱼得水。四个杀手都是数一数二的死士,可是遇上了以速度闻名的蝴蝶,那一切美轮美奂的招数都成了空话,甚至连表演的机会都不曾有。 此刻酒千手中的不再是匕首,而是来自地狱的死亡之镰,专门收割人命。 衣袂飘飞,寒光闪烁,酒千的嘴角勾勒着一抹妖娆而自信的笑容。忽地,眼神一横,心中已有决定。 好久没过招了,今天总算是玩够了,那么,让他们解放吧。 “哧,哧,哧――”三声连发,三个黑衣人立马定住了原本不断移动着的身体,双目深凸,带着震撼。而那抹粉色身影却早已来到了凤璃的身边,满意的看着三人尚未倒下的黑衣人。 “凤璃,你确定这是你娶得那个女人?”酒旭泽站在凤璃身后,双手如若不是扶着轮椅,恐怕早已经摔倒了地上。刚刚的一切太快了,犹如一场梦,一场极其不现实的梦。所以,当一切静止下来的时候,他第一个便问向了身前的凤璃。 而凤璃虽然知道酒千并非废物,但是也不知道她会有如此――奇特的一面。 “该死,她怎么一个人去了?”女人表现的,太不像是一个没出过门的女子。就算是江湖儿女,打打杀杀,见多识广,身上也不会有那么浓烈的杀气和慑人的气场。那模样,仿佛经过浴血之战一般的死神,神挡杀神,佛阻弑佛。她的杀招奇特非凡,也能够瞬间取人性命,可是万一一个不小心,死的就会是她了呀。想想这种可能,凤璃就觉得浑身冰凉。 “相公,怎么样?我表现的好不好?”回到他的身边,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慢慢收敛起满身的杀气,调皮的朝着两个人眨了眨眼。 “下次,不许你再这样!”一把将她搂进怀中,紧紧的禁锢着,然后抱起她,朝着房内走去。 “炽,打水来。烟,带大哥去休息。”门内,凤璃冷冷的声音传出。 一番梳洗,酒千换了一身行头。白色长锦裙,外罩一件紫色半袖烟纱,腰间一条白色锦缎扎了个大大的蝴蝶结,看起来清新爽朗。头发湿湿的,紧紧黏在一起,使得她皱起了眉头。 “过来。”屏风前,凤璃手拿一条白色毛巾,静等着酒千的出浴,而后,冷冷的开口唤她过去。 大掌,急切的拉过她刚刚走进的身子,将她的头,轻轻的倚靠在他的腿上,拿起毛巾,轻柔的为她擦拭起了滴水的湿发。 “他们不是凤瑞的人。”突然,凤璃的嘴里冒出来一句话。 “咦?你怎么知道?”她还以为凤瑞那个死男人还不死心,又想谋害凤璃呢。 “凤瑞对你有兴趣,派的人不会要你的命,可是刚刚那些人对着你却招招致命,只怕又是凤璃身边的女人吧。”一脸心不在焉,凤璃若有所思,手却依旧不停的动着。 “糟了!凤璃必然派人监视着璃王府,我刚刚那么做,肯定已经暴露了。”要是给凤瑞知道了她的胆小懦弱都是装的,那他岂不是更有兴趣了,以后更会想方设法的对付凤璃了。 “现在知道着急了,刚刚怎么就知道一头热了?” “我也是为了保护你嘛,如此俊俏郎君,奴家可舍不得你受半点伤害。”发丝以干,身子倚靠进凤璃怀中端坐着,小手不安分的轻抬起凤璃的下巴,煞有介事的哀叹着。 “是吗?如此如花美眷,为夫又怎舍得娘子为我孤身犯险?”捉住她游移不定的小手,禁止小丫头四处点火,却不用负责。 “哎呀,等你好了,让我动我也不愿意。” “那我情愿你一辈子不动。”一辈子就依靠着我就好,为了你,即使再苦再累,凤璃也心甘情愿的强大起来。 “好吧。明日起,我就不动了,因为我要开始酿酒,嘿嘿嘿嘿。”回到古代,她酒喝了不少了,可是这酿酒嘛,还是头一回呢。她决定,以后这男人就是她的专属品酒师,哈哈哈。不知不觉,酒千的嘴角狠狠勾起,眼底的阴谋一阵阵的涌动着,直看得凤璃内心发毛,一阵不祥。 ------题外话------ 乌拉拉,凤璃要开始治疗双腿鸟~很快就会好滴,亲们再等等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2.绝不退货 黑暗,再次降临,凤瑞再一次来到了密室。 “怎么样?有没有探到什么消息?”对着前方匍匐在地的男子,赫然发问。 “回避下,属下一路跟踪璃王到青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嘴角一抹狠绝在黑暗之中,无需任何掩饰,冷冷的回答着高处之人的问题,不带有半分感情和情绪波动。 “魈,你确定没有任何异常?璃王妃有没有什么变化?”低沉的嗓音,加上了几分质疑,更添威信。 “没有,璃王妃一路上跟往常一样胆小,异常的是一路上他们曾遭到两次追杀。” “那她可有危险?”听见追杀二字,凤瑞毫不迟疑的急切追问。 “有惊无险,因为,酒旭泽回来了。”哼哼,自己的哥哥被追杀,你却只关心一个白痴女人的安危,凤瑞,这般冷血,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如若有一天,你知道她联合起凤璃一起对付你,会是怎么的感觉?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酒旭泽?”就是那个传言中最疼宠酒千的人吗?听闻酒旭泽一生志不在酒,不准备继承酒沐白的家主之位,他倒想看看如此一个性情坦率的男人知道自己的妹妹嫁给了一个残疾之后会有怎样的表现。(.好看的小说)凤璃啊凤璃,不用朕动手,恐怕酒旭泽也会跟你过不去吧,你说,朕是不是坐等好戏开演就行了啊,哈哈哈。 一阵冷冽狂笑,仿佛他已经可以预见凤璃与酒旭泽争锋相向的时刻般。却不知,经过一路的磨合,酒千三人不只成为了一家人,默契也与日倍增。三个人一起折磨人的本事也是与日见长。 酒容苦等了一个月,却也没有等来穆枫的好消息,反而等来了一张薄薄的信纸,正是酒千留给穆枫那张纸条。原来酒千并非废物,只不过隐藏了自己而已,但是她却并不准备告知任何人。 酒千没有料错,酒容会保守住秘密,因为她也怕凤瑞对酒千更加有兴趣,那她岂不是得不偿失。这也是为何酒千敢如此张扬的告诉穆枫自己不傻的原因。 虽然暗卫魈已经告知凤瑞酒千一路并未有何异常,但是握着那只白色瓷瓶,凤瑞还是觉得深有疑问,决定先传凤璃和酒千入宫一次为妙。 于是,此刻的凤璃和酒千刚刚回到王府还没有多久便被凤瑞借口多日不见为由,宣进了皇宫。两个人心里多少有些紧张,都以为此时此刻凤瑞早已收到了暗卫的消息,知道了酒千不傻的真相。 “千儿,一会儿不要离开我。”马车内,凤璃总是有些不安,手,紧紧的握着酒千的纤细,感受着她的存在。 “不就是吃顿饭吗?不用紧张,知道了就知道了,到时候打不过我就跑。”现在的她有了更多嚣张的资本了。身体内的内力经过蓝秋痕的指导后已经可以运用自如了,就连轻功也都提高了一个阶层。以往的她只是偶尔瞎撞才会使得出身上的内力,全是因为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体内有那么丰富的内力,全是师傅偷偷的给她补出来的。 “反正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有他在,至少凤瑞还会收敛几分不是吗?若是私底下,那个男人阴谋诡计那么多,千儿是个直性子,难免会吃亏。 “哎呀,大不了我再放一把火呗。”嘿嘿,上次她飘然离开之后,酒容可是一夜恩宠,凤瑞的热情让她叫唤的,那叫一个销魂啊。 “千儿,别玩了,今夜的皇宫,只怕早已成了他的瓮,等着我们去呢。”轻轻的拉过一脸贼笑嘻嘻的女人,凤璃向上翻了翻白眼,他这是招了谁了?好好的一个女人,咋就能这么贪玩呢?而且总爱玩冒险,蹂躏他的心脏。 “阿璃,可是你自己留我下来的,不要在那里做出一副后悔不已的样子。告诉你,本小姐出手了,绝不退货!”白了一眼凤璃,酒千怡然自得的斜抬着下巴,说不尽的可爱阵阵散发。 伸手,抚了抚那圆润的下巴,凤璃的脸上一抹宠溺,轻声的道:“我哪里后悔了?本王出手了,也是绝不退货的。”说完,还不忘记给酒千看一眼那破了她身的手指,窘的酒千羞红了脸低过头去。 难得啊,酒千竟然会害羞。 其实,只要是女人,在心爱的人面前都会有些羞涩的,即便她是酒千,是一个无情的冷血杀手。 “呵呵,好了,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跟凤瑞说我们为什么又回来了吧。”蓝秋痕让他们回来,利害都已交代清楚,可是却没有为他们想一个合适的理由。 “他都知道我不是废物了,肯定知道为什么回来了吧。”死男人,居然派人杀他们,真是活够了。 “他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说你很正常的,你忘了,他是派人跟踪我们才知道的,这能说吗?”不行,一会儿他肯定又要借机宣千儿单独见面,然后质问她的。该怎么办,才可以让千儿不离开自己的视线呢? 酒千皱了下眉头,也有些头疼这个问题,暗卫,暗卫,隐于人后,可以替主人随心所欲的做事。为什么光是凤瑞有暗卫,他们就没有呢? “阿璃,为什么你没有暗卫?” “谁跟你说我没有?”不明白的看了一眼酒千,为何扯到暗卫的身上去了。 “只是随意问问,有暗卫办事真方便,你要是没有,咱们也该训练一批。没事,杀杀人,打探打探情报也行啊。”犀利的眸子盯着马车的一脚,眸光闪烁,恨意非常。 “有,但是先解决今晚的事情吧,到了呢。” “我有办法,你等会儿……。”嘴,凑到凤璃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而后下了马车。跟在凤璃的身后,唯唯喏喏的前进着。 ------题外话------ 求收藏啦啦啦! 亲们一直在期待凤璃的腿好起来滴说… 梦想说,梦其实码字码到了他好的时候了,但是亲们还要等一段时间的说…。 剧情需要,梦么办法呀!亲们耐心点撒,抱着各位大腿,我蹭啊蹭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3.绝对变态的凤瑞 “哈哈,皇兄回来了,这一个多月不见,皇兄的气色倒是好了不少。看来千儿将皇兄的照顾得不错嘛。”两夫妻的脚刚刚踏进殿门,就听见凤瑞高昂的声音传来,里面含着数不尽的虚伪和隐忍。 “见过陛下。”坐在椅子上,略微点头,表示施礼,酒千则弯腰躬身行了一礼。 “起来,一家人不用客气,皇兄赶紧坐过来,我们一起用膳吧。”殿内,只有三人,桌上摆放着上好的佳肴和美酒。 这里是御书房旁边的偏殿,凤瑞平时的衣食住行这里均是一应俱全。凤瑞只怕早已吩咐准备好了这些,等着他们的到来了吧。 “来,皇兄,千儿,臣弟敬你们一杯。”举杯,阴沉的眸子闪过一丝狠戾,随即咧开嘴角扯动着脸上的皮肤,欢笑着。 “千儿不会喝酒,臣代替她吧。”说着,便要抢过酒千手中的酒杯。 “我要喝,我要跟璃哥哥一起喝。”一双眼,迷离的看着凤璃,里面暗暗的透露着酒千的心理。阿璃,不要一个人,我们是夫妻,就该一起承受。 “哈哈,皇兄和千儿真是恩爱啊,呵呵。”眸光更加的阴冷,声音也越来越低沉,隐忍。 一阵寒暄,酒千和凤璃最终还是喝下了那两杯酒。 “哈哈,今日皇兄和千儿归来,以后朕又能随时看见你――们了,真是太好了。”忽然间,凤瑞邪肆的笑了起来,满脸张狂,满眼邪魅。 “你,你做了什么?”忽地,一股热流漫过全身,凤璃开始慢慢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都热了起来,默默的叫嚣着。他们终究还是掉进了他的圈套吗? “没什么,只不过是给皇兄和千儿的酒里放了点东西而已。”看着桌边的两人开始发作,他的心开始狂呼呐喊,终于成功了,今夜,他终能顺利‘吃’下酒千了吧。 热,是酒千脑海里的第一反应,随即明了。原来,凤璃给他们下了药,媚药。理智慢慢消失,情欲渐渐的占了上风,酒千凭着最后一丝理智,朝着凤璃的身边摸索而去。 “璃哥哥,千儿热,好难受。”迷迷糊糊之间,酒千的话语听起来柔软万分,让人听了心里痒痒,再加上她那一边拉扯着衣领的小手的动作,更是撩人万分。 两个人,在凤瑞的目视下,慢慢的靠近着,手,触碰在即。 然,一道明黄却及时的一晃,将酒千稳稳的搂在了怀里,享受着她温柔娇躯的不断摩擦。[.超多好看小说]左手搂住酒千的纤腰,右手,伸进腰间,掏出来一个白色的瓷瓶,眉开眼笑的看向酒千。 “千儿,这个东西是不是很熟?” 确实熟悉,酒千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当初竟然留下了证据。 不过,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装傻进行到底了。 “陛下,这个东西不是我的。”小声呓语,双眼微醺迷醉,清澈的眸子里反射出凤瑞带着情欲的脸庞。 “呵呵,不是你的吗?那就不是吧。”管你是不是,过了今夜,你就是我的了。 凤瑞搂着酒千的娇躯,一步一步的朝着不远处的床榻而去,带起了一阵清风,撩开了床榻上悬挂着的青纱帐。 “不要,凤瑞,不要――”无力的呼唤,凤璃瘫软在自己的轮椅上,手,不知疲倦的朝着酒千的方向死死的抓着,想要抓住酒千。 “哦,差点忘记了皇兄了。哈哈。”阴沉的声音,混合着阴谋得逞的奸笑,让沉溺在媚药侵蚀下的就去和凤璃都觉得后背发凉。难道还不够吗? 凤瑞高大的身躯笼罩了坐在轮椅上的凤璃,随手一挥,便将凤璃的轮椅推到了床榻之前。 “凤璃,今天我要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如何承欢在我的身下,看我如何帮你破了她的身。”话语,带起一股无形的风,吹进了凤璃的心。本以为自己的心依然成冰,再也不怕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这一刻,凤璃才知道,现在,他才是彻底的冰封了整颗心。凤瑞,你不仁,休怪我无义,终其一生,我要你后悔你所做的一切。你不该,不该伤了千儿,不该。狠绝的声音响起于凤璃的心底,从此之后,冷血残王,名副其实。 指尖,慢慢的后伸,一用力,一直茶杯被他捏在了手心。运足手心的掌力,朝着杯沿使劲一握,杯子依然破裂,而他的手掌,同样血流如注。 床榻上,酒千被压在凤璃的身下,毫无动弹之力,而且此刻,她已经神志不清起来。药效到了,她开始迷糊,看着凤瑞,便以为是凤璃。近乎赤裸的身子使劲的朝着凤瑞精装的曲线上靠去。 “璃哥哥,好热啊,璃哥哥。”娇柔无骨的身子,贴合着凤瑞,摩擦得他心神荡漾。转过头,看着凤璃狠戾的目光,轻蔑一笑,道。 “凤璃,看见了吗?你的王妃,正在求我要她呢?” 魔鬼,终是退下了伪装,露出了狼的本性。凤瑞开始疯狂的撕扯起酒千的衣衫,急切的亲吻起她的脸颊。 恨啊,恨不得杀了眼前的那个人。凤璃的双目死死的盯着趴在酒千身上不停亲吻的凤瑞,心,都快要碎了。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他的宝贝?千儿,如若不是他,她是不是就不用卷进他们之间了。 手心的血,继续流淌着,彰显着他凤璃的无能,他的懦弱。 为何英明的他会看走了眼,将如此狼心狗肺的人看成了时间最宝贝的弟弟?为何老天要如此折磨他?他已经夺走了父皇母后,夺走了宁染凤,还要来伤害千儿? 床榻前,凤璃心如刀绞,生不如死,床榻上,酒千神志不清,浑身燥热,凤瑞,满心狂喜,急逞兽欲。 一段时间的前戏,让他昂扬的灼铁急于找个出口宣泄,下一瞬,却让他再次憋了回去。 ------题外话------ 这章有点小虐的说,但是真的是剧情需要了,亲们表急滴说,一切都会好滴!顶着锅盖我爬回老家了,存稿自动上传,乃们想拍就拍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4.各自缱绻 “你不是处子之身了?”贴合着酒千的身躯,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将脸凑到了酒千的颈间,准备吸一口她独有的幽香,却发现幽香之中,少了那抹他最爱的处子香。于是,猛然的将酒千推出了老远。 裸露出上半身,精美的轮廓线条随着他的动作凸显的有些近乎完美。不过,那满脸快要爆破的青筋却破坏了他全身的美感。 只见他大步走到凤璃的身边,一只大手猛然的拎起了凤璃的衣襟,近近的俯视着凤璃的脸,妄图看出一丝端倪。那狂傲的模样,如狼似虎的气势阵阵散发,直压凤璃的心。凤璃那本就被情欲折磨的有些变形的脸,此刻越发的扭曲了。 “她竟然破身了,难道你好了?”疑惑的声音响起,凤瑞似乎不敢置信,他做的那么绝,他竟然还是治好了吗? “呵呵,你想不到吧,千儿的身子竟然破了,呵呵呵。”笑的狂傲,却也笑得痛苦,让凤瑞觉得有些诧异。如果他好了,怎会是这番模样?怎会笑得如此低迷,身上还带着颤栗。 “究竟怎么回事?千儿的身子,谁破的?”不是凤璃,他的身子早已经成了废物,不可能是他。那么,是谁那么大胆,竟然动他凤瑞看上的女人。 “皇上,你这是干什么呢?”突然,门边屹立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朝着拎起凤璃不放的凤瑞轻轻的道了一句。(.无弹窗广告) 一身淡红色宫装,梳了个不算复杂的发髻,插着几支凸显身份尊贵的朱钗,静静的站在门口,一脸温和的笑容。问候过了凤瑞,她便自主的朝着床上依旧不停翻滚着的酒千走去。 “千儿,醒醒,我是姐姐。”细嫩白皙的手,柔若无骨,轻轻的拍打着酒千的脸颊,轻唤着。 “唔,姐姐,姐姐!我要璃哥哥,姐姐,我要璃哥哥。”身上的衣衫早已所剩无几,酒容赶紧随意的拿了一件衣衫,将她的身子遮住了去,然后吩咐身后的丫鬟。 “来人,将璃王和王妃扶到云容殿偏殿中歇息。”几个丫鬟闻言,快速的走至酒容身边,扶起沉重的酒千,朝着云容殿而去。而凤璃,也有人推着轮椅而去。 “大胆,谁叫你自作主张了?”凤瑞看着酒千和凤璃被人一起送走,想起酒千竟然已经被人破身,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火,急于爆发。 怒发冲冠,凤瑞的头上暴起青筋无数,只骇得酒容觉得呼吸困难。不过,既然敢来,她就不会退缩,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脸上有些僵硬的表情,脚步轻移,来到凤瑞的身边。(.)双手,轻轻的从后面揽住了凤瑞的腰身。 “皇上,这是什么?”一个瓶子,赫然出现在酒容的手中,双手捧着瓷瓶,缠绕着他精壮的腰。 急切的从酒容手中夺过了那个白皙的瓷瓶,挣开了酒容的怀抱,冷冷的注视着她。 哪知,酒容却没有半点吃醋的模样,反而是带着娇羞的低下了头去。手,捏着手心里的锦帕,喜悦的说。 “没想到陛下这么看重臣妾,竟然将臣妾的酒瓶子保管的这么好。”话语之中,含着丝丝的满意,却让凤瑞觉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搞了半天,他以为捡到了宝,却原来是这个女人的东西。 “那爱妃可知道这瓶子是用来装什么的?”精芒闪过,凤瑞面色如常的走到酒容身边,揽过了她纤柔的身子,一脸笑嘻嘻的调笑道。 “皇上这是在考臣妾的记性吗?那,臣妾答对了,有什么奖赏么?”手,慢慢爬上男人本就没穿衣衫的胸口,若有若无的触碰着那一片坚硬的胸肌。引得手指下的人,不停的颤栗着身躯。 将下巴抵着酒容的头顶,嘴角邪魅的一勾。 “如果答对了,那么,今夜朕就是爱妃的。” “当真?”纤纤玉手,贴近男人的胸怀,轻轻的伸出,掠过男人胸前的那一点敏感处,稍作停留,而后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去。 “当真。”扶着女子纤细的肩膀,感受着顽皮女人带来的快感。 “呵呵,那是臣妾用来装凝神酒的小瓶子,没想到陛下却拿来当宝贝了。”银铃般的笑声,却将凤瑞心中的梦打碎,原来酒千还是那个废物酒千。 罢了,眼前尤物如此,不享受,岂不是亏待了自己。 “爱妃,来,享受朕的奖赏吧。”手,扔掉手中的瓷瓶,一把将酒容的身子横抱在了怀中,朝着龙塌而去。 一边走,一边衣衫飞舞,酒容身上华贵的服饰一件件的成了碎屑,露出了她妖娆而勾人的曲线。半倚着床榻,双目迷离而微醺的看着身前站立着的凤瑞,舌头不自禁的绕着唇线绕了个圈,却让凤瑞大咽了一口口水。 接着,在这御书房偏殿中激烈的演奏着一曲欢快的节奏。 另一边,云容殿偏殿内,同样是一片迤逦风光,男女身躯不断纠缠着,攀附着,互不相让。 “璃哥哥,璃哥哥。”终于可以解脱了,酒千在心里呐喊。天知道,她已经快要崩溃了,她差点就把凤瑞当成了凤璃了。 “千儿,我的千儿。”搂着身上不安扭动的人儿,凤璃隐忍着体内蠢蠢欲动的欲望,有些力不从心。空有欲望,他却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璃哥哥,没有媚药,我依旧可以让你燃烧欲望,那么这次你也一定可以熬过去的。”衣衫早已不见,此时的他们坦诚相见着,她用尽力气,死死的攀着他的身子,想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慢慢融化。 在她的开导下,凤璃总算有些明了了。手,开始沿着她的脸颊,慢慢的下移,唇,则随着手的路线,一路下滑。再一次,酒千在他的努力下,到达了天堂。 夜深,夜去,只在眨眼之间,第二天便来到了。 床榻上,凤璃早已张开了神采奕奕的眸子,望着带着一脸满足笑容的酒千,勾起了嘴角。看来,千儿很喜欢他,喜欢到真的只要他给的快乐。 幸好,真的幸好。幸好自己还有双手。 “参见璃王,璃王妃,太后娘娘有请。” ------题外话------ 继续求收求包养了~ 已经有亲亲开头把俺们的凤璃领养了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5.大胆! 阳光透过照进云容殿的偏殿,点亮了满室春光。[.超多好看小说]地上,到处飘散着属于酒千和凤璃两个人的衣衫碎屑,床上的两个人此时却只能愣愣的看着床下的五颜六色,对视无言。 昨夜两人都喝了那加了媚药的酒,一进到云容殿的时候,都已经忍受不住欲火的折磨。宫女们刚一转身,两个人便缠到了一起,什么衣服隔阂的,统统双手一挥,撕裂了。 现在,太后要召见他们,可是他们却连一件蔽体的衣衫都没了。 “嘿嘿。”酒千望着凤璃窘困的模样,忽地乐出了声,没想到两个人还会有比上次被穆枫更加难堪的时刻。 “还笑?咱俩这样还怎么去见太后?”沉闷的发出一声低吼,凤璃的脸上露出一丝懊恼。 “参见王爷,王妃,这是贵妃娘娘吩咐为你们准备的衣衫。”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宫女,身着粉色宫装煞是可爱,双眼低垂着,有些不敢直视床上仅靠着一床薄被蔽体的两个人。双手前伸,正端着一叠衣物,慢慢的挪到了床边,将衣物递给了他们。 “谢谢宫女姐姐,呵呵。”拿过宫女手上的衣衫,酒千没忘记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双目含羞的看着宫女走进,再离开。也没忘记很有礼貌的跟她说声谢谢。 接着,两个人很快的穿好了衣衫,朝着太后的寝殿而去。 凤璃身着一袭暗红色蟒袍,黑色镶玉腰带紧束住他雄壮的腰身,整个人虽然静坐在轮椅上,却丝毫没能掩去他身上的高贵气质。春风拂面,心里的束缚被冲破,一顿心旷神怡,迎着秋风,他满意的勾起了泛着微光的薄唇。 而他身后,酒千则穿了一袭粉色的坠地长裙,外罩一件紫色的轻纱,满头青丝随意的挽起,以一支蝴蝶金钗别在脑后。秋风漫过,撩起下垂的几丝,直挠得她的粉脸痒痒的,小手时不时的就去理一下那几丝顽皮的头发。眉眼,一直低垂着,不敢四处张望,却也遮不掉她身上的那份清雅婉约之美。 一路上,太监宫女纷纷侧目,今日的璃王和王妃似乎有些不一样,好像看起来越发的顺眼。 “参见太后。”简单的行礼,酒千忙着站起跪在地上的双膝。 “大胆,哀家有叫你起来了吗?”前方大椅上,太后一身凤袍加身,一脸威严肃穆的盯着下方的酒千。她前方不远处,皇后和容妃正一左一右的静站着,一脸轻蔑的看着酒千。 “母妃,这是为何?”凤璃看着酒千被呵斥,心里有些微疼,便急着向太后求答案。 深切的看了一眼凤璃,太后的脸上染上一抹担忧,语重心长的说道。 “璃王,哀家知你喜爱王妃,可是那也不能纵容她跟别人做出一些不知羞耻的事啊?纵然你没有生育子嗣的能力,也不能放任自己的妻子去跟别的野男人苟合啊。”视线再回到酒千的身上时,竟然带着一丝丝的愤恨。似乎,酒千真的丢了皇家的颜面一般。 旁边,酒容的脸上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酒千,纵然穆枫没有解决了你,但是你不贞是事实,我倒要看你如何狡辩,如何圆过去。 而一旁的皇后,同样笑得高贵,笑得邪魅。 然,酒千闻言,慢慢的抬起了头,茫然的看着太后,不知所措的颤抖着。 “哼,看着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没想到竟然还是个狐媚子,嫁进皇家没多久,竟然就勾搭上野男人了。”双目含泪,悬悬欲滴,却引来太后更多的鄙夷和轻蔑。 “呜呜,太后,千儿没有男人,没有男人,只有璃哥哥啊。”泪水滑过脸颊,滴到了紫色轻纱上,瞬间消失。双手,使劲的捏着自己的裙摆,一双眼慢慢的转向了旁边的凤璃。 “璃哥哥,你跟太后说千儿没有男人,只有你好不好?”小手,拉着他的掌,轻轻的摇晃着。 纵然是演戏,凤璃的心总是难受的,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跪在地上,他的心依旧会觉得疼。 “放肆,来人,给我揭开她的手臂。”暴喝一声,太后很不满意酒千的死不认账。 接着,一个中年的老嬷嬷走至了酒千的身侧,用力一把扯过了酒千的手臂,撩开了水袖,露出了酒千洁白如玉的藕臂。翻看了一番,却没有发现半点痕迹,而后放下了酒千的手,走至太后的身前。 “启禀太后,璃王妃,已非完璧之身。” “哼,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啊,把璃王妃带去暗阁处置。”身为皇家人,竟然不忠于自己的丈夫,就是该死。 两个人开始拉扯着酒千的身子,将她拖着朝太后的内殿而去。 “放手!”忍无可忍,凤璃只得猛然的用自己的右手狠狠的拍打着轮椅的扶手,双目寒意阵阵,直视着拉扯着酒千的两个侍卫。那抹寒意虽为看着自己,太后却依旧觉得陌生而胆寒。 “璃王,她已非完璧,早已对不起你的万分疼宠,你又何必呢?” “母妃,破她身的人不是别人,是本王自己。”一番低沉的话语犹如语掷地有声的玉珠子一般,砸在了众人的心房。 闻言,太后震惊,皇后诧异,酒容痴呆。只有酒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表示无奈。 再一次,他又要被揭开那恐怖的伤疤,被他们折磨着。 “璃王,你不是……?”随着太后的话语,所有人都将视线下移至凤璃的下身处,随即觉得失礼,红了脸,移开目光。而此时,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正慢慢的朝着他们靠近。 ------题外话------ 求收藏,求包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6.哪怕黄泉碧落 “母妃,叫他们放开千儿,我会慢慢告知母妃一切的。” 太后的脸色有些难看,一双眸子不停的转动着,不知在思考些什么,对凤璃的话竟置之不理。 “放开她,母妃,请收回成命。”酒千快要被人押走,凤璃无能为力的只能干坐在轮椅上嘶喊着。手指早已深深嵌入血肉,沁出淡淡血丝,唇上,也慢慢的沁出血迹。 “千儿,别怕!”终是忍到了极限,指甲慢慢抽出血肉,凝聚着身上内力,蓄势待发。他不可以让他们把千儿带出他的视线,不然后果会不堪设想。 暗阁,其实就是皇太后私自设立的一个刑罚之地,里面严刑拷打的方法比起刑部大牢里的只多不少,花样百出,且样样惨绝人寰。据说,暗阁里至今还从未走出来一个活人过…… 他怎么舍得他的千儿去里面走一遭?就算是死,他们也可以选择死在一起,绝对不要分开。 “母妃这是干什么呢?你们这是要将璃王妃带去何处?”他刚至门口,就听见了凤璃的话,心里的愤怒油然而生。他竟然康复了么? 本来不想出来的,奈何母妃竟然想要将酒千带进暗阁,纵然酒千已经不是完璧,他也不想让她进去里面。那里,会吓破她的胆子。 凤瑞熟悉的声音,总算唤回了太后的注意力。 “皇上,你快请个太医过来,来看看璃王是不是真的康复了。”一脸虚伪的笑容,仿若真心的替凤璃的康复高兴一般。母子俩眉眼之间相同的隐忍,却让凤璃觉得寒心,而且很可笑。 拖着酒千往后走的人,总算在凤瑞的呵斥下,停下了一切动作,让酒千重新奔回了凤璃的怀抱。凤瑞看着酒千在束缚一解开的那刹那便朝着凤璃奔去,心中很不是滋味。 “璃哥哥,呜呜,千儿好害怕。”呜咽的话语,断续的哭泣,配上那绝色娇颜上的两行泪珠子,揪得凤璃的心生疼生疼的。轻轻的抚上她的两颊,虽然知道这是演戏,他的心却还是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 “千儿,别哭。”伟岸的身躯,静静的让她依靠着。 “皇兄,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阴鸷的眼,冷冽的看着凤璃怀中的酒千。却不知,旁边同样阴鸷的两道目光,也在陪同着他凌迟酒千。 “千儿的确是臣的人,但是臣却并未痊愈。”凤璃的目光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怀中的娇小,说出的话语轻飘飘的,淡的不带有半分情绪和感情。 “混账!你没痊愈,为何她能成了你的女人?”一听这话,太后便怒不可制的爆喝起来。不过,想来也是,一个傻乎乎的女人,一个不举的男人,竟然成了真正的夫妻,说出去,确实很难相信,就连凤璃自己,都不敢想象一个女人,竟然舍得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他的手。 “因为臣等在去青城的路上碰见了一个人,欲魔――穆枫。”一如既往的冷淡,诉说着两人曾经九死一生的遭遇。 “欲魔!” “穆枫!”两种声音在他刚刚说出穆枫的名字之时,就快速灌入耳中。 “怎么?难道大家认识他?”抬眸,眼里闪过一抹诧异,看着身前的几个人。太后一脸震惊带着愠怒,皇帝一脸不可思议,贵妃皇后均是一脸异常。 “没,没,我们怎么会认识他呢?是不是啊,母妃?只不过这穆枫的名号太过响亮,我们在宫里也略有耳闻罢了。”宁染凤眯着双目,勾起一抹心虚的笑意,否决着,还不忘记拉来太后作为同盟。 一时之间,三个女人难得的站在了一条战线上,共同否认着认识穆枫这件事。不过,每个人的话语,都存在着一丝丝的异常,却已足够凤瑞凤璃等三人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身后的三个女人跟那个穆枫只怕都有着一些牵扯。 哼,没想到穆枫的事情,这三个女人都有份。不过现在,他还不能够打草惊蛇,只是继续转过头低声的诉说着那夜的事情。 “你,你竟然如此占有了她?”听完凤璃的叙述,凤瑞便只觉得有一股酸意汩汩冒出心底,充斥着他的脑子。 “她是臣的妻,难道臣该怎么占有还需要皇上教导吗?”忽然一句反驳之言,却堵得凤瑞不知如何接口。是啊,她是皇兄的妻,是他亲自赐婚的,他如今是不是早已失去了资格了呢?不,他不甘心,如此可爱听话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凤璃的?不,他不许。 “即便如此,皇兄也不该如此鲁莽,你的身子不能给千儿幸福,就不该那么草率的占有了她。毕竟,她也是酒酿臣的嫡出女儿。”自知理亏,凤瑞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些许。 “皇上既然知道臣――不举,就不该送一个女人给臣,还让臣动了心。既然臣动了心,那么,哪怕黄泉碧落,她也必须随行!”绝然的说出当初跟酒千两人一起许下的誓言,‘就算地狱,也拉你同赴’!话语之中,没有谦卑,只有决绝。 “如此说来,倒还是朕的不是了?”气急,他还在后悔当初怎就轻信了皇后的话,将酒千赐婚给了他一个废物。他倒好,竟然嫌弃起他的多事来了,还敢如此大言不惭的要酒千与他一起上穷黄泉下碧落。 “臣没有这个意思,臣只是想说,没有人能够阻止臣跟千儿在一起。”言外之意,就是连你凤瑞都不行。 “你――”手,斜指着一脸固执的凤璃,凤瑞的脸气得铁青,手也不住的握了放,放了握,反反复复。最终,还是为了憋下心中的怒气,迅速的旋过身去,不想看着凤璃那倔强的脸,坚定的眼神。 巨大的袖子随着他的身,旋转了180度,带起了一阵风,直朝凤璃而去。迎风而对的凤璃,很清楚的感受到了空气中流淌着的怒意,但他不打算再假装下去,他知道,酒千就是自己想要的,一定不可以放手。 心,坚定,却也忐忑着,坚定着的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始终不会动摇。忐忑着的,却是凤瑞迟迟不发的下一轮怒气,是否会伤及酒千。 ------题外话------ 收藏不涨,泡泡木有,动力从何处来呢? 亲们,即使是板砖,你们也给俺来一块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7.给个台阶就下去 “你确定你说的就是她想要的?你凭什么以为她会甘愿与你不分天堂地狱的一起同赴?你凭什么为她以后的人生做决定?”背对着二人,凤瑞的声音清晰的响起于殿上。 说完这话,他静静的期待着凤璃给他答案。 一时之间,殿内的气氛攀上了一个急剧紧张的程度。凤瑞的怒火一触即发,太后陷入沉思,皇后容妃的嫉妒愤恨也在暗暗滋生起来。 殿外,守着门的侍卫同样也是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呼一声。 门外,秋风送爽,空气宜人,门内却是一片压抑,难以呼吸。 凤璃的眉头慢慢的沁出点点亮光,双手搂着酒千,不可抑制的发着抖。通过背部传来的丝丝抖动,酒千可以感受到凤璃心内的挣扎,隐忍、气愤和担忧集于一身,让他迟迟不敢作答。就怕他一个不慎,惹怒了凤瑞,引起怒火,烧到她。 既然你不方便,那么就由我来吧。 慢慢的挣扎开凤璃紧箍的双手,一点点的从他的胸怀之中抬起了早已哭红的脸,双眼红肿得跟那成熟的核桃大小有的一拼。伸手,拿起水袖,轻轻的擦拭自己挂在眼角的一滴清泪,而后站起身子,站到了凤瑞的身后。 “启禀皇上,酒千愿意与璃哥哥同生共死。”说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里的泪水再次决堤。凤瑞,这一次下跪,来日我定要你加倍偿还。 怒火,终于冲破心房,正要爆发。门外,却传来了太监心虚的声音。 “皇上,酒家长公子求见。”忐忑不安,使得太监的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断断续续的传来。 随即,一个白衣翩翩的玉面公子便闪身进门而来,飘飞的长发散漫在肩头,不带一丝束缚的随意散落着。白衣一片洁白,只在那边缘之处细细的绣着精致的西兰花。素雅而出尘,英俊而潇洒,脸上还总是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草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皇后,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高呼三声万岁,千岁,酒旭泽屈膝跪地,朝着凤瑞行了一礼。 “起身,素闻酒家张公子不爱朝野爱山野,今日怎么进宫了?”酒旭泽只是小的时候进过皇宫,那时大家都还尚小,并没有什么交道。他也无心酿臣一职,此时入宫,恐怕只是为了这个疼入骨髓的胞妹了吧。呵呵,凤璃,我倒要看你如何过酒旭泽这个爱妹如命的人这一关。 “启禀皇上,草民今日入宫,只是为了来接小妹回家一叙。哦,对了,出门时,娘亲叮嘱,让旭泽定要将妹婿带回去给她老人家瞧上一眼。”谦虚有礼,酒旭泽继续扮演着谦谦公子的模样。 “……”他不是该埋怨一番凤璃的无能,耽误了酒千的一生吗?为何反而要替凤璃开脱呢?这下子,凤瑞觉得自己有些掌控不了局面起来。 他摆明着是要将两个人给弄出宫去,他不能这么轻易的放他们走。 犀利的眸子,朝着一旁的酒容望去。两道犀利的眼光,让酒容的心忽地一颤,只得低眉顺眼的点了点头。而后,对着酒旭泽笑开了怀。 “呵呵,大哥眼里只有小妹么?进宫来了,都不想跟妹妹吃顿饭么?”巧笑嫣然,却让酒旭泽觉得太过虚假。以往,在酒家,他们兄妹二人跟他和千儿,几时这般亲厚过。 没想到,在酒家从来都是仗着天赋过人的酒容到了皇宫,为了一个男人,竟然甘心扮演起贤妻良母的角色来了。看来,这深宫之中,皇帝的魅力还真是势不可挡了。 “容贵妃这话折杀草民了,君臣有别,纵然过去咱们是兄妹,但那已是过去。”婉转的拒绝着,他并不想对着一个只会让他倒胃口的女人吃饭,还不能随心所欲的跟千儿沟通。 “哥哥这是嫌弃我这个不是一母同胞的庶出妹妹么?”一改妩媚风范,此刻的酒容双目含着一汪清泉,悬悬若滴,不甘心的看着酒旭泽。 “呵呵,如今您已身为贵妃,草民有何资格嫌弃?只不过母亲想见千儿得紧,还请贵妃娘娘见谅。”双手抱拳,朝着酒容弯腰一拜,请求她高抬贵手。 为难的看了一眼凤瑞,却换来他更加冷冽的一瞪。 酒旭泽已经如此明显的拒绝,他竟然还要自己贴上去求么?为何酒千什么也不做,都能够让他刮目相看,自己依旧如此顺他的心意,却得不到半分注目。心里委屈,看着酒旭泽,泪,滑落了下来,忽地一转身,提起裙摆,朝着殿外奔去。双手,还不忘记挡住自己的脸,遮去了这丢脸的一幕。 “陛下,不如今日就让璃王他们先离去吧。”得意的一笑,皇后挺着雍容华贵的身躯,来到了凤璃的身旁,劝说着他放任他们离开。显然,这是在给凤瑞找台阶下,因为酒旭泽的表现很明确,绝对不可能留下来。所以,凤瑞急需一个台阶下。 酒旭泽淡淡的看着凤瑞,心里也在疾呼:给你个台阶,你就下来呗。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先下去吧。”满意于皇后的识时务,凤瑞终是等来了一个下台阶的机会。 “谢陛下。” 转身,酒旭泽一手轻揽着酒千的肩膀,一手推着凤璃的轮椅,朝着宫门外而去。看着那三道身影,如此怪异,却也如此和谐。皇帝也在他们离开之后,带着皇后一起离开,只剩下太后一人,立马变得满脸阴冷目光,看着酒千消失的方向。穆枫,你又出现了吗?你竟然还敢出现?手指甲,犀利纤长,深深的抓向了座椅的扶手,直至双手的指节泛白而不自知。 而凤璃一行三人则是朝着璃王府而去,进了府门,凤璃抛下一句‘去请司徒少将军过府来’,便携着酒千酒旭泽朝着书房而去。 ------题外话------ 继续求收藏,求包养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8.无耻总比没命强 璃王府,书房。(.无弹窗广告) 静谧的空气中流转着紧迫的气氛,压得在坐的每一个人的心都沉沉的。 酒千回来之后便换了一身行头,洁白素衣,淡然若仙,此刻正倚在凤璃的身侧,一脸正色,一双明亮的大眼不停的扑扇着纤长的睫毛,思考着什么。但是,显然与其余几个男人思考的东西并不一样。她虽然眉头微蹙,却面无苦涩,只是有些――费解罢了。 而她的身旁,凤璃整个人卧倒在巨大的坐椅中,左手轻揽着娇妻的纤腰,手指不停的翘起,落下……另一只手,随意的搭放在椅子边缘,仿若没有骨头支撑了一般。脸上,带着一抹急切,与深思,但是那阴沉如深渊的眸子里,一抹抹算计与戏谑却让人看不穿。 事已至此,只怕凤瑞今日起,便会开始防着他了。他不能再坐以待毙,十四年前,他为了兄弟之情,失去了一切,今日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隔着桌案,他前方的另外两个人,一个半趴在左前方的桌子上,一脸不耐的等着他发话。 司徒雁从进门之后便兴奋的趴在那里眨巴双目,期待着,一直等到两团眉毛皱成了一团,心里面的结也早已成了团,却还没等到他的半句话。 而酒旭泽则坐在司徒雁的身侧,纠结着眉心,思考着什么。但是,他也是个急性子,虽然平日里都是一副云淡风轻,不紧不慢的样子。但是眼前的事,可是事关他的宝贝妹妹,他又怎能不纠结不着急呢? “我说凤璃,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要干嘛?”终是不耐烦,司徒雁自认为一向自制力很强,常常潜入敌军探查敌情,再紧张的军情之前他都没乱过一次阵脚。可是,此时此刻,凤璃的不言不语简直就是无形的软刀子,直刺得他心痒难耐。 “是呀!你叫我们在这里已经坐了快两个时辰了。”终于有个人出声了,酒旭泽赶紧附和而上。催促着凤璃告知他们到底所为何事。 “大哥也看见了,凤瑞对千儿虎视眈眈,都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了。如若我再这样忍让下去,他迟早对我再下一次毒手。我不准备再容忍下去了,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忙。”轻喜,却面不改色,诚恳的望着酒旭泽,道出了一段语重心长的话语。 “你早说啊,那个凤瑞真是太过分了,竟妄图对千儿霸王硬上弓,真是该死。说吧,只要大哥我能帮的,一定帮你。”仗义豪言刚刚出口,酒旭泽就开始觉得不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不会把自己卖了吧? 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的背后开始吹起凉风,直透心底。(.无弹窗广告)眯起眸子,看向凤璃,以探究的目光询问着凤璃到底是何意。 “哈哈,千儿有个好大哥啊,没错,我就是想让大哥继承酿臣一职,替我在朝中收买人心,增加势力。未免有一天千儿装无能的事东窗事发,我们必须要有一定的自卫能力。”双目戏谑的看着酒旭泽,唇角的那一抹浅笑将他衬得越发的迷人。 “嘿嘿,爹还那么年轻,要卸任还早着呢。”不以为然,酒旭泽深知酒沐白很看重酿臣一职,定然不会舍得早早卸任,所以,这个提议必然被推翻。 “大哥,难道你不知道,只要你肯回家继承衣钵,就算叫爹这辈子不碰酒他都会不眨眼的答应吗?”身体,忽然扬起,微微前探,盯着酒旭泽的双目,一字一句的道。他的岳父别的地方没有值得他称赞的地方,但是不眷恋官场倒是他唯一的好处了,但是前提是他的衣钵有人承袭,酒家的地位有人去巩固。 “大哥,只要你回去对岳父说一声要立马继承他的衣钵,我保证他乐得睡不着觉。”千儿说过,酒沐白虽然培养着酒青易作为接班人,却从来没忘记过自己那个嫡亲的长子。一心为他留有余地,只等他在外疲累了,归来。 “你,你居然设计我。”猛拍一下桌子,震得趴在桌上的司徒雁有些惊魂未定,酒旭泽伸出手,直指着凤璃的鼻尖,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变幻无穷。 整个凤鸣国,谁人不知酒家嫡长子酒旭泽生来就不爱被家族束缚,更不爱整日对着那四处飘香的酒坛子过一生。他就是为了躲避家里的纠缠,才会拜了个喜爱行走天下的师傅,好跟着他四处游走,远离权势斗争。没想到凤璃这个臭小子,竟然算计他,将他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全部毁了。 “那大哥的意思是不管千儿的死活了?”为难的撇了撇嘴角,看着身前专注沉思的酒千,将那闲搭着的手,抚上了酒千的三千青丝,头也不停的轻晃着。 “罢了,就让我跟千儿两个人自求多福吧。谁让我们在这茫茫人海之中总是孤立无援呢。” “你,凤璃,你真无耻。”竟然用千儿的安危威胁他去做他最不爱做的事情。 “无耻总比没命强。”快速的回了一句,而后继续刚刚那看似散漫的动作,气的酒旭泽牙直痒。 “凤璃,你不用激我,大不了我带着千儿离开你,一起逍遥江湖。”哼,大不了掳了千儿跑路。 “你看现在的千儿舍得丢下我跟你走吗?别忘了,我们俩,可是连地狱,都要同赴呢。”笑话,女人要是想走,早就跑了,还等得着他酒旭泽来带?女人虽然淡漠,但是对他,那可是好到头了,会这么对他么? 有了自信的本钱,凤璃的笑容在酒旭泽眼里看起来就更加的欠揍。 但是他却使不出半点手段,毕竟千儿是真的喜欢眼前这个可恶又可恨的男人。罢了,反正都是玩,那就让他来玩玩权术吧。 “你最好保证你这辈子不要欺负千儿,不然我就用我聚集的势力灭了你!”最后一句豪言放出,酒旭泽萎蔫的坐回了椅子。 狡猾的狐狸眼睛终于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他只觉得一身轻松,也顺便的替旁边的司徒雁捏了一把汗。 司徒雁瘫软在椅子里的身躯,在凤璃盯上他的那一瞬间,忽地一滞,略显僵硬。就连脸,都跟着定格,停在了嘲笑酒旭泽着了道的瞬间。 他觉得,心,开始发凉。该死的凤璃,不会把他也给算计进去了吧。他不是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吗?啊呸!什么呀,应该说是他的暗线了吗? ------题外话------ 哈哈,偶家阿璃要开始反击了,现在开始做准备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9.别拿你的腿,侮辱我的千儿 “阿璃,你不会这么对我的是不是?”笑啊,笑得那叫一个谄媚,司徒雁觉得自己的脸都笑得快抽筋了。(.)可是,偏偏那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就是不动声色的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嘴角越发的翘了。 “死凤璃,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姑姑?”没办法了,他一直盯着自己笑,自己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他还不收敛。不能怪他不敬啊,要怪也得怪姑姑自己生了只狐狸,居然算计他。 “雁表哥,话可不能这么说,母后生前不是说要我们相亲相爱的吗?现在我这个做表弟的需要帮忙,难道你忍心让母后九泉之下不得安息,还要为你我操心?”没错,司徒雁正是比凤璃虚长数月的表哥,先后名叫司徒菁菁,乃是凤鸣国司徒大将军的妹妹。这些年,凤璃能够熬下去,也少不了司徒雁的陪伴和帮助。 “你说不需要追名逐利,我都得帮你聚集了一番势力,现在你要反抗了,那我得多累啊?你看看,你表哥我都二十有五了,你表嫂还没着落呢,你忍心吗?”司徒雁在心里哀叹啊,自己的好日子又一次的到头了。这些年,他总是要在暗中本来走去的替凤璃打点一切,为了防止他有朝一日恢复宏图大志,还要给他建立势力,他多不容易啊。现在好了,这小子雄心壮志恢复了,第一个算计的居然就是自己。 “反正你都帮我这么多了,也不差最后这一两处了不是?”唇角轻扯,淡淡的道了一句。好像要夺取凤瑞的江山,真的不用费什么力气似的。可是,司徒雁一听,却立马蹦的老高,指着的凤璃的鼻子大骂。 “你太阴险了!一两处?多轻巧啊!敢情这跑腿的不是你是不是?”陡然,站起身子,来到桌案前方,一把撩起了自己的长袍,手,随意的一挥,以内力吸过一张椅子,腿,搭了上去。 “看看,看看,这些年,我在你这里和军营之间奔走不停,这腿细的,都快可以和她媲美了。”手指斜指着坐在凤璃腰部的酒千,唇角抽搐,显然是让凤璃给气的。 凤眸低垂,扫了一眼司徒雁的腿。 “表哥,你不要拿你的腿侮辱千儿的身材好吗?我家千儿说了,她的腿纤细,腰更是不盈一握,乃是骨感美人,你,哪里骨感了?”说着,还不忘记双眼高挑,手,放在了酒千的腰间,单手搂着酒千的纤腰。 “呵呵。”一道声音传来,司徒雁还来不及反驳,就听见凤璃的怀中人爆出了一句类似于白痴般的傻笑。 “哈哈,真是傻瓜蛋一个。”脱口而出,司徒雁仿若回到了初见酒千的那日,自己也是一位酒千是个白痴。可是这次,那话一出口,立马收到了两道,哦,不,三道似剑般的犀利目光。 三个人,默契的盯着他的眼,仿若想要盯穿他的身体一般。 “嘿嘿,说错话了,说错话。”挥着双手,慢慢退回自己的座位,离酒千越来越远。深怕她一个不顺心,又捉弄自己。 “素闻雁表哥极爱美酒。”眉目低垂,星眸流转,酒千故作娇滴滴的姿态,从凤璃怀中挣脱,缓缓朝着司徒雁而去。 “那又怎样?” “如果以后每天都有美酒可以享用,表哥可愿意帮助璃哥哥?”纤细的身形绕道司徒雁的后背,纤手压住司徒雁的双肩,红唇轻启,喷散出略带幽香的微热气息,在司徒雁的耳边低语。 虽然已经25岁,也接触过女人,但是司徒雁还从来没有跟自己哪个女人如此暧昧接近过,从来都是直奔主题,解决生理问题的。这时候,酒千的无意靠近,却搅乱了他的心,耳根子没预感的热了起来。 为了避免自己的脸也跟着发烫,他赶紧用手挥开了酒千。 “我要喝酒,墨翎大陆还不到处都是,凭什么要到他那儿任凭差遣换酒喝?” “墨翎大陆的确是美酒多多,即使在凤鸣也都是美酒数不清,酒家的美酒也算得上极品。但是,我酒千酿制的,却绝对是这大路上绝无仅有的美酒。”这里是古代,最多也就是些什么米酒,高粱酒,玉米酒等谷物类酒种,而现代,几乎是什么吃的都可以用来制酒的。二十一世纪,她除了号称杀手界黑马之外,还有一个称号,千杯不醉,尝过了世界各地的各种美酒。喝得多了,见的多了,自然也对有些酒了若指掌。 这话出口,惊霎了三个大男人。 “小千,你啥时候会酿酒了?”奇怪了,自己身为酒千的亲哥哥,从来没听她说过自己会酿酒。 “对啊,不是说你是酒家唯一不懂酒的女人,才会有了酒家‘废物嫡女’的美名的吗?”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就连凤璃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酒千。他还以为酒千每逢月圆之夜用的酒都是买的呢。 “‘废物嫡女’是吧?那你看看我现在怎么不是废物呢?至于我为什么会酿酒,我也不知道,四年前,我被酒容推下了酿酒池,差点淹死,幸亏及时得救才捡回了一条小命,但是之后,我便对酒有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不但会喝酒,还会酿制。”为了不吓到他们,她选择了隐瞒跟酒千灵魂互换的事情,也没告诉任何人酒千其实早已经死了。 “什么?你说酒容竟然把你推下酒池?”太气愤了,酒旭泽的脸色瞬间铁青,要是酒容此刻在他面前,他一定毫不客气的冲过去拧断她的脖子,她竟然敢如此对待小千。 幸亏小千命大,不然自己岂不是见不到小千了。 想想,就觉得后怕,酒旭泽有些紧张的走到酒千身边,将她抱在怀中。 而酒千,也温顺的贴合着酒旭泽的身子,静静的感受着这位真心实意疼爱她的兄长的关爱。前世,她是孤儿,没有体会过父母亲的爱,更没有体会过兄长的疼宠,就算是杀手盟里的兄弟,也都是她照顾他们居多,从来没有被如此照顾过。 凤璃看着酒千静静的倚着酒旭泽的怀抱,虽然知道他们是兄妹,但那画面却也该死的让他觉得刺眼。真想冲过去,一把分开他俩,可是他还是隐忍了下来。 酒旭泽是酒千坐在这个世上唯一疼她的亲人,她必然是依恋他的。 “好了,我答应你,说吧,要我干嘛?”不去理会那两兄妹享受亲情之爱,司徒雁回过头问向凤璃。 ------题外话------ 嘿嘿,亲们喜欢记得收藏一个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0.腿,有感觉了 自从那日四人聚过之后,便各自分开忙碌起来,时间在忙碌中也总是消逝得特别的快。(.) 叶落枝枯,寒风凛冽,空气中甚至还飞舞着漫天的雪花,浓冬早已悄然而至。地上,房顶上,乃至落光了枝叶的树干上,都积着厚厚的一层白雪,仍在持续增厚中。 临风居,窗户大敞,外面,几树梅花开得正艳。 风,吹过,脆弱的花瓣立即脱离了枝头,伴随着雪花一起在空气中腾飞起舞。因为这临风居种植的梅花是白色的花瓣,这时候花与雪混杂在一起,倒也分不清哪瓣是花,哪瓣是雪。 冷风,带着寒意,吹拂着梅花雪花,也不忘记分出一两丝漫过窗户,吹向屋内。 坐在窗口,静静的以手撑着自己娇小的脸颊,双目微闭,陶醉的呼吸着窗外飘进来的冷空气,贪婪的嗅着风带进来的丝丝淡淡梅花清香。尽管小脸已被吹得有些泛红,手,也有些凉意,但是酒千仍然分毫不动的静坐着。 她在等候。 双目,慢慢的睁开,一朵细细的雪花恰巧的在她双目睁开的瞬间飘向了她的眼里。一抹清凉入眼,她不适的闭了闭眼,而后再次睁开,那进了雪的眼睛,竟然较之以往更加的清明通透起来,清澈的泪水将她墨玉般的眸子浸泡在眼眶中,褶褶生辉。[.超多好看小说] 视线,直视前方,那里摆放着一道屏风。屏风上,略微透明的丝绸上,精致的刺绣着一副鸳鸯戏水图样,活灵活现的鸳鸯,正悠然自得的颈项交缠着。 透过丝绸,一个巨大的黑影印入眼帘,从形状来看,依稀可辨,那是一个巨大的浴桶。浴桶的旁边,也就是屏风遮不住的地方,一座香炉上,袅袅燃烧着一注已经快要燃尽的香。 看着那香头上冒出最后一丝青烟,酒千动了。 满意的勾了勾唇,起身,朝着屏风后面而去。 “阿璃,感觉如何?该起来了。”轻轻的问了一句,便慢慢的扶起已经在里面坐了八个时辰的凤璃,利落的一边掺扶着他起身,一边替他擦拭着身体。 花费了一些时间,才将凤璃弄到了床榻上,替他穿好衣衫。而后,倚着床沿坐了下来,静静的注视着凤璃。 一张俊美的脸因为长时间的浸泡在浴桶之中,显得有些浮肿苍白,特别是那让酒千迷醉的薄唇此刻也有些泛紫。呼吸声略微有些粗乱,不似平时那般沉稳。 双目沾着些许水滴,慢慢的张开,凝望着身前的酒千。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没有?”等到了他神志恢复,酒千急忙开口想要知道这一次试验究竟有没有效果。 眉峰皱紧,双目有些闪躲的看着酒千,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看着他如此模样,酒千的心再次的失落了。轻叹一声,眉,蹙紧,有些无力的软下了双肩。 “还是不行,哎,都试了那么多次了,你竟然连半点感觉都没有。”悠悠的声音,表达着她心中的急切与无奈。 “谁说没有感觉?这次,我有感觉啊。”突然,躺在床上的人裂来了薄唇,笑了起来。 “啊?那你为什么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还躲避我的眼神。” “因为,我腿疼啊!这还没到月圆之夜,可是我的腿却感觉到阵阵疼痛,是不是表示我的腿终于有感觉了?”往日里,除了毒发之日,他会感受到下身传来的锥心刺骨之外,平时,那一双腿就跟不是他自己的一般,毫无任何感觉。但是,今日在那里面泡得久了,他竟然渐渐觉得双腿有些痛,而且随着时间增长,越发的痛的清晰起来。 那时,他心下大喜,终于有了一丝成果了不是吗?不管是好是坏,总算有了一些反应了。 “终有一日,你会好起来的。”喜悦,冲刺着心房,他一把将她的身子压向自己的身体,紧紧的抱着,感受着她身上的熟悉味道。 “慢慢来,这些年都过去了,我能等的。”嘴角翘起,他的心,在沉寂了十多年之后,第一次觉得那么幸福。怀中的女人,小小的,轻轻的,却不但能够给自己撑下去的信仰,也能够帮助自己站起来。前半生,他总是感慨上天对他何其不公,现在起,他感谢老天,将这么可人的她送到他的身边。 “嗯,对了,早晨的时候,皇宫里面来人说,下个月有一场宴会举办,说是为了欢迎外来使者。”既然有效果了,那么她的心也就乐观了,放开了一切,她猛然间想起了今早上南宫询带过来的消息。 “都有什么人要来?” “据说有凤翔国皇帝司空斩云,凤啸国的太子北堂陌翟以及公主北堂芊雪。”不知为何,前段时间凤鸣和凤翔还打的水深火热,这下子司空斩云竟然要来凤溪城了。 “那天咱们别去了,废物和残疾去了也是给皇上抹黑不是?”不能怪他自私,实在是凤瑞太过危险,他不能让凤瑞再次接近她。 “好。”嘴巴上答应的很快,可是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对了,司空斩云要来,必然会带随从,煜也必会借此机会随行,到时候,找个机会让你们见见面吧。”煜,连同炽,烟,烨一起都是司徒菁菁当初为凤璃训练的一批暗卫,各自有着自己的责任。司徒菁菁去世,暗卫们便认了凤璃为主,并由司徒雁负责联络管理。 他的腿,至少还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才能恢复,有些事可能要由酒千负责。他决定,让暗卫们见见酒千,驯服他们,酒千够资格,但是也是需要时间的。 “他们一共多少人?” “七个,各自手下的人,我就不知道具体的了,反正一直在壮大。”简而言之的回答了一下,当年接手,暗卫队里一共七千余人,如今恐怕早已过数万了吧。其实,他应该感谢母后,有先见之明,否则今日的他们真可谓是寸步难行了。 “那就让我会会你手下的那些强将吧,好久没有过招了,不知道有没有退化。”摩拳擦掌,酒千有些跃跃欲试,前世的那些搏击术,再不拿出来练练,恐怕都快生疏了,这段时间成天成日的沉迷于酿酒和制药中,还要兼顾着照顾凤璃。 嗯,司空斩云,北堂陌翟,不知道这两位王者是否和那卑鄙无耻的凤瑞同属一窝呢还是别具特色。虽然前世,她也是王者,杀手界王者,但是毕竟比不上着古代的一国之君,多见几个,也是增长见识不是。想着,她还真是有些期待起来了。 ------题外话------ 今天郁闷了,不知道说啥好,哎~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1.爹爹,女儿有话说 酒家大堂,一大帮人聚集着。 主位上,酒沐白一脸威严的坐着,等候着酒家大大小小所有的齐聚。可是,那眉眼之间总是比以往多出了那么几丝不难察觉的喜悦。大家见了,也不觉好奇,因为大公子酒旭泽离家一去近八年,老爷夫人可是想念得紧。这下子好了,大公子回来了,不知道前两天跟老爷进书房谈论了些什么,老爷的脸上顿时红光满面,笑容常挂嘴角。 “呵呵,今日召集大家,是为了明年开春便会举行的酒师大会做准备。”清明双目淡淡的扫了一眼大堂之内,该到的人几乎都已经到齐,于是酒沐白开始发话。 他的旁边坐着的自然是身为当家主母的冯水灵,同样是一脸喜悦,脂粉薄施,反而衬得越发年轻。跟酒沐白一样,都是因为爱子回家,带来的喜悦。 酒沐白的话一出口,下方便开始沸腾起来,大家都在猜测来年,酒家将会派出哪些人去角逐第一酒师的盛会。 有人说,大公子小时候就已经天赋异禀,哪怕八年来没有接触酿酒,但是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磨合,定能在酒师大会上一展雄风,为酒家博得美名。 也有人说,二公子虽不若大公子那般天赋异禀,八年来却是兢兢业业,精益求精的不断在努力,早已在凤鸣国小有名气,第一酒师之名,恐怕会成为二公子的囊中之物。 也有人说,大公子生性淡泊,恐怕不会参与比赛,他们怕是难得一见酒家两位公子一较高下了。 “呵呵,大家对家族下次参赛的热情我可以理解,但是现在请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一身黑色衣袍,配上那一脸正气凌然,酒沐白的话虽然轻飘飘的,却砸中了每个人的心,大堂上瞬间恢复宁静。 “来年,酒家将派出青易和旭泽参赛,这段时间里,大家一定要全力配合他们两个人的一切,让他们安心的进行练习。”高声宣布,酒沐白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酒家家大业大,却一直到酒沐白这一代都是数代单传,好不容易他的下一代,竟有了两个儿子存在。现在,两个儿子都要求继承他的衣钵,参加酒师大会,他怎能不开怀。 但是,他开怀,不代表别人也开怀。 最不开怀的,自然要数这些年一直废寝忘食练习酿酒技术的酒青易了。 只见他站在下方,双目盯着酒旭泽一脸淡淡笑意,双手难以自持的紧紧握起,为了防止当众暴露情绪,他还故意将手埋在了袖子里面。 凭什么?他喜爱武功江湖,就扔下长子之位,拜了师,外出逍遥去了。[.超多好看小说]害他以为他这辈子算是放弃继承家主之位,便苦心积虑的练习着酿酒技术,想让爹能看在他一片努力之下,能够将他纳为继承人培养。而爹也顺了他的心,确实将他当成了继承人培养,他的技术也越发的纯熟起来。 八年来,酒旭泽在外逍遥山水之间的时候,他就在酒窖里无止境的试验钻研,总算在凤鸣创下了一点名声,也积累了狠得多的经验。 可是,凭什么他一回来随意的跟爹说一句要参赛就可以去,而他却要经过那么多的付出和努力?就算资质上他差上酒旭泽少许,但是也不至于差别到如此地步,爹这分明就是想将家主之位让给酒旭泽。 “老爷啊,这恐怕有些不妥吧,大少爷这些年可都没有接触过酿酒,贸贸然决定让他参赛,不会到头来弄个倒数,有损酒家颜面吧。” 知子莫若母,姜玉儿看着酒青易绷直了身躯,有些愤怒,自然也是替他不值的。于是,巧言妙语,妄图改变酒沐白所说的人选。 “妹妹此言差矣,既然泽儿敢跟白哥要求参加,自然也有信心到那时候有实力拿得出手。”同为母亲,冯水灵自然不甘示弱。自信满满的,朝着二夫人回击了过去。 “那可不一定,青易这些年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可是大少爷的天赋,却是看不见的东西。”就是因为比这个女人后入门,所以她就处处受制于人,就连儿子的发展,都要被那个酒旭泽压得死死的。现在容儿已经身为贵妃,她的身份凭什么还要比这个女人低一等?凭什么?一身华裳,姜玉儿轻轻的瞪了一眼冯水灵,骄傲的抬高头,轻蔑的说道。 那傲慢的语气,和那斜瞄着自己的狭长凤目,让冯水灵一口气有些上不来。 “娘,少说几句。”不满意自己的娘亲总是强势的跟别人对峙,酒旭泽云淡风轻的打回了冯水灵的话。而后,转过头,看着姜玉儿,莞尔一笑。 “二娘,如若到时候旭泽还是拿不出手,直接弃权便是,二弟如能拿回来第一酒师,谁还会在意我这个无名小子呢?”口气轻轻的,语气也是淡淡的,却让姜玉儿无法反驳。 如若酒青易能拿回第一酒师之名,天下人都只会高呼酒家人才辈出罢了。如若不能,丢脸,也是两个一起丢罢了。 “好了,我心意已决,要想赢,就自己多多努力吧。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已经禀明皇上,由明年的第一酒师来接替我酿臣的位置,你们俩一定要同心协力,互相学习,争取再次为酒家争得荣耀。”那天酒旭泽去找他,说要他继承家业可以,但是前提是他这个当爹的得给他腾位子,还说要与青易公平竞争。莫说他有多高兴了,等了八年,总算不是白等的。 “什么?爹,您这么早就决定离任了?”爹今年才四十有五,正值壮年,却告知他他要离任。而且离任事小,万一他们俩很不争气的输了,那他们酒家的名声且不是要落空了。 酒青易虽然很想继承酒沐白的位置,也对这次比赛很有信心,但是还是不能理解为何他要那么早离任。 “你和你大哥两个人都已经二十好几了,他呢,逍遥八年总算有心回归,你呢,只顾着酿酒,却不知娶媳妇为何物?我看我我还是早点离任,让你们一争高下,然后有了事业,你们就有心思去替你们的娘找个媳妇了。而且,我也累了,想借此机会好好陪陪你们的娘亲。”他一心多用,对于几个妻妾,都还算是疼宠有加。 “爹爹,女儿有话说。”忽然,一道女声插了进来。 ------题外话------ 哈哈,想不想知道声音素谁的?亲们,咱们的女配要登场了哟,这个女配不同于其他的女人,她可是跟咱们千儿是一国的呢!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2.酒沐白的怒火 满堂人群,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自发的让开了一条狭隘的小路。 人群之后,酒沐白看见了门外一抹纤细的身影。 满头青丝随意的挽在头顶,一支白色玉簪斜插发间,淡雅洁净。一袭白色修身纱裙,在腰间收起了一抹弧形,纤细柳腰顿时凸显,迎风而立,飘摇欲坠。 单看一身装扮,让人觉得心内豁然开朗,可是人总是容易被一丝缺憾影响,而忽略掉所有的美好。 门口处,站着的,是酒沐白的第二个女儿酒茵,才华横溢,天赋异禀,却因为无盐之貌一直得不到家里人的重视。只见,她的肤色微黑,比不上酒千的可爱清新,也比不上酒容的妩媚妖娆,左边的眼角处,还长着一块红色的胎记,却是有些破坏美感。 但见她不卑不亢,轻移莲步,一脸自信的笑容,朝着酒沐白而来。 “爹爹,女儿也想参加酒师大会。”一瞬间,所有人都觉得酒茵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光芒,晃人双目。 可是,她的容貌,确实有些煞人。 “哟,咱们的二小姐也想跟两位兄长一较高下么?”话,甫一出口,就引来姜玉儿的嘲讽。 就这样,酒茵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信心瞬间轰塌,四周射来鄙夷的目光,嘲讽的低声碎语,让她的心有些难受。 “爹爹,女儿想参加。”鼓起勇气,她再一次的朝着酒沐白问道,她隐忍的握紧双手,极尽全力的去忽略掉周围的一切轻视。 “茵儿啊,不是爹爹不许,实在是你的容貌……”毕竟是亲生女儿,酒沐白也不忍心讲话说的太过绝情。可是,要让她去参赛,绝对是不可能的,酒家丢不起这个脸。于是,酒沐白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整张脸却瞬间黯然了下来,视线飘向了人群后方。 被瞟到的人,瞬间惨白了那张描画的精致的容颜。 一直以来,她都生活的低调,凭着温顺柔和的性子,为酒沐白提供一个疲累之时可去的安静天地。所以,在酒家,她从来不曾为自己争过什么,也从来不在另外两个女人面前显山露水。女儿生来便是如此骇人模样,她又不能再生,让她更是没了争取的资本。 女儿一直以来都孤僻的住在酒家最偏僻的房子里,她也不知道她一天在做些什么。因为不是嫡女,她也不受宠爱,女儿的容貌倒也引不来别人的注目,越发的,女儿没了存在感。 她以为女儿和酒千应该是差不多的,一个空有容貌却没有才华,一个空怀天赋,却没有容貌。 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大胆,想要去跟两位哥哥一争高下。 老爷的一撇,让她知道,他有些恼怒了。 身子,挤过人群,一把拉住女儿的手臂,将她往后面拖拽。 “茵儿,跟娘下去,哥哥们是去参赛,为家族争光,你去胡闹些什么?”口气有些愠怒,手上的劲道自然也是全部用上了。 “娘,你别拉我。”挣脱胡芸芸的钳制,酒茵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而后再次回头看着酒沐白。 “为什么我不可以参加?就因为我是无盐女,就活该被你们关在屋子里闷着,不见天日?酒师大会从未言明不许女子参赛,为什么我不可以?我不要老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不顾一切,酒茵喊出了心中的不甘。 因为无盐,上次进宫选妃,爹爹将姐妹们都带进了宫,却独独落下了她。那她可以理解,她容貌无盐,恐会触犯龙颜,况且她对皇宫并不狂热。 但是,酿酒是她的爱好,她的寄托,她凭什么就要再一次享受着不公平的待遇? 对于酒茵的质问,酒沐白却找不着话来对答。 呆愣的往着眼前倔强的有些过激的酒茵,他心中百感交集。 为何,他酒沐白一生有三个女儿,一个娇媚可爱,却天生废材,胆小懦弱;一个天赋有余却容貌无盐;只余下一个正常的?难道,是他上辈子做过什么缺德事,才会误了下一代的一生。 “啪―”忽地,一个巴掌,印上了酒茵的脸。 “让你别去就别去,你争什么?”胡芸芸看着酒沐白一脸黯然的看着酒茵,深怕他会做出什么伤害酒茵的事,赶紧一把拉过女儿的身子,巴掌招呼而去。 脸,快速的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疼痛感油然而生,却抵不过酒茵心底的痛楚。 手,抚上本就不堪的容颜,望着一脸煞白的娘亲。眼泪,瞬间充斥满自己的眼眶。 “你就当你只有酒容一个女儿,我和酒千都不是你生的!以后,我酒茵跟酒家再无瓜葛。”冷冽的声音,绝然的话语,响彻大堂,然后,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抹黑色却飞快的朝着门外跑去。 “茵儿,茵儿,你要去哪里?”眼见女儿跑走,还说出那么绝情的话,胡芸芸再也顾不得什么温婉贤良的形象,扯起坠地的长裙,奔跑着追了上去。 “茵儿,等等我。” 一双眸子,望着那渐去渐远的黑影,越发的深沉起来。 酒旭泽忽然间觉得,自己的这个二妹妹比起小妹,似乎毫不逊色。 “爹,我要追她。” “不用,她爱去哪去哪?”手,在那对母女离开之后,猛然一拍身边的桌子,立时,桌毁杯碎,茶水溅起水花,飘落到众人的身上。 “哼,年纪不大,胆子倒是打起来了,竟然敢跟我叫板,就让她离开酒家,我倒要看她如何自立?”臭丫头太过分了,要不是看在芸芸的温婉份上,他才不会容忍她一再的触犯他。 “旭泽,别惹你爹生气,别管了。”冯水灵看见酒沐白如此生气,正巴不得一下子让他休了胡芸芸才好,怎么会想让酒旭泽去管那个无盐女。 “爹,娘,她也是我的妹妹,跟千儿一样。难道在你们心里,真的只有酒容一个人配做酒家的女儿吗?”说完,头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砰―”,身后,更大的声响传来,可是施展轻功飞出的酒旭泽却早已闻不到半分动静。 ------题外话------ 啦啦啦,新人物出场鸟~亲们可还满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3.雪夜寻人 他追着酒茵而出,却在门口不远处看见了一脸失落的胡芸芸。见她失落担忧的模样,着实让人觉得同情,于是他便停下了脚步。 “三娘,你先回去吧,我去找茵儿。”手,掺扶着胡芸芸,直接将她扶回了她的小院子里。 “旭泽,三娘知道没资格求你,但是还是要厚着脸皮求求你,请你一定要帮我找回茵儿,她从来没被我打过,我怕她想不开。”女儿离去时决绝的话语和身影,让她觉得惴惴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似的。 不顾一切,她险些跪倒在地来哀求酒旭泽一定要找到酒茵,不然她真的会疯掉。一脸泪痕,伴着嘤嘤泣语,哀求着酒旭泽。 “三娘放心,茵儿不会想不开,我一定会找到她。”暗自叹息,本以为爹的三个妻子,娘与二娘之间总是明争暗斗,争风吃醋,三娘温顺贤惠,会是那个最终得利的女人,却不曾想,一夕之间,她竟然脆弱得如此不堪一击。看来,她们之间的事,怕不是他能看懂的,自己以后找一个妻子就好,多了,图惹怨尤啊。 “旭泽,麻烦你了。” “三娘好好休息便是,我好赶紧去找茵儿。”扶着胡芸芸进了屋,酒旭泽便头也不回的再次离开。 望着那抹略有些急切的身影,胡芸芸的嘴角忽地扯起了一抹笑容,要是…… 随即,晃了晃脑袋,苦恼闪过双眸,显然,有些什么烦恼又窜了出来。 雪,依旧飘然而下,迟迟未有停歇的预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但是因为四处都是雪覆盖着,天空并没有阴暗得似往夜那般一丝不见。(.好看的小说) 酒旭泽清迈着脚步,慢慢的游走在雪海之中,双目不断的游移打量着四处。 他再次追出来的时候,酒千的身影已经不见,他只能沿着雪地中的脚印一直追着。不料,到了半途,雪,竟然加大,很快的便覆盖住了酒茵本就轻浅的足印。 没有头绪,他只能在这漫无边际的雪地中游走着,准备碰运气了。 忽然,前方走来两抹黑影,距离太远,他们嘴里依稀在说着什么,他听不清。等到他们越来越近,酒旭泽终于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哎,真是晦气,本以为可以有个妞可以玩玩的。”一个人如此说。 另一个人闻言,赶紧附和。 “是呀,没想到那妞竟然长得那样,看了都害怕,那还有心思玩啊。” “恐怖得跟鬼有一比,哎,今夜无艳福了哟,咱还是回去吧。” 不知不觉,两个人的脚步慢慢的加快起来,却更快的走到了酒旭泽的身边。 “站住!” 冷冽的声音划破空气,喝住了二人。 抬眼望去,男子一身白衣,俊美潇洒,双目看着他俩却是深沉的更寒潭似的。两个人刚刚做了亏心事,很心虚的立即抖起了身体,害怕的说。 “公―公子―有―什么―什么事?”两人的身体越靠越拢,却赶不走散布在他们身旁的寒意,身子继续颤抖着。 “你们刚刚说了什么?” “我们,我们碰见一个丑女,真的很丑。”说起刚刚的遭遇,两个男子便忘记了目前的处境,开始述说刚刚的那一幕恐怖的见闻。 “是啊,我们从来没见过那么丑的女人。”真的好丑,左眼一块红印胎记,右脸红的滴血,看上去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冷冷的看着瑟瑟发抖的两个人,酒旭泽目光似剑,犀利的发射寒光。“你们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没有,我们没有,本来想让她陪我们玩玩,但是她那个鬼样子,我们到被她吓了个半死。”小心翼翼的抬眸,看着面前有些发怒的男人,两人一阵好奇,难不成这个俊美男子跟那个女人还有什么关系不成。 “她在哪里?” “在那边不远处的一个破庙里,你快去找她吧,晚了说不定她又走了!”一听可以打发掉这个难缠的男人,两个人默契的同时伸出手指望着身后的方向指去。 “滚――”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消失不见,只见一抹白影朝着他们所指的方向而去。 人走了,他们的猥琐本性再次恢复。 “切,不就是一个无盐女吗?那个男的还真够有急不可耐的。” “是呀,对着这么个女人一眼,都够了,他还真是有勇气。不过,看他武功样貌俱佳,不像是会看上那女人的样子啊?” “管那么多做什么,咱还是赶紧回去吧。”说着,两个人继续抖弄着身子,上路了。 茫茫雪海中,酒旭泽终于看见了一抹黑色矗立于前方。那抹黑色的顶部同样是一片白色覆盖,借着点点明亮,依稀可见那是一幢破庙,估计就是那两人所说的地方了。 没有停歇,身子如风一般飘到了庙门口。 手,轻轻的推开了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弄出了很大的声响。 四处打量了一番,到处都是茅草,破竹席,一眼望去无处可以隐匿,却没有发现酒茵的身影。 哎,他又迟了一步,那个傻丫头会跑到哪里去呢? 回身,准备离开继续寻找。 忽然,视线定住,一个角落里,一笼稻草正颤抖个不停。 “茵儿,是你吗?”脚步放轻,朝着那笼草走了过去,轻轻的拨开了稻草。 “啊――走开,你走开,不要碰我。” 一身衣衫凌乱不堪,有的地方甚至被扯开,露出了点点肌肤。不同于脸部,她身上的肌肤白的胜雪,嫩的如磷脂白玉。双膝屈在身前,身子蹲坐在墙角,双手捂着脸,不停的颤抖着,嘴里也不停的呼喊着。身子总是不断的往后退,想要避开面前的危险般。 “茵儿,别怕,我是大哥。”不顾她的反抗,酒旭泽硬是将她的娇躯抱进了怀里,以自己的有力的臂膀禁锢住她不断挣扎的身子。 “放开我,放开我,不要碰我。”拳打脚踢,酒茵闭着双目,将酒旭泽当成了刚刚的那两个猥琐男。 “茵儿,我是大哥,酒旭泽。”她好像有些吓坏了,陷入了梦魇之中,酒旭泽只得大声的朝她吼了一句。 终于,酒茵渐渐的回过了神,眼神不再迷离,反而满满聚起光芒。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之后,脸越发的红了起来,头埋进了酒旭泽的胸口,怕他看见自己不堪的模样。 看着怀中的人难得的不好意思偏过头,酒旭泽的嘴角扯起一抹轻笑,随后将自己的外衫搭在了酒茵的身上。 “走,咱们回家吧。” “我不要回家,你随便带我去哪都可以,就是不要回家。”怀中闷闷的声音传来,带着委屈,也带着决然。她宁愿在外面流浪也不愿会那个没有人情味的酒家,十六年,已经够了,她不想被束缚在那里一辈子。 身子微微一滞,酒旭泽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爹娘们确实太过分了。不想回家,那好,跟他一起去蹭吧。 “那我带你去哪,你就去哪是吧?” “嗯。”随便哪里,都比酒家强。现在她只要有个栖身之所便知足了。 然后,一抹黑白相间的影子便开始在一片雪白之中飞奔起来。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女人,宠你上瘾!》 溺宠文,甜蜜蜜哇,梦很喜欢,亲们感兴趣可以去看一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4.该死! “女人,你大哥抱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站在咱家大门口,不知道想干嘛?”门卫来报,说是酒家大公子在府门外求见璃王和王妃。(.)看着酒千睡得香甜,凤璃很不忍心打搅她,可是外面的大舅子却又不能不理会。 他是双腿动弹不得,没办法,他只得轻轻的摇晃着女人的胳膊,企图唤醒她。 “嗯―,别吵,我要睡觉。”好累啊,这一天天的累死累活,她的身子铁打的也会累的。 “女人,你再不醒来的话,你大哥就成了冰雕了。”声音,较之刚刚提升了些许,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些。 “嗯,大哥大半夜来王府干嘛?”不耐的张开双目,迷醉的眼神,让凤璃暂时的忘记了酒旭泽的事,头,渐渐下压,吻上了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唔,嗯―”火热的舌头在自己的嘴里肆意侵扰,贪婪的吸取着自己的津液,连带着呼吸,都被他吸走了。为了避免窒息而死,酒千只能轻轻的推开了凤璃的身子,迫使他的舌头离开自己的领地。 “男人,大哥还在外面等着,你想做什么?”推开睡在床外侧的凤璃,穿起衣衫,抛下一句“你慢慢来。”便夺门而出。 酒千顺利的将酒旭泽迎进了门,却对他怀中的那个身影好奇不已。 “大哥,你大半夜怎么会来我这里?而且还抱着个人,不会是你的红颜知己吧?”媚眼高挑,朝着酒旭泽不断的送着暧昧的秋波。 “死丫头,瞎说啥呢?赶紧找个空房间,我先抱她进去再跟你细说。” 酒千却发现,酒旭泽在否决她的时候,耳根子都红了起来,于是在心里肯定酒旭泽是在故作正经。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贼兮兮起来,双目忽闪忽闪,在前方欢快的为酒旭泽带着路。 一进门,酒旭泽便直奔床边,将怀中昏睡了过去酒茵放到了床上,手,朝着酒茵身上的衣衫而去。 “哇,大哥,你也不用如此急不可耐吧,小妹还在呢。”故作惊奇,酒千故意大叫了起来。 “闭嘴,这不是别人,是你二姐姐。”手还未伸到酒茵的身上,便转了方向朝着酒千的小嘴而去。他的小姑奶奶怎么变得越来越会折腾了,叫那么大声,一会儿会吵醒茵儿的。 一巴掌,拍掉酒旭泽捂住自己嘴的大掌,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娇小,而后回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酒旭泽。 “二姐姐?她不是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怎么会半夜被你弄了出来?啊―,大哥,你不会――”压制的低呼了一声,一脸震惊的盯着酒旭泽,疑惑不已。 “你想哪去了?说了一会儿告诉你,先帮我替你二姐姐换身衣服,替她清理一下。” “好吧,一会儿再来拷问你,现在我先去帮她。你,出去,男人应该在外面等你。” “好。”有小千在,酒茵应该没事了。 酒旭泽爽快的答应了酒千,忘了一眼酒茵,转身离开。 隔壁的一间屋子里,凤璃和酒旭泽面对而坐,相对无言的等着酒千来告知他们酒茵的状况。[]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门,应声而开,一道冷风趁着门开的功夫迅速的钻进了门,直扑两人面颊。瞬间,周身布满丝丝冷意,纵然功夫深,也不觉的打了个战栗。 “小千,怎么样?她没事吧。” 酒千进得门来,酒旭泽便开口问道。可是,却换来了凤璃的不满。 酒旭泽着急酒茵,没发现酒千的疲累,他作为丈夫,可是看见了酒千额头上的丝丝薄汗,本来这段时间她每天要替他泡酒浴都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正靠着夜里的睡眠补充体力,哪知半夜三更还有人来扰。 “你没看见千儿额头上都是汗吗?你女人,你自己管去,累着了我的女人,跟你没完。”边说话,轮椅边朝着酒千靠近,一把将疲累的酒千搂进怀中,疼惜的用自己的袖子替她擦拭着粉额上的汗水。 “累了吧,先歇歇再说,别理他。”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酒旭泽,端过桌边的热茶喂到了酒千的嘴里。 轻抿了一口热茶,酒千觉得精神了许多。 “别瞎说,那不是他的女人,是我姐姐。”眼轻轻的瞪了一下凤璃,娇嗔着说到。 “大哥,发生了什么事?二姐姐的脸―”欲言又止,今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酒茵她是见过的,虽然没有细看过,但是她知道酒茵长得不是很美,但也绝对不该是这么狰狞的面孔,刚刚她仔细的替她看了一下,脸上除了原来那块原来就有的红疤痕,另一边的脸整个的全部肿了起来,红里泛青,必然被人打过一巴掌。 “今天,爹宣布明年由我和青易去参加酒师大会的时候,茵儿突然出现,说她也想去参加。爹不许,便指使三娘去拉她离开,她忤逆了三娘,三娘怕她惹爹发怒被处罚,便忍痛先扇了她一巴掌。”酒旭泽的心里有些难受,爹娘是宠他爱他,却容不下没有天份的小千和没有美丽的茵儿。身为儿子,他本该高兴,但作为一个哥哥,他的心又是沉重的。 接着,酒千更加细致的问了一些问题,以及酒茵今日的表现。 “砰―”,她手边的桌子上,满杯茶水倾覆而出,流向了桌面,地下。 “女儿身怎么了?无盐又怎么了?我酒千貌若天仙,却没有天份,他们就可以十多年对我不闻不问,任由外面的人嘲讽我是酒家的废物嫡女。但是,必要的时候,还是会想起来把我这个废物回收利用一番。现在,二姐有天份,却因为没有倾城之姿被他们忽略,甚至打压,身为酒家的女儿,莫非非得才貌俱佳才有资格不是?” 三个女儿,他酒沐白怎可如此狠心,竟视她们为无物,一心只有那个可以替他添光彩的酒容? “小千,怎么说,他也是咱们的爹。”对于酒千的职责,他无话可说,只能搬出他唯一的一项贡献。至少,没有他,他们都是不会存在的。 “大哥,你摸着良心说话,他酒沐白是怎么对待我的?现在又是如何对待二姐的?别说什么家族颜面那一套,比起儿女幸福,那都是鬼话。可是,他除了提供了两颗精子,让娘生下了我们之外,他还做了什么对我酒千好的事?” “但是养生父母大过天,纵使他不对,你也不可以直呼其名啊。”心内,不安扩散,他觉得,小千总有一日会跟酒家反目,那时候他该如何抉择? “大哥,如若不是还有你,‘酒’这个姓,我,都想弃了――”抬眸,一抹恨意染上墨瞳,清晰可见。 “你――”无言以对,他离开八年,酒家的人到底是如何对待小千的,竟然让她产生了弃了‘酒’姓的想法。 “纵容酒容欺辱我,打骂我,丫鬟都可以欺负到我头上,甚至,连酒容想要杀我,他们都不曾上过半分心。”说这话的时候,酒千的心有些抽搐,一些事替死去的酒千不值,一些是因为接受了酒千的记忆之后的感触。 为人父母,酒沐白也好,冯水灵也好,姜玉儿也好,都是自私自利的,没有一个是真心替自己的儿女打算,都是想借着儿女,攀附上更高的枝头,过着更奢侈的生活,拥有更多的权势。 酒千冷冷的扯起嘴角,欠她的人,总是要还的,四年了,酒容,该是还的时候了不是?我答应过酒千不报仇,但是现在你又得罪了我,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该死。”一声暴戾的呵斥突然响起。 ------题外话------ 对不起啊,各位亲亲,今天单位有事耽搁,更新晚了,抱歉抱歉~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5.陪你回酒家 该死,他竟然不知道,他的小千竟然曾经差点被人害死过。 “小千,酒容是怎么害你的?告诉大哥,大哥帮你报仇。”两个都是妹妹,但是酒容跟酒千比起来,在酒旭泽眼里那就是微不足道了。 对于酒旭泽的一脸愤恨,凤璃倒是显得平静了许多,一双眸子扑朔迷离的闪烁着,不知道想些什么。 “呵呵,报仇?这仇我要自己来报,你们不许插手。她喜欢荣华富贵,喜欢权势滔天,那就让她慢慢爬上去,然后我要她云端坠落,直入地狱。”不要怪她狠,怪就怪酒容不该算计完原来的酒千之后,继续算计她这个酒千和蝴蝶的综合体。酒千畏惧酒,但是她却残忍的想用最让酒千恐惧的方法害死酒千,就是不该。 “小千,你想做什么?”那眼里的神色不是往日人前的唯喏闪躲,也不是他面前的俏皮可爱或镇定自若,而是嗜血残忍。浓浓杀气笼罩,她的眸子染上一丝丝的红色,甚是骇人。 “我要男人当皇帝,我要做皇后。”绝然的话,带起一股无形的冷风,滑过酒旭泽的心脏。 凤璃的唇角,在听见酒千的话之后,扯得更加的翘了。他还怕女人会不愿意被皇后之名束缚,正考虑着夺了皇位之后找谁来承袭呢,哪知女人立马拐了个弯给他吃下定心丸。 “你们――”没想到,以往与世无争的小千长大了,连野心都长得大了,一国之母,岂是那般容易夺的。况且,目前为止,凤璃还是个,有缺憾的人。前段时间,两人说要要隐藏一些势力,他以为真的是为了防止凤瑞下狠手呢。现在看来,他被算计的还真是彻底啊。 手,抚上娇颜,对着酒旭泽妖媚一笑,“大哥难道不觉得小妹倾国倾城,足以胜任一国之母吗?” “你是怀疑本王能力,还是怀疑千儿的本事?身为她的大哥,你只有一条路可以选,那就是跟我们一起。”别以为他没看见他刚刚那淡淡一撇,就算不能生育,也不能让凤瑞继续坐在上面,危害他们。他知道酒旭泽肯定会选择支持他们的,因为酒千。 于是,酒旭泽其实并不知道,两个人的霸道和自信,全是拜他所赐。寻遍凤鸣国,恐怕无人不知他酒家大少,最疼爱的就是自己的那个一母同胞的妹妹了,虽然外面都说她是废物嫡女,但是对此,他们还是深信不疑的。 “好吧,你们赢了,但是,这事得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为了小千的幸福,他赴汤蹈火都是早所不辞,别提只是加入了他们的战盟而已。 话,如是说,其实,心,早已投降。(.好看的小说) “好吧!阿璃,我们去睡觉,大哥想去看看二姐姐就去吧,然后在他旁边的屋子就寝便是。”小手捂着打着呵欠的嘴,一边推着凤璃,一边向酒旭泽告辞。大半夜的,她好困呀,现在只想有个床,她直接扑上去睡死算了。 “那你们去睡吧。” 随着酒千两人出门,去看了一眼已经沉沉入睡的酒茵,酒旭泽也打着呵欠朝着旁边的卧室而去。 累极之后,睡眠便极好,一觉,几个人都是直到第二日的晌午了才悠悠转醒。 连下了好几日的雪,终于在今日有了些变化。天空雪花不再飘落,云朵收起了自己轻飘飘的身子,将无边无际的世界交还给了太阳,让它的万丈光芒普照在大地上,带给被这寒冬冰冷的人们一丝丝的温暖。 窗户不知不觉已被人打开了来,屡屡阳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淡淡晕黄的光芒如金黄色的轻纱披散在酒茵的脸上。狰狞的脸,经过敷药,已经稍稍消退了一些,看起来也不是那般不堪入目。 或许是那日光太过刺眼,也或许是床前人的目光太过犀利,床上的酒茵在睡意朦胧中还是慢慢的张开了双目。入眼的,是一袭陌生的粉色,却带着期待已久的温馨感觉。 昨天大哥来追她,说要带她回家的,她拒绝了。那么,他是将自己带到了哪里呢? 想到这,她才想起来,自己是因何而被迫醒过来的,旁边那视线太过强烈,让她想忽视都难。没办法,不想在这么乌龟下去,她还是转过了自己的头。 酒旭泽线条柔和的俊脸第一时间窜进了酒茵的脑海。以往怎么没发现,原来大哥长得那么迷人。深邃的眼,冰冷的眸,此时此刻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让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正像是遇见了阳光的寒冰,感受到了点点暖意。 “大哥,这里是哪里?”挣扎着,想要起身。 “别动,这里是璃王府,你再睡会儿吧。”可能是由于太过伤心了,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发虚,酒旭泽看着她勉强的样子,一把将她重新按了回去。 “璃王府?怎么会?”不是说璃王残忍狠绝,一般人都不得近身的吗?她怎么可能进得了璃王府?酒千以前在酒家都没受到过什么好的对待,凤璃据说很宠爱酒千,不是应该很恨酒家人吗?除了疼爱酒千的酒旭泽,别人不是都该被拒之门外的吗? “一会儿你就可以看见他们,别多想。” “是呀,二姐姐,阿璃不会吃人,你放心。”门外,一道悦耳的女声传了进来。 随后,一身淡紫色的酒千推着一袭深蓝色蟒袍的凤璃进得门来。 双眼,看着酒茵扑闪扑闪,眼里的懦弱,无知,被种种睿智光芒取代。惊傻了半坐在床沿的酒茵,她竟然不是胆小鬼,也不是废物。 那种光芒,不是原来的酒千该有的。 原来,上天不公对待的,从来都只有她酒茵吗?她自卑的有些不敢直视酒千的那张俏脸,或者说不敢看她脸上的那种自信光华。 眼色,从惊讶变成了平淡,而后渐渐转暗,头也顺着视线低了下去,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脸,整个的垂到他们看不见的角度。 “小千,你让人准备点膳食,吃过饭后,我要带茵儿回家。” “不许回去。”异口同声,原来她们姐妹竟然还有如此默契。 “为什么?你不回去,三娘会担心的,乖乖跟我回去。”昨天未归,三娘还不知道急成了什么样,今天,酒茵怎么的也要回去。 “那我陪你们回去。”酒千在酒旭泽背后冷冷出言,却让酒茵觉得诧异不已。 ------题外话------ 呜呜呜,大封推,都没人给俺冒个泡泡滴说,好桑心啊啊啊啊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6.二姐姐,不哭! “老爷,老爷,大少爷和二小姐回来了,还有――”管家见到门口的三个人,可说是吓了一跳,随即不顾一切的朝着酒沐白的书房狂奔而去。 正在看着一本酿酒秘方的酒沐白,在听见了管家欲言又止的话后,立即将书本随意的往桌上一拍。 “叫他们就进来。”脸上,怒气重新集起。昨天真是太过分了,该死的丫头竟然开始忤逆他这个做爹的起来。 “回老爷,少爷他们没有过来,他们去了三夫人的院子。”一进门,大少爷便带着两位小姐朝着嘻芸苑而去,所以他才会急不可耐的飞奔了过来。 昨日,大少爷追着二小姐离开之后,老爷气急,不知往何处发泄,于是便前去嘻芸苑将三夫人骂了一顿。他在门外,依稀听见老爷说枉他那么信任她,竟然连一个如此不堪的女儿都教不好,生不好也就罢了,连教养也不会。 作为下人,他无权干涉主人的任何事。但是平心而论,三夫人的温顺柔弱,总比大夫人和二夫人的争锋相对,争吵不休让老爷来得轻松。纵然二小姐生的过于丑陋,那也不是三夫人的错呀。 “管家,你刚刚说了一半话,又咽了回去,是为哪般?”昨夜里,他将芸芸骂了,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罢了,他还是去看一番吧。 “禀老爷,奴才看见,三小姐也跟着他们回来了。” “哦?”千儿也回来了,她怎么会跟旭泽和茵儿在一起? 抱着疑问,酒沐白足下生风起来,三两下就将不会武功的管家抛下了老远。(.好看的小说) 雪,被阳光照射之后,渐渐的融化起来。嘻芸苑的屋檐之下,不停的滴着水,院子里很静,那水滴到地上的声音那么的清晰。 “滴答,滴答。”仔细一听,霎是动人。 可是,院子里未免也太过安静了些吧。没有半个仆人的身影,这时候怕正是午餐时间,难道三娘也跟她们的遭遇一样,连三餐都吃不到。 酒茵走至前方,不像酒千略有心思的瞟着院内风景,而是直接朝着胡芸芸的卧室而去。 门,推开,一眼望去,空无一人,床上的锦被叠的整整齐齐,两张崭新的鸳鸯的枕头正安静的躺在床头,却让酒茵觉得有些奇怪,却不知道奇怪在哪里。 没人,于是,脚跨进了房内,往里寻去。 大床的左侧,一架巨大的屏风摆放着,遮住了后面的风景。上面的牡丹花,盛开的艳丽,红色的花瓣,今日特别的鲜艳,甚至连整个屏风都显眼起来。 秀脚轻移,步伐却随着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视线,终于绕过了那道屏风,望向了背后的空旷。 “啊――”痛心疾呼,酒茵整个身子忽地僵住在地。 长长的呼声,使得院内的酒旭泽和酒千立即朝着门内奔了进去,而这时的酒沐白,也正好跨进了嘻芸苑的门。 一道尖叫,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一下子,嘻芸苑内,满是人群拥挤。 房间内,却只有酒沐白和酒旭泽他们几个人,对着屏风后,傻傻的呆愣着。而后,冯水灵和姜玉儿也闻声而至,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屏风后,一个巨大的浴桶安静的放着,浴桶中不时的还飘来一阵阵的白色雾气,夹杂着――丝丝腥味。 浴桶旁边,一直纤细白嫩的手臂顺着桶壁悬了下来,一条血红的痕迹,横在了那细细的手腕处。血,早已凝固,但是却还是有一丝丝的血正在不断的外冒,一点点的滴落到地上,拍打着地上早已蓄积成洼的血水,滴答滴答,仿佛心脏跳动的声音一般。 抬眼望去,浴桶中的人双目微张,眼神略带绝望和不舍,身体早已僵硬。身下,热水混合着她的鲜血,向着四周蒸发着,整个空气中都是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 “娘,娘你醒醒啊,你不要扔下茵儿。不要啊,不要啊――”酒茵渐渐的从呆愣中回过了神来,不顾一切的踩踏着足下血红的水洼,奔向胡芸芸。 手,执起胡芸芸的纤臂,不停的轻轻替她擦拭着凝固的血迹,可是却始终止不住依旧在往外面流的血。泪水,无力的滑落,呜咽之声,让人觉得心痛。 屏风处酒千悄悄的走到了大床边,拿起了床上的一抹白色,朝着酒旭泽而去。轻轻的,将那东西塞进了酒旭泽的大掌。 “娘,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你起来啊,起来茵儿就听你的话,什么都不争了,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娘啊。”抱着胡芸芸僵硬的身躯,酒茵开始嚎啕大哭。 脸上的红色胎记,随着她剧烈的情绪波动,越发的红了起来。 周围,没有一个人走过去,安慰她。酒旭泽想去,可是,胡芸芸的尸体浸泡在水中,衣衫湿透,他去,多有不敬。 安静中,有一人慢慢的迈出了脚步。 只见,酒千移动着缓慢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踏着地上的血水,朝着酒茵而去。 “二姐姐,不哭。” 小手,弱弱的搭上了酒茵的肩膀,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臂。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问,却让处于黑暗之中的酒茵有了一丝光芒可以依靠,崩溃之余的虚弱,终是来到。酒茵的身体,倚着娇小的酒千倒去。 假装吃力的扶起酒茵,艰难的迈着步子,朝着酒旭泽而去。 “大哥,抱抱二姐姐。爹,您把三娘弄出来吧。” “呜呜,为什么娘要想不开?肯定是因为我,都怪我不听话,怪我不听话。”麻木的任由酒千将自己转移给了酒旭泽,梦魇般,酒茵一个劲的自责着,都是她的错,才会害死了娘亲。 “茵儿,醒醒。” “都怪我,娘,你不要我了,你嫌弃我了吗?”心痛,唯一的亲人自此离她远去,永远的离去,她的今后该如何走下去。 “茵儿,醒过来。”酒旭泽握着酒茵的双臂,使劲的摇晃着她,希望她可以从绝望中走出来,这样的她,比起昨夜,更加的让人害怕。全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脸上全是胡芸芸死去那一幕的梦魇带来的痛苦。 “娘,你等我,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黑暗之中,一抹光芒突然而至,光晕之中,娘亲正以慈爱的目光看着她,对她说:“茵儿,来,在这里不幸福,跟娘亲一起走吧。” 双手,绕过酒旭泽的脖子,向他的身后用力的抓着。 “娘,带我走。”苍白的脸,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却那么的没有生气。 酒旭泽急切的抱起她,一把扔在了整齐的床上,一巴掌扇向了酒茵没有受伤的那半边脸。 “你给我醒过来,三娘的死不是你的错!”怒不可制,却也心痛难耐,没办法,为了救她,只有伤害她。此刻,唯有疼痛,可以唤醒心痛的麻木的她了。 ------题外话------ 求冒泡啦~偶滴动力哇动力~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7.谁敢动我一下?! 愕然,酒旭泽忽然出声的喝止让酒茵惊住了。 躺在床上,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跟他抗争,娘怎么可能会不是她害死的呢?明明就是因为昨天下午她不听话,娘亲才会气极的扇了她一巴掌,而后她竟然第一次反抗娘,离家而出。 娘肯定是因为伤心她不顾她而跑掉,才会如此想不开,用这样残忍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想要给她一个深刻的惩罚。 泪水,冲刷着脸庞,双眼望着窗户外的天空,没有一丝波动,整个人渐渐的飘飘忽忽起来,仿若随时都会灵魂飞脱一般。 “这是三娘留给你的信,你看了就知道是不是你害死三娘的了。”原来,酒千刚刚在床上看见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胡芸芸含泪而写的遗书,不是给酒沐白,而是给酒茵。 “信,哪里有信?给我看看。”闻言,刚刚将胡芸芸抱出浴桶,吩咐了两个老婆子为她梳洗穿衣之后,便返回了来的酒沐白立马朝着酒旭泽而去。手,直接想要去拿走那封白色的纸张。 谁知,就在他的手快拿到信的时候,酒旭泽却轻轻的变了手的位置。望着酒沐白,一脸的冷漠,淡淡的说:“爹,这是三娘写给茵儿的,你没资格看。”酒旭泽的内心深处隐痛不止,他敬重的父亲原来竟是这样的人吗?亲生女儿不但可以不闻不问,就连一直默默陪在他身边给他一缕温馨的女人都不能善待。(.) “旭泽,怎么可以这么给你爹说话?赶紧把信给你爹。”冯水灵见自己的儿子也开始顶撞起酒沐白,小脸顿时有些挂不住,酒青易都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不宜插手,旭泽怎么就那么傻乎乎的,跑过去提那个没用的女人和丑八怪出头呢。 “茵儿,起来看信。”无视身后人的话,酒旭泽对于酒家的人已经彻底的失去了信心。难怪,小千居然说想弃了酒这个姓氏呢。 “旭泽,把信给娘,不要这么不懂事。”冯水灵一急,便不顾酒沐白还在,立马奔至酒旭泽身前,朝着那封信抓去。酒旭泽深怕撞伤了自己的母亲,于是,信件再一次的快要被人夺走。 “谁也不许抢,那是我的。”酒茵忽地力气了身子,恶狠狠的盯着床外除了酒千和酒旭泽之外的每一个人,那种冷漠恨意让众人心头一滞,这样的酒茵好可怕。 手,拿过薄薄的一张纸,快速的扫视起来。 “茵儿,原谅娘亲如此选择,娘亲不能再陪伴你身旁了。你爹说娘亲不是个好妻子,不是个好母亲,深思一番,娘亲确实做的不够好。在酒家,没有为你争得半分荣华富贵,却带给你无尽的耻辱和折磨。没有给你爹提供什么帮助,却让你惹他发怒,气得他半死。 他说得对,我不会生,才会将你本该如花似玉的脸生成了一副无盐的面容。我还不会教养你,才会让你不知安守本分,竟然异想天开的想要跟哥哥们一较高下。 可是,娘亲庆幸娘的茵儿貌不过人,不然,也只是一颗替酒家攀龙附凤的棋子罢了。千儿命好,璃王视她若珍宝,但是若是你,却不知会有何际遇。 娘亲走后,茵儿不必自责,更要好好的活下去,要学会笑,娘在天上看着呢。 娘亲打你,疼在自己的心上,娘亲是爱你的,所以不要恨娘亲。 床的枕头下,有一个黄色的锦囊,里面装着一张平安符,你记得寸步不离的挂在身上,娘会佑你一身平安。最后,替我转告你爹,说我来生再也不会如此唯喏的做他的妾,来生只愿与君不相识。”薄薄的一张纸,寥寥无几的话语,却让酒茵觉得矛盾起来。 一方面,娘亲的死与自己没有直接关系,却也是自己引来的事故。可是娘亲说不怪她,怪的是爹爹。对了,爹爹怎么可以如此说娘亲,不会生,不会养?他何尝会了? 转过身子,轻轻的拨开了两个崭新的枕头,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明明前几天娘亲刚刚换了一套新的枕头,今日看见的却是一套更加新的,娘亲想不带走一切的离开,如她来时一般。 枕头下,一个明黄色的锦囊安静的躺着,等待着她的拿起。 放进怀中,酒茵起身,朝着大堂而去,她要去看看母亲的最后一面。 胡芸芸的双目仍旧问问的睁着,酒茵站在她的身前,酒千和酒旭泽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边。 她走过去,轻轻的将胡芸芸的眼阖上了。 “娘,您放心,茵儿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接着三天,便是胡芸芸的丧期,家丑不可外扬,酒沐白对外称胡芸芸是患了恶疾,一夜之间暴毙的。三日里,酒茵不进任何食物,连口水都未曾喝下,身体极度虚弱,酒旭泽派人跟凤璃说了声酒千要留下陪酒茵之后,便一直兄妹三人一起。过了一天,凤璃也来了。 发丧过后,宾客离去,又只余下了酒家的自己人。 或许是觉得愧疚吧,酒沐白对于胡芸芸的离世也感到心力交瘁起来。以后,他再苦再累,都没有人会安静的替他准备一碗清粥,弹一曲静心凝神的小曲了。 “茵儿,你如若还想参加酒师大会,便去吧。”这算是他对死去的胡芸芸作最后的补偿。 他话语清淡,仿若施舍一般,可是酒茵却不一定领情了。 只见她一身素白孝衣还在身上,白色的孝巾绕着披散的青丝,在头上斜打了一个结。低垂的头慢慢抬起,双目因为哭泣红肿的跟核桃似的,望着酒沐白的脸,忽地笑了。 “这算是我娘用命换来的报酬么?不必了,从此之后,我酒茵只愿与酒家再无瓜葛,我要离开酒家!”异想天开,酒沐白他竟然想如此抵去她心中失去娘的痛苦吗?想要平复她心中对他的愤恨吗? “你想去哪?别忘了你娘的死,跟你也脱不了关系。”低声下气,只是想将这件事平息下去,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懂事,竟然想离家出走。 “来人,把二小姐请下去,不许她出门半步。” “谁敢动我一下,我保证马上就拖下去一具尸体!”恨意的目光,冷冷的看着一脸怒气的酒沐白,一把匕首抵上了自己娇嫩的脖子。 “你―” “我不会说出去我是你女儿,今天,我一定要离开。” “离开?你说的容易,你离开这里,你要去哪?” “天大地大,何处不能为家?在我心里,任何地方都比酒家来得温暖,来得舒适。”轻轻的吐着心中的感受,却让酒千觉得感同身受,都是一样生为酒家女,她们俩的待遇跟酒容的实在是差太多。酒家,于她们而言,真是名副其实的冰窖。 ------题外话------ 今天二更,早上一章,晚上一章~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8.姑娘,且慢 白雾弥漫,氤氲缭绕。 凤璃的寝居里,他再次身在浴桶之中,浸泡着他的身体。额头紧皱,鼻子微缩起来,很怕呼进那浴桶中不断腾升而起的白雾。 因为,那白雾不单单是水,还夹杂着酒气和药味,混合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息。自从从苍蓝山回来之后,酒千便每日琢磨着各种混合着酒、药的热水,给他泡澡,替他解毒。但是好几个月过去了,他的腿除了会感受到烫和痛之外,便再也没有进展了,也不知道这些时日他遭的罪可否有回报。 “女人,这泡澡到底还有用没有,为何我再也没有进一步的感觉了。”实在难熬,他又开始了转移注意力,跟酒千聊着天,希望她大发慈悲,若是没效果,好快点解放他。 “我也不知道,这不正试呢吗?不过,这两天,我可能要出门一趟。”拿着一本医经,蹙眉研读着,忽然视线停在了一处,思索了下下,而后抬眸,看着凤璃说出了一番让凤璃想吐血的话。 “不知道?女人,你是拿我做实验呢?”该死,女人竟然把他当成了药人。 “对啊,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试验一番,我如何替你解毒?再说了,事实证明我的试验是有效果的,你有救了,不过还得等。”老头子给的,不过是大方向,其余的,都是屁话,全部要她自己从头开始研究。 “还等?你要去哪啊?离宴会之时好像没有多久了呢?” “这次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可能要七天左右的时间来回。”五天,差不多够了,依她的轻功和武功,来回五日足以。 “你要去哪?怎么那么长时间?你要去寻找什么药草,凤鸣国没有吗?”前几次出去采药,都是在凤溪城附近,或者稍微远一点的城池,一两天便已够他相思了。现在,竟然还要远一些了,他得多无聊啊。 “凤翔国,穆燕山巅,追魂草。”简单的说出几个词语,酒千继续埋头看书。 “追魂草,有聚魂凝魄功效的追魂草?我这个毒还用得到那么稀有的草药?” “你不是嫌弃进度慢吗?我也嫌弃,所以接下来我要开始下狠手了,为了不用忧虑到时候出岔子要了你的命,我得先给你找好回命草。” 凤璃彻底的无语了,这,说来说去,他还是脱离不了被拿来试验的命运了。 “好了,先起来再说吧。”合上书,看了看浴桶里面的情形,觉得差不多了,便开始掺扶着凤璃起身。 替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便推着他往饭厅走去。今天上午泡了五个时辰,她看着他,都快饿死了。 “千儿,快过来吃饭。”一靠近门口,酒茵便过来,帮助她一起将凤璃推到了饭桌上。 “二姐,我要离开一趟,大概要四五天的时间,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阿璃。”吃了一口菜,酒千心里下了决定。酒茵这人虽然性子比较闷,但是绝对是个靠得住的人,所以她也命运隐瞒她自己的本事。但是,为凤璃治病的事,她仍是保留着的。但是,现在,酒旭泽要抽时间练习酿酒,无暇顾及她这边,司徒雁更是忙着凤璃交给他的任务,身边一个可以信任的都没有了。 “千儿这话太客气了,我在王府白吃白喝,是该做些什么才是。”她知道酒千对她并没有完全信任,但是也不怪她,被家里人那般对待,谁也不会再轻易信任任何人。何况,凤璃又是皇室中人,一言一行,都不可轻举妄动。 “二姐,不瞒你说,我是在替阿璃治病。我不想他一辈子坐在轮椅上,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嗯,你一会儿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一定会帮你做好。”点了点头,算是应下,心里其实已经很开心了。总算有人愿意跟她接触,不排斥她了。 “等阿璃的病好之后,二姐姐的脸,我会替你想办法试试的。”皮肤黑,这点她可以解决,但是她眼角的红印,却不是那般容易驱除的。现在她担忧着凤璃的事,也无心去想其他的。 “呵呵,我的脸不急,治不好也没事,只会喜欢那张脸皮的男人,又怎么值得我依靠呢?” “话虽如此,难道二姐姐不希望在以后喜欢的人面前展露自己漂亮美丽的一面吗?”她就会在意,所以庆幸着,她的容颜依旧如前世那般的可爱娇美。 “一切自有定数。”可是,脑海里浮现出一抹身影,眼神黯淡了下去,他,她没资格宵想。 对于酒茵的异常,酒千觉得奇怪,莫非她已经有了喜欢的男人? 饭后,酒千将酒茵叫到了药房,仔细的跟她说了怎么配制药酒浴的方法。而后,便回屋整理起行装,早早歇下。 翌日,一大早,酒千便拿起一个小包袱,上了路。 冷风萧瑟,寒气逼人,一抹白色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在雪地之中飞奔起来。 风,在耳边咆哮得更加剧烈,却也将她浑浊的脑子吹得更加清醒。一路上马不停蹄,两天的时间过去,她便到了穆燕山脚。 弃了马,她紧了紧包袱,开始攀爬起来,寒冷的风阻碍着她的前进,加上山的坡度较大,当她爬到山顶的时候,眉头上早已布满了层层薄汗,寒风一吹,越发冷冽。 一步一步,漫过山顶的缓坡,朝着另一头而去,却不知,那头,一个人正看着她缓缓朝着他而去。 头,先冒出来,满头青丝被山顶的风缭绕得飞了起来,长长的发丝,飘荡在头顶上方,仿若一副水墨画般。一身白色长裙,也被风吹得散了开来,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欲乘风归去的仙子一般。 男子的身后,一颗散发着点点星光的追魂草正迎风飘摇着,酒千就觉得那是在跟自己打招呼一般,嘴角,毫无预兆的上翘了。 好美,这是男子的第一感觉,她笑起来很可爱,也很洁净。不像自己以往见到的那些女人,总是笑里藏刀,皮笑肉不笑。她的笑,发自内心,仿若整个人,连灵魂都在笑一般,感染着他。 在他震惊的时候,那道身影越过他,朝着追魂草而去,纤手,正要采摘那朵刚刚成熟了的追魂草。 “姑娘,且慢。” ------题外话------ 二更来了,偶这么给力,亲们也要给力哇… 留言神马的,鲜花神马的,泡泡神马的,有神马给点神马吧。 偶出去溜达一下换换气,乃们给俺几个脚印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9.先下手为强! 男子看着酒千飘然而过,却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别人都说他英俊潇洒,俊美无双,难不成是假的。还是,他的脸太过冷漠,吓着了那位美女。 于是,转过头,看向身后,只见那芊芊素手正要朝着自己苦等着成熟的追魂草。 “姑娘,且慢。”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脾气未免收敛得太好。 在酒千的回眸之中,声音低沉而沙哑的说道:“姑娘不知这是在下找到的吗?”他在这里已经守候了一个夜晚,好不容易等到追魂草成熟,岂有让别人摘取的理由。 星眸微眯着,看向身后高大伟岸的身躯。 颀长的身躯被一身暗红色长袍衬得越发的健壮,曲线笔直,轮廓深刻,就那么站在那里俯视着自己。身上,有着一种无形的威压,朝着自己的而来。 但是,尽管威压气场强大,又如何吓得到身为杀手之王的酒千。只见她将脑袋昂扬的更高,直视男子的面容。 妖媚的一张脸印入眼帘,跟那嗓音简直搭配的完美无双。 双目狭长而微翘,看着她一眼邪魅,鼻梁高耸,唇瓣微厚,泛着丝丝红润光泽。整个人,像是发现了猎物的妖狼一般,狂傲的扯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公子难道没听过――先下手为强吗?”说话间,酒千的手,朝着追魂草而去,话音未落,身子朝着来时路飘然而去。男子的眼里瞬间闪过惊奇,而后身形一晃,以更快的速度的追了过去。 下了山,酒千的身子却不敢停歇半分,仍旧在空中不停的飞奔着,身后,男子的身影紧追不舍,让酒千在心里暗咒。 “该死的男人,不就是一棵草吗?值得你对我紧追不舍吗?”视线望着身后撇去,却看见一张放大的脸进入视线。 “啊――”受到惊吓,酒千不断运转的内力忽地一滞,整个人从空中开始坠落,向着地上坠去。 该死,竟然被他吓到了,老头还说天下间没有人轻功胜得过自己呢,又被他忽悠了。闭目,等待着坠入地上的疼痛降临,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给扯住了。 原来,男子及时的拉住了她。 一落地,酒千立马挣开了他的大掌,抱怨起来。 “公子,不就是一株草,你至于追着我不放吗?”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男子,酒千朝着一处空旷之地走去,身子一软,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 “姑娘,这株草是用来医治家母顽疾的,你说重要不重要?”邪肆的嘴角扯得更加的夸张,一脸也没有着急母亲病痛之意,反而双目闪着好奇不已的兴奋,他对酒千很有兴趣。(.) “你母亲什么病啊?非得用追魂草这么贵重的草药?”拿着手中淡紫色的草,酒千语气平淡的问了一句。 “不瞒姑娘,家母得了心痛症,需要追魂草在关键时刻收魂续命。”不卑不亢,大方的告知酒千。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眸子快速的转了几圈,抬眸道:“如若我能为令慈治好心痛,那这草可否让我带走?”时间还早,她还有一天可以逗留,不可空手而回。 “可以,但是姑娘可知大夫意欲如何医治家母吗?”他请的大夫,已是天下间除了蓝秋痕之外的最好的大夫,尚且不敢轻易夸口说治好,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竟敢如此夸海口。 “如何?”怎么治?她还蛮好奇的,心痛之症,恐怕酒是现代流行的冠心病。在现代,治疗尚是难事,在古代,恐只有换心一法了。 如她所料,男子给的答案便是换心。 轻轻一笑,换心,没有匹配的血型,换心只能加速病者死亡速度罢了。除了心脏移植,在现代都是以药物治疗,但是见效甚微。但是,现在的她拥有一身内力,完全可以利用内力将药效直接灌入病者心脏处,加快病者的康复。 “无需换心,只需一日,我便可以扭转令慈的病情。”自信的笑容,散发着阵阵光芒,迷惑着男子的眼,和心。 “姑娘这般自信,倒像是深谙医术啊。可是,你有医治的经验吗?”那可是他的娘,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可不能如此轻易的交给一个不了解的小丫头。 “没有,但是你别无选择,这药草我今天是要定了,而且你得保证你母亲就在这附近,远了,我没那功夫陪你玩。”嚣张的口气,略带着愤怒,竟然敢质疑她的本事,她倒要这人看看她酒千可不是能让人小瞧的。 “那好,在下姑且信你一回,跟我走吧。” 酒千随着男子一同来到了一家客栈,天字号房。 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夫人正躺在床上昏睡着,嘴唇有些泛白,甚至干裂。眉头紧皱,显然在睡眠中,也受到了心痛的折磨。 “吩咐小二少些开水倒进浴桶之中,再让人去买五坛上好的酒来。你,还有你,一会儿帮我将老夫人抬到浴桶之中。”酒千进门之后,探了一下老夫人的脉,观察了一番她的病况,确症是冠心病,便开始吩咐人起来。指着两个丫鬟,招呼他们进来。 “你们先出去,这里不方便。”除了自己和两个丫鬟,其余的都要请出去。 “你,你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知道她是谁吗?就敢随便医治?”男子身后,一名老者气呼呼的朝着酒千吼道。本来,今日该动手医治的是他,料想不到,居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了,还要将他这个专职的大夫给赶出去。 “不知道,但是我的医术,世上除了蓝秋痕,怕是没人能比。”不是她自大,实在是现在的情况不容她谦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该死,她竟然搬出自己的死对头来了。 “你这丫头好狂傲,蓝秋痕在我面前狂傲,尚且有资格,你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竟也敢如此放肆?”老者的胡子随着剧烈的呼吸变得颤抖起来,模样甚是滑稽。 酒千在他气急的时候,停下手上的动作,回眸一笑,百媚俱生。红唇轻启,吐字成句。 “身为蓝秋痕的徒弟,不狂如何对得起他老人家。” 话一出口,老者差点没咽过气去。 “两位还请移驾。”淡淡的撇了一眼没动静的男子,白了一眼,不客气的开口。 ------题外话------ 神马病之类的都是浮云哈,梦不是学医的,亲们凑合看一下哈~ 另外,今日还有二更福利啊,老规矩,早一章,晚一章~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50.她叫蝴蝶 门一闭上,就是半日,直接从晌午折腾到了晚上。 “吱嘎”一声,门开了,酒千走了出来。 “好了,老夫人一会儿便会醒来,一个月之后将会痊愈,但是中间切勿让她受什么刺激。”随意的理了理有些发皱的衣衫,将手中的包袱斜绑在身上,头也不抬的准备离开。 “姑娘,天色已晚,不如休息一日再行上路吧。”其实,他很想直接将她留下来,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十分着急,想必是家人得了重病,急着赶回吧。 “不必了,家中还有人等着我,今日一事,已属耽搁了时间。”五日,已经过去了三日,只余下两日赶路,她不能再逗留。不然,她不按时回去,凤璃肯定会着急的。 “那么,可否告知我你的芳名?还有,你是哪里人?”她的急切,他看在眼里,所以想要问清楚姓甚名谁,以便以后可以寻找。 “蝴蝶,凤鸣国人。”背着包袱,轻功一使,飘向了马背上,手中长鞭一扬,马匹飞奔了开来。白色身影,忽上忽下,消失在了夜空的尽头。 “蝶儿,不久后我会去找你的。”朝着那片黑夜,他冷冷的在心底喊了一句。 “启禀陛下,娘娘醒了。”身后,传来御医信服的话语。那个女孩,真的做到了,哎,真不愧是那个老鬼的徒弟啊。(.无弹窗广告)但是,他什么时候收了徒弟了? 而他身前的男子,就是凤翔国的皇上,司空斩云。 “随朕一起去看看母后吧。御医,母后的身体,真的没事了吗?”背对着御医淡淡的问了一句,而后径直回身朝着门内而去。 “回陛下,太后娘娘的心痛确实减轻了,那位姑娘医术确实胜过老臣。” “她叫蝴蝶。” “蝴蝶?姓胡?还是名字叫蝴蝶?”凤鸣国有姓胡的人家吗?他好像从来未曾听说过。那么,叫蝴蝶?不是有些奇怪吗?肯定不是一个真名了。 “不知道。”有缘自会相见,他觉得她跟他应该还会再见的。何况,再过几天,他便会出使凤鸣国,可以趁着那次机会寻找一番了。 “母后,您感觉怎么样?”坐在床沿,问候着床上虚弱的太后。 “好多了,皇儿,你要去凤鸣国是吗?”病越来越重,她早已被往日的错误折磨得难受,这次大难不死,是否老天愿意给她一个弥补的机会? “凤鸣皇邀请,不得不去。”男子的口气有些为难,他知道太后久病初愈,这个时候巴不得他守在她的身畔。但是,他有宏图大志,不能随侍左右。 “皇儿不用为难,哀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哀家想拜托皇儿帮我寻找一个人。”苦笑,她这辈子身为正宫皇后,手段毒辣,手上沾染的血腥多不胜数,但她从不曾后悔。但是只有一个人,一件事,她觉得愧对先皇。所以,她打算让司空斩云这次前去凤鸣国可以替她寻到一个人。 “好,母后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原来不是自己担心的那样。 “不用,御医,你先下去吧。”抬眸,吩咐身后的御医离开。太后将隐藏在自己心中秘密尽数道了出来。 听完太后的话,司空斩云的心有一瞬间的轻松,随之染上沉重。母后所说的,真是一个天大的意外,看来这次前去凤鸣不会那么无聊了,至少寻人游戏都够他消磨一段时间了。 时间快到了,明日,他就该启程,朝着凤鸣国出发了吧。蝶儿,今日一别,下次再见,我定不再放手。 策马狂奔,尽管酒千已经很快了,但是还是在第六日才进入了凤溪城内。 凤瑞迟迟不肯让仆从将他抬进酒茵准备好的浴桶之中,一个人来到了璃王府不远的郊外不安的等待着。着实有些破坏了他以往那冷酷漠然的风度。 “王爷,千儿没事的,您还是先回去泡澡吧。” “你先回去吧,我要等她回来。”双目冷冷的看着前方,不顾身后的酒茵已经急成了何样。 “女人从来不失信,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才会晚归。”自言自语,却又像是在说给焦虑的酒茵听一般。 “千儿之前出去过吗?”轻声的问,外界传言虽不可尽信,但是凤璃那犀利的双眸依旧摄住了酒茵,让她不敢像在酒沐白面前那般大喊。恐怕,这就是属于王者该有的霸气和气场吧,哪怕什么也不做,自然而然就能让人觉得气势逼人。 “去了,但是从未去过那般远的地方。” “那她肯定会回来的,她轻功绝佳,一般人不会把她怎么了的。”她的小妹笑起来就是一脸自信,光芒万丈,又岂会是池中物。比起凤璃的焦虑,酒茵倒显得乐观了起来。 “嗯,我该信她的,她,来了。”说完,一匹骏马疾驰而来,马背上,酒千狼狈的身影赫然出现。 这次出门,她匆忙离开,竟没有察觉自己悄然的送她至此处,想必心里是慌乱的。想到她是为了自己担忧,凤璃的心止不住的滋生的甜蜜,却也止不住的担惊受怕。她怕她太过担忧,忘记了防御暗中的敌人或者坏人。她虽然聪慧睿智,但是毕竟以前都置身在酒家,那里的人欺辱她都是光明正大,外面的世界就不一样了,她又是如此的娇俏可爱,光芒满身,很难不遭人起心思。 马背上的酒千,在看见不远处的那抹黑色之后,眼底闪过惊奇,随即笑了开来。好累,好累,好在终于到了。身子,脱离马背,稳稳的朝着凤璃的怀抱而去。 “抱我回府。”而后,闭上了双目,小憩起来,凤璃只得无奈的笑了一笑。紧了紧自己的双臂,将她搂得更紧了。 “二姐,有劳了。” “呵呵,不必客气。”他的双手搂着酒千,已经腾不出手来推轮椅,所以需要酒茵的帮助。酒茵也不见外,推着轮椅,朝着璃王府而去,一路上,她低头俯视着凤璃紧箍着双臂,深情的注视着疲惫的酒千,一脸的呵护备至。而仰躺在他怀中的酒千好似体会得到他的心一般,唇角微微的勾起,甜蜜无限。 她的心,无限安慰,却也无限苦涩。要是哪天,他亦能如凤璃这般对自己,该有多好。但是,那确实一辈子的梦,不可能实现。或许,她该离开一段时间了吧。 ------题外话------ 二更来鸟,又是一个男配上场鸟~ 凤翔国皇帝,司空斩云! 泡泡神马的,脚印神马的留下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51.你男人的皮肤真不错! “大哥,二姐,今日我要为阿璃治伤,需要你们在旁边帮我。”直言不讳,如今他们四人反而更像是一家人。 不过,酒千却发现,只要是酒旭泽在的时候,酒茵的心情会莫名的好,然后又莫名的黯然。她的心里,留了一个心眼,想着替凤璃熬过之后,便挑个时间跟酒茵好好的谈一下,如若料得不错,她这个死心眼的二姐姐怕是看上了自家的大哥了。 禁忌恋,在现代都无人能够接受,更别提这迂腐的古代了。其实,她可以理解,酒茵一直倍受家人的忽视,忽然间,酒旭泽对她那么好,她又恰巧出于女孩子情窦初开的年纪,难保不会滋生出什么一样的情愫。 可是,他们是兄妹,酒旭泽想必是将她跟自己同样的看做妹妹来疼爱。要是不说开,她一直钻牛角尖,迟早会出事的。 “小千,这次解毒之后,他便能站起来了吗?” “不,这只是为了打破他体内毒素的平衡,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慢慢的一样一样用不同的药酒浸泡出他体内的每种毒素。”手,开始脱掉凤璃的上衣,这一次,他不用全部脱掉,所以酒千并未让酒茵稍后再进来。 可是,酒茵看着凤璃赤裸的上身依旧红了脸。 “茵儿,到我身后来吧。小千也真是的,你自己的夫君脱衣服,怎么也不叫你二姐姐避开?”白了一眼酒千,为她的不懂事而叹息。[]八年不见,小妹竟然发展成了如此不讲细节的女子,真不知是福是祸。 难道就不怕别的女子看见了凤璃的,强壮而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吗?虽然,他现在还不行,但是不代表一辈子不行不是? “呃,不好意思啊二姐,我习惯了。”嘻嘻一笑,化解了尴尬,继续扒着凤璃的衣衫。而酒旭泽依稀可见,凤璃的脸上升起了薄薄的一层粉色。嘿嘿,原来他脸皮不厚啊,还会不好意思呢。 “大哥,麻烦帮我将他抬进去吧。” 酒旭泽心下暗喜,凤璃啊,上次你算计我,这次我不趁机报仇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大掌,抱起凤璃的身子,缓慢的朝着浴桶而去。本来,凤璃就有些不舒服,哪有女人平时自己伺候的时候自在啊,酒旭泽的探究目光简直是在凌迟自己。 “小千,我发现你男人的皮肤真不错。”语不惊人死不休,酒旭泽竟然爆出了如此一句。凤璃的眼睛立马的就开始喷火起来。他就知道这人不安好心,背对着千儿,看着他笑得那么暧昧。果然,他竟然敢说他娇生惯养,皮嫩的跟女子似的。 然,他以为酒千会为他主持公道的,因为酒千瞪着双目正看着酒旭泽。 “不许浮想联翩,他是我男人。”酒千特意加重了‘男人’二字的发音,意在告知酒旭泽他抱着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可是,酒旭泽却是送无力一松,凤璃就那么直直的朝着浴桶落了下去。 “大哥,你想淹死他啊?” “噗,哈哈哈哈。”他只是说凤璃的皮肤好而已,小千竟然说凤璃是男人,不是女人,还以为自己真的有问题不是。 “别笑了,准备一下,开始了。”娇嗔的呵斥了酒旭泽一句,拿过来准备好的酒,药,以及追魂草。 “阿璃,将它喝下去。”手,拿起一个朱红色的瓶子,小心翼翼的将它递到了凤璃的手中。 不管是什么,凤璃仰头,一饮而尽。立马,整个嘴唇都黑了开来,那一瓶,是毒药。 “大哥,以内力护住阿璃的心脉,而后运气帮他将毒驱逐到下半身。” 闻言,酒旭泽收起一脸戏谑,认真的聚起了真气,将双手,轻轻的在凤璃的胸口处点了几下,封住了心脉。而后,双手凝聚着自己十分的内力,不停的在他的身前身后缭绕着,毒液一点点下压,上身从黑色恢复到常色,而下身则是开始慢慢变成了黑色。 “啊――”当毒液侵入下身,多种毒液交汇,平衡瞬间打破,疼痛立马犹如泄了闸的潮水般,汹涌而来。凤璃直觉得腿上好像有数千把细刃在凌迟着一般,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恨不得直接剁了自己的双腿。 “二姐,将追魂草碾碎,混合着白瓶子里的酒喂他喝下去。”忙碌着手中的事,酒千还要指挥着两外两个人的一举一动。他的腿,再次开始痉挛,青筋暴突,比起以往更加狰狞恐怖,有些骇到了第一次看见如此场面的酒茵。 “二姐姐,求你。”看着酒茵有些害怕的倒退了几步,再看看凤璃的双目开始泛白。酒千再也顾不得别的,对着酒茵氤氲了双眸,轻轻低唤。 “哦,好。”看着凤璃,狠了狠心,她最难的时候都是他们陪着他,现在,他只不过是病了而已,又有何可怕。 “张嘴。”纤手,将追魂草摩成渣,递到了凤璃的嘴边,而后,拿起白瓷瓶,对着他微张的唇灌了下去。 “谢谢二姐。”艰难的咽下酒茵喂下的药,凤璃望着仍旧有些后怕的酒茵,艰难的扯了一抹笑,道了声谢谢。自己发病的模样,怕是平常男子看了都会胆寒,莫说这不出闺阁的二姐了。 “不客气。”低头,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看着酒千将凤璃的双腿从浴桶中扯了起来,悬在浴桶的边上,一双手不停的倒着药酒来回在他的双腿之间摩擦拍打。额头上的青丝因为忙碌而垂了下来,混合着凤璃腿上的水珠,变得湿哒哒的,黏在她那粉雕玉琢的脸上。脸上也不停的躺着不知道是水还是汗的液体,肯定很痒,不然千儿不会一直抽搐着脸颊的肌肉。 从怀中掏出一条洁白的丝巾,往着酒千的脸上擦去。 “千儿,要不然我帮你,咱们一人负责一条腿吧。” “嗯,好。”腾出一个空隙,酒千快速的拿了一瓶特制药酒抛给了酒茵,将凤璃的左腿也递给了她。 “倒出药酒在掌中,双手摩擦让酒升温,而后覆到阿璃的腿上,来回不停的摩擦,哪里青筋冒出的严重,就先对付哪里。” 看着酒千做了一遍,酒茵神情严肃的对着酒千点了点头,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之理,直接拿起那条斑驳的腿,开始了。 突然间,凤璃体内的毒素活跃了起来,比之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脸开始抽搐痉挛,双目有些狰狞。额头上,汗水密布,嘴唇被自己的牙齿深深的嵌入,却不知道半点疼痛。 忍住,凤璃,他们都在为你忙碌,你不该让他们分心了。 可是,那更加剧烈的疼痛漫上心头,由不得他的意志力阻碍。 “啊――”双腿忽然间,有了感觉一般,使劲的挣扎开来。 ------题外话------ 乃们知道接下来发生了神马吗? \(^o^)/~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52.禁忌恋?酒茵要离开 大脑的思绪早已被疼痛控制,直觉的,在那股疼痛奔袭而来的时候,凤璃最直接的的反应便是,运起内力反击。双腿,忽地踢了出去―― “啊――”两道尖叫同时响起,酒旭泽双手不得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宝贝妹妹被凤璃那堪比无影脚的一踢,各自飞向了房间的两个角落。 “小千,茵儿。”纤弱的人儿,与背后的家具撞击发出的巨大声响,击痛了酒旭泽的心。双手,准备收回内力,去看看她们两个伤势如何。 “大哥,不要。”心里暗咒,男人你也太狠了,这一脚差点就踢死她了。可是,大哥竟然要收回内力,那男人就会立马毒侵心脉而死。双目迷离,看着酒旭泽,嘴唇轻轻蠕动,连带着摇头晃脑。 “可是,你们俩受伤了。” “不会有事的,再熬一下子,阿璃就没有危险了。”慢慢的爬起身子,走到了已经昏迷过去的酒茵面前,将她虚弱的身子扶到一旁坐下,拿出一颗黑色药丸喂进了嘴里,手臂胎着她的下巴,微微一扬,喉咙轻轻一咽,药丸下去了。 “二姐姐,谢谢你。” 而后,转过身子,一边走向凤璃,一边掏出怀中的另外两颗药丸。一只手,捏住凤璃的嘴,另一只手则是如刚刚给酒茵喂药那般动作。 “大哥,最后运行一次你的真气,帮助他吸收了药效,便可以收手了。” 最后一轮痛过之后,凤璃的双腿总算没有了疼痛的感觉,反而有些热热的感觉。心里不由得欣喜欲狂,可是抬眸一看,只见酒千满脸心力交瘁,那娇柔的身子走起路来也有些不正常。 眼眸深沉,有些心痛。 “千儿―”他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阿璃,你有救了。”以后,只要每天泡几个时辰,余毒不出一月便可全部清除。但是,已经十多年没有行走,男人的肌肉韧带都有些僵化,所以还有一段难捱的复健岁月在等着他。但是总算是又希望了不是?她的努力终究不是白费的。 “对不起。”双目,染上红色,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没有过的舒坦,反而要为自己的身体操心个不停。刚刚自己那一脚,运足的十层内力,就算不重伤,但是也不会轻。她的腰,肯定被撞伤了吧。 “阿璃,还没好就想跟我算清楚了?怎么,好了之后就想跟我分家是不是?”故作生气,朝着凤璃呵斥。 “我――” “我什么我?你要道歉的不是千儿,是茵儿!千儿是你妻子,帮你是应该的,可是你二姐不会武功,你那一脚可真是――”抬眸,望向酒茵的方向,凤璃自然而然的也望了过去。[.超多好看小说] 眉,蹙起,他是该喜还是该忧?他的腿能好了,本该喜悦一番,可是刚刚一有好的征兆,竟然将自己的女人和姐姐踢成了重伤。 “别蹙眉,你该开心的。我们忙了半天,你要是没动静,我们才应该哭呢。” “二姐,没事吧?” “放心,你先去床上休息吧。”眼,斜瞄着酒旭泽,示意他将男人重新抱回去。 “……”凤璃哑口无言,只能看着就酒旭泽放大了一张脸,对着自己的戏谑的笑着,他这一辈子,恐怕都会被这人男人一次嘲讽了。 “嘿嘿,不用不好意思,都已经有过一次了不是?我的好‘妹夫’!”妹夫二字,绝对说的是咬牙切齿,巴不得将凤璃给拆了吃了。 酒千望着两个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哥,一会儿你将二姐抱到隔壁房间吧。” 她的心,开始纠结。酒茵刚刚才受了伤,她本不该在这时候跟她说这些的,但是没办法,若是拖得久了,她只会更加的难受罢了。 酒茵一醒来,便看见酒千紧蹙着她可爱的眉头,望着自己出神。 “千儿,咳咳,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你要不要喝水?” “嗯。”艰难的浮起一抹笑容,这是第一次她病了之后,床头会有人来候着她醒来呢。怎么办?本来打算离开的,但是这种温暖她好像有些舍不得了。 “嗯――” “呃――” 两个人同时发生了略带迟疑的声音。 “你先说吧。”为表敬意,酒千让给了酒茵先说话的机会。 “千儿,我―想离开王府一段时间。”舍不得也要舍,如若再待在这里,自己只会陷进去更深罢了。可是那眉目之间的淡淡忧伤却让酒千觉得为难。 她自己也意识到了吧,她想要避开大哥,她该同意吗? “二姐,你喜欢上大哥了对吗?离开王府,是想避开大哥吧?”直言不讳,酒千说的是风轻云淡。 可是,酒茵却听得惊心动魄。 她表现的很明显吗?千儿都看出来了,那么他呢?想必也看出来了吧,那她非走不可了。 “大哥不知道,但是二姐还是先离开一段时间吧,没准出去一段时间,你会遇见一个更适合你的男人。你要是想回来了,璃王府永远欢迎你。” 他不知道吗?酒茵的心里染上一抹失落,他若知道,她是害怕的,但他不知道,她却又是失望的。哎,看来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我过两日就离开吧。”脸上染上一抹粉红,羞愧的低下了头,身为姐姐,她竟然不能以身作则,还喜欢上了自己的兄长。怪不得酒家的人都不喜爱自己呢,原来自己果然是不正常的,无盐之貌,竟然宵想起大哥那般的俊朗男子起来了。 “你不用这样,是你从小没接触过温柔对你的男子,才会被大哥的温柔迷惑,而且大哥的模样,确实有迷倒女子的资本。这一切,都不能怪你,只能怪酒沐白太过自私,同是亲生女儿,他却从来不重视我们。”不知不觉,酒千对酒沐白的不满越加的浓厚了起来。 “嗯,我没事的,在酒家关了那么多年,我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或许是我见过的人太少,才会这般的吧。”其实,究竟是怎样她自己很清楚吧。 ------题外话------ 啦啦啦,酒茵离去之后,会消失一段时间滴说~ 不过之后的情节会有涉及到她的~ 应该是有人喜欢她的吧,嘿嘿嘿嘿~ 之后回来必然一鸣惊人滴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53.上本身与下半身的问题 王府后花园里。[.超多好看小说] 连着几天的晴天,将那厚厚的积雪全部融化了去,只余下一片空气清新。 酒千静坐在院子中央的石桌边,一袭厚厚的雪白色狐裘裹住她的身子,将外面的冷空气彻底的与她隔绝开来。她悠然自得的喝着小媛送来的茶水,静静的注视着不远之处的凤璃。 冬意正浓,绿树早已掉光了枝叶,整个院子反而显得空旷起来,阳光披散下来,给人带来丝丝温暖。为了帮助凤璃早日站起来,她让凤璃授意南宫询在后院里搭起了一道木质的走廊,专供凤璃练习走路。 虽然酒旭泽和酒茵都已经知道她并非原来的那个废物嫡女,但是这个秘密却是依旧保持着,璃王府除了凤璃和她,无人知道她的睿智聪慧。 此时,凤璃刻意吩咐了南宫询将仆从家丁都遣散到别的地方去了,除了他们二人,连南宫询都不可以随意踏入这里。 木质的走廊不是很长,两边的扶手打磨的很是光滑,是酒千为了避免初期练习的凤璃全靠扶手支撑而将手磨破而特意叮嘱的。扶手的高度,距离都是为凤璃量身定做的。 此时此刻,凤璃正穿着一件白色的锦袍在走廊上艰难的游走着。一袭跟酒千身上差不多的狐裘被搁置在走廊的一头,因为走了两个来回的时候,凤璃便觉得热起来,于是将它脱了下来。 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双腿艰难的一步一步迈着,每使一下劲,那带来的撕裂般的疼痛总是不停的拽着他的心,狠狠的扯痛。[.超多好看小说] 不过,总算还是有些效果的,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前日,他只能走两个来回,昨日三个,今日,他已经走了四个来回,这一趟走回去,他就走了五个了。 手掌心,因为不停的用来支撑自己健壮的身子,已经磨起了水泡。尽管酒千已经可以的将扶手磨得光滑,可是还是磨起了水泡。水泡越磨越大,最终被挤压而破裂,淡淡的清水流出之后,便是一道道的疼痛袭来。 比起双腿毒发的痛虽然不算什么,但是如若在那水泡还未好的时候,继续摩擦,继续起泡,如此反复,那种痛也是不好受的。 眼看,酒千已经近在眼前,还差三步,他就可以完成了。 脚,有些急切的向前一迈,手心的疼痛随即传来,一时之间有些猝不及防。 一个踉跄,高大的身形便朝着前方倒去。倒地的瞬间,凤璃心中的喜悦顷刻间消失,双目换上了千年寒冰般的阴鸷寒冷。该死,他真是没用,竟然连区区三步路都不能走完。 筋疲力尽,他只想趴在地上好好的休息一下,索性整张脸埋向地面,双手在头顶两边不停的捶打着地面。 在他倒地的那一瞬,酒千就已经放下茶杯,朝着他飞奔而去。看见他泄气的拍打着地面的手,她的心漫过一丝心疼,而后,却被一抹怒气取代。 “你给我起来,你的手都流血了,怎么不说?”要不是他一直拍打着地面的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还真不知道这个男人竟然为了早些站起来,隐瞒了双手的伤势。 闻言,凤璃想起来手上的伤口,于是狠狠的攥紧了拳头,不再酒千再看见里面的伤势。不忍心,再让她替他担忧。 他越是这般,酒千就越固执,也不管此刻他还在地上躺着,寒气阵阵,可能会感冒。娇弱的身子直接蹲在了他的头顶,执起他的手,一只一只的掰开了来看。 那宽厚白皙的大掌,早已不复存在。双掌早已被扶手磨得脱了不知道几层皮,连最起码的纹理都看不见了,最着力的几个地方,甚至已经伤到了真皮层,流出了丝丝血液。抬眼望去,那微微泛黄的扶手上,都或多或少的沾着丝丝红痕,可见他的手早已经破开了。 “起来吧。”淡淡的开口,他也是着急让自己看到效果,她可以理解他的那种急不可耐。手,轻轻的抬起他的一只胳膊,想帮助他站起来。 “我很没用是吧?连几步路都走不好,何谈将来的雄图霸业呢?”嗤嗤一笑,鄙夷的嘲讽着自己。 “不行,我不能让你失望,我要继续练习。”一把推开了身边的酒千,大掌攀着一侧的扶手,挣扎着要自己站起来。 “够了!你下半身还没好,是不是想把上半身给废了?” “…。噗嗤”一阵无语,而后轻哧了一声。 酒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有点别的什么意思。 随即,脸颊红了开来,低下头去。 凤璃了然的一把拉过她的身子,将她紧紧搂在怀中,难得的感受着她娇羞一面的美好。 “那我们回去吧。”