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千岁,七凤求凰》 第一章 、楔子 漆黑的天幕上挂着一轮银盘圆月,星辰闪烁,稀疏的不规则遍布着,现在已是深夜,不久黎明就会降临。然而就在这四处静悄悄的夜,树林里却发出沙沙的脚步声。 “s.h.i.t!”美丽的少女面容精致,只是脸上的斑斑血迹在月光下看起来分外诡异,她一袭黑色的紧身装,犹如暗夜中的猎豹,随时跃起给人一击。 她低低的咒骂,该死的,到底是谁泄漏了她今晚的任务。身为21世纪地下王牌特工,她何时这般狼狈过。 一百人的围杀还在继续,又是沙沙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 少女拧眉,情况越来越糟了,算了,拼一把。 “嘭嘭~”的枪声响起,不一会儿又收割了几条人命,有人大声说话:“老大,帝烟遥在那!” 所有人齐齐往帝烟遥所在的地方来,帝烟遥靠着树,几枪打过去,然后飞快的奔跑闪躲,鬼魅般的身影比闪电还快。 她,在和死神赛跑! “追!”有人下了命令,狠狠的说:“杀不死帝烟遥,把你们全部剁成猪肉。” 天空渐渐发白,一线金光从云层里射出,照在身上,帝烟遥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一夜你追我赶的游戏,她现在很累了,数一数,子弹还剩一颗,一定要好好利用。 原本一百人的队伍此时不过只有二十几个了,不得不说帝烟遥绝对配得上“佣兵之王”的称呼。 “妈的,前面就是山崖,她跑不远了。”那低沉的男声还在继续,但是谈话的内容让人心惊。 帝烟遥忽然不跑了,因为前方已经无路可走,在此刻,她的心反而平静下来,就算是死,她也要多拉几个人垫背。 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人的脸,俊美的脸挂着温和的笑容,帝烟遥笑笑,冰冷的脸有了些暖意,或许牵挂一个人是很幸福的事情,秦舟,我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你了。 沉浸在回忆中的帝烟遥蓦地被惊醒,耳旁沙哑狠毒的声音散落在清晨的山顶:“帝烟遥,速速受死吧!” 然后,十几管枪支齐齐对准她的脑袋,帝烟遥收敛笑意,冷冷道:“我死可以,但是我有最后一句话想问,到底是谁向你们告密?” 那领头的老大露出怪异的笑容,指了指天上,说“想知道那就睁大眼睛看看天上吧!” 一架红色的直升飞机缓缓降落,紧接着,一道修长的身影从机舱里跳出,站在黑衣人这边,帝烟遥的对面。 帝烟遥脸“唰~”的白了,一股透心的凉气从脚底升起,钻入胸膛,化为利剑直插她的心脏。 秦舟!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是秦舟,对面的秦舟仿如陌生人一般望着他,眼神犀利而冷漠,往昔的温柔不复存在。 “是我!”对面的人淡淡开口,直视着她,再次重复:“是我说的!” 帝烟遥不自已的往后退几步,脚下沙石抖动,她颤声问道:“为什么?” 尽管她是王牌佣兵,尽管她古武格斗集于一身,尽管她百毒不侵百折不挠,也只是个女人而已,逃不过爱情,爱情是毒,迷了她的眼,被人背叛犹不自知。 秦舟再次开口,冷冽的话将她彻底打入地狱:“帝烟遥,接近你并杀了你是我的任务,我代号‘鬼手’” 原来是这样!帝烟遥的脸庞上滑过晶莹的液体,鬼手是第二王牌佣兵,没想到自己碰上了对手,很好!秦舟,你是比我更会演戏的人。 忽然想起某年夏天,唯一知道她双重身份的校园好友开玩笑说:“你天天变身成各种人物接近目标,会不会有一天别人把你当目标接近你?” 如今,一语成谶。 帝烟遥动了,秦舟的枪还没来得及开动,那抹黑色的影子已经落下山崖。 我,帝烟遥在此发誓,下一世决不轻易动情,我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我的机会。 第二章 、姐妹情深(一) “王爷醒了!”一个婢女惊喜的叫出声,在桌子上单手撑着脑袋闭目休息的美女立刻睁开眼睛,跑到床边,欣喜而担忧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床上的人儿如牛奶般润滑的脸有些苍白,纤细的睫毛卷而翘,俏挺的鼻子小巧可爱,粉嫩的唇瓣饱满润泽。 她的眼睛蓦地睁开,瞳中散发异样光彩,凌厉的目光射出,好似让人置身冰窖。 帝烟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金勾红帐,缓缓的转过头,一张美艳的脸映入眼帘,金色凤冠戴在头上,那女子穿着美丽的华裳,高贵自然流露。 “遥儿,身体有没有好一点?”那女子低低的说,声音柔和娇媚。 帝烟遥眨眨眼睛,双目又重新磕上,脑海中一阵刺痛,有什么翻天倒地而来。 “遥儿,是皇姐不对,娶了你喜欢的男子,皇姐错了,求遥儿原谅皇姐吧!皇姐明日就将他送入你的府中,遥儿!”那女子见她一副不理踩的样子,急了,顿时苦苦的哀求道。 再次睁开眼睛,她眼中氤氲的迷茫渐渐散去,她好像做了一场梦,脑海中都是凌碎的记忆片段,她穿越了,还是穿在一个花痴草包的身上。 武音大陆分四国:赤麟、青凰、云苍、千叶,在这里崇尚武力,以召唤师为最高贵的职业,以音驭兽为辅,强者为尊,纵横天下。 青凰为女尊国度,其他三国都是男子地位至上。 青凰女王姓帝名凤遥,只有一个嫡亲妹妹,那便是草包之名响彻整个大陆的唯一女亲王――烟王。 帝烟遥,十七岁仍是一品召唤师,连普通武者都打不赢,她生性好色成痴,见到稍微有一点姿色的男子便抢回府去,女皇殿下对她尤为宠爱,于是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青凰传出一首打油诗:“宁为青楼戏子妾,不为皇家烟王妻!”臭名昭著,全国好男儿无一肯嫁烟王爷。 三天前,帝烟遥看中了尚书府小公子,坚持要娶,尚书大人哪肯将自己的儿子嫁给这种人,于是抬出自己三代老臣的地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帝凤遥左右为难,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自己娶了尚书大人的小公子。 帝烟遥再怎么闹,自己都是她的皇姐,做不出什么事情来,好言相劝两句事情也就过去了,她身为皇上不能寒了老臣的心呐。 青凰如今不复以往盛世,全靠这些老臣支撑着,若是连这些老臣也走了,青凰必定覆灭。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帝烟遥居然以死相逼,一不小心失足从假山上掉下来,摔死了,而她一代超级女佣兵帝烟遥便捡了个便宜,进入这具躯体。 “皇姐,是烟遥的错,烟遥不该胡闹,那尚书之子不过是烟遥一时迷恋罢了,现在烟遥已经想通了,皇姐,你才是烟遥望最重视的人。”帝烟遥清澈的美眸盯着帝凤遥,露出甜甜的笑容。 上天注定要她再活一次,那她便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帝凤遥让她感受到了亲情的滋味,这种久违的感觉很美妙,这一世,帝烟遥有帝凤遥便够了。 “皇上,,王爷她终于想通了,陛下也可以安心了!当初太医说王爷没气的时候把皇上吓死了,皇上还拿出千年火灵芝为王爷续命呢,守了王爷两天两夜,可算是醒了。”帝凤遥身边的大宫女插过话,她大概五十岁了,是帝凤遥小时候的奶娘,名唤碧珠。 帝烟遥更加感动了,忍不住抱住帝凤遥,喊道:“皇姐!” “别哭了!”帝凤遥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 “皇上,今日早朝……”一旁的碧珠再次开口。 帝凤遥温柔的打断她的话:“青凰如今内忧外患,早朝不可不上,朕现在就去,遥儿,我下朝再来看你。” 第三章 、姐妹情深(二) 金红色的身影匆匆离开,那背影带着些许萧索和孤寂。 青凰为四国最弱,内有许多年轻朝臣不服年轻帝烟遥,暗中生事,贪污受贿的事没少干,若是连根拔起,朝野空虚,情况更惨。 青凰地势不好,一到春天必定河水泛滥,洪涝问题至今无人能解决,国库早已严重赤字,千年来青凰根基还算稳固,不然青凰早已倒塌。 三强国对青凰虎视耽耽,若不是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怕三国早已抢先动手了。 帝烟遥了解了国中情况,终于明白帝凤遥为何这般憔悴,眉间总是有拂不去的哀愁。 皇姐,既然青凰是你想守护的,那我绝对不会让它消失。[.超多好看小说] 帝烟遥正在赏花,眼中出现坚定的光芒。 武音大陆以修炼召唤术为主,一个高手足以震摄一方,只要自己成为高手,不但可以保护自己的皇姐,还可以使他国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这召唤术她是非修炼不可了。 这世界没有什么难得倒帝烟遥,因为她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遥儿,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都叫你几遍了。”帝凤遥轻轻的推着她的肩膀,帝烟遥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抓住肩膀上的手想来个过肩摔,但是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她心中所有的戒备烟消云散。 她缓缓转身,露齿一笑:“皇姐,我想入朝。” “什么?”帝凤遥猛地缩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脸上出现激动的表情,下一秒,她兴奋的说:“遥儿,你说的是真的?” 帝烟遥点点头:“皇姐,我要帮你打理政事,以后皇姐就可以不那么累了。” 帝凤遥热泪盈眶,好啊好啊!她的皇妹终于开窍了,不再沉迷美色了,懂得关心国事了。 “遥儿!我每天都盼着这一天,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我真是太高兴了,遥儿,只要你好好上朝,我看谁敢诋毁你。”帝凤遥欣慰的说,手中出现一块虎符,她接着说:“遥儿,青凰明面上只有我一个皇帝,其实每一任皇帝都有暗帝辅佐,虎符共三块,一块在我手上,一块在我兵马元帅的手上,还有一块则是交给每一任暗帝的,如今我把这块虎符传给你,你以后便是青凰的暗帝,与我享受同等权力。” “皇姐,这块虎符意义重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帝烟遥将虎符收起,黑眸中流露摄人的光芒。 多年后,帝凤遥也永远忘不了,在这低矮的院墙,她仿佛看见一只凤凰扶摇直上,一鸣冲天,将青凰带领到巅峰的鼎盛时期。 青凰最令人惊爆的消息传出了,草包王爷居然破天荒的去上早朝了。 百官之首,帝烟遥穿着朝服冷冷的立着,直到看到金銮殿的凤椅上坐了一道艳丽的身影,她脸上的表情才有一丝缓和。 “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齐声说道,然后恭敬下跪。 帝烟遥望着帝凤遥,撩起衣角直直跪下,头猛地碰了一下地面,她的声音在百官中格外特别。 帝烟遥不跪天不跪地,独独只跪帝凤遥,为她的纵容与宠溺,为她的真心和真情。 帝凤遥陡地站起来,差点上去扶她,只是在百官面前她忍住了。 第四章 、烟王爷变了 有官员偷笑,第一天上朝便出了这么大的笑话,不愧为青凰第一草包,按照青凰律法,王爷见君只用浅施一礼,这个帝烟遥居然连律法都不知道。(.无弹窗广告) 没有人知道那一跪,交心交情,或许只有帝烟遥和帝凤遥知道吧! “众位爱卿,国中有何要事速速报来。”帝凤遥开口,扫视了殿下所有的文武百官一眼。 一女人迅速出列道:“陛下,臣有事要奏,封县水患刚刚过去,许多难民涌入凰都,已经严重扰民,不知该如何处理?” “开仓济粮,那些难民朕派人为他们在郊外建草屋暂住。”帝凤遥论起国事,毫不含糊。 另一个女官马上往旁边站出一步:“女皇陛下,国库亏空严重,怕是拿不出这么多银两了。” 帝凤遥抚额,她怎么就忘了国库亏空的事情,如今米价上涨,难民又多,恐怕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银两了。 “皇上,那些贱民不用理会,臣建议将她们全部赶出凤都,让她们自生自灭。”不和谐的声音在大殿响起,帝烟遥眼眸一闪,没想到朝臣已经猖獗到这个份上。 帝凤遥脸一沉,那官员还在不知死活的滔滔不绝。 帝烟遥身形一闪,手指扼上她的喉咙,一用力,那官员的头已经软向一边。 所有官员都惊恐了,没想到帝烟遥没有任何预兆就杀了人。 帝烟遥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那目光让人头皮发麻,只听她冷语道:“什么叫贱民?自古君贱民贵,你们难道比女皇陛下还要金贵?水可载舟亦能覆舟,像这种妄想颠覆青凰的人该杀,更不配为官,刚好如今百姓缺银子花,像她这种恶官必定压榨百姓,得了不少不义之财,臣妹恳请女皇陛下抄了她的家,将她满门发配边疆。(.无弹窗广告)” 众官齐齐倒抽一口气,没想到帝烟遥这么狠,还有,帝烟遥刚刚的那袭话根本就不像一个草包说出来的话,这帝烟遥――变了! 帝凤遥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微笑着说:“准!” “女皇陛下不用担忧,此事就交给臣妹来办吧!”帝烟遥淡淡的说,一派风轻云淡,好像什么都没放在眼里。 帝凤遥点点头:“好!” 又是一轮弯月,帝烟遥勾勾画画不知道在弄些什么。 忽有婢女走上前,盈盈一拜,小声问道:“王爷,今日想让哪位侍君侍寝?” 帝烟遥缓缓搁下笔,轻轻的皱眉:“本王有多少个侍君?” 那婢女抬头,不经意间望了桌上一眼,立刻低下头去:“回王爷,一共三十二位!” 她心中不由得赞叹,刚刚那桌上的画画的真美啊,什么都跟真的一样,看墨迹未干,难道是王爷画的?不可能,不可能,她在府上做了十年婢女,从没听说王爷会画画。 帝烟遥想了一会儿,道:“把所有的侍君都叫过来!” 天呐!难道王爷三天沉睡,欲求不满,想让所有的侍君都侍寝?小婢女不敢再多想了,低头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三十二个所谓的侍君全部推推攘攘的进了房间,看着低头作画的帝烟遥全部呆了。” 这是烟王爷吗?烛光下一张美丽的脸微微的侧着,摇曳的火光照出她白皙的面庞,勾勒优美的轮廓,美丽的翦瞳认真的盯着宣纸,卷翘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晶莹玉白的手指执着毛笔,不知在画些什么。 有一位侍君轻唤一声,帝烟遥用绢帕盖住画卷,才不紧不慢的抬头。 “你们就是本王的侍君?”帝烟遥扫了众位侍君一眼,发现只有三十一位,婢女不是说有三十二位么? 第五章 、飘逸若仙 “是!”虽然对这个话题感到奇怪,但是众位侍君还是躬身回答。 帝烟遥淡淡的说:“很好!本王相信你们都不是自愿来到王府的,所以本王可以将你们送回去,绿烟,给他们每人发几锭银子,明日将他们送回去吧!” “王爷?” 帝烟遥看着他们不可置信的眸子,顿觉有些好笑:“本王已经决定了,你们都退下吧!” 众男再次弯了弯腰,走的时候,,连步子都比来的时候迈得轻快。 帝烟遥抬头望了望天,唉!这些男人真是被死去的帝烟遥害惨了。顿了一会儿,她又轻轻开口:“茗烟!” 刚刚提侍寝之事的婢女就是茗烟,她轻手轻脚的推门走进去,福身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不是说有三十二位么?为何本王只看见了三十一位侍君?”帝烟遥开始在画卷上题字,走笔如同游凤,不一会儿,一首霸气淋漓的小诗就出现在画卷的左上角上。(.好看的小说) 茗烟如实回答:“王爷,还有一位侍君按照王爷的吩咐在后院养伤呢!” “是么?走,去看看!”帝烟遥背过双手,往后院走去。 绕过曲折的回廊,七拐八拐,终于到了后院,那里景色很美。有雪白的梨花正在枝头怒放,绿油的青草在墙角旺盛的生长着,许多名贵的花堆满了院子,暗香浮动,沁人心脾,一轮皎洁的明月当空,淡淡的银辉洒下,映上坐在树下弹琴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低头弹琴,十分认真,仅一个侧脸便能叫所有的景致失了颜色,那般完美!全身散发的清冷与高贵让所有人望而却步,他应该是一个如谪仙一般的人儿吧! 仙音入耳,所有的声音全部褪去,一切红尘的烦忧都消散了,帝烟遥莫名的心情很好,对这男子更是感兴趣,这男子一看便知不是等闲之辈,怎么会愿意留在王府中呢? “大胆,林侍君,王爷来了,还不快快见礼?”身旁的绿烟大喝一声,惊醒了好曲好梦好人,帝烟遥脸上的笑容未完全褪去,便望入了一双无欲无求,干净清澈的眼睛里。 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帝烟遥眼中惊艳闪过。 如刀削的白皙如玉的脸庞上剑眉斜飞入鬓,寒潭一般的眸子亮如星辰,深邃而平静,仿佛领会过世间的大彻大悟,鼻梁高挺若云峰,薄唇轻抿,勾勒淡淡的柔软的弧度,一身白衣宽松的覆在身上,看上去散漫而随意,像是隐居世外的高人。 他,确实如仙!帝烟遥想,这种人像云朵一般捉摸不透,忘却十丈软红,为何出现在这狭小的王府内? 他上前两步,浅施一礼:“林熙越见过王爷!” “免礼吧!”帝烟遥站在梨树下,手指轻轻拨弄着盛开的梨花,漫不经心的说。 “谢过王爷!”他淡淡的说,声音如泉,很好听,带着一股自然的清冽。 帝烟遥笑笑,转过头,看着他:“本王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本王的府里?”从记忆中调出关于林熙越的事情,她心中涌出一种叫愧疚的东西。 一个月前,贼人闯入王府刺杀她,当时她正坐在后院花痴的盯着林熙越弹琴,情急之下,顺手将林熙越捉来当挡箭牌,林熙越因此受了重伤。 但是,那一刻她抓住他的手的时候,分明感觉到林熙越是有武功的,说不定还是个高级召唤师,既然如此,林熙越为什么安于一方小小的院落? “不是王爷将在下掳进府的么?”他的睫毛颤颤,轻轻的覆住眼瞳,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吹散手中的碎梨花,她淡笑:“本王不是傻子,你的武功应该很好吧!不过本王不想问你些有的没的,你好好的呆在这里,每天负责弹弹曲给本王听就行,我们,改天见!” 她双手背在身后,哈哈大笑,迈着大步离开。 第六章 、出使赤麟(一) 第二日,凰都最大的珍宝阁内拍出了三幅画,据说比起名家画作更加生动传神,每一幅墨宝让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于是画卷下落款的名字响遍了凰都,那个名字是――无情。 帝烟遥呆在王府的浓香阁内,懒散的倚在贵妃椅上,身旁的婢女绿烟开心的说:“王爷,那无情公子的三幅画全部卖出了天价,这次赈灾的银子够了。” “是么?那就好。”帝烟遥笑笑,上一世她是王牌佣兵,接近别人不择手段,什么都学,自己几乎是万能的。但是几乎万能也不代表万能,她帝烟遥也有怕处,那便是蛇,她最怕的是蛇,不过她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弱点,关键的时候那是致命的。 “王爷,那无情公子的画王爷怎么会有?”绿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想一想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权力过问此事,飞快低下头去。 帝烟遥长长的睫毛颤着,像振翅欲飞的蝴蝶,她缓缓开口道:“本王曾经救过无情公子一命,无情公子为了答谢本王,就送了本王三幅画,就是这三幅墨宝,如今国家有难,本王将这画卖出去换得银两为百姓谋福,也算是对得起无情公子了。” 绿烟一听,心中大惊,没想到王爷如今变得这般明是非,也好,这是天下之福。 “城外的难民可都安排好了?”帝烟遥继续询问情况,今天一早她就派绿烟前去巡视,就是怕难民的事情出现纰漏。 绿烟回答道:“女皇陛下派兵筑了草屋,如今难民已经住进去了,王爷所给的银两全部买了米粮,发给这些难民,现在难民之事算是解决了。” 帝烟遥垂着头,想道:这些问题解决了,但是治本不治根,真正需要解决的还是封县防涝的问题,看来什么时候她得前往封县一趟。 想着想着,帝烟遥迷迷糊糊中便睡了过去,门外忽然有了响动。 “王爷,王爷,女皇陛下召见!”宫里来了人,府里的管家无烟匆匆走进来,轻轻的在帝烟遥耳边唤道。 帝烟遥本是浅眠之人,被无烟这么一喊,自然醒了,听到无烟的话,立刻站起身,道:“替本王更衣!” 绿烟知晓帝烟遥心急,于是飞快的替她换好衣服,绾好头发,跟在一旁。 “走!”帝烟遥淡淡的说,快步走出了王府,发现帝凤遥身边的大宫女已经站在马车旁等候多时,帝烟遥径直走上去,马车便飞快的疾驰起来。 “皇姐,找我来有何要事?”帝烟遥看见了穿大红凤袍的帝凤遥,笑着问道。 帝凤遥一喜,回过头,望着帝烟遥的眸子十分的怜爱,伸出袖子替她擦擦额头上的汗,温柔的说:“看你,这么急做什么,又不是急召,跑得满头大汗,累了吧?坐着休息会,皇姐把事情慢慢跟你说。” 帝烟遥顺从的坐下,帝凤遥亲自为她倒了杯茶递过去,才笑语盈盈的开口:“遥儿,难民之事已经解决,封县房屋正在修建,马上他们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家园了,这件事还要仰仗遥儿的功劳,若不是遥儿,我又要头疼许久。” “皇姐说的什么话,这是皇妹该做的。”帝烟遥淡淡的笑,一切只要帝凤遥高兴她就高兴了。 第七章 、出使赤麟(二) 帝凤遥执起她的手,坐在一边,继续说:“我想和赤麟联姻,这个意愿赤麟国君也同意了,我想了想,还是遥儿去最合适,而且听说赤麟有很多美男子呢!遥儿你……”说着帝凤遥暧昧的一笑,促狭着调侃,就像是还没长大的孩子一样顽皮。(.无弹窗广告) “皇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帝烟遥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帝凤遥事事为她考虑,她有什么好拒绝的,不就是娶个男人回来么?这对她来说没什么,不过是王府里多了一个吃饭的人。 只是,青凰已是千疮百孔,快要面临倒塌的境地,赤麟为第二大强国这个时候提出联姻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深意吗?她或许可以猜到,这次赤麟之行没那么简单。(.) “遥儿,若是你在赤麟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我,我就算拼掉青凰也要为你讨回公道。”帝凤遥不是不知道赤麟之行不简单,但是心里却是有一种直觉,这件事情交给遥儿一定会有想不到的意外之喜。 帝凤遥坚定的回答:“皇姐,现在没人能欺负得了我,你放心好了。” 不过三天,已经正式启程,往赤麟的方向而去,帝凤遥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目送她离开,然后吩咐隐藏在周围的影卫:“去保护她,不要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遥儿!你是我唯一的亲妹妹,便是我的命! 帝烟遥坐在高头大马上,回头望了城楼上一眼,皇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好看的小说) 出了城门,便是难民区,那些受难的百姓全部从草屋子里钻出来,跪着大声喊道:“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吧!”帝烟遥坐在马上,身着白色衣袍,面上戴着蝴蝶面具,淡淡的说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传出来,叫所有人不得不臣服。 “王爷,你是大好人,草民希望你娶个第一美男子回来,王爷,一路走好!” “王爷,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王爷,你是我们青凰的王爷,唯一的烟王爷!” …… 听着这些话,帝烟遥忽然有种满足感,百姓们就是这样单纯善良,施予一点恩赐便会将恩情牢记心中,她卖了三幅画的事想必是传到这里来了。 白马渐渐远离,马上那抹纤细柔弱的影子也随之消失不见。 行了足足半个月,方才抵达赤麟麟都城外,身后的使者团对着出入都城的赤麟男子指指点点,感觉新奇得很。 帝烟遥坐在最前头的白马上,目不斜视的等在赤麟城外,心里想:或许想进城门都要花上好一番功夫。 果不其然,在赤麟城外等了三个时辰,身后的使者早已不耐烦。 “王爷,他们赤麟真是太没礼貌了,居然让我们等这么久。” “王爷,我们直接进城吧!” “王爷,我看赤麟是故意的,我们回去算了,那个联姻他们赤麟也没什么诚意。” …… 七嘴八舌的声音传来,帝烟遥眉一扬,冷冷一喝:“全部给本王闭嘴,谁再敢多说一句,本王现在就砍了谁!” 第八章 、出使赤麟(三) 顿时,所有人都噤声了,帝烟遥这才满意了些,刚刚吵吵嚷嚷真是受不了,她向来喜欢安静。 又过了一刻钟,大队人马从都城里出来,其中汗血宝马跑在最前方,上面坐着一个紫衣男子。 “吁――”那人勒马停步,与帝烟遥平视,朗声道:“让烟王爷还有各位使者久等了,刚刚本王接到急事,一时间来不及赶来,还请烟王爷见谅,烟王这便随我进城吧!” 浓黑的剑眉斜飞,黝黑的凤眸如同黑曜石一般耀眼,高挺的鼻子,绯色的薄唇,无一不在昭示着他的完美面容,刀削的面庞上棱角分明,刻出刚毅的轮廓,这与生俱来的森森霸气让人只能仰视,望而却步。 一袭紫衫,分外和谐,优雅高贵,淋漓尽致。 帝烟遥猜想,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赤麟乾王赤天炎了,不愧为战神之名,光看一身的气质便是卓尔不凡,但是这并不能减少她对他的敌意。 “乾王爷乃一代战神,自然是公务繁忙,本王可以体谅,只是现在本王觉得这里景色挺好,还想再欣赏欣赏,不知道乾王爷能否奉陪啊?”赤麟无礼,不让我青凰使者进城,现在我青凰也不稀罕进你的城,大家都拖着,让天下看看赤麟是如何对待外国使节的,让你赤麟变成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赤天炎凤眸一眯,缓缓开口道:“烟王爷,其实城内的风景更好看。” “本王还是喜欢城外的风景,看了三个时辰也没有看腻。”帝凤遥微微一笑,明面上是说风景好,其实是在讽刺赤麟让她们等了三个时辰,实在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那本王就陪着王爷一起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赤天炎眼瞳里闪过一缕幽光。 帝烟遥不是没有来过赤麟,几年前,她还是皇女,和她唯一的皇姐来到赤麟,当初她一脸色迷迷的样子盯着他,让他做她的夫君,被他无情的拒绝了,然后她就借着出使的名义赖在赤麟不肯走,天天缠着他,是以他对帝烟遥一点好感都没有。 他还记得她对他说的一句话:“天炎,你嫁给我吧!我只娶你一个人。” 他堂堂赤麟战神,那时便驰骋沙场,如何能够嫁给一个女人,所以只当她是在侮辱他。 现在一见,帝烟遥哪里还有当初的影子,整个人好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帝烟遥,不简单!这是他现在的感觉。 帝烟遥面无表情,接过话:“城外的风景很好,不过现在本王想看看城内的风景,不知道乾王爷觉得如何?” “自然奉陪到底。” “这里有山有水,本王忽然想起一副对子,就是雾锁山头山锁雾,可是下联本王如何也想不到,还请乾王给出下联,赤麟泱泱大国不会连一个对子都对不出来吧?”帝烟遥继续说,神情淡淡,眼瞳中是无与伦比的光彩。 雾锁山头山锁雾?赤天炎一听,便知道这副对子奇难无比,顿时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跟在他身后的赤麟官员更是面面相觑,这样的对联他们还从没见过,比他们赤麟百年未有一解的奇对还要难上三分。 帝烟遥唇边勾起浅浅的弧度,淡笑道:“乾王不必着急,可以慢慢想,本王现在就想进城看看,乾王带路吧!” “好!请!”赤天炎手一挥,所有人让开一条道,帝烟遥首先策马过去,清脆的笑声散落在空气中,像讥笑又更像是冷笑。 第九章 、出使赤麟(四) 赤麟所有臣民都惊奇了,一大队人马飞快的奔进来,全是女人,看来这就是女尊青凰的使者了。 而他们高贵的乾王爷居然跟在青凰使者的后面,面色铁青,浑身煞气,真是太诡异了。 到了使者馆,帝烟遥翻身下马,利落的动作比起男儿,看起来还要爽快,她回头,朝着赤天炎淡淡说道:“本王先休息会,待会儿便进宫面见赤麟皇,到时候再谈联姻之事。” 赤天炎点头,驾着汗血宝马离去,他一定要好好的跟皇上商量对策,这个帝烟遥很危险,一定要小心应付。 青凰使者目睹帝烟遥反击的全过程,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自家烟王居然这么厉害,像换了个人似的,这还是以前那个花痴加草包的烟王爷吗?实在是难以置信。[.超多好看小说] 帝烟遥看着赤天炎离去的背影,唇边含着一抹淡淡的讥诮,乾王爷,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皇兄,你说的是真的?”赤麟皇上赤天烈惊讶的从龙椅上站起来,听了赤天炎的描述还有那一副对联,说不出话来。 赤天炎抿着唇,想了想,说:“皇上!本王觉得这个帝烟遥有问题,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能有如此大的变化,本王怀疑这个烟王爷是假的。[]” “那要好好的查查了,青凰即将破败,不能落入任何人的手中,我们赤麟这一次一定要超过千叶国,成为第一大国,关于刁难青凰之事那便放下吧!这个帝烟遥不好对付,那就不要白费力气了,嫁给帝烟遥的人一定要有足够的本事,不然如何里应外合,吞掉青凰呢?”赤天烈苦思冥想,也没想出一个最佳人选。 好一会儿,赤天炎开口道:“皇上,本王去吧!” “皇叔,你……你可是赤麟的国柱,要是出现什么意外,那赤麟怎么办,不行!坚决不行!”赤天烈反驳,赤天炎不单是国柱,更是他最亲最爱的皇叔,从小便疼爱他的皇叔,他不允许一点意外发生。 “皇上不可意气用事,本王前去刚好可以一探帝烟遥的真假,而且我相信以现在帝烟遥的精明,除了本王没人能应付,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赤天炎干脆也不询问赤天烈的意见,直接将这件事拍板定下来。 “青凰使者觐见!”太监奸细的声音高喊着,一道艳丽的红色的身影慢慢走进来,每一步都踩着日光斜照进来的细碎光点,那秀丽的身影中自带一股高贵清雅,不禁让人为之侧目。 那是――青凰烟王! 帝烟遥身着凤袍,袍上绣着栩栩如生展翅的金色凤凰,七支凤翎随着长长的裙摆逶迤着,在地面上拖出绚丽的弧度。她的脸庞上带着蝴蝶面具,棱角处折射出冷烈的银光,面具下的嫣然红唇动了动,吐出几个字:“烟遥见过麟帝!” 然后浅浅施了一礼,赤天烈看呆了,这……这还是那个草包烟王吗?变化实在是大。 “烟王爷有礼了!”他轻咳两声,收敛起自己的惊讶,淡淡的说。 帝烟遥抿唇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声音如同一汪死水:“烟遥的对联不知朝中可有人能对出?昨日烟遥整夜难眠,想不出答案,只好劳烦麟帝了。 赤天烈尴尬的笑笑,说:“昨日皇榜已经发下出,相信不日就会给烟王爷一个答案。” 第十章 、昭和郡主 “皇榜?”帝烟遥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说:“那好吧!只是对出对联之人麟帝可要赐她高官厚禄,免得埋没了人才。” “是,那是当然!”赤天烈点头,他当然听出了帝烟遥话中的意思,朝中官员都不能对出的对联叫外人对出来,他这个皇帝的眼光够“好”,选了一群废物。 “麟帝!此次本王前来是来谈和亲之事,不知麟帝可有人选嫁入我青凰?”帝烟遥直入正题,好像在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语气淡淡,神色淡淡。 “就是本王!”赤天炎大步从百官之首冒出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帝烟遥道:“就是本王!” 百官皆惊,乾王爷?这可是顶梁柱啊!怎么能嫁给一个女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帝烟遥眼瞳幽深,心中像是明白了什么,轻微的蹙眉,道:“麟帝确定?乾王也肯委身下嫁,烟遥不胜荣幸,只是嫁入我青凰的男子都要懂妻纲,以妻为天,不知乾王能否接受?” 赤天炎的俊脸一黑,妻纲?不过为了赤麟大计可以忍,可以忍,他点头道:“本王可以接受!” 帝烟遥最后露出一抹薄凉的笑意:“赤麟这般有诚意,本王也不拒绝了。”她明白,一个人忍得越多,想要得到的就多,赤天炎千方百计想嫁入赤麟,目的不一般啊! “我不准!天炎是我的,我不准他到青凰去。”殿外忽然一声冷喝,接着明丽倾城的女人身着鹅黄色的宫装从外面走进来,双眼直盯着赤天炎,爱慕之情一览无余。 赤天烈眉一皱,低声喝道:“昭和,不要闹。” 那名昭和的女子一跺脚,撒娇似的说:“皇上,你明知道昭和是喜欢天炎哥哥的,你还把他弄到别国去?再说,青凰早就名存实亡,怕她们做什么?我不管,天炎哥哥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帝烟遥更是恼怒的皱眉,粉嫩的唇瓣勾出讥诮的弧度,名存实亡?这个词她很不喜欢,青凰有她在一天就不会倒,她会向世人证明的。 “麟帝,你们泱泱大国真是好风范,本王今日受教了!”她无不讽刺的说,声音平静却是任谁都能听出她的怒气,而且,很生气。 “让烟王爷见笑了。”赤天烈歉意的笑笑,佯装怒斥昭和道:“昭和郡主,你敢私闯金銮殿,来人啊!将郡主拖下去,禁她一个月的足。” 谁都知道赤天炎在偏袒昭和,私闯金銮殿是大罪,杖毙都不为过,竟然只是禁足?赤天烈露出无奈的表情,昭和是太上皇亲封的郡主,曾经救过太上皇的命,如何说处死就处死。 那昭和不但不退下去,反而指着帝烟遥说道:“天炎哥哥岂是你一个花痴草包所能肖想,而且竟然要一代赤麟战神委身下嫁,不行,本郡主不同意,我要向你挑战,你若能打得过我,本郡主无话可说,若是你输了,条件任由你开,反正我是不会输的。” 赤天烈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这个昭和难道没有眼睛吗?现在的帝烟遥已经不是原来的帝烟遥,就算她是赤麟居于赤天炎之下的第二天才,此事也有点玄啊!因为他完全摸不透帝烟遥的底。 第十一章 、斗(一) “条件任我开?”帝烟遥来了兴趣,优美的下颌轻轻一扬,勾勒浅浅的笑意,她看向赤天烈,道:“麟帝,你的意思呢?就算条件任我开也没关系吗?” 赤天烈被她看肥羊似的眼光看得一阵头皮发麻,想了半天,却听赤天炎淡淡开口:“昭和,本王不喜欢你,本王心有所属,就是烟王爷。[]” 他是想探一探这个分不清楚真假的帝烟遥的底,但是现在还不能破坏自己入青凰的计划,至于以后,一定会有很多机会知道。 “不行,不管如何,本郡主一定要和烟王比一场,不知烟王爷是否敢接下本郡主的挑战?”昭和挑衅的说,眉宇间是飞扬的傲气。(.) “比就比吧!昭和郡主,但愿你输得起。”帝烟遥浅浅一笑,魅惑尽生。 斗武场。 太阳正是分外火辣的时候,炙烤着大地,一向无人的皇家斗武场此时围满了人。 朝中官员,青凰使者全部在场,坐在最前面的麟帝赤天烈,还有站在一旁的赤天炎。而台上,两个人呈对峙状态,皆是女人,一穿红色凤尾裙,一个穿嫩黄色宫装。 “嚓――”一声,帝烟遥做了一个让人永生难忘的动作,那便是弯下身去,撕掉了凤尾裙长长的下摆,将布条紧紧的绑住大腿处摇晃的衣衫,这样看起来一身劲装,精神干练。 昭和轻蔑一笑:“帝烟遥,这样也救不了你,你可知道斗台上可以失手杀死人的呢!” 明明是温暖的太阳光普照大地,此时帝烟遥的周围寒冽如冬季,她一身煞气,好看的秀眉一扬,骄傲的说:“但愿郡主能够失手杀死我,不然郡主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本王向来说到做到。” 昭和双臂张开,手指一划又一划,两手之间的半空中便出现了一本类似于法典的召唤书,召唤书全身萦绕着青色的光泽,纸张一页页翻过,昭和忽然一笑,道:“魔藤,去吧!” 召唤师分为十品,每一品级都由颜色来区分,便是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灰、白,而昭和十六岁便修炼到第五品,可谓是天才女子,堂堂的战神赤天炎也不过是七品。 帝烟遥从身旁的侍卫那里抽出一把白剑,一身锐利锋芒如何也挡不住,眉宇间的煞气宛如地狱修罗。 绿色魔藤忽然延伸出很多触角,向着帝烟遥身体的各个死穴击去,帝烟遥目不斜视,试着运转体内的真气,内力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但是对于熟悉内力的人还是能够借助身体机能短暂的使用内力,不过对自身的伤害有些大。 一跃,跃起,她灵活的身形在空中飞来飞去,魔藤是一点也没有触及到她,更别说伤害了。 昭和哪能甘心,手指灵活的点动召唤术的某一页,大喝道:“灰鹰王!” 一只灰色的老鹰从书的纸张中飞出来,直直击向帝烟遥,这一下看帝烟遥怎么飞,魔藤可是在下面盘踞着,只要帝烟遥飞下来的那一瞬,定会将帝烟遥吸成人干,昭和郡主不禁洋洋得意。 帝烟遥知道昭和郡主有了杀人的心思,顿时眉一皱,内力在空中支持不了很多时间,她头朝地飞下来,只是手中的剑更快的坠下,一把将魔藤砍断,在她头要落地的那一刻,帝烟遥完美的翻身,稳稳的落在空地上,灰鹰此时盘旋着也跟着攻击下来。 帝烟遥手指翻转,在空中划了一本书的形状,这是召唤最低级的召唤书的手势。 赤麟文武百官不禁笑了,那烟王坚持不住了,就连这么低级的召唤书也请出来,看来气质变了,那废材的能力还是没变。 第十二章 、斗(二) 果然,一本如火焰般灼人眼球的召唤书出现在两掌之间,第一张纸上画了一只兔子,后面所有纸张全部都是空白的图案,帝烟遥眉头皱得更深,召唤书越高级,书中出现的东西才会越多,如今她为一品召唤师,书中便只有一只兔子,而且不带任何攻击力。[] “兔子,出来!”有东西就好,兔子又如何,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会杀鹰的兔子。 “帝烟遥,你召唤出兔子是想对我的灰鹰献媚吗?还是自动成为我灰鹰的食物?”昭和更加得意了,哈哈大笑,任谁都能听出话里的张狂之气。 帝烟遥并未说话,手掌轻轻往前一伸,将体内的真气尽数灌在兔子体内,那原本看起来可爱柔弱的兔子一下子膨胀,变得比灰鹰还大,占据了半个斗台,俯视着台下所有观众。 这是什么情况?百官傻眼了,就连赤天炎也呆愣愣的,不知所以。 兔子和鹰斗到了一起,竟然能够不分胜负,最后,兔子一把将老鹰丢出老远,老鹰败,“嘭――”的一下消失了,召唤师的召唤兽若是被杀,召唤师的品级也会倒退。 一下子,昭和便从五品三级召唤师退成五品二级,但是这并不能使帝烟遥满意。[.超多好看小说] 那兔子杀死了老鹰并不甘心,转身又去寻找新的猎物,体内的真气冲撞着,需要快点发泄,于是一只温柔的兔子就变成了狂暴之兔,不但将魔藤吃个干干净净,还将斗台毁了个彻底。 帝烟遥站在一旁,偶尔吹来的灼热的清风将她的发丝拂乱,不过却是魅惑顿生,她的召唤书仍旧浮在空中,红色乱了所有人的眼。 天,一个一品召唤师打赢了一个五品召唤师,这是他们在做梦吗? 帝烟遥缓缓吐出一句话:“昭和郡主,你输了。” “不,我不相信,我怎么会输?”昭和接受不了这种结果,大叫起来,然后双目盯着帝烟遥:“帝烟遥,我没输,我的召唤书还在,我还有很多的召唤兽,如何能算得上是输了,我们继续。” 半个时辰后。 昭和颓废的跌坐在斗台上,面前的召唤书已经从五品退化为三品,帝烟遥的召唤书从一品进化为三品,只是帝烟遥站在台上,犹如王者,比起昭和的姿态要优雅太多。 帝烟遥冷冷斜睨着昭和,却是暗叫不好,坚持了这么久,如今身体怕是受不住了,她现在要赶紧休息调息,不然会出人命的。 赤天炎缓缓走出来,霸气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家斗场:“烟王爷――胜!” 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情十分复杂,不管这个帝烟遥是不是真正的帝烟遥,只要她是青凰人,就会对他们的计划造成威胁,怕是要早点杀了她。 正在众人惊愕的同时,台上一声重响,帝烟遥昏迷倒地,倒地前的最后一个想法便是:果真是支持不住了。 在某个角落,一个长相极其俊美,温润如玉的男人看到这一幕,不禁暗暗摇头:以身体为代价,赢了这场比赛,这女人对自己下手真狠,嗯!这样的人对敌人下手恐怕更狠,赤麟王,你的算盘恐怕是要落空了呢! 第十三章 、乾王爷,希望你别当妒夫! “王爷,你醒了?”守在一旁的婢女看见床上那悠悠转醒的人儿,惊喜的叫出声。 金色的光点从窗户的罅隙里漏进来,映射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亮点,兽首铜炉里暖香冉冉燃起,一缕青烟升腾随即被细微的风吹散,大红色罗绡帐里,芙蓉锦被柔软的凹下去,只因那床上的人儿慢慢坐起,眼眸微微垂下,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事情,那柔和的侧脸不禁让人看呆了去。 下一秒,柔和的表情消失,代替的只有冰冷,还有那敏锐犀利的目光。 “谁?出来吧!” 赤天炎缓缓从外面走进来,身着黑色螭吻袍,腰间束着金色的腰带,腰带中心镶嵌着温润的青玉,脚底踩着金色的凌云靴,一派贵气尽在此中。 “本王来探望本王未来的妻子,爱妃你醒了就好。”赤天炎自己找椅子坐下,丝毫没有擅自闯入别人房间的自觉性。 帝烟遥清冷的声音从帐后传来:“乾王怕是喊错了称呼,你还没嫁给本王,自然要喊本王一声烟王爷,你若是嫁给了本王,得称本王一声妻主,只是不知王爷那爱妃二字从何而来啊?” 赤天炎眼眸一沉,妻主?想得倒美,他乾王爷何时需要以一个女人为主? “烟王爷,本王前来是想请你前往宫中赴宴,其他二国使者也会前去,烟王迟去莫不是叫人看了青凰的笑话?还有,烟王爷的对联我赤麟有人对出,相信马上就会给王爷一个答案。” 帝烟遥淡淡起身,毫不顾忌赤天炎的视线,径直找衣服披上,让婢女为她梳头,她说:“乾王爷,请你先离开吧,本王定不会错过时辰。[]” 曼妙的身躯从床上踏下,三千青丝随意的拢在背后,随着她的动作倾泻,精致的眉眼被香薰笼罩得有些梦幻,白色的亵衣紧贴着身体,火爆的身材不禁让人直流口水,素颜朝天,赤天炎的脑中忽然蹦出一句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饶是见过诸多美人的他,也不得不承认,帝烟遥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一个。 “本王想问你,几年前你对本王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赤天炎皱皱眉,问道,他很不爽现在帝烟遥对他的态度,他这是怎么了? 帝烟遥淡淡的回答:“乾王爷,本王对你说的话太多了,不知王爷问的是哪一句?” “四年前,御花园,本王临走的你说的那句。” “天炎,嫁给我吧,我只娶你一个人。”帝烟遥从凳上转过身,手上执着一枚石黛,正是画眉用的,她一笑,露出雪白的贝齿:“不好意思,乾王爷,本王是开玩笑的。” 真的,帝烟遥是真的!这句话除了他们两个,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想到这里,赤天炎一愣,心里竟是十分的不舒服。 “开玩笑?帝烟遥,你果然是在欺骗本王。”赤天炎怒喝,什么叫开玩笑?他堂堂战神被帝烟遥玩弄了?这让他接受不了,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玩弄了。 帝烟遥好看的秀眉微微扬起,眼眸直盯着赤天炎,红唇轻动:“乾王爷,本王可是记得四年前,你已经狠狠的拒绝了本王,如今说起这话,王爷不觉得自己是最没资格的人吗?还是赤麟国人脸皮一向比较厚,喜欢拿过去的事情说事?” 赤天炎无语凝噎,只听帝烟遥好听的声音继续传来:“乾王爷,本王此生不可能只有你一夫,本王尊为青凰唯一的女亲王,如何只能有你一个夫君?希望乾王嫁入青凰之后好好当自己的正夫,严守妻纲,不要叫人看了笑话,失了赤麟颜面,让人以为你是个妒夫。” 妒夫?赤天炎脸色铁青,他甩袖,冷冷丢下一句话:“只要本王嫁入青凰,帝烟遥,你不要妄想再娶别人!” 他不爽,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帝烟遥,他看中了,要定了。等他灭了青凰,定将帝烟遥牢牢绑在身边。 第十四章 、宫宴(一) 不得不说,赤麟的皇宫比起青凰的大气磅礴许多,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小桥流水,曲折回廊,精致之极,盛开的花朵皆是花中珍品,娇贵无比,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御花园里,已是欢声笑语一片,为了表示对三国使者的重视,凡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全部携带自己的家眷过来参加宴会,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热闹,那些小姐千金,贵族王孙早已经笑闹成一片。 戌时已到,所有人纷纷落座,却听太监高声喊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明黄色的人影左边牵着着大红凤袍的皇后,右边牵着着桃红色宫装的贵妃,所有人看见,齐齐下跪一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好看的小说)” “哦!赤麟帝倒是已经到了,本太子来得还不算晚吧?” 赤天烈的视线投向御花园口,看着那翩翩走来的青衣男子,回答道:“御辰太子说笑了。” 只见那青色人影渐渐走来,众人齐齐倒吸一口气,好俊美的男子,比起赤麟第一美男子战神赤天炎分毫不差。玉冠竖起如墨的头发,错落有致的刘海遮不住浓密斜飞的剑眉,墨色的瞳仁比天上的星辰还亮,闪着变幻莫测的光芒,挺直的鼻子削若云峰,薄薄的唇瓣微微翕张,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好一个温润如玉,仪态不凡的贵公子。 这就是第一大国千叶国的太子――千御辰! 千御辰眯起狭长的凤眸,轻轻一笑:“见过赤麟帝。” “御辰太子请上座。”赤天烈挽着两大美女上了首席高座。 “乾王到!”又是一记尖细的声音,赤天炎大步跨进来,墨发张扬,一袭黑袍霸气无双,他的身旁跟着穿粉红色宫装的小女子,浓妆艳抹,艳丽无比。 “烟王爷到!”粉墨登场的帝烟遥穿着蓝色千水裙,轻挽白色轻绡,蝴蝶面具覆住半张脸,只露出白皙的下半张脸,饱满莹润的唇轻轻抿着,一身华贵清冷的气质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是――烟王?先有烟王草包废物之名传遍天下,却又在三日前,以一品召唤师的实力打败了身为五品二级的昭和郡主,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烟王请上座。”赤天烈连忙招呼着,帝烟遥拂拂自己的裙摆,坐在名贵的椅子上。 云苍使者是最后来的,对于多余的人她望都不曾望一眼,只是轻轻的啜着自己的茶,像是当家主人一样比谁都悠闲自在。 “开宴!”赤天烈大喊一声,宫女们陆陆续续将珍馐美食端上,珍藏佳酿毫不吝啬,象牙筷,白玉杯,哪一样不是极尽奢侈?这正是为了显示赤麟国富明强而特意摆出来的。 歌舞也开始了,帝烟遥淡淡的吃着东西,优雅无比,直教一些贵族千金惭愧加嫉妒,为什么这个女子吃饭的动作也比别人好看? 帝烟遥自然感觉到几道目光齐唰唰的射过来,其中数赤天炎的最为灼热,还有一道是从对面射过来的,那是千叶太子的目光,帝烟遥不动声色,心思却是千折百转。 最后,她在众人关注的视线中不紧不慢的放下筷子,用锦帕擦了擦嘴巴,问道:“麟帝,今日乾王跟本王说,那对联已经对出,本王倍感欣喜,不知答案为何?” 赤天烈微微一笑,道:“上联是雾锁山头山锁雾,下联便是天连水尾水连天!” “妙啊!”不少学士已经开始赞叹,上联妙,下联更妙。 帝烟遥一瞬间惊愕,莫不是也有人穿到这武音大陆来了?她眼眸低垂,再次问:“不知答题之人何在,可否让本王一见?” 第十五章 、宫宴(二) 赤天烈脸色微变,尴尬一笑说:“其实答出这道题目的并非我赤麟国人,而是御辰太子,太子奇才。” 千御辰谦和一笑,缓缓道:“赤麟帝客气了,烟王爷能出这样的对联,才是真正地奇才。” 恭维?谁不会?帝烟遥缓缓站起身,说道:“太子能为本王解忧,本王实在感激,赤麟上下人才辈出,只是一时没有找到解题的人罢了,麟帝也不用谦虚。” 果然是名声传遍四国的千御辰,听闻其三岁便能读诗经,七岁便能战胜当朝状元郎,十三岁就开始参政,十六岁已经掌握千叶大权,千叶所有皇子无一能比之三分,今日一见,名副其实啊! 见帝烟遥忽然收敛气势,赤天烈微微松了口气。 “烟王爷确实奇才,本太子这里有一问,若是王爷能够答出,相信青凰在王爷有生之年定会屹立不倒。”千御辰是聪明人,在这里提出这样敏感的话题,而且说得这般直白,恐怕是另存心思,顿时这一下将所有人的心都掉了起来。 帝烟遥睫毛一颤,笑说:“太子请说。” “其实这一问不关别的就有关青凰,请问青凰水患王爷自认为可能想出应对之法?”千御辰说,声音磁性好听,如沐春风。(.) 帝烟遥的每间忽然出现一抹自信,黑瞳如电般犀利,她张狂霸气的说:“水患之事本王定能解决,这点事对本王来说算什么?” 所有人一怔,被她的自信所感染,在那一刻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对的没有人事能够拦得住她。 “本太子相信王爷能够解决。”千御辰微微一笑,好像在暗示什么。 赤天炎一听这话就不对,千御辰是知道他们的计划了么?不然为什么说这些话。 “那就承太子吉言,青凰有本王在别人休想夺去。”她说这话时,眼睛直直的盯着赤天烈。 赤天烈心里一阵心虚,目光转向了赤天炎,赤天炎上前解围,开口:“有本王在,谁也休想夺走青凰,本王跟烟王可是一条心的。” 这话没人探其虚实,因为谁都知道这话简直是屁话,如果你真的跟烟王一条心,会千方百计嫁到青凰?鬼都知道你有所图谋。 千御辰向来被断言铁口,说出来的话比预言师还灵,这一下众人看向帝烟遥的眼光都不一样,从千御辰的话里,他们只得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帝烟遥是人才,是治国之才。 帝烟遥缓缓坐下,继续喝自己的茶,赤天炎和赤天烈继续谈笑风生,只有千御辰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帝烟遥。 帝烟遥,难道这么多年的草包形象只是伪装?帝烟遥,你很好,本太子未来太子妃的位子就是你了。 而正在喝茶喝得愉快的帝烟遥丝毫不知道自己被某个腹黑太子盯住了,以致于后面惹出了诸多麻烦。 歌舞还在继续,那不安分的昭和郡主就在此时爆发了:“烟王爷,本郡主还要跟你一比,不知王爷敢不敢?” “本王没心思跟你比,甚是无趣。”帝烟遥头也不抬,她向来没这么无聊,行不? 第十六章 、宫宴(三) “烟王爷,你难道怕了?”昭和继续不怕死的挑衅,终于让帝烟遥正眼看她了。(.无弹窗广告) 帝烟遥缓缓站起,眼眸里一片波澜不惊,道:“昭和郡主,本王记得上一次决斗的条件本王还没提吧?若是你能答应我就跟你比如何?” 昭和脸色唰白,上一次她的确是输了,而且曾说过“条件任你提”的话,如今不能不兑现了,但是她又怎么知道帝烟遥会提什么荒唐无礼的要求?不过,输人不输阵,昭和强装镇定,说:“烟王爷有何要求?” 帝烟遥抿唇一笑,将酒杯遥遥对着昭和,然后仰头喝下去,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祝你好运。她开口,秀眉一挑,笑着说:“昭和郡主,我的要求是你给本王当奴隶,时间不长,五年而已。” “帝烟遥,你别欺人太甚。”昭和亦是拍案而起,叫她给帝烟遥当奴隶?做梦都不行。 赤天烈此时也站起来,脸色阴沉,叫赤麟郡主给她当奴隶,摆明是打赤麟国的脸,打他的脸,顿时说道:“烟王爷,这要求太过分了一点吧!” “过分?”帝烟遥冷笑一声,说:“本王过分,竟是不知道昭和郡主有多不过分,第一次,两国联姻之事她跑来插一脚,本王竟不知一个郡主有这么大的权力,两国之事正是商谈之时,她的行为摆明是不尊重本王,更是不尊重青凰,大殿之上昭和郡主之话若是放在我们青凰,那是应该杖毙的,但是本王念其年幼无知,不予追究;这一次郡主又是三番两次的挑衅,当真是欺我青凰无人?还是欺负我帝烟遥是个草包废物?” “昭和郡主直接向本王挑战,赤麟帝丝毫不管,明显等于默认,此时输了诺言便该兑现,难道赤麟国人都是输不起的人?况且本王叫她当本王五年奴隶只是一个小小的要求,郡主难道想食言?” 她说着,眉间锋芒尽显,咄咄逼人之音在御花园回想,竟然挑不出一丝错处,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一切的错都在昭和郡主身上。 昭和倒退一步,知道自己这次玩大了,求救的目光投向赤天炎,赤天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好像不关完全没有看到一般,只是大步站出来,霸气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烟王之话句句有理,昭和郡主是该自己承担责任,履行自己的承诺。” 昭和郡主再退一步,知道谁也救不了自己了,顿时艰难开口说:“好!但是烟王爷,你刚刚说的话可还作数?” “本王的话自然作数,只要你答应本王的条件,这一次的挑战本王同样接下,只是不知这次比什么,赌什么?”帝烟遥轻轻的为自己斟酒,晶莹的液体自壶中流出,流进那玉杯中流转,酒香便缓缓散开来,是所有人一震,帝烟遥好像完全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或许世上没什么能占据得了她的心。 千御辰勾起浅浅的笑容,很好很好!他未来的太子妃就是要有这样的魄力。 赤天炎眼神复杂,心里忽然一阵懊恼,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我们这一次比琴、棋、书、画!”昭和眼中出现怨毒的光芒,这一次她一定会赢,她就不信帝烟遥草包了这么多年突然就变成万能的,她要帝烟遥当她的奴隶,一辈子! 帝烟遥眼中迸射出一抹自信,放下酒杯说:“好!本王若是输了,郡主有条件尽管提,但是本王是不会输的,郡主若是输了......” “我给你当一辈子的奴隶,并且把我的身家全部押上。”昭和拼了,她改变主意了,若是帝烟遥输了,她要帝烟遥――一条命! 第十七章 、宫宴(四) 帝烟遥缓缓放下玉杯,琴棋书画?她冷笑一声,没有错过昭和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古代的女人都可以这么没脑子么?既然如此,她奉陪。 昭和命人抱着琴缓缓走上台,那琴通体火红,刻着古朴的花纹,阵阵木香传来,沁人心脾,这琴的琴弦是由雪蚕丝制成,寸寸莹白透明,琴的尾部微微翘起,雕刻着一只火红的鸾凤,栩栩如生。众人大惊,没想到天下失传的名琴――独凰居然在昭和郡主的手里。 传说中,武音大陆三大名琴:绿曳、独凰、风迷弹奏出的琴音能蛊惑人心,练习以音驭兽之功事半功倍,是以很多人都在苦苦追求。 独凰?帝烟遥的眉头微微蹙起,接着抿唇而笑,独凰可不是那么好操纵的,一个不好就会被琴音反噬,看来昭和是拼了命都想赢。 众人危襟正坐,等着听独凰琴弹奏出的绝妙琴音。果然不一会儿,那琴声渐起,如流水潺潺,带给人一种极致的宁静和享受,眼前好像出现一副画面,那流水流过高山,浸染晶莹剔透的鹅卵石,就这样慢慢地,慢慢地流下去,奔跑永远也没尽头。 然而,昭和欣喜的脸色忽然一变,手下的琴弦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砸出的是尖锐的走调声,尽管被很努力的压制住了,但是还是惊醒了梦境中的所有人,众人疑惑的看向昭和,发现他们的昭和郡主额头上滚落汗珠,一副很吃力的样子。 流水消失了,然后是杂乱无章的魔音入耳,赤天烈的笑容来不及收敛,就这样僵在那里,他很想逃离,但是再怎么说身为皇上,一定要保持风度与威严。 昭和一口血喷出来,吐在独凰上,众人大惊,急急唤道:“郡主?!” 琴身嗡嗡的动,好像在兴奋着,那莹白的琴弦颤抖着,似乎想要获取更多的鲜血。 昭和的手松开琴弦,她敢保证,再弹下去她一定会走火入魔了。抱起独凰,重重的往帝烟遥面前一放,声音有些不耐的说:“该你了。” 帝烟遥懒得和她计较,看了独凰两眼,微微一笑,叹道:“果然是好琴,火桐木和雪蚕丝的搭配果然是十分独特。”说完,她望向昭和,眼中充满戏谑和讥诮。 晶莹白皙的手指搭上那琴弦,轻轻的拨动,悦耳的声音倾泻而出,好像不费吹灰之力,那琴本该为帝烟遥所用一般,如此自然的声音将他们从那魔音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像是穿过灵魂一般让人震撼,所有人屏住呼吸,情绪跟着那琴声高高低低,如此震撼,只带给如入仙境般的享受。 大家的脸上出现迷醉,就连昭和自己都沉迷其中,怒意不自然被抚平,已经跟随着这美妙的琴音摇摆。 一曲终完,所有人无可自拔,千御辰最先反应过来,发现就连树上的小鸟还有蝴蝶都停止了飞翔,就这样安静的听着。 “好!好!好!”他拍着手掌,将众人从美梦中唤醒。 帝烟遥目光幽深,差一点,还差一点她就跟昭和一样的状况了,功力毕竟太浅,如果她前世的内力全部恢复,她敢保证,弹奏独凰琴绝对没有问题。 昭和有了意识,脸色惨淡,难看之极。 “你输了。”帝烟遥淡淡的说,连头也未抬,但是那语气之中充满的傲气与自信无人比拟。 第十八章 、宫宴(五) “烟王爷言之过早,还有棋、书、画,昭和自信不会输。(.无弹窗广告)”昭和认为帝烟遥能赢纯属巧合,她昭和是赤麟有名的才女,闻名的不是琴,而是书画,就算帝烟遥连棋一起赢了,她后面两局也能绝对扳回来,平局的话帝烟遥就没有资格让她当一辈子的奴隶,当然她不可能会让比赛成为平局,上一次偶然去往含元寺庙拜佛,偶然看见了元空方丈和别人下棋,那棋局摆的便是无人能解的“困凤”,她相信帝烟遥绝对解不开难倒整个武音大陆的棋局,所以她赢定了。 白玉棋盘摆上,昭和一粒粒的将黑白色棋子摆好,心中得意,她记性尤为好,几乎将整个“困凤”的棋局记下。 帝烟遥淡淡的睨了一眼,吐出几个字:“冒牌货?” “什么?”众人不解,齐齐望向她。 “郡主难道是想摆困凤之局?可是郡主学了九成九,最后那一分却是没有学会,棋子摆错了,困凤阵就变成了漏凤阵,不是冒牌货是什么?”帝烟遥手指轻轻一捻,将一粒黑子移了位置,整个棋局发生极大的改变,惊得众人的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昭和手中的棋子“叮咛”一声落下,手指掐入掌心,将掌心掐得一片血肉模糊,没想到帝烟遥连“困凤”也会,难道帝烟遥一直在欺瞒世人?这心计真是太可怕了。 “这一局,我认输。”昭和缓缓说,该死的,帝烟遥,剩下两局我一定不会输的。 帝烟遥微微翘起唇角,其实困凤阵没有错,只不过她把困凤阵改成了“龙虎斗”,“龙虎斗”已经失传,鲜少有人知道而已,昭和自然看不出来,她不会棋,如果昭和纠缠下去,她会――认输! 可是,好像老天也帮她呢! 千御辰的唇边出现深意的笑容,帝烟遥,你连“龙虎斗”也能拿出来吓唬人,还有什么是你你不会的? 书和画连在一起比,昭和这一次让帝烟遥先来,这样她后面的画出场效果才够震撼。 帝烟遥也不拒绝,这一盘过后,昭和就成为她一辈子的奴隶了,可是好像不划算呢!她养一个闲人养不起啊!她是很穷的。 不过为了皇姐,她就不计较了,她敢保证,赤麟绝对会拿出条件来跟她交换昭和郡主,不然赤麟的太上皇肯定是不答应的,就算太上皇答应了,赤麟百姓也是不答应的,这事有关国体,昭和没脑子,居然和她瞎赌,不过正合她意。 毛笔一挥一挥再一挥,没人知道帝烟遥在画些什么,众人揣测纷纷,帝烟遥不会不懂画而在乱画吧!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画已经完全展露出来,她大字一题,教所有人看呆了。 画中是一位女人,有眼的人都认识,那个人是――帝烟遥她自己!寥寥几笔墨笔,帝烟遥的神态与风情完全展现,那女子眼神犀利,目光猎猎,眉宇间一抹傲气给人震撼,张扬而狂妄,清冷而神秘,举手投足之间浑然天成。 从没想过,这么多复杂的气质能在一个人的身上完美的融合体现,淋漓尽致。 第十九章 、宫宴(六) 好个骄傲的帝烟遥,居然自比鸾凤,可是此时却没有一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妥,更多的是深深的叹息与仰望。 昭和心里自知,自己输了,输得彻底,输得很惨,赤天炎连带自己一生的自由都输掉。 赤天烈不由得感叹,昭和的字他们都见过,小巧秀丽,世上女子的字鲜少有人能比,但是比起帝烟遥这大家手笔的字实在是不够看。 帝烟遥冷冷拂袖起身,道:“郡主,接下来该你了。” 昭和脸色早已失了颜色,咬着下唇,涩涩的开口:“我,认输!”她缓缓闭上眼睛,她昭和输给了帝烟遥,从此永世为帝烟遥之奴,永远低帝烟遥一等。 “很好!宁昭和,从今日起,你就是本王的奴隶!”帝烟遥淡淡一笑,有了昭和她同赤麟谈判的筹码又多了一分。 赤天烈心里一颤,动动唇,终是没有说出什么。 “麟帝,本王今日有些累了,就先告退了。”帝烟遥对着坐在金椅上的赤天烈浅施一礼,转身离开,离开之前瞄了昭和一眼:“宁昭和,我的奴,还不跟上?” 这等于直白的示威,她帝烟遥不是什么好人,城门之辱算是逃回来了。 赤天炎目送帝烟遥离开,手不自觉的握紧,帝烟遥,假如当年我没有拒绝你,现在是不是结局也不一样? “昭和郡主,刚刚得罪了。”帝烟遥站在华丽的马车前,浅浅笑道,好像刚刚的事都没有发生过,而她好像是在和极好的朋友问好一样。 昭和甩袖,背过身去,气恼的说:“不知道王爷这话是何意?昭和只是你的奴,担当不起。”她也猜不到帝烟遥在想什么,不过帝烟遥羞辱了她这笔账一定会讨回的。 帝烟遥露出浅淡的笑意,秀眉上扬:“郡主,你该知道两国和亲之人是乾王爷,可是本王并不倾心乾王爷,本王愿意将乾王爷还给郡主。”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很简单,只想和郡主做个交易。” “什么?” “郡主,我可以把乾王爷让给你,不过郡主,本王要保下青凰江山十年不落入赤麟手中,至少也不会落入其他国的手中,郡主,我的意思你可曾明白?”帝烟遥眼神如炬,看向了天空中高挂的一轮皎月。 “你想拿本郡主来同皇上交换保住青凰条件?”昭和郡主眉一皱,她身为赤麟子民,又是太上皇亲封的昭和郡主,怎么可以同他国王爷商量损害赤麟的事情?这是谋逆。 “郡主英明!” “不可能!”昭和郡主一口回绝。 帝烟遥慢慢走近她,看着她精致的眉眼,倏地笑出声,她轻轻的说:“昭和郡主,你信吗?就算不利用郡主,本王照样可以保青凰不倒,不过是不想多费力气罢了,本王可是很懒的人。但是,郡主,乾王爷只有一个,若是错过了就没了,郡主当真不考虑一下?” 她笑,笑得像个妖精,这皇宫外的无边景色都失了颜色。 昭和心中犹豫着,犹豫着,最后,她咬牙,点头:“成交!你想让我做什么?” 第二十章 、我只要一个条件(一) 赤天炎殷勤了,每日必定会往使者馆跑,来了就自顾自的坐下,喝茶,盯着帝烟遥喝茶,喝完了就走,他不信帝烟遥的眼里不会停驻他的身影。 帝烟遥心知肚明,直接无视,她就是要让赤天炎知道,欺负她帝烟遥可不会有好代价的。 翌日,阳光明媚,天气晴朗。 一人身着蓝色祥云银边绸衫,腰间挂着极品白玉,往帝烟遥这边翩翩而来。 “御辰太子好兴致,怎么?找本王有事?”帝烟遥眼中不动声色的闪过一抹戒备之色,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好惹的主,腹黑程度比起她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定要小心应付。 千御辰轻轻摇着扇子,指了指天空,无比诚恳的说:“遥儿,今日天气正好,我来邀你出游,不知可否赏脸?” 轻轻皱了皱眉,她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但是考虑到或许这次出游是个绝佳的好机会,她点头:“荣幸之至!” 两人慢慢的散步,一直走到了湖边,意外的没有冷场,千御辰知晓的东西极广,说出话来妙语连珠,就是帝烟遥这种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人也被他的话吸引,听得津津有味。 直到,千御辰缓缓开口:“本宫还差一位太子妃,只是总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想我现在找到了。” 帝烟遥如此聪慧之人,怎么会听不懂,但是还是装傻充愣道:“御辰太子,那么本王恭喜你了。[.超多好看小说]” 千御辰也不恼,只是淡淡的笑:“我看中的人如果肯成为我的太子妃,我一定好好珍惜,真心以待,并且我愿意以千叶江山为聘,许她未来皇后之位。” 若是别的女子听到这种话,又是从一位极品美男的口中说出,定会欣喜若狂得抽过去,但是,她帝烟遥不是一般的女人。帝烟遥眼神复杂不明,千御辰的话她半句都不信,她可没忘记赤麟千叶虎视眈眈,还有家中那位谪仙般的男子,是云苍的世子,三国凑齐,都在打着青凰的主意,现在相信他们的话简直是见鬼。 “那位女子好福气,本王恭喜御辰太子。”帝烟遥再次恭喜,明显是不想继续那个话题。 千御辰眼神一暗,不愿意,但是很快,他的心里涌起斗志,帝烟遥,总有一日你心甘情愿会成为我千御辰的女人,千叶的太子妃。 帝烟遥正欲开口跟千御辰谈谈青凰国事,没想到赤天炎大步从对面走来,不悦的看着两个人,开口道:“太子,烟王!” “乾王爷!”千御辰对着他微微颔首,没想到赤天炎直接忽视他的目光,转头看向帝烟遥,一字一句的说:“烟王爷,皇上想请王爷进宫商谈和亲事宜。” “既然如此,御辰太子,我们下次再聊。”她跟随着赤天炎远去,千御辰眼神一凛,恐怕不只是商谈和亲事宜这么简单吧!帝烟遥,很期待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路上,赤天炎一言不发,紧蹙着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很明显是在生气,他很想大声质问帝烟遥为什么会和千御辰单独混在一起,但是忽然想起,自己没有资格去问她,只好将一口气憋在心里。 帝烟遥沉默,还是沉默,就这样两人一路尴尬的进了皇宫。 “麟帝,不知和亲之事是否有变更,有何需要商谈?”帝烟遥不留情面的将他们的谎言戳破,和亲之事早已经定下,怎么可能还要商谈。 第二十一章 、我只要一个条件(二) “烟王爷,朕想你心里很清楚,不知王爷想要什么才肯把昭和郡主放回来?”赤天烈直接开口,帝烟遥聪明,他这个当皇帝玩弄权术的又能差到哪里去? 帝烟遥眼眸含笑,嘴唇微微勾勒清浅的弧度,道:“麟帝果然爽快,本王也不想要什么,只想保青凰屹立不倒而已,只要麟帝签下十年不侵犯青凰的合约,本王就放了昭和郡主。” “这……”帝烟遥这分明是让他们退出争夺青凰的战斗之中,江山和昭和比起来,还是前者重一些。 赤天炎站在一旁不语,许久,抬起头,道:“帝烟遥,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你不会,若是你杀了我,你永远都得不到青凰的半片土地,当然若是麟帝觉得这个条件过重的话,我青凰也愿意割地给你,给你三座城池。[]”帝烟遥笑,好像三座城池对于她来说不足轻重,她睨了赤天炎一眼道:“就当送给赤麟的聘礼,如何?当然,昭和郡主也是可以还给你的。” 有些东西,别人送的,不一定能要,这句话在很久以后,赤天烈得到了惨痛的教训。 赤天烈还在拧眉思索,却听苍老的声音从后面响起:“答应她。[.超多好看小说]” “父皇!”赤天烈和赤天炎同时叫出声,身着紫色衣袍的男人慢慢的走进来。 帝烟遥凝眸,这就是赤麟的太上皇?她走过去浅施一礼:“见过赤麟太上皇。” “你就是青凰烟王?”太上皇一双眸子精光四射,盯着帝烟遥,然后连连点头:“好!很好!很好!怪不得国师说你是青凰的救星,有你青凰就不会倒,果然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 帝烟遥垂睫,笑着说:“太上皇谬赞了!” 赤天烈也适时的走出来,点头说:“朕答应你,现在就命礼部尚书去拟定圣旨。”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告退了,昭和郡主正在大使馆做客,若是玩腻了麟帝可一定要派人来接她啊!”这句话已经表明了帝烟遥的态度,她大步走出去,心情十分之好。 在宣纸上,狼嚎毛笔挥下一串字迹,帝烟遥将纸卷入竹筒中,绑在信鸽的腿上,这一个好消息当然要尽快传给皇姐,只是三座城池的事有些不好解释,她深叹,然后眼中出现坚定,不管如何,青凰她是保定了。 帝凤遥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眺望着赤麟的方向,身旁一个婢女给她披上衣裳,道:“女皇,城楼上风大。” “唉!也不知道遥儿什么时候回来。”帝凤遥眉间出现一抹浅浅的哀愁,忽听有急促的脚步声靠近。 “女皇陛下,烟王爷来信了。”那士兵将竹筒捧到帝凤遥面前。 帝凤遥一喜,将纸条从里面取出,只见纸上写了几句话:赤麟许我十年不侵犯青凰,皇姐再勿担忧,遥儿不日就归,皇姐请勿挂念。 她拿着纸条,跟拿着宝贝似的,帝凤遥喃喃道:“马上就要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第二十二章 、赶往封县(一) 一切事情尘埃落定,是时候归国了,然而,帝烟遥宫宴光彩四射之事传遍了整个武音大陆,人们心中的废材烟王爷一下子颠覆了形象,变成了无所不能的青凰第一才女。 依旧是青凰的使者团,待遇很明显就不一样了,走的时候乾王率领赤麟国民欢送十里,帝烟遥坐在高头大马上,一眼便望见了霸气沉着的赤天炎,他的眸子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已经入了青凰边界,帝烟遥却在此时停下来,看着岔路口,指着其中一条小路问道:“往这边走能走到什么地方?” 她身旁一个官员顿时回答道:“这边通往郯城,然后便是阳县,再然后便是封县。” 帝烟遥沉默半晌下了命令,说:“本王想要赶往封县查探民情,你们速速回归凤都,助皇姐操理事务。(.无弹窗广告)” “王爷,使不得啊!封县大水刚过,疾病甚多,要是伤了王爷凤体这可怎么办?”另一个官员出来劝阻,烟王如今是青凰的骄傲,若是她出了什么事,青凰好不容易稳定的状态又会倒塌。 帝烟遥挥手,淡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我意已决,无须多言。”说完,马鞭一扬,宝马飞快的往那小路中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灼灼烈日高挂当空,绿树成荫的小道上一匹宝马飞奔而来,所过之处无不扬起一阵灰尘。 只是,那马背上的人影将缰绳一勒,鲜艳的红唇吐出几个字:“谁?出来!” 树林里一阵沙沙的响动,十几个人从里面跃出来。 其中一个娇小的女人看着帝烟遥,眼中精光四射,闪过贪婪,垂涎的说:“嘿嘿!好漂亮的女人,看她的着装是个富贵人家的,大姐头,我们这回发了。” 那被称为“大姐头”的女人一看,打心里觉得帝烟遥不简单,不过想想自己的人这么多,难道还打不过她一个?顿时心里也硬气了几分,看着帝烟遥道:“打劫,将身上的钱财全部拿出来。” 帝烟遥的唇边噙着一缕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就个地方都有打劫的,刚刚受到自然灾害迫.害的百姓怎么活?她眼眸子一眯,说:“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上!”一言不合,直接动手,身后的小喽喽都冲上去,只要抓住了这个女人,今晚上就有肉吃了,好久没尝到肉味了。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帝烟遥一脚一个将她们踹飞,冷冷道:“难道你们也是用这种方式打劫过路的百姓的?” 大姐头有些胆怯,没想到居然碰到了武林高手,听到帝烟遥的话,她有些气愤,连忙说道:“我们从来不打劫无辜百姓,只打劫那些穿金戴银的富贵人。” 帝烟遥心里有了深思,都是贫苦人家,只是为了生计才会做这种事情,否则所愿意弃良从贼,还是青凰的管治不够啊!她慢慢开口:“你们当真没有打劫过穷人?” “当然没有。”大姐头见帝烟遥不信,竖起两根指头,说:“我凌瑶向神女娘娘发誓,从来没有打劫过穷人。” 帝烟遥点点头,动了动唇:“我信你便是,以后你们不要再做强盗了,跟着我吧!我可以让你们不愁生计,不过你们必须得替我办事。” 这句话说出口,大家都愣住了,一个像兔子一样的小女孩跳出来,质问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好人,要是你让我们帮你干坏事,我们宁愿当强盗。” 帝烟遥的眼里闪过赞赏,这个女孩不错,是个聪明伶俐的可塑之才,她盯着那个女孩慢慢说:“本王是青凰烟王,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们做坏事的,本王可以对神女娘娘发誓!” “烟王!”众人异口同声,惊讶的叫出声。 第二十三章 、赶往封县(二) “不错!如今本王正要前往封县巡视民情,你们就跟着本王吧!”帝烟遥淡淡的说,有了几个人在身边,刚好也能使唤。 几人同时一喜,大姐头开口说话:“谢谢烟王爷,我们定当跟随王爷,绝无二心。”烟王爷的事迹他们也听说过了,帝烟遥这次来到封县,封县的日子一定可以好过一点。 又行了一天,已是封县,帝烟遥看着那些流落的人凄凄惨惨的模样,一阵心酸,自然灾害对人们的影响最是深大,多少人在灾难中颠沛流离,失去家人。 “不知县官的府邸在哪里?衙门又在哪里?为何这些人都没有人救援处理。”帝烟遥问身后的人,灾银不是已经拨下了吗? 大姐头凌瑶气愤的说:“县官哪里管事?闭门不见,在家里大吃大喝,也不管难民,恶仆仗势欺人,对着难民看着不爽就是一阵毒打。” 帝烟遥双拳握紧,竟然还有这种事情,顿时眉毛一挑,冷然道:“走!去县官府邸。” 县官的府邸修得十分华丽,比起朝中的大官员府邸丝毫不差,帝烟遥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尤为气愤。 凌瑶聪明的上前去敲门,然后大门一开,那家仆一看,面生,不问三七二十一就不耐烦的说:“走,走,走,县官大人正在睡觉,没时间管你那点破事。” “哐当――”门又关了,帝烟遥眼睛一瞥,目光如冰:“直接撞开!” 凌瑶会意,一脚将大门踹开,这倒让帝烟遥刮目相看了,看来凌瑶的功夫还算可以。 “大胆!竟然敢到县官大人这里来挑衅,来人啊!将她们捉起来。”猥琐的管家大喝,身后所有的恶仆全部冲上来。 两方混战,帝烟遥却是看也不看,捏住那女管家的脖子,十分平静的说:“走!带本王去见你们的县官大人。” 糜乱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女人的吼声还有男人的喘声交杂着,女管家战战兢兢的指了指这扇门,帝烟遥会意,一脚将门踹开,入眼的大床上,一个面黄肥胖的女人骑在一个姿色较好的男人身上,两具白花花的肉体交缠着,见到有人进来,那女人转过头,看着帝烟遥大喝:“谁?谁让你进来的?来人啊!将她拖出去砍死。” 帝烟遥眉间煞气横荡,冷哼说:“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砍本王的脑袋。” 本王?那女人呆了,看见帝烟遥腰间束的七龙玉佩,全身一颤,从床上咕噜噜的滚下来,赤….裸着身体,趴在帝烟遥的脚下,连忙磕头道:“烟王爷饶命啊!烟王爷饶命啊!” 那床上的男人呆了,面白如纸,耳根子却是通红,赶紧从床上下来,也跪着道:“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帝烟遥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嫌恶的不动声色的将头转向一边,说:“把衣服穿上!到正厅来与本王说话。” 女管家吓得尿裤子,倚着墙壁的身体慢慢滑下,天啊!她居然是烟王爷。 封县女官赶紧把衣服穿上,颤巍巍的看着帝烟遥远去的背影。 前方的人还在打架,帝烟遥大喝:“谁再跟本王的人动手,杀无赦!” 这一句话直接把所有人吓得震三震,女管家立刻挥手:“烟王驾到,所有人谁再放肆,杀无赦!” 第二十四章 、色诱烟王(一) 顿时,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帝烟遥坐上正厅的高位,马上就有人来给她奉茶,居然是顶级的龙井,这龙井可是只有朝中大员才能享受得起的茶叶。[] 能买得起这种茶叶,也不知那女官私吞了多少银两。 一会儿,女官衣服整齐的过来了,让王爷等,她可不敢,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她恭恭敬敬的大施一礼。 帝烟遥将茶盏重重的一放,陡地大喝一句:“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女官浑身一颤,心里暗叫不好,望向帝烟遥身旁的奴才,眼熟得很,不正是被她赶出封县的那群野民吗?她低头,好似极为害怕,故作糊涂:“下官不知,请王爷明言。[.超多好看小说]” “好个不知。”帝烟遥将那滚烫的雨前龙井泼在她头上,怒然道:“本王竟不知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县官,也能喝得起这种名贵之茶,朝中如今正是节俭之时,就是连皇姐都喝不了这么贵重的茶叶,你说本王应不应该治你一个奢侈淫风,败坏国纪之罪?” “王爷!”女官大呼,连忙磕头:“这是别人赠予下官的,并不是下官想要的啊!” “那就是贪污受贿之罪?”帝烟遥狠狠的将她一脚踹开,这种人离自己这么近,只会脏了自己的眼。 “没有没有,下官并没有贪污受贿,这是下官的亲朋好友体恤下官辛劳,送给下官的。”王爷又怎么样,亲朋好友之间的礼尚往来你管不着,那女官眼中出现一抹恶毒,王爷又怎么样,在封县她最大,还敢踢她,真惹急了她,她就一不做二不休,将罪名推在那群刁民的身上。 “哦?体恤你的辛劳?本王不知你辛劳在何处,朝中灾银已经拨下,为何县里还有那么多难民没有处置?”帝烟遥似是嘲弄,嘴边绽放不屑的弧度。 “下官……下官……”女官连忙磕头:“此事是下官的错,大水刚过,下官整日忙东忙西,一时将他们忘了去,下官马上处理此事,马上处理此事。” “不用了,本王已经派人前去处理了,你就在这里好好的说一说自己的罪状。”帝烟遥喝住欲走的女官,只有让她说出自己的罪行,才能将她绳之以法。 “下官不知下官犯了什么罪!”女官继续死鸭子嘴硬,壮着胆子说。 “罢了,明日升堂,本王亲自来!”帝烟遥知道自己杀了她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这样做朝中官员听说定会不服,她要的就是他们服服帖帖。 女官浑身一颤,这下糟了,要是那群刁民闹上公堂,那可怎么办?真得回去好好想想对策。 脸上不露任何表情,只是眼中闪过的恐慌让帝烟遥捕捉到了,她很满意这种反应,大步离开,一切明日都会有分晓。 “大人,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女官回到房中,她的夫侍连忙贴上来服侍她。 “王爷来了,恐怕我们没有好日子过了。”她也听说过帝烟遥有所转变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帝烟遥变得这么彻底,让她都不敢相信。 都说帝烟遥嚣张跋扈,胸无点墨,好色成性……好色?有了!女官眼睛一亮,她就不信帝烟遥变来变去,还能抵抗美色的诱惑。 她执起身旁夫侍的手,柔声说道:“绿芽,我有事求你,绿芽,你今晚去服侍王爷!这可是很多人都求不来的荣幸呢!” 绿芽脸色一变,嘴边勾起苦涩的弧度,但是很快便隐藏的很好,他乖巧的点头:“绿芽知道了,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第二十五章 、色诱烟王(二) 女官一喜,自己的这位夫侍天生美艳,是封县出名的美男子,为她办成了好多事情,如今这一次也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不过一会儿,天便黑了,明亮的华灯点起,整个院子也显得十分通透,一轮弯月高悬天上,淡淡的银辉洒下,遍地生霜。 帝烟遥还未睡,在房间里安静的坐着,欣赏窗外的景色,品着热茗。 “嘟嘟――”是敲门声,帝烟遥凛然一喝:“谁?” “回王爷,是县官大人怕王爷深夜寂寞,派草民来服侍王爷的。”绿芽娇颤的声音传来,如春风入耳,听得人心里直痒痒的。 帝烟遥想了半晌,淡淡的一哼:“进来吧!” 门被推开,娇弱的男子轻轻走进来,看见那宛如天神般的女子,顿时脸上通红。 “你是来服侍我的?抬起头来,给本王看看。”帝烟遥扼住他的下巴,对着烛火看得明白,手倏地一松,面无表情的赞叹道:“不错,姿色不错,难得能入本王的眼,你们县官大人真是辛苦了。” “王爷!”被这样高贵的女人称赞,绿芽不免脸红,只好娇嗲的低声唤了一句。 帝烟遥目光淡淡扫过那窗花,如果她没猜错,还有人在门外偷听,这样想着,帝烟遥命令着说:“既然是你家大人派你来服侍本王的,还愣着干嘛,脱衣服。” 声音如此之大,怕是整个院子的左邻右舍都听到了,绿芽咬着唇,如小白兔一般,手指颤颤的解开宽大的斗篷,一看,里面只穿着纱衣,是青凰国的男人用来取悦女人的纱衣。(.好看的小说)该遮的地方一点没遮,整个人穿了衣服跟没有穿一样,比现代的情趣内衣更为惹火。 帝烟遥很平常一般,脸上也没有多大波动,只是冷冷的命令说:“过来!” 绿芽听话的走过去,停在帝烟遥的面前。 大力的将绿芽一拉,绿芽就跌入她的怀中,帝烟遥凑近他的耳朵好像是在挑...逗他一般,说道:“本王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待会给本王叫出声,你懂的?嗯?” 灼热的气息喷上他的脸,绿芽只感觉酥酥痒痒的,他脸上的表情一僵,他明白帝烟遥的意思,只是这么羞辱人的事情怎么可以做,这让他怎么叫得出口? “放心,今日帮本王把戏做完,本王带你入京,让你享受好日子,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你是她的夫侍吧!这种狠心滥情的女人不要也罢,本王替你寻一痴心的女子,此生只有你一人,疼你宠你。”今日她破坏那女官好事之时,看到的男子好像就是眼前这个。 绿芽心动了,青凰所有男子不就是想找个疼爱自己的妻主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愿意。 帝烟遥轻轻的啄了一下他的唇,眼眸却是专注的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人影,她忽然吐出一个字:“叫!” 衣服滑下,露出半个香肩,由于绿芽挡住她身体的缘故,从外面看,是衣服全脱了。 绿芽配合的叫出声,发出呻……吟的声音,好像床第之上格外兴奋的叫声,一声声入耳,让人耳红心跳,缠绵荡漾的声音很快就充斥整个房间。 再听听动静,外面所有的人都走了,帝烟遥满意的推开眼前的男人,捡起地上的斗篷,亲自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关心的说了一句:“今日谢谢你了,穿好衣服,别着凉了,本王说过的话自然算数的。” 绿芽垂下头,刚刚那难为情的叫声他也不知道怎么发出的,帝烟遥从头到尾也不过是轻轻的啄了他一下,不过光是这样,足以让他十分满足了,王爷这么优秀的女人,是天下所有女人都该仰望的,这就是他刚刚的想法。 “你能不能把那个贪官的罪证给我?”帝烟遥淡淡的问,她不想利用任何人,但是有必要的话,她也是可以牺牲任何人的,这个贪官不止是胃口大,就连胆子也很肥,不要以为她没有看见她低头瞬间眼中闪过的毒辣。 第二十六章 、惩治女官(一) “回王爷,我记得妻主有一次喝醉了酒,跟贱民说过,她有一本账本放在了密室里。”绿芽微微蹙了蹙眉,他好像记得妻主是这么说的。 帝烟遥眼睛一亮:“哦?那你可知道密室在哪里?” “王爷!”绿芽咬了咬唇,说:“没有,贱民不知道那密室在哪里,妻主的公事从来不告诉我。” 好一个封县女官,连枕边人也防着,这一步步的做的实在是太绝了。 “好了!绿芽,你以后不要在本王面前自称贱民了,这是本王给你的特权。本王还得做戏给那个贪官看,你就在这里歇一夜吧!床给你,快点去休息吧!”帝烟遥淡淡的说,对于帮过她的人,她从来不吝啬任何爱护之心。 绿芽十分感动,立刻摇头:“王爷,使不得,你是千金之躯,怎么可以把床让给我,贱……绿芽受不起。”本想说贱民二字,却被帝烟遥颇具威胁的目光一瞪,说不出口了。 “就这么定了,难道你想忤逆本王?”帝烟遥坐在软椅上,单手撑着头,很快便入睡了。 绿芽见到帝烟遥睡了,终是回到床上睡,他哪里知道帝烟遥是浅眠之人,绿芽的一举一动她都知道,而且是故意装出来的笑意。 一夜好眠,帝烟遥从椅子上站起来,发现自己的腿有点麻,绿芽早已经穿好衣服,端着水盆进来了,看见帝烟遥的状况,他心中出现感动,就是妻主也没待她这般好过。 他连忙上前去搀扶,将帝烟遥扶到床边,说道:“王爷,我给你揉揉腿吧!” 帝烟遥知道他是一片诚心,如果不答应,这个男人怕是不安心,顿时点点头:“也好!” 轻轻的褪去她的靴子还有袜子,绿芽的手很灵巧的帮她揉捏着,帝烟遥的脸上出现满足,很舒服,比现代的按摩师傅还厉害。 绿芽的脸上闪过一抹娇羞,其实能伺候王爷千岁真的是一种福气。 女官带着人进来时就是这样一幅景象,脸上出现一抹尴尬,这个绿芽,不会真的爱上了王爷吧!不过想想身为王爷,何其尊贵的人,肯定不会要他这个残花败柳,心里不禁稍稍平衡了点。 “叩见王爷金安!”女官笑眯眯的开口,满脸堆笑。 帝烟遥看了她一眼,好像十分高兴一般的说:“刘大人,你的眼光可真是好,这个小美人可真是味道够爽,销…魂,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绝色,比起凰都的美男可是一点不差。” 女官名叫刘芳,一听,笑逐颜开,看来绿芽果然没有负她所托,将帝烟遥哄开心了,于是连连谄媚的点头说:“王爷有所不知,这绿芽可是封县第一美男呢!王爷若是喜欢可以送予王爷。”她也舍不得绿芽,这么一个娇弱的美人看上去养眼,床上功夫也够味道,不过若是能用他来得到王爷的赏识,升官发财的话就太好了。 “好!这个美男深得我心,哈哈!刘大人,你放心,以后你有好日子过了。”那好日子三个字格外怪异,但是刘芳也没有往深处去想,只是一个劲儿的高兴。 “诶诶!王爷喜欢什么美男,下官都可以找来给王爷。”刘芳一听,连忙讨好,王爷都把话说出口了,这说明以后自己的官职更大了。 绿芽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由暗地里摇头,自己居然跟了这样一个人,轻易就能叫自己的夫侍去服侍别人,轻易就能把自己送出去。 “呵呵!走吧!该升堂了。”帝烟遥把自己的鞋袜穿上,笑语盈盈道。 第二十七章 、惩治女官(二) “还要升堂?”刘芳眼睛一瞪,眼睛不动声色的瞟了绿芽一眼。 帝烟遥微微一笑,说:“那是当然,不升堂我又怎么知道大人的功劳,又怎么给大人,嗯?你懂得?!” 刘芳一听,喜笑颜开,原来王爷有安排,要给她升职,来个歌功颂德,顺理成章,这就好办了。 一群人往衙门里走去,帝烟遥对着凌瑶的耳旁吩咐了一句,凌瑶点头领命下去。 街上贴满了告示,那黄色的纸张上写着:“烟王升堂,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所有封县子民皆可前去道明冤情,烟王为大家做主,绝不徇私枉法。” 众人纷纷上前去围观,一看,都欢呼起来,往衙门的方向去了。[] 做完这一切,凌瑶并没有回到帝烟遥的身边,而是往县官的府邸去了。 帝烟遥坐在高堂之上,刘芳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忽然,鼓声阵阵,帝烟遥勾起一抹笑容,大拍惊堂木:“何人擂鼓,带上来!” 一个青年汉子被两个捕头带上来,那青年汉子微微抬头,看了帝烟遥一眼,立刻跪下行礼:“草民叩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堂下之人,有何冤情,报上来。”帝烟遥淡淡的说,那语气中带着天然的魄力与威压,没有人敢不服。(.) 被帝烟遥一问,那青年汉子捂着嘴巴嘤嘤的哭起来,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王……王爷,我要状告的人就是县官,她这个恶官,害死了我的妻主,王爷,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哦?”帝烟遥眼眸一眯,说道:“其中实情,细细道来。” 刘芳浑身一颤,糟了,这个人她认得,叫王晓,他的妻主因为得罪了她,被她乱棍打死了,早知道自己应该把他一起解决掉。 “几个月前,我的妻主从外面做生意回来,赚了点钱,把我带到衣服铺子里做新衣服,结果就碰到了这个恶官,和妻主看中了同一匹布,然后就把妻主拖到一边,命人乱棍打死,可怜妻主至今大仇未报,尸骨未寒,今日我王晓哪怕丢了性命也要替我的妻主报仇。”那汉子极力的压抑自己想当场杀死刘芳的冲动,眼睛狠狠的瞪着那恶毒的女人,好像要把她瞪出几个大洞。 “竟然有这样的事?”帝烟遥大拍惊堂木,若是细看,便能看到,那惊堂木被拍出了裂缝,她的目光投向刘芳,带着森森寒气,让人冷汗直冒。 刘芳立刻一跪,大呼冤枉:“王爷,下官绝对没有做这样的事情,这个贱民是在冤枉下官啊!” “王晓,你可有证据?” “草民,草民没有证据,不过好多人都看见了。”王晓一张脸憋得通红,小声的说,他实在是不甘心,所以就来告状了。 “既然没有证据,你的所有话就不成立,来人,将他带下去。”帝烟遥眼睫一垂,这个刘芳的手段倒是挺狠的。 王晓被帝烟遥的话说得全身一震,然后双目恶狠狠的瞪着帝烟遥:“什么有仇报仇,有冤报冤,都是骗人的,你是王爷也就是官,自古以来官官相护,帝烟遥,你不配坐在那高堂之上,头顶顶着那牌匾上的四个字。” 那高高的牌匾上四个大字成为明晃晃的讽刺:明察秋毫! 这么草草的结案,刘芳心里得意了,手指轻轻的在腿上敲着,做着白日梦。 官啊!” 第二十八章 、惩治女官(三) “下一个!”帝烟遥高声唤道,一个又一个的人走进衙堂里来,毫无例外被帝烟遥草草的了结之后,人都被请了出去。 她的脸色越来越沉,很好很好!她听到了什么?这个刘芳居然犯了数十宗罪,罪大恶极,封县百姓哀声载道,有苦难言,都屈于她的淫威之下。 凌瑶回来了,对着帝烟遥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帝烟遥脸上一喜,挥手,将刚刚上来告状的几十名人全部唤上来,猛一拍桌,大声道:“本王听了你们所有的状词,现在决定……” 刘芳的心中忽然出现一股不好的预感,听着帝烟遥的话越发的怪异。 她走近刘芳,大声一喝:“刘芳,你好大的胆子,居然犯下如此大错,青凰有你这种恶官实在是国之不幸,现在本王决定,来人,将刘芳拖出去,游街一圈,午时三刻,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你……”刘芳指着帝烟遥全身颤抖着,是被气的,任谁也不能接受如此落差,她压下心中的怒火,袖子一甩,道:“有何证据?若是拿不出证据,下官不服。” “很好!你要证据是么?这是什么?”帝烟遥拿出一本账本,这本账本正是刘芳贪赃枉法的证据,她一笑:“刘芳,你真觉得本王是个草包王爷,会听你的话么?来人,将她拖下去,立刻处决。[]” 刘芳哈哈大笑,眼露凶芒:“帝烟遥,你收了我的贿赂,居然给我来这么一招,哼!你就是王爷又怎么样?我才是封县的王,你以为这么多大人来到我封县,没有查出我的罪行是因为什么?因为接受了我的贿赂?不不不,如果她们揭发了我,命就难保了,接受贿赂只是顺便。如今,我百般讨好于你,甚至让自己的夫侍服侍你,你这般不知好歹,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在刘芳心目中,一个三品召唤师根本不足为惧,这一代的厉害人物全部被她收买了,其中三品召唤师多的是。 帝烟遥听着这话,反倒是笑了:“终究是把你的真面目给逼出来了,本王不知你的身后是有多大依仗,居然连朝中大员也怕你,但是他们怕,我可不怕,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 “呼――”尖锐的哨声一响,几十个高手从房梁上跃下来,皆是身穿黑色劲装,帝烟遥凝眸一看,其中有不少连青凰凤主也头疼的江洋大盗,还有那骨牙图形,看着怎么这么眼熟?难道是骨生门的人? 骨生门,是几年前崛起的组织,高手众多,坏事做尽做绝,偏偏无人查得到它的总部在哪,朝中不少重量级的忠心臣子都被杀害了,所以皇姐十分头疼。 “骨生门的人都在,刘芳,本王看你不止是封县县官一重身份吧!说,你是哪一国派来的奸细?”帝烟遥丝毫不惧,目光凌厉的望向刘芳,眸中蕴含的滔天大怒几乎要把她湮没。 “嘿嘿!帝烟遥,你命不久矣,有什么问题到地狱去问阎王吧!来人啊,给我上。”她一声令下,所有人纷纷往上冲,发动召唤术,五颜六色的光芒升腾,让人眼花缭乱。 第二十九章 、惩治女官(四) 衙门里的人被吓坏了,那些个告状的缩在一旁,帝烟遥纵身一跃,在众人始料未及中飞了出去。 刘芳冷冷一哼,跟着飞出去,想跑?没那么容易。 她哪里知道,帝烟遥之举是为了保护百姓,她根本不惧任何人,哪怕此时自己处在劣势。 帝烟遥跟那些人战在一起,十指一动,黄色的光芒一闪,三品召唤书出现在两掌之间。 一页页的白纸上出现凶猛的野兽,她眼眸如海般深邃,厉声唤道:“飞天鹰,出来。” 巨大的灰色老鹰在天上盘旋,凌厉叫着,好像感受到主人愤怒的心情,直接向众多人中的一个伸出爪子。 宝剑一出,帝烟遥的匕首如鬼魅一般,每每出现在别人的身边都让人猝不及防,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抹了脖子。(.) 她是黑暗的王者,暗杀之术是她最大的底牌,她自信在这个大陆上还没有能比她的暗杀之术更厉害。 不一会儿,大批的人已经倒下,而那本召唤书的颜色也在不断的变化,从黄色变成浅绿色、青绿色、墨绿色、到最后是极致的绿,满满的荧光能量还在进化,终于一瞬间冲破绿色,变成了没有一丝杂色的青。 五品召唤师,成! 这并不是解决掉一群杀手就能有如此飞跃,而是在战斗之中,帝烟遥领悟到了这些法门,一下子就有了质的变化。 见自己的人在飞快折减,刘芳愤恨极了,决定自己的出手,胸前不远处蓝色的召唤书浮立在半空中。(.) “三头蟒!”最先出现的并不是壮如树干的身体,而是三颗巨大的头颅,在半空中摇晃着,尖利的如淬了毒的牙齿散发幽幽绿光,相信被咬一下就会立刻死去。 长长的尾巴一扫,衙门外的树被拦腰折断,路过衙门的百姓像逃难一样远远躲开看着,衙门里也有不少人在门缝里观看战况。 帝烟遥抿唇一笑,这大概是刘芳的最强招数,不知道自己如果杀死了这个东西,自己的能力又会怎么样。 眼眸子一眯,她直接飞起,前世拥有的内力也恢复了几成,足以与六品四级的召唤师一拼了。 骑在飞天鹰上,三头蟒很快就注意到了她,闪电般的速度向帝烟遥袭去,哪只帝烟遥的速度更快,一晃就晃到了三头蟒的背后。 三头蟒庞大的躯体一转,又扫坏了几栋房屋,幽绿的眸子紧紧盯着帝烟遥,眼中充满戾气。 帝烟遥每次都是危险的躲过,把众人的心看得一颤一颤。 她眼瞳蓦地一缩,好机会,她一跃,手中的匕首比身体的反应更快,狠狠的切断三头蟒的七寸,她再一用力,匕首顺着蛇皮滑下,划出又长又深的口子,血溅了帝烟遥一身。 “嘭――”三头蟒的身体不见了,在天地间消失,刘芳站在一边猛地喷出一口血。 帝烟遥在上面跟三头蟒打了这么长的持久战,精力也耗尽了,内力没有完全恢复,果然是坚持不了很久。全身的疲惫忽然被扫空,全身蓝光一闪,那久久浮在半空的属于她的召唤书蜕变成了蓝色,一下子飞回他的手里。 看也不看刘芳一眼,帝烟遥冷冷的吩咐:“来人啊!将刘芳绑了,就地处决!”刘芳此时已是废人,奈何不了别人,但是她怕再生什么变故。 召唤师的召唤兽也是划分等级的,死掉一只就根据它的等级减掉一级,这三头蟒是五品四级,已是最强大的底牌,所以死掉之后刘芳就变成了废人。 不久后,凌瑶进来禀告情况,露出欢愉的笑容:“王爷,事情已经办好了,刘芳处决掉了,封县百姓都很高兴,称赞王爷为青凰的第一王爷。” “嗯!”帝烟遥微微点点头,很满意,得民心事情就更容易办成一些。 “对了,王爷,从刘芳身上掉出了这个。”凌瑶掌心一摊,是一枚小小的银色令牌。 第三十章 、赤天炎下嫁(一) 那令牌之上雕刻着凶面獠牙的花纹,摸了摸,这制造令牌的材料她竟然没有见过,她不由得皱皱眉,刘芳藏得可真深,这令牌是骨生门的令牌,而且看样子刘芳在骨生门的地位还不低,但是骨生门到青凰来有什么目的?这个就值得人探究了。(.无弹窗广告) 她将令牌放入怀中,回去定要让自己的暗卫去查一查。 不过一会儿,那凌瑶的手下已经全部进来了,其中那个敢直视她的眼睛反驳她的话的小姑娘也在其中,帝烟遥将她叫道身前,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姑娘低下头,怯怯的回答说:“回王爷,草民名叫萧小七。” “小七?不错,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凌瑶,本王任命你为封县新一任县官大人,刘芳私吞的银两全部交给你,你要好好的造福封县百姓,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啊!”帝烟遥说,这个小七是个好苗子,可以培养培养,说不定能成为自己的干将,而凌瑶,有爱民如子之心,相信封县在她的带领下也不会差。[.超多好看小说] 凌瑶眸中出现亮光,心情激动极了,立刻跪下来叩首:“多谢王爷,凌瑶一定不会辜负王爷期望的。” “嗯,很好!这张图纸是本王勘察了封县地势画的,到时候按图上画的做,相信封县年年水灾的问题也能解决,这是个大工程,人手不够,本王会回到凰都,替你拨人过来。”帝烟遥将一张图纸放在桌子上,那纸上画的正是关于治水的方案。 凌瑶看了之后,不禁大喜,这下好了,封县的水灾可以解决了,封县的百姓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本王在封县已经滞留多日,是时候回凰都了,本王今日便走,想来皇姐也该想念多时了。”帝烟遥的唇边勾勒一抹柔柔的笑意,看得刚刚跨进厅中的绿芽呆了。 王爷长得真是美,他都不敢抬头看她。 见到那抹绿色的身影慢慢的走过来,帝烟遥迎上去,笑着问:“绿芽,你过来得正好,本王要回京了,你随本王一起走吧!”哎!唯有这样才能补偿绿芽,在帝烟遥的心目中,这是她欠绿芽的。 青凰凰都已经在眼前,绿芽不由得好奇,这凰都真是繁华,比封县那个山沟沟要好太多了,对一切新鲜事物感到好奇是人的天性,所以绿芽还有小七东张西望,眼睛都不够看。 街边上有卖男子胭脂珠花的,帝烟遥亲自过去买了一些脂粉和两支珠花,送给绿芽,绿芽受宠若惊,差点连帕子都拿不稳。 小七在一旁调侃道:“王爷莫不是看上了绿芽公子,这般体贴,好叫人羡慕呢!” 帝烟遥笑着瞪她,佯怒骂道:“就小七嘴长,绿芽公子帮助过本王,本王怎么能不感恩回报?” 小七缩缩脖子,赶紧低头,欢喜的跟着帝烟遥骑马进了王府。 只是,在烟王府前,那大红喜绸是怎么回事?那人人穿着红色的衣服走来走去是怎么回事? 绿烟见到帝烟遥回来,心中大喜,赶忙迎上去,看见同帝烟遥同坐一匹马的绿芽,不由得愣了愣。 “恭迎王爷回府!”她低头,跟在帝烟遥的右边,进了府,府上的下人看见,赶紧跪下,齐声道:“恭迎王爷回府!” “嗯,都起来吧!”帝烟遥的霸气显露无疑,绿芽的心神又是一荡,只有这样的女人才是男儿心目中的妻主,他何其有幸,能站在她的身侧。 “绿烟,本王多日不在,可发生了什么事情?”帝烟遥淡淡的问,这些红绸估计是皇姐弄的,不然除了自家皇姐,还有谁这么大胆,敢指使她府上的人? 绿烟福了福身,垂头恭敬的回答:“王爷,女皇说您回来之后必须马上进宫见她。” 第三十一章 、赤天炎下嫁(二) 华丽的马车入了皇宫,帝烟遥掀起帘子,发现宫墙上红绸喜带都扎满了,那有些艳俗的大红灯笼也高高挂着,整个皇宫顿时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之中。[.超多好看小说] 匆匆走进帝凤遥的凤仪殿,便看见帝凤遥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执起诗书,在细细的观看,听到脚步声,她抬眸,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 “遥儿!”她似小孩子一般欣喜的迎上去,脸上绽放笑容,道:“遥儿,你终于回来了!” “皇姐,我回来了。”帝烟遥露出淡淡的微笑,真心的微笑,她说:“皇姐,封县水涝之事已经解决,以后就不用这么费心费力了,其他地区也这样办,我们青凰迟早可以强盛起来的。” “真的吗?遥儿,你真是我的福音,只是想必遥儿一定很辛苦。[.超多好看小说]”帝凤遥满脸爱怜,她最疼惜的就是这个妹妹,又怎么舍得让她吃一丁点苦? 帝烟遥摇摇头,说:“一点也不辛苦,这些都是遥儿该做的,皇姐,你以后只管宽心,青凰的难事遥儿替你解决,可好?” “嗯!”帝凤遥点点头,心中感动得无以复加,她轻轻的抱住帝烟遥,说:“遥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帝烟遥握了握拳,这世界上敢欺负她的人全部都去见了阎王,她会变得更强大,直到无人匹敌。 “皇姐,王府还有皇宫怎么装扮成这样?”帝烟遥平静的问,眼瞳中一抹幽深。(.无弹窗广告) 帝凤遥眨眨眼睛,高兴的说:“皇姐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的,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嫁给你的可是位大美人,连青凰的第一美男子都没他好看,皇妹,你可有福气咯!”她笑着,小孩子的恶作剧得逞一般的喜悦,脸上纯净的笑容连帝烟遥也看得痴迷。 “……”帝烟遥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上次和昭和的交易还没实行,赤麟帝就这般爽快的答应了她的条件,如今赤天炎真的要入王府了,昭和还没有赶过来,这真是天大的“惊喜”。 皇姐真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看着帝烟遥脸上不甚愉悦的表情,帝凤遥的笑容也散去了,疑问道:“皇妹,难道你不高兴?” 帝烟遥望着自家皇姐,挤出一个笑容,轻轻拉过她的手,道:“怎么会呢?遥儿就是太高兴了,所以一下子就有点傻了,呵呵!” 没有注意到帝烟遥的勉强,帝凤遥听了她的话,更加喜悦的拉着帝烟遥走到梳妆台前,按着她坐下,掩唇轻笑:“遥儿,今日你大喜,皇姐亲自替你梳妆!” 描描画画几个时辰,帝烟遥也任由她摆弄。 天空被墨色渐渐浸染,一轮弯月隐隐要从云层里跃出。帝凤遥替她带上纯金打造的新娘凤冠,颇为满意的笑,大功告成了。 “遥儿,你真是美!”帝凤遥将她拉起,走到一人高的镜子前。 望着镜中的人儿,帝烟遥不禁懵了,她知道自己很美,但是没有过多的注意自己的容貌,以致于她几乎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副好皮囊,如今再次细细一看,自己也呆了。 修长的人影盈盈而立,镜中的女子蛾眉如黛,眼眸如星,琼鼻樱唇,那鲜艳的红唇如怒放的玫瑰花瓣,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如云的墨发长长的倾泻而下,头上戴着的凤冠映衬着整张面孔更加摄人心魄。 那凤冠上雕刻着交缠着飞翔的凤凰,九颗夜明珠熠熠生光,将这有些昏暗的宫殿照得亮如白昼,自古以来只有女皇成婚才能戴镶嵌九颗夜明珠的头冠,而王爷成婚的凤冠只能镶嵌七颗,如今这九颗夜明珠真是晃花了帝烟遥的眼。 大红色的喜服裁剪得宜,璎珞成串挂在脖子上,火红的裙尾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金色凤凰,腰间系着金丝带,宽大的袖子上也描绘着凤凰的羽翎,这一身衣服也完全是按女皇的规格来。 镜中人,高贵而冷清,优雅而神秘,美艳得不可方物,那浑身散发的气质让人望而却步,宛如九天女神,遗世独立。 第三十二章 、赤天炎下嫁(三) “皇姐,你这样做遥儿便是罪人了,这凤冠还有这喜服遥儿受不起。[.超多好看小说]”帝烟遥就要跪下,没想到帝烟遥眼明手快的一扶。 “哪里是罪人?我是明帝,你是暗帝,皆为青凰的王,这样装扮哪里有错?皇姐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遥儿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谁要是敢冒犯你,我杀了谁!遥儿,今日你有大婚之喜你最大,可不能跪皇姐,皇姐要折寿的。” “皇姐!”帝烟遥高声唤道,动动唇,发现自己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罢了,皇姐的心意自己姑且受下,往后必定全心回报。(.好看的小说) “这才对嘛!”帝凤遥满意的点点头,将她半弯的身子扶正,笑着笑着,眼睛中出现泪光:“皇姐真是太开心了,如今,遥儿你也懂事了,皇姐心里甚感欣慰……皇姐话多,快到吉时了,好了,遥儿,你该去迎接新娘了。” 她轻声一唤,两个嬷嬷走进来,一人一边牵起帝烟遥的手,将她扶了出去。 帝烟遥回头一看,终是转身走了。 迎接新娘赤天炎是在凰都城门处,帝烟遥领着花轿和大群的嬷嬷宫女、还有乐仪队早已经等在那里,过来半个时辰,远方也有庞大的送亲队伍慢慢行过来。 赤天炎穿着喜服坐在高头大马上走在最前头,他一眼便望见了城门口翘首以立的帝烟遥,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庞大的送亲队伍停下来,帝烟遥慢慢的走上前去,扬起头对着坐在马上的赤天炎说:“按照青凰习俗,应该由本王将你抱下来。” 赤天炎成功的黑了脸,跟在帝烟遥身旁的喜婆高声一喊,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新郎请新娘上轿。” 赤麟送亲的队伍中忽然爆发出笑声,那笑声的源头正是赤天炎的好友,年轻的将军许诺,此起彼伏的细微的笑音也被耳朵敏锐的赤天炎捕捉到。 他握握拳头,忍字当头,于是从马上跃入帝烟遥的张开的怀抱里,大大的冲力让帝烟遥脚步有些不稳,可是仍旧没有让怀中的赤天炎落下去。 她横抱着赤天炎,毫不轻柔的将他往大花轿上面一扔,回首对许诺说道:“天色已晚,不如去王府喝杯喜酒。” 许诺还在抖动着肩膀,笑个不停,他终是抬眸,点头:“好!”他许诺最爱看笑话,就算是自己好朋友赤天炎的笑话也要看,若是那轿中愤怒加郁闷的人知道自己交了这么一个损友,不知道会不会想要去撞墙。 帝烟遥转身,骑上汗血宝马,冷冷的挥手:“走!” 于是,赤天炎便成了悲剧,坐在轿子里,他都能感觉到外面无数戏谑和嘲笑的目光,他狠狠的将花轿上的红绸撕烂,这个婚礼是他的污点,得不到帝烟遥,他誓不罢休。 一路顺利,花轿也抬到了王府,那喜婆又卖力的喊出声:“新郎请新娘下轿。”只要让王爷还有皇上满意了,今天有得赚了。 轿中的赤天炎盖上红盖头,觉得那红盖头也是赤果果的嘲笑,心中更加烦闷,然后一双玉手伸过来,伸到他的面前,赤天炎将大手覆上去,将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完全包裹住。 第三十三章 、正夫主子很凶悍 女皇帝凤遥亲自来主持婚礼,拜过堂,成过亲,就有人将赤天炎扶回了新房。 可是耳力敏锐的他却捕捉到一句让他无法忍受的话,只听一名女子在背后窃窃私语:“长得这么壮硕,应该是好生养的男人,但是就是不知道相貌如何?这么大的块头,他的脸一定是非常难看的,王爷真是倒霉,居然娶了这么一个人回来,不知道赤麟的男人是不是都这么丑。” 他……丑?忍忍忍,谁不知他是赤麟第一美男子,天成玉颜,皎如玉树临风,骑马倚斜桥,满桥红袖招,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说他丑。 帝烟遥也听到了,顿觉有些好笑,也不予理会,喝酒直喝到半夜,帝凤遥在她耳边轻轻附上一句:“遥儿,三日早朝可以罢免,你好好享受罢。(.)” 说完,再不待帝烟遥说花,开心的摆驾回宫,那些个大臣也纷纷走了。 要不要进新房,想了想,觉得不妥,帝烟遥对一旁穿着红衣的绿烟道:“走,去后院!” “是!”绿烟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领命将帝烟遥往后院领去。 倚墨阁中是一片通红,入眼的颜色叫人心情喜悦,两对高烛燃起,大大的“喜”字贴在墙壁上,这里正是洞房,赤天炎早就自己掀开了红帕,坐到桌边,轻轻的喝起了茶,待会帝烟遥过来,他一定要好好的惩罚她。 敲门声起,赤天炎眯起眼睛,薄唇之中吐出冷冷的两个字:“进来!” 一个婢女走进来,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一礼:“奴婢叩见正夫主子!王夫主子,王爷歇在了林侍君那里,让奴婢转告主子,让您早点安歇,今晚王爷就不过来了。[]” 赤天炎手上青筋暴起,他猛地一拍桌子,将那婢女吓得跪在了地上,压制自己内心的愤怒,他问道:“烟王还说了什么?” “没……没有了!”那婢女战战兢兢的回答,心中叹道:怪不得王爷不在这里安歇,正夫主子这么凶悍,以后他们下人的日子可就惨了。 “本王问你,府中有多少位侍君?那个林侍君是什么人?住在哪里?”赤天炎语气不善之极,一时连自己的称呼也忘了改。 婢女抬起头来,看见赤天炎怒容满面,又低下头去,咬牙说:“王夫主子,您不得自称本王,这是大逆不道的,若是叫王爷听见了,王夫主子就更加夺不到宠爱了,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毕竟人多口杂。” 她叫紫铃,以后专门服侍赤天炎的,若是赤天炎不得宠,她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所以帮助赤天炎夺得宠爱才是最关键的。 赤天炎听见这话,不怒反笑,连声道:“哼!天底下想要本王的命的人很多,但是没有哪一个能拿得走,你只管回答本王的话。” “王夫主子,府中原本有三十二位侍君,可是后来都被王爷赶走了,如今只剩一位,便是林侍君,名叫林熙越,弹得一手好琴,王爷甚是喜欢,林侍君几个月前还帮王爷挡了一剑,所以在王爷心目中,林侍君很重要,王爷将他安排在后院了。”紫铃慢慢的说,却没见到赤天炎的瞳眸渐渐变得幽深。 林熙越,很耳熟啊!他应该从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想了半晌,仍旧没想出,他觉得应该派自己的手下去查查。 “你叫什么?”赤天炎继续问,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这茶倒是好茶,雨前龙井,味道不错。 紫铃老老实实的回答:“王夫主子,奴婢是紫铃,以后专门服侍主子的。” “很好!你下去吧!”赤天炎挥手让她退下,紫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从房梁上忽然跳下一个男人,黑巾蒙面,跪在地上等候吩咐。 “去,查查三国之中叫林熙越的男人,三日后将资料给我。”赤天炎淡淡的说,心想着,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的妻主大人在林侍君那里干了些什么? 第三十四章 、分歧 小小的院落与整个华丽丽的王府隔绝一般,在这里没有喧扰,只有宁静,只要踏入这里,整个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放松。(.好看的小说) 帝烟遥靠在软椅上,眼睛轻轻的闭着,纤细卷翘的睫毛覆住眼睑,投出淡淡的扇形阴影,白皙的面庞被透过树叶照进的月光笼罩着,恬静而美丽,此时的她少了一分凌厉,多了一分柔媚,就是正在弹琴的林熙越也有些失神。 美妙的琴音正在飞扬,赤天炎听着这悦耳的声音也忍不住陶醉,他的眼眸微微眯起,快步走过去。 琴音戛然而止,帝烟遥从梦中惊醒,那沉稳的脚步声越发的厚重,她从椅子上缓缓站起,看着赤天炎,清冷的声音响起:“天炎王夫,你不去休息,缘何到了这里?” 原来这就是赤麟战神赤天炎,林熙越以前便对“赤天炎”三个字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战神之名名副其实啊!眼前的男人着大红色喜服,却并没有给他增添一分柔和,那森森霸气还有浑身散发的冷冽让人仿佛置身冰窖。 林熙越不经意的打量赤天炎,赤天炎也在仔细的观察着林熙越,这就是林熙越么?俊美如仙,卓尔非凡,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没想到帝烟遥这么有魅力,就连这样的人也甘愿当她一个小小的侍君。(.好看的小说) “帝烟遥,本王深夜难眠,便散步至此,难道我的――妻主大人认为此事不妥?”那妻主大人四个字显得格外的戏谑与讽刺,赤天炎唇边勾起冷笑。 “有何不妥,喜欢便来吧!林侍君,本王今日累了,该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帝烟遥转身带着绿烟远去,两个人望着她的背景,心思不一。 赤天炎的双目望向了林熙越,语气略带警告:“林熙越,以后离帝烟遥远一点,否则,哼!”他冷冷的拂袖离开。 第二日,金銮殿。 看到帝烟遥雷打不动的站在百官之首的位置,帝凤遥的眼中出现一抹惊奇,同时心里也有些感动。 “烟王成功与赤麟联姻修好,此事烟王功劳最大,所以朕决定将尚方宝剑赏给烟王。”帝凤遥对着一旁的大宫女挥了挥手,那宫女双手捧着尚方宝剑,走到帝烟遥面前,低下头,高举宝剑。 帝烟遥将剑双手托住,单跪在地,高声道:“谢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皇陛下,臣有异议。”不和谐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帝凤遥脸色一沉,但还是点点头,朱唇轻启:“有何异议?讲!” “陛下,烟王私自献出三座城池给赤麟,陛下,这有通敌卖...国之嫌啊!”那开口说话的乃是左相赵雅茜,帝烟遥上朝第一天竟然敢杀了自己党派的官员,这就是在和她作对。 帝凤遥猛地站起,大喝道:“通敌卖...国?左相大人,朕倒是要问问那朕可有通敌卖...国之嫌?烟王献出三座城池可是经过了朕的允许,难道左相大人认为朕这是在出卖青凰?” 赵雅茜猛地跪倒在地,大声说道:“臣,不敢,女皇陛下,献出三座城池换来青凰十年和平,这实在是不妥啊!况且在百姓眼中,会认为女皇是惧怕了赤麟,这让其他二国如何看待陛下?” 第三十五章 、昨夜销.魂否 不等帝凤遥说话,帝烟遥走出来,眼眸森冷的盯着赵雅茜,语气却是淡淡的,带着无形的压迫:“左相大人,难道你认为青凰百姓的安危比不上三座城池?三国对于青凰虎视眈眈,有了赤麟的十年和平之约,青凰就安全一分,莫非左相大人不懂其中的道理?” “这……”赵雅茜一时哑口无言,帝烟遥拂袖,冷冷的转过身去,面对帝凤遥,继续说:“女皇陛下,臣妹以为三座城池可以献出,但是是哪三座可是由我们自己决定,不如就把天城、月安还有宝和送出去吧!” 百官面面相觑,心中叹息着帝烟遥果然不是好惹的,这哪里是在送三座城池,这分明是在送三个大麻烦,天城、月安还有宝和就是三个土匪窝,就连朝廷也管不住,派出的官员大多都是少了半条命回来的,而且异族人也在那里安营扎寨,什么蛊毒之术,各派图腾各据一方,争斗不休,简直就像一锅乱粥,怎么扯也扯不顺。(.好看的小说) 帝凤遥的脸上露出笑容,声音也不由自主的高起来:“好!就按皇妹说的办,将天城、月安还有宝和送出去,相信赤麟帝也会头疼不已。” 这一天早朝格外和谐,帝烟遥在大殿之上面对各种问题款款而谈,浑身光芒万丈,无人能及,那些困难的事情到了帝烟遥的手上就会变得格外简单。 最后,在一声清亮的“退朝”声中,百官有秩序的散去,赵雅茜睨了帝烟遥一眼,眸中出现一抹毒辣。 倚墨阁。 “我说天炎,昨天晚上的洞房花烛夜滋味怎么样?销…魂否?”笑声绕梁的不是赤麟大将军许诺是谁?只见他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手中转动着瓷杯,眼眸中充满戏谑之色。 赤天炎深深望了他一眼,那目光是超强紫外线一般要将人灼烧,带着几万伏的强力威压,其中的危险不言而喻,他薄唇动了动,说道:“帝烟遥果然是变了,今日早朝上听说她向女皇建议,要将天城、月安还有宝和送给我们,看来有些东西长了刺,不是那么好拿的。” 见赤天炎将话题转了转,许诺剑眉一皱,接过话:“尤其是帝烟遥的东西。” “帝烟遥回来了,你还不快滚,赤麟的队伍早就向凤帝辞了行,如今已经在路上,你这个大将军现在应该在马上往赤麟走,若是帝烟遥现在在这里看见你,说不定会怀疑你停在青凰有什么目的,小心她将你这个将军暗自的就解决了。”赤天炎淡淡的嘲讽,平静的说。 “嘿嘿!那我走了,你多保重,多争宠,免得自己被冷落,一不小心就成了青凰的弃夫。”许诺说完,不等赤天炎发怒,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本以为帝烟遥要走进倚墨阁,没想到她转了个弯,往后院去了。 赤天炎一拳将桌子打烂,该死的,难道真的跟许诺说得一样,要做个弃夫?哼!他堂堂战神,怎么会流落到弃夫的地步?总有一天他会让帝烟遥求他。 紫铃颤颤的命人将碎掉的木屑打扫,偷偷的望了赤天炎一眼,唉!为什么正夫主子的脾气这么暴躁了,这是几张碎掉的桌子了?不过也难怪正夫主子脾气暴躁,王爷没有一天在这里歇下,这么美的男子不受宠,心里不欢喜也是正常的。 就这样想着,却听赤天炎的声音响起来:“该死的,紫铃,今天晚上过来服侍本王。” 第三十六章 、不醉是相思(一) “正夫主子,使不得啊!若是王爷知道了,主子是要浸猪笼的啊!”紫铃吓得立刻跪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这话要是被王爷知道了,王爷一定会把她处死的。 “哼!有何使不得,本王命令过来就过来。”赤天炎知道王府的一切帝烟遥都知道,他就不信帝烟遥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正夫主子。”紫铃一头磕在地上,苦苦的哀求道:“正夫主子,你要三思啊!” “三思什么?本王叫你过来你就过来,若是帝烟遥怪罪下来,我就替你顶着。”赤天炎说着,挥手让她下去,帝烟遥,这一次让我看清楚你的心。 听到属下将倚墨阁的事情汇报得清清楚楚,帝烟遥的唇边挂起讥诮的笑容,没想到赤天炎这么快就按捺不住寂寞,昭和郡主还在赶来的路上,两天后才能过来呢,古代男子还真是花心本色。 罢了罢了,自己与赤天炎有什么关系?不用管太宽。 正在弹琴的林熙越自然也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手顿了顿,又继续弹起琴来,帝烟遥没有放过这个瞬间,微笑道:“林侍君,心乱了,琴就乱了。” 林熙越抬头看向那坐着笑语盈盈的帝烟遥,低低的垂下自己的眼睫,任由那树上飘落的花朵停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袭白衣如雪,他脸上的表情也如那雪一般冷凝:“想来熙越的琴声是王爷听腻了,所以心境也就发生了变化。” “是么?熙越的琴声本王怎么听都觉得好听,不知道熙越还有什么喜好?”帝烟遥红唇轻启,吐出一句话,带着几分疑惑还有玩笑。 “熙越并无其他专长。”一句话,简洁明了,林熙越似乎并不想跟帝烟遥待在一起,答话也不愿意多说,他忽然抬头看向眼前的女子,美丽聪慧,是所有男子都向往的那一类型,呵!可惜她是青凰女王爷,只娶不嫁,否则自己怕是也要动心了。 “本王现在有点饿了,林侍君不如也跟本王一起用膳吧!”帝烟遥坐在林熙越的身边,心情就不由自主的放松,在她的心里,林熙越就像是仙人,心如明镜,无欲无求,跟着他自己也会慢慢的平静下来,仿佛看透红尘,修身养性。 林熙越有点惊讶,往日帝烟遥都是听了琴就走,从来不会提出这么唐突的要求。 月色渐沉,帝烟遥终于从林熙越那里离开,走在花草让出的泥土小道上,帝烟遥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再在王府中建几座阁楼,倚墨阁原本是自己的卧室,如今却变成了赤天炎的地方,日日睡在客房实在是不妥啊! 倚墨阁中,赤天炎拥着紫铃,将酒灌了一杯又一杯,紫铃就如兔子一样惶恐不安,在赤天炎的怀里瑟瑟发抖。 “正夫主子,不要再喝了,再喝就醉了。”紫铃去抢酒杯,赤天炎大手拥住她,反手将酒杯里的酒灌进紫铃的口中。 紫铃不停的咳嗽,她不会喝酒,可怜见的,赤天炎也给她灌了一杯又一杯,终于无力的醉倒在赤天炎的怀中。 帝烟遥进来的时候,房中酒气熏天,赤天炎虽然喝了很多酒,但是并没有醉,青凰的酒没有赤麟的酒烈,所以怎么喝也还是清醒的。 “你来了!”赤天炎淡淡的说,语气中带着丝丝惊喜和喜悦,她来了,还是来了,终于来了,她还是有他的影子的对不对? 第三十七章 、不醉是相思(二) 帝烟遥表情淡淡,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眼如星辰,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容:“听说乾王耐不住香闺寂寞,急着要红杏出墙,本王大人大量,给王爷送两个绝色美女来解乏,像紫铃那种小丫头可能满足不了王爷,乾王还是不要糟踏人家了。” 她双手轻轻的拍了三下,门外两个打扮得妖娆如蛇的美女扭着腰肢走进来,见到俊美的赤天炎就缠了上去,一人一边分外默契,赤天炎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站起来,将桌子掀翻在地,怒吼道:“滚,你们,给本王滚,快点滚!” 那两个美女吓得浑身颤抖,战神的气场实在是过于强大,顿时,将目光齐唰唰的投向帝烟遥。 帝烟遥微笑着,说道:“难道乾王认为两个美女还不够?那么本王再去替你找两个过来,若是乾王对青凰不甚满意,那便是烟遥的罪过了。” “帝烟遥,你……很好!”赤天炎此时反而冷静下来,慢慢的说:“帝烟遥,本王是你的夫,要说服侍不如妻主大人亲自来如何?” 这回是帝烟遥的脸色微变,她的秀眉微微蹙起,冷冷道:“夫以妻为天,乾王爷莫不是忘了这夫纲?” 赤天炎带着微笑,浓黑的剑眉扬起,渐渐的逼近帝烟遥,双手撑在门框上,高大的身体越靠越近,他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妻主大人,本王从来没有忘过夫纲,既然妻主大人不肯委身服侍本王,那么本王来服侍妻主大人,如何?” 灼热的气息喷洒着,帝烟遥只觉得浑身都痒,她向来敏感。(.好看的小说)她不自在的扭扭身体,一双眸子望进了那黝黑的深邃的眼海里,一下子忽然就这么呆住了。赤天炎,他真的很俊美,棱角分明的面孔,剑眉斜飞,眼如曜石,鼻如云峰,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身上丝丝龙涎香的味道让人有些沉醉,这样阳刚而霸道的男人,魅力无双,只怕换做她以外的任何女人都会喜欢吧! 赤天炎见帝烟遥沉迷,心中有些窃喜,他轻轻的一舔,舔着她圆润的耳珠,分明感觉怀里的女人在颤抖,他笑,笑得无比开心,帝烟遥再怎么强悍也是个女人而已。 帝烟遥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懊恼,顿时运转内力将他推开,夺门欲去。 可是,赤天炎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帝烟遥难得心动,难道他不该乘胜追击? 大手扣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的一拉,帝烟遥便重新跌回他的怀里,他不再犹豫,低头便吻了上去,霸道的攻城略地,灵活的和她的丁香小舌纠缠着,赤天炎狠狠的蹂躏她的唇,啃噬着,辗转着,好像连她的呼吸也要夺去。 绵长的一吻结束,赤天炎紧紧搂着她的腰,笑道:“妻主大人,不知本王的伺候你满不满意?” 帝烟遥很好的隐藏住眼底的那抹不安,压制下砰砰直跳的心动,清冷的说:“很满意,不知道乾王伺候过多少人了?” 该死的女人,把他当做勾栏院的小倌吗?从头到尾他也就吻过帝烟遥一个人,赤天炎挑眉,走上前,轻轻的摩挲着帝烟遥白皙如玉的脸庞,露出邪肆的一笑:“莫非妻主大人――在吃醋?” 第三十八章 、不醉是相思(三) “吃醋?若是把你换成林侍君,说不定我可以考虑一下。”帝烟遥明知此话伤人,然而在赤天炎的面前,仍旧忍不住说出来,她撇过脸,脸上一丝忧愁一闪而过。 赤天炎双目中在喷火,见到帝烟遥这一张如玉的面庞爱恨不得,他忽然有一种无力感,最后,一飞身,从窗户中飞了出去,消失在苍茫的月色之中。 他想他此时一定是狼狈而落魄的,他不必为一个女人搞成这样,可是听到帝烟遥的话他还是忍不住伤心,或许世事就是这样,已不容他追悔,当初帝烟遥爱他之时,他对她弃若敝屣,如今自己失心了,帝烟遥早已不是当初的帝烟遥,眼里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飘扬的旗子上写了一个大大“酒”字,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归宿一般,将门一脚踹开,冲了进去,双目凌厉的瞪着那从楼梯上差点跌下来的小二,道:“给本王把所有的酒都拿上来。” “诶诶!”小二一看,就知道他是不好惹的主,连忙去酒窖拿酒,一壶一壶的往这里搬。 赤天炎一口一口的灌着酒,就是那酒水顺着下颌流入脖颈也丝毫不觉,然而那一旁站着伺候的女小二止不住吞了吞口水,哪里来的美男,居然比青凰的第一美男子还要美。(.) 几个时辰后,天边一线金光跃出,天渐渐的亮了。 桌子上地上都翻滚着酒瓶,赤天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没有了平时的嚣张狂妄,就这样睡着如同婴儿一般露出纯净的笑容,好似做了什么好梦。 就连梦中也是那个女人的影子,他居然梦见帝烟遥和他琴瑟和鸣,恩爱无比。不醉是相思,醉了也是相思,不知不觉中一张网将他罩住,任他逃脱不得。 披着霞光高贵而清冷的人影缓缓踏入酒楼之中,看了桌子上的赤天炎一眼,神色复杂,将一锭金子放在那小二的手中,她缓缓离开了。 又一道靓丽的人影急匆匆的蹦进来,轻轻的摇着赤天炎的手臂。 赤天炎刚好醒来,拍拍自己的头脑,很疼痛,可是他刚刚好像看见了帝烟遥,然而睁开双眼,却是那张自己厌恶的娇俏的少女的脸――昭和! “天炎哥哥,你怎么醉在这里?天炎哥哥,我们回去吧!”昭和心疼的说,赤天炎是千杯不醉,如今醉了一夜到底喝了多少酒? 赤天炎将手臂从她的手中抽离,头也不抬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昭和忽然变得无比娇羞,脸颊上出现一抹红晕,说道:“天炎哥哥,我是来找你的,是烟王让我来做客的。” 从昭和的口中听到帝烟遥的名字,赤天炎只觉得格外的刺耳与讽刺,该死的帝烟遥,自己喜欢别人也就罢了,还将他往外推,真真是气死他了。 “你现在马上回去,回赤麟,现在立刻马上。”赤天炎对于这个女人一点耐心都没有,指着门口大吼道,他转身就走,他要找帝烟遥问清楚,问个清楚,尽管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天炎哥哥,我不回去,你去哪里?我要跟着你。”昭和大声说,也跟了上去。 第三十九章 、你敢不敢发誓,你不爱我? 帝烟遥一路走来,心烦意乱,不知不觉居然又到了后院,林熙越今日没有弹琴,而是架上一盘棋,自己和自己对弈。 “来,本王跟你下一盘。”对弈能静心,若是这样能将赤天炎颓废的样子从脑海中驱逐出去也好,林熙越将一盅白子递到她的面前。 她不太会下棋,但是却在书上看到了很多棋的摆法,上一次用来糊弄昭和的“龙虎斗”也是从书上看来的。 于是,她华丽丽的输了,而且一盘接一盘的输,慢慢的下着,像摸出其中的门道似的,越来越熟练,下了好久,她不经意间拉起林熙越的手腕,吐出几个字:“走,陪本王去用膳。” 然而,帝烟遥在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温度之时,脸色骤地一变,林熙越居然中毒了,饮恨,居然是饮恨,这种毒药最是狠毒,中毒者无声无息,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中有什么异常,但是两个月后就会突然暴毙,林熙越到底得罪了谁,居然会对他下如此狠手。 被帝烟遥牵着手,林熙越有些不自在,轻轻的挣脱开来,淡淡道:“王爷,走吧!”他并没有看到帝烟遥那怪异的神色,径直越过帝烟遥走了进去。 饮恨,除非找到下毒者,否则无人能解,算算时日,若是从林熙越刚入府的时日来算,离两个月也就剩下短短十日,林熙越难道就要亡了? 见帝烟遥呆愣在地,林熙越浅浅的皱眉,轻声道:“王爷?!” “呵,倒是忘了本王还有要事需要处理。”帝烟遥转身便走,走出了后院,来到王府书房。[] 拍拍手,暗处的隐卫就跳出来,站得笔直,等候吩咐。 “马上去调查林熙越的一切,越快越好。”帝烟遥挥手,让隐卫退下去,忽然心乱如麻。书房的门被重重推开,却见赤天炎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提裙小跑的昭和。 帝烟遥目光平静中带着一股冷清,就这么淡淡的望着他,赤天炎想要问出口的话如鲠在喉,两双眸子对视,终是赤天炎最先落败,撇过脸去。 “不知乾王来书房做什么?”凉薄的声音响起,赤天炎有些恼怒,这个女人能不能不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本王,本王喜欢你,你告诉我,你的心里有没有我的存在?”他大声质问,一向凌厉的眸子中竟然充满柔情和期盼,就连帝烟遥那拒绝的话也不忍说出口。 终于跟上来的昭和听到这句话,一脸的不可置信,狠狠的瞪着帝烟遥,然后尖声叫道:“天炎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我的,怎么可以喜欢帝烟遥?” “够了!”赤天炎爆发,回头,唇边挂着残忍的笑意,一字一句的说:“宁昭和,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若不是因为父皇,看我都不屑看你一眼。” 薄唇的男人果然薄情,帝烟遥的唇边不由自主的勾起浅淡的弧度,继续保持沉默,如同看着一场闹剧一样玩味。 昭和睁大着眼,眼泪倏地就溢了满眶,晶莹的泪珠挂上白皙如玉的面庞,楚楚可怜的模样十分惹人怜惜,可惜赤天炎皱着眉,将目光转移到别处,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接受不了这样的羞辱,宁昭和的心马上记恨上了帝烟遥,又快步跑了出去。 “不去追?”帝烟遥坐下来,执着墨笔继续看自己的奏章,皇姐的事到底是最重要的。 赤天炎步步走近她,直勾勾的盯着她:“我为什么去追?帝烟遥,你敢不敢回答我的问题?” “抱歉,我不喜欢你,你可以离开了。”帝烟遥头也不抬的说道。 “哼!帝烟遥,你敢不敢抬起头来,直视我的眼睛,你敢不敢发誓你不爱我,就是以后也不会爱我?”赤天炎咄咄逼人,帝烟遥的手轻轻一滞,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第四十章 、情动 “哼!帝烟遥,你敢不敢抬起头来,直视我的眼睛,你敢不敢发誓你不爱我,就是以后也不会爱我?”赤天炎咄咄逼人,帝烟遥的手轻轻一滞,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白皙的手轻轻的抚上自己的额头,帝烟遥终是抬头看他,赤天炎满脸怒容,阴鸷的盯着她,好像只要她敢发誓,他立刻就会将她撕成碎片。 “我……”帝烟遥像是下了眸中决心,望进他的眸子深处:“我,发誓……唔…….” “该死的。”赤天炎狠狠的吻上她的唇瓣,他怕,他怕她真的敢将誓言说出来,所以只能采用这样的方式堵住她的嘴,免得自己伤心,那急促的吻变得缱绻温柔,帝烟遥发现自己无力抗拒,只能沉醉其中。 刚刚那一刻,她不敢将后面的话说出来,真的不敢,赤天炎吻上她的时候,心,突然就这么轻松了。 她,向来正视自己的感情,或许她对赤天炎也有那么一点点,仅仅一点点的好感。 旖旎的风景在流转,赤天炎好像上瘾了一般,久久不愿松开她,抱着她亲了又亲,最后他的舌头停止了追逐,赤天炎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帝烟遥的身后,将她一抱,坐在椅子上,而帝烟遥坐在他的腿上。 仅仅是含住她粉嫩的唇瓣,赤天炎望着她,亮晶晶的眸子带着一丝笑意,他想他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帝烟遥被那灼热的气息紧紧包裹住,脸上不自觉变得通红,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下有灼热的东西在顶着她。 “帝烟遥,我真想现在就将你就地处决。”赤天炎粗粝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帝烟遥的脸庞,轻笑道:“以后不许说这么伤人的话,否则,你就等着死在床上。” “无耻!”帝烟遥挣扎着从他的怀中下来,没想到赤天炎有力的臂膀牢牢的箍住她的腰, 赤天炎轻轻的吻着她的锁骨,将帝烟遥放下,摇摇头叹道:“真是磨人的妖精。” 门倏地被推开,林熙越端着一碗热汤缓缓走进来,看见赤天炎的刹那脸色有些尴尬,但是他仍旧将汤放下来,淡淡的说:“王爷,熙越做了点汤,特意送来给王爷品尝。” “林侍君费心了。”帝烟遥一瞬间恢复冷清,仿佛刚刚那个会露出小女儿态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林熙越放下汤就要离开,没想到帝烟遥说道:“林侍君,过来一起喝吧!” “不了。”林熙越无视帝烟遥的请求,匆匆离开,逃一般的离开。 梨花树下,林熙越手撑着树干,脸色有些难看,帝烟遥和赤天炎关系这么好了,自己应该高兴,为什么心里丝丝苦涩萦绕,浑身都不舒服? 他是云苍世子,父亲大人到处找他,迟早会找到他的,他马上就会离开王府,可是想到这里,林熙越的心不禁阵阵泛疼,不舍?!这是自己现在该出现的心情吗? 慧空大师,看来徒儿辜负你的期望,又重新堕入红尘了。 林熙越拂袖,落了一地的梨花花瓣,他一脸忧愁站在漫天花雨中,思量自己该情归何处。 第四十一章 、刺杀(一) 半夜深沉,一豆烛火在漆黑的房中格外明亮。(.无弹窗广告)一张素颜被映照着,显出惊心动魄的美,帝烟遥将最后一张奏折批改完,松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 她转头,眼眸平静的望着前方的黑暗之地,强大的气场无人,身后的隐卫单跪在地,手上捧着一叠白纸,发出雌雄莫辩的声音:“王爷,林熙越的资料全部在这里。” 帝烟遥缓缓转身,将那叠白纸拿起,挥手让隐卫退下,快速将那纸上的内容浏览个遍。 烟王府中果真是卧虎藏龙,林熙越居然是云苍世子,鼎鼎大名镇国侯的儿子,容貌无双,被誉为云苍第一美男子,而且年纪轻轻便是六品召唤师,因为逃婚而被自家父亲派人捉拿,最后依仗自己高超的召唤术,成功的逃到了青凰,但是却受了重伤,结果被以前的帝烟遥捡回家。 饮恨之毒是在逃亡的过程中被下的,那也就是说是林熙越的父亲下的命令,帝烟遥不禁为林熙越感到悲哀,自己的父亲居然下这样的狠手,云苍离这里有大半月的路程,要想从镇国侯那里获得解药已是不可能,想要救林熙越只能用别的方法了。 一夜未眠,帝烟遥翻了一夜的古书,想要在上面寻找解除饮恨的方法,最后终于在一本不起眼的小书里,那残缺的半页纸中看见了短短的一句话:饮恨之毒可通过阴阳相调渡给他人。 阴阳调和,想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帝烟遥眉头皱起,除了这种方法也没有别的方法了,难道真要按书上说的做? 唉!罢了罢了,就当为死去的帝烟遥做最后一件事,救林熙越一命,以抵消当初拿林熙越当挡箭牌的愧疚吧! 天已经微微亮了,帝烟遥命人进来给她换衣,早朝的时间该到了。 华丽的专属于烟王的马车在快速行驶,一线金光慢慢的踱上地平线,微风吹起帘子,清爽盈满了马车之中那小小的一方天地,使得昏昏欲睡的帝烟遥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异常响动,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帝烟遥微微磕上的眼眸陡的睁开,如寒冰宝剑出鞘,是冻死人的凛冽,接着一柄泛着森寒光芒的长剑伸进来,直指帝烟遥的面门。 两个指头伸出,蓝色的光芒在指尖汇聚成小球,将那长剑弹开,帝烟遥飞身从马车中跃出,一圈黑衣人就冲了上来,几十本召唤书在空中浮着,帝烟遥脸色未变,手掌之中亦是出现一本召唤书,蓝粼粼的光泽晃花了人的眼。 六品?那些黑衣人的脸色有些凝重,但还是冲了上去,几只吊睛白额的老虎从书中本奔跑出来,袭向空地中宛如君王一般的人儿。 葱白的手指轻轻在书页上划过,帝烟遥动了动朱唇:“地狱三头犬,出来!” 地狱三头犬为六品召唤师的顶级召唤兽,足以解决这些人了。果真,那地狱三头犬口中喷出熊熊大火,那些老虎还未及身就被烧成灰烬。 一爪子抓向一名黑衣人的脸,那黑衣人立刻倒地身亡,除了三头犬的地狱之火,那爪子上泛着的剧毒也是致命的杀招。 帝烟遥站在一旁,那用来刺杀她的长剑,被她轻轻一掷,准确无误的插进一黑衣人的心脏。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帝烟遥转身欲走,不料更浓厚的杀气随之而来,目标依旧是她。 她已经猜到了这两批人是谁派来的,一个是左相赵雅茜,另一个恐怕是昭和吧! 死士,居然是死士,好大的手笔,几十个死士看见她就像看见了一盘美味的食物,立刻扑上来要将她撕裂一般。 帝烟遥神色有些凝重,这些人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就是剩下一口气也会想要杀了她,而且这些死士的实力居然都在六品召唤师的上下波动。 第四十二章 、刺杀(二) 帝烟遥深知自己的能力,召唤术和内力融合充其量也就对付十个六品,而这里二十个不止,看来这次要放手一搏了。(.无弹窗广告) 凌厉的杀招让人眼花缭乱,寒光铺面,帝烟遥习惯先发制人,坐在两米高的地狱三头犬上,手中握着长剑,在众死士中穿梭,如鬼魅一般无法捕捉。 一剑,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一个死士已经解决,其它的死士纷纷召唤出自己的专属坐骑,将帝烟遥围起来,齐齐往上攻,其中一个从背后偷袭,白花花的剑往帝烟遥的背后刺去,帝烟遥头一低,如同大雁回旋,折腰旋转三百六十度,一脚把坐骑上偷袭的死士踹下去,同时手中长剑横着一划,将正要攻上来的另一名死士杀死。 口中一枚银针吐出,从对面的死士的咽喉中穿过,又解决掉一个! 玉手一抬,那宽大的衣袖之中出现一把小巧的袖箭,一支箭矢瞄准一人,射出,带着森冷的杀机正中红心,身为超级佣兵,时时刻刻处于戒备状态,来到了异世这种习惯仍旧没变,全身上下都武器,一个防不胜防就会送人去见阎王。 看见在短短一刻钟内,死了这么多的同伴,其他的死士眼中出现一抹忌惮,行事也更加小心。 功力快要耗尽,死士也越来越少,但是在剩余的几个顶尖高手的手中,她已经有些招架不住,那些死士见帝烟遥力不从心,心中大喜,手下的动作越发勇猛。(.) 锋芒如冰,长剑吹毛短发,毫无任何阻挡力的前进,目的地是帝烟遥的身体,帝烟遥眸中闪过一丝绝望还有一丝狠决,若是她不死,定要这死士的主人加倍偿还。 “叮!”剑被弹开,一个戴着银色獠牙面具的男人宛若天神,从天外飞来,落到对面的屋顶上,怀抱中抱着一把通体萤绿的琴,手指一弹,那琴音中飞出无数利刃,刺入死士的心脏之中。 最后一个死士倒地,眼睛睁得大大的,瞳仁之中充满不可置信,他缓缓的吐出不连串的几个词:“以……音驭兽……无极……宫……” 帝烟遥喘着气,双手抱拳,冲那屋顶上的人说道:“高人相助,本王在此道谢。” 那人深深的看了帝烟遥一眼,赤色的瞳眸幽深如海,一掠身,消失了。 呵!若是那个恶心的昭和郡主知道帝烟遥没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赤麟皇室恐怕又要被她闹得大乱吧!不过这正是自己想要的,赤麟皇室,欠我的给我待我一一讨回。 獠牙面具狰狞无比,正如他脸上被隐藏的表情,那个女人倒是不错,烟王么?很好!我记住了。 无极宫?帝烟遥记下了这三个字,对于别人的恩情她向来百倍报之,回去一定要让隐卫好好的查查。 太阳已经全部出来了,不知不觉居然交战了两三个时辰,现在已经下朝了吧!帝烟遥匆匆进宫,往帝凤遥的宫殿里去。 “皇姐!”见到帝凤遥之时,帝凤遥正在御花园赏花,眉间带着喜悦之情,听到了帝烟遥的叫她,顿时回头,欣喜的迎了上去。 “今日遥儿没来上早朝,真是奇事儿!”帝凤遥调侃着,不料帝烟遥开口问道:“皇姐,你可知以音驭兽是什么?” 帝凤遥笑着解释:“遥儿有所不知,以音驭兽是武音大陆另一种绝世功法,传说练习音杀之术到一定的境界便可以统驭万兽,但是能练成此术者少之又少,对了遥儿,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没什么,皇姐,遥儿见你春风满面,可是有何喜事?”帝烟遥将话题转移,并不像帝凤遥知道她被刺杀之事。 第四十三章 、立后 “遥儿,朕想立后了。”帝凤遥看着帝烟遥,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立后?”帝凤遥至今没有皇后,只因没有找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帝凤遥说,身在皇家,三夫四侍是必须的,但是那个神圣的后位她只想留给自己携手一生的人,如今帝凤遥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了么? “是!说起来也不怕你笑我,我对他一见钟情,他是你府上的人,叫绿芽。”帝凤遥说着,脸上出现一抹娇羞,自从上次去王府就要离开的时候,便一眼在花丛中看见了那个身着绿衣瘦弱娇柔的男子,像瓷娃娃一样让人忍不住疼惜,只一眼,便定情了,帝凤遥想:或许,一眼万年,一个背影,足以让她沦陷。 帝烟遥听见这个名字有些惊讶,绿芽?想起绿芽,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去看他了,心中不自觉涌起愧疚,自己真是太忙了,居然把他给忘了,若不是今日皇姐提起,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想起来。 “皇姐,你可知道绿芽已经是不洁之身,还有,绿芽没有身份背景,立他为后只怕众位大臣不服,皇姐真的愿意呵护他?爱着他?不让他受半点委屈么?”她答应了绿芽要给他找一个一生的良人,虽然皇姐的心自己明白,但是其中阻碍太多,恐怕绿芽就算入了宫日子也不舒坦。 帝凤遥坚定的点头,道:“遥儿,后位非他不可,皇姐决定了,立后之事虽然困难,但是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她轻轻的拉着帝烟遥的手,恳求的说。 见帝凤遥这么坚决,帝烟遥再次凝眸问道:“皇姐,绿芽可知道这件事,还有,绿芽是否答应嫁给你了?” “这……绿芽不肯答应,说是不愿入宫,高攀不起。”帝凤遥的脸上闪过一丝哀愁:“可是,我能感觉到绿芽是爱我的,我知道的。”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烟遥来办吧!一个月后皇姐便能大婚,希望皇姐及早准备婚事。”帝烟遥将此事应下,顿了顿又说:“只是绿芽的安危皇姐以后要多加注意了,后宫都是一些吃东西不吐骨头的狠辣之人,绿芽若是受到一丝伤害,我心将难安啊!” “多谢皇妹了!”帝凤遥美艳的脸上展露的笑颜如满山开放的雏菊,淡雅而高贵。 帝烟遥慢慢的退下去,回到了王府,径直向蕤庭轩,那里正是绿芽的庭院。 “绿芽?!”绿芽正在给花儿浇水,绿色的袖子在花丛中拂过,宛如翩跹的蝴蝶,帝烟遥站在他的身后,轻轻的唤他。 绿芽回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王爷!” 接过他手中的水壶,帝烟遥将他从花丛里拉出来,搬过椅子让他坐下,绿芽一脸不明所以:“王爷,有事么?” “绿芽,本王想将你赐给别人,不知你意下如何?”帝烟遥说,仔细的观察他脸上的表情,果不其然,绿芽的脸上表情瞬间一滞。 第四十四章 、春宵不暖却生寒(一) “王爷,绿芽现在还不想嫁人,求王爷不要赶我走。”绿芽急急说道,就要跪下给帝烟遥磕头,帝烟遥轻轻的将他一扶,绿芽的身子一个不稳居然倒进了帝烟遥的怀里。 某棵树下,有人一袭白衣凌然而立,见此情景,拂袖冷冷离去。 “绿芽,你告诉本王,你到底爱不爱本王的皇姐?”帝烟遥凌厉的眸子盯着他,不容他逃避,淡淡的问道。 “我……”绿芽嘴唇颤了颤,缓缓闭上眼睛,吐出一个字:“爱!” “很好!”帝烟遥满意的笑笑,丢下一个重磅炸弹:“你无须担忧,皇姐真心疼爱你,后宫如同虚设。不许再推脱了,一切交给本王来办,一个月后你们大婚,绿芽,你就在这蕤庭轩中等着出嫁,没人敢说你的不是,烟王府就是你的娘家。” 绿芽睁开眼睛,泪水唰的就流出来:“王爷,陛下可是当今女皇,绿芽已是不洁,如何能够高攀得起,而且,娶了绿芽天下百姓又怎么看待女皇陛下?” “天下看待同皇姐的幸福相比值几斤几两?人生不过短短数载,就该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才是,绿芽,相爱就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没有什么错,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本王还有要事要忙,就先走了。”见绿芽呆愣着望着她,帝烟遥转身,快步离开。 相信绿芽会想通的,做一回媒人的感觉也不错。 帝烟遥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在王府中转悠着,逛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驻足在林熙越的院子前,想起林熙越的毒还未解,心中倏地就沉重了。 徘徊了良久,帝烟遥终是走了进去,那梨花瓣如雨飘落,站在梨树下弹琴的男子竟比这些梨花还要美好。 往日帝烟遥来,林熙越必定会抬头看她一眼,得到她的默许才继续弹琴,而现在,林熙越越弹越激烈,没有半分停下来的迹象,那琴音时而高扬时而低沉,就宛如林熙越此时的内心一般纠结成一团,剪不断,理还乱。 他,好像在生气。 帝烟遥缓缓走近,大红色如火的裙裾在草地上逶迤成凤,白皙修长的手指将琴弦一按,那琴声戛然而止,林熙越抬头淡淡的看她一眼,抱着琴转身就欲离去,不料帝烟遥动作极快,旋身上前,点了他的穴道。 “王爷想干什么?”林熙越薄怒道,绯色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剑眉微皱,昭示着他现在的心情确实不太好。 帝烟遥没有答话,将他抱起,踏入房中,放在了床上。 金钩挽幛,芙蓉被金丝锦,兽首铜炉之中燃起一缕檀香,屋内的摆设匠心独运,华丽非常,可见以前的帝烟遥对林熙越有多么看重。 林熙越试着冲破自己的穴道,不料那穴道的手法诡异非常,怎么都解不了,帝烟遥看他一眼,静静的说:“这是我的独门点穴法,不用白费力气了,除了我谁都解不了。” 只见帝烟遥执着酒壶大口大口的喝着,陈年的烈酒全部入了腹中,帝烟遥还是觉得自己很清醒。脸颊上微微泛出一抹酡红,她将空空的酒壶一摔,望了林熙越半晌,便开始解衣。 第四十五章 、春宵不暖却生寒(二) 大红色的凤袍滑落,露出里面柔软的白色里衣,玲珑有致的身材就映入了林熙越的眼帘,林熙越慢慢的磕上眼睛,好像眼前的一切美好都是一场噩梦。(.) 帝烟遥爬上雕花大床,着手开始解林熙越的衣服,林熙越浑身一颤,眼睫毛也跟着颤了颤,眼眸终是没有睁开。 明明是春季,不知为何总感觉有寒风入帐,吹冷了自己的肌肤,更吹冷了自己的心。 林熙越已经是赤身裸.体,帝烟遥这才脱掉自己的里衣,连同肚兜一起解下。 帝烟遥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或者说还能隐隐看出紧张和凝重,仿佛要上战场一般。 “睁开眼睛,但愿不会成为你的噩梦。”帝烟遥说着,冰凉的唇便印上了林熙越紧抿的薄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林熙越一副决意赴死般的态度,她的心中就有些无明业火在燃烧。 两个人的唇都是冰凉的,轻轻的一碰,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有些燥热。 林熙越睁开眼睛,琉璃色的眼瞳涌出一抹悲哀,他浑身不能动弹,唯有自己的嘴巴还能说话,他冷淡的声音就像冬天的一盆凉水,全部都泼到了帝烟遥的身上,是刺骨的寒冷,他说:“烟王爷,就算熙越不愿意你也要强迫熙越吗?” 帝烟遥浑身都僵了,凝望他精致的脸庞半晌,她撇过脸,点头,吐出一句生硬的话:“本王想得到的不计任何代价和手段,你,也不例外。” “熙越的身子王爷就那么想要?不过这是王爷要求,那便献给王爷,身为侍君这是熙越应该做,王爷不如解了熙越的穴道,让熙越亲自来服侍你吧!”林熙越动了动唇,刚刚露出的那一丝悲哀之色也不见了,整个人平静而从容,好像自己在说一件多么轻松的事情。 手指在他的身上点了几下,林熙越感觉自己浑身都能动了,他坐起身,扳过帝烟遥的小脸,轻轻的吻了上去。 迟早要离开王府的,放纵一次,也好,只是为何心里会那么难过? 两双眸子对视,帝烟遥从林熙越的眼中看见了无奈,心下一乱,林熙越的舌头趁虚而入,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淡淡的竹香萦绕,帝烟遥忘记了呼吸。 品尝着帝烟遥的美好,林熙越渐渐不安分的往下移,雪白的胸脯带着极致的诱.惑,好像风中凌乱的梅花让人忍不住怜惜,他低头,含住,吸允着,一只大手将帝烟遥的臀部托起,昂扬的灼热瞬间贯穿了她。 帝烟遥忍不住呻.吟,波光潋滟的春色迷乱了林熙越的眼,两人纠缠在那芙蓉盛开的锦被之上,共赴巫山,抵死缠绵。 寸寸销魂,欲罢不能,帝烟遥体验到了极致的欢乐,只是事情并不是按她所想的发展,她在这蚀骨的美妙之中艰难的找回了一丝理智,用尽所有的力气,翻身,将林熙越压在下面。 身体仍旧在做大幅度的运动,额头上汗珠滚落,帝烟遥却是在试着调转体内的真气,探索到林熙越中隐藏着的饮恨,她内力一收,那毒全部被吸纳在自己的体内。 整整疯狂了一日一夜,帝烟遥和林熙越相依偎着沉沉睡去,春宵不暖却生寒,他们的第一次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命运向来如此捉弄人。 第四十六章 、赤天炎盛怒(一) 次日醒来已是太阳高照,帝烟遥睁开眼眸子,发现被林熙越抱得紧紧的,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里。(.) 熟睡的林熙越更是如仙一般,完美的脸庞无可挑剔,只是眉间的一抹忧愁怎么也驱不散,帝烟遥不自觉的伸手,抚平他的额头。 这一举动成功的惊醒林熙越,他睁开眼睛,那眸子就像一泓清澈的泉水,直直盯着帝烟遥,沉默未语。 帝烟遥收回目光,从床上爬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斑斑吻痕,脸上闪现一抹不自然,动作极快的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她说:“本王该去早朝了。” 不料,林熙越一动身子,全身瘫软无力,才发现丹田已空,脸色蓦地一变,叫住帝烟遥,声音冷淡还带着寒冽的讽刺:“王爷若是想要废去熙越的功力就直说,何必想方设法抽离熙越的功力?难道王爷的恩爱就这般不值钱?” 帝烟遥转身,皱眉,道:“林侍君,你在说什么?” “熙越功力尽失难道不是王爷所为?”林熙越目光凌厉,声音之中带着质问。 帝烟遥将事情的所有联系在一起,暗忖难道是昨日太过勇猛,将林熙越的功力一并也吸了去?这样想着,心中不禁闪过一丝懊恼,而这懊恼在林熙越的眼中就是虚心。 “王爷,你走吧!不要再踏入后院了,熙越现在不想见到王爷。”不知何时,林熙越已经将所有的衣服穿上,白色的袍子松垮垮的,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 不再言语,帝烟遥转身便走,快步往书房去了,一定要尽快找到恢复林熙越功力的方法,现在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的。 大红色的身影步履匆匆,赤天炎正在花园中练习召唤术,看见帝烟遥如此心急,不禁闪过一丝疑惑。 书房中。 “隐卫十二刹。”帝烟遥高声唤道,身后十二个黑衣人整整齐齐的跪成一排。 “从今日起,你们就不用保护本王了,去后院保护林侍君,任何欲要对林侍君不利者杀无赦。”帝烟遥料想,林熙越逃婚,那个镇国侯想必不会这么善罢甘休,而且算算时日,也该查到王府中来了,否则实在愧对镇国侯英勇之名。 “听令!”十二个人得到命令,神不知鬼不觉的齐齐往后院去了。 让帝烟遥没有料到的是,这一切行为加深了两人的隔阂,在以后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 赤天炎踏入书房之中,推开门,双眸凌厉的看向帝烟遥,问道:“帝烟遥,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本王在哪里何须向你禀告?”帝烟遥转过身去,望着墙壁上的山水画,指甲不由的掐入手心。 赤天炎将帝烟遥的身子扳过来,直视着她的眼睛,再一次问道:“帝烟遥,你回答我啊!你昨天晚上到底在哪里?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和林熙越......做了?” 没有回答,便是默认。 赤天炎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他暴怒的挤出几个字:“该死的,帝烟遥,你是我的,怎么可以和别人......” 帝烟遥大力的甩开他的手,转过身去,道:“天炎正夫逾越了,本王床第之事何须正夫来管?希望正夫大人大量,不要做个让人笑话的妒夫。” “妒夫,该死的,帝烟遥,我就是要做个妒夫。” 第四十七章 、赤天炎盛怒(二) 帝烟遥一时无言,赤天炎一拳打在了帝烟遥身后的墙上,鲜血直流,在地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的罂粟花,两人之间寂静得可怕。(.) 忽然,赤天炎轻轻将她往后一推,帝烟遥整个身体就靠在书架上,书籍坚硬的棱角将她的背部刺得生疼。 他欺身上来,整个身体与帝烟遥贴合,没有一丝缝隙,他的手拂过帝烟遥的发丝,拂过她的脖颈,慢慢的往下,陡地用力,帝烟遥的衣服褪到肩膀处,雪白的肌肤曝露在空气中。 而上面,密密麻麻的青紫的吻痕刺痛了赤天炎的眼,帝烟遥脸色一变,将赤天炎的手拍下:“赤天炎,你要干什么?” 赤天炎眼中几乎可以喷火,他低头,狠狠的咬在她精致的蝴蝶骨上,帝烟遥皱眉,好疼。 “帝烟遥,你很缺男人么?本王成全你。”赤天炎吻住她的唇,蹂躏着,不带一丝怜惜,大手将她的腰勒紧,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唇齿间的缠绵,带着惩罚,他大力的啃噬着,一咬,唇瓣被他咬破,沁出点点血珠,赤天炎舌尖一舔,继续和帝烟遥的丁香小舌纠缠,毫不放过。 帝烟遥运转内力,想要大力的推开他,没想到被赤天炎先一步洞察,一只大手将她的大手禁锢着,另一只手将衣服扯下,那薄薄的精致的布料在手中成为碎片。[.超多好看小说] “赤天炎,你敢!”帝烟遥瞪着他,语气中饱含威胁。 可惜现在的赤天炎哪里听得进去,大声反驳:“帝烟遥,我有什么不敢?恨我也罢,总比你无视我的存在和其他男人苟合得好。” 在体力上,不管再强大的女人也是受制于男人,就像此时的帝烟遥,对于欺身侵犯的赤天炎没有任何办法。 柔嫩的肌肤映入眼瞳,勾起内心隐藏的欲念,赤天炎的眸子中燃起烈火,手下不断的挑.逗着帝烟遥的各处敏感,他含住帝烟遥胸前那傲挺的梅花,使得帝烟遥全身一颤,欲.火焚身。 书架上不断有书掉落,可惜两人浑然不觉,赤天炎声音沙哑,看着眼前难得媚眼如丝的女人,说道:“帝烟遥,你求我,求我我就给你。” “你,我不会求你的。”帝烟遥小脸通红,娇喘着,她分明感觉到有东西抵在自己两腿之间。 赤天炎亦是快要受不住了,他猛地挺身,终于和帝烟遥合二为一,他喃喃低语道:“帝烟遥,总有一天你会求我的。” 有灼热的火种埋入身体之中,帝烟遥只感觉全身都圆满了,然后任由赤天炎将她带着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浮游,那羞人的声音让路过的丫鬟奴才都红着脸跑开了。 帝烟遥全身宛如一滩春水,被赤天炎摆成各种姿势进入,从地下滚到了榻上,缠绵了足足一夜。 好在青凰的女人都是比较结实的,帝烟遥大早救醒了了,身体里的生物钟作祟,她缓缓睁开眸子,目光放在搭在自己腰上的手。 体内仍旧觉得火热,低头一看,原来赤天炎那坚.挺还没有从自己的身体中抽离,就要叫醒他,没想到赤天炎闭着眼睛,从她的体内离开,不等帝烟遥起身,又是用力的一撞,爬上她的身子,继续耕耘。 帝烟遥怒了,却看见赤天炎餍足的笑颜,双眼火辣的盯着她的身材,许久说道:“帝烟遥,身为本王的妻子就要有点作为妻子的自觉性,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第四十八章 、威震朝堂 “妻子?”帝烟遥将被单一卷,将全身都裹住,神色淡淡道:“赤天炎,请你不要搞错了,本王是你的妻主而不是你的妻子,天炎正夫的伺候本王很满意,赏!” 进来给帝烟遥穿衣服的绿烟低着头不语,不敢看这糜乱的书房一眼,听到自家王爷说出赏这个字,才缓缓点头:“是,王爷。[.超多好看小说]” 赤天炎握拳,真是薄情的女人,才睡过就翻脸不认人,他才不要那见鬼的打赏。 “上朝去,来人啊!将书房收拾一下,那床榻就扔了吧,把天炎正夫请回自己的房间里去。”帝烟遥丢下一句话,成功的引起了赤天炎的怒气,然后转身就走了,一身大红色凤袍衬得她宛如遨游九天的火凤凰。[] 帝凤遥在早朝上提出立后之事,果然很多人反对,尤其是左相赵雅茜,她本打算将自己的爱子送进去当妃子,最好能当夫后,没想到女皇一再对选美进宫之事避而不谈,如今女皇终于有了立后的心思,却已经有了立后的人选,这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于是,追随左相一派人选的所有官员纷纷以“来历不明,不能父仪天下”的名义反对,帝凤遥脸色难看,只想将所有的人都拉出去斩了。(.) 帝烟遥站在首位,仅仅是站在那里,周围的官员都能感觉到她浑身的煞气,她云淡风轻的走出来,淡淡的道:“那夫后人选乃是本王亲自选出来,你们有异议对本王提吧。” 一名大臣走出来,指责道:“烟王爷,立后之事关乎国家大计,王爷如何能私自做主?” 帝烟遥望着他,一动不动,散发的威压盖过整个金銮殿,有些实力稍差一些的官员早已经吐血三升了。她五指一动,深蓝色的召唤书就悬浮在掌心之中,实力,就是堵住他们嘴巴的最好方法。 众大臣哗然:“六品?居然是六品召唤师。” “六品?难道烟王以前都是深藏不露?这颜色马上就要晋级紫色,变成七品,跟赤麟战神比起来可是一样的实力了。” “真是太好了,到时候谁敢欺负我青凰没有高手?就是打仗,烟王爷也不见得输给他们。” 知道了帝烟遥的实力,谁还敢上前找晦气?那简直是找死,不少投靠左相赵雅茜的官员心中暗暗思忖着要不要投靠烟王爷,毕竟烟王爷现在是站在巅峰的高手,而且权力滔天。 赵雅茜气急了,她在五品突破六品的等级上已经卡了足足一年,看着那些官员的表情,她闭着眼都能猜出来他们在想什么,在官场上跌打滚爬这么多年,她饶是见过许多手段也不得不赞叹帝烟遥手段高明。皇权虽然高贵,但是毕竟在武音大陆强者为尊,一个即将迈入七品的高手就是各国皇帝见了也要给上几分面子,帝烟遥这样做既可以威慑所有人,又可以变相的拉拢各大小官员。 “你们还有何异议?”帝烟遥将召唤书一收,目光扫过全场,所有的官员除了赵雅茜以外都忍不住退后两步,烟王,真可怕! 其实,帝烟遥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像三国宣告青凰的实力,她就不信三国各大势力没有安插探子在青凰之中。 “既然没有异议,朕决定一个月后举行册封仪式。”帝凤遥此时出场恰到好处,两姐妹相视一眼,默契十足。 第四十九章 、封后 回到王府之中,赤天炎意外的和林熙越坐在一起下棋,两个绝色美男坐在凉亭之中,一紫一白,着实养眼。 静静的站在树下,看了两人一眼,帝烟遥转身便走了,他们能够这样相处,也好! 帝烟遥并不知道,待她走后,赤天炎将手中的白子全部倒进盅里,对着林熙越冷冷道:“本王会把你送出去,到时候希望你离帝烟遥越远越好。” 林熙越亦是站起身,丢下一句话便走了:“希望王爷说话算话。” 帝烟遥重重的在桌子上一拍,棋子洒了满地,他捂住手臂上的伤口,那正是隐卫十二刹刺出的,帝烟遥,你当真爱慕林熙越?竟然把自己的隐卫也派了出去,不过,不管如何,本王是不会放过你的。(.) 王府之中又建起了几座阁楼,其中帝烟遥最满意的便是寻烟阁,离后院和倚墨阁都挺远,倒是和蕤庭轩只有一墙之隔。 帝烟遥搬入了寻烟阁,赤天炎是最不满的,但是出乎意外的竟没有来找她的麻烦,就这样在寻烟阁中住了一个月,赤天炎偶尔会来,但是坐一会儿便走了。 翌日,阳光明媚,帝烟遥正从睡梦中醒来,门外忽然一阵喧嚣,绿烟在门外踌躇着要不要进去,却听房内帝烟遥淡淡的说:“进来吧!” 绿烟望见帝烟遥,便跪倒在地,高声说道:“王爷,林侍君不见了,奴婢已经派人去找了。” 林熙越不见了? 帝烟遥听了,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云淡风轻的睨了绿烟一眼:“不见便不见了吧,那些出去找林侍君的人全部喊回来,以后府里就没有林侍君这个人了。”两不相欠,她帝烟遥不必挂念林熙越,不见了干她何事?她早就知道林熙越要走,故意两耳不闻窗外事,如今走了便是在意料之中。 她一直以为林熙越很聪明,只是,她好像有点高看林熙越了呢,林熙越现在出去不正好被抓个正着?他以为一个月了镇国侯还不来烟王府抓他么?这当然不可能,烟王府早就被她暗中布下了机关,府里的人能出去,外面的人却进不来,谁能想到此阵只有没有武功的人能破? “将那件万凤朝凰金缕衣拿过来给本王穿上,今日皇姐大婚,如何能不穿得隆重一点?”她的心里,除了帝凤遥谁都不能进入,因为她曾发誓不会给任何人伤害她的机会。 绿芽早早的就被宫里的嬷嬷叫起来梳妆打扮了,一身喜服穿上,瘦弱的身材显得十分妩媚,在青凰,男子要娇弱才算美,而绿芽无疑就是个中翘楚。 册封仪式比王爷成亲还要隆重,绿芽被几十人抬的花轿一路吹吹打打中送到了皇宫,帝烟遥亲自护送到了宫门口。 金銮殿上,帝凤遥牵着绿芽一步一步走上那金灿灿的凤椅,两人并排而坐,百官齐齐下跪:“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夫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帝烟遥立在所有人中间,格外显眼,她对着帝凤遥比了个剪刀的姿势,俏皮而可爱,帝凤遥和绿芽齐齐偷笑。 也只有在自家姐姐的面前,帝烟遥才会露出这般小女儿态吧! 帝凤遥带着绿芽去了祖庙,而帝烟遥却接到各国来使已经到达青凰凰都城门的消息,匆匆离开,赶去城门接待来使了。 骑上宝马,身后跟着一众大臣,急急往凰都城门而去,马蹄溅起尘烟,青凰百姓跪了一地。 红衣随风飘舞,帝烟遥一身凛冽气息坐在马上,看着远方如蚂蚁般的小点缓缓而来。 第五十章 、灯火阑珊(一) “烟王爷,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代本宫向女皇恭贺大婚之喜。”千叶太子最先从轿中走出来,一身青衣随意散漫,衣摆侧处描绘着枝枝翠竹,苍劲挺拔,脚下踩着白锦凌云靴,腰间束着青丝带,一块美玉系在腰间,墨发如缎,剑眉星目,唇边勾勒谦谦有礼的笑意,看上去温润如水,风度翩翩。 帝烟遥目不斜视,露出淡淡的笑意:“本王代皇姐谢过御辰太子,请入城吧!” 千御辰点头,重新回到轿中,那使者的队伍才继续前行。 才送走了千御辰,后面赤麟的使者也已经到了,赤麟国威名仅次于赤天炎的三王爷赤风旋,身旁跟着一眉清目秀的小厮,帝烟遥看着眼熟,但是还没来得及多想,便立刻迎上去,因为云苍的使者也来了。 将三国的人纷纷送进使者馆,帝烟遥才松了一口气,命大批的御林军守着,这一次各国来访是危机也是契机,青凰地位的扭转就看这几日了,这些使者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不然事情将会变得很麻烦。 帝烟遥深知,这些人来到青凰,恭祝女皇大喜是表面上的,真正的目的是来试探青凰的实力,或者简单一点来说,是来试探她。 招待各国使臣的晚宴全权交给了帝烟遥,帝烟遥站在烟波粼粼的湖边,望着湖面上倒影着皇宫的灯火阑珊,唇角微微勾起,这一次一定要送给各国使臣一个――惊喜! “御辰见过女皇陛下!” “风旋见过女皇陛下!” “挽夜见过女皇陛下!” 三个出色的男子齐齐浅施一礼,帝凤遥挥手,道:“各位多礼了,入座吧!” 临时搭建的歌舞台上,几位舞女从幕后缓缓飞出,蒙着面纱,身着露背露肚的异域服装,跳起了火辣的肚皮舞,愣是将几位三国来的官员看得口水直流。(.好看的小说) 这般隆重的场合,赤天炎本就应该出现,他格外安静的坐在帝烟遥的身边,眼睛只盯着帝烟遥,对于那歌舞看都没有看一眼。 吃喝谈笑,沙漏不迭,时间悄然而逝。 帝烟遥吃着美味的食物,只是手忽然一抖,掉到了地上,她躬下身去捡,淡淡的命令身后的宫女再去换一双。 就在这时,那宫女却将筷子举起,往帝烟遥的心脏刺去,帝烟遥眸子一沉,脸色一变,身体飞快的一让,那筷子便钉入了身后不远处的树上。 那宫女退后几米,手指翻转,一本蓝色的召唤书浮在半空,让在场所有人都看清楚了,纯正的六品召唤师!宫女在某页纸上随手的一点,一头黑色蛮牛便从书中冲撞出来,大大的头颅向帝烟遥拱去。 帝烟遥扫视了周围所有人一眼,果然如她所料没有任何人上前帮忙,她的唇角勾起薄凉的笑意。 没有祭出召唤书,她生生和黑色蛮牛碰撞,还要躲避着那宫女的近攻战,所有人不禁为帝烟遥捏了把汗。 帝凤遥脸色难看,虽然皇妹说今晚发生的所有事她斗不用插手,但是自己还是忍不住担心。 第五十一章 、灯火阑珊(二) 一招,帝烟遥只用了一招,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将那蛮牛的脖子砍断了,还有那刺杀她的宫女,她直接当场挑断她的经脉,脚狠狠的踩在宫女的背上,狠戾的问道:“说,谁派你来刺杀本王的?” 宫女嘴硬,准备咬舌身亡,可惜帝烟遥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用力的扼住她的下颌,整个下巴被她捏到脱臼。(.) “来人啊!将她带下去,本王一定要亲自审问。”目光悄悄的巡视了一圈,帝烟遥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成,顿时拍拍手让人将刺客带下去。 才转身,那召唤书却从自动显现,浮在半空中,极致的深蓝在月光的银辉之下变成了淡淡的紫色,尽管那紫色很淡,但是已是七品召唤师无疑,三国使者震惊,对帝烟遥另眼相看,青凰在三国之中的地位也是直线上升。 不管这场戏是不是帝烟遥自己安排的,威震三国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刚刚短短的一盏茶功夫,帝烟遥的狠、快、绝深深的刻入了众人的脑海之中。 千御辰从头到尾,以身外人的角色看着这场戏脸色一直未变,他相信帝烟遥的能耐不止这些,等着他去发掘,这样一个奇女子不纳入自己的怀里简直要抱憾终身啊! 帝烟遥转身对众人浅施一礼,举起酒杯,笑道:“这是烟遥为大家安排的节目,不知大家看得可还尽兴?来,本王敬众位一杯。” “烟王.刚才真是好身手啊!”一位使者赞叹的说。 “奇女子,就是三国也找不到烟王这样的奇女子,烟王以后定会名震大陆。”另一个跟随着附和。 “烟王爷,来来来,敬你一杯。”爽朗的他国武官直接用自己的行为表达了对帝烟遥的欣赏。 帝凤遥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全身都松了一口气,心里也明白这都是皇妹为了青凰好。 赤天炎替帝烟遥又是倒酒又是挡酒,一派正夫主子的形象显露无疑,这倒是让众人都大吃一惊,心中更加佩服帝烟遥,连赤麟战神都臣服于她,为她折腰。 “女皇陛下!”温润的声音忽然想起,一看,竟是千御辰端起酒杯,对凤椅上的帝凤遥遥遥一敬,缓缓道:“女皇陛下,今晚本宫斗胆向陛下求一宝贝,不知女皇愿不愿意割舍?” “哦?难得我青凰有宝贝入得了御辰太子的眼,不知太子要何宝贝,朕有一定会考虑的。”帝凤遥抿唇一笑,眸中溢满笑意。 千御辰的目光转向帝烟遥,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朗声道:“女皇陛下,本宫所说的宝贝正是烟王爷,本宫愿意以千叶未来后位相聘娶烟王爷为妻,并且,此生唯一。” 众人哗然,千御辰在千叶的地位不低,成为千叶未来的储君定然无疑,如今他居然说要用未来的皇后之位娶帝烟遥?而且还甘愿后宫为帝烟遥一人空设?说出这种话对于一国太子来说需要多大的勇气? 更加令人没有料到的是,赤天炎居然站起来,敌视的目光瞧着千御辰,声音中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决:“本王不同意。” 第五十二章 、灯火阑珊(三) 没等千御辰说话,赤天炎眼眸如海,带着明显的质疑,咄咄逼人道:“千叶太子明知青凰和赤麟联姻,烟遥乃是本王的妻子,还信口开河用后位来聘,难道太子是想与我赤麟为敌?”用妻子代替妻主二字,赤天炎这是在宣布帝烟遥的侵占权,他赤天炎的东西岂容任何人觊觎? 千御辰笑,语气淡淡的反驳:“乾王爷,你已下嫁给烟王,当是对烟王言听计从,如今烟王并未说话,乾王倒是先开了口,这算不算犯了七出,违了妻纲?在青凰应是可以休弃的。(.好看的小说)还有,烟王若是下嫁给本宫,本宫不介意多养一个闲人,乾王也可以来千叶做客,到时候千叶的美女任乾王挑选,乾王为何不考虑考虑?” 听了这话,可谓是触了赤天炎的痛脚,他现在最讨厌别人提下嫁二字,这千御辰,揭人只揭伤疤,真狠。可是尽管如此,赤天炎仍旧将表情隐藏得很好,他冷冷一哼,不屑的说:“千叶太子原来也喜欢夺人所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今个儿倒是叫本王看清楚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宫只是在追求自己的想要的东西,难道乾王不肯与本王一争烟王芳心?”千御辰眯起狭长的凤眸,笑容不减,在帝烟遥看来,千御辰就是一只带笑的狐狸,腹黑狡诈无人能及。 “有何不敢?刚刚听说御辰太子以未来后位相聘,不知是真是假,依本王听来,怎么有想要逼宫谋反的嫌疑呢?还是千叶帝身体欠佳,若是如此,本王这里有灵丹妙药,可送给太子回去尽尽孝道。[.超多好看小说]” “父皇身体是否安康之事就不劳乾王挂念,本宫已为太子,逼宫谋反的罪名从何而来?倒是乾王留在青凰,不知有何所图。” “够了!”听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起来,帝烟遥实在是忍不了了,她站起身来,目光看着赤天炎,道:“天炎正夫,你确实逾越了,只此一次,下次不宜再犯,你坐下吧!” 赤天炎冷哼一声坐下,暗中瞪了帝烟遥一眼。 “御辰太子,爱情就像一盘菜,合不合胃口只有自己才知道,本王认为,太子并不是烟遥的菜,所以如此大的殊荣还是给予他人吧!本王承受不起。”帝烟遥直接拒绝,句句坚定,没有一句反驳的余地。 喝了一杯酒,听着自己心爱女人的话,赤天炎的心情这才好了一点,该死的帝烟遥,还有一点自知之明,这点值得表扬。 千御辰眸中带笑,为这说法感到一丝新奇,他并不气馁:“烟王爷,菜要尝过才知道,王爷还没有和本宫相处,怎么就知道本宫一定不是王爷的那道菜呢?” “有的菜一看就没了胃口,尝一口只怕胃受不住呢。”帝烟遥一点面子都不给千御辰,在爱情这件事情上,她已经尝够了苦头,所以她不会再给任何人机会。 千御辰温润的笑容终是破功,什么叫做一看就没了胃口? 帝凤遥见晚宴有些冷场,顿时出来圆场:“御辰太子,朕一向顺从遥儿的心意,看着朕捧在手心上的这块宝是送不出去了,太子如此优秀,祝愿太子早日找到自己未来的皇后。” “呵呵,那就托女皇吉言了。”千御辰坐下,面上看不出一丝不满,这一点帝烟遥也甚是佩服。 谁也不知道,千御辰的话不仅仅是说说而已,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向来不计手段和代价,帝烟遥他要定了,谁也不能阻止。 一场晚宴,就在一场又一场的“惊喜”中过去了,帝烟遥的生平事迹上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烟王晋级七品召唤师,千叶国太子心存爱慕,和赤麟战神王爷为烟王展开激烈的夺妻舌战,最后被烟王以一道菜的话语轻易收场。 第五十三章 、难得温情时 阴暗的地牢之中寒冷而阴暗,帝烟遥缓缓走进来,红色的凤袍如火如星,为这灰暗的颜色中添了一丝别样的风景,脸上的表情是戏谑而讥诮,她走到某间牢房前,停下了步子。 “说,谁派你来刺杀本王的,只要你说出来,本王便饶你一命。”有人搬来软椅,帝烟遥斜斜的倒上去,一杯茶捧在手心,身上增添了一丝暖气。 牢中的女人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饶是这样,那女子还是咬着牙摇头:“没有人指使我。” “哦?是吗?”帝烟遥挑眉,唇边绽放浅浅的笑容,淡淡的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是赵雅茜吧!我早就料到赵雅茜会在宫中刺杀我,因为那个时候各国使者都来了,你这种,呃…………没啥特点的人比较好混进来,我就是故意让你刺杀我,不这样我怎么能杀鸡儆猴呢?” 地上的女人身体动了动,帝烟遥好可怕,什么都算到了,她这样做怕也是要趁这次机会除掉赵雅茜吧。 “乖乖的将赵雅茜的罪状写出来,不然,落在赵雅茜手上的你的家人落到我的手上只怕更惨。”帝烟遥轻轻的说,却是饱含威胁,她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惹怒了她的人从来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隐卫十二刹,将她看好了,千万别让她死了。”帝烟遥吩咐完,走出地牢,赤天炎正在外面等她。 两人相对无言,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狭小的车厢之内,帝烟遥疲倦的闭着眼睛倒在一旁安眠,卷翘的睫毛轻轻颤着,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马车颠簸着,赤天炎毫不犹豫的将她揽在自己怀中。 气氛难得的和谐,赤天炎抿着唇,许久,磁性的声音传入夜九凰的耳朵之中:“帝烟遥,是我放走了林熙越。”“嗯!”帝烟遥淡淡的一哼,不说话,翻个身,继续窝在赤天炎的怀里。 “他自己想走。”赤天炎眼神复杂,许是没有想到帝烟遥对于这件事这么平静的对待。 “嗯!” “你不生气?” “…………”沉默! 赤天炎有些恼怒了,帝烟遥是在敷衍他吗?低头一看,恬静的睡颜映入眼帘,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是睡着了。 轻轻的抚上那张精致的睡颜,赤天炎咧嘴笑了,也只有这样的时候帝烟遥才会收起所有的保护色,露出原原本本的自己,这样小巧而安静,淡然而可爱。 那醒着的帝烟遥从来都戴着面具,浑身像长了刺一样,对谁都冷冰冰的,除了她自己的皇姐,偶尔会露出两个真实的笑脸。 马车一停,车夫就要上前来叫帝烟遥下马,赤天炎目光一瞪,挥手让那车夫走了,自己抱起轻飘飘的如猫一般的可人儿,脚步平稳而缓慢的走进倚墨阁。 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赤天炎也和衣上床,抱着她一起沉沉的睡,这样的感觉,很好! 赤天炎根本就不会想到,帝烟遥在马车那一顿的时候便醒了,只是懒得动而已,她向来是浅眠之人。 林熙越于她,并没有那么重要,所以两声轻哼,足以表明她的态度,倒是赤天炎,帝烟遥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把事情告诉她?难道自己的看法真的这么重要? 第五十四章 、人才 思绪不知不觉的飞往了别处,帝烟遥迷迷糊糊之中竟也睡着了,再醒来时,已是黎明,她从床上蹑手蹑脚的爬起来,隐卫十二刹中的一刹跪在地上,手上捧着一张白纸,低声说道:“王爷,那女人将供词全部写在上面了。(.)” 帝烟遥拿起来一看,神色淡淡,只是说:“朝廷该大洗牌了。” 第二日,刺杀烟王的幕后主使人已经出来了,人证物证皆是指向左相赵雅茜,女皇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此事,而曾经风光多时的左相下了牢狱,从左相府中搜出许多官员贪污行贿的账本,于是又有大批的官员被立刻处死,朝中一些新来的官员被提拔,而新任左相大人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史官,是烟王爷和女皇商议着,亲自提拔上去的。(.好看的小说) 说起这史官,帝烟遥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她出宫行走,在酒楼里喝茶,看见小二提着一瘦小女子的衣服,大声的说:“你想吃霸王餐?快点,把钱交出来。” 那瘦弱的女子委屈的撇撇嘴:“我才知道自己的荷包被人偷了,你放心,我一定把钱还给你,要不你到我家去取?” 小二虎目圆瞪,将她甩到一边,道:“我这生意怎么办?” 女子好似很为难的样子,目光转啊转不经意间就看见了帝烟遥,眼眸子一亮:“哎!这位姑娘,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会还给你的,你跟我回去取,绝对不拖欠。” 帝烟遥想不到她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顿时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有钱?” “呃......下官见过王爷。”那女子干脆就地一跪,然后抬起头,眼汪汪的哀求:“王爷,借下官一点钱吧!” “你也是朝中的官员?本王为何没见过你?”帝烟遥倒是来了兴趣,这官员倒是有点意思,先是装作不认识她,然后借钱借到上司这里来了,难道不怕她炒她鱿鱼? 女子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说:“我是史官,平常不爱出门的,而且又是平常的样子,哪能让王爷记住我?” “就在刚刚本王就记住你了,你倒是厉害,借钱借到本王这里来了,就不怕本王一刀将你砍了?”帝烟遥说道,啜了口茶。 “王爷不会的,第一,王爷心怀青凰,必是心胸宽阔,高尚之人,砍了下官不是王爷的风格;第二,青凰律法之中没有规定不能找王爷借钱吧!我沐青瑶没有违法犯纪,没有秽乱朝纲,没有贪污受贿,王爷凭什么砍我?第三,王爷不是说要对朝中官员进行考核,然后选择最好的人选担当左相之位吗?王爷把我这未来的左相给砍了,谁来辅佐女皇陛下啊?”这女子口若悬河,款款而谈,令帝烟遥有些汗颜,同时也是颇为欣赏,这个女子倒是个人才,不在权贵面前折腰,做事也是特立独行,而且够自信,丞相的人选舍她其谁? “不错,希望明日的考核,本王能见你也笑得这么灿烂,一直笑到最后。”将一锭银子放在她的手中,帝烟遥转身就要走,不料那史官倒是跟上来,没完没了的说要还银子给她,差点没直接拉着她的手到她家里去, 但是,这女子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在众多官员之中脱颖而出,拔得头筹,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左相。 帝凤遥就站在一边问她:“遥儿,你从哪里找了这么个人才?” “皇姐,这女子有点意思,品德不用考证,本王已经考证过了,左相的位置就是她的,以后遥儿若是不在朝中,她也能好好辅佐皇姐。”帝烟遥十分认真的说,体内饮恨之毒无声无息的潜藏,并不代表她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回事,她迟早要离开青凰,去寻找饮恨的解药。 第五十五章 、千御辰逼婚(一) 每天在王府和皇宫之间奔波,帝凤遥体谅帝烟遥的辛苦,特意放了她三天假日,于是天天忙得跟陀螺一样的帝烟遥彻底闲下来了。 帝烟遥倒下去,好好的睡了一天,什么都不想想,赤天炎来了又走,看了她几回。 傍晚的时候,帝烟遥终是从床上爬起来,肚子咕咕直叫,于是便叫人传膳。 心情现在十分的好,绿烟却急匆匆的跑进来,叫道:“王爷,女皇派人来接王爷进宫了。” “又是何事?”帝烟遥放下筷子,眼神一冷,问道。 “王爷,听说是千叶国太子以青凰边境扰民为由率领几十万大军来攻打青凰了。”绿烟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一喘又一喘,帝烟遥瞬间消失了人影。 凤鸾殿中,帝凤遥急得团团转,在看到帝烟遥的那一刻心神才彻底静下来,她从心底依赖帝烟遥。 “皇姐,到底怎么回事?”帝烟遥开口便问,连请安都顾不上了。 “千叶国太子调动三十万大军攻打青凰,传来消息短短两日青凰连续三座城池被占领,按这种速度,不久就要打到凰都来了啊!”帝凤遥说,眉间皱成一团,怎么抚也抚不平。 听完这一切,帝烟遥反而宁静下来,只是说道:“皇姐请宽心,本王亲自去会会他们,一定将失去的城池夺回来。(.)” “可是,那是战场,遥儿,你是我的命啊!我怎么能让你去那种危险的地方?”帝凤遥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口,接着道:“不如换个人选吧?朝中武将也有很多,平威大将军就是五品召唤师。” “皇姐,五品召唤师不够与千叶太子抗衡,千叶太子是六品七级召唤师,境界之高一般人无法抗衡,所以我去才是最合适的,皇姐你放心,我绝对会回来的,能要了我的命的人还没有出现。”帝烟遥努力的劝说,帝凤遥在她满含期待的目光下,终是点了点头。 没有带上任何人,帝烟遥一个人赴往青凰边境,没有任何人敢阻止她,顺顺畅畅的通过了各个关卡,一路到达了军队驻扎地维城。 赤天炎听说这件事,又是恼怒又是担心,二话不说,也骑上马追随而去。 维城。 “王爷,您终于来了,我们已经丢了五座城池了,千叶军队势如破竹,简直是无人可挡。”那驻守边境的女武将乃是同五品召唤师的平威将军齐名的战南大将军,实力也是五品召唤师。 帝烟遥默默不语,一心观看着战况,听到她的话,眸子中闪现一抹狠戾:“势如破竹?哼!有本王在,任何人休想夺走青凰一寸土地。” “对方已经停战,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站南将军唐朵儿问道,被自家王爷身上那种气势所折服。 “本王待会带领一队人马,突袭!”帝烟遥说,都睡了,可不正是突袭的最佳时机么? 半夜无声,一道凉凉的弯月挂在空中,散发着淡淡的清辉。 帝烟遥穿破重重障碍,却没有惊动任何人,将自己的人悄悄放进来,绕到了敌营的后方――烧粮草! 她可不会笨到真的去偷袭对方的兵马,很快,大火渐起,噼里啪啦的声音惊动了熟睡的士兵,一个士兵见此情况顿时大喊:“不好啦!不好啦!粮草起火啦!” 第五十六章 、千御辰逼婚(二) 这一叫,所有的士兵都被惊醒,帝烟遥唇边挂着一抹笑意:“走!”来去无声,没有任何人发现她们的存在。 一顶帐篷里,某太子撑着脑袋,闭上眼睛才进入无边梦境,听到外面的响动,眸子忽然睁开,站起身,披在身上的袍子掉落在地。 “太子殿下,不好了,我们的粮草被烧了。”那士兵跪在地上,偷偷望了宛若天神的太子殿下一眼,发现太子殿下非但没有怒气,反而唇边噙笑,颠倒众生。 帝烟遥,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可是,越是这样,本宫越是想要得到你,怎么办?帝烟遥,为了你本太子这下花了血本,那么你就等着本太子在你身上一一讨回吧! 想着想着,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淡淡的下命令:“不用救火了,烧就烧吧!来人,将后营埋在地上的粮草重新挖出来。” 帝烟遥站在城楼上观望火势,心里十分满意:“都睡吧!明日本王要亲自出战。” 沙漏飞快,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帝烟遥早早的便起了身,穿上耀眼的银白色战铠,手握宝剑,看呆了所有将士。 战场之上,两军对垒,千叶太子穿着青色的锦缎长衫,一脸笑意的盯着帝烟遥,清润的声音缓缓响起:“烟王,多日不见,可曾挂念本宫?”这话,带着几分认真,几分轻佻,还有......几分深情。 但是,这种见鬼的话帝烟遥是定然听不进去的,她秀眉一扬,冷冷笑道:“本是对太子不念不想,可是太子所为,让本王不念不想也不行啊!”话语中的讽刺谁都听得出来,千御辰也不恼,笑容也一丝不变。 “我青凰边境之人扰了你千叶的臣民,不知证据在哪里?”帝烟遥心知肚明这是千御辰攻打青凰的借口,还是不自觉的质问出声。 千御辰拍拍双掌,说:“证据自是有的,来人啊!带上来。” 两名士兵将一人押上前来,千御辰望着帝烟遥笑道:“这人你可认得?” “这是......赵雅茜?”帝烟遥眉头轻轻一皱,赵雅茜不是行刑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烟王爷也认识这位罪犯呢!”千御辰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拨弄着手上的扳指,轻然笑道。 帝烟遥握紧拳头,冷然说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此人乃是我青凰的罪犯,本该处斩,不知如何就跑到了边境,叨扰到太子殿下的臣民,此事是本王的失职,本王定会给千叶一个交代,但是还请太子殿下退兵,若不然让天下误会殿下另有所图可就不好了。” “呵呵,本太子要的可不仅仅是一个交代,此人归你们青凰所属,如今她对我千叶国产生无法估量的后果,一个交代又有何用?”千御辰继续慢悠悠的说,好像所说之事跟他并无多大关系一般。 帝烟遥眸子一闪,问道:“青凰若是能弥补千叶,太子殿下有何要求便提吧!” 千御辰听见这话,笑容扩大,温润的声音带着一丝狡黠:“当真?” “本王说话算话。”帝烟遥心想,千御辰攻打青凰也不过是想要谋夺青凰的江山而已,送两座城池出去便是,她迟早是要收回的,算算时日,马上赤麟就要传来消息了吧! 第五十七章 、千御辰逼婚(三) “好吧!半月之前,本宫曾用未来后位相聘,想娶烟王爷为妻,如今本宫还是一样的请求,烟王爷若是答应,本宫立马就退兵,同青凰修百年之好,决不食言。”千御辰说出口,静静的等待帝烟遥的回答,他千御辰可不是那么好拒绝的,拒绝了一次两次,他不会再允许第三次。 万万没有想到,千御辰居然是冲着她来的,这倒是让帝烟遥为难了,她冷厉的说道:“烟遥在立后晚宴之上已给太子回答,难道太子当真要强迫烟遥?” “强迫也好,自愿也罢,本宫看中了王爷,定然不会罢手,哪怕用两军开战来逼。(.无弹窗广告)”千御辰也不否认,坦然的说,千叶众位将士面面相觑,他们太子在阵前发花痴了?还是脑袋秀逗了,居然牺牲如此大的代价要娶一个女人?难道皇上钦定的未来太子妃――无双小姐不够好? 帝烟遥无言了,身为一国太子居然在百万将士面前说出这种话,就不怕千叶国民寒了心?想了半晌,她吐出一句话:“太子殿下,本王是不会嫁到千叶的,殿下便死了这份心吧!” “烟王可要想仔细了,一句话不合便要伤及无辜,王爷可千万不要做天下的罪人啊!”这话说起来,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帝烟遥的身上,千御辰真是奸! “千御辰,你胆敢逼婚?”霸道的喝声传遍整个沙场,只见一人穿着战铠至远方而来,很快便到了几十万大军的跟前。 “千御辰,别人怕你,本王可不怕你,帝烟遥乃本王之妻,亦是本王认定唯一之人,你胆敢逼婚,本王不介意代表赤麟同千叶开战。”赤天炎目如闪电,凤眸里充斥着凌厉的光芒,墨发飞扬,与那一身赤红的锦袍相衬,俊美而霸气。 两方的士兵全部哑口无言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接下来又要上演一场夺妻大战?可是在三人强大的气场之下,无一人敢说话。 “乾王爷,本宫想要得到的东西,可以为此不惜一切代价,不知乾王是赌得起是赌不起?千叶与赤麟开战,本宫未必怕你,只是烟王爷,你当真不再考虑?”千御辰终于收敛满脸笑容,话语中带着丝丝冷冽和压迫。 “我还是那句话,若是叫本王嫁到千叶绝不可能。”帝烟遥咬定自己的话,她的决定从来不改变。 “美人之心岂是那么好得的?本王为了烟遥屈身下嫁,你千御辰敢放下一切效仿本王之法?”赤天炎嘲讽的望着千御辰,同时也不忘向帝烟遥表达自己的心意。 “呵,有何不可?本宫那便退一步,嫁给烟王爷,同样退兵,与青凰修百年之好。”千御辰冷哼道,为了帝烟遥他都敢不顾父皇的命令私自开战,如今区区一个下嫁那又算什么? 赤天炎大掌击上千御辰的掌心:“此事便这么定了。” 于是,事情便这么定了,千叶太子抛弃太子身份,不顾一切下嫁给烟王,成为了府中的平夫,地位等同赤天炎。 帝烟遥感激的望向赤天炎,心里知道赤天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默默的将一切恩情记在了心中。 第五十八章 、都是容貌惹的祸(一) 这件事传到青凰,举国震惊,一国太子甘愿下嫁,这是多大的殊荣?最兴奋的该是帝凤遥了,又命人裁制新喜服,无数的赏赐都到了烟王府,烟王府中的人个个忙碌着主子的大婚。 赤天炎走进寻烟阁的时候,帝烟遥正在试婚衣,帝凤遥站在一旁眉开眼笑,比帝烟遥还要高兴。 大红的喜服,瑰丽的花边重叠着,璎珞宝石镶嵌着,在阳光下熠熠闪光,让人睁不开眼睛,袖子只有半截,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臂,一圈圈手镯将纤细的手腕圈住,华美而贵重。 脖颈上挂着圆圆的金色项圈,短短的红色上衣秀出姣好的身材,肚皮曝露在空气中,一阵阵魅惑,下身的裙摆拖得长长得,至少有两三米,如同波纹层层递开。[] 这一看,赤天炎恍惚了些许,好像不久前,帝烟遥也是如同现在一般艳丽将他迎接入了王府。 “哟!正夫主子来了?遥儿,那皇姐先走了,你们说说话。”帝凤遥聪明的退开,将时光留给了两人。 帝烟遥垂下眼睫,轻移莲步,身上叮叮当当的挂饰碰撞出清丽的声音,格外的悦耳,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她说:“坐吧!” 赤天炎果真坐下,只听帝烟遥继续说:“赤天炎,谢谢你。” 他知道她在谢什么,赤天炎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霸声道:“帝烟遥,本王是不会把你让给千御辰的,你帝烟遥只能是本王一个人的妻子,大婚之期将近,若是本王知道你敢红杏出墙,本王立刻带兵灭了千叶,灭了青凰,将你绑在本王的腰上,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心中本来存着一丝感激,听到赤天炎的话,帝烟遥忍不住高声说道:“正夫主子,本王虽然感谢你,但是本王从来就属于自己,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本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而且本王未必怕了千叶国,只是不想两军开战,连累百姓罢了。”她不是慈善之人,百姓的死活本与她无关,但是青凰如今接受不了这么大规模的战争,所以她才愿意退一步,按照赤天炎的说法,将千御辰迎进府中。 “哼!总之,你若是入洞房,本王就打断你的腿。”赤天炎将桌子重重的一拍,转身又走了,该死的帝烟遥,他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她就不能对他好一点? 帝烟遥心中烦闷,出了寻烟阁,走了两圈,不知不觉的竟又到了后院,心中忽然想起来林熙越已经走了,听不到那美妙的琴音排解,心中更是无趣。 过不了几日就要大婚了,饮恨之毒也马上就要发作了,虽然不能完全除掉,但是再将毒性压下几日还是可以的。 她回房制药,不一会儿,手中捏着一枚红色的药丸,这药丸也是毒药,能够以毒攻毒,暂时克制饮恨,但是却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目前还在研制的阶段之中。将这枚毒药藏进腰包里,随时准备着对付紧急情况。 “王爷,您怎么到这里来了?让奴婢找了多时,王爷,云苍来了客人,自称是镇国侯府的,要见王爷呢!”绿烟身为府内的总管,每天忙得团团转,现在可算是找到帝烟遥了,不然这么多的事情怎么应付得过来? “哦?镇国侯府?走,去看看!”镇国侯府,难道是林熙越又转身跑回来了?唇边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好像好戏开场了呢。 第五十九章 、都是容貌惹得祸(二) 帝烟遥走入正厅之中,一眼便望见了坐在椅子上的两个人,一个着锦红色袍子,目露精光,蓄着小胡子,五官分明,一眼能想象到他年轻时该是多么俊美的男子,这个应该就是鼎鼎大名的镇国侯了吧!一个白衣飘飘,一尘不染,不是林熙越是谁? “镇国侯,世子爷,光临王府真是本王之幸,未曾远迎还请恕罪。”帝烟遥笑容满面,林熙越听着熟悉的声音入耳浑身一颤。 镇国侯呵呵的笑,捋捋自己的小胡子,道:“烟王客气了,本侯今日前来是想跟青凰结秦晋之好。” “哦?”帝烟遥眼眸子半眯,道:“倒是怎么个结法?”目光转向林熙越,心中明白了什么。 林熙越却在这时走出来,抬眸看着帝烟遥,眼眸之中意味不明的光芒在流动,清冷的声音在正厅中响起:“烟王爷,熙越爱慕王爷,是以愿意入府侍奉王爷左右。” 话是这样说,可是林熙越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爱慕之情,就连见到帝烟遥的激动之色也没有,他神色淡淡,眸底藏着痛楚,他苦心逃离烟王府,却被自家的父亲送过来当夫侍,这样的侮辱几人能够承受。 帝烟遥好似在打量他,半晌,满意的点点头:“侯爷,世子爷卓尔不群,确实很符合本王的心意。” 镇国侯也笑了:“这乃本侯的大儿子,乃是云苍第一美男,容貌自是无可挑剔,王爷满意就好,那么熙越就要托王爷多照顾了?” “别急啊!侯爷,虽然贵子确实符合本王的心意,但是本王不能代表青凰,更不能代表女皇,想和青凰结秦晋之好,只怕世子爷是要入宫常伴女皇身侧了。”帝烟遥秀眉一挑,冷然的说,背过身去,继续说:“本王可以为侯爷引见皇姐,皇姐定会十分高兴的,凭借世子爷的倾国容貌,定能获得女皇陛下的宠爱,到时候云苍和青凰才能真正的结秦晋之好。” 林熙越面色惨白,脚步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帝烟遥怎么能这般狠心,让他去服侍她的皇姐?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屈于女人之下已是侮辱,他堂堂七尺男儿又怎能被当成玩物送来送去,这样玩弄? “想来王爷见过的绝色如过江之鲫,不稀罕熙越,如此,熙越便离去了,不会再来打扰王爷。”林熙越转身便走,分明感觉到背后两道目光如闪电一般射过来。 镇国侯的目光是威胁的,动了动唇,密音入耳:“逆子,你若敢踏出王府大门,本侯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帝烟遥笑盈盈,唇角勾起,缓缓的开口道:“本王虽是见过不少绝色,却也没见过世子爷这般的倾国倾城,怎的就不稀罕?可是本王身为青凰唯一的亲王,行事要以身作则,所以不能接受世子爷还望世子爷见谅,其实本王也很是肉痛啊!”她说出的话很真诚,可是不知为何林熙越还是从中听出一丝戏谑。 镇国侯听出了帝烟遥话中意思,将僵硬了身体的林熙越拉回正厅,笑着说道:“这是本王送给王爷的礼物,跟两国友好无关,本侯回到云苍,定会禀告圣上,派使者到青凰,与青凰结永世之好。” “礼物?既然如此,本王就谢谢侯爷的――礼物了!侯爷今日的话本王定会转告皇姐,到时候云苍跟青凰一定会两国友好,和平相处。”帝烟遥云淡风轻的说,缓缓坐下来啜了一口茶,抬眸望了林熙越一眼,似笑非笑,在镇国侯的眼中就是帝烟遥十分中意林熙越,心中也更加高兴。 第六十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梦 送走了镇国侯,厅中只剩下了林熙越和帝烟遥,帝烟遥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林熙越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世子爷,很欢迎你重新回到烟王府,本王有些为难,世子爷的名分问题......”帝烟遥故意停顿,但是林熙越已经明白了帝烟遥的意思,有些薄怒的看着帝烟遥,他声音极淡:“熙越不要名分。” “以前是本王不理事,竟让世子爷做了侍君,这侍君的身份实在是委屈了世子爷了,这样吧!就封世子爷为侧夫,世子爷觉得如何?”帝烟遥略带征求的问,话语中却没有一丝反驳的余地。 “熙越谢谢王爷了。”林熙越淡淡的说,知是帝烟遥故意戏弄他,心中有些气恼。 “来人,带世子爷,哦,不,带侧夫主子去泼墨阁,以后泼墨阁就是世子爷的地方了。”帝烟遥叫来绿烟,吩咐着说,想了想,继续道:“太子择日下嫁,世子爷的婚礼便跟太子一起吧!绿烟,多准备一件嫁衣,给世子爷送去。双喜临门的好事应当昭告天下,命人贴出告示,本王同娶二夫,大摆三天流水席,让青凰上下跟着本王一起高兴高兴。” 绿烟皱皱眉,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是没有说话,领命退下。 林熙越看了帝烟遥一眼,不带任何感情,跟着绿烟去了泼墨阁。 同娶二夫,平夫侧夫一起娶,这倒是稀奇事,但是青凰百姓一点异议都没有,在他们眼里,烟王威武,本来就应该坐拥天下美男。 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千御辰自然也不例外,消息是长了翅膀一般飞快的入了他的耳朵,手指执着一只玉杯,他唇边带笑,帝烟遥,你是想要侮辱我还是林熙越呢?抑或是想侮辱我们两个人? 笑声响遍整个倚墨阁,赤天炎硬朗的面容因为笑意而染上了一丝柔和,帝烟遥做了这么多事情,还是这一件深得他的心,不过林熙越不能不防了,上一次就是因为自己一点防备都没有,帝烟遥居然背着他偷吃。 “皇妹,真是恭喜你啊!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美男?竟然深得皇妹的欢喜,这么心急就要娶进来?”帝凤遥下了朝就匆匆往王府赶,碰上了绿芽正好一起过来了。 “见过皇姐,见过夫后。”帝烟遥行了一礼,才说道:“那男子时云苍的世子,皇姐若是好奇,烟遥带你去看看我未来的侧夫,刚好烟遥也想去了呢!” 泼墨阁。 琴声不断,今生与谁共赏?林熙越每日都在这时候弹琴,帝烟遥早已习惯了。 而帝凤遥和绿芽听得痴了了,连步子都移不动了,几人慢慢的走近泼墨阁,帝烟遥却是上前一步,揽住林熙越,亲昵的说:“熙越,还不快点叩见皇姐圣安?” 林熙越眼睫垂下,低着头,跪在地上:“叩见女皇陛下圣安。” “果然是倾城绝色,怨不得皇妹这般心急的想要娶你进府,皇妹,你倒是好福气,府中一下就有三个美男了。”帝凤遥说话,林熙越浑身一震,唇边挂着一缕苦涩的笑意。 “皇姐后宫三千还来羡慕烟遥,难道是嫌弃夫后不好?”笑语盈盈之中带着点调侃的意味,惹来帝凤遥娇嗔的一瞪。 “朕此生只爱绿芽一人,如何就能不好,绿芽可是朕手心上的宝。”帝凤遥望向绿芽,绿芽娇羞的倚到她的怀中。 “烟遥此生不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希望下辈子能跟皇姐一样,独宠一个。”帝烟遥淡淡的说,语气中有些疲倦。 帝凤遥眼中出现心疼,握住帝烟遥的手:“皇妹,真是辛苦你了,国事让你这般费心,让你这般委屈自己,是皇姐没用,反倒遥儿来保护了。” 第六十一章 、帝王燕 “呵呵,皇姐,这一切烟遥都是自愿的,只是最近事多,一不小心就感叹了起来。”帝烟遥反握住帝凤遥的手,凝眸笑道:“皇姐,烟遥的意思是对于烟遥来说皇姐永远是重要的,没有人可以逾越。” 这一系列的话语入了一旁林熙越的耳朵,他的心中几分苦涩,几分感叹,几分心疼,几分忧伤。帝烟遥阴晴不定,对他们男子更是寡淡,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入不了她的心,他怎么也想不到帝烟遥这种性格是怎么养成的,她不是应该像其他闺阁的女子一般或是张扬跋扈,或是温婉可人吗?而她,却更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谈笑风生之中就能要了别人的性命,时而张狂,时而霸气,时而清冷,时而娴静,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青凰女子三夫四侍,他早已习惯,可是不知道为何听帝烟遥这么说,心中还是忍不住酸涩,帝烟遥柔弱的肩膀扛起了整个青凰,他亲眼看着帝烟遥一点一点的将青凰挽救回来,为了这个她一生都难以成全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变成了如此奢侈的梦想。[] 帝烟遥万万想不到自己一时感触竟然改变了林熙越对她的看法,只是笑着又将帝凤遥和绿芽送出了王府。 林熙越跟她好似很亲密的样子,两人紧紧搂在一起,可是马车走远之后,帝烟遥脸上恢复一片冰冷,没有一丝笑容,她轻轻的抽离自己的手,道:“林侧夫,回泼墨阁吧!若是再逃不要怪本王不留情面。”心中不曾把林熙越放在心上,可是她很不喜欢别人忤逆她,闲暇的时候来逗弄自己的宠物也是很愉快的事情不是吗? 好吧!她承认自己有恶趣味。 林熙越抬起头,眸中一片淡漠:“王爷放心,熙越不会再逃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待帝烟遥,她无耻的用那种方法吸取功力,他是该恨她的,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中却并没有那么多的怨恨呢? 帝烟遥很满意的大步离去,就在她离去之后,一道身影从不远处走出来,林熙越赶忙迎上去:“师傅,你怎么来了?” “帝王燕?凤星?”林熙越口中的慧空大师喃喃自语,终是叹息着摇摇头,说道:“哎!武音大陆之大劫要来了。” “师傅,你在说什么?” 慧空大师的目光又转向林熙越,继续摇头:“一切都是命啊!都是命,熙越啊!你已出红尘,无法避免,情路坎坷,都要靠自己了,一定要尊重自己的心意啊!师傅不好多留,告辞了。” 已出红尘,无法避免?情路坎坷,尊重心意? 师傅是什么意思呢?林熙越怎么也想不透,难道跟帝烟遥有关?自从到少室山上去修炼,他六根清净,已然心无杂念,可是自从被父亲召回镇国侯府,逃婚、遇见帝烟遥、一夜缠绵、逃跑......发生的一切事情好像将他重新卷回俗世,有什么在悄然改变,自己最近动怒还有忧愁都多了些呢! 回到泼墨阁,林熙越翻出自己喜爱的经书,静心抄起来。 豆黄灯火,白衣翻转,无人发现他紧蹙的眉头就像纠结的乱麻,宛如自己的心一般,乱了! 第六十二章 、贬为庶民 此时,千叶,金銮殿。 “皇上,太子殿下竟然私自下嫁青凰烟王,不顾任何人反对,真是让皇室蒙羞,让朝廷蒙羞,请皇上一定要重重的处罚太子殿下。”一名大臣痛心疾首,跪倒在金銮殿上,高声说道,头不住的磕着地面,磕出了血。 这一句引起许多人的赞同,太子殿下虽然厉害,深得百姓之心,但是犯下此等大过理应重处,所以也顾不得许多,纷纷跪下来请千叶帝治太子之罪。 这就是千叶为何是第一大国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太子的功劳,一大部分都在这群忠臣的身上,千叶上下的蛀虫较少,管理甚严,所以才能在武音大陆第一战神赤天炎的攻打之下屹立不倒,坐稳第一大国的位置。 千御辰恰好从外面徐徐走进来,一身紫色的长袍披身,让他看起来贵不可言,挺拔俊秀,脸上温润如玉的笑容仿佛春风拂面,他笑着跪在地上:“父皇,儿臣自知有罪,前来请罪!” 千叶皇朝的帝王都是痴心人,一代传一代,千叶帝后宫三千,却独宠皇后,所以子嗣甚少,对于千御辰更是喜爱交加,如今千御辰犯了这样的过错,还是舍不得处罚。 千叶帝缓缓的拧起眉头,沉声道:“太子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既然你决意下嫁给青凰烟王,那么就削去太子职位,兵权交出,贬为平民。” 这样的惩处已经很轻了,不说无视皇帝私自发动战争就足以凌迟处死,还要放弃太子之位下嫁烟王更是罪无可恕,可是现在仅仅削了职位,贬为贫民,可见千叶帝的偏袒之心有多重。 笑容未减半分,千御辰跪下来,高呼道:“草民多谢皇上恩典。”从刚刚千叶帝发话的那一刻,他已经是什么地位都没有的废人了,所以也不配叫千叶帝为父皇。 他被请出了金銮殿,众位大臣看着千御辰也是百感交集,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千御辰还是小小少年的时候,他的才智让所有人惊艳,站在龙椅的旁边指点江山,而千叶帝一脸慈爱的望着他。气宇轩昂的小小身影伫立着,所有人都认为千御辰以后必将成为旷世明君,带领千叶走向更遥远辉煌的未来。如今,太子身份被削,一身天赋与智慧全部都要蜗居在那小小的烟王府里,终将无法走得更远。 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千御辰,亦是! 站在宫门外,千御辰露出来一个舒心的微笑,身旁的亲近侍卫皱皱眉头问道:“太子殿下,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 “不要叫我太子殿下了,如今我已是平民,你直接唤我名字便可。”千御辰浅笑道,一身的气度无人能及,那种尊贵的气息并不是光一个身份可以衬托得出的。 “我们无路可去了,当然是去找我未来的妻主大人,我代替千叶与青凰修了百年之好之事已无更改,帝烟遥可是要对我负责的。”千御辰的眸中出现一抹狡黠和期待,帝烟遥,很期待我们接下来的生活。 第六十三章 、千里寻妻 磅礴大气的烟王府门口,两座石狮子威武的守护着,金色牌匾上“烟王府”三个大字龙飞凤舞,据说是皇上亲提,两个守门的女护卫安安静静的站着,却见一男子含笑着走上前来,一身丝绸蓝色长袍温文尔雅,一看就不是平凡之人,只见他格外尊重的向那女护卫作了个揖:“两位大姐,烦劳禀告烟王,有故人来见。” 故人?两护卫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见了疑惑。 其中一个问道:“烟王爷亲戚甚少,不知这位公子是何身份,也好让我等向王爷说明。” “呵呵!”那男子笑出声,白皙如玉的脸庞染上一丝柔和之色,淡笑道:“向烟王爷禀告千御辰前来参见妻主大人即可。” 另一个女护卫立刻出声辩驳:“我们是王府的侍卫,自是知道王府有几位主子,却并没有看见过你,你莫不是仰慕烟王殿下,一时得了失心疯?” 千御辰也不恼,长身而立,华贵优雅尽在其中,声音温和却带着丝丝压迫,好像天生的上位者,他道:“二位尽管通报,烟王来了便能知晓。” 女侍卫犹豫着,终是下定决心去了。 帝烟遥坐在正厅中喝茶,心思不知转向何处,手指轻叩着玉白的杯盏,她倏尔皱眉,倏尔微笑,一时间脸上的表情变幻千样。 “王爷,府外有人求见。”女侍卫跪倒在地,说道,低着头,全然不敢抬头看自家的主子。 “谁?”这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帝烟遥有些不耐的问。 “其人自称是王爷的夫侍。”感受到帝烟遥强大的气场,身子差点就没完全匍匐在地。 夫侍?帝烟遥眉头轻皱,她才从林熙越那里出来,赤天炎在花园练剑,她还有什么夫侍?难道是...... 千御辰?! 今早收到情报,千御辰被贬谪,难道是到王府里来寻她了?这样想着,帝烟遥匆匆向外走去,瞥见那抹蓝影,便知自己猜测无错,果真是他! 千御辰听到身后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嘴边勾勒浅浅的弧度,转身,望着那倩影,说道:“妻主大人,我千里寻妻可是将王爷盼来了。” “......”帝烟遥将他迎进府内,外面终归不是说话的地方。 正厅之内。 “御辰太子能来看本王实在是本王之幸。”帝烟遥不咸不淡的说,亲手给他沏了杯茶。 千御辰也不拘礼,直接坐下,端起茶盏,笑着说道:“我已不是太子,遥儿就莫要取笑我了。况且,马上,我就要嫁入烟王府,遥儿何必太生分?” “那好吧!千公子,不知今日寻本王有何要事?”帝烟遥单枪直入,直切正题。 “当然是无路可去,前来投奔唯一的依靠咯!”千御辰眨眨眼睛,笑容爽朗,能够融化千年不化的冰山。那句句太子听得他怪不舒服,虽然改了口叫千公子也很不舒服,但是比起那太子的称呼已经好太多了。 帝烟遥眸子闪了闪,冷然笑道:“千公子神通广大,怎么会无路可去?如今你既未嫁入烟王府,本王也不好留着你,惹人非议恐生事端。” 第六十四章 、心乱如麻 “这又有什么关系?”千御辰促狭一笑,凑近帝烟遥,眸子中含着一丝戏谑:“我觉着王爷不像会在意别人非议之人,还是说,王爷不想对御辰负责?” 清淡的竹叶气息扑鼻而来,心跳声仿佛失了规律,那种味道让人安心,不似赤天炎身上的龙涎香让人在迷醉中窒息。 帝烟遥撇过头,半晌,说道:“既然如此,千公子便在王府中住下,一个月后进宫待嫁。” 一句话,此事就这么成了,千御辰十分满意的让绿烟带他去阁楼中住下。 千御辰心情甚好的在府中漫步,绕过了几座桥,转过了几个回廊,终是走到了后花园。(.好看的小说) 一人正在练剑,剑花挽起,漫天的鲜花飘落,那身姿宛如游龙一般,灵活而迅速,气势如虹,这剑法竟是无比的霸道。 听见清微的脚步声,赤天炎转头,便看见了那玉树临风的人,眼瞳猛地一缩,他的剑方向一转,直接朝千御辰而去。 绿烟惊叫一声,连连退后,大声道:“正夫主子,这是王爷的贵客。” 两指轻轻的将剑一夹,千御辰的唇边勾勒冷冽的笑意,身形一晃,那剑弯了,蓝色的身影快如闪电的朝赤天炎攻击而去。 两人打得不分上下,招式让人眼花缭乱,绿烟见状,匆匆的跑去将此事禀告给王爷。 可是,过了一会儿,绿烟只带回了一句话:“王爷有令,谁胜那寻烟阁旁的天上居便赏给谁。” 这一下,两人打得更凶猛了,千御辰手势一比,深蓝色的召唤书便浮在空中,谁都知道千御辰是动真格的了。 随后紫光一闪,紫色的召唤书也出现了,两只猛兽分别从召唤书中走出,纠缠战在一起。 府中的下人路过后花园,纷纷止住了脚步,心中很是敬佩千御辰,居然敢和正夫主子那个祖宗对上,谁不知道正夫主子凶悍,王爷都受不了,才搬到了寻烟阁? 枫树之下,白色的身影浅浅的立着,看着两人不要命的打法,眼中出现复杂的光芒,这就是帝烟遥的魅力?一句话便能让两位人中之龙打得地动山摇,想了想,他转身,回泼墨阁了。 从头到尾,帝烟遥都没有出现,千御辰不知凭借何种秘术竟然将千御辰打败了,成功的住到了天上居,天上居离寻烟阁只有一扇门的距离而已。 漫桌的经书和写满墨字的宣纸,凌乱的堆成一堆,地上也满是的。 林熙越看着那些书,脑海中被那或浅笑、或犀利、或沉默、或大笑的身影占满,那张脸无一例外都是帝烟遥,他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躁动的心跳声让自己有些不安,自己莫不是爱上帝烟遥了?随后,他否决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呢,他只是对帝烟遥不反感而已,对,只是不反感,这样想着,自己心里微微安心了些许,便躺回床上。 彻夜无眠,心神不宁,林熙越在床上辗转反侧,终是披衣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皎洁的明月,站了整整一夜。 第六十五章 、风无宁(一) 太阳升起,金色的光芒为整个大地镀上金线,柔和宁静。 帝烟遥上了早朝,便习惯性的往泼墨阁来了,她躺在贵妃椅上,一旁林熙越在弹琴,涓涓如流水的声音入耳,她的心便稍稍静了。 揉了揉太阳穴,帝烟遥一脸疲倦,今日早朝之上,帝凤遥并未来上朝,一问绿芽她这才知道帝凤遥病了,到了凤鸾殿瞧了瞧帝凤遥的情况,竟是被人下了毒。 那毒是宫中的头等禁药,自己解不了那毒,若是能寻到千年火灵芝她就有九分的把握能救帝凤遥,可是早在几月之前,唯一的一株千年火灵芝被帝凤遥用来给她续命了。 她喂帝凤遥服了药,防止毒性扩散,还有三月的时间,三月内若是不能解毒,帝凤遥便会死去。 她唯一的姐姐,她心心念念保护的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枉为妹妹,心中愧疚升起,眼中的哀伤与痛楚更盛。 刚刚派隐卫去查火灵芝的下落了,相信一会儿便能得到答案,不管用什么代价和手段,火灵芝她一定会得到的。 林熙越感受到帝烟遥的情绪,心中有些痛意,她为了什么而忧伤? 手下的琴声不由的尖锐起来,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纠结,将人的心也悬起。终于,琴声戛然而止,琴弦断裂。 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那种感觉不会错的,体内蓄满了能量,身子也变得轻盈起来,这是...... 他的功力又回来了? 帝烟遥转头看着林熙越,眸子闪过一丝疑惑,林熙越很好的掩饰住自己的表情,声音清冷淡然:“王爷,熙越无心,只是身体忽感不适,打扰到王爷的雅兴,还请王爷恕罪。” “那便好好休息吧!”帝烟遥并未说什么,转身便走,过了这么久,隐卫应该把要查的东西查出来了吧! 书房内。 “王爷,千叶国首富风无宁手上有一株千年火灵芝,其他的火灵芝还未查到下落。”一刹跪地,老老实实的禀告道,然后将许无宁的资料奉了上去。 帝烟遥翻看着,淡淡的光晕投在她精致白皙的脸上,让一刹也看呆了,王爷真是美。 风无宁,原名许无宁,千叶国首富,腰缠万贯,财力无人匹敌,性格狠戾,妖娆邪肆,还是个罕见的高手,实力为六品五级召唤师。 他的母亲原本是原来千叶国首富许归的小妾,因为心地善良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姨娘害死了,许家子嗣众多,他一点也不受宠,所以经常任人欺凌,隐忍不发。后来因为他俊美的容貌,比女人还好看,被自己那个所谓的父亲发现,起了恶念,将他送给某个大官做娈童,后来的事再无人知晓。 送出去一年之后,他着一身红衣回来了,宛如地狱修罗,杀了许家所有人,将许家所有的财富据为己有,从此改姓风,随母亲姓氏,成为千叶国名动一方的知名人物。 没想到风无宁的童年这般悲惨,怪不得造成了现在的性子,喜怒无常,手段狠辣。想要从他的手上夺得千年火灵芝,有点困难,但是她帝烟遥是不会放弃的。 第六十六章 、风无宁(二) “本王安排一下朝中事务,即刻启程前往千叶国,隐卫十二刹不必跟随,去左相大人身边听候差遣。”帝烟遥将一切事务都交到了左相元芝兰的手上,有她在她也放心些。 刚踏出门,便看见千御辰站在门口,一脸笑意的望着她,开口说道:“王爷,你要到哪里去?”他才到房门前,耳力极佳的听到了帝烟遥要走的消息。 “本王的事无须向千公子禀报吧!”她神色淡淡,擦过他的肩便远去。 千御辰的笑容消失,手一挥,对着空气说了句:“跟着她,保护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出手。” 空气中一阵细微的波动,千御辰眺望远处,帝烟遥,总有一日我会让你接受我的。 千叶国都。 叶都是千叶国最热闹的地方,能在叶都叫得出名的人物在整个武音大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风无宁无疑就是个中翘楚,许家在他的手上变得更加壮大,旗下的商会已经成为武音大陆第一商会,就是皇帝见了都要给上几分面子。 名声大,住宅一问便知。 像是一座小型皇宫的府邸映入眼帘,饶是帝烟遥都忍不住一声赞叹,这风无宁真是行事乖张,也不怕君主找他的麻烦。(.好看的小说) 她素面朝天,一身浅白色衣裙,华贵而低调。然而风府的奴才却不识,看见她便上来赶人:“走走走,这风府可不是你这种下种人随意出入的地方。” 帝烟遥神色淡淡,身形一闪,那两双手并没有触碰到她的身子,她平静的开口:“去禀告风无宁,帝烟遥前来拜访。” 那奴才这才正视帝烟遥,只见帝烟遥一身美而不俗,一身清冷高贵,好像是个人物,想了想,终是跑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一道红影从府内走出来,看见帝烟遥,眸子一闪,笑得无比肆意,说道:“烟王爷,怎么想着要到风府来走一遭?倒是无宁有幸了。” “风公子客气了,实话说,我是有事相求。”没有用本王二字,就是怕引起风无宁的反感,自古以来,商与官的相处并不是很和谐。 “王爷请,我们府里谈。”风无宁似笑非笑,将她引进正厅。 风府富丽堂皇,帝烟遥并没有心思去看,只是直接开门见山:“我要千年火灵芝,风公子有何要求尽管提,若是我能够办到一定满足。” 风无宁眸子中出现一抹笑意,懒散的往软椅上靠去,手中把玩着精致的血红色手镯,他说道:“王爷,本公子最不喜欢和庸人谈话,不若王爷先证明一下,这样吧!若是王爷能够赢得角斗场最后的胜利,我们再谈怎么样?” “好!”帝烟遥一口答应下,这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 “本公子是有条件的,不许用召唤师之力。”风无宁将那镯子抬高,剔透的颜色便耀花了人的眼,一看就知道这是极品血玉,他邪邪一笑:“本公子好像养了好几只饿狼,不知道王爷能战胜否?” 第六十七章 、斗狼 斗场是古罗马式的,观众台上坐着好些人,专门是来这里找刺激的,风无宁将帝烟遥带来这里,帝烟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唇边勾勒自信的笑容。 这个风无宁倒是大胆,明知道她是青凰唯一的女王爷,还敢光明正大的谋杀,不知是狂妄还是愚蠢。不过这并不能成为她畏惧的理由,皇姐是一定要救的。 走入那圆圆的斗场中心,所有人都沸腾了,这大概是第一次在斗场出现的女人。 帝烟遥风采不减,淡淡的笑容让天地都失色了,一身紧身的劲装看起来格外干练。 铁笼子里三头饿狼眼眸中散发幽幽绿光,嘴边有疑似口水的粘液液体,前爪不停的挠着铁笼,旁边一人手中打过一道劲力,那铁笼子的门就开了,三头饿狼同时向帝烟遥扑去,在他们眼中,帝烟遥便是最好的食物。 手中的匕首旋转着,帝烟遥纵身扑上去,风无宁挂着兴味的笑容,这个女人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倒是蛮符合他的胃口。 干净利落的杀招打出,浑身的气质也变了,厚重的宛如地狱修罗般的杀气,她是王牌地下佣兵,暗杀之术便是她最强大的底牌,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异世,这都改变不了,因为这早已成为了一种本能。 饿狼就像疯了一般,相信没有人会在饿死的时候面对食物还无动于衷,锋利的爪子擦过帝烟遥的脸,她险险的一闪,跃起,那闪着森冷光芒的匕首反手刺进了饿狼的背脊,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便解决了一头饿狼。 ??观众台上的百姓都兴奋了,纷纷欢呼起来,这女人又狠又辣,表演尤为精彩。 只刚刚那一手,便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帝烟遥顾不得别人的心情,还有两头饿狼没解决呢! 两头狼像是变聪明了一般,并不直接攻击了,倒是配合得很好,左右夹攻,帝烟遥身子一弯,弯成诡异的弧度,一匹狼从左边闪来,她瞧准时机,竟然攀到了狼的身上。 狼横冲直撞,绿眸中看得见丝丝红血,帝烟遥紧紧的抓住它的脖颈,最后终于在一瞬间又杀掉了她,两头狼的尸体躺在身边,她直接从尸体中踩过,大风吹来,三千青丝随风乱舞,这一幅景象唯美而血腥。 还有一只!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狼朝她扑来,观众席上一阵惊叫,那个女人傻了吗? 就在狼跃起的一瞬间,一把匕首带着森森杀气呼啸着直向它扔去,准确无误的插在它的背上,嗷呜一声,狼躺在地上动弹了两下便再也没有动了。 成功解决,她微笑着朝红衣如火的风无宁看了一眼,含着一丝戏谑,她完美的达到了他的要求。 风无宁面无表情,这个女人很有趣,留下来不是正好? 第六十八章 、一月的禁脔 “我已达到风公子的要求,不知千年火灵芝要如何才能给我?”帝烟遥站在风无宁的跟前,眸子亮如星辰,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却不答眼底。(.无弹窗广告) 风无宁散漫的坐在软椅上,上好的丝滑绸缎如流云般在空中勾勒弯弯的弧度,他抬手,扼住帝烟遥的下巴,眯着眼睛左瞧右瞧,好久才缓缓吐出几个字:“美人要灵芝如何能不给?这样吧!我只要王爷留在本公子一个月,当本公子的禁脔,千年火灵芝送给你。” “一个月?不,一个月的时间太长,千年火灵芝乃是救命之药,如何能等这么长的时间?”帝烟遥算是变相的答应留下来,她知道风无宁性格古怪,若是忤逆他,拿到千年火灵芝只怕更难。 “这个好办,本公子现在就把千年火灵芝给你,你派人送到凰都,但是你必须留在这里,如何?”风无宁眸中带笑,好像千年火灵芝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那般的淡然,那般的大方,怕是皇帝拿出这样的重宝也不会这样的潇洒。 “好!”这一句,一锤定音,无可更改。 就在此时,风无宁的脸色忽然一变,红袖一卷,暗处两人被逼出来,正是千御辰派过来保护帝烟遥的人。 帝烟遥也认出了这是千御辰的人,自然也明白千御辰的心思,她站立在他们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眸子中一派幽深,神色淡漠。 “王爷,只要你喝下这杯酒,本公子就相信王爷肯留在我身边的诚意。”风无宁一瞬间脸色上的异变化为无形,嬉笑的表情又爬上了白皙如玉的脸,他执起酒杯,想了想又说:“王爷,这杯酒里有毒,你可以拒绝。” 眼睫垂下,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帝烟遥接过,毫不犹豫的喝下,滴酒不剩。 身体忽然被抽空一般,浑身的功力尽数散去,身子一软就要倒在地上,帝烟遥一声惊呼,原来酒中掺了散功的药丸,风无宁做事真是谨慎至极。 红衣一闪,他抱着那温香软玉,脸上出现一抹不自知的满足的笑意,目光一转,转向那跪地不能起身的两人,笑容一敛,吩咐道:“来人,将他们押到地牢里去好生招待着。” 帝烟遥闭着眼睛,在风无宁的怀中浑身一颤,她差一点就忘了,风无宁除了性格多变以外还有一样就是――心狠手辣! 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风无宁轻轻摩挲着她白皙如玉的脸庞,轻笑道:“身为一国王爷能当本公子的禁脔,本公子深感荣幸呢!帝烟遥,既然是禁脔,那就实行禁脔的责任吧!接下来,陪我睡觉。” 帝烟遥睁开眼睛,直直望进那深邃无边的眼海里,动了动唇:“风公子想强人所难?”她不是那些娇弱的女子,不是没有了召唤之术就什么都不会,她想要杀人于无形,有很多种方法,只是现在她要等待时机,等着自己体力和真气慢慢恢复,到时候谁也奈何不了她。 第六十九章 、极宠(一) 风无宁却是低沉的笑出声,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吻,颇为认真的说:“你说对了,我最是喜欢强人所难,更何况你是本公子的禁脔,本公子占了理,问心无愧。” 帝烟遥默然,美眸盯着那精致的银熏笼,一缕青烟燃起,寂灭。 “呵!帝烟遥,本公子一向只在女人对我动心之后才动她们,这样玩起来才更有味道,你不用像上断头那样恹恹的,本公子现在不会动你的。”风无宁笑意渐深,吻着身侧女人的秀发,一股栀子花的味道就漫入鼻端,清香之气令他心中一动,不错,不是他最厌恶的玫瑰花的味道。 帝烟遥眼珠子转了转,半天才出声:“风公子,你英武神威,夜御数女的功夫定是不差,只是,风公子,你要学会节制,否则被掏空了身子,从此――不举!” 说到不举两个字,帝烟遥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显得有些狰狞。 风无宁成功的黑了脸,这个女人说什么?居然祝他不举?他长臂紧紧将帝烟遥一揽,扯出一个危险而又诱惑十足的笑容,轻声道:“帝烟遥,就算被掏空了身子,我也能满足你,要不,我们现在试试?” 帝烟遥脸色一变,她只是报复性的回了两句,没想到风无宁竟然将事情扯到她的身上。 不等她开口说话,风无宁继续道:“还是说,你想让本公子尽快宠爱你,故意这么说的?”他邪邪一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他的一股莲香渐渐弥漫氤氲,在这红帐中格外的暧昧。 帝烟遥怔然不语,事实证明,在风无宁面前,任何正经的话进入他的耳朵都会变成风流魅语,被曲解得面目全非。 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皮子有些重,困倦感袭来,帝烟遥打了打哈欠,头移了移,移上枕头搁着,瞬间就睡着了。 倒是没意料到帝烟遥有这样的表现,风无宁有些无语,贪婪地盯着那张精致柔和的睡颜,一抹笑意不自觉的漫开来,若是让人看见这幅情景,定会大呼奇迹。 风无宁虽是风流,但是接触过他的人都会知道,他实实在在是一个冷情的人,不,应是无情。 “好生照顾着,没有本公子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暖梅阁。”风无宁唤来数十名丫鬟,冷漠的吩咐,想了想,又添了句:“仔细伺候着,有求必应,吃食全部按风府夫人的规格来,若是哪里不周就将你们全都赶出风府。” 留恋许久,风无宁转身离开了,难得碰到一个有趣的自己能上心的女子,定是不能放过的。他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不管是身手还是身份,一不留神说不定就会溜了,但是他不怕,这风府牢如铁笼,帝烟遥绝对逃不出去的,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天上居。 一青衫男子迎窗而立,皎洁的月光如霜般铺了一地,斜飞的剑眉微微地皱起,绯色的薄唇淡抿着,柔软的弧度接近于直线,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双手相握反在背后,他望了望那遥远的方向,心中有石头悬起,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两大高手忽然失去了信息,定是遇到了难缠的人物,那么帝烟遥呢?会不会有麻烦?是不是等着别人来就她? 第七十章 、极宠(二) 雕花大床上的人静静的躺着,一旁有人站着轻轻为她摇着羽扇,那床上的人儿眼睫颤了颤,眼睛倏地睁开,金色的光线便全部涌入眼中,她坐起,感觉身上丝丝凉风沁入,望向一旁为她摇扇的人,这才想起自己不在烟王府而是在风府。 一旁的丫鬟赶忙上前替她穿衣,轻声说道:“夫人,早膳已经备好了。” 那衣服不是自己的素白长裙,而是一件湖蓝色锦绸百褶裙,将她衬得无比光鲜艳丽。 早膳是一碗粥,两碟菜,色泽诱人,让人看上去胃口大开,帝烟遥正准备动筷,有人逆光从门外走进来。 风无宁剑眉扬起,露出自然的笑容,说道:“本公子饿了,跟你一起吃。” 不待帝烟遥回答,便自顾自的坐下来,一旁的丫鬟给他端上一碗粥,又添了两道小菜,象牙白的玉筷在他修长的手中执着,竟然格外的好看。 沉默不语,帝烟遥大块朵颐着,这些粥看上去与寻同无异,但是入口却被帝烟遥尝出了至少十种以上的食材,鲜美而滑嫩的口感让她一向少食的人不由得想要多吃两碗。 “去,再盛两碗粥过来。”风无宁头也不抬就吩咐着,无人发现他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似满意又似宠溺。 丫鬟领命下去了,帝烟遥这才抬起头,看着风无宁说道:“想来风公子比别人更会享受,食物比起皇宫竟分毫不让。” “当然,烟王爷一向锦衣玉食,本公子若是拿不出更好吃的东西,如何能将王爷留在这里――一辈子?”风无宁颇为轻佻,帝烟遥仅仅是讽刺了一句,他接口的话也能让人遐想无限。 “风府再好,我也不稀罕,亦不会多在风府停留一日。”帝烟遥坚决的说,没有注意到风无宁的身体僵了僵。 风无宁有些执拗,表情瞬间恢复:“是么?可是本公子不信呢!” “信不信,由你!”她冷哼,越过他的肩膀,向外走去,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我现在想要散步,你自便。” 眼眸中闪过幽深,风无宁站在原地所思云云,一人凑到他的身边,大声说道:“风少,这姑娘怎么这般不知好歹,这可是精心为她准备的锦玉粥,用了三十二种最鲜最嫩的食材做的,她竟然还不领情?风少,不如将她赶出去吧!” 风无宁听完,脸色大变,眉间一抹怒气:“刘总管,你逾越了,以后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以后你就不要呆在风府了。”说完,拂袖冷冷离开。 刘总管愣在原地,呆滞半晌,他留在府中三十年了,好像从没见过少爷生气,他摸了摸脑瓜,叹息一声,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风府的楼阁精致小巧,最巧妙的是每个阁楼都有一条小道能通向花园,各色的花朵争奇斗艳,有很多品种听说已经绝迹了,就是她也只是在书上看过一眼。 一群女人娉娉婷婷的从远处走来,这些女人都是传言中风少心尖儿上的人,帝烟遥见此情景,不由得一声冷笑,这么多心尖上的人,也不怕把自己的心尖都给踏平了。 第七十一章 、极宠(三) 众女见到帝烟遥的那一刻,皆是羡慕嫉妒恨,风少喜爱美女,越美的越是宠爱,这个女人压过她们所有人的美貌,定是极得风少的宠爱。 这可不行,她们都商量好了平分风少的宠爱,若是叫这个女人破坏了怎么办?到时候少不得争个头破血流,看来现在要给点颜色她瞧瞧,让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两两对视,几个女人仿佛达成共识,都将目光停留在帝烟遥的身上,越看心中便越是嫉妒。 其中一个粉衣的女人缓缓走出来,面容姣好,弱柳扶风,温声细语道:“姐姐真是天香国色,都把这些花儿比下去了。” 帝烟遥墨眸之中闪过丝丝冷冽,微微勾了勾唇角,毫不客气的承受这赞美之词:“谢谢这位姑娘的夸奖,这花儿当然比不过我的姿色。”一声姑娘愣是将两人的关系拉远,她帝烟遥只有一个姐姐,哪来的妹妹? 这一句,顿让那粉衣女子尴尬无比,从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女人,别人夸她一句居然真把自己当回事。 “呵,姐姐真是爱说笑,性子也甚是直爽,妹妹挺喜欢姐姐的,不如跟妹妹一起去群芳阁坐坐?”粉衣女子一看便是经历过阴谋的倾轧,面上不动声色,表情极快就恢复了。 “这就不必了,我还有点事儿,先不陪各位姑娘了。”对付这些女人简直是浪费自己的时间,还不如回去想想怎么恢复自己的召唤术。 不料,一名橙衣女子冲过来,抓住她的手,硬是不让她走,帝烟遥的力气哪里是那橙衣女子能比的?顿时一挥手,那女子便向一旁跌倒,压坏了好几株怒放的花朵。 站在一旁的众女人齐齐惊吓得叫出声,并不是同情那橙衣女子,而是为那几株白色的花朵。 这......这可是风少最爱的瓣莲兰,居然就这么被压坏了,风少怪罪下来谁能担当得起。 橙衣女子更是直接跃起,指着那些兰花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天啊!自己居然压坏了风少最喜欢的兰花,风少一定会将她赶出去的。这样想着,她把目光投向了粉衣女子,立刻跪下来,哀求道:“唐心姐姐,救救我吧!救救菁儿吧!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唐心姐姐,风少素日最疼你,求你,求你为我说两句好话,不要让风少把我逐出府去。” 粉衣女子,也就是唐心,看着跪在地上的聂菁儿,不禁感叹她胸大无脑,真真是愚笨至极。 轻轻的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意外的一瞥,蓦地看到了一袭红衫往这边来了,粉衣女子一计顿生,纤指一指帝烟遥,微微带着点哭腔,十分惹人怜爱的说道:“姐姐,你有什么气就冲心儿来好了,为什么要毁掉风少的兰花?姐姐,你就不怕风少怪罪于你么?” 帝烟遥唇边噙着冷然的笑容,心中已经知道这个叫唐心的女人的心思,她抱臂,冷眼相看,沉默不语。 “各位美人很闲,都聚在这里说些什么?半日不见,可有想念本少?嗯?”最后一句,风无宁的声音扬起,颇为暧昧风流,只是配上那张妖孽的容颜,却如此相得益彰。 第七十二章 、极宠(四) 唐心最先依偎进风无宁的怀里,声音甜美而娇媚:“风少,奴家最是想念风少了。” 风无宁挑起她的下巴,旁若无人的来了个深吻,直把另外的女人气得眼睛发红,她隐藏眼底的得意,似是害羞的喊道:“风少真坏。” “怎么,不喜欢?本少可是记得前天晚上我们在床上,心儿说自己最喜欢本少吻你呢!”风无宁凑近唐心的耳朵,极尽挑.逗着,目光却是不经意的看向一旁的帝烟遥,见她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他忽然没了兴致,手松开了唐心,将话题一转:“本少的兰花是谁弄坏了?” 几个女人正在克制嫉妒中,听到这句话面面相觑,都纷纷将头垂下来。 唐心率先跪倒在地,声音中充满委屈,眼泪簌簌的落,看得人心尖上直疼,她清脆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风少,是心儿不好,心儿得罪了姐姐,才导致姐姐生气,愤怒之中毁掉了这花。” “是么?”果不其然,风无宁语气一沉,有山雨欲来之势,只是没有人看到他眼眸隐藏着的丝丝杀意。 “风少,是心儿不好,要怪罪的话就怪罪心儿吧!”若是别人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定会被唐心高超的演技骗过去。 只是帝烟遥一语不发,仍旧呆呆的站着,好像所说之事和自己并没有关系。 风无宁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原来事情是这样,毁坏兰花之人是该罚,得重重的罚。” 这样说着,唐心和聂菁儿纷纷一喜,风少果然生气了,瓣莲兰花价值连城,这个女人定是会被赶出府了。 不料,下一秒,两人脸色同时一僵,只听风无宁笑出声,打横将帝烟遥抱起,朗声道:“该罚,遥儿,就罚你今晚侍奉本少,本少定让你三天下不来床。” 帝烟遥没料到风无宁会突然将她牵扯进来,脸色有了些许变化,正欲挣扎,风无宁不动声色的点了她的穴,转身,离去。 笑声渐远,两个人的身影也远去。 唐心手中的帕子被绞成一团,风少虽是多情,但是从来不会纵容任何人,只要有人犯错,轻则赶出府,重则丧命,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成为了特例。 “唐心姐姐,这该怎么办?”聂菁儿沉不住气的问,连忙拉住了唐心的衣襟。 “这个女人不死难风府就不太平了。”她们在那女人的身上泼脏水,那女人这么得宠,怎么会不反击,到时候说不定保不住自己的命了。 无宁轩。 “看来唐心那女人是越来越恃宠而骄了,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撒谎,你们几个,今晚给我好好的伺候她,记得一定要留下证据,本少明日才能来抓奸!”阴森森的语气格外渗人,风无宁目光阴鸷,就像地狱中爬上来的魔鬼,更重要的是居然敢诬陷帝烟遥,简直是找死。 跪在地上的黑衣男人齐齐点头,领命去了。 顿时,兴奋的尖叫声响了一晚,直到第二日正午,在一声低沉的吼声中才停息。 第七十三章 、极宠(五) “心儿,来,本少来好好的疼爱你。”风无宁一大早就喊叫着,隔壁几个院子的女人都能听见,纷纷披衣起床,派自个的丫鬟去一探究竟。 只是,接下来,唐心的院子中响起暴怒的喝声:“唐心,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本少的眼皮子底下偷人?” 这喝声音量极高,只怕整个风府都能听见,那些个女人脸上先是不可置信,然后喜悦和幸灾乐祸的笑容弥漫,个个都往唐心院走去。 门大开着,丫鬟奴才都能看见里面的状况,这一看不得了,只见那粉色的帐帘被勾起,大床上露出四个人的身影,三男一女,其中那个女的自然是唐心了。[.超多好看小说] 身上布满青紫的吻痕,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的,她呆坐着,目光空洞呆滞,两腿张开,下身已经惨不忍睹。 三个男人咕噜噜的从床上滚下来,跪倒在地,齐齐磕头,说道:“风少,求你饶了我们吧!都是唐心小姐勾.引我们,说,说......” 一咬牙,跪在中间的那个大声的接出后半截话:“唐心小姐说风少不够勇猛,不能满足于她,所以才......” 风无宁的目光一沉,该死的,别以为他们是自己的好兄弟自己就不敢怎么样,想理由也不知道想个好点的,居然敢说他不行,看事情过了他怎么教训他们。 没人知道低头的瞬间,跪在地上的三人齐齐露出阴险狡诈的笑容,素日相处,都是他们言语上吃亏,这一次可算是扳回来了。 众女人心中更加得意,没想到唐心表面上这幅清纯样,骨子里却是如此的淫.荡,平日里她分去风少的宠爱最多,她们心中早就憋了一口气,今个儿一定要将她毁个彻底,定叫她不能翻身。 风无宁转过头去,看都不屑看她一眼,半晌,他缓缓出声:“唐心,本少念在你服侍过本少的份上,就饶你一命,你这般饥渴得想要男人,那就送去军营,那里都是勇猛的大汉,定能满足于你,来人,将她带下去,别污了本少的眼。” 当军妓可是比死更难受的事情,风无宁果真薄情,但是没有一人觉得他做错了。 两个奴才上前去抓唐心的手臂,不料唐心忽然跃起,眼神从呆滞转变为毒辣,她厉鬼般的大叫:“风无宁,一切都是你的圈套对不对?你早就想除掉我了对不对?哈哈哈,风无宁,我若死,也要拉你一起。” 唐心赤脚站在地上,五指张开,一本召唤书出现在她的前方,蓝色!蓝到了极致。 谁也没想到变故横生,唐心居然从个弱女子化身成为大陆罕见的超级高手,恨意充斥着唐心整颗心脏,她不是那些没头脑的女人,很轻易的便想通了一切,这一切都是风无宁主导的好戏,给她下药,然后让三个人来侮辱她,最后顺理成章的来抓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杀她。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风无宁为什么要杀她,她演技这般好,怎么可能会暴露?她的身份是绝对不会暴露的,她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好好的计划会失败。 第七十四章 、极宠(六) 风无宁眼中也闪过不可置信,没想到唐心居然是六品九级召唤师,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当即扇子一旋,他和她就交战在一起。 召唤书祭出,也是蓝色,只是颜色不及唐心的深,是中蓝色,两只魔兽从书中跃出来,和唐心的魔性棕熊对战。 帝烟遥听到响动,眼眸一凝,想了想,还是来到了唐心的院子。 美丽的景致都被破坏掉,被殃及的人个个身受重伤,甚至死了不少,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像逃命一般往外跑,好像身后有猛虎追逐。 唐心披头散发状似疯癫,风无宁步步后退,招架不得。[.超多好看小说] 脚步声传入耳朵,风无宁略微分神,一双眸子盯着帝烟遥,怒斥道:“还不滚回去,跑来做什么?” 帝烟遥并没有移动自己的身子,只是淡淡的说:“如果你信我,把解药给我。”她望着疯狂冲过来的唐心,杀意尽显,这个女人恐怕不止一重身份那么简单,这让她想起了封县那原县令,还有那骨生门的势力。 她感觉,有一场未知的灾难正在靠近。 风无宁并没有听她的,只是身形飞快的一闪,便闪到了帝烟遥的面前,唐心的攻击也随之而来,风无宁扇子一挡,开口道:“我可以打败她,不需要你插手,一旁去好好看着,看本少怎么收拾她。” 六品五级跟六品九级相差四个等级,四个等级在别人的眼中就是巨大的鸿沟,谁能跨越,风无宁居然大言不惭的说要打败比自己高了四个等级的人,旁人听到了定要嘲笑他自不量力。 可是,风无宁说得那般信誓旦旦,让人觉得他好像真的可以做到,但愿这样安心的话不是一场笑话。 他不知道帝烟遥实力几何,但是不愿让她挡在他前头,不愿让她冒一丝一毫的危险。 唐心眼神怨恨的望着帝烟遥,好像要把她大卸八块,但是她知道想要解决帝烟遥就要杀掉风无宁,风无宁对她薄情残忍,为何自己还是会想起她与他以前的温存? 鼓掌的声音响起,几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跃进来,手中执箫,帝烟遥心中愕然,莫不是以音驭兽? 只见几个黑衣人同时吹动玉箫,箫声缠绵呜咽,低沉缓慢,如流水潺潺的奔跑,月光碎了一地。 帝烟遥不自觉的迷惑,脑袋嗡地一声重响,眼眸渐渐趋向清醒,这才发现唐心好像也已经深陷在这箫音之中,重重的精神攻击足以要了一人的性命, 风无宁唇角漫出凉凉的笑意,扇子一挥,便夺走了唐心的生命。 帝烟遥走上前去,看了看被毁坏的物事,最后停留在一只不起眼的木匣子上,这只木匣和别的木匣子堆在一起,可是除了这一个木匣子,其余的都烂成了木屑,所以其中定是有什么古怪。 将木匣打开,果不其然里面一枚银色的令牌安安静静的躺着,而那木匣的制作材料比令牌的制作材料略差,却也是上等的,不然高手相对的劲力足以毁灭一切。 将一枚令牌揣进怀中,风无宁眼眸闪了闪,并没有说什么,拳头握紧,碾碎了掌心中一颗红色的药丸。 第七十五章 、极宠(七) 不到短短三天的时间,整个千叶都在传风府中神秘姑娘的故事。(.好看的小说) 据说,她相貌倾城倾国,风少一眼惊为天人,顿时不择手段带入府中。 据说,她手段高明,一下子就除掉了自己的劲敌唐心小姐。 据说,风少对她百般宠爱,并且为她赶走了府中所有的女人,发誓从此不再出去拈花惹草。 而传闻中的神秘姑娘此时正躺在贵妃椅上,在庭院里纳凉,她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好像碰到了什么极为麻烦的事情,总感觉一月时间遥遥无期,也不知道皇姐现在如何了,青凰现在如何了。 两个下人端着茶水经过,声音极小的议论着什么,帝烟遥听觉敏锐,一下子便捕捉到了他们的对话。 “唉!大米涨价了,半月前还是一两银子一斗,如今已经涨到了十金一斗了。” “是啊!照这样涨下去,我们会饿死的。” ...... 帝烟遥目光一凝,心中感觉不对劲儿,千叶的大米素日都是青凰进口,青凰的米价怎么这么贵了?难道是有人故意为之,藏粮哄抬米价?此事事关重大,怎么过了半月还没解决?难道皇姐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说朝中发生变故,皇姐分身乏术,无法顾及?不管是哪种情况,对于皇姐都是大大的不利。(.无弹窗广告) 风府高手遍布,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就出不去,看来还得去找找风无宁,跟他谈谈条件。 “风公子呢?带我去找他。”帝烟遥抓住派来服侍自己的丫鬟,大声的问,语气有些焦急。 那丫鬟并没有搭理帝烟遥,却是转身看向了比她稍微高大一点的丫鬟,那丫鬟轻轻的点点头:“风少说过对于姑娘的要求无所不应,既然姑娘想找风少,那便跟我来吧!” 丫鬟带着她上了马车,出了府,竟然向着一座山的山顶进发,黄昏时分,天边的落日渐渐隐入云端,金色的光芒洒满山坡,唯美如同画卷。 最后,马车缓缓停下,帝烟遥掀帘走出来,一眼便看见了风无宁。 高高的黄土堆成小山坡,一块大大的墓碑立着,风无宁整个人抱着那石碑,姿势优美却倍显孤寂。 金色的光线模糊了他的轮廓和身形,唯有那一份无言的哀伤连绵亘古,帝烟遥呆然不动,想来那黄土下躺着的人是风无宁的母亲了。 “她说,她最喜欢景云山上的风景了,只有这里才能给她永远的安眠,她不应该和那个肮脏的男人葬在一起,尽管这是她最后的心愿,我不愿,不愿她吃了一生的苦,耗尽一生的善良去原谅那个男人,到了地底下还受那个男人的折磨与侮辱,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可是她怎么就没等到我呢,怎么就没等到我呢?”字字苍凉,颤音、隐忍的哭腔能让所有听到的人感到不忍。这是天底下一个孝子对自己母亲最大的爱意,也是一个儿子为自己来迟一刻最大的愧疚,其中的痛楚无人能及,言语亦不能形容。 第七十六章 、离开(一) 骄傲的、风流的、肆意的、微笑的风无宁在此刻显得那般的无助与寂寥,他仿佛陷入了无边的梦魇之中,无法自拔。 帝烟遥缓缓走过去,停在他的身边,想安慰又不知怎么开口,她明白,能明白亲人逝世的痛苦,而且她也不能想象皇姐死掉的情景, 沉默,沉默,能听到风声,风无宁淡漠的声音忽然传来:“你来找我做什么?” 那些原本想出的话在嘴里打转,怎么也说不出来,帝烟遥狠了很心,将头撇向一边:“我要离开,你能不能放我走?” 走? 听到这句话,风无宁疯狂了,一把拉起帝烟遥的手腕,将她拽入马车,脸色阴沉得可怕。(.无弹窗广告) “帝烟遥,你居然想走,我不同意,绝对不会同意的,你想离开我身边?不可能!你不用想了。”风无宁大声说道,末了又添上一句:“帝烟遥,你只能呆在我身边,一辈子,一辈子我都不可能放你走。” 心中那仅有的一丝愧意消失殆尽,帝烟遥眼眸一沉,冷语道:“你想反悔?”就算她现在不走,一月之期一到,她会想尽一切办法离开。 “你舍不得你的荣华富贵?还是府内的绝色美男?帝烟遥,不要离开我,荣华富贵我可以给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可以给你独宠,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不会比赤天炎还有千御辰差。”风无宁紧紧的搂住她,紧张而慌乱,生怕眼前的人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必须得走,风无宁,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帝烟遥一字一句的说,有些不忍但是很坚定,她不会安于风府一辈子,皇姐需要她,皇姐才是她的天下。 痛,心就这么痛了,比刚刚还要痛上百倍。 风无宁抬起头,森冷的目光盯着她,眸子里闪过一丝嗜血和残忍,他缓缓开口:“帝烟遥,你敢走,我便灭了青凰,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所以,乖,乖乖的留在我的身边,我会好好的疼你爱你的。”语气充满诱惑,风无宁的嘴角漫过一丝笑意,他扼住帝烟遥的下巴,轻轻的舔舐着她的唇角,“咔嚓”一声响,一枚盈绿色的晶莹剔透的玉镯子便牢牢的套住了帝烟遥的手腕。 帝烟遥什么世面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看过,可是风无宁此时的目光却让她背脊发寒,心中发冷,不自觉的害怕,就连身子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愣了一下,白皙的手腕便套上了稀罕的玉镯,她这才醒悟过来,瞪着眼睛大声质问道:“风无宁,你给我戴的什么?” 她使劲的扒啊扒,玉镯子仍旧在手腕上怎么也取不下来,皮肤也被勒出丝丝红痕,这让风无宁目光一冷。 “你不用费力气了,这是翠珊鸳鸯镯,天下只此一对,帝烟遥,它最大的功效便是戴上这只镯子,你永远也不会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否则便是钻心的疼,没有人能够忍受。”风无宁得意的笑,抚摸上她滑如凝脂的皮肤,磁性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可是你逼我的呢!” 第七十七章 、离开(二) 风无宁笑的妖娆,如同魔鬼一般,帝烟遥目光冰凉,他,再怎么温柔,再怎么疼她宠她,她都不应该忘记他的本性,她不敢否认,住在风府的日子很轻松,很美好,是谁都会留恋。 帝烟遥垂下眼睫,靠在马车的车板上,心中思索着怎么才能走,这只镯子很明显增加了难度,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卸下这个镯子呢?到了关键时刻她也不介意用点偏激的手段。 “风无宁,青凰出现危机,我必须回去,你放我走,我会回来的。”帝烟遥试着劝说,达到自己的目的,她能屈能伸,必要的示弱并没有什么不齿的。 “不管什么原因,我是不会放你走的,青凰危机与我何干?你安安心心的呆在风府当夫人,说不定我高兴了,青凰的事儿就替你解决了。”风无宁很满意帝烟遥的态度,顿时诱哄道。 大手一揽,将帝烟遥牢牢的圈在自己的怀中,他满意的笑:“夫人?不错,我很喜欢这个称呼,以后你就是我风府独一无二的女主人。”一句话,将所有的事情定下来,不问帝烟遥的同意。 回了府,风无宁立刻下了命令,以后见了帝烟遥全部都要叫夫人,然后吩咐下人去筹办成亲事宜,他要举行盛大的婚礼,风风光光的将帝烟遥娶进府。(.无弹窗广告) 当然,如果成亲期间有些小虫子来干扰他们,一律抹杀,希望帝烟遥的那些个夫君不要来自找晦气。 成亲.日期也选定了,就是十日后。 这几天,风无宁日日都要来跟帝烟遥一起用膳,睡觉的时候抱着她,虽然免不了吃吃豆腐,但是好歹没有越界,没有人知道风无宁除了忙着筹办婚礼,还在忙着清理外面派进来查探风府情况被杀的尸体。 一波又一波的高手,不但有青凰隐卫,也有赤麟国专属赤天炎的铁焰军,还有千叶国太子名下的百名高手召唤师,但是很不幸,都死在了风府。 谁会想到,一个首富居然能抵挡得住各大势力的来袭,风无宁看着这些人命丧黄泉的时候,嘴角不禁浸出冷笑,他若是只有一重势力,怎么敢强留青凰烟王,又怎么敢和三国做对? 他最强大的底牌还没有亮相,婚礼的举行势在必行。 帝烟遥也安静了,见到风无宁半句话都没有,只是淡淡的沉思或者是悠闲的喝茶,好像外面的一切与她无关,只有自己知道,她是多么的焦急,皇姐,还等几日,烟遥一定能逃出来见你。 “你的那些夫君倒是很关心你,派了这么多高手来不说,居然连军队都用上了,但是遥儿,你要相信我,我们的成亲仪式一定可以顺利进行的,没有人能阻挡我娶你。”风无宁蛊惑的声音慢慢的说,时刻观察着帝烟遥的表情,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波动。 但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没有,帝烟遥只是淡淡的问:“是么?我很荣幸风少你为了娶我用上这么多的手段。” 第七十八章 、离开(三) 十日后。 婚礼如期举行,帝烟遥的心中也有一丝决绝,只要能逃出去,她绝对不惜任何代价,算算时日,一月之期正好也到了。 穿上大红的嫁衣,直接便上了花轿,帝烟遥身份没有对外人公布,所以按照习俗,不用娘家出嫁,抬着花轿全城绕一圈就可以了。 不知花轿行了多少时候,忽然听到外面阵阵喧哗,有人惊恐的大叫:“有刺客,有刺客,保护新娘子。” 花轿被重重放下,打斗声就响成了一片,帝烟遥蹙了蹙眉,却不敢乘机逃跑,她知道风无宁就在附近不远处,甚至在她的身边盯着她,这枚镯子的功效她不敢怀疑,因为不是没有怀疑过,受过的痛楚只有自己知道。 又不到半个时辰,外面寂静了,有人重新抬着花轿往前走,风无宁一身喜服站在房屋上,望着花轿露出丝丝笑意,天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完胜! 和三大势力火拼,他完胜!暴露自己一点点的势力并没有什么,不是吗? “新郎请新娘下轿。”喜婆高声大喊,帝烟遥一听便知道那喜婆只怕也是个高手,从声音中就能听出与常人的不同。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进轿中来,帝烟遥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她忍,忍,忍,等到找到时机一定可以逃出去的。(.好看的小说) 风无宁有些喜悦,帝烟遥这么配合是不是也代表着肯接受他了?拜过天地,帝烟遥被丫鬟牵入了新房之中,她知道新房就如同铁桶,被层层包围了,但是这点程度还是难不倒她的。 最关键的还是这个镯子! 掀下喜帕,红彤彤的一片中就出现了帝烟遥美艳的小脸,她皱眉,想了想还是大喝道:“来人,给我端上食物,我饿死了。” 下人不敢质疑,将美味的点心尽数端上,帝烟遥狼吞虎咽,将肚子塞满,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 “我要如厕!” “我要喝水!” “我又饿了!” ...... “我要练剑,给我拿把剑来!”最后帝烟遥大声要求,外面的士兵对视两眼,迟疑了半晌,其中一个匆匆离开。 “怎么,本夫人想练剑也不行?”帝烟遥搬出身份来压人,只想赶快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只手而已,不要便不要了,身体哪个部位没有被重装过?这一点痛不要紧的,她这样在心中安慰自己。 坐在堂中招待客人的风无宁听到这句话,眼眸中一片高深莫测,一会儿才说道:“既然夫人要,那就满足她吧!”他在宾客中如鱼得水的应付着,再不理其他。 “可以,夫人,你的剑。”那侍卫把自己的剑送上,帝烟遥这才不再咄咄逼人,门“嘭――”地被关上,里面传来砸东西,毁东西的声音。 那侍卫听见,以为是夫人在撒气,这才安心了些。 打了很久,好像是累了,房间里没了响动,帝烟遥满头大汗,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眸中闪过狠辣与哀伤,相信没人会因为将要失去一只手还无动于衷。 第七十九章 、离开(四) 剑就要挥下,门外一声怒喝:“帝烟遥,你敢?”风无宁推门而入,满脸怒容,见到帝烟遥的动作暴跳如雷。 帝烟遥回头,发现一阵风卷来,手中的剑早已经被夺了去,风无宁的面容在眼瞳中放大,他好不怜惜的将她压倒在床榻上,逼问道:“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不惜废掉一只手?” “是!”帝烟遥回答得果决,毫不犹豫。 “帝烟遥,你有没有心,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风无宁怒不可竭,眼中盛满痛楚,手下禀告帝烟遥要剑的时候,他就有这样的猜测,但是他在赌,帝烟遥最后一刻是下不了手的,那么美的一双手谁忍心将它砍下?但是偏偏,帝烟遥就敢这样做。(.好看的小说) 若不是他心中担忧,忍不住来看看,此时帝烟遥的一双手就废了,彻底的废了。 帝烟遥毫不畏惧的盯着他的眼睛,嘴边挂着残忍的笑容,字字句句的说:“可是我不爱你呢!风无宁,从来没有人规定你爱我我就必须爱你,我跟你说过,我要离开,风府我一分钟也不想呆,你,明白?” 风无宁一滞,像是不敢相信她的话,可是他知道,她没有半句假话,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最后,风无宁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重重的一咬,帝烟遥的嘴唇便被咬破,对!就是这样惩罚她,无论如何也要让帝烟遥留下来,无论如何也要帝烟遥成为自己的人。 他大力的撕扯着她的衣服,一瞬间,那衣服就成了碎片,雪白的美好的胴体就曝露在空气中,风无宁眼中燃起火焰,几乎将理智全部都吞没。 一路啃噬着,身上就被印下斑斑吻痕,他的大手在那雪白的一团上揉捏着,美妙的触感让他的心也忍不住飞扬起来,感觉到身下的变化,他迫不及待的就要进入她的身体。 然而帝烟遥的话就像是当头一盆冷水泼下:“风无宁,你占有了我我也不会屈服的,我一定会离开这里,风府困不住我,除非――我死!” 风无宁浑身一僵,动作也僵滞了,两人之间尴尬顿起,很久,风无宁才从帝烟遥的身体上爬下来,慢慢的穿上衣服,将被单一卷,包裹住帝烟遥玲珑有致的身体。 又过了很久,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丢在帝烟遥的面前:“滚!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帝烟遥,本少从此与你不识。” “这玉镯......”帝烟遥迟疑的问,用手捋了捋那镯子。 风无宁忽然转身,盯着她的眼睛,慢慢的说:“玉镯无法取下,如果你想走,那便忍受锥心之痛,走出我的视线,只要走出百里,这玉镯的功能便能失效。”他微微一笑,戏谑而残忍,其实他有方法可以解下玉镯,那便是用心头之血,他赌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如果帝烟遥连这痛楚也可以忍受,那么他就相信帝烟遥的话,从此他不再纠缠。 “好!” 第八十章 、离开(五) 风无宁的微笑一滞,眼眸渐冷,帝烟遥吞下药丸,一飞身就不见了,他挥一挥手,暗处的罗刹立刻跟上去。 不过百里而已,帝烟遥神色坚定,她一定可以走出去的,没有人可以困住她,谁――也不可以! 动作越来越快,早已脱离风无宁视线的范围,在屋顶上飞檐走壁的帝烟遥脸色煞白,心中剧痛传来,像是有丝绳在拧,电钻在钻,脚步一个不稳,竟然从屋顶上掉下来。 “嘭――”一声重响,帝烟遥发现自己并未摔落在地,而是压在了别人的身上,她捂着胸口,忍着痛意从别人的身上爬起来,看都未看那人一眼,低声一句对不起,又踉跄着向前方走去。(.好看的小说) 那被压倒的少年望着帝烟遥的背影,嘟囔着一声奇怪,最后忍不住心中的担忧,快步跟了上去。 “你没事吧?” “诶,姑娘芳名?” “姑娘,我来背你如何?” “姑娘,前面有个医铺,我看你身子不爽,不如去看看大夫吧?” ...... 少年聒噪至极,不停的问各种问题,帝烟遥被他烦不过,转头狠狠的瞪他一眼。 方才没有看清楚这少年的脸,现在才瞧个一清二楚,这少年容貌精致,就如同瓷娃娃一般可爱,大大的眼睛闪烁着黑曜石一般的光芒,他一脸无辜的看着帝烟遥,竟然让她有一种罪恶感,真是个纯洁的少年,帝烟遥懒得与他再纠缠,连忙加快速度走了。 她发现,运转功力越快,心脏的痛意就越深,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实在难受至极,百里马上就到,坚持,坚持! 最让帝烟遥想不到的是,那少年居然追赶上来,帝烟遥有片刻愣怔,她是七品召唤师,与战神赤天炎齐名的高手,速度自然不是别人能比的,难道这个少年也是七品召唤师?什么时候大陆上的七品召唤师这么多了?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我叫单云释,你呢?”少年展颜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牙齿,真真可爱至极。 “......”还有一百米就超出了百里的范围,帝烟遥一心只想赶快冲过去,她再次提速,往前方猛冲。 “啊!”心脏终于承受不住那剧痛,她跌倒在地,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她强撑着就要站起来,一双手伸到她的面前,还没来得及攀上那双手,眼前红影一闪,她被抱在了风无宁的怀中。 风无宁满眼痛楚,冷然说道:“翠珊鸳鸯镯的功效是有办法可以解的,帝烟遥,你为什么不肯妥协一次?” 倒在她怀中的帝烟遥虚弱出声,笑了笑:“百里马上就到,谁也阻止不了我,风无宁,等我走出这百里,就跟你互不相欠,再无瓜葛。” 说着,一双眸子望向了单云释,说道:“你叫单云释是么?很好,你愿不愿意把我带出这里,我就把我的名字告诉你。” 那少年一愣,又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歪着头道:“好啊!乐意之至。” 第八十一章 、病倒 单云释速度极快,在风无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帝烟遥就被他抢了去,他抱着帝烟遥,默念了一句:“男女授受不亲,姑娘,得罪了!”就转身眨眼工夫不见了。 风无宁怒极,大声道:“这男子是谁,去给我查,三天之内把结果告诉我!” “是!”刚刚还跪在风无宁脚下的黑衣人鬼魅一般消失了。 帝烟遥不觉有些好笑,这世道上还有这般少年真是难得,百里之外,那阵阵疼痛也消失了。 “姑娘,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姑娘家的不安全。”少年十分热心肠,完全忘了帝烟遥刚刚展现出来的功力足以纵横大陆,他稳稳当当的抱着帝烟遥,低头问道。[.超多好看小说] 对上了帝烟遥清澈冷淡的眸子,他有一瞬间失神,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再次重复自己的话:“姑娘,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身上渐渐有了力气,帝烟遥翻身从单云释的怀中挣脱出来,她淡淡的说:“帝烟遥!” 纵身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帝烟遥心急如焚,也不知道皇姐怎么样了? 单云释站在原地傻笑不已,默念着三个字:“帝、烟、遥,帝、烟、遥,好名字!”傻了一会儿,他一拍脑袋,糟了,师傅召他回家族说有重要的事要办呢! 帝烟遥快马加鞭,终于回到了青凰,门前士兵见有马疾驰奔腾而来,两柄长枪截断道路,大声问道:“来者何人?”入城出城不得擅自骑马,此乃国令,亦是帝烟遥亲自下的命令。 马匹速度丝毫不减,帝烟遥横冲直撞过去,说道:“我乃烟王!” 很快便到了皇宫,帝烟遥带着一身的疲惫,来时路上下了大雨也未曾停歇半刻,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也散乱不堪,没有往日了的惊艳美丽,不过浑身那孤傲清雅的气息却不曾消磨掉半分。 “皇姐,皇姐!”帝烟遥到处乱找,终于在绿芽那里找到了帝凤遥。 帝凤遥正在和绿芽行床第之事,帝烟遥见此情景,终是放下心来,皇姐,没事!心中的大石头一下子就落下。 踏出夫后的宫殿没有半步,帝烟遥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过路的宫女见地上躺了人,走过去一看,竟然是烟王,当即吓得大声尖叫,跑进翊坤宫,慌张大喊:“女皇陛下,女皇陛下,不好了,王爷晕倒在了宫殿门口。” 帝凤遥立刻从床上蹦起来,披衣跑出去,将落魄狼狈的帝烟遥扶到了软榻上,眼中泛起心疼,她最亲爱的妹妹,居然变成了这样? 病来如山倒,在百姓心中宛如天神的烟王爷病倒了,连夜高烧不退,日渐削弱,女皇守在床边,夙夜不眠,青凰上下顿时担忧不止。 “皇姐,皇姐......蛇,蛇,我怕!”噩梦不断,帝烟遥说了整夜梦话,帝凤遥暗自里也哭了好几回,她发誓,她定要将千叶首富风无宁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不怕不怕,皇姐在这里。”帝凤遥牢牢的抓住她的手,折腾了好一会儿,帝烟遥沉睡过去。 第八十二章 、风无宁,非杀不可! 听闻帝烟遥病倒的消失,千御辰和赤天炎同时进了宫,带了不少灵丹妙药,许多甚至是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仙药,林熙越听下人说起这件事时,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心思慧敏的人还是可以看到他握笔的手微微一顿,抄写的佛经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女皇陛下,遥儿她怎么样了?”帝烟遥病了,住在了夫后的翊坤宫,而绿芽搬到了帝凤遥的凤宁宫,赤天炎才入翊坤宫,便撞见了忧心忡忡的帝凤遥,立刻关切的问。 “太医说,遥儿功力运转过度,而且车马劳顿,风吹雨淋,所以病倒了,而且还出现过心绞痛,呼吸比平常慢些,这病倒是没找出原因。”帝凤遥只觉得天塌了一块,她心爱的皇妹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这让她怎么跟九泉之下的母皇交代? 千御辰眸子一沉,闪过一丝戾气,一向温润如玉的脸庞变得寒冽冰冷,风无宁,很好!成功的触犯到了他的禁忌,非死不可! “陛下,陛下,王爷醒了!”碧珠高兴得大喊,帝凤遥闻言,欣喜万分的跑进去,赤天炎和千御辰也快步跟上。 “遥儿,你终于醒了!”帝凤遥紧紧的握住帝烟遥的手,差点热泪盈眶。 “皇姐不必担忧,不过小病而已,皇姐,青凰米价暴涨到底是怎么回事?”帝烟遥对此事甚为挂心,这话成功的使帝凤遥脸色一僵。 帝凤遥却是笑笑,道:“这是小事,皇姐可以解决的,遥儿,那风无宁势力再大,皇姐也一定杀了他为你出一口恶气。” “不,我的病与他无干,皇姐切莫鲁莽,风无宁虽不是好招惹的人,但遥儿也不是吃素的,哪能叫他欺负了去?一切都是遥儿自愿的,皇姐,倒是你,千年火灵芝可是全部服下了?太医可曾把病完全治好?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帝烟遥的关心直叫帝凤遥暗抹眼泪,此生有妹如此,复有何求? “没有,没有,遥儿放心,有高人进宫解了我的毒,所以我现在一点事儿都没有。”帝凤遥连声说,然后道:“遥儿,你的夫君来看你了,皇姐光顾着拉着你说话,倒是将他们忘了,皇姐先出去了,你和他们说说贴心话。” 绿芽扶着流泪不止的帝凤遥出去了,赤天炎蹲下身,一把抓住了帝烟遥的手:“遥儿......”光一个名字,便不再有言语,其中的心疼如何能听不出来? “谢谢你们派人去救我,我现在已经没事了。”面对两人深情的目光,帝烟遥心中复杂万分,赤天炎和千御辰的好她记住了,就算不会爱上他们,她也会尽量对他们好一点。 “风无宁,本王不杀他誓不为人。”赤天炎咬牙出声,该死的风无宁,居然敢伤害帝烟遥,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不要,他并没有伤害我!”帝烟遥再次摇头,并不想赤天炎去找他的麻烦,第一是因为她不想再听到风无宁这个名字,就算有仇也要自己报;第二是因为风无宁实力深不可测,三大势力同时攻击都没让他灭亡,他定是非常可怕的人。 千御辰和赤天炎见帝烟遥两次维护风无宁,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浓烈杀意,帝烟遥对风无宁上了心,风无宁,非杀不可! 第八十三章 、带病出征(一) 帝烟遥哪里知道自己无意的一举,引得后来不死不休,以命相搏?当然这一切都为后话。(.无弹窗广告) 文武百官都来探望了几回,其中元芝兰跑得最勤,每次欲言又止,帝烟遥便知道朝中定是发生了大事。 “王爷,元丞相前来探望,王爷可要召见?”绿烟对帝烟遥最是贴心,所以也被宣进宫照顾帝烟遥,她站在一旁,一边轻轻的为帝烟遥掖好被子,一边问道。 “让她进来,本王.刚好有话想要问他呢!”帝烟遥点头,目光深邃而悠远,只是那苍白的容颜显露出一丝病态叫人看了着实心疼。 元芝兰提着捆捆礼物走进来,见到帝烟遥便开口问好,嘻嘻的笑:“王爷金安!臣又来看王爷了。” “金安?本王现在一点也不好,元芝兰,你老实告诉本王,朝中到底发生了何等大事?你们,你们,都瞒着本王,当真认为本王是傻子不成?”帝烟遥咆哮道,注意着元芝兰的表情,一丝一毫也不放过。 没想到元芝兰就地一跪,高呼道:“王爷,臣就算豁出这条小命也要将事情告诉王爷,王爷,青凰异姓王常月娇造反,一月前在云州一带以‘女王不仁,残害忠良’为名,开始攻打宁州等地,如今短短一月便被占去两座城池,米价上涨就是因为各个商铺的大米被征为军粮,女皇陛下忧心忡忡,王爷又在此时病倒,陛下心疼王爷,不让臣等将事情告诉王爷。” 果真是大事,帝烟遥掀开被子,就要从床上起来,绿烟瞪了元芝兰一眼,惊慌失措的喊道:“王爷,使不得,使不得啊!您重病在身,不要再为这些事情操心了,女皇威武定会将事情解决好的,王爷,王爷......” “绿烟,谁给你的胆子,还不快点给本王更衣,元芝兰,将百官召到御书房,本王跟他们有事商议,来人啊!去告诉女皇,本王在御书房等她。”绿烟无法,只好快速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给她套上,连头发都未梳,直接往御书房奔去。 “元芝兰,以后任何事都不许再欺瞒本王,小心本王灭你九族!”帝烟遥警告的瞪了元芝兰一眼,好个丞相大人,长胆子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敢瞒她这么久。 “是,是!”元兰芝见帝烟遥发怒,心中害怕不已,立刻点头,宛如小鸡啄米一般。 帝烟遥披散着头发,一点饰物都没有,但仍旧美的惊心动魄,勾走了好几个路过的男妃的心。 “嘭――”御书房的门被大力推开,将里面文武百官齐齐吓了一跳。 “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宫女聪明的搬上凳子,帝烟遥坐下,大声道:“常月娇造反之事本王才得知,你们有何良策?” “王爷,那常月娇不念及皇恩,竟然敢造反,实在是罪大恶极!”一名文官口吐唾沫星子以表达对常月娇的憎恨,没想到帝烟遥眼睛一斜,瞪着她道:“本王不是听你们来说废话的,本王是问你们有何良策,或者换个说法,谁愿意请命出征?” 众大臣沉默,帝烟遥身上的压迫感越来越重,大臣们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第八十四章 、带病出征(二) 就在这时,帝凤遥也走进来,一看见帝烟遥,立刻惊呼道:“皇妹,你怎么起来了?快快回房躺下,病还未好,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帝烟遥扯出一抹笑意,道:“皇姐,常月娇造反,青凰出现危机,身为烟王如何还能安安心心的躺在病床上?那常月娇的底细皇姐可曾弄清楚了?我们且来商议此事吧!” “皇妹,你.....唉!罢了罢了。”帝凤遥牵着帝烟遥的手,坐上了金椅,帝烟遥就坐在旁边,昭示着女皇对她的宠爱,更昭示着帝烟遥的地位。 “哪位大臣愿意请命出征?”帝烟遥继续问,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发现他们低垂着头,都沉默不语了。(.好看的小说) 最后,还是元芝兰抬起头来,与帝烟遥对视,说道:“王爷,不是尔等不愿出征,臣虽是文官,但是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召唤师之术,常月娇是六品召唤师,而且阴险狡诈,诡计层出不穷,朝中恐怕无人是其对手,去了也是无用啊!” “那米价之事呢?可有人有办法把米价降下来?米价十金一斗,莫说是百姓,就是本王都吃不起。”帝烟遥也不想为难这群庸臣了,看来这批大臣要全部都换掉,一到关键时刻什么都派不上用场,要来如何? “陛下,臣愿一试!”元芝兰跪地请命,帝烟遥点点头,颇为赞赏,元兰芝还是个不错的官。[.超多好看小说] “元爱卿,你若能将米价降下来,朕定重重赏你。”帝凤遥说,心里并不像把一切事情都交与帝烟遥去想办法,这实在是太为难皇妹了。 “谢过陛下,微臣领命。”元兰芝回到自己的位置,心下有了一番想法。 “本王再问最后一遍,谁愿带领大军击退常月娇?凯旋归来之日加官进爵,赏黄金万两。”帝烟遥开出足够诱惑人的价码,发现仍旧无一人站出来,帝烟遥脸色又沉了沉,难看了几分,御书房的气氛直线下降,好像只要有一人开口就是踩到了雷区。 在众位大臣心中,黄金官位虽然重要,但是毕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常月娇是六品召唤师,曾经救过先帝的命,所以才被封为异姓王,此等勇猛朝中何人能及?常月娇的威名曾经也盛传一时了,所以并没有人有把握与常月娇相搏。 “皇姐,遥儿愿意领兵出征,打败常月娇,不杀掉常月娇誓不归还。”帝烟遥说着,噗通一声跪地,将帝凤遥吓得差点跳起来。 帝凤遥将帝烟遥一扶:“皇妹,你重病缠身,还未痊愈就要领兵出征,你当真是不要命了?朕不同意,绝对不同意。” 帝烟遥并不起身,低头恳求道:“皇姐,这点小病算什么,早已无碍,遥儿可是七品召唤师,身子骨哪有那么坏?皇姐,你就答应遥儿吧!” “陛下,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烟王威武,又是七品召唤师,定能将常月娇杀得落花流水。”一名女官想了想,提议道。 不料帝凤遥拍案怒声道:“好什么好?来人啊!将她拖出去斩了,什么事都要烟王出面,朕养着你们这群废物何用?” 第八十五章 、带病出征(三) “皇姐,放过她吧!她说得对,本王出征,必定得胜归来,皇姐,不要再犹豫了,皇姐,你就让我去吧!” “烟王威武,陛下三思!”百官齐齐跪下,帝凤遥面色难看,挥手将一摞奏折打翻,散落在地,她道:“朕说不行就不行,你们跪着也没用。[.超多好看小说]” 帝烟遥目光烈烈,扬声道:“皇姐,你难道真的要看青凰落入她人之手?皇姐身为女皇陛下,怎可意气用事,本王决议出征,此事就这么定了,皇姐,这一次你就听遥儿的吧!”她转身,推开御书房的门,走了出去,好好的晴天,居然下起了雨。 大雨磅礴,落在那片片芭蕉叶上,泠泠作响,帝烟遥仰头望天,轻声一叹,绿烟撑着伞,撑出一方晴空。 帝凤遥盯着帝烟遥略微削弱的背影,心中千回百转,终是闭起眼睛缓缓下令:“封烟王为定国将军,赐虎符,择日出征!” 百官心中皆是一喜,这下好了,烟王出马,一切事情定可以解决,她们的乌纱帽也保住了。 千御辰听说帝烟遥带病之事,自动请缨跟随帝烟遥一起远赴常州,那常州正是常月娇现在的位置,可是被帝烟遥否决了:“御辰公子呆在宫中待嫁,本王凯旋之日就是我们大婚之时。” 听帝烟遥主动提起婚事,千御辰一喜,立刻答应下来,他还以为帝烟遥要想办法将婚礼拖个几年呢,如今主动提出来也算是进步了,这说明自己在帝烟遥的心目中地位进步了。 “本王也要去,帝烟遥,你才回来,又想跑,本王可不答应。”赤天炎根本就不征求帝烟遥的意见,直接入宫见了女皇,得到了女皇的同意。 帝烟遥回了一趟烟王府,许久没看见林熙越了,特意去看了一回。 林熙越瘦了不少,那本来就宽松的白衫穿在身上就更显得不合身了,伺候林熙越的丫鬟是茗烟,多嘴多舌的说道:“自从王爷失踪,林侧君几日未曾合眼,整夜失眠,奴婢看着侧君瘦下来的。” “是么?”帝烟遥听话,抿唇一笑,调侃般的看向林熙越:“本王竟不知林侧君这般挂念本王。” “王爷说笑了!”林熙越兀自低头抄自己的经书,没有抬头看帝烟遥一眼,知道帝烟遥平安他的心中也像吃了定心丸一样,莫名的就安静下来,他不敢抬头,那张脸牵动他太多的心绪,这是很不好的征兆。 “本王过几日就要出征了,想把林侧君也带去,林侧君意下如何?”帝烟遥就是故意想要逗逗林熙越,半真半假的问。 林熙越一听,眸子闪了闪,沉思片刻,便回答道:“王爷,熙越身子羸弱,恐怕不适长途跋涉,还望王爷体谅。” “既然如此,那便不勉强了。”帝烟遥一时无话,转身出门,林熙越抬头,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酸涩不已。 茗烟着急的“哎呀”一声,嘟哝道:“林侧君,王爷来看你,证明心中有你的,你怎么不趁这个机会抓住王爷的心呢?” 第八十六章 、带病出征(四) 夜无声,月光如纱,皎洁的慌忙笼罩着整个王府。(.好看的小说) 或许因为病了的缘故,帝烟遥总觉得身体疲倦,昏昏欲睡,最后,终是抵不过睡神召唤,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人从屋顶上跃下来,红衣如火,绝美的容颜在月光下格外蛊惑人心。 他伸手点了她的睡穴,轻轻的摸了摸她的手,上面那碧绿的镯子盈润光滑,晶莹剔透,再不识货也知道这玉堪称极品。 翠珊鸳鸯镯,风家传家宝,每位极受宠的家主夫人才能得到,呆在他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想要? 风无宁自嘲一笑,抽出匕首刺进自己的心脏,心头之血滴下,滴在镯子上,那镯子自动脱落下来,他不要和帝烟遥两清,他要帝烟遥永远欠他的。 在那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唇瓣一路蜿蜒向下,他准确无误的攫获了她的唇,风无宁轻轻吸吮着,含住,加深这个吻,舌头撬开她的唇,灵活的与帝烟遥的丁香小舌纠缠着,他爱死了这种感觉,欲罢不能。 门外一道人影缓缓靠近,风无宁眼瞳幽深,恋恋不舍的放开帝烟遥,解开她的睡穴,转瞬消失了。 那人走到了帝烟遥的跟前,帝烟遥有了将醒的趋势,他伸手,将她的睡穴一点。 “遥儿……”他缓缓开口说话,唤了一个名字便不再言语。 月光透过窗棂射进来,宛如谪仙的面庞带着浅浅的哀愁,像是一个忧郁王子。 林熙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只是鬼使神差的,脚步不听使唤就来了,帝烟遥强行对他做那不轨之事,他该恨她的不是吗? 帝烟遥看似对他很好,只有他知道,帝烟遥天天往他的住处跑只是因为他的琴音而已,她对他,比对任何人都绝情,尤其是他走了又回,她离他,更疏远了,偶尔戏弄两番也是因为兴起。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唇瓣,林熙越轻叹一声,帝烟遥是很寂寞的人,他们何其相似?所以他才会了解她。 明日就是出征之日,她的病还未大好,帝烟遥怎么就不懂得爱惜自己,林熙越幽幽一叹,低头,在她的脸颊上轻吻一下,转身,离开。 一夜好眠,帝烟遥并不知道一晚上两个男人皆是为她操碎了心,第二日早上起来,身子格外舒爽,心情也好多了。 伸展了下身子,帝烟遥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想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腕上的翠珊鸳鸯镯不见了。 风无宁昨日来过了! 帝烟遥隐去心中的复杂想法,给自己把了把脉,饮恨之毒不能再压制了,等打完了仗,她要去尽快寻求解药了。 想到这里,心中微沉,却见绿烟端着铜盆走进来,道:”王爷,该起了。” 话刚落完,赤天炎闯进来,剑眉一扬:“遥儿,该起了,本王给你穿衣。”他说这话,丝毫不觉脸红,带着几分桀骜与霸道,与帝烟遥仿佛夫妻般,那么自然。 “也好!”帝烟遥想了会,点头! 赤天炎一喜,自从帝烟遥从千叶回来,待他们比以前好了呢,起码再不像以前,见面便是无视,要么冷嘲热讽。 第八十七章 、带病出征(五) 帝烟遥率领十万大军出了凰都,一路百姓夹道送行,听说了帝烟遥带病出征的事情,心中对她更为敬佩,帝凤遥亲自为她饯行,终是忍不住在她面前哭出声来。(.) 帝烟遥好言安慰,再三保证自己会回来,帝凤遥这才稍微放下了心。 很快,帝烟遥便到达了常州,驻守这一带的将军徐夕迎出来,赶忙上前去迎接,帝烟遥入了城,赤天炎安安静静的跟在一旁,那强大的气场倒是无人敢忽略于他。 “常月娇攻去了准城,飞城,下一座城池不应该是群州么?为何要攻击常州?”帝烟遥一眼就看见了其中的诡异之处,并且提出的问题让徐夕一愣。(.好看的小说) 是啊!准城、飞城还有群州不是一条线么?只要再强行攻占几个城池,就能一路走马平川的到凰都,为何要攻打常州?虽然常州也可以到达凰都,但是比起群州的路线要远好几倍呢,她们在声东击西?! “王爷,微臣失职,求王爷降罪!”徐夕想通了一切,立刻战战兢兢的跪下来,都怪自己居然没有多想,若是常州失守,自己的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 “你何错之有?反王阴险,居然分出大多数兵力来攻打常州,分散注意力,这件事不怪你,起来吧!”帝烟遥神色淡淡的说,心中却是在感叹,朝中的将军多数是有勇无谋,这么简单的阴谋都看不出来,怪不得每一次战斗都会节节败退,这更加坚定了朝中大换血的决心。 “那微臣率领一部分人立刻赶到群州,去群州之路有山路有水路,水路较快,微臣走水路,一定能及时赶到群州,就请王爷给微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徐夕思考一番,立刻跪下来,说道。 帝烟遥脸上的表情终于破功,赤天炎却是笑出声来,为帝烟遥难得的怪异表情而觉得好笑。 “此事不必你去办,你就呆在常州,听本王指挥。”帝烟遥冷然说道,真是手下无良将,让人想撞墙,她把目光投向赤天炎,瞥见他脸上灿烂的笑容,一阵窘迫,但还是说道:“天炎正夫,此事便交与你办,相信你不会让本王失望的,要多少精兵,你自己挑,要多少本王给你多少!” “不需要很多,一万精兵即可!”赤天炎信心十足的说,想起青凰朝堂中称赞常月娇这个厉害,那个厉害,他倒是想见识,但是可千万别让他失望啊! 徐夕一阵不满,抬起头来,说道:“一万精兵,一万精兵怎么打得赢反王常月娇,常月娇手下五十万大军,攻打常州虽用了极大部分的兵力,但是前往群州的最少也有十万,一万精兵简直是以卵击石,正夫娘娘简直是将大失当儿戏,王爷请三思啊!” “正夫娘娘将大事当儿戏,本王也将大事当儿戏?像你这种榆木脑袋永远也不知道别人的厉害之处,若是让你带领几十万精兵走水路,恐怕是要全军覆没了。”帝烟遥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城。 徐夕抬头,望了望帝烟遥的背影,又望了望笑容满面的赤天炎,一阵疑惑。 “水路设伏!”赤天炎丢下四个字,跟着帝烟遥进了城。 第八十八章 、带病出征(六) 常月娇要攻打群州,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她先是分散兵力声东击西,接着等青凰将军明白她的意图,一定想要着急想要赶去群州援助,到时候定选择水路,她会再分散一部分兵力在水路设伏,到时候在船上不能靠岸,停泊在水中,常月娇的将士群起攻之,那几十万大军定是一个不回;如果常月娇再聪明一点,也会分散一点兵马在山路上设伏,但是肯定没有水路设置的人多,赤天炎从那里过去,以他的能力极其容易。[.超多好看小说] 帝烟遥打的就是这个心思,赤天炎战神之名天下公认,可不是吹来的,他说要一万精兵,那便是一万精兵,她很期待常月娇下一步该怎么做。[] 到了营帐,徐夕将所有将士都集合起来,赤天炎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手指胡乱的画了几个圈,被圈中的人就站出来,刚好凑够了一万,最叫徐夕惊奇的是,这一万人中有一大半都是部队精英,青凰未来的栋梁之才。 帝烟遥微微一笑,便将这一万人交给了赤天炎,赤天炎即刻带着这一万人上路。 “天炎正夫,本王相信你定能凯旋归来,到时本王设薄宴迎接你。”帝烟遥淡淡的说,说出的话叫赤天炎无比喜悦,他满目柔情的盯着她的脸,用力的点了点头。 徐夕盯着那一万人马,还是有点怀疑,帝烟遥眼神烈烈,如闪电般犀利:“徐夕将军,好好的学习,马上你便会见证一场奇迹。” 以少胜多的例子,武音大陆之中枚不胜举,可是以一万对敌十万还是少见的,帝烟遥一点也不担心,她以前虽然很讨厌赤天炎行事的作风,但是对于他的能力,她一点也不敢低估,相信小看赤天炎的人都会死得很惨。 “过不了几日,常月娇该回到常州这边,与她的主力大军汇合,到时我们给她送一份大礼,如何?”帝烟遥望着蔚蓝的天空,今个儿天气不错。 “王爷说的是。”徐夕立刻低头,站在一旁随声附和,帝烟遥暗自摇摇头,徐夕不是良将之材啊! “反王留在常州的大军是由谁带领?”帝烟遥认真的看着地图,和模拟的沙场,淡淡的问。 “李璇。” “驻扎在哪里?” “十里外。” 听完了徐夕的答案,帝烟遥站起身,直视徐夕的眼睛,继续问:“你对李璇有什么看法?” “李璇乃五品召唤师,十分勇猛......”话还没说完,帝烟遥就冷冷打断:“全是废话,罢了,去,给她下战帖,约她城外密林一战。” “王爷,这,这实在是不妥啊!”徐夕大惊,被帝烟遥阴沉的目光制止,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是!” 帝烟遥的唇边出现凛冽的笑意,她要亲自去会一会那李璇,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是吗? 徐夕回来了,拿着回帖给帝烟遥看,帝烟遥扫了一眼,李璇答应了,这正符合自己的心意呢! 将城中好好的布置了一番,帝烟遥亲自带着两万人马出城去了。 第八十九章 、带病出征(七) 郊外密林。 帝烟遥的两万人马刚到,远方马蹄声如雷,密密麻麻的小点就到了,为首的正是李璇,朗目剑眉,脸如刀削,英挺俊秀,英武不凡。她本以为李璇是一个女子,却没想到是个男子。 “李璇来也!”那马上的人放声大笑,手中长剑指向帝烟遥,道:“你就是青凰烟王?” “不错!”帝烟遥唇边绽放灿烂的笑意,盈盈道:“李璇,本王不明,你身为青凰子民,为何要助纣为虐,跟着常月娇造反?只要你归顺于本王,本王封你为御前将军,如何?” “哼!烟王草包,你想收买本大爷?本大爷才不理会你那一套,御前将军,以前老子稀罕,现在......呸!”李璇淬了一口唾沫,以表达自己的不屑,他愤愤的道:“求老子当将军老子都不当,歧视男儿,今个儿就叫你看看男儿的威武!” 想起之前去军营当兵的时候,那副将居然将他揍了一顿赶出来,心中不禁憋了一口气,现在真是大吐为快。(.好看的小说) 帝烟遥笑意更深,这李璇倒是个奇男子,李璇单枪匹马举着剑冲过来,徐夕为表一功,大声道:“王爷,让我去战吧!” “不,本王亲自去。” 两人大战几百回合,李璇虎目一瞪:“老子要出召唤术,你注意了。”他从心里赞赏帝烟遥,青凰上下这么多女人就她还算个英雄。 两本召唤书同时显现,李璇的召唤书为蓝色,纯正的六品高手。 徐夕抹汗:“没想到李璇又晋级了?”六品召唤师,实力比起常月娇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帝烟遥的召唤书一出,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结局毋庸置疑,七品对上六品,帝烟遥赢定了。 不到两招,帝烟遥生擒李璇,两个士兵将李璇五花大绑,就要回城。 忽见敌方一人自远方策马奔腾而来,高兴的大喊:“李璇将军,我们成功占领了常州。” 李璇哈哈大笑,瞪着帝烟遥道:“烟王草包,你常州主城已经被我的兵马占领,你就算捉到我了又如何?” “你暗中偷袭?”帝烟遥眼睛大睁,好似意料不到,一副失算的样子。 “不错,你引我出来,我怎知道是不是计?所以姑且来会你一会,驻守常州主城的兵马不过十万,而我来时看到你带领了两万兵马,城中定然空虚,所以悄悄派人去偷袭主城,只要成功,我就立刻抽身前往群州和主子汇合,只是不料你竟然是七品召唤师,活捉了我,不过这也没关系,你杀了我吧!我眉都不皱一下,马上主子就会攻下青凰,成为新代霸主,我也不负她伯乐之恩。”李璇一点一点的解释着他的智慧,帝烟遥脸上此时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露出深意的笑容。 “你就没想过偷袭不成功是什么样的后果?”帝烟遥略带试探的问。 李璇抬头,继续说道:“饶是你的主城大门用金做的,我三十万大军勇猛无敌,怎么会攻不破你的主城,草包烟王,你这点东西都不知道么?” 第九十章 、带病出征(八) “是么?既然如此,那便请你看一场戏吧!”帝烟遥手一拍,密林四周又忽然蹿出一万青甲战士,个个手持弓箭,箭头瞄准李璇带来的人马。 李璇脸色一变,但是很快释然,他笑,一串清越的哨声飘出,紧接着又是一阵马蹄声,整整齐齐的一队人马很快就奔过来,一身红甲,手握长枪,臂腕上绑着白色的绳带。 “草包烟王,你以为我不会多做一些准备吗?”不得不说,李璇真是比徐夕聪明百倍,但是在帝烟遥的眼里并不能代表什么。 他得意还不到一刻钟,发现那马上的红甲战士倏地开始吐血倒地,定睛一看,另有一队人马从侧边跳出来偷袭,和他们进行了大规模的厮杀。[] 李璇目光一转,震惊的望着帝烟遥:“你将驻守常州主城所有的兵士都派遣出来了?” “不错,是全部派遣出来了,一个――不剩。”帝烟遥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之处,淡淡的瞥了边上一眼,战斗很快便会结束了。 不到两个时辰,一个战士前来禀告:“王爷,歼灭敌人近十万余人,我方伤亡不到两千人。[.超多好看小说]” “很好!”帝烟遥抿唇一笑,将还是想不通前因后果的李璇推给两个将士:“好好看着。” “王爷,怎的就把常州拱手让人了?女皇陛下若是知道一定会怪罪下来的。”徐夕又上前,着急的说。 “不必担忧,皇姐怪罪下来由本王一力承担。”帝烟遥横睨了徐夕一眼,这个徐夕,此次回去一定要将她贬谪,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坐上这个职位的。 今晚无月,无星,暗黑的天幕如被墨染,些许凉意的风拂过河流,拂过山丘,几百条人影如同鬼魅,一路运用轻功往山顶上爬去,森寒的匕首散发诡异的光芒。 帐篷里,帝烟遥根本没有睡着,李璇就趴在她的脚下,她眸中含笑,不疾不徐的问道:“李璇,你当真不考虑归顺于我?” “哼!你只是个七品召唤师而已,本大爷迟早有一天也能到达七品,为何要服从于你?”李璇辩驳,硬硬的说。 “有志气!”帝烟遥对眼前的男子颇为赞赏,七品召唤师可不是说能成为就能成为的,他信誓旦旦这般有信心,让人无法质疑他的能力,她顿了顿,又道:“李璇,若是本王让你见证一场奇迹呢?比如:天亮之前夺回主城。” 山顶之上,树影斑驳,怪异的虫子发出渗人的声音,那鬼魅一般的几百条人影全部在山顶上站定,然后解开身后轻飘飘的包袱,蹲下身去,忙碌着什么。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的手中出现巨大的风筝,所有人攀上那风筝下的横木,借着风势飞了出去。 一队又一队的人马提着灯笼巡逻,而某个敞亮华丽的房间里,几个人在饮酒作乐,其中一个面黄肌瘦,好像纵欲过度的女子大声道:“李璇那厮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被捉了?” 第九十一章 、带病出征(九) “别说李璇那小倌儿,王爷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办真是气煞我也,一个男子不在家呆着生孩子耕作,居然上战场打仗,真是叫我们这些女人的脸往哪搁?”另一个女人也忿忿不平的喊着,她脸腮酡红,看上去是喝醉了。 还有一个女人身壮腰粗,拿起酒缸就猛灌,促狭的调侃道:“我看你在嫉妒李璇那臭男人,自己的功劳被人抢了,心里不好受吧!” “李璇那厮若不是爬上了王爷的床如何能将老子的职位抢了去?那厮身材倒是好,壮实,好生养,床上功夫肯定也极好。”那面黄肌瘦的女子开始说起淫词浪语,几人又是一番说笑,完全不知危险已经靠近。 街上寂静,巡逻的队伍停了下来。 “你瞧,那天上是什么?莫不是我眼花了,居然看见这么大的鸟。”巡逻的副队长扯着身旁的队长,问道。 “有点像是风筝,唉!谁知道是什么玩意儿,或许是哪家做的新鲜玩意儿呢!”队长浑然不在意,继续巡逻。 那几百条人影借着这昏暗的光线,看准了没人的地方就跳下来,看见他们的人还没出声,就被杀死。 守城门的兵都换了,暗处的搭建的哨塔上站了人时刻注意着城中的动静,忽然,那哨塔上的人软软倒地,几条黑影将那衣服扒下来,自己换上。[] 一切都在无声的进行着,事情很是顺利。 坐在营帐中的帝烟遥本来眯着眸子休息,腰间系着的一串铃铛叮铃铃的响了起来,帝烟遥美眸一睁,脸上露出笑意,命令大军往主城开进。 李璇睡的迷迷糊糊,被这动静惊醒,抬头看了看帐篷外的月色,三更天了,两个士兵将他架起,抬了出去。 不多时,大军已经将完全到了城门下,帝烟遥坐在高头大马上,她摇了摇那腰间的铃铛,又过几刻钟,坚固的大门居然从里面缓缓开启。 “杀进去,夺回城池。”一声令下,所有人往里面冲,所遇之人不问一二全部被斩尽杀绝。 “不好啦,不好啦!有人杀进城中来啦!”一个士兵匆匆往头领的房间去,发现三个头领互相靠着都睡着了,被她这么一叫,其中一个慢慢的动了动,晕沉沉的站了起来。 这女子正是面黄肌瘦的高女人,她大声怒斥道:“吵什么吵,不怕本将军砍了你的脑袋?到底何事,速速报上来。” 那士兵心中觉得委屈,还是重复自己的话:“有人杀进城中来了!” 这一句话就像一盆冷水泼在那女人的头顶上,让她的酒意完全清醒,她顿觉不好,用力的将身旁两人摇醒:“快起来,快起来,有人杀进城中来了。” 其他两个女人也慢慢的醒来,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其中一个当机立断:“赶紧去组织人马,我们三十万大军,未必就怕了他们,大不了硬拼一场。” 三人刚准备抬脚出去,一女子眼中含笑,嘴角微微翘起,悠悠的走进来。 第九十二章 、带病出征(十) 烛火摇曳,绝美的容颜如罂粟一般摄人心魂,身后跟着几百个士兵:“硬拼是个好法子,就算用人口都能堆死本王的几万人,只是可惜你们没有这个机会了,来人,杀了他们,重重有赏。” 身后百余名士兵涌上去,不待她们还手,就将这三个女子送去见了阎王。 “关城门,打狗!”帝烟遥笑着吩咐下去,徐夕怀着满腔的敬佩下去执行命令了。 黎明破晓,一声渺远的鸡啼印入所有参加这场战争的战士们的心中,这个世界上总有一刻会成为永恒的记忆,这一刻,便是! 李璇站在城楼上,跟在帝烟遥的身边,望着那丢盔弃甲的红甲战士,心中复杂的滋味无可比拟,他们输了,几十万人对上这几万人居然惨败无归,被清理了个干干净净。 “说过的话可曾算数?”帝烟遥浅笑盈盈,望着李璇,秀眉一扬:“可服?” “服了!”李璇跪下,高声道:“本大爷说话算话,答应了你臣服就一定会臣服,李璇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和她,在帐中打赌,若是帝烟遥能在天亮前夺回主城,李璇就归顺于她,原本以为一切都是个笑话,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成真了。 帝烟遥脸上的笑容如涟漪徐徐漾开,又如微风吹拂着池塘中那粉色的莲花,吹皱了一湖春水,动人的笑容是由衷的高兴,她将李璇扶起,将一块硬梆梆的东西往他的手中一塞:“本王会向女皇陛下请旨,封你为二品御前将军,希望你千万别让本王失望。” 李璇的手抓着那冰凉却又滚烫的金属,狠狠的点头:“定不让王爷失望。”他知道,那是虎符,更是帝烟遥的信任。 闲闲的在城中呆了几日,帝烟遥心里好不舒坦,常月娇只剩十万大军,翻不起什么浪了,想来这几日赤天炎那边的消息就该传来了吧! 人有些晕沉沉的,帝烟遥喝了点药,制止饮恨发作,顺便再祛除那一点点不算病的感冒。 “王爷,有急信。” 徐夕将两个锦盒打开,取出里面的纸条递到帝烟遥的手中,帝烟遥扫了两眼,那纸条便在手中化为齑粉。 帝烟遥哈哈大笑,最近好事成双啊!赤麟帝将那送去的三座城池又送了回来,皇姐很高兴,但是又怕其中有诈,于是来问问她的意见。 赤麟之事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不怕出什么问题,那三座城池尽管收回来,到时候应当去那三座城一趟,好好的治一治,最好是能将这三座城池的能人异士收为己用。 还有一张纸条是赤天炎传来的,他带着一万精兵将常月娇杀了个落花流水,常月娇又往常州这边逃窜,想与自己的大军汇合,估计过两日就要抵达常州,叫帝烟遥做好准备。 “准备么?自然是有的。”帝烟遥轻声自语,心下极其欢喜,赤天炎果然不负战神之名。 她提笔,将两封信件一一回了去,再过不久,就能班师回朝了。 第九十三章 、带病出征(十一) 中年女子一身红色战铠,带着残余的几万人刚渡过大河,马上就要到达常州,她心中恨意难平,该死的赤天炎,居然设计害她变成了这样,等她和她的四十万大军汇合,定要回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她要将他倒挂在城墙上,曝尸三日,叫所有人看清楚得罪她常月娇的下场。 “王爷,前方就是常州主城了,李璇将军正在城门口,说已经攻占了主城,请王爷入城。”以探子去瞧了情况,马上折身回来,说道。 “很好!入城!”常月娇并没有多想,带着自己的人马往主城方向赶。 李璇见远方人马奔腾而来,眸中闪过一丝歉意,他已经和帝烟遥说好,只要常月娇投降,绝对不杀她,只是废除她一身修为将她贬为庶人。 “李璇,带我入城,待会将事情与你详谈。”常月娇没有察觉到李璇的异样,抓住他的手腕,匆匆就走进城中,身后几万兵马也慢慢的跟上去。 常月娇走了一会儿,还没多久,却听见“嘭――”的一声重响,回头,发现城门已经关上了,李璇趁机挣脱她的手,跳出几米远,低声道:“对不起!” “你......”常月娇像意识到什么一般,眸子睁得老大,她从来没想过李璇会背叛她,因为李璇虽有才,却是个耿直的男人,忠心为主,她对他甚是了解。(.) “常月娇,还不速速受降?本王答应了李将军不要你的性命,你若是弃械投降,本王可以饶你一命。”帝烟遥骑着马从远方本来,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她唇边含笑,如同俯视众生的神一般,高贵不可言。 常月娇此时狼狈之极,跟她比起来,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哼!想要我投降,不可能。”常月娇恨恨的瞪着帝烟遥,似要将他千刀万剐,方才解恨。 话刚落完,一批女兵将常月娇的人围成一圈,手持弓箭,只要帝烟遥一声令下,就能将她射成马蜂窝。 “王爷!”李璇着急大喊,他与常月娇怎么说相处了三年,都是有点感情的,所以并不想看着常月娇死在他面前。 帝烟遥出手,快如闪电,白袖一卷,将常月娇掀翻在地,身子重重的一倒,帝烟遥的手就扼住了常月娇的脖子,她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可是带着点嗜血:“本王说话向来说到做到,便留你一命。” 纤细如葱根的手指点了常月娇几处大穴,常月娇痛苦的闷哼几声,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慢慢变软,一身修为全废! “押下去,千万别让她死了。”帝烟遥冷然说道,回头,便看见李璇对她感激的笑。 一切事情顺利解决,她心情颇好,再休息一日,她便回凰都,这个地方一切事务全部交给李璇打理。 “来人啊!备宴,待天炎正夫回来同乐。”帝烟遥手拿军策,心不在焉的说,窗外夕阳斜沉,橘黄色的光芒将整个房间都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光,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第九十四章 、可愿与我纵情江湖? 直到太阳完全落下,才有下人禀告:“正妃娘娘回来了!” 帝烟遥正想起身出去迎接,门被大力的踹开,一张疲惫霸气、俊美无双的脸就印入眼帘,赤天炎看见帝烟遥,大喜,连忙跑过去,轻柔的将帝烟遥抱在怀中。 他马不停歇的就赶了回来,可算见到心尖上的人了,冰冷的铠甲有些硌人,帝烟遥抬起小脸,微微一笑道:“还是洗个澡,先换身衣裳,本王命人将晚膳端上来。” 歉意的笑笑,赤天炎点点头:“好!” 洗去了满身的血腥味,赤天炎浑身都觉得舒展了,穿着一身宽松的紫色常服,有些沾湿的头发还在湿漉漉的滴着水,一只玉簪斜插,赤天炎比起平时收敛了一分锋芒,多了一分柔和。 “快来用膳!”帝烟遥不经意的催促着,浑然不觉赤天炎的唇边挂着满足的笑意,这样的感觉他很喜欢,帝烟遥就像一个居家的妻子为自己的丈夫忙碌着一般。 赤天炎听话的坐上自己的位置,见帝烟遥想到对面入座,干脆大手一捞,将帝烟遥捞入自己的怀里,他禁锢着她,动了动薄唇:“帝烟遥,可有想本王?” 手上的筷子一顿,帝烟遥抬头,眸子望进赤天炎那深邃的带着期盼的眼海里,半晌,她低下头,鼻音轻哼,声音极细:“嗯!” “哈哈哈!”赤天炎一点也不计较帝烟遥是不是安慰他的,爽朗的笑出声,拿起银筷开始吃饭。 一顿晚餐,分外和谐,这是他们有史以来最和谐的一顿晚饭。 “遥儿,本王立了大功,你该怎么奖赏我?”赤天炎一手抱着帝烟遥,一手捻起她的青丝轻轻的吻了吻。 “你想要什么?”帝烟遥眸子幽深,并没有反驳,低声问道。 “当然是――你咯!”赤天炎一副“你很笨”的样子,眼眶含笑,就连眉宇间一抹笑意也在飞扬。 “好!”帝烟遥想了想,点头! 相拥而眠! 赤天炎紧紧的抱着她,看着帝烟遥精致的睡颜,心中极为满足,这样想着,他不禁低下头来,啄了啄她的唇,鲜艳欲滴的红唇分明昭示着四个大字:任君品尝。 那些尖利的伤人的话并没有再从她的口中说出来,赤天炎很珍惜现在这种氛围,帝烟遥不再开始抗拒他了,这就够了,够了! 第二日,班师回朝。 帝烟遥和赤天炎同乘一骑,在大军的前方先行,快马疾驰,不用几日,就到了凰都。 赤天炎并没有让帝烟遥着急下马,只是轻声问道:“帝烟遥,若你有一日真的爱上了我,可愿与我纵情江湖,我们做一对平凡夫妻,恩爱不疑?” 清风吹乱了帝烟遥的发丝,更飘渺了帝烟遥的回声,清越的声音吹入赤天炎的耳中:“若我有一日真的爱上了你,我就隐居江湖,从此与你――恩爱不疑!这是我给你的誓言,希望你能等到那么一天。” 等,怎么不等,有帝烟遥这句话,老死也等! 第九十五章 、皇家烟王遥,有妻当如是! 帝凤遥在门口等她,帝烟遥下马,紧紧的搂着帝凤遥,甜甜的唤了一声:“皇姐!” “遥儿,你可算是回来了,皇姐都等了好多天了。”帝凤遥娇嗔的责怪,牵着她的手,入了宫。 两姐妹又是一番深情长谈,得知帝烟遥的病好了,帝凤遥很是高兴,又赐了王府很多东西。 “烟王立下大功,朕无以赏之,特此下令,从此烟王爷与朕共享青凰江山,同称万岁,烟王若有子嗣,满月之日封为藩王,赏赐封地,钦此!” 此等圣旨一下,不但是整个青凰,整个武音大陆都震惊了,这青凰的江山简直已经落入帝烟遥的手中,帝烟遥的权利已经与四国帝王持平了 听到圣旨的时候,帝烟遥正在忙着筹备婚礼,她与千御辰还有林熙越的婚礼。[.超多好看小说] 烟王府又要办喜事了,凰都中所有人都知道了! 一大早,烟王府就张灯结彩,红绸高挂,按照女皇帝凤遥的吩咐,千御辰的婚礼与贵君(男尊女卑时代,地位相当于帝王的贵妃)同等规格。 千御辰羡煞了凰都多少好男儿,原本的那句“宁为青楼戏子妾,不为皇家烟王妻”的顺口溜也改为了“皇家烟王遥,有妻当如是!” 来迟的婚礼并没有影响到王府的热闹,丫鬟奴才进进出出,采办物事,准备喜宴。 帝烟遥安安心心的在自己的寻烟阁看书,却听绿烟急匆匆的跑进来:“王爷,不好了,平夫主子和正夫主子合起伙来攻打林侧君。” “嗯?为何?”帝烟遥倒是不慌不忙,好似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王爷,正夫主子说要试试林侧君的实力,可是那把式可是在拼命一般,林侧君还伤了呢!”绿烟十分郁闷,为什么王爷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脸上一点波澜也没有。 “走!去看看。”帝烟遥好笑的放下书,随着绿烟出去。 一青一紫一白三个人缠斗在一起,招式精炼而犀利,如流水一般顺畅,如舞剑一般让人赏心悦目,可是,那青影和紫影却是默契十足的攻向那白影,白影修为虽高,但是根本就不能承受两个人合力猛攻,不一会儿身上便挂了彩。 最后,听到帝烟遥的脚步声,赤天炎一拳打上林熙越的肚子,将他揍出了几米外。 “这么好的兴致,互相切磋么?本王也来掺一脚如何?”帝烟遥笑语盈盈,摸着自己的下巴,“唔”了一声:“天炎正夫的武功倒是又进步了,御辰平夫,本王竟不知你有如此好的功夫,改个儿我们也过两招?” “遥儿,怎么样?我这个正夫主子出去不会给你丢人吧!”赤天炎随意的揽上了她的腰,邀功一般的说。 千御辰唇边挂着温润如玉的笑意,不动声色的将赤天炎的手拍落,状似无意的道:“妻主大人怎么有空来看我们练拳?”说道练拳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有一丝不自然。 三人调笑不止,林熙越就如同一个隐形人,他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来到帝烟遥的身前,即使狼狈仍然优雅的一拜:“王爷,若是无事,熙越就先告退了。” 第九十六章 、我不爱你们任何一个 他的胸口阵阵泛疼,身上的痛楚远没有心的痛楚深,帝烟遥故意为之,是在惩罚他吗?惩罚他和赤天炎约定好了然后逃走? 帝烟遥却是并没有理会林熙越,而是吩咐绿烟道:“绿烟,将林侧君扶回房间,好生伺候着,今日本王要他侍寝。” 她目光中带着一丝捉弄,赤天炎用力的扳正帝烟遥的身子:“你敢!帝烟遥,你若是敢让林熙越侍寝,本王打断你的腿,看你怎么去。” 千御辰并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只是凑近帝烟遥的耳朵,轻声呢喃宛如情人之间的情话:“帝烟遥,你这招,够狠!” “多谢夸奖。” 对于林熙越,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情,不过看到他那张云淡风轻的绝美容颜,她就想狠狠的蹂躏他,让他脸上的表情破功,那一张虽美却如木偶一样的脸,她很不喜欢。(.好看的小说) 当然,晚上,帝烟遥并没有去林熙越那里,她可不想像上次那样被赤天炎狠狠的榨干,累得浑身疼痛。 寻烟阁。 千御辰正想推门而入,绿烟刚好打开门,走出来,急声说道:“太子殿下,您不能进去。” 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千御辰并不理会绿烟的话,径直走了进去,绿烟刚想说帝烟遥在洗澡,不料帝烟遥已经出声了:“绿烟,过来,替本王穿衣。” 红纱飞舞,一人犹如美人鱼从水底钻出,水声哗哗,不一会儿便化为平静。 “绿烟?”帝烟遥穿好了里衣,皱了皱眉,绿烟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想开口,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还是由御辰来服侍王爷吧!”千御辰笑着绕过卧室,来到了卧室后的温泉池。 “千御辰,你怎么进来了?”帝烟遥回头,眉头拧成一团。 玲珑有致的身体入了自己的眼,千御辰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欲色,但是很快隐去,他慢条斯理的给帝烟遥穿衣服,修长的手指十分灵巧,他笑得狡诈如狐:“明天就是我们的成亲大典,我兴奋得睡不着,所以来找你谈谈心。” 千御辰将腰带给她束上,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他顺势搂上了她的小蛮腰,不禁感叹的说:“住在王爷的隔壁很幸福,但是也最容易欲.火不消。”他嘴上这么说着,但是眸中不涉一丝狎昵。 “......”帝烟遥一阵无语,问过武音大陆所有和千御辰接触过的人,都知道太子之语别说一分,就是半分都不能信,太子奸诈,无人能敌。 “千御辰,你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御辰已经跟王爷说过了,就是想找王爷――谈谈心。”千御辰搂着帝烟遥,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遥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遥儿对我心中可有半分喜欢?”他最想问的还是:帝烟遥,你到底爱的是谁? 帝烟遥沉思半晌,缓缓的摇头,老实的说:“没有!” “呵......我就知道!”千御辰并没有出现多大意外,他早就知道了,帝烟遥最近对他们好了一点,也不过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而已,千御辰继续追问:“帝烟遥,你是不是不爱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又想了想,帝烟遥再次出声:“是!” 对于她这样的回答,千御辰已经很满足了:“这样很好!帝烟遥,这证明我还是有机会的,明天的婚礼我很期待。” 第九十七章 、大婚遭袭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六月初八,宜嫁娶。 烟王同娶两夫,举国欢庆,两辆花轿从皇宫抬出,绕了凰都一大圈才进了烟王府。 拜过天地,就将千御辰和林熙越送入了喜房。 帝烟遥被人拉着灌酒,一直喝到了深夜,那些官员才全部散去,她只觉得胃中翻涌,一阵想吐的感觉,用力的逼出酒水,她才觉得自己的头脑微微清醒了一些。 走在羊肠小道上,绿烟见她实在不舒服,就给她去拿解酒汤去了。 伸手不见五指,唯有暗香浮动,然而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帝烟遥却如闻丧钟一般一下子完全清醒了。 那声音,不会错的,她帝烟遥此生什么都不怕,最怕的便是蛇,咝咝的声音就像是藏在脑海中魔音。 她只感觉自己鸡皮疙瘩一粒一粒布满了整个身子,那种滑腻腻的触感她仿佛正在触摸一样,宛如被蛇缠着一般,她的呼吸都快要窒息了。 有人故意放蛇害她,可是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自己的弱点,为什么别人会知道? 噩梦如潮水袭来,帝烟遥深呼吸,努力克制心中的害怕,从靴子边侧抽出锋利的匕首,那匕首是御赐的宝物,削铁如泥。 她向来警觉,从来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地,身上各处都是武器。 帝烟遥拿着匕首,在原地站定,月光不知何时照过来,让她看清楚了周围的情况。 蛇! 都是蛇! 都是五彩斑斓的毒蛇! 其中还有她最害怕的五步倒,她的脸色那一刹煞白,恐惧自内心散发而出。 毒蛇正在靠近,摇摆着柔弱无骨的身子靠近,帝烟遥忽然从身上撕下一大块布,蒙住自己的眼睛,硬是逼迫自己将眼前的一切想象成其他的东西,匕首在手中旋转,那些蛇有人操控,齐齐朝帝烟遥袭来。 帝烟遥跃起,匕首成了保命的利器,紧紧的握着,她仅听着那细微的一丝响动,速度比蛇更快的将那些恶心的东西砍成两半,甚至一下子断成好几截。 一截蛇的软骨掉落在自己的手上,她惊呼一声,匕首差点拿不稳,掉落在地,然而,不能!她不能死,不能让敌人有机可乘,这样想着,心中的害怕倒是稍微减轻了些。 蛇还未全部杀完,一阵清脆的笛音忽然吹来,她的脑袋忽然昏沉沉的,整个身子都有些软了,努力被压下去的记忆翻涌着,叫嚣着爬入脑海之中。 *** “解决掉那里面的东西,这两个馒头才是你的。”体型微微有些肥胖的男人将两个馒头在她的面前晃了一下,指了指那个黑漆漆的山洞,冷冷的诱惑着。 八岁的孩童什么都不懂,只是贪婪的盯着那两个馒头,吞了吞口水,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她很饿,只好将地上那军刀,男人留下来的锋利的军刀捡起来,一步一步慢慢的向那个山洞,慢慢的走入那个山洞――噩梦的起源地。 那个洞里都是蛇,一寸一寸向她爬来,小女孩握着军刀,全身瑟瑟发抖,她想哇哇大哭,却发现声音哽在吼中,无法发出任何声响。 第九十八章 、变为废人(一) 一条蛇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过来,缠住她的脚,一点一点的往上,那滑腻腻的冰凉的感觉让她觉得毛骨悚然,脚踝被越勒越紧,像是要将她的脚踝勒碎。(.好看的小说) 她尖叫一声,飞了一般挥舞着比自己更重的军刀。 所有的蛇都涌上来,缠住她身体各处,她已经疯了,哪里有蛇砍哪里。 血,顺着军刀嘀嗒滑落,她的身上都是被蛇咬过的痕迹,小女孩没了力气,意识慢慢丧失,倒在地上。 模糊之中,有人将她抱起,兴奋得大叫:“老大,是个好苗子。(.无弹窗广告)” 画面再次倒转,昔日的八岁小女孩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她的唇边噙着一缕冷然的笑意,手中握着遥控器轻轻的一按,那海边的别墅一声炸响,在腾起的蘑菇云中化为灰烬,那消失的别墅正是训练她成为佣兵的秘密基地。 再无代号001的杀手,只有地下王牌佣兵帝烟遥。 *** 帝烟遥内心闪过仇恨,她若不死,查到是谁害她,定让此人犹如那秘密基地一般灰飞烟灭。 帝烟遥咬了一下舌尖,痛感让自己全身颤了颤,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五指张开,紫色的召唤书浮在半空中,她手随意一划,最后一页纸中画着的青龙就出现外空地上。(.好看的小说) 一声龙吟响彻云霄,隐藏在屋顶上的黑衣人眸子一冷,这样很快就会有人过来,于是立刻祭出召唤书想要速战速决,他的召唤书竟然紫色,那紫色比帝烟遥召唤书的颜色更深。 她一掌拍上帝烟遥的背,一击得逞,帝烟遥大吐一口血水,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帝烟遥反手一抓,抓下了她的黑巾,回头正要看清楚她的脸,仅瞥到她的额头上纹着艳丽的曼陀罗,那人伸出手掌,掌心白光溢出,帝烟遥脑袋中一声重响,接着什么都消失了。 青龙还在和某只异兽战斗,那异兽一口咬上了青龙的脖颈,青龙变成一页纸专而化为齑粉。 帝烟遥身子一软,那浮在空中的召唤书颜色开始蜕变,从紫色变为蓝色变为青变为绿色变为黄色变为橙色变为红色,最后,“咝~”一声自燃,燃为灰烬,什么都没留下。 帝烟遥尖叫着跑了出去,那黑衣人看见有人出来,又影子一般飞走了。 “王爷,你去哪?醒酒汤来了!”绿烟正疑惑的大叫,帝烟遥快速的往前奔。 什么都听不见,眼前的景色都是灰暗的一片,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逃离,逃离…… 没有人知道,一夜改变了很多事情,比如:站在大陆权力尖端的烟王成了傻子,意识不清;比如:一代顶级高手,七品召唤师变为废人。 “哥俩好啊,小赵,我们改天继续去青楼,没有妻主就是好,没人管着,那该死的妻纲也不用时时刻刻遵守,多自由啊……”一男子调戏完了青楼的美女,吃了酒,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儿。 被称作小赵的男子附和的点头:“你说的对,唔……我眼睛花了吗?居然看到了一个女人,还是个漂亮的女人。” 第九十九章 、变为废人(二) “哪呢?咦……你眼睛没花,我也看到了,这女人莫不是自家男人戴了绿帽子,在独自伤心?走,我们上去好好安慰安慰她。”那男人色胆包天,拉着小赵就上前去。 “哪位妻主在这里深夜无眠,需不需要在下哥俩陪伴?”那男人趁着月光见了帝烟遥的容貌,都看痴了,眼睛都快瞪出来,他吞了吞口水,下意识的说,色眯眯的拉起帝烟遥的手,一阵虎摸。 帝烟遥恶心作呕,用力的挣扎了两下,那男人不肯放手,被称作小赵的男人得到眼色上前来帮忙。 小赵急急去扯帝烟遥的腰带,帝烟遥大力一甩,手中的匕首顺手插进了虎摸她手的男人的心脏,她看着自己的动作呆了一般,然后匕首都没抽出,跑了,腰带被扯开,帝烟遥外面的衣服也跑掉了。 小赵完全愣住了,许久,尖叫一声:“杀人了,杀人了……” 如今正是晚上,帝烟遥减掉了一件衣服,觉得身子冷,到处跑,想让自己跑热一些。 可是,还是冷,她瞥见一辆破车上的草垛,眼睛一亮,钻入那草垛之中,将自己全身盖了个严严实实。 从小享受锦衣玉食生活的烟王爷,终是在路边的破车,乞丐才睡的地方睡了一夜。 她很累,沉沉睡去,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从草堆中钻出来。 “你是谁?”拉着破车的农民被吓得一跳,指着帝烟遥颤抖的问。 帝烟遥一脸茫然,眨眨眼睛,低头看了看农民指的地方,正是一串宝石项链垂下的地方,她以为那农民想要,甜甜一笑,将项链取下递给她。 农民一见,那项链是个值钱的好东西,顿时又放回了帝烟遥的手中,说:“我要去云苍你去吗?” 帝烟遥不明所以,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黑白。 农民露出憨厚的笑容,从自己的包袱中拿出件衣服给她穿,一触碰到她的肌肤,好家伙,高温,原来在发烧。 “云苍都城就在前面,我带你进城看大夫,我有个亲戚在云苍干活,我正要去投奔她呢,把你一块稍上。”农民拉着破车,匆匆往城中赶去。 云苍都城很是热闹繁华,帝烟遥东瞧西瞧,对一切都感到新奇,她微笑的冲四周摆手,周围的人围着她,摇摇头:“多么漂亮的姑娘,可惜是个傻子。” ”你别招手了,走,前面是医馆,我带你去看大夫。”农民拉着她就往医馆走,帝烟遥倒也听话,跟着去了。 摸了摸她手上的脉象,那大夫说道:“感染风寒,我给她开个药方,你去抓药。”大夫见她全身高温,也不细看,就开了一个药方。 “你等着我去抓药,我等会就过来。”农民再三嘱咐,帝烟遥乖巧的点头。 “咚咚咚……”外面有人大力的敲锣,扯着嗓子喊:“还有没有人上来挑战,如果没有人,那么单盟主还是我们的盟主。” 帝烟遥觉得新奇,快速的溜了出去,挤在众多围观的人中,感觉十分的弱小,她垮着小脸,有些不高兴,使劲儿的往前挤了挤,或许是觉得台上宽敞,本能的一跳,就轻松的跳上了台。 第一百章 、变为废人(三) “这位姑娘,你想要来挑战单盟主么?请先报出姓名以及门派。”那主持的人见帝烟遥得整齐,虽然破烂了一点,还是恭恭敬敬的问。活了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有些高手就是有些怪癖。 帝烟遥眸子中闪过一丝迷茫。 单云释正疑惑是谁来挑战他呢,定睛一看,竟是上次一别多时,自己心中无端挂念的帝烟遥,立刻惊喜的喊出声:“帝烟遥!” 帝烟遥眨眨眼睛,看见单云释,心中涌出好感,不知是见单云释长得俊美可爱,还是因为单云释认识她。 她跳啊跳,就跳到了单云释的背后,扯着他的衣服,一脸无辜。(.无弹窗广告) 帝烟遥不对劲,虽然仅和帝烟遥见了一面,但是他知道帝烟遥是一个冰冷无情,倔强而坚强的女子,哪里是会有眼前这么憨厚可爱,纯净如水? “帝烟遥?你怎么了?”单云释小心的试探的问。 帝烟遥“咿呀”一声,再不说话,一个劲儿的点头。 台下的人纷纷叫喊起来:“原来是个傻子,单盟主,把她赶下去吧。” 单云释却将她抱起,丢下一句话走了:“各位,在下有点急事,先行离开了。” “盟主……”众人齐呼,单云释头也不回。 盟主府。 “大夫,她怎么样了?”苍都所有有名的大夫都来了,一一为帝烟遥看过,却诊断不出帝烟遥究竟是何病状,单云释一向阳光灿烂的脸上阴沉沉一片,望向帝烟遥时眼中饱含心疼。 第一次见面,那么一个意气风发骄傲的女子如今竟然变成了这样,其中到底经历了什么? 最后一名大夫摇摇头道:“这女子的病甚是奇怪,脉象良好,但是全身高烧不退,而且头部可能受过某种伤害导致不但失去了记忆还变成了傻子,究竟是什么病我也不知道。” 帝烟遥看着盟主府,什么都觉得新奇,呆在床上,只想往下跑,看看那些古董花瓶,精致的陈设。 “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单云释坚定的说,将帝烟遥又拖回床上,轻声诱哄:“要什么我拿给你,你乖乖睡觉好不好,待会就去吃饭。” 像是听懂了单云释的话,而且明白吃饭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果真待在了床上,指着正前方墙壁上挂着的一对宝剑,激动极了,眼神是渴望的。 剑? 即使帝烟遥失去了记忆,并且头脑不太清醒,她拥有的某种本能还是不会变。 单云释将那一对剑取下,递给她,她拿起其中一把,玩弄个不停,摸了摸剑柄上雕刻着的并蒂莲,她的眼眸弯成月牙儿,好像十分喜爱这种花。 脑海深处,一男一女的影子一闪而过,画面飞速播放,她们穿梭在高高的建筑物间,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然后她们买了一个石筑的小池子,池中漂浮着几朵并蒂莲,摆设在自己的家中。 “你很喜欢这种花?”单云释见她十分开心,自己的脸上也露出大大的笑容来。 帝烟遥笑着笑着,眼角一串清泪就流下来了,她哇哇大哭,扑进了单云释的怀中,好像伤心的小孩子。 第一百零一章 、越单纯越幸福 单云释手足无措,只好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她哭着哭着就累了,只剩下低声的啜泣,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单云释洁净雪白的衣服是一片污渍,还被揉皱成一团,帝烟遥一看,又将自己脏兮兮的手又往上面擦了擦。 小手抚摸着单云释的胸膛,单云释浑身一震。 许久,他低头,看着胸前黑漆漆的五爪印,宠溺的笑笑,无奈的摇摇头。 一串婢女端着盘子走进来,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一盘盘摆上,直到摆了满满一桌,才鱼贯而出。 单云释将帝烟遥轻柔的抱起,抱在椅子上坐着,将筷子放到她面前,轻声说:“喜欢哪样我帮你夹。”他不是铺张浪费的人,只是因为帝烟遥所以吩咐做了这么多菜。 不料,帝烟遥将筷子操起,差点爬上桌子,将那雕花的玉盘全部霸占在自己的面前,她得意的笑,最后眉头纠结了一会儿,从自己的盘中夹起一颗鱼丸丢入单云释跟前的盘子中,好像觉得那盘子中的东西少了一点,她露出一副肉痛的表情,再夹起一颗,放入那盘中。 一连夹了好几颗鱼丸,她终于罢手,低着头努力的扒自己的饭,吃得津津有味,让一旁的单云释看了真是哭笑不得。 吃饱喝足,帝烟遥赖上了单云释的怀抱,直接整个人钻入他的怀里,头靠在他的胸膛上睡着了,可怜了单云释坐了一夜,连腿都坐麻了。(.好看的小说) 第二天,醒来,继续折腾。 一连折腾了好几夜,单云释的心才稍微放下来一些,他白日里有些公务要忙,帝烟遥就在一旁跟着,只要给她买几朵并蒂莲花,她整个人就安静了。 不到几天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单盟主对一个傻子极为宠爱,要什么给什么,就连盟主府的池子里也都不养锦鲤全改种并蒂莲了。 翌日,帝烟遥一个人跟只鹦鹉玩得欢快,单云释兴匆匆的走进来,习惯性的将帝烟遥抱到自己怀中,大声道:“遥儿,我有办法治你的病了,昨日楚门大公子四处游历回门,他医术无双,定能够治好你的病。” 帝烟遥哪里听得懂单云释说什么,就是不停的傻笑,因为单云释高兴,她也高兴,她冰凉的小手爬上了单云释的脸,将他的脸一拉一弹,捏成各种奇怪的形状,做着各种鬼脸,想找到了乐趣一般十分开心。 “唉!虽然想治好你的病,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单云释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走,我带你去见楚门大公子楚玄澈。” 不管去哪里,都丝毫不影响帝烟遥昂扬的兴致,她像无尾熊一样,整个身子都挂在单云释的身上,双手牢牢的圈住他的脖颈。 就这样,接受众人暧昧的目光,他们一路到了楚门门口。 单云释几乎不用通告就走了进去,为何?因为楚门门主楚佑林早已认定了单云释是自家的准女婿,楚门上下,谁都知道大小姐楚怜对他心仪已久,所以那些个眼高于顶的楚门弟子见到他也恭恭敬敬的。 “云释前来拜见大公子。”单云释有礼彬彬的说,然后望了望帝烟遥,眼中出现一抹希冀。 一名楚门弟子急忙为他引路,一直到了一个极其偏僻的院子,见他脸上出现不解,那楚门弟子解释道:“大公子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他说这里清静。” “那好!谢谢这位公子了,在下自己进去就可以了。”单云释浅施一礼,一派优雅风范显露无遗。 第一百零二章 、淡漠如水美男子 那院子后是重叠迭起、连绵不绝的山峰,早晨风景如画,一层淡淡的烟雾将整个院子都笼罩着,曲径两旁是大片大片的药圃,露水此时正盛,瓣瓣叶子上都见几滴小水珠在抖动,走过小道,踏过弯桥,只见一人身着宽松的白衣,坐在门槛上,小心翼翼的照料着一株药草。(.无弹窗广告) 那一双手甚是好看,骨节分明,修长灵秀,仿佛指尖有精灵在跳跃,衣白露白手更白,那一双仿佛聚集了天地灵气般优雅的手,足以让人想到它的主人是多么的妙手仁心。 每一个动作如此赏心悦目,单云释不禁一愣,转而将帝烟遥轻轻的放下,作了个揖:“单云释前来拜见!” 那男子自顾自的摆弄着自己的药草,许久,才抬头,一抬头便叫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他的脸。[] 长眉入鬓,是清秀的颜色,不浓不淡,如远山迤逦,狭长的眸子亮如钻石,却盛满烟花一般的寂寞,微微带着琉璃色的眼瞳之中一派冷清,鼻如刀削,如陡峭的寒峰,直挺着,在空中着勾勒略圆润的弧度,粉色的唇瓣轻抿成薄凉的线状,他淡漠如水,风神俊逸,相信就算跟林熙越站在一起,也不会被遮掩了锋芒。 帝烟遥眼睛一瞪,唇角处有疑似口水的东西流出来,她跑上前,连单云释都没有拉住,伸手就去摸楚玄澈的脸。 楚玄澈却极快的一闪,扣住她的手腕,眉毛一扬,薄唇中吐出几个字:“饮恨,风砂,召唤师之力一招散尽,头部受到极大的精神攻击,没救了!” 他一一说出帝烟遥的病症,最后来了句总结――没救了。 “怎么会?”单云释惊呼出声,将帝烟遥抱在怀中,再次确认:“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楚玄澈点头,弯腰将那盆药材搬回了房中。 单云释立刻跟进屋里去,急声道:“求你一定要救救她,救救遥儿。” “救她可以,先告诉我,她是谁?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你说真话,我再考虑。”楚玄澈一字一句的问,坐在长木凳子上,给自己斟了杯茶,轻轻的泯了一口。 单云释思量了一会儿:“她叫帝烟遥,至于身份是什么我并不知道,我喜欢她,所以必须救她。”说道最后一句,他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说出了口。 “好,把人留下吧!我尽力,只是你要考虑一下后果,姓帝的女人不多,刚好青凰走失了一个王爷,大名鼎鼎的烟王爷,很凑巧,那烟王爷的闺名也叫帝烟遥。”楚玄澈淡淡的说,好像对传说中的烟王爷半分兴趣也没有,他有兴趣的是,帝烟遥身上的病,这么多剧毒杂在一起,算是考验了。 单云释的脸色一下变了,若是别人,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的将她娶进府,可是青凰烟王,完全没有可能,且不说她身份尊贵,已有几夫,光说她身上背负着的责任,她肯嫁他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这一瞬,他有些犹豫,救还是不救?最终,他咬牙:“救!” 第一百零三章 、她是凤,九天翱翔的凤 她是凤,九天之上自由翱翔的凤,微笑间拥有生杀大权,操控着别人的性命,让所有人敬畏仰视,而不该像现在一样,蜗居在他的身边,时时刻刻都没有安全感,时时刻刻都要依赖着他,接受别人不平等的目光。 “十日后,你可以把人带走,若是恢复便罢,没有恢复就表示她已经没救了,活不过三年。”楚玄澈静静的说,他生为医者,自当尽力。 单云释将人留在这里,转身就要走,帝烟遥本来正在好奇的看那些药材,不知何时就出现在他的旁边,手圈住她的腰,意思是要跟他一起走。 “乖,留在这里,马上你的病就好了,到时候我来接你。”单云释露出大大的笑脸,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所以,单云释眨眼间就走了,连人影也找不着。 帝烟遥正在去追,楚玄澈将帝烟遥的手腕一扣,迫使她坐下,细细的诊治起来。 万没有料到帝烟遥低头,在他的手臂上重重一咬,咬出一排整齐的牙印,楚玄澈吃疼的皱了下眉,并没有将手松开,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她便晕了过去。 *** “大小姐,大小姐,你知不知道谁来了?”一个俏皮的小丫头蹦蹦跳跳的跑进一名女子的闺房,大声喊叫道。(.) “你这小妮子,还不快说,小心我罚你。”那被称为大小姐的女子明眸皓齿,丰润标致,正是楚怜,弱柳扶风之姿叫人心生爱怜。 只是,没有人敢小看她,她是六品三级召唤师,在楚门中是个绝对的天才,云苍以武为尊,最是崇尚强大的人,一名高手连皇室都不放在眼里,而楚门乃云苍第一大派,可见其地位多么高贵,天才嫡女的地位在他国相当于一国公主了。 “是单公子来了,大小姐不去见见?”那小丫头吐吐舌,一点也不怕她,大小姐对人和善至极,就像姐姐一样,才舍不得罚她呢! “真的?在哪里?”楚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对着铜镜看了两次,立刻跑出去,想要早点看见单云释。 云苍民风开放,女子对男子表达爱慕之情是很正常的,更何况是单云释这种人中之龙,平常走出去都是香囊挂了一身回来的。 单云释本已走到门口了,却见一袭彩衫将他拦住,定睛一看,原来是楚怜,顿时点头道:“楚怜姑娘好!” 楚怜见他亲切中自带疏离,彬彬有礼如同陌生人,顿时心中一凉,不过还是笑容如一枝梨花般纯洁美好:“释,怎么来了就走?不多坐一会儿么?” 单云释淡淡的摇头:“云释不想叨扰楚怜姑娘,所以还是不必久留,这便回府。” “释,你为何每次都这般对待我?你待我与路人无两样,我难道不是你的未婚妻么?”楚怜终是忍不住叫出声,哭得梨花带雨,格外惹人心疼。 单云释因为帝烟遥之事,心中不快,现又有女子在她面前哭哭啼啼,只觉得更加烦闷,想了会儿,便决定将话说开:“楚怜姑娘,云释认为婚约还是解除得好,因为我是不会娶你的。” 第一百零四章 、我不会娶你 楚怜抬头,眼中充满震惊,她连眼泪都忘了擦,只是呆愣愣的站着,单云释绕过她,直接向外走去。 “为何?”她不甘心,自己爱慕了这么久的人居然对自己说要解除婚约,这让她如何接受? 单云释脚步一顿:“因为云释心中已经有人了,不可能再装下别人,楚怜姑娘,你如此优秀,定能找到好夫婿的。” “是谁?是谁?我要杀了她!”楚怜完全没有了刚刚那副清纯善良的模样,这如厉鬼索命一般的声音将陪伴在侧的小丫头都吓了一跳。 “你敢?”一向对人显现出良好家教的男子忽然回头,狠狠的瞪了身后的女子一眼,脸上布满寒霜。 楚怜被吓了一大跳,聪明的女人能瞬间抓住别人的弱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将话锋一转:“释,你不能娶别的女子,你爱上了别的女子也是无用的,楚门上下定是不会饶过你,还有,相信令尊也是不会同意,你逃脱不了你的命运,你的家族,你难道想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的家族对抗吗?” 却见单云释一步一步的走近她,沉重的脚步声踏响,高大的阴影向她逼近,楚怜的心里一阵不安,单云释想起帝烟遥的脸庞,心中柔软了一下,他居高临下的道:“为了她,和自己的家族对抗又如何?你的楚门我又何尝放在眼里?楚怜,我单云释此生绝不会娶你。” 他一字一句的宣告就如晴天霹雳,将楚怜炸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单云释的背影一下子就远去,被遗留在原地的女子握紧拳头,恨恨的说:“不要让我查出来你是谁,否则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自己的妹妹楚心被云苍第一美男子林熙越抛弃,自己难道要跟她拥有相同的命运?不,不要,她的幸福她要自己来争取。 帝烟遥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浸在浴桶之中,浓浓的药香味入鼻,她好像忘掉了所有事情,在浴桶中玩得欢快,她掬起一捧水,向地上撒去,热水翻腾着热气,整个屋子都氤氲着水雾。 洒着洒着,玩腻了,她从浴桶中蹦起来,赤着脚往外跑去。 楚玄澈正在锄草,听到动静,正想进屋去看看,回头却看见一女子站在门口,玲珑剔透、晶莹无瑕的身子在太阳下曝露,他并没有像别的男子一样猛盯着瞧,只是放下手中的锄具,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往房中走去。 在他的眼里只有病人和健康之人的区别,是男是女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尽管眼前的女子很美好,他尤不动心。 给她一件一件穿好衣服,灵巧的手指在绳结中穿梭,冰凉的指尖触到她的肌肤,帝烟遥觉得浑身痒痒的,于是咯咯的笑,她一溜烟就钻入他的怀中,闭着眼睛睡起来。 这是习惯性的动作,楚玄澈并不适应,将她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帝烟遥的手极为不安分,圈揽上他的脖子。 第一百零五章 、以吻喂药 光线正从窗外射进来,投在帝烟遥安静小巧的脸上,卷翘纤细的睫毛如小刷子一般覆合在眼睑处,嫣红的唇瓣饱满而莹润,宛如盛开的石榴花,楚玄澈轻轻的将她的手拉下来,唇边出现一缕淡淡的无奈的笑意。 帝烟遥醒了就饿,饿了就想吃,楚玄澈端上来的菜都是由药制成,有股浓重的药味,帝烟遥嫌弃的看了一眼,撅起嘴巴,将筷子一扔,钻入了楚玄澈的怀里。 楚玄澈知道帝烟遥是小孩子心性,也就放纵着,任由她去了,所以每一次都没有约束过多。 可是不吃饭是很严重的问题,更何况这些菜都是他做菜时特意放进去的,对她的病有很大的好处。(.无弹窗广告)于是,楚玄澈生气了,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他点了帝烟遥的穴,强迫她张开嘴巴,将那些菜一筷子一筷子夹进去。 帝烟遥“呸呸呸”直吐,楚玄澈眉头一皱,将她往椅子上一放,起身走了出去。 过了几个时辰,他端着一碗汤汁回来了,放在帝烟遥的面前,帝烟遥高高兴兴的端起来,喝了一口,苦! 继续吐! 楚玄澈只觉得自己的耐心都被磨完了,玉手执起药碗,他喝了一大口,让帝烟遥坐在自己的怀中,俯身,薄唇附上帝烟遥的唇瓣,舌尖一撬,帝烟遥不由得张开嘴巴,一股极浓极苦的药汁就顺着喉中留下。 将她松开,帝烟遥大咳起来,鼓着腮帮子瞪了楚玄澈一眼,起身就跑,楚玄澈又是无奈的妥协。 这帝烟遥,真是顽皮! 不知晃到了哪里,某棵树下的鸟笼里一只鹦鹉睁着绿豆大的眼睛在吃食,时不时吐出两句别扭的话。 鸟儿? 帝烟遥眼睛一亮,十分欢喜,就跑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鹦鹉一捉,往回跑了,她想让楚玄澈也看看。 楚玄澈正在烧饭,帝烟遥将那些菜全吐了,现在肚子必定还是饿的。 干净的灶炉前,一男子挽起袖子,安安静静的做饭,只剩下“哗哗哗”的水声和“噔噔噔”的刀声,火热烈的炙烤着,烟雾缭绕之中,一张脸俊逸如莲,认真的表情让站在门口的帝烟遥看呆了。 尽管在这样的环境下,楚玄澈仍旧还是纤尘不染,俊美非凡。 “到厨房来做什么?”淡漠如水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他头也没回,就知道来的人是帝烟遥了。 帝烟遥兴奋的将手中的鹦鹉捧给楚玄澈看,一拨那鹦鹉的嘴巴,鹦鹉就开口了:“大公子吉祥,大公子吉祥!” “莺歌?你怎么把三妹的莺歌给捉来了?”楚玄澈对于帝烟遥此举有些疑惑,她很喜欢鹦鹉么? 帝烟遥点点头,指指自己的嘴巴,又拨弄了那鹦鹉的嘴巴,然后将鹦鹉往楚玄澈的面前一递,意思大抵是送给他。 楚玄澈接过,沉声道:“三妹对这鹦鹉十分珍爱,要马上还回去,不然她找来了就不好了。” 话才落完,外面嘈杂声响起,一道清脆如铃的女音传入耳际:“大哥,大哥!” 第一百零六章 、维护到底 楚玄澈的皱了皱眉,已经来了,事情或许会变得有些麻烦,如果她们知道帝烟遥的身份的话。 “走!出去吧!”事情来了就该面对,他牵起帝烟遥的手,踏出了厨房,来到了厅中,一群人已经等在了那里。 两道娉婷的身影站在最中间,她们同时回头,正是楚门的大小姐楚怜和楚门的三小姐楚心。 楚怜是为了一睹帝烟遥而来,听自己的丫头说单云释来到府中是为了给一个女子治病,来找大公子来了,又联想到单云释说过的话,她已经认定了帝烟遥就是单云释喜欢的人。 而楚心呢,则是为了自己的莺歌,莺歌陪伴了自己多年,最最重要的是莺歌是自己的心上人林熙越送过来,她可一直宝贝着呢,结果听下人说被个奇怪的女子拿了去,顿时猜测到了自家大哥这里。 一回头,便看见莺歌在楚玄澈的手中,楚心急忙扑了过去,将莺歌抓回自己的怀里,只听莺歌说道:“楚心小姐吉祥,楚心小姐吉祥......” “来人,将她给我抓出去打三十大板!”楚心得回了莺歌,自然就要开始算账,楚门中人个个睚眦必报,盛气凌人,方才被自家大姐奚落了一顿,心中正不快呢,就找到出气的人了,刚好! 两个小厮就要上前去抓帝烟遥,大厅中楚玄澈双手背在身后,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三妹倒是长进了,敢在我的面前拿人了。(.)” 楚心身子一僵,她平时嚣张惯了,居然就忘了这是个什么地,她连忙挥手,命令奴才们下去,讨好的赔笑道:“大哥说笑了,小妹只是一时着急,大哥千万莫怪。” 无论哪个子弟受宠,都不会影响到楚玄澈在楚门中的地位,因为他的优秀让所有人仰望,更是老祖宗都捧在心尖上的人,谁敢得罪?他平时不爱出自己的院子,安于一隅,可是若当真发怒了,手段可怕得很,谁不退避三舍? “三妹,莺歌是我捉来的,见它说话有趣儿,忘了告诉三妹一声,倒是大哥的不是。”楚玄澈摆明就是维护帝烟遥,楚心心有不满,也不敢继续纠缠。 “大哥,下人们都看见了是这个女子捉走了莺歌,难道大哥想要偏袒她?大哥身为下一任楚门门主,定要以身作则,不要落了人的口舌,这个女子私自盗窃他人物事,定要好好的惩戒一番。”楚怜到底是心机比楚心要深一些,三言两语就将楚玄澈置于危险之地。 帝烟遥眨眨眼睛,躲在楚玄澈的背后,露出无辜的表情,真真是气死人。 “她是受我指使,难道妹妹想要将我这个幕后主使者也好好的惩戒一番?”楚玄澈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可是谁都从里面听出了危险。 他将帝烟遥从自己的身后拉出来,声音轻柔的说:“去将厨房的菜端出来,乖,不是肚子饿了么?我们吃饭。” 帝烟遥一听见吃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蹦蹦跳跳的就去了。 第一百零七章 、被绑 “大哥为什么一定要偏袒他?如果我说今天我一定要惩罚她呢?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大哥难道就舍不得了?”楚怜遭受了打击,完全失去了分寸,害自己被抛弃的人就在眼前,她只想狠狠的将帝烟遥折磨一番。 楚玄澈抬头,目光凛冽如冰:“妹妹,你违反了楚门门规,出言顶撞未来掌门,需要我这个大哥亲自来执行么?” 他直接抬出自己未来掌门的身份,让楚怜浑身一震,违反门规是重罪,进了狱室,不死也要脱层皮。 “妹妹不敢,大哥,妹妹打扰了,下次再来看大哥。”楚怜的目光透过楚玄澈,直接望进了他身后的厨房,一抹恨意隐藏下来,为什么单云释爱她,就连大哥都要维护她?她不甘心,不甘心。 一群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楚玄澈神色淡淡,转身,便看见帝烟遥两手托着菜盘,嘴里还叼了一个盘子。 微微一笑,楚玄澈走过去,将她的菜盘子全都取下来,没想到帝烟遥死死的不肯松手。 好不容易吃饱喝足了,帝烟遥又觉得累了,就爬上他的怀里,歪着头睡着了。 楚玄澈这一次没有将她放回床上,稳稳当当的抱着她,眼眸瞥向窗外一弯明月,不禁莞尔一笑。[.超多好看小说] “你们明日去后山院子里把那个该死的女人给我绑过来,千万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尤其是大哥,明白了吗?”充满仇恨的声音落完,几个黑衣人悄声无息的溜了。 楚玄澈每日都是天未亮就起床,上山采点草药就回,今个儿照旧,只是看了帝烟遥精致的睡颜两眼,心中忽然一阵不宁,但是想到自己已经开了金口,定是没有人敢为难于她的,于是背起竹篓就走了。 睡梦里的帝烟遥梦到很多事情,她蹙起眉头,心神不宁,挣扎着从梦中醒来,正想去找楚玄澈,一个黑衣人从屋顶上落下来,点了她的穴道,扛起她就走。 “得手了?”楚怜正在梳妆,精致的妆容十分美丽,只是脸上的表情生生将她的美感去了三分。 “大小姐,得手了!”黑衣人点头,将帝烟遥往地上一放,楚怜的唇边就出现残忍的笑容。 扳过帝烟遥的身子,美得惊心动魄的脸蛋就曝露在空气中,楚怜的眼中出现妒意,这个该死的女人比她还美,怪不得单云释喜欢她。 解了帝烟遥的穴,她的睫毛颤了颤,醒了,眼前是楚怜放大的脸,顿时整个人都害怕得瑟瑟发抖,像只可怜的小兔子。 “这表情,我看了小心肝都颤颤的,你就是这样将单云释勾.引到手的?”楚怜露出狰狞之色,像要将人吃掉一般,她狠狠的抓住帝烟遥的头发,拿起匕首在那张白皙光滑的脸上比了比,如果漂亮的脸蛋没有了,单云释还会被她迷惑吗? 这样想着,她的刀就抵上了帝烟遥的脸,微微用力,血珠就沁出来。 手下动作一停,她好像想到什么更为邪恶的事情,立刻将刀丢掉了,拍拍手,一排黑衣人就跪在了她的脚下。 “好好的享用本小姐赐给你们的甜点。”楚怜疯狂的哈哈大笑,就出了卧室,入了正厅。 第一百零八章 、恢复神智 帝烟遥全身都不能动弹,只能看着那一排男人冰冷着脸慢慢的走过来,他们都是死士,感情不喜形于色。 首领僵硬的上前去解帝烟遥的腰带,淡淡的冷梅味道在空气中浮动,那首领只觉得心神一荡,盯着帝烟遥清丽的容颜,眸子里闪过一丝欲色,他勾动手指,帝烟遥的外衣就滑落在地,白色的里衣包裹着整个凹凸妙曼的身材,所有死士都齐齐一震,只想扑上去,将她享用个彻底。 “你把帝烟遥藏在哪里了?”楚玄澈上门兴师问罪,他回来之时,帝烟遥不在房中,也不在平时玩耍的那几个地方,顿时就猜到是有人将她捉走了。 楚心张扬跋扈,却没那么大的胆子,唯有楚怜,心肠狠毒,人前一副淑女的样子,将所有人都迷惑了。 他本来也不知,可是一夜晚上,他出来散步,发现楚怜在河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将一名爱慕单云释的女子折磨至死,他就知道他亲爱的妹妹没有这么简单汊。 一时情急之下,楚玄澈竟将帝烟遥的真名给喊了出来,楚怜眸子中闪过震惊,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威名震大陆的青凰烟王帝烟遥会是这幅模样,原来她不但勾走了单云释的心,也是她抢走了林熙越,这帝烟遥真真是楚门的罪人,大哥一心爱护,定然也是爱上她了,有了这三项帝烟遥就是神仙也必死无疑。 “大哥,帝烟遥可是我楚门的敌人,你竟然为了敌人来找我兴师问罪?”楚怜冷然一笑,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楚玄澈故作不知,摔袖转个身,声音冷冷清清:“敌人?什么敌人?我只知她是我的病人,生为医者,定当爱护自己的病人,有何不对?朕” “病人?”楚怜嗤笑:“大哥,若是父亲大人知道了这件事,你猜是个什么样的后果,楚玄澈,你当真以为自己是未来掌门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哼!”楚玄澈懒得多费唇舌,一心想要早点找到帝烟遥,直接向楚怜的闺房中闯去。 “大哥,女子闺房不可乱进,难道你想毁我清白,让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楚怜往他跟前一拦,先还是不要激怒楚玄澈得好,免得他一怒之下,直接杀进去,那事情败露,可就玩不成了。 哪只楚玄澈根本就不多听她的,直接将她冷冷一推,就要进去,楚怜一心想要阻止,干脆直接祭出召唤书,蓝色的召唤书浮立着,楚怜手指一划,冷厉喝道:“擎天虎,出来!” 擎天虎体积已是缩小状态,如同猫儿一般,可是没有人敢小看它的威力,它从地上跃起,向楚玄澈袭去。 哪知楚玄澈面前陡然出现一只烈焰狮,和擎天虎搏斗在一起,六品七级和初入六品的等级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再不理会其他,楚玄澈瞥了楚怜一眼,直接进了卧室,那淡淡的眼神饱含威胁和杀气,让人心悸。 入眼处是一副诡异而暧昧的画面,帝烟遥衣裳解了大半,圆润的肩膀和雪白的胸脯露在外面,下身的亵裤也被撕烂,只有几块破布遮住隐秘的部位,修长的腿,白皙的肌肤上布满青紫的吻痕,她的脸庞上染上了斑斑泪痕,帝烟遥闭着眼睛,嘴唇发白,唇角流下丝丝血迹。 而她的身边,错乱的躺了一排男人,都是一刀毙命,而凶器正插在某个人的心脏处,没有拔出。 他心疼了,这个纯净得如同婴儿一样的女子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到了侮辱,这让他情何以堪?楚玄澈刚忙走过去,手指搭上帝烟遥的脉搏,发现她的心跳已经很微弱了,他将她抱起,大步走了出去,再不救命在旦夕。 楚怜见帝烟遥如此凄惨的模样,以为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顿时心中大喜,然而楚玄澈停下脚步,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你最好祈祷着她不要死,否则后果你将承受不起。” 楚玄澈抱着帝烟遥几步就飞回了自己的药庐,将帝烟遥往床上一放,从屉中拿出一捆黄布,摊开,是一排长短不一的针,他捻出几枚长针,往帝烟遥各个穴道扎去。 帝烟遥她以身体为代价,激起体内隐藏的力量,杀了那些死士,自己的命也将不保了,本来她身上的毒就够多了。 饮恨之毒压制多时,早就该爆发出来,似有什么奇特的药物硬是将毒性再次压制了,产生了色盲的后遗症;还有风砂,中毒才不久,也正是帝烟遥失声的原因;有人使用精神攻击导致帝烟遥深受刺激,失去记忆,再加上身体的召唤师之力突然消失,变为常人,所中之毒就开始扩散,帝烟遥的半条小命已经掌握在了阎王的手中。 这一次重创,使原本严重的伤势变得更重了。 若是明日午时前帝烟遥的心脉没有恢复,得用医学中的禁术来搏一搏,给帝烟遥扎了一个时辰的针,楚玄澈将帝烟遥剩下的一丝衣物全部褪去,将她放入药桶之中浸泡着。 一泡就是一夜,楚玄澈也在药桶旁守了一夜。 天刚亮,楚玄澈就醒了,抚了抚她的额头,摸了摸她的心跳,依旧微弱,楚玄澈心中一横,将药庐关得严严实实,禁术,赌一把! 帝烟遥,你千万要没事,否则你死了我心难安。 将浴桶放在火架上,楚玄澈又在浴桶中添了很多的药材,都是含有剧毒的药草,大火呼啸着,楚玄澈脱去外衣,只穿着一层单衣,便开始替她逼毒。 一旦开始,两个人的命就是连在一起的,楚玄澈的召唤师之力不要命的注入其中,想要给帝烟遥一点生存的力量。 只要成功,不但功力恢复,就是喉咙也能治好,至于这种禁术的副作用,因为没试过,楚玄澈根本不知道。 外界的一切慢慢隔绝,楚玄澈已经投入其中。 痛,好痛!这里是哪里,黑漆漆的一切,摸不到边际,帝烟遥只觉得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心中无端的害怕,身上有千万根针扎着,所有的痛楚都被放大无数倍,万蚁蚀骨也不过如此。 她想逃离这里,却不能,脚无法动弹,不能移动一步。 眼前忽然一幅幅画面闪现,奔跑的汽车,几十米高的大厦,闪烁的霓虹灯,诱惑人心的都市,再然后是博物馆内珍藏的宝贝,穿着紧身衣武艺高超的小偷,紧报声,红外线,拿着手电筒的警察 再流转,小女孩、万蛇窟、热带森林、歌舞厅、包间、动手动脚的客人、枪声、死人 这里面无疑有一个女主,那个女人跟她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她处在自己的记忆里,挣脱不得,帝烟遥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四周突然亮了,磁性迷人却陌生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帝烟遥,请你一定要活着,否则我一生难安!” 死了?难道自己死了?不可能,不可能,世纪王牌佣兵怎么可以死掉?她要活,去找秦舟讨回一切! 楚玄澈运功,帝烟遥的记忆全部涌入他的脑海之中,那些悲惨的记忆一点不漏的全部印入自己的脑海,那个奇怪的地方是哪里?为什么帝烟遥会在那里,她不是青凰王爷么?为什么她会受这种痛苦?秦舟,秦舟 眼睛慢慢睁开,天地都是一片黑白,帝烟遥望了望身边,大大的浴桶,帅气的男人,她这是在哪里? 身体很舒适,一股不明的力量在体内运转了,她手一张,一本书籍出现在自己的手中,翻了几页,里面全部都画着猛兽。 这个世界,玄幻了?! “帝烟遥,你终于醒了。”楚玄澈收回自己的功力,虚脱的一笑,起身去拿衣服给她。 “玄澈,听说你将帝烟遥藏在府中,赶快将她交出来!藏匿之罪爹爹就不向你追究了。”门外如洪钟的男音响起,坐在浴桶中的帝烟遥忽然一惊,看样子那门外的男人跟自己有仇。 楚玄澈站在原地,不卑不亢的说:“见过爹爹!” “哼!帝烟遥呢?”楚门门主楚佑林冷哼一声,望着自己最喜爱的儿子,心思复杂,楚玄澈是楚门上下的骄傲,也是他的骄傲,他从来就没有重声对他说过一句话。 楚玄澈低头,声音还是那样淡然宁静:“爹爹,玄澈不能将帝烟遥交给你。” “逆子!怜儿说你爱上了帝烟遥我本来不信,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了?澈儿,世间好女人多的是,你为何独独喜欢帝烟遥呢?她跟我楚门可是仇敌。”楚佑林一番痛心疾首,让楚玄澈一愣,同时有些懊恼,原来是楚怜去告的状。 他爱帝烟遥?这话从何说起?以前,他将帝烟遥当小孩子一样疼爱,自然是不怎么避讳,如今帝烟遥已经大好,他对帝烟遥就如同对其他人一样,并无什么差别,楚怜哪只眼睛看见他喜欢帝烟遥? 帝烟遥是她的病人,现在还不能抛下,只有将她完璧归赵,他才能对她不负任何责任,如果能保住她的话,这样说又有何干系? “爹爹,玄澈不能将帝烟遥交给你!”楚玄澈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重复着自己的话,白皙的面庞上一派云淡风轻,墨色的瞳仁闪烁坚定的光芒。 “让开!澈儿,你若是再拦着我,按门规处置。”楚佑林了解自家儿子的性子,知道儿子不反对便是默认,这样想来心中更是气愤至极。 楚玄澈果然一让,冷淡的声音不疾不徐的散落在空气中:“爹爹,帝烟遥身为青凰烟王,权利与青凰凤帝同等,赤麟战神、千叶太子都是她的夫婿,她的强大后盾,镇国侯将林熙越送与她,也有与青凰联姻的意向,镇国侯虽是靠收买人心出名,实力也不可小觑,如此说来,帝烟遥跟四国的关系密不可分,爹爹要杀掉帝烟遥,可是要与四国为敌?” “还有,帝烟遥是单公子送来的,单公子的势力你也知道,第一隐世家族的继承人,虽和楚门联姻,但是单公子不爱妹妹爱极了帝烟遥,难保不会悔婚,重新跟帝烟遥缔结婚约,爹爹若杀了帝烟遥,到时那单家怪罪起来,爹爹可担当得起?第一隐世家族千年底蕴,动个手指头就可以将楚门连根拔起,爹爹是想让楚门遭此横劫么?” 楚玄澈的谋略并不比任何人差,只是他无心于权位之争,若是他想,帝烟遥觉得他很有可能改朝换代,将云苍变成自己的天下。 一番话语说出,楚佑林的脚步停住了,他回头,无比痛心的看着楚玄澈:“可是不出一口气,爹爹不甘心呐!听说帝烟遥现在是个傻子,我们把她杀掉,谁也不知道。” “爹爹,帝烟遥跟我们并无任何仇恨,玄澈不知爹爹为何一定要杀掉她,不过爹爹若是想杀,请便!”楚玄澈以退为进,就赌楚佑林不敢拿楚门的未来来牺牲。 楚怜却在这时,从远方走过来:“大哥此话差矣,帝烟遥害的三妹成为全云苍的笑柄,又害得释抛弃我,难道不该杀?还有大哥,你也被帝烟遥那个妖女迷惑了,帝烟遥不杀楚门上下都将无法在大陆立足。” 这句话说得妙,一句话就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到帝烟遥的身上,让本来犹豫不定的楚佑林更加坚定了杀帝烟遥的决心。 帝烟遥身份再尊贵又怎么样,只要不利楚门就该死,更何况连自己最得意的儿子都被迷惑了。 楚佑林正想进去,却见门“嘭――”一声开了,帝烟遥从里面走出来,床单紧紧的包裹着自己的身体,楚玄澈一眼就认出她脚下洁白的靴子是自己的。 “你想杀我?哼!这世界没有谁能杀得了我!”帝烟遥狂妄的说,现代女佣兵什么都不怕,枪林弹雨中也安然无恙,还害怕一群古人? “帝烟遥,你真是败坏风纪,不折不扣的妖女,连衣服也不穿就敢跑出来。”楚怜在一旁叫嚷着,哪里还有淑女的样子。 楚玄澈皱皱眉,帝烟遥觉得那女人真是聒噪无比,烦死了,顿时一枚石子从手中弹出去,直直射向楚怜。 “唔啊!”石头卡在喉咙里,楚怜咿咿呀呀说不说话来,动了动喉咙都被石头咯得生疼。 第一百零九章 、单云释的痴情(5000+) “这位姑娘”店铺的老板抬头说话,看见帝烟遥的一张脸,惊呆了,这个姑娘真是美。 帝烟遥垂睫,将剑往上一放:“我要衣服,哪里有换衣服的地方?身上没有钱,拿这柄剑跟你换。” 那店铺老板一边流口水,一边将剑递回,连声说道:“姑娘,不必了,不必了,这里的衣服姑娘随便挑,都送给姑娘了。” 抬起头,帝烟遥有些错愕,古代的店铺老板都这么慈善大方吗?不过,既然他这样说,那自己就不必客气了。 换好了衣服,她直接出门,那老板果真没有找她要钱,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看,难道她的脸上长了什么东西汊? 清新的空气让她的心情也飘扬起来,就算在这个玄幻又奇怪的古代,她也能活得很好,这样想着,她决定去赚点银子,喂饱自己的肚子。 到处瞎逛,也不知逛到了哪里,她的脚步一停,身后那细微的声音也一停,她眉尖轻蹙,扬声冷厉道:“谁,出来吧!” 有人跟踪她朕! 然后,三名蒙面人走出来,呈三角姿势与她对立,他们二话不说,就齐齐上前攻击,三本召唤书竟然都是黑色的,书面上出现曼陀罗花的标志。 帝烟遥知道对方比自己更厉害,光凭那一股强劲的威压就足以说明一切,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就要运用头脑,逆转情势。 她试探着开口:“你们是来杀我的?” 没有回应。 “你们是谁派来的?” 没有回应。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没有回应。 那书中紫黑色的光芒一闪,三只地狱猛犸向她奔来,如果被踩到只怕尸体都不全了。 帝烟遥的剑唰唰的响,并不和地狱猛犸多做纠缠,只要杀掉那召唤地狱猛犸的人,这些猛犸也会消失的,显而易见,她更精通暗杀之术,杀掉猛犸和杀掉召唤师相比,还是杀掉召唤师容易一些。 不明身份的召唤师似乎知道了她的意图,合起伙来进攻,帝烟遥一个人根本不抵三人之力,轻而易举的就被打晕了。 她发誓,让她查出来,定要将幕后主使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单盟主声名远扬,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男子脸上含笑,一身蓝衫将他的温润沉稳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青丝束发,玉簪横插,温文尔雅,英挺俊秀。 单云释谦虚的笑,挠挠自己的脑袋:“真是说笑了,我哪有什么盛名,都是外人胡乱说的,做不得数。” 他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三人,一绿一黑一蓝,都是高贵不凡之人,穿绿色锦袍的男子他认识,不是云苍第一美男子林熙越是谁,果然长得十分俊美,怨不得楚门女弟子有大半对他倾心。 “单盟主实在是太过谦虚了,在下乃千御辰,前来是想向盟主打听一个人,那便是我的妻主大人,青凰烟王!”千御辰是个稳重至极的人,但是此时已经顾不得是否唐突,直切正题。 成亲当夜,帝烟遥无故失踪,他们出来之时只看见满地的蛇尸,他便知道帝烟遥出了事,结果绿烟刚好过来对他说王爷疯疯癫癫的跑出去了,这实在是不对劲。 然而,大肆搜城,一个男子却来报官,说一名美丽女子杀了人跑了,证据还留在原地,他的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亲自去查看一番,发现那匕首那喜服正是帝烟遥的物事。 帝烟遥出事了!得知这个消息,帝凤遥直接晕过去了,他出动一切力量寻找,终于在半个月后查到了帝烟遥的走向,原来她去了云苍。 于是,他们三人就匆匆赶赶来了云苍,打听到了帝烟遥一直跟武林盟主在一起,顿时马不停蹄的又赶到了盟主府。 “你们是帝烟遥的三个夫婿?”单云释脸色一白,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是!”赤天炎看着单云释脸上的表情,顿时知道单云释绝对见过帝烟遥,连连追问道:“遥儿,她在哪里?” 没想到,此话问出口,单云释猛地挥了一拳,将赤天炎打翻在地,然后大声责问道:“你现在才来问我遥儿在哪?你不是她的夫婿么?为什么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害,颠沛流离了将近一个月你才找过来?遥儿身中饮恨、风砂两种剧毒,受过强大的精神攻击,变成了傻子,召唤之力尽失的时候你在哪里?” 千御辰和林熙越同时一惊,单云释的意思是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林熙越拽住了单云释的手臂,急声问道,心中的冷清淡然此时全部都去见鬼了。 “我将遥儿留在楚公子那里了,楚公子是神医,他叫我十日后去接遥儿回来,有没有救还未可知,若是没救,遥儿不过短短三月性命可活。”单云释终是心地善良,不忍看三人痛苦的表情,缓缓开口说,他的心也是阵阵刺痛。 “你说的楚公子可是楚门大公子?”林熙越追问。 单云释点头,林熙越的眼眸里升上一抹希冀:“楚公子确实是神医,若是他说遥儿没救,谁也救不活她,我们现在就去楚门看遥儿。” 楚门。 “门主大人,门外有人送上拜帖,请求见大公子一面。”一中年男子慢慢的喝着茶,一小厮忽然禀告,递过一本红帖。 楚佑林将拜帖接过,打开一看,落款竟是赤鳞战神赤天炎! “快请快请!”楚佑林再自大,再觉得自己了不起,也不敢忽视堂堂战神,那铁焰团的威力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四人同时进来,四张俊美的面庞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霸气的霸气,温润的温润,高贵的高贵,如仙的如仙,让整个大厅都成为了陪衬。 “单公子、林世子、乾王爷、太子殿下来到我楚门,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快请坐,快请坐。”楚佑林倒是有几分眼力,一一认出,恭恭敬敬的说。 千御辰谦和一笑,温和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门主真是太客气了,在下已经不是太子了,门主可要改了称呼,免得落人话柄,今日我等前来是为了见楚门大公子,想要一睹大公子的风采!” “来人啊!快去将大公子请到正厅来。”楚佑林心中对他们的来意有了几分明了,但是也不好拒绝,于是当即使眼色派人去。 “不必了,本王前来叨扰已是不对,还是亲自去见大公子为好,本王可不想失了礼数,叫人看了笑话。”赤天炎也出声,不等楚佑林说话,直接跟着那要去叫人的小厮向后山方向走去。 单云释心里也甚是着急,几日不见,不知道帝烟遥可有乖乖的吃饭,可有安静的躺到床上睡觉,心里是否安好,但是再着急,也还是压下焦虑,跟着那小厮慢慢的走到了后山院子。 后院之中一片安静祥和,楚玄澈正在料理草药,听见脚步声,习惯性的抬头,一看,便见到四位极其优秀的人儿到了跟前。 “大公子,遥儿呢?”单云释第一个箭步冲上去,急忙问道。 楚玄澈手一僵,许久抬头:“她走了!” “怎么会?她真的去了?”很明显,赤天炎理解错了意思,瞳孔猛地一缩,眼里盛满悲痛。 “她走了,病已经好了,恢复了一半记忆,另一半到底如何不能确定,饮恨、风砂之毒已解,召唤之力也尽数恢复,你们大可放心,只是,她已经走了!”楚玄澈耐心的解释,在一片叶子中捻下蠕动的虫子,放入瓶中,表情十分专注。 “原来如此,那便多谢楚公子了,楚公子,你可知道遥儿她去了哪里?”千御辰释然,继续问。 楚玄澈轻轻摇头,薄唇中吐出两个字:“不知。” “谢谢楚公子,我等着急寻找自家妻主,就先告辞了。”千御辰的脸上出现一抹失望,但还是笑着说,单云释留在原地,其他三人转身就走。 不料,楚玄澈飘渺而悠远的声音被风吹散,送入所有人的耳中:“林公子,你该吃点药!” 林熙越转身,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剑眉皱了皱,还是客客气气的问道:“楚公子何出此言?” “你以前中过饮恨之毒,但是有人帮你把毒全部渡出,可是这不够,还需以药相辅,否则再过一年半载,同样命不久矣。”楚玄澈淡淡的说,手中掷出一只玉瓶。 林熙越接过,联想到帝烟遥也同样中了饮恨之毒,顿时觉得此中必有蹊跷,动了动唇,他再问:“如何将毒渡出体内?” “阴阳交合!” 所有人走出楚门的时候,脚步都重了一番,其中尤数林熙越的最为沉重,他抬头望天,星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帝烟遥,帝烟遥,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何我览遍天下人,却独独看不透你。 赤天炎不知自己该喜还是该忧,帝烟遥同林熙越交欢只是为了救他性命,那么并不是爱他的吧?!可是,反而言之,帝烟遥愿意为了救他性命自己身中饮恨,她是爱他的吧?!帝烟遥,你可知你一举碎了多少人的心。 单云释脸露痛苦之色,正要回府派人寻找帝烟遥,天边忽然绽放一束烟火,开出五彩斑斓的颜色,这是――召唤令? 家族召唤令,只有在有急事的时候才会发出,难道家族中出了危机? “熙越世子,我将此令牌赠与你,你可以调动盟主府所有人,请你一定要找到遥儿,在下要事缠身,先告辞了,如果有遥儿的消息,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拜托了!”单云释将一枚赤红色的铜牌塞入林熙越的手中,一闪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千御辰眼神复杂,这个男人对遥儿的关心不比他们的少,而且是个高手,又出现一个劲敌啊!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遥儿吧! 单家驻地。 “见过九少!”所有奴仆看见单云释的影子,纷纷弯腰行礼,慢慢踱步走来的旁系子弟也不得不向他拜见,一切只因单云释是单家的直系子弟,钦定的未来家主。 “嗯!”单云释轻轻点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阳光亲切统统与他无关,他讨厌九少这个称呼,太沉重。 一位较老的奴仆迎出来,看见他,着急的说:“九少,你可算回来了,家主生了很大的气,你赶紧去劝劝,千万别再说错话了啊!免得挨罚。” 单云释没有作声,拂了拂自己的衣袖,走进正厅,心中对召他回来之事有了几分明了。 “逆子,跪下!”还没完全走入厅中,就听见怒气冲冲的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单云释淡淡的将正厅扫了一圈,但见厅中坐满了单家德高望重的长老,大有三堂会审之势。 单云释不缓不急的一挥衣摆,单膝跪下,声音冷清冽然:“不知云释因何犯错?” “哼!你居然说要跟楚门解除婚约,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嗯?”单家主拍案而起,声音带着丝丝压迫,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云释不爱楚怜姑娘,与之成亲不过是耽误了人家姑娘的一生幸福,解除婚约之事势在必行,何错之有?”单云释辩驳,尽管句句在理,还是让厅中长老齐齐一愣。 家族直系子弟有九个,其中单云释最是出色,年纪轻轻便懂得许多大道理,也比一般人聪慧,最难得的是有孝心,极会讨他们欢心,不像其他的子弟只知道算计如何谋夺单家家主之位,所以为了保护他,便将他派出去磨练,可是为何,磨练一遭回来,性子有了这么大的改变?竟然明目张胆的跟家主定顶起嘴来,难道就不怕家主一怒之下族规处置吗? “你”单家主在单家是天,是地,何尝有人敢顶撞于他?单云释倒真是第一个,他气得青筋暴跳,胸膛不停的起伏,最后怒斥道:“爱,你知道什么是爱?身为单家子弟就要服从单家的命令,族规第三条写得清清楚楚,你还敢说你没错,私自解除婚约,看来继承人的位置你是不想要了。” 单家主怒了,大怒了,后果很严重。 单云释不是没犯过错误,每一次都睁只眼闭只眼,看看就过去了,哪里说出取消继承人资格这样的重话?各位长老都是愿意单云释当家主的,一听这话小心肝颤颤的,都连忙站起来为他求情。 “家主大人,想来九少也知道自己错了,关关禁闭让他反省一下也就算了,何苦生这么大的气?”大长老在单家也是极有分量的,可以说除了闭关的几位老祖宗和家主外,他的话可以左右任何一个单家人的命运。 第一百一十章 、处男之身奉送给你(5000+) “逆子,逆子,翅膀硬了,想飞了,有自己意见了,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唾手可得的家主之位,你,你,本家主打死你!来人啊!将这个逆子给我关到刑室里去,谁也不许求情,否则视为同罪。(.好看的小说)”单家主一脚将单云释踹倒在地,狠心命令道。 众位长老一听,不得了,想开口,却见单家主正在气头上,都纷纷噤了言。 刑室是单家最可怕的地方,所有进去的人都是九死一生,别说七品,就是八品九品召唤师到了那里都是死路一条。 单云释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擦去唇边的血迹,再磕一个头,冷声道:“谢谢家主大人责罚!” “果然是个美女!比老子见过的所有的美女都要美,怪不得冷倾珏会为了她出手,想来定是喜欢她的,如今我们将她捉了来,冷倾珏还不上钩?到时候将冷倾珏那厮大卸八块,做成人肉干,分给众弟兄好好品尝。”阴沉沉的声音在这森寒的地穴中倍显诡异,那座椅居然都是由人骨做成的,一人坐在上面,得意的哈哈大笑,一对凸出来的眼睛盯着帝烟遥猛瞧,嘴边口水都流出来了汊。 帝烟遥嘤咛了一声,睁开眼睛,扫视了四周一眼,目光定格在坐在骨头上的男人,平静的问:“你将我抓来干什么?我得罪过你?” 那男人哈哈大笑,扼住她的下巴,在她白皙如玉的面庞上轻轻的拍了拍:“你没得罪过我,但是你男人得罪过我,待会你男人来了,我送你们一起上路,可好?” “我男人?”帝烟遥嗤笑一声,她哪来的男人,这人八成是抓错人了,这样想着,顿时说道:“我男人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呢?你知道?你想用我引诱谁呢?朕” “嘿!跟我装傻?帝烟遥,都说你最是狡诈,什么办法都想得出来,果然如此,但是你的诡计在我面前一点用都没有,你多次与我骨生门为敌,就算冷倾珏跟你不是一对,你也必须死!”男人正是骨生门的门主,他恶狠狠的说,眼睛中分明闪过一丝绿光。 原来自己和他有仇,帝烟遥妖娆一笑,轻声道:“不知道你叫什么,我想跟你谈谈,我们之间肯定有些误会,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不是吗?” “老子叫兽戟,你说得对确实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你想跟我谈些什么,说出来我考虑考虑!”骨生门门主也就是兽戟有兴味的说,他跟人类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居然还有人说要跟他合作,不是很好笑吗? “兽戟大人好像没什么诚意,你点了我的穴,把我绑成粽子,我一紧张就把事情都忘了。”帝烟遥故作伤心的说,身体还动了动。 兽戟哈哈大笑,把她的绳子一解,眯着眼睛说:“量你也跑不掉!” 只是,绳子刚解,帝烟遥手中的匕首一转,狠狠的向兽戟扎去。 罡气从兽戟的身体中溢出,那匕首不能再进一尺,他挥手,匕首连带帝烟遥整个身体全部飞出几米远。 “臭女人,居然想偷袭,胆子倒是不小,要是老子的功力再差点,一条命就送到了你的手上。”兽戟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大脚狠狠的踩上她的手,手骨都快被碾碎了。 帝烟遥眼睛中出现轻蔑,冷声道:“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玩具耍,你成功的触犯了我的禁忌,和你谈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我帝烟遥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手骨上再次一痛,兽戟的面目狰狞,一只尖角居然从额头上长出来,他弯腰,一巴掌将她的脸打肿:“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点用,老子杀了你。” 帝烟遥咬着嘴唇,不发出一丝声音,一颗牙齿沾着血迹落入口中,她恨恨的盯着兽戟,若是她死了便罢,不死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让他永不超生。 “老大,冷倾珏来了!”一个奴才跑进来,大声叫嚷着,好像十分高兴。 兽戟的双眼散发粼粼绿光,居然能透过墙壁,看到外面的情况。 一匹红棕烈马向这个方向本来,一粒小小的影子随着马的奔跑而颠簸着,那人全身被斗篷包裹着,看不清楚脸。 “来了就好,看来这个帝烟遥果然是冷倾珏的女人,将她拖起来,我们出去会会冷倾珏。”兽戟对冷倾珏好像有些忌惮,他命令着率先走了出去。 马儿陡地停下来,在原地打转,坐在马上的男人带着面具,斗篷将脸都罩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的声音寒冽如冰,就像千年的冰山一般要将人冻结:“我冷倾珏来了,你们想做什么尽管来吧!”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没有感情,只有冰冷,不是林熙越看破一切的睿智与淡然,不是楚玄澈厌倦一切的无奈与厌倦,这双眼睛盛不下世间任何感情。 兽戟仰天大笑,恨意使他整张脸都变得丑陋无比:“你将斗篷解下来,让老子看看你是不是本尊,否则若是被你们骗了,我使得这许多力气不是白费了?” 冷倾珏顿了顿,将斗篷解下来,完美的下颌,优美的轮廓便曝露在空气中,银色的嘴唇妖异而更显冰冷,一张獠牙面具仍旧覆在脸上,与之相得益彰。 獠牙鬼面,来去无踪;音弦断命,偷天换地。 世人用这十六个字来形容无极宫宫主不是没有道理的,冷倾珏的实力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深,这刚好也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不错不错,确实是本尊到场,看来你对帝烟遥的感情不一般呐!居然为了她敢独自一人来到我骨生门的巢穴。”兽戟其实很敬佩冷倾珏,他是个人物,如果他跟他是一个种族的人的话,他一定会和他皆为兄弟,只不过世上没有如果,他们注定是敌人。 冷倾珏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再次冷冷的重复自己的话:“你想做什么?” “滚,我认得你么?”帝烟遥忽然出声,瞪了冷倾珏两眼。 兽戟不耐烦的盯着帝烟遥,女人就是麻烦,于是伸手点了帝烟遥的哑穴。 可惜,帝烟遥是谁?她根本不能用一般人的眼光来打量,她在现代时偷过几本古武秘籍,将上面的武功学了个透彻,上面有一项是腹语传音,现在刚好可以派上用场了。 冷倾珏正想说话,耳旁传来清丽的女音:“你叫冷倾珏是吧!很好,你赶紧走,他们想杀你,我帝烟遥若是死了,你不必有心理负担,变厉害一点替我报仇就行,我帝烟遥下地狱也感激你,这个兽戟不是人类,你赶紧走,快点!” 这个女人好生有趣,别人是为了救她而来,她居然叫别人走。 帝烟遥最讨厌的就是多余的牺牲,能救她当然是最好,要是不能救她反而把命也搭上,这是让她下地狱也欠别人的命,她背负的人命已经够多了,注定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可是她不能让自己不安心,她讨厌欠恩情不还。 “闭嘴!”回过来的话,居然是这两个字,帝烟遥愕然。 兽戟见两人“含情脉脉”的相对视,顿时心中生出一计,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来:“这是两瓶烈性春药,冷倾珏,你选,你喝还是她喝?” “我喝!”冷倾珏毫不犹豫的说,伸手就要去接,若不是因为上次他救了帝烟遥一命,让兽戟产生误会,他不会将帝烟遥抓来,帝烟遥还是风光自在的烟王,他不喜欢欠别人的。 帝烟遥眼睛瞪得老大,这兽戟真卑鄙,居然使用离间计。 下一秒,兽戟将这瓶烈春药全部灌入帝烟遥的嘴里,他哈哈大笑:“你想喝,我偏不如意,这些招数都是从你们这些肮脏的人类那里学来的,对付你们刚刚好,我待会就将她丢给别的男人,冷倾珏,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你的心里是什么滋味?” 冷倾珏万没有想到兽戟这么卑鄙,顿时杀人的目光投向他,无边的煞气让四周都刮起了阴风。 “呼――”口哨一吹,兽戟的身旁跳出四个黑衣男人,将冷倾珏包围,冷倾珏声音一沉:“八品召唤师?!” “不错,你还算有点见识,就让你尝尝我骨生门四大护法的厉害。”兽戟十分有信心,看着冷倾珏和那四个男人打斗在一处。 不到半刻钟,药效已经发作了,帝烟遥觉得丹田处窜起了一团火,往身体各处蔓延开去,像是有人用大手撩拨着她的各处敏感,致命的难受。肌肤一下子变得通红,清冷白皙的脸蛋也染上红色,帝烟遥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该死的兽戟,我们的账上又添一笔,等我报仇! 兽戟的手在她的身上滑过,最后停留在她的嘴唇上:“是不是很难受,这才刚开始呢!” 四个八品召唤师,饶是冷倾珏有以音驭兽之功傍身,也敌不过他们,四大护法攻击越来越猛,冷倾珏一个不注意,就被打倒在地,他颤颤的站起来,四大护法又将他击下去,故意用这种方法折辱他。 “行了,将冷倾珏丢入地穴,我们一定要想最厉害的办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有帝烟遥,美女,想来窖里养的奴隶都饿了,就让帝烟遥去伺候他们吧!”兽戟心情大好,转身回了洞,冷倾珏和帝烟遥已经在他的手中,他们就是插了翅膀也逃不走,杀了他们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帝烟遥终于明白,奴隶代表什么了,某个潮湿的地窖里,一群男人在挖着石头,全部都是壮汉,四国之人都有,当看到帝烟遥被丢进来的时候,他们眼中的光芒就像饿狼看见自己的晚餐一样。 她被丢入其中,所有人男人一拥而上,将她压住。 药性发作,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帝烟遥抽出贴身的匕首,艰难的扎进自己的大腿,才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身上一凉,原来衣服已经被解开,她翻身腾起,一刀解决一个。 没有人会想到,中了药的帝烟遥还有这种力气,就在自己的意识再次模糊的时候,她再扎自己一刀,就这样,身上血迹横流,不知扎了自己多少刀,她终将地窖里面所有男人都杀尽。 意识慢慢涣散,帝烟遥再没有任何力气,匕首掉到地上,她软软的倒下。 冷倾珏呆在地穴之中,身上都下了禁锢,他靠在墙壁上,头靠在一边,光芒从小小的窗子射进来,照亮了这一方狭小的天地。 意外的想起那张清冷而美丽的容颜,不知道帝烟遥怎么样了? 当务之急,是自己能够逃出去,帝烟遥,要救!就凭刚刚帝烟遥的那几句,他救定了。 袖子中忽然钻出一条翠绿色的小蛇,向着他吐了吐信子,好像在表达什么意思一般,许久,冷倾珏点头:“明白了,他们已经到骨生门的巢穴了是么?叫他们动作快点,去吧!” 小蛇听懂人话似的,爬啊爬,从窗子上爬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听见兽戟暴怒的咆哮:“冷倾珏,老子不取你性命跟你没完。” 然后,就是兵器交锋的声音还有魔兽的各种长啸声,冷倾珏知道自己的人已经快要成功了。 果然,又不过半个时辰,石门“哐――”地一下开了,外面一群人冲进来,对着坐在冰凉潮湿的地上的冷倾珏一拜,齐声道:“属下来迟,请宫主责罚!” “罢了,起来!”冷倾珏冷冷的说,一人聪明的上前解了他的穴道,他站起身,转眼就不见。 就连那些属下也都是面面相觑,宫主这么急,是要去哪? 地上血迹渐渐干涸,帝烟遥的大腿处仍在流血,身旁都是尸体,冷倾珏进来时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对帝烟遥倒是有些敬佩,弯下身子将他抱起,他快速的就回了无极宫。 檀香冉冉升起,窗帘拉紧,将要射入的阳光挡得严严实实,雕花大床上,红色帐幔放下,两道人影隐隐绰绰。 火,不灭的火,帝烟遥的身体就像着了火一般,滚烫发热。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世间有种感情如同飞蛾扑火(5000+) 他不是呆板、斤斤计较的女人,他再介意帝烟遥的过去,也只能放在心里,不过他已经决定接纳帝烟遥,那么就会接纳帝烟遥的一切。 帝烟遥错愕了,震惊了,无语了,她站起身,一口否决:“不行!”只是睡过一夜就想霸占她的每夜,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她不想背负着无极宫宫主夫人的名头,就连那什么的青凰烟王她也不想当,一入豪门深似海,她只想找个地方自由的活,虽然她已经忘了以前的事,但是她相信任何事都改变不了她的决心。 “不行?帝烟遥,由不得你说不行!”冷倾珏不知何时已经将衣服穿上,唤来下人,冷然吩咐道:“传令下去,我无极宫要办喜事,本座要娶夫人了,给我将一切都准备好,三日后成亲。” 冷倾珏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走了,丢下一句话让帝烟遥咬牙切齿:“不要试着逃离无极宫,无极宫不是你能够走得掉的地方,你若是想受点苦成亲,我不介意成全你。”