哎,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想他以前那般镇定漠然的性子,居然也会有这么的一天,全然失去了往日里冷静的那一面。 “嗯。”温顺的答了一句,此时此刻,她愿意温顺娇柔的待在他的怀中,给他一个施展男性自尊的机会,也让自己可以有个怀抱可以依靠。 夫妻俩回到房间,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酒千刚刚一急骂出的话语,酒千则是尴尬的干笑了两声,凤璃却是眯着狐狸眼看着酒千,闪烁着耀眼的精芒。 “你想干嘛?”什么叫祸从口出,她觉得自己马上就会有深刻的体验。 “不想干嘛,千儿,你刚刚怎么说的来着?”故作忘记,皱着眉头假思,可是那狭长的凤目却是盯着酒千一阵阴笑。 “我刚刚那是一时心急,你不要放在心上。”他滚动着轮椅,她挪动着双腿,一个紧追不舍,一个不停后靠,双目胆颤的看着他的眼,却不知自己退的终点将会是他们偌大的床榻。 “千儿,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下半身已经不能给你幸福,我不能连上半身也不能了。”眉飞色舞,哪还有刚刚在后花园里的羞愤,一双桃花眼不停的扑扇着纤长睫毛,邪魅无比,唇角绽放的自信光彩让酒千的口水不自禁的就顺着喉咙流了下去。 “咕咚”一声,酒千很没形象的大咽了一口口水。 “你,你别过来了。”谁能来救救她,她只不过是不想他那么操之过急罢了,怎么反而越发的有引发他狼性大发的感觉了啊。 “嘿嘿,娘子,这么没要了,为夫也该慰劳你下了不是?” “不要,其实我能忍的,相公还是正常点好了。” “那不行,娘子憋坏了可怎么办?”说完,凤璃再也不想跟她废话,轮椅的转速忽地加快了起来,朝着酒千直逼了过去。 内力一使,身子腾空而飞,安全到达了床上,再一挥大掌,酒千纤细的身子立马落到了自己的怀中。火热的唇,朝着酒千泛着淡淡光泽的唇压了下去。 “王爷,王妃,酒少爷来了。”南宫询看了一眼两人的所在,然后迅速的避开了视线,老脸,终是被他们二人弄得红了起来。 ------题外话------ ==,今天早点更新,梦晚上八点居然要开会!伤不起啊啊! 推荐一本好友新书――《来嘛,相公》,长袖善舞继脱光―警花女神棍之后又一巨作!喜欢的亲们去首页强推处戳一下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54.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璃王府的大厅里,燃烧着炉火,驱赶着漫天的寒意。 可是,离那炉子最近的酒旭泽却觉得他好像比刚才还要冷了,背后冷寒直冒。 椅子上,也仿若长了钉子般,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因为,他此刻正面对着一双深沉却又泛着愤恨之光的眼睛。 自从管家去叫了他们来之后,便没有说一句话,一个看好戏似的瞅着凤璃,而凤璃则是一脸愤恨的看着他,盯得他背后发凉。 那眼里,除了深沉,愤恨,貌似还有一点点的欲求不满的感觉。可是,他没眼花吧,一个无能的男人居然会欲求不满,真是百年奇观了。 “大哥,今日上门来有事吗?”大哥三日之前被酒沐白唤了回去,说是时日无多,他应该抓紧时间闭关了。这怎么才过了不到三日,大哥就出关了? “小千,你先告诉我,我哪里得罪他了?”那脸色越发有铁青的苗头了。他很担忧一会儿他会不会直接朝自己扑过来,虽然很想跟他比划比划,但是目前这样,胜之不武不是。 “别管他,你先说你有什么事?”哼哼,竟然想霸王硬上弓,她才不管他。酒千只是朝着凤璃若有似无的撇了撇嘴角,便转头去跟酒旭泽说话。 “哦,是这样的,我回家之后去了三娘的院子帮她收拾遗物,看看有什么是留给茵儿或者对她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到那之后,三娘的侍女交给了我一个包袱说是三娘留给茵儿的嫁妆。然后,她在替三娘叹息的时候我听见她说今天是茵儿生日,所以便想过来替她庆生。对了,茵儿哪去了?”说了半天,他才注意到哪里不对劲,以往他来,酒茵都是跟着他们俩一起出来见他的,这次居然没有。 看着酒旭泽探寻的目光,酒千在心里隐隐觉得二姐姐好像不是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大哥不会对她也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吧。 “不用找了,二姐姐离开了。” “什么?她什么时候走的?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一听说酒茵离开了,酒旭泽的心仿佛一下子空了一般,对着酒千就大吼道。 “你吼什么吼?要吼回你家吼你的女人去,吼我女人干嘛?”酒旭泽话音还没落呢,凤璃立马猛地拍了一把身侧的桌子,瞬间那桌子就成了木屑,瘫在了一块。 “小千,茵儿她为什么要走?”拉着酒千纤细的胳膊,酒旭泽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情绪为何会这么的激动。 “大哥,今天要是我走了,你会是什么感觉?”答非所问,酒千轻而易举的平复了酒旭泽的情绪。波漾凝眸凝视着他的黑瞳,一种说不出的质问在兄妹之间蔓延开来。 如果是千儿,他会舍不得,会难受,但是会这么的觉得心空落落的吗? 扪心自问,不会。最多,会觉得舍不得,放不开。 难道―― 抬眸,一抹不敢置信的光芒闪过,对上了酒千轻轻而点的头。 “二姐姐离开,就是因为你。看来,她离开的选择,是正确的。”冷冷的朝着酒旭泽吐了一句,便回过身,推着凤璃离开了。她知道,他需要时间冷静,谁也想不到,两个以往本无交集的兄妹之间,竟然你情我愿的都对对方产生了男女之间的情愫。 茵儿,离开了。 心里的失落和脑海中道德的枷锁让酒旭泽觉得窒息。不知不觉,他就失了心,而且还放到了一个错误的位置。 不行,他不可以这样,他才不会做出这种违背伦常的事情。所以,他要尽快的找个女人成亲。想到这里,他想起了冯水灵的话。 “旭泽,你也不小了,该是娶亲的时候了,你爹说罗丞相有意将他的三女儿罗珊许配给你。” 或许,他真的该娶一个妻子了。 “大哥,别这样。”一脸沮丧,不该是出现在他的脸上,她的大哥应该是意气风发的男子。 “没事,让她出去走走也好。那这些东西,还是交给你好了。”说完,酒旭泽将一个小包袱和一个礼品盒子交给了酒千,便落寞的离开了。 盯着他离去的萧索背影,凤璃的怒目总算恢复了往日的深沉。 “千儿,大哥跟二姐――”欲言又止,凤璃的眸子沉了又沉,终究说不出口。 “就是你想的那样,哎,二姐姐正值情窦初开,大哥正好闯进了她的生活圈子,她对大哥产生了情愫。我还以为只要二姐姐一个人误入歧途,哪知道大哥竟然也,罢了,过段时间应该就会好的。”她也很难过,本来还以为总算可以有个知心的女性朋友了呢,哪知会发生这种事。 前世,虽为冷漠无情的杀手,但是他们几个杀手之间的感情也是极好的。来到了这里,只能在凤璃他们几个男人面前展露自己,让原本就极其张扬狂傲的她有些觉得束手束脚。 “女人,其实我是想说,你大哥刚刚离开的时候,浑身散发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他该不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吧。”邪魅一笑,对于酒旭泽的失心他没什么感受,毕竟酒旭泽每天就是太闲,总是巴着自己的女人,他巴不得他忧郁一段时间,最好再去找个女人来缠着他才好呢。 “啊?有那么严重吗?”视死如归?虽然有一点落寞的感觉,但不至于吧,难道她的阻止已经晚了吗? “哎,别想了,凤翔国和凤啸国的使者已经到来,今夜准备一下,去见见他们吧。”他已经通知司徒雁,今夜他要让手下的人认女人主。 “真的?太好了,听说暗卫都是很厉害的,终于有机会见识见识了,等会儿可别阻止我跟他们过招啊。”在现代,她偶尔还是会看看小说,身为杀手,她对于文中的男女主爱情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对于那些的杀人技巧和暗卫的武功手法倒是极有兴趣。是否真的有作者写的那么好,是否真的有那般的忠心? “……”他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女人对那些人的兴趣比对他还大,他不会应了那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他摊上的到底是个什么怪胎,不出闺阁,却拥有一身本事,还能聚起满身地狱般的杀气。这下,还对暗卫那么感兴趣,难道这女人天生喜欢血腥? ------题外话------ 更新来了,亲们看完记得给梦留点什么东西哇……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55.司徒雁那可怜的鼻子 夜,慢慢的黑了下来,而白日里养精蓄锐的一下午的酒千在这一瞬间张开了双眼。 想到一会儿就可以跟凤璃常常提起的七个人见面,她的心就有些蠢蠢欲动。 “男人,起来了,天已经黑了。”手,恶作剧的般的朝着凤璃的鼻子而去,准备这般唤醒他。 忽然,一只大掌横在了她和他的鼻子之间,眼睑收敛起来,一双漆黑的眸子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女人,真调皮。”话中略带谴责,但更多的是宠溺。起身,快速的穿起衣物,拉着酒千的手朝着璃王府深处而去。 那里是通向璃王府的后方的树林,男人怎么会朝着那里去? “树林里,有密道通往舅舅家。”空中,凤璃运起轻功,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坐着轮椅出门。 “密道里你没用轮椅怎么办?”密道狭窄,轻功使不出来的,难道男人要靠爬过去? “呵呵,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自信的勾起唇角,专心的带着轻如羽毛般的酒千直飞而去。 今夜无月,天空一片黑暗,凤璃却可以将周围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酒千还没有彻底的将自身内力融会贯通,所以并不能随心所欲的在这漆黑暗夜施展自己那一身绝世轻功。是以,凤璃才会抱着他飞,就是怕她一个不留神撞上了树枝,挂彩。 可是,凤璃哪里知道,酒千前世身为杀手,本身就是生长于黑暗之中,自然比起平常人更能适应黑暗。酒千虽然不会看的清楚,但是却可以依靠周身的感官,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环境。 他们此刻正在林间穿梭,偶尔一两枝树枝轻轻的刮起她的衣衫,而后,慢慢的划过,寒风越来越凛冽,却少了在刚刚飞行时候的凌乱感。外围处,树木稀稀朗朗,挡不住狂袭而来的各股冷空气,形成一股乱流,那时候,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衣衫有一定程度的上悬而飞。 而此时,风依旧凌利的刮着,却只来自于一个方向,他们的正前方。说明,他们已经到了树林内部,风已经被阻挡得差不多,迎面而来的风是因为他们过于快速的缘故。是以,她觉得自己的衣衫,青丝全部都朝着身后缭绕开来,漫天飞舞着。 忽然,凤璃在空中顿了一下。 酒千以为目的地到了,正要开口询问。 一种失重时的恶心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他们正在下坠,目的地不知道是何处。闭上双目,酒千只能感觉到腰间的那只大掌满满的搂得更紧了。 坠落了一段时间,酒千忽然觉得他们在打滚起来,而且是在地上滚动。到了!张开双目,果然,地道里,一块脑袋大小的水晶正安静的躺在地道的一个角落。而她,则是倚在凤璃的怀中,他将她护的很好,不但人没事,就连身上的夜行衣也未曾沾上半分泥土,心中甜蜜丝丝晕开。 而他,却因为抱着她一起坠落,又做了那个垫底的,显得有些狼狈。衣衫沾了不少泥土,发丝也被风吹得凌乱,衣服的一角也翻了开来。 “阿璃,来,我扶你。”走过去,准备将他扶起,可是他却伸出一只手,指向了她的身后。 回眸一看,原来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放着一把备用的轮椅。原来如此,她还真是脑袋短路,竟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弄不明白了。 起身,先把轮椅安放好,而后扶起凤璃,坐了上去。轻轻的为他拍了拍黑衣上的泥土,缓缓的推着他朝着前方而去。 一路上,相对无言,却有一抹温馨在他们之间慢慢散发。 他总是以他自己的方式宠溺着她,平平淡淡,却一点一点的融化了她的心。 …… 地道的尽头,是大将军府少将军司徒雁的卧室,这是酒千没想到的。 所以,当她将凤璃推至一旁,等不及凤璃开口阻止的时候,便猛然运功,朝着头顶处的玄关拍去―― “砰”的一声传来,司徒雁刹那间挣开了双目,正要四处打探哪里有毛贼竟然在他将军府横行,还弄出这么大的声响。然,他却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飘了起来,瞬间回忆起自己是躺在自己的床上。 头,仰起,一抹白色跃入眼帘,且快速的朝着自己靠近。 完了,他的鼻子要遭罪了。 此刻已来不及挽救,他直直的就朝着上方的屋顶撞了上去。然后,结结实实的再次反弹了回来,他知道下方已经空了,他在快要落回去的瞬间,顾不上鼻梁之痛,身子猛然一个外翻,朝着床边滚了下去。 “该死的凤璃,你就不能轻――点吗?”起身朝着床下方的洞口就是一顿骂,但是一动气,便轻而易举的扯动了脸上的器官,鼻子疼痛得更加厉害,他只得转低了音量,手,小心翼翼的捂着鼻子。 下方,听见了司徒雁不正常的咆哮,酒千不明所以的看向了凤璃,一脸的无辜。 看了看一脸无辜的酒千,凤璃直觉得好笑,所以那眸子便眯了起来。薄唇轻启,缓缓而出。 “我还来不及告诉你,地道的出口是雁的床。”身子仰卧在轮椅中央,一双手闲散的搭放在椅子两侧,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闲点着。 “啊?”那,刚刚司徒雁的尖叫是因为她的一脚,将他给踢飞了。 “下去帮我把死凤璃给抬上来!”命令的口气,朝着被自己呼唤而来的人叫嚣着。几个人站在床后,一脸的看好戏模样。只有炽和炼身形窜出,朝着床下的洞口一跃而入。 但是再快的身手,也掩不掉他们在下跃时脸上带着的笑意。 “哼,死凤璃,居然敢整我,不整回来我都对不起我自己。”望着名归凤璃却为自己调教而成的七个人,司徒雁想要大声怒骂。却又被他们脸上憋不住的笑容刺激得无语。只能在心里暗骂凤璃是狐狸,是混蛋。 而后,两个人轻易的就将凤璃抬了上来,顺带着将凤璃怀中的酒千也带了上来。 一上来之后,房间便安静了。 七个人,极不友好的盯着凤璃怀中的酒千,然后再抬眸看看凤璃,眼中之意很是明了。 就这么个女人,你还想让她做我们的女主人? 酒千身为人精,自然轻而易举的感受到了他们身上的轻蔑和愤怒。不愠不怒,站起了凤璃怀中的娇躯,手,不着痕迹的轻拍着自己从凤璃身上沾来的泥土。 头,也低垂着,仔仔细细的瞅着衣衫,看看哪里还有没有拍打完的。嘴里面,轻轻飘出一句‘一会儿找个地方练练吧。’拍完最后一下,话音也同时落下,她的眸子抬了起来,满眼自信与狂傲。 ------题外话------ 新一章,来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56.凤璃的暗卫们 将军府里,司徒雁的房间拥有着最为独特的建造方式。 这里其他的人都喜爱将书房和寝居分别成室,而后在书房之中摆放一处小榻,以供小憩。然后,卧室里,除了睡觉的一个大榻之外,会在床边摆放一个屏风,屏风之后隐藏着沐浴的地方。 而司徒雁的房间,完全的反其道而行。 书房跟寝居连在一起。外为书房,内为寝居,中间隔着层层叠叠的书架,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册,足以媲美现代一个小小的图书馆。 寝居,名副其实,平时就只是用于睡觉。沐浴还要去另外一个地方,就连衣柜,都不曾放有一个,这倒叫酒千觉得好奇了。 此时此刻,房间内十个人,各自安静的坐着或站着。 凤璃行动不便,并没有换上另外一把椅子,而是将就着自己的轮椅,往司徒雁的桌案前那么一座,算是主子了。司徒雁就坐在他的一旁,静静的捂着鼻子,表示事不关己,他需要休息。 另外七个人立马来到他的前方,跪了下去。 “参见主子。” “不见过王妃么?”手中端着一杯热茶,云淡风轻的道了一句。 七个人转头,望向了酒千,那眼里一片清明,睿智和坚定如此明显。但是,七个人还是同时的撇过了头,表示不满。 “主子,如若不能证明,请恕我们不能认同。废物嫡女,随便一个眼神,就想我认主,不可能!”如果是别人,他们或许会承认,尽管是个普通人。但是,眼前的女子可是在凤鸣国乃至墨翎大陆都出了名的酒家‘废物嫡女’,只凭着一双眼睛便想让他们承认,怕是有些异想天开。 “煝,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一声呵斥,凤璃知道他们会不服气,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出言顶撞他。 双手,猛然一捏,手中茶杯应声而碎,碎屑四溅,茶水喷洒,染上了他的衣衫,也刺伤了他的手。 “你才不要忘了你的手!”执起他的手,手中仍旧握着一块块陶瓷碎片,深深的刺入了他的皮肉。血,沿着瓷片便滑落了下来。 轻轻一掰,想要分开他的手,替他检查伤势,没料到他会如此在意。不就是不服气吗?她自然有办法驯服他们。 “松手!”带着坚定,也带着心疼,他看着她眼中的不舍终究软了心。摊开手掌,练习时磨破的伤还未痊愈,便又添了新伤。从怀中掏出一瓶药酒,往着伤口倒了下去。 一张手绢,递了过来。 “用这个给主人包起来吧。”正是刚刚出言的煝,此时的她正纠结着眉心,注视着凤璃的手心。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过,反而朝着自己的衣衫下摆一扯,一条布条被撕了下来,缠在了凤璃的手上。 “很好,希望一会儿练练的时候你们还是这般斗志。现在,先让阿璃说正事。” 煝看着她的动作,心里更加愤恨了,她竟然不屑用她递给她的手绢。而且是在凤璃面前,她的脸,不由地红了个通透。 “你们自己清楚,母后收养你们的原因吧。”敛了敛怒火,明眸忽闪,凤璃开始说话。 “誓死保护主子安全,誓死追随主子。”七个人不敢懈怠,这是主子第一次如此严肃的提起先后对他们的遗训。 “很好,本王不得不说母后有先见之明,她知我总有一日会再次拾起争夺天下的抱负,于是培养了你们。两条誓言,一条保我性命,你们做得很好。现在,是你们做好第二条的时候了。”随手一挥,七个人站起了身子。凤璃不再开口,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们回话。 七个人相互对视着,从一开始的不可思议,直到达成了共识,再一脸坚定的面对着凤璃重新跪了下去。 “我们誓死效忠主子,追随主子,也恭喜主子终于重新归来。”他们等着一天,已经十几年了,够久了。 “好!” “凤瑞,本王为了那可笑的兄弟情义,一忍再忍,十五年,够了。今后,我们之间,只有仇恨,再无亲情。”父皇,你若有知,肯定会笑话我的吧。 记忆中,父皇总是这么教导他的,要想坐稳江山,就必须狠得下心。 那时候年少轻狂,自诩才智无双的他拍着胸脯告诉父皇,只要他诚心诚意对待凤瑞,凤瑞必然也会如此对他。说得多了,父皇也不再劝导,只是报以苦涩一笑。 现在想想,那时候驰骋沙场,威震朝堂,手段毒辣狠绝的他,怎么会天真的去相信帝王家还有那所谓的手足亲情? 是他的天真害死了父皇母后,也是他的自甘堕落,输掉了属于自己的一切。 今天开始,他就要慢慢的一点一点慢慢将那些东西全部拿回来! “相信雁都已经跟你们说过该做些什么,而你们也应该着手了。”冷冷的出言,不再似往日的那般漠不关心,漠视一切。语气里的威严霸气盛极一时,浑身散发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尖锐而犀利。 “是,已经开始行动。”那次,雁统领召集他们,告知他们要开始着手准备一夺天下的势力,他们都有如梦似幻般的感觉。不是信不过司徒雁,而是实在是不能相信主子竟然想通了,愿意拾起当年的壮志雄心。他们震惊之余,也很欣慰,皇后娘娘的一番苦心总算有了回报。 “很好!一年后,我要见成果!”一年,凤瑞,我已经不用再隐忍你。一年之后,就是本王夺回一切的时候。 咬牙,低下头,铿锵有力的回答。“是!” 纵然有困难,纵然有难处,但是有什么难得过主子半身不遂却还得作下如此决定艰难?所以,即便拼尽一切,他们也会为主子达到一切。 “嗯,你们不是要练练吗?雁,找个场地吧。”满不担忧,凤璃大方的将身后的酒千揽到了他们的面前,一脸邪肆的笑着。他自信女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收服他们,而且也是必须由她亲自去收服的。 抚了抚依旧疼痛的鼻子,司徒雁面带苦色的瞪了一眼站了出来的酒千,心有不甘的道:“跟我走吧。” ------题外话------ 今日大封推,先更新一章,晚上二更~ 梦这么给力,亲们也得给力一点哟~ 留言啊,脚印啊,给梦梦留下啊~ 推荐好文——《随身空间之极品村姑》,链接:http://read。xxx/info/406756。html,很好看的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57.龙凤匕! 将军府,地下练武场。[.超多好看小说] 虽值夜半,但是空旷的地下练武场内却是一片灯火通明,明亮的犹如白昼一般。一眼望去,场内的一切设施都一目了然。 这里的练武场并非司徒海手下精兵良将的练武之地,而是凤璃的暗卫训练之地,极其隐秘,当今世上除了七个暗卫,就只有凤璃和司徒父子知道。而现在,多了一个酒千而已。 场地的一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刀剑枪戟斧等一一竖立着插放在兵器架上。锋利的刀刃剑锋闪烁着银白色的寒光,杀气阵阵飘荡。 此外,还有一些别的武器,例如两条火红色的长鞭,几把精致锋利的匕首,它们静静的卧躺在桌案上。突然,一把别具一格的匕首吸引了酒千的目光。 走过去,单手拿起匕首,让众人顿感迟疑。 特别是七个暗卫,纷纷表示费解,不是说好挑兵器的吗?这女人怎么选了一把匕首,还是一把黑乎乎的匕首。 “喂,你确定要选这把匕首吗?”本来就因为凤璃而对酒千很有意见的煝对她选了那把匕首之后更是鄙夷。急不可耐的就想数落一番酒千。 “是的,你们也快些选吧。”拿着匕首,走至一旁,淡淡的看了一眼煝,而后低头把玩着那把匕首。 这个女人喜欢男人!性子直爽,敢于正面挑战,对她的胃口。不过,觊觎她的人,还是不可以的,身为属下,就要有属下的样子。(.)不过也不急,她信得过自己,驾驭得了现代的那一群人精,还怕驾驭不了他们几个。 收回飘忽心思,满心欣喜的看着匕首,很是满意。 这把匕首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看样子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一般,真是不识货的一群家伙。黑色刀柄,以黑玄铁打造而成,并没有像其他的匕首一样镶嵌着名贵的宝石玉石,只是将黑玄铁身锻造了一些深刻而清晰的龙纹,朴素却尊贵。 右手竖起匕首,左手往上轻轻拔起了刀鞘,一道白色精芒瞬间在这已然明亮的地下室里晃了起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见,那刃薄如纸,且留有一个锋利而微翘的锋,刀背上方,平滑的曲线勾勒出了匕首完美的形状。刀面上,两边各刻着一条活灵活现,做工精细的飞龙,腾飞于几朵飘浮云彩之上。 “龙凤匕!?”七个人,在看见那腾飞巨龙的一瞬间,赫然瞪大了双眼,朝着酒千大吼了一句。 只见酒千同时也愕然的看着他们,再看看手上的匕首,表示疑惑,龙凤?这里分明只有龙,没有凤。 “呵呵,还是女人你识货呀。”手,伸进腰后,掏出了一把跟酒千手上一样的匕首来,黑色玄铁,但是却是伴以凤麟为饰。凤璃推着轮椅来到酒千的身侧,将两把匕首放在一起,同时亮出了银白色的薄刃。(.好看的小说) 一龙一凤,同啸九天! 这竟然就是传说中凤鸣国皇室的传代之物,他们以为会在凤瑞和宁染凤的手里。却不知,原来,凤匕居然在璃王手中,而龙匕却早已在这个练武场存放了十几年之久。 “天啊,凤匕竟然在主子这里,而龙匕却被我们当成了十几年的废铁。”满室震惊之余,一道声音悠然响起,里面含满了不敢置信。这把匕首,连同那些匕首,都是皇后当年亲手交给他们的,并没有叮嘱过他们这一把是特殊的,原来他们都看走眼了吗? “所以,女人才是本王命定的王妃,你们还有何意见?”凤璃执起酒千的手,高昂的看向几个属下,一脸的狂傲。 “是不是,比过才知道!”不服气,煝一身火红,裙踞张扬的翻飞起来,一个旋身,执起一把火红色的长鞭,两只手,将火红色的鞭子拉的绷直,傲然对上酒千的眼。 那把鞭子依然不差,内里以上好的金刚锻炼而成,外面裹上了一层顶级犀牛皮,染以一层火红色颜料。鞭身狭长,配上她的衣衫,的确别具一番滋味。 冷然从与凤璃并排的位置上,站出了一步,昂扬起娇小的脑袋,冷冽的扫了一眼煝,再打量了一下其他的几个人,一句狂得不能再狂的话傲然而出。 “七个人一起上!” 侮辱,这绝对是侮辱,对于他们七个而言,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同时挑战他们七个人,凤璃都还没有试过。尽管他有那本事,但是也从未从此狂妄,但是这个女人,她竟然敢! “你别太嚣张!”一听酒千要七个人一起上,拿着鞭子的煝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正要舞动鞭子,朝着酒千攻击,却被身侧一个男子制止。 “煝,注意你的身份。”一道低沉的嗓音传出,继而走出了一个同样算得上英俊的男子。沉稳,大气,谦和,干练在他的身上酒千看见了这些性格,便勾唇一笑,这个人应该是七个人的老大了吧。 “王妃,你确定吗?”郑重的看着酒千,问了一句。 “挑兵器吧。”淡漠依旧,仿若他们七个在她手上,那就是手到擒来了一般。 “哐,哐,哐—”连着好几声,五男二女之手,已经各执有一件兵器,大部分选择刀剑,只有煝选的长鞭。 他们对着酒千,准备打个招呼,再开始。 然,就在他们刚刚脑海里有那个打算的时候,对面的黑影已然动了起来。不知道她脚下用的是什么步子,旋转起来,竟然让他们觉得有些眼花缭乱,直觉的想要擦一擦自己的眼睛。 一双脚,运用着在现代学的天鹅舞旋转的步伐,加上那身绝世的轻功,她轻而易举的可以掩去自己的身子,如一阵风一般掠过他们中间,而后,八个人,七个成圈,中间站着一个黑衣人。 “开始了,注意力要集中。”原来,她刚刚的不过是将他们与她的位置调整了一番。但是,围攻,他们岂不是更加有利,这个女人真的脑子没问题吗? 既然她愿意的,他们也就不需要客气。一时间,刀光剑影伴随着一道火红色的影子,不停的在场内纠缠开来。七个人,一致朝着被围在中央的酒千出招。 七个人配合默契,虽然各自运功招呼着酒千,但是却不忘记跟身旁的同伴配合,堵住酒千逃出去的路。 密如织网的攻击,让酒千有些找不到突破口,只是握着匕首,静静的闪躲着他们的凌利攻击,她坚信,一会儿时间长了他们必然会懈怠。她不需要太多的机会,只需一次,便可破网而出。 果然,一道火红色长鞭运足了十成功力朝着她的脸攻击而来,却忘记了配合她旁边的男子守住他们之间的缝隙。机不可失,酒千一只素手迎着鞭子而上,顺着鞭子旋转的方向舞动,将鞭子缠在了自己的纤臂上,对着煝就是一笑。 煝瞬间面无血色,连接着该如何挽救都忘却了。 这把鞭子称为‘火炼’,被它击中,伤口犹如被烈火灼伤,疼入骨髓,且难以治愈。她实在是想不到酒千会迎着鞭子而上,且还能做到不被鞭子伤到分毫。 酒千在她迟疑的瞬间,猛然一个拉扯,就将煝纤细的脖子握在了手中,白色寒芒,已横在了她洁白的脖子上。 ------题外话------ 二更来了,亲们慢慢看~ 小女子识趣的溜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58.独自去赴宴 不可置信的,除了煝,还有其余的六个人。就连司徒雁也不曾料想这女人敢如此大胆敢去和火炼一较高下。 可是,她偏偏就是敢了,还大获全胜。 酒千将龙匕横在煝的脖子上,小巧的头抬起,冷然看着对面傻愣愣的六个人,嘴唇轻轻一瞥,将匕首收回。 她看起来比煝娇小很多,就连个头,也只到煝的肩膀。可是,她拿着匕首抵着她脖子的时候,一点也不显得滑稽,反而霸气十足。仿若,天生的王者,轻而易举就连他人的命运握在了手里。 “服了吗?”冷冷开口,带着不可置疑的决然。 “服了。”那个呵斥煝的男子率先开了口,其余的人却是迟疑了一段时间,而后有些不甘的答了句‘服了’。 “不服!他们都没有输给你。输的只有我罢了。”不顾刚刚命在旦夕的威胁,煝再次出言。 目光回射,直逼煝的心脏。眼光中的那抹严厉让煝的心没来由的一颤。 “你的意思是说将来共同出战的时候,你遇到危险,他们可以撇下你不顾?”愤怒,她居然闻到酒千的话语里带着丝丝愤怒。心,瞬间有些不安起来,语气也没有刚刚那么冲。 “难道不是吗?”其实,她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出来,会换来酒千怎样的狂风暴雨。但是,这是皇后娘娘教导给他们的,不会有错。为了主子,他们必须有身先士卒的觉悟。 “当然不是!你们是暗卫,是死士,但是也不可以死的那么没有价值。如若不用你丢命,但是却丢了,那还不如从来没有你。要做,就要做到万无一失,尽力避免损失一兵一卒。” 话到这里,暂停了下来,她淡淡的扫视了一眼众人。 “而且,身为同伴,亲眼目睹你死在眼前,你可想过他们的感受?” “……”震惊,煝的心似乎不再是刚刚对着那双明眸冷得发寒,反而有一丝火热满满的晕了开来。是呀,他们七个情同手足,要是因为一时大意,其中一个人死了,另外的人必然心伤。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手段,本事,包括对一些事情的见解,都比他们通透。或许,这样的一个女人才是帮助主子达成帝王梦的助力吧。皇后娘娘给了她和烟机会,可是他们却没有抓住。她只一瞬间,便证明了她的独特。 膝盖,不由自主的一曲,跪倒在地上。 “煝,见过王妃!”心服口服,以后她只认凤璃和酒千为主。 其他的人,也在震惊之后,心甘情愿的曲下了双膝。 “见过王妃。” “嗯,以后行动,不但要保证成功,更要保证你们的命!”冷然的甩了一句话,而后缓步走到那个男子的身前。 “名字?” “煜。” “很好,你来说说为什么刚刚算你们输了。”刚刚煝落入她手中,她却是有过杀意,想要杀鸡儆猴,让他们有个教训。是这个男人的眼神救了煝。不然,今日的煝非死即伤。 “煝落入敌手,我们受制于人,必输无疑。”面无表情,提起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莞尔一笑,而后转过了身子走至凤璃的面前。 “夫君,你说他说的对吗?” “说的不对,但是,做的对。”诱惑唇角弯弯勾起,一抹宠溺爬上眼角。 “怎么,不明白吗?煜刚刚做了一个表情,挽救了煝。其实,你们之中,真正受制的也只有煜。”话,点到而止,能不能想明白,就要看他们自己了。女人就是厉害呀,轻而易举就可以将他们几个真正的凝聚在一起。呵呵,凤瑞,这是你亲手送给我的礼物啊。 “好了,我们回去吧。”推着凤璃,就要离开。 “喂,女人,我的美酒呢?”鼻子白挨了一顿折磨,司徒雁肯定不能便宜了酒千,该给的美酒不能少。 “皇宫宴会之后,来王府取吧。”还真是酒坛子啊,鼻子都快折了,也不忘记那两坛子的酒。也不想想,她自己的酿的水果酒是多么的好喝,每天勾着他的鼻子。 摸了摸鼻子,脸上一片苦恼,这鼻子会不会被她这一踢一撞给撞不好使了呀。 再抬眸,酒千他们已经消失于门口,朝着他的房间而去。 自觉没趣,司徒雁也快步离开,徒留下无言相对的七个人。煝的心,在凤璃的话落音之后,被吊了起来。什么叫只有煜一个人受制?难道七个人中只有煜才是关心自己的,其他的人都对自己没有感情? 媚眼如丝,满含不解望向了煜的脸。 见她仍是满眼不解,煜也没有开口解释,只是深深的凝望了那张让他身处敌国仍旧念念不忘的容颜,而后苦涩的一笑,转身离开。究竟还要多久,你才会懂? 而后,其余的几个男人也都随着煜离开,只剩下了一个可以跟她说心里话的烟。 “烟,煜怎么了?”他为什么看着她的时候总是怪怪的,而且那抹笑容那么温柔,却也那么的让她觉得不安。他在难受,她知道。 “煝,主子已经有王妃了,你的梦也该醒了。”煝比她小两岁,像是妹妹一般。她是看着她如何沉溺在恋慕主子的梦想里,也是看着煜苦苦守候着她一路走来。两个人,各自望着自己向往的风景,彼此心痛着,纠结着。 “我知道,但是我是问你煜怎么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从今以后,主子只是主子。 无奈啊,芊芊素手扬起,朝着煝的脑袋敲了下去。 “你说你平日里直来直去的,点子那么多,怎么就看不出煜的心思呢?主子都说的那么露骨了,你还是那么迟钝,活该煜受苦。” “哎,你干嘛打我?他受什么苦?他在凤翔国做丞相,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美人金钱数之不尽,还想怎样?”红唇嘟起,丝毫没有刚刚面对酒千时的成熟,也没有了满身的刺。其实私底下,七个人中,就数活泼可爱一些。 “有钱有势又如何?还不是得忍受日日夜夜的相思。”烟低低的呢喃着,对煜很是同情。碰上这么个人儿,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命苦。 “走吧,明日又有很多事要忙了。”明夜便是凤瑞严苛之日,凭着凤瑞那狡诈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如何为难人呢。 翌日,璃王府,璃王书房门口。 管家南宫询颤抖着双肩,立于门口一侧,小声的禀报着。屋内,凤璃右手握着寒芒阵发的凤匕,左手拿起一块光泽亮丽的白色丝绢细细的擦着凤匕的薄刃。双目空灵悠远,却透着冷冽的寒意。 “王爷,王妃说她去参加宴会去了。”一只手,抬起,轻拭着冒汗的额头。 “知道了。”去的真早,迫不及待了啊。天,还早呢。 “王爷,王妃说她要一个人去,不用您陪着。”额头上的汗水冒得更快了。 “知道了。”嘴角邪魅的勾起。他要是早去了,戏还怎么唱下去呢? “王爷,王妃还说要喝个不醉不归。”不单单是汗水,南宫询就连泪水都快下来了,身子已经躬到触地了。 “晚点我亲自去接她。”淡然一笑,皇弟,我同情你。 “……”南宫询再也找不到话对答,只得站在门外汗水淋漓,狂飙泪。试问凤鸣谁人不知他家的王妃是个不会喝酒的废物,而且还胆小如鼠,懦弱的要命。这一个人去参见宴会,还不得被宫里的那些人捉弄个半死?王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昨日还说的好好的要陪王妃一起去,今早上却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准人进去。 “凤瑞,今日就是我凤璃面对一切的时候了。” ------题外话------ 今天第一更,亲们看完记得留个脚印撒!梦在大封推咧,留言区,好冷清的说~ 今日,三更,给力吧~ 推荐好友文文——《秦始皇的小妻子》,作者大大很用心,很努力,亲们喜欢去支持一下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59.让酒千跳舞? 因为早在两日之前凤翔和凤啸的使者就已经到达了凤鸣国的迎宾楼。所以,今日的酒千特意早些时候来到皇宫,打算早早落座,免得到时候人多而不便隐匿自己的真实情况。 毕竟,来者都是一国之君或者储君之类的厉害人物,洞察力非比寻常。为了今夜好戏,自然要准备充分了。 果然不出她的意料之外,早早的,皇宫大殿上就已经坐满了人。只差两国使者还没有到了。 这一次,她代替璃王府出席,自然而然的坐在了璃王的位置上。右侧该坐的则是凤翔国国君司空斩云,左侧则是酒沐白,对面是丞相,丞相的左侧是凤啸国太子北堂霄云和公主北堂婉雪。 “使者到。”门口的侍卫高声呼唤,闻言,酒千几乎是不带一丝迟疑的望着门口望去。 一张熟悉的脸印入脑海,而后想起自己的身份,飞快的低下了头,避开了来人的目光。 怎么会是他?那个让他医治娘亲的男子竟然是司空斩云?那,那个妇人便是凤翔的太后了?真是该死,要是被他看见,她的事不久露馅了。 也幸得司空斩云一进门首先望着的并不是旁边的人物,而是坐在高位的凤瑞,才没有看见酒千的一举一动。 只见今日的他一身绛紫色的长袍加身,长袍上绣着条条飞龙,倍显他的身份高贵。硬挺身姿,俊美容颜,吸引了在场很多女儿家的眼光。而他旁边,北堂霄云更是一身大红色蟒袍,衣袂翻飞,整个人潇洒如风,性子随意却在举手投足间藏满了属于王者的尊贵之气。 他的容貌比起司空斩云和凤瑞分毫不差,司空斩云面带和善,眼含狠戾,看起来比较正的一个人,而凤瑞则是满眼的阴狠毒辣,眸子深沉的仿若古渊。而这北堂霄云则是一脸云淡风轻,嘴角微翘,仿若对这一切都是漫不经心的。只有那敢于直视他眼底的人才能看见他那漆黑眸子中藏匿着的笑意。 今日使者中唯一的女性,婉雪公主静静的站在北堂霄云的身后,面露微笑,毫不张扬,静若沉思中的仙女一般。明眸皓齿,冰肌玉肤都不足以形容她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一双眸子扑闪扑闪,给人一种本分却耀眼的光芒。这个人很懂得隐藏自己的存在感,不会让人一看生防。 “见过凤鸣皇。”身为使者,三人一起向凤瑞献礼。 明眸微眯,注视着下方的几人,满意的笑了笑。 “凤翔皇和北堂太子不用客气,请入座。”笑嘻嘻的聚起右手,轻揽着,示意恭请。 北堂霄云和北堂婉雪在一个宫女的带领下走向了属于他们的位置,而司空斩云却被带着朝着酒千的身侧而来。 惨了,惨了,这下怎么的都会被发现了,该死的,早知道这男人是司空斩云,她就该带着凤璃来当视线好了。 果不其然,当司空斩云走到桌案前方的时候,刚刚好的瞥了一眼酒千的方向,心里狂呼。 蝶儿?!她竟然也来了!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几日前分别时他才说要看缘分。真没想到,一进宫,便看见了她。 对着她,勾了勾唇角,而后默不作声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哈哈,今日请来三位贵客,真是我凤鸣国的荣幸。还请不要客气,美酒佳肴,任君品尝。”今日的酒千一身华服,宛如一个贵妇,褪去了原来的青涩淡雅,装扮的很隆重。凤瑞看着她的装扮,很是庄重典雅,很有做后宫妃子的潜质,不由得心下大喜。 “陛下,贵客来访,光有美酒佳肴恐怕不够,不如让在场的女子们来个即兴的表演吧。”酒容双目看着酒千的方向得意的笑着,她刚刚看见酒千一个人喝了很多酒,而且面色不佳,想来是和凤璃闹矛盾了吧。呵呵,她不会喝酒,这下子表演一番,恐怕会别有一番精彩了。 不是她一个人注意到了,其他的人也都注意到,今日的璃王妃是一个人来的,那个残暴的璃王并没有跟来,今夜恐怕只有任人欺辱的份了。(.好看的小说) “呵呵,爱妃所言甚是,那先由谁来表演一段呢?”视线在下方不停的打量着,却独独未将视线落到凤瑞的脸上。她说过不会那些才艺,所以凤瑞便不会为难她。 “启禀凤鸣皇,婉雪愿意一试。”清亮明媚的嗓音犹若出谷的初啼黄莺,婉转动听。不卑不亢,立起娇小的身躯,来到了大殿中央。 “那就有劳婉雪公主了。”又是一个娇媚可人的美人儿,凤瑞不是不知道北堂霄云的目的,既是美女,他收了又何妨。 垂眸,腼腆一笑。 “那婉雪就弹奏一曲吧。” 接着,大家便听到了一曲天籁般的曲子,从那十指青葱与琴弦的接触点倾泻而出,源远流长。曲子没有激动人心的激烈,只是一首很平和的曲子,却净化了大家的心灵,宛如置身远隔世外的桃花源一般,依依不舍,念念不忘,直至曲终,仍流年忘返着再回味一次。 手,渐渐的收回,水袖覆上了那双白的堪比珍珠般的玉手,让人不敢再继续贪婪的注视着那双灵巧的小手。起身,离开琴台,准备回到北堂霄云的身边去,一阵风吹来,白色的衣袂飘扬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宛如天上的仙子一般,欲乘风归去。 “哈哈,没想到婉雪公主吗?不但长得美如天仙,还弹得一手好琴,真不愧为凤啸国第一美女兼才女之名呀。”如此佳人,如果可以收入后宫,岂不是一番享受。想着,凤瑞的心难免的再次飘飘然起来。 身为帝王,不但要有霸气,也得有度量,于是酒千身侧的司空斩云也笑了开来。 “婉雪公主天人之姿,难得一见,荣幸之至。”虽然他不若凤瑞那般喜爱美女,但是对于该赞扬的话语,他从来不会吝啬。 “谢谢两位陛下夸奖,婉雪献丑了。”得体大方,是她一直倍受父皇疼爱的原因,这次前来,她注定要被献给凤鸣皇,帮助皇兄完成大业。 “呵呵,公主谦虚了。”双目放光,他身侧的两个女人也再次找到了新对手。 “凤鸣皇,皇妹听闻陛下勇猛威武,英俊风流,早有倾慕之心,而且皇妹有意为我啸鸣两国和平尽一份心力,愿意嫁给陛下,常伴君侧。身为一国之君,又是她的兄长,朕不忍皇妹相思无望,愿意将她嫁与陛下,两国联姻。”很满意于婉雪的表现,趁热打铁提出了和亲的要求。 “呵呵,真的吗?公主的爱慕之意,朕岂有罔顾之理?不瞒太子,朕对婉雪公主亦有此意,正想稍后再作细谈,不想竟让太子抢了先。”凤瑞眉开眼笑,眸子深处却暗藏着算计。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 “虽然朕的后宫一后四妃位置已满,但是婉雪公主如此尊贵,那朕就另设一个妃位给公主,地位仅次于皇后,位列四妃之上。四妃之首是贵妃,既然这个妃位仅次于皇后之位,又在四妃之位之上,何不在贵妃前加一个皇字,是为皇贵妃,赐号为雪。宵云太子意下如何?” 北堂霄云并未回答,只是在她旁边,朝着凤瑞轻轻笑着,表示满意。话茬却让北堂婉雪自己接了过去。 “承蒙陛下如此圣恩,实乃婉雪之幸,以后自当与皇后姐姐以及各位妃嫔姐妹一心,侍奉陛下,让凤啸国与与凤鸣国永结秦晋之好。”说着,让原本如花的娇颜,又多了层妩媚,看的凤瑞不禁心神痒痒起来。 “那以后大家便称婉雪为雪妃吧。”此时的凤瑞对此很是满意,一是后宫又多了位绝色佳丽,二是和凤啸国结为姻亲,这样如果有什么想要造反的,请人“帮忙”也多了个筹码。 “恭喜凤鸣皇,雪妃娘娘。”谦谦君子,展颜一笑。这一向是司空斩云的招牌。 “凤翔皇记得留下和朕一杯喜酒便是。” “那是自然。”又是一记浅笑。 见两国达成协议,下面安静的文武百官,纷纷举杯,齐声道贺。 “恭喜陛下,恭喜雪妃。” “平身。” 群臣行礼。 “谢陛下!” 司空斩云见大殿有安静的下来,又想起了身侧的就去,一个主意漫上心头。 “琴已听过,不如请这位姑娘为大家跳一支舞如何?”说罢,看向了身侧的酒千,发现佳人低垂着眉目,看不见到底什么表情。 手,伸到她的肩侧,轻轻的触了触她的手臂。 “蝶儿,跳支舞来看吧。”低语,深沉嗓音传入酒千的耳朵。 瞬间,抬起了头,一脸的小心翼翼。司空斩云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睛,定睛一看。 他是不是眼花了,蝴蝶可不是这个模样的,那一身狂傲,一眼自信,跟面前的姑娘简直是判若两人。眼前的人,双目闪躲,眼带防备,满脸红潮,看着大家。分明是醉了的模样,尽管如此不同,却还是该死的诱惑人! “要我跳舞吗?”一脸疑惑,看着司空斩云,眼眸深处,滑过一丝戏谑和狡黠,无人可查。酒千在心底暗嘲:嘿嘿,跳舞吗?本宫就给你们来一曲终生难忘的舞蹈! ------题外话------ 酒千要跳舞,亲们想不想看啊? 二更来鸟! 推荐好友文文,《女人,我只要你!》溺宠文,梦在追哟~ 感兴趣的,到梦的简介里戳一下《独霸初锦》就好了,作者改名了~ ps:亲们啊,梦梦今天悲催啊,从2500愣是被人追着杀到3000+,我哭啊…… 一遍一遍的改,审编编估计都快要诅咒我了,呜呜,都是那家伙害的,555555555…… 可以算是小爆发一个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60.何人敢宵想本王的王妃?+入V通告 身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脚步错乱,比起当初成亲时更要乱。 一步五晃都不为过,终是在大家的期盼下走到了大殿中央,却是正对着殿外的方向,轻轻嗤笑。 “看好了,呃,本宫,本宫来给你们跳一支舞。” 说完,暗自运起轻功,在大殿上飞扬起来。 哎,坐着的人们在心里统一的叹了一口气。这算是什么舞蹈,胡乱一气的手舞足蹈,还配合上一段不知名的曲子,那调子分明跑到不知何方了。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红唇轻启,缓缓吐出不成曲的词语,毫无曲调可言。偏生酒千的声音在喝了酒之后尖细了起来,仿若魔音入耳一般,让人忍不住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酒千却在心里冷笑,这就受不住了,还有更好玩的呢。 突然,纤细的身子朝着两边坐着的人而去,宽大的袖子随着纤臂的舞动腾飞起来,一股股的酒香在室内飘散开来。喝多了酒,又经过了剧烈的运动,一张俊俏的脸蛋早已红的似血,欲滴不止。 突然,一张脸凑到了北堂霄云的面前,身子绕过桌案,在他的身旁若有似无的摩擦起来,正待北堂霄云按捺不住准备擒住她的时候,咧嘴一笑,转开了身子。 呵呵,真有意思啊,看我怎么丢你凤瑞的脸面。 较弱的身躯继续朝着下一个目标而去,忽然,看见了一抹熟悉。(.好看的小说) 嘿嘿,雁表哥,先借你用用吧。 身子像只花蝴蝶般朝着司徒雁飞奔而去,衣衫因为长时间的狂飞乱舞,外罩已经松了开来,一跑动,左边的衣襟就脱离了肩膀,滑了下来,而酒千则刚刚好的跑到了司徒雁的身侧,继续表演。 “死女人,你表演也不用那么卖力吧。要是凤璃知道你这样靠近我,还不得活剥了我。”轻轻的声音通过传音入耳,司徒雁虽然尴尬,但是依旧不着痕迹的轻轻将她的衣衫拉了上去。手,略微有些颤抖。 该死,他怎么可以也跟那些人一般,动了念头。她可是凤璃的女人,他不可以也不该有反应的。 “呵呵,谢谢雁表哥了,我走了。”说完,蝴蝶再次飞走,继续肆掠而去。 一段时间下来,酒千竟然还在不停的奔走着,她已经将所有人撩拨了一遍,呃,只余下一个人。 缓下脚步,朝着座位前而去。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正要缓喘而出。 却看见酒千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开始解着衣衫,双目不经意的瞟了一眼高处。 “璃哥哥,千儿好累,好热哟。” 众人的嘴巴顿时张成了‘o’形,傻愣愣的看着酒千宽衣解带。 其实她脱得也就是外面的罩衣罢了,可不会真的跳起脱衣舞来。 “来人啦,还不快将她拉下去,竟然在大殿上如此丢人现眼起来。”皇后的声音赫然而起,惊醒了大家,纷纷脱口而出。 “对啊对啊,拖下去,实在是有失体统。” “怎么会这样?这太不像话了。” “……” 各种声音响起,酒千在心里闷笑。 刚刚被撩拨的时候,怎么不发言,现在倒是君子起来了。要是私底下,有个女人这么撩拨你们,不立马扑上去才怪。 不过,就是这样才有效果不是,高位上,皇后和容妃一张脸明媚的像花儿开放一样。凤瑞的脸却黑的跟炭头一样。 “来人,给我把她请到后殿去。”她的风姿,怎可让别人瞧了去,失误啊失误,刚刚明明看见她埋头独饮,他暗自高兴着,这下子却吃到了苦头。一国王妃,竟然如此失礼,他们凤鸣国的脸,可真是丢的差不多了。 在凤瑞的吩咐下,两个丫鬟朝着酒千而去。 二话不说,拉起酒千就想走。 “不要你们,滚开,不许碰本宫。”挥舞着双手,不想要被带走。 “千儿,听话,跟她们离开。”温声细语,仿若在哄着自己的女人一般。不过他是皇帝,无人敢言他的不是。 “不要,我要找璃哥哥。”身体虚软,朝着桌案倒去。 意料之中,一直有力的臂膀安然的接住了自己。 “蝶儿醒醒。”用着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呼唤着怀中的人儿。 “还不快点将千儿送下去。”双拳握紧,隐忍着嫉妒之火。 “陛下请让开。”恭敬的朝着司空斩云行了一礼,便将酒千再次扶离司空斩云的怀抱。 怀中突然一空,司空斩云的心也跟着一空。 她自称本宫,莫非是个郡主?既然凤啸已经选择联姻,那他何不效法而行。 酒千最终还是固执的坐在了位置上,期待着司空斩云的表演。呵呵,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门,那就用你来抛砖引玉了。 “凤鸣皇,既然贵国已与凤啸联姻,那何不与凤翔也来个联姻,从此三国和平共处,天下太平?”冷然开口,却是眉开眼笑。 “哦?朕怎不知凤翔皇有位皇妹,莫非是朕孤陋寡闻了?”双手指甲早已潜入血肉,他没想到这个司空斩云还蛮会打算盘的,竟然想要酒千和亲。 “朕并无皇妹,但是这位姑娘貌若天仙,娇美可人,朕甚是喜爱,故求陛下忍痛割爱,将她赐婚于朕。”说罢,看了看酒千,一脸的宠溺。 “这恐怕不行。”他既不想对外宣布酒千已是凤璃的王妃,怕对自己将来的打算有影响。却又不想让司空斩云联姻成功,凤瑞不禁犯起了难。 “为何不可?我与这位姑娘有过一面之缘,朕曾想下次再遇,便是缘分,一定要与她结为夫妻。眼下,这正是应验了朕的誓言,陛下何不成人之美?” “你见过她?怎么可能?” “朕见过,在――”话正要出口,一旁‘昏睡’的酒千却忽地呕吐了起来。 “哇――” 司空斩云只得暂停说话,走到酒千的身边,正欲将她搂进怀中,突然,手,却被门外飞来的一张树枝打中。他不由自主的闪了开来。 忽然,一道冷冽的声音传了进来。 “何人大胆?竟然宵想本王的王妃!” ------题外话------ 啦啦啦,本书明天正式入v了,梦梦知道由于很多的原因,有些读者会弃梦梦而去了。 但是梦梦入v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也是梦梦能力得到证实了… 所以有一些不能继续跟下去的亲,梦再次说声抱歉了…。 至于跟下去的亲亲,梦梦更要说一声谢谢你们的支持了… 还有那些送花送钻的宝贝们,也谢谢你们的花花钻钻,梦很开心又你们的存在…。么么么 这两个周末,梦梦加更,送了亲们接近万余的字数,也很够意思了吧…。 上架之后,持续一周万更,之后便要看梦的能力了…。所以亲们记得给偶动力哇…。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凤匕出鞘,龙匕寂寞了! 冷冷的声音犹如冷风过境一般,掠过众人的心房,随后而来,是一阵车轮压过路面的声音。第一次,凤璃故意将车轮子弄得那么响。 而后,在大家的注视中,炽推着凤璃到了殿门口。 一袭大红色蟒袍裹身,满头青丝冠束于脑后,一双利眸正深沉的注视着前方,其中流转着熊熊怒火,随着视线,无形的缭绕了整个大殿。 “陛下,有人要拿本王的王妃和亲,您就不会替本王解释一番么?”第一次,凤璃用如此阴寒的目光等着凤瑞,丝毫不给他作为一个帝王的面子。 “呃,皇兄多虑了,朕正要跟凤翔皇解释。”这的确是他的错,但是该死的,他今晚怎么来了?而且,整个人跟变了个人似的。 “哦?那是本王错怪陛下了。”在众人的震惊中,凤璃朝着炽一挥手,炽了然于心,很快的将他推到了酒千的身侧。 “千儿,千儿醒醒。”呵呵,演的可真像,不过,刚刚有哪些人大胆的伸手碰过千儿,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了。哼,他要――秋后算账。 “嗯,好热,咦――璃哥哥!”慢慢张开紧闭双眸,那动作看在凤璃的眼里该死的动人。刚刚张开的一双眸子,毫无杂质,只有一片清澈明亮,让他的心倍感柔软。紧紧的搂了搂酒千,在心里暗暗道:以前都是你在守护我,今天起,由我来宠你。 “千儿累了,就睡在璃哥哥怀里面可好?”宠溺的话语响起,众人倒呼一口冷气。他们几时见过璃王如此温和过?就算是曾经身为太子,那也是一身骄傲,说话从来都是义正言辞的。 “好。”说完,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将自己娇小的身子爬进了凤璃的怀中,安然睡去。 “璃王,璃王妃刚刚失了态,辱了国体,是否应该受罚?身为皇家儿媳,竟如此没有羞耻!”皇后的声音响起,先是换来凤瑞一瞪,而后被凤璃无视。 “是呀,千儿刚刚太过失态,璃王确定还要认这个王妃?”酒容一脸高深的模样,看着凤璃邪魅的扯着嘴角。她就不信了,一个男人竟然会容忍自己的妻子在大庭广众下如此失态而不发火。 狠戾闪过眼角,凤璃抬头,看向了皇后,再看看酒容,嘴角勾起。 “是吗?”冷,不是一般的冷,那声音仿若来自千年雪山上的飓风一般,犀利的划过了两个女人的心底,带起一阵后怕。 他,竟然变了。变得冷漠,变得无情。 可是,就是有怕死看不懂事态的人想要当勇夫。 只见,大殿之中,站起来一位身着灰色锦衣的男子,对着凤璃弓了弓腰。 “两位娘娘说得对,璃王妃刚刚的表现简直是有辱皇家威严,下官正是刚刚被王妃骚扰的其中一个。” “哦?这位是?”还真是敢说,刚刚他明明看见他将手伸到了千儿的腰上,还准备大肆占便宜,要不是千儿闪得快,当时他就想切了他的手。 凤璃阴鸷的目光直视着他,看得他心内一阵发虚,可是刚刚酒千的表现本来就很失态。是她自己贴过来的,不能,不能怪他。这样想,男子的胆子又开始大了起来,挺了挺有些发颤的身体,朝着凤璃说道。 “下官礼部侍郎莫随风。” “哦―,原来是礼部侍郎啊,本王自新婚之后便不上朝,不参与宴会,看来大家都把本王忘记得差不多了吧。”嘴角牵扯一抹虚假的笑容,口气平缓却似寒冰之剑,忽而,暴戾的话语脱口而出。 “那本王就让你们的记忆重新恢复!”手,快速的朝着莫随风的脖子伸出,一个用劲,不会武的莫随风就到了他的掌中。 “本王的王妃,又岂是你可以碰的!炽,给我废了他的双手!”一掌拍击,莫随风整个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朝着殿中央的大地上摔下。痛,透过自己的七筋八脉到达心底,而那深深的恐惧却是有心内出发,冰凉的他的全身。 接着,一个人影在他的身侧晃了一圈,而后立在了凤璃的身后。一把剑,斜握在他的手里,点点鲜血沿着剑锋,缓缓而下,滴落到地上,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声响。 “啊――”随之而来的痛,让莫随风再也忍受不住的尖叫了起来。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双手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滚落到了一遍,双臂断开的位置,他的血正汩汩涌出,仿若泉涌一般。 “哼,你爹给你取的名字没错,莫随风,莫随风,偏偏你要忘了自己姓氏,随什么风,在本王这里,不是什么风都可以任由你随的!”冷然瞥了一眼痛的昏厥了过去的莫随风,凤璃回眸看着酒千,便再也不发一言。仿若刚刚那些事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只是一脸慵懒的看着怀中人满足的睡着。 凤瑞被凤璃的行为震得有些迟钝,多久了,有多久凤璃未曾在他面前如此大发雷霆过?不,记忆里,依稀记着从他下了手之后,凤璃再也没有如此生气过,就连父皇和他母后的死,他也不曾这么激烈过。 他以为,他毁了他的一切,这一辈子,凤璃都再也不会抬起头来。不曾想,他今日,居然在他的宴会上如此残忍的杀害了他今年刚刚封赐的礼部侍郎。 “皇兄,就算刚刚千儿触到了礼部侍郎,你也不该这么不留余地吧。”身为帝王,在使者之前,他总要公正一些,不是吗?凤璃,如若不治你,你要我如何在三国之间立威? “哦?敢问陛下,凤鸣国内,谁人不知千儿不会饮酒?既知,为何要让她喝酒?又为何要让喝多了她跳舞?”简而言之,就是你自己应允千儿的所作所为,她被人侵犯分毫,那人便该付出代价。而他凤瑞,却没有理由可以说他。 “璃王,璃王妃今夜不开心,是自己自斟自饮喝多的。至于提出跳舞的,则是凤翔皇,他不知,想必可以不怪的吧。”云淡风轻的话,响起于凤瑞的身侧,宁染凤端正了身子,朝着凤璃温婉的笑着。 “那这一屋子的人全是死的不是?他可以不知道,大家还能都不知道吗?还是说,是有人故意想瞧本王的洋相?”冷冷的视线望进那双曾经让他迷失的眸子,却发现,再也撩不起他心内的半分波澜。(.无弹窗广告) “这――”皇后看着凤璃陌生的眼神,不再有半分宠溺,甚至连温度都没有了。话到嘴边,她却再也说不出口。 “不管如何,她总是失了礼数,莫非璃王还真能忍得下这口浊气?”接过皇后的话茬子,酒容也开始挑拨起来。机会难得,最好是将凤璃激怒,让他承受不住羞辱,一巴掌拍死酒千最好。 “为何要忍?本就不是她的错,本王为何要怪她?别以为本王不知道,刚刚有谁碰了她,回去小心你自己的那双手,本王会一只一只的讨回来!”忍?真是好笑!忍了十多年,早该够了,还要忍吗?不,不要。 “你――真是不知好歹,本宫也是想替你讨个公道罢了。”一时语塞,酒容气的满脸一会儿发红,一会又发白。 “好歹是什么?本王从来不需要知道,本王只知道敢宵想千儿的人,就是本王的敌人。”说话的同时,眸子则是不停的在司空斩云和凤瑞的脸上来回转动。 “你,你说她是你的王妃?璃王妃?”司空斩云想起以往听过的传说,说凤鸣国璃王娶了凤鸣酒家唯一的废物嫡女为妻,他还大笑曾经在战场上与他争锋相对不相上下的凤璃为何会落到娶一个废物为妻的下场。 “凤翔皇这是在怀疑本王眼拙,连自己的女人都认不出?”该死,这个司空斩云竟然对她有了兴趣,竟然还妄想着要从他身边抢走她。 “可是她不是说她叫蝴蝶吗?”他不会错认,她的那张脸,明明就是那日他遇见的那个女子,那个叫做蝴蝶的凤鸣国女子。 蝴蝶?他不是刚刚认识她?难道,前几天女人出去采药,见过了司空斩云,为何她却什么都没有告诉他呢?心里疑问掠过,可是对上司空斩云的双眸,却是一如既往的深沉,没有意思波动。 “蝴蝶?想必天下人都知道,本王的王妃姓酒名千,没有小名。莫不是凤翔皇将本王的王妃错认成了心中神女,若是这般,本王倒是可以原谅陛下让千儿跳舞的提议。” “不,不会认错,她的确就是朕见过的蝶儿。”眉眼之间,除了神情之外,无一丝不同,他敢肯定她就是蝴蝶。 “不知凤翔皇是在何处看见的那位蝶儿姑娘?”该死,这个男人有台阶还不知道顺着下,偏生要他把话说绝了不是。 “在,在凤翔国境内。”他想,她是不愿让人知道她去过凤翔的吧,于是司空斩云还是好意的替她隐瞒了采药一事。 “呵呵,那陛下肯定是认错了,千儿一直待在璃王府,从未离开过。”这个司空斩云不得不说不简单啊,说话还知道保留一半,看来他对千儿还真是有些认真了。 “是吗?璃王妃从来不离开王府的吗?”怎么可能? “偶尔出出府逛逛街,但是陛下不会认为以千儿的情况还可以跑到凤翔国去吧?” “那―可能真是朕看错了吧。不过璃王妃,确实挺可爱的。”看到凤璃始终对答如流,没有半分不对劲,想了想,许是他们不想让凤瑞知道吧。他可是清楚地知道,凤瑞是如何坐上这个皇位的。 “谢谢夸奖,那皇上,臣就带千儿回府了。” 今夜一出戏,他和凤瑞的战事算是拉到了台面上,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为了怀中人,嚣张一把算什么,用她的话来说,他越嚣张,她越喜欢。 凤瑞气结于心,看着下方被酒千弄得一片凌乱的宴会桌,碗碟歪倒,水流汁淌,空气中还飘荡着一阵阵的酒香味。凤璃在下方高昂着头向他请示要离开,一股怒火顿时破胸而出。 “皇兄既然来了,难道不该陪陪两国使者吗?”冷冷的语气,彰显着他此刻很生气。凤璃这般,太不给自己面子。 “千儿累了,本王要带她回去休息。”桀骜不驯,凤璃变回了曾经的凤璃。 可是,却有人看不惯他的桀骜不驯起来。 “璃王爷,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纵然王爷是皇上的哥哥,但是亦身为臣子。在皇上面前不是该自称一声‘臣’,而不是‘本王’吗?难道璃王爷竟如此分不清君臣之别吗?”淡淡一席话,带着不可抗拒的尊贵,顺眼望去,原来是凤瑞新纳的雪妃。 “本王的事,与雪妃何干?陛下尚且无言,雪妃私自打断本王与陛下的对话,可否称为后宫干政呢?” “后宫干政?天下人皆知,璃王不参政,与皇上所言必然与政无关,那么臣妾所言又怎会干政?”明媚一笑,她可是将凤鸣国的一切都做好了功课来的。 狠戾的看了一眼北堂婉雪,凤璃嘴角扯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而后归为平淡,朝着身后的男子道。 “炽,走吧。” 炽点了点头,一只手扶着凤璃的轮椅朝着门外而去,脚下踩踏着酒千一舞之后留下的产物。 “来人,给朕留下璃王爷,今日必须把宴会给朕参加完了再回府。”双拳用力的砸在了龙椅上,凤瑞直指着凤璃的背影,大声的叫嚣着。 “是。”门口处,闪身进来四个侍卫,朝着凤璃的轮椅而去。 一身黑衣的炽,不发一言,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们,手,来不及摸到轮椅,却在下一瞬被一把剑拦了下来。 “不想死的,滚开――”跟主子一样,炽的性子同样是冷酷无比的,话,不爱多说,直接以行动示意别人。看着,第一个侍卫不怕死的继续伸手,下一瞬,他的手齐腕而断。血,顿时喷洒而出。 “凤璃,你不要太过分。”拍案而起,凤瑞再也顾不得还有使者在。 “让我离开!”双目含怒,轮椅转了一百八十度,正对着凤瑞,凤璃满身杀气毫不遮掩。 “你――”他真的好了,开始恢复成原来的凤璃了。不,不可以再让他夺走他的一切,他不能留着他。可是,眼前毕竟还有他国人在,他不能做得太过。 “让他们走!”隐忍的握紧了龙袍下的拳头。 “慢着,麻烦凤鸣皇留下璃王王妃,朕有点私事要问问他们。” “又有何事?”听见司空斩云的话,凤璃的眉头就不由自主的皱紧,这个男人还真是招人烦。 “敢问二位,酒家二女酒茵可否还在璃王府?”因为见到酒千,他太过激动,而后又太过失望,至于差点忘记了母后交代的事情。 “你找她做什么?”连他都是后来才知道酒家还有一位二女儿的,他是如何得知的呢? “不瞒璃王爷,此次朕亲自出使凤鸣国,除了期待着遇到蝴蝶之外,其实还有一件要事。朕还要寻找朕唯一的皇妹,也就是酒家府上的二小姐。已派过人去酒家打听过,说她早就离开酒家去了璃王府。”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酒千在心里高呼,太好了,二姐姐和大哥竟不是亲兄妹吗?可是,二姐姐却离开了。 坐在座位上一直安静的酒沐白顿时觉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若说酒茵是凤翔国的公主,那么就不是他的女儿,那胡芸芸岂不是给他带了绿帽子?这,谁也不能忍受。 “凤翔皇说话还请注意措辞,茵儿乃是本官三夫人十月怀胎所生,怎会是你凤翔国遗失的公主?”可是,这一刻,他的心里竟然开始隐隐不安,茵儿她,好像是不足月就生下来了,不会是―― “正如酒酿臣所想,胡芸芸本是先皇在外面宠幸的一名富家女,却被母后使计骗她,让她离开了家,没能等到父皇去接她。” “胡说,芸芸明明说她是为了逃婚才会来到凤鸣国的,怎会是你说的女子?”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中却有一抹不明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朕不知她是如何使得酒酿臣相信了一切,但是母后这些年一直都有密切关注着她们母女的一切,所以不会有错。” “不,不可能。”心里的墙,轰然倒塌,酒沐白的脸彻底的破了。 “酒卿家,为何朕不知你还有个二女儿?”酒家世人皆知的两个女儿,一个是美女,一个确实废物,那么另一个又该是怎样的呢?众人不约而同的好奇了起来。 但是,他们的好奇,却让酒沐白找到了一抹希望。 “茵儿若为司空家的人,怎么会是个无盐女?”茵儿肯定是他的女儿,事已至此,就算茵儿是无盐女,他也不怕被人知晓,比起不是他的女儿,他宁愿她是他的女儿。可是,司空斩云受了太后的嘱托,怎么会不知道酒茵无盐的原因呢? “茵儿,皇妹她的眉角是不是有一块红色的胎记?而且皮肤黝黑,有些骇人?”可是,司空斩云的一席话却连最后一丝希望都不留给酒沐白。 酒千闭着眼,就听见酒沐白所在的方向发出了‘噗’的一声,她的心,冷冷的,翻不起半丝波涛。 他没想到吧,那个被他忽略彻底的女儿竟然不是他亲生的,而他这些年的冷漠无视却得到了惩罚。呵呵,那酒千呢,亲生女儿,他又可曾真心待过?所以这一切,都只是他咎由自取的,活该! 身子,吸取着凤璃身上的温度,不由地往里挤了挤。耳边,继续传来司空斩云的话,但是声音却越来越小,炽已经推着凤璃和她渐渐离开了。 “酒酿臣保重,皇妹这些年幸得酒家庇护,才能安然长大,朕以后必有重谢。”母后年轻时的一念之差,差点让他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的一个手足,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酒茵。 “凤鸣皇,既然事情都已经明了,宴会也已经到此,朕就先回去休息了。陛下跟婉雪公主大婚之日,朕再来凑个热闹。” “凤翔皇稍等,本宫也已疲了,不如结伴而行吧。”一旁一直静观其变的北堂霄云终于开了尊口,要和司空斩云一起离开。 “那朕就不留三位了,三日后,举行朕和公主的婚礼,太子可满意?”两国联姻,以后必然一起对抗凤翔国,这场宴会,终究还是有些用处的。今夜,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好。”拜别主人,一行人跟着凤璃离去的方向而去。 “太子这是往何处去?”司空斩云不明的朝着身后紧随不舍的北堂霄云问道。 “当然是随着陛下一起走了,难不成陛下知道什么好玩的地方,不想带着本太子吗?”精明的眸子在夜里闪烁,一丝玩味划过嘴角。那个女人不简单,今夜必有好戏可看,他岂能放过? “那太子可要跟好了,公主呢?也有兴趣?” 北堂婉雪对着司空斩云浅浅一笑。 “热闹,要大家一起看才叫热闹!” …… “阿璃,身后的人不少啊。”躺在凤璃的怀中,明眸半睁,炯炯有神。 “猎物也不会少,多了看热闹的人,说不定咱们可以一夜成名。”手,轻抚着酒千头上的一束青丝,来回不停的捋着。身上传出的,是无尽的漫不经心。 “也是,技术是需要练的。”今夜,就让她来回味一下前世的滋味吧。杀人,有时候也是很爽的,特别是她被憋屈得一肚子火的时候! “很快,你就有的练了。”耳朵忽地一动,凤璃放下手中的发丝,随着酒千说了一句。就听见马车门口处传来了炽的警告。 “王爷,猎物来了。”拿住马缰绳的手,都因为心的蠢蠢欲动而有些颤抖,潜伏十几载,是时候让他们几个一展身手了不是。一个轻扯,停下了马车,等待着周围的无数杀手靠近。 来了,来了,越多越好啊,这一次,他定要让凤瑞的暗卫折损一半。 “炽,你们不许出手,我还不想露出老底,今夜让我和千儿先试试手。”邪魅的勾唇,透过被寒风撩起的纱帘,看着不远处站着的黑衣人,嗜血,而妖媚的笑了开来。 “可――”炽欲反驳,却被酒千拉了拉袖子。他,只能听话的乖乖守着马车不动,因为他一动,其余六个人必然倾巢而出。 “既然来了,就动手吧。”放下酒千,让炽推来轮椅,他飞身坐了上去,纵然比那些人低了大半截,需要仰头望着他们。但是,那满身的王者之气,丝毫不因为那个仰望的动作而减掉分毫,反而越加的霸气。 “璃王爷,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休怪我等不客气,上!”说完,数十个黑衣人,随着开口的那个男子一拥而上,朝着凤璃而上。 “千儿,好好看看,其实我还是可以保护你的。”迎面劈来一剑,凤璃运掌绕着他的剑尖而上,剑刃锋利划破了他的衣衫,可是却划不到他半分肉体。 幸亏他身材高挑,一只手臂长得可以媲美长剑,于是黑衣人的剑还未曾刺进凤璃的血肉之躯,而他的手便已落入凤璃的掌中,轻轻一拉,再猛然朝着他的胸口拍出一掌,黑衣人立马向那不知名的黑暗飘了出去,空中,他的最终喷出了一口温热的鲜血,仿若小雨一般,飘到了凤璃的脸上。 “王爷好功夫,不过以你一人之力,今日怕是难逃一死了。还是乖乖受死吧,免得白白受苦!”见惯死亡,纵然自己的兄弟在自己面前死于非命,他们也不会有半分退缩,只会不顾一切的出击,要么他们全部被铲除,要么铲除对手,否则不死不休,这就是凤瑞的暗卫。 “想要本王的命,尽管来拿便是,就怕你们,没那个本事!”手,朝着身后一闪,再次晃出,带起一阵银白色的寒光,晃花了黑衣人的眼,也晃花了隐藏在暗处的几个人的眸。 “凤匕!”凤匕竟然在璃王的手中!凤匕作为传国之宝,竟不在凤瑞的手中,司空斩云和北堂霄云对视着,面面相觑,眼里的深意不言而喻。 凤瑞纵然阴狠毒辣,诡计多端,但是比起光明磊落,能文善武的凤璃总是差了一截的。为了卸掉他的皇太子之位,凤瑞和其余两国各自都下了不少的手段,如今他还是要回来了。 黑衣人虽然识得凤匕,可是却不会懈怠,仍旧不顾一切的拼死攻击着凤璃,他们只认凤瑞为主。 长剑,划破长空,横斩了过来,薄刃,在月光下犹如一条越渐越近的银白色丝线,朝着他的面门,飞速而来。凤匕,举至面门前部,寒光反射出面上阴冷嗜血的残笑,随之,凤匕轻轻的朝着银白色的线条婉转一划,一袭更大凌厉的白光脱离凤匕之刃,扩散开来,直接切断了那条银白色,飞向银白色线条后方的黑衣人,如切割线条一般,切开了黑衣人的身体。 一个人,瞬间,被劈成了两瓣,向着两边慢慢倒下,接着而来的,是更多的黑衣人。 一个接一个的攻击,凤璃耗费了许多的体力,却仍旧毫不留情的斩杀着黑衣人,神圣的传国凤匕,俨然成了他收割生命的地狱之镰。 黑衣人猜测凤璃的体力在一大段时间的劈人之战中消耗的差不多了,便开始发起群攻。 站在一处略高的凸地上,对着身后站的笔直,浑身散发着视死如归气势的黑衣人,挥了挥自己的左手。八个黑衣人,腾空而起,加入了战局。 他们一出手,便将凤璃围了个水泄不通,杀招重叠,不留余地。 借着月光,刀剑之间,银白色寒光,纵横交错,不断的挥动着,摇晃着。虽然那光芒不若凤璃手中凤匕的银芒刺眼,却也将凤璃的双眸晃得有些发晕。 但是,就算这样又如何? 他十岁便入沙场,随军出征,征战四方,屡战屡胜。对付如此攻击,早已不在话下。 自信的勾起唇角,而那弧度却恰好被凤匕的寒光照了个一清二楚。只一眼,只一晃,酒千便看见凤璃,邪魅诡异的闭上了双目,凭靠着感觉感知着周身的一切。 果然,纵使那个人同时靠近,他也能避重就轻的避开最致命的那一招。 忽然之间,八把利剑其中七把,纷纷自左向右朝着他的腰身切来,他准备离开轮椅,腾身飞出,可是敏锐的感觉却告知他,飞身而起,只会送命。顶上,一把利剑正直直的朝着他的头顶直刺而下。犀利的剑尖,划破空气,带起了一丝凌厉的冷风,吹着他的头顶。 半腾的身子,临时转了方向,斜朝着一边三人的脚下而去,因为突然变换方向,速度赶不上预期,前身扑到了他们的身前,而后半身却因为减速而置身于三把利剑之间。 “噗嗤”一声,长剑划破他的衣衫,切到了他的背部,鲜血涌流而出。 “噗嗤,噗嗤,噗嗤――”连着三声,比之刚刚的利剑刺入肉体声大上许多,银芒闪过,却再也看不见银色光芒。因为,刚刚凤匕划破了三个人的腰,白色光晕随之升起,直接将三人拦腰斩断,凤匕,染上了鲜血,掩去了满身寒意。 不顾背部传来的疼痛,凤璃利落的回身,掷出了早已染上鲜血的凤匕,朝着另外四人的腰部而去。 没有了银色光芒的指印,却聚集了凤璃五分的内力,凤匕的速度像极了一颗划过长空的流星一般,从四人的腰间,一闪而过。同样的死法,同样的命运,凤匕的银芒彻底被淹没。 在空中转了个圈,凤匕飞回凤璃的手中。最后一个黑衣人,他张开了双目,看着。 身体飘然而起,稳稳的落入轮椅中央,一只手转动着轮椅,另一只手,斜举着凤匕,飞快的奔跑起来。 一剑刺空,黑衣人为了防止手中剑被凤璃那以百炼金刚打造的轮椅折断,也在半空中旋转了身子,改变了方向,朝着不远处落下,此时,神还未曾全部回归。 抬眸,一道影子如风一般朝着自己飘了过来,自己觉得后背一阵的发凉,不祥之感,越加浓郁。 呆愣着,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噗嗤’,他就知道,自己,死了,跟另外七个人一样的死法。 血,从腰间蔓延而出,朝着身下汩汩下流,轻轻的一用力,上半身,偏离了下半身,朝着旁边倒去,不甘心闭上的双目,看着自己的身子脱离自己,转眸一看,便看见了凤璃嘴角如盛开的彼岸花一般的鬼魅笑容。心,瞬间的空了,原来他们一开始便选错了主子,注定逃不开,死于非命! 随着他的倒下,黑夜忽地寂静了下来,只余下徐徐清风,飘荡在夜空里。夹带着丝丝血腥气息,扑鼻而来,使得酒千兴奋的猛吸了吸鼻子,好熟悉的味道,有些久违了。 可是,那气息不止于此,反而飘荡的更加的远,直直的呛入了三个观众的口鼻之中。 “唔――”腹中腾升起一股恶心,北堂婉雪回过身子,小声的呕吐着。纵然见过沙场征战,她还是忍受不了那般残忍的杀人手段以及那不绝于鼻息处的血型之味。 “公主,这热闹似乎不好看呢。”司空斩云轻蔑的瞥了一眼作呕的北堂婉雪,口气之中含着丝丝调侃。 “唔――凤翔皇很喜欢落井下石呢?”压下心头不适,狠狠的剜了一眼司空斩云,继续注视着前方。 似乎,黑衣人头目准备下大手笔了。而凤璃身后的血,似乎流的有些过多,整个人慵懒的躺倒在椅子中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掩饰背后的伤势。 黑衣人狂笑不止,指着凤璃。 “璃王,果然不负‘冷血残王’之名,但是可惜了,今日起,璃王这颗星星,将从此陨落于墨翎大陆。”身后,突然涌现出数百名黑衣人,全身气势虽然比不过刚刚那些死去的死士,可是凝聚成一体的威力却不是刚刚那些散士可以媲美的。 据他探来的消息,凤瑞的暗卫人数不足千数,然,今夜,躺在地上的已经有百余人。黑衣人身后的,不下三百人,一半已过,凤瑞此番竟下如此大的注! “哈哈,本王何德何能,竟能让他下如此手笔?今夜,就算一死,也值了不是?”邪魅的扯起嘴角,尽管唇角已经开始因为流血过多而泛白,凤璃依旧不忘记那最为优雅的邪魅笑容。 “那就让我们送璃王一程吧。”手,举起,正欲落下。 “慢着!”马车上,一袭白色身影飘然而起,朝着凤璃所在,急速飞来。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个小瓷瓶,举起瓶子,食指竖起,朝着瓶口处轻轻一拨,盖子滚落了下去,对准凤璃的口,将酒全部没入他的口中。 伸手,在他的身上轻轻点了几下,止住了凤璃身后汩汩而流的血,而后把住轮椅轻轻的一推,将他推到了炽的跟前。 “璃王妃,主人欲留你一命,你还是闪到一边去吧。”冷冷开口,带着浓郁的嫌恶和轻视。他不知道,这个女子到底何处特别,竟可以得到主子的喜爱,竟不惜跟已然陷入了绝望的璃王翻脸,逼得他再起反骨。 “想要我男人的命,你们是否也该问问我!?”更冷更寒的声音,从那娇美的嗓子里发了出来,满身杀气随着她华丽的转身越加浓厚,好似地狱被她凿开了口子一般,死亡气息,丝丝沁出―― 怎么会?黑衣人头目的双目有些愕然,她明明是胆小如鼠的璃王妃,怎会?怎会聚得起这满身比起他们更加浓重的杀气? “怎么?不认识我了吗?”满脸惊恐诧异,头目的表情真是可笑至极了,她不过是换了副表情,换了一身气息,进让他们又如此大的反应吗? “你,你不是酒家的废物嫡女吗?怎么会?”黑衣人头目,有些不置信的使劲眨了眨眸子,再次张开,酒千依旧一张冷颜正对着他们。 “怎么会有如此浓重的杀气?哈哈,好久没有动手了,凤匕已经出鞘,龙匕恐怕是寂寞了,不如让你们来替我俩试试手?”说完话,手,再次举起,白色瓷瓶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把与凤匕成对的龙匕,一样的玄铁打造,一样的银白寒意闪烁。 游戏的双目微微眯起,冷冷的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堵矮墙,嘴角弧度越加的大。 看吧看吧,今夜,就让你们看个够,看完了热闹,可千万记得帮我打个广告。 被她那一眼一扫,暗处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内心一颤,那一眼,含着的不仅仅是狠戾,还有深深的算计。他们,似乎看错热闹了。 不过,也算值了。竟然可以见到传说中凤鸣国的传国宝物龙凤匕,也不枉此行。 不过,这仅仅是北堂婉雪的想法罢了,另外两个男人除了不可思议之外,却难得的露出了褶褶生辉的波光流转在眼中,对于酒千,他们似乎更加好奇了。 身为一个不受疼宠的嫡女,为何要将废物的光环顶的那么高,那么耀眼? “哼,既然你自寻死路,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给我上!” 三百死士,一拥而上,如同黑暗的河流一般,从那缓坡之上,倾泻而下。 本以为,酒千会立马执起匕首,对敌。 却瞧见,她反手一挥,匕首重新回到了水袖之中,另一只手,却拿起了另外一个小瓷瓶,拧开盖子,将液体全部抛洒在了自己的头顶上,任由点点雾滴,像毛毛细雨一般,飘满自己的全身。一瞬间下来,整个人身上充满了浓郁的酒香,随风飘散。 那身华贵的王妃正服在大殿上就早已经污秽不堪,刚刚进了马车,她就将他们全部脱了下来。 反正是冬天,她里面穿的也是很厚的。所以,她现在身上穿着的是一套丝绸质的雪白衣衫,黑夜里,仍旧可以散发出淡淡光泽。酒,淋了上去,光华瞬间收起,酒香随着四起的清风,飘散开来。 “你们几个,给我散开!”一道呵斥响起,白色的妖娆身姿腾空而起,整个人柔软的像是没有骨头的绸缎一般,飘荡在空中。 ------题外话------ 亲们,某梦来鸟~ 第一章vip章节…。亲们看完,记得给偶点点的意见哈~ 另外,给亲们推荐一篇文文… 《秦始皇的小妻子》 2.一把火烧了!气死凤瑞! 娇声呵斥,让黑衣人愣了一愣。(.) 她在跟谁说话? 白色的衣衫,在夜空里飘渺腾飞,夹杂着丝丝早已凌乱的发丝一起乱舞着。扔掉原来的瓷瓶,拿出了另外的一个瓶子,将里面的不知名的液体倾倒在手心里。 瓶子继续上一个瓶子的命运,被她的芊芊素手抛落,双掌并拢,来回旋转摩擦,深厚内力致使双手犹如带了尾巴的彗星一般,如梦如影。 液体渐渐挥发,气味也随之加重,满意的勾了勾唇,娇小的红唇伸出来,舔了舔唇角,嗜血而娇媚。 双手分开,轻功运起,她开始抬起双臂,在夜空中舞动了起来。纤细的身子在上空飘荡着,白色衣袂随着芊芊素手一同翻飞,酒香混合着一股不知名的味道,被她带起的阵阵寒风带入鼻息。 黑衣人的双目忽地一沉,她在搞什么鬼? “给我上。”不得不说,那抹纤细身在高处,独舞着,很是美丽,很是诱人。但是,今夜,纵然她再美,都只有去见阎王的份! 话音未落,黑衣人闻言暗自提起内力,准备使用轻功,腾飞而起,在半空中与酒千进行较量。但是,气至丹田,却发现再也不能提起,双腿开始无力,鼻息开始微弱,脚步仿若生了根一般,挪动不了半步。 “你,你做了什么?”惊恐的看着酒千,她竟然停住了飞舞,朝着他们的中间慢慢的飘落了下来,脸上,是那不变的笑容。龙匕,不知何时,再次回到了她的手上,那寒芒,看起来再也不仅仅是刺眼,而是寒心。 “哧——” 落地之后,酒千右手握着龙匕,朝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黑衣人的颈间轻轻一挥,顿时血洒长空。一名死士,实至名归的,死了! 龙匕染上鲜血,顿时变得更加的锋利起来,利刃之巅,被直直竖了起来。一滴属于刚刚那个人的血液,瞬间那锋利的刃口,慢慢下滑着。月光之下,血液成滴,表面折射出了点点银白。 舌尖,调皮的对着刃尖做了一个舔舐的动作,而后绕着自己的红唇舔了一圈,满意的放回口中。 “味道不错。” “……”黑衣人头目望着酒千舔舐着同伴的鲜血,满脸的胜利得意,满眼的享受,顿感一阵恶心。这个女人,居然说那人的血好喝! “你究竟是谁?”不会是酒千,酒千是出了名的胆小,懦弱,就算她是装的,但是足不出户的她怎么会拥有者满身绝世的轻功和磨灭不去的杀气。 “我是谁?哈哈哈哈,本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货真价实的酒家废物嫡女,酒千!”暗自心想的却是:只不过换了一个灵魂罢了,前世我是蝴蝶,今世,我便是酒千。 “不可能!酒千足不出户,怎会有你这满身杀气?你究竟是谁?潜入凤鸣国,有何阴谋?”任凭谁,都不会相信她是那个人尽皆知的酒千。 “谁说废物就一定是白痴的?谁说我不是潜进来的,就不许有阴谋了?告诉你,我的阴谋便是杀光你们,灭了凤瑞,夺了凤鸣的天下!”嚣张的扬起脖子,在一大群黑衣人之间怡然自得的穿梭来穿索去,看的众人直牙痒,却奈何不了她半分。 夺凤鸣的天下!没想到她竟然藏着如此的心思?是为了那个躺在轮椅之中的凤璃吗?如是想着,司空斩云便觉得心被人扯得生疼。 寂寞了十多年的心,好不容易动了,却动错了方向。 不,他不可以让,不可以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投进别人的怀抱。眸光一沉,一个决定漫过心头,坚定不移。 可是,他却不知道,酒千不但不会对他动心,那个计谋,却将他和酒千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远—— “大逆不道,陛下知道了,璃王府必然会不复存在。”今夜,他们必死无疑,但是凤瑞也会猜到凤璃必反,一定会加重砝码,向凤璃索命,他们的死,不会白费。 “哈哈,不复存在吗?可惜,就算有,你也看不见那一天了。”不再客气,不再罗嗦,手中龙匕开始了继续的收割。凌利的杀气透过酒千娇小纤细的身子,挥洒的淋漓尽致,一时之间,血色无边,染红了漆黑的夜。 远处的凤璃,司空斩云,北堂霄云和北堂婉雪,看着在黑衣人中间不断挥舞着龙匕的酒千,心,各自有着各自的感受。 凤璃的眸子深沉如古渊,漆黑得比这黑夜更加黯淡几分。 究竟,他的千儿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才会聚起那满身比他更加浓郁的杀气?战场驰骋数年的他对着那浓烈的血腥味尚且会觉得难受的微皱一下眉头,放缓鼻息。偏偏她,对那味道不但不恶心,还表现出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激动,品尝鲜血之味。她,竟可以展颜一笑。 唇角挂着血迹的她,在这迷蒙魅惑的暗夜,笑起来,竟是那般的妖魅动人,倾国倾城。该死的,他竟然也喜欢这样的她,心,急不可耐的想要将她搂进怀中,狠狠宠溺。 白色的影子,渐渐的模糊着,黑衣人也渐渐的少了,鲜血喷洒在衣衫上,一点一点,隐去了酒千一身的素白。 绝杀,仍在继续,远处的观众都染上了一脸苍白。 北堂霄云双目同样暗涌着精芒,注视着酒千的一举一动,暗暗思索着。如果说刚刚的凤璃是地狱使者的话,那么酒千现在,便是那地狱的王者,嗜杀的修罗,龙匕像是被下了魔咒般,只知道不停的切割着挡住它挥舞身姿的阻碍,神挡诛神,佛阻杀佛! 这样的女人,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也带着足以威慑任何人的煞气,两者完美和谐的在她身上展现。这样的女人,才是足以匹配他胸怀大志的最佳伴侣。如若有她相伴,这天下,唾手可得! 懊恼,下一瞬间袭上心头,望了望身侧的北堂婉雪,他觉得这次失策了。但是纵然如此,也不能阻挡他要夺取酒千的决心。 心思再次回笼,视线越过树林,望向了酒千所在的方向。[.超多好看小说] 白色,早已消失无尽。 夜里,酒千满身被鲜血染尽,看着便是一片漆黑。大家只能凭着她与众不同的纤细娇小来辨别哪一个是她。 黑衣人,早已如铺就的地毯般,散步四处,只余下那个头目孤零零的站在缓坡之上,俯瞰着斜举着龙匕的酒千,满身凌厉杀气的朝着自己走来。 脚步,很慢,却是步步生莲,走过一个地方,脚下便盛开一朵血红色的莲花,慢慢晕开,再晕开—— 她,低他两个头,地,比他的站的地方,低上半个酒千的身高。可是,她,就那么抬着那张染了血的素颜,眯着狭长凤目,一步一步,踏着他心跳的节奏而来,他,忽地觉得害怕起来。 太静了,静的可怕。 生在高处,他不但给不了酒千半分压迫感,反而被她满身杀气摄的两腿发虚。 脚步,早已定住,他早已知道,酒千到底做了什么。 了然于心,眼里涌出一阵明了。 “想必你已经我到底做了什么了?”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拉回了他沉思的心绪。 “先以酒麻木我们的鼻息,再以酒混合着麻醉草药,以内力使之成为气体,飘进我们的鼻息,使我们失去还击之力,任你宰割。”谁说酒家嫡女酒千不懂酒?谁说酒家嫡女乃是第一废物嫡女?谁说她胆小如鼠,懦弱无能,是个草包的? 这一刻,他觉得凤瑞的江山似乎坐到头了。如此瑰宝璞玉,他竟然当做了杂草丢给了凤璃,焉不知,酒千只是一颗蒙尘的珍珠,而凤璃则是那为她擦拭开灰尘的丝绸,两两相遇,只为一同绽放彼此的光彩。 “呵呵,你该庆幸,我留给你时间想通了一切。可是,你也该不幸,麻醉药下,被我一刀割破脖子,看着自己一滴一滴流尽所有的血,是很残忍的事。哈哈,本想直接来个致命毒药的,但是一想到你们的主子让阿璃受了那么多的苦,本宫的心就难受,于是,就喜欢折磨人呢。”手心,把玩着同样被血淹了银芒的龙匕,站在了黑衣人的身侧。 “哈哈,究竟是谁,将如此一个魔鬼般的女人,说成是一个废物的?!”一声怒吼,充满了不平,他们死的何其冤。当今天下,没有人不当酒千是废物,可欺可负。但是,亲眼所见她的真实面貌,他却要从此命归黄泉了。 “废物嫡女!只不过是我的一层保护色罢了,哪知在酒家,废物都有被回收利用的时候?呵呵,天意如此,我当然要顺应天意了。”望进马车处,那双一直坚定不移看着自己的黑暗眸子,那一脸的淡然坚定让她心生喜悦,裂唇,朝着他莞尔一笑。 “你,可以去死了。”笑容,僵在嘴角的刹那,握着龙匕的手,随着身子忽地来了个完美的左回旋,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头慢慢的脱离了自己的脖子,朝着酒千的脚下滚落。双目,死死的瞪着,深深的凸起,永不瞑目! “炽,扶阿璃上车,我们走!”无视身后的三道炽热视线,背对着他们,酒千笑的开怀。而后,身子飘了起来,朝着炽大声的喊道。 马车内,苍白着一张脸的凤璃搂着满身是血的酒千朝着璃王府而去。两个人疲累至极,却都怀着胜利的心情。之后,他们不知道要啥时候才能再开杀戒了。 …… 璃王府,灯火通明。 “来人,给本宫准备两大桶的热水。”进入房门,倚在门的一侧看着炽几个人,抬着凤璃进门,等不到他们安置好凤璃,便朝着门外大喊起来。 南宫询闻言,内心诧异至极,急忙的朝着这边奔来。 “王妃,你,你怎么?”话至一半,咽了回去,王妃不但会大声说话了,而且竟然满身的血,太让人觉得震惊了。 “询叔,本宫配得上你家王爷了吧。你快点吩咐人烧热水来,阿璃受伤了。”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不待南宫询回神,便拍的一声合上了门。 一听见凤璃受伤了,南宫询急忙回神,朝着厨房奔去,此刻家仆大部分早已睡去,他得先去厨房自己生个火了烧着水了之后再去叫人。不然,他不放心凤璃。 “除了炽,其余五人,立马给我去将王府的一切能带的带走,能换成银两的换了。明天天不亮,璃王府,全部给我空置出来。”接下来,凤瑞只怕会下狠手了,璃王府,真的将会不复存在了。 领完命,虽然不知道酒千到底打算做什么,王爷也不吱声,他们知道,王妃的意思就是王爷的意思。朝着他们行了一礼,便隐匿了行踪,办事去了。 “炽,将阿璃的衣服脱了,搬到桶里去,先清洗一番。”南宫询的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儿,两个家丁就将大水桶装了个满。 顾不上自己的满身血腥,她拿起一个瓷瓶,将一瓶子的不知道什么酒洒进了水里。 炽毫不费力的将人搬了进去。 “出去吧,在门口守着,我叫你了再进来。” “是。” 转身,关门,静立于门外。 里面传出了水声,悦耳动听。 酒千的纤手,轻轻的抚上凤璃受伤的脊背,不停地蘸着混合了药酒的热水,替他的伤口消着毒。 “阿璃,我要毁了璃王府,你会舍不得吗?”毕竟是他住了十多年的家,也是父皇赐给他的府邸,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父皇不会怪我,而我,有你的地方就是家,毁了吧。我们自己毁,总比被别人毁了强。”压在心里的不舍,凤璃脸上扯起一抹苍白无力的笑,鼓励着酒千放心大胆去做。 “嗯,以后,我们一定会夺回那个属于你和父皇母后的家园。” “嗯。” “一会儿,我要帮你包扎,为了方便赶路,我会包扎紧一些,你忍着点。”将两个人的身体洗了个干净,酒千先他一步,穿上了衣衫,此时正拿着一块毛巾轻拭着他身上成滴滑落的水滴。两肩优美的曲线,精壮的肌肉摸起来让酒千一阵心神荡漾。 口水,顺着喉咙而下,发出了一道尴尬的声音。 “我都这样了,你还有想法啊?”前面,传来凤璃调戏的小声,酒千立即红了双颊,低头继续专心的擦拭着。 包扎好伤口,这一夜,整个璃王府,忙碌一片。 …… 天,未亮;夜,未央。 一辆马车从司徒将军府的大门口大摇大摆的驾驶而出,朝着远处行去。 沿着司徒雁房间下的那条秘道往回看去,一道火光冲向了天际。 “轰隆”一声响起,璃王府所在的方向彻底被火红色包裹。火红色的外围,六个人六匹马静静的矗立着,各自嘴角扯着一抹笑意。 “璃王府,真的不复存在了,主子当真舍得啊。”其中一人撇了撇嘴角,显然对于凤璃的大手笔有些诧异。 “呵呵,主子要的是那里。”手,斜着一指,众人顺着他的手望了过去。那里,是凤鸣国的皇宫。 “走吧,我们还有任务呢。”一身火红,煝卸下了对凤璃的痴迷,回归到那利落果断的煝,翻身上马,轻甩马鞭,策马而去。 其余的人,在她上马之时,也各自骑上了自己的坐骑,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时间不多,下次归来,他们的主子便会是那耀眼的星辰,傲然于世。他们,便是他昂然前行的踏脚石。 六个人分开行去不久,几道黑影便迅速而至,他们是听见了那声惊天巨响之后才快马加鞭的赶来。却不曾想,璃王府竟已化身火海,狂肆的火焰宛如张开大口的巨龙,似乎想要将天都给吞噬一般。 本来,他们是奉命前来毁了璃王府的,但是却不曾料到竟有人提前下手了。看来,凤璃活着还真是不招人待见。 立于马背上,静静的等待着漫天大火缭绕天际,一直到将整个璃王府灰飞烟灭,他们才进入火场内,细细察看一番,然后策马归去。 “头,你猜究竟是谁跟璃王有如此深仇大恨,竟然放下如此大火。”一大批黑衣人在璃王府境内不停地翻看着,寻找着这场大火之后留下的蛛丝马迹。只余两个黑衣人站立着,一个四处瞭望,眼里扑扇着迷惑不解的暗芒。身后,另一个黑衣人远不如身前的人深思谋略,心有不解,便问了开来。 “魅,你可曾看见这里有半具尸体存在?” “有可能早已经烧成了灰了。这么大的火,不要说人,恐怕连金银珠宝都会受到一些损失的吧。”对于头的话,没有半分置疑,魅继续小声嘀咕着自己的意见。 然,正是他那疑惑的嘀咕,解开了头的疑惑。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觉得哪里不对呢。 “魅,召集大家,准备撤!”答案已经有了,再翻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线索。他终究还是回来了,那么依他的个性,要做什么,绝对不会给对手半点漏洞。 “不找了吗?”疑惑的光芒依旧闪烁不停,什么也没找到,竟然就要收工了吗? “已经找到了,快点撤,马上天就亮了。”再次出言,声音带了属于领头人的冷冽严肃。让身后的人不自禁的一颤,随即俯首。 “是!”而后转头,朝着四处分散的黑衣人大声吆喝:“大家集合,准备撤!” 来来去去之间,天,已经大亮。凌晨的一声巨响,惊醒了所有人,却无人重视半分的起来查看,以至于第二天一早起来,璃王府附近的居民便沸腾了。 “天啊,究竟是谁这么残忍,竟烧了璃王府。”路人甲说道。 “是啊,璃王府里恐怕凶多吉少了,太残忍了。”路人乙附和着叹息。 “哎,想当年凤鸣大皇子威震朝野,驰骋沙场,为咱们老百姓不知道做了多少正义之事,凤鸣国上下均以为凤鸣国将迎来新一代的明君。岂料天有不测风云,一夕之间,从备受推崇的天之骄子,轮为什么都不是的残疾。哎,天意弄人啊。”路人丙长长的感叹道。 随即,引来周围的人一阵一阵的感叹。都在为凤璃的遭遇感到不幸,却也无能为力。 忽然,远处一队人马行了过来。 “让开让开,司徒大将军驾到,统统给我闪开。”一个拿着刀的侍卫行在前端,手里的刀不停的对着拥挤的百姓挥舞着,眼神犀利而阴狠,仿若那些人敢有一丝越矩,他手中的刀便会朝他而去一般。 司徒海骑在马上,望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心情顿觉沉重,双目深沉了又深沉,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将军,是不是要让人去搜寻一番?”司徒海坐骑前方,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恭敬的朝着他问道。 “蒙德,去看看吧。”威严的眸子直视着前方,说出的话语却含着几分悲恸。这,是菁菁亲手为璃儿所设计的王府,却不曾想终有一日毁在了璃儿自己的手中。 闻言,蒙德带着一干士兵进入了早已被人搜索过的璃王府里,到处翻看着,却都心知肚明,这里早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线索证据了。 大家四处翻看了一番,一无所获,无疑证明了他们心中的猜测。于是,纷纷放弃了手中的行动,退出了璃王府。 “启禀将军,什么也没找到,一无所获。” “那——回吧。”眸子,低垂了下来,手,轻轻的扯了扯缰绳,反策回马身子,朝着来时路归去。他的马,奔跑在最前方,没有人看见那苍老的眸子渐渐的染上了血红,一抹抹晶莹蓄满了他的眼。 璃儿,走吧,走得越远越好,羽翼未丰之前,都不要再回来了。菁儿,你和陛下该放心了,璃儿娶了个好妻子,会帮助他重拾回一切的。 一滴泪,滑过眼角,飘散在空中,无影无踪。而他司徒海,仍旧是那个为了权力富贵,背弃了自己亲妹妹的大将军。 …… 马车继续飞驰,马蹄下溅起阵阵白烟,缭绕在马车周围,仿若马车奔向的尽头,是那云端仙境一般。 “阿璃,你说凤瑞现在是不是正让人搜着咱们的王府呢?”马车内,一身素白的酒千褪去了以前伪装,一脸戏谑的看着凤璃,眸光时不时的扫一下马车前驾着马儿的背影,诡异的光泛得更加明亮。 “想必早已搜过了吧。”以凤瑞的性子,昨夜那批死士有来无回之后,另外一批肯定随后而至,若不是他们跑得快,肯定免不得又是一番嗜血拼杀了。 “现在可能是第二场,嘿嘿,但是我保证他一锭金子都找不到。”说到这里,凤璃仿若看见了自己王妃眼里冒起了属于金子独有的光华,耀眼万分。于是,无奈的轻轻撇了撇嘴角,报以宠你一笑,将酒千拉进怀中。 “你做的不留痕迹,却是留给他最大的痕迹,此时此刻,他恐怕是气得拍案而起了吧。”她叫他们几个将璃王府里所有的值钱物品全部兑成了白花花的银票,实在是兑不了的东西,也都叫那些仆从丫鬟分了,然后各自散去。凤瑞的暗卫,明使即使再搜,怕是也搜不出半个子来了。 再加上酒千特意没有找替身冒充自己和她被烧死,就是故意让凤瑞知道他们并没有死,而是离开了,而且随时随地都可能回来给他一击,给他精神上的压力。这招,不得不说,有够狠的。 让他每日担忧着,他们却前往苍蓝山鸠占鹊巢过着逍遥日子去。 “我这不是顺应他的意思吗?我们被烧死,他以后就乐得自在了不是?”那话说得很是——欠揍。不过马车里,却没有一个人那样觉得。反而觉得心里有一种情绪正在慢慢发酵着,那就是——爽! 马车外的南宫询虽然内心澎湃,也感到一阵舒爽,但是那嘴角依旧不停的抽搐着。想起自己以前那自作聪明的所作所为,真是有够多余的。年迈的脸,就那么红了起来。 他家的王妃那里是废物啊,瞧,这一把自焚之火,将宫里那可怜的皇帝算计了个狠。哦不不,应该说自从她嫁给了王爷之后,皇帝就已经不知道被她耍了几回了。 回忆起记忆中那个端着一盆水立于王爷书房门口的傻丫头,再偷偷回眸瞅一眼正和凤璃调笑的女人,他的头就不自已的摆动个不停。她到底是怎样将一个傻子扮演得如此惟妙惟肖的?亏得他还老是以为她这个弱智配不上他家的王爷呢。 “询叔,想瞧人家就随便瞧呗,闪闪躲躲的,别人还以为您老人家为老不尊呢?”忽然,而后就传来了酒千戏谑的话语。他的耳根子一下子红了起来,回过头,狠狠的剜了一眼酒千,而后飞快的别回了自己涨得铁青的脸庞。这,这丫头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 “王妃注意形象。”背对着两人,手中继续驾着马,轻轻的朝着身后说了一句。 “哈哈,哈哈,阿璃,询叔好可爱啊。”扯着凤璃的胳膊,酒千肆无忌惮的笑开了来。这下,南宫询是老脸上,表演得更加精彩了,嘴角抽搐的弧度也在持续加大中,可爱,没想到他一大把年纪了,还配得上这‘可爱’二字。 “好了,别捉弄询叔了,咱们这一去,你确定你师傅会收留咱们吗?” “凭什么要他收留?我爱住哪里住哪里?那里又不是他家的。”嚣张的口气,配上那被风吹得有些红嘟嘟的脸颊,煞是可爱。其实,她知道,只要她想,蓝秋痕会愿意的。从上次他们离去时,蓝秋痕那满眼的疼惜和悔恨,她就知道,蓝秋痕是有苦衷的,只是他不说,她没好意思刨根问底罢了。这一次,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意外收获也不一定。 就这样,一行三人,慢慢的朝着酒千他们上次前往的路线而去,一步一步靠近着苍蓝山,也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十五年前那场阴谋的真相。 正如凤璃所言,皇宫里,凤瑞正拍案而起。 “拍——”巨大的龙案,因为猛烈的拍击而持续着颤抖的余震,桌子上的笔墨纸砚也跟着颤抖不已。 “陛下息怒。”一干人等,纷纷的顺着天子之威匍匐而下。 “那么大个王府,一家子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你们竟然什么线索都没有搜到,朕要你们何用!?”怒火,如奔流而来的洪水一般,肆掠了凤瑞的整个胸腔。该死,该死,他们两个人居然敢跟他玩失踪,还一把火烧了璃王府,真是该死! “启禀陛下,臣等在璃王府不但没有发现王爷王妃的尸骨,就连半具下人的尸身都未曾发现,恐怕这场火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司徒海躬身前行,据实以报着今日搜查回来的结果,精明如凤瑞,肯定早已派人搜寻过,他能做的,就是据实以报。 “司徒将军之意,是璃王故意而为之啰?”凤瑞眯起阴鸷的眸子,犀利眸光仿若利剑似要刺穿司徒海的心脏一般,戳破他所有的防备。却不知,既然司徒海敢跟先帝凤泫做出生入死的好友,自身的胆识和见识自然不是旁人可比的,若要以那天子之威压倒他,那也有些异想天开了。 “臣只知璃王府烧毁之前,一切人、物早已搬离,想来是什么人所为,陛下自有明鉴。” “呵呵,假设是璃王爷自己设计了这场火灾,那他的目的何在?他此时又身在何处?”该死的凤璃,竟然敢跟他来一招金蝉脱壳,企图让他误以为他已经死了,真是痴人做梦。 “这——”为难的抬眸,看着凤瑞,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即刻派人,寻找璃王和王妃的行踪,先找到他们再说。”不耐的挥了挥手,凤瑞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离开。靠这些人,不知道要哪辈子,他才可以得知凤璃的消息,他还是趁早去召集暗卫吧。昨夜,他损失了一半多的暗卫,这一笔账,迟早要从凤璃那里讨回来不可。 “是。臣等告退。” “嗯。”等不到一帮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凤璃的身影便快速一闪,离开了御书房。 “司徒将军,且慢!”司徒海正欲快速离开,无奈,脚步刚刚加快,却被身后的一道声音叫唤了住。 回身一看,却是一身白色长袍的酒沐白正看着自己。左手,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微微的抬起,配合着嘴里的话语。 “酒酿臣,不知有何指教?” “将军今早上去了璃王府,真的什么都没找到吗?”难道,凤璃真的就那么消失了吗?如若真如司徒海所言,那他是不是押错了宝了?也许,凤璃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酒酿臣这么问,可以理解为是在担忧璃王妃的安危吗?”明眸微眯,带着一抹探索的看向了一脸不知何意的酒沐白。 “呵呵,司徒将军真是明察秋毫,内人甚是担忧小女千儿的安危,才会想起向将军打听一番的。”满脸假笑,却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那酒酿臣与夫人大可放心,王妃可能活得好好的,将来一定还会有相见之日的。”内心却是轻轻一嗤,扯什么鬼?天下人谁人不知酒沐白与冯水灵均已酒千这个废物嫡女为耻,又岂会担忧她的安危?酒沐白啊酒沐白,终有一日,你会知道,你这一生不但是押错了宝,而且还错过了人间最宝贵的东西。 从司徒雁那里,他了解到自己的外甥究竟娶了个什么样的妻子,也是如何幸运的捡到了一颗被掩盖了光华的夜明珠。想起那个笑颜如花,温婉又坚强的女子,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起。活了一辈子,得到一个这般美好的女子为妹,司徒海就觉得自己是何其的幸运。 简而言之的安了酒沐白的心,转过身,急速离开了。 徒留下一脸不知所以的酒沐白,静静的傻站着,脑袋里一片空白,似乎,他真的错过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了。 …… “说,有什么收获?”黑暗之中,凤瑞的声音阴沉到了极点,仿若他们的答案要是令他不满意,就得担心他们的脖子随时会搬家。 “回主人,属下什么也没找到,不过属下可以确定璃王和璃王妃并没有死,这把火可能是璃王爷自己放的。”翻遍璃王府,别说是蛛丝马迹了,就连半个子都没发现,璃王爷还真是挺狠的,一夜之间,家当竟然搬得如此干净。 “哼,让你们给朕杀了他,没想到去了一半的人,居然全军覆没,你们说朕养你们来做什么?”指甲陷进血肉,感受不到半分疼痛,此时的凤瑞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怒火丛生着,似乎快要爆开而来。四百个,不是四个,四十个,竟然一个不回。凤璃,你真是好样的啊! “主人,属下听到外面传着一种流言,似乎跟昨夜的计划有关。”一个黑衣人有些胆颤的站了出来,面无表情的交代着今早离开璃王府后后来在酒楼里听到的一个消息。 “说!” “他们说昨夜有人亲眼目睹了那场暗杀现场,主人的四百暗卫不但全部丧生,而且都是死于非命,被人一刀切断脖子或腰。他们说,他们说其中有三百人都是因为看了璃王妃凌空一舞之后,定在地上任由她一个一个割破了脖子,血尽而死。”好可怕,凌空一舞,竟能让三百人瞬间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动弹不得半分。 当他们接到凤璃的第二道命令,朝着璃王府而去的时候,途经昨夜的战场,看见了便是一片血海尸林。四百多个人,竟然找不出一具完整的,一眼望去,一片猩红,让人觉得心寒胆颤。 “什么?!凌空一舞!一舞就轻易的取走了朕三百暗卫的性命?”不可思议,凤瑞几乎觉得自己的属下是在跟自己扯鬼。怎么可能,难道她酒千成了妖魔鬼怪不是,竟然有如此能耐。 “据说璃王妃跳舞之前,曾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毒倒在手心,然后在她起舞之时,那东西的味道便随着清风和着酒香飘进了他们的鼻息,散了他们的功力。现在,整个凤溪城都称璃王妃为‘毒妃’。”以美酒为承载,毒药暗藏其后,翻飞芊芊素手,夺人之命于瞬息之间,毒妃之名,名符其实。 凤瑞刚刚还觉得自己的脑海里有了一抹景象,却被一层朦胧的迷雾遮掩,让他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可是。现在他知道了,原来如此。 千儿,原来你真的不是傻子,也不是废物,你竟如此聪慧。手,从袖子里侧掏出来一只细小的瓷瓶,目光深沉了下去。他就知道,那夜是她使了手段,该死的酒容,竟然敢骗自己。 “你们给朕继续追查璃王的下落,杀无赦,至于璃王妃,给我不顾一切代价活捉回来!魈,行动由你指挥!” “是!”领头的黑衣人匍匐倒地,目视着漆黑的地板,双目凶光毕露。 手,轻抚着白皙的瓷瓶,动作轻缓柔和,仿若抚着的不是瓶子,而是酒千的脸庞一般。千儿,等着吧,朕一定会夺回你,夺回你! 随即,一抹悔意漫上心头,要不是他介意她废物嫡女的身份,听信了宁染凤的话,那么此时的她恐怕早已经拥有了她了吧。手,拿捏着瓶子,继续思考。如此聪慧睿智的女人,要是被自己征服,必将是逐鹿天下的一大助力。 紧了紧的握着瓶子的手,决心由此而下。却不知,这一找寻,便找寻了三个多月,也没找到酒千他们的落身之地。 旧岁除,新年到,酒师大会,转眼便已近在眼前。而远在苍蓝山脚下,一个响亮的名号也越传越远。酒医,以药为主,以酒为辅,苍蓝山上的奇女子蝴蝶运用药酒和药浴的结合体,医治好了自己半身不遂的丈夫。接着的两个月里,她还免费医治好了山下很多身患顽疾之症的病者。 ------题外话------ 啦啦啦,今天的来了~ 亲们看完留点痕迹给偶,偶好有动力码字啊~ 留言哇,鲜花哇,钻石哇~偶好贪心…。 推荐好文——《尤物军师》。【女强】+【种田】+【宠文】+【一对一】。喜欢的朋友自己去戳哈…。 3.真正的第一次!(史上最温馨的那啥) 千舞,千歌,千澈,千俊,苍蓝山。(.好看的小说) 冬去春来,整个连绵不断的群山纷纷褪去了旧装,换上了崭新的绿色新衫。春风拂面,使得在冬季里躲在屋子里烤了一季炭火的迷糊脑袋顿时清醒起来,混混沌沌的感觉立即随风飘散。 去年寒冬,酒千带着凤璃和南宫询便前往了蓝秋痕的苍蓝居,鸠占鹊巢,将蓝秋痕的药房占为己有,连带着他这辈子搜集的各种珍稀药草。 偏生蓝秋痕自从知道凤璃既是那个被自己害了的孩子,又是自己宝贝徒弟的夫君之后,对于酒千的一切要求均是提不起半点反对的心思。于是,就连自己的书房,也都被凤璃给霸占了去。 日渐苍老的身躯立于山巅,望着凤溪城的方向,再转头望向了那个他早已多年未归的家乡。心里,涌上一抹苦涩,菁菁,伊儿,你们之间的恩怨难道真的要在下一代的身上重新演过一次吗? 十五年前,我弃了菁菁,帮了伊儿,却在自己心中种下了无尽悔恨的种子。如今,小千跟凤璃要向伊儿讨债来了,我,该何去何从?再帮一次伊儿,只怕我是再也下不去手了,可是如若要我帮凤璃,我又于心何忍? 哎! 长长的一声叹息传出,蓝秋痕无奈的扬起了头,望着碧海蓝天,心却再也空旷不起来。天意弄人,为何从前相敬相爱的三个人,会走至如今的这一步。 要是天下从来不曾有战争,要是凤啸国的野心不是如此的大,那么是不是他们就不用遇见凤泫?那伊儿和菁菁就会永远陪着自己,一个也不会离开自己了?又或许,自己要是有足够大的能力,就能护住家园,不必让她们去做换取平安的代价? 哎,再次叹了一口气,蓝秋痕转过身子,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留下一山美景,无人欣赏。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所有人都觉得心中一阵清新爽快,唯独他,放不下心中的纠结愁绪。真不知道上辈子,他做了什么坏事,今生得承受这悔恨交加的折磨。 那背影,萧索中带着凄凉,与一眼望去的春意生机截然不同,形成了记极大的反差。 虽然当初来到苍蓝山的人只有凤璃酒千和南宫询,但是司徒雁每隔不久还是会常常到苍蓝山来看望他们,顺便拿一些账册什么的,给凤璃解解闷。但是,其实最主要的是找酒千拿些美酒,这几个月下来,他的胃已经被酒千养得刁了,非她酿制的酒。喝起来便没了酒的滋味。 人,刚刚攀至山顶,便直朝凤璃的书房而去,随手一扔将账本交给了凤璃,急不可耐的问酒千要了几壶美酒,躲进了专门为他准备的一间卧室牛饮去了。 而凤璃收到账本,也觉得有些欣喜。以前,他是很不屑亲自算账的,他习惯了领导别人,这些事都自然会有下属去做。但是,现在在这山顶上,酒千只顾着研究各种药酒药浴给他泡,将他闲晾在一边,使得他一个人倍感无聊。 此时此刻,凤璃正高挑着眉头,兴奋的敲着算盘珠子。桌案的一角,还点燃着淡淡的檀香,缭绕在鼻尖,静气凝神。 账本上,一个一个的数字使得他敲打起算盘珠子来都特别的有劲。霹雳拍啦的声音,远远听着,还真像是一首欢快的曲子,让人顿感愉快。这几个月的时间,除了煜之外,其余的六个人分别去完成他交给的任务。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任务,只不过是去为他准备将来夺天下的资本罢了。看着这些数字,他知道,他离自己的梦想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过几天,就是酒师大会了,他们会易容前去观战,也不知道酒旭泽准备得怎么样了? 手里,继续敲打着算盘,忽然,管家南宫询如风而至。 “王爷,王妃让您过去找她。” “她在哪?”漫不经心的问着。 “酒窖。”说起酒窖,南宫询的嘴角就开始抽搐。 而凤璃则是猛然的打了一个寒颤,赶紧回答。 “告诉王妃,本王忙着呢!”又要泡澡?又要试验?天知道他自从来了着苍蓝山,泡凉了多少桶热乎乎的酒水药混合物,喝干了多少酒千的精品佳酿,也吃光了多少蓝秋痕这一生珍藏的宝贵药材。 “王妃说王爷要是忙的话,她就去找雁公子帮忙了。”雁公子虽然正常,但是王妃现在制作的药材都是强身健体,辅助王爷快速痊愈的,他喝了也不会有什么关系,于是王爷不听话的时候,王妃总是借口要去找雁公子帮忙。 偏生自从来了这里,又一次雁公子开了一句玩笑说跟王爷抢人之后,王爷的醋坛子就彻底翻了,只要王妃接近别的男人,王爷就会着急,一急,就会立马不顾一切的跑到王妃的身边。那,不就是自己往王妃挖的坑里跳吗? “那让她等我一会儿。”能不能不去啊?现在他唯一的理想就是一辈子可以不用喝酒啦,不用泡澡了。他想,今后要是当了皇帝,第一件事就是要废了墨翎大陆这以酒为尊的习惯,这辈子,他都不想碰酒了。 “王妃说您不快点,她就不等你了。”南宫询响起了酒千的原话:一会儿酒都凉了,咋泡呀? 话刚落音,便听见屋里面传来一阵霹雳拍啦的响声,还夹杂着一阵珠子滚动的声音。而后,门哐然而开,一道影子从自己的眼前一晃而过,人便不见了。 哎,一听见这话,王爷再次表演算盘账本全推倒,害得他又得替他修理这把不知道被摔了多少次的算盘了。南宫询在心里感叹:王爷啊,你下次能不能淡定点啊?我这个老人家年纪大了,趴地上捡算盘珠子很不容易啊,你不要三天两头就给我表演啊。 某男人却听不见老管家的含泪默哀,只知道使尽边跑边想:谁会知道,他家女人酒医毒妃的名号有一半是从他身上试验得来的。说了是给他治病,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些是有用的,那些是没用的,反正是靠点谱的都给她用上了。 不知道是她运气好,还是他祖上有德,竟然从那次用了追魂草之后,他的毒竟然慢慢的减轻,腿上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到现在,他已经可以来回奔走自如了。只不过,还有些余毒,会在月圆之夜爆发出来,还是会疼痛不已,所以她仍旧在继续潜心钻研着。 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还是不行,在床上的时候。 哎,夜夜对着身材姣好的娇妻,却不能吃,可真是苦死了他。偏生她白日里对着一切都是淡漠的,坐在那里规规矩矩,一到夜间,睡觉便不老实起来,火热娇躯总是在他的身上磨来擦去,引得他欲火蹭蹭上冒,却又不能发泄。 这样一想,便也觉得泡澡没有那么难受了,反而期待她可以快点治好他的‘不行’,好让他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拥有她。 脚下的步子,不知不觉也轻快了起来,酒窖已然近在眼前。 说是酒窖,其实就是蓝秋痕的药房罢了。[.超多好看小说]一进门,便是满屋子的柜子,层层叠叠的摆放着装满各种草药的筛子,屋子里飘散着淡淡的药香味,其中还夹杂着阵阵浓郁的酒香,从里间飘了出来。 酒千为了怕草药受潮,但是又想要方便一些,便将偌大的药房前后分为了两个小居室,前为药房,后做酒窖。 而凤璃的药浴木桶便摆放在那道隔着两间屋子的墙壁之后,他走进门来,便依稀看得见那透过墙壁之上细小缝隙溢了出来点点白雾。 继续前行,走至酒窖。 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在里面不停的忙活着,一只手拿着一张沾了些许水滴的薄纸,另一只手不停的朝着浴桶中倾倒着各种瓶瓶罐罐里的药酒,白色的雾气从桶中腾升起来,缭绕在她粉嫩的脸庞周围,使得她的脸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一滴一滴的汗珠也开始汇集而成,慢慢聚集成滴,悬悬欲滴。可是却又迟迟低不下来,就那么挂在眉角上。 他看着她,不时的眨巴着眼睛,了然一笑。 手,伸进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张洁白的手巾。朝着她的眉角而去,那滴汗水,挂在那里,是很痒的,他知道这种不适之感的痛苦。她忙碌着,双手都没有空隙去为自己擦拭一下。 于是,每次来的时候,他总是小心翼翼的记着带上一张手巾,轻轻的替她擦拭着。其实,这想法也是来自于她。 别看她平时总是喜欢嬉戏逗弄他,在照顾他的时候,总是无微不至。 每一次他泡药浴,不是三五个时辰,就是一天,整个过程,他都是不能够动的。而她就那么安静的坐在旁边,拿着一张手绢,替他擦掉那些引起他强烈不适的汗水。每一次泡完,不但他全身乏力,她也跟着累到不堪。虽然每次出来之后,她都能够继续支撑着帮他完成后续治疗,然后总是在半夜的时候不断的翻身皱眉,显示着她全身的不适。 “你来了,脱衣服下去吧,手巾给我。”抬眉,瞥见凤璃,莞尔一笑,倒完了手中的最后一瓶药酒。 “还要泡多少次啊?”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到了眼前的巨桶中,那刺鼻的酒香让他真的很想马上回身就跑,可是看见酒千满脸的疲累,他就立马缴械投降了。于是,只能委屈的假装撅起嘴,不满的朝着酒千诉苦。 “嗯,如无意外,这是最后一次了。乖乖下去,今晚我就好好补偿你一下。”笑眯眯的眨巴着眼睛,眼里的暧昧之意顿时让凤璃的内心涌上一股热流,直冲大脑而去。 “真的?太好了,那赶紧泡吧。”一边说,一边衣衫飘落,‘扑通’一声立马就下了水,按照往日的坐姿安然坐定。 酒千再次搬来了凳子,坐在他的身侧再次开始了细心的为他擦汗。 时间也就那么一分一秒的流失了。或许是因为有着晚上福利的支撑,凤璃难得的觉得这次泡澡的过程结束得非常快。 天,慢慢的从白,变成了黑。 凤璃身下那滚烫的热水也变成了冰凉的冷水,药效也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起来吧。”轻轻的扶着凤璃起身,为他穿上了衣服,因为盘坐在里面太久,走起路来腿都有些发抖。凤璃现在的心思全部用在了那麻木颤抖得跟筛糠有一比的双腿,下桶之前酒千说要给他的福利他都已经没了念头。 “询叔,吩咐铃儿将饭菜准备好,我们马上过去用膳。”铃儿是山下一个农夫的女儿,因为酒千出手救了她病入膏肓的爹爹,为了报恩,铃儿决定离开家人到酒千的身边服侍酒千。酒千本不想答应,但是铃儿意志坚决,酒千一想自己的身边没有个使唤的丫鬟确实不方便,便留下了铃儿。 “是。”门外,南宫询计算好时间的刚刚来到了酒窖,便又马不停蹄的朝着厨房而去。 等到酒千为凤璃打点好一切,两两相携来到了饭厅的时候,司徒雁等人早已经等在了饭桌旁,凝视着一桌子的丰盛晚餐垂涎三尺。 “啊,你们俩终于来了,快点坐下,饿死我了。”一见两人的身影,司徒雁便抱怨着他们太慢,将他这个客人饿过了头。 “雁,你的酒量越来越好了呀。”那么多酒,空腹喝下去也没把人给灌醉,反而使得他整个人俊脸带着一层微醺的红色,煞是可爱。 “所以说为了我以后的酒有保障,我才会有想要抢了她的冲动呀。怎么办?我的胃被你养的刁了呢,小千?”眨巴着眸子看向酒千,开着玩笑。但是心里的一抹苦涩一闪而过,让他来不及抓住,就消失了。 “你就不怕我在酒里给你下点料吗?”睫毛扇子般的扑闪着,眸子清澈的启启合合,仿若最初那个单纯的酒千回来了一般,让司徒雁有了一瞬间的呆滞。该死的,他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是很讨厌这个女人的白痴相的,为什么现在看起来,他会觉得她很可爱了呢? “吃饭吧。”不知为何,看着千儿跟雁开个玩笑,凤璃就觉得心里莫名的堵得慌,急切的想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嗯,铃儿,询叔都坐下来吧。”哎,她来自现代,自然没有这些主仆之分,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她就让他们跟他们同桌用餐了,但是两个人依旧别扭得很,说是主仆有别,不该没上没下,每次都要她威逼之下才会乖乖就坐。这不,她又要费一番口水了。 “询叔啊,既然王妃让你坐下就坐下呀,难道你很怀念王妃的每日一折磨?”他来了好几次了,每一次饭前询叔和铃儿总是要在酒千以下毒威胁之后,才会乖乖的坐下来就餐。真是的,这么久了,两个人难不成还没放下来吗? “好吧。”南宫询想起第一次的噩梦,立即颤抖着苍老的双手,将桌边的椅子往后拖了几分,欠着身子坐了进去,过程中还不忘记朝着铃儿点了点头。 “雁,大哥那里准备得怎么样了?”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凤璃便等不及的开了口。 “酒旭泽那里一切顺利,他的技术越发纯熟,果然不愧是酒家的天才,但是另外一件事就不是很顺利了。”想起酒千临别的嘱托,司徒雁面露难色起来。夹到嘴边的菜,也放回了碗里。 “还是没找到吗?” “我已经吩咐手下所有人留意了,可是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他就奇怪了,照理说酒茵长相那么特别,应该走到哪里都会极其引人注目,印象深刻的啊,可是走遍大江南北,他们偏生打听不到半点她的消息。 “那,煜那边有消息吗?”煜为凤翔国将军,若是二姐姐被司空斩云寻到带回了凤翔皇宫,必然会公布天下她的公主身份的,难不成司空斩云也没能找到她吗? “没有,煜说司空斩云在凤鸣国找了半个月,却依旧没能找到酒二小姐,便回了凤翔国。” “哎,天意弄人,二姐姐和大哥互生情愫,却因为血缘关系急于逃离,接着司空斩云便带来了那该死的消息。”难不成他们俩就真的是有缘无分吗? “别急,有缘自会相见,咱们着急也没用。雁,让他们几个继续注意着二姐的消息。铃儿,神医今天还是不吃饭吗?”凤璃看见酒千一脸遗憾,心里也很不舒服,尝过了情爱滋味的他对于酒千和凤璃的不幸也深感同情。但是,同样也无能为力,爱情这事,也是讲求缘分的。 “神医说了,他今晚不吃了。”坐在酒千的对面,铃儿梳着两个大辫子,两边的青丝编织成几缕细小的长辫子婉转垂下,甚是可爱。明眸皓齿,微挺鼻梁,粉嫩娇颜,搭配在一起,虽不若酒千那般集妖娆与可爱于一身,但是也算得上清秀佳人一个。只不过,那狭长柳眉因为思及什么而微微蹙拢,形成了一座小小的山峰。 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从她来到山上之后,便没有见过南宫询和蓝秋痕两个人一同在一张饭桌上吃过饭。两个人见面的时候,虽然都是相对无言,但是精灵的她能感受到两人之间暗藏着一种波涛汹涌,却都压抑了下去。 看着她微蹙眉头,酒千知道她在想什么,其实她也好奇,这屋子里除了南宫询自己,每一个人都是好奇的。 “询叔啊,你跟师傅是不是以前认识啊?”她清楚的记得,当询叔第一天见到师傅的时候,双目闪过的怒火和不可思议,她就觉得好奇不已。之后,两个人一见面,总是一个可以挑衅,一个却有意躲闪。 “别跟我提他,要不是他,王爷会白白受了这么些苦吗?”他当年身为先皇的贴身护卫,深受先皇先后的信任。自然是知道蓝秋痕的,先后也曾告知过他一些关于蓝秋痕的信息,明显先后和他的关系匪浅,但是最终他还是出卖了先后,陷害了先后最疼爱的大皇子,所以他才会在见到蓝秋痕的时候有如此强烈的恨意。 “询叔,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神医已经被这么多年的后悔折磨够了,你也不要太过排斥他了。”不是他大度,也不是他宽容,当第一次来到苍蓝山,听到蓝秋痕亲口承认‘天绝’是为他量身订做之后,他的心中也是愤恨不已的。若是那时候没有酒千在的话,他真的会出手,一掌了结了蓝秋痕,就算以卵击石,他都会拼死一搏。 但是,在他有了千儿之后,一切都有了顾及。 千儿说,若是没有蓝秋痕,就没有酒千的存在了。 所以,他可以饶他一命。 从相见到现在,他每一次看见自己,身上都散发着阵阵悔恨的气息,所以每每他见到自己总是急于逃开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是想见自己的。这种内心极大的矛盾,恐怕没有少折磨到蓝秋痕的心脏,所以,他知道,当年下毒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秘密和苦衷。 在一切为解开之前,他愿意相信他是有苦衷的,也愿意为了酒千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哼,反正我是不想跟他共处,要不是要照顾王爷你,我早就离开这里,避开了他。” “好好好,别说了,吃饭吧,你们不饿吗?吃饭的时候,别谈这些影响食欲的话题,有什么事,饭后再说吧。”见他们一个个的捏着筷子,却迟迟不动,交谈甚欢,司徒雁觉得自己一个人大快朵颐都没了意思。 接着,大家便安安静静的吃了一顿饭。一句话,都不再冒出来。 深夜,随之而来。 凤璃半倚着床沿,手心里捧着一本书,却早已半天没有翻过一页了。 眼光时不时的瞟一眼门口,带着毫不掩饰的急切。 哎,都这么久了,千儿洗个澡怎么那么慢了,平常不是挺快的吗?望着门口迟迟没人来的黑暗,一抹倩影跃入了凤璃的脑海。 白色的亵衣裹着妖娆的身姿,蚕丝材质的布料使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耀眼光华,脚步轻轻缓缓,仿若踏着云彩而来的仙子。 腰,不盈一握,胸,却是难以掌握,完美身材,凹凸有致,玲珑无线完全呈现。恍然间,白影已近在眼前,视线随着女子的腰部上移,幻想着自己正要触摸眼前的女子。 胸口处,一大片莹白色裸露着,深刻的锁骨清晰的印在了她的肩胛处,诱人无限。 “咕噜”,凤璃猛然的吞了一大口口水,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大男人,反倒像是那没见过女人的少年一般青涩。 酒千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凤璃的双目虽然看着自己的方向,可是那目光的焦距似乎不再自己的身上。于是,快步走向了他的身前,挡住他的视线。 可是,凤璃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美好里,正要看向女子的脸,看清她的样貌。他幻想着,她就是她的千儿,那般清丽温婉,又带着丝丝诱惑人的妩媚。 目光正慢慢上移着,忽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阿璃,想什么呢?” “呃――”脑海里的美女一下子成了泡影,灰飞烟灭,凤璃耳边传来酒千熟悉的声音,思绪一下子回笼,但是仍旧没能接上话。 然后,真实酒千的身姿便一跃而入他的眼帘。 虽然没有他的想的那般美好,但是也相差不远了。 满头青丝因为刚刚洗完澡的原因,整个的湿漉漉的,紧紧粘合在一起,一缕一缕,略显沉重。虽然没了往日的轻灵飘逸,但是那乌黑的墨发紧紧的贴合在颈间洁白如玉的肌肤上,偶尔聚起一两滴水珠子,顺着脖子下滑,勾引着他的目光顺着水滴下移。 一滴水珠,在她的脖子前方汇聚而成,达到了一定重量之后,便顺着脖子下滑了起来。然后,到达了她深深凸起的锁骨处,由于锁骨的明显,使得水滴停顿了下滑的姿态,停在了锁骨的里侧,等待着更多的水来汇聚。 盯着那白皙亮丽的皮肤,凤璃再次咽了一口口水,手上却仍旧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下身升起了一抹燥热,而后蔓延全身,最终,终是到达了以往到达不了的地方。那男人的象征终于,如他所愿的坚硬起来了。 水珠在他坚硬起来之后,也继续开始下滑着,漫过一块无瑕的平地,滑向了两个山坡中间的小沟里,视线不由自主的想紧随而下,身子也随着站立了起来。 “干什么呢?”在他以为就要看见酒千那丰满之处之时,酒千一挥水袖,坐到了他的身侧,整个人倚在了他的身上,小嘴勾起一抹没有认真的嘲讽,笑他像没见过女人似的,好青涩。 “千儿,你好美!” “相公啊,你这个样子,真像是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呢?”其实,凤璃也确实还是个处男,唯一的经验就是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了。在十五年前,他一心扑在建功立业上,没有碰过女人,等到年纪大了,可以碰的时候,他却已经失去了机会。 当初心仪宁染凤,却从不曾想过要占有她,只是很单纯的喜欢她的温婉秀雅,将她护在身后疼惜。之后的十多年,没有遇上让他心动的女子,他一直以为,他这辈子都会清心寡欲的活着了。直到―― 新婚之夜,亲眼目睹传言中‘废物’的她,他的心里就有着一股莫名的冲动。 继而,他们越发的熟悉,也越发的发现彼此其实很相似,他的心,第一次有了想要独占一个人的感觉。当直到凤瑞对酒千虎视眈眈的时候,他第一次有了想要一个女人的想法。 虽然酒千早已经属于自己,但是他还是会幻想着与她身心契合的那一天。现在,那一天终于要到来了,他,非常的紧张。 酒千倚着床头而坐,那姣好的身材离凤璃已仅有咫尺之隔。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中摊开的书卷,任由它滚落到了地上而不自知。身子,立了起来,离酒千更加的近,眸子半眯着,吸了吸鼻子,一股清香涌进鼻息之间,好香! 手,朝着酒千那光洁的下巴抚去,微微的将其上抬了一个弧度,让她的小脸完全的对上自己。那粉嫩微红的脸颊不由得更加的红了起来,像是天边的晚霞般美丽,也为今夜本就穿的很妩媚的她添上一丝让人心动的妖娆。 红唇,不描而红,柔软的唇瓣上自然的有着一层蜜汁,使得她的整个唇看起来越发的饱满诱人,还散发着丝丝光泽。许是因为紧张,她的红唇微微的齐齐合合着,吞吐气息。看在凤璃的眼中,竟成了一种邀请一般。 头,低下,冰冷的薄唇沿着视线,朝着那动人的唇而去,下方的酒千因为娇羞而不好意思的闭上了双目。那不断地扑扇着的纤长睫毛却显示了她此刻的紧张心情。 终于,四瓣唇终于触碰在了一起,凤璃主动的轻轻的触碰着酒千,让她慢慢的一步一步,放松开来。他明确的感受到,刚刚他的唇触到她的那一瞬,她的身子猛的绷直,随着他慢慢的接触,才有逐渐的放松了开来。 双手老实的将她的纤柔搂在怀中,不敢妄动。感觉到她不再是那么紧张之后,他才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火热的唇,沿着她的唇形来回的舔舐着,仿佛是在舔吸着蜜糖一般。确实,在他的心里,酒千的唇确实甜的致命。 好软,好嫩,好甜!闭上眼吮吸得津津有味的他在心中呐喊。只是外面,就已经如此甜蜜,那里面该是如此的美好,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里面属于千儿的津液是什么味道。 心随意动,舌头,轻轻的试着去撬开酒千紧闭的牙关,发现任由他如何巧妙攻击,酒千始终紧守着城门,不让他进去。有些焦急,干脆暂时的松开了酒千的唇瓣,轻轻的在她耳边低语。 “千儿,让我进去,好不好?”微热的气息,让他故意喷洒在了她敏感的耳垂处,顿时红了起来。酒千来不及反应,他的唇再次的覆了上来。这一次,没有细细吻上一段时间,凤璃便直接用舌头去撬牙关。果然,这一次,只是在牙关外周游了几圈,一撬,千儿就放他进去了。 大舌闯入禁地,深知来之不易,立马开始了全场席卷。显示将里面的每一个角落都扫荡了一边,尝够了那津液里腻死人的甜蜜,几乎将酒千口内的蜜汁都吸得几近干涸,才松了口。大舌继续行动,在里面探索着自己的同伴――酒千的粉嫩小舌。 并没有粗暴的在里面一顿狂扫,而是轻缓的在里面蠕动着,摸索着,像个君子要邀请起共舞的美女一般,彬彬有礼。其实酒千在他第二次进入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放得开了,小舌头在里面总是躲避着他的邀请,玩的不亦乐乎。可是,看他那么辛苦的来回追捕自己,却不舍得用半分强制手段,反而越发的轻柔呵护着自己,她的心里漾起一片柔软。 最终,还是自己主动的贡献出了自己的小舌,跟他一起共舞起来。不得不说,虽然他没有过女人,技术没有自己曾听死党说过的那种火辣热烈的熟悉,那种小心翼翼的轻缓却让酒千觉得比起那些一进嘴就开始狂肆攻略的多情公子,少女杀手,他更值得她倾心。 两个人一直拥吻着,酒千完全了进入状态中。 凤璃觉得差不多了,便开始进行着下一步的动作。大掌,轻轻的在酒千单薄却精致的曲线上来回轻抚,纵使隔了一层薄纱,他的手,依旧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酒千刚刚沐浴完之后身体带着淡淡清凉。火热的大掌遇上那抹清凉,正好的觉得舒爽。 慢慢的轻抚的手,加重的力度,特别是当行到了腰侧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微微下了力道。 酒千被他不断的抚摸弄得渐渐的热了起来,身体里仿若产生了一股热源,正不断的朝着自己的身体各处散发着热量。唇,被凤璃占据着,身体也在渐渐升温中,不由地有些不舒服起来,热,热的想要脱掉身上仅剩的衣衫。可是,她却没有说话的机会,凤璃也不可能放开她。 没办法,为了表达自己的不适,她开始剧烈的扭动起了那纤细的腰肢,凤璃的手触到哪里,哪里就越发的扭动的厉害。摸起来,深有一种摸着美女蛇的感觉。 凤璃知道酒千的动作表达着什么意思,忙着亲吻的嘴角也不由地勾了起来。终于动情了,天知道他快憋死了。 头,退开,微微的俯首于酒千身前,大手,轻轻的解开了酒千的衣衫,薄纱如飞烟一般飘散了开。还有一层,背后已然一片空荡,至于胸前还有一层阻隔。这个时候,凤璃不由地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酒千身前的胸衣。 不同于他在街市里看见的那些抹胸,酒千的胸衣是接近于现代的罩杯式胸衣。两块布裁剪得只有那两座山峰的大小,用一种特别的针法缝制成了微微的碗状,将那两团美好,遮挡了去。两条带子顺着两肩绕到了脑后,轻系着。 那中间处,赫然出现一道深深的沟壑,诱惑着他。手,不着痕迹的绕到了脑后,对着那小巧的蝴蝶结而去,轻轻一拉,然后,往下抹去,还有一个! 再一拉,那碍眼的粉红色终于掉了。 瞬间,凤璃觉得脑子里又是一阵上涌,血液全部涌上了脑海。 好美,雪白的颜色宛如一片雪地,那两点粉红则成了傲人的雪梅,引人入胜。 口水,猛然的咽了一大口。手,再也不客气的朝着那个地方而去―― 软?不,不足以形容手中美好的触感,一时之间,被人称作学识渊博的他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于是,干脆脑子一甩,抛开了于此时无关的杂念,专注于伺候眼前属于自己的女王。 手,继续在酒千的身上抚摸着,特别是那对傲人的山峰,尤其的享受特殊待遇,被抚摸的次数明显高于别处。 揉揉雪白之地,然后偶尔伸出两根手指头对着红梅处轻轻的揉捻着。慢慢的红梅俨然变成了一粒圆圆的红色珍珠,让人很想伸出舌头舔舐一下,看看是不是那触感是不是也如真的珍珠般凉爽。 怎么想,就怎么做。 忽然,窗户外一阵风吹来,吹熄了他们房间里跃然燃烧着的烛火,吹散了拧在一起的青纱帐。将床上迤逦的风光与床外的冷清隔了开来。 男欢女爱的场景,若隐若现,可是,那一阵阵男女低吟却在这寂静无比的夜晚,显得更加的清晰。 另一间房中,漆黑一片,司徒雁张着双眸,心烦意乱的翻来覆去着。 天啊,该死的凤璃要欢爱能不能小声点啊。今夜,难道他注定要过一次不眠之夜吗? 就这样,一室里恩爱和谐,普着爱曲巫山云雨至天明,另一室却是听着隔壁传来若有若无的缠绵恩爱之声,无眠到天明。 天,再一次的亮起,他们便该跟苍蓝山说再见了。 “师傅,我们要走了。”一身男装打扮的酒千已经化身成了一个翩翩佳公子,一手拎着一个包袱,另一只手闲散的垂在身侧。她的身边,凤璃依旧是男装打扮,只不过那张脸早已贴上了一张人皮面具,成了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商人形象。 “去吧,既然你们决定了,那就去做吧。” “嗯,师傅您,保重。”说不难过是假的,上一次来见了一面,她都会对蓝秋痕的所作所为感到心痛。这一次,经过几个月的相处,蓝秋痕虽然从来不曾说出对她的疼爱,但是一举一动中带着的宠溺却让酒千不得不动容。 光是替凤璃解毒所用的那些药材都不知道花费了他多少的心血,嘴里虽然每每指责着她浪费了他的宝贝药材,但是只要她要,他就全部毫无保留的拿了出来。 司徒雁拿着一个黑色的包袱走在前端,许是因为跟蓝秋痕并不是很熟悉,对苍蓝山也没有多少的熟悉,离开之时,他觉得没有什么感觉。 刚刚上山的不就的铃儿亦是一样,他们俩一前一后早已迈开了步子。 紧接着凤璃和酒千也略有不舍的踏上了返还的路。 奇怪的是,来的那一天就想离开的南宫询在终于可以的时候竟然站到了最后,看着酒千和凤璃转身而去,再看着蓝秋痕眼里的挣扎和不舍,他的心就没来由气急。 双手,忽然运起内力,朝着蓝秋痕所在的方向毫无预兆的拍了出去。 “你这个懦夫,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选择跟我们一起离开?既然觉得愧对王爷,为何不下山助他一臂之力,夺回属于他的一切?”声嘶力竭的怒骂,让凤璃和酒千在第一时间回过了头,看着两个长者,不知所措。 询叔,这演的是哪一出?而蓝秋痕则是巧妙的避过了南宫询攻击,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我心已死,你们走吧。” “你这个混蛋,是你自己误会了皇后娘娘,现在装这幅样子是要做给谁看?”看着蓝秋痕那懦弱无能的模样,南宫询就是一阵火大,曾经的蓝秋痕是多么的温文尔雅,纵然看着皇后投进了皇上的怀抱,依旧抱着乐观的心态守护着她。现在,他怎么就成了如此模样?如若不是萧雪伊,皇后怎么会移情别恋爱上了皇上,使得他成了孤家寡人的? 但是,他非但模样弄清事实的偏向了萧雪伊那一方,甚至还狠心的对大皇子下了那阴狠之极的‘天绝’之毒。所以,在皇后告知他是蓝秋痕害了她最为宝贝的儿子的时候,他南宫询就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蓝秋痕,也不告诉他当年事情背后的真相。就要让他处于悔恨之间,不得心安的过一生。 可是,看着他眼中的悔恨,为何他的心还是软了? 他,该说吗?不,就算要说,也先要他付出些什么才可以。思绪一转,一个计划涌上心头。 “你什么意思?明明就是菁菁爱上了凤泫,忘了我,不是吗?难道你想说这一切都是我误会了吗?明明,她倚在凤泫的怀中,笑得那般的甜美幸福,满身光芒在凤泫身边几乎绽放的是璀璨无比。明明,她抱着凤泫的骨肉,抱着他一家三口过的快乐而满足。明明――”回忆着曾经陪在她身边,远远观望着她和凤泫、凤璃一家三口的幸福,他的心,就抽动的厉害。就连说话,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皇后移情别恋怪不得别人,要怪也是怪你自己!”对于蓝秋痕的指责,南宫询半点不以为意,反而以更加恶劣的口气还击回去。 “你知道些什么?莫非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他一直刻意避开南宫询,就是因为曾经两人因为司徒菁菁相识相知,称得上知己好友。 南宫询原是凤泫配给司徒菁菁的贴身侍卫,而他则跟司徒菁菁是青梅竹马,入了宫,他也一直跟在司徒菁菁的身边,做起了侍卫。 但是,自从凤璃的事情发生之后,一连串的事情彻底将他们两人的友谊也埋入了层层寒冰之中。 再次见面,难免尴尬,他以为南宫询仅仅是在记恨他将凤璃害成半身不遂。但是,南宫询如今的表现和那说了一半的话语,他知道,他必然忽略了什么。 “哈哈,你想知道吗?那就跟我下山,助王爷一臂之力!” “我一个人,于他而言,可有可无,为何你非要逼我下山呢?”他是真的累了,不想再夹在中间难以做人了。 “哼哼,凭你知道的事情,便是对王爷最大的助力。”南宫询一手抚摸着自己的胡子,望着蓝秋痕冷哼了几声,目光犀利的看着他的双眸,逼得他不得不同样直视着自己。 “你怎么知道?”诧异,那件事明明只有他和伊儿两个人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也会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纵然不是心甘情愿,但你们也不该抱着侥幸心态瞒天过海。你们自以为天衣无缝,无人知晓,焉不知皇后娘娘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为了顾惜往日情谊没有告知皇上罢了。谁知旧情只有她顾惜,你们却将她逼向了死路。” 