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汊! 没有人能够威胁得了她,她想逃,谁能阻止?世纪的智慧不是古代人能想像的。帝烟遥握了握拳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值得么?青凰烟王并不爱你吧!”娇媚的女音哀叹着,惋惜着,那声音顿了顿又传来:“你果真要为了她放弃继承人的位置么?” 昏暗的刑室,一道娇丽的身影隐藏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最为醒目的是散发着阵阵寒气的池子中间,立起的十字架上绑住了一个男人,那男人露出春光灿烂的笑容,将这阴冷潮湿的地方都眩亮了,他的笑容就宛如太阳,亲切而真诚朕。 “姐姐说值不值得呢?”他一笑,牵扯到了全身,痛楚就开始弥漫,那笑容渐渐变了形状,眉毛都拧成一团,但是他的语气中还是带着欣慰,他说:“我觉得是值得的,遥儿她是个很美好的女孩子,全世界的男子都配不上她,我当然也不例外咯!可是,姐姐,你知不知道世间有一种感情就如同飞蛾扑火,不理智却幸福,不快乐却温暖,她的笑她的美植入骨髓,怎么也戒不掉了,一刻钟不能看到就觉得浑身难受,姐姐,你也爱过,应该比我更加明白这种感觉。” 世上本没有一见钟情,而是上天早已经注定,等到相遇的时候灵魂的契合就开始作祟,那颗轰轰烈烈的心就不能停歇。 “我是爱过,姐姐爱的那个男子已经抛弃姐姐,娶了别的女子,姐姐曾经同你一样,所以才来劝你,不要跟姐姐一样,因为很苦很苦!”那女子的声音开始颤抖,好像想到了极为痛苦的往事,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 单云释抬头,入眼处一片黑暗,可是他还是从那黑暗中看到了帝烟遥或浅笑、或深笑、或大笑的脸庞,想了想,他还是将残忍的话说出口:“姐姐,你为何不再去找他一次呢?这样你们就不会错过了,我想,那个男人还是爱你的,就像我一样,深深的爱着帝烟遥,尽管身处逆境,却没有改变过一丝心意,你为何不再去找他一次?” 话里有话,暗自哭泣的女子呆住了,她抬头,眼泪戛然而止,震惊的问道:“释儿,你的意思是” 单云释望着暗处的那抹阴影,笑了,诡异而决绝的笑容,他一字一句的说:“其实,那个男人并没有抛弃姐姐你呢!而且也没有娶别人,那个男人流浪天涯去了,永不回云苍,这一切都是被逼的,父亲大人下过禁令,谁若再提起此事,赶出单家,从族谱上除名,所以一直都没有人跟你说。” 他以前不懂,为何姐姐为了一个男人跟家里决裂,现在他懂了,他真的懂了,将一切说出来,他的心轻松多了,是他不好,看着自家的姐姐痛苦了这么久。 这里的一切都会被单家主,他亲爱的父亲大人知道,但是他不怕,他不怕被单家除名,这样一个地方不待也罢,只是可怜了母亲大人,没有人经常去后山墓地去给她扫墓,恐怕会杂草丛生吧!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女子失魂落魄,神智不清,想来是被事情真相刺激到了,她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差点摔倒。 一枚珠子清澈的将一切都印出来,坐在珠子前的男人一掌将身旁的桌子拍碎,断成几块木屑,为何他的儿子女儿都为了外人要跟他脱离关系?为什么? 提步,正想要去找单云释算账,却听见单云释饱含歉意而痛苦的声音从珠子中传来:“母亲大人,孩儿对不起您,您在天上可曾听到孩儿的声音,相信您也会支持孩儿这么做的对不对?啊啊啊啊” 单家主一瞬间像苍老了几百岁,步子也变得迟缓了,他在门前站定,回头望着挂在墙上的画卷,那位宛如真人一般娉婷美丽的女子,眼中充满痛楚:雨颜,你也会支持他吗?难道是我错了,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三个男人围桌而坐,一白一蓝一紫,正是千御辰、赤天炎还有林熙越。[] “遥儿的地位颇高,一般人不敢动她,若是政敌的话,直接刺杀,不会派人将遥儿掳走,掳走遥儿的人定是和遥儿有过一定交集的人,认识遥儿,第二,他的势力肯定很庞大,手下高手众多,若非如此,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把遥儿捉走,第三,他的势力绝对隐秘,否则我们怎么可能查不出来?”分析的人是林熙越,他慢慢的将思路一条条理顺,想要从其中找出什么线索,一股淡淡的哀伤笼罩着他,若是找不回帝烟遥,他会愧疚一生,是他误会了她,一定要亲口跟她道歉。 千御辰与赤天炎默契十足的对视一眼,同时出声:“风无宁!” “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他,风无宁对遥儿有所企图,身份不止两三重,他的势力我们到现在还没查出底来,这种人最是可怕,若是遥儿落到他的手上,不知道要被折磨成什么样。”千御辰想了想说道,上次帝烟遥带着一身病痛回头,他记忆犹新呢! 赤天炎站起来,剑眉一扬,霸声道:“上次他折磨遥儿的账还没跟他算呢!风无宁那厮,若是当真将遥儿藏了起来,我带着铁焰团踏平他的风府。”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林熙越淡淡的说,将着急隐藏在心里。 “嗯!还是部署一下为好,到时找到了遥儿,他不肯交人,我们就硬拼。”千御辰的话透露出了丝丝凛冽和杀气,没有人知道温润如玉、腹黑狡诈的太子也有这样一面。 风府。 “将府中的女人都赶出去了?”风无宁懒散的倚在软榻上,声音磁性而低沉,他的眼眸里出现思念之色,好像是在想念某个人。 那总管连忙点头:“是的,风少!”公子最近的行动越来越古怪了,怎么就想着要把那些小主都赶出去呢?还有,刚娶的新夫人怎么就不见了? 风无宁赤着脚,从榻上站起,说道:“将那些女人的东西全部丢出去,所有房间换上新床单,夫人回娘家了,过两天我就去将夫人接回来,免得夫人看到那些女人心烦那就不好了。” “那些小主全都是各位大人送来服侍过少爷您,不留两个暖床?少爷,您的身份如此尊贵,若是没有两个侍妾恐怕别人生笑啊!”总管总觉得不妥,少爷不是最爱美女吗? 风无宁的唇边挂着一缕冷笑:“你不要乱说,本少半个指头都没碰她们,若是这话叫夫人听到了夫人会不高兴的,以后女人的事不许再提,那些个官员送些女人来打得什么心思,我清楚得很,以后所有将女人送上门的都推掉,得罪就得罪了吧!本少现在用得着怕他们?哪个惹得本少不快,本少一个个全灭了。” 总管连忙点头,安静的退了下去,看来少爷不想再隐藏自个儿的锋芒了。 “风少,外面有人上门找麻烦了。”一个小厮跑上来,急急忙忙的说。 风无宁眼眸危险的眯起,居然有人找他的晦气,想死,他沉声道:“走,出去看看!” 一队又一队的铁焰团将风府围起来,赤天炎大步走入风府,盯着风无宁,大声道:“风少爷,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原来是乾王爷啊!不知道本少犯了何错,何时得罪了王爷,让王爷抖出这么大的动静。”风无宁皮笑肉不笑,眼眸里闪过一丝杀意。 赤天炎直切正题,直视风无宁的双眼:“风无宁,本王且问你,你将遥儿藏到哪里去了?” 风无宁好似听到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唇边含着一抹讥诮与嘲讽:“王爷不在烟王府中找倒是找到我风府来了,我可不可以理解为王爷借故闹事?” “哼!遥儿失踪,你可敢发誓跟你半点关系也没有?”赤天炎时刻注意着风无宁脸上的表情,结果没有发现一丝异样,心中顿时懊恼,是风无宁隐藏得太好还是遥儿真的不在风无宁的手上? “当然没有!”风无宁云淡风轻的说,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王爷可要跟随我入风家祖祠,看着本少对着祖宗的灵位发誓?” “既然如此,是本王错了,跟风少道歉,还请风少见谅。”赤天炎眯起凤眸,挥手,那些铁焰团的人全部都撤了,他转身就走。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风无宁脸色蓦地一沉,对着空气挥了挥手:“帝烟遥失踪,给我查,越快越好!” 酒楼雅间。 “遥儿确实不在风府中,我已经派人继续打探消息去了。”赤天炎剑眉纠结成一团,实在是想不到帝烟遥去了哪里。 千御辰却在此时,淡淡的说:“派人出去找是必要的,不过我们也可以换种方法,召回一些高手,时时刻刻盯着风府的动静,等几天说不定就有遥儿的下落了。” 林熙越的脸也舒展了,同时对千御辰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千万不要和千御辰做对,否则会死得很惨。 赤天炎也露出一丝笑意,不错,风无宁上次执意去娶遥儿,定是对遥儿也有情了,他不会对遥儿不管不顾,一定会派人出去找的,他的底谁也不知道有多深,有他帮忙,一定可以很快便找到遥儿的。 “宫主夫人,用膳了!”一名可爱的女孩子端着盘子走进来,声音软糯糯的,格外动听,这是冷倾珏送给她的贴身丫鬟,名娉婷。 帝烟遥擦拭着自己的剑,剑光一闪,倒影出帝烟遥清澈的容颜。 “你过来,拿着盘子端过来,我看看什么菜。”她舔了舔唇角,好像饿了一般,肚子也适时的发出两声咕咕的声音。 娉婷偷笑两声,放下心来,将盘子端了过去,走到了帝烟遥的面前,一一摆好碗筷。 一声重响,娉婷晕倒在地,帝烟遥放下自己的右手,为了安全起见,还点了她的穴,两个小时后,穴道会自动解开。 吃了桌上的两口饭菜,便将娉婷抱到床上,用被子包住她略微瘦小一点的身材,制造出臃肿一些的样子,在桌子上拿了些胭脂水粉,她很快便给自己还有娉婷易了容。 才走出房间,门外风景一变,姹紫嫣红的花朵、苍翠的树木、重叠的假山全部消失,她望了望四周,居然感觉自己入了战场一般。 忽然,一头烈焰狮袭击着她,帝烟遥跃起,躲过,一口气还未松,对面又有成群的地狱猛犸向她奔来,帝烟遥眼睛大睁,轻功运起,在猛犸的背上踏过,飞到了空地。 她脚下有什么在松动,帝烟遥心里明白,自己怕是又踩到了什么机关。 漫天火箭如雨般下着,帝烟遥东躲西闪,一边观察着四周,终于找到了阵心所在,她咬着匕首,手中一挥,十枚绣花针射出,击中那几点地方,所有的一切都归于平静。 远处一队人走来,帝烟遥赶紧将匕首藏进袖子里,她身子一旋,躲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待所有人远去,才从石头里出来,继续往外面走去。 “诶!娉婷,你去哪呢?”一个女子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叫住她。 帝烟遥回身,扯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缓缓说:“宫主夫人让我去给她摘朵花!”声音已经改造过了,没有任何破绽。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以后也只能我要(5000+) 大步回了倾珏殿,也就是冷倾珏的卧室,一把将她丢入卧室后的温泉中。 “这张脸,难看!”脸上厚重的胭脂全部被洗去,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帝烟遥瞪了冷倾珏一眼,不再言语。 冷倾珏忽然将她提起,丢到床上,整个身体都压下来,危险的语气弥漫在殿中:“帝烟遥,你想死么?” “我是不会当你的宫主夫人的,你就死心吧!”帝烟遥眼睛瞪得圆鼓鼓的,竟然有两分可爱。 她挣扎着就要起身,冷倾珏按住她,薄唇就这样覆下来,重重的咬了一下她的嘴唇,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在两人的口腔中蔓延汊。 冷倾珏狠狠的吻她,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有一股怒气在徘徊,再次低头,是轻柔的吻,缠绵而深情,又带着一丝霸道,让帝烟遥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 他的手开始不安分的游移在她的身体各处,最后用力的一扯,胸前露出大片春光,他的眸里燃起一丝情欲,帝烟遥喘息着,制止着:“不要!” “我要!”冷倾珏掷地有声的宣布:“帝烟遥,以后也只能我要。朕” 说着,他挑逗着她身上各处敏感,手指灵巧的在其中穿梭,他含住帝烟遥胸前傲然挺立的一朵,大手托起她的臀部,让自己更好的进入。 “唔”不知不觉,帝烟遥媚眼如丝,娇媚而妖娆,万种风情,尽在其中。 又是一番辗转承欢,帝烟遥筋疲力尽,如猫儿依偎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冰冷的脸渐渐缓和,眼眸深处深深隐藏的深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有找到帝烟遥的藏身之处?”寒冽的声音足以将人冻僵,风无宁的唇边挂着一抹笑意,是狠辣妖娆的笑意,甚是渗人。 一名黑衣人跪在地上,躬身尊敬的说:“回公子,找到了,在无极宫。” “无极宫?”风无宁眼眸子眯起:“她为何会在无极宫?” “听说无极宫宫主要娶夫人了。”那黑衣人觉得身旁凉风阵阵,就像地狱吹来的阴风。 风无宁身上散发阵阵煞气,拍案起身:“好个无极宫宫主,竟然敢动我风无宁的女人,你传我命令,半个时辰后,带人给我踏平无极宫,千万别伤到遥儿,若是失手你们就不用回来了,我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 “是!宫主。”那黑衣人硬着头皮回答,下去了,无极宫不是好招惹的,公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没有知道隐匿在暗处的人来了又走,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酒楼。 “可是有了遥儿的消息?”赤天炎见自己最得意的影刺回来,连忙问道,再顾不上其他。 “王爷,烟王在无极宫,风无宁已经派人前去营救了。”影刺低头,老老实实的将情况禀告了一遍。 “无极宫?我们也去,即刻动身。” 无极宫。 “醒了。”冷倾珏淡淡的说,伸手将帝烟遥紧紧的抱在怀里,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 帝烟遥乖巧的点头,闷声的问道:“你难道真的要将我永远困在无极宫内?”她的声音含着一丝委屈和撒娇。 “你若是想出去散心,我派人陪着你,保护你的安全。”冷倾珏说得毫不心虚,这分明是变相的监视,还说什么保护安全。 不过帝烟遥不会放过任何逃走的机会,顿时点头:“也好!” 两人正是温存之时,头顶忽然响起三声急促的鸟叫声,这是暗号! 冷倾珏抚摸着帝烟遥的脸:“想出去,有人保护你,我有点急事,先出去一下。” 帝烟遥起身,将衣服一件件穿好,出了无极宫的大门果然没有人再拦着她,可是身后跟着几十人,让她一阵无语,想来暗处的高手也不会少。 集市很热闹,到处都是人,帝烟遥东转西转,运用前世的本事将身后几十个人全部甩掉,只要再将暗处的几十人解决,她就可以天高任鸟飞了。 看到路旁卖马的,她眼睛一亮,快速冲上前,将一锭银子丢给那卖马人,骑上马就走。 快马疾驰,她也顾不得撞到人了,只想一心脱离这个地方,人的速度再快也没有马快。 可是,她的思维完全错了,十个人站成一排,将马路彻底截断。 帝烟遥根本不管这十人,直接骑着马从他们的身上碾过去,不料其中一人大力将马头一拧,生生将马头拧断,帝烟遥从马上飞出,直接往一旁的巷子里跑,这一带都是开得青楼,正是掩身的好去处。 那十人万万没有想到帝烟遥这么狡猾,而且身为一个女人敢去那种地方,没有半分犹豫,他们全部跟上去。 顿时,青楼之中一片鸡飞狗跳,不是踩中了这个就是踩中了那个,相信不少男人在帝烟遥的“功劳”下会阳痿,她直接跃出窗户,只听见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快追!” 刚刚落地,一只手伸出来将她一拉,拉入了某家妓院,帝烟遥回头,但见一张如玉一般的容颜,含着丝丝清浅的笑意,深情的望着她,将她揽入怀里:“妻主大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妻主 这两个字让帝烟遥一阵呆滞,眼前这个人是青凰烟王,这个身子的夫婿?她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夫君好!” 千御辰身子一僵,刚刚帝烟遥叫他什么?夫君?他有史以来露出第一个真诚的灿烂的笑容,他轻声哼道:“嗯!妻主大人好。” 帝烟遥紧张的向外望了两眼,发现并没有人找来,顿时从千御辰的怀抱里钻出来,千御辰见她这幅模样,不禁笑出声:“妻主大人不必担忧,自有人将他们引走,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做我们该做的事情了?” 千御辰笑得奸诈如狐,是要找个机会将帝烟遥办了,否则回到了王府,那两只绝对不会同意的,只怕会想尽方法破坏。 “啊?”帝烟遥疑惑的望着他,觉得自己好像掉入了某个阴谋之中。 “妻主大人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难道妻主大人忘了?”千御辰一脸无辜,眼眸深处藏着一缕深邃的笑意。 帝烟遥低头,没想到眼前也是一个腹黑的主,不好打发,正想着怎么从他的手里逃跑,却发现自己身子一轻,已经被千御辰打横抱起来。 软软的倒在床上,千御辰笑意满眶的望着她,贪婪的汲取她的容颜,自己想念了多久的脸,现在终于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执起帝烟遥的青丝,吻了吻。 他紧紧的抱着她,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安定了,自己的心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终于安定下来,就像找到家一样。 不知为何,帝烟遥的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自己好像认识了他很久很久一般,那种熟悉感怎么也抹不掉,让她无法对眼前的人硬下心来,帝烟遥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最后还是反手抱着他,轻轻的拍了拍。 千御辰身子再次僵了僵,他抬头,看了帝烟遥很久,笑了,他说:“我倒忘了妻主大人还有另外一般记忆没有想起来,妻主大人,我们回青凰,见皇姐,好不好?看见皇姐你一定可以会响起一切的。”他相信帝烟遥对帝凤遥的感情,帝烟遥可以忘了他们,但是绝对不会忘记自己的皇姐的。 “好!”帝烟遥对这个身子以前的一切也很感兴趣,如果能恢复记忆的话,肯定是一件好事,起码自己不会对这个世界感到陌生,活得更有安全感。 “冷倾珏,你把遥儿藏到哪里去了?赶紧将遥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赤天炎浓密的剑眉扬起,厉声喝道,他只想快到找到帝烟遥。 “遥儿?哪有什么遥儿?只有无极宫宫主夫人。”冷倾珏看向赤天炎的眸子中除了冰冷还有一丝仇恨,对!就是仇恨。 “你当真不交人?本王踏平了你无极宫,看你交不交人。”赤天炎挥手,身后的铁焰团纷纷涌上去,和冷倾珏身边几十个黑衣人打起来。 林熙越最先冲上去,他想见到帝烟遥的心情不必任何人的少,冷倾珏丝毫不惧,就这样两人过起招来,赤天炎飞身,上前,也加入战斗。 冷倾珏有以音驭兽之功,不可小觑,但是自己也不是没有任何依仗,光凭一个铁焰团如何能将战神的名声响彻大陆? 一黑一白一紫交缠着,赤天炎抽出随身携带的宝剑,剑招凌厉,光电交加之中带着雷霆万钧不可阻挡之势,直指冷倾珏的心脏,这是近身战,召唤师最忌讳的近身战。 林熙越最擅长的是鞭法,召唤术虽然厉害,但是不到一定的境界,不能瞬召,聪明人都会学一技特长傍身。 鞭如游龙,挽起的风花暗藏杀招,若是被击中,相信不死也去半天命,那身法如此潇洒,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白影飘忽其踪,快得无法捕捉。 两人合攻,冷倾珏显然落了下风,他的剑虽厉害,更偏向于暗杀之术,光明正大的比试并没有什么作用,他身子往后连退几十步,双掌间悬浮着召唤书,紫色的召唤书真真表明了他的身份:七品召唤师。 “白虎!”召唤书中跳出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尖牙利爪,生着双翼,所过之处残影一片。 两人达成默契,同时心神一动,召唤书一白一紫,悬在空中,两只猛兽从书中跑出来。 “白泽!” “双头冰龙!” 三兽相斗,它们的主人也没闲着,冷倾珏盘坐在地上,绿莹莹的琴,晶莹剔透的琴弦,悦耳的音符从琴中飘出,嗡嗡的响声似乎同主人产生共鸣,蛊惑人心的曲子在风中飘散。 “绿曳?”赤天炎和林熙越大惊,齐声说道,绿曳,三大名琴之首,怪不得冷倾珏能练出极为难练的御兽之术。 白泽和双头冰龙都倒戈相向,赤天炎将大量的召唤之力注入到白泽的身体之中,以抵制那奇异的琴音,林熙越效仿,三人竟然打了个平手。 就在此时,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附在冷倾珏的耳朵上说了几句话,只见冷倾珏脸色一变,撤掉琴音,转身就走,他一挥手,更多的黑衣人从无极宫中飞出,将赤天炎和林熙越包围。 帝烟遥逃了! 帝烟遥居然逃了! 帝烟遥居然从他的手上逃了! 帝烟遥好本事,他那十个手下各个都是七品召唤师,又有极高的追踪术在手,这样也能被帝烟遥逃掉,可见帝烟遥确实不是一般的女人,想来她早就打算好了。 冷倾珏冷冷的发出命令:“来人,给我派人去找,务必找到宫主夫人。” 帝烟遥,你千万不要再次落到我的手里,否则看我怎么惩罚你。 “宫主,另有一队人马来了,也是来找寻宫主夫人下落的,这队人马不知出于哪里,但是人多并且厉害,宫主,我们要不要撤退,否则,两队合攻,我们无极宫将要被踏平了。”那手下劝谏着,暗自思索宫主夫人是何来头,居然能让这么多势力来找她。 “撤!”冷倾珏命令着,想了想又说:“把床搬走。” “遥儿,马上就要到青凰了,这一路景色,你可有什么印象?”千御辰耐心的问,只要经过一处风景就会问一句,他的脸上绽放如沐春风的笑容,声音轻柔而温和。 帝烟遥缓慢的摇了摇头,她靠在千御辰的胸膛上,道:“千御辰,我觉得你是故意走这么慢呢!” “远山,白云,烈马,美人,我为何要走得这么快,遥儿,我只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千御辰反问,幽幽一叹,将帝烟遥搂得更紧。 “不过遥儿既然想快点,那我就快点吧!想来皇姐也着急了。”千御辰话锋一转,猛地拍了一下马身,那烈马便飞快的狂奔起来。 不过一时,凰都近在眼前,千御辰并不停,只是将一枚令牌准确无误的丢到了守门官的手上,直到跑到皇宫,他才拉了马缰。 将帝烟遥抱着飞下马,他带着她入了皇宫,直奔翊坤宫。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为王爷早日诞下子嗣(5000+) 几天几夜未眠,他们都太累了,帝烟遥放轻了步子,闪身,就不见了。(.无弹窗广告) “遥儿,遥儿!”帝凤遥早上最先醒的,她只着单衣,丝毫女皇风范也没有,跑了出来,同时惊醒了三人,她高声问道:“遥儿,不见了!她又不见了。”声音焦急,说着说着,带着一丝哭腔。 赤天炎从树上飞下来,冲动之下抓住帝凤遥的手臂,也不顾自己的态度,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遥儿,一大早,朕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夫后跟朕躺在一起,可是却没找到遥儿的影子,她不见了,不见了。”帝凤遥终是哭喊出声,绿芽连忙从翊坤宫中跑出,用帕子给她擦着泪水。 “不要急,先在宫内找一找,说不定就能找到。”千御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汊。 林熙越抬步就要走:“我去找。” “你们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一大早的,倒是个个都醒了。”清脆的女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皆向同一方向望去,只见帝烟遥优雅踱步而来,轻轻的搂着帝凤遥,声音带着一丝诱哄:“皇姐,遥儿在这里,哭什么?不哭了,皇姐这个样子,也不怕被文武百官们笑话。” 帝凤遥本是小哭,此时却是大哭出声:“遥儿,皇姐担心死了,皇姐还以为你,你又不见了。朕” “呵呵,皇姐,遥儿只是见空气新鲜,出去散散步而已,现在天色还早,皇姐何不多睡一会儿?”帝烟遥劝完帝烟遥,转头怒斥起其他三人来:“本王哪有那么容易不见,大惊小怪的,还不滚回王府睡觉,个个顶着熊猫眼,还以为是本王虐待了你们呢?没有本王的命令,没有睡够两日全部不许起床,否则家规处置。” 赤天炎傻笑出声,灿烂的笑容几乎要绚烂了所有的眼:“遥儿,你这关心人的方式真特别。” “既然是妻主大人命令,御辰不敢不从,这就回去睡觉,只是孤身一人难以入眠,不若妻主大人跟御辰同眠,可好?”千御辰笑意满面,上前去牵起帝烟遥的手。 林熙越脸上露出清浅的笑意,就像春风吹散了一树梨花,就像荷风拂过波光粼粼的水面。 “遥儿多陪一下皇姐,你们便先去吧!”帝烟遥挣脱千御辰的手,对着帝凤遥甜美一笑:“是吧!皇姐。” “他们守了你很久了,皇姐就不打扰你们夫妻团聚,去吧!以后多进宫陪陪皇姐就好,可别再玩消失了。(.无弹窗广告)”帝凤遥抿唇一笑,高贵而娇媚。 “那也好!遥儿便先去了,皇姐,遥儿告退。”帝烟遥笑笑,转身离开。 “查!给本王查,尤其是额头上有曼陀花刺青的人,全部给本王抓起来。”书房中,帝烟遥早已没了笑意,只剩下滔天怒火,她帝烟遥又回来了,这一串阴谋到此为止,她要将凶手找出来,碎尸万段。 如果她没有猜错,曼陀罗花是一个组织的标记。 骨生门,骨生门!很好,骨生门不用再存在于世上了,她,不允许。 “是,王爷!”隐卫十二刹齐声说道,王爷真是真是太可怕了,刚刚还云淡风轻,笑意满眶,现在就煞气逼人,仿佛要将人送进地狱一般。 “还有,给本王去打听一下云苍武林盟主单云释的消息,越详细越好。”那个阳光少年帮了她两次,无论如何她是要找到他的,好好的报答他,他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恩情。 想了又想,她唤来绿烟,询问道:“三位主子呢?” “回王爷话,三位主子都听从王爷的吩咐在睡觉。”绿烟战战兢兢的说,王爷这次回来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帝烟遥思索了一下,冷硬的说道:“拿着这个令牌,到云不归酒楼去,叫掌柜的来见我。” “是,王爷!”绿烟虽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领命下去了。 须臾,那云不归酒楼的掌柜的来到了帝烟遥的面前,见到她,就地一跪:“千重阁朱雀堂座下大弟子见过主子。” “起来吧!”帝烟遥淡淡的说,告诫着:“这里是王府也就罢了,以后不在千重阁,不要叫我主子,叫我王爷便是。” “是!”那掌柜的不卑不亢的说,抬头望着帝烟遥的背影,这才疑惑的问:“王爷传草民来有何吩咐?”掌柜的果然是个聪明人,自动的便全部改了口。 千重阁是帝烟遥暗中发展的势力,四国看似平静,其实风云乍起,她有预感,定会发生一场动荡,所以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细数那些神秘的势力,非隐士家族、骨生门、无极宫、不夜城、天下庄、无忧岛、还有神医谷莫属,这些势力的水到底有多深,谁也不知道。 “新颜,本王手上人手不够,你去多调几个人来帮助本王,顺便给我查有关无极宫一切的消息,记住,一点消息都不能放过。” 冷倾珏,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那骨生门高手众多,还有四个八品召唤师,他居然能从骨生门的老巢轻而易举的逃脱,看来势力无可估量。 如此想来,她不禁头疼,最近为何总是招惹到了一些高深莫测的人物,风无宁如此,冷倾珏也如此,她身边的那几个夫君恐怕也还没露底吧! “是!”掌柜的也就是新颜立刻点头,得到帝烟遥挥退的手势,立刻退下。 新颜走出门外,深深的看了绿烟一眼,然后才大步走了出去。 绿烟被她吓得瑟缩了一下,然后跑进书房内,询问道:“王爷,晚膳时间到了,是否传膳?” 帝烟遥平复了心中的怒火,表情又恢复成原来淡然冷清的样子,点点头,补充了一句:“做好了饭菜,给各个主子送去一份,传膳吧!本王肚子饿了。” 刚刚吃饱喝足,宫里来人说是有赏,一箱又一箱的东西往正厅抬,帝烟遥开箱瞟了两眼,有四箱锦缎,各种颜色的都有,还有一箱里面装满了一包又一包的药材,帝烟遥指着问了问:“这是做什么?” 那宫女立刻笑脸迎上来,解释道:“女皇陛下说,这是特意赏给王府里的众位主子的,还有这一箱,里面全是养颜粉,赏给王爷和众位主子用。” “既然是赏给众位主子的,那便直接送过去吧!养颜粉,本王用不着,也一并抬了去,分了。”帝烟遥忽然有点搞不懂自家的皇姐,无端的送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像是瞧出了帝烟遥的疑惑,宫女解释着说:“王爷难道忘了,再过一月便是七夕节,女皇陛下说赏下绸缎给王爷还有众位主子们做身好衣裳,七夕节晚是要参加宴会的,还有那些白绸,赏给主子们刺绣,当天宴会上,大臣们都会到,定是要将各家主子的绣品拿出来比一比的。” “嗯!皇姐的心意本王收下来,你回去回禀皇姐,本王十分满意。”帝烟遥的脸上倒是没看出多大动静,宫女暗自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话太多,惹王爷生气了,顿时连连揖首下去了。 千御辰笑容满面的坐在桌子前用膳,却见几个奴才簇拥着将两箱子东西抬进来,他目光淡淡的一瞥,继续吃饭。 其中一个婢女抬起头来,福了福身,脆声道:“御辰主子,这是王爷赏赐的养颜粉还有女皇赏赐的结子草,王爷说,御辰主子若是醒了,用了膳后去厅里见她。” 养颜粉? 千御辰的唇边勾勒起一抹古怪的笑意,难道遥儿嫌弃自己容貌不够俊美,不能满足她的眼睛,所以特意送来安慰她的? “结子草?这结子草用来作何?”温润的声音和善好听,那婢女被这一问,羞红了脸,真是个害羞的小丫头。 “难道御辰主子不知,这结子草是房事前用,用来孕育胎儿的?”婢女低声道:“女皇陛下话,望御辰主子早日喜得麟凤,为王爷诞下子嗣。” 喜得麟凤?!诞下子嗣?!千御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怎的就忘了青凰乃是男儿生子,既然如此,他定要找个机会让遥儿喝下,看能不能为自己生出个小御辰或是小烟遥来。 嗯!这是个好方法,若是遥儿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可以将心放到他的身上。 千御辰这样想着,其他二人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赤天炎收到这两样礼物的时候,很明显嘴角抽搐了两下,男人生子,没搞错吧!可是他确定在青凰男儿生子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如此,他找个机会一定要试试,让遥儿为他生个孩子来。 还有这养颜粉,难道是遥儿嫌弃自己上沙场打仗将皮肤晒黑了,不甚入她的眼?不过即使晒黑了一点点,应该不碍观瞻,他自信他的样貌不会比林熙越差一丝一毫。 收到东西的林熙越很明显就比较淡定,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他看了看养颜粉,又看了看结子草,淡淡的吩咐道:“将这东西赏给下人吧!” 婢女们抬着东西就要走,又听见林熙越唤了一声:“回来!将结子草放下,养颜粉拿走吧!” 他虽是世子,在云苍的地位不比赤天炎、千御辰他们崇高,但好歹也是个世子,男人生子他实在是做不到,这分明是在折辱他们的骄傲。 即使林熙越内心如仙,这一关还是过不了的。 几人同时出门。纷纷来到了正厅,帝烟遥坐在高座上喝茶,身前又是几只箱子。 “不知妻主大人召见,有何要事?”千御辰笑着,奸诈的笑容一看就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帝烟遥眸子闪了闪,放下茶盏:“皇姐赐了许多东西过来,这箱子里装了上好的锦缎,你们喜欢便挑了去,做身新衣裳吧!那白绸你们也分了去,过两天七夕节,各位夫君若是会刺绣,绣两样成品出来吧,七夕宴会上可是要拿出来与别家男子比试一番的,实在不会那就算了吧!本王也不靠你们为我争这点面子。” 她的话,可谓说得毫不留情,你会不会不关我的事,你们想绣就绣,不想就算了,我不靠你们! “妻主大人的面子就是御辰的面子,如何能不绣?绣,定是不会让妻主大人失望的。”千御辰眼眸含笑,命身旁的橙花上前去挑了白绸,又捡了两匹布,抱在怀里。 赤天炎身旁的紫铃接收到他的眼色,硬着头皮随意挑了些,她实在不知道自家主子喜欢什么颜色。 见两人都有了动作,林熙越也慢吞吞的上前拿走了两样。 帝烟遥轻笑一声,满意的说:“怎地个个都这幅样子?皇姐圣恩,难道你们心中有所不满?若是夫君们嫌弃这布料质量太差,成色太差,本王倒是不介意你们自己拿出些更好的。” “女皇陛下赏赐,感激还来不及,如何会心有不满,这绸缎挺好的。”赤天炎哈哈大笑,说完大步离开。 千御辰浅笑盈盈,转身回阁。 林熙越本是要走,却忽然停下脚步,回头,一双清冷清澈的眸子望向帝烟遥:“王爷,谢谢渡了饮恨之毒,救了熙越一命。” “这是本王该做,林侧君曾为本王挡过一剑,本王心中甚是感动,所以林侧君有难本王如何能袖手旁观。”帝烟遥脸色变了变,接着笑语盈盈道。 聪明人听到这里都该明白了她的意思,林熙越的眸中一丝痛楚一闪而过,帝烟遥的意思是两清了? “熙越曾经误解了王爷,在此向王爷道歉。”他终于把自己心中的话说出口。 哪知帝烟遥好像毫不在意的接过话:“世间误解本王的人多了去了,林侧君不必愧疚。” 心里再次一痛,林熙越抬眸,望着她:“难道王爷的心里从来没有把熙越当成自己人,所以根本不在意熙越的看法么?” “这是哪里话?林侧君是本王的侧君,如何不是自己人?”帝烟遥淡淡的说,浑然不觉自己的话有多么伤人,她的意思林熙越明白了,除却侧君这个身份,他跟她不过也是陌生人罢了。 林熙越露出苦笑,点头:“熙越明白了!” “哦?她当真这么说?”赤天炎听闻属下的禀告,心情十分舒爽,连剑眉都飞扬起来,他刚刚确定了一件事情:帝烟遥不爱林熙越。 第一百一十四章 、动心、拯救(5000+) 书房之内,燃起一缕青烟,檀香袅袅,帝烟遥靠在软椅上,揉了揉额头,自从恢复了记忆,她的心情沉重了数倍,原来有时候活着那么累,却必须活着。 “来了?有什么消息了吗?”身后一阵细微的响动,帝烟遥轻轻开口,声音之中听不出任何感情。 一刹垂下眸子,一五一十娓娓道来:“回王爷,那曼陀罗是骨生门的标志,骨生门里的人实在是太狡猾了,属下抓到的人全部自尽了,还有的根本不知隐藏到何处去了。” “单云释的事呢?” “单云释乃云苍武林盟主,真正的身份是第一隐世家族的九少爷,天才直系子弟,家族未来的继承人,隐士家族单家与楚门有婚约,听说,单云释有喜欢的人,坚决解除婚约,和单家家主闹翻了,被关入了刑室寒池,马上命不久矣。汊” 帝烟遥听到这里,眼眸子一睁,转过头来:“可知单云释喜欢的人是谁?”或许她能帮单云释一把,放他和他心爱的人远走高飞。 一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回答:“是王爷您!单家主骂王爷是” “但说无妨。”帝烟遥发现自己的头又疼了,她何时又变成单云释的心上人了?难道光凭几日相处朕? “单家主骂王爷是是荡妇,所以不愿让单云释娶王爷。” “是这样么?单云释无论如何先把他救出寒池吧!听说那个池子就是九品召唤师都能冻死。”帝烟遥思索了很久,才说道:“部署一下,本王这次亲自出动,定要将单云释救出来,不过我得先进宫一趟。” 翊坤宫。 “遥儿,怎么有空来看皇姐?”帝凤遥对她十分热络,两个人牵着手坐下,帝凤遥道:“皇妹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何事要和皇姐商量便说吧!” “皇姐向来深知遥儿心思。”帝烟遥一笑,便状似无意的提起:“皇姐,丞相之子是不是还没嫁人?” “元芝兰哪来的儿子?”帝凤遥迷茫了,皇妹提这个干什么。 “不是,遥儿是问右相,她不是有个儿子吗?本王想给她指个人家。”帝烟遥直接开口,帝凤遥一愣。 她调侃着:“何时遥儿也包揽起媒婆的活儿来了?丞相三个儿子,大儿子已经嫁人了,二儿子年龄有些大了,长得不甚好看,而且心高气傲,所以还没嫁出去呢,三儿子嘛,倒是长得还算周正,人品也还行,不知皇妹是要给右相哪个儿子指婚啊?” 帝烟遥想了想,楚怜顶多跟右相二子配成一对,那三子若是指给楚怜,真是耽误人家终生幸福。 “丞相儿子封为王爷,本王这就替他上门提亲,那女子倒是个漂亮的女子,乃楚门大小姐,皇姐说他们是不是天作之合?”帝烟遥笑,楚怜长得是漂亮,就是个美女蛇。 “皇妹是想跟云苍联姻?楚门在云苍的地位举足轻重,此法子甚好,那就这样办吧!”帝凤遥十分高兴,说道:“朕即刻拟旨。” “多谢皇姐,那皇妹现在就下去办。”帝烟遥躬身退了下去,转身瞬间,眸子一冷,楚怜,希望你不要触怒我,否则下场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浩浩大大的提亲队伍从青凰出发了,帝烟遥骑马走在最前头,那些个抬聘礼的人都是顶级高手,到时候去单家可以直接行事。 三位夫君得知此消息,从中嗅到了一缕不同寻常的味道,不过谁都没有反对,对于帝烟遥的目的,他们都隐隐猜到了。 楚门。 “门主,门主,烟王爷求见!”小厮急急忙忙冲进正厅,帝烟遥来时声势过大,整个云苍都知道青凰要与云苍联姻,围观在楚门门口的百姓将马路都堵了。 “烟王爷?哪个烟王爷?青凰烟王?她来做什么,走,去迎接。”楚佑林想了会,说,不管帝烟遥是来干什么的,这一次她来是用烟王的身份,代表着整个青凰,而不再是一个傻子。 刚踏出门口,门外的景象将他惊呆了,帝烟遥直接跳下马,喊道:“门主大人,遥儿前来拜会,未曾事先通报,还望恕罪。” 帝烟遥这般亲切,楚佑林的心中反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抱拳:“王爷驾到,未曾远迎,王爷恕我不敬之罪才是,外面人多口杂,王爷里边请。” “请!”帝烟遥跟随楚佑林进了正厅,好茶奉上,两人才开始谈正事。 “不知王爷一路原来可有何要事?” 帝烟遥露出一抹深邃的笑意,说道:“本王是来向门主大人提亲的,先要在此恭喜门主大人了。” “提亲?不知王爷想娶我楚门何人?”楚佑林猜想着,这帝烟遥莫不是看中了他楚门大公子楚玄澈? “门主大人会错意了,本王乃是替我青凰霖王提亲,霖王喜欢门主大人之女楚怜,所以特请我代他前来提亲,以示对这门婚事的看重。”帝烟遥一字一句的说,目光却停留在厅中的花瓶上。 楚佑林就知道没什么好事,顿时冷声道:“王爷有所不知,小女已经有婚约在身,所以恐怕不能促成此等美事了。” “有婚约在身?本王怎么不知道,难道是门主大人看不起我青凰,故意为之?”帝烟遥睁着眼睛说瞎话,轻轻的抿了一口茶。 “王爷,这,实不相瞒,小女楚怜和隐世家族单家九公子有了婚约,王爷若不信大可去查。”楚佑林算是知道了,提亲是假,找麻烦是真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本王倒是错了,不该来提亲,可是,本王带着这么多的聘礼过来,难道门主大人想要本王再重新抬回去?还是说,门主大人觉得隐士家族的地位比青凰的地位高尚,所以不愿解除婚约来成全本王的心意?”帝烟遥这次说话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她直接向楚佑林施压,如果楚佑林再不同意,她不介意来点非常的手段。 “烟王爷,你是想威胁本门主吗?小女已有婚事,不知王爷所为到底有何目的?”楚佑林也不是好惹的主,直接反击,厅中气氛陡地降下。 “没有什么目的,只想促成两国好事,门主大人,这样吧!本王也不愿为难于你,你与单家解除婚约之事本王去说,绝对不会让单家责难于你,这样门主大人总该答应两国联姻亲事吧!” “我楚门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单家不责难于我楚门,本门主的心中也会不安,烟王好意,本门主心领了。”楚佑林并不愿意放弃和单家结合的机会,冷冷的回绝。 帝烟遥目光如刀,明明是在浅笑,却让人觉得她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格外的渗人。 “那这么说楚门主是无论如何都不愿答应这门亲事了?那好吧!本王带着聘礼回去,带着军队过来。”帝烟遥直接撂下狠话,转身就要走,好像此事再没有半分商量。 楚佑林见帝烟遥如此坚决,心里也闪过一丝惧意,他并不是怕青凰的军队,而是害怕三国的军队。想到这里,他也感觉事情严重了,连忙上前阻止:“烟王爷不必太过生气,我楚门儿女众多,那三女儿楚心也聪慧无比,善良美丽,深得我心,本门主是真心想和青凰联姻,只是大女儿之事实在是不妥啊!” “哼!本王已经调查过了,除了楚怜姑娘,其余的都是歪瓜裂枣,难道门主想把一个破鞋塞给我青凰霖王?”不得不说,帝烟遥这话说得够绝,林熙越不要楚心,楚心已经成为所有人的笑柄,楚佑林无法反驳这个事实,他能怎么说?难道说是你帝烟遥抢走了林熙越,所以我的女儿才会被抛弃?这样的话说出口,面上更是无光。 这帝烟遥也忒可恶了,居然说他楚佑林的女儿都是歪瓜裂枣,实在是不可原谅,可是他不能拿帝烟遥怎么办,帝烟遥光明正大的进了他楚门的门,在他楚门发生任何意外都可能引起两国的纠纷,他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忍气吞声。 “本门主并无此意,只是”楚佑林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说什么话。 “父亲大人就答应烟王爷吧!相信妹妹知道此事也会很高兴的。”清亮冷清的男音从门外传来,一人逆着霞光缓缓走进来,俊美的容颜就宛如天外飞仙,一时让所有人看呆了,这人不是楚玄澈是谁? “澈儿?澈儿你”楚佑林抬头望着楚玄澈,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帝烟遥呆愣了半晌,才绽放宛如菊花一般清丽的笑容,点头道:“大公子倒是有见地,门主大人后继有望,真是可喜可贺。” “烟王过奖了。”楚佑林听到帝烟遥这样说,也有些得意,这个儿子是他是他最大的骄傲,帝烟遥一番话正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那这门婚事?”帝烟遥将话题又转回,楚佑林为难了一下,终是点头:“就如王爷所言吧!” 帝烟遥看上去很高兴,挥手命令:“将聘礼抬上来,给门主过过目。”楚门自动解除婚约,一切事情好办,单云释应该可以马上从寒池里出来了。 抬起头,帝烟遥望进一抹深邃的眼海里,两双眸子对视,帝烟遥扯出一抹笑意,带着感激的笑意。 “大小姐,喜事啊喜事。”小丫头蹦蹦跳跳入了楚怜的房间,楚怜自从少了一只手以后,总是性情古怪,格外的狠辣,做事风格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小丫头一心想着将这件喜事说给她听,让她也高兴一下。 楚怜一听喜事两个字,眼中升起一抹希望:“是不是单公子来了?” “不是!是有人来向大小姐提亲了。”小丫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长长的队伍,好多好多的聘礼,还有很多值钱的宝贝,所有云苍的千金小姐都在羡慕大小姐呢!” “提亲?单公子来提亲了?真是太好了。”楚怜很久没笑的脸庞上露出一抹笑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她的眼底很快就被仇恨所充斥,帝烟遥,该死的帝烟遥。 “大小姐,你会错意了,是青凰烟王亲自上门提亲,门主大人已经答应了,说要将你许给青凰的霖王,成为正妃。”小丫头天真无邪的解释,没想到楚怜反手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 “什么青凰烟王?是帝烟遥那个贱人,她是贱人,她上门提亲,定是要找我寻仇,将我嫁给一个不入流的货色,她想将我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好好的折磨我,我偏不让她如愿,我要去告诉爹爹,退了这门亲事。”楚怜恶狠狠的说,眼睛就像充了血一样,她转身就跑了出去。 “大小姐,大小姐。”小丫头哭喊着跟上去,一边用袖子摸着眼泪。 “爹爹,我不要嫁给霖王,爹爹,你快把亲事退了。”楚怜大喊大叫的入了正厅,帝烟遥还准备走呢,就听见熟悉的厌恶的声音传入耳朵。 楚佑林歉意的对着帝烟遥笑笑,怒斥道:“姑娘家的大喊大叫成何体统?亲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能由你自己做主?” 楚怜跑进正厅,一眼就看到了帝烟遥,她双眼恨恨的瞪着她,就像索命的厉鬼,尖声说道:“帝烟遥,你还敢进楚门,我杀了你!” 少了一只手,楚怜只能用一只手祭出召唤书,她好久才将召唤书弄出来,一指最后一页的三角兽,厉声道:“三角兽,给我杀了她,杀了她,将她给我踩成烂泥,不得好死。” 话刚落完,三角兽陡地就消失了,一个大巴掌甩上她的脸,不咸不淡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妹妹怎地如此不知分寸?有违楚门门风,还不回去闭门思过?” 楚怜摸着自己的脸颊,眼睛中出现不可置信,眼泪唰地就留下来,她指着帝烟遥,泼妇一般大骂道:“你打我?你也喜欢帝烟遥那个淫妇你当我不知道?你们都喜欢她,都帮着她,我就是要她死,她想害我,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楚玄澈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淡淡的下令:“大小姐出言不逊,侮辱烟王爷,实在是败坏我楚门门风,带下去,关一月禁闭,直至出嫁为止。”他刚下完命令,就有人上前将楚怜拉走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以死明志(5000+) 一招一式,格外的惊险,帝烟遥手中的匕首根本派不上用场,她眼神凛冽,抬起手,袖中飞出一只羽箭,这羽箭带有极大的杀伤力,是她特意研制出来,对付珍奇异兽的,在这玄幻的年代,平常的袖箭根本没有多大的作用。 那羽箭呼啸着,向冰蟒卷去,正中冰蟒的眼睛,碎冰的声音发出,那冰蟒的一只眼睛竟然掉落,变成了块块碎冰,融化成水,帝烟遥这才明白,原来冰蟒与这池水是连为一体的。 青龙怒吼着,飞身上去,尾巴坚硬无比,一把将冰蟒的下半身扫成了冰块,帝烟遥的腰带忽然变成长剑,一剑刺去,彻底将冰蟒解决。 松了一口气,帝烟遥将青龙收回召唤书之中,她飞身,正想飞到单云释身边,却听单云释急忙阻止:“不要!这池子任何飞行的东西都会掉下来的。” 帝烟遥脚步一听,坚定的看了单云释一眼,脱了外衣,“噗通――”一声,竟然直接跳入了水中汊。 “遥儿你”单云释眼中充满震惊,遥儿不知道这池子有多冷吗?虽然不大,距离也短,可是想要游过来何其困难? 才入水中,身上就开始凝结成冰,帝烟遥内力和召唤之力齐齐用上,一股暖气萦绕在身体周围,可是还没游两步,那暖气就土崩瓦解,刺骨的寒冷将整个身体浸着,连心脏的跳动也缓慢了好几分。 可是,这个世界上有难得倒帝烟遥的事情吗?很显然,没有!帝烟遥继续游,即使脚已经慢慢开始结冰,她也丝毫不顾,只是一心向着自己的目的地,前进,前进朕 她的眼眸中只有一个目标,就是那白色的影子,终于,当冰块冻结了整个下半身时,帝烟遥已经游到了单云释的身边,尽管这样,还是让隐藏在别处观察着帝烟遥动作的人一惊。 这速度也太快了,帝烟遥到底是怎么做的?看上去,帝烟遥好像浑然不费任何力气就过去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受了多大的苦楚,召唤之力在慢慢的减退,想来好不容易晋级的等级又倒退了许多,但是她愿意这样做。 一匕首将拴住单云释的铁链砍断,帝烟遥露出绝美的笑容,温和的问道:“你还能不能动?” “脚已经冻成冰了,想来是动不了了。”单云释笑,阳光灿烂,好像说得完全不是自己,他不想让帝烟遥太过担心。 “等着!”帝烟遥一头扎入寒池之中,没影了。 “遥儿!”单云释着急大喊,不过一会儿,他的脚部传来温暖,可以动弹了,可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喜悦,他继续喊道:“遥儿?” 过了好一会儿,帝烟遥从水中钻出来,头发上都结了冰块,脸上一脸的寒霜,她继续笑:“可以动了,就抓住我的手,我带你游回去。” 两只手紧紧相扣,单云释觉得整个身子都暖了,遥儿手,很冷,他知道遥儿的手一直这么冷,可是他想将遥儿的手变得温暖一些。 帝烟遥一边游,就感觉阵阵暖气从手里传来,在四肢蔓延,她回头:“不要将召唤师之力传给我,你会死的知道吗?你死了我就白救你了!到时候将你从坟里挖出来鞭尸。” 许是被帝烟遥恶劣的语气吓得一愣,单云释呆滞了一下,然后唇边绽放一抹亲切而温暖的笑容。 两个人终于爬上岸,帝烟遥将那黑衣服披在单云释的身上,道:“穿好,跟我走!” “遥儿,你为什么要来救我?”单云释被帝烟遥牵着走,呆呆的问。 “因为你于我有恩,我帝烟遥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你帮了我两次,我还差你的,许你一个条件然后我们两清。”帝烟遥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她查看着四周的情况,摇了摇腰间的铃铛,铃铛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很快引开单家子弟的隐卫十二刹就会回来跟她汇合。 忽然,单云释甩开她的手,站在原地不走了,帝烟遥错愕的回头,却听见单云释坚定无比的一字一句的说:“遥儿,我要嫁给你,你说许我一个条件,我现在要用,那就是嫁给你。” “你在乱说些什么?”帝烟遥秀眉一皱,以为他在说胡话。 单云释眸子里闪过坚决的光芒,再次重复自己的话:“遥儿,你说话不能反悔,你说了许我一个条件的,我要嫁给你,你是青凰烟王,可以有很多夫婿,但是我不介意,你就不能娶我为夫?” 帝烟遥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她才将条件说出口,单云释就用上了,他看起来这么单纯善良,原来也是个腹黑的主儿! 她怎么就忘了,大家族里哪来的单纯的人?单云释他比任何人都聪明,所以才会成为人人喜爱支持的未来家主,她怎么就忘了? “你当真要当我的夫君?我不爱你,只是欠你的,想还你恩情,这样你也想嫁给我么?”帝烟遥不死心再次说道,想要打消单云释的念头。 “是!”没有半分犹豫,单云释点头,他说:“遥儿,我只想嫁给你,成为你的夫君。” “你”帝烟遥的话还没说完,一人如洪钟一般响亮的反对声响起:“本家主不同意,释儿,你休想。” “父亲大人?!”单云释惊愕的抬头,看着单家主,最后低下头,有些赌气的说:“我就是要嫁,而且,除了遥儿,我不要任何人当我的妻子。” “你想让本家主现在杀了她?一个王爷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释儿,你呆在单家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单家的底气。” 单云释双膝跪地,全身笼罩哀伤的气息:“父亲大人,你想要我的命吗?” 身体忽然被托起,单云释转头,却见帝烟遥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上前一步挡住单云释的身体,声音冰冷无情:“单云释我娶定了,你想杀我?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你相不相信在你单家子弟出现在这里之前,我有足够的能力让你血溅三丈?” “帝烟遥,你口气未免太大了吧!你出入寒池身上召唤之力消失大半,不过四品召唤师的实力,本家主乃八品召唤师,你想要我血溅三丈简直是说梦话。”单家主半眯着眸子,不得不说帝烟遥的性子很对他胃口,但是一想到帝烟遥有许多夫君,他就反感,他的九子,堂堂单家九少爷,权利比皇子还大,怎么可以屈居女人之下? 帝烟遥冷笑一声,静静的说:“你想试试?”话刚落完,帝烟遥的身体诡异的在原地消失了,而一柄利剑正搁在单家主的脖子上,她站在单家主的背后,眼里一抹戏谑和讥诮格外的讽刺。 “不要,遥儿,你不要”单云释连忙喊道,帝烟遥深深的望他一眼,将剑放下,回到他的身边,淡淡道:“看在单云释的面子上,就放过你,不要怀疑我的能力,隐士家族再厉害又如何?给我三年,我帝烟遥将凌驾大陆之上,成为至高强者,莫说一个隐士家族,就是十个隐士家族,我帝烟遥也不放在眼里。” 她口出狂言,可是没有任何人来反驳她,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就连单家主也被帝烟遥的话吓到了。 听到她的话,就连他也从心里觉得,帝烟遥今日说的话绝对可以做到。 “帝烟遥,你要娶释儿,本家主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但是,你可以嫁,如果你愿意为释儿放弃你的三个夫君,下嫁单家,也不是不行。”单家主终于让开一步,可是这并没有让单云释的脸色放松些。 “不可能!”帝烟遥皱皱眉,叫她休掉三个夫君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不是她一个人的是,而是整个青凰的事情,关系到整个青凰的命运,想都不用想。 “哼!帝烟遥,你果然是个花心的女人,释儿嫁给你根本没有任何幸福可言,你想娶他,下辈子吧!”单家主冷哼一声,盯着帝烟遥的眸子更加幽深。 “如果我说我非要娶呢?本王答应了别人的事向来不食言,你想阻止,门都没有。”帝烟遥就是和单家主杠上了,她这话说得十分的霸道,好像单家主,一个八品召唤师在她眼里什么都不算。 单家主并没有理会帝烟遥,而是将头转向了单云释:“释儿,你若是非要嫁给她,本家主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父亲大人,我就该从族谱上除名了不是么?我不相信父亲大人不知道那件事。”单云释唇边露出苦笑,为什么父亲大人一定要逼他呢?他只想追寻自己的幸福而已。 单家主脸色变了变,许久尴尬无比的说:“那件事情本家主不和你追究,你还是我单家直系子弟,还是我最疼爱的九子,还是未来的家主继承人。” “父亲大人,云释宁愿”单云释缓缓的闭着眼睛,艰难的动了动唇,再次跪地:“云释宁愿从族谱中除名,父亲大人永远是云释的父亲大人,求父亲大人宽恕云释!” “单云释,你敢!”帝烟遥厉喝出声,她一甩袖子,极为冷淡的说:“单云释,你若是和单家脱离关系,本王定然不会娶你的,因为你对我来说,一点价值都没有,既然对本王没有用处,本王要你做什么?你还是好好的当你的九少,当你的单家继承人,本王今日散步走错了地,这就离开。” 她看得出,单云释极为爱戴自己的父亲,而他的父亲也是极为疼他的,她不要单云释因为她跟家里决裂,这样狗血的一幕不适合出现在现实中,她帝烟遥给不了单云释爱情,尤其是像他这样坚决而沉重的爱情。 “遥儿,你”单云释心里明白帝烟遥是为了他好,顿时垂下眼睫,道:“遥儿,你为何不接受我的心意?我不怕你忽视我,给不了我想要的,只想你接受我的心意,让我爱你,这样也不可以吗?我只是想要自己的幸福,在单家,好难过,母亲已逝,这里只有勾心斗角,我好累,我喜欢外面新鲜的空气,你们强逼着我当下任家主,可有尊重过我的意见?现在我爱上了遥儿,你们就逼着我和别人成亲,你们好残忍,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单云释终于将心里的话说出来,整个人都轻松了,他闭上眼睛,快如闪电的跳入那寒池之中,瞬间沉入了池底。 单家主听了单云释的一番话,整个人都苍老了十岁,他的心也跟着苍老了十岁,正想开口说话,却见黑影一闪,面前跪着的人跳入了寒池之中。 “单云释!”又是噗通一声,帝烟遥也跳入寒池之中,她潜入水底,去寻找那抹影子。 单云释,你敢死,我永远都不放过你。 不得不说,单云释的那番话深深的触动了她,她帝烟遥是冷情之人,但不是无心,单云释的深情他看得见,但是人活着,总是会有这么多的无奈,她也不过是在生命里游走,在任何事情上寻找一个折衷的点而已,单云释居然以死明志,真真是气死她了。 都说武音大陆千御辰最奸诈最聪明,单云释简直是第二个千御辰,牢牢的抓住了她的弱点。 “释儿,释儿!”单家主的声音颤抖着,呼唤着,也跟着跳下去,他的九子,最疼爱的九少。 两人一齐在池底找他,还是帝烟遥眼尖,将单云释慢慢的拉上岸,她的功力再次大退,只剩下一层了。 手指探了探单云释的呼吸,快没有气了,帝烟遥用力的挤压着单云释的胸腔,若是不将寒水挤出来,恐怕他真的没救了。 “帝烟遥,你做什么?你想害死我儿?”单家主看到这样一幕,气得发狂,人这样被按着,不死也要去半条命了,更何况单云释本来就是半只脚踏入地狱的人。 帝烟遥回头,目光犀利而森寒,她冷冷道:“如果你想单云释死掉,就再往前走一步,相信我,就呆在原地。” 单家主果然住了脚,他也不知道为何要相信帝烟遥,但是帝烟遥就是有这种魅力。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再次成亲(5000+) “太子殿下,皇上病重,召您回去。”见千御辰心情不错,剑棋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说出口。 千御辰果然脸色一变,笑容都消失了,他声音冷冷的道:“你再说一遍,父皇怎么了?” “皇上病重,召殿下回去。”剑棋再次重复,哪只千御辰站起身,碰翻了桌子,杯子瓷片碎了一地,他神色冷然:“走,本宫现在就回去!” 生气的当然不止千御辰一个,还有一个相比起千御辰反应大得多。 倚墨阁中,东西砸了一屋,赤天炎一拳都上门板,精致的木门就这样报废了汊。 “该死的帝烟遥,居然还敢娶,就不怕回来的时候被本王弄死了?”赤天炎怒气冲天,身边的属下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王爷生气真可怕。 “帝烟遥什么时候回来?”稍稍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他继续问,声音生硬而冰冷。 属下连忙低头,说道:“听说,烟王直接在云苍成亲,三日后成亲。朕” “她倒是聪明,知道在云苍成亲,若是回青凰,看本王不掀了她的喜桌。”赤天炎更加气愤,三日根本赶不去云苍,婚礼是来不及阻止了,但是他自然还有别的法子,想了想又问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吗?听说千御辰的父皇病了,这是个好机会,被他阻止事情的难度会增加几倍,如今事情倒是简单了。” “准备好了,王爷当真决定了?”属下再次询问,希望赤天炎能改变自己的主意。 赤天炎点头:“此事势在必行,本王要是再慢个几天,帝烟遥说不定会再抬几个夫君回府,到时候本王会被气死,早点行动,早点将帝烟遥绑在身边,才是最重要的事。” “一切仅凭王爷吩咐。” “下去吧!给我监视好千叶的情况,千万要阻止千御辰在近段时间赶回来,本王不容许事情出任何差错。”赤天炎看了看窗外的景色,他已下定决心,帝烟遥,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接受他的惩罚了吗? “熙越主子,王爷又要成亲了。”茗烟一张小嘴喋喋不休,围着林熙越的四周转,看着林熙越在专注的写些什么,奇怪的问:“熙越主子,你为什么不生气呢?正夫主子今天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屋子都拆了。” 林熙越眼睫一垂,遮掩内心的情绪,好久,才淡淡的说:“茗烟,不要乱说,小心人多口杂。” 他不生气吗?他怎么会不生气呢?只是,他有那个资格吗?帝烟遥,从来不属于他,他再生气能怎么办?能飞到云苍阻止婚礼吗?不能,所以,唯有找点事情做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与悲哀。 “是,主子。”茗烟撇撇嘴,小声的说,她低头,又带着疑惑的问:“主子,奴婢问你个问题,主子你是不是不爱王爷呢?为什么从来没见主子对王爷的事情关心过?” “茗烟,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多话?”林熙越并不回答她的问题,下意识的将话题一转。 茗烟不知林熙越有些生气,继续道:“主子,正夫主子天天都跟王爷说爱她呢,上次啊!奴婢和紫铃一起路过书房,听见正夫主子跟王爷说情话,还亲了王爷呢,主子,你长得不比正夫主子差,如果你去争取王爷欢心,王爷一定会爱上你的,奴婢好几次都看见王爷看主子看得入迷了,但是主子看都不看王爷一眼,主子如果不是不爱王爷,怎么会不看王爷一眼呢?” “够了!多嘴多舌的丫头,出去吧,没我的命令你以后不要进来。”一向淡然宁静,如仙一般的林熙越突然大声制止了茗烟的话,他的心中乱成一团,思绪也乱成一团,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到赤天炎亲了帝烟遥,他就一肚子的怒火,他忍不住嫉妒,忍不住想吃醋,可是他该怎么办?他不是没有旁敲侧击问过帝烟遥对他的看法,帝烟遥根本不爱他,他将自己的感情说出来又有何用? 帝烟遥,终究不是属于他的,再怎么争取也是白费不是吗? 茗烟惊愕的看着林熙越,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触怒了林熙越,她闷声闷气的道:“主子不去争取王爷芳心,王爷是不会多看你一眼的,奴婢下去了,主子好好想想吧!” 她是个鲁莽的丫头,还好林熙越是个好脾气的主子,若是换作赤天炎,一怒之下她早就成为尸体了。 林熙越盯着这经书,自己抄了千遍百遍,还是没能把帝烟遥从自己的脑海里、心里逐出去,他该怎么办,这般苦痛的感受,难道真的要跟茗烟说的一样,将自己的心意说出来?帝烟遥,她会怎么回答呢? “帝烟遥果然不安好心,她让怜儿嫁给霖王,自己跑去娶单云释,真真是阴险卑鄙。”楚佑林听说这件事时,把自己的肺都气炸了。 自己的女儿本来是准家主夫人,第一隐士家族本来就会成为楚门强大的后台,到时候楚门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绝对是崇高百倍,谁敢对楚门不敬?结果被帝烟遥这么一搅合,楚门永远也爬不起来了,他想要争取的那个位置又要重新开始筹谋。 帝烟遥,不杀她,难以缓解自己心头之恨。 “爹爹何必生气,得不到的便不属于自己。”楚玄澈倒是看得通透,除了医术,这个世界好像再没有什么入得了他的眼了。 楚佑林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楚玄澈一眼:“若不是你不肯帮爹爹,爹爹何苦费这许多心思?你的能力爹爹还不清楚?只要你肯帮爹爹,爹爹何愁不能争霸天下?到时候爹爹百年之后,你就是新的霸主,要什么有什么难道不好?” 天下霸主,呵这个位置从来不是他想要的,高处不胜寒,比起权利他更爱自由,楚玄澈露出嘲讽的笑意,更何况,想要争霸天下何其困难?千御辰、赤天炎、帝烟遥哪一个是好想与的主?更别提现在还没露面的幕后势力的操纵者,哪个不想争霸天下? “玄澈无心皇位,爹爹此话以后切莫提起,否则招来杀身之祸,恐怕楚门难逃灭门之灾。”楚玄澈眸子中一片幽深,云苍皇帝长病,所以才会放任各大势力崛起,可是云苍皇帝是真的病了吗?云苍皇帝另有心思,为何爹爹就是看不明白,唉! “帝烟遥,她居然想娶单云释,做梦,做梦,我要杀了她,杀了她。”楚怜听到帝烟遥和单云释大婚的消息,立刻发怒了,跟疯子一样,伺候她的小丫头倒在门边,奄奄一息。 楚怜说着就要冲出门去,不料两个人将她一拦:“公子命令,小姐不能出门。” “让开,我要出去,你们若是不出去,别怪我不客气。”人疯狂的时候力量难以估量,楚怜光凭力气就将两个侍卫推倒,成功的跑了出去。 楚怜这次并没有去找楚佑林,直接出了楚家大门,直奔单家驻地,头发凌乱,衣裙脏兮兮的,让路人都纷纷呆愕了,这还是那个云苍第一美人楚怜吗? “大公子,大小姐打伤看守的人跑出去了。”下人禀告着,却见楚玄澈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倒是楚佑林大喊糟糕:“怜儿定是要去找帝烟遥算账了,帝烟遥不是好惹的主,怜儿前去定是凶多吉少,澈儿,你赶紧去,去将怜儿抓回来。” “是!爹爹。”楚玄澈闪身,走了,楚佑林这才放心了些,澈儿向来做事利索,一定可以将怜儿平安带回来的。 楚玄澈去的时候,楚怜在地上只剩下尸体一具,他眼里闪过惊愕,怎么会这么快就虽然他从心里不甚喜欢这个妹妹,但是毕竟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 或许帝烟遥正在试嫁衣,一身火红色的裙裾迤逦重叠在地,在地上宛如红莲盛放,她目光清澈而清冷,头顶上的凤冠将她衬得明艳照人,帝烟遥向来一身素裳,何曾见过她浓妆艳丽的样子,此次一见,真是美得惊心动魄。 她淡淡的瞥了楚玄澈一眼,动了动唇:“将尸体带走吧!” 如果愿意,他愿意,从没有见过帝烟遥这一面,或许他不会在这一刻忽然心动,被那淡淡的一瞥,包含着无尽对生命的大彻大悟所打动,这样,或许后面他会少了很多痛苦,也少了很多的疲累,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楚玄澈分明听见自己的心重重的一跳,帝烟遥这个悲慈悯人、无尽深邃的眼神刻入心里,那一袭火红的嫁衣也同样刻入他的心里,成为永恒的梦魇。 “你杀了她?”楚玄澈轻轻的动唇,好像问的问题与自己无关。 “她想杀我!”帝烟遥陈述了一个事实,楚怜想杀她,她不可能站着不动被她杀。 楚玄澈望了她许久,眼眸淡然而冷清:“帝烟遥,你以后是楚门的仇人,她是楚门的大小姐,我身为楚门的大公子,会追杀你。” 你是楚门的仇人,却并不是我的仇人,我会追杀你,却不一定会杀你,帝烟遥,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谢谢你。”很明显,帝烟遥明白了他的意思,唇边露出一抹恬淡的笑容,说道:“欠你两个恩情,你有什么需要便跟我讲吧!” 想了想,她又添一句:“除了要我以身相许之外。”这话半带玩笑半认真,她要以防万一,免得搞的跟单云释一样,她会想去撞墙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一语成谶,不久后,楚玄澈就对她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我并没有什么需要,告辞,你好自为之吧!”楚玄澈弯腰,抱起楚怜的尸体,转身往回走。 单云释刚好从屋内走出,站到帝烟遥的身边,一身喜服如火如荼,楚玄澈一瞥,觉得那颜色似乎将眼睛都灼痛了。 大婚! 两人的大婚,全云苍都来看热闹,奉家主之命,所有人来到这里都可以吃宴席,不需送任何礼物,不论尊卑,不论贵贱。 于是,单家驻地挤满了人,就连乞丐都得到了极良好的待遇。 单家上下听说这门亲事的时候,全体反对,然而,当高贵而优雅的帝烟遥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时,反对之音寥寥无几,他们不得不承认,帝烟遥配他们的家主,够了!而且没有任何人比帝烟遥更配,她折服了所有人,单云释的兄弟个个对她垂涎三丈。 婚礼十分顺利,这一次是按照云苍的习俗来的,帝烟遥被送入了洞房之中。 不过一会儿,单云释满脸笑容的就走进来了,经过单家秘法调养,他们两个人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遥儿,我终于能和你在一起了。”他的声音含着丝丝甜蜜,还有丝丝满足。 帝烟遥掀了盖头,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说:“我饿了!可有吃的?” “我特意给你准备了点心。”单云释向变戏法一样,拿出一盘点心,那点心是他来时偷偷在厨房拿的。 “嗯!味道不错。”帝烟遥大块朵颐着,不停的赞赏,肚子饿了,吃什么东西都觉得味道好,单云释见她吃得一脸满足,十分开心,遥儿失忆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幅单纯的样子呢。 不过,遥儿吃完之后就钻到他的怀里睡觉,他就抱着她,跟她一起睡,直至天明。 想到这些,单云释笑意更深,他有这些和遥儿的开心回忆,真的很好。 “你在笑什么,上床安歇吧!”帝烟遥拉起他的手,一起躺到了床上,她揽住他的腰,抱着他安静的就睡去,想来是真的累了。 匀称的呼吸让单云释一阵宠溺,他盯着帝烟遥的脸,细细描绘着她的轮廓,她的眼鼻,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笑容怎么也收不住,今天真是他最开心的样子。 “还不睡?”冷清的有些别扭的声音带着点命令的语气,单云释一惊,俊颜窘迫,只是轻声哼道:“这就睡。”犹豫了半晌,他终是害羞十分的将帝烟遥的腰搂着,睡去。 黑暗之中,一双晶亮的眼睛十分耀眼,知道单云释睡着了,她点了他的穴,轻轻的从床上爬起来。 屋顶上一阵细微的响动,帝烟遥冷冷喝道:“潜伏了这么久,不打算出来露露面?” 第一百一十七章 、赤天炎的疯狂(5000+) 帝烟遥望着单云释的侧脸,那脸庞勾起笑意明明应该像阳光一般和煦温暖,可是此时生起气来比任何人都可怕,铁青的脸色让帝烟遥也有些惶恐,单云释的实力终究在她之上,就连点了睡穴他也能冲破,他,当真同他们一样可怕。 注意到帝烟遥的目光,单云释转过头来,露出大大的笑容,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两个梨涡深深的凹下去,看上去快乐而亲切,他以为帝烟遥害怕风无宁,顿时柔声道:“不怕,遥儿,我一定可以保护你的,你要相信我。” “嗯!”帝烟遥不自觉的哼出声,转头看到风无宁阴沉的脸色,眯起的眸子里闪过危险的光芒。 单云释果然不是一般人,他的身份这般隐秘,也能被他查出来,难道四国秘史他都掌握在手? “夜深露重,风少还是回去安歇吧!恕不远送。”单云释声音低沉,带着不容质疑的压迫,家主的威压一下子就显现出来汊。 风无宁深深的看了依偎的两人一眼,坚定的对着帝烟遥道:“帝烟遥,谁保你都没用,迟早有一天你会落到我的手上,我们还会再见面,那一天不远了。”说完,他乘着清风,如雾一般消失在月色之中。 “遥儿!”单云释忽然闷闷的唤道,见帝烟遥的目光投向他,他才继续出声:“遥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想在你的心里变得那么可怕,让你对我防备起来,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伤害谁都不会伤害你,四国即将开始大的动荡,单家要在风雨之中站稳脚跟,我就要拿点家主的气魄出来,我只是,我只是” “我想保护遥儿,遥儿千万不要害怕我,不然我会很伤心的。”他有点着急,英俊挺拔的少年一下子不知所措,有些忐忑的望着帝烟遥朕。 帝烟遥“扑哧――”一下笑出声,十分好笑的说:“我帝烟遥岂能谁都怕?我明白你的心意,你不要多想。”就凭眼前这个男子帮过她两次,就凭他愿意为她抵抗家族的压力,就凭他爱她如此卑微,她又有什么不相信的?! “真的?”单云释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飞快的抱着帝烟遥,欢呼:“遥儿,你真好。” 好久,他看着自己的手,觉得有点不妥,自己怎么可以没得到遥儿的允许就抱她呢?他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头脑,不好意思的笑。 华丽的宫宇伫立在这苍茫的夜色之中,月光如水银一般,在哪里都镀上一层淡淡的白,阁楼翼然,一道黑色的削瘦的影子在那发光的琉璃瓦上投下一抹灰色的暗影,他眺望着某个方向,整夜失眠。[.超多好看小说] 冷倾珏浑身散发强大的冰冷的威压,眸底凝结成霜,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着手中的剑,整个人孤寂而淡漠。 帝烟遥,真是个狠心的女人,不久还在别人身下承欢,转眼就能嫁给别人,很好很好 “宫主,你真的要行刺赤麟帝么?”鬼魅一般的身影跳上了屋顶,跪在冷倾珏面前,低声问道。 冷倾珏点头:“当然!本座就是要挑起赤麟的混乱,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方法吗?真没想到赤天炎居然肯为了帝烟遥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可是本座是不会让他得逞的,只要他失败,必死!本座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是!属下明白了。”这人正是无极宫的堂主雷诏,他心里有些想不明白,宫主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挑起赤麟混乱,这对他们的计划可是大大的不利啊!唉,宫主的心思果然不是别人能揣摩的。 “准备一下吧!”冷倾珏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尽管夜晚凉如水,仍旧不能熄灭,他很不爽,急需找人泄愤,赤麟帝,是个倒霉的冤大头,不过谁叫他是他的头号仇人?! 某皇正在临幸某个妃子,心情极度兴奋之中,动作当然也更加的卖力,身下的女人叫得欢快,两具白花花的肉体在红帐中纠缠着。 唯一的一豆灯火突然灭了,剑光一闪,长剑穿过红罗帐直接刺向里面的人,冷倾珏厌恶的皱眉,只想快速完成任务,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接着,是剑没入肉体的声音,某皇一声闷哼,伴随着妃子的尖叫:“来人啊!快来人啊!有刺客,快来抓刺客” 成功让某皇受伤,他的目的也达到了,顿时飞身就不见了。 赤天烈吃疼的皱起眉头,捂着自己的手臂,血从缝中直流,滴到锦被上,他大怒的咆哮:“还不快去给朕宣太医?” 皇宫乱作一团,太上皇勃然大怒,命人彻查此事,所有禁卫军都出动了,去寻找所谓的刺客,赤麟一时人人自危,所有百姓都在窃窃私语,更是将此事渲染得满城风雨。 得到消息的赤天炎,脸色阴沉,低低的声音传入属下的耳朵之中:“皇上真的受伤了?” “是!皇上的手臂受伤了,听说要躺在床上一月将手臂修养好。”属下名唤刃,立刻低下头说道:“如今所有事务都是太子在打理,皇上传令让王爷回去帮助小太子主持朝政。” “现在回去?不,不行。”赤天炎否决,他深思道:“这件事来得太突然,太奇怪了,本王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就是想引本王回去,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隐藏在暗处的那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那人已经知道了他的计划,就是想要从中破坏,这个人是谁呢?千御辰?不,不是他,他虽然狡诈,但是已经远在千叶,不可能知道他的动作,更何况千叶国乱,他自己都管不过来呢,怎么还有心思飞到他这里来?既然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呢?忽然,赤天炎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是他,一定是他。 “回信给皇上,告诉他无极宫宫主欲与赤麟为敌,故意引起赤麟朝乱,让他不要惊慌,本王这里有重要的事情,不能回去。”赤天炎目光凌厉的盯着窗外,上次一战他从冷倾珏的眼中看到了仇恨,如果不是因为遥儿被劫走,说不定会和他们来个两败俱伤。 冷倾珏对遥儿有情,所以不惜曝露自己的身份,将自己放在阳光下,成为众之矢的,又一劲敌啊! “是!”刃躬身退了下去,眸里闪过复杂的光芒,王爷此举恐怕是要引起皇上不满了吧! “遥儿,单家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去青凰找你。”面对离别,单云释有些不舍,但还是露出笑容,说道。 帝烟遥干净利落的就翻上马,一挥马鞭走了,隐卫十二刹还有带来的高手全部隐藏在暗处保护着她。 连行几天几夜,她终是回到了青凰。 还未进门,却见一人大步而来,浓密的剑眉挑起,厉声的喝道:“帝烟遥,你还敢回来么?” 赤天炎冷冷的望着她,一双眸子跟要吃人似得,帝烟遥皱皱眉:“正夫主子倒是越来越嚣张了,连本王都不放眼里,本王归家,正夫主子不应该是问安么?怎么倒有兴师问罪的气势?” “哼!帝烟遥,你居然敢背着我暗渡陈仓,娶了单云释,你想死?”赤天炎才管不得许多,该死的帝烟遥,每次出门都要给自己招个“兄弟”,难道她很饥渴? “赤天炎,我娶谁关你何事?请你不要越矩,不然我倒不介意休了你。”帝烟遥觉得有点累,根本不想跟赤天炎多做纠缠,她最是讨厌别人插手她的事情。 “你”赤天炎干脆也不多说,直接冲上前,扬起手,帝烟遥一双倔强的眸子盯着他,他心里一阵气恼,快速的点了她的穴。 帝烟遥,打不得,骂不得,他舍不得,唉!他该对她怎么办? “赤天炎,你要做什么?”帝烟遥慌乱了一下,大喊着,赤天炎根本就不回答她,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进府。 林熙越在府中散步,见此情景,立刻将身体隐藏在树后,遥儿,她,回来了?!眼里闪过一抹痛楚,赤天炎将她抱在怀里,她为什么不拒绝?难道她也喜欢赤天炎?不然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容许别人碰她。 回了倚墨阁,赤天炎将门啪地关上,将帝烟遥大力的丢在床上,他二话不说,就上前去解她的腰带。 “赤天炎,你干什么,你,停下!”帝烟遥是真的慌了,她万没有想到赤天炎点她的穴,对她乱来。 手指没有任何停顿,赤天炎飞快的将她的衣服褪去,露出里衣,他抬头深深看了帝烟遥一眼,继续解衣,白衣一并褪去,露出绣满满池莲花的肚兜,雪白的肌肤就曝露在空气之中。 “我会恨你的。”帝烟遥目光凌厉,像是要将赤天炎刀刀凌迟。 像是被这句话刺激了,赤天炎干脆大力一扯,最后一件遮挡物也消失了,一对玉兔跳脱出来,呈现在他的面前。 赤天炎欣赏着她完美的身材,声音有些暗哑:“帝烟遥,如果我灭了青凰,你是不是会恨我?” “你想干什么?赤天炎,你想灭了青凰?你敢,如果你灭了青凰,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生生世世与你为敌,而且我也不会让你灭了青凰,青凰在我在,青凰消失我消失。”帝烟遥着急了,她大声宣告,没有看见赤天炎眼里最后一丝挣扎消失。 转身,他端起桌子上搁着的一碗汤药,喝了一口,覆上帝烟遥的唇,强逼她咽下去,就这样一口又一口,一碗汤药喝完,帝烟遥的唇也红肿不堪起来。 “你给我喝了什么?”帝烟遥紧蹙着眉头,冷然问道。 赤天炎并未回答她,俯身开始在她身上耕耘,他冰凉的棱唇吻过帝烟遥每一寸肌肤,印下属于自己的痕迹,最后他含着帝烟遥粉嫩的唇瓣,舌头攻入帝烟遥的檀口之中,与她激烈的吻起来,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像是要把嘴里所有的空气吸尽,帝烟遥睁着大大的眼睛,恨恨的瞪着他。 即使感受到帝烟遥的目光,他依旧未停,不知何时将自己的衣衫也解掉了,完美的身材呈现在她的面前,他一只大手紧紧搂着帝烟遥柔软的腰肢,一只大手紧紧的扣着她的后脑勺,渐渐昂起的坚挺抵在她的双腿之间,蓄势待发。 “遥儿,我不怕你恨我,只怕你心里没有我,遥儿,给我生个孩子吧!”不容身下的人拒绝,他挺身,瞬间贯穿了她的身体,他一边动一边哀求:“遥儿,请你给我生个孩子吧!” 那般大力的冲撞,让她觉得自己的心都飞扬起来,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将她吞没,让她无法自已的叫出声来,听到赤天炎的请求,她下意识的说:“好!” 听到帝烟遥的回答,赤天炎笑了,加急了自己的动作,他无数次的要着帝烟遥,直到帝烟遥累得晕厥过去。 最后一次,赤天炎要完了她,不徐不疾的从她的身体中抽离,抱着柔软的身体,他才慢慢睡去。 没有人知道,在她们经历一次又一次的美妙之时,一道白色身影逃一般的离开,脸上满是痛楚,那些暧昧的靡靡之音就像是魔咒紧紧的抓住他的心,攥紧,生痛 醒了,在一夜的折磨之后,帝烟遥终是醒了,看着睡在自己身旁的人时,下床,拿起衣服里藏着的匕首刺过去。 就在触及心脏的那一刻,赤天炎忽然醒来,急急一闪,躲过,痛苦的看着帝烟遥:“你要杀我?” “这个世界侮辱我的人都被我杀了,你也不例外。”帝烟遥冷冷的说,将衣服一卷,包裹住全身,继续上前攻击。 赤天炎心里一痛:“你当真要杀本王?” “是!”帝烟遥毫不犹豫的回答,匕首以诡异的姿势刺向他的心脏,只是,她没想到赤天炎躲都不躲,任由匕首这么没入胸膛之中。 帝烟遥惊愕了,眸里闪过慌乱,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大手一将帝烟遥的手一拉,将帝烟遥揽进自己的怀里,他的薄唇再次吻上去,霸道的深情的吻,龙涎香的气息充斥着口鼻,帝烟遥愣了愣。 血慢慢的流下,滴到帝烟遥白色衣衫上,染出朵朵红花。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何人敢高她一头?(5000+) 帝烟遥错愕了,她万万没想到林熙越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愣了愣,却听见林熙越继续说:“遥儿,我是认真的。” 他想通了,茗烟说得对,美人芳心也是要争取的,赤天炎、千御辰都爱她,都在努力争取着她的爱,他为什么不可以?只要帝烟遥没有爱上其中任何一个,他就是有机会的,就不算太晚。 “林熙越,你莫不是今晚受凉发烧,说了胡话?”帝烟遥不想正视他的眼睛,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 “遥儿,你不爱千御辰,不爱赤天炎,不爱单云释,我就是有机会的,我不想错过,遥儿,你对我难道没有一丝喜欢?” “没有。”明知真话很残忍,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说出口,她帝烟遥,不想再接触任何情爱汊, 上一世,她身为佣兵之时,如果他们当真任何一个出现在现代,她都会毫不犹豫死心塌地的爱上他们,或许他们会开开心心的过完一辈子。 只是,现在,被情所累,她怕了,所以任何人的爱摆在她的面前都是无用的。 林熙越面色一白,接着摇摇头:“没关系,遥儿,我还是爱你,我会一直等在你看得见的地方,来爱我。朕” 他转身离去,步子也轻松了些,说出了自己的心意,整个人都轻松了百倍。 帝烟遥在坐在房里看书,却见绿烟急匆匆的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样东西,禀告道:“王爷,太子派人送了两样东西过来。” “什么东西,给我看看。”帝烟遥接过绿烟手里的东西,一看,竟然是刺绣,白绸之上,一副图画印入眼帘之中。 河水潺潺,湖上有人碧波游船,行人匆匆里一对男女格外显眼,只见那女子背对众人,但是那冷清高贵的气韵还是显现出来,温润如玉的半张脸庞唇边含笑,柔情满面的看着对面的女人,明明喧哗的背景好像宛如潮水般褪去,只留这一隅宁静成为永恒的画面。 这是她在赤麟和千御辰散步的画面,居然被他绣出来了,这绣工有些粗糙,但是确实不失为一件好绣品,大半月的时间能绣到如此份上,也是要下一番功夫的。 再看了第二样东西,是荷包,精致的荷包解开绳子,里面装了很多香料,对人身体有很大的益处的香料,帝烟遥心里一阵感动是难免的,接着命人将东西收好。 “平夫主子名人传话:说他一时半会回不来了,所以叫王爷好好照顾自己。[]” 帝烟遥脸上表情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人就这么静了下来。 然而,这静没过一会儿,就被尖利的女音打破,赤天炎身边的丫鬟紫铃没有礼数的冲进来,大哭大喊道:“王爷,正夫主子他” “赤天炎怎么了?”帝烟遥站起身来,皱了皱眉,脸上一沉。 “正夫主子他去了!”紫铃说完,大声哭了起来,虽然正夫主子脾气很坏,时不时就砸凳子砸桌子,但是好歹从来就没责罚过她,对她也很是宽和,有时候心情好了还会赏她,这么好的主子已经不多了。 帝烟遥猛地跌坐在椅子上,瞳孔紧缩,往倚墨阁跑去。 床上,那霸道的,鲜活的,易怒的赤天炎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死气沉沉,白色的里衣鲜血干涸了,从那敷过药的伤口中流出,帝烟遥连忙冲上去,握住他的脉搏,果然没有一点心跳。 赤天炎,死了?! 真的死了?! 帝烟遥从来没想过事情会这么突然,心里哪里猛地痛了一下,她摸了摸赤天炎精致的容颜,许久,她忽然陡地起身,往外走去,丢下一句冷冷的命令:“小殓,报丧!” 总有哪里是不对,赤天炎上战场,经历了多少场战役都没死,怎么会突然暴毙?她不信,他确定赤天炎没有死,凭直觉,直觉赤天炎没有死。 那床上躺着的人绝对不是他,尽管跟赤天炎长得一模一样,但不是他,她肯定那床上的人易过容了。 待帝烟遥走远之后,屋顶上的两抹身影也快速离开。 “王爷,为什么烟王一点也不伤心的样子?”雷诏忍不住说出口。 紫色的身影渐远,一句话在空中回荡:“她若是伤心,她便不是帝烟遥!”帝烟遥这么聪明的人不会被他这么个小把戏骗过去的,不过达到他的目的就可以了。 赤麟战神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举国哀悼,凰都各处全部挂上白幡,帝凤遥被来自赤麟的责难忙得晕头转向。 帝烟遥却披一身白衣,站在灵堂前,赤天炎,你若是想消失,那便消失个彻底吧!以后王府之中再没有正夫主子,这样想着,帝烟遥冷冷说:“传本王令,林侧君升为正夫,明日摆宴庆祝,正夫主子明天下葬。” 林熙越接到升为正夫的消息之时一愣,遥儿怎么赤天炎刚死,他就升为正夫,遥儿难道不怕引起两国的战争吗? 于是,一夜之间,四国皆传帝烟遥是冷心冷情的女人。 诈死的赤天炎也不例外,他捏碎了手中的玉杯:“果然,是冷情的女人,她倒是想将本王除名得彻底,即使留下坏名声也要将本王忘个一干二净。” “遥儿,难道你一点也不爱赤天炎?如今赤麟责难青凰,说要攻打青凰,遥儿,我们该怎么办?”帝凤遥彻底慌了心神,下了早朝就直接赶往烟王府。 “打,那就来吧!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若是赤麟想打,就由遥儿亲自领兵,绝对不会输给赤麟的。”帝烟遥眯起眸子,赤天炎此举不正是为了挑起两国战争吗?只是她猜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遥儿,你真要上战场?”帝凤遥摇摇头,道:“遥儿,我们还是和赤麟讲和吧!” “讲和?不,既然要打就来吧!皇姐,你不要担心,遥儿一定会赢得,到时候我青凰将从第四大国一跃成为第二大国,所有看不起青凰的人都将对青凰刮目相看,看谁还敢不把皇姐放在眼里,随意挑起两国战争。”帝烟遥霸气连连,眸中出现坚定的光芒。 帝凤遥听帝烟遥这么说,心微微安定下来,但还是有点不安,她总觉自己会因为这场战争失去点什么,到最后,实在抵挡不住帝烟遥的眼神,她说道:“好吧!” 赤麟同青凰正式开战,千叶因为朝政动荡,根本无力介入其中,云苍采取观看政策,没有任何举动。 与此同时,青凰实行科举制度,朝员大换血,将真正有才能的人提拔了上来,此举不但震惊青凰更震惊了整个武音大陆,顿时其他三国纷纷效仿。 令人震惊的不止这一些,烟王亲临战场,带领青凰士兵,将赤麟兵士打得落花流水,一鼓作气攻占了好几座城池。 帝烟遥被称之为“兵神”,取“用兵如神”的意思,挥袖弹指,万兵臣服,何人敢高她一头? 青凰女兵势不可挡,有人将帝烟遥麾下的军队同赤天炎的铁焰团相比,得出的结论是:赐给青凰女兵一个“铁娘子军团”的称号,于是青凰因为此战,彻底扬名武音大陆。 就在赤麟上下震惊惶恐之时,帝烟遥势不可挡的进军速度停了,听人传,军队里出现一个神秘人,熟懂兵法,可以与帝烟遥相抗衡。 果然,两兵碰撞,势均力敌,战况就这么一直僵了下来。 站在帐篷之中的帝烟遥听闻这个消息,脸色意味不明,她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深长悠远,赤天炎,出现了,接下来,他一定会有所动作的吧! 赤麟皇听到这个消息欣喜了,扬言如果青凰退兵定要重赏此人。 可是,高兴了没有多久,青凰继续攻占城池,因为神秘人和烟王帝烟遥同时消失了,青凰阵营唤了一个男子――李璇前来,没想到李璇也十分勇猛,后来众人才知道,李璇得到了帝烟遥的一本兵法书名唤《孙子兵法》。 灯火明灭,昏暗的宫殿冷清而空旷,心字香已生气,空气中浮动着沁人心脾的味道。 然而,就在这寂静的殿里,暧昧的靡靡之音升腾,相信让所有人都会脸红。 “赤天炎,你嗯,啊,你,你敢把我掳到这里来,就啊”帝烟遥小脸通红,媚眼如丝,雪白的胴体之上一个男人正在努力的忙活着。 赤天炎抬起头看她一眼,汗水打湿了头发,垂到胸前,竟有一股邪魅的性感,像是很不耐烦帝烟遥的话,他直接大手将她的敏感处拨弄着,果然,所有的废话全部成了暧昧的呻吟,他低头,以吻封缄,让帝烟遥将那些恶狠狠的宣告全部吞入腹中。 跟帝烟遥一起了这么久,他最了解帝烟遥的身体了。 他从她的身体抽离,换了个姿势,再次狠狠的进入,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帝烟遥,记住,以后我赤天炎是你唯一的男人,永永远远唯一的男人。” 帝烟遥双眼瞪着他,只是经历过恩泽,她更像是撒娇般的嗔怒:“我,永远也不是你的,只是一起睡过,并不代表什么。” 凤眸一眯,赤天炎更加大力的惩罚她,怒道:“帝烟遥,本王要到你求饶。” 每一次,帝烟遥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可是赤天炎没有丝毫要停的迹象,不停的要着她,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折磨终于挺了下来。 噩梦结束。 再次醒来,她张开眸子就看见了赤天炎的脸,俊朗而完美的脸,刚要起身,发现自己一点力气没有,全身酸痛,最最令她不可置信的是,她运功调息,发现自己的丹田处内力还有召唤之力全部被封住了。 昨天,本来正在打仗,她心情烦闷便去散步,可是忽然冒出两个七品召唤师,一个八品召唤师围攻,于是她就被捉住了,结果冒出一伙人来劫她,可是那伙人被打退,再然后她被易容,塞进麻袋内,放到运粮的车上,被顺利的运了出去,接着她就到了这里。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赤天炎计划好了的?可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赤天炎会料到她心情烦闷去河边散步?赤天炎是何时在青凰阵营安排了那么多的人手?如果说军队之中混入一个两个也就罢了,看昨天的架势根本不是一两个,况且那些人都是男人,是如何混进来的?另一队人马是谁派来的?还有,她的内力为何被封住了?在这异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内力的存在。 “你在想什么?”赤天炎也已经醒了,搂住她柔软的腰肢,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这轻轻的一吻,一发不可收拾,他不断的在她的口中攻城掠地,吻得忘乎所以。 待赤天炎松开她,帝烟遥大口的呼吸,半晌才说道:“你封住了我的功夫是想永远将我困在这地宫之中?” “是!”赤天炎肯定的回答:“我会在地宫里陪着你,待过一段时间,便带你去隐居,或者换张面孔纵情江湖。” “赤天炎,你想囚禁我?”帝烟遥大吼出声,她无法想象被人囚禁的生活,什么事都不用做,就像皇帝的妃子等待着赤天炎的承欢。 “遥儿,我会好好爱你的,遥儿,当我的妻。”赤天炎紧紧的抱住他,苦苦的哀求着。 帝烟遥双眼紧盯着赤天炎,眼里充满厌恶,道:“赤天炎,为了将我囚禁在你的视线之下,你不惜诈死,以此引起两国战争?不惜百姓流离失所,不惜血流成河?” “怎么会,帝烟遥,本王再想得到你,不会拿别人赤麟的百姓生命开玩笑,帝烟遥,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赤麟青凰之争势在必行,皇上早就想攻打青凰,所以才让我嫁给你,为他窃取青凰机密,太上皇阻止,可是皇上根本就没有死心,想要谋夺青凰的江山,本王不想伤害你所以选择诈死,没有将消息传给皇上,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开动战争了不是吗?这一切,你怎么可以推到本王的身上?本王不过是想要你,遥儿,你要体谅本王的难处,遥儿,不要恨我。”赤天炎实在是无法忍受帝烟遥厌恶的目光,实在是太痛了。 他身为赤麟的子民,皇上的臣子,本就该听从皇帝的命令,可是他不想,然而他一句不想,足以让自己身首异处,他本也想灭了青凰,这样就可以更加容易的将帝烟遥绑在自己的身边,可是,青凰是遥儿的命,他怎么忍心亲手斩了遥儿的命?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夜城城主(5000+) 千御辰缓缓抬头,想了一下,解释道:“没有,只是公务繁忙,有许多要事要处理,无双,你先回去吧!” “辰,你现在已经是皇帝了,难道不打算填充后宫么?”叶无双咬了一下嘴唇,继续说:“辰,我想嫁给你,我想入宫为妃,你曾经答应过我爹爹,要照顾我的,不如就让我住到皇宫里来吧!” 千御辰目光闪了闪,截断她的话,道:“朕会照顾你,但是不会娶你,朕一生只要一个女人,就是青凰烟王,而且朕已为她的夫婿,不日就会将她接来,立她为后。” “辰,你真的喜欢帝烟遥?”叶无双不甘心的确认,大声的质问。 “是!”千御辰是个果决的人,该断的都要断,他以前虽然和叶无双青梅竹马,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应该是一对,可是他对叶无双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他爱的只有帝烟遥,永永远远只有帝烟遥一人汊。 “可是”叶无双还想说什么,千御辰继续打断:“没有可是,好了,朕要忙了,你下去吧!” 叶无双不甘心的看了他两眼,心里有些难过,嫁给千御辰是她从小的梦想,可是没想到千御辰一点都不爱她,反而爱什么烟王,帝烟遥真的有那么好吗?听说帝烟遥有好几个夫婿,是个花心又绝情的女人。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子就这样被别的女人抢走了朕。 风无宁懒散的倚在软榻之上,手里把玩着玉佩,听到下属的禀告,唇边勾勒出诡异的弧度,失踪了?赤天炎,诈死就是为了这个?如果我将你诈死的消息告诉赤麟皇帝,你说你的下场会是如何呢? 不过,不想这样做,因为这样做,事情就不好玩了呢。 “大人,领地来了一群异族人,和领地人发生了争执,产生了暴动,还请大人赶快回去处理一下。”蒙着黑巾的人目光犀利,一看就是走过风雨,过惯了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风无宁将玉佩轻轻的挂在腰间,赤着脚走到窗边,推开窗就看见外面一轮血红色的夕阳,他的声音从喉中泻出来,磁性迷人带着别种的风味:“本少好像把人都留在了那里,不过区区几个异族人而已,居然处理不了产生的祸端,你说该怎么办呢?” “属下该死!”那蒙面人立刻跪在地上,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跟机器人一般。 “哦?该死?你确实该死,不过本少要你的命何用?起来吧,本少回去一趟便是,看来领地的力量没有让人意识到,还有人敢挑战本少的威严,那这就回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超多好看小说]”风无宁眼眸森冷,只是唇角勾起的笑容显得颇为诡异,讥诮?戏谑?凝重?或许都有一点。 遥儿,本少一会儿就回来救你,等我! 烈马如闪电般在道上驰行着,一袭红衣如花如火,蝶舞翩跹,竟追逐着那衣角不放,然而那抹衣角终究成为所有蝴蝶的梦魇。 几夜驰行,巍峨的建筑物渐渐印入眼帘,林立的房屋栉比鳞次,即使现在是晚上,那城里也仍旧亮如白昼,好似花灯节降临一般。 翻身下马,他在屋顶上跃来跃去,终究是到达了最豪华的府邸前——城主府。 一道人影从府里走出,看见他时,眼里出现一抹惊喜,风无宁粲然一笑,眉目如画:“城主大人,多日不见,可安好?” 那城主大人走入灯火里,一张让天地失色的面庞出现在天地中,最奇异的是,那人竟跟风无宁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还带着点缩小版的意味,他笑着蹦到风无宁的怀里,脆声道:“无宁哥哥。” “呵本少回来了,轻儿,可曾想念本少?”风无宁收住扇子,轻轻的抱住那正太身躯。 “嗯!无宁哥哥,你真是的,这么久才回来,也不多来看看轻儿。”名唤轻儿的少年嘟着唇,不满的抱怨,使劲的揪着风无宁的脸。 除了帝烟遥,从没见过风无宁对谁这样温柔过,他纵容宠溺的笑着,捏了捏轻儿的鼻子:“这不是回来看你了么?” 轻儿脱离他的怀抱,生气道:“无宁哥哥有别的喜欢的女子了,早就把我忘了,生气了,决定不理无宁哥哥。” 风无宁连忙上前,绽放绝美的笑容,颇为可惜的出声:“轻儿,你当真不理我了?那这串糖葫芦我自己吃掉咯,这么可爱的糖葫芦没能被轻儿吃掉是它没福分,唉,只能进我的肚子了,可惜了,可惜了。” “啊!糖葫芦,轻儿要,无宁哥哥,你要是把糖葫芦给轻儿,轻儿就不生气了。”轻儿连忙转身,撒娇的抱着风无宁的腰,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对谁来说都是一种冲击啊! 风无宁变戏法似得将糖葫芦变出来,交给轻儿,轻儿接过,满足的去一边吃糖葫芦去了。[.超多好看小说] “城主大人,暴动又开始了,请您赶快去处理吧!”那属下催促着,不敢抬头看风无宁阴沉的脸色。 风无宁凤眸一眯,冷声道:“走!” 瞬间在原地消失,谁都没有看到阴影处,捏着糖葫芦的小正太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即使你们城主威武如神,也不可以和涅槃真神相提并论,我涅槃族的信仰怎么可以被你所玷污?”那异族女子蒙着橙色的面纱,衣着十分暴露,像是印度来的一样,额头中间一粒红色的朱砂痣十分的显眼,这让不少城中的男人都看得垂涎三尺。 另一名异族的女子娇俏玲珑,稚嫩的脸庞露出怒色,气急败坏的大喊道:“不要用污浊的眼睛盯着我们涅槃族的圣女,小心我将你们的眼珠子摘下来。” 城中的男人被这一骂给激怒了,顿时挽挽袖子,大声道:“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女人,自己穿成这样出来勾引男人,还在装清纯,信不信老子把你的衣服全部给你扒了,让你们在大街上走一圈?” “肉体是涅槃真神赐予我们的,展现着原始的生命气息,宽恕这些愚蠢的人类吧!我愿永远忠于涅槃神,至死不变。”所谓的圣女依旧面不改色,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望着天上某颗星星,拜了又拜。 就是在此时,那涅槃一族所有的男子全部都飞身过来,听到这些污言秽语,二话不说,就冲上前去和那些城中男人打起来,那些男人或多都是城中的名门望族,身边自由打手相随,于是都摆出拼命一般的架势,大街上鸡飞狗跳,召唤书、蛊虫、疯狂长出的藤蔓、魔兽都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而暗夜的杀手也介入其中,不知是哪家派出来铲除自家的敌人的,不过唯一肯定的是,这样混乱的夜晚是个好机会。 两方不分上下,缠斗得火热朝天,就在这时一声来自天边的冷冽高贵的喝止声清晰的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所有人,再不停手,一律抹杀。” 这声音不但在天边回响,更是震得所有人的脑袋都疼,可见来人修为之强大。 一人惊愕出声,立刻跪倒在地,如同见到神临一般,近乎虔诚的喊道:“城主大人!” 城中所有人被这一喊都惊得回过神来,纷纷跪地,如参拜的信徒,高声喊道:“叩见城主大人!” 不管是平民,亦或是城中的望族,对于城主都是发自内心的膜拜,城主大人是神,比天神还神。 涅槃族的圣女却没有跪,只是将右手举至左胸胸前,微微点头,柔和温婉的女音传入那站在塔尖,宛如神祗一般的人的耳朵里:“尊敬的城主大人,我乃涅槃族的圣女,前来宣读涅槃真神的旨意,只是城中之人太过污浊,恐怕不能聆听到神之教诲,本圣女将选出纯净的人儿,加入我涅槃族,还望城主大人配合。” “涅槃族?”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那是什么东西?本城主的地方岂是你想来就来的?本城主的子民自有本城主来管,与你涅槃真神有何关系?本城主从来不信任何鬼神之说,来人啊!将他们赶出去,若有违抗,杀无赦!” “是!”几百条鬼魅一般的身影从背后跳出,将那些忠于涅槃族的人往外赶,涅槃圣女好似受到了侮辱一般,面色苍白,再对着天上的某颗星星一拜:“涅槃神,代表着宽恕、重生、感情、博大,不忠于涅槃神的人将永远无法得到涅槃神的原谅,永远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感情。” “赶出去!”本来心平气和的风无宁忽然变得暴躁起来,什么叫做永远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感情,胡扯,他想得到的一定可以得到。 终于,涅槃族的人在一番垂死挣扎之后,放弃了抵抗,统统往城外走去。 那圣女身边跟着小丫头愤愤不平的出声:“圣女大人,这不夜城的人忒不知好歹,接下来我们去哪?” “青凰天城吧!听说那里的子民宽容博大,能接受所有教派的传播,就去那里吧!”圣女清丽的尾音消失,整个人也都消失在天地中,所有跟随她的手下也一齐就地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无宁哥哥,你回来了?”小正太匆忙迎上去,舔了舔唇角,颇为满足的说:“无宁哥哥,我还想吃呢,可惜不夜城中没有卖糖葫芦的人。” 风无宁眉梢处都蔓延着柔情似水,宠溺有加,他擦擦小正太唇边的红糖,道:“改个儿我一定找两个做糖葫芦的人来,专门做给轻儿吃,好不好?好了,该就寝了,轻儿去睡吧!” 不料轻儿拉着风无宁的衣袖,怯怯的说:“轻儿每天睡大床,一个人,好怕,无宁哥哥,你陪我睡好不好?” 风无宁思索了一会儿,点头:“好!” 软床锦被,两个绝美的人儿就这样睡着,轻儿呼吸匀称,像是进入了沉沉的梦乡,没过一会儿,他翻个身,手就抱住了风无宁的腰,风无宁的眼眸在这黑暗之中格外的明亮,将他的手轻轻的移下,身子也晚旁边移了移。 不知什么时候,轻儿长大了,心里藏很多想法了,也有自己的心思了,也会使用手段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小的单纯的稚童,而是一个十几岁的大人了。 那些涅槃族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轻儿却不管,将他骗了回来,轻儿他——也会骗人了。 可是,再怎么变,轻儿都是自己的亲人,他对他是不会改变初衷的。 暗夜无边,一轮弯月渐渐沉下,鸡啼声起,唤出了害羞的黎明。 轻儿和风无宁背对着睡了一夜,然而风无宁并没有睡着,沉思了整整一夜,直到被轻儿柔和的略带孤寂的声音惊到,才将思绪拉回现实之中。 “听说无宁哥哥有喜欢的女子了,不惜出动自己的势力娶她为妻,无宁哥哥,这是真的吗?” 风无宁目光不知望向何处,只是淡淡的肯定:“是的,轻儿问这个做什么?” 轻儿翻个身,手圈住风无宁的腰,额头抵着他的背脊,闷声道:“无宁哥哥,你有喜欢的人了是不是不会再喜欢轻儿了,轻儿好怕,无宁哥哥把轻儿一个人丢在不夜城里。” “傻轻儿,不管怎么办,你都是我的轻儿,我是不会不疼你的。”风无宁回头,将轻儿抱着,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道:“我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呢。” 我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呢! 这么温和的一句话,轻儿听了却是浑身一僵,他的唇边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然后不安的试探的问:“无宁哥哥,如果轻儿骗了你,你会不会原谅轻儿?” 风无宁以为他指昨日的事情,顿时回答道:“会的,轻儿,我不怪你。” “遥儿,你不用想尽方法冲开我的穴道,我的穴道除了我无人能解。”赤天炎目光深邃的盯着奋力冲穴的帝烟遥,终是无奈的劝慰道。 帝烟遥努力了许久,终是没能解开,她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弱女子,什么都做不到,引以为傲的内力还有召唤之力消失了,这具身体素质太差,太软,一时半会练不出前世的强劲度,不能飞檐走壁,不能格斗,她又怎么能出这地宫?青凰赤麟战事还未结束,她要回去,回去帮助皇姐打仗,不然出现意外,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第一百二十章 、一生回忆终成殇 “嗯!”帝烟遥慢慢的收回目光,凝望着赤天炎如刀削的侧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赤天炎吩咐车夫让道,然而这两个教派的人却无缘无故的将车子一拦,一男一女声音同时响起:“尔等叨扰,请恕罪,只是有事相求,请车上的贵客务必帮一下。” “我们下去吧!”赤天炎本不愿多做纠缠,但是听到帝烟遥的话还是顺从的点头。 两人已经换了容貌,其他人当然不知这两人一个是已逝的战神赤天炎,一个是无故失踪的兵神帝烟遥,所以看着两人平平凡凡的样子,说话的语气也差了些。 “我们想让你评一评,是我们蛊王族厉害,还是他们涅槃族厉害,请你一定要实话实说,不然哼!”那粗嗓门的汉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涅槃族圣女汊。 赤天炎站在那里,面容普通,但是却无由的发出一身贵气和霸气来,让他们都微微震了震。 “相公,我觉得蛊王族好像要厉害一些,毕竟是蛊王,涅槃听起来好像没那么霸气。”帝烟遥露出柔柔的笑意,故意说着,又装作好像根本不识丁的样子。 赤天炎好笑的摸摸她的脑袋,笑道:“涅槃也是很厉害的东西,应该比蛊王厉害一些,应该是涅槃族比较厉害吧!朕” 两人一唱一和,倒是叫两边的人都愣住了,合着他们叫了两个没文化、没知识的人下来评论啊! “你们打一场,我们在旁边做见证,不就可以看出你们谁比较厉害了吗?”帝烟遥提议出声,浑然不觉身旁的赤天炎目光再次沉了沉。 “这样说也对,我们打一场。”于是两边再次交锋,路人纷纷被殃及,赤天炎保护着帝烟遥去了安全地带,两人在一旁看着,那马车也被砸个粉碎。(.无弹窗广告) “啊!有人杀我。”帝烟遥尖叫一声,赤天炎下意识的将帝烟遥护到身后,上前去将那扑过来的几人撕个粉碎。 再次回头,帝烟遥已经不见了,他眼底已经寒冷如冰了,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功夫,纵身消失在那里。 帝烟遥一路狂奔,只想脱离赤天炎,到处飞檐走壁,这么多天训练的成果可不是白训练的。 暗处有人,赤天炎不是那么大意的人,可能早就知道她要逃跑了,她要做的,就是甩掉那些高素质、高本事的人。 跑着跑着,身后的黑衣人也不在掩饰自己的身形,直接飞速的跟上来,帝烟遥就像被人追杀一般。 她轻轻的撕下自己脸上贴上的易容薄膜,一张绝美的面庞就显现出来,看到那前方的巨大的送葬的队伍,她眼疾手快的将其中一个人抓出,没有惊动任何人,自己站了进去若无其事的走着。 那些追赶的黑衣人瞧了瞧四周,指着前方,飞速的说:“追!” 待那些黑色的人影走远,她从那送葬的队伍中走出,往一旁飞奔而去,逃、逃、逃,赤天炎的人不是那么好想与的,还有赤天炎马上也要赶上来了吧! 绕过了几条街巷,她自己也不知道绕到哪里去了,一看,前方没路了,转身,继续逃。 然而,转身的瞬间,帝烟遥已经移不动步子了,赤天炎脸色阴沉的站在那里,眼底一抹伤痛一闪而过,他声音低沉:“遥儿,你果真没有放弃任何逃跑的机会,你想逃到哪里去?” “我”帝烟遥咬了咬下唇,看着赤天炎逼近,心里无端生出一股凉意来。 赤天炎将她抵在墙壁上,强吻着,舔舐着她甜美的唇瓣,盯了她许久,声音里是沉重的悲伤:“帝烟遥,我放你走,你不用再逃了,不用苦心逃离我,我放你走,你走吧!” 帝烟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心下哪里痛了痛,她已经不知道了,她声音颤了颤,从喉里挤出两个字:“谢谢!” 那一群黑衣人此时也已经追赶上来,见帝烟遥飞快的走了,正想去追,却突然传来赤天炎的命令:“不要追了。(.好看的小说)” 帝烟遥,此生便不再见了吧,我放你自由,不再纠缠于你,你现在应该很高兴吧,可是,无人夜半的时候,你可会想起曾有一人为你隐去所有锋芒,嫁于你为夫,苦心筹谋得到你?你可曾会想到我如今漂泊在天涯的另一端,永远思念你,帝烟遥,你终是成为了我心里永远的痛。 烟王爷回府了,青凰人民一阵欢呼,尤其是帝凤遥,本来因为帝烟遥失踪的事病了,现在一下从床上蹦起来,病也好了。 只是,意气风发的烟王爷这一次很不对劲,她失魂落魄的走回来,一下子倒在床上,病了,是真的病了。 所有太医为她一一把过脉,然后其中一个瑟瑟缩缩的说道:“女皇陛下,王爷王爷,她” 见太医这幅样子,帝凤遥担心极了,立刻追问道:“怎么了?说!” “女皇陛下,王爷,她有喜了。”在青凰,女子有喜标示着女奴的身份,只有身份低下的女奴才会甘愿替男人生孩子,但是王爷是多么高贵的身份,有喜了,说出去恐怕要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帝凤遥退后一步,遥儿有喜了?是谁?是谁在虐待她?她忽然将眉毛一扬,陡地说道:“不许将此事宣扬出去,若是有一点风声,所有太医院的人杀无赦。” 所有太医的心肝都颤了一下,当下就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不然命可就丢了。 不能让别人知道遥儿有喜了,不能让别人嘲笑遥儿,她摸了摸帝烟遥苍白的容颜,心神不灵,一阵自责。 早知道,就不该让遥儿上战场,不能让她上战场。 睡了两日,帝烟遥才醒来,绿烟在一旁照顾着,她深深的看了绿烟一眼,说道:“绿烟,以后不要服侍本王了,去,将紫铃叫过来,以后就由她服侍本王生活起居。” 绿烟即刻跪在地上,磕头道:“王爷,绿烟哪里做的不好请王爷责罚。” “没有,你没有哪里做的不好,只是府中许多事务要忙,你尽心管好你的事务,就不用服侍本王了,免得累着我王府的大功臣。”帝烟遥垂下眼睫,淡淡的说,她也没想到绿烟居然是别人安插过来的眼线,真是太讽刺了,她这般重视的人呢。 “是!”绿烟不安的退下去,将紫铃唤了来。 紫铃一边高兴一边忐忑,自己服侍王爷了,在王府的身份也不一样了,可是不知道王爷好不好伺候,她盈盈一拜:“奴婢参见王爷。” “以后在本王面前不用自称奴婢,叫自个名字就好,替本王传膳吧!”一切回归原点,为什么帝烟遥总觉得身体的哪一块空了呢? “是!”紫铃心里暗喜,看来王爷还是很温柔的,不像经常责罚下人的人。 桌上摆了许多鱼肉,还有一些素菜,她一看,胃里就翻涌着,想作呕,顿时连连摇头:“紫铃,给我把这些东西都端下去,快点。” 紫铃一挥手,外面站着的丫鬟纷纷将膳食都端了下去,帝烟遥这才觉得自己好多了。 她伸出手指,按上自己的经脉,好一会儿,脸色大变,不知是悲是喜,她怀上孩子了? 她居然怀上了赤天炎的孩子?上次那碗汤结子药?!她呆滞了半会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她的心里忽然出现一抹柔软。 门外一人迤逦着长长的凤袍而来,见到她脸上高兴与哀伤糅合成愁绪的笑容。 “皇姐,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遥儿,你已经知道了么?你肚子里已经”她说到一半,忽然不说了,这对皇妹来说是多残酷的事情? 帝烟遥却是抿唇一笑,整个人在那一瞬间,显得疲倦而惫累,老了几岁,然而她的声音依旧平静而淡然:“皇姐,没事儿,皇家子嗣稀薄,谁怀上都是一样的,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她是来自现代的人,女人生孩子理所当然,可是帝凤遥不这么想。 “遥儿,这个孩子不如就归入林正夫的名下吧!皇姐不想你被青凰人民唉,都是皇姐的错。”帝凤遥叹息着,一副自责的样子,目光都有些颓废。 帝烟遥不语,她知道这对林熙越来说是一种不公平,很显然,帝凤遥也知道了她的心思,顿时说道:“遥儿,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大不了皇姐封他为一品诰命,这样总是能让他心里好过些的。” “不,熙越什么都不要,甘愿为王爷做任何事情。”清冷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林熙越缓缓走进来,目光深邃而坚定,若是能帮到帝烟遥,自己也会满足。 “你说的可是真的?”帝凤遥目光一亮,帝烟遥满脸惊愕与不敢置信。 “是!” 遥儿,不管我再如何躲避凡尘,你已经成为植入我心底的殇,我的一生命运开始改变,只愿守护你,为你做任何事情而已。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年后 一年后。 华丽安然的阁楼矗立在风中,屋檐上挂着一串铃铛被风拂过,叮铃铃的响,烟王府里一片热闹喧哗,提着礼物上门的人络绎不绝。 青凰朝中大员一派神清气爽,只因今日是烟王独子帝怀颜的满月日,女皇甚是高兴,大摆宴席,所有人必须携家眷到场。 青凰虽重女轻男,可是这是王爷的儿子,身份尊贵自不在话下。 帝烟遥望着摇篮里的婴儿,脸上出现温和的表情,眉宇间尽是温柔,她轻轻的唤道:“熙越,过来看看,她对着我笑了呢!汊” “遥儿。”林熙越疾步走到帝烟遥的身边,盯着那粉嫩的小人儿,脸上也漾开笑容,淡淡的,如同梨花盛开。 自从一年前,遥儿回来,得知自己怀了孩子,心性就变了些,不再那么犀利了,一身光华尽敛,对人也温和多了,对他也温柔了几分,这样的帝烟遥,很好。 这个孩子是赤天炎的,女皇陛下对外宣称是他所生,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没有拒绝,他也很喜欢这个孩子,颜儿简直是遥儿的翻版,真是一模一样朕。 “宴席要开始了,遥儿,我们赶快去吧!”林熙越静静的提醒,帝烟遥在摇篮里把孩子抱出来,交到他的手上,道:“你是孩子的父亲,还是你抱着吧!免得招人闲话。” 林熙越轻轻接过孩子,脸上露出一丝浅笑,小小的一团真是可爱。 两人挽手走了出去,一副恩爱的模样简直是羡煞旁人,所有官员看到帝烟遥走出房间,忙上去庆贺。 “女皇陛下驾到,夫后娘娘驾到。”大宫女响亮的声音让所有官员纷纷回过神来,转身,跪倒在地:“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夫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远处,笑颜盈盈的帝凤遥牵着略微丰满了一些的绿芽慢慢走来,俊男美女极为养眼。 女皇陛下遣散后宫,专宠绿芽娘娘一人,已经传为佳话,其中烟王的功劳必不可少,用铁血的手段帮助女皇陛下清除谋反的势力,让整个青凰焕然一新,蛀虫少了,贪官少了,青凰的地位直逼千叶。 而且,夫后的肚子也是极为争气,据太医说,肚子已经有了孩子,是一对双胞胎。 帝烟遥迎上去,就要拜见两人,不料两人同时将她一扶,帝凤遥首先出声:“遥儿,你何必行礼,你是王府主人,你最大。[.超多好看小说]” 帝烟遥也不坚持,站直身体,将两人迎上座位,才宣布:“宴席开始!” 宴席开始,觥筹交错,丝竹之声入耳,谁都没有发现某间阁楼的屋顶上做了一个人,喃喃的念着孩子的名字:帝、怀、颜,帝怀炎?!接着,那人哈哈大笑,快速离去。 直到半夜,满月席方才散去,帝烟遥感觉有些倦累,不过运转了一下召唤之力,身体的疲惫被一扫而空,自己已是八品五级,过不了多久定能升至九品。 坐在床上,林熙越缓缓推开门走进来,见她揉揉太阳穴,顿时大手按上她的肩膀,将她的肩也按了按,他笑笑道:“遥儿,累了就早点睡吧,女皇陛下准假,三日不用早朝了。” “三日假么?挺好,如今青凰形势已经稳定,正走向盛世时代,我也不用这般劳累了。”帝烟遥想了想,低声问道:“熙越,绿芽是不是又偷偷塞结子草给你了?” 林熙越俊颜在灯光下一红,轻声哼道:“嗯!” 帝烟遥不以为意,凉凉的说:“只怕都是皇姐的主意,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给我放假,而是盼着你给我生两个孩子出来。” 昏黄的烛火下,林熙越的脸充得跟柿子一般红,遥儿什么时候说话这般随心随性了?自从上次亲眼看见帝烟遥生产,他就明白到了生孩子的痛苦,忽然,想法转变,觉得这种痛苦实在是不适合女子,还是男子来更好一些,自从她生产完之后,身子更瘦更弱了,他瞧着也十分心疼。 见他没有说话,隐藏在黑暗中的帝烟遥不知是什么表情,淡淡的半真半假声音传来:“熙越,既然皇姐都这么想,不如你替我生个孩子?” 林熙越一激动,差点一个好字脱口而出,愣了愣,他站在原地仍旧没有开口。 “算了吧!天色不早了,该睡了。”帝烟遥平静的声音接着传来,掀开被子钻进去,留了一半给林熙越。 不知为何,帝烟遥变得超级嗜睡,而且叫也叫不醒的那种,好像沉入了无边的梦魇,一日颜儿半夜啼哭都没能让她醒来,还是林熙越在隔壁听到赶了过来,于是以后,林熙越都是跟帝烟遥睡在一起的。 两人一向是连身体都不挨一下的,不知为何今日帝烟遥将手伸过来,抱住他精壮的腰,将头埋在他的颈侧,有些闷闷的说:“每次一睡就做噩梦,很可怕很可怕的噩梦,你给我讲个故事别让我睡着了。[]” “好!”林熙越浑身都不敢动弹,帝烟遥身上清冽的梅香传来,让他觉得十分清新,他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荡:“从前,有个少年出生在大家族里,他的母亲是一个侯爷的小妾,他只是一个小妾的儿子,所以后来,他长大了,别人送他第一美男的外号,于是侯爷注意到他就让他去跟各大势力的人打交道,以图能攀上一门好亲事,从此将侯府的地位巩固提升最后,他碰见了一个女子,然后他爱上了这个女子” 没有一点响动,轻轻的将头转向一边一看,帝烟遥已经睡着了,他无奈的笑笑,唇边带着宠溺,遥儿真的累了,有人在她耳边嗡嗡的说话,她也能睡着? 第二日一早,帝烟遥从噩梦中醒来,额头上一头的汗,为什么自己又睡着了?林熙越不是在跟她讲故事吗?可是,自己听着听着,明明一点睡意都没有,为什么一下子就进入了梦境之中? 精神有些萎靡不振,林熙越恰好从门外走进来,露出淡淡的笑容:“醒了?来洗漱吧!”他手上端着脸盆,往她面前一送。 “我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帝烟遥眉尖一蹙,冷然问道,全然不似往日般的温柔。 林熙越想了想,回答道:“我也奇怪呢,你昨晚听着忽然一下子就睡着了,想来你是太累了,所以并没有叫醒你。” 帝烟遥听了他的话,脸色愈发的阴沉,眼底散发着犀利的光芒,该死的,这种情况就像中了邪一样,如果不细致,很难发现问题,她已经确定,一定是有人在暗地里操纵。 “遥儿?”林熙越皱了皱剑眉,不明白她为什么就变了脸色。 帝烟遥附上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林熙越的脸色瞬间骤变,一向淡然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杀意。 暧昧的声音靡靡的漂浮在黑暗里,床有规律的摇晃与女人的娇喘声混杂在一起,让守夜的奴才听得一阵脸红心跳,大床之上,两具白花花的肉体死死的纠缠在一起,红莲帐放下,隐隐绰绰两道身影分不清谁是谁。 此时,丑时! 伴随着大风刮过的声音,一阵极为细小的悉悉索索的响动也在王府中响起,两个黑衣人缓缓的在屋顶上走着,竟然没有踩动一片砖瓦,只有那衣袂绊起的呼声渐渐的流转。 这两个黑衣人眼神极为犀利,同时盯着那传出声音的房间,施起咒语来,一般使用梦魇术根本用不着两个人,可是无奈帝烟遥精神力太过强大,怕遭遇反噬,才两个人一起过来。 不一会儿,那房间里的声音消失了,两人知道奸计得逞,立刻转身就走,然而,这一次,他们回身,并没有逃。 月光下,绝美的容颜冷冽而肃杀,两道浅白的身影并在一起,让天地都失色了。 “两位当真以为我烟王府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帝烟遥步步逼近,带着厚重的威压,每一步都像踏在他们的心上。 林熙越身形一闪,堵住他们后方的路,那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忽然往屋檐下跳,帝烟遥早知他们会有这么一遭,顿时袖子一伸,白绫一卷,强大的劲力将两个人打入地面上,那地上不知何时布了一张大网,将两个人吊了起来。 帝烟遥飞身下去,冷冷的扯下其中一个的面巾,半边毛绒绒的脸就露了出来,上一半脸与人无意,只是眼睛带着野兽的凶猛,散发绿幽幽的光泽,下一半是如狼一般尖起的鼻子和嘴,脸庞上棕色的长长的毛长了一脸,大口一张,锐利的尖牙上丝丝绿色宛如淬了毒一般。 “怪物!”林熙越也被惊了一下,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丑的人? 那被困住的人仰头,扯着嗓子,发出狼嚎,乌云遮蔽圆月,圆月再次出现竟然是血一般的红色。 “骨生门的人?”帝烟遥皱皱眉头,这一双眼睛跟兽戟的眼睛太像了,他们应该是一个种族的,什么时候武音大陆出了这种种族? 听到骨生门三个字,林熙越很显然有些震惊,那个神秘的势力里原来都不是人,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对遥儿做这种事情?脸色一沉,他冷冷问道:“说,为什么要对遥儿施行控梦术?” “估计他们是不会说,熙越,你退后两步,我来问他们。”帝烟遥说着,直直盯着那幽绿的眼睛,眼瞳中幽光一闪,变得如星空一般浩淼而深邃。 “说,你们来有什么目的?”那其中一个就像迷失在无边的眼海之中,动了动狼嘴,只是发出几声低低的呜咽。 见状,帝烟遥也不再问了,他们根本就不会说人话,即使问出来了什么也是狼嚎,狼嚎之声她们如何能懂?她转身,抬起手,对着漆黑的夜空动了动手指,身形便远去了。 两个隐卫从暗处跳出来,一刀便解决了这两个不明物种。 “遥儿,我们该怎么办?我想骨生门的人是不会罢休的。”林熙越淡淡的问,轮廓印入深沉的月色里,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语气中不易觉察的担忧还是被帝烟遥捕捉到了。 她一笑,灿烂了天地,眸里是浅浅的笑意,她说:“知道有敌人,是来自哪一方就很好办了,最怕的是不知道他们出自何处,隐藏在暗处,那是致命的危险,骨生门么?过不了多久骨生门将从大陆上消失,我追查骨生门的下落已经很久了,再多些时日就好。熙越,我们去看看怀颜,然后再睡一会吧!” 怀颜在摇篮里睡得很香甜,胖嘟嘟的小脸十分可爱,人人都说这个孩子的眉眼跟她极像,可是只有她知道这个孩子慢慢成长,总会跟另一个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心情在一瞬间失落,听说赤天炎浪迹天涯去了,现在应该很恣意,很快乐吧! “又在想念他么?”林熙越跟帝烟遥多日相处,如今帝烟遥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到得如今,他发现自己对帝烟遥的了解仍旧不够,他猜不透她。 她变了,又不曾改变,她仍旧和以前一样的绝情,对于情爱之事绝口不提,然而,她对待每个人的态度却又不一样,若是以前,她不会管他的死活,现在,偶尔透露出来的关心又代表着什么? 他知道她或许是爱上赤天炎了,怀颜――怀炎?!这么明显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懂,可是他仍旧守着她,赤天炎退出了争夺帝烟遥的战争,他有一生将他从她的心里驱赶出去。 “没有,我们睡吧!明日本王带你游湖,日日呆在府中恐怕要闷坏了,怀颜就给奶娘看着。”帝烟遥无意提议,没看见林熙越脸上一喜,露出浅淡的笑容。 青凰城内有一条大河,每当日光晴好,就会有许多达官显贵在上面游湖泛舟,一派热闹自不必说。 某座华丽的画舫之上,两人对立而坐,面前小酒小菜摆着,真真十分惬意,古代没有什么娱乐性的活动,在江上看风景恐怕也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 帝烟遥目光淡淡,自斟自饮着,接收到林熙越投来的炙热的眼神,她抬头,直接无视,道:“熙越,你可把琴带来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祸患(一) 飘渺的仙音传出舟外,给人绝对的震撼,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鱼儿争相跳出水面,微风拂来,直觉自己置身仙界,绿柳涤荡,树荫花红,行人纷纷,都被深深的陶醉。[.超多好看小说] 也许是在自然之中,林熙越的琴声也欢快了许多,不似在王府之中带着不可觉察的犹豫与多愁善感,这是极为美妙的琴音,让帝烟遥想引颈高歌。 “倚剑逍遥天地间奈我何言拭剑隐去多少爱和怨拔剑笑看红尘远何须挂念断剑落花空自怜”美妙的歌喉唱出几句词来,谁不迷醉?如此恣意,如此潇洒,如此轻狂,直叫所有羡慕。 帝烟遥只管舒心的唱着,混不觉对面的人看呆了,陡地,自然之音一变,变得畅快淋漓而随心,竟和那歌声配合得天衣无缝,音声缠绵,完美如斯。 “山河枯乌云布苍茫亘古箜篌无声谁作伴江湖路浮生短终留憾相知恨晚百年后怎堪遗忘。”琴音再次一换,心情跌宕,宛如经历大起大伏,人生数载,谁能与自己相伴一生?英雄的孤独寂寞尽显。帝烟遥嘴边挂着迷人的微笑,林熙越眼中却隐藏一丝疼痛,遥儿她,是认为没有哪一个人能陪她走完一生吗汊? “笑儿女情长唱尽多少豪情壮志不还落红莫不使春泥肥何来剑鞘美笑岁月不返韶华白首终了此情长换得半刻鸳侣梦何惧春逝空”仿佛历尽世间沧桑,只剩岁月的沉淀,那感情又有了微妙的变化,对爱的执着与向往无人能敌。林熙越手一颤,心也颤了,原来遥儿并不是无心,而是在寻找适合自己的那个人,那么,他会是那个人吗? 一首歌唱尽,仍旧无人敢发出声音,就连身子都不敢动,好似一动就会破坏这一份深深的沉醉。 河岸对面是青楼,靠窗的位置上,一袭紫衫挺秀而立,如鹰一般的眸子盯着那声音传出的画舫,这声音他永远也忘不了,是自己想念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声音,有谁知道,自己一心浪迹天涯忘掉她,可是却隐藏在这凰都之中,只为偶尔能看她一眼,他逃脱不过有帝烟遥的地方,离她近一点,自己的心也会安定一些,他自嘲一笑,浪迹天涯?有她在的地方,便是永恒的天之涯,海之角朕。 琴音停了,宛如情人间最后的一声轻叹,就在这恍惚之间,一抹红影飞快的闪过,钻入那画舫之中。 舫内,气氛变得格外诡异,帝烟遥轻轻喝了一杯茶,暗恼自己为何唱起歌来,引起了潜伏在凰都里的人的注意。 “遥儿,你仍旧不愿跟我走么?”风无宁紧紧盯着帝烟遥,只想寻求答案,自从凰都盛传帝烟遥与林熙越恩爱和谐,琴瑟相鸣,并且林熙越已为林熙越诞下一子,他就嫉妒得发狂,时时刻刻想将她带离林熙越,绑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帝烟遥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王府中到处都是阵法,他的人手根本就不能进去,就是他也险些在王府中丧命,最最关键的是,帝烟遥的阵法竟然无人能解。 他也曾想过在她上朝的路上将她掳走,一切无用,隐卫杀手时刻保护着她,有一丝异动就会警惕起来,遥儿她自己也已升为八品召唤师,谁能打得过她? 不光是自己拿她没办法,冷倾珏、千御辰同样碰壁,他们这才知道,帝烟遥原来可以这么狠,狠心的拒绝他们所有人中的任何一个。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帝烟遥能让他们这样大费周折,心力交瘁。 林熙越垂下眼睫,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无须期待,帝烟遥的答案他早已知晓。 果然,不负众望的,帝烟遥轻抿一口茶水,淡笑道:“风公子来我青凰游玩,怎地也不通知本王一句,本王定当好好款待。” 完全是陌生人的态度,这般疏离得令人心寒,风无宁眼神复杂,好久,才懒散的倚在软座上,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邪魅的笑道:“烟王爷,本少难得来青凰,你如何能绝情至斯?游湖泛舟这等雅事也不叫上本少。” “实不相瞒,本王是带自家夫君一起来游玩的,夫妻之间的情趣自然是不好意思叫风少前来参与,是吧,熙越?”帝烟遥亲昵的称呼让风无宁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林熙越倏地抬头,脸上的笑容如春风融化积雪,漫天白云悠悠飘过,道:“风少风流不拘,自有各色佳人陪伴,遥儿只是不愿打扰风少的兴致。” 真是没想到,林熙越损起人来,也是嘴下不留德,这明摆着讽刺风无宁花心,还来纠缠帝烟遥,光林熙越这一句就让帝烟遥心中一动,刮目相看。 风无宁脸色一沉,接着道:“遥儿,本少非你不可,迟早有一日,你会落到本少的手里。” 听到铮铮如铁的宣告,帝烟遥并无多大神色,淡笑着,将那一杯茶喝完,醇厚的茶香充斥着鼻端,让人一阵心静。 红影再次快速一闪,三人又变成两人,帝烟遥淡淡的抬起头,望着林熙越微笑:“熙越,真是想不到那些话也能从你的口里说出,让我不禁怀疑你的仙人本质。” 林熙越也被她的一句“仙人本质”逗乐了,俊颜上笑容弥漫,轻声道:“熙越哪里算得上仙人,世上烦忧,熙越只是不想理会。” 说完,他盯着面前绝美的脸庞,在心里添了一句:不过是为了一个帝烟遥,自己终难逃情劫。 “熙越,肚子有点饿了,走,我们去吃饭。”帝烟遥命人将画舫靠岸,两人并肩朝酒楼里走去。 一道目光始终跟随,直到他们越走越远,那眸里一片深邃,他已决心放弃,却仍旧不舍。 帝烟遥的秀眉扬了扬,有人在暗处看着她,但是并无什么杀意,心下顿时一片坦然。 没有上楼,直接坐在大堂内,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林熙越和帝烟遥倒是坦然,随口报出了些简单的菜肴,她转头,便对上了林熙越如碎钻一般晶亮的眼眸,笑问:“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林熙越不自觉的将头一撇,然后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总不能说自己被帝烟遥给迷惑了吧。 那窘迫的样子让帝烟遥一阵高兴,顿时,她温声道:“你就该这样多露出点表情,这样更好看,那不接地气的样子让我见了就烦。” 林熙越眨了眨眼,脸上有疑似害羞的红晕,他抬头,唇边绽放一缕浅笑:“遥儿光会拿我打趣。” 两人慢慢的吃饭,气氛倒是颇好,只是一阵嘈杂将帝烟遥的目光吸引去。 一猥琐的,面黄肌瘦的女子走来,眼睛直盯着林熙越,色迷迷的,垂涎之色溢于言表,她抹了把口水走向前,直接忽略帝烟遥,人模狗样的像林熙越施了一礼,问道:“敢问公子芳名?” 林熙越没理,继续吃饭,优雅的动作赏心悦目。 “在下是尚书之女,公子不如跟了我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那女子见林熙越不理,便直接伸过手去,将林熙越的手拿起,摸了摸,触感极好,她再次摸了摸。 林熙越蹙了蹙剑眉,一阵嫌恶,用力的将手抽回,不料那女子力气倒是挺大,怎么也不肯松手。 帝烟遥见此情景,心里蓦地感觉到一阵不快,手指一弹,一道劲气飞射过去,将那猥琐女子痛得哇哇直叫。 “你是谁?敢打本大爷?这个公子是你的?本大爷要了,你赶紧滚,否则别怪本大爷不客气。”猥琐女子凶神恶煞,对着帝烟遥指手画脚。 帝烟遥看着她,好似看到什么蝼蚁,大声道:“滚,在不滚小心下一秒让你见血。” “嘿,本大爷可是尚书的女儿,你还敢打我?哟呵,刚刚没注意,你倒是个美人,只要是美人本大爷都喜欢,你也不用走了,今晚我们好好的乐呵乐呵。”猥琐女子本来还极为严肃,说到后面便变了音调,调戏起帝烟遥来了。 帝烟遥眼眸子一沉,身形飞快的一闪,血溅三丈,一只胳膊从那女子的身体上脱落,咕噜噜的滚在地上,那女子哇哇大叫,捂着自己溅血的胳膊,痛的死去活来,恶狠狠的叫道:“给我上,一定要给我杀了这个贱女人,这个男的给我留下当宠物。” 身后恶奴往上冲,其中居然还有两个高手,是五品召唤师,若是换作别人定会害怕一番,可是帝烟遥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招解决一个。 “本来本王决定放你一命,可是你太不知死活,那本王只好成全你。”帝烟遥随手一挥,将那猥琐女子挥出百米远,从酒楼里飞了出去。 本王? 所有看戏的宾客听到这个称呼,纷纷意识到自己是见到了谁,没想到他们居然三生有幸,见到那个传说中的人物,顿时跪倒在地:“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他们齐呼王爷千岁之时,帝烟遥和林熙越早已不见了,百姓纷纷咂舌,王爷果然是神一般的人物,来无影去无踪。 柳树之下,帝烟遥站直了身体,将一方锦帕丢到林熙越的手上,冷声道:“把手擦干净。” 林熙越一阵疑惑,拿着锦帕不知为何,帝烟遥转身,厉声喝道:“林熙越,你是六品快升入七品的召唤师,难道挣不脱一个草包的手?林熙越,你” 像是觉得自己说话太过突然和奇怪,帝烟遥懊恼了一下,飞身走了,将林熙越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林熙越呆滞了半会,才明白了帝烟遥的意思,他紧紧的攥紧那一方锦帕,向来浅笑的脸上绽放出无比璀璨的笑容,遥儿她,吃醋了?! 这个认知让他无比高兴,遥儿她,在意他。 帝烟遥一拳打在树上,绿色的叶子唰唰的落,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反正看到那只猪蹄子放在林熙越的手上,她心里就一阵不快。 相处一年,她不是木头,林熙越为她做的,她都知道,这么优秀的人谁不会心动?可是,她就是不能迈出最后一步,接受林熙越,心里就像扎了一根刺,每当了解自己的念头时,那心口的某处就在隐隐作痛。 赤天炎,你给我的影响已经有这么大了吗? 她发过誓,发过誓,不会再给别人伤害她的机会,心门一旦敞开,幸福将与痛苦并存,然而,世上,幸福短暂,痛苦绵长,她不要再受那种苦楚。 “遥儿!”身后有人轻声一唤,帝烟遥全身都僵了一下,她缓缓转身,林熙越放大的绝美的脸庞就映入眼帘。 林熙越露出笑容,扳正帝烟遥的身子,道:“遥儿,你在害怕些什么?” 全身一颤,帝烟遥闭起眼睛,如蝴蝶般振翅欲飞的睫毛将一切风云全部遮掩,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好似谁也无法打破她脸上的冷清淡然,帝烟遥浅浅一笑:“玩了一天,有点累了,被那尚书之女打扰了兴致,真是天不尽人意啊!” 遥儿,不能逼得太紧,林熙越对这个深有认知,也恢复原状,道:“那我们回去吧!” 踏入王府之时,奶娘正逗弄着怀颜,看见她来,奶娘颇为高兴的说:“王爷,小公子睡得极好呢。” “这样便好,奶娘辛苦了,待会自己去库房领几锭银子,就当本王赏你的。”帝烟遥对待下人,从来都很宽缓,不严苛,但是做错了也绝对不姑息,这府里的人对她又是喜欢又是怕。 奶娘急了,她可不是想讨赏啊!能为王爷做事是她的荣幸,她连连说道:“王爷,这使不得,使不得,能带小公子,是奴婢的荣幸。” “不必说了,听本王的,本王今日有些累了,想去睡会,晚膳待会直接送到本王的房里。”帝烟遥说着,自己回房了,前几日都没睡好,现在去睡个好觉,或许能让自己的心情好一点。 脚步还没移动几步,就听后面有人叫着她:“王爷,王爷。” 转头,竟是兵部尚书携着她的女儿来了,那跟随在尚书后面的,不是酒楼里的猥琐女子是谁?她急急忙忙冲过来,下人将她一拦,却听帝烟遥的声音传来:“让她进来吧!” 兵部尚书如获大赦一样的冲过来,对着身旁的猥琐女子道:“还不跪下,向正夫娘娘还有王爷赔罪?” 第一百二十三章 、祸患(二) 林熙越并没有发现,帝烟遥的睫毛在暗处颤了颤,呼吸都有些紊乱,好久,林熙越没有了任何动作,帝烟遥才装作无意的翻了个身。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失常,爱情果然是毒,一旦深入,还能再根除?帝烟遥眨了眨眼睛,晶亮的眸子里充满迷茫,自己的未来会变得怎么样呢? 第二日,帝烟遥睡到了正午才醒来,没睡好的脸色此时也更红润了一些,紫铃听到房里的动静,连忙上前去,帮帝烟遥穿衣。 “王爷可是饿了?膳食已经准备好了,不如紫铃去给王爷传膳?”紫铃询问着,一边利索的替她将衣服穿好,然后替她梳头。 长长的头发一直垂到了地上,紫铃赞叹着:“王爷真是天下第一大美人,世界上所有最好的男子都该喜欢王爷。汊” 帝烟遥倒是觉得好笑,遂说道:“这是什么逻辑,天下好女子多得是,难道她们就该没人爱?” “在紫铃心里,王爷就是最好的人,谁都不能跟王爷比,外人都说王爷坏,王爷狠心,王爷无情,只有紫铃知道王爷其实心肠很好,很善良,王爷只对坏人狠心,像正夫主子,以前那么讨厌王爷,现在还不是爱王爷。”紫铃一一列出帝烟遥的优点,帝烟遥啼笑皆非,这种个性换作别的大家族,早把命都丢了。 林熙越刚要进来,脚步一顿,最后还是继续往里走,看到帝烟遥,淡笑着,如清风拂过:“遥儿,女皇陛下派人来请了,说是有事要和你商议,事情不是很着急,遥儿你用过膳食之后再去吧!朕” 想了想,帝烟遥不忍拂逆林熙越的好意,点点头:“好!”快速的洗簌之后,随意的吃了些点心,喝了些粥,就往宫里赶去。 御花园。 现在已是秋天,花园种的木樨已经都开了,浓烈的花香真是沁人心脾,就连帝烟遥也不由得陶醉。 目光一转,两人相互搀扶着从不远处走来,两道人影格外引人注目,不是帝凤遥和绿芽是谁? 快速的迎上去,帝烟遥眉间是一片温柔,这样的深情没有多少人能看到,她笑道:“皇姐好兴致,在花园里散步,是该多出来走走,对身体也有益。” “遥儿,我这次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帝凤遥牵起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露出明媚而靓丽的笑容,继续道:“遥儿,王府之中只有林熙越一个正君,遥儿可曾想过再娶几门夫婿?过两天绿芽要开赏菊宴,到时候全凰都优秀的公子都会来,皇姐寻思着,林正君一个不够伺候,想给你指婚,多两个人伺候你皇姐也放心,你啊!对情爱之事就是太不积极了,到得如今也就一子,皇家子嗣稀薄,遥儿要快点努力,好生个女儿继承王爷之位啊!” 帝烟遥笑容一僵,身体也一僵,没想到帝凤遥是要跟她讲这个事情,顿时目光里充满怪异之色,好久,她才开口,道:“皇姐,遥儿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林正君一个足矣,再说,难道皇姐觉得天下还有比林正君更貌美的人么?遥儿是心高气傲之人,其他人怕是入不了眼了。[]” 不想违逆皇姐好意,只能这样委婉的拒绝,帝凤遥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听不明白? 可是,今个儿帝凤遥偏偏就听不出来了,继续劝导:“遥儿,林正君虽是貌美绝色,可是这么久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想必是身体有恙,生不出来了,唉!他也是个苦命的,遥儿,你就不要拒绝,待会皇姐就派人把凰都之中所有优秀男子的画卷送给遥儿过目一遍。” “我”帝烟遥哑口无言,没想到帝凤遥这么坚决,她苦笑一声,渐渐妥协:“皇姐,是不是林正君替遥儿生出孩子,这件事就不再提起?” “这样也行,遥儿,那夫后就把赏菊宴推后两月,到时若是林正君还没孩子,皇姐可就直接替你指婚了。”帝凤遥的唇边暗暗隐过奸计得逞的笑容,绿芽很想笑出声,可是还是压抑住了。 帝凤遥此举,就是想让帝烟遥赶快宠爱林熙越,那林正君倒是个绝色男子,品行温和,是个好男子,最重要的是爱惨了遥儿,他们简直是天生一对嘛,可是别以为她不知道,遥儿根本就没有宠爱林熙越,她那性子,现在她全都摸透了。 不这样逼着,只怕遥儿一生都不会有第二个子嗣,皇家重视子嗣问题,遥儿身为王爷,也无法逃脱这种命运啊! 不过,遥儿若是被这样逼,还没宠爱林熙越,想来是真的不爱林熙越,只能给她另择佳偶了。 “那遥儿照办就是了。”帝烟遥何尝不知道她的想法,唉!这种损点子也想得出来,真是服了。 “这就好,不过那些画像遥儿还是看一遍,若是有中意的直接提亲去就是。”帝凤遥望着她一副苦恼的表情,不禁掩唇一笑,没想到堂堂青凰烟王也会露出这种为难的表情。 帝烟遥行礼之后便退了下去,转身的瞬间,所有笑容全部敛去,只留下无奈与踌躇,自己真的要和林熙越 心情一时烦闷,没回王府,直接去街市散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居然不知道在哪里去。 停步,抬头,看了那金色的牌匾一眼,半晌,大步走了进去。 象牙楼――妓院! 一走进去,靡乱的气息就充斥着耳鼻,淫言秽语充斥着整个院子,帝烟遥一走进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老鸨挥着帕子走上来,明明是个男人,声音却像自宫的太监一般,尖细难听,谄媚的笑道:“嘿!大爷,想要什么样的男伶这里都有,要不挑两个姿色绝佳的来伺候大爷?” “嗯!可有包房?”帝烟遥淡漠的点头,说起姿色,林熙越的丰姿何人敢比? “有,梅兰竹菊四间上等的房间都空着,公子可要?只是这价格”老鸨的声音止住,只因面前一锭金子直接的丢给了他,他眼睛都亮了,顿时将那金子藏进袖子里,继续喊道:“梅雪兰画,都来伺候贵客。” 他一喊,两个弱风扶柳一般的男子从楼上走下来,生的倒是好看,正是象牙馆的两大花魁。 一看见帝烟遥,梅雪兰画就觉得自己被天上一锭巨大的金子砸中了,这么优秀好看的女人,叫他们倒贴他们都愿意,这样想着,立刻羞答答的迎上去,三人进了梅阁。 她并没有发现一双鹰眸正盯着她,眼中怒火直烧。 帝烟遥坐下,让两人斟酒,一杯又一杯的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这么难受,此时只想快点睡。 梅雪兰画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惊愕,原来这么美的女人不是来嫖妓的,而是来发泄心情的。 “大爷,来,梅雪陪你喝。”梅雪倒了杯酒,递给帝烟遥,帝烟遥看也不看,接过,一饮而尽。 兰画哪里闲的住,也热情的倒起酒来。 帝烟遥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然后腹部一股火“噌”的冒上,燃上了全身,热得自己小脸通红。 为什么突然会这么热,已经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帝烟遥不断的解自己的衣服,想让自己凉快一些,雪白的肌肤露出来,让所有男人忍不住化身为狼,扑上去。 身为妓院的两大花魁,怎么会没有点惑人的本事,一般像帝烟遥这种客人碰见的也不少,都是这么办,事后谁也赖不了谁。 梅雪兰画褪掉衣裳,贴上去,想要上去安抚,不料帝烟遥将他们推开,她最讨厌别人碰她了,还有那股低劣的脂粉味道,让她想吐。 可是,两人并不罢休,再次合力将帝烟遥扑倒,将她弄倒在床上,正想象着无数旖旎风景的梅雪兰画二人,根本没想到自己的身后一人疾步冲过来,袖子一挥,将他们挥倒在地,打晕了。 “遥儿,遥儿”那走进来的人轻声呼唤着,帝烟遥却像找到了解渴的源泉一般贴上去,白皙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拔掉了他身上紫色的衣衫。 被火烧的不知东南西北的帝烟遥,哪里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胡乱的吻上跟前男人的脸,最后准确捕获他的唇,舌头灵活的钻进去,吻了起来。 赤天炎被帝烟遥这么一闹,感觉自己下腹也似一团火再烧,眸子一眯,眼缝里散发危险的光芒,危声道:“帝烟遥,这一次不怪我,可是你自己招惹上我的。” 大力的一抓,帝烟遥的身上已经一丝不挂,赤天炎将她压倒在床上,捉住她的手,不让它到处作恶,狠狠的吻上那甜美的唇瓣,赤天炎只觉得自己心都醉了,自己想念了这么久的味道,终于再次品尝到了。 他细细的亲吻着她身上的每寸肌肤,柔嫩的肌肤上印上斑斑纹痕,大手不安分的游弋,美妙的触感让他的心都飞扬了起来,帝烟遥不断的迎合着,头发在他的大手抚摸下,散乱在床上,是别种的诱惑。 不再有任何迟疑,赤天炎将自己送进她的体内,炙热的火种让帝烟遥发出一声呻吟,魅惑妖娆。 两人紧密结合,默契十足,自从自己隐藏在凰都一年,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人生这么完整过。 要了她整整一晚上,赤天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身体,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飞身消失。 帝烟遥悠悠转醒,自己昨晚好像做了个很靡乱的梦境,春梦,自己从不做梦,一做就做春梦,这个认知让她觉得自己有点龌蹉。 然而,一动,浑身疼痛,掀开被子,身上的吻痕让她感到不可置信,昨夜之事是真的?眸子一眯,没人发现此时气氛有山雨欲来之势,转过头,发现地上两人躺在地上,被人打晕了,不是这两个人干的,那是谁?居然有人敢趁着她睡觉,对她做这种事情,很好!让她查出来,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静静的穿好衣服,她皱着眉头走了出去,外面的太阳明晃晃的,她才发现这已是第二日的中午。 走了没两步,却见一人隔着不断穿行的人海,直直的望着她,眼里有点惊喜,有点疼痛,有点悲伤,白衣如仙,那般孤寂,他站在那里,好似被人点了穴一般,不能再移动一步。 林熙越! 帝烟遥脸色一沉,才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围满了官兵,见到她,立刻跪下:“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是御林军,御林军的头领见到她,一跪,高声道:“可算找着王爷了,女皇陛下着急了一晚上,那卑职就先回去复命了。” 耳边什么声音都消失了,帝烟遥愣了愣,挥挥手,示意他下去,眼睛没有从林熙越的身上移开过。 御林军来了又撤,一下子全走了个干净,帝烟遥机械的一步步走到林熙越面前,不过区区十步路,她为什么觉得那么远? “熙越,我”帝烟遥才开口,就被林熙越截至。 只见林熙越淡淡的一笑,将帝烟遥的手牵起来,笑道:“遥儿,找了你一夜,出来也不说声,女皇陛下也很着急呢,现在找到你了,我们回家。” 他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说出这句话,才能让自己的心好受些,阳光有些刺眼,为什么觉得自己的心流泪不止? 脖子上的吻痕,被吸允得红肿的唇瓣,还有那眉间的媚态,无不在显示着帝烟遥已经被人宠爱过了,林熙越觉得有些无力,帝烟遥果真这般不喜欢他?女皇用那样的法子逼迫她宠她,她就要用这样的法子来反抗? 动了动唇,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里挤出几个字:“好,回家!” 刚踏入王府,林熙越就悄无声息的松开她的手,道:“王爷,熙越有点困,想去睡会儿。” 不等帝烟遥回答,他匆匆忙忙的逃开,帝烟遥知道,从此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祸患(三) 晚膳之上,两人相对无言,只有筷子碰撞玉盘的声音格外清晰。(.) “王爷,熙越想求一封休书,还请王爷恩准。”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林熙越垂睫,没有抬头看帝烟遥。 手上的动作一僵,帝烟遥抬头,眼里盛满不可置信,挥退左右,她才开口:“嗯?” “熙越想求一封休书,还请王爷恩准。”林熙越再次重复,索性将筷子搁下,目光投向对面的人。 “不给!”帝烟遥直接驳回,干净利落,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但是她还是不想让林熙越离开,哪怕她不爱林熙越,哪怕他只是宠物,她也不许他离开汊。 唇边露出一抹自嘲的笑,自己什么时候跟赤天炎的行事作风一样了?! 林熙越脸色一白,干脆将话说开:“女皇陛下说要给王爷选夫婿,熙越是多余的,熙越愿意自动离开,王爷为何不成全?” “不许就是不许,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帝烟遥也不耐烦的将筷子重重一搁,抬起头,直视林熙越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林熙越,不要再提此事,否则本王不确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朕” “王爷!”林熙越的声音也扬高了些,他蹙眉,动动薄唇:“熙越知道王爷并不爱熙越,熙越自动离开不会让王爷为难,王爷为何不” “够了!”帝烟遥是真的怒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听这两个字就这么大的火:“没有为什么,林熙越,你敢离开试试?” 林熙越也不知道帝烟遥为什么这样反复无常,他离开,她不是该高兴吗?自己终于不用缠着她了,茗烟的话是错的,说出口,坚持着,也仍旧换不来帝烟遥的爱。 心情稍稍平和了一些,帝烟遥秀眉一扬,烦闷的将桌上的菜肴打翻在地,高声喝道:“来人,把东西收拾收拾。” 几个小婢女唯唯诺诺的将地上的残渣全部利索的清理干净,赶快退出去,主子的战场,她们可不敢参入其中,否则引火自焚。 “紫铃!”帝烟遥继续唤道。 “王爷!”紫铃硬着头皮走进来,从来没见王爷发这么大的脾气,心里真是害怕。 “今晚熙越主子侍寝,将他的东西全部搬到寻烟阁来。”丢下一句话,帝烟遥便离开了,这里的气氛太压抑,她受不了了。 茗烟得知林熙越要侍寝,兴奋得大叫起来,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叽叽喳喳道:“熙越主子,王爷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让您侍寝,这说明熙越主子你要得宠了,只要怀上了孩子,女皇陛下不会再让王爷娶夫了。” 林熙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唇边一丝苦笑露出,侍寝,多么讽刺的一个词,帝烟遥这是在施舍他吗?他林熙越不愿折辱半分骄傲,丢掉一身尊严,去活得帝烟遥的宠爱,而帝烟遥却偏偏用这么残忍的方法将他打入地狱,帝烟遥,真狠! 几个人走进泼墨阁,望着林熙越,恭敬道:“林正君,请随我去沐浴净身吧!” 贵族主子点名侍寝,都是极为隆重的,而且有专门的人伺候着,女皇陛下那里用不着她们,于是把她们派到这里来了,现在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林熙越面无表情,跟随着这几个奴才去了浴池,洗了很久,才让他从池里起身,用金色的绸缎将他裹紧,再罩上斗篷,送到寻烟阁去。 林熙越走入寻烟阁时,帝烟遥正在烛光下看书,一向冷清绝美的容颜在此时变得极为柔和,听到脚步声,她回眸一笑,露出雪白的皓齿:“来了?” 宛如夫妻一般的问候,又犹如从前一样,她那般自然,没有一丝僵硬,搁下书,帝烟遥挥手让人退下。 她走到林熙越的面前,张开双臂,道:“给我更衣。” 林熙越淡淡的,没有什么一丝表情,解下那雪白的腰带时,手轻轻颤了一下。 好半天,帝烟遥只有一身薄薄的里衣了,她勒了勒手指,紫铃端着一碗汤走进来,碰到林熙越的面前。 “喝下它!以后都要喝。”不容反抗的命令,她的语气毋庸置疑。 没有任何犹豫,他抬手,将那碗汤药全部喝尽,擦了擦唇角,这药有点苦。 才转身,柔软的身体就撞上来,紫铃乖乖的退下去,将门一并关上。 “不是爱我么?证明给我看?”只要林熙越不再说走的事情,她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解开心结。 林熙越浓密纤细的睫毛颤了一下,并没有任何动作,爱?帝烟遥这是在践踏着他的爱,将他一颗送到她面前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熙越现在并不爱王爷!”他说得那般轻松,语气那般肯定,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仿佛爱与不爱只由自己决定,仿佛以前的话不过是――一场笑话。 “是么?可是,本王不允许你不爱!”霸道的语气,换作他人说,一定想笑,可是在帝烟遥这里,自信得让人不可置信,帝烟遥声声掷地,骄傲的王者之气尽数萦绕:“林熙越,你爱也得爱,不爱也得爱,因为本王要你的心。” 浑身一颤,帝烟遥真是霸道,以为自己爱她就可以随意左右自己的心吗? 正想直接离去,帝烟遥猛地勾住他的脖子,覆上他的薄唇,轻轻的舔了一下,感觉到林熙越的僵硬,她十分满意,撬开他的嘴巴,舌头与他的舌纠缠起来,死死的追逐着。 林熙越双手就要推开她,帝烟遥洞察他的用意一般,吻得更深,将斗篷一扯,那金色的薄薄的几乎可以看见身体的绸衣就露了出来。 许是没有料到帝烟遥会来这么一招,林熙越有些薄怒,可是情迷之中的帝烟遥根本不管这些,直接将林熙越拽到了床上,整个身体都压了上去。 将最后一件阻挡物粉碎,林熙越面对她,已经是赤呈相对了,他不忍心自己的大力伤了帝烟遥,又不想任由帝烟遥为所欲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就这一瞬间的犹豫,一切都化为了后悔,帝烟遥在他的身上各处都点着火,让他觉得自己置身火海,某个部位直接就肿胀起来。 感觉到林熙越的变化,帝烟遥得意一笑,露出小女儿的娇态和狡诈,如狐狸一般,她扑上去,捻着他胸前红色的一粒,极尽挑逗着,经过赤天炎的调教,她现在对这些事情都很熟悉了。 直接坐在他的身上,帝烟遥唇边挂着得逞的笑容:“林熙越,很享受吧!” 清亮的星眸此时只剩下情欲,用玉簪挽好的青丝散开,玉簪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那精壮的腰身,完美的身材,饶是帝烟遥,也丝毫定力都没有了。 她诱惑着,林熙越额头上冒了许多汗,想来是忍不住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林熙越直接翻身,将帝烟遥压在身下,一瞬间就穿透她的身体,动起来。 帝烟遥闷哼一声,没想到林熙越这厮看上去斯文,其实骨子里也是狂野的。 发泄似的将她的肌肤啃咬着,啃出青紫的吻痕,林熙越的眼里一痛,但还是大动起来,吟哦之声充斥了整个房间。 含住她的傲梅,帝烟遥浑身一颤,接着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淹没。 极尽缠绵,一夜,就连月牙儿都躲进云层里。 两人抵足而眠,沉沉睡去,散乱的头发凌乱在一起,结成千千结,无可再分。 醒了,帝烟遥伏在林熙越宽阔的肩膀上,睫毛颤了颤,就睁开了眼睛,太阳正盛,就是窗帘拉上,也能看见帘子被日光映得通红。 轻轻的抚摸着林熙越的俊颜,她不由得想起前世的秦舟,也是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曾经的一切不过是都是骗她的,可是他呢?可是真的爱她?不过无论如何,她都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 这样火辣的目光,林熙越怎么可能不醒?只是他不想睁开眼睛,来面对这些尴尬,昨夜,昨夜全当一场梦吧!他已经决心离开她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心里会痛。 “既然醒了,何不把眼睛睁开。”帝烟遥好笑的说,刚刚林熙越一瞬间的紧张紊乱了他的呼吸,她就知道他已经醒了。 既然已经被她发现了,他索性有不装了,直接睁开眸子,清澈的眼海纯粹而明亮,他直接起身,就要去将衣服穿上,可是帝烟遥将他拉回床上,枕着他的手臂,嘟哝道:“有点累,再陪我睡会。” 她说着,闭起眼睛继续睡,心情忽然极好,就连唇角都微微翘起。 “既然王爷已经得到了熙越的身子,那么可以赐熙越一纸休书了吧!”林熙越脸色淡淡,好似没有什么再能引起他的关心。 帝烟遥陡地睁眼,目光就如出鞘的利剑,要将林熙越凌迟,她低声冷喝:“林熙越,你胆敢总之,本王不允许,你听好了,本王现在爱你,要你,你以后就是我帝烟遥的男人,胆敢离我半步,别怪本王不留情面。” 爱你,要你,你以后就是我帝烟遥的男人,胆敢离我半步,别怪本王不留情面。 林熙越一颤,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遥儿她在说什么?他激动得心都在颤抖。可是一想到昨天的事情,所有的兴奋都像是一盆冷水泼在头上,全部都消失了。 “所以,不要离开我了,昨日,我只是喝多了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请你相信我,相信我。”帝烟遥将声音放缓,低低解释着昨天的事情,每说一次,她的心也跟着痛,昨天的事简直是奇耻大辱,那个敢侵犯她的人,她一定会尽快查出来的。 林熙越眼里震惊,有人趁机侵犯遥儿?心尖都痛了,他居然还在怪罪遥儿,这样的他不配爱遥儿。 脸色就像被墨汁涂过一般的黑,林熙越什么也没有说,怜惜的将帝烟遥抱紧,再搂紧,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没有什么比他现在的后悔之情更重。 但是,抱着抱着就抱出问题了,林熙越是男人,怀里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怎么会没有冲动?更何况他是强大的男人,欲望跟实力成正比。 于是,又是一番激战,两个人才歇下来。 “遥儿,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嗯!真的!” 所有人都知道烟王爷的心情很好,因为一向冷清的王爷唇边总是挂着笑容,说话的声音也温柔了许多,帝凤遥一看她,就知道林熙越和她的事成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功劳呢! 但是好景不长,烟王爷遇刺了,并且正君为她挡了一招,重伤。 烟王府,寻烟阁。 帝烟遥着急的为他把着脉,脉象很微弱,俊颜惨白,好像死人一般,身体也渐渐冷了下去,她强迫自己静下来,替他扎针,处理伤口。 该死的,今日她心情甚好,和林熙越一起去郊游,让暗处所有人都退下,结果就这么出了意外。 林熙越被燕头犀的尖角刺穿了胸膛,现在性命危矣,她要他活,林熙越就绝对不能死,就是命捏在阎王的手里,她也要抢过来。 这里虽是玄幻世界,但是设施还是很落后,帝凤遥匆匆赶过来,身后的宫女捧着宝盒。 林正君怎么这么命苦,才守得云开见月明,得到了遥儿的芳心,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命苦啊! “皇姐,你来了?”帝烟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才坐下来。 “是啊!林正君怎么样了?皇姐将宫中的灵丹妙药都带来了,若是派的上用场尽管拿!”帝凤遥将宝盒打开,里面都是大大小小的药瓶,上面贴了许多的标签。 “不需要了,一切都处理好了,若是熙越明日早上醒不过来,恐怕就会去了。” 帝凤遥一听帝烟遥的话,大吃一惊,看着帝烟遥脸上的疲惫与伤悲,顿时劝慰道:“遥儿,你且放宽心,林正君这般爱慕你,肯定是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明日定会醒来的。” “但愿如此吧!”帝烟遥看着林熙越的脸,心里默念着,请你一定要活过来。 推开窗,外面已是月色沉沉,冷风吹进来,帝烟遥觉得自己也清醒了些,她声音冰冷,道:“查!查出凶手,直接灭全族,本王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胆,胆敢刺杀本王,伤了正君者,本王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第一百二十五章 、和亲 “黄清?问题果然出在她的身上,给我查,查出下落别弄死了,想尽一切办法让她说出幕后主使人的下落,一个尚书家的千金怎么可能这么胆大妄为,敢谋杀本王,那些刺杀本王的高手又是哪里来的,全部查得清清楚楚,查不清楚,你们知道后果的。”帝烟遥一瞬间恢复原来的王者之气,身上的霸气让人仰望,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本来自己遭人侵犯的事情还没弄清楚,现在又闹出这么一门事情,真是郁闷得想杀人, 一刹低头,浑身一颤:“是,属下明白!”王爷的手段他们是知道的,真真是让人欲死不能。 林熙越走了,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不过他迟早要回来的不是吗?她等着他回来。 才下后山,帝凤遥就迎了上来,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遥儿,人已逝去,节哀顺变。” 帝烟遥红着眼眶,扑倒在帝凤遥的怀里,嘴里碎碎念:“皇姐,他没死,他没死汊” “可是,紫铃说他不是”帝凤遥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然后摸了摸她的额头:“遥儿,你莫不是病了说胡话?” “真的,真的没事了。”帝烟遥一瞬间经历大起大落,现在差点经受不住,差点昏厥过去。 “遥儿,没事就好。”见她心情激动,帝凤遥也不再拂她的话,心尖上泛疼:“遥儿,你是不是累了,赶快休息一下。朕” 但愿遥儿一觉醒来,能够接受这个事实吧! “那好吧!”浑身沾满泥土,也甚是不舒服,帝烟遥扶着门框入了自己的房间。 洗浴过后,她软软的倒在了床上,便睡着了,再次醒来,不知过了几日,没想到自己一觉竟连睡了好几天,习惯性的往旁边一倒,想要靠在那坚实的肩膀上,可是扑了个空,帝烟遥这才完全清醒,想到林熙越已经走了。 “一刹!”帝烟遥懒懒的叫,连衣服都没穿,她现在只想尽快将黄清抓住,碎尸万段。 “王爷,黄清已经抓到了,可是每一次追查到重要关头,线索都被强行斩断了,看来对方实力很庞大。”一刹老老实实的说,这次王爷若是发起怒来,说不定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 帝烟遥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问,带着些压迫道:“黄清已经抓到了?” “是!”一刹坚定的说,正想接受自己应得的惩罚,不料只换来一句:“好了,下去吧!” 一刹抬头,看了帝烟遥一眼,立刻退下去。 静静的穿好自己的衣服,帝烟遥出门,发现紫铃守在门外打着瞌睡,她轻轻将紫铃推醒,说道:“紫铃,去睡吧!”紫铃陪着她守了一夜,也很累了吧! “是,王爷!”紫铃立刻退下去,打了打哈欠走远了。 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卷入了一场纷争之中,巨大的阴谋将自己笼罩,变得不是四国的天,而是整个武音大陆的天,那些隐秘的势力一个一个的浮出水面,感觉就像有一场飓风即将刮来,到时候殃及整个武音大陆的人。 去了关押黄清的地方,帝烟遥戾气尽显,每一个步子都像印在别人的心上,直接敲打着别人的灵魂。 前方有人提着灯笼,为她照亮脚下的路,身子一停,她站在某一间牢房前,看着里面受尽苦楚,吃遍酷刑的人,她蹲下身子,冷冷的问道:“黄清,告诉本王,你背后的人是谁?” 黄清瑟缩了一下,几近疯狂,为什么还是被帝烟遥抓到了,她情愿死,情愿死。 一人走过来,将一张纸交给她,道:“这是罪犯的供词,卑职都写下来了。” 帝烟遥将那供词接过,看了两眼,轻叹一声:“嗬――供词,编的不错,就是漏洞有点多。” 她狠狠的扼住黄清的下巴,阴狠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不说,本王定让你受尽更严重的酷刑,比如:做成人棍,砍掉你的手脚,将你往瓮里一塞,倒上点调料,你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一说,四周都像有一股阴风自地狱吹来,凉飕飕的,背后冷汗直冒。 这是什么样的酷刑?为什么他们从来都没听说过,可是这酷刑可是比所有的方法都要狠,真是折磨人啊! 黄清的眼里充满恐惧,看着帝烟遥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只魔鬼,她身体颤抖着想要退后,可是下巴的痛感传来,她不敢乱动一下。 “看来你是不想说,那就试试吧!来人啊”帝烟遥的话还没说完,黄清急忙开口:“不要,我说,我说” 她跪在地上哀求着,然后开口,正想说句话,可是软软的一倒,躺在地上。 “把门打开,本王要进去。”帝烟遥吩咐着,身后一人立刻将锁解下,将门打开。 帝烟遥蹙了蹙眉,走进去,翻了翻黄清的身子,发现她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但是黄清确确实实已经死了,没呼吸了。 “死了!”帝烟遥淡淡的说,又断了,才查出一点的线索,又断了。 她转身便走,留在这里已经无用,清冷的话语在牢里响起:“丢到乱葬岗去!”死了是黄清的幸运,否则她一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地牢外,阳光明媚,尽管现在是秋季,在青凰,四季的变化并不是很明显。 慢慢的回了王府,王府里此时是空荡荡的一片,帝烟遥觉得心里也是空荡荡的,但是悲秋伤春不是她的风格,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根本没那个时间。 “王爷,刚刚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千叶前来联姻,千叶皇帝亲自来了,说是要从众大臣的千金里跳出一位,立为皇后。”紫铃顿了顿,她知道千叶皇帝是原来的平夫主子,可是现在平夫主子当了皇帝,居然背叛王爷,王爷不会伤心吧?见王爷并没有多大神色,紫铃才继续说道:“千叶皇帝要求,那和亲人选由王爷亲自挑选,女皇正要招王爷进宫呢。” “是吗?”帝烟遥淡淡的说,没想到千御辰要选人和亲,这样也很好,以免再纠缠他。 还未踏入凤鸾殿,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笑声,皇姐的,千御辰的,还有不少千金小姐的,她的脚步顿了顿,还是走进去,直视里面的人,清朗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参见皇姐,见过叶皇。” “呵,多日不见,烟王爷还是一样的绝色倾城,叫朕着迷。”千御辰将语气提的颇为轻佻,他走下自己的位置,凑近了帝烟遥,低声道:“遥儿,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帝烟遥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叶皇,本王十分安好,不是说要选和亲之人吗?那现在就开始吧!” 千金小姐纷纷转过头来,爱慕的眼光投向千御辰,在这青凰,本是重女轻男,下嫁是十分不齿的事情,可是这些千金小姐竟然好像都跃跃欲试,没有半分的不甘愿。 千御辰果然有魅力! 帝烟遥目光闪了闪,说道:“本王觉着这些女子都挺好,皆为我青凰栋梁,不知叶皇喜欢哪种类型的?” “当然是王爷这种类型的。”千御辰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跟千御辰不能较真,否则会被气死,她指了一个最漂亮的女子,道:“叶皇觉得丞相大人的千金如何?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定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她?”千御辰露出淡淡的笑容,摇头:“朕不喜欢腰太细的女子,抱着不舒服,只有遥儿这种身材才是最完美的。” 忍! “”帝烟遥又指了一个较为丰满一点的女子,那女子被她点到,害羞的低下来头,想着听说他国的女子都是这样的表现。 “礼部尚书的女儿身条丰满,一看便是有福相之人,定是贤妻良母,让千叶更加荣盛。” “不好!朕喜欢双眼皮的女子,这女子是单眼皮,不太合朕的意。”他说着,末了,补充一句:“遥儿的双眼皮是朕最喜欢的。” “”帝烟遥满脑黑线,这样恶心的话千御辰也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口,她自己听了都觉脸红:“将军家的千金文武双全,必能庇佑天下。” “朕觉得,有朕在,千叶国不需要任何人庇佑,文武双全?朕又不是选将军,要她作甚?”千御辰继续挑着刺,丝毫不觉得脸红。 “叶皇,本王觉得你想联姻之事是假,借故生事是真。”帝烟遥干脆不忍了,怒声道,千御辰在耍人。 “哪里?朕是真心实意想要和青凰联姻,只是朕阅尽天下美色,立后之事当慎重,要求高了些,不如朕在青凰住上个十天半个月,好好的选选如何?”千御辰这一次并没有对着帝烟遥说,而是转过身去对着帝凤遥浅施一礼。 帝烟遥总算知道千御辰的心思了,他是想留在青凰,可见千御辰并没有对她死心。 第一百二十六章 、拒绝 “本王以为这个法子不好,千叶国大,叶皇出行这么多日,国中事务堆积,难免生出祸端,叶皇当尽快回千叶,本王派画师将这些千金小姐的画像画下来,直接送到千叶岂不更好?”帝烟遥直话直说,就是不想让千御辰留在这里,他总觉得千御辰留在这里会生出什么变故。[] 千御辰唇边勾起浅浅的笑意,一指帝烟遥,道:“朕以为,烟王爷替朕将国事都想得这般一清二楚,实在是母仪天下之才,立后当如是啊!女皇陛下,朕觉得烟王爷就是最好的人选,就将烟王许配给我吧!”他说出话来脸不红心不跳,倒是一副十分正常的样子,倒是将殿里的人全看得呆滞了。 这这这,这叶皇不是来选后的,分明就是冲着帝烟遥来的。 帝凤遥想着千御辰以前就是帝烟遥的平夫,现在又没有休掉,本就是夫妻一体,如何不行?但是看着遥儿的脸色,林正君刚死,她心情不佳,如何能接纳别人,想到这两处,帝凤遥犹豫半晌道:“朕尊重皇妹之心,若是皇妹愿意自动嫁到千叶,朕当然愿意成全这一桩美事,想来叶皇也不愿逼迫皇妹的吧!” “既然如此,那朕便在青凰住个十天半个月来追求美人芳心如何?”千御辰适时的把话题绕了回去,总之他就是要留在青凰汊。 这样的条件不算过分,为何不能?顿时帝凤遥点头道:“那好吧!为了叶皇龙体,朕在皇宫之中给叶皇安排住处,叶皇以为如何?” 千御辰更想直接搬到烟王府去,可是这样实在是太唐突了,遥儿她肯定不同意,于是一口应下:“好!” 帝烟遥站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以千御辰的本事,想留在青凰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她反对也无效朕。 “遥儿,不用这种方式,我可能连见上你一面都难啊!”千御辰擦过她的肩膀,丢下一句话,然后转身,对着帝凤遥说:“凤帝,朕有些累了,便先去歇息了。” “来人啊!带叶皇去昭华殿。”帝凤遥颔首,命人去给千御辰带路。 千御辰在青凰住下了,所有人都把他当宝贝供着,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笑话,一国之主亲临,真是什么样的办法都不算过分。 华丽的画舫之上,两人对面坐着,千御辰一身青色的衣衫,风度翩翩,就宛如贵公子一般,哪里能看出一国之君的样子? 望着帝烟遥的眸子里盛满深情,温柔,与笑意,不似平常一般,虽然笑容满面,却不达眼底,谦谦有礼,自带疏离。 “遥儿,我又见到你了,真好!”千御辰觉得自己现在肯定就是一个傻子一样,笑容怎么也收不拢,半晌,觉得说出的话除了这一句,好像没什么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 帝烟遥端起酒杯,轻轻的喝了一口,那辛辣的味道就顺着喉里流下,刺激着她的大脑神经:“叶皇指名让本王相陪,不知有何贵干?” “当然是想遥儿好好的聚一聚,以解相思之情。”千御辰一笑,连眉间都盛满光华。 “如今聚也聚了,那本王可以走了。”无视他所说的一切,帝烟遥起身便走。 千御辰更快的一拦,露出一丝苦笑:“你是不是在怪朕不告而别?” “本王听不懂叶皇在说什么?叶皇与本王没有半分交集,叶皇何时不告而别过。”一句话,否定了以前所有的一切,帝烟遥的心,真狠! “遥儿!”千御辰的声音不由得扬高了些,他眼里闪过一丝痛意,道:“遥儿,我不是故意的,父皇驾崩,我不能不回去。(.)” “这一切与本王何关?叶皇不必对本王解释。”帝烟遥面无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 “遥儿,我现在虽是千叶皇帝,但也是你的平夫不是吗?”千御辰试着说动她,他最怕的便是帝烟遥露出这种淡漠的表情,很久以前,他好不容易让帝烟遥对她温柔了些,如今,不过一别,一切都不一样,可是再重新选择,他还是会回去。 帝烟遥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她淡淡的睨了千御辰一眼,毫不留情的说:“那本王现在就给叶皇一封休书。” “不要,我不要休书,我只要你。”千御辰拉住帝烟遥的手,苦涩的问:“遥儿真的不给朕一个机会吗?” “机会?当然要给机会,可是本王觉得给叶皇你一封休书就是最大的机会呢,叶皇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自由自在,天下美女,尽在囊中,纠缠本王做什么?千御辰,我觉得,自从你登基当了皇帝,我们已经没有一丝可能,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选好皇后,回去,继续当你逍遥自在的皇帝。”帝烟遥没说一句,千御辰的心就痛了一分,像是有人在拿刀子将他的心剜下来。 “你在吃醋?” “没有”帝烟遥末了,又补上一句:“还有,本王心里已经有相携一生的人选了,本王现在很满足。” 千御辰脸色惨白。 原来,一别不过短短一年时间,一切都在变化,帝烟遥这样冷情的人也有爱的人了,他来迟了,终究是来迟了。 不过一瞬,千御辰的脸上已经恢复了笑容,他勾勒温润如玉的笑意,一字一句的说:“遥儿,不管那个人是谁,我都会把他从你的心里赶出去的,你只能是我的,帝烟遥,你的心非我莫属。” 不迟,有人?他等着她忘,等着她将他容纳,总有一天,他会让帝烟遥的心里刻下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就是:千御辰! “叶皇未眠太自信了。”帝烟遥冷冷一哼,挥掉千御辰的手,走远。 他有这个自信,遥儿她曾经说自己不会接纳任何人,可是如今也动情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 刚回到王府之中,一道清浅的身影就入了她的眼帘,那淡金色的身影站在门口,与太阳的光辉融为一体,在地面上投下斜斜的阴影,看见她的时候,脸上很显然露出一丝笑意。 “单云释?”帝烟遥好奇的喊出口,那人快步迎过来,见到她,绽放温暖的笑容:“遥儿,我回来了。” “嗯!”单云释说他处理好家族中的事务就会回王府,如今也有一年了,自己的心已经装入了别人,她要找个机会向单云释道歉,跟他把事情说清楚。 她爱林熙越,就要掐掉身边一朵朵桃花,等着他归来。 “遥儿,你怎么了?”单云释觉得帝烟遥的脸色好像有什么不对,细看,却又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帝烟遥目光闪了闪,将话题一转:“我们进府说吧!” “好!”习惯性的,单云释伸臂,将帝烟遥搂着,只是这一次扑了个空,帝烟遥退后好几步,有意无意的避开他的接触。 单纯的脸上仍旧挂着笑容,只是眼底的那一抹幽深一闪而逝。 入了王府,不等帝烟遥开口,单云释就喋喋不休的讲起单家的事情来,帝烟遥见他讲的欢快至极,也不好打断,顿时也就这么听了下去。 在她以为单云释说完了的时候,她淡淡开口,想要将自己的话说出口:“云释” “遥儿,我告诉你哦,我这次在来的路上得到了一件宝物,嘿嘿,送给你。”他看上去很害羞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手镯。 那镯子设计很简朴,只是上面的镶嵌满了红色的宝石,与那古铜色搭配,显出一种低调的奢华感。 他作势就要给帝烟遥戴上,可是帝烟遥却推拒着,再度开口:“云释” “不要说了!不喜欢就不戴了,我肚子饿,现在陪我用膳。”单云释再次开口截断,将那手镯塞回自己的怀里,有谁知道,那镯子是他特意带来的――单家的宝物。 “云释,你”单云释恐怕早就知道自己有什么话要说吧,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就是不想自己说出口吗?帝烟遥不是逃避事实的人,有些话必须得说。 “不要,不要说出来,遥儿,不要那么残忍。”单云释直视着她的眼睛,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了,你不要说了,对我很残忍。” “对不起。”帝烟遥只有这一句,没有什么可以用这个表达。 “我们去用膳。”单云释大步迈开,走了,留着帝烟遥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 气氛格外压抑,就连鸟儿掠过上空,也会飞快的飞走,两人的气场都太过强大了。 好久,单云释将筷子搁下,露出满足的笑容,道:“遥儿,我吃饱了,赶了几天的路,有点累了,遥儿,我想去休息。” 帝烟遥挥挥手,道:“紫铃,带单公子去瑰阳阁休息。” “是!”紫铃看着单云释,心里不禁感叹,王爷真是优秀,又吸引了一个美男。 单云释顿下脚步,回头望了帝烟遥一眼,终是丢下一句话走了:“遥儿,不管你喜欢谁我都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不要让我知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巡游(一) “你们居然敢打劫我们家小姐,不要命了?”穿着粉色罗裙的小丫头,对着面前一群强盗呼呼喝喝,完全没注意到那伙强盗凶狠的目光。(.) 叶无双被那淫邪的目光看得一阵心悸,用力的拽着丫鬟华音的袖子,眼里盛满害怕。 华音心里也很怕,可是在小姐面前,不能对坏人示弱,继续大声道:“你知道我们小姐是谁吗?是千叶国当朝皇后,你们想被杀头?” 强盗头子听到这句话,哈哈大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皇后?你要不是皇后我还不抢你的呢!长得倒是标致,味道也不错。” “你们,你们”华音毕竟是小丫头脾气,被那强盗头子的话气得直跺脚汊。 叶无双壮了壮胆,向外面走出一步,对那强盗头子说:“这位大哥,你们若是要钱财,我可以给你,我们把身上的银两全部都给你。” “你的钱是我的,你的人我也要。”强盗头子一挥手:“兄弟们,给我上!” “啊!救命啊,救命啊!”叶无双大喊大叫起来,那强盗头子冲上去就把也无双捉住了,因为害怕的驱使,她都忘了自己有召唤术的事实朕。 好像是上天听到叶无双的呼喊,一辆马车自远方快速行来。 “公子,有两个姑娘被盗匪劫去了。”一人将帘子掀开,问自家的公子。 坐在车里的男子本是眯着眼睛,那眼睛陡地睁开,散发清冷的光芒,薄唇动了动:“绕过去!” 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更何况自己有事在身。 叶无双向见到救星似得,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挣脱,扑上去,大喊道:“这位公子,救救我们吧!我是千叶国的贵妃,未来的皇后,只要你能救我,要什么我都给你。” 那强盗头子走过来,拉住叶无双的手腕,大力的将她扇倒在地:“臭娘们,谁敢救你?谁敢在本大爷的手下救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我刀疤的名头?” 未来皇后?这倒是有趣了,听说千御辰去了青凰选皇后,没想到在这里能碰上他的贵妃,事情真是太有意思了。沉吟片刻,他吐出一个字:“救!” 那驾车的奴才立刻下去,将这群强盗打得落花流水,他就知道,公子行医救人,定是善良的人,不会坐视不理的。 叶无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上前盈盈一拜:“谢谢恩人救命之恩,无双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的,只是不知恩人能否载我一程?” “去哪里?”清冽的男音从马车中飘出,宛如天山上吹来的雪莲之香,让人神清气爽。(.) “青凰都城。”叶无双说着,她不甘心,皇上分明就是去青凰找帝烟遥那女人了,她不会让帝烟遥嫁入千叶来的,皇上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半晌,只听车上之人,缓缓道:“上来吧!” 叶无双缓缓的走上去,借着昏暗的光线将里面的人细细打量着,天啊!这是怎样的男子?玉骨天成,丰姿无双,狭长的眼眸亮如黑曜,似将世间芳华全部吸纳其中,绯色的薄唇轻抿成柔软的弧度,脸庞白皙如玉,墨发轻束,但仍旧落下一两缕垂在肩膀上,最最吸引人的便是那一双手,聚集了天地灵气,好看得不可思议,如果不是心中有了千御辰,相信她一眼就会爱上他。 华音坐在外面,跟着楚玄澈的侍从一起驾车。 一辆马车向青凰都城的方向飞快的驶去,扬起的灰尘许久不曾消散。 帝烟遥上完早朝,正从凤凰门出来,却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一女子盈盈而立,优雅非常。 叶无双见有人从宫里出来,连忙走上去一拦,盈盈施了一礼:“这位大人,无双是叶皇的妃子,来此寻叶皇,不知大人能否替无双通报一声,无双感激不尽。”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帝烟遥的脑海里冒出这样一句诗来形容眼前的女子,可是听了叶无双的话,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道:“你是叶皇的妃子?” “是!无双乃叶皇的贵妃。”叶无双点头,面带娇羞。 “既然如此,本王就带你见叶皇吧!”帝烟遥淡淡的说,心里却无端生出一股怒气,千御辰有妃子了还来纠缠自己,果然是男子皆好色,真真是侮辱了她。 等等,刚刚眼前的女子说什么?自称本王?王爷?青凰只有一位王爷,那就是帝烟遥,那眼前的人就是帝烟遥?叶无双呆愣在地,开口问道:“大人是青凰王爷?” “嗯!”帝烟遥心里生出烦闷,自己是帝烟遥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眼前的人一副惊讶的样子? 叶无双的眼里升腾起戒备,眼前的女子以冰为骨,以玉为肌,以星为目,以月为神,高贵优秀,清冷淡雅,原来她就是帝烟遥,千御辰爱的女子。 “怎么了?你认识我?”帝烟遥再次蹙了蹙眉,没好气道:“你不是要见叶皇么?那就跟我来吧!” “不要了,无双等着叶皇出来。”叶无双心里对帝烟遥有几分害怕,生怕自己被帝烟遥暗害了。 听到外面的动静,楚玄澈从马车中钻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帝烟遥,自己心里那抹挥之不去的倩影。 “烟王爷,好久不见。”楚玄澈压制住自己的心情,淡淡的开口。 “楚公子,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帝烟遥倒是有些好奇,楚玄澈不是在云苍么?怎么就到青凰来了? “我在路上救了无双小姐,送她过来,自己顺便也有些事情要办。”楚玄澈云淡风轻,谁能知道他是自己特意来青凰见帝烟遥的? “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了。”帝烟遥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去,毕竟千御辰的事跟她半分关系也没有不是吗? “遥儿!”一声磁性而迷人的呼唤传来,成功的使帝烟遥的脚步顿了顿,她回头,就看见千御辰直接越过叶无双,冲着她大步走来。 叶无双的心里升起嫉妒和委屈,也走过去,轻轻唤了句:“辰,无双来凰都找你了。” 刚刚剑棋说叶无双来了,他就觉得事情不好,果然,没想到无双一来就和遥儿对上了,千御辰收敛笑容,转身,冷然道:“你来做什么?” “无双不放心你,所以就来了,辰,你不要怪我。”叶无双露出楚楚动人的样子,扑进千御辰的怀里,嘤嘤的哭起来,梨花带雨:“辰,无双差点就见不到你了,路上碰到了强盗,还好有好心人救我。” 帝烟遥见两人旁若无人的你侬我侬,心生不快,冷冷道:“贵妃娘娘如此担心叶皇,不正好是母仪天下的最好人选?叶皇何必来我青凰选?贵妃娘娘天香国色,怨不得青凰的千金入不了叶皇的眼。” 千御辰将叶无双轻轻一推,让她脱离自己的怀抱,连忙对帝烟遥解释:“遥儿,千叶哪来的贵妃?我只要你,你就是我的贵妃,就是我的皇后,就是我唯一的女人。” 他声声宣告,叶无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蒙着面大哭起来,控诉道:“皇上已然封无双为贵妃,难道皇上忘了?无双不求皇后之位,皇上怎能这般绝情?” “叶无双,你倒是说清楚,朕何时许你了贵妃之位?”千御辰双手背在背后,怒喝道,此时,他皇帝威仪尽显,不再是那翩翩如玉的佳公子了。 “不知叶皇在我的面前安排这样一场戏是为何?本王要事缠身,实在是没时间听这些无聊的对话,便先走了。”帝烟遥大步迈开,不再理会两人。 太阳升起,金色的光点洒了一地,所有人都忘了还有楚玄澈的存在。 叶无双咬了咬嘴唇,终是羞人的话说出口:“中秋夜晚,德华殿,皇上临幸无双,许无双贵妃之位。” 刹那间,晴天霹雳响起,千御辰脸色陡地一沉,眼瞳里寒气直冒,中秋夜晚,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临幸叶无双? 帝烟遥的脚步慢了一步,紧接着更加快速的离去了。 翊坤宫。 帝凤遥正在和绿芽谈心,她想了想,还是走过去。 “皇姐,我想告假,出去散散心,正好也该是青凰巡游的时候了。”帝烟遥直接说明来意,帝凤遥脸上的笑容敛去。 “遥儿是心情不好么?那也好,出去散散心,能让自己心情好一点,准了。”帝凤遥想了想,答应下来。 “谢皇姐!”帝烟遥笑笑,道:“那遥儿现在下去准备准备!” “遥儿!”帝凤遥执起她的手,叮嘱:“出去人心险恶,要防着别人点,还有,多带点人,以防万一,你要记着,皇姐是你的皇姐,青凰是你的后盾,若是受欺负了就大胆的还回来,千万别让自己受委屈,若是还带着一身伤回来,皇姐以后就不让你出门了,让你啊,老老实实的呆在皇姐的身边,听到没有?” “记住了。”帝烟遥甜甜的一笑:“皇姐也要照顾好自己,若是有急事,就传信告诉遥儿,遥儿第一时间赶回来。” “好!” 告别了帝凤遥,她回了王府。 入府,是一副柔和的画面,一美男子抱着小婴儿,展露大大的笑容,奶娘站在一旁笑着,多么温馨而和谐。 “遥儿!”单云释抱着孩子走过来,笑道:“你看,他睡着了,真是漂亮的婴儿,遥儿,什么名?” “帝怀颜!” “是赤天炎的孩子吧!”单云释的脸色没有一丝不妥之处,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有多么的苦涩。 帝烟遥点头:“是!”她并不想骗单云释,想了想,又说:“现在是熙越的孩子。” 说起林熙越,单云释这才惊觉,林熙越好像不在王府之中,心里浮起疑惑,问道:“遥儿,为何不见林公子?” 脸上的笑容一僵,她才答道:“熙越有很重的事,外出了。” 见她的脸色,单云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故意将话避过去,说:“遥儿才下早朝,想来还没用膳,不如去用膳?” “好!”$5e1d$70df$9065$5c06$5b69$5b50$62b1$8d77$ff0c$4ea4$7ed9$4e86$4e00$65c1$7684$5976$5a18$ff0c$548c$5355$4e91$91ca$4e00$8d77$8fdb$4e86$6b63$5385$3002 精美的食物一盘盘端上,帝烟遥却没什么胃口,许久,她抬头,望着单云释道:“云释,我要青凰巡游,下午就走。” 单云释手上的筷子一停,故作轻松:“巡游?就是巡视青凰各省各县?那挺好的,我也想去呢!” “云释!”她提出来,是想让单云释回单家,没想到他也要去。 “不用拒绝了,就这样吧!你一个人出去巡游,我不放心,况且,我早就想游历天下了,这是个好机会。”单云释不容抗拒的说,露出单纯的笑容。 动了动唇,帝烟遥终是没有说什么,吃过饭,就着手收拾东西出门。 一辆马车冲出凰都,一路远去。 “女皇陛下,为何不见烟王?”千御辰站在大殿之上问着,身旁跟着的叶无双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副不甘愿的样子。 帝凤遥叹了一声,说道:“皇妹出去巡游了,不过个一年半载肯定是不会回来了。” “巡游?她离开凰都了?”千御辰睁大眼睛,确认着。 “是啊!”帝凤遥点头,心里一阵酸涩,自己捧在掌心上的皇妹真是太命苦了,好不容易爱上了自己的正君,正君却死了,这叫遥儿如何能接受?她也不能想象,有一天若是自己少了绿芽会怎么办。 “如此,那朕也离去了,和亲之事朕会派人来跟陛下商议。”千御辰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自己好不容易才来到凰都,没想到遥儿为了躲他会想出这种方法,不行,他一定要去找她,跟她解释清楚。 叶无双跟着跑出去,大喊道:“御辰,你走了,我怎么办?” “来人,送无双小姐千叶。”千御辰冷着脸,声音如寒冰,若不是因为叶无双,遥儿也不会走了,他跃上马,马儿扬蹄狂奔。 但愿赶得上! 第一百二十八章 、巡游(二) 绵城。 “大爷,给点吧!我们饿了好久了,大爷。”看见人,一群乞丐就涌了上去,手上端着破饭碗。 那些穿着良好的女子嫌恶的皱眉,露出鄙视的眼神,挥手:“去去去,谁给你?给老子滚。” 单云释正在驾车,见到这种情况也不禁眉头轻皱,那些乞丐看到单云释,连忙簇拥上去,将马车围了个圈,大声道:“大爷,给点吧!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单云释本就是心善之人,看到这些乞丐这么可怜,哪里还耐得住,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还没拿出里面的银子就被几双脏兮兮的手抢了去,那些乞丐像是疯了一般,都去争抢那些碎银,抢得头破血流汊。 帝烟遥掀开帘子,就看到这样一副情景,她神色淡淡:“走吧!” 只是,那些乞丐就像疯了一般,再次围了上来讨要,马车根本就不能再前进一步,单云释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顿时转头对帝烟遥说道:“遥儿,你坐好,我带着马车飞过去。” “好!”帝烟遥坐回马车,怀里紧紧的抱着婴儿朕。 单云释一挥马鞭,手中召唤之力注入宝马之中,那马忽然就飞了起来,然后从众人的头顶上飞过来,快速的狂奔起来。 “遥儿,绵城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乞丐呢?”单云释好奇的问,然后又添了一句:“刚刚没吓到遥儿吧!” “没事,我也不知道绵城是什么情况,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了解了解吧!”帝烟遥淡淡的摇头,从来没听说绵城发生什么大事情,可是这里乞丐成灾是怎么回事? “前方有个聚贤楼,不如我们就住在那里?”单云释征求着帝烟遥的意见,听见帘后传来轻哼声,才将马车停下。 绵城是个穷地方,平常人都挺少的,如今这一男子这般貌美,而且穿着华贵,简直是太引人注目了。(.) 只见,单云释掀开帘子,将大手伸了出去,接着一只削如葱根、玉白柔软的柔荑就从帘子后伸出,覆在那大掌之上。 好美的手!众人不禁屏住呼吸,期待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削瘦的身影从马车内钻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好美的女人,冰肌玉骨,倾国倾城,天下难寻都不为过。 她一手抱着孩子,唇边勾勒淡淡的笑意,一眼,就惊艳住了全场。 “走!进去吧!”帝烟遥也不理会别人的眼光,径直对单云释说。 两人慢慢的走了进去,引得堂中人所有的目光,不知道为何,帝烟遥从他们的眼中都看到了垂涎两个字,垂涎?他们到底是垂涎什么? “客官,要什么?”小二拿着抹布,过来谄媚的问着,一看就是别地方来的大户人家,穿得这么好,绵城最富有的都抵不上她们的穿着。 “两”单云释下意识的说,却被帝烟遥抢了先,回道:“一间上房就够了。” “好嘞,一间上房。”那小二大叫,单云释给了他一锭大银子,也没提找零的话。 这一细微的情节并没有被堂中的人漏掉,这一下,几乎所有人都在蠢蠢欲动,这么富的肥羊从哪里去找?再不抢,他们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帝烟遥早就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这一下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绵城除了乞丐就是强盗,这些人垂涎的是钱。 看来,要知道城中情况要好好的找城主谈谈了,不过现在天黑了,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 上了房间,单云释细心的替帝烟遥打点好,铺好了被子,端上了饭菜。 现在奶娘不在,喂奶的事情就要自己亲自来,所以,在单云释进门的时候,就愣了一下,如果不是灯光昏暗,绝对能看见他的脸上浮起了大片的红晕。 不敢抬头看,可是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那雪白的肌肤一样,单云释更加害羞,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遥儿,饭饭菜我已经弄好了,你要现在现在吃么?” 可惜了帝烟遥对他的害羞浑然不觉,怀颜吃饱喝足就眯起了眼睛睡,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淡淡的回答:“现在吃吧!” 帝烟遥抱着怀颜吃饭实在是不方便,单云释搬了板凳靠过去,接过她手里的饭菜,喂起她来。 犹豫了一会儿,帝烟遥还是张口,虽然现在的情况很暧昧,不过也不需要拘礼太多,单云释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竹香让人迷醉。 两人安静的吃饭,门外细微的动,帝烟遥眼神蓦地变得凌厉起来,这些人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脱手,一只筷子飞出门,戳破了窗纸。 门外“啊――”的惨叫声就响起,几十条人影也已经从各方向跃进来,将他们围在中间。 “将身上的银子都交出来!”为首的冷声道,尽管他已经蒙了面巾,帝烟遥还是认出了那是酒楼的掌柜的。 “若是不交呢?”帝烟遥秀眉一扬,冷厉而锐然。 “哼!不交就死,告诉你们吧!饭菜里下了药,现在你们全身召唤之力散尽,你们已经是死路一条了。”那掌柜得意的大叫着,目露凶光。 单云释却露出嘲讽的笑容,道:“你以为你的那些药有用?哼!所有你们备的饭菜我全部倒掉了。”爱一个人,随时注意她的安全,随时处在戒备中,细心得连头发丝都不放过。 “你以为你们能打得赢我们这么多人吗?更何况还有个孩子!”那掌柜的脸色一变,然后安慰自己,可是心里的不好预感怎么也压不住。 帝烟遥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好似完全不把他们放入眼中,只是云淡风轻的说:“这里交给你,我先出去了,免得吵到怀颜。” “好!交给我吧!不用担心了。”单云释自信的冲她点点头,直接将进来抢劫的完全无视。 帝烟遥抱着怀颜眨眼就消失了,众人才明白过来,这是碰到高手了。 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他们不死心,继续冲上去,祭出召唤书,魔兽咆哮,连屋顶都掀翻了。 单云释对付这些人,哪里需要召唤书?直接一剑一个全部打伤,他并不想要他们的命,毕竟这些人也是冲着银子来的。 “遥儿!”单云释踏出房间,身上纤尘不染,望着帝烟遥,笑了笑:“遥儿,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哪里都有强盗,哪里都有乞丐,住在哪里都免不了争斗,我们去城主府。”帝烟遥已经想好了,自己可以不休息,但是不停的受到干扰,有碍怀颜的休息。 城主最是好找,一会儿就直接找到了,单云释看着紧闭的大门,直接上去敲门,现在夜深了,敲门有些唐突,可是为了遥儿,还是要失礼一回了。 “谁啊?”一个奴才揉揉自己的睡眼,将门打开,一看竟是两个年轻的男女,看上去还颇为富贵,顿时声音也客气了些:“公子夫人,这里是城主府,不知道你们有何贵干?” 帝烟遥上前一步,声音如珠如玉:“上去禀告城主大人,凰都来人求见。” 一听是凰都来的,那奴才跑得比谁都快,连连忙忙就派人去请城主,客气的将帝烟遥请到厅中。 城主一下就来了,是一个年轻的女子,长得还算不错,看见帝烟遥,顿时问道:“大人是从凰都来的?不知道大人莅临城主府有何贵干?” “你就是城主?叫什么?”帝烟遥坐在高位上,不怒而威,贵气散出,全场都有急促的压迫感。 那城主立刻问道:“下官名叫徐风,不知大人是哪位大人?” 帝烟遥将令牌从怀里掏出,直接扔了过去,徐风接过,吓得立刻跪倒在地,紧张的声音道:“下官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起来吧!”帝烟遥有些困了,不想多说什么,直接道:“本王不希望本王来到凰都的消息传出去,你的,明白?” 徐风立刻点头,战战兢兢的站到了一旁。 “很好!本王有些累了,安排地方给我们歇息吧!”帝烟遥吩咐着,那徐风觉得自己真是走了运,没想到青凰的传奇王爷会住在他们城主府,真真是万分荣幸啊! “好嘞,春梅,赶快带王这位大人去休息!”徐风在帝烟遥警示的眼神下改了口,连忙命人腾地方。 睡了一夜,帝烟遥才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些,起了床,单云释亲自伺候着,城主府上下的人全都沸腾了。 凰都来了大人,会不会是来治理绵城的呢? 出了房间,她随着单云释去正厅用膳,徐风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盯着帝烟遥,生怕饭菜不合胃口。 帝烟遥对食物不是很挑剔,吃了两口,问道:“徐风,绵城是什么情况?怎么会乞丐满城,还有,我昨晚住店居然还遭遇了强盗入室抢劫。” 徐风一听,顿时觉得自己脑袋要搬家了,立刻跪倒在地,颤巍巍的说:“王爷有所不知啊!且让下官慢慢道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都是阵 “绵城本是美丽富饶的城市,可是城外来了一伙强盗占山为王,每隔三个月就要进城敛一次财,家底富裕些的都跑了,城里的金银被抢干净了就要抢粮食,所以街上乞讨的人多了,城里的人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全靠抢劫了,谁家藏了粮都被抢了个干干净净,下官曾将此事上报朝廷,可是等了数年也没有见朝廷派兵下来围剿,下官实力微薄,实在是打不过他们啊!”徐风说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他是绵城的官,怎么会不想自己的城市好过一点? 帝烟遥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茶盏,眼睫垂下,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就在徐风胆战心惊,以为自己小命不保时,帝烟遥冷冷丢下一句话:“交给我!我会帮你铲除那群盗贼,以后绵城可衣食无忧,我也会上报朝廷,拨下银两救济。” 徐风大喜,连忙磕头,连连说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绵城有救了,绵城有救了。” “嗯!不知那伙盗贼在什么地方?”帝烟遥继续问,脸上有一丝无法觉察的阴郁,青凰变得富裕,还是有绵城这种地方,可见发展力度还是不够。 徐风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当然是刚刚被帝烟遥的压迫感吓出来的,道:“那伙盗贼在城外的姑苏山上,十分厉害,听说里面的老大还会厉害的阵法。汊” “是吗?那我倒是要见识见识了。”帝烟遥露出一丝深邃的笑意,若真是厉害,收为己用也未尝不可,或许还能带着绵城走向强大,如今青凰人才虽多,但是在凰都一时半会赶不过来,因地制宜倒是挺好。 “大人,我城主府上下加起来也有一百个人,大人若是去剿匪一定要一起带上。”徐风的小心肝颤颤的,青凰唯一的烟王在绵城出了什么问题,怕是他们都得陪葬。 “不用了。”帝烟遥一口回绝,想了想,又说:“不过还是有事情交给你办,我的孩子你可要照看好了,最好找个奶娘来好生伺候着。朕” “是!”徐风不敢抬头仰视那个天神一般的女子,那种犀利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无所遁形一般。 “我现在就去,云释,我们一起去,好好会会那帮土匪!”帝烟遥说着,单云释一笑,如摇曳的百合:“嗯!遥儿,我全都听你的。” “下官在府里等候大人归来!”徐风知道剿匪一事势在必行,也没有多加阻拦,只要能将那群盗匪制服,赶出绵城,那绵城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两匹快马,直向姑苏山上冲去。 姑苏山没有什么易守难攻的地形,也没有什么天险,十分好上,单云释跟在帝烟遥的后面走,见帝烟遥在姑苏山上好像在自家庭院里散步一般轻松,心里顿时赞叹:遥儿就是和别的女子不同,但也是因为这样,他才爱她不是吗? “等等!”帝烟遥停了,而单云释还没有收回自己的脚步,帝烟遥伸手将他一拉,拉回自己的身边,嫣红的唇里吐出几个字:“有阵法!” 那徐风也果然没有说错,想来这山上确实有一个精通阵法的人,不是略懂,而是精通,否则布不出来这么高深的阵。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时时刻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一定也会陷入阵中,她仔细的看了看,这阵怕是七杀针,任何人擅入九死一生,连尸首怕是也找不到了。 捻起一枚石子,帝烟遥大力的掷进去,那石头周围的景色果然一变,接着那石头就无故成了粉碎,果然是七杀阵,那幕后之人的本事不可小觑。 五指一伸,两指间夹着的银针“咻――”地飞了出去,打中了几个方位,那原本变化的景色再次一变,一条大道就出现在面前。 单云释顿时惊奇了,对帝烟遥也更加佩服了:“遥儿,你真厉害!”他从小出生单家,却从来没有接触过什么阵法,只有召唤术还有单家的秘法是最为熟悉的,顶多再加一个剑术。 “小心一点,跟我进去。”帝烟遥拉着单云释的手,踮着脚尖在看似平常却杀机四伏的道路上跳着,单云释记忆极好,将路线记下,配合着帝烟遥的步子,没有再遇到什么问题。 路消失了,一座庄园出现在面前,帝烟遥送了口气,开始将脚步放平,慢慢的往那座庄园是走去。 单云释看见那房子,略带疑惑的说:“遥儿,为何这房子同单家那么相似?简直就没有两样。” 与单家相似?帝烟遥目光闪了闪,这房子的设计分明和现代的欧式庄园一模一样,接着,她脸色大变,自己又陷入阵法之中了! 刚刚自己踩的那一脚,开启了另一个阵法?好家伙,那设计阵法背后的人真是个厉害的人物,居然牢牢的抓住人性弱点,任何一个人,在破解了一个阵法之后,都不会想到还有连环阵,心里必是送了一口气,可是他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就布置了几个连环阵,没想到自己破解了前面那么多,还是落入了陷阱之中。 这个阵法恐怕是最厉害的一个了吧! “走!去看看。”帝烟遥牢牢的抓着单云释的手,越抓越紧,一丝紧张泄露,单云释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顿时笑着安抚道:“遥儿,你不要害怕,有我在!” 他绝对不会让遥儿出什么事情的,除非他死,单云释好后悔自己不会阵法,也是这一次之后,他回去苦修阵法之道,成为了一代阵神,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她大胆的往前走,眼睛里闪过一丝凝重,帝烟遥暗自里翻看着脑海中所有的记忆,想要找出关于这个阵法的一丝信息,然而没有,帝烟遥眉一挑,难道自己以前从来就没有接触过这个阵法? 她不敢自大的说自己什么阵法都会,可是自己见过的阵法也不少了,为什么就没有见到这一个? 单云释也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不对劲,顿时将帝烟遥的手一拉,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坚定的说:“我来!我先走,替遥儿探路。” 他说着,语气不容置疑,好似什么都不害怕的朝前方大步走去,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怎么可以胆怯?不过一死,遥儿这么厉害,只要自己以身试阵,遥儿一定可以破解的。 帝烟遥也明白了他的坚决,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什么,现在不是争辩什么的时候,只有尽快破解了,他们才能真正的安全,才是真正的解救了单云释。 两人一前一后,不知走了多久,那庄园好似也跟着移动一样,两方的距离没有缩小半分。 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单云释已经落下了步子,帝烟遥忽然冲上前,快速的拉着单云释的手,大叫道:“危险!” 已经晚了,地底冒出一股飓风,将两个人都卷了进去,单云释冲破阻力,牢牢的将帝烟遥护在怀里,两人的身体不停的下坠,半晌也没落地,这就像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 “嘭――”一声重响,单云释垫底,帝烟遥倒在他的身上,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着急的问:“云释,你怎么样?没事吧!” “遥儿,你别担心,我身体好得很,只是摔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单云释笑出声,如果不是处在黑暗之中,帝烟遥定能看见他脸上略带安慰的扭曲的笑容。 帝烟遥胡乱摸着,要将他扶起来,不知碰到了哪处,单云释咬牙闷哼一声,帝烟遥顿觉不好,厉声道:“单云释,老实跟我说,你到底伤到了哪里?” “不过把手摔了一下。”单云释故作轻松,道:“没事了!” 把手摔了一下,只是手骨全部碎裂了而已,刚刚坠落在地的时候,他的手不知道被什么硬物撞了一下,竟然把他的手骨也给撞碎了。 帝烟遥将单云释从地上扶起来,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是照明用的,前世佣兵生活,那些必备物在这一世仍旧习惯带着,她一看周围,就像水牢一般,除了他们站着的一块平地,周围都是水,抬头看了看,没有一丝光亮,爬上去是不可能了。 只能从这里着手走出去了,单云释看着面前景色,皱皱眉:“遥儿,我们游过去?” “也只能这么办了!”帝烟遥说着,游泳她倒是很擅长,但是单云释那里是个问题,单云释根本不能游泳,否则,那碎了手骨的手真的要彻底废了。 看着这水潭深不可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底,只能堵上一把,帝烟遥将自己的手镯轻轻一按,那上面弹出极细极细的钢丝,虽然很细,但是韧度已经足够了,她将那细丝绑到单云释的身上,叮嘱道:“你尽量将手抬高,我们一起游出去,中途出了什么事情我来解决,你千万不要再用你的那只手了,只要能出这里,你的手,我能治好。” 单云释听她这么说,点点头,她知道遥儿是在为他担心,心里顿时升起暖意,什么痛感都变淡了许多。 帝烟遥喊了一二三,两人一起纵身跳入水中,帝烟遥是游泳健将,倒不觉得很吃力,但是跟在身后的单云释由于不是特别熟水性,再加上手的问题,已经很艰难了,全身都在作痛,他咬牙,愣是没有出一声。 又坚持了两个时辰,帝烟遥已经没力气了,而前方还是跟无底洞一样一片漆黑,她回头唤了两句:“云释,云释!” 单云释已经快奄奄一息了,听到她的呼唤,还是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我在!”他不想让遥儿担心,然而这一开口,嘴里又灌了好多水。 剧烈的咳嗽使帝烟遥一阵担心,不过她没有游回去,她积攒着些许力气,一鼓作气,继续往前方冲,水速忽然变急,帝烟遥感觉到这变化,眼里升腾起希望。 正在高兴之时,一股大水从背后拍打过来,将两人都冲了出去,帝烟遥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射得睁不开眼,再次看清楚前方的情况,危机已经到来! 瀑布! 居然是瀑布?! 第一百三十章 、两凤相斗 帝烟遥眼里闪过一丝决绝,她将单云释拉到自己的身边,她手里真气运转,罩住了单云释的全身,又一波大水冲来,她们被冲出了断崖,直接落下。 大水冲刷,帝烟遥和单云释顺着瀑布直流而下,巨大的冲力压在她的身上,像是要将她的五脏六腑全部挤压出来,让她几近窒息,单云释已经先她一步落地,帝烟遥定睛一看,快到水底,顿时手镯一弹,绳索绕上了地底的石头,借力弹起,几个起伏间稳稳落在地上。 “噗通――”一声,单云释已经沉下水中,帝烟遥赶紧跳入水里将他捞上来,浑身都湿透了,把了把单云释的脉,还好没死,刚刚那真力多多少少起了点作用。 帝烟遥背着单云释,想要找个地方出去,然而走了没几步,一群女人扭着腰肢往这边走来。 两方对上,那群女人中最小的一个跳出来,指着帝烟遥道:“你是谁?居然闯入了天凤寨?汊” “你们就是专入绵城抢东西的强盗?”帝烟遥神色淡淡,然而眼底的戾气却是如何也遮掩不住了,如果不是因为她们,单云释也就不会成为这样了,刚好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的火呢!这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哼哼!强盗?对,我们就是!”那刚刚说话的女人看上去才十五岁,不过十五岁已经很大了,在青凰,十五岁已是实实在在的女人,孩子都可以有了。 “那很好!刚好我要找你们算账,如今倒不需要特意去找你们了。”帝烟遥将单云释扶到一旁,倚在树干上躺好,她的目光就如刀子一般凌厉,每一个眼神都让人惧怕朕。 这样的气势,让那群女人不禁惧怕了些,最年长的那个走出一步,大喝道:“想要找我们算账的都死了,你也是在找死,本大爷且来会会你。” 帝烟遥不再说话,行动已经足够证明,低身,从靴子里抽出锋利的匕首,她就这样冲上去和那年长的女人打起来。 那女人很显然没有料到帝烟遥一来就是近身战,在武音大陆,只有召唤术才是最厉害,帝烟遥的举动实在是诡异,不过,近身战她也不差,这样想着,唇边露出一丝嘲笑。 帝烟遥只是习惯了用匕首,实行暗杀之术,那召唤术过了这么久,仍旧不太习惯。那女人的近身战也不错,只可惜,跟她比,差了些,尽管她已经耗费了很多的力气,对付她,绰绰有余。[] 两人快速的交锋,旁人根本就顾不上,帝烟遥心系单云释,只想速战速决,本来她抱着招安的希望,可是经过了这些事,她已经完全不抱希望,因为这些人惹怒她了。 她们,必须死! 真力运转,一掌便将那女人拍飞得老远。 众人皆是愣了一下,原本以为只要大姐出手,一定手到擒来,可是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厉害,看来是她们轻敌了。 “我们一起上!”那十五岁的少女大声叫着,所有人回过神来,纷纷冲了上去。 帝烟遥五指一动,一本黑色的召唤书就显现出来,她冷声大喝道:“青龙,出来!” 一声龙吟,巨大的龙身就盘旋着,青色的鳞片在太阳底下散发着耀眼的光泽,龙头俯视众人,青龙的眼里闪过一丝戾气,身为召唤兽,它已经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愤怒,这些人,全部都去死吧! “八品?”这些盗贼倒是有些见识,知道黑色是八品召唤书的标志,她们自知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她们中间没有人可以和八品召唤师抗衡,就是她们的顶级老大也不行。 青龙出手,这些什么四品、五品甚至最高级别六品根本就不够看,帝烟遥冷眼看着青龙的龙尾将那些女人扫出几十米远。 一道人影在林间起伏,接住了最小的那个少女,一踮脚,回身,就落到了帝烟遥的面前,帝烟遥不禁有些意外,居然是个男人?! 那男子生的倒是不错,在青凰绝对算得上是美男子,英秀的面容,挺拔的身材,虽算不上贵气天成,但也算是玉树临风,举手投足之间,一看就是受过良好的教养,出自大家族。 “大爷好厉害,连破我五阵,居然还能在我最得意的迷幻阵里存活下来,八品召唤师,大爷想必不是绵城的人,不知为何要插手绵城的事情?”那男子倒是彬彬有礼,心里很是佩服帝烟遥,自从自己出师下山,就没看到过这么聪明而且强大的女人。 “那迷幻阵就是你布的?”帝烟遥眯起眼睛,眼缝里散发危险的光芒,道:“你叫什么?” “在下水逆!”男子也就是水逆,笑着说,他怀里的少女跳出他的怀抱,大声道:“老大,还不赶紧杀了她?她虽然是八品召唤师,我们这么多人一定可以打过她的,老大,快动手。[.超多好看小说]” 帝烟遥秀眉一扬,声音狂妄而骄傲:“想杀我?凭你们,还不够资格。” “灵儿,不要放肆,这客人远道而来,怎么能这么不知礼数?这位大爷,不知能否去天凤寨坐坐?”水逆瞪了那叫灵儿的女子一眼,客客气气的对着帝烟遥说。 心思一转,帝烟遥将青龙收回召唤书,冷然道:“当我怕了你不成,去就去!”找到主寨,才好全部覆灭不是吗? 她蹲身,将单云释慢慢的抱起来,这一下所有人看到了单云释的脸,其中一个直接留下了口水。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讨厌别人觊觎单云释,总之看到她们的眼神,她的心里就不舒服,很想把她们的眼珠子全部挖出来,不过这种冲动被她忍住了。 不知走了多久,帝烟遥已经看到了山寨,水逆在前方引路,将她带入了正厅。 “还不奉茶?”水逆说得温和,但是语气里的威严倒是十足的,只一眼,帝烟遥就知道他不简单,在这男卑女尊的时代,一个男人能让一群女人听从于他,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有人端上茶来,帝烟遥闻了闻味道,就知道是上好的茶叶,看来这天凤寨在绵城搜刮了不少好东西。 尽管坐着,帝烟遥也没有放下单云释,这里这么危险,单云释还是在自己的怀里更安全一些,她不耐烦的盯着水逆,开口直切正题:“什么事情要跟我说,不说我可就要动手了。” 水逆笑得如同狡诈的狐狸一般,想了想,才说出了一句比较委婉的话:“不知这位大爷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天凤寨?” 想邀她入伙?帝烟遥的眼里闪过戏谑和嘲讽,她还想让她们从良,这老大好生有趣,竟然要她入伙,不过不承认这人是个极聪明的人,善用人才,如果天凤寨能将一个八品召唤师挖过去,实力大涨,恐怕会向下一个富饶的城市进发,有依仗在手,根本就不用怕。 不过,很显然,这个男的邀请错了人。 灵儿一听就不干了,插嘴道:“老大,怎么能让这个女人入伙?她可是打伤了我们好多姐妹呢!” “闭嘴!”水逆转头,瞪了她一眼,继续开出更诱人的条件:“我知道你是别的地方过来的,而且还是出自大家庭,但是再好也不会有天凤寨好,这一点我敢保证,只要你肯加入天凤寨,我这老大的位置让给你当,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你看怎么样?” “哦?老大让给我坐?要是我不同意呢?”帝烟遥睨了他一眼,唇边勾起怪异的笑容。 “不同意?不会的,我敢保证,即使你是八品召唤师,也绝对走不出姑苏山,更何况你身旁还有个累赘。”水逆说的自信,八品召唤师换作以前,他也许会怕,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了,他也已经入了八品,打起来还不知道谁胜谁负呢! “你威胁我?你可知道,我最讨厌被人威胁。”从心里,她讨厌别人说单云释是累赘,他救了她,怎么可以说是累赘?更何况,这个男人她从心里并不喜欢,尽管他一副仁德真诚的样子,但是那一双眼睛,她觉得里面包含了太多的肮脏。 “不过我最喜欢的就是威胁别人,一句话,你想死还是想活?”水逆也不绕弯子了,直接丢出了这么一句话,他已经将利益讲的很清楚了。 帝烟遥却在此时笑了,露出雪白的贝齿,站起身来,低头看了看单云释,道:“当然是想活,但是我也不会加入你们天凤寨,其实我很想告诉你我的名字,不知道你知道我的名字之后还会不会有这个决定?”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曲折故事?水逆这样想着,心里一股不安在渐渐升腾,眯起眼睛问道:“大爷叫什么名字?” 帝烟遥嫣然一笑,吐出三个字:“我叫帝、烟、遥!”每吐出一个字,众人的心里就不安一分,她说得冷厉,眉宇间的傲气无人能及,当她将名字说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没有人会不知道“帝烟遥”三个字代表的分量,在青凰,帝烟遥是天,帝烟遥是地,帝烟遥是所有青凰人民心中的神,她是青凰唯一的女王爷,也是将青凰带向繁荣昌盛的人。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加入一个小小的营寨?怎么会安于当一个土匪头子? 她是敌人! 水逆的脸色成功一变,谁都没有察觉到他的眼眸里一丝阴鸷一闪而过,极快,瞬间,他抬头之时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一派轻松的问:“那王爷是来剿匪的?” “当然!”帝烟遥目光烈烈,倨傲的抬起下巴,在空中勾勒优美的弧线。 “烟王爷,别人怕你三分,我可不怕你,本来敬你是人才,准备招揽你,可惜你是朝廷的人,必须死!帝烟遥,拿命来!”从水逆的眼里,帝烟遥看到的感情不止一重,有厌恶,有憎恨,还有浓浓的仇恨。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帝烟遥浑身被一层白雾笼罩,刚刚那贴身的湿衣便干了,她伸手,白绫飞出,直接站在原地和水逆交起手来,无与伦比的威压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众人这才见识到帝烟遥的厉害。 刚刚,她还没亮出全部的实力吧! 水逆冷哼一声,不知从哪里摸出了扇子,一挡,手掌心一转,一本黑色的召唤书就浮立在半空,八品,也是八品! 灵儿高兴得大叫起来,拍着手道:“太好了!老大,你也是八品召唤师了,就不用怕帝烟遥了,老大,一定要将帝烟遥打得落花流水!” 帝烟遥五指张开,召唤书再次飞出,她清冷喝道:“火凤,出来!” 凤声唳唳,火红的凤凰从召唤书中钻出,美丽的羽翎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如裂帛,红宝石一般的凤眼里是熊熊的烈火,它是由天火铸就,出了自家主人,谁碰到它都会被烧死,这就是召唤兽的威力。 帝烟遥飞上去,将单云释交给了青龙,她放下心,才投入到战斗之中。 水逆的脸庞上出现嗜血的笑意,手指一点,也召唤出凤凰来,大声道:“黑凤,出来吧!” 两只凤凰相对,将屋子都撑破了,厅内一切摆设全部化为粉碎,所有人纷纷退出去,将场地留给他们,那灼热的温度也不是她们能承受的。 手一伸,一把长剑就出现在手中,那森冷的光芒映上那一对如狼一般嗜血的眸子,看上去格外渗人。帝烟遥直接让火凤飞过去,和黑凤碰撞起来,自己也和水逆交手。 安逸了太久,很久没有动手了,今天刚好测验测验自己的实力。 一柄长枪飞过来,帝烟遥弯腰一躲,白绫一卷,将水逆的长枪卷住,一拉,水逆手中的长枪几乎要脱手。 左手,一剑,刺去,直攻他的下盘,人人知道帝烟遥右手剑厉害,其实左手剑才是她杀人的杀手锏,让人防不胜防。 青丝飞舞,妖娆而魅惑,但是空气中的凛冽杀意如何都不能忽略,帝烟遥眼眸子异常明亮,那是看中猎物时的兴奋。 第一百三十一章 、挣扎 越是兴奋,帝烟遥就越是喜欢全力以赴,水逆值得她用尽全力! 水逆也没想到帝烟遥这么厉害,一个左剑挥过来让他差点在黑凤上掉下来,他稳住自己的身形,长枪如出水长龙,翩翩旋转着,带着凛冽的杀气向帝烟遥刺去,他的枪法尽得师傅真传,这一招“出水长龙”更是厉害,他就不相信帝烟遥还能接住。 帝烟遥的唇边勾勒浅浅的弧度,他好像得意得太早了一点呢,就在那长枪快要及身的那一刻,她念力一动,直接在火凤的背上消失,这是她引以为傲的另一项本事——忍术! 水逆大惊,这是什么本事?正在寻找帝烟遥的人影之时,一道劲风向他刮来,一柄黑漆漆的匕首向他的背心刺去,他眸子骤然缩紧,翻身,险险的躲过,跃下黑凤之身,抓住黑凤的爪子,不料,帝烟遥又出现在他的身旁,没有任何借力居然就浮了起来,匕首一划,准确无误的吻着他的脖子,他再次一旋,右手被划了一道,一点血痕都没有渗出来,但是那痛感已经在弥漫了,那匕首是宝物! 忍术是很厉害的,但是耗费力太多,帝烟遥只能用三次,刚刚用了两次,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她的眼里有小火花在跳动,并不放弃,反而越挫越勇,身形一变,消失,水逆在刚刚那个空档已经回到了黑凤的身上汊。 他很敏感,杀他要害是不能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帝烟遥将匕首一掷,扎入黑色凤凰的背部,而自己的身体也快要落到地面,火凤快速的飞过来,展开双翅,将帝烟遥接住。 她骑在火凤之上,一身白衣宛如女神降临,美的惊艳十足。 黑凤哀鸣,重重的落地,水逆也落了下去,帝烟遥乘胜追击,长剑直取水逆的性命,水逆也不罢休,长枪跟她的软剑纠缠在一起,两人打到了一处朕。(.) 火凤得到指令,又去与黑凤斗争,黑凤受伤,但也不是好惹的,火凤专挑它的弱点啄,黒翅红翅相拍,扇起了巨风,将石头旗子都扇得老远,离得近一点的人被这风震得吐血。 火凤凤眼一眯,俯冲,势不可挡,那黑凤以为是攻击凤的弱点——头部,立刻双翅去挡,不料它忽然一变,凤喙将那削铁如泥的匕首一衔,斜斜的一抽,那黑凤凤身就被划出一道大口子,血汩汩的流,流了一地,火凤继续攻击,红色的翅膀将黑凤一拍,那黑凤毫无抵挡之力彻底死亡,变成黑色的光点消失了。 帝烟遥在体力上落了下风,水逆的长枪已到眼前,却在关键时刻滑落在地,水逆单跪在地,召唤书浮现,从黑色开始褪变,颜色越来越浅,最后成为浅浅的赤红色,嘭的一声爆炸消失,他一身召唤之力全部散去,一个体力不支就倒在了地上。 正人君子从来不是形容帝烟遥的,为了达到目的,她向来是不折手段,长剑直接一挥,搁到了水逆的脖子上,她冷冷的勾起唇角:“我赢了!说,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水逆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哈哈大笑:“帝烟遥,你以为你赢了吗?我死你也会死,水逆灭门之仇也会有人替我报的。” “灭门之仇?”帝烟遥皱了皱眉,并不是因为没有灭过门,而是因为灭门的家族太多了,她已经数不过来了,那水逆究竟是哪一家的?青凰有过姓水的官员吗? “怎么?敢做不敢当?青凰原来的将军水月珑是我娘!”水逆继续说,他似乎疯狂了,大笑着说:“帝烟遥,忘了告诉你,我的师傅乃是神医谷的人,就算你是青凰的王爷也逃不过神医谷的追杀,帝烟遥,我死了也值了。[]” 神医谷的人,怪不得如此嚣张,怪不得熟悉阵法,怪不得更了解人心,神医谷那个神秘的势力居然就这样被牵扯进来了,不过她帝烟遥又如何是胆怯之人?毫不犹豫的抬手,一剑,插进了水逆的胸膛。 死了!必须的!水月珑卖国,本就该死,虽然她欣赏他是个人才,但是他心术不正,也是人渣一枚,要来何用? 她帝烟遥最讨厌受别人威胁,神医谷么?她倒是要看看,神医谷有多厉害。 “老大,老大!”战斗已经结束了,灵儿看见水逆的尸体,急声说。 她双目通红,扑上来要和帝烟遥拼命,帝烟遥身体一让,一掌掴上她的脸,将她扇倒在地。 帝烟遥站在那里,清冷的声音传遍整个天凤寨:“水逆已死,不想死了,站到本王身边来,一刻钟后,天凤寨消失。” 有好多都是被逼上天凤寨的,一听帝烟遥这么说,立刻往帝烟遥的身体靠拢,灵儿恨意的瞪着她,还想上来跟她拼命,只可惜帝烟遥并不理会,有人将她绑住。 “你恨我?因为什么?”帝烟遥走到灵儿的面前,顿了顿又问:“你叫什么?” “帝烟遥,你以为你是王爷就了不起吗?杀了老大,我绝对不放过你的!”灵儿不屑的冷哼。 “你喜欢水逆?”帝烟遥戳破她的心思,有点好笑,虽然对面的人已经十五岁了,她还是忍不住会用小孩子的目光看着她。 灵儿有些窘迫,瞪了瞪她,凶巴巴的说:“我喜欢老大关你什么事?” “你喜欢他没有错,想杀我也没有错,可是我也没有错,你再辱骂我我就杀了你。”帝烟遥从心里不想杀掉这个率真的少女,只因她的性格对她胃口而已。 “你杀了老大,我要骂你,你杀了我就杀了我吧!我不怕死。”灵儿哼哼,倔强的说。 “带下去!”她不想跟她多费唇舌,这个丫头是个可塑之才,但是太倔了,需要好好调教一番,定能大用,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灵儿一边骂一边被带走,帝烟遥脸色未变,说道:“你们抢上山的东西都放在哪里了?” “放在后山仓库。”一个女人怯生生的说,她咬了咬嘴唇,生怕帝烟遥杀了她。 “带人全部搬出去,搬回绵城,少一粒米你们知道后果的。”帝烟遥威胁着,收回青龙和火凤,将单云释抱起。 看了看他的情况,要赶紧治治,她率先大步走下山去。 城主府。 怀颜被徐风招来的奶娘摇着,睡得香甜,几个月了,他也越来越像赤天炎了,奶娘一阵高兴,真好,多么漂亮的小孩啊! 忽然,一阵风刮过,一道红影闪过来,奶娘正要喊人,被人打倒在地。 风无宁看着摇篮里的婴儿,眼里出现震惊,他早就知道遥儿有孩子了,但是一直都没见过孩子的面,一直以为遥儿是骗了大家,让他们死心的理由。 可是,他现在居然见到了她的孩子,她真的有孩子了,想到这里,风无宁的心里一阵愤怒,帝烟遥是他的女人,怎么可以和别的人生孩子? 他凑近去看,那婴儿正睡得香甜,多么惹人可爱啊!那模样跟遥儿有些像,但是更多的居然像赤天炎!不是说是林熙越的孩子么?为什么像赤天炎?他陡地想起了这婴儿的名字,怀颜——怀炎?!赤天炎的孩子?! 他是多聪明的人,一猜就将事情猜了个明白,心中怒气更甚,帝烟遥居然和赤天炎生了孩子,还取名字叫怀颜,难道帝烟遥爱赤天炎? 这样想着,他心里的怒火已经不可挡了,伸出手,就掐上了怀颜的脖子。 睡梦中的怀颜对这一切根本不知道,风无宁在下手的那一刻,却迟疑了一下,眼前的孩子越看就越像赤天炎,分明就是赤天炎的翻版,他该杀死他,然后将帝烟遥重新抢回来,遥儿所有的孩子都应该是他的。 帝烟遥只能为她生孩子。 他的心渐渐硬起来,手渐渐勒紧,然而,心里另一道声音也冒了出来,他这么做,帝烟遥会恨他的,不,他不要帝烟遥恨他,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他没有什么错,他没有理由掐死他。 两种想法,两种极端,风无宁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怀颜的呼吸渐渐弱了,他终是松开了手,这是帝烟遥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只能是他的孩子,以前的一切他不再追究,但是帝烟遥只能是他的,风无宁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他一定要早日将帝烟遥绑在自己的身边了,顾虑太多反而什么都做不成。 他大步走出去,脚步一顿,回头看着那摇篮,终是咬牙,瞬间消失。 怀颜的呼吸渐渐恢复,没有知道刚刚那一瞬,他差点不存在于世上。 地上的奶娘醒了,觉得不好,顿时起身去看那孩子,见怀颜没什么事,才放下心来,连忙派人去正厅禀告城主。 同一时刻,帝烟遥也正好回来,将单云释背进房间,命令道:“快,快点拿药过来!” 徐风一看,心里有了担忧,连忙将自己府里最好的药都拿了出来,帝烟遥悉心为单云释包扎着,徐风立在一旁不敢做声。 “天凤寨将抢绵城的东西都送回来了,你派人去将东西运到城主府来,召集所有人,将东西分了,包括街上的乞丐,明白了吗?”帝烟遥出声,目光淡淡。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天凤寨将抢绵城的东西都送回来了,你派人去将东西运到城主府来,召集所有人,将东西分了,包括街上的乞丐,明白了吗?”帝烟遥出声,目光淡淡。 “是!王爷。”徐风一喜,立刻领命去办了,没想到王爷这么厉害,一出马就把那群盗匪剿灭了,果真不愧为青凰的神啊! 将单云释包扎好了,帝烟遥一点一点抚摸着他的睡颜,眼里闪过怜惜,她对任何人都能狠下心来,唯独单云释不行,因为他就是一轮太阳,可以净化心里所有的肮脏,可是越是这样,帝烟遥越是怕,她生来就是黑暗中的人,光明于她,太遥远,她的双手站满了血腥,再怎么白也是脏的,洗也洗不掉。 一奴才走进房间,没有看见城主大人,于是连忙过去跟帝烟遥说道:“大人,刚刚有人闯入奶娘的房间,奶娘被打晕了,不过孩子没有什么事情,奶娘担心,所以想请大人去看看。” “这样么?给我把他看好,若是他醒来马上过来禀告我,我现在就去看看。”帝烟遥离开了单云释的身边,连忙向奶娘的房间走去,她的怀颜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汊? 刚刚踏入房间,她的脸色就变了,空气中浮动的味道没有散,她一闻便知道是风无宁身上的莲香,那种特制的香料不会有第二个人有。 换作别人,都不会对怀颜下手,但是在风无宁那里,她不敢保证,有时候,风无宁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她加快了脚步,冲到摇篮边,仔细的看了看怀颜的状况,发现并没有什么状况,不过怀颜脖子上的青痕还是能看出风无宁曾经对他动手过,不过好在怀颜没事,不然她一定杀了风无宁给怀颜报仇朕。 “大人,刚刚有贼人闯进来,奴婢还没看清楚人,就被打晕了,大人,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给孩子看看?”奶娘连忙说,看得出来奶娘是真心疼爱这个孩子。 “不用了,没事了,这件事不要再对别人申张。”帝烟遥淡淡的说,心里寻思着,风无宁找到了这里,其余人不会找不到这里,还是早点转移得好,去别的地方,才能躲过他们,算算时日,再不走,千御辰也快赶来了吧! “奶娘,你叫什么,以后就跟着我吧!专门伺候小少爷,我不会亏待你的。”帝烟遥想了想又说,带个人虽然不方便,但是总不能不管怀颜,她是青凰的女人,青凰女人几乎没有什么奶水,她喂他也不过是勉强罢了。 “奴婢叫翠翠,愿意跟随大人。”她关键还是舍不得这个孩子,少爷长得真可爱。 “收拾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出发。”帝烟遥命令着,转身走了出去。 “醒了!”帝烟遥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感情,她将单云释扶起来,继续说:“云释,我们要启程了,刚刚风无宁来过了,其他人很快也会找到这里的,我们走吧!” “好!”单云释展露笑容,好像很开心,遥儿不想见他们,这正符合自己的心意。 没有惊动任何人,帝烟遥带着一干人走了,当然还有捉回来的灵儿丫头,一并带上了。 车厢还算宽敞,单云释需要休息,枕在了帝烟遥的腿上,奶娘抱着怀颜,哄着睡,灵儿被点了穴,一脸恨意的盯着帝烟遥,只可惜,帝烟遥闭着眼睛,看都没看她一眼。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出来?”灵儿忍不住发问。 “我喜欢!”帝烟遥的语气类似敷衍。 “我恨你!” “我知道!” “你就不怕我趁机杀了你?” “不怕!” “那你到底把我带出来做什么?” “让你看看世间冷暖,当然,说直白点,就是唯我所用。” “做梦!我肯定不会效忠你的。” 帝烟遥蓦地张开眼睛,目光如剑出鞘,盯着她,灵儿只感觉自己全身都不舒服,却听帝烟遥坚定无比的说:“你会的,本王想达到的事情还没有达不到的。” 奶娘低着头哄孩子,没有注意到帝烟遥的称呼。 “那我偏偏不让你如意。”灵儿磨牙:“我恨不得杀了你,你杀了老大,就是我一生的仇人。” 帝烟遥嗤笑,冷漠的望着她:“水逆该杀,他的娘亲身为青凰将军,食青凰俸禄,反而吃里爬外,卖国求荣,该不该杀?满门抄斩是必然,水逆不从良改过,反而上山为寇,谋害绵城数万百姓,你说该不该杀?你也该死,你只知自己苦楚,从不体谅别人的难处,你抢了别人辛辛苦苦劳动来的东西,让他们死的死,做乞丐的做乞丐,做强盗的做强盗,光这一条足以让你凌迟,更何况你身上背负多条人命。” “哼!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强者为尊,谁叫她们打不过我?”灵儿不屑的冷哼,撇过脸去,为自己找了个心安理得的理由。[] 帝烟遥唇边勾勒冷笑,一字一句道:“强者为尊,水逆打不过我,你又有何理由怪我?你又有什么资格恨我?” “你”灵儿凝噎无语,用杀人的目光瞪着帝烟遥,闷声道:“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 “那本王拭目以待。”帝烟遥再次闭起眼睛,休眠起来,其实她没有资格怪罪任何人,十五岁的时候她背负的人命比灵儿更多,但是她不后悔,她只是不想灵儿变得跟她一样,一样冷血,一样的邪恶,一样的杀人不眨眼,尽管灵儿杀过人,但是并没有入魔,而她,已成魔。 灵儿咬咬嘴唇,觉得帝烟遥说得也没错,别人打不过她,她杀了别人,老大打不过帝烟遥,帝烟遥杀了老大,这是一样的道理,可是,自己没错,就是没错,就是错了也是没错的,她任性的想着。 马车突然一停,请来的车夫在帘外传来一声闷哼,鲜血溅了一帘子。 帝烟遥将单云释放到一旁躺好,跳下马车,温润却淡漠的脸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目光一闪:“千御辰?!” 千御辰的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不达眼底,道:“我从来不知道遥儿这么想逃避我,在绵城停留不过一天就启程,遥儿,现在天黑了呢!” “你什么意思?”帝烟遥不禁有些心虚,但是还是硬硬的问。 “什么意思?你还敢问我是什么意思?帝烟遥,我是有多不好,才让你连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才让你跑得这么快?”千御辰身形一闪,到了帝烟遥的跟前,扼住她的下巴,双目中是血丝,想来是不眠不休赶路赶出来的疲惫,他轻轻舔了一下帝烟遥的耳垂,道:“遥儿,叶无双不是我的妃子,我保证我的妃子只有你一个,跟我去千叶好不好?” 帝烟遥下意识的远离,然而,千御辰紧扣着她的腰肢,紧贴着她的身,根本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 无奈之下,她只能撇开头,冷然道:“千御辰,你该知道我是不会跟你去千叶的,皇后的位置你留给别人吧!你松开我,我要走了!” “走?”千御辰不怒反笑,说道:“遥儿,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他紧紧的扼住她的手腕,回头吩咐道:“来人,将马车上所有人全部给朕请到千叶皇宫做客!” “遵旨!”几条人影蹦出来,入了马车,点了单云释的穴,扛着走了,奶娘惊恐得大叫,孩子也被惊醒了,哇哇大哭起来。 听到婴儿哭声,千御辰剑眉一挑,吩咐:“来人,将那婴儿抱来给朕看看!” 一人将婴儿抱到他的跟前,千御辰看了两眼,动了动唇,质问道:“帝烟遥,这是赤天炎的孩子?” “是又如何?”帝烟遥昂起下巴,蹙眉道:“千御辰,你最好别动怀颜,不然本王一定杀了你。” “不会的,遥儿。”千御辰勉强一笑,说道:“遥儿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把他当作亲生的,但是遥儿,你一辈子都只能呆在我的身边,赤天炎将不会有机会拥有你。” “好了,将太子带下去吧!要记得,好好伺候太子,若是有什么意外,朕杀了你们。”千御辰挥手,那黑影立刻退下去。 帝烟遥见此情况,手中内力运转,一掌劈过去,千御辰好似早就料到一般,一闪,捉住她的手。 八品召唤师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千御辰早就有准备,笑道:“遥儿,你若是想让药力早点发作,就尽管调动全身的力量。” 被他这么一说,帝烟遥脸色一变,给自己把脉,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中了“一度春”,顾名思义,媚药! “千御辰,你身为一国之主,居然这么卑鄙。”帝烟遥恨恨的瞪着千御辰,立刻冲上去跟千御辰打架,只要打败了千御辰,她可以逃,逃了就可以解毒,到时候再回来救单云释和怀颜。 千御辰眼里流露一丝痛意,唇边的笑容没有敛去:“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千御辰何必做到如此份上,遥儿,你对我,从来就没有一丝感觉吗?” 帝烟遥疯了一般,招招要人命,她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只知道快点离开,身体的火呼哧一下就蹿了起来。 千御辰怕伤着帝烟遥,也不敢下重手,但是帝烟遥毫不留情,终是将他打伤,最后,帝烟遥翻滚在地,停止了攻击。 涨红的脸带着格外的诱惑,帝烟遥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额头上汗珠不停的沁出,看上去很痛苦。 千御辰无奈的将帝烟遥抱在怀中,大步向前方不远处的城镇赶去。 某间客栈,上房。 将帝烟遥放在床上,某女已经耐不住热,将衣服全部都扒得凌乱,露出大片春光,千御辰唇边带笑,眼眸里是波光潋滟的光彩,从今夜后,帝烟遥是他的人,以后也属于他。 他深受皇宫倾轧,浸染宫廷,权谋争斗不在话下,这些男女之事不会没有接触过,很小的时候就有人给秘图他看,虽是不喜,但是奈何父皇母后的威压,多多少少也看了一些。 现在,终是派上用场了,他解掉自己的外衫,露出精壮的身材,完美的身形真的足够所有女人的口水流的如瀑布,帝烟遥怕热,碰到冰凉的物体理所当然的贴上去。 千御辰吻着她,辗转反侧,品尝过她口中每一个地方,那吻,轻柔而体贴,如同醇厚浓烈的酒,如同高山之上的雪莲,如同清亮缠绵的小溪,他那么专心,侧脸让人着迷。 这个世界上也仅有帝烟遥一人,让他捧心相待。 大手触摸着她敏感的地方,她意乱情迷之下,一边胡乱的吻着千御辰的每寸皮肤,一边轻声唤着:“熙越,熙越,熙越” 千御辰的手一僵,满眼的受伤,他捧着帝烟遥的脸,道:“乖,叫我辰,叫我辰。” 轻声附和着,帝烟遥口里的名字终于转换了,不停的喊:“辰,辰,千御辰,千御辰”她抱着千御辰的腰肢,呜咽着,就像受伤的小兽。 “遥儿!”千御辰抱着帝烟遥的身体,最后一遍确认:“我是谁?” “辰,辰,辰”帝烟遥已经快控制不住了,她忍得很难受。 千御辰眉开眼笑,似乎十分满意,挺身,那一瞬间,巨大充盈着她的身体,两个人紧密结合,愉悦美妙尽在其中。 蚀骨的缠绵,千御辰是第一次碰女人,所以忍不住多要了两次,轻声问道:“遥儿,你为什么不肯爱我?” 不断的控诉响在耳边,帝烟遥眼睫上沾满泪珠,下意识的喃喃道:“我不是好人,我的手上沾满了血,黑暗,我爱,我怕,呜呜呜” 千御辰万万想不到一向狂妄而自信的帝烟遥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他的眼睛一亮,只要遥儿不是排斥他就好,他的心好高兴,遥儿肯接受林熙越,也一定可以接受他的。 他从她的身体离开,爱怜的摸摸她的脸,这个女人真是叫人又爱又恨,什么叫做她爱黑暗,她怕黑暗?她是在嫌自己手上沾满血腥,不是好人吗?可是他们又何尝是好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们不配爱她! 或许帝烟遥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在被之后还会这么淡定,她抬头望着客栈房间的屋顶,眼睛中空洞洞的,没有什么感情,她的心在那一瞬变冷,变硬。 千御辰早就醒了,翻个身,手牢牢的将她圈住,好像生怕她跑了,帝烟遥的背脊弯成弓状,摆成脆弱而倔强的姿势,一句话也不说。 “还在怨我?”他柔声问,将下颌微微抬起,磕在她的背上,一双眼睛如黑曜石一般晶亮。 帝烟遥淡淡的一哼,不置可否,只是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心跳的起伏。 “遥儿,你跟我回千叶吧?”他再次出声哀求,希望帝烟遥能改变心意,他知道这一次,她不会拒绝的,因为单云释还有帝怀颜都在千叶皇宫汊。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帝烟遥清冷的吐出一个字:“不!”她不会跟他回千叶皇宫,那个地方进去了很难出来,她不要被囚禁,当笼子里的金丝鸟。 她是青凰烟王,最尊贵的烟王,自由自在,后宫显然不是适合她的地方。 帝怀颜不会被伤害到,千御辰想杀单云释还得看单家大家族的面,隐世家族的家主不是谁动动得了的,不然第一两个字单家如何担当得起朕? “为什么?难道你打算把怀颜给我抚养,从此不管?”千御辰不依不饶,他才不相信帝烟遥对自己的孩子也会这么狠心呢,他继续说:“帝烟遥,怀颜在我的手上,你迟早是要来千叶的,只要你来千叶就不会脱离我的掌控,你何必费那许多力气,再说,现在的情况去不去由不得你。” “你都这么说了又何必问我?”帝烟遥冷冷的讽刺,将脸埋进枕头中,三千青丝凌乱。 千御辰执起其中一缕,吻了吻,闭着眼睛,又睡起来,遥儿想跟他死磕在这里,那便死磕在这里吧! 最先起身的是帝烟遥,她掀开被子走下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嘴角出现一丝苦涩,她不想招惹别人,可是为什么总是有人来招惹她? 千御辰盯着她裸露的身子,也不避讳,直接大大方方的欣赏起来,自己自觉将衣服一件件穿上,他眼里闪过得逞的笑意,不紧不慢的说:“遥儿饿了吧?我马上叫人送食物过来。” “嗯!”帝烟遥顺从的点头,不吃饱,逃跑的时候就没有力气。 洗簌完后,吃饱喝足,帝烟遥同他挤在狭小的马车内,暧昧的气氛陡然升起,而造成这一切暧昧的根源就是千御辰那眼波流转的眼睛里盛着满满的笑意。 “遥儿,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喜欢千叶的生活的。”千御辰自信满满,嘴边的笑容缱绻温柔。 “嗯!”不管千御辰说什么,她都只是冷冷的点头,她现在不想说话,更不想跟面前披着狐狸皮的奸诈太子说话。 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千御辰敢对她下药,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毒。 “遥儿,我封你为后好不好?”千御辰得寸进尺,笑容越来越大,遥儿想通了,变乖了呢。 “嗯!”帝烟遥什么都不拒绝,他很强势,这一点她刚刚有认知,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也会不择任何手段。 “真的吗?”千御辰整张脸都亮了。 “嗯!” 千御辰握紧了帝烟遥的手,又吻上了帝烟遥的唇,似要将她融化在自己的怀里,强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搂着她,这种滋味很好,能抱着自己爱的人的滋味真的很好。 一阵激吻,帝烟遥喘息着,倚在他的怀里,脸颊露出粉色,但却是一丝表情也没有,雷打不动的状态让千御辰的手勒紧,眼底出现一丝幽深。 就这样慢慢行了半月,终是进了千叶国的国都――叶都。 大批大批的御林军将叶都围的水泄不通,百姓聚集,想要一睹皇上的风采还有未来皇后的容貌,文武百官已经在城门口等候,见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进城,立刻跪地,万民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千御辰掀开帘子,俯视着他的臣民,唇边挂着如沐清风的笑意,大手一挥:“众位平身。” 他回身,将帝烟遥从马车里牵出来,对着所有人朗笑宣布:“此乃我千叶皇后,朕唯一的妃子,册封之日,大赦天下,免赋税三年。” 百姓脸上齐齐一喜,立刻跪下来谢恩,皇后娶得好啊!皇帝真疼皇后。 一锤,定音,千御辰来了这么一招,让帝烟遥猝不及防,百官对他空设六宫的事本来就不同意,他对万民宣布,金口玉言,改也改不了了,那些文武百官的意见他也就不用听从了。 果然,在他刚将事情宣布完,所有官员将恨意的目光投向帝烟遥,眼中分明写了两个字:妖女! 他牵着她的手,一路走到了皇宫,接受所有人恭敬的目光,他就是要让帝烟遥同她一起接受万民朝拜,共享天齐,他要将帝烟遥宠上天。 帝烟遥被安排进了皇帝才能居住的承德殿,这对于妃子来说是多么大的殊荣,才踏上承德殿的门,赏赐就连绵不绝的来了,那些奇珍异宝全部送到她的面前,从首饰到武器,没有哪一样不是精挑细选的宝贝,聪明伶俐点的宫女太监也全部调到承德殿伺候皇后娘娘。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宠爱帝烟遥,不是一般的宠,而是极宠,恨不得让人改口,也直接称呼她为万岁。 皇后的册封仪式十分简单,不像以前那样繁琐,这一切都是因为怕皇后累着了。 最后,所有人都觉得,皇上疯了,不少大臣全部走出来要求处死帝烟遥,因为妖后会祸乱超纲,于是许多为国为民的“忠臣”都死了,齐齐拉出午门斩首。 金銮殿上一片混乱,尽管有很多官员死了,但是仍有很多官员仗着自己三代老臣的地位与身份在说着帝烟遥的坏话,而千御辰拧着剑眉,一脸不悦。 人人口中的妖后帝烟遥此时正在垂帘听政,因为这是皇上特许的,听到这些话,帝烟遥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或许这些官员还要帮她一个大忙。 千御辰万万想不到还有官员会出来忤逆他,脸色十分阴沉,冷然道:“不要让朕再从你们的口中说出妖后两个字,退朝!” 他转入帘里,将帝烟遥的手牵起,一步步走了出去,帝烟遥一身大红凤袍,火红的裙裾如同绽放的红莲,绝色的姿容饶是那些大臣也看呆了。 “遥儿,他们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是不会改变心意的。”千御辰说着,目光深邃如海,那些官员不就是将帝烟遥除掉,然后将自己的女儿往后宫里塞吗?他偏不让他们如意,遥儿是他要携手一生的人,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改变主意。 帝烟遥抬头看着他,动了动唇:“嗯!”自从入了皇宫,估计帝烟遥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嗯”了。 尽管她是这样敷衍的语气,千御辰仍旧十分开心,拉着她的手说:“遥儿,我知道你喜欢莲花,走,御花园的清河里开满了莲,我带你去看。” 帝烟遥随着千御辰去了御花园,那里确实开了满塘的莲花,只是现在是秋冬季节,想必让莲花现在开需要一番力气吧! 清澈的河水倒影着她美丽的容颜,自从穿越到异世,她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忘掉心底的那个名字,如今,他终于在自己的心里划不上一丝痕迹,那河水里的影子皱着眉,秀眉总是习惯性的皱成一团。 千御辰将她的身子扳正,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纠结的眉毛亲得舒展开,而后紧紧的拥着她。 “我想去看颜儿。”帝烟遥终于开口,说出了一句话,千御辰好像十分高兴,点头:“好!我们去看颜儿。” 庆颜殿,是太子的宫殿,两人慢慢行来,一副帝后和谐的样子让宫女太监都羡慕极了。 奶娘翠翠抱着怀颜一脸慈爱的笑容,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很喜欢怀颜,帝烟遥见到怀颜,脸上不自觉漾开笑容,不远处,一声清朗的呼唤响起:“遥儿!” “云释!你的伤可有好些?”帝烟遥抬起单云释的手左看右看,他已经恢复了,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千御辰目光闪了闪,却还是没说什么,他很讨厌遥儿同别的男人接触,不过今天他就把单云释送回去。 单云释展露大大的笑容,只是在看到千御辰的时候,脸色蓦地一沉,沉声问道:“你把遥儿绑过来的?” “遥儿是朕的皇后,不知道单公子何出此言。”他紧紧的搂住帝烟遥的肩膀,宣告自己的占有权,似是挑衅的说。 单云释冲过去就要打千御辰,千御辰将帝烟遥松开,和单云释打了起来,帝烟遥冷眼看着,置身事外。 “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遥儿有多伤心?你居然拘束她,将她困在皇宫之中,遥儿不会开心的,你们根本就不配爱她。”单云释大吼着,眼瞳一瞬间变成琥珀色,五指一张,黑色的召唤书祭出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帝烟遥的厉害 纯粹的,极致的黑,一看便知要升入九品了,帝烟遥从来不知道单云释这么厉害,他当真无愧天才之名。 帝烟遥垂着眼睫站在一旁,抬头,布下结界,这样外面的人都不会听到动静。 千御辰的俊颜上布了一层寒霜,五指翻转,一本召唤书浮立在空中,是高贵神秘的紫色,极度的深紫,看得出来单云释和千御辰整整差了一阶。 “双头冰龙。” “白虎,出来!汊” 缩小版的魔兽战斗着,单云释的剑法也是极为不错的,不然也不可能稳坐武林盟主这么多年,他一招一式行云流水般自然优雅,千御辰在近身战还有召唤术上都远远不及单云释。 就这样勉强支持了两招,单云释一剑向着他的胸膛刺去,他眼瞳一深,想换个角度,用剑背将千御辰拍伤,好逃出宫去,不料,一道人影飞快的一拦,两只玉白的手指截住他的剑,秀眉扬起,冷然道:“千御辰不能杀。” 单云释身子一僵,将剑收回,一脸受伤的看着帝烟遥,道:“遥儿,你护着他?朕” 千御辰的唇边勾起浅浅的弧度,虽然自己败了很丢脸,但是遥儿护着他让他还是很高兴的。 “没有,你杀了他,我们走不出这里。”帝烟遥一口否认,她当然不会说自己不想看到他们两个中间任何一个受伤。 两人的表情顿时掉了个儿,千御辰站起身,表情瞬间恢复:“遥儿,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我知道!”她转身,抬手,结界瞬间消失。 千御辰大步跟上去,奶娘抱着怀颜站在单云释身边瑟瑟发抖,单云释一脸悠长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日子继续这样过,官员间的斗争没有停止,也没有放弃将自己的女儿送入皇宫的想法。 但是,此间却发生了一件大事――瑞王造反! 瑞王以千御辰被妖后迷惑的理由,在某一夜忽然带病杀入皇宫,皇宫灯火如昼,无人安眠。 瑞王是千御辰的同胞兄弟,只是并不怎么出色,所以先皇对瑞王的关注不及对千御辰的十分之一。 千御辰和帝烟遥携手站在金銮殿上,瑞王站在殿下猖狂的大笑,道:“皇兄,你想不到吧!本王的兵包围了整个金銮殿,你这次插翅难逃。” 被请来“做客”的文武百官都面面相觑,瑞王这是赤裸裸的想要造反啊!瑞王得意的大声道:“皇兄,你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个份上,可曾后悔过?” 只见千御辰唇边漾着浅浅的笑容,缓缓吐出两个字:“不悔!”他有帝烟遥,这一生就圆满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后悔。 瑞王剑指金銮殿殿顶,大声道:“文武百官听着,顺本王者,昌,逆本王者,亡,给你十个呼吸的时间考虑。” 十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一半大臣已经跪下,高呼道:“瑞王才是真命天子,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些大臣脸上涨得通红,指着下跪的官员道:“你们这些奸臣,奸臣!” 帝烟遥站在殿上,开口出声:“瑞王,你说我是妖后,不知有何凭证?自从本宫当了皇后,皇上可有荒废朝政?” 被她那犀利的目光注视,瑞王不禁有些害怕,老实的说:“没有,但是你” 帝烟遥截断他的话,继续说:“可有掩袖工谗,陷害忠良?” “没有。” “可有奢侈铺张,违背三从四德?” “没有。” “可有祸乱朝纲,致使千叶陷入危机之中?” “这是必然的后果,不久千叶就会被你这妖妇所覆灭。(.)” “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没有。” 得到这么多的答案,帝烟遥一步一步走下阶梯,长长的裙摆如凤一般,她走到瑞王的面前,直视他的双眼,继续说:“那本宫有何错处?要让瑞王以清君侧的名义杀入宫来?” “你这妖妇迷惑皇上,让他几次三番违背祖训,还让后宫空置,难道不该杀?”瑞王挺起胸膛,鄙视的看着帝烟遥,说道:“不过一张面皮罢了,除了这张脸,你这妖妇还剩下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皇上不应该宠着本宫,应该多娶女人,为后宫开枝散叶?”帝烟遥蹙眉,冷冷的盯着瑞王,道。 “当然!” “本宫从青凰远到千叶和亲,不过一月时间而已,你们就劝皇上纳妃,不知是何居心?”帝烟遥抬起下颌,眼神宛如天上的辰星:“难道千叶要与我青凰为敌?” 这一句,所有人都愣住了,皇后是和亲来的?可是皇上没有说啊?还以为是从哪里带了一个野女人回来呢?青凰的实力不比当初,千叶也得忌惮三分,怎么会轻易与青凰为敌? 千御辰不想将帝烟遥的身份散布出来,因为很快会引人注目,他已经命人模仿帝烟遥的一举一动,取下帝烟遥的令牌去各地巡游了,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找过来,而他也会有时间布置,到时候即使他们来了也不怕。 如今,帝烟遥自己在殿上说出来,明天传出去,想必他们很快就要找到这里来吧! “不知皇后娘娘是青凰哪家小姐?”一名大臣大胆的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本宫乃是青凰烟王,不知道这个身份够不够?”帝烟遥一字一句的说出来,目光清冷而淡漠,回头一看,千御辰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对。 青凰烟王?全场震惊了,居然是青凰烟王,烟王的名声他们都知道,那前几天他们在殿上尽说帝烟遥的坏话,帝烟遥不会找他们算账吧? 瑞王不可置信的看着帝烟遥,喃喃出声:“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帝烟遥,帝烟遥全国巡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刚说完,帝烟遥突然如箭一般,身形一闪,再看到她的时候,她以极暧昧的姿势靠着瑞王,而她的手中握着一枚匕首,正中瑞王的腹部,血汩汩的流,帝烟遥松开,轻轻的一推,瑞王就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帝烟遥手指一转,一本黑色的召唤书就出现在空气中,所有大臣瞪直了眼睛,只在书中看到的八品召唤书居然出现在了现实中,可见他们多么震撼。 不一会儿,一个浑身披着战甲,甲上染血的士兵走进来,跪地禀告道:“皇上,乱党全部清除。” “很好!来人啊!将刚刚服从反王的乱臣贼子全部拖出去,抄家灭族。”千御辰的眸里闪过一丝嗜血,他白皙的脸庞因为狰狞的笑意变得十分诡异。 帝烟遥拍了拍手,扫了所有大臣一眼,冷然道:“本宫不想再听到什么辱骂本宫的话,否则别怪本宫不客气。” 所有大臣都瑟缩了一下,刚刚帝烟遥那狠绝的手段已经将他们都惊住了,还敢说她的坏话简直是不想要命了,天啊!他们这才知道他们以前的想法错得多离谱,他们一直以为帝烟遥坐在帘子后面,面对他们的指责一语不发是因为她软弱,不敢出来同众位辩驳,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懒得理会他们。 若是她想出手,保证他们死得很难看。 回到承德殿,帝烟遥一言不发和衣上床,千御辰挥退宫人,也上了床,薄唇轻动:“不出三日,他们会来寻你的,遥儿,若是他们劫宫成功,你会不会跟他们走?” “不会!”帝烟遥难得的否认,她不会跟任何一个人走,她爱自由,若是除了狼窝便是虎穴,她情愿当皇后。 千御辰拥住她,眼里难得的出现一丝笑意,说道:“遥儿,没想到你的威严真是比我都厉害,刚刚那些大臣看着你,可是很害怕你呢!” 帝烟遥沉默不语,千御辰抬头一看,发现她已经睡着了,这几日遥儿越来越爱睡了,难道是有喜了? 他哪里知道,帝烟遥不是有喜了,而是召唤术将突破九品,需要闭眼冥想,提升自己的实力。 千御辰啄了啄她的唇,味道很好,于是忍不住继续深吻,最后吻着吻着自己欲火起了一身,而床上的小女人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 他爬起床,无奈的摇头,绕去宫殿的后面,洗起澡来。 帝烟遥已经深深的沉醉在了修炼的世界,身体中一股新的力量正在慢慢滋长,绕着身体旋转了几百周圈,浑身就像处在温泉里一样,舒展开来,那股乳白色的召唤之力渐渐与自己的八品召唤力融合,两股力量经过不断的淬炼融合,最后结成一颗圆滚滚的银丹,银灰色的。 这就是九品召唤力么?帝烟遥的眼睛蓦地睁开,手指一转,原本黑色的召唤之力全部蜕变成银灰色,是那种低调而奢华的银灰,轻轻的一点,那被她点中的花瓶自动飞到了床上。 原来九品,可以隔空取物,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让魔兽瞬发,不要召唤书,魔兽能否出来?她想了想,明天就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实验实验。 千御辰的脚步声传来,她立刻闭上眼睛。 就刚刚那一刻钟,千御辰觉得帝烟遥好像哪里变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无忧岛神女的挑衅【5000+】 寻到无人的地方,帝烟遥尝试着调动召唤力,银灰色的召唤力放出,她手指一绕,清冷喝道:“青龙出来!” 没有什么动静,难道是她猜想错误,九品召唤师并不能瞬发?她唇角牵动,再次一喊:“青龙出来!” 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帝烟遥凝结心神,闭起眼睛,内视体内的召唤书,喊:“青龙!青龙!” 那体内的召唤书跟随她的念力直接翻到青龙的那一页,一道青光闪出,从她的体内钻出来,巨大的龙身盘旋着,龙目里满是疑惑,为什么没有召唤书使用前的觉醒,自己就直接出来了? 成功了,帝烟遥的脸庞上展露一丝笑颜,自己成功晋升成为九品召唤师,那千叶国没有人能拦得住她汊。 她,帝烟遥,一直隐忍,终于不用再惧怕隐世势力的威胁,据她所知,武音大陆最厉害的也就九品,十品召唤师还没有诞生,不夜城如何?无忧岛如何?神医谷如何?跟她做对都要掂量掂量几分了。 虽说八品召唤师少,但是能威胁到她的存在的大有人在,如今自己步入九品,跟八品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九品召唤师抬手间灭城,到了九品中阶抬手灭国,十品是顶峰。 该回去了,天变了朕。 收回青龙,正要回宫,却见一婢女匆匆忙忙的走过来,看见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说道:“皇后娘娘,不好了,有人闯进金銮殿,要杀皇上。” 帝烟遥神色平静,秀眉一挑,目光深邃,一闪身就不见了,那留在原地的宫女满眼崇拜,皇后娘娘真是太厉害了。 金銮殿上。 大批的御林军将一道挺拔的身影围在中间,脸上充满警戒还有紧张,他们的皇上站在王座前,笑容清浅的望着那披着霞光走来的人,目光中没有一丝惧意。 那嚣张的人不是风无宁是谁?他步步移向千御辰,脸庞上挂着妖娆而狠辣的笑容,一字一句的说:“把遥儿交出来。” 千御辰就要开口,有声音比他更快一步的响起,清亮的女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在殿外响起:“风少驾到,未曾远迎是本宫失礼了。” “遥儿!”风无宁一喜,连声道:“遥儿,跟本少回去,以往之事本少不再计较。” 金色的光点从殿外射进,洒了一地,一人盈盈走来,所有人退后两步,给她让开一条道,美丽的人儿身子窈窕,淡漠的目光扫了殿内的情况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风少,此话差矣,本王自然是要回去的,但是不会跟你走的,你说是吧?皇上!” 她目光一转,千御辰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心里不祥的预感升起,脸色也变得阴沉了些,笑容散尽,他说:“朕的皇后,你想走?!”疑问的语气带着八分的肯定。(.好看的小说) 帝烟遥抿唇一笑,递给他一个眼神,意思大抵是你猜对了,不过,怕千御辰看不懂,她还是说道:“皇上果然聪慧无双。” “遥儿,你不愿跟本少走?可是,你该知道你逃脱不了我的手掌心。”风无宁眯起眸子,仿佛盯上了猎物一般危险。 帝烟遥全身光华尽放,眉宇间是睥睨天下的傲气,眼瞳亮如寒星,霸气高贵不禁让人想要臣服,一声不屑的冷哼响起,紧接着是她唯吾独尊的宣誓:“从今天起,没有任何人敢强迫我帝烟遥。” 众人纷纷一滞,像是被她的话吓到,听她的意思,做皇后好像不是她自愿的,是皇上逼迫? “遥儿,乖,别闹了,回承德殿休息会,待朕解决了风无宁就来陪你。”千御辰诱哄着,又露出温柔的笑意,好像刚刚帝烟遥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一时兴起,闹着玩的。 不一会儿,一名士兵跑进来,脸色极为难看的禀告道:“皇上,太子还有客人都不见了。” 帝烟遥笑容满眶,她就知道凭借单云释的功力定能安全无虞的从皇宫里出去,既然这样,她也就没什么顾及的。 千御辰猛地将目光投向帝烟遥,知道一切都是帝烟遥授意,顿时,不可置信的说:“遥儿,你” “不错,就是本王的杰作,叶皇,本王最讨厌被威胁了,你成功触犯了本王的禁忌,不过看在叶皇待本王还算真心的份上就饶了叶皇一命,不过,这地方本王是不会呆了,所以特来告别,再见!”帝烟遥不疾不徐的说着,红唇之中吐出的话那般薄凉。 帝烟遥转身便走,风无宁拉住她的手腕:“遥儿,这地方玩够了,便跟本少回去吧!我亲爱的夫人!”最后一句称呼让无限的暧昧流转,众臣再次一惊,没想到帝烟遥与这个红衣男人也有染。 “夫人?不好意思,本王可不记得本王何时嫁给了别人做夫人,风少,你可不要胡乱称呼。(.)”帝烟遥轻巧的挣脱他的手,眼里充满不屑与嘲讽,风无宁想杀死自己孩儿的账,日后讨回,现在,还是离开这里比较重要。 九品召唤师,瞬移之术,帝烟遥眨眼便到了宫外,黄影和红影同时闪了出去。 “给朕拿下!”千御辰面色铁青,帝烟遥这个无心的女人,果然是绝情,他一直以为她变了,没想到一点都没变,跟以前还是一样的。 风无宁的人手也参与斗争之中,抢夺帝烟遥,但是也注意分寸,不能伤了她。 帝烟遥唇边挂着戏谑的笑容,快速的做了几个动作,无人看清,然后接着大声说道:“青龙,火凤,给本王出来!” 龙啸凤吟同时响起,震空的响声恐怕整个叶都都听到了,宫女太监都找地方躲了起来,御林军和黑衣人都有些胆怯,但是不得不冲上去,烈焰的火元素和清冽的风元素交织,汇成了妖异而绝美的画面。 为什么,召唤书都没有出,她就能把魔兽召唤出来?瞬发,是瞬发! 风无宁和千御辰的瞳孔同时猛缩,瞬发?!帝烟遥已经到达了九品境界么?早就知道帝烟遥是天才,没想到已经天才到了这个份上,短短几年时间便从废物成为大陆顶尖的高手,九品召唤师,除了那几个势力,还有谁敢招惹? 不夜城的实力很强大,但是最厉害的也不过是八品八级,风无宁想了想,自己发挥至巅峰,也不过和八品巅峰的境界齐平,对付九品实在是不够看。 一个九品召唤师,弹指间便能要了百个八品召唤师的性命。 千御辰厉害在谋略,善用人才,实力也不是特别强悍,所以更不用提,难道这里没有人能拦得住帝烟遥? 火凤青龙所过之处,为帝烟遥扫平了道路,她笑意盈盈,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就瞬移出宫了。 因为赤天炎事件,她总是顾虑太多,怕伤到这个那个,然而她已经全部想清楚,低调不是她的风格,做人当肆意自由,不伤别人就会被别人所伤,感情之事于她不再是心结,她是以前的帝烟遥,却也不是以前的帝烟遥。 再追出去也是徒然,风无宁纵身消失,那黑衣人也宛如鬼煞一般从没来过,无影无踪。 最属郁闷的当时千御辰了,他千方百计宠着爱着的人居然从来没有看他一眼,就算下药,他最终也没能留得住她,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遥儿,你真的出来了!”单云释看到她,一喜,他就知道相信帝烟遥是没错的。 帝烟遥浅浅一笑:“嗯!云释,我们走吧!” 一辆马车快速的行出了叶都,奇怪的是千御辰没有任何动作,不过她的心里现在十分畅快,她发觉自己自从晋入九品,心境开放了许多,有很多事情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难道修炼召唤术还有修身养性的功能? 灵儿坐在马车上,望了帝烟遥半晌,咬了咬唇:“帝烟遥,我决定不再恨你了。”她想明白了,以前或许真的是她做的不对,可是,自己不恨帝烟遥,也不代表她愿意效忠于她。 帝烟遥眼波流转,深邃的目光投在她的脸上,朱唇轻启:“不恨便不恨吧!” 见她这个态度,灵儿不满了,瞪着她:“我不恨你了,你难道不是很高兴的表情,应该去酒楼庆祝一顿吗?” 单云释哈哈大笑起来,不过随即放缓了笑声,因为怕吓到一旁的怀颜。 树林阴翳,鸣声上下,马车在道上渐渐放慢了速度,缓缓的行进着,路的两旁种了不少竹子,偶尔竹叶落下,也是很雅致的景色。 只是,这雅致中若是夹杂着一丝杀气,那看景的人心情可就不怎么好了。 “谁?出来!”帝烟遥的耳力目力都变得极为敏锐,就算闭着眼睛,她都能感受到周围的异常。 一名少女身着粉装罗裳,容貌精致而可爱,如果忽略掉那一脸的嫉妒与杀气的话就会更完美了,她的身后跟着七名男女,浑身散发高深莫测的气息,像要将人吞没。 帝烟遥缓缓走出去,站在马车前,望着那男男女女,淡然问道:“不知何人拦了本王的马车?” “你就是帝烟遥?!”那粉装少女轻蔑的打量了她两眼,露出鄙视,都说帝烟遥美如仙子,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 犀利的充满敌意的目光投来,帝烟遥丝毫不慌乱,冷然道:“正是!”这个少女看上去十五岁的样子,但是一看便知是极为不好惹的人。 “很好!本主乃是无忧岛神女颜飞燕,是熙越哥哥的未来夫人,帝烟遥,本主真的看不出你哪里能迷惑得了熙越哥哥,让他神魂颠倒。”颜飞燕冷哼,恨不得杀了帝烟遥而后快。 无忧岛相信神权,认为一切都由天意决定,而这也代表着神女的无上地位,神女的话便是神旨,历任神女皆是嫁给无忧岛的岛主,成为唯一的夫人。 帝烟遥不禁有些好笑的望着颜飞燕,心里有一丝丝的同情,想必这个女人是被熙越抛弃了,所以来找自己的不快了吧!想到林熙越拒绝了颜飞燕,她心情大好,眸里含着一丝戏谑,道:“熙越乃是本王现任正君,你是未来的夫人,看来趁本王不在,有小三想要登堂入室呢!”她将“现任”和“未来”两个词咬的极重,好像要让大家评判是非对错。 颜飞燕果然脸色气得铁青,咬牙切齿道:“熙越哥哥是天神一般的男子,怎么会甘愿嫁给你?一个小小的烟王,敢逼迫我无忧岛未来的岛主,简直是不把无忧岛放在眼里,来人,给我杀!” 她这是动了杀念,听到杀这个字,单云释终是忍不住从马车上走下来,与帝烟遥并肩站着,语气沉稳,没有了平时的亲切,而是带着凛冽的霸气:“无忧神女,帝烟遥乃是本家主的夫人,你堂而皇之的想要杀了本家主的夫人,难道无忧岛想要和我第一隐世家族做对?” “第一隐世家族家主?哼!我无忧岛何时放在眼里过?”对于隐世家族,颜飞燕是有些惧怕的,毕竟隐世家族有几千年的底蕴,谁也不知道他的底,对于未知事物谁不忌惮两分?没想到传闻是真的,帝烟遥果真娶了单云释,真是太可恨了,帝烟遥到底哪点好了,为什么那些人都被她迷得晕头转向? 单云释的唇边一抹嘲讽:“是么?神女真的能代表无忧岛,同我单家做对?神女可要记得,各大隐世家族签了血契,都是连为一体的。” 一个单家就不够对付了,还来几个隐世家族,他们无忧岛再厉害也没这个本事和这么多的势力做对,颜飞燕有些犹豫。 帝烟遥目光闪了闪,有点疑惑,什么时候各大家族有血契了?她怎么不知道。 单云释凑近她的脸庞,附上她的耳朵,轻声道:“我在单家停留一年,将各大家族都解决了,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血契早就签了,遥儿,你不要担心。” 原来是这样,帝烟遥的心里一股暖流流过,她当然知道单云释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看着两人卿卿我我的样子,颜飞燕咬牙切齿,单家有什么了不起?现在是在千叶边境,,大不了杀了栽赃嫁祸,反正这里只有单云释和帝烟遥两个人。 她手一挥,横下心来;“杀!” 第一百三十六章 、磕头认错【5000+】 单云释竟然是用自己的身体机能在逆转召唤之力在冲关,这个疯子,疯子 帝烟遥眼瞳幽深,连忙飞下去,匕首送出,必取一条人命,不一会儿,颜飞燕带来的七大高手全部都阵亡了。 目光一转,然后投向颜飞燕,帝烟遥步步逼近,冷冷说道:“轮到你了,本王这就送你下地狱!” 颜飞燕身体瑟缩了一下,她是神女,地位高,但是召唤术并不厉害,服了许多天灵地宝也就区区七级而已,怎么打得过帝烟遥? “帝烟遥,你若是杀了我无忧岛不会放过你的。”她吞了吞口水终是怕了,说出的话没有什么底气,无忧岛不会为了一个神女跟几大势力同时开战的汊。 单云释站在一旁,并没有阻止帝烟遥,没人会怀疑,就是帝烟遥将天捅个窟窿,他也会替她补上。 帝烟遥眼眸子中闪过一丝不屑,漆黑的匕首脱手而出,势不可挡的向颜飞燕飞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枚银针咻咻的飞过来,无比的劲道将那匕首打落,接着,四道穿灰衣的人影都飞过来站在颜飞燕的身前,望着帝烟遥的眸子充满敌意朕。 “大长老!”颜飞燕惊喜的叫出声,却被其中一名仙风道骨的老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他们本在座堂修炼,没想到颜飞燕居然带着七罗刹私自出岛,向帝烟遥寻仇,帝烟遥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众人心知肚明,颜飞燕除了一个神女身份,根本就是个没实力没头脑的女子,空凭一副美貌,将岛中的弟子迷得神魂颠倒。 但再怎么无能,也是无忧岛的神女,他们不允许她发生任何意外,所以连忙找了过来,还好来得及时,不然待会看见的就是尸体一具。 “帝烟遥,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伤我无忧岛的神女!”无忧岛三长老最疼爱颜飞燕,见她刚刚差点死掉,心里那个担心啊,如今没事了,自然就要兴师问罪。 帝烟遥唇边噙着讥诮的笑容,声音在空中飘动,和着竹香:“哦?你确定是本王要伤你无忧岛的神女,而不是无忧岛神女要杀害本王?” “这”三长老语塞,有眼睛的人都能将事情猜出来几分,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可偏偏这个世界上还真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二长老走出几步,接过话:“定是你帝烟遥嫉妒神女将嫁给未来岛主为妻,所以想要谋害她。[]” 听了这种鬼话,帝烟遥只想要仰天大笑,她嫉妒?!她帝烟遥还真没有嫉妒的人,眼里含着戏谑与冷嘲,她目光如破冰的匕首一样锐利:“那即便如你所说,又当如何?本王想杀了无忧岛神女,你能奈我何?” 果然猖狂,帝烟遥有本事的名声传遍大陆,同时她狂妄傲气的个性也传遍了大陆,今日一见,传言可信。 “帝烟遥,你一个小小的王爷,敢同我无忧岛做对?”二长老的目光充满压迫,顿了顿,他继续说:“只要你跪下来给神女道歉,我们无忧岛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跪下来道歉?”单云释在此时出声了,如玉般的俊颜染上寒霜:“难道本家主也要一并跪下来同颜飞燕道歉?” 单云释更不敬,直接喊出了颜飞燕的名字,一点都没把她放在眼里,除了遥儿,那个女人都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大长老一看情况不对,望着单云释,笑语盈盈道:“阁下莫不是单家家主?” “正是!本家主倒要看看谁敢伤害我单家的家主夫人。”单云释剑眉扬起,桀骜不驯的样子,与从前判若两人。 “单家主,为了一个帝烟遥开罪无忧岛不值得吧?”隐世家族参合进来了,事情就不好办了。大长老准备用利益说动单云释,让他主动退出他们与帝烟遥的争斗。 单云释脸色阴沉,不值得?嫁给帝烟遥的条件可是他用命换来的,他居然说不值得,嗤笑一声,他大声驳回大长老的话:“有何不值?帝烟遥乃是本家主的夫人,单家难道不该护着?还有,无忧岛神女刚刚明知道本家主的身份,居然还敢对本家主动手,这分明是无忧岛不将本家主放在眼里,大长老觉得,到底是谁向谁赔罪呢?” 大长老犹豫了一下,咬牙道:“理应是神女向单家主赔罪!”颜飞燕脸色一变,立刻大吼起来:“让本主向他赔罪?不可能,本主绝不答应。” “神女可还记得本主说得血契?单家和其他六大隐世家族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单云释似是无意,然后轻笑两声:“刚刚二长老的提议不错,不如,神女就跪下来向本家主和家主夫人认错吧!” “你”二长老愤愤的瞪着单云释,随时想要出手要了他的性命,但是听到血契两个字,眼里升起凝重。 帝烟遥一脸兴味的看着单云释将那些长老们气得像得了病一般,刚刚被破坏的心情大好起来,也不禁出声,道:“哎呀!神女大人要跪下来给本王磕头认错,本王好像有些受不起呢,不过看在神女大人这么诚心的份上,本王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本长老杀了你!”二长老终于忍不住,瞬间移动掐上了帝烟遥的脖子,他刚刚不在现场,从心里觉得帝烟遥比单云释弱些。 哪知帝烟遥脸色未变,一脸戏谑:“二长老,你的手可要控制好了,若是一不小心取了本王的命,无忧岛从此覆灭的话,这就惨了。” 大长老是聪慧之人,看到七罗刹全部阵亡,从心里觉得是帝烟遥的杰作,连忙劝道:“二弟,你在做些什么,还不滚回来?”像帝烟遥这种天才,不能拉拢就只能抹杀,帝烟遥与无忧岛算是正式结怨了,拉拢是不可能的了,那就只能抹杀了,可是现在明显不是抹杀的时机。 二长老瞪了帝烟遥一眼,不甘的放下手,退回到了大长老的身边。 帝烟遥懒懒的靠着树干,对着颜飞燕道:“神女大人,开始吧!” 大长老眼神示意颜飞燕开始,颜飞燕双拳握紧,指甲掐进手心,掐出了血迹,声音细弱蚊声:“对不起!” 说完,她一脸仇恨和屈辱,她一定会杀了帝烟遥的。 帝烟遥却是拨弄着树叶,忽然手指一弹,一缕银灰色的劲力弹向颜飞燕的膝盖,颜飞燕猛地一痛,跪在地上,重心不稳,头一并磕在地上,众人顿时惊住了。 “颜儿!”二长老连忙将颜飞燕扶起来,怒喝道:“帝烟遥,你欺人太甚。” 帝烟遥却毫不在意,笑眯眯的说:“神女大人这么诚心,本王心里很高兴啊!既然事情也结束了,本王就先走了。” 登上马车之前,帝烟遥瞥了几位没有异动的长老一眼,颇为赞赏的说:“各位真的很聪明,刚刚若是众位动手的话,本王一定会让众位血溅三丈,死无全尸。”说完,再不留恋,她登上了马车,单云释直接驾着马车,狂奔而去。 这些老狐狸这么谨慎,一定以为他们会有什么帮手吧,可惜了,他们这次出行可是一个帮手都没有呢!无忧岛的人有点蠢,居然被骗了。 颜飞燕直呼痛意,眼睛充血,她要把帝烟遥碎尸万段。 “王爷,原来奴婢有眼无珠,竟然认不得王爷,王爷恕罪。”奶娘刚才抱着怀颜在车厢内瑟瑟发抖,外面说话很大声,她怎么会听不到呢,没想到自己给小王爷当奶娘,这真是三生有幸啊! 灵儿望着帝烟遥,没有说什么,她是习武之人,不出去也能知道外面的一举一动,帝烟遥果然是有胆识,有魄力,而且更有实力。 登上了马车,帝烟遥的脸色就变了,冷厉喝道:“云释,将马车停下。” 单云释听言,以为帝烟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顿时掀帘走进来,帝烟遥将他按着坐下,解了灵儿的穴:“去驾马车。” 灵儿嘀咕着走出去,乖乖的驾马车去了,有点想不通,帝烟遥让她驾马车就不怕她跑了? 把上单云释的经脉,再看了看单云释略微苍白的脸色,顿时怒吼道:“怎么这般不知爱惜自己的身体?你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逆冲经脉,你不想要命了?如今经脉一团混乱,你怎么还忍着不出声。” 将自己的腰带解下,腰带的另一侧上插满了几十根长长短短的银针,她抽出两枚,扎上单云释的各个大穴,脸上担忧的样子完全没有掩饰。 单云释额头上滚落着大滴的汗珠,闷哼一声,然后展露笑颜,粗糙的大手摸着帝烟遥精致的脸庞,安慰着:“这不是急况所逼吗?我一个八品巅峰打不过他们六个人呢,所以准备冒险试着冲破九品啊!虽然经脉混乱了些,但是我感觉自己的实力又增长了些呢。”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帝烟遥这么妖孽,在床上躺着做个梦就能晋级的,这大陆上九品召唤师没几个,但是成为九品的人都是在生死边缘的爆发,还要靠机缘,才能使自己不死从而达到九品的境界。 帝烟遥动了动唇,没有说什么,单云释自从跟她联系到一起,就不断的受伤,他这个笨蛋就不知道离她远点? “遥儿,别担心,你把银针拔出来,我趁现在直接冲破九品好了,若是死了,还有你知道,能替我收尸呢!”单云释说得轻松,心里十分凝重,他知道冲关是多么的不容易,冲关的时候就等于在阎王殿徘徊,能不能成功都看自己的意志了,不过他放不下遥儿,所以为了遥儿,他也不允许自己失败。 “奶娘,我们下去,把马车留给云释。”帝烟遥五指一动,飞快的将银针尽数拔出,走下了马车,神色亦是凝重和不可觉察的担忧。 单云释一脸笑意,看着帝烟遥下车,牵上帘子,两人隔绝,最后,一个忍不住,吐出一大口血,他擦干血迹,盘腿坐着,闭起眼睛,引导着紊乱的召唤之力逆时针旋转,往条条经脉涌去,遥儿,等我,我一定可以跟上你的脚步,帮助你。 雪白的牙齿将薄唇咬破,唇边血迹弥漫,看上去格外渗人,他额头上青筋暴跳,汗水汇成了小溪流,不停的落下,过程如此痛苦,然而他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大力的冲撞着,想要将那些闭塞的经脉全部打通,召唤之力分成两股在前进着,探索着,慢慢的汇合,终于他一咬牙,那两股力量接洽,完美的融合,顺时针围着身体旋转几百周圈,不知过了多久,那白色的召唤之力开始蜕变,成为淡淡的银灰,旋转,旋转,回归丹田。 身体蓄满了能量,单云释抬手,发现自己没有掌控好力气,将马车的车顶掀翻了。 帝烟遥心里忐忑,在看见那熟悉的银灰色色泽在空中流转之后,不禁送了一口气,汗水浸湿衣衫,一阵风吹来,后背凉凉的,很舒爽。 “遥儿!”单云释跳下马车,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好像对掀翻马车车顶的事情感到十分的抱歉。 帝烟遥无奈的摇头,让奶娘上车,灵儿咬唇,道:“还是我驾车好了。”她才不告诉帝烟遥,自己有点敬佩她呢! “那好吧!”帝烟遥几人重新上了马车,灵儿清喝一声:“驾!”马车继续向着千叶边境赶去。 与千叶边境接壤的是龙旗山脉,大片的森林覆盖着,直穿山脉就能到达青凰宝和,一般无人敢走这条路,因为这里十分不安全,常有野兽出没。 不过,另一条同往青凰的路被人封锁了,听说是造桥修路,所以许多有急事在身的商人结伴成群的往那龙旗山脉走去,还有不少侠客也往那边走。 听到这个消息,帝烟遥思索了一会儿,便决定从龙旗山脉直穿,到达青凰。 单云释是没什么意见的,灵儿天生爱冒险,帝烟遥一提出来她就答应了。 意见达成统一,几人弃掉了马车,帝烟遥抱着怀颜,单云释背着奶娘,灵儿背着包袱,都向着龙旗山脉去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初入宝和(一) “遥儿,你小心点。”单云释相信帝烟遥的能力,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忧。 那一瞬间,帝烟遥的气势变了,宛如一尊地狱杀神,手中的匕首一掷,那匕首旋转着冲其中一个方向的狼只而去,匕首转了一圈,重新回到自己的手上,血腥味散发,已经夺去了十几条狼的性命。 这可吓坏了那些商人还有他们的家眷,他们呆愣的望着帝烟遥好一会儿,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向她冲去,只有在帝烟遥的身边,他们才有一丝可能活下来。 帝烟遥冷眼一瞥,喝道:“谁敢再近一步,我杀了谁。”想找她当庇护,他们这些蠢人还不够资格,而且他们这样做肯定会拖累到她们。 周围的狼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绿幽幽的眼睛盯着帝烟遥,充满了仇恨和敌意,狂暴风狼的仇恨心十分之重,不死不休,相信不杀死帝烟遥,尽管它们全部陪葬也不会后退汊。 都说人可怕,动物一旦疯狂起来也是极为可怕的,尤其是这种没有头脑,只会拼命的野蛮动物。 狂暴风狼全部都是风系,以速度最为厉害,八品召唤师也快不过它们。 她回身,慢慢的向灵儿那里走去,背对着众狼,狼群也开始优雅的踱步,不断的收拢圆圈,靠近朕。 一束光射向灵儿、怀颜还有奶娘,她在他们身上打下结界,若她不死,这些狼伤害不了她们,为了以防万一,如果单云释忙不过来,她也无需分心照顾她们,不过布下三个结界已经是极限,她不敢保证,那些商人为了活命不做出什么事情来。 一匹狼首先跃起,爪子抓向帝烟遥的头颅,只是帝烟遥早就预料一般,手中的匕首先一步划破了它的肚皮。 又解决一匹,其他的狼学聪明了,从四面八方,纷纷扑上来,目标:帝烟遥! 帝烟遥手里陡地出现一把长剑,手掌心翻转,火色的凤凰便从身体里钻出,照亮了这一片森林。(.) 好些商人都被杀掉,纷纷往帝烟遥的方向跑,帝烟遥蹙了蹙眉,抬手,袖箭中几支箭射出,刺透冲来的商人的肚子,她不是什么好人,自身难保,更保不了别人,这些人留着会让他们所有人都丢了命,死掉也罢。 单云释的瞳仁里闪过一丝不忍,顿时飞身上去,长剑舞起,替那些商人挡掉一大片的狼,召唤出漫天的火球,烧死了一大片,将它们的皮毛都烧焦了。 但是,这并没有令那些狼退缩,进攻更加猛烈,饶是九品召唤师也有些吃不消。 一个商人颤抖着肥胖的身体,拔腿而跑,但是身后的狼已经快追上来了,他情急之下,将正在浴血奋斗的单云释一推,竟然让单云释给他当挡箭牌,狼爪已近,单云释还没回神,脸上被抓出了血,白嫩的肉翻卷着,看上去格外的恐怖。 帝烟遥眼睛一瞥,见到这种情况,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怒火腾腾升起,踮脚,杀开狼群,冲了过去,解决了那只狼,搂着单云释的身体退出几步远,一柄小巧的飞刀直直插进那商人的喉咙,敢伤单云释,她要他死。 “没事!”单云释笑着,与往日的笑容没什么不同,他淡淡道:“这是正常反应,换作我,我也会这样做的。” 帝烟遥责怪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攻击着,天渐渐亮了,一丝金光从云层里射出。 整个林子都漂浮着血腥的味道,久久不散,地上都是狼群的尸体,而来到这里的商人全部死了个干净,灵儿她们倒是没什么事情,在她们危险的时候都总有一道光射出来,保护着她们,她们心知肚明,这是帝烟遥的功劳。(.好看的小说) 狼群越来越少,帝烟遥和单云释浴血奋斗了一晚上,终于在解决最后一只狼的时候,帝烟遥微笑着望着单云释,说道:“云释,我们以后都在一起吧!” 单云释的眼瞳里出现不可置信的目光,紧紧的抓着帝烟遥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遥儿,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以后我们都在一起吧!”帝烟遥的脸庞上沾满血迹,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她摇头,扫去一身的疲惫和劳累。 “哈哈哈!”单云释开怀的大笑起来,情不自禁抱起了帝烟遥,他没有听错,没有听错,遥儿从心底接受他了,他终于走进遥儿的心里了。 好像是在做梦一样,这一句在梦中梦到了千百遍的话终于成为了现实,他现在好像告诉所有人,遥儿终于是他的了,遥儿终于接受他了,那种喜悦不可形容,反正,他好高兴啊! 单云释不断的运气,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可是唇边的大大的笑容怎么也收不拢,那可见的深深的梨涡漾着幸福的笑意,抱着遥儿,他心情真好。 最后,不知多少时间后,单云释盯着帝烟遥,有些忧愁的问:“那林公子怎么办?” “云释,我想告诉你,我放不下你,也放不下熙越,若是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的。”半晌,帝烟遥才说出口,刚刚她一直想说,可是无奈单云释太高兴了,她不能开口。 单云释的唇边隐隐露出苦涩的笑意,可是很快被驱逐,他牵着帝烟遥的双手,道:“我愿意,遥儿,我跟定你了,只是林公子那里” “我自己跟他说。”帝烟遥笑着说,她什么都想清楚了,单云释是一轮太阳,让人想亲近但是却害怕,她是黑暗中的人,单云释单纯而善良,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阴暗,可是,刚刚那一场战争,单云释见识了一切却还是愿意守着她,她不想和他错过,他付出了那么多,那么久,她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呢,或许很久很久以前,她帝烟遥就一直喜欢他。 “嗯!我们继续赶路吧!”单云释牵着她的手,嘴唇的笑容如涟漪,扩大再扩大。 灵儿也被帝烟遥折服了,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她何其有幸能看到,帝烟遥,真的是天生的王者,狠绝果断,不愧传奇二字,就凭帝烟遥救了她一命,她值得她效忠。 她上前一步,跪在她的脚边,清朗的说:“我月灵儿此生效忠帝烟遥,在此立誓,绝不更改。” “灵儿,你起来吧!我们继续赶路,早日到达青凰。”这个林子着实是诡异了些,不过现在不是探险的时候,回头再来吧! 几人才走不久,一群人就来到了这里,看着漫山遍野的尸体,还有被血染红的黄土,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 “师傅!杀死这些狂暴风狼的人至少是九品召唤师,既有可能是帝烟遥做的。”一青年男子猜测着,目光里散发凶狠的光芒。 另一个穿玄色衣袍的老头一听到帝烟遥三个字就变了脸色,立刻道:“血迹才干,帝烟遥走了没多久,我们追,一定要杀了她,为你师弟报仇。” “是!”鬼魅一般飞窜出去,他们连忙往帝烟遥的方向赶去。 “遥儿,真好,已经出了龙旗山脉,前面就是宝和城。”单云释说着,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那森林里总是充满危险,让他一下子也不敢放松警惕,如今出来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帝烟遥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婴儿,眼睛里满是温柔,怀颜也累坏了,这几日奶娘没吃什么有营养的东西,奶水都不充足。 “那我们赶快进城吧!”月灵儿急忙说,都说青凰宝和是个富裕但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她好想见识见识,在森林那没人气的地方呆了这么久,实在是把自己憋坏了。 “奶娘,为了不惹麻烦,我和云释都唤你大姐好了,那灵儿就是小妹。”没了解宝和,暂时还是不要太过引人注目,免得引火烧身。 奶娘受宠若惊的摇头:“使不得,使不得,这千万使不得啊!” “就这么定了,走,进城。”帝烟遥一锤定音,奶娘没办法反驳,一行人就朝城门口走去。 刚要入城的时候,两个士兵将四人一拦,不对,还有帝烟遥抱着的小婴儿,一共五人,说道:“五人进城,没人必须先交一两银子。” 帝烟遥蹙眉,什么时候进城还要费用了?眼瞳里划过一丝幽深,她软软的靠着单云释,娇媚的说:“相公,你有银子么?给了这位官大爷吧!我们早点入城,好找亲戚啊!” 单云释从怀里摸出几个碎银子,递过去,十分配合的说:“几位官大爷,我们就这么点银子了,大爷可否通融,放我们进去?” “好了,可以进去了。”那两个士兵身子一让,五人才进城,帝烟遥清楚的听到后面传来声音:“嘿嘿,这几个外来的一看就好骗,不过那个男的倒是长得跟个仙子似得,进了城指不定会被哪个爷抢去做小妾呢!” 看来在这宝和,确实有点危险,就连长得好看也是罪过,这样想着,还是要把容貌画画,她拉着几人进了一间衣店,再出来时,相貌平庸而丑陋。 灵儿埋怨着,说:“帝烟遥,你肯定是故意的,把我画那么丑。”抬头,发现帝烟遥的妆也没好到哪里去,心里这才舒服了些。 一行锦衣华服的人慢慢走过来,拿出两幅画,语气不善的问道:“有没有见过画上的两个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 、初入宝和(二) 那画上的人正是帝烟遥和单云释,尽管没画出他们一半的神采,但还是能认得出。 帝烟遥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幽深,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这位大爷,这上面的女人还有男人长得真漂亮啊,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啊?” 其中一个女子昂着下巴,一脸倨傲的表情,说道:“她们得罪的贵人,所以是死犯,你们少废话,看见了没有?”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大爷,若是我看见了一定会跟你讲的。”帝烟遥连忙摇头,一脸真诚的样子。 那女人见她的表情,啐了口唾沫,说了一句“乡巴佬”就走了,没见过还浪费自己的时间汊。 单云释有些疑惑,问道:“遥儿,我们何时得罪了贵人?” “这一点我也想知道呢!”帝烟遥的唇边出现一丝冷笑,真是笑话,在青凰国,居然还有人敢光明正大的通缉她,她倒要看看那人是何人。 “我们先找地方住下,下午出去探探情况。朕” 灵儿拎着包袱,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牌匾“云来客栈”,露出一丝笑容:“帝姐姐,我们就住这里吧!” 帝烟遥点头,同单云释走了进去,扫了一眼大堂,里面有很多高手,也有些不入流的货色,还有一桌围满了大汉,个个脸上都划了刀疤,想来常常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三间上房多少银子?”灵儿是个大大咧咧的丫头,直接开口问,那小二眼皮子也不抬:“三间上房,三百两银子。” 看她们的穿着,虽然都是绸缎,但是也只能算是小型富裕,自己身为云来客栈的店小二,什么达官贵人没见过,很显然帝烟遥这种情况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三百两银子,你没有算错吧!”灵儿大吼着,坐在大厅里喝茶的人都看向她,一副鄙夷的样子,这小丫头没见过世面。[.超多好看小说] “爱住不住,或者下房也可以,一间五十两。”店小二觉得自己的耐心实在是太好了,换作别的客栈酒楼,早把她赶出去了。 帝烟遥对着灵儿使了个颜色,灵儿嘟了嘟嘴,不甘愿的说:“那来三间普通房间。”解下腰间的钱袋,肉疼的倒了几锭银子,丢过去,拿了三个号码牌,才噔噔噔的上了楼替帝烟遥收拾房间。 “灵儿弄完房间得好一会儿,我们先坐着吃点东西吧!”帝烟遥微笑出声,那声音仿佛在玫瑰温泉里浸染过,十分动听悦耳。 这一说话,不少人将目光偷过来,没想到这爷长得不咋样,声音却这么好听。 “小二,把店里的招牌小菜端几盘上来。”单云释体贴入微,不需帝烟遥开口,就已经叫了东西,尽管单云释已经换了面目,但是浑身上下的气质还是遮掩不住,亲切中带着疏离,温暖中带着冷冽的气息,浑身的竹香让人迷醉。 那小二瞥了几人两眼,转身去端菜了,要是她们吃霸王餐,把他们全送官府。 帝烟遥自然知道有人一直在观察她们,但还是轻松的表情,没有任何的破绽,直到那些探究的目光散去,她才抬头,露出了一个微笑,将菜夹进单云释的碗里,轻声道:“相公,快点吃吧!吃完了我们去找亲戚。” “好!”单云释缱绻温柔的笑着,低头吃起自己的东西来。 此时,某间雅致的包房。 “主子,这对男女不简单。”一侍卫拿着剑观察着大厅中的人,然后目光投向帝烟遥说。 软垫上一个男人懒散的倚着桌子,一身紫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大片雪白的肌肤曝露在空气中,如刻的五官精致完美,他轻抿一口茶水,展露兴味的笑容:“哦?说说看!” 他的侍卫一脸凝重,慢慢解释:“主子,凭直觉,这一对男女高深莫测,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召唤之力的波动,如若不是废物就是高手,他们虽然相貌丑陋,但是那气质非平凡人可比,而且,属下发现他们吃饭的动作十分优雅,想必出自大家族,他们不可能是废物,那就是顶级高手了。” 如果帝烟遥在场,一定会赞叹,这侍卫简直是个人才,观察真是细致。 那紫衣男子一笑,眯起的眸子里射出精芒,然后说道:“是不是高手,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他手中执起一支筷子,如箭一般射出,正是对准单云释。 帝烟遥感觉到异样,吃着吃着,抬头,盯着外面的路过的卖胭脂水粉的人,连忙娇嗲的说:“相公,我要那胭脂水粉,很长时间没涂了,都变丑了。” 这一句简直是要了人的命,那么好听的声音非要装成这样,简直是浪费了好嗓子,而且那话也够恶心了。 单云释宠溺的笑笑,自然会意了,站起身来,从座上离开,去外面买胭脂水粉。 “叮”一声,一支筷子插在帝烟遥桌子前方的柱子上,叫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往楼上看去。 帝烟遥吓得尖叫跳起,打翻了一桌的饭菜,见是支筷子才怕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好似放下心来,这演技真不是盖的。 而这须臾之间,有些人嗤之以鼻的笑了,有些人眼里透露出幽深,明白了些什么。 单云释买完了胭脂,走进来,正巧灵儿整理完东西也下来了,嘻嘻说道:“姐姐,东西整理好了,我们上去?” “好吧!”帝烟遥被单云释搂着上了二楼,而奶娘抱着怀颜跟在后面,一行人诡异离开。 “主子!他们果然是高手。”侍卫渐渐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头说:“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主子的筷子刚要到那男子坐的地方,那男子就起身离开,就像预料好了一样,主子,这几个人值得查查,说不定可以把他们招揽过来。” “说得不错,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紫衣男子说完,一溜烟就不见了,侍卫的眼中出现恭敬,不过短短几月,主子的力量又强大了些。 再说帝烟遥这边,才关上门,帝烟遥的脸色就变了,刚刚在厅中那胆小的目光也变了,她冷然开口:“有人注意到我们了。” “啊?”灵儿嘀咕着,怎么自己这么平凡了还会被人注意啊,想了想,问道:“那怎么办?” “没事,我们做我们的,那些人想查就查吧!查出来了又如何?我不去惹他们便罢,若是他们找死惹上我们就归他们倒霉。”帝烟遥的眸里射出动人心魄的光芒,就连单云释也被撼动了,遥儿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美。 “马上天黑了,听说宝和的夜晚有很多的盛事,不如现在出去逛逛。”单云释提议,说来也奇怪,这宝和就跟不夜城一样,每天都是晚上人多白天人少,有活动也是晚上举行。 灵儿立刻同意,点头:“好!”自从跟着帝烟遥,没有杀戮,她性子变活泼了。 奶娘在客栈带怀颜,门口被布了结界,如果别人硬闯,帝烟遥就能感觉到,况且,一般人是破不开那结界的。 三人走出去没多久,几条人影也跟了上去。 宝和果然热闹,白天街上冷冷清清,但是晚上的时候,什么街头卖艺的,花魁画舫演出,生死决斗,赛台赌博等等都出来了,总之街上都是人,熙熙攘攘,挤来挤去。 灵儿贪玩,到处蹦蹦跳跳的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单云释护着帝烟遥慢慢的在街上走。 蓦地,一直兴致缺缺的帝烟遥被一样东西吸引住,某个高台上搁着长方形的锦盒,锦盒是由沉香木制作的,可见其珍贵之处,然而,那盒里的东西比这锦盒还要珍贵百倍不止,那是一把琴。 青玉桐木为琴身,红色丝线为琴弦,能引百鸟朝凤,能使百兽俯首,能让万兵臣服,这是风迷?! 三大宝琴,绿曳、独凰、风迷,都说绿曳为天下第一琴,可是却有人知道,很多年前,风迷占据神器榜首,不知因何故遭到破坏,成为了一把普通的琴,尽管这样,那弹奏出来的琴音也非别的琴能比,所以便落至琴类第三,绿曳、独凰后居其上。 单云释很显然也认出了那东西是什么,顿时疑惑的吐出一句话:“风迷琴?怎么会在这里?”说着,他的目光投向帝烟遥,见她一脸渴望的样子,顿时询问说:“遥儿想要?不如我去帮你夺来。” “不,这一次我要亲自去。”这种宝贝只有自己努力拿到手,才会有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她要亲自去将风迷夺来,然后好好的找找原因,说不定这风迷琴还能成为她的助力。 不等单云释说话,帝烟遥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残影一闪,飞快的上了台,稳稳的站在台上,她的眸子就没有从风迷的身上离开过。 一位蓄满胡须的老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见帝烟遥一副平凡的样子,有些不确定的问:“这位姑娘,你也想要参加比赛?” 这姑娘年纪轻轻,身上没有什么召唤之力的波动,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 然而下一秒,帝烟遥粉碎了他的想法,道:“不错,我要参加比赛。” 第一百三十九章 、初入宝和(三)【4000+】 “大爷,你确定没有弄错么?在这里比赛的人可都是签下了生死状的,一不小心命就没了。(.无弹窗广告)”很显然那老者不忍心看到帝烟遥丢掉小命,顿时劝道,风迷琴虽然好,但是也不值得为了它把命丢掉啊! 帝烟遥坚决的道:“那琴本大爷要定了。”在宝和,不管男女,都唤大爷。 “那好吧!比赛规则是自由挑战,成为站在台上的最后一个人,就能拿走这琴,姑娘若是没有意见,那就签下生死状吧!”老者递出一张纸,上面签了字,还按上红印子。 思考片刻,她写下了几个又丑又扭曲的字,然后盖上印子,扫了台上的人几眼。 老者拿起那名字一看,觉得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怎么认不得这几个是什么字呢?不过他也不好意思开口,顿时将生死状放入了锦盒之中汊。 台上三十人,个个都有点本事,实力大概在五六级左右,尽管是五六级,在这城中已经算是高手了,帝烟遥暗忖着自己不需要出动召唤力了吧! 手上持剑,站在台上,她的光彩如何也遮挡不住了,那一身气质简直可以震慑所有人。 有人见帝烟遥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召唤之力波动,顿时觉得帝烟遥只是普通武者,比较好欺负,其中一个丰满的女子手指将她一点,说:“本大爷要向你挑战。朕” 帝烟遥点点头,其他的人将台子让开,留给两人战斗。 丰满女子得意的想要祭出自己的召唤书,自己是六级召唤师,很有希望夺取最后的胜利呢!这样想着,也没有多大的戒备之心。 然而,召唤书还没有祭出,一声重响,丰满女子已经倒地不起,死掉了,而帝烟遥手中的剑刺穿了她的腹部,血汩汩的流。 一击秒杀! 这一招震撼全场,谁敢藐视这个相貌丑陋的女人?却见帝烟遥长剑抬起,划了一圈,大概点中了十来个人,说道:“本大爷要向你们挑战。”风迷这样的宝物,没道理只有这几个废物上来争夺,真正的高手恐怕后面才会出现。 “哼!一下子挑战十人,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货色?”一个脾气暴躁的女人大叫起来,连忙冲上去,其余的人对视一眼,也纷纷冲了上去。 只见,帝烟遥踏着诡异的步伐在这些比赛选手中穿梭,匕首所过之处,必有人倒下,那速度让所有人为之汗颜,而这十几人死亡之时,居然没有一人来得及召唤出自己的召唤兽。 高手,当之无愧的高手,短短片刻,台上三十多人死掉了一半。 有不少人胆怯想要退出比赛,然而此时已经晚了,于是理所当然被帝烟遥干掉了,三十人倒下的那一刻,又有两人蹿上来,签了生死状,级别是七品。 帝烟遥知道,尽管是七品,也不会成为最后的高手,她能感觉到好几股高深莫测的力量在探测着她。 早知道,自己再耐心等等,等上面的人都死掉了自己直接挑战最后的赢家了。 两人同时挑战帝烟遥,虽然不公平,但是在这赛台上已是平常至极。 尽管七品,在帝烟遥的眼里仍旧不够看,还不配让她使出召唤书,九品高手太引人注目,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祭出来的。 软剑柔软的舞动着,唰唰带起无数剑光,寒光四射,杀气疼疼,灵活如游龙的身姿与那剑招完美结合,看上去如剑舞一般让人赏心悦目。 面对这样的攻势,哪里有人敢放松?那两人配合着想要夺去她手中的武器,一前一后夹击,只可惜帝烟遥如先知一般预料到,回身一转,长剑掷出,直插那人的心脏,背后一人的攻击直直射过来,帝烟遥回头,嘴里吐出一枚绣花针,微不可查的刺入了那人的咽喉,如果不细看,根本发觉不了死因,在别人的眼里就是无缘无故的倒下了。 又夺去一人的性命,台下的看官都惊呆了,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一些想要上去试试的人主动离开,剩下一些顶级高手继续叫嚣。 终于,就在帝烟遥要把琴抱走的时候,一人含笑慢慢的走上台来,一双桃花眼泛滥着万种风情,说道:“在下前来讨教大爷的本事,只是并不是来争夺琴的。” “对不起,本大爷没这个功夫。”帝烟遥看了他一眼,从心里觉得他是个危险的人物,而且她不太喜欢他身上的气息。 那人身形一闪,拦在她的跟前,紫色的衣服在他身上搭着就要跟掉下来似得,胸口处露出许多肌肤,如果不是看到他胸口平平处一粒朱粒,帝烟遥真的要以为他是个女人,风无宁也是这种调调,不过风无宁是邪魅的妖娆的,而这个男人的身上带着一股阴暗的气息,让她拔腿想跑。 帝烟遥让开一步,直接想走,不料那男子再次一闪,拦在了她的跟前。 一直在台下观看战况的单云释一见情况不对,立刻走上台来,在背后,将那男子一拉,摔到一边,紧紧的搂着帝烟遥:“娘子,我们走!”说完,他望了那紫衣男子一眼,云淡风轻中带着无限的压力。 紫衣男子盯着两人的背影,有些玩味的笑,果然是高手呢,自己要不要用点手段把他们招揽过来呢? 人山人海,帝烟遥将琴拿普通的布袋套起来,背在背上,就像唱曲的歌妓。 “肚子有点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刚刚那一支筷子太扫兴了,自己都没吃饱。 “好!”单云释想拉着帝烟遥去酒楼,可是帝烟遥摇摇头,指了指街边的路摊,说:“就在这里吃吧!” “小笼包,还有两碗汤圆。”帝烟遥习惯的报出口,拉着单云释坐下,两人活像小两口。 那小笼包实在是小,自己吃了许多种点心,怎么还不知道有这种东西?他咬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顿时用筷子夹起一个,举止帝烟遥的唇边。 帝烟遥的唇边漾起一丝笑意,张嘴,咬了一半,觉得味道不错,于是再次露出一个笑容。 单云释看呆了,尽管这张脸不是那张脸,她仍旧美的惊心动魄,此时的她看起来就像普通家的女子一般,温柔而贤惠,感觉到帝烟遥身上传来的香味,他才猛地发现自己离她那么近,脸,陡地红了。 毕竟是纯情的男子,对男女之事没有什么概念,更何况眼前又是自己喜欢的女子,凑那么近,他都会害羞,感受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这一害羞,就让帝烟遥有想亲他的冲动,而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帝烟遥忽然搂着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舌头伸进他的口中,丁香小舌如同一尾游鱼四处游动着,单云释呆了,一动不动,任由帝烟遥吻着,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有些热,脸颊上更红了,眼眸子盯着她的脸,失了神一般。 自己的心,不断的沉沦,沉沦,再也找不回原来有规律的心跳了。 好久,帝烟遥一笑,见他一副呆样,不禁好笑:“回神了!” 单云释的思绪被扯回,顿时大窘,连忙低下头吃自己的汤圆,有些害羞的说:“遥儿,你” “怎么,不喜欢我吻你?”帝烟遥故意促狭的说,眼里一抹狡黠一闪而过。 “没有没有。”单云释连忙摇头,一看到她脸上的戏谑,有些懊恼,宠溺的埋怨:“遥儿,你尽会寻我开心。” 帝烟遥爬上了他的怀里,将碗塞入他的手里,仰着小脸得意道:“喂我!”被人服务的滋味很美妙,欺负单云释或许会成为她最大的爱好。 单云释也不反对,一汤匙一汤匙的喂起帝烟遥来,两人一阵恩爱看得卖汤圆的羡慕死了。 只是,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灵儿急冲冲的叫声从远方传来,一道娇小的人影在人群中穿梭,看到帝烟遥宛如看到救星一般扑上来:“姐姐,姐姐,我找你好半天了,你在这里,姐姐,他们要砍断我的手。” “灵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从单云释的怀里挣脱下来,才看见远方一群人拿着剑追赶了过来。 “不要跑,打坏了老子的东西还敢跑,老子杀了你。”一个女的长得膘肥体壮,身后跟着一群打手,跑得气喘吁吁,看到灵儿停下来,也都停了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帝烟遥蹙眉,冷然喝道。 灵儿叉着腰,指着那膘肥体壮的女人,腮帮子鼓鼓的,大嗓门道:“姐姐,我看中了一个玉佩,他们开口三千两银子,我一看那个玉佩明明是假的,她拿个假的玉佩糊弄我,我就不要了,想走,可是她们就动起手来了,打斗之下那珠宝斋里的东西都毁了,她要我赔,我不赔她们说剁了我的手把我送卖到青楼去。” 岂有此理,强买强卖?帝烟遥刚刚小女儿态尽数消失,只有冰冷的嗜血味道,她帝烟遥的人岂是那么好碰的?她抬眸,道:“我妹妹说得可是真的?” 膘肥体壮的女人被帝烟遥的眼神吓了一跳,心虚的说道:“是是真的又怎么样?谁都知道我张三的规矩,进了我的店,看了我店的东西就要买,这丫头片子打坏了我店里的东西,按十倍赔偿,你是她的姐姐是吧!本大爷给你算便宜点,十万两银子,本大爷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十万两银子,呵呵,想敲诈她,也要看她有没有什么本事,她眼睛一斜,看着张三,问道:“你确定是十万两银子?” “当然!只要你给我十万两,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张三十分得意,笑得肥肉直颤。 帝烟遥从怀里掏了掏,围观的观众眼睛瞪直,她是要掏银子吗?没想到这女的其貌不扬,衣着粗糙,竟也是个富贵人家。 “这位大爷真是惨了,谁不知道张三的店里都是假货,加起来也不过一千两银子,如今被她讹去了十万两。” “是啊!谁说不是呢,张三害了不少人,不过都顾及着她背后有七品坐镇,才不敢动她。” “听说,张三和县官也有勾结。” 听了这些消息,帝烟遥神色不变,摸啊摸,终于摸出了一枚银镯,走过去,一脸肉疼的将银镯子给张三,说道:“这是我家祖传镯子,值三十万两,大爷,给你了,你找我二十万两吧!” 众人纷纷瞪大眼睛,这个破镯子要三十万两?蒙谁呢?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这镯子顶多值十两银子吧! 张三兴奋的表情敛去,就像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怒喝道:“你哄本大爷呢?这个镯子值三十万两,你当本大爷是瞎子?” “大爷,这是我祖传的镯子,怎么不值三十万两,大爷,这镯子你看了看了,摸也摸了,就等于交易成功,这镯子归你了,还不快点找我二十万两!”帝烟遥没好气的说,伸手,要钱。 单云释对于这个张三有点同情,同时爱怜的目光瞧着帝烟遥,遥儿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本大爷哪里说要你的镯子了?”张三气得脸色发青,将镯子丢到地上,没想到那镯子就地碎成两半,被这么一摔,就是傻子也知道这镯子是假的了。 “大爷,你摔坏我的镯子,看在大爷长得这么丰满的份上,我给你算便宜点,按十倍价格赔偿,你就给我两百万两好了。”帝烟遥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草,白皙的纤纤玉手飞快的编织着什么东西。 众人咂舌,这大爷太狠了吧!刚刚张三说的话真是全部还给她了啊! “你这个破镯子根本就是假的,你还敢找本大爷要钱?”张三的脸又变成了猪肝色,气得像发了癫痫病一样。 “假的?谁看到它是假的了?你看见了,你看见了,还是你看见了?”帝烟遥抬抬眼皮子,手指对着观众划了一圈。 秉承着明哲保身的态度,被点到的人全部退后,没有一个人上来指证。 $201c$4f60$201d$5f20$4e09$5fcd$4e0d$4f4f$5927$559d$4e00$53e5$ff1a$201c$6765$4eba$554a$ff01$7ed9$6211$5c06$5979$4eec$6293$8d77$6765$ff0c$62a5$5b98$3002$201d 第一百四十章 、县官大人(一) 身后的打手纷纷冲上来,帝烟遥站在人群中心微笑,手心里出现一枚草戒指,唔,手艺似乎不够好,她根本就没有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灵儿早就想教训他们了,只可惜一个人打不赢这么多人,不过只要帝烟遥出手,她也能放心出手,撂倒两个。 帝烟遥快如闪电,一脚踹一个,踢上那些打手的屁股,将她们踹得狗吃屎,然后回头,对着单云释娇媚一笑,眨眨眼睛,调皮问道:“这招叫脚踢凶狗,怎么样?” 单云释一边用两个手指推倒眼前冲过来的女人,一边微笑着答:“不错,遥儿好棒!”说实话,他讨厌除了遥儿以外的任何女人近身。 几个打手被玩得团团转,偏偏连两个人的身都没近,那些观众深知,张三碰到高手了汊。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地上都是哇哇大叫的“凶狗”,帝烟遥走到单云释的身边,将那草戒指递给他:“送你了,比那镯子可贵重多了咯!” “那我一定要好好收着。”单云释笑得如同三月的阳光,和煦而温暖,尽管相貌不怎么样,还是迷倒了一大片人。 不知为何,帝烟遥觉得那笑容有点碍眼,顿时命令道:“不许笑那么灿烂,当然除了在我面前以外。朕” 单云释点头,遥儿最近真是对他越来越好了,他喜欢。 见张三想跑,灵儿连忙上去将她揪住,拎着她肥胖的身子,丢到帝烟遥的面前,挽了挽袖子,高声道:“姐姐,我们该怎么惩罚她?” 帝烟遥蹲下身子,瞧了瞧她满脸的肥肉,笑容有点邪恶:“不如我们剁了她的双手,卖到妓院去?” 灵儿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嘲讽道:“这么肥的妓女,我怕恩客们会吐。” “那就把她的肉削掉吧!”帝烟遥的手上出现一把匕首,对着张三的脸直比划,好像在为难要对哪里下手。 张三吓得声音都颤抖起来,连忙求饶:“大爷,你饶了我吧!我不敢了,我把银子给你,我给你十万两,你放过我吧!” 帝烟遥看了她一眼,说道:“可是我不要银子呢!我就喜欢你的肉。”说完,再不等她辩驳,一刀捅下去,硬是搁下了她脸上的一块肉。 观众纷纷将头扭到一边,没想到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这么残忍,真的把她的肉割下来了。 还想继续第二刀,听到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一大队的官兵跑过来,其中领头的大吼道:“散开散开!” 扫了帝烟遥等人一眼,再看了看地上的张三,连忙说道:“把他们给我抓起来,还有,她手里的匕首是罪证,一并带走。” “哎呀!官兵来了,这下那个大爷惨了,张三跟县官是一伙的呢!” “谁说不是呢,走,我们也看看去。” “那是,我们快点走吧!” 灵儿就要反抗,帝烟遥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几人成功的被带走了。 趴在地上的张三被人抬起来,一并抬走了,看着帝烟遥的眼睛里出现怨毒,该死的,居然割了她的肉,想她活了多少年,都没有人敢这样对过她。 一路上,帝烟遥被押到了衙门,所有知道的人都去围观,一向不开门的衙门居然难得的在夜晚开起了门。 县官大人依依不舍的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床上的美貌男子,十分满意,这男子是别人送给她的,虽然不愿意,像个死鱼一样,但是好歹味道不错,等她赚了钱再回来继续享用。 穿戴好官服,她打了打哈欠,向堂里走去,百般无聊的靠着椅子,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惊堂木,道:“来人,给我带犯人。” 帝烟遥三人就被押了上来,县官看了两眼,原来是两个刁民,不足为惧,张三自然是要帮的,到时候多要点银子,自己又能赚一笔,然后再娶两个侍君回来好好乐呵乐呵。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来告诉本官?张三,你来说吧!”县官大人继续装模作样,眼睛睨了张三一眼,脸上贼贼笑着。 张三捂着自己的脸,上面血还在流,开始搬弄是非:“大人,这三个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他们毁坏了草民的珠宝斋,草民找他们要赔偿,他们不肯,草民要上去跟他们理论,他们就把草民打伤了,还割了草民脸上的肉。” 县官大人一听,眼眸子变了变,大喝道:“岂有此理,竟然有这种事,来人啊!将那三个刁民给本官押下去,明日午门处斩。” “县官大人!”帝烟遥截止了捕头的动作,寒眸直视县官,一字一句道:“大人只听片面之词有些不妥吧!” 县官大人没想到还有人敢忤逆她,心中怒火冉冉腾起,但是碍于还有观众听审,只好按捺下心里的怒火,说道:“那你有什么话说?” “我割了她的脸不错,那是因为张三敲诈我,她找我要十万两白银,还命人打我,难道我不该反击?”帝烟遥说着,末了,补充一句:“不信,大人可以问问在场的人。” 张三立刻跳起来,辩驳道:“一派胡言,大人,有人亲眼目睹她割下了草民脸上的肉,物证还在呢!人证也有。” “是啊!张三有物证,你没有,所以本官断定此事是你的错,不必再狡辩了,来人啊!带下去,明日午时午门处斩。” 帝烟遥冷哼一声,眼睛盯着县官大人,如同一条阴冷的毒蛇瞄中了她的猎物。 “你,大胆,敢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官。”县官大人觉得自己背后冷汗直冒,竟然被那眼神看得一阵心虚。 “县官大人果然公证,我算是见识了。”她的话才落完,手中一把飞刀飞出,直接将那县官击毙在椅子上。 死了? 张三顿时尖叫起来:“啊!你竟然杀了县官大人。” 外面围观的观众也沸腾了,这个人太大胆了,居然杀了县官大人,这人惨了,县官虽然昏庸,但是和好几个家族都勾结在一起了呢! $7ad9$5728$5802$4e0a$7684$6355$5934$4e00$89c1$8fd9$79cd$60c5$51b5$ff0c$8fde$5fd9$51b2$4e0a$6765$ff0c$8981$6740$5e1d$70df$9065$ff0c$5374$89c1$5e1d$70df$9065$4e0d$7d27$4e0d$6162$7684$4e3e$8d77$624b$ff0c$4e00$679a$4ee4$724c$5c31$51fa$73b0$5728$624b$4e2d$ff0c$91d1$707f$707f$7684$ff0c$4e0a$9762$523b$7740$51e4$51f0$ff0c$8fd9.$8fd9$662f$91d1$724c$ff1f 所有人呆了,然后纷纷跪下:“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烟遥笑意满眶,接着说:“我乃女皇派来的钦差,宝和县令昏庸无能,实在不配为官,斩立决,由我暂代县令一职。” “女皇英明!”众人再次高呼,怪不得这人有恃无恐,原来是凰都来的官,他们真是有眼无珠啊! 张三吓得在地上瑟缩起来,颤颤的指着那金牌,大吼道:“骗人,这是假的,假的!” 帝烟遥弯腰,扼住她的下巴,将金牌凑近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森寒的问:“好好的看看,是假的吗?” 尽管怎么揉自己的眼睛,这金牌都是真的,纯金的,那代表女皇身份的凤印也没有错,她吓得尖叫起来,从地上跳起来,转身就跑,落到帝烟遥的手里肯定不会有好的结果,她要走,要走。 “来人,将张三给本官抓起来,关进牢里,张贴告示,明日卯时开衙门,所有被张三欺压过的人本官都会一一做主,还有,有什么冤案,本官也审。”帝烟遥不紧不慢的说,所有听到的人都纷纷高兴的跳起来,这实在是太大快人心了,没想到来了一位好官啊! 单云释唇边带笑,走到她的身边,遥儿的善良真是隐藏得太深了,还好他看见了。 第二日。 衙门果然卯时就开门了,许多百姓天还没亮就拿着状纸在外面等,想要早点诉苦申冤,在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蜂拥而上,将开门的人都给压瘪了。 帝烟遥一身官服,尽管那相貌不怎么好看,但是没有影响她在宝和百姓心中的形象,望着她的眸子宛如望着恩人。 状纸堆成了山,申冤的人进了一个又一个,帝烟遥决断严明公正,所有人从衙门里出来的人都是面带笑容。 仅一天,所有人知道宝和来了一个好官清官,铁面无私,是百姓的福音啊! 当最后一句“张三抄家,财产充公,拖出去,斩立决”的时候,新任县官大人的名字月晴天就成了百姓的仙乐,商人的魔音。 宝和的商人很多,其中以赵家为首,是青凰的大商,平日里没人敢得罪,那当家的虽是个男子,但是好多女商人也肯低头叫一声“赵爷”。 帝烟遥审完了所有的案子,此时已是深夜,她疲倦的站在灯火前,张开双臂,单云释给她宽衣,褪得只剩白色的里衣时,她直接往后一倒,单云释眼明手快的将她抱住。 “我懒得动,你抱我上床,没想到审案子比打架还累。”帝烟遥觉得自己是不是用脑过度,还是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反正全身都累了。 单云释将她抱着,轻笑一声:“遥儿是看到那些申冤的百姓,为他们感到愤怒和无力吧!” 帝烟遥表情一僵,无奈的笑了笑:“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善良了?” “遥儿从来就是这么善良。”单云释抱着她上了床,正要睡去,门外忽有人敲门。 “谁?”帝烟遥没开口,单云释代她问了,门外一小厮的声音响起:“大人,赵爷刚刚派人送来了请柬,说,明日在燕湖轩宴请大人,所有经常的大爷都在。” “是么?”帝烟遥懒懒的说,单云释去开门,将那请柬接了过来,红色的请柬翻开,落款处是一个飘逸的名字:赵越庭。 “恐怕明天有一场硬仗要打。”帝烟遥觉得真是累,天天斗来斗去,不想惹事,麻烦找上身,还是卷入纷争之中,罢了罢了,迟早都是要解决的。 “遥儿若是不想去,那我替你去。”单云释说着,他不忍心遥儿这么累,那些商人恐怕没安好心,威逼利诱是少不了了,想也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宝和换个名称可以称为“商城”,经商的为多,帝烟遥当了县官之后,他们当然要笼络,有时候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也可以很好的掩盖,依遥儿的性格,定是不会答应的,那些商人也就少不得来点什么收买啊暗杀之类的手段了。 “不用了,我还是自个儿去吧!不过云释,你若是担心我,就跟我一起去罢!”帝烟遥笑了笑,揉了揉太阳穴,看上去很是倦累的样子,事情真是多,真让她忙得焦头烂额了,出了凰都,不批奏折,还有事情要解决,真是,唉! “嗯,好!”单云释将那帖子丢到一旁,拥着帝烟遥沉沉睡去。 继续升堂,继续做清官,正午时分,正是用膳的时候,她才想起,好像一群奸商昨天邀他赴宴,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单云释没有再穿什么粗布衣裳,还是将自己的单公子的装扮穿上,看见帝烟遥,笑了,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道:“遥儿,换身衣裳,我们去赴宴吧!” 帝烟遥听言,点头,转身换了衣裳,携着单云释的手去了燕湖轩,到了地方,她发现在宝和有头有脸的商人都来了。 见她到来,连忙起身,揖首道:“草民见过大人。” $5176$5b9e$ff0c$6700$6700$4ee4$5e1d$70df$9065$60f3$4e0d$5230$7684$662f$90a3$6240$8c13$7684$8d75$7237$7adf$7136$662f$4e0a$6b21$5979$770b$5230$7684$90a3$4e2a$7d2b$8863$7537$5b50$ff0c$4ecd$65e7$662f$4e00$8eab$5305$7684$88c5$626e$ff0c$4ece$5fc3$9$ff0c$5e1d$70df$9065$5bf9$4ed6$5c31$5f88$6392$65a5$3002 倒是赵越庭,看到她,一脸笑意,说道:“大人,别来无恙,上次见到大人竟然有眼不识珠,望大人见谅。” 帝烟遥坐下,懒得跟他说什么客套话,说道:“是啊!上次意见,实在令本官难以忘怀,赵爷竟然是如此有粘性的人物。” 赵越庭的脸色一变,但是很快笑容就爬上了他的脸,说道:“大人,你真是太幽默了。” 单云释将帝烟遥揽在怀中,脸上露出优雅的笑意:“爱妻一直是这样幽默,赵爷见谅。” “哪里哪里,大人请坐。”赵越庭连忙让出座位,帝烟遥倒也乖乖的坐着,直切正题:“不知各位大爷找本官想要做什么?” “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实在是令草民们敬佩,所以特备薄酒,想要邀请大人同饮,也好一瞻大人风采。”赵越庭笑眯眯的说,那慵懒的气质消失,剩下的只有精明。 第一百四十一章 、县官大人(二) 这句就叫帮理不帮亲! 众位商人脸色一变,帝烟遥说得好听,但明显就是不愿和他们合作,赵越庭笑意更甚,瞧了个响指:“大人果真是好官,越庭实在佩服,宝和有大人真是宝和之幸,为了表示越庭的敬意,送上一点礼物,还望大人笑纳。” 身后的奴仆立刻会意的将礼物呈上,一尊水晶雕就展现在眼前,在现代水晶是很常见的,可是在古代那就是奇宝了,价值连城啊!帝烟遥眼睛睨了两眼,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赵越庭心里一暗,眼前的这位肯定见过许多宝物了,否则为何这奇宝水晶雕让她觉得很平常,一点兴趣都没有? 另一人见此情况,觉得自己的翡翠佛有点拿不出手了,本来想一个小官随意点什么东西就可以打发了,没想到人家见到水晶雕这种宝贝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分明是人家瞧不上啊!那自己的东西她更瞧不上了,不过想了想,他还是硬着头皮,将那翡翠佛奉上,略带谄媚的说:“草民钱五也没有什么值钱的,这一尊翡翠佛就送给大人了,大人乃是好官,钱五佩服。” 翡翠可是值钱的东西,不要是傻子,那水晶雕自己虽然觉得常见,但好歹在这里能值好多钱,改个儿卖了便是,这样想着,帝烟遥十分不好意思的一笑:“大爷这么热情本官真是太欣慰了,看来官商还是可以和平相处的,既然送给本官,本官也不好推辞,那便收下了。汊” 她对着单云释使使眼色,单云释慢吞吞的将东西接了下来,遥儿怎么收受贿赂呢?不过既然遥儿说收下,那便收下吧! 众商脸上喜笑颜开,肯收礼,事情就好办,刚刚大人那句官商和平相处不就是答应她们的要求了吗?到时候做了什么事情,她肯定是要庇护的,这样想着,众商心里又一致鄙夷,还以为是什么好官呢,原来也是贪官一个,见到钱就妥协了。 帝烟遥心里暗笑不已,看她们的表情是被自己绕进去了,自己说官商可以和平相处,但是没说要帮她们什么呀!是她们自己要往那方面想,这就不关自己的事了朕。 赵越庭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听着帝烟遥模棱两可的答案,想着事情应该是成了,也没往深处想,于是又是一顿好好的招待,十分热情的拉着帝烟遥聊天,直到傍晚才离去。 宝和是商城没错,但是宝和的乱和富裕成正比,街上决斗的事情时常发生,就是出了人命也是常见的,县官安逸久了,根本就没拿自己当官,这种事情也不管,所以久而久之,在宝和就形成了习惯性。 话说,自从月大人上任之后,对此事也极为头疼,接着没过两天就在宝和城不起眼的角落修建高台,宝和百姓不明白,有点纳闷,在这种地方修建高台是要表演?可是也没什么人会看到啊!那是要做什么? 就在众人郁闷了三天之后,高台都修建好了,用木栅栏围了一圈,看上去倒像是个斗台。 再然后,县官大人就颁发了一条极为劲爆的消息:所有私人恩怨愿意到斗台上解决的,一律不管,但是当街斗殴全部按律法处置。 这一条颁布出来的时候,在宝和简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很奇怪的是,无一人反对,在百姓心里,有地方打架就好。 帝烟遥心情大好,心安理得的住在县官府邸里,悠闲的躺着,这几日事情慢慢少了,也没那么累了。 “遥儿,饿了吧!我拿了吃的给你。”单云释笑着从外堂走进来,手上拎着些东西。 解开绳子,将油纸拆开,一阵香味就漫了出来,醉鸡,帝烟遥最喜欢的食物。 有吃的自然不客气,帝烟遥扯了鸡腿就开吃,味道好像跟醉湘楼的味道有点不一样,倒是跟皇宫的味道有点相似,她挑眉,眼里散发笑意:“云释,这醉鸡是你做的?” “是!”单云释有些害羞的笑,笑容如沐春风,满眼期待的问:“遥儿,觉得怎么样?” “不错,没想到云释你还是做菜的行家。”帝烟遥赞叹着,吃得十分欢快,门口的灵儿一看有吃的急忙扑上来:“有醉鸡吃也不叫我,姐姐太不厚道了。” “诶!这鸡今个儿我全要了,你若是要吃,姐姐请你去醉湘楼如何?”帝烟遥眼明手快的将醉鸡拿起,小心的用油纸包好。 灵儿暧昧的看了单云释一眼,指着单云释的俊脸问道:“不会是你做的吧?瞧她那个宝贝劲儿,不管,我今天还非要吃到不可,要不姐姐亲自下厨,我也尝尝姐姐的手艺?” “这样,那好吧!”帝烟遥蹙了蹙眉,自己很长时间没做东西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失了水准。 单云释的脸红了,急忙唤道:“遥儿!”据他所知,遥儿好像并不会下厨吧! 帝烟遥一笑,去了厨房,两人对视一眼,跟在后面。 “大人,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小心熏着。”那做饭的婆子连忙说,她心里对帝烟遥可是无比的敬佩啊! 帝烟遥挥手,说道:“都下去吧!本官有点事情要办。” 做饭的婆子疑惑的望了她一眼,还是点头下去了,将位置让了出来。 扫了一眼桌上的食材,帝烟遥什么也没说,挽了挽宽大的袖子,开始动手,单云释看着帝烟遥麻利的刀工,没想到遥儿这么厉害,厨艺也会,而且看起来比醉湘楼的厨子还厉害。 不一会儿,第一道菜就出锅了,灵儿闻着香味,跳起来,捻了那热乎乎的鸡块往嘴里塞,滚烫的馨香充斥在口中,灵儿咬了一口,味道滑嫩美味,三下五除二的吃完,还想去用手抓,没想到单云释伸过一双筷子来。 单云释见她这样嘴馋,于是也夹起一块红烧鸡块,美妙的香味让自己的心神一阵荡漾,心里更加佩服帝烟遥,她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精。 帝烟遥见她们欢喜,于是不由得多做了两道,一盘牛肉,一盘虾饺,两人吃得不亦乐乎,单云释夹起饺子往帝烟遥的口里递去,遥儿若是再不吃,都被他们吃完了。 肚子涨得饱饱的,两人仍旧意犹未尽,盘中的东西都被塞进肚子里,灵儿首先大叫起来:“姐姐,以后膳食都归你负责算了,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吃到呢!” “灵儿!”单云释虽然很喜欢遥儿的菜,但是还是怕帝烟遥累着,于是反驳道:“遥儿这么多事情要处理,怎么可以天天给我们做饭?” 帝烟遥一笑,双手背在背后走了出去,看来自己的厨艺没有退步,待什么时候天下安定,她就跟云释还有熙越去世外隐居,专门做东西给他们吃。 只是,那个时候什么时候才会到来呢? 才走出没两步,忽闻衙门前有人击鼓申冤,顿时换了一身衣服就升堂去了,单云释也换了衣服去了,当了个师爷,别人对他也很恭敬。 不一会儿,一名瘦弱的男子就这样慢慢的走上堂来,一脸决绝的跪在堂前,将状纸递上,帝烟遥拿起状纸,看了一眼,原来这名男子是宝和城的有名的美男子居成,可是昨天晚上被李四掳走,强行占有了他,他抱着身败名裂,必死的决心前来告状,只想让李四被绳之以法。 没想到才贿赂了自己,李四就按捺不住了,帝烟遥的唇边泛起一缕冷笑,一拍惊堂木,喝道:“来人,把被告给本官带上来。” 李四阔步走来,看了那男子居成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是目光投向帝烟遥,她很快释然,这个居成真是有点蠢,居然还来告状,待会一定要将他抓回去好好的凌辱一番。 “草民李四叩见县官大人。”李四不紧不慢的跪下来,然后才抬头:“不知大人召草民前来所为何事?” “居成状告你强奸,不知此事是否属实?李四,你有没有碰他?”帝烟遥冷然问道。 李四听言,心里已有对策,连忙说道:“大人,草民虽是碰了居成,可是,可是那是居成勾引草民啊!昨天夜里草民正要休息,可是有人来告诉草民,居成公子求见,草民心里不明白就将他请了进来,居成公子穿着轻纱来引诱草民,草民心里端正清明,当然不会被诱惑,于是就让居成公子出去,可是居成公子死活不肯走,拿酒灌醉了草民,然后草民酒后犯事,就没想到居成公子今日来状告草民,草民实在冤枉啊!大人,草民觉得一定是居成公子想要讹草民的银子,大人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 居成一听,脸色都白了,他指着李四,气急败坏的叫道:“李四,明明是你昨晚派人把我从家里掳走,然后侮辱了我,你居然” “好了!”帝烟遥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本官自有决断,来人,将李府守门的奴才给本官传过来。” 那李府守门的奴才见官兵将她抓到衙堂上,小心脏颤颤的,害怕急了,连话都说不清楚:“草民叩叩见县县官大人!” “你就是李府守门的奴才?本官且来问你,昨夜你可见到一位公子半夜敲门?”帝烟遥问,目光转向单云释,单云释对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 守门奴才身体抖了一下,眼眸子望了望李四,见李四眨了眨眼睛,顿时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说道:“看看到了。” “很好!本官再问你,当时居成公子穿的什么衣服?”帝烟遥接着问。 李四一听,觉得不妙,立刻走出来说道:“居成公子穿绿色纱衣勾引草民府里很多人都看到了,大人就不用问了吧!” 帝烟遥眼里露出深邃的笑意,目光转向守门奴才:“可是如李四所言,穿着绿色纱衣?” 守门奴才被她那犀利的目光吓到,但是感觉到一旁威胁的目光,还是点头,回道:“是!” “那本官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可是一眼就认出了那站在门口的是居成公子?若是认错了人,冤枉了可就不好了。”帝烟遥浅笑盈盈,再次说道。 那守门奴才继续点头,道:“草草民一眼就认出了站在门口的是居成公子。” “很好!”帝烟遥颔首,将目光转向了居成,道:“居成公子你有什么辩驳的?” “草民没有去勾引李四,草民也没有敲门,她们都是骗人的,骗人的,大人请你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居成歇斯底里,他被掳走,没有任何证据,可是他是清白的,没有引诱李四,是李四将他抓走了。 李四听言,连忙走出来,继续笑着说:“大人,如今居成公子污蔑草民,是不是该下决断了?” 帝烟遥沉吟片刻,点点头道:“是非曲直本官心中已经明了,是该结案了。” 见到李四得意的眼神,居成面如死灰,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县官和李四分明就串通好了,招人审问也不过是走走样子,什么好官,还不是被收买了,居成笑了,是绝望的笑,他手指帝烟遥,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帝烟遥,大声道:“你也是贪官,你也被李四收买了,这样草草结案不就是想多拿点银子,你这个贪官,不配坐在明察秋毫的牌匾下面,不配当宝和的父母官。” “居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污蔑公平公正的县官大人,真是找死。”李四凶神恶煞,抬手打了居成一巴掌,然后回头对着帝烟遥讨好的笑了。 “嘭――”帝烟遥拍了一下惊堂木,清冷喝道:“衙堂之上不可喧哗,现在本官断定,守门的奴才在撒谎,李四犯下奸淫大罪,关入大牢,三十年不可释放,另外居成公子深受其害,李家财产一半尽数归居成公子作为补偿。” 原本绝望的居成一下子抬头,望向帝烟遥,眼中出现不可置信,她刚刚说什么?她没有说错吧? 李四一听,得意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疯狂的问道:“什么?大人,你是不是判错了?” “胡说,本官怎么会判错?”帝烟遥冷冷说着,然后将原因细细讲出:“第一,你刚刚说居成公子不肯走,硬是留了下来,然后把你灌醉了,本官很不明白,一个弱男子怎么就能把你这个四处行走,酒席不缺的女子给灌醉了,你这分明是在撒谎;第二,本官问居成公子当时穿了什么衣服来敲门,你说穿绿色纱衣府里人都知道了,那为什么替居成公子开门的奴仆要想那么久?还要你亲自出来说;第三,本官问你家奴才是不是一眼就看出了是居成公子,她说是,本官很疑惑,半夜时候,光线昏暗,她怎么就一眼能够认出那人是居成公子,本官瞧了瞧,你家奴才才两品召唤师,眼力恐怕没那么好吧!据以上三点,你们就是合起伙来欺瞒本官。刚刚,本官派人出去调查,李四你垂涎居成公子已久,你说本官有没有判错?” 第一百四十二章 、风云涌动(一) 不但得查,还得查个彻底,看看是谁居然敢在青凰通缉她这个青凰女王爷,她顿了顿,回身,说道:“云释,把奶娘叫出来。” “嗯!”单云释点头,不一会儿,奶娘抱着怀颜就走了出来,说道:“王爷,不知道你找奴婢来有什么事情?” 帝烟遥低头看了那粉嫩嫩的孩子一眼,唇边勾起温柔的笑容,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事情忙了,也没顾得上,这样想着,心里出现一抹愧疚,她五指快速的翻动,结出了一个印,打入怀颜的身上,说道:“今晚有点危险,奶娘,你就在房间里待着,哪里也别去,我凝结了召唤之力在怀颜的身上下了一个咒语,除了我们几人,任何碰到他的人都会死。” “灵儿,过来,今晚你就呆在奶娘身边,千万不要出去听到没有,好好保护自己。”帝烟遥吩咐着,心里才安心了些。 月,渐入深沉,窗外挂起寒风,呼呼作响,正好掩盖了一阵细微的响动汊。 两人偎依着睡在床上,却都没有睡意,眼神晶亮而犀利,听着那越发轻微的脚步声,两人都面色一冷,果然来了,还是一大批。 帝烟遥的秀眉扬起,扬成桀骜不驯的角度,她一脸冷漠的笑容,听着外面的动静。 单云释也知道来了一大批,而且都是高手,只不过自己已经迈入了九品,对付这些人并不担心,他紧紧的搂着帝烟遥,唇边反而漫出一丝笑意朕。 终于,一人从屋顶上破窗而入,见到床上睡着的两人,手上的长剑立刻刺去。 即使是黑暗,帝烟遥也能看见周围的情况,她两根白嫩的手指一弹,劲气将那剑大力的弹落在地,那黑衣杀手愣了一下,干脆不掩饰动静,直接攻击起来。 两人同时从床上翻腾而起,连衣服都完好的穿在身上,这让那群杀手倒是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几十条人影挤满了这狭小的空间,手中的剑都纷纷向两人刺去。 “雕虫小技。”帝烟遥不屑的冷哼,在她的面前使用黑暗的功夫实在是不够看啊!她一闪,匕首就是夺命利刃,收割一条条人命。 血光四溅,进了屋的几十个杀手全部死掉,帝烟遥也不等那些杀手进来,直接飞身出去,同外面的杀手交战起来。 单云释眼眸一闪,跟了上去,外面又是几十条人影在舞动着,召唤兽咆哮着,估计整个宝和城都会被惊醒了。 很快,那声音消失,院子里一地的尸体,帝烟遥站在月光下,纤尘不染,手中的匕首还在滴血。 解决了,帝烟遥往奶娘的位置去了,发现三人都没事,心也放了下来。 别人没有见识过她的实力,赵越庭可是见识过的,她总觉得赵越庭这个人很神秘,请个九品召唤师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难道是她多心了? 刚从奶娘的房间里走出来,单云释忽然将她拉住,急忙一躲,接着一道光刃擦过单云释的肩膀打到门上,那精致的门就被打成了碎片,顺着光刃的方向望去,帝烟遥看见了一人站在树尖上,一只脚踮着,宛如神临。 然而,这样帅气的姿势帝烟遥没什么心情欣赏,双目里充满戒备,这个男人――很强!或许,不止九品一级。 那男人从树尖上飞下来,见她们躲过,眼神里一阵杀气闪过,掌心翻转,一本紫色的召唤书就浮立出来,黑色的,至少是九品。 劲敌! 心中的警报铃拉响,那人居然召唤出了一头独角兽,九品独角兽! 好大的手笔,赵越庭居然请了个九品的召唤师来杀她,帝烟遥从地上站起来,眼睛跟狼一样狠戾孤绝,手中拿着匕首,跟那男人冷冷对峙。 “不错,九品一级,你就是月晴天吧?”男人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说道:“不错,配死在我的刀下!” 帝烟遥不禁愠怒,这男人未眠太自大了吧!这世界上除了她帝烟遥自己,还有谁能夺去自己的命?但是她还是压制心中的努力问道:“请问,你是谁?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杀我?” 男人睨了帝烟遥一眼,十分轻蔑,开口道:“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刑蔑,是即将杀死你的人,没有人可以指使我,赵越庭说有九品召唤师可以打败我,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吧!” 虽然不是赵越庭派来的,但跟他还是有关系,这笔账,她记下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解决眼前的这个男人。 “刑蔑,我不认识你,而且自认打不过你,你去找别人挑战吧!我是不会跟你进行生死斗的。”她确实打不赢这个男人,不过若是逼急了,发生什么类似于同归于尽的事情那她就不敢保证了。 刑蔑打量了帝烟遥的几眼,果真不肯放过她:“不,我们一定要打一场,如果你输了,我可以饶了你一命。”自己九品,对方九品一级,欺负一个女人好像是不对的,有违自己的人格,不过这个女人看上去很厉害,激起了他的斗志,他一定要和她一场。 “这不公平,如果我赢了呢!”帝烟遥红唇轻启,没想到这个刑蔑还算个正人君子,而且脑袋有点单纯,这么好哄。 “你不会赢。”刑蔑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笃定的,比他高出一级的人他都能灭掉,更何况这个女人比自己还低两级。 “如果我赢了呢?刑蔑,你敢不敢受我驱使?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全力和你一战,反正你觉得自己不会输不是吗?”帝烟遥挑眉,倨傲的说。 刑蔑忖度了一下,觉得帝烟遥的话说得对,于是拧了一下眉,说道:“好吧!你一定要尽全力跟我打。” “当然,开始吧!”免费来了个试验品是很不错的事情,自己安逸了这么久,是该活动活动一下了。 “吧”字刚落完,她快速的闪身,匕首已近,哪知刑蔑脚尖一踮,瞬间往后退去,身子一停,已经是百米之外了。 帝烟遥眼神一凛,没想到这个刑蔑这么厉害,瞬移的距离比她还远,速度也比他快上几倍。 他手持大刀,弯刀在月亮的映衬下十分森寒而凌厉,半边脸渐渐清晰,帝烟遥觉得那半边坚毅的脸实在宛如刀削般完美,他的眸子如豹子一般清亮而漆黑,高深莫测与杀神般的煞气在他的周围萦绕,帝烟遥觉得,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杀神。 这一次,刑蔑先发制人,大刀一刮,一道劲风卷起地上的滚石向帝烟遥袭去,帝烟遥双掌一合,喝道:“火凤,出来!” 火凤从身体里钻出,刑蔑也手掌一伸,一只大鹏从掌心飞出,与那凤凰相撞起来,两鸟相斗,一黑一红,看起来格外的惊艳,帝烟遥白色的真气混合着召唤之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到火凤的身上,居然占了上风。 刑蔑见状,黑色的元素也不断的往大鹏的身上注去,大鹏的气势找回,两兽打了个平手。 就在这时,帝烟遥的内力忽然撤回,整个人都消散在空中,无缘无故的就不见了,刑蔑有些戒备,而后身后有了动静,他轻蔑一笑,身形一闪,让帝烟遥的暗杀扑了个空。 两人再次纠缠在一起,帝烟遥的古武和格斗发挥到了极致,只是刑蔑越打精力越旺盛,而帝烟遥有些力不从心,身上被刀划下了几道痕迹,让她隐隐作痛。 尽管这样,刑蔑的眼里第一次浮起赞赏,眼前的女子是第一个能跟他战斗了这么久的人。 “遥儿!”单云释按捺不住,冲上前去替帝烟遥挡住一击,说道:“遥儿,不用再打了,你的伤” “云释,你退下,你该知道我的性格,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放弃的。”帝烟遥全身孤傲而清冷,阻止了单云释的靠近,她咬牙,吐出两个字:“再来!” 大鹏击伤了火凤,帝烟遥干脆将凤凰收进召唤书里,她忽地抬手,一枚袖箭凌厉的朝刑蔑射去,尽管知道击不中,但是她还是这样做了。 在刑蔑躲避袖箭的同时,帝烟遥用尽所有的力气,扑上去,正面撞了上去,刑蔑的刀伸出,看到她直直的冲撞上来,顿时偏移了方向,紧接着,柔软的身体就撞进了他的怀抱里,一阵从未闻过的女儿香让刑蔑的动作僵了一下,帝烟遥手肘拐住他的脖子,肘处的弯刀正对准了他脖间的动脉。 帝烟遥咳嗽了几声,吐出大口的血,她反倒不介意,得意的扬眉一笑:“我赢了。” “你耍赖!”刑蔑甩袖,冷冷退后几步。 帝烟遥站起身体,唇边绽放一缕轻笑,道:“你可没说不能耍赖,再说,我赢了,这是铁打的事实,你想反悔?”她就是在赌刑蔑坚守自己的话不杀她,她赌对了,于是她赢了。 “我刑蔑说话算话,决不反悔,以后刑蔑任由你差遣,我先走了,有事情唤我的名字。”刑蔑深深看了她一眼,虽然不甘,但还是坚守自己的原则。 他说完,踮脚,飞上了树尖,然后瞬移,不见了。 人影刚刚消失,帝烟遥退后几步,脸色苍白,再次哇的吐出大口血,她的眸里充满杀气和冰冷,说道:“云释,我们该好好的拜访拜访赵府了。” “遥儿,不如我们明天再去吧!”单云释担忧的说,这个样子了还怎么去讨债?他在怀里摸出瓷瓶,倒出几颗药丸,递过去。 帝烟遥接过,吞下,冷冷道:“现在就去!” “嘭――”大门被踹开,一个门卫被丢掉了地上,两道挺拔的人影缓缓走进来,一路无阻的往赵府大厅走去。 单云释毕竟善良,不愿迁怒于别人,不过对于伤害遥儿的人她绝不放过。 停下脚步,只听清冷的声音响彻整个赵府:“赵越庭,给本官滚出来。” “哟!谁惹了县官大人这么生气?越庭好生惶恐,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赵越庭打了打哈欠,刚醒的样子,穿着紫裳,见到帝烟遥,睡意好像灭了一半。 “赵越庭,少跟我装傻,你敢派人暗杀本官。”帝烟遥怒喝,好像被逼得失去了理智。 赵越庭的笑意不变,只是眼底渐渐幽深,这么说,他连同几大商的人都被灭了个干净?还有那乌刀神刑蔑也一并死了?那月晴天的实力到底多强大?他连忙无辜的眨眨眼睛:“大人,越庭实在是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是么?尽管本官找出了这个东西,你还是不知道本官在说什么么?”帝烟遥手中一枚金令闪闪发光,上面雕刻着赵家的字样。 赵越庭脸色一变,他眸子半眯,问道:“那大人想怎么办呢?难道大人想灭了我?” “不错,本官就是想灭了你,今日就是你赵府灭亡之时。”帝烟遥直接攻击上前,不料赵越庭快速的一闪,躲开了她的攻击。 “八品巅峰?不错,什么时候宝和还有这种人才了?说,你是哪国的奸细?”帝烟遥身形更快,手一抓,就将赵越庭拎住,点了他的穴道。 “来人,将赵府的人全部下狱。”帝烟遥冷喝,继续说:“还有,宝和众商联手刺杀本官,全部抓起来,待本官明日定夺。” 于是,宝和众商华丽丽的入狱了,兴风作浪的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只是帝烟遥还是觉得这宝和不平静,或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单云释也觉得这宝和的气氛越发的诡异,有点闷得缓不过气来。 于是,过了没多久,这种压抑正式爆发,爆发的源头是赵越庭被人劫走了,然后宝和涌出了一大批闹事的人,砸了商行,一些乞丐也全部涌进城来,严重破坏了宝和的治安。 帝烟遥忙了几天,感觉无果,刺杀她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尽管都是来去无回,但颇为头疼,就连半夜都不安宁,终于,在自己的衙门都快被乞丐踏碎了的时候,她冷冷的下了命令:“谁再闹事,自己将亲自出马,捉到的人全部打入大牢。” 第一百四十三章 、风云涌动(二) 帝烟遥亲自出马这句话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大街上仍旧闹腾,她建的斗台被砸了个干净,接到消息的她眼眸子一眯,果真带着大批的官兵去了。 即使见到了帝烟遥,她们也没有停下来,猖狂得很,辱骂声不堪入耳,围观的人兴致勃勃,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赶来的官兵。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帝烟遥沉声,居然没有一个人理她,继续打得欢快,只见她眼底布满寒霜,身形一闪,冲上去,将那群打架的人全部击倒在地。 地上倒了好些人,震慑的作用,地上一人爬起来,指着帝烟遥怒喝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本大爷?” “本官说过,不准当街斗殴,你们把本王的话当耳边风,吹吹就过了?”帝烟遥冷喝,目光威力十足的扫了一圈,众人纷纷后退汊。 那叫嚣的女子抱臂,脸一撇,不屑的说:“多大的官,本大爷凭什么听你的?看你手不能提的样子,也想管本大爷?召唤术至上,我们比一场,打不过我你就滚蛋,县令的位置我赵举来坐。” “哼!本官官位再小,你也只是平民,见到本官应行跪拜之礼,想坐本官的位置那就拿点本事上来,谁还想坐本官位置的,一起上吧!”合着自己脾气好就被人踩?这些地痞无赖都被她管教过,怎么无故又冒出来了?其中定有人作祟,明眼人都知道,可是幕后人的目的是什么?难道 帝烟遥眼瞳一缩,一瞬间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挑衅的对周围人招手,召唤书尽出,召唤兽庞大的体积将道路也给挡住了朕。 只是,不一会儿,帝烟遥三两招就将她们全部打趴下了,对着官兵挥手:“来人啊!将她们给本官打入大牢。” “你敢抓我,你会后悔的。”赵举大喊大叫被抓走了。 正说着,单云释却从人群中走出来,看了帝烟遥一眼,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帝烟遥脸色一变,立刻往回赶。 匆匆赶回衙门,却发现许多的百姓聚集在了衙门前,见到帝烟遥指指点点,她拨开人群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高座上拿着惊堂木拍了又拍的女人,一个长得还算周正的女人。(.) “本官回来了,不知堂上何人,居然占了本官的座位?”帝烟遥云淡风轻的说,睨了那女人一眼,冷然问道。 只见那女人一看见帝烟遥,却是不紧不慢的说:“你就是月晴天?” “嗯?是本官又如何?” “来人啊!将月晴天给本官抓起来,月晴天假冒宝和县令,其罪当斩,明日午时,凌迟处死。”女人操起令箭丢了下来,站在堂里升堂的捕头果然上前来抓她。 “你是谁?”帝烟遥避过几双手,直直望着那女人。 “我?本官乃是女皇派下的宝和县令,这是诏书还有官印。”女人得意的将诏书和官印放在台上,帝烟遥捡起来看了一眼,诏书是真的,这个女人叫赵亚?! “嗯!是真的。”帝烟遥看上去并不着急,还有心情鉴定东西是不是真的,她一派淡然,好像丝毫不怕接下来的处罚。 “呀!月大人居然是假县令,真是太令人惊骇了,那上次的金牌也是假的?” “这个女人啊!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居然敢冒充县令。” “也不能这样说,月大人可是替宝和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呢。” “你再月大人月大人的叫,小心被抓去砍头,月晴天是冒牌货。” 都说一个女人一千只鸭子,这话果真不错,听着外面聒聒噪噪的声音,帝烟遥的心里有些不快,倒是赵亚越来越嚣张,说道:“来人啊!将本官把这个冒牌货带下去。” “还有,赵越庭与众商刺杀官员的罪不成立,就撤销通缉令,将她们从牢里放出来吧!”赵亚将话说完,没有看到帝烟遥眼底的表情变得幽深。 单云释站在帝烟遥的身边,袖子一卷,想要捉拿帝烟遥的捕头全部都被打伤,岂有此理,居然敢去碰遥儿,遥儿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碰她了。 “怎么,月晴天,你想造反?”赵爷冷笑一声,还算漂亮的脸变得有些狰狞。 一人从衙门的内侧走出来,紫衣妖娆,不是赵越庭是谁?他慢慢踱步,走到帝烟遥的面前,低头说道:“几日不见,月大人还是一样的嚣张啊!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大人还嚣不嚣张得起来?” 帝烟遥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笑意,眼眸子盯着赵越庭,笑意不达眼底,回道:“你放心,我会一直这么嚣张。” $201c$5475$5475$ff0c$4f46$613f$5982$6b64$ff01$201d$8d75$8d8a$5ead$4e00$7b11$ff0c$773c$795e$9$7684$8bbd$523a$4e0e$8ba5$8bee$500d$9732$ff0c$6708$6674$5929$4ee5$4e3a$81ea$5df1$662f$4e5d$54c1$53ec$5524$5e08$5c31$4e86$4e0d$8d77$5417$ff1f$5982$679c$6628$5929$81ea$5df1$6ca1$78b0$5230$90a3$4e24$4e2a$4eba$ff0c$81ea$5df1$8bf4$4e0d$5b9a$4f1a$6709$4e00$70b9$5bb3$6015$ff0c$53ef$662f$73b0$5728$ff0c$4ed6$4ec0$4e48$90fd$4e0d$6015$ff0c$4e5d$54c1$53ec$5524$5e08$ff0c$5475$6709$4eba$6536$62fe$5979$3002 “带下去!”赵亚继续得意,自己意外的捡了个官职,这种心情实在是太好了,这多亏了自己的弟弟啊!想着,她将目光投向了赵越庭,自家弟弟就是厉害。 “想关我,赵亚,你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了。”帝烟遥轻声一笑,抬手,将一张薄薄的面皮撕下来,转身对着单云释使了个颜色,单云释会意,将自己的面具也撕了下来。 两张绝代风华的脸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所有的百姓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看到了仙子,尤其是离帝烟遥很近的赵越庭,感觉到自己心跳都停止了,连呼吸都放轻了。 一男一女并在一起,男的风神俊逸,淡雅如竹,女的倾国倾城,高贵清冷,似是吸尽了天地间所有的芳华,造物主如此厉害,能让如此完美的人出现在别人面前。 人群里也有居成公子,看到帝烟遥,十分惊艳,都快把自己看呆了,可是一想到帝烟遥的气质,他就觉得本该如此,她就是应该这样优秀的。 赵亚这下嫉妒了,她对自己的脸不满意多时,如今看到有人比她漂亮怎么会不嫉妒,当即说道:“月晴天,你是哪国派来的奸细?” 帝烟遥不由得扯出一丝笑意,将自己身上的王爷信物拿出来,那七凤玉佩出现在她的手中,她扬眉,唇边噙着一丝冷笑,道:“赵亚,本王在此,还不下跪?” 本王? 这个称呼,她是王爷?青凰只有一个王爷,那就是帝烟遥?!月晴天是帝烟遥?! 赵亚被吓了一跳,然后慌张的结结巴巴的说:“开什么玩笑,你是王爷?莫不是又拿个假的来糊弄?” 看帝烟遥认真的表情,赵越庭也觉得不好,莫不是她真的是王爷?这就惨了,而且他发现帝烟遥和单云释的脸跟前几天他让上任县官画的通缉画像一模一样,那位贵人要通缉青凰烟王? “糊弄?云释,将东西好好送给赵大人瞧瞧,看看是不是假的。”帝烟遥浅笑盈盈,刹那间所有风景都失色了。 单云释有些好笑的看着赵亚,柔声道:“遥儿,本家主竟不知这青凰还有人不认识你。” 本家主?赵越庭对于帝烟遥的事多多少少了解一些,难道这个被帝烟遥称之为云释的男人是第一隐世家族的家主单云释? 站在衙门外观戏的百姓齐齐一愣,烟王?!天啊!她们不是在做梦吧,烟王爷到宝和来了,还当了她们的县令,还替她们申冤? 七凤玉佩还有金牌同时呈上,赵亚也不敢摸,只能远看,一看那玉还有金牌,便知道是真的,假的玉佩不会如此通透,而且玉佩上的皇朝标志可是模仿不出来的。 她双脚打颤,从座位上滑下,帽子也掉了,立刻从台上跑下来,狗熊一样匍匐在地:“下官叩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越庭被这一唤,心神一颤,她果然是帝烟遥,这下自己糟了,他立刻跪下,唤道:“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戏的百姓也都跪下来,大呼王爷千岁,帝烟遥站在众人中间,如闪闪发亮的发光体,引得所有人膜拜,她一脸戏谑的低头,望着赵亚,声音不徐不疾却充满魄力:“赵亚,刚刚你不辨是非便要将本王押下去,可见你并无管理宝和之才,本王现在就剥夺了你的官位,你可有意见?” 才坐上的官位就要下台,赵亚有一丝不甘心,但还是点头:“草民不敢,一切依王爷所言。” 目光一转,她看向了赵越庭,顿时声音变冷,怒声道:“赵越庭,你刺杀本王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在宝和城通缉本王,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嗯?” 赵越庭将头埋得更低,没人看得到他脸上的表情。 “帝烟遥,老夫终于找到你了,没想到你改头换面躲过了老夫的追踪,这一次,老夫定要你的命。”天上三人缓缓落下,一老者,两年轻男子,看上去是顶级高手。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又见风无宁 没想到听到这老者的声音,赵越庭如获大赦般的跳起来,往老者那边冲去,说道:“高人,救我。” “不知阁下是?”帝烟遥眯起眸子,眼缝里寒芒四射,看上去格外的危险。 “哼!你还装作不知?老夫乃神医谷之人,水逆是老夫的徒弟,你杀了我的徒弟,难道事情就那么算了吗?”老者说着,眼神恨恨的瞪向帝烟遥。 “水逆的师傅?水逆死有余辜,难道神医谷都是不明是非之人?”帝烟遥倒也不怕,神医谷又如何?谁敢动她? “你杀了我的徒儿,还在这里诋毁他,老夫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老者浑身发出巨大的威压,笼罩着众人,众人只觉得一把重锤在敲击着自己的胸口汊。 实力弱一点的已经倒地不起了,帝烟遥挥手,将那威压尽数散去,冷喝道:“要打出去打,伤害无辜之人算什么?” 她飞了出去,单云释跟了出去,老者还有两个年轻男子亦是跟了出去。 “单云释,你果然掺合在内,你这隐世家族第一的位置怕是要坐到头了。”老者凶狠的看着单云释,像是要将他挫骨,扬灰朕。 单云释一笑,并不在意的说:“此事不劳烦神医长老操心了。” 帝烟遥和单云释对望一眼,然后同时攻击上去,召唤书祭出,全部是耀眼的黑色,书皮上还泛着淡淡的紫光,看上去唯美而动人。 “火凤!” “独角兽,出来!” 两人同时喝道,洁白的独角兽还有烈焰火凤就在天边翱翔,帝烟遥的手上出现了一把匕首,正是自己最称手的武器。 单云释的剑法倒是越发的精进了,和那两人打起来,配合着独角兽的攻击稳占上风。 老者的手如枯木一般,召唤书一只铁角爬龙,帝烟遥同他打了起来,这老者竟也是九品,九品二级。[] 越阶挑战是么?那就试试吧! 帝烟遥眼神犀利如冰,忍者术一动,一秒钟不到就到了老者的跟前,手捏着匕首,捅向了老者的胸膛。 他急忙一闪,胸前的衣襟被割破,脸上出现森寒的笑意:“不错,居然能靠近老夫,但愿接下来,你还能如此。” “自然!”不说多废话,帝烟遥五指一抓,一把银针就在自己的指缝间飞出去,直直射过去,银针才飞出,帝烟遥抬手,对着目标连续射了好几箭,这种把式一般用过一次就没什么用了,但是还是可以争取时间的。 老者东躲西闪,帝烟遥在原地消失,匕首刺透了他的肩膀,可惜,差一点就是他的脖子了。 并不气馁,帝烟遥继续攻击,两人一招一招打了许久,却听见冰冷的声音微微带着点讽刺,说道:“真是没用。” 帝烟遥回头,发现刑蔑站在她的身后,不是对着她说的,而是对着那老者说的。 他信步而来,十分悠闲,大刀一指老者,说道:“真是没用,丢了九品召唤师的脸,死在乌刀之下是你的荣幸。” 老者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帝烟遥已经理解了,这个挑战狂怕是又按捺不住自己澎湃的斗志,想要插一腿了吧!既然这样,自己还是收工,休息下是个不错的选择,她身子一让,靠在树干上,优雅而散漫的说道:“刑蔑,杀不死这个老头,你以后乌刀神的称呼就让给我了。” 刑蔑瞪了她一眼,不屑的冷哼:“三招足矣。” “你是乌刀神刑蔑?”老者大骇,乌刀神的称呼谁没听过?传说,乌刀神能越阶挑战,变态之至,年纪轻轻就到达了九品召唤师,最喜欢找别人战斗,跟他打的人都死了,各方势力通缉,居然被他逃脱了,于是乌刀神就成了传奇人物,各大家族看到他都要乖乖让道。 “不错,我是刑蔑,你太弱了,不配叫我的名字。”刑蔑煞有介事的摇摇头,好像名字被老者叫出是一种耻辱。 “你”老者气得五脏六腑都要炸了,刚刚被帝烟遥侮辱,现在被刑蔑侮辱,什么乌刀神的厉害都被他忘了,直接上去挑战。 刑蔑瞥了他一眼,弯刀就这样轻飘飘的一挥,将那老者砍成了八截,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哪里需要三招,一招就可以了。 帝烟遥望着刑蔑,看来上次刑蔑对她手下留情了,否则一上场,她就死了,不过她现在正为自己招揽到了刑蔑而高兴,如今有这么个杀神在,谁敢惹她就是找死。 “太弱了,连你都不如,真扫兴,你再陪我打一场。”刑蔑说着,就是一副干架的姿势,他手痒了,很想杀人了。 帝烟遥有些哭笑不得,说道:“我可不想跟你打,这样吧!那边两个人交给你了。”她手指一指,单云释那边的战斗还没结束。 本来早就该结束的,可是这两个弟子身上不知道藏了什么宝贝,自己一靠近,心就开始绞痛,于是战斗拖到了现在。 见到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帝烟遥上去查看了一下,单云释中了蛊毒,不过这蛊毒也是蛮好解的,杀了这两个人便是了。 她正要动手,刑蔑一刀挥来,两人就被腰斩了,末了,继续说出自己的口头禅:“太弱了。” 帝烟遥摸了摸鼻子,世界上的人要都跟他一样,全部可以去死了,比她还变态。 事情结束了,帝烟遥又回了衙门,刚好看到赵越庭想逃,她努了努嘴,刑蔑又是一个斜劈,溅了一地的血,把众人给吓坏了。 事情终于过去了,帝烟遥也不肯在宝和多耽搁,想走了,走之前,该斩的斩,该坐牢的坐牢,暂时让灵儿看管着宝和城,不日就能接她回去。 灵儿舍不得,但是还是答应了,做做县令也不错,自己做了土匪,还没做过县令呢! 马车又接着行进了,帝烟遥并不匆忙,马车中还是四个人,少了灵儿,多了一个刑蔑,奶娘一看到刑蔑全身就发抖,被刑蔑那冰冷的气质吓得不轻,可是怀颜睁眼看到刑蔑居然会咯咯咯的笑,刑蔑冰冷的脸不可觉察的露出一丝柔和,时不时也会抱抱怀颜。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帝烟遥也无聊死了的时候,终于听到单云释掀开帘子,说:“遥儿,前方是桔城,要不要下来休息一下?” “好!”帝烟遥巴不得能下地,天天待在马车上,真的要闷死了,不过还是易容吧!桔城离凰都有些近,认识她的人不少,她不想引人注目。 照样拿出人皮面具,她戴上,丢了一张给刑蔑,说道:“你太注目了,还是改改样子吧!” 刑蔑看了一眼人皮面具,丢下了冷冷的评价:“丑!”不过还是将面具戴上,因为他现在听令于帝烟遥。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入了城,桔城可是安宁的城市,帝烟遥对桔城也不是很陌生,那边有好多是风无宁的产业,风无宁,想起了这个名字,她觉得有些遥远,很久没看到他了吧! 城中果然是无比的繁华,商店酒楼栉比鳞次,来来往往的人摩肩接踵,马车根本就不能直接通过,除非是什么高贵的身份,才会给让道,当然,帝烟遥不亮出身份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几人下了马车,帝烟遥抱着孩子自然是无比平常的样子,只是刑蔑就不一样了,刑蔑虽然易容了,模样平平,但是杀气腾腾的气质还是改不了,让她们这一行人都变得注目起来。 某间青楼上,一袭红衫看到下方的人,唇边露出一丝笑意,帝烟遥果然要路过桔城,虽然易容,但是他仍旧一眼就认出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像有一种自然的牵引一样,不过她身边的男人除了单云释,还有一个人是谁? 帝烟遥总觉得有人盯着她,然而望了望四周,并没有什么人,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经历了多次战役的刑蔑可就不会觉得自己是错觉了,腾地一下就飞上了那风无宁所在的房间,里面的女人慌乱的尖叫起来,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着如女人一样妖娆的风无宁,乌刀一指:“你,跟我打架!” 风无宁以为他认得他,是特意来找麻烦的,但是看他的表情,并不认识他啊!风无宁眼眸子一眯,心里一道人影一闪而过,脱口而出:“难道你是乌刀神刑蔑?” “打架!”刑蔑重复自己的话,直接一刀就劈了过去,他按捺了好多天,已经手痒很久了,这桔城里还没有看到谁的实力比风无宁高一点,自己还是将就一下吧! 帝烟遥一脸黑线,看到刑蔑飞上了那青楼,更是觉得不可思议,纵身飞了上去,一眼就认出了那红衣的人儿,惊讶出声:“风无宁?!” 风无宁转身,朝着帝烟遥邪魅一笑,悠悠道:“遥儿,多日不见,可曾想我?” “风少说笑了,本王跟你并无什么关系,如何能想念风少?只是,风少美人在怀,实在是让人羡慕啊!”帝烟遥不咸不淡的说,眼里一丝黯淡滑过,但是无人捕捉,很快就隐去。 单云释看到风无宁,明显也是一惊:“风少?!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单云释,风无宁的心中就有了一团怒火,反唇相讥:“王爷才是好福气,什么时候都有美男相随,身边不缺人伺候。”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月黑风高,不如谈场生意 听着她们斗来斗去,刑蔑真是一点打架的心情都没有了,转身就走了。(.好看的小说) 帝烟遥瞪了风无宁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那是本王魅力大,云释,这桔城实在是不怎么好,本王甚是不满,继续赶路,在这里多呆一秒都是煎熬。” 单云释有些好笑,他何时看见帝烟遥这个模样了,顿时笑了笑:“奶娘最近都没休息好,还是休息休息吧!” “那好吧!”帝烟遥飞身就跳出了窗外。 单云释也想走,可是却被风无宁叫住:“单家主,我们来打个商量?汊” “什么?”单云释面无表情的问,微微蹙了蹙眉。 “我要帝烟遥,你必须帮我。”风无宁一本正经的说:“我知道你不同意,但是你听我把话说完,帝烟遥不是平常的女子,注定命中多夫,不可能和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此乃帝王燕命格,那本少姑且先数数她身边的男子好了,赤天炎,千御辰,冷倾珏,林熙越还不包括未来出现的男人,你一个人守在遥儿身边抵抗那些男人会不会很累,但是如果我们站成同盟,会不会好点?单云释,你敢说,你没有想要多拥有帝烟遥一点的心思?” 见人拆穿自己的心事,单云释也不恼,只是脸色不怎么好,说道:“本家主确实有这种心思,那又如何?你的提议本家主会提议,但是在遥儿那里,只能你自己争取了。朕” 他也看得出来,遥儿对风无宁并没有想象的厌恶,或者还有一点点的喜欢,既然这样,推波助澜一把又如何,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自己要适应,马上还会多一个林熙越,若是自己变得尖锐起来,遥儿定是不喜欢的。 纵身,消失,风无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这个说法确实挺好,但是不管帝烟遥是什么命格,她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逆天改命又如何? 心情烦闷,帝烟遥忽然想与别人打架,找刑蔑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唤了刑蔑的名,并没有看见他的人影。 跑哪里去了?帝烟遥有些疑惑,据她所知,刑蔑一直在暗处跟着她,并不会轻易离开。 “师兄,你又想跟我打?”带着银面面具的男子沉声说着,脸色并不好看,他有要事在身,怎么又被自己的战狂师兄给缠上了。 每天被刑蔑缠上,不打一架是不能离开的了。 刑蔑看见眼前的男子,战意横起,终于找到对手了,碰到了多年没看见的师弟,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打架。 “他们都太弱了,师弟,我要跟你打。”刑蔑口中的他们自然是指死在他手下的人,他直接亮出自己的刀,攻了上去。 银面人抚额,有些无奈,自己碰到这个师兄就感觉没什么好事,真想直接杀了他啊!可是想起自己的实力比他还逊一筹,他就有点无力的愤恨感。 银面人手里抱着琴,一弹,控制人心的琴音就从琴弦上溢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谁都会受琴音的影响,但是自己的师兄不会,因为师兄除了打架根本就没什么感情,而且他的控制力和精神力都够强大。 刑蔑像根本没有听到琴音一样,一直往前冲,瞬间就将乌刀搁在了银面人的脖子旁,再移动一分一定会要了他的命的。 银面人明显没什么动作,只是说道:“师兄,你赢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师弟还有要事在身,下次再来陪师兄打。” 刚想走,却听身后一道清丽的女音响起:“刑蔑,我要和你打架,我手痒痒了。” 这声音,思念了很久的声音,没听错吧?没听错的,没听错的,是她,是她,帝烟遥,就是帝烟遥。 “好!我们痛痛快快的打,师弟,你可以走了。”刑蔑冷声说,拿起乌刀就要上去打架。 帝烟遥一愣,然后调侃道:“刑蔑,你什么时候有个师弟了?” 刑蔑薄唇一抿:“很久以前就有了。” 那银面人缓缓转身,看向了那道清浅的身影,缓缓说道:“帝烟遥,多日不见,可还记得我?”说这话时,他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上次帝烟遥从他的手上逃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她逃了。 帝烟遥也惊讶了一下,然后目光投向那银面人,一个许久不曾提起的名字脱口而出:“冷倾珏?” “很好很好!本座很欣慰,没想到你还认得本座。”冷倾珏飞身就到了帝烟遥的面前,拽住她的手臂:“帝烟遥,跟我走!” “你想带我去哪里?”帝烟遥挣脱她,退后了几步,戒备的望着他。 “回无极宫,帝烟遥,你是我无极宫的宫主夫人,此生妄想逃离我的怀抱!”冷倾珏眼神杀气凛凛,她居然不愿意跟他走,讨厌他的触碰,这才多长时间?不行,绝对不能放任她。 “刑蔑!给我拦住他,不要让他在我的跟前晃来晃去,烦死了,但是千万别打死了,重伤都随你。”帝烟遥吩咐着,厌恶的皱皱眉,她讨厌无极宫三个字,一提到这三个字就会让她想起,她像砧板上的肉任由冷倾珏宰割,任由他欺辱,若不是看冷倾珏救了她一命,他现在就是死人一个了。 刑蔑点头,重新对着冷倾珏举刀,命令道:“你,离她远点,我不想跟你动手。” “师兄你”冷倾珏万没想到刑蔑果然听帝烟遥的,心里某种猜测蹦出:“你喜欢帝烟遥?” 刑蔑剑眉一皱:“我输给了她,必须听她的,你赶紧走远点,我不杀你。” “什么?你输给了帝烟遥?”冷倾珏没想到帝烟遥居然变得这么厉害,连师兄都打败了,这下事情就不好办了。 “帝烟遥,你果真不愿跟我回去?”冷倾珏最后一遍问道,眉宇间闪过一丝肃杀之气,她不愿,不要怪他强迫了。 “冷倾珏,你的账本王还没跟你算完,还想本王回去?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帝烟遥凌厉的瞪着他,转身便走了。 刑蔑再次消失在空地上,只留冷倾珏一个人站在原地。 帝烟遥的心情更加烦闷了,回了客栈,发现单云释在等她吃饭,心里顿时有种落家安心的感觉,她的唇边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遥儿,回来了?”单云释将凳子拉出,体贴的说:“坐吧!” 帝烟遥并没有坐下,而是钻到了单云释的怀里,叹了口气,颇为庆幸的说:“云释,有你在身边,真好!” “呵呵,现在才发现?唔我也觉得我很好呢!”单云释亲昵的点了点她的头,连忙催促道:“快点吃饭吧!再不吃就要凉了。”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散了散步,去城中逛了几圈,就回房了。 单云释在替帝烟遥宽衣,帝烟遥平静得很,好像已经习惯了单云释的服侍,在正常不过了。 可是,今日,帝烟遥深深看了单云释一眼,双手搂上单云释的脖子,明亮的眼睛出现坚定之色,认真的说:“云释,你愿不愿意” “遥儿,你怎么了?”单云释刚想去看帝烟遥脸上的表情,可是帝烟遥抬手,便将灯灭了。 诱人的红唇凑近他的耳边,那嫣红之中只吐出两个字:“要我?” 单云释顿觉自己的心跳慢了一拍,俊颜一下子就红了,若不是天黑看不见,一定会发现他连脖子都红了,他努力再努力的压制自己心里的激动,无辜的问道:“遥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云释,你愿不愿意要我?”这是帝烟遥第一次提出这么大胆的话,如果单云释再听不懂的话,她会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 单云释抱着她腰肢的手不断的收紧,再收紧:“遥儿,你说的可是真的?”他真怕这是一场梦,身为男子,怎么能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没有肖想?没有肖想就不是男人,可是这也太突然了,就像一个突如其来的礼物将他砸晕了一样。 “当然是真的。”帝烟遥的手不安分的游移,将他的外衣褪掉。 不知道为什么,单云释总觉得今夜的帝烟遥就像一个妖精,在深深的诱惑着他。 冰凉的唇瓣没有任何防备的吻了上来,单云释一阵手足无措,宛如毛头小子一般青涩,他的心砰砰直跳,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慌乱? 帝烟遥动情的吻着他,与他的舌尖狠狠的纠缠着,好像誓不罢休,渐渐领悟的单云释反攻,攻城掠地,缠绵温柔。 单云释将帝烟遥抱到床上,高大的身子压下去,红罗帐掩不住一室旖旎。 风无宁站在屋顶上,望着那一轮弯月,心里是绵长的痛苦,手掌心的一张纸条被碾成齑粉,她居然居然真的跟单云释还是自愿的,帝烟遥,难道你真的喜欢单云释么?帝烟遥,我不允许,你想跟单云释还有林熙越双宿双栖,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夜色深沉,正是满地春光的时候,不知风少有没有兴趣来跟本宫谈场生意?”冰冷的声音响起,风无宁猛地回头,一袭黑衣隐没在黑暗之中。 第一百四十六章 、国赛 “夜色深沉,正是满地春光的时候,不知风少有没有兴趣来跟本宫谈场生意?”冰冷的声音响起,风无宁猛地回头,一袭黑衣隐没在黑暗之中。 风无宁凤眸一眯,盯着那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男子,语气淡淡的问:“跟本少谈生意的人本少都是知根知底的,不知阁下是谁?” 沉寂了一会儿,那暗处的人说道:“本宫冷倾珏!” “冷倾珏?”