一提起司徒菁菁,南宫询的情绪就容易激动,脸上青筋暴起,红得有些刺眼。 旁边的凤璃和酒千听着他的话,心中的疑问越发的扩散开来。 “询叔,你到底知道些什么?”眸光忽闪,凤璃阴冷的眸子扫向了蓝秋痕。 “是呀,询叔为何要逼师傅下山去?”倚着凤璃,酒千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会演变成这样,他每次的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秘密吗? “这是他欠王爷的,就该由他自己去偿还!” “好,我随你下山,如若你给不了我满意的答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终于,蓝秋痕还是妥协了,他很想知道,当初到底误会了菁菁什么,为何南宫询会如此的恨他。 “等你揭开那件事的真相,我必然会告知你一个让你绝不会后悔的答案。”满眼肃穆,让蓝秋痕不由自主的选择了相信南宫询话,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随着他们一同返回凤溪城。 ------题外话------ 啦啦啦,偶码的好辛苦哟~ 亲们是不是该给点什么奖励奖励我啊?开玩笑了! 肉肉啊,亲们要的话给俺留言或者加群啊啊啊啊啊! 4.想玩抄袭?窗户都没有! 凤溪城,酒家大宅。[.超多好看小说] 酒家的人再次整齐的聚集在了一起,有别于年前的那一次聚集。 酒沐白端正着伟岸的身躯,坐在高堂上,身边坐着他的正房夫人冯水灵,两个人看着下方精神焕发的酒旭泽,脸上便堆满了会心的笑意。 “旭泽,青易,酒师大会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他已经禀报给皇上,要将酿臣之位禅让给这次酒师大会的胜者,所以对于家族里面唯一参赛的两个儿子,他不得不对他们的技术先做一些了解,再慎重的提前给他们一些忠告。 “还好,我会尽力而为的。”一袭白衣,酒旭泽依旧飘逸潇洒,但是认真注意他的人便会发现,那一袭往日穿着刚刚好贴合在身上的衣衫,现今略微有些偏大了,那原本柔和的脸部轮廓也变得有些瘦削的下来,僵硬生冷了许多。 “青易,你呢?”眸光越过大儿子,来到了二子酒青易的脸上,笑意依旧不减。纵使心中希望嫡子酒旭泽可以一举夺魁,但是对于酒青易,他也希望他可以取得好成绩,毕竟酒旭泽接触酿酒时间不长,再是天才,难免会有意外发生。 “我已经准备得很充分了,这次,青易一定不负爹和全家的期盼,势必为酒家争回荣耀。”满意的勾着唇角,十多年的训练,终是到了一展拳脚的时候,他坚信自己定能战胜所有人,替自己赢回该有的身份地位。 “好,有信心是好事,但是切记太过自满轻敌。还有五天时间,你们一定不能松懈,反而要继续努力,知道吗?”满意于两个人的表现,酒沐白只是简单的提点了两人一番。至于实力方面,还得靠他们自己。 “是,爹。” “对了,你们各自都准备的如何了,可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参赛的主题一定要先确定好了。” “这个儿臣尚未下定夺。”酒旭泽淡淡的回了一句,便静静的立于一旁。等待着旁边的酒青易开始发表他的大论。 奈何,酒青易只是防备的看了他两眼,而后,比他更为简单的回了酒沐白一句“儿子自有主张”便退开了去。 “哎,好吧,旭泽该是时候决定了。青易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便各自回去努力吧。” “是。”转身,各自离开。 但是却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大哥这是要去哪?”酒旭泽走在了酒青易的前方,但是目视着酒旭泽朝着与酒窖相反的方向走去,酒青易一时好奇,便脱口而出了。 这都只剩下五天时间了,他竟然还有心思朝外走,莫不是真的那么有自信么? 他,不信。 “有个朋友请客吃饭,我得去赴约,二弟还是先回酒窖吧。”刚刚侍卫给他递了一封信,他的宝贝小千回来了,让他出去与他们碰面。所以,他才没空练那个劳什子的酿酒术了,这段时间,差点没被酒熏死。 “那大哥还是早点回来练习吧。”轻蔑的口气,又开始回归,仿若酒旭泽俨然已是他的手下败将了一般。 “那就不劳二弟担心了,我自有分寸。”说话间,脚步轻轻一晃,白色衣衫飘飞起来,下一瞬,人已消失于酒青易的面前。 目光忽的变得阴沉幽暗起来,一抹凶光闪过。 酒旭泽,不要以为你有一身武艺就了不起,别忘了酒家世代以酒为传承,酒家的家主,我酒青易坐定了,哼! 转身,朝着酒窖走去。 酒家的酒窖当属墨翎大陆第一大,亦是第一好。宽阔的场地,质地上好的酿酒器材,最佳的酿酒气候环境,都给了酒青易和酒旭泽得天独厚的优待。 为了让两个人潜心练习,酒沐白特意命人单独空置出两间相连的酒窖,供二人使用。至于为何要相连,酒沐白是希望闲暇之余,两个人可以互相探讨一番。 殊不知,两个人,一个自大狂妄,不屑于请教他人。另一个是心机沉着,不想与他人交流,传授自己好不容易琢磨出来的经验。 但是,此时此刻,机会难得。酒青易的心,开始痒了起来。 看酒旭泽一天那心高气傲的模样,莫非他真的有什么好的妙方吗?不管,趁着此时他不在,他正好可以潜进去打探一番,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是,虽然不屑于他的那些计策,但是了解一下也是好的。 于是,一道身影便悄悄的潜进了属于酒旭泽的那间酒窖。 一进门,熟悉的酒香味便扑鼻而来,酒青易脸带舒爽的深深吸了一口带着酒味的空气,很是满足。 然后,继续朝前行进着。 酒窖里,四处摆放着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酒坛子,上面还各自贴着酿制酒的原料。‘高粱’,‘米’,‘小麦’,分别写在一张方形的红纸上,然后贴在了那些大小不一的坛子上。 对于这些,酒青易并未觉得有什么奇怪,他也是这么做的。不同的原料,以及不同的酿造过程,都是可以酿制处不同口感,烈性的酒的。这些属于一个酿酒师必须学会的基本常识。 在这里绕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的嘴角不由地轻轻的上扬着。就凭这些,酒旭泽就想胜过自己,还真是异想天开了。 算了,既然都是一些无用的东西,他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转身,准备会自己的地盘去。 忽然,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捂得严实的木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咦,不是大家都用大砂缸发酵的么?为何这里会有一个密封木桶放置着,难不成这就是酒旭泽的秘密武器么? 好奇心总是会牵动人的一举一动,即使闻不到里面东西的半分气息,酒青易而是深深的被吸引住了。 脚,绕过地上的层层阻碍,慢慢的来到了木桶的面前。 仔细一看,木桶上方的盖子紧紧的贴合着桶身,手,轻轻地往上拨弄了一下,却动不了分毫。 哎,既然看不见,就算了吧。目光艰难的从木桶上移开,抬起头,不再迟疑的举步离开―― 可是,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可能。要是那里面是什么新奇的创意,那么他就会必输无疑了。不,努力了那么久,他怎么可以轻易的放弃呢? 不,家主之位,他必须夺下,否则他一辈子都摆脱不掉庶出的身份,让人总是低看三分。 即将迈出门的脚,在下一瞬一个回旋,再次返了回去。 手,用上全力,小心翼翼的握着木桶盖子的两沿,猛然一个用力,上抬。 一抹香气忽然猛冲而起,直冲入他的鼻息。 一瞬间,酒青易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余下‘好香’这两字的影子。不同于自己酿制的那些酒,只带着醉人的酒精气味,或浓郁,或稀薄,让人醉了呼吸,醉了神智。 木桶里,散发出来的味道,除了自己熟悉的酒香味之外,还夹杂着一种最为熟悉的水果香味。 拿走手中挡住视线的木盖子,轻轻地放到了一旁,身体,朝着木桶俯了下去。 天啊,他看见了什么? 忽然,一抹情景跃入了他的脑海。 那一次,他出门去买东西,回来的时候,遇上了从外面归来的一个丫鬟。他记得,那是酒旭泽的丫鬟,手里提着一篮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用一张白布掩盖着。 “见过二少爷。” “嗯。”淡淡的对着她点了点头,对于那些东西,他虽然诧异,却也没有兴趣。脚下的步伐不停,正要离开大宅。忽然,身后传来了丫鬟的自言自语。 “哎,不知道大少爷怎么搞的,大冬天竟让人从大老远的凤翔国给他买葡萄回来,还买这么多,这要啥时候才吃得完呀?” ‘轰’,脑中一抹白光闪过,酒青易看着木桶中已经发酵得有些辨不出原样的葡萄,思绪混乱了开来。 原来这么大老远买葡萄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酿酒。 鼻息之间萦绕着葡萄酒的清香,酒青易不知觉的贪婪的猛吸了一次鼻子,那酒香味比之其他的酒虽然没有那么浓郁,但是那股葡萄清香却是另外一种独特的享受。 不得不说,酒旭泽这一做法,的确创意十足,酒师大会上,恐怕会独占鳌头了。但是,现在被他看见了,那―― 酒青易的脸上爬起一抹笑意,迈着轻飘飘的脚步离开了酒窖,一个阴谋已然成型。 ‘飘香楼’,凤溪城近几个月跃然而起的酒楼,坐落于凤溪城中心的市集上,有着最为独特的经营模式和最为周到的服务。 酒旭泽这一行的目的地便是飘香楼的天字甲号房。而此时,他已身在了飘香楼的门口。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更不是第一次看房檐下的那块招牌。但是,那笔风如行云流水般顺畅的‘飘香’二字总是能第一时间摄取他所有的注意力。 遍观周围所有的大小酒楼,牌匾都是先请手工上层的师傅雕刻上店名,再以金色或者红色等显眼亮丽的颜色加以描绘。偶尔有一两家铺子亦是用书写的形式,但大都是灰暗的墨黑色。 唯有飘香楼的招牌最为独特,从那随意挥洒的两个大字,可看得出书写者的性格带着几分随性,飘逸,而且那苍劲有力而写下的一笔一划,也看得出那人带有几分狂傲。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但是,他从不曾想过,小千会有如此霸气的一天,整个人俨然换了一个灵魂一般,相差好远。以前的酒千虽然不傻,但是却一直借着废物的名号韬光养晦,从不曾想过要展露才华,只求平平安安的低调过活。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敢将她一个人放在酒家八年之久,而不担心她会被人伤害。 但是,现在的她一反常态,虽不至于狂傲到无法无天,但是只要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会闪躲半分。他知道,要不是此时此刻他们的实力还不够硬,她才不会跟凤瑞玩那些虚无缥缈的失踪游戏,肯定会嚣张无比的直接站到凤瑞的对面,跟她明着斗个你死我活。 酒旭泽就那么看着门口那闪闪发光的彩字陷入沉思,而门内的‘店小二’早就看见了他的身影。 哎,酒少爷怎么又发起呆来了?他不知道每次他一驻足,周围的女顾客都会被他吸引去了吗? “酒少爷,请进。”实在不想他再站在门口吸引周围女子的注意力,‘店小二’一脸恭维的朝着他恭敬的请道。 “他们在哪?”收回注意力,迈进了喧闹不停的大厅里,眼光随意的一瞟,发现这不是饭点的时辰里,飘香楼里竟然也是宾客满座。 “公子请跟我来。”柔柔的声音响起,回眸一看,竟然是飘香楼的掌柜,烟。 一袭淡蓝色轻纱裹在烟曼妙的身姿上,脚步轻迈着,纤腰也不断的随着步伐一扭一扭的,很是妖娆。酒旭泽则是毫不意外的跟着烟的步子朝着楼上而去。 “到了,公子请进去吧。” “谢谢烟姑娘。”驻足,朝着回过了身子的烟点了点头,道谢。 “不客气。”转身,毫不迟疑的离开。身为凤璃的暗卫,接受了司徒雁分配的最新任务,她化身为一个精明而又温婉的掌柜的,手段强劲但却不失妖娆女人的妩媚温婉,抓住了一大批的合作者,也抓住了很多的顾客。 门,轻轻一推,就开了。门内,三个熟悉而陌生的人印入眼帘。 熟悉的是,酒千的容貌,司徒雁的漫不经心,还有凤璃丝毫不变的狐狸般的狡诈眼神。陌生的是,酒千变成了一个英俊美男子,凤璃变成了一个平凡中年男人,而司徒雁则是长出了浓浓的黑胡须。 “你们――” “怎么样?本公子有没有很帅气啊?”看着酒旭泽有些惊艳的眸光,酒千先一步站起,走到了他面前,抬起那比他低了很多的小脑袋,得意的问道。 手,抬起,朝着酒千那粉嫩脸颊摸了摸,然后,趁着酒千一个不注意,嘴角扯起一抹奸笑,食指和拇指正欲合拢。(.) 忽然,凤璃所在的方向射来了一个茶杯,他刚刚看见,那个茶杯在冒着白雾的。 糟糕,开水! 手,放弃了原先的打算,快速的朝着疾飞而来的茶杯轻轻一挥。 “砰”的一声,茶杯撞上了门窗,摔了个粉身碎骨。然后,滚烫的热水全部浇撒在了地上,一阵白雾瞬间缭绕了开来。 呼,酒旭泽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好险,要是被烫到,幸运一点,只是伤到手臂,疼痛一阵子。若是运气不佳,他的俊脸可就毁了。 “凤璃,有你这么打招呼的吗?”危险移除,酒旭泽便想起了刚刚那场祸事的罪魁祸首。 “谁叫你心怀不轨?抱着我的女人就算了,竟然还想戏弄她,是不是隔得久了,你有些怀念以前的日子了?我还真不知道,几个月不见,大哥是如此的思念我啊!”一边,拿过一个新的茶杯,拎着茶壶给自己倒着新的一杯茶,一边,嬉皮笑脸的跟酒旭泽说着话。 听见凤璃的话,再看着他眼里满满的戏谑与算计,酒旭泽霎时觉得后背发凉,半年以前被算计的那种感觉开始有再次出现的苗头了。脸,一阵青一阵白,手指着凤璃,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好了,阿璃别再逗大哥了,他只是跟我开个玩笑罢了。”看着自己的大哥被凤璃三言两语激得面红耳赤却又不知道如何接茬,酒千无奈的摇了摇头,浅浅的笑着,表示无语。本来还想和大哥多嬉戏一会儿,毕竟隔了好几个月不见,她还是有些想他的。奈何,凤璃自从被司徒雁开过一次玩笑之后,便打翻了醋坛子,只要她接近除他之外的男人,那漫天醋意便开始横飞,他舍不得动她,所以接近她的那个人变成了他发泄的对象。 为此,司徒雁不知道已经被他恶整了多少次了,开始的时候,尽管军营与苍蓝山的距离那么远,司徒雁一个月也会来回奔走个三五次,向她讨酒喝。 但是后来,变成了两三次,一两次,最后则变成一次。 本来吧,他上山要是只是乖乖的交完账本领完酒就走人,凤璃是不会搭理他的。可是,偏生看着凤璃总是一副享受家人照料理所当然的模样,他就闷得慌,然后就想看看凤璃失去那镇定自若的一面。 在这个世界上,凤璃迄今为止,唯一在乎的就只剩下她了。 于是,他总是说要为了美酒跟他抢她,凤璃便不负他所想,淡然不在,但是那嘴角总是邪魅的勾起。一次次的将他打击得像是蔫了的茄子下山。 现在,轮到她大哥了。 看看,他又开始了。 手,放下茶杯,两只手有意无意的放在身前,一下一下,整理着自己身上淡紫色的锦袍,酒千从侧面望去,恰好看见了凤璃那越发翘得厉害的唇角,在心里替酒旭泽默哀。 “听说二姐离开之前,你去相了一次亲,不知道那位小姐可否令你满意呀?我的大舅子?” 酒旭泽一下子失去了斗志,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死凤璃真狠,就会戳他的伤疤。 当初,他发现自己竟然对自己的妹妹起了心思,怕受到道德的谴责,便回家让娘为他安排相亲,说要尽早成家。 于是,当天,他娘就请了媒人去请罗丞相家说媒。 罗丞相倒是极其赞成,巴不得快点找个日子将罗珊嫁出门。但是,他说了竟然不算,要他那个三女儿自己说了才算。 因为罗珊是他逝去的公主爱妻用命换来的女儿,一出生没了娘亲的小罗珊是被罗沣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的。加上她上面是两个哥哥,对她也是极尽宠爱,所以便养成了罗珊无法无天的性子。 罗沣对于妻子用命换来的女儿并没有排斥,反而倍加珍惜,这或许也是罗沣能够得到他妻子青睐下嫁的原因吧。 罗沣原是一名普通人家的孩子,十年寒窗苦读,终是高中,凭着不凡的智慧和雷厉风行的手段,赢得了凤泫的信任。官阶一日比一日高,人气也越来越旺。 很多朝廷高官都希望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罗沣,将来得到他的庇护。但是罗沣那时候早已经有了一位原配夫人,对于那些动人的官家千金,他连看都不曾看一眼便拒绝了。 认识凤清,是一个意外,但是却遗失了心。跟他一样,凤清对他亦是一见钟情。 凤清是凤泫的胞妹,性子温婉柔和,却也执着专一。一见倾心,她对凤泫提出要下嫁罗沣,罗沣虽然欣喜,但是却不愿舍弃了原配而与她成婚。 哪知他这有情有义的表现,却更加执着了凤清的心。 隔天早朝上,一身公主正服,不卑不亢的跪在大殿上,对着凤泫说道:“皇兄,清儿愿意做小,下嫁罗沣,请皇兄成全。” 就是那一跪,那一席话,彻底俘获了罗沣的心。 罗沣的原配听闻公主愿意做小,与她共侍一夫,本觉得这只是那个公主的计谋罢了。 但是,凤清进门之后,为人处事处处得体大方,身为公主不但出得厅堂,就连厨房也是入得的。于是,原配心甘情愿交出了正室的位置,要让她做。 凤清听了,只是淡淡一笑,“姐姐的心意,妹妹领了,如果姐姐不嫌弃,那就让我做夫君的平妻吧。” 从此之后,两人携手管理罗家后院,罗沣丝毫不用担心家里的事情,官,也就越做越大,直到现在的丞相一职。 但是小女儿罗珊的婚事却一直是他的心头大石。女儿娇俏可爱,但是有时候未免有些天真过头,他的地位太高,难免有人为着钱财权势而来,未必真心对待罗珊。但是酒家长子酒旭泽却是个不爱权势的人,所以当他知道酒旭泽回家的时候,便起了那样的心思。 现在,人家终于如他所愿的上门来了,他自是愿意。但是,女儿的意愿才是主要的。 问了罗珊,才知道小丫头竟然说要先去酒家小住一段时间再说。 于是,直到现在,那罗小姐还住在他的院子里呢。 原本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决定就娶那个女人算了。所以第一次见面,他表现得有些太过温文尔雅,对于小丫头的一切问题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罗珊也就顺利的赖上了他,虽然没有说同意婚事,但是也差不多了。 奈何,隔了没几天,皇宫里的使者宴会上,竟然传出了酒茵并非酒家之女的消息。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他竟然没有半点失落,心,反而欢快了起来。他,跟她,不是亲兄妹,所以他们所顾及的那些,都不用在意了。 之后,他跟冯水灵说了自己喜欢酒茵的事情,希望她把罗珊给打发会丞相府去。可是,从小到大都疼他顺他的母亲竟然说酒茵那么模样配不上自己,还说罗珊已经认定了自己,两个人便联合起来逼着他往成亲的道路上走。 “哎――” 想起这一连串的事情,酒旭泽就觉得头大,因为忙于练习酿酒,他没有时间去寻找酒茵也就罢了。在家里,还得时不时的忍受一下罗珊的纠缠。 “大哥,那位罗姑娘长得好看吗?性格好不好?阿璃,你好奇吗?”能够把他温文尔雅的大哥逼到如此份上,看来那位罗家三小姐还真是有够难缠的了。但是,既然大哥和二姐不是亲兄妹,那么,大哥就是她二姐的了,她有义务替她守好酒旭泽,毕竟让她离开,错过真相的是她。 “没兴趣。”刚刚提起罗珊,本来只是想戏弄一番酒旭泽罢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又开始将注意力转到跟他无关的人身上去。可是,尽管他拒绝得如此明显,酒千却只是对着他勾了勾唇,眨巴几下眼睛。他就知道,今夜又要忙活了。 “大哥,酒师大会的比赛,你准备得如何了?” “我已经按照你教的,将买来的葡萄按照你说的方法密封起来,这两天应该就可以开封了吧。”不错,酿制葡萄酒不是他自己想出来,而是酒千教的。尽管他天赋极高,但是对于酿酒这一行业接触的始终不及酒青易他们来得多,想要完胜,难度极大。而他自信的小妹,在离开璃王府之前悄悄找了个机会告知他,想要完胜,就得出其不意,大家都是用粮食来酿酒,经验越丰富的人自然容易获胜,而他不能跟人比经验,那么就只有比创新了。 “那好,今晚就回去看看吧,顺便看看我二姐的那个小情敌。” “小千,她不是――”苦笑,酒旭泽一想起酒茵,心里就不由地烦恼起来。 “好了好了,不是就不是嘛,你想是,我还不许呢!” 一旁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离酒千老远的司徒雁听说要去看美酒,顿时一下来了激情。 慵懒的身子像打了鸡血一般,立马直挺了起来,眉开眼笑的看着酒旭泽。 “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啊?” 酒旭泽看着他眼里的熊熊火光,仿佛自己在他眼里就不是个人,而是他酿制的那坛美酒一样,可口而诱人。撇了撇嘴角,犯了个白眼,直接无视了司徒雁那炙热的目光。 “喂,酒旭泽,你翻白眼什么意思?”真是的,不就是好几天没酒喝了,找他借点酒吗?不答应也就算了,还用那种看白痴一般的目光瞟了自己一眼,简直侮辱他堂堂司徒少将军的威名。 “哎,我说你都明白了,何必再问呢?” “你,好吧,我不跟你计较,反正脚长在我身上。”轻哧一声,司徒雁从容而又淡定的回了酒旭泽一句,酒旭泽心里想到:没想到跟在这两只狐狸身边,连这个笨蛋都学精了。 接着几个人开始收回玩笑的心态,开始交谈一些正事,时间便如流水一般飞逝着。 夜,飞快来临。 夜空,漆黑无边,空气中飘荡着初春独有的清风,含着勃勃生机,却也刺骨冰凉。 借着万丈夜空中那廖廖无数的点点星光,依稀可见,这漫漫长夜里,居然还有四道身影在不停的腾飞着,矫健的身形,利落的动作,上层的轻功,使得几人看起来似乎飘飞得毫不费力。 这四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在飘香楼碰面的酒千几人,一袭黑色劲装裹身,酒千施展着自己较他人胜一筹的绝世轻功飘在前方,凤璃紧随其后。 酒千一边飘着,一边还不忘回头打量自己的伙伴,一回头,借着因为内力深厚而变得锐利的眸子,看清了凤璃正紧紧的跟随在自己身后,不超过自己,却也不落下自己分毫。 呵呵,自己如此奔走着,都已经开始觉得乏力了,看着他的动作都有些力不从心起来,要知道飘香楼距离酒府可是有好长一段距离呢!但是,他却能一直不落半分的紧随自己,而且还一直保持着脸上那魅惑她心的浅笑。显然,他的功力比起自己要更加的深厚,加上多年来的使用内力,使得他能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身上的真气流转,整个人也散发着一种运筹帷幄的霸气和狂傲。 这些都不是酒千此刻最在意的,她在意的是他虽有能力超过她更快的到达酒府,先歇歇气。但是他却执意一直在他身后,热切的注视着她,即便知道她不会有事,但那眼里仍免不了小心翼翼的宠溺。让她的心,莫名的一下子被阵阵暖流淹没。 不知不觉,酒府已经近在眼前,眼看就要收起内力,落下地去,忽然,凤璃一个下坠,便抢先来到了自己下落的地方,稳稳的将她搂进怀中,依靠着他宽厚的胸膛。 “到了,咱们先去那边休息一下吧。等他们俩到了,再一起进去。”揽着她,凤璃四处探视了一番,发现酒家大门外不远处,有几张石砌的凳子安静的坐落在暗处。于是,便引着酒千走了过去。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虽然清风刺骨,但是两人周身流转着的阵阵情意却使得心更加的暖和,甚至于有些炽热。心,不冷了,那么身上的那些许寒意便不值一提。 但是后面的两个比他们慢了一些的俩人可就不那么认为了。寒冬刚过,空气里寒意不减,且本就是清风撩人,再加上急速飞行了好长时间,俩人只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快麻木了。 身,是彻底的冷了,心,却又没有可以依偎的地方,只能是冷上加冷了。 司徒雁在前,酒旭泽靠后,两人在酒千他们歇息得差不多的时候,一前一后的落下了地。 “来,跟我走。”酒旭泽刚刚落地,便吆喝着要领他们进去。而他领的路显然不是酒府大门,是酒府后院的一座矮墙处,各自都有轻功伴身,他们一跃便能入内。 腾飞在空中,酒旭泽有些苦涩的想着。自己带自己的妹妹妹夫回家,却不能走那迎来送往的大门,反而要挑在夜半三更无人时,翻墙而入,真是有些可笑。但是他也没有办法,爹娘对于小千的无视他早已知道,却不明白为何他们可以将自己的亲生骨肉至于如此境地。即使她不懂酒,也不必要将她视作无物,在家里人有其他的人欺辱吧。 呵呵,冷笑一声,怪不得小千和茵儿都会受不了这个家而出走。 领路的他心里苦涩,后面跟着的酒千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回自己的娘家,不但要易装改容,还要半夜偷溜着回去。轻启眼眸望着远方那曾经属于自己的小院子,只一眼,便绝然她的心,合上眼睑,专心的跟着酒旭泽。 罢了,这里早已不是她的家。既然你们不要我,不在乎我,我又何必去自找麻烦,庸人自扰呢。 夜已深,酒家所有的房间都灭了灯,酒窖附近更是漆黑一片,只有三两个值班的守卫守在门口处,有气无力的倚着门沿,半眯着眼眸打着瞌睡。 几个人影飘过,他们的睡梦却是半点没受到影响。 摇了摇头,凤璃对于这种看守的方式表示不赞成,要是别人想要来酒家一探究竟,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两天大会在即,算得上是关键时期,没想到他那一向严谨慎重的岳父大人竟然就找了如此几个不堪一击还各自沉睡的不知天日的人做守卫。看来酒家确实该换家主了。 几个人悄悄的来到了酒旭泽的酒窖里,酒千便急不可耐的想要看看在这古代,是否能将这葡萄酒酿制得和二十一世纪一样美味。 手,抚上木桶盖子,正欲用力使劲启开。没想到盖子竟然只是轻掩上的,害她用力过度,身子猛然的向后倒去。 “啊――”轻呼一声,闭上眼,等待着自己倒下去,打破身后那堆积如山般的酒坛子。不能怪她反应不快,实在是这里到处都堆砌着酒坛子,不方便她使用轻功。 而远还在门口处合上门的酒旭泽,只能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妹妹就那么直直的倒下,他的心血啊,闭上眼,不忍心看自己的劳动成果将毁于一旦,也不忍心看酒千被摔得皮开肉绽。 忽然,预期的声响并没有传来,疼痛也没有半分,有一道力量正吸着自己的身子朝着后方而去。 随即,两只大掌握住了自己的纤腰,然后,两只臂膀紧紧的将自己禁锢在怀中,手,还不忘记替她接下那快要脱手的木桶盖子。 “小心点,千儿。”耳边,传来凤璃熟悉的低唤,不知为何,这一刻他低沉的嗓音,听在她的耳中,异常的好听。 随即想到,明明自己使的力气正好够打开盖子,为何好像力气没用到上面,反而让自己差点摔了个底朝天。再次回到木桶旁边,醉人酒香飘了出来,但是却没有酒千预料的那般浓郁了。 “大哥,你的木桶是不是打开过了?” “没有啊,我离开的时候还没打开,一直到现在才随着你们一起回来。”不明所以的看着酒千。 “酒窖的门没有钥匙的吗?” “没有,只有大门那里有一把锁锁上,里面的酒窖都是不上锁的。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难不成有人进来过?” “你的作品,应该是毁了。”有些为难,酒千最终还是启齿告知酒旭泽最后的真相。葡萄酒开封之时,会散去很多的酒香气,打开之后应立即合上,或者用小的木桶装上,密封。但是,那潜入的人明显是不懂这些的,盖子打开后,估计愣神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装一瓶走,然后往里面兑了水,看起来数量并没有减少。 “什么?”怎么会? “是谁?是谁毁了它?”天啊,五天后就是酒师大会了,他该如何是好? “千儿,你是不是猜到了是谁?”凤璃看着酒千的嘴角挂着一抹讽刺,也猜到了是谁做了手脚。可是,他想不到,身为一家人,还需要在背后做小动作。 “哼哼,我当然知道,他以为知己知彼真的就是百战百胜了吗?何况,他又真的做到知己知彼了吗?哼,大哥,这一坛子的葡萄酒虽然味道没有原来的纯了,但是我有办法让它比原来的更加浓郁。”既然你想抄袭,那么我就偏偏让你下不来台。 “只有五天了,小千,你真的有办法吗?”眼看时间就快到了,没想到竟然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有办法,而且她又开始在我身上打主意了。”天啊,为何他每次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千儿的心思,一颦一笑,便已足够他将一切看透。这有时候并不好,比如现在,她朝着自己笑得那般暧昧,一看就是要跟他提要求了。他呢,只能等着她来宰。 “嘿嘿,阿璃真懂我,我要借你父皇赐给你的那个宝贝一用。参赛那天,我要让那个参赛着自己认输。想玩抄袭,别说没门,连窗户都没有!”跟她斗,他酒青易还嫩了点!现代的东西,是你一个古代人可以解释的吗? 哼哼,你们兄妹二人加诸在酒千身上的一切,在酒师大会之时,便是你们领回本息的时候。 “走吧,今夜就不去看那个罗小姐了,我要回去想想怎么补救,大哥你直接回房间去吧。阿璃,司徒雁,咱们走!” ------题外话------ 啦啦啦,肉肉戏另有五千字的啦!可素偶传不上去啊! 和谐,和谐,所以亲们想要的话―― 要么留言邮箱留下… 要么加群,群共享里有…。 要么,要么,要么乃就憋着了…。 5.酒师大会玩嚣张 五日时间,眨眼便过。 酒师大会已经揭开了帷幕。 大会设在凤溪城西郊的一片士兵校场内,这是一处可以容纳数十万大军同时进行操练的大校场,为了方便所有来者都可以一睹赛事的精彩,凤瑞下令将中央处的小校场设为赛场,周围几个校场则设置成为观众看比赛的场地。 短短几个时辰,校场内就聚集起了不下万人的观众,人声嘈杂,不绝于耳。 今日,凤璃和酒千作为酒旭泽的后援,加入了酒家庞大的拉拉队队伍。说是拉拉队,一点不夸张,酒千媚眼扫视了一下四周,各个参赛者都拥有着自己的亲友团,不停的帮自己支持是那个人助威呐喊着。场面,像极了现代的文艺表演比赛一般,好不热闹。 身为现代人的酒千反而一反常态的只是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跟凤璃两个人低声耳语。 “不知道二姐姐今天会不会出现?”当初就是因为想参加酒师大会,酒茵才会和酒沐白吵翻,因而使得胡芸芸羞愧自尽。酒千心里便不敢确定酒茵是否会来,也不知道她是否听闻了她不是酒家人的消息。 “放心,该属于大哥的,她就跑不掉,等到比赛结束,大哥有了自己的势力,便可以有更多的力量去寻找她。现在你该担心的是大哥要如何赢得比赛!” “你也放心吧,比赛精不精彩我是不知道,但是一会儿有人丢脸是必然的了。嘿嘿!”为了防止被别人看见自己笑的太奸诈,酒千不忘记笑的时候将自己的脸藏到了凤璃的身后,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 “你呀,越来越调皮了,有时候我真的怀疑那个嗜血的你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那般冷漠无情,招招式式含着冷冽无比的杀气。千儿,那真的是你吗?”不能怪他想太多实在是两个酒千,差的太远了。 “那,你还喜欢吗?那个杀人如麻的酒千!”你不知道,只有在你身边,我才会如此没有防备心,如此开心。我曾经想放弃当杀手,只为了过得平凡一些,现在,这种感觉我在你的身边体会到了。 大掌在两人中间,慢慢游移着,摸索着酒千的纤细小手,紧紧的握着,传递着属于他的温度。 “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但是我还是不希望你的手沾满太多血腥,不好。”那样的千儿带着与生俱来的杀气,也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气息,他,不喜欢那感觉。 “嗯,只要人不犯我,我是不会狠下杀手的,虽然我不排斥血腥味,但也不代表我嗜血。是他们该死,妄想杀你!”说到这里,酒千的双目露出几丝狠戾,朝着那搭得最高的台子上望去。 凤瑞,太后,皇后,酒容,雪妃,一个一个的扫过,将他们一一看清,一一铭记,他们加诸在他和她身上的痛苦,她势必要还给他们,加倍的还! 此时正在坐等着比赛正式开始的凤瑞忽然感受到一道不善的目光袭来,定睛一看,是来自于酒府的那帮人中,但是却是一个陌生人。 一抹好奇闪过眼底,瞬间收起,一会儿再让暗卫去查探一番。 人,差不多到齐了,叫来立于身侧的太监,低语。 “吩咐他们开始吧!” “是,陛下!”转过身子,朝着下方高声喊道。 “参赛酒师请将自己的作品交给各位评判官,然后请入席就坐”接着,数十名参赛者依次进入赛场,对号入座。 参赛的酒师按今日到场的顺序为序号,是以酒旭泽被排在了最后一个,二十四号。 来在最后,不是巧合,而是酒千故意而为之。借用她的话,就是最后出场的才是压轴好戏,前面的都是炮灰! 想到此,眸子不由得朝着酒千的方向望去,准备投以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可是,嘴角的弧度来不及上扬,便僵在了嘴边。一个穿着粉红色宫装的女孩子正朝着酒千和凤璃而去,脸上带着探究的神色。 “嗨,你们好,你们是酒家的人吗?为什么我那么久了都没有见过你们呢?”酒千和凤璃二人正交谈甚欢,突然就被来人打断了思路,抬眸一看竟然是一个粉妆玉琢的妙龄少女,正张着她那清澈如山间小溪流一般的眼眸,注视着他们。 “这位姑娘有事吗?” 明眸扫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酒家人,然后了然一笑,面前的女子恐怕就是酒家的那位娇客,罗珊了。思及此处,酒千不由得仔细的打量起来。 臻首峨眉,肤若膦脂,浓妆淡抹,恰到好处。整个人脸上散发着独属于青春少女所有的天真可爱,扑闪着的纤长睫毛将那双灵动的眸子衬得越发亮丽。这张容颜,比起酒茵确实胜过不少,但是…… 眼珠子继续下移,杨柳纤腰,但是却不及酒茵的细致。胸前的两团,或许是因为年纪不若酒茵大的缘故,并没有发育得很丰满,却也不影响整体的美感。 嗯,如此娇俏佳人,放在大哥身边确实危险。二姐姐,你要是再不回来,大哥难免不会对这个小佳人动心哦。 “这位公子,你怎么可以那么看着珊珊呢?”嘟起小嘴,虽然奇怪自己为何不反感他的目光,但是被人像看货物般的看着,心里也会怪怪的。她不是那些动不动就羞红了脸的闺阁千金,有话,自然直来直去的问了。 “呵呵,在下这么看着罗小姐自然是觉得罗小姐漂亮啰!是吧,大哥?”手肘轻碰着跑旁边的凤璃,要他附和自己。哪知凤璃半点没瞧罗珊,竟然还睁着眼睛说着瞎话。 “是呀,罗姑娘正直如花似玉的年纪,自然是美艳不可芳物。”酒千看着他一直注视着凤瑞的方向,飘渺不定的眼神让凤瑞无法察觉。酒千正欲说说凤璃对罗珊的不礼貌,哪知后者竟然无视凤璃的表情,只顾着沉醉于他那信口雌黄是几句浮夸中。 摇了摇头,无奈一笑,这位罗小姐着实是天真啊,天真的太过头了吧。 “我能坐到你们旁边看比赛吗?”跟那些‘老人家’坐在一起实在无聊,酒家除了酒旭泽和酒青易之外,又没有别的年轻人了,于是在酒家待了几个月,罗珊觉得很无聊,要不是为了酒旭泽,她才不会一直待在那里呢! 现在好了,终于有了两个大哥哥来了,自己总算不用再对着那几个酒夫人无聊了。 “可以。”酒千笑着将自己的身子朝着凤璃挤了挤,腾出位置,笑着对罗珊道:“请坐吧。” 看见酒千很乐意的原意跟自己挤着坐,两只大眼睛立即明亮几分,笑呵呵的说了声谢谢。然后,撩起自己的裙摆,朝着位置坐了下去。 “这位公子,请问你们和旭泽是什么关系呀?” “咦,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是和酒旭泽有关系呢?难道,我们不能是酒家的人吗?” “我在酒家已经住了几个月了,但是从来没有听过府里的人提起过你们,酒家的人,除了酒千和酒茵我没有见过之外,其余的人应该都见过了,可是没有你们不是吗?而且,我发现旭泽在台上,总是看着你们这边,不然我也不会过来了。”她也好奇,为何旭泽在比赛,应该有些紧张,应该望向那边坐着的酒大人和酒夫人的,不曾想他却一直望着他们两人。她就是顺着他的目光一路寻过来的。 咦,谁说这罗小姐天真单纯,只会胡搅蛮缠的,这不挺聪明,心思也挺细腻的吗?呵呵,看来她还真是有些迷恋上了自己的大哥了。 不过,他们俩的身份嘛。忽然间,一抹戏谑爬上眉梢。 “呵呵,小姐真是心细,不错我们不是酒家的人,只是旭泽的朋友。旭泽和我是结拜兄弟,他呢,是我家大哥。”虽然不能直接承认酒旭泽是自己的大哥,但是好歹结拜的也是大哥不是。可是,此时她是男装,阿璃自然不能是她的相公了,那么就大哥吧。 大哥,呵呵,不知不觉的想要看看凤璃听到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转过头,正了正脸色,轻轻的唤了一声“大哥!” 因为本就坐得极尽,两个人的肩膀几乎是错开了,远远看去,就像是凤璃半斜着身子搂着酒千一般。此刻,她回过头低唤,那从嘴里喷洒出来的炙热气息刚刚好的喷洒在了凤璃敏感的耳朵边,那轻轻一唤,像极了低语呢喃。让凤璃的心,好一阵荡漾。 别过头,对着罗珊微点了头,然后巧妙的将头埋进酒千的颈间,用低的只有酒千可以听见的声音提醒着她。 “别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晚上,我很乐意听。” “去你的,没正形。”手肘轻轻的拐了一下凤璃,表示对他乱说话的惩罚。却不知,自己那瞬间红透的耳朵却透漏了自己的娇羞。而身后的凤璃,却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好了,比赛开始了,快看吧。” “第一位,丁亦辰,请先说明一下你的作品。”主考官一共六位,齐排而坐,酒沐白,司徒海,罗沣,加上三名酿酒坊的三名资深酿酒师。 而报幕的则是立于他们身后的一个小太监。 只见排在第一位的男子立马站起了身子,朝着凤瑞行了一礼,再向主考官行了一礼。 男子一身灰色长衫,洗得有些发白,看得出,男子的家境并不优渥,甚至有些清贫。长得还算眉清目秀却带着几分严谨,不苟言笑。 “各位大人好,草民酿制的酒乃是高粱酒,采用凤鸣国北部盛产的优质高粱为原料,经陈老窖发酵,十年时间陈酿而成,具有酒体晶莹醇厚,香气悠久,味醇厚,口感清香绵长,各味谐调,恰到好处,酒味全面的独特风格。” 说完,取了六个冲刷干净的酒杯,一一添了个满,一杯,由侍卫呈给了凤瑞。另外的,则由他本人亲自呈给了六位考官。长袖轻揽,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六个人纷纷端起杯子,开始品尝他的酒。一边,还不忘记听他继续阐述。 “上面说的都是大家都知道的部分。下面,是我这杯酒的独特之处。各位请先将酒杯放到鼻子前方,闭上双目,缓缓的吸一口气,是否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站在下方,背着双手,一步一步的细说着。 大家吸完,都各自沉思了一会儿,下方的人则是好奇的盯着几个主考官,场内骤然宁静了下来。 “酒香四溢,夹杂着高粱的独特的香味,嗯,细细闻来,其中还夹有几丝梅花香味。丁亦辰,朕说的可对?” “不错,陛下英明,此酒是在草民十二岁时所酿,到去年年尾之时,刚刚好十年之久。那时,草民家院子内的几树梅花开得正艳,那扑鼻芳香总是侵扰鼻间。忽有一日,草民无聊,便取了半壶陈酿来喝,因为天寒,屋内烧着炭火有些微热,草民便打开了窗户,对窗独饮。忽然间,一阵寒风掠过,杯中酒浓烈的酒香刚刚好混合上了那轻拂而来的梅花清香入了鼻息。 原本,酒属火性,梅花香味偏寒性,二者堪称水火不容,但是那股味道闻起来,却偏偏的恰到好处。花的香味掩去了酒的冲劲,酒香散去了香气里的寒意,入口的酒不但不失原本的口感,而且下肚之后,齿间还保留有淡淡的花香,在口腔中四溢。” “不错,陛下,这酒确实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烈,想来丁亦辰的做法真的具有去掉冲劲的效果。这样一来,这杯高粱酒的品味再次升了一个等级。佳酿,佳酿啊,哈哈。”司徒海喝下杯中酒,唇舌之间的口感让他的心顿然愉悦,忍不住赞叹几声,之后,便继续开始酌着杯中余下的酒,细细的品着齿间余香,一脸享受。 一眼看去,六个考官与凤瑞都是春风满面,显然那一杯酒取悦了他们。 丁亦辰微笑着鞠了一躬,退了下去。此时,没有几人注视到,他隐藏在袖子下的手,慢慢的松开了紧握的双拳。身体,瞬间的放松了。 呵呵,在台上镇定自若,他还以为他没有半点紧张。嘴角轻扬,不过能表现的那般已属不易,难得的一个人才。手,轻抚着眼角一缕低垂的发丝,略有所思。 “下一个。” “下一个。” ……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流逝,酒师一个个的上去了又下来,进行的很快。 “下一个,酒青易。”终于,只剩下了最后的两个人,一个是酒旭泽,一个是酒青易。 只见他抱着一个小酒坛子,站起了身子,并未开动。而是,转过了,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酒旭泽,讥讽的笑意,在他眼底深处划过。酒旭泽对他的挑衅,却没有回以半点反应,只是淡淡的笑道:“二弟,加油!” 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酒青易有些气结。不过很快释然,他毫无反应是否代表着他并不知道那夜之事?哼,酒旭泽,今日我不但要夺了你的家主之位,还要让你身败名裂。 抱起酒坛子,快速的穿过人群,来到了台上。身后,跟着他的贴身侍卫。 行礼是每个人都要做的事情,接着,朝侍卫挥了挥手。 侍卫在六个人桌前快速的晃了一圈,再看,六个白玉杯已经整齐的放在了位置上。剩下一个,则到了凤瑞的面前。 在万众瞩目的校场中央,酒青易并没有让侍卫代替自己将酒呈给凤瑞,而是自己手捧着酒坛子,朝着凤瑞,缓缓的拾级而上。那场面,撼动人心。 杯,近在凤瑞眼前。酒,从空中倾泻而下,朝着杯中稳稳落下。满场的人都可以清晰的看见那酒坛之中倾倒出来的酒不是白色,而是红色。缓缓流淌的酒流,仿若一条红色的丝绸,迎风而舞着,表面上的光泽在阳光下显得耀眼而美丽。 “陛下,请品尝。” 刚刚那一幕,令所有人惊奇,凤瑞自然不例外。此刻,他的心竟然也有些动容,如此美酒,光是色泽都已经足够让人屏息。 他离得最近,最先闻到了酒中的淡淡葡萄香气,心中的好奇心也浓到了极点。 端起酒杯,轻轻的呷了一口,慢慢品着。手,朝着酒青易挥了一挥,让他下去给考官们满上。 见过刚刚那一幕,下面的六个人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这新鲜货。甚至有人等不及,早已将杯子握在手中,向着酒青易伸了出去。 一一满上,六个人几乎同时将杯子送往了嘴边。 “怎么样?各位爱卿,酒青易这杯酒可好喝?”面带微笑,却不减半分威严。 由于酒青易是酒家人,酒沐白不好出言评论,而他的几位下属更不便,于是,只好由罗沣开了口。 只见今日的罗沣着了一袭深蓝色丞相官服,四十多岁的年纪,胡子并没有蓄的很长,面色红润,眉宇间满是精明睿智。比起身材魁梧的将军司徒海,他的身体显得有些单薄,不过不影响他堂堂丞相的面貌。 “酒二公子这杯酒,堪称一绝!葡萄和酒,相互融合,二者之味搭配在一起,美味十足,而且两种味道混合,没有半分不当,反而越发的促进口感。齿间留香,仿若刚刚吃过的不是酒,而是葡萄一般。酒品没的说,创新之意更是独到。” 酒青易听完罗沣的称赞,心里开始欣喜,他就知道这坛酒定会赢得好评。却不曾想,竟能得到高的称赞,他,显然有些飘飘然。 “好了,罗爱卿所言即是朕所想,下面就请最后一位酒师上场吧,好像也是酒酿臣的公子吧。”显然,凤瑞语气里的漫不经心充满了无所谓的意思。酒青易的表现实在已经够好,只怕今日的头衔非他莫属了,接着,他便再陪他们玩玩吧。 那语气,酒旭泽并未有半分不满,正欲准备上去,替换酒青易。可是,他没有不满,有人却火了。 酒千看着酒青易一脸得意洋洋,凤瑞半眯着眸子,似要小憩的样子。显然是有些瞧不起酒旭泽的样子。哼,酒旭泽是她的大哥,宠她如命,她岂能任由他们如此羞辱他。酒青易,本来还不想让你丢脸丢那么早,是你自己的惹我的。 “慢着!” 看着酒青易正准备踏下第一步阶梯,酒千猛然的站起了身子,大喊了一声。 立马,她的不敬,换来了凤瑞身后那个太监的怒吼。那尖细的嗓音嚷得她的耳朵,都有些发疼。 “大胆,你是何人?陛下在此,岂由得你大呼小叫?” 眼,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太监,狠戾闪过,让那太监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而后,转过目光,戏谑的看着酒青易。 “酒二公子,在下出言并无恶意,只是有些疑问想找公子问个明白罢了。”笑,一向都是她的招牌,无论是身为杀手时的蝴蝶,还是现在的酒千。只不过,此时此刻,她的笑,明媚却不带温度,灿烂却没有阳光气息,反而让酒青易觉得后背发凉。直觉告诉他,这儿人,会给他带来不幸。不过,此时的他,不能退缩,只能迎头而上。 “请问这位公子有什么问题?”手,紧紧握起,没人知道他的后背早已沁出了冷汗。 “公子酿制的酒叫什么名字?据我所知,大冬天里,凤鸣国并没有葡萄,公子怎么会想起来用葡萄酿酒的呢?”随便盗取了别人的劳动成果,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解释? 毫不掩饰,酒千的眼里明白的含着蔑视和挑衅。 果然,来者不善,莫非这个人知道什么吗?不,他以前也没见过这个人啊,为何他要如此争对自己呢?这时候,酒青易才想起来自家的队伍里多出来两个陌生人,一个其貌不扬,端坐无语,一个儒雅俊秀,却故意与自己为难。 不过,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已没有他后退的余地,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我酿的酒名字叫做葡萄酒,冬季里风民国虽然已经没有葡萄,但是不代表别的国家没有。”幸好,自己看见了那个提着葡萄回府的丫鬟,也听见了她的窃窃私语,不然,他今天就会毫无反击之力了。 不由地,心中的大石稍稍落下,紧绷的情绪舒缓了些许。 看着他暗自感叹,酒千冷冷一笑,并未立即做声。好样的,竟然知道葡萄来自别国,不过,哼哼,就让你喘口气吧。看着酒青易那没有发丝遮挡的额头在阳光照射下晶晶发亮,酒千知道,他心里的紧张仍未完全舒缓。 她就是要折磨他,让他一会儿紧张,一会儿轻松。水深火热的感觉,呵呵,才有味道嘛。 “公子,你没有正面回答在下的问题吧,在下是想问公子是怎么想起来用葡萄酿酒的呢?” 此话一出,大家都明了于心了,这个少年不是有问题要问,而是要争对酒青易发难。这,怎么可以? 当下,就有人代替酒青易开始反驳了。 “这位公子,灵感源自何处,并不一定要交代,请你莫要为难青易。”酒沐白看着酒千,心里想着:这个少年原本他看的挺顺眼的,可是他站在酒家的队伍里,却争对着酒家的人,这未免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是吗?酒二公子是真的不想说——”话到此,酒千故意将那个‘说’字的尾音拉得老长,明显的后面还有话未说完,吊着在场所有人的心。 冷冷的扫视着整个校场,将所有人的表情都纳入眼中。酒容的愤恨,凤瑞的阴沉,皇后的冷笑,太后的漠然,以及每个酒家人的紧张,还有场下各种人的或幸灾乐祸,或同情的眼神。 满意的勾了勾唇,朝着酒青易,展开了一个迷惑众生的笑容。眉眼之间,暗流涌动,眼底深处,一抹狠戾忽然闪过,更加掷地有声的话就那么飘然而出。 “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明媚笑容,转瞬之间,变成了嗜血的残笑,看着酒青易,犀利的眼神仿若一记记冰冷凤璃的寒刀,滑过酒青易的心房,击得他再无反驳之力。 脸,变得煞白。 手,不受抑制的颤抖。 眼,狠狠的盯着酒千,仿若要将她烧成灰一般。 “这位公子,你这态度未免有些太过放肆了吧?陛下在此,岂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造次?”看着自己的兄长被逼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却是无言以对,而对方的态度却是越发的强势,大有想把酒青易逼得没路可走的苗头。酒容当下就怒火丛生,再随意的瞟了瞟周围的情势,凤瑞的不少妃嫔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一脸轻笑,她的脸也跟着火辣辣起来。 忍不住,开始出言相助自己的兄长。 呵呵,真没想到,还有不怕死的敢出头了。 “容贵妃的意思是在下造次了?那草民敢问陛下,今次参赛的酒师是不是有义务替观赛者解答一些并不过分的疑问?创作灵感而已,有何不便与人言的?还是说,这其中有着什么不为人质的猫腻?”今日,她不会手软了,贵妃又怎样?酿臣又如何?她偏生就要与他们争锋相对一次,看看到底谁输谁赢? “你——”没想到他竟然半点不给自己面子,还敢大放厥词的说她的兄长有作弊之嫌。酒容顾不得自己的妃嫔形象,伸出那涂抹着大红色丹寇的纤长食指,直指酒千的眉目之间,正欲高声呵斥。 奈何,一个‘你’字尚未出口,便被卡在了喉间。 “够了,你先回去坐着吧,不论酒青易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朕,自有定论。”呵斥完身后的女人,对着酒千淡淡的说道。 王者开口,是人都会识趣的闭嘴。一干人等立马乖乖的转过了头,不再只是盯着台上难堪的酒青易交头接耳的品头论足。 然,今日酒千的目的可不是简单的出一下风头那么简单。 无视凤瑞的威严,甚至连瞥都没瞥一下凤瑞,目光直视着酒青易,冷冷的放下狠话。 “你不知道怎么说,待会儿自会有人替你说!怎么?还没被瞧够吗?”脚步回旋,酒千无视迎面射来的万千道酒家人的寒光,径直的朝着凤璃的旁边而去。 看着远处,酒青易失魂落魄的走下了台。凤璃的凤眸晕开了一抹宠溺,轻抚着酒千的头,淡笑道:“你也太不给酒家人面子了,咱们现在可是坐在人家的阵地里呢?” “少来了,不是坐在这里,我还不想挑刺了呢?这样,一会儿才够热闹啊。” 两个人不停的耳鬓厮磨着,看在旁人眼里,两个人定有非比寻常的关系。当下,所有人的注意力从酒青易的身上,转到了他们的身上。 “啊,你们,他们两个明明都是大男人,怎么会那么亲密?该不会是,两个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不知何处,传来一道声音,声音婉转如出谷黄莺,余音绵长,夺人耳目。 “是啊,哎,没想到那个少年看起来一表人才,竟然喜欢上那个长相丑陋的男人。”说起,旁边的一个男子立马附和起来,他为了酒千看上凤璃而扼腕,竟忘记了他们俩都是‘男人’,如此这般,是不符合礼教的。 女子的声音,激不起酒千心里的半分波澜,男子的声音倒是有些让她觉得诧异。随即,笑开了。看来她和凤璃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缘啊,都扮成这幅样子了,竟然还有人认为他们在一起理所应当。哈哈,要是此时此刻,她解开头上的玉冠,撕开凤璃脸上的人皮面具,只怕这里的人,打扮都会吐血而亡了。 “最后一位酒师,酒旭泽请上场。”在酒千和凤璃仿若无人般的继续耳语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太监那喊得有些沙哑的声音。 两个一大一小,以金色锦缎包裹的木盒子,一个普通的小木桶。 由一左一右的两个男子拿着。跟在酒旭泽身后,缓缓而行。 今天的酒旭泽一反往日喜爱的白衣翩翩形象,着了一袭黑色劲装,腰间系了一条镶嵌着夜明珠的青玉腰带。本就高大的身躯被那一身紧束贴身的锦衣衬得越发的伟岸颀长,胸膛宽厚,给人莫名的安全感。酒千的旁边,罗珊呈一副呆滞状的看着酒旭泽,双眼放光,只差没流下那晶莹剔透的几滴口水了。 “见过陛下,见过各位考官。”温文尔雅,一直是酒旭泽对外的形象,谁也想不到他,司徒雁,凤璃在私底下是多么的聒噪,你来我往,玩阴险算计,乐此不疲。 “阿奇,把大盒子的杯子发给各位大人,小盒子给我。”酒旭泽朝着身后左侧的男子伸出手,轻声吩咐着。 黑衣男子闻言,将右手的小盒子递给了酒旭泽,而后去打开大的盒子,取出了一套透明的杯子。 “是夜光杯!” “天啊,六个夜光杯。” “是呀,还都是上等货色。” 唏嘘,在座的人不少都是高官富贾,对于酒,经验颇丰,对于杯子,自然也略知一二。夜光杯,在墨翎大陆乃是奢侈品,就连皇帝的国库里,也不一定舍得随手拿出这么些。 然,此时此刻,酒旭泽竟然如此大手笔的一下子拿了六只出来。说不让人惊奇,都是不可能的。 可是,最惊奇的何止于此。 手,捧着小巧玲珑的木盒子,朝着那铺就着锦缎的台阶,一步一步踩踏而上,每一声,都稳重而踏实。‘咚,咚,咚…’一声一声,伴随着人都心跳节奏,响彻天际。 不是无心,而是有意。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脚下的踩踏之声,停在某个人的耳朵里就像那来自地狱的修罗之声,呼唤着他的灵魂。 凤璃侧耳倾听着酒旭泽脚下的节奏,嘴角的弧度慢慢扩大。视线,望着坐在位置上瑟瑟发抖的酒青易,内心为他叹息。谁叫你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去得罪千儿,加上你们兄妹以前的欺负侮辱,新仇旧恨,他们兄妹现在不折磨得你们俩心脏衰竭,怎会松手呢? 酒青易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如果,如果事实被揭开,那么欺君之罪,他,该如何承受? 越想,心里的血脉越是喷张的厉害,就在他以为自己的心脏就快要裂开的时候,耳边那魔音终是暂停了去。 木盒子,被酒旭泽轻轻的放到了凤瑞面前的桌案上,两只手,扶着木盒子的盖子,缓缓的朝着自己这方翻了——开来。 一抹明媚的光辉立马晃到了凤瑞的双目。接着那眼里,便满是诧异神色。 “白玉夜光杯!”这,这只杯子不是被父皇赐给了凤璃了吗?怎么,怎么会出现在酒旭泽的手中? “想来陛下对这只杯子并不陌生了,这只杯子,是璃王爷送给草民的。”小千那鬼丫头还真是舍得啊,看看陛下这模样,就知道这杯子,定然是无价之宝,而且还是先皇赐给凤璃的,她竟然唆使他拿出来给他参见比赛。 凤瑞心中的震惊还来不及消化,酒旭泽便抛出了第二道惊雷。 天,他竟然将父皇赐给的白玉夜光杯这么轻易的就送给了他人。要知道,当年他宵想这只杯子,想的可是睡不着觉了。偏生父皇偏心,在得到这辈子不久之后便将它赏赐给了第一次出征便大获全胜归来的太子凤璃。 此时,酒旭泽用它来盛酒,是否代表着这只杯子将会为自己所有。 接着,酒旭泽再次返回,取走了阿风手里的小木桶,直接走到了凤瑞的身前。揭开了木桶盖子,倾倒出跟酒青易同样味道的葡萄美酒。 不过,仔细闻之,凤瑞还是发现了其中的区别。 这一杯酒,虽然也是葡萄酒,但是那酒味似乎较之酒青易的那杯浓郁了许多,而且色泽也清亮的不少。颜色不再是淡红色,而是深紫色的。 倒好了酒,阿风也准时出现在了酒旭泽身后,端走了那剩下的葡萄酒,去给台子上的那六个人满上。 酒旭泽并没有倒完酒就了事的离开,让凤瑞自己独饮。反而在凤瑞诧异的目光中,端起了那只珍贵的夜光杯,横在了凤瑞和太阳的中间位置。在凤瑞的角度看来,那杯中美酒恰好折射到那明媚的阳光,然后朝着周围成伞状分布,俨然一把紫色的巨伞,笼罩着自己的双眼。 好唯美的视野。 凤瑞的眼中渐渐出现了一种迷惑,眼神迷离了起来。 他身后的一干妃嫔,就连太后,也看到了那唯美的一幕,同样的都痴迷了。 看着那一群主子表现得如此奇怪,下面的六个有机会一睹风采的人,也都好奇的端起了手中盛满酒的夜光杯。 同样的,阳光被折射成了一把紫色的伞,笼罩着他们各自的视野。 同样是夜光杯,但是因为没有白玉夜光杯那杯纯粹的质地,那紫色的光芒射线也没有那般的清晰笔直,但是也不影响他们体会到那种唯美的感觉。 手,拿着酒杯轻轻的摇了几下子,杯中酒瞬间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香味,闻着那味道,感觉是时候了。酒旭泽才将杯子递给了凤瑞。 “陛下,请用。杯子,草民一会儿来取。” “……”想大声呵斥,但是看着酒旭泽那坚定的神色,凤瑞才想起,这杯子,不是自己的,他无心赠送,大庭广众之下,他怎可豪夺。 正要回答,酒旭泽却早已转身离去。 “大家是不是也想知道我酿制这酒的灵感呢?” 一声高呼,立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莫非还真的有什么灵感吗?酒青易心里暗自问道,眸子的颜色深沉了又深沉。看不出究竟在想些什么。 “酒旭泽,你就说一下吧,朕也很有兴趣知道,你的灵感来自何处?” 天才,这个酒旭泽比起酒沐白更加的有酿酒的天赋。这样的一个人留在酿酒坊,他的宫内,以后拿出来招待使者的酒品将会更上一层楼,在三国中,将会更有地位。 “我的灵感嘛,来自于——”话,吐出半句,酒旭泽转眸望着一脸欣慰的酒沐白,再看了看一脸喜悦的冯水灵以及酒家的那一大家子。心里,染上一抹苦涩,小千,大哥终于知道你的苦了。 ------题外话------ 想不想知道酒青易是肿么死的? 有亲说偶是变态,偶也想问,我是不是真的变态哇? 尽造出来一对变态! 但是,我检查了一下,偶很正常啊!所以,事实就是,梦不是变态! 6.万一肚子里有了孩子? 风,忽然来的有些猛烈,而且还没有方向的袭卷着整个校场,酒旭泽那满头被束在脑后的青丝忽地全部朝着前方缭绕开来,将他轮廓分明的脸,衬得越发的冷了。(.无弹窗广告) 他的这个家,他的爹娘,二娘,未免太过势利了。他,越来越讨厌这个家,这个姓氏了,他要怎么办?但是,今日之后,酒家的人必定是半身荣耀,半身羞辱,他是否真的要那么做? 心,不断的纠结着,再讨厌,毕竟是家人,再憎恶,毕竟是手足。 “千儿,你大哥不会心软了吧?”酒旭泽眼中的犹豫不决,让凤璃有些不确定。毕竟,让酒家陷入半荣半辱的境地,对他,没有半分好处。再者,酒沐白只怕会被气个半死,酒旭泽怕是会成为酒家的公敌。 “放心吧,大哥会出手的!算起来是我逼得大哥如此的,但是我们没有错,是他酒青易自己不遵守规则,窃取了大哥的成果,那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酒容那酒池旁的一推,害得真的酒千魂归九泉的那一幕,以及暗地里,酒青易和酒容两兄妹的各种侮辱,殴打的画面,在酒千的脑中一一闪过。 虽然不是她亲身经历,但是那些画面依旧可以唤醒她内心深处的恨意。 深如寒潭的眸光深处,一股股恨意油然而生,朝着上面冒了起来。酒旭泽正不知如何下结论,却正好把游移的目光对到了酒千的脸上。 那抹恨,让他很快释然。 是啊,他还在犹豫什么?他这辈子最在乎的不就是那个被家里人漠视欺负的妹妹吗?他为何要有罪恶感?他们在抛弃她,放任她嫁给一个半身不遂的‘冷血残王’的时候,可有替她想过?他们在辱骂修理,甚至推她进那冰冷的酒池的时候,可有心软过半分? 不,没有,要不是他的小千福大命大,说不定他早已与她天人永隔了! 所以,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万众瞩目当中,那紧闭的嘴唇,再次的打开了,启启合合,静静的诉说着。“我的灵感来自于我的胞妹,你们口中的酒家废物嫡女,酒千。” 一句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脑子里在期待着酒旭泽接下来的解释同时,也在各自奇思妙想着酒千到底给了酒旭泽什么样的灵感。 耳边,继续传来他淡淡的言语,无波无浪,平稳如湖。 “也许是因为一母同胞的关系,小千一出生,我就异常的喜爱她,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纵然她不懂酒,纵然她真的是个废物,在我心里,她依旧是最重要的宝贝。 遗憾的是,为了逃离家族的重担,我选择了跟着师傅游走江湖,一去就是八年。对于小千,我亏欠了她八年的宠爱,于是回来之后,我对她更是有求必应。 她,最爱吃葡萄,即使在冬季里,在不远万里的别国才有,我也会替她买回来。 有一日,她正在璃王府的后花园品着美酒,我提了一篮子的葡萄去看她。她开心的在美酒和葡萄之间来回着,有些疲惫,便倒在酒桌上,轻轻感叹:要是可以把这两样东西混在一起,就可以不用那么累了。我的灵感,便是来自于她的这声无意中的感叹!” 这一段话,半真半假,酒千喜爱葡萄,确实也发生过那一段事情,她也确实感叹了一声。但是,那感叹不是由于在二者之间转来转过觉得疲累,而是有意提点他。哎,她那时候的表现,那里像个不懂酒也不会喝酒的人,分明就是个喝酒能手。都怪爹娘有眼不识金镶玉,小千并不是不懂酒,只不过她懂的晚了一些罢了。他们竟然在她只有几岁的时候就否定了她,还放任她在家里自生自灭,实在是太过份了。 “大哥,你这是说笑话呢?世人皆知酒家三女酒千生来便不沾酒,怎么会喝美酒?编理由,也请编个着调的好吗?”酒容轻嗤一声,对于酒旭泽所言不以为意,反唇相讥,认为酒旭泽才是胡编乱扯的那一个。也是,谁让五年前是她亲手将酒千推下酒池,确实淹了个半死。酒千不懂酒,确是事实。 不过,酒旭泽双目轻轻的朝着酒容一启一合,刚刚静静的诉说时的满身的柔情顿然化为乌有,全身凝聚起决然的冷冽,唇角冷冷的勾起一侧,轻声一笑。 “哼哼,小千小时候的确不懂酒,但是一个不懂酒人在面临被酒淹没的时候,就犹如濒临死亡的边缘,容妃娘娘会不会觉得那个人要是活下来了,便代表,她已经有所改变了呢?”一席话,意有所指,提醒了酒容五年前她虽然将酒千推下了酒池的事情。这件事,她记忆深刻,但是这一刻,她终于想起来,酒千在那里面跑了近三个时辰,竟然完好无损的被救了回来。确实,有那种改变的可能。她,终究是大意了。 “就算变了,你说的一切谁有能证明是真的?”就算酒千懂酒又如何,她早已不在这里,她要说他酒旭泽作弊,胡说八道,易如反掌。她以为,等会儿酒青易也随便编一个理由混过去便是。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酒青易已经被酒旭泽刚刚那踩踏来,踩踏去的声音吓破了胆,酒旭泽两兄妹一阵一阵的折磨早已磨灭了他所有的意志力。 两方对战,观察入微的自然是别有用心的一些人了。 比如一身凤袍静坐于皇帝身边的宁染凤,比如皇后身后的雪妃。 只见,那雍容华贵的脸上,咧开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酒大公子好歹是说出了自己的灵感来源,不如现在请二公子也说出他的。谁真谁假,待会儿经过大家的判定,自会见分晓不是吗?”哼,酒容,别以为近来得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自以为有三分聪明,就想在本宫的管辖之地耍起手段来了,你还不知道,你那可怜的哥哥早已落入了酒旭泽和那个清秀少年的圈套里了吧。既然你想要你的哥哥死得快一点,本宫变成全你。 “呵呵,是呀是呀,本宫就喜欢听一些小故事。每一件事情的发生,背后总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或悲或喜,却能撼动人心。这位酒公子,当真是爱妹如命,让本宫都不禁的,有些想皇兄了呢?”皇后的话音刚落,身后便传出了雪妃轻柔的话语。如清风,如缓流,缓缓而出,沁人心脾。 凤瑞后宫佳丽无数,但是目前后台最硬的莫过于皇后宁染凤,贵妃酒容,以及雪妃北堂婉雪。三人在后宫之中争宠夺爱,战火弥漫,此刻也烧到了前院了。 雪中送炭,不会有,落井下石便是他们的拿手好戏。酒容平时虽受宠爱,但却不懂得暗藏锋芒,偏生喜欢炫耀,张扬,用她的话就是得意之时须炫耀,不然谁人知道你受宠。 所以,皇后和雪妃在这个时候便不谋而合了。 “皇上,您看雪妃妹妹也想听,您就下旨让酒二公子说一说吧。”皇后虽然身为一国之母,该是一身雍容华贵,母仪天下。但是,同样的,也是一个娇媚的女子,在心爱的男人面前,撒娇是女人的法宝,也是女人的专利。 手,轻挽着凤瑞的袖子,一脸哀求的道。 “好,既然朕的皇后和雪妃都想听,那就请酒青易上台来说一说吧。”虽然心里牵挂着酒千,但是不代表他凤瑞就是非她不可的。宁染凤无疑是一个最适合做皇后的女子,行为举止大度,对外可以是温婉贤淑的,对内恩威并施,后攻击、管理井井有条。在他吗,面前,该撒娇的时候撒撒娇,该严肃的时候严肃,很合他的心意。 此时此刻,他看得出她想要借机惩治一下平日里嚣张的酒容,他也不点破,反正那个酒容确实有些嚣张过了头。仗着自己的几分宠爱,便连皇后也不放在眼里。 “皇上,草民,草民不想说。”手心,再次淌出了胆寒的汗水,一点一点,湿了自己紧握的手掌。 脑子只是一片空白,他们太狠了,故意下了个套让他钻。然后故意为难他,再放过他,再折磨他的心脏,一点一点,卸下了他所有的防备。 他,早已无还击之力。 “呵呵,还真被你说中了,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经意,此时此刻,全场都安静的听着酒青易述说。谁知道他刚刚说出一句惊爆了所有人眼球的话,酒千身侧的凤璃就唯恐天下不乱的来了一句狠话。那话语,毫不掩饰的含着讽刺之意。 其实,他就是故意的。 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哥哥,你就说出来啊,有什么好遮掩的?”她以为,他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我,我的灵感是来自于,来自于……”额头上,晶莹慢慢聚集成了水滴,缓缓的沿着两鬓滑落,仿若天边下起的小雨,一滴一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滚落了一地。 “青易,你倒是好好的说啊,有什么说什么。”酒沐白看见儿子急的汗水直流,心里猛叹了一口气,显然这个儿子就是比不上长子稳重。连个话,都说的这么困难。 但是,终究是自己的孩子,他还是不忍心见他那么辛苦,忍不住开口劝他爽快一点。 哪知,酒青易听了他的话,双膝一曲,朝着他就跪了下去。 “爹,孩儿不孝,孩儿说不出,因为这酒,这酒根本不是孩儿酿制的。”双目,紧闭上,悔恨的泪水沿着脸颊蜿蜒而下。他不该,不该有好奇心,不该去酒旭泽的酒窖,不该去打开那个木桶,一切都不该,不该的啊。 “什么?你,你怎么会?”酒沐白震惊朝着自己的头部,猛然冲了上来,脑子里一片剧痛。身子,失去了力量,朝着身后倒去,鼻息之间,空气变得稀薄起来,他,觉得不能呼吸了。 但是,脑海里的思绪却是清晰的。 苍老的眸子里忽地涌上了清澈的晶莹,悬悬欲滴。怎么会?青易他怎么会这么做? “爹,爹――”看见酒沐白倒下,酒青易和酒旭泽立马不顾一切的朝着奔跑着,再也顾不得两人正在争锋相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挽救酒沐白的性命。 幸亏酒沐白身边的司徒海和罗沣手脚快,及时的将他的身子扶住了,将他轻轻的放回了椅子上,左右防备着他再次跌倒。 “爹,都怪孩儿不孝,您没事吧?”酒沐白身子瘫软倒下的那一刻,酒青易才知道这次自己真的捅了大篓子了。 “青易啊青易,你,你为何要这么做啊?”声声叹息,却来不及补救,他们酒家从此都要蒙上一层污垢了。这能怪谁?这该怪谁?怪青易吗?怪他不该窃取他人成果?还是怪旭泽,怪他不该如此不讲情面吗? “爹,对不起,孩儿辜负了你的教诲。”低垂着脑袋,酒青易默默的对着酒沐白忏悔着。 然,远处,一双犀利的眸子却清晰的看见了一件事。酒青易那半隐于袖子里的手掌,此刻正紧握成拳,而那半露的脸上,也爬满了阴狠毒辣的狰狞。 死不悔改! 哼,既然如此,他就不必要留情面了。 “来人啦,将酒酿臣送回酒府吧,爱卿还是回去好好歇着吧。”远处,凤瑞的脸色已有些难堪,酒容再怎么不济,也是他的宠妃,岂料她的兄长竟做出如此丢人的事情。反观酒旭泽却是一身坦荡,被人剽窃,反而不显山不显水的给他来了个猛然一击。其心智计谋,还真是深不可测。 这一刻,他的心不禁有些懊悔,若是当初他没有将酒千错看,让给了凤璃,那么酒旭泽此时此刻定然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但是,一切都已经错过,就连现在他要夺回酒千,都只能私底下暗用手段。 “陛下,陛下,无论如何,请您留犬子一命吧。”此等罪责,等同欺君,酒沐白的心都有些颤抖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分量还够不够保住这个儿子的命。 只见凤瑞略有深意的扫了一眼酒青易,而后深深的看了酒旭泽一眼,眸光流转,思绪百转千回,下了一个决定。 “不如,问问酒大公子的意见?嗯?”头,朝着下方的酒旭泽,轻轻的一扬,嘴角邪魅的勾起。 该死,该死的凤瑞,竟然妄想让酒旭泽失去酒家背后的力量,弄个众叛亲离。若是酒旭泽坚持讨回自己的权利,必然让众人觉得他毫无感情,是个冷血动物,哪有人敢与之深交。如若他放弃了追讨,那么她酒千今日设计的一切,不都成了水中花,镜中月。 不,不可以,她的努力是不容许别人窃取的。 “草民,草民――”为难,他该怎么选择? 青易再有错,那也是兄弟,他的身后站着举家的亲朋。而另一方,是他的宝贝千儿,是挚爱千儿的凤璃。他该如何抉择? 顷刻间,愁云惨淡从酒青易的脸上转到了酒旭泽的脸。温文尔雅早已不在,他的心,开始犹豫起来。爹娘不疼爱小千,但是毕竟是疼爱自己的呀,他,难道真的忍心让他们失望吗? “陛下,草民有一疑问,想请教陛下。”看见酒旭泽一脸为难,酒千终是不忍心逼得他与酒家反目成仇。算了,还是她自己出手吧。 深沉的眸光再次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子,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他身上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你,有何话说?” “草民想问,如果这葡萄酒的创意是来自另外一人,酒旭泽只是酿制这酒的人,那么另外一人是否也有发言权?” “哦?那也要看酒大公子如何决定了。你这么说,难道这酒的创意是你想出来的?”清冷的目光,暗沉了下去,酒旭泽明明说的那样真诚,这酒的创意来自于酒千。他疼妹如命,人尽皆知,岂会有假。 “那,酒旭泽,你既然为难,就有我来替你抉择,如何?”反正她与酒家早已没了半分情谊,撕破脸皮又怎样? “大哥,你不可以,二哥是你的兄弟,你不可以将他的命运交给一个外人的。”酒容清楚的知道那个少年对他们兄妹有着明显的敌意,此刻见他竟然向酒旭泽讨要酒青易的处置权,她不由地急切的开了口。[] “是呀,旭泽啊,青易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你怎么忍心见他被一个外人欺辱?”姜玉儿此时此刻早已哭成了泪人,顾不得身上那光鲜亮丽的打扮,一张精致的妆容,哭的凌乱不堪。见着一直坐在酒家队伍里的陌生少年,竟然对酒青易起了杀心,她也顾不得皇上再次,不容人喧闹,朝着酒旭泽大声的哭喊了起来。 “这位大哥,为什么那个小哥哥对旭泽的二弟那么步步紧逼啊?你们,该不会是酒家的仇人吧?”看着眼前的混乱一片,罗珊经不住好奇心,身边,酒千已经走了出去,她便缓缓的朝着凤璃靠了过去,轻声的问着,小脸上,还一脸戒备。 盯着他那天真的笑颜,凤璃不由得想笑。罗珊,算起来,还是他的表妹。清姑姑未出阁时,对他算是疼爱有加的,但是自从出阁之后,他们便甚少见面。之后便是他惨招人毒害,她的姑丈参与其中,从此断了来往。 “不是仇人,但是也不是自己人,至于为什么,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哦。”说完,慢慢的又挪开了自己的身子,眼睛却是对着望着酒千的凤璃不停的翻着白眼。不想说直说就是了,偏偏还整些欲盖弥彰的假话,以为她是三岁小孩,随他忽悠呢? 只见,凤璃嘴角的弧度朝着自己的这边越发的大了。他的余光早已看清了旁边小人的一举一动。 周围,传来酒家人各种各样的呼喊。 “旭泽啊,咱们是一家人啊。” “泽儿啊,青易再有不对,也是你爹的孩子,你不要做得太绝啊。” “大哥,你不能那么残忍。” …… “啊――”忽然,那一身白衣飘飞了开来,酒旭泽抬起了头,仰天长啸―― “你们不要再逼他了,我来给你们满意的答案。” 周围,开始形成巨大的无形之风,撩起酒旭泽的长发,散漫天际。那一声嘶哑,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为什么,为什么酒家的人始终这么自私? 他们在一句一句质问他的时候,可曾扪心自问是如何对待他的小千的? 忽然,酒千迈开了脚步,朝着酒旭泽的方向飞奔了起来,下一瞬,身子腾空而起,直直的朝着酒旭泽的怀抱撞了过去。 “大哥―”手,攀住了酒旭泽的脖子,将他紧紧的搂住,嘴,继续在他耳边呼唤着。 “大哥,大哥,我是小千,你的小千啊。”该死,他们竟然逼得大哥如此痛苦,还陷入了梦魇之中。 他的世界好黑暗,周围全是逼问的声音。 他就知道,他不该回到这个家的。不该回到这个温暖,没有亲情的家。他在外漂流,那他就不用面临做这种抉择的时候,酒青易也不用因为好胜心强而犯了大错。 但是,他的小千。 耳边,传来她轻柔的声音,含着心疼,含着关爱,点亮了他人生的导航灯。 是了,酒家的人还有谁在乎过他的难处,他的痛苦?遍观全场,只有小千,只有小千回替他心疼。就连爹娘,也都不再以他为中心,反而以家族的利益为主。 所以,从今之后,酒旭泽与酒家除了生养之情,再无其他。 手,轻轻的揽上酒千那不盈一握的纤腰,紧紧的抱在怀中。 “小千,哥哥还有你,对吗?我们俩,会永远的相亲相爱,对不对?”无视着远处凤璃射来的无形冰针,此刻,就让他借他的女人楼一会儿,享受一下真正的手足情深吧。 “除非哥哥不要小千,否则,小千永远是哥哥的小千。” “好,够了,这就够了。” 手,轻轻的松开,望了望酒沐白离去的方向,再望了望那一脸忧虑却不为自己的冯水灵,将每个酒家人的表情都刻进了心里。 “哼哼,哼哼。”声声冷笑,仿若来自地狱般的幽暗。 “我决定,把决定权交给她――我的亲妹妹,璃王王妃,酒千!”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他,那个眉清目秀的俊俏少年,竟然是酒家的那个废物嫡女,酒千。那么,他旁边一直坐着的,岂不就是,不就是璃王?可是,可是璃王爷明明是个残废,而且长相俊美吗? 对着众人,酒千的眼角眉梢都堆满了轻蔑的嘲讽。手,缓缓地抬起,因为过分纤细而显得颀长的身躯,一举一动,是那么的优雅从容,带着三分尊贵,三分霸气,和三分狂傲,只余下一分,原来酒千的味道,那就是一如原来的美丽。 “大家好,许久不见,酒千对你们可甚是想念啊。特别是,我的好二哥,好大姐!”阴冷的声音,响彻在天际,也仿若响起在所有人的耳边。 酒容闻言,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天啊,这个白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正常了?那一脸笑容,看起来柔和如春风,暗里却隐藏了不少杀机。她,变得正常了吗? “千儿――”见到朝思暮想的人,而且变得如此不同以往,凤瑞的心,难免有些喜悦过头。 “陛下这么惊喜,酒千真是该倍感荣幸,是吗?难得,陛下见到我没有觉得深感遗憾,您说是吗?”那一场场的暗杀,决绝而狠戾,不留半分余地,他大概也没想过会有再看见她的一天吧。呵呵,此刻的欣喜,看在她眼里,不值一文,反倒让她觉得恶心。尽管,他是真的在开心。 酒千恢复正常,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畏首畏尾,说话吞吐不停,还外带着筛糠似的颤抖。现在,她双眸依旧清澈,却带了几分寒意,笑脸依旧灿烂,却含着几分煞气。 “千儿,你变正常了吗?”无视着她的话里带刺,凤瑞欣喜的看着变得精明睿智的酒千,心里的那股占有欲越发的强烈。她变得聪明了,那他更要夺回她了,如此可人的女人,不该是他凤璃该有的。 对了,凤璃!他差点忘记了,酒千在这里,那么凤璃必然也在。利眸快速的朝着刚刚坐在酒千身旁半搂着她的男子,却见他也正一脸慵懒的朝着自己走来。那一脸的云淡风轻,眉角淡淡的携了一抹轻笑,仿在笑他的无知一般。 那缓缓朝着走来的脚步,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但是却狠狠的踏上了他的心脏。 那节奏,比起酒旭泽掐酒青易更加的准确。不愧是亲手足,他,如此狂傲的,踩踏着他凤瑞的心率,一步一步,直逼而来。 “皇上,久违了。” “皇兄的腿,好了?”不可思议,凤瑞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凤璃那行走自如的腿,慢慢的,从慵懒散漫,变成了健步如飞。 “如皇上所见,微臣的腿,痊愈了。”视线,看了看凤瑞那铁青的脸,脸上的笑意扩大,越过凤瑞,直朝他身后那几个面目惨白的女人射去。 第一个,便是太后萧雪伊,一张扑满了各种脂粉的脸颊,再也守不住那份雍容气度,脸色变得煞白,即使有了脂粉的掩饰遮挡,也遮不住那白色,眼底的恐惧和震惊亦是无法掩饰的。 接着,是皇后宁染凤,双目之中一一闪过各种情绪。看的凤璃在心里冷声哼道:就是这个女人,利用了他的信任,联合起凤瑞将自己推入了万丈深渊。如今,那凝眸里闪烁的后悔,害怕,惋惜,是在作甚?难不成想说她后悔了吗?后悔那他的真心当垃圾,随意的拿来废物利用!可惜,她那含了泪水的凝眸,却再也激不起他凤璃心中的半分柔情,他的柔情,现在已经全部交付给了他身侧的女子,他的妻子,他的王妃! 再来,便是那个同样煞白了脸的酒容。她的眼中没有悔恨,没有惋惜,只有无尽的恨意,和深深的害怕。她自己心里清楚,除了凤瑞之外,还有另一批人向他们下杀手,除了酒容之外,他想不到别人。因为那些人争对千儿胜过争对他。 以往,几个女人见了凤璃,一个是温和的问候,一个是温婉的轻笑,另一个则是出言讥讽。现在,一个个的全部没了言语,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谁,治好了你?”不可能,那个人不会反悔的,那么,是谁那么有本事,替他治好了腿。腿,好了,那是不是代表着,他也算是个正常的男人了,那么千儿。 一抹带着探究的目光望向了酒千,感受到那份炽热,酒千迎头而上,对上他的眸。见他看了看自己的脸,又看了看阿璃的下身,酒千顿时明白了凤瑞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死男人,竟然还有时间想这些,还真是不嫌丢人啊。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如你所愿。 “酒千不才,承蒙苍蓝神医看得起,收为入室弟子,阿璃的腿,自然是我――”一句话说了一半,酒千忽然发现,凤瑞身后的太后脸上已经聚满了怒火,快要爆发,让她有些不明所以。 “求我师傅医治好的。” “胡扯,他不可能会医治!”不会的,他不会背叛她的,他是那么的疼她爱她,怎么会舍得背叛他? “哦,太后的意思是?”果然,这个女人肯定逼师傅做了什么,要不然师傅怎么会宁愿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的孩子,活生生的承受那些苦楚。 “呃,哀家的意思是苍蓝神医未必会医治。璃王妃或许不知道,当年璃王中毒之日,皇上和姐姐曾经求过神医,但是神医说了他无能为力。”差点,差点她失态了。当年的事情,要是大白于天下,那么她和瑞儿就死定了。 “哦?是吗?很不巧,师傅归隐之后,便潜心于专研‘天绝’之毒的解药,终于,年前制作了出来。所以,我和阿璃,才会在使者宴会之后,连夜赶到了苍蓝山医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回来,阿璃的王府便被烧成了一片废墟,我们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只得跟着大哥混了。陛下,不知您可有派人查探,为何璃王府会一夜成灰?阿璃怎么说,也是一国之王,府邸都没有一座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像啊?” 话,说的凤瑞的脸是一阵青一阵白,明明是他们俩自己一把火烧了璃王府,还搬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偏生还赖在了凤瑞的身上。他的眼皮子底下,一座王府被烧成了灰烬,不怪他,怪谁? 其余的人,朝内高官,例如司徒海,例如罗沣,都是知道事情内幕的。一个个,不由地在心里感叹。 这璃王和璃王妃还真不是一般的黑,竟然爬到了陛下的头上了。搬空一座王府成内财,现在,还敢来敲诈陛下,意思是要陛下为他们购置一套新的璃王府邸了。见过黑的,没见过他们这么黑的。 可是,凤璃觉得,酒千的料,似乎不够,于是,一双大眼眨巴着,戏谑的看着凤瑞。一剂猛料,倾然而出。 “皇上啊,臣和千儿没地方住倒没什么,微臣是担心千儿的肚子里万一一不小心有了臣的孩子,也算得上是一份皇家血脉吧,那他要是无家可归,这外人知道了该怎么说呢?” 那眼神,那叫一个哀怨,那脸色,那叫一个为难。 “噗――”酒旭泽本来郁闷的脸色,在凤璃的一番话出口之后,瞬间转晴。心里,狠狠的噗了一口,这个狐狸也太狠了。明明知道凤瑞最在意的就是他和千儿之间的事情,偏生他就要不怕死的高调宣布他们夫妻已经圆房了。而且,可能有了宝宝!都能出来宝宝了,那不就是已经同房过很多次了吗? 那凤瑞还不得吐血,这个哑巴亏,凤瑞吃得真是憋屈啊。 “孩子,都有孩子了?”该死,这个凤璃,竟然玷污了他的东西,他的千儿。孩子!视线转向酒千那平坦的小腹,暗自思索着。要是那里面真的有了孩子,他是要打掉他,还是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爱呢? “怎么?难不成皇后,容妃还有雪妃他们,还没有一个人怀有陛下的孩子吗?”反正已经揭开了一切,就让他们俩好好的玩玩吧。酒千一脸无辜的看着凤瑞,再看看后面的一干后妃,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手,还不忘记轻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其实,她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宝宝,他们才同房了几天啊,而且还不是最佳时期,不一定会有的。可是,偏生凤璃刚刚说的,跟真的一样,让她觉得甚是好笑。看着眼前的这群人因为凤璃的一句话大玩变脸游戏,真是很精彩啊。 “呃,她们还没有。”天知道,他一直宠幸着这些女人,不少女人怀过孕了。可是,要么生出来的是个公主,要么就是还没到临盆就流产了。目前为止,一个皇子都还没有。其实,他心知肚明,皇后怀不上孩子,一直都不允许其余的人为他生下皇子,暗地里动了手脚,但是偏生他的母后护着她,不让他动她分毫。 “那,皇上要加油哦。”哈哈,笑死她了,凤瑞现在这样子还真是有些搞笑呢。哭笑不得,外加有怒火发不得。再一次,凤瑞被酒千憋了个半死,虽然不是那方面的憋。 “……”凤瑞之只能沉默着,不言不语。 酒千见着他不答话,一双明眸却是转动个不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收起了玩笑的心态,开始直奔主题。 “陛下,我们叙旧也叙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应该处理正事了?”哼,想借着问东问西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让酒青易逃过一劫,那也太天真了。 “呃,那你想怎么做?”没想到说了那么多,她还是没忘记刚刚的事情。哎,罢了,她都已经回来了,就随便她玩玩吧。 “皇上,你怎么可以?”酒容想不到刚刚还一直努力与酒千二人周旋的凤瑞,竟然一下子放弃了。 “不,求皇上收回成命啊!”那一端,传来姜玉儿凄利的哭喊,如若不是身旁的凤水灵和一群丫鬟将她拉扯住,此时怕是早已奔向了凤瑞,触犯了龙威。 冷眼观着一切,心痛吗?后悔吗?可是,这些都激不起他这个曾经善良的过度的人心底的半分涟漪,那些善良早已被人磨灭了去,只余下生冷的心,满腔的恨! 越过酒千,凤璃缓缓朝着此刻早已瘫倒在地的酒青易走去,伟岸的身子被阳光照着,形成了很长的一片阴影,笼罩着他脚下的酒青易。一股很强烈的威压直朝酒青易压了下去,仿若一个天生王者,给人压迫无限。 嘴中低语着,那动作仿若只是嘴唇的启启合合,但是声音却是响彻整个校场。 “你们该求的不是皇上收回成命了吧!君无戏言,他的生杀大权早已握在了千儿的手中。不过,你们先不要求,听完本王的话之后,你们还有脸,你们就求!” “那你快说啊!我的青易啊,呜呜呜。”姜玉儿一听是由酒千来决定,心想着酒千怎么说也是酒家的女儿,怎么也不会真的杀了酒青易的。 姜玉儿回身,朝着身边的冯水灵跪了下去。 “姐姐,求求你,求你帮帮我,帮我救救青易吧!” 冯水灵此时此刻早已忘却了两人争斗的日子,一颗心担忧着酒青易的生死。姜玉儿突然下跪,没让她心里滋生半点喜悦,反而吓了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啊?赶紧起来,先听璃王把话说完再想办法。”急急忙忙将人扶了起来,坐到了凳子上。 凤璃冷冷的看着冯水灵,再回头看了看死死看着冯水灵的酒千,心,替她而疼。重新走回她的身边,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狠狠的抱着给她温暖。 “千儿,不用在意,我们有彼此就够了。” 手,搭上那紧绕着自己身子的胳膊,紧紧一握。 “我没事。”只是在替那个死去的酒千不值。临死边缘,她还劝她不要报仇,其实不是怕她没那个能力,相反,而是求她不要太过狠绝的对待酒家人。 但是,她不打算遵守承诺了。酒千,若是你泉下有知,会饶了这些伤害了你,又伤害了酒旭泽的人吗?是不是也不会? 搂着酒千,两人同时走到了酒青易的身边。凤璃淡泊得不带一丝温度情感的声音开始在空中飘荡着。 “千儿五岁,不懂酒,酒酿臣和酒夫人便嫌弃她丢了你们的颜面,任由她在酒家自生自灭。 千儿十一岁,被人从酒池捞起,小命剩下半条,整个酒家没有一个人去关心探望过一次,更不要说替她查清怎么掉下酒池的。 千儿十五岁,你们想起来她已经长大,出落成了一个绝色佳人,罔顾她生性懦弱,不宜在后宫生存的的性子,硬将她送上了变相的选妃宴。 选妃失败,皇上赐婚千儿于本王,你们知道本王有着‘冷血残王’之名,还是个不能人道的男人,却不曾替她求过情,担过心。 还有,她身在酒家的日子里,背后还不知道挨了多少庶兄庶姐的羞辱谩骂,甚至是拳打脚踢。除了嫁给本王这件事本王可以不追究之外,其余的,你们打算怎么给本王一个满意的解释?嗯?” 果然,听了他的话,酒家的人一个个的低下了头,垂头丧气起来。没有一个人还敢愤怒的看着酒千,看着凤璃。酒容这时候才明白,原来酒千是来秋后算账的,原来她并不是不记仇的。 “怎么?这么大的一个家族,竟然连个解释都给不出来吗?” 看着他们一个个埋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口的模样,凤璃的怒火更甚了。解释,都给不出来一个,他们就是如此天经地义的欺负了他的千儿十几年。 “酒夫人,千儿真的是你十月怀胎产下的孩子吗?”冷冽的声音响起,冯水灵直觉得心内一阵发凉,双腿弯曲,跪了下去,颤巍巍的抖动着双肩,吞吞吐吐的回答。 “是,是臣妾生的。” “那为何你能看着她在酒家任人欺负?她被人推下酒池,你和酒大人不但不追究凶手,甚至连去看望一眼都没有?本王还以为千儿是你在路边捡回去的弃婴呢?”生为人母,她怎么可以那么冷漠无情?想当初,他的母后是何等的疼他,爱他。在他眼里,只有他母后那般温婉的女子才配称作母亲。 “臣妾,臣妾知罪。”自知理亏,冯水灵的声音越来越小,小的让人听不清。 “罢了,本王也不想跟你浪费口舌。千儿,别跟他们废话,直接说,你想怎么处罚他吧,一切有本王帮你顶着。皇上,微臣想要亲手替臣的王妃讨回一个公道,是可以的吧?” 能不可以吗?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酒青易亲口承认了自己的欺君之罪。他也当着众人的面,将他的处置权交给了酒千和凤璃,他这么一问,明显就是看他笑话。连自己的舅子都保不住,他这个皇帝还真是被他压死了。 君无戏言!该死的君无戏言! “嗯,阿璃,怎么说他也跟我留着相同的血,我们就留他一命吧。不如,就剁掉双手吧?”狡黠的眸子,朝着酒家的人不停的扑闪着纤长的睫毛,看上去单纯可爱,却让酒家的人从心底感到害怕。 ‘不如,就剁掉双手吧。’那口气,听起来显得她已经很仁慈了。那个‘就’字,听在酒青易的耳中,竟然比直接说一个‘杀’字,或者‘死’字还恐怖。要知道他一生的愿望便是做一个酿酒师,剁掉双手,等于彻底的打碎了他的梦想。他以后该怎么过?那日子,光是想想就觉得暗无天日,他的人生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呜呜,千儿,是二哥错了,是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剁掉我的双手。”承受不住,酒青易的精神终于崩溃,趴在地上,费尽力气的朝着酒千爬了过去,抱着她纤细的小腿,摇晃着,苦求着。 任由他凄惨的呼唤着自己,一句一句,听在酒千的耳朵里竟然是那么的讽刺。 她的脑海里,闪过他十多岁的时候,狠戾的瞪着双目,用那双手使劲扇自己巴掌的画面。他,竟然还好意思向她求饶吗? “酒青易,你可记得,有一次酒千只不过不小心挡了你的道,你就用你的这双手将她那削瘦的脸庞扇得鼻青脸肿的情形。那流着泪,轻轻的唤着‘二哥’,让你不要打她的酒千,你可还记得?” “……”抬起头,瞪大双目,傻傻的看着俯视着自己的酒千,酒青易无言以对。 “你可曾记起,有一次,你因为酿一种酒失败了,出去散心,碰上了在后山自娱自乐的酒千,你觉得她脸上的笑容刺眼,走过去,对着她的肚子,就是狠狠的一脚,当下,她的小脸便成了哭脸,而你,却张狂的笑着离开了,任她在你背后,嘤嘤低泣,却不敢哭出声音来。那个被你欺负的酒千,你可曾还记得?” “你可曾――”看着身下的人,捉住自己双腿的双手,慢慢的失去力气,一点点的松开,酒千的嘴,只是机械的齐齐合合着,不带有半分表情,却也是最残酷的表情。 “啊――”仰天长叹一声,酒青易疯了。 ------题外话------ 啦啦啦,疯了一个了…。 还有谁,要怎么样哩? 7.酒家易主,她便是酒医! 一场盛会,在历经了酒青易和酒旭泽的事情之后,还是要回归到正轨上。 酒旭泽毫无悬念的一举夺魁,成了下一届酿臣的候选人。酒沐白今日一倒下,凤瑞便知道,酿臣之位,该换人了。 “酒旭泽,朕命你五日之后,前来受封酿臣。”淡淡的说了一段话,凤瑞便悻悻的带着他的一干后宫离开了。王者离去,底下群臣无了约束,人群开始沸腾了起来。 作为酿酒坊的一员,刚刚还是考官的三位酒师便急不可耐的想要挤到酒旭泽身前,跟他打好招呼。奈何,酒旭泽只是礼貌的朝着他们笑了笑,移开了视线。 “罗丞相,司徒将军,请恕小侄不恭,不能陪你们多聊一会儿,家父刚刚气急昏倒,小侄想先回去探望探望他老人家。”凤瑞走了,这两位便是这里最大的人,只要他们没话说,其他的人,自然也就不会追究。 说完话,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慢着,我们跟你一起去!”酒青易疯了,他这一回去,酒家那些人还指不定会怎么为难他呢。她其实并没有想要剁掉他的手,但是惩罚是必须的,她的目的就是要他成为无用之人。疯了,便是最好的下场。 她从不后悔,今天也不例外。 但是要是有人想欺负酒旭泽,或者指责他,那也要先问问她酒千! “小千,你,还是不要回去了,虽然他不在乎我们,但是终究还是生养我们的爹。”我真怕你再气他一下,他就…。 “你这话就说错了,今日是谁将他气倒的大家有目共睹,千儿要是想气他,只怕连抢救的机会都不会给。”深知酒旭泽的为难,心里也为了今日的事情觉得烦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但是,若是有人想把罪责推给他的千儿,那就是不行,即使是她用力维护的大哥也不行。 “我知道千儿只是不想我为难,反正你们也不喜欢那个家,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吧。”以前在外漂泊,他偶尔还会忆起娘亲温暖的怀抱,家里的锦衣玉食,现在,他一想起要走入那个冰冷的地方,便全身的打颤。莫说是小千这个从来不曾在那里得到过半分温暖的人了。 “我不去,你也不准回去。”他那么疼她,就不知道想想他自己吗?她是不喜欢酒家,也不想去,但是为了自己在乎的人,刀山火海都敢闯,更何况一个她早已无所谓的大院子罢了。 “你,你不要那么固执好不好?” “你才不要固执,千儿,他不带我们去,咱们自己去!”反正他会跟来的不是,跟他罗嗦半天,他只会越来越蜗牛。 于是,凤璃搂着酒千,贼笑兮兮的在前面眉来眼去的带着路,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酒旭泽,一直到了酒家的内院。房门口,两个家丁好像是被人吩咐过一般,说是老爷吩咐不让他们进去。 凤璃的双手只是那么轻轻的从他们身前扫过,两个人便定在了大门口,成了真正的门神。 虽然没有刻意去留心酒家每一个院落的走向,但是酒千还是能够快速的从脑海里搜索出酒沐白的房间在哪里,而后脚步毫不停歇的朝着那方行去。 “慢点,小千,你真的要去吗?”一路上,他失魂落魄,前面的两人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脚步越迈越快,就只差没直接用轻功飞起来了。 他本来是怕一会儿她一会儿又得忍受很多人的白眼和讽刺,叫住她慎重的问一下。结果,她的脚步,是停住了,身子也转了过来。 但是只是轻轻的给了他一记白眼,旁边的凤璃则是配合着她那轻蔑的目光,来了一句轻哧。 “白痴!” “凤璃,你――”他就知道,要是小千有什么事,他们绝对是统一向外,但是只要没事的时候,他就会将自己当做敌人。 “小千,他骂你大哥白痴呢?”此时此刻,俨然忘却了自己是在酒家,还以为这是在璃王府,他正在和他们俩玩着那永不落幕的争风吃醋情节。 “你刚刚确实挺像的,不是吗?”嘴角抽搐,身边的男人跟她实在是太有默契了,她才动了一个念头,他便知道她想骂酒旭泽白痴。 “你们――”无言以对,谁叫人家两人默契十足,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于是,只好快速的绕过了两人,飞快的朝着酒沐白的房间闪去。两个人对视一笑,跟了上去。 “李大夫,老爷他究竟怎么样了?”人还没进门,酒千就听见冯水灵满是担忧的声音传了出来,还略微带着哭腔。 李大夫是酒家的专用大夫,医术虽比不上苍蓝神医蓝秋痕,也比不上皇宫里的御医,但是医术也是很精湛的。酒千二人跟着酒旭泽此时已经站到了门口处,静静的观看者里面。 只见那李大夫将手搭在了酒沐白的脉搏上,头对着窗外,认真的把着脉。只是稍微沉思了一会儿,那眉头便紧蹙了起来,起身,朝着冯水灵和姜玉儿二人道。 “两位夫人,老爷这是气积于心,心头不顺畅,加上日夜操劳,导致他全身瘫软无力,甚至昏厥。至于他为何一气变成了这幅模样,便是被三小姐气的。怒火冲天,直达脑海,一时承受不住,便昏了过去。” 哎,本是一脉相承,却弄得众叛亲离,举家不和。虽然他说是被三小姐气的,但是只是为了让他们好过一些,因为毕竟这事细算下来,算不得三小姐的错。 三小姐已经离开了酒家,不用再受约束,将罪责推给她算是最好的办法了。而且要治好酒沐白,除非那个世外高人出山,否则―― 于是,谁也没看见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异色。 大家也很满意于李大夫所说的结果,酒千已经出嫁,加上本就是个废物,这个罪过由她承担再合适不过。 “好了,大家都出去吧,让老爷好好休息。”卸下心头重担,冯水灵只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忧心忡忡褪去,酒旭泽认真的看了看她脸上的表情。 老天,谁能告诉他,他看见的那个冷漠无情的女人真的是他那个温婉的娘亲吗?小千不是捡来的,是她亲生的,她怎么可以如此是非不分的将罪过加在千儿的身上?明明就是酒青易的错,为何她却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冤枉小千? 一股无名之火,在腹内聚集成团,正欲发出。旁边的人,便比他更早一步出了手。 “休息什么?今日不给本王一个满意的交代,酒家休想得到半分安宁!”气煞他了,这一家人还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了,他真是怀疑酒家这几代人究竟是如何将那第一家的位置坐稳的?是他的先辈太过愚钝,误用愚人呢?还是酒家逐步退化,到了今天的地步? 凤璃冷冽如寒风般的声音在门外幽幽的响起,让那些流连于酒沐白床边的人,齐齐的回了头。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手指,指着凤璃,颤颤巍巍的,抖个不停。 凤璃的利眸狠狠一扫,朝着她的纤指瞪了过去,顺着纤指,那抹寒光直射她的眼底,甚至直刺入心。 冯水灵立马意识到自己如此直指着一朝王爷,触犯了王者尊严,立马忽地收回了手指,却是握不成拳,只能僵硬着。即使,凤璃还是原来那个残疾的凤璃,他们这些人也是不敢,不能当着他的面冒犯他半分的,背后如何说那是你的自由,但是当面,那就是死罪。 莫要说他如今已经恢复了正常,而且变得比十五年前冷漠无情,阴鸷狠戾,随意一个动作,就能让人的命终结于瞬间。 “本王不在这里,又怎么会知道本王的‘岳母’竟然是如此的狠毒呢?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和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手臂瞬间横在了冯水灵的眼前,直指着床上办昏半醒的酒沐白。 “这,这,这……”那双眼睛好可怕,就那么盯着她,好像要焚烧了她一样。 “璃王爷,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姐姐怎么对待她的子女,是她的自由,纵然身为王爷,恐怕也是管不了的吧。”一旁的姜玉儿虽然摄于凤璃的威严,但是想起今日要不是冯水灵和大家的齐心协力,只怕她的儿子早就成了酒千的刀下亡魂了。所以,她放得下成见,跟冯水灵一起共同进退。 说完话,她便低下了头,等待着凤璃的怒火。她也知道,这番话,会触犯属于王者的尊贵。 哪知凤璃只是闪烁着那双深沉的利眸,很有兴趣的盯着她和冯水灵瞧。好似,她们是什么稀奇事物一般。 心,不由地提了更高了,这个璃王爷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冷血’,脾气阴晴不定,而且善用攻心计,一步一步瓦解别人的心房。她永远不会忘记,他和酒千还有酒旭泽是怎样一步一步将她那个优秀的儿子逼成疯子的。 “不错嘛,知道吸取教训了。酒青易的下场,你是亲眼所见,不想步后尘的给本王识相点,闪一边去!”这个女人只是千儿的庶母,妻妾不和,拿对方的儿女出气,很正常不过。虽然他不会容忍,都会一一讨回,但是当前,他只想先向冯水灵和酒沐白讨个说法。 果然,姜玉儿闻言,立马飞快的闪开了。 冯水灵再次失去了帮自己说话的人,看着凤璃越发阴沉黯淡的眸子,她的心,很慌乱。以往,都有酒沐白的肩膀可以依靠,她自是什么都不怕,但是酒沐白倒下了,凤璃又不停的问着她为什么。 为什么?她只知道酒家不要没用的废物,谁叫酒千自己投错了胎。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尽管,她很想那么大声喊出自己心里的话,但是视线一触到凤璃,便生生的吞了回去。双目慢慢的蓄上了清澈晶莹的泪水,双眸看起来越发的水灵剔透。 若是酒沐白得见,定然心疼万分,恨不得立即将她搂进怀中安慰。悬悬欲滴,乃是美女人让男人心软的最佳武器。 可是,这一切看着凤璃的眼里,别提心软了,就算是无感都不可能。他,只觉得那副模样,让他倒胃口,让他怒火更加丛生。 “别给本王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本王不是酒沐白,不喜欢娇柔美人,只喜欢本王的千儿。”一把,拉过来静静站在自己身后的酒千,虽然很想让她安静的在一旁看着自己为她讨回公道,但是,他也很想让冯水灵,让酒家人看看,他们误以为的废物,究竟是一颗何种名贵,只是蒙了尘的珍珠。 “幼年不懂酒而已,你们竟然否决了她的所有。你们可知本王的千儿年仅八岁便将苍蓝神医一身绝世轻功与武术学了个精通,再接着花了三年时间,学会了神医所有的医术。哦,对了,你们这几个月应该都听过一个称号了吧。璃王爷的王妃,一夜之间,只凭着凌空一舞,便能以酒驭毒,夺人性命于瞬息之间,人称‘毒妃’!” 那一场弑杀之战,他和千儿顺利成名,一个将‘冷血残王’之名坐到实处;另一个则是从酒家废物嫡女一跃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毒妃’。不过,他怀疑是不是千儿以前扮傻子扮的太逼真了,只要她的锋芒不显露,他们就会无意识的将她看成原来的她? 果然,经他一提醒,房间里面的所有人都开始微缩起脖子,看着他身边面无表情的酒千,心底升起阵阵寒气。 刚刚还跟看白痴的看自己,现在知道怕了吗?酒千在心底冷笑,随即,那抹笑容浮现在了脸上。笑颜如花,看着酒家的人眼里,比那罂粟花还要妖艳几分,却也带着致命的毒性。 “各位放心,上次城西死的那些人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们,还不够看那一舞的资格!”笑话,三百死士,她也不够一舞解决问题,这么几个人,还要用一舞,岂不是抬举了这些人。 “对啊,看过那舞的人,除了本王和几只挨揍热闹的苍蝇之外,都已经去了西天。你们毕竟是姓酒的,千儿不会那么狠的。[.超多好看小说]”才怪,只不过有时候死不是最可怕的,活在梦魇之中岂不是更加的恐怖。 “千儿,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来气老爷了,以前就算是娘对不起你,好不好?你爹已经倒下了,你还想怎么样?”冯水灵不顾一切的扑倒在了酒千的身上,想求她在酒沐白醒来之前离开。 然,酒千却巧妙的避过了她的猛扑,身子不受控制望着前方倒去。 酒旭泽,终究狠不过酒千,手,将冯水灵拦腰抱起,扶了正,快速的收回了手,也别开了视线。 望着自己的儿子竟然也像碰到了瘟疫般的放开了自己,冯水灵的心有一瞬间的窒息。 “旭泽,连你也不要娘了吗?千儿恨我,我无话可说,但是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娘?”脸上泪水涟涟,手,拉着酒旭泽的衣衫,使劲的摇晃着,想要摇醒自己的儿子。 “不是我不要你,而是你不要我,在我和青易之间,或者说在我和爹之间,你早已做了决定。在爹眼里只有权势,只有家族的荣耀,而在你眼里只有他,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双目圆睁,望着冷冷的酒旭泽,一脸不可思议。这还是她那个温文尔雅的儿子吗? “怎么不可以,明明是青易窃取了我的成果,凭什么我要忍让?我再三忍让,还真当我酒旭泽没脾气是不是?莫说今日这酿臣之位,我要坐,就是不坐,我也绝不会容忍这样一个败坏门风的人去坐!”罢了,没什么好说的了,酒家真的没什么值得他留念的了。 “凤璃,在你的王府给我准备一个院子可以吧?以后,我就住在璃王府了。” “没什么不可以,本来就有专属于你的房间了,不在乎再扩大成一个院子。”众叛亲离仍是发生了,但是他却不会替酒旭泽惋惜。毕竟,这是酒沐白和冯水灵自己亲手将他推出门外的。 “酒旭泽,你,你竟然要搬出去,你这个不孝子。” 躺在床上本就半昏半醒,虽然张不开双眸,但是却可以清晰的听见他们的对话。他知道今天确实是他偏私了,他不希望酒旭泽追究青易的责任,只是不想酒家在人前落人话柄而已,难道真的过分吗? 他责怪他们不帮他,他可以接受,凤璃的话,他也接受。他愧对了酒千,但是他从来不曾亏欠过旭泽,他怎么连这么一点小小的牺牲都不愿意? 竟然,还要离开酒家住到璃王府去。 那一句话,狠狠的击中了他的心脏,悠然转醒了过来。 “老爷,你醒了,太好了,老爷,你吓死我了。”看见可以依靠的人醒了过来,冯水灵急忙的奔了过去,趴在床沿嘤嘤哭泣起来。 “老爷,你看看咱们的儿子,他竟然说要搬出去住,他不要我们了。” 看着冯水灵哭泣着,酒旭泽的心,有一瞬间的软化,但是比起他们给的伤害,什么都是微不足道的。 “旭泽,你真的要搬出去?”二儿子疯了,这偌大的家业只剩下他可以承担,他竟然想要离开酒家。这,怎么可以? “是。”简简单单,他真的不想再刺激他们了。 “你,你把青易弄成了疯子,然后再来跟我说要出去住,酒家的家业该怎么办?” 家业?呵呵,又是他的家业?他还以为他们会舍不得他呢?还真是白日做大梦啊。 “你爱给谁给谁,我没兴趣。”那大过他的家业,他不屑要。 “你,你真的是要气死我才开心是不是?”话刚说完,便扯开了嗓子剧咳起来。 “哎,大哥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的‘爹’也是一片好心不是,你只是搬到了璃王府居住,又不是脱离家族,继承权,你凭什么不要?”哇,酒家以后就全是大哥的了,好多的银子啊,想起来,酒千两眼就放光,口水差点没流了下来。有了酒家的家业,他们不就有了现成的资金了,那么拉风瑞下台,就不用等那么久了。 看着她那扑扇的眼眸,酒旭泽就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哎,好吧,为了她,忍一下也是可以的。 “家业我可以挑起,但是我还是要住到璃王府去。” “老爷,不可以啊。你要是这么做了,那今后酒家那么大一家人可怎么办啊?还有青易,青易他怎么办?”姜玉儿一听酒旭泽愿意继承家业,要是酒沐白答应了,那么以后酒家就再也没有她说话的地方了。而且,青易已经疯了,他的一生就算是毁了,要是连家业都被酒旭泽夺走,那他一辈子要怎么办? “除非你不离开酒家。”酒沐白挣扎着坐起身子,作最后的争取。 他以为酒旭泽终究还是舍不得那偌大的家业,会跟他妥协,会留下来。所以,他自认为手中砝码分量够了。 哪知,酒旭泽闻言,眉头不皱一下,朝着酒千做了个‘没办法’的姿势,便抬脚准备离开。 他明明就是看在千儿的面子上,才愿意接下他一直逃避的烂摊子,可是他这个时候还跟自己拿乔,不是逼着他不要吗?反正他现在已经是酿臣了,金钱权势终究会有,这酒家不要也罢。 酒旭泽是无所谓了,但是酒沐白却有所谓的。如果酒旭泽不要,酒青易已经没有资格,酒家就只有坐等着让出第一家之名。那么酒家列祖列宗所奋斗来的成果便等于毁在了他酒沐白手里。他,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掰开姜玉儿那双紧紧扭着自己衣衫的手,虚弱的爬起了身子,朝着酒旭泽走了过去。 谁也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只是看着他艰难的走动着,冯水灵想要去掺扶一下也被他挥一挥衣袖,制止了。 手,伸进自己宽松的长袖里,慢慢的摸出了一个玉佩。 “老爷,你真的要这么做吗?那青易怎么办啊?”不死心,姜玉儿仍旧做着最后的挣扎。 “难道你要我看着酒家彻底败在我手中?青易已经疯了,而且要不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旭泽会那么手下无情吗?”他一直以为酒青易虽然没有酒旭泽的天赋,但是性子还算稳重,踏踏实实的凭着他的勤劳,夺取着他的欢心。 如果没有剽窃这件事,就靠他自己的本事,要想取个好成绩也是可以的。虽然并不一定是第一,但是第二第三也是好的,不是吗?干什么非要跟自己一家人争个高下呢? 玉佩,递到了酒旭泽身前,别过头,淡淡的说着:“拿去吧,你爱怎么办怎么办?今后,酒家就是你的了。” 就这样,就这样凤鸣第一家的家主便易主了。酒沐白的心里很清楚,若非苍蓝神医出山,他的下半生都会如此不堪一击的过活着。所以,既然酒旭泽还想要,那他就给了吧。他不是不知道酒旭泽的心,也不是不明白酒千所想,只是这一次,他真的站不起来了。 酒家这一代就两个男孙,一个已经疯了,如若酒旭泽再被逼的离家出走,那么酒家就要真的亡在他手里了。 “放心,我虽然做了家主,但是这酒家依旧是你们的家,该用的花的,一如既往便是。我,就先走了。”转身,拉上酒千和凤璃,绝然的踏出了门槛,向着大门处走去。 泪水,溢过眼角,滑过脸庞,落到了地上。 这一走,便代表着他从此只是酒家的家主,与爹娘的感情,终结于此。若是他们多在意他一点,不要把权势地位看得那么重,他们又何必走到今天?可是,自从小千离家开始,他们走至今日,怕是早已注定了的吧。 “大哥,我不会说对不起,酒池重生之后的小千本就是自私的。”纵然是她逼得他跟酒家分开,但是她却绝不后悔,不在意她的人,又凭什么让她在意? “小千,这事不怪你,以后,大哥就靠你养了。”轻扯着嘴角,转头给了酒千一个安慰的笑。尽管真的心痛,他仍不愿他的小千心里有半分疙瘩。因为他知道,小千也只是想他开心,小千其实也是爱他这个哥哥的。这一点,就什么都以足够。 “走吧。”既然事情都解决了,也是该离开了。这里,他一刻也不想多待,刚刚那个大夫怎么说的?要是苍蓝神医出山,酒沐白就可以恢复健康,一如以往。那么,要是被这些人知道千儿是那苍蓝山的酒医,肯定会厚着脸皮求他们的,他可不想再招惹一对麻烦。 三人结伴,身影渐行渐远,冯水灵看着酒旭泽和酒千就这样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了院子,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落寞。但是,在酒沐白面前,一切都是空谈。 身子,望着那几道影子,一直摇摇欲坠,最终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向着身后倒去。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只剩下你了。”屋内又是一阵的手忙脚乱,才把酒沐白扶回了床上躺着。 “大夫,老爷到底是怎么了?” “不瞒夫人,老爷经过白天的事,一时之间血液上涌,刺激到了头部,现在再经过一番刺激,恐怕治疗不及时的话,老爷随时可能有危险。” “那该怎么办呢?你不是大夫吗?你赶紧帮老爷治疗啊?”情急之下,冯水灵一把扯住李大夫的袖子,使劲摇晃,直晃的一脸苍老的大夫两眼翻白,一把老骨头差点散了架。 幸亏冯水灵身边的小媛机灵的将他从弃魔爪下解救了出来。 “夫人啊,你不要这样,先听李大夫把话讲完啊。”小媛拉着冯水灵,轻声劝慰着。其实她自己的心里还是余波未平呢,一眨眼,她曾经的主子便从废物变成了天才,还将酒家搅得天翻地覆。 看着酒千如今的睿智冷静,她不知道到底该如何表达心里那滋味各异的感觉。 想起曾经她对她的颐神气使,身为丫鬟对主子呼来唤去,她就觉得有些后怕。她刚刚怎么说的?他们还不配她凌空一舞?那就是说她要捏死她,比捏死蚂蚁还容易! 但是,曾经每一次她大呼小叫之后,都会发生各种她一不小心弄出的动静,而她就是那动静的受害者。每一次,都还会有人在场,她又不能发火。起先,她还以为是巧合,只怪酒千太笨了。现在想来,不是她太笨,而是太聪明了。竟然那样的惩罚着自己,让自己后来慢慢的不敢太嚣张了。 可是,她也有一点点的遗憾,如果当初自己能够老老实实的伺候好她,那么如今她就可以跟着她一起住在王府里了。虽然酒家也是富贵之家,但是比起王府,仍是要差一截的,毕竟是皇亲国戚呀。 哎,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扼腕了。 “夫人,老爷的病恐怕需要苍蓝神医出山,才能痊愈了。但是,他早已归隐,只怕无人能寻到啊。” “什么?真的是苍蓝神医吗?”千儿今日说什么来着?她就是苍蓝神医的弟子?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联系到神医呢? “夫人,你这么问是何意?”他今日并没有去参见酒师大会,就连酒沐白昏倒的原因都是从送他回来的侍卫嘴里简单的了解得来。莫非,还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李大夫,那个千儿,千儿是神医的入室弟子,是不是能够找到神医啊?” “什么?三小姐真的是苍蓝神医的弟子吗?”想不到神医竟然收了三小姐做徒弟,看来终究还是有人是识得金镶玉的啊。 “是,千儿亲口承认的,而且璃王爷的腿就是千儿自己治好的。”她也想不到,自己那个胆小懦弱的女儿是怎么让蓝秋痕给看上的,竟然收作了入室弟子,也是唯一的传人。 “啊!难怪,夫人应该也听说过一个传言,近几个月来,从苍蓝山方向传来的。说是苍蓝山上有一个女子,名叫蝴蝶,用酒治好了自己夫君的双腿残疾,而且也治好了山下不少人的顽疾,人称‘酒医’。如今想来,只怕那位女子便是三小姐化名而成,她的夫君正是残了双腿的璃王爷。如果三小姐在,那么即使没有神医,老爷也不会有危险。” “什么?那还不快点去拦下千儿?” 一听见酒千可以救回酒沐白,冯水灵立马反应过来,也不顾李大夫还想说些什么,便朝着门外奔去。 “快,快去拦住三小姐和大少爷。” 然后,一大队的人马开始朝着酒家大门处疾奔。而几位正主正翩然而行,被一道身影拦了下来。 “嘿,旭泽,你要离开酒家了吗?那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离开啊?”这位身着粉色衣衫的俏佳人正是跟酒千在酒师大会上结识的罗家小姐罗珊是也。 本来今天罗沣是要接她回家的,但是最终执拗不过她,又让她回到了酒家。 回到家,换了一身衣衫,准备去看望酒沐白,却在门外听见了酒旭泽说要离开酒家。她便没有出现,反而隐藏在门外,听着他们的对话,直到他们三人决定离开,她也尾随而上。 “罗小姐,在下是去借住的,没有说话权利,这你得问璃王和王妃了。”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这难道是在惩罚他草率做决定吗? “不是叫你不要叫我罗小姐,叫我珊珊的吗?好不容易改过去,现在又回来了。”不喜的嘟起嘴唇,罗珊很是不满意酒旭泽故意要跟她划清界线的行为。 “都怪在下以前唐突了,为了姑娘的名誉,在下以后叫你罗小姐便是。”汗水和着黑线爬满了他的脑门,这位小姐虽然有些大而化之,但是难缠起来的时候,绝对是恐怖的。 “什么嘛?我都不在乎,你怕什么?再说了,我是来跟你培养感情的,不是来跟你学习怎么相敬如冰的。”哼,一会儿叫她珊珊,一会儿叫罗小姐,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什么?但是,他既然是她罗珊看中的男人,就不能让他逃脱了。 “我……”酒旭泽竟然发现自己答不上话来了,确实,是他自己决定要跟她培养感情的。但是,那是他不知道茵儿不是他亲妹妹的时候,慌乱之中胡乱决定的呀,他好后悔,好后悔没能多坚持两天。 “珊珊是吧,你要到璃王府做客是吗?身为女主人,我是欢迎之至啊。”刚刚跟凤璃眉来眼去了一会儿,决定,将罗珊请到璃王府去,这个姑娘是个直性子,大哥这种解释,她会接受才怪。 只要在璃王府,她就能保证这位姑娘跟大哥之间是安全的。而且,这个女孩子心眼直,接触一下没什么不好,这样可以让大哥更清楚的意识到二姐姐的不可或缺,说不定二姐姐在远方忽然听见大哥身侧有了娇客,就回来了呢。 “你就是那个小哥,嘿嘿,原来你是旭泽的妹妹啊?”明眸晶亮,原来今天身侧坐的清秀男子,竟然是如此可爱的一位大美人啊。虽然说帅哥很好看,但是眼前的美女更加的养眼。不管了,就算不为了旭泽,她也要赖进去,多看看这种智慧型美女,不知道她那迷糊的脑袋能不能变得灵光一些? “是呀,那咱们走吧。”说完,拉上凤璃就走在前面,罗珊则是主动的拉住了酒旭泽,紧随其后。 “千儿,你这么玩弄大哥,小心玩出火来。”真不知道酒旭泽是如何疼爱她的,竟然总是暗地里捉弄他,好像疼她疼出祸事来了。他对此,只能深表同情,但是也比较羡慕酒旭泽。他有时间疼宠过千儿,而自己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真的做到宠她。 “哎,大哥游历江湖,见过的美女还少吗?可他偏偏相中了二姐姐,那证明二姐姐是与众不同的,足够吸引住大哥的心。而且你不觉得咱们家现在很冷清吗?来个客人热闹一下,也是好事嘛?” “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你现在让罗珊直接回罗家,放弃大哥,她绝对不干。不过,要是让她亲眼看见大哥是如何思念别人,而后又是如何历经千辛万苦找寻到他的爱人,那么她会心软,进而会退出的。”不是没见过这种人,得不到的总是最好,加上她有些顽劣的千金小姐个性,空口无凭的叫她放弃她看上眼的东西那是绝对不行的,反而会激起她那无聊的斗志。 但是罗珊虽然刁蛮顽皮,却也是善良的,开朗的。所以,只要别人是两厢情愿且来得不容易,她不会硬要去插一脚的。 “也对,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听了她的话,确实有些道理,凤璃便淡淡的回了一句。 哪知,酒千正觉得无聊呢。一听这话,她的眸子不由地一下来了神采。 “阿璃,你是说真的吗?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为什么他总是在她面前毫无戒备啊?今晚,他的噩梦又来了。 每一次行房,如果凤璃没有稀里糊涂的答应酒千的要求,那么晚上便会过的很幸福和谐,但是若是答应了,那他就得承受折磨了。 他不知道,原来他的千儿那么放得开,在床上,十足的一个妖精。而且,她偏生喜欢当主动的那人,在他身上为所欲为,折磨得他欲罢不能,难受至极才会给他一次满足。那种日子,真想一去不复返,想他堂堂王爷,本该是驰骋在她身上,生龙活虎的做运动的,现在却一次次的沦落到被他压在身下了。 难不成是第一次留下的阴影? “嘿嘿,谢谢相公了。”双目笑得暧昧,声音里含着丝丝奸诈,听的他们身后的酒旭泽和罗珊一阵好奇,却也一阵发毛。 “三小姐,请等一下。”追了半天,终是在酒家大门之外不远处追到了四个人,不管不顾,管家大声的叫喊了开来。 酒千回眸,淡然一笑。她的算盘,当真是不得不敲了。 ------题外话------ 亲们看了满意,就冒个泡泡吧… 花花,钻钻,票票,刷起来吧! 8.惊爆后宫秘辛! “酒医从不轻易出手医人,黄金万两,否则免谈。”她知道酒沐白会病的很重,也知道他们会想到师傅可以救人,是以今日她透露了自己是神医弟子的事情,除了暂时的转移凤瑞的注意之外,也是为了在这时候来敲诈一比。 “什么?黄金万两!你想要了酒家的命脉吗?”迟到的冯水灵来不及调稳自己的心跳,便又被酒千吓了个失常。她竟然真的是那个酒医! “哼哼。”不言不语,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冯水灵,看得她双目开始闪躲,心,开始慌了。 “他怎么的也算是你爹,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哈哈,我爹?你确定他是我爹?就算他是,这些年你们也没给我什么好的,就连嫁妆都还是皇家给的呢。那么,万两黄金便当作是他欠我的嫁妆如何?”哼,没花钱养我,还将我当成废物回收利用,不狠狠敲你们一笔,对得起我自己吗? “那也用不着万两黄金那么多吧,咱们家哪里有那么多钱?”说这话,冯水灵的双眸都有些闪躲,因为凤璃的视线犀利的看着她。 “别用‘咱们’二字,千儿是本王家的。还有,没有那么多钱吗?本王怎么记得本王当初有给了不下万两黄金的聘礼呢?”虽然那时候他是不喜欢甚至反感酒千的,但是那该有的礼数他可是一样没少。 “啊?你没事给那么多聘礼干嘛?怪不得我嫁过去了,都没管到什么家当,原来你全部给别人了啊。”其实,她知道凤璃有钱,但是她也没想到凤璃竟然舍得为一个废物花那么多银子。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知道那不一定是自己,但是她的心底仍冒起了汩汩甜蜜。看来他的确是一个值得别人信服和忠诚的主子,那‘冷血残王’的名字,还真的是谣传啊。 她哪里知道,那名字本来就不是误传,而是有心人刻意传出去的。目的便是为了让天下百姓真的对曾经那个英勇无比的太子丧失所有的信心,完全臣服于新太子。 “那你现在可以挣回来。” “也是,但是你看人家嫌贵呢?” “哎,谁叫你非要把名号打得那么响,一般人都是请不起的。‘酒医’,‘毒妃’,无论哪一个,都够你喊天价了。”为难的皱着眉头,眼角却是看好戏般的看着冯水灵的脸色变红,变白,变青。 “是呀,我还有一个名号呢,刚刚叫价只是‘酒医’的,还有‘毒妃’的呢?哎,怎么说也是为我的存在作了贡献的人,阿璃啊,咱们就给她打个半价吧。” “嗯,就算报了恩情,以后你就是完全属于我一个人的了。”搂着怀中人,冷冽的看着冯水灵,那摇摇欲坠的样子,让他觉得更加的好笑。 “好,只要你治好老爷,万两黄金就万两黄金。” “我只能保证他不会早死,痊愈,恕我无法做到。”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就这样,不也是挺好的吗? “好。”咬牙应下,酒千便知道,那万两黄金将会成功的从酒家转到了他们的名下。要是知道医术这么好挣钱,她就早点学以致用,说不定早已经富可敌国了。 …… 皇宫内,一座豪华而庄严的宫殿里,宫女侍卫早已被屏退,只剩下太后萧雪伊一人,安静的倚着床头思索着什么。 忽然,一道强风通过那打开的窗户吹了进来,熄灭了那烛台上上燃烧着的蜡烛,整个殿内一下子黑暗了下来。萧雪伊双目惊恐的亮了起来,瑟缩着身子,在黑暗之中四处望着,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这些年,那噩梦缠绕了自己好久好久了。 每一次都吓得她魂飞魄散,却也让她一次一次,越发的欲罢不能。 每每夜幕来临,她总喜欢摒退了所有的宫人,独自一人抱膝而坐,回忆着当年的那一幕幕。 忽然,一道气息喷洒在了她的颈窝处,她瞬间回神,这次竟然不是幻想,他真的回来了。 “你,竟然还敢出现在哀家面前!”声音里,带着丝丝害怕,却也含着些许的欣喜。这让来人感到可笑,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奇怪。 “我,为什么不敢?”她的味道,他想念了很久了,现在,他终于可以回来了,不是吗? “你,你给我滚,不然我就叫人了。”推开了来人,她将身体缩到了床的内侧,想要避开来人的触碰。 哪知,来人可以在戒备森严的后宫穿梭自如,又岂是她的轻轻一推可以推开的。黑暗之中,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凭着身体的感觉,感受着他飞快的将身子朝着自己压来,双手挟制住她胡乱拍打的双手。 “劝你不要,你知道的,我要是想将你拿住,轻而易举。他们来的时候,恰好可以看见你这尊贵的一国太后躺在我的下面。” “你——”被他制住双手,双腿也被他随着压来的身躯压制住。她,毫无动弹之力,只有嘴,还能够活动自如。 “唔—”他,他竟然吻上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寂寞,没过多久,她清晰的听见了自己轻声的低吟。 “二十多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让我着迷。” 热吻之间,他松开她,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便又埋头继续攻击着。一步一步,瓦解了萧雪伊所有的心房。 先皇过世已经十几年了,她正值女人如狼似虎的年纪。从来没有哪一个人敢如此对她,只除了他。说她不寂寞,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身为太后,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来,这样,会让她的儿子难堪的。 “说,你天天晚上屏退了所有人,自己一个人在黑暗之中瑟缩着,是不是在回想我们十多年前的那一晚?是不是很想我?” “你,才不是,哀家怎么会想你这个坏蛋?”因为她的话里含着口是心非,身上的人可以清晰的了解到她的心意。不由地,他的心,也愉悦了起来。 “先不要说话,好好享受我带给你的快乐。” 接着,便是无边的女人低吟和男人闷闷的低吼声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混杂着响了开来。两个人却不知道,宫殿外,一抹黑影正得意的勾起唇角,看着那声音传来的黑暗深处。 想不到,只是奉主子的命令出来打探一下皇宫内的一举一动,竟想不到他可以看见那尊贵无比的太后跟别人上演了一场活春宫。 这次,可以跟主子提要求了,哈哈,这个秘密,值得千金万两了。 接着,里面那活色生香的春宫戏终于在不知道萧雪伊梅开几度之后结束,两个人分开而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了。 “你,你不是你可以碰不是处女的女子吗?为何?” “为何?还不是为了你!想我欲魔练就一身功夫,只为了更好的当一个采花大盗,但是却在遇见你之后,恨极了当初练了那样的功夫。一个女人,不能碰第二次。 于是,我便离开,苦寻方法可以破除那种限制。期间,你的好儿媳妇酒容还曾经找过我,要我帮她做了璃王妃,可是没想到那女人竟然愿意被凤璃用手指破身,也不愿意被我侮辱。后来,我被凤璃废了一身功力,却让我意外的破除了身上的禁锢。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养伤,到现在,才完好无损的归来了。” 天,竟然是欲魔穆枫! 门外的黑衣人一听见穆枫的话,当场就傻了眼。今夜的消息真是一个比一个劲爆,这下子,他什么都有了。 “你,不会还碰了酒容吧?”当年自己也是被强迫的,可是为什么在听见他说起酒容的时候,她的心,会有一种闷闷的感觉。 “嗯,碰了,那时候我每个月都要碰七八个女人,她还未出阁的时候,有一次出门,被我给挟持了去。” “你,你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那时候,她又还不是咱们的儿媳妇。” 脑子里,‘嗡’的一声,黑衣人彻底石化了。 他,快不能呼吸了。凤瑞,凤瑞竟然不是先皇的儿子,而是太后和这个穆枫的种。这消息,未免也太不好消化了。 他还在外面继续消化着一个比一个惊爆的秘密。而里面的人存心让他消化不良,一个惊雷带给他的震惊尚未平息,另一道更加响亮的惊雷来的更加的猛烈,直接将他劈得外焦里嫩,深更半夜,在那黑暗之中足足愣了好几个时辰,才算勉强消化掉了那些消息。 …… “砰——” 猛然的一声,响起于寂静无边的夜里。 这里是璃王府,璃王爷的书房内。 “炽,你说的可是真的?”一张脸,黑的跟碳头有一比,而且还散发着阵阵寒气,双目暴戾的盯着炼。 不错,炽就是那个被劈得外焦里嫩的黑衣人,他本来是去打探皇宫动静的,却意外之下,撞破了太后和穆枫两人的惊天秘密。于是,不敢有片刻耽搁,在彻底的消化了一番之后,便急不可耐的朝着璃王府奔来,也不管现在早已是三更已过,四更将至的半夜了。 凤璃夜晚曾与酒千温存的半夜,本就睡着不久,就被人挖了起来,心情很是不爽。要不是炼一再保证自己的消息绝对的够分量,恐怕早已被凤璃一拍拍死了。 凤璃心里其实也知道炽是绝对不会三更半夜来找自己汇报的,所以心里总是有了一些思想准备的。 但是,那准备比起这些消息来,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了。 “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竟然做出如此下贱的事情。”那个表面端庄的女人,原来自己了解的内心狠毒仅仅只是她的一方面吗? “主子,还有许多的事情,属下还没说呢。”怎么办?他才说了一件小小的事情,主子的怒火仿佛都快将璃王府再烧一次了,他没办法保证,他要是全部交代了,自己是不是当时就得灰飞烟灭了。 “还有?说,全部给本王说清楚!本王要看看,她到底欠本王些什么!这一次,本王要一次性全部向他们讨回来不可。”身为太后,在深宫里与天下人唾弃的欲魔一起厮混,已经足以丢尽凤鸣国皇家的脸面。没想到,炽竟然还说这还不止,而且还深有‘这才算啥’的意思。 “呃,主子,你确定你要听?而且你确定你待会儿的怒火不会直接先烧了我吧?”猛咽了一口口水,第一次,炽发现他原来的主子回来了,而且越发有地狱魔鬼复苏的情形。 “说!本王失去一切的打击都承受了,还怕承受不起别的吗?” “好吧,那个皇上,就是凤瑞,他,他不是主子的弟弟。”闭上双眼,炽决定了,还是一个一个的来吧,一起来,他真的害怕呀。 ‘嗡’的一声,凤璃清楚的听见,自己的脑子里有一根弦,断了。一辈子,都再也修复不起来。 ‘不是兄弟!不是兄弟!’这简短的四个字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不是亲兄弟,那么他是不是真的可以毫无顾忌的动手了。可是,可笑的是,他维护了十几年的弟弟,在伤害了自己十几年之后,突然之间,变成了他的仇人。侮辱了他父皇的仇人。 压抑下心中的怒火,看着炽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还有更加猛烈的暴风雨。 握了握早已紧得不能再紧的双拳,闭上双目,身子忽地朝着椅子后方倒去,语气有些无力。 “继续说完。” “是,属下后来听见……” 凤璃的耳边,炽悠悠的声音传来,他漫不经心的听着,却也清除了听明白了那漫漫长谈的重心。 原来,当年皇后司徒菁菁和萧雪伊本是主仆,奈何司徒菁菁被皇帝凤泫看上,一朝入宫,封为皇后,而萧雪伊则作为陪嫁宫女一起入了宫。名为主仆,实为姐妹,奈何萧雪伊也看上了当年英俊潇洒的凤泫,于是趁着司徒菁菁有一天不舒服的时候,给凤泫的茶里下了药。 凤泫向来对司徒菁菁疼爱有加,知她不便,便不打算留宿,回了自己的寝殿。萧雪伊趁着半夜司徒菁菁熟睡之后,便悄然而行,来到了凤泫的寝宫。 那药,是春药,那时的凤泫早已躺在床上,浑身火热,急切的需要女人解决问题。 忽然,一具冰凉身体靠近,他直觉的便拉下了女人的身子,使劲的搂抱着,以图降低自己火热的体温。 哪知道,黑夜里,早已经有一双眼睛将萧雪伊当成了猎物。穿过花园时,一阵清风吹过,撩起了萧雪伊身上的淡淡香气,朝着四处飘散着,而恰好藏身于草丛之中的穆枫闻到了那股清香中的淡淡处子香。顿时色心大起,跟随而上。 看了一眼女子的去向,而且女子的一言一行充满了戒备和紧张,他猜到了这可能又是一个妄想爬上龙床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处子。眼波流转,心思回笼,一个主意瞬间明了。 不知从何处抓来一个穿着同样宫装的女子,飞身来到了凤泫的寝殿。此时的萧雪伊已经被凤泫扒的差不多了,衣衫半裸,白雪玉肤借着淡淡月光散发着白玉般的光泽,煞是诱人。穆枫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低头看向手中的那个宫女,那张普通得有些丑陋的脸,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随即,一只手,快速的点住了来不及反应的萧雪伊的哑穴,一手将宫女扔给了龙床上早已被欲念牵制的凤泫。便带着萧雪伊到了另一座宫殿,大逞兽欲。 那一夜,皇宫里,两个地方,此消彼长的唱响着属于情与欲的乐章。 天亮之后,穆枫将萧雪伊送回了龙床上,而那名宫女则不知所踪。 …… 不知道为什么,当一切全部诉说完毕,凤璃觉得自己的心反而落下了。刚刚开始,他确实是愤怒的,他替母后不值,竟然将一个蛇蝎女人看成了好姐妹,替父皇不值,竟然愿意为了担当责任,娶了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但是,这一刻,他的心,反而没有那么愤怒了。反而是平和的,异常的平静。 “炽,你先下去吧,你的要求,本王答应了。”已经了解完了,他暂时不想说话,也不想有人打搅他。但是,炽提出的要求,他还是答应了,毕竟,自己已经很幸福了。 以前自己没有娶王妃,七个人跟着他,尽管其中几个彼此有意,也只是暗地里眉来眼去。在他面前,从来不会牵扯出半分关于情爱的事情,就是怕打击到那时候没了尊严的自己。后来自己好了,他们却又觉得不是那么好意思开口,所以一直憋在了心里。天生骨子里有腹黑细胞的他,是不会舍得主动为他们主婚,减少生命中的乐趣的。 今夜,炽一进门,便要求自己如果对他的消息满意,便为他和烟主婚。 天知道,其实他也想他们有一个好的归宿。虽然自己喜欢捉弄他们,但是不代表不希望他们幸福。 “谢谢主子,属下先告退了。”心花怒放,他要赶紧去找他的烟美人汇报去,他终于可以得偿所愿的抱得美人归了。天知道,他们刚刚被皇后娘娘挑中聚集到一起的时候,他就看上了外表清冷,骨子里却善良到了极致的烟。 也许是期盼了太久,也许是向往了太久,炽辞别凤璃后,便朝着烟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丝毫不记得,自己已经在这一夜奔走了太久,早已疲累了。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炽走后不久,凤璃便完全陷入了沉思。忘记了此时此刻,他本应该搂着酒千睡觉。 而酒千呢,沉沉的睡了一觉之后,便张开了惺忪的眸子,手,也习惯成自然的朝着身前使劲的搭了过去。 咦,怎么是空的? 脑子里迅速反应过来,眼睛也不再惺忪,反而一下子清明了起来。摸了摸旁边原本该躺着人的地方,温度早已凉了,看来人离开已经有了一会儿了。 起身,披了一件白色披风,拿起了那一顶放在自己披风旁边的黑色披风,朝着门外走去。尽管这时候已是春季,半夜里还是寒气逼人的,起身的时候瞟了一眼,她知道凤璃并没有穿外衣,而且披风也未曾拿。所以,她要去寻他,给他带件披风,顺便看看他到底去了何处。 一出门,黑暗之中的她,立马就被书房里那淡淡晕黄的灯光吸引了过去。 脑海中闪过一丝疑惑,而后拿起披风朝着那边移开了步子,轻迈起来。 门,轻轻的推开,一道冷风便迫不及待的朝着门内挤入。酒千想要制止,却无能为力,只能尽快加速的关闭好了门,朝着凤璃走去。 刚刚那一瞬间,瑟缩在大躺椅里的他被冷风吹过,狠狠的颤抖了一下。酒千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里轻叹,走了过去,轻轻的将披风盖在了凤璃的身上。 “嗯~”自从被害过之后,他一直都保持浅眠的习惯,稍微有一些动静,他便能快速的清醒过来。这一习惯,还是到了跟酒千成亲之后才有了改善,刚刚他虽然能够感受到酒千的存在,却也还是灵敏的醒了过来。 “千儿?你怎么过来了?” “还说呢,你怎么半夜里就扔下我一个人,跑到书房里来睡椅子了?难不成,你想让所有人知道我这个王妃要不受宠了?还是你想让他们知道我这个王妃很霸道,欺负了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明知道她不会是那个意思,但是他还是有些紧张,毕竟他不喜欢他们之间有误会。别人,他可以无所谓,但是他们之间,他希望一切都可以清澈明媚,像她脸上那最纯洁的笑容一般。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的心情不好,别以为那深沉之处隐藏的情绪她看不见,但是她从来不逼问,她会等他自己交代。 “千儿,我要加速行动!”既然他们跟他没关系,那么行动起来就更加不用手下留情了。 “嗯?”什么意思。 瞥眼过去,只见凤璃轻扯起嘴角,一抹阴险狡诈飞快的滑过他的嘴角,而后,不耐的起了身,朝着屋外走去…… 屋内,点点烛光灼灼燃烧,火焰在蜡烛的顶端不断的跳跃着,使得屋子忽明忽暗。 酒千则倚坐在椅子上,视线,透过窗户,斜对着外面广阔无垠的星空。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漠然,望着那明亮的颗颗繁星,如星双眸一眨不眨。 她,在等待。 凤璃匆匆离开,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竟还没有回来。 离开的时候,满身邪气的他并没有让自己跟着他同去,毫不留恋的脚步让她有一瞬间的错觉,他对自己亦是如此。不过,在他出门之后的一瞬间,她,愉快的释然了。不然,她才不会定着半夜里的寒风,大敞着门坐在书房里等他归来了。 他知道,自己一旦就寝,便不会愿意起身。就算起来,这三更半夜,要自己跟他出去奔忙,自己还真是不乐意。他决然离开,只是想尽快的办好事情,回来陪自己罢了。 想到这里,那漠然的眉梢眼角渐渐的翘了起来。 有一个人疼爱的日子,过起来,还真不赖。 看,他不是回来了吗! 视线,在耳朵听闻到一丝丝的动静的时候,迅速的转向了动静传来的方向。只见,凤璃的伟岸的身躯一晃而过,朝着自己俯身压了下来。 “千儿,你怎么没有先回去睡觉?”大手,朝着她裸露在外面的些许肌肤抹去,丝丝冰冷传给了他。好冷!