风无宁明显楞了一下,冷倾珏可不是好想与的人物,不过对于他口中的生意他可是很有兴趣,顿了顿,他问:“不知宫主想要跟本少谈什么生意?” “本宫要风少替我对付一个人。汊” “谁?” “刑蔑!” 听到刑蔑两个字,风无宁就知道冷倾珏想要做什么了,他缓缓勾起唇角,邪魅一笑:“宫主应该知道本少对帝烟遥也是有兴趣的,宫主这样来就不怕生意谈不成反而丢了性命?朕” “想杀本宫也要你有这个本事。”冷倾珏无比自信,语气里透露出丝丝霸气,竟然跟赤天炎的风格有点像。 “说的也是,这生意本少不答应,吃亏的事情本少从来不干。”风无宁拒绝,他宁愿帝烟遥呆在单云释身边,也不愿意帝烟遥呆在冷倾珏的身边,这世界上若说深不可测的,恐怕不是他,而是冷倾珏了,上次无极宫的事情他查的很清楚,帝烟遥在冷倾珏的手上了,而且还是被强迫的,这样一想,心里怨气便多了许多,他再怎么样也不愿意强迫帝烟遥,而他,居然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如果本宫把无极宫送给你呢?”冷倾珏缓缓开口,他不相信一个偌大的无极宫,没有人不心动,况且,他只要帝烟遥,无极宫不算什么,想要便再建就是。 风无宁瞳孔猛地一缩,面对无极宫这样的诱惑,他不可能不心动,更何况,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多了无极宫明显是多了一大助力,就连遥遥无期的胜利也会近了好几步,他该怎么选?该怎么选?冷倾珏对帝烟遥居然这样真心,甘愿把无极宫也拱手让出,他自认对帝烟遥的感情比不过他,但是,他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想了一下,风无宁笑了,说:“好!如果你得到了帝烟遥,不许伤害她,否则这笔交易就作废。(.无弹窗广告)” 冷倾珏并没有说什么,一枚令牌咻地朝风无宁的方向而去,风无宁接过,借着月光,清晰的看见,这绝对是宫主令,从此无极宫就归他了。 有实力就好办,他一定可以重新把帝烟遥夺回来的,风无宁望了一眼那个方向,发现冷倾珏早就离开了。 而远去的冷倾珏唇边勾起一抹冷笑,风无宁,争夺帝烟遥之战,你出局了! 帝烟遥醒的很早,洗簌之后,就去了桔城的街上逛,这里是青凰之地,可是风无宁能在这里大力发展自己的产业,风无宁的商业头脑,不可低估。 才回到房间,一只信鸽忽然就飞进了窗户,帝烟遥一看,皇姐的专属信鸽,一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皇姐是不会来打扰她的,抽出竹筒里的纸条,粗略的扫了一眼,她的掌心重重的一握,那纸条就化为了齑粉。 原来是四大国的国赛来了,一般这种事情不会轮到青凰的,然而自从自己将青凰的地位提升以后,所有人无异议的把这次国赛举办交给了青凰。 所谓国赛,正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最后的胜者将会成为第一大国,并且将赢得四国同出的宝物,这宝物都是千年难寻的重宝,就是揽过世间宝物的人呼吸都会重几分,由此可见其宝物的重要。 国赛的举办不能差一丝一毫,这样重要的任务朝中无人能胜任,于是帝烟遥就理所当然的受到了帝凤遥的召唤,回去完成此事。 既然是这样,自己还得赶快赶回去才好,帝烟遥什么游玩的心思都没有了,连忙唤来单云释匆匆往凰都赶。 单云释对此有几分不解,一边驾车一边问道:“遥儿,什么事,怎么这么匆忙?” “国赛的日子快到了,我要回去处理事务。”帝烟遥平静的说,皇姐说青凰国库亏空,最近形势才好转起来,所以青凰皇室根本没有什么宝物可言了,这件事是重中之重,若是拿不出好的宝物可是要受三国蔑视的。 她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找宝贝也是要费很多力气的,两个月后就是国赛,时间未免也太短了。 只见帝烟遥这一路上都愁眉不解,单云释心里大概也明白了几分,磁性的声音传来:“遥儿,单家有宝物,百分之七十纯净度的千年墨玉,不管是什么等级的人,都可以直接升到九品,遥儿若是需要就拿去吧!” 帝烟遥猛地抬头,墨玉,墨玉有百分之十的纯净度都可以卖出天价,因为墨玉可以帮助人晋级,在武音大陆还是实力重要,如今有百分之七十的纯净度足以让所有大势力都疯狂起来,这样的宝物在单家怕也只有一块,单云释就这么说给她,难道不怕单家上下的怪罪么? “不要!云释,那东西我不需要,我有东西拿出来的。”帝烟遥垂下眼睫,若是风迷琴的封印解除,是不是更惹得别人狂热争抢?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与那风迷琴有一丝联系,说不清楚,反正自己总觉得能解开风迷封印。 单云释见她这个样子,铁定是不要他的东西了,他微叹一口气,将帝烟遥搂得更紧,国赛那日一定要将墨玉带上,若是遥儿拿不出更好的东西,说什么也要让她接受自己的东西,他都是她的,还有什么东西不能给她? 刑蔑驾车,速度真是快,连夜不停,十日的路程被他缩短了两日,只是那颠簸程度让她有点吃不消。 不一会儿,凰都就近在眼前,马车才入城,一队整整齐齐的御林军就从前方涌出,在路的两边站定,让所有百姓不禁揣测马车里坐的人是谁? 帝凤遥一身朝服还没有换下,就驾着马车来了。 感受到外面的动静,帝烟遥从车上跳下来,眨眨眼,清脆的声音让整个大街都沸腾了:“皇姐!” 烟王?是烟王回来了?所有的人欢呼着,太好了,烟王都回来,自从烟王出去巡游,街上又出了好几个恶人,专门欺压她们,这下谅那几个恶人也不敢出门了。 帝凤遥抱着帝烟遥,喜极而泣,皇妹走了那么久,自己终于又见到她了,两人相拥的场景不禁让百姓都偷偷抹泪,女皇和王爷的感情真好,真是值得所有人羡慕。 “遥儿,遥儿,你终于回来了,皇姐好想你啊!” “皇姐,怎么就这么哭了,乖,不哭了,堂堂女皇让人笑话了去。”帝烟遥调笑着,擦干她的眼泪,然后将单云释拉了过来,说道:“云释,还不见过皇姐?” 单云释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云释见过皇姐,和遥儿成亲多日没来看皇姐,还请皇姐不要怪罪!” “不怪罪,不怪罪,单家主,遥儿能娶到你是遥儿的福气,走,我们一起进宫说话。”帝凤遥几人又登上马车,往宫里去了。 于是,第二日,所有酒楼街上都在谈论烟王归来的事情,在有心人的散布下,帝烟遥在宝和的功绩简直被传的神乎其神,差点把帝烟遥说得神仙在世,就差没羽化登仙了。 “遥儿,还有两月就是国赛,所以事情就要麻烦你了。”帝凤遥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自从遥儿上了朝堂之后,好像所有的大事件都是她处理的。 帝烟遥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连忙拍拍她的手,轻声道:“皇姐,你最大的任务就是让夫后多给你添两个子嗣,我们青凰才能后继有人啊!” “说起绿芽,绿芽已经生了,你瞧你出去了大半年,绿芽早就为青凰添了两个公主了,大的皇姐已经取名了,叫帝千青,取千秋万代,万古长青长青之意,小的皇姐只取了个乳名叫暖儿,正名等遥儿来取。”帝凤遥眉眼温柔的看着帝烟遥,说道:“遥儿为青凰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为自己的外甥女取个名字不为过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给暖儿取个正名,不如就叫随青吧!我希望她们两个能如我跟皇姐一般和睦相处,这样青凰的未来才是真正的千秋万代,万古长青啊!” 帝凤遥一喜:“随青,随青这个名字好,遥儿,那暖儿就叫随青吧!朕的随青公主。” 刚刚踏入凤承殿的绿芽眼睛也一亮,柔声道:“陛下,随青这名字甚好,烟王能给暖儿取名真是暖儿的福气。” “皇姐,你可有打听到其他三国要拿什么宝物出来?”帝烟遥终于将正事扯到了这上面。 帝凤遥却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张纸,回答:“这是昨日三国派人送来的清单,参加国赛献出的宝物都在上面。” 帝烟遥将清单接过,才明白献出的宝物还不止一样,犹豫的看了一眼,帝烟遥的脸色也不由得变了几变。 第一百四十七章 、单云释遭调戏 细碎的宝贝就先不管了,单看其他三国的重宝,真是让人不能不疯狂,千叶的重宝是玲珑塔,神器,十大神兵里排名第四的神器,尽管排名第四,足以让所有武者召唤师都去争抢,因为十大神兵前三的影子众人都没有看见过;云苍那以武为尊的国家送出的东西自然也跟修炼有关,寒冰晶玉,能让人一口气提升三阶实力,不是,而是整整三阶,这样的宝贝换作谁都会眼红,与那玲珑塔倒也有得一拼;赤麟的重宝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是一只驯化好了的八品熔岩兽,大陆上能驯化魔兽为己用的驯兽师根本就没看见过,不知道赤麟是哪里的功法,竟然能驯化八品熔岩兽,魔兽实力虽是八品,但以魔兽的彪悍程度足以越阶挑战,这分明相当于九品召唤师。 如若能赢得这场国赛,相信青凰的实力增长不是一点,就连地位也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遥儿,其实,皇姐很不理解,为什么三国这一次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出来,难道他们都有信心争夺这一次国赛的桂冠?”帝凤遥十分不解,往年的国赛竞争得再激烈可都没有拿出这样的东西,这一次怎么都那么舍得? “不管他们做了怎样充足的准备,我都不会惧怕,青凰若是拿不出宝物就会被三国嘲笑了,在国赛之上恐怕抬不起头来。”帝烟遥看着窗外,花花绿绿的风景全部映入眼帘,而她没有半分欣赏的心思了。 帝凤遥脸色一白,她知道事实是这样的,遥儿纵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凭空变出一样宝物出来,她只是抱着一丝希望的问道:“遥儿可有办法?汊” “皇姐不必担心,此事交给遥儿来办就是了,遥儿定能拿出那得出手的宝物出来,同三国抗衡!只是国赛的比赛项目,遥儿还有点不太清楚。”帝烟遥转过身,盯着帝凤遥,说道:“这次国赛于青凰是转机也是危机,不可出一丝差错,皇姐,可愿相信我?” “当然!”帝凤遥毫不犹豫的点头,帝烟遥的脸上绽放一丝亮丽的笑容。(.) 回到了王府,紫铃命人将王府打扫得干干净净,尽管天天打扫等着帝烟遥回来,她还是觉得不够好,那种激动的忐忑的心情实在是无以复加朕。 当看到清浅的人影出现在门口中的时候,紫铃立刻冲了上去,眼眶都红了,立刻跪倒在地:“恭迎王爷回府。” “起来吧!”紫铃这人虽然有时候马马虎虎的,但是帝烟遥对她还是比较满意的,在这王府中没有失去本性,仍旧单纯的没几个,她就是其中一个了。 紫铃看到帝烟遥身边的男子,愣了一下,接着福了福身:“见过主子!” “不错,紫铃,待会去库房领赏,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平夫主子,记住了?”帝烟遥吩咐着,目光里闪烁出一丝笑意。 “是,王爷!”所有前来跪迎的婢女奴才都纷纷低头。 单云释绽放出温暖的笑容,跟着帝烟遥走了进去,其实平夫也好,正夫也罢,只要得到遥儿的认可,就是很幸福的事情。 几人进了府,一道紫色的身影在王府门口驻足许久,才离开,呵平夫,这么快就立了平夫了,真是忘了他这个旧人啊!他已经决心放弃,为什么心口还是会疼呢? 怀颜已经快一岁了,她逗弄着那精致的小孩,脸上露出柔柔的笑容,果然是当了母亲的人,身上到处散发着母性光辉。 只要看到可爱的怀颜,她就什么烦恼都没了,自己有了爱的人有了孩子还差什么?倏地想起前世的事情,一切就跟一场梦一样,罢了,过去了就过去了,她已是全新的帝烟遥,不再是残忍的佣兵了,她有家,有亲人,很幸福。 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帝烟遥将柜子打开,取出了里面的风迷琴,自从自己将风迷琴拿到手以后,一直都没什么机会瞧瞧,对着风迷琴,她无端亲近,自然的感觉就在身边萦绕。 盘腿坐下,她轻轻的拨动着琴弦,美妙的音乐就从琴弦里飘出来,然而,帝烟遥的手一停,蹙眉凝神,沉思着,为何总感觉这琴缺了什么?到底缺了什么? 她继续弹奏着,震撼人心的琴音就一直飘,飘出了王府,飘到了大街上,路过王府的人纷纷驻足,真是太好听了。 单云释正要走进来,看到帝烟遥闭着眼睛倾心弹奏的样子,不忍打扰,这样的遥儿真美,比琴音更让人迷醉。 一曲完毕,帝烟遥的双眼陡地睁开,眸子里闪现一抹失望,还是没有到达自己想要的效果,这风迷弹奏出来的琴音好听,可是真的像缺了什么一样,听了之后自己的心也感觉到不舒服,感觉缺了一块,空落落的。 “遥儿,怎么了?”单云释缓缓走进来,捕捉到帝烟遥闪过的失望,有些疑惑。 帝烟遥抬头,说道:“唉!总觉得差了点什么,真是” “是么?可惜了我不懂琴音,遥儿或许可以跟会琴音的人切磋一下,说不定知道差了些什么。”单云释蹙了下眉,然后说道。 懂琴音的,除了林熙越,世上或许没有什么人的琴音能打动她了吧!帝烟遥站起身,笑着说:“云释,你过来可有事情?” “是这样的,今天是夫后生辰,女皇特意备了薄宴,遥儿,准备一下礼物,我们进宫去吧!”单云释提醒着,夫后生辰他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女皇说不想打扰她休息,所以说可以让遥儿晚一点再去,可是大臣们都携家眷到了,她们晚了总归是不好的。 “这样啊!那我们换身衣服进宫吧!”帝烟遥看了一眼单云释,才想起来王府中没有单云释换洗的衣物,顿时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去了泼墨阁,翻了翻林熙越的衣柜,找了几套新衣裳出来,全都是白色的,也不知道云释喜不喜欢这衣服。 “这是熙越的衣服,并没有穿过,只是这颜色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待酒宴回来,定要给你多准备些。”帝烟遥歉意一笑,将那衣服放在床上。 单云释笑了笑,并不介意:“穿什么衣服都一样,我并不是很讲究,只是父亲大人说我从小顽皮,穿白衣喜欢弄脏,所以我也一直没有穿过白色的衣服。” 他拿起衣服,去屏风后换衣了,不多时,单云释就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身白衣倒是合身,只是此时的单云释多了一分不食烟火的气质,格外的飘逸出尘,那面上温暖的笑容,让帝烟遥觉得他倒是像电视剧上行走江湖的少侠,唔总之很帅就对了。 “怎么样,难道不好看么?”单云释有些紧张的问,他是很在乎遥儿的看法的呢! “不错,把我都看呆了。”帝烟遥笑着调侃道:“若是酒宴上那些女人见到你,指不定如狼似虎的扑上来,说不定哪一日哪个女人长得比我好看就把你拐跑了。” “不会的,世上只有一个遥儿,云释心里也只有一个遥儿,其他的女人云释决计不会多看一眼。”单云释连忙说,看见帝烟遥满脸笑意,埋怨道:“遥儿又拿我开玩笑。” “好了好了!进宫吧!”帝烟遥难得的穿了一身嫩黄色的罗裙,俏皮可爱,那冷清的气质褪去,多了一分似水的温柔。 因为帝烟遥没有耽搁就进宫来了,一看,许多大臣还没有到,酒宴还是设在御花园,好风好景好宴,心情也会好些。 “遥儿,你去吧!云释想在这里散散步。”帝烟遥才回来,他霸占了遥儿这么久,想来遥儿和自家皇姐有些体己话要说,他站在一旁实在不适合。 帝烟遥想了想,点头:“好吧!”她手上拎着礼物走了,走时还不忘回头向单云释挤眉弄眼,将他给逗笑了。 单云释心情颇好的站在湖边,眨眼间,御花园里已经来了好多人。 “不知这位公子是哪家的公子?”一女人看见湖边那宛如神仙一样的男子,一下子就沦陷了,真是太美了,她二十未娶,就是想找个如意郎君,一生只要一个就好,如今看见了单云释,她就觉得这真是上天没有辜负她的心愿,把如意郎君给自己送来了。 单云释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就走,除了遥儿,他不想多看别的女子一眼。 然而,那女人并不想放过他,将他一拦:“公子,我是将军独女,名唤东陵梅儿,只想同公子说两句话,并无唐突之意。” “我不认识你!”单云释的眼底尽是疏离,若是以前,对于这种女子或许还会敷衍两句,但是现在他连敷衍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想赶快走人。 东陵梅儿捂唇一笑,格外贤淑的样子,说道:“公子,在下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想知道公子的名字,不知公子芳名?” 单云释好脾气的按捺住自己内心的厌恶,一字一句的说道:“姑娘自重,云释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云释?你叫云释?好名字,公子,梅儿跟你交个朋友吧!”东陵梅儿显然不想放过他,继续厚着脸皮追上去。 正是被东陵梅儿纠缠得无法忍受的时候,单云释看见陪帝凤遥出来的帝烟遥,整张脸都亮了,轻声唤道:“遥儿!” 看了一眼单云释身边的女人,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心里有点不舒服,挽着单云释的手问道:“可是别人纠缠于你?” “嗯!不过遥儿,云释没有理她,你不要生气。”单云释点头解释,早把旁边的东陵梅儿给吓傻了。 她刚刚做了什么?她调戏了烟王的男人?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夜半偶遇” 帝烟遥的目光转向东陵梅儿,带着十足的压力,眼眸子半眯,问道:“你敢觊觎本王的男人?” 东陵梅儿心脏都快吓得蹦出来,连忙跪倒在地:“王爷,梅儿不知公子是王爷的男人,若是知道,给梅儿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呐!” “哦?不管你敢不敢,其罪不可赦,云释,你说,该怎么处理?”帝烟遥故意说,然后将权利交给了单云释,她就是要这样,对所有人说,单云释是她的男人,相信以后青凰也没人扰他了。 单云释本是善良之人,摇了摇头,并不在意的说:“算了吧!东陵姑娘,你以后还是收敛一下吧!” “谢谢公王夫娘娘。”东陵梅儿连忙磕头,没想到单云释这么好心就放过她了汊。 帝凤遥见到这种情况,当然有些不悦,在宫中,那东陵梅儿也敢这么大胆的调戏皇妹的夫君,真是不可原谅,她脸色有些冷,说道:“以后,在宫中,众位可要收敛一点,别觉得朕没长眼睛,什么都不知道。” “是!”众臣赶忙低头,心里也明白了,皇上宠着自个儿妹妹,自个儿妹妹宠着自个儿夫君,还真是团家和睦啊! 酒宴很快就开始了,绿芽着红色的服装,倒也喜气,在宫中休养了这么久,身子倒是丰满了朕。 一夜畅饮,酒宴散去,帝凤遥留帝烟遥在宫中休息,帝烟遥不好拒绝,顿时便应允了,歇在了昭华殿。 单云释说要给她熬解酒汤,帝烟遥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有点不放心要出去看看。 然而,才踏出门,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眉宇间戾气尽显,她冷然喝道:“出来!” 四周风声四起,然而并没有人从暗处出现,帝烟遥抿着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发现刚刚察觉到的那丝气息消失了,难道喝酒喝太多,出现了错觉? “刑蔑!”帝烟遥唤了一声,一道黑影就站在了她的面前,她继续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困,顿时吩咐道:“去把云释给我找回来。” “嗯!”刑蔑像一阵风,一下子就不见了。 帝烟遥扶着门框,用力甩了甩自己的头,有点困,有人给自己下药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瞳孔猛缩,倏地就瞧向了宫殿墙根下一盆不起眼的紫色花朵,那是迷幻花?怪不得自己头晕。 一点迷幻对自己来说没有什么难解的,她运功,脑袋就要慢慢恢复过来,然而,一人飞身过来,就要抓她。 帝烟遥身子一闪,躲过,脸色阴沉的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她知道若是想杀她,早就攻击了,怎么会只是来抓她呢,活捉?想活捉她?没门。 脑袋有点痛,但是迷幻的药性正在解除,她抬眸看着那模糊晃动的人影,勉强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她怒喝道:“冷倾珏?你把云释捉到哪里去了?” 冷倾珏望着她,这样的人,这样的美好,他在梦中梦到了无数次,然而她张口就是别的男人的名字,让他清晰的听到心碎的声音,脸色愈发的冷了,他终是吐出一句话:“单云释已经快死了,你若是不想他死,就跟我走吧!” “你威胁我?”帝烟遥蹙了蹙眉,她最讨厌受别人的威胁了,很好!冷倾珏,既然非要这样,就别怪我绝情。 “隐卫十二刹,给我杀了他。”帝烟遥一唤,飞身,消失在原地。 冷倾珏并没有拦着她,今晚,帝烟遥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所以,不急。 打斗声渐渐近了,帝烟遥一眼就看到了在和刑蔑纠缠的红影,不可置信的开口:“风无宁?” “遥儿!”单云释正在和那些杀手们打斗,稳居上风,毕竟没有人知道他也是九品。 帝烟遥再将目光一转,看到了那穿黑衣的四个人,还有单云释,眸子深沉了下来,那四个人,她不会认错的,就是冷倾珏身边的四大护法,风无宁和冷倾珏联手了! 四大护法见状,跳回风无宁的身边,齐声唤道:“宫主!” 宫主?就是单云释也有一瞬间的呆滞,别说帝烟遥了,她错愕的望着风无宁,他什么时候成为了无极宫宫主?难道,冷倾珏把无极宫送给了他,所以他配合着冷倾珏,帮冷倾珏得到自己? 说不清,说不清是什么样的痛楚,她瞪着风无宁,觉得好像有泪要从眼眶里流出来,只一秒,帝烟遥恢复了原来的神情,站在原地,怒然道:“风无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杀到皇宫里来,当真欺负我青凰皇室无人?” 风无宁勾起笑容,若无其事的调侃道:“本少的目标可不是皇宫啊!而是遥儿你呢!”为什么,为什么刚刚那一瞬,他从帝烟遥的眼睛里看到了愤怒还有心痛? “哦?那倒是本王之幸咯?”帝烟遥云淡风轻的笑,笑意不达眼底,闪身,就到了他的跟前,白嫩的手掐上了风无宁的脖子。(.好看的小说) 谁也没料到帝烟遥会突然出声,风无宁忽地笑了,道:“遥儿,你想杀我?可是我觉得遥儿是下不了手的。” 帝烟遥仰着头望着他,薄凉一笑,摇头道:“风无宁,杀你脏了本王的手,你走吧!闯入皇宫之罪本王就不与你追究了。” 风无宁是薄幸之人,他的感情根本就不值钱,帝烟遥,你又何必相信?她以前虽然讨厌风无宁,但是她从来没怀疑过他对她的感情,可是如今,她突然觉得有点可笑,是她自己太自以为是了,一个无极宫足以抵过她的价值。 没想到风无宁并不愿离去,一挥手,手下之人和单云释打了起来,而刑蔑,早就不知所踪了。 帝烟遥薄怒,这个风无宁太不知好歹,她一剑,便向他刺去,眼中冰冷,不似以前,再怎么打她都会留情,这一次,是杀招,绝对的杀招。 风无宁心里某个地方一痛,为什么他觉得帝烟遥哪里变了? 背后,一声琴音传出,铿铿的杀气也随之向她飞来,两人合攻帝烟遥,帝烟遥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回身,一把飞刀势无可挡的向冷倾珏削去。 “火凤,出来!”火色的凤凰映红了整片天空,若不是皇宫被下了结界,恐怕外面的人都要觉得看到了奇观。 帝烟遥有了火凤的帮助,很明显轻松了,匕首屡屡擦过风无宁的脖子,总差那么一点就能要了他的性命,可是风无宁每躲一次眼底的阴沉更多一分。 无人看到那银色面具下,冷倾珏的薄唇微微翘起,带着得意的弧度,他能与赤麟对抗,实力不差,头脑又岂能差?风无宁,不知道今夜过后,你和帝烟遥好不容易进了一步的感情会不会崩塌,退回原点? 几人都在打斗,当然没有看到,冷倾珏没有祭出召唤书就直接召唤出了一头魔兽――火麒麟! 他从不轻易召唤火麒麟,因为一看到火麒麟就会让他想起自己的血脉,自己的身上背负的仇恨,赤麟欠他的,他迟早会讨回,而且那一日不远了。 有了火凤的帮助,帝烟遥放心的将背后交给了火凤,自然一心跟风无宁打斗去了,然而,她并没有想到冷倾珏也是九品。 瞬移! 冷倾珏就到了帝烟遥的背后,将她紧紧的搂住,帝烟遥反身攻击,看着在与火凤搏斗的火麒麟,有那么一瞬的呆滞,随之而来的是犀利的眼神投向冷倾珏,问道:“你也是九品?”不是肯定,胜似肯定。 “不错!”冷倾珏点头,再次上去攻击,这一次明显用了好几分实力。 帝烟遥渐渐落了下风,目光一扫,发现单云释被一波又一波的高手缠的脱不开身,冷倾珏眼中的自信是在肯定,今晚绝对能掳走她吗? 她不会让他们两个得逞的,光凭将她当作货物一样进行交易,那就不可原谅。 冷倾珏低估了帝烟遥的自尊心和骄傲,以为帝烟遥至少会有一丝感动,然而帝烟遥的心里只有愤怒。 三人缠斗不休,帝烟遥终是抵挡不住,被风无宁一击打了出去,半跪在地上,风无宁的眼里满是懊恼和自责,就想要上去扶她:“遥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帝烟遥抬头看他,冰冷与厌恶不加掩饰,那一瞬间,风无宁的心滑落谷底,觉得有什么东西越走越远了。 “王爷,你没事吧!”清凉的声音在帝烟遥的耳边响起,帝烟遥回头,看见了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剑眉星目,挺鼻薄唇,优雅清贵,楚玄澈?! 楚玄澈缓缓的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轻声说道:“刑蔑公子被以前的宗族长老缠住了,但是你放心,刑蔑公子很厉害,一会儿就该脱身回来了。”他的话,温温的,并没有什么感情。 然而,能让楚玄澈这样说话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帝烟遥或许就能称之为特别了。 “楚公子!谢谢!”虽然不知道楚玄澈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里,但是还是要谢谢他,毕竟他帮了她。 “不客气,王爷,楚公子的叫法玄澈不甚喜欢,王爷还是同别人一样唤我的名字吧!”不得不说,楚玄澈是个十分聪明的人物,他看得出帝烟遥对感情的排斥,所以特意加上了同别人一样这五个字。 “好!”帝烟遥从地上站起来,松开他的手,其实她也没有受多重的伤,不需要别人扶,可是对于楚玄澈的好意,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帝烟遥凌厉瞪着对面两人,然后对着楚玄澈微笑道:“楚公子,哦,不,楚玄澈,你可愿意帮我一下,解决了这两个人,本王定有重谢。” “愿意效劳。”楚玄澈一身白衣,清冷的银辉洒在他的身上,又添了一分捉摸不透。 “楚门大公子,本少竟不知你和遥儿如此相熟。”风无宁脸色难看至极,一向不羁的笑容也消失了,双眸之中满是狠辣之意。 帝烟遥的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就不劳风少关心了,玄澈救了我一命,你说熟不熟?” 对于帝烟遥的表示亲近,楚玄澈并没有说什么,等于默认,而冷倾珏冰冷的面庞更冷三分,浑身煞气比刑蔑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狠狠的瞪着楚玄澈,若不是他,今日遥儿一定会落入他的手上,居然无端跑出个人将他的计划都破坏了。 看来今日是得不到帝烟遥了,冷倾珏冷哼一声,消失在月色之中,他不会轻易放弃的,只是这个看上去与世无争的楚门大公子要好好的调查一番了。 风无宁也走了,所有的杀手撤退,单云释重新回到了帝烟遥的身边,看着楚玄澈,微笑点头道:“大公子,多日不见,过得可好?” 楚玄澈勾了勾唇角,淡淡的说:“有劳单家主关心,玄澈过得还算不错。” “那便好!今日谢谢大公子了,若不是你,遥儿又要被掳走了。”单云释有些愧疚,都是自己实力不够,才会跟那群杀手纠缠了这么久。 帝烟遥也笑道:“是啊!谢谢玄澈,走!我们还是殿中说话吧!” 三人才要走,背后一声轻微的响动,一看,才发现满脸是血的刑蔑回来了,见到帝烟遥,低头道:“被宗族的人缠上了,来晚了,你没事吧!” “我没什么事,倒是你,没受伤吧?”帝烟遥浅浅的皱眉问道。 刑蔑重重的冷哼,俊颜上闪过一丝冷意:“他们想要我的命,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下一次,我定要毁了他们的老巢。” 帝烟遥想了想,还是问出口:“刑蔑,你怎么跟宗族的人扯上了恩怨?” 说起这个,刑蔑的脸上有些不自然,倒是楚玄澈替他出声了:“刑蔑公子实力非凡,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经常去挑战各大宗族,就连无忧岛这样的顶级势力也会时不时的去光顾一下,不止如此,刑蔑公子顺手拿走了人家几本顶级功法,所以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被各大宗族势力追杀!” “看中他们的功法是他们的荣幸,你是谁?我今晚正好没打够,你与我一战如何?”对于掀自己老底的人,刑蔑感觉有点不爽,想要将楚玄澈好好的揍一顿,好好的出出自己的鸟气。 “在下楚玄澈!”楚玄澈也不拒绝,只是报出自己的名头,然而听到这个名字,刑蔑唰地一下就不见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十里截杀(一) 这让帝烟遥有点疑惑,刑蔑这么厉害怎么会怕楚玄澈?楚玄澈难道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楚门大公子么? 昭华殿。(.好看的小说) “玄澈公子为何会出现在宫中?”帝烟遥有些好奇的问,这皇宫还真是成了香饽饽了,怎么都来了? 听到帝烟遥叫他玄澈公子,楚玄澈的心里竟出现一丝不悦,但还是不咸不淡,轻声说道:“难道烟王不知国赛将近?许多势力已然来到了凰都,玄澈见月色正好,四处散步,便到了这里,偶然帮到烟王爷实在是玄澈之幸。” 帝烟遥哪里知道楚玄澈是故意来皇宫看她的,顿时也淡然一笑,说道:“玄澈公子,本王曾欠你一命,如今又欠下一个恩情,可是本王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这样吧!本王许你两件事情,除了损害青凰之事,杀人放火哪怕是帮你谋得天下,亦在所不辞。汊” “玄澈在此谢过王爷了。”楚玄澈也不推辞,淡淡的说。 倒是单云释见此时已是深夜,又担心帝烟遥的伤,于是开口道:“夜色已深,大公子不如在偏殿歇下吧!遥儿,你明日还有许多要事要操劳,还是早点睡吧!” “王爷,玄澈有些累了,便歇下了。”楚玄澈是聪明人,当然听得出单云释的话外音朕。 “那好!那本王就先去休息了。”帝烟遥和单云释已经远去,楚玄澈的眸子渐渐幽深起来。 帝烟遥回到了房间,便唤来了刑蔑,讶然问道:“刑蔑,你为什么那么怕楚玄澈?” 刑蔑瞧了一眼外面深沉的夜色,又复杂的看了帝烟遥一眼,回答道:“楚玄澈,不简单。” “为何?”这倒是叫帝烟遥更加感兴趣了,就连单云释都有些疑惑。 “楚玄澈出自神医谷。”刑蔑又吐出了一句让人震惊的话,他的眼中带着迷茫之色,似是回忆的说道:“我曾闯过神医谷禁地,被人发现,逃出的时候,已是重伤在身,被人所救,那人当时我并不识得,今日闻到他身上那股药香,我便知道当日救我之人是楚玄澈,我曾亲眼看见他与神医谷三个长老交手,分毫不伤,这样的人,我刑蔑自问打不过,他救了我的命。” 听了刑蔑的话,帝烟遥和单云释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神医谷的实力他们多多少少也知道些,能当上长老自然是厉害人物,实力定是上上之选,而如今,楚玄澈对敌三个长老,居然能分毫不让,实力该是多么可怕?没想到淡泊名利,济世救人的楚大公子居然深藏不漏,还是个武学高手。 “遥儿,大公子也得好好的查一查了,楚门归属云苍,都与你是对敌的立场,大公子两次三番的救你,意图不明,还是谨慎点好。”单云释拧了拧眉,而后说道,虽然他也佩服楚玄澈,可是在他的心中,帝烟遥才是第一位。 “罢了!那我们安歇吧!”帝烟遥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神色平静,眼眸中是如云海一般的翻腾,高深莫测而诡谲不定。 因为刚刚帝烟遥下了结界,所以仅与正殿一墙之隔的偏殿里的楚玄澈并没有听到这些话,楚玄澈坐在床上冥想,隐隐觉得自己的品级要突破了。 然而,隔壁忽然传来了靡靡之音,让他瞬间乱了心神,那刚刚接触到的壁障瞬间消失,他睁开眼睛,从床上站起来,倒了一杯茶斟酌着。 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就连脸色也与往常一样,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乱了,极乱,就比如现在,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将帝烟遥从隔壁抢过来,可是,他没有立场,强自按捺下心里的澎湃,楚玄澈深邃的眼眸望着天边繁星,一动不动,坐了一夜。 天边才亮,帝烟遥就起身了,去安排大大小小的事务,又回到了以前奔波的时候,而单云释心情格外好的替她备着早膳。 楚玄澈才出门,便与单云释碰了面,却见单云释随意的跟他打了个招呼:“大公子,早!膳食已经备好了,若是饿了便先吃吧!” 楚玄澈略一点头,倒是也不拘谨的用起了膳食来,平静无波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 帝烟遥处理好了事务,便匆匆往昭华殿来,她习惯做完事情就陪单云释一起用膳,见到楚玄澈,她笑了笑,转身走向单云释。 两人恩爱的无比的样子让楚玄澈有些不舒服,他抬头,轻声开口:“王爷,玄澈已经饱了,想出去走走!” “既然如此,那便去吧!拿着本王的令牌,不会有人敢拦着,玄澈公子,你是云苍贵客,跟本王住一起毕竟是不妥,本王已经告诉了皇姐,另替公子寻了寝宫,玄澈公子可以去看看,紫铃,跟着玄澈公子好生伺候着,可别怠慢了。”帝烟遥纯粹是无心之举,想要人替他引路,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只是,这样的举动在楚玄澈的眼里就变了味道了,他扯出一丝笑意,说道:“如此,便谢过王爷了。”他攥紧了令牌,生生将掌心攥出道道痕迹。 帝烟遥的笑意在他转身的瞬间敛去,静静的用起膳来,倏地筷子一停,她慢慢的说:“释,你可能要离开一会儿了,刚刚听闻单家出现了点问题,想来释你要回去处理一下。” “这样么?那待会我便启程吧!”老实说他有点舍不得离开帝烟遥,不过,单家是他的责任,看来是要回去一趟了。 “嗯!小心一点,我怕你回去这一路会有点不太平了,我多派几个人保护你。”帝烟遥心里有些不放心,接着给了一枚扳指给他,说道:“释,我将这千重阁的信物给你,若是有何事,就去千重阁调派人手,这段日子忙,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你好好照顾自己。” “不用担心,将单家处理好,我马上就回来。”单云释笑着说,遥儿的好意他不会拒绝的。 快马在往单家的方向疾驰着,一袭白衣迎风飞舞,马上的人儿面带微笑,遥儿,等我。 高楼之上,一人身穿紫衣,观望着远去的马匹,唇边缓缓的勾勒一抹笑意,一双凛冽的眸子里终是升起一丝暖意,他懒散的倒在身旁的软榻上,想起刚刚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心里十分开心,那个孩子是他的,遥儿孕育了他的孩子。 遥儿,放过了你这么久,我是不是该回来了?帝烟遥,这一次不会再让你逃了,以前是我愚蠢,现在,我该重新回到你的身边了。 “主子!单云释已经出关了。”雷诺身着黑衣,跪倒在赤天炎的脚边,禀告着。 只见,那眯起的凤眸之中散发危险的光芒,他沉默了一下子,薄唇里吐出一个带着无边煞气的字:“杀!” 他观察了帝烟遥这么久,若是他不知道那件事,或许他会放任单云释继续呆在帝烟遥的身边,任由他们双宿双栖,可是,如今他知道了这件事,有了重新站在帝烟遥身边的资格,他不会再放弃了,帝烟遥身边的人就等着他一个一个的清除吧! 与此同时的另一个地方,一人负手而立,面对着雕刻着金龙的画壁,温润如玉的气质尽数敛去,目光里充满意味不明的光芒,听了剑棋的禀告,想了一下,说道:“杀!单云释修为强大,普通的召唤师不是他的对手,把那支朕亲手培训出来的黑煞团派出去,记住,一定要藏好黑煞团的身份。” “是!”剑棋领命退下,心想皇上真是太爱烟王了,为了铲除她身边的人,竟然连攻打三国的秘密武器黑煞团也给派遣出去了。 千御辰的唇边绽放一抹笑意,遥儿,我也是九品召唤师了,够实力站在你身边,这一次看你怎么逃! 要说最安静的还是千慧殿,楚玄澈的新住处,他方才得知单云释离开凰都,不由得露出一丝浅笑,单云释这一次离开凰都,怕是有命去无命回了,那些喜欢帝烟遥的男人怎么按捺得住?看来不需要他动手了,只是,自己去插上一脚又何妨? 椅子上品茶许久的人终是挥手,道:“去,请毒虫二尊前往云苍,截杀单云释。” 无极宫。 风无宁坐在黑貂皮铺就的王座上,一脸悠闲,知道单云释离京,心情十分好,波光潋滟的眸子都笑成了月牙形,天怎么会给他这么好的机会?正愁除不掉单云释,他就这么离京了,果断的,没有半分犹豫,他让无极宫的杀手倾巢而出,全部都去杀单云释去了。 骑在马上,赶路心切的单云释并不知道这一次是九死一生之行,四面八方的杀手全部朝他所在的方向靠拢。 躺在床上的帝烟遥觉得甚是孤单,不由得想念起单云释来,接着不由暗嘲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女儿情了,一股浓重的不安从心底升腾,她的右眼皮跳个不停,心口处忽地传来刺痛,好像要失去什么,她脸色蓦地一变,匆匆跑出宫外,骑马扬长而去。 第一百五十章 、十里截杀(二) 夕阳西下,太阳的余辉染红了天边的彩霞,如火如荼的颜色璀璨得嵌入人心,都说夕阳如血,这一时刻记录着一场杀戮。(.好看的小说) 马儿奔波了一天,仍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单云释哪里管得了许多?半月的路程正在不断的不断的缩短。 就在此时,一支羽箭呼啸着朝他射来,卷起小型的风暴,单云释剑眉一扬,捻起两三枚翠绿色的叶子凌空而去,硬是把那羽箭撞歪了方向,这一招是他闲暇之时在遥儿那里学的,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羽箭偏离轨迹,插在他背后的树上,没入树干三分,可见射箭人的力度。 单云释目光灼亮,危险与冰冷的气息将他整个人都包围了,他知道这一路不平静,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想杀他?做梦!不再是平时温和亲切的气质,笑得如同太阳一般温暖,眉宇之间的肃杀之气是从未见过的凛冽,他的唇边绽放着凉凉的笑意,又带着一丝嗜血的味道,双眸如鹰一般凌厉,直教人不敢直视汊。 或许,帝烟遥现在站在她的面前,也会认不出眼前的这个人是单云释。 长剑出鞘,由劲气操控,弹向一旁高高的灌木丛中,还未完全没入丛里,一条人影就从里面蹿出来,直接朝他攻击。 一招未过,又是几十人个高手无声无息的从天空中降下,二话不说就攻击向了单云释,不死不休一般朕。 这些,全是死士,在那不起眼的脖颈处描绘着小小的一团火焰纹,赤焰?!单云释心里暗暗一惊,听说一支暗杀队伍直属赤天炎,做过的任务从来没叫人失望过,出手必中目标,让三国都忌惮的队伍。 赤天炎没死,好大的手笔,竟然将赤焰派出来杀他,会不会太小材大用了点?单云释嘲讽一笑,丝毫没有轻敌,手中的长剑挽起无数剑花,朝赤焰杀手弹去,那些人不愧赤焰盛名,轻易的便躲过了,有条不紊的攻击着。 单云释快速的躲过他们的攻击,手指银灰色的光芒释放,一头五爪金龙就出现在了赤焰杀手的背后,龙尾一扫,配合着单云释凌厉的攻击,便死去了一半。 另一半两两对视,站定各个方位,打出几个手诀,一个阵法便形成了,将单云释困在中心,动弹不得,单云释黑漆漆的墨色瞳仁往某个方位一瞥,就让人胆寒。 自从上次因为水逆的事情,他闲暇时刻也会看看阵法的书,好以防万一,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点用场,他粗略的看了几人一眼,脑袋却是高速的旋转着,这些赤焰杀手都是以人为引,想要破阵怕是要用蛮力杀掉他们了。 单云释的长剑抵抗着那罡气,五爪金龙配合着释放出强大的威压,嘴里吐出熊熊烈火,那杀手脸色苍白,有些抵挡不住,毕竟他们都只是七八品的等级,没想到九品等级这么厉害,超出他们的想象。 手掌一伸,单云释的掌心里倏地燃起一团寒冰,幽绿色的火焰如同地狱冥火,他坚毅冷峻的脸闪过一丝狠绝,将那寒冰尽数释放,分散射出,被点到的人或景一个呼吸内冻结成冰块。 这是他在寒池里偶然提炼出来的,被他纳入了体内,是以他虽是九品一级,却能借助寒冰杀死高他几个等级的人,若不是这阵法太厉害,他也不会使用出来。 才要上马,继续行进,又是一拨人来了,将他围在马中央,单云释剑眉扬成不羁的角度,目光打量着这群人,跟上一拨人的实力差不多。 “杀!”为首的吐出一个字,众杀手全部往上涌来,单云释拍了拍手掌,暗处蹦出了几十条人影,是他的亲卫兵,遥儿给他的人不能轻易出现,他不想造成她的损失。 亲卫兵和杀手纠缠了起来,单云释的心里翻起滔天巨浪,他身为单家家主,四国秘史掌控了不少,竟然看不出这一队杀手是从哪里来的。 两队厮杀,实力不分上下,因为单云释的介入,这队杀手选择避其锋芒,逃掉了不少,主上说过打不过就先跑,后面会有帮手来帮他们的。 单云释召唤出一头疾风狼,骑在它的背脊上,冷冷命令道:“走!”马匹因为战斗而亡,只能用召唤兽充当坐骑了,亲卫兵自然又重新隐藏在黑暗中。 走了不到一刻钟,某座山上传来虚无缥缈的笛音,若不是他身为九品召唤师,也不会听见那笛音,停顿不过两三个呼吸,从旁边的道路上爬出许许多多的毒虫,蝎子、蜘蛛、毒蟾、蛇自不必说,还有许多没见识过的品种,都成群结队的滑过来。 前后的道路全部被包围,单云释在疾风狼的背上站起,拍了拍它的脑袋,那疾风狼竟然长出一对大翅来,冲着天空狼啸一声,疾风狼拍着翅膀,想要从众多虫蛇上飞过去。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山峰顶上传来的音乐陡地一变,拔高,音调尖锐而难听,地上的虫蛇却在不断的增长,庞大的体积将单云释的四周围城铜墙铁壁,颗颗毒虫脑袋俯视着单云释的身子,而疾风狼被一条蛇的尾巴一卷,重重的摔下来,嗷呜一声,身上的光芒开始消散。 单云释将受了重伤的疾风狼收回召唤书中,凌厉的眉眼如冰棱一般,要刺入人心,刚刚他已经知道是谁在操控这些毒虫了,若是没猜错,是毒虫二尊吧!传闻,毒虫二尊召唤师的品级虽是不高,但是以音驭虫的本事世间罕有,江湖正门正派都觉得此为邪术,对他们展开大肆的追杀,可是后来,不知如何便没了踪影,今日又如何出现了? 看来毒虫二尊是为别人效力了,单云释可爱精致的脸越发的诡异,他真是想不到今日会有这么多不明势力来追杀他,双眸之中血色渐渐弥漫。 他的命,谁也不可以夺走,因为他要守在遥儿的身边,他要守信! 单云释目光森寒,长剑变软,剑光所过之处,必有毒虫被杀死,只是奈何数目太多,实在是不好对付,他召唤书五爪金龙,喷出的大火竟然将毒虫的包围烧出了缺口,单云释闪身,就从那缺口中飞了出去。 亲卫兵和去而复返的杀手缠斗起来,单云释纠结着眉头,五指翻转,掌心朝天,一束红光从掌心中射了出去,不一会儿,漫天火雨落下,所过之处迅速燃起,噼里啪啦的燃烧的声音响起,站在山巅的毒虫二尊见势不好,连忙飞下山。 自从有了那个人的帮助,他们的召唤之术也已经很厉害了,都在八品,今日那人居然叫他们来帮他杀掉一个人,说什么他们也要完成,毒虫二尊趁着这个机会也不会再沉寂,定要借这一战,响动江湖。 毒虫二尊凌厉的杀招杀来,单云释虽然消耗了不少实力,但是对付两个八品还是绰绰有余的,打了一会儿,单云释眼看就要将两个人解决,不料,又是一大帮的黑衣杀手不知从哪里冲出来,帮着毒虫二尊朝他攻击而来。 这一次,单云释一眼就认出了杀手的出身,来自无极宫! 无极宫的杀手按赤橙黄绿四色分等级,赤色为最强杀手,绿色为最低的杀手,其中唯一一个白色等级的杀手据说是九品召唤师,然而,单云释细细一数,从绿色到白色,一个不差全部来了,风无宁想杀他! 单云释恍惚一阵,背后却被人打了一掌,暗处接收到命令的隐卫十二刹还有隐卫军团全部都跳了出来,和这些人缠斗起来,一刹看了一眼单云释的伤势,连忙道:“单公子,快点走,这里有我们。” “你们”想来这是遥儿的命令,单云释想起心中的那个名字,感到温暖,扯出一丝笑意,站在了五爪金龙的头上,飞快的消失了。 “追!”毒虫二尊最先抽出同隐卫还有隐卫军团的战斗,向着单云释逃跑的方向追去,那白色的无极宫杀手犹豫了一下,也往那个方向去了。 而千御辰派遣来的几名召唤师等级高点的也抽身向单云释那里追去。 单云释从没觉得自己这样狼狈过,看来还是实力不够啊!爱慕遥儿的人都想杀他,他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前方,两个人的声音响起来,其中一道熟悉的声音单云释识得,是神女颜飞燕的声音,只听见亮丽的女音有着嚣张跋扈的意味:“到了凰都,本主一定要将仇报回来。” 另一道谄媚的声音连忙附和:“是,神女大人说得对,帝烟遥只是一个女人又有何惧?你看,我们无忧岛派了这么多人保护神女大人,都是高手,还怕了帝烟遥不成?” 他们谈话之间,单云释已经闯入了她们的视线之中,颜飞燕见到单云释,眼睛瞪得老大,然后尖叫起来:“单云释,把命留下来,来人啊!给本主上,一定要杀了他。” 单云释蹙了蹙眉,眼看后面追兵就要追上来,顿时,紧紧的抓住五爪金龙的双角,命令道:“冲过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十里截杀(三) 五爪金龙仰天咆哮,尾巴一扫,就将冲上来的大群人挡住,在众人躲避的瞬间,五爪金龙闪电一般冲了过去,直上云霄,带着单云释在云层里穿行。[] 雪白的衣裳上血迹斑斑,单云释的脸色渐渐苍白,他望了一眼身后,大群的人很快就跟了上来,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摸了摸五爪金龙的脑袋,轻声道:“阿金,你能不能再快一点?” 像是听懂了单云释的话,五爪金龙加速,耳边风声呼啸,白衣上因为被露水打湿,血迹开始晕染,丝丝凉意直入骨髓,单云释掏出怀里的丹药,丢入口中,那痛意才减轻了一些。 只是,不到片刻,后面一头猎豹腾云奔跑着,眼看着距离就要拉近了,单云释终是转过身来,掌心朝上,又是引来一阵火雨,这是单家的秘技,大面积攻击,只能用三次,如今他已经用了两次了,还有一次,等他们再近些再用。 遥儿曾为他制作了一些武器,如今应该可以派上用场了,生疏的将袖箭绑在手腕上,按下开关,一支又一支的羽箭如流行窜出去,每出一箭必能射中一人汊。 白色等级的无极宫杀手皱了皱眉,这个单云释中了他一掌,理应伤得不轻,居然还能反抗,倒也是个任务,可惜了今日要落在他鬼刃的手里了。 颜飞燕见到鬼刃,心里阵阵压迫感,但还是嚣张跋扈的颐指气使道:“本主要杀他,你给我快点拦住他,事成之后,本主让你进无忧岛当弟子。” 鬼刃瞧了颜飞燕一眼,并不跟她计较,他们的目标都是单云释,暂且忍一忍,待会说不定还要借她的势,这样想着,他又催进了速度,腾云猎豹闪的更快朕。 单云释经过清心丹的调养,那重重的伤好了很多,五爪金龙毕竟不是坐骑,而是攻击系的王者,速度比不上腾云猎豹,不一会儿,鬼刃便拦在了他的跟前。 不再说话,单云释直接上前攻击,那白色的衣角与那彩霞融为了一体,交汇出惊心动魄的色彩,长剑跟鬼刃的三叉戟纠缠在一起,要速战速决,不然身后的人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鬼刃却并不放过他,毕竟两人都是九品召唤师,又各自有底牌在手,一时抗衡,谁也奈何不了谁,两人打斗不过几招,身后的人完全聚集,形成包围圈,将单云释重重包围住。(.无弹窗广告) 颜飞燕娇媚的容颜扭曲了,咬牙切齿的大怒道:“单云释,可还记得你欠我的,居然让我给帝烟遥还有你下跪磕头,今日本主就让你给我磕头下跪,永远成为本主的奴隶。” 单云释躲过了鬼刃一招,冷眼望着她,不屑的冷哼:“颜飞燕,你给我磕头的大礼本家主收下了,但是想让本家主给你磕头,下辈子都不可能,上次没能杀了你,今日便让你就此葬身。” 一剑,下了十足的狠劲,戳破了鬼刃的膝盖骨,相信不医治就会成为瘸子,鬼刃的眼中恨意横生,长长的三叉戟劈向他,是不要命的打法,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成为残疾人根本就不会再有多大的建树,也不会受人尊敬,回到无极宫就会被直接逐出去,因为无极宫不需要废人。 单云释一团寒冰冰冻住他的三叉戟,那冰块顺着三叉戟延伸往下,瞬间就将鬼刃冻住,连着他胯下的坐骑腾云猎豹也被冻成冰雕,从几千米的高空中摔下去。 有了鬼刃的先例,其他人就忌惮了些,不由得往后退了退,颜飞燕见状,大骂废物,指着自己身后几个人,命令道:“快给本主上,只要谁杀了他,本主就让谁成为无忧岛的客卿。” 无忧岛的客卿,这是多么大的诱惑?身为客卿,换个说法就是米虫,吃无忧岛的住无忧岛的,不到灭岛此等大事根本不会出手,像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大陆顶级的高手,至少是九品召唤师。 有了这种诱惑,谁会不疯狂?众人沸腾了,眼红了,单云释在他们的眼中就是猎物,宝藏,个个都生怕自己冲得慢了一点,单云释皱了皱眉,刚刚几招解决鬼刃,用了不少实力,如今他们都用搏命的打法,自己坚持不了多久。 当机立断,单云释再次乘上五爪金龙,在云层里穿梭,往前方奔去。 也不知道跑了几天几夜,而身后的人追了几天几夜,单云释的脸色发白,黑眼圈都出来了,而身后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自家主子都是下得死令,不死不休,单云释必须追。 追着追着,单云释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边,哪个方向,强撑着注入召唤之力,让五爪金龙能活动起来,一般召唤兽出来都有个时限,到了时间就会自动回去的。[.超多好看小说] 颜飞燕也像不杀死他不甘心一般,跟着跑了进来,这下子看了看周围,才发现不知道跑到哪片森林里来了,但是她毫不犹豫的继续追,上次之仇不报,她誓不为人。 最后,单云释终是忍不住吐出一口血,将五爪金龙收回了召唤书中,看来不能再勉强了,不然心脉损伤就更糟了,他瞬移着,速度当然比五爪金龙的要慢些,而身后的人见状立刻欢喜起来,本来以为自己追不上他的速度,要放弃了,没想到他也精力耗尽了,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大大的好处,一路追击,被单云释杀死了不少人,只剩下他们这不到一百个实力强悍点的,不过这一百个也足以杀死他了。 最后,单云释看了前方连绵不绝的道路一眼,终是下了某种决心,停下了脚步,面对身后的一百人,微微展露笑容,说道:“如果我自刎,死之前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谁派来的?” 那一百人闻言,齐齐一喜,倒是颜飞燕,蔑视的看着他:“你早就该死了,既然他想知道,你们就告诉他吧!” “这”其中一个不知名的黑衣杀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单家主,在下敬佩你是个人物,既然你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在下是千叶国皇上派来的。” “是么?”千御辰,你倒是好手段,居然想杀我,单云释点点头,又将目光转向毒虫二尊,虚虚一笑,脸色苍白,问道:“不知毒虫二尊又是谁的指使呢?” 毒虫二尊哈哈大笑,露出嘲讽的神情,直接扑上来,吼道:“单云释,我们才不会那么笨上你的当呢!” 只见,单云释的唇边露出诡异的神情,如魔鬼一般,吐出几个字:“血瞳之术!” 曾经,被帝烟遥爱上的那一双清澈的如太阳一般璀璨的双眼蒙上血红色,一双赤色瞳仁就如烈焰一般让人心悸,只见那血色的瞳仁里飞出两只由火组成的烈焰兽,熊熊烈火燃烧了大片森林,恐怖的威力让靠近那火的人都被烧成灰烬。 颜飞燕尖叫着踩着几个人的尸体就要跑出去,没想到一团火焰向她飞来,还未及身,就让颜飞燕灰飞烟灭了,不到一百人在此时完全灭绝,两只烈焰兽杀死了所有人又重新钻回单云释的眼睛里,周围的一切还原,被燃烧过的树木重新恢复原状,这里就跟没有人来过一样,恢复了幽深。 单云释在两只烈焰兽飞回眼睛的那一瞬,双眼恢复成墨色,他微笑着,倒在了地上,遥儿,遥儿 疾驰的马匹沿着单云释行进的道路,一路追寻着单云释的足迹,不知走了多久,却见几条人影蹿到她的跟前,领头的正是一刹。 帝烟遥心一沉,浑身煞气发出,怒声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人呢?” 一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后几人也跪倒在地,只听一刹慢慢的说:“王爷,单家主被几路人马攻击,我等被许多杀手缠的脱不开身,等属下杀死那些杀手之时,单家主已经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帝烟遥眼眸子一凛,扫了一眼自己派去的人,才发现隐卫军团全部覆灭,隐卫精英十二刹不过留下五个实力厉害点的,这么说,这么说,云释他要遭遇不测了?这么多的人,一个九品召唤师能抵挡得住么?云释,千万不要出事,等我来! “走!带本王去打斗的地方看看!”帝烟遥骑马狂奔起来,一刹几人在前方引路,不过一会儿,便到达了地点。 帝烟遥跳下马,扫了那些尸体一眼,熟悉的赤焰纹映入眼帘,赤焰?!赤天炎?!帝烟遥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拳头,按捺住心里的愤怒再扫一眼,地上的人没有什么标记,然而她一踹,从某个不知名杀手的怀里踹出一块令牌出来,上面印刻着槿叶的图形,叶千叶,千御辰?!心里再次一怒。 还有无极宫,这地上的毒虫毒蛇一看就知道来自神医谷,帝烟遥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很好!很好!竟然敢追杀她帝烟遥的男人,准备好偿还的代价吧! 千御辰、赤天炎、风无宁、神医谷,默念着四个词,帝烟遥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继续往奔去,没走几步就能看见尸体,尤其是看到那无极宫的白色等级杀手,帝烟遥快要疯了,白色等级杀手是九品召唤师,云释也不过是九品召唤师,想到这里帝烟遥脸色唰地一下白了,这么多人的追杀,云释他到底怎么样了? 然而,再往前走,没有再看到尸体,就连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了,消失了?怎么会?这里是去往云苍单家的必经之路,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帝烟遥不敢再想象下去,只能先传书到单家去问问了。 “回府!你们,将各路各派追杀单家主的尸体的头颅给本王割下来,本王要拿着这些头颅去为单家主讨债。”帝烟遥重新翻身上马,心里自责升腾,若不是她,云释不会离开凰都,不会遭受这么多人的刺杀,不会踪迹不明,都是她,都是她,云释,你若死,我绝不独活。 重新回了凰都,已是几日后,帝烟遥一脸颓然,见到楚玄澈,又想起了单云释被刺杀的事情,神医谷也有份,楚玄澈是神医谷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神医谷的人要杀单云释,那他为什么不告诉她?是呀,他有什么立场告诉她?她跟神医谷本来就是敌人,可是,想到这里,看到楚玄澈,她就有点不舒服。 “王爷,怎么才回?”楚玄澈淡然的问,想了想,觉得不妥,又添了一句:“女皇陛下对王爷很担心,特意让玄澈来看看。” 帝烟遥本不想理他,但是好歹眼前之人也救过她,还是扯出勉强的笑意,眼眶通红的说:“没事,本王换身衣裳就去见皇姐。” 楚玄澈见她远去,再配上那哀伤的神情,大概猜到了什么,转身,便走了。 帝烟遥恍恍惚惚走到了寻烟阁,只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自己的心情,然而,望着门槛处站着的那袭紫衣,她就愣住了,接着便是滔天的恨意。 赤天炎! 赤天炎见到她好似很高兴,转过身来,望着满身灰土的帝烟遥,惊喜道:“遥儿,本王回来了!” 回来了?!所以先要铲除掉自己的情敌,所以要派人杀掉单云释,帝烟遥无力的表情被掩饰,接着就是不断的杀意,她冷然说道:“赤天炎,我杀了你。” 说着,便冲了上去,匕首一招一式,不拖泥带水的朝赤天炎攻击。 赤天炎也没有料到帝烟遥是这个表情,浓密的剑眉皱起,他一把挡住帝烟遥的攻击,不满的说:“帝烟遥,你就是这样迎接我的?” “迎接?”帝烟遥双目通红,咬牙切齿,恨恨的道:“本王现在便送你下地狱。” 因为疲累,那简单的束在头上的缎带落地,三千青丝全部散开来,配上她狠绝的表情,宛如索命的厉鬼,饶是赤天炎,也没有见过帝烟遥这个样子,帝烟遥掌心伸出,源源不断的白色真力散作强劲的罡气,朝赤天炎袭去。 “帝烟遥,你发什么疯?”那罡气使赤天炎抵挡不得,一下子便重伤倒地,捂着胸口吐着血。 第一百五十二章 、请不要忘了给玄澈一个机会 “帝烟遥,你发什么疯?”那罡气使赤天炎抵挡不得,一下子便重伤倒地,捂着胸口吐着血。 听到赤天炎的质问,帝烟遥停下手中的攻击,冷冷唤道:“来人!将东西拿出来好好给王爷过过目。” 隐在暗处的隐卫会意的出现在空地上,将一包东西丢在地上,随后消失。 那黑布并没有系上,丢在地上的瞬间,一颗颗圆滚滚的东西从黑布里滚出来,恶臭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这都是一颗颗的头颅,赤焰杀手的头。 赤天炎惊愕了一下,心中明白了什么,抬头看了面无表情的帝烟遥一眼,然后缓缓站起身来,道:“遥儿,你是在怪我派人追杀单云释?汊” “赤天炎,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帝烟遥瞪着他,揪住他的衣领,语气里充满恨意。 “因为我要杀他,所以你要杀我?”赤天炎的眼睛里满是伤痛,好似有点不可置信,他的俊颜有些惨白,看来是他高估了自己在帝烟遥心中的位置。 帝烟遥冷冷一笑:“等我找到了云释,你派人追杀云释的账我们再来好好的算,你最好祈祷云释没有任何事情,否则,本王派人灭了赤麟,还有你,就等着给云释陪葬。朕” 说完,再不多看赤天炎一眼,便走进了屋中,将门关上,身体靠在门板上,帝烟遥觉得自己好累,缓缓闭上眼睛,一串串清泪就顺着白皙的面庞流下来。 她很想大哭一场,来发泄心中的害怕和不安,可是,她发现自己哭不出来,唯有浓重的哀伤将全身的气息萦绕。 帝烟遥,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他们不会下狠心去杀单云释,会顾念着单家的势力,说不定还会同单家合作,和单云释变成好朋友;若不是你,单云释不会得罪神医谷,不会得罪无忧岛,不会树立这么多的仇敌,不会岌岌可危,现在单家仍旧是无可撼动的势力;若不是你,单云释来去自由,活泼开朗,不会有那么多的负担,他仍旧还是单家最骄傲的九少,单纯的云苍武林盟主,受到所有人的尊敬;都是你,都是你,不然,他也不会生死不明,不会。 帝烟遥无法想象会对她露出柔和的笑容,像太阳一样让人感受到温暖的单云释变成一具尸体躺在自己的面前,已经派出了所有的人去找,御林军、隐卫、千重阁都已经出动了,但愿能找到单云释。 足足找了半个月,青凰被翻了个底朝天,就连别国也都快翻遍了,帝烟遥还是没有得到一丝一毫关于单云释的消息,好像一个凭空蒸发了一般,帝烟遥的心情愈加的不好,想要亲自出动,可是因为国赛的事情,她不能走,现在还不能离开青凰。 青凰的气氛变得压抑了,因为烟王爷的平夫主子不见了,御林军的出动让百姓心中惶惶不安,最终帝烟遥让御林军收了回来,亲自画了一张又一张画像贴在青凰各处,悬赏金之高,见所未见。 帝凤遥顾念着帝烟遥的心情和身体,内心也是焦灼不安,每天都要往烟王府跑上两遍,看看帝烟遥,好像生怕她做什么傻事。 然而,帝烟遥却越发的沉浸,整个人回到了从假山跌落下来,醒来之后的状态,除了帝凤遥,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就连绿芽,也很少说话,每天不是处理公事就是睡觉,生活无精打采的,这种举动差点把帝凤遥给吓坏了,寻思着要给帝烟遥请太医看看。 其实,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帝烟遥已经想开了些,单云释吉人天相,一定会安然无恙,她要静静的等着他回来。 赤天炎也没想到单云释在帝烟遥的心中这么重要,他离开才不到两年的时间,单云释就深深的在她的心里扎根了,这让赤天炎很嫉妒。 嫉妒的又何止赤天炎一个人,远在千叶的千御辰差点把龙椅都给拍成两半,单云释死了,他本来很高兴,然而听到帝烟遥心死一般的消息,他恨不能长了双翅膀直接飞到青凰,拥她入怀。 是日,帝烟遥在书房处理奏折,门外紫铃的声音忽然响起:“王爷,楚公子求见。” “他来干什么?”帝烟遥语气淡淡的问,老实说,她总觉得楚玄澈看上去淡漠如水,好像世外高人一般,其实他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且不说上次刑蔑说的事情,凭她的观察,她觉得楚玄澈全身上下都是谜,直觉的想要远离一点,尽管他是她的恩人。 门倏地被推开,楚玄澈一身白衣,拎着药箱,径直走进来,说道:“玄澈奉女皇陛下之命,来为王爷好好的看看身体。” 帝烟遥有些不悦的皱皱眉,但还是好声好气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楚公子就替本王看看吧!” 楚玄澈垂下睫毛,两根冰凉的手指搭上帝烟遥的脉搏,不动声色的说道:“王爷最近太过疲劳,有点气虚,多休息便是。” “嗯!本王会注意的,既然看完了,本王也就不多留了,紫铃,将楚公子请出去。”帝烟遥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紫铃有些错愕的走进来,怎么这么快就看完了? 楚玄澈脚步并未移动,直视帝烟遥,淡淡的说:“王爷差玄澈两个条件,玄澈有事相求。” “说吧!何事?”帝烟遥开口问道,紫铃聪明的下去了,顺带着将门也关上。 “王爷,你能不能先回答玄澈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 “玄澈曾听说王爷对云苍第一美男子林公子宠爱有加,如今又见王爷对单家主十分怜惜,不知道王爷爱的到底是林公子还是单家主?”楚玄澈提笔,蘸满了墨汁,在洁净的白纸上写着字。 听到这个问题,帝烟遥的眉不经意的蹙了蹙,将手中的奏折重新翻开,反问道:“楚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王爷可以答可以不答,玄澈不勉强。”楚玄澈的手一顿,而后接着写起字来。 帝烟遥也不藏着掖着,抬头望着楚玄澈,直接回答道:“都是本王的夫君,自然都是爱的。” “玄澈还有一问,若是单家主出了意外,除了林公子,王爷是否还会爱上别人?”楚玄澈搁下笔,将宣纸拿起来,轻轻的吹干上面的墨迹,放到帝烟遥的面前:“这是张药方,专门补气血的,王爷还是抓点药来喝一喝比较好。” 帝烟遥扫了那药方两眼,并无什么问题,可是楚玄澈问出的话很有问题,她蓦地仰头,撞入那一片深邃的眼海里,勾动红唇,再次反问:“楚公子是神医谷的人?” “是!”楚玄澈老老实实的回答,并不否认。 “追杀云释的人里也有神医谷的,楚公子的问题让本王不得不有些联想,楚公子,你老实告诉本王,你可有派人追杀云释?或者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神医谷的人会追杀云释?” 楚玄澈云淡风轻的一笑,眉宇间升起一抹深深的寂寥:“王爷,若是玄澈说就是玄澈派人追杀单家主,王爷又当如何呢?” “本王杀了你。”话说间,帝烟遥的匕首已经比上了楚玄澈的脖子,只听见帝烟遥一字一句的说:“我欠你的,你可以找我来讨,哪怕是要我的命,可是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我在乎的人,哪怕那个人对我有天大的恩情,他也必须死。” “是么?”楚玄澈忽然将话锋一转:“王爷还没告诉玄澈,若是单家主出了意外,除了林公子,王爷是否还会爱上别人?” “不会!”帝烟遥一口否决,缓缓将匕首放下来:“楚公子走吧!是不是楚公子干的事本王会去查明,若真是楚公子做的,本王会亲自来向楚公子索命。” 楚玄澈却是笑了,唇边泛起浅浅的弧度,如同荷花池里被风吹皱的涟漪,接着说:“玄澈唯一的条件是,若是王爷真有那么一天能够爱上别人,请不要忘了给玄澈一个机会。”说完,他阔步离开了书房,其实他更想说,帝烟遥,你为何不试着来爱我? 帝烟遥抚额,终究是又惹上了一个,她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哪点好,古代的男子不是应该喜欢那种温婉贤淑,大方得体的女人吗? “风少,轻儿城主传令,让你回去,说不夜城出大问题了。”一个黑衣人跪着禀告,看着浑身煞气的风无宁,差点没把自己的心脏给吓掉。 风无宁坐在王座之上,脸色铁青,该死的帝烟遥,居然为了单云释的事情,给他下生死追杀令,单云释就那么重要?他现在庆幸自己已经派人杀死了单云释,否则,等再晚些,帝烟遥的眼还有心恐怕装不下任何人了。 听着属下的话,风无宁从沉思中醒来,有些不耐烦的皱皱眉头,轻儿催他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到底是怎么了,但是总归是自己的弟弟,不能不管,还是该回去一趟的。 “走!”磁性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气息,话落完,两道身影如鬼魅一般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第一百五十三章 、孽种 不夜城。 “轻儿,你叫我回来做什么?”风无宁心情不好,口气也有些差,但是低头看到轻儿那委屈的表情,懊恼的自责了一番,暗骂自己怎么被帝烟遥的事搅乱了心情,连脾气都没控制好。 轻儿抬头,一双水眸里装满无辜和委屈:“无宁哥哥,你是不是不想见到轻儿?” “没有,轻儿,别乱想,刚刚无宁哥哥心情有点不好,不过现在见到轻儿,无宁哥哥心情好多了,轻儿,你叫无宁哥哥回来做什么呢?”风无宁难得的耐心,诱哄着,蹲下身子,变出一朵花,递给轻儿。 “嘻嘻,就知道无宁哥哥对轻儿最好了,无宁哥哥,其实轻儿叫你回来,只是想看到无宁哥哥,轻儿不催,哥哥也不知道回来,轻儿很伤心。”轻儿撒娇着扑进风无宁的怀里诉说自己的委屈汊。 “怎么会呢?无宁哥哥这不是回来了么?”风无宁心里十分愧疚,自己把轻儿一个人扔在不夜城确实是不好的事情,想了想,他说道:“轻儿,那无宁哥哥下次出去把轻儿也带出去好不好?” “好!”轻儿甜甜的笑了,搂着风无宁的脖子,高兴的抱住风无宁。 轻儿高兴了一阵子,忽然将小脸垮下来,有些忐忑的问道:“无宁哥哥,别人都说你喜欢烟王姐姐,是真的吗?朕” “轻儿这么小,知道什么叫喜欢?”风无宁刮了刮轻儿的鼻子,在他的心里,帝烟遥和轻儿一样重要,也只有她们两个才能成为他心里的柔软。 轻儿水灵灵的眼睛咕噜噜的转,然后亲了风无宁的脸颊,双颊绯红的说道:“轻儿当然知道,轻儿就很喜欢无宁哥哥啊!” “呵呵!”风无宁笑出声,揪了揪轻儿的脸蛋,说道:“轻儿喜欢无宁哥哥跟哥哥喜欢烟王姐姐的喜欢不是一个喜欢,轻儿,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什么叫喜欢了。” 轻儿动了动唇,终是没有说什么,无宁哥哥总说等着他长大,可是他现在已经十六了,是大人了。 轻儿又腻了风无宁一阵,然后去睡了,风无宁坐在灯光下,执着毛笔细细的描摹着一张记忆深处的脸庞,那样挚爱而怜惜的眼神是别人从没见过的,直到半夜,一张美人图才彻底出现在墨笔下。 一个女人身着白衣与三只狼搏斗着,虽然那女人只有一个侧影,但是万千风华已经让天地都失色了,桀骜的高贵的冷清的气质足以打动所有人,她就像女神一样,美丽不可方物。 门外传来三声鹧鸪声,风无宁用手绢将画盖住,然后闪身飞了出去。 刚刚还熟睡的轻儿却从床上爬起来,掀开那手绢,入眼的画让他也不禁赞叹,多么美丽的人,可是和自己抢无宁哥哥就是不对的,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恶毒,那是风无宁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表情。 风无宁站在院子里,负手而立,月光洒在他的身上,那妖娆的气质尽数褪去,倒是添了一分忧郁的气息,宛如暗夜的王子一般。 他的脚下跪了一人,声音冰冷如机械,将事情缓缓道来:“城主,不夜城已经集结了五百名顶级高手,来自无极宫的三百名,一共八百名高手正在城外待命,请城主下令。” “本城主这次要亲自去!”风无宁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一身红衣如血一般,又像地狱里摇曳的曼珠沙华,妖冶而致命。 临走前,风无宁望了一眼轻儿的房间,带着无限的眷恋和牵挂,他最放不下心的就是轻儿了,今夜一搏,生死难料,但他不悔,母亲,等着孩儿为你雪恨。 “什么人?敢闯无忧岛?”一人大喝,想要制止那鬼魅一般的身影前进,不料那条身影腾空跃起,一掌便把他拍飞。 不一会儿,岛上响起尖锐的钟声,所有正在沉睡的无忧岛子弟都被惊醒,包括无忧岛的岛主还有各大长老,纷纷跑了出来。 风无宁带着八百人一路势不可挡,见人杀人,见佛杀佛,直接闯入了无忧岛的内部,果然,不夜城和无极宫的势力也是很强大的,这八百人杀到无忧岛的内部,损伤居然只有区区几人而已。 岛主一身白衣,胡须还有头发都是白的,即使这样,他仍旧不显老,身子康健,精光瞿烁,盯着戴着面具的风无宁,大声质问道:“不知阁下何人,为何敢犯我无忧岛?” “本宫对无忧岛甚是感兴趣,听说风景挺好,于是想进来散散步,不知道岛主对本宫这个答案满不满意。”风无宁玩世不恭的开口,唇边挂着戏谑的笑容,眼眸里却是冰寒一片。 无忧岛岛主倒是笑了,继续道:“阁下想要散步,无忧岛定会引为贵客,可是阁下无故打伤我无忧岛弟子不知是何意?” “打伤你无忧岛的弟子?本宫何时做过这样的事情?本宫只不过踢飞了两只狗而已,连你无忧岛弟子的影子都没看到。”风无宁说得颇为无辜,无忧岛众弟子齐齐一怒。 “阁下真是欺人太甚。”无忧岛岛主也怒了,大喝道,就要动手。 “欺人太甚的还在后头呢,来人,给我上,血洗无忧岛。”风无宁笑眯眯的说,说出的话却是森寒无比,让人背后都发凉。 二话不说,身后众多高手便同无忧岛的弟子打起来,而风无宁直接对阵上了无忧岛主。 风无宁银灰色的劲力打出,自从上次拦不住帝烟遥,他就苦修召唤术,终于使自己成为了九品召唤师。 无忧岛主更是一惊,听声音,眼前的人不过二十多一点的岁数,然而修为却达到了九品,真是骇人之极,这种人一定要尽早除掉才好,不能再放任其增长了。 两人都是九品,产生的威压对其他人都有些影响,风无宁眯起眸子,大喝一声:“朱雀,出来!” 那无忧岛主心里大惊,只有无忧岛的血脉到达九品才能召唤出尊贵的朱雀神兽,眼前的男子是无忧岛的人?不,他们无忧岛何时出了这种惊世天才?无忧岛岛主也手掌心一动,一只朱雀从掌心里腾飞而出,和那朱雀打起来。 两人战到一处,竟然是不分上下。 某间地牢之中。 “熙越哥哥,外面打起来了,熙越哥哥,我带你出去。”一个少女在某一间牢房里驻足,从怀里摸啊摸,摸出一串钥匙,将锁打开。 那牢房里,一人闭着眼睛修炼,听到少女的声音,双目陡地睁开,不缓不急的问道:“有人侵犯无忧岛?” 他走出黑暗,唯一的窗户里射进一丝月光,照在他的脸庞上,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剑眉斜飞,黑曜石一般的双眸,挺挺的鼻子,薄薄的唇瓣,脸上的表情无欲无去,仿佛什么事也激不起他的兴趣,一身白衣宽松的罩在身上,因为在牢里呆久了点,微微染上了些灰尘,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他的如谪仙一般的气质,遗世而独立,尽管是在这种阴暗的地方,仍旧俊美得让人窒息。 “是啊!那人戴着面具,一身红衣裳,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可是居然是九品召唤师,和岛主打了个平手,如今岛中乱着呢,熙越哥哥,你快点走,你不是想去找青凰烟王吗?这是个好机会,快点,待会战斗就结束了。”那女子催促着,好似十分着急,可是却见林熙越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林熙越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一下,顿时朝无忧岛的出岛处走去。 那女子连忙跟在背后大喊:“熙越哥哥,隐形斗篷还没穿上呢,别人看得见你,你不要走,等等我。” 林熙越仿佛没听到一般,一直往前走,直到看到那混乱的画面,看到那袭红衫的人,眼里流露出一丝失望,闯入岛中的人不是遥儿。 场面十分混乱,无忧岛岛主看到林熙越,十分高兴,立刻说道:“熙越,快点来帮外公。” 听到熙越两个字,风无宁的注意力也被转移了些,瞥向那如雪一般的林熙越,眼中出现震惊,林熙越什么时候跟无忧岛扯上关系了?但是他并没有转移目标,仍旧和无忧岛主抗衡着。 这个人,才是他最大的仇人,他该死。 林熙越仿佛没听到一般,瞬移了几十米,直接到达了无忧岛的岛口处,身后却响起无忧岛岛主平地惊雷一般的声音:“熙越,你要走?你难道想看外公死在这里?难道帝烟遥那个贱女人就那么重要?毕竟外公还救了你一命,你当真不来帮外公?” 林熙越的脚步一顿,回头,复杂的看了无忧岛岛主几眼,终是飞身,和风无宁对敌起来,再怎么说,这个利用自己的外公救了自己一命。 无忧岛岛主露出得逞的笑容,同林熙越联手攻向风无宁,风无宁哪里招架得住,险险躲过一招,然而面具破碎,露出一张让月亮都失色的容颜。 风无宁?林熙越心里大惊,攻打无忧岛的人竟然是风无宁。 无忧岛岛主更为惊讶的声音响起,还带着滔天的愤怒:“是你这个孽种?”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冒出的爹爹 “孽种?”风无宁的唇边挂着妖冶的笑容,如同罂粟一般让人沉沦,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疼痛,自嘲一笑,他抬眸望着无忧岛岛主,冷声道:“今日本宫定会取你的狗命。” “哼!熙越,给外公好好收拾他,私自出地牢的罪外公就不追究了,以前的罪一并赦免,你还是无忧岛的少主,钦定的未来继承人。”无忧岛岛主开出诱人的条件,瞥了风无宁一眼,眼睛里充满厌恶。 林熙越不为所动,只是将目光投向那所谓的外公,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无忧岛主正要开口,只听见身旁一道声音响起,将在场所有人都惊得愣了愣:“宁儿!”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向无忧岛主身后的那四十多岁却倍显苍老的狼狈的男人,他的眼里闪烁着泪花,充满激动,看到那道红色的身影,再次唤了句:“宁儿!汊” “你是谁?”风无宁冷漠的望着他,尽管看到那张和自己没有两样的面容,依旧无情狠绝的说。 那人往前走了一步,仿佛想要和自己想念了多年的人儿更近一些,连忙颤抖着唇瓣说道:“宁儿,我是爹爹啊!” “爹爹?哼,本宫爹爹已死,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本宫只记得无忧岛上的都是仇人,哪里又冒出一个爹爹?”风无宁冷笑着看着他,双目中恨意更甚,如果不是无忧岛上有这么多人在场,他恐怕早已经冲上去和那个叫自己宁儿的男人碎尸万段朕。 “宁儿”那狼狈的男人痛苦至极,老泪纵横,好像十分愧疚的样子。 风无宁双拳握紧,如果,如果不是偶然间看到母亲藏起的情诗还有书信,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还受了这么大的一段苦楚。 她的母亲是一个村落里乡绅的女儿,长得十分貌美,名唤风玉蝶,是村里的美人,提亲的人自然踏破门槛,然而一日,年轻而英俊的无忧岛大弟子,也就是无忧岛主的大儿子林辰偶然间来到这个村落,见到她惊为天人,她就是一株纯洁的百合,没有受到过世俗的污染,那么美好,便动了凡心,而她豆蔻年华,正是怀春的年纪,见到那俊美的男子便一见钟情,于是林辰就带着风玉蝶回了无忧岛,对她更是十分宠爱,许诺只娶她一人,可是无忧岛主根本就不同意,林辰身为继承人,理应同大势力的千金小姐联姻,巩固无忧岛的地位,于是便劝林辰休了风玉蝶,可是林辰哪里肯,死活不答应,一日外出归来,风玉蝶已经被赶出去了,原因是被人捉奸在床。(.无弹窗广告) 风玉蝶被赶了出去,身无分文,哪里也不能去,顶着烈日曝晒,昏倒在地,被云苍首富许归给捡了回去,许归见她貌美,起了心思,便将她收了,尽管当时的风玉蝶已经有了孩子,他硬是让她当了姨娘,可是,见过不少美人的许归哪里是长情之人,玩弄了一段时间也就腻了,又接连娶了不少小妾回来,风玉蝶心善,只想明哲保身,所以不争不斗,带着自己的儿子隐在破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度日,但是那群如狼似虎的姨娘根本不想放过她,所以在自己儿子被送给别人当娈童之后就病倒了,没过几日香消玉殒。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爱的是许归,许归对她不闻不问,任由那些小妾欺凌着,所以他恨许归入骨,没想到自己的母亲所爱他人,竟然是无忧岛岛主的大儿子林辰,他下令将以往的事情查的清清楚楚,心里气愤之至,他的母亲那么善良安分的人,怎么会和人通奸?这一切都是污蔑,从知道真相的那刻起,他就决定要扳倒无忧岛,让无忧岛消失在世间,可是无忧岛势力庞大,哪里那么容易,若以渴望势力的他才会和冷倾珏进行那个交易,想起帝烟遥,风无宁的心隐隐作痛,眼底冰冷如千年不划的雪山。(.) “本宫的名字岂是你能乱叫的?”风无宁一字一句的说,手中一缕银灰色的召唤之力射过去,点了那个男人,也就是林辰的哑穴。 因为速度太快,如此猝不及防,所以没有人拦得住他。 林熙越大概也知道了些什么,没再问,原来这一切都是天意弄人,狠辣无情的风少也是个可怜人,现在他忽然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与风无宁,一样的可怜,即使在所有人的眼中,他们都是人上人,其实,他们过得都不快乐。 无忧岛主解了自家儿子的哑穴,怒声呵斥道:“辰儿,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你不要执迷不悟了,他是我无忧岛的敌人。” “父亲大人,他是我儿,我林辰的儿子,当年的事情父亲大人以为我查不出来吗?”说起当年的事情,林辰的眼里自责与悔恨交加,都是他,都是他回来的太晚,都是他愚孝,玉蝶才会受那么多的苦,早早离开了人世,如今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认。 无忧岛主脸色一僵,但还是心虚的大喝道:“本岛主都是为了你好!” “父亲大人是为了自己好!”林辰立刻反驳,无忧岛主气得脸成了猪肝色,将目光转向了林熙越,大声道:“熙越,还不快去杀了那个孽种。” 林熙越脸色复杂,就要冲上去,不料林辰将林熙越拦住,苦苦哀求道:“熙越,熙越,当大伯求你,求你,不要杀宁儿。” 风无宁见状,冷嘲的笑笑,这个男人当年对母亲不管不顾,现在倒是装一副慈爱的表情,他真是想吐,手中的召唤师之力一掌将林辰拍飞,继续跟林熙越打起来。 林熙越是无忧岛的人,又是他的情敌,今日,林熙越也得死。 两人都是九品召唤师,除了岛中几个高手,其他人根本看不见他们两人的动作,两只朱雀也争斗起来,这场景颇为壮观。 而风无宁带来的高手还在屠戮着岛中的弟子,不论是无极宫的杀手和不夜城的高手都习惯了血腥,杀人是平常的事情,满身杀气就够吓人了,而无忧岛弟子一直呆在岛内,没经受过大风大浪,尽管实力跟那些杀手差不多,可还是菜鸟一只,任由风无宁带来的人屠杀着,这根本不是对决,而是单方面的屠戮。 无忧岛的几大长老想要拦住那些杀手,奈何那些杀手群攻,也只能勉强抵抗,根本就不能解救他人,眼睁睁看着精英子弟一个一个的倒下,目眦欲裂。 无忧岛主见林熙越和风无宁打起来,心里十分开心,果然是自己选中的继承人,就是够果断,也可以称为天才,年纪轻轻就到了九品,想他当年在突破九品关卡上一卡就是十年。 林辰被打晕了带下去了,无忧岛主不禁摇头,本来这个位置非林辰不可,可是林辰喜欢上一个没什么用处的女子,耽误了一生。 林熙越并不想杀风无宁,或许以前因为帝烟遥的缘故曾经动过杀念,但是他现在已经将事情看得很透彻了。 听说无忧岛有敌来袭,一位老祖放弃了闭关从密室里出来,看到满地的尸体和鲜血,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脸色都青了,再见那红衣的风无宁,认定了是罪魁祸首,一掌便迎了上去。 林熙越正把风无宁往岛外逼,想让他快点走,没想到无忧岛的老祖来了个突袭,将他用劲力拉到一边,一掌就打上了风无宁的胸膛,风无宁更是预料不及,闪躲不得,中了一掌。 九品七级,和九品一级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风无宁中了一掌,身体如破败的鲜花向外飞去,嘴里鲜血直流,倒在地上。 所有人眼睛一睁,林熙越都愣住了,见到身旁将自己放出的娇俏女子,立刻抢过她手上的隐身斗篷。 风无宁带来的八百高手只剩一半,立刻带着风无宁往外撤,不料,那无忧岛的老祖并不给他们那个机会,就要上去再补一击。 林熙越的身体倏地往前一拦,老祖立刻撤功,林熙越继续和强自撑起身体的风无宁打,贴近他的身体,将隐形斗篷往他的身上一披,低声道:“快点走!”说完,绵绵的一掌打出去,风无宁借力已经飞走了。 无忧岛主怀疑的目光盯着林熙越,想要兴师问罪,林熙越却在此时陡地跪下,白色的衣服与银辉融为一体,声音皎皎如月:“熙越办事不力,不小心放走了风无宁,实在有罪,请外公责罚。” “有罪,哼!确实有罪,没想到风无宁居然在你的手上逃脱了,来人啊!将林熙越给本岛主脱下来,按岛规处置。”无忧岛主怒气冲天,不管林熙越有心无心放走风无宁,都是有罪。 那个孽种,这次逃走了,过了一段时日,一定会变得更厉害,不行,还是要将他尽快铲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无忧岛的老祖威严的看了无忧岛主一眼,怒斥道:“罚罚罚,老夫将无忧岛交到你们的手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岛中弟子死伤了那么多,不赶快救治,只知道罚别人,林微,你倒是长进了,侵犯无忧岛的人已经中了老夫一掌,命不久矣,不必担忧,还是赶快行动,将无忧岛收拾一下,还有你们这些长老,到现在才八品的实力,存心气死老夫,老夫继续闭关,希望你们早点振兴无忧岛,再不要叫老夫失望了。” 他飞身走了,一声叹息在天边回响:“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无忧岛这么下去迟早会消失在武音大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将落的守护星宿 “城主(宫主)!”跟在风无宁身后的杀手异口同声的唤道,看着走路摇摇欲坠的风无宁,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 风无宁脸色苍白,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算漏了一招,就是没算到无忧岛的老祖会在这个时候出关,功亏一篑了,他眼睛里充满恨意,刚刚无忧老祖打自己一掌,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体内召唤之力到处乱窜,恐怕再这样下去就会爆体而亡。 要死了么?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么?风无宁反而笑了,死了好,死了就不会那么多烦恼了,母亲,马上宁儿就来陪你。 可是,可是,自己还是有点舍不得,为什么自己舍不得?风无宁哇的吐出一大口血,脑海中或冷清、或妩媚、或冷酷、或肃杀、或可爱的脸庞在流转,那无疑是帝烟遥的脸,他笑了笑,自己真是鬼迷心窍,帝烟遥哪里好?那么凶,又不爱他,他为什么就那么喜欢她?到这个份上也放不下她,说不定此时自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还会杀了自己呢! “城主,不夜城里有鬼医,一定可以医好城主的,要不我们赶紧回城吧!”一个下属提议着,其他人纷纷开口劝道:“是啊!城主,回城吧!汊” “不,我现在不想回城,那老头打了我一掌,威力无法想象,我撑不了多久了,不想回不夜城,若我死了,你们千万不要让轻儿担心,就说我去隐居了,以后不夜城所有人都听他的,城主令也交到他的手上,你们,听咳咳、听到没有?”风无宁说着,气息越来越虚弱了,说着从腰间解下一块城主令递给了自己最忠心的属下。 “是,城主,城主还是回城好好的治治吧,试一试也好啊!”那属下不依不饶,他是风无宁的暗影,贴身保护,跟了风无宁十几年了,自然忠心。 “不,我现在不想回城,如果可以,我倒是想见见帝烟遥那个狠心的女人,你说我还能撑几日,还能不能见到她?”风无宁的话断断续续,显得语无伦次,绝美的脸庞上出现一丝甜蜜的笑意,死了,还是想念帝烟遥那个女人,呵呵,自己真是执迷不悟啊朕。 那属下看他良久,复杂的说:“城主大人,走密道三日就能抵达凰都,城主大人一定可以撑得到的。” “那好,走!”风无宁被人携着飞向了密道,他觉得自己真是痛,浑身都痛,就连心也痛,如果帝烟遥杀他,他就让她杀,就这样决定了,唔他还想吻她,像两年前一样,吻她,可惜了,自己说不定会死在半路上。 远在某间山上寺庙里打座的慧空大师,看了天边某颗渐渐黯淡,快要滑落的星辰,暗叹不好,围绕凤星的七颗星星有一颗要陨落了,这可不得了,关系天下苍生的大事啊!他可要赶快行动,将那颗守护星救回来,不然武音大陆就要遭殃了。 密道上,一辆马车飞一般的狂奔,赶往凰都的方向,而马车里,一个男子静静的坐着,身体靠在车壁上,苍白的面容几近透明,睫毛颤了颤,那眼皮子愈发沉重,好像就要阖上,风无宁使劲的咬了自己的舌尖一下,那痛感让他昏昏欲睡的精神清醒了些,他真的好想睡,可是不能,自己不能睡,他还要看帝烟遥呢,他还想贪心的吻吻她,不达成愿望,自己绝对不能死,绝对不能。 太阳升起又落,某一日傍晚,一辆马车无人可挡的冲进了凰都,差点撞到路人,马车惊险的驶过了条条街道,终于停在了烟王府门口。 暗影立刻蹦下马车,见到王府门口闭合着,直接一脚踹开,闯了进去。 “王爷,有人私闯王府,属下已经拿下了。”王府暗卫的头子红檀禀告着。 帝烟遥正在写写画画什么,听到这消息,理解到那闯王府的人必是有什么急事,连忙停下手中的东西,走了出去。 两人架着被打得半死的暗影,跪在了帝烟遥的面前,说道:“王爷,此人明目张胆的闯王府,说是要见王爷。” 暗影抬头,朦胧之中知道是帝烟遥,立刻跪倒在地,虚弱的低声哀求着:“烟王,求求你快点去看看我家主子吧!” 帝烟遥负手而立,不咸不淡的问:“你家主子是谁?” “风”暗影说了一个字,帝烟遥就冷冷开口:“风无宁是么?让他哪里来哪里回去吧!” 她不想见风无宁,她不会忘记风无宁也参与到刺杀单云释的队伍里了,见到他,她会忍不住动手杀了他。 暗影见帝烟遥转身要走,就要移动身子,可是身体上的伤,让他一下子扑倒在地,狼狈的匍匐着,他抬头仰望着帝烟遥的衣裙,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大吼道:“帝烟遥,主子快死了,求你,求你去见他最后一面,最后一面。”他说着,额头上的青筋凸出,眼里是浓重的哀伤。 帝烟遥的脚步一下子就听了,“最后一面”四个字像紧箍咒紧紧的将她箍住,她的身子一僵,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里某处坍塌了,破碎了,好像怎么拼也拼不回来了,她立即转身,条件反射的问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在王府门口。”暗影苦笑一声,主子,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付出,烟王也是有那么一点关心你的,主子,这不是你想见到的吗? 暗影的话落完,帝烟遥的人早就消失了,一瞬间,就出现在王府门口。 帝烟遥看着那沾满灰尘的马车,想要去掀帘子,可是她发现自己的手颤了颤,怎么也不敢去掀开,她的心里无端生出害怕,如果他掀开帘子看见的是风无宁的尸体,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那种失去的难受跟听到单云释生死不明的感觉是一样的,她好怕。 可是,想到暗影的话,帝烟遥还是下了狠心,将帘子掀开,借着夕阳的光线,看到了车厢内那一抹红衣,那样的景象狠狠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最喜欢邪魅的笑,喜欢诱惑她,叫她夫人的风无宁虚弱的靠在车壁上,尽管视线昏暗,她还是能看见他的脸色十分的苍白,唇角处有干涸的血迹,可是还有新鲜的血迹不断的流淌着,那红色的衣服上大片都是深红色,被血迹浸染得更红了,好像是看到她,风无宁微微有了些感觉,睁了睁眼睛,动了动唇,唤道:“遥!” 帝烟遥愣住了,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应她,半天,她红唇一动,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我在!” “遥!”风无宁挣扎的想要下来摸她,帝烟遥连忙上了马车,抓住他的手,两根指头搭上他的脉搏,触摸到他的脉搏那一瞬,帝烟遥的脸色大变,他五脏六腑全部移位碎裂,召唤之力紊乱,按道理来说应该当场死亡,可是风无宁为了见她却撑了这么久。 三天,谁知道一个将死之人在阎王那里偷了三日的时光是怎么样的毅力与坚持,光是一身痛苦就不是寻常人能忍的。 风无宁反捉住她的手,头倒在她的肩上,他艰难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将脸庞慢慢的,慢慢的凑上去,想要吻一吻那鲜艳的唇瓣,好久,他的薄唇碰了碰她的唇角,如羽毛一般轻轻的擦了擦她的唇,他开心的扯出笑容,也许是笑这个动作太过费力气,他猛烈的咳了咳,又吐出一口血。 帝烟遥机械的看着他,什么恨意讨厌全部都抛到九霄云外,看着面前如纸一般随时会消失的人,她只有心痛,她的眼睛一阵酸涩,好像有什么要落下来。 “遥,遥,遥”风无宁不断的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好像要将这个字刻入骨子里,他好开心,帝烟遥从来都喜欢推开他,可是今天,帝烟遥没有推开他,他满足了。 帝烟遥,一句话我从未对你说过,现在我也不说,等着下辈子我遇见你的时候,一定要亲口告诉你。 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弱,帝烟遥将风无宁抱住,生怕他一不小心就真的消失了,直到风无宁的心跳骤然停止,她不可抑制的吼出声:“风无宁” 眼泪,唰地就留下来了,好像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屋顶上一直注视着马车的人听到那哀绝的叫声,心情复杂,快速离去。 慧空大师运用毕生最快的速度往烟王府赶,一边赶路一边抬头看星辰,他一定要在守护星滑落的前一刻赶到,否则天下要大乱了。 终于赶了几日,脚步停在王府门口的不远处,听到帝烟遥如孤狼失去伴侣一般的哀伤的咆哮,心里大惊,自己难道来晚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尽管天还没黑,星星还没出来,然而那万千星宿早已印入眼里,那守护星正在滑落。 第一百五十六章 、遗失的大陆 糟了糟了,要快一点,再不快一点真的迟了,他一掌将马车的木板击碎,强大的劲力让坐在马车里的帝烟遥一惊,下意识的去挡,然而,巨大的吸力将她怀里的风无宁一吸,飞出了几米远。[.超多好看小说] 慧空大师急急忙忙将一颗怪异的药丸丢入风无宁的嘴里,帝烟遥从马车里飞出,上前就要去夺人,可是慧空大师说出的话成功制止了她:“如果你想要让风施主彻底死掉,救不回来的话,那就尽管动吧!” “你到底是谁?”帝烟遥明明听见风无宁的心跳停止了,为什么还有救,上次林熙越一死,说是无忧岛的少主,无忧岛是大势力,有什么逆天的药材能救活他就罢了,眼前这个和尚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难道也能起死回生? “老衲是慧空大师。”慧空大师抬头,看似浑浊实则机敏的眼睛盯着帝烟遥,半晌,捋了捋胡须,说道:“帝施主,你前世杀孽过重,才会被老天惩罚,来到这异世之中,帝施主身负拯救苍生的责任,若是不能渡过即将迎来的劫难,帝施主将魂飞魄散,不能再次轮回。” 帝烟遥听完他的话,心里惊了一惊,她故作不知的道:“什么杀孽过重,本王听不懂,本王且问你,你真的能救活他?汊” “不错,一切还不晚。”慧空大师将风无宁交给帝烟遥,然后继续说道:“帝施主,你乃帝王燕之命格,又是凤星降世,注定七夫,七颗守护星一颗不差,帝施主还是早日接纳他们为好,一场浩劫即将来临,希望帝施主不要让老衲失望,让天下苍生失望,更重要的是,不要让自己失望。” “什么七夫?”帝烟遥听着就觉得玄幻了,虽然在异世她桃花毕竟旺盛,但是也不用这么耍她吧! 慧空大师却是一笑,摸了摸手中的佛珠:“帝施主七夫皆是人中之龙,对帝施主深情不悔,天地可鉴,因为是守护星命格,注定命中多桀,情路坎坷,并且都会经历一次死劫,风施主便是如此,罢了罢了,多说便泄露了天机,老衲且去了。”说完,一阵烟萦绕,待烟雾消散,慧空大师早已离开了朕。 帝烟遥细细琢磨着慧空大师的话,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干脆不想,不过想到风无宁安然无恙,心情不由得轻松了点。 她抱着风无宁转身回府,暗影看到风无宁,立刻冲上来,见帝烟遥面无表情,以为风无宁已经去了,顿时跪倒在地,磕了个头,声音哽咽着:“主子!” “起来吧!你家主子没事,你也去治治身上的伤,以后你家主子由你照顾。[]”帝烟遥说着,直接绕过他,往王府后面的一排阁楼里去了。 泼墨阁等着熙越回来,倚墨阁云释住在那里,那风无宁就姑且住在香墨阁好了。 这些阁楼虽然没人住,但是天天打扫,倒是干净的很,帝烟遥将风无宁抱上床,再次枕上他的脉搏,紊乱的召唤师之力已经平复了,破裂的五脏六腑奇迹般的在愈合,相信用点普通的药调养调养就好了。 慧空大师倒是神人,居然能起死回生,不过他说七龙都有死劫,意思是云释的死劫是必然?既然守护星关系到天下苍生,那慧空大师定然不会让守护星这么快陨落的,那么云释暂时是没事的? 这样想着,她的目光转向了风无宁,慧空大师说他也遭遇死劫,是七颗守护星之一,那么他也会成为她的夫君? 帝烟遥从凳子上蹦起,不自在的出门了,虽然刚刚那一刻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但这并不代表自己会让他成为自己的夫君,难道是朝代变化,自己的心境也受到了变化?怎么会接受一女多夫的想法? 心神缭乱,帝烟遥不愿意多想,踏出了香墨阁,一路往怀颜居去了,因为公务繁忙,她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怀颜了,自己真真不是称职的好母亲,只要青凰安定了,她就辞去一切职务,带着怀颜找个地方隐居。 身居要职真的好累! 进入了怀颜居,一眼就看见了逆光站立的黑衫男子,他负手而立,身材挺拔,不是赤天炎是谁?许多日不见了,赤天炎好像瘦了那么一点点,不知道是因为光线的问题还是眼力问题,赤天炎瘦的很明显。 听到脚步声,赤天炎就是不转身也知道是谁来了,淡淡的声音在空气中浮动:“遥儿,如果我不去查,你是不是永远也不打算告诉我,怀颜是我的孩子?” 帝烟遥是这么想的,于是老老实实的点头:“是!” “可是我是怀颜的父亲,帝烟遥,你何其残忍,想要剥夺我当父亲的资格。”赤天炎转身,咆哮着,接受不了帝烟遥这么无情。(.好看的小说) 帝烟遥闪躲着不去看他,眼睫垂下,没有回答,赤天炎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大手扼住她的下巴,说道:“帝烟遥,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为什么这么残忍,连怀颜是我的孩子都不告诉我?” “我该怎么告诉你?难道你让我带着怀颜去找你,告诉你,怀颜是你的孩子,不是林熙越的?然后呢?赤天炎,你继续回到我的身边,借着孩子的理由,将我永远绑在身边?还是将我重新带回地宫,废除我一身修为,让我重新当禁脔?”帝烟遥打掉他的手,倔强出声,她双目盯着赤天炎,继续开口:“而且我不觉得,赤天炎你适合当一个父亲,你在外人的眼里已经是死人了,怀颜跟着你还不是不能认你,至少,在我的身边,怀颜活得更好,光明正大,有林熙越这样温和的父亲有什么不好?赤天炎,怀颜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知道怎么选择会更好。” 她觉得有点可笑,怀胎十月,她生下了怀颜,可是赤天炎却来质问她为什么剥夺他当父亲的资格,这让她想起了现代那些只会播种却不负责的人,在需要孩子的时候来跟自己的老婆争抚养权的事情,这不是很可笑的事情吗? 赤天炎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心在隐隐作痛,他面色惨白的倒退一步,他双目凌厉的盯着帝烟遥,道:“我在外界即使是死人,只要我想,重新活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帝烟遥,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你在辩解什么?帝烟遥,你在掩饰你的心虚,你根本就不想让怀颜知道我的存在,你怕我会重新束缚住你的翅膀,帝烟遥,早知道是如此,当初我就不该放你走,这样,起码你还在我的身边,起码我不会觉得怀颜是林熙越的儿子,而为此痛苦万分。” “是!我就是怕你束缚我的翅膀,所以不想让你知道怀颜的存在。”帝烟遥残忍的说,顺着赤天炎的话往下说,眼底一丝痛楚一闪而过。 “你该死!”赤天炎暴怒,一拳落在她旁边的门板上,将那“弱不禁风”的门击成粉碎。 心情稍稍平息了些,看着帝烟遥倔强的眼神,他好似泄了气一般,大手搂住帝烟遥的腰肢,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喃喃道:“帝烟遥,你真那么讨厌我?” 帝烟遥想要退后,却不能移动半分,身体滞了滞,不知怎么办。 “帝烟遥,我可以离开你,但是你把怀颜给我。”赤天炎突然松开她,退后一步说道:“帝烟遥,只要你把怀颜给我,我不会再来扰你半分,你想跟哪个男人双宿双栖,我都不会再来管你。” “不行!”帝烟遥护在怀颜的跟前,一口否决:“赤天炎,怀颜不能给你,他是我的儿子。” “帝烟遥,你果真狠心,我都已经决定不再来纠缠你,你把怀颜给我,让我一生去疼爱他也不行吗?”赤天炎指责着,说完就要夺,帝烟遥,我已决心不再来纠缠你,只要怀颜在我身边,我会把对你的爱全部给他,让怀颜成为我活在世界上的支柱,这也不行吗?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帝烟遥先一步,将怀颜抱在怀里,闪身出去,躲过了赤天炎的手。 “你当真不肯把怀颜给我?”赤天炎追了出去,站在帝烟遥的对面,再一次问道。 帝烟遥坚决的摇头,怀颜是她的,谁也不能将怀颜带走。 赤天炎深呼吸,看了看她手里睡得香甜的孩子,终是咬牙,吐出了一句话:“帝烟遥,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他就不该浪费那么多的时日,让两年前的假死变成真死。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帝烟遥怒喝,她怎么也想不到赤天炎会丢下这样一句话,若是几天前,他这么说,她说不定会真的杀了他,可是如今,得知单云释没事,她并不想伤害他。 “我当然知道!”赤天炎眼里出现决绝:“帝烟遥,你不是还恨我杀了单云释么?那么现在动手吧!” 谁也不相信,当年意气风发,叱咤沙场,玩弄政界的乾王赤天炎会一心求死,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绝望? “我不会杀你的。”帝烟遥摇头,抱着怀颜转身就要走,身后倏地传来利剑出鞘的声音,她回头,一掌将赤天炎手中的剑击落在地。 “赤天炎,你疯了?”帝烟遥咬牙,走上前,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恶狠狠的说:“真是没出息,你死吧!你若是死了,我让怀颜也下来陪你。” 说完,再不留恋,帝烟遥的身形已经消失在怀颜居。 赤天炎错愕半晌,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却诡异的笑了。 “王爷,上次要属下追查的骨生门的消息已经查出来了。”还是那个书房,一刹跪倒在地,没想到王爷交给他们的任务,他们过了这么久才查出来。 帝烟遥虽然抱着孩子,但是仍旧不掩其风华,只听见她森冷的语气足以冻死人,半真半假的说道:“你们不说,本王都快忘记了有这么一回事,看来隐卫的办事效率是越来越快了。” “属下知错。”一刹连忙磕头,也是,两年了,才查出骨生门新的总基地,这速度换作是谁都会生气,可是骨生门之主实在是太狡猾了,那总基地三个月就换一次,每次一查出来他就搬走了。 “将事情说明白,待会自个儿下去领罚吧!”帝烟遥不动声色的说,目光变了变。 “是!属下领命。”一刹暗叹自己倒霉,一边将事情缓缓道来:“那骨生门中高手众多,根本就查不出源头是出自哪股势力,就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而且骨生门里的成员除了几个长得像人,其他的都像狼一般,更像是很早以前传说中的兽人,骨生门门主十分狡猾,每隔三个月必定要换一次基地,但是都是选在山林深处,不容易找到,若不是这一次他们将骨生门的总基地搬到青凰烟台山上,恐怕还要费上许多时日,骨生门的人身上都会有这种令牌,那额头上刺了曼陀罗花的人都是骨生门里的精英,顶级高手,和人无两样,能够凭借一张千变万化的脸混入各个地方,只是那变脸之术是否是易容有待勘察。” 一刹将一枚令牌递上,帝烟遥接过一看,和自己从唐心还有原来的封县县令身上搜出来的令牌一模一样,好家伙,骨生门的人真是无孔不入,哪里都有,这让她不禁怀疑朝廷中是不是有骨生门的探子,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就糟了。 “你刚刚说兽人?”帝烟遥皱皱眉,捕捉到另一个关键词,追问着:“兽人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老实说来。” 一刹不敢停歇,继续说道:“传说,武音大陆大陆上有人类和兽人,和平相处,安然无恙,可是由于人类起了贪婪之心,想要将兽人的财富也据为己有,所以动了杀念。一位先祖就创造出了召唤之术,将魔兽封印在书中,跟兽人对抗,带领人类打败了兽人,将他们都关了起来,或者杀死,因为战争太过庞大,召唤力的威力无法比拟,所以大陆被一分为二,那些兽人也被永久的放逐在另一片大陆上,现在的武音大陆并非以前的武音大陆,只是一半的版图而已。” “原来是这样,看来此事有一半是真的了,那些骨生门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重返大陆的兽人,那本王且问你,那创造召唤术的先祖是谁?” 第一百五十七章 、认定的唯有你一人而已【5000+】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要保护好青凰,挥手,她冷声命令道:“让调查的人全部按兵不动,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本王自有办法。[]” 如果骨生门的人隐藏在朝堂之中,那么只会成为蛀虫,上次尚书之女黄清也是跟骨生门的人勾结了?帝烟遥不禁蹙了蹙眉,这样的话想要抓到那些跟骨生门勾结的人,估计有点困难。 坐在书房中,她开始翻动那些古老的典籍,想要找到更多关于兽人的信息,可是一切只是徒劳,除了什么传说,她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天快亮了,上朝的时辰快到了,看着王府外巡逻的侍卫走来走去,她忽然眼睛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门外紫铃敲着门,暗叹自家王爷真是辛苦,又是一个彻夜不眠,在书房里忙政事,就连皇上都没有她那么辛苦,如此想来,对帝烟遥是又敬佩又心疼汊。 “进来吧!”帝烟遥清冷的声音响起,却见紫铃端着洗簌用品进来,伺候帝烟遥洗簌更衣。 一切完毕,紫铃命人将东西撤出去,才开口说道:“王爷,风公子醒了,想要见王爷。” 因为帝凤遥特许,帝烟遥上早朝可以不用穿朝服,帝烟遥也就打扮得随意些,并没有日日穿着那大红凤袍,有时候太匆忙,哪里有时间换?帝烟遥今日穿着蓝色的千水裙,头发随意的束着,插上一朵怒放的蔷薇花,不施粉黛,看上去极美,或许是因为帝烟遥素面朝天的缘故,凰都中不少人都开始效仿,素色的绸缎尤其是帝烟遥喜欢的那几种颜色卖的极好朕。 紫铃都快看呆了,自家王爷怎么可以长得这么美呢?自己要是男人,指不定和那些爱慕王爷的人一样,扑上去,深情无悔。 风无宁这么快就醒了?帝烟遥心中一喜,浅笑道:“走,去看看!” “是,王爷!”紫铃跟在帝烟遥的身后,暗忖着,那公子长得真是好看,难道王爷喜欢他? 走到了香墨阁,风无宁半躺着,半个身子靠在床上,旁边的人伺候着喂药,他不满的皱眉,挑剔着,拒绝着,好像耍性子的小孩,这难得的模样倒是叫帝烟遥笑了。 听闻笑声,风无宁正要发怒,哪个不怕死的敢笑他?可是,抬眸却映入一张绝美的素颜,心中的火气立刻就消了,立刻唤道:“遥!” “你若是不喝药,那便滚出王府。[]”帝烟遥的唇边勾勒一丝笑容,话语虽是威胁,但是语气中并没有半分威胁的意味。 风无宁犹豫再三,终是将身旁丫鬟的药碗端过来,哀怨的看了一眼帝烟遥,说道:“苦的,本少最怕的可就是苦了。” “你身旁放了这么多的蜜饯,喝了之后就将蜜饯吃掉吧!”帝烟遥搬来板凳,在他的身旁坐下,下人识趣的全部退下。 风无宁盯着药碗半晌,突然啄了帝烟遥的唇一下,然后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轻佻的说:“遥的唇是甜的,亲了就不苦了,比蜜饯的效果好上许多。” “你要见我,有什么事吗?”帝烟遥将药碗接过来,起身,放到不远处的桌子上。 “对不起!”低低的道歉声让帝烟遥就要转身的身子僵住,她倒了一杯茶,恢复了脸上的表情,递给他,然后说道:“喝杯茶,将嘴巴里的苦味冲淡些。” 风无宁并没有杯子,反而紧紧的拥住了她,哀伤的说道:“对不起,遥,你能不能原谅我?能不能原谅我?”他的心里有些忐忑,这是他第一次跟别人道歉。 “跟我说对不起没有用,待我找回了云释,你跟云释说,若是云释愿意原谅你,我就愿意原谅你。”帝烟遥杯子一个不稳,热水全部洒在被子上,被柔软的被子吸了个干净,有些伤痛就像这些水一样,一点一点慢慢冲淡,可是再怎么淡,伤痕还在。 “好!”单云释动了动唇,末了,添了一句:“我会帮你找他,他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帝烟遥也觉得单云释没死,说不清为什么,直觉吧!马上国赛就要开始了,她将御林军收回,派千重阁的人还有暗帝专属的隐卫组织去找了,马上她可以亲自去找他,一定可以把他找回来的。 “遥,我知道你爱他,所以才会嫉妒得快要疯掉,才会派人去追杀他,遥,现在想来是我错了。”直到临死的一刻,他靠在她的怀里,感受她的心跳,他才明白自己以前真是太愚蠢了,他所求的也不过是希望她能够多看他一眼,也不过是希望她像那一刻一样永远也不要推开他,他以前错过了太多的光阴,如果他不那么执着,是不是,可以早点拥有他,像单云释一样获取她的芳心,日日陪伴在侧? 他的爱,太浓烈,太霸道,希望帝烟遥永远只看他一个人,所以她才会想逃,一遍又一遍的逃,她是凤,翱翔九霄,他想要折断她的翅膀,怨不得她不愿多看他一眼。[.超多好看小说] 帝烟遥目光复杂,其实她觉得风无宁想要一世一双人也没有错,可是她注定不是这样的命格,或许,下一世,她能够达成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心愿,这一世,不说七个,她已然喜欢上了四个,无论如何再也逃不开了。 “嗯!我知道,我不怪你。”帝烟遥低声说,又瞧了眼窗外的天色,才发现早朝的时间到了,她要赶快走了。 风无宁还想说什么,帝烟遥执起一颗蜜饯,塞入他嘴里,转身走了:“我去上朝,好好呆着。” 好像从来没有什么变化一样,出门就能看见赤天炎在庭院里练剑,这种安定的日子她很喜欢。 帝烟遥跟赤天炎打过招呼,骑着快马就入了宫。 钟声响起,大臣们都会踏上阶梯,入殿,分为两列,帝烟遥就站在左边的第一个。 帝凤遥看上去气色很好,脸色红润,好像有什么好事要商量,在众人呼过万岁之后,就急忙开口:“今日偶得一宝,朕心愉悦,来人啊!将宝贝呈给文武百官看看。” 一个宫女顿时拿着锦盒,第一个就呈给了帝烟遥看,帝烟遥淡淡的扫了一眼,发现那锦盒里竟然是景元玉,拳头大的景元玉散发着紫色的光泽,仿佛有一股魔力,轻而易举的便能吸引众人的目光。 世上三大玉:晶玉、景元玉、墨玉,这三玉都是价值连城的修炼法宝,可以让人从中直接吸取精力,从而提升品级,因为这三大玉的功效十分显著,所以最是难得,如今拳头大的景元玉真是见所未见,自然是重宝。 众位大臣都是有眼光的人,不认识景元玉的极少,看过之后,都觉得自己呼吸都重了几分,这么大的景元玉,足以买几座城池了啊! 帝烟遥最先出列,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道:“皇姐,不知这景元玉是从何而来?” 说起此玉的来源,帝凤遥倒是有点为难了,她总不能说自己在御花园散步,然后看到了路上了景元玉吧!说出来谁信啊。沉吟片刻,她缓缓开口道:“朕一时高兴过头,竟然忘了追究这玉的来历,待下了朝,再去细查吧!” “皇姐,臣妹有事禀告。”帝烟遥走出一步,然后开口说道:“皇姐,两年前臣妹前去封县,杀了当地的县令,是因为当地县令为非作歹,鱼肉百姓,但是臣妹杀她之时竟发现她是六品召唤师,而后不久,皇姐大病,臣妹前去拜访云苍首富讨求千年灵芝,曾在那府里住了一段时间,首富风公子的小妾想要陷害臣妹,被臣妹揪出,交手之时发现她竟然是七品召唤师,臣妹在他们的身上都搜出了同样一枚令牌,查出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名叫骨生门,臣妹多次遭遇刺杀,与骨生门也脱不了干系,就在昨日,臣妹查出了骨生门的总基地,就在青凰,有此祸害,青凰难安,臣妹恳请皇姐派出御林军,让臣妹带着御林军直捣骨生门的老巢。” 她娓娓道来,不经意间扫了文武百官一眼,发现他们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破绽,顿时心中一声冷笑。 坐在凤椅上的帝凤遥知道自家皇妹多次被刺杀,哪里还坐得住,立刻站起来,冷声道:“骨生门居然如此放肆,敢刺杀一国王爷,皇妹,朕将御林军派给你,皇妹定要早日尽数剿灭骨生门的反贼。” “是!那就谢过皇姐了。”帝烟遥感激之余,还添了一句:“皇妹下了朝便点人去直捣骨生门老巢。” 在帝凤遥暴怒和帝烟遥淡然的表情下,众官下朝告退。 待所有官员退去,帝烟遥挥手,命令道:“来人,给本王秘密监视朝中所有大臣还有大臣们的家眷,有谁出门了的都给我派人跟着,大臣们放出的信鸽全部给本王看着打下来,有什么异动马上拦截,派人告诉本王。” “遥儿这是作甚?”帝凤遥有些不理解,但是才问出口,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惊讶叫出声:“皇妹,难道你怀疑朝中的官员也有骨生门的人?” “不是怀疑,而是的确就有,皇姐,我刚刚告诉他们骨生门的基地被我们知道了,那些归属骨生门的官员一定会有所动作,派人将他们监视起来,就能知道哪些人是骨生门安进来的探子,我们要将那些骨生门的暗叹全部拔出。”帝烟遥说:“今晚,我就带人来个突袭,势必要将骨生门的人一网打尽。” 帝凤遥不放心的说:“那好,遥儿,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嗯!”帝烟遥转移话题,问道:“皇姐,你老实告诉我,那景元玉到底是怎么来的?” “说来也奇怪,我在御花园散步就捡到了。”帝凤遥蹙了蹙眉,不安的问:“皇妹,你说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诡计啊?” “不会,没有哪个傻瓜会用这么贵重的东西来设计,多半是谁想要帮助我们,所以特意将景元玉送给了皇姐,既然是送给皇姐的,那皇姐就收着吧!”帝烟遥猜想,能大方出手送景元玉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赤天炎、风无宁、千御辰,再勉强加个楚玄澈,满打满算也就他们四个人可能。 帝凤遥想想也是,除非那个人的脑袋有点问题,才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她。 “那遥儿就先退下了,回去好好的准备准备。” 帝烟遥一回府,就直奔书房,开始策划起晚上攻打骨生门的计划,直到两个小时后才商议完毕,走出了书房。 紫铃知道帝烟遥匆忙进书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也没阻止,现在见帝烟遥从书房里出来,连忙说道:“王爷,那个长得像天炎正夫的男人将风公子打伤了。” “怎么回事?”帝烟遥皱皱眉,风无宁跟赤天炎以前有过节?她并不知道上次她满身是伤的从风府回来,风无宁就成为了那几个男人包括自家皇家的仇人,个个想要他的命。 “不知道,长得像天炎正夫的男人看见风公子就生气,然后直接冲上去将他打伤了。”紫铃有点纳闷,那个男人长得真的好像天炎正夫哦,若不是知道天炎正夫已经死了,估计她也会认错。 “他们还在打?”帝烟遥倒是不缓不急,凭借风无宁的本事,赤天炎杀不死他,他身边的那个暗影可厉害着呢! 紫铃连忙垂头,说道:“没有了,那长得像天炎正夫的男人打伤了风公子后,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风公子倒是没还手,直接让他给打伤了。” 不还手?一掌下去怕又是重伤吧!帝烟遥脸色并不怎么好看,淡淡的说:“紫铃啊!那个男人不是长得像天炎正夫,他就是天炎正夫,不过本王决定将他降掉品阶,贬为侧夫,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天炎侧夫,明白了?好了,本王去看看风无宁。” 帝烟遥说着便向香墨阁的方向去了,紫铃只觉得大脑思维不灵活,自己的智慧不够用,什么叫做他就是天炎正夫?难道天炎正夫没死?可是她是亲眼看着天炎正夫死掉的呀! 须臾,帝烟遥就进了泼墨阁,听见风无宁在无力的咳嗽着,皱了皱眉,命人下去煎药,大步走了进去,她冷清的声音响起:“风无宁,你若想死,别死在王府,滚出去,想死哪里都行。” 第一百五十八章 、杀死兽戟 帝烟遥,我认定的也唯有你一人而已。 帝烟遥的身子再次僵了僵,说不感动是假的,想不到赤天炎那么骄傲的人愿意为她委曲求全,这是她怎么也无法想象的事情。 两人相对无言,帝烟遥被对方灼热的视线逼得手脚也不知道何处安放,倏地一人从天边飞来,跪倒在地,望了望赤天炎,欲言又止。 “说吧!没关系。”帝烟遥背过身去,隐卫四刹拯救了她,应该好好的奖赏了。 听到她这样说,四刹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了:“王爷,各个大臣今日散朝回家,大部分没有异动,出了门的有四名朝中官员,分别是骠骑大将军、文部尚书、右相还有兵部侍郎,其中骠骑大将军带着女儿去马场赛马,文部尚书带着女儿和右相带着小儿子在酒楼相见,还有兵部侍郎无故出了城,已经派人监视起来了。汊” “很好!”帝烟遥眼眸子一眯,那兵部侍郎真的很可疑啊!但是其他的几个人也不能放过,想了想,继续说道:“骠骑大将军、文部尚书、右相给本王严密的监视起来,多派两个人,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是!”得到命令,四刹嗖一下不见了。 有些事情只为了掩人耳目,绝不能掉以轻心朕。 “好好照顾怀颜,我先走了。”帝烟遥丢下一句话,径直离开。 此时,亥时! 鬼魅般的人影在丛林间穿梭,树影斑驳,微风拂过,发出沙沙沙的声音,遮掩住那细微得几乎不可觉察的脚步声。 所有人都换上了黑色的紧身服,与黑暗融为一体,肉眼几乎不可分辨。 帝烟遥闯在最前头,心里暗暗佩服骨生门的门主倒是大胆,居然将基地建在烟台山上,烟台山离凰都并不远,只需一日便可到达,御林军伪装出城,并没有惊动任何人,都往这烟台山上来了。[] 烟台山无凭无险,这些兽人不是太过自信,就是太过愚蠢,帝烟遥觉得最大的可能是他们在这烟台山上设了阵法,很厉害的阵法,他们自信别人破不了。 帝烟遥打了个停止的手势,身后的人全部一动不动的停下来,她深呼吸,眼眸里出现一丝凝重,眼前就是阵法,但是必须要一个人以身试阵,她要亲自去。 “王爷。”就在帝烟遥要迈开步子的时候,一刹倏地将她拉住,低低的说:“王爷,属下去吧!” 看帝烟遥的表情,一刹大概也了解到了什么,那个阵法应该很厉害吧!不然一向自信,运筹帷幄的王爷不可能犹豫了这么久,不过一死,一条命而已,但是王爷就不一样,她是青凰的福音,不该犯险。 “带领所有人在原地待命,本王去去就来。”帝烟遥扒开一刹的手,纵身,就入了阵法之中。 果真,在帝烟遥前进的那一瞬,四面无端凌空射出密箭,要是功力不高,恐怕会被射成筛子,帝烟遥的眼眸一凝,双手运转真力,那些罡气在周围形成透明的圆形壁罩,所有的箭矢都被挡在半空中,然后直直落下。 看着帝烟遥躲过了一劫,隐卫一刹不禁送了一口气,只是还没有完全放下心来,帝烟遥周围一圈喷出了大火,破天的火种将她整个人都湮没了。 “王爷!”一刹忍不住叫出声,就要冲上去,身旁的四刹将他死死按住,那个阵是死阵,绝杀死阵。 死了吗?他们青凰敬爱的女王爷死了吗?所有人不禁红了眼睛。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只火凤冲天而起,鸣叫着,那火凤的背上站着的正是帝烟遥。(.好看的小说) 刚刚大火喷出来的一刻,帝烟遥已经找到了阵门的弱点,将阵法给破了,若是再晚一点,自己恐怕是要被烤熟了。 “走!”现在恐怕已经惊动骨生门的人了,干脆也不用隐蔽了,反正也快到了,帝烟遥骑着火凤,为所有人引路。 不一会儿,大批的兽人从最高的山峰上跑下来,帝烟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山上的情况,宛如女神降临,发号施令。 兽戟才追求到兽人族最漂亮的美人,正高兴呢,不料山脚下就轰地一声炸响,让他的好心情尽数消失了,拿着自己的武器亲自出去迎敌。 然而,抬头便看到了让他恨的牙痒痒的人――帝烟遥!该死的,上次让她逃了,还让冷倾珏将自己的老窝都给捅了,这次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兽戟看到了帝烟遥,帝烟遥何尝没有看到兽戟,上次兽戟给她下春药的仇还没报呢,又派人对他实行控梦术,她这次不杀了他誓不为人。 可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帝烟遥跳下火凤的背脊,从天空中飞下,直接就和兽戟打起来,一把匕首在手掌心中旋转着,散发森寒的光芒。 兽戟的绿眸闪过凶狠的光芒,手中握着一柄劈天大斧,迎上了她的匕首,两人都用尽全身蛮力,似要发泄心中积压了许久的怨气,打着打着,两人却都是哈哈大笑起来,兽戟的眼睛里透露出赞赏,这个女人,他越来越欣赏了。 这个兽戟人品不怎么样,实力倒是不错,帝烟遥口哨一吹,火凤飞下来,朝兽戟的脑袋啄去。 帝烟遥意念一动,成功的在兽戟分心的时候,绕到了兽戟的背后,一刀戳进他的背心,然后手肘一拐,将兽戟打倒在地。 立刻有人上来将兽戟绑了,兽戟恶狠狠的瞪着帝烟遥,说道:“输便输,杀便杀,我兽戟是不会向你妥协的。” “下辈子,不要再做兽人了。”帝烟遥冷然一笑,匕首没入他的心脏处,兽戟倒下,变成了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狼的样子,再分崩离析变成碎片,消失在天地间。 解决了骨生门的老大,其他的兽人自然不成问题,一下子就解决了,帝烟遥铲除了骨生门的兽人,下了山,一切都那么顺利,为何她心中的不安愈发的浓重。 烟王铲除大患,立了大功,赏免死金牌一块。 所有人对这类的赏赐已经见怪不怪了,谁都知道女皇陛下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自家妹妹面前,连江山都可以共享,更何况是小小的免死金牌。 收到赏赐的帝烟遥并没有多高兴,只是在寻烟阁里坐着弹琴,风迷琴的秘密,她探究了这么久也没探究出来,真真让人苦恼至极。 弹了一阵子,琴声戛然而止,一人从房顶上窜下来,一袭黑衣落在了帝烟遥的对面。 “冷倾珏,你怎么来了?”帝烟遥不咸不淡的说,头也不抬,继续低头,拨弄自己的风迷琴。 “不能来么?”冷倾珏坐在那里,就像一台冷气制造仪,主动散发冷气,方圆十里全部被冰冻。 他的话语中微微带着点怒气,帝烟遥这个死女人,巴不得他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帝烟遥沉默,继续弹琴,蹙着眉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琴声越来越弱,渐渐的就没声了。 冷倾珏的大手按住风迷琴的琴弦,淡淡说道:“风迷差了琴魂,你这样弹只会伤害到自己。” “琴魂?”帝烟遥抬眸,看着冷倾珏,眼中闪过疑惑。 “是!绿曳独凰全部都有琴魂,但是风迷的琴魂已经被人封印,所以这就是风迷成为不了神兵的原因。”冷倾珏松开手,五指一张,琴弦在指尖浮现,悠扬的琴音发出,那种自然而舒服的感觉让人五脏六腑都妥帖了。 绿曳整个琴身都出现在桌子上,冷倾珏将绿曳一移,送到帝烟遥的面前,玉白的手指在上面拨弄了两下,她终于发现为什么弹奏风迷时总感觉缺些什么了。 “知不知道风迷的封印怎么解。”帝烟遥望着冷倾珏,问道。 冷倾珏顿了顿说:“风迷是当年创造召唤术先祖的专属武器,想要解开风迷的封印恐怕需要先祖的后人血脉,当然解开封印的人就是风迷琴的新主人。” “是这样么?”帝烟遥迷茫了,先祖的后人,她并不是先祖的后人,可是为什么自己对那风迷琴这么熟悉? “遥儿,遥儿!”门外赤天炎爽朗的大笑声传来,冷倾珏的眼瞳幽深,一下子就消失在寻烟阁中。 “何事这么高兴?”帝烟遥目光闪了闪,走了出去。 却见赤天炎抱着怀颜,露出大大的笑容,说道:“遥儿,你看,怀颜会叫爹爹了。”他笑着,拨弄着怀颜粉嘟嘟的小脸,诱哄道:“颜儿,叫爹爹,叫爹爹。” 那小小的人儿眼珠子如黑葡萄一般转了转,小手抓了抓赤天炎的脸,口齿不清稚嫩出声:“爹――爹!” 帝烟遥也笑了,会说话了,她走上前,大手包裹着怀颜的手,笑道:“怀颜,叫一声娘亲来听听。” “呀,呀,娘,朗。”怀颜继续口齿不清的吐出几个字,然后咬着自己的手,咯吱咯吱的笑起来,好像十分开心。 帝烟遥和赤天炎一起逗弄着怀颜,夕阳的光芒照在这一家三口的身上,格外的温柔和谐,然而,这一幕深深刺痛了站在不远处的妖娆红衣的男子。 “遥,我有单云释的消息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见到单云释 右相被斩,礼部侍郎被杀,朝堂上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会丢了命。(.) 帝烟遥一句话决定了朝中两名大员的生死,这更是让朝中官员看清楚了帝烟遥的地位,宁愿得罪女皇,也千万不要得罪烟王。 而众人又敬又怕的烟王帝烟遥却骑上快马,往城外去了,身后,一红一黑急急跟上来,正是风无宁和赤天炎。 “你们跟上来做什么,回去!”帝烟遥勒马,扬起秀眉,冷冷喝道。 风无宁邪魅一笑,懒懒散散的也将缰绳一勒,说道:“我说了找到单云释要跟他道歉,所以我也要去。汊” “本王自然不能落后,金川森林凶险无比,本王早就想去了。”赤天炎不由抗拒的说,直接越过帝烟遥往前跑去。 帝烟遥自然知道他们都是为了自己才跟上来的,半晌无语,一扬马鞭,就急速狂奔起来。 三个人,好像赛跑一般,排成一排,往云苍边界的分界处去了朕。 金川森林,据说是一座传奇的山脉,里面有很多凶猛的异兽,据说,连食人族都有,每月十号的傍晚金川森林会在云苍的边界出现,过了一个时辰就会消失,还有两天就是十号了,要是连夜赶路的话是来得及的。 帝烟遥心如火燎,只想快点到达金川森林,早点将单云释从里面救出来。 金川森林。 “这就是传说中的金川森林?跟平常的林子也没有什么区别啊!”风无宁宛如在自家后院散步一般,闲闲的说,他随手摘下一朵花,无趣的把玩着。 帝烟遥身穿紧身装,如灵猫一般在林间穿梭,一会儿便消失了踪影。 “遥儿呢?”赤天炎正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抬头便看见帝烟遥已经不见了人影,顿时皱眉问道。 “走!快点跟上去。”风无宁也不玩了,丢掉手中的花朵,运转召唤之力连忙向帝烟遥离开的方向追去。 热血在沸腾,帝烟遥只觉得自己像回归到世纪一样,那种见到森林便熟悉的归属感怎么也抹不掉,她的唇边勾起笑意,在这森林之中,她的兴奋因子在跳动,若不是知道自己还要寻找单云释,说不定她会回味一下以前的丛林生活。 “遥儿她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赤天炎也想不到帝烟遥那么清冷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中了什么毒? “就好像野狼归山一样。(.好看的小说)”风无宁眯起眸子,暗暗想道:难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吗? 帝烟遥拉着一根藤条,在天空中荡着,跳到了两人的面前,露出纯真的笑意,那是两人从来没见过的笑容,好像带着怀念一般,她的声音慢慢传来,让两人都震了一震:“其实我不是帝烟遥。” “不对,我就是帝烟遥。”帝烟遥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我是一缕幽魂,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在那个世界,我的名字也叫帝烟遥,我不是王爷,没有任何爵位,以前,我是杀手,很小的时候就被抓走,进行各式各样你们想不到的训练,八岁的时候,饿着肚子和野兽搏斗,十岁的时候肚子穿行危险的热带丛林,好几次,命都是在阎王的手里抢来的,十二岁的时候,我开始做各种各样的任务,杀掉组织要杀的人,每一次我都成功的杀了别人,可是我讨厌手上沾满鲜血的感觉,那个组织早就了我,却毁了自己,那一年,我用炸弹将组织的总基地炸得粉碎,从此,再也没有王牌杀手了。我只会杀人,所以,我又做地下佣兵,相比于被人操控,起码我是自由的。当我成为地下第一佣兵的时候,我遇到了秦舟,他说给我世界上最美好的婚礼,给我世界上最羡慕的宠爱,他给了我十八岁少女都会有的憧憬与爱情,那种幸福到现在都不能忘掉,只是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一次任务中,他出卖了我,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佣兵,我只是他的目标而已,他接近我只是为了杀我,这是不是很可笑的事情,所以我就这样死掉了,也许是老天怜悯我,又给了我一条命,让我占据了已死的青凰女王爷的身体,再活一回。” “跟你讲这么多,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回去,哪一天我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你们的爱就会空付,所有对我的感情都是不值得的。” 帝烟遥笑着,笑着,眼泪就这么留下来了,她再坚强,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也想找个人好好爱自己,可是,命运弄人,她总感觉有一天自己会走,若是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以前的帝烟遥,会不会怨她骗了他们? 虽然,帝烟遥偶尔会冒出两个他们不理解意思的词,可是他们大概听懂了她的意思,原来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怪不得他们有时候会觉得离她很遥远,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是帝烟遥,是他们爱的人,仅此而已。(.无弹窗广告) “遥儿!”赤天炎抬头,一步一步走到帝烟遥面前,宽厚的手掌擦干她的眼泪,将她抱在怀里,而后咬牙切齿的说:“那个该死的男人是谁?叫秦舟是么?很好,若是让本王见到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帝烟遥正要开口,却听赤天炎继续张嘴说道:“还有,以后你是本王的,不许想他,否则你知道我的厉害。” 风无宁本来听了前一句,颇为认同,不夜城让人痛苦万分的酷刑要让那个叫秦舟的男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听到后一句,他的脸色就变了,箭步冲上去,将赤天炎拉到一边,阴沉沉的笑,盯着赤天炎,质问道:“什么时候遥变成你的了,她明明是本少的。” “风无宁,遥儿是本王的妻,和本王连孩子都有了,当然是本王的人。”赤天炎挑眉,得意的说,他现在很庆幸自己和帝烟遥有个孩子,否则帝烟遥这么花心,不是会将他丢到哈爪国去吗? “那是以前的事,现在还有以后遥是本少的,你赤天炎靠边站。”风无宁挑衅似的将帝烟遥紧紧搂在怀里,宣告自己的占有权。 “风无宁,你找死。”赤天炎一拳朝风无宁的脸上揍去,直接和风无宁打了起来。 风无宁急忙一闪,松开帝烟遥,嚷道:“难道乾王嫉妒本少英俊,想要毁本少的容?” “那又如何?风无宁,本王今日便杀了你。” 帝烟遥站在一旁,愣了许久,她是劝他们两个人离开他,毕竟他们都是人上人,共妻的事情是很尴尬的,没想到他们居然都是这个反应,果然越聪明的人脑袋里装的东西越是让人猜不透。 想了想,还是找单云释重要,顿时,身子一闪,消失了。 咕咕的虫鸣声十分怪异,帝烟遥越走越觉得幻境渐渐变得压抑起来,她拨弄着那高高的灌木丛,瞥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已经找不清方向了。 “遥儿!” “遥!” 两人在身后呼唤着她的名字,也感觉到周围的不对劲,帝烟遥回头,发现两人的脸都挂了彩,这两个家伙居然都下狠手,照脸打,这难道是男人的嫉妒心? 风无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怀疑自己的鼻子是不是被打塌了,若是他破了相,得不到遥的喜爱,一定要找赤天炎算账,真是太可恶了。 赤天炎也没好到哪里去,嘴角都肿了,他恨恨的瞪了风无宁一眼,嘴角动动都觉得疼,风无宁肯定是嫉妒自己的嘴唇生的比他好看。 两人互瞪着,又齐齐将目光投向帝烟遥,齐声问道:“遥儿,我的脸是不是丑了?” 就刚刚那一会儿,他们已经达成共识,要共同爱护帝烟遥,他们心中唯一的女人,一生都不变心。 “别闹了,你们若是不想帮我找单云释,都回去吧!”帝烟遥狠狠瞪了两人一眼,继续往前走,密密麻麻的树,潮湿的泥土,还有互相缠绕的古藤,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幽静,但是偏偏一种阴冷的气息从四周发出,让人毛骨悚然。 不知走了多久,路变得平坦起来,赤天炎忽然指着前方的一缕炊烟,说道:“这金川森林居然还有人居住。” “走,去看看。”帝烟遥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脚步很快,心急了很多,好像想快点冲过去,她心里很是期盼,单云释若是没死,一定会在这片林子里的,而且,他们会见到。 风无宁的唇边勾勒一丝苦笑,看来遥最关心的还是单云释,瞧那心急的模样,从来都没见过。 木柴堆起的柴一根一根整齐的摆着,一团篝火烈烈燃烧,其他的空地上也燃起了小火堆,红草编成的花环摆成不规则的形状,几个穿着兽皮的人围着那篝火跳啊跳,嘴里念念有词,除了服装还有奇怪的动作,他们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其中一个较老的人手掌心上捧着一把刀,然后大吼一声,将自己的手指刺破,滴了一滴血在碗里,其他人都照办,手上拿着破碗滴血。 所有人一饮而尽,一个女人笑着走进茅草搭建的屋子里,牵出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站在她的周围,身上都穿着兽皮,脖颈上挂着红色的花环。 那女的,没有经过胭脂的涂抹,但是素颜天成,十分美丽,尤其是脸上幸福的笑容,让所有人都惊艳了。 而那男子,帝烟遥很眼熟,赤天炎还有风无宁也都很眼熟,那个人不是单云释是谁?只见他憨厚的笑着,尽管穿着兽皮的衣服,仍旧不减他的风华,他还是玉树芝兰,灵秀俊逸,只是多了一分野性。 他的笑容宛如一弯明月,皎洁纯真,却又带着太阳的温度,温暖而亲切,让人想更贴近他。 帝烟遥愣了很久,终是眼泪模糊的从喉里挤出两个字:“云释。” 风无宁和赤天炎对视一眼,觉得格外的诡异,人人崇敬的单盟主变成这个样子,只怕所有人都不信吧! 那两个字叫唤出,自然惊动了他人,不善的目光齐刷刷的射过来,尤其是单云释,目光定格在帝烟遥身上的那一刻,笑容慢慢凝固。 单云释觉得那呼唤自己好像听了好几百遍,可是他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呢,她是谁呢? “你们是谁?敢闯入我们食人领,破坏阿娜和阿生的成亲仪式。”那个较老的人首先开口,盯着三人,觉得三人都不简单,而且目的不明。 阿娜是那个女子,阿生?!是云释么?这么说阿娜和云释要成亲?单云释要娶别人? 帝烟遥脸色唰地一下白了,眼中透露出不可置信的光芒,急急问道:“云释,你要娶这个女人?” 单云释见帝烟遥的手指指着自己将要过门的媳妇儿,有些不悦的挡在她前头,说道:“阿娜是我的媳妇儿,我自然是要和她成亲的,你是想要祝福我们吗?” “祝福?”帝烟遥退后一步,身上的力气在那一瞬间被抽空,她是来祝福他们的吗?不,不是的,她是来带走单云释的,听到单云释失踪,她整夜不能合眼,如今终于找到他了,他已经不认得她了,难道这是对她帝烟遥花心的惩罚? 赤天炎也觉察到不对劲,皱皱眉,出声道:“单云释,你不认得我们了?” “单云释?我不叫单云释,我叫阿生,是阿娜一辈子的阿生,你们不是祝福我们的,那就赶紧走吧!不然我会吃掉你们的哦。”单云释半带威胁的说,虽然单云释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是他确实不知道单云释是谁,他们是叫他的吗? 风无宁承认,自己真的很讨厌帝烟遥身边的每个男人,但是看到帝烟遥伤心的样子,自己的心也痛了,剑眉一挑,他冷冷笑道:“单云释,今天我们是来带走你的,若是你不愿意走,那么我杀了她。”风无宁说到最后一句话,手指指向了阿娜,语气森冷而寒冽。 “你敢?”单云释拦在那个名叫阿娜的女子面前,旁边几个身体壮实的男人也往前一拦,挡住那个叫阿娜的女子,纷纷露出自己的手,作钩状,仿佛野兽的爪子一般。 第一百六十章 、三试 “宁!”一瞬间,帝烟遥收敛自己的表情,制止风无宁的动作,然后双目盯着单云释,说道:“你当真不愿意跟我走?”尽管知道答案,她还是想要再确定。(.好看的小说) “我不认识你们。”单云释决绝的说,为什么自己看到那个女人有点心痛呢?不可以,不可以,自己不能变心,他答应过阿娜要照顾她一生的。 “那我们打扰了。”帝烟遥笑了笑,转身便走了,若是换作以前的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将单云释带走,因为她明白单云释的心意,他虽然不记得她了,但是他爱的还会是她。 可是,她犹豫了,刚刚单云释那个纯真的无忧无虑的笑容让她的心一下子就疼了,他单云释本来就该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自从跟了她以后,她很少见到他笑过,哀伤不适合他,他若是能一直这么生活也好。 “若是你能想起我,请你回来找我,我等你。”丢下一句话,帝烟遥跃入林间,消失了汊。 赤天炎和风无宁都有些吃味,帝烟遥对单云释也太好了吧!什么时候见帝烟遥这么温柔的对别人说过这样的话?我等你,多么动人的一句话,可惜他们是没有机会听到了。 有什么在失去,单云释只觉得那一瞬,心痛得窒息了,他喃喃出声,唤出了心底藏了许久的名字:“烟,遥” 阿娜盯着那远去的女子的背影,一股危机感升起,听到单云释嘴里的名字,她一怔,原来那个美丽的女人叫烟遥,很好听的名字,她认识阿生么?看上去跟阿生很熟的样子,而且她身边的男人都很优秀,她以为阿生是最优秀的人了,没想到一下子出现了两个跟阿生一样优秀的人朕。 “既然人已经走了,成亲仪式继续。”较老的人也看出了什么端倪,想要继续接下来的程序。 单云释失魂落魄的望着帝烟遥远去的方向,脸色苍白,一下子就倒了下去,阿娜眼明手快的扶住他,连声叫道:“阿生。” 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那些遥远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单云释头疼欲裂,从木板床上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心一下子空了,自己好像干了一件非常蠢的事情。 自己居然把烟遥赶走了,他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恨不得把自己杀掉,他那样对烟遥,烟遥很伤心吧! “阿生!”阿娜见他醒了,十分开心,将药碗端到他面前,一手拿着药想要喂他。 单云释微微一避,将药碗接过,一饮而尽,感受到阿娜的僵硬,他歉意一笑:“阿娜,我都想起来了。” “是吗?”阿娜勉强一笑,然后试探着问道:“那你要走吗?” “阿娜,你可愿意跟我离开?”单云释目光闪了闪,说道:“阿娜,我说了要照顾你,所以你跟我一起出去吧!我会把你当作最好的妹妹,但是阿娜,我想起了一切,所以” “你不用说了,既然要出去,那就走吧!”阿娜截断他的话,阿生是她的阿生,永远都不会变,只要能待在阿生身边,她就很满足了。 “阿娜,谢谢你。”单云释露出笑容,真诚的说。 “王爷,你可回来了,还有一天就是国赛了,女皇陛下着急死了,到处找你呢!”天天忙碌着国赛的事情的元芝兰看见帝烟遥,连忙走上去,拉住帝烟遥的手往宫里拖。 帝烟遥还没歇息一会儿,就和元芝兰进了宫。 “皇妹,你可来了”帝凤遥看到帝烟遥就跟看到救星一样,连忙开口说道:“皇妹,青凰武将太弱,听说三国之中都有九品召唤师助阵,我青凰并无九品召唤师,武试上该如何?” “国赛具体项目遥儿并不清楚,元丞相,给本王细细道来。”帝烟遥淡淡的说,帝凤遥将国赛的事交给了她,她又把这个任务的大半部分交给了元芝兰,毕竟是一国丞相,可不能偷懒不是。 元芝兰睨了帝烟遥一眼,凉凉的说:“王爷,你才是国赛的总监工,如何会不知道国赛的具体项目?” 若说这青凰有谁不怕帝烟遥,那非元芝兰莫属,没事就跟帝烟遥抬抬杠,也不怕帝烟遥砍了她。 “说!”帝烟遥丢了个眼神过去,饱含威胁。 元芝兰认命的低头,慢慢的说道:“国赛具体分为三试,文试、武试还有法试,比的正是文采、实力,法试是自由选择项目,可以是阵法、律法、斗兽、斗宝,今年的法试比的是阵法。” “哦?原来如此,可有规定多少人出战?”帝烟遥继续漫不经心的问,心下却在细细盘算着,文试交给了元芝兰,武试交给自己,那阵法要交给谁?李璇虽是良将,但是对阵法并不精通,该派谁去呢? “文试三场,武试三场,阵法一场,一共要派七个人出战。”元芝兰立刻回答,心中暗忖着,难道王爷要将所有比试都包揽? “既然是这样,那么文试就交给丞相了,不管用什么方法文试三场必须全胜,丞相可做得到?”帝烟遥说:“若是丞相做不到,那丞相的位置元大人也就坐到头了。” 元芝兰苦笑一声,帝烟遥可真是刁难她啊!三场全胜的概率小之又小,怎么可能全胜? 却听帝烟遥继续说:“武试三场,打得过就打,打不过那便弃权吧!法试就让本王亲自上。”只能这样了,不然青凰一点赢的机会都没有,唉,原来过了这么久,青凰还是差武将。 帝凤遥算了算,文试三场全胜,法试一场胜,那便是连胜四场,魁首就能落在青凰,可是这何其难,先不说三国人才济济,想要文试全胜那便是难于登天,再说法试,听说这一次请出的是十大阵法之首的灭魔阵,进去者九死一生,她又怎么能让遥儿去冒险? 几人商量完毕,帝烟遥对后天的比试微微有点期待,听说几大势力已经到了凰都,后天也会露面,熙越他会不会出现? 大街上熙熙攘攘,因为其他国家的人也来了,所以卖东西的人格外多,要是能碰到一个出手大方的,一辈子就不用愁了。 帝烟遥在街上散步,却见前方道路堵塞,一群人围成人墙,挡住了她的视线,接着女人的尖叫声还有打斗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她早就规定街上不能决斗,怎么还有人做这种事? 拨开层层人群,帝烟遥终于看清楚了里面的景象,一个小正太被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的,说要捉回去当侍君,另外一个穿黑衣的护卫跟那女人的护卫打了起来,场面混乱至极。 帝烟遥皱皱眉,三国来使皆到,街上发生这种事真是丢尽了青凰的脸面,她手指中银灰色的劲力弹了出去,将那凶恶的女人击倒在地,而两方交手的护卫也都倒地,停止了打斗。 “是谁?是谁偷袭本大爷?”那女人从地上爬起来,狼狈至极,一双鼠眼四处瞅着,好像要将偷袭她的人揪出来。 帝烟遥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她,说道:“是我。” 那女人一见帝烟遥,立刻冲上去,想要抓帝烟遥的脸,说道:“你敢偷袭本大爷,你奶奶的活得不耐烦了?” “哦?活得不耐烦?请问你是在说本王么?”帝烟遥淡淡的说,周围的人有好些都是认识帝烟遥的,看见她立刻跪下,高呼:“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王爷?”那女人彻底呆了,自家母亲大人说过,这青凰惹谁都不能惹帝烟遥,没想到今个儿就被她惹上了,这样想着,她两腿抖成筛子:“见过王爷,草民无意冒犯王爷,王爷恕罪。” “滚,三个月不要让本王在街上看到你。”帝烟遥低声喝道,然后拉起地上的正太,亲切的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正太吸了吸鼻子,害羞的说道:“我叫聂轻儿,姐姐叫我轻儿就好。” “轻儿,回去吧!不要到处乱跑了,家人可是会担心的。”帝烟遥摸了摸他的头,将他的头发揉乱,笑意盎然, “可是轻儿没有家,轻儿只有哥哥,可是哥哥不见了。”好像说起了伤心事,轻儿就要哭了一般,眼眶红红的,跟兔子一样。 “那姐姐派人去找好不好?”或许是自己有了孩子,帝烟遥对这种可爱的孩子没有免疫力,看着眼前的轻儿,就想在他的脸上捏一把。 “好!”轻儿怯怯低头说道,没人看见他的瞳仁里一闪而逝的幽异的光芒。 “那轻儿先跟姐姐回家,等找到了哥哥,轻儿就好好待在哥哥身边,好不好?”帝烟遥如愿以偿的捏上了轻儿的脸,滑嫩嫩的,手感真是好,帝烟遥不禁有些想念自己的怀颜了。 两人拉着手往王府的方向走,某间阁楼上,一个男子唇边含着温润如玉的笑意,眼睛里闪出深邃的光芒,遥儿,好久不见! 风无宁站在香墨阁的阳台前,手上是信鸽上取下的纸条,他揉了揉太阳穴,轻儿到凰都来了,那个单纯的孩子跟一个侍卫一起到处跑,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不行,自己还是出去找找吧! 然而,还没走几步,风无宁就看见轻儿和帝烟遥手拉手进了王府,有说有笑的样子,他的眼瞳不禁变得幽深起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六十一章 、文试 香墨阁。(.好看的小说) “轻儿,你怎么来了?”风无宁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看上去有些不满。 聂轻儿低头,绞着自己的衣角,好像小媳妇儿一样,低声说道:“无宁哥哥,轻儿,轻儿是来找你的,无宁哥哥不想见到轻儿么?” “当然不是,轻儿,你一个人到处乱跑,要是被人欺负怎么办?”风无宁略带责备的说,聂轻儿是师傅交给他照顾的人,他就是他的亲弟弟,要是他发生什么事他不但不能跟地下的师傅交代,更不能对自己交代。 聂轻儿终是露出大大的笑容,抱着风无宁撒娇:“无宁哥哥,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汊” “对了,你怎么跟遥一起回来了?”风无宁继续问。 “哦,轻儿遇到了坏人,是烟王姐姐救了轻儿,所以轻儿就跟烟王姐姐回来了。”聂轻儿说出这话的时候有些不自然,烟王姐姐?哼,没想到帝烟遥那个女人长得这么好看,怪不得能勾走自己的无宁哥哥。 “既然这样,那就在王府里住下吧!”风无宁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轻儿从现在起是遥带回来的客人,他不能决定轻儿的去留,否则会引起遥的注意的朕。 聂轻儿欣喜万分,搂着风无宁的脖子,甜甜的笑:“无宁哥哥最好啦!” “释,你回来了?”帝烟遥看着走进王府的单云释,露出笑容,没有责怪,没有质问,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句“你回来了?”宛如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让人听了不禁连心窝都是暖的。 阿娜躲在单云释身后,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袖,十分怕生的样子,毕竟是从深山里出来的,还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而且心性纯良,那些淫邪的目光着实是吓到她了。 单云释一笑,仿佛满园子的雏菊都开了,轻声回道:“是,烟遥,我回来了。”他大步走上前去,紧紧的搂住帝烟遥,好像要将他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阿娜咬了咬下唇,有些酸涩,阿生不喜欢她了,她喜欢的是这个叫帝烟遥的女人,可是她能感受到这个女人是个好人,她也很喜欢她呢,怎么办,好纠结,她该不该和她做朋友呢? “你叫阿娜是吧,既然是释带来的,那就在王府里住下吧!”她不是不介意这个叫阿娜的女子存在,但是她更相信单云释对她的感情,既然如此,这个叫阿娜的女人她又何需介怀。 “嗯!”阿娜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最后还是将帝烟遥抱住,然后伸出手指,将指头咬破,她拉过帝烟遥的手,将血滴她的手心里。 帝烟遥不禁疑惑,单云释解释说:“阿娜很喜欢你,要和你做朋友。” “这样啊?”帝烟遥笑了笑,说道:“那阿娜以后就是我帝烟遥的朋友,谁也不能欺负。” 阿娜闻言,笑了,如精灵一样,迷乱了人的眼睛。 用膳的时候,正厅的圆桌围了一大圈,烟王府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帝烟遥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或许她从来都是不甘于寂寞的人。 赤天炎见到聂轻儿还有阿娜有几分疑惑,但是动了动唇,还是没有什么话来,阿娜他已经见过了,自然知道她是哪里来的,但是这个叫聂轻儿的小鬼,行迹太可疑了,嗯,待会命人好好查查。 一桌饭无比和谐,当然不乏心怀鬼胎的人,比如:聂轻儿。 帝烟遥住在寻烟阁,左侧是天上居,右侧是仙人楼,聂轻儿就被安排在了仙人楼,阿娜暂时住在天上居,而单云释当然是跟帝烟遥一起住。(.无弹窗广告) 单云释还是跟以往一样,什么琐事都亲力亲为,替帝烟遥打水,叠被子,堪称居家好男人。 凉亭。 “单云释,本少跟你道歉,以后不再派人追杀于你。”风无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从来都没道过歉,能说出这样的话就不错了。 单云释的手上拿着棉巾,听了风无宁的话,淡笑着摇头:“风无宁,我不怪你,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风无宁也想不到单云释会这么大方,愣了愣,问道:“你就这么原谅我了?” “不原谅,我现在能杀了你么?”单云释望着凉亭外皎洁的明月,声音飘渺而悠远:“风无宁,若是我杀了你,烟遥她,会很伤心的。烟遥对感情很迟钝,又喜欢逃避,其实我看得出,烟遥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你想得到烟遥,喜欢烟遥的男人哪个不是跟你一样的想法?当然,里面也包括我,我也想一个人霸占着烟遥,可是,烟遥注定是不能被人藏起来拥有的,所以痛苦的深浅自己决定,我决心接纳你们,但是如果你们伤害到烟遥,我单云释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风无宁自嘲的笑笑,枉他自诩聪明,原来最看不透一切的是他自己,眼神复杂的盯着单云释的背影,他喃喃出声:“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遥儿会喜欢你了,我也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呢!”说完,他大步离开,他做不到单云释那样心胸宽广,但是他也会试着去接受。 风慢慢拂过,单云释转身,盯着暗处某个地方,说道:“王爷还不打算出来么?” 许久,那暗处一道人影渐渐走出来,刚毅俊美的五官让天地为之失色,不是赤天炎是谁?他看了单云释一会儿,说道:“单云释,本王给你道歉。” 就连风无宁那样骄傲的人都肯低下头来,他又有什么不可以?再者,他现在是真的有点佩服单云释了,他自认自己做不到。 “原谅你。”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就不是那么平静了,帝烟遥正往旁边的仙人楼去,一推开门,便看见聂轻儿将发带取下,三千青丝如同瀑布一般泻下,聂轻儿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猛地回头,一张女子的素颜就映入了帝烟遥的眼帘。 “你是女子?”帝烟遥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那么可爱的一个小正太,居然是个女人。 聂轻儿连忙开口,替自己辩解:“烟王姐姐,轻儿,轻儿不是故意的,轻儿出来找哥哥,但是当女的不方便,所以,所以” 出门在外,为了方便,女扮男装是正常的事情,可是聂轻儿这一说,却让帝烟遥的眼瞳一下子变得幽深起来,这个聂轻儿恐怕没那么简单,先不说自己是易容高手,辨认一个人是否易容比吃饭还容易,可是她初见聂轻儿,为何就没看出她是女儿身?这就说明聂轻儿的妆容是更厉害的易容高手替她画的,要么就是她自己画的,结合这两点,无非就是两个结论,一是聂轻儿出自大家族,有易容高手替她化妆,聂轻儿说自己没家人,只有一个哥哥这种话是骗人的,二是聂轻儿本身就是高手,深藏不露,她进烟王府很有可能是谋划好了的,而且有自己的目的,不然一个高手怎么会甘愿被人调戏,而且看样子当时并不是很慌张。 “没事,这个本王可以理解,既然这样,那本王先出去了,轻儿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府中下人,至于轻儿小姐的哥哥,轻儿还是画个画像,本王可以帮你找。”帝烟遥不动声色的换了称呼,尽管脸上还是很真诚的表情。 聂轻儿笑得甜美,说道:“好,谢谢烟王姐姐,明日我就把画画下来,送给烟王姐姐过目。” “既然这样,本王就先走了。”帝烟遥点了点头,就从仙人楼上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而后挥了挥手:“去查查聂轻儿的身份。” 国赛的日子已到,四国皆齐。 宫门大开,车水马龙,帝烟遥早早就进了宫,安排琐事事宜。 终于在正午的时候,所有人都到场了,高高的斗台周围都坐满了人,三国使者还有四国皇帝都来了,还有不少隐世家族的人,都在。 因为千叶国到现在还是第一大国,所以坐在第一位,身为千叶国皇帝的千御辰自然就坐在第一个,只见他一双潋滟的眸子盯着帝烟遥,眨也不眨,露出浅浅的笑意。 帝烟遥直接无视,看着那大红色的人影,正是一身华丽凤袍的帝凤遥,大声宣布,第一场比赛开始。 第一场是文试,由元芝兰负责,却见元芝兰将目光投到帝烟遥的脸庞上,深深看了她许久,才走上台。 台上已有三人,正是其他三国的参赛选手,三国之中颇负盛名的苏碧大师慢条斯理的将一个锦囊打开,从里面抽出纸条,看了看,高声说道:“文试第一试,随意题诗一首。” 元芝兰握着笔,心情颇为紧张,早已没了初上朝堂时,即使面对帝凤遥,仍旧肆意的潇洒,她的手心里都是汗水,不能输,输了就会令王爷失望。 她目光垂下,文试是一炷香的时间,她瞥了身旁的人一眼,发现有两个已经写完了。 半晌,她提笔,一气呵成,宣纸上出现一首娟秀的小楷,苏碧大师将四张纸收起,装入了锦囊之中。 第一百六十二章 、文试(二)【5000+】 文试第二场,苏碧大师目光再次从锦囊中抽出一张纸条,高声念道:“治国应重文还是重武?四方分为两派,开始辩论,亦是一炷香的时间,所述内容由四国重臣评判。” 竹筒奉上,一人抽了一支签,两支红签,两支黑签,红签的为一派,黑签的为一派。 这一次参加文试并不是元芝兰,而是她的得意门生李锦,他抽的签为红色,四支签同时伸出,李锦和千叶国的参赛选手为一组。 帝烟遥的脸色渐渐松了下来,千叶重文,和千叶国一组最好不过,若是倒霉抽上了黑签和云苍一组,那才是真叫倒霉。 正是舌战的时候,台上的人文绉绉的你一句我一句辩论起来,听起来可比现代的辩论赛还要刺激,李锦倒是个沉稳之人,如何也是雷打不动的引经据典,述说着自己的观点,千叶国的那参赛选手也是不凡之人,说出了长篇大论,帮衬着李锦,两人一唱一和把对方气个半死汊。 云苍派来的人虽是文人,却是个火爆的性子,见自己辩论不过,立刻就瞪大了眼睛,想要打架似得,猛地一捶,将自己跟前放签筒的桌子都给捶了个粉碎。 眼看就要冲上去,苏碧大师却是大喊一声:“时间到,下面是文试第三场。” 帝烟遥赞赏的目光投到了李锦的身上,李锦却是谦虚的一笑,这让她对李锦的好感不禁直线升高,这女子倒是个人才朕。 照旧是锦囊,苏碧大师说出了第三场比赛的规则:“四方皆出难题,谁能难倒其他三方便是胜者,出题或者答题,有一次机会向台下的重臣请教的机会。” 这一说出,全场哗然,什么样的比法都见过,可就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比试啊! 第三局,青凰派上的是个男子,那男子倒是生的俊秀,听元芝兰说是青凰第一才子余幕,青凰上门提亲的多不胜数,差点将他家的房子都拆了。 再如何大胆,在青凰,身为男子,被这么多人注视都是有些怕的,他明亮的大眼睛分明望着帝烟遥,里面一丝紧张还有一丝爱慕闪过,他爱慕烟王很久了,一直都不能跟烟王见上面,如今总算是看见了,也不枉他站在台上,他一定要表现好,若是王爷能看上他,让他当侍君他也愿意。 赤天炎戴着面具,站在帝烟遥的身后,同样身为男人,余幕的眼神他当然是懂得,虽然很晦涩,他还是捕捉到了。 帝烟遥以为余幕看着她是心中害怕,示意着关键时刻要找她求救,她微微颔首,露出绝美的笑容。 余幕简直是被帝烟遥的这个笑容给惊得失了魂,王爷对他笑了,王爷对他笑了,难道王爷也是喜欢他的,这样想着,他的心中七上八下的,到时候赢了比赛他一定要跟王爷说明心意。 “比试现在开始。”苏碧大师宣布道。 出题是按次序来,由四大国现在的排名来决定先后,帝烟遥将青凰带领到了第二的位置,所以余幕是第二个出题的。 最先出题当然是千叶国的,一男子走了两步,抬出了千叶国至今还未解出的长联: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州,梳襄就风鬟雾鬓。更频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孤负:四周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叁春杨柳。 还不等人感叹对联的难度,却见余幕慢慢走出来,想了一下,吟诵道:“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何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所有人愣了半晌,接着是如雷的掌声,余幕下意识的看向帝烟遥,却见帝烟遥眼里流露出一抹赞赏,余幕内心狂喜,脸上也不禁露出灿烂的笑容。 “妙!”饶是苏碧大师也不禁开口夸奖,点点头说道。 轮到余幕出题了,他目光转到帝烟遥的身上,然后缓缓道:“余幕想请教于人。” 苏碧大师顺着他的目光,视线驻留在帝烟遥的身上,而后说道:“好,那便请吧!” 将任务交给了帝烟遥,帝烟遥微微愣了愣,她觉得以余幕的本事,一定可以难住别人的,为什么让自己来出题?不过事情总归是到了自己的头上,不能拒绝,只能接受,她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替余幕公子出一题,什么比天高,比海深?” 什么东西比天高,比海深?众人都沉默了,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东西吗? 众人纷纷摇头,帝烟遥的题算是过关了,一会儿就轮到云苍和赤麟的来出题。 云苍重武轻文至极,本来就打算放弃文试,直接拿下武试和法试的冠军,这样云苍还是能夺魁,想了想,那云苍选手粗着大嗓门,随便说了个问题出来,众人一下子就解出来了。(.无弹窗广告) 赤麟跟着云苍的选手辩论,无故输了一盘,心里憋屈得很,如今这一局无论如何是不能输的,那赤麟的选手想了许久,说:“棋盘第一格放上一粒稻谷,第二格放上两粒稻谷,第三格放上三粒稻谷,按此下去,将整个棋盘都格子都填满需要多少稻谷?” 这问题也难,赤麟选手得意的扬起下巴,这个最后结果迄今为止没有人能算得出呢!就是四国中也未必会有人会算出来。 帝烟遥轻笑一声,没想到在古代也能碰到这个问题,不过青凰求救的机会已经没有了,所以她也不好说出口。 众人又是摇头,这怎么能算得出,就是拿个算盘出来算,也未必算得出啊!更何况是口头上的计算。 千叶国的人自然是向他们最敬爱的皇上求救,千御辰眼眸子眯起,说道:“那朕就姑且猜一猜烟王爷出的题目吧!” “哦?不知叶皇是何答案?”帝烟遥仿佛很有兴趣的样子,其实她的心里一点期待感都没有,这个问题若是放到现代去,不知道多少人知道答案呢! “王爷说的那东西可是人心?”千御辰笑着说。 帝烟遥心里一惊,两次了,每次她说出的题目他都能答出来,让她不禁怀疑他也是从现代穿来的,心中虽是这样想,但是脸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赞叹道:“叶皇果然聪慧,传闻诚不欺我。” 千御辰站起身,谦和一笑:“哪里哪里,王爷才是真正的聪明人,这种问题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帝烟遥不再言语,径直坐下,目光投向台上,继续观看比试。 那赤麟的选手猖狂大笑,说道:“难道没人能答出本公子的题目?那么这一局可就承让了。”他十分得意,终于扳回了一局。 “虽然本王不该出声,可是,这位赤麟公子出的题应属犯规,为了四国的公平,本王还是站出来说两句吧!”帝烟遥好似很诚心的样子,然而说出来的话让赤麟选手身子一僵。 “什么?王爷说本公子犯规,可有什么证据?”赤麟选手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这文试虽是出题要难住其他人,但总归是要有个答案的,可是公子的题好似没有答案啊?”帝烟遥故意说,眨眨眼睛,非常无辜。 赤麟选手一听,心中大惊,然后慌张的问道:“你如何得知我的题目没有答案?” “若是想要将棋盘填满,莫说你赤麟的稻谷不够用,恐怕四国的稻谷都不够用,这个题若非要个答案的话,那就是棋盘永远也填不满。”帝烟遥忽然变得冷厉起来,变脸速度让所有人为之咂舌。 “你”赤麟选手脸色越发阴沉,帝烟遥倏地又露出笑容,挑眉问道:“难道公子知道需要多少稻谷?不如公子说出来,我青凰第一个认输。” “你”赤麟选手也呆住了,他根本就不知道答案,因为这个问题至今为止还没有答案。 帝烟遥继续慢悠悠的说:“填满第二十八格的时候,就需要一亿三千四百二十一万七千七百二十八粒稻谷,才到二十八格,就需要这么多的稻谷,那棋盘还剩这么多格,需要多少稻谷来填?你说本王说的话对不对?” 众人再次一呆,没想到烟王爷这么厉害,一下子就算出了到达二十八格的稻谷数目,这么多的稻谷让她们数个几十年都数不完啊! 千御辰的唇边露出兴味的笑容,道:“烟王爷真是厉害,这么说赤麟的这位公子果真违规了,苏碧大师你觉得呢?” 两国重臣都这么说了,结果显而易见,苏碧也觉得帝烟遥的话甚对,于是说道:“这一局赤麟和云苍出局,千叶和青凰两方可以继续比。” “不必了,我千叶认输,刚刚烟王那一番话足以看出青凰真可谓是人才济济。”千御辰的唇边绽放温润的笑容,他是心服口服了。 “那好吧!此局青凰胜,上两局的结果也出来了,就让慧清大师跟大家宣布结果。”慧清是慧空的师弟,本事比起慧空大师略逊一筹,但是在四国也是有地位的人。 慧清大师站在台上,宣布道:“文试第一局乃青凰胜,文试第二局亦是青凰胜。” 接着,有人将四人作得诗拿给下面的人过目,当元芝兰的诗映入眼帘的时候,帝烟遥微愣了一下,只见那诗正是: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国,再顾倾人城,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她的目光投向元芝兰,只见元芝兰惭愧的向她吐吐舌。 这首诗是她偶然间看到帝烟遥写的,她很喜欢,所以刚刚一急,她就把这首诗给写上去了。 帝烟遥嘴角微微抽了抽,她一时起兴写出来玩得,没想到被盗版了,她有点对不起这诗的原主人啊!这算不算是在宣扬盗版? 赤天炎看到这首诗的第一念头就是,这首诗分明就是为帝烟遥所作的。 当然有这个想法的,并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千御辰,他将目光投到帝烟遥的身上,然后大声赞叹起来:“这诗倒是做绝了,用来形容烟王最是恰到好处。” 千御辰喜欢帝烟遥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这么露骨的将自己的爱意表达出来,众人也是第一次见,不由得心思复杂。 帝凤遥捂着嘴唇轻声一笑,附和道:“朕也觉得这诗形容我青凰烟王最是合适不过。” 帝烟遥佯装害羞的看了帝凤遥一眼,然后低下头,其实她很想吐,形容她,不知道被李延年知道了,会不会砍死她。 文试部分,青凰完胜,元芝兰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辜负王爷所托,自己的丞相乌纱帽抱住了。 武试后日再比,众人纷纷散场,帝凤遥招呼他国重臣去了,留得帝烟遥稍稍清闲了些。 千御辰跟着帝凤遥往寝宫去,擦过帝烟遥的肩膀,他一笑,说道:“其实比天高,比海深的不是人心,而是女人心。” 他似乎十分高兴的离开,赤天炎成功的黑了脸,要问为什么,原因是吃醋。 以他的角度,看着千御辰分明是在亲帝烟遥,帝烟遥居然没有拒绝,难道帝烟遥还喜欢千御辰? 余幕正在人群中,想找到帝烟遥一表心意,没想到帝烟遥走得那么快,都快出宫了,他一着急,连续撞翻了好几人,终于赶上了帝烟遥的步伐,见到帝烟遥身边站了个男人,以为是侍卫,也没有太过在意。 “余幕公子,找本王有事?今日你做的很好,本王会赏你,你想要入朝为官还是黄金千两?”帝烟遥笑着,对于青凰的功臣,她从不吝啬她的笑容,这样才能拉拢人心。 余幕见到帝烟遥手无足措,听到帝烟遥要赏他东西,更是诚惶诚恐,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余幕不要赏赐。” “那公子是有事?”帝烟遥耐心的问。 余幕看了帝烟遥一眼,然后脸唰地红了,支支吾吾半天,见帝烟遥的眼光疑惑,才慢吞吞的说道:“王王爷,余幕余幕爱慕王爷,希望王爷能收了余幕,余幕愿意一生伺候王爷。” 第一百六十三章 、男人之间的无形硝烟 聂轻儿握紧了拳头,压制下心中的愤怒,脸上笑得阳光明媚:“当然,我怎么会怪烟王姐姐呢,烟王姐姐也是为了我好呢!” “那便好,本王现在肚子有点饿,大家都用过膳了?走,天炎,陪本王用膳。”帝烟遥笑着将话题转移,看来以后对聂轻儿要多一点戒备心,怀颜不能让聂轻儿靠近半步。 赤天炎挑眉,搂紧帝烟遥,目光扫了风无宁还有单云释一眼,露出笑容:“娘子大人说的是,遵命。” 风无宁一听,额头上青筋暴跳,走到帝烟遥身边,不动声色的将赤天炎放在帝烟遥腰上的手打落,邪魅的笑笑:“遥,为了等你,我也没用膳呢。” 单云释宠溺的看着帝烟遥,无奈的摇头笑笑,也抬步跟了上去汊。 于是,正厅中出现了这样一副场景,场景如下: “遥,这是我亲手为你剥的虾子,尝尝吧!”风无宁将一只剥掉皮的龙虾夹进帝烟遥的碗里。 赤天炎不甘示弱,瞪了风无宁一眼,然后用筷子夹起一只鸡翅,放入她的碗里,说道:“遥儿,这鸡翅的味道不错,来尝尝。朕” “赤天炎,难道你不知道遥她最讨厌鸡翅了吗?”风无宁挑衅的看了赤天炎一眼。 “风无宁,遥儿什么时候说她讨厌鸡翅了?本王如何不知?”赤天炎回瞪回去,丝毫不让。 身为当事人的帝烟遥盯着自己碗里堆成小山丘的菜肴,有些无语,她从来都不知道赤天炎和风无宁在一起会那么吵,真是吵死人了。 “遥儿,你说,你喜不喜欢鸡翅?”赤天炎将话锋一转,将问题抛到了帝烟遥的身上。 两双期盼的眸子同时望过来,帝烟遥手中正要夹菜的筷子一停,然后说道:“本王何时说过本王不喜欢鸡翅了?” 赤天炎听到答案,十分满意的笑,然后接着得意的瞥向风无宁,风无宁脸色难看,正要开口,帝烟遥又说道:“不过本王喜欢去壳的龙虾倒是真的。” 风无宁的脸庞立刻阴转晴,凉凉的说:“遥她是为了不损某人的面子才说自己喜欢鸡翅,其实遥她最讨厌的就是鸡翅了。” “遥儿心地善良,所以才安慰某个妖孽,说自己喜欢龙虾,其实遥儿她最讨厌的就是龙虾了。”赤天炎意有所指,两人又来了一番眼神的较量。 单云释见两人宛如斗气一般,再次无奈的笑笑,怎么从来没发现大名鼎鼎的乾王还有身缠万贯的风少碰撞起来,会擦出这样的“火花”? 聂轻儿大概是心情最不好的那个,坐在风无宁的身边,她拉了拉风无宁的袖子,撒娇道:“无宁哥哥,轻儿也要龙虾。” 这一开口,场上的人都愣住了,神色各异,帝烟遥的眼里飞速的滑过一缕不快,而赤天炎的眸子变得深沉起来。 单云释倒是不以为意,阿娜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突然沉默了,心里有点害怕,习惯性的拉着单云释的袖子。 风无宁宠惯了轻儿,然而在帝烟遥面前,听到轻儿的撒娇,心里忽然有些不耐烦,不过轻儿是自己的弟弟,自然是不能不依的,于是,夹起盘子中的一块龙虾,放进她的碗里,摸了摸她的头,蹙着眉说道:“轻儿乖,要什么菜自己夹,可别像小孩子似得,让烟王姐姐看了笑话。” 聂轻儿心中那个恨,最最疼爱自己的无宁哥哥居然这样对她,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帝烟遥,都是她,自己一定要她好看。 就这样,看上去平静,实则波涛汹涌的一餐饭吃完了,大家各自散去,帝烟遥在凉亭里散步,以助消化,此时的她并不知道三个男人在她的寻烟阁差点打起来。(.无弹窗广告) “单云释,你陪遥儿这么久了,今夜该一个人睡。”赤天炎不悦的眯起眸子,该死的单云释,陪了遥儿这么久还来跟他们争,真是太可恶了。 单云释在帝烟遥心中的分量比他们两都重,想到这里,风无宁自然就马上就单云释站到了一个战线上,统一意见,说道:“单云释,有我们在,你休想霸占遥。” “我认为这今晚谁陪遥儿这个问题自当烟遥回来再说,一切就让烟遥决定。”单云释目光闪闪,其实只要烟遥回来,选得一定是他,接受归接受,适应归适应,想让他适应风无宁和赤天炎的存在,他还需要很长的过程呢。 知道单云释心思的两人暗骂单云释比千御辰都要奸诈,顿时齐声反驳:“这点小事就不劳烦遥儿了。” “唉!既然如此,那就让天来决定吧!”单云释说着,起身,去柜子里翻了翻,找出了签筒,接着说道:“三支签,都是签头朝下,没有作弊的可能,抽到红签今晚就陪烟遥,你们可同意。” “既然这样,那好吧!”赤天炎看了长签一眼,随意拿起一支。 风无宁自然也没什么异议,亦是从中抽出一支签,剩下的那支就归单云释了,风无宁将签亮出,是支红签。 风无宁得意一笑,将签放下,说道:“本少运起好,今晚,你们谁都不许跟本少争。” 虽然心有埋怨,但是做人说话算话,更何况是一国王爷,赤天炎恨恨的瞪了风无宁一眼,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单云释绽放别有深意的笑容,眼中闪过不愉,其实若说奸诈的话,风无宁才是最奸诈的,不过罢了罢了,就让了他一回吧! 待人全部走后,风无宁看了看被自己刺破的手指,露出狡黠的笑意,早就知道单云释不会那么乖乖的将红签给他们,既然这样,自己将白签变成红签也未尝不可,只是耗费了几滴血而已,并没有什么,能陪遥,死了也值了。 帝烟遥散完步,刚回寻烟阁,就被人猛地抱住,大力的丢到了床上,她一看,不禁唤道:“风无宁?释呢?” “他啊,他去香墨阁了。”风无宁无辜的说,露出邪肆的笑容。 “那你”帝烟遥还想说什么,但是风无宁的薄唇覆下,让她将一切话语都咽回了肚子里。 风无宁蹂躏着她的唇,心情无比畅快,自己终于再次品尝到了她的美好,那种欲罢不能的滋味让他的心都飞扬起来。 他的舌头灵活的深入她的圣地,侵占着她嘴里的每一寸土地,辗转反侧的吻让帝烟遥差点迷失自己,尤其是风无宁身上传来的莲香,格外好闻。 许久,风无宁将唇落在她的脸颊旁,轻声说道:“今晚你是我的,他自然是去泼墨阁睡了。” 还没等帝烟遥意识过来,风无宁轻轻舔舐着她的耳垂,让她整个身子都僵住了,风无宁得意一笑,含住那圆润的耳珠,大手游弋着,五指灵活的解开她的腰带,外衣就被他扔到了一旁。 帝烟遥或许也知道了什么,脸颊上浮出一丝红晕,整个小脸红彤彤的,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风无宁轻笑一声,继续自己的动作,不一会儿,帝烟遥便只剩下了肚兜,美妙的身姿出现在他的眼中,勾起他隐藏了多年的情欲。 他邪邪一笑,在帝烟遥来不及制止的时候,大手将肚兜一扯,雪白的波光潋滟就被风无宁尽收眼底。 “风无宁,你我还没同意呢!”帝烟遥急忙说着,就要拉过锦被盖住自己的身子。 然而,风无宁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唇瓣堵上她的嘴巴,又是一番新的缠绵,他的吻一路蜿蜒向下,最后终于含住那一株傲挺的梅花。 被美妙的滋味侵袭,帝烟遥不禁呻吟出声,这无疑是鼓励了风无宁的动作,他的下身的变化越来越盛,终是忍不住,一个挺身,猝不及防的进入了她。 帝烟遥紧紧的攀住身上的人,那种要被吞没的快感让她觉得自己在大海中遨游,如一叶孤舟被卷至海浪的顶端,然后落下。 风无宁心里开心至极,他终于得到她了,让她真真正正的变为了自己的女人,那种喜悦让他卖力的动着,口里喃喃唤道:“遥,遥,遥” 极尽缠绵,两人都在享受着极致的快乐,并没有注意到门外一双痛苦而怨恨的眸子,那人影在门外飞快的闪过,回到了仙人楼。 早晨,太阳从云层里射出,透过窗柩,照在了红纱罩着的大床上,两张绝美的容颜让天地失色。 帝烟遥嘤咛一声,从梦境里醒来,然而才醒来,她就感受到旁边炙热的目光射来,转头一看,发现风无宁正含笑着望着她。 “风无宁!”帝烟遥有些懊恼的叫着,她昨晚肯定是中毒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沉沦,配合着风无宁的动作? 风无宁魅笑,在帝烟遥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痞痞的说:“其实娘子叫我宁更好听一些。” “你”帝烟遥就要起身,但是想到风无宁还在一旁,而自己赤身,顿时更加羞恼的说:“风无宁,你,下去。” 听言,风无宁揽着她的腰,大手在被子里并不安分,居然慢慢的顺着她的腿,往上移,只听见他说:“娘子,怎地翻脸不认人呢?娘子还是昨夜乖些,不如我们现在继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为你梳一辈子的头 “继续你个头。”帝烟遥瞪着他,手一顺,扯过被子,跳了下去,以非常快的速度将衣服穿上,回头,瞪了风无宁一眼,才发现他身无寸物。 她立刻转过身去,背后传来风无宁闲闲的笑声:“娘子昨夜都把为夫看光了,还害羞什么?”说着,风无宁倒是不再说什么话,专心穿起自己的衣服来。 昨夜,可把娘子累坏了,待下一次绝对不放过她,风无宁心里暗想,走过去,自然的牵着帝烟遥的手,将她按在梳妆台前,执起梳子,为她梳起头来。 “我娘说,爱一个人就为要为她梳一辈子的头。”风无宁的梳子轻轻的梳到尾,然后说道:“遥,以前我不信这些,可是现在我信了,遥,你可愿意,让我一辈子为你梳头?” 他笑着说,然后将帝烟遥的头发慢慢的理直理顺,最后手指灵巧的为她编织着发髻汊。 沉默半晌,帝烟遥望着镜子里变得妩媚的自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风无宁展露笑容,不似往常那般轻佻而风流,是认真的真诚的笑容,不一会儿,一个发髻在他的手下成型,双刀髻,简单而华贵,接着,风无宁从怀里摸出一根金色的发簪,簪在她的头上,一两颗流苏随着她的晃动而轻轻晃着,看上去格外美丽。 “你经常为女人梳头?”帝烟遥的话脱口而出,根本没仔细想,然后说出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话里充斥着太多的意味朕。 “娘子,我只为你还有娘亲梳过头,娘子可别误会,这只金钗也是娘亲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现在我将它送给你,以后,遥在我的心里就跟娘亲一样重要。”风无宁轻声说着,看着光彩照人的帝烟遥,忍不住再次吻了吻她的唇。 不一会儿,两人洗簌完毕,往正厅踏去。 正厅里坐满了人,看到两人如情侣一般走来,脸色都不太好看,单云释强笑着为帝烟遥拉开椅子,说道:“遥儿,饿了吧!那便用膳吧!” 赤天炎脸色阴沉,但是并没有说什么,谁叫他运起不好,抽不到红签,只是,多年后,风无宁一不小心说漏嘴,被赤天炎知道真相以后,风无宁的下场尤其凄惨。 阿娜笑着拉过帝烟遥的手,将一碗粥端到帝烟遥的面前,自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森林里可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 聂轻儿低着头不说话,脸色极差,好像昨晚没睡好的样子,她抬头,看了看风无宁,一双眸子里出现哀怨和心痛,风无宁眼皮子一跳,他哪里对轻儿不好了么? 帝烟遥心里冷笑,她早就发现轻儿对风无宁不同寻常了,还有风无宁对聂轻儿的态度也很奇怪,只是,她没有说出来,已经派人去查去了,她看得出风无宁对聂轻儿就跟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所以也就放任聂轻儿在府里,她派人监视她,她翻不了什么风浪,只是看到聂轻儿的目光,她或许明白了什么,疯狂的女人最可怕,她一定要更加防范才是。 阿娜在府中呆久了,有些无聊,想上街去看看,帝烟遥闲来无事,也跟着上街去了,单云释主动请缨,留在府里照顾怀颜,赤天炎要求跟着一起,帝烟遥也就答应了。 风无宁本也想去,可是看到聂轻儿恳求的目光,好似有什么事情要说,顿时就留了下来,注意到这一细节的帝烟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早早的出了门。 此时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早上赶集的人很多,更何况如今凰都鱼龙混杂,来了不少别国的人,自然是人潮拥挤了。 赤天炎带着面具,跟在帝烟遥的身边,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保护帝烟遥的安全,现在凰都街头可不怎么太平。(.) 阿娜蹦蹦跳跳的到处看,帝烟遥紧跟着,生怕她走丢了。 “遥,这些小人好可爱啊!可是为什么有人把它吃掉呢?”阿娜不解的看着那吃着糖人的小孩,摇摇头,十分心疼的样子,她的族人也吃人,可是从来不吃这么可爱的人,只吃坏人。 帝烟遥好笑的说:“阿娜喜欢,那我替你买下来,别人就吃不掉他们了。”她果真掏钱,将那出炉的所有糖人全部买下来,递到了阿娜的手上。 阿娜欣喜万分,转身又往别的地方去了。 然而,一辆马车横冲直撞的跑过来,那驾车的人一个劲儿的说闪开,马儿不听话的往阿娜那边撞来,帝烟遥跃起,将那马一弹,猛地飞上了骏马的背上,将马绳一勒,终是停止了这场闹剧。 再次回头去找阿娜,发现阿娜的人影已经不见了,而赤天炎只是盯着她的方向,她蹙蹙眉,问道:“阿娜呢?” 赤天炎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人影,剑眉纠结成一团:“我只关心你的安全,也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 帝烟遥暗恼的低咒一声,正要回去调兵找人,不远处却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帝烟遥眼眸子一沉:“阿娜?!” 两人急忙往前冲去,却见一个凶猛的大汉抓住阿娜,凶神恶煞的说道:“你敢弄脏本皇子的衣服,不要命了?”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娜一边心疼着自己的糖人,一边恐惧于眼前男人的恶相。 帝烟遥将那自称本皇子的人一拉,拉到一旁,心疼的抓起看着阿娜快要脱臼的手,道:“阿娜,你没事吧?” 阿娜疼得眼泪直流,啜泣着摇头:“没没事。” “你是谁?敢管本皇子的事,不要命了?”那男人走过来,动手就要打帝烟遥。 许多百姓纷纷围观,看见居然有人对她们最敬爱的烟王说早死,顿时骂起那男人来。 男人耳力极好,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别人的话,怀疑的目光扫视了帝烟遥两眼,大名鼎鼎的青凰烟王是眼前这个女人?听说眼前这个女人十分厉害,就连千叶皇帝都钟情她,甚至连赤麟战神都为了她和别人大打出手,就是这么个女人。 他只痴迷于武学,对女人并没有什么兴趣,如今看着帝烟遥瘦弱得很,想来仅是凭一副皮相诱惑了别人,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这样想着,他的语气也就越发的不客气:“你就是青凰烟王?喂,帝烟遥,你青凰子民弄脏了本皇子的衣服,真是没有礼貌,你们青凰就是这样管教百姓的吗?” 帝烟遥松开阿娜的手,看着那男人,淡淡的问:“你是云苍的皇子?” “不错,本皇子就是云苍三皇子云猛。”男人,也就是云猛大叫着,扬起头颅,十分傲慢的样子。 “三皇子,这位是本王的妹妹,多有得罪,还请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不要计较,本王待她向你赔礼了。”帝烟遥客客气气的说,毕竟现在很多人盯着青凰的一举一动,若是让人拿着什么把柄,被有心人利用,那就不好了。 云猛冷哼一声,将头瞥到一边,不屑的说:“我凭什么听你的?你叫我就此揭过就就此揭过,那本皇子岂不是很没面子?” “那三皇子要如何才肯罢手?”帝烟遥蹙眉,这个云猛是个野蛮人物,那什么大道理之类的跟他是讲不上了。 “很简单,你是青凰烟王是吧?只要你跪下来,向本皇子磕两个头,本皇子就把事情这么揭过,原谅你的妹妹。”云猛傲慢的说,心里十分得意,这个烟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要跟他磕头? 帝烟遥勾起唇角,眼里散发寒芒,说道:“三皇子未免太过分了些。”若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帝烟遥这是大怒的征兆,恐怕今天街上要溅血了。 “太过分了?本皇子可不觉得,你磕不磕,不磕今日你就别想走。”云猛抖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上面糖块簌簌的落。 “磕,怎么不磕!”帝烟遥笑着说,云猛更加高傲,一副天大地大的样子,只是没等他得意完,帝烟遥的话一转:“不过不是本王磕,而是三皇子磕。” 帝烟遥的话刚落完,一缕银灰色的光芒打中云猛的双腿,云猛陡地跪下,赤天炎配合着,闪到云猛的身后,一脚踹上他的屁股,他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呈匍匐的姿势。 围观的人纷纷哈哈大笑起来,烟王爷真是太厉害了,这真是大快人心啊,这个什么狗屁皇子居然叫王爷给他磕头,下辈子吧! 云猛气得脸色铁青,从地上爬起来,愤怒的说道:“帝烟遥,你敢偷袭本皇子,本皇子要杀了你。” “三皇子未免太放肆了,你现在顶的青凰的天,踩的是青凰的地,居然说要杀了本王,到底有没有将青凰放在眼里?”帝烟遥脸色变得冰冷起来,目光里闪过一丝杀意,想要杀她的人从来都先死。 那云猛却不屑的呸了一声,说道:“你们青凰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国赛的压轴宝贝也是别人给的,本皇子看不起青凰,更看不起你,还有,你以为青凰还能蹦跶多久吗?马上,你青凰的地就是我云苍的地,你青凰的天就是我云苍的天。” 第一百六十五章 、战神叛变,虽不忍,还是杀了吧!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帝烟遥蓦地异常难看,只是仅一瞬,她又露出浅浅的笑容,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冷然道:“是吗?三皇子说话可得小心点,仅仅刚刚三皇子说得那几句足以挑起青凰和云苍的战争。” “挑起战争又如何,你以为本皇子会怕你吗?我云苍有雄兵百万,还有很多九品召唤师,打就打,这武音大陆马上就是青凰的天下了,哈哈哈!”云猛猖狂的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已经看到了云苍统一天下,而他正在接受万民朝拜的场景。 帝烟遥也不再跟他多说,只是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那本王就拭目以待了。” 这件事得赶快查查,九品召唤师,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九品召唤师吗?如果有,那就是云苍发生了变化,而他们不知道,她该感谢这个笨头笨脑的皇子,如果不是他说出来,她还没把云苍放在心上呢。 那云猛愤愤的离开,心里想着等打败了青凰,一定要让帝烟遥给他舔脚,做他的奴隶汊。 众百姓见无事可看,也纷纷离去,然而,街头上一道人影驻足良久,忽然,那人开口问道:“丞相大人,你看,那跟在帝烟遥身边的人像不像我赤麟的战神,赤天炎?” 那丞相大人低头,好像对眼前的人十分敬畏,顿时附和道:“皇上所言极是,只是乾王不是已经死去了吗?” “皇兄果真聪明,连诈死的方法都能想出来,看来将他嫁给帝烟遥是朕一生最错误的选择,他已经叛变了,不能再留,虽然不忍,还是杀了算了吧!”那人叹息了一声,身子淹没在人海之中朕。 帝烟遥、赤天炎还有阿娜回了府,帝烟遥直接去了书房,才坐下,一道人影就落了下来,说道:“那聂轻儿乃是不夜城原城主的儿子。” “儿子?”帝烟遥冷冽一笑,那聂轻儿藏得真够深的,女儿身这么久都没人识破,她该夸她呢还是骂她? 听说不夜城的城主已经死了,是她继承了不夜城,那么她混到王府里来是为了什么?风无宁?! “是!”一刹虽然不明白帝烟遥为什么强调儿子两个字,但还是老实的说道。 “很好,去查,查查云苍的近况,越详细越好。”帝烟遥又吩咐着,让一刹退下。 她的眼瞳渐渐变得幽深,聂轻儿实在是太会伪装了,她该不该让他现出原形呢? “轻儿,你叫我来做什么?”风无宁直切正题,不解的问道。 聂轻儿含羞的看了风无宁两眼,转过身去,手指解下自己的发带,轻轻的撕扯下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转过身来,说道:“无宁哥哥,其实,轻儿想告诉你,轻儿是女儿身。” 风无宁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如果不是他知道轻儿的真假,或许他会觉得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最爱的弟弟,他是她,是个女人?! “你说什么?”风无宁好像不可接受的样子,不由得扬高了声音,道:“你再说一遍?” “无宁哥哥,轻儿,是女儿身。”她咬了咬下唇,无限娇羞,她就知道无宁哥哥会吓一大跳,不过没关系,以后无宁哥哥就是她的了。 风无宁转身就走,他根本就不能接受,轻儿是个女人,想起以前她缠着自己抱着她睡,喂她吃饭,他就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在心里,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帝烟遥,他居然跟一个女人同眠共枕,亲密无间。 “无宁哥哥,你不要走!”轻儿连忙冲上去,拉住风无宁的手臂,连声说道:“无宁哥哥,轻儿不是有意骗你的,是爹爹说,爹爹说轻儿十六岁之前不能恢复女儿身,所以轻儿才没有告诉无宁哥哥。” 风无宁甩开她的手,沉着脸说道:“轻儿,你现在不过十五,还未到达十六岁,你又是为何现在告诉我?” “因为”聂轻儿再次咬了咬下唇,为难了半晌,大声开口:“因为,轻儿喜欢无宁哥哥,轻儿不要无宁哥哥喜欢帝烟遥那个女人,如果轻儿不告诉无宁哥哥轻儿是女儿身,无宁哥哥绝对不会喜欢轻儿的。” “轻儿!”风无宁绝对没想到聂轻儿对他是这种感情,顿时怔住,好久,才回答:“轻儿,你该知道,我只把你当弟弟看。” 如果不是轻儿总也长不大,长不高,他也不会这样疼爱纵容她,师傅说,轻儿身患罕见疾病,所以永远只能停留在这么大的年龄段。 “轻儿不是弟弟,轻儿是女儿身,无宁哥哥,请你把轻儿当女人看,轻儿今年已经十五了,可以嫁人了,轻儿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无宁哥哥,无宁哥哥,帝烟遥有的我也有,帝烟遥没有的我也有,无宁哥哥为什么不接受我?”聂轻儿的身高在现代只有一米五几,所以看着身形修长的风无宁,只能仰望,她仰着头,泪眼汪汪,十分惹人怜爱。 “轻儿,我的心里只有帝烟遥,你虽是女儿身,我会一辈子把你当妹妹看,照顾你的。”风无宁别过头,他正在慢慢的消化着轻儿是女人的事实,他看了聂轻儿一眼,又继续往前走,想要踏出仙人楼。 “不,我不要你把我当妹妹看,无宁哥哥,我要做你的女人,做你的女人。”聂轻儿歇斯底里,若不是周围被下了结界,外面的人肯定会听到。 风无宁脚步一顿,加快了脚步,终是离开了仙人楼,若是被遥儿知道这件事,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他才获得遥儿的芳心,怎么也不能失去。 聂轻儿咬牙,眼里出现恨恨的光芒,这一切都是帝烟遥造成的,本来无宁哥哥会对她一个人笑,会抱着她睡觉,会陪着她看夜空,会给她讲许多有趣的故事,可是自从他认识了帝烟遥,几个月都不回不夜城看她,还时时刻刻避着她,就连她五次三番的恳求,他回不夜城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就连无宁哥哥要死了,也不愿回不夜城看她一眼,而是拖着惨败的身子往青凰赶。 帝烟遥,她到底有什么好?