想着,急忙用自己火热的大掌将她紧紧的抱进怀中,而后旋身朝着寝居走去。 “以后不要再等我,虽然我很开心,但是冷到了你,我会心疼。”他从来不喜欢将甜言蜜语挂在嘴边,以前喜欢宁染凤,但是却也从来不曾屈就自己尊贵的太子身份,跟她说过半句讨她欢心的话。但是这不代表他不会说,自从有了怀中的这个宝贝,私下里,什么甜言蜜语他都敢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来。 而酒千自认也不是一个肤浅的人,不是那种靠着男人甜言蜜语活下去的人。但是,听见凤璃沙哑嗓音中含着的浓浓宠溺,心里的甜蜜还是止不住的慢慢晕开,甜透了她的心。 “嗯,我还不想睡。”看见凤璃直直的把自己抱上了床,扯过被子就给自己盖上,然后脱下自己的衣衫,迅速的钻进了被窝里,紧紧的搂着自己,闭上了双目。 “嗯?怎么不想睡?”双目重新挣开,看向自己,忽然,那双目竟然随着视线的慢慢下移,变得炽热的起来。 酒千顿时觉得后背,有些凉悠悠的。该死,她不会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吧。 果然,凤璃沿着自己的脸下看了一会儿,而后又移到了自己的脸上,邪魅一笑。 “娘子,你不想睡,不会是想要为夫了吧?”虽然是在问,那不老实的大掌,却早已在被子底下不安分起来。沿着那手中完美的曲线,一点一点下移着,中途还不忘记到处点火,让酒千来不及反驳便整个的燃烧了起来。 “嗯,阿璃,不要——”脑子,好像已经没用了,天啦,每一次,他的手就可以让自己变得跟平时判若两人。“嗯,不要折磨我。”讨厌,每一次,他都会将自己挑拨的毫无还击之力,也不见他着急半分。活生生的让自己承受着得不到的空虚。 “千儿,可以了吗?”虽然自己的方式带着些许戏谑之意,但是绝对不是为了折磨自己的宝贝。第一次,她是如此坚决的给了自己的手指,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是破身的那一瞬间,她紧皱了一下眉头,成了他心里永恒的愧疚。 之后,他病好了,他们之间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他心急,并没有过多的前戏,便急着要了她。她因为承受不住,疼的皱了眉头,再次加深了他的愧疚。 于是,之后的每一次欢爱,他总是做足了前戏,让她完全适应,能够让他轻松进入为止。虽然,每一次都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绷紧感觉,但是只要是她,都足够他销魂了。 “阿璃。”此时的酒千,早已没了平日的清冷,完全化身成了一只妖娆妩媚的妖精,魅惑着凤璃。 “千儿,我的小妖精。”伏在上面,强劲有力的胳膊撑着床沿,满头青丝,早已解开了束缚,披散在酒千的粉肌玉肤上,黑白相间,格外诱人。许是因为姿势的问题,他的额头,布满了亮晶晶的汗液,连同着那裸露在空气中的精壮的身躯,也都被层层薄汗包裹着。完美的曲线,紧致的肌肉,雄壮的腰身,一一展现着他的健康,他的能干。 忽然,房中传出两道混杂的声音,一声是女子娇羞的低吟,一声是男子沉沉的低吼。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漫无边际的爱海浪潮,一点一点,将两个人彻底淹没。 一场欢爱,两个人的灵魂更进一步的契合。 小心翼翼的替酒千清洗了一下身体,凤璃再次躺回床上,搂着酒千,并排着,仰躺。两个人,四只眼睛,齐齐的张开着,仰望着头顶上的浅蓝色。 “千儿,还不累吗?” “不累,阿璃,你去找他们了吧。” “嗯,除了他们,还有大哥和雁。” “有决定了吗?”人,聚得那么齐,想必他是有了决定了。 “嗯,三个月后,是太后的诞辰,不是大寿,但是大肆操办一番必不可少。我要让她在最风光的时候,堕入最阴冷无边的地狱!”眸中,闪过了迟来了十几年的浓烈恨意,杀意,随之而来。 看的旁边的酒千愣了愣神。 回眸。 “千儿,怎么?我是不是很冷血?”现在的他,满腔浓烈的恨意,举手投足间,难免带着嗜血的意味。想不到,十几年前,自己可以淡漠一切,可是如今,一旦仇恨之意冒出来,变成了这无法控制的形势。 “呵呵,冷血?不,我没觉得。我只是想说,阿璃,你好帅!”这一刻,她清楚地知道,原来凤璃并不是不恨,只是失去了一切,他对人生失去了希望罢了。但是,在他心底,还是恨的,对萧雪伊,对凤瑞,对罗沣,都是带着恨的。 那股很,一直隐藏在心底,慢慢滋长着。但是,凤璃一直视而不见,他们便没有了用武之地。可是,一旦给他们机会冒出一点点,那么,随之而来的,便是如火山喷发般的嗜血之恨,足以毁天灭地! 以前,凤璃虽然总是冷冷的,对除了自己人之外的任何人都是一副闲人勿近的表情。但是,绝对不会让人清晰的感觉到他周身那强大的气场,那气场中,带着无形的压迫和冰寒至极的刺骨寒意,拒人于千里之外。 “阿璃,要做什么尽管放手做,有我支持你,看来我又有事情可以做了。”发动宫变,两方势力对上,死亡与伤残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她酒千不喜欢让手下的人无辜牺牲,如若以自己的八分实力消灭了对方,于她而言,不是最大的胜利。最大的胜利,是以最少的牺牲,覆灭敌人的所有! 对于此,凤璃早已经了解。不然,当初的那一场暗杀,千儿就不会自己动手了。其实她并不需要什么成名的机会,她只是不想让手下的人枉死于敌人之手。 虽然说有敌当前,属下应当身先士卒,但是他们作为主子,也有保证属下安全的责任。只有这样,那些不顾一切跟随的人才会觉得跟着你,是有意义的。 “千儿,不如从暗卫里选几个资质较好的人,交给你训练吧。”虽然千儿一个人的本事也已经足够抵挡数千人,但是多几个人,也就多几分胜算,她也可以轻松一些。 酒千眉毛一挑,不错,她为什么要亲自上阵呢? 嗯,挑几个人,就可以算是徒弟了,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也可以为人师了呢。 “好吧,明天便去挑人。” “好。”她就是这样,一旦决定什么,便会以最快的速度去做。 不过,他刚刚太气愤了,似乎忽略了炽汇报的其他消息。 “千儿,炽刚刚说酒容曾经收买过他,让他一路追踪我们,借机玷污你,可并没有提到要他杀你啊。可是,为什么当初穆枫知道你不是处子之后,还是想对我们下杀手?”会是太后做的吗? “不是她,这件事你不用关心,我知道是谁做的。哼哼,到时候,我会亲手讨回来。”她还真是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也跟穆枫有关系,也想不到,穆枫除了接凌辱女子的生意之外,还接杀手的活。 “谁?”该死,千儿竟然知道,却不告诉自己,难道是不信任自己?想到这里,凤璃的眸子不觉的沉了下去。 “别乱想,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既然要玩,大家就要玩大点。穆枫,既然你敢接这活,那么事情的真相,本宫也要让你自己来说。 “好吧。”淡淡的话语,带着丝丝警告之意,凤璃立马识趣的闭了嘴。是啊,他怎么可以不相信他的千儿呢?真是该死! “睡吧。”闭上双目,倚在温暖的宽厚胸膛里,正要沉沉睡去。 门外,却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属于暗卫中的任何一人。 于是,那两双紧闭的眸子,瞬间睁开,身子紧绷,满是戒备。 “谁!”凤璃大掌一挥,被子掀开,自己跳床而出,将被子留给了穿的单薄的酒千。 “贵客送至,在下告辞。”门外一道满含看好戏意味的阴森话语穿透门缝,直达凤璃的耳朵。手,飞快的拉开了门闩,开了门。 一个人影,在房间里照过来的微弱灯光下,低垂着眉眼,颤抖着。凤璃并眉眼多加观察近在眼前之人,反而抬起了眸,略有深意的望向了远处的黑暗之中,意图找到刚刚那道声音主人的去向。 偏着头,绕过凤璃宽阔的后背,酒千看清了来人。 那是一个三十四岁左右的妇人,身上穿着朴素的粗布麻衣,两只手交叉着放到了身前,将自己的袖子紧紧的拧着。双目低垂,全身颤抖个不停,如果可以,她很想后退,避开凤璃身上浓重的寒气。 打量了一会儿周围,发现早已没了动静。心里诧异,来人的功夫不低,竟然可以顺利的避过自己的耳目,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是敌是友。 不过,他没忘了眼前还有一个活生生的线索。 想起对于对方身份的不确定,凤璃的口气不免有些冷冽。 “说!你是谁?刚刚那个人,又是谁?” “奴婢,奴婢…”凤璃冷冽的声音将妇人的胆子吓得更加的小了,即便开口,却道不出成句的话。但是,既然来了,她的使命就是要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一时之间,她低垂的眉目急得红了起来,一呼一吸也变得急促。 看她低眉顺眼的模样,看起来蛮老实的,千儿坐着身子,上身裸露在外,顿觉门外寒风有些冷。不忍心见妇人被风中寒冷与凤璃的寒冷冻伤,她蹙了蹙眉,对着凤璃道。 “阿璃,让她进来说话吧,门开着,我好冷。” 一听酒千说冷,凤璃立马抓起惊魂未定的妇人,朝着房内一闪,‘拍’的一声,门,应声而合。 “你去那边坐着说话吧。”酒千指着离床略微有些距离的凳子说道。虽然自己不是善人,但是见一个妇人害怕凤璃而都成那样,心里还是有些软。可是,这半夜来人,还不知道是站在哪一边的,别想她能有什么好脸色,只是清清淡淡的说了一句罢了。 妇人闻言,慢慢的抬头看向了床上倚着床头的酒千,见她并没有看着自己,反而慵懒的闭起了眸子,那一脸的宁静,让她的心不由地跟着静了下来。好可爱的女子,尽管闭着双目,但是那眉宇之间却又散发着一种沉稳睿智的气息,浑身上下,让人觉得亲和却又不敢轻易靠近。 “看够了吗?”凤璃带了妇人进屋,边忙着给酒千盖好被子,帮她打点好一切,一时之间,竟没有得闲关注妇人。岂知他一回头,该死的,她竟然一直瞧着他的千儿眼都不眨一下。 一句满含威胁的话,就那么脱口而出。 妇人立马收回视线,不用看,也不敢看向凤璃,全身再次颤抖起来。 “行了,别抖了,说吧,那人送你来有何话说?”他是魔鬼吗?说一句话,就可以让她怕成那样?可是,他不知道,他自己生气的时候那满身的寒气莫说是让人发抖了,让人冻死都是有可能的啊。 “启,启禀璃王爷,奴婢,奴婢是皇后娘娘的侍女,薇儿。”颤颤巍巍,终于说出了今日目的的第一句话。妇人的心,突然的有些安定了。 “胡说,你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是——”话至一半,凤璃忽然住了口,侍女?皇后?看着女人的年纪,必然不会是宁染凤的侍女,那么,她是他母后的侍女吗? 看着凤璃变了几次的神色,最终变得清澈,她知道,自己可以接着说下去了。 “正如璃王所想,奴婢乃是先皇后的贴身侍女。奴婢今日前来,是因为有人告诉奴婢,王爷想了解发生在二十几年前的事实真相。”接着,在酒千和凤璃的安静倾听之中,妇人将发生在二十多年的皇宫秘辛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二十五年前,她本是一名毫无地位的最低等宫女,在宫内,受尽其他大宫女和太监、宫女的欺负,有苦难言,只得默默忍受着。突然有一次,皇上带回了一位天人般美丽的女子,封为皇后,她只能从别的宫女太监口中偷听到,那位新封的皇后是如何如何的善良,是如何如何的美丽。 尝尽世间人情冷暖的她,对此只是轻蔑一笑,宫内的妃子娘娘,她见的还少吗?哪一个不是在皇上面前温柔似水,娇媚如花,可是一旦离开皇上的视线,哪一个不又是咄咄逼人,整日以惩罚不顺眼的宫女太监为乐。她认为,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早已经不存在那种名为‘善良’的东西。 但是,那个纯善的女子,最终还是以她的特别撼动了她的心。那是一个烈日当头的正午时分,她被太监总管呵斥着去修剪御花园的花草,这本不该是她的指责,但是奈何她是最好欺负的那一个。 夏日的正午本就极热,况且她还要拿着那巨大的剪子不停的修剪着那些娇艳的花朵。所以,一不小心,她误剪了一盆珍贵的名花。 “该死的丫头,你竟然剪坏了皇后娘娘最喜爱的花,真是该死。来人呐,给咱家拖出去乱棍打死。”立于阴暗处的太监一看见她误剪了那朵花,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的大叫了起来,急忙奔走到她的身边,对着她的脸,先给了狠狠的一巴掌。而后,唤来三四个太监,拉着她下去。 好不挣扎,因为没了力气,即使有力气,也逃不掉一死。这一刻,她的心,彻底绝望,双目,无力的慢慢合上—— “慢着。”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清澈如山间溪流般的声音,宛如天籁一般,让她的心顿感清明。好奇于何人能够拥有这般纯粹好听的嗓音,她张开了紧闭的双目,看向了来人。 天啦,好美! 繁花似锦的御花园深处,花香扑鼻的世界里,慢慢的走出了一个轻移莲步的女子,一身大红色锦袍包裹着她窈窕的身姿,美丽的容颜刻画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最让她不能忽视的是,那大红色的锦袍上,到处绣满了腾飞的凤凰,袖口,衣襟处还绣着与金凤凰相辅相成的黄色祥云图纹。 皇后娘娘!心里一阵惊呼,她就是那个被人四处称颂的皇后娘娘。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信了,信皇后是善良美丽的,宛如天仙。因为,她的身上,散发着的,除了别人无与伦比的高贵典雅,还有让人无法漠视的温和纤柔。 “公公,不过就是一盆花,何以至于要了着丫头的命?”淡淡的话语,却带着不容人反驳的霸气。 “可是,这是皇上特意为娘娘种的。”低下头,太监浑身充满了戒备。他知道,皇后温和,那是因为没有被人惹的时候。一旦触怒,那可就不是红颜一怒的事了。 “好了,本宫会和皇上解释的,放了她吧。”冷漠下脸,轻轻的挥了挥纤柔的藕臂,意思让太监们放人,而后再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随即,那温和的笑容,重新爬回了她的容颜。 那在她眼中宛若仙人的身子,却朝着自己慢慢的蹲了下来。在她的震惊之中,那只手,一把拉起了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薇儿。” “你以后就跟着本宫吧。”淡淡一句话,改变了薇儿在宫里倍受欺辱的命运,几个月之后变成了皇后的贴身宫女,而且还是大宫女。 时间缓缓流逝,两年之间如行云流水般滑过。 期间,皇后生下了太子凤璃,宠冠后宫的佳话一直保持着。薇儿也从不相信宫内有善良存在,变到凡是唯皇后为尊。 一直到二十三年前,一个不平的夜晚。身为备受皇宠的皇后,皇上特意命人将皇后的栖凤宫建造得离自己的宇龙殿最近,方便对皇后的宠幸。 那夜,皇后因为来了月事,不舒服,皇上怕自己忍不住娇妻在怀的冲动,便离开了栖凤宫,回到了宇龙殿。 而皇后的陪嫁侍女萧雪伊则吩咐自己好好照顾皇后,她要出去一趟。 她便安心的留在了皇后的门外。 她一直以为一切都很平常,一个人默默的注视着凤榻上静静睡着的皇后,带着笑容的看着她,渐渐的入了神。 忽然,来了一个黑衣人,趁她没来得及反应,便掳着她朝着皇上的宇龙殿而去。这时候,她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想要尖叫,却没了机会。 谁知,那人一把将她扔到了龙床上,而把龙床上刺身裸体的女子抱了起来,快速离开。 相处了一段时间,她认出了那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皇后身边的萧雪伊,当下大惊,想要过去阻止黑衣人。岂料,身后,皇上火热的身躯飞快的朝着自己的压了过来。 接着便是一夜恩宠,夺走了她的清白。 第二天醒来,她已经处在杂草之中,小心翼翼的爬起身子,潜伏着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衣衫,便去见了皇后。 她才知道,皇后一大早不见她们两个人,便自己起身去了宇龙殿。恰好看见了龙床上躺着的皇上和萧雪伊。 之后,萧雪伊便被册封为贵妃,那封位,还是皇后亲口为她求来的。皇上本欲反驳,奈何却执拗不过性子虽然温和却也执拗的皇后。本来就是萧雪伊下了春药,才会使得皇上中了奸计,但是却因为皇后的求情被压了下来。 见着皇后伤心欲绝,她一直陪在她身边安慰。可是,不久之后,她发现萧雪伊怀了孕。心下大惊,那个孩子根本不是龙种,一旦孩子生下,那个黑衣人没准会来彻查当夜替她承宠的女子。于是,她忍痛辞别了皇后,带着那个秘密离开了皇宫。 “那皇后当时那么信任你,你为何不说出来?说不定你说出来了,今日的地位就非比寻常了。”听了妇人的解释,酒千和凤璃都有些震惊,但是却并未盲目的全然信过,凭空冒出一个先后的贴身婢女,来跟他们解释当年事情的真相,而且还那么的巧合,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奴婢虽然深得皇后信任,但是萧雪伊却与皇后情同姐妹,孰轻孰重便不用奴婢明言了。再说了,当时跟皇上躺在一起的确实是萧雪伊,奴婢空口无凭,难有胜算。” “那你现在是凭什么笃定本宫会信你的话?还有,刚刚是人送你来的,本宫怎么觉得你倒像是被逼而来的呢?” 听见酒千毫不客气的质问,妇人快速的低下了头去,凤璃的利眼扫过她,发现,她的耳根子全然红透了。心里顿感好奇,莫非真的有什么不可思议的目的吗?那么,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手,猛然的出掌,欲朝着妇人低垂的头顶拍去。 “住手!”酒千快速的出声阻止,但是妇人却在凤璃的怒视中抬起了头,眼含深情,说了一句令凤璃退了几步的话语。而酒千,也在瞬间被石化了。 ------题外话------ 啦啦啦,有七章v章节了,是吗是吗? 那亲们表忘记看完之后,有票票的给偶投上哦~ 9.皇上,该臣给太后献礼了! “因为,奴婢喜欢的人是皇后。(.无弹窗广告)”这也是她离开了很久之后,才想到的问题。也明白了为何当初凤泫无意识强迫自己的时候,自己除了疼痛之外,自己的内心还有深深的厌恶。 本来,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然后分开。女人,一定是会想那个夺走自己清白的男子的,不论是爱是恨。但是,她发现,她从来不曾想起过那个伟岸俊朗的男子,反而常常想起那个温婉可人的皇后,她的温柔,她的善良,她的一点一滴,都是她年年岁岁反反复复的思念。 她有些后悔,当初冲动的离开了。但是直到皇后去世,太子变成了残废,她又庆幸着,她还活着,逃过了萧雪伊的耳目。她一直在等,等着太子重新站起来,为皇后和皇上报仇雪恨。 近日,忽然有人去找她,说是璃王爷准备出手了,需要她的帮助。虽然来人的身份让她害怕,但是也壮起胆子来了。 不过她给的理由,让凤璃和酒千都有些震撼了。 “千儿,你捏我一把吧。”傻傻的转过头,凤璃有些不相信自己听见的事情。 而酒千虽然也震惊了一会儿,但是好在自己是个现代人,听惯了二十一世界的那些所谓玻璃的词语。一瞬间呆滞,只是想不到妇人前来的理由竟然会是如此劲爆罢了。 回过神,狠狠的对着凤璃的胳膊掐了一下,那眉头深深蹙起。看来,这事情还真是真的,他没有幻听啊。可是,她的母后那么神圣而美好,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宵想她呢? “你好大的胆子,先后也是你可以宵想的吗?”狠戾的语气,让妇人没来由的心里一颤,随即释然。脸上,露出凄然一笑,悠然的声音继续响起。 “奴婢虽然喜欢皇后,但是从来不曾有半点亵渎过皇后娘娘,她在我心中,宛如一个至纯至善的天仙,任何人都没有权利亵渎她。甚至是,爱她如命的皇上。皇上尽管后宫不是很多妃嫔,但是终究他不是她一个人的,所以,他是配不上她的。可是,她爱他,所以,连带着你,我都要守护着。苟活了那么久,奴婢只为有一日可以帮太子殿下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也许,你觉得我不可信,但是三个月后,奴婢会向王爷证明一切。”绝然的脸色,让酒千有些动容。 “好,阿璃,让她先在王府待着吧。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安排了这一出好戏。” “好吧。炼,带她下去。” 话音刚落,炼的身影便如鬼魅般飘来,再如鬼魅般飘走了,还带走了那个妇人。 之后,房间便恢复了原来的安静。 “千儿,你觉得她的话可信?”对抱着躺下,天已经快要亮了,凤璃决定索性不睡了,心里的疑问直接就问了出来。 “不全信,但是能够说得那么溜,想必还是有些真实成分的。与其让别人找到她,不如将她留在王府,是真是假,到时候试试便知。” “好吧,你困不困?还是再睡一下吧?” “不困。” “千儿,到时候一出手了,咱们可就回不了头了啊,真的决定了吗?”他怕她将来不甘心被困在深宫,想要追求自由的时候,自己却抽不开身陪伴她。 “嗯,让我一直待在皇宫里面,我也说不定哪天会烦。但是,要是我们想出去的话,咱们就快点生个孩子,到时候我们出去玩,他来守江山不就好了?”戏谑的眨巴着双眼,看着凤璃,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生孩子?那——”说到生孩子,男人的脑海里立马浮现的不是孩子可爱的模样,而是,女人在自己身下的娇羞妩媚。 “嗯,不要了啦。其实,皇后这个职业这么有挑战性,本宫还是蛮想挑战一下的。”其实,她很想说,在现代,杀手之王便是一项挑战,她过关了,而这古代最难做的莫过于一国之主了,半个主子,她还是很想挑战一下的。 “……”凤璃只能无语以对,她不愿意,他从不强迫。忍下下腹的不适,就那么安静的抱着酒千,静静的直到天明。 …… 第二日,酒千抽了空闲的时间,让炽带她去了暗卫的训练之地,挑选了十个资质不错的人,回到了璃王府她独享的酒窖,开始了辛苦的训练之路。 酒,是他们必学的,了解每一种酒的性情,每一种酒的味道,然后便是学习如何混合就与毒药,练成她那个以酒御毒的绝杀之招。再然后,每一个人都得学习她的绝佳轻功,如果不能跟上进度,便直接被她踢回暗卫营。 所以,三个月飞逝之后,跟着她走出来的人,只有五个,二女三男。其余五人早在先前的各个步骤中不合格,被淘汰了。 当然,酒千并没有对他们倾囊相授,自己的看家本领还是有有所保留。这是为了防止其中有人背叛或者妄图超越自己。有了以前的煝,那么她得防着第二个煝的出现,她要未雨绸缪,杜绝一切不利于自己的可能发生。 …… 酒千一行人出关,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碰到酒千半分衣角的凤璃了。之前酒千每天清晨进去,将一些该注意的地方告诉他们之后,傍晚再进去一次,替他们解答疑问,晚上都和凤璃同榻而眠。夫妻之间的缠绵几乎夜夜上演,但是几日前,酒千突然告知他要进入酒窖闭关几日,晚上就不回来跟他一起睡觉了。 白日里还好,他忙碌着自己手上的事情,可是到了晚上,一个人枕着那个留有酒千身上余香的枕头,实在是有些空虚寂寞。可是,酒千说了什么,从来都是什么,他也不会轻易去打扰她,于是硬是憋了好几天。 这下子好了,三天后,才是太后的生辰,而一切也早已经就绪。他可以利用这几天好好的先和千儿温存一下了。 看见酒千出来的时候,他的心事愉悦的。 “千儿。” 一出门,脸上虽然一片自信光芒散放,但是一身好几日没换过的衣衫看起来仍是有几分的狼狈。眉宇之间的淡淡疲倦让凤璃的眉头皱了起来,走过去,不顾其余五人的诧异眼光,将酒千一把横抱在了怀中。 “你们也先去休息吧。”淡淡的吩咐,他们回过神来。 在被挑选出暗卫营的之前,他们眼中的主子有的只是冷漠孤僻的一面。他们几时见过那千年不变的冰山脸露出过如此温和的表情过? 可是,对着王妃,他的脸上竟然可以轻易的露出那种温馨至极的笑意。连带着他们的心,都有些温暖了起来。虽然以前的主子,他们并不排斥,但是这样的主子,却能让他们更加的忠诚服从。 “闭上眼睡吧,我带你去洗澡。”一句满含关切的话语,让酒千闭着双目勾起了唇角。 抱着她轻盈的身子,朝着二人的卧室而去。 “铃儿,热水弄好了吗?”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吩咐铃儿准备一大桶的热水,等他回来之时,可以立刻替酒千沐浴。 “已经准备好了。”跟着酒千来到璃王府,铃儿便一直待在家里伺候着酒千。 “好,你先下去吧。” “是。”轻声回答,还体贴的为他们拉上了房门。她知道,王爷已经想惨了王妃,这恐怕不只是洗澡的问题了。所以,她还是识趣的闪远点比较好。 将酒千放倒在床上,轻轻的替她脱去了所有的衣衫,再脱去自己的衣衫,抱着她压抑着心里的想法走进了浴桶里。 大掌,轻抚着她的每一寸似雪肌肤,不时的掬起一捧水,浇到她的身上,轻轻的揉洗着。待到将她的全身都洗了一遍的时候,他的身子早已热的可以跟那桶中的热水有一比了。 先将酒千抱了出来,放到榻上,盖上被子。自己再次回到桶中将自己好好的涮洗了一遍,便急急忙忙的奔到了被窝里。 不,不能再忍了。 天知道,刚刚抱着她娇软的身子,还要替她清洗清洗身子,他差点就要崩溃了。此时此刻,他管不得她还在沉睡,我要她,只想要她! 手,轻抚着她。 天啊,妖精啊,睡着了都去不掉她那妖媚惑人的本性。 “嗯~,嗯~” “啊——”忽然,酒千张开眼,眉头皱了起来。 “阿璃,快出去。”身为一个医者,她竟然忽略了一些事情,天啦,她的月事好像这个月延迟了。 想到这里,她的口气更加的急了。“快点出去,你快点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的转变了,可是凤璃还是只能忍着,退了出来。手,不着痕迹的紧搂着酒千,紧张的开问。 “千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太用力了?” “阿璃,别紧张,是我大意了。我,我可能是怀孕了。” “什么?”一声大呼,凤璃的心瞬间跳得‘扑通扑通’的,心脏剧烈的敲打着心房。怀孕?怀孕!那他刚刚,该死,他那么用力做什么? “千儿,你没事吧,肚子是不是很痛?”急切的抱着酒千,可是一双手却着急的有些慌乱,不知道到底该往何处放。 “冷静,阿璃,我只是说可能,你别动,让我检查一下。”白了凤璃一眼,至于吗?平时看他不是挺淡定的吗?任何时候,他都没那么着急过,现在不过是一个可能而已,他至于那么夸张吗? “呃,好,你快点看看吧。” 在凤璃的热切注视下,酒千伸出自己的左手,轻轻的搭在了自己的右手脉搏上,静静的感受着。脉搏处传来的异样,让她的眉心轻轻聚拢,一抹淡淡的笑容染上了脸颊。 放开右手,来到了自己平坦的小腹,轻轻抚摸着,原来里面真的有了一个小宝贝了。太好了,虽然自己的年龄不是很大,但是在古代,十五六岁做母亲,也是可以了的。要是在现代,她还真不敢想自己这么早就怀孕了是何种概念,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却有些淡淡的喜悦。 “阿璃,我真的有孩子了。”淡淡一笑,她开心的想要跟他一起分享她的喜悦。 “真的!太好了,以后你一定要小心照顾自己,对了,三日后,你就不要出手了。”笑话,她的怀里可是有孩子了,他怎么舍得她还要为他犯险呢。不能,绝对不能。 “等事情结束之后,我再好好地陪着你。”天知道,他此时此刻有多么的痛苦,悲喜交加的滋味让他的心有些难受。孩子来了,他很开心,但是这个时候到来,他好害怕自己不能够保护好他们母子,让他受到伤害。 “阿璃,别紧张,才一个月而已,没事的。” “什么没事,就是一个月才紧张,你不知道女子怀孕前三个月都是危险期吗?” “是吗?”酒千在心里闷声的继续说道:前世我只知道如何杀人于瞬间,如何以最快最完美的手法结束一个一个的目标了,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情,貌似离她很远很远,所以,什么都了解过,唯独这个没了解。 不过,她不了解,他却了解。 “你从哪里知道的?”哼,不会是以前就打算着要娶那个女的,偷偷看的吧。 酒千不知道自己的语气里含着些许的酸气,敏锐的凤璃是何许人,岂会不知道那话中含着的醋意。不过这让他更加的心花怒放了。 “我看书看的啊,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好了,你要开心点,好好的养胎。”小心翼翼的将酒千放好,自己也在她旁边拥着她睡去。 …… 三天的时间,比起三个月,飞逝的更加快速。(.好看的小说) 一大早,凤璃便满面春风的起身,吩咐着南宫询准备好待会儿入宫要带的东西。 “询叔,你记得一会儿吩咐人把马车里垫厚点,软和一点。”这话说的,南宫询有些找不着方向,以前不也是那么坐的吗?今日王爷为何还要特意的吩咐他再加厚一些呢。还有啊,这几天王爷虽然忙碌,但是那脸上总是春风得意的,跟王妃同房又不是第一次,至于那么得意吗? 不只他,还有王府的其他人。都有一种仿若春天现在才来一般的感觉。因为王府里,原来的活冰雕已经变成了暖朝阳了。 “王爷,请恕老奴多嘴,您这几天这么高兴,可是因为今日的行动?”皇位的吸引力够大,不知情的南宫询顺理成章的朝着那方向想了去。 “询叔,那本就是属于本王的东西,不是吗?本王高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璃王府后继有人了。”询叔是照顾他长大的人,他没想过要隐瞒他,但是那么激动人心的消息,他要先一个人独享了再说,现在他享受够了,可以大方的跟他分享一下了。 “啊!真的,王妃真的怀孕了?” “嗯,麻烦询叔好好准备一下了,本王先去看看王妃。”说完,快速的转身离开,留下了瞬间比凤璃还要高兴的不知所云的南宫询,一边点头一边道着‘好好好。’ “王妃,你好美哦。”屋内,传来铃儿黄莺出谷般的嗓音,听得出来,那是发自内心的一声称赞。进的门内,凤璃抬眸望去,他心心念念的人正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着心灵手巧的铃儿为她上妆。 “铃儿,少给我擦点胭脂水粉,敷在脸上,怪难受的。”这不是第一次上妆,新婚之夜里她上的妆容也是如此繁重,但是那毕竟是结婚。今天,只不过是去出席一场宴会罢了。 “知道了,咱们家王妃天生丽质,皮肤那么棒,不用铃儿擦脂抹粉,也是不描而美了。铃儿只需替王妃挽个好看发髻就好了。” “嗯,记得挽个简单点的,不要太隆重了。” “那怎么行?王妃今晚要站在王爷的身边,一定要梳一个高贵的发型,带上一些珍贵的朱钗,配上您的王妃正服,好把咱们王爷的身心全部勾住,免得到时候别的女人看见了咱们王爷,妄图来插一脚。” “铃儿丫头,你把本王的王妃打扮的太美丽了,要是别的男人起了坏心思,那你家王爷可怎么办?”这丫头,还真是护着千儿啊,连这都能想到。 “啊,王爷来了。”惊呼一声,双眸低垂着,不断的转来转去,心里打着小鼓。她刚刚没有说什么关于王爷的坏话吧,嗯,好像除了怕人勾走他之外,没有别的,那就不怕了。 于是抬起头,看着凤璃,道:“铃儿把王妃打扮漂亮了,王爷您才有面子呀。而且,要是留不住这么美丽的王妃,是您的过错,可怪不得铃儿的哟。” “你呀,都被王妃给宠坏了,难不成你连外面的人给本王的称号都忘记了不成?嗯?”虽然是打趣着铃儿,但是那火热的目光却一直专心的注视着镜子里照出来的酒千。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颊。那还没来得及施粉的脸颊早已经不描而红了。 “哼,那是那些不了解王爷的人说的,又不是铃儿说的。”轻嗤一声,对于外面那些人云亦云的很是鄙视。以前她没见过璃王,却听过关于璃王的事,她也没有特别的关注。 但是没想到,竟然有一天她竟然能够幸运的成为了璃王妃的贴身侍女,而且还看见了传说中冷血残忍的璃王宠妻如命的一面。在外人面前,他仿若一座活冰雕,却也没有外人说的那么恐怖。 但是,只要一见到璃王妃,那冰雕瞬间变成暖日,源源不断的温暖传达给酒千。 她看着羡慕又欣慰。 她希望着,有一天也能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可以像王爷疼爱这般,疼爱自己。 “好了,你去给王妃准备一些小吃,待会儿在宫里要待很长时间呢。” “可是,王妃的头发……”话未说完,凤璃便朝着她挥了挥手。 “我亲自来吧。”淡淡的话语,让两个人都一惊。 “你会吗?”酒千听到他说要给自己挽发,当下就觉得好奇。一个大男人,还会挽发吗? “我的头发可都是本王自己挽的。”轻轻的抚了抚酒千的额头,轻轻的说道。 “……”他怎么知道自己想什么呢?不过自己也是忘记了,古代的男子可是和女子一样,都是蓄着长发的。 静默不语之间,凤璃已经拿起了木梳,撩起她的长发开始顺梳起来,然后一缕一缕,慢慢的向上挽起。由于酒千不喜繁重,他从梳妆盒中挑了两支金黄色的凤簪,对插而入,青丝绕过凤簪再次垂了下来。清风拂过,撩起青丝无数,整个人给人一种高贵雍容却不失飘逸灵动的感觉。 “好了,怎么样?为夫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吧。”邪魅的扯起嘴角,朝着镜中的酒千轻眨了一下眼睛。 “还不错,呵呵。” “好了,咱们走吧。” “嗯。一切都安排好了吗?”起身,正要大步朝外而去。却被凤璃紧紧的将身子扣在怀中。 “阿璃,我才一个月而已,你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天啊,要是这样,那以后的九个月,她要怎么办? “这两个月小心点,三个月之后,你可以稍微轻松些。”霸道的拥着她前行,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张扬起来。 “……” 酒千和凤璃只带了罗珊和一个丫鬟入宫,其余的人都已经作了另外的安排。 果然不愧是一国太后的诞辰,皇宫内到处挂满了喜气洋洋的装饰。一路上,鱼龙贯耳的宫人来来回回的忙碌着,让酒千大叹皇家还真是奢侈至极啊。 大殿内,文武百官早已就坐,空余的位置早已不多。而璃王爷和王妃的位置刚刚好事空置的,正等待着二人前去。 “璃王爷驾到。” 门口的是唯眼尖的看见了那缓步朝着自己守着的门口而来的璃王三人,扯开了嗓门大喊道。里面的人,很快的齐齐朝着门口望着,期待着二人的身影。 踏入殿门,凤璃无视无数道直射到二人身上的目光,斜歪着头一手拉着酒千的手,另一只手,轻揽着酒千的腰,慢慢的前行着。 那动作和姿势惊掉了无数人的下巴,酒师大会的一出好戏之后,璃王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了? “凤璃,你这是什么意思?千儿怎么了吗?”瞧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已经替代了酒沐白坐在酿臣位子上的酒旭泽心急的率先开了口,打破了一殿的静谧。 “没什么,怀孕了而已。”头也不抬,似乎很忙碌不得闲一般,只是淡淡的回了酒旭泽一句。 酒旭泽只是吃惊的双目一突,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表现,而走在凤璃和酒千身后的罗珊却不干了。 “喂,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大呼一声,不满意的嘟起小嘴,怪不得这几天都见不到酒千的身影,想来肯定是凤璃将她保护起来了,他们太过分了,这么大的好消息竟然都不告诉她。 “珊珊,你怎么跟着璃王来了?你不是住在酒家的吗?”罗沣看见女儿一脸调皮的拦住了凤璃,生怕凤璃一个不爽,就轻易的拍飞他的心肝宝贝,急忙出声。 “哼,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无视那疼爱自己的老爹对着自己挤眉弄眼,专注的对着前面脸色微怒的凤璃和无奈的酒千。就是不满意他们不告诉自己。算起来,她还是小宝宝的表姑姑呢,哼,两个人太小气了。 “哼,凭什么告诉你?” “凭什么不告诉我?”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很怕凤璃发怒的模样,全身跟冰块似的,偏生罗珊就跟少根筋似的,非得和他对着干。那个‘不’字,咬得比凤璃还咬牙切齿。 “你,就是不告诉你,怎么样?赶紧让开!”身子微微向前,想要将不识趣的小丫头挤到一边去。 “你,你好过分哦,千儿,你看他。”被凤璃一凶,罗珊知道他快发火了。可是,她才不会轻易认输,转头,嘟着嘴,双目氤氲了起来,眼珠子悬悬欲滴,看着酒千,委屈的不行。 “好了,珊珊,阿璃和我都是两天前才知道的,你不要在意了。”这个小女孩还真不是一般的幼稚,而且还傻乎乎的一根筋。 “哦,好吧,我去旭泽那里坐,你快去坐着吧。”说完,对着凤璃深深的剜了一眼,意思是你也太小气了,解释一下会死吗? 没了罗珊的阻拦,凤璃和酒千也顺利的就坐了。 其他的人,就好似那跟风的稻草般,见到凤璃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虽不至于立马的过来溜须拍马,也是恭敬客气的恭贺起他来。 “恭喜璃王王妃了。” “是呀是呀,祝王妃早生贵子啊。” “……”声声恭喜不绝于耳,凤璃表面笑的灿烂,内心却轻蔑的说道:今日本王好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来巴结。当初本王被人残害的时候,那在大殿上联名上谏父皇更换太子的时候可曾想到我凤璃也还会有翻身的一天。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总是在这种宴会上拉的长长的,让人觉得刺耳。 可是,凤璃却笑得张扬起来,慵懒的身子本是轻靠在巨大的椅子里,可是在凤瑞出来的一瞬间,立马再次重新搂紧了酒千的纤腰,一脸的愉悦和小心翼翼。 第一时间,酒千的身影夺走了凤瑞的视线。 一身大红色王妃正服贴合在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上,虽然她的身子娇小,可是该有的曲线却是一一具有。大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意思。衣服上,用各色的丝线刺绣着各色盛开的大朵牡丹花,娇艳的花瓣和那袖口衣襟处淡蓝色的条纹相得益彰。 大红色,可是衬得女人娇嫩的肌肤越发的白嫩细腻,视线随着衣服上移,酒千那精致小巧的锁骨正深深的凸了出来。附近那如磷脂般细腻的肌肤,深深的吸引着凤瑞的视线。 脸上,浓妆淡抹,却独具一番滋味。看看身边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个个脸上脂粉涂得很厚重不说,脸上还挂着虚假的笑意。让他看了,觉得刺眼。明明是不开心的,看着自己看别的女人,却还要装得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让他觉得恶心。 再看酒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却能让人觉得她的心也是喜悦的。可是,不知道她喜悦的究竟是什么? 继而,转开了眼眸。 “宴会开始,献礼——” 外来是客,这进献贺礼自然也是从他国使者先来。 只见,门外突然走来两个人,手中合抬着一个巨大的木箱,放到了凤瑞等人的前方。 “臣代表凤啸国恭贺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十匹锦缎乃是出自凤啸国锦绣山庄的顶级之作,送给太后娘娘缝制几套衣衫。”手,顺势打开了巨大的箱子,里面的绸缎一瞬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仿若闪闪发光的金子一般。 锦绣山庄,是墨翎大陆上最富盛名的丝绸山庄,买一匹锦绣山庄的普通绸缎,可以买数百匹普通绸缎庄的好绸缎了。所以,在墨翎大陆上用得起的人非富即贵,特别是其中的顶级绸缎,更是飞凤啸国皇室不能用。但是天下女子,却均以能够享受到锦绣山庄的一匹锦布做衣衫为荣。 这一出手,凤啸国便送了太后一大箱子。不得不说,出手还真是阔绰,也符合太后的心意。 “呵呵,谢谢贵国陛下的好意,哀家想要一匹已经很久了。” “太后满意便是。” “满意满意。” 使者看着太后非常满意,便一挥手,两个人空手退了下去,自己也退回了座位上。 接下来,便是凤鸣国,这次凤翔国派出的,是大将军唐煜,也就是凤璃的暗卫之一,煜。 可是,这个时候的他只是凤翔的大将军,唐煜。 一身白色劲装,衬得他身体纤长伟岸,青丝高束,却留了几丝垂于额前,飘然而飞。同是将军,却没有一丝如司徒海般的虎背熊腰,加上满脸络腮胡子,也没有司徒雁的一脸清新爽朗,却又一股独属于他的潇洒,随性。 慢慢的移出身子,站在前方,对着太后轻轻的道。 “唐煜代表凤翔国恭喜太后娘娘寿辰,祝愿太后娘娘青春常驻,越活越年轻。”挥了挥手,同样矫健的两个侍卫各自捧着一个瓶子走了进来。 “这是凤翔国齐御医精心炼制的养颜膏,我朝太后特意要我带了来送给太后娘娘。” 齐御医,名叫齐晟,是墨翎大陆医术仅次于苍蓝神医蓝秋痕的第二神医。生于凤翔国医学世家齐家,年仅十八岁就已经位列御医院御医总管。他一生为后宫女人服务,精心研制的各种养颜驻美的药比起锦绣山庄的炙手可热更是不遑多让。二者,在天下女人心中,都占有极端重要的位置。 “哈哈,看来这次太后生辰的礼物我朕可不好送了,这天下间女人最喜爱的两样东西都给两位使者送完了。朕,该送些什么好呢?” “陛下,你的礼物呢,你的皇后早就给哀家准备好了呢。”说起皇帝的礼物,太后不由地心花怒放起来,要知道,她盼这一天可是盼了很久了。 凤瑞闻言,双目闪过疑惑,继而将视线转向了宁染凤,希望她可以给他一个答案。 “哦?不知皇后你给母妃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呢?你看她老人家,笑的眼睛都眯成线了?” 哪知宁染凤感觉到他的视线之后,并没有回答,反而娇羞的低下了头,女儿家的娇态,顿时显现了出来。凤瑞并未察觉什么异样,但是酒千可是看见了,酒旭泽也明白了。呵呵,怀了孕吗?这下子可热闹了,太后今天一定会乐到极点,待会儿掉下来,才会有落差感嘛。眼里戏谑闪过,继续不言不语的看着上方的表演。 “哎呀,陛下,你就不要问了嘛,你看皇后姐姐的样子,就知道了呀。”身后,传来酒容讨好却暗含着嫉妒的声音。哼,怀孕了就怀孕了呗,故意装什么不好意思,让陛下在那里猜来猜去,真是恶心。 “皇后莫不是——”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宁染凤,只见她慢慢的抬眸,对着他咧嘴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而后又低垂了头去。 “哈哈,皇后有喜了,怪不得母妃那么开心了。皇后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朕呢?” “臣妾,臣妾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群臣纷纷恭贺,大殿之上顿时欢乐了起来。 凤瑞和太后两个人笑的张狂,笑的毫不含蓄。连带着站在太后身后的太监,都轻扯起了嘴角。 高兴吗?开心吗?是不是有种到了天堂的感觉?那么,就是该他凤璃献礼的时候了。在凤璃的静静等待中,一句无心之言,轻轻的飘了出来。 “太后娘娘好福气啊,两个儿媳妇,两个儿子,竟然都同时怀孕了,还真是洪福齐天了。”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轻易的毁灭了太后和凤瑞的快乐。 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酒千也怀孕了,怀孕了。凤瑞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竟然有了身孕,有了属于凤璃的孩子。这,这怎么可以? “璃王爷,这是真的吗?”不信,他不信,他不会好的那么彻底的。当初他下了那么重的药,怎么还能治得好?难不成蓝秋痕是骗自己的吗?他明明说过中了‘天绝’,世上再也无人可解的吗?那为什么凤璃又好了呢? “回皇上,千儿确实有了。” “这怎么可能?”一时之间,没有控制住心里的震惊,凤瑞愤怒的大声喝出。满堂官员,纷纷侧目,看着那神色异常的皇帝。 “呵呵,不可能?怎么不可能?难道皇上还不信臣的毒痊愈了吗?皇上为何如此笃定臣不能让千儿怀孕呢?”冷冽的声音响起,挑起了凤瑞全部的怒火。在场的所有人在这一刻后知后觉的全部反应了过来,今日的璃王爷,早已不同于往日,任人宰割了。 “你什么意思?”怎么可能,他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啊。皇上,别跟臣开玩笑了,该臣献礼了不是?”冰冷的扯起嘴角,轻蔑的看着高位上的所有人,偏生说出那毫无恭敬之意的话语,让人不好意思违背他的话。 “你要献礼?”他要献什么礼?直觉的凤瑞绷紧了脑袋里的一根弦。 “皇上这是什么话?好歹本王也叫太后一声母妃不是?怎么能不好好孝敬她老人家呢?”故作惊奇的问了凤瑞几个问题,便转回座位边,拉起了高贵清冷的酒千。 “母妃与臣妾等人同为女人,想必同天下女人一样,都恨极了那个臭名昭著的yu魔穆枫吧?不如,臣妾今日就把他捉来,献给母妃可好?”面无表情,话里含着冰冷的杀气,直射太后,不,是太后身后的‘太监’而去。 瞬间,两道身影飘进了大殿—— ------题外话------ 啦啦啦,阿璃威武了,要爆发了…。 ps:编大,肿么还不过,我眼花了,呜呜呜! 10.让你一无所有! “炽,炼,给本宫擒住那个假太监!”一声冷喝还未全然落音,两个人已经跟那个太监纠缠在了一起。一时之间,三人的打斗,惊扰了全场。会武功的,胆大的,留在原地,观看着空中不断翻来飞去的几道身影,不时的流露出几许异样的目光。 “大胆璃王妃,你这是做什么?”看见身后的人被识破,太后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一下子愤怒的拍案而起,朝着酒千呵斥。 “在帮母妃抓礼物啊,大胆淫贼竟然敢混到皇宫,混到太后的身边来了,这皇宫里的守卫也太差了吧。母妃先安坐着,看本宫如何将这么淫贼捉拿下。”这个时候,太后突然发现下方那个不断眨巴着眼睛的酒千,略微有些以前酒千的模样,傻呵呵的。忽然间,觉得自己这一大帮人才是真正的傻子,被她一个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气急,可是下方的人却直接无视了他的怒火,无奈,只得把信号发给自己的儿子。 “皇上,你看看,哀家的寿辰,这乱成了什么样子?你还不制止一下吗?”绝对不能让他被抓住,不然背后的事情扯了出来,那她和他都得蒙上侮辱,他的皇帝,还能做下去了吗? “哎,母后你先到旁边去,待那二人将那淫贼拿住再说。该死的,李南风,你这个侍卫统领是怎么做的?他竟然都敢光明正大的在朕的后宫走来走去了,你还半点觉悟都没有!” 可怜啊,凤瑞可不知道自己跟那个假太监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他只知道欲魔穆枫是一个为祸人间无数少女的恶人,而且此时他竟然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起把戏来了。身为一国之君,能够容忍自己一直在追捕的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弄自己,那得需要多大的度量啊。 所以,度量,凤瑞是没有的。怒火,倒是有,而且是满肚子满腹的怒火。 “来人啦,帮助他们把那个该死的淫贼给朕拿下。”空中,炽,炼的身影与穆枫打的难舍难分,可是明眼人一看人多的一方明显占了上风。打了那么长时间,穆枫开始有些晃神,这两个小子,居然轮流的攻击他,一守一攻配合得天衣无缝了。 可是,自己的儿子竟然还要派人帮助他们,再这么下去必死无疑了。 看见穆枫晃神,炽,炼觉得机不可失,顿时放弃了防守,两个人双面夹击朝着穆枫的面门抓去。 不行,逃命要紧。 双手,猛然的成爪状张开,大家都以为是用来抵挡二人的攻击的。这一招下去,两个人都是用了十分的内力,众人不由地擦亮了双目,想要看看他要如何抵挡。 可是,那爪子却在万众瞩目之下,弃炽,炼的杀招而去,朝着人群之中因为担忧处于前方的太后抓了去。 瞬间,太后那纤细的脖子便拿捏在了他的魔爪之下。 “让开,不然我杀了她!”手,不自觉加重力道,还处在惊愕中的太后终于被脖子上的疼痛唤回了神。怎么回事?他不是练成了功夫了吗?怎么还需要拿自己来做人质呢?而且,只是做戏而已,他,他怎么能真的快要捏碎她的脖子? “放,放开―哀―哀家!”倔强的转过握在穆枫手中的脖子,双目不敢置信的瞪着他,艰难的吞吐着,想让他放了自己。然后,心里期盼着自己的脖子马上被松开,好大口呼吸,顺顺气。 可是,令她失望了。 穆枫不但没有收手,对于她的瞪视更是视而不见,手,猛然的一用力,将她的头转向了凤瑞,双目也死死的盯着凤瑞,恶狠狠的道。 “你最好让你的人都给我滚开,否则,她这白嫩的脖子恐怕就要变成两截了!”手中力道再次加重,太后只觉得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鼻子里都已经快没有进来的气了。但是穆枫的脑海里只想着:这个时候,他没有时间管手中的女人,自己的命都没有了,他还有什么值得留念的? “穆枫,你――”凤瑞愤然的举起了右手,食指打直,对准穆枫,龙目似要跃出眼眶一般。他恨不得一把怒火,直接将他烧成灰算了。 “别指着我,让下面的人给我散开!” 愤恨的将手用力的甩回身侧,侧目低视地面,不愿意看着穆枫一步一步走向大门处,双手用力的握成拳,脑门上聚满了星星点点的汗水。 “让他走!”可恶,他就在眼皮子底下,他竟然还是让他逃脱了,而且还是当着外宾的面上。他的面子,他的尊严究竟该放在哪里?可是他不能,那是他的母妃,他这辈子唯一敬重的人啊。纵然心中再多的恨,也不得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下咽。 他的痛苦,他的纠结,凤璃和酒千二人却是真真切切的看在了眼里。不过他们不会同情,亦不会手软,越是母子情深,倒时候造成的伤害才会越大。 酒千和凤璃的位置本就靠前,而且为了方便动作,两人早已不约而同的退向了人群的后方。所以,那些挡在殿中央的中央,正慢慢的一个一个散了开来,一条足以让穆枫顺利通过的便道瞬间空置。 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将注意力聚集在了那不停移动着,双目防备的看着众人的穆枫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人群之后,两个人毫不遮掩的慢慢的移动着,向着穆枫要去的方向。 殿门,就在脚下。 不到五步之隔。 穆枫忽然停下了刚刚那小心翼翼却掩饰不掉些许焦急的步伐。“站住!都给我退到里面去!”刚刚他动一步,那些人便靠过来一步,他可不傻,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松开萧雪伊的脖子,马上就会成群的侍卫朝着扑来。 看着他纤长的手指掐住太后的脖子,那较女子还要长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白皙的嫩肉里,众人不由地倒退了几步,有些畏惧的看着穆枫。 满意于手中人质的效果,穆枫得意的将头低俯,嘴,凑到了萧雪伊的耳边,低沉的声音黯然响起。 “我下次再来找你。”说完,正准备松开萧雪伊的脖子,朝着门外飞奔。 可是,身后一道冷风袭来,夹杂着一丝熟悉的味道。他的动作,瞬间僵硬。酒,而且还是放了毒药的酒!又是这个该死的女人! 身子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呆呆的矗立在了殿门口,维持着左右挟制着太后,右手横扫而出的动作。全身被制住,可是那双眼睛却是可以转动自如的,这不,正恶狠狠的看着门外的两人,巴不得眼神可以杀死人,那他就可以将他们射成马蜂窝。 而萧雪伊呢,虽然仍被固定在穆枫的怀中,那手确实离开了她的颈部,她终于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此时此刻,她只顾着呼吸着从来不曾觉得美好的空气,却不知道此时自己究竟处于什么环境。鬼门关门口走了一遭的她,早已忘记了刚刚发生事情。可是,身旁男人的低吼,却唤回了她飘远的神智。 “又是你们?你们要做什么?”两个人那慵懒的模样着实让他心惊,虽然此刻风平浪静的,他有预感,这绝对只是暴风来临之前的可怕宁静罢了。 “呵呵,何必下次呢?这次,咱们就摊开来,新仇旧恨一起算算得了呗。”莲步轻移,酒千的身子故意妖娆的扭动着,像极了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动作轻缓慵懒却不失尊贵大气。走到穆枫和太后的面前,唇,更是邪魅的勾起,一抹淡笑悠然丛生。红唇启合,先是大声的说出大家都可以听见的话语,而后将头靠穆枫和太后更进一步,压低了嗓音。 “几个月前,我家炽一不小心看见了两位的精彩表演,要我向二位道个歉,呵呵。”呵呵二声,再次让萧雪伊看见曾经那个傻乎乎的酒千的影子,脸上更是羞愤难当。她,她竟然知道了一切! “你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们欺负了我家阿璃十几年,你说我该做些什么?怎么?欺负人欺负的忘记了怎么受欺负是不是?”不再是一脸假笑,既然已经准备好了撕破脸皮,她没心情给大家表演。冷血残王是吧?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冷血残王的王妃是如何冷血的! “千儿,快将母妃放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看见酒千在太后面前低语,太后立马的红了脸面,凤瑞就觉得事情恐怕不妙,这个时候,酒千又开始跟太后叫板,他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加重。 不只他,他身后的一干女人更是紧张。那可是太后啊,她究竟是要做什么? 万一她一个冲动,将太后伤了,那岂不是诛九族的大罪,酒容开始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起来。 三个后宫最厉害的女人,此时此刻都没有心情去看别人的好戏,只关注前方的一举一动。 “千儿,快把太后放回来。”话语中,带着丝丝害怕的颤抖,酒容的身子更是有些晃悠起来。 “是呀,璃王妃,你这是做什么啊?”抚着肚子,宁染凤较之酒容,更是紧张。 “再怎么说也是一国太后,璃王妃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问题吗?”冷冷的声音,并无害怕,有的只是高高在上的狂傲。果然不愧是出生就要高人一等的公主,呵呵。 可是,今日的这些人,再高贵,谁能高贵得过他凤璃,他凤璃的女人?再狂傲,敢在他女人面前的狂傲,在他面前狂傲?公主?贵妃?还是皇后? 不,都不是,从今天起,他要让她做皇后,让她最高贵,最有狂傲的资格。 将酒千轻轻的带入怀中,狠狠的搂着,对着那一方不知所云却还高贵的昂着头的一行人邪魅的一笑。冰冷的薄唇,两角一高一低的牵扯起来,薄唇瞬间拉成一条倾斜的细纹,犀利的眼眸同样半眯起,深处慢慢涌上了浓烈的恨,淡淡的嘲讽和冷冷的杀气。 “一个会与穆枫在床上胡乱媾和的女人,有资格做我凤鸣国的太后吗?”一字一句,清晰而厚重的声音仿若那掷地有声的珍珠落进了玉盘中一般,字字句句,清晰的不能再清晰。 一句话,淡淡的口气,却比无数声嘶力竭的呐喊,义正言辞的控诉来的有力,来的凶猛。仿若一道万里晴空下,劈下的一道惊雷,一瞬间,震碎了无数人的希望,无数人的梦。 一瞬间,萧雪伊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竟然忘记了反驳。她想不到,想不到与司徒菁菁争斗了十几年,她以为自己赢了,赢得漂亮。可是,到最后,她却还要输,输给一个死人,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 看着萧雪伊呆愣的模样,凤瑞觉得不祥之感越发的扩散开来。 “母妃,不是的,对吗?你怎么不解释?你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你不是爱父皇吗?怎么会让这个淫贼碰你?” 急切的呼唤,却唤不回萧雪伊的呆愣,凤瑞觉得好无力。可是仍就不愿意相信自己敬重的母妃会是这样的人,大步走到了太后的身边,用力的一把拉扯着太后,一边还不停的怒吼着。 “不是的不是的!你告诉我没有这回事对不对?”为什么不回答?为什么不回答他呀? “陛下还是不要他激动了,太后有些受惊,不如让炽来说吧。”冷然的看着一切,忽然收到了来自王妃的示意。无语望天了一下,无奈的迈出了沉重的步伐,天知道他可没有想要在这种场合体验万众瞩目的愿望。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主子永远都是那么邪恶的呢? “你,你知道什么?”这个人是刚刚袭击穆枫的两人中的一个,原来是凤璃的暗卫。哼,他的话,他能信吗? “我知道的,很多,比如太后跟这位大名鼎鼎的欲魔是如何在榻上抵死缠绵的;比如太后高兴的时候,发生的声音是如何诱人更加深入的;比如太后的肩膀上有个什么记号的;比如……” “够了!”不顾一切,凤瑞狠狠的剜了一眼云淡风轻的炽,再狠狠的瞪了凤璃和酒千一眼。 那一眼,凤璃和酒千毫无感觉,可是炽却觉得冤枉极了。刚刚那云淡风轻的模样,是装出来的。那时候嘴上,淡定的描述着,双目直接看天,无视着来自各方的各种眼神。心里却在暗自祈祷:天可怜见啊,他不就是借机威胁了一把主子吗?至于让他来做这么露骨的表演吗?各位大哥大姐大叔大婶,你们无视我吧,这不是我的主意啊,是他们,我身后的这两只腹黑鬼的主意啦! “母妃,你告诉我,你不是自愿的对吗?” “不是自愿,能叫的那么销魂妩媚吗?”说完,手,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心里,越发快速的低咒着。 “母妃,你说啊,那不是你自愿的,是穆枫强迫你的对不对?”提起穆枫,凤瑞不由地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让穆枫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朝着身上蔓延了开来。 忽然,炽觉得自己凭什么自己要一个人在这里被折磨啊。不行,得拉人下水才行。眸子闪过一丝诡异,随即眯了起来。语气讨好,乖巧的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开始朝着旁边的人发问了。 “咳咳,王妃啊,问你个问题,你说一个女人被强暴,会有越发欢快的情况吗?还有啊,还能梅开好几度的时候吗?” “噗―”尽管酒千很想装作面无表情,但是炽的模样实在是太搞笑了。哈哈,这叫什么,装傻充愣的玩戏耍吗?恩恩,还真是越发的有自己曾经的模样啊。 人群里,也不约而同的响起了几声跟酒千一样的噗声。 可是,那些站在太后那方的人,却个个变得面红耳赤。特别是凤瑞,一张脸,即将扭曲得变形。 “凤璃,管好你的人!这里有他说话的份吗?” “哦?他没有说话的份,那,本王可有份?” “你弄这么多事,究竟意欲何为?你不要忘了,是因为你残废了,父皇才会更改了太子的,这皇位,你早已失去了资格!”他的淡然,他知道是装的,今天,恐怕不容易收场了。 “是吗?本王残废了,好端端的,本王怎么残废的呢?本王依稀记得,那年中秋,本王最用心呵护的弟弟和另一个女人邀本王一起过中秋佳节,本王开心前往,吃了一个弟弟递来的月饼之后,便深重剧毒,毁了下半身。你说,本王是怎么残的?本王最宝贝的弟弟!”‘弟弟’二字,凤璃说的几乎是快崩掉了口里的牙齿,一种恨不得撕了凤瑞,喝了他血的恨意直冲脑门。 凤瑞想要说些什么替自己辩驳,可是凤璃早已经不想给他任何机会,死,他要他失去一切,绝望,绝望到崩溃而死。 “第一次看见他,他正被人欺负,满脸污秽,鼻青脸肿,本王将那些人一一处死,用最好的膏药,一夜之间还他一身完好;怕他再受欺负,知道父皇不喜他,却还是硬将他留在了身边,极尽疼爱,给他自己拥有的一切;父皇说,皇家无兄弟,本王该防着他,可是本王宁愿相信自己的感情,可以温暖他,一意孤行的一如既往;有一个女人夹在我们中间,本王知道了,却从来不曾用太子身份压着,夺取那个女人的芳心,打算公平竞争。可是,他是怎么回报我的?凤瑞!宁染凤!你们是怎么回报本王的?” 震惊吗?是震惊的。凤瑞怎么都想不到凤璃会清晰的记得他们共有的过去。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变了?回忆闪过脑海,他依稀看见,过去的凤瑞是多么的喜欢那个迟来的兄长的。可是,是从什么时候,自己的野心开始膨胀的呢? 凤瑞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回忆里,虽然有欢乐,但是他却带了一丝恐惧,因为他知道,即使他有心,他们却再也回不去。耳边却继续传来凤璃悠然却满含杀气的话语。 “苍蓝神医炼制‘天绝’,竟然是为我凤璃量身定做,半身不遂,终生不育!向外传言璃王残废之后,变得残暴冷血,为我博得‘冷血残王’的美名!将一个拥有墨翎大陆第一废物嫡女的名号的懦弱女人赐给我做正妃!知道千儿的好之后,派出杀手,置我于死地!知道我双腿复原,更是倾尽一切想要取我的性命!凤瑞,这么多的好事,你说本王该如何回报你?还有你,宁染凤!” 被点了两次名的宁染凤忽然的一颤,身子摇摇欲坠,可是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朝着凤璃他们的方向迈了开来。 “阿璃,有一条本宫可不满意了,他把我赐给你算是唯一一件对的事情了。这件事,就不用算了。” “……”这女人,这啥时候,还有空跟他扯这些,凤璃只能无语的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凤瑞,和缓缓走过来的宁染凤。不发一言,他等着他们继续狡辩呢。 “为什么?呵呵,为什么?同样是儿子,凭什么你凤璃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而朕就只能看着你高高在上不算,还要被宫里最低贱的奴才欺负辱骂?同样是儿子,凭什么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将我们俩区别对待?”太子头衔,是凤璃生来就有的,他是大的,他没有意见。可是,地位呢?同是皇子,一个过的丰衣足食,一个过的凄惨无比,凭什么? “儿子?你是不是父皇的儿子暂且不论,至少那时候在父皇眼里,你只是一个耻辱!父皇母后很恩爱,虽然父皇之前有过别的妃嫔,但是自从立了母后之后,他就遣散了后宫,独宠母后一人。是你母妃不要脸,趁着母后身体不适,给父皇下媚药,爬上了龙床的。至此之后,母妃便变得有些郁郁寡欢,却还要为了姐妹情委曲求全,让父皇为她正名。你说,如果你是父皇,你要如何对待破坏了你爱情神话的阻碍?”这些他都不知道,童年里,母后在他面前总是坚强幸福的,他从来不知道母后还受过这些苦楚。 从薇儿口中知道一切之后,他更加的想要撕碎凤瑞和萧雪伊的一切。 “什么?你是骗我的,母妃不是那么说的,不是那么说的。她说父皇是爱她的,只是碍于皇后,才会不敢张扬的。母妃,是真的吗?你说的才是对的,对不对?”到底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此刻,凤瑞已然褪去了所有属于一个君王该有的强势威严,瘫软倒地,嘴里念念有词,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袭击,慢慢的丧失了抵挡的能力。 “瑞儿,别听他胡说,你父皇是爱我们的,只是因为司徒菁菁那个贱人,为了他给她的承诺,他才会忍痛不理会我们母子的。”同样瘫软在地上的身子鼓起最后的力气,慢慢的朝着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凤瑞爬了过去,拉着他的手,继续哄骗着他。 “萧雪伊,你害残了太子不够,还害死了皇后娘娘,你还要狡辩吗?”一道声音,从大门外,飘了进来,熟悉的声调,让萧雪伊的心猛地一颤。究竟是谁?谁还知道当年事情背后的真相? 慢慢的,门外走出来一个妖娆的身影,脸带娇俏,柳腰轻摇。忽然,意识到大家注视着自己,立马止住脚步,嫣然一笑。 “不好意思,刚刚说话的不是姑娘我,是我身后的大娘。”说完,便轻飘飘的挪开了自己火红妖娆的身姿,将藏于她身后的妇人暴露了出来。 还是那一身粗布麻衣,脸上的害怕,却换成了一脸愤恨,双目如在弦之箭一般盯着萧雪伊,坚定不移。 “你是谁?”脑海里,快速的开始搜索起来,却想不起对面的妇人到底在哪里见过。 “你忘了我吗?那个代替你蒙了盛宠的薇儿!” “什么?你胡说八道什么?薇儿,什么薇儿,哀家从来没见过你。”急切的语气却刚刚好的反映了她的心虚。怎么会?薇儿不是出宫了吗?怎么还会回来这里?难道,凤璃真的那么厉害,竟然连她也找到了吗? “胡说八道?哈哈,我薇儿一命蒙皇后所救,出宫二十几年,却没忘记搜集你做的那些不要脸的事!不是太子找我,而是我找到了太子的。你害了皇后,我要你失去一切!装不认识吗?当初我在伺候皇后娘娘就寝,就是你旁边的这个该死的淫贼将我掳到了皇上的龙床,替你蒙了盛宠,而你,却被这个人带走,被他侮辱了。天亮之后,我昏睡着,却意识到他将你换回来,将我抱到外面扔了。怎么样?萧雪伊,穆枫,我说的可对?” “你,你怎么会知道?” “哈哈,凤瑞!皇上?我呸,你压根就不是皇上的儿子,根本就不配得到太子的疼爱,你居然还恩将仇报,你不要脸!”恨极了的薇儿,这个时候,已经彻底的没有了在凤璃面前的胆小拘束,心中的恨支配着她对自己仇视的对象极尽侮辱。而酒千和凤璃,则是相依偎着,看戏! “不会的,不会的,母妃,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可是,这一次,萧雪伊却没能再回答他。她,默认了。 “对了,还有一个人也知道呢?你不相信,还可以问问他。” 话还没完,几人便反射性的抬起了头,看向了门口。萧雪伊只看见,那个曾经儒雅的男子正一脸难色的看着自己,那头白发,撼动了她的心。 “伊儿。”一声伊儿,叫的极尽艰难,蓝秋痕的语气里没有薇儿的愤恨,只有着深深的愧疚,和苦涩。 “秋。”眼泪,绝了堤,萧雪伊再也顾不得别的,挣扎着站起了狼狈不堪的身子,朝着蓝秋痕的怀中奔去。 “秋,你,带我回家,可好?”倒进他怀中的刹那,谁都没有看见,一抹银色的光在萧雪伊的身前闪过,隐于她的胸口处―― 气息,越来越弱,蓝秋痕却只是静静的搂着怀中的女子,深深的叹息一声。“睡吧,睡吧,秋带你归去―”转身,抱起早已流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萧雪伊,慢慢的朝着门外走去。 “瑞儿,你不是先皇的儿子,你,这些年都做错了。”淡淡的声音,却带着无比的心痛。 背对着所有人,蓝秋痕悄然的将萧雪伊的身子放了平,一把匕首,正横插在她的胸口,血,源源不断的流淌着。 “秋,对―不―起――”艰难的说出几个字,萧雪伊的双眸,慢慢的闭上,永恒的闭上―― 二人离去的身后,一条清晰而醒目的红色滴状线路唤醒了呆愣的凤瑞。 “啊――!母妃,蓝秋痕,你站住,你要带我的母妃去哪里?母妃――!”不顾一切,凤瑞爬起了身子,推开了身旁站着的宁染凤,朝着门外狂奔而去。 “啊――!”身后,更大的一声尖叫传来,宁染凤被凤瑞潜意识里的一推,身子猛然的向着身后飞去,肚子,朝着那立在殿中央的巨大金柱撞了上去―― “砰――咚――” 宁染凤纤细的身子沿着巨大的柱子,慢慢的滑了下来,同时滑下的,还有她身下的鲜血。 “啊,好痛,我的肚子好痛。”捂着肚子,心里急切的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却再也抓不住,只能清晰而残酷的感受着子宫里,那个自己盼了十几年的孩子慢慢的一点一点离开自己。 总是女人,孩子无罪。酒千急忙朝着她走了过去,拉起她的手,把脉。 但是,在宁染凤深切的盼望里,她还是只能无情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孩子,被这一撞,彻底的没了。 “啊――不要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哈哈,这是报应吗?报应啊,是报应,凤瑞,活该你断子绝孙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连累我宁染凤啊?我只是萧雪伊的棋子,为什么连我也要惩罚啊,老天,为什么啊?”凄厉的声音响起,一国之母,瞬间成了疯子。 “千儿,回来,小心她碰到你。”一把搂回了酒千,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那个慢慢的流失理智的女人,心里激不起半点波澜。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他,无能为力,也不想有力。 对着宁染凤摇了摇头,酒千只能顺从凤璃的意思站了回去。 “把皇后扶下去吧。” 冷冷的吩咐着宁染凤身边的两个早已魂飞魄散的宫女。可惜,还没等到她们上前,宁染凤的双目忽地一片清明,嘴角突然染上一抹笑意,朝着门外因为她一撞而愣了神的凤瑞展现了自己人生中最后一抹最美丽的笑靥,仿若他们才相识的时候,那么美丽,那么幸福。 而后,对着刚刚那根撞毁了她怀中孩子的大柱头,奉献了自己那颗娇弱得不堪一击的脑袋。 “砰――”因为用力过大,巨大的柱子也发出了一声声的回音,而她,则被弹开而来,身子缓缓倒下,在空中慢慢的转了一个圈。刚刚好,让所有人看见了,那额头缓缓流出的鲜血,以及那深深凸出的双目。死不瞑目,她恨,恨凤瑞的无情,他有了自己,却还不停的去招惹别的女人。要不是他看上了酒千,逼得凤璃不得不反,事情也不会抖出来,她就不会死,她会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 对此,酒千还是一言不发,凤璃也是冷眼以对。仿若这些人,早已经与自己没了关系。 “凤儿!凤儿!”凤瑞的脚步终于移动了起来,一时间忘记了去追萧雪伊,而是朝着殿内的宁染凤奔去。 抱起她的身子,放在怀中,手,不停的替她擦拭着脑门上不停冒血的伤口。“凤儿,你不要死,你不要也丢下我啊。凤儿,你不要这么狠心啊。” “狠心的是你,凤瑞,要不是你见异思迁,她就不会死!”该死的男人,要不是他一直娶这个,娶那个,宁染凤就不会死了。今日的选择,其实宁染凤早就想好了的吧。那一瞬间,那眼神,那么决然,那么毫不留恋。 “当年的阿璃比起你,够优秀的吧。可是她宁愿舍弃了太子妃的位子,跟了你,跟你一起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害了对她极好的阿璃。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后宫佳丽三千不够,还妄图宵想本宫,你置她于何地?虽然不同情她,但是本宫绝对唾弃你!瞎了眼的女人,才会放弃阿璃而就你!” “对,凤瑞,是你自己不知足,有了皇子之位,还想要太子之位,有了凤儿,还要千儿,才会害你自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这一切,都不能怪本王无情,是你无情在先,今日,你必须死,你还父皇母后的命来。”决然冷冽的话,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哼,凤璃,今日就是鱼死网破,我凤瑞也不会等死。我不会输的,来人啊,将璃王一党给朕杀无赦。”突然,外面涌进了大量的士兵,手拿刀枪,对准了酒千他们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出来吧,你们护好王妃,凤瑞,本王要亲自解决。该杀的,该救的,大家心里有数!”一句冷冷的命令,拉开了接下来一场血战的序幕。 ------题外话------ 咳咳,血腥了… 11.一觉起来,发现个极品!! 凤璃的话一出口,里面的文武百官之中,原先支持着凤瑞的人,立马被酒旭泽这段时间拉拢的人挟制住。只余下个别的不容易受制于人。 “罗丞相,尊夫人可是凤璃的亲姑姑,你确定你还要一意孤行吗?”其余的人被炽,炼带到了一边,酒旭泽站到了不愿意屈服的罗沣身前,毫无动作,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握起长剑,就要跃进战场的罗沣不由得震了震身子。 清儿,那个为了自己抛弃了皇家公主娇贵的女子。以前不知道凤瑞不是先皇的孩子,他助纣为虐也就罢了,现在已经证实了凤瑞并非凤家骨血,他要是再执迷不悟,将来,他要以何面目去见死去的妻子。 想到这里,手一松,剑,砰然落地。 身子颤抖了几下,而后稳住,面露苦色,对着酒旭泽一笑。“酒酿臣说得对,我不能再对不起清儿了。我,投降!” “谢谢丞相了。”身子一侧,朝着大家的所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爹,爹爹,你没事吧?”当罗沣一走到人群之中时,罗珊焦急的身影立马窜了上来,拉着他的手臂,使劲的摇晃,反倒将罗沣摇的头昏眼花的。不过,女儿自小娇纵,及时关心过任何人,想来这段时间在璃王府还是有所改变的。年迈的脸不由地的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女儿如此贴心,他,知足了。 “爹爹没事,珊珊乖了。”抚了抚女儿娇嫩的容颜,思绪有些飘忽。罗珊的长相承袭了她那个美丽善良的母亲,性格虽然不似凤清那般温婉谦和,但是也算得上活泼可爱,只是骄纵了些罢了。 “两位请进来,外面危险。”酒旭泽负责的便是将他们全部不分敌我的转移。留下了酒千,凤璃,炽,炼以及酒千训练的五个人做战场。 “千歌,千舞随我主攻,千澈,千俊,千皓辅助!煝,替我们拦住他们!”千,是她赐给他们几个孤儿的姓,说完话,她撩起自己身上火红的王妃正服,腾空而起。而身后的千歌千舞而随身而上。 三个人都练了顶尖的上好轻功,在大殿的上空中飘飞起来,如鱼得水。芊芊素手,翻飞不停,酒香飘散,直扑那些侍卫的面门而去。一时之间,大家都透过大殿里面的侧门,观看着大殿上方最为壮观的一幕。 三个女人,一个火红,一个碧绿,一个浅蓝,在金碧辉煌的殿宇之间来回穿梭着,裙裾翻飞,青丝飞舞,三个人竟然可以凌空起舞。下方,三个男人同样踏着绝佳轻功,舞动着矫健的身躯。因为身体的柔度不一,男子凌空起舞有些难,酒千便将战略更改,女功上,男守下。 只要有人想到她们的下方,攻击她们,那么他们必然让那些好好尝尝‘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滋味。 殿门口,一把火红长鞭,伴随着那道火红色身影在空中不断的翻腾着,啪啦拍啦的声音不绝于耳,细看下去,那鞭子,竟无一鞭落了空,全部都扫到了拼杀过来的侍卫身上,一鞭,便是一道腥红的线条。 妖娆的煝一边不停歇的挥动着手中长鞭,一边还不忘记对着那些侍卫展露出自己最俘获人心的笑颜。却不知,此时的这些侍卫只为保命,哪还有心思敢去观赏眼前这个只为了夺取他们性命的女人一眼。那些妩媚,那些妖娆,一点一滴,纷纷落入了一个有心人的眼中,那双眼里,噙着无数惊艳,爱意。 越过她的火红色妖娆,便是酒千那更加可爱却又致命的魅笑,身子悬在半空,长长的水袖在空中不断的随着那芊芊素手翻飞着,大红色的衣衫像极了一朵悬挂于金色朝阳下的红云,红透了天际。 酒的香味,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浓烈了起来,向着门外慢慢飘散了过去。 她的身旁,是千歌和千舞两人的英姿,两人同样做着相同的动作。虽然都是一样,但是明显那一身大红色的酒千,要耀眼的多了。 “啊——”酒千三人的掌,猛然的向外使劲的扇着,一股夹杂着什么怪味的气流,就迅速的越过了煝,飘进了侍卫的口鼻之中。下一瞬,便瘫软了身子,向着地上倒去,身子尚未挨着地板,鼻孔里,两条红色的线条便流了下来。接着,便是耳朵,嘴,甚至眼睛。等到落地之时,那个人便已经气绝身亡。双目深凸,带着妖艳无比的深红色,刺激着酒千体内的嗜血因子。 那双素手,翻飞得更加的有力了。 虽然她的轻功好,但是目前怀了孩子,士兵又多,所以她才会选择了这瞬间取人性命的毒药。 随着她们的飞舞,门外的士兵前仆后继,在殿门口形成了一座小山般高的尸体堆。血液,在大殿上,缓缓流淌着。 看着身下越发厚起来的人头墙,酒千的心里,忽然冒起一丝感慨。都说江山是用白骨堆积而成的,这一刻她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不过,她酒千不是善人,杀手界神话,又岂会是那畏首畏尾的懦弱之人?白骨怎么了?不做踏白骨的人,他们便会被人踏成白骨!二者比起来,她宁愿做那踏着白骨而上的人。 她不知道,今日,她的英姿已为天下人所注目。酒医和毒妃从此合二为一,一首小诗从此闻名墨翎大陆。 酒医毒妃,素手翻飞,香飘万里,闻者——魂归! 独到的想法,漂亮的身姿,优雅的方式,造就了这世间最为人闻风丧胆的杀人绝招! 一战,就已足够她在墨翎大陆的史册上永存! 她在殿内替他解决障碍,他在殿外与凤瑞清算二十多年来的恩恩怨怨。 两个人,一个人身穿龙袍,却早已弄得狼狈不堪,一个人身披蟒袍,动作优雅而慵懒,将对手视为无物般轻蔑。 “凤璃,朕要杀了你!”手中,拿着一把随意得来的长剑,两脚分开,长剑白芒斜指长天,双目怒视着淡然若素的凤璃。凤瑞的心脏跳动的越发的快了。 “你是本王这辈子唯一看走眼的东西,现在,该是本王知错就改的时候了。”飘渺的声音,此刻听起来,竟似魔音般刺耳。唯一看走眼?东西?他竟然是这般看待自己的么? “动手吧。”双手背起,侧身对着凤瑞,凤璃甚至都不愿意再看对面的那人一眼,看一眼,只能越发的证明曾经的自己有多蠢罢了。 动了,他终于还是动了。 在凤瑞斜举着长剑,朝着凤璃直奔而来的那一瞬间,天空忽然响起了一道惊天巨雷,顷刻间,万里晴空成了昏暗无边的灰色。不一会儿,天空变洋洋洒洒的开始飘起了雨滴,一点一点,慢慢的加大着。头,写写的抬起,看向四周,那成了滴的雨水竟好像悬挂在天边的珠帘垂下来了一般。透过那珠帘般的雨幕,一切,都变得朦胧了起来,凤璃只看见那个早已经虚软无力的身子正聚集了生命之中最后的力量,朝着自己无情的压来。 嘴角,忽然间扯起,在凤瑞的方向,刚刚好,就只能看见那半边笑起来的脸,诡异,杀机,一一闪现。心,一愣,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更加的决绝。 人,近了,剑,斜举,朝着凤璃直刺而出。 就在剑近在咫尺的一瞬,凤璃转过了身子,剑尖,正对着他的心脏。 被那一转身有些骇到的凤瑞微楞了一下,内心不由地大喜。这,这可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他心狠了。 握剑的手,丝毫不停歇,继续前行。双目,缓缓的闭上,等待着利剑破体而入的声音传来。 可是,突然间,一道力气却横在了中间。他的剑,前行不到分毫了,可是凤璃却还没刺中。 不甘心的张开眼,凤璃似笑非笑的脸庞首先印入了眼帘,再看他的胸前,自己的剑尖正被他以二指紧紧夹着,却足以抵挡自己的攻击。不知道什么时候,凤璃竟然如此可怕,他练了二十几年的功夫,他却以二指便制住了自己。是他太有用,还是自己太没用了。 “看着曾经的份上,本王就给你一个痛快吧。”话音未落,凤璃就看见凤瑞不可思议的面容。那一瞬间,他逆转了简单方向,朝着凤瑞的左胸狠狠的,插了进去。 不愿意看见他痛苦的表情,凤璃绝然而快速的抽出了手中的剑,转身,迈步。 身后,凤瑞的身子因为承受不住他巨大的手劲,向着天空抛起了一个弧度。 对着天空,凤瑞的思绪飘飞了。他看见了,年少时,那个疼他入骨的兄长,也看见了那个被他残害到放弃人生的凤璃。他的心,瞬间的空了,就算是失去萧雪伊,失去宁染凤,都没有的那种空。 他什么时候变的?他也想起来了,那个疼爱他的母亲,在他跟凤璃关系亲密之后,便一直在他的耳边诉说凤泫是如何如何为难,深爱他们母子却碍于皇后不敢宠爱他们。他年少,他的耳根子软,听得多了,心,就慢慢的变了。 那一年,她从蓝秋痕那里不知怎么弄到了‘天绝’交给他,让他给他下毒。她说,只要他把‘天绝’放了,那么他以后就是皇帝,就再也无人敢欺负他了。原来,她在乎的不是自己,只是权势。自己,从来就没有被人在乎过,即使有,也是他亲手推开了他。 天际,越来越近,眼看自己就要触到那片黑暗的天,他迫切的伸出手,想要直接投进那片黑暗里。他,无颜面对那个曾经纯善的男孩,他,想要被黑暗彻底吞没,从此与他陌路不相识。 可是,身子却开始急剧的下落了起来,仍由他怎么用力,都不能停止那下落的形势。 绝望,从来没有的绝望从他的心底蔓延而起,瞬间窜遍了他的全身。曾经,被太监打个半死无数次,那些绝望无助加起来都没有现在的多。一种害怕,一种恐惧,让他不敢面对这个世界了。他,早已不是曾经的太子,他也不是那个曾经爱粘着他的二皇子。 双目,慢慢的闭上,等待着自己的意识慢慢的流失,他,早已经永远的失去了他。 他绝望闭目的那一刻,却不知道,那背对着他迈着沉重步伐的凤璃也在同一时间,从眼角划出了一滴清泪,飘到空中,混合着雨水里,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那双疲累的双目,在那一瞬闭上。 瑞,为什么?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自从遇见之后,太子哥哥可有亏待过你半分?你最不该的,不是害我,而是你害死了父皇母后。瑞,如果人生从来,你还会如是选择吗? 凤璃的心,仍旧会痛。他不是那个最无情的人,他自己从来都清楚。但是,他真的累了,不想要在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痛。不如,索性一次痛个够,将那心内的腐肉一次性全部剜掉。 曾经欢乐的一幕幕闪过脑海,随着他的步子,像电影般,一幕接着一幕。 而身后落地的凤瑞,还残留着最后的一丝气息。临死边缘,他仿佛听见凤璃心中的话一般,嘴角,牵起这一世最后的笑,一如曾经那个单纯凤瑞的笑。干净而纯粹。 哥哥,如有来生,瑞愿意与你不相识。今生我带给你的伤害已经够了,来生,请将我当成—陌—路—人—! 身子,冷了;心跳,停了;灵魂,也脱离了。无人看见,大雨漫天的天空下,一抹虚无的飘渺在雨中流连忘返的飘荡着,想凤璃靠近,靠近,再靠近! 可是,那无情的地狱使者,却在他的手,穿透凤璃身体的那一瞬,将他拖走了。 …… 雨过天晴,那场宫变以凤瑞死亡而告终,结束时,酒千早已疲累不堪。凤璃走进殿内,酒千看见了他的身影,赶忙出声。 “阿璃,结果我,我好累啊。”话音未落,那个身影就向着凤璃砸了过去。进入怀抱,缩进他的怀中,名为寻找温暖,其实凤璃知道。 她是想给他温暖,他那个时候全身湿透,连心都有些冰冷。哪里来的温暖给她寻找?反而是她的淡淡温热以及满腔浓烈的爱,温暖了他冰封的心。 当下吩咐人将一切进行清理,自己抱着酒千赶回了璃王府。那一日离去,他只说了一句话。 “杀了穆枫,厚葬皇帝皇后,五日后,本王登基!”没有解释,没有安抚,狂傲霸气至极,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有异议。原先参与谋害了先皇先后的一干臣子,全部处死,没有涉及的,凤璃一概没有追究。 剩下的,该回府的回府,该留下的留下,等待着凤璃登基之后的发落和安排。 众人离去的时候,眼里心里,什么都已经空白,只余下那一场忽然而至的漫天暴雨,和那宫门口混合着雨水缓缓流淌的红色血水混合物,以及那堆积如山的尸体。 一种认知,潜意识的生成。 今后,惹谁都好,千万不要惹璃王妃。一个不爽,瞬息之间就能轻易的要了你的小命。从此,酒千在凤鸣国就成了名副其实的螃蟹,横竖着走,都看她高兴。 …… 当日下午,璃王府,王爷王妃的寝室。 “铃儿,准备热水了吗?”还没进门,凤璃便出声,吩咐着铃儿。 “王爷,早已经准备好了,您和王妃进去清洗吧。奴婢去帮你们准备晚膳。”说完,关上门离开了。 两个人火速的脱掉了身上的衣衫,跳到了浴桶里,仍由那温热的热水慢慢的温暖自己的皮肤,渗透自己的全身血管,舒缓着一天的疲惫。 “千儿,是不是很累了?来,我帮你洗吧。”拿过酒千手里的白色毛巾,轻柔的开始替她擦拭起来。本来想说让他自己好好休息一会儿的酒千,感受到他满眼的小心翼翼以及那种有人的舒爽之后,乖巧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今天,亲手杀死凤瑞,他怕是难过极了吧,虽然满眼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会痛的。 不如就让他忙碌一下,待会儿好好休息,明日之后,她知道,她会看见一个全新的凤璃。 凤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忘记照顾酒千。水,差不多冷了,他便先将已经睡着的她送上了床。自己随意的清晰了一番,便也过去躺下了。 正在两个人昏昏欲睡之时,门外响起了铃儿轻轻的问候。 “王爷,王妃,晚膳好了,你们起来吃吧。” “放下吧,待会儿吃。”咕噜着,凤璃动了动身子,却不愿意醒来。耳边,却继续传来铃儿执拗却充满关切的话语。 “王爷,王妃怀着宝宝,还是先起来吃点吧,不然奴婢怕饿坏了小王子。” 然后,凤璃就快速的起床了,风一般的飘到门口,端过膳食,叫醒酒千亲手喂她吃了个饱。然后,继续抱着她,睡了过去。 …… 心中无事,自然一夜好眠。 第二日醒来,酒千顿然觉得心头舒缓了不少。坐起身子,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睡得深沉的凤璃,那一脸的安稳让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一抹温暖的弧度。 轻轻的替他将下滑的被子重新拉回,将除了头以外的部分全部严实的盖住。而后,悄悄的下了床。 只着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就移步到了窗前,手一推,便开了那虚掩的窗户。 昨天的一场瓢泼大雨销减了属于初夏的微热,一阵凉爽的风透过窗口吹进来,打到了酒千的身上。 酒千不由得闭上了双目,将头微微伸出窗外,感受着风的轻拂。像母亲的手一般轻轻的来回抚摸,带给她无限的舒适和丝丝暖心的温热…… “咦,王妃?您醒了?管家正让奴婢过来传话,说是酒家来人了,问王妃王爷是见还是不见?”铃儿步伐轻快,昨天的事情,她没看见,但是听了之后,却分豪不觉得自己主子都多么冷酷。反而替他们觉得开心,终于解决了那些麻烦。 “这么早?他们又想来干嘛?”前一句问的铃儿,后一句却是自言自语。 哪知铃儿忽然面露惊奇的看着她,压抑着小声惊呼。 “我可爱的王妃娘娘,现在都已经快到傍晚了,还早吗?” “呃,我们,有睡了这么久?怎么会呢?”天啦,他们睡了接近一天一夜了吗?抬头看看天边,的确,那西方确实留有夕阳红余辉,太阳下山了。难怪刚刚那么昏暗,原来已是日暮,而不是她以为的日出。 铃儿什么也没说,只做了一个望天的动作表示她现在非常的无语。 “那我们就去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吧?”手,对着仰头看天的铃儿脑门处,轻轻一弹。 “哎哟,好痛啊!走就走嘛,打人家干什么?”见着酒千转身就去换衣服去了,她也识趣的向着门口走去。 不一会儿,酒千独自出来了。 “走吧。”作势要走,却被人扯住了衣角。回头一看,铃儿正好奇的看着屋内。 “让他多睡会儿,他累了。”然后主仆二人便朝客厅而去。 对于酒家的人,酒千现在是半点好感都没有了,虽然不知道来的是谁,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她也不急于知道。脚步那叫一个缓慢,心情那叫一个闲散,一边走路,一边欣赏自家王府里的如画美景。铃儿中途曾说她太慢了,她便干脆停了脚步,回眸一笑。 “走那么快做什么?本宫怀孕了,要小心谨慎,而且,多欣赏一些美好的事物,将来生出来的宝宝才会好看。要是看多了那些个丑陋的事物,会影响宝宝的发展的。这叫胎教,懂不懂?学着点,以后你也有了的时候,可以照搬。” 铃儿愕然,双目张的大大的,看着酒千,娇媚?做作? 这,这还是她的王妃吗?妈呀,太可怕,太罗嗦了。于是,在心底暗暗发誓,你爱走多慢走多慢,我绝对不再说话。 …… 客厅里,冯水灵和姜玉儿两个人坐在左边的位子上,身后各自站着各自的一个丫鬟。一个满面红光,手里拎着一张绣了牡丹的手绢,腰板打得很直。 另一个,也是一脸讨好的笑着,眼里有着艳羡,也有着嫉妒。目光看着坐在他们对面的酒旭泽身上。 高大的身子在进门之后,便不说一句话的朝着两人对面的大椅一倒,整个人慵懒而不耐的眯起眼睛开始打盹。心中一股微怒在心中蔓延,都已经撕破了脸皮,他还真是不知道她们还有脸上门来,而且还一个一脸傲气,一个满是讨好的样子。那视线,让他难受,但是心中的拘束却让他又不忍拂袖而去。只能闭上眼,无视着她们的存在了。 “那个,旭泽啊。你妹妹怎么还不来啊?怎么说我也是她娘啊,要不然你派个人去帮我催催吧?”等了小半个时辰,等来了酒旭泽,却没有一句话的在那边小憩着。之后又是半个时辰,冯水灵觉得腰都有些疼了,脖子也有些酸胀,于是便开始嫌弃酒千慢动作了。那口气虽然小心翼翼,却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 闻言,毫无反应。 过了一会儿,才不耐烦的张开了那黑白分明的利眸,朝着冯水灵扫了一眼,再次眯了回去。 “千儿有孕了,还在休息呢。”要是可以,他真希望直接将这个两个人赶回去,不希望她们打扰千儿的生活。虽然她们的话千儿未必放在心上,但是影响心情。 “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觉?这怎么可以呢?走,快起来,带娘去前而定房间,叫她起床。这孩子,怀了孩子,才是不能总那么嗜睡呢?”冯水灵一听酒千可能还在睡觉,心里顿时涌上一股莫名的怒火,但是为了今后的荣华富贵,她还是得忍。于是,那身子急切的站起,走至酒旭泽的身侧,作势就要去拉酒旭泽的衣袖。 然,手尚未触到那袖子的一角,酒旭泽一个抽身,衣袖跟着收了回去,她的手,落了空。抬眸,对上儿子一脸好奇的视线,顿觉有些没脸面,有些悻悻的笑了笑。 “旭泽啊,带娘去看看你妹妹吧。”手,识趣的收回,掩下心里的失望,继续强装着兴奋和焦急。 再次定睛看了冯水灵一眼,冷冷开口。 “坐着吧,千儿和王爷一起睡的,你确定你敢去?”你以为千儿是你生的,便不敢忤逆你,那凤璃呢,你敢去招惹吗? “呃——”想起那个人酒师大会时怒火滔天的样子,她的手,不由得抖了抖。 “他们怎么还同房啊?有了身孕,最好是分开睡,免得伤到孩子。哎,千儿也真是的,她怀了孩子,王爷肯定有一段时间不能碰她。男人嘛,难免寂寞,千儿是不是应该考虑给王爷纳个妾什么的,你说是吗?姐姐?”冯水灵没话了,一旁的姜玉儿又来了。仗着是过来人,便开始指责起千儿来。 “劝你这话别在王爷的面前去说,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淡淡的话,轻飘飘的就吐了出去。嘴角扯起,轻蔑一笑,真是白痴,娶小妾?莫说小千不会依,凤璃自己都会一掌拍死那个所谓的什么‘小妾’。 “怎么会?王爷纵然再疼爱千儿,但是他是要做皇帝的人,怎么可能不会纳娶别的妃嫔呢?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姜玉儿说起这事,还真是一脸笃定,仿佛这世界里有身份地位的男人不娶个妻,纳几个妾那就是怪事一般。 看的门外的酒千直想笑。 她那是什么表情?还真是敢说,她了解凤璃吗?了解她酒千吗?哧,只会整天在后花园里耍耍小聪明的女人,还真是无知的可怜、。 莫说这世界已经有了开了先河了,纵然没有,他们来开一个又如何?凤泫虽然之前也是后宫三千,但是遇见的司徒菁菁还不是照样废了后宫,独宠一后。至于那个萧雪伊,完全可以无视,那就是掺进一块上好美玉里的一颗杂质,完全打破了所有的美好。 “姐姐,千儿以后就是皇后了,您也可以母凭女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妹妹先恭喜姐姐了。”这话更是跳跃性的思维了,母凭女贵?凭的什么? 酒千觉得没必要再继续听下去了,免得憋坏了怀中的宝宝。慢慢的,从门外移过了身子,翩翩然的朝着屋内走去。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意,媚眼里含着丝丝的轻蔑,直朝着那最前方的主位而去。手,端起旁边铃儿刚刚倒好的一杯热茶,放到了脸前,正欲揭开盖子,嘴里面却先飘出了话语。 “二娘这话说的好笃定。但是,千儿有一疑问,不知道该不该说呢?”眨巴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姜玉儿觉得好像看到了曾经那个胆小又爱哭的酒千一般。当下忘记了那些传进耳的流言蜚语,笑眯眯的走至酒千的身前,讨好似的笑着。 “千儿想问什么尽管问,二娘我知无不言。” 慢慢的将手中的茶杯移开了些许,抬眸,看向了姜玉儿的脸。 “是吗?”茶杯继续往旁边伸去,直到铃儿默契的接了过去,才用得了空闲的手撑起椅子的两侧,将半卧半倚的身子立了正。双手相互了拍了拍,嘴唇齐齐合合。 “那二娘跟千儿说说她怎么个母凭女贵法?凭的什么?怎么个贵法?” 一句话,噎住了欲言又止的姜玉儿,也惊住了那边立于酒旭泽身前愣愣看着她的冯水灵。当下,那脑海中就只余下了酒千的那句话。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怎么?二娘不能回答了吗?不如千儿说,你来回答是与不是吧。凭我五岁就将我仍旧酒家后院,生死不问?凭我十一岁在酒池里淹了个半死,她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凭我被酒青易,酒容任意凌辱谩骂,她眉头都不皱一下?凭我每次家里宴会时,都只有残羹冷炙可吃?凭我胆小怕生,她却执意将我送进皇宫求她的荣华富贵?凭他们的一意孤行,造就了我与阿璃的感情?是还是不是?” “……”无话可说,头,却越发的低了。 “贵?怎么贵?封你个第一夫人,与朝中大员平级,名利双收?赐你个黄金白银数万,金银首饰无数箱?还是给你建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让你脸面生光,万人羡慕敬仰?” “千儿,这话不可能这么说,你自己也说了,要不是娘亲,你也不能跟璃王在一起,更不会有今日。”冯水灵闻言,抓住了刚刚酒千的最后一个凭。对,就是这一个,要不是他们将她打扮了带进皇宫里,她怎么会有机会被赐婚于璃王,怎会有如此疼爱她的一个夫君? 这下,轮到酒千傻了。 她本来还以为自己说得那么露骨,讽刺之意明显之至,两个人总该有点觉悟,自己请辞离去了吧。没想到啊没想到,她一个活在二十一世纪,从不受俗礼拘束的现代人竟然看走眼了,在这封闭的古代,竟然还有如此脸皮厚的人。 呵呵,确实,要不是他们,自己还真是没法子认识凤璃。但是,要是凤璃真的如传言所说,那她是不是还要谢谢她,重生之后,再死一次? “那你是要本宫谢谢你了?说吧,你想要什么?”不耐烦的皱着眉头,看都懒得看冯水灵一眼。只希望,一次性将她彻底的打发了算了。 “嘿嘿,千儿这是做什么,娘亲怎么会是那个意思呢?以前呢,是娘亲不对,忽略了你,那以后娘亲就陪着你可好?你看,你这怀着孩子,肚子慢慢的大了起来,会越来越不方便,娘亲呢,是过来人,可以好好照顾你。”笑话,女儿都要做皇后了,她怎么会要一点东西就跟她划分了界限? 酒千一听,好主意啊。留着自己身边,靠着皇后娘娘这块牌子,谁还不得巴结着她,到时候什么东西没有? 可是,她的胆子未免太大了,竟然在做了哪些事情之后,还有脸回到她身边来算计她! “本宫现在是王妃,五日之后便是皇后,还差了几个嬷嬷不成?再说了,酒夫人身份高贵,亲自伺候,本宫可承受不起,还是免了吧。” “这叫什么话?当了皇后,你也还是娘生的。” “娘生的?你确定本宫是娘生的?那为什么以前有人还骂本宫是‘贱丫头’,‘废物’,甚至是还说本宫跟本宫的娘一样,都是‘贱人’!”说话间,视线竟然转向了冯水灵身边的姜玉儿。 “谁说的?谁敢这么骂你?” “不多,像酒容,酒青易,酒家的那些下人,还有,您身边的这位好姐妹,姜玉儿!” 轻而易举,挑起了二者之间的怒火。 “姜玉儿,你竟然骂我是贱人?”盛气凌人,双手叉腰,活像大街上骂街的泼妇。 “姐姐,我没有!”低垂着头,姜玉儿心虚了。 …… 之后,便是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互骂声。凄厉,而尖细,直刺她可怜的耳膜。中途,她喊过了无数次停,可是两个人都没有一个人听见。就这样,酒千捂着耳朵躲进椅子里面,对着两人表示无语,酒旭泽则是闭着双目,皱着眉头,任由她们吵个够。 忽然,那声音越来越大,惊醒了沉睡中的凤璃。仔细一听,那两人可不就是自己那所谓的‘岳母’。不用迟疑,飞奔起床,朝着客厅奔来。越近,眉头便皱得越紧,千儿怎么回事?怎么任由她们在他府上吵而不制止?这声音他听了都难受,更别说怀着孕的千儿和肚子里的小孩子了。 “都给本王住嘴!”刚刚到门口,就看见蜷缩着身子,皱着眉头捂着耳朵的样子,气急了,便朝着空中的两人暴喝了一声。 大步走过去,将酒千捞了起来,抱在怀里坐了下去。 “怎么不叫我?起那么早做什么?是不是她们来打搅你的?”瞥了一眼正如两只斗鸡般的女人,嫌恶的瞪了一眼,回视回酒千的脸上。 “你睡得那么香,我想让你多睡会儿嘛。”嘟起嘴唇,撒娇似的道。 “那你也不能任由她们那么吵你呀,那声音说是魔音穿耳都不为过了。”璃王府里,恐怕早就没有清净之地了。 “咦,你是被吵醒的吗?”该死,这两人怎么这么厉害?早知道她就不让她们起战火了。 “好了,我也睡满意了。她们来干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两个人来,指定没什么好事。 “你要当皇上了,有人来巴结了呗。相公,她们说你以后会娶别的人,跟别人一起睡。还有,她们说我不懂事,怀孕了还挨着你睡,说我小气,不让你纳小妾。我很坏,是不是啊?相公?呜呜呜——”双目忽然间变得清澈明亮,一点不耐或者睿智的痕迹不留。小嘴唇,微微咧开,声音细细的,嘤嘤低泣,向凤璃哭诉着。为了配合那完美的台词,整个人不忘记狠狠的朝着凤璃的怀里挤去,一双纤细手臂绕过凤璃雄壮的腰身,紧紧的箍着,全身还不忘记带着几许颤抖。 即使知道是在演戏,凤璃还是很享受酒千的主动。那双小手,将自己紧紧的抱着,很用力,很温暖。大掌,也将身前的小人儿搂得更紧了,视线不由得就飘到了冯水灵和姜玉儿那诧异的脸上。温和,瞬间从脸上抹去,换上了阴冷,眸中深情也瞬间被无情取代。 “谁说她了?本王都不知道本王要娶小妾,你们倒是知道了?看在你给了千儿生命的份上,马上给我滚!” “这,这,是我说的。但是璃王几日后既要登基为皇,封妃是必然的,我可没有乱说。”姜玉儿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干嘛要多事呢。可是,那个酒千也太假了吧,竟然装哭装委屈,真不知道凤璃看上了她哪一点了。 “本王封不封妃干你何事?还是说你有什么好主意?”精明的眸子闪过,如此大费周章的来闹,不就是想要点好处的吗?既然如此,只要在他可以的范围内,就给点吧。正好,趁此机会让千儿完全的脱离酒家,以后完完全全的只属于他一人。 可是,他,他想不到的是:给脸不要脸的人,脸皮太厚的人,无耻下流卑鄙的人都见过了,竟然还有一种人他没见过。不由地在心底高呼一声:极品啊! ------题外话------ 极品,知道什么叫极品吗? 哈哈,想知道就看下去啦! 票子,票子,打劫啦! 12.酒茵有消息了? 脸皮厚,算啥?不要脸,算啥?无耻卑鄙又下流,那就更加不算啥了。[]在听完姜玉儿的‘好主意’之后,凤璃很想拍自己一巴掌,嘴贱啊,这么问! 就在不久之前,姜玉儿听见凤璃一问,立马心花怒放,笑眯眯的看着凤璃,呵呵的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主意,王爷你看你马上就要登基为帝,后宫没有妃嫔就说不过去了。但是王爷又不想纳娶别的女人,跟千儿争宠夺爱,图惹麻烦。奴婢,奴婢是想说,容儿虽然已经嫁人了,但是好歹也是贵妃,又正值青春年华,不如王爷就保留她贵妃的位置吧。这样的话,她和千儿是自家姐妹,可以互相照顾彼此,还不会让千儿受欺负。” 听完之后,趴在凤璃怀中的酒千直觉得心脏频率加快,她都快憋不住了,正欲大声的笑出声来。却不曾想,有人比她快了一小步。 “哈哈哈哈,凤璃啊,本公子难得来看看你,没想到竟然看到如此一出好戏啊。哈哈哈,笑死我了!”刚刚使用轻功飘飞着,耳朵太灵,一不小心听见了姜玉儿的话,害的他从半空中就这么华丽丽的落了下来。还好反应快,否则自己俊美的脸就会破相了,还有那只可怜的鼻子,他可不想再撞一次了。 看见他一边走,一边拍着大腿猛叫好笑的样子,旁边被惊得张开了眸子的酒旭泽也无声的笑了起来。 酒千回头,娇嗔的瞪了一眼两人,随即咧开了唇,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阿璃,你快掐一下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极品的人啊。”捂着肚子,笑的有些夸张,一张俏脸也迅速的红了起来,激动的。 将手臂伸进了凤璃的大掌之中,迫切的想要确认一番。不能怪她太滑稽,实在是这女人太天才了。 凤璃拿捏着手中的纤细,那里还舍得掐啊,只是轻轻的抚摸着那细腻的手背,心神好一阵的荡漾。千儿的肌肤,每一寸,都是这么细腻娇嫩,让他握在手里,爱不释手。这么好的一双手,可不是拿来捏的。 想完,将她的手推了回去,将自己的手递给了酒千。 “你掐我好了。” “为什么?”掐他,痛的是他,关她什么事?她是要确定自己是不是幻觉。 “掐你,我下不了手,掐我吧,我皮糙肉厚。”笑嘻嘻的看着她,大掌不由地的轻抚着她粉嫩娇小的小鼻子,轻轻一刮。他的宝贝,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现在这样,可爱,将他护在背后的时候,也很可爱,每一面,都让他欲罢不能的深爱着。 “肉麻啊你,不掐算了,我还真的怕痛。” “你们笑什么?”姜玉儿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红色跟猪肝似的。 “一只破鞋也就罢了,还是一只穆枫的破鞋,你也想拿来塞给本王!”看大家也笑的差不多了,凤璃也不想陪她们继续玩下去。当下拍了一下桌子,朝着姜玉儿怒吼。莫说酒容是个嫁了人的女人,就算是个黄花闺女,他凤璃都会多看半眼。 “你胡说,我的容儿怎么会是破鞋?而且还是――” “还未出阁,就被人玷污了清白,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想知道,滚回去问问你那个宝贝女儿,别在本王的王府里大呼小叫的。” “你,你口口声声的职责容儿,那你怀里的这个又是什么高贵的货色?废物一个,众人面前就敢与男人搂搂抱抱的,毫不知羞,难道就是好货色了吗?”他们这里一大堆人,酒千就这样躺在凤璃的怀里,半点羞涩都不见。而且,这还不止一次,难道她的礼教就是好的吗? “啪――”姜玉儿的话,刚刚落口,脸上就被人招呼了去。凤璃的掌力用了五分,不但打中了她的半边脸,甚至连头都打歪了去。再转正,右脸上已经迅速的肿了起来。 “贱人!千儿的不是也是你能说的?你这哪是不要脸,简直就是天生的没脸皮!来人啦,把她们给本王撵出去,今后酒家来人,一概撵走!”他没有不打女人的嗜好,但是更加没有任由自己女人让人说三道四的嗜好。 “你不能撵我走,我是千儿的娘,是你的丈母娘,你不能这么对我!”姜玉儿被飞身进来的炽轻轻的拎起来,半点不反抗,而另一边的冯水灵可不依了。 凭什么啊?她是来找千儿的,怎么能够就这么回去了? “询叔,给酒家送过去五千两黄金,并告诉他们今后谁也不能以千儿亲人的名义做任何事,否则杀无赦!” “是,王爷。”门外,南宫询恭敬的回答。 冯水灵一听见杀无赦三个字,顿时魂都吓没了。 下一刻,二人便被炽随手一扔,抛向了璃王府门外。回身,走进门,关门之前,他不由地说了一句话。 “下次再让我听见谁说王妃的半点不是,别怪我手下无情!” …… 送走了瘟神,璃王府总算清净了。 “哎,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三娘那种极品啊,笑死我了。”人都被带走老半天了,司徒雁还沉浸自己的世界里,一个人笑着,终于笑得肚子差不多快抽筋了,才想起来跟旁边的酒旭泽打个招呼。不过,这招呼打的,让人觉得他似乎已经有些着了魔了。 “……”酒旭泽白了他一眼,懒懒的坐起了身子,朝着凤璃道。 “我先去睡觉了,等你登基了,这种日子可就少了。”转身,无视着旁边还在傻笑的司徒雁,摇了摇头,打着哈欠,缓步离开。 “雁表哥,真的那么好笑吗?你还不走,是想在这里替我家看门吗?” “呃,没有。咦,酒旭泽呢?”该死,怎么就剩下那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了,酒旭泽真不够意思,走也不叫他一声。 “大哥早就去睡觉了,偏生你乐不思蜀啊。”抱起酒千,凤璃伟岸的身躯走至司徒雁的身前,俯瞰了他一眼,无奈一笑,也离开了。就剩下他,呆在原地,不知所以。他们,貌似很幸福?可是为什么他觉得他的心,却是闷闷的呢?他莫不是病了吧? 五天的时间,凤璃和酒千睡掉了两日之后,精神恢复,便开始思索着处理登基之前的一些遗留问题。以前支持过凤瑞的人,基本上都被凤璃的人直接解决了,就只余下司徒海和罗沣两位重臣。他既不敢随意动手,也不能随意动手,所以,他打算一一上门拜访,弄清对方的意图,好采取对策。 第一个要去,自然是司徒府,因为中间夹了个司徒雁,让他的心不由地有些悬起来。早一日弄明白,便早日安心。 酒千和凤璃刚刚出发,身在司徒府里的司徒海就接到了消息,说是他们两个人要去拜访他。他不由得开心的落了泪,天知道,装了这么多年的叛徒,他早已经累了,倦了。如若不是当初菁菁聪慧,有先见之明,让他假装倒戈,恐怕连他司徒家都早已经被连根拔起,哪还有今日? 凤璃是自己那个如花似玉温婉如水的爱妹留下的唯一骨血,他很想把他与雁儿一般,当作亲生儿子一般来疼爱。可是,为了怕萧雪伊和凤瑞起疑,他只能假装无情,假装敌视他。但是,他从来不曾阻止过雁儿和他亲厚,因为他希望可以从雁儿那里得到他的一切想法和消息。 天知道,当初凤瑞赐婚酒千于他的时候,他的内心有多么的愤恨和不满。为此,他深感内疚了好久,一直到之后雁儿倒回来消息,说酒千并非废物,而且还精明的令人害怕,他便释然了。听闻他重拾信心,誓要争霸天下的时候,他无疑更加的欣慰,他只有站起来,才对得起菁菁的牺牲。 “菁菁,看见了吗?你的璃儿真正的长大了,就要翱翔了,你和皇上在天上是不是也在笑了?”仰望着天,司徒海轻轻的诉说着,脸上一脸安详,让人觉得他苍老了许多。 门外,凤璃和酒千跟着司徒雁一起进了门,恰好听见了他的低语。 “舅舅。”他听见了,他听见他说给母后听的话了,心里涌上一股喜悦,他没有背叛过他们一家人。不知不觉,凤璃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这个从小疼爱自己的舅舅还是原来的那个,从未变过。 而那声‘舅舅’,却让司徒海足足的愣了好一会儿,背对着凤璃,不敢置信的慢慢转过了头。双目噙着泪水,那双拿起刀枪依旧苍劲有力的臂膀却在半空中不断的颤抖着,艰难的举起。 “璃儿,你终于再叫我一声舅舅了。你可知道,舅舅盼着一天依旧盼了好久了。”手臂,使劲的将已经长得比自己还要高大挺拔的凤璃搂进怀中,狠狠的抱了一下,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舅舅,这些年,璃儿错怪你了。”一直以来,虽然司徒雁在他们两人之间奔走,但是从来没有和凤璃解释过司徒海的心意。不是不想,而是怕凤璃知道了,态度转变,引起凤瑞一党的怀疑。 “没事,只是你母后没能看见这一天,有些可惜。但是她要是知道,你为她娶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媳妇,她和你父皇一定会开心的。”看着酒千,脸蛋小巧,五官之中除了那一眼汪泉般的眸子张的大大的,其余的也都是精致小巧的镶嵌在她的脸蛋上。 今年才十六不到,眉目之间仍旧留有一丝丝的稚气,却丝毫不影响那眼中大智若愚的淡然自信。一身狂傲的霸气之下,在凤璃面前该有的娇柔也融合其中,处理的恰到好处。比起当年菁菁做皇后时的大气高贵,以德服人,她的个性似乎更加能够在那个位置上如鱼得水。 要手段,有手段;要头脑,有头脑;要知识,有知识。穿上华丽的凤袍,那满身贵气,便能肆意的散发出来,没缘由的让人折服。那小脸虽生的可爱,但是一个冷冽的眼神扫来,你瞬间就会觉得她一点都不可爱,而是狠戾。 菁菁那样的女子,只能够站在男人的背后,做好支持男人的一切事宜。但是菁菁也太过善良温和,容易被人利用,要不然也不会被萧雪伊毁了一家人的幸福。 但是酒千不同,她不需要站在璃儿的背后,也不屑于躲在背后。她有野心却也有资格能力与璃儿一起站在最高处,携手俯瞰世界。她也善良,却只争对那些配得到的人使用她的善良,比如在苍蓝山下无偿替人医治。同时,她也是冷酷的,对于酒家,她不留半分余地,只要是谁欠了她,那就必须加以偿还! “舅舅。”在司徒海沉浸在自己的欣慰与喜悦之中时,耳边传来了酒千清脆的呼唤,回眸看去,只见酒千正被凤璃环在胸前,脸上布满欢笑。 酒千在这一刻的确是开心的,因为凤璃不是亲人全无,至少眼前的司徒将军还是疼爱他的。无论他长到多大,成就本事多好,都是需要亲情的,那是自己的爱不能全部填满的。 此时的凤璃无疑的觉得自己很幸福。亲人,失而复得,身边更有了如花美眷做娇妻。此生如此,便已足矣,但是她竟还是愿意与他一起共进退,帮助他完成曾经的梦! “阿璃,你去找雁,我来跟舅舅说会儿话,可以吗?”从他的怀中挣出身子,朝着他轻声询问。 “为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要舅舅告诉你我曾经的糗事?”戏谑划过眼底,凤璃倔强的不想离开。 “你有糗事吗?好了,相公,你就去找雁下棋,一会儿我去找你好不好?”撒娇似的在凤璃身前摩擦着,那侧身埋在凤璃身前的俏脸却不见半分撒娇的姿态,反而一脸的懊恼。 这边,司徒海恰好可以看见酒千脸上的表情,暗自思忖了一番,忽然眼内一道精光闪过,了然于心。 “璃儿就去找雁儿下棋吧,让我和千儿说会儿话。难不成你还怕舅舅把你的小妻子给吃了吗?”说完,还不忘记故作生气,让凤璃罢手,离开。 待到凤璃离去之后,酒千立马变得狡黠可爱,朝着司徒海戏说道。 “千儿谢过舅舅的配合了,没看出来舅舅唬人也是高手啊!”她刚刚的动作就是故意做给他看的,他知道他会明白的。[] “千儿其实过虑了,璃儿既然已经下手,就表示他已经释然。所以,你不必故意支开他的。” “话虽如此,我还是不想他再回忆一遍失去父皇母后的伤痛。”虽然释然,但是那种失去亲人的痛依旧潜藏在他心底。 她却不知凤璃那么懂她,早就知道了她打的什么主意,本来他想留下来,跟她一起面对,却不曾想她竟然利用舅舅来让他离开。没有失落,独自漫步在去找司徒雁的回形走廊上,心里的甜蜜伴随着脚步一点一点,沾染开来,盛满了他的心。 而房内,酒千和司徒海已经围着一张圆木桌面对而坐,一个静静聆听,一个幽幽低述。 “当年菁菁,蓝秋痕还有萧雪伊本是师兄妹,后来菁菁被先皇看上,没有征求她的意见,便下了圣旨册封为后。菁菁性子温和,却也顽固,对于先皇的做法很是排斥,本欲打算与蓝秋痕一起私奔。但是萧雪伊却告诉她她一走,必然连累家族,违抗圣旨之罪,必定是九族诛联。善良的她为了家族,决定牺牲自己嫁入皇宫。而萧雪伊也主动说愿意当她的陪嫁宫女,一起入宫。 后来,先皇并没有如菁菁以为的那般对她强取豪夺,反而为她的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废除了整个后宫。然后一点一点,以他的爱,彻底的俘获了菁菁的心。 帝后大婚足有四个月之久后,先皇才如愿以偿的跟菁菁有了夫妻之实。再过了不久,传出菁菁怀孕的喜讯。接着便是璃儿降生,满月那日,便被封为太子。 我也一直以为菁菁会一直幸福下去。却不曾想过有一天,萧雪伊会背叛了菁菁,爬上了龙床。事情发生之后,我进宫去探望她,她一见面就趴到了我的身上,大声哭泣。 原来她早已经发现萧雪伊看先皇的眼神不对,就连有时候看着她都会不自觉嫉妒。她以为有姐妹情撑着,萧雪伊怕是不会出手,便一直未曾点破。但是她错了,萧雪伊早已经弃了那份姐妹情谊了。 她就是那么善良,即使被算计,却也还是为萧雪伊求得了妃位。但是她们母子却一直不受先皇喜爱,凤瑞从小便受尽屈辱。 一日璃儿看见了,救了他,便一直带在身边。先皇劝阻无数次,他都没有防备过凤瑞,一如菁菁不防备萧雪伊一般。菁菁也没有说什么,但是却给璃儿从此铺好了后路。 她知道终有一日萧雪伊会下狠手,便求蓝秋痕一定要保住璃儿的命。你们都以为‘天绝’是凤瑞下的,主使便是他。其实是菁菁,菁菁只是要他抱住璃儿的命,只是蓝秋痕记恨菁菁的抛弃背叛,才下了如此狠毒的药。 接着便是我司徒海背叛帝后,归于贵妃党。罗沣在清公主去世之后也早已经归于了那一边。从此帝后孤立无援,本来可以最后来个鱼死网破,但是胜算不大,菁菁怕璃儿遭到牵连,自己悬梁自尽了,希望可以留下先皇来保护璃儿。毕竟,萧雪伊争的,就是先皇的爱。 哪知她一死,先皇的心都碎了。儿子重要,但是却重不过菁菁。他也跟着自杀而去! 千儿,你让璃儿离开是对的。当初我发现了事情之后,故意将他们弄成被杀的模样,璃儿一直以为他们是萧雪伊杀的。他们都死了,我也不想璃儿知道了自责。所以,谢谢你这么的体贴璃儿。”司徒海的脑海里,尤其清晰的记得那一天,司徒菁菁将自己打扮的很美丽,穿着皇后凤袍,梳着精致妆容,浓妆淡抹,宛如那个刚刚嫁给凤泫的菁菁。 她求他使计支开了凤泫,自己一个人笑着踏上了黄泉路。她以为,凤泫永远都不会知道,在最后的呼吸结束之前,那绝美的容颜终是留下了不舍的泪水。 却不知,凤泫没被他骗走,反而是他为凤泫制服,两个人一起站在寝宫门外,看着她――自尽。他清楚的记得,在菁菁蹬掉凳子流下眼泪的那一刹那,有一道寒光滑过了凤泫的脸。他的身子紧绷,压制着心里的痛,却没有去救她。因为他知道,今日他们不死,那么他们一家三口就全部都要死。 菁菁的善良,害了自己一家,但是凤泫从来不曾怪过她。他忍痛丢下了已经所剩无几的凤璃,狠心的伴随着菁菁而去。他的佩剑,便是结束凤泫生命的罪魁祸首。 “千儿?千儿?你怎么了?”看着身前的酒千眼神迷离,飘忽,司徒海立马收起了自己悲痛的情绪,手,轻触了一下酒千的臂膀。 “呃,我没事,只是觉得母后太善良了,要是我,肯定会当场就撕了萧雪伊!”可是,她不是司徒菁菁,而凤璃也不是凤泫。凤璃爱她的霸道强势,但是凤泫也许就是独爱司徒菁菁的温婉高雅,善良纯洁。她没有资格指责他们,因为毕竟人不同,追求的东西也会不一样。 “呵呵,要是菁菁有你一半果断,就不会有这么一天了。”苦笑,她的善良既是她最美丽的光环,却也是她的催命符啊。 “母后,其实也是幸福的,舅舅不比挂怀。母后一生,能得父皇深爱,想必是无怨无悔的。至于阿璃,今后有我陪伴,也一定会有父皇母后还要幸福。”这话虽然说得有些感性,不像平时的酒千,但是心之所至,她是真的打算跟他共度一生了。只要两个人有心,一辈子,其实很短的,那还会有时间想要分开。 “是啊,我也想不到先皇爱菁菁,竟然爱到可以为她废除后宫的地步。” “呵呵,我跟母后一样的追求,我相信阿璃也像父皇一样。我不想替他管理后宫三千,只想与他袖手天下。” “舅舅看出来了,你这丫头,独占欲挺强。放心吧,有了菁菁的前车之鉴,舅舅绝对不会顽固不化。” “那千儿就谢谢舅舅了。”听完了故事,发表完了感慨,酒千觉得心中的疑虑轻了许多。对着司徒海娇笑一番,便起身要去寻凤璃,因为他们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 离开将军府,因为距离丞相府已经不远,两个人并没有坐马车,而是步行着去。 正值夏日,艳阳高照,但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纵然骄阳似火,照到人身上也并没有多热。空中不断吹来的清风反而能带给人一丝清醒。 酒千自觉身轻体健,步伐轻快而果断,没有半点要摔倒或者是不方便的地方。正准备欢快的享受一下这凤鸣国难得的珍贵气候,既可以日光浴,也可以不被晒得全身发热,甚至爆皮。 可是,偏生自己的身子总是被一直强健有力的熊壁环着,不让她自由自在的快乐奔放。在这样的时候,不放开身子跑动一下,岂不是对不起这碧海般的蓝天? 小嘴不满意的嘟起,凤目半眯着,注视着凤璃的下巴,声音满含斥责和撒娇并存的味道。 “阿璃,你放开手嘛,我不开心的话,宝宝会不健康的。” “你这不是已经在运动了吗?好了,你现在还没有稳定,还是不要太过张扬的好。”她话里的撒娇意思他不是不知道,他只能强装着正经,让她乖乖的让他搂着。可是,那酒千看不见的额头上,凤璃满脑的黑线。天啊,为什么?为什么在别人面前冷漠淡然的小妻子在他的面前偏生就是那么活泼好动的呀,以前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想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哦,对了! 是从他们第一次真正的洞房之后,她就变得活泼好动起来,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 “阿璃,你不是说要宠我的吗?哼,竟然连我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满足。”看他迷惑的样子,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还真是笨啊,你说你都好了,本姑娘还那么拼命做什么?要知道前世去做杀手,是因为妈咪爹地被人谋害,为了报仇,她才踏进了杀手盟的。她其实是天生乐天派,相信一切只要自己有心,便可以做到。当初妈咪爹地死了,她的确恨过,很恨很恨,恨不得喝了那个人的血。但是报了仇之后,她就想开了,妈咪曾经说过,要她学会乐观,学会看开,这样才会开心快乐一生。 她最后的打算是重返校园,过一段天真无邪的校园生活。可是老天不给她机会,让她来到了这里,并且还给了她一个半身瘫痪的丈夫。不止老天玩她,就连月老也跟着来掺和一脚,让她竟然对着凤璃红鸾星动。 她没打算照顾他一辈子,所以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让他强大起来,好罩着她。于是才会在之前总是一副镇定自若的姿态,让人觉得她空长着一张可爱的脸蛋了。 现在好了,他要做皇帝了,有能力罩她了。那她干嘛还要装强大,装成熟?虽然她却是有那个能力,但是一直坚强着,是会累的。所以,有个肩膀可以靠,有个人可以供自己无限的予取予求,也是一种幸福。 看,自己一佯装生气,他马上就投降了,这种心情真的很爽啊。 凤璃皱着眉头,垂头丧气的松开了双臂,酒千立马就像一只逃离了笼子的鸟儿一般,欢快的飞了出去。 哎,算了吧,自己这辈子就得这么过了。 “哈哈,璃哥哥,快来追我呀,你看,风吹起来,好舒服啊。”忘却了一切,这么美丽的世界里,酒千只想彻底的放纵一次,高声欢笑。矫健身姿伴着她绝世的轻功,让她前行起来更加的飘渺,凤璃听见那悦耳动听的轻笑,抬眸一看,竟然只看见了她的一个小身影了。 这丫头,跑得太快了吧。 不假思索,脚,飞快的动起来,身子慢慢的沿着地面飞了起来,直奔那道行的更远了的白色影子而去。 “千儿,慢点,小心啊。” “呵呵,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宝宝的。”她故意没将轻功用尽全力,好让凤璃来得及追上她,将她轻揽在怀,一起飞行。 “调皮鬼,你怎么变得和以前那么不一样了?”娇妻重新再怀,凤璃不由地紧了紧手臂,感受着她的存在。另一只手,寻了个空挡,朝着她的额头,轻轻的一点,轻斥一声。 “哎呀,你看自古英雄爱美人,而且都特别爱娇滴滴的那种柔弱美女,能满足英雄们的保护欲。你呢,也算是大男人,大英雄了,但是呢,我不希望你去喜欢别人,所以只好委屈自己当个冒失美人,让你满足一下大男人的保护欲啊。”娇滴滴的声音,轻柔柔的,别人不知道,真的还会以为她是个娇柔美人,毫无缚鸡之力,就连说话都柔得跟连叶子都吹不响的轻风一样。 虽然是装出来的,但是凤璃却很受用啊。那声音,直拂向他的心房,撩拨得他的心,痒痒的,加上手臂传来的淡淡体温和鼻息之间的淡淡清香,他真的很想将她就地正法了。 不过,不要说这个情形不方便了,她肚子里的那个也是个麻烦啊。想起来还要禁欲至少两个月,他的脑袋就发昏。心里就开始恶狠狠的骂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早就让千儿怀孕了。这下好了,害的千儿才十六岁就要做母亲不止,连带着自己美食还没吃多久就要禁欲了。 “千儿,怀宝宝那么辛苦,咱们就要这一个算了吧。”有感而发,凤璃忘却了刚刚酒千的调侃,声音变得越发的低沉有磁性。 “呵呵,我喜欢宝宝,还想再要呢。这一胎最好生个儿子,咱们就将他培养成继承人,以后就多多生女儿吧。”不是不喜欢儿子,只是她不希望看到凤瑞和凤璃这样的悲剧,不过如果老天还是要赐给他们,她也会有办法教他们不起纷争。 女儿嘛,像她一样,她就可以好好的教她,让女儿去完成自己曾经的梦想,有一个最完美快乐的童年。 “……”凤璃还能说什么?她自己都不怕,还表现这么兴奋,他要是再说,她肯定会装做一脸委屈的模样,哭诉:“璃哥哥,你好过分,竟然不要千儿为你生的宝宝。”嗯,想想就发抖啊,还是算了吧。 “咱们到了呢,璃哥哥。” “嗯,下去吧。”正要卸掉功力,让自己慢慢下降,忽然,一个身子急速的撞进了自己的怀抱。手,不由地加紧,功力也不敢全部卸掉,快速的将人儿稳稳的扣在怀中,让出自己注视地下的视线。 一落地,凤璃便急急忙忙的将酒千从怀中拉了出来。 “千儿,有没有撞痛了?你怎么这么顽皮,要是一不小心我没稳住,那你不要掉下来了。”语气有些焦急,可是没有半分的责怪,那双眼睛,不断的扫视着自己的全身,酒千觉得很幸福。 她刚刚故意卸掉全身功力,朝着他的怀中冲去,他却分毫不迟疑,稳稳的就将自己抱住了。看来,他还是很担心自己的嘛,随时随地的怕自己出事故,做好了准备。 “走吧,我没事,下次不会了。”试一次就够了,其实不用试也知道,但是她就是想体会一下这种淡淡的喜悦。 “嗯。”两个人,恢复了一个轻揽着一个的姿势,朝着罗家大门而去。 门口处,凤璃单手敲叩着大门。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年迈的男人来开门,乍眼一看,竟然是璃王。 “老奴见过璃王爷,璃王妃。”讶异,璃王今日怎会想起来罗府了。 “免礼,麻烦通知一下罗相爷,就说凤璃来拜访他。”彬彬有礼,虽然口气中没有了十几年前的那种亲近,但是却让人清楚的了解到他并非外界传言的那般冷酷无情。 老管家闻言,敞开了大门,让他们进门之后,便急冲冲的迈着年迈的步伐去唤罗沣了。 “大人,大人,大人!”越过走廊,老管家的声音越发的响亮,因为身后的酒千和凤璃已经不知道落在了何处,他不怕被人说是无礼。 迎面一个人影慢悠悠的飘过来他都没注意,就像一阵风一样,越过了那道粉色的影子。 往后看,影子原来不是别人,而是回了家的罗珊,只见她好奇的转头看着那道黑影,咦,那不是管家吗?他跑那么快,还叫得那么大声,是干嘛? “喂,站住!”不管了,天大的事,她也要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 那头管家听见一声一声娇喝,知道是自家小姐,立马就停了下来。一个‘爷’字当下就卡在了喉咙处。 “管家,你跑这么快,是要去做什么?” “启禀小姐,璃王爷和璃王妃来了府上,我这是要去禀报老爷呢。”上气不接下气,老管家说的很费力。看的罗珊有些不忍心,于是开口。 “你一大把年纪了,别老是这么跑,慢慢的去吧。我先去提爹爹把他们请到客厅去,你去找爹爹就是,慢点啊。”真是的,自己都老了,还跑这么快,不累吗?千儿又不是老虎,他这么激动做什么? 不光是罗珊觉得无语,就连凤璃和酒千也是很无语。 虽然他们从来没来过,但是也不见得至于这么夸张吧。那位老管家,年岁不小了吧,这么一跑,还不知道跑完了之后会喘成什么样子呢。 “阿璃,你说我们俩长得是不是很像牛鬼蛇神啊?那老管家跑的也太快了些。”无奈的轻扯着嘴角,表示抽搐。 “不是我们长得有问题,而是他恐怕这辈子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如此心平气和的来罗府。”以罗沣当年做的事,足够他恨的将罗府夷为平地。 “哈,你们居然来我家了,千儿,好几天不见你,我好想你啊。”罗珊飞奔过来,就看见二人正慢悠悠的走在自家的庭院里,一边观赏风景,一边聊天。一身白衣的酒千,眉目之间全是幸福,让她看了觉得好美,顿时就跳到了酒千的身边,一手揽着酒千的小身板,一手轻抚着平坦的小肚子。 刚刚要进行轻柔抚摸,以及向里面的小朋友打招呼,凤璃的大掌便一把扯开了她的纤手,还恶狠狠的警告她不要靠近酒千。 “是吗?拿开你的手,那里不是你可以摸的。” “哼,你最小气了,有宝宝了不告诉知道,连摸都不让人家摸,小气王爷!你不让我摸,我偏要摸一下。”说完,手执意的朝着酒千的小腹再次伸去。这次丫头学乖了,不朝着凤璃所在的右边出手,而是跳到酒千的左侧,伸手而去。凤璃想拍她的手,必定会碰到千儿。他才舍不得呢,嘿嘿。 “你,你放开不放开?” 吐了吐舌头,继续挑拨着凤璃的怒火。 “不放不放就不放,这个呢,也算是本小姐的小侄子了,本小姐有权力摸!” “好了阿璃,让她摸一下吧,珊珊,你也是,别在火上浇油了。”无奈了,这两个人天生八字不合,当初阿璃答应罗珊住进去之后就开始后悔。每天罗珊就巴着她不放,除了她进酒窖的几个月,白天的时间里,几乎她在哪里,哪里就有罗珊。他想要跟她亲密一下,都极其的不方便,从此之后,凤璃便对罗珊有了极大的意见。 而罗珊呢,谁都怕板起脸的凤璃,偏生她就是不怕,尽管凤璃把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她还是能是他为无物。 “你不放手是不是?好,本王听说登基之日,会有他国使者来祝寿,凤翔国前天传了信来,说是找到了他们的公主。这次她也会随行,你知道的,那个公主呢,就是千儿的二姐,酒旭泽的心上人。你说到时候本王做了皇帝,将酒旭泽拿来联姻,和茵儿配成一对,好不好?” “阿璃,二姐姐真的找到了吗?”她怎么不知道呢? “是,我也是今早上收到的消息,本来想等到那天给你个惊喜,但是谁知道有人这么不识相。”说着,还不忘记鄙夷了罗珊一眼。 “凤璃,你,你好无耻,竟然威胁本小姐!”放开酒千,罗珊作势就要用自己的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朝着凤璃攻击而去。 “珊珊,不得无礼!”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题外话------ 推荐好友vv的极品好文――《狂妃?狠彪悍》 【宠文】+【爽文】+【女强】+【一对一】…。 有兴趣的,自己戳去吧,很好看,很火的一篇文文… ps:偶想要票票啊票票~ 13.酒千拉红线? 一声呵斥,使得罗珊的动作停在了半空。 不悦的看着自己的爹爹正愤怒的瞪着双目看着自己,罗珊只得悻悻的收回了手,对着罗沣哼了一声,再对着凤璃哼了一声,移开了身子,跑到一边生着闷气。 讨厌,凤璃真讨厌,爹爹从来都不曾对自己说过一句狠话,更别提如此冷漠的瞪视她了。都怪凤璃小气,才会让她误惹了爹爹生气。哼,她一定会报复回去的。小嘴巴高高的翘起,心里愤愤而想的她却不曾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全然落入了旁人的眼中。 罗沣看了看她固执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都怪自己对她太过宠溺,才会让她如此没大没小。要知道凤璃对他究竟是何态度尚且不清不楚,这次上门是讨债还是为何,他的心里都没有一点底子。看上去,他镇定自若,其实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那颗心早已经跳得剧烈了。 摇了摇头,不再看罗珊的小动作,朝着凤璃和酒千走进,对着凤璃屈膝行礼。 “微臣参见璃王,璃王妃。” “罗丞相不必拘礼,今日本王前来,只是想与丞相随意聊聊。”罗沣虽为文臣,思绪性子却像极了一个沙场将军一般,不拘小节。反而不似司徒海那般心思细腻,隐藏极深。他的背叛是真实的,但是凤璃知道他的背后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王爷王妃,请内堂坐。”聊天?谁信?这一刻他的心又忽然的沉静了,看起来凤璃的模样似乎不是来兴师问罪,但是却又带着几分探寻的意味。不知道在他明明背叛了他之后,他还有什么事情是疑惑的? “千儿,你站了半天也累了,不如跟管家去内堂坐坐吧。十几年没来这里,我想跟相爷一起四处走走,顺便回顾一下过去。”酒千确实一直站着,有了一段时间,虽然说孕妇需要运动,但是也是需要休息的。他又不想坐在那清冷的房间里跟罗沣说话,他还想四处看看这个熟悉的府邸。 曾经,因为疼爱他的凤清公主嫁来了这里,他便不止一次的来过这里,看望凤清。但是凤清去世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来过,罗沣背叛,他便彻底的与世隔绝,更别提上别人家窜门了。 酒千很听话,知道他的想法,便笑着点头,唤上此时正低落的罗珊。 “珊珊,我初次来你家,不如你就带我去参观一下你的闺房可好?” “嘻嘻,千儿你要跟我玩吗?太好了!”拉扯着怀着身孕的酒千,罗珊很快的便忘记了刚刚的不快,没心没肺的开始欢呼了起来。 “千儿,你记得离那个女人远点。”该死,他该让千儿跟着的,一不小心,竟然又让那个死丫头有机会粘了上去。 “小气鬼,千儿姐姐陪我玩会儿怎么了?你赶紧走吧,我们去我的房间了。”酒千没有回答他,反而是那个罗珊,回过头来,得意的看着他笑的一脸奸诈,那手,还不忘记搭在他的千儿的腰上,撩拨着他的怒火。 “王爷放心,珊珊虽然顽劣,但是不会伤到王妃的。”罗沣看着凤璃又要发怒,一时之间觉得有些困惑,这有什么可气的?一个女子接近王妃,他便如此生气,那要是一个男子,他还不得上去直接撕了那人?摇摇头,想想也不可能。 但他却不知道,凤璃现在想的就是撕了罗珊,那宽大的袖子底下,一双拳头捏的跟铁拳似的。忍,他要忍,下一次,他一定不会给那个死丫头机会。哼哼,登基那天酒茵就回来了,他要将酒茵留下来,放到酒旭泽身边去,但是不赐婚,让这死丫头忙活去。 对着酒千的背影,最后的凝视了一眼,收起了情绪,松缓了紧握的双手。 “我们走吧。” “是。” 虽然二十多年未曾踏进罗府,但是一身在罗府,他脑中的记忆便如泉涌般的恢复。脑海里,每一条大小回廊的走向以及最终的目的地都清晰的一一闪现。记忆里,这罗府里最让他深爱的一处,便是荷花池旁边的那片空旷草地。 小时候,七八岁的年纪,他已经很懂事,知道怎么该让父皇母后开心。自然也知道怎么讨凤清的欢心,凤清偏爱自由,但是却宁愿为了罗沣留在相府,留在京城,放弃自己想要四处漂流的生活。 小凤璃就知道买风筝来看她,和她一起欢快的在草地上奔跑着,放风筝。他喜欢看见凤清脸上露出的那种甜甜的笑,而不是整日的无聊皱眉。 只是,那片草地,还会在吗? 望着脚下的青石板,凤璃却犹豫着该不该去。万一那里没有了,那他宁愿不要去看,就让那些回忆永远的保存在他的记忆里。可是身后的罗沣显然看见了他的心思,望着青石板的那一头,眼神空灵飘忽,嘴里轻声而悠然的说道。 “王爷想去就去吧,那里一直保存着。”他和凤清的婚事表面上风光,其实背后的不和谐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但是这不代表着他就是不爱凤清,相反他爱极了凤清,只是年轻的时候,他看不清一些事情罢了。 “走吧。” 踏上久违的石板路,凤璃的心,顿时沉重了起来。 “丞相,可曾后悔过?”他知道,罗沣明白他在说什么。 “悔!怎能不悔?都怪我被蒙住了心眼,才看不清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凤清是难产而死没错,但是导致她难产的原因却是因为他。年轻气盛,不满足于现状,他总是早出晚归,为他的雄图大志奋斗着,却忽略了委身下嫁自己的凤清。 刚刚开始的时候,她总是笑脸迎人,夜夜苦等自己的归来。后来怀了孕,他要她早点休息,不要坐着等他回家。她很听话,每一次他回家,都再也看不见那亮着等他归来的油灯,心里闪过落寞,却被他无视。 一直到临盆,她在生产时发生血崩,好不容易产下了孩子。大夫急忙的救治,却再也无力回天,她突然的就离他而去了。之后,还是他的原配找到了他。 “夫君,我找过你无数次了,但是管家都以你忙为理由拒绝了我。(.)你可想知道为什么公主会发生血崩?”原配吴氏向来与公主亲厚,两个人不分大小,吴氏待凤清更是如亲姐妹一般。凤清去世,她意识到即使罗沣再忙,自己也要不顾一切的去说清楚,要不然凤清辛苦生下来的孩子,恐怕将来也会跟凤清差不多。 “什么?”当时的他一听,愣了一下,冷冷的便让吴氏说了原因。 “夫君,你可知道公主每天都做些什么吗?有时候几日与你见不到一面,有时候见一面却什么都来不及说,我每次去看她,她都是强颜欢笑,但是那眉宇之间的淡淡忧伤却掩不去。后来有孕了,就变得更加的严重了,要不是就在屋子里闷着,要不就是一个人在荷花池边坐着发呆。整个削瘦的厉害,难道夫君都没有发现吗? 要不是太子每隔几天就来缠着她去放风筝,让她偶尔心情得到了舒缓,说不定公主会连珊珊都无法保住。夫君,本来公主嫁给你,属于抢走了我的丈夫,但是公主性子温和宽厚,肯与我平起平坐,共同服侍夫君,已是我的幸运。所以,我曾经找过你无数次,却都未曾见到你,除了你偶尔来我房间歇息,我压根就没有机会说话。 这一次,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你一直错下去。公主已经离开你而去,只为了留下了珊珊,你要是再只为了前程奔忙,当心失去公主拼命为你留下的孩子。”吴氏的一席话惊醒了他,原来一切都是他忽略了她,才让她在生产之时发生了血崩,丢了性命。之后,他便不再只是为了前途奔走,有时间绝对会陪着罗珊,给她一切她想要的东西,极尽宠溺。 没有被宠成一个顽劣野蛮的女子,或许是因为罗珊的体内承袭了属于她母亲的善良。不光是罗沣,连带着吴氏和吴氏所生的两个儿子也对罗珊疼宠有加。 “臣要谢谢王爷,曾经替我照顾了清儿,不然微臣恐怕连珊珊都已经失去了。”眸子灰暗失色,顿然间,罗沣觉得自己老子许多,他的清儿已经离开了十几年了。 “丞相客气,姑姑出阁之前极宠本王,她不开心,自然也不是本王所愿。只是本王年少,并不能替姑姑解决真正的问题,让姑姑无法一直活着。”他做那些,从来不是为了要他记住,那只是属于他们家人之间的亲厚感情。 “王爷今日来,是想问老臣些什么,对吗?”纵然他再迟钝,在官场也混了这么多年了,也看得出今日凤璃来是有疑问的。更何况能够爬到丞相之位,他的脑子又岂能是庸俗之辈可比的。 “以相爷当年的所作所为,本王该当如何想必相爷心里十分清楚。但是相爷不仅是姑姑的丈夫,亦是父皇倚重的老臣,本王有些怀疑当初相爷背叛的原因,希望相爷可以为本王一解疑惑。”若是没有凤清和凤泫夹在中间,他必然是选择跟其他人一样的方法,直接解决了他。但是有了这一丝的牵扯,也算是他为了祭奠死去的姑姑做最后的事了吧。 说起当年的事情,不得不说,罗沣想要再次扼腕。 一生在官场中来去自如,如鱼得水的他竟然误信了凤瑞和萧雪伊的谗言,竟然背叛了凤泫。也不得不感叹凤瑞母子的阴狠深沉,年纪那时候尚且只有八九岁的孩子竟然就能对疼爱自己的兄长下毒手。想想,幸亏凤璃福大命大,性格坚强,才熬过了这么些年,等来了他的幸运女神,将他解救。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死后,该如何去跟清儿交代。 后悔之时,罗沣将当年为何会选择凤瑞的原因一一的叙述了出来。凤璃思考了一下,便总结出了当年的真相。 原来,当初的萧雪伊做了贵妃之后,知道自己还是没有得到凤泫的心。于是在宫内的宫女太监面前故意的装可怜,加上凤泫那个对他们母子更是半点不在意,大有任其自生自灭的作为。皇后司徒菁菁在宫内却是深得人心,所有人都替皇后太子不平,越发的对萧雪伊母子不善。 一日,先皇宣他入宫商量政事,完事之后,他本欲打道回府。行至御花园处时,却恰巧遇见了萧雪伊母子故意安排的一出苦肉计。萧雪伊虽为贵妃,却一脸泥泞,满身衣衫裹满泥土的站在面前,搂着鼻青脸肿的小皇子,是人见了都觉得同情。 于是他大概的听了一下他们的诉说,但是也没有立马的就完全信服,只是答应了萧雪伊以后凤瑞若是有困难便可以去罗府找他。从那开始,罗沣便落入了萧雪伊的第一个圈套。 然后凤瑞去到罗府的次数越发的多了起来,每一次都是去哭诉自己没人疼,除了太子,根本没人管自己。次数越多,罗沣便越麻木,也就渐渐的相信了他的话。 每一次,凤瑞都未曾说过凤璃的半句坏话,罗沣以为他当能是体会到了凤璃的好,才会如此独独维护凤璃一人。但是,那一年的中秋节之前,凤瑞又跑来找他哭诉,说萧雪伊被皇后关了起来,动用私刑,打得遍体鳞伤。还说自己听到了皇后和凤璃的对话,原来凤璃对他好都是假的,都只是希望可以用恩情束缚他,不让他抢夺他的皇位。一旦凤璃登基,便会首先对付他凤瑞。 罗沣知道事情大意不得,借机悄悄潜进皇宫,探望了萧雪伊。的确如凤瑞所说,她的全身都被揍得很严重,虽然掩在被子底下的身体他看不见,但是那一脸的肿胀污血,任谁都知道,她曾被人狠狠的揍过一顿。 罗沣便相信了母子二人的鬼话,给凤瑞出了个馊主意。 马上就是中秋节,先皇喜欢在一些节日宴会上让一些年轻人表现,特别是他中意的太子。只要太子在这一天的表现上失常,或者压根不能表现的话,他凤瑞就有机会大放光彩了。 这个主意,原本只是想让凤瑞获得一次机会,让他找回自信和在先皇心中的地位。可是,罗沣想不到的是,就是这一次,便铸就了后面他归属凤瑞一党的把柄。凤瑞将泻药彻底换成了毁了凤璃一生的致命毒药,他想要指责却反被牵制,当时的他要照顾珊珊,哪里能够担得下谋害太子的罪名。 于是,他便妥协,一妥协,便是十几年。直到这一次,他才彻底的从那种折磨中解脱了出来。 “呵呵,看来此事怪不得相爷,本王也就不予追究,但是以后凤鸣国的社稷就要劳烦相爷继续支持本王了。”这能怪谁?能怪罗沣吗?或许能,但是却不能全然的怪他,因为毕竟给了凤瑞机会的是自己。 要是他当初可以狠心一些,或者听从父皇的建议,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但是事已至此,再如此回顾以前,悔恨交加都于事无补,不如敞开了视野向前看,将失去的一切重新找回,才对得起逝去的父皇母后。 凤璃的大方让罗沣错愕不已,本来以为自己就算死罪可免,活罪恐怕也已难逃。没想到凤璃还放心的将丞相之位保留给自己,如此信任,他罗沣怎堪受用。 “王爷,罗沣当年做错了事,就该受惩罚,老臣愿意辞官归故里。” “那你先帮本王找到合适的丞相人选再辞官吧。”听闻罗家两位公子纷纷入了景炎宫学习治家理国之道,去了已近五年之久,想必学成归来指日可待,他可以抢先跟罗沣预定下其中一个。 “这,一时之间,老臣该去哪里为王爷寻人?”两个儿子虽然去了景炎宫,但是还不知道到底学习得如何了?如若到时候归来,都是半吊子,他又怎么对得起凤璃的信任。 “相爷不必谦虚,两位公子自小便与本王接触,是虎是鼠,本王心里有数。只是要为难相爷,替本王劝说两位公子承担下着助本王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大任了。” 呵呵,罗沣虽然属于凤瑞一党,这些年却也没有做什么太多人神共愤的事情,他要保住罗家轻而易举。而且罗沣对于子女教育很有一套,加上家里面一片欢乐祥和,至少两个母亲之间没有过斗争,让他们的童年都过得比较开心。教育起来自然倍加容易,从小文武通习,到了年纪,还不惜花大力气亲自将他们送入门槛极高的景炎宫,拜景炎宫主景天为师。 “王爷莫不是与老臣开玩笑呢,旭儿曜儿去了景炎宫不足五年是不许出宫的,而且五年之后,那两小子还不知道是何能耐。王爷怎么可以轻易将江山社稷大任轻易交给他们呢?”不是谦虚,而是他一直觉得两个儿子某些方面还差一些火候。 “相爷,五年之期,从今日算起,已不足半月,怎可算久?还有,你不相信两位公子,难道还不相信景天宫主的本事吗?能够得他入眼的弟子,必定会有所作为,相爷就不要太谦虚了。” “这,好吧,但是一切还都得看他们俩的志愿,如果实在是无心朝野,王爷可愿答应老臣,不能为难二人?” “好,本王答应。”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笑意在眼眸深处扩散,罗沣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的将自己的儿子给卖了。早在凤璃小时候前来罗家玩耍之际,便已跟罗旭和罗曜混的极熟了。三个人曾经还偷偷的一起讨论过自己心中的理想呢。 就在这个池塘边,就在他脚下的土地上,三个小孩子围着美丽温婉的凤清,略有小大人的模样,振振有词的说过自己的理想。 一身白色为底,绣着几条小金龙太子服的凤璃,背着双手,面向着池塘远处的辽阔草地,掷地有声的说:“本宫长大了,定要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让天下子民都过得安居乐业。”年纪虽小,志愿不小,而且年纪小小的他那时候就已经文韬武略,深有王者风范。 而那时候同样还小的罗旭罗曜则一人也许了一个誓言。 “阿璃要做皇帝,定然也需要一个辅佐江山的好帮手,那我就做那个帮手吧。清娘,你说好不好?”年少的罗旭虽然很有主见,却也很喜欢粘着两位母亲,寻求温暖。 比起罗旭的誓言,罗曜的显得有些平凡。 小小人儿,独自走到池塘边上的一处石头上,瞭望天际。 “阿璃做皇帝,哥哥做丞相,那么曜儿便做江湖之士吧。如果阿璃有需要,曜儿也可以倾尽一切相助。”他的心境比较清静,不喜欢跟这些人争斗不停,反而愿意寄人生于山水之间,做个世外之人罢了。 三个人那时候年纪小,但是凤璃知道,他们的思想都比较成熟。虽然有吴氏和凤清的疼爱,但是之前的他们没少为了罗沣和公主的事情担过心,早熟的心态早已显露。只是最终凤清打消了他们的担忧,他们便隐藏了心性罢了。 这边,罗沣不明不白的卖掉了儿子。 那头,罗珊也不明不白的卖了自己。 酒千跟着酒千进了她的闺房之中,罗珊便急不可耐的拿出她那些小时候的稀奇玩意,让酒千共享。 “千儿姐姐,你看,这是小时候公主娘亲亲手为我做的风筝哦,虽然我没有跟公主娘亲一起玩过,但是我能跑的时候,哥哥们和大娘都有陪我玩过。”生下来就失去了生母的罗珊虽然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想起那个从大娘口中听来的公主娘亲。这风筝是凤清留给她的遗物里,她最喜欢的一件,现在拿出来,不单单只是为了和酒千分享心情。 “千儿姐姐,这个风筝以后就送给你肚子里的宝宝好不好?然后呢,当他可以跑动了,你和小气王爷就可以带着他一起来我们家这里放风筝。其实珊珊也很想和公主娘亲一起放风筝,可是,珊珊没有机会,珊珊觉得好遗憾。”听说公主娘亲是为了生自己,才会难产而死,而且还是流光了所有的鲜血而死。虽然没见过,但是她的心,依旧会痛。 “珊珊,虽然她没有陪你玩过一次,也没有喂你半口母乳,但是她用命给了你生命,就是爱你到了极致了。相信她也不愿意离开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只是命不由己。”看着罗珊的模样,酒千不由地想起了前世的妈咪。妈咪被人杀害,也是极其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吧,但是她也是生不由己。 “呵呵,我知道,所以啊,为了不让他有跟我一样的遗憾,一定要及早的给他所有的幸福。”指着酒千的小肚子,罗珊笑得开心,笑得灿烂,明媚如春季里盛放的春光。 “你这么喜欢宝宝,怎么不自己生一个?”天啦,她肚子里的,恐怕连一团肉都还不像,她就已经打算的那么远了。那孩子要是生下来了,还能有她和凤璃去思考的吗?虽然小孩子可爱之中带着一些小麻烦,但是她还是希望自己可以亲自去体会,所以,绝对不能让罗珊对他产生兴趣。可是怎么转移她的注意力呢? 当然就是让她自己去生一个来玩了。 但是她话一出口,就听见了来自刚刚还一副乐天派的罗珊的叹息,那小手还不忘记放到桌子上支撑着下巴,幽幽的语气,好似有数不清的烦恼一般。 “哎,爹爹想把我嫁给旭泽,才把我送到酒家去。可是,你看旭泽的样子,处处对我相敬如冰,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嫁给他呀?”为什么?脑子里闪过疑问?明明刚刚开始的时候,他是愿意来接触自己的,可是忽然之间,却远离了自己? …… 酒千在心底一阵无语,她还真是巴上了她大哥了。不行,要是在这样,二姐姐回来肯定会尴尬的,到时候说不定她和大哥的波折就会越来越多了。 不是大哥,那要把谁拿来配给罗珊呢?酒千想着,将手指分开,撑起自己的下巴,跟罗珊对着摆了一个相同的姿势,只是她会用手指摩挲着下巴处,眼波流转不息。 “千儿,你在想什么啦?你说,我要不要对他采取一些特殊手段啊?”眨巴着双目,一丝惊喜明显的摆在黑色的瞳孔里。让酒千的后背都发了凉。 这位姑娘,不会是想! 靠,谁说古人迂腐的?眼前这位的想法竟然比她这个现代人还超前!看她的喜悦带着几丝娇羞,就知道脑袋里的是什么主意。 “珊珊,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要对我大哥下点什么料吧?” “嘿嘿,山不来就我,当然只能我去就山啰!要不然我要什么时候才能生出属于我自己的小宝宝?”白了一眼酒千,明显的看不起她的大惊小怪。 咳咳,这能怪她吗? 为了要生个孩子,就要随便的去找个男人扑倒,还真是有想法啊。 好吧,虽然这个男人是罗沣替她相好了的,但是女人的一生能这么草率的就做决定了吗?这一刻,酒千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丫头脑子少根筋,没准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酒旭泽呢! “珊珊啊,你喜欢我大哥吗?”酒千想了想,她要先让这个女人明白,什么叫喜欢才行。 “喜欢啊。”白眼射过去,漫不经心的回答。 “你对我大哥是什么感觉?”继续诱导。 “你对凤璃是什么感觉?”反问?厉害了。 “是我先问你,你先回答我。”不信邪。 “我不会说,你告诉我你的感觉,我再告诉你是不是一样的就行了呗?”继续白眼。 一阵无语,酒千难得的服了一个人,竟然能把自己憋到这个境地。于是,认输的开始叙述自己的感觉。 “我对阿璃就是一种分开了会想念,他受伤,受欺负,我会心疼,他开心,我也开心的感觉。”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她既没有对凤璃肉麻的爱好,也没有对别人说夫妻间情爱的习惯。 “我也一样啊。”继续漫不经心。 酒千傻了,这,这姑娘怎么那么的淡定?喜欢一个人会是这样的吗?没有因为发现自己喜欢对方的欢呼雀跃也就罢了,还如此漫不经心。她算是明白了,这人压根就不识情爱,简直是在瞎套。她从小接触的男子,只有酒旭泽是外人,产生一点点的好奇是肯定的。 但是那绝对不可能是爱。 所以,嘿嘿,她就不客气了。春药是吧,她会亲自替她准备好,至于给谁下嘛,到时候就知道了。嘿嘿,嘿嘿! 正在牛饮的某人忽然觉得背后凉悠悠的,好像背后有幽灵一般,让他不由自主的不停回头看。却不知道,酒千一个眨眼之间,便将他算计了去。 而傻乎乎的罗珊更是不知不觉的卖了自己。 “珊珊,既然你喜欢大哥,那你就下手吧。”一抹算计的精光闪过,神经大条的罗珊自然是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只是甚为吃惊的‘咦’了一声。 不是说酒旭泽和酒茵是一对的吗?为什么千儿会选择帮她呢? “珊珊啊,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啊?”打铁要趁热,生孩子,更要趁早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呀。”闻言,继续苦恼,有了想法,可以也要有机会啊。 “要不然就明天吧,明天阿璃会在家宴请大哥他们,你也跟我一起去,我找个机会帮你。”想起来明日之后,便又一场好戏,而且还能替后天就要见面的酒茵解决掉一个情敌,真是一举数得啊。 “真的?那我待会儿就跟你一起回去,好好的准备准备。嘻嘻,谢谢你啊,千儿。”哇,她终于可以跟酒旭泽来个亲密接触了,而且说不定自己的肚子里很快就会有一个宝贝, “好。”口里应答的极其爽快,心里却在低低的祈祷。珊珊啊,希望你后天早上还能如此的感谢我,我才是真的受用了。 “嗯,好,那我们现在就去说,然后回去璃王府好吗?” “呃,好。”太急了吧,而且这一屋子的宝贝,难道—— “珊珊,你的这些东西——” “来人啊,帮我把这些都放起来,千万不要弄坏了哦。”要不是为了旭泽,她才不会让这些丫鬟轻易的碰到自己的宝贝呢。不过,比起这些宝贝,孩子,似乎来得更加重要。 于是,罗珊拉着酒千和凤璃火急火燎的便朝着璃王府开始了飞奔。 “千儿,她怎么了?那么亢奋?” “秘密。”不能告诉他,万一露馅了,她的好戏可就没了。 “连我也不能说?”奇了,什么事都不会隐瞒自己的妻子竟然开始跟自己打哈哈了。哼,都是前面那个疯子惹的祸,带坏了他的千儿。 “我只能说,明天有好戏登场。”话到此为止,她可不打算让太多人知道。 “……”表面无言以对,心里却在暗暗咬牙,以后一定要将那个罗珊隔离出千儿的视线,免得千儿越来越不正常了。 …… 翌日傍晚,璃王府客厅。 油灯燃烧着炽热的火焰,照的屋子很是空旷明亮,轻易的就能一眼望完了屋内的一切摆设。 一张楠木饭桌摆在中央,桌子上满是四处飘向,色香味俱佳的佳肴,勾引着大家不断地分泌出大口大口的口水,然后只能又吞回了自己的肚子,反反复复。 凤璃坐在主位上,双目阴沉的看着旁边两个窃窃私语的女人,目光似要喷火一般。酒千挨着他的右边而坐,却不像以前那般总是依偎着他,他的怀抱今天突然的空了,还真是不习惯。 他的左边则是酒旭泽,酒旭泽挨着司徒雁,一个个都看着凤璃阴沉的目光而不敢轻易动作,仔细的观察着战况。其余的三个人则是酒旭泽在朝中最近结交的极为年轻有为却又不得志的低级官员。 三个人微微埋着头,比起两外两个男人更加的老实。笑话,平日里,他们都是小角色,看凤璃一眼都觉得有些心虚,莫说现在他正坐在他们的对面,双目喷火了。虽然那火不是对着他们而发,但是难保要是真的喷了,被烧的不是他们。 因为,他才舍不得喷他旁边那个对他置之不理的女人。 “咦,你们怎么不吃菜啊?快吃快吃,都不要客气。”从与罗珊的窃窃私语中,酒千‘一不小心’的回头,看见了桌边几个男人相对无言,像个女主人般招呼了大家一声,便继续回头与罗珊说着话。 几个男人虽然诧异,但是看见凤璃终于动了,虽然奇怪,但是也不管了。眼前的膳食实在是太可口了,他们的口水都快喝吐了,实在是不想再喝下去。 凤璃也奇怪啊,可是千儿刚刚有眨巴眼珠子,他看见了,所以他知道她让他动。 哎,即使不满,立志要宠她的他怎么可以对她的要求置若罔闻呢?于是,压下满腹酸意,拿起筷子,短暂的扯起一抹假笑。 “大家动手吃吧。”随即,自顾自地开始吃了起来,旁边的几个人,才敢动了筷子。 但是,吃归吃,每一个人都是颤颤惊惊的,深怕待会儿凤璃的冰山脸恢复,突然之间吓死人。 趁着大家都是忙碌着一边吃东西,一边关注着凤璃的脸色。酒千朝着身后的铃儿吩咐道。 “铃儿,去帮我把酒窖里的那瓶酒给大家各自斟一杯来。”背对着大家的脸,却不停的眨巴着眼睛,对铃儿说着暗语。昨夜两个人已经有过沟通,铃儿了然的笑了笑,躬身,回答一声‘是’便离去了。 再次回来,手中已经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八只质地俱佳的上好白玉酒杯,酒杯里,清澈的酒汁正不断的飘逸出浓烈的酒香。 八只杯子,呈两排分列,凤璃打算用自己的手去端起其中一只。脚下却传来一阵剧痛,当下收回了手,看着旁边还在跟罗珊密谈的酒千,一阵好奇。她踩自己做什么?难不成酒里有问题? 想不通她想干嘛?但是他知道跟她对面那个晓得正得意洋洋的女人肯定脱不了关系。不过,她发现那女人的视线没有对着自己,反而是对着酒旭泽,也就松开了防备,怡然自得起来。等铃儿亲自将酒端给他,然后一杯一杯的发了下去。 八只酒杯很快分到了各人的手中,酒千的脸上终于得意起来了。也不再和罗珊埋头低语,反而转过来,举起酒杯,笑眯眯的对着大家说话。 “今日大家难得聚集,就由本宫来敬各位一杯吧,先干为尽。”说完,快速的喝下了杯中酒,感受着美酒的滋味,以及心中阴谋得逞的喜悦。 她都一口干了,几个大男人自然不好矫情,举起酒杯,仰头喝了下去。 “好酒啊,千儿,你啥时候能再给我酿几壶好酒啊?”委屈的口气,让酒千深觉得好笑。旁边的凤璃一听他叫酒千酿酒,立马瞪了他一眼。 “喝酒喝酒,小心喝死你!千儿怀孕了,你的酒,以后再说。”就这样,因为酒千怀孕,司徒雁的美酒福利被暂时的取消了好一阵子了,所以当下喝到美酒,不由地心满意足。拿起铃儿递过来说的酒壶,又是一连数杯下肚。 却没发现,他每喝一杯,酒千的眼睛就亮一分。当他成功趴下的时候,酒千的眼睛就只差没放光了。 回头一看,自己旁边的罗珊也已经倒下,眸子越发的亮了起来。 凤璃在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酒千这两天这么奇特了。昨夜里,不和自己睡觉,反而先跑去和铃儿密谈了一会儿,又跑去和罗珊挤了一晚上,敢情这是在忙活着搭红线啊。不过,这似乎搭的有些不对劲吧。 不过不管他的事,就随便酒千玩个够, 待酒旭泽和其余三个人走后,酒千立马吩咐人将倒下的二人扶进了一间厢房里,便马上熄灯关门,睡大觉。 第二天一大早,王府本来很清静,却突然的传来了两声明显不一样的尖叫。 “啊——”细长刺耳,音量绝对有现在女高音的潜质。 “啊——”低沉暴怒,比起发狂的暴龙好不到哪里去。 某个客房里,两个人正赤身裸体的坦诚相对,然后瞬间各自逃离到一处角落,依旧身无一物,再然后,两个人又因为抢一床棉被而纠缠在了一起。 酒千闻声惊奇而来,正好撞见了二人‘缠绵不舍’的一面。 ------题外话------ 求票票啦啦啦啦! 求冒泡泡啦! 推荐好友文文——《秦始皇的小妻子》 14.最浪漫的册封典礼 “啊--”璃王府某客房内传来一声女人奸细刺耳的高叫声,使得走在不远处的走廊上的酒千皱了皱眉,随即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那叫声的尾音拉的有些长,还没等到声波彻底平息在空气里,另一道好似暴龙发怒般的吼叫随之而来。这一次,酒千并没有捂着耳朵了,反而放开了手,很是享受的听着空气中传来的怒火,勾起了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悄然跟着她身后的凤璃跟着她的不远处,不断的抽搐着俊脸,眼角抽的更像中风似的。她也太早了点起床于是自己忍不住好奇跟了上来,不曾想她竟然是来抓奸的! 两个人一喜一疑的前后奔走着,屋内的二人尖叫之后变开始了壮观的各种表演。 现在,场景回顾。 昨夜累极的两个人随意的倒在了床上,司徒雁在外,罗珊在里,男人粗壮的手臂霸道的横在女人的胸前,女人魇足的将头贴合在男人的胸口处,一觉到天明。 一向习惯了早起的罗珊比司徒雁早一步醒来,埋在司徒雁胸口的眼珠子狡黠的笑着,以为自己得逞了。于是,恶作剧的想要看看酒旭泽醒来是何表情,手,轻轻的触动着司徒雁的胸膛,直到司徒雁不情愿的哼了一声张开眼眸-- 四目相对,一个笑咪咪的,一个冷冰冰的,纷纷不以为然。下一刻,看清了对方的脸之后,便传出去那些尖叫怒吼声。待到发泄完心中的震撼,罗珊不顾一切的朝着床内躲去,司徒雁则是以最快的速度奔至床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遭了,他不是酒旭泽,出大事了。罗珊低着眉眼,不敢去看司徒雁。 “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在这儿呢?”天啦,他怎么跟这个可怕的女人上了床?想着这个事实,他看着床内那个分毫没有遮掩的女人竟没有发现些什么。直到罗珊闻言,气急,抬头-- “为什么是你?不是酒旭-,啊,你不要脸,居然不穿衣服站在我面前!”抬起的头,立马的低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男性自尊作祟,也许是有了一夜肌肤之亲的缘故,司徒雁觉得从罗珊口里听到酒旭泽的名字很是不爽快。于是,大棘棘的走到床边,压低了身子对着罗珊轻轻低语,于此同时手,朝着床上仅有的薄被伸去。 “小姐,我不要脸没穿衣服,你,又穿了些什么?”手,猛然一拉,薄被朝着他而去,正要得意的裹上身。 罗珊快速一看,自己也没有衣服,再四处打探一番,满地的衣衫碎片,她的粉色裙子不能穿了。 哼,凭什么他就有薄被,不行,一定要抢过来。于是,不顾一切,小小身子,猛然的朝裹着被子的司徒雁身后抓去。巨大的力道,将毫无防备的司徒雁拉回了大床上。 两个人开始拉扯,那条薄被俨然成了二人泄愤的工具。司徒雁的力气虽大,但是却要顾及着身前不顾一切只为揍她的女人的安全有些疲累,加上昨夜不知道发泄了多少次,他最终被罗珊成功的压在了身下。 小人儿辛苦了半天压倒了他,肯定是要嚣张得意一番,他只能无奈的撇开了视线,希望她快点发泄完。 门,却砰的一声开了,酒千的身影站立在门口,呆楞着。 站在她的位置上,两个人的姿势极其的惹火。罗珊两条纤腿劈开,跨坐在司徒雁的腰部,双手撑着司徒雁雄厚的胸膛,脸蛋上全是一片粉红色朝霞。司徒雁则是满脸薄汗,两只手竟然扶着罗珊的腰! 酒千的嘴在看清了一切的同时,立马成了‘o’形。眼里的一丝奸笑却出卖了自己。 “死女人,这女人是不是弄进来的?”该死,昨天这两个女人就奇奇怪怪的饭桌上一个看着酒旭泽胡思乱想,一个却看着他轻笑。原来是为了算计自己! “表哥,这话可不对了,千儿记得昨夜明明把你送到了隔壁,你怎么会跑到了珊珊的床上,还--”后面的话不再继续说,而是挑着眉头看着二人。意思是,你怎么来了这里,还把人家姑娘给那啥了。 “你――”看着酒千眼里的算计目光,他动了动身子,想要过去一把掐死她。但是他一动,就发现,自己和身上的女人是赤裸着的,女人看见女人还好,可他才不要被一个算计了自己的女人看光光。 “你给我出去!”恼羞成怒,抱着罗珊的纤腰,司徒雁很想一头撞死算了。心里祈祷着这个女人赶紧出去吧,不要在这里唯恐天下不乱了。 可是老天听不见他的祈祷,酒千并没有听话的走出去,而是继续站在门口,嘴角牵起一抹奇异的怪笑。 “相公,偷听是不道德的,你还是出来跟我一起光明正大的看吧。”跟了她半天,还以为她不知道吗?她只是需要几个人证罢了,昨夜,他可是亲眼看见自己让人把床上的两个人送回各自的房间的。 凤璃在酒千叫出‘相公’之后,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成了她的同谋。这不,他还没走出去,就听见里面的司徒雁再次咆哮出声。 “凤璃,你个王八蛋,竟然跟这个死女人一起算计我。”愤怒啊,亏他这么些年来一直陪着他,像一个兄长般给他一切帮助。却还比不上一个他娶进门没多久的死女人。比不上就算了,竟然还跟她合起火来算计自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凤璃从门后慢慢走出,并没有和司徒雁计较,只能摸摸自己的鼻子表示无奈。纵然千儿在算计他,他也很郁闷,但是他可不会拆自己女人的台。 “雁,昨天你明明睡的是旁边的房间,什么时候跑到这边来的?” 装!凤璃,你给我使劲装!老天啊,一个响雷劈死我吧,我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白眼狼啊。 “雁,你这个表情什么意思?难不成昨夜的缠绵还没能满足你?也难怪,这个女人一向不怎么样,难怪你不满意了。”刺激啊,狠狠的刺激,臭丫头,看你以后才敢不敢惹我。 “凤璃,你什么意思?谁说本小姐不怎么样了?”作势,就要揭开身上的薄被,向门边的两人证实一下自己并没有不怎么样。身下的司徒雁立马眼明手快的替她拉住了薄被。 “小姐,形象啊。”无语了。 “你闭嘴,还有你,你那是什么表情?本小姐不明不白的被你那个什么了,都没有委屈,你给我摆脸色干什么?” “我哪有?”而且他难道就明白了吗?他虽然风流了一点点,但是好歹也是洁身自好二十几载了,竟然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登徒浪子了。他不冤吗?谁来可怜可怜他呢? “还说你没有?你看你的脸,跟苦瓜有什么区别,哼。”别开视线,不愿意看着司徒雁的脸色,心里闷闷的,好难过。但是看不见司徒雁,看见酒千和凤璃,她的心火更加旺盛。 “你们两个还不快点滚出去啊,千儿,你好过分,竟然出卖我。”委屈的扁着嘴,罗珊真的有些伤到了。她本来很相信酒千的,可是她竟然出卖了自己。 “出卖什么?”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酒旭泽早就听见了那些鬼吼鬼叫的恐怖声音,但是由于不太想动,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才来。可是,还未进门,就眼尖的看见床上那两个姿势暧昧的人,一个满脸无奈,一个满脸委屈。 这,是个什么状况? 酒旭泽的嘴没有o’形,但是双目睁大的很是分明。 “千儿,你给我拿件衣服来吧。”悠悠的声音,仿若失去了生气的娃娃一般,变成了冷冷的一樽木偶。 “好。”看着罗珊瞬间的转变,酒千意识到问题开始大条了,虽然她有把握罗珊会对司徒雁产生情愫,但是逼得太急恐会有反效果。而且司徒雁一个大男人,思维更是自己不能把握的了。 她,还是适可而止吧。也许他们都没有发现,有了一次肌肤之亲,司徒雁虽然对罗珊大呼小叫,但是一举一动却总是维护着她的。总的来说,计划还是成功的,今天到此为止。 酒千让铃儿给罗珊拿来了一套淡绿色的裙子,给司徒雁拿了一套黑色劲装,然后在酒旭泽继续疑惑之中一起退出了房间。 不言不语,待到门合上,罗珊便麻利的从司徒雁的身上爬了起来。毫无顾忌,低着头,慢慢的拿起衣衫开始穿了起来。她站着的身子背对着司徒雁,刚好让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她几近完美的曲线,和背部迤逦的风景。 雪白的肌肤被披散的长发遮挡了些许,但是依稀看得见肩部那柔和精致的曲线,沿着手臂往下延伸,长发及腰,因为腰的纤细,所以几乎全被长发掩盖着。 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点点红痕,证明着他昨夜的疯狂。扫视一眼,她的全身,都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处处种满了那红色的痕迹。 司徒雁陷入了回忆之中。 昨夜,他记得他好似做了一场如痴如醉的美梦―― 在他的回忆之中,罗珊慢慢的步了出去,心情低落,朝着丞相府走去。 当司徒雁再次回神,罗珊已经不见了,他回想了一下,记忆里却只留下罗珊那情绪低落的一幕。随之,甩甩脑袋,不想继续想下去,她怎么样,跟自己没有关系。他也是被人下药的,而且下药的人还是罗珊自己,虽然搞错了对象。 可是,当他掀开薄被,看见了洁白的床单中央盛开着的那朵红梅,他的心,再次的陷入了矛盾中。手,抚上那朵梅花,虽然已经干涸,但是却别样的妖艳。 昨夜的他,无疑是快乐的,存积了二十几年的欲(和谐)望得到了最彻底的宣泄,他那时候肯定像是一匹饿极了的孤狼,将她狠狠的压在身下蹂躏。 比起酒千健壮不到哪里去的她,经过昨夜的承受,是否还能完好?不用问,司徒雁自己的心就极其清楚。不,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不然很容易出事情。 快速的下床,穿好衣衫,手,猛然的抓起床上的床单,将那朵梅花完整的撕下,藏进了怀中。朝着罗府的路追了上去。虽然不喜欢她,但是毕竟是自己占有了她,他应该负责任的。 天气依旧晴朗,司徒雁的心情却低落到了极点。眼看着就要到罗府门口了,他竟然没能追上罗珊,他不信她竟然可以跑得比他还快,所以他的心狠狠的被提了起来。 “砰砰砰。”手,急切的拍打着罗府大门。 “公子,请问你找谁?”管家不识司徒雁,一脸好奇的问。 “我找你家小姐,她回来了吗?” 哪知老管家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好似在打量他值不值得信任似的。“我家小姐病了,不变见客,公子请回吧。”刚刚小姐被人送回来,就已经昏迷了,现在大夫还正在看着呢。 这位公子很焦急,肯定跟小姐的虚弱有关系,小姐从小到大都很少生病,更别提这么严重了。 “她病了?她怎么了?”言语中的急切越发的浓烈,心中的担忧也渐渐的加大。轻轻的在门口一晃,身子绕过了管家,便朝着罗家内院飘去。 “公子,站住,你怎么可以擅自闯入罗府?”管家快速的关好大门,奔起身子就要快速的追去,忽然想起罗珊说的,要慢一点,他年纪已经大了。随即,脚步减缓了些,但是口里的疾呼却依旧铺天盖地一般飘出。 拉住一个丫鬟,司徒雁顾不得会不会吓到人。 “说,你家小姐在哪个房间?” “你,你是谁?”身子颤抖,深怕对面的俊俏公子对自己不利。 “别说废话,带我去找罗珊!” 丫鬟无奈。只得胆战心惊的被司徒雁挟制着脖子,一步一步朝着罗珊的闺房而去。 “这位公子,谢谢你送爱女回来,一点心意,请笑纳。”房间外,司徒雁听见了罗沣苍劲的声音,似乎是在跟谁道歉。送她回来? “罗大人客气了,在下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怎可居功?”身着一袭灰色衣衫,正是当初酒师大会上第一个出场的酒师,丁亦辰。他本来正在城中闲逛,放松心情,却正好遇见了被太阳晒得摇摇欲坠的罗珊从他身边经过,他正好奇一个女子走路怎么如此虚弱呢。那个女子就全身瘫软的朝着自己压了过来。 本来他还以为是个什么不知羞耻的女人,要玩把戏,谁知道就在他准备移开身体那一瞬,那张脸赫然引入眼帘。这不是罗家的小姐吗?酒师大会上,她站在璃王妃的身后,他的记忆有些深刻。 于是,他抱起了她,将她送回了罗府,正欲离开,无奈罗沣盛情难却,强留他要喝一杯清茶。 “罗大人,罗小姐怎么样了?”松开小丫鬟,司徒雁朝着两人而去,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司徒公子?怎么会想起来罗府?你问珊珊吗,大夫正在替她检查。”目光闪过疑惑,这个司徒雁和珊珊熟吗?怎么会那么快就知道珊珊病倒,上门来探望了? “呃――”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司徒雁觉得脸开始发烫,好在里面的大夫同情他,这个时候正要出来。立马的,转变语气,对罗峰道:“大夫出来了,我们先去看看小姐的情况再说吧?” 说完,也不待罗沣反应,穿过罗沣和丁亦辰的中间,朝着罗珊的闺房而去。 “大夫,罗小姐怎么样了?”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罗珊,心里涌上一种内疚,要不是他太狂野,她也不会这么柔弱了。而且他早上醒来的时候,正值懊恼的时候,真的没有给她好脸色,难怪她走的时候那么低落了。 本来以为自己的第一次是给了心上人,可是一醒来却发现是个不相干的人,她已经大受打击,自己得了便宜,竟然还如此不识好歹的摆脸色,还真是该死。 不知不觉,司徒雁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原本的不满竟然全部化作了对罗珊的愧疚。心中的一处,慢慢的柔软了起来,手,不由自主的朝着她苍白的脸颊而去,神情举止,像极了一个愧对妻子的丈夫。让门外的罗沣看的不明所以。 “罗大人,罗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劳累过度,加上心情低落才会导致突然昏厥,一会儿便会醒过来。”眸子里隐下一抹精光,罗小姐发生的事情有损名誉,他还是掩着吧。虽然小姑娘挺顽皮的,但是心地很是善良,他能有今日,亦是小姑娘当年的好心啊。 当年,他错手医死了一个病患,被人砸了医馆,身家全部被其家人没收。他举家无处可归,便跪于街上乞讨,是罗珊心地善良,看上了他的女儿,便要带她回家,女儿胆大,竟然要求罗珊将他们举家收留。罗珊并不曾责怪女儿,反而赞扬女儿孝心有加,值得表扬,带着一家进入了罗家。之后,罗沣为他查清了错手杀人的真相,原来那个人早已经看了很多大夫,都说无药可医,全家人便起了坏心,借他的病竟然谋夺了他的家产。 真相大白,罗沣想过让他回家,继续开药铺。但是他放弃了,他们一家自愿的留在了罗家,妻子女儿,当下人,他,当罗家的专用大夫。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乐得自在。 “老忠,你下去吧。”见女儿无事,罗沣便放下了心。 正欲离开,忽然床上的人,张开了双目,努力的看清了床边的人。 “啊――”坐起身子,朝着床的内侧靠去。 “你怎么在这里?你滚开,滚开,滚开啊!”她不要看见他,他是故意的,故意来看她的笑话,她已经不干净了,而且他还嫌弃她。 “喂,你,你怎么样?”本来想发怒,小丫头竟然敢打他的手,可是看着她蜷缩起身子颤抖的模样,他的心,有些闷。 “你滚开!爹,你赶他走,赶他走啊!”他好可恶,竟然嫌弃她,说她不怎么样,他比那个凤璃更可恶!她的清白,呜呜。 罗沣闻言,眸子忽地阴沉了下去,不再看司徒雁,走到了床沿,让司徒雁让开。 “珊珊,来,过来爹爹这边,告诉爹爹发生了什么事?”宝贝女儿怎么会一看见司徒雁就变成了惊弓之鸟?难道他做了什么伤害珊珊的事? “老忠,你没说实话!” “哎,老爷,本来老忠打算单独告诉你的,现在小姐这个样子,恐怕是需要你替她做主了。小姐,小姐被人玷污了,而且看样子,那个人便是司徒公子。”不然,丁公子在,小姐怎么不朝他吼叫,偏生就害怕司徒雁一个人。 “珊珊,不要怕,爹爹疼,乖女儿。”将女儿拉过来搂进怀中,目光如炬,盯着司徒雁,仿佛想要直接拍死他算了。可是,罗珊的模样,着实让他心疼,他很想知道为什么?司徒海的教导,竟然能教出如此浪荡的儿子,他不相信。 “司徒公子,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雁为难的皱了皱眉,要是他说是罗珊自己给他下药的,他肯定会不相信的发怒。而且,他也不想说是罗珊的错,她的名誉比起自己似乎更加重要了。 “罗相爷放心,司徒雁会负责的,待到登基大典之后,我就上门来提亲。”本来想娶了就娶了吧,反正迟早也会娶一个女人的,倒不如娶了这个先跟自己有了夫妻之实的女人算了。 “不要,我不要嫁给你。爹爹,他嫌弃我,我不要嫁给他,要嫁,我也要嫁给……嫁给他!”嫁给酒旭泽,不现实了,那么就嫁给门口那个送她回来的人吧。司徒雁震惊的看着酒千手指指的方向,看向了门口。 她,她竟然选择一个陌生人,也不愿意选择他?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别人会要你吗?”该死,他刚刚下决心委屈自己娶她,她倒好,回头就扇了自己一个巴掌,让自己脸面无存。 “司徒公子这话错了,罗小姐天真活泼,性情率真,如若可以,亦辰愿意先与罗小姐做个朋友。不知罗小姐意下如何?”呵呵,有意思,这两个人还真是有趣。 反正最近也无聊,不如就陪他们俩玩玩吧。 “我愿意,公子住在哪里?待我好了之后便去找公子玩。” “在下住在璃王府旁边。”戏谑的看着司徒雁,表情得意中带着些许的鄙夷。 “嗯。那公子今天就留下来吃顿饭吧,爹爹,好不好?” “呃,好。”他本来想让司徒雁负责任,可是珊珊竟然不要,虽然有些胡闹,但是他一向宠她,不会违逆。而且她知道珊珊是心里不快,胡乱的说说,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的呢。 “你,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瞪着司徒雁,她不再害怕,但是却开始讨厌他。她忘不了她坐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从未松开过的眉头。 她罗珊虽然搞错了对象,上错了人,但是绝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以为没了第一次,自己就该知羞耻的委身嫁给一个不喜欢甚至讨厌自己的人,那他就错了。 就这样,司徒雁本来对酒千有些摇摆的心,彻底的没了空闲,因为他要忙着对付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了。茫茫追妻路,何时有个头?当然这都是后面才会有的。 他还是离开了,带着几许气愤,几许失落和几许的沉重。这一别,他便要忙碌着新皇登基之后的一大堆事宜,与罗珊的问题就一直的拖了下去。 …… 新的一天来临,凤鸣国的天却由此而改变。 凤璃登基为皇,改国号为祥,寓意吉祥。新皇登基之日,普天同庆,凤鸣国皇宫再次迎来一次盛会。 擂鼓声响彻天际,各种乐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奏出了一曲荡气回肠的曲调,闻者心神俱奋。华丽的皇宫宴会厅里,攀附着条条金龙的两根巨大顶梁柱立于大厅中央,支撑起整个殿堂的重量。 阳光明媚,天高气爽,是个吉祥如意的好日子,连带着大殿内的光线都显得明媚了起来,使人心情舒畅。 金黄色的龙椅上,凤璃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加身,裁剪得当的龙袍贴合着他精装的腰身,显得他伟岸高大又健壮。头顶上,金龙发冠将满头的青丝高高竖起,两条金龙炯炯有神的傲视着前方,一双深邃犀利的龙目镶嵌于凤璃的剑眉之下,宛如两颗会散发处光辉的墨色星星一般。 头,高昂的抬起,傲视着下方的所有人,王者威严,展露无遗。 下面的文武百官都有一种回到了从前的感觉,好似曾经那个文韬武略的太子重新找回了,但是却有觉得那里不一样。十几年前,凤璃虽然睿智聪慧,但是却缺少了一股身为王者该有的纯粹霸气,仁慈过多了些。 如今,再次站会高处,还是一个更高的平台,他的霸气已然到达了顶峰。狷狂的性格,狠戾的手段,独到的管理,使得新的朝堂焕然一新,每个人的精神都表现的饱满充足。 满意的看着下方的每一个人,凤璃的心升起了一抹满足。江山在手,更有千儿陪伴,人生如此,已然足够。 今日,他不是主角,他要让他的千儿成为主角,所以,他的登基典礼并未进行多长时间,便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群臣已经就坐,两国使者也已经到了,司空斩云再次出使凤鸣国,还带上了他新封的福安公主司空柔钰,也就是酒茵。 只见司空斩云今日一身玄色蟒袍,双目深沉的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嘴角牵起一抹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笑意,整个人有些飘飘然。他旁边,一个女子静静的坐着,纤细的身姿被一身红色公主正服衬托的几近完美。公主服的领子处,开口甚大,露出了胸前大片大片的雪白,让人不由自主的猛咽口水。 两只纤细柔嫩的揉夷随意的放在身前,十指之间总是不停的来回交叉,显示出她心里的紧张。 每个人看见如此显眼的美人坐在司空斩云的旁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来年前的那一场风波,更加会不由自主的往上移动视线,想看看传闻中的酒家儿女究竟生得何种模样,竟让酒沐白整整的藏了十几年。 可是,那不知美丑的容颜却为一张薄薄的轻纱遮掩了去,最多只能看见那颈部的几分雪白。或许是因为大家的视线太过强烈,她感到强烈的不安,僵直了身子坐在那里,宛若一个静静而坐的仙子,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皇后驾到――”声音尖细而洪亮,带着几丝欢快雀跃,明显属于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众人的视线,一下子被彻底吸引,比起酒千的名扬天下,酒茵显得微不足道。一瞬间的好奇,怎能抵得过那早已聚起的满心疑惑。酒师大会上,一身男装而扮的酒千巧言厉色,气势逼人,已然深有王者风范,而宫变那日的嗜血屠杀更让她的声名远播,‘酒医毒妃’,彻底的替代了曾经的‘废物嫡女’,成了酒千新的代名词。 如此既狂傲,又嗜血,勾起了所有人好奇心,究竟酒千穿上那一身高贵的凤袍是衍生出另一种绝代风华,还是闹出一场天大的笑话? 慢慢的,铃儿的身影从凤璃左边移了出来,她一身淡粉色宫装,挽着两个可爱的双螺髻,小脸蛋上全是兴奋和激动带来的淡淡朝霞。她的脚步很慢,看着台下的人,一点也不害怕的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然后将视线猛然的往后撇去。意在告诉大家,她的主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众人的脖子不由地同时再伸长了几分,心底漫上一种急不可耐的情绪。 突然,一直秀脚埋进了大家的视线,接着,是被凤袍遮住的小腿,大腿,腰身,以及胸。双手轻轻的搭放在身前,互相轻挽着。 维持着那个姿势,酒千停在了那里,不动了。众人的心中纷纷想起来一首绝美的诗词。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酒千此时的欲出未出,便让大家的好奇心被挑到了最高的顶点。 而后,才继续开始挪动起另一只脚,走出了那道门,朝着殿上缓缓而来。莲步轻踏,跟凤璃的龙袍同色的凤袍在空中翩然起飞,宛如一道金黄色的光晕在大殿上移动着。身体,挺得很直,宛如一棵屹立的小树一般,满身自信,绽放无疑。头,扬的比凤璃的还要高,视线里一片清明淡然,没有丝毫的紧张不适,仿若她生来就该站在这个位置上,站在凤璃的旁边。 行至龙椅的前方,她静静的矗立着,任由着下方无数的视线打量着自己,毫不避讳。惊艳,羡慕,嫉妒还有折服,一一闪过那些人的眼中,她看的一清二楚,唇角的笑意不由地勾的更加的深了。 众人打量着酒千的同时,凤璃向着身后的太监挥了挥手,示意他宣读圣旨。这是他登基之后的第一道圣旨,意义非凡。 太监躬了躬身子,朝着殿前迈了一小步,从袖中掏出了一卷明黄的卷轴,摊了开来。里面的内容,他已经看过无数遍,只为了今天不要出任何的差错,新皇登基,给他一个升起来的机会,他自当尽全力做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酒氏小女酒千,值朕最低迷之际迎娶为妃,事必躬亲,不离不弃,使朕重拾信心。后又以其天资过人的睿智,利落果断的手段,庇护朕的平安,使朕痊愈。今,朕登基为帝,愿许酒千皇后之位,邀她与朕共同进退,君临天下。朕,即日起允诺,终此一生,后宫三千唯酒千一人。钦此――” 缓缓道出了这一卷有史以来最为特别的圣旨,小太监不由地在心底暗暗的舒了口气。总算是顺利完成任务,接下来,便是要酒千接旨,他还要继续举着它,等待着酒千伸手去取。 但是却迟迟等不来酒千的行动,一眼望去,却发现,一向镇定自若的酒千竟然呆愣了。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是不平静的。 今日的特别,她早已料到,他必然会给她一个风光的册封典礼,弥补大婚之日的缺憾。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将他登基为皇后的第一道圣旨用来册封她为后! 三千后宫,唯酒千一人! 他用最霸道的方式,宣告着她对他的私有权。纵观墨翎大陆各国所有史册,找不出半个将自己的第一道圣旨献给自己的皇后的帝王,他,凤璃,便是第一人。 从最初的悸动,倾尽一切的相助,她渐渐的遗落了自己的心;而从一开始的经验,不离不弃的守护,他慢慢的交出了自己的心。两个人,无视别人的异样目光,始终相依相伴,走至了今日。 他虽然偶尔的会跟她调笑嬉戏,在床上也不乏说出各种夫妻间的甜蜜私语,让她脸红心跳,但是她从来不奢望,也不需要他如此大费心思,给她惊喜。 但是,这个时候的她,心里无疑发出了狂呼,原来看似不懂浪漫的他,却给了她这世界上最大的浪漫。一代帝王,为她酒千独开先河,成为墨翎大陆在登记之日便向自己的皇后允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第一人。于她,这是何等的一种幸福,一种骄傲!这个皇后,纵然做的累,也值了。 “臣妾接旨。”弯腰,躬身,从太监的手里接过了那道沉重的卷轴,酒千回眸,对着凤璃莞尔一笑―― 明眸眯起,两只嘴角看着凤璃不停的上扬,上扬,再上扬,眼中慢慢的聚起了点点湿意,即将奔流而出。凤璃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心里也十分的畅快,他就是要让她觉得幸福,幸福的想流泪。 可是,他也不希望她流泪,所以,他站起了身子,大步走到她身边,大掌轻轻一揽,将她搂进怀中,一起站到了最前端的位置。 众人虽然诧异凤璃的如此行为,但是看着两个人般配的站在那至高点,都纷纷开始拍击起了空出的两只手掌,为他们的帝后喝彩。 但是依旧有人不希望他们如此幸福,对着如此优秀又特别的酒千,一些人很容易起坏心思。 “恭喜凤鸣皇登基之喜,刚刚凤鸣皇与皇后的誓言确实动人,可是未免也太过儿戏。” “哦?不知凤翔皇此话何解?” “墨翎大陆自开创以来,还从来没有哪位帝王敢下如此圣旨,因为这是为对祖先的不敬。仅立一后,如若皇后不能生育,那么凤家岂不是后继无人,凤氏江山又该如何?所以说,凤鸣皇此举虽然博得了皇后一笑,但却缺乏谨慎。” “那依凤翔皇之意,朕该如何打算?”该死,这个司空斩云对千儿有意思,他可不是不知道,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竟然还敢耍起花招来了。本来,自己还以为他是个君子,意欲结交,怎知他竟意图离间他们夫妻。 要是旁边千儿捏了捏自己的手心,他还真的想直接驳回他的话。 “朕并无恶意,凤鸣皇自然是该广纳后宫,早日诞下皇嗣。”此话一出,大殿里不少人都忍不住暗笑,子嗣?要是陛下此时此刻告知他,皇后肚子里正怀着凤家的骨血,不知道他是不是会立马闹个大红脸。 “凤翔皇这话甚是有理,单靠本宫一人,未必就能为皇上诞下皇子,那不知凤翔皇还有何妙计?” “也不是什么妙计,只是一个冒昧的请求罢了。” “凤翔皇不必客气,有何话,直说便是。”哼,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没啥好事,早知道这样,她当初就不该去帮她医治什么母亲,惹出了一堆的事情。 虽然他来挑衅,自己未必就会输,但是现在她怀了宝宝,没空跟他闲扯。 “皇后娘娘,柔钰曾经也算是你的姐妹,而且听说你们的感情还不错,她有一个愿望,不知皇后可愿成全?” 愿望?依她对酒茵的了解,她的愿望恐怕就是嫁给酒旭泽了。她的性格,肯定不会以此来要求自己,肯定是自己去找大哥说,但是司空斩云的话,却充满的一种陌生的危机感。 他,到底想做什么? “怎么,皇后娘娘的姐妹情就是如此不堪一击吗?” “二姐的愿望是什么?”只看着司空斩云身旁的女子,酒千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柔钰,揭开面纱,让皇后娘娘看看你的真容吧。” “是,皇兄。”清脆的声音响起,酒千不由地越发的迷惑了。 面纱揭下,一张精致的容颜赫然出现,与以前的酒茵判若两人,但是那嗓音,那体型,却分明就是酒茵。 “小千,好久不见了。” “二姐变得很好看。”确实好看了,但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和她的距离变得远了? “皇后娘娘也觉得柔钰变美了吗?柔钰说她想与娘娘你继续姐妹情缘,愿意与娘娘一起伺候凤鸣皇,对吗?柔钰?”俯首,侧目看着酒茵,司空斩云的话轻柔却带着几分霸气。 看着酒茵慢慢抬头,他的嘴角正欲勾起阴谋得逞后的笑,却被一道悠然而来的声音憋在脸上,不似笑,亦不似怒,一时之间,脸色十分难看。 “得皇兄如此了解,酒茵真该暗自庆幸,但是,你,真的了解我吗?”清脆的声音,比之刚刚更加的纯净不带半点杂音,宛如山间缓缓流泻的山泉一般,泉水叮咚作响,让闻者觉得身心俱爽。 赫然间,司空斩云的心,豁然一空,什么东西彻底的从自己的世界里,悄然抽离了…… 15.朕的皇后,不是你可以宵想的! 众人闻言,并没有看向司空斩云身侧的女人,而是望向了大殿的门口处,因为那道清脆明媚的声音来自于外面。(.)这不,众人视线聚集之处,一道白色身影翩然而至,轻轻的停在了半空中。 脸上的黝黑已然褪去,眼角处一朵粉色莲花正随着她满脸的笑容,盛开的灿烂无比。酒千这一刻终于明白司空斩云旁边的柔钰跟酒茵的区别了。 即使褪去那些曾经的无盐缺憾,她的样貌依旧不会发生改变,明眼人一眼可以看出,这白衣飘飞的女子才是酒茵。 只是,为什么二姐没被司空斩云找到呢?是眼前的女子冒充,还是司空斩云的阴谋诡计?而酒茵的一身不凡又是何处学来?消失几个月,她便从手无缚鸡之力变得可以轻而易举的漂浮于空中而不下坠。 她疑惑了,身边的凤璃也跟着一起疑惑。两个人若有所思的看着漂浮的酒茵,思绪各自展开了去―― 众人却没有他们这般费心思,有美人可看,岂能白白错过机会? 酒茵一边缓缓的落下了娇小纤柔的身体,一边对着酒千嫣然一笑。 “千儿,姐姐知道你和皇上夫妻情深,又怎么会横插一脚?况且我的心思,千儿心知肚明,不是吗?”刚刚在门外,听见司空斩云的话,她很气愤,虽然他举国上下寻她确实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但是他利用她的身份来离间千儿夫妻,就不值得她原谅。 千儿虽未全信,但是她不能容许她们好不容易结起的姐妹情受到任何的威胁。就算是亲人,也不可以! “千儿相信姐姐,一会儿,姐姐留下来陪陪千儿可好?”有太多的疑问,她想要问清楚。 “求之不得!我先来跟这位公主说会儿话吧。”说完,挪动脚步,朝着柔钰走了过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司空柔钰?是皇上为你新取的名字吗?还是说你原本就叫柔钰?为何要冒充我,前来凤鸣国妄图破坏千儿的幸福?”轻柔的声音,却带着冷冽的寒意,一种迫人的压力直朝柔钰而去。 “本宫的名字自然是皇兄所赐,本宫与皇后姐妹情深,才会提出与她共侍一夫的要求。你是哪里来的刁民,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跑来与本宫对峙?” “哈哈哈哈,姐妹情深就要共侍一夫?公主的理论哪里学来的?简直全是狗屁!如果酒茵离去之时,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还会这么说吗?无缘无故,酒茵为何离开,难道皇上都没有打听一下吗?如若太后知道这一切,皇上这个孝子又该如何扮演?”争锋相对,战火直接蔓延到了司空斩云的身上,就算他是皇帝,她酒茵也没必要惧怕。一,她从未打算过要回凤翔国当一个只会沦为棋子的公主;二,就算要做,现在的她也早已不是司空斩云可以掌控的。 “你说柔钰是冒充的,那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朕遗失在外的皇妹?”抱着一丝侥幸了心里,司空斩云面色不改,义正言辞的朝着酒茵呵斥着。 “呵呵,我本来就不稀罕自己是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公主!要不是你做得过分,妄图用我的名义破坏别人的姻缘,我也不会这个时候现身了。怎么,你真的不知道证据在哪里吗?这么明显而独特,乃是你司空家族女子独有的胎记,身为皇帝,你会不知道!?”那张脸,对着司空斩云一点一点,聚起笑意,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明媚,那朵眼角的粉色莲花也越来越妖艳鲜活。 众人不由地再次张大了双目,看着那朵随着她的轻笑不断蠕动着的莲花,慢慢的加深了颜色,最终化身为一朵妖艳无比的血色妖莲。而本就变得美丽的酒茵在那朵血莲的衬托下,显得越发的鬼魅妖冶,有着一种致命的魅力,亦有一种渗人的魔力。 众人纷纷看着那朵血莲倒抽冷气,感叹酒茵可怕的时候,酒千却觉得很美丽。那朵莲花,再不似她心平气和时的清新雅致,让人觉得纯洁,反而染上一种嗜血的风味,很投酒千的喜好。 红色,是她最爱的颜色,象征着死亡,亦象征着高贵。酒茵,不愧为凤翔国皇室血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的二姐,足以与司空斩云这个帝王就高贵霸气一较高下。 心,涌起一股热流,替酒茵开心,替酒旭泽庆幸。如果酒茵是个平凡的女子,毫无主见,定会成为司空斩云的棋子,终生得不到一个女子该有的幸福。如果酒茵跟酒容一个德行,势必会为了权势富贵,弃酒旭泽而就凤翔皇宫,成为一个只会勾心斗角的后宫女人。 然,都没有,纵然被家人轻视忽略了十几年,她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独特,不为名利钱财而动心。纵然凤璃比酒旭泽优秀,但她却丝毫不改最初的心意。 她看见了,她进门之后,虽然满脸煞气的跟司空斩云对峙,但是每每那双媚眼瞟到坐在一旁的酒旭泽时,都会闪过一丝柔情,一丝眷念。 司空斩云被酒茵的气势惊到,如此娇小的身子,竟然能够爆发出如此强烈的气势,不愧是司空家的血脉。但是,她怎么会知道关于血莲的事情?这,不是只有历代皇室继承人才会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计划成空,他的语气软了下来,那眼角别样妖冶的莲花,他再也不可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晓,你信不信没关系?我不在乎,我只要我在乎的人相信便足够。”说完,绝决的转身向酒旭泽的身边的空位走了过去。 “茵儿,你会和我回去的吧?”不确定的口气,若是她不愿意,他该如何跟母后解释?而且,他发现,纵然她全身对自己充满敌意,自己对她却有了一丝丝的亲近。 “不了,请你告诉太后一声,娘亲从不曾怪过她,请她不用自责。另外,告诉她,如果以后我有空,没准回去看看她。”说不埋怨,是假的。刚刚知道身世的时候,她对太后是愤恨的,因为她的自私,自己才沦落到了酒家,受尽世人鄙夷轻视。如若自己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谁会敢如此对她?但是师傅却问她,如若在皇宫里,她就会变得和她一样,她是否愿意?当然不愿意,于是,她便看开了,说不定她还该谢谢她的从中作梗,是她逃离了受困皇宫,沦为棋子的命运。 虽然在酒家受尽忽视,但是好比被人拿去做棋子,就像千儿被酒家的那些人拿来废物利用一样。况且,如果留在皇宫,凭着她娘亲那柔和的个性,定然斗不过后宫那些精明的女人,她恐怕也是会跟着吃尽苦头的。 所以,她原谅了太后,那个自责了几十年的女人。 “茵儿,你是凤翔的公主,应该回到凤翔去。” “不,回不去了。这一次,是我求师傅让我下山,替千儿解决你带来的麻烦的。虽然千儿未必肯就范,但是我不容许你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之后,我还要回去,陪伴师傅三年。”如若不是师傅算出千儿与她之间有小人作祟,企图破坏她们的感情,她也不会在苦求师傅让自己下山了。 本来,师傅说,再有一年,她便可以下山。但是这一次离开,下山的时间便得延伸到三年后。 他,能等得起吗? 朝着酒旭泽慢慢走去的酒茵在心里不安的问道。 今年,酒旭泽已经二十七岁,再过三年,便三十了。他,能等到那个时候吗?听说,他身边正围绕着一个娇俏可爱的千金小姐,他会不会动心? 随着思绪,人,已到了酒旭泽的身前。 卸去满身光华,血莲褪去血色,再次变成了淡雅的粉色,使她看起来安静而清雅。 “大哥。”声音,也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反而多了丝女儿家的娇羞。 酒旭泽呆愣的看着她向自己走来,早已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他想不到,酒茵褪去那黯淡的肤色,竟然是如此的美丽动力,比起酒千,相差无几,只是酒千身上多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与张狂,使得她无法不耀眼,不出彩。 而酒茵却是个含蓄的王者,该显露时毫不遮掩,该隐匿,便藏得毫无痕迹。 而这样的她,似乎还是喜欢着自己的。这,让他内心雀跃不已。 “大哥?”叫了一声,明明看着自己,酒旭泽却不给自己回应。不由得,酒茵的心里染上了一丝阴霾。再次换上不确定的口气轻轻的低唤。 “呃,茵儿。”终于回神,她已经离他很近,只隔着身前狭长的木桌。 飞快的将身子挪动了下,将桌子的另一头腾空了出来,然后望着酒千兴奋的招呼。 “茵儿,过来坐在大哥旁边吧。”他好想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 “嗯。”娇羞的低头,心里的黯然一扫而空,只余下一片甜蜜。看他兴奋的模样,应该也是想她的吧,她知道,她离去之后,他是难过的。 “大哥,这些日子过得好吗?”宴会继续起来,酒千和凤璃在主位上迎接着群臣道贺,下方二人开始窃窃私语。半点都不曾注意到,满殿堂的人,不知不觉已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 司徒雁,酒千和凤璃,此时正满脸笑意的看着两个人聊得忘我的人。 “二姐,你不是要和我说话的吗?怎么我站在这里半天了,你连瞥都不瞥我一眼?”嗔怪的语气,沾染着淡淡的关心。两个人在听见她调笑的声音那一刻,立马分开了已经快要触到一起的脑袋,一个满脸娇羞的将脸埋的低低的,一个则是一脸不悦的看着周围的几个人。 真是不识趣,没见他难得见到茵儿,正聊得开心呢,就来打扰。 这样想着,酒旭泽的眉头便微微的蹙了起来。 “哎呀!我发现旭泽你跟皇上这几天的表情很像?”司徒雁忽然的惊叫出声,吸引了众人的好奇心。 没有人说话,但是每个人都用‘什么意思’的眼神,射向司徒雁。满意于自己做了焦点的司徒雁不着痕迹的悄悄退了两步,然后嘴角狠狠的勾起。 “一样的欲求不满。” 话未落音,脚底便地抹了油一般,朝着殿外溜了出去。 笑话,他们几个人叙旧,而且双双对对的,他才不要在那里当电灯泡。但是,他又不甘心凤璃和酒旭泽太过得意,于是临走之前对两人进行了一番调戏。 欲求不满! 凤璃的脸顿时青了。 他哪里欲求不满了?好吧,这几天确实有点,但是他也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啊,那个该死的司徒雁肯定是在捉弄他。愤恨的在心里想着到时候一定要让司徒雁吃尽苦头不可,哼哼,昨天的那场好戏,他可是终生难忘啊。该死的他还同情千儿对他狠了点,早知道他那么欠揍,就该让千儿给他多下点媚药,让他累死算了。 凤璃的脸,因为想着司徒雁而狠狠的抽搐着,看在了一旁酒千的眼里,竟成了真的欲求不满了。 “阿璃,真的很难受吗?”故作白痴状,酒千的眼睛纯洁的跟小白兔一般。 “千儿,相公为你忍的那么辛苦,你居然还跟他一起来嘲笑我。” “呃。”语塞,这几天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搂着自己睡觉,却又不能碰,定然是憋得很辛苦的,酒千有些不忍再继续说他了。 “欲求不满?”旁边,酒旭泽的脸色比起凤璃更加的郁结。什么欲求不满,那个该死的混球,他可还是处男,不像某些人,竟然趁着半夜里将人家千金小姐吃吞了。 “咳咳,大哥啊,咱们去吃饭吧。”拉起酒茵,不再理会身后两个神色不满的男人,脚步轻快。 吃过了饭,凤璃叫上酒旭泽和重新被宣进宫的司徒雁进了御书房,留下了酒千和酒茵守在栖凤宫。 偌大的栖凤宫内,宫女寥寥无几,守在了皇后寝殿的门外。因为人少的缘故,整个栖凤宫显得很是静谧。房内,一张悬挂着白色轻纱帐的凤榻摆在中央处,凤榻的面积足以容纳四五个人,上面摆放着一床上好的蚕丝薄被,以及一对绣着龙凤呈祥的绣枕。 凤榻的左方不远处是一个上好楠木做成的梳妆台,梳妆台上,几个盛满了各式金银朱钗的小盒子整齐而放。一面巨大的铜镜成椭圆形,镶嵌在梳妆台的里侧,正倒映除了床榻另一方的情景。 凤榻右方,两个小榻并立着,面朝屋外,通过窗户,可以看清不远处院子里的风光。这个要求,是酒千提出的,她向来喜欢清净,也不爱多动,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里望风景,于是提出了这个要求,撤去该有的桌案,放上了小榻。凤璃知道了,很爽快的答应,而且还额外加了一个小榻,说是疲累的时候,也可以跟她一起在这里看看风景,吹吹轻风,小憩一番。 现在,酒千正坐在左边的那个属于她的位置,而酒茵,则有幸的坐到了凤璃的位置。两姐妹,一个身着高贵华丽的凤袍,一个穿着白色淡雅的精致长裙,不约而同,一同向后依靠着小榻,闭着双目畅聊着。 “千儿,想不到我离开才几个月,皇上的病就已经痊愈,你也怀了孩子了。只是可惜,我看不到他出世了。”几个月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比如她的生世,她的际遇。 “二姐,你师傅究竟是何人?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要求?” “师傅不让我透露他的消息,但是师傅绝对不会害我,留我在山下,必定是有原因的。只是,我一去又是三年,大哥――”刚刚殿上的交谈之中,酒旭泽言语里的激动她也感觉到了,但是她却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曾经的兄妹关系还是跟她一样。更加不确定的是如果她离开三年,酒旭泽会不会遇到更好的女子而心动,从而使她从此失去了追逐他的机会。 “大哥是喜欢你的,当初你离开不久,大哥便来找我,知道了你离开的消息,很是失落。他以为你们是亲兄妹,不能在一起,于是想快刀斩乱麻,想随便找个女孩子迎娶过门,好借此忘了你。哪知,司空斩云隔了几日便带来了你不是酒家血脉的消息,他的心又活了,看得出,大哥是喜欢你的。” “可是,我听人说他身边有一个女孩子,很喜欢他。那个女孩子跟千儿你一样的可爱,他会不会动心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真的好紧张,也很失落。 “女孩子?你是说罗珊吗?放心,她以后都不会再来缠着大哥了。”提起罗珊,酒千想起来今日的宴会,罗珊竟然没有来参加,还真是稀奇了。那丫头一向最爱热闹,怎么舍得待在家里? “咦,千儿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已经被司徒雁给拆吞入腹了,也不知道小丫头这两天怎么样了?” “呃,怎么会?”不是喜欢大哥?怎么会被司徒雁吃了? “丫头想对大哥下手,我只好借机将战火转移到了司徒雁那个孤家寡人身上。谁知道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昨天起床,没给珊珊好脸色,伤了珊珊的心。”虽然主意是她出的,但是也都是为他们着想不是吗? “……”酒茵无语,自己的这个妹妹还真是不拘小节,如此随意的,就将两个人送上了床。 “不说我们了,说说你自己吧,你是怎么知道认识你口中那个师傅的?” “我离开王府之后……。”酒千的思绪随着回忆回到了最初。 那日,她离开了璃王府,便随便挑了个方向而去,一路上所见所闻让她觉得心旷神怡,渐渐的也爱上了那种不停的向未知的前方迈进的感觉。 也许是冥冥之中只有套路,她最终走到了师门所在的山下,也遇见的师傅。 一袭白衣,仙风道骨般的师傅宛如迎风而立的仙人屹立在那山脚下,平静安逸的神态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一般。她那时候正走得有些疲累,却分不清方向,山下迷雾一片,前路似乎中断,她鼓起勇气朝着他走去。 “这位大哥,请问一下,这座山还有路前行吗?” 白衣人闻言,聚起了精神看着眼前的她,忽地,咧开了唇角。 “我终于等到你了,我最后的一位入室弟子。”伴随着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白衣人轻轻的挥了挥衣袖,酒茵的意识便停留在了那一刻。醒来之后,她已然身在山中,成了他的徒弟。 “你师傅的意思是,他就是特意在那里等着你的吗?”太不可思议了,虽然听闻古人能掐会算,但是也想不到竟会有如此准的事情。如若没有见过,她是怎么都不会相信有这种事情的。 “刚刚开始,我也不信他所说的,总是和他对着干。千儿或许不信,我在那里,顽皮的像只野猴子,但是师傅却最为宠溺我。”那种父爱般的感觉,她从师傅身上体会到了。 “啊?”猴子?这么文静的女子,顽皮起来竟能像只猴子?酒千觉得自己在凤璃面前倒是蛮像只恃宠而骄的小猴子,但是酒茵要是变成小猴子,她还真是不敢想。 “呵呵,总之师傅人很好,而且师傅一点也不像个六十多岁的人,反而比起大哥他们,还要儒雅英俊一些。” “千儿,凤瑞已经死了,皇上打算怎么处理后宫你知道吗?”听说宫里面还有一个是凤啸国的公主,退回去,似乎不妥,出家,亦不妥。如若按照规矩,那个公主就该被封为太后,但是那么年轻貌美的公主,纵然是太后,放在后宫也是不安全的。还有那个不省油的酒容,还不知道会在后宫里闹出什么风波来。 “不知道,不过我相信阿璃会处理好的,至于什么办法,就看那些人自不自觉了。”如若他们识相,就按照凤璃的路走,不然,他们夫妻是不会在乎手段狠一点。纵然天下人反对,也不可能留下他们做祸害。 “嗯,继续说说你又是如何知道你的身世的呢?” “在我下山之前,师兄带回了司空斩云欲携带柔钰公主出使凤鸣国的消息。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才是真的公主,只是担心他有什么阴谋会给你带来麻烦。整日因为担忧有些憔悴,师傅见我忧心忡忡,便问起我娘亲是否有留什么东西给我。我才想起娘亲死前留了一个锦囊给我,原来那个锦囊装着的便是我的生辰八字以及生世。 师傅说我命中有难,需要在山上待满一年才能下山,方可解除劫难。但是我不甘心被人利用,破坏我们的感情,执意要下山,师傅便说,要下山可以,但是必须回去继续待上三年!” “三年那么久,你没想过不回去了吗?” “我也不信师傅说的那么严重,我回去不是为了这个,大哥相貌堂堂,已位列朝臣,而且还有一身武功。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官家千金富家小姐会围着他转。我要想一辈子的站在他身边,就绝对不能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师傅身上全是宝贝,文治武功,天文地理,为官从商的经验和方式多不胜数,我想学一些有用的东西,将来不但可以帮你和皇上打江山,也可以有实力做那个最适合他的人!” 自从初次见到酒千开始,她就为她身上的那种自主意识所折服,虽然被人说是废物嫡女,却半点不在乎,自己活得潇洒自在。 她知道,要想随心所欲,不为人所阻,那自己就要有绝对的实力和本事,不依附别人而活,别人自然威胁不了你。 “嗯,这倒是,女人何必依附男人而活,自己活得潇洒才是最重要的,那我就不留你了。” “嗯,好无聊,要不然咱们去看看他们几个在聊些什么?”两个女人本该话题多多,但是偏生她们都不是那种喜爱家长里短的人,正事聊完,便生出无聊之心来。 “好啊,走吧。” 慢慢的从小榻里立起身子,因为有了孩子的关系,坐久了腰身免不了有一些僵硬。酒茵见她如此,立即伸出一只手援助。两个人拍了拍微褶的衣裙,正欲出门。门外便传来了铃儿的声音。 “皇后娘娘,凤翔皇刚刚派人传话来,说想和酒小姐单独聊聊。”司空斩云跟她说的是公主,但是她有眼睛,看得出茵姑娘并不热衷于他说的公主之位,于是她便称酒茵为酒小姐。 “我去见见他吧,要不然他不会死心。”大殿上,她已经说的如此绝然,他还想要说些什么? “要不然我陪你去?”那个司空斩云还真是个麻烦人,找个女人来冒充酒茵,无非就是想离间她和凤璃,自己好抱得美人归。本来,他长得一表人才,也深通文韬武略,凤璃也意欲与他相识一番,但是偏生他自己犯贱,居然宵想起自己。以阿璃霸道的个性,不对他施以颜色已是客气,只怕已经被列为了拒绝往来户。 “你不怕皇上一会儿知道了发火?”凤璃还没有痊愈的时候,对千儿的独占欲望就已经略有苗头,现在好了,更是变本加利起来。不是怕酒千移情别恋,而是怕那些眼红的男人一不小心做出什么伤害酒千的事情。 “酒小姐说笑了,娘娘才不怕皇上发火,偏生娘娘比较喜欢看皇上发火,因为被烧的那个肯定不是她。”自从知道怀了孕,酒千总是被凤璃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每每手痒想酿酿酒,跟暗卫们较量较量,凤璃都板着一张脸,死活不让她去。说是她酿酒肯定要用毒药,怕她误食误闻伤到了自己和孩子,较量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她的身手不错,但是那些暗卫可都是男人,一不小心一个错手,到时候就悔之莫及。 于是,酒千就总是找一些凤璃忌讳的人接近,惹得他醋意大发,怒火丛生。最后,还不用担心怒火烧到自己的身上,遭殃的往往是跟她一起胡闹的人。 现在,这个司空斩云正是她厌恶的人,那么她就更有兴趣了。看着酒千闪闪发光的眸子,酒茵就觉得满头黑线,心里深深的为那个所谓的‘皇兄’猛捏了一把汗。 跟着铃儿,两个人一路上眉来眼去的调笑着,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夜,已经慢慢的黑了下来,月色朦胧,酒千隔了很近的距离才看清了不远处凉亭内的人。 原来不止司空斩云一人,还有那个冒牌的公主。两个人坐着,两两无言,完全没有了在殿上的那种故作的亲密。 凭着敏锐的感官,司空斩云瞬间抬起了头,看向了来人。意外,惊喜,一一闪过那漆黑的瞳眸之中,最后化作一抹笑意。 “皇后怎么也来了,请坐。”没想到她竟然还愿意来见他,这实在是个意外的惊喜。 “难道凤翔皇不欢迎本宫?”迎着铃儿拉出来的凳子,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而旁边的酒茵也在她的示意之下坐了下去。四个人,两两相对,酒千对司空斩云,酒茵对柔钰,两姐妹各自唇角挂着一抹虚伪的假笑,却又让人无可挑剔。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有,你带着她来,又想做些什么?”不是她小心眼,实在是对这个柔钰没什么好感。一副柔弱的样子,像风一吹就要倒下的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不过她肯定这是装的,因为师兄曾说过,他曾经去过柔钰在的那家妓院,还说过她的身材和柔钰像极了。 “我随陛下来,只是想跟公主道个歉,因为柔钰的一时贪恋,竟冒名顶替了公主。”歉然一笑,柔钰的脸颊染上一抹淡粉色,许是应为不好意思而成。但是,酒千却清晰的看见了她眼底对酒茵的恨意。她,是在怪酒茵出现的太过及时了,打破了她的贵妃梦,还是在责怪酒茵出现,让她的公主梦成为了泡影? “这句话不该对我说,而是对千儿说,对他说。” “对不起,柔钰的出现,险些搅了皇上和皇后的姻缘。” “呵呵,柔钰公主,听人说你以前是凤翔国安阳城的名妓,卖艺不卖身。我很好奇,远在凤翔国,你是怎么看上我家阿璃的?”好你个司空斩云,明明就是你的阴谋,还偏要柔钰来承担罪责,还真是无耻到一定境界了。 “呃,璃王爷作为太子时候的威名,早已传遍了墨翎大陆的大江南北,柔钰也略有耳闻。”微微迟疑,继续绞尽脑汁的瞎掰着。哪知酒千很不给面子的打断了她的话,口气里满是质问。 “你不会是要说,你那个就已经倾心于阿璃,但是碍于身份,不好前来凤鸣向他表明心迹。然后这次寻找公主的计划,刚刚好的给你提供了一个机会,就想着冒名成酒茵,借此一尝多年未了的夙愿吧?” 柔钰脸上更加的挂不住了,但是旁边司空斩云一个利眼射过来,她浑身一颤,立马又开始转动着眼珠子,想要寻找一个最佳的答案。 “不用想了,阿璃半身瘫痪,如若你真的喜欢,便会不顾一切的前来寻他,给他支持。但你没有,也许你会说,作为一个女人,你不可能忍受得了他的残缺。那么阿璃痊愈不过月余,本宫甚至连消息都未曾放出过,你又是如何知道的?而且你被认作公主,好像已经有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吧,难不成你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有人要破坏她和凤璃,爱情发生了危机,纵然很小,也激起了酒千满身的斗志,说起话来,越发狠戾,咄咄逼人。 “柔钰,柔钰……”一直没见到酒千发怒过,她一直误以为酒千不过就是一个融合了妩媚与可爱于一身的小女孩。今日站在凤璃身旁全是因为心爱的人在身边,她才敢如此大胆,表现的如此尊贵。 她似乎小瞧了酒千的本事,也小瞧了‘酒医毒妃’的名号。或许是没见过,就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害怕吧。 “哼,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也不想!司空斩云,本宫一次一次给你面子,你不要总是这么不识趣?”战火直接烧到了司空斩云的身上,酒千没有耐心跟司空斩云空耗着,这种事,她向来喜欢快刀斩乱麻。 “蝶儿,你呢?又为何不愿意承认你就是朕的蝶儿?”那个独属于他的蝴蝶,他知道,那应该是连凤璃都不知道的一面。 “朕的皇后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了?”一道冷冽的风划破长空直刺司空斩云而去,冰冷的风急速飞行,好似一把无形的利刃,划破了司空斩云的衣摆。 “凤鸣皇这是为何?难道朕说的不对吗?还是凤鸣皇知道了自己也有不知道的一面,恼羞成怒了?”凤璃口中浓烈的怒火,竟被他理解成了醋意,而且还是八百年前就不存在的醋。这下子,好戏有的看了,酒千在一旁奸诈的暗笑了起来。 “何意?朕的皇后,岂是你可以宵想的?都说来着是客,理应以礼相待,但是这客人要是自己不自重,就休怪朕不可客气了。”该死,自己的眼睛真是瞎了,当初才会以为这个人值得一交。幸亏自己还没有出手,如若那样,他借机接近千儿,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他就该后悔莫及了。 “她本来就是当初与朕在穆燕山相识的蝴蝶,难不成凤鸣皇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能当做没发生过吗?” “司空斩云,你不要太过分了!朕的千儿,不是你可以侮辱,你立马为你说的话向她道歉!”大掌,望着四人中间的桌子猛然拍下。 令一只手,飞快的将酒千拉进怀中,而一旁的酒旭泽也同时眼明手快的拉过了酒茵,护在怀中。 “砰――”顷刻间,石桌碎裂成一对沙石,扑腾起了浓浓的一层灰,将没有武功,来不及闪躲的柔钰弄成了一个灰人。 “凤璃,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受此对待,司空斩云也恼羞成怒,双手紧握成拳,满脸通红,额头上,更是青筋凸起,汗水直冒。 一个飞身,双拳拍出成掌,朝着搂着酒千的凤璃直直的射了过来。 ------题外话------ 求花求钻求票票! 16.天下,掌权者说了算! 一道狂肆的劲风伴随着凤璃握得铁紧的拳头朝着闪到一旁,心神未定的司空斩云而去! 司空斩云刚刚快速的躲避了腾起的灰尘中带着的余波,心中有些震惊凤璃竟然敢对他出手。怎么说这个时候他也算是凤鸣国的客人,他身为一国之君,却如此不顾大局。 凤璃却没他那么多想法,只要事情牵扯到酒千,管他天王老子,他也照样出手。何况这个时候是他司空斩云自己不讲道义,妄图污蔑他的千儿。 失神间,拳头几近身前,司空斩云立马伸开双手,朝着身后腾飞而起,意欲避开凤璃的攻击。 凤璃岂会不知他会逃开,于是功力不散,拳头,继续迎着朝着急飞的司空斩云而上,速度越发加快,耳边的疾风发出了狂乱的咆哮。 身体,继续飞行,两个王者,一闪躲,一追逐,在夜空中撩起了一道飓风,吹得凉亭外的树叶沙沙作响,两道颀长的身影在空中飞舞着。 眼看着那带着淡淡气流漩涡的拳头,一点一点逼近了司空斩云宽阔的胸膛。满身狼狈的柔钰急忙奔到了酒千身前,气急败坏的道。 “他们都那么喜欢你,你难道就看着他们为你你斗个你死我活而不制止吗?”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冷漠的女人究竟有着什么魔力,让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为她大打出手。而且,她仿佛丝毫不担心其中一个人受伤般,嘴角还挂着一抹看好戏般的笑容,让她觉得刺眼。 “公主希望本宫怎么做呢?” “至少应该去分开他们,不要让他们为你受伤!你怎么这么冷血,陛下为你挨打也就算了,难道你也不担心凤鸣皇的安危吗?两个人,谁输谁赢好像不一定吧!” “是吗?本宫倒觉得阿璃赢定了,你看--”抬手,指向双眸一直未曾移开的地方,司空斩云因为一开始处于弱势,长时间闪躲耗去了不少精力,而凤璃却越挫越勇,抓住司空斩云动作稍缓的瞬间,加快出拳速度,朝着他猛然飞去。 司空斩云只能张大双目盯着凤璃的拳头,一点点的扩大。 “嘭-”硬拳击上胸膛,发出了一声如击鼓般的响动。身子,往后急速飞去,落了地之后,还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脚。手捂着胸口,望着凤璃不可思议。 “陛下,陛下,你没事吧?”看见司空斩云落败,柔钰虽然诧异,但是却很快的反应过来,朝着他急奔了过去。 “没事。”不着痕迹,躲开了柔钰的轻抚,轻迈着脚步,不死心。 “蝶儿,为什么不认朕,难道就只怕凤璃吃醋你便违心的否决了你我的邂逅?”看着他认真却受伤的模样,酒千在心里冷笑。 “本宫不怕他吃醋,就怕他不吃!本宫是蝴蝶又如何?不就是抢了你的追魂草过意不去,陪你去给你母后治了治病,谁知道你会如此念念不忘?” “可是我们明明聊得很开心,很投缘的。”两个人单独相处的那一段短暂时光,他的心就轻易的遗落在了她身上,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描淡写的就带过。 面对他质问的语气,酒千冷笑一声,正欲回答,哪知凤璃一下子便横在了他们俩的中间,阻隔了司空斩云的视线。桀骜不驯的看着他,唇角微扬,眼底闪过厉色。 “呵,聊个天都能让你衍生出这么多东西,那千儿为了朕千辛万苦跋山涉水去采摘追魂草,足以可见对朕的感情该是何种深厚?千儿也没有隐瞒过朕,你上次说出见过蝴蝶之后,千儿便告诉了朕是如何跟你认识的,在苍蓝山下有位蝴蝶酒医,你难道就没想过那是千儿吗?” “什么?”这么重要的消息,他怎么会不知道?为什么他只知道苍蓝山下有位酒医,却不知道那位酒医的名字叫做蝴蝶?难道,他派出去的人,他的身边有…… “总之,朕的皇后,一辈子都是属于朕的,别人要是想宵想,那得看朕同意不?这次就算了,下一次,不管你是谁,凤匕绝对以礼相待!”转身,拂袖,搂过酒千,朝着寝宫就要离开。(.) “蝶儿就这么绝情吗?好歹我们也算相识一场,竟然连朋友都做不成吗?”不甘心,如此玲珑剔透的女子,就这么成了凤璃的女人,而且是一生一世。他就永远失去了接近她的机会了吗?不,他不甘心,不甘心。 眉宇之间,尽是不甘心的苦涩,双手紧握成拳,压抑着心里的怒火。站在他身后,柔钰觉得心一阵紧缩,他宁愿看着一个早已属于别人的女人,也不愿回头看自己一眼。她要的不多,只要他的心里有她便好,但是连这样都是奢望。 “皇后娘娘,陛下如此低声下气,您不觉得你太过不近人情了吗?”捏紧双手,唇,紧紧的咬着,你要,我便为你求一个机会。 看着她隐忍的模样,以及司空斩云惊喜的抬眸,酒千只觉得这个脑子真的是坏掉了。她喜欢司空斩云,却因为出生青楼而自卑,任他对她为所欲为,哪怕是将她送人意图换取别的女人,她也不知道反抗。无私的爱一个人,的确伟大,但是委曲求全的爱,难免太过卑微,只会让她更没有地位和资格爱而已。 “明知与他接触会惹阿璃吃醋,本宫还去做,莫不是脑子进水了不成?虽然阿璃吃醋,本宫蛮享受的,但是那东西吃多了,可不好。喜欢,就要主动争取,而不是将他推出去给别人,这样,他除了感激,或许连感激都没有。”说完,两道身影翩然而去,那两只手,紧紧的挽在一起,如彼此的心意一般,坚定不移。 幽幽的声音,在酒千凤璃离去了很久后,还萦绕在柔钰的耳边。她说什么?她是在告诉自己,喜欢他就要自己争取吗?可是,自己有那个资格吗? “柔钰,走了。”嫉妒的心里冒着火,他需要发泄心中的怒火,他怕自己再不离开,一会儿又会忍不住跑到凤璃的寝宫跟他再打一架。于是,转身,唤了柔钰,一起离开。 跟在他的身后,明明是炎热的夏季,为何她觉得周围吹来的风都是那般的冷冽,带着寒刺一般凌迟着自己的肌肤。连带着,扯痛了自己的心。 他的背影,萧瑟而落寞,在倾斜的月光下被拉得很细很长,而她正跟着他的脚步,朝着皇城外走去。他,走的方向,似乎不是回行馆,是要去哪里? 没有打搅他,只是轻轻的跟着他的脚步,朝着未知的前方游走着。 先是到了一家酒馆,不顾老板的劝阻,先是喝了个晕头转向。然后,继续转悠,进到了一家妓院,这一次,妓院的妈妈没有让她进门,她想要就进看着他,怕他出危险,都做不到了。于是,就找了处僻静的角落,窝进了里面,扯了扯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衫,望着那座富丽堂皇的妓院,失了神。 自己出身青楼,恨极了里面的一切,为何他还要去那里找安慰?难道,没被人碰过的自己在他心里竟如此一文不值吗?她真的很怀疑,像酒千说的那样做,真的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吗? 不过,既然他都如此的不在乎了,那么回去凤翔国,自己也该是回去玉琴楼了。如此,想着,轻而易举,便睡了过去。这是最后一次,自己如此不求回报的为他等待,下一次,再也不会。酒千的话虽然没有半分起伏,但是她也听得出其中的深意,她和凤璃如此幸福,想必是有些心得的。自己反正都是如此了,试试又何妨,早看清形势,早做打算。 一夜恍然而过,从角落里站起了身子,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以及发褶的衣衫,练习着,笑了笑。然后,朝着妓院门口走去,恰好她一到,司空斩云便揉着太阳穴走了出来。看见她,眼里闪过惊奇,然后无言的走上前方,没有理会身后即使故意睁大了双眼,却也遮不住倦意的她。 心,猛然的一沉,果然,自己做的多余了。 随即,心,有忽然的开朗了,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他人何必又拿你当回事呢?那岂不是更多余? 脚步,忽然的轻快了起来,速度,不知不觉的加快。 行馆,司空斩云进门直接走到了旁边的椅子上,闭上双目,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而柔钰在踏进大门的那个时候,就决定了要和他算清楚,她是他请来演戏的,不是她的仆从。这个时候,她已经身在了自己的房间。 那双鹰目因为等不到以往熟悉的感觉,终于张开了来,眉头皱起,正要发火,却发现,以往都会跟在自己身后的女人不见了。自己这会儿正头疼,便想着让她用那青葱玉指替自己按摩一下,哪知她今日竟然不识趣起来。 正要躺下小憩,门,便被人撞开了。 “你怎么回事?朕没叫你回房,你走也不知会朕一声?”倚床而坐,听见司空斩云气急败坏的话语,非但没有像以前那般苦涩着一张脸,泪水蓄满双目,悬悬若滴。反而脸带平静,不卑不亢的抬眸,看进了那双深沉之处冒着幽火的眸子,忽然的笑了开来。 “陛下似乎忘记了,柔钰是陛下请来演戏的,可不是陛下的丫鬟,需要随时跟随伺候。” “可是前几天你明明一直跟着朕的,今日怎么了?闹起了脾气来了?”口气慢慢的转淡,对于这个女人的不识趣,他觉得心里的气更加的大了。 “哦,前两天是柔钰越矩了,今日起,柔钰便安守本分,做好该做的便是。”不骄不躁的语气,却没了以往的恭敬,反而有了一丝淡淡的疏离。这个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你,真不过是累了,想让你替朕按摩一番罢了。”昨夜醉了,而且还跟同时和两个女人玩了一夜,他不但头疼的厉害,连带着腰也有些酸胀。这个时候,他还真是怀念这些日子她轻柔细致的按摩,芊芊细指,轻重有度的揉捏,轻而易举的替他赶走全身的疲惫。 “柔钰昨夜在门外等候了一夜,也有些累了,想要小憩一下。对了,咱们是不是也快起程了?”心,略微有些酸涩,他喝了好几壶酒,还不忘记去妓院里寻花问柳,跟姑娘们玩了一夜,累了,这便想起她的按摩来了。真是可怜啊,自己一个被无数男人捧上天的头牌清倌在他这里竟成了专门替人端茶倒水按摩的小丫头。 “那算了,登基典礼已过,今日晚些时候便启程。”懒得再看那个倚着床柱子半眯着媚眼的女人一眼,司空斩云暗暗甩了甩长袖,夺门而出。该死的,竟然连一个妓子都敢给他摆脸色,偏生这个时候自己还真的不敢把她怎么样。 他去没看见,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那双轻阖的眼睑便张开了来,看着他的背影,勾起了唇角。 谢谢你,酒千,也许你真的是对的。你喜欢凤璃,想要给他最好的,一如他甘愿为你放弃三千后宫而就你一人,你也只想要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 …… 两国使者在正午便被送离凤溪城,凤璃便即刻宣所有朝臣进宫,商议关于后宫妃嫔的处理办法以及一些新的施政措施。 后宫之内,凤瑞的大部分妃嫔已经被送往护国寺,剃度出家,从此常伴青灯古佛。纵然不愿,但是无可奈何,她们之中大部分都是凤瑞以前心腹的子女,凤瑞一死,他们连带着被诛,女人的地位则更加的降低。出家,比起陪葬,总是要好一点的,想起宁染凤的下场,一个个都心满意足的离去。 剩下两个难以敲定的,便是怎么都不服气的容贵妃,以及来自凤啸国的雪妃。按照祖制,帝王更替,上一位君王的妃嫔便荣升为太后太妃,但是以二女的野心勃勃,凤璃和酒千都是极其不愿让二人得逞的。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叩拜,声音响彻云霄。 “平身。”大手轻揽,深有王者风范,威严霸气,透过随意的一个动作展露无遗。语气平稳而不失肃穆,让人闻而生敬。 “朕新即位,加之这是几年来未接触朝政,有些事情不甚了解。所以,朕决定,在朕完全把握朝政之前,罗丞相和司徒将军分别替朕管理一部分的政事,除非事关重大,否则二位可以代为处理,另外朕会各派一个得利助手,配合二位。二位可有异议?”两个人,都是元老级的人物,但是因为有过前科,如此光明正大的信任,恐怕其他人会有不服,所以凤璃决定将手下七个暗卫其中之二转为明,跟到二人身边。 “微臣,遵旨。”压制心内的激动,二人都想不到凤璃竟然如此信任他们。这实在是让他们有些受宠若惊,特别曾经名副其实的背叛过凤璃的罗沣,心中更是波澜起伏。 “那好,炽,炼,你二人今后便跟在丞相和大将军身边了。” 二人如鬼魅般的从殿外飘了进来,英俊的容貌,绝佳的武功,还有全身毫不掩饰的戾气,让人为之一振。 “炽炼是先皇后为朕训练的暗卫,此时此刻,他们足够分量站到人前。”此话一出,既解释了二人身上戾气的来源,也解释了二人的身份地位。暗卫,对于主人来说,要么是可有可无的杀人机器,要么便是兄弟。而凤璃这种人,对待自己的属下,从不吝啬,于是再也没人敢看清炽炼二人。 原来是暗卫,也就是杀手,只不过做的事情比较多。难怪身上会满是杀气,让人不自觉的觉得冷。不过,是凤璃看上的人,想必定有不凡之处,很快群臣便释然了。 解决了一件心事,凤璃迫不及待想要解决另外一件烦心事。 “各位爱卿,虽然凤瑞是谋害了朕和先皇之后,坐上皇位的,但是按照历史记载制度,他无疑也需被载入史册。那么他的妃嫔,便是如今还在宫中的容贵妃与雪妃,按祖制便该尊为太后太妃。但是,这两人具体该如何处置,朕想问问众位爱卿的意见。” 这么问,大家瞬间了然,有了前太后的前车之鉴,恐怕要凤璃立二人为太后太妃,怕是不可能的。再说,他们如今已全部归顺,亦不愿再从中滋生出什么有损凤鸣国体的事来。只是,这弃她们而不册封,怕是有些说不过去。 “陛下,按照祖制,确实该封二位贵妃为太妃。” “如非二位贵妃不贤,陛下取消册封,恐会有人不服。” “……”先是一干老臣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却没有一个让凤璃舒展紧皱的眉头,反而越发的皱得紧了。一看皇上脸色有异,没有明确办法的人,再也不敢轻易出言,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龙颜,丢了自己好不容易保住的小命。 “依臣看来,容贵妃曾经在酒家的时候总是欺辱皇后娘娘,不如让酒家的人来作证,说她对皇后不敬,便可以惩治了她。”对于酒容,司徒雁是半点好意都没有,一副故作柔弱却暗藏蛇蝎心肠的女子,是他最为厌恶的。 闻言,罗沣皱了皱眉,朝着殿前迈了一步。 “司徒少将军此言差矣,这都是发生在皇后娘娘小时候的事情,如果此时扯出来,反而会显得皇后娘娘太过小气记仇。不利于维护娘娘的国母形象。” 本来舒展了眉头的凤璃,转念一想,确实,这样会伤害了千儿的名誉,这个方法还是不可必行。 “皇上,上次您和皇后出宫,不是遇到了穆枫吗?幕后黑手查出了是容贵妃,那时候皇后已是皇家儿媳,亦是陛下的妻子,这样的罪名,想必是可以成立了吧。” “证据呢?没有证据,只要她不承认,谁也没有办法逼她认罪。”穆枫已死,天下间无人知道二人之间的买卖,这又是一个不可行的办法。 凤璃眼见路一条条的都走不通,眉头几乎皱成了一条鲜明生活的蜈蚣了。 酒容这样的表现,他都治不了,那毫无罪过可言的北堂婉雪他要如何解决呢?这两个女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虽然比起千儿,可能算不上什么,但是他就是不要她身处于半分危险之中。 该怎么样走出目前的情况呢?千儿那里,会不会有什么好的方法呢? “陛下,臣有话说。”沉吟半天,群臣之中,才又有了一个人开腔说话,无疑给了凤璃一线希望。 “讲!” “一句话,天下,终究是掌权者说了算!陛下不觉得自己想得太多,反而陷入了困境之中吗?”大胆的话语,冷冽的语气,跟以往的他,完全成了两个人,众人纷纷侧目,看着那个曾经温文尔雅的男人,投以了赞扬的目光。 天下,终究是掌权者说了算!好狂妄的口气!好霸道的言语!好敢想的谏言!但是,这正是凤璃此时此刻所需要的。这是他的天下,他想把那两个女人怎么办,就怎么办!明君,不是光靠委曲求全就能当得了的。 “哈哈,这个计谋好,朕,稍后重重有赏。现在,先处理这两个女人!”霸气的笑声,朝着那句狂傲的话语接近,他就要做这样的一个帝王。天下,自己说了算! ------题外话------ 继续求…。 推荐好文――《养兽成夫》很有爱的故事,亲们有兴趣去看看吧! 17.酒容的下场 龙目泛着喜悦,看向说话的人,原来是丁亦辰。 凤璃的双眸染上好奇,酒师大会上,他的表现含蓄内敛,谦虚谨慎,人人都认为他是一个极其遵守理教的人,没想到此时此刻,他竟然提出如此大胆的谏言。 迷惑,凤璃可以肯定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但是却对他酒师大会上的表现有了丝丝疑惑。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江山由掌权者说了算,那爱卿认为朕该如何做?” “微臣建议皇上亲自将雪妃送回凤啸国,就说雪妃年轻,皇上不愿意让她年华虚度在后宫,愿意将她送回凤啸国。这样,皇上无论是礼节还是气度都做到让人无可挑剔,凤啸国不领情,那只能说他凤啸国不在乎雪妃的幸福。天下人要说,也说不到皇上身上来。只余容贵妃,微臣建议陛下可以和娘娘商量。”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送雪妃回去之计尚且说的过去。但是在这神圣的朝堂上,他竟然建议皇帝私下解决容贵妃的问题而且还要问问皇后的意思,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他的想法却正合了凤璃的心意。酒容曾经对千儿极尽侮辱,这笔债怎么可以不讨回来?不但是酒千,他也没忘记当初他和酒千前往苍蓝山的时候,穆枫对他们不依不饶的追赶,害的两人差点死在那森林里。 哼,酒容,该是你偿还的时候了。 龙袍下,修长的双手紧握成拳,眼中闪过杀气。下面的群臣一见,便知道他的心思,任谁也不可能再在这个去彭凤璃的逆鳞了。酒容,恐怕要自求多福了。 两件事都差不多有了解决的方案,凤璃心中记挂着酒容的事情,便不再跟大臣们虚与委蛇,以最快的速度摒退了所有人。 …… 夜,黑暗无边,凉风送爽,带着丝丝沁骨冰凉。 本来在自己的寝宫里准备就寝的酒容,此刻正被人蒙了双目,置身于一片阴凉之地,周围阴风阵阵袭来,令她全身汗毛倒竖。她记得她正准备拖鞋上榻,身后闪过一道黑影,她回头一看,口鼻便被人蒙住,发不出呼救的声音,接着就被带到了这里。 究竟是谁?竟然敢潜进皇宫将她掳走?他们要对她做什么?想着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亏心事,她的心肝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双目被蒙住,身边只有一片黑暗,这一切让她觉得更加的害怕。 正在她颤抖不停,却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酒千进入酒窖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个满头青丝凌乱的女子,身穿白色亵衣亵裤,双手被后绑着,全身使劲的缩在角落里,颤抖着。眼睛,被一块黑布蒙着,看不见表情,但是酒千不用想也知道那眼里必定满是恐惧。嘴,也被一块白布捂住了,只能轻声呜咽着。 酒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以往欺负酒千那都是因为酒千老实,不会还击,她可以为所欲为。但是,现在,能将轻而易举的从戒备森严的皇宫掳走的人,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她自然内心恐惧。 “解开她的手,扯开脸上的布条。”唇角冷笑,冷冷的吩咐着身后的烟。 “是。” 手段利落,奔过去,提起酒容僵硬的身躯,先一把扯出了嘴里的白布。早在酒千说话的那一瞬,酒容就知道是谁掳自己来的。想不到酒千竟然敢暗地里下黑手。 “酒千,你竟然敢私下将本宫掳来,真是胆大包天了。不要你这个贱人当了皇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要忘记了,按照祖制,本宫应该被册封为太后,你的长辈。”或许是因为太过恐惧,酒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细,朝着酒千的方向不断的叫嚣着。 “啪——”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巨响,脸上随即火辣辣的痛了起来。 “你,你是谁?竟然敢打本宫。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终于被解开了的双手,捂着自己被扇了一巴掌的脸,狠狠的看着一脸冷漠的烟,伸出手,朝烟扑去。(.) 哪知烟只是随意的旋了下脚步,身体随之一动,躲过了她的猛扑。而她,只能认命的看着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辱骂主子,你该打!”自从他们认了主那一天,酒千在他们几个的心目中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个世界上,除了主子自己,谁都不能对主子有一句妄言。不敢,巴掌,那都是轻的,如若不是主子自己要亲手报仇,她刚才赏她的就不只是一个耳光了,可能是一掌。 “主子?本宫马上就是太后了,也是主子。本宫看你就是酒千这贱人的走狗,只会对她摇头晃尾。” “啪——” “你再出言不敬,当心我直接一掌了结了你!”冷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些裂缝,怒火慢慢的腾升起来。冰山出现裂痕,酒千终于满意的在一旁笑了笑。 “烟美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嘛,要是破坏了你冰山美人的气质,一会儿炽可是要找本宫算账的。” “……”自从炽跟凤璃提出要求之后,两个人总是以他们两人当乐子,极尽调戏。偏生他们是主,无人刻意违抗。 “酒千,你竟然敢对本宫动用私刑,要是让人知道了,我看你和凤璃怎么解释!” “哎呀,你还真是提醒本宫了。还真不能让人知道,那你也别回去了。”笑话,阿璃告诉她,只要酒容最后是死的,其余的任她玩乐。那么就是说,他早已经想好了托辞,让酒容不需要再活着。 “你,你敢!”她不信,不信刚刚登基的凤璃敢违背了祖制,对她下毒手。 “本宫敢不敢,本宫说了算!” 酒千话音未落,门外继续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轻盈而欢快。酒千和烟在心里摇头,不用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主子,你偏心,如此好戏,怎能只邀烟一个人欣赏?”说话的是刚刚从凤翔国归来的煝,一身火红色衣衫依旧妖艳无比,整个人却比原先多了一层喜悦的光环。 “煝儿,不是本宫偏心,你人在外地,我就是想带上你也难啊。”自从打了那一架之后,她和七个人的接触越来越多,感情也越来越好。他们都是在暗处长大,身上的那种气息像极了前世的七个伙伴,让她心生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呃,好吧,反正我也赶到了。”说完,好奇的躬着身子,朝着酒容走了过去,嘴里面还不忘记跟酒千请教。 “主子,你打算怎么惩罚这个蛇蝎心肠的贱人?”哼哼,敢对他们的主子下手,就要有被整死的觉悟。望着酒容,眼里染上一抹嗜血的同情。同情你,却也想,折磨你。表情矛盾,心却清明无比。 “别的事情都好说,只一件事,本宫记得最清晰,十一岁那年,这个女人将本宫推下她的酿酒池,活活淹了个半死。本宫想让她感同身受,以牙还牙!”要不是她的狠心,真的酒千也许就不会死,她的命运之轮也不会异轨。纵然号称千杯不醉的她,在那盛满烈酒的池子里都熏得喘不上气,更何况那不懂酒的酒千。酒千死前,肯定受尽了折磨,借用了她的身体,她必然要替她报这个仇。 煝闻言,轻撇了下嘴角,幽然说道:“主子,原封不动的换回去是不错,但是不建议煝在里面加点回礼吧?”以牙还牙?未免太便宜这个该死的贱女人,她还听说,这女人竟然还唆使自己的老娘,想叫主子收了她。 啊呸,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了。 破鞋,不,连破鞋都比她干净的贱人,竟然还敢宵想她的主子,真是活够了。 “你想做什么?”她眼里毫不掩饰的恨意和杀气,让酒容觉得危险至极,身子,不由地朝后退去。 手,轻轻的抚上那张被烟扇得肿了起来的脸庞,立马疼得酒容倒抽冷气,却不敢叫出声音。额头,冷汗直冒,心里祈祷着煝快一点挪开她那冰冷的双手。 可是煝要是会如她所愿,那便不是煝了。 “烟,这么美的脸蛋,你怎么舍得下手?也不想着给我留着,当一次画纸。”七个人中,煝虽然最是妖娆妩媚,但是心思也最细腻,画得一手好画,堪称一绝。而她,现在很想在酒容那张引以为傲的脸蛋上做一幅画,这让酒千都不由地倒抽一口冷气。 这丫头也太有想法了吧,竟然想在酒容的脸上画画! 旁边的烟叶同样扯了扯嘴角,这女人,越玩越疯狂了。但是没办法,谁让她有老大宠着呢?而且,她也很厌恶这个可恶的女人,如此画画,似乎也蛮有意思的。 接着,抬起酒容的下巴,另一只手抚摸着脸的轮廓,像是在挑选作画的纸张一般,口中念念有词。 “小巧玲珑,是画不成什么富贵牡丹,出水芙蓉了。依我看,画一枝出墙红杏正好。这肤色,红的似血,恰似红杏的颜色。主子,烟,你们说是与不是?” 惊恐的双目,望着煝,忘记了来自脸上的火辣疼痛,愣了神。这个女人好可怕,竟然想在她脸上作画! “出墙红杏?倒也勉强算是贴切,隐瞒自己婚前不贞的事实,欺蛮整个凤鸣国百姓。比之那些不甘寂寞而出墙的女人,更加为人不齿。煝儿喜欢,便随你吧。”听过在人皮上作画,却还未见过在一个活生生的人脸上作画。想不到煝竟然敢作此想! 手,出其不意的往着酒容的身上一点,定住了她的身体,脸上的肌肉都不能再扯动半分。 虽然有些惊恐神色,残留在脸上,但是整张脸还算松弛自然,并没有因为紧张害怕而陷入僵硬。这也是为什么要出其不意的原因,过于僵硬可不利于她作画。 拉起酒容,将她固定到了一张破旧掉漆的椅子上,而后,取出一只火褶子,点起一支蜡烛,坐到了酒容的对面。 酒容此时此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双眼迷离的注视着前方,空洞的眼球没有半分波动。泪水,如泉涌一般蓄满眼眶,然后满溢出来,滚滚滑落。 “劝你不要流眼泪,不然一会儿伤口被泪水覆盖,疼起来,可别怪我狠心没有告诉你!”嘴角勾起笑意,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着一柄精致的短匕,银白色的薄刃正游走在蜡烛炽热的火焰上。 短匕的顶部,极其尖细,如绣花针般纤细。举起消过毒的短匕,朝着酒容的脸,慢慢的靠了上去。 “放心,不会很痛,本姑娘动作很快的!”随着话音落尾,那只纤细的手臂开始快速的挥洒起来,速度快的让人无法窥到酒容脸面半分。 也许是真的不痛,也许是已经痛的麻木,酒容的眼神没有了害怕,也没有了焦距。只是静静的坐着,不挣扎,不流泪。 很快,那只忙碌的手终于停了下来。最后一刀,轻轻地向上一勾,而后收回身侧。一朵妖艳腥红的红杏赫然呈现,左脸红杏开得妖娆妩媚,一枝枝干横着那粉嫩鼻梁一直延伸至右脸的鬓角处。一张脸,几乎整个的被那枝出墙红杏遍布,猩红的血色,点点晕开。 慢慢的,血液流出多了,开始沿着伤口向下滑落,整个脸,像极了斑驳的墙壁,被浇上了泥泞的污泥,下滑成一条条的红线。 红杏的轮廓因此而被破坏,使得煝皱了皱眉。 “哎,第一次尝试,刀法不够好,力气下得有些大了。看,这美丽的一幅画就这么毁了。”摇头晃脑,一边手拿着丝绢,轻轻的擦拭着沾满了点点猩红的短匕。 “煝儿,你们先出去,本宫保证帮你留住这幅画。”接下来的话,她不希望有人可以听见。 “是。”酒千的话虽然平淡无奇,但是其中含着的不容置疑让她们两个人不敢怀疑。收起短匕,站起身子,走到烟的身侧,朝着酒千一躬身,然后快速的闪身离开了。 室内恢复宁静,只余下酒容和酒千两个人冷目相对。 “你,你想做什么?”脸上虽然很痛,但是比起酒千身上的巨大气场压力,酒容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心被一股力道压制着,难以呼吸。 “姐姐是不是太紧张了,妹妹只是邀请姐姐来个旧地重游罢了。”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酒家。这间暗室,其实是一个废弃的酒窖,用来贮酒的。 “什么旧地重游?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里当然旧地,姐姐自然想不起来了,那我们现在就去旧地吧。”说完,单手对准离着自己有些距离的酒容,猛然一吸,就将她的衣领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不顾酒容的脸依旧血流不止,使劲的朝着外面拉去。 一道室外,酒容就知道为什么叫旧地重游了。 望着脚下寒光泛滥的池面,时不时一阵清风掠过,撩起池面轻波无数。这,不正是她当日推酒千下去的那个酒池吗?她竟然将自己掳到了自己,难怪要叫旧地重游。 可是,这里是酒家,娘亲应该在家。 “救命啊,救命啊——娘,救救我啊——”不顾一切,剧烈的挣扎开酒千的禁锢,朝着门口处奔去。嘴里,大声的呼唤着,希望姜玉儿可以听见自己的救命声。 眼看着那双纤细却带满了细细红痕的手,正要拨开本就开着小缝的石门,夺门而出。酒千的嘴角忽地一扯,手,再次用力的将她吸了回来,然后松开禁锢,酒容再次逃离,她再次吸回。如此反反复复,直到酒容筋疲力尽,再也没有力气逃开为止。 坐在池边,气喘吁吁的大口呼吸着,疲累极了。 酒千看见她的狼狈模样,心里很是舒爽。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子,脸带微笑。 “姐姐,怎么样?是不是很累啊?瞧你,这一身汗水,还有满脸的鲜血,很脏啊。不如,下去里面洗洗吧——”身子半蹲,右腿伸出,一个美丽的回旋踢朝着酒容射了过去。 “噗通”一声,酒容落到了酒池里,溅起了酒液无数,甚至有几滴朝着酒千溅了过来,手轻轻一横,长长的水袖便挡下了那些酒液。 “救命—啊—救—命啊—”在酒池里不断扑腾着的酒容,不断的被酒熏呛着,口气不断的吸入和吐出酒液。脸上的伤口遇见了烈酒,也火辣辣的疼了起来,手,急急的就想去挠。 一只手要扑打着酒,不让自己沉下去,一只手,一边挠着疼痛与痒意并存的脸。慢慢的体力流失殆尽,整个人的扑打幅度也减小了,就在她即将下沉的瞬间,酒千猛然一吸,将她提上了岸。 任她瘫软着身子,倒在地上,酒千如君临的王者一般,站在她的脚边,低俯着一身凌乱不堪的酒容。 “怎么样?滋味如何?”冷言伴着冷笑,酒千心中的恨意得到了释放,越发的膨胀了起来。 “千儿,求求你饶了我,求求你。”不顾一切,挣扎着坐起身子,爬到了酒千的脚下,双手抱住酒千的小腿,摇晃着,求饶着。 “求我?你可还记得当初酒千在下面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看来你还是没有好好体会,那你就下去再体会一次吧!”一个猛踢,酒容再次回到了酒池里,继续扑腾着双手,拍打着本就不平静的池面。 这一次,酒千没有再站在旁边冷眼旁观,而是慢慢的将脚步移到了酒池的最边缘,朝着不断忙碌的酒容幽然启口。 “你恐怕不知道,酒千早在你推下去的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而我,只是一个附身于酒千身上的幽魂。当初就是因为她被你推下去,魂归九泉,我才能够借尸还魂的。这个酒池不但是酒千的葬身之处,更是我蝴蝶的重生之境。酒千离去之时,虽为让我替她复仇,但是你一次次的加害,却惹急了我。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什么?她听见了什么?她不是酒千? 不,她一定是幻觉了,才会听见了如此不真实的话。酒容的脑中,一片混沌,记忆的碎片一点一点的清晰了起来,顺着酒千的话,慢慢的印证了一个事实。 “你没发现,自从从池里被捞起之后,你遇见我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吗?那是我有意避开你,不想被你看出端倪,也不想让你欺辱。你没发现,从那之后,酒千是废物嫡女的名声似乎越发的响亮了吗?那都是我故意的,我不希望跟你一样,沦为酒沐白攀权附贵的棋子。如果不是宁染凤的从中作梗,建议将我赐婚给璃王,说不定这辈子咱们俩的人生都不会有交集,也不会走到今日。 你做过些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怕我夺走凤瑞,你让穆枫来追踪我,企图将我侮辱,害我和阿璃掉进山洞,差点摔死。你做那些事的时候可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说完,一把捞起了酒容。 “啊——好痛啊,我的脸好痛啊。”这个时候,酒侵入了血液里,酒容的双颊越发的红了起来,猩红的伤口很是狰狞。双手,还在不断的挠着,慢慢的破坏了红杏的美感。本来答应煝要保留这幅画的,但是酒容必须死,画,自然保存不下来了。 其实,脸忽然便得火热疼痛,不是没有原因的。刚刚酒千站在池边,手,曾经朝着池里轻轻的晃了一晃,一瓶无色无味的液体,混进了酒里。 “千儿,救救姐姐。”不顾一切,现在的她只想要平复脸上的疼痛,什么都不想,什么都可以不要。 “救你?若我还是原来的酒千,或许会念在血肉之情上心软救你一命。但是可惜,她已经被你杀死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个借宿于她体内的幽魂,对于你,别说血肉之情,就算是一同生为的人的同情都没有。” “不要,千儿,你救救我。”捂着疼痛的脸,却总是忍不住去挠,又痛又痒的感觉,折磨着她的心脏。 “不是我不救你,你知道了太多了,已经晚了。你,去死吧。” 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细小的瓷瓶,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揭开了盖子。里面立马冒气一股白烟,刺鼻的气味扑鼻而来。微微的转开了自己的头,避免吸入而受伤,眼睛却看着酒容的方向,一点一点的染上嗜血的笑意。 “哧啦——”液体,凌空而落,滴在了酒容那单薄的亵裤上,瞬间,衣衫被腐蚀成泡沫,液体沾染到了皮肤上。 “啊——这是什么东西,我的腿,我的腿,啊——这到底是什么?”凄厉的惨叫响起于酒家的酒窖之内,惨绝人寰。酒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不知名的一点点如雨滴般的液体滴落到自己的腿上。然后,白色的丝绸亵裤,竟如蝉翼般脆弱的灰飞烟灭,那液体却依旧保持原样,朝着自己的玉腿而去。 当液体接触到皮肤的那一瞬间,一股白烟迅速腾升而起,而她则感受到了来自腿部的剧烈疼痛,惊声尖叫。然后,更惊恐的事情发生了,那液体所过之处,自己的血肉竟然荡然无存,就连骨头都化为了一滩泡沫。 太可怕了,这个女人不是人,不是人啊。 “啊——酒千,你不是人,对,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是来自地狱的魔鬼——”蚀骨之痛,闯入大脑,让她无法压抑来自身体上的疼痛而大呼出声。 “哈哈,你怎么知道呢?前世里,每一个被我杀死的人,都说我是修罗转世。这个东西,叫做化尸水,化尸腐骨,让人凭空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不留半分痕迹。”瓶子已经盖好收起,酒千闲置着双手低俯着满脸汗水的酒容。此时,她的脸上本该是剧痛不断,然下身的剧痛更是让她恨不得直接自行了断。二者相比,脸伤显得微不足道。 不过这样,已经足够她受的了。酒千也不打算继续折磨她,立起身子,抬起脚步,准备离开。不理会身后酒容缓缓褪去的喊叫,心早已僵硬如石。 但是,一脸轻笑坦然,却在转身抬眸的一瞬间,看见那个看着自己一脸不可思议的男人时,慢慢褪去。 娇颜,慢慢收起了笑容,心,没来由的一紧。他都听见了吗? ------题外话------ 这两天有点坑哈,明天就恢复了… 18.死亡之路 “阿璃,你来了。”语气充满了不安,但是脚步却不减速度。骨子里,酒千的自信在作祟,如果凤璃不理解,那么她也不会委曲求全。 凤璃来了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刚准备进门时就听见了酒千跟酒容坦白着一切。真相是那般的惊心动魄,他觉得不可思议,但是随即也了然。此时此刻,他的脸色铁青,不是因为害怕酒千是什么异物,而是因为—— 那脚步,快速的朝着酒千奔来,一把将她圈进怀抱里,狠狠的一抱。 “千儿,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而且,这个女人竟然比我先知道,太可恶了。”一手揽人,一手指地地下已经即将化为尸水的女人,一脸不满。 “呃——”这下酒千语塞了,无缘无故,她要怎么告诉他?难不成在他们最幸福的时候忽然说一句“阿璃,你知道吗?我不是真正的酒千——”恐怕话还没完,就被他一掌拍飞了。 “好了,回去再教训你,现在酒家的那些人怕是要过来了,刚刚她的叫声可谓是惊天动地,只怕不想听见都已经听见了。”请揽上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快速的闪出门外,趁着夜黑风高,赶紧的飞奔了出府,朝着皇宫赶去。 他们的身影刚刚离开,酒家的一大堆人马便在门口聚集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啊?我明明听见了容儿的叫声了,这会儿怎么又没有了呢?”姜玉儿是第一个到达门外的人,可是在她抵达的时候,酒容已经化成了一滩泡沫,再也无力呼喊。声音,自然是戛然而止了。 “老爷啊,我刚刚好像听见容儿在叫了,可是现在又没有了。会不会是我听错了啊?”看见酒沐白也来了,急忙拉住了他的长袖,呜咽着。 “妹妹怕是没听错,我们这一大群人,怕都是听见了容儿的叫声才赶来。”迟一步到达的冯水灵,抢先一步对姜玉儿作了解释。立马,身后的家丁丫鬟们也都纷纷附和,表示自己也是听见了大小姐凄厉的叫声而来的。 “那是怎么回事?容儿这时候不是应该在皇宫里,怎么会来酒家,而且还来酒窖?”不可思议,姜玉儿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这酒窖未免也太过恐怖了些。 “走,进里面去看看。”酒沐白身为男人,不觉得害怕,只是觉得太过诡异了,大半夜的,容儿怎么可能到酒家来?皇宫里,可没有三更半夜允许女人出来的规矩。 一行人,纷纷颤抖着身子,拉扯上未紧系的衣衫,小心翼翼的跟在了酒沐白的身后。不知为何,越接近酒窖,那种刺骨冰凉的寒意就越发的浓重,让人不由地从心里感到发毛。 “老爷啊,容儿怎么可能三更半夜跑回家?咱们莫不是都中邪了吧?”姜玉儿瑟缩在酒沐白的身后,对于大家都听见了叫声一事,很是迷惑,但是一切似乎都不可能,所以,她开始胡思乱想。 “胡说!世上哪有那些鬼神之说,再说了,要中邪也不可能全家都中了。”他可没忘记身后还跟着一大帮的仆人,这也太邪乎了点,说真的,他心里对这事还真没底了。但是身为一家当家的,他能说他也如是想的吗?那还不弄得酒家四处人心惶惶,流言到时候就满天飞了。 “是呀,妹妹,你不要想太多,没准就是什么东西随便的叫声,让咱们给听成了容儿的叫声了。”打着呵欠,冯水灵还不忘记安慰下姜玉儿,开始在酒窖里游荡起来。被酒千和凤璃灭掉的灯,重新被点燃,室内恢复了通透明亮。 看着熟悉的酒窖,大家心里的寒意终于算是退了下去。开始在酒窖里四处打探,翻看,找找答案。可是任他们翻遍了角落里的瓶瓶罐罐,以及那些凌乱的草屑,仍旧没能发现半点线索。 “哎,老爷啊,怕是咱们真的听错了,这找了大半天也没找着,咱还是回去睡觉吧。”拍了拍张大的嘴,双目半眯着,真想睡了过去。 “是呀,老爷,要不然,咱们天亮了再来找也可以啊。” “也好,那咱们走吧!”当家的一发话,大家争先恐后的朝着门口挤去,顾不得什么主仆之分。 其实,大家都闻到了一股味道,异常的恶心难闻。有经验的人知道,那是尸水的味道,即使酒池里酒香四溢都还可以清晰的稳到那味道。 最后一个出门的,是酒沐白,他也闻到了那味道,在他踏出的最后一步之时,他转过了头看见了酒池边上的空地上,一滩泡沫正在消散着。一抹灵光闪过脑海,他或许知道了为什么。 心,有些抽痛。他想不到她竟然如此狠戾,竟让酒容尸骨无存。 但是,如此可怕的手段,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明明前一刻,他们所有人都还听见了酒容的呼救声,但是当他们飞快的赶来时,早已没了人影,结合那一滩泡沫,就知道在他们到达的瞬间酒容怕是已经完全化为了泡沫了。 想不通,索性不想了。酒沐白带着疑问在床上翻滚着,迟迟不得入眠,一闭眼,仿佛就听见了酒容那凄厉无比的叫声。 其他的人,或难以入眠,或梦中噩梦纠缠,都不得安稳。 而酒千和凤璃则早已回到了皇宫,栖凤宫内,灯火通明,两道人影靠在榻上。凤璃侧身而卧,酒千则横躺着以他的怀抱当枕头,一脸舒适。 双目微闭着,心里甜蜜滋生,嘴角不由得狠狠勾起。 真好!阿璃并未怕她,只是责怪她没有早一些告诉他。 “千儿,现在可以老实交代了吧?”话语里,满是威胁,可是酒千却一点也不害怕。她知道,他恨不得把自己揉进骨子里疼宠,怎会舍得惩罚她。就算要惩罚,也是甜蜜的惩罚,现在她的肚子里正好有个免死金牌,就算甜蜜的惩罚,凤璃都未免敢下手。 “咯咯,阿璃,你真的舍得惩罚我吗?”身子不停地靠着凤璃肆意摩擦,撩起他身上烈火无数。那英挺眉峰深深皱起,脸上一脸无奈。 “好了好了,不惩罚你,你这个磨人的小调皮。” “嘿嘿,那我也爽快的告诉你,你刚刚听见了些什么?” “你说的本来就不多,全听见了也不过知道你不是真正的酒千,而是一抹幽魂。其他的,我统统要知道。”他不想跟她之间有秘密,有隔阂,他不想留给别人任何一点可以破坏他们的缺口。 “霸道!我本来是为了两千多年后的人,在那个科技发达的世界里,一切都不是现在的人可以想象的。本来我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爱我的爹地妈咪,也就是爹娘。爹地是富豪,因为商业竞争,引来对手的眼红,雇佣杀手杀光了我的全家。妈咪拼死将我送出家门,自己却跑回去和爹地同生共死。那时候我才十一岁,但是一向大胆的我亲眼看见亲人被人杀死,竟未掉一滴眼泪,反而镇定的去见过杀手盟的老大。从此之后,我踏上复仇之路,一路训练,我认识七个跟我一样遭遇的朋友。所以复完自己的仇,我并没有离开,留下来跟他们一起继续做杀手。” 酒千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因为事情早已过去,所以她早已释怀,浑身并未散发出伤感的气息。但是凤璃还是忍不住加重了搂着酒千那只手的力道。眉头轻皱,静静倾听着酒千的述说。 “进入杀手盟三年,我便以高效率的速度和完美的手段一跃成为杀手盟的金牌杀手,被同行称为杀手界黑马。每次杀人,我都喜欢穿着带有蝴蝶纹饰的衣物装饰,那身装饰独一无二,独属于我一个人。我身为杀手的名字,就叫做蝴蝶。”说完心中所有的秘密,酒千顿时觉得身心一松,疲倦立刻浮上眉梢。 心疼的将她放倒在怀中,身体的角度稍微放平,却依旧舍不得将她放下来。眉头皱得跟万年沟壑有一比,没想到他的千儿不但来自异世,而且异世的生活竟然比真正的酒千过得还要坎坷。十四岁就成了顶尖杀手,可见她的生活有多么的辛苦。 “千儿,你放心,以后我来保护你。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半点伤害!”指节分明的大掌,紧紧的握起,关节处泛起了阵阵白色。 “阿璃,不要太紧张,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我从来都没有堕落过,在我们那个世界里,无数人利用美色杀人,但是我却从来不屑用。在杀手盟,训练辛苦,但是我却能乐观接受,坦然面对一切。也许这一切都该归功于妈咪,她从小便教育我无论遇见什么事,都要以自己的心意为主,我的快乐,便是她最大的期望和幸福。所以,尽管双手沾满鲜血,我依旧笑得最阳光,最灿烂。”说着话,慢慢的抬起了埋在凤璃肩上的脑袋,双目如明亮的星星般睁开,朝着半掩的窗户看了出去。望着天边那颗最亮的星星,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心里,默念:妈咪,看见了吗?你的宝贝找到了最爱的人,也是最爱宝贝的人,您可以放心了。 远处的星辰仿若真的听见了酒千的心里话一般,那璀璨的光芒在夜空眨眼般的轻闪了一下。好似妈咪那水灵的双目,朝着她可爱的眨了一下似的。 “你或许也发现了,我对鲜血似乎并不害怕,而且还有一种见到血就兴奋的感觉。也许我生来就是当杀手的,第一次看见父母的血,我虽然害怕,但是却没留下任何梦魇,报仇之日,我将那家人全部杀死。你知道,我用的什么方法吗?”抬眸,双目望进了凤璃那古渊般深沉的双眸里,戏谑的笑意尽显无遗。 “……”看着她,凤璃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那眼神明确的是在说着‘你不会是——’一丝尚未表达完全,酒千便了然的接过了话。 “不愧是我老公,我就是将他们一个个绑起来,挨个放血,让他们清晰的体会着自己的血液流尽而亡的感觉。呵呵,虽然我不怕血,但是爹地妈咪在我心里是至高无上的,谁也不能伤害他们。既然他敢做,就要有胆子承受,那一日,我只记得那栋美丽的别墅血流成河,然后被我一把火烧成了灰烬。”回忆起当初的情景,酒千的嘴角就不由地上翘,勾起那熟悉的嗜血笑容。那个男人扑倒在地上求她,求她放过他的家人的时候,她就穿着那身镂空蝴蝶纹装扮,一把匕首,朝着他的脖子轻轻一横。他的血,就慢慢的流了下来……。 “啊,你这个妖女,你会不得好死的,我诅咒你,诅咒你死后下十八层地狱!”男人的妻子,在脖子被划开之后,不顾一切的怒吼,血液喷涌的更像一座小喷泉,喷洒出美丽的血色液注。 十八层地狱?那只有十三岁的她朝着她走过去,手指,轻轻的在她的脖子一抹,血色尽染一指。酒千在她的不可思议中将那只手指伸进了自己的樱红小口中,细细的吮吸。 “咯咯,地狱?我本就来自地狱,何怕再回去走一遭?倒是你们这一家人,没去过的人,阎王可是不会讲情面的哟。”说完,华丽的转身,在那一家子未落气之前留下一道美丽的身影,却成了他们永恒的梦魇。黑色的衣衫,诡异的蝴蝶纹,尖细的高跟鞋,以及动听的高跟鞋声音,成了他们一家活在世上的最后的乐章。 “千儿,你那时候的名字叫什么?”不想再倾听那些血腥的过去,凤璃决定让她回忆一些快乐的事情。名字,便是第一个问题,千儿,很好听,但是这毕竟是属于酒千的。他想要知道他喜欢的这个灵魂叫什么名字。 淡然的心,忽然升起一抹温暖,他总是这么细心,就算她不畏惧,他也舍不得她沉溺于过去的回忆中。他的问题,过去的名字。 “或许是缘分,或许是巧合,现代的我名字里也带着千字,我叫莫漪千。”回眸,望着凤璃,巧然一笑。 “莫漪千?很好听。”不知不觉,他的言行里带了一丝不自在。酒千的美,确实让他心动,但是他也爱骨子里的那个莫漪千,一时之间,他迷惑了,他究竟喜欢的是酒千还是莫漪千。 “阿璃,你是不是怕我纠结你是喜欢我还是酒千的问题?看你小心翼翼的样子,很可爱呢?”傻男人。 “呃,我确定我爱的是你,莫漪千,但是我不否认,你这副模样,却更让我心动。”手,抚上那娇俏的容颜,口里的话语带着一丝丝的试探。 “哈哈,阿璃你这个样子真不像是一个一国之君。你知道吗?在我重生的那一刻,我跟酒千聊过天,其实她比起我也不差。只不过她确实不懂酒,但是她会的,却远不止酒那东西可比。她魂飞魄散之前,曾经将她认为会对我有用的记忆全部留了下来,所以我的意识和她的意识才组成了你现在看见的千儿。所以,你不用纠结,我就是酒千,酒千就是我。” “你见过她?”不可思议,两个互换灵魂的人,竟然还可以交谈。而且,那个死去的酒千竟然也不是真的废物,那为何酒家的人都如此对待她呢? “我的一身医术便是她的那部分记忆。不用怀疑,把你治好,其实是结合了我们两人的能力。我以前号称千杯不醉,却不识医术;而她不懂酒,却是苍蓝神医的入室弟子。” “啊?不是你借尸还魂之后才拜的师吗?”他一直没问过酒千何时做了蓝秋痕的弟子,知道酒千复活一事之后,便顺理成章的以为蓝秋痕的弟子是莫漪千。 “哎呀,反正你不用纠结了,我和酒千早已合二为一,都是你的,你一个人的。”双手,腾出空来,对着凤璃皱起的眉头,使劲的一抹,想要替他把那凸起的沟壑给抹平了。 “好,不管是酒千,还是莫漪千,都是我的千儿。” “嗯,睡觉吧。” “嗯。”解开心事,一夜好眠。 “咚咚咚—”天刚亮,门外便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凤璃皱了皱眉,不用想也知道,这么体贴的人肯定是铃儿那丫头。只是,这么早,会有什么大事,竟让她来扰了他们的好眠。 “进来。”自己起身,转出了寝殿,去了前面的正堂。 “皇上,请恕罪。”看见凤璃有些不悦,铃儿只得低头微微曲了曲身子,朝着凤璃施礼。这个时候,她最好不要没大没小,不然容易惹了老虎发威。 “什么事,这么早让你来找朕?”随意的走到一处椅子上,坐下来,安静的等着铃儿汇报。 “皇上,刚刚烟姑娘来找我,说是上次那个妇人不见了。”那天宫变之后,为了怕生出事端,凤璃便让炀将薇儿带到了宫外静养,并派人保护着她。 “什么?怎么会不见了?”奇怪了,炀手下至少带了四个人去,怎么还看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不由得,眸子沉了沉,阴霾一片。 “不知道,烟姑娘让皇上抽空去别院看一下。”凤璃的眸色,让她有些害怕,恭敬的回答着,身怕被怒火烧身。 “好了,朕知道了。你在这里守着,让皇后多睡一会儿,告诉她朕待会儿回来陪她用早膳。”交代完话,不等铃儿反应过来,便飞快的朝着宫外奔去,只留给了铃儿一道华丽丽的紫色暗影。 城郊别院,炀正端坐于大厅的凳子上,等待着凤璃的到来。没想到一直相安无事的妇人,半夜竟无端失踪,他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要是她被有心之人掳走,还不知道会对主子做些什么不利的事情。真是该死,他竟然如此没用,看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了,难不成这段时间真的过得太安逸了,让他忘记了绷紧全身的皮不是? 四个暗卫也都是一脸郁色,看着自己的老大,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一道疾风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刮了过来,一道紫影闪过,凤璃已然安坐在屋内的正座上。 “参见主子。”齐齐跪倒,异口同声高呼着。 “起来,炀,说具体情况。”说完拿起一杯茶,快速的喝了一口。 “是,自从我们将妇人带到这里之后,她一直都老老实实的任由我们的人照顾着,吃饭睡觉,都按时按点。昨夜,她早早便睡下,我们几个人也就跟着早睡了。半夜里,她的房间忽然发出很大的巨响,我们不知所以,便朝着屋内冲进去。但是她人已经不见了,而且屋内半点痕迹不留。我怀疑,是有人劫走了她。” 什么时候失踪不好,这个时候失踪,难道预示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劫走她的人,肯定是那个黑衣人,他到底有什么阴谋?他是不怕他将薇儿抓去做什么把柄,但是好歹那也是母后身边的人,他只是希望她可以安度晚年而已。但是她那日的表现,一点也不像一个丫鬟,反而像是一个长久跑江湖的女子,太过不平凡。 “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不信,这件事情太过诡异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我记得昨天夜里天边划过一道闪电随之响过一道惊雷。我还以为在下雨,但是早上起来,发现一切并没有下雨。” “马上去外面找找有没有燃烧过的烟花?”该死,这个女人,竟然是和黑衣人一伙的,那她悄然离开肯定有秘密了。 四个人闻言的那一瞬间,就已经闪身出去,留下了凤璃和炀两个人。 “炀,派人四处查找薇儿的消息,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还有,密切注意她旁边可有形迹可疑的男子。”也不知打可不可以找到她,但是还是派出了炀去查探。 说话间,四人回来了,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支燃放过烟花筒。显然,是她自己借此通知同伴,将她无声带走的。 “主子,你下个月就要亲自出使凤啸国了,不用属下跟随吗?”炽炼已经被派去跟随司徒海和罗沣,煜还潜在凤翔国,只剩下他和烨了,难不成主子只准备带烨一个人去吗?那可不行,主子和皇后的安全,怎么可以如此轻率。 “放心,我会带上烟和煝一起去,只是要委屈一下煜和炽了。朕会及早赶回,到时候希望你有好消息可以给朕。” 还想说什么,但见凤璃一脸坚定,心意已决,怕是难以改变。干脆,拱手拜谢。 “是,主子。” 接着,凤璃便来无影去无踪的离开了。回到皇宫的时候,酒千正睡得香甜,又没打搅她,直接去上了早朝,才又回来了。 这一趟,酒千醒了,铃儿大致的交代了下凤璃的去向,给她端来了早膳,一起等着凤璃归来。他一进门,便闻见了可口的食物香味,肚子雷得震天响。 “饿了?来吃饭吧。”还未进门,肚子就叫了,所以他刚刚踏进门槛,便看见酒千一脸轻笑的看着自己。拉过自己,坐到了桌边,贤妻良母般的亲手为他盛了一碗米饭,递给了他。 这一瞬,让凤璃有一种冲动,放弃江山,跟酒千两个人归隐山野过过平凡夫妻的生活算了。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在家为他洗衣做饭,想想,也是一种值得向往的生活。 但是,如若江山不太平,世界不安稳,那些普通老百姓又如何能过的安稳,他们又何尝心安?所以,那终究还只是一场梦,实现的那一天,还不知道有多远。 “阿璃,为什么决定下个月去凤啸国?不如我们早点启程,我想出去看看。” “不可以,我是为你好,孩子下个月便满三月,那时候胎稳了,上路才安全。”哎,怎么怀孕了,不让她做事,就变得这么能折腾人啊?天知道,他每天处理政务之外,要应付这个耍脾气的女人,是很费劲的啊。虽然,他乐在其中。 “哎呀,下个月就只有十多天了,早这么几天上路,我们慢慢走嘛?”凤璃没有烦心事,正好是她撒娇耍赖提要求的时候。天知道她来这个大陆已经四年了,都还没有出去逛过,好不容易去了一次凤翔国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啥也没看着,还附带着惹回了一身骚。 “乖啦,只有十天了,忍忍吧,十天之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夫都陪着你好不好?”哄吧,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要是她想去骑马,你能干吗?她要是想去酿个毒酒,杀个人,你能干吗? 酒千一听,就是在忽悠自己的,不过听起来挺顺耳的,于是心也欢畅了,便不找凤璃麻烦了。但是只是今天的这个时候不找了,接下来的十天里,凤璃每天都过的极其矛盾。 每日早朝完毕,他都挣扎在去看她或者不看她的矛盾纠结中。如果去看她,她一定会来一次撒娇,弄得他头大,如果不去,他的心里就是痒痒,难受,别提看奏折了,就算喝茶水都觉得没劲。所以,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他忍不住的去了栖凤宫,而后又悔恨交加的离开。留下一脸洋洋得意的酒千,那叫一个嚣张。 其实,酒千知道自己很不正常。她就是故意的,二十一世纪,她没能尽情的跟爹地妈咪撒完娇,他们便走了,现在机会难得,凤璃的耐心比起爹地妈咪还要好,她索性趁着怀孕一次性耍个够。于是,凤璃的生活就苦逼了。要是她知道酒千一切都是故意的,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 十天,过得很快,眨眼便过,出使之日,近在咫尺。酒容已经被宣布自缢于贵妃殿,以太妃之礼厚葬,凤鸣国内的事情,算是告了一个段落。凤璃便打着借此机会,好好的陪着酒千玩一玩的主意,开始朝着凤啸国出发了。 豪华的大马车,里面放满了柔软的老虎皮,足足好几层,坐在上面,跟现代的弹簧沙发有一比。里面备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吃,凡是怀孕的人该多吃的,或者酒千喜欢吃的,凤璃统统的备了个足。 凤璃和酒千便做这辆大马车,他们的后面,则跟着北堂婉雪的马车。稍小一些,里面的设施也没有那么齐全,但是也比一般的马车高级了不少,给足了北堂婉雪面子。 但是你给她面子,她未必识相,一路上不停的嚷嚷她的马车多么的不舒服,多么的晃悠浪荡。 “哎呀,陛下,你看本宫的头都晃晕了,这马车真不是人坐的。”此时,一行人正半路休息,借着机会,她又开始诉苦。偏生凤璃像没听见一般,当她是空气。 “哎呀,烟,那不是人坐的,刚刚谁坐在里面来着?”一旁的煝见不惯她的一脸假象,忍不住开始出言讽刺。 “你——”本来就不是笨蛋,北堂婉雪自然知道煝的话是争对自己。当下,气急,自己一个高贵公主,竟然让一个侍女给羞辱了。于是,奋斗的伸出了自己的芊芊手指,直指煝的鼻梁,准备开骂。哪知,下一瞬,她便飞快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指,放在嘴边猛呼着热气。 “啊,好痛好痛。”煝只是对着她的手指轻轻一挥,她顿感一阵麻木,接着便是一阵剧痛。原来煝用银针刺中了她的穴道,疼起来,可是要命的啊。 “下次再指着我,我让你更加好看!”她不是烟,冷冷的,只要不过分,就不生气。她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了,那就等着被她惩罚。 “你,你一个侍女,能让本宫怎么好看?凤鸣皇,你是不是该管管这个不知死活的丫鬟?” “……”回答她的,依旧是凤璃的一片沉默。那双大掌,紧紧的箍着酒千,轻轻的让她依靠着自己的肩膀,看着远处的风景。 见凤璃冷漠不言,她便将战火移到了酒千的身上。 “喂,你是一国之后,怎么也不管管你的侍女,这样子,也好意思做皇后,母仪天下。” “不好意思,本宫能否母仪天下且不说,至少本宫已经是皇后了。公主够资格母仪天下与否也且不说,但是公主已经是个二手货了。孰高孰低,请公主自行掂量去!”话,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其中的意思可就不轻了。 怎么说,我酒千都是嫁了一个皇帝,做了皇后。你呢,嫁了个皇帝,但是只是个妃子,最终皇帝死了,你却成了二手货,这年头,哪家皇家愿意取个二手货做皇后?其中贬低之意,于是就明显了。 “那依皇后的意思,婉雪是个二手货,不值钱,应该识趣的去死了算了?”古往今来,皇帝死了,新帝即位,妃嫔都该变成太后太妃。他凤璃私自改了祖制不说,竟还敢纵容酒千说她是个二手货。这话,若是利用好了,定然可以给太子哥哥一些利益的。 “咦,本宫有说吗?二手货怎么了?公主不懂就不要瞎想哦。你看,自古以来,那值钱的古董也是二手货,哦,不,还不一定是‘二’手货呢!所以说,二手货,有降档次的,有升档次的,就看那货是个什么货了。你说对吗?公主殿下?” “噗——”旁边,异口同声传来五声喷声。分别是凤璃,煝,烟,烨还有铃儿,每一个人都在心里感叹着酒千的有才。古董都能让她叫成二手货了,虽然那确实是,但是二手货明显是个贬义词好不好? 本来就对不上话的北堂婉雪已经被憋得满脸通红,被其他几人一喷,那脸越发的变得红了,跟那红彤彤的西红柿有一比。这里的人,没一个欢迎她,身边有一个丫鬟,却又是个软弱之人,帮不上她半点腔。气死她了,凭什么酒千有了凤璃的疼爱,还能有那么多忠心的侍女?而她竟然一个都没有! 狠狠的瞪了一眼酒千,不再说话,转身回了自己的马车上。 身后,煝立马轻哧了一声,两眼鄙夷的看了看她的背影,漫不经心的说道。 “切,侍女?烟,咱俩何时成了侍女了,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和炽炼齐名的七大暗卫,怎么就成了一个小小的侍女了。”说得很不在意,却把正在往车上攀爬的北堂婉雪气个半死,心思一歪,脚也随之一软,啪啦一声,整个人跪倒在地,想要站起来,脚却崴着了。 看着她摔倒,丫鬟焦急的走过去,搀扶她。“公主,小心点,您没事吧?”恭恭敬敬,却带着丝丝害怕。 果然,身体还没站稳,一只手扶住车沿,另一只手狠狠的朝着小丫鬟的腹部猛然一推。 “滚开,你这个没用的臭丫头,滚!”然后,继续攀爬着,一路上的侍卫都是凤璃的人,都不愿意伸手帮她,任由她看着自己露出一脸楚楚可怜模样,那些侍卫,一个都不动心。咬咬牙,顾不得公主形象,撩起长裙,终于翻身上了马车。那个丫鬟却被推开了老远,倒在地上,低声呜咽着。 酒千看了,很是不爽,自己没本事,倒把责任推到了丫鬟身上了。 铃儿更是怒火中烧,圆圆小脸蛋因为气愤而变得扭曲,看的旁边的几个人一愣一愣的。果然,同病相怜,同为丫鬟,铃儿见小丫鬟吃亏,牙都恨得痒痒了。 “铃儿啊,去帮帮那位姐姐吧。”那个丫鬟不大,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比起铃儿稍微大些许。虽然算不上古灵精怪,但是却也老实本分,绝对是个忠心耿耿的丫鬟。不识货的女人,看你能嚣张多久。 铃儿闻言,欣喜的看着酒千,笑得那叫一个谄媚。“奴婢就知道娘娘最好了,那奴婢去了。” 一路上,铃儿便和小丫头成了姐妹了,聊得欢快,将北堂婉雪彻底的隔绝了。小丫鬟本来很惧怕北堂婉雪,偏生铃儿就是拉着她不让她接近那个刁蛮的公主,她也无可奈何,却又有几分享受现在的生活。只是不知道回到了凤啸国,公主会如何惩罚自己?心,在欢快的同时,也焦虑着。 一行人,继续前行,终于来到了凤鸣国到凤啸国最危险的一处,歧路山。歧路山位于两国交叉处,之所以叫歧路山,是因为在凤鸣去往凤啸的路上,会有一条分歧之路,通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据说,走上那条路的人,从来都没有回来过,那里又被称为死亡之路。 酒千他们在后方不远的地方就听见了无数关于死亡之路的谣言,说是那边住着不为人知的食人族,专门吃那些因为走错路而误入其中的陌生人。 酒千一听,就知道那是鬼扯的,不信。反而对那边很是好奇,可是眼下他们并没有时间去探究,而且怀中还有孩子,她不想让宝宝去冒险。 所以,他们准备心无杂念的踏上正确的那一条路。 忽然,几个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对着他们的马车,便开始疯狂的砍杀。 本来心里有些慌张的酒千看了一眼窗外,煝和烟轻而易举的解决着那些人,顿时了然。昨夜里,尊贵的婉雪公主曾经鬼鬼祟祟的出去过,这些不要命的半吊子,恐怕就是那个公主请来的杀手,预置他们于死地。 但是很快的,她的心,再次的紧张了起来。不远之处,五个,不,六个身手远超这些菜鸟的人朝着他们来了,而且杀气浓郁,与前世的几个同伴有的一比。不由地,吊起了整个心脏。旁边的凤璃,也一脸肃穆的皱起了眉头,搂紧了酒千。他的心中有一股不祥之感,他们势必要踏上死亡之路。 ------题外话------ 总算恢复了…可是这两天某梦感冒了…。呜呜呜,码字无灵感,脑子一片混乱哇… 19.滚下坡,一脚踩了个老人家 夜空因为赶了一天的路,渐渐的黑了下来,但是却又未曾全部暗下来。[.超多好看小说]以致当几个黑衣人出现的时候,酒千就知道有一个人并没有现身,而是隐藏了起来。