她要帝烟遥死,死―――― 书房内,一片安静,帝烟遥并不想出去面对那三个优秀的男人,只要他们一碰上就是天雷勾动地火,吵嚷个不停,让她头疼至极,现在书房是禁地,她已经下令,不让任何人进来,终于可以偷闲一会儿了。 她细细的看着那些奏折,虽然国赛正在举办,但是政事不能荒废,那些奏折自己也不想看,堆了几天了,堆了一大堆。 现在刚好找点事情做,看奏折无疑是极好的办法,她细细的看着这些东西,不知不觉已快到正午。 忽然,轻微的响动传来,帝烟遥猛地从奏折堆里抬头,目光投向了门口处,却见一条蛇从门缝底滑进来,极毒的细蛇,是帝烟遥最害怕的那一种。 接着,许许多多的蛇都从外面慢慢的滑进来,帝烟遥的脸色猛地一沉,看来有人已经行动了,是谁,将她的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知道她怕蛇? 只是,自从经历过上次的事情,对这些蛇,心里的害怕已经大大的减少,再也不会出现脊背发凉,头冒冷汗的症状了,此时的帝烟遥格外的从容,不用想,怕是聂轻儿那个女人吧!如果她没猜错,她因爱生恨?想杀她?!不夜城的势力倒是厉害,居然连她害怕什么都知道,那次她失踪的晚上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就是皇姐都不知道,聂轻儿居然能查到,不错不错,是个很好的对手,最近有点无聊了,就拿聂轻儿开刀吧! 毒蛇吐着蛇信子,格外的渗人,帝烟遥笑着,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一把匕首掷去,将那毒蛇全部斩成两截,如今一些普通的毒蛇对她来说不过是小儿科而已,既然聂轻儿这么盛情款待她,她不回敬也太不礼貌了吧! “一刹!”帝烟遥轻声唤道,见一道人影跪在地上,才曼声道:“去,将这些毒蛇全部给本王丢到仙人楼聂轻儿的床上,做好了,本王有赏。” 一刹头皮发麻,王爷这是要惩罚某些人吗?不过即使心中腹诽,他也不敢多说,立刻蹲身将毒蛇的尸体全部用麻袋包好,见聂轻儿不在房中,将毒蛇全部倒在她的床上。 帝烟遥继续批奏折,好像刚刚那一切都不存在一般,紫铃推开门,恭敬的说:“王爷,云释主子有事要跟王爷说。” “让他进来吧!”帝烟遥头也不抬,心中暗忖着,单云释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单云释缓缓走进书房之中,看见帝烟遥正在埋头苦干:“烟遥,明日是武试,不如让我去吧!” 原来是为了这样的事,帝烟遥笑着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到软椅上,而她,也顺势坐在他的怀里,单云释揽着帝烟遥的腰,心想:遥儿最近真是越发的温柔了。 “不行,你是隐世家族的家主,若是你出马三国肯定会有意见,就算你是我的夫君,他们也会借此生事。”帝烟遥说得很对,隐世家族单家本就是属于云苍的势力,尽管单云释嫁给了帝烟遥,那还是单家的家主,不帮云苍反而帮起帝烟遥来,恐怕会让人说闲话。 “我不怕!”单云释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烟遥,你该知道我从来不顾及别人的闲言碎语。” “但是我不想让你被人污蔑。”帝烟遥笑,单云释是她的心上人呢,她可舍不得他被别人骂。 “烟遥”单云释还要说什么,帝烟遥却突然俯下身来,紧紧的堵住他的嘴,单云释一时迷乱,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是被帝烟遥一个深吻,自己起了反应,实在是 “这一招挺不错。”帝烟遥总结着,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问道:“释,你为什么要把我让给别人。”她知道单云释为她考虑,可是他就这么把她让出去了,她想着,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单云释笑着摇头:“傻瓜,我怎么会把你让出去呢,不过烟遥,喜欢他们就早点接纳他们不好么?我可是为你着想,心里其实很痛呢,遥儿不补偿我也就罢了,还敢埋怨我,我真想打你两下。” “好好好,我的错,你既然想打我,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的被你打两下咯。”帝烟遥说得好不无辜,眨了眨眼睛,让单云释哭笑不得。 “打你我舍不得,不过可以换种方法。”单云释捧起她的小脸,更深的吻了下去,烟遥的味道真好,他每次都舍不得放呢。 单云释忍了很久了,现在终于火山喷发,吻了她的唇,一路下移,大手抱着她,将她轻轻放在桌子上,那堆起的奏折掉了一地。 帝烟遥衣裳半敞着,单云释怕桌子硌疼了她,于是一只手将她托着,他的薄唇一路向下吻着,雪白的春光让他不能自已。 帝烟遥紧紧的搂着他的脖颈,迎合着单云释,其实,这么多男人,她最喜欢的还是单云释,他不经意间的贴心已经暖了她的心窝。 两人终是在书房里缠绵起来,一刹嘴角抽抽,刚准备复命呢,就撞见了自家主子的好事,要是被主子知道了,指不定要杀了他。 许久,单云释一脸满足的从她的身体里离开,犹如偷腥的猫一般,挂着明亮的笑容,暧昧的盯着帝烟遥肌肤上青紫的吻痕,格外的得意。 他才穿好衣服,书房的门被大力的撞开,两道身影闯了进来,风无宁和赤天炎同时抬头,看见了眼前的景象,有些不可置信,他们,在书房 只见帝烟遥站了起来,顺着单云释的目光看去,见到两人站在门口,心里不禁有些心虚,为何她像被抓奸了一样。 “你们”风无宁最先开口,看着帝烟遥来不及拢好的衣裳,眼睛都直了,接着他就大吼起来:“单云释,你禽兽,居然在书房就把遥她给吃了。” “该死的,单云释,我要跟你决斗!”赤天炎二话不说,直接拔剑冲过来,浑然不顾帝烟遥越发阴沉的脸色。 风无宁也加入战局,帝烟遥整理好了衣裳,溜了出去,谁说有女人在的地方就有硝烟?有男人的在的地方硝烟更盛,炸弹也不少。 第一百六十六章 、狠心 花园最是安静,花香浮动,格外沁人心脾。 聂轻儿和阿娜一起慢慢的走着,到了凉亭,停下了脚步,聂轻儿果真是谨慎之人,抬手便布了透明的结界,不过即使这样,帝烟遥仍旧能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聂轻儿面对着她,嘴里一动一动的,帝烟遥快速的捕捉了这些唇语。 结界里,阿娜有些不耐的问道:“轻儿哥哥,你要跟我说什么?”她生活在自然,对于不同的气场有着不同的感觉,就不如,她喜欢帝烟遥,却很讨厌眼前的人。 聂轻儿淡然一笑,诱惑着说道:“阿娜,你喜欢不喜欢单公子?汊” “自然!”阿娜想了一下点头,她当然喜欢单云释,可是单云释喜欢遥,她对单云释早就死心了。 “你想不想跟单公子在一起?”聂轻儿继续说着,循循诱导着。 “嗯!”阿娜点了点头,又飞快的摇了摇头:“阿生只喜欢遥,我不能破坏遥和阿生的关系。朕” 聂轻儿的目光里滑过一丝冷意,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帝烟遥?她的脸上露出冷笑,说道:“可是,烟王姐姐并不喜欢单公子呢,烟王姐姐喜欢的是赤公子,女人嘛,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单公子不是喜欢你的呢,说不定单公子只是被烟王姐姐迷惑,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呢?” “遥当然喜欢阿生,我知道的,轻儿哥哥,你怎么能诋毁遥呢?你不是很喜欢遥吗?”阿娜不满的说,让聂轻儿的脸色变了变。 “轻儿当然很喜欢烟王姐姐啊!可是轻儿更喜欢阿娜啊,轻儿不想看到阿娜不幸福,所以轻儿才来劝阿娜,喜欢一个人就要努力争取,否则单公子会伤心,阿娜也会伤心的。”聂轻儿将理由说得冠冕堂皇,一步一步诱惑着阿娜。 “是么?可是”阿娜还在犹豫不决之中,她真的很喜欢阿生,可是阿生好像真的很喜欢遥,遥难道不喜欢阿生?可是看上去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啊,遥看上去也很喜欢阿生呢,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不用可是了,给,这个给你,你亲自为单公子做菜,然后把这个加进去,阿生公子吃了以后一定会很感动,最后爱上阿娜的,烟王姐姐前几天还跟我说她不喜欢单公子,喜欢赤公子呢,阿娜就不要犹豫了,阿娜也不想看到单公子伤心对不对?”聂轻儿将一个药瓶塞进阿娜的手中,十分笃定的说。 阿娜拿着药瓶,看着聂轻儿走远,秀眉纠结成一团,好一会儿,她的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往书房走去。 帝烟遥从暗处走出来,略有所思,也去了阿娜所走的方向。 阿娜去了书房,看见书房里三个人打成一团,烟尘直落,咳了两声,问道:“阿生,阿生,遥呢?遥呢?” 可惜单云释一心抵抗着风无宁和赤天炎的攻击,并没有听到,阿娜一跺脚,转身,想去找帝烟遥。 然而帝烟遥站在她的身后,阿娜像找到救星一样,连忙扑上去喊道:“遥!” “阿娜找我做什么?”帝烟遥很好的隐藏好自己的情绪,茫然的问。 阿娜自然是没感受到帝烟遥的异样,将聂轻儿给她的那个瓷瓶给了她,说道:“遥,轻儿哥哥说遥不喜欢阿生,可是阿娜好喜欢阿生,他叫阿娜把这个倒到饭菜里,阿生吃了饭菜一定会喜欢阿娜的,遥,如果你真的不喜欢阿生的话,阿娜是真的很喜欢阿生,所以想把这个倒到饭菜里,可是我怕阿生生病,所以遥能不能帮阿娜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呢?” 听到阿娜这么说,帝烟遥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个阿娜真是太天真了,如果这件事被聂轻儿知道了,会不会大叹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闻了闻那药瓶里的药,脸色变了变,聂轻儿还真是狠,用这样的方法来找她的麻烦,极品媚药,中药的人必须交欢三日,否则焦渴而死。(.好看的小说) 聂轻儿,好毒的手段! “阿娜,这是毒药,你千万不要对别人申张,聂轻儿不是好人,我们一起把她赶出去好不好?”帝烟遥皱皱眉说着, 阿娜害怕的张大了嘴巴,随即点点头,心里有几分庆幸,还好她把这个药给遥看了,不然就把阿生害死了,那个聂轻儿,真是讨厌,想害她害阿生,还想害遥,真是不可原谅。 赤天炎是第一个从书房里走出来的,看见两人站在书房外,不禁疑惑的问道:“遥儿,你站在书房外面做什么?” “是啊!诶,遥,你手上是什么?”风无宁第二个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帝烟遥手上的药瓶,颇有兴致的问。 阿娜正要说话,帝烟遥抢先开口,道:“没有,没有什么,只是简单的金疮药而已。” 风无宁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笑笑,那药瓶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遥也不用这么紧张了。 “阿生!”阿娜看见狼狈登场的单云释,不禁扑过去,紧紧的抓住了他,阿生好危险,聂轻儿要害他。 “怎么了?”单云释从没见过阿娜这个模样,不由得紧张的问。 帝烟遥觉得这场景有些扎眼,于是,将阿娜一拉,拉了回来,说道:“释,你的脸怎么肿了,还有你的手,没事吧?” 单云释笑了笑,摇头:“没事!”那笑容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 风无宁目光闪了闪,一下子抢过了帝烟遥手中的药瓶,说道:“遥儿,你手中不是金疮药吗?刚好派上用场啊!” 打开睨了一眼,脸色一变,但是很快的隐藏好,玩世不恭的问:“遥,这是药粉,外敷的还是内服?” “不要!”阿娜正要去抢,风无宁却闪过,笑着说道:“不如我来替单盟主试试?” 帝烟遥在刚刚那一刻就知道风无宁了解这个药的药性,现在听到他这么说,不禁有些气恼,冷喝道:“风无宁,将东西还给本王。” “不要,这可是好东西,本王留着自个儿用。”风无宁眯起眸子,懒散的说,作势要将那媚药放入怀里。 帝烟遥脸色一冷,风无宁叹息了一声,嘀咕着:“小气,还给你便是。”他将那媚药重新交到了帝烟遥的手上。 阿娜的心终于放下,生怕风无宁真的喝了,赤天炎见证着这一切,凤眸一眯,好似也明白了什么,将一切情绪都压下。 “好了,本王现在有点累了,去休息。”帝烟遥可不想再面对神色各异的众人,飞快的离开了现场。 阿娜转身也走了,她很想去找聂轻儿问个清楚,不过遥说她打不赢聂轻儿,所以让她乖乖的呆在房里。 风无宁看着众人越走越远,好似明白了什么,转身去找聂轻儿去了。 仙人楼。 “轻儿,你到底做了什么?”风无宁步步逼近,眼眸直直盯着聂轻儿的双眼。 聂轻儿的眸子闪躲的望向别处,然后怯弱的说道:“无宁哥哥,你在说什么,轻儿听不懂。” “轻儿,你该知道我的脾气,还不老实告诉我?”风无宁冷厉的瞪着她,说道。 抗不住风无宁审视责问的目光,她委屈的大喊起来:“轻儿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给了阿娜一瓶药而已。” “三生缠?!”风无宁准确的将那媚药的名字说了出来,让轻儿成功的瑟缩了一下。 “无宁哥哥,你怎么知道?”聂轻儿嘟着嘴,说道:“阿娜喜欢单云释,我只是帮她一把而已。” “哼!”风无宁冷冷一哼,全然不似往常一般好脾气,说道:“我看你不是帮阿娜,而是想害帝烟遥!轻儿,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想要帝烟遥死?” “是!我就是想帝烟遥死,我恨不能杀了她,这样她就不能抢走你,你还是我最最亲爱的无宁哥哥,我就是想拆散她跟单云释,看着她伤心,是她,她拆散了我们,无宁哥哥,我们才是最好的一对,为什么你从来不正眼看看我?”聂轻儿疯狂的大叫起来,压抑在心中的话全部说出口,然而,抬头便看到了风无宁冰冷的眼眸,那寒气阵阵几乎要将她吞没。 “轻儿,我跟你说过,我只把你当妹妹,你有这种想法根本就是错的,看来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让你误会了什么,明日,你就回不夜城,回去面壁思过,三年不许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你知道后果。”风无宁握紧了拳头,眼前的人若是换作别的女人,早被他撕成了粉碎,只是聂轻儿是他的妹妹,师傅托付给她的,他必须忍受,而且一如既往的疼爱她。 聂轻儿慌了,她的脸色颇为难看,大喊道:“无宁哥哥,我不要走,我要留在你身边,无宁哥哥,我知错了,无宁哥哥,你不要赶我走,不夜城那么大,轻儿一个人,好害怕。” 风无宁毕竟心软,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让我发现你再有什么小动作,别怪我无情。” 第一百六十七章 、烟王威武(一) 转眼,一天时间已过,迎来了国赛第二试――武试! 说起武试,比文试更激动人心,你问为何?在武音大陆,强者为尊,不管是文还是武只要到达别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就会受到别人的尊重,文人代表最著名的不就是千叶皇帝千御辰么?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是武学高手,但是所有人却都惧怕他,就是因为他的聪明已经享誉四国,无人敢去挑战。 然而,一个武音大陆也不过只有一个千御辰,武音大陆之人对实力十分崇尚,已经到了狂热的地步,一个顶级高手足以让整个大陆的人膜拜,所以前来观看武试的不仅仅有四国之人,就连各大隐世势力的人也会出动,原因无他,就是看看大陆沉寂多年,是否能够再出一个绝世高手,带领大陆走向巅峰。 不少人想看看青凰国人的威武,都买了票进场,当然这是帝烟遥的提议,进场的人有特定的观众席位,进来之前要经过许多的检查程序,才能放进来,以保证四国重臣的安全。 想当时知道帝烟遥这一举的时候,帝凤遥目瞪口呆了好久呢汊! 武试主持的仍旧是苏碧大师,这武试并不似文试那般麻烦,直接抽签比试,决出最后的胜负。 帝烟遥跟帝凤遥商量好了,随便派两个人上去,走个过场,输了便输了。 赤天炎仍旧站在帝烟遥的身后,当着护卫,然而不仅是赤天炎,就是帝烟遥也感觉到几道意味不明的视线射过来,不,准确的来说,是射向赤天炎朕。 由于单云释是单家家主,所以早早的便带着单家的人子弟入了单家的专属座位。 风无宁身缠万贯,不缺那么点钱,于是,买了最好的票,也进了场,只是那一双眸子就没有离开过帝烟遥的身上。 帝烟遥目光扫了扫,发现楚玄澈也来了,正坐在云苍的重宾席上,最最让帝烟遥意想不到的是,一袭白衣站在无忧岛主旁边,面无表情,不是林熙越是谁? 她激动得差点站起来,当然,林熙越也注意到她,在无人发现的角度,冲着帝烟遥一笑,如荷风拂过,满塘春水被吹皱。 视线又扫了一圈,帝烟遥的目光停留在赤麟的席位上,只见赤天烈端正的坐着,一派帝王风范显露无遗,早已没了当初她初入赤麟时,见到的赤天烈的那种稚嫩和焦躁,如今的他只有高深莫测和沉稳,他身旁坐着赤麟的丞相大人,目光时不时转向她身后的人,帝烟遥的心一沉,莫不是他已经认出了赤天炎?这样想着,她的心里多了一分戒备。 而赤天烈身边站着身着斗篷,不知实力的高手,那种很熟悉的感觉让帝烟遥皱了皱眉。 另一边,千御辰眼眸含笑的看着帝烟遥,那爱慕的目光赤裸裸的毫不掩饰,帝凤遥不禁偷笑,没想到叶皇对她的皇妹还是爱慕着的,真是不可思议。 苏碧见人差不多到齐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宣布道:“国赛武试正式开始。” 赤麟派上去的正是李璇,当时李璇被指派去参加武试的时候,还愣了好久,然后无比的高兴,他终于可以为青凰争光了,这一次,一定要让青凰的女人看看他们男人的厉害。 云苍派上去的是一名瘦小的男子,名叫周年,一对吊眼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阴柔,帝烟遥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男人是个狠角色,而且是出手狠辣的那一种。 赤麟派上的男子是个威猛的将军吴清,阳刚之气自不必说,在赤麟,人人都称他是小战神,但是,那容貌较于赤天炎,差了不止一个层次。 最后上场的是千叶,千叶上场的人,帝烟遥也认得,是千御辰的贴身侍卫,剑棋,帝烟遥不由得愣了愣,最后释然。[.超多好看小说] 她刚刚看了一眼台上人的实力,李璇修炼了许久已经是八品了,周年的实力她居然看不出来,吴清的实力是七品巅峰,剑棋是八品巅峰。 照旧是签筒,两支红,两支黑的,李璇运起有些背,一来就对上了云苍的周年,只是比试是在第二场。 第一场武试是剑棋对吴清,只见两人上去互相告知身份,就开始打起来。 吴清自知自己的召唤术不及剑棋,于是打起了近身战的主意,他哪里知道,剑棋做了多年的侍卫,那近身战也是无话可说的,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吴清就落败了,对着剑棋揖首:“在下认输!” 剑棋也下台,将斗台让给李璇和周年,他得到了主子的命令,若是最后一场对上李璇,就要主动认输,若是最后一场对上周年,就出全力。 李璇爽朗至极,上台报了自己响亮的名字,和周年打起来,李璇得意的是自己的召唤术,在青凰,他也算是罕见的人才了。 召唤书祭出,一只黑乎乎的大熊就从召唤书中走出来,两只拳头不断的向周年砸去。 周年手指一弹,一缕银灰色的召唤力就将那黑熊击倒在地,在他的眼里,李璇简直不堪一击。 眼力极好的人都知道,周年是九品召唤师,这一下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这个世界上九品召唤师甚少,没想到最弱的云苍居然能派出九品召唤师出战。 比赛还在继续,好似在卖弄着自己的本事,周年五指翻转,一本黑漆漆的召唤书就出现在自己的掌心,那黑色,有些深,大家都明白了周年是二品召唤师。 享受着众人惊叹的目光,周年的眼眸里出现一丝狠辣,像猫一样玩弄着李璇,召唤出一只地狱猎犬,将李璇追得狼狈至极。 李璇怨气冲天,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想让他丢青凰的脸,不行,他绝对不能丢脸,尤其是不能丢王爷的脸。 如此想着,李璇也不躲了,直接抽出剑和地狱猎犬打起来,只是李璇哪里是对手,一下子就被抓成重伤,脸上道道疤痕开始腐烂,谁都知道地狱猎犬的爪子上有剧毒。 然而,周年并不放过李璇,命令着地狱猎犬一爪子一爪子在李璇的身上抓着,那身上被抓过的地方都开始腐烂,散发出异味,众人的眼里纷纷闪过一丝不忍。 谁都知道,为了四国和平,每一场比赛都是点到为止,可是这个周年分明就是踩青凰的脸,想将李璇玩弄至死,这种恶毒的手段怎么不令人心寒? 苏碧大师也是不忍的,走上台来,说道:“周公子,你已经赢了,就此罢手吧!” 不料,周年抬起头来,盯着苏碧大师,脸上出现一丝冷笑,说道:“规则上并没有说我不能杀死他,而且,他没有认输不是吗?” 李璇听到周年的话,气息微弱,但是积攒了全身的力气大吼道:“我李璇是不会认输的,王爷,李璇有负栽培之恩,先走了。” 说着,李璇艰难的缓缓的拿起身旁掉落长剑,想要自刎,周年见状,狠狠的踩着李璇的手,那手骨碎裂的声音全场可闻。 帝烟遥眼中怒火直烧,这个周年实在是太过分了,一缕银灰色的光芒射过去,将周年击到一旁,帝烟遥飞身一闪,就上了斗台。 周年冷眼看着帝烟遥,说道:“烟王爷,你难道不知道不能插手比赛吗?他还没认输,比赛还在继续。” 帝烟遥拳头握紧,扬起下巴,高声说道:“周公子的手段太过毒辣,本王实在看不过眼,公子欺负我青凰子民,本王自是不能不管,这一局就此作罢,本王代替青凰认输。”这个周年,等武试结束,看她怎么收拾他。 苏碧大师对帝烟遥赞赏的点点头,就要宣布结果,周年却是冷笑一声,说道:“烟王爷,规则好像并没有说王爷可以代替他认输吧?王爷这是在欺负我云苍无人?” 这一语出,众人纷纷露出对周年露出不满的神色,这个周年实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欺人太甚。 “周公子,那规则也没说本王不能代替青凰认输啊!苏碧大师,你说呢?”帝烟遥将目光转向了苏碧大师,苏碧大师连忙点头:“王爷所言极是。” 周年哈哈大笑,指着帝烟遥说道:“烟王爷,这就是你青凰的风范?这样吧,我周年也不能为难你们,既然他不行,换你上来打,只要你赢了我,我无话可说,怎么样?你可敢接受?” 他露出得意的笑容,若是能将一国王爷踩在脚下,相信滋味会更爽。 苏碧大师左右为难,往常可从没见过这种情况,听了周年的话将目光投向帝烟遥。 帝烟遥思索了一下,点头道:“好!但愿周公子你不要后悔。”周年,既然你现在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她蹲身,给李璇塞下一颗药丸,那腐烂的伤口开始愈合,她将李璇从地上扶起,轻声说道:“李璇将军,到本王的席位上坐着,好好的看着,本王是怎么替你报仇的。” 李璇感动的目光看向帝烟遥,然后被两个人扶了下去,帝烟遥一身宫装,站在斗台上,宛如女神降临,看着对面的周年,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意,冷然道:“开始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 、烟王威武(二)【4000+】 “开始吧!不过本公子看在烟王是女人的份上,就让烟王三招。[.超多好看小说]”周年得意的说,仿佛自己多么大度一般。 帝烟遥脸上绽放绝美的笑容,说道:“那就多谢了。” 她五指翻转,一本黑色的召唤书浮立在空中,帝烟遥成功的看见了周年变了脸色,心中顿时冷笑一声,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火凤,出来!”一只火凤冲天鸣叫,烈火燃烧的羽翎摇曳着灿烂的火花,背上覆盖着的羽毛柔顺无比,如同上好的丝锦绸缎,一双如红宝石般的眸子一丝戾气一闪而过,很显然是感应到了自家主人不舒服的心情,那周身的浓浓的烈火让整个斗台的温度急剧上升。 周年万万没想到她也是九品,只是一想帝烟遥只是九品一级,而他是九品二级,心里就稍稍平静了些,就算让帝烟遥三招,帝烟遥也打不赢他汊。 火凤朝着周年攻击而去,一双大翅扑扇着刮起小型飓风,在场的人纷纷布下结界,期待这一场激动人心的战斗。 帝烟遥冷笑一声,浑身的气质变了,什么高贵清冷全部见鬼,只有那宛如踏着万千尸骨而存在的煞气让所有人都一惊,她,宛如杀神一般。 一把匕首出现在手中,帝烟遥身形快速一闪,绕到了周年的背后,被火凤逼得后退的周年感觉到身后的不对劲,立刻瞬移,躲避了这一击朕。 因为必须让帝烟遥三招,周年根本不能还手,只能不断的躲避,他万万没想到帝烟遥比他预期的厉害很多。 帝烟遥目光闪了闪,继续攻击,一招“漫雪三千”打出,手掌心忽然冒出冷气,然后无数的冰晶在掌心里形成尖利的冰棱,浮立在空中,场面看上去格外的壮观,这招“漫雪三千”是她在现代的古武里学来的一招。 那无数冰棱朝着周年的身上扎去,火凤鸣叫着,堵住周年背后的道路,见周年被冰棱逼得后退,凤喙狠狠的啄了一下他的背。 看似那么轻轻的一啄,其实只有周年知道自己的身上有多么疼痛,他恨恨的瞪了帝烟遥一眼,还有一招,他就能还手了,到时候他一定要将帝烟遥当着四国的面折磨至死。 帝烟遥步步逼近,很快便到了他的跟前,手绕了几圈,全身的内力都被调动起来,看似绵绵无力的手掌快速的袭上周年,周年眼眸一闪,从心里觉得还是那掌法更容易接受一些,于是避开迅速避开了那火凤的攻击,想要再从帝烟遥的攻击范围内逃出。 只是,帝烟遥哪里给他这个机会,九品二级召唤师的速度虽然比九品一级召唤师的速度快些,但是速度这个词在帝烟遥这里根本就无限,帝烟遥前世秉承着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原则,苦寻加快速度的方法,如今她已有心得,再加上召唤之力和真力中轻功的催进,就是九品四五级,五六级召唤师的速度都赶不上她,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九品二级召唤师的速度,简直就没放在眼里。 那绵绵无力的一掌,狠狠的打上了周年的胸膛,若是周年扒开衣服,就能发现那胸前还有掌印。 周年一声惨叫跌倒在地,好似万分痛苦的样子,众人不由得惊住,这看上去没用什么力气的一掌有这么厉害吗?然而,那些世外高手却是瞧了个明白,借力打力,以柔克刚,帝烟遥的那一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下来的。 三招已过,周年从地上爬起来,寻思着要用什么方法将帝烟遥给折磨至死,他的脸上出现狰狞的阴狠的表情,飞上地狱猎犬的背,朝帝烟遥攻击而去。 帝烟遥却是一笑,将火凤收回了召唤书,在众人猜测帝烟遥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武器的时候,帝烟遥却依旧拿着自己的匕首,直接冲了上去。 那地狱猎犬跃起,朝着帝烟遥的脸庞抓去,周年觉得,若是想毁一个女人,毁掉她的容貌就是最好的方法,听说帝烟遥很多人喜欢,不知道少了一张绝世容颜还会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喜欢。 地狱猎犬已经近了,就是九品召唤师都不能避过了,千御辰早就站起,想要出手了,赤天炎更是已经冲到了台前,但是众人都注意着惊险一刻,并没有注意到赤天炎。 帝烟遥看着离着她脸庞还有一点点距离的爪子,唇边勾起冷冽而讥诮的笑容,整个人凭空一闪,没有任何预兆就消失了。 “天!烟王人呢?” “不见了,她在哪里?” “烟王爷是神仙吗?怎么会这么快就不见了?” “在那里!”不知是何人手指一指,所有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才发现帝烟遥不知何时飞上了地狱猎犬的背,直接在地狱猎犬的背上和周年打了起来。 帝烟遥的匕首就像毒蛇吐出的信子,时时刻刻都盯着他,好像要杀死他,周年的背后泛起冷汗,一阵冰凉,但是他又岂是会认输的人,抽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剔骨钩和帝烟遥拼起来。 单云释终是放下心来,遥儿还有这一招可以保命,别人不知道,他还是知道的。 赤天烈是最奇怪的,刚刚帝烟遥要遇险的那一刻,他清晰的感觉到站在自己背后的人心情十分不平静,有很大的波动,那浑身煞气的气场也是让他一惊,国师大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无忧岛主心中正得意呢,帝烟遥死了正好,别以为他不知道,是她杀了无忧岛的神女颜飞燕,可是见到自己身后的林熙越要出手的样子,他不由得脸色冷下来,心思也转了几转。 周年的剔骨钩在太阳下散发森寒的光芒,即使天这么热,众人还是能感觉到那无可比拟的冷气。 帝烟遥唇边冷笑,周年再厉害,近身战能打得过她这个第一王牌佣兵么? 她的手指不知何时夹了几片叶子,向不远处的人射去,她腾地飞起,浮立在空中,手抬起,接二连三的箭矢从袖子里射出,周年才躲过那些叶子,发现那许多箭矢冲破一切,势不可挡的飞过来。 他驾驭着地狱猎犬飞快的一闪,无数银针又射了过来,就宛如当初他让地狱猎犬追逐李璇一样,帝烟遥释放的武器让他也连连躲避,十分狼狈,险些从地狱猎犬上掉下来。 不过,帝烟遥可不会这么罢休,一只地狱三头犬出现在帝烟遥的身下,直接冲上去同地狱猎犬搏斗起来,她也要让周年尝尝被抓得腐烂的滋味。 地狱三头犬和地狱猎犬都是地狱黑暗系,又同为九品,因为帝烟遥灌注了真力,所以和高它一级的地狱猎犬有同样的实力。 帝烟遥身形变来变去,一脚踹上周年的子孙根,那鞋尖处忽然长出尖利的刀刃,将周年的子孙跟全部斩断。 周年哀嚎一声,胯下鲜血直流,所有男人全部胆寒,帝烟遥,真狠! 所有人都知道,帝烟遥还保存了自己的实力,光是那手段就能够让人敬怕了,只是,帝烟遥并不打算放过周年,看着周年怨毒的目光射向自己,她勾起唇角,优雅一笑:“周公子,你不必太感谢我,这一切都是本王该做的。” 这话简直可以气死人,周年疯了一般冲向帝烟遥,想要跟帝烟遥同归于尽,但是帝烟遥哪里会让他如愿,一道劲力将那地狱猎犬击飞,地狱三头犬受到命令飞了过来,狠狠的抓向周年的脸。 然后接二连三的将周年的身体抓得稀巴烂,变成血淋淋的一团,所有人捂眼,不忍再看。 这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周年那样对待李璇,帝烟遥就照样对待周年。 周年,狠;帝烟遥更狠。 帝烟遥以前对他们的所作所为真是太仁慈了,这才是真正的帝烟遥,或许是帝烟遥沉寂了两年之久,让她们差点忘了,帝烟遥的手段是多么的厉害,她的威严是多么的不可挑战。 周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冲向帝烟遥,他的身体不断的膨胀膨胀,离帝烟遥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这是自爆的征兆。 “遥!” “烟遥!” “遥儿!” “王爷!” 所有人都想要冲上台去,就连那些百姓也想救下帝烟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晚了。 然而,就在周年要爆炸的那一刻,帝烟遥抿唇一笑,真力召唤力混为一体,击中了周年的某个部位,周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身子都软了下来,倒在地上,死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烟王爷威武!”青凰买票入场的百姓纷纷大叫起来,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和崇拜。 众人如梦初醒,都纷纷欢呼起来,其中属李璇的声音最大:“烟王威武!”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帝烟遥为了给他报仇,刚刚,差一点,差一点,帝烟遥就把命丢了,要是帝烟遥死了,他也会去死,因为都是因为他。 好在,帝烟遥活着,有对付周年自爆的方法。 单云释、千御辰、赤天炎、风无宁、林熙越、楚玄澈的心都纷纷落下来,没有人注意到赤天烈背后那个黑衣人的身体不可觉察的动了一下。 苏碧大师走上台,大声说道:“烟王获胜!”刚刚,帝烟遥那几手武学已经完全让她震惊了,他走遍天下,也没有看见过这么奇妙的掌法和步法,速度那么快。 苏碧大师的声音并没有让全场都静下来,反而场面更加喧哗,所有人大喊着“烟王威武!” 帝烟遥甜甜一笑,走下台,仿佛胜利者一般,李璇立刻迎上去,跪倒在地,猛地磕头,说道:“谢王爷!” 有人开心,但是有的人就不那么开心了,就比如无忧岛主,他脸色阴沉,好像要杀人一样,帝烟遥这样都不死,看来只能他亲自出马了,他一定要杀死帝烟遥,她与无忧岛结怨,不能再放任她成长,否则就是他们无忧岛的劫难。 还有神医谷那一方的人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那神医谷的长老就是死在了帝烟遥的手上,若是能化敌为友最好,不能化敌为友那就只能全力追杀! 帝凤遥抱着帝烟遥,宛如失而复得的珍宝,差点热泪盈眶。 第三场武试并没有什么看头,因为帝烟遥上场,那巅峰八品召唤师剑棋直接认输了,所以武试又是青凰全胜,如今青凰文试武试全胜,那国赛的最后一盘再怎么赢也是输,青凰坐定了第一大国的位置。 反观原第一大国的皇帝千御辰,好似一点都不介意,反而唇边带笑,好像十分高兴一般,众人心中一阵疑惑,然后就释然了。 国赛已定了,但是最后一场法试也是要比的,帝烟遥心里十分开心,原本以为其他国家都会派出九品高手,没想到一个千叶国,一个赤麟国都只派出了八品召唤师,让这一切都变得太容易了,太顺理成章,反而感觉到有些不正常。 但是青凰已经赢了,这是事实,无可更改的事实。 武试结束,众人都要散去,不料无忧岛主直接跳上斗台,大吼一声,道:“帝烟遥,你这个妖女,手段歹毒,杀了我无忧岛神女,本岛主今日就要杀了你为民除害,替我无忧岛神女报仇!” “颜飞燕死了?”帝烟遥挑眉问道,而后,她哈哈大笑起来:“死了好!本王还想杀她呢,没想到就这么死了,正合本王心意。” 没想到形势急转,又来了这么一茬,众人拔腿准备走,都纷纷停下身体,想要看好戏。 单云释一下子跳上台,站在帝烟遥的身边,一对金童玉女羡煞所有人眼球。 “是本家主杀了你无忧岛的神女,无忧岛主难道有什么话说?”单云释开口,家主的威严尽数拿出,再次开口:“你无忧岛神女竟然伙同别人追杀本家主,追杀了几日几夜,若不是本家主有秘术保身,现在已经是死人了,本家主才从金川森林里出来,无忧岛主若是想尝尝金川森林的味道,本家主不介意送你一程。” 第一百六十九章 、烟王威武(三) 单云释是人人敬佩的英雄,正直之名四国皆知,他说的话自是没人会怀疑,听到无忧岛的神女追杀他几日几夜,从心里觉得是无忧岛的错,人家单云释人品好,又没得罪你,你无忧岛的神女无理取闹,想要杀人家,怨不得人家要杀了她。 虽然大家的心中都这么想,可是却没人敢说出来,那无忧岛的地位大家是心知肚明的,说出来简直是找死。 无忧岛主气得脸色铁青,眯着眼睛说道:“单家主,本岛主知道你爱慕帝烟遥,所以想为她扛下所有的罪名,但是单家主你要想清楚了,帝烟遥水性杨花,根本不是什么好女人,若是单家主执意如此,导致灭了家族,那可是不值啊!” 听到水性杨花四个字,帝烟遥的唇边勾起讥诮的笑容,眼里寒芒闪过,而单云释却浑身怒气,大声道:“且不说就是本家主杀了颜飞燕,就算本家主替烟遥扛下所有罪又如何?水性杨花,不知这一词从何而来,她是我单家的家主夫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会是,我单云释护定她一生,哪怕灭了单家本家主也绝不后悔,只是,无忧岛主,你想灭我单家,恐怕没那么容易,本家主同单家共存亡,岛主想灭单家,那便和本家主战一场,从本家主的尸体上踏过去如何?” 那坚定的语气,让帝烟遥不由得心中一动汊。 本家主替烟遥扛下所有罪又如何? 她是单家的家主夫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会是! 我单云释护定她一生,哪怕灭了单家本家主也绝对不后悔朕! 这样的心意如何叫帝烟遥不爱他,帝烟遥心里暗暗发誓,她不会让任何人动单家,所有想动单家的人都得死,单家是云释的,也就是她的,谁敢碰她的东西,她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而单云释说出的话如此深情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感叹一阵,更甚者很多女人大叹自己为什么没有帝烟遥那么有福气,能有这样一个夫君。 世上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人人寿命常健,一生有几个女人或者男人不足为奇,所以高手更加看重的是利益和实力,从来没见过有人愿意将一个家族换一个女人,这种蠢事若是平时说出来,众人只怕嗤之以鼻,在场的哪个不是深受阴谋倾轧?对于真情二字哪里信,如今,单云释的话让她们都明白,世间真情仍在,他和帝烟遥的情就让人震撼。 那些日日算计着亲人兄弟朋友的人不禁心生愧疚,他们是不是对利益太过看重,早就忘了还有这样一样东西,如宝藏般珍贵? 无忧岛主心里更是气愤,帝烟遥有什么好的,这么多人都喜欢她,他的外孙为她着魔,这个单家主也是个大傻蛋,为她痴狂。 “单家主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本岛主无情。”无忧岛主直接攻上去,然而一人闪上台来,挡在了单云释的身前,抢先接了他一掌。 那人正是风无宁,一身红衣妖娆如火,魅惑的面容浑然天成,精致的五官,完美的脸庞引得那些花痴女人一阵阵尖叫,这个男人真是太美了,让她们这些女人怎么活? “孽种,是你这个孽种!”无忧岛主一直都注意着比赛,根本没发现风无宁隐藏在观众席位上,如今看到他上来搅局,暴跳如雷的大骂着。 帝烟遥的眉头一皱,孽种?!风无宁和无忧岛也有牵连?不管有没有牵连,她都不允许别人骂他,因为风无宁现在是她的男人。 “熙越,还不上来铲除这个孽种?”无忧岛主自知不是风无宁的对手,他虽是九品,但是风无宁不知有什么秘术,竟然能打败同等级的他,但是林熙越不一样,林熙越的实力比风无宁还要高,所以他将满怀希望都寄在林熙越的身上。[] 林熙越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上台来,并没有看着风无宁,而是将清澈的双眸转向了帝烟遥,那里面的千般思念,万般缱绻,只有帝烟遥能读懂。 “熙越,快,杀了他!”无忧岛主催促着,眼睛死死的瞪着风无宁,像是要用目光凌迟他。 帝烟遥下意识的往风无宁的跟前一站,冷声道:“无忧岛主,你不是想杀本王么?那就把别的事,放在一旁,我们来好好的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吧!” “熙越,杀了帝烟遥,杀了那个孽种,回岛之后外公马上将岛主之位传给你。”无忧岛主开下天大的诱惑,他就不相信一个岛主之位是一个女人能比得上的,他见过了很多很多的阴谋斗争,那些爱死爱活的人为了权力还不是算计着对方。 “闭嘴,你很吵!”帝烟遥一颗药丸弹进了无忧岛主的嗓子里,无忧岛主不能再说话了。 无忧岛的人见此情况,全部都涌上来,他们心里一阵阵胆怯,帝烟遥这么厉害,他们去了也是送死,但是身为无忧岛的弟子若是不上前,回去也会受到重罚。 斗台上一下子挤满了人,将帝烟遥三人围了起来,帝凤遥担忧的站起来,大喊道:“皇妹,皇妹!” “皇姐,请放心,遥儿马上就将事情解决好!”帝烟遥劝慰着,唇边出现嗜血的笑容,众人都理解了解决的意思,看到帝烟遥是要大开杀戒了。 无忧岛主不停的做着手势,所有弟子都上去杀帝烟遥三人,林熙越终是动了,手中倏地出现寒芒四射的长剑,无忧岛主的脸上一喜。 然而,林熙越接下来的动作却是让人大跌眼镜,只见他一剑一个,将围攻帝烟遥的人全部杀得干干净净,那些身穿白衣的弟子就如同白菜一样,一个个倒下,倒在无忧岛主的面前。 无忧岛主一生气,居然可以开口说话了,他咆哮着大吼道:“逆孙,你在做什么?” “我在杀人!”林熙越淡淡的说,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他遗世独立,宛如神仙一样,脸上淡漠的表情,衬得他更加清冷。 “你敢违抗本岛主的命令,诛杀同宗?”无忧岛主眼睛充血,气得跳脚,那些弟子,是无忧岛的精英弟子,上一次风无宁血洗无忧岛,精英弟子本就所剩无多,如今更是几乎没有了。 林熙越抬头,盯着无忧岛主,唇边出现一丝冷冽的笑意:“那又如何?我是无忧岛的子弟,更是遥儿的夫君,难道不该帮着自家人?无忧岛主之位我不屑,更不要,从今日起,林熙越不再是无忧岛之人。” 若不是因为无忧岛用遥儿来威胁他,他根本就不会听无忧岛主的命令,他并不是什么无忧岛的直系子弟,无忧岛主也不是他的外公,是无忧岛主想要完全掌控无忧岛,所以将他选作下一任岛主,想让他成为他的傀儡,如今遥儿已经强大了,他又有何惧,就算是死,他也要和遥儿站在同一战线。 而无忧岛主,居然妄想,让他杀了遥儿,简直是做梦。 “你,好好好!林熙越,枉本岛主觉得你知恩图报,是良善之人,不过也是只披着羊皮的白眼狼,早知如此,本岛主当初就不该救你。”无忧岛主本想让林熙越成为傀儡岛主,帮他更好的掌控无忧岛,没想到林熙越对他事事听从,暗地里却有一根反骨。 “哼!你利用我多时,如今算是扯平了。”林熙越说着,转身,对着帝烟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遥儿,熙越回来了。” “欢迎回来!”帝烟遥笑着,将他抱住,两人相拥的场景,让人又是一阵感叹,这帝烟遥也忒好命了,这么多好男人愿意为她生死。 神医谷在下面本是看戏的,但是看着看着就越发的心惊,他们虽然不满无忧岛眼高于顶,将他们神医谷之人当奴才使唤,可是无忧岛和神医谷相共存,利益与共,无忧岛绝对不能垮,如今无忧岛处于劣势,他们也该出手了。 更何况帝烟遥和神医谷有仇,依她那锱铢必较的个性,定要找他们的麻烦。 神医谷的大长老深思熟虑之后,也跳上台,大声道:“帝烟遥,你为何杀我神医谷二长老?” 本来无忧岛已是劣势,众人皆以为事情应该要结束了,没想到事情来个急转弯,神医谷又参合进来了。 帝烟遥眸子一眯,想起了被刑蔑解决掉的水逆的师傅,顿时悠然开口:“哦?二长老?上次是有个人说是你神医谷的长老来着,本王以为是冒充的,所以就把他杀死了,难道那人不是冒充的?” “你,你简直欺人太甚,帝烟遥,你以为你有几个九品召唤师护身就了不起吗?无忧岛和神医谷的底蕴是你不能想象的,来人,给本长老上!”神医谷大长老手一挥,大群人从他的背后跃出来。 无忧岛主不禁后悔,自己为何要带这么少的人,又莽莽撞撞的上来找帝烟遥的麻烦,不然若是叫他将千杀骑派出来,定要将青凰国土踏为粉碎。 就在神医谷的人要冲上来之时,帝烟遥眼眸半眯,冷喝道:“刑蔑,给本王上!” 第一百七十章 、烟王威武(四) 刑蔑?乌刀神刑蔑?众人都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可是没有,他们没有听错,是刑蔑,接着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落在帝烟遥的面前。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刑蔑居然听帝烟遥的,这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刑蔑,人人得而诛之,然而仍旧是大家敬佩的人物,这一下那些隐世势力都快坐不住了,刑蔑跟帝烟遥一伙,刑蔑是他们的仇人,帝烟遥也就是他们的仇人,谁知道以前是不是帝烟遥指使刑蔑来跟他们为敌? 于是,各大势力都出动了,大喊着口号:“杀掉帝烟遥,帝烟遥是妖女!” 帝烟遥蹙了蹙眉,将哀怨的目光投向刑蔑,恨恨的瞪了他两眼,低声道:“刑蔑,这可是你招惹的人,自己解决!汊” 刑蔑将刀一挥,十足的劲力将那些人打退,冷冷的看了帝烟遥一眼,嘴角抽了抽。 大陆的九品召唤师总共才二三十个,如今全部在这里了,看到帝烟遥全部往上扑,实力到达九品,每一级的压制都是十分厉害的,就是刑蔑,也能一个人解决好几个。 刑蔑帮助了她那么久,要说真不管是不可能的,帝烟遥口哨一吹,重重杀手都从宫殿的四面八方跳出来,而那杀手的面巾上都绣着白色的烟雾图案,有人眼尖的发现这是千重阁的标志朕。 “千重阁,帝烟遥,你是千重阁的人?”无忧岛主看着帝烟遥,有些不可置信,千重阁是新秀势力,但是其中高手众多,也逐渐发展成为大势力,所以一般的人不敢招惹,没想到帝烟遥和千重阁还有联系。 皇宫之内,一片混乱,看戏的百姓早就远远的躲开了,帝烟遥在四周下了结界,除非帝烟遥死,所有人都出不去,谁也进不来。 多余的人都被隔在外面,看着里面进行一场盛大的杀戮。 “是又如何?”帝烟遥目光凛冽,唇边挂着嘲讽的笑意,浑身清冷的气质让她看上去如同天生的王者,那丝丝霸气透露,比起一国皇帝有过之无不及。 单云释、林熙越、风无宁自然而然的将帝烟遥护着,凡是有人近身,一律杀无赦,刑蔑更狠,一刀一个,仿佛没有任何阻力一般,将各大势力的人斩杀着,他手痒痒很久了,如今正好可以大开杀戒。 人在渐渐的减少,血汇成溪流慢慢的流淌着,那些黑黝黝的泥土也被染成红色,绿叶鲜花在现在看起来格外的讽刺。 帝烟遥的唇边渐渐露出笑意,很快这一场战斗就可以结束了吧! 然而,一声琴音从天边飞来,结界如同玻璃一般碎裂,在场的所有人齐齐吐出一口血,帝烟遥更是觉得头疼欲裂,这强大的精神攻击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她睫毛颤抖如蝶,额头上大滴的汗珠滚落,浑身都好似针扎一般,接着皇宫的某个宫殿的顶端上站着一个人影,睥睨众人,看着帝烟遥的眸子里充满了不屑和藐视。 不错,就是藐视,帝烟遥是九品召唤师,可是太弱了,对于他来说太弱了。 “老祖!”无忧岛主急忙飞过去,连声求救:“老祖,帝烟遥实在可恶,居然将无忧岛的人屠杀个干干净净。” “废物,回岛之后,你的岛主之位就不要再当了。”他瞪了无忧岛主一眼,无忧岛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发生重创,还害他提前出关,那宗祠中命牌破裂,碎成一堆,害的他差点急火攻心,走火入魔。 “是!”无忧岛主连忙低头,老祖的威严不可挑衅,这一点他深知。 帝烟遥勉强站着,单云释细心的扶着她,然后冷声道:“前辈居然偷袭,实在是有违高手风范!” “帝烟遥,你杀我无忧岛几十人,本是不可饶恕之罪,如今老夫心善,你自裁吧!”无忧岛老祖浑厚的声音传遍全场,所有人不禁一惊,看来帝烟遥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一代天骄,难道要死在这里? 帝凤遥哪里还按捺得住,连忙冲到空地上,跪倒在老祖的跟前,哀求道:“前辈,请饶过遥儿一命吧!凤遥愿意献出青凰玉玺,请你饶过遥儿吧!” 她哭泣着,绿芽跟着哭,想要把她扶起来。 帝烟遥连忙走过去,内力将帝凤遥一托,冷声道:“皇姐,不要求他,我帝烟遥宁可死,也不会对他屈服,想要我帝烟遥的命,就来拿吧!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众人再次震撼,帝烟遥的一番话感染了他们,宁可死,也不屈服,他们佩服帝烟遥的为人,这是怎样的一种气节? “既然这样,那老夫就只好亲自动手了。”老祖一掌挥过去,眼皮子都不抬,一掌,足够杀死现在的帝烟遥了。 只是,那一掌根本就没有打到帝烟遥的身上。 几道人影迅速的从四面八方蹿出来,挡在了帝烟遥的面前,接下了那一掌。 赤天炎迎上那一掌,浑身召唤之力尽数发出,然而那简单的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却让他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那宽大的斗篷被击成粉碎,俊美的容颜曝露在空气中,引得所有人一阵惊呼“乾王赤天炎?” 赤天烈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果真没有猜错,丞相大人为赤天炎捏了一把冷汗。 楚玄澈只觉得那一掌落下,血液在肚子里翻涌,一身召唤之力在四处乱窜,难道这就是九品召唤师之间的等级差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要快速接下这一掌,不过他确实这么做了。 神医谷大长老看到这一幕,只气得跳脚,帝烟遥果然是妖女,自己最最得意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徒弟竟然也疯狂了,那一掌下来,还不要了他的命? 霸道的劲风刮来,千御辰唇边温润谦和的笑容渐渐凝固,他知道再不行动,遥儿她就没命了,遥儿的命就是他的命,他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她死? 还有一人便是站在赤天烈身后的黑衣人了,赤天烈竟不知自己的国师那样关心帝烟遥,修为也是这么强大,眨眼间就不见了,挡在帝烟遥的面前,一身斗篷将他衬得深不可测,大概所有人都会觉得他受伤最轻,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己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没想到,帝烟遥会有这么多优秀的男人,在关键一刻帮她,就是帝烟遥自己也不知道,然而,不得不承认,他们已经在此刻,渐渐入了她的心。 只因,他们的爱如此深重。 世间百态,不但修炼无涯,就是真情,也是无涯的,帝烟遥忽然感觉自己的心里某处在坍塌,然后一股强劲的召唤之力在体内涤荡。 帝烟遥她怎么了?所有人都望着她,看着她的周身不断的变化,最后不可置信的得出一个结论,帝烟遥她――突破了! 天地灵气聚集在帝烟遥的头顶汇聚,是漩涡状的白色,不断的往帝烟遥的身体里钻,没想到,烟王爷她突破了,身体里那强劲的召唤之力在不断的流淌,所过之处无不舒畅无比,她的全身充盈满了力量,好像要爆发了一样。 然而,召唤书飞出体外,那黑色更深了一个层次不说,竟然又深了些许,召唤书在慢慢的变化,众人的目光也在慢慢的变化,烟王她还在晋级。 直到召唤书的表面出现一层白色的淡淡的光芒之外,那头顶的漩涡状才渐渐缓和停止,他们刚刚没看错吧!烟王爷居然一下子就到达了九品? 变态,所有人不禁心里惊呼,帝烟遥目光变得更加犀利,她直视着殿顶那站着的人,眼神一下子如利剑出鞘,寒光四溢。 无忧岛老祖袖子一挥,四人齐齐倒向一旁,吐出大口血。 老祖直接袭向帝烟遥,这个帝烟遥不能留,再任由成长,就是心腹大患。 “遥儿!”七人齐呼,单云释、风无宁还有林熙越又飞身上去,想要缠住老祖,想让帝烟遥走。 然而,帝烟遥的脚步并没有移动半分,她的目光如火如炬,匕首握在手上,直接冲了上去,在别人的眼里,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三个九品当然拦不住老祖,老祖袖子一卷,将将三人扫到一边,和帝烟遥战在一起。 而帝烟遥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宁愿死,她也不会丢下这些人,谁知道这个什么狗屁老祖会不会迁怒别人,更何况,逃跑不是她的风格。 “你们不要插手,就让我战斗吧!好好看着,记住这个人的脸,你们都是英才,若我死了,记得强大了给我报仇。”帝烟遥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她相信,若是她死了,这些傻蛋说不定会去跟这个老头拼命。 老祖叹息了一声,这个帝烟遥若是生在无忧岛,想必会是很好的继承人,一定可以将无忧岛发扬光大,可惜了,可惜帝烟遥是无忧岛的敌人。 两人的战斗正式开始,帝烟遥深吸一口气,死了也要这个人给她陪葬,她已经重活了一辈子,赚了,她不后悔,一切所作所为。 第一百七十一章 、烟王陨 帝烟遥将速度提升到极限,竟然和老祖的速度持平,每一次交手,帝烟遥必是狠招,仿佛不见血不罢休。 没有人知道,顶着重压的帝烟遥的每一步都很艰难,那干净利落的招式是帝烟遥强行压下不适而使出的,她浑身的气势宛如杀神一般,不知不觉竟然和老祖过了百招。 能跨越五级的鸿沟和别人过百招,帝烟遥已经很了不起了,天才之名她坐定了,没有哪个人能比得上她。 这是帝烟遥第一次在除了做任务之外,将“快”、“准”、“狠”三个字发挥到极致,点、戳、刺、劈每一招都是精炼狠辣,就是老祖,也在感叹,那招招式式简直就是天生为杀人而存在的。 帝烟遥的身体各个能动的部位都像长了刺一般,变得危险无比,那弯弯的金刀随时随地都能长出来,趁人不备的时候给人一刀,老祖小心的提防着,再不敢小看帝烟遥汊。 一个时辰过去了,帝烟遥的唇边忽然吐出一口血,白色的衣裳被染红,所有人都齐齐跳起来,地上的七个男人更是揪心无比,他们还是太弱了啊!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真是窝囊。 帝烟遥擦了一下口中的血,眼里闪过狠辣和决绝,苍白的面容上绽放一抹灿烂的笑容,如同绝美的破碎的蝴蝶。 她冲到无忧岛老祖的面前,无忧岛老祖心里忽然有股不好的预感,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已经完全验证了这个事实朕。 无忧岛老祖一掌拍上了帝烟遥的胸膛,然而帝烟遥并没有后退半步,而是紧紧的抓住老祖的肩膀,她笑着,云淡风轻的吐出几个字:“无忧岛老祖,想杀我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我死,也会让你陪葬。”她的匕首一下子扎进老祖的腹部,尽管九品八级是很厉害的,几乎到了不死不灭的程度,但是没有完全到达十品,肉体还是会被毁灭。[.超多好看小说] 她的话,不大,却像宣言一般刻进别人的心里。 帝烟遥的手机械的扎着他的胸膛,脸上的笑容分外诡异,无忧老祖拼命的想要甩开她,想让她离自己远一点,可是他办不到,帝烟遥好像在他身上生了根一样,那匕首一下又一下的扎着他的心,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流失。 直到无忧岛老祖的胸膛处已经血肉模糊,帝烟遥才松手,仿佛完成了自己的杰作一般,十分的满意,她的脸色得几乎透明,她知道自己要死掉了,那破裂的心脏渐渐失去跳动的规律,五脏六腑亦是如同枯萎的花朵,身子一个不稳,从高空中栽下来,她轻盈的身体如同轻纱一般,如同羽毛一般慢慢的落下。 这个画面定格,唯美而凄凉,帝凤遥被刺激得晕了过去。 青凰百姓纷纷偷偷抹泪,她们青凰的烟王,为百姓谋福的烟王就这样死掉了,这叫她们怎么能不伤心? “遥儿!”单云释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那个冷清的睥睨天下的,或单纯可爱,娇憨无比的帝烟遥,怎么会死掉,他不信! 楚玄澈受的伤大概是最轻的,脚一踮,就将帝烟遥接了下来,他的手搭上她的脉搏,听到那浅微的心跳已经停止,目光里出现哀恸,他还没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呢,她怎么就死了呢? 他轻轻的将她放在地上,七个男人围成一圈,紧紧的盯着她,感受到她冰凉的温度,仿佛听见晴空之中,一声巨响将他们都炸成了粉碎。 死了 $5979死了 她真的死了 世界只剩灰败,七个男人的脸上都只有痛苦和悲伤,浓浓的哀伤如同化不开的粘稠,紧紧的包围住每一个人,他们争她、抢她、夺她、逼她,哪怕她恨他们、爱他们、怨他们,他们都无话可说,可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这样静静的躺在他们的面前,一动也不动。 什么都坍塌了,什么都变得举无轻重,他们好恨,好恨自己能力不够,不能保护她。 刑蔑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跟随的主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死了,这完全是对他最大的否认,虽然他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但是他一直都把帝烟遥当成唯一的朋友,没想到她死了。 掉落下来的不止是帝烟遥,还有一人,那便是无忧岛的老祖,他一头从半空里栽下来,头朝下,脚朝上,以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结束了他的一生。 “老祖!”无忧岛主连忙扑过去,发现老祖已经断了气。 这一下,所有人对帝烟遥不止是敬佩了,更是从心底的仰望,帝烟遥说的话她做到了,她说要老祖给她陪葬,没想到无忧老祖真的死了。 天轰隆一声巨响,大雨瓢泼直下,没有任何征兆,仿佛也被这哀切的一幕给感染了,想要表达一下对一位天才的惋惜。 帝凤遥被雨淋醒,快速的冲上去,抱住帝烟遥的身体,大哭起来,她就这么一个妹妹,在手心里当宝宠着,可是她死了,她怎么就死了? 各大势力见帝烟遥死了,脸上露出笑容,想要撤退,慢慢的往宫门口移去。 单云释倏地站起,往众多人面前一拦,雨水浇灌,他早已失去了那一分优雅,然而那浑身的煞气却逐渐清晰起来,他缓缓抬头,盯着与帝烟遥为敌的所有人,嘴里吐出一句话:“你们都要死!” 各大势力的人被他吓了一大跳,其中一个叫叫嚷嚷起来,说道:“单云释,莫不成你想以一己之力单挑我们所有人?你简直” 他的话还没说完,热血飞溅,一颗头颅从他的脖子上飞出,滚落在地,谁也没看清楚单云释是怎么出手的。 风无宁却在此时笑了,如裂锦般的头发上滴着水,形成了别样的魅惑,没有人欣赏他的笑声,那声音更像是来自地狱,带着无比危险的阴冷,笑容骤然消失,他开口道:“死?太便宜你们了,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各大势力正要动手,神医谷的大长老却突然开口,大喊道:“玄澈,到师傅这里来,跟师傅回谷。” 楚玄澈斜睨了神医谷大长老一眼,缓缓的站起身子,慢慢的走到大长老的身边,大长老露出笑容,他这个徒弟的实力他知道,有他在,他们都不会有事。 笑容凝固在嘴边,大长老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楚玄澈手中的剑一下子刺进他的腹部,鲜血溅了一身,楚玄澈目光冷冽如寒冰,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完全消失,磁性却冷冽的声音被大雨冲刷着:“帝烟遥,是我的救赎,而你们,灭了我所有的希望,我该怎么对待你们呢?” 世间人都认为楚玄澈楚公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悬壶济世,再世华佗,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己已入魔,他救人的同时也在杀人,那些被他救过的人都会被放出半身血,而他,必须喝下那些血才能存活,他是魔,实实在在的魔,帝烟遥是他第一个救下,却没有放血的人,爱上她的同时,他也在寻找解除自己魔障的办法,帝烟遥是他心爱的女人,也是他的解药。 “楚玄澈,你是神医谷之人,居然杀了师傅,你真是大逆不道,为了一个女人”又是半截话,那说话的人去见了阎王,这一下没有人再敢开口了。 赤天炎站在那半截尸首的背后,一柄向来只杀战场的仇敌,从未杀过一个不善之人的宝剑,如今终于沾染上了别人的鲜血,那宝剑中央的蓝宝石慢慢的变红,这是要饮血的征兆,此剑,不吃饱血,是不会回鞘的,所以赤天炎从不轻易将它拿出来用。 没有人看得清林熙越的表情,那如仙的气质没有变,只是敏感的人都发现在他的身上又有一股妖魔般的气质存在着,他的唇边勾勒起浅淡的弧度,如梨花落了一地,他丢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震惊的话:“今日我要大开杀戒,以祭奠遥儿在天之灵。” 从来没有人听到过如谪仙一般的林熙越说过这样的话,看来是帝烟遥的死彻底激出了他心底的魔性。 冷倾珏细细摩挲着帝烟遥的面庞,许久都舍不得放下,一身斗篷滑落,露出了他鬼面獠牙的面具,众人纷纷一惊,再次大喊道:“冷倾珏,无极宫宫主?” “遥儿,你最讨厌我了,可是遥儿,你难道不知道我最爱你?等着,我给你报仇了,就来陪你。”千御辰丢下一句话,加入了战局之中。 帝凤遥挥手,所有人都听她的命令,只听她冷然说道:“将宫门给朕关起来,今日所有伤害遥儿的人都别想逃脱,来人,给朕杀!” 七个男人,杀红了眼,大雨瓢泼之中,七条身影如鬼魅一般,这是他们第一次那样意见统一,他们的心中亦只有一个办法,替帝烟遥报仇。 一金一紫一白一青一红一蓝一黑,七个人,化身恶魔,见人就杀,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一天,皇宫之中尸体满地。 那一天,满空的血腥味让人想要作呕。 那一天,一个女子的灵魂再次发生了改变。 没人发现,那躺在地上的帝烟遥的尸体,正在慢慢的发生改变。 第一百七十二章 和风暖暖,草长莺飞,阳光洒了一地,照得那一院的景色格外的美丽。(.无弹窗广告)舒蝤鴵裻 凉亭之中,石桌上摆着棋盘,一白一蓝的人影静静的下着棋,棋盘上星罗棋布,险象环生,还有一道紫色的人影如游龙出水,变幻莫测的舞着剑法,旁边一人在细致的观赏着,偶尔也会评论上两句,那人懒散的躺在贵妃椅上,慵懒的晒着太阳,眼眸子半眯,跳跃的光点洒了他一身,金色与红色交织,美丽得不可思议,偶尔他也会偏过头,看看站在他身边逗弄着孩子的男人,那男人露出比阳光更炙热的笑容,一身浅金色的衣服格外的柔和,和他亲切而温暖的气质如此相得益彰。 只见,一道黑色的人影坐在屋顶上,无聊的喝着酒,浓郁的酒香和着花香满室浮动,清澈的液体顺着他的唇瓣滑下,滑过完美的下颌,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他低头,便能看见某个树荫下,照顾着药草的青影,那一双玉手如造世主杰出的雕刻,修长白皙的五指轻轻的拨弄着那红色的果子,摘取下,放入瓷瓶之中。 这满院子的男人个个都是人中之龙,若是叫某个花痴闯进来,指不定鼻血要留满地。 但是见惯了这一切的女子却是唇边露出浅浅的笑容,柔声说道:“阿生,熙越公子,御辰公子,天炎公子,无宁公子,倾珏公子,玄澈公子,该用午膳了。濉” 众人齐齐抬头,然后,千御辰的手指捻着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林熙越所执的白子陷入危境,无法解救一般,千御辰满意一笑,站起身来,率先走了,林熙越摇摇头,然后看了棋盘两眼,捻起一枚黑子同样落在某个点上,那白子死而复活,和黑子势均力敌,成了平手,他将剩余的棋子丢入盅里,也走了。 赤天炎完成最后一个动作,将剑插在泥土上,刻下一道深深的痕迹,泥土上的刻痕数也数不清,赤天炎抬头望了望天,这是他划下的第一千零六十七道划痕,今日也是帝烟遥沉睡的第一千零六十七天,他的眼眸里露出某种期盼,转身进了正厅。 风无宁懒散的打了个哈欠,从贵妃椅上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洗过手就坐在了饭桌上部。 单云释牵着地上玩耍的小人儿,柔柔一笑,轻声道:“怀颜,该吃饭了,等吃过了饭,爹爹带你去看娘亲好不好?” 怀颜笑得眼眸弯弯,如月牙儿一般,脸蛋红扑扑的,让人格外想咬一口,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子里闪烁着欣喜的光芒,他最喜欢去看娘亲了。 冷倾珏放下酒坛子,伸臂从屋顶上飞下来,刚刚喝了些酒,好像太饱了,估计也吃不下多少,楚玄澈从树荫下走出来,望了他一眼,跟他一起进屋。 正厅里,七个男人坐在一起,没有任何言语,只是静静的吃着自己的东西,桌上的菜很丰盛,是阿娜亲手做的,然而此时的他们却感觉嘴里没有任何味道,只是想着快点吃完,快点去看看密室的人。 烟王府沉寂了,连大门都没有开过,除了偶尔帝凤遥来过之外,没有人能看见从里面走出人来,那宅院,仿佛是废宅一样,就是采买的丫头奴才都没有看见。 当然,百姓们并不知道,这王府中的丫头奴才全部被赶走了,只有紫铃天天照看着那密室里的人,活泼的性子都改变了。 很快,所有人仿佛有默契一般,将碗筷放下,齐齐往密室里走去,这是他们现在最热衷,最期盼的一件事情,因为那里有他们心尖上的人——帝烟遥。 三年前,发生的轰天动地的大事人们至今难以忘怀,那件事情被载入了四国策,成为了永久的历史。 三年前,烟王帝烟遥帮助青凰成为第一大国,然而,隐世家族找上麻烦,她以九品***的召唤师等级跨越五级,杀死了无忧岛老祖,成为召唤师史坛上第一传奇人物,奈何天妒英才,烟王帝烟遥——陨。 接着,七个男人联手屠戮一千多名高手,血染皇宫,从此,四国惊,两陆动,天下震撼,将这七个男人评为“九品七龙”,直到现在天龙公子的故事还在被茶馆酒楼所津津乐道。 再然后,隐世势力来向青凰凤帝索命,不料凤帝被高人所救,凤帝怒,出动百万雄兵,联合千叶国、以单家为首的隐世家族攻打神医谷和无忧岛,不到短短三月,武音大陆的势力重新洗牌,神医谷重创,百年之内难以复还元气,无忧岛已经被灭,据说围剿帝烟遥的所有隐世势力都一夜之间灭亡了,其原因不得而知,于是这件事又被列为传奇故事之首。 有人猜,是烟王英魂前来报仇索命,有人猜,是九品七龙暗中所做,更有荒谬的猜测,竟是天险所致,总之不管如何猜测,这件事还是成为了永久的秘密。 没有人知道,那是不夜城和无极宫再加上赤天炎的专属军队的所作所为。 当然,这一切帝烟遥是不会知道的,经过那次大战,所有人都以为帝烟遥死了,然而没有,慧空大师夜观天象,凤星滑落又升起,只是光芒微弱无比,帝烟遥只是陷入了沉睡。 只是,什么时候醒来,无法预测,七个男人没有争斗,没有战争,在烟王府中一日等一日,等着帝烟遥的苏醒,每日前去密室轮流守着帝烟遥一会儿成为了必修课。 宽阔的密室毫无生气,如今因为有人来的缘故,变得有生气了些,紫铃看了七人,习惯性的唤道:“紫铃见过各位主子。”从心里,她已经将这七个男人看成了主子。 她深深望了帝烟遥一眼,然后聪明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七人。 那长方形的棺椁内躺着一个女人,绝美的脸庞,唇角微微勾起,好像睡着了一般,她的口里含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这是慧空大师放进去的,说是能让帝烟遥更快的苏醒。 一身白衣,上面的血迹干涸了许久,她仍旧是三年前的样子,仍旧美艳,看得这七个男人心里一阵疼惜。 怀颜扑了上去,小小的身子趴在放棺椁的床上,甜甜的笑着叫道:“娘亲,娘亲,颜儿又来看你了,你有没有听到颜儿说话呢?颜儿告诉娘亲哟,昨天,颜儿学会了一首诗,是跟辰爹爹学的,背给娘亲听好不好?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国,再顾倾人城......” 好久,怀颜见那棺椁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有些委屈的绞着自己的衣角,道:“娘亲,是不是颜儿不乖,背的不好,所以娘亲也不愿意看颜儿一眼呢?可是,颜儿已经很用心了,娘亲,你醒来,跟颜儿说两句话好不好?” 单云释怜惜的走过去,将怀颜抱在怀里,露出笑容,安慰道:“不是颜儿不用心,而是娘亲呢,有点累了,现在睡了,我们不打扰娘亲休息好不好?” “云爹爹,为什么娘亲终是睡觉呢?她总睡着不会饿吗?”怀颜扑倒在单云释的怀里,仰着小脸,天真的问道。 “不会,娘亲有绝世武功,等怀颜再大一些,云爹爹也教你绝世武功好不好?”单云释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 “不要,我要炎爹爹教,炎爹爹天天拿着剑咻咻咻,真的好厉害哦!”怀颜挣脱了单云释的怀抱,转身抓住了赤天炎的手,软糯糯的声音格外好听:“炎爹爹,你教怀颜好不好?” “好!”赤天炎拍了拍怀颜的小脸蛋,说道:“怀颜乖,马上要上课了,跟夫子学课文去。” “嗯!怀颜回来再来看娘亲。”怀颜乖乖的走出去,恋恋不舍的看了那棺椁一眼,让紫铃带着出去。 “我们开始吧!”赤天炎沉声,望着那绝美的脸庞,眼里的复杂一闪而过。 七个男人站定七个方位,将棺椁围在最中心,七人同时运转召唤之力,往棺椁里注入进去,慧空大师说,这样能让帝烟遥的五脏六腑快点修复,然后快点清醒,所以他们也会每隔七天就来输入一次召唤之力。 好一会儿,那棺椁里的人苍白的脸庞渐渐变得红润,他们才罢手,擦了一下脸上大汗淋漓,单云释率先开口说道:“今日耗费了许多召唤师之力,大家轮流跟烟遥说两句,然后去休息吧!” 赤天炎留在原地,其他六个人识相的退了出去,他蹲下身,靠近棺椁,然后柔声道:“遥儿,我知道你一定听得见我说话的,遥儿,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赤天炎慢慢走了出去,千御辰走了进来,拍了拍赤天炎的肩膀以示安慰。 天渐渐黑了,七个男人在密室外守了好一会儿,密室里都没有任何动静,单云释轻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日遥儿是不会醒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我还想再留一会儿。” 众人抬步欲走,倏地,天空中出现巨大的漩涡,浓郁的灵力朝密室的棺椁中涌去,七个男人脸上齐齐一喜,立刻往密室里涌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棺椁轰地一声炸开,帝烟遥的身体慢慢的浮起来,那些天地灵气往她的头顶上涌去,没人发现外面风云涌动,天地变色。(.好看的小说)舒蝤鴵裻 七双眼睛齐齐盯着那道清浅的人影,只见一本召唤书从帝烟遥的身体里闪出,那黑色如被墨水浸染,不断的变黑变黑,接着变成极致的黑,压缩了好一会儿,那召唤师突然转化为白色,纯洁无瑕的浅白色,那软软的书皮上竟然出现一头咆哮的烈焰麒麟。 召唤之力在体内游走,变得慢慢强劲,接着是刻骨铭心的同意,那骨头一根一根的断裂,然后那由那股召唤之力慢慢的接合,只是那骨头并不是白色的,而是如玉的质地一般十分透明,经脉也是这样断裂再接合,那经脉不知道扩大多少倍,容纳着如海一般的召唤之力游走,那经脉渐渐变得透明起来,不止是体内发生了变化,就是外面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帝烟遥的眉眼变得清冷起来,却又变得极致魅.惑一般的妖娆,叫人只想扑上去,那雪白的肌肤此时更是赛雪,毫无瑕疵,如细细雕琢的璞玉,原本的帝烟遥是张狂的,九品召唤师的气息虽能收敛,却不能做到无形,若不是他们盯着帝烟遥,说不定他们会以为这个密室没人,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 三天三夜的变化,七人在下面守了三天三夜,浮在空中的帝烟遥倏地睁开眼睛,眼眸子如在寒冰里浸染过一样,犀利而冰冷,她慢慢的飞下去,看见那为他守护的七人,脸庞上如冰雪融化,绽放浅浅的笑容,惑人心智濉。 她沉睡三年,竟然意外的到达了十品召唤师的境界,这一下她才是真的站在了大陆的巅峰,冰肌玉骨,身体不败,青春永驻,她已是几乎不死的境界。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那些欠她的她要一一讨回来,可怜的帝烟遥并不知道那些人已经死了。 她蹲下身,看了倒在门口睡着的单云释一眼,手渐渐抚摸上他的面庞,他好像变得沧桑了些,是因为她吗?她虽然睡着了,但是外面的动静她也知道,她知道他们每日都会来看她,她知道他们每天都会跟她说话,她知道颜儿很乖,每天都到这里来报道部。 她何其幸福,竟然有这些人,那以前所受过的都算什么? 或许是她的触摸,将敏感的单云释给弄醒了,单云释睁开眼睛,大手摩挲着帝烟遥的脸庞,傻笑着,他将帝烟遥狠狠的搂在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上,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上的冷梅香味,喃喃道:“烟遥,烟遥,烟遥......” 帝烟遥反手抱住他,笑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烟遥,烟遥,烟遥......”单云释并不回答她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叫着她的名字,只有这样他才能表达自己失而复得的心情,那种用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出的心情,他好怕,三年前她睡在他的怀里,一下子就不醒了,他日日看着她,就是期盼着这么一天,如今这一天终于来了,他反而觉得做梦,这个场景他在梦里经历了无数次。 单云释的连声呼唤,把其他几人全部都惊醒了,他们看着抱着单云释的人儿,齐声唤道:“遥儿!” 帝烟遥回头,露出大大的笑容,眼里闪烁着感动的光泽,道:“我回来了!”除了这一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经历了阎王的批判,她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遥儿!”赤天炎一下子失态,将她抱着,那样大的力气,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天炎。”帝烟遥轻唤一声,并没感觉身上有多大的感动。 众人看着那样感性的赤天炎,一下子有些不可接受,在他们的面前,赤天炎从来是霸道的,强势的,哪里有这样的满腔柔情,他们还从没见过。 其他几个正准备跟帝烟遥说话,不料眼前一道人影闪过,不对,是两道人影闪过,赤天炎抱着帝烟遥,不见了。 千御辰的唇边勾起懊恼的笑容,暗想自己怎么就没下手快一点,几个男人面面相觑,站在那里相对无言,单云释摇摇头,无奈的笑,劝慰道:“大家还是体谅一下吧!日子还长,要诉衷肠的以后有的是机会。” 风无宁半眯着眸子,眼眸里射出危险的光芒,酸溜溜的说:“单云释,你倒是大度,也不介意别人将遥儿抢走了。” 单云释倒是没什么表情,说道:“风无宁,我若是不大度,你现在就不能出现在王府了。” *** “遥儿,遥儿!”赤天炎叫唤着她的名字,好像生怕自己在做梦,帝烟遥好笑的笑出声,答道:“我在,我在!” 听到帝烟遥的回答,赤天炎满意的笑了,将她抱在怀里,狠狠的吻了上去,那柔软的感觉没有变,他不是在做梦。 想着,他吻得愈发疯狂,舌头深入她的檀口之中,吻得动情,吻得忘乎所以,他攻城掠地,霸道至极,汲去了帝烟遥所有的呼吸。 帝烟遥的手揽上了他的脖子,任由赤天炎吻着,在她的身上擦起火花。 果真,赤天炎吻着,渐渐不安分起来,大手在她的身上四处游弋,大概是嫌衣物太麻烦,稍稍运转了真力,那衣物就化为了粉碎,美丽的胴.体就映入了眼帘,勾起他藏了三年的渴望。 他快速的将自己的衣衫褪去,和她“赤诚”相对,勾了勾唇角,他邪恶一笑,大手摸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危险的眸子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惹得帝烟遥一阵娇羞和懊恼,这个赤天炎,到底在做什么? 帝烟遥皱了皱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轻颤着,赤天炎终是不再逗她,薄唇再次吻了上来,吻过她蝴蝶锁骨,最终停留在了那傲.挺的一株红梅上,用舌头逗弄着,好似十分有了乐趣一般,轻轻的舔舐,帝烟遥这才意识到赤天炎的危险,转身就想跑。 只可惜,哪里会那么容易?赤天炎拉住她白皙的脚踝,将她拖回到原地,张口含住那傲.挺,吸允着,轻咬着,迫使她发出呻.吟,美妙的声音对赤天炎无疑是催.情.剂,黑色的瞳眸渐渐转变成红色,他的下身变化剧烈,已经再无法忍受了。 帝烟遥的身体被赤天炎托起,完成柔韧的弧度,他猛地进入她,让她不由得叫出声,赤天炎如咆哮的狮子,在她的体内冲撞着,一下又一下,让帝烟遥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来回奔波。 男人的实力与欲.望成正比,赤天炎无疑是强大中的强大,狠狠的要了帝烟遥,一夜,极尽缠绵,室内暧.昧无法遮掩。 帝烟遥已经晋入十品的等级,对于疼痛之类的不是特别敏感,但是尽管如此,第二日,她还是感觉得到自己下体的酸涩,可见赤天炎有多么卖力和勇猛。 一夜,帝烟遥得出了一个结论:禁.欲超过十天的男人不能招惹。 门倏地被推开,只见单云释端着洗簌的用具走进来,仍旧跟以前一样,那么自然的服侍着她,只是帝烟遥却不太适应,她讪笑着,从床上爬起来,怎么有种心虚的感觉? 单云释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将东西一放,去衣柜找衣服,看那满地的碎片,就知道昨天赤天炎有多勇猛了,那衣服报废无疑,挑了一件稍微鲜艳的衣服还有内衣,他走过来,把衣服给帝烟遥一件一件的穿上,看着她肌肤上青青紫紫的吻痕,他不满的皱眉,说道:“赤天炎该罚了,不知轻重。” 帝烟遥“啊”一下抬头,脸上羞红,将衣服套好,想了想,问道:“释,现在王府你说了算?” “怎么,心疼?”单云释笑着看她,然后说道:“那是自然,你沉睡的时候,王府我最大,大家都听我的,要不你考虑给我升升品级,让我成为正夫?” 赤天炎一醒来,就听到单云释说升品级的事情,顿时怒:“单云释,遥儿沉睡我们才听你的,你还想得寸进尺,永远以遥儿正夫的身份管着我们?” “那是自然。”单云释挑眉,如今遥儿醒了,府里有七个男人,他难道不该为自己争取一下福利,来回报一下自己这三年的辛苦? “你有什么不满的?反正,你是不能成为正夫的。”帝烟遥瞪了赤天炎一眼,要是赤天炎成为正夫,每天还不借着正夫的由头累死她?她笑眯眯的望着单云释,说道:“其实云释当正夫挺好,赤天炎,你若是不乖,我就把你贬成侍君。” “不要!”赤天炎将帝烟遥抱着,试图利诱之,打动之,磁性的声音在帝烟遥的身边回想:“都是母凭子贵,现在我有颜儿,难道不该父凭子贵,升为正夫?” 帝烟遥想了想,一口回绝:“不行,云释当正夫,就这么定了。” 单云释开心的捏了捏帝烟遥的脸蛋,得意的望了赤天炎一眼,昨天赤天炎独占帝烟遥,他的心里也正不爽着呢! 门外,紫铃站着,轻声开口:“王爷,女皇陛下来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皇姐来了?帝烟遥的脸上出现欣喜的表情,她最怕的就是她不在,皇姐会出事,也不知道皇姐现在如何了,有没有被奏折压垮,那些朝中大员有没有很放肆,她立刻将一切收拾好,走了出去,单云释也匆匆跟了上去。(.)舒蝤鴵裻 正厅里,帝凤遥忐忑的等着,昨天半夜单云释说遥儿醒了,她感觉就像做梦一样,本来昨夜就想来看她的,可是绿芽将她拉住了,说让遥儿跟自家的夫婿好好的处一处,所以她才没来,今天一大早,上完早朝,她就过来了。 正厅中已经坐了几个男人,风无宁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好似无骨的蛇一般,楚玄澈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茶,千御辰和林熙越安静的坐着,冷倾珏正大步踏入正厅。 帝烟遥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见到她,众男人齐齐起身,唤道:“遥儿!” 帝烟遥露出大大的笑容,帝凤遥走过去,轻轻的抱住她,心情格外激动,不是做梦,她真的醒了,当初她以为她死掉的时候,她的心也不断的下沉,好像要堕入地狱之中,如今那颗心终于复活了濉。 “皇姐,遥儿在!”帝烟遥拍了拍帝凤遥的背,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或许是太激动了,她的眼泪不自觉就流出来了。 “遥儿,你还在,真好,遥儿,以后万不可再那么拼命了,皇姐的心很疼,很疼很疼。”帝凤遥抵着她的额头,眼泪也簌簌的流,谁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此刻心情仍旧不能平复。 “好!皇姐,我答应你,答应你不再那么拼命。”她不用再那么拼命了,因为她已经站在了大陆的巅峰,无人能敌了钞。 “遥儿,我好开心,今晚设宴,我要对所有人宣布,你没事,让青凰的百姓也高兴一下。”帝凤遥笑着说,青凰百姓都以为帝烟遥死了,伤心了好久呢。 “那便谨遵皇姐旨意。”帝烟遥才醒来,明白帝凤遥的心情,所以十分顺从,再说她也无须再怕了。 帝凤遥扫了几个男人几眼,除了对风无宁有些不顺眼之外,其他的都很满意,这些都是遥儿的夫婿,实在是太好了,遥儿以前最喜美男,如今倒是转了性,不过美男倒是挺喜欢她的,她笑着说道:“女皇口谕,烟王接旨。” 帝烟遥愣了一下,也笑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什么时候皇姐这么爱玩了,不过既然她要玩,还是可以陪一下的,她半跪在地,高声道:“臣妹携夫君接旨。” “烟王免礼,女皇口谕,今日宫中设宴,烟王务必准时到场,还有,一定要带上自己的七位夫君,钦此。”帝凤遥向着帝烟遥挤了挤眉,叹息的说:“遥儿真是好福气,不像皇姐,可是只有一个美男呢!” 帝烟遥混不在意的反击:“皇姐若想美男三千,也不是不可以啊!皇姐可瞧上了皇妹府上的?不如皇妹送两个给你?” 殊不知,帝烟遥这没心没肺的话说出来,背后十四道光线像是要把她射穿,她的心里暗道不好。 “不必了,皇姐有绿芽就够了,皇姐才四品召唤师,这么多的美男可折腾不起,不像皇妹,乃绝世高手,这么多的美男,实在享受哉!”帝凤遥托腮,戏谑的说,世上有一句话叫做:最难消受美人恩。 帝烟遥翻翻白眼,不理,看了自己身后的那几人一眼,说道:“皇姐,还要请你赐婚呢!” “想让皇姐为这七美男中的哪一个赐婚,嗯?”帝凤遥也不再嬉闹,只是目光灼灼的问。 “平夫单云释今日升品级,为正夫,熙越为平夫,至于天炎便是侧夫,御辰嫁给了我,我还没休呢,他以前是平夫,现在再娶一次,以示青凰千叶真正的联姻,便是平夫,而无宁嘛,平夫正夫的位置都满了,只能委屈一下,做个侧夫了,择日便娶吧!皇姐,你觉得如何?”帝烟遥慢慢的说,挑衅的望了赤天炎,叫赤天炎昨天这么折腾她,不给他点厉害瞧瞧! 赤天炎不满,狠狠的瞪了帝烟遥一眼,意思很明确:落到我的手里,你就死定了。 冷倾珏和楚玄澈两人同时一愣,然后相视苦笑,他们还没走进帝烟遥的心里吧!这样想着,心里纷纷有了几分苦涩。 倒是帝凤遥,看了两人一眼,好奇的问:“七位夫君只封了五位,玄澈公子和倾珏公子呢?” 帝烟遥的笑容敛去,转身望着冷倾珏和楚玄澈说道:“我很感谢两位帮我,你们的恩情我会记在心里,你们想要什么尽管说,我可以帮你们达成所愿。” 感动不代表要接受他们,她是很遵从自己心意的人,只要自己喜欢,不会管那么多,人生在世,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冷倾珏面色一冷,整个人变得尤为不可接近,他的语气有些生硬,说道:“帝烟遥,我想要的不过是你而已,你想让我们远离你,不可能,不然我何苦在王府里守三年!” 楚玄澈的脸色没有什么多大的表情,亦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帝烟遥的话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抬眸望了帝烟遥一眼,说道:“烟王不可言而无信,当初烟王答应,若是爱上别人,也会给玄澈一个机会,如今,玄澈亦不想离开,只想待在烟王的身边。” 帝烟遥未语,单云释拉了拉她的衣襟,抱着她,在她耳边说道:“遥儿,已经四个了,不介意再多容纳两个,遥儿,我们只是想多疼你一些,让他们留下来又有何不可?” “遥儿,你的性子一睡倒是变了些,玄澈公子和倾珏公子也不用伤心,遥儿不愿册封你们,那就朕来吧!今有男子玄澈和倾珏,品行端正,贤良淑德,甚得朕心,特赐给烟王,皆册封为侍君,钦此,烟王还不接旨?”帝凤遥知道帝烟遥犹豫不定,只好替她做下决定,他们的心她也看到了,不会对遥儿不好,所以遥儿多两个男人也未尝不可。 “遥儿!”单云释轻轻的拍了拍帝烟遥的肩,帝烟遥似回过神来,清冷的声音说道:“臣妹遵旨!” 她看了冷倾珏和楚玄澈一眼,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既是一家人,就没有什么隔阂了,以前的事都作罢,择日大婚吧!” “遥儿,皇姐还有要务事要处理,便先走了,给你放一月的假期,好好的准备婚礼,休息休息,一个月后,你这个青凰烟王可是要上朝了哦!”帝凤遥说着,心情万分好,大步迈开,走了。 “肚子饿了,大家可用了早膳?不如一起?”帝烟遥望了望王府,正想让紫铃吩咐人去做,才发现这个王府空荡得可怕,外面打扫的巡逻的都不见了。 她不禁蹙了蹙眉,府中的人何时变得这么懒惰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出来干活,好似看出了她的想法,单云释解释说:“自从你沉睡之后,府中的人都被遣走了。” “那洗衣做饭都是你们自己来?”帝烟遥不可置信的愣愣的问。 她这憨傻的模样倒是将人都逗乐了,单云释笑着说:“做饭的事情交给阿娜了,衣服都是自己洗。”不找点事情做,他们就会无聊的发慌,就会想起帝烟遥,一想起帝烟遥心里就止不住的难过。 “聂轻儿呢?”一说到阿娜,她就想起了聂轻儿,她这个坏心的女人趁她不在的时候一定做了很多坏事。 “她?她被我赶走了。”风无宁说着,脸色有些愧疚,三年前,他们抱着帝烟遥回来,将她放入密室,让她沉睡,可是没想到聂轻儿居然想要她死,将她口里含着的珠子给拿出来了,害得她差点就死了。 于是,他就把聂轻儿赶走了,那个时候他真恨自己,怎么忘了女人的嫉妒心是无穷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聂轻儿居然想要帝烟遥死。 帝烟遥大概有了什么眉目,并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想要去做早膳,可是阿娜已经端着早膳进来了,看见帝烟遥,手中的托盘都掉了,她一下子扑进帝烟遥的怀里,嘤嘤的哭起来:“遥,遥,你终于醒过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帝烟遥抱着阿娜,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笑道:“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好了,乖,不哭。” “遥,你看我,看我,把早饭都给弄没了,我再去做。”阿娜想着帝烟遥起来肯定是饿了,三年没吃饭,不饿才怪。 帝烟遥一把拉住阿娜的手,笑道:“三年,辛苦你了,今日就由我做东西给大家吃吧!还有云释,府里遣散的人还是把他们重新找回来吧!没有他们的伺候,我倒是不习惯。” 于是,帝烟遥亲自下厨了,七个,不对,是八个,还有阿娜吃着帝烟遥做的东西,恨不得把肚子撑破,赤天炎的唇边露出笑容,他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只不过没有现在那么幸福,有遥儿亲手做东西给他吃。 冷倾珏的心里是暖的,他只身漂泊,就算有了无极宫,那也不是他的家,如今他终于有了家的滋味。 第一百七十五章 、阿娜失踪【加更,3000+】 体会到家的滋味的并不是冷倾珏一个人,千御辰不禁有些怀念以前在千叶的日子,母妃和父皇都很喜欢他,那个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很幸福,尽管后宫的某个嫔妃会算计算计他,他的兄弟也会算计算计他,他都觉得自己很幸福的,然而,现在两人都不在了,他以为他是孤独的,可是帝烟遥出现了,他才发现自己并不孤独,他还有帝烟遥。舒蝤鴵裻 吃完饭,阿娜就来寻烟阁找帝烟遥,帝烟遥会心一笑,问道:“阿娜,你找我有事?” 阿娜绞着手指,结结巴巴的说:“是......是有事!” “什么事,说吧,我们之间就不要那么客气了。”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帝烟遥也很喜欢阿娜这个单纯的女子,于是说话的脸上也很和蔼。 阿娜咬了下嘴唇,然后坚定的说出口:“遥,我想回家,回金川森林。濉” “为什么?”帝烟遥不禁问出口,眼眸子紧紧盯着阿娜,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因为,我想家了,我想族长了。”阿娜的眸里流露出向往,虽然她也很喜欢他们,喜欢王府中的生活,不过她还是觉得她适合森林,只有在那里她才会觉得自己很真实的存在着。 帝烟遥愣了半晌,然后笑着点头:“既然阿娜想回去,那我明天送你回去,你带点东西回去吧!什么弓弩还有肉食,带回去孝敬族长,想必他们会很开心的。钞” “好!”阿娜说着,目光透露出丝丝感激,右手举至胸前,行了一礼,这是感恩祝福的意思。 帝烟遥闲来无事,带着自己的七位夫婿去逛街,顺便给他们挑挑新衣服,七个男人欣然答应。 街上依旧很热闹,看到帝烟遥这一行浩浩荡荡的夫君军团,还是有很多行人频频侧目,一个人指着帝烟遥,“啊”了一声,跪倒在地:“天神显灵了,烟王爷的鬼魂回来了,王爷,请接受草民的跪拜,保佑我青凰万民康泰,江山永存吧!” 被他这么一喊,其他的人都纷纷跪拜,把帝烟遥当菩萨似的,帝烟遥有些哭笑不得,不料路上的人越来越多,把路也给堵塞了。 “遥儿,没想到你如此得民心。”千御辰的唇边勾勒笑意,然后望着赤天炎,凉凉的说:“就是赤鳞战神也做不到你这份上呢!” 赤天炎却并不生气,只是挽着帝烟遥的手,得意一笑:“那也不看看是谁的妻子。” 其他夫君默然,汗颜,从来不知道某位王爷的脸皮和他的战甲一样厚。 帝烟遥摇摇头,几人同时消失在地,进了凰都最豪华的衣店,里面都有很多美丽的衣裳,男装女装都有,只是价格昂贵,就连一般的达官贵人都消费不起。 看到帝烟遥,那掌柜的只觉得自己眼花了,他怎么看到自家主子的魂魄了?还和很多魂魄一起来的,帝烟遥见他一副失神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摇摇头,说道:“掌柜的,梨花绣纹的白色衣裳,还要梅花图印,记得,要用熏香熏过。” 她一字一句慢慢的道来,那卖衣的掌柜的一下子跌坐在地,也顾不得别人在场,就大声哭起来:“主子,你可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死了,原来没死,我就说主子是神人,死不了,他们还打我,呜呜呜,主子,我一个人撑着这家店面,没有主子来光顾,一点精神都没有,你怎么才来?” 他这一说话,倒是把单云释等人都吓坏了,这掌柜的怎么说哭就哭,还有这衣阁,是遥儿的? 帝烟遥将那地上的人扶起来,笑着说道:“小七,我倒是不知道你变得这么爱哭。” “我就是要哭,我那会没哭呢,就留着哭给你看。”小七抹了一把眼泪,浑然不忌惮帝烟遥的身份,就跟小孩子似得耍着脾气。 众夫君嫉妒,帝烟遥对一个掌柜的居然有这么柔情的一面,顿时杀人的目光纷纷射过去。 那小七就不欢喜了,看着旁人看她笑话,马上大吼起来:“你们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没看过男人哭吗?” 男人?众夫君惊,他们还以为这个穿裙子的是个女人,所以也就不大计较,没想到是个男人,这下隐忍的夫君们终于爆发了。 赤天炎一把拉过帝烟遥,冲着小七吼道:“我是帝烟遥的夫君,你算什么东西?大男人哭,丢死人了,男人的脸面都被你给败光了。” 千御辰拖过赤天炎,劝他脾气不要太暴躁,只是沉声威胁道:“离遥儿远一点,你既是下人,就老老实实的做下人,不要妄想些什么。” 帝烟遥再次哭笑不得,这是哪跟哪啊,小七是她的弟弟,怎么到他们嘴里,小七就变成了想要往上爬的下人了? “你们......你们......”小七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林熙越好心的走过去,为他顺顺气,责怪的瞪了那两人一眼,说道:“对人要礼貌一点,你叫小七是么?” 小七擦干了眼泪,点点头,然后抱着林熙越的胳膊,正要说话,林熙越却先他一步开口,笑得如沐春风:“小七啊!做人要本分,只要好好努力,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帝烟遥脸上的笑容算是彻底龟裂了,她走过去,将小七拉到一边,淡声道:“小七,姐姐在衣阁不是珍藏了很多衣服吗?全部拿出来,姐姐要穿。” 众夫君齐齐后悔,原来是小七的弟弟,他们全误会了,这些好了,把小舅子给得罪了,他们这算不算关心过度? “那你们还有男装。”小七诚实的说,然后扫了众夫君一眼,嘲讽道:“不是要给这些男人们穿吧?姐姐,你的衣服件件都是珍品,给他们穿简直是浪费,不要了吧!” 小七向来毒舌,刚刚被左右夹击不能说话,可寻着反击的机会了。 风无宁最是聪明,走上来就讨好未来的小舅子,说道:“小七,我是你未来的姐夫,以后会和遥儿一起疼你的,乖,去将遥儿的珍藏的衣服拿出来好不好?” 众夫君继续默然,都说太子奸,其实没有风无宁奸,众夫君齐齐鄙视之。 小七不屑的冷哼一声,甩袖子走了,风无宁碰壁,众夫君心中暗笑,风无宁暗自嘀咕,让他找到机会,可得治治那小鬼。 不一会儿,小七命人抱了很多很多的衣物出来,都是帝烟遥珍藏在仓库里的,帝烟遥闲来无事,会给自己设计两件称心的衣服,自从爱上了林熙越后,也按林熙越的尺寸做了各式各样的衣服,什么颜色都有,本来是想留给林熙越一个人穿的,但是想到现在自己有了这么多夫君,也不能厚此薄彼。 众多男装,那样式尤其新奇,就是穿过不少绫罗绸缎的千御辰也不禁眼睛一亮,赤天炎征战沙场,对服装没有那么多讲究,但是此时看到这么多遥儿珍藏的衣服,也不由得心动。 帝烟遥让人将衣服一件件举起来,给他们观看挑选,众夫君心里齐想:遥儿的东西他们拥有再多也不嫌多,多拿一件是一件。 顿时,抱着这样的心理,众夫君诡异的对视一眼,扑上去,不管看不看得中,适不适合自己,都上去抢了,那些举着衣服的奴才们正觉得自己举着手累,不料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手中的衣服就不见了。 不到片刻,众夫君的手上就出现了几件衣服,赤天炎望着自己抢得最多的衣服,不禁得意的一笑,只是目光落在粉红色的衣服上,嘴角抽了抽。 遥儿的癖好真特别,怎么男装里连粉红色的衣服都有?千御辰见到那粉色的衣服也不禁哈哈大笑,说道:“遥儿刚刚跟我说,这衣服是她亲自设计的,这粉色也是遥儿的最爱,我说,赤鳞战神可敢把这衣服穿在身上?” 赤天炎气得额上青筋暴跳,只是一瞬,他哈哈大笑,说道:“穿就穿,有何不可?” 楚玄澈看着自己抢来的白色衣服,也不禁有些不爽,他很少穿白色的衣服,因为白色太纯洁,他是嗜血的魔鬼,哪里习惯,可是一瞧自己手上抓来的衣服,全是白的,他的瞳眸中闪过一丝幽深。 帝烟遥感觉到他身上的异样,不由得开口问道:“怎么,不喜欢?不喜欢的话,那就换换别的衣服吧!” “不必,这衣服样式甚好,我很喜欢。”楚玄澈目光一闪,点点头,不过一件衣服而已,穿就穿,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的思绪不禁飘散,马上就是月圆之夜了吧! 不知不觉,几人手牵手出去逛街,就逛到了天黑,看了看时间,帝烟遥和单云释等人别人回了府,却发现已有马车等在外面,正是皇家的马车。 帝烟遥抬头,便看见了阿娜迎来,她一笑:“阿娜,今日和我一起去参加宴会吧!” 阿娜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不了,遥,我有点累,休息会。”那种场合并不适合自己。 可是,帝烟遥总觉得阿娜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阿娜失踪2 晚宴之上,最出彩的不过是帝烟遥了,七个夫君,一个不差的跟在她的身边。舒蝤鴵裻 林熙越穿着赤色衣袍,袍上绣着火红的莲花,看上去格外惊艳,他向来是穿白色的衣裳,穿着这一身红衣显得格外的妖魅,那如谪仙般的气质尽数消散,只有那恶魔一样让人沉迷的气息在空中氤氲着,他就像是踩着地狱的曼珠沙华,踏步而来的接引使者,当然,这一切的功劳都归功于帝烟遥,想帝烟遥看着红裳的林熙越的时候,还呆愣了好久。 站在林熙越身边的是风无宁,一身青衫,腰间挂着温润的玉,和他那妖孽的气质真是不符,然而矛盾却又吸引人,让他多了一分清新和华贵,帝烟遥不禁大叹,基因好就是不一样,穿什么都能穿出味道来,当然,穿着青衣的风无宁感觉别扭的很,他可是很喜欢林熙越身上的那件衣裳呢,不过看在是遥儿设计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穿一下。 要说,最正常的还是单云释了,一身淡灰色的衣裳,柔柔的颜色,低调奢华,俊朗飘逸,卓尔不凡。 赤天炎沉着脸,好似别人欠他二百五十两银子似得,这起因还是那一身粉色的衣裳,让霸气的他感觉自己是个小丑,粉色的,他最讨厌的便是粉色的,那衣裳与他魁梧的身材真是格格不入,可是偏偏又衬得他俊逸非常,如同帝王攻,这让帝烟遥大大的汗颜了一把濉。 她也不知道,原来她身边的这几个男人还能变成这样,一言不发的楚玄澈走在帝烟遥的旁边,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那一身白衣太刺眼了,然而,帝烟遥却觉得那一身白衣仿佛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他跟林熙越的气质十分相近,但是又有些不一样。 千御辰算是比较聪明的人,当时一眼扫过,喜欢哪一件,就准确无误的扑上去,那一身缙云金丝的蓝色长袍将他衬得愈发的温润如玉了,他唇边带笑,迷倒了大票花痴。 冷倾珏身着黑色的衣袍,不是全黑的那种,那袖子上还有衣摆都用金丝勾勒出猛兽的图纹,衬得他无比霸气,帝烟遥这才发现他的长相真的有点像赤天炎,就连那气质也有一点像,这让她不禁皱了皱眉头,难道冷倾珏是赤天炎的兄弟残? 一行人,八个,将众人的目光纷纷吸引过去,百官也听说过帝烟遥没有死的消息,大大的震惊了一把,然后就淡定的来参加宴会了,可是看到帝烟遥和她身旁的几个男子的时候,众人再次震撼,这几个人简直就不是人间的人,怎么可以这么出色? 帝凤遥看到那怪异的搭配,不由得愣了一下,他们是穿错了衣服吗?怎么都打扮成这个样子了?不过,想归想,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她毕竟还要给她的亲亲皇妹留点面子不是?再说,这样穿,也还是很养眼,她笑着,说道:“皇妹,携着夫侍上座吧!” “是!”帝烟遥点点头,七个男人就挨着帝烟遥坐成了一排,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贵人,所以神态十分从容。 帝凤遥喊着开宴,就有宫女鱼贯而出,端着精致的菜肴上来,帝凤遥十分高兴的说:“皇妹乃青凰福音,乃天定贵人,大难不死,朕心甚悦,如今,敬你一杯,为皇妹的无限功德,干杯。” 她这么一开口,下面的大臣也连忙拿着杯子,纷纷附和道:“王爷盖世无双,臣等也敬王爷一杯。” 帝烟遥端着酒杯,扫了一圈,笑道:“各位抬举本王了,既然是你们的心意,那本王就干了。”她豪爽的将一杯酒饮尽,接着又连饮三杯。 “好!王爷乃真英雄。”喝完了酒,晚宴之上又不乏赞美之声,帝烟遥却不再说话,由着他们高兴,有酒来一律不惧,偶尔林熙越等人也会帮她挡两杯酒。 酒宴正是酣畅之处,却见天空中陡地升上一束青色的烟火,这是王府有重大事情的警号,帝烟遥的眸子一凝,借酒力不胜想要回家,帝凤遥本不想那么早放帝烟遥回去,但是见帝烟遥脸色不对,也只好作罢,将酒席早早的散了。 才走出皇宫,帝烟遥就飞身回去,那速度就是后面的七个男人都跟不上,才踏进王府,就看见紫铃在院子中心徘徊着,目光里充满焦急。 帝烟遥沉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紫铃见到了帝烟遥就像看见了救星一般,倏地跪倒在地,说道:“王爷,阿娜小姐不见了。” “你说什么?”帝烟遥猛地退后一步,冷喝道:“怎么回事,老实说来。” “王爷,今日你参加宴会之后,阿娜忽然就跑了出去,好像是要追赶王爷的样子,但是没赶上,失魂落魄的回来了,半夜的时候,王府一阵异动,巡逻的队伍以为是入了贼,去检查各个房间,才发现阿娜小姐她......不见了。”紫铃低声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好似格外的伤心。 帝烟遥目光闪了闪,飞身去了阿娜的房间,发现房间内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阿娜有事瞒着她,怪不得她总觉得阿娜不对劲儿,原来是这样,阿娜有事情跟她说,但是她走了,于是阿娜做了什么决定,就走了? 不过眨眼的一瞬,七个人也都回来了,并且从紫铃那里了解到了事情,单云释开口劝慰着:“烟遥,说不定阿娜是回金川森林了,不如我现在就出发,去金川森林找找阿娜?” “好!你快点去。”帝烟遥催促着,她好怕阿娜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单纯的女孩,身上又没有什么能力,就这样不见了,会不会遇到威胁?受到伤害? 单云释见她着急,不再多说,转身出门,挑了匹快马就走了。 “遥儿,不要着急,我马上派人去找。”千御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如今找到帝烟遥才是最重要的。 帝烟遥满脸的哀伤,她为什么不早点发现呢?风无宁和冷倾珏也都纷纷出去了,剩下的几个男人都看了帝烟遥一眼走了。 他们知道现在的帝烟遥,需要静一静,然后给她点时间,让她理清头绪,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来人,给本王查,查清楚,阿娜到底去了哪里?”好一会儿,帝烟遥冷然出声,她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这无形之中像是有张网,将她也绑在其中。 阿娜,希望你没事。 帝烟遥也呆不住了,下令封城已经晚了,只能去金川森林看看,看看有什么线索,单云释一个人去,她还是觉得不安心,还是自己亲自跑一趟比较好。 她骑着快马,急忙出城,赶了出去,楚玄澈站在城楼之上,目光渺远,圆月将至,希望帝烟遥能在十五号之前赶回来,否则他定将再次化身为魔。 *** 连续不断行了几天几夜,帝烟遥赶上了单云释,两人一起往金川森林里走去。 仍旧是那个方位,那被阿娜称之为族长的人正坐在木头上,吸着一种草烟灰,目光看到单云释,登时亮了起来,连忙站起来,问道:“阿娜呢?阿娜有没有回来?” “族长,阿娜没有回来么?”帝烟遥皱皱眉,心里顿时凉了半截,阿娜没回来,能去哪? 族长也感觉到不对劲儿了,他沉着脸问道:“阿娜是不是出事了?” “是!”帝烟遥缓缓吐出一个字,顿了顿,她又说:“族长,我们就是来找寻阿娜的消息,她不见了。” 族长怒了,阿娜是她从小捡回来的,感情深得跟亲生女儿一样,本来他就不同意她出金川森林,没想到她执意要出去,要不是看在单云释能照顾她的份上,他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可是阿娜现在居然不见了,他一下子就火了,一拳子挥上单云释的脸,大喝道:“你带阿娜出森林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你一定会保护好阿娜,如今,她居然不见了,你还有脸来问我。” 他本还想再打单云释一拳,奈何帝烟遥紧紧的抓住了他挥下去的手,冷声道:“当务之急是找到阿娜,阿娜是金川森林的人么?她以前可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她以前有没有金川森林以外的人找她?” 族长闻言,眼睛闪了闪,挣脱帝烟遥的手,说道:“没有,阿娜是我的亲生女儿,什么异常都没有。” “真的吗?”帝烟遥从心里不信,看族长那闪躲的眼神,她更是不信了,顿时下了重口:“阿娜那么单纯善良,要是你隐藏了一些事情害得我们断了线索,找不到她,阿娜丢了性命,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族长抬头,倔强的要反驳,但是看帝烟遥冰冷的眼神,不由得胆怯了一下,呐呐出声道:“阿娜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她绝对不会惹上什么人,她那么善良,怎么可能被人抓走?” “还请族长老实的回答我的问题。”帝烟遥一字一句的说,话语不容质疑。 第一百七十七章 、以血养命 “好吧!我告诉你们,但是你们千万不可以告诉别人。舒蝤鴵裻”那族长慢慢的,正说着,目光里透露出丝丝怀念,他说:“刚捡到阿娜的时候,阿娜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是一只狼崽,很可爱的狼崽,那个时候我见阿娜颇有灵性,能听得懂我说话,所以就带回来了,后来,我发现她长得比别的狼都要快,不到半年,她就成成年的狼了,再然后,阿娜不见了一段时间,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在某个山丘上对着月亮嚎叫,然后身体开始变化,上身是人,下身是狼,当时我吓坏了,想要杀了她,可是,她过来舔我的手,就走开了,又过了一段时间,阿娜从半狼人变成了普通少女的样子,和我们生活在一起,而且她这一变,就是永久的,她的心很好,总之,我们族人都喜欢她,若是你不问,这会成为永远的秘密,好了,我说完了,请你千万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帝烟遥却是慢慢的听,越听越心惊,狼,让她想起了另一个物种——兽人。 兽戟就是这个样子吧!还有一些进化不完全的兽人,到现在还是半狼人。 她曾经翻过古典,那上面说能真正进化成人形的兽人拥有高贵的血脉,至少是伯爵以上的地位,这么说阿娜不禁是兽人,还是流落的贵族之女? 帝烟遥目光一下子飘渺起来,兽人,带着别种的目的,开始慢慢的融入武音大陆的各个政地,不用想也知道,兽人是想要重新回到武音大陆上,亦或是抢回他们原来的栖息地,将人类流放或者灭绝濉。 这样的情况,阿娜还要救吗?阿娜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她相信她跟任何阴谋诡计扯不上关系,既然如此,不必犹豫,阿娜她一定会找到的,她做事从来只求无愧于心,不求不后悔。 “既然这样,我先走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见到安全的阿娜。”帝烟遥坚定的说,转身和单云释出了金川森林。 单云释剑眉皱成一团,说道:“烟遥,我们该去哪里寻找阿娜?”他听了这么久,也没听出什么来,不过他倒是明白了一件事,阿娜是兽人衬。 “走!回王府,等消息。”帝烟遥说着,又策马回了去。 又是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帝烟遥升入十品,这点事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单云释毕竟还是九品,所以有些困乏了。 帝烟遥也是舍不得单云释这么累的,给他注入不少真气,为他扫除了体内的倦乏,两人终是赶回了烟王府。 没有阿娜的消息,他们片刻也不能停歇,其实帝烟遥猜测,无非是两种可能,一种是阿娜被兽人族的人带走了,一种是阿娜被人抓走以此来威胁她,不管哪一种,阿娜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她们这般匆忙,就是不能错过任何关于阿娜的消息。 她倒是要看看,谁那么大胆,竟然敢来她的烟王府拿人。 刚回府,一刹就来报告消息,说道:“云苍异动,自三年前,那些隐世家族被灭,云苍皇帝将那江湖的势力一起一网打尽,如今政权牢牢的掌握在云苍皇帝的手里。” 这个消息,本没有什么,帝烟遥知道四大国,只有云苍国皇室的地位最地下,靠着江湖势力来维持皇室的地位,那些江湖里的高手也不将皇帝放在眼里,什么事情都是由大势力做决定,可是如今云苍的江湖人靠山都没了,什么无忧岛,什么神医谷都在云苍,牵连了一大块云苍的势力,如今无忧岛神医谷重创,那些江湖势力就没了依托,皇帝自然是想将势力都收回囊中的,不然也不会隐忍这么多年。 “还有呢?”帝烟遥继续问。(.好看的小说) “没有了,只是云苍有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每至月圆的时候,云苍都会狼嚎震天,惹得百姓不能安眠,听说是云皇喜欢狼,在宫中养了很多。”一刹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当时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愣了一愣。 “是么?”帝烟遥的眼瞳变得幽深起来,喜欢狼?恐怕不是吧!这事情没那么简单,看来云苍她非要亲自去一趟才行,只是阿娜的消息...... “阿娜呢?本王叫你们查的那个人查的如何了?”帝烟遥将话题一转,说道。 “王爷,半夜的时候城门开了一次,只是,守门的侍卫说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出入,而且他也忘了城门为什么要开。”一刹说起这件事,心情忐忑,生怕王爷怪罪于他。 “还有呢?” “半夜时分,有几匹快马往云苍的方向去了,然后,线索就断了。”一刹见帝烟遥脸色不对,立刻跪倒,说道:“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好了,没你什么事情了,下去吧!”帝烟遥的眼瞳越来越深邃,云苍,云苍,一切的谜团都在云苍的身上,看来非要自己跑一趟了。 帝烟遥听完了这些事情,正要和他们商量一下去云苍的事情,发现六位夫君已经等在正厅里了,只是这人中独独少了楚玄澈。 她不禁疑惑的问道:“楚玄澈呢?” 风无宁笑了笑,说道:“那家伙说他身子不舒服,回无烟阁休息去了。” “哦?”帝烟遥倒是有些惊讶,楚玄澈竟然身子不舒服,他不是神医吗?怎么连自己的身子也调理不好? “遥,刚刚我得知了消息,阿娜被掳到云苍去了,具体位置还没有打听清楚。”风无宁似笑非笑的说,其实心里懊恼至极,凭借不夜城的势力居然还找不到阿娜的所在,不夜城的人办事的效率降低了。 帝烟遥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决定,明天就去云苍。” “烟遥,我陪你。” “遥儿,我陪你。” “遥,我陪你。” ...... 众人齐声说,帝烟遥却是摇摇头:“我一个人去就好,我们这么多人一起,目标太大,容易被人察觉,到时候反而不好了。” 想想也是,众夫君不再辩驳,反正他们自由方法,跟着去云苍,现在不用说些口头之争,这云苍,他们是去定了。帝烟遥知道他们忙了这么多天也累了,于是说道:“都去睡吧!我也有些累了。”说完,她转身离开。 寻烟阁跟无烟阁不远,而且是同一条路,想起楚玄澈身子不快,她不禁停下脚步,犹豫再三,走了进去。 无烟阁里漆黑一片,并没有点灯,轻纱帐幔被夜风吹起,显得有些阴森,那窗外的月光照射进来,洒了一地的皎洁。 帝烟遥慢慢的走进去,正想要点灯,忽然,一只手臂将她拉过去,然后她就撞上了一堵厚实的肉墙。 “玄澈?”帝烟遥轻声说话,身后的人并没有理会她。 楚玄澈紧紧的抱着帝烟遥,脸色无比苍白,好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沉寂的房间里倏地响起一声闷哼,楚玄澈的嘴角缓缓留下血。 帝烟遥能够夜视,看到这种情况,自然是惊呼起来,急忙问道:“玄澈,你怎么了?” 她的手去擦楚玄澈的嘴角,然而,刚碰到那脸庞,袖子突然就化为了灰烬,好似被高温燃烧,瞬间灰飞一般。 楚玄澈的脸颊通红,为他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增添了一丝妖娆的诱.惑,他的双臂在收紧,紧紧的搂着她,好似要和她融为一体,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身上的温度降低一些,他才觉得自己的痛苦减轻一些。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二十岁的时候,每到月圆的时候,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说话啊!你到底怎么了?”帝烟遥见他的状况,不像是中了什么毒,按着他的脉搏,没有任何问题,他一切安好,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楚玄澈终于开口说话了,他慢慢的道:“我也不知道,每到月圆的时候,我就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曾找到一个方法,能够制止这种情况的发生,那便是喝血。” 帝烟遥大惊,喝血?楚玄澈喝过人血?不过这样想着,她不禁有些疼惜他,没想到淡漠如水的楚玄澈还有这样痛苦的时候。 “烟,自从遇见了你之后,我就没有再喝血了,因为你是解药。”楚玄澈说着,越发的痛苦,说道:“烟,你可记得你失忆的时候,那个时候有一日也是月圆之夜,我抱了你一整夜,这种情况竟然没有发作,可是如今,没想到这病痛倒是更厉害了,连烟在我的怀里,都压制不住这痛苦。” “那怎么办?我看你着实忍得痛苦,不如喝我的血吧!”帝烟遥心神复杂,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情,倒是让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要能替楚玄澈减轻痛苦,放碗血而已,也没什么,她欠了楚玄澈这么多人情,这样的方式还也挺好。 “不要,烟,你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楚玄澈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上,闭起了眸子,这种安心的感觉让他觉得好多了,可是心里却总像有团火在烧。 第一百七十八章 、楚玄澈是处子 帝烟遥皱皱眉,楚玄澈的情况可不是抱抱就能解决的,咬了咬下唇,她的嘴唇不自觉的被咬出了血珠,那淡淡的血腥味飘散,足够让楚玄澈癫狂了。舒蝤鴵裻 却见他倏地抬头,眼睛变成了红色,吸允上帝烟遥的红唇,粗鲁的舔舐着那血迹,他真的抵挡不住,抵挡不住鲜血的诱.惑,更何况是救命丸一样的帝烟遥的血。 他对自己说,一点就好,一点就好,然而,那甜美的感觉让他不能罢休,紧紧的吸允着那红艳的唇,帝烟遥一阵吃痛,终于用力的将他推开。 估计,这样下去,她的嘴唇里的血都会被吸出来了,她转身,见桌上有碗,顿时抽出匕首,放了一大碗血。 而楚玄澈眼瞳倏地变成墨色,好似恢复了清醒,连忙扑上去,阻止帝烟遥的动作,帝烟遥躲开,直到放了满满一碗,她才将那碗递到楚玄澈的面前濉。 楚玄澈见着那红,已经把持不住了,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如果他喝了那血,止住了自己的病,帝烟遥每到月圆一定都会让他喝自己的血,他的心里如针扎一般的痛,他不要帝烟遥用这样的方式还他的恩情,他不要帝烟遥斩断跟他的一切关系,他深知,帝烟遥的为人,不能,不能。 他躲避着,飞一般的想要逃出去,然而手腕被帝烟遥拉住,发狂的楚玄澈力气虽大,但是也挣脱不得帝烟遥运转了真气的手。 帝烟遥咬牙,喝了一大口血,那血腥味扑了满鼻,让她想吐,可是她忍住了,将楚玄澈拉过来,以吻封缄,将所有的血全部灌入他的口里,她可受不了楚玄澈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看上去就怪怪的衬。 帝烟遥没有发现楚玄澈的掌心被他自己掐出了血,他咽下那血液,只觉得心里一阵苦涩,他还是喝了帝烟遥的血。 接着,一大碗,帝烟遥以同样的方式喂下去,月光搅碎了两个人的身影,那沾着血迹的红唇让帝烟遥看起来格外诱.惑。 楚玄澈垂着眼睫,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瞳孔已经变成了墨色,完全恢复了意识,可是他一身孤寂的气息,让人格外心疼,完美的下颌被月光勾勒出优美的曲线,只是那曲线,也是孤寂的。 “好了?”帝烟遥不禁露出笑容,刚刚楚玄澈的样子真是把她快吓死了。 楚玄澈缓缓抬头,深深看了帝烟遥一眼,那眸子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有痛楚,有深情,有自责,有愤恨,有不舍,总之,所有的感情糅合,竟变成了不可探测的深邃,他勾了勾唇角,自嘲一笑,然后眸里有东西飞速闪过,诡异无比。 “既然你也好了,那我便走了,还有,明天云苍之行,你一起去吧!说不定你的病在云苍能找到答案。”帝烟遥不以为意的说,转身就想走。 “嗯哼......”淡淡的“嗯”字本是正常的,然而后面的尾音却变了调,好似又在隐忍着什么痛苦,接着,便是楚玄澈站立不稳,撞倒椅子的声音。 “怎么了?”帝烟遥蹙了蹙眉,难道这怪异的病还有什么后遗症?她上前去扶,手指捻了捻脉搏,脸色大变。 楚玄澈,他居然中了媚.药,而且是极为霸道的媚.药,难道她的血会让他的病变异? 还没来得及多思考,楚玄澈将她压倒在桌子上,接着,薄唇就飞快的吻了下来,舌头灵活的伸入她的口里,邀她的丁香小舌一起共舞。 吸引着她的美好,楚玄澈只觉得全身像着了火一般,帝烟遥挣扎的手扫落了一地的茶盏杯瓷。 正在帝烟遥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楚玄澈忽然松开了她,退后几步,极力隐忍着,他沙哑着喉咙,声音依旧是以前一般的冷淡和平静:“王爷,还不走?”那冷淡而平静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变了些音。(.无弹窗广告) 帝烟遥站起了身子,也想走,可是一看到楚玄澈这个样子,她就狠不下心来,什么时候,她的心也变得这么柔软仁慈了? “走!”楚玄澈挤出一个字,将头撇到一边,不再去看帝烟遥。 “不行!我不走。”帝烟遥冷声说,本来犹豫的心,因为楚玄澈一个走字而坚定了,她的心里莫名不快,他中了媚.药,女人是解药,他不是说喜欢她吗?不碰她,难道去找别的女人?想到这个份上,帝烟遥不禁有些窝火,她不知道那股火气是从哪里来的,但是她不断的告诉自己,是因为楚玄澈是她的夫婿,不能让他给她戴绿帽子,所以自己才留下来的,可是,这样苍白无力的理由哪里瞒得过心如明镜的自己,帝烟遥不愿再多想。 楚玄澈呆呆的望着她,眸里一丝欣喜,一丝不可置信,其余的都是淡漠,他一甩袖子,俊美的脸庞染上了一层浓艳的红,他再次开口:“那王爷不走,我走!”他的脚步有些吃力,不得不说,能忍到这个份上,楚玄澈已经很是不错了。 一般的男人看见女人早扑上去了,那么烈的春.药,而楚玄澈竟然还能压抑着自己,说出话来。 帝烟遥是真的火了,走过去,将楚玄澈抱起,虽然一个女人抱着一个男人有些怪异,但是帝烟遥确实这么做了,她将楚玄澈放在床上,怒声道:“本王自愿给你当解药,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若是你不喜欢本王,本王不强人所难,给你休书一封,今日之事也可以当作没发生,本王又不要你负责。” 说完,不等楚玄澈说话,帝烟遥强悍的上前,将楚玄澈的衣服褪去,那精壮的身子展现在她的面前,让她的脸颊上不禁浮起红晕,该死的,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子。 好吧!她承认楚玄澈的身材真的很棒。 楚玄澈仍由帝烟遥褪去他的衣衫,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再不说一句话,只是那一双手在自己的身上摸啊摸,让他所有极力的隐忍都见鬼去了,什么良好的修养,什么傲人的自制力,在此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楚玄澈一个翻身,将帝烟遥压在身下,一把将帝烟遥的衣服全部撕碎,他低头,吻着那甜美的唇瓣,吻着她的脸颊,他不禁深深迷醉。 他的心里很开心,原来帝烟遥的心里也不是没有他的,若是帝烟遥心里没有他半分,刚刚那种情况就该走了,哪怕他有恩于她,帝烟遥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他根本就没有中什么媚.药,也不是什么疾病变异,而是他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吞下了一颗极品媚.药,他要赌,赌一把,赌在帝烟遥心中的地位,赌帝烟遥不会丢下他不管。 果然,他赌对了,帝烟遥还是不能不管他,他不要和帝烟遥断掉任何一丝牵扯,他再怎么淡漠冷清,都只是个男人而已,他要自己心爱的女人,耍点手段有何错?他不后悔,一点都不悔。 楚玄澈吻着吻着,舌尖将藏在口中的一枚药丸卷出,强行让帝烟遥吞了下去,帝烟遥正要说话,但是楚玄澈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 “烟,是你自己的选择,你选择了我,我不会再放开你了,你是我的。”楚玄澈说着,那如玉一般的手在她的身上四处拨弄着,撩.拨着帝烟遥开口呻.吟。 他是神医,身体的什么部位敏感知道得一清二楚,况且,平时也会接触房中术一类的书,此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楚玄澈低头,轻轻的含住那赤色玉珠,大口的吸允着,另一只手也不安分的爬上那团雪白,揉弄着,下身已经无法再忍受了,就像全身要爆炸一样,一向清澈如寒潭的眸子里盛满了渴望,他挺身,瞬间便和帝烟遥合二为一。 为人二十多年,此时他才明白男女的美妙之处,他覆在帝烟遥的耳边,声音如羽毛,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帝烟遥的脸庞上,让她觉得痒痒的。 “烟,我是处子之身奉送给你了,你以后不可以故意忽略我的存在。”他这般暧昧的话让帝烟遥一红,接着,他就大动起来,与帝烟遥共赴巫山。 一晚的销.魂,楚玄澈好似怎么也要不够,初尝滋味,哪里是说停就停的。 帝烟遥不禁大骂,这些男人怎么都像饿狼一样,只是,那美妙的感觉,让她不禁迷醉,楚玄澈很温柔,很懂得安慰她的身体。 一夜的癫狂,自是有人怒,有人笑,第二天,千御辰、赤天炎等几人个个大早就坐在了正厅里,看起来脸色都不怎么好。 风无宁嗤然一笑,说道:“还说自己累着了,本少看,她精力好得很,能一夜缠绵,进了温柔乡。” “玄澈也是她的夫君,伺候她是难免的事。”单云释的心里也不好过,不过他以帝烟遥为主,自然是不会说她坏话的。 千御辰眯起眸子,唇边勾勒清冷的笑意:“当初是谁不喜楚玄澈,坚持不肯纳夫,如今看来遥儿也是个口是心非的。” 冷倾珏沉默,没人看得到他的脸色。 赤天炎霸道的一拍桌子,就想去无烟阁将帝烟遥从床上揪下来,该死的,她又偷吃,如今日上三竿了,还不醒。 而无烟阁里,自然是一派和谐,帝烟遥醒了,直接拿着衣服,穿戴整齐,楚玄澈的眼里闪烁着满满的笑意,烟,再过不了一年,你就会怀上了,到时候永远也别想逃离我的身边。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丢失的玉玺(一) 帝烟遥才踏入正厅,发现那些个夫君们个个脸色难看,大有三堂会审之势,她不禁目光一变,自然而又随意的跟他们打招呼:“本王的各位夫君们,早安!” “早安!”单云释自然是不舍得怪罪帝烟遥的,走过去,亲亲吻了吻她的脸颊,一脸灿烂的笑意。舒蝤鴵裻 赤天炎大拍了一下桌子,剑眉扬起,怒瞪着帝烟遥,冷声讽刺道:“现在已是巳时,妻主大人倒是起得早得很。” 千御辰搁下手中的茶盏,唇角微微扬起,勾出温润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危险,他笑道:“妻主大人,不知昨夜可安眠?” 原来是为这个事情,帝烟遥总算是明白了,自己昨夜和楚玄澈**,他们都是高手,即使房间隔了很远,也还是听得见那靡靡之音,帝烟遥揉了揉额头,十分头疼,她怎么忘了,自己娶回来的都是些“妒夫”,尤其是赤天炎,那就像是打翻了醋坛子,要将她湮没掉濉。 不过,干都干了,帝烟遥从不逃避责任,她的目光与赤天炎的目光碰撞,看到他眼里腾腾燃烧的怒火,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楚玄澈升为侧夫,即刻与本王前去云苍。” 这一句话,让原本压抑的正厅变得更压抑,当然帝烟遥是不知道,她只听见正厅里桌子被劈还有茶盏碎裂的声音。 她从来不后悔,楚玄澈,他救过自己数次,她无法看着这样一个人儿在她的面前露出那样疼痛的表情,她的心,会疼衬。 苦笑一声,帝烟遥的脚步更快,正碰上到正厅去的楚玄澈,眼眸一闪,直接拉过他的手,去了马厩,两人挑了最快的马,走了。 单云释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这个正夫倒是难当,不过他还是开口说道:“单家主在云苍,我这个当家主的是时候去云苍看看了。” “哎呀,我才发现,本少在云苍的铺子有一年没有巡查了,今日便去吧!”风无宁勾起邪肆的笑容,眼里一抹狡黠闪过,转身便走了。[.超多好看小说] 听到两人开口,千御辰也不落后,慢悠悠的道:“朕很久没有和云皇下棋了,不禁有些怀念,这便去吧!云释,不如我们同行?”他哪里认得云苍皇帝,就是见都没见过面,只是随便扯个理由而已。 “甚好!”单云释微笑着点头。 赤天炎收敛自己心中的怒火,语气僵硬,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本王要去云苍找帝烟遥算账。” “本宫去云苍见识见识云苍的风景,听说云苍高手众多,顺便找人练练手。”冷倾珏也为自己找了个相当好的理由,说完,便率先消失在正厅之中。 林熙越淡笑,一身白衣如早晨浓浓的雾霭,不染烟尘:“好久没有回镇国侯府了,倒是格外想念,这便回去探望一番。”他根本就不想念镇国侯府,想念帝烟遥倒是真的。 几人颇有默契的相视一笑,就都分散开来,启程,前往云苍。 *** “站住,你们是哪里来的?”两个士兵将一对看似平凡夫妻的人一拦,冷声问着。 那平凡的女子好似十分害怕,怯怯的退到一旁,躲到那男子的背后,也不说话,好似是个哑巴。 男子会意,一笑,说道:“两位官爷,我们是本地人,只是妻子染了怪病,我便带她去千叶寻医,如今病好个差不多了,在下就将娘子带回来了。” “家住何处?”那官兵不依不饶。 “桂子胡同寒风书院的邻居。”男子对答如流,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官兵将地方册翻开,果然有个桂子胡同,寒风书院也是对的,寻思着,便道:“确实有这么个地方,但是想进去,必须搜身。(.好看的小说)” “搜身?为何,在下没犯什么律法吧?”男子疑惑的问,好似有些不满意,他从小到大都没被人搜过身呢。 “哼!当朝皇上丢了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每个人的身都必须搜。”官兵不由分说,就朝男子的身上摸去,上上下下都摸了一遍,并没有什么东西,于是站到一旁。 搜完了男子,自然是要搜那女子的身,男子皱了皱眉,不悦道:“女子也要搜身?” “当然!”其中一个官兵点头,望着哑巴女子,心里暗赞,这女子长得不如何,只是那身材却是极妙,想自己检查了多少个女子,都没有一个像她一样身材好的,要不是有了丈夫,他一定要将她抬回去做媳妇儿。 正要冲上去搜女子的身,那男子却是怒了,直接一掌将搜身的官兵打飞,拉着女子一阵旋风般的窜进城中。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帝烟遥和楚玄澈。 楚玄澈向来是好脾气的人,但是那官兵色.迷.迷的眼光看着帝烟遥,让他心里不快,而且,他的女人是别人想摸就摸的? “抓住他们。”小兵大吼着,叫着,大队的官兵立刻出动,想要抓到楚玄澈和帝烟遥。 只是,那样的小喽啰哪里赶得上他们的速度,自然一下子就跟丢了。 某个街道,楚玄澈探出半个脸来,尽管是一张平凡的脸,那浑身淡漠的气质依旧让人觉得看着他心里就宁静了,什么纷扰都消散。 帝烟遥微微偏头,瞧着楚玄澈的侧脸,眼里一丝迷恋闪过,随即,她摇了摇头,自己真是发疯了,怎么会想要跟楚玄澈一起过平凡人的日子呢。 “玄澈,我们将面具撕掉吧!”帝烟遥的袖子将脸庞遮了一会儿,当袖子放下时,那绝美的脸庞已经曝露在空气中。 楚玄澈点头,眼睫毛如蝴蝶一般颤了颤,他轻轻的撕去人皮面具,俊美的脸就入了帝烟遥的眼,在买菜的婆子回头以为自己看见神仙的时候,两人瞬间就消失在原地。 “玄澈,晚上,我们夜探皇宫。”帝烟遥轻声说,她感觉云皇丢了东西的事情有蹊跷,什么时候不丢东西,偏偏现在丢了东西,还要经过重重盘查才能放人进城。 按道理,是应该盘查出城的人才对,这件事很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楚玄澈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帝烟遥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帝烟遥想做的他也会陪着。时间眨眼就过,转瞬就是天黑,两道影子悄声无息的往皇宫里飞去。 毕竟都是修为强大的人,潜入皇宫竟然没有任何动静,就连隐在暗处的高手也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存在。 隐匿气息,两人畅通无阻的就找到了云皇所在的位置——御书房。 帝烟遥和楚玄澈挨在一起,掀开一片瓦,俯视下面的情况。 一人身着黄袍,孜然而立,霸道而充满戾气的声音就传来,他道:“可恶,简直是欺人太甚,真当朕怕了他吗?给兽母大人传话,就说朕过两天就回去,绝不能让兽钧将血亲王找回的女儿娶回家。” “皇上,婚礼就在十天后,皇上不早点启程,恐怕赶不及。”还有一人看不清长相,但是那声音嘶哑得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格外难听。 “该死的兽钧,就是想下手为强,可惜兽戟死了,不然也能和他对抗,帮朕压制住兽钧一会儿,如今玉玺丢失,不找回来,好不容易,朕得来的云苍就要失去了,这攻打武音大陆的第一步不能完成,兽父大人一定会怪罪下来。”那声音继续说着,却是让皇宫上方的两人齐齐一惊,原来云苍已经不动声色的被兽人占领了。 “皇上,还是早点回去吧!兽父大人的心里毕竟还是向着您的。”沙哑的声音再次催促。 “云皇”不耐烦的声音响起:“知道了,知道了,这朝廷就交给狼欲你了,好好帮朕守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知道朕的厉害,还有,玉玺的下落一定要找到,不然一切就全部都白白筹划了。” “是!”狼欲目光闪了闪,躬身退了出去。 “云皇”将毛笔一扔,眼瞳中绿光闪过,好似十分烦心而且生气。 该听的听完了,帝烟遥自然该离开了,拉着楚玄澈,两人不动声色的撤离,没有惊动任何人。 只是,皇宫中突然火把亮起,然后是响亮的慌乱声:“抓刺客,有刺客,有刺客......” 刺客?帝烟遥欲走的脚步停了下来,躲在暗处,静观其变,楚玄澈借着月光,看见大批的御林军出动,追赶着一个受了重伤的黑衣人。 帝烟遥瞧了两眼,那黑衣人脚步虚浮,怕是受伤不轻,黑衣人见御林军快要赶上来了,立刻哨子一吹,一些类似杀手的人就从天空中降下。 而他,走到假山旁,将假山的某块石头一扭,那假山居然移动开来,出现一条密道,他径直闪了进去。 帝烟遥蹙眉一会儿,便示意跟了上去,只是为何这黑衣人对皇宫如此熟悉?难道经常在皇宫生活了很多年? 两人一步一步走下阶梯,发现有三条路,都是分岔的,帝烟遥拉着楚玄澈进了其中一条,如果她没有猜错,这路都是想通的吧! 不知走了多久,帝烟遥看见那黑衣人趴在一张冰床上,居然是寒玉床?两人慢慢走近,那床上的人一下子睁开眼睛,冷喝道:“谁?” 第一百八十章 、丢失的玉玺(二)【6000+】 那人转身,大手抚摸着自己的伤口,血液从那伤口中源源不断的流出来,一双犀利的眸子如同利剑出鞘,他薄唇轻动,看着两人心里一惊,眸子眯起,那眼缝里射出戒备的光芒,他冷声试探的问道:“你是帝烟遥?还有楚玄澈?” 帝烟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认识他,但是想来他在四国中的地位定是不低的,否则不会不认识她。舒蝤鴵裻 楚玄澈一张俊颜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他淡淡的说道:“皇上?!” “你认识朕?朕记得朕从来没有以真颜示人。”那男人,也正是云苍真正的皇帝,说道。 “草民曾经进宫,见过皇上一面,只是皇上带了面具,但是草民天生比别人的鼻子敏感,记住了皇上身上的味道,所以这才认出了皇上。”楚玄澈细细的解释,帝烟遥觉得楚玄澈真是厉害,事过这么久,他还能记住别人身上的味道濉。 “楚大公子倒是厉害。”云皇笑了笑,继续躺在冰床上,运着功,不一会儿,那流血不止的伤口就止住了。 “云皇,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帝烟遥心里不明,遂开口问道。 云皇的脸上出现一丝悲哀,然后慢慢的说道:“想必烟王也知道,云苍江山一直都不在朕的手里,而是散落在各个家族上,可是家族独大,云苍百姓被这些门派剥削得厉害,朕心不忍,就想将权力收回来,所以一直韬光养晦,本来在国赛的前一天,朕已经准备完成,有足够的信心,可是一群实力强大的人涌进朕的宫殿,想要解决朕,后来朕的隐卫抵挡了一阵,朕身边的公公十分忠心,穿着朕的衣服,带着朕的面具,代替朕死了,朕趁乱开启了密道溜走了,朕混在这皇宫之中,竟发现第二日一个人代替朕上了朝,做了皇帝,所以朕就知道这一切都是阴谋,朕一直在皇宫潜伏,隐忍不发,朕就是希望能有朝一日把云苍的江山再夺回来,才对得起云苍先皇,皇宫之中密道甚多,朕十分熟悉,所以借着密道,朕晚上拿了玉玺,藏在了身上,然而今晚朕一不小心露了馅,所以被追杀成这个地步了。衬” 原来是这样,帝烟遥不禁对这个男人同情起来,他是云苍皇帝,如今别人抢了他的江山,夺了他的身份,他还要被迫在宫中东躲西藏,当皇帝能当到这份上也不容易了。 “云皇倒是不怕我这个别国的臣子另有居心,将云苍谋了去。”帝烟遥的嘴唇勾起笑容,心里却暗暗在赞赏着这个云苍皇帝倒是聪明。 果然,下一秒,云皇的脸色一变,将期望的目光投向帝烟遥,说道:“烟王,朕希望你能和朕合作,以你的本事,帮朕将云苍夺回来绝对不成问题。” 帝烟遥挑眉,兴味的笑:“云皇怎么这么确定本王会帮你?” 楚玄澈的眼眸里风云诡谲,高深莫测,当初爹爹让他帮他谋朝篡位,他就考虑到云皇不简单,如今他果真是不简单的人物。 “当然!”云皇的脸上出现坚定,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朕知道烟王想要知道的事情,所以朕有信心烟王一定会答应朕的。” “难道云皇知道什么事情是本王不知道的吗?”帝烟遥的眼里出现一丝好奇。 云皇笑了笑,云淡风轻的说道:“难道烟王忘了自己来云苍的目的?” 帝烟遥脸色一变,厉声喝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一些,总之,朕只是想和烟王合作,并没有别的意图。”云皇诚恳的说,他加大诱.惑的筹码,咬牙,继续说:“烟王,只要你能帮朕夺回云苍江山,云苍愿意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如此,甚好。”帝烟遥勾起潋滟的笑容:“成交。” “烟王说话一言九鼎,朕相信烟王,这便将兽娜的消息告诉你。”云皇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烟王可知道兽人?很久以前,兽人被流放,武音大陆分半,另一半大陆是兽人大陆,如今,那兽人已经开始图谋武音大陆,想要重归大陆,所以如今武音大陆潜伏了好些兽人。” “那被烟王称作阿娜的女子亦是兽人,名为兽娜,她是兽人一族血亲王流落的女儿,如今已经被接回兽人大陆去了,这名女子本是不愿,但是奈何血亲王亲自来迎接她,用烟王你的性命威胁她,所以那个叫阿娜的女子就同意了,现在她身在兽人大陆,再过十日就是她和兽人族皇子的婚礼。” 帝烟遥心里一动,刚刚在皇宫顶听到的也是这个消息,她目光幽深,用她的性命威胁阿娜,她是那么容易死掉的人吗?阿娜倒是单纯,不过想要救她的决心也更加坚定了。 “只有这么多?”帝烟遥扬眉,显然这点消息对她来说是不够的。 “呃......”云皇倒是一愣,只有这么多,难道还有什么他没有说出来?还是说帝烟遥已经事先知道了这个消息? “本王很想问云皇,云皇可知道如何同往兽人大陆,本王也想去呢!”帝烟遥目光清冽,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这个朕也不知道。”云皇摇头,他以为兽人会那么傻把通往武音大陆的道路建的那么醒目的地方吗? 楚玄澈顿了顿,说道:“玄澈虽不知道如何通往兽人大陆,但是玄澈知道那个假扮皇上的人肯定知道,而且他很快也会走了,到时候我们跟着他一起不就够了吗?” “玄澈聪明无双。”帝烟遥一拍自己的脑袋,赞叹道,她转头,看向云皇,道:“云皇,云苍之事等本王回来再定夺,还请云皇先忍耐一阵子,如何?” “当然可以,不出三日,那假扮朕的兽人便会出发,还望烟王一路顺利,早日归来。”云皇微笑着,好像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云苍的希望。 *** 帝烟遥重新退回了酒楼,楚玄澈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慢慢的说:“烟,玄澈想和你一起去。” 双眸望进那深邃而澄澈的眼海里,帝烟遥愣了半晌,露出大大的笑容:“好!”楚玄澈紧绷着的俊脸也放松下来,柔和的一笑,或许是帝烟遥的笑容蛊惑了他,他竟然不自觉低下头去,在帝烟遥的唇上印下一吻,那甜腻腻的味道让他的心情十分愉悦。 帝烟遥并没有决绝,眸中带笑,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然而,美好是短暂的,一道极为不符的冰冷的男音却在此时响起,将两人难得的暧昧气氛给尽数破坏,浑厚的磁性的声音带着不可觉察的丝丝冷冽:“妻主大人好兴致,看来本宫是白白担心妻主大人了。” 他将“妻主大人”四个字咬的格外重,眼底寒冷如冰,像是要将人冻死。 帝烟遥的身子一僵,缓缓转头,便看见身着黑衣的冷倾珏冷眼望着她,她挑眉,挑衅的一笑:“宫主大人出现的真是时候,本王甚为欣慰。” 同样是讽刺,她将“欣慰”两个字扬高了音调。 冷倾珏的脸阴沉沉的,像是下暴雨的天空前兆,如同堆积了厚厚的乌云,他剑眉一蹙,说道:“帝烟遥,记不记得本宫曾经说过什么?” “宫主大人说的话太多了,本王又如何记得住?”帝烟遥并不配合,楚玄澈的眼眸里闪现一丝笑意,烟真是可爱。[.超多好看小说] “帝烟遥,本宫应该有说过,这辈子你别想逃离本宫的手掌心,难道你忘了在本宫身下承欢时,本宫对你说过的话?”冷倾珏冷冷的说,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在楚玄澈的面前,宣告自己的占有权。 他很生气,很生气,所以后果很严重。 帝烟遥脸上的笑容一僵,怒瞪着冷倾珏,语气像是结了冰一般:“本王不记得了,宫主大人的话,本王一句都未放在心上。” 楚玄澈的脸上依旧一派风轻云淡,而眸底却露出不符合他个性的嗜血的杀意,而后,他很快释然,因为帝烟遥的话让他心情甚好。 帝烟遥以前有多少男人,他不必计较太多,他要计较的是以后,他在帝烟遥的心里占几斤几两。 “帝、烟、遥!”冷倾珏咬牙,脸色比锅底还黑,他闪身便到了帝烟遥的跟前,紧紧的搂住帝烟遥的腰,狠狠的吻了下去,他很久很久没有尝到她的滋味了,那美好的味道让他都快忘记了,如今的回温来得正是时候。 他也要帝烟遥,不能离开他。 唇齿缠绵,两尾灵活的鱼相互追逐着,如同做游戏一般,然而,不过一会儿,两人的口腔中都弥漫出血腥的味道,冷倾珏只感觉自己的嘴里甜腻腻的。 楚玄澈终是看不下去,一把将冷倾珏拉开,站在了冷倾珏的面前,平静的声音如被冰漫过:“难道宫主最喜欢强人所难?” “呵......楚玄澈,你又何时喜欢管别人的闲事来?”冷倾珏的唇边绽放一抹嘲讽的笑意:“无情淡漠的楚门大公子也动了心了?” “是又如何?” “强人所难又如何?” 两人对峙着,无形的硝烟使得周围的环境变得无比的压抑,这种情况自然是帝烟遥不想看到的。 “够了!”帝烟遥不禁冷喝出声,他们这是在干嘛?为自己,想打架吗?好不容易逃离了王府那种诡异的氛围,如今又来了。 “烟!” “帝烟遥!” 两道视线齐齐向她投来,帝烟遥撇过头,淡淡的说道:“要打架,要杀人,请离开这里,我想休息了。” 说完,她直接上了床,和衣睡觉,她现在有点后悔了,那么多的夫君简直是闹腾至极,头疼至极,够折腾的。 楚玄澈也不在看冷倾珏,躺到了帝烟遥的左边,淡漠无比的说道:“玄澈和烟要休息了,宫主大人出去吧!” “楚玄澈,你......”冷倾珏显然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和耐性,刚刚帝烟遥那不耐的眼神真的是刺痛他了。 “难道宫主大人有偷窥别人休息的嗜好?”楚玄澈继续说,誓要将冷倾珏赶出去。 不料,冷倾珏勾起诡异的笑容,睡到了帝烟遥的右边,紧紧的搂住帝烟遥的腰,感觉到旁边的小女人身体成功的一僵,他牵起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楚玄澈习惯性的环住帝烟遥的肩膀,而冷倾珏又搂住了帝烟遥的腰,帝烟遥只觉得十分不舒服,没有一点自由的空间,她正要起身,两道力度同时加大,强行将她按了下来。 再然后,三人都安静了,没有什么特别出格的动作。 隔壁房间半夜响起了暧昧得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不知是自己的身体一把火烧了起来,还是身旁两个人的身体一把火烧了起来,她感觉身体中一股燥热,她蹙了蹙眉,想要起身。 一只手却在她的背后游弋,轻轻的抚过她背后的每一寸地方,即使穿了衣服,她还是感觉自己没有衣服一样,帝烟遥浑身的颤栗起来,不行,再这样下去,只怕整个人都要起火了。 一双明亮的眸子睁开,就对上了楚玄澈那深如寒潭的眼睛,即使是夜晚,帝烟遥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眼里有什么在腾腾燃烧,极力的隐忍着。 背后的手越来越放肆,甚至直接越过侧面,伸入了她的里衣中,楚玄澈一下子堵住她的唇,品尝起她的美味来。 帝烟遥头皮发麻,今晚自己的身边躺了两只饿狼,难道逃脱不了被吃掉的命运? 只是,好一会儿,那只手停住了,冷倾珏飞快的翻身下了床,将衣服一披,从窗户中飞了出去。 楚玄澈也停止了亲吻,笑了笑,抱歉的说道:“是玄澈太过冲动了些,烟,玄澈觉得身子有点痒,想来是惹了什么脏东西,先去沐浴。” 帝烟遥连忙点头,将脸埋进枕头里,真是太丢人了,刚刚她差点就忍不住了。 楚玄澈也眨眼间消失,想来是找地方消火去了。 *** “楚玄澈,你跟着本宫做什么?”冷倾珏不满的蹙眉,感觉到背后细微的响动,不由得开口。 果然,月光之下,一袭青衣从暗处缓缓踱出,他粲然一笑,比那月光更皎洁,飘渺如仙,他问道:“刚刚为什么不继续?”问完,他的眸子里出现一丝笑意,得逞的笑意。 “哼!难道你想和本宫一起要了帝烟遥?”他才不会上当呢,这个楚玄澈纯粹是个腹黑的主。 “呵呵!当然不想,可是玄澈不怎么做,怎么将宫主带离烟的身边呢?”想要弄走冷倾珏,没那么容易,不知为何,揽在帝烟遥腰上的那只手就像扎在他心上的刺,让他格外的不舒服。所以,他就思虑着如何让冷倾珏出来,偏偏半夜发生这种事情,他的主意就来了,他料想冷倾珏这么骄傲的人是不会让他跟他一起要了帝烟遥的,他良好的耐性终是将他逼走了,冷倾珏自愿离开了帝烟遥的身边。 这么做也是有风险的,他亦是骄傲的人,若是冷倾珏再坚持一会儿,第一个离开帝烟遥身边的会是他。 “呵......楚门大公子果然有心计,本宫算是见识了。”冷倾珏反唇相讥,不再理会他,走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地方泻火,刚刚自己被帝烟遥挑起了满腔欲.火,再不找个地方泻火,自己说不定会不举。 楚玄澈自然跟他一样,往他相反的地方走了,烟真是个磨人的妖精,要了他半条命。 帝烟遥睡在床上,辗转反侧,也不知道他们做什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她蹙了蹙眉,本来还很困顿,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了,她盯着窗外的明月,心里却是考虑起自己身边的男人来。 慧空大师说,她有七个夫君,都是守护星,缺一不可,如今自己身边真的有七个夫君,难道逃脱不了命运,一个夫君都不能少? 自己一不小心,就失了自己的心,喜欢林熙越,喜欢单云释,喜欢赤天炎,也喜欢风无宁,现在还喜欢风无宁,她可真是个花心的女人,这若是换作以前的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她发现,自己想念二十一世纪的日子越来越少了,想念秦舟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了。 对了,秦舟,她发现脑海里关于秦舟的音容相貌都有些模糊,果然是时间推移,什么都会改变,只要一不小心,一些东西就不见了。 那他们了,他们都是天之骄子,为了她一个女人甘愿为夫为侍,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她一点都不怀疑他们的真心,可是自己就是想不明白。 还有楚玄澈,冷倾珏,他们两个人,自己和他们见过的次数是少之又少,他们的感情她倒是真的有点不敢相信,她从来就缺乏安全感,否则也不会将自己全部武装起来。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帝烟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为什么想这么多,果然是闲了,就容易乱想。 “遥儿!”声音是冷倾珏的,帝烟遥的身子一僵,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面对冷倾珏。 冷倾珏此时的声音难得的充满柔情:“遥儿,睡不着?你在担心什么?” 帝烟遥垂睫,如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在眼睑处投射扇形阴影,她淡笑着摇头:“本王哪有什么要担心的,过两日本王就去兽人大陆,去将阿娜救出来。” “你要去兽人大陆?”冷倾珏皱眉,疑惑的问道:“兽人大陆的通道你找到了?” “没有,不过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办法。”帝烟遥说着,十分自信,帝烟遥永远也不知道,就是因为她总是这么自信,那样的骄傲无双,所以才吸引了一大批男人前呼后拥。 “我也去。”冷倾珏坚定的说:“我早就知道有兽人潜入到武音大陆来,所以一直在查武音大陆和兽人大陆之间的通道,可是一直徒劳无功,武音大陆和兽人大陆有强大的结界封印着,我怀疑是哪里的封印被破解了。” “不用了,我决定把玄澈带过去。”帝烟遥摇头:“有我们两个人,阿娜一定可以救出来的,我是十品召唤师,有信心打败那些兽人,将阿娜救出来。” “哼!你当真那么喜欢楚玄澈,就连去兽人大陆都把他带着?”冷倾珏犀利的目光直视着帝烟遥,冷冷的质问。 “这跟宫主大人有关系么?”帝烟遥见冷倾珏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于是也不在好言相对。 “当然!”冷倾珏捉住帝烟遥的手腕,像是宣誓一般,认真的说:“帝烟遥,就凭我喜欢你,我爱你,你一辈子,注定是我的。” “你!”帝烟遥无言,冷倾珏有时候就像个孩子一样,无理取闹,让人哭笑不得。 “让他去吧!”门外一道冷冽的男音响起,正是楚玄澈,他慢慢走进来,盯着冷倾珏,说道:“让他去吧!据说,无极宫宫主会御兽之术,以音驭兽对兽人是制胜法宝,相信到时候一定可以用上宫主大人的。” “不错!”冷倾珏难得的没有反驳,他缓缓的放开帝烟遥的手,慢慢道:“帝烟遥,你虽是十品召唤师,已经成为武音大陆的巅峰,但是你不一定能打败兽人,因为兽人是很厉害的,不要低估他们,曾经本宫见过两个兽人的大战,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实力都不比你的差。” 帝烟遥心中大惊,居然比她还厉害,那兽人的最高品级是到达了什么?接着,她苦笑一下,自己修炼了这么久竟然忘记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俗语。 “好!冷倾珏,那你便跟着我吧!”帝烟遥目光如水,眸子轻动。 冷倾珏露出笑容,点头,只要能跟着帝烟遥,还怕自己不能走入帝烟遥的心里? 楚玄澈的眼里一抹诡异闪过,心里浮起淡淡的不安,为何他觉得此行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前去兽人大陆,带回的不是阿娜,而是武音大陆的浩劫。 第一百八十一章 、兽人大陆(一)【5000+】 【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前去兽人大陆,带回的不是阿娜,而是武音大陆的浩劫。[.超多好看小说]舒蝤鴵裻】 晨日,正是赶集的好时候,街上人潮拥挤,摩肩接踵,然而,一辆马车在道上横行,往城门口的方向飞一般的驶去,马车所过之处,无不是一片狼藉,人仰马翻,只是那车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就这样出了城。 素色的马车不停的往大陆的最北边赶,在夜半无人之时,那马车竟长出了翅膀,飞翔一般,穿越高山河流,终是在三日后到达了北边的静海。 谁都没有发现,一只小巧的类似于鸽子的鸟儿,不动声色的跟了一路。 马车停下,车里走出三个人,两个人面罩黑巾,身着宽大的斗篷,只留一双犀利的绿眸在东张西望,还有一人身着玄色常服,金线织边的长衫,眉目刚毅而充满霸气,只是那眼眸却透露着血腥和暴戾的光芒,将那温文尔雅的气质尽数给败坏掉了澹。 “兽奇大人,穿过静海,我们就可以到达兽人大陆了。”其中一个兽人桀桀的说,他分离兽人大陆极久,心里自然想念,这次归来,心情无比激动。 那被称之为兽奇的男子就是假扮云皇的兽人,他淡淡的哼了一声,面目开始发生变化,原本白嫩温润的脸庞变得粗犷起来,棱角分明之中带着阳刚之气,浓密而粗气的眉毛看上去十分霸气,一双绿色的眸子寒冷摄人,那嘴唇就如同被血涂过,妖异无比,他能说话,也能成为真正的人形,必定是伯爵以上的地位。 素色的马车被一人拆散,然后将木头重新拼起来,那马车竟然变成了一只船,华丽而宽阔的大船,船头上蹲立着一只凶猛的妖兽,三人齐齐跳上船,大船便自动的行驶起来,如离弦的箭朝静海对面而去季。 云苍,酒楼。 “木鸽回来了,我们也快点走吧!”窗口处一只木鸽停驻,帝烟遥眼睛一亮,立刻转身收拾东西。 楚玄澈淡淡的问道:“这木鸽真的能带我们去兽人大陆?” “不错!”帝烟遥很想说,这是她制作的异世版“跟踪导弹”,可是她怕说出来他们不信。 冷倾珏怪异的瞧了帝烟遥一眼,目光中是不明的意味,遥儿身上真是越来越多的迷了,自己被吸引着,可又总感觉自己跟她不是一路人,这种感觉让自己有一种无力感。 “烟,你以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总和我们不一样,就像来自别的世界,还有,烟你不是青凰烟王么?为什么会和狼搏斗,为什么会和蛇纠缠,又为什么会在森林里生活了那么久,为什么你就跟杀手一样,隐藏在别人的身边,用奇怪的武器杀了他们?”楚玄澈静静的问,这些疑问他憋了很久了,一直无从问起,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帝烟遥心里大惊,目光怔怔的望向楚玄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烟,你可记得我曾经救你一命?我用了禁术,当我诊治你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的记忆是相通的,烟,我能看得见你以前发生的事情。”楚玄澈老老实实的说,眼里压下一抹疑惑,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假象。 “不错!那些事情我曾经做过,因为我不是帝烟遥。”帝烟遥唇边出现一丝苦笑,这个世界上稀奇的事情太多,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冷倾珏不由得有些惊讶,他相信自己没有认错人,遥儿一直都是遥儿,可是遥儿说自己不是帝烟遥,那又是谁?他薄唇轻动,冷声问道:“你是谁?” “我不是帝烟遥,我只是一缕孤魂而已,占了帝烟遥的身体,我是鬼,难道你们不怕我吗?”帝烟遥笑笑,好似不以为意的样子。 观察着两人的神色,楚玄澈和冷倾珏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波动,帝烟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像是心里的魔障在这一瞬间都消散了。 “怕什么?睡也睡过了,你都是我的鬼了,还怕你做什么?”冷倾珏倏地勾起唇角,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双寒冷的冰眸里出现丝丝柔情蜜意,上下扫射着帝烟遥的身体,好像能看穿帝烟遥的身体。 帝烟遥一下子大窘,冷倾珏的眼光让她感觉自己没穿衣服一样,无处遁形,她怒气冲冲的瞪了冷倾珏一眼,十分不满,什么叫做是他的鬼? 楚玄澈笑出声,想来也是被冷倾珏难得的幽默感给逗乐了,他斜睨了冷倾珏一眼,手中把玩着一株药草,并不说话。 “好了,启程吧!”帝烟遥已经将干粮什么的都准备好了,拎起小小的包袱就向外走去。 “驾车!”冷倾珏上了马车,丢下一句话,拽着帝烟遥的手上了马车。 楚玄澈也懒得和他争,见木鸽已经开始扑扇着翅膀飞远,于是挥了马鞭,马车快速的行驶起来。 狭小的车厢被两人挤满,冷倾珏一动不动的盯着帝烟遥,眼里出现了猜测、迷惑、爱怜还有喜悦,那灼热的目光像是一道红外线,将帝烟遥灼烧得左右不安。 “阿遥,你能不能跟我说,你原来是在哪个地方?”冷倾珏忍不住开口,问道,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能养出帝烟遥这样的女人,美丽独立,就像一个发光体,时时刻刻吸引着别人,尤其是男人。 帝烟遥的神情有些恍惚,朱唇轻启,她笑着说道:“那个地方,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名为中国。” “那个地方,没有皇室,没有王爷,我跟政权搭不上一点关系。” “我专门杀人,当然也有很多人想要我的命,可是想要我命的人从来都是先死的。” ...... “一夫一妻,男女平等......”冷倾珏喃喃出声,真的会有这么一个地方吗?他也很想见识一下。 “是啊!但是坏男人也很多,包二奶的人不计其数。”帝烟遥笑,然后眼睛里充满了对包二奶的男人的鄙视。 她走过各个地方,纸醉金迷之地自然也不少,她看见过很多有家室、有地位的人养着一个又一个小情人,当初她最是厌恶,不知道现在的她是不是也在包小情人,还是六个小情人。 帝烟遥嘴角抽搐着,她好像没什么理由讨厌别人。 “包二奶,这是什么?”冷倾珏不耻下问。 “就是有了妻子还在外面养小情人,俗称地下情人,两人的关系是不见光的。” 冷倾珏忽然颇为认真的叫了帝烟遥一声,帝烟遥反射性回答,但见冷倾珏直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冷倾珏对天发誓,绝对不包二奶。” “咳咳......”不知道为何,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帝烟遥只想哈哈大笑,她怎么从没发现冷倾珏这么可爱? 冷倾珏不满的蹙着剑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冷冷的盯着她,该死的帝烟遥,她无缘无故笑什么? 终是忍受不过,冷倾珏懊恼的低声吼道:“不许笑。” 帝烟遥心情难得开怀,见冷倾珏那副神色,自然心里更加愉悦,唇角不自觉的翘起,连眼眸都弯成了月牙儿。 “阿遥,我想吻你。”冷倾珏低声说,许是被帝烟遥难得的甜美的笑容吸引,竟然无法自拔,眸子里闪过迷恋,薄唇与她的唇瓣相贴。 “唔......”帝烟遥正想说话,嘴唇已经被堵上,趁着那想要说话的空档,冷倾珏的舌头灵活的钻入她的口中,与她的丁香小舌死死纠缠,霸道的攻城掠地,夺去了帝烟遥所有的呼吸。 车厢内的气氛陡升,冷倾珏的手已经开始极不安分的到处游移,一向如寒冰的眼睛中丝丝柔情如大网将帝烟遥笼罩,让她深陷其中。 “冷倾珏!”帝烟遥轻喘着,声音有些低哑,唇瓣被蹂躏得红肿,看上去如被人爱抚过的水蜜桃。 冷倾珏满意一笑,点头,两双亮晶晶的眸子对上,都从彼此的眸子里看出了复杂的感情。 这一次,冷倾珏不似刚刚那么霸道,只是温柔的舔舐着帝烟遥的唇,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让帝烟遥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白皙的面庞上浮现两朵红晕。 如墨一般深邃漆黑的眼海要将她都淹没,帝烟遥不禁撇过头,错开了他的轻吻,该死的,自己刚刚在干什么? 那薄唇并没有就此罢休,一吻落在帝烟遥优美如天鹅般的脖颈处,他轻轻的啃噬着,那脖颈上就留下了一朵红痕。 帝烟遥浑身轻颤,就听见冷倾珏的声音从耳旁响起:“你放心,我不会在马车上要了你的,等一切事情过去,为夫再让你好好享受。” 那“享受”二字颇为轻佻,似风无宁的风流,却又带着不可觉察的危险,帝烟遥并没有看见,冷倾珏的眼里出现一丝笑意,他曾说过,再抓到帝烟遥,一定要让她好看,等什么都尘埃落定,等他报了仇,他一定要帝烟遥死在——床上。 马车嘭地一声重响,停了下来,驾着马车的楚玄澈脸色无比淡漠,只是浑身萦绕的气息实在是冰冷极了,比起平常的冷倾珏真是丝毫不让。 他自然知道帝烟遥和冷倾珏在马车里做什么,那点耳力都没有,怎么能成为九品召唤师,他很想忍,但是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就在自己准备冲上去将冷倾珏一顿猛揍的时候,木鸽却停了下来,静海?原来静海是通往兽人大陆的通道。 帝烟遥跳出马车,奇怪的望了楚玄澈一眼,为什么她好像感觉到楚玄澈生气了? 只是,一瞬间,那煞气尽数敛去,楚玄澈淡漠的一笑,说道:“烟,静海!” “原来静海就是连通两陆的通道!”帝烟遥摸了摸下巴,望着静海,体内的召唤之力开始旋转,然后她清晰的看到了静海之上一面屏障升起,而那屏障之下,有一人高,两米宽的洞。 自己居然能看见结界,她望了那波澜不惊的海面,道:“玄澈,你可有看见静海上的结界?” 楚玄澈摇了摇头,他并没有看见什么结界,冷倾珏一双冰冷的凤眸扫了这海面一眼,道:“我倒是看见了。” “为何?”帝烟遥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楚玄澈看不见,而冷倾珏能看见这面结界,楚玄澈的修为并不比冷倾珏差,按道理来讲,两人应该都可以看见吧! 冷倾珏扫了楚玄澈一眼,淡淡的解释:“因为我有幻瞳。” 末了,他继续说:“幻瞳是独家秘术,传说,我的先祖与兽人是天敌,因为有幻瞳,他能识破兽人一切面目改装,直接将他打回本体。” “原来是这样!”帝烟遥不禁沉思一会儿,说道:“可是我并没有运用什么秘术便能看见这海上结界,这是为何?” 冷倾珏一滞,沉默了下去,半晌才说:“或许是因为血脉的缘故。” 除了这个解释,也没有别的什么说法,楚玄澈听了,也赞同的点点头,眼眸里云雾氤氲,表情仿佛被轻纱笼罩,显得那么不真实:“曾经有一个种族,他的血液便能驱赶兽人。” 他说着,没有人能猜到他的心绪,他忘了说,他就是那种族之人,种族已经灭绝,他是唯一的后代。 他亦知道帝烟遥是凤星降世,帝王燕命格,七个守护星不能少,他便是那七个守护星之一,身为守护星,自然都有不凡之处,他的血液奇特,是与生俱来的。 帝烟遥并没有再问什么,她对这个世界了解不够,那些东西他们都知道,唯独她,是个门外汉。 “没有船只,看来想要漂洋过海,还要准备准备。”帝烟遥蹙了蹙眉,功力再好,总不能飞过去,难道她还要砍树造船? “船只的事情不必担心。”冷倾珏的脸庞并不似以前那样冰冷了,帝烟遥觉得这个样子的冷倾珏比以前英俊多了。 正准备问话,冷倾珏却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默然念动咒语,他的手往空地上一指,一只华丽的船就出现了。 “乾坤戒?”楚玄澈讶异出声,然后一副了然的样子,淡淡说道:“原来世人寻找的乾坤戒在宫主的手上,怪不得如何探寻,也都找不到下落。” “乾坤戒?”帝烟遥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也知道是个宝贝。 “不错,六年前,乾坤戒偶然出土,引得各大势力来争夺,只因乾坤戒是个宝贝,能容纳一座城,甚至是整个天下,当时为了一枚乾坤戒,几大势力被连根拔起,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乾坤戒居然消失了,各大势力并不罢休,到现在还在寻找,原来这乾坤戒在宫主大人的手上,怪不得乾坤戒的消息石沉大海了。”楚玄澈解释着,目光一直平静,根本不像当初争抢乾坤戒的人一样,贪婪无妄。 冷倾珏的唇角缓缓勾起,然后将那所谓的乾坤戒戴入了帝烟遥美丽的指头上,温柔的说道:“送给你。” “冷倾珏。”帝烟遥皱皱眉,从心里不想要这个戒指,它是冷倾珏的宝贝,自己岂能说收就收? “送你了,不要取下来。”冷倾珏阻止她的动作,有些不悦的拉下脸,阴沉沉的道:“难道你不想接受我的礼物?帝烟遥,我说戴着你就戴着,若是不要,便扔海里吧!我送出的东西从来不收回。” 惜字如金的冷倾珏难得的说了这么多话,帝烟遥咬了咬下唇,点头道:“那好吧!我收着。” 冷倾珏好似十分开心,勾了勾唇角,大掌伸出,源源不断的白色召唤之力就推动着大船前进,慢慢的滑入海里。 “烟,我们赶紧走吧!”楚玄澈看着眼前的画面,觉得十分碍眼,出声提醒着。 帝烟遥上了船,发现这船十分华丽舒服,她找了软椅躺下,把玩着乾坤戒,发现那戒指是暗色的赤红,戒指上的内部还刻了三个字:朝天阙,古朴的戒指发散着青色的光芒,倒是好看得紧,帝烟遥宛如见到自己的东西一样,那股熟悉感让她开心的扬起了嘴角。 这乾坤戒,她喜欢。 船只开始航行,楚玄澈一身青衣孤高而清绝,不知从何处拾了一卷书来,安静的看着,冷倾珏躺在靠椅上,抱着剑如游侠一般休憩,这只船居然不要人掌舵,便能自己航行。 海浪拍打着船身,发出哗哗的水声,每每有礁石,船只必能自行躲过,这倒是让帝烟遥十分惊奇,她好像有种在海洋里驰骋的感觉。 “此船名龙崎,是著名的木匠龙崎大师制作出的第一件得意作品,龙崎大师一生制作了许多奇妙精巧的东西,世人曾赞:世间没有龙崎大师做不得的东西,后来,这句话传遍四国,伴随着这句话,龙崎大师不见了,消失无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但是龙崎大师的作品无一例外全部价值连城,甚至是大势力也会出面抢夺。”楚玄澈知道帝烟遥好奇,所以一一解释着,在这船上,甚是无聊,找些话题也未尝不可。 “冷倾珏,没想到你有这么多的宝贝,无极宫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帝烟遥心里突然对冷倾珏起了浓厚的兴趣。 一直闭着眼睛安眠的冷倾珏忽然说话了,懒散的声音清晰的传来:“足以颠覆一国。”那语气中的狂傲和自信不是一般的大,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不得不被冷倾珏所折服,相信他有这个实力。 第一百八十二章 、兽人大陆(二)【5000+】 【一直闭着眼睛安眠的冷倾珏忽然说话了,懒散的声音清晰的传来:“足以颠覆一国。舒蝤鴵裻”那语气中的狂傲和自信不是一般的大,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不得不被冷倾珏所折服,相信他有这个实力。】 “你和赤天炎有仇?”帝烟遥蹙起眉尖,她不是笨蛋,看到冷倾珏瞧着赤天炎的眼神不对,自然能猜出什么的。 冷倾珏抬眸望了帝烟遥一眼,坚定的点头:“是!” 听到这句,帝烟遥反而不再多问了,他们的仇恨他们自己解决便好,她不会插手。 “阿遥,若是我和赤天炎中必死一个,你希望,谁活着?”冷倾珏再次开口,直视帝烟遥的双眸濉。 “谁活着?”帝烟遥低头,喃喃自语,半晌,她抬头,狰狞一笑:“你们都去死。”这算是变相的回答了冷倾珏的答案。 若是他们两个任何一个杀了彼此,留下来的那一个她将亲手斩杀。 冷倾珏自然听得懂话外音,愣了一下,笑了,如雪初融蠢。 “你笑什么?”帝烟遥不解。 冷倾珏摇头,其实他是在开心,什么时候,他和赤天炎的地位在帝烟遥的心里是平等的了?他以为她会说,情愿他死,原来并非如此,他苦心孤诣,想要得到她的心,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慢慢在融入帝烟遥的内心。 这样,很好!他和赤麟的战争马上就会开始,到时候他一定会杀了赤天炎,活下来,就算死在帝烟遥的手里也没关系,因为意义不一样不是吗? 楚玄澈的目光闪了闪,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书,他的心不禁酸涩,帝烟遥,果真“博爱”,不知不觉已经将别人装进了心里。 气氛再次沉默,帝烟遥走出了船舱,上了甲板,感受着咸味的海风,看着那波涛汹涌的海水,心里不禁想念起皇姐和千御辰他们。 *** “靠岸!”大船已经慢慢的停下来,一望无际的沙滩上,没有一个人影,接着,那船中,三个人依次走下来。 帝烟遥念着冷倾珏教她的咒语,将龙崎船收进乾坤戒中,又从乾坤戒里拿出三件宽大的斗篷,将全身都罩住,她没有忘记,这里是兽人大陆,她们若是以真面目示人,会成为异类。 三个人都穿上斗篷,戴上黑色的面巾,只留下明亮而闪烁的眼睛。 帝烟遥稍稍变了变音,转身,对着后面两个男人说道:“走吧!”那声音嘶哑而难听,就像是被锯割了喉咙似的。 几人的功力非比寻常,不过三天,就穿越了那海滩后的大片森林,到达了某个偏僻的城镇。 高耸的建筑物,到处都是猛兽图章,用树木做成的房子杂乱无章,就连一条连贯的道路都没有,然而,却又兽人在棵棵树上跳来跳去,仿佛十分兴奋。 那些兽人在树枝上跑过,来来往往,头顶上倒是形成了一条人河,帝烟遥不禁汗颜,难道他们的交通道路就是一些树? 不过为了不引人注目,帝烟遥也飞上了那树木上,学着兽人的走路方式粗鲁的到处跳窜,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倒是楚玄澈和冷倾珏,直接用飞的,盯着帝烟遥的眸子里充满了笑意。 宽大的斗篷被风吹起,衣角飘过如翩跹的黑色蝴蝶,帝烟遥的样子虽是怪异,却仍旧优雅无比,眨眼间,三人就出了这小镇。 平坦的道路,帝烟遥松了一口气,要是学着兽人这么蹦来蹦去一整天,她会累死的。 抬头仰望着那高高的城墙,帝烟遥的忡怔片刻,这建筑物像极了21世纪的欧式建筑物,隔着城墙,她竟然能看见城里某个地方高高耸立的钟塔。 “怎么了?”楚玄澈柔声问道,声音磁性而迷人。 “没什么,走吧!我们进去,马上要天黑了,希望这城里有地方我们歇脚。”帝烟遥笑了笑,率先走了进去,不知道兽人城里又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冷倾珏的周身萦绕着冰冷的气息,好似能将人冻僵,才踏入城中,那煞气就将别人吸引住了。 兽人,摩肩接踵的兽人,狼一样的眼睛,半张脸是人,半张脸是狼,四肢上都长满了灰色的毛,看上去格外吓人,这些人若是走进武音大陆,恐怕会将武音大陆的人吓死大半,实在是太丑了。 只是,帝烟遥才走了没两步,就听见议论纷纷的声音,全都是沙哑的,堆积起来就像耳边有人在锯木一样刺耳。 “看,三个奇怪的人。” “穿着长衣服,难道是长得太丑?” “不知道有没有基思丑,她可是最丑的女人。” ...... 那被兽人口中称为基思的女人一看见戴着斗篷的帝烟遥,眼睛瞬间一亮,扑了上来,她也很想看看他们的相貌,要是他们比自己还丑,自己马上就可以嫁出去了,上次伦德说只要自己能找到比自己还丑的女人,就会跟她交配,难道她的愿望马上就可以实现了? 基思直接扑上帝烟遥,帝烟遥的身体一让,基思一下子就摔倒在地,闹了个大笑话,众兽人哈哈大笑,声音真是比雷还要响亮。 “我要跟你决斗!”基思气冲冲的说,头顶上的一撮毛发竖起来,所有兽人都知道毛发竖起来是生气的象征,当然帝烟遥是不知道的。 她退后一步,远离基思,斗篷下的脑袋摇了摇,原本如河流滑过鹅卵石一般圆润的声音变得嘶哑无比:“我不跟你比。” 众兽人齐齐一呆,这个外来人真是不懂规矩,什么人?听着帝烟遥的话,众兽人的眼中齐齐露出类似鄙视的眼神。 不接受决斗有两种原因,一是鄙视对手,二是能力不够,不敢比试,帝烟遥一个外来人,摇头无疑是代表着她骄傲或者她懦弱,不管哪一种原因都会被兽人鄙视。 要是帝烟遥知道自己被一群头脑简单的兽人给鄙视了,一定会气得想去撞墙。 “外来的孬兽,不敢跟基思我决斗就自己去祭祀台跪三天。”基思气急了,这个外来人居然敢小看她,真是太太太可恶了,她一定要让她好看,到时候自己打赢了她,一定可以受到伦德的青睐。 “跪三天?”帝烟遥的眸子半眯,危险的说,她只是不想惹是生非,才这么低调,可是若是这个兽人真的要来找死,可就不怪她了,她的威严岂能容他人挑衅? “怕了吧!”基思叉着腰,两条毛茸茸的腿抖啊抖,好似十分得意,伴随着她的抖动,她的胸前两只毛茸茸的大波也一起抖动起来,看上去让人格外想吐。 帝烟遥忍住自己想吐的意思,眼睛里射出寒芒:“既然你要比,那就来吧!” 基思不屑的揉了揉自己胸前的两团,两只粗壮的臂膀像是大猩猩一般,其他的兽人女子皆是笑起来。 再不多说,基思冲上前,双掌朝帝烟遥拍去,那速度竟然十分快,一瞬就到了帝烟遥的跟前。 帝烟遥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在枝桠间跳来跳去,想必这就是他们走路的方式,他们奔跑的速度比这走路的速度恐怕要快上十倍。 轻飘飘的躲过基思的拳头,面巾下的红唇缓缓勾起冷笑,虽然这速度确实很快,但是对她来说还是不足为惧,毛茸茸的拳头揍过来,帝烟遥娇嫩的手掌一下子捉住她的拳头,看似轻巧的将基思翻个面,干净利落的将她摔在地上,许久没用这一招,现在用起来倒是生疏了许多。 这里是兽人大陆,若是使出召唤之术,指不定出什么岔子,所以她还是没有用到召唤之术。 众兽女齐齐一惊,这个外来人实在是太厉害了,难道是山中出来的高手?基思虽然丑,但是实力还是公认的厉害,他们平时敢嘲笑她,也不过是因为她大大咧咧,不喜欢计较的缘故,真动起手来,谁敢跟基思相比? 帝烟遥并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躺在地上的基思只觉得自己全身都瘫软了,那本来就粗糙的毛发唰唰直掉,好像秋天的落叶,落了一地。 见到自己精心照顾的毛发都掉了,基思抓狂至极,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朝帝烟遥偷袭过去。 帝烟遥蹙了蹙眉,她又没有伤害她的性命,她怎么还死缠着不放?难道兽人的决斗都是不死不休?她哪里知道,帝烟遥不小心将基思的毛发给弄掉了,等于毁了基思的容,本来基思就够丑了,还被毁容,理所应当的气愤,下手也就愈发的狠了。 帝烟遥并不想惹事,但是这不代表有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她的底线,这个基思很明显想杀了她了,想杀她的人都得死。 这样想着,她光滑细腻的手此时像长了铁钩一样,牢牢的扼住基思的脖颈,手愈发的用力,不断的勒紧,勒紧,圆润的直接已经刺破了她脆弱的肌肤。 众兽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事情怎么就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她们没看错吧?有人想杀基思?基思可杀不得啊!她再丑,也是基洛男爵的女儿啊!那可是贵族,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起的。 基思呼吸越来越粗重,狼嘴处流出绿色的血液,基思的绿眸里害怕代替了狂戾,突然,一支木箭从城楼上射下来,那里站了一个人影,正是基思心心念念的伦德。 木箭射来,帝烟遥并没有松手,只是手指一弹,那木箭就像被一堵厚实的墙壁给挡住了,半空落下,伦德站在某个建筑物的楼上,看着这景观,十分的惊奇。 “伦德!”看到是伦德,所有兽人女子纷纷尖叫起来,伦德是她们心中最好的交配对象,因为伦德长得实在是太英俊了,光滑发亮的毛发,健壮的身体,尖利的牙齿,还有匀称的四肢,实在是交配的最好人选。 帝烟遥的目光往上移,便看到了那双眸里闪现的无限冷酷,这个兽人,比狼更狠,这是她给伦德的评价。 木箭被挡,伦德自然是不甘心的,再次拉起弓箭,又射一箭,这一次射的不是帝烟遥,而是帝烟遥抓住基思脖颈的那只手。 利箭飞来,若是偏离一点,就会要了基思的命,这个兽人倒是狠,而且对自己的箭术十分有自信。 这一次,帝烟遥没有抵挡,任由那利箭飞来,基思吓得呼吸都停止了。 千钧一发之际,帝烟遥将手一松,退后几丈,任由基思肚子承受着这利箭,其实她也没有那么想要基思的命,毕竟惹事不好。 基思吓得腿都软了,一时间忘了躲避,伦德眼眸一凝,站在高楼之上,手掌中一团火喷出,朝着那利箭的方向喷去,就在木箭快要到达基思脖颈的那一刻,火舌卷过,将那羽箭烧成了灰末,而那火舌如同被操纵好了一般,被重新吸了回去。 这要多惊人的掌控力才能做到这个份上,帝烟遥的目光略带赞叹的往伦德上瞧去,发现他的狼嘴上留下了血迹。 伦德两三步从城楼上掠下来,停在了基思的面前,将瘫软在地的基思扶了起来,基思兴奋得大叫,伦德居然这么温柔的来扶她,她实在是太太兴奋了。 “你是外来人?叫什么名字?居然敢伤基洛男爵的女儿,难道你想死?”不等帝烟遥开口,伦德一连串的话就吐了出来,如炮弹一样,咄咄逼人。 帝烟遥并不答话,只是沉默,众迷恋伦德兽人女子齐齐不满的叫起来:“伦德问你话,你的荣幸,还不快点回答?” “你到底是谁?”伦德再次问道,仿佛帝烟遥再不回答,就会动手一样。 “我叫安莉。”帝烟遥淡淡的说,这是她在现代做任务时用过的英文名,他们的名字同英文相近,这样说应该是可以的。 “安莉?”伦德搜索了下记忆,发现记忆中并没有一个叫安莉的人,继续追问:“你从哪里来的?” 帝烟遥抬眸一笑,戏谑的问:“为什么要告诉你?” “哼!伦德可是以后的准男爵。”基思不满的叫起来,这个外来人怎么可以这么放肆,男爵可是属于贵族。 “哦?”楚玄澈却在此时开口了,他的声音没有什么感情,只是淡漠得如水一般,说道:“据我所知,准男爵不属于贵族,并没有什么权力,既然是这样,她凭什么告诉你她的身份?” 伦德气得眼里怒火直冒,他是准男爵,以后一定能成为男爵,所以向来把自己当作男爵惯了,这城里没有人敢忤逆他,没想到如今居然有人敢辩驳他的话,还是个外来人,这让伦德觉得自己十分丢面子。 “你又是谁?”伦德咬牙切齿的问,白森森的牙齿就露了出来,头顶上一些毛发竖起,他显然是生了大气。 楚玄澈将目光投向帝烟遥,帝烟遥微微一笑,走出一步说道:“他叫路选。” 伦德的眼里浮起疑惑,但是很快就被怒火冲散,他用力的一拳头击到地上,说道:“我要跟你决斗!” 又是决斗,兽人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没有点新意吗?在兽人族里,决斗就是最常见的解决问题的方式,输的那一方是会被人笑话的,所以经常因为决斗,有兽人被咬死。 楚玄澈正要开口,一记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我代替他接受你的挑战。” “卫宁,不要瞎来。”帝烟遥叫着冷倾珏的“英文名”,眼里却透露出丝丝笑意,想来是料到楚玄澈不便使用召唤之力,才主动请缨的吧! “不必了!”楚玄澈淡淡的决斗,一把长剑出现在手中,那长剑上雕刻着五爪金龙的图腾,他径直上前,和伦德打起来。 伦德眼里闪烁着狠戾的光芒,这个该死的兽人,让他丢脸的兽人,他要杀了他,尖利的指甲在阳光下散发着寒光,伦德躬着身子,和猎豹一样。 两人很快就交缠在一起,楚玄澈的长剑在此时发出无比大的威力,没有借助任何召唤之力,楚玄澈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就是帝烟遥居然也没有感觉到他行动时产生的空气波动。 楚玄澈,一直是深藏不漏的,他的实力或许不止九品***。 冷倾珏的目光一下子冰冷无比,他历数武音大陆的天才,帝烟遥、千御辰、赤天炎、林熙越、还有极少的人,但是就是没有算进楚玄澈,没想到这么多人当中,最会伪装的还是楚玄澈。 什么医术无双,善心无双都是假象,一个武学高手少不了杀人,尤其是顶级高手,经历过的战役更是大大小小不计其数,楚玄澈并不像表面上一样。 伦德的指甲划过楚玄澈的脸庞,想要揭下他的面巾,楚玄澈哪里给他这个机会,身形一闪,就绕到了伦德的背后,长剑一挥,一道小型的旋风就刮了起来。 这旋风的威力自然不能小瞧,以伦德的速度,居然没有躲过,被卷入其中,一会儿,伦德就被那股旋风甩出来,浑身油光水亮的毛发全部被刮了,有一块,没一块,看上去格外滑稽。 第一百八十三章 、兽人大陆(三)【7000+】 【这旋风的威力自然不能小瞧,以伦德的速度,居然没有躲过,被卷入其中,一会儿,伦德就被那股旋风甩出来,浑身油光水亮的毛发全部被刮了,有一块,没一块,看上去格外滑稽。舒蝤鴵裻】 伦德气得牙齿被磨得咯咯作响,好像要将人吞掉一般,他最引以为傲的容貌,居然被毁坏了,他的脸,他光亮的毛发,全部都没有了,这下他会成为城里最丑的兽人,这叫骄傲的他怎么能忍受。 楚玄澈淡淡的剑收起来,转身就往帝烟遥的身边走去,伦德却像疯了一般,飞过来,手掌一抓,楚玄澈急急一躲,身形如流云般飘远,然而那斗篷却被抓下来。 他转身,三千墨发飞舞,整个人飘逸脱俗,美的不似真人,然而,这唯美的场景被一声大吼给破坏掉了:“啊!好丑的人。” 帝烟遥愕然,想笑,楚玄澈若是丑,武音大陆所有男子都可以去撞墙了濉。 然而,那声音不是一人发出的,而是许多兽人女子同时发出的。 “丑人,额头上光秃秃的。” “毛发也那么难看,真是无法忍受。蠢” “那么长,他多长时间没有修理自己的毛发了?” ...... 冷倾珏也想笑,戏谑的眸子盯着冷倾珏,他真想告诉所有人,楚玄澈的“奇遇”。 楚玄澈扬眉,目光扫了那群兽人女子一眼,淡漠中自带一分威慑,相信没有人能够忍受这样的侮辱,更何况是骄傲的楚玄澈。 “哈哈哈!路选,这么丑的兽人,我第一次看见,哈哈哈!”伦德刚刚还沉浸在自己“毁容的痛苦中,现在居然大笑着出声。 实在是太丑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见过那么丑的兽人。 帝烟遥脸色一沉,薄怒,楚玄澈可是她的男人,敢说她的男人丑,真是找死,银针脱手,斜斜的从下颚穿过嘴巴,从上唇瓣刺出来,伦德痛的想大叫,但是没办法叫出声。 “走吧!”帝烟遥再不打算多留,淡淡的说着,三个人的身形很快就消失在天地间。 就连别扭的伦德都呆了,难道他们刚刚看到的是超级兽人高手?他越想越可怕,跌坐在地,目光呆滞。 *** “看来我们要在这洞里住一晚了。”帝烟遥看了看这被动物掏空了的树干,下面的打洞足以容纳十人,参天的大树遮掩着,风雨不袭,倒是个休息的好地方,只是这洞里有许多被啃噬得零落的骸骨,看上去格外渗人,胆子小的哪里敢在这里停留半刻? 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让帝烟遥动手的,两个男人颇有默契的弯身,将里面收拾干净,帝烟遥从乾坤戒里拿出了一张床,还有棉被枕头,楚玄澈不知道从哪里抱来了一堆木头,很快树洞里就燃起来了篝火。 天色已经很晚了,冷倾珏将干粮热了热,三人吃过就睡了。 只有一张床,三个人挤着,仍旧是一人搂着帝烟遥的腰,一人搂着帝烟遥的胳膊,静静的安眠起来。 睡得迷迷糊糊,连天上的月亮都隐了去,将近天亮时分,这附近却响起嘈杂的声音,兽人的咆哮、人类的哀嚎交织着,帝烟遥极不安稳的睁开了眼睛。 楚玄澈和冷倾珏也是浅眠之人,一听声音,就坐了起来,帝烟遥将斗篷一卷,包裹住全身,重新覆好面巾,飞了出去。 两道人影紧跟其后,三人在黑暗中,在这林间灵活的穿梭着,如同猫一般。 很快,循着声音找去,便来到了林间某个地方,四周都是参天古树,弯弯的藤蔓缠绕着生长,那地方,有许多带刺的有毒的花朵。 帝烟遥不曾放在心上,清冷的目光便看到了四个人,不对,是三个兽人,一个人类。 三个兽人,手上拿着锐利的武器,是红铁打造的弓弩,在兽人族,没有多少兵器是用铁造出来的,唯有朝中贵族的势力才会配备一些铁器。 那弓弩十分精巧,倒是像极了她的袖箭,可以连发,那人类披头散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触目惊心,身上已中数箭,但他还是忍着痛意奔跑,想要逃脱追杀他的人,仅凭他受了重伤还能走得那么远,速度还能那么快,帝烟遥便能断定,他是个高手,至少是九品五级以上。 “跑不掉了,桀桀,还不快点跟我们回去,继续当公爵大人的奴隶?”一个兽人开口,将那弓弩的机关一按,一只箭又飞出,他们所剩的箭已经不多了,当然要省着点用。 受了伤的人类急急一闪,差点从树上的枝桠上掉下来,一双眼睛犀利而充满仇恨,他回头,大声说道:“想要我继续为他卖命,死也不可能,他想要侵袭武音大陆,简直是做梦。” 另一个兽人暴跳如雷,毛发竖起,大吼道:“能给公爵大人当奴隶是你的荣幸,要不是公爵大人说不要杀了你,我恩雅一定会第一个吃了你,虽然你这食物不太可口。” “就是,就是!”第三个兽人也随声附和着,目光中充满暴戾。 帝烟遥目光一动,这个人类是被兽人抓来的么?兽人仇恨人类到了这个地步,还能让兽人不杀他,这个人必有过人之处,必须救下来,更何况,他们同为人类,就凭他那份傲骨,她也不能不管。 那人类冷哼一声,说道:“那就来杀我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像你们臣服。”他跃起,想要从这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那个名叫恩雅的兽人放出一支铁箭,正中人类的脚踝。 他直直下落,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死了他也要化为厉鬼来找兽人索命。 帝烟遥正要动手,冷倾珏比她更快一步,将那人类救下,而帝烟遥干脆也从地上跃到树干上,目光盯着那三个兽人,闪过丝丝杀意。 那人类痛的倒抽一口气,挤出了两个字就晕了过去:“人......类?!” 楚玄澈上前去为他检查伤势,目光平静而深邃,他扯开他的衣服,却在那受伤的人类的胸上看见一只龙爪刺青,他目光陡变,淡淡的说道:“龙崎?!” 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带着一丝疑惑,还有一分了然。听到“龙崎”两字,帝烟遥也不可置信的投过目光,前不久他们还在谈论的人物,龙崎大师就是这个满身伤痕,狼狈无比的男人? “你们敢插手我们的事情,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宁德公爵大人的人,是为了带他回去,将他交给我,公爵大人一定会赏你的。”恩雅大叫着,看着楚玄澈以神奇的速度将龙崎治愈,愤愤不平的说,他们死了很多兽人才将这个厉害的男人伤成这样,眼看马上就要抓住他了,居然又三出两个搅局的。 龙崎十分厉害,将他们都伤了,要不是他们机灵,躲在暗处放铁箭,他们早死了。 只要抓住了龙崎,他们就可以立功了。 “宁德公爵?”帝烟遥仅仅露在外面的眼睛转了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是的!就是宁德公爵大人,难道没听说过吗?宁德公爵可是兽人的神!”其余的兽人纷纷叫起来,他们最佩服宁德公爵了,宁德公爵很聪明,又很和蔼,是他们心中的神。 帝烟遥笑着,这三个兽人真是有点蠢,她眼珠子一转,无辜的吐出一句话:“宁德公爵,不知道,我不认识他。” “啊呸!宁德公爵可是兽人的神,那么聪明,造出了各种各样攻打武音人类的武器,看到没,这弓箭就是公爵大人做出来的,公爵大人有一个小女儿,长得可漂亮了,也是很聪明的,她可是我们兽人最喜欢的交配对象,可惜了,我们这地下的身份是不能和丽丝小姐交配的,真是可惜了,还有啊......”那个叫恩雅的兽人滔滔不绝的讲着,崇拜之情溢于言表,那用来吃人的大嘴巴张得老大,有类似唾沫的星子从里面飞溅出来。 帝烟遥嘴角抽了抽,他们碰到了几个脑残兽人,看来她不能高估兽人的智商,否则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废话真多,一点都不清净!”帝烟遥嫌恶的出声,眼睛里充满好笑的意味。 冷倾珏的身形快速闪过,还没来得及看见他出手,两个白痴兽人就倒在了地上,被成功的抹了脖子。 还剩下那个叫恩雅的兽人,望着冷倾珏,就好像见到鬼一样,他张着大嘴,哇哇大叫,生怕自己也跟同伴一样倒下了。 “我决定了,将这个人类交给宁德大人,你叫恩雅是么?带我们去找宁德大人。”帝烟遥清冷的说着,心中已经有了好方法。 “你们杀了恩斯和恩月,你们......”恩雅吓得全身都抖起来,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兽人,也是爱惜自己性命的,指望他跟那些勇士一样,临危不惧,是不可能的事情。 帝烟遥声音里充满笑意和诱.惑,她缓缓的说道:“我们去找宁德公爵,功劳是我们四个人的,多了两个人,我们的奖赏就会小很多,我可不想,杀掉他们有什么不对吗?你看看,多两个人分功劳,我们是不是功劳更少了,宁德公爵大人怎么会赏识我们,到时候恩雅兄弟,说不定到时候公爵大人让丽丝小姐跟他们交配而不是跟你呢?” 恩雅呆愣愣的点了点头,说得也是,他一笑,森森白牙上滴下黏稠的液体,他喜欢丽丝小姐好久了呢! “跟我走!”恩雅走了两步,觉得不对,遂回头,问道:“你们叫什么?” “我叫安莉,他叫路选,他叫卫宁。”帝烟遥抢先回答,催促道:“快点走吧!快带我们去宁德公爵那里。” “好!”恩雅走着,熟练的将帝烟遥带出了林子,口哨一吹,三头怪异的犀牛就从林子里走出,温顺的双脚跪地,任由恩雅骑上去。 帝烟遥学着样子坐了上去,那犀牛忽然急速奔跑起来,狂风刮过耳际,她只感受到一片沁凉。 一边赶路,帝烟遥还不忘打听消息,问道:“恩雅兄弟,你知不知道血亲王女儿要出嫁的事?” 恩雅一听到血亲王的事情,眼睛顿时亮了,滔滔不绝的说道:“血亲王女儿阿娜小姐长得真是美,怪不得兽奇大人还有兽钧大人为了她打起来,兽奇大人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本来阿娜小姐过个几天就要嫁给兽钧大人的,可是兽奇大人忽然赶回来了,就和兽钧大人打起来了,听说啊!阿娜小姐爱上了一个人类,阿娜小姐虽然美丽,但是是我们兽人族的耻辱,人类只配给兽人做奴隶,她怎么可以选择和人类交配呢?” 说着说着,恩雅东扯西扯,不知道扯到哪里去了,居然连兽人的祖宗都给扯了出来。 帝烟遥无奈,只好将话题拉回来,问道:“阿娜小姐最后是嫁给了兽奇大人还是兽钧大人呢?” “当然是兽钧大人咯,因为听说阿娜小姐已经和兽钧大人交配了,血亲王虽然想把阿娜小姐嫁给兽奇大人,但是兽奇大人还是晚了一点啊!”恩雅一副“我知道”的样子,感叹着:“还是兽钧大人最厉害,连阿娜小姐都给抢过来了,不愧为下一任兽父。” “交配”两个字如同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将帝烟遥给劈了个正着,理解了那意思,她才明白到,那个该死的兽钧居然把阿娜给强上了,阿娜还是受到伤害了。 一阵阴风刮过,恩雅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一回头就看见了帝烟遥阴冷的眼神。 只是,又仿佛是错觉,帝烟遥的眼里一片平静和淡漠,没有任何意味,她抬头,好似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继续问道:“那阿娜小姐什么时候结婚呢?” “延迟了半个月,算一算,时间也快到了,血亲王大人说,到时候所有到场的人都可以喝最新鲜,最美味的人血,这种血一般可喝不到,到时候我们有口服了!”恩雅哈哈大笑,露出垂涎之色,好似十分想喝那血。 帝烟遥一阵恶寒,转头,对上了冷倾珏和楚玄澈的目光,眼中的意味十分清楚。 只有跟着这个兽人,她才能最快的找到阿娜的所在,宁德公爵的地位也不低,到时候他一定会去参加婚礼的,本来是想跟着宁德公爵一起去,现在看来是不必了,血亲王女儿的婚礼十分浩大,到时候一定可以找到地方,只要到了兽人的中心国都,他们就将恩雅解决掉。 恩雅并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面临死亡,还在兀自兴高采烈的说着废话,这让帝烟遥不禁汗颜,话唠什么种族都有,兽人族也不例外啊! 