那绝佳的隐藏身法还真是好到了极致,竟然连身手极品杀手的她都闻不到他的气息。 黑衣人动作很快,像极了专门训练的杀手,充当别人的杀人之镰。 高手对峙,绝不是刚刚煝烟二人对付那些菜鸟那种气势。三个人,煝烟加上起初并未动手的烨,跟五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竟然不分上下。 而对方人多,二个人对付烨,三个人,轮流着对付煝烟,战术使用的非常纯熟,看来他们是经常进行这样的攻击。 夜幕下,黑衣人手中的匕首薄如蝉翼的刃面,经过残阳折射,泛起无数红色光芒,寒意直刺人心底。 两个黑衣人和烨较量着,烨使用的是长剑,亦是寒光四射,不断的反复抵挡在二人之间,招式凌乱而暗藏杀机,双目冷然的看着二人,只为寻求一个合适的机会,一招击出,便会致人性命。 而旁边,两个女人毕竟体力稍弱,加上三个男人轮流攻击,她们很快的落了下风,体力不支起来。对方这次出手,显然很舍得,竟然用上如此好身手的死士。 突然,其中一个黑衣人,眯起危险的眸子,看着煝不顾身后的挥舞着长鞭,攻击着他的兄弟,一抹杀意闪过眼底,握着匕首,飞身而出,直刺煝的后胸而去—— 眼看着匕首即将划破煝的心脏,酒千和凤璃都握紧了双拳准备随时出手。但是,有人比他们快了一步,用长剑替她撩开了那致命的一击。 烨看着煝就要遭遇危险,心里涌起一股怒火,顾不得自己身侧两人的死命攻击,一剑挥开了两人,朝着煝的身后而去。此时此刻,大家都关注着煝和烨的状况,却无人看见,欲刺杀煝的黑衣人和另一个攻击烨的黑衣人双目对视了一瞬间,那一瞬,两个人的眼角眉梢,都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烨的剑气,因为救煝而完全卸去,想要再次出招,需要些许时间。本来身为剑道高手,他需要的时间不多,但是遇上了同样的高手,他的需要就成了致命伤。 在他还未聚集起剑气的时候,一剑便朝他的肩膀,斜斜的劈了下去。 “烨——”煝看见烨的左肩被一剑刺中,当下吓得大叫,不顾一切的胡乱挥舞着手中火红的长鞭,朝着烨的身边挤去。烟看见了烨的情况,也有些力不从心,而且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将注意力对上了她,不到一会儿,她也负伤而败。 凤璃看着自己的得意属下,竟然让五个人伤了。顿时气得头顶冒烟,安抚了酒千,便飞身而出。 “千儿,不要出手。” 伟岸的身躯带着浓郁的威压,朝着五个黑衣人走去,纵然历经无数生死,五个人还是不由地为之一颤,主子不愧是主子,就是不一般,跟他们的主子有一比。 看着凤璃王者君临般的气势,隐藏在暗处的男子邪魅的勾起了嘴角,眼中闪过一抹戏谑。 心中暗道:凤璃,不要让我失望哦!带着黑手套的双手,把玩着一根青色小草,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 “不知是何人如此看得起朕,竟派出众位顶级高手刺杀于我?”冷冽的话语响起于寂静的歧路山脚,杀气,威严,好不掩饰! 黑衣人不发一言,默默的跟身旁的伙伴对视一眼,站在最中央的向前迈出了一小步,对着凤璃道。 “陛下手下七个暗卫各个精兵强将,陛下自己更是深藏不露,娘娘也是文武双全,这么说,不是谦虚了吗?” “你竟然知道七暗卫的事情?你们家主子究竟是何人?”惊讶,他手下有七暗卫的事情,除了司徒雁和酒旭泽知道,还有死去的先皇先后,还有谁知道? “炽炼派给朝中大臣,煝烟双姝加上烨跟你一起出使凤啸国,炀留守寻人,还有一个,不用我再说了吧?”张狂的口气,一一指出了七个暗卫的名字以及各自身处何处。不得不说,此次的对手,强到了另一个程度了。 “你们六人前来,五人出战,莫非那隐藏的第六人便是你们的主子?”那个人身在附近,他可以感受得到,但是却辨别不出他具体的藏身之处,看来对方的武功比起自己只高不低啊。 “不瞒陛下,确实是家主,但是能不能见上,就看陛下的本事了,上!”快速的回答,五个人齐齐的飞身而上。手里的短匕霎时间再次寒光飞舞,萦绕在渐渐暗去的空中。 既然都是短匕,那就让凤匕出出风头吧。 大掌随意一挥,再次定住,手中已经拿着出鞘的凤匕,眼眸深沉,望了望五人,开始狠下杀手。 一身紫色锦袍在夜空中肆意飞舞着,撩起劲风无数,刮向身边缠绕着的五个人,同时,耳边也迎来了五人衣袂撩起的劲风,刮得脸颊有些发疼。 手,利落的起起落落,迎着那一次一次劈斩过来的招式而上。利刃碰上利刃,激起火花无数,而对方匕首中暗藏的内力,每每也震的自己的手发麻。 凤匕的寒光比起其余的利刃要纯粹耀眼的多,或许是沾了黑玄铁的光,也或许是沾了凤璃的光。毕竟是主子,凤璃一人独挑五人,缠斗了足足一个时辰,连天都变成了全黑,马车内的北堂婉雪早已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起来。早已忘记了自己还是找杀手杀他们的主人。可是,凤璃却不减半点速度,手起刀落,依旧流利,而黑衣人们一个个的却都带了些许的痕迹。或肩部被削去了一块皮,或背部被轻割了一刀,血,却一点一点不断的流淌着。 暗地里,黑衣人双目阴鸷的盯着凤璃,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大了。 果然没让我失望! 不过—— 那身子,动了,却不是朝着凤璃,而是朝着酒千而去。 他知道,酒千怀孕了,凤璃不让她带着那些毒酒,纵然轻功绝顶,武功比起自己始终差一截,所以,他选择了对付酒千。 身子敏捷的飞进车内,酒千在他靠近的那一刻感知到了危险,可是身边没有药酒,车内施展轻功又不容易,武功又不如人家,她,失手被擒了。 “千儿——”比起酒千,凤璃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安危算什么,所以在看到酒千被人拖出马车,朝着死亡之路飞奔的时候,他的心都抽搐了。 他想要抽身,去追酒千,但是身后的五人却对他紧缠着不放,其余负伤的三个人见此情形,纷纷挣扎着起身,再次加入了战局。 最后,他逼急了,静立在五人中央,双目怒视着他们,拿着匕首的手,不断的聚集起一抹淡紫色的光晕。慢慢的,慢慢的,那紫色,越发的深了,在漆黑的夜里,竟犹如一盏紫色霓虹灯般闪闪发光。 “啊--龙腾凤啸--”忽然之间,凤璃右手将凤匕高举指天,小巧玲珑的凤匕满身聚起绚丽的紫色流光,在漆黑的夜里闪烁不断。一时之间,天地风云变色,另一道蓝色流光从酒千被掳去的方向疾飞而来,似乎流星划过长空般的速度与紫色流光撞在了一起,交缠着,攀附着。 五个黑衣人被这情景弄得有些呆楞,这是什么武功? 一时之间毫无动作,眼睁睁的看着在空中不断飞舞缠绵的龙凤匕,忽然一下,一道流光转变方向,直朝长天而去,将整个山脚照的明亮。 五个人身处同一方,因为流光束过粗,他们以为只是紫色流光独自冲上天际,却不知,在酒千他们所走的这一侧,看见的,确实蓝色的流光……。 第六个黑衣人,脸上蒙着的不是黑布,而是一张遮住了上半部分脸的龙鳞面具,一双妖媚的桃花眼被酒千接着流光之芒看了个一清二楚。 只见他看着那天际开始慢慢旋转起来的流光束,嘴角邪魅的扯开。 “想不到凤鸣国的传国信物竟还有此一招吧?龙腾凤啸,果然不同反响。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才有机会跟他领教一下龙凤匕的绝招,龙飞凤舞?”前一句,是问酒千,因为她眼中的诧异明白的告诉了他她不知道这件事情。后一句,则是说得幽幽然的让人觉得有一点点的忧伤在里面。 “你不是要杀我们,为何把我们往着死亡之路上赶?”经过长时间的奔走,酒千一直都是被他搂在怀中,力气丝毫未耗,而且他的力度也用的恰当得宜,并无伤害她的意思。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还真是聪明,你们去了死亡之路,不就知道我想干什么了?”戏谑的眯着凤目,略有深意的看着酒千,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这里已经离凤璃的所在有些远了,他的轻功比起自己差不了多少。阿璃呢?竟然还在原地,两束流光变幻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的脸色也越来越焦急。 “放心吧,我的目的是要你们一起,即便是死!他马上就能甩开他们,来追你了。”他的计谋,还真是好,你看这两个天生王者不还是在他手里团团转吗?哈哈! 果然,凤璃在流光束的转速达到一个速度之后,立即运起内力,将龙凤匕吸回手中,而那巨大流光束却四散开来,宛如山崩地裂般的向着五个黑衣人砸去。 为了小命,五个人朝着凤啸国那条路奔去,而凤璃则快速的穿过层层流光,朝着酒千追了过去。 “他来了,我该走了!”一把将酒千扔向凤璃,只留给了凤璃一个华丽丽的黑色背影。 稳稳的接住酒千,顾不上思索脑中一闪而过的疑略,立马将酒千全身查看了一遍,以确定她没有受到伤害。 “千儿,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将她揉进怀中,头,埋进她的颈窝,贪婪的呼吸起她身上独一无二却又熟悉的味道。 “阿璃,别担心,他没有伤害我。他只是想引我们去死亡之路。”感受着他的体温,她的心也异常的安定。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再大的困难,都能够面对。 “你怎么知道?”不伤害他们,却将他们往死亡之路引领,难不成死亡之路的尽头非但不是如传说中的危险,而且还有着什么秘密吗? “我猜到的,他自己也承认了。我觉得他的身上秘密很多。”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但是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只是抱起酒千,踏上了死亡之路。身边,没有了他们三个人,只有他们夫妻并肩作战。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诡异的黑影重新回到了道路上,对着他们默默的念着些什么,却让人无法听清。 山脚下,煝,烟,烨三人正恶狠狠的盯着五个黑衣人,双目巴不得飞出眼眶,变成一颗炸弹,将他们炸成肉泥。 带龙鳞面具的黑衣人也到了他们所在的地方。朝着他们走来,双目里满含笑意。 “给他们吃药!”手里,拿出三颗黑色的丹药,让人分别强行的喂给了三人。三个人怕是灭口毒药,挣扎想要外吐,让他深深的皱了皱眉。 “最好给我吞下去,治好你们身上的伤口,保证你们有力气和性命将那个公主给送回凤啸国去。不然,凤璃活着,也会有麻烦凤啸国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讨伐凤鸣,你们是不是想给他个机会呀?” “你把主子弄到哪里去了?”烨冷冷的语气,依旧不减,纵然要死,他也要知道主子的下落。 “放心,你们主子好得很,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个公主送回去,然后全身而退的回国。” “你说的轻巧,那个女人诡计多端,到了凤啸国,她一张臭嘴随意的胡说八道,凤啸国便会指责我们虐待他们的公主。还是会借机攻打凤鸣国。”一旁的铃儿气愤的瞪着他,说道。 “咦,这姑娘不笨啊,本公子喜欢,你要是怕了,不如就跟着本公子走了算了。”眼色一亮,这小丫头古灵精怪的,很是可爱,戏弄起来一定好玩。一时间,他露出了玩笑嬉戏的心态。 哪知铃儿听见他的话,脸顿时红了。“谁要你喜欢了?本姑娘可不笨!哼!”敢说她笨,臭男人。 “哎,好歹我也是你的爱慕者啊,你不喜欢我就算了,干嘛在心里骂我?”哈哈,那嘟起的嘴启启合合,还真是好笑。 “你,你,你——”满脸被憋得通红,铃儿举着纤细食指,指着面具人,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手,轻轻的抚上铃儿的食指,感触着那份冰冰的清凉,嘴角染上诚挚的笑,真不错。 “我怎么了?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是吗?你的心里话全部写在脸上了,还怕人知道吗?”趁着铃儿发呆,没有反抗的瞬间,在众人的不可思议之中,俯下头,在那纤细的食指上来了个蝴蝶般轻轻的吻,其余几人觉得自己的眼睛花了。那个人在干嘛?他,他竟然亲了铃儿的手! 而铃儿更是痴楞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纤手被人吻了,然后还看着他慢慢的抬起头,对自己裂唇一笑。那一瞬间,铃儿觉得自己的目光似乎穿过了他的面具,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戏谑却带着几丝认真,没有半点轻薄的意思。 “下次见面,我非要跟凤璃讨了你不可!”一记惊雷尚未平息,他将头瞬移至铃儿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然后,再次偷香成功。不等铃儿反应过来,做出举动,身子便向着远处飞去。 “小美女,期待下次见面了。”妖孽的笑容配上那潇洒的身形,一瞬间吸引了铃儿的注意力。待到六个人全部都没了身影,她才回过神,却看见煝烟烨三人正看着自己,一脸好奇的模样。脸,再次红了起来,娇嗔的瞪了他们几眼,拿过了酒千准备的药箱,替他们包扎起伤口来。 接下来,他们没有任何头绪,只得依照面具人的指示,带上北堂婉雪朝着凤啸国而去。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一路上,北堂婉雪变得老实了许多,再也不挑刺,每天安分的待在马车里,睡饱了吃,吃饱了睡—— 而此时的凤璃和酒千却已经走了老半天了,莫说人影,就是鬼影子,也没碰见一个。一路葱葱郁郁的森林密布,越往前行,道路越狭隘,他们现在走的已经不是大路,而是穿梭在山林之中。 看了看周围的地势,这些森林起码有上百年的历史,林内毒虫飞鸟无数,让两人的前行起来倍加困难。 “千儿,是不是饿了?我们休息一下吧?”看着怀中疲倦不堪的酒千,凤璃的心就难受,才保证说不要让她受苦,却又将她拉入了困境之中。他的本事,还是不够强大,总是让人牵着鼻子在走。那个黑衣人,让他们步入死亡之路,究竟意欲何为?走了一天一夜了,他们却还没有碰见半点不寻常的事情。 “阿璃,找块空地,休息吧。”一路上,都是他抱着自己在走,他自己没有喊累,却还顾忌着她的状况,让她的心在这幽暗潮湿的古老森林里倍感温暖。 找了一棵较大的古树,看见它的根部凸起,足够酒千倚坐,凤璃便疾奔过去,将酒千放到了上面。然后,脱下自己的衣衫,为酒千穿上。这里寒气阵阵,纵然是夏天,依旧幽寒无比,连他都感觉到了阵阵寒气侵体。 “阿璃,我这里有火折子,你去找几枝干柴来,咱们生个火,将就一晚上,明天继续走吧。”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支火折子,笑眯眯的看着凤璃。没想到有了上次遇险的前车之鉴,她学来的经验竟然再一次救了他们一命。 凤璃欣喜,总算不用让酒千冷一晚上了,于是很快的在周围找了些干枯的树枝,在离酒千脚下不远处架了起来,然后点燃火,烧了起来。火有了,温暖解决了,但是肚子呢,他一个人都已经觉得肚子空空,饿极了。那千儿怀中还有一个,她应该更饿了吧。车内的干粮小吃,因为事出突然,一样也没能拿走。 思及此,凤璃站起了身子。 “千儿,你在这里不要乱走动,我去取就回来。” “嗯。”她知道,他是要去替她猎食。 看着他朝着黑暗之中走去,那背影在她的眼里慢慢的变得高大伟岸了起来,他已经彻底的变了,变得可以为她撑起一片天。不再是那个轻易就想放弃生命的凤璃,也不再是那个落寞孤寂的凤璃,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这一切,都是她的功劳,而这一切,却也都是她的福气。 功夫好,轻功佳,就是好。凤璃很快的便打回了几只野鸡。 过了一会儿,酒千便看见他提着那些被拔了毛去了内脏的野鸡从离去的地方归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也觉得满足,他的双腿好了,不再像上次一样,一切需要酒千来照顾,反而可以照顾她。 拿起一根木棍,将野鸡穿上,准备放在火上烤,却发现身旁的酒千正在拉扯着自己的袖子,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的纸包。 “这是什么?”拿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 “光这么炽,能好吃吗?当然是调料咯。” “你身上什么时候放了这么多东西?我怎么不知道?你不会还放了什么我不让你带的东西吧?”该死的,她的身上还真是无底洞啊,要什么,就能掏出来什么。这些都无所谓,他最怕的就是她带着那些轻易就能致人命的毒酒,万一一个不小心自己吸上了,就麻烦大了。 “哎呀,要是带了的话,我们也不用在这里了。说起来还都怪你,不让我带酒。”要是有酒的话,那个面具人哪有机会掳走她?不被她反擒就算是幸运的了。 “我也是为你好啊,你怀里还有一个孩子,不方便嘛。”搂着她,双手绕过她的身子,拿着穿着野鸡的木棍,勤快的翻转着。 慢慢的,鸡肉味,越来越浓,酒千的肚子也叫唤的越加响亮。 “咕噜——” 窘困的低下头,脸颊红了个通透,他们两个现在真像是恶鬼投胎一般,猛盯着快好的肌肉吞口水。 “千儿,饿了吧,来,吃个鸡腿。”不顾油腻,徒手就替酒千扯下了一块鸡肉,喂到了她的嘴边。酒千歪过头,想要自己接过来,慢慢吃,凤璃却不干了。 “让为夫伺候一下娘子吧,以前都是娘子伺候为夫,现在为夫好了,该好好伺候一下娘子了。”说完,继续讲鸡肉撕得碎一些,刚好够酒千那小嘴一口吞进去。见他眼神真挚,态度坚决,酒千不好意思再推迟,于是干脆放开了一切,狂吃了起来。 “阿璃,你不要总是喂我,自己也要吃啊。” “嗯,你先吃。”答应着,那手却依旧不断的朝她的嘴伸来,两个人就这么慢慢的吃了一会儿。待两人都饱了,凤璃才往火堆上多加了些比较粗的木材,然后将酒千抱了起来,自己盘坐在树藤上,依偎着,睡了起来。 一天一夜的赶路,两个人都疲累至极,这一晚,两个人直接睡到了天明,第二天醒来,酒千整个人完全被凤璃包裹在怀中,没受到半点风寒。反而是凤璃,因为火最终熄灭了,有一小段时间,被风吹了,有些受凉。 “阿璃,你没事吧,瞧你鼻头都红了。” 吸了吸鼻子,抱着酒千继续走,鼻息之间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他依旧要努力前进,早日将千儿带到一个安全温暖的地方去。不知道为什么。越往里面走,他的心里有一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森林的尽头,定然是一片仙境,不会是外面的人传言那样。 一种亲切感也油然而生,却不知道来自何处。 “千儿,我有感觉,我们很快就能脱险了。” 话为落音,忽然脚下一个踉跄,两个人猛然的朝着前方扑去。 眼看着酒千就要被自己压在身下,而且前方是一个斜坡,凤璃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急忙的拉过了酒千,将自己和她的位置在半空中来了大旋转,让酒千倒在了自己的怀中。 随即,更大的问题出现了。 他们两个人是要相互滚动的,酒千总有被压在下面的时候,孩子,孩子! 他只有一瞬间的思考时间,毫不犹豫,猛然一个用力。 本来横在地上的身子,瞬间换成了竖着。由于坡度较大,两个人一上一下的站立着的向下滑了起来。 也许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凤璃抛去了刚刚那一瞬间的紧张,朝着斜坡望了下去。一时之间,想要吐血,这个坡,还真是个坡啊,他们估计要滑一会儿了。 望着那足足好几丈长的斜坡,凤璃只能认命的抱紧了,尽力的不要让他们的姿势发生变化,不然这么滚下去,别说孩子,就是大人,都得没了半条命。 而酒千呢,被凤璃保护得很好,头,埋在凤璃的胸口,看不见他们所处的环境。只知道两个人是在下落,却不知道她其实是压着凤璃在下滑,她以为他们是在自由落体运动呢。 经过好长一段的滑动,凤璃看着大地终于近在眼前了,却忘记了注意他们落脚之地的情形。毫不意外的就落了下去。 “啊——”脚下,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听得出来,是出自一个苍老的老头。 凤璃和酒千刚刚站稳脚,正要去看看,谁这么衰,竟然被他们踩到了,就听见脚下传来一个老头子气急败坏的怒吼。 “是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敢踩老夫的脚?哎哟,我的脚丫子,恐怕是碎了。”捂着脚,并没有抬起头,径自脱着鞋子,准备先查看一下自己那倒霉的脚丫子。 在酒千和凤璃的方向,就只能看见老头子有一头凌乱不堪的白发,没有任何束缚的随意长在头上。好似一蓬杂草般,茂密而浓厚。 脚上,穿着一双破的不能再破的烂布鞋,脚丫子,其实不用脱鞋,就已经可以看见了。 “老人家,您的脚没事吧?”凤璃见着老人家的模样似乎挺可怜的,于是降低了声音,弯下了腰,不顾背后传来的剧痛,轻声的问道。 “还好没事,不然我要你——”抬眸,不耐烦的撇嘴,正要骂人,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老人家瞬间弹跳了起来,拉起凤璃就开始狂呼乱叫。 “啊,倾倾,我的倾倾,我的倾倾回来了。”一把抱住凤璃,老人家开始搂着他猛拍后背。 一时之间,凤璃迷惑了。 青青?卿卿?还是轻轻?何时他也有小名了? 酒千更是张开了双目,看着老头子,猛搂着凤璃拍打着他的背。视线,顺着老头子的手,这才注意到,凤璃的后背,衣衫早已所剩无几,赤裸的脊背布满了条条血痕,丝丝鲜血正往外冒着。 “阿璃,你的背,老人家,你快不要拍了,阿璃背上全是血啊。”猛然的冲过去,拉起了老头子的手,阻止他继续拍打着凤璃。 哪知老头子置若罔闻一般,沉溺于自己的欢快中,手,随意的朝着酒千一挥,她的身体便朝着旁边跌了去。 “千儿——”看见酒千被推,凤璃急忙推开了老人,朝着酒千搂去。 “千儿,你没有事吧?” “我没事,阿璃,是你有事,你怎么那么傻?这么高的坡,还有那么多凸起的石刺,你怎么可以一个人承受,而不告诉我?”足足滑了一刻多钟,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了?而且,那个时候,她还死命的将自己的身子往他的怀里钻,想想就觉得自己好残忍。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眼里,染上一抹自责。 “千儿,不需要自责,保护你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幸福。而且,这些都只是皮外伤,比起‘天绝’的痛,这些什么都算不上。” “天绝?谁中了天绝?倾倾?你难道中了天绝?”老头听见两个人讨论,忽然听见‘天绝’二字,就开始朝着他们再次叫嚣了起来。 “老人家,我不叫倾倾,我叫阿璃。我,是我中过‘天绝’。难道老人家知道‘天绝’?” “不,不可能,他怎么会对你用‘天绝’?究竟出了什么事?你说,你们跟着凤泫回凤鸣国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震惊,老人家口中竟然说出了父皇的名字,凤璃的身子瞬间的僵硬了。凤泫,凤泫,那不是他父皇的名字吗? “倾倾,你跟爹回家,爹帮你治好‘天绝’,走,回家!”拉扯过凤璃,抛下酒千,就准备走。却被凤璃挣开了束缚。 “老人家,我真的不是你说的倾倾,我是中了‘天绝’,不过我已经好了。是她,她治好了我身上的‘天绝’。”搂过酒千,向老人解释着。 “她?她是谁?她怎么可能会解爹秘制的‘天绝’?倾倾不要骗爹了,走,咱们回家。” 酒千压下心里的震惊,眼前的老头子虽然执拗不逊,出言有些不清不楚,但是绝不会是说谎的意思。难不成师傅还有什么隐瞒着她的吗?‘天绝’究竟是师傅的收山之作,还是眼前老人的秘制剧毒?一切,使得他们困惑起来。黑衣人费尽心思,就是要将他们带入死亡之路,恐怕也就是要找到这个老人家,难不成阿璃的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带着一堆的疑问,酒千走向了老人,带着几丝防备。 “我是他的妻子,而我也的确治好了他身上的‘天绝’。怎么?老人家难道还不信吗?中了天绝,不该是半身不遂的吗?他却健步如飞,不是吗?” “妻子?你说笑吧?我家倾倾是女儿身,怎么娶亲的?而且,你肚子这么大,像是怀孕了的样子,怎么会和倾倾是夫妻?”忽略了酒千的后一半话,老人直接消化了前半截,然后咧开嘴嘲讽的笑着酒千异想天开。 “……”凤璃霎时无语了,把他当成别人也就算了,还把他当成了女人。这让英俊倜傥的他情何以堪? 一旁的酒千却将他的话听进了心里,女儿?错认? “阿璃,你是不是长得很像母后?”心里升起浓郁的疑惑,谜团聚起,如凭空而起的大雾,弥漫了酒千的心房。母后明明是司徒将军府的大小姐,那为何这老者将阿璃当成女人? “是,除了我身上的男子气概承袭于父皇,容貌方便,我完全承袭自母后那方。怎么?你的意思是他口中的倾倾是母后?”不可能啊,母后明明是司徒家的大小姐,司徒海的胞妹,怎么可能是这个老头的女儿? “我也不知道,他将你无缘无故认作女人,怕不是胡乱认的。” “老人家,你的倾倾全名叫什么?”倾倾?菁菁?音很相近,莫非母后真的是这个老者的女儿吗?那为何又成了司徒将军府的大小姐? “我的倾倾,我的倾倾叫慕倾倾,她,她就是我的倾倾啊。”回答了酒千的话,继续将凤璃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热切的跟他互动着。偏生凤璃却对他冷冷的,却又不忍将他推开,特别是在酒千提出他可能是司徒菁菁的父亲的时候,他的心就更加摇摆了。 看着凤璃为难的样子,酒千顿觉好笑。以往除了自己,没有人能让凤璃吃瘪,现在又多了一个,而且还是个老头子,似乎蛮有意思的。如果可能,这个老人家还是阿璃的外公,哈哈。 “老人家,你家是不是住在这附近啊?你看啊,他的背上都是伤口,需要处理一下,我们去你家好不好?” “哎呀倾倾,你是怎么搞的,受了这么的伤也不说?快走快走,跟爹回家,女儿家家的,这背上的肌肤怎么可以让别人瞧了去?还好她是个闺女,不然老爹我非替你宰了他不可。”说完,不顾酒千,拉起凤璃就走。 酒千只能在背后无奈的笑笑,不说?她替他说了好几遍好不好?而且老人家不但没听见,还使劲的猛拍阿璃的后背,那伤口似乎更加严重了。 哎,这老人家还真是个活宝。不知道外面,将会是怎样的一片风景,竟养育出这么有趣的人来? 跟在老者背后,踏过了层层叠叠的石头迷宫,酒千在其中望着那些威严耸立的巨石,心里升起一抹感慨。这样的石头城,比起迷宫还要恐怖,一个不小心走失,很难走出去。 但是迷宫之后,却迎来了一片清幽静雅的幽谷,里面青山绿水环绕,一座小山村俨然坐落在了群山之间,盎然成长。 而他们,则是处在了那幽谷之外的一处断崖上,遥遥相望着那远处迷人的风景。忽然间,老者拉起凤璃,毫不犹豫的从他们脚下的断崖飞驰而下,绝佳的轻功比起酒千有过之而无不及。凤璃在心内诧异,如此平凡之地,竟然隐藏了如此绝世高手,怕是不简单。 “千儿!老人家,千儿还在那里呢?”他挣扎着想要去找酒千,可是老者却将他拽的很紧。 “哈哈,倾倾不用担心,她的轻功足以进村了。” 远处的酒千清晰的听见了老者的话,而后,朝着转过头来看自己的凤璃轻轻一笑,让他放心。确实,这小小的断崖,她不放在眼里,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老者是如何看出她身怀绝世轻功的。 她凌空一跃,然后俯身朝着他们的方向追了下去,跟凤璃同色的紫色衣衫在空中缭绕成了一朵巨大的紫色云彩,飞快的划过天际。两人已经落地,等待着她的降落,在她的足尖点地的瞬间,老者的一句话,震憾了她的心房。 “风过无痕,这闺女已经学到家了。”而后,转开身子,朝着自己的家走去。留下了诧异不已的酒千和一脸担忧的凤璃。 “小雪儿,小雪儿,快出来啊!你看,谁回来了?”走至一出搭着篱笆墙的小院子处,老人家忽然的撇下了身后的酒千和凤璃,急切的朝着屋内奔去,口中急切的呼喊着家里的人。 门口,很快的出现了一个人。手拿碗碟,身穿素衣,一脸欢笑的迎接着欢快归来的老者。 然,那熟悉的容貌,让酒千和凤璃齐齐愣住,他怎么会在这里? 20.幽蓝之境中的秘密 隔着一道矮篱笆,酒千和院里门口处的两两对望着,久久不能言语。 那次宫变之后,蓝秋痕带着萧雪伊的尸体黯然离开,就连南宫询那里的疑问都未曾去要过一个答案。酒千一直以为,他是要将萧雪伊带到苍蓝山埋葬,顺便继续在那里归隐。 可是,这一刻,那一身素衣的白发男子不是他,却又是谁? 为什么他没有回去苍蓝山,反而来了这处世人惧怕的山村?听老者的话,似乎是他的长辈,那么这里难道是他的家乡?而他曾经似乎对母后也身后愧疚,难道他们是熟识?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漫上心头,让酒千有些无措。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璃也站在酒千的身边,望着蓝秋痕,阵阵无语,心头亦是百感交集。这一切,谁能给他一个解释? “进来坐吧!师傅,你也快进来吃饭吧。”平淡的话语,掩不去内心的激动。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酒千和凤璃,再也不用回忆起那个娇颜如花的女子。 “师傅,您,过得还好吗?”难以想象曾经疼她如命的师傅,竟有如此冷漠的一天,是不敢面对还是无颜面对? “无所谓好不好,你们先进来吃饭吧!”说完,毫不留恋的转身,朝着门内而去,转过身那一刹,谁也看不见他端着碗碟的双手狠狠的抖了抖。 “小雪儿?你怎么不等倾倾啊?倾倾,你和小雪儿吵架了吗?”老者好奇的看着蓝秋痕的背影,奇奇怪怪的说着话,这次却没有忘记酒千和凤璃二人。 进得门内,发现桌上摆了两幅碗筷,看来此处只住了老者和蓝秋痕两人。“坐下吧!”拿了碗筷回来的蓝秋痕见两人呆楞的在一边看着,便出口叫二人。 “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连小千你都不想认了么?”看着蓝秋痕冷淡的模样,酒千的心里很难受,纵然重生后的她并没有和蓝秋痕相处很久,但是酒千留下的记忆以及为凤璃治腿的那几个月里,蓝秋痕的疼爱宠溺她却是清晰的感受到了的。 但是此时此刻,蓝秋痕竟然对她如此淡漠,怀了孕的她心里越发的难受。于是,那双眸子渐渐染上雾气,氤氲了以往的清澈。 她的那声‘师傅’如点击般触动了蓝秋痕的心脏。他的小千,他的爱徒,如果他们知道了背后的真相,是否还会原谅他?恐怕很难,所以他才选择了逃避,不是不想听南宫询揭开答案而是他的心里已经猜出了答案。但是那个答案却彻底的杀死了他! “师傅?!”还是不动容吗?师傅?你真的不想要你的小千了吗? “千儿,别哭!”将酒千紧紧搂进怀中,凤璃的双目有些愠怒的看向了蓝秋痕,口气很是不善。 “不管你自觉以前是哪里亏待了我或者千儿,但是请你不要现在继续亏欠她!她怀了孩子,我不希望她为你伤心!”如若他不是千儿的师傅,他早已对他出手,才不会给他让千儿伤心的机会!可是,他知道,千儿对他有着父亲般的感觉,他对他,亦给予了同样的尊敬!但这一切却都是以千儿的快乐为前提! “你-”眼前的男子竟然可以如此豁达么?明明是恨他的,却愿意为了小千而包容下他曾经毒害过他的事情。那张容颜,像极了菁菁,但是那个性却完全承袭了凤泫,为了挚爱,什么都愿意忍让。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里渐渐的看清了一种事实,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菁菁才会移情别恋爱上凤泫的吧!如凤泫,凤璃这般深情的帝王,天下间怕是没有女子不会爱上吧。如果身在高位的是他,他未必敢如凤泫那般为了菁菁废掉三千后宫,也未必敢如凤璃那般为了小千,后宫独立其一人。 所以,他发现自己其实早就输了,输给了凤泫的主动和深情。而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一切,说不定看着菁菁的眼中只是如小丑般滑稽的表演。 “小雪儿,你还不释怀吗?”老人幽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惊醒了蓝秋痕的沉思。 “师傅!你?”师傅的声音怎么恢复正常了?师傅不是失忆了吗? “小雪儿,为师要是一开始就告诉你我没事,你还会留下来吗?只怕你早就觉得愧对我,离开我了。”当初蓝秋痕抱着死去的萧雪伊回来安葬,被上山的他碰见,刚刚好听到了他在萧雪伊坟前的自言自语。当下,才想了个失忆的方法骗得蓝秋痕为了照顾他而溜了下来。他也一直没有跟自己说过心事,反而整天闷闷不乐的,完全没有了当初离开这里时的那种乐观自信。 哎,好好的两个徒儿,和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怎么好端端的就都没了呢? “师傅,是徒儿对不起你,是徒儿害了倾儿!”愧疚的低下头,呢喃自语,口中的悲鸣让酒千和凤璃更加的好奇了。 “师傅,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难道现在你还不愿意告诉我吗?”酒千的话,说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蓝秋痕抬头给她解释,她的神色不由得有些焦急,深深皱起的眉头让凤璃也跟着皱起。正要开口呵斥蓝秋痕的无动于衷,却看见蓝秋痕慢慢的抬起头来,眼里,蓄满了泪水。 “小千,你们听完之后,如果恨我的话,就直接走出门去,不要理我。”闭上双目,开始缓缓述说。 “我本名不叫蓝秋痕,而是叫做萧雪秋,萧雪伊是我的妹妹,我们是这个村里土生土长的孩子。而你们的母后,也不叫司徒菁菁,而是叫做莫轻倾,是我师傅的女儿,亦是我们这里的公主。这里不是一个村落,而是一个族,幽蓝族。师傅二十多年前还是幽蓝族的族长,不但精通绝世医术,也身怀绝世武功。但是他一个人的力量,却抗衡不了野心勃勃的凤啸国。 二十多年前的一天,凤啸国的先皇北堂瑾从歧路山下路过的时候,因为被人追杀而误闯了幽蓝之境。重伤的他被师傅所救,师傅仁心,运用了幽蓝之境的秘传医术将他的伤完全治好。但是却引起了他的野心,他跟师傅说,要将幽蓝之境并入凤啸国,而师傅就可以成为凤啸国的御医院大夫。 幽蓝之境向来与世无争,每一代族长都勒令族人不得随意离开幽蓝之境,带来外敌入侵。却想不到,师傅的一时好意却为幽蓝族带来了灭族之难。为了挽救幽蓝一族,在北堂瑾拂袖而去之后,师傅决定亲自离境,去求凤鸣皇凤泫相助。 凤鸣国虽然强大,凤泫亦是雄心壮志,但是却不失为一个君子。他并没有以此要挟幽蓝一族归顺于凤鸣国,只是跟师傅提出了要求,想要进入幽蓝之境观赏一次。 带了数万精兵,驻扎于歧路山下,凤泫信守承诺只自己一人跟着师傅进了幽蓝之境。他感叹幽蓝之境景色优美,风景宜人,也惊奇师傅武功深厚,医术奇特,但是却没有起半点的歹心。 之后,北堂瑾果然准备率兵攻打幽蓝之境,却被凤泫埋伏的兵马击退了回去,之后那几万精兵便一直驻扎在了歧路山附近十余年。直到北堂瑾完全打消了念头,才渐渐的撤回了。 其实真正的故事,到这里才开始。凤泫那时候年仅三十左右,性子沉稳内敛,浑身霸气暗藏,表面温文尔雅,一身白衣不像个君临天下的帝王,反像个高雅出尘的谪仙,确实有让人动心的资本。但是那时候倾倾和我两情相悦,并没有被凤泫的风姿迷倒而倾心。 凤泫提出,想要娶倾倾为后,师傅一口回绝,倾倾也没有答应。凤泫脸色有些难看,但并未发怒,只是失落的看了看倾倾而已。第二天,他就会离开。 但是,第二天到了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变了。倾倾亲自告诉凤泫愿意嫁给他,只要求他一定要庇护幽蓝之境。凤泫诧异倾倾的举动,却依旧欣喜如狂,当下答应了倾倾的要求,并许下了愿意为倾倾放弃三千后宫的诺言。倾倾当时听了,浅浅一笑,并未当真。从她的笑容里,我看出了她的不甘和无奈,我以为是凤泫动了手脚。”可是,到如今,到如今他才猜出了答案。 “父皇不会这么对母后,一定是你自己误会了什么。”肯定而冷冽的话语,凤璃丝毫不怀疑自己父母之间的真挚爱情,坚定的维护着两个爱他如命的人。 “对,是我误会了,是我误会了他们。凤泫一生光明磊落,怎会屑于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是我,是我听信了谗言,误会了倾倾。”那个自己疼入骨髓的亲妹妹,竟然会是欺骗自己的罪魁祸首,她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双手沾满了倾倾一家人的鲜血。 “小雪儿,其实这也不能怪你,伊儿也是为情所困,才会误入歧途。当年,我带了凤泫回来,就该猜到以他那天人之姿会令家里的两个小丫头心动,可是我们竟都忽略了这些。凤泫看上倾倾,偏偏伊儿又看上了他,为了可以顺理成章的跟着凤泫回去,伊儿肯定对倾倾说了些关于凤泫的事情。一方面以凤泫的优秀吸引倾倾的好奇心,另一方面却以族人安危恐吓倾倾,倾倾善良,自然为了我幽蓝一族宁愿牺牲自己。 就是为了怕倾倾和伊儿之间因为他产生间隙,我才派了你随她出嫁。却想不到,你竟然成了伤害倾倾的利剑。‘天绝’,你竟然对倾倾的孩子用了‘天绝’。哈哈,为师教会你独门绝技,你却用来‘回报’倾倾的身上,这一切是老天跟我开的玩笑吗?”悲戚的声音控诉着蓝秋痕,这是第一次,师傅敞开心胸埋怨他辜负了倾倾。 “师傅,对不起。”起身,朝着老人跪了下去。 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男子,老人的眼角渐渐湿润了。他是想怪他,怪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倾倾,但是这一切又怎能全部归咎于他?倾倾后来确实对凤泫动了心,看着曾经与自己山盟海誓的女子躺在别的男人的怀抱尽情欢笑,他生出不满甚至嫉恨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这一切能怪谁,只能怪老天捉弄了所有人。还好,还好他的倾倾最后是幸福的死去的,因为有凤泫的誓死相随,她定不孤单,那样,就够了。 “起来吧,倾倾没怪过你,我也不怪你。是你自己放不开,以后,要走要留随你自己吧。”老人最终落寞的离开,他要去看他的倾倾,他的宝贝女儿。 “阿璃,你去看看他吧。再怎么说,他都是母后的爹,也就是你的外公了。”离去的背影僵硬而颤抖,酒千的心跟着抽痛。那,是一个疼女入骨的老人,是一个真正的好父亲。(.) 不似酒沐白,亲身女儿就在身边,却被他视作无物,必要时便捡回来当成废物利用一番。在酒家她尝尽了冷情冷漠,在凤璃的身边,她却一次次的感受到了亲情的伟大,很有爹地妈咪在身边的那种温暖,那种幸福。 “嗯,你自己小心点。”饭,一人不知道吃了几筷子,就散了。 酒千拉上了蓝秋痕来到了幽蓝之境的入口处,两个人静静的矗立在山上,俯视着山下的幽蓝之境。 青山绿水,环抱着生机勃勃的小山村,接近傍晚,很多人家正在烧火做饭,所以家家户户的房顶上都冒起了袅袅炊烟,迎着轻风像是下凡仙女般,扭动着纤腰。 负手而立,蓝秋痕望着那方一块宽广的绿色草地,静静的发了呆。那里,曾经是他们三人习武玩耍的地方,亦是他和倾倾从相识到相爱的地方,可是,当他再回来,一切已经都物是人非了。如果他的能力好一点,那么师傅是不是就不用去找凤泫帮忙,伊儿也就不会看上了凤泫而从中作梗,破坏了他和倾倾的姻缘? 但是,却没有如果发生。 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他逃避。 “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走向了一旁静坐在大石上的酒千。紫色的衣衫虽然有些凌乱,身上还沾染着几丝没有被拍打净的泥土,双手支撑着自己圆圆的小下巴,眼睛炯炯有神的望着幽蓝之境的风景。 身上透露出一股莫名的自信霸气,好似眼前的巍峨高山,都不被她看在眼里一般。她有时可爱,有时冷静,有时冷冽,有时嗜血,可是每一面都给人一种致命的魔力,吸引着人去挖掘。就如他第一次听见她的名字就决定收她为徒一般,喜欢她,毫无缘由。 配上凤璃的睿智,凤璃的威严,凤璃的仁义,凤璃的狂傲,两个人像是天造地设一般,眼中都只有彼此。比起当年的他和倾倾,确实强上不止数倍。他现在只希望,他们两个人可以一直走下去,不要像他们一样,半路岔开,终生不再有交集。 “小千,这里美吗?”师徒好久没有聊天了,他煞是想念。 “美,青山高耸,绿水环绕,早晨定是晨雾弥漫,宛如仙境,傍晚朝阳似血,仿若红色海洋,一定别有一番滋味。”本来想说仿若血海,但是怕蓝秋痕觉得自己变态,稍稍委婉了些许。 “是呀,幽蓝之境山水秀丽,人杰地灵,才孕育出了师傅这般的能人。但是这一切却得不到更好的保护,反而招来了贼人的贪婪,也拆散了原本快乐的我们。” “师傅,母后和父皇的爱情故事确实震撼人心,但是我想问一句,如果是你,母后死的那一天,你会随他而去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这个假设,他真的没办法回答,因为他没经历过,真的不知道会如何抉择。如果当时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可能不会随她而去。 “那师傅竟不必介怀了。你败给父皇的,正是这一点。你爱母后,但是却还可以在母后和天下之间衡量孰轻孰重,虽然你并未为王。但是父皇虽未一国之君,但是一旦爱上,他的眼里,母后便是他的天下。或许作为一个百姓,一个臣子,会认为这样的男人不是男子汉,是个懦夫。但是,作为女人,最爱的就恰好是这种男人。上天入地,都敢和自己一同共赴。”说起来,酒千的心里就不由地激动,她真的很佩服凤泫的勇气,在江山摇摇欲坠之际,就敢毅然决然的随莫轻倾而去。 “是吗?小千会希望凤璃将来也会是那样的吗?”难道真的是他爱得不够深吗? “会!但是,我们会努力不让自己面临那种困境。我不是母后,善良不是我的本性,阿璃亦不是父皇,一切以母后为主,哪怕是养虎为患也纵容。若是我,亲近之人伤了我,我势必千倍百倍讨回来;若是阿璃,我身边有人心怀不轨,纵然我反对,只怕他也会那人直接挫骨扬灰,以绝后患。”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不同,所以,注定了他们的路也与凤泫和莫轻倾不同。 “看来真的是为师狭隘了,为师一生尽做些荒唐事,唯一的一件明白事,恐怕就是收了你做徒弟了。”摸了摸酒千的脑袋,蓝秋痕的脸上扯起了一抹释然的笑意。是呀,他们都已经逝去了,他一个人何必再那么耿耿于怀? “师傅这一件事,抵得过别人数千件了。有一个皇后做徒弟,难道您没觉得脸上光彩都亮了几分吗?”终于看来了,傻师傅。呵呵,真好,那个疼爱她的师傅又回来了。 “你呀,让凤璃宠得越来越调皮了。”自己呵护在手心的宝贝也找到了真心疼爱他的人,心里倍感安慰。而小千也可以替他好好的照顾凤璃,一起携手,袖手天下。这,怕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阿璃说了,要宠我上天呢!不过呢,我要悠着点,我可舍不得上天!”世界时多么的美好,天上有什么好?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她和凤璃便要做这墨翎大陆上最让人羡慕的鸳鸯,受万人景仰。想想有一天凤璃称帝,她摇身成为整个墨翎的国母,那将是何种风光。 “是是是,宠你上天!不得了了,为师那个傻傻的小徒弟变成了大胃王,这墨翎怕是要被你给吞了哦。”鼻尖轻点,那亲切的感觉依旧还在。 “师傅,你还会离开这里吗?” “不了,师傅要留在幽蓝之境陪着你外公,他孤单太久了。” “咦,外公不是族长吗?难道身边没有别的人了吗?”这么美好的村庄,人与人之间应该情意浓浓的,邻里之间也都是互相帮助的吗? “哎,我也是上次回来才听族里的人说起,师傅在知道倾倾死了之后,便一病不起,卧床七天七夜,再醒来,师傅的一头青丝变成了白雪。至此之后,师傅就卸下了族长之位,独自隐居到了这里,离其他的人户稍有些距离,每每有人来探望,师傅总是断然拒绝了。久而久之,他们不再光明正大的前来,只是悄悄的来探望师傅,确保他活得好好的。” 震惊的睁大双眼,酒千不可思议的看着蓝秋痕,脑海里思绪飞转着。 她还以为外公是年岁大了,一头青丝才成了白色的,想不到竟然早在十几年前便已经为了母后的死而全部白了吗?那么他一个人住在这里,肯定孤单至极了,那么他们要不要将他一起接出去算了?嗯,这个得找阿璃商量一下。 “不要想了,你外公不会离开的。你们要是方便了,多回来看看他便可以了。” “你外公出去,必然引来江湖议论纷纷,如若再惹起了其他两国的野心,只怕会给幽蓝之境带来灭顶之灾。所以,你外公肯定不会答应你们。” “哦,那就等我们夺了天下再说吧。”一句话,说的淡然,说的轻飘飘的,却像是一块石头砸在了蓝秋痕的心上。夺了天下再说吧?淡淡一句话,隐含的霸气张狂,却让他的额头布满了黑线。谁能告诉他,他是踩到什么狗屎运了?收了一个这么特别的徒弟啊? 两个人接着便把幽蓝之境的风光全部的游了个遍。而另一边,凤璃尾随着老人的身影,来到了一处荒废了很久的老屋中。 老人在前面慢慢走着,突然间,他的脚步加快,急速的朝着一间房间跑了进去。凤璃见状,立马加快脚速,跟了上去。但是进到房间里的时候,却发现没有老人的身影,只有一间极其干净的屋子呈现在他的面前。 梳妆台,镜子,桌椅,纷纷擦拭得一层不染,与其他的房间构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架上好的雕花镂空鳞纹大床摆放在房间中央,上面铺就着一床上好的蚕丝被,淡淡的绿色丝被上,隐隐传来一阵熟悉的清香,吸引着他一步一步走向了那张大床。 拿起被子的一脚,触到自己的鼻息之间,闭上双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好熟悉的香味,连这颜色现在看起来,都倍加熟悉。 “母后,母后……”嘴里,低唤着,手用那柔软的绿色丝被轻轻的摩挲着自己的脸颊,幻想着那是母后的芊芊素手,正在轻轻的轻抚着自己,口中也在不停的唤着‘璃儿,璃儿’。 泪水,溢满眼眶,心中压抑了十几年的思念如潮水般袭来。温热的泪水,冲开了紧闭的眼睑,奔袭而出。他,在心里无声的呼唤。 母后,父皇,你们可知道璃儿有多想你们?母后,你看到了吗?璃儿找到外公了,找到母后的家乡了。 泪水流淌,心里的思念浓郁,他并没有感觉到,身后,老人正同样热泪盈眶的注视着他的背影,同样的无声低诉着。 倾倾,爹看到了,看到了爹的外孙了。他长得好像你,像极了你,但是他的个性却像凤泫。他已经做皇帝了,而且还立了皇后,他们比你们还要般配,还要优秀。爹相信,他们不会步上你的后尘,他们一定会幸福的。你和凤泫,要记得保佑你们的孩子,还有孙子,爹也会帮你照顾好他。 对着棉被缅怀了半天的凤璃终于满意的放开了那被泪水浸湿的被角,转身,准备朝着别的地方而去。哪知转过头,视线便对上了老人家的视线。 “想不想看你娘亲小时候的样子?”快速转开自己的身子,长袖巧妙的轻轻一挥,快速的抹去了眼角未曾滴落的泪水。语气故作轻松的朝着一个柜子走去。 打开柜子,里面露出了慢慢一柜子的衣物。凤璃不用问也知道,那些都是他母后的东西,那些素雅的颜色,那越过柜子飘然而来的香气,一一证明着,这里就是莫轻倾曾经的闺房。 思索之间,老人搬出了一个长木箱子,放到了凤璃身侧不远的圆桌上。 “阿璃,快来。”一脸欣喜,不自觉间叫上了从酒千那里听来的称呼。 凤璃在听见他的呼唤的时候,眼神一滞,随即笑了开来。阿璃,他喜欢他叫他阿璃,亲切而充满着淡淡的关切。跟酒千叫起来不一样,千儿叫起来,含着的是亲密的爱意,而他带的是亲情。两种不一样的感情,却都让他的心染上温暖。 “外公,这是什么?”围在桌旁,看着老人打开了那个木箱子。 “这些都是外公的宝贝!”拿出一卷纸,递给凤璃,笑眯眯的诱导着他。“来,将它打开。” 伸出手,将那张纸拎住两角,向下一抖,白纸如卷帘般顺利展开。纸上,一个身穿着白色轻纱衣的少女赫然出现,粉嫩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粉红,头上绑着简单的小辫,腰间别致的扎了个蝴蝶结,手捧着一束五颜六色的野花,笑得灿烂,笑得张扬。 “看,这是倾倾十岁的时候,我帮她画的,是不是很漂亮?”那时候的他,除了忙活族里的事务之外,一有空闲就会替莫轻倾画图,族人皆知他会医会毒会武功,却无人知道,他画的一幅好丹青,而且还会以颜料调色,为他作的画统统着上永不退色的色彩。保存住他美丽的倾倾最美的时刻。 凤璃看了一张之后,便不再等待着他递给他。而是主动的拖过木箱,拿起一卷一卷的纸筒,快速的看了起来。 一张,十三四岁的模样,一身白衣迎风而立,一只脚轻轻的微曲起,另一只脚打直,轻点在一块石头上。双手微微向两侧展开,衣袂翩翩,随风飞舞。笑颜如花,目视着前方,好似在注视着他一般。那块石头,他记得,就是那天酒千一跃而下的地方。他回眸一看,刚刚好看见那一刻的情形,跟画里的一模一样。 “这是倾倾第一次自己用轻功回家。”他飞在前面,担忧的望着她的一举一动,身怕她失手。哪知,那一注目,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女儿宛如一个天上仙子般降临,他的脑海里清晰的记着那一幕。 换一张,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袭绿色长裙的她,静静的矗立于一处荷花亭边,脸上一脸平静的静思着。完美的侧脸呈现出了属于她的独特美丽。 换一张。 再换一张。 手里不停的换来换去,凤璃的脸上尽是喜悦,这些都是他不曾见过的母后,他一定要好好的看清楚,记在心里不可。转眼间,木箱子里,只剩下一卷还未打开的纸卷了。 继续,铺展开来,不同于前面的素雅,这一张全是一片大红色。而且,这一张里,竟然出现了两个人。 震惊,如果说外公可以将母后画的如此传神是因为熟悉,那么他将父皇也画的如此俊美逼真,又代表了什么? “外公,这张是?”这是他想象出来的画面吗?怎么他觉得比真实的场面还要深刻动人呢。 画中,有一张巨大的大床,也就是他刚刚碰到的那张床。只是画里的锦被枕头都是大红色的,连整个房间的一切摆设,都布满了一层红色。 床边,两个人倚床而坐,莫轻倾低着头,眉头紧蹙,双手无措的紧握着,害怕身侧的人的触碰般。而她身边,凤泫扯起嘴角,满脸宠溺的看着她,大掌朝着她的粉手轻抚而去。 “这是我幻想的,呵呵,那时候凤泫提出娶倾倾,我并不同意,是倾倾自己同意的。但是她眼里的不开心我看在了眼里。我以为,倾倾接着便会离开我而去,但是凤泫却跟我提出,要跟倾倾在我的面前先举行一次婚礼。那确实让我震惊,一国之君,肯为一个女子做到如此地步,已属不易。但是我依旧不太相信他能给倾倾幸福,所以在他们的新婚之夜,我幻想着,为他们画上了这幅画。”但是,第二日,他便从女儿的表现上看出来,凤泫对她,肯定比他画中的还要好。那时候,说不定倾倾的心,就已经开始为凤泫而动。 “外公,这幅画,可不可以送给我?”这些全部都是外公的寄托,他不可能全部要走,但是这一副,他却想要拿走。因为,他想学着画中的父皇,一辈子,如此小心翼翼的呵护千儿。 “你带走吧。” “对了外公,母后既然是幽蓝族的公主,身份自然算得上高贵了,为何还会成了司徒府的大小姐?” “你娘亲的出身虽然高贵,但是却是不能对天下人说的,因为幽蓝之境不想要被外族干扰,你娘亲必须换个身份嫁入皇室。所以,凤泫决定让倾倾化名为司徒菁菁,成为了司徒府上的大小姐。”不得不说,凤泫将一切都考虑得周到,换个身份,便找了个大将军为倾倾做靠山。皇后之位,依靠着将军之名,她坐的更加轻而易举,废除后宫之事也是很多大臣给了司徒海面子。 “嗯,舅舅与母后想来感情应该很亲厚,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发现半点痕迹。” “是啊,好了,你该去找你的妻子了。刚刚吃的不多,记得再给她弄点吃的,别饿坏了她和孩子。” “嗯。”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来,却是一起离开,跟着一起离开的,还有那副画。 之后,两人继续在幽蓝之境待了十多天,凤璃背上的伤势也全部好了之后,两人才辞别了莫羽尘和蓝秋痕,往凤鸣国返回。 在他们返回的的时候,却不知道凤鸣国内,煝烟烨三人早已经急得团团转。他们送北堂婉雪回到了凤啸国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凤鸣国,快速的开始召集人马,朝着死亡之路进发了。 ------题外话------ 梦可能过几天要请一次假了… 梦有宝宝了,孕吐和头晕的症状太过严重了…。 想休息几天,请亲们见谅哈! 21.上的朝堂,下的厨房 一行,是焦急赶路的救兵,脚下步伐快得和出征的士兵有一比。一行,一个男人带着个孕妇,脚程慢的比专门欣赏路途风景的游人还慢。尽管心中急切,凤璃却半点不表现在脸上,一路上,依旧小心翼翼的照顾着酒千。 一条山间小路上,一辆马车正以一个缓和有度的速度奔跑着。马车里,一只素手轻轻的探出,撩起了遮挡住视线的纱帘,看向了车外。马车里的女子,正是已有近四个月身孕的酒千,凤璃在马车外面赶车,不能陪着她。觉得烦闷,她才撩开了帘子,打算望望周围的风景。 他们才刚刚离开幽蓝之境不远,还未到达歧路山脚,里面的风景虽不如幽蓝之境美丽,但是也值得一看。将头微微探出车窗外,任那清风拂上自己的脸颊,带给自己一丝清明。心里的烦闷,顿时好了许多,嘴角的弧度也不由地由下扁变成了上翘。 要离开了,心里却升起了一抹奇异的不舍。是因为师傅在这里吧,或许以后累了倦了,他们也可以隐居到这里来。 静静的观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却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离歧路山脚的岔路越来越近了。直到凤璃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千儿,我们到了山脚下了。”撩起帘子,看向车内的酒千。看见她勾起嘴角的侧脸,他的心,有一瞬间的迷醉,随即清醒。细细的看了下酒千的眉梢眼角,注意到她弥漫着笑意的眼底透露着丝丝的疲倦,再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今天怕是要在半路歇息了,在赶也赶不到有人烟的地方了。于是干脆停了马车,利落的跳下马车。 “来,千儿,下车来走走吧。”车前,伸出双手,抱着酒千下了马车,便让她在四处转转。自己却回到了车里,不知道忙活些什么,酒千见此也没有打扰她。 迈开脚步,朝着路边走了过去。 凤璃从车上搬了一个木箱下来,也不知道装的什么,然后将马车赶到一边,系在大树上,便自顾自地的忙开了。并没有注意到,酒千挺着肚子慢慢的向外走去。 那天,那个面具人就是在这里劫持走自己,让阿璃为自己发了怒,使出了那招惊天动地的龙腾凤啸。那两道流光,至今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而那个人也是在这里告诉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不为伤害她,只为引他们上死亡之路。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知道幽蓝之境的秘密?又为何要让她和阿璃去解开母后的身世之谜?这一切,是阴谋还是好意? 想着,想着,便入了神。 苦思之中,她终于想起了面具人离开时的那抹背影,像极了一个人。那么,这个世界上,如此关心莫轻倾的事的人,除了她,还会有谁?那么,面具人的身份,不会是——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酒千的身子在夜空里打了个寒战。怎么可能?如果是,那么为什么要帮阿璃?如果不是,那他又为何如此了解和积极于此事? 正在深深的沉思之中,忽然,一股香气闯进了自己的鼻息之间。 好香啊! 闭上眼,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中的香味,挺挺的肚子忽然响起了一道响雷。饿了,这个时候飘来这么诱人的香味不是折磨自己吗?光闻,却吃不到。 哎—— 咦!脑子里一摸精光闪过!这里没有人烟,哪里来的人生火做饭,而且,鼻子再闻了闻。这方向,分明是来自于自己下车的地方嘛。不过阿璃什么时候学会做好吃的了,还做得那么香。 好奇,也是饿极了,所以脚步加快了起来。还没走到地方,就看见凤璃正比她脚步还快的朝着自己奔来,脸上紧皱的眉头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舒展开来。 “千儿,你跑到哪里去了,吓死我了。”这里荒无人烟,他埋头给她做吃的,却没有注意到她走开了。当他做好了一切,才想起来千儿似乎不见了一段时间了,这才着急的四处寻找着。 快速的奔进他的怀抱里,娇嗔的撒娇,慢慢的舒缓了他的紧张。 “相公,你做的什么好吃的?我老远就闻到了,好饿啊。” “对了,我就是来找你回去吃饭的,我做了你爱吃的烤鸡,还有你最爱喝的汤,你快点过去趁热吃吧。”献宝似的拉起酒千的手,大步朝着白烟袅袅的一处走去。 “哇!”看见地上摆放的一大推的东西,酒千的嘴巴瞬间张成了‘o’形。这,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 “阿璃,你是不是将外公家洗劫了呀?”瞧,她手上拿的,这就是传说中的菜刀和砧板吗?还有,她脚边放着的黑乎乎的,正冒着白烟的,是叫做炉子吧? “没有,这是我让秋叔另外给我准备的一份。”他哪能将外公和秋叔的家都搬空了,这是他特意央求蓝秋痕为他另外订做的。 “不是吧?你这装备那么齐全,哪像是赶路的人,你比那些出府游玩的富家公子,贵家千金还悠闲了。还有啊,你什么时候会下厨了?” “在你每天贪睡的时候啊,我想着回来的路上,肯定会有不将就的地方,没准就得露宿山野。我怎么能让你风餐露宿还不能吃个饱呢。所以,就让秋叔教了我几道菜,和几个汤,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做来给你吃啊。秋叔还夸我很有做菜的天赋,没学多久就做的有模有样了。你先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说,不是说饿了吗?”说话间,递过一双被沸水煮过的竹筷给酒千,然后再为她盛了一碗米饭,夹了几块肉多的鸡肉给她。 “来,吃吃看,好不好吃?” 看着酒千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开始咀嚼,脸上露出了好吃的表情,凤璃才满足的笑了笑。端起了属于自己的那只碗,开始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凤璃真的有做饭的天赋,酒千吃的香极了,一时之间,不再发表任何感言。但是她快速挥动的筷子在碗碟之间的速度,以及她满意的笑意,就足够凤璃了解她的心意了。 细嚼慢咽着,他在心里暗想。只要她喜欢,就算经常为她做,他也是愿意的。天知道刚刚他说蓝秋痕说他有天赋的话是胡扯的。他哪里是有天赋啊,根本就是很没天赋,学的时候,没少出岔子。一会儿不是把手让火烤了,就是衣服被油溅了,要不就是菜被烧成了黑炭。 经过了六天的实验,在他终于成功的做出了一桌子菜的时候,蓝秋痕说过一句话。“看你这个狼狈样,如果不是千儿,你这辈子会进厨房才怪!”他记忆深刻,他也相信,如果不是千儿,他这辈子都不一定会接近厨房那个跟他命中相克的地方。 但是,现在看着酒千吃的如此香,他却觉得尽管受再多的伤,经历多大的困难,也值得了。 思考间,他竟满足的有些不觉得饿,吃起饭来优雅至极。酒千已经解决了一碗白米饭,外加两大碗热乎乎的汤,餍足的在一旁轻抚着越发圆润的大肚子,嘴里还不忘记把凤璃一阵好夸。 “阿璃,真好吃,以后还要做给我吃。” 这是不是就叫做得寸进尺,得尺进丈? 但是人家就是愿意,而且还笑得乐滋滋的回应。“好,以后有时间,就给你做。”口气,那叫一个谄媚,一个讨好。 “千儿,饱了的话就进马车里去睡觉吧,我把这些收拾了,再进去找你。”满足的庖下碗里的最后一口米饭,对着酒千口齿不清的道。 “嗯,本宫真是幸福啊,找了个上的朝堂,下的厨房的皇帝当相公,要是让他们七个知道了,肯定羡慕死本宫。”小手,拍打着站起身就开始狂打嗝的小嘴,半眯着凤眸,朝着凤璃调笑。 ‘上的朝堂,下的厨房。’呵,这丫头挺会想的,看来以后想要君子远庖厨是不可能的了。况且,他心里也是甘之如饴啊。 吃饱喝足,困倦极了的两人轻易的便入了睡,酒千更是一觉到天明。早上,又是闻着淡淡清粥香气醒来的,又吃了一顿美餐之后,凤璃打点好他那堆设备,马车再次扬蹄前奔起来。 清晨轻风拂面,昨夜休息良好的人今天又换上了一副活力充沛的模样。哼着凤璃没听过的曲调,酒千高兴的瞭望着窗外风景。 “欢迎光临我的独占神话,千年之前我是那个她……”轻松的曲调,深情的吟唱,在那空旷的道路上,伴随着马蹄声,形成了一道别样的情趣。 忽然间,那口中浅吟瞬间收起,满身聚起了防备,前方有人,而且是很多的人。 “千儿,在里面不要出来。”他也听见了,人马不少,而且马蹄声声凌乱急促,不知道来者到底是何人。 马车停下,凤璃全身一手紧握着缰绳,另一手,探入了怀中,将凤匕紧紧的握在了手里。如果是敌,他无疑要浴血奋战,但是千儿的安危—— 模样给他思考的时间,那些人马便露出了头来。也让紧张的凤璃送了一口气,那领头的,不正是司徒雁和酒旭泽吗?瞬间,两只紧握的手,放松了力道,朝着他们大喊。 “旭泽,雁,你们来了!” “皇上,小千。” “阿璃,小千。”两个人在看清凤璃的那一瞬间,紧绷的心野得到了放松,来不及勒马缰绳,让马停下。就腾起身子朝着凤璃和酒千飞了过来。 “大哥!”在酒旭泽出声的时候,她就听见了,激动的撩开车帘,还没定住神,就被酒旭泽搂紧了怀中。 “小千,小千,吓死大哥了,你吓死大哥了。”紧紧搂住怀中的娇躯,酒旭泽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着,天知道当他知道酒千他们去往死亡之路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的担心。他跟随师父游历天下,也曾经来到过这被人传诵的诡异飘远的山脚下,却没有去过死亡之路,连师父都要避开的地方,可想而知,有多么危险。 他哪里知道,他师父哪里是害怕死亡之路的危险?而是怕打搅了幽蓝族人平静的生活罢了。 酒千和酒旭泽叙着旧,凤璃便看向了司徒雁,以往每次相见,司徒雁哪次不是春风得意,潇洒恣意。可是凤璃发现,这一次,司徒雁并没有很潇洒,在放下为他们担忧的心之后,他的脸上仍旧留有一丝丝的疲倦和忧伤。 “大哥,司徒雁他怎么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意,不会是为了罗珊吧? “还不是你这个丫头,将罗珊设计给他,现在他想要负责任娶罗珊,偏偏罗珊死活不嫁他。不嫁他就算了,还天天约好丁亦辰到处游玩,刺激他。依我看啊,他已经掉进了你的陷阱里了。”哼哼,原本还对小千略有好感的司徒雁一下子就转移了目标,看上了那个爬上自己床的小女人。酒旭泽不由地在心底感叹凤璃真是好命,不但娶了小千这个宝贝,连带着一切可能成为情敌的人都被她自己给解决了,真是省心省力啊。 “哈,我看他是活该!谁叫他那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那么对待珊珊,现在珊珊不报复回来才怪。但是,我却有点不好意思面对珊珊了。”毕竟珊珊是把自己当成真朋友的,自己为了哥哥和二姐的幸福,才会把她设计给了司徒雁。虽然说司徒雁的人品不错,但是被信得过的人设计,总是会有隔阂的吧。哎,都怪自己当初被珊珊的主意冲昏了头脑,要怎么挽回她的心呢?伤脑筋! “好了,不要烦恼了,先回去再说吧。” “嗯。”一行人会合在一起,浩浩荡荡的朝着凤鸣国而去。 回到凤鸣皇宫,已是五天后的事情,一安然进入皇宫,安排好酒千,司徒雁和酒旭泽便把凤璃拉进了御书房拷问。 “你们在死亡之路遇见了什么?怎么你们可以如此安然的离开,而且还带着那一大堆齐全的‘设备’?”太诡异了,当他看着侍卫将那一大箱子抬下来打开看的时候,他的下巴差点没掉地上。他们哪里像是落难的人?分明比那些特意去游山玩水的人还悠闲,马车轻晃,怡然自得,连野外生存的工具都是如此的齐全。 “是呀,阿璃,你不知道煝、烟、烨带上铃儿那个小丫头回来的时候,一见到我们,那丫头就哭得稀里哗啦的,其余的三人也都是郁郁寡欢,急忙争相着交代你们的下落,让我们去救你。从认识训练他们到如今,我从来没见过烨这么紧张过。” “雁,我们失踪之后,难道舅舅没有跟你说什么吗?”奇怪了,舅舅应该是知道死亡之路尽头是幽蓝之境的,为什么他没有跟雁他们讲明呢?还让他如此大费周章筹集人马去救他们? “爹该说些什么?难道他知道什么?不过出发之前他叮嘱过我去到死亡之路之后,不要盲目用武力解决,一定好好跟遇到的人解释。起初,我还以为爹是不放心我,现在你这么问,我倒是觉得他很奇怪了。难不成死亡之路里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吗?”司徒雁暂时抛开了心中的烦恼,一脸不得其解的作思考状。一旁的酒旭泽也跟着一头雾水,这到底怎么回事? “雁,其实,其实我们不是亲表兄弟。”哎,想不到这个一直陪着自己的表兄竟然不是亲的,自己跟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是,他们之间胜似亲兄弟,他十多年来的支持与不离不弃对自己而言就是雪中送炭,纵使不是亲的,又如何? “什么?”不是亲的,什么意思? “母后她并不是司徒家的血脉,而是幽蓝族的公主。” “幽蓝族?”酒旭泽和司徒雁异口同声的高声问道。 “幽蓝族是什么族?我怎么从来没有遇见过?”行走江湖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幽蓝族这个民族,酒旭泽的双眼染上沉思。 “阿璃,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次见到的就是幽蓝族的人?”好好的,怎么会出来一个幽蓝族?肯定是凤璃和酒千遇见了什么人。 “雁,死亡之路的尽头并不是地狱,而是一片人间天堂。那里被称为幽蓝之境,住在那里的人就是幽蓝族的族人,而我的母后,你的姑姑也就是幽蓝之境的公主,莫轻倾。那里山清水秀,美景秀美,是个世外桃源,却因为我外公的本事被人觊觎而濒临灭族。所以二十多年前,外公前来凤鸣国向我父皇求救,父皇和舅舅带了兵马便欣然前往……” 听着凤璃悠然转述着从幽蓝之境了解到的一切,酒旭泽和司徒雁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想不到凤泫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可以为一个女子做到如此地步。两个人都清楚,若是自己身为帝王,都不一定能够轻易的放弃幽蓝之境这么好的地方而不纳为己有,况且凤泫不但留下兵马暗护着幽蓝之境,而且还给莫轻倾另辟身份坐上后位,为她废黜后宫。 想想,两个人都觉得凤泫不愧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爱江山爱美人,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自古以来,真正能够为了美人儿放弃江山的帝王有几个?而哪一个女子如果得了君王爱不是被称之为红颜祸水?但是莫轻倾不是,凤泫将她保护的很好,两个人同时逝去,却无人唾弃莫轻倾半句,反而高声称颂帝后深情。 感叹之余,也替他们二人不值,错信了人。 “我不管,姑姑永远都是我的姑姑,就算不是亲生的,但是她依旧管爹叫一声大哥不是吗?”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在他心里就像是母亲一般,温和善良。小时候每次进宫,她都将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跟阿璃并无半分差别。这也是为什么在她提出请他将来保护好凤璃,他不皱眉头便应承下来的原因。 司徒家世代单传,他还好奇为何偏生爹爹这一代,他竟然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姑。想不到,竟然不是亲生的,他算是捡了个姑姑。 “我说你们不要纠结这个没意义的话题了,该讨论的,是那个故意引你们去往幽蓝之境的面具人。听你这边和烨他们那边带回来的话,大概的意思都是这个黑衣人意图不在伤人,反而轻易的替你解决了北堂婉雪这个麻烦。那么他的身份是什么?他的目的又何在?”是敌?他的表现未免太过诡异;是友,却又为何不光明正大的现身来。 “这个黑衣人嘛,朕自有妙招,这段时间你们给我继续搜捕那个叫薇儿的妇人。”精明的龙目,泛起算计的光芒,该死的男人,竟然敢耍着他玩,被他抓到,一定让他好看。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之间,已过去了三个月。天气,也已转入深秋,御花园里的参天大树早已落叶纷飞,只剩下一片金黄色的海洋。 从幽蓝之境归来三个月,凤璃白日里忙碌着国家大事,一有空闲便全部留给了酒千,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因为凤璃对于半路遇险的事情深感愧疚,于是回宫之后变开始让御医亲自为酒千抓了几副上好的安胎药以及一大堆的补品。三个月的大补,却没有将酒千的身子给吃变形,只不过脸上的气色和精神好了许多。 这个时候,凤璃已经去了朝堂近一个时辰了,嗜睡的酒千才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喝了铃儿准备好的安胎药之后,便带上她漫步来到了御花园走动。 肚子,已经越来越大,她的双腿都已经微微的肿了起来,走起路来有些吃力。但是阿璃说要多运动,到时候生产她才会少受一些苦楚。 “铃儿,在想什么呢?”这个小丫头,怎么自从上次她回来之后,她便是如此。经常在伺候她的时候悄然走神,脸上还飞上一朵红云,难掩娇羞姿态。 “呃,没想什么,没想什么!”双手急忙对着酒千摇摆着,脸上闪躲的表情却告诉酒千这分明是假话。 相思?害羞?脸红?莫非铃儿想的是男人?上次一起去的男人,就只有阿璃和烨,她是不会喜欢阿璃的,那么是烨吗?他们离开之后,他们几人遇见了什么? “铃儿,你这个样子很像在思念情郎哦,来,告诉本宫,你是不是看上烨了?要是的话,本宫就为你们牵牵红线。”挺着大肚子,酒千对着铃儿笑的邪恶而奸诈。 红线?像司徒雁和罗珊那样?不不不,她才不要娘娘牵的红线,更何况她想的人不是烨。 看着不回答她,却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铃儿,酒千的好奇心更加的深了。这摇头到底什么意思,是想的不是烨呢,还是不要她牵红线? 好吧,她知道自己上次恶整司徒雁有些过分了,那方法也不太合适。但是铃儿,她不会这么做的呀。 “铃儿,你要是喜欢烨,那本宫让阿璃为你们赐婚如何?”不牵红线了改直接成亲,酒千以为铃儿是脸皮薄,不好意思。 “皇后要给谁赐婚啊?朕刚刚好像听见了烨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在说他?”忽然,凤璃的嗓音传来,酒千寻声而望,正好看见凤璃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朝着自己大步走来,身后跟着一脸冷静的烨。 “阿璃,铃儿好像看上烨了,她不好意思,要不然你帮他们做主吧!” 闻言,凤璃转脸,望着铃儿,眸子一沉,然后,笑开了来。 “千儿,烨刚刚一路走来正跟朕说,他看上了你的小丫鬟,准备亲自来求你成全呢,你说是不是啊?烨?” 闻言,烨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他,他什么时候说了?可是他是主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能反抗,还要配合着他的思路走。 收起疑惑,前迈一大步,脸带笑意的朝着酒千躬身。 “属下,求主子成全!”话虽坚定,但是却无人发现那深埋着的脸上却是一脸冰霜。成全,成全,主子你可千万别成全啊!看着烨将拳头握得死紧,酒千本来正要答应,但是却听见了一点很小的声音传进了灵敏的耳朵。 不是吧,这么紧张?也不至于紧张的牙关都打起架来了吧?她哪里知道,那不是紧张,那是隐忍,烨正咬紧牙关,逼自己忍下心里的反感。 “烨啊,本宫已经知道你和铃儿两情相悦了,肯定会答应你的请求的,你不用这么紧张吧?”好奇的看着烨,酒千只觉得太好笑了些。 “哈哈,你这个女人平时挺精明的,这会儿怎么犯起傻来了?他明明不喜欢女人,你要他娶老婆,还以为他紧张!哈哈,笑死人了!而且这个小美女,是我定下的,自然不能嫁给别人了,你说对不对?小美女?”空气中,传来一阵嚣张的话语,而后,黑影一晃,将铃儿掳进了他的怀中。 待到黑影定住,那张熟悉的面具赫然印入了酒千的眼帘。是他! 22.黑衣人的身份 “啊――”惊魂未定,铃儿听见那熟悉的声音,还来不及理清自己的思绪,便被他掳上高空。(.好看的小说)顿时回头,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具,不由地放声尖叫起来。 而那搂着她的人,却是淡定的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挠了挠自己的耳朵,嘴角轻轻的扯起。 “小美人,这么久不见我,也不用一见到就高兴得大叫吧。”站在下方的酒千恰好通过那没有遮挡住的嘴角,看见了男子的一脸风情。顿是在心里大喊:妖孽啊妖孽,光是一张嘴就妖孽得没了人形了,那薄唇比起凤璃的还要薄一些许,却是不描而红,唇面上淡淡的光泽将他的嘴衬得更加的可口了。 难怪她的铃儿一回来之后就跟丢了魂似的,原来是被这个妖孽给调戏过了。他就是站在那里不用做什么,就已经足够很多女人迷心失魂了,更不用说加上他那些暧昧的话语和亲密的动作了。 看看,他在做什么?他竟然不顾铃儿的反对和挣扎,在她的额头轻吻着。 “来人啦,给我抓住他!”邪魅的勾起嘴角,凤璃大手朝着身后一挥,周围立马涌现出无数侍卫朝着面具人一拥而上。他就知道,这个男人肯定会来的,但是却没想到,竟然不是因为薇儿而来,反而是为了铃儿来。幸好,他在这边也压了注,赌他有可能来找铃儿。 凤璃一声高呼,最快出手的,自然是被面具人揭开了秘密的烨了。那矫健的身躯立即从跪着,变成了站立着,拔出腰间软剑朝着面具人一迎而上。 “凤璃,你还真是够奸诈的,竟然将我的小美人当成诱饵。哼,让你的手下都给我退下,想要抓住我,恐怕得你凤璃才够分量!” “那你先将本宫的铃儿放下来!”该死的,他的口气还真是狂妄啊,比起自己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头一回,酒千觉得遇到了对手了。不过,比阴的,恐怕他还不是自己的对手。 面具人听见酒千的话,唇,轻轻的勾了勾,笑着对铃儿说道:“美人,先去你主子那里,等我把凤璃打败了,我就带你离开。”然后,将铃儿轻轻的送回了地上。 “有劳皇后娘娘了。”回身,看着凤璃,准备朝着不远处走去。 忽然,他觉得自己的两条腿似乎被定住了一般,不能移动。心下大惊,准备提气使用轻功,但是双腿却仍旧不能动。 “你做了什么?” “你忘记了本宫的外号了吗?虽然不可以用毒,但是迷药,似乎还是可以的。”上次被他抓了,她就开始懊悔着身上即使不能带毒药,怎么也该带着点迷药之类的。这不?刚刚好,昨天她才放在身上,今天就用上了。 “你个阴险的女人!不要以为你抓住了我,就能够知道些什么,哼。如果不让我和凤璃单打独斗一场,我死也不会说出什么的。” “是吗?千儿啊,你看铃儿一直贴身照顾你,你作为她的主子,是不是有义务给她找个好婆家?烨不喜欢女人,那咱们就换一个嘛,朕这凤鸣国里,难道还挑不出一个配得上铃儿的男人吗?”凤璃轻揽着酒千的身子,看着一旁的铃儿,轻笑着道。但是视线的余光却盯着一旁被他气得面色发白的面具人。 “凤璃,你真不愧和这个女人是一家的,都是那么阴险狡诈!”他不要就这么轻易的输给他了,他还想看看那传说中的‘龙飞凤舞’呢。可是,小美人,小美人怎么办呢?这一切都怪那个该死的凤璃! “哎呀,多谢夸奖,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阿璃和我,那是天生绝配,怎么?你羡慕啊?”绕过凤璃,酒千轻移着莲步,来到了面具人身前,手,快速的在他胸前点了两下。 “女人,你要做什么?”该死的女人,竟然点住他全身穴道,她想做什么?不由地,面具人觉得自己的背后开始冒冷汗了。额头,也开始泛起层层晶莹。 “不用这么紧张,本宫只是想让铃儿来看看你的这张妖孽脸而已。”一把拉过铃儿,将她的手伸到他的面具旁边,轻声细语的诱惑着。 “铃儿,你喜欢他是不是?那就揭开它,让自己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这样,以后他就跑不掉了。” 看着那因为不断启启合合的薄唇,上面的淡淡光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在她的眼中闪烁着,如此耀眼夺目。心中的某跟弦也跟着耳边传来的蛊惑声音轻奏了起来,一直小手,颤巍巍的朝着那黑色的面具伸去。 “小美女,不要听她的,你不用看,我也是你的了,不要在这里揭开我的面具。”该死的,揭开了他的面具,那就不好玩了。 “铃儿,男人的话都信不得,只有自己的眼睛才可以相信。揭开吧,看清他的面貌,以后她就甩不掉你了。”眼里戏谑之意明显,斜挑起柳眉,笑看着面具人。 “小美人,铃儿,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心里却在默哀,完了完了,这个丫头平时脑子挺灵光的,怎么碰上酒千和凤璃,那脑子就转不过弯来了呢?这摆明了是恶整他嘛,既然她对自己有意,怎么就不知道帮帮自己呢?还是说她喜欢的真的是那个不正常的男人? “你,你住手,你要是揭开了我的面具,就不可以如愿嫁给那个男人了。我的容貌只有我的女人才可以看,你确定你要看吗?看了可是要对我负责的,那个女人就不可以娶你了哦?”该死,她的手指头怎么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她怎么还不住手啊? 终于,那手还是伸到了他的而后,轻轻的一拨,黑面具应声而落。 “啪嗒”一声,面具落地,却引不去大家的目光,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面具下的那张脸所吸引了。 那张脸,轮廓分明,线条流畅,仿若画中人一般。狭长凤目微眯着,瞪视着前方注视着自己的人,高挺鼻梁如山般屹立于脸中央,将那美妙绝伦的脸一分为二。薄唇因为微怒而轻轻抿起,泛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该死的,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愤怒啊,他的容颜除了娘之外,还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下子,竟然被这么多人给看了去,真是该死。 “铃儿,怎么样?看起来还满意吗?”捏了捏铃儿的鼻子,唤回了她早已飘走的灵魂,问着她的意见。 “好美!”那张脸明明生的俊朗冷酷,却偏偏又带着一股子的邪魅。铃儿觉得自己想心都快要跳出胸膛了。一个男人怎么可以长得如此好看?这,这让她如何继续将梦做下去,以她平庸的资质,哪里配得上他半分!哎,算了,断了自己的念想也好! 有人夸奖,可并不见得就有人领情。 “你说什么?美?那么多形容男子俊逸的词语,你就挑了个‘美’字送给我?难道我不帅吗?不英俊吗?不魁梧吗?”偏偏挑了个他最讨厌的字送给他,这丫头肯定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呃――”一时语塞,铃儿纳闷,美不是褒义词吗?她是在夸他耶,他怎么还一副气愤的样子?难不成要说他丑吗? “哎呀,你这是什么话?我家铃儿的意思是你哪一样都有,单独一个词怎么够用!美,就是涵盖了所有形容词的意思,铃儿对你的评价很高了!对不对啊,铃儿?” “对啊!”迷迷糊糊,不知所云的顺着酒千的话回应着。 可是对面的男人还是没有松开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 该死的,她怎么可以跟着酒千那个女人胡扯呢?自己还真是活够了,看上这么一活宝。 “好了,你是帅是美,你们自己私下讨论。现在,先跟朕回御书房讨论去!”虽然戏很好看,但是正事更重要。 然后,凤璃扶着酒千走着前面,铃儿也跟着酒千一起走。后面,面具人由烨带着,紧随其后。 御书房,凤璃一进门,便开始吩咐人。 “去把你们抓到的人给朕带上来!”今天,该是真相大白的时候了! “不必了!与她无关!”冷冷的开口,一点也不像那个嚣张狂傲的人,语气里反而透着淡淡哀伤。 “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但她不是你想的哪个人?”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薇儿,真正的薇儿早已经,去世了。 “那她是怎么知道一切的?”其实在看见他的脸那一瞬间,凤璃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如果猜得没错,他应该就是薇儿在那一夜宠幸之后产下的孩子。 “是我告诉她的,她只是我的属下,放了她吧!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这个人竟然是父皇的血脉,父皇却不知道他的存在。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牵引着他向他走近。 “阿璃,他究竟是谁?我怎么觉得他的样子似乎很面熟?”司徒雁从他们一进门就开始猛盯着他瞧,始终觉得很熟悉,但却又有写些陌生。 “难道你不觉得我长得很像凤泫吗?”勾起邪魅的唇角,朝着司徒雁眨了眨眼,戏谑无限。 “啊――”大叫一声,司徒雁猛然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了。像先皇!他竟然长得像先皇,这说明了什么?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先皇后的贴身宫女薇儿生下来的孩子,也就是先皇的血脉!”邪肆张扬的笑着,双目注视着凤璃,像是要看出些什么来一般。 “什么?你,你竟然是…你回来是不是来跟皇上抢皇位的?我不许,我不许你伤害娘娘和皇上!”听见他嘴里的话语,不待别人有所反应,铃儿第一个便冲到了凤璃和酒千的身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气急,若不是因为她,他才不会被他们给逮住了。她现在竟然还挡在他的面前,阻止他伤害酒千和凤璃。真是欠调教的丫头! “好了,朕知道你对皇位没兴趣,但是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朕你一直潜伏在朕的附近,所为何事?”对他皇位有兴趣,那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还用得着现在才来搅合吗? “狐狸就是狐狸,还真是了解我,但是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在?”他的身份似乎是见不得光的,他又是从何时知道的。 抬眸,望向凤璃,却发现他却将视线转向了酒千,笑的一脸高深莫测,让人匪夷所思。 “千儿,还记不记得咱们当初第一次去苍蓝山回程之后,去到青城的第一个晚上?”那一晚,千儿杀死了几个暗卫,被凤瑞的暗卫目睹,他们以为凤瑞早已知晓酒千不傻的消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可是,依照后面凤瑞的表现来看,他好像是不知道的。 酒千是何许人,岂能不知凤璃在想什么。会意一笑,转眸看向了男子。 “想不到你竟然是凤瑞的暗卫,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魈,便是我的代号。今后我叫什么,得看陛下怎么做了?” “凤骁,骁勇善战的骁,如何?”决然的,从凤璃的嘴里吐出了几个字。 诧异,他竟然承认自己的身份,而且还打算让他示人。魈的眼神浑浊混乱,一时之间难以相信凤璃的话是真的。他不是该将他这个帝后神话上的污点快速抹去吗?或者是让他一辈子见不得光吗?他竟然敢让自己光明正大的姓凤! “怎么?难道朕给你取的名字不好听?”看他一脸神色复杂的样子,又在想些什么? “不是,你难道不觉得我是你父皇母后创造的神话上的污点吗?为什么你能如此豁达的接受我这个本就不该存在的人?” “呵!你竟然还在乎这个?你是不该存在,但是你已经存在了。朕对凤瑞都不明不白的好了十几年,对你,为何又要吝啬这一个姓氏?这本不是你的错,再说这些年你潜伏在凤瑞的身边也应该是为了护住朕吧?”身子,轻轻向后一扬,拥着酒千一起慵懒的半卧了下去。 “那你要怎么跟天下人解释我这个凭空多出来的人?” “不需要解释,丁亦辰说得好,凤鸣国就是朕的,朕决定什么,便是什么?” “呵呵,娘亲还真是了解凤家的人,怪不得临死的时候一直反复强调让我不要对你产生敌意!如果我要跟你一争高下,我的下场似乎可以预见。”那一年,他十八岁,她患了重病,奄奄一息,弥留之际却不让他却给她找大夫,反而拉着他的手告知了他一切真相。 十八岁,他随着她在外漂流了十八年,过着乞丐般的生活,以为只是个死了爹的孩子。没想到自己原来是凤鸣国皇室血脉。她却要求他不许认凤璃,不许去跟凤璃争夺天下,要帮助他夺回天下。 那时候他不理解,极其抗拒她要求自己去凤瑞身边做卧底。但是当他悄悄潜进璃王府,看见凤璃正忍受着‘天绝’之毒的痛苦之时,他的心,被抓的生疼。那一刻,他便知道,他妥协了。接着,离开,凭借着不凡的武功,被凤瑞的爪牙看上,带进他的暗卫队。一步一步,爬到了老大的位置,也取得了凤瑞的信任。 “今后,我会留在你身边,替你杀敌。但是,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可以答应?” 了然于心,凤璃目视着酒千,笑道:“千儿,他的要求似乎得问你?” “虽然铃儿是我的丫鬟,但是婚姻大事,你还是自己问她吧!不过,你不能强迫她半分。她不愿意,你不能强求!”说到这里,酒千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珊珊!她该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原谅?虽然身为杀手,但是她从来不缺朋友。在这里,自己的朋友屈指可数,珊珊心思单纯,不失为一个贴心的好朋友,她真的不想失去。 “只要你们不要再提将她许配给某某人就行了。”不是他自恋,凭他的风姿和能耐,拿下铃儿只是迟早的事。但是就怕有人从中作梗,不给他时间。 “好,明天早朝,朕会正式册封你为骁王。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千儿,你有什么心事吗?”忽然之间,怀中人的心情就转变成了郁郁寡欢的模样,让他担忧起来,无心他事。 “阿璃,陪我去看看珊珊吧?”拉着他的长袖,酒千的心有一些紧张,怀孕中的女人,心思似乎变得脆弱。凤璃眸色一深,他知道酒千对于算计雁和罗珊的事情始终在心里留了个心结。现在她怀着孕,如果整日记挂着这件事,恐怕不利于孩子的成长。于是,立起身子,很淡然的说道。 “去吧,朕也想去罗府走走。” ------题外话------ 哎,这种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到什么时候? 过几天,梦可能又要请假…。真的很不想坑爹,但是被坑的是我啊啊啊 23.凤璃郁闷了 一听见罗珊的名字,旁边原本无精打采的司徒雁立马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急切的朝着酒千大喊。(.无弹窗广告) “我也要去!”天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疯了,最近老是躲着他,一反之前不停拉着丁亦辰在他面前晃的作风。害得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着她了! 白了他一眼,酒千悠然说道。 “得了,你和我一块出现,更说不清楚。还是等我先去看看再说吧!”说完,由凤璃搂着,朝着门外走去。 “可是……”司徒雁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酒旭泽打断了。 “别可是了,罗珊最在意的就是千儿的算计和你的嫌弃。你们一块儿挤她跟前去,还不得直接把她气的躲得远远的?你还是安份点,看看千儿回来之后问问啥情况吧!” 哎,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一个个的凑一起,不知道珍惜,真是不知道他和茵儿两地相思的苦啊! 摇了摇头,酒旭泽一脸郁色的离开了。而凤骁,也早已消失了。 罗府,旧地重游,门口的管家见了一身素衣打扮的凤璃和酒千,恭敬的迎进了门。可是那眼里却藏着难以掩饰的责怪之色。若不是酒千,他家小姐至今肯定还是活蹦乱跳的小姐,哪像现在,整天闷在家里,郁郁寡欢的。老爷心疼她,却无法打开她的心结,少爷们又还有一段时间才归来。 “陛下和娘娘是要找老爷吗?”弓着年迈的身子,在前面引着路。 “不是,管家可否带本宫去找你家小姐?”欠疚的语气让管家有些心软,看着酒千诚恳的模样,还是带她去了罗珊的院子。 “娘娘,小姐生性善良,单纯无知,请娘娘高抬贵手,莫要为难小姐。” “管家说的对,之前是本宫草率了,忽略了珊珊的感受。本宫,来给珊珊道歉了。”想不到自己真的将她伤得那么深,酒千心里的愧疚越发的深了。脚步慢慢急促起来,迫不及待就想看看罗珊现在的状况。 “小姐,皇后娘娘来看你了?”敲着门,管家贴心的问候着屋内的人。 “让她走,我不要见她!”屋内随即想起一阵暴喝。但是凭着深厚的内力,酒千清楚的听见屋内传来的低泣声。 “管家,你带陛下去找你家老爷说会儿话。本宫自己进去看看她吧。” 待凤璃的身影跟着管家一起完全消失于罗珊的院内,酒千才回身朝着罗珊的房门走去。 手,轻轻的拍打着房门,柔柔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了屋内。 “珊珊,开开门,好吗?” “你走!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好意,你走!”屋内,罗珊趴倒在锦被上,露出的脸庞一角已完全被泪水打湿。随着门外传来的熟悉呼唤,双目之中,如泉般的泪水奔涌得更加快速。双目红肿,让人心生怜惜。 “珊珊,你把门打开,跟我说说话吧。不然,我是不会走的。”打定主意来解决这件事,她怎么会让自己无功而返呢? “我说什么都不会原谅你的,你还是快点走吧!”绝然的话语,却因为那微微的哭腔,染上了几分不舍,也让酒千觉得心被狠狠揪起。 看来她是真的把这个单纯的丫头伤到心底了,头一回,酒千觉得有种无助感。但是即使这样,也不能减弱一丝她今日的决心。反而让她更加确定自己还想要罗珊这个朋友。 “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是想看看你!”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扰得本就心烦意乱的罗珊更加的烦躁。忽然,她立起了身子,朝着门边走去,脚步沉重而急速。 ‘砰’的一声,门应声而开,罗珊身着一袭白色长裙,脸带余泪的看着酒千,眼中尽是一片受伤和责怪之色。 “看完了?你可以走了!”愤怒的说完,眼中的泪水眼看着就要下滑,急忙低下头去,不着痕迹的退回了身子,手快速的用力将门往外一推,眼看就要合上-- “啊--”促不急防,酒千被门上带着的力道撞击到了,本就大腹便便行动不便的她不由得摇晃了起来,嘴里一丝轻声惊叫脱口而出。 看着酒千踉跄着身子,罗珊紧张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再也顾不得生气,快速拉回被自己关上的门,冲了出去。 “你没事吧?”拉住酒千的身子,一句满含关切的话语不由自主的就出了口。可是,不对! 她好像刚刚拉住她的时候,她就没有摇动过了。 果然,定睛一看,酒千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她,一只手,正被她紧紧的夹在自己的手臂之下。 脸上的关切焦急立马收起,对着酒千开始呵斥。 “你又骗我!你还要骗我!我,我今后再也不管你了!”用力的甩开酒千的手臂,转身就朝着自己的房间奔去。虽然她看起来用了很大的力道推开酒千,但是酒千知道,她并没有下力气,心里仍然记挂着自己的安全。 手,毅然伸出,拉住了罗珊的手臂。 “珊珊,不要这样,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好不好?我知道我做的过分了,但是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朋友!朋友两个字如惊雷般击中了罗珊的心。她还把她当朋友吗?她以为她只是利用她,把她当做一颗棋子而已呢。 “朋友?!是朋友,你为什么如此算计我?你可知道你的算计比直接给我胸口一刀还要痛?”当她一早起来,朦朦胧胧还不清楚该如何面对自以为的酒旭泽的时候,司徒雁的那张脸好似一道晴天霹雳般,吓白了她的脸。可是,在酒千领着凤璃来到的时候,她的心更是被粉碎成了碎片,她竟然算计了她。 “珊珊,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如此算计你的,你不要折磨自己。”看着罗珊瞪视着自己,一张脸愤恨不已。酒千就觉得心疼。 珊珊年纪跟她差不了多少,但是心性却比她简单的多了,表达感情自然也直来直去。 她一边哭泣,一边指责的画面,深深的刺痛了酒千的眼。 这都是她一时自私造成的错误。她该如何弥补。脑子里,瞬间一片混乱,理不清一个思绪。 耳边却再次传来了罗珊的话语。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全心全意的相信你,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什么都告诉你。可是你竟然如此设计我?”心里的缺口被打开,罗珊再也顾不得一切的扑倒在酒千的怀里,声声斥责随着哭泣悠悠传出。 听见她的指责,酒千越发觉得心里愧疚,越发的难受。 扶起哭的不能自已的罗珊,酒千也不禁红了眼眶。 “珊珊,别哭了。都是我的错,你想怎么还给我都可以,别再折磨你自己了。”以往的罗珊是多么的活力四射,整日嘻嘻哈哈蹦蹦跳跳,哪像现在整天以泪洗面,整个小脸的轮廓都缩小了一个尺码一般,憔悴而忧伤。 “你明明知道我不忍心伤害你的,何况你肚子里有宝宝了,我怎么会下的了手?我知道你希望酒旭泽可以等酒茵回来,但是你可以跟我说啊,为什么要把我设计给司徒雁那个混蛋?你不知道,他那天起来看见我的那副表情,那副样子--,哇--”一想起那一日的情景,罗珊就觉得万分委屈,她堂堂一个相府小姐,竟然让人嫌弃了。而且嫌弃她的还是刚刚占了她便宜的男人! “呃,珊珊,他跟你一样,也是被我算计了,所以才会不知所措伤害了你的。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要怪他了。”完了,她怎么觉得有种越来越乱的感觉了。这小妮子对司徒雁不会真的有意思了吧,不然怎么老是跟丁亦辰演戏折磨司徒雁呢? “哼,你不用为他求情,你自己还没完呢!我要罚你带我进宫玩,直到我心情恢复正常为止,还有凤璃不能阻止我接近你!”不想让她接近酒千,她就偏偏要接近,还要粘着她。 “没问题,但是你没事吧。”这也变得太快了!随即也释然了,这正是罗珊的特别之处,直来直去,乐天派。或许是自己这段时间既做错了事情,又没及时的来跟她讲清楚,才会让她想得太多了。 “没事,其实那天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早上起来的时候有点不舒服。加上他那副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很丢人,才会伤心的跑开了。” “但是毕竟你们发生了那样的事,对你来说终究不好啊!我听大哥说,他来罗府提亲,被你拒绝了,而且不止一次?”看司徒雁的样子,怕是已经栽了,可是他竟然在提亲路上一再受挫,看来这所谓的生米熟饭把戏一点也不灵验啊!虽然罗珊说的爽快大方,但是她却没有忽视掉她眼底的那一抹失落,失了身,女孩子怎么都会在意的。她如此说,只是想放宽自己的心罢了。 “他来提亲,我就要嫁吗?我才十六,还没玩够呢,才不要嫁人生子。而且就算我已经不是完整的,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嫁了。”哼,都怪爹,着急忙慌的给她寻亲事,搞得她心里痒痒的,一直缠着酒旭泽了。结果却害她被人给算计了。 “好了,不说他了,一会儿你们在我家用午膳吧。晚点,我随你进宫。”酒千,她可以原谅,因为毕竟这生米熟饭的计谋,也是自己想出来的,只不过换了个讨厌的男人罢了。但是那个该死的男人,绝对不可以轻易原谅,绝对不行! “好!”她能说什么吗?不能!既然是来赔罪的,还不得任人宰割一番?这还算是乐观的了,本来以为还要花费一番心力的呢?想不到罗珊只是哭诉了一番便了事了。 之后,夫妻俩陪同罗沣罗珊一起用了午膳,便起身回了宫。回宫路上,酒千一脸轻笑始终挂在嘴角眉梢,心事了却,自然开心。罗珊也是一脸兴奋,因为她终于让凤璃吃了瘪,而且还不是一下子,而是一路上,甚至还要持续更久。 郁闷,郁闷至极! 这个女人天生就是来跟他为敌的是不是?都这样了,还不忘记跟他争抢女人,真是有够坚强的。不过,现在千儿身怀有孕,心情不能被打搅,他就只能忍了,况且千儿还觉得她欠这个女人,哪里会理他? 罗珊刚刚一进宫,郁闷的凤璃便不再孤单了,因为时常在宫里转悠的司徒雁在他们回宫那一刻,便立刻加入了他的队伍。罗珊对酒千热情的不得了,他还以为罗珊放开了,便兴高采烈准备去跟罗珊打招呼。却换来罗珊的漠然视之,而酒千竟然也没帮他说半句好话,但是偏生他又犯贱舍不得离开,就只能跟着凤璃一起哀怨的瞅着两个女人玩闹交谈的不亦可乎。 最后,还是凤璃以时间太晚,酒千需要休息为借口,罗珊才勉强的同意了凤璃带酒千就寝,而她则在宫里找了个宫殿住了下来。 第二天,两个女人又一次的聚集在了一起,聊个没完。凤璃和司徒雁却没有时间再在旁边静静的注视着二人了。因为,身为帝王臣子,都是需要上早朝的,今日,还要为凤骁认祖归宗呢。 ------题外话------ 恢复更新,偶滴娘,累死偶了…。晚上八点还要去开会,坑死个爹! 24.神秘人是谁?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凤璃的身姿被那明黄色的龙袍衬得威严而尊贵,肃穆的表情之中透着淡淡的邪魅,双眼之中暗流涌动。 下方,一干文武百官以司徒海和罗沣为首,分列两行,微微抬首,仰视着凤鸣国的帝王。 忽然,百官齐齐朝着凤璃跪了下去,口中齐呼:‘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满意的勾了勾唇,悠然的抬起垂放于龙椅扶手上的右手,向前轻轻一揽。 “平身!” “谢陛下!”百官倾刻间,便重新竖直了自己的身子,等待着凤璃的发话。 “众位可还记得数月之前这里发生的那场宫变?那日里,大家都听见了关于萧雪伊和穆枫的事情,也知道了凤瑞的身世。但是不知道大家可否记得那个被穆枫用来替换萧雪伊被宠幸的宫女?” 话说完,殿内除了酒旭泽和司徒雁这两个知道真相的人面不改色之外,其余的人纷纷向凤璃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陛下此话何意?难不成那名宫女还要求陛下为她做些什么吗?”司徒海依稀记得那日那个妇人,可是她不是早就离开了吗?凤璃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提起她来? “那个女人不是已经离开了吗?陛下难道还有什么不解之惑?”凤璃没有将扣下妇人的事告知群臣,妇人被截走,然后再次被捉回来之事,他们就更不清楚了。 “那个妇人离不离开不重要,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当初那个宫女。朕这么问,只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那个宫女被父皇宠幸之后,曾给父皇生下了一个孩子。朕今日的目的,便是认回这个孩子!”面无表情,凤璃只是静静的述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 但是他淡定,群臣却不淡定了。凤瑞不是凤家血脉,尚且野心勃勃,害得凤璃十几年惨不忍睹。现在好不容易登基了,他们怎么能够容忍凭空又冒出来一个潜在的威胁。一时之间,群臣纷纷投反对票。 “陛下,请三思。凤瑞的前车之鉴,陛下一定要慎重啊!” “是呀!陛下熬了十几年才换来今日,绝不可再轻信他人!”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 随着呼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凤璃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可是他又不能太过强硬,因为毕竟前十几年的苦确实让这些臣子害怕了。 “哎呀呀,这朝堂还真是热闹啊。我要是不来插一脚,怎么对得起我的身份啊!”忽然,殿外传来一道戏谑的话语,满含着邪魅的笑意。 众人闻言,纷纷闭嘴,侧目望了过去。 “啊!皇上!”喃喃自语,司徒海仿佛看见了凤泫一般陷入了震惊之中。其余的人也瞬间呆住,不是被那像极了凤泫的容貌吓的,就是让那妖媚至极的脸给惊到。 在司徒海的震惊中,凤骁扑扇着一双迷离的桃花眼,大步走到了司徒海的身前。 “司徒将军,看见在下,至于这么兴奋么?”心里却暗笑,怪不得娘亲以前总是盯着他自言自语,看来自己长得还真是像先皇了。不过也奇怪,自己这样子,俊美无双,却迷不住娘亲的心,可见那传说中的先后更是何种的风华绝代了。 “你,你是谁?”不置信的擦了擦眼睛,司徒海觉得心里有个真相呼之欲出。 “将军明知故问了,我的身份,不是很明显的吗?嗯?” 对着凤骁戏谑不正经的模样,司徒海只觉得脑子发昏,于是干脆直接将头转向凤璃,问他算了。 “皇上,他不会就是那个孩子吧?”其实这么问的时候,司徒海已经被凤骁的容貌征服,只是心里仍旧存了一丝不甘心罢了。 ‘是,他就是朕在这世上唯一的亲弟弟。’说起凤骁,凤璃就觉得欠他太多,不仅仅是一个皇子尊贵的身份,更因为他,让他背负了太多的责任。保护他,替他守住凤鸣国,却不能动半分心思。 “就算是先皇血脉,但是也不能说出现就出现。他这个时候现身,谁知道是不是心怀鬼胎,打什么鬼主意?!”人群之中,响起了一个反对的声音,那是罗沣的声音。对于凤骁身上的嗜杀之气,他觉得很慎人,同时也泛起了一股危机感。 罗沣话音刚落,凤骁的身子便如鬼魅般的移动到了罗沣的身前,轻声的询问着:“罗相,在下与你未曾谋面,为何出言污蔑在下?” 白色衣衫下方,掩饰不住身为杀手时的戾气直朝着罗沣而去。 “你,你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如若你只是一般人,没有野心。那为何你满身全是压制不住的杀气,以及一脸邪气?”说完,不想再看着那张他追随了一辈子的容颜,嫌恶的转过了头。 但是他的话,却得到了司徒海的支持。 “是呀,你为何满身邪狞的杀气?显然你的经历非比寻常,那谁又知道你是不是下一个凤瑞?” “是吗?”将身子挪回司徒海的身边,在万众瞩目之下,那飘乎的身子直接把嘴凑到了司徒海的耳朵后,喃喃低语。 “如果我狼子野心,凤璃早已死于死亡之路,哪里会寻到幽蓝之境,知道司徒菁菁的真实身世?如果我心怀不轨,恐怕早在他前往青城那一次,就已经死在半路了。还有很多次,你想知道,待会儿自己去问他吧!”其实,有很多事情凤璃都不知道,他也不想说。 既然答应了要保护他,一切的痛苦磨难都已经过去,提了也无济于事。 “你--”惊讶,惊讶于眼前之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好了,不必再争论了。那满身杀气正是因为朕而生,如果没有他,朕说不定都没有命坐上这个皇位了。朕意已决,各位卿家不必再困扰。宣旨吧!”挥了挥手,朝着身后的太监示意。 打开一卷明黄色的卷轴,摊了开来。微微清了清嗓子,太监开始高声喝唱。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皇在位之即,曾蒙萧雪伊等奸人算计,与栖凤宫宫女薇儿有过一夜宠幸。今朕有幸,为先皇寻回遗失骨血,亦为朕之手足。朕特此,赐其名为凤骁,封为骁王,原璃王府为今后的骁王府。钦此!” “谢皇上!”屈膝,跪地,魈抬起头,脸上仰起一抹满足的笑意。或许娘亲这一辈子都不曾想过他能够光明正大的被凤鸣国百姓接受的这一天。但是,他却站到了这里,如此光明正大! “好说,只是别忘了你的承诺便是。”得意的扬眉,凤璃笑得比凤骁更加的开怀,有凤骁相助,夺取天下,势必事半功倍。而且,他的身边,终于又有了一个亲人。 “是,臣记住了!”握住手中的明黄卷轴,心中的那抹信念越发的坚定。娘亲说得对,凤璃生来便是王者之命,有幸与他称兄道弟,随他一起逐鹿天下,他亦能倍感荣耀。 “骁王之事,到此为止。不知道各位卿家可否还有其余的事情?” 只见大殿上慢慢的沉静了下来,罗沣侧身,迈出了步子。 “陛下,臣,有事启奏。” “请说。”眼里闪过一丝异色,这段时间好像没有什么大事吧。但是罗沣等到现在才开口,模样似乎有些严肃。 “陛下,臣的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回来了。”两个不孝子昨夜归家,拉着他这把老骨头聊了一个通宵,搞得他今日有些力不从心。 “什么?那他们在哪里?”一听说自己早就算进来的人回来了,凤璃不免显得有些激动。他们有多久没见了?十年?不止十年了,自从自己双腿废掉之后,便与外界隔绝了开来,就连罗旭罗曜都不曾见过一次。 “他们,就在殿外。” “那快宣啊!”身子慵懒的欠进龙椅里,惬意的等待着两个人的到来。 只见殿门之外,两道身影翩然而至,一个一身黑色劲装,手中还拿着一把镶嵌着名贵红宝石的宝剑,瞅着高位上的凤璃笑得张扬。 另一个看起来就要严肃许多,一张脸不苟言笑,手无一物,一袭白衫飘飘飞舞。 “罗旭,罗曜,见过皇上。” “起来吧。哈哈,十几年不见,你们俩还是那副样子。”一个生性不羁,一个一板一眼,两个极端的兄弟。 “陛下,也还是一样。陛下,咱们十几年不见,叙旧的时间可能比较长,您该好心的放大家回去休息了不是?”罗曜,也就是黑色劲装的不羁男子,突然出言。 “呃,那好吧,散朝吧。咱们,去御书房!” “慢着,等一下。” 在凤璃的好奇目光里,罗曜一直等到朝臣都退得差不多了,只余下司徒雁和酒旭泽被留了下来。 “陛下,我们此行回来,还带回来一个人。”嘴角,邪魅的勾起一角,看着凤璃,慢悠悠的说道。 这个人,任谁都猜不到。罗曜很有自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猜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是谁?”一回来就给他卖关子,还真是有够神秘的。不过,他还真的猜不到来人的身份。 “是我!”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从殿门外传了进来。 ------题外话------ 哎,梦感冒了…。而且脑子常常不在状态,只能码那么多了…。亲们要是嫌少…就养吧!,>_<, 25.暂时的大结局 随着那一声响亮的声音,一道白色身影赫然出现在大殿之外。(.) 其实在听见声音的那一瞬,凤璃就已经知道是谁了,只是没想到原来他们三人竟然也有关系。 凤璃清楚来人是谁,心中也有些波动。但是比起酒旭泽,那简直可以说是平静无波。 只见白影缓缓落地,如仙子漫步般的朝着他们走来,脸上自信照人的明艳笑容几乎晃花了酒旭泽的双目。 他的茵儿回来了。 心,想要朝她奔去,无奈脚步却向生了根一般,定在了原地。他害怕,害怕只是一场梦,随意动一下,可能打破了梦境。 三年!不是说要三年之后吗?为何她现在就出现了,而且还和罗家的两位公子一起出现? “好久不见了,大哥。”看着酒旭泽难得的傻气模样,酒茵只觉得好笑。看来自己的出现还真是吓到他了。但是无奈,师傅本来是打算留她三年的,偏生二师兄争气,提前将师傅赶下了宫主之位,师傅便云游去了。 “茵儿?真的是你?”听见酒茵的低唤,酒旭泽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难不成你看见的是鬼?我如花似玉的师妹,竟然让你当成了鬼,真是太过分了。”故作生气,罗曜走到酒茵的身边轻轻的把酒茵半搂入怀,挑衅的看着酒旭泽。 “你,你放开茵儿!”该死的登徒子,竟然敢对茵儿动手动脚,他都还未曾做过的动作,他怎么可以做得如此自然? 思及此,酒旭泽再也不沉溺于相见的喜悦之中,双手握成拳,朝着罗曜便攻了过去。 见酒旭泽动手,罗曜只是咧唇一笑,身子轻轻一晃,隐在了酒茵的背后。 “小师妹,师兄的安全可就交给你了。”笑话,这个该死的酒旭泽可是个武痴,一身功夫能活活揍死他,他才不会跟他硬拼。他可不是武夫,不爱干比武打架这种体力活。 眼看酒旭泽的拳头斜斜的就朝着自己身后的罗曜而来,酒茵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身子微微一挺,便迎上了酒旭泽的拳头。 见到自己的拳头快要击中酒茵,酒旭泽只得快速的收回了拳头,朝着酒茵气极败坏的说道。 “茵儿,你怎么帮这个无赖?”说着话的时候,酒旭泽还不忘记鄙视一眼罗曜,意思是一个大男人,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男人! 哪知罗曜完全视他的鄙视如无物。 “大哥,师兄他不是你的对手。你这一拳,能送他去床上躺着。”笑笑,纤细的手不着痕迹的将酒旭泽因为气愤而举起于胸前的手给压了下去。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淡淡凉意,这是酒茵第一次主动握他的手,不由得整颗心被一种情绪溢得满满的。(.无弹窗广告) “怎么可能?不是说景炎宫宫主景天文治武功都擅长,景炎宫里武功秘籍,兵法书籍更是多不胜数吗?他怎么可能接不下那一拳?” “我可是斯文人,做事用的可都是脑子,不像某些人,凭着一身蛮力。” “你--”气极,一直以来大家都称赞他武功高强,有勇有谋,眼前这个该死的人竟然说他光用蛮力!是可忍孰不可忍! “师兄,你不要闹了!”眼见自己的心上人被罗曜气的咬牙切齿,双目发红,酒茵只好回身对着罗曜撅嘴娇叱。 罗曜在景炎宫天不怕地不怕,横行了十余载。但是却对师傅最后收进门的小师妹很是顺从,眼见酒茵假怒,立马见好就收,转了话题。 “阿璃,咱们不是要叙旧吗?赶紧走吧!” 说完,率先踏步,朝着门外走去。一行人也很快消失,只余下酒旭泽和酒茵二人。 见阻碍的人都走了,酒旭泽终于向酒茵靠了过去。 “茵儿,你不是说要三年后才会回来吗?而且你怎么都没说你师傅竟然是景炎宫的宫主?”他们在背后猜测了无数次,却没有人敢往景天的身上想过。怪不得短短数月时间,酒茵不但精神焕发,身手见识也变得不寻常。 “大哥不希望见到我吗?” “不是,只是你不是说如果早下山会有不利吗?那景宫主怎么又让你下山了?”害怕,景天在江湖上名声极大,他算到的事情恐怕都有几分苗头,他真的有些担忧酒茵的安危。 “大哥不必担心,师傅是因为他不喜下山,留我三年只是想保我平安。但是他也没料到师兄上个月便提出来要参加继承试炼。结果顺利通过,承袭了宫主之位,师傅便离开了景炎宫,也将我的安危托付给了师兄。” “你别告诉我那个罗曜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师兄?”托付?安危?凭什么托付给他? “嗯,是二师兄,大师兄的志愿不在景炎宫,在于这朝堂。”他们不像她,去到景炎宫是因为迷失了人生的方向。他们很小的时候便已经有了志向,有了目标,去景炎宫,只为实践。 “他有何能耐?为什么景天要把你的安危托付于他而不是罗旭?”他是没看出来那个罗曜有什么本事,就一张嘴倒是挺厉害的,说个不停。反倒是他旁边的罗旭反倒给他一种沉稳干练的感觉,必定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你可不要小看二师兄,他能够继承宫主之位,便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好了,这些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以后自然有分晓。大哥,你先带我去找千儿好不好?”除却酒旭泽,这里最让她挂念的莫过于身怀六甲的酒千了。一别又是好几个月,她还真是有些想念她了。 “嗯,好吧,千儿在栖凤宫,我们去找她吧。”说完,拉起酒茵的手,大步朝着栖凤宫而去。 御书房。 凤璃随意的斜卧在龙案后方的大椅中,双目似笑非笑的瞅着下方坐着的两兄弟。心里暗想,这两人还真是一点没变,一个依旧一板一眼,规规矩矩,连这私底下的小聚,那腰板也挺得直直的。另一个则比自己还要随意,一只腿甚至不拘得抬到了旁边的茶桌上翘着,一抖一抖的,好不滑稽。 “阿旭,想必罗相已经跟你说了些什么了吧?” “天啦,这叫叙旧吗?阿璃,十几年不见,你竟然如此开门见山,真是不客气啊。”故作惊呼,罗旭尚未出言,罗曜便开始替他叫苦,这十几年辛苦学习,一回来还没问候一下,便开始直奔主题了。 相对于罗曜的大呼小叫,罗旭却没有半分为难凤璃,反而挺了挺身子,朝着凤璃回道。 “爹已经跟我说过了,很乐意可以为陛下逐鹿天下出一分力。”从小玩在一起,他的志愿便是辅佐凤璃,曾经一度以为这个梦终究是梦了,可是现在有了实践的机会,他自然迫不及待。 “很好,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有你们相助,凤鸣如虎添翼。” 接着,三人关上门,谈天说地,从分开之前的旧事到分开之后的一些各自经历,畅快淋漓。 另一边,酒千正和罗珊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时间一日一日过去,酒千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宫里的人也越来越紧张她的安危。整个栖凤宫,奴仆随从里三层外三层的守护着她。 一抹白影忽然降临在栖凤宫的一脚,愣愣的注视着不远处两个不断交缠的身影,眸子闪过一丝浑浊。 酒千半卧在一把玉椅上,肚子大大的向上凸起,双手自然而然的轻抚着圆鼓鼓的肚子,笑得云淡风轻。现在的她,什么都不会去想,天下,战场,均不是最需要她关心的。 眼下,她只需要把肚子里的宝宝平安的生下来就是,其余的,她早已经和凤璃商量过,孩子生下来,养个三两年,趁此时机,凤鸣国暗自修生养息。等到下一次凤鸣国崛起,便要让整个墨翎俯首。 看着她的脸,平静的笑容依旧让白衣人的心里觉得舒心。但是,她身前的那抹绿色却让他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她还是不肯原谅他,哎。 “哈哈,动啦动啦!”一身绿色长裙罩住身子,罗珊半蹲在酒千的身侧,一只手扶着玉椅,一只手抚着酒千的肚子,细细的聆听着肚子里的宝宝的胎动。忽然,手心传来若有若无的震动,让罗珊紧张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摸了好久了,宝宝终于动了一次了。 “千儿,好神奇啊,他居然会动了。”继续轻抚着,想要再次感受一下那种生命的悸动。 酒千望着她满怀期待的样子,只得无语的摇了摇头,自从昨天晚上宝宝踢了自己一脚,自己不小心惊呼一声。罗珊便好奇的问自己怎么回事,自己一番解释,便换来了今天一日她都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等着宝宝胎动。 “你这么好奇,要不然自己怀一个?”打趣的口吻,她知道罗珊已经放下了与自己的心结。 “不要,我现在不想嫁人。”嘟起嘴巴,不理会酒千,继续手上小心翼翼的动作。 “那你想什么时候原谅他?”看得出来,这丫头对司徒雁不是无情的,只是那日的心结结的太深,她被刺伤了。 “哎,我说你是不是嫌我烦了,想把我嫁人,你就清净了?哼,我偏不如你意,我就赖在你的栖凤宫不走,等着你的宝宝出世,我玩个够再说。” “你――”无语,视线的余角瞟到白衣人的身上,迅速的移开。没办法了,只有慢慢来了,只要两个人彼此在意,在一起只是迟早的问题。 “娘娘,娘娘,你快看谁来看你了?”远处,忽然传来了铃儿的疾呼,酒千顺着目光望过去,一眼便望见了朝着自己疾走而来的酒旭泽和酒茵。 “大哥,二姐?”见到酒茵,不可思议中,酒千站起了笨重的身子。 “千儿――”身轻如燕,酒茵的动作快过此刻的酒千很多,一下子就靠近了她,将她紧搂在怀。 “二姐怎么下山了?”从酒茵的怀中抬起头,开心的注视着那美丽的容颜,以及那眉角那朵绚丽的莲花。 “呵呵,我想看小侄子出世,自然就回来了。”伸手抚上酒千的肚子,跟罗珊一般笑得眉毛弯弯。 “是吗?不是因为想念大哥才回来的吗?” “千儿,你二姐一见到我,可就拉着我来找你了,你却如是说她,真是过分了哦。”酒旭泽看着酒千戏谑的眼神,就知道这个妹妹又开始耍心眼了。 顿时,兄妹三人,聊成一团。无人注视到罗珊正一步一步朝着他们的远处退去―― “罗姑娘,且慢。”酒茵眼尖,注意到了那慢慢推开的身影,嘴角扯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拉过了后退的罗珊。 “怎么?有事吗?”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自己不是喜欢酒旭泽,但是见到他们如此情深意重的场面,自己的心里真的很难受。为什么自己就得不到那么真挚的感情呢? “罗姑娘,你大哥二哥已经回来了,皇上知晓你在这里吧?那么他们一会儿想必也会过来看你的,你就跟我们一起在这里等他们吧。” “什么?他们回来了?”说道自己的两个哥哥,罗珊的眼泪便如泉水般倾涌而出。此刻心里正有些委屈,那自幼爱护她的哥哥们便回来了,那么自己也就不用一个人苦苦撑着了。 “珊珊,你别哭啊,他们回来了是好事,你该开心啊。”见她哭泣,酒千也知道这段时间太过委屈她了。所以,便任由她趴在椅子的一边低声哭泣。 忽然,天空上方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是谁,惹哭了我们家的宝贝?” “二哥,二哥!”虽然好多年不见,但是罗曜熟悉的声音依旧能在瞬间唤起罗珊的记忆,听见声音的那一刻,她的身子便立刻站了起来,朝着声音的来源之地望去。一袭黑衣的罗曜正邪魅的扯着嘴角朝她张开了宽广的怀抱。 “哎呀呀,十多年不见,我家的珊珊宝贝还是那么可爱呀。”戏谑玩笑般的口气,好似兄妹并未曾隔了十多年不见一般。只有那紧紧搂着罗珊双肩的大掌,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宣告了他心中的激动和心疼。 “二哥,大哥呢?”埋头在罗曜的颈间,吐出不清晰的话语。 “大哥在这里。”罗曜没有回答她,而在罗曜的身后,一袭白衣的罗旭淡淡的道了一语,一脸微笑的注视着罗珊。 “大哥!”当下,从罗曜的怀中立起,再次朝着罗旭狠狠的撞了过去。她知道,大哥一定可以稳稳的接住自己。从小,大哥二哥就特别的疼爱她,任由她为所欲为。 一时之间,兄妹之间的情深意重情意绵绵场景再次重现,只不过角色换了而已。接着便是一阵叙旧,一场欢笑,只有静静矗立在那一角的白衣人,深深的凝视了罗珊一眼,便转身离开。神色,黯然至极。 时光如箭,岁月如梭。 两个多月之后,酒千在栖凤宫经过一天一夜的折磨,顺利的产下了一对龙凤胎。凤璃大喜,当下立了儿子凤睿翎为凤鸣国太子,女儿凤潇蝶为凤鸣国长公主,并且,大赦天下。 之后,凤鸣国对外不再掀起战争,反而一味的开始注重商业农业的发展。其余的两国均以为凤璃就此作罢,准备让墨翎大陆以三足鼎立之势再次延续下去,顿时也放松了些许警惕。殊不知,在大赦天下那一日起,凤鸣国开始长达五年之久的韬光养晦时代。 五年之间,可以造就许多人,可以造就许多势力。然凤璃和酒千众人,却在五年间偷得了闲暇,过了一段轻松惬意的自在生活。 因为他们知道,下一次动手,就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五年可以再次安定下来了。 ------题外话------ 亲们,前面就暂时写到这里了…。之后梦有时间或者有状态了,就会慢慢开始码字了…最迟就是明年生下宝宝之后,开始更新…。是开新坑还是写番外…暂时未定…但是梦一定会写完这本书的所有情节的…。 后面的情节还有很多很多,梦就是怕现在这状态写不好,反而糟蹋了我苦苦想到的情节,所以才决定先完结前一段的情节的…对不起各位天天等着万更的亲了…。呜呜呜呜… 26.五年之后,云氏一族 在心情轻松愉悦的情况下,时光总是飞逝的比较快速一些。不知不觉,五年时间已经到了尽头,而五年前出世的两个小婴儿也长成了两个可爱的小萝卜头。 看,栖凤宫内,酒千的寝殿门外趴着的不正是两个小萝卜头是谁? 一个小男孩,一身明黄色太子服被他用来在地上蹭了一层灰,他却毫不自知,只知道跟旁边不断拥挤着的小女孩抢着最佳视野。 “花蝴蝶,你给我让开点,行不行?”气愤啊,每次都这样,自己又不能欺负她,只能眼睁睁的被她欺负着。所以他只能从嘴上讨点便宜。 “哎呀,哥哥,一会儿我看完了就让给你看,你不要生气嘛。”小女孩头也不回,只用着那腻死人不偿命的嗓音向他撒着娇,让他更加的无力。 屋内,正在上演少儿不宜的画面,凤璃跟酒千继续享受着夫妻之间的甜蜜。 “阿璃,我怎么觉得有人在看我们啊。”娇吟不断,酒千依旧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夫妻一般,有些不安。 可是伏在她身上的凤璃却对此充耳不闻,仍旧毫不减速的进行着最后的冲刺。 其实他知道偷窥者是谁,不过自从前几次他中途憋住去赶人,回头酒千却不肯继续之后,他就再也不管了,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无所谓。降下他身上的火才是头等大事。 “阿璃,你快起来了,蝶儿他们肯定又在外面看着呢。”即使她再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在人前表演春宫戏而且还是自己肚子里生下来的人面前,她依旧觉得难为情。嘴里不断的呻吟之间传出了浅浅的娇嗔之语。 无奈,凤璃只得立起了伏在酒千胸前的头,腾出一只手对着床榻两头轻轻一挥。随即再次埋首,重新将那娇艳的花蕊含进嘴里,轻柔吮吸着。 两道红影伴随着他随意的一挥,慢慢的朝着床榻前笼罩了下来,将床上旖逦的风景彻底遮掩。 但是,那一层红纱可以遮住两人不断纠缠的身影,却掩不去那属于女子忍到不能再忍的娇吟以及男人好不在意的低吼。 “阿璃,啊!轻点,他们可以听见啦!嗯,啊,啊!”小小的意见依旧喋喋不休的伴随着娇吟而出,凤璃内心升起一股挫败。 “千儿,再一会儿就好了,别管他们,好好享受吧。”说完,将两个恼人的家伙抛出脑海,健壮的腰部挺动的更加的快速。 “啊-阿璃,不要,不要,啊---”嘴里说着拒绝的话语,身体却拒绝不了他如火的热情,最终还是乖乖的跟着凤璃飞到了云端。 在她最快乐的时候,凤璃也得到了发泄,随即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等待着热情慢慢的消退…… 门口处,可爱的小姑娘撅着嘴,不满意凤璃的小气。回眸,展露笑颜看着男孩,盈盈低语。 “哥哥,你来吧,我看够了。”说话的同时不忘记退开身子,给自己的哥哥腾地方。 男孩不疑有他,立即笑逐颜开,满意于小丫头的识趣,伏下身子朝门缝望去,却没看见蝶儿双眼闪过戏谑的快速跑开了去。 而男孩此时刚刚调整好视线,正准备欣赏一番父母俩上演的好戏,却被屋内的场景吓得当场愣住。 大床上,他的母后正掩着薄被倚靠着床头,双目半闭的休息着。脸上闪烁着若有似无的红霞,极是美丽。而他的父皇,正愤怒的握紧拳头朝着自己走来。想逃,却发现,来不及了,门顷刻间打开,自己则被父皇拎住了领子,悬在了半空。 该死的花蝴蝶,居然又使计骗他。下次,他才不要再让她了。被抓住的凤睿翎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怎么脱离魔爪,而是想着下次不再受凤潇蝶的骗。幸亏凤璃不会看透人心不然要是他知道自己儿子此时此刻竟然想的是下一次的偷窥的话,会不会悔不当初让酒千有了身孕。 “几天没有教训,你是不是皮又痒了?蝶儿呢?” “咳咳,父皇,你能不能先把儿臣放下来?”这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处于半空,急忙求饶。 愤怒却又无力,凤璃只得瞪了他一眼,不耐烦的将他放了下来,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带着深深的溺爱。 “你说你怎么这么笨,每次都着那丫头的道?”每一次他来抓罪魁祸首,落网的都是儿子,而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儿则早已经溜之大吉。偏偏这傻儿子总是学不乖。这一点,让他无语至极。 “父皇,不是我笨,是那只花蝴蝶仗着我宠她,所以每次都算计我。”哎,这不能怪别人,谁叫他喜欢那个鬼丫头呢! “于是你俩仗着我的宠爱,就每次来打搅我的好事是不是?下次再让我逮着,我就把你俩扔出宫外去!”可是凤璃却不知道,那所谓的下一次竟然一隔就隔了好几年。并不是几年之间不与酒千亲近,而是每次亲近,子女们都已经没了那偷窥的心思。 这一日过去之后,又过了几日,凤鸣国皇宫外来了一名信使,递了张拜贴便离去。 拜贴的内容提及了整个墨翎大陆的一场盛会,研酒盛会。所谓研酒,跟酒师大会可谓异曲同工。但是这研酒盛会的主办方却不是墨翎大陆上这三个国家,而是一个来自于海上的家族,云氏一族。 “云氏一族?那又是什么人?”来到这里将近十年,却从未听说过这云氏一族,酒千甚是好奇。 “云氏一族是与凤鸣国与凤翔国东面海域上的一个部族,他们一般不与墨翎大陆来往,只有在十年一次的研酒盛会上才会露面,并且担任裁判一职。”坐在椅子上,凤璃凝视着酒千云淡风轻的述说着。 而酒千则瞬间张大了明眸,十年现身一次,而且只担任裁判一职,墨翎大陆居然无人反对,这云氏一族该是有多强? “这云氏一族的酿酒功夫肯定已经炉火纯青了吧,竟然独占裁判一职。不知道这个家族有什么样的本事,竟然让整个墨翎都无话可说!” “他们怎么控制墨翎没人知道,但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有幸见过一次云氏之人,那就是二十年前的研酒盛会。据说云氏一族以女子为尊,他们族里,每一代的领导者都是云家女子,而男子则为其它姓氏的男子,生下的孩子依然保持云姓。云氏一族并非全是云姓之人,只不过他们的集中权利在云家人手中罢了。云家人别的能力我也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是天下皆知的。那就是云家人是不懂酿酒,只会喝酒的。所以他们为什么能成为研酒盛会的裁判我也很纳闷。” 深邃的眸子随着话语染上一层迷雾,按理说有资格做裁判的人,不是该对某种东西做到了解通透,不说技术无人匹敌,但至少也要是个中好手吗? 只会喝酒,不懂酿酒! 酒千的眼眸中快速闪过一丝光华,很快便消失不见。 这么隆重的盛会,想必那奖品也是丰厚的吧。 “以往每次的获胜者都是谁,得了些什么好处没有?” “二十年前和十年前的获胜者都是你爹酒沐白,所以酒家才会一直都占着酿臣一职并深得父皇和凤瑞的重用。”面无表情,五年了,凤璃已经忘却了凤瑞带给他的痛,如今提起他,心里再也起不了半分波澜。 反倒是酒千在听到凤璃话的瞬间,轻蔑的勾起了右边的唇角,讥讽之意明显至极。一句酸溜溜却不含半分感情的话语也就冒了出来。 “也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一味的只追逐名利,却连亲骨肉都可以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吧?” “千儿,你有我!”伸手,将酒千捞进自己的怀抱,给予最直接的温暖。 “嗯,我没事。按你这么说,只要在研酒盛会上一举夺魁,那么此人在三国之中必将拥有一席不凡之地,这云氏一族看来不简单啊。”眸子染上一层好奇的颜色,对于这突然听闻的云族,酒千的心里升起了一层浓浓的迷雾。不懂酿酒,却是品酒高手! “嗯,必然不简单,但是却无人知晓他们是怎么在三国中立足的,好了,有兴趣的话,等到了研酒盛会之时,你再细细研究吧。”紧了紧搂着酒千的手臂,享受着五年之期最后的平静。 眨眼之间,研酒盛会的举行便已近在眼前,经过了数天的长途跋涉,凤璃酒千连同酒旭泽等人一行终于步入了研酒盛会举办的地点,在早一步他们先行的炽的安排下下榻了当地最有名的酒楼,鸿泰楼。 离开凤鸣之日,凤璃特意留下了烨和煝在皇宫,一方面保护太子和长公主的安全,以防其他两国趁此时机对他们不利,二来可以监视从小就不太安分的凤潇蝶长公主,让她安安分分的待在皇宫里。因为凤璃实在是不想再被这个小丫头打扰了自己的性福,更不想在这次不可预知的旅途里遇到什么危险。可是小丫头却跟他耍无赖,走之前,跟他闹了好几天,最后还是他硬下心肠小胜了一筹。 如今,大会终于召开在即,前来参加的人也都到了个整整齐齐,他的心也总算落下了些许,小丫头终究还是没能跟来。 凤目半睁,轻靠着凤璃伟岸的身躯,酒千心不在焉的打量着会场中的其他人,除了三国皇室,其中还有不少各国知名的贵族前来观战,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显眼得过高坐在评委台上的云家人。 一个身着暗红色锦袍的女人,虽然没有坐在主位,但是由于身旁座位上的人都用一种敬畏的眼光看着她,使得大家都清楚的知道,那个女人才是最高贵的。 一身装扮,雍容华贵,脸上带着淡而疏离的笑意,双目有些无神的打量着周围,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般。酒千正好奇为何她会有那样的一种眼神时,只见她背后站着的一位女子悄悄的低下了头,附在她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立刻很不自然的收回了原先的失态,做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是眼中却换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一点也没有身在高位的喜悦和霸气。 女子见她的反应,更是满意的笑了笑,不再理会她,而是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视线抬起,望向了前方。好像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一般。 见此,酒千心里留了个问号,但也不纠结于此,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注视着身旁的男人。不得不说,五年了,时光没有在凤璃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使他越发的成熟稳重起来,男人的魅力也越来越浓郁。 “怎么?觉得你相公我是不是越发的帅气了?”漫长的会前等待总是充满着无聊,感觉到旁边娇妻的视线终于从会场中人收回,投注到了自己的脸上,凤璃满意的扯了扯嘴角,开始打趣起酒千来。 “是呀,不但帅气了,连着脸皮都越发的厚了呢。” “多谢娘子夸奖,这都是娘子替为夫调养得好啊!怎么样?探究的如何了?”将头转向酒千,在她耳边开始耳语起来。 “不怎么样,对了,那两个女人是何关系?明明长的有几分相似,可是关系却看着像是主仆一般。”坐着的女子虽高贵典雅,却带着一抹忧伤,而她身后的女子却显得干练许多,精明的眸子扫视着前方,眼神犀利而骄傲。 “不应该说是主仆,而该称为君臣。在云氏一族中,以女子为尊,而那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则是云家这一代的掌权者,她身后的,则是她的妹妹,姐姐做了家主,妹妹便要为姐姐保驾护航。” “哦。”明了的点了点头,酒千再次深深的将高台上的两个女人凝视了一番。耳边,却不断的传来着凤璃低低的嗓音,继续向她述说着她不了解的事情。 原来,云氏一族不但以女子为尊,每一代的继承人还都是上一代家主的直系子孙,也就是说云家家主不但享有云家最高的权势,也同样拥有多个丈夫的权利,好比墨翎大陆其余三国的君王一般。 上一代的云家家主,云惜瑶,一生之中就有十多位夫君,生下的子女五六个,却只有这一代的家主,云幻飘以及她身后的妹妹,云幻渺两个是女儿。又因为云幻飘是长女,且又为云惜瑶最爱的男人骨血,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新一代的家主。 回顾历史,云家的每一位家主都不只一位夫君,多的,也并不比墨翎大陆凤鸣等三国君主的后宫佳丽少。然而,普天之下,总有特例,而云幻飘就是一个鲜明的特例。 二十一年前,云幻飘高调嫁给了一个叫月霖的男子,夫妻恩爱,极是甜蜜,成亲不到一年,便有了身孕。但是就在云幻飘大腹便便,差不到两个月就该临盆的时候,月霖却外出遭遇追杀,落入山崖,从此杳无音信。云幻飘因为痛失心爱之人,伤心过度,使得孩子早产,云家倾尽全力,依旧没能保住那个早产儿的性命,云幻飘从此成了孤家寡人。 “不是说云家家主可以一妻多夫吗?为何月霖都死了,云幻飘却不再有其他的男人。”在发出疑问的同时,酒千不免也在心里替云幻飘惋惜,相隔不久的时间里,一个幸福得如同置身天堂般的女人一下子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无疑是给她最大的打击,换做她,也不一定可以承受得起。但是,二十年过去了,她还是没能从中走出来吗? 伸手抚了抚酒千头上柔顺的青丝,凤璃满心宠溺的在她耳边戏语:“要是有朝一日,为夫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千儿可会有心情另寻良人?” 言外之意,云幻飘跟月霖的感情也就跟她和他一般,坚不可摧,更何况月霖只是坠落山崖,云幻飘却未曾找到他的尸骨,怎会甘心承认?加上心爱的孩儿也在同一时间没了,她所受的打击足够她铭记一辈子,她又岂会轻易再接受他人的示好。 可是,云幻飘如果接着一生不嫁,那么云家下一代的家主将由谁来担任呢?想到这里,酒千不得不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云幻飘身后的云幻渺一眼。只有两个女儿,那么…… “铛铛铛——,各位前来参加研酒盛会的朋友们,首先欢迎大家的到来,使得这一次的研酒盛会蓬荜生辉。今年,我们不但请来了云氏一族的三位长老做评委,就连云家家主也来到了盛会现场,现在,我们请云家主说几句话。”以为身着黑色锦袍的中年男人左手提着一把锃亮的锣,右手朝着云幻飘轻轻的举了起来。 男人的声音唤回了云幻飘飘渺的灵魂,短暂的反应之后,云幻飘站起了身子,视线扫视了一圈,嘴角有些僵硬的朝着两侧扯了扯,尽力的绽放出了一抹笑意,低低的嗓音也随之传了出来。 “今日有幸,能够亲眼目睹研酒盛会,幻飘希望可以跟大家一样,能够一饱眼福。”不愠不火的两句客套话说完,云幻飘便自顾自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而她的嗓音却使得场下某一处僻静之地的某个身形晃了一晃。多么熟悉的嗓音,多么熟悉的容颜,可是他却无法触摸。幻儿,我的幻儿! “多谢云家主,现在比赛正式开始!”随着一声响天锣的敲定,研酒盛会的比赛便算是正式开始。大赛规模虽大,但是参赛者未必就是最多,其实研酒盛会上,每个国家只会派出其中最优秀的一个酿酒师参赛,三个人角逐冠军。 虽然墨翎大陆的人崇尚美酒,但是酒千却觉得云家背后的故事才是这次吸引她来的原因,是以对于比赛过程,她根本就无心一看,美酒,好酒,这个落后的古代又怎可与二十一世纪相提并论,而身为千杯不醉的她又有什么是没有尝过的呢。 所以,比赛就在她的打盹之中一点点的度过,从酒旭泽下场比赛,到参赛者将作品最后交给评委,评出最后的胜利者,她都未曾关心过。 但是,当酒旭泽最后将自己的酒端上高台,献给云幻飘的时候,酒千的双目立马就瞪直了。 酒旭泽弯着腰,躬着身子递出了自己的胜利品,恭敬的开口:“云家主,请品尝。” 