不知是到了哪个城镇,犀牛还没有走进去,就被拦下了,一个兽人目光冰冷的说道:“不许过城。” 恩雅一听,怒了,大吼道:“凭什么不能过程,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拦下他们的兽人颇为配合的点点头,说道。 “我可是宁德公爵大人派来的,公爵大人交给我重要的事要办,我现在要去公爵大人那里请功,羡慕死你,到时候公爵大人一定会给我奖赏的,说不定还会把丽丝小姐嫁给我,我真是太幸福了,哈哈哈!”恩雅白痴至极,嚣张的笑着,浑然不觉对面两个兽人的脸越发的难看。 作为男人,不,是男兽人,他们哪个不喜欢丽丝小姐? 恩雅把下巴扬高,一枚圆球就丢到了其中一个兽人的手上,那圆球上,雕刻着一个人的头像,想来就是那什么宁德公爵的头像。 两个兽人虽然不甘心,但还是放他们过去,毕竟宁德公爵大人是他们得罪不起的,而且他们最崇拜的就是宁德公爵大人了。 帝烟遥眼眸一闪,那个圆球,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她要不要抢过来? 四人顺利的进了城,后面的城镇通过时,恩雅无不炫耀一般的将那个圆球拿出来,只要那个圆球出来,他们就会乖乖的让道,这让帝烟遥更加理解了这圆球的作用。 “恩雅兄弟,这个圆球好眼熟,兄弟我还没见过呢,不如给我看看?”帝烟遥看着那圆球,好像十分渴望的样子。 恩雅得意的咧着嘴,露出一排白牙,然后将圆球给了帝烟遥,说道:“给你看看,马上给我,这可是宁德公爵大人赏给我的,十分珍贵......” 帝烟遥接过,看了看,倏地指着前面大喊道:“哇,我好像看到了丽丝小姐了。” “哪里哪里?”恩雅连忙转头,东张西望起来。 面巾下的红唇缓缓勾起笑意的弧度,帝烟遥一击过去,那犀牛就倒了,恩雅狼狈的从犀牛上滚下去,还不小心的被犀牛踩了一下,然后,那轻飘飘的一踩,恩雅就没命了。 帝烟遥不禁摇头,兽人都这么笨,怪不得人类在很久以前称霸了武音大陆,将他们流放,不是她说,这兽人简直就像没脑子一样。 恩雅这个悲惨的死法,真的是让帝烟遥觉得好笑,这样也能死掉,倒真是意料之外,她原本是要骗骗他而已,不过这意外来得也很及时。 抬头,帝烟遥就看见了那招展的画着兽人图腾的旗子,想必前面就是兽人的国都了吧!她对后面的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继续前进。 当然,这一次也顺利通过了,帝烟遥将那圆珠扔了扔,真是好用的东西啊! 才进城,她就看到了辉煌的建筑物,不再是那种木房或者是简单的铁建筑,而是繁复的华丽的建筑物,排列成一排,如现代的高楼大厦一般,抬头,看到的都是飘扬的旗帜,上面有各种各样的头像,帝烟遥猜测,是不是兽人族所有贵族都在这座城里。 继续往前走,她下了犀牛,东张西望,终于望到了一面红旗,上面画着的正是圆珠上的图案,想必那一块地方,就是宁德公爵所住的地方。 帝烟遥三人才进城,自然就引起了街上行人的注意,她身形一闪,就消失在大街上,再这样下去,只怕看得人越来越多,她的身份也会被拆穿。 在这城里,很多人都是人类的形态,极少是半狼人的样子,兽人的面庞无疑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毛孔粗大,很狂野。 帝烟遥是易容高手,这是难不倒她的,不一会儿,三个狂野的“兽人”就出现了,猥琐而又粗犷的兽人在大街上走着,这才显得比较正常了些。 龙崎也被化了妆,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才帮他化好妆,他就慢悠悠的醒来了。 “你们是兽人还是人类?”龙崎低头,发现自己的伤好了大半,而且隐隐有要突破九级七品的迹象,心中大喜。 帝烟遥微笑着,清亮的女音就从那像元宝一样大的嘴巴里传出来:“龙崎大师,我乃青凰帝烟遥。” “龙崎大师,晚辈楚门大公子玄澈。”楚玄澈也难得的开口说道,他对龙崎比较敬佩,所以便主动报上名来。 “冷倾珏!”冷倾珏冷酷的说,对于外人,他向来都没什么表情,早就习惯了的。 “帝烟遥?名字好耳熟。”龙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发现自己的头发变了形状,他恍然大悟般抬头,不可置信的说道:“难道你是青凰烟王,著名的草包帝烟遥?” 草包?冷倾珏和楚玄澈默然,看来龙崎被抓到兽人大陆很久了,武音大陆的事他都不清楚。 帝烟遥倒是不介意,微微笑道:“正是!” “楚门公子,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龙崎以前跟楚门的人打过交道,当时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大公子了。”龙崎犹记得,当年他在楚门里闲逛,碰到的在树荫下照顾药草的男子,卓尔不凡,淡漠如仙。 “过奖!”楚玄澈微微一笑,能让龙崎大师印象深刻,是他的荣幸。 龙崎又将目光转向冷倾珏,好半天才试探的问道:“冷倾珏,无极宫宫主?” 见冷倾珏并不答话,他就知道自己说对了,他震惊了半晌,看着面前怪异的组合,问道:“你们怎么来了?难道也是被兽人抓来的?” “不,我们是自愿过来的。”由于帝烟遥之前对这个龙崎颇有好感,所以淡淡的答道:“我们前来营救阿娜,阿娜是我的朋友。” “阿娜?”龙崎愣了片刻,问道:“是不是血亲王最近找回来的女儿?” “正是!”帝烟遥笑着说,她一点都不介意将自己的目的告诉龙崎,她微微一顿,有些忧伤的感叹道:“阿娜是个单纯的姑娘,值得我来救她。” “罢了,或许我可以帮你们一把!”龙崎心怀感激,捋了捋自己的下巴,才发现自己的胡须已经被自己割了,顿时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 “哦?”帝烟遥眼睛一亮。 “我是龙崎,你们想来也知道了,三年前,我被兽人抓了过来,兽人要我为他们打造攻打武音大陆的武器,并用我女儿的性命威胁我,我虽不甘,但还是照做了,于是,我每隔三个月就会打造一种武器出来,因为我是人类,所以我被关在宁德兽人的地牢里,但是我依旧能探听到许多的事情,有时候宁德会带着我见各种各样的人,甚至于我见过兽族的兽父和兽母,我也会为别人打造些防身的武器之类,他们都是贵族,,我也会被人领着在他们的巢穴里到处转,我龙崎别的不行,记忆力却甚好,所以那些个贵族的房子布局我都摸清楚了,若是你们想将那个叫阿娜的少女带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们从他们的府里逃出来。”龙崎一字一句的说着,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被揭露,让他连心肝肺腑都是疼的。 “那龙崎大师,你怎么又逃出来了?”帝烟遥心里虽是渐渐有些明白了,但还是问道。 龙崎的眼里流露出悲伤而仇恨的目光,他本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被提起痛苦的回忆,差点晕倒过去:“我那女儿已经被兽人折磨致死了,早在一年前,我的女儿就死了,怪不得他们不再让我看我的女儿,若不是知道这件事,我也不会出逃,我想替我的女儿报仇,奈何没有什么能力,只能想办法活下来,这群兽人,我不会放过的,在武音大陆,我也有些势力,我正要逃回武音大陆,谋划着卷土重来,让他们为我的女儿填命,没想到出逃的过程中出了差错,我被人发现了,然后宁德兽人就派大量的人来追杀我。” 说到这里,他感激的目光投向帝烟遥,说道:“谢谢你们救了我,等我替女儿报仇,我龙崎唯一的那一点能力就为你们所用了。” 得到龙崎大师的许诺,想要天下,何愁没有能力?世人如此看中龙崎的原因也不过是他一手的制造武器的技艺,不然兽人也不会将他捉过来了。 帝烟遥的脸上出现一丝欣喜,龙崎若是肯帮她,赶走武音大陆的兽人或者直捅兽人族的老巢都不是问题了。 “阿遥,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冷倾珏依旧是冷然的出声,他们现在该想个办法。 帝烟遥抿唇一笑,说道:“想要救走阿娜,无疑是阿娜成亲的那一天最好动手,我们就等着阿娜成亲吧。” “好!”四人默契十足的对视一眼,找地方歇着去了,准备等待着那婚礼的到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兽人大陆(四) 四人化作兽人的状态,出了城,毕竟他们没有什么身份,走在大街上面生,也是十分危险的。(.无弹窗广告)舒蝤鴵裻 所以出了兽人国都,他们依旧宿在野外,龙崎趁着这几天的空档,给他们做了很多精巧的武器,饶是见过各种各样武器的帝烟遥,也不由得感叹,龙崎不愧为一介大师。 不知从哪里找来了纸,帝烟遥将现代的枪画下,龙崎大师虽不解,但是将任务包揽下来。 当帝烟遥拿到那神似现代的枪时,心里是无法遏制的兴奋,她终于又将宝贝拿到手了,想当初,她就是靠着这个打拼下的天下。 “阿遥,这个有什么用?”冷倾珏十分好奇,这武器精致而小巧,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濉。 帝烟遥一笑,用内力在树干上画了个小小的圆圈,然后跑出百米远,瞄准,轻轻勾动手指,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声响,有什么东西闪电一般朝着那树干上射去。 只是瞬间的动作,却足以让人震惊,冷倾珏看着那圆洞,心里的震撼无法说出,这实在是太厉害了,若是能大量制造这样的武器,称霸两陆都不是问题,原来,阿遥还有这样的本事,真是越来越让人吃惊了。 龙崎也想不到自己制作出来的东西有这么大的威力,顿时跟淘到宝一样,心里也自豪起来,这种神兵居然被自己打造出来了,虽然不是自己设计的,但心里的那股自豪感如何也不能抹去蠢。 楚玄澈看着帝烟遥手中的东西,眼睛里也闪过一丝惊艳和了然,虽然在帝烟遥的记忆里他也知道这种东西的存在,但是远没有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为了以防万一,龙崎又打造了几把手枪出来,帝烟遥教着他们瞄准射击,毕竟是天才,不到半日,全都学会了。 转眼,时间飞一般的过去,已是阿娜的婚礼。 那“不对外开放”的城门大开着,兽人如潮流一般往兽人国都城里涌去,帝烟遥几人亦是混在其中,她也想不到原来这婚礼如此盛大,恐怕大半个兽人大陆都参加了这婚礼吧! 龙崎跟在帝烟遥的身边,他的伤势全好,也已经成为了九品七级召唤师。 宁德公爵已经进了血亲王的巢穴,过了好一会儿,帝烟遥也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被人一拦,索要礼物,她将那圆珠拿出来,说道:“我有急事禀告公爵大人,说完了就出来。” 一看,不是参加婚礼的,那守门的兽人也就将他们放了进去,一个机灵点的兽人贼头贼脑的往贵族区去,像是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血亲王。 帝烟遥见状,趁人不备之时,将那兽人杀死,然后潜往别的地方去了。 “按照兽人习俗,新娘出嫁当坐在东边的巢穴,等人来迎接。”龙崎说着,几人如鬼魅一般朝东边的巢穴去。 到了地点,发现东边的巢穴不止一个,大大小小的洞如老鼠洞一般,到处都是。 龙崎继续指示:“看到巢穴口放了红色麦穗的,就是新娘的巢穴。” 果然,搜索了一下,帝烟遥看见了一个洞口前放了血红色的麦穗,像是被血染过一般,再无疑问,几人同时走进去。 大大小小的人穿梭来,穿梭去,他们很好的避过,终于来到了最后的目的地,一个美丽的女子对着清晰的镜子,那柳眉上染上哀愁,不是阿娜是谁? 听到背后的动静,阿娜连忙回头,发现几个她不认识的人站在这里,顿时问道:“你们是谁?” “阿娜!”熟悉的声音传入阿娜的耳朵,阿娜愣怔了一下,终于回过神来,不是幻听,她好像真的听到了遥的声音。 “你是?遥?”指着最前面的人,阿娜差点热泪盈眶了,她不想出嫁,没想到遥真的来救她了,难道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心,明白了她的心意? 帝烟遥目光一扫,发现了清水,双手捧起一掬水,往脸上一洒,那被化过的装扮就成了原来的样子,倾城倾国的容颜让阿娜觉得万分久违,她想念了这么久的人啊! “遥!”阿娜看见帝烟遥,立刻就扑了上去,大声的哭着,她这么久,天天害怕着,现在终于有人来救她了,她哭着,像要将在这里两个月来受到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帝烟遥的脸上出现柔意,温柔的声音劝慰道:“阿娜乖,阿娜不哭,遥带你离开,我们走吧!” 阿娜点了点头,正要走人,但是一想到对自己很好的血亲王,说道:“我不想走,父亲对我很好,我要是走了,他会伤心的。” “父亲?”帝烟遥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正色道:“如果你不走,你就会嫁人,难道这是你想看到的?还有,阿娜,族长他们都等着你回去,族长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忍心让他一个人盼着你回去,盼到老?” 想起族长,阿娜再次哭起来,像是下了狠心一般,她咬牙道:“走!我要族长了。” 帝烟遥点了点头,拉着阿娜的手就出去了,几人仿佛从来没来过一般,消失在新娘巢穴里。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兽人婢女看着那空荡荡的巢穴,大喊起来:“不好了,不好了,阿娜小姐不见啦!” *** 云苍。 “为什么还没找到遥儿,她到底到哪里去了?”赤天炎薄怒,那个该死的帝烟遥,居然丢下他们自己走了,还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那薄怒中又有了一丝担忧,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千御辰一向微笑而温润的脸早就没了表情,他派出了那么多的势力去寻找,将云苍翻了个底朝天,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她? “我这里也没有什么消息。”风无宁剑眉一蹙,说着,他连不夜城的势力都出动了,为什么还是找不到帝烟遥? 三个男人议论着,都是担忧的,生气的,唯有一个男人沉默了,那就是单云释。 最是活泼的单云释此刻没了声音,赤天炎不禁开口问道:“单云释,你可知道遥儿去了哪里?” 单云释犹豫了一下,最终,复杂的说道:“我猜测,烟遥是不是去了兽人大陆。”四国已经被找遍了,就是看不到遥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烟遥出了事,还有就是不在这片大陆上,以烟遥的身手,出事的概率太小,去了兽人大陆的概率倒是很大,因为阿娜是兽人,阿娜很有可能去了兽人大陆。 “兽人大陆?”千御辰挑眉,眼里闪过凝重,若是遥儿真的在兽人大陆的话,处境肯定很危险,哪怕遥儿是十品召唤师。 兽人大陆高手甚多,天生蛮力有时候无用,但是有时候却是最大的武器,所向披靡。 “她去兽人大陆做什么?这么说,冷倾珏还有楚玄澈也跟着去兽人大陆了?”风无宁皱了皱眉,好看的面庞出现一丝沉重,关于兽人大陆他知道的也不少,楚玄澈和冷倾珏的能力虽高,但是不足以在兽人大陆保全帝烟遥,但是好歹有他们两个在,帝烟遥稍微安全一些。 “是!烟遥很有可能和楚公子还有冷宫主去了兽人大陆,因为......阿娜也是兽人。”单云释叹息了一声,事情好似变得越来越纠结了。 或许是验证了单云释的话,林熙越从外面走进来,看了在房间里坐着的几人,说道:“遥儿最后出现的地方是静海。” 静海? 众男人大惊,据说,静海是连通两陆的道路,难道遥儿真的去了兽人大陆?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过去。”赤天炎是最急的。 几个男人分头合作,买粮食的买粮食,买船的买船,买兵器的买兵器,准备军队的准备军队,安排国事的安排国事。 三日后。 静海边上,围了几个优秀的男人,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九品七龙”里有五个已经在这里了,大船只慢慢滑下海水里。 却像碰了壁一样,被弹了回来。 “怎么会这样?”林熙越淡淡的皱眉,有些不解,遥儿她能过去,他们难道不能过去? 赤天炎薄唇轻抿,半晌,眼睛里一丝幽光闪过,他说道:“有结界!” “结界?”单云释自然听说过这个东西,只是他并没有接触过,顿时好奇的说:“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风无宁笑了笑:“你自然看不到,唯有用秘技才能看到,本少也能看到。” “是!”赤天炎赞同的点头,说道:“结界的某处破了一个大洞,想来遥儿也是从那里过去的。” “好了,我们快点过去吧!”千御辰催促着,既然已经找到地方了,何不快点出发,他的心里颇为担心,只要他们去早一点,遥儿就多一分的安全。 “嗯!还是快点走吧!”林熙越也十分心急,他的担心不必千御辰的少,也不知道这么多天过去了,遥儿怎么样了。 几个男人纷纷跳入船中,又一艘船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上行驶着,他们这一去,很多东西都在发生改变。 第一百八十五章 、兽人大陆(五)【5000+】 大船在海上航行了整整半个月,毕竟是一般的船只,只能慢行,所以这一拖,拖了这么久才靠岸。(.)舒蝤鴵裻 几个男人从船上蹦下来,观察了四周,发现周边都是树木,没有一个人影。 千御辰眯了眯眸子,那太阳实在是太过灼目了,温润的声音因为干渴有点异样:“看来我们要穿过这片林子。” “那我们快走吧!”赤天炎急忙往前入林。 “这船,还是找个地方藏起来吧!以防万一有什么需要。”单云释细心的说,林熙越走过去,合力就船移到林子里,用树木什么的掩盖好,然后做上标记澹。 做完了这一切,这才都进入到林子里,赤天炎在前面开路,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很快便出了林子。 几人才走出林子,进了城镇,就引起了兽人的注意。 一个兽人捧着自己的脸,夸张的大叫起来:“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兽人?怀” 另一个随声附和着,向来没有自信的他突然十分自信起来,说道:“丑,很久没有打理过自己的毛发了,真是不爱干净。” “光秃秃的,嘴巴和鼻子怎么可以这么丑?”一兽人继续说着,尖叫起来,好似看到什么稀奇的东西。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个优秀的男人生平第一次做了一次“猴子”。 赤天炎的额头上青筋暴跳,手握成拳,忍住自己想杀人的冲动,他扫了周圈一眼,或许是那眼神太过犀利,那些兽人竟然纷纷闭了嘴。 “丑?!”风无宁的嘴角抽了抽,他长得风流倜傥,俊美邪肆,这些兽人居然说他丑,他该说他们没眼光还是他们的“审美观”太过奇特?! “快走!”林熙越很讨厌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瞬间便消失在原地。 千御辰倒是十分淡定,闪身,跟上了林熙越的步伐。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路,千御辰皱了皱眉,开口问道:“谁会易容,或者有斗篷也行啊!” 众男人面面相觑,他们虽然经常暗中潜到别的国家,为自己改头换面,但是用的都是上好的人皮面具,但是在这个地方,人皮面具也是白带的,毕竟人类在这里已是异类。 单云释思索了一下,开口道:“易容倒是不会,但是斗篷我这里倒是有一些,当初考虑到或许会有什么不方便的,所以带了些斗篷过来。” 还是单云释最细心,他蹲身,将包袱放下,从里面拿出几件宽大的黑衣,赤天炎递了过去,都穿了起来。 穿好了衣服,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才踏入一座城镇,他们变得更加引人注目了。 伦德正在巡逻,四处查看着,那所谓英俊的相貌没有了,他只能忍受着别人异样的目光,自从上次自己“毁容”了以后,他就娶了基思,也只有基思依旧想嫁给他,这让他的心里稍稍好过一些。 然而,他目光一瞥,居然看到了几个黑衣人往这边走来,这一次他学聪明了,见着他们就跑,大街上的人围着那几个黑衣人,议论纷纷: “又是几个这样的人,上次三个,这次五个。” “伦德跑了,想来是被教训了一遍,所以心里太害怕了。” “我们也走吧!免得惹祸上身。” ...... 听了这些议论,一向聪明的千御辰自然也知道了些什么,三个,这数字倒是凑巧,遥儿、楚玄澈还有冷倾珏,也不是三个人么?这两者轻而易举的联系起来,几人默契十足的两两对视一眼,飞快的动起手来。 赤天炎身形一闪,挡住了伦德前方的路,伦德转身要跑,身后又是几个斗篷人。 风无宁走向前去,将伦德像小鸡一样拎起来,脚一踮,就离开了这里,到了隐蔽的地方。 “老实交代,前几天是不是有几个像我们这样打扮的人经过这里?”林熙越心里有些急。 “是!”伦德吓得狼嘴里流出大堆的口水,仿佛老年痴呆一般。 “他们往哪里去了?”这次问话的并不是林熙越,而是单云释。 “不知道!”伦德自认倒霉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他们嗖一下不见了,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千御辰知道伦德并没有说假话,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线索到这里就断了,兽人大陆再小,慢慢找也是极麻烦的,这该如何是好? 单云释想了想,说道:“烟遥定是去找阿娜去了,要是知道阿娜的下落就好了,也不知道她被带到哪里去了?” 和阿娜相处了一段时间,他们都不知道阿娜是兽人,那这么说......千御辰想到什么似得,继续问道:“你们兽人大陆......哦,不,是我们兽人大陆最近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阿娜是兽人,但是可以化为人类,完全变成人形,这么说,阿娜的血脉十分高贵,是贵族子嗣,贵族子嗣的事情向来被兽人所关注,若是阿娜出现在兽人大陆,肯定有什么线索的。 还好,他以前读过不少关于兽人的书,这点东西还是知道的。 伦德瑟缩了一下,嘶哑的声音传出来:“血亲王找回了自己的女儿,就是兽娜小姐,兽娜小姐马上就要嫁给兽钧大人。” “兽娜?”单云释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睛倏地亮了,说道:“兽娜,就是阿娜!” 不然,天地间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他连忙追问道:“那血亲王现在在哪里?兽娜小姐现在在哪里?” “在兽人国都。”伦德吞咽了口水,腹部咕隆隆的响,这是极度害怕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 “兽人国都,带我们去!不然,我就杀了你。”赤天炎哪里还按捺得住,恨不得人都飞到兽人国都去。 伦德犹豫了很久,兽人国都哪里是那么好进的?不说有好多好多的城池不能进去,他一个小小的未来准男爵去,简直是找死,这群人居然想去兽人国都,真是找死。 “各位大人,兽人国都不是想去就去的,没有一定的身份根本就不能进去。”伦德见赤天炎高举着剑,以为要杀自己,所以连忙说道。 “那怎么办?”赤天炎眯起眸子,语气中充满危险:“你叫什么?” “我叫伦德。”伦德连忙回答,生怕慢一会儿,命就没了。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带我们去兽人国都,不然......”赤天炎随手一挥,旁边巨大的石块就成了粉碎。 赤天炎不紧不慢的接下下面的半截话,道:“不然你就跟这石头一样。” 伦德哪里还敢拒绝,想了一会儿,连忙说道:“有办法,有办法,还有半个月是兽娜小姐的婚礼,后天所有的城镇都会开放,只要能过检查,都可以进国都。” “是么?”赤天炎狐疑的看了伦德两眼,见他并没有撒谎,就将剑放回鞘里。 “当然!”伦德坚决的说,自己的命还在别人的手上呢。 千御辰此刻笑得如同狐狸一样,笑道:“伦德是么?很好,走,带我们去你家,后日带我们去国都。”话落,千御辰一枚丹药就弹进了伦德嘴巴里。 这种东西,当然是时刻准备着。 “这是毒药,你安分点,不然你就全身腐烂而死,现在,我们走吧!”千御辰将他从地上掀起来,伦德想抠自己的喉咙,奈何那小小的药丸已经进了肚子。 伦德认命的将“几只狼”领回自己的家里,基思一看见伦德,兴奋的扑了上去,说道:“亲爱的伦德,你今天怎么回得这么早?” “基思,有客人。”伦德瑟瑟发抖了一下,原因是后面几人不善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仿佛要将他戳破。 基思一看后面几个斗篷人,顿时尖叫起来:“你们又回来了?”她对斗篷也产生了惧怕感,原因是帝烟遥、楚玄澈还有冷倾珏三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留给他们的噩梦,他们到现在还记得。 “别叫,基思,还不快点去准备好吃的好喝的?”伦德头疼至极,后面这几个人可得好好伺候着,不然自己的命就没了。 基思短路的脑袋难得的聪明了一下,二话不说钻到厨房巢穴去了,不一会儿,她一脸肉疼的端出几盆血还有几盆生肉。 风无宁的嘴角抽了抽,千御辰一脸头疼的说道:“将东西端下去。”他们又不是真正的兽人,血还有肉简直让他们想吐。 基思心里暗暗高兴,同时嘀咕着,这可是他们家里最好的吃的喝的,这些人还不满意,难道也是超级贵族? 伦德颇为好奇,难道兽人高手都不用吃东西? “慢着!”赤天炎叫住基思,手一转,就将那盆里的肉吸了过来,一看,是兔肉,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他的手心里倏地蹿出一团火,那兔肉被烤的滋滋作响,美妙的香味就浮动在整个巢穴里。 当然,对于千御辰等人来说是香味,对于基思和伦德来说是怪味,两个人被这味道熏得受不了,连忙躲到了厨房巢穴里去。 “伦德,他们怎么到我们家里来了?”基思不满的问,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跑到他们家里来吃他们的,喝他们的。 伦德连忙捂住基思的狼嘴,小声的说道:“基思,我吃了毒,他们说要我带他们去兽人国都,到时候才会诊治我,等到后天我就带他们去兽人国都,你先忍忍吧!” “这兽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我要告诉父亲大人,让他派兽兵来将这些人抓到牢里去,亲爱的伦德,你的毒一定能好的。”基思说着,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她是真心喜欢伦德,所以伦德变丑了,她也愿意跟伦德交配。 “别说了,这几个兽人都是兽人高手,兽兵打不过他们,我们还是忍忍吧!”伦德低声说着,那股东西烤熟的怪味消散了,他才从厨房巢穴里走出去。 等他走出去时,几个男人都已经用餐完毕,风无宁斜睨了伦德一眼,那眼睛中的意味十分明显,他当然听到了他们在厨房巢穴说的话。 还好他还算乖,不然他现在就解决了他,对于兽人,他半点好感都没有。 千御辰的气息稍微温和一点,薄唇勾起,他拍了拍伦德肩,说道:“我们累了,想休息一下,你这里可有睡觉的地方?” “有的有的!”伦德连忙为几人引路,找了最好的巢穴安置他们。 吃饱喝足,自然是要找地方养精蓄锐,他们这些人中之龙享受惯了,此刻睡在这硬梆梆的地板上倒是格外的不舒服。 转眼,两日已过,一大早,千御辰等人都起了,不得不说,在兽人族,生活极其不方便,因为种族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走吧!我们出发吧!”伦德带路,单云释、千御辰、风无宁、赤天炎还有林熙越紧紧的跟在后面。 *** “不好了,不好了,阿娜小姐不见了。”那正准备将阿娜牵出巢穴,交给兽钧的兽奴大叫起来,其他的兽奴纷纷跑进巢穴一看,果然已经没了人影。 血亲王正往这里来,想要送送自己的女儿,跟自己的女儿说两句体己的话,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眨眼就不见了,心里顿时怒火冲天,一把将那几个兽奴倒翻在地,跳起脚来,喊道:“快去找,快去找,一定要找到阿娜小姐。” 几个兽奴缩成一团,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血亲王的绿眸转瞬就变成了红色,看着她们,心中的怒火更甚,冷声道:“她们赏给你们了。” 身后几个待命的男兽人一听,脸上大喜,连忙冲上前,咬住兽奴的脖子,将她们吸成人干。 一个穿的人模人样的兽人大步走进来,脸色也不大好,只见他眉目粗犷,一双如狼一样犀利的眼睛里射出阴沉沉的视线,稍厚的嘴唇一张一合道:“父亲大人,阿娜到底怎么了?” “阿娜不见了!”血亲王说着,脸上出现担忧的表情,虽然不是自己养大的,但是自己就这么一个子嗣,还是刚刚找到,心里自然着急,他本来不想把阿娜嫁出去,可是兽父大人发话,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兽钧怀疑的目光望过去,怎么可能,这个血亲王不想把女儿嫁给他,一心把阿娜嫁给兽奇,如今阿娜突然这么失踪了,莫不是被血亲王藏起来了? 兽人有的十分愚笨,但是有的却是极其聪明的,不然也想不到将兽人潜伏到武音大陆,在武音大陆建立势力,安插探子这种办法,其中兽父最聪明的两个孩子就是兽钧和兽奇,兽钧的智力跟一个聪明人的智力是不分上下的。 血亲王一碰撞到兽钧的目光,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立刻沉下脸说道:“阿娜不见了,如今本亲王已经派了所有兽兵去找,你不要多想,兽钧王子,你还是本亲王的女婿。” 这一段话确实起到了安抚的作用,兽钧的目光再没有原来的那么明显,他抿着唇,不再说话。 兽兵很快就发动了,帝烟遥带着阿娜在血亲王的巢穴四处乱窜,龙崎不断的在旁边指着路,龙崎的记忆力还真是惊人,居然哪里有什么巢穴,他都记得一清二楚,每次有兽兵来搜,他都能正确的指示,他们都能正确的躲起来,以防他们找到。 阿娜心惊胆战了好几次,生怕被兽兵找到,但是望着帝烟遥深不可测的双眸,她的心渐渐的放下来。 “阿娜!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带出去的。”帝烟遥沉声说,语气中的自信让阿娜的一颗心安定下来,好像找到了家那般。 站在新娘巢穴的血亲王听着兽兵报告的消息,脸色铁青,该死的,阿娜这么快就逃了出去吗?不,不可能的,阿娜每天被他关在巢穴里,根本就出去不了,又怎么知道巢穴的布局,又怎么知道出口在哪里?难道...... 兽钧也大感不好,连忙说道:“来人啊!赶紧派人告诉兽父大人,让兽父大人赶紧派兽兵将城关起来,不要放任何人出去。” 一个兽兵充满领兵去了,帝烟遥此时已经带着阿娜接近了血亲王巢穴的穴口。 正坐在酒席上的宁德公爵听到一阵阵喧哗之声,也不由得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公爵大人,听说阿娜小姐不见了。”他的兽人随从低声禀告着,还没说完,另一个兽人从巢穴外跑进来说道:“公爵大人,刚刚门口来了人说找公爵大人有急事,不知道公爵大人可曾见到他们?” 宁德公爵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冷声道:“本公爵并没有见到他们,再说,本公爵的府上最近也没有什么大事啊!” 那兽人正是被血亲王派来调查的人,一听到宁德公爵的话,立刻离开,去禀告血亲王去了。 酒席上乱成了一锅粥,就是整个血亲王的巢穴也乱成了一锅粥,兽兵全部出动,守在各个地方,那些吃酒席的兽人百姓顿时惶恐不安,被关了起来,展开调查。 “我们快出去。”帝烟遥见越来越多的兽兵像门口这里走来,连忙揽着阿娜的腰,飞了出去,此时,血亲王外面也围绕了很多的兽兵。 第一百八十六章 、兽人大陆(六)【6000+】 【“我们快出去。[.超多好看小说]舒蝤鴵裻”帝烟遥见越来越多的兽兵像门口这里走来,连忙揽着阿娜的腰,飞了出去,此时,血亲王巢穴外面也围绕了很多的兽兵。】 才跑出来,一兽兵眼尖的看到他们,高声大喊道:“阿娜小姐在那里!” 所有的兽兵蜂拥而上,只要能将阿娜抓回来,那就是头功啊! 帝烟遥抱着阿娜飞快的瞬移着,龙崎和楚玄澈解决前面的兽兵,冷倾珏在后面掩护,几个人飞快的往外撤离,只是不过半刻钟,又是一大批兽兵,将他们围起来。 该死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关键还是兽兵的速度太快,不愧为以速度见长的动物澹。 被团团包围,帝烟遥也停了下来,回身望了望前面的兽兵,她目光犀利得如出鞘的剑,这么多的兽人又如何,不信自己杀不死他们。 “护好阿娜,兽兵交给我了,若是找到机会,你们就带阿娜走,要相信我,能够冲出来。”帝烟遥将阿娜交给龙崎,在他复杂的目光下笑道:“我可是十品召唤师呢!” “十品?!”龙崎倒抽一口气,没想到昔日废材草包的烟王如今已是绝世高手,真是太令人震惊了鹱。 冷倾珏担忧的目光投过来,阿遥是打算独自对付这些兽人吗?虽是十品,已有底气对付他们,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按我说的做,走!”帝烟遥回身,一头火凤从身体里飞出来,强大的威压让所有兽人齐齐一震,不住后退。 火凤是召唤兽,可以带着他们飞远,虽然时间短暂,但是逃跑的几率更大了一些不是么?她在心里命令着火凤,然后说道:“飞上去,我马上就来找你们。” 楚玄澈最是了解帝烟遥,并没有拒绝,只是说道:“宫主大人留下来,帮助遥儿,我们先走了。”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帝烟遥并没有拒绝,只是点头称好,冷倾珏目光一亮,脸上出现了欣慰的笑容。 楚玄澈一下子飞上了火凤的背,带着阿娜还有龙崎,火凤不舍的看了帝烟遥一眼,拍着翅膀飞远了。 兽人们都想追上去,帝烟遥的唇边勾起嗜血的笑容,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大开杀戒了,现在想来不禁有些怀念那种味道呢,她笑了笑,手上一把银针散发着寒芒,她轻轻一掷,那银针就尽数飞出,银针所过之处无一不有兽人倒下来。 冷倾珏飞上某棵树的枝桠,盘腿坐下,五指一张,手指下就出现了七根晶白的琴弦,他慢慢的弹奏着,那美妙的琴音就从琴弦里飘出来。 只是,美好的东西往往是有毒的,这琴音里带着的漫天杀气如何也忽略不了,以音驭兽之法,是制服兽人最好的方法,以音驭兽之法极为难学,没有一定的领悟力还有机遇,根本就不能学会,他也是偶尔之间得到了一本驭兽诀才将那以音驭兽的本事学会。 琴音大面积的覆盖着,所有听到琴音的兽人都感觉身上如针扎一般,寸步难行,琴音愈发的激烈,那倒下的兽人也在慢慢增多,帝烟遥配合着冷倾珏的琴音,面对这兽人军队,倒不是那么吃力。 血亲王在巢穴里听到这琴音,脸色大变,和兽钧一起跑了出去,便看见兽人军队将两个人包围住了,一个男人坐在树上,安心的弹琴,一个女人手上拿着宝剑,在屠戮他兽人国的子民。 这样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他家的门口,简直是挑战他的威严,实在是太可恶了。 “人类?”显然,更震惊的事情还在后头,兽钧一眼就看到了帝烟遥的脸庞,那绝美的面庞让人一阵心神荡漾,他早听说武音大陆的女人长得极美,没想到确实如此,这个女人,真是美丽又强大,让他不能不动心,他决定了,这个女人他要了。(.无弹窗广告) 一听到兽钧的嘴里吐出这两个字,所有的兽人都愤慨了,居然有人类进入到他们兽人大陆来挑衅,实在是不能容忍,他们气势昂扬,竟意外的将那琴音的威力压下去了一点。 冷倾珏见状,手上的琴音越来越高扬,亢奋,只要有兽人多往前一步,就会被杀死。 血亲王气得吐血,连忙化为半狼形态和帝烟遥打起来,那琴音对他来说,稍稍弱了点,造不成什么影响。 帝烟遥看见那血亲王,眼里一抹讥诮和嘲讽闪过,这个兽人才找回了阿娜,就让阿娜受到了伤害,实在不配为父亲,他应该去死。 剑招凌厉,血亲王的速度竟和帝烟遥的不分上下,帝烟遥的剑横挥,往他的下盘攻去,手中又是几枚长针,狠狠的往他的头颅上扎。 血亲王倏地一下子闪远,十指长长的指甲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看上去如吹毛断发的小刀。 “嘭——”地一声响,那指甲就和宝剑直接相撞,帝烟遥的剑被弹得嗡嗡作响,血亲王的手指甲也断了两个,毕竟是宝剑,削铁如泥,又是极好的材料制成的。 两个人碰撞在了一起,不一会儿,帝烟遥就占了上风,一剑戳进他的肚子,将他彻彻底底的打回了狼形。 这边战斗如火如荼,冷倾珏那里也是如此。 兽钧和冷倾珏两人直接交起手来,琴音就像随时会来的魔鬼,时时刻刻将他萦绕着,他没有血亲王那样厉害,所以琴音对他造成的影响还算是比较大的,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武器,是一把小巧的弯刀,冷倾珏心系帝烟遥,不想将琴收回,所以一边闪躲一边攻击。 但是,没过一会儿,琴音就停了,因为实在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冷倾珏也想不到,区区一个兽人,居然能将他逼到这个地步,他承认,他是真的动怒了。 看见帝烟遥那里已经解决了血亲王,于是干脆将琴收回,手中祭出宝剑,召唤出他的火麒麟,和兽钧打起来。 若是有武音大陆的人看见,一定会大叹:这火麒麟正是赤麟皇室的子嗣才会有的召唤兽,没想到冷倾珏冷宫主同赤麟皇室有牵扯。 帝烟遥专心去对抗那如潮水一样的兽人,哪里还顾得到后面,两边夹击已经让她分不开心了,她白色召唤之力如同阳光一般,遍布整个大街,将那些兽人打得吐血,毕竟是十品,威力自是不必说。 不一会儿,冷倾珏便将兽钧重伤,看到帝烟遥在兽人群里进退维谷,连忙上前去帮忙,魔魅的琴音源源不断的发出,击退了大量的兽人,而兽钧还在勉强和火麒麟对抗着。 “我们撤!”帝烟遥也不恋战,看到是时候收手了,连忙说道,一声龙吟,青龙庞大的躯体压死了一片兽人,帝烟遥跃上它的头部,抓住它的龙角,而冷倾珏坐上了它的背,青龙腾空,往城外飞去。 *** “追!”一个兽人正在指挥着兽兵追逐着那头火凤,都追了一个时辰,那火凤居然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楚玄澈站在火凤的背上,照看好阿娜,一身斗篷,飘逸得如同蝴蝶,也如他周身淡漠的气息一般。 龙崎何曾看到兽人这么憋屈过,哈哈大笑,心里稍稍好过了一点,就连对帝烟遥的担忧也冲淡了些。 阿娜坐在火凤的背上,蹙着好看的眉毛,问道:“玄澈公子,你说遥她怎么样了?” “会没事的!”楚玄澈干脆扯下了斗篷,反正现在用不着了,他淡淡的睨了阿娜一眼,淡淡的回答。 火凤正是飞行的时候,过了好一会儿,那速度居然减慢下来,再然后,火凤仰天鸣叫,在几人的身底化为一阵红光,消散无形。 “糟了,火凤维持不下去了。”楚玄澈剑眉扬了扬,将阿娜抱起,急速从天空中落下,然后就在落地的时候,脚尖在树尖上一踮,落到地上。 完美的侧脸,没有一丝表情,阿娜看呆了,玄澈公子长得真是英俊,她摇摇头,咬了咬嘴唇,这个时候了,自己在想些什么? 龙崎也是一个旋身,就站在了地上,后面追兵一大片,连忙往前冲去,这些兽人倒是厉害,追了这么久,连速度都没减过,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前方正是城门,几个人快速冲上去,却遭人拦截,龙崎二话不说,将那守城的兽人杀死,三个人快速窜了出去。 带领着兽人追楚玄澈三人的兽人头头见状,连忙从腰边拿起一支羽箭,射上天空,然后天空中就开出美丽的花朵,几乎整个兽人大陆的兽人都可以看见。 楚玄澈并不知道,那信号一发出,所有城镇的城门都被一一关起来。 兽人头头眼睛里闪烁着阴狠的光芒,挥手道:“快点,追上去。” 而楚玄澈这边,不过两个时辰,就到了下一个城镇,可是那紧闭的城门让他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目光一闪,对着龙崎沉声说道:“看来我们要厮杀一场了。” 可惜他不是十品召唤师,否则也能召唤出召唤兽,带着他们飞一阵子,九品召唤师的召唤兽速度太慢,兽人就是以速度见长的动物,一下子就会赶上来,到时候更糟。 龙崎看着那城门,双手灌注了许多的召唤之力,不一会儿就凝成了一个球体,朝那城门上轰去,不一会儿,那城门就被轰出一个大洞。 “快走!”就在轰城门的这一瞬间,后面的兽兵又有一大半近了,楚玄澈抱着阿娜,飞快的瞬移着,阿娜咬了咬嘴唇,觉得自己拖累了他们,顿时道:“玄澈公子,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也能走。” “别动。”楚玄澈冷喝,阿娜才知道自己是兽人,虽然知道自己的本能是奔跑,但是一个女人哪里能跑过那些男人? 就这样一天已经过去了,龙崎轰了一个又一个城门,召唤之力慢慢耗尽,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那些兽人的速度还是没有减少半分,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三人停下脚步,龙崎的手上出现弓弩,那是防身用的,比以前的弓弩还要厉害,是经过改良的,可以同时发出十支箭,楚玄澈将自己的弓弩交给了阿娜,阿娜有些下不去手,但是想到楚玄澈会死掉,还是按了开关。 楚玄澈单掌凝聚召唤之力,比一会一个圆球就出现了,一下子轰开了身后的城门。 “上!”兽兽头头哪里能这么轻易的将他们放跑,知道他们走不远了,顿时飞快的冲上去,不一会儿,就到了跟前。 他眼明手快的去抓阿娜,阿娜顿时尖叫起来,楚玄澈一掌将他拍飞,只是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兽人群已经将他们包围了。 “阿娜小姐,格斯不想伤害你,请你离开人类,到我们这边来。”那个叫自己格斯的正是兽人头头,他十分憎恨人类,因为从那些羊皮纸上了解到的历史,人类贪婪成性,兽人和人类相处,并无过错,他们却硬是将他们驱逐到这狭小的空间里来。 阿娜摇头,退后两步,楚玄澈将阿娜护着,这是烟想要保护的人,也就是他想保护的人。 格斯脸色阴沉,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阿娜会宁愿跟人类在一起也不愿跟他们在一起。 “上吧!不要伤害阿娜小姐,将阿娜小姐安全的带到血亲王大人的面前。”格斯下了命令,他们兽人最是团结,相信这群人类一定走不了了。 楚玄澈知道阿娜安全无虞,也就放手去战斗了,龙崎保护着阿娜,那些兽人忌惮着他的武器,倒是一时拿他们没有办法。 楚玄澈直接和那个叫格斯的战斗起来,手中一柄宝剑祭出,不过三两招,就将格斯斩杀,他宛如王者一般,睥睨着这些兽人,仅是淡淡的一瞥,就让人忍不住想臣服。 当然,少了格斯,会有新的带领者,楚玄澈继续带着阿娜逃亡,兽人继续追逐。 *** 赤天炎皱着眉看着前面的伦德,不断的催促着:“你怎么那么慢?兽人不是以速度见长么?”尽管伦德已经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奔跑着,他们还是嫌他慢了,这让伦德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这几个兽人高手不愧是高手啊! 千御辰什么都没说,一个小小的没有等级的兽人的速度都能快到这个份上,不知道那些贵族的速度能快到什么份上?听说,兽人的速度也是按等级分的,身份越高,速度越快“还有多久到下一个城镇?”单云释轻声问着,他们刚刚已经走过了十几个城镇了,那兽人国都原来离他们刚来的地方这么远。 “还有一个沙漏的时间。”兽人都是用沙漏计时,一个沙漏就是一个小时。 几人快速的奔跑着,形成了这街道上独特的风景,许多兽人不禁纷纷侧目,伦德也无心理会许多,他最担心的是,他的毒怎么样了? 突然,几人正在奔跑着,那天上陡地绽放出美丽的烟火,伦德的脸色一变,哭丧着脸暗骂自己的运起怎么这么差。 林熙越好像也明白了些什么,连忙说道:“我们快一点。”几人又是将速度提到极致。 伦德却是脚步一停,说道:“不用跑了,前面所有城镇的城门都要关了,我们进不去了。” “为何?”赤天炎拎起他的脖子,转念一想,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难道是遥儿他们事情败露了?碰到麻烦了? “可能......可能......兽人国都出了事情吧!只有出了事情,所有的城镇大门才会关,才会放这种信号。”伦德结结巴巴的说,生怕自己的兽命没有了。 千御辰一听,连忙提步,继续往前赶去,赤天炎将伦德丢下,也匆忙的赶了上去。 几个男人的身影飞远,伦德连忙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叫道:“我的毒......” 可惜,不一会儿,那几条人影就没影了,伦德赶也赶不上,只好懊恼的往回走,心里阵阵冰凉,难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一个小时过去,千御辰正要进城,发现城门正要缓慢的闭合,他极致的瞬移,已经进了城,身后几个人也飞快的瞬移进去。 “诶诶诶!有人闯城,兽兵何在?”关城门的看到那穿着斗篷的人,连忙大喊着,兽父都下命令了,不准任何一个人进城出城,他们居然给闯了进来,要是兽父大人怪罪下来,他们怎么办? 一大队兽兵连忙向着千御辰的方向去了,风无宁是最后一个,看到有兽兵追赶,连忙一个火球丢过去,将他们甩在了身后,现在他无心解决他们,只有先找到帝烟遥比较重要。 就这样闯过了一个城又一个城,城门不开的就直接用召唤之力轰开,那守门的兽兵也越来越多的追赶着他们,单云释一看这情况,心里十分不耐烦,但还是停下脚步,说道:“还是先把这群麻烦的家伙解决吧!否则带到烟遥那里去可不好啊!” “说得也对,只是还要费点时间,实在是不爽。”赤天炎皱着眉头,也是停下脚步,身后的兽兵不一会儿便跟了上来。 “杀!”兽兵得到命令,连忙冲了上来,可是一群蛮兽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一下子便被轰地四处乱飞。 正在兽人茶棚里喝血酒的兽人高手一看这身手,立刻来劲儿了,他好久没有碰到对手了,这几个人无疑是很好的对手。 他往外一蹦,和那带领守城兽兵的头头一起冲上去,那兽兵头头连忙大叫起来:“兽人兄弟们,外人入侵,还不快点拿出武器,保卫我们的家园。” 他这么一号召,街道上大半的兽人都拿着木制的武器冲上来,赤天炎算是彻底恼怒了,真是越来越麻烦了。 “我来会会你。”那兽人高手连忙冲上去,和赤天炎打起来,一旁的风无宁见状连忙上来帮忙。 兽人高手一看两人上来打,更来劲了,想当初他打遍兽人大陆无敌手,一直想到武音大陆去找人挑战,没想到在这里喝酒居然能碰上对手,实在是太令人振奋了。 风无宁攻上,赤天炎攻下,两人配合得默契十足,但是却只能勉强跟他打个平手,心里不禁得更加担心帝烟遥,兽人大陆高手这么多,也不知道遥儿他们怎么样了。 兽人高手心里暗叹,这几个兽人是哪里来的,实在是青出于蓝,看他们的身板,没有一百岁吧!两个人就能跟他打成平手,实在是很不错了。 要是被赤天炎他们听到这话,指不定会气死。 不一会儿,赤天炎和风无宁被那兽人两爪空空的一抓,斗篷就被扯下来,他定睛一看,这两个人居然长得这般细腻俊美,一眼便认出来不是兽人大陆的人,而是人类,心里的怒火顿时起来了,他刚刚做了什么?他居然夸赞两个人类不错?兽人跟人类是天敌,他也是兽人,自然憎恨着人类的。 他继续攻上去,刚刚那切磋的招式顿时变得狠辣起来,招招要人命,这两个人类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不能留,想他当初两百岁也就才到达他们这个地步。 人类不似兽人长命,他们一看就无比年轻,真是大患啊! 这兽人高手一发狠,赤天炎和风无宁两个人居然还抵挡不住,连忙险险一避,单云释也加入了战局,三个人和那兽人战斗起来。 三人合攻,渐渐占了上风,那兽人高手眼睛变得通红,不少围攻林熙越和千御辰的兽人都分出一部分来帮忙。 千御辰自然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连忙上前去拦截,而剩下的兽人都朝林熙越攻击而去,这一下,哪一边都僵持不下,一场战斗就拖了极久。 心里挂念着帝烟遥的几人哪里肯在这里耗下去?顿时也不顾蓄养召唤之力应付后面的敌人,将召唤兽都召唤了出来。 有了召唤兽加入战局,事情就变得好解决多了,不一会儿,三个人就将那兽人高手抹杀,几个人配合着召唤兽,硬是在众多兽人包围的“铁桶”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鲜血流了一地,兽人的尸体也堆了一路,这让那些杀红了眼的兽人倒是纷纷胆怯了些。。 第一百八十七章 、兽人大陆(七) 【鲜血流了一地,兽人的尸体也堆了一路,这让那些杀红了眼的兽人倒是纷纷胆怯了些。舒蝤鴵裻】 几个人踮着脚,径直瞬移,趁着他们呆愣的空档,瞬移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少天,也不知道又轰了几个城门,却见两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楚玄澈和阿娜?还有一个是谁? 楚玄澈正在奋力的战斗着,他抵抗着这些兽人,居然战了足足七日,召唤之力已经快要用尽了,龙崎身上又受了重伤,若不是楚玄澈的药在维持着,恐怕他早就昏迷死亡了,阿娜看着身边的兽兵跑来跑去,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只知道自己被人拉过来拉过去,连手腕都攥痛了。 一个兽人拿着木制的荆棘叉往楚玄澈的身上刺去,楚玄澈被前方的人缠的脱不开身,哪里还管得了后面的人?召唤出来的召唤兽因为时间限制已经回到了召唤书中,若是再强行召唤出来,怕是要损伤心脉,连命也要去半条濉。 眼看就要刺下去,忽然他的手一痛,那荆棘叉从手中脱落,接着,整个半狼之身烟消云散,彻底死亡了。 “楚玄澈!”如平地惊雷的咆哮声让楚玄澈不由得分心,回头一看,几道人影唰唰地飞入战斗中来,刚刚那被人围攻的威力减了不少。 “赤天炎?”楚玄澈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没想到赤天炎也过来了,他们是怎么找到兽人大陆来的褪? 一人杀死了一个兽人,蹿到楚玄澈的身边,一边攻击一边问道:“楚玄澈,烟遥呢?” “烟遥还在兽人国都。”楚玄澈一招游龙出水,就将一大片兽人击退,接着说:“烟遥和冷倾珏在和兽人打架,她让我们带着阿娜先出来。” 千御辰也进入了这包围圈的中心,听到楚玄澈的话,低咒道:“该死的!”帝烟遥那个笨蛋,难道不知道兽人国都很危险吗?她真以为自己是十品召唤师就无敌了?和冷倾珏两个人就想抵抗兽人的千军万马?帝烟遥...... 风无宁眯着眸子,淡淡开口道:“我们快点去找他们。”事到如今,怪罪没有任何用,帝烟遥的性子他们都理解,为了亲人,不顾一切,可是,话是说得轻巧,想要离开这里哪有那么容易,且不说兽人越来越多了,就凭他们的召唤之力耗尽,也撑不了多久了。 没有戴斗篷的林熙越手中长剑挥舞,那谪仙般的气质早就被磨灭了,剩下的是来自地狱的杀气,他看了几人一眼,说道:“不如我们一半人拖住兽兵,分出一半人去帮遥儿?” 当下,这种情况无疑是最好的,单云释点点头,帮着龙崎解决了些兽兵,直惹得龙崎心里揣测纷纷,这些男人个个是人中之龙,看上去和帝烟遥好像很熟的样子,他只不过离开武音大陆三年,何时,武音大陆出了这么多高手?九品召唤师的境界可不是别人能达到的。 “赤天炎,你的实力最好,那就和千御辰还有林熙越一起去帮助遥儿。”风无宁开口说着,他虽然也很想去帮遥儿,但是,之前一战,大家的实力已经显露无遗了,赤天炎和林熙越是个中高手,最最令人想不到的文弱书生千御辰竟然也有这般实力,看来以前,倒是他高看了自己,真正会隐藏的是他们皇室的人啊! 风无宁能做出这种决定,让他们都惊讶了一阵,但是很快就明白了风无宁的用心,对风无宁的敌意也没有以前那么重了,风无宁以前对帝烟遥伤害再大,但是对她却是实在的真心。 正要脱离出兽兵,往前走,却听见兽兵哄闹的声音:“别跑!” 又是一大群兽兵涌过来,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就见天下一庞然大物落下来,压死了大片的兽兵,帝烟遥和冷倾珏站在青龙的背上,俯视众生。 帝烟遥骑着青龙在天上飞,看到这里兽兵多多便知道楚玄澈在这里,所以才让青龙落下来,结果一看,自己也被吓得一大跳,好家伙,什么时候千御辰、风无宁、赤天炎、林熙越还有单云释都来了? 她的眼皮跳了跳,看到他们几个一时竟然愣了一愣,还没回神,就看见冷倾珏拉着她飞下青龙的背,冰冷的声音毫不犹豫的斥责着:“现在这么危险,你还有心思走神,想要叙旧也要等到事情解决吧!”冷倾珏的肚子里怒气翻涌,帝烟遥就这么想他们,这个时候还能走神,难道真是不要命了? 帝烟遥目光一转,终是回到现实中来,手中的召唤术不停的使出,还好她是十品,一路撑下来,消耗也不是太多,十品和九品的鸿沟太多,光是召唤之力的比拼赤天炎他们就要落下一大截。 “火凤,出来,给我烧!”帝烟遥召唤出火凤,火凤拍打着翅膀,在高空中盘旋,凤喙里一团又一团的火球落下,所过之处,无不是一片焦糊的味道。 火确实是很好的东西,单云释见状,连忙手伸向天空,银灰色的召唤之力在手里流转着,接着天边突然被什么染红似的,红彤彤一片,再然后,天边有火雨落下,这一下死伤更是惨重。 冷倾珏坐在火麒麟的背上,光是火麒麟那灼热的温度,就要烧死大片的人,他手上飘扬的乐曲一支接一支,漫天的杀意如同大网将兽人们笼罩起来。 赤天炎望着冷倾珏的召唤兽,不由得一愣,那火麒麟不是只有赤麟皇室血脉才会有的神兽吗?为何冷倾珏也有,这么一想,赤天炎的眸子一闪,浑身一震,冷倾珏是赤麟皇室的人? 这个时候,显而易见,不能想思考这些深刻的问题,解决这些兽人才是最重要的。 帝烟遥十品召唤师的能力配合着冷倾珏的琴声,给了兽人很大的限制,这一下战斗局势对他们的情况来说,稍微好了些。 然而,琴音弹奏不久,却听见另一道箫音也响了起来,帝烟遥巡音望去,却是风无宁,风无宁不知从哪里找来了碧绿的玉箫,箫音与琴音配合得极好,仿佛天籁,在兽人大陆上传开。 又是以音驭兽?! 一眨眼,那大陆中被称之为传奇的以音驭兽之术在这里争相出现,若是在武音大陆,恐怕会叫好些人看掉了眼珠子,风无宁墨发飞扬,一袭红衫,妖娆而邪魅,深沉的气质让他仿若九天的邪仙,玩世不恭却睥睨天下。 两道声音越来越急促,冷倾珏手下的动作加快,若不是那是著名的绿曳,恐怕此时琴弦尽断了,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风无宁的箫音居然也能跟上那琴音,可见两人以音驭兽的功夫相差不到哪里去,都是厉害的人物。 魔音入耳,兽人当然抵挡不住,一下子就跪倒在地,捂着耳朵,企图能阻止那头疼欲裂的痛苦,地上躺下的兽人越来越多,帝烟遥寻着机会就要逃。 “走!”帝烟遥说着,飞上青龙的背,单云释、千御辰、阿娜、楚玄澈、龙崎还有林熙越都坐在青龙的背上,而赤天炎还有风无宁则是骑在火凤之上。 冷倾珏的火麒麟飞快的跟上,一行人渐渐远了,只是,那美妙却致命的声音没有停下。 半空之中,灵兽在飞快的奔跑,地面上,大批的兽人如潮水一般,向着帝烟遥逃走的方向追去。 真力贯注,青龙飞的愈发的快,比起火凤的速度居然一点都不差。 “遥儿,你的耗费也极大,不如我来吧!”赤天炎紧抿着的薄唇忽然张了张,看了看帝烟遥渐渐发白的脸,低沉的声音响起。 尽管是十品召唤师,这样的消耗也受不起啊!楚玄澈递了颗药丸过去,帝烟遥吞下,那真力竟然在慢慢吩咐,她好奇的转头,问道:“这是什么药丸?”以她的医术,居然分不出这药丸的成分。 楚玄澈目光深邃的望着她,淡淡的笑:“烟,这是逆天丹,我的身上也只有一颗,听说可以帮助没有一丝召唤之力的人重新恢复召唤之力,是我在攻击神医谷时,在药材库里拿出来的,可巧派上了用场,只不过,只有一颗。” “一颗便一颗吧!聊胜于无。”帝烟遥也不贪得无厌,对楚玄澈心里更加感激,能陪她帝烟遥出生入死的男人,必是她一生的良人,以前的隔阂好像尽数消散了,她看着楚玄澈,微微一笑。 如今在半空中,有了片刻的安宁,他们的心不由得松了松,浴血奋战几天几夜,心都是绷得紧紧的,让他们都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死亡。 阿娜忐忑的抓着帝烟遥的衣角,有些自责的说道:“是阿娜不好,遥,你说我们,能出兽人大陆吗?” 帝烟遥回眸一笑,再次对着阿娜坚定的说道:“会的,阿娜,你要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我若是不能将你带出兽人大陆,没有人可以再将你带出兽人大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兽人大陆(八)【8000+】 【帝烟遥回眸一笑,再次对着阿娜坚定的说道:“会的,阿娜,你要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我若是不能将你带出兽人大陆,没有人可以再将你带出兽人大陆。舒蝤鴵裻”】 说是这么说,帝烟遥的心里依旧沉重,想要靠火凤飞出兽人大陆,还是不可能啊!他们个个是高手,但是兽人用人就能堆死他们,难道这一劫在所难逃? 见她故作轻松,林熙越的心泛疼,若不是他们能力不够,何需她这么辛苦,陷身这种险境? 众人意外的沉默了下来,帝烟遥一心控制着青龙,风声在耳边呼啸,扑来的冷风让人微微清醒了些。 这气氛愈发的沉闷,赤天炎扯出了一些话题,望着龙崎,不解的问道:“这位是?澹” “龙崎大师!”楚玄澈淡淡的开口,睨了赤天炎一眼,说道:“王爷应该听说过龙崎大师之名。” “龙崎?”赤天炎眉一皱,想了一下,仿佛明白些什么,眸子里充满震惊,他疑惑的问道:“大师何故出现在兽人大陆?” “兽人想要攻打武音大陆,将我捉了去,为他们制造厉害的武器。”龙崎大师愣了愣,然后叹了一声,道:“看来,两陆之战在所难免,武音大陆的浩劫就要来了啊!瘐” “攻打武音大陆?”赤天炎皱眉,很显然是把这件事放到了心上,兽人要侵犯大陆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平安太久,人们就会丧失斗志,忘了修炼的初衷,荒废,懈怠,这次兽人大陆攻打武音大陆未尝不是件好事,也算给武音大陆的人敲响警钟了,都说险境出英雄,希望武音大陆接受得了将要发生的灾难,迈向辉煌吧!”帝烟遥也不由得开口,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啊! 赤天炎没想到帝烟遥会这么想,被她这么一说,心里的沉重也减轻了些,他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帝烟遥,充满了迷恋,自己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的,望了一眼下面的追兵,眼里重新染上凝重。 “糟了!”帝烟遥发现万米处,竟有兽人在架着类似于大炮的东西,难道想将他们射下来?她开口问道:“龙崎大师,那可是你制作出来的?” 龙崎一看,也大惊,连忙解释道:“不错,当初他们想要打天上的狮鹫兽,嫌箭设不高,逼着我设计了一样东西能将高空的东西射下来,正是这云箭,从那筒状物里会有几百支箭同时射出来,威力庞大,百米内高空中的东西无可幸免。” 帝烟遥的眉毛拧成了一团,龙崎确实很有本事,连类似于现代大炮的东西都制出来了,可是现在很显然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情势本就不好,如今又出这岔子。 “青龙火凤,往别的方向飞。”帝烟遥说着,青龙和火凤齐齐掉头,偏斜着往前方飞去,显然,兽人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的,眨眼几辆云箭又架了出来。 这下好了,四面八方都是这东西,兽人是铁了心要将他们射下来,彻底留在兽人大陆了。 “既然这样,那便战斗吧!”帝烟遥消耗大,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那几个损耗大的人多多少少恢复了许多,加上楚玄澈的丹药,伤已经无痕了。 直接命令着青龙和火凤下去,纵身入战,和兽人拼杀起来,只望能杀出一条血路来,让人逃跑。 谁也不知道这一杀就是十日。 九个人靠在一起,慢慢的往后撤,那跟随着的兽兵,也亦步亦趋,慢慢的跟上去,十日,足够他们认识到这些人——是魔鬼!十日,也能让他们明白,他们的厉害,谁还敢轻易上前,兽兵换了一批又一批,来的是鲜活的生命,倒下的是无力的死尸,他们一生也未遇到过这样强大的人,或许这一生,活着的人都不会忘掉这记忆。 正在街上巡逻的伦德被人挤到一边,正要发怒呢,就看见几个人被兽兵团团围住,定睛一看,认出了楚玄澈,没想到高手兽人犯事了,也被人围攻了啊! 此地已经临近静海,能杀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奇迹了。 “青凰烟王、赤鳞战神、楚门大公子、叶皇、镇国侯府的世子爷,云苍首富风公子,隐世第大一家族家主,龙崎大师,啧啧啧!能在这里见到这么多重量级的人物,兽奇该说是兽奇的荣幸吗?武音大陆的掌权人全在这里了,不知道若是杀了你们,武音大陆会不会更好拿下一些。”兽钧重伤,还呆在地穴里养伤,兽奇被派来,一眼就认出了几人,毕竟几人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他假冒云皇也很久了,怎么能不认得? 帝烟遥倒是毫不紧张,云淡风轻的一笑,道:“那本王是否该说,在这里见到云皇是本王之幸?” 兽奇的瞳孔猛地放大,有些吃惊,但是很快,他就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在武音大陆别的没学到,倒是将虚伪这两个字学了个十足,他一笑,勾起唇角:“烟王这么快就知道了朕的身份,朕真是高兴,只是......烟王恐怕是走不出这里了。” “走不出这里?”帝烟遥漫不经心的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倏地抬眸,笑道:“何以见得?若是说,本王一定会离开这里呢?” “那烟王就试试,朕拭目以待!”兽奇一笑,那粗犷的脸庞显得有些粗犷,他一挥手,身前簇拥着的大批的兽兵全部涌上去,直接上前攻击。 已经没有什么能力了,帝烟遥却仍旧一副掌控一切的样子,这种王者般的气质让人无比的信服,兽奇最最讨厌的便是她这样的一副样子了。 冷倾珏脸色苍白,一只手抱着琴,黑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的五指不断的勾动着那冰冷的琴弦,面无表情,尽管那十指都已经弹得血肉模糊,痛意蔓延到心底,但是他仍旧没有停止,他知道一旦自己停了,遥儿的安全度也会跟着降低。 风无宁仍旧吹着箫,他偶得一本书,学了上面的箫谱,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可是听到冷倾珏的琴音,他的心里豁然开朗,一下子就明白过了,原来那本书是以音驭兽之谱,如今自己渐渐的熟练,只是体内的召唤之力仿佛越来越少,像要倒空了一般。 楚玄澈目光不明的看了自己的手腕一眼,若不是到极端的境界,他不想用极端的方法,因为,他想活着,留着一条命,陪着烟一起活到老。 赤天炎的宝剑上镶嵌的宝石已经是蓝色的了,不是因为要吸血了,而是因为所吸的血已经达到饱和的状态,他目光深邃而凝重,接着唇边出现一丝笑意,遥儿都不怕,他怕什么。 林熙越的脸上依旧淡淡的,他所有的心情都给了帝烟遥,唯有帝烟遥能让他露出淡然以外的表情,尽管现在生死难辨,他也很安心,因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身旁。 单云释露出大大的笑容,朝着帝烟遥亲切而温暖的笑,声音如珠如玉,也如当初刚见到帝烟遥那般明朗,不是压抑的,也不是成熟而沧桑的,而是初见帝烟遥时那样的活泼,无忧无虑的一般,他说:“遥,我们来打个赌吧!来猜猜,我们到底能不能离开兽人大陆,逃回武音大陆,若是逃出去了,遥儿亲我一口,若是逃不出去,我亲遥儿一口怎么样?” 被他这么一说,帝烟遥浑身的沉重都卸去,唯有笑意爬上脸庞,她点头:“好!” 千御辰的唇边绽放笑意,剑眉一挑,宽大的袍子被风吹起,颇有羽化登仙的感觉,他笑道:“我也来掺合一把,赌一赌,若是我们逃出去,遥儿也要亲亲我,否则,我可不依,同为夫君,遥儿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好!”帝烟遥坚定的说:“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的,不到最后一刻,我从不放弃。” 她的话这般斗志昂扬,直教人血脉喷张,欲要拔剑大干一场,千御辰一听,戏谑的笑:“看来遥儿还是比较喜欢我们来亲她啊!” “......” 兽人听着他们欢快的谈话,不禁叹息,他们感情倒是好,可惜马上就要死掉了,一步、两步......步子在不断的缩小,兽人越来越靠近,他们的危险就如同悬梁的稻草,随时会落下来,摔个粉身碎骨。 “杀!”帝烟遥简短的一声,众人再次齐齐冲上去,直接攻击起来,唯有不断的杀意才能盖过他们心里对死亡的恐惧,帝烟遥的笑意越发的扩大,上次赚了一条命回来,这一次她非要再赚一条命回来。 刚刚挂起的太阳不着痕迹的往西边移,一日又过去了,而正在浴血奋战的人浑然不觉。 帝烟遥抬头望了那黑漆漆的天幕一眼,没想到自己又多活了一天,她的目光在暗夜里亮的出奇,匕首在手中翻转,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要不是自己的体力不允许,恐怕自己又要像现代那样疯狂一把了。 冷倾珏的琴音终是被强行停止,他哇地吐出一大口血,鲜血洒满了琴弦,绿曳琴身嗡嗡作响,好像感到了主人的心意。 风无宁又好到了哪里去,他的唇边鲜血不动声色的留下,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他用袖子将嘴唇遮掩,不想让帝烟遥看到他这幅样子。 楚玄澈依旧是淡漠的表情,只是那一身青色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沾满血迹,没有人见过他这幅样子,就算是上次被无忧岛长老攻击,他也依旧云淡风轻。 赤天炎撑着剑,半跪在地,整个人都倚在剑上,好像半点都没有了。 千御辰的笑意凝固在唇边,只是悠悠一声长叹,望向了帝烟遥。 单云释一笑,丝毫不紧张的说道:“遥儿,我们好像逃不出去了呢,不如,现在你先亲我一口垫着?要是能活着,回头亲你两口补上?” 帝烟遥哭笑不得,但还是飞快的在单云释的脸庞上亲了一下,她也没好哪里去,整个人除了瞬移再没有什么能力了。 林熙越睨了单云释一眼,很是不满,他很讨厌单云释变相吃遥儿的豆腐,虽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跑不了了吧!哈哈哈!”兽奇看着眼前盛大的杀戮,一点感觉都没有,仿佛死掉的不是自己的同伴一般。 楚玄澈叹息了一声,慢慢的说道:“遥儿,待会若是寻到逃跑的机会千万不要停留半分,一定要赶快冲出这里,然后,回武音大陆。” 阿娜和龙崎有些忐忑的望着楚玄澈,目光里充满担忧,楚玄澈对他们虽是淡漠而不亲近,但是护了他们一路,那种感恩之情无法再用什么来形容了。 “你要做什么?”帝烟遥连忙开口,质问着,不料,兽奇哈哈大笑,嘲讽的打断他们之间的谈话:“到现在你还以为你们逃的出去,真是太愚蠢了。” 帝烟遥的目光恶狠狠的瞪着兽奇,再次回头发现楚玄澈已经往前了好几步,挡在了所有兽人的面前。 “玄澈!”伴随着帝烟遥的一声尖叫的,是利器划破肉物的声音,只见,楚玄澈的嘴里在喃喃的念动着什么,那手腕上的血突然发光,脱离了他的手,飞向了兽人。 盈盈红光,有血腥味传出,帝烟遥一看,瞪大了眼睛,那血液所碰到的兽人,竟然在快速的化为一滩水。 楚玄澈淡笑着回头:“烟!”那意思很明显,是在示意帝烟遥赶快走,见帝烟遥迟迟不动,他又往手腕上划了一刀,嘴里继续念叨,眼里的意思很明显,帝烟遥再不走,他放出的血只会更多。 千御辰见状,连忙拉起帝烟遥往后冲去,后方的兵力较弱,凭着几人最后一丝努力,终是将那兽兵的包围打开一个巨大的缺口,帝烟遥几乎是被拖着前进的,她的目光执拗的看着后方,直到楚玄澈的身形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她不想牺牲任何人,她一度想到,她大不了跟着自己的那些个夫君们一块死,可是,她到现在才痛恨自己的懦弱和无能,她怎么可以让他们跟着她一起死? 千御辰是皇帝,若不是千叶国存心相让,千叶国还是第一大国,他还是令天下臣服敬仰的存在,他的日子可以过得很好。 赤天炎是赤麟战神,他要是重归赤麟,还是赤麟爱戴的乾王,还是皇帝的亲兄,万人尊敬。 冷倾珏是无极宫宫主,势力庞大,天下何人不敬三分?他亦可以活得无比安好。 林熙越是世子,他身份不及他们高贵,但是可以过着闲散的生活,无忧无虑,仍旧是天下少女憧憬的第一美男。 单云释有单家,单家需要他,他若是死了,谁能将整个单家支撑住? 风无宁是云苍首富,本来风流逍遥,又是不夜城的人,过得如何能不舒坦? 他们六个都是天之骄子,可以活得很好很好,而她帝烟遥又凭什么剥夺他们活下来的权力?又凭什么让他们陪着一块死? 可是,这又如何能让楚玄澈搭上性命?她不愿,更不舍,她欠了楚玄澈这么多,这么多,怎么可以让楚玄澈为她而死? “你们走吧!我要回去救楚玄澈!”帝烟遥突然挣脱了千御辰,就要往回走去,楚玄澈不能死,否则她活下来,一生......难安! 赤天炎的声音如平地惊雷,他红着眼大吼道:“帝烟遥!你想去送死,尽管去!若不是因为你,你以为楚玄澈会用自己的命救我们?他救得不是我们,是你!是你!若是你回去了,和他一起死,楚玄澈何苦做这一切,何苦承受这么多的痛苦?帝烟遥,你死了,我也不会让你们两个葬在一起,我会让你们永世相隔,你要是想死,尽管去,你滚啊!” 帝烟遥的背影僵住,脚步也停了下来,一串眼泪落下来,连眼眶都是酸涩的。 是她,是她以为自己是十品召唤师,以为自己无人能敌,所以才这么狂放,直接来到了兽人的老巢,是她,敌不过千军万马,害楚玄澈身陷险境,可是,现在的这一切都无用了,她帝烟遥不做无用的事。 她猛地转身,跃在最前头,从喉里挤出一个字:“走!” 兽人大陆,兽奇,若是楚玄澈死了,就等着整个兽人大陆替楚玄澈陪葬吧!帝烟遥说到做到。 此时已是静海的边上,从乾坤戒里放出大船,众人纷纷踏了上去,不一会儿,大船就飘远了,而身后的追兵无可奈何。 *** “楚门大公子,楚玄澈,朕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笨呢!竟然不惜放干一身的血帮助帝烟遥逃跑,可惜了,人家走了,连看都未曾看你一眼。”兽奇看着在流着血的楚玄澈,目光里含着讥诮和嘲讽,他最讨厌的就是人类的,如此虚伪的感情,做作! 那帝烟遥有机会逃跑,果然就这么逃了,连为她牺牲鲜血的楚玄澈都不顾,人性薄凉,谁也无法幸免,这样想着,他倒是有些佩服这个楚玄澈了,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做到如此份上。 楚玄澈仍旧是淡漠的神色,只是苍白的脸色在昭示着他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他从怀里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塞入口里,那是补血丹,可惜了,只剩最后一颗了,他一反常态,虚虚一笑,道:“云皇,哦,不,是兽奇大人,你永远也不会理解我们人类的感情,烟走了,才是真的懂我,人生能懂我者,几人?我很高兴她没有再回来,可惜了,兽奇大人想要攻打武音大陆,不知道在我们身上就损失了这么多的兽兵,不知道兽父大人会不会责怪你呢?嗯?” 他挑眉,故意刺激着兽奇,人知他淡漠,却不知他也是个腹黑的。 “你......”兽奇气急了,连忙挥手,那些兽兵不敢动,但是奈何兽奇的命令,只能上去送死,就算不去受死也会死在兽奇的手中。 兽兵又继续往前,楚玄澈念动着咒语,又融化了一些兽兵,但是这一次,没有人后退,全部都冲了上来,那木制的荆棘叉一下子刺进了楚玄澈的身体,将他贯穿得彻底,只是,楚玄澈仍旧在念动着咒语,没有半点停顿,唇边吐出一大口血,青色的衣袍上又开出了一朵花,唇瓣不停的张动,没有停止,那飞溅出来的所有的血都飞了出去,将近身的所有兽人融化。 直到他再也说不出话,他转头,望了帝烟遥离去的方向一眼,唇边勾勒起浅浅的弧度。 愿你,不要想我,不要念我,从未爱我,这样,你就不会伤心,我只是希望你,活得更好而已。 希望,你还是你,你还是当年无情淡漠的帝烟遥! 愿你,一生安好! 画面定格,楚玄澈软软的倒下来,阖上了双眼,那一张淡漠的风华绝代的脸永远只存于记忆中。 兽奇哈哈大笑,终于死了,这下也有个交代了,他狠毒的盯着那张脸,命令道:“给本王子将那张脸戳烂,本王子要他身上有一千个洞,一个都不能少!” 兽人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兽奇王子,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连忙上前,只是还未近身,楚玄澈的身体却开始发生变化,那身体渐变得透明,透明,飞散为无数的青色光点,洒满了这夜空,宛若漫天飞舞的萤火虫,接着,一本书凌空浮立,那萤火虫全部钻到那召唤书中,黑色的面皮上忽然出现一颗青色的晶莹的五角星,和着月光熠熠生辉。 那书安静的躺在地上,兽奇将青芒召唤书捡起来,用匕首狠狠的划下一道痕迹,可惜了书面上并没有出现任何划痕。 他恨恨不得,只好将书丢给一个兽兵,不耐烦的道:“回穴。” 坐在船上的帝烟遥突然感觉心口一阵刺痛,好像被人凌迟了一般,卷翘的睫毛颤了颤,苍白的脸色让她看上去格外憔悴。 有什么,像是在失去一般,她的心里忽地一股不安,接着,一大口血喷出来,在船板上洒出朵朵红梅,帝烟遥终是抵挡不住这苦楚,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不好了,遥她晕过去了。”阿娜大叫起来,将阖眼休息的几人全部惊醒,赤天炎一下子扑上来,使劲儿的摇着帝烟遥,帝烟遥没有半分动静。 “遥儿!遥儿......” 千御辰的脸色颇为难看,执起帝烟遥的手,量了量脉搏,松了一口气:“遥儿只是太累了,加上情绪不稳定,所以一时晕厥,没事!” 风无宁看着那苍白的脸,心里也明白了几分,看来帝烟遥对楚玄澈在乎的很啊!而不是一点点的感恩之情了。 单云释沉默不语,吩咐道:“让遥儿好好休息,大家也去休息吧!我守着遥儿,以防出什么事情。” 奋战了这么多天,说不累是假的,单云释也是极其困倦的,但是他还是放心不下,遥儿的心他最清楚不过,所以他理解帝烟遥的那种痛苦,唉!楚玄澈...... 帝烟遥足足睡了五日才醒来,她睁开眼睛就看见单云释的睡颜,心里不由得一暖,然而一想到楚玄澈的事情,她就觉得五脏六腑都是疼的,看来不知不觉,楚玄澈已经扎入她的心里了。 她起身,走到甲板上,眺望着这黑夜,一望无际的黑夜,任由冷风吹着,只觉得风吹着吹着,就吹入了自己的心底,不止是身体冰凉,就连一颗心也是冰凉的。 抬头仰望天空,晶亮的眸子将整片星空都容纳进眼睛里,楚玄澈,他是哪一颗星星? 仰望星空的并不只有帝烟遥一人,还有一人也是看着天空,不断的皱眉叹气。 凤星愈发的亮了,证明着两陆之战不远了,可是,为什么七颗守护星不见了一颗?难道帝烟遥有一个夫君死掉了,所以导致那守护星陨落? 然而,慧空大师将目光稍微移了移,就看见那圆盘一样的六颗星星包裹着凤星的旁边不远处,一颗星星正在慢慢的往靠近凤星的方向移动。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守护星陨落了,还能有别的星辰代替?慧空大师第一次露出不解的表情,有点无力的感觉,他掐了手指算了算,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掐算出帝烟遥发生的事情,过去未来一片模糊。 这就是凤星,这就是命运啊!慧空大师叹息了一声,凤星的磨难才刚刚开始,命运的轨道一直未变,命运才刚刚启程。 *** “兽奇,可有抓到他们?”坐在王座上的兽父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他刚刚从兽奇那里听说了,听说混入兽人大陆的那几个人类身份都很高,要是能抓到他们,就等于掌控了武音大陆,听着兽兵的禀告,他也知道那几个人十分的厉害,竟然一下子让他损失了几万兽兵,真是连心肝都痛了,那些兽兵可都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就这么给送出去让别人给砍了。 自己想要攻打武音大陆好多年了,可惜了,当初自己还是王子的时候,那个无能的兽父不允许,现在自己当上了兽父,说什么也要将武音大陆攻打下来,让兽人重建威望,他也要做这大陆的霸主。 兽奇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说道:“父亲大人,兽奇没有抓到他们。”他老老实实的说,心里不由得忐忑。 果然,预料之中的,兽父大人怒了,重重的拍着桌子,语气中夹杂着浓郁的怒火,道:“什么?派了这么多的兽兵给你,你竟然都抓不到他们,兽奇,看来你王子的身份和你的能力不足以匹配,还是撤了吧!” “父亲大人!”兽奇连忙跪倒在地,将青芒召唤书放在桌子上,磕头道:“父亲大人,本来他们尽在掌握之中,可是楚门大公子楚玄澈的血能克制兽人,所有近身的兽人全部都给融化了,这才让他们有了逃跑的机会,请父亲大人给兽奇一个赎罪的机会吧!”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要是自己就这么被剥夺了王子的身份,那么自己苦心筹谋的一切不都白费了?所以,他一定要保下自己王子的身份。 “血液能融化兽人?”兽父一下子在王座上跳起来,本来还不怎么注意,可是一说到这个就让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个传说,传说,武音大陆会有凤星出世,亦有七颗守护星伴随相生,凤星注定一统两陆,而七颗守护星本身就是兽人的克星,难道那个叫楚玄澈的男子就是七颗守护星之一? 上一任兽父紧紧地抱着这个传说不松手,不肯听说贵族的建议,攻打武音大陆,可是自己反了,杀了兽父,自己当了兽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攻打武音大陆,倒是将这个传说忘得一干二净,如今被兽奇这么一说,自己倒是想起来了。 “父亲大人!”兽奇唤道。 兽父从自己的思绪中抬头,看了那一本书,不屑的撇嘴,暗想自己多想了,听说武音大陆有很多的家族门派,自身存在一些秘技,那楚玄澈有秘技,偶然能驱赶兽人也是可以的,他淡淡的看了兽奇一眼,挥手道:“兽奇王子起来吧!既然如此,那就不怪罪于你了,这本书,你拿回去好好的研究研究。” “是!”兽奇正要走,然后眼睛一亮,想到了绝妙的好主意,转身道:“父亲大人,兽奇想到了好主意,楚玄澈化为一本书,放出话去他们未必不信,依兽奇所见,帝烟遥对楚玄澈情深意重,说不定会为了这本书来犯险呢!” “你说得倒也是个办法,不过还是不太踏实,你先把书好好的保管好,若是能派上用场便留着吧!”兽父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赞赏之情,反而心里极为不舒服,兽奇是他的儿子,他清楚得很,兽奇比起兽钧,更狡猾,更狠辣,比起自己有过之无不及,看来自己得防一手,下一任兽父的人选还是兽钧最好,如果不是这样想,他也不会让兽钧去染指血亲王的女儿了。 兽钧并不知道,自己突来灵感的提议,让他走上兽父之位变得更加不易。 第一百八十九章 、云苍政变(一) 来的时候信心满满,渴望冒险,回来的时候气氛压抑而沉闷,四处都是一片沉默的,帝烟遥除了呆在船舱里安静的吃东西,就喜欢站在甲板上眺望着兽人大陆的方向,仿佛那里有她一生的牵挂不曾放下。(.好看的小说)舒蝤鴵裻 夫君都是心疼的,毕竟是自己心尖上的人,看着她一副郁郁的样子,想生气又不忍心,想责怪又不舍得,一下子,这种气氛倒是坚持了三天。 到第四天的时候,帝烟遥好了,肯说话了,肯笑了,有时候会跟千御辰下下棋,输了会耍赖,弄得他们这些观棋的哭笑不得澹。 千御辰赢了,众夫君会暗中揍他两顿,千御辰输了,众夫君会暗中夸两句,这让千御辰很久以后想起今日的事情都感到不爽和无奈,帝烟遥这个磨人的...... 傍晚吃完饭,帝烟遥躺在房间的椅子上休息,目光透过木窗看外面翻卷的海浪,凉风吹来,让她的心也凉透了。 众夫君站在门外,透过宽大的缝看着帝烟遥发呆,一致觉得应该给帝烟遥找点事做了,于是,几人商量好了,又将签筒摇得哗哗作响瘐。 培养感情顺带解开帝烟遥的心结,多么好的主意。 帝烟遥绝美的侧脸被昏暗的光线勾勒出淡淡的阴影,纤细而卷翘的睫毛轻轻颤着,格外惹人可怜,倏地,一双大手伸过来,将她抱起,一道蓝影坐在她的位置上,将她抱在怀里,低沉浑厚的嗓音从喉里流泻出来:“遥儿,在想什么?” “辰!”帝烟遥垂下眸子,一会儿抬头,就是笑脸,她笑着摇头,道:“没什么,唉!呆在船上的日子真无聊。” 她说得颇为轻松,然而千御辰却是眼里幽光一闪,拉下脸来,佯怒道:“遥儿知不知道自己这几天笑得很难看?” “嗯?”帝烟遥抬头望他,便撞进了一双温和而深邃的眸子。[] “遥儿这几天笑得真难看,假笑,太假了,我都不知道遥儿还有这等本事,明明不开心,还非要藏着掖着。”千御辰唇边含笑,轻轻抚着她的脸,疼惜的道:“不开心就不要笑了,我们瞧着心里难受。” 帝烟遥果真不笑了,她将头埋到他的胸前,无声的哭,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衫。 千御辰慢慢的拍着她的背,半晌,见帝烟遥停止了啜泣,打趣道:“我竟不知遥儿喜欢吃为夫的豆腐,遥儿不用害羞,想要可以直接说出来,为夫一定不会拒绝的。” “呃......”帝烟遥陡地将脸抬起来,那白皙的脸庞上还有清浅的泪痕,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迷迷糊糊的样子,倒是有点可爱。 千御辰笑得宠溺,将她的泪痕吻干,磁性的声音十分迷人:“遥儿变成了爱哭鬼。” 帝烟遥嘟了嘟唇,不满的表示抗议,千御辰的眼里波光潋滟,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儿,他低下头,吻住帝烟遥的唇,浅浅的,慢慢的深入,甜美的味道让他飘忽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他动情的吻着,见帝烟遥也不拒绝,于是更深的俯下身去。 一下子褪去了她的衣衫,圆润的肩膀泛着光华,雪白的肌肤如同圣山上堆积的皑皑白雪,目光从她优美如天鹅的颈项滑下,滑过她傲挺的双峰,平坦的小腹,然后留恋在那双.腿.之.间的柔软的草地......千御辰喉头一紧,不由得眼中升起一抹欲色。 帝烟遥双颊酡红,如喝醉了酒一般,双眼不敢看千御辰,害羞的紧,从来没有哪一个人这么放肆的盯着她整个身体瞧,她作势要蒙上千御辰的眼睛,却见千御辰禁锢住她的手,轻声笑着赞叹道:“遥儿,你好美。” 再不多语,千御辰将帝烟遥抱起,放到床上,整个身体都覆了上来,他笑着,吻她的唇,吻她的脖子,咬着她的耳垂,引得身下的人一阵轻颤,他的手在她的身子上四处抚摸着,帝烟遥一羞,千御辰的手更不安份,探到她的私处,逗留着打圈。 薄唇渐渐往下,含住她的一朵红梅,吸允着,另一只手覆上另一团揉捏着,光滑细腻的触感让人沉醉,帝烟遥只觉得一团火在身体四处游走,她的身子不由得动了动,却听见千御辰一声闷哼。 千御辰盯着自己的下身,那里已经十分的挺立了,急需找地方发泄,他粗重的喘息着,亲了帝烟遥一口,道:“遥儿,我要进去了。” 还不等帝烟遥说话,千御辰身子一沉,彻底和她融为一体,两人动情的缠绵,一室春光旖旎蔓延。 不知不觉,帝烟遥媚眼如丝,盯着千御辰滴着汗水的发梢,入了迷一般。 门外几人,喝茶的喝茶,下棋的下棋,听着那细碎的暧昧的声音,都觉得心里一阵不舒服,但是想到千御辰最有运气,心里愤叹老天不公。 帝烟遥接下来的几日,日日都有人陪伴着,对面房间的龙崎每次半夜睡觉,都会羞得老脸通红,阿娜住在旁边,心里害怕是不是遥被人欺负了。 那众位夫君每日都是神采飞扬的,心情极好,帝烟遥每次出来,眉宇间的妩媚一分分渐浓,就这样又过了几日,终是靠岸了。 帝烟遥不曾忘记云皇的约定,直接入了皇宫,去了上次他藏身的密道,云皇果然在那里,他又是一身的伤,躺在寒玉床上,痛苦的呻.吟。 阿娜由单云释护送,去了金川森林,龙崎回了自己的故乡,说是还有事情要处理,于是,六个夫君和帝烟遥一起,踏入了密道之中。 “你来了?”看到帝烟遥过来,云皇没有任何意外,他一笑,道:“王爷去了一趟兽人大陆,倒是回来得快。” 一说起兽人大陆,就隐隐牵动帝烟遥心里的伤痕,她面无表情,道:“嗯!本王回来帮云皇。” 或许是察觉到帝烟遥的脸色不对,所以云皇连忙岔开话题道:“兽人狼欲,也就是现在的丞相,想趁兽奇不在的时候造反,估计后天动手。” “后天,时间够了。”帝烟遥笑得别有深意,看了云皇一眼,道:“云皇,你可有想过凭借自己的一张脸,就将权力轻而易举的拿回来?毕竟,是兽奇假扮你,而不是你假扮兽奇呢!” 云皇一听,眼睛都亮了,笑道:“好方法!” *** 帝烟遥暂时留在了云苍,因为答应了云皇的事情,她要办到,等她回到青凰,就联合三国,发兵攻打兽人大陆,到时候一定可以替楚玄澈报仇,那云苍的事情她倒是非管不可了。 想到这里,她的眸子愈发的冰冷,兽人大陆,等着我帝烟遥带领千军万马踏平你的兽人大陆吧! 云苍最近风起云涌,就连百姓也嗅到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云皇开始慢慢的集合自己手下的兵力,心情十分好,只要帝烟遥肯帮他,他一定可以将云苍夺回来,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帝烟遥不是一般人。 狼欲想自己称皇,简直是做梦,一个兽奇带来的随从,居然也有这么大的野心,可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狼欲忙东忙西,想着自己心中伟大的梦想,四处奔波,却不知自己已经是别人的猎物。 此时正值秋季,燥热刚刚褪去,清爽无比,狼欲在自己的丞相府享着福,赞叹着人类的好生活,却听自己的属下前来禀告:“丞相大人,皇上传您进宫。” “嗯?”狼欲一听,呆了,兽奇这么快从兽人大陆回来了?不管回没回来,看来,自己要提前动手了,总是坐上皇位会比较安稳的。 “文武百官都到了,就差丞相大人您了。”那属下继续说着,狼欲心里一下子又拿不定主意了,兽奇是想做什么? 不管了,这朝中大臣都已经归顺于他,就连御林军什么的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还怕了兽奇一个人不成?他在兽人大陆再怎么厉害,在武音大陆的能力也不能发挥到极致。 “走!进宫!”狼欲连忙换了朝服,上金銮殿上去了。 等他到时,一眼便看见文武百官依次而立,恭恭敬敬,而王座上的那个人,穿着明黄色的龙袍,不是“兽奇”是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狼欲弯腰施礼,眸里闪过阴鸷。 云皇的唇边挂着冷冽的笑意,看着狼欲的眸子渐冷,好像要将人冻成冰块。 “李爱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见朕不跪。”云皇首先发难。 “皇上!”狼欲目光闪了闪,道:“这是皇上的命令啊!” “哼!朕的命令,朕何时说过了?谁听到了?”云皇毕竟是当过帝王的,说话的时候,一双冷冽的眸子扫了四周,这金銮殿上的人纷纷倒退一步,选择明哲保身,丞相大人还没有和皇上撕破脸,他们也不好说话呀! “李爱卿,你可知罪?”云皇继续找茬。 “皇上!” “来人啊!李爱卿见君不跪,对皇家乃是大不敬,拖出去,斩首示众。”云皇好似极为愤怒的大喝着,将殿上的人一下子全惊住了,皇上今个儿是怎么了? 第一百九十章 、云苍政变(二) 【“来人啊!李爱卿见君不跪,对皇家乃是大不敬,拖出去,斩首示众。舒蝤鴵裻”】 狼欲猛地抬头,直视着龙椅上端坐着的兽奇,心里骇然,难道他知道了?不可能,他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自己的动作? 云皇下了命令,就有士兵上来拖狼欲,狼欲用力的将那士兵推开,望着云皇阴阴的笑。 “李丞相,你想造反吗?”云皇蹙起剑眉,好似十分不满的样子,狼欲咧嘴一笑,说道:“皇上,本丞相正是要造反呢!” 文武百官哗然,没想到造反这么突然,有一大半装作不知,有一半却是真真正正的不知道澹。 “李丞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云皇阴沉着脸,脸上却露出一丝心慌的表情,狼欲的心里十分得意。 “当然!”狼欲哈哈大笑,说道:“皇上懦弱无能,愚忠不分,不配为皇,是以臣只好代劳了。”他猖狂的笑,反正上面的皇帝也是兽人,也不怕他将他的身份公之于众。 大臣听了,不禁汗颜,皇上以铁血手段,解决了云苍的大势力,让云苍也变成皇权至上的国家,这叫懦弱无能,至于愚忠不分,更是无从说起,丞相真是乱找理由,以后坐上皇位可是名不正,言不顺,什么时候丞相变得这么蠢了窀? “李丞相!”云皇站起身来,唇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说道:“朕该叫你李丞相呢?还是叫你狼......欲?” 狼欲这下完全呆住了,兽奇的做法让人摸不着头脑啊!他拆穿自己的身份,就不怕他自己的身份一起被拆穿吗?不过,既然这样,自己也用不着顾上什么了。 “皇上,有些事情我们心知肚明,说出来脸面可就不太漂亮啦!”狼欲威胁的说,只要“兽奇”没有完全将自己的身份拆穿,他还是有机会的。 “哦?”云皇眯起眼睛,道:“什么事情说出来脸面不太漂亮?难道李丞相是指自己是兽人的那件事?” “兽奇,你......”狼欲没想到“兽奇”竟然直接将这句话说出来,顿时狰狞一笑道:“哼!你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你还不是兽人,兽奇!”他将兽奇两个字咬的格外重。 兽人?众大臣惊,他们的皇上丞相什么时候变成了兽人了?兽人跟人类可是天敌啊!他们难道一直都在为兽人卖命? 云皇并没有丝毫的慌张,只是说道:“狼欲,你怎地就知道朕是兽人?谁看见朕是兽人了?朕坐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这倒是朕听见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兽奇,你别再装了,我们一起从兽人大陆来,你是兽人族的王子,我乃兽人族的公爵,你的事除了我,还有谁更清楚?”狼欲一脸鄙视,浑然没发现周围的大臣看他的眼神变了。 “啧啧!”云皇继续笑:“你自己都承认自己是兽人了,众位大臣,你们确定还要追随他吗?若是现在反悔,你们以前犯得错朕可以一律不追究。” 众大臣一听,犹豫了,他们自是知道丞相已经和御林军串通好了,要是御林军过来,他们都得死,可是不反悔,自己就是追随兽人,兽人只会把他们当奴隶使唤,他们知道了丞相的事,指不定会被灭口,这可如何是好? 果不其然,狼欲大喝,门外整齐的声音响起,正是御林军的脚步声,御林军将整个金銮殿团团围起来,狼欲指着文武百官,冷然喝道:“你们到底服不服我,不服,我将你们全部杀掉,总有人服。” 一个忠臣挺直了腰杆,正气凛然的样子:“哼!兽人与人类皆为天敌,你想当皇帝,我第一个不服。” 狼欲眼中红光一闪,就要冲上去将他杀掉,然而,不知哪里一根银针将他的手给扎了一下,众人的视线纷纷往银针射来的方向望去。 人未至,声已出。 清脆如铃的声音夹杂着一丝不屑和嗤笑,清冷的余音在殿中回响:“果真是兽人,一点头脑没有,还想做皇帝,恐怕龙椅都没坐热,江山就易主了。” 接着,一人从龙椅旁的柱子后慢慢的走出来,淡淡的光线投射到她的脸上,绝美的面庞让人迷醉,螓首蛾眉,明眸皓齿,这不是青凰烟王是哪个?她的身后又走出了几个人,皆是人中之龙,芝兰玉树,卓尔不凡,首富、世子、叶皇、乾王还有一个不知名的黑衣男子,一身肃杀之气无人能比。 这么多身份尊贵的人,怎么都在这云苍的金銮殿上?众大臣的眸子又齐齐一转,望向了他们的皇上。 狼欲显然是认出了几人的,指着“兽奇”大喊道:“兽奇,你竟然与人类合作,兽奇,你难道忘了自己王子的身份?” “兽奇?”云皇也慢慢的踱步下来,走到帝烟遥的前面,耳语几句,又绕到了狼欲的面前,道:“哪个兽奇?朕可从来没说过朕是兽奇,你是说兽人族王子么?哦,他在兽人大陆还没回来呢!”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他、他、他......他不是兽奇?狼欲脑袋才转过弯来,指着云皇大吼道:“你不是兽奇?” “当然不是!”云皇讥诮的笑,一双眸子如同在寒水里浸过一般:“朕是云苍皇帝,云烨,你的那个什么兽奇王子假扮了朕这么久,你倒是把他的本来面目给忘记了,你们想杀朕,却不知朕根本就没死,想知道玉玺在哪里么?就在朕的手里,云苍的江山是朕的。” 帝烟遥走上前,手中托着一方正方形黄步包的东西,递给云皇,笑道:“云皇,云苍玉玺完璧归赵。” “你是云烨,哈哈哈!”狼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被匡了,他被一个假的兽奇给匡了。 “哼哼!我狼欲还有五万御林军,未必怕你。”狼欲大叫着就想喊御林军上前。 可惜,他失败了,一只白皙滑嫩的手紧紧的扼住了他的脖子,帝烟遥的手不断的缩紧,看着狼欲的眸子不仅有厌恶,还有憎恨,她忘不了,是兽人,杀了楚玄澈。 众大臣再次一惊,刚刚帝烟遥的速度,他们谁也没看到,原来帝烟遥已经这么厉害了么? 狼欲哪里知道自己这么容易就被掐住了,他的绿眸一闪,回归半狼人的状态,那样粗壮的脖子哪里是帝烟遥能握住的,当下就松了,狼欲扑上去,跟帝烟遥战斗到一起,直将那大臣吓得倒退数步。 帝烟遥手中倏地出现一把匕首,刺入了狼欲的身子,狼欲“嗷嗷”大叫,然后跳了出去,云皇正要命令人去追,帝烟遥制止了,清冷的吐出几个字:“让他去,小鱼走了,大鱼要来了。” 都是聪明人,自知这话是什么意思,云皇没想到,一场政变这么快就停止了,而且那么简单的方式,甚至不费一兵一卒。 晚上的时候,云皇自然是要给众位大臣压惊的,顺便要感谢烟王。 于是,晚宴上,人都来了,云皇拿着酒一一敬过,心情十分好,自己总是将皇位拿回来了。 正是酒酣之时,帝烟遥倏地站起来,弯腰说道:“云皇,本王要攻打兽人大陆,还望到时候云皇能够出兵相助。” 这话说出,大家纷纷呆住,他们没听错吧!烟王要攻打兽人大陆?可是仔细一想,也是,兽人大陆都潜到武音大陆来了,分明就是想颠覆武音大陆嘛,是该攻打了。 没有任何预兆的,帝烟遥说出这句话,云皇犹豫了半晌,说道:“好!”他的江山都是帝烟遥替他夺回来了,攻打兽人大陆的事又是势在必行,借兵给帝烟遥又有什么不可能? 说完,帝烟遥再不说话,一个劲儿的喝酒,第二日便走了,云皇本想多留两日,但是见帝烟遥执意要走,也不再相劝了。 几匹快马,帝烟遥快速的回到了青凰,才回青凰,自是少不了进宫和帝凤遥叙一番。 翊坤宫。 “遥儿,你可算是回来了,皇姐天天等着你回来呢。”帝凤遥拉着她的手,说着说着眼泪就要落下来,可真是印证了一句话:女人是水做的。 帝烟遥笑笑,劝慰道:“遥儿这不是回来了么?”虽然帝烟遥在笑,可是帝凤遥还是感觉到了帝烟遥眉间的疲倦和颓然,似乎还有不可抹去的哀伤。 “遥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帝凤遥心里一个不好,忍不住问出声。 帝烟遥却在此时握紧了拳头,隐去眸子里的冰冷,坚定的说道:“皇姐,遥儿要攻打兽人大陆。” “攻打兽人大陆?”帝凤遥感到一丝意外,遥儿好好的,攻打兽人大陆做什么? “是!”帝烟遥扯出一丝笑容,说道:“如今四国看似平静安宁,其实早就不是这样了,云苍的皇帝被偷梁换柱,兽人潜藏其中,昨个儿,云皇才将自己的皇位夺回来,兽人已经这般猖獗,我们不能再放纵,还是早日解决的好,所以,遥儿便提出了攻打兽人大陆的事,云皇已经答应了,御辰也有此意,如今四国已有两国同意,只剩赤麟和青凰了,皇妹打算四国联合,便杀到兽人大陆去,皇姐,不知你意下如何?” “遥儿决定吧!”帝凤遥还是这一句,每次大事的时候,帝凤遥终是给予百分之百的信任,她温柔的笑,然后说道:“遥儿,你老实告诉我,攻打兽人大陆,只有这一个原因么?” 她不是瞎子,看得到帝烟遥脸色不对,于是便低声问着,她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遥儿这般想要灭掉兽人大陆。 “皇姐!”帝烟遥抬头,眸子里闪过哀伤,半晌,她动动唇道:“皇姐,玄澈被死了!” “什么?”帝凤遥从椅上蹦起来,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楚玄澈她也知道,是个淡漠如水,冷清却多情的男人,他对遥儿的心意自己也是明白的,当初楚玄澈为了遥儿杀了神医谷的大长老,她都是一惊,没想到,他居然死了。 “皇姐,玄澈被兽人杀死了。”帝烟遥继续丢下“炸弹”,将帝凤遥炸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她咬着牙,冷然道:“我一定会替他报仇的。” “遥儿!”帝凤遥一双眸子担忧的望着帝烟遥,只吐出一句话:“遥儿,你别太伤心了!” 帝烟遥却是一笑,反而安慰帝凤遥,道:“皇姐不用担心,我有分寸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给怀颜纳个妾【3500+】 在皇宫里停留了一会儿,嘱咐了几句,帝烟遥便离开了。[]舒蝤鴵裻 烈马奔驰,在看到“烟王府”的牌匾的时候便拉了缰绳,停了下来,烟王府朱红色的大门门槛上坐了一道小小的身影,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孩不时伸长了脖子朝外面张望,那模样十分可爱。 帝烟遥看了,心中一暖,她欠的最多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孩子怀颜,自从生下他,就很少呆在他的身边,如今看到他盼她归家的模样,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一阵酸涩涌上心头。 “娘亲,娘亲!”看到了帝烟遥,怀颜小脸一亮,叫嚷着冲上来,径直扑倒帝烟遥的怀里。 帝烟遥蹲下身子,紧紧的搂住他,那种连心都烫着的感觉,让她沉醉,怀颜仰着精致的小脸,那眉眼和赤天炎已经无两样了,黑葡萄一样水汪汪的眼睛十分惹人怜爱,他皱了皱鼻子,闷闷的说道:“娘亲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怀颜可想娘亲了。澹” “怀颜,是娘亲不好。”帝烟遥一顿自责,声音都有些哽咽。 “娘亲,怀颜很乖,学会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娘亲,怀颜这么乖,以后娘亲出门把怀颜也带上好不好?怀颜保证绝对不会偷懒,一定好好的念书。”怀颜天真可爱的小脸让帝烟遥的脸庞上露出笑意,她笑了笑,点头道:“好!” “娘亲真好!”怀颜笑得眉眼弯弯,在帝烟遥白皙的脸庞上“吧唧”亲了一下,湿湿润润的,让帝烟遥心情格外好锦。 “帝怀颜!”赤天炎正从府里走出来,就看见怀颜那小子扒着自己的娘亲亲亲,赤天炎的眼里能喷出火来:“帝怀颜,怎么溜了也不说一句,爹爹们正到处找你呢!” 其实,他那么生气还是有别的原因的,他不会承认自己吃儿子的醋了,他心里酸酸的,他亲帝烟遥的时候,帝烟遥都没这么开心,儿子一亲,怎么连眼睛都笑弯了? 怀颜紧紧的抱着帝烟遥,忐忑的看着帝烟遥,怯怯的说:“怀颜想娘亲了,怀颜的书也读完了,所以就出来等娘亲。” 这一听,赤天炎也不忍责怪了,语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道:“怀颜,下次要去哪里记得跟爹爹们说一句,不然爹爹们会担心的。” 怀颜笑眯眯的点头,乖巧而纯真:“知道了,爹爹!” 帝烟遥牵着怀颜进了府,那寻找怀颜的几人都停了下来,看着牵着怀颜笑容满面的帝烟遥,都愣了愣,遥儿她,很久没这么笑了。 “都愣着干嘛?我肚子饿了,走,用膳去!”听到怀颜的肚子咕咕的响,帝烟遥又是偷笑又是心疼,可把自己的儿子给饿坏了。 晚饭很简单,帝烟遥领着自家夫君,浩浩荡荡进了厨房,你问他们干什么?——包饺子! 帝烟遥和面,擀皮,调馅,就像厨娘一样,手指灵巧的包起饺子来,那精致小巧的饺子成型,众夫君一顿默然,没想到遥儿是全能的,连包饺子都会。 单云释才回来,就被告知,一家人都在厨房呢,就连怀颜都在,顿时好奇的往厨房走去,一看,遥儿系着围裙,手心上托着精致的小饺子,顿时一阵惊叹,看来遥儿亲自下厨,回来得真是时候,有口服啦。 帝烟遥笑着,说道:“不动手包饺子的人,饺子没份啊!” 怀颜扒着灶台,一听,小脸垮了下来,却听见帝烟遥继续说:“当然,怀颜除外。” 怀颜整个小脸都亮了,但是众位夫君的俊脸沉了下来,风无宁勾起邪魅的笑容,像着帝烟遥抛了个媚眼:“遥儿偏心呢!” “我就偏心怎么着。”帝烟遥笑着扬起下巴,将一块小小的面皮放在怀颜的手上,摸了摸他的头:“来,娘亲教你包饺子。” 一大一小,头对着头,格外认真,帝烟遥一边讲解着,一边做着动作,怀颜不时点点头,众位夫君纷纷凑过来,偷学手艺。 却见怀颜包好了一个饺子,神秘兮兮的凑近帝烟遥的耳边,小声的嘀咕:“娘亲,爹爹们偷看。” 帝烟遥猛地回头,众位夫君连忙装模作样的将头撇向一边,赤天炎还象征性的咳了两声。 单云释踏进来,忍不住笑道:“遥儿,什么事情,我也来掺合一把如何?” “回来了!”帝烟遥自然的说,挑了挑眉道:“快去洗手,过来帮忙,不然晚饭可就没你的份了。” 单云释照办,满脸宠溺的笑意,和众位夫君对望一眼,无奈微笑的摇头。 千御辰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温和的道:“我还就不信我不会,来,大家都试试!”他说着,主动捻起一块饺子皮,放在掌心里,用银匙舀了馅儿,开始动手起来。 众位夫君都笑着去包饺子去了,等帝烟遥教着怀颜包了几个饺子的时候,抬头一看,只见瓷盘上放着好几个怪模怪样的面团,有的呈金鸡独立式,有的呈昊天宝塔式,有的呈大鹏展翅式,还有一个稍微像一点,是元宝的样子,帝烟遥扑哧一声笑出声,怀颜丝毫不给面子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众夫君顿觉脸上尴尬无比,赤天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家的小鬼,目光是告诫的意味。 怀颜躲到帝烟遥的背后偷笑,帝烟遥纤细的玉指一指,指着其中一个,问道:“这是谁做的?果然是样子独特,具有创新精神,不错不错。” 林熙越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脸庞上有类似害羞的红晕,不自然的道:“遥儿,熙越做的不好,你就不要笑话了。” 帝烟遥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贝齿,道:“我说真的,那这个呢?这个谁做的?金鸡独立,这是要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么?” 看着那“金鸡”涨的圆鼓鼓的“肚子”,帝烟遥暗忖,这得放多少馅啊? “自然是我包的,遥,难道你认为我不够与众不同?”风无宁哀怨的看着她,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可是包了很多馅儿呢,到时候准保吃得愉快。 帝烟遥轻笑一声,顺了风无宁的意:“无宁自然与众不同。” 风无宁得意的挑眉,他也知道自己很与众不同。 帝烟遥指了个稍微好一点的,那类似金元宝和真正的饺子格外相似的面团,问道:“这个不错,谁的杰作,嗯?” “遥儿,包的如何?”千御辰一脸期待,帝烟遥张口刚准备说话,那元宝的饺子就倒了,没合紧的口露出大块的肉馅。 众夫君哈哈大笑,千御辰怨恨的看了那饺子一眼,这个不争气的饺子,让遥儿夸他两句再倒不行么? 怀颜早就笑得快岔气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笑,就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娘亲,爹爹们还没有怀颜厉害。”说着,他托着一个饺子,玲珑小巧,可爱的紧。 “怀颜,不如爹爹的饺子,怀颜替爹爹包好不好?”赤天炎蹲下身子,诱哄的说:“只要怀颜替爹爹包饺子,爹爹给你吃糖葫芦。” “爹爹!”怀颜眼皮子也不抬,说道:“爹爹羞羞,爹爹说要想丰衣足食,就必须自己动手,做不到的人就不是男子汉,爹爹不是男子汉,羞羞。” 赤天炎怔住,目瞪口呆,他怎地没发现自家儿子这么有才? 众人又是大笑起来,帝烟遥斜睨了赤天炎一眼,道:“确实是羞羞。” 熟能生巧,很快,一个又一个如同展翼的蝴蝶般的饺子就出锅了,滚烫的开水翻涌着,帝烟遥小心的将一个个饺子丢进去,让饺子也在里面游泳。 晚上,灯笼高挂,王府花园,大大的圆桌上摆了几只碗,最中间摆了一盘调味品,几个人围在一起,看着月亮,心情甚好。 待帝烟遥坐下,众人自觉的动筷,怀颜坐在她的身边,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的碗,舔了舔嘴唇,拿着筷子就开动了。 烫!怀颜感觉到饺子的热度,又不舍得将饺子吐出来,只好咬了两口吞下去,连肚子也是热的。 众位夫君尝着那简单的美味,一股幸福的感觉顿时浑身萦绕,人生几何,几得圆满,和自己的妻子孩子坐在一起,吃顿开心的晚饭,不就是最大的乐趣,逐鹿群雄,大争天下的雄心壮志,在这面前显得多么渺小? 几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喂着,倒是其乐融融,甜蜜无比,单云释忽然开口问道:“遥儿,为何突然想起了包饺子?” 帝烟遥一笑,有些怀念的说:“饺子象征团圆。” 是啊!团圆,可惜再怎么团圆,这席上却缺了一个人,帝烟遥不由得长长一叹。 怀颜也知道玄澈爹爹的事情,心思慧敏的知道自家娘亲肯定要伤心了,顿时小手握着帝烟遥的手,仰着小脸,嘟着唇说道:“娘亲和怀颜团圆,肯为怀颜包饺子,怀颜真开心。” “怀颜乖,来,多吃一点。”帝烟遥夹起半个饺子,送到怀颜的嘴前,怀颜大口的咬着,口齿不清的道:“真好吃。” 等饺子下肚,怀颜踮起脚,在帝烟遥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眼睛咕噜噜的转,很认真的说:“娘亲会包饺子,等怀颜长大了,怀颜娶娘亲好不好?” “啊?”帝烟遥一时没反应过来,却听怀颜摇头晃脑的说:“夫子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娘亲是淑女,怀颜也会成为君子,等怀颜长大了,就抬着红轿子把娘亲娶了,娘亲一辈子都在怀颜的身边。” 众夫君面面相觑:“......”夫子该换了,居然教怀颜抢他们的娘子,这死孩子,该好好的罚罚了。 赤天炎剑眉一挑,站起来,上前就去抓帝怀颜,咬着牙大吼道:“帝怀颜,你敢乱.伦......” 怀颜哧溜一下钻进帝烟遥的怀里,小手抱着帝烟遥的脖子,很天真的问:“娘亲,什么是乱.伦?” 赤天炎:“......” 帝烟遥瞪了赤天炎一眼,道:“赤天炎,孩子这么小,你就说这个,把孩子教坏了。” 赤天炎不满的回瞪了帝烟遥两眼,他说得没错,这死孩子,居然跟自己抢娘子,长大了还得了?本来遥儿对他的爱就少了,还被这死孩子分了一大半去,怎么越想心里越不爽呢?要是被帝烟遥知道,指不定要怎么骂他呢! 千御辰勾起唇角,笑语盈盈的望着怀颜,目光温柔,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而危险:“遥儿,我觉得怀颜已经五岁了,可以给他纳个妾了,或者两个通房丫头也行。” 众夫君默然,千御辰这招,真狠!帝烟遥横眉怒视,没有一点形象的吼道:“千御辰,你找死!” 第一百九十二章 、借兵 吃过了晚饭,自然就要休息了,帝烟遥在众夫君哀怨的目光下搂着自家的宝贝儿子去睡了。舒蝤鴵裻 赤麟自然是要去的,第二日一大早,帝烟遥就起来了,怀颜可爱的睡颜映入瞳孔,她淡淡的笑。 单云释习惯了伺候帝烟遥,怀颜被这动作惊醒,揉了揉眼睛,甜甜的叫道:“云释爹爹。” “怀颜,乖!”单云释见怀颜挣扎着要起来,于是拿起一旁小小的衣袍给怀颜穿上。 “云释,今日我们便启程去赤麟,如何?”帝烟遥淡淡的说,垂下眼睫,遮掩好一切情绪澹。 单云释一笑,点头:“遥儿决定便好!” 帝烟遥开心的露出微笑,在单云释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单云释很久没碰帝烟遥了,哪里经得住这种诱.惑?顿时扶住她的肩膀,吻了上去,蹂躏着她的红唇。 怀颜偷笑不已,手指划着自己的脸,大叫道:“云释爹爹,娘亲,羞羞羞!锦” 单云释倒是不紧不慢的松开帝烟遥,看着她红肿的唇瓣,满意的一笑,望了怀颜一眼,道:“怀颜,来爹爹亲一个。” 帝烟遥娇嗔的瞪了单云释一眼,却听怀颜慢慢道:“不要爹爹亲,怀颜要娘亲亲。” 单云释:“......” 三人神清气爽的进了正厅,一起用膳,当然那几只妖孽早就到了,看着三人慢慢走来,那美好的画面让他们心里一阵酸溜溜的,单云释真是奸,一大早就去献殷勤,难怪得到美人心,早知道自己也去了。 用过早膳,帝烟遥将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我决定,今日启程去赤麟国,云释跟我一起去,天炎你也去。” 怀颜仰着小脸,不解的问:“娘亲,你又要出远门吗?” “是啊!”帝烟遥摸了摸怀颜的头,转而对怀颜说道:“娘亲将怀颜也带去,怀颜高不高兴?” “吧唧”怀颜亲了帝烟遥一口,直接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心意,他笑眯眯的点头,嫩嫩的手拉着帝烟遥的衣角,说道:“娘亲,你真好!” 赤天炎自然是没意义的,毕竟自己在赤麟生活了那么多年,心里有些怀念,回去看看也好。 不过,见帝烟遥提及了单云释和赤天炎,并没有带他们去的意思,其他的夫君纷纷开口了。 千御辰眼眸含笑,温润的说道:“遥儿,我是千叶皇帝,现在是时候跟赤麟国促进友好邦交了。” 风无宁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没有对帝烟遥说话,反而凑近怀颜的耳边,喃喃的说着什么,接着,他抬头,大声道:“颜儿,无宁爹爹保护你好不好?” 怀颜笑着点头,爬上风无宁的怀抱:“娘亲,我要无宁爹爹保护我。” “好!”帝烟遥的耳力极好,自然听到了风无宁说什么,这个风无宁,居然说带儿子去看花,什么花?——女人花。 风无宁真是太可恶了,不过她脸上的笑容维持得极好,等到回头再收拾你。 冷倾珏更是扬着下巴,酷酷的说道:“无极宫在赤麟。” “遥儿,我想陪着你一起去,不然我不放心。”林熙越动情的说着,众位夫君心里纷纷鄙夷,确实不放心,不放心他们分享帝烟遥而没他的份。 帝烟遥笑得眉眼弯弯,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都一起去吧!”她想要攻打兽人大陆,已经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了,早在查出骨生门的人进入大陆的时候,她就想着将兽人消灭得一干二净,而楚玄澈的事情无疑是让她加快了进度。 一想起楚玄澈,她的心又在微微泛疼,那个淡漠的男子,他离开了。 向帝凤遥告别,几人坐着宽敞的豪华版马车,往赤麟进发,怀颜一向呆在王府里,哪里见过外面这场面?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只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没过几日,赤麟的国都就到了,赤天炎看着麟都的城门,心里不由得发愣,就是在这里,他看见了风华绝代,改头换面的帝烟遥,帝烟遥出了难对为难他,想必自己那个时候,就被帝烟遥的倨傲给打动了。 年少轻狂,终是不能做错一件事,很有可能做错一件事,就悔恨一生,还好,他补救的及时,否则现在他就完全失去了帝烟遥,和帝烟遥擦肩而过。 怀念的目光悠悠收回,赤天炎盯着帝烟遥美丽的侧脸,心里暗自庆幸,也是在赤麟,他找到了携手一生的人。 “娘亲,好热闹啊!娘亲,我可不可以下去玩?”马车才进城,怀颜就想下车,青凰都是女人居多,怀颜根本不喜欢去街上,因为那些女人喜欢揪他的脸,将他的脸捏得好痛。 “走!颜儿,宁爹爹带你去玩。”风无宁牵着怀颜的手,将他抱下马车,一大一小,两个美丽的人儿就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 不少中年妇女爱心泛滥,盯着怀颜,想要上去捏两把,都被风无宁瞪走了,风无宁妖娆而精致的面容,让一些少女看得羞红了脸。 “宁爹爹,这是什么?”怀颜指着一些首饰,疑惑的问。 风无宁笑着回答:“这是女人戴的发簪。” “宁爹爹,我们给娘亲买一支好不好?”怀颜哀求的目光看着风无宁,风无宁一笑,开口道:“好!” 怀颜挑来挑去,终于看中了一支银色的素朴的簪子,拿起来,像宝贝一样,放在怀里,他甜甜的笑着,脸庞通红,如同苹果一样让人想咬一口。 “怀颜要给娘亲一个惊喜。”怀颜贼兮兮的笑,风无宁摸了摸他的头,宠溺的笑。 “好!宁爹爹绝对不告诉遥儿,你要给她惊喜。”风无宁配合的说,随手丢了一锭银子,放在摊上,就走了。 那摆摊的小贩,看着那银子,笑得合不拢嘴,今天遇贵人了,这一锭银子抵他卖三年首饰呢! 怀颜东瞧西瞧,看中了许多东西,拿起一个丑人面具,笑眯眯的说:“这个给倾珏爹爹,他好凶,跟这个面具上的脸一样凶。” “颜儿,我呢?颜儿可有为爹爹准备了什么?”风无宁恬不知耻的问,他很想明白自己在帝怀颜的心里是个什么形象。 怀颜歪着脑袋一会儿,四处张望了一下,终是眼睛一亮,向着对面走去。 对面有卖弓的,卖花的,还有卖手帕的,怀颜直直的朝着那卖弓的走去,风无宁满意的笑,颜儿眼光不错,自己常用的武器也是弓。 然后,风无宁彻底成了悲剧,只见怀颜走到卖弓的前方时,方向忽然一转,在卖花的那里挑了一朵最艳最红的花,兴冲冲的跑过来,插在风无宁的耳边,笑着拍手:“无宁爹爹好漂亮啊!比娘亲还漂亮,不过,没有怀颜漂亮。” 风无宁:“......” 坐在马车上的帝烟遥看着两人的身影走远,逐渐淹没在人海里,顿时对着身后众人笑了笑道:“走!我们进宫吧!” 得知一代传奇人物青凰烟王死而复生,而且还往赤麟来了的时候,坐在龙椅上的赤天烈明显愣了一下,帝烟遥来了?她这个时候跑来做什么?不过既然来了,总是要宣的。 早朝正要散去,因为帝烟遥这一来,又继续延迟,那些想要快点回家吃早饭的官员心里不由得腹诽。 大殿上,一道清浅的人影缓慢的走进来,长长的裙摆,在地上逶迤成白色的花朵,依旧如几年前一样,一出现,就让人惊艳,她的面容没变,只是那气质却变了许多。 几年前,她是张扬的,狂傲的,冷冷的望着赤天烈,声音能够结成冰。 如今,她是内敛的,高深莫测的,温柔而清雅,浑身散发着迷人的光华。 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人,千御辰还有一个全身罩着斗篷的人,看不清楚面貌,甚至辨不清男女。 “见过赤麟帝。”清冷的声音响起,帝烟遥眸里含笑,直视着那高座上的人,赤天烈成长了,如今倒也是个心思难测的。 千御辰自然是不用行礼的,爽朗而温润的声音在殿中徐徐散开来:“赤麟帝,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他说得那般自然,就跟问候自己的老朋友一样。 “叶皇大驾光临,朕真是感到不甚荣幸,来人,给烟王、叶皇上座。”人家的身份没一个比他低的,总不能叫人站着。 帝烟遥倒也不拘礼,直接坐下,端庄的模样叫人为之侧目,众大臣一阵恍惚,这是烟王么?犹记得烟王跟昭和郡主比试时,那果决的撕掉自己衣裙的动作,十分清晰,宛如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实不相瞒,赤麟帝,本王前来,是来向赤麟帝借兵的。”帝烟遥慢慢的说,笑容依旧不变,可是却生生让赤麟的文武百官和赤天烈变了脸色。 “借兵?”赤天烈很好的隐藏自己的表情,仿佛兴致盎然的问道:“哦?借兵,不知道烟王借兵做甚?” 千御辰不开口,静静的坐着,唇边绽放微笑,盯着帝烟遥的侧脸,心情十分好,考虑着他和帝烟遥的人生大事。 “攻打兽人大陆!”帝烟遥高声说,眸子半眯,问道:“不知赤麟帝以为如何?” 第一百九十三章 、赤天炎的痛【7000+】 “攻打兽人大陆?”赤天烈淡淡的疑惑,笑道:“烟王为何要攻打兽人大陆?况且,攻打兽人大陆一点点兵力可是不够的,那可是于一整片大陆作对,再者,烟王发动战争,可有考虑到百姓?到时候烟王若是成了罪人可就不好了。[]舒蝤鴵裻” 帝烟遥盈盈一笑,目光直视着赤天烈,笑道:“自然,这些本王如何不知,本王前去了兽人大陆了一趟,发现兽人在筹谋攻打武音大陆的事情,就算本王提起攻打兽人大陆的事情,兽人也会打过来,既然战事迟早要来,还是早开始早结束的好。兽人潜伏四国,本王甚至敢说这赤麟的金銮殿上也有兽人的探子,若是赤麟帝实在不信,可以去查一查,以赤麟帝的本事不会查不出来。” “还有,本王想借的是赤麟所有的兵力,只有四国联手,齐心协力,才能打败兽人,赤麟帝若是肯借兵,到时候兽人大陆攻下,大陆的版图规划少不得赤麟一大块,赤麟帝可要想清楚了。” “想借赤麟所有兵力?烟王,朕对你可不怎么放心呀!烟王拿走了我赤麟所有的兵力,到时候若是反过来对付朕,那朕可是吃亏得很,再者,兵都借给了烟王,我赤麟上下空虚无比,敌人趁虚而入,恐怕赤麟要发生内乱了。”赤天烈说着,声音冰冷,没有哪个帝王愿意把保护自己江山的东西交给别人。 “赤麟帝,本王对赤麟并无图谋,若是本王有所图谋,相信这赤麟早已落入本王的手里,不知这话赤麟帝信是不信。”帝烟遥云淡风轻的说,浑然没有将赤天烈放在眼里,若是赤麟有赤天炎,她或许会顾及一点,可是赤天炎断不会帮赤麟对付她的,所以,一个小小的赤天烈,她又何需放在心上澹? 赤天烈没想到帝烟遥会这么说,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一个老大臣顿时走出来,怒斥道:“烟王放肆,烟王简直不把我赤麟皇上放在眼里,就凭烟王.刚刚的话,就有破坏两国邦交的嫌疑。” 帝烟遥站起,缓缓踱步,走到那老大臣的面前,说道:“强者为尊,本王就算是破坏两国邦交又如何?”她说着,手一伸,掌心朝上,一本白色的召唤书就浮现出来窀。 众大臣一惊,白色,天,居然是白色的,十品……十品可是神话,武音大陆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被人称之为神之境界,没想到烟王已经这么厉害了。 帝烟遥将手心一合,那召唤书也消失不见,她转头,淡淡启唇,却是看向赤天烈:“不知这位大人可服?” 十品,传说足以毁坏一国,帝烟遥这么强大,怪不得这么狂傲,还以为她转了性子,原来没有,赤天烈笑了笑,有些尴尬:“烟王好本事,居然已是十品召唤师,果然是武音大陆第一人。” “赤麟帝过奖了。”帝烟遥笑着说。 “既然烟王有如此诚意,那朕也就答应了,只是朕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朕要烟王和我赤麟战神和离,还请烟王把乾王交给朕。”赤天烈目光烈烈,他笑着说,和丞相对视一眼,意味不言而喻。 大臣一愣,这又是闹哪出啊?顿时都议论纷纷: “皇上莫不是太想念乾王了?” “乾王已经死了,皇上要乾王的尸体做什么?” “烟王这回肯定会答应的。” …… 然而,出乎所有大臣的意外,帝烟遥蹙了蹙眉,回绝:“不行,这个条件恕本王不能答应。” “烟王,皇兄是我赤麟的乾王,赤麟不能没有他,朕还需要他辅佐朕,烟王夫侍众多,就不能答应朕这个小小的心愿?”赤天烈叹息一声,好似一位想念自己皇兄的弟弟。 “不行!说不行就不行。”看赤天烈的样子,赤天烈仿佛早就知道赤天炎没有真的死,呵……不过短短几年,昔日的乖乖兔就变成了一头狼,将赤天炎交给一头狼,那怎么可以,自从失去了楚玄澈,她体会到了那种切肤之痛,就不想失去身边任何一个人,若是再失去,她会崩溃的。 “朕知道烟王不舍,不如就把皇兄叫出来,让皇兄自己做决定吧!”赤天烈笑了笑,他的目光停留在那罩着宽大斗篷的人的身上,自己和赤天炎是同胞兄弟,一起长大,赤天炎是什么样子他最是知道不过,哪怕他换了张脸,哪怕他换了装扮。 众大臣再次哗然,把赤天炎叫出来,赤天炎死了,难道皇上要招魂? “赤麟帝!”帝烟遥瞪了赤天烈一眼,好似十分不满的样子。 赤天烈并没有看帝烟遥,只是将目光转到了那黑衣人的身上,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朕的好皇兄,摘掉你的斗篷,我们兄弟许久不见,好好的谈谈吧!” 那斗篷人果真动了,大手将斗篷掀下,露出一张刚毅霸气,让天地都为之失色的脸庞。 果然是赤天炎! 他单跪在地,朗声道:“微臣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用的身份是赤麟乾王的身份。 “皇兄多礼了,好久不见,可安好?”赤天烈藏过一缕冷笑,非常关切的问道。 “谢皇上关心,微臣安好!”赤天烈站起身子,盯着赤天烈的眸子,闪过一丝愧疚,他身为赤麟的乾王,不能为赤麟做事,不能为自己的弟弟分担,已是不对,他答应了一生不会背叛赤天烈,可是食言了,为了帝烟遥,他终是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所以他愧疚,无论哪一方面,他都愧疚。 “皇兄,你可愿重新回来辅佐朕?当然,皇兄可以自由抉择。”赤天烈笑着问道,仿佛十分期待的模样,他一生最后悔的事情,或许就是,将赤天炎嫁到了青凰,他最亲爱的皇兄也改变了自己的心意。 赤天炎沉默了一会儿,望了望帝烟遥,铿锵的声音在大殿回响:“天炎已是烟王之夫,没有道理再回赤麟,天炎已远嫁,该遵守妻纲,一切仅凭妻主大人做主。” 说这句话时,赤天炎的背影挺得很直,他的心终是不忍的,不忍辜负赤麟百姓,不忍辜负自己最爱的弟弟。 妻纲?赤天炎是个会遵守妻纲的人么? 帝烟遥唇边绽放美丽的笑容:“天炎甚得我心,本王可舍不得割爱。”她们都摆明了立场,赤天烈也不好再强迫,顿时惋惜的说:“既然是皇兄的心意,那便算了。” 他的眼眸里闪过奇异的光芒,说道:“不如烟王今日便和叶皇歇在皇宫里吧!乾王虽出嫁,但毕竟是朕的皇兄,朕想和皇兄彻夜共饮,叙叙兄弟之情。” “好!”赤天炎复杂的眸子望向赤天烈,没有等到帝烟遥开口,便率先开了口。 *** “宁爹爹,天有些晚了,我们回去吧!不然娘亲知道会生怀颜的气的。”怀颜小心翼翼的说,他的手里抱着很多东西,就是风无宁的手上也拿了很多东西,差点就拿不住了。 风无宁笑了笑,看了看天色,点头:“好!天色是有些晚了,我们回去吧!”因为手上的东西拿的太多,风无宁没有手去牵怀颜的手。 两人正准备租辆马车,往皇宫去,却见一道黑影凌空掠来,一眨眼就消失了,再定睛,哪里还有怀颜的影子。 风无宁顿时着急了,将东西扔掉,追了上去,却见另有几个黑衣人拦住他,将他围攻,风无宁的脸色一沉,冷声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几个黑衣人二话不说,就冲上去跟风无宁打,风无宁哪里还有这心思,只想快点追上去,将怀颜救回来,所以下了狠劲,想要甩掉这些人。 可是,这些人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居然个个都在八品之上,其中还有两个是九品,什么时候武音大陆有这么多九品召唤师了?居然派来杀他,好大的手笔。 风无宁的招式愈发的凌厉,那些黑衣人默契十足的攻他各个要害部位,风无宁正要祭出召唤书,可是那些人没有给他半分机会。 不知是谁,洒出一把白色粉末,风无宁眼明手快的捂住鼻子,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阵眩晕感传来,他的全身都是瘫软无力的。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他不动声色的丢下一只镯子,然后被人打晕,扛走了。 而另一边,处于一片担忧之中。 “遥儿,你别担心,赤天炎只是跟赤天烈谈谈而已,不会有事的,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他还能发生什么事情?”千御辰扶着帝烟遥的肩,轻声安慰着。 帝烟遥只觉得自己总是心神不宁的,她有点害怕,赤天烈出事,不过想想,确实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所以也就稍稍心安了些。(.好看的小说)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是傍晚,无宁和怀颜该回来了吧!熙越还有倾珏已经去找了,相信等下就可以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林熙越已经率先回来了,看着帝烟遥,问道:“遥儿,怀颜可回来了?我并没有找到他呢!” “是么?”帝烟遥才落音,却见一道人影一闪,已经到了帝烟遥的跟前,正是冷倾珏,听了林熙越的话,他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找到。” “这就奇怪了,他们去哪里了?”帝烟遥想了想,风无宁是个有分寸的人,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怎么还没回来?以他的修为,没有人伤得到他吧! 单云释刚刚走出宫殿,听到几人的话,蹙眉说道:“不会出事了吧?” “不会吧!”林熙越淡淡的说,一袭白衣在这昏暗中格外醒目:“无宁可是九品召唤师呢!” “有何不可能?”千御辰眯起眸子,分析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赤天烈抓走了怀颜和风无宁,还有一种是……兽人!兽人高手众多,不是没可能打败风无宁,还有赤天烈,赤天烈与当初有很大的不同,改变了许多,就连我,现在都猜不透他的目的,他一个皇帝,有两三个九品召唤师使唤,正常得很。” “走!去找他们。”帝烟遥说着,率先走了出去,她终于知道自己的不安是从哪里来的了。 “好!”几道人影穿梭,很快就消失在皇宫之中。 *** “皇上!他们已经走了。”一个黑衣人说着,就消失在宽敞的龙颜殿中。 赤天烈站着,大笑起来,他转身,看着自己背后站着一动不动的赤天炎,叹道:“皇兄,你在这里受万蚁噬心之痛,而他们却弃你而去,帝烟遥如此薄情,真不知你为何要喜欢她?” 墨色的头发遮挡住了赤天炎的眼眸,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那目光中里一丝痛意飞速的滑过,好久,他才开口道:“皇弟,你是不会知道的。” “皇弟?”赤天烈冷哼一声,嘲讽的笑:“赤天炎,你可知你走后,赤麟发生了什么?” “……”赤天烈沉默无语,紧抿着唇,抿成柔软的直线。 “赤麟青凰交战,赤麟内乱,朕差点死在了别人的手里,赤天炎,你曾许诺过朕,会一生保护朕,爱护朕,辅佐朕,那个时候,你的人呢?”赤天烈沉痛的指责着赤天炎,继续凌迟着赤天炎的心:“赤天炎,你为什么要爱上帝烟遥?那个女人哪里好,值得你背叛朕,背叛我们十几年的兄弟情谊,或许当初,朕就不该同意你下嫁青凰,这样,你永远都是朕的皇兄,永远都是赤麟最敬爱的战神赤天炎。” 赤天炎微微闭上眸子,沉声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赤天炎,当初我也是承受这种万蚁噬心之痛,如今你也好好尝尝吧!”赤天烈不想去看赤天炎痛苦的隐忍的表情,他一生最敬爱的就是赤天炎,对赤天炎的感情甚至超过对自己父皇的感情。 当初,听到赤天炎死掉的时候,他就疯了一般攻打青凰,那是怎样的一种心痛,自己的皇兄死了,自己却无能为力,内忧外患需要自己解决,他在生死之间徘徊着,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皇兄死得不明不白,他就撑过来了。 可是,知道赤天炎假死的时候,他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情?那是被背叛,被欺骗的痛苦,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他更是无以复加的痛,赤天炎,他最敬爱的皇兄,居然会选择用这种方式逃避自己。 他承认,自己是想夺取青凰的天下,是想让赤天炎帮他,可是他从来没想到赤天炎是不愿的,是他蠢,以为他一直都爱护着自己,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他们的亲情。 “皇弟,是我的错,不过我不后悔。”赤天炎想了想,坚定的说:“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是么?”赤天烈笑了笑,嘲讽的笑意更甚,淡淡的开口道:“赤天炎,你如今是罪人,可是我不想让你死,我想让你也享受一下被背叛的痛苦。” “皇弟,你想做什么?”赤天炎的心里忽然有了股不好的预感,却看见他拍了拍手,他背后出现一道密门,几个黑衣人从里面走出来。 昏迷的风无宁,还有哭得晕过去的怀颜,赤天烈的眸子猛地一睁,哀求道:“皇弟,是皇兄对不起你,可是,你不要迁怒于别人。” “迁怒于别人?赤天炎,那个叫帝怀颜的是你的孩子吧!”赤天烈的手在他的脸庞上摸了摸,赞叹道:“确实很精致,很美丽的小孩。” “赤天烈!”赤天炎终是忍不住咆哮出声,他万万没想到赤天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以前那个喜欢依赖他的乖乖小男孩到哪里去了? 赤天烈嗤笑出声:“赤天炎,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我只是想看看,风无宁和你,哪个人在帝烟遥心中的位置比较重,不知道到时候帝烟遥会希望你们哪一个活下来,哪一个死掉。” “皇弟!”赤天炎的眸子里出现惊恐,他抿着唇,如刀削的脸庞显得格外的孤寂,他和风无宁,谁比较重要?若是平时,他一定会昂首挺胸,保证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可是现在,他不敢保证,因为他深知帝烟遥也是深深喜欢风无宁的。 赤天烈看着他慢慢沉默下去,说道:“赤天炎,你也不确定对不对,你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帝烟遥心里的位置对不对?赤天炎,朕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还肯回到朕的身边来,吃掉这颗药丸以示心意,朕就放了他们两个,你考虑吧!” 自己要离开帝烟遥么?他不要,他就算是死,也不想离开帝烟遥,他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让自己在帝烟遥的心里有一分位置,怎么可以轻易的放弃,可是,不放弃…… “怎么样,你选好了么?”赤天烈笑着问道。 赤天炎陡地抬头,直视着赤天烈,摇头,悲凉的笑了,道:“我也想看看我在帝烟遥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要呢!”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背叛朕了。”赤天烈挥手,怀颜和无宁就被带了下去。 *** 街上此时的人倒是有点少,因为都去吃午饭去了,相信再不过半刻钟,这大街上就会热闹起来,那酒楼茶肆现在倒是极为热闹。 帝烟遥和林熙越等人分散着去找,倏地,帝烟遥脚步一停,看到地上的东西,慢慢的蹲身将东西捡起来,那是一枚翠绿色的镯子。 翠珊鸳鸯镯! 这枚镯子一旦戴上,很难脱落,这是……这是风无宁留给自己的记号?帝烟遥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并没有什么收获。”千御辰是最先找到帝烟遥的,逛了一圈,也问了好些人,根本就没看到怀颜的影子。 “我找到线索了,翠珊鸳鸯镯,无宁的传家宝。”帝烟遥一闻,发现空气中还漂浮着一股极淡的怪味,虽然真的极淡,但是帝烟遥还是闻到了,她向来对药物敏感,这是——幻迷香! 最霸道的迷香,帝烟遥蹙了蹙眉,喊来一刹,冷喝道:“查!” 帝烟遥转身,匆匆进了宫,她得赶快进宫去看赤天炎,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件事跟赤天烈脱不了干系。 龙颜殿,赤天烈正在看书,时不时也会享受着赤天烈痛苦的表情,唇边漾出清浅的笑意。 一个太监侯在殿外,大声道:“皇上,烟王求见!” “哦?这么快就来了?”赤天烈挑了挑眉,走到赤天烈面前,看着他瞬间亮起的眼睛,讥诮的笑笑,说道:“传烟王进来吧!” 帝烟遥才走进龙颜殿,就发现赤天炎和赤天烈并肩站着,说些什么,好似十分愉悦的样子,赤天烈笑得合都合不拢嘴。 “赤麟帝!如今天色已晚,就让天炎跟本王回去吧!本王少了天炎伺候,可会睡不着觉的呢!”帝烟遥一笑,颇为暧昧的说,还冲赤天炎眨眨眼睛。 赤天炎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仿佛十分害羞:“遥儿,你在乱说什么?” “天炎不必害羞,没了天炎伺候,本王真的十分不安心,总觉缺了什么。”帝烟遥径直越过赤天烈,握住他的手,手指不动声色的搭上他的脉搏,发现赤天炎什么问题都没有。 不知为何,她刚刚总觉赤天炎受了什么苦楚,那脸色虽是红润的,却显得红得过分了些。 赤天烈很好的将帝烟遥的动作收入眼底,一脸笑意,不舍的说道:“烟王果真是和皇兄鹣鲽情深,朕和皇兄说话还不到两个时辰,烟王就来催了,可是,朕还不想放皇兄回去呢,不过,朕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若是皇兄真累了,就跟烟王一起回去休息吧!我们可以改日再谈。” “不必了,今日的事情,当今日说完。”赤天炎挣脱帝烟遥的手,说道:“遥儿,别让皇上见笑,我也是难得回赤麟,心里想念皇上的紧。” 帝烟遥见他们配合的默契十足,狐疑的眯起眸子,隐藏好自己的情绪,说道:“既然如此,赤麟帝可要早点将天炎放回来啊,不然,本王可不依。” “好!”赤天烈爽快的答应,目送着帝烟遥离开。 “皇兄,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么?你为我捕鱼打鸟,父亲罚我,你替我罚跪……”赤天烈目光久远,十分怀念的样子,好像已经沉入了过往的云烟之中。 站在皇宫顶上的帝烟遥见赤天烈说着这些陈年琐事,不满的蹙了蹙眉,暗道自己多想了,于是飞身离开。 赤天烈的声音忽然停了,明知道是做戏给帝烟遥看,他还是把自己给陷入了回忆中,让自己想起来,心又是一阵抽痛,一切都回不来了,物是人非啊! 他扼起赤天炎的下巴,手中一枚红色的药丸,丢进去,然后解了赤天炎的穴。 帝烟遥走在半路上,总觉得哪里不对,然后灵光一闪,身形重新跃回去,她终于知道赤天炎哪里不对了,赤天炎好像从她进殿开始就没移动过步子。 他被点穴了!!! 还未靠近龙颜殿,就看见赤天炎已经走了出来,看见她,不禁唤道:“遥儿!” “天炎,你没事吧?”帝烟遥越想就越觉得不对,越想就越觉得赤天烈有可能对他做什么,于是执起他的手腕,量了量脉搏,仍旧没有什么异常。 赤天炎隐过一丝痛楚,看着帝烟遥脸上的担忧,不禁调笑道:“遥儿这是担心我么?我的身子好的很。” “去,谁担心你了。”帝烟遥放下他的手,瞪了赤天炎一眼。 “呵呵,遥儿不承认。”赤天炎笑了笑,说道:“我真是太高兴了,遥儿,今日月色正好,不如我们努力努力,生个孩子?” “……”帝烟遥很想问,努力跟生孩子有什么联系么? 帝烟遥见赤天炎没什么异常,高兴了一阵,然后却又沉着整张脸,说道:“天炎,怀颜还有风无宁出事了。” 赤天炎脸色一僵,什么话也不说,拉着帝烟遥回了皇宫。 “赤天炎,你怎么了?”帝烟遥隐隐觉得赤天炎有话要跟她说,还是很重要的事。 众位夫君正等着帝烟遥回来,看见赤天炎拉着帝烟遥一阵风似得进了殿,顿时有些愕然。 “赤天炎,你想跟我说什么?”关上了房门,帝烟遥疑惑的问,然后猜测道:“赤天炎,你是不是知道风无宁和怀颜的事情?” “我……”赤天炎刚张口,倏地停住了。 “赤天炎!”帝烟遥不耐的继续开口,在房间里布置下结界。 “遥儿,怀颜还有风无宁在赤天烈的手里。”想了一下,赤天炎终是说出来,然后拉住帝烟遥,说道:“遥儿,你不要着急,赤天烈现在势力难明,而且性格不定,得从长计划!” 刚说完,赤天炎的心忽然一痛,那种痛苦又开始了,他的脸色开始发白,但是帝烟遥一心陷入了沉思,并没有看到。 帝烟遥转头,望着赤天炎,说道:“在赤天烈的手里,那我去把他们找来,好好计划一下。”刚说完,她忽然顿住,看着赤天炎苍白的脸,皱着眉头,问道:“赤天炎,你怎么了?” “没什么,或许是连赶了几天的路,又被赤天烈拉着长谈,有些不舒服而已,遥儿,你赶快去把他们找过来,好好商量一下,怎么把怀颜还有无宁救出来,我怕赤天烈会伤害他们。”赤天炎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催促着。 帝烟遥疑惑的望着他半晌,终是转身,走了出去。 背影远去,赤天炎冲冲撞撞的将门关起来,无力的倒在门前,低声咆哮着,那种痛意,比刚刚在龙颜殿,还要疼千倍万倍,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第一百九十四章 、双重劫 【背影远去,赤天炎冲冲撞撞的将门关起来,无力的倒在门前,低声咆哮着,那种同意,比刚刚在龙颜殿,还要痛千倍万倍,让他几乎无法承受。(.)舒蝤鴵裻】 “嘟嘟嘟!”敲门声骤起,门外传来帝烟遥清丽的声音:“天炎!” 赤天炎耳边一阵恍惚,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衣袖擦了擦额头上不断滚落的汗珠,原本那一双桀骜的眸子盛满痛苦,努力的克制,再克制,尽力将那痛感压下去,他将门打开,便看到了门外的五人,正是帝烟遥、冷倾珏、单云释、千御辰、林熙越。 “来了!”赤天炎虚虚一笑,将人迎进来,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帝烟遥总觉得赤天炎不对劲,双瞳直视着他,问道:“天炎,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濡” “是么?”赤天炎不由自主的撇过头,将话题岔开:“风无宁和怀颜在赤天烈的手里,我们来商量商量营救事宜。” 千御辰眯起眸子,仿佛洞察了一切,唇角漫过一丝笑容,道:“遥儿,我们赶紧来商量怎么把怀颜和无宁救出来吧!” 几人围着桌子坐下,谈话期间,赤天炎一直都没有抬头,没人知道桌下他握紧的双手青筋暴起,甚至可以看见发白的关节,偶尔,帝烟遥也会问问赤天炎的意见,赤天炎仿佛精神恍惚一般,只是点头,根本已经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了至。 最后,几人制定出最后的营救方案,帝烟遥正欲开口,和赤天炎说话,不料千御辰先出了声,说道:“我和天炎还有点事情要讲,你们可否回避?” 单云释率先起身,第一个走了出去。 最后是帝烟遥,她深深看了两人一眼,离开之时,将门带上。 千御辰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消失,终是长叹一声,道:“若是受不了就发泄一下吧!我布了结界,外面不会有人听到的。” 仿佛验证了千御辰的话,赤天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嘴唇发白,额头上青筋暴起,眸子里一片猩红,刚刚忍了那么久,他实在是受不住了。 赤天炎的手用力的按住自己的胸口,想要将痛苦减轻一些,可是,不能,他单跪在地,整个人趴在软榻上,已经没了力气。 千御辰悲天悯人的一瞥,终是走了过去,双手紧贴着他的背后,白色的召唤之力注入,想要探寻病痛的根源,最后,他脸色一变,难看了许多,整个人不由得僵直在地,道:“蛊......” “没想到叶皇也是个医学高手。”赤天炎笑了笑,发出微弱的声音,沉默半晌,他继续道:“不要告诉遥儿。” “不可能!”千御辰猛地将手收回,从怀里掏出一颗莹白色的丹药,给赤天炎服下,说道:“遥儿的聪明,你中蛊之事本就无法隐瞒,不如早日说出来的好。” 那痛意减轻了许多,赤天炎终是站直了身体,脸色苍白几乎透明:“别人或许瞒不了遥儿,但是我相信叶皇一定可以做到的,我要修养一段时日,还请叶皇一定帮我。” “你死心吧!我不会帮你的。”千御辰转身,就要出门,脚步一顿,他回首道:“我这里有雪凝丸,可以止蛊虫之痛,若是发作便到我这里来吧!你若是有本事,就瞒着吧!” 他亦是不想让帝烟遥担心,但他更了解帝烟遥的个性,要是知道真相,知道他也参与其中,说不定会把他大卸八块,打入冷宫,他可不要。 门一开,明烈的光线从外面射进来,赤天炎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影子。 屋顶上,帝烟遥眼神复杂,亦是离开了,赤天炎的骄傲她从来没有低估,只是,没想到,赤天炎到这个份上还要瞒着她,让她有些不快,她们不是夫妻么?为什么要瞒着她? 好个赤天烈,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单云释正要找帝烟遥呢,一看到她不太好看的脸色,心中也明白了几分,不由一叹,劝慰道:“遥儿要宽心,不然可就白费了天炎一番苦心。” 他们当中几人愚笨?那都是玩弄政权,聪明到极致的人,赤天炎的状况,众人心中也是明白的,也不拆穿,毕竟同为男子,理解身为男子的骄傲,还有那一分对遥儿的爱。 帝烟遥恼怒,却又不能去把赤天炎揪出来骂一顿,于是便甩袖离开,她是时候去找赤天烈算账了。 龙颜殿。 “烟王,不知一大早进朕的龙颜殿做甚,毕竟男女有别,烟王怎么着也要顾及一下吧!”赤天烈已经修成了老狐狸级别的人物,见到帝烟遥,心中明白了几分,但还是打着哈哈。 帝烟遥也不管他的话,走进殿里,找了位置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说道:“赤麟帝,本王一大早可是来兴师问罪的,昨日天炎回殿,脸色极差,本王看着心尖都疼了,赤麟帝不打算解释一下么?” “解释?”赤天烈笑了笑,凤眸一眯,也坐下,问道:“不知烟王想要什么解释?” “当然……是想找赤麟帝要毒药的解药咯。”帝烟遥云淡风轻的睨了他一眼,嗤笑着。 “毒药?烟王可不要污蔑朕,朕何时给皇兄下毒了?”赤天烈继续笑眯眯的说,道:“以烟王的医术,自是能诊断出皇兄的身体状况,皇兄可是中了毒了?” “没有。”帝烟遥笑着说,眼睛打量了赤天烈几眼,思考了一会儿,道:“不过,不管什么病,在本王看来,赤麟帝就是最好的解药,赤麟帝,不如将这太医院的太医都请过去,给天炎诊治诊治?” “烟王如此说,朕怎能拂了烟王的意。”赤天烈一颗心放下,看来帝烟遥只是试探他,并没有查出赤天炎得了什么病,他就说嘛,那蛊失传多年,怎是帝烟遥能查出来的?想着,他的笑容扩大,唤道:“才全!” “奴才在!”一个太监拿着拂尘,走进来,躬身回道。 “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全部请去给乾王看看!”赤天烈说着,却被帝烟遥拦下,说道:“赤麟帝,不如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天炎吧?” “也好!”赤天烈也不回绝,大步跨出去,站在背后的帝烟遥眼里滑过一丝异光。 两人才走不久,龙颜殿的房梁上跳下几道人影,正是冷倾珏、林熙越还有千御辰,千御辰的手里倏地出现几枚银针,往龙颜殿四周一射,几道黑影便倒下来,林熙越淡淡的蹙眉,说道:“赶快找!” 几人在殿中搜索一番,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最后终是千御辰眸光一闪,看着那龙榻,上前去,敲了敲,将枕头掀开,按下那凸起的地方。 墙壁陡地一下就开了,几人纷纷走了进去。 林熙越脸上一喜,和冷倾珏一起走了进去,千御辰随后跟进去,那昏暗的场景,几人一眼便看到了,风无宁被绑在柱台上,怀颜被束了手脚搁置在一旁。 冷倾珏立刻飞身上前,却听千御辰大声道:“不要!” 但是,已经晚了,怪异的响声传来,冷倾珏的身体直直下落,周围的景色全部变了样,他的脸色顿时大变。 阵法! 林熙越速度稍慢,被千御辰一拉,及时的收回了身体,千御辰定睛看了看,九天大阵,据说破解此阵至少要三个时辰,很显然,拖延不及,千御辰思索了一下,一脸凝重的说道:“熙越,待我进阵之时,你快点飞过去,这九天大阵在十个呼吸内的时间只能困住一个人。” “辰,那你……”林熙越不安的问,若是千御辰也陷入这阵中,不能出来,他宁愿不过去。 “没事,此阵我还不放在眼里。”千御辰虚虚一笑,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千御辰纵身跃入阵中,那地下忽然像裂了一般,巨大的吸力就要将他吸下去,千御辰的扇子脱手,丢下,脚飞速的猜了一下,借力飞到了别地,只是身子还没落稳,一头大地雄狮就朝他扑来,千御辰费力躲避着,他深知这雄狮虽是幻觉,但是造成的伤害却是实质性的。 在千御辰跃起的一瞬,林熙越也跳了起来,直接飞到了怀颜的面前,正要去解怀颜的绳子,几个黑衣人却在暗处飞出,其中一个嗤之以鼻的说道:“皇上果真说得不错。” 林熙越根本不和他们多语,直接冲上去跟他们打起来,被人围攻实在难以招架,林熙越跃到风无宁的面前,将那绳子砍断。 点了风无宁的几处大穴,风无宁慢慢的醒来,波光潋滟的眸子睁开,见林熙越正在与人对战,顿时一丝狠意滑过,上前去帮忙,那几个黑衣人居然敢暗算他,全部去见阎王吧! 有风无宁加入战局,黑衣人一下子就被解决了,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林熙越暗道不好,赤天烈回来了。 “怀颜呢?”林熙越一看放置怀颜的地方,脸色几变,思索再三,连忙道:“先走!” “辰,你怎么了?”林熙越万万没想到千御辰还陷在阵中,以千御辰的聪明程度,没道理在这阵中陷了这么久。 千御辰正要说话,脸上擦了一道血痕,他陡地回眸,露出一缕安慰的笑容,说道:“赶紧走!” 才说完,千御辰就放松了身子,仍由一股强劲的吸力将他吸了下去。 林熙越会意,和风无宁一起走了出去,此地不能再呆了。 两人方才离开,赤天烈便走了出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双重劫2 尽管一切东西都被摆回原位,赤天烈还是能看出那被翻动过的痕迹,唇边勾起一抹嘲讽讥诮的笑意,他径直走入了密室之中,便看见密室凌乱的场景,有人打斗过。(.)舒蝤鴵裻 赤天烈扬了扬眉,岿然站立,身姿挺拔,不疾不徐的问道:“风无宁被救走了?” “是!”暗处一道人影跳出来,跪倒在地,低声回答。 “帝怀颜呢?”赤天烈继续问。 “还在。”那暗卫继续回答,暗处又是几道人影跳出,搬着板凳放下,赤天烈顺势坐下,俯视着他濡。 赤天烈也不生气,挥了挥手,旁边又是两人不知按了墙壁上什么按钮,面前的地板打开,一个巨大的牢笼渐渐升上来,牢笼之中一道青色的人影站立着,面如冠玉,风姿翩翩,即使在这种地方,仍旧不失色半分,肩膀上,两道弯钩刺进琵琶骨,鲜血无声的流,那漫天的痛意让千御辰咬紧了牙关,剑眉轻微的皱了皱,脸色渐渐有些发白。 “叶皇!朕没想到看到的居然是你。”赤天烈笑了笑,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声音渐冷:“朕竟不知叶皇也喜欢做这等鸡鸣狗盗的事情。” 千御辰抬头,如此简单的动作,又是让他一疼,他的唇边挂着温润的笑容,连眸子里都是笑意,回声道:“多谢夸奖,彼此彼此!平” “世人曾说太子惊鸿,温如玉,雅似菊,淡若水,笑容颠倒众生,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只是不知道接下来受的苦楚,叶皇是否还能如此淡定。”赤天烈继续说,勒了个响指,就见一人拉着那弯钩尾端连在一起的铁链。 钩子深深的扎进千御辰的肩里,千御辰一声闷哼,抬起头,紧紧的盯着赤天烈,眸子里闪过丝丝凛冽,尽管痛苦如斯,他还是勾起唇角,如兰似玉的微笑带着致命的诱.惑。[.超多好看小说] 苍白的笑容如同破碎的蝴蝶,他淡淡开口:“赤麟帝,人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朕对你也算是刮目相看了。” “千御辰,父皇曾说,想要逐鹿天下,就比先铲除你,当初朕一度以为铲除你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没有十年筹谋,根本不可能,没想到,那么容易,你就落到了我的手里,千御辰,你说,现在的我该是种什么心情?”赤天烈笑着说,不知何时端起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既然赤麟帝抬举,那朕姑且猜猜吧!”千御辰想了想,笑道:“赤麟帝现在的心情有点难过,自己最信任的兄长因为一个女人背叛了你,你是不是有种想要杀伐天下的感觉?” 话刚落完,赤天烈手中的杯子突然破碎,他走上前,用力的将铁链一扯,看着千御辰因为痛苦而拧成一团的眉毛,哈哈大笑起来:“朕有何痛苦的,少了他,朕同样会很好,只是朕看叶皇不怎么好,这种痛苦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自己体内的召唤之力在流失,将要成为废人的感觉?叶皇,你喜爱的女人水性杨花,你是个什么感觉?若是她抛弃了你,不知道你又会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这些事情就不劳赤麟帝操心了,朕亦很好。”千御辰的微笑从来就没淡过,他笑着,看着赤天烈因为气愤转身离开。 “看好了,这可是对付烟王的筹码呢!”赤天烈丢下一句,便出了密室。 “皇上!”一个暗卫跪下,有些忐忑的说道:“皇上,那九天大阵困住的还有一人!” “哦?那,人呢?”赤天烈以为捉住的只有千御辰,没想到还有一人。 “属下不知。”暗卫咬牙说着,低下头,生怕千御辰责罚。 “是谁?” “无极宫宫主冷倾珏!” “呵……没想到朕这些年煞费苦心想要铲除的人都落到了朕的手里,朕该感叹一句,老天助朕么?九天大阵之下还有一阵,是必死之阵,冷倾珏,活不长了,不用管。”赤天烈想了想,继续说道:“没看到帝烟遥在风无宁和赤天炎之间抉择,看到帝烟遥在千御辰和赤天炎之间的抉择,也是一样的呢!” 都说人一旦有了牵挂的人,就等于有了弱点,这话果然不错,帝烟遥,你虽十品召唤师,但是能抵挡得了自己弱点被攻击之痛吗? *** 冷倾珏控制不住自己不断下落的身体,不知过了多久,自己的身体忽然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还未站起,一团火焰不知从何方窜来,他旋身跃起,长剑抽出,在地面上弹了下,借力飞起,火越烧越旺,蹿得更高,形成了一片熊熊火海。 这四周都是墙壁,四根大柱竖起,上面雕刻着诡异的图案,撑起了一块上上下下移动的石台。 这火烧出,竟是不同寻常,夹杂着弥漫的烟雾,不,准确来说是毒雾,那毒雾喷射着,将他熏得头脑都不清醒。 眼前的景象渐渐昏迷,冷倾珏掏出一颗药丸丢入嘴里,那颗保命丸是师傅给他的,说是必定会用上,很明显就是此刻了,意识渐渐清醒,却见一股大水冲来,那水清澈的蓝,碰上火舌居然丝毫没有退却,反而和那火红纠缠在一起,蓝赤交加,竟是十分的美丽,可惜,这美丽是致命的。 水火交融,呼啸着朝冷倾珏袭来,冷倾珏如脱兔一般四处乱跳,在这密室下的墙壁上飞着,身形如鬼魅一般。 只是,那潮水竟如长了眼睛一般,一天,整整维持了一天,冷倾珏也发现,唯有柱子上的石台是安全的。 看准了活动的规律,冷倾珏十分准确的便跳到了石台上,那石台向上冲去,冷倾珏一眼就瞥到了美好的景色,景色?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还有景色么? 但是,冷倾珏确定自己没有眼花,那景色十分美丽,有潺潺的流水,有蝶舞翩翩的花圃,有苍翠挺拔的绿竹,还有奇形怪状的石头,一片宁静安然。 思索了一下,冷倾珏的手中绳子甩出,缠上一块大石,而那石头果真能被缠住,借力,他一下子就飞了过去。 警戒的眺望着四周,他捂住自己疼痛难忍的胸口,刚刚被那水火潮袭击了一下,那里竟是一下犹如冰冻,犹如火烧,十分难受,他单跪在地,想要休息一下。 那竹屋的门开了,里面一大群美女簇拥着过来,看到冷倾珏,眼睛齐齐一亮,说道:“这位公子,你从何处而来,自何处而去啊?” 冷倾珏看都不看她们一眼,低声喝道:“滚!” “公子真是有点凶,看公子好像受了伤,不如去屋里坐会。”不等冷倾珏说话,众美女就将他推推搡搡,入了屋。 一个长得十分可爱的少女望着冷倾珏,声音妙曼如铃:“公子,看你着实难受,想必是受了冰火水乳的侵袭,来,将这个喝下,就能除去痛苦了。” 冷倾珏望着那少女真诚的眼神,半晌,掩袖,将茶水喝下。 “公子,望了告诉公子,其实最好的解药是我们姐妹呢!来,睡一觉,伤就好了。”那少女掩唇笑了一下,就转身,褪去自己的衣服。 其他的女子亦是如此,不一会儿,这屋里放眼望去,尽是酥.胸半掩,身姿窈窕,绝色无双的美女,她们如蛇一般灵活的缠上来,将冷倾珏紧紧的抱住,那可爱少年更是暴.露至极,看着冷倾珏,笑着唤道:“公子……” 冷倾珏唇边勾起冷笑,这是他盛怒的征兆,他起身,张口便将刚刚喝下却没有吞咽的水吐出,转身便走,这些女人真是破坏了如此雅致清净之地。 才想走出去,一道修长的人影就拦住了他,竟是一个极其俊美的男人,他含笑着看着冷倾珏,说道:“公子如此急着要走?难道是我的美姬们难以伺候公子?” “让开!”冷倾珏将剑拔出,大有再不让开就动手的意味。 “让开?公子真想要本座让开吗?”俊美男子笑了一下,说道:“本座知道公子想要统一天下,甚至统一两陆,所以特来相助!” “让开!”听到俊美男子的话,冷倾珏脸色更冷,他虽想要报仇,但是从没想过要统一天下,统一大陆,他只想报了仇之后,和遥儿双宿双栖而已。 “不想统一天下,做世上最伟大的皇帝,看来公子想要淡泊名利,过隐居生活。”男子并不生气,再次开口:“可是,公子难道不想拥有世间最至高无上的权力?有了世间最至高无上的权力,便能呼风唤雨,更重要的是,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冷倾珏身子一僵,他确实想要保护遥儿,可是他要的是用自己的力量,这个男人句句都在引诱着他,是何居心?如此诡异的地方,出现如此诡异的人,莫不是…… 幻境?! “公子可要好好考虑,毕竟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俊美男子笑着,挂着同千御辰一样温润如玉的笑容,只是,冷倾珏却觉得怎么看怎么刺眼。 第一百九十六章 、双重劫3 “不用考虑了,本宫根本不想听你的废话,让开!”冷倾珏不再跟他多言,轻轻的将他推至一边,绕过他离开。[]舒蝤鴵裻 那俊美男子却将他拉住,一股强劲的力量贯注到他的体内,将胸口处的痛意驱散,让他感觉全身都舒爽了起来,只是,那力量并不停止,像是要将他的身体都撑破,冷倾珏想要停止这一切,可惜失败了,冷倾珏狠狠的瞪着那俊美男子,像是要将他凌迟。 俊美男子笑了笑,放下手,说道:“本座可以赐予你强大的能力,你真的不想跟本座合作吗?” 冷倾珏冷眼看着他,直接拔剑攻了上去,长剑唰唰挽起无数剑花,浓烈的杀意要将人都吞没。 “真是不识抬举。”俊美男子手中折扇一挡,直接和冷倾珏过起招来,那强大的压迫感让冷倾珏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能动弹了濡。 色、权、利引诱不了一个人,最后的一切才是必杀技,所谓必杀,就是所有陷入这阵中的人都必须死。 生死关头,冷倾珏哪里还能停住自己的动作?强撑着身体,他退了好几步,怀里绿曳出现,他五指勾动,盘腿坐下,屏气凝神,守护自己的灵台。 却见那男子轻蔑的一笑,手指张开,也出现了一琴,两人对坐,不同的美妙的琴音就交汇在一起,相生相融,却又像是在展开激烈的搏斗平。 冷倾珏弹奏着杀气浓郁的曲子杀破狼,而那俊美男子唇边挂着笑容,手指划动铮铮的琴音,确是温柔而缠绵,硬是将杀破狼之音压下一筹。 天空之中,仿佛出现一只狼在飞跃着,奔腾着,竹叶漫天飞舞,而一卷丝绸倏地从那竹林伸出飞出,将狼身裹得紧紧的,以致于,勒死凶狼。 冷倾珏闭上眼睛,想象出了帝烟遥的脸庞,嘴唇咧开幸福的笑容,他的琴音逐渐变得低沉而温和,只是温柔之下暗藏的杀机无法避免。 尖锐的声音,仿佛鹤唳,冲破云霄,硬是将那温柔流淌的声音扯开,扯出裂痕,一道强烈的精神攻击冲入冷倾珏的灵台,让他的琴音也乱了,那静静流淌的河水变成了急湍,回旋之中汇成猛烈的漩涡。 琴弦陡断,冷倾珏往后一倒,手肘拐地,唇边丝丝鲜血流出,冷峻的脸庞更加冷酷。 俊美男子缓缓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磁性的声音带着笑意:“你输……” 话还没说完,一柄剑刺入了他的胸膛之中,伴随着怪异的脆声,冷倾珏猛烈的咳嗽了两声,手骨硬生生被自己刚刚扭断了,他站起来,难得露出笑容:“冷倾珏,永远不会输!” 他说着,周围的景色宛如流沙一般被风吹散了,他定睛一看,明烈的光线从某个洞口中射出,他艰难的撑着剑,走入了那洞口之中。 紊乱的召唤之力四处流窜,全身的疼痛让他走一步,擦一步血,那召唤之力忽然窜上了灵台,冷倾珏骤然倒地。 *** “熙越,无宁!”帝烟遥一直在等待着,她发现自己从来不会这么缺少耐心。 看到两人,帝烟遥的眼睛瞬间亮了,望了望他们的身后,并没有看到其余的人,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遥儿!”林熙越抬头,深深望了帝烟遥一眼,说道:“遥儿,御辰他……” 风无宁目光也是一乱,说道:“遥,怀颜没有救出来,还有冷倾珏和千御辰他们陷入了阵法之中,至今……未出!” 帝烟遥听了面色惨白,不由得倒退一步,恨恨的出声:“赤天烈……”一闪身,人早已在千米之外,林熙越和风无宁对视一眼,飞快的跟了上去。 “赤天烈!”如平地惊雷般的咆哮让整个皇宫都颤了颤,帝烟遥已经到达了龙颜殿,一掌便将牌匾劈了下来。 帝烟遥站在殿前,引得不少宫女太监纷纷避过,暗叹烟王真是大胆,居然敢这么叫皇上的名字。 都说烟王狂傲,说得真没错。 赤天烈一听那怒吼声,悠悠的从殿里走出,唇边含笑,道:“看来朕的龙颜殿果真是块风水宝地,能让烟王一而再,再而三的光临。” “废话少说,将人给本王交出来!”帝烟遥才懒得再听他多说什么,她的心全部都在千御辰和冷倾珏的身上,还有怀颜,只是一个孩子,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什么人?烟王的人怎会在朕的龙颜殿中?”赤天烈欣赏着帝烟遥着急恐慌的表情,就是要急,要狠狠的让帝烟遥急。 “赤天烈,本王劝你最好快点将本王的孩子交出来,还有千御辰、冷倾珏,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帝烟遥狠狠的瞪着他,想要将赤天烈凌迟。 “哦?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烟王也会有这幅模样,实在难得。”赤天烈根本就不怕,拍了拍手,几个黑衣人就将受伤的千御辰,还有沉睡的帝怀颜押了出来。 “御辰!”帝烟遥连声喝道,就想要过去,哪知赤天烈眼明手快的将她一拦,悠悠的吩咐一旁的太监,道:“去,将皇兄请过来!” “你想做什么?”帝烟遥冷声说。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烟王等等吧!皇兄很快就到,待会我们做个很有趣的游戏。”赤天烈打开了折扇,轻轻的扇了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赤天炎卓尔不凡的身姿就从树荫下走过来。 “皇弟!”赤天炎的眸子看向了赤天烈,又转向了帝烟遥,最后看向了被人用刀架着脖子,仍旧保持微笑的千御辰,以及睡着的怀颜,顿时明白了什么。 “皇兄,我们一起来玩一个很好玩的游戏。”赤天烈笑了笑,他轻轻的启唇。 赤天炎心中一沉,心中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果真,没过一会儿,赤天烈说道:“烟王爷,朕可以放人,就连你的儿子也可以还给你,可是,朕想问你,千御辰和赤天炎,你,选哪一个?” “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帝烟遥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扬着眉毛,扬起桀骜的弧度。 “怕!但是烟王,不如看看是烟王快还是朕的暗卫速度更快。”赤天烈意有所指,说着,然后道:“朕是很仁慈的,可以给烟王十个呼吸的时间,记住,只能选一个。” “十、九、八、七……”旁边一个太监安静的数着数,帝烟遥的脸一沉,这个赤天烈好大的胆子,居然真的敢威胁她。 十个呼吸的时间不过在眨眼之间,当那太监数到一的时候,赤天烈笑得更加灿烂,道:“烟王,你可要想明白了,你想让朕的皇兄死还是叶皇死呢?” “赤天烈!”帝烟遥不由得将声音扬高,喝道。 “老实告诉烟王吧!皇兄中了朕的蛊,噬心之蛊,若是不能将蛊引出,他会在三天内暴死,如今已是第二日了,而叶皇,呵呵,不知道刺穿琵琶骨,散失功力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呢?若是死去了,连江山都被别人夺了去,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呢?”赤天烈残忍的说了这个事实,丝毫不放过帝烟遥的表情,他现在,很喜欢,看别人疯狂的表情啊! “当然,若是做不出决定,朕也是可以帮你一把的,再给烟王三个呼吸的时间,烟王还割舍不下其中一个,朕可以将两个人都杀掉,这样岂不是更好?” 帝烟遥冷冷的看着她,眼眶红了,不是想流泪,而是被气得,她现在只有想杀掉赤天烈的冲动。 赤天炎和千御辰同时投向期盼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帝烟遥,他们其实也很想知道。 半晌,帝烟遥终是开了口,冷然道:“如此,本王选赤天炎!” 千御辰的心凉了半截,唇边的微笑也转变成为苦涩的,是啊!自己怎么能和赤天炎比呢?赤天炎和遥儿有孩子,自己不过是倒贴的人物而已,自然没赤天炎来得重要。 赤天炎听到了这个答案,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反而心情更加沉重,他颤了颤嘴唇,唤道:“遥儿!” 赤天烈的笑容更甚,能看到千御辰绝望的笑容,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呢! 只听见,帝烟遥的话语突然一转,继续说道:“赤天烈,若是你敢杀了千御辰,本王定手刃你给他报仇。” 她的眼眸转向了千御辰的脸,一字一句认真的说:“怀颜不可以没有爹爹,而帝烟遥也不能没有千御辰,他若出事,本王会为他立碑,待本王灭了赤麟,便将那碑立在赤麟的宗祠里,日日陪伴。” “若不是本王还是有怀颜,一定会至死相随,所以赤天烈,你触犯了本王的逆鳞,本王定要杀了你,欠本王的谁都要给本王加倍还回来。” 帝烟遥的话宛如宣誓一般,刻在所有人的脑海里,原来千御辰在帝烟遥的心里已经这么重要了,那么自己呢?是不是在她的心里,也有这么重要的位置? “烟王果然痴情,实在令朕佩服。”赤天烈咬着牙说道,那痴情二字咬的更重,看着千御辰开心的笑容,心里十分不满。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双重劫4 怀颜不可以没有爹爹,而帝烟遥也不能没有千御辰。舒蝤鴵裻 这句话就像是天大的喜讯将他彻底砸晕了,千御辰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不由得笑出了声,别人何时见过千御辰这么傻里傻气的模样,不由觉得又是心酸又是好笑,千御辰修炼多年,终于修成正果了。 原来,自己在遥儿的心里这么重要,千御辰目光晶亮,眼瞳里的温柔甚至可以化为一滩水,将帝烟遥淹没,遥儿说不能没有他,不能没有他…… “本王痴情,倒是比赤麟帝绝情好,赤麟帝居然能给自己的亲兄弟下这么厉害的蛊毒,恐怕世上再也找不出赤麟帝这么狠心的人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居然毁于一旦,让本王觉得有点可笑。”帝烟遥淡淡的说,却是在别人察觉不到的时候对林熙越和风无宁使眼色,让他们两个见机行事。 “朕的事用不着你来评判,帝烟遥,朕再给你一个选择,你自刎,朕就放过他们两个,不但解了赤天炎的蛊,也放了千御辰还有你的孩子,如何?”赤天烈叫着,目光里闪过狠戾,都是帝烟遥,若不是她迷惑了赤天炎,赤天炎还是他的皇兄,最最敬爱的皇兄濡。 帝烟遥冷笑一声,说道:“若是本王死了,你果真就会放了他们么?可是本王不太信任你呢,本王死也可以,你先把千御辰和怀颜放了,然后本王自刎,你解掉赤天炎的蛊毒,若是你没有做到自己说的话,那么首先灭掉的可不是兽人大陆,而是你赤麟国了。” “遥儿!”四人齐声唤道,脸上皆是不赞同的神色。 赤天烈却一口应下来,大声道:“好!”他挥手,身后的黑衣人将千御辰松开至。 千御辰一步一步的走着,肩膀上鲜血直流,他勾起笑容,剑眉挑起,向着帝烟遥走去。(.无弹窗广告) 擦过赤天烈的身边时,千御辰的身子陡停,手中匕首翻转,朝赤天烈的胸膛扎去,他的目光里是从未有过的狠意,这个男人设计他,设计遥儿,他这便送他去见阎王。 赤天烈仿佛早已预料了一般,身子一侧,旋到一边,目光盯着眼瞳里闪过幽深的千御辰,开口道:“叶皇的人品愈来低下,朕佩服。” “可惜,没能杀了你。”千御辰倒是冷笑连连,一脸惋惜的模样,他淡淡的将匕首抛了抛,再次攻了上去。 因为大幅度的动作,牵动了两肩的伤口,千御辰疼得眉头也皱成了一团,赤天烈冷笑着躲避,身后的暗卫直接对着怀颜下了刀。 尖利的锋芒抵着怀颜的脖子,还差一点就可以刺下去,帝烟遥瞬移过去,但是就差一步,她睁大了眼睛,眼里盛满痛楚,赤天炎更是大步的往前冲,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倏地,一道劲风刮来,直接将那暗卫扇到一边,天空暗了,被一样庞然大物遮住,竟是一只老虎,背上生了十米长的双翅,着实让人惊恐。 那老虎的背上还站了一人,黑袍烈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带着鬼面獠牙的面具,看上去格外吓人。 “天,那是什么?”皇宫中的人都感觉天黑了,顿时纷纷抬头,便看到天空中会飞翔的老虎,吓得大叫起来。 帝烟遥的人已经闪了过去,将怀颜抱了起来,飞回了风无宁的身边,众人手忙脚乱的检查怀颜是否平安,直到确定下来,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战斗还在继续,千御辰的匕首眼看就要戳进他的腹部,然而,一阵阴风袭来,赤天烈居然化为黑色的烟雾,不见了。 千御辰还没来得及思索,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千御辰!”赤天炎眼明手快的闪过去,将千御辰接住,帝烟遥将怀颜交给林熙越,快步走上前,执起他的手腕,把起脉来。 召唤之力尽散?! 不只如此,他刚刚硬是将不断流逝的召唤之力给逆用了,如今经脉断裂,恐怕一生都要成为废人了,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他的脸庞上一直挂着笑容,轻松而淡然,原来他一直在忍受着那份痛苦,多大的毅力才能痛到这个份上而不发出丁点声音,反而跟别人打斗? 帝烟遥的眼睛微微湿润了些,她低估了赤天烈的实力,让他们跟着受累,对了,赤天烈呢? 刚刚一直注意着怀颜和冷倾珏,倒是将赤天烈给忘了。 那长着翅膀的老虎慢慢的飞下来,见多识广的林熙越讶异出声:“穷奇?” 冷倾珏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穷极。”上古兽穷奇惩善扬恶,十分讨厌好人,喜欢坏人,但是穷极的性子刚好反过来,喜欢好人,讨厌坏人,跟上古兽穷奇乃是双生古兽。 帝烟遥将千御辰抱着,闪身,就到了广德殿,正是赤天烈安排给他们居住的宫殿。 将他放在床上,帝烟遥慢慢的给他脱衣服,褪去了青衫,发现青衫肩膀处都是血迹,千御辰的里衣上也都是血,干涸的血将皮肉和衣服黏在一起,扯也扯不掉,千御辰本是昏迷了,然而被帝烟遥这狠心的一扯,却是痛的剑眉紧紧的蹙着,薄唇失了血色,是淡淡的白,看上去格外令人心疼。 思绪被拉长,帝烟遥叹了一声,她终于知道以前云释、天炎、无宁、玄澈、倾珏、熙越还有千御辰露出她这样的表情代表着什么了,以前,是他们心疼她,如今,换自己来心疼他们,这算不算对她以前无情的惩罚? 细心麻利的给千御辰裹好了伤,帝烟遥只觉得自己一阵头痛,若是玄澈在就好了,一定有办法帮千御辰恢复召唤之力,可是她来自现代,顶多融贯汇通,明白什么毒药、穴位什么的,哪里会这个,帝烟遥的心里再次升起无力感。 赤天炎大步走来,眸光复杂的看了千御辰一眼,然后开口道:“遥儿,你还是去看看冷倾珏吧!” “冷倾珏?”帝烟遥抚额,问道:“倾珏也受伤了么?” 赤天炎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帝烟遥陡地站起,冲了出去 冷倾珏在正殿坐着,不动声色的喝茶,而穷极伏在一旁,闭着眼睛休息。 林熙越已经把怀颜抱去睡觉了,唯有风无宁单云释站在那里,皆是担忧的看着冷倾珏。 “倾珏?”帝烟遥轻声唤着,冷倾珏浑身一震,就要大步离开。 “你怎么了?”帝烟遥快速的往冷倾珏的面前一拦,直视着那獠牙面具里露出来的双眼。 “没有!”冷倾珏僵硬着声音回答,好不容易平缓了自己的情绪,他淡淡的说道:“遥儿,我想出去散步。” “散什么步?”帝烟遥大声的说,她扳过冷倾珏扭到一旁的脸,好似明白了什么似得,陡地睁大了眼睛,问道:“珏,你为何要戴面具?你的脸……” 冷倾珏紧抿着唇,獠牙面具折射冰冷的光芒,他站立着,冷冷道:“不过是毁了而已。” 是的,不过是毁了而已…… 他说得那般轻松,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在阵阵抽痛,若是以前,一张脸毁就毁了吧,何至于他在乎至此?只是如今,他却万分的难过,站在帝烟遥身边的哪个不是俊美无涛的美男子?他在帝烟遥的心里分量本是最轻的,如今只怕更是一无是处,看着自己这张晚上看见都会做恶梦的脸,帝烟遥不恶心,他也会觉得恶心。 为什么,这世界上尽是些捉弄人的事情? 没人知道,霸气冷酷的无极宫宫主心里其实一直都很自卑,若不是仇恨使然,他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他一直对自己说,千万不要有在乎的东西,千万不要有在乎的东西,可惜,他失败了,从见到帝烟遥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自己这一生都不可能再做到自己发过誓的话了。 如此云淡风轻的语气,可是帝烟遥知道,冷倾珏的心里不是这样想着,她不是能洞察人心的神,但是她却觉得自己真的能体会到冷倾珏的心情。 “毁了就毁了吧,我从未介意过。”帝烟遥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只好吐出这一句话,想要告诉他,一张脸毁了,不过如此而已。 冷倾珏的身体一僵,他盯着帝烟遥绝美的脸庞,唇边露出几乎不可觉察的苦笑,果真是毁了就毁了,帝烟遥从来就没有在意过他不是吗?所以就算他毁了脸,也与她没有半分关系,是他,硬要赖上她,所以跟她半分关系都没有,她的心里没有他,也是正常的不是吗? 他不该怪谁,可是为什么心里那么苦涩呢? 帝烟遥哪里知道冷倾珏胡思乱想,会错了意,她想表达的意思是爱一个人何需太过在意他的脸?可是,冷倾珏硬是将这个意思给掰弯了。 风无宁一看就知道两人产生了误会,刚准备开口,冷倾珏一个闪身,人不见了,趴在地上的穷极睁开了眼睛,一阵风就卷了出去。 “遥儿,冷倾珏看来是误会了。”单云释皱了皱眉,两个迟钝的人碰在一起,擦出的不是火花,而是重重的误会啊 第一百九十八章 、恨(一) 帝烟遥一脸无语的表情,她难道说错话了?望着那天空中消失的人影,帝烟遥只得转身回屋,给冷倾珏一点时间想想,冷倾珏一定可以想明白的,他不是笨人。[]舒蝤鴵裻 冷倾珏骑着穷极四处飞行,终是在一处湖边上停下来,他仰天大吼,那湖面上忽然炸起几十丈高的巨浪,白色的水沫在石头上摔碎,摔了一案的水珠。 身上的黑袍被打湿,紧贴着身子,丝丝凉意透过衣服钻入自己的肌肤,连心也是凉的。 重重的喘息,冷倾珏安静下来,蹲在湖边,看着那清澈的湖水,如镜子一样倒影着他的面庞,大手抚上自己的面具,轻轻的一摘,整张脸就出现在水面之上。 上半边脸庞,三道狰狞的疤痕从头部开始蜿蜒,划过左半边眼窝,覆盖住了大半边脸,看上去就如同蜈蚣一般,让人恶心,精致的下颌,冷峻的轮廓,银色的薄唇,跟这几道疤痕如此的不符,简直是讽刺,赤.裸.裸的讽刺濡。 冷倾珏坐在湖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过一张脸而已,自嘲的笑笑,不过一张脸而已,自己何曾在乎到这个份上? 帝烟遥都不曾在乎,他又何必在乎? 思绪飘转,小时候,他是赤麟的皇子,皇帝最钟爱的皇子,他的母亲是皇后,当朝最尊贵的皇后,因为出自民间,身怀武艺,曾经陪伴着先皇征战四方,博得了帝姬的美名,顺理成章的坐上了后位平。 帝姬,拥有当皇帝的才能,却奈何生为女儿身。 但是,一个后位,足以拴住一个深爱着先皇的女人的心,两人琴瑟相合,一度传为佳话,可惜了,人心易变,更何况是帝王之心? 艳丽倾城的美姬足以迷惑人心,一颗老男人的心,什么生死相随,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成了屁话,先皇搂着美姬,日日寻乐龙颜殿,将那什么帝姬,夫妻之恩全部抛到了脑后。 就连皇后诞下子嗣的时候,先皇还在龙颜殿与美姬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而后,他出生,先皇再怎么喜欢美姬,也不至于拿国家开玩笑,所以立了他为太子。 凤颜殿冷清安静,虽年满三十但仍旧美艳的皇后,他的母后,哪里容许别人隔三差五来找茬?顿时一怒之下杀了那美姬。 龙颜怒,先皇全然不念往日恩情,将皇后降了品级,让她成为了四妃之下的嫔,一个小小的嫔,却带着未来的太子,可见是多么的惹人嫉妒,阴谋诡计全部都来了,而最令母后伤心的是,先皇另宠她人,将盛名一时的赤麟第一美女蓝妃捧上了后位。 帝姬,皇后全是浮云,全是笑话,什么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更何况只是个落魄的嫔。 蓝妃很快就有喜了,连诞两子,皇家重子嗣,先皇赐名,一个叫赤天炎,一个叫赤天烈,皆是将两人放在手上宠着。 谁都知道,两个皇子受宠,是小祖宗,谁都不敢惹。 可惜了,太子之位还在他的身上,蓝妃又岂是好想与的?觊觎后位已久,又早早的想要将皇后除掉,所以一朝设计,冷嫔也就是前皇后下狱被处死,没有名字甚至被人每每遗忘的太子贬为庶人,年仅五岁的他,就独自在民间漂泊。 这一漂泊,就是十七年,十七年里,他受过人的冷眼,嘲讽,讥笑,轻蔑,被人称之为野种,被一群小孩围攻,他都忍了下来,因为母后曾经教导过他,成大事者忍字为先,人要有气节,有尊严,什么时候都是铮铮男子汉。 世人都知,赤天炎和赤天烈二皇子是天才,却不知他五岁能成诗,在他们还在酝酿召唤之力时,自己已是一品召唤师。 他用他弱小的能力活了两年,然后,他见到了师傅。 师傅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护他的人,七岁的时候,神秘的师傅将他收养,传他武艺,传他无极宫,告诉他,这个世界上唯有强大才能真正的保护自己,蔑视别人。 他从不曾忘记自己的仇恨,他要手刃先皇,手刃蓝妃,还有赤麟皇室曾经欺辱过他们,压迫过他们的所有人。 那些宫女太监,一个都跑不掉,母后被处死,他们幸灾乐祸的表情,他也没有忘记过。 自己已经成长了,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庇护,师傅也说,无极宫在他的手上也会发展的空前盛大,他没有让师傅失望,如今,他的能力已能匹敌一国。 是时候,该报仇了!冷倾珏站起身来,将自己容貌的事抛到了脑后,自己自从跟帝烟遥在一起,一身的仇恨差点被磨去,呵……是时候该行动了,赤天烈失踪,赤天炎无心皇位,他现在便召唤无极宫之人,直接杀到赤麟皇宫去,手刃仇人。 想明白了一切,冷倾珏刻意忘掉那清丽的身影,乘着穷极走了。 *** “倾珏三天都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帝烟遥蹙着眉,冷倾珏怎么还没想通呢?难道她的感情真的一点都不曾表露出来? 她哪里知道,爱上一个人就是智商最低的时候,冷倾珏就是如此。 “遥儿,千御辰醒了。”单云释轻声说话,知道帝烟遥是在担忧冷倾珏,顿时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去找找吧?” “不必了。”帝烟遥好似赌气一般,走进了千御辰的房间。 千御辰笑容如水,望着她,安静的说道:“遥儿!” “辰!”帝烟遥找椅子在床边坐下,把了把他的脉,伤已经好了,但是那一身的召唤之力已经没有了,千御辰这般骄傲的人,没了召唤之力等于折了他的翅膀,想到这里,帝烟遥不由得垂下眼界,掩饰自己黯然的神色。 “没事!不过一身召唤之力而已。”千御辰反倒是安慰起帝烟遥来:“修炼召唤之力不过数年,相信过不了几年,召唤之力就会回来的。” “辰!”帝烟遥望了望千御辰,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然后说道:“辰,我相信以你的天才程度,一定可以尽快恢复的,我也会去找找办法,看看能不能帮你。” “呵呵。”磁性迷人的笑容散开,千御辰揉了揉帝烟遥的头发,倏地将她抱在怀里,颇为怀念的说:“遥儿,这不是你第一次唤我辰哦。” “哦?是吗?”帝烟遥眨了眨眼睛,她的称呼变来变去,自己都记不住了。 千御辰盯着帝烟遥的双眼,摸了摸下巴,颇为认真的说:“第一次这么唤我,是在……” “什么?” “是在遥儿承欢的时候。”千御辰坏坏一笑。 “千御辰!”帝烟遥气得脸蛋圆鼓鼓的,狠狠的瞪着这个看似温润如玉,斯文有礼,实则腹黑,还时不时喜欢***的男人,满脸羞得通红。 “呵呵,看到遥儿害羞实在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啊!”千御辰感叹着,然后盯着帝烟遥,继续说:“遥儿,我还想重温一遍,遥儿,你要不要呢?” 他咬着她的耳垂,小声说,帝烟遥浑身颤了颤,一口回绝:“不要!” “真的么?”千御辰一脸正色,倏地咳出一口血,肩膀上的伤又开始流血。 帝烟遥着急的上前去查看情况,去扒千御辰的衣服,千御辰顺势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她,浑然不在意那点伤。 “千御辰,你……”帝烟遥正想说话,千御辰已经俯首深吻。 这个时候,两个人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对不起自己?自己受伤都受伤了,拿来利用一下也是可以的,温香软玉在怀,谁还憋得住? 淡淡的兰香弥漫着,那醉人的气息让帝烟遥不由得沉醉,配合着千御辰的吻,缠绵起来。 千御辰眼睛一亮,毫不客气的攻城掠地,吸去帝烟遥所有的呼吸。 吻了吻她的唇,他似乎想要更多,大手去扯帝烟遥的腰带,帝烟遥连忙挡住千御辰的手,担忧的盯着千御辰肩膀上的伤,说道:“千御辰,你的伤。” 千御辰一笑,用力的一扯,那衣服就零零落落的褪去,他笑道:“遥儿,你就是最后的药。” 再不等帝烟遥反对,他已经更快的动作,帝烟遥美好的胴.体就呈现在面前,勾起他的欲.火,高大的身躯覆下,薄唇一路蜿蜒着向下,在她的脖颈处印下串串吻痕,终是抵达到了她的双峰处。 他并不急,邪邪一笑,大手覆上去,温柔的抚摸着,另一只手在她的背脊上游弋,不断的向下,摸着她的粉臀,触感良好,他的心情也是良好的。 薄唇继续堵住帝烟遥的嘴,不知不觉帝烟遥媚眼如丝,妩媚的神态让她变得更加吸引人。 “唤我。”千御辰停住自己的吻,轻声说道。 “辰!”帝烟遥暗骂千御辰是妖孽,但还是叫着,却觉胸前一凉,千御辰离开了她的左胸,薄唇轻轻啃噬着那朱粒,下身昂.扬待发,如一头发.情的豹子。 “遥儿,我要进去了。”千御辰温柔的说,等待着帝烟遥的同意。 第一百九十八章 、恨(二) “嗯!”帝烟遥含羞轻轻的点了点头,眸子里波光潋滟。(.无弹窗广告)舒蝤鴵裻 千御辰就要进去,门外一阵敲门声,接着就是单云释的声音,说道:“遥儿,天炎他心绞痛。” “什么?”帝烟遥立刻推开千御辰,翻身下床,可怜的千御辰,差点阳.痿了。 他苦笑两下,帝烟遥真是个磨人的,还有赤天炎,总是跟他做对,他都不容易修到这份上了,马上成正果了,他也要来破坏一下,被他这么搞几次,自己迟早不举。 帝烟遥飞快的捡起衣服,一件件穿上,连鞋子都没穿,光着脚就跑了出去,看上去十分着急濡。 千御辰埋怨归埋怨,但是总归是担心赤天炎的,也披衣跟了上去。 外面的单云释一看两人衣衫不整的模样,自是知道了什么,眸子里闪过一丝黯淡,可惜帝烟遥并没有看到。 冲到了偏殿,帝烟遥看见赤天炎捂着自己的胸口,大滴大滴的滚落汗珠,将偏殿的摆饰砸了个粉碎,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眸通红,看上去宛如恶魔一般,格外吓人平。 帝烟遥暗骂自己无心,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差点忘记了赤天炎中蛊之事,她走上前去,拉住赤天炎,试图劝他冷静一些。 可惜了,赤天炎并没有听到她说话,看到眼前的人是帝烟遥,一个劲儿的冲上去,将帝烟遥狠狠的搂在怀里,搂住了帝烟遥,他才觉得自己全身要好受一些。 “遥,遥,遥……”赤天炎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她的名字,仿佛她是他此时唯一的支柱。 “我在!”帝烟遥反抱住他,自己已是十品药剂师,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赤天炎吗? 随后赶来的单云释和千御辰看到这情景,脸色都有些复杂,另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林熙越静静的立着,因为帝烟遥只看到了赤天炎,所以并没有看见他。(.) “辰!你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赤天炎解蛊?”帝烟遥一边问,一边试图安抚狂暴的赤天炎。 都说千御辰是天才,世间万般事情都懂,帝烟遥不善蛊毒之事,只能问千御辰了。 千御辰皱了皱眉,说了一个事实:“赤天炎的蛊毒怕是解不了了?因为那蛊毒实在厉害,找不出什么相克之物,因为太过霸道,早已失传多年。” “怎么会。”帝烟遥惊讶的出声,赤天烈居然这么狠心,果然下的去手,看着赤天炎疼痛难忍的模样,心里也疼了。 林熙越站在一旁,目光注视着帝烟遥的脚,眼瞳里闪过复杂,说道:“其实蛊毒也不是无法可解,世上千蛊万蛊都逃不过一样东西。” “血,是血!”单云释很明显明白了过来,蛊虫越是狠毒,必是以血浇灌,像赤天炎体内的蛊虫很有可能是血蛊。 千御辰沉吟片刻,说道:“若真是血蛊,可以以更纯净的血将赤天炎身体里的血引出来,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也是最实效的办法,只是代价甚大。” “用血为引?”帝烟遥眼眸一亮,她虽是不懂,但是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纯净的血?”单云释的面色忽然窘了窘,低声道:“在场的有谁是处子之身么?”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林熙越早就不是,他是第一个和帝烟遥交合的人,哪里还是处子之身。 刚走进殿的风无宁的脚步也僵了僵,刚刚大老远就听到他们说的话,自己自然不是处子了,他已经和遥儿有了夫妻之实…… 尴尬的咳了咳,单云释目光闪躲,纯洁的想起和帝烟遥的缠绵之夜,脸庞都快要滴血了。[] 林熙越话题一转,问着千御辰,道:“叶皇,你是不是还没有过女人?” 千御辰理所当然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这下千御辰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若是被他们知道自己用计吃了帝烟遥,还不联手把自己大卸八块? 知道千御辰的难处,帝烟遥干脆替他回答:“千御辰也不是,难道就不能用别人的血么?” “用血为引是很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失了命,遥儿,你不是会罔顾他人性命的人。”单云释摇了摇头,他深知帝烟遥虽冷情,但是很善良,她狠辣的时候,都是对敌人。 “不知女子之血能不能?”帝烟遥说着,却觉得腰上紧了紧,正是赤天炎用力的握住了她的腰。 “当然不可以!”林熙越首先开口,他可不想让帝烟遥冒险,就算是看着赤天炎死,也不能让帝烟遥冒险,以血为引风险太大,若是蛊虫迟迟不出来,把血放干了,那么遥儿会出事的。 千御辰眸光闪了闪,女子属阴,恰巧是蛊虫最喜欢的血液,可是,他跟林熙越一样,不想让帝烟遥出事,所以选择了沉默。 单云释和风无宁对蛊毒根本不懂,所以也都静默了下来。 本以为帝烟遥会放弃,却听到她大声说道:“怎么会不可?不如就让我来实验实验吧!”她大力的将赤天炎挣开,就要去拿碗。 “不可!” “遥儿!” “遥儿,别闹了。” “没用的。” 四人齐齐开口,笑话,他们哪能让帝烟遥真的放血? 帝烟遥还没走两步,赤天炎忽然大步走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声音虚弱而疲惫:“遥儿,不要,让我抱抱,都说三天暴毙,我都撑过了好几天了,今天也能撑过的。” 前几日因为有千御辰给的丹药,所以压制了好几天,可是丹药没了,病也就发了,千御辰说,那丹药极为珍贵,成分曾经给楚玄澈研究过,楚玄澈说其中七种药材,他只辨出了六种,还有一种最为关键的没辨出来。 况且,其他六种药材也不是说找就能找的出来的,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 赤天炎笑了笑,自己多撑了好几天,赚了这么多天了,已经很好了,不求别的,抱着帝烟遥死去似乎也是极为不错的事情,看,楚玄澈死了,帝烟遥天天念着,将他搁在心里,自己死了,一定也能享受跟他一样的待遇,能拥有一样的待遇,他就很满足了。 “不行!不试试怎么行?”帝烟遥执意如此,谁也拦不住她,她转身去拿碗,几个夫君自是看着心疼,但是想到遥儿想要做的事根本就不是他们阻止得了的,顿时眼里纷纷闪现疼痛之色,站在一旁,握紧了拳头。 林熙越看了赤天炎两眼,那苍白的脸色确实是惹人疼,他勉强笑了笑,说道:“遥儿,女子之血是可以的,但是遥儿记得给自己先准备好回血丹,熙越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了。” 他转身就走,跟在帝烟遥身边,他一身谪仙气质早就已经磨尽,是谁说,再聪明再冷清再厉害的人物碰上了自己心爱的人,都会变痴变傻,变成凡夫俗子,变成茫茫人海中找也找不出的一员?这一句话说对了,他林熙越也不过如此。 “遥儿,我出去守着,若是遥儿有什么需要,叫我。”单云释也黯然转身,帝烟遥为了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冒险,将他们这些关心她的人置于何处?可是,自己却不舍得责怪她,那种苦涩的感觉让他尝了第一遍,就不想再尝第二遍。 风无宁以前最是狠辣无情,现在也是对帝烟遥束手无策,他自认倒霉了,顿时说道:“叶皇,我们出去下棋吧!” “好!”千御辰不放心的深深的看了帝烟遥一眼,和风无宁并肩走了出去。 几人走了都没多远,却听见帝烟遥大声说道:“这一次冒过险,我帝烟遥发誓,再也不会让你们担心了。” 林熙越听到这句,脚步一停,脸上露出深深的笑意,再不留念,他加快脚步离去。 单云释绽放阳光的笑容,刚刚心里堆积的阴霾全部被风吹散了。 千御辰和风无宁对视一眼,也笑着走了出去,遥儿的心里,终究是没有忽略他们的,这样,便满足了。 帝烟遥见他们的脚步变得轻快,也笑了笑,接着就是担忧之色,给赤天炎吞下几枚回血丹,她狠心,划破他的手腕,鲜血就汩汩的流。 自己也吞咽下两枚药丸,帝烟遥将自己的手腕也划破,鲜红的血就开始流注,在深色的碗里旋转,红得如那曼珠沙华一般的颜色。 两人在偏殿静静的流血,外面的男子也忍不住担忧的皱起眉头,这真是让人担心啊! 换了一个碗又一个碗,帝烟遥的脸色愈发的苍白,还有赤天炎,他的脸色几近透明。 