云幻飘亲切的朝着酒旭泽笑了笑,正欲接过杯子的时候,旁边有一只手却更快的伸了出来,又飞快的将那杯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咕噜一声,美酒尽落腹中。 “嘻嘻,果然是好酒,多谢了——” ------题外话------ 亲们,梦梦决定开始恢复更新,但是更新的时间和字数不是很确定,梦怕到生完孩子的时候,文的灵感都没了,所以决定开始慢慢写了,梦只能保证每周至少一更。亲们嫌少的,就养肥了看吧。 27.公主跑了,太子呢? “阿璃,我没眼花吧?”在看清了拿走酒旭泽手中酒杯的人的脸时,酒千立马转过头,双手攀住凤璃的胳膊,眼神无辜,满脸稚气未脱,哪里有一个二十岁已为人母的样子。 要是平日里,凤璃见了这样的酒千,肯定早已没了招架之力,可是此时此刻,他自己也早已被那熟悉的声音震的七荤八素了。 怎么会?他明明已经留下了两个得力助手在家看着了,为何?谁来告诉一下他为何那个死丫头竟然还是跟来了! 没错,那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不是别人,正是化装成为一名小叫花子的凤潇蝶,凤鸣国高贵的长公主殿下。那一身破的不能再破的灰色衣衫裹着些许泥土,下摆处甚至有布料已经成了一条一条的,好似流苏一般悬挂在她身上,原本该是粉嫩红润的小脸也被她涂上了一层淡淡的黑泥,遮住了原本的容颜。 虽然她已经化了装,但因为那双灵动的眸子酷似酒千,所以熟悉的人还是能够一眼就能认出她来,比如酒千和凤璃,也比如酒旭泽和酒茵。 酒千和凤璃满眼不可置信,双目死死的等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但是又不敢说出来,只得恨恨的在心里想着:看你老娘(老爹)一会儿怎么收拾你!凤璃身后的三男一女也是满目震惊之余,不免露出宠溺的笑意,这个小主子,还真是个活宝。 酒茵身为酒旭泽的助手,并没有随着他走上高台献酒,而是留在了自己的位置处,对着凤潇蝶的身影,长大了嘴巴,惊讶程度可见一般,嘴里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他们几个人都离得远,此时此刻别人的注意力也都被凤潇蝶全全吸引了去,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的不正常。但是酒旭泽不一样了,他离小家伙最近,正可谓是万人瞩目,他的惊讶要是露出来,那么凤潇蝶的身份马上就会被揭穿了。 可是,她这样凭空冒出来,酒旭泽想不受惊吓都不行。好在,小丫头机灵,一边说话,一边还不忘记悄悄的朝他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提醒他注意场合。 在看清程咬金乃是自己最宝贝的外甥女的时候,酒旭泽当下就想撩起长袖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好险好险。 可是,在他还来不及放下心的时候,马上又被一声怒斥给提了起来。 “哪里来的小乞丐?竟然敢再次放肆,来人啊,给我拉出去教训一下!”站在云幻飘身后的云幻渺因为凤潇蝶的出现,显得气愤不已,光天化日之下,一个乞丐,竟然敢和她云家的声威作对,真是该死。(.好看的小说) 此时的云幻渺怒目圆瞪,好似要把凤潇蝶撕了一般,要是一般的五岁小孩看了,肯定吓得浑身得瑟,嘤嘤哭泣,可是凤潇蝶要是这样,就不会成为让酒千和凤璃都觉得头疼的魔王了。 此时的她满脸不知所谓的看着云幻渺,一双眸子无辜的眨巴着,却就是没有一丝丝的害怕之意,惹得云幻渺更是火冒三丈,顾不得形象的向前迈出一大步,伸手就要拉过她,狠狠的揍一顿。 就在她的魔爪即将接触到云幻飘前方的小身子时,云幻飘却轻轻的将手横在了两人中间。 回眸,云幻飘看着云幻渺微微笑了笑。“幻渺,放过她吧,她还只是个孩子。”说完,回过头,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小女娃来。 许是凤潇蝶的调皮可爱让她想起了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子,又或许是她强制压下的母爱被凤潇蝶唤醒,总之,她就是舍不得眼前的小娃娃被幻渺吓坏。 伸手,轻轻的揽过凤潇蝶的身子,往自己的怀中靠去。 而凤潇蝶的反应更是让酒千和凤璃觉得头大了。 以前在皇宫,除了酒千和凤璃之外,其余的人要亲近她都得费很大劲,可是今天,她竟然如此随意大方的就向着一个陌生人的怀抱靠去,眼中竟然还带着丝丝的幸福。 “姐姐,你赶紧放开这个死丫头,看她一身脏兮兮的,会弄脏了你的衣服。”云幻渺未曾想过从没有违反过她意思的云幻飘今日竟然为了这个捣乱的丫头跟自己作对。所以,她更加的不可能容忍这个小丫头继续坏事下去。却不知,就是她的这一番急切想要制住凤潇蝶的行为,让场下很多人都看清了云家两姐妹之间的关系。也让凤潇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说这位阿婆,我的衣衫弄脏的又不是你的衣衫,这位漂亮姨姨都没有说什么,你那么气愤做什么?本来看你的样子,还以为你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原来就只会欺负像凤儿这样的小孩子而已。” 阿婆!?一时之间,云幻渺就像吞下了一只苍蝇一般,对着凤潇蝶瞪圆双目,却说不出一句话。阿婆?她,她居然叫自己阿婆! 正欲开口呵斥凤潇蝶的无礼。却看见那小丫头却收回了刚刚那挑衅自己的目光,转向了自己身侧的云幻飘,用着那糯糯的童音撒起了娇来。 “漂亮姨姨,我可不可以跟着你呀?” “不行!” 云幻渺的一句反对,立马换来了凤潇蝶的一记白眼。“没问你!” “漂亮姨姨,你就让凤儿跟着你吧,凤儿很聪明的哦,一定会让漂亮姨姨每天都过的开开心心的。” “……”酒千看着凤潇蝶一副讨好的样子,心里急得直发抖。这个死丫头,人生地不熟,竟然就要跟着人家,不行,决不能让她去。 “千儿,别着急啊,我来嘱咐她。” 不一会儿,在凤潇蝶的耳边就响起了只有她可以听见的声音。 “凤潇蝶,你是不是皮痒了?你给我赶紧下来,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咬牙切齿,凤璃此时恨不得把那小丫头抓起来狠狠揍一顿。都怪他,平日里太过宠溺他们,一个个都是如此无法无天。 可是,凤潇蝶现在玩心大起,会听他的才怪了。 “漂亮姨姨,你一定要带着凤儿走啊,不然凤儿的爹爹找到凤儿,一定会狠狠的揍凤儿的,他会打死凤儿的。”双手,急急的攀着云幻飘的衣襟,双目,立马蓄满了泪水,盈盈泪光,让云幻飘心里马上升起浓浓的怜爱之意。 “好,好,姨姨带着凤儿走,可是凤儿可以告诉姨姨凤儿爹爹为何要打凤儿吗?”是哪个男人,有着如此可爱的女儿不好好疼爱,竟然舍得对她动粗。 “那个,爹爹说凤儿不乖,总是坏他好事,所以每一次凤儿都被他狠狠的揍。凤儿就是因为怕被爹爹揍,才偷偷的从家里跑出来了。呜呜……”说完,小丫头还不忘记留下两滴泪水,将头埋进了云幻飘的怀中。云幻飘疼惜的是心都碎了,哪里知道,怀中人却正在无声的傻笑着,在心里祈祷:父皇啊,为了蝶儿的完美旅程,就牺牲一下你伟大的形象了。 酒旭泽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幕幕,只觉得仿若梦中一般。曾几何时,心疼他们两兄妹入骨的凤璃揍过凤潇蝶了?曾几何时,她凤潇蝶长公主又怕过凤璃了?他怎么不知道? 一时之间,浑身冰冷,满头黑线的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应付这场面。只得灰溜溜的悄然下了高台,唤了酒茵,回到了凤璃和酒千的身边。 “不得不说,有其父必有其女啊。阿璃,蝶儿恐怕是不会回宫了。”一见到凤璃,酒旭泽马上丢出一句云淡风轻的笑语。 “哎,我这个父皇做的可真够失败的,你看那臭丫头,竟然把我污蔑成暴力狂了。”这样的语气,就表明了凤璃已经打算放弃劝回凤潇蝶了,因为他知道,他越是劝,凤潇蝶绝对会更加坚定的不跟他回宫。 “咱们总不能扔下她一个人真的跟着那个什么家主走吧?”身为小丫头的姨姨,酒茵更是满心担忧,生怕凤潇蝶吃了亏。 “姐姐,别管她了,就她那样,别人不吃亏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了,她已经下了决心,我们是带不走她的。”知女莫若母,酒千对于凤潇蝶的脾气自然是了若指掌,虽然也担心,但是她知道,一味的保护他们,他们并不能成长起来。不如,就让她出去闯一闯吧。 好吧,虽然年龄小了点,但是年龄这个依据,却不能作为衡量凤潇蝶的标准。 “可是……”酒茵还是有些担心。 “好了,茵儿,他们夫妻都不怕,我们怕什么。再说了,我们此番回去,少了那个鬼丫头,不知道能够省去多少麻烦。”大家虽然疼爱凤潇蝶和凤睿翎,但是对于两人的恶行也很是咬牙切齿的。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小鬼对于什么的好奇心都比不过对大人的闺房乐事感兴趣。 “嗯,我会派人保护她的。”回身,对着炽炼做了个留下的手势,表示他们不用跟着他们回去了,直接留下保护长公主。 高台上,凤潇蝶经过对凤璃的一番埋汰,终是软化了云幻飘的心,让她不顾云幻渺的反对,硬是将凤潇蝶带在了身边,可怜酒千夫妻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没心没肺的臭丫头拍拍屁股跟着别人走了,连个眼色都没施舍他们一个。 次日一大早,云幻飘一行便携带着这次出来唯一的收获——凤潇蝶上了船,踏上了去往云氏一族的道路。而酒千一行则微带忧虑的踏上了返回凤鸣国的路。 凤潇蝶是怎么出来的,他们不知道?他们现在只知道家里的那个臭小子肯定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指不定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惊喜’呢! 那厢凤潇蝶潇洒出走,不带走一片云彩。这厢,烨和煝二人本是凤璃最得力的助手,却被眼前的情景弄得进退两难。 “太子殿下,您能不能悠着点?要是陛下回来了,看见你把他的御书房搞成这样,他肯定会大发雷霆的。”低声下气,不错,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人,可是看着眼前这位不停的挥动着手中大笔的小主子,他额头的冷汗直冒个不停。 再看看这满地满屋的,呃,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太子殿下的作品呢?画?是画,这点没错。但是,要是被皇上看见这些画,不知道作何感想。 但是太子殿下还偏偏不许他去收拾,说是‘你捡一张,我就多画十张。’。 “太子殿下,你这是为什么呢?要是陛下回来,你会被罚的呀。”天知道,陛下可从来没罚过太子和公主,每次都是拿他们这帮倒霉鬼来泄愤。 “哼哼,谁让你们那么过分,花蝴蝶跑了,你们都不去追她回来,反而整天看着本太子,生怕本太子跟花蝴蝶一样,溜之大吉。现在,花蝴蝶不在了,本太子又不能出去,实在是太无聊了,只好找点事来打发打发着无聊的时间了。” 虽然才五岁,可是凤睿翎拿起毛笔来已经有模有样了,此时此刻,他正抬着头,一边回答烨的问话,一边从桌案上拎起一张薄薄的画纸,满意的笑了笑,朝着烨的方向,轻飘飘的扔了出来。 “来,看看本太子的画工是不是大有进步啊?” “……”拿起画,烨瞟了一眼,立马变得面红耳赤,不知道说啥好。 门外,一道熟悉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恭迎皇上皇后回宫,煝叩见主子。” “起来吧,煝,你怎么在门外守着?太子和烨呢?”御书房的大门半掩,可是睿翎怎么把煝一个人留在门外。 “回皇后,太子跟烨在里面,可是烨说属下最好不要进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子殿下明明说她可以进去,但是烨就是不让她进去,如若不是她很了解烨一直以来对她和烟都是比较照顾的,她还真的会不顾一切的进去看看,到底为何她不可以进去。 “欸,这又是什么怪事?阿璃,走,进去看看他又在干嘛?”小丫头跑了,他能那么老实的待在御书房里,肯定有古怪。 听见了主子熟悉的声音,得知他们立马就要进来了,烨再也顾不得和凤睿翎的约定,身形开始飞快的在房间里不停的挥舞起来。 一张,一张,怎么那么多,捡都捡不完。完了,主子们要进来了。 “砰”的一声,门,应声而开。烨立马就僵在了原地,身子保持着右斜的姿势,手中拿捏着一大摞的纸张,甚至胳膊下也夹着不少。因为他的身体是背对着门,所以酒千和凤璃虽然好奇,但是却也没说什么。 但是,就在烨慢慢的转过身来之后,两个人顿时凌乱了。 ------题外话------ 哈哈,亲们知道太子画的是什么东西吗?猜猜看吧! 28.本宫还有做‘东风\’的资本吗? 只见烨华丽丽的转身之后,他嘴里叼着的一张画也华丽丽的落入了酒千等人的眼中。 只见画中央,黑色的线条勾勒出的是两个人的轮廓,根据线条的凹凸弯曲程度,看得出来,他画的是一男一女。 这,原本没什么好惊讶的,但是为什么那一男一女是没穿衣服的?没穿衣服也就罢了,为什么两个人的某些器官和肢体要挨得那么密不可分?密不可分也就罢了,为何?凤璃觉得为何这画面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 这,这不是自己放在寝宫里的那本,呃,春宫图里的其中一页吗?谁来告诉他他的好儿子这是在干嘛? 就在凤璃死死的瞪着双目于凤睿翎与画之间徘徊之际,酒千则走到了桌案处,凤睿翎的前方,拾起了地上不知是被遗落的还是拿不下的画。 脸,立马通红。这,这都是些什么啊?怎么这些画中人的动作都是那么的熟悉? “凤―睿―翎!”暴喝一声,立马整个皇宫都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皇上回宫了。 “啊――,父皇您回来了,哎哟,母后您也回来了?花蝴蝶呢?难道你们没把她带回来吗?”完了,被逮个正着,不过他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镇定自若的,妄想接着凤潇蝶来转移话题。 不过,这时候,他要是还能转移得了凤璃的注意力,那他也就不用总是败在凤潇蝶的手上了。 “你最好给朕解释解释,你画的这些都是什么?从哪里学来的?”气愤,实在是太气愤了,一个调皮捣蛋的混出宫,随意跟人走了也就罢了。另一个也跟着给他学坏,画什么不好,学画春宫图! “这些吗?”不怕死的就是不怕死的,看着凤璃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他竟然还不知死活的举起自己面前的那张最新画好的,走到凤璃面前,生怕他看不清楚似的。 “拿开!你现在给朕好好解释解释。”一挥手,一张只便成了无数碎片,如细雨般飘散在御书房内。 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凤睿翎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悠悠的。 “哎,儿臣看花蝴蝶不顾您的叮嘱,偷偷的跑出宫了,生怕您回来生气,于是找来了您最爱的那本书打算临摹来给你,让你消消火。可是您竟然如此不领情,白浪费儿臣那么多时间呢,要是早知道,儿臣还不如将这些时间用来干些别的呢。” “最爱的?”酒千一听这些画的来源原来在凤璃身上,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平日里他是看了春宫图,学习了那些让人销魂的动作的。怪不得她总是招架不住呢,哼哼。 “呃,千儿,你别误会。”死孩子,白疼你们了,竟然揭我老底。 “我没误会。翎儿,你别跟你父皇打马虎眼了,花蝴蝶没有你的帮忙,怎么可能跑的出去?哼哼,只不过你没想到烨他们看花蝴蝶跑了,并没有如你所愿的去追她,反而留下来将你看的更加彻底,你想借此来让你父皇发怒,又迁怒于烨他们吧。哼哼,我看你们两个就是欠教育,本宫决定了,明天,你就给我滚到幽蓝之境去,学不到本事,就别回来了。” “哇――,狠心的母后,我不要去幽蓝之境,我不要去!”幽蓝之境,他从雁叔叔那里听说过,哪里是奶奶的故乡,据说里面是世外桃源与世隔绝,他才不要呢,他喜欢外面的热闹,才不要去那个鬼地方。 “哭不管用,听你母后的,你明天就收拾收拾滚到幽蓝之境去吧。”都走吧,走了就没人打搅他和千儿的甜蜜世界了。 “坏人,你们是坏人,我不要去幽蓝之境。花蝴蝶呢,她为什么不用去,凭什么都犯了错,就只有我一个人要被扔进幽蓝之境?”看吧,这就是凤鸣国伟大的太子殿下,临死前还不忘记拉个垫背的。 “你别做梦了,蝶儿都没回来,朕和你母后都不知道她现在去哪儿了,你也不用想着让她陪你一起去了。” “啊?”一句话,就泄了自己的气,凤睿翎只好偃旗息鼓,乖乖的放下手中笔,将桌案上的原物还给凤璃。 “好了,幽蓝之境并不是你想的那么荒无人烟,那里面居住着你皇奶奶的族人,幽蓝族。里面也有同你一般大小的孩子,你不会无聊的。” 再恼,也是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凤璃也狠不下心让他失去童年乐趣。只不过接下来,他就要开始大展拳脚,送走宝贝们,只希望他们可以安安全全的。 “真的吗?那等花蝴蝶回来了,你们把她也送过去好不好?”身为双生子,他们自小就没有分开过,尽管凤潇蝶总是欺负他,但是他还是舍不得离开她,毕竟和她在一起尽管很吃亏,但也很快乐。 “嗯,那你明天就跟烨叔叔一起去,好吗?到了那里,记得替母后好好照顾师公和外祖父。”五年了,距离上一次去幽蓝之境已经五年了,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师傅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气氛在一家人即将离别的场合下终于慢慢的缓和了下来,酒千看着自己宝贝了五年的小人儿,母性也被激发了出来,走到儿子的身边,轻轻的将儿子揽进怀中,抚摸着,很是不舍。 “母后。”小手,顺着酒千的动作,将她紧紧的拥住。尽管平日里没心没肺,没大没小,但是想着要离开,凤睿翎的心中也是充满了不舍。 “翎儿乖,母后保证,蝶儿一回来,就把她送去给你做伴。” “嗯。” 短暂的分离之后,一家三口又短暂的聚集,之后便又开始分离。翌日,烨便携带着凤睿翎踏上了去往幽蓝之境的路途。 另一方,凤潇蝶跟着云幻飘一行,经过海上的数日漂泊之后,终于在茫茫大海上看见一片绿洲。 船舱内,云幻飘静静的倚着窗户发着呆,望着那片绿洲,她的心却没有半分波澜。那里,曾经有自己最爱的人,但是都早已烟消云散,归不归去都已经没有什么不同。[]人心已死,一切都是空。 但是第一次外出,更是第一次出海的凤潇蝶就不一样了。一看见那片绿色,就开始大呼小叫加手舞足蹈起来。 “哇,终于看见一点不一样的颜色了,我已经看了这么多天的蓝色,都厌倦了。漂亮姨姨,那里是不是就是你的家乡咱们的目的地了?”好漂亮的地方啊,一定要好好的玩一玩。 欢快的童音响起,打破了船舱的安静,也打破了云幻飘心里的沉静。看着凤潇蝶兴高采烈的样子,不由地在心内感叹:还是小时候好啊,无忧无虑,人与人之间不用勾心斗角,争权夺势。 但是感慨只能是感慨,人生已过半,再不可能重来。她只能暂时卸下心防,耐心的陪着小丫头一起欢乐。 “是呀,那里就是我的家乡了。凤儿,到了那里,你一定要乖乖的,不要再去惹幻渺。”她对于云家的权势早已无心,失去了挚爱,她也早已心力交瘁,无意再与幻渺争斗。 “嗯,只要她不欺负我,不欺负漂亮姨姨,凤儿是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的。”哼,要是敢惹我,我一定搅得天翻地覆。 “凤儿,以后不要叫我姨姨,你该叫我阿婆,因为我的年纪足以做你的奶奶了。”真不懂,为什么凤儿总是坚持不叫自己阿婆,反而叫自己姨姨,让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呃,奶奶?凤儿没有见过奶奶,还真不知道奶奶也可以这么年轻。呵呵,那好吧,我就叫你阿婆吧。” “呵呵。”一老一小,在夕阳与碧海的辉映下,显得那么和谐。 不久之后,凤潇蝶便正式踏上了云氏一族的族地。 “恭迎家主。”一上岸,早已等候在岸边的几位云族长老以及一些仆人便恭敬的朝着云幻飘施礼。 “免礼,回府吧。”水袖一挥,在族人面前,云幻飘恢复了往日的冷清,脸上毫无表情,让一旁的凤潇蝶觉得有些心疼。明明阿婆和她在一起是开心的,为何现在又要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她的心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阿婆,不快乐! 云幻飘的身影慢慢的远去,几位长老却停留在了原地,望着云幻飘和跟她一起的小姑娘,各有所思。 “那个小女娃是谁?家主这些年从不与人亲近,为何这次会带回来一个小女娃?”几个长老开始自言自语。 “那个丫头可不简单,为了家主安全,你们一定要防着点那丫头。”云幻渺的简单一句话,却加深了他们的疑惑。 如此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会威胁到已经年近四十的家主吗? “哼,人不可貌相!记住这句话。”见一群老人不信任的神色,云幻渺极是气愤的抛下一句忠告,便急匆匆的走了。留下一群不解的老者,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终不得其解。 云氏一族居于海上孤岛,岛上风景秀丽,处处都是迷人的绿色环绕,凤潇蝶从上岸的第二天起边沉溺于与凤鸣国截然不同的景色之中,乐不思蜀起来。云幻飘则每天都静静的陪着她一起,不跟她疯,却看着她疯。而云幻渺自从回到岛上,便不知道忙什么,也把这个当初视为眼中钉的小人儿暂时的撇在了脑后。 凤鸣国,皇宫,御书房。 还是那日的地点,只是今日到场的人换了。 凤璃正拿着笔批阅着已经被做过些许记号的奏折,一边看一边满意的点着头,显然对于奏折上的批示显得极为赞同。一旁,酒千却正惬意的享受着美酒加美味,一张殷红小嘴启启合合,忙得不亦乐乎。 她曾说过,待到凤璃有本事保护自己的时候,自己一定不会再为那些烦人的事情费心费力,一定要好好的享受生活,现在,她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诺言而已。 两人各自忙碌着,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御书房门外传来了太监的传话。 “皇上,酒酿臣与罗丞相二人求见。” “宣!”大手一扬,豪迈的出声。 五年了,有些仇恨,有些障碍,是该剔除的时候了。北堂霄云,司空斩云,五年前,你们觊觎千儿而对我们造成的伤害,是否到了偿还的时候了?朕已做好准备,希望你们也最好有了心理准备。 “微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起来吧,这里已经没外人了。”不耐的看着罗旭,对于他不厌其烦的每每施礼很是不赞同。真是想不到,小时候那活泼好动的调皮鬼怎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比他爹罗沣更加的守旧,古板。 “礼不可废啊皇上。” 看吧,又来了,没让他去做礼部尚书真是浪费他这口才。 “好了好了,赶紧给朕说说,现在大家都准备得如何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凤翔国有煜做内应,只要有个开战的借口,我军便可一举拿下凤翔国。凤啸国虽然模样内应,但是它的经济命脉早已暗中被我们的人所掌握,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凤啸国立马就会经济瘫痪,北堂霄云纵使再过睿智机敏,也无力回天。” “东风?”放下手中酒杯,酒千打断了司徒雁的话,眼中开始染上一抹笑意。然后,抬眸,看向了凤璃。 看着酒千那一脸笑意盈盈,眸光里闪烁的盈盈算计之光,凤璃立马出言拒绝。 “不行,千儿你想都不要想!”不用想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他才不要冒这个险,虽然未必有危险,但是也不行。 “哼。”不同意,不同意就不跟你商量,本宫直接做主。傲气的转过头,笑眯眯的望着司徒雁,问道:“司徒将军,你们说说看,本宫还有没有做‘东风’的资本?” 五年前,司空斩云妄图使计离间他们夫妻关系,还利用了自己与酒茵的姐妹情,这笔账,她可是一直记着的。虽然他们跟司空斩云并无不共戴天之仇,但是这个天下,是他们早就定下的。 “千儿!”凤璃厉声喝斥,妄图阻止酒千的决定。他现在是有本事了,也自信可以保护千儿,但是他仍不愿他们之间存在半点意外。一时之间,夫妻俩各持己见,龙睛凤目对视着,让司徒雁对于酒千的问题赞同不是,不赞同也不是,干脆摸了摸鼻子,悄悄的待在一边。 “这件事没得商量,本宫要亲自解决了司空斩云那朵烂桃花。再过两个月,凤翔国的太后寿辰之宴,就由本宫代皇上出使吧。”大红的锦绣一挥,罗旭明白今日的争议又是皇后娘娘胜利了,皇上反对永远是无效的。 “千儿,你不要总是这般固执好不好?”都怪自己啊,怀孕的那几个月把这丫头的脾气管了个够,现在,自己说话越来越没地位了。 “好了,你们先下去准备着,皇上就由本宫来劝说。” “是。”恭敬的起身行礼,司徒雁低着头,勾起了唇角,在心里腹诽。劝说,劝着劝着就到床上去说了,这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反思,又想起自己那糟糕的情感,眉头又皱成了一团。 五年了,罗珊那个丫头还拿捏着自己当初的错误不松口。但是也不明显的拒绝,对他总是若即若离,让他欲罢不能,却又不能如愿以偿。 “怎么了?是不是又想起珊珊了?去我家坐坐吧。”罗旭看着从出了御书房,一直到宫门口都微皱着眉头的司徒雁,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宝贝妹妹啊,吃了那次亏之后,再在那位伟大的皇后娘娘的教导下,毫无曾经的单纯可爱,反而跟司徒雁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把戏来。 “哎,不去了,虽然挺想那丫头的,但是去了之后肯定会让我更郁闷的。”现在的罗珊,就好似一朵娇艳的玫瑰花,娇艳吸引着他的采摘,但那锋利的短刺却让他不敢去触碰。 “哎,五年了,雁,你跟我说句心里话。这辈子,是不是就非珊珊不娶了?一生一世就只要她一个人?就像陛下和娘娘一般?”五年来,司徒雁做的努力,他罗旭不是看不见。但是,珊珊始终是自己最疼爱最宝贝的妹妹,也是清娘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他自然要慎重一些。 虽然保证不一定有效,也有些俗气,但是他信得过司徒雁,他说出来的话,肯定就是有保障的。 “若是你五年前问我,我肯定觉得这就是一个笑话,但是看着阿璃那么幸福。我真的也很向往、羡慕他们之间的那种感情。如若珊珊一直不原谅我,我也不会再找其他人,因为心已经丢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告诉你,其实你不必这么迁就珊珊,你可以这样……”宫门口,两个大男人就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让人无限遐想。 ------题外话------ 啦啦啦,亲们知道罗旭给司徒雁出了什么好主意吗?长公主在云家孤岛上又会找到什么惊天秘密? 29.逃离云氏一族 碧海接蓝天,拥抱着绿色的孤岛,蓝与绿构成了一个和谐的整体。在黑夜里同样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云幻飘只自己一个人来到了海边漫步,而凤潇蝶此时此刻怕是早已疲倦的进入了梦乡。 二十年了,月霖已经不见了二十年了。她始终不愿意相信那个儒雅温润的男人会舍得抛下她,抛下她腹中的孩子。 可是,二十年过去了,他要是还活着,为何不来找自己?是真的不在了,还是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家?如果忘记了,那又还有什么意义? 二十多年来,她一直处于一种极度的矛盾之中。如果月霖归来,却得知自己并没有平安产下他们的孩子,是否会怪罪自己?然后再度失望的离开?如果他一直不归来,或者真的不在了,那她这一生又岂不是白白的浪费在等待上了? 多少次夜里,她举起了匕首,搁置腕间,只需要轻轻的划过,说不定就立马可以看见她的郎君。可是,每每她的手臂开始动的那一瞬,心总是浮起一丝不安,似乎在告诫她,不可以轻生,否则会后悔。所以,手一颤,匕首立马朝着空气划去。 她怕呀!怕自己前一刻踏上黄泉,而后一刻他就归来,到时候他连个发泄的出口都没有,就只剩下绝望,那对他将是多么的残忍啊! 这么多年了,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对人和善有礼的他会遭人追杀,落得生死不明。 幻渺说的对,她不适合做家主。 她既没有超群智慧,不能带领云家走向更高的台阶;她也没有绝世武功,只学了些浅薄的三脚猫功夫;她更是不善谋略,不会心计,二十年过去,却连丈夫为何人所害都不知道,更不用说为他报仇雪恨了。 想一想,她云幻飘这一生到底做了些什么有意义的事?苦思冥想,终究只是换来苦涩一笑。找了个好夫君如果可以算是一件的话,她还是做了一件的。 随着她越走越远,夜空渐渐的更是漆黑了。刚刚出来,天还是灰色的,现在已经漆黑了。不过,漆黑的天幕上,希希落落的悬挂着几颗忽明忽暗的星星,给了人些许的视线。 继续走,双腿已经有些疲惫,但是又不想回去那个已经没了月霖一丝气息的房间。 索性找了个平滑的鹅卵石,坐了下来。一袭白色衣衫迎着海风轻轻的舞动着,两只手,被她用来支撑着下巴,继续发着呆,思念着心中的人。 忽然,身后浓密僻静的林子里响起了一阵唰唰唰的声音,最终消失自己的不远处。 云幻飘的思绪一下子回了笼。 继续竖起耳朵,想要探究到底是何物。身子也慢慢的转过,向着刚刚的声音被淹没的地方匍匐着移动起来。 手,轻轻的拨开一棵挡住了自己视线的绿草丛,星光下两道熟悉的身影伴随着声音闯进了自己的视线以及耳朵。 一个女人,身着自己的家主正服,另一个男人,却一身自己极为熟悉的装扮。如果他们不出声的话,她的心肯定会支离破碎。 但是男人一开口,她便知道,不是他,不是!可是,他的声音既拯救了自己,却也将自己推入了一个更深的深渊。 两个人,一落入丛林中,就开始搂在一起,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衣衫。 “嗯,霖哥哥,给我,给我,我要…。”女人仰着脖子,任由着男子的唇舌在自己的颈部及胸口处不停的游走。呼吸慢慢变得急促,双手竟然还急不可耐的朝着男子的下身摸去。 看着这一幕,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云幻飘终于明白了那女人到底在做什么了。 “幻飘,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男子在努力的啃噬了一番后,也抬起了头,看向了自己怀中的女人,一脸的痴迷眷恋。 接着,两个人说什么云幻飘已经不知道了。只是瞪大了双眼看着两个人从衣衫整齐到完全退化成两具白色的裸体。不断的纠缠着,抵死缠绵。 天啦!他们两个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一个是自己的亲妹妹,一个是云家的家主护法,他们两个竟然暗通款曲,而且还以他们夫妻的打扮。 不,这太变态了,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许是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云幻飘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此时此刻的处境。竟然从草丛中立了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幻渺!云幻渺,你太过分了。”纤细的手指着还在云雨之中的云幻渺,云幻飘彻底的失了理智。 听见云幻飘噗声音,两个人都呆楞了一下。随后,眼神继续充满了情欲的继续纠缠。云幻渺的口中却传来了挑衅的话语。 “云幻飘,哈哈,云幻飘,你来了。怎么?我和霖哥哥欢好你是不是很心痛啊?我就是要你心痛,要你难过,因为去恨你!我恨死你了!”一边被身上的男人折磨的无法喘息,另一边又被云幻飘激怒得大吼。 “为什么?为什么恨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自己从小呵护的妹妹,怎么会如此的恨自己。云幻飘看着她堕落的模样,心里疼痛万分。 “呵呵,为什么?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呵呵,我明明比你聪明优秀,可是你却凭着长女的身份轻而易举的夺走了家主之位。而我,还得为你做牛做马。仅是如此,我也就认了,毕竟你是我姐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连男人你都有权利比我先选择?霖哥哥是娘选定的女婿,候选家主,你云幻飘的丈夫。可是,她不知道,霖哥哥那么优秀,我也喜欢他啊!”十六七岁的年纪里,她活泼好动,却对温润如玉的月霖心生倾慕。来不及表达爱慕之意,男子便被姐姐定下。 “可是,他只看得见你,看不见我。一定因为你做了家主,他才会选择你的。所以我要做家主,对,做家主。” 原本火热纠缠的两个人,渐渐的分开了来。男人倒在一旁,沉沉睡去,云幻渺却眼神迷离,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我找到霖哥哥,告诉他我的计划,以为他会动心,会回心转意。岂料,他居然骂我不要脸,说我下贱。他说死都不会跟我在一起。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已经让人将他当成重伤,逼到了悬崖边,我以为为了活下来,他肯定会同意的。哪知道,哪知道他竟然目光清冷的看着我,像看陌生人一般的看着。说了一句话,便转身跳下了悬崖。”说到这里,云幻渺想起了那一日的情景,泪水绝了堤的滑落了出来。 寒风,在那日显得格外的冰冷。她领着一群心腹手下,追逐着已经被他们伤的十分惨重的月霖到了一处断崖,四处都是危险耸立的险峰,除却他们追来的道路,其余的大都是峭壁悬崖,想要攀爬逃离,就连完好无损的月霖都未必做得到。何况,他的身上早已被无情刀剑刺了不知道多少伤口,流掉了多少鲜红血液。 她一身红衣,迎风而立,以为一切已经势在必得。 目光火热的盯着那因为精疲力尽瘫倒在地上的男人,想要走过去扶起他。 “霖哥哥,跟我回去吧,跟我在一起,你一定会幸福的。” 那伸出的手,却被男子闪了开去。尽管他已经伤到濒死,连呼吸都觉得是种负担,他还是执拗的选择避开了她的示好。一身白衣被鲜血染得通红,不少伤处仍旧汩汩流淌着更加鲜活的血液,他的脸色也已经几近苍白,再不救治,怕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可是,他的眼,如此清冷,看着她好似陌生人一般,让她没了用强的勇气。 他好虚弱,仿若下一刻就会消失一般。 忽然间,他勾起了唇角,朝着她清冷的笑了一笑。 “看在她是你亲姐姐的份上,放过她!”几乎是用尽全力说出了这最后的一句话,他闭上了双眼,她以为他就这样不行了。 双腿一曲,跪倒在地,哭了起来。 她没有去碰他,只是埋下了身子,双手狠狠的拍打着地面。 “为什么?为什么你连到死想到的都只有她?为什么?啊――”双手被地上的碎石戳破,流出了丝丝鲜血,她却不觉疼痛,因为心上的疼痛早已夺走了她所有的知觉。 也就在她失神哭喊的那一瞬,那紧闭的眸子忽地睁开,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动作的时候。迅速的朝着他身后不远处唯一的一处悬崖扑去。 “不――”看见他的动作,她微楞了半分,回过神来,立马也跟着扑了过去。 手,抓住了他的衣角,心,有一瞬间的落地。但是,他却亲手撕断了那薄薄的却系着他性命的衣角,彻底的绝了他的命,她的希望。 望着他坠落,她欲追寻他而去。但是,身后的下属却拉住了她。 “主子,请保重。” “对,我不能死,我不能死。霖哥哥死了,都是云幻飘那个贱女人,是她害死了我的霖哥哥,我要她偿命。”见月霖落崖,云幻渺将一切的责任都归到了云幻飘的身上,留下了人下崖寻人,自己带着一干心腹返回了云家。 那时候,因为云幻飘身怀有孕,族中又有几位长老庇佑着,云幻渺也没有机会朝着云幻飘下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云幻飘的孩子却自己流掉了。这更加让云幻渺觉得云幻飘的一切都是报应。 孩子没了,云幻飘却拒绝再嫁,誓要一辈子为月霖守节。是以,很多长老都开始慢慢动摇起来,家主重情是好,但是这对云家却是不利。 从记忆中回过神来,云幻渺望着云幻飘,双目无神,只知道傻乎乎的笑。可是那笑声却让云幻飘觉得心神不宁起来。 “云幻飘,你活该,你连霖哥哥的孩子都保不住,你那么没用,他还那么爱你,简直是瞎了眼。” “你,你,你――”气极,可是云幻渺那句“你连霖哥哥的孩子都保不住,你没用!”却戳中了云幻飘的心房,让她无言以对。只能不断的后退着,后退着。 忽然,身后却有一双大掌扶住了她摇晃不稳的身形,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哎――,家主,你赶紧带着那个小女孩离开云氏一族吧。云家,要变天了,你快点走吧。”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人的口中传出,显得绝望不已。 “月长老?” 月长老,既是云氏一族的长老,亦是云幻飘的公公,月霖的亲爹。身为人父,唯一的儿子将近二十年下落不明,他也从曾经的意气风发变成了如今的沧桑衰老。 “走吧,你不是她的对手,还是早点离开吧。”虽然自己也有些埋怨云幻飘的无能,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但是,她终究是儿子最爱的女人,他无能也无心继续庇护她这个家主,也不想她枉死于云幻渺的手下,所以只能为她做最后的一件事,送她离开云氏一族。 “可是,我走了,你们怎么办?”今夜,云幻渺没了意识,别的长老也还不知道她已经知晓一切,这段时间便是最好的逃亡时间。待到明日,云幻渺恢复意识,定然忆起今晚的一切,自己恐怕就没有机会再逃了。 可是,她逃了。云幻渺找不到自己,肯定会拿月家来开刀,月霖已经不在,她怎么可以连他的家人都连累进来。 “不要再说了,我已经活够了,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快点走吧,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小船,在西南处的角落里,你们从那里逃吧。” “……”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月长老却轻轻的一把携起她,朝着凤潇蝶的卧房而去。 叫醒了凤潇蝶,他又带起他们两人急忙的朝着西南处奔去。虽然是孤岛,但是却不是小岛,从坐落在岛的东北部的云氏一族走到西南岸,花费的时间不是一两点,况且月长老还要一个人带着两个人。 终于,在天快破晓的时候,那艘小船终于印入了三人的眼帘。 但是,他们的身影也终是落入了身后追兵的眼中。 “站住,快,拦住他们。”一群云幻渺的心腹大声的呼喊着,妄图阻止他们离开。月长老见来人如此之多,一时之间,有些觉得无力。但是,还是很快的冷静了下来,大呼着让云幻飘上到小船上。 一路的奔波没有吵醒在月长老怀中沉睡的凤潇蝶,可是那响声震天的追杀声,却使得小姑娘睁开了紧闭的双眸。 “哇,这是在干什么啊?为什么我不是睡着我的床上?”身处别人的怀中,却无半点不适,对着眼前的情形却是好奇不已。那些人举着刀剑朝着自己这边追来,是要杀自己吗? 一瞬间,好奇的眸子染上的一抹戏谑。 嘻嘻,好玩,追杀游戏吗?正好,可以试试娘亲教给她的东西。 “老爷爷,麻烦你放我下来。” “小女娃,乖乖的,爷爷一定会让你们安全离开的。”以为凤潇蝶是害怕了,月长老一边迎敌,一边还不忘记安慰小丫头一番。 “老爷爷,放我下来吧,我不怕的。” “这――”见她如此坚持,月长老实在不明白,所以一瞬间有了些许迟疑。一把刀,闪烁着破晓之后的第一束白光,便朝着凤潇蝶和他的所在砍了下来。 为了保护凤潇蝶,月长老情急之下,便将自己的后背露了出来。 “爷爷小心!”忽然的同时,凤潇蝶趴在月长老的肩头,双手绕过他老人家的脖子,朝着举刀的男子伸了出去。 “嗖嗖”两声,从她的水袖里飞快的射出了几束金光,然后,就听见那拿刀的男子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月长老当下就明白了,小丫头并非无力自保,于是也就安心的将她放了下来。 一落地,凤潇蝶立马将手抬起,看着自己的水袖若有若无的正朝着西南方向缭绕着,心里直呼不妙。现在是西南风,一点也不利于自己,该怎么办呢? 无奈之下,只得继续发射着剩下不多的金针,他们的人那么多,她的金针却是有限的。 很快,在对方倒下了近百人之后,她的袖子里再也射不出金光。那穷追不舍的恶人了然的朝着自己猥亵的笑了笑,便又开始朝着自己攻击了起来。 金针,五岁的自己使用起来还不算困难,因为它们轻巧。但是,如果要一个五岁的孩子跟那么多壮年人直接打斗,就有点勉强了。 只见,在月长老的阻拦下,两个男人越过防线,对着小丫头就开始挥舞起刀剑,势必要将她切碎一般。 左躲右闪,小孩子的精力终究比不过成年人,所以凤潇蝶很快就累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一把刀,举起,朝着凤潇蝶的心口处,就要狠狠的落下。正欲踏脚上船的云幻飘吓得魂都飞了,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在那一瞬,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飞快的扑了上去,将凤潇蝶压在了自己的身下,自己也绝望的闭上了双目。 ------题外话------ 云幻飘会死吗?凤潇蝶又会有怎么样的举动?接下来,云幻飘和凤潇蝶又将何去何从? 30.在劫难逃?还是劫后余生? 刀,没有因为云幻飘的害怕而停止,反而更加利落的朝着她的肩部砍了下去。(.无弹窗广告) ‘噗嗤’一声,冰冷的利刃划破了她的衣衫,也划开了她的肩膀。血,如泉般奔流而出,片刻便沾满了她的整个身子,连带着凤潇蝶的衣衫,都溅红了一大片。 “阿婆!”小手不知所措的按住云幻飘的伤口,脸上染上了一抹焦急。该死,那些人真该死。阿婆那么善良,他们居然敢伤了她! 忽然,眸光一闪,想起了临出门时带的东西,立马将小手伸进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正欲打开盖子,为云幻飘上药。 视线的余角却撇到刚刚那个看了云幻飘一刀的男人再次举起了沾血的大刀,一滴血恰巧落在了凤潇蝶光洁的脸颊上,慢慢的滑落着…… 血的腥味刺激着她的心脏,而她的眼看见了阿婆的发丝竟然飘向了那些杀手们所在的方向。 她,笑了。 脸上的血液顺着脸颊刚刚好滑进了她的嘴角,配上那微微勾起的唇角,显得极其妖媚。 风,换了方向。 天不灭她凤潇蝶。 小手捏着瓶子向空中高高的抛出,朝着月长老的方向冷冷的说着,像是命令般,不容人拒绝。 “给阿婆上药,带阿婆到船上去!” 众人被她抛药的动作和冷酷的话语所吸引,手上的动作都不约而同的顿了一顿。而她小小的身板却在下一刻出人意料的腾飞了起来。 双手,轻轻的朝着地上一挥,没有他们害怕的金针射出。反而露出了两截粉红色的丝绸,迎风飘舞着。 接着,小小的身形开始在空中翻来覆去的跳跃着,翻身,踢腿,扬臂,旋转,每一个动作都发挥得淋漓尽致。两条粉红色的丝绸好似两条附了灵魂的彩带,伴随着凤潇蝶的身形在空中上下翻飞着。 她在跳舞,跳一场最为绚丽夺目的舞。 原本挥舞着刀剑的一群人,纷纷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观看起了凤潇蝶莫名其妙的表演。 风,继续吹拂着,夹带着丝丝海洋的气息,渐渐的也混入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凤潇蝶冷冷的看着下方人的表现,满意的勾了勾唇。停止了舞动,收回功力,慢慢的正欲落回地上。 忽然,从不远处袭来一阵凌厉的掌风,将她小小的身形击得落到了地上。胸口立即如火烧一般难受,不一会儿,唇角便开始溢出丝丝血迹。 “臭丫头,我就知道你会坏我的好事!”出手伤人的正是刚刚清醒过来的云幻渺。得知云幻飘已经知晓一切,而且准备逃走,她就立马赶了过来。 没想到这乳臭未干的小女娃竟然玩起了凤鸣国皇后玩的把戏,妄图迷晕她所有的属下。 幸亏自己反应快,不然同样会中招。 前方依旧香气弥漫,她根本不敢直接走过去,这空气里四处弥漫着迷香,几步就能致使人昏过去。 看来,云幻飘还真是福大命大了。 知道她不敢走近自己,凤潇蝶赶紧趁着机会爬了起来,摇晃着身子,走到了船头。 脚,抬起一只,踏在了船尾。回首,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液,朝着云幻渺轻蔑一笑。 “本公主的命,不是那么好取的。”然后,踏入船舱,留给云幻渺一个娇小却骄傲的背影。 “凤儿,你没事吧。(.好看的小说)”经过月长老的上药,云幻飘的血已经止住,可是看着虚弱的凤潇蝶,她就心疼的不得了。那么一点点的姑娘,竟然有那么大的勇气来保护她。 “阿婆,我没事,咱们走吧。” “等等,让我下去吧,船上的船夫会把你们送上岸的。”他已经一大把年纪了,不想在外漂泊了,就算是死,也想要死在自己的故乡。 “月长老,您就跟我们一起走吧!”云幻飘一听月长老还要回去,就挣扎着想要起来阻止他。他就这样下去,还有活路吗? “是呀,老爷爷,您就跟我们一起走吧!”见识过那些人的残忍无情,凤潇蝶也加入了劝说。 “不了,你们快点走吧。老夫,已经活不久了,就让我留在这里吧。” “我身为云氏一族的家主,都要抛弃你们逃亡去了,你竟然还想要回去守着。你让我情何以堪,如何自处?”苦涩的扯动着嘴角,云幻飘感到前所未有的疲累,强撑了二十年,她真的累了。为何?为何她还是如此执迷不悔,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家主,你走,是为了给云家留下真正的希望。云幻渺她已经入了魔了,云家交到她手上,云氏一族恐怕从此将陨落于这墨翎大陆上。走吧,待到你有能力了,或者找到一个足以承袭家主之位的人了,再回来拿回云家。云家家主,如果比起云幻渺,那么一个外人也未尝不可。只要那个人有本事让云家不陨落,不落寞便成。”语重心长的说完这一席话,月长老便在两人挽留的目光下落寞的下了船,命令船家拨开了船桨,朝着海上划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小船,月长老一瞬间放下了心中大石。走吧,云氏一族马上就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了,你们避得开就避开吧。 “月长老,你还真是忠心耿耿啊。她都已经背弃云氏一族,准备离开了,你竟然还为她精心准备逃离的工具!”云幻渺看着小船慢慢的划走了,空气中的气味也终是散开了来,立马朝着岸边奔了过来。 “云幻渺,你少危言耸听了,若不是你,月霖就不会死,家主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流掉,云家和月家都不会绝后。现在,你与护法的事情被她撞破,你想要杀人灭口,老夫我岂能如你所愿!”若说对于云幻飘的懦弱月长老是无奈的,那么对于云幻渺,月长老则是憎恶的。 “哼,你那么维护她,现在呢?她还不是扔掉云氏一族,扔下你自己逃了!哼,来人啊,给我把月长老‘请’回去好好‘伺候’着!”该死的臭老头,竟然说她害死了霖哥哥。不,才不是这样,是云幻飘,是她害死了月霖的。 “是。”从云幻渺的身后,站出来两个面无表情的男子,冷冷的朝着月长老走去,一人腾出一只手,架起放弃了任何抵抗的月长老,便拖了起来。 云幻渺满意的看着月长老一脸心灰意冷,眼中划过一丝狠戾,轻轻的转过身准备离开。 身后,却传来了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警告。 “老妖婆,千万不要伤害了老爷爷,不然我凤潇蝶将会带人踏平你这云氏孤岛!” 哼哼,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然有如此魄力。难得的,云幻渺觉得凤潇蝶十分不错,胆识,身手,比起普通的孩子都好太多。但是,她却不会手软,因为她是站在云幻飘那一方的。 “小丫头,莫说你恐怕无命再回来,就算有,你又有何资本跟我较劲?” “就凭本宫是凤鸣国的长公主,凤潇蝶!”小小人儿,站立在船头,对着云幻渺狠狠的瞪了一眼,心中更加坚定自己一定要回来,回来替阿婆夺回这片美丽迷人的岛屿。 “呵呵,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竟然是毒医酒妃和冷血残王的女儿,难怪如此诡计多端!不过,你确定你还能成功的活着见到你的父皇母后吗?”面不改色的回答着凤潇蝶的叫嚣,心里却不得不暗自心惊,如若凤潇蝶真的是凤鸣国的公主,那还真的有些棘手了。 此番他们逃脱,那么今后将会后患无穷。云氏一族虽然一直凌驾于三国之上,那也是凭着那个人的本事。可是,最近十几年来,那个人早已慢慢的退出为云氏一族争夺一席之地,连行踪都变得飘渺了起来。 “是吗?那就拭目以待吧!”看着云幻渺,凤潇蝶笑的开心,笑的明媚起来。如果她没料错,她现在的船底,应该藏匿着两个人,两个会以性命护她周全的人。 没有继续跟云幻渺浪费口舌,凤潇蝶安静的走回了船舱。此时此刻的云幻飘正倚着船内的一张小桌子,满脸苍白的望着凤潇蝶。 “凤儿,你,你竟然是凤鸣国的公主!”原本以为她只是个被父亲虐待的穷家女,所以便将她带在了身边,可是原来她竟然贵为一国公主。 “嘿嘿,对不起啊,阿婆,我欺骗了你。不过,凤儿也不算骗你,凤,也算是我的名字嘛,只不过是姓凤而已。”心虚的看着云幻飘,凤潇蝶生怕云幻飘嫌弃自己,不要自己跟着她了。她现在可是很喜欢这位美丽温婉的阿婆,比起她那个腹黑的娘亲,真是好太多了。 “凤儿,阿婆不是要怪你。”宠溺的抚摸着凤潇蝶的头发,云幻飘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真的开心了很多,这个丫头真是一枚开心果。 “阿婆听说凤鸣的皇帝皇后都极是宠爱他们的孩子,你在大会上当着他们的面如此贬低你父皇,还跟着我一个陌生人走了,他们该是有多么的担心你。”虽然当年她还来不及看到自己的孩子一面,就已经彻底的失去了。但是早在她怀上那个无缘的孩子之时,她就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为人母的幸福以及牵肠挂肚。 “阿婆不用担心,父皇母后既然放我离开,就能够确保我的安危。”朝着云幻飘吐了吐舌头,然后,小手掌猛然举起,击倒身前的小桌子上。 “你们两个,给我滚上来!” 立马,从船两侧的水底,腾空冒出了两道身影。一左一右,进入了船舱,吓了云幻飘一跳。 “公主啊,你又有什么事啊?”他们俩正在船底悠闲的看着风景,谁知道小祖宗忽然就发号施令,害的他们急忙的就飞窜了起来。他们的胆子啊,经过刚刚的那场惊险,还没彻底归位呢,就又偏离原位了。 本来可以不用心惊的,偏生之前小祖宗叮嘱了不许他们露面于云氏一族的人眼中,否则以后回到皇宫里,非得被她捉弄个半死。所以,他们选择了把头系在裤腰带上,任由她老人家肆意发挥,也一把接一把的替她捏着冷汗。 “没看见阿婆的脸色这么白吗?快一点,你们身上还有什么好的疗伤补体的药都给我掏出来,替阿婆缓解一下痛苦。”小小身板坐直了起来,对着炽炼二人义正言辞的训斥着,模样娇俏可爱,但却丝毫不显滑稽幼稚。 二人无言以对,只得快速的在自己的身上搜索了一遍,然后将东西自动的放到了桌子上。 其中一个小盒子吸引了凤潇蝶的注意力,小手立马飞快的将它握进了手中。 “哇,母后真是偏心啊,这么好的药你们都有,我却没有。”嘟起粉嫩的红唇,满眼的嫉妒。忽然,又转过头,对着云幻飘笑嘻嘻的安慰着。 “阿婆,你看,这是我母后研制的药膏,对你的伤可好了,咱们赶紧来敷上吧。”说罢,回头有深深的看了看炽炼二人。意思是:你们可以闪人了。 两人无奈的对视一眼,又在默契的翻了翻白眼,乖乖的走出了船舱,却也没有再潜进水中。 舱内,凤潇蝶小心翼翼的替云幻飘上好了药之后,便相依偎着沉沉睡去。 接着,不知道他们在海上飘了几天,只知道他们终于又看见熟悉的陆地,快要到岸上了。 炽炼帮着船家将船顺利的靠岸之后,便轻轻的走进船舱,唤醒了云幻飘和凤潇蝶,准备下船。忽然,从海上射来了密密麻麻的羽箭,让二人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 急忙拉上船舱的窗帘和门帘,将凤潇蝶和云幻飘护在船舱内,二人则飞出船舱外,利用矫健的身手闪躲着那沾了毒的羽箭。 舱内,凤潇蝶心里满是气愤,该死的老妖婆,竟然想赶尽杀绝,不但派了船追踪他们,而且还用上淬了毒的弓箭。她被她打了一掌,云幻飘又身负重伤,两个人一点能力都没有,而外面的两人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难道她凤潇蝶才五岁,就要客死异乡了吗? 毒箭似乎用之不竭一般,炽炼二人不知道已经躲去了多少支,可是对方发射过来的箭矢却无半点减少,反而越发的密集起来。想要让人藏无可藏。 “噗嗤,噗嗤”的声音接二连三的传进凤潇蝶的耳朵,炽炼的身上插上的箭矢也越来越多,他们的动作也越来越缓慢。 趁着炽炼二人再无还击之力,那本来离小船尚有一段距离的大船忽然又开始开动起来,慢慢的朝着小船靠近。 脸色越来越青,炽炼只能半趴在船舱外,眼睁睁的看着大船靠近着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们中毒了,而且剧毒已发,怕是坚持不了几个时辰了,但是小主子,小主子的安危……。 来不及想清楚到底该如何保证凤潇蝶的安危,两个人同时缓缓的垂下了头,眼角流下了不甘心的泪水。主子是那么信任他们,将小主子的安全托付于他们,而他们却要令主子失望了。 一阵海风吹来,撩起了薄薄的纱帘,一晃眼,凤潇蝶恰恰清楚的看见了炽炼二人倒下。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小身子急忙朝着二人奔去。泪水,顷刻间流出,怎么说,她都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啊。 “炽哥哥,炼哥哥!”泪水越发汹涌,小手抓住两人的衣衫,使劲的摇晃着。 不要啊,她不要他们死。虽然她平日里很爱捉弄他们,可是那是因为他们都是宠爱她的呀。 “小―主―子,公―主,快―快―逃啊。”话不成句,嘴里的血液却连成了线般喷涌着。 “不要,我不要你们死,你们不要死。你们不要死好不好?你们不死的话,蝶儿以后就再也不捉弄你们了。”摇晃着头,她不想听他们的话,不要逃走。她要带他们一起走,一起回去见父皇。 “公主,听话。”他们知道,如果她肯抛下他们所有人,独立逃跑,机会虽然渺茫,却也不是没有。可是留下来,就一点也不剩了。 “不要,我不要,我是凤鸣国的长公主,我不能做个逃兵,父皇视你们如兄弟,我不要让他失去你们。” “……”无言,他们何其有幸,被家人抛弃之后,能得到主子的赏识,又被主子当成兄弟般对待着。如今,连着仅有五岁的小主子都如此看重他们。人生如此,又有何憾?死,又有何惧?只是,他们终究是负了主子的期望,害了小主子。 大船,在他们的争吵之中,已经与他们的船紧紧的靠在了一起。从船上走出了一个男人,双目邪肆的盯着凤潇蝶。 “小丫头,你的确让人刮目相看啊,如此年纪竟如此重情重义,难得啊难得。可是,惹上了云氏一族的事,怨就怨你命不好吧。” 说完,并不理会凤潇蝶是否有所反应,脚步继续移动着,想着船舱内走去。 熟悉的身影印入他的眼帘,虽然变得有些狼狈不堪,但却丝毫不影响她带给他的心动。 “幻飘,你终究还是要落入我的怀抱了。”期待着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就得他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 而他的声音则像是催命符一般,让云幻飘从迷蒙之中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幻飘,你还是一样,只会伤我的心。但是,今日,我一定要你成为我的人!”说完,急不可耐的朝着云幻飘扑了过去。 “啊―,不要―不要啊――”凄厉的哭喊,不断的扭动着被男人压着的身躯,妄图挣脱开魔掌,但是终究女子不如男,男子天生的优势占尽了便宜。 一手,钳制着女子的腰部,让她无法逃离,一手,开始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衣衫,露出精壮的曲线。接着,便开始朝着那粉嫩的脖颈之间埋下了头,亲吻着梦想了很久的神圣之地。 “嗯,不要,不要啊――”身上的人肆意的撩拨让她有些无法抵抗,但是一想起那一晚他和云幻渺纠缠的画面,还有月霖深情款款的眼神,云幻飘就顾不得一切的放开了嗓子大喊。 “喊吧,叫吧,最好叫的远在地狱的月霖都听得见你的声音,让她知道你在我身下该是多么的欲生欲死。” “不――,我不要――你滚啊,你好脏啊――霖,救我,救我啊――救我―”听见男子的话,云幻飘挣扎的更加的厉害,衣衫已经被褪下的所剩无几,两个人的肌肤相亲,却让云幻飘觉得好恶心,好难受。同时,心里也好绝望。 曾为人妻的她知道,男子对自己已经是势在必得,只要自己精疲力尽放弃反抗,那么自己就彻底的脏了,堕落了。 所以,就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她也不允许他侵犯到自己,霸占那只属于月霖的圣地。 “啊――”忽然,身上的男子轻唤了一声,便朝着旁边倒了下去。合上眼的瞬间,男子的脑海里只浮现着一句话。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的女神就是他的了。 男子倒下之后,印入云幻飘眼帘的却又是另一个陌生男人的脸。可是,她知道,他不会侵犯自己的,于是便卸下了心房晕了过去。一滴泪水,终于滑脱出她的眼角,流了出来。 望着那滴泪水,男子只能深深的叹息一声,脱下了自己的外衫,将她紧紧的裹住。然后,轻轻的将她用在怀中,在她耳边低语。 “幻儿,幻儿。” ------题外话------ 最后出现的男人是谁?炽炼到底会不会死?男子又该如何救他们逃离? 31.她是你的外婆 将云幻飘安置好之后,男子瞥了一眼昏死过去的男人,眼光复杂。(.好看的小说)仇恨,幽怨,却又带着不忍。终究,只是狠了狠心,握紧了自己的双手,迈出了船舱,向着另外三个处于极度危险之中的人走去。 大船上的人因为得到命令,在昏迷的男人未曾下令之前,他们是不可以上到小船来的。所以,凤潇蝶三人暂时得以安全的趴在船上。 众人对其三人势在必得,量他们目前也逃不掉,于是便没有死死的盯着他们,而是笑望着船舱,希望他们的主子可以一尝所愿。 船舱内,从云幻飘的大声呼叫到安静下来,他们还以为是主子终于得手了。却看见船舱内竟然走出了一道伟岸颀长的身影。 “你是谁?我们的主子呢?”大船上的人立马警惕了起来,无声无息,一个男人竟然如此招摇的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可见来人的实力不容小视。 男子闻言,眉头轻轻的皱了一皱,并未理会他们的叫嚣,反而动作优雅缓慢的屈膝,靠近了炽炼二人。手,快速的探过二人的鼻息,又伸手翻开二人的眼皮,细细的查看了一番。 手,轻轻的一挥,不知何时,手心里多出了两粒黑色的丹药,拇指般大小,静静的躺在他的手中央。 抬眸,看向哭的有些声嘶力竭的凤潇蝶,温和的道:“小丫头,来把这个喂他们吃下,一切有我。” 真的吗? 就快绝望的凤潇蝶听见他的话,霎时间觉得一片黑暗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丝光明。他们真的还有救吗? 迷茫的抬起头,目不眨眼的看着男子,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看着她如此迷茫的眼神,加上双目早已红肿,男子的心涌起一抹心疼。疼惜的将悬挂于凤潇蝶脸颊的泪水轻轻的拭了拭,朝着她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带着坚定的猛点了下头。(.) 看着男子温和的笑容,凤潇蝶觉得心瞬间落了地。他的话,让她没来由的想相信。 “谢谢。”急急的道谢,然后毫不客气的抓起那大掌中央的两颗药,朝着炽炼的身上扑去,沾满丝丝血迹的小手有些手忙脚乱开始往两人的嘴里面塞药。 看见她恢复了活力,开始救人,男子满意的勾了勾唇,站起了久曲的膝盖,开始朝着大船走去。 一步一步,男子将薄薄的甲板踩踏的咚咚作响,那频率一点一点加快,就像大船上那些人的心跳般,随着他的靠近,慢慢加速。 “老夫还不曾知道,云氏一族护卫队什么时候成了家主护法的私有物!你们的主子,难道不该是那个差点被侵犯的家主,云幻飘吗?”质问的语气,贯以身后的内力,朝着大船上的一群人猛然喊去,直激得大船在茫茫海上剧烈的晃动起来,连带着海上,都翻过了一阵强烈的巨浪。 “哼,她算是什么家主?没看她都已经放弃了云氏一族,逃离了吗?再说了,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们云氏一族的事?识相的,就给我滚开,别管闲事!”为首的男子握住颤抖的双手,强撑着对男子发出怒喝。 他们是云氏一族的护卫队,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跟随护法,保护家主安危的。可是,如果家主精明睿智,有胆识,有实力,他们自然心甘情愿的守护她。 偏生这一代的家主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只会每天与月霖的如胶似漆,毫无半点雄心壮志。所以,他们才会听从主子的号召,设计害死了月霖,本希望她能在失去月霖后,抛开那娇柔的一面,爆发出以往每代家主都具有的强势。 哪知,月霖失踪,她就受到了重创,不但没有爆发出半点狠劲,反而还伤心过度,以至于失去了云家的骨血。 所以,他们彻底的对她失望了。 他们希望有着满腹智慧计谋的云幻渺能够取云幻飘而代之,但是又因为主子的执念,而希望主子可以得到云幻飘的心。 就在刚才,主子马上就要得到了,谁知道半路又杀出了程咬金。所以,他们替主子觉得遗憾。 “呵呵,老夫是谁?老夫有何资格?老夫乃景炎宫宫主景天,你们说老夫有没有资格?”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景炎宫?不是说景炎宫宫主十几年前就已经不再理会云氏一族的事情了吗?那么,今日这一出又是为何?眼前的男子,顶多四十岁左右,怎会是那早已该年近七十的景炎宫宫主景天? “老夫的本事,延缓衰老,轻而易举。”看着一群人被惊住,景天只得摇了摇头,表示叹息。 “念在都是云氏一族后代的份上,老夫今日就不赶尽杀绝了,进去带上你们的主子,回到岛上去吧。转告云幻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凡事不要做得太绝了,不然,老夫纵有回天之力,也无法再护云氏一族周全。” “哼,你说你是景天就是了吗?云氏一族的人,谁不知道,早上十几年前,景天就已经不再替云氏一族卖命了。”如若不是这样,云氏一族早就不只存在于那孤岛之中,而是该踏上墨翎大陆最繁华的陆地了。 “若非你们心存不轨,老夫又怎会不再理会?自己野心勃勃却又无能耐,还怪老夫不替你们卖命?我景天活了七十年,为云氏一族卖命四十年,还不够吗?”一生为了守护云氏一族,却不能守在自己心爱的女人身边,反而要替她的子子孙孙守候,还不够吗? 罢了,罢了,谁叫自己偏生看上了一个多情的女人。一切都是命,都是命啊! 收回目光,望着脚下的海水,景天举起了右手,朝着他们摆了摆。 “罢了,你们走吧,从今往后,景天再也不是云氏族人,景炎宫与云氏一族也再无瓜葛。” 炽炼吃下了凤潇蝶喂下去的药丸,终于在片刻之后恢复了意识,但是因为身后重创,又流了许多的血,仍旧有些虚弱。 景天看着二人,身形一晃,提起二人就朝着岸上的一辆马车而去。将二人放进马车之后,对着马车前的车夫低低的说道:“将他们送回凤鸣国皇宫。” 车夫闻言,点了点头,驾上马车便开始飞奔了起来。马蹄飞踏,溅起阵阵白烟。望着马车的影子越来越远,景天的心也越来越沉重。 看来,云氏一族终究还是逃不过自相残杀的一劫啊。 师傅啊师傅,徒儿受你恩惠,本该替你守住你的梦想,可是,面对如此痴傻的她,徒儿又怎么舍得下?对不住了,师傅,为了她,就算云氏一族就此没落,徒儿也要她们一生周全。 打定主意,景天转身便大步的朝着凤潇蝶和云幻飘走去。凤潇蝶此时已经回到了云幻飘的身边,安心的守着她,而那些护卫队早已带着昏迷的男子离开。 “为什么阿婆还不醒过来?”今日的她实在是有些受惊了,看见景天,心里生出了几分依赖来。 “她只是累了,小丫头不要担心。来,爷爷告诉你件事。”朝着凤潇蝶勾了勾手指,意思是要她去外面跟他说。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岸上,景天蹲下身子,将凤潇蝶纳进自己的怀中。大掌,轻轻的放到凤潇蝶的脸上,摩挲着。 “小丫头,带着阿婆去找你母后,好吗?”望着眼前略微有些熟悉的媚眼,小小年纪,就已经有如此胆识,果然是人中龙凤。 “嗯,我会带着阿婆回到凤鸣国,然后跟父皇母后好好学习本事,然后再去替阿婆夺回属于她的家。”眼前的老爷爷她为什么觉得那么亲切,他抚摸着自己的脸庞,竟然让自己想要扑到他怀中撒娇。 “不,你要去的不是凤鸣国,而是凤翔国,你的母后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到了凤翔国替凤翔国太后贺寿,至今还没有回去。我要你带着阿婆今日就出发,去凤翔国找你的母后。”时间紧迫,他不允许她再有任何危险,护卫队回去之后,云幻渺得知消息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不知道接下来会有多少死士会前仆后继的涌过来,为了她的安危,他只能先让她去找她,寻求保护。至于他们夫妻争夺天下的计划,他只能打乱了。 “母后不在,我可以回皇宫等母后回来呀,而且宫里的人都会保护我们的。”不明白,为何一定要凤翔国呢?母后又不是一去不回。 “不,你母后短时间是不会返回凤翔国的,如果我没料错,你的父皇也暗中跟着她去了。他们,要开始逐鹿天下,你的太子哥哥也已经被送往幽蓝之境了。” “啊?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不要问这么多,你带着阿婆找到了你母后之后,一定要告诉她一句话。” “什么话?” “这位美丽的阿婆,其实是你的外婆,你母后的娘亲。” “什么?外婆?”震惊,凤潇蝶的嘴巴张的老大,显然受惊不小。一直都以为酒家那个不要脸的老巫婆才是自己的外婆,所以一直以来,凤潇蝶对外婆二字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可是,眼前的人竟然告诉她,阿婆才是她的外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竟然愿意去相信,外婆就该是阿婆这样的,宠溺自己,保护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原因。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只要转告你母后,请她一定要相信你的话。事情的真相,到时候我会亲自向她解释。一定要,蝶儿,一定要!”他还不能现身,他要回去安排好一切,确保她们能够安全。否则,相认了又如何?难道要他们刚刚相认,便又陷入马上就可能生离死别的境地吗? 32.公主驾到 凤翔国,国宾府,后花园。 两个多月过去,春姑娘的脚步已经渐去渐远,夏日也已经悄然来临。花园里,该在这初夏盛放的花朵,也一一展露出了自己的风采,在这偌大的天地里争奇斗艳着。 透过层层拥簇的繁花,依稀可见一抹红色的身影,正慵懒的斜卧在一把巨大的凉椅之中,满脸悠闲的品尝着刚刚才从冷库里取来的新鲜水果。 旁边,立着一抹粉红色的影子,两只纤手不停的在果盘与红影之间来回着。 “娘娘,你说咱们都来了两个月了,那个凤翔皇要是心怀不轨,是不是该要出手了?”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酒千的贴身婢女铃儿。 五年过去了,她已经从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女蜕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妙龄女子,可爱之余不差娇媚,活泼之余又不失稳重。 “铃儿啊,既来之则安之,本宫在这里待的越久,他才会越是以为本宫跟阿璃之间有了间隙,才会露出趁人之危的马脚啊。再说了,咱们在这里吃得香,睡得饱的,有什么好着急的?反正凤骁也不在凤溪城,不是吗?” 眯起狡黠的凤眸,调笑般的看着铃儿,虽然已经过了五年。小丫头还是经不起自己的逗弄,一下子就红了脸颊,真是好可爱啊。 凤骁还真是有眼光,一下子就看中了她,真是慧眼啊。 “娘娘,你再说,奴婢不理你了。”嘟起红唇,娇嗔的朝着酒千抗议。心里却在对着远方的男子埋怨,都怪他,总是不顾人前人后的非礼自己,弄得自己面红耳赤。娘娘就觉得自己的模样好玩,所以,经常的出言逗弄,弄得自己很不好意思。 可是,一想到他驻扎在毗邻凤翔国的地方,现在皇上皇后存心要挑起战事,又让她不得不担心着他的安危。瞬间,红润的面颊变得苍白,一抹担忧也随之浮上心头。 见了她的转变,酒千知道她是在担心凤骁了。于是,收起玩笑的心态,拉过她的小手,轻轻的拍打着。 “别担心,要相信凤骁的本事。对了,这次战事结束后,我和阿璃就为你们主婚,怎么样?”五年了,凤骁已经喜欢上她五年了,虽然时时偷亲或者强抱她,却从来不曾勉强过她半分。而她也在他一次次的暧昧挑逗中,渐渐的倾慕上了那个狡诈如狐,面相妖孽的凤骁。 凤骁是阿璃唯一的亲人,自然也是她酒千的亲人,铃儿丫头自己也是视为妹妹般疼爱。如果他们能够成就一段佳话,他们自然也是开心的。 “一切都由娘娘做主。”听见酒千的话,铃儿羞红了脸,头微微的向下低去,嗓音更是小的跟蚊子叫一般。 “这可不是本宫给你做主的,是你自己挑的啊。不过,一定要过得幸福,知道吗?” “嗯。”猛地点头,铃儿的眼中蓄满了泪水。自从跟着酒千以来,酒千从未把她当成一个丫鬟过,反而事事替她着想。遇上这样一个主子,她觉得真的很幸运。 “好了,抹掉你的泪水吧,狼来了。”远远的就看见园子的一角,一抹明黄色正快速朝着她们所在的地方走来。酒千只好出言提醒铃儿。 时隔五年,岁月却没有在司空斩云俊逸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让他更加的成熟起来,男性魅力,与日俱增。 阳光刺眼,酒千微眯着眼眸,盯着那抹明黄,细细的打量着。 如果不是他当初太过无耻,意图利用酒茵来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或许他们还能成为朋友。而对于司空斩云这个人,酒千不得不承认,比起凤璃,丝毫不差。同为国君,无论长相,还是谋略,恐怕都足以一较高下。 但是,他错就错在了用错了计谋,反而将他们之间的距离越划越远。 “皇后好兴致,不知道在这里待的可还习惯?”一走到酒千的前方,看着酒千双眼微眯,看上去极为享受的模样,司空斩云的心里就不由地心花怒放起来。 口中呼唤起酒千皇后之名,也没有半点的不适。因为,他相信,不久之后,他就会让她成为自己的皇后,名符其实的皇后。 “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本宫的适应能力向来不错,只不过,出来快两个月了,本宫还真是有点想念孩子们了。算了,再过几天,本宫就打道回府吧。”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衫,顺势走到了一株开得正艳的兰花面前,伸手有意无意的轻抚着那朵花的花瓣,显得极是随意。 听见酒千说要离开,司空斩云的面色微微一滞,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想不到一直未曾提过要回去的酒千今日竟然提出了要走,让他的心有一瞬的不舒服,尽管她没说是为了凤璃,而是为了孩子。 “可是,朕怎么听说贵国的太子公主都不在皇宫里?皇后回宫,不还不是见不到自己的孩子吗?” 背对着司空斩云的酒千眼里立即划过一丝狠戾,手里的兰花顷刻间凋零。好你个司空斩云,竟然连本宫的孩子都敢打主意。 低头,看了看指尖上残留的花汁,酒千不着痕迹的将手缩回了长长的水袖中,直到看不见为止,而后,才轻轻的转过了身子。 “他们是不在皇宫,但是本宫回去之后,自会派人将他们接回去。打扰了陛下这么久,已经很失礼了。” “不!”一个情急,司空斩云顾不得礼节的跨步上前,捉住了酒千深深缩在袖子里的揉夷,恨不得酒千就此不回。 双手被握住,虽然隔着一层布料,酒千依旧觉得愤怒。但是,眼前情形又容不得她发火,她只得将生气伪装成羞涩,小声的呵斥。 “陛下,请放手。”一句话,说的极是委婉,给司空斩云一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可是,终究是在人前,作为一国之君,如此抓着别国皇后的手,怎么也是有失风度的。所以,司空斩云最终还是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掌中的柔软,抱歉的一笑。 “对不起――”司空斩云轻声的道歉,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道疾呼打断了。 “启禀皇后娘娘,公―公主来了。”侍卫是酒千自己带来的,所以一眼就认出大门口的两个女人,不,该说是一女人和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就是凤鸣国的长公主。 “什么?”他的言语,加上他的激动,酒千自然明白了他说的人是自己的女儿。不过,凤潇蝶不是去了云氏一族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她的出现,会让他们措手不及的呀! 听见凤潇蝶出现在了凤翔国,酒千激动了,但是激动的又何止酒千。酒千激动的是一脸煞白,可是站在他旁边的司空斩云却是激动地眉开眼笑,好不开心。正愁找不着留下酒千的理由,没想到小公主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呀,刚刚皇后还在说想念孩子,公主殿下就到了,真是母女情深啊。来人啊,还不赶紧去把公主请进来。”不等酒千反应,司空斩云就向跟随着自己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了然的点了点头,便先侍卫一步走向了大门之处。 “皇上客气了,许久不见小蝶,本宫想跟她好好相处一会儿,就不陪皇上,失陪了。”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双眼睛几乎快要喷出火来。 臭丫头,不是上云氏一族疯野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又跑到凤翔国来捣乱了?炽炼是怎么看人的? 看着酒千不理会自己的快速走开,司空斩云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可是一想起她暂时走不了,心里又升起了几分愉悦。对于酒千的无视,也不是很在意起来,反而对着那妖娆的背影笑了笑,大步离开。 很快的,凤潇蝶和云幻飘就被带到了酒千的房门外。 “启禀皇后,公主殿下带到了。”谄媚的太监声音让酒千心里怒火更是丛生。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刚刚司空斩云听见蝶儿到来,也是一副满意的样子,这个太监更甚,言语里,好似自己真的成了司空斩云的囊中物一般。 压下心里的怒火,朝着门外说道:“多谢公公了,请让小蝶进来吧。本宫还有要事,就不耽误公公的时间了。” 一听见说自己可以进门了,凤潇蝶立马拉上云幻飘的手就朝着门内奔去。口中还不停的大呼着‘母后,母后’。一边奔跑,一边想到最近的遭遇,两行泪珠便冲出了眼眶,流了出来。 门,应声而开。 凤潇蝶放开了云幻飘的手,也顾不得此刻酒千满脸怒气,直扑进她的怀中嘤嘤哭泣起来。 “呜呜,母后,蝶儿好怕,好怕再也看不见你和父皇了。” 一瞬间,酒千的怒火便被浇熄,小蝶儿从小便人小鬼大,从来不曾这般委屈和害怕的向自己和阿璃哭诉过。就算在练习自己那凌空飞舞一技的时候,摔跤,跌伤,都不曾吭过半句,没想到此番去了一趟云氏一族,竟然让她有如此大的反应,看来她的旅途并不开心,也并不安稳啊。 虽然平日里教导他们有些严厉,可是自己也是疼他们入骨的呀。此番听着凤潇蝶的哭声,酒千真真觉得心都被人拿刀剜般似的疼。 “乖,别哭了,告诉母后,谁欺负你了?炽和炼呢?他们不是跟着保护你的吗?”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抬起凤潇蝶的脸,仔细的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柔声细语,跟在外人面前判若两人。门口处,云幻飘看着母女二人的互动,显得极是羡慕。然而酒千此时却彻底的将她忽略了。 “嗯,就是云幻渺那个老妖婆想杀我们,然后有个老爷爷带着我们逃离,可是他们的人好多,我们打不过,阿婆为了我还挨了一刀。之后我们就在海上漂,但是他们的大船好快,在岸边追上了我们,他们放毒箭射杀我们,炽炼哥哥都中了毒,他们,他们差点全都死了!”想起炽炼二人口吐鲜血,那血沾满了自己衣襟的一幕,凤潇蝶的心都在发颤。要是那个人不出现,是不是她就真的见不到母后了。 许是因为还小,凤潇蝶的叙述让酒千有些不明不白,却也清楚她能够说得这样也很了不起了。至少她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人敢伤害她家的宝贝,胆大包天了。 “蝶儿别哭了,让阿婆来跟你母后说。”柔柔的声音发出,酒千这才注意到门口处多了个人。 “是你?你怎么跟蝶儿一起?”她不是家主么?怎么不但保护不了蝶儿,反而也跟着蝶儿跑了出来,看样子,也是极为狼狈的。 “我――”云幻飘刚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酒千怀中的凤潇蝶就先一步开了口。 “母后,她是外婆。” “什么!?”两道声音整齐的发出,连音调都相似的可怕。 凤潇蝶却不以为意,继续强调。 “她是我外婆,也就是母后你的娘亲。” 33.酒家——相拥而亡 在酒千和云幻飘两人的极度惊讶之中,凤潇蝶将景天的话一一转述,但是他说的话只有几句。[]就是要酒千务必相信云幻飘是她母亲的事实,可是酒千凭什么要相信,相信的理由却是一点都没有。 其实,酒千的心里是相信的,虎毒不食子,可是酒夫人对她确实太过无情。再加上上次凤璃提起的关于云家人的特质,她的心里就埋下了一粒种子。 可是,奇怪的是小蝶口中的男人谁?他又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为何云幻飘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却一清二楚? 不同于酒千的怀疑种种,云幻飘已经相信酒千是自己的孩子。可是,一想起那错失二十年的母女之情,她的心都忍不住打颤。 望着酒千,双手欲伸出,却又不敢伸出去,一直以微微抬起的姿势放在自己的身前。眉宇之间,渐渐染上欣喜,却又含着几丝不确定的害怕。生怕自己绝望二十年之后又看见的希望,眨眼间沦为新的绝望,自己恐怕是再也承受不起的。 酒千抬眸,就看见了陷入矛盾中的云幻飘,许是母女连心,她的心中涌起一丝心疼。看得出来,云幻飘是个疼爱子女的娘亲,不然不会二十年过去了,却依旧处于那种失去孩子的忧伤中。 轻轻的抱起凤潇蝶,将她放到自己所坐的椅子上,自己朝着云幻飘走了过去。 “娘亲--”轻声的呼唤,让云幻飘眼中蕴含的热泪盈出了眼眶。酒千的一声轻唤,给了她无限的勇气,双手再无迟疑,脚步轻踏,双手抬高,用力的一捞,就将酒千揽进了怀中。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娘亲终于等到你了。”一双纤细的手臂紧紧的搂着酒千,好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心房一般。 二十年了,自己以为孩子早就离她而去了。从未想过会有失而复得的一天。现在,失而复得,让她如何不激动,不紧张。 云幻飘激动,酒千也激动,只不过目前的形势却不容许她们过多的亲热。于是酒千只是任由云幻飘抱了一会儿,便慢慢的镇定了下来,轻轻扶着云幻飘有些虚软的身子,走到凤潇蝶旁边的椅子上,让云幻飘坐了下去。 “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目前的形势不允许我们相认,否则会给你带来危险。所以对外,我依旧称呼你为云家主,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话以母女相称。为了以后再无后顾之忧,就先委屈一下你了,娘亲。” “不委屈,不委屈,只要你肯认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在云幻飘的心里,从不曾奢望过有一天能听到一个人管自己叫娘亲,如今酒千几乎毫不迟疑的就与她亲切,已经让她受宠若惊了。 “嗯,你和蝶儿一路劳累,很累了吧?铃儿,把本宫旁边的房间收拾出来,让公主和云家主去里面好好休息休息吧。”她们两人的突然出现,让事情变得有些麻烦,看来她得找阿璃好好商量一下了。 铃儿听到酒千的命令之后,手脚麻利的将隔壁房间快速的收拾了出来,然后让云幻飘和凤潇蝶都吃了个饱饭,送进了房间休息。夜,也慢慢的黑了下来。 褪去白日里的一袭红衣,酒千此时只着了一件白色的丝质亵衣,静静的倚着床头,双手有些无聊的拨弄着垂散在自己身前的青丝。眉眼之间,一片淡然,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深夜,凤璃终于到了。一身夜行衣的他刚刚收回轻功,落回地上,就透过窗户上的一丝缝隙,瞥见了自己夜夜思念的影子。她的模样早已深深刻在他的心上,可是隔一日不见,心中仍是牵挂万分。 思及此,顾不得眼前如诗如画的意境,身子往前一走,破门而入,大步走向了床边,在酒千来不及反应的瞬间,就将她搂进怀中,火热的唇落下,印上她殷红的嘴唇。 什么都来不及说,两个人便陷入了一记缠绵悱恻的亲吻里,忘却了目前的处境,忘却了他们还深处敌营。 等到两个人都清醒过来的时候,却是两人裹着一张被子,肢体交缠着躺在了床上。酒千那娇小的身躯被凤璃紧紧的搂在怀中,一张脸上泛着还未完全褪去的潮红,显得极其可爱。 “千儿,我好想你。”一边在美人耳边偷香,一边述说着自己一日来的思念不绝。 “嗯,阿璃,我们的计划有变了,蝶儿和云幻飘来了这里。” “我知道,我会让人保护蝶儿的,你放心。”心不在焉,美人在怀,让他如何不蠢蠢欲动。 “云幻飘是我的娘亲,我们要保证他们俩人的安全。可是眼下,司空斩云一定不会轻易的放我离开,估计得要你亲自出面来接我,但是你公然出现,只怕会增加危险性。”只要入了凤翔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司空斩云还是凤璃不相上下的对手。只怕凤璃一出现,明里暗里的刺杀将会层出不穷,不死不休。 而且云幻渺恐怕也会不死心的派出杀手来取云幻飘的性命,里面的混乱也就越来越乱,纠缠不清了。(.无弹窗广告) “什么?”震惊一闪而过,随即了然的笑了,一双邪魅的眼睛深沉的眯了起来。怪不得,怪不得那么疼爱酒旭泽的酒沐白和冯水灵可以如此不顾酒千的死活,任由她自生自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既然并不是酒千的父,酒千的母,那么当初的手下留情是否有些多余? 此时,凤璃的眼中涌起一抹狠戾,敢伤他的女人的人,就要有承受一切的觉悟,哼! 远在凤鸣国酒家已经落魄的府邸里,冯水灵的背后忽然传来一丝凉意,透心彻骨。 “老爷,我好冷。”不自觉的,冯水灵将自己的身子努力的向一旁静坐的酒沐白靠了靠。 “怎么会?现在都已经进入夏季了,我还有些觉得热呢。”酒沐白好奇的看了眼冯水灵,轻轻的将她推开了来,继续闭目休息着。自从凤璃登上帝位,酒旭泽承袭了酒酿臣一职之后,他的风光早就过去了。如今,他只能被困在这座费劲了毕生精力才建起来的府邸,度过余生。 冯水灵被酒沐白推开,面上有些哀怨,可是看着酒沐白的脸色,又不忍心再打扰他。 “都怪千儿那个死丫头,做了皇后,居然那么过分的对待咱们!”想起与胡芸芸那日进宫,酒千和凤璃的无情羞辱,冯水灵心里的恨意就像星星之火般,快速的燎原。 “呵呵,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怨天尤人了。我这一生,算是到头了,唯一让我安慰的是酿臣一职总算没有落入外姓人手中。旭泽,旭泽终究还是没丢了酒家的脸。”至于酒千,是自己夫妻二人做的孽,怪不得她无情,怪不得她啊。 “哼,旭泽自然没丢咱们的脸,可是酒千那个死丫头就不对了,怎么的,咱们于她也有二十年的养育之恩不是吗?她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呢?” “灵儿,住口!是我们自己糊涂,有眼不识金镶玉,放着千儿这块璞玉不要,让她蒙尘也就罢了,竟然还差点任由容儿害死了她。算了,算了,这或许就是我酒沐白虎毒食子的下场吧。”枉他一生追名逐利,到头来,竟落得个如此下场,天意弄人啊。 “不,老爷你没有,她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给她一口饭吃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是她,是她不忠不义不孝,不是老爷和我虎毒食子。”看见酒沐白一脸失魂落魄,脸上还带着自责的悔意,冯水灵再也顾不得一切,将二十年前的真相脱口而出。 却不知,这真相却成了酒沐白的催命符。 “什么!噗――”鲜血,呈抛物线般的从酒沐白的口中喷出,眼中含着不可思议与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他酒沐白这辈子是做错了什么?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来人啊,快去请大夫啊,快去请大夫啊――”无法预料酒沐白听见自己的话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冯水灵立马扶住酒沐白,朝着门外大喊。 不一会儿,胡芸芸和酒青易闻讯而来,其余的下人因为身份而只能凑在门外。 酒青易依旧处于痴傻疯癫的状态,安安静静,早已失去了曾经的活力。 胡芸芸经过五年的洗礼,也变得有些憔悴沧桑。虽然物质生活跟以往无差,可是儿子一日之间变成痴儿,女儿也如烟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姐姐,老爷这是怎么了?”两个原本争风吃醋的女人,在被酒千和凤璃的一顿羞辱之后,早就没了争斗的精力了。 “我也不知道啊,大夫怎么还不来啊?”眼泪奔流而出,她这一生都依赖着自己怀中的男人,此刻男人再次倒下,她的心也慌了。 “灵儿,放我坐好,告诉我,告诉我什么叫‘不是我们的孩子’?”自从知道酒茵不是自己的孩子,酒沐白受过一次打击之后,心里的伤就没有好过。虽然他算不上称职的父亲,但老天也不用那么残忍,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吧。错看酒茵,失去玉儿,他已经悔恨交加了。现在,又轮到酒千了吗? 想起自己说过的一切,对着酒沐白的眼睛,冯水灵心虚的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将酒沐白扶着坐到了床上,一语不发。 “怎么?还不想告诉我吗?你是不是想让我死都不瞑目啊?”看着冯水灵的闪躲,酒沐白气的对着自己的双腿抡起了拳头。 “不,不要,你不要这样,我说,我什么都说行了吧。”哭喊着拉住那双骨骼分明的大掌,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掌中。冯水灵再次低了低头,吸了吸气,缓缓抬起头,轻启薄唇。 “二十年前,我们的千儿就已经死了。现在的酒千,只是我在街上抱回来的一个弃婴。”她不想的,她不想骗他的。 “怎么会?千儿只是病了,为何会死去?你又为何不告诉我?” “千儿是只是病了,可是病有轻有重,她得的是不治之症,我还没有机会带她寻遍名医,她就离我而去了。那时候,你正痴迷于酿酒,对我们母女不闻不问。我怕你生气责怪,恰好抱着千儿走至路上的时候看见了路边放着一个差不多大小的女婴,于是便将她抱起,带回了府中。”那是一个清冷的傍晚,她无情的扔下了自己亲生孩子的尸骸,抱回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女婴,只是为了怕被他责骂。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啊。”酒沐白忽然仰天长笑起来,原来,原来一切如此。本是一件善事,本是一场善缘,却被他们夫妻的无情冷漠彻底变成了一场孽缘,哈哈。 “哈哈,哈哈――噗――”笑,绝望,没有半点希望。笑声止住的那一刻,酒沐白的一生也走到了尽头处。 冯水灵也只能痴痴傻傻的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回想起当初抱起酒千的那一瞬,内心本是一片柔软的。为何?为何到了后来,她会变成刻薄的母亲,使得酒千和旭泽都远离家门,反目成仇? 是什么?是什么使得原本该是幸福亲近的一家四口,变成了如今的四分五裂? 是权利,是财富,是欲望!他们夫妻一日一日的沉溺于对名利的追逐之中,不知何时子女都成了利用的棋子。 “呵呵,呵呵,老爷,你等着我,我们一起走吧。”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在旁人无法反应的情况下,直直的刺入了自己的腹中。脸上,是释然的笑容。 千儿,是娘亲对不起你,是娘亲不好,抱你回来,却任由你自生自灭。你是对的,你很坚强,孩子,一定――要――幸福! 双目,慢慢的阖上,脸上留下了永恒的笑意。 胡芸芸看着床榻上两个人依靠着,满足的逝去,心里却再也起不起一丝波澜。人生,就是如此的么?他们俩追名逐利一生,最后还不是落得个相拥而死的下场。罢了,罢了,她也没什么好想的了。走吧,走吧。 翌日,酒家大门前挂起了白纱,厅堂内也办起了灵堂。仆人们来来往往,做着自己最后该做的事情。灵堂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仆人在更换着燃烧到头的香烛,没有守灵的人,两具漆黑的木棺显得很是凄凉。 门口处,一个素衣女子领着一个痴傻笑着的男人,朝着远方一步一步走去…… 从此,在凤鸣国独占鳌头数十年的酒家落寞了。 ------题外话------ 梦梦这周工作好忙好忙,更新不稳定,亲们见谅哈…。~(>_<)~ 34.离去被阻 酒家在无声无息中落寞,远在凤翔国的酒千与凤璃在三天后就知道了。 而近在凤鸣国皇宫与罗旭代理朝政的酒旭泽也知道了酒家发丧的消息。虽然面上没有表露太多的悲伤,可是心里却暗自淌着鲜血。 就在酒沐白和冯水灵出殡的前一天,他终是回去了一趟。 踏进酒府的大门,看着曾经自己熟悉的庭院变得萧条,院内能挂上东西的树木枝头纷纷牵上了白绸,挂上了写着奠字的白灯笼。 风,轻轻一吹,白绸与灯笼便随风飘荡起来,给人感觉十分清冷。加上府内仆人越来越少,只有依稀几个人在打理着灵堂的一切,将整座府邸衬得更加的清冷。 酒茵站在酒旭泽的身侧,同样是一脸的悲伤。纤细的手轻轻的伸到酒旭泽的大掌下,用力的握了握。酒旭泽也立马回应似的回握了一下。 二人今日穿的都是一身素白,酒旭泽的青丝只是简单的用一条白色缎带束在了脑后,没有金箍束发,身上也未曾佩戴半只玉器挂件。 酒茵一袭麻布衣,满头青丝毫无束缚的披散在脑后,原本该戴着耳环的耳朵今日也空空如也,只有两个依稀可见的肉洞显示在耳垂上。 随着两人越走越近,仆人们才发觉来了客人,不,是主人。 “大少爷,二小姐。”仆人们怕是早就以为没有人会回去,所以看见他们的时候难免觉得不可思议,开口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短短的称呼一下。 “其他的人呢?”知道他们两个人死了,酒府必定会大乱。可是却不该是这番场景吧! “回少爷,老爷夫人走了之后,三夫人便携带着二少爷,拿了些银两收拾离开了。好多的仆人也都见财起义,纷纷将府里能够拿去换银子的饰品,古董搬走了。现在,府里就只剩下不到十个仆从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走?”出口的声音即是冰冷,让人心头一凉。 仆人扑通一声跪到在地,对着酒旭泽就拜了下去。 “老奴在酒家做了半辈子的奴才,尽管老爷夫人不仁义,但却没有为难过老奴。今日,他们去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老奴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二人的尸首腐烂在床榻上吗?老奴做不到,做不到啊!”老仆人的声音像是利剑刺进了酒旭泽的心脏。 是啊,爹娘对千儿和茵儿是有些无情无义,可是对自己的疼爱,怎么就让自己给抹杀了呢?想起曾经的一切,酒旭泽不由得红了眼眶。 人已经逝去,纵是有万般不是,也该随风消散了吧。 连这些年迈的仆人都知道感激,都知道留下来为他们收尸发丧。他作为他们的儿子,怎能如此不闻不问?还好,还好不算晚,他们还为曾入土,自己还有机会尽这最后的孝道。 望着灵堂前的两具木棺,酒旭泽的心有些抽痛。五年时间,他很少回来,就算回来也只是淡淡的问候一两句,没给过他们半分好脸色。哪里知道,再相见,却是阴阳两隔了。 想到这里,心里更是抽搐的厉害。 “吩咐下去,今晚由我来守夜。”轻声的对着匍匐在地上的老仆人们吩咐着,伟岸的身躯因为双腿的弯曲而跪倒了下去。对着木棺,开始磕起头来。 “爹,娘,孩儿不孝,今日才来看望你们。”如是说着,那不断起起落落的眼中,终是流下了两行泪水。酒茵在他身后,同样坚定的跪了下去。 虽然不是爹的孩子,但是酒家怎么说也将她养育成人了。如果说大哥不孝,那她就是不义了。 就这样,酒旭泽和酒茵成了为酒沐白和冯水灵送终的人,那一跪,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他们二人正式出殡为止。最后,两个人,披麻戴孝,带领着仆人将两个人送上了山,入土为安。 人死,仇恨消。 酒千在接到消息的时候,还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原以为酒沐白和冯水灵是这世间最可恨的父母,但是一想到自己只是一个被她捡回去的弃婴,自己就恨不起来了。 想想,当初冯水灵也是善良的,才会丢弃了自己尸骨未寒的孩子,将她捡了回去。只是后来,由于权力地位的提高,让她的善良渐渐被吞噬,才会如此对待那个曾经被她捡回的孩子吧。 静静的立在窗前,酒千望着凤鸣国的方向,慢慢的闭上了双目,对酒沐白和冯水灵作着最后的告别。算了,算了,不恨了,不怨了,就算是他们之间有缘无分,不能够共享天伦吧。来生,要么不相识,要么再做母女吧。 一颗清泪,仍旧滑过了眼角,滴落下来。 从此,酒千不再恨任何酒家的人,对于过去,彻底释怀了。 好一会儿之后,凤目才又慢慢的张开了来,眼中对于刚刚所想的一切眼角烟消云散。回过身,慢慢的走回了床边,唤来铃儿为自己换上了一套蓝色的凤袍,梳洗一番,出了门。 今日,阿璃便会已接回她和蝶儿的名义前来凤翔国皇宫,司空斩云只怕会发难。为了确保蝶儿和娘亲的安全,她一定要先司空斩云一步,将他们二人的行踪纳入自己的眼中。 御书房里,司空斩云正在处理着堆积如山般的奏折,可是他的心情却是难得的欢快轻松。连续几日来,因为开心于酒千暂时不能返还凤鸣国,他总是早早来到御书房批阅奏折,只希望多余下些时间跟酒千相处,也希望能够取得凤潇蝶的好感,让小姑娘将凤璃那个父皇撇了,认他做父。 所以,就算奏折里出现了他以前很烦恼的一些谏言,他也能够大度的顺过去,而不是大发雷霆。 看,手中正拿着的一本折子。上面写着礼部尚书的名字,他一看就知道所为何事,可是难得的他今日竟然顺着奏折一字一行的看了下去。 上面写道的无非就是他司空斩云年纪已经不小了,后宫却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妃子。以往,他还会时不时的去那些妃嫔那里就寝,对她们进行宠幸。但是自从酒千来了,他就再也没有踏入过其他妃子的寝宫,整天只围着酒千这个别国皇后打转。 然后,说一大通的道理,希望他可以下令采选秀女,充实后宫,然后在凤翔国内选出一位最优秀的女子立为皇后。 可是,他们怎么知道他早已选好了皇后的人选,此时此刻正努力的要把人给拿下,立为自己的皇后。 要是以往,他肯定是气急的将那本奏折狠狠的扔出去老远。但是,今日他却执起笔,在奏折后面的空白处写下:爱卿所谏,朕必定深思之,定早日达成各位爱卿的愿望。 呵呵,等着吧,这一天就快到了。 看着自己写下的字迹,司空斩云得意的笑了起来。 门外,却响起了太监的声音。 “陛下,凤鸣皇来了,说是要来接他的皇后和公主回宫。” “什么?”凤璃竟然来了,真是不妙。 “他在哪里?”起身,朝着门外奔去。 “他一进城门便让人带着他去找皇后娘娘了。”他也曾问来报的侍卫,为何不把人给请到陛下这里来,可是侍卫却说凤鸣皇一进城门,便表明身份和来意,跟他说极是思念自己的皇后和公主,希望先去看看她们,然后带着她们一起来见司空斩云。 “哦,那你马上派人到国宾府去给朕把凤鸣皇和皇后‘请’进宫来。就说朕和太后打算宴请她们一家三口。记住,一定要请进来,不然,唯你是问。”凤璃来的那么快,肯定是怕自己利用凤潇蝶牵制住千儿,所以希望来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们二人带出城去。也不想想,这就快到嘴的肥肉,他司空斩云岂有轻易放开的理由。 “是。”太监领命而去。 国宾府,凤璃在侍卫的带领下,快速的就到了大门口。守门的侍卫乃是酒千从凤鸣国带来的,自然第一时间就能够认出那是自己的主子,凤鸣皇。 几个侍卫,齐齐跪地。 “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吧,来个人带朕去见皇后吧。”看着个个精神抖擞的侍卫,凤璃的心里不免欣慰,每个人都保持着高度警惕,很好。 听见他的话,侍卫们利落的起了身,其中一个将自己手里的枪递给了旁边的同伴,大步上前,朝着凤璃再次施了一礼,便在前面带起了路来。 “陛下,这边走,娘娘一早便去了公主的寝宫等您了。”进的门后,刚刚带凤璃前来的侍卫已经被打发离去,这国宾府里剩下的就只有凤鸣国的侍卫以及司空斩云安排的宫女太监了。侍卫的话语,没有武功的人,却是听不见的。 “嗯。” 很快,就来到了凤潇蝶的寝宫外。 “娘娘,陛下到了。”侍卫上前,请示着门内正等待着的酒千。 门,很快的就被打开了来。 “皇上,快进来。”门,是铃儿打开的,机灵的她打开门就先四处望了望,确定四周没有司空斩云的眼线之后,立马急急的朝着凤鸣唤道。 “千儿!蝶儿!”虽然每天都有潜进来,可是他还未曾与凤潇蝶接触过,从酒千哪里知道凤潇蝶差点被人害死的消息,他的心就直冒火。 “父皇。”小丫头一看见最疼爱自己的父皇,立马挣扎着从云幻飘的怀中跳下地来,朝着凤璃奔跑而来。 “父皇,父皇。”小丫头在皇宫里总是跟凤璃作对,但是两个人之间的父女感情却也是深不可测的。此时,凤璃弯下腰,一把将自己的心肝宝贝搂进怀中,紧紧抱着。 “蝶儿乖,想死父皇了。”抱着她,将她的脸对着自己,细细的打量起来。小脸蛋有些清瘦了,眼睛里的活力也有些减弱,虽然依旧是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但是眼里却透出了几丝懂事的意味。看来,一趟海上之行,宝贝得到了不少教训,也吃了不少苦。 “蝶儿也好想父皇母后。”小小人儿虽然不懂什么父女亲情,但是从凤璃的眼中,她很直接的就能体会到一份浓浓的宠爱。小脑袋轻轻一歪,就朝着凤璃的胸口处倚去,在里面蹭了又蹭的,撒着娇。 见她如此调皮可爱,凤璃立马笑开了怀。 “小丫头还知道想父皇啊,那为何当初见了父皇母后反而不要,而是跟着别人走了。父皇还以为,蝶儿不要父皇了呢?”说罢,露出一副哀怨的模样来,逗得凤潇蝶咯咯笑。 “哪有?人家只是想出来玩玩嘛。” “哦,没有啊。那是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自己的爹爹是个坏蛋,会揍她的?”那日的研酒盛会,小丫头撒起谎来可是半点不含糊,只将所有人都瞒了过去。将他这个父亲抹得是黑的不能再黑了。 “哎呀,父皇就不要跟蝶儿计较了嘛。大不了以后蝶儿都不带着哥哥偷看你和母后玩亲亲了嘛。” “你还敢说。嗯?”作势,凤璃就要对凤潇蝶作出惩罚来。一旁一直静静看着父女俩互动的酒千却开口了。 “阿璃,赶紧让人派人将蝶儿和娘亲送走吧。”他们二人怎么样都好脱身,但是要是带上凤潇蝶和云幻飘,想要脱身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嗯。来人啊――” 话未完,就被门外守着的铃儿打断了。 “公公好。”铃儿的声音极是响亮,看着越走越近的太监,心里不由的一突一突的,好险好险。 酒千和凤璃立马对视一眼,看来是走不了了。 35.司空斩云的执念 走不了,就只能见机行事了。 凤璃轻轻的将凤潇蝶抱在怀中,在酒千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与酒千和云幻飘三人成了一排。然后淡淡的开口,吩咐铃儿将门打开,让传话的公公进了门。 “见过凤鸣皇,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老奴奉吾皇旨意,前来告知陛下,今日吾皇与太后将在宫中设宴款待三位,请三位尽快准备准备跟老奴进宫吧。”一席话,说的甚是有理,让人无法拒绝。不说留你们,不说不让你们走,只是要你们先去赴宴。不去,就是不合礼数,不识抬举了。 所以,酒千和凤璃只得在内心无奈的叹息,对视一眼。 凤璃才淡淡的回了一句。 “麻烦公公外面稍等,待朕与皇后皇儿打点好,便随公公进宫去。” “好嘞。”任务完成,太监回答起来都充满了神气。 待到太监被侍卫带去了大堂,凤璃等四人便开始商量起来。 “待会儿云家主一定要跟我们一起去赴宴,铃儿丫头留下来,待我们走后,立刻通知骁带兵驻扎在边境。如果司空斩云胁迫了朕,就让他发兵讨伐凤翔国。”凤璃轻声细语的叮嘱着铃儿。 “嗯,还有,到时候记得找几个侍卫伪装成凤翔国人,在城中散布消息。说司空斩云觊觎本宫的美色,意图强行霸占本宫而扣留了我们一家三口,造成城中百姓混乱。”酒千的话在适当的时候插了进来。眸光里,尽是一片怒意,这可不是她酒千散布的谣言,而是他司空斩云一直敲得噼啪响的好算盘。她只不过是揭开了底,让凤翔国人尽皆知罢了。 “千儿,对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们。”一想到自己刚刚认回女儿,就给女儿带来麻烦,还顺带着连累了女婿都要以身犯险来救她们。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反正你们不来,司空斩云也不见得会放我回去。好了,您就不要想多了,一会儿你就以云家主的身份跟我们进宫,云家毕竟在墨翎大陆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相信他不敢怎么为难你的。”现在还不敢,但是之后就不知道了。如果云幻渺的人追来了,泄露了云幻飘是逃离出云氏一族的话,那么云幻渺就危险了。 所以,他们现在一定要比速度。最迟,今夜就得将蝶儿和她送走,他们才能安安心心的对付司空斩云。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凤璃四人就进入了皇宫,要与司空斩云会面了。 饭桌上,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正做着,笑望着门口的方向。(.好看的小说)太后知道今夜要来的是凤鸣皇和皇后,之前酒千来了这么久,她也只是在大宴会上见过那么一次,根本就没有说上一句话。这次机会难得,让她见见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当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而她身旁,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司空斩云更是一脸喜悦,仿佛要见到的人不是敌人,而是情人一般。 “凤鸣皇,皇后,公主到――”门外传来侍卫的高呼,司空斩云急忙起身迎了出去。 一脸喜悦,却在看见迎面而来的凤璃之时,消退了去。凤璃,凤璃,若不是他,自己早已经把千儿纳入怀中了。 “哟,承蒙陛下盛情,怎可亲自出来迎接寡人呢?”脸上笑嘻嘻的,心里却冷冷的哼道:怎么?看见我和千儿一块,就承受不住了。真是该死的臭男人,都这么多年了,竟然还在宵想朕的女人,活得不耐烦了。 “哪里哪里,凤鸣皇不远千里而来,朕身为主人,岂有不迎之理。”哼,若不是千儿跟你一起,别说迎你,朕不刀剑招呼你就不错了。 两个男人脸上都是笑意盈盈,只有互相心里清楚,两个人怀的都不是好意。 太后一见二人似有僵持不下的苗头,立马笑逐颜开的开口。 “皇儿,还不快让皇后和小公主进来,快点让他们过来陪陪哀家吧。你们两位有话待会儿慢慢聊。”不是她看不懂,而是她不想管。说实话,如若酒千能够给自己做儿媳妇,自己肯定是满意的,尽管她已经成亲生子了。 太后明显这是给了司空斩云台阶下,司空斩云怎可能不赶紧顺着下来。立马避开了身子,让凤璃酒千四人进门。 对于意外出现的第四人,司空斩云又是一惊。 “怎么云家主也来了?”这个女人是怎么和凤潇蝶跑一起去的呢?她不是应该好好的在云氏一族当着家主吗? “冒昧打搅,民妇与公主甚为投缘,此番离开云家,就是为了将公主送回皇后娘娘身边,多有打搅,不好意思。”深知此刻自己不能露出马脚,更不能让酒千和凤璃陷入危险,云幻飘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在内心狠狠的告诫自己,一定要谨慎。所以,这时候的她表现很是大方得体。 太后本就是个喜爱热闹的人,对于来了个差不多年纪的妇人,也有些高兴。不等司空斩云说些什么,就立马先一步说道:“原来这位就是云氏一族的家主啊,快请过来坐吧。[]” 毫无半点一国太后的威严,反而像是个普普通通的富贵人家的老夫人一般。让云幻飘心里升起了些许好感,不再拘谨,跟随着酒千的脚步走到了桌边,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刚刚做好没有一会儿,殿门外就开始涌进一批批宫女,每个人手上都端着各式各样可口的菜式,也有一些做工精致的点心之类的,让人看了不由地胃口大开。特别是小孩子,没有任何负担,看见美食,就开始垂涎欲滴了。 “哇,母后,我要吃那个,那个!”一看见自己最爱吃的桂花糕,凤潇蝶便不住的开始馋起来了,宫女的托盘还未放下,小手就开始朝着宫女所在的方向张牙舞爪起来。 偏偏,宫女站着的位置是在凤潇蝶的对面,也就是太后所在的位置,而太后的左边是司空斩云,右边是凤璃。凤璃的旁边又坐着酒千,酒千的对面则是云幻飘,凤潇蝶则是挨着酒千和云幻飘坐着的。 她想要吃桂花糕,可是小手却够不着。 司空斩云一见次情形,立马朝着身边的宫女发难起来。 “没看见公主喜欢吃你手里的桂花糕吗?还不快点把桂花糕换到公主的面前!” 声音里的责怪让宫女霎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手里的桂花糕明明是太后娘娘最爱的食物,以往都是放在太后娘娘的面前,如今,陛下一句话却要她将它们放到离太后最远的地方去。一边是皇上,一边是太后,她有些进退两难的支吾起来。 “这,这……”宫女是太后的经常伺候太后的,有困难了,当然只能求助于太后。 太后也是听见司空斩云的话后,才从注视着酒千和云幻飘的思绪中回过头来,看见宫女端着桂花糕颤抖着小身子,才不由地笑了开来。 “好了,放到公主面前去吧。”手,轻轻的抚了抚受了委屈的宫女,而后转向司空斩云,有些埋怨的道。 “皇儿,月儿也是因为哀家才会将桂花糕端过来的,你何必与她为难呢?” 听见太后的话,司空斩云才回过神来,是呀,桂花糕是母后最爱吃的食物。宫女这么做,显然是埋怨错的。原来自己不知不觉的竟然将母后都给忽略了,这似乎有些太过头了吧。 不行,对于千儿的事情一定要速战速决,不然时间久了,他觉得自己都有可能魔怔了。 最终,那盘桂花糕全部成了凤潇蝶一个人的囊中之物。 宴会之间,除了太后不停的与云幻飘酒千说了些话之外,两个大男人反而难得的沉默了起来。一反刚刚进门时的争锋相对。 宴会,很快就到了尾声。 但是酒千和凤璃都知道,这次宴会的真正目的才正要露出头来。 “来,凤翔皇,朕敬你一杯,感谢你与太后今日的款待,明日,朕就要带着千儿和蝶儿返回凤鸣国了。不知何时,咱们才能再次相聚?今日,且多喝几杯吧。”眼看筵席将近结束,凤璃终于开了尊口,举起身前的金樽,准备敬司空斩云一杯酒。 别人都先开了口,司空斩云也不好意思再推卸,只得举起了杯子,朝着凤璃的杯子碰了上去。 “凤鸣皇客气了,朕作为主人,还未尽到主人的义务,凤鸣皇怎能就开口说要走了呢?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真待客不周,怠慢了贵客,使得贵客扫兴而归呢,你说是吧?”说完,仰头一倒,满杯酒水尽入喉。 “呵呵,凤翔皇有所不知,朕已经离开凤溪城数日,再不回去,恐怕朝中奏折就要堆积如山了。”心里却心知肚明,明天想要光明正大的离开,是不可能的。 “凤鸣皇谦虚了,谁不知道凤鸣国内有酒旭泽和罗旭把持朝政,外有骁王和司徒雁将军驻扎边疆,又有凤鸣皇运筹帷幄,岂是你离开几天就能乱了套的?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凤翔国,就要多留几日,让朕尽尽这地主之谊。”明明是挽留的话语,却偏偏带着丝丝不可违逆的坚决。 酒千埋在水袖里的手顿时紧紧的握了起来,眼里自然也闪过了一阵不耐的寒光。司空斩云一个抬眸,便看见了那抹难以发现的寒光,心里涌上一抹笑意。呵呵,千儿,对你,朕,势在必得。 殊不知,如果不是酒千想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发现她眼里的不耐。 深知凤潇蝶和云幻飘在此,此刻不宜和司空斩云翻脸。凤璃立马赔上了笑脸,对着司空斩云道。 “既然凤翔皇如此盛情,那么朕和千儿就只好打扰了。”暂时的答应,抬首,看了看已经黑了下来的天,又回身对太后低了低头。 “太后,天色已晚,朕就带着千儿她们先回了,今日,就谢谢太后的款待了。”虽然司空斩云这人可恨,可是太后毕竟是长辈,这礼节和尊敬,他凤璃自然是不会吝啬的。 “好,好,那你们回去吧,对了,下次再来的时候,请你们帮我把茵儿也带来,好吗?”原本早就该见到的孩子,却因为云儿的一念之差,竟然错过了近六年。但是她却从来不曾忘记过,忘记过那份亏欠与愧疚。 说起酒茵,太后的脸色难免的有些忧郁起来,酒千见了,也有些不忍。 “如果有机会,臣妾会叫二姐姐来看看太后您的。”虽然有些同情太后,但是前提是有机会,如果司空斩云这次一定要死缠烂打的话,那就怪不得他们夫妻了。所以,她只能那么说。 “好,皇儿,替哀家送送他们吧。待会儿再过来一趟,哀家有些话想跟你说。”能够坐上一国之后的位置,太后自然能够听出酒千话里隐藏的意思。不由地,心里升起了几丝不详的感觉。 “好。”应了一句,司空斩云便领着人走了出去。 太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内,焦急的等待着司空斩云的归来。都过去有一会儿了,也不知道司空斩云到底去干什么了,到现在都还没有过来。 “母后,您找儿臣有什么话说?”在太后等的快要静不下去的时候,司空斩云终于出现了。 “皇儿,你是不是打算做些什么?千儿那丫头,母后看着也喜欢,但是毕竟她已经有了夫君,你切忌不可硬来啊。”儿子,是自己生的,他心里想的什么,自己心里自然清楚。自己再喜欢千儿,但是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儿拿祖宗江山去争取一个已为人母的女子,那,太不值得了。所以,她在今夜晚宴之后,才会忍不住想要提醒一下皇儿。 不过,显然她的劝告已经晚了。司空斩云一听见酒千的名字,眼里就冒出不一样的精光,接着便是一片势在必得的坚定。 “皇儿,做什么都可以,切忌要对得起司空家的列祖列宗啊!”看来皇儿已经彻底的陷进去了,她该如何是好。凤鸣皇和千儿之间恩爱有加,那是明眼人一看就看的出来的。凤璃的狠,酒千的烈,也是自己有所耳闻的,如果自己的皇儿与他们对上,还有胜的机会吗? “母后放心,儿臣心里有数。”现在,都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而且,要他放弃千儿,实在是不甘心啊。所以,就算拿来祖宗基业一拼,他也无怨无悔。 这么一说,反而让太后再也不好说些什么,母子两又淡淡的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司空斩云便着急的离开了。 离去时,那身影显得那么的急切,好像晚一点儿,就会错失什么东西似的。 ------题外话------ 亲们,这周工作实在是太忙了,更新太少,对不起了啊… 36.前狼后虎 一场晚宴之后,待到凤璃带着酒千三人回到国宾府的时候,已是夜半了,一轮弯弯的月亮也慢慢的升到了正空之中。(.好看的小说) 四人回府,却并无洗漱休息的打算,而是齐齐的聚到了酒千的寝居里,为了不引人注目,酒千只吩咐铃儿在房内点了一盏微亮的油灯。 火光在黑夜中摇曳不停,隐隐约约的照射到了凤璃和酒千的脸,都是一片肃穆。 司空斩云摆明了是要强行留下酒千,如若他们硬是要离开,肯定会有一场恶战。单是他们夫妻二人,自然是不用畏惧司空斩云半分的,但是偏生就多了一个凤潇蝶和云幻飘出来,使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眼下形势,他们必须先将云幻飘和凤潇蝶送回凤鸣国,不然待到跟司空斩云撕破脸皮,他们将难以分心来顾及到二人的安危了。况且云幻飘现在已经算是背弃了云氏一族,只怕那狠心歹毒的云幻渺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的。 要是两方人马聚头,知道云幻飘是他们的软肋,后果将会无穷无尽了。 所以,在刚刚走出皇宫大门的那一瞬间,凤璃就已经放出了暗号,招来了两个人。 朦胧中,国宾府所有的下人都已经沉睡过去,两道矫健的身影飞快的划过府内偏僻的一角,跃入了国宾府内。借着微弱的亮光,酒千等五人正互相无声的用眼神交流着,门,就被轻轻的推了开来,两道人影闪身入内,门,又快速的合上。一瞬间的动作,仿若门从不曾打开过一般的迅速。 两个人揭开脸上的黑布,朝着凤璃便跪了下去。 “参见主子。” 黑布下,两张面孔均不是陌生的,一张正是被凤璃埋伏在凤翔国内的煜,也是凤翔国的大将军。另一个,则是在五年前终于明白了煜一片心意的煝,半年前,煜跟凤璃请求,让煝来到他的身边。(.好看的小说)现在,原本一身清冷的煝,在对着煜的时候,脸上总带着几丝娇羞和妩媚,酒千就知道,这两人感情终是有了成果。 “起来。”凤璃看见煜,脸上的肃穆立即收敛了去,一脸开心的伸手去扶起了煜,也用眼神示意煜身边的煝起身。他们之于他,虽是下属,但却比兄弟还来得重要。 “半年不见,煝似乎变得更加娇媚了,看来煜把你照顾得不错嘛。怎么样?是不是好事将近了啊?”酒千看着煝,忍不住调侃起来,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面,煝对她可是很不服气的,那时候的她可是将自己视为了情敌啊。没想到,几年过去了,煝和她虽然没有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是也不仅仅只是单纯的主仆情谊了。 “娘娘,半年不见您,您这打趣我们这些丫头的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看来,铃儿在你身边,肯定没少被您逗弄。” “呵呵,你不是铃儿,自然不知道她的感受。说不定,她很是享受本宫的逗弄呢?是不是呀,铃儿?” “娘娘,您再说,我不理你了。”被点名的铃儿,一下子就羞红了整张脸。显然,酒千的猜测是正确的,她确实比较享受酒千的逗弄,那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思念自己的心上人了。 “好了,千儿,以后有的是机会玩,现在正事要紧。”凤璃望着酒千,忍不住的打断了三个女人的对话。 也唤回了酒千的思绪,是呀,当务之急,是要送走凤潇蝶和云幻飘二人。 “煝,你和铃儿赶紧带着公主和云家主去收拾好行礼,一会儿咱们马上就离开,只要在天亮之前,我们能够离开皇城,明日全力逃往骁王的大营,就会有人来接应公主他们的。”一身黑色劲装,衬得煜挺拔伟岸,说起话来,丝毫没有半点拖沓。 对于他的果断下令,凤璃不但没有半点责怪他的自作主张,反而越发的欣赏。在凤翔国潜伏了十多年,煜越来越有一个大将军该有的沉着与冷静,大将之风越发浓郁。 但是,在凤潇蝶和云幻飘还未彻底的脱离司空斩云的威胁之前,他还不想与司空斩云撕破脸皮,暴露煜的身份。所以,凤璃并未打算让煜一路护送凤潇蝶她们离去,只是想借着他的势力,顺利的离开皇城而已。 “煜,你目前还不宜现身,所以这次护送还是由我和千儿来完成,至于守城的侍卫那里,你负责打通就好了。” “可是,要是明日在去边境之时,被追上的话,主子和娘娘会有危险的,属下认为还是由属下去比较适合。”此行他们将会掩饰身份,要是给司空斩云追上主子,他肯定会趁机对主子下死手,所以,他不能让主子冒这个险。 “煜,听阿璃的吧。一旦你的身份被揭穿,就算你手下再多强兵强将,也难逃过叛徒一说。要是你手下的凤翔国士兵知道你是凤鸣国派来的奸细,只为了夺取他们凤翔国的江山,你不但会救不了我们,也会害了自己。阿璃和我去就不一样了,你留守在凤翔国内,只要司空斩云对我们死追不放,你就可以派人制造谣言,指责司空斩云昏庸,竟为了一个女人,不惜让凤翔国和凤鸣国之间爆发战争,为凤翔国百姓带来灾难。到时候,司空斩云若是明君,自会顾及那些流言蜚语,放弃追逐我们。如若他死性不改,那么这皇帝,他就真的坐到头了。” 酒千的一席话,让煜动容了。确实,他的身份虽然是大将军,深得士兵爱戴,但是比起家国荣辱,他的精明睿智令人佩服,却不足以与之一比。 皱着眉头,细细的思索着,最终还是抬起了头,看向了凤璃。 “主子,此行一定要小心。煝,就跟你们一起走,贴身保护公主吧。”让主子们走,他实在是不放心,虽然舍不得小女人离开,可是为了主子的安全,他只能选择暂时的跟她分离了。 煝跟铃儿收拾东西,正好回来了。听见煜的话,她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点了头。 因为她知道,在煜的心里,最重要的便是主子的恩情。为了报恩,为了主子的赏识和看重,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替主子做好主子想要的一切。在她心里,何尝不是一样,所以煜的话,她欣然同意。只要他心里是有她的,什么都不是问题。短暂的分离,只是为了日后永远的相守。 看着煝朝着煜丝毫不迟疑的点头,酒千原本想拒绝的话也找不到机会说出口。其实,有煝跟着,确实会让他和阿璃减轻不少负担。 “那好吧,煝,准备好了是吗?那咱们马上走。” 接着便是一番轻微的动作,一行七人,兵分两路,快速的离开了酒千的房间,朝着黑暗中隐去。 府门前,一道黑影,飞快的掠过,可是还是‘不小心’的被守候在外面多时的猎人发现了去。所以,在两道黑影背后,快速的又跟上了数十道黑影,消失于黑暗之中。 而就在他们跟随着前面的黑影而去的时候,国宾府的大门却打开了来。一辆马车,笃笃笃的从府门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慢慢的走了出来,酒千凤璃几人经过一番装扮,已然变得有些不同于原来的模样。 凤璃的面上,贴了一撇稀疏的小胡子,面上也涂上了一些颜料,遮去了原本的肌肤,看起来犹如一个中年人。而酒千,自然就梳妆成了一个年近三十的妇人,一身华丽锦缎,雍容华贵。凤潇蝶被改装成了一个男童,细长青丝高挽起来,虽只有五岁,却也看起来俊俏非凡。云幻飘则变成了以为五十岁左右的老夫人,原本如雪的肌肤被遮了去,因为眼神不易改变,所以她的头上蒙上了一块锦缎,遮去了大部分人的视线。 而煝,则是一身黑色劲装贴身,手中拿着一根鞭子,快步走到马车前,轻轻对着车夫说了些什么。车夫点了点头,将他手中的缰绳递给了煝之后,朝着旁边的树林里轻轻一闪,便无了踪影。而煝,则取代了他,坐上了车夫的位置。 “主子,快点上马吧。” 待到酒千和凤璃几人上了马之后,马车便在黑夜之中开始行驶了起来。国宾府外的侍卫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马车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了渐渐隐去的笃笃笃声。 天亮之后,他们也将全部消失。 天亮之前,酒千一行便顺利的经过了城门,因为夜里值班的士兵全都是煜的心腹,如果天一亮,换了侍卫,他们便不可能那么顺利的出来了。 离开了城门,煝手上的鞭子挥动的速度就开始迅速加快起来。 拴在马车前边的马匹,也开始撒开丫子狂奔起来。 经过一整天的奔跑,骁王的大营眼看着就近在前方了,煝的心里很是激动。快了,她这次的任务就快圆满结束了。 脸上,迎着西下的夕阳余辉,露出了灿烂的笑意。 虽然已在眼前,但是如果要进入,还是需要近一个时辰的奔跑的。 所以,她不敢松懈,手上的鞭子扬的是更加的快了。 忽然,前方不知何时,竟然冒出来一批黑衣人,脸上虽然蒙着黑布,可是露出的眼睛里却个个闪着夺命的光芒。手,不由地一顿,马匹因为被缰绳牵扯也扬起马蹄,嘶叫起来。 马车差点也被掀翻。 凤璃和酒千立即对视一眼。 “看来,我们还是遇到麻烦了。”酒千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待凤璃回答,便掀开了帘子,看向了前方。 好大的阵仗!想不到云幻渺这么恨她娘亲,竟然派出如此多的高手云集于此,准备让她娘亲魂断异乡。 忽然,耳朵里,又响起了另外一阵声响,回头一看,一匹骏马渐渐的也冒出了头来。一身明黄色装扮的司空斩云正面露得意的看着自己。呵呵,前有狼,后有虎,这下子真是热闹了。 37.凤璃重伤,酒千成魔 面对着前方岿然不动的近百个黑衣杀手,凤璃的心里顿时有些懊恼。相比后方的司空斩云,这些杀手恐怕难以对付十倍,可是凤璃却不打算退,也无法退。 想想,他们现在也算是易了容,往前走,或许存一丝希望。往后,恐怕以后都没机会安然送走云幻飘和凤潇蝶。 所以,他不动生色的将手升给了车内的酒千,以传音对酒千道。 “把这个交给云家主,待会儿要是出事,就把信号发出去。” 酒千刚刚接了过来,还来不及说什么,就感到车子微微一颤,凤璃下车了。 一身灰色锦锻,衬得凤璃或许年纪大了些,但是身上的贵气却豪无半点褪去。如若不是他此刻正极力扮演着一个和气的商人,脸上笑咪咪的,恐怕那身与身俱来的冷洌就会让人不寒而栗。 “各位英雄,在下乃是一介商人,想要借此道返回凤鸣国,不知各位英雄可否让让道,在下感激不尽。” 恭敬的朝着黑衣人的头目弯腰致敬,希望可以顺利的过去。可是黑衣人却要求他打开车上的帘子,让他们看看里面是否有他们要找的人。 “呵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英雄请走进看看吧!里面乃是在下的母亲,贱内和一个孩子和一个丫鬟。”走至车前,伸出同样做了易容的大掌,轻轻的撩开了那薄薄的一层纱。 车内,接近门口处的左侧,酒千倚着车壁,一脸随和的笑着,在她的里边一个老妇人轻靠着车壁,浅浅的睡着,头上的布料轻轻垂下,将她的脸遮去了大半。露出的地方,微微可见一道道褶皱爬满了她的肌肤。她的双腿沿着车壁伸的直直的,膝盖处正枕着一个小小的脑袋,一个小孩子正躺在马车中央睡得香甜。旁边一个丫鬟小心翼翼的替孩子擦拭着脸颊,却让黑衣人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黑衣人头目走近,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便退开了去。 “不好意思,家母和小儿不常出远门,此番路途遥远,一路奔波有些不适,整日都是昏昏欲睡的,还请见谅。” 黑衣男子不耐烦的朝着凤璃挥了挥手,他身后的黑衣人更是杀气腾腾的开口。 “没事赶紧走,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是是是,在下马上走。”低着头,满意的勾唇一笑,连忙奔走到马车前,一边艰难的爬上马车,一边没忘记示意媚快走。 就在司空斩云的错鄂之中,马车再次跑动起来,而那一大群黑衣人也极有速度的快速闪开了一条道来。 司空斩云立即气红了眼,手中马鞭狠狠的就甩在了身下的坐骑身上,黑色的骏马因屁股上传来的疼痛,抬起前蹄便开始狂奔,眨眼间,便已接近黑衣人的所在。 黑衣人注视着马背上英俊挺拔的人,眼睛闪过一丝疑惑,却也并未深深的细想。 可是他的身后,另一个黑衣人却忽然走出了人群,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司空斩云也不知道那人说了什么,只知道黑衣人的额头瞬间青筋暴起,转身就朝那刚刚跑开一段距离的马车追去。 “追,云幻飘就在刚刚的马车里!” 该死,竟然差点让她给溜了。上一次,好事被人打断,他竟然还被击得昏倒在地,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再让她给逃了。要是刚刚手下的他在他耳边提醒。“主子,那个男人好像是凤翔国的皇帝,听说凤鸣国的皇后来了凤翔国,他却不让她回凤鸣国,依属下看,马车里的定然是凤鸣国皇后一行。”他恐怕真的会让人给溜了。 没错,为首的黑衣人,正是上次欲对云幻飘行不轨的男子,亦是云氏一族的护法,凌宇。 马车内,凤璃酒千早就已经打起精神来,对身后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凌宇一声令下,上百黑衣人的脚步齐声阵阵的响起,使得凤璃和酒千顿时警惕了起来。大手轻轻一揽,将凤潇蝶纳入自己的怀抱之中,云幻飘也在他们动作的瞬间取出凤璃给的信号弹,纤手越过马车的窗户,伸了出去,将信号弹上的引子轻轻一拔,直至长天。 一声尖锐而犀利的声响下一刻便响了起来。信号,是发出去了,但是要凤骁马上赶到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仍然不可以掉以轻心。 听闻着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司空斩云的铁骑也将大地踏得震天响,凤璃与酒千只得交换了一个眼神。 “煝,继续赶着马车走,切记保护好公主的安全。”说完,拉起凤璃的手,两个人一左一右从马车的两边飞落到了地上。身上的装饰显然已经没有了必要,所以,干脆一甩手,卸下了所有的累赘,两个人就那么直直的矗立在风中。 煝虽然心里着急,但是为了车内小公主的安全,也只得忍下心里的不舍,紧咬着红唇,将马鞭甩的更加急速。 “驾,驾,驾……” 身后,酒千和凤璃看着她们渐去渐远,却觉得心上的负担轻了不少。只要他们是安全的,那么他们才可以爆发最强的杀伤力,做到心无牵挂。 “凤鸣皇,我们只是要追回我云氏一族的叛徒,还请二位给予方便,不要与我们为难!”凌宇不知道云幻飘和酒千的关系,以为酒千只是看着凤潇蝶的面子上才会不顾一切的收留了云幻飘。 然而,他却打错了算盘。 一,酒千不是那种见了麻烦就会躲开的人。二,且不说云幻飘是她酒千的母亲,就算她们无亲无故,单凭她对凤潇蝶的疼爱,就足以让酒千挺身而出,护她周全。三,凤潇蝶去了一趟云氏一族,回来却被吓破了胆,身为母亲,酒千绝对是有仇必报的。 “哼哼,叛徒?云幻飘是不是叛徒本宫不管,你们云氏一族的事更是与本宫无关。但是本宫的女儿去到你们云氏一族,却被云幻渺所伤,还被你们追杀得差点丧命,这件事,本宫倒要好好跟你们算一算!”冷冽的声音响起,酒千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样东西。 那样东西,时隔五年,终于又被拿出来了。 同时,凤璃也抽出了自己腰上的那把凤纹匕首,与酒千手里的龙纹匕首俨然是一对。 “龙凤匕!”匕首才刚刚拿出,司空斩云那边的士兵以及黑衣人就有不少认出了那是凤鸣国的传国之宝,龙凤匕。也是凤璃取得皇位的一大助力,想当初,酒千就是拿着那把龙匕击退了数百位凤瑞所养的暗卫,救了凤璃一命。 “五年了,龙凤匕已经五年没有喝过人血了,今日,就让你们再喝个够吧!”妖媚的对着龙匕笑着,酒千在嘴里面轻轻的呢喃着,可那低声的呢喃在此刻却让所有人都听得到。 黑衣人顿时觉得后背一凉,两股杀气迎面而来。 虽然有些畏惧,但是他们不能躲避,只能迎上前去,因为他们是死士。为了任务,除非死,否则便是不死不休! 酒千和凤璃只是拿着龙凤匕,静静的站立在原地,却不过顷刻间的功夫,那一百黑衣人便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了去。 无数的刀剑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闪烁着更多的白色光芒,随着刀剑的晃动,白光亦是晃来晃去,迷乱了人的眼。凤璃的嘴,在白光的摇晃下,轻扯的越发的扬起来。 目,轻轻的合上,左手轻轻的拔去了凤匕的鞘,右手慢慢的将凤匕从身前举到了自己的侧腰处,两只耳朵仔细的感受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酒千,亦是重复着他的一举一动,夫妻俩,背靠着背,处于黑衣人的包围圈中央。 忽然,两个人都动起来了。 各自朝着自己的前方,挥出了龙凤匕,黑衣人也纷纷动了起来,耀眼的白光霎时间晃得司空斩云的眼都不得不眯着了一半。只见那混战的人群之中,两道白光比起其他的光束都要耀眼,而那两个人,也格外的显眼。 酒千利落的挥舞着龙匕,朝着自己身前的一个黑衣人的脖子,快速而利落的划了过去。黑衣人并没有什么知觉,手上的刀,举起的高高的,还想趁机对酒千砍下一刀。可是,下一瞬,他看见了,自己的脖子上,涌出了无穷尽的鲜血,那道红,刺瞎了他的双目。 太快了,太快了!他明明只是感觉到龙匕在自己眼中虚晃了一下,脖子上微微的刺了一下。然而,他的命,却就此终结了。双目,来不及闭上,身子却已经倒在了地上,看着自己的鲜血继续流淌,却再也无力起来,无力战斗了。 接下来,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倒下,一个又一个的接上。酒千和凤璃宛如那地狱而来的使者,正收割着那些黑衣人的生命。 司空斩云目视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震荡不安,眼中却是一片清冷。就算她是如此冷血,强硬,他也还是要她。尽管凤璃如此强大,他们如此默契,他也不能祝福他们,他要的,从来都不会放弃。 酒千和凤璃虽然武功不弱,但是要与上百个死士抗争,也是极费力的。慢慢的,在黑衣人数减少的同时,他们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迟缓,黑衣人便借着他们疲累了,纷纷采取群起而攻之,三五个人往往都是杀招尽出,往二人身上招呼。不一会儿,凤璃的身上便布满了鲜血淋漓的伤口,反观酒千,却好了许多。 好累,好累。 血流的太多,凤璃的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手中的凤匕收割了多少人命,也记不得自己的身上中了多少刀,只记着他不会倒下的,不会倒下。 可是,意念终究只是意念。凤骁的军队接到信号之时,就已经离开大营,朝着这里来了。可是,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们必须要撑住,撑到凤骁的到来。 黑衣人的动作也迟缓了下来,但是毕竟还剩下数十个黑衣人,就算再慢,也足以对付酒千和凤璃二人了。 看着凤璃慢慢的倒下去,酒千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顾不得自己的身后同时有三个人举起了刀,要朝自己砍下,反而朝着凤璃的方向奔了过来。 原来,凤璃的头顶,有一把刀正要落下—— “阿璃——”手中的龙匕,脱手而出,只朝着那个欲对凤璃不利的黑衣人的胸口而去。 “噗嗤”一声,是利器没入血肉的声音,黑衣人倒下了。刀,也随之落下,凤璃安全了,酒千的心也安了。不由地,酒千放缓了脚下的步伐,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而她对面的凤璃,却在那一刻睁大了双目,惊恐的看着她。那一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凤璃倒下的身子奇迹般的站了起来,大掌向前一伸,猛然又一拉,就将酒千拉进了自己的怀抱,压在了自己的身下。三把不同方向的到,直直的全都插到了凤璃的身上。 “噗,噗,噗——”连着三声,在空气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那一刻,酒千的世界轰然倒塌。 阿璃,你怎么了?阿璃,你不要抛下我!嘴里面,什么也说不出,艰难的将凤璃轻轻推开,然后爬了起来,抱着凤璃的身子,看着他身下流出的汩汩鲜血,酒千的心,碎了。 心里的呼喊,却唤不回凤璃的一声回应。那一刻,酒千疯了。 抬起冰冷的眸,看向还活着的十来个黑衣人,嗜血的光芒闪过了她的眼。下一瞬,她,化身为魔。 从凤璃的手中,轻轻的取出了属于凤璃的凤匕,捏在手中,慢慢的站了起来,朝着黑衣人攻击而去。 凭着最后的力量,一刀一个,利落的将剩下的十来人黑衣人全部送入了地狱,只余下凌宇一人。冷冷的看着凌宇,慢慢的向他移动着脚步。 那步伐,踩着的好似敌人的心脏般,决绝而狠戾。那眼中浓烈的恨,那一身的杀气,让杀人无数的凌宇也害怕了。 酒千冰冷的话语,更像是致命毒药一般摧残着他的心脏。 “是你,害得我父母生离死别;是你,害得我失去父母的爱;是你,差点害死我女儿;是你,害得我的阿璃倒在那里!你说,我该如何报答你的这些大恩大德?” 声声质问,却让凌宇错愕不已。什么叫他害她父母生离死别?什么叫是他害得她失去父母的爱?不懂,他只是差点杀了凤潇蝶,也差点,杀死了凤璃而已,不是吗? 他眼里的迷惑,让酒千狂笑了起来。风,也随之呼啸了起来,刮起了就去凌乱的一头青丝。她仰天一笑,对着黑衣人继续冷言道:“怎么?你还不知道这些年你跟云幻渺那个贱人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吗?你以为你爱云幻飘,就可以联合云幻渺害死他的丈夫吗?如果不是你,月霖就不会死,她的孩子也就不会流掉了!呵呵,也许是老天有眼,也许是你们作恶太多,所以本宫并没有死去,她的孩子并没有死去。本宫还活的好好的,就是为了来向你们索命的!凌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听见酒千的话,凌宇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任凭着酒千将凤匕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心脏。 脑子里,只有酒千那狠绝的话语,反反复复的回响着。 “呵呵,阿璃,他们都死了,都死了。我们回家吧,回家。”杀了凌宇,从他身上拔下了凤匕,又从黑衣人身上取回了龙匕,小心翼翼的将他们收在了自己的胸前,酒千走到了凤璃的身旁。将他慢慢的扶了起来,妄图带着他朝凤鸣国走去。 “慢着,来人,给朕拦下皇后娘娘。”亲眼目睹了一场杀戮,司空斩云却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眼下,正是好时机,凤璃重伤,酒千也受伤不轻,只要他抓住她,杀了凤璃,慢慢的,酒千自然就属于他了。 闻言,立马从司空斩云的后方走出来七八个士兵,气势汹汹的朝着酒千而来。 “司空斩云,不要逼我恨你!”搂着凤璃的手,不禁有些颤抖起来。此时此刻,她已经精疲力尽了,如果司空斩云来硬的,她肯定不是对手。可是,阿璃,阿璃会被他害死的。 “千儿,他都已经不行了,你还是死心吧。” “哈哈,哈哈,他是不行了。可是他是为了救我?你却要我死心?哈哈,司空斩云啊司空斩云,我们夫妻遭人追杀,你亲眼在旁边看着我们与他们厮杀,却舍不得施舍半分帮助,你安的什么心你以为我不清楚吗?可是,我告诉你,这一生,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老天有眼,如若我酒千今日不死,来日,便是你司空斩云的死期!”如果不是你,我们不会来凤翔国,如果不是你,我们就不会出事!所以,司空斩云,我对你只有恨,没有情! “既然你那么恨我,那么今日我就杀了凤璃。”说完,跃下马来,举起手中的长剑,朝着凤璃靠近。 剑,举起,在酒千的怒目之下,朝着凤璃的心脏猛然的刺了下去—— 38.再无瓜葛!战争拉开帷幕 酒千的话语让司空斩云内心的愤怒膨胀到了极点,让他彻底的丢开理智,举起长剑对准了已经奄奄一息的凤璃。 剑,飞快的刺出,司空斩云的心里只想着:只要这一剑下去,凤璃就死了,酒千就是他的了!可是却没看见酒千疲惫得半闭着双目的脸上扯起了一抹奸诈的笑容。 司空斩云,你等着凤翔国灭亡吧! 剑,就要刺到凤璃,却在关键时候横空飞来一颗石子,将司空斩云的剑击得偏了方向,凤璃也从剑下顺利逃生。 司空斩云定睛一看,对方却是个自己不认识的男子,而他的身后跟着的却有自己熟悉的人。什么时候,凤璃的身边多了这么一位高手? “你是谁?为何要破坏朕的好事?” 男子瞥了他一眼,对他的话不闻不问,径自走到了酒千的身边,执起凤璃埋在血泊中的手,把起脉来。 他的无视让司空斩云一时之间面红耳刺,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握着剑的手下意识的将剑柄握的更加紧了。 “凤翔皇,我皇兄皇嫂到你凤翔国做客,竟落到如此下场,不知作为主人的你,可否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看司空斩云已经气的不行,似乎还想对凤璃出手,跟在男子身后的凤骁坐在马上,眯起了双目,开了口。 “哼,难道你没看见这满地的黑衣人吗?他们是云氏一族派出来的,跟朕有何关系?” “哦-”故意将声音拉的很长,凤骁的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杀气,随即,又笑开了来。 “那刚刚我们大家看见的一幕又是何意思?这满地尸体里,没有一个人是凤翔国的士兵。难道是刚刚我皇兄皇嫂与黑衣人撕杀之时,陛下你就领着这一大批士兵围观了?还是说,你凤翔国士兵个个神勇无比,杀人之时不但能无死无伤,还能做到衣不沾血!?”哼,不知死活的男人,这下子,任你有千万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你刚刚的行为。从此,凤鸣国便可以光明正大的讨伐你凤翔国了! 确实,一时之间,司空斩云没办法再开口解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自己刚刚的举动了。就算自己的士兵能够守口如瓶,凤鸣国的那些把凤璃当成神膜拜的人又岂会放过他!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眼前的这些人都解决了算了! 他的身后,有五千精兵,而凤骁身后,最多不过五百人,加上前面的陌生男人,一个娇媚的女人,一个酒茵! 决定下,杀气出! 司空斩云重新举起了剑,一声怒喝,朝着凤骁他们攻了出去。(.) “给我杀!除了皇后,其余的,不留活口!” 男子看着狂奔而来的司空斩云,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伸手,轻轻的一抱便将凤璃抱了起来,朝着军队的后方走去。 “茵儿,把千儿扶起来,咱们到后面去!”既然他已经执迷不悟,那么他也无能为力了。他不是师傅,天下苍生干他何事?他只求她们可以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活着! “是,师傅。”酒茵听到男人的话,立马上前,小心翼翼的避开酒千身上的伤口,将她扶了起来,跟着男人的脚步,朝着凤骁他们的后方走去。 男人正是上次救了凤潇蝶和云幻飘之后消失的景天,他知道酒千和凤璃不可能轻易的暂停他们的计划,所以他便先行离去,做了一些安排。今日,他们司徒三人才刚刚赶至凤骁的大营不过片刻,便看见凤璃让云幻飘燃起的信号,又立即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现在,敌众我寡,司空斩云更是狠下了心肠,想要置他们于死地了。但是,景天却是一副不骄不躁的模样,只是将凤璃轻轻的放到了地上,开始自顾自地替他们夫妻检查起了伤势。 酒千因为几次致命伤都被凤璃挡去,所以她的身上只是留下了些许留着鲜血的伤口,不足以致命,只是有些失血过多而眩晕无力罢了。她的伤情,酒茵完全可以应付,但是凤璃就不一样了。 身上大部分伤口都是皮肉翻起,血流不止,特别是为酒千最后挡下的那三刀,刀刀致命。一刀,从他的左肩砍下,一直切到了右腰处,伤口深可见骨,血液更是奔流不止。一刀,直直的插进后胸,距离心脏不足一寸的距离,血流更是汹涌。一刀,没有砍在背部,却砍在了他右臂上,一条右臂几乎几近断了。其余的小伤口,就更是数不胜数了,让一旁的酒茵看了都觉得想晕厥过去。 天啊,他身上那么多的伤,那么的刺眼夺目,那么的惨不忍睹,他司空斩云是怎么看得下去,不出手帮助一下的啊?她真的很怀疑,自己身上跟他流的真的是同样的血脉吗?不,如果司空家的血脉就是如此冷血无情,冷漠卑鄙的话,那她一辈子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司空家的人,是凤翔国的公主。她宁愿当酒家那个无颜的二女儿,宁愿一辈子庸庸碌碌,也不愿意跟如此冷血的人为伍。 看着那一条条伤口,感受着那衣衫上血液的温度,酒茵的心如刀绞般疼痛。五年来,千儿视她为亲生姐姐一般,凤璃虽然不是善于表达自己内心想法的男人,但是对于她这个姐姐,他向来都是护着的,尊敬着的。所以,为了千儿,为了凤璃,她酒茵跟司空斩云,这辈子,势不两立。 “师傅,凤璃的伤怎么样?会不会有危险?”处理好酒千的伤,瞥了一眼前方正与司空斩云厮杀的凤骁一行,酒茵急切的想要了解到凤璃和酒千到底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放心,有我在,谁也夺不走他的小命。倒是你,可是真的想好了?”看着眼前急红了双眼的徒弟,景天的心有些许的不忍。不得不说,当初收下酒茵为徒,确是有其他的目的,但是渐渐的相处下来,酒茵的善解人意和孝顺,却让他难以对她加以利用。如此想着,脸上便浮起了一丝丝的愧疚之意。 酒茵看着景天的表情变化,心里却没有半分不适。就算是利用,师傅对于自己的倾囊相授和疼爱丝毫没有掺过假,这点,她亲身的感受不会有错。 “师傅不用多虑,就算徒儿身上流的是司空家的血脉又何如?徒儿只记得,在徒儿失去母亲绝望无助的时候,是千儿和凤璃给了徒儿肩膀依靠;徒儿只记得,在徒儿举目无亲无家可归的时候,是千儿和凤璃给了徒儿一个温暖的家;徒儿只记得,在徒儿独立离去迷失方向的时候,是师傅把我带回了景炎宫,教会了我一切的一切。所以,即便师傅当初手下徒儿的心思不纯,但是那却抹不掉师傅在徒儿身上花费的心血和疼爱。”说着说着,酒茵便想起了与酒千相遇的一幕幕,与景天相处的一幕幕,泪水倾泻而出。 “茵儿,对不起,为师答应你,今日我们若能活着回到骁王大营,为师便告知你们大家真相。”守了二十年的秘密,终是要见天日了吗?师傅,请原谅徒儿这十多年的不孝。 “嗯,那我去了。”决绝的转身,纵身一跃,一身白衣的酒茵宛如九天玄女一般,落进了那混战成一团的队伍里。眼,望着下方正与凤骁斗得激烈的司空斩云,闪过一丝狠戾。手,快速的伸向自己的腰间,轻轻的一拉,一把银色的剑已然握在手里。 那方的司空斩云并未注视到酒茵的动作,举起他那五尺长剑,斜着往上一挑,便向凤骁的坐骑砍去。两个人身为主帅,一直都是骑着马战斗,如果其中一个人落马,对付起来自然轻而易举了。 所以,司空斩云和凤骁两个人此时都是拼了命的想要先把对方逼得落马。 两个人你来我往已经斗了许久,可是胜负仍旧未有结果。但是,有了酒茵的加入,凤骁的胜利就变得容易了。只见酒茵举起手中银芒,便朝着司空斩云的利剑迎去,而凤骁的剑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也轻而易举的就砍掉了司空斩云坐骑的前蹄。 “嘶――”顿时,只闻得见一片马的悲鸣声,司空斩云身下的坐骑因为前蹄突然失去,顿时抬起了整个前身,痛苦的哀嚎着。此时,它是痛苦的,再也顾不得背上背着合作多年的战友,使劲的一抛,便将司空斩云抛下马来。 身穿龙袍的司空斩云落到了地上,显得极为狼狈,正欲一个后空翻站起身来,却发现脖颈间多出了一抹冰冷。凤骁的长剑正轻轻的搭在他的脖子上,只需要轻轻的用力,他的脑袋就会立马搬家。 司空斩云看着凤骁邪魅的笑着,心里有些泄气。可是,当他看见凤骁身后站着的竟然是自己的妹妹时,心里就涌上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酒茵,你不要忘记了,你身上留着的是司空家的血。没想到母后让朕辛辛苦苦寻着你,你不但不知好歹,竟还与凤鸣国的人一起欲置朕于死地。” “没错,我身上留着是司空家的血,可是司空家除了给了那点血脉,还给了我什么?如若不是你母后当年的自私,或许我酒茵现在真的就是你凤翔国内一个公主。但是,当初她不是设计赶走了我娘吗?那不是明显不想承认我是司空家的血脉吗?现在,怎么反倒抓着我的血脉身世不放了?”如若不是司空家,她或许就不会是那个无颜的样子,更不会被酒沐白所轻视,娘亲也就不会死。 “不管你怎么狡辩,你始终留着父皇的血,不是吗?就算你不愿意,但是没有父皇,这世上会有你酒茵的存在吗?” “呵呵,司空家的血脉,好高贵啊!”酒茵轻蔑的看着司空斩云,一下子笑了开来。 “骁王,不知今日可否给酒茵点面子,放了他?” 凤骁依旧横着剑对着司空斩云,视线却转到了酒茵的身上,看着以前一直都是温婉娴雅的女子今日难得的竟然爆发出如此狠绝果断的一面,确实有些大开眼见。随即,咧开了他邪魅的唇,朝着酒茵开了口。 “酒茵姑娘开口,本王岂有不给面子的道理?既然如此,本王便暂且饶了他这条小命吧。”说完,利落的收回了横在司空斩云脖子上的利剑。 “谢谢。”对着凤骁点了点头,酒茵跨步上前,来到了司空斩云的身前。 左手,轻轻的执起自己衣衫的一角,朝着司空斩云笑得明媚不已。那笑中,隐含着丝丝的绝然,却让司空斩云不知所措,她到底意欲何为? 下一瞬,便见酒千举起右手的软剑飞快的划过那衣衫,一片衣角便与整件衣衫分离了开来。冷冷的将那片衣衫扔到了司空斩云的身上,酒茵便快速的回身走去。 司空斩云正要去追,想要问这是何意,就听见酒茵的声音冷冷的传了来。 “今日饶你一命,便算是为司空家重生了一条血脉,自此起,我酒茵与司空家再无任何瓜葛。我们的关系,就犹如这块脱离了我衣衫的衣角,此生都再无联系。” “你――”竟然如此决绝的就舍弃了与司空家的关系,这个女人莫不是疯了。司空斩云想不通,为何别的女人都使劲的想要与皇室攀上关系,为何这个酒茵却偏偏与他作对。从揭穿他和柔钰的戏码,到现在帮助凤骁打败他,没有一件事让他称心如意过。难道真的是母后当年的一己之私,亏欠了她,老天爷便要他来偿还? “本王已经答应了酒茵,你就快点走吧,不然莫怪本王食言而肥啊!”邪魅的笑着,凤骁的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他不介意的话,他可是很乐意直接送他去跟阎王做伴的。 回过神来的司空斩云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凤骁,冷冷的哼了一声,便回到自己的营地,准备打道回府。 可是,某人偏偏觉得此时的司空斩云还不够憋屈,临走时还要再给他扔一枚炸弹。 “哎呀呀,我罗某人好像来晚了呀。小师妹太不给罗某人面子了,怎么直接就把凤翔国陛下赶回老家了呢?罗某人素来好客,不如陛下就在这边境多留几日吧。来人啊,传令下去,咱们就在这玉林城外安营扎寨吧。”玉林城,凤翔国与凤鸣国相邻之城,属凤翔国。此时说要在凤翔国门外安营扎寨,其意思显而易见。两国之战,就此拉开了帷幕,凤鸣国入侵凤翔国边境,司空斩云身为一国之君,又身处此地,自然应该留下来,守城。 39.两国结盟,凤鸣危矣? 转眼之间,已经过了五日之久,凤骁带着他麾下的十万兵马正式驻扎在了城外二十里处。凤璃重伤,昏迷不醒,酒千身带伤势,又要照顾凤璃,故而战事彻底的交给了凤骁掌握。 凤骁为主将,那日末了才到的罗曜则成了军师。两人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是论起战术来,却也头头是道。 酒千受伤不重,三日便已经恢复了七成,凤璃经过景天的治疗,也早已经清醒过来。两日前,凤璃醒来,正欲召唤军中副将谋划对凤翔国的进攻,却被凤骁和罗曜拦了下来。 酒千,凤璃,凤骁,罗曜四人当下关在主帅营帐里密谈了数个时辰。再出来,军中便弥漫着一个消息。 凤鸣皇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景炎宫主全力以赴,也只能将其小命吊着。皇后酒千对此深受打击,对战事不再过问,两国交战,一切事宜皆有骁王凤骁做主。 两日来,凤骁并未曾大举侵犯城,只是不断派出千人以下的小队伍对城进行骚扰,引诱起司空斩云的好奇心。 夜,慢慢的来临,天空,慢慢的沉了下来。主帐里,凤璃安静的躺在榻上,全身被包裹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塌边,酒千满头青丝如瀑,垂在了身上,遮住了她的容颜。就算看不见,也知道,那副清丽容颜此时定是一片狼狈。 “王爷,此番皇后出使凤翔,皇上思念皇后,亲往而接之,实乃两人夫妻情深。但凤翔皇却如此对待我凤鸣皇一国之君,简直没把我凤鸣国放在眼里,在下恳请王爷,一定要拿下凤翔国,为吾皇雪耻!”罗曜站在桌案前方,对着坐在桌案后方的凤骁请求道。 凤骁回过头,深深的凝望了躺着的凤璃,眼中闪过一丝心痛。继而,狠狠的瞪了瞪阴暗的眸子,道。 “立马飞鸽传书司徒雁将军,要他在五日之后,带上他麾下的十万军队,前来此玉林城与本王汇合。五日之后,本王将与凤翔皇在此决一死战!”众所周知,凤鸣国共有军队三十万,十万,归骁王凤骁麾下,驻守与凤翔国相邻的边境。十五万,归大将军司徒雁麾下,驻守与凤啸国相邻的边境,也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死亡之路开端处。 还余五万,则是留守凤溪城,守护皇城和皇宫的安危。 眼下,凤骁一声令下,便要司徒雁带着其三分之二的兵力赶往玉林城,看来对于凤翔国,他是铁了心要来一场恶战了。 “王爷,不妥!除了凤翔国,凤啸国也一直对我凤鸣国虎视眈眈,只是在那岐路山下,一直都有司徒将军带兵把守,凤啸国才不敢轻举妄动。此时若是调走司徒将军的兵马,岐路山,危矣!” 罗曜的话,确实不无道理,但是却让凤骁皱紧了眉头。手,轻轻的执起桌上的白玉杯,猛然间站起身来,大手往前一挥,白玉杯便成了一地的碎渣。 一把抓起案前罗曜的衣襟,使劲的高高提起,眼中的怒火如此旺盛,好似巴不得烧了眼前违逆他意思的罗曜一般。 “哼,我凤鸣国军威浩荡,岂容他凤啸国宵想!如若他敢轻举妄动,那本王踏平凤翔国之后,定让他凤啸国也从此消失于墨翎大陆!反正,司空斩云伤了人,就必须得给本王血债血偿!”霸道的言语,狠戾的气势,嚣张的姿态,还有来自地狱深处的浓烈杀气,顿时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似的,冷到了极点。 罗曜见此,也不敢再继续出言相劝,只是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看着凤骁,对于凤骁的话,看来极是不赞同! 忽然间,空气停止了流动,时间也宛若静止。帐内,凤璃昏迷着,酒千睡了过去,凤骁怒气燃烧着,罗曜憋屈着。 约莫过了近半个时辰,帐外忽然响起了一阵细微的衣衫摩擦声,而且渐行渐远。 待到那声响完全消失,罗曜的脸色瞬间便变了。 “哎,我说你表演这么卖力干嘛?差点把我吓死!”手,若有若无的轻拍着自己发颤的小心肝,罗曜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经坐回椅子上邪魅发笑的凤骁,心里腹诽。 果然不愧是暗卫出生啊,那一身浴血杀气,就能要了不少人的命啊!幸亏,幸亏他们不是敌人啊,不然,他非得被他冻死不可。 凤骁并没有理会罗曜的聒噪,反而向着床边轻轻的道了句“人已经走了。” 趴在凤璃身边沉睡的酒千闻言,慢慢的抬起了身子,回过了头。 那一张脸,虽然熟悉,但却不是酒千,而是煝! “已经走了吗?”煝听见凤骁的话,眉头微微蹙起,看来跟他们相比,自己的功力仍有差距啊。[]不行,为了保护主子,她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 “不用泄气,也不用自责。此番来人,不是平常之辈,你不能发现,很正常!”凤骁见着煝有些闷闷不乐,不由得出言相劝。可是,罗曜却看见,他的眼里却闪着无尽的光芒。 两军交战,司空斩云不可能凭着几句军中谣言便真的信了凤璃和酒千都不能上战场的消息。派人打探,一探虚实,定是势在必行的。 此时是非常时期,司空斩云派出的探子自然不可能是一般人,只不过司空斩云不知道的是,这位一般人真的是一个不一般的人。呵呵,接下来,便是好戏登场了,他的那双染血的双手已经空置了好久好久,都有些想念血液的滋味了。 “安排一下吧,明日派人送陛下回宫。”罗曜双手抱胸的站立在帐门口,看着凤骁,不由自主的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显然有些累了。抬眼望了一下营帐外的天,已然黑成一团了。 “你先回去吧,本王会安排的。煝,你也回去休息吧。” “嗯。”起身,跟着罗曜的身影一起离开了大帐。 整个帐内,只剩下了躺在床上的凤璃,和坐在椅子上发着呆的凤骁,慢慢的凤骁也闭上了双目。 第二日,从军营里走出了一批人马,总共有十人。八个凤骁手下的精英护卫,护送着马车内昏迷着的凤璃和照顾他的酒千离开。 这个消息,一如凤骁所预料,不到第二日便传到了司空斩云的耳朵里。 玉林城外,凤骁带领着十万兵马驻扎,等待着司徒雁的大军到来。玉林城内,司空斩云也收到了昨夜密探带回来的消息,和今日刚刚传回来的消息。 “陛下,看来凤骁这回定要与我凤翔国来一场恶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了玉林城百姓安危,还请陛下早日作出决策。”凤翔国的大帐内,一位长相魁梧的将军对着司空斩云谏道。 “李将军此言甚是。但凤骁这人向来狂傲,不顾歧路山处的薄弱,强行调司徒雁前来玉林城与朕相斗,朕不如趁机将计就计,派人与北堂霄云谈判,联合起来攻击凤鸣国。事成之后,凤鸣国便彻底消失在墨翎大陆。到时候,跟北堂霄云,是和是争,又另当别论。”目前,凤鸣国是不可能再与他和平共处了,就凤骁的个性,一定会与他缠斗到底,不死不休。既然如此,他何不跟北堂霄云合作,先拿下凤鸣国再说。 李将军闻言,低头细细一想,确实,反正现在凤骁已经放话,要与凤翔国一战到底。 再抬头,用询问的眼光看了看周围的同僚,竟都同意了陛下的建议。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 “请陛下下令,臣等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帐中所有人,纷纷朝着司空斩云跪了下去。 “好,来人啊!赶紧给煜将军传书,让他带着兵马前来玉林城与朕汇合,迎战凤鸣骁王,另外,派人前去凤啸国与北堂霄云谋和,告知他在十日之后,出兵攻打歧路山,朝凤溪城入侵。” “是!”来人领命而去,眨眼间的功夫,无影无踪,他们是司空斩云的暗卫队。 “什么?司空斩云要与朕合作?”凤啸国皇宫,北堂霄云拍案而起。司空斩云向来自负高傲,什么时候竟然主动前来与他言和,还如此便宜的告知他这样的好消息。 司空斩云派出的人自然也不是寻常之辈,只见他对于北堂霄云的质疑,毫不心虚,反而笑的张狂起来。 “陛下不相信情有可原,但是吾皇说了,这次对凤璃下了杀手,虽然未能杀死他,但也将其重创到昏迷不醒。现在,凤鸣国处于群龙无首之期,纵使凤骁再勇猛,也只是个王爷,只要陛下愿意与我凤翔国合作,凤鸣国迟早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况且,不趁着此时凤璃无力还击,将其一击击毙,等到他们夫妻恢复的那天,不但凤翔国在劫难逃,只怕凤啸国也难以独善其身。” 这么久了,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当初酒千的出使就是为了挑起两国的矛盾,顺理成章好对凤翔国发起攻击。只不过都是因为凤潇蝶和云幻飘的突然出现,才打乱了两人的计划,还是得两人身受重伤。 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男子说完,不再言语,给足了时间让北堂霄云思考。他知道,精明如北堂霄云是会答应的,只不过他还需要时间理清一些思路罢了。 御书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北堂霄云自顾自地开始沉思了起来。从凤啸国的现状,优势,缺陷想到了凤翔国的现状,和司空斩云的个性缺陷,等等。终于,他抬起了头,朝着来人点了点头。 “朕答应凤翔国的言和,但是朕有个要求。”歧路山处,乃是三国交界地,得歧路山脚,不但得了幽蓝之境,也得了夺取的天下的门钥匙。 来人闻言,眉头都没蹙一下,显然已经知道了北堂霄云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来。笑了笑,朝着北堂霄云道:“吾皇说了,只要打败了凤鸣国,歧路山至死亡之路,全部归陛下所有!”司空斩云不知道幽蓝之境的好,自然不可能对北堂霄云的话表示质疑,以为北堂霄云只是想要歧路山那把门钥匙罢了。 他自信,只要自己的锁够稳当,任他用再好的钥匙,也不一定打得开。 “好!请先生回去告知凤翔皇,朕愿两国合作愉快!” 就这样,凤翔国和凤啸国就顺理成章的勾搭在了一起。照理来说,天下人这下都该担心凤鸣国的安危了。墨翎大陆上,向来是三国鼎立,现在两国勾结,凤鸣国一下子就要对抗两个与之势均力敌的敌手,怎么样都会觉得压力倍增吧。 可是,看看大帐里笑的前俯后仰的罗曜和凤骁,谁会以为凤鸣国已经面临如此大的危难了? “哈哈,鱼儿已经上钩了,我罗某人真是天才了,这么好的计谋都能想出来。”罗曜做在椅子上,无视着凤骁满头的黑线,自顾自的臭美着。 好吧,这个计谋确实不错,但是接下来,还是要看凤璃和酒千的好吗?他至于好戏还没开演,胜负还未见半分分晓,就开始那么得意洋洋的吗? “不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放心吧,万事俱备,现在只欠东风了。好了,我要走了,等到好戏收场的时候,我会再来看望你的。嘿嘿,嘿嘿。” 大笑着,罗曜起了身,离开了。留下凤骁独自坐在主帐里,哭笑不得。 军营里,现在剩下的就只有他和煝了。其余的人,早已经不知去向,凤潇蝶和云幻飘也早已经被炽炼接回了皇宫,重重保护着。 至于酒千和凤璃,嘿嘿,卖个关子吧。 40.凤翔迎战,太后心忧 战火在两方人马的殷殷期盼之下,以司徒雁的到来而拉开了帷幕。十万兵马与军中大营尚有接近十里之时,接到消息的凤骁便换上了一身血红色的战袍,骑上了凤璃特意送给自己的战马,带上四个得力助手朝着司徒雁的队伍迎了上去。 临离开大营的那一刻,他的战斗因子早已经被挑起。顾不得司徒雁尚未到来,直接下令,十万兵马全部出动,朝着玉林城下而去。 所以,当他接到司徒雁的兵马,再跟其一起返回玉林城下的时候,他自己麾下的士兵已经开始跟司空斩云叫战起来。却不知道为什么,玉林城门紧紧闭着,城门上除了守城的士兵之外,并没有司空斩云的身影。 原本高涨的情绪,一下子犹如被人泼了一瓢冷水。最后,凤骁只得狠狠的瞪了瞪玉林城紧闭的城门一眼,好似想把城内的司空斩云给瞪死一般。 “哎,看来今日司空斩云是决心要当个缩头乌龟了,司徒兄,咱们还是回去喝酒吧。”一身凌利的气势,在知道司空斩云不可能迎战的那一瞬间瓦解,随即慵懒的放任着自己的身子软绵绵的所在战甲里,扬起马鞭,就要往回走。 司徒雁看了一眼紧闭的城门,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跟着他的马蹄印,往大营所在的方向跑了起来。 两人心中都清楚,此战只是争对司空斩云。他不应战,此时硬要攻城,受苦的只会是城中可怜的老百姓。就算是为了雪耻,但是凤璃要求他们不可以不顾百姓安危,所以今日,他们只能败兴而归。 夜,来临。 凤鸣国营帐里,凤骁做主,正与司徒雁喝的欢畅。而两个人手下的二十万兵马也是各个精神焕发,显然对于逐鹿天下的战争,都是期盼已久了的。只有天下归一,和平共处了,他们这些背井离乡的将士才有卸甲归田的希望。 是人都是娘生的,都有父母要养;是男人都会娶妻生子,都有妻儿要疼。谁愿意一直苦守在那寒冷荒凉的边境? 是以,他们在五年前就已经等待着他们的皇上养精蓄锐了。五年之期已到,皇后出使凤翔国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他们的情绪如何不沸腾?快了,快了,只要灭了司空斩云,再搅了北堂霄云的老巢,他们便可以回家和亲人团聚了。 反观凤翔国这边,却是处处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玉林城内,一座府邸显得更是气压低沉,周围的人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深怕吵到什么人一般。 是啦,他们怕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皇上司空斩云。 此时的他穿着的不再是龙袍,而是一件黑色的蟒袍,尊贵不减。原本就充满了帝王气势,加上此时的他怒目圆瞪,视线扫到哪里,哪里便如寒流过境般,让人不寒而栗。 令他如此火大的原因则是因为昨日听着玉林城外凤鸣国士兵高调的叫战,但是本欲迎战的他却因为煜的大军迟迟未到而罢手。派人出去查探为何煜还未带着兵马前来,可是又迟迟收不到回信。心里闪过疑惑,但更多的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见到人便狠狠的斥责。所以,身旁的人都远远的避开了去,生怕一不小心扫到台风尾。 “砰――” 司空斩云的房间内忽然传出一声巨响,惊得守在门外的侍卫纷纷颤抖了起来。 要是以往,司空斩云有点动静,外面的人肯定立马进去等待他的吩咐,就算是挨一顿骂,他们也能够挺过去。可是现在,众人都不敢推门而入,只能在门外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彼此心里都想着同一件事情。 以往,陛下不管有任何吩咐,煜将军总是在第一时间就能够做到陛下满意。不知为何,这次煜将军竟然迟迟未到,让陛下在凤鸣国士兵面前丢尽了颜面。 众人都不知,其实不是煜不想早点到达玉林城,而是他的队伍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一个凤翔国无人敢不尊的人。 没错,那个人就是当今的太后,司空斩云的母亲。听闻凤鸣国已经跟凤翔国宣战,而宣战的原因竟是因为司空斩云伤了凤鸣国的皇帝陛下。这个消息让她倍受惊吓,后来又知道了司空斩云要煜带军前去助他,于是再也顾不得别的,下了一道懿旨给煜,要求他带上自己一起朝着玉林城出发了。 因为太后要坐马车,拖慢了整个队伍的前进速度,目前为止,大军仍然还在道路上摇摇晃晃的前进着。 远远看去,十万兵马拉成了一道长长的风景线,摆在凤翔国的版图上,好不壮观。在队伍的中部,一辆做工精细的马车正轱辘轱辘的前进着,马车前,一个车夫正甩着马鞭赶着马,他的旁边,则坐着两个乖巧的小宫女,一脸的兴奋。 两只眼睛望着道路两边的风景,滴溜溜的转个不停,一抹抹兴奋和好奇在两人的眼中闪过。可是,又不敢大声的欢呼出来,因为她们知道,她们的主子,太后娘娘现在心情正抑郁呢。 本以为儿子再怎么喜欢酒千,都不会拿凤翔国的万千百姓来开玩笑,所以那晚并没有很强烈的表现出自己的意愿。 哪知道,只过了一个晚上,儿子就追着酒千夫妻来到了玉林城,而且还冷冷的看着他们夫妻被云氏一族的人截杀却不出手相助。 身为一国之君,儿子此番的做法不但太过小家子气,不相助则罢,竟然还想置凤璃于死地。这一做法,先不论成功不成功。纵然成功了,酒千就能成为他怀中的女人吗?显然不是,凤璃死去,依酒千的性子,只怕穷尽这一生,都会与他斗个不死不休,哪里还会有未来可言? 哎,糊涂的儿子啊。 现在,凤璃没有死,却是重伤。凤骁无声无息守护了他二十多年,岂能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伤害他的人。这一战,儿子只怕是胜算不大了。 纵然已经与凤啸国联盟,两国之力定然强过凤鸣国。但是,现在的凤骁那是只要战争不要命了,加上原本就是冷血的暗卫出身,那一身杀气就不知道能够压死多少人。 现在,她只希望凭着她的老脸,还能有几分面子,让凤骁收回与凤翔国决一死战的命令。 茵儿,茵儿,那个被自己害得失去双亲的女孩,她会为自己说上一句话吗? 此时的太后心里也没有一点底了。 撩开马车窗帘,一双凤目注视着道路两旁闪过的风景,焦虑和忧愁占满了那张曾经风华绝代的容颜。 道路两旁,大片大片的良田里,农民所种的庄稼正茁壮的成长着,吸取着大地的营养。偶尔有一两个农民扛着锄头在田间小道上穿梭着,望着长得正好的庄稼,眉间藏不住的笑意盈盈。 这一幕幕,揪紧了太后的心。如此战争就此拉开帷幕,这些庄稼,可否还能够等到收获的那一天?这些农民脸上的笑容,是否还会一直永恒的存在? 哎―― 手中放下的是一层轻飘飘的纱帘,可是她心里压着的巨石还能够放得下吗? 无奈之余,只能长叹一声,重新阖上双目,不想再去思考这恼人的问题。尽人事吧,毕竟她的能力是有限的。 翌日,凤骁前一晚与司徒雁喝了个不醉不归,两个人都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了过来。酒足饭饱,加上休息的一整晚,凤骁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昨日那被压制下去的战斗因子重新又爬了出来。 吃过了午饭,便拉上司徒雁,召集了二十万兵马中的五万,浩浩荡荡的又朝着玉林城城门口去了。 远远的,玉林城守城的士兵就看见那五万兵马如汹涌的海水般朝着城门涌了过来,顿时吓得腿都软了。其中一个比较镇定的士兵,看清了来人之后,立马转身就跑去给司空斩云报信了。 “砰――”又是一声巨响。 “凤骁!你欺人太甚了,别以为没有援军,朕就怕了你了!来人,召集好城中所有的兵马,准备迎战!” “是!”回话的是玉林城的城主,其实他手下本就有五万兵马,加上司空斩云带来的五千精兵,暂时的抵挡凤鸣国的进攻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听到司空斩云的吩咐,他立马就离去,召集自己手下的兵马去了。司空斩云也在他后脚就跟了出来,跟着前来报信的士兵朝城门走去。 天空,万里无云。玉林城的城门屹立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凤骁一抬眼,便看见那立在城门上的司空斩云,一脸的愤怒看着自己。 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 终于舍得出来了,呵呵。 “凤翔皇还是如此神采奕奕啊,最近是不是做梦都特别的美啊?” “哼,凤骁,你可想好了,真的要与我凤翔国一决高下?你不怕一不小心就把凤璃的江山给毁了吗?”不理会凤骁的话,司空斩云倒是反唇相讥。 “呵,毁我大哥的江山?那还要看看你司空斩云有没有这个本事!废话少说,伤了我守护了二十多年的人,你说我该如何向你讨回这笔债呢?”不愧同是凤家人,即便做过世上最低贱的暗卫杀手,如今换了个身份,那一身霸气同样足以威慑天下!加上那满身嗜血的杀气,更是让面对他的人胆寒。 “是吗?话不要说得太满了,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煜的兵马还没到,虽然他并无把握一定能够胜过凤骁,但是相信只要北堂霄云那边战事一起,凤骁便会分心,到时候司徒雁的兵马势必会重新压回歧路山,到时候煜的兵马一到,凤鸣国可还有翻身的机会? 打着心中的算盘,司空斩云的心定了下来。好似天下大局已定一般。然而,凤骁脸上的笑意却比他还要灿烂上几分,与司徒雁不停的眉来眼去,好不自在。 “司空斩云,迎战吧,就算倾尽这江山,我们也要为吾皇讨回一个公道!”风,迎面拂来,撩起司徒雁和凤骁两人满头的青丝,两个人异口同声,喊出了宣战的誓言。两把利剑,平行线一般的斜指着长天,凌利的气势,直逼玉林城内的凤翔国士兵。 城门上,司空斩云也举起了手中的五尺长剑,竖在身旁,猛然间,将剑高高的举了起来。 “迎战!” 一时之间,两军纷纷热血沸腾了起来,凤鸣国的五万兵马更是紧跟着凤骁和司徒雁的身后,朝着玉林城门下直奔而去。 “弓箭手,上!”司空斩云居高临下的看着城门下拥挤过来的人马,大掌举起,朝后挥了挥。 顷刻间,城门上边站满了一整排的士兵,每个人都拿着弓箭,身后还背着一个装了数十支箭矢的箭筒。箭矢的苗头,纷纷对准了马背上的凤骁和司徒雁。 “哟,司徒兄,你看那箭矢的数量,加起来还不得把咱俩射成马蜂窝呀。哎呀,本王很害怕呀!一会儿,你可得替本王多挡去几支啊。” 看着凤骁嬉皮笑脸的样子,司徒雁无奈的摇了摇头。哎,以前阿璃还说自己不正经,现在看看凤骁,他觉得自己还是蛮正经的一个人啊。 “杀!”转过身,没有跟凤骁继续表演,而是提起长剑,拍着马屁股,飞一般的冲出了队伍,只朝城门而去。 “射―”司空斩云一个射字只说了一半,便生生的被卡在了喉咙里。 41.太后逝世,酒千索命 战! “皇儿,住手!”城门顶上的入口处,传来了太后痛心疾首的话语,让司空斩云愣在当场。她怎么来了?眼睛狠狠的瞥了煜将军一眼,身子急忙朝着太后走了去。 “母后,您怎么来了玉林城?这里太危险了,你们还不赶紧把太后送到城主府,保护起来!”手,紧紧的搀扶着太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阴霾。 “皇儿啊,不要执迷不悟了,为了一个已为人妻的女子,值得你拿咱们司空家的百年江山来换吗?啊?”甩开一侧宫女的手,双手紧紧的回握住司空斩云的手臂,身子微微前倾着,嘴里面也急切的呼唤着,像是要唤醒已经入了魔怔的司空斩云一般,面色难看。 “母后,您不懂!儿臣已有万全之策,不会拿朕的江山开玩笑。”说完,松开了太后的手,转身走向了外延,看着凤骁,冷冷一笑。“朕不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男人,朕既要天下,也要酒千!” “你――”一口气上不来,太后差点晕厥,一旁的宫女赶紧扶住了她老人家,让她顺过了气来。才又叹息道:“哀家是不懂,不懂你为何从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变成了一个百姓口中的昏君;不懂你为了抢夺他人的妻子,竟然做出落井下石这种不光彩的事;更加不懂你为了个女人,忍心将你的子民推进战争的水深火热之中!”见司空斩云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太后的火气又冒了起来,气的一转身甩开了司空斩云的双手,朝着边沿处靠了过去。 手,却被司空斩云拉了住,心中窃喜,回眸,看见了司空斩云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心中略微欣慰了一些。可是,那随即又变得坚定的眼神,心中的忧虑终是覆盖了那点点欣慰。 “母后,不要过去,下面全是凤鸣国的士兵,朕怕会伤及您的安危。” “你――”闭了闭眼,有些无力的叹息。 “你要是真的担心哀家的安危,就不会做出今日这等荒唐之事了。如果不是你落井下石害的凤鸣皇命悬一线,他们又岂会无缘无故对我凤翔如此虎视眈眈?纵然凤鸣国现在挥军凤翔,也是你咎由自取的。你给哀家让开,哀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就这么毁了列祖列宗打下的江山!”冷漠的推开司空斩云,太后已经一脸严肃的与凤骁对上了视线。 凤骁和司徒雁心里同时一动,眉毛朝着煜的所在不着痕迹的一瞟。怎么回事?怎么还带了个老太婆来? 煜不为所动,但是脸上闪过的一抹笑意只有凤骁和司徒雁看见了。顿时心内疑惑大增,煜卖的,这是什么关子? “想必前方这位将军,便是凤鸣国的骁王爷吧。”注视了下方一会儿,太后开始说话,心中却暗暗祈祷着。这凤骁长得极像当年的凤鸣皇,伟岸高大,威风凛凛,加上数十年的杀手生涯,是他满身的气场比之其父,更甚一筹。就算凤璃不幸去世,凤鸣国有他在,怕也是自己儿子难以对付的呀。哎,皇儿怎么如此糊涂啊! “见过太后,不知此时此地,太后想说些什么?”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刚刚她和司空斩云的话,他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了。听她的意思,好像有劝他退兵的意思。哼哼,这个机会可是凤璃那个狐狸差点牺牲了命换来的,光凭你一个老太婆几句话就可以轻易放弃吗?不过,这话自然不能明说。 “骁王殿下可否为了两国的百姓,避免这场战争?” 闻言,凤骁邪魅的扯了扯左侧的嘴角,看着太后,睫毛扑闪着,却是半天不说话。 “据哀家所知,凤鸣皇是一个爱民如子的皇帝,相信他也不愿意看见两国边境之处血流成河吧。”看凤骁无动于衷,太后继续劝说着,希望可以避免这一场苦战。 可是,凤骁怎么可能如她的愿呢? 而且,他们也不会让血流成河的。 “不知太后娘娘想要凤骁如何?难道当要本王当皇兄现在还好好活着,从不曾被凤翔皇刺伤过?还是压根忘了皇兄的存在,让他白白被人害的半死?这个世上恐怕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吧?” “当然不是,只要骁王肯退兵,吾皇愿意亲自向凤鸣皇赔礼道歉,并且承诺这一生都不再对贵国皇后有非分之想。”听了凤骁的话,太后以为退兵之事有了希望,立即难掩喜悦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可是她身后的司空斩云却将眉头皱的紧紧的,却又不敢太过激烈的跟她对着干,只得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凤骁是何人?目的是什么?自然不会轻易的放弃,看着司空斩云的脸色,心内冷笑。司空斩云,你的老母亲放下了脸皮来为你解决麻烦,你却一副不情愿的模样。你说,本王不成全你急于破国的梦想,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呢? “太后所言当真?本王看凤翔皇似乎不大乐意呢。不知凤翔国到底是太后懿旨大呢,还是皇帝的旨意大?” 一听凤骁点到了自己,司空斩云的脸色顿时变青,向前大迈一步,狠狠的道:“凤骁,你不用在那里装模作样了,凤璃和酒千打得什么主意不要以为朕不知道,既然是他们先来招惹朕,就不要妄想朕中途放手。这一生,得不到酒千,朕绝不放手!” 被司空斩云挤到了身后的太后一听司空斩云的话,顿时气得两眼翻白,想要说话,却被凤骁抢先一步。 “好,好,好!”举起纤长有力的双手,伴随着三声有力的拍打声,凤骁满意的笑了笑。“凤翔皇好胆色,那么咱们就战场上一见真章。太后娘娘,请恕凤骁爱莫能助了。” “皇儿,你,你真是气死哀家了。” “母后,此战已是定数,您老人家还是赶紧回云林城主府待着吧。”说完,再不顾太后的意愿,招来两个亲信,掺住太后就往城墙下送。 昔日孝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置自己的想法未无物,让太后的心深深的受了一击。一口气上不来,顿时身子就往下滑去。“你,你,你――”眼珠子,越来越往上去,慢慢的,只剩下了一丝急不可尽的黑色,快要被白色取代。 “太后,太后,您怎么了?”身边的丫鬟费力的想要扶住下落的太后,可是却是无能为力。[]眼看着太后翻白眼,急的大叫了起来。 “母后,您怎么了?”见状,司空斩云急忙奔了过去。 “皇儿,皇儿,你听哀家的,退兵吧。”心中的无力感越来越强烈,太后知道,她自己的大限到了。那被酒千妙手回春医治好的心脏,最终还是因为她破碎了,旧疾复发,她,回不去凤翔皇宫了。在这最后的一刻,她只希望可以劝的儿子回头啊。 “母后啊,您不懂,儿臣,儿臣早已无路可退了。此时此刻,凤啸国和凤鸣国在歧路山下恐怕早已交上了手,而凤骁,是不可能空手而回的。” “你――你――”最后一口气,太后没有咽下去,就彻底的绝了气。双目泛着白,久久舍不得闭上,她,死不瞑目啊。 司空斩云伸手想要为她阖上,却是合不上。心中,满是愧疚,仰起头,对着老天狂喊了一声“母后”,眼泪也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哎,想不到一生荣华的太后娘娘最后竟然落得个被儿子气死的下场。真是可悲啊可悲,凤翔皇,本王今日暂且退兵,让你先把太后的后事办一办吧。五日之后,咱们就决一死战!”此时此刻,凤骁总算明白了煜的意思,太后,是阻止司空斩云的最强力量,却也是斩断司空斩云脑中紧绷之弦的利剑。 “不用了,今日,朕就要拿你凤鸣国来祭奠母后的亡灵!煜将军,吩咐下去,全力准备,迎敌!”抱起太后的身子,交给了自己的亲信,让他们带着她回去,回皇宫里,等着他回去为她举行风光大葬。 太后的遗体,渐行渐远。 身后,却没有传来煜的回答。一回身,只见煜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他。再看看煜的身后,所有大军,都以同样的目光看着他。 “煜将军,你还在想什么?” “微臣在想,这样的陛下,是否还值得属下们为他驰骋疆场,拿命来换他的荣耀。”面无表情,陈述着心中所想。 “你什么意思?”心内大惊,一抹不详从脚底顿时升了起来。 “兄弟们,你们都看见了,皇帝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不顾咱们家人的安危,执意与凤鸣国兵戎相见,而且还气死了尊贵的太后娘娘。这样的皇帝,怎么值得咱们效忠?咱们不干了,不干了。”下方属于煜的十万大军前方,煜的亲信冷炎举起手中的长剑,向着地上狠狠的掷去。 身后十万大军,闻言,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然后,纷纷抬起头,看了看城墙上的将军和皇帝,最终做出了和冷炎一样的选择。 “你们――”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顿时明白了,问题出在了煜的身上。 “为什么?朕给你的还不够多吗?”一品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还不能满足他吗?难道,他想要的,是自己的位置吗? “陛下想错了。”忽然,一阵风刮起,司空斩云什么都没看见,再次定睛,只见,离自己十步之遥的煜竟然来到了自己的身侧,将嘴凑在自己的耳边,低语。 “陛下给了我荣华富贵,却不知,臣的主子给臣的,是命,是兄弟之情。” 诧异,震惊,对于煜的身手。如此飘渺的轻功和内力,比之之前他看见的煜,相差的不止一点两点。愤怒,羞辱,对于煜的身份,他竟然是凤璃的人,而自己竟然把他当成亲信任用了那么久。 “你――” “陛下,臣不愿出战,还请陛下不要为难臣等。”抢先一步,煜躬身,朝着司空斩云跪了下去。 冷炎见他的举动,立即又带着身后十万大军,跪了下去。顿时一阵铺天盖地的请求之声,淹没了天地间的一切声响,也让司空斩云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 煜的头,向着凤骁轻轻的侧了侧,眨巴了一下眼睛。凤骁当下心领神会,举起手中剑,与司徒雁一起,高声喊道:“攻城!” 一场悬殊之战拉开了帷幕。 十万大军,静静的矗立在城内,冷眼看着司空斩云带领着那五千亲信与凤骁司徒雁的兵马对抗着。 风起云涌,天地之间赫然变成了修罗场,血,染红了一地,亦染红了天幕。 五千士兵,岂是数十万大军的对手,很快,五千多人,就缩减成了数百,数十人。 司空斩云此时已经被气的失了理智,只知道执起手中长剑朝着凤骁的方向前进。司空家的江山今日要在他手上灭了,他也要拖着凤家的血脉下地狱去。凤璃已经半死不活了,那么杀了凤骁是他最后能做的了。 不曾想,就在他举剑向凤骁刺去的时候,一道让他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却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两抹刺眼的金芒更是急速的朝着他手上的利剑而来。 “砰砰”两声连贯的金属碰撞声响起,砍向凤骁的剑转了方向,砍了空。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她已经随着凤璃返回凤鸣国了吗?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竟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哼,你害得阿璃九死一生,我难道不该找你算账吗?今日,就是你还债的时候,纳命来吧。”此时的酒千一身白色衣衫,凌空飞舞。忽然,不知何时,龙匕已被她紧握在手,朝着司空斩云刺去。 手中剑快速的一横,挡在了两人中间,司空斩云一边分开心神挡住酒千凌厉的攻击,一边还不停的说着话。 “是你们先来招惹朕的,要不是你来凤翔国出使,勾起了朕的回忆,朕怎么会舍不得你离开?”越说,自己便越清醒。原来,从一开始,就是酒千和凤璃的计谋,什么出使,都是他们夫妻想出来的诡计,就是要激起自己的野心,好让他们有理由将自己一网打尽。 “现在才明白,已经晚了。天下已经分得久了,是该合而为一的时候了,我陪着阿璃打下了江山之后,我们才有时间逍遥江湖。但是,无缘无故,我们岂会挑起战争,怪只怪你六年前就开始心术不正。” “明明是你隐瞒身份在我凤翔国境内来,偏偏要装作不认识朕。” “隐瞒身份只是为了救阿璃的命。隐瞒身份又如何?我从来没对你表示过任何意思,是你自己自作多情。”本来多一个人爱慕自己是好事,她也可以容忍他的宵想。但是,谁叫他不够光明磊落,不但妄图破坏他们夫妻感情,还把酒茵这个亲妹妹都拿来做文章。 “哼,事已至此,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了,已经无所谓了。今日,朕定要将你拿下,否则岂不是白白的牺牲了朕的江山。”说完,司空斩云再也不说话,只是聚精会神的开始对酒千展开了攻击。招招狠手,虽不致命,却是重击。现在,他只想拿下酒千,只要不死,便成。 接着,又是一阵一阵的刀剑相撞,两人的功夫可谓不相伯仲。酒千的身子轻盈飘逸,司空斩云的功夫也如行云流水,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但是,酒千不是君子,凤骁更不迂腐,他们才不会在意什么“以多胜少,胜之不武”的歪理。只见司空斩云正背对着凤骁与酒千缠斗着,凤骁执起手中剑,朝着他的身后快速的刺了过去。 本来就已经受了不少伤的司空斩云此时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警惕,腹背受敌,只能傻傻的应付着身前,等着身后暗剑来袭。 可是,他等来的不是疼痛,而是一抹温暖。一抹熟悉的香味涌进鼻息,让他的心神为之一荡,手中防守的动作也随之一僵。龙匕,顺利的插入了他的胸膛。 身后,凤骁的利剑也刺入了肉体。但是,却不是司空斩云的身体,而是一个黑衣人的手臂。 酒千快速的抽出龙匕,对准黑衣人,想要劈下去,却看见了一双无怨无悔的眼睛。那双眼睛,她记得。所以,她的匕首,收住了去势。一晃神,黑衣人驮着司空斩云朝着一旁的空地走去。凤骁正要举剑刺去,却被酒千伸手挡了去。 “算了,由他去吧。”刚刚自己的那一刀,司空斩云不死也残废了,这一生都不会再成为自己的障碍了。就当,送那个人一个情吧。如果他有命活下来,希望他懂得珍惜眼前人。 本来转身都准备去拦截救走司空斩云的人的凤骁和司徒雁同时停住了脚步,疑惑的望向了酒千,不明白一心想解决了司空斩云这个后顾之忧的她怎么轻易的就改变了心意。 “千儿,真的不用追吗?”司徒雁面露难色的开口,生怕一会儿那两个人跑远了,后悔就来不及了。这一放,极有可能是放虎归山,如果司空斩云贼心不死,那便会留下无穷后患。 “放心吧,这一生,司空斩云最多可以做个普通人。”习武,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了,纵使华佗再世。如果天不绝他,最多让他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再想成为人上人是不可能的了。 司空斩云被龙匕刺穿胸口,又被黑衣人带走,那五千士兵又所剩无几。于是,煜带着十万大军名正言顺的归降,从此,凤翔国将不复存在,司空一族的辉煌也即将成为过去。 “司徒雁收拾残局,凤骁跟着本宫走吧,去看看歧路山下的好戏。”说完,策起马儿,飞奔起来。 42.歧路之战,睿翎放彩 歧路山脚,凤鸣国边界处,由酒旭泽带兵镇守。 凤啸国边境处,北堂宵云也已经驻兵十余日了。向来警惕的北堂宵云没有如司空斩云建议的那样直接对凤鸣国发起攻击,而只是像履行合谋的义务一般,对酒旭泽的兵马进行无关痛痒的挑衅,暗地里,他早已派出无数密探分布两国,打听情况。 今日一早,他就收到了来自玉林城的消息,司空斩云兵败,并且身受重伤。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眸色不断的加深,显然,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似乎有些心理准备。 “哼,就知道他难成大器,下去吧。”挥了挥手,前来送消息的黑影瞬间隐了去。整个大帐又只剩下北堂宵云自己一个人,坐在桌案前方,一只手撑在桌上,扶住自己的下巴,凌厉的眼眸转动不停。 凤鸣国一共三十万兵马,凤骁自带十万,凤溪城留守五万,那么原本在歧路山下的就是十五万兵马。呵呵,看来凤璃还真是看得起自己,竟然压上二分之一的兵力在自己这边。 可是,就为了给凤璃报仇,凤骁竟然调走了司徒雁以及他麾下三分之二的兵马,是他凤骁看不起他北堂宵云呢?还是对他凤鸣士兵太有信心?哼,恐怕都不是吧,这歧路山下定有诡异。 忽然,眼光一冷,心里涌起一股不祥。 糟糕!中计了!凤璃,凤璃,好你个凤璃。真是好计谋,好计策,好胆色,为了江山,竟然愿意以命作饵,引诱司空斩云中计,并把自己也算在了里面。 “来人,快来人!”拳头猛然往桌案上一拍,让刚刚伸头进来的侍卫吓了一跳,抬眼,就看见自己的皇上正怒火丛生。 “陛下。”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怒火烧到自己的头上。 “传朕命令,请各位将军前来朕的大帐议事。”这仗绝对打与不打,实在难以抉择,北堂宵云抚了抚自己的额,表示头疼。心中猜测估计十拿九稳,但是密探探回来的消息却不能证实,让他的心有点跃跃欲试。如果如密探所说,那么一战下去,他就有可能使北堂家族统想治墨翎大陆的夙愿得以实现;如果如自己所料的话,就算心中退兵,他也难以保证凤啸国还可以全身而退。 侍卫得令,快速离开,不一会儿就将军营里所有的将军传召了过来。 “参见皇上。” “各位将军平身,坐下吧。”坐到了自己的主位上,北堂宵云目色清冷的看着大家。 “不知陛下传召臣等所为何事?”大将军也是北堂宵云的王叔逸王北堂逸率先开口。只见北堂逸一身战甲裹身,脸颊两侧覆盖着厚厚的络腮胡子,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甚精明。但是那魁梧有力的身材却显得他整个人骁勇善战,英勇无敌。北堂逸为人老实直率,可是在战场上却是有勇有谋,为守护凤啸国献出了不小的心血。 “密探带回消息,凤翔国已降,司空斩云生死不定,下落不明。凤鸣国的二十万兵马现在正朝着歧路山赶来,不出七日,必将到达。” “七日,足够臣等为陛下拿下歧路山。”言简意赅,完全不知道北堂宵云叫他们来所为何事。 北堂逸不在状态,心思不够缜密,但不代表北堂宵云手下就无与他英雄所见略同的人才。这不,北堂逸的话音刚落,另一位将军就发话了。 “逸王说的没错,七日拿下歧路山没问题。但是如果不是酒旭泽镇守,而是凤鸣皇亲自坐镇呢?陛下,密探是不是没有带回来关于凤璃的确切消息?” “对,王将军说中了朕的担忧啊。凤璃受伤不假,但是康复与否朕无法确定。皇后酒千现身玉林城,重伤凤翔皇司空斩云,让朕不得不怀疑其实坐镇歧路山的并非酒旭泽,而是早已秘密治好重伤的凤璃。如果是那样,七日,咱们未必能攻下歧路山。待到酒千凤骁带着援军而来,莫说我凤啸不能拿下歧路山,就连自己都不能全身而退了。” 王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收回目光,垂了下去,仔细思考着。 忽然,眸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陛下,可否记得上次密探带回凤璃重伤消息时说过什么?” 闻言,北堂宵云立马回忆起了当时密探禀报时的情形。眸子忽地一闪,心里的阴霾有些减轻。“将军是说,那些先重伤了凤璃的黑衣人?据探子回报,当日的黑衣人头目好像是云氏一族的护法,那么就是说凤璃与云氏一族有着深仇大恨。”这样的话,自己并非全无胜算,只是这场战争变成了一场豪赌了。 “云氏一族的族长云幻飘与凤璃之女走得很近,想必不是族长的命令。但是又是护法亲自追杀,看来云氏一族内部也是相当热闹了。陛下,如果凤璃不死,我凤啸国都已经不可能全身而退,不如赌一把,趁凤璃酒千无暇顾及咱们,攻下歧路山。”只要攻下了歧路山,就算凤璃今后想要攻打凤啸国,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一听进攻有门,北堂逸第一个开口赞成。 “皇上,王将军说的对,就赌一把,臣一定竭尽全力攻下歧路山。” 北堂宵云却没有他那么兴奋,漆黑的双眸之中,颜色是 一沉再沉,散发着无尽的幽深气息。这场豪赌,赢了,则得到大半个天下,输了,则一无所有,连性命都会失去,他实在没有办法像皇叔那般轻易的决定。更何况凤璃的智谋加上酒千的帮助,他心里的担忧不轻。 “陛下,机会难得,若是等到凤鸣国解决了云氏一族的威胁,全力对上我国的时候,就晚了。云氏一族派出护法追杀凤鸣国长公主和云幻飘,显然内部有人作乱,那么云幻飘不死,云氏一族派出的杀手相信肯定会紧随而来,酒千肯定会被引回凤溪城,一部分兵马也会被拉回去镇守凤溪城。这样一来,就算凤璃才是镇守歧路山的主帅,我们倾尽全力,未必不能胜利。”王蒙冷静的将形势进行了一番分析,越想越觉得,此战的胜算较大。 正因为如此,北堂宵云最终也同意了王蒙的建议,明日开战,争取速战速决。却不知,王蒙料想周到,但是也有他料不到的人,料不到的事。 翌日,战火如燎原之火般迅速蔓延了整个歧路山脚。 “杀啊――”凤啸国的士兵们信心十足,个个高举起手中银芒四射的利剑,利刀,朝着酒旭泽所在的方向冲起来。酒旭泽一脸笑意,丝毫不见一丝紧张,望着骑着快马而来的北堂宵云,笑得更是灿烂无比。 “看来凤啸皇是决定赌这一把了,也好,一战定江山,省的以后战来战区麻烦不是。”心下,却有点忐忑,千儿如果不能及时赶到,恐怕他们赢了也会跟输了差不多。 “酒酿臣,既然如此,为何还不请凤鸣皇出来,两国之战,难道他这个主宰者要躲在背后吗?”看到酒旭泽的神色,北堂宵云的心里是一紧,看来凤璃真的没事。 正想着,酒旭泽兵马的后方就传来了凤璃霸气的声音。 “凤啸皇好缜密的心思,竟猜到朕的计策,只不过你明白的太晚了,是吗?”冷冷的满含嘲讽之意的话语之后,酒旭泽拍打着马屁股,让自己整个人都偏向了一边,身后的士兵也应声而往两边自动闪开,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让凤璃策马而来。 火红色的龙袍迎着风飞舞,绣在龙袍上的条条金色巨龙顿时活灵活现起来,仿佛具有了生命一般,咆哮着,怒吼着。腰间,一条青玉腰带将宽大的龙袍紧紧的束缚在凤璃精壮的腰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没有一点重伤之人的病态。 北堂宵云的心又是一紧。看来凤璃的身边真真是藏龙卧虎,如此九死一生的重伤,才多久时间,竟然恢复得如此毫无痕迹。 “哼,朕是明白的太晚了,因为朕想不到一向光明磊落的凤鸣皇竟然使出如此阴险的毒计。也想不到为了这天下,凤鸣皇竟然连自己的皇后都能拿出来做饵。” “呵呵,这话凤翔皇说的就不对了,想当初司空斩云不仅妄图破坏皇上和小千的感情,还拿茵儿的身份来做文章,差点坏了两姐妹的情谊,小千早就怀恨在心。皇上本欲亲自出征,夺下凤翔国,却被小千强硬的夺过了主动权,出使凤翔国,迷惑司空斩云,为皇上攻打凤翔国求一个名正言顺。要是让皇上决定,别说让小千出使凤翔国,怕是踏进凤翔国地界他都不愿意。”英俊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笑意,酒旭泽心里暗暗的说着。 按照凤璃的独占欲,怎么可能舍得让小千去对司空斩云使用美人计?想当初为了这事,凤璃没少在小千耳边磨叽,一冷漠寡言的人整个变成了一个话痨,真是让他们这一群人打开了眼界。但是,小千一想起司空斩云,就气不打一处来,硬是要亲自去,凤璃才妥协了。 “凤翔皇的所作所为是不对,可是也用不着灭了凤翔国吧。何况他的计谋尚未实现不是吗?” “这就叫防患于未然,懂吗?已经有了一次,难道还想让他再给来一次吗?今日这一战,同样是为了防止凤啸皇你将来走凤翔皇的路。” “哼,想要吃下凤啸国,一统墨翎大陆,也要看看凤璃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朕的本事如何,打了便知道了。将士们,冲啊。”凤璃胸有成足的接过了北堂宵云的挑衅,战争也在凤璃的呐喊下拉开帷幕。酒旭泽被凤璃的大胆吓到,于是在混乱之中不着痕迹的靠近了凤璃许多,用两人可闻的声音轻轻的问道。 “小千与凤骁司徒雁还没到,你这么早就开始硬碰硬,合适吗?”要知道他们身后可只有五万兵马,对方可是举国上下三十万的兵力啊。也由不得他不担忧一番,他们目前不是应该能够拖到啥时候开战就拖吗?阿璃怎么那么爽快的就开战了? 一边举剑领着众人冲向敌人的队伍,与人厮杀,一边见酒旭泽郁闷不解便压低了声音粗略的解释道。 “要想拖下去,就得先给对方一记狠的,我已经传书去了幽蓝之境。(.好看的小说)”他没那么笨,自己找灭,既然出手,就得有把握。 酒旭泽一听这话,瞬间明白了,原来已经搬了救兵了。幽蓝之境里面,没有过多的救兵,但却个个以一抵百,因为都是医者啊。医者,能治病解毒,自然也会研发毒药,所以杀人轻而易举。难怪凤璃那么信心十足,当下自己也放下了心中担忧,全力应敌起来。 战势蔓延就犹如那荒原之火一般,迅速得让人惊叹。就在两人一来一回的问答期间,两军兵马已经混成一团,开始的时候,趁着混乱,凤鸣国的士兵们还能不停的砍杀部分凤啸国的人马。可是,待到完全混在一起的时候,凤啸国的士兵学会了以众敌寡,按照整个大军的比例分配起来。不是三人一对,就是五人一组,对付一个凤鸣国的士兵。 战势开始转换,一个个的凤鸣国士兵开始不敌落败,倒了下去。酒旭泽心里开始着急。虽然凤璃已经说了会有后援,但是看着自己手下的兵马倒下,他的心里依旧不是滋味。当下,手里的剑握的更紧,挥舞得也更快速,每一剑,势必击杀一个凤啸国的士兵。 血,流淌着,在他们的足下汇聚成一条细小的河流,缓缓流淌。凤璃看着已经倒下的部分凤鸣国士兵,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不是他冷血,为了以后的高枕无忧,牺牲一些人是必须的,这些人也明白的。他能做的,就是让牺牲尽量小一点,他们的家人后半生都过得安乐一点。 凤璃这边,一个嘴角含笑,不露半分急色,一个焦急心疼纷纷表现在脸上,让北堂宵云的心情大好。看着己军兵马将凤鸣士兵一个个杀死,他心中的那种得天下的想法越发膨胀了起来。 “哈哈,凤璃,今日是你自寻死路,怪不得朕。凤啸国的将士们,给朕用尽全力,杀光他们!”手中长剑直指长天,血色早已覆盖了那银色的光芒,人人只见那剑上一片血红,和依旧顺着剑刃流淌的鲜血。 他的话语,未激起凤璃半句话,却激出了另外一种声音。 “想要覆灭我凤鸣国,也得看看本太子答不答应!”风睿翎的声音,在死亡之路的路口响了起来,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五岁多的小男孩轻飘飘的朝着战场飞了过来。那身姿,那身手,完全与年纪不大相符合。 看着那个娇小却凌厉十分的矫健身姿,凤璃的脑袋不由得仰得更加高昂,面上带着自信万分的笑意。不错,这小子去了幽蓝之境看来是学了些本事的。本来,他和酒千两人一直都教授着他们兄妹二人各自的绝技,所以才造就了兄妹二人在皇宫内横行霸道的性子。如今,进入幽蓝之境才几个月,凤睿翎的轻功便又大进一步。 相比凤璃看见凤睿翎的开心,骄傲,北堂宵云一听见凤睿翎的声音,开始有一瞬间的闪神。但是一看见那小小的身子之时,心内冷笑,原来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还以为是什么值得他忌惮的大人物呢。当下,眉间嘴角的讽刺更加的深刻起来。 “凤鸣国难道已无人可用了吗?竟然连几岁的小娃都拿来上战场了。”怪不得北堂宵云狂妄,他实在是不知道一个六岁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力量。就算那一身绝世轻功让他也有些刮目相看,但是仅靠轻功似乎不能将他们怎么样。一旦近身,他只有被打的份,实在是不足为惧。 “不知死活。”望着笑得张狂的北堂宵云,凤璃只是轻轻的动了动嘴角,吐出了一句细不可闻的话语。 而凤睿翎听见北堂宵云的狂言,当下气的小脸蛋皱成了一团。不愧是凤璃酒千的儿子,下一瞬便收起怒容,笑得比凤璃还要从容的朝着北堂宵云笑开了来。 “本太子生为凤鸣国皇储,自然不比你凤啸国的那些小毛孩。哼,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太子的厉害。”话语间,轻盈的身子朝着战场上方轻轻一跃,在半空中凌空飞舞着。 就在所有人都好奇他到底有什么本事的时候,那原本挥舞着的小手指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一抹的银色光芒。然后,小身子腾空一旋,手中银芒如太阳光芒般朝着四周散开了来。 众人只觉得眼睛被晃得一花,只得闭上双目躲避朝着自己射来的光芒。哪知道,就在那一闭眼的瞬间,自己的命,也就被终结了。银芒如体,一股凉意侵袭而来,瞬间渗透四肢筋脉,在一瞬,自己的生命已经被取走,身子只能无力的倒下。 北堂宵云仔细一看,刚刚那银针分明是四散开来,而凤啸国和凤鸣国的士兵分明也是混乱开来,但是倒下的,却是只有身穿黑色战袍的凤啸国士兵,而身穿红色战袍的凤鸣国士兵却是无一倒下。这下,才聚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正视起凤睿翎来。 “原来是学了酒千的那一身本事,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心里也有些胆颤,当年酒千和凤璃大战凤瑞暗卫那一幕,他可是亲眼所见。要不是凤睿翎年纪还小,那杀伤力怕是不止这么一点半点了。 “哼,敢藐视本太子,杀无赦!”一个赦字出口,便又是一轮银芒散开,又是一群士兵倒下。 “哼,朕倒要看看你能发出多少银针,有多少内力可以消耗?给朕上,全力攻击凤睿翎!”银针再厉害,也是有数的,他就不信凤睿翎身上能藏着数万支的银针,能有无穷尽的内力支撑他一直在空中飞舞而不疲惫。只要他用尽了内力下落,那么他的人便能立马将他诛杀当场。 “全军听令,保护太子!”面对如此形势,凤璃一声令下,凤鸣国的士兵飞快的朝着凤睿翎的身下拥挤而去,凤啸国士兵自然是举刀阻止他们汇聚成堆,一时之间,两方人马砍杀得更加激烈。而凤睿翎得到凤璃的支持,不再与北堂宵云逞口舌之争,飞速的发射起银针起来。 他的身上银针确实有限,几日前,凤璃传书进入幽蓝之境,太外公和太师傅便开始制作专门给他用的银针,数量巨大,但是他身子小,能带的实在是有限。好在当初在皇宫里的那五年,他和花蝴蝶都没有偷懒,认真的跟着母后学习了凌空飞舞的绝技,不然今日真的不知道怎么才可以帮得了父皇了。 时间过得很快,凤睿翎的银针所剩无几,而地上也已经躺了不少尸首。望着那地上如铺地毯一般的尸首,北堂宵云心里一算,已经死了近六千人了,这才多久啊?当下,面色越来越铁青,望着凤睿翎,恨不得喝了他的血一般,凌厉的眼神如利剑般剜着凤睿翎。 感受到远处射来的凌厉视线,凤睿翎收起担忧的心思,不再发射银针的双手不着痕迹的握了握,身子停在了半空,足尖轻轻的点在了在他下方保护他的酒旭泽肩头,挑衅十足的望着北堂宵云。 “怎么样?凤啸皇,本太子的银针好吃吗?” “哼,那又怎样?朕就不信你身上的银针是用之无尽的,来人啊,给朕继续攻击。” “本太子身上银针的确有数,但是你没看见吗?本太子可是从幽蓝之境出来的,你怎么知道本太子身后没有人给本太子送银针来呢?太师傅,还不快点把你的银针拿给睿翎。”忽然,凤睿翎扯开了嗓门朝着死亡之路大喊起来。 “哎呀,来了来了,你个臭小子,学了我的本事,拿走了我的内力,就不管我这个老人家了是不是?累死我了,累死我了,伸手――”不久,死亡之路的出口又出现了两抹身影,一黑一白的衣衫,但头发却都已雪白。其中一个黑衣人,回答着凤睿翎的话,手里还多出了一个小包,朝着凤睿翎直直的射了过来。 北堂宵云顿时眸色一紧,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 但是接下来白衣老头的一句话,却彻底的扰乱了他的心神。 “小睿翎哪,好好的打,替太外公把那些欺负了幽蓝族数十年的坏蛋打回凤啸国去。放心,太外公这里银针多得是。”一边说,白衣老头一边还从身后拿出一个蓝色的包裹,另一只手,还狠狠的对着包裹拍了拍。 一支银针才多大,这么一大包得装多少啊! 当下不但北堂宵云急了,他手下的将士也胆寒了。那倒下的兄弟可都是活生生的见证啊,见证着凤睿翎手上银针的狠毒,这让他们还如何敢继续肆无忌惮的朝前冲。那一大包,足够把他们全部解决了呀! 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不再前剖后继的往凤睿翎的脚下冲,不再去送死。纷纷侧目望着北堂宵云,个个面露惧色,颤抖着身子。 “没用的东西,撤!”望着自己手下的人个个面如土色,北堂宵云气的面色铁青,可是又奈何不了凤睿翎,只得不情不愿的咬出了‘撤’字。一出口,二十几万大军顿时飞快的朝着来时路退了回去,那速度比之来时不知快了多少倍。于是,北堂宵云已经很青的脸又青了不止一度。 “追!”大手一挥,酒旭泽准备挥军直去,欲将北堂宵云一举歼灭。 “不,别追!”远远停靠在边缘处的凤璃却开了口。止住了蠢蠢欲动的大军,不明白为什么凤璃要他们别追。 凤璃却是望着北堂宵云的军队,不发一言,待到北堂宵云的兵马不见了踪影时,他才缓缓的策马而出,朝着凤睿翎而去。嘴里,轻飘飘的飘出。 “翎儿手中不是银针!” “父皇好聪明,这叫以假乱真,嘿嘿。”然后,扔了手中的包袱,转身,朝着凤璃飞了过去。脸上的笑容,灿烂如花,心中的喜悦更是难以言喻。 “父皇,父皇,翎儿好想你啊。” “父皇也想你们。”紧紧的抱着俯冲下来的小身子,心里涌起无数情意。从出生就没有离开过他们的孩子,这下子一离开就是好几个月,让他怎能不想,不思念。翎儿,还有蝶儿,都是他和千儿的宝贝,可是小小年纪却不得不替他们分担起责任来。 如此想,脸上涌起了丝丝自责,让凤睿翎觉得更加的幸福起来。父皇母后真的很爱他和花蝴蝶,在皇宫里,除了读书练武之外,他们就像平常人家的孩子一般,有玩耍的时间,有放肆的空间,生活的特别的快乐。哪像父皇当初那般,过得那么辛苦,甚至是痛苦。 “父皇,不用自责啦,我是太子,也是未来的皇上,做这些是应该的嘛。对了,父皇,花蝴蝶回来了没有?我好想她呀!” “回来了,在宫里等你呢。来,陪父皇去见见太外公和太师傅吧。”这两人的性格似乎变化了,这都是翎儿的功劳吧。让他们都忘却了曾经的不快乐,反而越发的硬朗起来。 “外公,萧叔叔,多谢你们今日的相助。”双手抱拳,朝着二人准备躬身。 萧雪秋却眼明手快的伸出了手,一股内力使得凤璃弯不下腰身。心内诧异,却听萧雪秋笑着对他说:“能够帮助你,老夫已经很知足了。”在他的余生还能为他做点什么,来为他曾经对倾倾所做的一切赎罪,实在是老天的恩赐,他怎么可以要凤璃向他弯腰致谢呢。 不再坚持,但仍是对着两位老人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去搀扶住莫老爷子,朝着军营而去。 而身后,只留下了凤睿翎邀功的声音。“父皇,儿臣是不是很厉害?”换来的,却是莫老爷子和萧雪秋一边摇头,一边宠溺的笑容。 亲人重逢,免不了一同吃一顿饭,顺便好好的叙叙旧。所以自从傍晚回到军营里,一直到夜半时分,凤璃都始终跟凤睿翎几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交流着。 莫老爷子、萧雪秋、凤璃、凤睿翎、酒旭泽五个人,此时正聚在一张矮桌四周,桌上摆满了丰富的菜肴,香醇的美酒。酒旭泽看着凤睿翎瞅了半天,从战场上感受到的震撼到现在都还未平息。 “没想到才几个月不见你,你这小子进步如此神速,难不成幽蓝之境有什么秘密武器么?以一敌万,怕是你母后都未必能赶得上你。来,给舅舅说说你太外公和太师傅给你开了什么后门,走了什么捷径?”正好,他俩的位置紧挨着,凤睿翎处于凤璃的右侧,而酒旭泽在凤睿翎的旁边,凤璃的左侧是莫老爷子,然后便是萧雪秋。所以,酒旭泽便开始低声的向凤睿翎询问起来。 虽然是低声,但是在场的都是高手,自然都能清楚的听见。 听见酒旭泽的问话,凤睿翎还来不及卖关子,就有人开始揭他的老底。 “那是,吃了我们师徒二人将近六七十年的功力,千儿那点内力自然比不上他。更何况,千儿的轻功承于我,已属上层。但是这小子却是直接承于师傅,自然越发的纯熟一些。”望着凤睿翎不满意的嘟起嘴唇,萧雪秋不由地加大了嘴角的弧度,逗弄之意明显至极。 “什么?!”酒旭泽直接很给面子的惊呼出声,一旁的凤璃也挑了挑浓密的眉毛,表示好奇。 “呵呵呵呵,睿翎第一次进入幽蓝之境是由雪秋出来接的,但是这孩子比较好强,想要自己进出幽蓝之境,所以进去之后,我们最先教授的便是轻功,这几个月里,他一直都在苦练轻功。就在阿璃传信到幽蓝之境之时,他的轻功正好练成,顺利的在幽蓝之境的出口飞来飞去。当时我们收到信,正在想要如何帮你对付北堂宵云那么多的兵马,毕竟幽蓝之境里的族人为数不多,而且我也不愿意将他们牵连进来,恰好睿翎说他曾跟千儿学过凌空飞舞的绝技,配合剧毒的银针,加上他的轻功,定能杀掉不少人。于是为了让他可以在帮助你的同时又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与雪秋便将自己的内力各自传输了一部分给他。” “不是吧?这小子运气也忒好了!”酒旭泽听了莫老爷子的话,脸上除了一丝不可置信外,还有一抹深深的无奈。心里还暗自腹诽:天啦,之前的凤睿翎加上凤潇蝶已经让他们这群大人头大了,现在,他内力堪比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轻功更是厉害,他们还有出头之日吗? 对于酒旭泽的想法,凤璃自然清楚明了。不说他了,就连他这个父亲都对两孩子是又爱又恨啊。 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关于凤睿翎的话题并没有深入进行下去,当务之急,与凤啸国的战争才是重中之重。只见酒旭泽收起脸上的情绪,想起今日北堂宵云落荒而逃的样子,便有些轻松戏谑的道。 “今日一战,怕是吓坏了凤啸国那些士兵的胆,接下里怕是可以清净几天了吧。六天,还有六天,小千和凤骁司徒雁就会到达这里,那时候就什么都不用畏惧了。” “不,用不着六天,只需二天就能够到达!但是,不出一天时间,北堂宵云必定会大肆进攻,所以我们仍旧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怎么可能?”七天行程缩成两天,就算酒千和凤骁司徒雁做得到,他们身后的数十万大军如何做得到?当下酒旭泽就觉得迷惑了,难道是他入朝辅助罗旭理政太久,忽视了凤鸣国军队的变化了吗? 回答他的却是凤璃妖媚自信的一笑。“难道你忘了凤骁是干什么的了吗?” 43.凤啸国的灭国 那厢,凤璃悠然自得的等待着酒千他们的到来,以及北堂宵云的回马枪。这厢,北堂宵云的大军在退了一天之后,重新的停了下来,开始整顿。 经过一夜的撤退,北堂宵云被凤睿翎吓得有些紧绷的思绪终于重新舒展开来,有些事情的思路一下子明了了起来,顿时有些气愤自己的不够冷静。 自己与司空斩云的密谋才不过接近个把月,正式来到这歧路山脚也不过半月,与酒旭泽拉开战幕也不过数日,就算凤璃第一时间传信进入幽蓝之境,而他们接到信后开始制作银针,凭着三人之力,能够制作出多少银针来?就算调集全部有两种人,制作了无数银针,要涂抹那么多支银针,所需要的毒药也是不少的,炼制那么毒药也是需要时间的呀,按照时间推算,显然是不可能的呀。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凤睿翎阴了他。先来势汹汹的灭了他近万人,让他对他的手法有些忌惮,然后再用萧雪秋扔来的假包袱来以假乱真,让他以为他真的还有那么多银针。 该死,双手紧握成拳,牙齿磨得滋滋作响,一双眼球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外凸,好不慑人。好你个凤璃,好一个凤睿翎,竟然跟朕玩这一招! 当下,北堂宵云下令全军原路返回,誓要拿下歧路山不可。 就这样,一方原地坐等,一方原路返还,两日时间便过去了。 第三日的正午时分,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歧路山脚吹拂着阵阵轻风,撩起两日之前遗留在草地上的股股血腥之气,让人闻了忍不住直恶心。北堂宵云在那一刻重返原地,身后的二十几万大军望着前方仍旧铺就在地上的尸体,拿着兵器的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两两之间,兵器便不经意的碰触丝丝轻微的声响,传入了北堂宵云的耳中。 “没用的东西!他们的银针已经用完,今日,朕倒要看看他们拿什么来跟朕斗!来人,给朕去叫战!”简单的解释,笃定的口气,以及绝对的气势,刹那间给了身后士兵莫大的鼓舞。前一刻还在颤颤兢兢,后一刻便叫嚣声响彻天地。 “杀了凤璃,灭了凤鸣!” “杀了凤璃,灭了凤鸣!” “杀了凤璃,灭了凤鸣!” …… 呐喊声如擂鼓般一般响起,稳坐于军中的凤璃自然可以清晰的听见他们的吼声。但是面上却不见丝毫的担忧,反而带着别人都没有的怡然自得,这让酒旭泽等几人很是不解。 “阿璃,北堂宵云怕是已经回过味来,知道上了睿翎的当,现在杀回马枪,怕是决心比之前大了很多啊。”莫老爷子见凤璃一点不担忧北堂宵云来开战,反而略有些期待,那自信的模样像极了当初跟在他身后学习武功的莫轻倾。[.超多好看小说]但是想到莫轻倾最后的结局,他老人家也不由得提起了已经很久不曾提起过的心。 “是呀,我们只有不到五万的人马,而他身后至少还有二十七八万的人马,怎么打也都没有胜算啊。”萧雪秋眉毛微微皱起,实在不知道凤璃的自信来自哪里?说是今夜千儿便能到达,但是想想,他也觉得实在不足为信啊。 “放心,朕自有分寸。来人啊!”对着帐外叫了一声。立刻从帐外走进来一名士兵,抱拳跪地行礼。 “请皇上下令。” “一会儿凤啸国应该就会来叫战了,先不要急着迎战,等着朕的命令。”拿捏着手里的白玉杯,细细的端详着,出口的话听起来是那么的漫不经心,那么的随心所欲。 却无人看见,那低垂着的脸上,嘴角扯起的弧度有多大,眼里的算计又有多深。 士兵领命而去,凤璃才又抬起了头。 “酒旭泽,坐镇大营,等着北堂宵云给朕攻到帐外来!”一边说话,一边起身脱下战袍,换上一件黑色的长袍,褪去了一身华贵,换上了另一种深沉如渊。 黑色的长袍腰间用青玉腰带紧束起来,配上脚上那双漆黑色的长靴,整个人显得干练利落许多,也轻便了许多。收拾好行装,拿起凤匕藏进腰间,抬眸,朝着凤睿翎挑眉。 “跟父皇走吗?” “去哪?” “接你母后!” “去!”说完,两父子的身影便如风一般消失在营帐中,只留下酒旭泽和两个老人面面相觑。这凤璃,卖的到底是什么关子?同时还有一种感叹:不愧是父子,默契,本事都不小啊! 其实凤璃之所以说酒千他们今晚会到,不是没有原因的。 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今天到来的兵马只有十万,由酒千凤骁领着前来。而剩下的十万,则由司徒雁领军返回凤溪城,保卫皇宫,保护凤潇蝶,不让云幻渺的人有机可乘。 凤骁作为顶级的杀手,潜伏狙击的手段数一数二。他手下十万大军中,有数十个副将,数百个小队长,都是原先跟随着他在凤瑞手下做事的暗卫,个个身手自然俱佳。而自从凤璃公开承认他的身份并划分兵马给他之后,他就已经将他手下的兵按照当初训练暗卫来训练,所以比起其他的兵马,他手中的兵马无论体力,耐力甚至是速度都要高出许多,缩短一半时间,不在话下。 现在北堂宵云的思想正在不断的膨胀之中,以为他凤璃已经黔驴技穷,无计可施。只要凤璃不应战,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追着他凤璃打。 而他只要在他膨胀到极致的时候,给他出其不意,定能大获全胜,将己军伤亡降到最低,也将对百姓的荼毒减到最低。(.好看的小说) 从重新到达岐路山脚开始,直到傍晚时分,北堂宵云吩咐士兵去向凤鸣国叫战已不下十次,可是却迟迟不见凤璃有任何迎战的动作,这点让他十分愉悦。 因为凤璃没有迎战,被他理解成了没有后招,没有把握了。于是,终于在太阳已经快要接近地平面时,全面挥军只朝着凤璃的军营而去。 一时之间,二十几万人马首先踏过了那些横七竖八排列在荒野上的尸体,而后朝着凤鸣国军营冲去,庞大的队伍经过,溅起身后硝烟无数。 “冲啊,杀啊,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雪恨!”北堂宵云骑马在前,身上银灰色的披风被风高高撩起,露出里面一身金色战甲,看上去英勇无比。手中长剑直直的指向长天,带着决绝的气势,在话音一落的瞬间,飞速的在空中划出一段弧线。 弧线收,兵马动,战歌起,血长流! 两军快速交织在一起,你来我往,你死他伤! 就在战火连天的尽头处,凤璃与凤睿翎正迎风而立,遥望着战火相反的方向。而在他们眼光的交汇处,酒千一身白衣翩然而来,黑发、白发,混在一起,随着酒千的策马狂奔而高高的撩了起来。 在酒千的旁边则是一身银色战甲的凤骁,此刻的凤骁穿上那象征着一国之将的战袍,不再显得阴沉黑暗,反而显得高贵优雅。墨发飞舞,让他更是平添几分飘逸出尘的感觉。 酒千的身后,跟着一骑五人。两男三女,分别是千俊、千皓、千澈、千歌和千舞,也是当初协助酒千血溅宫门的助手。那日一战,闻名天下的是酒千,但是他们五个人也名气大增。之后,他们被收进军营,直到出发来歧路山之前,他们才有被酒千点了出来。 “母后!父皇,母后到了?!”凤睿翎一看见酒千,长时间不见的思念倾巢而出,不顾一切从马背上轻轻一跃,身子轻盈的朝着酒千飞去。而酒千也在见到两父子的刹那间母爱泛滥,看见凤睿翎的动作,急忙张开了怀抱,等着儿子的到来。 母子相拥,凤璃只是静静的在原地等着两人,并不像以前那般急着与酒千情意绵绵。毕竟,他们一会儿就得继续前进,朝着歧路山进攻。 酒千跟凤睿翎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抬眸看向凤璃。 “开始了吗?” “嗯,估计我们回去,他们正好打到咱家门口。”既然他北堂宵云想要凤鸣的江山,那么就不要怪他凤璃狠心先收了他的凤啸。他虽然希望天下一统,但是只要他和司空斩云不先挑衅自己,他也不会无端的挑起战争,荼毒天下百姓。可是,既然他们都自动上门了,他凤璃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那么就打吧。 “那咱们走吧。”说完,纷纷再次策马狂奔起来。 歧路山脚,两军人马正打得火热,酒旭泽手下的五万兵马虽然死亡的不多,但是基本上个个都挂了彩。而北堂宵云手下的兵马也是重伤居多,但是毕竟酒旭泽只有五万人马,凤啸国的兵马自然不在乎那些伤,只想着快一点拿下歧路山。 “将士们,冲啊,给朕杀进凤璃的军帐,活捉凤璃!”二十七万对上五万,几乎是五倍的差距,让北堂宵云的自信心膨胀到了一个极高的点,失去了原有的睿智。五万人马,凤璃却能不露面,也不怕士气低落。这么明显的不寻常要是以前,北堂宵云岂能不发现?但是经过凤睿翎那一场血淋淋的凌空一舞,他的理智就已经乱了三分,然后思绪回笼,自以为想到了凤璃的弱点,便倾巢而出,只为求快一点解决掉凤璃的兵马,拿下这易守难攻的歧路山。 “弟兄们,给我挺住,皇后娘娘一定会来支援咱们的,一定会!”酒旭泽看着士兵一个个渐渐不敌的倒下,握剑的手不免有些颤抖,但是为了胜利,他不得不挺直了腰板,奋勇杀敌,给弟兄们做个榜样。他相信小千是一回事,但是能够激励兄弟们的士气,减少一个人死亡又是另一回事。 面对士气高涨的凤啸国士兵们,酒旭泽没有凤璃那般的势在必得,每一刀每一剑,他都挥舞得很认真,希望可以少一些伤亡,等到酒千的到来。 “哼,酒旭泽,你不用在那里信口雌黄,就算酒千和凤骁再厉害,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能到达这里。更别说他们还要带着那些兵马了。今天,不拿下岐路山,朕绝不返回凤啸国!” “真的吗?”轻飘飘的一句女声凌空传来,让北堂宵云的心不由得轻轻一颤。 酒千?!怎么可能? 一脸的不敢相信,心里的诧异让北堂宵云忘记了攻击,一不小心,手臂让酒旭泽划了一刀。 “现在相信我说的了吧?将士们,援军到了,皇上皇后都在,咱们凤鸣必胜!给我冲啊!” “冲啊!”冲天的呐喊声响彻天际,而凤骁也在那喊声中领着自己的十万精兵冲进了乱成一团的战场。 一时之间,原本五倍的优势变成了两倍,北堂宵云的手不由得紧紧握住手中剑。额头上,慢慢生出点点晶莹。 不可能?怎么可能?北堂宵云一直认为再好的士兵也不可能那么快到达岐路山,对于此时此刻的场景,真的超出了他的掌控。 可是,他忘记了。忘记了凤骁的出身,杀手,暗卫,经受过的训练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而且他也没有想到凤骁练兵会跟训练暗卫一样。 所以,战场上的情况立刻来了个逆转,凤鸣的兵马压倒性的反击了起来,凤啸国的兵马则是一个一个的倒下。 就在北堂宵云气愤得想拆了凤骁的时候,酒千决定给他最后一击。 “千歌,千舞,千询,千澈,千皓,跟本宫走。”今天她不可能使用凌空一舞,因为两国士兵夹杂在了一起。但是,凭借着他们几个人傲人的轻功,在里面来回穿梭应该没有问题。 几道红色的身影瞬间在战场中央穿梭自如,根本看不清他们是谁。 酒千来到一个士兵旁边,手里的一枝银针闪过一丝寒芒,那人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银芒消失,自己的胳膊一麻,身体便不受控制的下落。 此时,一场为期三天的恶战展开了。 凤鸣国的士兵一个个仿佛打了鸡血一般,一改原本疲惫的倦容,爆发出了最大的力量,将对手扼杀。而凤啸国的士兵则在一抹抹红色身影飘过之后,一批一批的倒下着,远远看去,像极了一张巨大的地毯。 北堂宵云坐在马上,双肩不停的颤抖着,满脸青紫,气到不行。 他要输了,凤啸国要亡在他的手上了!都怪自己太过自信,以为凤睿翎和那两个老头子是凤璃最后所有的底牌,却不曾想酒千竟然逆天的三天从林城赶到了歧路山。 但是,他是不会投降的,就算拼尽凤啸国最后一丝兵力,他也不会投降,除非他死! 所以,原本一开始就胜负可见的战争,持续了三天三夜。直到酒千带领着凤鸣国的十五万大军将凤啸国所有的人都放倒,身姿优雅的来到了北堂宵云面前。 “降吗?北堂宵云?”轻轻的问着,仿佛站在一条大路中央一般,随意而平淡。可是北堂宵云却觉得面前的女子很高贵却又很冷血。高高在上的,是她与生俱来的贵气逼人,而冷血则是指她怎么可以踏在数十万大军的尸体上,如此淡定的问自己降还是不降。 “降?不,北堂家的人从来就不会投降。”一国之君的尊严是不会允许他向酒千和凤璃投降的。放开手中的缰绳,北堂宵云不急不缓的下了马,来到了酒千的面前。 “来吧,朕已经保不住凤啸国,那就让朕随着凤啸国一起灭亡吧。”语气中,散发着无尽的悔意和浓烈的哀伤气息,但是亡羊补牢,悔之晚矣,酒千不会手软。如果今日北堂宵云不死,那么将来他一定会卷土重来。 冷冷的看着闭上了双目的北堂宵云,酒千举起了银光耀眼的龙匕,朝着北堂宵云的脖子狠狠刺下―― “千儿,阿璃,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后方,传来了酒茵焦急的声音。 44.第一个拿你开刀 凤璃本就立在军队的后方,听见酒茵的呼唤,第一个迅速回了头,就看见酒茵骑着马狂奔过来。原本该是仙女般的面容因为马不停蹄的赶路而变得有些狼狈不堪,甚至还有一两块污迹沾染着。一身白衣,也被污泥尘土裹得面目全非,显然她是遇到了危险。 没有等酒千分心,也没有让酒旭泽心急如焚,凤璃第一时间就朝酒茵的马儿飞了过去,顺势一把拉起了快要倒下的酒茵。 “二姐,你没事吧。”本来不想搂着酒千之外的另一个女人,奈何酒千脱离了马背的支撑,就要往下倒,没办法凤璃只好借了半边肩膀给酒茵靠着。 “快,带我去见千儿,我有话要说。”她快要支撑不下去了,这一路赶来,马不停蹄的赶路消费了她所有的体力,让她很是吃不消。 闻言,凤璃也意识到问题可能有些严重,当下也不做停留,抱起酒茵就朝着酒千所在的方向狂奔。 “千儿,速战速决!” 酒千本来想先让人制服北堂宵云,等一会儿再来处置他,可是听见凤璃的话,她毫不犹豫的再次转身,龙匕使劲一挥,就刺进了北堂宵云的心窝处。 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口处插着的龙纹匕首,望着那汩汩流出的鲜血,北堂宵云知道,自己的一切,都终结了。而,北堂家的江山,也土崩瓦解了。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也做不了,只能等着自己的血流干流尽,生命一丝一丝消失。 “茵儿,你怎么了?”拔出龙匕,一个转身,凤璃便带着酒茵来到了自己的身后,放到了地下。酒千刚刚蹲了下去,酒旭泽便抢先一步将酒茵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我没事,千儿,千儿,尽快前去云氏一族,云家主和小蝶儿已经被云幻渺带回了云氏孤岛。”低低的声音却用尽了酒茵所有的力气,她真的好累好累,只能先告诉千儿尽快率大军前往云氏一族,其余的事要让她缓过来了才能说。 “什么?”该死的云幻渺,她还没去找她报伤母和伤女之仇,她竟然还敢追到她酒千的地盘上掳人了。她要是不追到云氏一族端了她的老窝就对不起她! “大哥,照顾好二姐,让她休息一晚,明天就出发去云氏一族。” “不,千儿,不能等了,马上,必须马上走。”她可以等,师傅不可以等,云幻渺已经疯了,已经魔怔了,要是他们不能及时赶到,师傅,师傅就会用上最后的砝码了。 “二姐,你不能再奔波了,好好休息,不用急。”以为酒茵是焦急云幻飘和凤潇蝶的安危,酒千反过来安慰酒茵,示意她好好休息,可是酒茵心里急的是另外一码事,哪里肯依。 “千儿,不要等,我没有力气了。马上,一定——要——要马——上。”上字一出口,酒茵便晕了过去,整个人瘫倒在了酒旭泽的怀里。一双手,紧紧的握着酒旭泽握着自己的手,无声的说着事情的紧急。 “千儿,马上走,你二姐肯定还有别的事没说完。你和皇上赶紧去交代一下,我照顾你二姐,今晚,连夜启程。”他也舍不得怀里的女人继续奔波,可是看她焦急的样子,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大事,如果他不替她说话,恐怕她醒过来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听了酒旭泽的话,酒千和凤璃也不再说什么了。只说了句让酒旭泽先带着酒茵去军帐休息一下,便开始对凤啸国的事情进行安排。 “骁王,你留在这里替朕解决凤啸国的遗留问题,你的兵马真要带走五万,可以吗?”十万兵马,凭借凤骁的本事,定能压住这群龙无首的凤啸国了吧。 “不用,你全部带走,留下司徒雁原来那五万就足够。”死伤并没有凤璃看见的那么多,这是他和酒千在路上商量好的,被酒千和千歌千舞几人放倒的人都没有死,只是暂时的昏死过去,他们醒来之后,是继续从军还是卸甲归田由他们决定。他们不担心他们会反,毕竟没有一个皇帝会如此设身处地的为那些当兵的设想,也没有那个皇帝会对敌军如此仁义,相信他们会酒千的这份好意的。 所以,最终,凤璃留下了凤骁带着那五万人马等着战场上昏死的人醒来,然后全军压进凤啸国的皇宫,将凤啸国划为凤鸣国的领土。而酒千凤璃连同酒旭泽带着酒茵一起,带着十万精兵,浩浩荡荡却速度极快的朝着云氏孤岛进发。本来怕危险,想让萧雪秋和莫老爷子将凤睿翎再带回幽蓝之境的,可是凤睿翎硬是说花蝴蝶有危险,他一定要亲自去救他。执拗不过他,酒千只得答应他跟着他们一起。 路上,酒茵恢复了体力之后,告知了酒千为什么她会如此焦急的原因,让酒千将原本就极快的速度再次提高了一个层次。 原来,酒茵的师傅景炎宫的宫主景天便是那个与云幻飘成了亲生下酒千的男人——月霖,当初月霖被云幻飘与家主护法暗害掉下山崖并没有身亡,而是被景炎宫主救起,收为徒弟。 本来月霖在林城就想告知酒千真相,但是他却收到云幻渺即将率领云氏一族护卫队所有成员以追杀叛徒云幻飘之名,前来找酒千凤璃的麻烦。所以,他决定只身前去替酒千和凤璃拖延这批人马的到来,哪知道最后云幻渺还是在酒千解决完凤啸国之前到达了凤溪城,掳走了云幻飘、凤睿翎以及被他们打伤的月霖和凤璃的七个暗卫 月霖走之前给酒茵说过,如果酒千他们不能按照规定时间到达云氏一族,那么他将把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以云幻渺对他那走火入魔的痴恋,定会逼他娶她,否则就会杀了云幻飘。但是为了不牺牲那些对酒千至重的人,他宁愿选择自己承受痛苦。但是他仍旧希望酒千可以快一点到达,跟云幻飘分离那么多年,他不想刚刚相认便要她承受这巨大的痛苦。 与其说酒茵是逃出来的,不如说是云幻渺故意放她出来给酒千送信的。她说过,如果酒千按照她定的时间晚一天到达,就杀一个人泄愤。而她带走的人一共只有十个人,晚去十天,便是去收尸了。 而现在,离云幻渺给的期限只剩下九天了。九天,赶到研酒盛会举办地都要用去接近五天的时间,然后海上最快也要七天的时间,这一路赶去,恐怕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但是要带着那么多的人马海上航行,显然时间不够了,所以酒千只好让酒旭泽和酒茵在沿海处停留,准备好了运兵的船只和一切该准备的东西之后,再去云氏孤岛。而他们夫妻二人则带着千歌千舞以及凤骁挑出来的五个暗卫朝着云氏孤岛进发。 云氏孤岛,依旧是明媚的天气,清新的空气弥漫在整个岛上。但是这一次凤潇蝶却没有心思也没有机会再参观一次这座迷人的岛屿,因为他们一行被云幻渺带了回来之后,便关进了暗室。 暗室,是云氏一族用来惩罚违反了族规或者叛族之人的地方,现在云幻渺自称是云家新一任的家主,所以她有权利使用暗室关押他们。当他们十个人被带进来的时候,里面已经关押了一个人,那就是月霖的父亲月长老。 “老爷爷,老爷爷你还好吗?”凤潇蝶一看见月长老便急切的扑了过去,趴在月长老身上仔细的检查着他的身体。他的身上依旧穿着上次救凤潇蝶他们离开时的衣衫,除了破旧不堪,上面还沾满了污迹灰尘,让月长老显得格外的沧桑落魄。 云幻飘看着落得如此下场的月长老,心里一阵的难受。如若不是她太过软弱善良,太过愚昧无知,怎会累及月霖被人害死,月长老被人囚禁?想着,眼眶一疼,泪水如珠般滑落。 “父亲,您还好吧。”走至月长老的面前,云幻飘跪了下去,挂着泪水的面容对着月长老。 “家主,您快起来!”虽然云幻飘是他的儿媳妇,也孝顺有加,但是他们却从未让她跪拜过。在云氏一族,家主就是君主,而他们,则是臣子,向来只有他们跪她的道理。但是今日,云幻飘跪下了,因为她已经不再是家主,而月长老值得她一跪。 “蝶儿,来,叫太爷爷。”牵过凤潇蝶的手,将二人面对面的站立着。 凤潇蝶虽然顽皮,但是在老人面前却是难得的乖巧,只见她一手顺从的让云幻飘牵着,另一只手扶着月长老有些颤抖的身子。一张如花笑颜看着月长老,甜甜的唤道。 “太爷爷,我是蝶儿哟,我母后酒千是外婆和您儿子的女儿,所以我是你的曾外孙女哟。”欢快的语气,甜腻的声音,让月长老早已死寂的心里升起一抹希望,原来他月家还有后,还未曾断了血脉啊。 看着眼前的女孩子,上一次来,他只是粗略的看了看,只知道是个精灵古怪的调皮丫头。再见,她竟然成了自己至亲的曾外孙女。仔细一看,那眉眼,那灵气,莫说还真有些霖儿的影子。 “乖孩子,来,坐吧。”伸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草地,招呼着大家一一坐下。实在不怪他,这里唯一能坐的可能就只有这几捆稻草铺就的地方了,挤一挤还是可以坐下的,再说了,这暗室阴冷无比,大家挤在一起,晚上也就不那么冷了。 几个人听见月长老的话,想着要在这里待好几天呢,总不能一直那么站着吧,于是便不再客气的走到月长老的身旁,一个挨一个的坐了下来。 所有人都坐了下来,月长老扑闪了几下自己那已经满是褶皱的眼睑,痛苦在眼中一闪而过。 “哎,我以为你们逃了出去便安全了,没想到只隔了数月,你们便又被云幻渺给带了回来,还带回了那么多陪葬的。甚至连景炎宫主都——哎——”难道天意如此,一定要他月家从此绝后么? 听到月长老的叹息,景天也就是月霖的眸子沉了又沉。一抹抹的心酸,痛苦,恨意在他眼里交替着闪过,但是那微垂的眸子却掩去了让人看见的可能。 父亲,对不起!是月霖无能,是月霖不孝! 他是多想告诉父亲他没有死,他就在他眼前,只可惜他不能说。这里到处都是云幻渺的眼线,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可以泄露出自己的身份,哪怕是幻儿,都不可以。旁边坐着的是他的父亲,妻子和外孙女,可是他却不敢光明正大的与他们相认。而且身为一个父亲,他还要毫无反击之力的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女儿来救,没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却给女儿带来了无数麻烦,他实在是不配为一个父亲。 云幻飘轻轻的伸出手,搭在了月长老搁在自己盘着的腿上的手,云幻飘感觉手被硌得有些不适。低头一看,原来月长老的手背已经裂开了很多狭长的口子,丝丝血迹已经变黑,依附在伤口两边,很是狰狞。云幻飘的心当下一颤,双手紧紧的拉起月长老的手轻柔的查看着。 “父亲,你的手,你的手——”说不完心里的话,声音却已变得哽咽。这都是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造成的,想父亲堂堂云氏一族的长老,手那曾做过半点粗活,不说像女儿家一般细皮嫩肉,也不至于破皮开口。现在呢,一双手简直没了个手的样子,让她怎能不心疼,不自责。 “太爷爷,来,蝶儿给你擦擦。”素来以顽皮著称的凤潇蝶在看见了月长老的手时,也收起了调皮心性,小小的手轻轻的托起月长老的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条白色的手绢,再拿起腰间的小水壶,淋湿了手绢,轻轻的擦拭着月长老的手。 轻轻柔柔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样子,惹得月长老一阵心软如泥。老天终究还是眷顾他的么?竟然在这人生的尽头给了他这么一个贴心的小宝贝。只可惜,这么小一点,就要跟他们一起被云幻渺那个疯女人给害了。 “唉——”想着便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太爷爷,不用担心,父皇母后一定回来救咱们的。” “唉,就算你父皇母后真的来了,那个疯女人也不可能放过咱们,她只是想将咱们一网打尽罢了。”那女人已经疯了,偏偏他们对她的所作所为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云氏一族的护卫队成为她的侩子手。 “哈哈哈哈,还是月长老了解本尊。没错,本尊就是要把凤璃和酒千都骗到岛上来,然后一网打尽!小丫头,别怪本尊心狠,谁让你母后是这个贱女人的种呢?”云幻渺的声音犀利而刺耳,从暗室门外一直响到了她走进来。 扭曲的脸庞,尖锐的声音,无一不表明着云幻渺的不正常。 看着云幻渺扭曲的笑容,煝正欲开口反击,却被煜一把拉住。在其他六人都看向自己的时候,轻轻的摇了摇头。 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主子是重视他们,但不代表这个疯女人一样重视他们。他们被下了软筋散,此时触怒她,就算不死,也会遭些活罪,划不来。 当下,煝只能恨恨的咬了咬牙,住了嘴。 他们七个没有反驳的实力,不代表云幻飘没有。只见她慢慢的站起来,走到了云幻渺的身前,激动的说。 “云幻渺,你这个疯子!”她怎么可以做的那么绝?怎么说,她们也是血脉相连的姐妹不是吗? “疯子?哈哈,你说本尊是疯子?对,本尊就是疯子,被你和月霖逼疯的!凭什么我们一起认识他,可他眼中却只有你?凭什么都是云家嫡女,你就是云家家主,而我却只能成为你的下属?不公平,老天不公平,爹娘不公平,族人长老们都不公平,那么我只有用我的办法来得到我想要的!” “你——”云幻飘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话反驳,但是爱情这东西由得了人吗?没错,她们是一起与月霖一起长大,但是月霖与她两情相悦有错吗?虽然都是云家嫡女,但是云氏一族早有规定立继承人遵从长幼有序,这不是她定的规矩不是吗?如果早知道接了家主之位,会造成她和月霖的阴阳相隔,说什么她当初也会想办法放弃家主之位的。 要知道,没有月霖在身边,即便高高在上,心里也是苦不堪言的。还不如跟月霖两个人远走他乡,平平淡淡的好,千儿也不会流落到外面,在酒家白白受了那些苦。 “哼,你找不到话说了吧?你们就给本尊在这里待着吧,等到酒千凤璃一到,本尊绝对会让你们一家团聚的。哈哈哈哈,十天之内,他们要是到不了,本尊便不客气了。你,十天后,第一个就拿你开刀吧。”涂了丹蔻的食指指着一脸不忿的煝,冷冽的口气让人胆颤。她知道这个丫头不服,这里的人都不服,但是只有这个丫头喜怒于形色,那么就不要怪她云幻渺心狠了。要知道,这一刀,必须有个人要承受! 说完,也不想听煝出言,就让人开了暗室门走了出去,留下了他们一行。 45.三天后举行婚礼 时光消逝,总是在不知不觉间。 云幻渺规定的时间在今日到期了,为了可以成功的一网打尽,云幻渺特意等到了接近傍晚才起身朝暗室进发。 “哐当”一声,暗室的大门打开了,云幻渺身穿一身大红色的锦袍,上半身极是开敞,露出了白皙的脖子,精致的锁骨以及深深的乳沟,诱人无比,而腰身却收的很紧,极好的突出了她那不盈一握的杨柳纤腰。脸上妆容更是妖媚无比,妖媚的眼神,诱人的红唇,引人遐想无限。 只见她踏着轻快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云幻飘走了过来。云幻飘依旧一身白衣,可是经过几天的囚禁,一身白衣早已污垢层层,脸上也满是倦意,与云幻渺的神采奕奕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啧啧啧,瞧瞧咱们云氏一族高高在上的家主,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真是让人失望啊。云幻飘,你这个样子对得起谁啊?你说?”她今天就是故意穿的那么华丽的,就是要跟云幻飘形成对比,让死去的爹娘和月霖看看,她云幻渺是如何将云幻飘踩在脚底下,肆意蹂躏! 对于云幻渺的挑衅,云幻飘置若罔闻,依旧蹲坐在早已乱成鸡窝般的稻草上,双手抱着放在膝盖上,样子极为懒散,脑袋低垂,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显然,她并不认为云幻渺此时的高贵可以打击到自己,反而,她的冷漠将云幻渺的怒火彻底的挑高。 绣着金色祥云图案的绣鞋用力将阻拦着自己前进的稻草踢开,全部朝着云幻飘身边的月长老和凤潇蝶身上落去。但却未曾沾到两人身上,就被月霖袖子一挥,落到了无人之处。 抬眸,凌厉的视线望向了云幻渺,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哟,这不是景炎宫的宫主吗?我记得你十几年前就已经不参与云氏一族的事情了,怎么现在又开始参与进来了。怎么,你对这个女人也有兴趣?” “哼。”不想与之说话,月霖只是气愤的转过了头。 接着,整个暗室里再也没有声音发出,十一个人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暗室里死寂一片。 看着他们一个个都不受自己的刺激而发怒,云幻渺气愤至极。(.无弹窗广告)顿时,双手一甩,转身朝着另一边放着的椅子走去,一个旋身,优雅的坐了下去。 “来人,将那个女人给我拉出来!”面无表情是吗?我看你们一直冷静得了不? 应声而出,两个护卫队的成员飞快的走到煝的身边,拖着煝就往外拽。 “放开我,放开我。”但是任凭煝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他们现在全身无力,比普通人还要虚弱,怎么可能斗得过这些大男人。 “放开她,我跟她换!”坐在煝旁边的煜看见煝要被拉走,很是淡定的将手搭在了那两个人拖人的男人手上,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不,不要,杀我,先杀我吧。”听见煜的话,煝立即大声的反驳,手脚也放弃了挣扎,朝着云幻渺大声的喊着。她不要,不要煜为她牺牲,多一天,或许主子他们就赶到了。煜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她不要再牺牲他的命。 “杀我吧,放开她!”冷冷的声音,却有着不容人拒绝的强硬。 “不要,煜,不要啊!云幻渺,你不是要拿我开刀的吗?快点啊,你快点杀了我啊!” …… 两个人被煜煝两人喊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无助的看向了云幻渺。 “呵呵呵,有意思,有意思啊。”直起身子向前微俯,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指划着。 “你很爱她,真的很爱她,是吗?”眼里泛着阴谋的光芒,云幻渺得意的看着两人,忽然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 “这个女人就赏给你们先享用了再杀吧。”你们不是爱的很深吗?我倒要看看你看着自己的女人在你眼前被人侵犯会有怎样的表现?在她脏了之后,你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爱她? “是。”两男人一听,脸上立马露出淫邪的笑容,贼兮兮的就朝着煝扑了过去。 “不要,不要啊,煜,救我,救我啊。”两个人一上去就开始撕扯煝的衣衫,嘴也不停的想要去亲吻煝的脸庞。而煜一见煝被他们压在身下,拼尽全身力量朝着他们扑了过去,一拳打在了其中一人的脸上。 “混蛋,你们放开她。”费尽力气想要推开连个兽性大发的男人,可是没了功力的他哪里是那两个人的对手。他的攻击非但没有伤了两人救下煝,反而被一掌拍出了老远的距离。 趴在地上,双手握成拳,使劲的拍打着地面。恨啊,他好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什么都给了煝,却在她最需要保护给不了她保护。 “啊——”仰头,无力的煝发出了声嘶力竭的怒吼。 其余的人纷纷想要冲过去阻止那两个人,但是都一一被拍飞出去。只有一个人,面色痛苦的坐在原地,眼里尽是挣扎。 眼见煝就要被他们剥到里衣了,月霖狠了狠心,看着云幻渺,冷冷的说道:“云幻渺,住手吧。” 轰! 在云幻飘和云幻渺两个人的脑子里爆开,这熟悉的声音…… “夫君,夫君——”云幻飘不敢置信的看着月霖,眼泪刹那间飙出。那声音,那声音是月霖的呀,她的夫君啊。 月霖转眸,看着云幻飘,无限深情,却被深深的无奈压下。愧疚的看着云幻飘,月霖的心抽痛的厉害。 “对不起,幻儿。” “你是月霖?你是霖哥哥?”听到熟悉的声音,云幻渺立即挥手阻止了两个男人的行为,而煜也第一时间朝煝爬了过去,将她紧紧的搂紧了怀中。 “是,我是月霖。”看了一眼煝,他的心也顿时松开了。还好,他还有那个让云幻渺暂停的资格,只是要苦了幻儿了。 得到月霖的肯定,云幻渺顾不得什么形象,急切的就朝月霖扑了过去。 “霖哥哥,你没死,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霖哥哥,你看我终于打败云幻飘成为云氏一族的家主了,你是不是就会娶我了?”这一句话,云幻渺问的小心翼翼,害怕月霖说不。 看着云幻渺,月霖知道,云幻渺已经几近疯狂了。他不能说出真实的想法,不能再刺激她了,不然下一个她要拿来开刀的就不是煝,而是幻儿了。所以,他只能违背心意的对着云幻渺点了点头。 对不起了,幻儿,为了咱们女儿看重的人,我只能这么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云幻飘,你看见了吗?霖哥哥不爱你,你不是家主了,她便不再爱你了。哈哈哈,哈哈哈!”云幻渺看见月霖轻轻的点了头,这么多年压在心里的不甘瞬间得到释放,竟是仰天大笑起来。她的梦,就要实现了。 “霖哥哥,现在就跟我出去吧,三天后便是吉时,我们的婚礼就定在那天吧?”手,自然地挽上了月霖的胳膊。月霖只是僵硬了一下身子,却没有拒绝。 那一刻,云幻飘觉得自己的天,塌了!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在我身边却不与我相认?为什么一相认,你就要跟别的女人成亲?夫君,夫君,你让幻儿怎么办?怎么办?她不能争,不能夺,不然身边的人会一个一个因为他们一家而死去。 云幻飘僵在那里,双眼迷蒙,泪眼模糊,手,放在半空,不知道是收回好,还是伸出好。最后,为了大局,她只能强压下口中的血腥之气,慢慢的将手垂了下去。 月霖很想过去搂住自己心爱的女人,安慰她,爱护她。可是,他已经回不了头了。只见他可以的忽视掉云幻飘,把视线死死的扣在云幻渺的身上,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极不自然的笑容。 “给我一天的时间跟他们道个别,行吗?”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跟他们说清楚,他也还没有跟老父亲请罪,他要留下来解释清楚。 “好,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的这个时候,我来接你。”说完转身便离开了暗室。她相信,酒千他们不会赶来的,三天之后,便是他们的婚期,她要去准备婚礼。 云幻渺刚刚一出门,云幻飘的身子一晃,噗的一声,一口鲜血顿时喷洒了出来。漫天血雾,隔开了他们夫妻。云幻飘的身子,缓缓下落—— “幻儿,幻儿,你怎么样?”月霖在第一时间冲到了云幻飘的身边,接住了云幻飘,自己也被压得倒了地。 “为什么?为什么不认我?”原来早在她们逃离云幻渺的追杀的时候,你就已经在我身边,可是你怎么忍心不认我? “是呀,霖儿,你怎么可以不回来找爹呀?你可知道,当年你掉崖失踪,多少人为你心碎啊?”月长老跟云幻飘一样不敢相信月霖居然活着,也同样痛心疾首月霖竟然没有跟他们相认。 听见月长老的话,月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忽然,他伸出了手,朝自己的耳后一摸,竟然生生的从脸上扯下来一层皮,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霖儿,你,你的脸——”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凤潇蝶看见月霖的脸,听见月霖的话,知道了原来这就是母后的爹爹。小小的人儿竟然也不怕那满脸的狰狞伤疤,小小的身子慢悠悠的爬到了月霖的旁边,小手儿,轻轻的抚上那张可怕的脸。 “原来你就是蝶儿的外公么?外公,疼吗?” “不疼,外公不疼了。”腾不出手抚摸凤潇蝶,月霖只是深深的看着凤潇蝶,心里的伤痕好似被一阵柔和的暖风吹过,疼痛减轻了许多。 “外婆,不用伤心,蝶儿相信父皇母后一定可以及时赶到,外公不会跟那个坏女人成亲的。” “……”可惜云幻飘已经陷入昏迷,听不到她稚气的安慰。一时之间,月霖月长老和凤潇蝶三人沉默了下来,静静的守着昏迷的云幻飘。而另一边,脱离了魔爪的煝此时正被煜紧紧的抱在怀中,嘤嘤低泣着,身为好姐妹的烟也是红着眼眶拉着煝的手,其余几个男人也都是一脸苦涩的静坐着。 好几个时辰过去了,云幻飘才悠悠的转醒过来。 “幻儿,你醒了?” “夫君,你的脸——”天啦,那还是当初她所看见的脸么?不,完全没有了原来的样子,有的只是伤痕累累,沟壑遍布。云幻飘顿时觉得心生生的抽痛,好似被人拿刀搅动一般。 “夫君,这些年你到底怎么过的?你怎么会成了景炎宫宫主的?”其实她是想问为什么他不回来找她?但是看他隐忍的痛苦模样,云幻飘实在是问不出口。 云幻飘的话,让月霖的思绪开始飞跃,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一天,他被云幻渺逼得跳下悬崖之后—— 46.爹爹,娘亲,千儿来晚了。 听见月霖开始讲述十几年前的旧事,整个暗室几乎都静悄悄了下来,仔细的倾听着。[] 原来,那一次月霖不得已选择跳崖之后,落到崖下,被一棵参天大树接住,捡回了半条命,却也毁了整张脸。是景炎宫主景天算到他有此一劫,特意赶来救了他回景炎宫。花了半年时间,景天才治好了他身上的伤,而脸他却没有办法替他治好。 他醒了过来,原本打算谢过景天就返回云氏一族,去看云幻飘和孩子,却被景天告知云幻飘的孩子已经流产。景天还告诉他,如果他回去,势必会让云幻渺的妒心再起,只怕到时候云幻飘就会被他害死。所以,他留了下来,拜了景天为师。 就那样,又过了一年。 某天夜里,月霖被景天叫到了自己的房间,景天先将一身功力尽数传给了月霖,而后才告知月霖云幻飘当初并非流产而是早产了。而云幻飘生下的女孩已经被他秘密带走送到了凤鸣国酒家,此女乃是国母之命,一生必要受尽坎坷方能圆满。 景天交代完那些事,生命也已经走到了尽头处。最后,他望着徒弟那张毁去的容颜,狠下心来让月霖趁着他还剩下最后一口气剥下他的脸皮,作成人皮面具,又给了月霖两颗药丸。 是的,月霖就是在那一年里取代了景天成为了景炎宫的宫主,而景炎宫也是在那一年宣布退出辅助云氏一族的舞台。之后,月霖去到了凤鸣国,在酒家看到了过得很苦的酒千,但是景天交代过他不可以插手酒千原本的生活,否则将给酒千带来更大的灾难。 天天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欺凌辱骂,自己却不能出手相护,对于月霖而言,是一种重重的打击。不忍在凤鸣国继续看女儿受苦,月霖干脆在凤鸣国挑了两个有缘的人收作徒弟回了景炎宫,解散了其余的宫人。他想,女儿既然是命定的国母之命,那么将来必有用人之日,那么他就为她培养两个可用之人吧。这两个人,就是罗旭罗曜两兄弟。 至于后来收了酒茵,全是因为一次下山看酒千,得知此女与酒千关系不错,不忍她走上绝路,才出手的。 其实,有多少次,他想与他们相认,却不得不隐忍下来,怕不能给他们帮助,反而坏了他们的计划。就像现在这样,他道出身份,云幻渺便要他娶她,如果不娶,那么一切的报复将落在云幻飘和酒千的身上。 “哎——”纵然学会了师傅的一切,他还是做不到师傅的云淡风轻。师傅一生,无欲无求,自然没有什么软肋任人拿捏,而他不同,全身上下,似乎都是软肋,纵然他有三头六臂,也不能面面俱到。 “这不怪你,夫君,这些年,辛苦你了。”抬手抚上那让她日夜思念的容颜,云幻飘觉得眼前的男人很让她心疼。如果不是娶了这么无能的她,他哪里会被人害的跳崖自尽容貌尽毁?哪里会被逼着忍受着夫妻不能相守,骨肉不能相认?她哪里有资格指责他半分? “幻儿,怪我的。都怪我没能力保护你和孩子,身为一个男人,却不能为你撑起一片天。” “外公外婆,你们不要这么说嘛,父皇母后一定会来的。而且,母后肯定不会怪你们的。”如果父皇母后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抛下她和太子哥哥,她就不会怨恨,只是会遗憾一家人不能在一起开开心心的生活。 “蝶儿,快快过来,听你老是说你父皇母后,太爷爷还不知道自己的孙女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你来给我说说啊?”月长老轻轻的朝着凤潇蝶招手,一方面是真的想听听关于自己这个孙女的故事,另一方面是时间真的不多了,儿子媳妇多年不见,想来必有许多的话想说,所以就借故替他们造一个两人相处的环境。 一时之间,暗室内的十一个人,分成了三堆。 一堆,便是一卧一坐的月霖和云幻飘,两个人暂时的忘却了所出境地,笑着谈论着什么。一堆,是煜、烨、煝等七人,他们七人围成一圈,离月霖和云幻飘有一定的距离,嘴里不时的交谈着,像是在想什么对策一般。 而凤潇蝶则跟月长老成了一堆,小手拉着月长老的大掌,开始了愉悦的述说。 “太爷爷,蝶儿的母后名叫酒千,名义上是酒沐白和冯水灵所生的嫡女,生性懦弱,胆小怕事,是墨翎大陆上有名的废物嫡女。父皇呢,因为被原来的皇帝叔叔陷害,成了凤鸣国的冷血残王。他们俩相识于一场赐婚宴,母后被赐婚于父皇,被人称为残疾配废物的绝配……” 一点一点的述说,凤潇蝶也是从凤璃酒千身边的那些人那里打听来的,每一次听,都会让她火冒三丈。但是,现在她把整个故事串联起来说给太爷爷听的时候,心里的愤恨似乎比以前淡了许多。 想想也是,如果母后开始不是废物,或者父皇不是残疾,那么他们的命运真的可能会错开。那么她和凤睿翎就该没了,这可不好。 她的童声稚语,月长老却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自己的孙女如此不凡,虽然命苦了点,但终究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不是吗? “……所以啊,太爷爷你不用担心啦,我们一定会得救的。到时候,我就带你去幽蓝之境找太子哥哥和太外公。” “嗯,太爷爷相信蝶儿的母后一定会来救咱们的。晚了,睡吧。”说完,大掌轻轻的一搂,将凤潇蝶的小身子揽过,轻轻放到自己的腿上,让小丫头睡得舒适。 三日时光飞快的过,酒千一行通行无阻的到达了云氏孤岛的边界地带,可是云幻飘一行却被关押在孤岛中心处。这厢,知道已经过了时间的酒千只想着快点赶到,也迫切想要知道他们的情况。那厢,云幻渺正开开心心的安坐于室内,让自己的心腹们给自己筹办着婚礼。 穿好了喜服,梳好了妆容,带好了凤冠,坐在梳妆台前,凝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得不说云幻渺跟云幻飘有七分相似,都很美。云幻飘的美,是一种温婉典雅的柔和美,而云幻渺却是一种高傲张扬的美,热情而奔放,自信而乐观。如果不是遇上了月霖,如果不是月霖心有所属,无疑云幻渺的个性必将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是,命运弄人。让一向自信傲气的她遇到了月霖,一见倾心,偏生月霖眼里却只有那个处处不如自己的姐姐,这让她如何服气。但她又弄错了一点,那就是爱情本就半点不由人。 不管怎样,现在她终于可以为霖哥哥披上这身嫁衣,便已值得她做的这一切。镜中人勾起殷红的唇角,浓郁的幸福荡漾在脸上。 “家主,吉时已到,月公子已到门外,来接您去拜堂了。”一个丫鬟破门而入,打断了云幻渺的深思。接着那丫鬟与另一个丫鬟走到了云幻渺的身边,轻轻的拿了一张鸳鸯戏水的红盖头,盖住了云幻渺的凤冠和脸。 “家主,小心点。”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向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其中一个人将自己手里的纤手轻轻的递给了毫无表情的月霖,然后默默的后退三步。 月霖心里苦涩无边,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在心里默念:千儿,你可快点来呀,不然为父的清白怕是保不住了。然后,回神,拉了云幻渺,慢慢的朝着大堂走去。别人看来,或许是新郎懂得体谅新娘子盖着盖头不能视物,所以配合着新娘慢慢走着,只有月霖心里清楚,他是故意慢的,越慢越好,他巴不得时间静止在这一刻算了,那样他就永远不比与身旁的这个女子拜堂了。 然,那是不可能的。 月霖成亲,作为父亲的月长老被放出来做主婚人理所当然。但是主婚人素来是一对,而另一个不是别人,正是月霖的原配云幻飘。对此,月霖表示强烈的反对,可云幻渺却说她父母双亡,只有云幻飘这么一个姐姐,俗话说长姐如母,硬是逼着云幻飘来给她做主婚人。 高堂坐上,一边坐着面色铁青的月长老,另一边坐着愁容满面的云幻飘,看上去,这不是在办喜事,倒像是办丧事一般,让人提不起兴致。因着要当主婚人,他们俩被放了出来,而其余的人则继续被关押在暗室,作为人质,只要月霖敢半路喊停,云幻渺立马就会变脸,重新拿人来开刀。 不一会儿,月霖和云幻渺就在众人的拥护下来到了大堂。只听得司仪大喊一声‘及时到’便不情不愿的站到了两位主婚人的面前。 “一拜天地。”两个人转过身,朝着外面的天地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云幻渺积极的先行拜了下去,月霖一动不动,盯着云幻飘,好似要将云幻飘的模样印入脑海一般,直到旁边的丫鬟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衫,他才不甘心朝着两人微微弯了弯腰。再抬眸,就看见云幻飘的两颊正悬挂着两颗晶莹欲滴的泪珠,心,猛地一疼,像是被人插了一刀般。 “幻儿。”一声低语,却引得旁边的云幻渺怒火丛生。大红袍下双手死紧的握着,红唇轻启。 “相公,咱们可是在拜堂呢。”千里传音,只有月霖听得见,那话说得十分轻缓,威胁意味十足,让月霖气愤却又不能发作。 “夫妻对拜。” 月霖闭了闭眼,遮去了眼里的绝望。赶不到了,千儿,是老天的惩罚吗?惩罚我不曾尽过丈夫与父亲的责任吗?站在自己对面的云幻渺已经弯下了腰去,四周的人都望着自己,月霖只得苦涩一笑,准备压下腰去。 “慢着!”就在他和云幻飘都陷入绝望的瞬间,一道熟悉而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大堂的安静,随即一道火红色的身影落了下来,一只手捏着三支银针,泛着幽深暗光,对准了云幻渺的脖子。 “爹爹,娘亲,千儿来晚了。” 47.大结局(终于完事鸟) 听见酒千的声音,盖头下的云幻渺轻轻扯了扯嘴角,终于来了! 手轻轻一撩,揭开了大红的盖头,露出满是阴谋得逞的笑脸。 “没想到你还真的来了。” “小姨你这么希望我来,如果我不来,岂不是太让你失望了?” “是吗?怎么只你一个人来?”视线朝着酒千身后望去,却没有看见凤璃的身影。 “明知道此行凶多吉少,为何都要来送死呢?身为君王,他自然是留在宫里,等着另娶一位如小姨这般美的女人为后,再选上些美人宠幸加封了。难不成您还觉得他真的会抛下如画江山来陪我赴死吗?” …… 这边酒千只身一人与云幻渺虚与委蛇着,为凤璃几人争取着时间。 领着千舞等人四处探查了一番之后,凤璃在守卫森严的岛上找了个守卫相对比较薄弱的地方,隐藏起来。 一拢茂密的杂草后,六人小心翼翼的无声交流着。 不一会儿,就拖了六个巡逻的护卫队员进了草丛,凤匕轻轻的一划,一条人命就此终结。扒了那几人的衣服他们穿上,然后装成一小队人马混入了护卫队中。 又跟着逛了一会儿,他们才找到了关押云幻飘几人的暗室。 “千澈,去!” 千澈朝着凤璃晗了晗首,起身朝着暗室门口走去。 “把门打开,家主说要把那个小丫头提出来做人质!” 门口的守卫看着千澈,觉得好生面生,但也并未多疑,拿了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说。 “关在这儿不是更保险吗?这里守卫森严,家主还不放心吗?”守门的护卫觉得奇怪,这里可是岛上最隐蔽的地方了,家主为何要将那女孩带走呢?不过好奇归好奇,家主的命令岂是他能质疑的。 “快点开门,不然一会儿要是酒千到了,破坏了家主的婚事可就不好了。那丫头可是她的女儿,只要有她在手,就算酒千等人有三头六臂,也不敢轻举妄动不是?”松弛有度的两句话彻底打消了那守卫的戒心,拿了钥匙飞快的就将门打开了。 “你们继续守着,我带他进去。”说完,便领着千澈往里走。 “凤潇蝶,出来!”打开关着几人的门,守卫不耐烦的吼着。趁着他背对着自己开门的时候,千澈飞快的看了看这里的情形,原来这里面是无人看守的,真是天助他们。 一记手刀飞快的就朝着那守卫劈了过去。 “你——”对他的动作,煜惊得赶紧将其余的人护在身后。 “煜将军,是我,千澈。”拿下头上包着的头巾,千澈的语气很焦急,这暗室周围不知道安插着多少人,才能让云幻渺毫无顾忌的不派人守住里面。 从身上取出软筋散的解药,抛了一瓶给煜,然后就朝凤潇蝶走去。 “动作快一点,皇后一个人去吸引住云幻渺的注意力,让我们来救你们。现在,陛下就在外面,你们快点恢复功力,好一起解决了外面安插的那些人。” “好。”达成共识,两个人分头行动,不一会儿,大家的武功都回复了七八分。 “走吧。”千澈走前,带着几人出了暗室的门。 快出门口了,千澈做了个让大家稍后的动作,然后自己带着凤潇蝶先出来了。 “这丫头我就带走了,剩下的你们可要好生看管着,溜掉一个,家主恐怕会发飙的。”一边跟管钥匙的守卫故意磨叽,一边朝着隐藏在不远处的凤璃眨巴着右眼。 “千澈已经得手了,准备好,冲!”在凤璃的指挥下,千歌等几人跟着凤璃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对着护卫队开始杀招连连。 “你是谁?竟然敢到这里来抢人?”拿着钥匙的那人看着凤璃领着几人不断残杀自己的弟兄,心里开始忐忑起来,拎着钥匙就想回去把门锁上。 可是千澈却没有给他机会,袖中短剑飞快的朝着他的脖子一抹,他只觉得如蜜蜂蛰了下般,过了会儿才明白,自己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了。 “里面的人可以出来了!”持着短剑加入战斗的同时,不忘回头朝里面喊了一声。 “父皇!父皇!”凤潇蝶在凤璃出现的那一刻,心里的委屈就开始泛滥了。这不,混战一开始,她恢复了灵活的小身板就只努力朝着凤璃那边扑去。 凤璃听见女儿的声音,冷硬的心顿时软了许多,一招凌利杀招解决了阻拦自己的人,翻身一跃来到了凤潇蝶的面前,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深呼吸着。 还好,他们来的还不算晚,不然这活泼可爱的女儿可能就没了。 “父皇,咱们赶紧把这些人杀了,去救外公外婆吧?”得了凤璃一个拥抱,凤潇蝶满足的笑了笑,便又让凤璃将她放了下来,一起加入厮杀中。 凤璃手下七暗卫加上酒千手下的五个人,实力恢复,解决云幻渺的走狗就轻而易举了。 但是那些护卫再怎么不挤也算的上一流的高手,数量又多,等他们彻底解决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 “速战速决,千儿拖不了这么久!”凤璃大喝一声,领着众人全力攻击,终于杀完了暗室这边埋伏的人马。不敢稍作停留,一行人立即行色冲冲的朝喜堂出发。 “好了,本尊给你们叙旧的时间已经足够了。酒千,你如果是来道喜的,那便站到你娘身后,如果是来捣乱的,就别怪本尊不客气!”云幻渺很开心酒千的到来,但是心里很清楚她是不可能祝福他们的。 酒千站在云幻飘的身侧,只是笑而不语的看着云幻渺,眼中含着轻蔑、嘲讽等情绪。耳朵越暗暗关注着喜堂外,等着凤璃他们带来好消息。 果然! 一种熟悉的脚步声渐渐近了,一,二,三——。 “你说话还真是可耻到了一定程度!”没有了能让云幻渺威胁的地方,酒千收起脸上虚伪的笑容,毫不客气的讽刺起来。 “你说什么?” “果然是个老巫婆,连话都听不清楚了?我母后说你不要脸,竟然逼着别人娶你,还要人家正妻来主婚。女人做成你这样,连我都替你觉得丢脸。”门外,凤潇蝶戏谑的声音响起,让云幻渺心上一颤。那丫头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 “蝶儿?”见到凤潇蝶走进来,酒千立即朝她扑了过去。一颗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踏实了。 呼,她真的好害怕,害怕云幻渺将他们藏得太好,阿璃找不到。 “母后,蝶儿不怕的,蝶儿知道父皇母后一定会来就蝶儿和外公外婆的!”圆圆的大眼睛神采奕奕的看着酒千,笃定的说道。 “嗯,蝶儿是母后的乖女儿,也是凤鸣国最勇敢的公主。” “你们够了!小丫头,你怎么跑出来的?”不可能,她已经倾尽所有的势力守在暗室那边,而且关在里面的那些人全部都中了软筋散,怎么有本事逃出来的? “朕的岳父要成亲,朕如何能缺席呢?”说话间,凤璃一身玄色蟒袍大步踏进了门内。 高傲的抬着头,蔑视着穿着一身嫁衣的云幻渺,脸上露出深深的不屑。 如此年纪了,竟然还在做着不切实际的梦!真是愚蠢,这样的女人,岳父如何能喜欢上呢? “哼,很好,既然你们全来了,那么本尊也就不客气了。来人啊,除了月霖,其余的人全部给我杀了。”云幻渺看着凤璃用着酒千和凤潇蝶,而站在自己身侧的月霖和云幻飘对视一眼,望着那一家三口欣慰的笑着,心里的妒忌就像海潮一般,迅速将她的理智淹没。 凭什么?凭什么云幻飘可以得到月霖,还可以有这样优秀的女儿和女婿?而她云幻渺却什么也没有! 云幻飘一家的幸福彻底激怒了云幻渺。只见她一把扯过身边被封了内力的月霖,一个跳跃就窜出了门外,而门外却同一时间涌进了无数护卫队的人。长刀利剑,直指凤璃一家。 他们速度很快,酒千凤璃也不差,当即一个旋身,就将云幻飘和凤潇蝶护在了身后。龙凤匕再次同时出鞘,相与争辉。 “噗嗤,噗嗤”的声音好似一首来自地狱深渊里的曲子,一音一调,都用鲜活的人命谱成。 染了血的龙凤匕浑身光芒瞬间增强,匕身银芒,堪比圆月光辉。 “杀!”门外,煜带着身后十一个人,迅速朝着护卫队的后方杀去。 都是凤璃培养出来的暗卫杀手,自然都是招招致命,不会像那些护卫队一般,跟表演似的。 前后夹击,数千护卫队成员一个接一个的往下倒去。 虽然他们死亡很重,但是煜等人也不是完好无损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带了些伤口。 “千澈,你带着千歌他们施展凌空一舞,煜炽,你们在前面为他们做掩护。阿璃,我们俩带着蝶儿和娘亲突围出去!”护卫队人数太多,如此单凭他们一个一个的杀下去,迟早会被累死。凌空一舞,加上毒气,解决起来更加方便,更加快速。 听到酒千的命令,外面的十几个人立马各就其位,朝着门内开始疯狂攻击起来。 凤璃握紧手中凤匕,一个旋身来到了大堂的一侧,沿着墙壁一步一步朝着大门靠去。 护卫队的人也不笨,当下也看出凤璃的心思,立即分出三分之一的力量阻拦凤璃。一下子,凤璃需要面对的压力就大了起来。 但是为了身后几个对他至重的女人,就算再苦再累他都要坚持下去。身板不由一挺,手中凤匕握得更加,手腕转动越加灵活。 凤潇蝶在云幻飘和月长老的掩护下跟在凤璃的身后也一步一步的前进着,不时她还出手助凤璃一臂之力。酒千在她们俩的身后,为他们断后。 忽然间,数十个人竟然对视一眼,齐齐朝着凤璃的各个方位使出必杀招,正前方五个人各执一剑,从不同的角度同时对准了凤璃的心脏,而他的左侧,三个人也将剑尖对准他的手臂,后方也有三人向他刺了过去。 如果他决定挡住前方的致命攻击,那么手臂就极有可能受伤,如果他护住手臂,那么必将有生命之险。 而身后,他也清楚的知道,但是一时之间他竟无法选择。 生死只在瞬息之间。 酒千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阿璃,挡前面!”一个飞身,酒千运起了轻功,落到了凤璃的身后,龙匕一挥,替他解决了身后的危险。 凤璃也听话的直接将凤匕反手一握,从右侧斜斜挥向左侧。前方五人当下只看见一道刺眼的银芒闪过眼前,然后身上不同的位置纷纷传来剧烈的疼痛。 可是—— 凤璃的那一招使出,使得他的身体彻底的旋转了九十度,将胸口对准了原先左侧的三个人,而他因为之前受伤,身体的灵活性尚未完全恢复。如此一下,他竟然只能等着疼痛到来。 “不——”刚刚收回龙匕的酒千一见,立马顾不得思考的绕到了凤璃的身前。后背,露给了虎视眈眈的敌人。 眼看匕首就要刺进酒千的身体,另一个柔软带着香气的身躯却突然将酒千紧紧搂住。 “噗嗤——” 利剑刺进*的声音传出,酒千的脑子嗡的一下就懵了。 不用看,她都知道抱着自己的是谁。 “娘亲,娘亲!”手,松开怀中的凤璃,慢慢的转身,扶住了云幻飘慢慢倒下的身子。 云幻飘背后中了一剑,直接捅在了她的左胸上。鲜血缓缓从她的红唇中流了出来,偏生她的脸上却洋溢着淡淡的幸福笑容,看起来很是骇人。 “千儿,真好,娘亲终于做了一回称职的娘亲,保护了自己的孩子。”小时候,千儿便不在自己身边,她连她的存在都不知道,实在是不称职。母女相认之后,她也弱的一直需要千儿的保护,最后还需要千儿来救命,也不是个好母亲该做的。 现在,她终于救了她的千儿,做了回称职的母亲了。 只是,夫君,原谅幻儿,不能再陪着你了。 “啊!”看见云幻飘笑着昏迷了过去,酒千愤怒至极,仰天便是一声长啸。染了鲜血的白衣也无风自舞起来,整个人好似来自地狱的幽灵一般,杀气腾腾。 取出龙匕,动作飞快的朝着凤璃手中的凤匕撞击了过去。 “龙飞凤舞!” 两把匕首因为剧烈相撞,发出了炽热的光芒,一蓝一紫两道光晕将龙凤匕包裹着,慢慢的衍生出一龙一凤,直冲云霄而上。 房屋的顶被瞬间顶破,蓝龙紫凤迎头而上,冲上了云霄而不停歇。 龙飞凤舞是龙凤匕的绝杀技。只要用足够大的力量将两柄匕首进行撞击,便会惊醒隐藏在龙凤匕之中的蓝龙紫凤,龙凤出世,天地也会变色。 这不,天际已经完全被两道光芒照成了彩色,那些原本还在拼命厮杀的护卫队一个个傻愣在了原地,不知动弹。 忽然,龙凤一个俯身,便朝着下方冲了下来。 “砰——”的一声,大地都整个的颤抖了一下。 那些护卫队的人员立马被这种巨大的力量震得头昏脑涨,直直的倒了下去。 而趁着两道光芒上冲的时候,酒千已经将自己的人全部聚拢到了一起,被龙凤匕身上的蓝紫光芒包围了起来,免去了所有的伤害。 护卫队的人全部灰飞烟灭。 而敌人,就只剩下了云幻渺一个人。 因为月霖关系,酒千只能选择将挟持着月霖的云幻渺也一起纳入了保护范围之内。 “幻儿,幻儿,你怎么样?”月霖见云幻飘被凤潇蝶抱着倒在地上,他立马推开了云幻渺,顾不得那锋利的长剑划破了自己的脖子,朝着云幻飘扑了下去。 “夫君,对不起,幻儿,幻儿可能陪不了你了。”二十年分离,好不容易才相聚,就又要生死相隔了,她的心里也好痛啊。 听到云幻飘的话,酒千立马蹲了下去,点住了云幻飘身上的几个穴道。 “阿璃,速战速决,我要带娘亲回宫,师傅肯定能够救娘亲。”该死的,她怎么忘记了,师傅可是苍蓝神医,定然可是就得了娘亲的。只是娘亲一直在流血,他们不能再拖了,再拖,娘亲就真的没救了。 “好!” “云幻渺,你的爪牙已经没了,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凤璃冷冷的看着云幻渺,此时的她早已经失去了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只是傻傻的看着云幻飘和月霖。 她实在是不明白,云幻飘到底哪里比自己好,为什么月霖就是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自己就要死了,他都不想看一眼。 “为什么?为什么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我到底比她差到哪里?”声嘶力竭的喊出来,云幻渺觉得自己这一生好不值得,为了一个对自己毫无感情的男人,她活的好狼狈。 跟凌宇狼狈为奸,被凌宇当成云幻飘肆意侮辱。 到头来,竟连一个怜惜的眼神都没有。 挺大云幻渺的话,月霖依旧没有看她。只是温柔的看着怀中虚弱的云幻飘,轻轻的道:“幻儿温柔体贴,绝不会为了得到我的爱去伤害任何一个人。而且就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也比你早一步俘获我的心,所以你从来就没有过机会。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想的,以为没有她,我便会爱上你。不会,没有幻儿,只怕我也不会爱上一个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连亲姐妹都会杀害的恶毒人。” 月霖的话毫不客气,直接深深的刺进云幻渺的心房。 原来自己做的都是自作多情! 呵呵,云幻渺,你这一生何其失败啊! “你知道吗?幻飘她说她恨你,那抹恨,不是因为你夺了她的家主之位,不是你逼死了我,不是你逼得我们夫妻分离,而是你竟然连她腹中的孩子都不曾想要放过过。”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呵呵,事到如今说那些又有何用?是我害了她,你们岂会便宜我。呵呵,呵呵。”嗤笑着,趁人不注意,将手中利剑对准了自己的脖子,正要划过去。 月霖一个弹指,弹掉了云幻渺手中的利剑,轻轻的对酒千说道。 “千儿,放过她吧,你娘亲不希望她死。”云幻飘不曾亲口说过,但是月霖知道,善良如云幻飘,一定会原谅云幻渺的。 而云幻渺在听见月霖的话之后,也流下了泪水。 姐姐啊姐姐,我这么对你,你还是会原谅我吗? 你那么善良,怪不得他会对你情有独钟。都是幻渺的错,才导致你们夫妻分离那么多年,是幻渺错了啊。 “姐姐,姐姐。”哭着,扑倒在地。而酒千一行,却带着云幻飘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孤独的守着云氏孤岛。 ps:后记 话说酒千一行从云氏孤岛返回凤溪城之后,便找萧雪秋替云幻飘治好了伤。只是从那之后,云幻飘便极其畏寒,月霖只好将她带回了景炎宫居住。景炎宫虽然身处高山,但是气候温和宜人,极适合隐居。 云幻飘本来也舍不得,但是又怕酒千为自己的身体担忧,便恋恋不舍的跟着月霖走了。月霖不忍妻子难过,便许诺每过一个季度,便带着她下山来看女儿和外孙子外孙女。 他们是在凤璃的登基大典之后离开的。 登基大典上,凤璃称启帝,国号安盛,册封酒千为皇后。后宫佳丽,倒是点了数位,但都形同虚设,朝臣也不敢随意上谏。 太子依旧是太子,公主依旧是公主,只不过地位更加高,权势更加大而已。 以往跟随着凤璃的煜,炽,烨七个人也都一一按照能力分封职位。 煜依旧当他的将军,而煝则被指婚给了煜,封为一品夫人。 千歌千舞被赐婚给了炽和炼,烟却看上了千澈。有情人终成眷属,酒千和凤璃心中也都是高兴的。 而最让酒千觉得愧疚的则是司徒雁和罗珊珊俩人。本来打算处理好朝中所有事宜之后,找个机会好好帮俩人牵牵线的,忽然某一天,司徒雁却带着罗珊珊来到御书房,请求凤璃下旨赐婚! 凤璃闻言,略有惊讶,但也没有迟疑,当下为二人赐了婚。 罗珊珊本就是皇上姑姑之女,也就是郡主。凤璃便册封罗珊珊为安国郡主,赐婚于定南大将军司徒眼,嫁妆由他亲手置办,算是给曾经爱护自己的风清一份安慰。 暗地里,凤璃极其八卦的问了司徒雁,为何一直不答应他的罗珊珊如此轻易就答应了。岂料司徒雁妖媚一笑,附在他耳边低语。 “是罗旭教我的,我对姗姗来了一次强的。” 呃,凤璃傻眼了。 罗旭这是咋当的哥哥,竟然唆使外人强上自己的妹妹!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位表哥是真的爱上了姗姗,罗旭也是希望自己的妹妹可以真的得到幸福吧。 给司徒雁赐婚了,那么酒旭泽和酒茵自然也是要赐婚的。于是两对新人的婚期便被安排在了同一天。 婚礼之后,所有人都得到了幸福。 凤璃做着贤明的君主,而酒千则不再过问任何关于天下的事宜,整日只是陪着儿女玩闹戏耍,以弥补自己缺失的童年,也让儿女们有个美好的童年。 手机阅读本站: 本书地址: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