在帝烟遥以为自己的血液快要流干的时候,一个极细极细的血红色虫子从赤天炎的手腕里顺着血液留下来,滚落到碗里,在碗里蠕动着肥胖的身体。 帝烟遥眼明手快的用刀子将那虫子扎死,最后嘭地一声重响,倒在地上,终是将蛊虫给消灭了。 赤天炎亦是倒地了,外面的人听到动静,纷纷跑了进来。 “遥儿!”几个人叫出声,连忙将帝烟遥从地上扶起,单云释在帝烟遥的鼻翼下探了探呼吸,还好,有气。 第一百八十九章 、恨(三) 两人经过几天的修养,身子大好,帝烟遥最先醒来,倒是赤天炎,被蛊虫折磨了许久,所以多躺了两天。舒蝤鴵裻 帝烟遥身子好了,苍白的脸色愈发的红润,将她的那些个夫君们看得一阵高兴,吃了许多补品,他们在这广德殿里倒是活得自在。 因为赤天烈不知所踪,所以太上皇出来主持大局,奈何众人都说不知道是因为何事,所以太上皇只好询问帝烟遥,帝烟遥还有千御辰几人编出赤天烈遭遇刺杀之事,将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于是太上皇无果,又不能同时找帝烟遥和千御辰的麻烦,挑衅两国威严,所以也任由帝烟遥和千御辰住在皇宫里,好生伺候着。 一日,帝烟遥独自一人喝着甜粥,好不悠闲自在。 单云释出去找冷倾珏了,风无宁近日神出鬼没,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反正神秘的很,赤天炎还在床上躺着,林熙越自称突破契机已到,闭关去了,于是只剩下千御辰一人濡。 上次千御辰没成功把帝烟遥吃到口,哪里罢休,顿时趁着这个机会,将帝烟遥一把捞在怀里,笑声道:“遥儿一个人喝着甜粥,倒是将我这个夫君搁到一旁去了。” “你也想喝?我去给你拿一碗。”帝烟遥挣脱着就要起来,千御辰的手死死不松。 帝烟遥埋怨的目光望过去,千御辰唇边笑意浸染,说道:“不必拿了,你这碗挺好!”他一把将那粥夺了去,喝了一口平。 “那是我喝过的。”帝烟遥不满的皱眉,但是心中倒是甜丝丝的。 千御辰笑了笑,亲了亲帝烟遥,眨眨眼睛说道:“甜粥都在我口里,你要尝尝?”他狎昵而暧昧的说着,惹得帝烟遥一阵脸红。 谁能想到,帝烟遥这样狠辣而冷清的女人也是个纯情的小女人?千御辰愈发爱她这模样,抱着亲了亲。(.) “千御辰!”她气得眼睛瞪得溜圆,倒是又惹得千御辰发笑。 千御辰可不想浪费这么好的时光,低头便吻了上去,上次这么折磨他,不补回来怎么行?舌头搅乱了一池春水,追逐着那丁香小舌,激烈的吻着,汲取将她口中的津液,甜美的味道让他简直连心都飞扬了起来。 手指碰落了帝烟遥的玉簪,一头乌发如云墨瀑布般披散下来,映着那白裳,黑白分明的色泽形成鲜明的冲击,大手穿过那墨发,紧紧的扣住帝烟遥的后脑勺,想要吻得更深刻些。 两人唇齿交缠,好一阵子,连呼吸都险些没了,千御辰这才放过帝烟遥,看着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笑意爬上了整张脸庞,连眸子里都满满是的。 帝烟遥喘息着,小脸发红,唇瓣嫣红,弯眉如月,目中含春,一副任人采撷的妩媚模样,真是大大的刺激了千御辰。 已经受不住眼前的刺激,千御辰忘了自己身处的位置是正殿,有来来往往的宫女,就扑上去,作势要解帝烟遥的衣衫。 “辰,这里是正殿,我们……”毕竟,帝烟遥可没有房事被人围观的癖好。 千御辰清醒,暧昧一笑,说道:“没想到遥儿也这么急?那好吧!我们到房里,慢、慢、来。” 他大臂一揽,便将帝烟遥打横抱起,去了卧房,将她放在床上,他一掌将门劈的关上,将窗帘拉紧,他的遥儿可是害羞的很。 不再等帝烟遥转动眼珠找出千万种理由,千御辰已经将帝烟遥的衣衫全部褪去,重重的吻了上去,这个小女人,他有时间慢慢享用。 帝烟遥被吻得透不过气来了,不断的嘤咛着,呜呜出声,千御辰笑了笑,在她的锁骨上咬了咬,大手在她的身上四处勾起火焰,帝烟遥脸色潮红,感受到体内极致的空.虚。 她攀着他精壮的身体,渐渐软成一滩春水,千御辰的手指在她的下身探了探,见已经很好的润泽,慢慢的进入她,温柔而体贴。 咬着嘴唇,帝烟遥感觉所有的火热都被驱散,然后是极致的快乐,她迎合着千御辰的动作,两人共赴巫山云雨。 缠绵,深深侵入骨髓的缠绵,千御辰就像一头饿狼,不知餍足,不断的索要着,实在是因为禁.欲了太久,他已经不能够停下来,可怜了身下的女人,梨花带雨的求饶。 “最后一次!”千御辰说着,再一次深深的贯入了她,一股灼热便散在她的体内深处。 帝烟遥已经完全没力气了,千御辰吻了吻她的眼睫,吻干她的泪珠,大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 “不要了!”帝烟遥虚无的说着,身体窝成一团,卷进千御辰的怀里。 千御辰眉宇间洋溢着幸福,倒也顺了帝烟遥的意,一口应下:“好!”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欢愉,弄得遥儿到后面都怕他呢! 两人迷迷糊糊的睡着,却听见有敲门声砰砰的响,帝烟遥被这声音吵得不耐烦,心中大骂,靠,又来? 千御辰睁了眼睛,他的体力好得很,于是搭了衣裳便去开门。 才将门打开,便看见一大一小。 怀颜仰着小脸,水汪汪的眼珠如黑葡萄般转了转,软糯糯的问道:“御辰叔叔,你怎么衣衫不整呢?” “……”千御辰一阵无语,还没来得及说话。 却见怀颜摇头晃脑的说:“夫子说,要修身修德,注意仪表,礼貌谦和,辰爹爹,你衣衫不整是不对的!” “……”才走过来的帝烟遥一听,顿时有种内牛满面的冲动,这是谁家的儿子,好像不是她家的怀颜吧? “娘亲!”怀颜欢快的叫着,扑进了帝烟遥的怀里,帝烟遥将他抱着,在他的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两口。 “还有云释爹爹呢!”怀颜大声说着,帝烟遥又是一阵尴尬,室内太靡乱了,她有点不敢把单云释迎进去。 怀颜睁大了眸子,十分无辜的问道:“辰爹爹,你在和娘亲做什么呢?” “怀颜,辰爹爹在和你娘亲造人呢,到时候怀颜想要弟弟还是妹妹呢?”千御辰唇边含笑,问道。 怀颜眼睛眨了眨,说道:“辰爹爹,怀颜要一大群弟弟妹妹,云释爹爹,怀颜出去玩,你赶快去和娘亲造人吧!”“……”帝烟遥再次无语。 单云释站在门口,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听到怀颜的话,他只觉得自己脸红极了,快要滴血了一般。 “云释爹爹,你快点进去和娘亲造人,生弟弟妹妹啊,辰爹爹刚刚肯定累着了,所以休息一下,等云释爹爹累着了,再让辰爹爹上,这样怀颜就有好多弟弟妹妹啦!”怀颜说着,得意的转了转眼珠子,好像在说,自己多么聪明。 “……”帝烟遥三度无语。 千御辰倒是不介意,淡笑道:“来,辰爹爹抱,怀颜,你想玩什么?” 怀颜被千御辰抱在怀里,抠了抠脑袋,半晌道:“我想玩弟弟妹妹。” 一大一小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衣衫不整的帝烟遥和卓逸非凡的单云释站在门口一阵尴尬。 “遥儿,我们进去说吧!”单云释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害羞。 帝烟遥让开道路,将单云释迎了进去,那里面一室暧昧的气氛真是让人遐想非非啊! 两人相对沉默,帝烟遥找起话题:“云释,呃……天炎怎么样了?” “他很好!姓名保住了,就是召唤之力也保住了。”单云释笑了笑回答。 “那倾珏呢……”帝烟遥继续问,原来两个人不沟通,就会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遥儿!”单云释站起身来,一脸不满,皱了皱眉说道:“遥儿!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起别人,难得和你相处,你就不能把自己完完全全留给我么?” “好,不提。”帝烟遥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埋怨的说道:“你都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唔唔……” 单云释堵住了她的唇,大手搂着帝烟遥的腰,有些邪邪的话传入帝烟遥的耳朵:“遥儿,我们好像变得陌生了些,不过没关系,我们熟悉彼此的身体。” 帝烟遥眨眨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单云释,单云释那只纯洁的比兔子还纯洁,单纯的比绵羊还绵羊的类似正太品种,真的是眼前这个会说出这句话的人么? “遥儿很吃惊么?”单云释低声一笑,咬着她的耳珠,说道:“看来遥儿对我还不够了解,不如我们好好的了解了解彼此?” 原来被骗了,被骗了,单云释哪里是兔子,是羊啊?分明是披着羊皮的狼,帝烟遥暗叹,自己真是入了狼窝,这一个个的原来没一个省心的。 这边又是春色无边的景象,而另一边却不怎么平静了。 赤天炎才醒来,头疼欲裂,想起帝烟遥为了救他放了大半身的血,心里不由得感动又懊恼,正要去找帝烟遥,看看她如何,却被一个迎头来的一个太监拦住。 那太监弯腰说道:“乾王爷,不好了,快去金銮殿吧!有人起兵造反,太上皇传你赶快过去呢!” 赤天炎心中大惊,居然有人起兵造反,自己虽然成为了帝烟遥的夫侍,但是心中还是念着赤麟的,被这么一说,他立刻往金銮殿去了。 第二百零一章 、恨(四) 赤天炎到达金銮殿的时候,太上皇一脸兴奋的望着他,连忙唤道:“炎儿,炎儿,快过来,有人造反,你是赤麟战神,定能平息这场叛乱的。舒蝤鴵裻” 他最高兴的,莫过于当年有一妻为帝姬,有一子为战神,让他的一生都辉煌无比。 这敞亮而金黄的金銮殿上,到处都是御林军,而这些御林军却抵挡不住那些穿黑衣的杀手,那些杀手的面前都悬浮着召唤书,从绿色到紫色,竟然都有,最低级的都是四品召唤师,这么大的手笔,放眼天下也不过寥寥数人。 “你们是谁派来的?”太上皇知道自己儿子的本事,心里倒是没那么担忧了,眼里闪过精芒,要是这些人能为赤麟所用就好了。 他虽然年少时做了些荒唐事,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的智商有问题,他知道拥有这么多的高手代表着什么濡。 赤天炎紧抿着唇,剑眉竖起,一身紫衫站在那银色铠甲和黑色杀手的中间倒是格外的醒目。 杀手们盯着赤天炎和太上皇,就像见到了杀父仇人一般,目光中都充满了恨意,就是他们,让他们最亲爱的宫主变成了这样,冷酷而无情。 他们敬重冷倾珏,更多的是爱戴,冷倾珏待他们如亲兄弟,从来不轻易罚他们,出生入死,陪伴了这么多次,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宫主的仇人就是他们的仇人,就算丢掉性命又如何平? “是我!”冷酷的声音响起,一人踏着逆光缓缓走来,鬼面獠牙,来无影,去无踪,取人性命,宫主要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不是冷倾珏是谁? 众杀手欣喜的目光投射过去,原本慌慌的心情变得安定下来,他们的宫主就是有这种本事,让他们就像找到主心骨般。 “冷倾珏?!”赤天炎惊讶了一下,便淡然了,冷倾珏一直就跟他们有仇,可是自从他们一起和帝烟遥生活,冷倾珏眼眸中对他的敌视和仇恨就淡了许久。(.好看的小说) 只是,现在,他好像带着浓烈的仇恨想要将人撕裂,尤其是看向太上皇的眸子,简直是在看拥着血海深仇大恨的人。 他们曾经得罪过冷倾珏吗?赤天炎在脑海中挖掘了许久,也没找出得罪冷倾珏的记忆,可是,不知道为何,看到冷倾珏,他总觉自己在哪里见过。 太上皇不怒而威,质问道:“一介草民居然想抢赤麟的天下,简直是找死,天炎,你赶快上去将他除掉,保护好赤麟的江山。” 赤天炎眉头一皱,他并不想和冷倾珏争斗,因为这无疑会惹得遥儿伤心,想了想,他顿时开口:“无极宫主,有话我们好好谈不好么?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 “无极宫宫主?”太上皇也不由得惊讶出声,竟是无极宫宫主,听说无极宫自从十年起就在和赤麟皇室做对,没想到居然是想谋朝篡位。 “呵……坐下来好好谈?”冷倾珏不由得眯起了双眸,笑道:“赤天炎,若是你的母亲被仇人杀死了,还能跟仇人坐下来好好谈么?” “什么?”赤天炎万没有想到居然他们是杀死了他的母亲,可是,自己虽杀了很多人,从不动女人,就是宫女,也很少责罚,从不要他们的性命,他何时杀了冷倾珏的母亲? 倒是太上皇一听,迷茫了,自己杀过的女人太多了,也不知道冷倾珏是谁的儿子? “冷倾珏,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赤天炎继续说,他真的不想和冷倾珏动手。 冷倾珏也不想和赤天炎动手,两人都是看在帝烟遥的面子上,可是事到如此,杀母大恨将报,他如何能手慈心软?他冷笑一声,道:“误会?没什么误会!” “那能否告知令母是?”赤天炎也想见识一下,能培养出冷倾珏这种人才的女人是何人? “呵…..三千鼓声,万里疆域,大漠红颜,帝姬无双!”冷倾珏淡淡的说着,他一直都记得,这十六个字是别人送给他母亲最高的赞誉。 他最敬佩的便是自己的母亲了,一个女人常伴君侧,征战四方,吃苦受累,却一声不吭,替别人打下半壁江山,这种奇女子,世间难寻。 这十六个字不仅冷倾珏深刻难忘,就是赤天炎还有太上皇都深刻难忘。 大漠红颜,帝姬无双! 八个字,勾起了太上皇的回忆,那个温柔似水,眉宇间常常英气十足,自信逼人的女子一直陪伴着自己,而自己做了什么?他杀了她?他怎么就杀了她?退位之后,他一直后悔,自己被人迷了心智,居然将待自己最真心的女人赐死,他悔的肠子都青了,然而这一切都回不来了,回不来了,人生数载,哪里去寻许多真心待自己的人? 赤天炎也是听着这十六个字长大的,盛名一时的帝姬冷玉乃世间奇女子,为赤麟打下半壁江山,最后却选择了深居后宫,深入简出,那样的感觉对一个自由惯了,放纵惯了,杀戮惯了的女子该是怎么样的牵绊和束缚?没想到竟落得惨死的下场,让人唏嘘不已。 冷倾珏竟是冷玉的儿子,怪不得,怪不得他和赤麟皇室做对,怪不得他和他们有深仇大恨,怪不得他如此优秀,比起他的母亲分毫不让。 原来,他是冷玉的儿子。 “你是太子倾珏?”太上皇指着冷倾珏颤声问道,当时他盛宠蓝妃,孩子满月了,连名字都没取,还是帝姬冷玉,当时说“倾尽一生,也不过得个玉碎人难圆的下场”于是倾珏这个名字便诞生了。 “呵呵!”冷倾珏轻笑,毛骨悚然的笑声,让人脊背发凉。 “难得父皇还记得我,我是不是该跪下来谢恩,然后自尽,去陪母亲大人?”冷倾珏无不讽刺的说,他一直都叫自己的母亲为母后,只是现在,他忽然觉得皇后的位置太肮脏,配不上母亲那样的烈女子,奇女子。 父皇二字咬的格外重,冷倾珏的眼里满满都是嘲讽的笑意,他伸出手,将怀里两块碎玉拿出来,说道:“母亲说过,她一生痴心错付,但是她不后悔,因为赤元林,你欠她的,到死也欠着,这块玉,就当凭证,你死了,也不让你带着这块碎玉下土,到地底下,看你怎么和她交代。” 这是当年,帝姬冷玉说过的原话,如今说出来这般讽刺,刻骨的恨意几乎要将冷倾珏淹。 赤天炎已经沉默了,他也不知道原来事情这么严重,看来如今,两个人是少不了一番生死斗了,他也知道,当时帝姬冷玉之死,自己的母亲也有份,他能说什么呢?他该叹,造化弄人么? “玉儿!”太上皇一看到那玉,就更加确定了冷倾珏是冷玉的孩子,因为那玉是他送给冷玉的,天下只有一块。 犹记得,梨花树下,太上皇是英俊挺拔的小伙,害羞的将那玉佩送给绝色美丽的冷玉,起誓自己一生绝不背叛,还说,这玉上刻了自己的名字和冷玉的名字,整个武音大陆找不出第二块。 如今,美好的过去都是烟云,唯有痛苦绵长,太上皇将冷玉降为嫔,冷玉当场砸碎了这玉饰,让这玉饰一分为二,象征着决绝。 太上皇当时也是生气,所以才故意宠着蓝妃。 “住口!”冷倾珏冷然喝道:“母亲说,你这一生不配叫她为玉儿,母亲说不能,那就别让我听到这两个字。” 太上皇眼眶红了,老泪纵横,那些御林军纷纷摸不着头脑,怎么造反倒是造出了一段宫廷秘史?看来今日的事情,他们要全部都忘掉,否则活不长啊! “珏儿!”太上皇继续唤着,说道:“是我对不起你母后,是我对不起你母后。” “现在说,不觉得迟了点吗?你所犯下的过错,就全部拿命来偿吧!”冷倾珏的唇边勾起丝丝嗜血残忍的笑意,挥了挥手,那些杀手纷纷行动起来。 一时间,各种魔兽咆哮的声音响起,将大殿都震了几震,冷倾珏手上拿着长剑,步步逼向太上皇,他说过,这仇他要亲手报。 “赤元林,赤麟本是寸土国家,是母亲大人打下来的江山,是母亲大人给了你这一切,如今,让我亲手毁了它如何?”冷倾珏目光甚冷,长剑直接像太上皇攻去。 “冷倾珏!”赤天炎连忙闪身过去,挡在太上皇的面前,剑眉扬起,试图劝说冷倾珏:“冷倾珏,父皇虽有过错,但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的身体里也流着他的血,你想弑父?” “弑父?”冷倾珏讥诮而嘲讽的笑:“这么大的罪名本宫可担待不起,本宫无父,何来的弑父之说?” “总之,他是我父皇,我是不会让你杀了他的。”赤天炎知道自己理亏,但还是丝毫不让,再不济,自己一身血可否平息冷倾珏的仇恨? “呵呵,赤天炎,蓝妃已死,那么她犯下的错,你替她偿还吧!”冷倾珏直接上前攻击,赤天炎必死,遥儿定是要伤心了吧? 将帝烟遥赶出脑海,他狠了狠心,手中一把琴出现,那铮铮的琴音带着凛冽的杀意就向赤天炎杀去。 第二百零二章 、冷倾珏——死! 这琴音对于赤天炎的剑法简直是克星,赤天炎勉强抵挡着,但是丝毫没有还击的力量,太上皇在一旁看着干着急,两个儿子相互残杀,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看着心疼无比,周围一切刀光剑影如今都成了浮云。(.好看的小说)舒蝤鴵裻 “快去,快去将烟王请来。”对了,帝烟遥已经是十品召唤师,又是天炎的妻子,一定可以阻止这场战争的。 一个贴身侍卫犹豫了一下就冲了出去,直接飞向广德殿。 广德殿安静无比,檀香冉冉,侍卫冲了进去,这殿中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侍卫找遍了所有地方,终是找到了卧室,门关着,那侍卫脸色变得难看,他可不敢打扰烟王休息,可是,太上皇的命令也不能不听,顿时,站在门外大声说道:“烟王爷,奴才奉太上皇之命前来求烟王救乾王一命。濡” 帝烟遥连续两次承受雨露,早就沉沉睡了过去,倒是单云释被这一唤,醒了,顿感大事不好,连忙将帝烟遥叫醒。 “什么?”帝烟遥迷迷糊糊翻个身,继续睡,搂着单云释精壮的腰,梦中嘀咕着。 “遥儿!”单云释宠溺的笑了笑,有些哭笑不得,继续柔声道:“遥儿,该起了,再不起来,赤天炎就要出事了。曝” “出事?”帝烟遥终是清醒了一点,猛地坐起来,连声问道:“出什么事?” “不知道,我们赶快去看看吧!”单云释拿着衣服一件一件给她穿上,细心的替她简单的绾发。 两人穿戴整齐了,便直接跟着侍卫到金銮殿上去了。 闹哄哄的场景让帝烟遥愣了愣,这是……造反? 瞬移一步,直接到了殿内,便看见冷倾珏和赤天炎打到了一起,太上皇站在一旁,说话不是,不说话也不是,望着两人的眸子里,透露着焦急。 单云释陪伴在帝烟遥的身侧,望着两人的战况,不由得蹙了蹙眉,冷倾珏比赤天炎厉害的多,赤天炎根本就不是冷倾珏的对手啊。 “烟王,你快点,快点救救天炎,绝对不能让他们兄弟自相残杀。”太上皇宛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顾周边的危险就那么扑了过来。 被他这么一喊,冷倾珏和赤天炎的目光都朝帝烟遥这边看来,帝烟遥皱了皱眉,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上皇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泪光闪烁,一脸后悔和自责,帝烟遥静静的听着,听完不由得鄙夷了一下,这个太上皇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也怨不得别人,只是没想到冷倾珏五岁就被放任着自生自灭,那对他来说是多大的苦楚? 帝烟遥心里泛疼,那个冰冷的男人,要受过多大的痛苦才能成长到这个地步? “不要再说了。”冷倾珏一脸恨意的盯着太上皇,大声道:“赤元林,你以为你忏悔本宫就会原谅你么?你每说一次,本宫的恨就多一分,恨不得将你扒皮拆骨,吞之入腹,今日,吃赤麟皇宫所有人都不能免难,本宫要毁了这肮脏的地方,替母亲陪葬。” 赤天炎垂着头,脸上是为难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母后欠冷倾珏的,自己也欠冷倾珏的,可是他不能任由冷倾珏毁了赤麟皇室,也不能任由冷倾珏杀了父皇,毕竟父皇从小便疼爱他们,对他们极好。 “烟王爷,请你一定要保下天炎,天炎可是你的夫君啊!”太上皇终是快要入土的人,临死也想开了,自己犯下的错终是要自己承担,可是赤天炎并没有什么错,根本不必承担这些。 帝烟遥目光扫了两人一眼,退后几步,到某个柱子旁站着,说道:“打吧,谁死都跟本王没有任何关系,本王还是那几句话,谁赢了,本王就杀谁。[]” “遥儿!”单云释担忧的看了两人一眼,又看了看帝烟遥的态度,只好也退到一边。 两人听到帝烟遥的话,顿时再次展开战斗,赤天炎根本想要保住赤麟皇室,自然也下了狠招,冷倾珏步步逼近,没有半分留情,两个人中之龙在这一刻居然打得天翻地覆。 太上皇也不理解帝烟遥为什么这么做,顿时说道:“烟王爷,天炎可是你的夫君,你怎么能不帮他?” 帝烟遥斜睨了他一眼,不是他,今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他还有什么权力说别人?她薄凉一笑,凉凉的说道:“冷倾珏也是本王的夫君,手心手背都是肉,本王该帮谁呢?” “这……”太上皇完全没料到帝烟遥是这个说法,顿时僵在了一旁,难道今日天炎和赤麟皇室就逃不过必死的命运吗? 他虽是忏悔了,但是他并不想丢掉自己的命,所以心里对赤天炎还是有一分期待的。 冷倾珏的琴音十分厉害,一下就将赤天炎攻击的没有还手之力,赤天炎大病初愈,经过这么强烈的精神攻击,哪里受得住?顿时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 冷倾珏手持长剑,一步步走近他,只要杀了他,赤麟皇室便是囊中取物,不到半刻就能灭掉,母亲的仇也就可以报了,自己漂泊十年的仇也可以报了,可是,遥儿呢,遥儿一定会伤心的,怀颜少了爹爹,遥儿肯定也是不想看到的。 他该怎么办? 到这一刻,他才犹豫了,然而仇恨告诉他,他筹谋十七年,等的不就是今日这一刻么?自己不是早就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幕了吗? 那么,还犹豫什么? 长剑一伸,直接朝赤天炎刺去,太上皇终于急了,大喊道:“倾珏,不要杀天炎,我来偿命便是。” 只是一瞬而已,冷倾珏毫不犹豫的回声就从殿里传开:“你们的命我都要了。” 没有丝毫停顿,那剑面闪出的光芒让人眼都花了,赤天炎半跪在地,闭上了眼睛,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还击的力气,可是,自己有点不舍,舍不得帝烟遥,舍不得帝怀颜。 他的妻子还有孩子。 “叮——”那剑被强大的劲力打偏了,帝烟遥不知何时已经瞬移了过来,站在了赤天炎的面前,她目光清冷,有些不忍的看着冷倾珏,但还是开口说道:“赤天炎,不能死。” 她发现,自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任何一个人死去,她在赌自己在冷倾珏心中的重要性,可是,她输了,输了也没关系,她还是不能看着赤天炎死去。 冷倾珏收起剑,眼里出现一抹痛楚,帝烟遥终究是没有做到自己说过的话,他目光一瞥,便看见了帝烟遥脖颈上的吻痕,心里无端有些怒火蹿起,他为什么要喜欢帝烟遥?为什么?他是无极宫宫主,多少女人趋之若鹜,多少女人为了爬上他的床费尽心思,他为什么要喜欢帝烟遥?她是赤天炎喜欢的女人,她喜欢赤天炎,但是从没有一丁点的在乎自己。 十七年前,他争不过赤天炎,再努力那个老男人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十七年后,他还是争不过赤天炎,再爱帝烟遥帝烟遥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活在世上,什么都是虚幻的,就像自己以为触摸到了梦想中的东西,而在你到达的那一瞬间,那东西全部消散无形,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海市蜃楼,无力可及。 帝烟遥,也是一样。 仇恨…… 自己谈何仇恨?早就不是原来的自己了,下次投胎,他决心永远也不要再碰到喜欢的人,决心永远也不要爱上任何人。 好苦! “呵呵……”冷倾珏自嘲的笑了,越笑越大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自己给自己找了一生的牢笼,爱上帝烟遥,真的值得吗? 罢了罢了…… 帝烟遥听着那笑声,心里不由得难受,但还是蠕动着唇出声:“冷倾珏!” 大殿上的人都被笑声震住了,纷纷回过头望过来。 冷倾珏笑着,獠牙面具下的双眼倏地流出了一行清泪,再接着,冷倾珏浑身悲哀的气息散去,留下来的只有决绝,他深深看了帝烟遥一眼,目光里是缱绻,是温柔,只是那眼神里糅杂了太多的疼痛和颓然,倏地,他仰天咆哮,面具从中间裂为两半,乌发飞扬,宛如临世的恶魔。 那原本握在他手上的长剑飞起,尖端对准了他自己的胸口,势无可挡的飞去。 “冷倾珏!”帝烟遥万万没有想到冷倾珏会选择这种决绝的方法,他在玩什么?他居然在玩自杀。 穷极一下子从众多人围攻的人群里飞出来,想要阻止冷倾珏的动作,可是冷倾珏用尽了生平所有的力气,而且那剑离他自己的距离那么近,谁也无法阻止了。 “倾珏!”太上皇也没想到居然是这番景象,他虽然不想死,但是也不想让冷倾珏死啊! “宫主!”那些杀手纷纷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自己最最敬爱的宫主居然要自尽。 帝烟遥无力挽救这一切,那剑总是比自己快了一步,她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的速度,居然如此之慢。 剑***冷倾珏的胸膛,冷倾珏的脸色霎时苍白,盯着帝烟遥,挤出了一个微笑,然后,倒下.... 第二百零三章 、惊现楚玄澈!!!! “珏!”帝烟遥的身形如闪电一般,一下子就将冷倾珏接住了,两人抱在一起真是把所有人都刺激到了。舒残颚疈 冷倾珏的唇边沾了着血迹,银色獠牙面具折射出的光芒刺痛人眼,优美的下颌在空气中勾勒出凄凉的弧度,薄唇翕合,却是再也没说出一句话。 纤细的手指爬上他的脸庞,掀起那面具,就露出丑陋的脸,三条疤痕在脸上蜿蜒着,只是,却显现出粗犷的感觉,唇色泛白,脸色也渐渐苍白,剑眉蹙起,仿佛十分不安,帝烟遥的泪一下子就滴在了他的脸上。 她以为,自己在冷倾珏心中的位置没那么重,她以为,自己有机会来日跟他解释。 没想到,迟了灏! 冷倾珏已经没了呼吸,帝烟遥将头抵在他的胸膛上,心里一阵阵钝痛,原来不知不觉,这个冰冷的男人已经在自己的心里占了这么重的位置。 他的怀里倏地掉落出一个香囊,帝烟遥一惊,想要将那香囊捡起来,却不知被人快了一步。 一个无极宫的杀手目光阴森的盯着帝烟遥,恨恨的道:“帝烟遥,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宫主的爱,宫主最珍爱的东西,你也没有权力动。施” 帝烟遥转过头,目光森冷的看过去,一字一句道:“拿来!” “哼!”那杀手冷哼一声,站在原地不动,目光轻蔑而鄙夷,他慢慢道:“宫主死了,你也去死吧!” 说完,他提剑杀了上来,帝烟遥身形一闪,掐住他的脖子,扯下他手中的香囊,将他掀翻在地。 帝烟遥将香囊攥在手心里,紧紧的攥着,正要将冷倾珏的尸体带走,却发现冷倾珏的身体开始变化,绿色的光点在空中飘散着,纷纷扬扬的,如同下了一场雪。 绿曳琴在半空中渐渐浮现,莹白的琴弦倏地消失了,那绿色的光点全部都钻入那琴身之中,接着,便是响彻整个天地的琴音。(.无弹窗广告) 低沉而悠扬的曲子哀伤绵长,仿佛是送别的歌曲,帝烟遥听着,眼泪不由得簌簌的落。 绿曳琴琴身嗡嗡的响,一曲毕,缠绕琴身的绿光消失,绿曳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再无半分响动。 无极宫的那些杀手们红着眼眶,心里更是十分痛苦,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 帝烟遥扑上前去,将那绿曳抱起来,宛如珍宝一般,穷极嗷呜两声,天空乌云翻卷,仿佛要下雨了一般。 眨眼,帝烟遥消失了,众人面面相觑,这场面该如何收场? 无极宫的杀手下定了决心要替自家宫主报仇,所以纷纷冲了上去,想要解决掉赤元林,可是少了冷倾珏,他们又怎么有这个能力? 赤天炎服了单云释的药丸,缓了过来,解决这些无极宫的杀手自然不成问题,只是赤天炎只是伤了他们,吩咐道:“将他们关起来吧!” 赤元林心里自然也是万分疼痛的,他悔恨,他亏欠了自己的儿子一生,如今还没有补偿他就死去了,真是…… 果真下起了大雨,倾盆瓢泼,大街上的人瞬间跑了个干净,可是,在那模糊的雨幕里,居然有一人缓缓的走来。 那女子宛如精灵一般,素色的衣服飘飞着,即使在雨中也丝毫不显狼狈,只是她全身的哀伤让人不由得心疼,大水冲刷着,她不顾自己,却抱着一把琴,十分爱护的样子。 那把琴居然没有淋湿半点,女子蹙着眉头,仰着脸,想要让这雨将自己的头脑冲醒,醒个彻底,醒个干干净净。 他一定是伤心了吧?帝烟遥想着,为什么自己仿佛做什么都错了,做什么都给别人带来伤害? 事情一不小心就成了这样,她好痛。 帝烟遥如失去魂魄的行尸走肉,一步一步漫无目的的走着,目光涣散,她的手紧抱着绿曳,仿佛只有绿曳才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温度。 “遥儿!”恍惚之中,听见有人唤她,头顶上被雨水撑开一方晴空,温和的声音,不是单云释是谁? “释,你就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吧!”帝烟遥不断的对自己说,自己只是想静一会儿,只是想静一会儿而已。 她走出那方晴空,看不见单云释的心疼,单云释望着帝烟遥缓慢的脚步,撑着雨伞站在原地,目光中满是痛楚。 “小心!”还没等帝烟遥踏出三十步,单云释忽然大喊,瞬间去拉帝烟遥。 一辆马车疾驰过来,差点将帝烟遥撞到,那驾车的人猛地拉马绳,不由得大声尖叫起来,该死的,这是哪里来的人? 单云释直直的盯着帝烟遥,而帝烟遥的目光却停留在马车因为颠簸,车帘掀开的那一瞬间。 她的眸子不断的放大,再放大,抱着琴呆愣了,那个侧脸,那个侧脸…… “怎么了?”单云释担忧的开口问道,目光也随着她的目光望向那车帘,只是车帘闭合,什么都看不到,遥儿到底在看什么? “玄澈!”帝烟遥叫出了声,那个侧脸自己不会认错的,只有楚玄澈的侧脸才会给她带来那种感觉,朦胧模糊却完美如仙,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驾车的人愤愤的骂着,骂着自己运气为什么不好,碰上了个疯子,于是飞快的驾着马车重新走了。 “楚玄澈?”单云释亦是诧异,遥儿不会思念楚玄澈过度,看错了吧? 帝烟遥飞身追逐着那马车而去,一掌将那驾马车的人打落在地,想要掀开车帘看一看,可是没想到那驾马车的也是个高手,飞身跃起飞快的躲过,由于帝烟遥没用什么力气,所以那驾马车的小厮也就没受什么伤。 “让开!”帝烟遥扬眉冷喝,冲上去就要将那驾马车的赶走,却听见马车里面传来淡淡的声音:“姑娘,在下要事缠身,还请让开。” 声音,不是! 见帝烟遥没什么动静,那马车里的人掀开车帘钻出半个身子,探出脑袋来,不悦的看着帝烟遥。 剑眉,星目,挺鼻,棱唇,然而一张脸除了那完美的侧脸,没有一处跟楚玄澈相似。 容貌,也不是。 马车上的男子盯着帝烟遥,暗叹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可是这行为,倒是和自己的容貌不符了。 帝烟遥愣愣的盯着那男子,虽然声音跟容貌都不是,为什么她会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为什么她觉得她认识他很久了?想着,她竟呐呐出声:“玄澈!” “遥儿,他不是楚玄澈,你认错人了。”单云释皱了皱眉,开口劝道,这个男人的音容相貌跟楚玄澈都不同,但是那一身淡漠的气质却跟楚玄澈极像,怨不得遥儿认错。 那男子一听,愣了一下,眼睫垂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一会儿,他淡淡的开口,道:“在下并非楚玄澈,姑娘确实认错人了,阿福,继续赶路。” 那被称为阿福的男子连连点头,鄙夷的看了帝烟遥一眼,倒是个长得不错的女子,可惜用这么拙劣的方法来靠近他们公子实在是太没有新意了。 阿福一挥马鞭,马车继续疾驰,帝烟遥还想赶上去,单云释连忙拉住了她,柔声道:“遥儿,他不是楚玄澈,楚玄澈已经死了。” 楚门宗祠,楚玄澈命牌破裂,岂能作假?这可是他亲眼看到的,楚玄澈已经不存于世间了。 帝烟遥身子一软,退后了几步,喃喃道:“已经死了……” 虽不忍,单云释还是紧紧的抱住她,说道:“遥儿,楚玄澈死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你还有我,还有我们,还有无宁,还有天炎,还有御辰,你还有熙越,还有怀颜,你有我们?” 帝烟遥继续沉默。 “遥儿,我们回去吧?” “好!” 马车里,一个男子捂住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胸口有点痛,好像针扎了一样,他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那个女子吗?搜索了那记忆良久,他确定自己没有见过那个女子,可是自己又为何又这么奇怪的感觉? 莫非自己对那个女子动心了?男子嗤然一笑,笑话,自己才刚刚见过人家,谈何动心?真是无稽之谈。 而另一个地方,却是一人久久的叹息,凝眸思虑。 天空之上星罗棋布,然而一切星辰的色泽在他的眼里都失色于那圆盘一样的五颗星星。 一颗凤星,五颗守护星。 没想到,只是短短的一瞬,又陨落了一颗守护星,慧空大师心里大叹,难道武音大陆将要来临的劫渡不过去了吗? 然而,在他观察星辰之时,他的眼睛又是一亮,那逐渐靠近的青芒星居然离凤星的包围只有一步之遥!难道那青芒星真的被人代替了?还是说,命盘发生了变化? 另有一处,一颗绿曳星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隐隐有消失的迹象,可是那星辰的光芒在下一刻居然变得耀眼无比,将周围其他的星辰都比了下去,也在往凤星的的方向移动。 慧空大师沉默半晌,轻声叹息:“命运多桀,一切还真是难说啊!” 第二百零四章 、风云起(一) 帝烟遥回到了皇宫,还未走入殿内,就看见千御辰抱着怀颜在等着她,还有赤天炎,皱着眉头,唇线抿得笔直,风无宁还有林熙越各有所思。舒残颚疈 刚刚金銮殿上发生的事情,他们已经听说了,听说帝烟遥不知道去哪儿了,心里都担忧的很,这下总算是把帝烟遥找回来了。 帝烟遥抱着琴,眉眼冷清,一副颓然的表情,眼眸里的哀伤真真切切,看见他们,帝烟遥眸子也没抬,只想回寝殿好好的睡一觉。 “遥儿!”赤天炎最先出声,一双鹰眸紧紧的盯着帝烟遥,眼里满是愧疚,如果不是他,或许冷倾珏不会用那么决绝的方式,让帝烟遥痛,让帝烟遥伤。 帝烟遥身子一僵,转过身,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说道:“刚刚出去转了一圈,有点累了。灏” 她顿了顿,又说:“天炎,我不怪你。”说完,她便回殿了。 千御辰望着帝烟遥萧瑟的背影,一阵叹息,没想到世事无常,冷倾珏居然死了。 宽阔的寝殿,红纱飞舞,如今天色昏暗,整个寝殿都笼罩在一片模糊的黑暗之中锁。 帝烟遥靠在墙角处,蜷缩成一团,冰凉的温度映透着肌肤,让她觉得格外的寒冷,她只想用这样的方式,慢慢的,慢慢的消化一切的事实,融化一切的哀伤。 想起自己被困在无极宫的日子,她忽然觉得那么珍贵,他怕她闷,也不管她听不听,讲了许多外面的趣事给她听,她知道他的话一向不多,现在想起来真是难得,以后再想听到他的声音,怕是听不到了。 他让属下给她烧了一大桌的菜,就怕她不喜欢,除了要走,他好像什么要求都答应了,就是有时候她胡闹着整他,他好像都包容了。 不过,那个时候她想着要逃离,对这一切都无动于衷,如今她倒是体会了他的心情。(.好看的小说) 楚玄澈走了,又走一个,她忽然有点怕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走干净了,不安的因素太多,她又该如何应对? 自己说了要替楚玄澈报仇的,不能不做到,兽人大陆的人该死,必须得死。 她想着,眼里发出仇恨的光芒,是不是只要结束了这一切,自己隐居山林,就再也不会发生这一切事情? 想着,她竟然靠在那墙角处睡着了。 一道红色的人影慢慢的踏进来,叹息了一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吻了吻她的脸颊,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风无宁露出满足的笑容,自从帝烟遥有了其他六夫,他好像很少跟她相处,握起她的手,发现那翠珊鸳鸯镯套在了她的手上,自己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竟是让她给找到了么? 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他的唇角挂着浅浅的笑容,轻轻的亲了亲她的手背,翻身上床,蹑手蹑脚的抱着她,一起睡去。 很久没有抱着帝烟遥了,那种滋味格外的好,他知道她很伤心,他本来是想劝劝她的,可惜了,她居然睡着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 这一睡,便是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了。 帝烟遥醒来时,发现一只大手紧紧的抱着自己,转头一看,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的旁边,帝烟遥倏地感觉到一阵安心,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自己喜欢的人还在陪伴着自己,这是多么难得的事?帝烟遥忽然一阵庆幸,庆幸接纳了他们,庆幸他们大费周折,被她伤了无数次,仍旧没有放弃她。 想到这里,帝烟遥忍不住偷偷的亲了风无宁一口,亲了亲他的脸颊,又亲了亲他的唇,正要离开之际,风无宁睁开了魅惑的双瞳,紧紧的搂住帝烟遥的腰,狠狠的吻了上去,与她唇齿缠绵,吸允着她甜美的味道,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许久,松开她,他挑了挑眉毛,眸子里闪烁着笑意,道:“既然主动送上门来,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了?” 帝烟遥的脸庞上爬上两朵红晕,迎合着亲吻着风无宁的薄唇,两人像较劲一般,谁也不让谁,几乎要将对方吻到窒息。 风无宁喘着气,沙哑着喉咙,道:“遥儿,你这是在诱.惑我?” 帝烟遥眨了眨眼睛,偷笑,十分无辜的道:“哪有?” “今日有要紧事要做,等事情办完了绝对饶不了你。”风无宁说着,从床上爬起来,替帝烟遥灵活的穿上衣服。 “嗯?”帝烟遥不解。 “昨日,千御辰跟赤麟太上皇商量好了,借了赤麟一百万大军,你不是想要攻打兽人大陆么?其实不必了,兽人已经开始行动了。”风无宁帮她系好腰带,耐心的说,他搂着帝烟遥纤细的腰,迟迟舍不得放手。 风无宁站在帝烟遥的背后,说话时凑近帝烟遥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庞上,让帝烟遥有些不自然,她点点头,道:“是么,我知道了。” 正要移步,发现风无宁的双手还禁锢在她的腰上,她有些窘迫的指了指自己的腰,说道:“可以放开了吧?” “不!”风无宁紧紧搂着她的腰,让她整个人几乎都倒在风无宁的身上。 他一只手就搂着她轻盈的身子往前走,这让帝烟遥不由得想,是不是修炼之后,自己的体重也一起给修没了。 两人“亲密无间”的到了正厅,发现几个人都坐在正厅中,看到两人,单云释最先打了招呼:“遥儿,早!无宁,早!” 风无宁懒散的坐在椅上,也回道:“早!”他大力的让帝烟遥坐在自己的腿上,引得周围人一圈不满的扫射。 感觉到周围冰冷的视线,帝烟遥只感觉一阵心慌慌,可是她怎么也挣脱不下来,回头就看到风无宁恨恨的瞪她,他头一转,得意的向着四周的人挑衅的望了去。 “遥儿,这是调动三军的虎符。”千御辰献宝似得将那虎符交给帝烟遥,唇边挂着温润的笑意,然后趁势瞪了风无宁一眼。 “真的是虎符,太上皇恐怕不像会乖乖将虎符交出来的人啊!”帝烟遥本十分兴奋,但是一想到这虎符来得怪异,顿时好奇的问:“辰,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咳咳!”千御辰咳了咳,没有答话。 反而是一旁的赤天炎,盯着那虎符,眸色复杂,淡淡的开口:“是我开口要来的。” 听他们这么说,帝烟遥总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定是千御辰一阵威胁,然后是赤天炎保证和哀劝,软硬兼施把虎符从太上皇那里骗了来。 “这赤麟皇宫也住了这么久了,本王的各位夫君们,你们可是住腻了?”帝烟遥扬眉笑着,目的都达到了,也是时候该走了。 “腻了。”众夫君齐声说道,目光宠溺的看向帝烟遥。 “那好,我们等下就出发。”帝烟遥笑着说,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了,顿时道:“肚子饿了,吃点东西。” “早膳早就备好了。”单云释挥了挥手,外面一串宫女就走进来,将美味的食物放在了桌上。 几人吃得饱饱的,就直接启程回赤麟了,可把太上皇给气死,真是请了几个祖宗过来,吃好喝好,拿到虎符就走,真是得罪不起啊! 几人心情颇好,两个名字谁也不会轻易提起,这都成为了各位之间的默契。 怀颜是心情最郁闷的那个,他靠在帝烟遥的怀里,傻傻的问道:“娘亲,怀颜会不会有一天就突然睡过去了?炎爹爹说,玄澈爹爹还有倾珏爹爹睡着了,要做好长好长的梦,可是怀颜不想做那么长的梦。” “不会的!”帝烟遥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众位夫君担忧的眸子投过来,生怕怀颜的话引得帝烟遥伤心。 然而,帝烟遥表情淡淡,笑了笑,道:“不会的,怀颜是娘亲的心肝宝贝,怀颜若是做梦,娘亲一定也会在怀颜的梦里。” “真的吗?这真是太好了,怀颜想永远跟娘亲一起。”怀颜笑了,抱着帝烟遥,就亲了两口。 赤天炎看着,一阵不满,将怀颜从帝烟遥的怀抱里拉下来,冷声道:“怀颜,你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再动不动就窝在娘亲的怀里,知道么?还有,不许亲娘亲,懂么?” 众夫君点头,十分同意。 “天炎,怀颜才五岁,你跟他说这个做什么?”帝烟遥不满的瞪赤天炎,赤天炎真是太过霸道了吧!然而,这车上,哪个不是霸道的主?如果不是帝烟遥,他们也不会变成这样。 赤天炎才没有理会帝烟遥,盯着怀颜道:“怀颜是不是男子汉?” “是!” “男子汉不许撒娇,不许窝在娘亲的怀里。” 怀颜沮丧的垂下脑袋,低声道:“好吧!” 众夫君偷笑不已,帝烟遥翻翻白眼,不再理会了,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该订订家法了? 转眼间,数日已过,青凰的凰都城门已在眼前,马车缓缓的使劲城,却听见一人站在屋顶上吹着锐利的哨子,声音几乎要刺破耳膜。 这是,重大危险才会吹响的哨子,一般人听不见,只有帝烟遥才可以。 第二百零五章 、风云起(二) 帝烟遥脸色大变,几位夫君疑惑的目光齐齐投过来,就连怀颜都感受到了帝烟遥的凝重。[]舒残颚疈 “叮铃铃,叮铃铃~”帝烟遥摇着腰间的铃铛,一阵阵的响,过了一会儿,帝烟遥丢下一句“等我”就飞身出去了。 某个密林。 “王爷,无忧岛和神医谷有异变。”一刹低着头,跪地禀告,面无表情。 “哦?”帝烟遥半眯着眸子,淡淡的问道:“什么异变?濡” “王爷,兽人与无忧岛还有神医谷勾结,想要重新夺回云苍,向大陆发起进攻。”一刹继续说,兽人的事情他多多少少知道,可是,那个传说居然不是假的,而是真的,真是太匪夷所思了,兽人与人类为敌,看来人类必是要经历一场浩劫了。 “兽人,呵……脑子倒是不笨,知道与人勾结,可惜了,碰上了我,他们的阴谋就到此为止吧!”帝烟遥冷声说,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一刹,再次问道:“一刹,还有何事?” “女皇陛下,女皇陛下……”一刹支支吾吾不敢出声谔。 “说!”帝烟遥眉毛一扬,瞪着他,道。 “女皇陛下转了性子,贬了夫后,立了许多男妃,还说……还说王爷想造反,若是归京,捉拿斩首,如今连御林军都出动了,就等着王爷现身呢!”一刹像是豁出了命一般,目光凛然,气氛瞬间僵滞,一刹连大气都不敢出。 “什么?”帝烟遥眼眸子猛地一缩,皇姐她何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闻言,立刻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了。 一刹盯着那一下子消失的背影,心里感叹,王爷果然非常人,一会儿就消失了。 一道人影飞速的钻进马车,谁都没看见她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帝烟遥回到马车之中,冷声说道:“快,快进宫。” “嗯!”单云释正是驾车之人,听到帝烟遥的话,立刻点头,心里也知是急事。 “遥儿,怎么了?”帝烟遥钻进马车时,正是撞进了风无宁的怀里,风无宁抱着帝烟遥这个大美人,心情极好,淡声问道。 “我怀疑皇姐出事了。”话刚落完,街道上一阵嘈杂声,马车骤然停止,接着,单云释掀开帘子探进脑袋道:“遥儿,我们被御林军包围了。” 帝烟遥眉头皱了皱,想了一下,跳下了马车,果真看到御林军将马车围的严严实实,如铁通一般,将道路也堵得水泄不通。 她目光冷冽,轻启朱唇,声音如珠如玉,问道:“张媛,你这是做什么?” 那御林军的头领正是叫张媛,她看着帝烟遥,面露为难之色,但还是说道:“王爷,属下奉女皇之命前来抓你入狱,王爷还是跟属下走一趟吧!” “你确定是皇姐下的命令?”帝烟遥一字一句的问。 张媛叹了一声,心里矛盾的很,如果不是女皇陛下下的命令,谁还敢来抓大名鼎鼎的王爷啊?她自己对王爷也是敬佩的很,心里也是不愿意抓她的。 “是的,这是女皇陛下的圣旨。”张媛将圣旨一展开,递给帝烟遥,想让她看个清楚。 真的是皇姐的字迹,不会错的,不会错的,帝烟遥的眸里闪过不可置信,半晌,才道:“本王跟你走。” “遥儿!”身后众夫婿连忙开口,就连怀颜也觉得情况不好。 “多说无益,等我消息,张媛,走吧!” “谢王爷体谅。”张媛对帝烟遥极为佩服,也知晓帝烟遥是九品召唤师,无人能及,若真动起手来,她们肯定是抓不住她的,唉!王爷为国为民,女皇陛下真是糊涂了呀! 青凰百姓对着帝烟遥指指点点,心里唏嘘不已,女皇陛下真狠,王爷为国为民,一心为了青凰,可是女皇陛下在江山稳固之后就下令把王爷斩首实在是太可恶了。(.好看的小说) “女皇真是一点都不圣明。” “嘘,小声点,唉,王爷真可怜,看来我们青凰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是啊,少了烟王替我们百姓主持公道,我们可怎么活?” …… 张媛听着,心里就酸涩不已,目光不时投向了昂首阔步的帝烟遥,又是一声长叹。 自然,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大牢,阴暗的气息扑面而来,帝烟遥自是十分熟悉的,以前她在这里审了一个又一个犯人,如今倒是自己也进来了。 指着一间牢房,张媛躬身,十分恭敬的说道:“王爷,请进去吧!” “嗯!”帝烟遥走进了又臭又湿的牢里,面向墙壁,身后就有人落了锁,张媛看了她好一会儿,终是走开了。 帝烟遥的双瞳直直的盯着那墙角,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思绪早已飘远了。 什么事情都想不通,看来还是要等到天黑了以后再说,等天黑,她便夜探皇宫。 在牢里呆了一会儿,便有牢头来送饭,见到帝烟遥,那牢头不禁有些惊讶,看了看手上的饭菜,他转身就走。 怎么?难道皇姐还下令,不给吃饭?帝烟遥摸了摸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又过了一会儿,牢头回来了,这次端来的不是馊了的饭菜,而是比较富贵的人家吃的菜,两个菜一个汤,一碗白米饭,牢头将饭菜端过去,这才开口说话道:“王爷,饭菜若是不好,将就一点吧!相信王爷一定可以从这牢里出去的,女皇圣明,断不会做这般愚蠢的事情。” 帝烟遥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原来是替她换饭菜去了,她微微一笑,对这个牢头的印象好了很多,也不做作,直接就将饭碗端起,吃了起来。 牢头见帝烟遥吃得愉快,也露出放心的笑容,正要转身离去,却听见帝烟遥一声呕吐,将鲜那鱼汤全部吐了出来。 “王爷!” 帝烟遥刚吐完,又想吐,却发现自己再也吐不出什么来,她蹙了蹙眉,搭上自己的脉搏,一会儿,她脸色又是一变。 她……有喜了?! 不会诊断错误吧? 可是,再次诊断,结果还是一样,接着,漫天的狂喜就向自己涌来,她有孩子了?三个月?帝烟遥想了一下,三个月前,自己好像是和楚玄澈在一起,难道这孩子是楚玄澈的? 楚玄澈、楚玄澈、楚玄澈…… “王爷,到底怎么了?”那牢头担忧的望过去,说道:“要不,草民给王爷请个大夫过来?” “不必了。”帝烟遥想了一下,如今大陆混乱,自己也身处危险之中,这怀孕的事情还是压一压比较好,她笑了笑,道:“能否替本王把鱼汤端下去?” “好!”牢头不放心的看了她两眼,转身将鱼汤端了下去。 帝烟遥吃饱喝足,只等着天黑,她闭着眸子休息,一阵阵倦怠感袭来。 细碎的响动响起,黑暗之中,帝烟遥睁开了眼睛,却见一阵烟雾放过来,竟是霸道的毒雾,闻到一点就会要人的命。 帝烟遥不动声色的屏住呼吸,将眼睛闭上,那杀手好似还不放心,蹦进来,举刀就要向帝烟遥砍去。 地上睡着的帝烟遥陡地跳起,扼住他的脖颈,挑断他的手筋,冷然喝道:“说,谁派你来的?” “是……”杀手眼睛充血,就要咬舌自尽,不料,纤纤玉手扼上他的下颌,轻轻的一夹,下巴已然脱臼。 “说!”帝烟遥猛地将他的下颌一转,将他的下巴安上,冷冷问道。 痛意弥漫,那杀手头皮发麻,惧怕帝烟遥的狠辣,终是挤出一句话来:“是女皇陛下派来的。” “皇姐?”帝烟遥动了动嘴唇,继续问道:“可有凭证?” “没有,是女皇口谕。”杀手老老实实的说,仿佛视死如归的样子。 “口谕?!”帝烟遥皱了皱眉,道:“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没……没有。”杀手才说完,就咽了气了,帝烟遥手一松,他的身体就软软的滑了下去。 帝烟遥秀眉扬起,一阵风一般闪了出去,正是去往皇宫,如猫一样的身体在屋顶上灵活的跳来跳去,已然和黑暗融为一体,不过一会儿,便抵达了翊坤宫。 翊坤宫漆黑一片,红纱飞舞,她躲在屋顶之上,凭借自己的眼里能将翊坤宫里的一切情景都看个清楚明白。 只见大红色的帐幔里,破碎的娇哦和粗喘声纠缠在一团,暧昧的气氛浮了一室,可以想见翊坤宫里的情景有多么糜乱。 一人倏地从床上滚落下来,正是绿芽,他身上着着轻纱,是专门侍寝的那一种,连青紫的吻痕都可以看见,他趴在地上,一言不发,背脊弓成凄凉的弧度。 接着,一只玉手将纱帐掀开,那床上竟然躺了好几个男人,而被众男人包围的,就是她最喜欢,最敬重的皇姐,帝凤遥! 只见帝凤遥一脸厌恶和轻蔑,冷言说道:“绿芽,朕的好夫后,没想到你在床上也不忘替烟王求情,可真是朕的好夫后,你还敢说你和烟王没有关系,亏朕以前这么疼你,宠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朕的。” 说完,她用力的一踹,将绿芽踹倒,滚落了一下,撞在柱子上,吐出一大口血来。 第二百零六章 、风云起(三) 女皇……陛下……绿芽没有背叛您,没有,烟王也没有,女皇陛下何以听信奸人的话?”绿芽毕竟是个柔软的男子,被这一撞,说完这句话,就昏迷了。舒残颚疈 帝凤遥心一软,眼里闪过疼痛,但是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脸上的表情又硬了起来,说道:“来人啊!将这个贱奴送回去,真是扫了朕的兴。” 贱奴?帝烟遥趴在屋顶上的身子差点一个不稳,滚落下去,皇姐最是疼爱绿芽,怎么会忽然把绿芽削为奴籍? 实在是不能再忍了! 帝烟遥飞身下去,制止了去拖绿芽的宫女的动作,将一颗药丸塞入他的嘴里,手一挥,那飘荡的红纱就被扯下来,团团包裹住绿芽的身体,完成了一切,她让绿芽靠在柱子上,这才回头,目光直直的望向那披着红衣的女子灏。 眉眼,声音,都是的,都在昭示着她的的确确是她最亲爱的皇姐,没有易过容,就是她,帝凤遥! “为什么?”帝烟遥平静的质问着,眼里闪过一抹沉痛,眼前的画面太过刺眼,太过刺眼。 帝凤遥盈盈一笑,美丽妖娆,一个男子大胆的挑.逗着她的身体,她转过头去,啄了啄那男子的脸颊,启唇便是妙曼的声音流泻出:“为什么?皇妹这是在问朕么?朕觉得以前美男三千,独宠一人的想法实在是太过愚蠢,现在想通了,而夫后,哦,不,他现在只是一个贱民而已,他不能满足朕的胃口,所以就该理所应当的被弃掉,不是吗?锁” 不等帝烟遥开口,帝凤遥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还有,朕实在是不太喜欢皇妹碰过的男人。” 帝凤遥这是什么意思?是说绿芽被自己碰过了吗?她何时碰过绿芽?皇姐到底是怎么了?抬眸,她再次直视着她,问道:“皇姐为何抓遥儿?” “皇妹确实会伪装,不,你不是朕的皇妹,朕的皇妹早就死了,你是谁就连朕都不知道,朕该说是朕太蠢,还是你太聪明?你苦心扮成皇妹的样子,想要谋夺青凰的江山,朕居然被你耍得团团转,呵……江山共享,同呼万岁,现在听来都是笑话,朕真是眼盲,居然没早点发现你的意图。(.好看的小说)”帝凤遥笑着,云淡风轻的瞥了身后的男子一眼,那男子立刻乖乖的不敢动弹,停留在她腰间的手也放了下来。 扮成皇妹的样子,谋夺青凰江山……呵,好大的罪名! 帝烟遥自嘲的笑了笑,知道此间有蹊跷,可是她在笑,笑自己为了帝凤遥鞠躬尽瘁,而帝凤遥对自己的信任居然如此薄弱,自己该说什么呢?该说什么呢? 她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自己该说什么呢? 若是让她找出挑拨离间者,杀无赦! “谋夺青凰的江山?!”帝烟遥笑了一笑,那声音格外渗人,她一字一句平静的说:“青凰危急何需我来谋夺?青凰四面楚歌何需我来谋夺?我的本事你早已知晓,我若想夺,何需现在还不动手?若我不是帝烟遥,不是你唯一的皇妹,何需对你忠心至此?帝凤遥,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说完,再不留念,弯腰将绿芽抱起来,她深深的看了帝凤遥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帝凤遥被问得无言可对,但是一想到那件事情,她就顾不了许多,连忙下令:“来人啊!给朕抓住她,抓住这个假冒的烟王。” 一直诱.惑着帝凤遥的男子知道帝凤遥是心软了,顿时说道:“女皇陛下别被花言巧语欺骗了,真正烟王的尸体已经找到了,还在书房里找到了假冒烟王的通敌卖.国的证据,还有绿芽贱奴的事情,他已入宫就没了清白,又这般护着烟王,又是为何?” 听到那男子的话,帝凤遥的心里一片难受,一下子被自己最信任的两个人背叛,她的心跌落谷底,什么思考能力都没有,她本是不信的,然而,当一切铁证摆在自己的面前时,自己如何能不信? 挤出一丝笑容,帝凤遥将这些杂乱的事情赶出脑海,朝那男子魅.惑的一笑,吸允着他的唇,笑道:“还是朕的怜儿最聪明,朕今晚要好好的奖赏,你们都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被称之为怜儿的男子故作娇羞的笑了笑,眼里精芒闪过,大手摩挲着帝凤遥的肌肤,笑道:“女皇陛下的赏赐怜儿最喜欢了。” 他暧昧的一笑,大手探遍帝凤遥的全身,惹得帝凤遥媚眼如丝的瞪着他。 “怜儿,那抓捕假冒皇妹的人不会失手吧?”帝凤遥有些不放心的问。 “不会,弥天大网已经布下,假冒烟王的人再高强也是逃不掉的。”怜儿笃定的说,贪婪的盯着帝凤遥的身体。 暗夜无边,皇宫里一点都不平静,大批的御林军跑来跑去,想要抓住那“假冒的烟王”,好立上一功。 帝烟遥抱着绿芽,一点也不费力气,在众御林军里穿梭,一下子就消失在苍茫的月色之中。 “遥儿!”身后传来单云释的声音,低沉而迷人,他眸子晶亮,看到帝烟遥的时候,眼睛如钻石一般耀目,他就知道,一定可以在皇宫里找到帝烟遥的。 可是,她手上抱着的人是谁?莫不是又给他找了个兄弟回来? 单云释正要盘算着回去好好的问问,毕竟这可是一件大事,是大问题,然而,还没走出两步,暗处几个老者跳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他们皆是身穿白衣,鹤发童颜,若不是那长长的胡须如霜一般的颜色,帝烟遥真要以为他们都是二十岁的人了。 “无忧岛的?”只有无忧岛的人才统一穿白衣,帝烟遥淡淡的发出声音,问道:“你们是无忧岛的各位老祖?” “不错,帝烟遥,还算你有点眼光。”一个老者犀利的眸子盯着帝烟遥,神情倨傲而轻蔑,他还以为他要对付的是什么人呢,原来是个小娃娃,亏得他们听说帝烟遥有多厉害多厉害,一个小娃娃能有什么成就?看来今日的血阵是用不上了,他一个人就能解决了她。 “帝烟遥,就是你,屠戮我无忧岛上千弟子?”一个老祖也开口了,想起自己在闭关的时候无忧岛受到此等创伤,他就想吐血,自己不过是闭关一时,竟然就招来此等大祸。 “帝烟遥,拿命来!”一个脾气暴躁的老人直接冲了上来,手上的拂尘就如一条毒蛇盯紧了帝烟遥,那拂尘的白须竟然长出了几米,随着他的动作飞舞着。 单云释一看那老人的速度就知道,自己不能敌对,竟然是九品八级,九品八级,自己如何能打败,经过了苦心的修炼,他三个月晋升了两级,现在也不过是九品五级,相隔三个等级,那可是巨大的鸿沟。 其他的人也都冲上来,围攻帝烟遥,没有召唤书,召唤兽的声音不断的咆哮,毕竟都是召唤师,习惯了召唤术,哪里还去打近身战? “云释,将绿芽照顾好,站到一边去,我很快就解决。”帝烟遥说着轻松,其实一点也不轻松,一个九品七级,两个九品八级,甚至还有一个九品九级,接近十品召唤师,这样的阵势怪不得人人都忌惮无忧岛。 要是上次千御辰他们去剿灭无忧岛,正好碰到这老祖出关,恐怕是回不来了,好在,他们运气是很好的。 自己已是十品,十品和九品九级也是有鸿沟的,所以她一人对战几人并不是不可能,而且她必胜,但是需要花费很多力气。 白绫一卷,与那拂尘相撞,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两人站定的中心处炸开大坑,能量也在扩散着,将周围的人惊得齐齐一跳。 “十品召唤师,帝烟遥,你居然是十品召唤师。” “什么,十品?” “拼了!” 他们自知打不过帝烟遥,十品召唤师是他们可望不可及的存在,没想到不过短短的几年时间,帝烟遥成长得那么快,已经是神之境界。 一个老者眯着眼睛,心里暗叹帝烟遥的厉害,又想起自己在九品九级到十品的壁障上卡了整整五十年,顿时心中一阵不愉,只要杀了帝烟遥,他还是最厉害的,想着,他的眼睛里射出一阵阴冷。 原本说来解决帝烟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没想到竟然如此之难,血阵不能轻易开启,他们几个人还是搏一搏吧! 帝烟遥眉目清冷,尤其是在这月光下格外的清雅,她手一挥,冷然喝道:“青龙,火凤,出来!” 龙凤交缠的声音传出,青色的光芒和赤色的光芒将整片天空都映得通亮,上古的气息传来,发出了极大的响动。 青龙火凤跟他们的召唤兽打起来,自然是周.旋的过来,因为帝烟遥是十品,青龙火凤也是十品召唤兽,而低于他们的召唤兽就会被等级被血脉狠狠的压制住。 “你们要找死,我成全你们。”帝烟遥一字一句慢慢的说,肃杀之气让她宛如修罗。 第二百零七章 、风云起(四) 几条白绫同时从袖口里飞出,帝烟遥身子如乳燕一般轻盈,高高的跃起,在个个无忧岛老祖的周边穿梭着,仿佛游戏一般,轻而易举的就将人耍的团团转。舒残颚疈 “该死的,帝烟遥,你不要得意,我要杀了你。”老者目露凶光,撕开自己的衣服,大手往上重重的一拍,一道红色光柱冲天而起,将原本通亮的天空映得通红。 几人纷纷照做,那冲天而起的红光竟是以心头血为引的血阵光柱,帝烟遥目光一凉,目光中的狠戾再也掩饰不住。 无忧岛的老祖同时调动着那光柱,那冲上天空的光柱折了方向,竟都帝烟遥来了。 这光柱宛如红外线一样厉害,要是被射到,身上还不出个大窟窿?帝烟遥手急速收回,那白绫也重新飞回袖子里,双掌一合,召唤之力在掌中盘旋,猛地释放那压缩的召唤之力,召唤之力就宛如压缩的弹簧,朝着那飞来的红光去了灏。 两道光芒剧烈的碰撞着,将大地炸出一个又一个深坑,两方仍旧对立着,帝烟遥生生承受着这巨大的力量,感觉喉头腥甜,就要喷出一口血来。 无忧岛老祖也没想到以帝烟遥一己之力,居然能和他们对抗那么久,心头之血快要放干了,要是真的放干了,自己的命也就结束了,修炼了这么久,他们比任何人都要爱惜自己的命,留着帝烟遥是心腹大患,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快行动,来铲除她。 血阵,说简单却也困难,就是用心头血这种逆天的方法强行提升实力,一般不是拥有深仇大恨的人也不会用那么狠辣的方法,毕竟损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可不是谁都能干出来的嗯。 只是,能立血阵须得用朱砂在心口处画下阵法印记,才能实行,帝烟遥自然是不会干这种蠢事的,她的唇色渐渐泛白,快坚持不了那么久了。 单云释一见情况不妙,立刻放下绿芽往前冲,感受到单云释的动作,帝烟遥转头,冷喝道:“不许过来!” 高级九品和十品之间的对战岂是一个五品可以参与进来的,这力量这般庞大,恐怕一靠近就成灰了,只是单云释充耳不闻,担心着帝烟遥的他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 帝烟遥目光一凛,拔出匕首,也朝着自己的胸口刺了一下,她的嘴里念念有词,那鲜血居然飞了起来,注入到那白色的能量中,只见一瞬间,那白光大增,硬是将那红光压了下去,一下子将几个无忧岛老祖拍成重伤。 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会用这种方法,她不敢保证单云释不会飞过来。 她倒退数步,强自吞咽下喉头涌出的腥甜,按住胸口汩汩流着的鲜血,抬眸看了倒地的几人一眼,飞身上去就要将几个人斩杀。 只是,在瞬移到他们跟前的时候,心头一阵刺痛,让她的步子都慢了下来,她强撑着,决计不能让几个老家伙看出端倪来。 她站定,唇边噙着一缕冷笑,长剑一挥,就要取几人的性命,只是一人忽地从天边掠来,要将几人卷走。 他们渐渐远离,帝烟遥自是没什么力气上前去追的,她五指一张,绿曳的琴弦就出现在手下,她轻轻的拨弄着琴弦,音符带着强劲的杀意凌空向黑衣人袭去,那蒙面的黑衣人速度终是不够快,险险一躲,偏了些许,那致命的琴音便夺去了三个无忧岛老祖的性命。 因为他们差点放干了自己的心头血,刺客十分脆弱,所以一下便死去了。 唯有那个九品九级的仍旧活了下来,或许是召唤之力比较强悍,让他多撑了一会儿。 单云释立刻将帝烟遥扶住,将一枚丹药丢入她的嘴里,扶着她靠树坐下,眉眼间都是担忧,柔声说道:“遥儿,你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若是出了个好歹叫我们怎么办?叫怀颜怎么办?你可记得,你答应过我,决不会再让我们担忧的,你……” 帝烟遥张了张口,想要说出话来,却不料一大口鲜血喷出,她虚虚的一笑:“是我的错,不过我自信我能赢,所以不想让你冒险,那几个九品我倒是没放在心上,只要未入十品,和我的实力就隔着天堑,不过我没料到他们居然这么狠,连血阵都弄出来了,下次我不会这么大意了。(.好看的小说)” “你啊!”单云释终是不舍得再怪她,只是疼惜的看着她。 抱起一旁的绿芽,单云释就要回去,不料,帝烟遥突然开口,说道:“释,我想进宫一趟。” “为何?” “释,你不知道,皇姐她终究是不信任我了,今晚的事就跟她有关系,不然她那般忌惮我,又如何会那般轻易的放我离开,呵……没想到,为了除掉我,皇姐居然和无忧岛的人联手了,这难道就是天命弄人么?我本来想找出症结所在,劝皇姐清醒一点,让皇姐回头的,可是经过今夜的事,我觉得,还是早点了断比较好。”帝烟遥淡淡的说,睫毛垂下,也掩饰不住她脸庞上的失落。 “那你去吧!”单云释隐过一丝疼痛,他很了解帝烟遥,在帝烟遥的心里,帝凤遥的位置至高无上,甚至胜过他们,如今她居然被帝凤遥背叛了,实在是令人难过。 他转身就走,说道:“遥儿,我回去将赤天炎他们叫过来保护你。” “释!”帝烟遥感激的一笑,看来最了解她的人莫过于单云释啊!她望了这天上皎洁的明月一眼,转身又往皇宫去了。 *** 翊坤宫。 自从绿芽成为夫后,这翊坤宫就成了帝凤遥的落脚之地,甚至连那原本专门为帝凤遥打造的寝殿也变得冷清,帝凤遥很少到自己的寝殿去。 想起初次将绿芽交给帝凤遥之时,帝凤遥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证无论绿芽做了什么事情,绝对不会伤害绿芽,她信任她,所以义无反顾的将绿芽交给了她,如今,绿芽受到这样的伤害,她生生成了失信的人,她说过,保护绿芽,不会再让他受到伤害,会替他择良妻,护她一世的,可是她没能给他择到良妻,帝凤遥她不是良妻。 或许,就是因为太过依赖,太过希冀,所以才会在失落的时候这般心痛,这般刻骨。 在原本和绿芽巫山云雨的大床上,帝凤遥搂着另一个男子安眠,她睡得极不安稳,一下子是以前帝烟遥懦弱的脸,向她告状,为何不替自己报仇,一下子是帝烟遥风华绝代的脸,脸上充满失望,淡淡的说,她对自己太失望了,太过纠结的梦以致于她挣扎着从梦里醒来,泪流满面。 秀眉蹙起,她感觉到心里阵阵刺痛,像是被刀割了一般,帝凤遥擦着额头上的汗,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样的梦。 “女皇陛下。”睡在一旁的怜儿隐过眼中的精光,坐了起来,担忧的问道:“女皇陛下莫不是做了噩梦?” “是啊!”帝凤遥点点头,自从帝烟遥替她管理青凰江山,她从来都是笑着醒来的,想到此处,她的耳边又萦绕着帝烟遥淡淡的话语“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这句话就像魔音一样紧紧的抓住她的心,让她的心钝痛不已。 “女皇陛下不怕,有怜儿在,怜儿一定会为陛下赶走所有的梦魇。”怜儿轻轻的拥住帝凤遥的肩,轻声安慰着。 帝凤遥的心在怜儿的安抚下竟然真的平静了些,心里对怜儿更加怜惜,同时被两个人背叛,她对谁都是不信的,可是怜儿的安慰太过及时,让她无法抗拒,就算是个皇帝,也无法幸免。 “谢谢怜儿,我们继续睡吧!”帝凤遥正要躺下,所有的灯却都亮了,一人孜然而立,站在红帐外,冷眼盯着两人。 即使隔着帘子,帝凤遥仍旧能够感受得到从外面传来的冷意,还有那人一身哀愁与痛苦。 “皇姐!”帝烟遥机械的动了动唇,让帐后的帝凤遥差点跳起来。 她没死,她居然没死,这么多高手也没能将她杀死,帝凤遥首先的念头便是这个,接着一股喜悦将自己淹没,好一会儿,她的脸色变了变,终于变得冷淡,她没死,自己应该是气愤的,恼怒的,不应该是喜悦。 “你叫什么?”帝凤遥认定帝烟遥是假冒的,所以自然不觉得帝烟遥就叫帝烟遥。 帝烟遥自嘲的笑了笑,抬眸望着隐在帘后那妙曼的身影,声音不咸不淡:“我叫帝烟遥。” “不,你不是。”帝凤遥立刻反驳,说道:“朕的皇妹帝烟遥已经死了,你只是假冒的,如何能与朕的皇妹叫一样的名字?” “我就是帝烟遥!”帝烟遥冷然一笑,继续说道:“皇姐,我能否问你,无忧岛之人是你派来的?为了杀我?” 帝凤遥身子一僵,一会儿,回道:“不错,就是为了杀你,你是想来杀了朕么?那便动手吧!” “真的是你。”帝烟遥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早就知道了的事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心痛呢?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一定是伤口裂开了,对的,绝不是因为帝凤遥,只是伤口裂开了。 “不错!”帝凤遥笃定的说,握紧了怜儿的手。 “皇姐,其实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气,如果皇姐亲自动手,遥儿一定不会还手的,可惜了,那些无忧岛的老祖全部死掉了。”帝烟遥苦涩一笑,她笑着,将一把刀伸到帐子后面,淡淡的道:“皇姐,你若真想遥儿死,那就动手吧!” 她帝烟遥赌了无数次,无一例外都赌对了,这一次呢?她要赌上自己的命,赌帝凤遥不会杀她,赌帝凤遥信任的是她,只是一时被蒙蔽了眼睛而已。 第二百零八章 、风云起(五) 【她帝烟遥赌了无数次,无一例外都赌对了,这一次呢?她要赌上自己的命,赌帝凤遥不会杀她,赌帝凤遥信任的是她,只是一时被蒙蔽了眼睛而已。舒残颚疈】 厚重的匕首,在手里的分量那么重,帝凤遥的手颤了颤,连心也颤了颤,终是犹豫着,没有将手摸向那匕首。 一旁的怜儿垂下眼睫,自是希望帝凤遥杀了帝烟遥,这样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 想起那沾满血迹的脸庞,想起那静静躺着不能再动弹的身体,想起那冰凉的温度,帝凤遥的心就痛了,自己在犹豫什么?凶手就在眼前,她还犹豫什么?若是不杀了她,她怎么跟死去的皇妹交代?难道就为了那一点点可怜的感情?帝凤遥不止一遍对自己说,醒醒吧,那些感情都是做戏,都是假的,不要再沉迷了。 可是,她越是多想一分,呼吸越是清浅一分,她感觉有什么勒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泪眼模糊,心跳窒息濡。 怜儿见此情况,将那匕首接过,送到帝凤遥的手上,轻声道:“女皇陛下,万不可被奸人迷惑啊!” 头脑陡地清醒了,帝凤遥眼里一片清明和沉痛,她紧紧的握住那匕首,往外一送,便刺向帝烟遥。 帝烟遥浑身一颤,那匕首的锋芒将她的眼眸子都刺痛了,利器没入体内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的是汩汩直流的鲜血邬。 那曾经受到戕害的心脏再一次受到了伤害,而且比上一次更疼,更痛,她的眼里糅杂了疼痛、失望、还有一丝死寂,淡然之中又略带哀伤,她目光烈烈的射向帐后之人,淡淡的开口:“原来你从未相信过我。” 如果你动手,我觉得不会还手,帝凤遥本以为只是说笑,没想到是真的,她瞪大美眸,眸里一丝不可置信。 听了帝烟遥的话,帝凤遥的心里是漫天的悔意和同意,相处了多少个日日夜夜,说没有感情是假的,她能够感觉到她的真心,可是当知道是她杀了帝烟遥——她真正的皇妹之时,她的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感情。 难道自己这一次真的错了? 不,她不会错的,她只是在为皇妹报仇,不会错的。 帝烟遥机械的将匕首拔出来,按住那汩汩流血的伤口,将匕首重新递回去:“皇姐,你知道一刀是杀不死我的,遥儿再允你一刀,若是遥儿侥幸不死,从此流浪天涯,永不再见,可好?” 永不相见,可好? 可好? 帝凤遥并不知道帝烟遥刚刚才用心头之血引阵,两刀足够毙命,嗤然一笑,她嘲讽的说道:“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两刀就可以换回朕的皇妹之命吗?” 帝烟遥脸色苍白,笑了笑,挑眉一笑,道:“难道皇姐要遥儿自行了断?” 生在皇家的人,向来是比别人狠心些的,帝烟遥一直以为帝凤遥不是狠心的,太过仁慈,只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对自己的皇姐了解还不够,她真狠,帝凤遥抬头望着她,冷声道:“当凌迟。” 杀害皇家烟王,当凌迟! 说完,帝凤遥忽然一下子从床上跃起,那匕首在她的掌心翻转,再次送进帝烟遥的心口。 “遥儿!”赤天炎正是从殿外飞过来,看到这一幕,立刻上前去,一掌将帝凤遥拍到一旁,扶住那软着身子,站立不稳的人儿,脸上充满疼惜。 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以帝烟遥那么骄傲强大的人,怎么会被别人所伤? 帝凤遥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厉声道:“赤天炎,你想造反吗?” “造反?”赤天炎霸气的眸子盯着帝凤遥,冷哼一声:“造反又如何?”所有敢欺负她的人都必须死。 “乾王爷,你可要弄清楚,你怀里的这个女人可不是青凰烟王,而是一个替代品,冒牌货罢了,她骗取了烟王之位,骗取了乾王爷的真心,乾王爷也要这么帮着她吗?”帝凤遥说话尖利,没人看见她的脖颈后悬着一根细小的丝绳,操控着她的言行。 赤天炎皱皱眉,这个帝凤遥怎么像疯了一样,他眸子一睁,大声道:“那这么说,她不是青凰烟王?” “不错!” “哼!既然不是青凰烟王,那本王与烟王之间的联姻也算作废了,可是本王和她结为了连理,不知凤帝可否告诉本王,何以伤害本王的王妃?”赤天炎抚摸着帝烟遥的脸庞,心里极痛,真是个笨女人,她为帝凤遥做的事她都看在眼里,如今帝凤遥这么对待她,她也不知道还手吗? 千御辰紧随而至,看着赤天炎怀里抱着帝烟遥,脸色大变,连忙上前给她塞了枚药丸,护住心脉。 “王妃?乾王妃杀死了朕的皇妹,难道乾王想包庇凶手,挑起两国战争?”帝凤遥笑着,妩媚的脸庞此时竟格外难看。 “那又如何?”要不是抱着帝烟遥,他恐怕早就杀过去了。 帝凤遥眼神空洞,好似被人操纵了一般,林熙越进来时,便敏感的察觉到帝凤遥不对劲,还没等他动手,一道红影闪过,直接绕到了帝凤遥的背后,斩断了那牵连着帝凤遥的细丝。 才动完手,帝凤遥便软软的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林熙越一道光刃打出,直朝着帐后的怜儿射去,可是帐内倏地升起一缕青烟,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掀开帘子,空荡荡的只有凌乱的被褥在证明着里面曾经有人存在过。 “和赤天烈一样的招数?”千御辰剑眉一蹙,难道是兽人在慢慢的渗入四国的皇室?那千叶如何了? 想起自己好似有许久没回千叶了,千御辰的心里不禁有些愧疚,看来是要找个时候回去了。 风无宁去看了看帝凤遥,还有呼吸,心里当即松了一口气,要是遥儿知道自己的皇姐差点变成傀儡,被操纵了,恐怕是气急攻心,直接杀到兽人大陆去。 赤天炎紧紧抱着帝烟遥,几乎要发狂了,连声问道:“怎么了,遥儿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遥儿的心脏极其脆弱,虽是吃了保命的药,但是恐怕没个几天是醒不过来了,可惜玄澈不在,否则定能治好她,现在看来,还是把太医请来看看吧!”林熙越淡淡的说,自从认识了楚玄澈,他和楚玄澈就成为了朋友,或许是两个人的气质太过相近了,又有话可说,所以林熙越倒是叫得亲切。 “我去!”赤天炎将帝烟遥放回千御辰的怀里,一眨眼消失了。 接着,一排太医被赤天炎拎着过来了,一个个颤着身子去为帝烟遥检查身体,半晌,得出一个结论,命保住了,就是帝烟遥需要多加休息,过个七八日应该就可以醒过来。 风无宁见着大群的太医围着帝烟遥转,听了他们的话,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连忙抓住一个太医来给帝凤遥诊脉。 那太医手心沁出汗水,然后说道:“陛下没事,还请娘娘不要担心。” 因为不知道风无宁的性命,又看他一个人关心着帝凤遥,所以那太医就认错了,称呼风无宁为娘娘,只是刚刚还好脾气的风无宁突然蹦起来,大喝道:“你胡说些什么,小心本公子要了你的脑袋。” 那太医呆滞一下,十分疑惑,难道眼前的这位不是宫里的男妃娘娘? “饶命,饶命啊!”太医被风无宁踹了一脚,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样子十分狼狈。 也许是因为风无宁的声音太大了,竟然竟昏迷的帝凤遥给吵醒了,帝凤遥从地上坐起来,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画面全部倒入脑海之中。 天,她做了什么? 想起自己连捅了帝凤遥两刀,她的心就痛了,心里暗自自责,为何自己这般糊涂,竟被贼人迷惑了,还差点杀了自己的皇妹。 她记得,自己听说帝烟遥杀了“帝烟遥”,于是心里十分心痛,然后她愤怒之下就将匕首刺进帝烟遥的心脏,可是,自己后悔了想跟皇妹道歉来着,为什么她没了意识?为什么自己会说出那么可恶的话? 那是她吗?那是她吗?帝凤遥头疼欲裂,心里后悔至极,她怎么就信了别人?若不是帝烟遥是她真正的皇妹,又如何会送到她面前,让她杀,这种事几个谋朝篡位的人能做得出来,她怎么就那么糊涂啊? 风无宁冷眼看着帝凤遥,见她自责,伤心,难过,后悔,复杂的脸上吐出一句话:“若你不是遥儿的皇姐,本少今日一定会杀了你,哪怕你是一国之君。” 他有这个实力不是吗?虽说帝凤遥被人操控伤害了帝烟遥不是她的错,但是帝凤遥最大的错就错在不相信帝烟遥,让人钻了空子。 面对诸多问题,帝凤遥首先想到的不是信任,而是责难,光这一点,帝凤遥就不配帝烟遥这般真心的为她。 在皇宫的某处,假山重叠,花草盛开,那里竟然隐隐有谈话之声入耳。 一人仰望月夜,轻叹一声,淡然问道:“失败了?” “怜儿愿意接受惩罚。” “罢了,青凰凤帝确实不太好利用,如今四国的天,已经有三国变色,接下来,千叶也会变天了。”那人顿了顿,转过身去,继续道:“立刻前往千叶,帮助王子完成大事,这次的事情一定不能再失败,否则,你亲自去王子面前谢罪吧!” “是!” 第二百零九章 、风云起(六) 月凉如水,此时,玲珑殿。舒残颚疈 “小姐,夜已深了,可安歇?”丫鬟香雪一边将殿中的帘子拉上,一边问道,回头,便看见一道倩影立在玲珑殿外向四周张望着。 “不了,香雪,你先去睡吧!”叶无双淡淡的摇头,拒绝,自从千御辰将她送回来后,她每天都会在玲珑殿门口眺望,望到半夜,可是她知道千御辰大概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回来了,他说他想留在帝烟遥的身边,帝烟遥真的有那么好吗? 香雪有些无奈,习惯性的劝道:“今个儿天已经晚了,皇上是不会回来了,小姐还是进去睡吧,明日再等可好?” “香雪,我还不想睡,你先去吧!”叶无双执意摇头,她就是要这样盼着千御辰回来,若是千御辰回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她,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高兴呢?她不相信她和千御辰的青梅竹马之情,比不上千御辰和帝烟遥几次偶然的邂逅,她相信千御辰只是被一时迷惑了而已濮。 听完自家小姐的话,香雪只好转回去睡觉,这皇宫有那么多人巡夜,应该不会出事的,这样想着香雪一颗心就放下来,安安心心的睡觉去了。 叶无双望着月亮,描绘着千御辰的脸庞,眉眼,还有唇边那温醇的笑意,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笑意,但是紧接着的就是漫天的妒意和酸意,她爱慕的人只怕此刻在他国陪着别人呢? 树影斑驳,怪异的响动传来,叶无双的心里莫名的有了害怕之意,转身就想进殿去,为何她突然觉得这皇宫阴森森的呢馁? 一道鬼魅一般的飞影就落到了叶无双的面前,不说二话就将叶无双抱紧,点穴,拖进殿中。 这一系列的动作十分快,以致于叶无双根本就没有任何开口的时间,她的美眸里闪过害怕,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说出任何话来。 因为黑暗,她看不见对方的脸,只能借着一点点微光,看清楚对方的动作,那黑衣人将她狠狠的丢到地上,就开始解腰带,叶无双终于知道她要干什么了,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她想开口呼救,可是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再然后,她的身子一凉,全身的衣服被撕为了粉碎,叶无双挣扎着,想要动,可是根本就动不了,她动不了。 屈辱、悲愤、绝望一下子涌上她美艳的脸,她感觉到那黑衣人的身体重重的压下来,没有前戏,一下子就进入了她的身体,开始动起来。 叶无双痛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那男人兀自发泄着自己的兽.欲,最后,一股灼热散在她的身体里,黑衣人好像十分厌恶她一般,立刻穿衣,飞了出去。 头脑已经不清醒了,就连自己可以动弹了,叶无双都不知道,她静静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目光绝望而空洞。 什么都毁了,什么都毁了,她的梦,想嫁给千御辰的梦——毁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殿的黑暗处,一丝若有若无的轻叹响起:“叶无双,你想得到千御辰吗?” 叶无双的思绪渐渐合拢,她的目光凌厉的射向那黑暗的来源,心里无端的生出一丝悲哀,自己被侮辱了,竟还有旁人在观看。 她抓起地上的碎布,想要掩盖住自己的身体,也想要掩盖住自己的屈辱,可是,没用,那布条根本盖不住任何春光。 “你是谁?”叶无双沙哑着嗓子,冷漠的问,她不是笨蛋,再怎么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人操控的。 “我的名字叶姑娘无需知道,叶姑娘只用回答我想还是不想。” “是你派来的人?是不是?”不提则已,一提起来,叶无双尖叫起来,几乎崩溃,她一直将自己完好无暇的身子留给千御辰,没想到居然被一个恶心的人拿走了,这让她怎么能不恨? “是!” “我杀了你。(.好看的小说)”叶无双朝着黑暗处扑过去,也顾不得什么廉耻了,她要杀了他,是他让自己的梦破碎了。 黑暗处的人一闪,便到了月光下,剑眉星目,面庞倒是和赤天炎有几分相似,这人不是赤天烈是谁? 赤天烈冷冷的抓住叶无双的手,目光扫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一眼,说道:“叶无双,朕给你两分颜色你就开染坊,就你这幅身子连朕都吸引不了,如何能吸引千御辰?朕这是在帮你。” “赤麟帝?!”叶无双十分惊讶,这人居然是赤麟的皇帝,听到他的话,叶无双更是十分的恼怒,她咬着牙,恨意的眼眸如刀子一般:“你毁了我,你毁了我,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以为千御辰会帮你报仇吗?别傻了,千御辰爱的是帝烟遥,不是你,你以为他会因为你发动战争?再说,你以为朕会放你离开这里?”赤天烈凶狠的说,目光里射出的光芒几乎可以将人烧死。 叶无双脸一白,忍不住倒退一步,连连摇头:“不,皇上爱的是我,不是帝烟遥,他一定会帮我的。” “是吗?”赤天烈嘲讽一笑,吐出几句如利剑一般的话来:“千御辰爱惨了帝烟遥,竟然不惜和赤天炎等六个男子共妻呢,他根本就不爱你,就算你死了,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共妻? 那么骄傲的男子,怎么可以和别人共妻? 怎么可能? 叶无双被刺激得精神失常,连连开口,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肯定是骗我的,肯定是骗我的。” “怎么不可能?”赤天烈笃定的说,十分有自信:“不过若是你肯和朕合作,朕可以帮你,帮你得到千御辰。” 被接连着刺激了好几下,叶无双反而冷静下来,问道:“你怎么帮我?” “看来叶大小姐是同意我的话了,那么,叶大小姐接下来听我的指示办就是,千御辰一定会是你的。”赤天烈说了,对着叶无双耳语几句,闪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叶无双整个人瘫软在地,她真不敢相信今晚发生的一切,触摸着自己光华如缎的皮肤,屈辱再次涌上心头,让她想落泪。 *** “遥儿,帝凤遥来了。”赤天炎倒是将话说得十分的不客气,因为帝凤遥伤害过她,所以他自是对帝凤遥没什么好印象。 “嗯!请进来吧!”帝烟遥淡淡的说,好似以往的事完全没有发生。 赤天炎深深看了她一眼,大步走出去,过了一下,帝凤遥果然是被请进来的,只是那请的方式有点特别,因为帝凤遥是被赤天炎拎进来的。 他粗鲁的将帝凤遥扔到帝烟遥面前,抿着薄唇,再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若不是他从来不打女人,一定会狠狠的扇帝凤遥两巴掌。 “遥儿!”帝凤遥知道自己错了,也不介意赤天炎的敌意,只是有些紧张的开口叫道。 帝烟遥见到帝凤遥,笑了一下,道:“皇姐坐吧!”她起身,将高位让给她,转身去了装衣的柜子前。 翻了好一会儿,帝烟遥终是解除柜子里十八层小阵法,将里面的金匣子拿了出来,她将匣子放在桌上,往帝凤遥所在的位置移过去。 帝凤遥的手颤了颤,将那匣子打开,她自然知道这是装什么的,这是当初她送给帝烟遥的,专门装贵重物品,因为那匣子上的锁是天下第一工匠打造,钥匙只有一把,其他人无法打开,任何机密装入里面都十分安全。 如今,这匣子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的心情却一点都不轻松。 慢慢的打开了匣子,一层一层黄色的绢布,正是她赐下来的圣旨,圣旨上放着虎符、玺印、金牌,还有一枚铜令,那铜令,她认识,是千重阁的阁主令。 她的心一阵疼痛,却听见帝烟遥略带轻松的语气传来:“皇姐,今个儿便把这些东西归还,遥儿当初步入朝堂,也是因为想帮皇姐一把,帮青凰一把,如今青凰文有元芝兰,武有李璇,再无人敢犯,皇妹也有些累了,所以想免去一切职务,带着各位夫君纵情江湖,过一过安逸的日子。” 这一番话很真诚,帝烟遥的脸庞上挂着浅笑,没有丝毫怪罪,这也是她当初的想法,如今也是时候了。 她真的不怪帝凤遥,只是,兽人都在行动,四国风起云涌,都在针对着她,如果她还在明处,说不定才会真正的为青凰,为帝凤遥带来麻烦。 帝凤遥满眼哀伤,将匣子又推移回去,问道:“遥儿,你是不是怨我?” “没有!”帝烟遥坦荡荡的一笑,她只是心里有些疼而已,她一点都不怨,想了想,她继续说着说道:“皇姐,你该道歉的不是我。” 这句话意有所指,说得是谁,两人都知道。 帝凤遥想起那温柔爱笑的男子,心里更是十分愧疚,自己背弃了当初的诺言,她实在是太可恶了。 “绿芽在后院。”自从绿芽醒来之后,整天沉默寡言,帝烟遥倒是微微有些担心,看来系铃还需解铃人。 第二百一十章 、风云起(七) 【“绿芽在后院。(.)舒残颚疈”自从绿芽醒来之后,整天沉默寡言,帝烟遥倒是微微有些担心,看来系铃还需解铃人。】 后院里一片宁静安然,帝烟遥曾经把绿芽视为自己的弟弟,所以给他安排了最好的院子,不管那个季节,后院都是花香浮动,宛如春天。 帝凤遥熟悉的穿过小道,凤袍迤逦,她一眼便看见站在花草丛中浇水的绿芽,正如当初一样,他还是那么俊朗,如一株翠竹。 “绿芽!”帝凤遥张口,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叫出他的名字。 清丽的女音传来,绿芽的身子一僵,挽起袖子,将水壶放在墙角边上,转身回了屋,将门关上濮。 一双手猛地将门抵住,帝凤遥哀求的眸子望向绿芽,再次唤出声:“绿芽!”绿芽在她的心里是善良的,温柔的,可爱的,俊美的,总之是个十全十美的人,从来不会这样冷漠的对待她。 绿芽终究是心软,松开手,径直走回了房里,找地方坐下,静静的喝茶,再不说话。 或许是因为在皇宫呆久了,他平白的添出了一分贵气,十分扰乱人眼尿。 “绿芽!”帝凤遥再次一叫,想要说什么,不料绿芽抢先开口,说道:“绿芽庙小,容不下陛下,陛下还是回宫吧!那里比较宽敞,美男子也多,相信一定可以好好的伺候陛下。” 帝凤遥知道绿芽是拒绝之意,于是故意赖在这里不走,问道:“绿芽这是在吃醋?” “不敢,一个贱奴有何资格吃陛下的醋?”绿芽的声音里有一丝委屈,忍受了这么多久的委屈只想找个人发泄一下。 “不,绿芽,你不是贱奴,是朕的夫后,是朕唯一的皇后。(.好看的小说)”帝凤遥连忙摇头,就想去握绿芽的手。 绿芽连忙躲开,嘲讽一笑:“女皇高兴的时候是夫后,不高兴的时候就是贱奴,可是现在绿芽不想当皇后,只想当贱奴,对于皇上,贱民高攀不起,女皇陛下还是请回吧!” “绿芽,你难道就不肯原谅我么?”帝凤遥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于是哀求的问道。 绿芽沉默下来,他和帝凤遥多年的感情难道就比不上一个男人说两句话?果然,女人还是花心的,还有,他替烟王不值,烟王是她唯一的妹妹,她居然也能下得了手?这样的女人,他就是再爱,也不愿意要。 “绿芽,我知是我的错,请绿芽原谅我这次吧!”帝凤遥连自称都改了,满脸的哀伤让绿芽动了恻隐之心。 可是,一想到自己被赐奴籍的时候,帝凤遥的表情那么坚决,丝毫不念夫妻之情,他的心就硬了起来,他一咬牙,还是冷漠的说道:“女皇陛下请回吧!以后不要再过来了。” 身后半晌没了响动,绿芽拿着茶盏,心里一阵失落,随后自嘲的笑笑,他还指望帝凤遥说什么呢?她是女皇,或许对他也只是一时新鲜而已,他不过是无身份的草民,玩玩就腻了,哪里会真的放在心上,只是,不知道被禁足的随青和长青怎么样了?那是自己的孩子,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他一阵落寞和萧瑟,苦笑一声,自己所托非人,可是他一点都不怪烟王,如果不是烟王,他怎么会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又怎么会做了一个这么美的梦? 将茶杯放下,绿芽转身就想出去走走,一回头,却看见帝凤遥站在门外,一袭红色的凤袍着身,优雅而贵气,她怎么还没走? 绿芽疑惑走出去,冷声问道:“女皇陛下怎么还没走?难道非得绿芽赶你你才走?” “绿芽赶我我也不走。(.好看的小说)”帝凤遥知道自己这么做实在不符合帝王风范,但是她现在只想得到绿芽的谅解。 “陛下若是喜欢站着,那便站着吧!”绿芽甩上门,任由帝凤遥在外面站着,一遍又一遍的劝自己不要心软,不要心软,可是一想到一国之君为了得到他的谅解站在外面,他的心又不由得软了起来,一遍又一遍的折腾着他。 就这么僵持着,居然僵持到了天黑,如今正是快入夏的时候,晚上有些凉,极容易感冒。 帝烟遥派人送了饭来,可是帝凤遥动都没有动,只是呆呆的站在门口,那门口除了开过一次,再也没开过。 外面的人饱受折磨,里面的人也饱受折磨,绿芽一想到都快到深夜帝凤遥还在门外,心里就有些心疼。 好一会儿,绿芽终于打开了门,想要将帝凤遥请进门,没想到没了人影,绿芽自嘲的笑笑,也是,一个帝王怎么就吃得了这种苦,想来早就回宫了吧! 刚想关门,一道黑影闪进来,紧紧的抱着他,说道:“绿芽,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绿芽一阵欣喜,她还没走,但是一听到帝凤遥的话,绿芽脸色一沉:“没有。” 帝凤遥紧紧的抱着他,并没有说话。 “半夜了,该安寝了,我去睡了,你自便。”绿芽挣脱她的怀抱,往偏房去,直接和衣上床,不再说话。 不料,帝凤遥也很自觉的睡了上去,紧紧的搂着他,绿芽转身,不满的道:“你上来做什么?” “是绿芽说让我自便的啊!我觉得这样就很称心。”帝凤遥无赖的一笑,露出娇媚的笑容,看得绿芽一阵迷醉。 绿芽气得脸红,腮帮子鼓鼓的,瞪着她,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帝凤遥还是个无赖的主? “不许抱着我。”绿芽翻身,想要挣脱她。 帝凤遥果真松开了手,直接压上绿芽的身子,以吻封缄,她真的忍不住了,只要绿芽才能让她这么疯狂。 “你干什么?唔唔……” “是芽儿说不能抱,那么我只好亲你了。” “你不要……乱来……哦……嗯……” “绿芽真乖,赏你。” “我是不会……嗯……屈服你的……” *** “滚!”兽奇一脚将脚下的人类女子踹飞,听着有人前来拜访,顿时变回人类的样子,穿着上好的丝绸衣服,在椅子上端坐着。 接着,脚步声渐渐近了,兽奇不动声色的倒了一杯茶,兀自悠闲的品着,宛如贵公子一般 因为实力越来越高,他越来越像人了。 一道清浅的人影走进来,正是唇角含笑的赤天烈,看到兽奇,他直接端起一杯酒水,说道:“秦奇大人,事情已经办好了,大人的承诺是不是也该兑现了?” 兽奇哈哈大笑,十分愉悦,说话的语气都好了很多,他笑着,说道:“赤麟帝别急,再过个几日,本尊一定会把赤天炎还有帝烟遥的命交给你,说不定,赤麟帝还能亲自取走他们二人的命。” “呵……那真是太好了。”赤天烈十分的高兴,并没有看到兽奇阴谋算计的目光。 眼前这个男人,曾经在赤麟内乱的时候帮过他,所以他们两个一直在合作,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他就想仰天大笑,他一定会让背叛他的人付出代价的。 “本尊想问问,赤麟帝是否有夺取天下之心?”兽奇淡声问道,见赤天烈投来疑惑的目光,他解释道:“本尊见赤麟帝是统一天下的人才,若是赤麟帝能称霸天下,本尊自是愿意辅佐,只是,希望到时候赤麟帝别忘了本尊才好。” “真的?”赤天烈眼睛一亮,他请这个秦奇当他的丞相已经请了很久了,可是秦奇一直都不同意,没想到现在居然同意了,真是太好了,只要秦奇肯帮他,何愁拿不下天下? “当然,能见到天下统一一直都是本尊的心愿,本尊一直在寻找能称霸天下的君主,可惜都没有找到,如今本尊找到了,那就是陛下您,只要陛下想称霸天下,秦奇必定鼎力相助。”兽奇将话说得冠冕堂皇,哄的赤天烈心花怒放,毕竟谁不想被人吹捧,他一直都想证明自己的实力,如今终于有人能认可他的实力,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只要秦奇大人能帮助朕一统天下,朕一定会好好对待大人。”赤天烈的唇边勾勒出笑意,继续道:“此地朕不宜久留,便先走了,改日朕再来拜访秦奇大人。” “臣恭送皇上!”兽奇弯腰施了一礼,满脸笑意,一句话已经表明了所有,待那道身影慢慢走远后,他的眸子眯起,眼缝里射出凶狠而毒辣的光芒,还有丝丝绿光射出,格外的渗人。 “哈哈哈!”赤天烈爽朗大笑,欢快的走了出去,只要一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事情,他就开心,他一定可以向天下人证明自己的实力,他一定要让赤天炎后悔,后悔他自己的所作所为。 兽奇听着那笑声,不屑的一笑,冷然说道:“跟他的皇兄真是没得比,差太远了,若是今日站在这里的是赤天炎,本王子至少要少筹谋十年,一年之内便可以拿下大陆,獠风,去,暗中监视他,回来跟我禀告。” “是!”黑暗处一阵波动,一人早已闪了出去。 第二百一十一章 、风云起(八) 【“是!”黑暗处一阵波动,一人早已闪了出去。[.超多好看小说]舒残颚疈】 绿芽毕竟是个寻常男子,所以受了一些苦楚也觉得自己没什么,看到帝烟遥的时候,他十分愧疚,因为帝烟遥对他如此之好,他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跟帝凤遥一体,帮着帝凤遥来说服帝烟遥留下来继续管理朝政。 帝烟遥看着欲言又止的绿芽,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不由得好笑,绿芽想些什么都写在了脸上,要是让他去当间谍,保管去一万次死两万次。 “好了,支支吾吾的做什么,绿芽,你有话就说吧!”帝烟遥喝了一口茶,笑着说。 “王……王爷,你真的要走吗?”绿芽垂着头,都不敢抬头,生怕自己看到帝烟遥会忍不住拔腿就走,他没脸见她啊濮! 那模样,竟像做错事的小孩,帝烟遥不禁笑出声:“当然,青凰如今如此强盛,需要本王做什么?本王累了这么多日,难道就不能歇会?” “当然可以。”绿芽激动的抬起头,望着帝烟遥一会儿,又飞快的低下头去。 “绿芽,你不必乱想,皇姐在怎么样也是本王的皇姐,是你的妻子,你肯原谅她,本王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帝烟遥显然是猜中了绿芽的心事,淡淡的开口说尿。 “王爷!”绿芽心里很是感动,心里对帝凤遥又多了一分埋怨,王爷是多好的人啊,她居然差点杀了王爷。 心微微放下了些,绿芽跟帝烟遥又说了两句,这才离去。 却见千御辰快步走来,像是出了急事一般,看到帝烟遥,他直接说道:“遥儿,我要回千叶几日,马上就启程。” “为何?”以千御辰淡然的性子,若不是大事,定是不会这么着急的,想到这里,帝烟遥心里倏地一股不安。(.) “叶无双怀孕了,对外宣称是我的孩子,如今她的父亲联合百名大臣以罢职来威胁我,要我许她皇后之位。”千御辰脸色难看,看着帝烟遥并没有什么表情,他这才放下心里,他怕帝烟遥对他和叶无双之间有什么误会。 顿了顿,他又说:“尤其是,有人煽动百姓暴乱,千叶如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所以我必须马上赶回千叶。” “这事不简单,我跟你一起去。”帝烟遥沉思了一下,说道。 “当然!有人存心想搅浑四国的水,先是云苍,又是赤麟,青凰的事情刚解决,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千叶了,遥儿,我觉得是兽人在作怪,而且有四国之中的人物相助,不然他们没道理对我们的事情这么了解。”千御辰眯着眼睛,兽人么?很快就要剿灭的。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大概都猜到了那人是谁,那个人定是赤天烈无疑了,上次他运用的功法就很诡异,极有可能学了兽人族的什么技能。 如今,大陆变天,看来她要快点行动了。 得知帝烟遥要去千叶,几位夫君自然是要同行了,可是这一次,帝烟遥说什么都不让他们去,只是说另有安排,一一的将众位夫君的火都劝灭,这才快速的启程。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入了千叶,路上平静的诡异而可怕,帝烟遥顿时觉得千叶的事态已经到达很严重的地步了,不然以那些兽人的性子,会这么容易就让他们进城? 果然,刚进叶都就看见街上打架的随处可见,最最主要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管,一直巡逻的小队也不见了人影。 帝烟遥目光一转,便看到穿着银色铠甲,巡逻的小队人员正围着一个小圆桌上赌博呢! “来来来,押注,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桌子上不知用什么画了两个圆圈,一个上面写着大,一个上面写着小,一个盅子里骰子在咕噜噜的响。 千御辰目光霎时变得凛冽,朝着那巡逻的人大步走过去,一脚便将那小桌子踹翻了。 “诶,你是谁,胆敢坏老子的事?” “是啊!你把桌子腿踹断了让我们怎么玩儿啊?” “老子的银子……” 骂声尖叫声响成一片,甚至有人撸了袖子,想要动手。 千御辰一脸冰冷,问道:“你们是御林军巡逻小队,如何不尽职责,在这里赌起搏来?” 一人嘿嘿一声,阴冷的盯着他,不屑的说道:“我们是御林军巡逻小队又如何?你凭什么管我们,就连皇上都因为一个妖女不要江山,不管千叶了,千叶迟早要毁了,我们玩玩又怎么了?” “这话是谁说的?”千御辰目光深水,浑身的王者之气散发而出,帝烟遥站在一旁,心里对千御辰的了解又深刻了几分。 那人继续说道:“大家都这么说,以前的太子是多么圣明的人?自从碰上了帝烟遥那娘儿们,丢了魂,巴巴的追到了青凰去,继承了皇位,却不管事儿,真没看出来太子是个这样的人。” 显然,被千御辰掀台子的事情那人早就丢到哈爪国去了,一说起千叶皇帝千御辰都愤愤的说起话来。 “是啊!老子倒真要见识见识,那帝烟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难道比无双小姐还漂亮?”另一人也随声附和起来,赞叹的说:“无双小姐我曾经有幸见识了一眼,那可真是倾国倾城,貌美无双啊,而且温柔如水,真是女人中的极品啊,想那帝烟遥居然领军打仗,一想就知道虎背熊腰,长得男不男,女不女,抵不上无双小姐一个脚丫子。” “那是!”几人都议论纷纷,浑然把刚刚赌博的事也给忘光了。 两人脸色愈发阴沉,千御辰可谓极有耐心之人,但是听到他们这么说帝烟遥,心里怒气直升,大喝道:“来人,将这几个玩忽职守的人给朕押下去,关入大牢。” 刚说完,一直跟随在千御辰身后的暗卫立刻冲上前,将那几个人捆绑着,拖走了。 千御辰的话格外大声响亮,整条街的人都听到了,所有齐齐往这边望过来,一看千御辰没有立刻下跪,反而带着疑惑的目光,探究道: “真的是皇上吗?” “是吧?毕竟没有几个人敢用那种称谓。” “不会是假冒的吧?听说青凰烟王都是假冒的,如今四国传遍了,皇上正在青凰,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 一国百姓对着当今国君抱着质疑的态度,可见千御辰的形象在别人的心里有多么坏了,这背后指使煽风的人可真是手下不留情,太狠了。 千御辰知道此时跟一群无知的百姓多费唇舌是很愚蠢的事情,顿时一闪身,便直接往皇宫的方向飞去。 “呀!九品召唤师,真的是皇上啊!”一人大喊着,立刻趴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百姓都一震,原来是真的,刚刚他们见君不跪,皇上会不会追究他们不敬之罪啊? 街上的百姓纷纷跪下,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送皇上。” 皇宫里,叶无双打扮得艳丽无比,可真担得起千叶第一美女之名,见到一道青影闪来,心里十分欣喜,刚刚赤麟帝跟她说皇上回来了,她还不信,现在真的见到他了,想到自己即将会登上后位,她的心里就一阵激动。 可是,青影刚映入眼帘,另一道人影也随之而来,即使隔得非常远,她还是能看到那人是谁,那人竟是——帝、烟、遥! 皇上当真是喜欢她,竟然到哪里都带着,想到自己爱慕的人居然跟别人共妻,她的心就被针扎了一样,她哪里不好,为什么皇上宁愿跟别人共妻也不愿意接受她? 红色的衣服随风飘舞,十分招展,千御辰自然看到了叶无双,只是他现在很不想见到她,于是走到了某处,一个拐角,直接绕道。 叶无双的心里陡地凉了半截,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提裙跑上去,拦住了千御辰,露出自以为美丽的笑容,亲切的道:“皇上,你怎么才回来?无双可是盼了好久了,皇上也不来看看无双。” 千御辰不耐的皱眉,以前他还顾念着青梅竹马之情,可是一想到这次的事情叶无双有参与在内,他的脸色就冷了几分,问道:“叶无双,你为何在宫里?” “皇上,是爹爹让无双进宫等着皇上归来的。”叶无双害羞的说,看着千御辰的眼眸充满了爱慕。 “是么?看来丞相大人的本事可通天,居然敢私自把你送进来,难道你叶家想要造反?”千御辰直接下了冷话,继续说道:“哦,倒是朕的疏忽了,丞相大人早就权力大于天,居然还能发动百官罢朝,是朕不识抬举,应该早日写道诏书,将皇位让给丞相大人。” 他薄唇轻动,说出的话宛如一把利剑刺进叶无双的心脏。 叶无双连忙抓住千御辰的袖子,连声解释:“不是,爹爹对皇上最忠心,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皇上,是无双,是无双太过想念皇上,所以才私自进宫,皇上要罚就罚无双吧!” “哼!叶无双,你倒是胆子大,朕早就说了这后宫除了皇后谁都不可踏足一步,你竟敢忤逆朕的话,来人,将无双小姐送回丞相府,从此不准无双小姐踏入皇宫一步。”千御辰直接下了命令,再不看她,转身就走。 第一百一十二章 、风云起(九) “皇上!你怎么可以对无双这么残忍?难道皇上不要无双,连无双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要了吗?”叶无双凄厉一声叫唤着,大声的说,她还有筹码,只要能呆在千御辰的身边,她一定可以获取千御辰的心的。舒残颚疈 跟在千御辰身边的帝烟遥身子一僵,从刚才到现在她一言不发,就是想看看千御辰的态度,说实话,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千御辰脚步一僵,叶无双大喜,她就知道千御辰不在意她,但是不会不在意他的孩子,皇家子嗣稀薄,不论是何人对子嗣都是非常看中的。 “皇上,无双可以不要任何名分跟着皇上,恳请皇上千万不要拒绝无双。”叶无双动情的说着,一双美眸水灵灵的,好似十分坦然。 “哦,是吗?”千御辰转身,唇边含着温润的笑意濮。 “是!” “叶无双,既然你不介意名分,那就自动削为奴籍,到军中充当军妓吧,想必会他们会高兴朕做的决定。”薄唇之中吐出的话丝毫不留情,千御辰冷然的笑,不要以为他耐心好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着底线,敢用孩子来威胁他,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叶无双倒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尖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待无双?难道无双不好吗?皇上,无双爱你啊皇上。翘” “哼!不需要。”千御辰看着她哀求伤心的模样,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帝烟遥的面前,自己仿佛也是这个样子,在爱面前,谁都是渺小的,一个人会为了爱而疯狂,甚至于做出任何事情来,他忽然就有点同情叶无双。 他不再多留,转身就走。 “皇上!”叶无双软软的倒在地上,看着千御辰远去的背影,大哭了起来。 帝烟遥可以感觉到千御辰的心情不太好,并肩走着,也没有说话。 千御辰的脚步一停,却是扭头过来,说道:“遥儿,我可以跟你保证,我绝对没有碰过她,所以那孩子一定不是我的,遥儿,你可千万不要误会。” 见着他这幅紧张的模样,帝烟遥倒是笑了笑,笑容灿烂而明媚,她摇头,说道:“我知道,我相信你。” 听到这几个字,千御辰开心极了,他不怕任何人的看法,但是他不希望她误会,顿时紧紧的拥住她,俯身吻了下去。 一个小宫女正要忙着送膳食,听说皇上回来了,所以也想看看龙颜,听说皇上长得很英俊呢,她是新来的宫女,没见到实在是可惜了。 才穿过小道,就看见两个人在拥吻,那小宫女脸红着,急急忙忙走开,进宫这么久,她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这两个人敢这么胆大的在皇宫里拥吻,非富即贵,要是被捉到自己偷看,自己可就死惨了。 帝烟遥也知道有人来了,立刻挣扎了一下,想要制止千御辰的动作。 哪知千御辰扣紧了她的后脑勺,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专心的亲吻起来。 好一会儿,帝烟遥大口喘气,千御辰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说道:“不能不专心,必须得罚,遥儿,罚你今晚侍寝如何?” “千御辰,大事当头,怎么就没个正经样子?”帝烟遥小脸一红,娇嗔着埋怨。 “子嗣也是大事。”千御辰丝毫不觉得脸红,倒是很欣赏帝烟遥脸红的样子。 “千御辰!”帝烟遥恼羞成怒。 “在!”千御辰轻声回答,盯着帝烟遥精致的眉眼,调侃道:“难道遥儿忍不住了,想要现在就要侍寝?” “……” 换了服装,吃过膳食,千御辰直接命人去将文武百官一一请过来,他倒是要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胆敢不来。 帝烟遥自是跟着一起去的,她一身大红凤袍,如火如荼,美丽高贵,不可方物。 许久没坐,让人怀疑是否站了厚厚一层灰尘的龙椅此时终于坐上了它的主人,金銮殿上,千御辰端坐在龙椅上,觉得那龙椅有点磕人,还不如王府的软椅舒服,心里轻叹一口气,这龙椅又冰又冷,也是个束缚啊! 文武百官立在下面,当头最大的是丞相,因为亲王都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封地,所以最大的官当属丞相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文武百官齐齐跪下,叩首。 “众位爱卿平身。”千御辰大袖一挥,威压尽显,一向笑语盈盈的他此时竟然有种陌生的感觉,仿佛这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谢皇上!”这么多的声音里唯有一道很特别,千御辰分得出,那是丞相的声音。 “谁能给朕说说,现在千叶是个什么情况?”千御辰又挂上了笑容,他可不想吓到垂帘听政的遥儿。 “回皇上,千叶国泰民安……”一人接收到丞相的眼色,连忙出来说。 只是话才说半截,就被千御辰的冷喝打断了,他陡地站起,怒喝道:“国泰民安?朕来时路上街上乱作一团,这叫国泰民安?朕不在千叶之时,你们齐齐罢职不干,这叫国泰民安?你们当朕不在千叶,所以山高皇帝远,想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要是真想罢职,朕不介意将你们全部免职,倒省的朕微服出巡一趟还要操心。” 大殿上顿时沉默了,寂静了,皇上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就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他也是笑语盈盈的,运筹帷幄,好像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丞相,你倒是出来给朕一个解释啊!”千御辰目光紧盯着叶丞相,犀利而冰冷,他怀疑丞相跟贼人也勾结了。 “回皇上,臣实在不知道这些事情啊!”丞相走出一步,装着无辜,他是老狐狸,怎么可能被千御辰三言两语就问得害怕? “不知道?”千御辰嘲讽一笑:“若是丞相不知道,那便免职吧!丞相年纪大了,头脑有点不清醒,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吧!” “皇上!”丞相怎么也没想到千御辰会做出这个决定,以千御辰的精明程度,应该知道他已经拉拢了朝中的官员,怎么还会这么直接的罢掉他的职?难道他不怕朝廷内乱吗? “怎么,丞相大人对于朕的决断不满意?想要抗旨?”千御辰挺拔的身姿如泰山一般,压在每个官员的头顶上,千御辰真狠,直接就把丞相给罢职了。 叶丞相哪里敢有什么不满,千御辰都敢这样罢掉他的职,自己要是说个不满意,恐怕还要给自己扣上谋反的罪名。 其他的官员一看丞相被罢职,想到自己的大好前途,顿时纷纷跪地,大呼道:“请皇上三思啊!” “哼!丞相没意见,你们有意见,难道你们也想陪着丞相一起罢职,回去耕种?那朕倒是不介意,只是各位可要想好了,是要命还是要权。”千御辰这话实在是太直白了,有一点自知之明的人都能听出话中的意思了。 这是皇上在怀疑他们谋反啊! 各位大臣思索了一下,立刻跪地,说道:“皇上英明。”千御辰果真是有手段的,要是他想阴死一个人,足以将人弄得半死不活了。 不英明能怎么着?难道他们真的敢拿自己的命和官职去赌?他们赌不起,丞相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丞相,能大得过皇上? 就算丞相要篡位,现在也不是跟皇上闹翻的时候啊! 臣子的花花心思千御辰看得一清二楚,就要喊退朝,不料刚刚被罢职的叶丞相连忙走出来,说道:“皇上,老臣的女儿怀了皇上的龙种,还请皇上体谅老臣的爱女之心,给无双一个名分吧!” 终于说到这个事情了,千御辰嘴角挂着温润的笑容,那笑容却带着不易觉察的邪恶,他一笑,道:“哦?怀了朕的龙种,朕怎么不知道?朕从没临幸过无双小姐,她怀了孕跟朕有何关系?” “皇上!”叶丞相一下子跪下来,磕头,老泪纵横:“皇上,纵使老臣有错,皇上也不能诋毁无双的名誉啊!无双清清白白的女子如今怀了孕,皇上纵是不喜欢她,也不能否认无双怀了龙种的事实啊!” “事实?”千御辰目光凛冽:“什么事实?事实是朕许久不在千叶,无双小姐怀了孕,为了以保清白,然后故意说是朕临幸了她?” “皇上这般容不得老臣妇女,老臣宁愿以死来证明老臣的忠心还有无双的清白。”说完,叶丞相就要往一旁的金龙柱子上撞去。 众位官员一看,都急了,就要去拦,不料千御辰无情而冰冷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丞相想死,谁也别拦着,否则都跟随丞相一起去吧!朕定会为丞相立个墓碑,让丞相千古流芳。” 叶丞相一听,身子一僵,他并不是真的想去撞死,他是在赌殿上的人不会让他撞死,才会这么做,如今被千御辰这么一说,自己的计划倒是实施不了了,反而把自己的命都给搭上去了。 现在,该怎么办呢?他可不想真的死了,这一想,叶丞相倒是没了动作。 千御辰面带嘲讽的看着他,说道:“丞相大人,难道你又不想证明忠心和清白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风云起(十) 叶丞相老脸一红,跪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伤心:“皇上,你怎么可以怀疑老臣的忠诚,这让老臣比死还要难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老臣这就证明老臣的忠心。[.超多好看小说]舒残颚疈” 说完,他一咬牙,就要往柱子上撞,只是撞一下而已,流点血装晕算了,痛痛就过了,可是千御辰的这笔帐他是记下来了,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正要向柱子上撞,不料一道清丽的女音陡地响起:“且慢!”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往龙椅旁高挂的帘子看去,那帘子后面一道妙曼的身影让人遐想非非。 “皇后!”听到帝烟遥的声音,千御辰寒着的脸露出温柔的笑意,众大臣惊讶,看来传言是真的了,皇上果真十分喜欢皇后呢灏。 帝烟遥没理会千御辰,继续动着红唇,说道:“丞相撞柱实在是太痛苦了,皇上怎地也不知道体谅一下?若是溅了满地血腥,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是暴戾之人。” 叶丞相一喜,难道自己有救了? 只是下一句话让他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只听见帝烟遥继续不紧不慢的说:“本宫这里有奇药,只要半粒,就能让人无声无息,没有任何痛苦的死去,本宫虽心疼药丸,但是为了皇上的威名着想,还是决定把这颗千金难求的药丸赏给丞相大人,不知道皇上觉得如何?匆” 声音很平淡,也很好听,只是那话的内容着实让人汗颜了一把。 皇上狠,皇后更狠! 这摆明就是封死了丞相大人的后路,叶丞相差点就没跳起来抗议,他这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千御辰轻声一笑,遥儿真是太可爱了,顿时朗声说道:“好!丞相大人,朕觉得此法甚好,若是丞相之血洒满殿堂,朕怕是落得个逼死老臣的下场。” 丞相狡诈,想用文武百官来威压他,可惜了,他不是那么容易受威胁的人,就算名声不好又如何?反正名声现在已经不好了,不介意再添上一笔,还能为千叶铲除一些奸佞之臣。 帝烟遥将一枚药丸一弹,药丸就隔着帘子飞了出来,正巧安安稳稳的落到千御辰的手上,千御辰抓住药丸,命人送下去。 丹药被托到丞相的面前,叶丞相一张老脸煞是精彩,一闭眼,他抓起丹药,正要下咽,手一松,药丸落到地上,他惊呼:“糟了,老臣的药。”说着,鞋子将落入脚下的药丸碾成了粉末。 文武百官自然知道叶丞相的心思,齐齐掩面,作不知状,千御辰倒是像看小丑一样,投去讥诮的目光。 “够了!”千御辰也知道适可而止,要是再让叶丞相死,恐怕外人真要说他逼死丞相了,他冷然一喝,说道:“看来是天不绝丞相,只是丞相已经被贬为平民,金銮殿怕是不适合待了,来人啊,将丞相请出去,不要妨碍朕与文武百官商议大事。” “老臣这就出去。”保住了一条命,叶丞相不敢再得寸进尺,千御辰的手段他算是见识了,低头退下,他的目光里闪过丝丝杀意。 丞相走远,千御辰的脸上又挂起了笑容,像往日一般平易近人的样子,可是朝中的官员不敢再被这假象迷惑了。 “皇后回宫,朕心大喜,免三年税收,大赦天下。”千御辰笑着说道:“如若无事,便退朝罢!” 帝烟遥坐在帘后,目光里流露出淡淡的赞赏,千御辰掀帘走进来,牵着她一同往宫殿里走去。 “遥儿,不知道我刚刚做的可对?”千御辰像是一个想要得到夸奖的小孩,目光希冀的盯着帝烟遥。 帝烟遥微微点头,抿唇不语,百姓不管谁坐天下,只要能给他们好日子,他们就认可,如今千御辰此举分明是在替她和自己挣得好名声。 只是,叶无双的事情有点麻烦,丞相之女的清白被毁,可是人人关注的大事,一个不好千御辰就会被千夫所指。 一国之君确实难当。 两人一同散步,昨日那端菜的小宫女一看,可吓呆了,原来昨天被她撞到好事的是皇上和皇后,希望皇上没有看到她,不然自己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千御辰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遥儿,我不在千叶多时,怕是那奏折要堆成山了,我还是先去处理一下,遥儿,你若是呆不住皇宫,那就出去走走,我派人保护你。” “不必了,辰,你若是不介意臣妾参与到政事上来,就让臣妾为皇上分忧可好?”帝烟遥满眼戏谑,故意将称呼改了改,笑着调侃。 “当然,有皇后分忧,朕求之不得啊!”千御辰握住她的手,两人往御书房走去。 两人一起慢慢的看着奏折,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宫女不知何时点起了灯,帝烟遥丢完一本又一本,那堆成小山高的奏折也在慢慢的减少。 “遥儿,你休息一下,剩下一点,我自己看就好。”千御辰可舍不得累着她,轻轻的将她手中的奏折抽走,将她抱起来,放在软榻上。 帝烟遥微笑着,趴在软榻上,百般无聊,只好看千御辰低头认真的表情。 许久未仔细看千御辰了,发现千御辰又长得帅了些,果真是个大帅哥,怪不得能迷倒这么多的女子。 许久,千御辰揉了揉额头,将最后一本奏折放下,抬头道:“皇后可还满意朕的长相?” 夜已经深了,他站起身来,将帝烟遥抱在怀里,柔声问道:“遥儿累不累,我们回寝宫安寝吧!” “好!”帝烟遥点头,打了个哈欠,窝在千御辰的怀里,仍有千御辰将她抱出去。 龙床上,千御辰细细的描摹着帝烟遥的轮廓,眼里盛满柔情蜜意,帝烟遥早就进入了梦乡,双手紧紧的圈住他的腰,还砸了砸舌,睡得极为香甜。 她的一只腿极不安分的搭在千御辰腿上,时不时靠着他动了动,这让千御辰真真是哭笑不得,睡觉了也不忘折磨她,真是磨人的妖精。 低头吻了吻她白皙的脸颊,他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自是睡得安稳,只是第二日一大早情况却是不太好。 有太监匆匆跑进来,嘴里大喊着:“皇上,皇上,不好了!” “什么事?”千御辰有些不悦,昨日睡的晚,一大早天还没亮呢,就有人来扰人清梦,换作是谁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 太监被千御辰这一喝止,立刻怯怯低头,小声道:“皇上,叶丞相之女自尽了,如今这事闹得满城风雨,百姓们都在说皇上的不是呢,叶丞相正跪在宫门口,说要找皇上讨回一个公道。” “什么?”小太监这一说,千御辰的睡意醒了大半,他惊愕的睁大眼睛,自尽?叶无双死了? 帝烟遥早就醒了,听到这事,脸色不明,闭着的眼睛眼睫颤了颤,她的身子僵住了不动,生怕自己一动就会惊动千御辰。 “走!去看看。”千御辰剑眉一蹙,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实在是令人头疼啊! “小喜子,给朕更衣。” 穿好了衣服,千御辰直奔宫门口,如今天渐亮,百姓也越来越多,都围着那佝偻的跪着的身影窃窃私语,说着什么话。 叶丞相跪在宫门口,老泪纵横,赚取了一大片百姓的同情。 “皇上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顿时在人群里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往宫门口望去,果然看见了一道挺拔的身姿渐渐走近。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即使现在千御辰的名声不太好,但是,他毕竟是皇上。 “皇上!”其中属叶丞相的喊声最高,他抬头,颤颤的叫出声,一副痛失爱女的样子让千御辰一惊。 难道叶无双真的死了? “叶老丞相年迈体弱,还是站起来说话吧!”千御辰淡淡的说,面无表情,故作不知道:“不知道叶老丞相跪在宫门口是为何?” “皇上,无双......无双她去了。”叶老丞相声泪俱下。 “哦?”千御辰露出震惊的表情,继续道:“叶老丞相莫太过伤心,只是不知道无双怎么就去了呢?可是有什么冤屈?说出来,朕一定替老丞相做主。” 叶老丞相抬头,指着千御辰,大声道:“皇上明知故问。” “什么?”千御辰皱了皱眉:“朕当真不知。” “无双她怀了皇上的孩子,可是皇上却说没有宠幸过无双,女儿家的清白遭受侮辱,无双她一时想不开就自尽了,老臣斗胆请皇上给老臣一个交代,老臣可就无双这么一个女儿啊!”叶丞相说着,又擦了擦眼泪,低头的瞬间,谁也没看见他眼里闪过一丝精芒。 百姓一听,更加信以为真,没想到当今皇帝如此无情,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承认,将无双小姐给逼死了,怨不得人家叶丞相大早就跪在宫门口呢。 千御辰瞳孔中一片幽深,他冷厉的喝道:“叶老丞相,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污蔑朕是何等大罪?” 不等叶丞相说话,千御辰悠悠说道:“朕早已说过叶无双腹中孩子与朕一点关系都没有,朕不知道叶老丞相是何居心,硬说那孩子是龙子,朕宠幸何人都有记录,难道要朕亲自把记录给丞相看一看,丞相才肯相信?” 第二百一十四章 、风云起(十一) “皇上宠幸小女无双之日醉酒不醒,所以并没有让起居注官记到记事簿上,可是,皇上金口玉言,曾经答应过小女许她贵妃之位,如今小女怀了皇上的孩子,皇上却矢口否认,小女无双不求名份,只想留在皇上左右,没想到皇上连这点机会也不给,我可怜的女儿啊!”叶丞相一把鼻涕一把泪,就连刚刚走出宫门口的帝烟遥也差点被打动。舒残颚疈 千御辰唇边含着讥诮的笑意,目光淡淡,正欲开口,却听见帝烟遥的声音从后响起:“叶丞相,不知你所言是否属实?” “当然!”叶丞相点头。 “遥儿!”千御辰见到帝烟遥,刚刚心里的阴霾全部散去,不由柔声叫出口。 “若是丞相所言属实,此事倒是本宫的不是,皇上昨日才对本宫说,无双小姐怀了龙胎,自然是要封妃的,而且同无双小姐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寻思着让无双小姐成为贵妃,掌管西宫,只是本宫乃青凰烟王,嫁给皇上不久,心生不愉,皇上体谅本宫,这才推拒了无双小姐,本宫不忍皇上为难,正想今个儿一早和皇上再商量商量此事,没想到就听到了无双小姐自尽的消息,本宫也十分伤心,这一切都是本宫的错,如果丞相要怪罪那就将一切罪过算在本宫的头上吧!”帝烟遥慢慢的说着,脸上露出哀戚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可怜,她回头,扑入千御辰的怀里,哭道:“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请皇上处罚我吧,我愿舍去皇后之位,给丞相一个交代。宕” 百姓一听,纷纷明白了过来,原来事情是这样,并非皇上薄情,而是为了两国邦交考虑,唉,他们错怪皇上了。 “皇上都是为了千叶着想,我们还错怪他,实属不该啊!” “是啊!皇上和无双小姐青梅竹马,感情这么好,如今无双小姐去了,皇上的心里比谁都难过吧!样” “这也不能怪皇后,皇后也是个可怜人,换作是我,我也不会一下子答应的。” “都怪无双小姐,怎么就想不开,不能多等一天呢?这分明就是以死来威胁皇上,如今威胁不成,自己死了。” 你一言我一语,没把叶丞相气死,他痛失爱女,来找千御辰理论,想着给自家女儿讨一个公道,让百姓来施压,没想到竟是这个局面,这一下,真是脸色都青了。 千御辰自然知道帝烟遥是在做戏,立刻配合,脸上是怜惜的表情,沉声哀叹道:“一切都不关皇后的事,误会导致了悲剧,朕心甚哀,如今人死不能复生,就把无双小姐按照贵妃的品级厚葬了吧!” “皇上,你......”叶丞相还想说什么,却被千御辰抢了先:“丞相失了爱女,朕也万分难过,这样吧,丞相官复原职,俸禄加三倍,希望可以慰劳丞相的心。” “皇上!”叶丞相知道事情不可能再成功了,只好跪下来,叩首道:“谢皇上!” 帝烟遥微微一笑,柔柔弱弱的擦了擦眼泪,一派宫中淑女,端庄秀丽的样子,开口道:“皇上,微服出巡之时,遇歹人受的伤还未大好,昨日才归,又批了一夜的奏折,至今都未安寝,想来是累得紧,不如先去安歇吧!” 众人一听,都明白了,原来皇上微服出巡去了,所以不在叶都,为了百姓受了伤,他们还说皇上是昏君,真是太愚昧了,这么一想,心里的愧疚一发不可收拾。 “皇后果然贤淑,千叶有皇后从此无忧了。”千御辰感动兮兮,宠溺的盯着帝烟遥,伸手拂了拂她耳边的发丝。 两人渐渐远去,围观的百姓羡慕至极,恐怕帝后和谐的事情一下子就会传遍整个叶都了吧! 才踏入寝宫,帝烟遥一把甩开千御辰的手,独自走了进去,刚刚因为担心千御辰应付不来,所以洗簌过后连早膳都没用,如今真是饿死了。[.超多好看小说] 不过很显然,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千御辰老奸巨猾,不阴别人血本无归算是别人幸运了,怎么会被叶丞相那个老匹夫打倒?相信就算她刚刚不出手,千御辰也能将事情圆满解决。 “遥儿,有你真好!”千御辰一脸感动,端起一碗热粥,舀起一勺玉米粥,吹了吹,递自帝烟遥的唇边。 帝烟遥得意的扬起了下巴,笑道:“才知道我好!”说完,她一口咬上勺子,温度正好,有人伺候就是舒服。 “不,很早就知道。”千御辰一勺一勺的喂,也不怕旁边的宫女看着,说道:“若不是因为遥儿好,我又怎么会不择手段的追逐你呢?” 他将碗放下,把帝烟遥抱到自己的腿上,紧紧的圈着她的腰,汲取着她身上的馨香。 “千御辰,从来没发现你的脸皮这么厚。”帝烟遥毫不犹豫的打趣着,自己端起碗,将碗里的粥一饮而尽。 “现在发现也不晚。”千御辰笑了笑,看着她优雅的用巾帕擦着嘴巴,狎昵一笑:“遥儿,如今吃饱喝足,我们是不是该做点正事了?” “什么正事?”帝烟遥尤不自知自己已经马上落入狼口,捻了一块糕点塞入嘴里。 “遥儿,你可知你现在什么身份?”千御辰慢悠悠的说,不给帝烟遥回答的机会,再次说道:“遥儿,你现在可是皇后!” 不知何时,一旁伺候的宫女已经退下,只留他们两个人了。 “嗯,我知道,那又如何?”帝烟遥淡淡的说,将糕点吃完,意犹未尽。 “皇后,你也该知道皇家子嗣稀薄,如今朕也不年轻了,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嗯?”他轻佻一笑,暧昧风流的盯着帝烟遥,盯得帝烟遥的脸颊上浮起红晕,仍旧不罢休。 帝烟遥从他的腿上蹦下来,懊恼的瞪着千御辰,为什么男人都喜欢说这种事情?她转身,远离几步,说道:“千御辰,你才二十三,有什么不年轻,现在太早了。” 千御辰也不介意,站起身子,大手占据她的腰,道:“不早了,别人年方二十可当爹了,先皇十八已有三子了,我都二十三了,皇后为何不成全了我?” 看着千御辰无辜的表情,帝烟遥有种牙痒痒的意味,成全他?一只吃不饱的饿狼?恐怕自己会死在床上。 不再等她拒绝,千御辰兀自弯腰,抱起帝烟遥,好不得意的说道:“没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千御辰,你耍诈!” “嗯!在遥儿面前,这种手段该多用。” “千御辰,你无耻。” “遥儿,我只愿意对你一个人无耻!” “千御辰,你......唔......” ...... 雕花龙床之上,帝烟遥被果断的扑倒了,千御辰心里好不快活,哼,赤天炎都有孩子了,自己也得有一个才行。 亲了亲帝烟遥的唇,正要解开帝烟遥的腰带,只见帝烟遥干呕一声,扑到了床边上,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怎么了?”千御辰的脸色也有些难看,遥儿厌恶他了?遥儿水土不服?遥儿身子不适?怎么会吐得这么厉害? “没事,只是怀孕了而已!”帝烟遥淡淡的说。 “什么?怀孕了?遥儿,这是谁的孩子?”千御辰连忙追问,脸上带着希冀的光彩,要是这是他的孩子,那就太好了。 “楚玄澈的!”帝烟遥慢慢的说,心里痛了痛,生下来之后这个孩子怕是没了亲生父亲了,还有楚玄澈,他的尸体还没有回到故乡,没有回到武音大陆,她不能再耽搁了,千叶的事情马上就过去,她马上就带着大军同兽人大陆开战。 千御辰的心一瞬间跌落谷底,不是他的孩子,楚玄澈的,该死的,为什么每一次都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他也好想要个孩子,他跟遥儿的孩子。 “几个月了?”他瞧着帝烟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啊! “快四个月了。”帝烟遥抚摸了一下肚子,慈爱的笑了笑,然后说道:“辰,你可能要忍忍了。” “为什么我觉得你在幸灾乐祸?”千御辰点了点帝烟遥的鼻尖,无奈又宠溺,紧紧的抱着她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勉为其难的忍忍吧!谁叫你最大?不过事后,你可得加倍补偿我。” “......”果然,千御辰不是好糊弄的主,末了还不忘为自己讨福利。 *** “遥儿去了千叶,倒是把我们丢在这里,千御辰那家伙怕是要开心到天上去了。”赤天炎有些不满,最近住在王府,总觉得王府冷清极了,尽管满园子的人在跑,只觉得十分碍眼,唉!也不知道帝烟遥什么时候回来。 “换作是我,我也高兴到天上去了。”单云释坦荡的说,语气有一丝羡慕。 林熙越停止了弹奏手中的琴,沉吟了一下子,道:“不如我们去千叶找她?” “算了吧!若是打搅了千御辰,他恐怕要跟我们拼命。”风无宁妖娆一笑,他不怕千御辰跟他拼命,但是他怕帝烟遥怪罪呢,还是算了吧! “我们四个难道打不赢他一个,不怕,在,现在就找他去!”赤天炎按捺不住了,走了两步,回头望了三个呆滞的人一眼,道:“知道你们打什么心思,快点走吧!遥儿不会怪罪我们的,相反还要感谢我们。千叶的天变了,我们也去掺合两脚,要是能分分千御辰的国土,貌似也不错。” 第二百一十五章 、风云起(十二) 千叶国如今形势良好,百姓不闹了,一切按部就班,恢复了原来的安宁,但是深知政治的人都从这宁静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尽管如此,什么都影响不了帝烟遥安心的生活还有千御辰安乐的日子。舒残颚疈 翌日,月黑风高,树影斑驳,皇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宁静得诡异。 细微的脚步声合着风声,几乎察觉不出,一个个黑衣人悄悄的潜入皇宫,如鬼似魅,与这苍茫的夜晚融为一体,朝着千御辰所在的方向而去。 红色的帐幔飞舞着,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一人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向床边,眼眸子里闪过绿色的光彩,传说千叶太子乃绝世高手,能越级挑战,他可得小心一点。 蹑手蹑脚的近前,他忽感不对劲,用力的掀开帘子,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什么?居然没人宓? 身后几个黑衣人也走上前来,一看,脸色齐齐变了变,外面哨音响起,他们快速撤离,好像没有来到这里一样。 接着,漆黑的皇宫亮了,一个又一个士兵高举着火把,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接着,一人从御书房出来,将那东西递自另一人面前,欣喜无比的说道:“丞相,找到了!” 那人不是叶丞相是谁?他捧着金黄的盒子,将盒子打开,是玲珑剔透的玉玺,他大喜,哈哈大笑道:“千御辰居然逃了,但是没关系,本相会让他永远都回不来,这宝贝,就是本相君临天下的见证,哈哈哈!黉” 远方一人慢慢的走过来,衣冠楚楚,面容略微粗犷,好似不是千叶之人,他双手负着,目光盯着玉玺之时,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高声道:“恭喜丞相,贺喜丞相!” 叶丞相捋了捋胡须,满意的点头:“因为有秦奇大人的好办法,本相才会这么快就达成所愿,秦奇大人,本相要重重的赏你,待三日后本相登基,就封你为千叶唯一的丞相,如何?” “那就先行谢过圣上了。”兽奇一句圣上,叫得叶丞相心花怒放,好像自己已经坐上了皇位。 “哈哈!不过,秦奇大人,这千御辰已然不见,这其中不会有什么阴谋吧?”叶丞相有点不放心,千御辰不见得太过离奇,是一颗定时炸弹,要是不铲除,一辈子都不得高枕无忧。 秦奇笑了笑:“不用担心,我们先掌控了皇宫,有玉玺在手,千御辰一定会回来的,倒是叫他来得去不得,还有,帝烟遥和千御辰的弱点我已经知晓,圣上放心,不出三日,定为你铲除大患。” “真的吗?秦奇大人辛苦了。”叶丞相彻底放下了心,这个秦奇真是上天派来帮助他的使者啊!不但让他的女儿起死回生,还搞定了千御辰培养的势力,就连这皇宫里最忠心的御林军都统都败在他的手下,让他成功进入皇宫,拿到了玉玺,马上多年的梦就要圆了。 “不辛苦,一切都是圣上的栽培,臣能替圣上分忧,真是三生有幸。”兽奇低头,双手抱拳,在无人看到的角度,他的唇边勾起了嘲讽的弧度。 他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这一次为了帮助眼前这个老家伙,费了不少人力物力,不过还好,他马上就可以讨回来,想到自己伟大的计划实现了一半,他的心就飞扬起来。 不费一兵一卒,没有任何损失的,他就拿下了千叶国,叶丞相真是太高兴了,以前那些跟他做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特别是千御辰,捉到他之后,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才能解他心头之恨,至于他那未婚先孕的女儿,实在是丢脸,等他坐上了皇位,要几个孩子没有,这么一个丢脸的女儿一定会让他颜面无光的,就把她赐给秦奇吧,这样也能顺利的拉拢秦奇,疼了多年也不算白疼。 心思绕了几绕,完全没有发现秦奇望着他的目光愈发的幽深,他犹自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梦里,想到自己权倾天下,美女在怀,就大声笑起来,转身,大步迈出了宫。 在他走了不算太远的时候,皇帝寝宫突然起了一把大火,火势蔓延,火光冲天,整个叶都的百姓都能看到。 秦奇也走了出去,看着这火,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马上他就是两国丞相,操控两国了。 黑暗中,一座翼然的宫殿殿顶上,两道人影并肩立着,看着这大火,不由的笑了笑。 帝烟遥眉眼里皆是戏谑,淡声道:“千御辰,明日起,你就死了呢!” 千御辰倒是不介意,大手揽着她的肩,唇边出现温润的笑意:“死了?不,马上会复活的。” “可是,玉玺在别人的手里,就算你复活了也是有名无实啊!”帝烟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无辜的道。 “那也得玉玺是真的才行。”千御辰成功的在帝烟遥的脸颊上偷了个香,心情十分舒畅,忍不住低沉的笑出声来。 “你还真敢赌,就不怕千叶的江山被别人谋夺了去?” “不怕,有遥儿呢!就算别人夺去了,遥儿也会帮为我抢回来的。”千御辰笑笑,携着帝烟遥,两人很快就消失在原地。 第二日,千叶皇帝瞢了,皇后不知所踪,朝中一切权力都落到了刚刚官复原职的叶丞相手上,万民哀哭的同时,也在对这蹊跷的事情揣测纷纷。 “皇上怎么会瞢呢?皇上可是绝世高手,里面肯定有阴谋。” “是啊!莫不是叶丞相所为?想要谋朝篡位?” “嘘,小声点,别乱说,小心砍头。” ...... 对于千叶皇帝死掉的事情,众人真是发挥了无数的想象力,编造出了无数种可能,一种是叶丞相谋朝篡位的可能,一种是皇后杀了皇上,潜逃了,还有的说,皇上为了烟王,故意造出死亡的事情,跟皇后隐居去了,总之什么样不靠谱的猜测都有,还越传越玄。 某间客栈爆发出清脆的笑容,一个女子趴在桌子上,笑得肚皮都疼了,她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千御辰,我......我......杀了.....你?我......杀了你......真是太......太好笑了!” 千御辰坐在桌子前,一脸宠溺,倒了杯水,说道:“别笑了,你当然不会杀了我,遥儿怎么舍得杀掉自己的夫君呢?” 帝烟遥停止大笑,唇边漾起浅淡的笑容,盯着千御辰,说道:“从来没发现,百姓都这么厉害,居然能想出这么多的事情,连我都想不出来呢!” “世人愚昧,遥儿当然是最聪明的。”什么话从千御辰的嘴里说出来,都能变成好的,尤其是赞美帝烟遥的话。 帝烟遥瞪了他一眼,千御辰近日越来越会说好听肉麻的话了,有时候那温柔的眼神真是能腻死人,让她觉得有些不适应,她张口道:“其实我想不到,千御辰,你倒是有本事,叶丞相要害的人都被你救下了,你就不怕叶老匹夫起疑?或者直接找到老巢?” “怕什么,反正迟早都会被找到的,他若真找到我了,大不了一死,遥儿,你可愿意跟我一块死?”千御辰淡淡的说,有些戏谑的话突然变得格外认真。 帝烟遥摇摇头,道:“千御辰,世上的人死光了,你也不会死。” 千叶皇帝千御辰死掉的事情轰动一时,但是又很快被另一件大事给盖了下去,那就是一向不出山的天下庄有大事要办,那就是庄主百里寒风要招亲,想要娶庄主夫人了,大陆上所有稍微有点身份的女子都收到了邀请函。 关于百里寒风的传闻也有很多,大多是百里寒风是个病秧子,身体一直不好,本来以为会一命呜呼,没想到近日却莫名其妙的好了,非但好了,百里寒风还有一身绝顶的医术,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世人现称他是第二个楚玄澈,他本是天下庄的少庄主,可是自从这件事传出来之后,原来的庄主退位,无故将庄主之位传给了百里寒风,并为他择良妻,乃是天下庄的大美人任秀秀,百里寒风的师妹。 无忧岛、神医谷、无极宫、不夜城四大势力都先后有了动作,只有天下庄一直沉寂,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没想到突然一下,连天下庄也开始活动起来了。 所有人都在猜测,天下是不是要变了,为何从中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不管寻常不寻常,有好事自然是要去参加一把,千叶很多官员已经开始为自家女儿准备包袱,启程天下庄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帝烟遥也有些意外,要不是这次天下庄招亲,她都忘了几大势力中,还有天下庄这个势力,第二个楚玄澈么?她倒是有点兴趣。 千御辰一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顿时开口道:“遥儿,你可别打人家百里寒风的心思,祸害了我们几个也就罢了,可不要再去祸害别人,我第一个不答应。”楚玄澈死掉的事情已是定局,伤心归伤心,自家的媳妇儿还是要看好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 、风云起(十三) 【楚玄澈死掉的事情已是定局,伤心归伤心,自家的媳妇儿还是要看好的。舒残颚疈】 “去看看,不染指也不行么?”帝烟遥轻声一笑,什么时候她成夫管严了? 千御辰继续摇头,坚决坚定的道:“不行!”笑话,帝烟遥何曾想过要染指别人,可是也有这么多夫君了,他不是怕帝烟遥染指别人,而是怕别人觊觎她,他这个当夫君的可得管好了,不然又添了一个兄弟怎么办? “哼!千御辰,你胆子倒是肥了。”帝烟遥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指甲,眯起眸子,声音散漫而危险。 “娘子!”千御辰无奈的一笑,道:“你就不能安分一点么?宓” “安分?”帝烟遥很诚实的坦白:“其实,我不知道安分是什么意思,你能帮我解释一下么?” “......” 整个局面以帝烟遥全胜为结局收场,千叶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千御辰脱不开身,不能亲自陪帝烟遥去,帝烟遥有孕,一个人他又不放心,正准备送信给赤天炎那些家伙,让他们帮忙看着,没想到没过十二个时辰,那群家伙自己来了黉。 来了,挺好,不用他派人去请了。 狭小的房间里,又坐满了人,红衣的妖娆,白衣的如仙,紫衣的霸气,金衣的温和,还有穿青衣的千御辰可谓是俊逸非凡。 房间里一下子沉默了,尤其是得知帝烟遥怀了楚玄澈的孩子的时候,更是格外的沉默。 赤天炎差点没掀桌子站起来,怀孕了,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为什么他们到现在才知道? “天下庄在连绵峰,不行,我不同意,你已经有了五个夫君了,还去凑什么热闹?”赤天炎本来就生气,知道帝烟遥要去天下庄参加招亲,更是怒火直冒,不过是看在帝烟遥怀孕的份上,他才没有动手,不然他定要好好的治治她,让她三天下不了床。(.无弹窗广告) 林熙越也是不赞同的,好看的剑眉蹙了蹙,语气淡然道:“遥儿,我也不同意,你有孕在身,应该好好修养修养,不该到处乱跑。” “妻主大人,有了我们五个你还觉得不够么?难道是觉得我们兄弟没有满足你?不如我们现在好好的满足满足你?”风无宁笑得邪魅,灼热的目光在帝烟遥的身上扫了扫,好似眼前的帝烟遥没穿衣服似得。 帝烟遥低头不语,手指蘸水,在桌子上画了画圆圈,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单云释瞧着她是最心疼的,顿时开口道:“遥儿,你若想去,我陪你!” “单云释,你敢?”其余四人齐声开口,狠狠的瞪着他,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单云释不理会四人,兀自说道:“遥儿,你是在想上次那个人么?” “嗯!”帝烟遥点了点头,开口道:“我的感觉从来不会出错,上一次我见到他,真的觉得是玄澈回来了,那种感觉,和面对玄澈时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还有百里寒风,他的出现太过奇怪,让我不想怀疑都不行,第二个楚玄澈,世界上哪里会有第二个楚玄澈?玄澈的医术和医治的手法向来是独一无二的,我不相信,那个人除了玄澈还会有别人。” 除了单云释,众夫君惊了惊,唇边露出一丝苦笑,原来过了这么久,帝烟遥还是没有忘掉楚玄澈,有些事情不说,不代表会忘记。 “遥儿,那就去看看,去证实一下,否则你不得安心,我也会不得安心的。”单云释体贴的说,他知道遥儿放不下,他也很欢喜遥儿放不下,如果遥儿是个薄情的人,也不值得他喜欢。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赤天炎闷闷的声音响起:“看看就看看吧!不过帝烟遥,如果那个人不是楚玄澈,你不要妄想给我们添一个兄弟,不然我饶不了你。” “唉!看在你如此想去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陪你走一遭吧!”风无宁笑了笑,站起身来,勾着帝烟遥的下巴,凤眸一眯,说道:“连绵峰很难走,我陪你去了,你拿什么奖励我呢?” “你爱去不去!”帝烟遥嗔怒着,脸颊上浮起红晕,该死的,这是被风无宁赤.裸.裸的目光给盯出来的。 “遥儿,你不够意思啊!”风无宁亲了亲,叫旁边的人脸色都变了变,不过他们没什么动作,看在遥儿的份上,不跟风无宁动手,免得坏了形象。 “等从连绵峰回来之后,你想要什么跟我说。”帝烟遥好笑的盯着他,心里却异常的沉重,无数种假设在脑海里诞生,每一种假设都能让她直冒冷汗。 风无宁一喜,高声道:“谢谢妻主大人!” “遥儿,我也去!”林熙越淡淡的说,他不在一旁守着就不放心。 “我只需要一人陪伴,人太多了容易发生意外,刚好辰这里的事情没完,兽人在云苍千叶乃至四国都有动作,谁替我把他们打回去,有赏!你们谁愿意留下来?”帝烟遥说着,兽人和无忧岛勾结的事情,她还没有忘记呢,不能将兽人全部歼灭,给他们来个重创也是好的啊! “有赏?不知是什么赏?”千御辰在打着某种心思,众位夫君心照不宣。 帝烟遥淡笑:“你们要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星星月亮我是摘不下来的。” “好!” *** “该死的,千御辰果真隐藏在叶都里,将本相要杀的人救了个一干二净,实在是太可恶了。”叶丞相快速的踱步,走来走去,心情十分烦躁。 “丞相稍安勿躁,千御辰救走的人也没多大用处,救走就救走吧!”兽奇倒是不慌不忙的说,时不时劝慰两句,却是在心里暗自摇头,这个叶郁真是不能成大事的人,碰到一点事情就急了,枉费他匡扶了一番啊! “本相派了御林军大肆搜城,连皇朝暗卫都派了出去,居然都没找到千御辰的藏身之处,如今,他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本相居然找不到他,我心有不甘。”叶丞相也就是叶郁愤愤的说,难道千御辰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能飞天遁地不成? “皇上,如今才不过几日,皇上何必心急?”兽奇面无表情的说,在这里听叶郁这个老家伙发牢***,真是浪费时间。 叶郁一听,怒了,大声道:“秦奇大人,你不是说三日之内定能叫千御辰有来无回吗?怎么还不动手?” “丞相大人,并非我不动手,而是有了更好的计划,大人,你听我仔细道来。”兽奇将自己这几天的筹谋慢慢的说出,只见丞相的脸庞越来越亮,眼里充满了希望。 他忽然不急了,只是拍手大叫道:“真是太好了,哈哈!还是秦奇大人有办法。” “多谢丞相大人夸奖。”兽奇谦虚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绿光,说道:“丞相大人,那属下现在去办事了!” “好,秦奇大人去吧!”叶郁笑着说,盯着秦奇的背影,笑容诡异非常,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近了,真好。 踏出丞相府,兽奇的身旁便多了一人,正是他的得力手下狼夜,只听见他低垂着头,慢慢的说道:“王子,赤天烈重归帝位,事情顺利解决。” 听到这个消息,阴沉的脸上也出现一丝喜色,他笑了笑,继续道:“还有呢?” 狼夜目光闪了闪,想了一会儿,道:“可是,王子,赤天烈没有任何兵权,因为虎符全部都在帝烟遥的手上。”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兽奇大怒,怎么会这样,没有兵权,那就是一个空壳皇帝,他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是赤麟太上皇将虎符给了帝烟遥。” “如今,帝烟遥人呢?可有查出下落?” “没有!”狼夜的话刚说完,只见一掌袭来,将他拍到一边,险些现出兽人本体。 “废物!”兽奇十分的不满,居然还没找到帝烟遥的下落,千御辰这个人他倒是低估了,没想到他如此可怕,想了一下,他阴冷的一笑:“传我命令,暗中散布百里寒风是楚玄澈的谣言,相信不久帝烟遥就会出现了。” 百里寒风的事情他只是稍微关注了些,没想到这时候派上了用场,楚玄澈已死的事情帝烟遥他们应该还不知道,只要能利用的事情,都得利用起来,不信帝烟遥不上钩。 “是!”狼夜捂着胸口,低声开口。 “还有,无忧岛那边可做好了准备?”兽奇继续问。 “已经好了,无忧岛老祖现在正在冲关,只要能冲到十品召唤师,就可以和帝烟遥一战,到时候帝烟遥身边的人都得死。”狼夜凶狠的说,终于引得兽奇发笑。 “很好!唯有仇恨才能让人奋进,帝烟遥杀了他的兄弟同伴弟子,他一定可以冲破关卡,出来找帝烟遥寻仇的。” “若是失败了怎么办?”狼夜有些忐忑的问。 兽奇狠狠瞪他一眼,说道:“不会的,一定可以成功,不能成功也必须成功,必要的时候,我会帮他一把,帝烟遥,必须死 第二百一十七章 、风云起(十四) 【兽奇狠狠瞪他一眼,说道:“不会的,一定可以成功,不能成功也必须成功,必要的时候,我会帮他一把,帝烟遥,必须死!”】 仰慕天下庄的人尽数往连绵峰赶去,其中女子甚多,走在路上的帝烟遥一度以为整个武音大陆的女人都来了,这一盛况在很多年后,仍旧被人牢记。(.无弹窗广告)舒残颚疈 经过几日的路途,帝烟遥顺利的抵达了天下庄,而她对天下庄的第一印象就是:高山流水,仙人居住之地。 天下庄建造在连绵峰的顶端,瀑布直泻三千尺,宛如银色的缎带,蓝天白云之下是落英缤纷的桃花林,花瓣纷飞,白色的庄园被掩映着,十分美丽,黛青的山峰上一阶又一阶石梯蜿蜒而上,仿佛是从天边延展而来,每当微风袭来,桃花漫天飞舞,必定落了一地,石梯上铺上一层淡淡的粉,极为美丽。 往里走去,虽还未到天下庄的门口,但是却又发现另外一个世界,一盆又一盆金盏菊摇曳着,如今还未到秋季,这金盏菊竟然开的格外旺盛,实在是人间少有,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这金盏菊被特殊的药水浸染过,才能常开不败宓。 见到帝烟遥等人,一位管家立刻迎了上来,弯身道:“烟王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帝烟遥有些兴味的笑笑,淡笑道:“哦?你怎知本王是帝烟遥?”这天下庄的人倒是厉害,她从未见过他们,他们又如何认得她? 那管家继续笑,恭敬的说道:“当然是有人介绍咯!在下并不认识烟王,可是在下认得第一美男,况且,女子左右,能伴两个如此风华绝代的男子者,除了烟王,还能有谁?黉” “你这话说得本王之心甚愉,赏!”帝烟遥哈哈大笑,什么时候,她也爱听好听的话了?不过,或许是因为这里景色秀丽,她心情畅快的缘故,所以难得的露出了笑容,转身就踏入了天下庄。 管家引着路,脸上是不卑不亢的笑容,替他们安排好了客房,这才慢慢的退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有婢女来敲门,洗澡水,食物等东西全部一一送上,真是让人宾至如归,帝烟遥大腹便便的坐下,吹着美味的食物,说道:“这天下庄果然是个好地方,真是让人流连忘返。” “这地方遥儿喜欢?”风无宁眼睛弯弯,妖魅的笑容十分摄人,只是语气中那份危险不能忽视。 “嗯!若是度假,非此地不可啊!”帝烟遥丢出一句赞叹,就连一旁的林熙越都知道,遥儿对这地方真是爱极了。 五个男人齐齐商量,谁留着歼灭兽人,谁陪伴帝烟遥,经过n多争执,n多战斗,终于在众夫君激烈的舌战和鼻青脸肿之中将人选决定下来,帝烟遥由风无宁和林熙越陪着,而不幸的赤天炎还有单云释只能留在府里。 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风无宁和林熙越强强联手,单纯的单云释还有脾气暴躁的赤天炎哪里比得过?于是,他们就一路跟随,享受着美人在怀的美好生活 “那遥儿,不如我派不夜城的人,将这地方铲平了,让这里成为遥儿的私人乐园?”风无宁大大咧咧的说,笑意深邃,但是那份认真帝烟遥仍旧可以看出。 林熙越不赞同的摇头:“这地方染上了血,恐怕没以前那么美丽了,就算遥儿住着,也会心生不安。” “风无宁,你这么大大咧咧的说要铲除人家,也不怕人家先把你铲除了。”帝烟遥无那的看着他。 “叫我宁!”风无宁放下手上的碗筷,吃饱喝足,懒散的往椅子上一躺,笑言:“他们想铲除我,尽管来,难道我还怕了他们不成,尤其是百里寒风那家伙,遥儿,你若是打他的主意,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接受七个人,包括死掉的两个,算是极限,还来一个,我会崩溃的。(.好看的小说)” 这话语,嚣张而狂妄,还有丝丝霸气渗出,为什么风无宁的性子越来越像赤天炎了。 “宁,你当我是祸水么?就算我爱上了人家,人家都不会爱我,我跟你保证,如果他不是楚玄澈,我绝对不要。”帝烟遥讨好的笑笑,心里暗骂自己窝囊,什么时候她成夫管严了?不行,她要翻身。 “哼!”风无宁冷哼一声,心里美滋滋的,大声道:“你就是祸水!”他可从来不敢低估帝烟遥的魅力,她身边的男人哪一个不厉害?不都围着她转吗? 林熙越淡笑着,如梨似雪,映照着一池春水,唇角勾勒起好看的弧度,他慢慢开口,道:“遥儿,百里寒风若不是楚玄澈,我们就立刻回去,绝对不多留。” “熙越,你......”帝烟遥撇撇嘴,有些不高兴了:“熙越,你也欺负我。” “遥儿!”林熙越无奈的摇头,立刻讨好的笑:“熙越从不欺你,倒是遥儿,喜欢欺我才对。” 几人正是说得欢快的时候,天色已晚了,风无宁正想安寝,想抱着帝烟遥行不轨之事,不料才脱掉外衫,林熙越推门而入,见此情况,愉悦一笑,道:“遥儿,天下庄庄主百里寒风请我们赴晚宴。” 该死的风无宁,支开他,想一个人霸占遥儿,着实可恶,如今百里寒风请宴,难道是老天有眼? 林熙越暗自幸灾乐祸一笑,别有深意的忘了风无宁几眼,终究没能掩饰住脸颊上的笑容。 帝烟遥浑然没看到两人的暗战,兀自将衣衫穿好,回头一望,才发现,风无宁穿着松松垮垮的红衣,露出白皙的胸脯和肌肤,手腕上一枚翠绿的镯子露出来,不显女气,反而将那镯子映衬得十分漂亮。 “风无宁,你穿好衣服,我们走吧!”帝烟遥淡淡的说。 风无宁眨眨眼睛,十分无辜的说:“我已经穿好了,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该死的风无宁,想去勾.引哪家的漂亮女子吗?帝烟遥愤愤的转身,她绝不承认自己吃醋了。 风无宁哈哈大笑,跟着帝烟遥慢慢的走了出去,倒是林熙越,站在原地,苦笑几声,风无宁绝对是故意的,故意露出那个镯子,跟遥儿手上的镯子是一对。 百里寒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宴请烟王三人,想来是闲来无事,想要见识一下众口相传的奇女子吧! 翠轩亭外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天际,萤火虫在亭外的花丛中飞舞着,莹莹绿光可爱极了,亭里挂着的轻纱放下两帘,半遮半掩之中,倒是显得这亭子与众不同,清幽静雅。 走在小道上,帝烟遥一眼便望到了亭里修长挺拔的人影,那浑身与明月融为一体的清冷淡漠如水,与楚玄澈好像,太像...... 只是一个背影而已,帝烟遥的眼眶就有微红的痕迹。 “遥儿!”林熙越轻轻的扶住她的肩,知道她内心的感受,心里一阵酸涩。 倒是风无宁,散漫而不经心的语调在亭外响起:“庄主大人宴请本少,真是本少之幸啊!不知有何佳肴美味,能让庄主大人如此心急的想要同本少分享。” 一番话下来,夹枪带棒的,当头劈下,百里寒风怔了一会儿,他好像没有得罪风无宁吧?! 可是谁知道呢?只有风无宁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该死的百里寒风,打搅他和遥儿的千金***,让他积攒了多时的欲.火无处可泻。 “风公子客气了,只是薄酒小菜,不值一提,只是寒风仰慕风公子已久,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风公子,望风公子不要怪罪!”百里寒风倒是客客气气的说,语气里却丝毫没有仰慕的意思。 帝烟遥目光烈烈,慢慢的走进去,压下心里的不平静,淡淡的开口:“庄主大人客气了,本王真是三生有幸,能够得庄主大人邀请。”说完,再不迟疑,慢慢的踏入亭中,便看见一张极为俊美的脸。 只是,只是...... “你是烟王?”百里寒风显然不可置信,盯着帝烟遥有些不确定,这不是上次拦他马车的女子么?那么狼狈的一个女子竟然是眼前这个孤傲美丽的人,若不是那声音,那相貌,他决计不会认出来。 “不错,正是我!”帝烟遥笑着说,心里波涛翻涌,居然是他,居然是他,这人正是上次她认为与楚玄澈相似的人,是他,这一切是巧合吗?帝烟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上次本王唐突拦了庄主大人的马车,是本王不对,还请庄主大人原谅。” “这是哪里的话?”百里寒风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烟王爷客气了。” 两人一阵寒暄,倒是叫站在一旁的风无宁和林熙越愣住了,帝烟遥和百里寒风认识? 一个小奴穿着青衣慢慢的走进来,身后跟着端着菜肴的婢女,抬头,便看见绝美的帝烟遥,顿时愣了愣,接着,他朗声大喝道:“怎么是你,你一个女孩子,脸皮怎么这么厚,居然打听到了我们庄主的消息,一路跟到了这里,你死心吧!我们庄主是不会喜欢你的,你不要再千方百计的找机会接近我们庄主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风云起(十五) 【我们庄主是不会喜欢你的,你不要再千方百计的找机会接近我们庄主了。(.好看的小说)舒残颚疈】 此话一出,不止是帝烟遥愣住了,就连还没回神的风无宁和林熙越也愣住了,那小奴才还在喋喋不休:“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走人,我们庄主不会多看你半眼的......” 还不等他说完,百里寒风忽然怒喝出声,道:“东陵,你胡乱说些什么?还不给烟王道歉!” 被称为东陵的奴才也愣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是......烟......烟王?” 帝烟遥不语,算是默认宓。 本以为那奴才要跪下来认错,或者瑟瑟发抖,没想到他双手叉腰,厉喝道:“你是烟王了不起?上次拦了我家庄主的马车,害的庄主错过了治病救人的最好时机,若不是我家庄主医术高明,天下庄的名声可就都没了,你这个女人,真是太花心了,都有七个夫君了,还来纠缠我家庄主,真是不要脸。” “跪下!”东陵正骂的兴头上,却听见头顶上方严肃的声音响起,正是百里寒风的话,接着自己的身子就被狠狠的压到了地上。 百里寒风淡漠的声音再次传遍亭中:“烟王恕罪,是寒风管教下人不严,所以才东陵才会口出不敬之言,还请烟王看在寒风的面子上,不要为难。黉” “本王又怎么会和一个下人计较,但是他胆子很大,够护主,本王真是羡慕至极啊!”帝烟遥淡笑着摇头,这个奴才虽然张狂了一点,但是人品倒是不错,很好! “还不多谢王爷赏识?”百里寒风的脚轻轻踹了东陵一脚,平静的说,目光投向帝烟遥,倒是带着一丝赞赏,这个帝烟遥,果然如传闻中一样,看来他不虚此宴啊! 东陵有些不甘不愿的开口:“谢烟王赏识!”他慢慢的站起来,退到一边。 帝烟遥分明觉得背后两道灼热的目光像是要把自己灼烧,顿时,笑着转身,解释道:“你瞧,本王见到庄主大人,有些高兴,倒是忘了给庄主介绍,这两位都是本王的夫君,他是风无宁,他是林熙越。”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宁,熙越,你们不知,上次大雨之日,本王认错了人,倒是将庄主大人当成了别人,一时激动,拦下了庄主大人的马车,没想到还能再次见面,倒是缘分使然,本王之幸啊!” 风无宁狐疑的盯着帝烟遥,空穴不来风,那个奴才分明说帝烟遥对这个百里寒风有意思,帝烟遥莫不是真的喜欢这个百里寒风?百里寒风虽是不错,但是相貌比起原来的楚玄澈还是差了点,但是那一身气质倒是和楚玄澈十分相近,帝烟遥不会因为这个爱上百里寒风吧? 可是,看了一会儿,他发现帝烟遥的脸上什么都没有,坦坦荡荡的,与平常无两样,狐疑的目光散去,帝烟遥倏地转头朝他一笑,风无宁伸出手臂,懒懒的靠在帝烟遥的身上,大手揽紧了她,宣布着自己的占有权:“本少乃是她的夫君,见过庄主大人!” 百里寒风静静一笑:“都言云苍首富风无宁不禁腰缠万贯,身价高贵,而且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林熙越抿着唇,微微垂了垂眼睫,再抬头,已是标准式的示人微笑,他的眼瞳幽深一片,薄唇动了动:“熙越也是遥儿的夫君,见过庄主大人!” 目光一转,百里寒风真是眼前一亮,本以为看见的人中之龙够多了,此生再不会被别人震撼,可是一看到林熙越,还是有种震撼的感觉,顿时说道:“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有幸见到第一美男子林熙越林公子,寒风可真是有福气了。[.超多好看小说]” “庄主客气了!”林熙越淡然一笑,心里对百里寒风的印象更深了一个层次,百里寒风淡漠清冷,可是八面玲珑,处事圆滑,机敏善变,怪不得能当得这天下庄的庄主。 “来,都座吧!再谈下去,菜可就冷了。”百里寒风首先入席,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帝烟遥不动声色的坐下,目光里滑过一丝异样,手轻轻的抚上胸口,那里跳的很快,为什么,她会觉得百里寒风很熟悉?他到底是不是楚玄澈? 这个细微的动作同时被风无宁和林熙越捕捉,林熙越的眼眸一下子黯淡下去,风无宁狠狠的握了一下她的手,眉宇间一抹不悦浮现。 百里寒风风趣幽默,妙语连珠,目光时不时的投向点头微笑的帝烟遥,唇边也浮上一丝笑意,不知为何,他对帝烟遥有种特别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他对帝烟遥起不了讨厌,或许隐隐还有亲近之意。 话刚说了一半,他停住了,东陵见势不妙,连忙上前去扶:“庄主,庄主......” 百里寒风大掌一挥,露出淡然的笑意,说道:“寒风突然想起还有要事要处理,天色已晚,烟王爷,风少,林公子,你们还是先行回去安寝吧!明日,定备薄酒给各位赔罪。” 帝烟遥目光里的疑惑一闪而过,也不强行留下来,按捺住心里的担忧,说道:“庄主客气了,天色已晚,本王着实也累了。” “本少(熙越)就先行告退了!”风无宁和林熙越共同说着,转身跟上帝烟遥的脚步。 “庄主,庄主,你的病又发了?”东陵焦急的声音响起,连忙扶着百里寒风往寒风阁而去。 帝烟遥离开还没两步,听到这句话,心里升起一股担忧之情,蛾眉轻蹙,她装作浑不在意,继续往前,脚步越来越快。 三人漫步在月光下,谁也没有开口,心照不宣的沉默。 好一会儿,帝烟遥突然发出声音,道:“宁,熙越,我去如厕!”说完,不等两人回答,她纵身就不见了。 “她去找他了!”林熙越眼睛里的光芒微弱,显然对帝烟遥有些失望。 “应该吧!”风无宁说完,红影一闪,也不见了。 天下庄帝烟遥不熟悉,不过帝烟遥还是凭借十品召唤师极厉害的耳力捕捉到了暗夜里微弱的呻.吟声,再无迟疑,帝烟遥一下子就跃进了寒风阁。 “怎么是你,你进来做什么?”东陵清秀的小脸鼓鼓的,瞪着眼睛居然如女子一般。 “你家庄主呢?”帝烟遥直接问道,那种声音不会错的,只有楚玄澈在遭受怪病侵袭的时候,紧咬牙关才会发出的声音。 “你想干什么?赶快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东陵把帝烟遥往外推,他才不会放这个女人进去呢,要是她意图不轨怎么办? 帝烟遥不说二话,直接将东陵劈晕在地,走了进去,只见百里寒风的身旁全部都是碎裂的木屑,他痛苦的趴在桌子上,失手将茶杯也打翻了。 “百里寒风!”帝烟遥大叫着扑上去,将百里寒风扶起来。 百里寒风脸色苍白,唇边滴出几滴血,迷迷糊糊之中看到是帝烟遥,顿时将帝烟遥紧紧的抱住,仿佛熟练了千百遍一般,不停的唤道:“烟,烟,烟......” 帝烟遥全身一震,呆愣的说不出话,接着是漫天的狂喜,这种病,这些话,都是曾经的楚玄澈才会说出来的,那种语调,和当初一模一样,她双手捧着百里寒风的脸,颤抖着嘴唇道:“你再叫一遍!” “烟,烟,烟......”百里寒风根本没听出帝烟遥说什么,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叫唤着,这个字很顺口,好像在心里藏了数百年,成为了爆发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玄澈,你是玄澈!”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帝烟遥高兴的大声叫起来,楚玄澈,楚玄澈,他真的是楚玄澈,她不会认错人的,不会的。 百里寒风只是顺从着自己的感觉,双手搂住帝烟遥的腰,越勒越紧,接着,呢喃的声音从口里传出:“血,血......” 帝烟遥一下子回过神来,从狂喜里回过神来,连忙四处去找碗,找到了一只没有碎的杯子,她放了一碗血,喂着百里寒风喝下去。 百里寒风的痛苦不断的减轻,最后直接栽倒在地,帝烟遥费力的将百里寒风搬上床,抚摸他的睡颜,唇边露出一丝笑意,天果然是厚待她的,将楚玄澈又送回来了。 真好! 不过想到楚玄澈似乎忘记了自己,她眉头蹙了蹙,放下百里寒风,一转身,消失在阁楼之中。只要找到了楚玄澈,她就不怕楚玄澈记不起她来。 她要去将这个消息告诉风无宁和林熙越,摸了摸自己渐渐凸显的肚子,她露出慈性的笑容,带着母性的光辉,一向灵敏的帝烟遥并没有发现,在她离开阁楼的同时,两道人影也飞快的离去。 踏入天下庄的客房,一眼就看见了正坐着喝茶的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帝烟遥有些疑惑,但是想到令自己开心的事情,她不由得想说话。 只是,有人抢先一步,风无宁唇边嘲讽一笑:“帝烟遥,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风云起(十六) “宁……”帝烟遥有些不明白,怔怔的出声,眼睛眨了眨。[.超多好看小说]舒残颚疈 “该死的!”风无宁恼怒的很,该死的帝烟遥,居然还敢装无辜,他不好好治治她就不叫风无宁。 大步走向前去,风无宁的手圈住帝烟遥的腰,冷冷丢下一句话,走了。 “林熙越,你自便。” “风无宁,你这是做什么?风无宁,你放我下来,风无宁……”帝烟遥大喊着,挣扎着转头:“熙越,救我!宥” “谁来都没用,帝烟遥,你胆敢爬墙,今天饶不了你。”风无宁身影几闪,已经到了卧室。 “宁,有话好好说不行么?啊……”身子一凉,帝烟遥尖叫起来,急忙道:“宁,不要,我还怀着孩子呢,你……唔……” 风无宁已经没有耐性了,直接扒掉她的衣裙,雪白的肌肤就呈现在面前,抱着她略微丰满的身子,风无宁满意一笑,还是长些肉摸着舒服些膣。 他俯下身去,吻着她的唇,粗暴的啃噬着,脑袋里一出现百里寒风抱着帝烟遥的场面,他心里就怒火大盛,该死的帝烟遥,他都愿意跟五个男人分享她了,她还敢再去招惹别的男人,真是找死。 莲香入鼻,帝烟遥已经迷醉了,什么都抛之脑后,勾住他的脖子,大胆的回应。 禁欲了许久,哪里还能忍得住?风无宁亲吻着帝烟遥红肿的唇瓣,吸取她口里的津液,美好的滋味让他渴求更多,薄唇往下移,吻过双峰,吻过小腹,直接亲吻着那柔软的草地,湿濡的舌尖轻轻在草地上打转,引出了帝烟遥极致的空.虚。 修长的手指揉捻着傲挺的红梅,听闻帝烟遥口里传出销.魂之音,风无宁抬头,勾起邪肆的笑容,他要好好的惩罚惩罚她,于是他另一只手探入她的私处,伸进一根手指轻轻搅动着,帝烟遥浑身颤栗,脸颊嫣红,媚眼如丝,已经快受不了了。 “想要?我偏不给。”风无宁轻喘着,他忍得也很辛苦,下身变化剧烈,肿胀不堪了,可是为了让帝烟遥长长记性,他不能轻易满足她,那她下次岂不是爬墙爬得更欢快? “宁!”帝烟遥嘤咛一声,整个人都缠了上来,雪白的藕臂抱着他精壮的腰身。 风无宁闷哼一下,开口低咒:“该死的,忍不住了。” 按住帝烟遥不安分的身子,扳开她的双腿,一下子猛冲进去,撞得帝烟遥尖叫起来。 紧密的结合,极致的愉悦,风无宁温柔的动了起来,他紧紧搂住帝烟遥的腰身,赞叹道:“遥儿,你真美味。” 再冲动,也不会忘了,帝烟遥有孕,所以风无宁异常温柔,格外小心,原始的律动引得室内响起细碎的暧昧声,让人脸红心跳。 很久以后…… “不要了……” “想得美。” “呜呜……我要死了!” “飘仙欲死,帝烟遥,说,你是不是看上百里寒风了?” “没有,你饶了我吧!” “撒谎,我继续,直到你说出真话为止。” “好好好,我看上他了,你赶紧停止。” “你敢背叛我,帝烟遥,你胆子挺大。” “啊,你轻点……没有,风无宁,宁,你停下来,真的没有,百里寒风是……啊……楚玄澈,真的。” “你骗我,楚玄澈命牌破裂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是百里寒风。” “没有,真的是,真的。” “真的?” “真的!” “那好吧,放过你,不过我要再来两次。” “风无宁……” …… 堂里,忧伤的琴声回荡,像是寄托什么,像是掩饰什么,林熙越脸色复杂,手指下的琴弦断了,指头渗出血,连心的痛意却是麻木的。 他爱着帝烟遥,帝烟遥也说过爱他,可是,为何,一种无力的感觉从心里升起? 谁会知道他那么自卑,陪伴在帝烟遥的两侧,他的心还是低入尘埃里,帝烟遥太优秀,她身边的人也太优秀……林熙越自嘲一笑,换作以前他决计不会这么想,可是现在……他苦涩的笑意更深,他怎么变成深闺里的怨夫一般?不就是被冷落了一会儿么,实在多想…… 收敛心神,继续弹琴,琴弦一根根绷断,只剩下了一根弦,他尤自弹着。 *** “庄主,你醒了!”东陵见床上的人悠悠醒来,格外的开心。 “东陵。”百里寒风轻唤了一声,想起昨日的景象,发现很多都忘了,只模糊记得他喝了一碗血,想着,顿时开口问道:“昨天除了你还有谁来过?” “还有那个花痴烟王,居然把我打晕了,闯了进来。”东陵愤愤的说,十分不满。 “什么?”百里寒风淡然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痕,难道昨日是帝烟遥在放血给他喝?他喝下那碗血,一向要坚持到第二天中午的病居然当场就好了,帝烟遥,到底是什么人? “庄主,是不是她害了你,我找她算账去。”看庄主那怪异的脸色,肯定是帝烟遥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东陵,帝烟遥救了我,我决定了,娶她为妻。”百里寒风淡淡的说,反正招亲是假,联姻是真,从那么多女子里挑一个顺眼的还不如直接挑个顺眼的。 帝烟遥,还算顺眼。 最重要的是,帝烟遥或许是治好他的病的突破口,他必须把握。 至于他心里对帝烟遥的熟悉感,暂时可以忽略不计。 “庄主,你可千万要考虑好,帝烟遥水性杨花,夫君众多,根本配不上庄主,庄主,你……”东陵急忙说道,就算帝烟遥救了庄主,也是别有目的,不是庄主的良妻。 “东陵,你越矩了。”不咸不淡,不高不低的声音带着不可质疑的压迫感。 “庄主……” “嗯?”百里寒风扬眉冷哼。 “是!”东陵不甘不愿的低下头去。 百里寒风挥挥手,道:“退下吧。”眸子里一片森然,修长的手指敲着桌子,他是不是该去找帝烟遥谈谈? 大步前往别院客房,便听见悠扬的琴声,哀伤中带着丝丝愉悦,他猜想,弹琴的人此时心中定是极其矛盾的。 再走两步,便一眼看到只弹一弦的林熙越,他独自一人坐在花丛中,俊美得不像话。 “林世子人妙琴更妙,一弦之音真是绝了。”百里寒风拍了拍手,惊醒了林熙越。 “庄主谬赞了。”林熙越淡笑着说道。 “寒风前来寻找烟王,不知烟王可在?”百里寒风直切正题,点明来意。 “遥儿如今有要事,恐怕见不了庄主。”林熙越淡淡的拒绝,且不说现在遥儿根本不可能出现,就说百里寒风对遥儿的心思没那么简单,他自然也要防着点。 百里寒风眯起了眸子,心里不悦,但是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静静的说道:“不知烟王去了哪里,寒风有急事,还望林世子告知。” “她......”林熙越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一道慵懒而散漫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大声道:“遥儿此时正在睡觉,不宜打扰。” 只见风无宁松垮垮穿着白色的里衣,青丝披肩,凌乱却带着别种诱惑,几缕青丝垂在额前,剑眉斜飞,潋滟的凤眸微微上挑着,唇边勾勒似笑非笑的笑容,雪白的胸肌露出来,上面布满青紫的吻痕,一看就知道是怎么来的了。 林熙越露出苦涩的笑容,站在一旁并未说话,倒是百里寒风,眸里幽光闪过,一股莫名的醋意涌上心头,冷淡的声音脱口而出:“风少要懂得节制,否则纵欲过度,伤身啊!” “呵呵!这就不劳庄主操心了。”风无宁不怒反笑,得意的笑容在两人的眼里,十分刺眼。 “既然烟王要休息,那寒风便先告退了。”百里寒风语气里夹杂一丝怒气,转身便走。 风无宁得意至极,笑得越发高兴,目光里一丝轻蔑,哼!敢跟他抢遥儿,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何况还敢冒充楚玄澈,该死! “慢着!”清丽的女音快速响起,成功的让百里寒风停住了脚步。 “庄主来此,是本王怠慢了,不知庄主有何要事?”帝烟遥长发垂至脚踝,一袭白衣披身,虽不整却很显得她很妖娆,比平时更迷乱人心。 尤其是眉宇间一股妩媚之气,是从来没有过的,百里寒风望着心烦,却强自压下烦躁之意,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自然可以!”帝烟遥点头,一闪身就不见了。 风无宁和林熙越面面相觑。 僻静之处,确定无人,百里寒风布下一道结界,才慢慢开口:“烟王爷,寒风有事相求。” 说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捻了捻旁边的绿叶,见帝烟遥没有说话,这才继续说道:“寒风希望王爷下嫁寒风!” “什么?”饶是镇定如帝烟遥,也被吓得一跳,百里寒风并不记得她,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抬眸,望了百里寒风许久,并没有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不妥之处,更何况是爱慕之情。 “王爷,你没有听错!”百里寒风背过身去,清冷道:“不知王爷可否答应?” 第二百二十章 、风云起(十七) 【“王爷,你没有听错!”百里寒风背过身去,清冷道:“不知王爷可否答应?”】 帝烟遥淡淡一笑,想了一会儿,问道:“可不可以告诉本王,这是为什么?”她倒是很好奇百里寒风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好看的小说)舒残颚疈 “因为.......”百里寒风犹豫了一下,清冷的声音说出口:“寒风爱慕王爷已久。” 因为是背对着帝烟遥的关系,帝烟遥并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只是怔怔的盯着他的背影,思量着他话的可信度,就盯着的那么一瞬间,她却觉得,他的背影那么孤寂,仿佛这个世界与他格格不入,也是这一瞬,百里寒风像极了楚玄澈。 “是么?本王该说荣幸么?”半晌,帝烟遥淡然一笑,出声,目光里闪过一丝怪异之色宥。 百里寒风倏地转身,波澜不惊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不,爱上王爷该是寒风之幸才对!” “哦?”帝烟遥缓缓勾起唇角,继续道:“本王答应你,只是,那明日的招亲之事.......” 她欲言又止,百里寒风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顿时开口:“天下庄从来不会言而无信,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所以寒风恳请王爷,也参加招亲大会,希望王爷能够答应。忑” “这么做,本王好像不太划算呢!”帝烟遥故意蹙起眉头,不满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笑开了,美眸之中一丝戏谑一闪而过。 百里寒风并不介意帝烟,只是淡淡的说道:“王爷,寒风知你正想攻打兽人大陆,若是王爷能够帮我,天下庄任凭差遣。” 帝烟遥惊愕的看着他,很显然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翻话来,她眼眶微红,大抵是被风吹着了,声音也有些不自然:“那就一言为定!” “寒风唐突问王爷一个问题。(.)”不待帝烟遥说话,百里寒风将心里的疑问尽数问出口:“寒风阅人无数,虽称不上是火眼金睛,但也有几分眼力,在寒风看来,烟王实在不是喜好权力,愿为之付出巨大代价的人,可是烟王这次为何要先行挑起大陆之战?” “本王当然是想要称霸兽人大陆。”帝烟遥说得坚决,只是心里蓦地一疼,原因,原因....... 百里寒风淡笑着摇头:“不,王爷并不是为了这个,这一点寒风很肯定,王爷是不是,为了情?或者说一个人?” 帝烟遥冷淡而清冷,情绪向来不溢于言表,只是她总是习惯着将眉头蹙起,或者眉宇间一丝哀愁滑过,天下之大,还有谁能令大名鼎鼎的烟王变成这样?只能是情之一字,她的心里到底装下了所有人? “庄主心思慧敏!”帝烟遥不置可否。 听到她变相的回答,百里寒风心里无由生出一股怒气来,她在思念谁?难道她不爱乾王,不爱叶皇,不爱风少,不爱盟主,不爱世子,爱的是另外的人?心里生出好奇,他一反常态的追问:“不知此人是谁?” “楚玄澈!”慢慢的吐出自己心里藏了许久的名字,帝烟遥感觉自己全身一轻,她眼眸含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百里寒风当然也知道楚玄澈,他身为天下庄的庄主,这些极端出色的男子他不可能不知道,听说楚玄澈医术高明,无人能及,风华绝世,但是却无故失踪了。 而他,是第二个楚玄澈,那么,帝烟遥这么爽快答应嫁给他的原因是楚玄澈?不,他不要做第二个楚玄澈,他从来都是唯一的百里寒风。(.无弹窗广告) “寒风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退了。”百里寒风心情复杂,一转身,快步离开,不知为何,他现在心里很不舒服,帝烟遥牵动他的情绪了,不,不该的,帝烟遥不该牵动他的情绪,他不该被帝烟遥牵动情绪。 竹林里,百里寒风耍着长剑,用力的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一切不愉快,唯有这样自己才能好受一些。 “庄主,你怎么了?”东陵拿着帕子和茶杯站在一旁,好奇的问,他知道,每次庄主心情不好就会练剑,可是这种情况极少,就算有一会儿也停止了,怎么今日练了这么久还没有停的迹象? 被东陵这一唤,百里寒风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最后一式落下,他站直了身体,宽大的袖子飘逸无比,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幽邃的黑眸紧盯着远方某处,漫不经心的问道:“东陵,你说帝烟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知不觉,他把心里的话也给说出来了。 东陵一愣,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亲爱亲亲爱的庄主不会是爱上帝烟遥那个花心女子了吧?不要啊......没经过大脑,有关于帝烟遥的坏话就从嘴里如倒豆子一般倒出来:“帝烟遥水性杨花,前前后后居然有七个男人,死了一个,失踪了一个,帝烟遥应该很伤心才对,可是我今天看她笑眯眯的,好像没一点地方不舒服,这种女人实在薄情,光有一身才能就很了不起吗?更何况还不知道外人传的话是不是真的呢,庄主,你可千万别被她美丽的脸蛋给骗了,帝烟遥就是一个.......” “够了!”百里寒风发现自己无法忍受别人在他面前说帝烟遥的坏话,顿时道:“自个儿去刑堂领罚吧,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被我听到。” “庄主,你......”东陵还想说什么,却接收到百里寒风威力十足的眼神,只好悻悻说道:“好吧!” *** 要说现在轰动一时的大事,那就非天下庄庄主招亲的事不可了,如今这件事更是兴头上,大家纷纷讨论着谁会成为最终的庄主夫人。 “听说韶华公主才貌双全,倾国倾城,此次的庄主夫人竞技肯定非她不可了。” “这也不一定呢,说不定貂蝉郡主更厉害呢,貂蝉郡主什么都会,可不比韶华公主差。” “哼,我认为谁也没有神医谷传人东方灵厉害,听说她的医术仅逊于楚玄澈,十分厉害呢,百里寒风被称为第二个楚玄澈,又喜好医术,最后肯定是和东方灵小姐喜结连理。” “切,这算什么,天下庄肯定要门当户对的女子,如今神医谷已经衰败了,就算是传人,也入不了庄主的眼。” 连绵峰山脚下的茶馆酒肆人潮涌动,议论纷纷,都把自己觉得可能的人说出来,不知是谁从旁岔了一句,让整个酒肆都静了下来:“他们都没希望了,据我表格的堂兄的弟弟的媳妇儿的弟弟说,这一次烟王也会参加招亲大会,烟王在,还有谁敢和她争?” 这话是没说错,可是有人一听,就不满了:“烟王又来插一脚?她都七个夫君了。”很明显这是嫉妒的女人说出来的。 另一个烟王粉立刻反驳:“七个夫君又如何?以烟王的姿色和才能,就是一百个夫君也不用嫌多。” “哼,同为女人,她怎么就那么好运气,偏个儿的那些男人都喜欢她,要是百里庄主也喜欢她,我们女人可不就没活路了吗?” 这里热闹归热闹,不满归不满,还是没人敢直接指名道姓,谁都知道帝烟遥有惊天之才,更是跟长了千里眼似得,什么都知道,要是帝烟遥杀了他们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一吃完早餐,都成群结队的朝连绵峰的百里庄上进发,尤其是女人,满个山头都是的,红红绿绿的衣服宛如百花齐放。 擂台已经摆上了,帝烟遥也吃完了早膳,一出门就看见百里寒风等在门口,陪伴在帝烟遥身侧的林熙越心里微有怒气,剑眉轻轻的蹙着,看见百里寒风直接无视掉。 昨日,遥儿说要嫁给百里寒风,遭到了风无宁和他的强烈反对,最后还是帝烟遥连哄带劝的保证,自己嫁给百里寒风,绝对不会和百里寒风发生任何关系,直到能够完全证明百里寒风是楚玄澈为止。 风无宁拗不过,心里又怒气冲冲的,一转身就跑了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帝烟遥昨日主动献身,他心里虽是高兴的,但是一想到帝烟遥这么主动的原因,他的心里更是酸涩,难道自己又要再见一次,帝烟遥穿着红裙嫁给别人的情景吗? “庄主好早!”帝烟遥知道林熙越无声的怒气,也任由林熙越发脾气了,她好笑的看着林熙越,心里越发喜欢了,她怎么没发现林熙越这么可爱? 百里寒风点头,问候式的吐出一个字:“早!” 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这么说起来,林熙越不由脸色渐冷,薄唇轻启道:“庄主一大早便不请自来,扰人清梦,这难道就是你天下庄的待客之道?” “林世子,是寒风唐突了,只是寒风昨日跟烟王说好,今日要来接王爷去参加招亲大会,如今大会快开始了,还请王爷移步。”百里寒风彬彬有礼,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淡漠里不卑不亢,如青松一般的气质引人注目。 “遥儿!”林熙越轻轻的唤了一句,对百里寒风仍旧不满,双目盯着帝烟遥的脸庞。 “好了,熙越,别耽误正事,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帝烟遥笑着说,然后转头对百里寒风说道:“庄主,我们走吧!” 风云起(十八) 【“好了,熙越,别耽误正事,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舒残颚疈”帝烟遥笑着说,然后转头对百里寒风说道:“庄主,我们走吧!”】 此时,卯时。 前来参加招亲大会的女子一看到百里寒风全部沸腾了,纷纷叽叽喳喳的叫出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发髻,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完美,百里寒风能够多看他们一眼。 百里寒风身旁的东陵一看这些搔首弄姿的女子,嗤笑一声:“原来这些就是所谓的闺房小姐,花痴一个个,配不上庄主。” “好似照东陵看来,谁都配不上本庄主,那本庄主应该独身一人至死么?”百里寒风难得的开起了玩笑,一丝笑意爬上唇边宸。 “不,不,不,东陵可没这个意思。”东陵连忙挥手,他可不想让自家亲爱的庄主打一辈子光棍呢,庄主最优秀了,不过是这些女子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嘛。 百里寒风淡笑着摇头,缓缓的站在擂台上,沉稳的声音醇厚而磁性:“本庄主欲觅良妻共度一生,所以展开了招亲大会,各位千金小姐肯给本庄主这个面子,本庄主实在高兴,现在招亲大会开始。” 在一阵欢呼声过后,百里寒风继续说道:“武音大陆,强者为尊,本庄主也希望有一个强大而美丽的女人能与本庄主共度一生,所以,此次擂台赛比召唤术!为了节省时间,本庄主宣布五品以下的召唤师丧失资格,五品以上的召唤师需进行比试,最后一位胜者便是本庄主的庄主夫人。铋” 此话一出,众女默然,她们其中有好多人都没到达五品召唤师,光这一条,就刷去了大半的人,剩下的女子不过区区百人而已。 毕竟,天才还是很难得的。 就在众人唏嘘不已的时候,一道影子直接飞上擂台,面露微笑,美眸淡然的盯着下面的女人,说道:“今个儿是庄主大人的招亲大会,本王不才,也想来碰碰运气,愿意和本王比试的请上台来吧!” “烟王?她也来了,谁跟她比试简直是找死。” “帝烟遥?我终于看到我心目中的女神了,她真的好美啊!” “我不活了,帝烟遥那么厉害,谁打得过,难道百里庄主也要落到她的手上?为什么帝烟遥那么有福气,怎么什么美男子都是她的?” ....... 当然,说话的这一瞬间,许多女子自愿退出了比赛,她们可不想把命送上,也有不怕死的,就比如:韶华公主。 韶华公主身着翠烟芙蓉的纱裙,身子轻盈的飞上台来,对着帝烟遥微微露出一丝笑容,道:“烟王爷,韶华前来赐教!” “请!”在别人面前,帝烟遥不会失了风度,虽然她现在心情不太好。 该死的,怎么这么多女人觊觎楚玄澈?帝烟遥从心里把百里寒风当成了楚玄澈了。 两人飞速的交战,帝烟遥自然是不留手的,她心情差着呢,送上来的沙包不打白不打,于是乎,韶华公主少不得被揍了两下,拖着受伤的身子下了台。 众女一看,更不敢上前了,她们以前好像没有听说过烟王是暴力分子的消息呀! 帝烟遥十分满意这种效果,转头对着身后坐着喝茶的百里寒风挤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引得百里寒风一阵轻笑。 这些动作没有被人看到,但是除了一人,那就是坐在屋顶上怨气冲天的风无宁。 看着两人“眉目传情”,风无宁要多郁闷有多郁闷,帝烟遥真的跑去参加招亲大会了,他多么希望自己看到的是假的,可是,这该死的居然是事实。 他心情很不爽,很不爽!!! 林熙越站在台后,盯着帝烟遥风华绝代的背影,唇边露出苦涩的笑意,这场招亲大会的结果已经显露无遗,帝烟遥十品召唤师的实力还有谁能打得赢?想到此处,他转身,慢慢的离开。[.超多好看小说] 就在帝烟遥以为无人再来挑战的时候,一道残影一闪,已经闪到了她的面前,那人十分面生,甚至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她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戴着面具,嘴唇轻动,沙哑的女音从喉里挤出来:“烟王爷,不如林艳来试一试,请烟王不吝赐教。” 刚说完,那个叫林艳的女子直接攻上来,召唤书都未出,一只朱雀就从身体里飞出,朝帝烟遥袭去。 九品以上召唤师? 帝烟遥倒是来了兴趣,她还没听说过大陆上有这样一个人呢,不过,就算是九品,那又如何? 笑容漫出,一只火凤也飞出来,和同色的朱雀战斗起来,而她也和林艳战斗起来。 近身战,一人一柄长剑,打得火花四射,帝烟遥一改态度,从原来的轻松变得凝重起来,眼睛里更是不可遏制的惊讶,对的,就是惊讶! 不是九品,而是——十品! 没想到大陆沉寂多年,在她成为十品召唤师以后,还有人能成为十品召唤师,知道眼前的人是十品召唤师,她并没有沮丧,而是勃勃的战意,兴奋因子在体内跳跃着。 长剑一挑,直击林艳的下盘,林艳连忙护住,不料帝烟遥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将剑伸过去,飞快的挑掉了他脸上的面具。 这简直不能用丑来形容,一张脸上全部都是蔓延的疤痕,简直是面目全非。 “好丑啊!天啊!世界上怎么有那么丑的女人?” “呕,我要吐了。” “真的太丑了。” ...... 林艳一听,脸色阴沉,长剑倏地飞出手,准确无误的砍掉了叫得最欢的女人的头颅,鲜血喷涌而出,引得那些女子尖声叫起来。 帝烟遥心里一股怒气升腾而起,在她面前居然如此猖狂,她立刻攻上去,而此时,火凤重重的啄了朱雀一下,将朱雀的翅膀啄出了一个大洞。 林艳下手不含糊,根本不是在比试,而是在杀人,招招狠毒不留情,百里寒风见状,眉头皱了皱,立刻道:“住手,林小姐,你如此狠毒,不是寒风喜欢的类型,还请林小姐下去吧!” 只是,林艳哪里住手,招招逼向帝烟遥,招式比以前更狠毒,目光死死的盯着帝烟遥,好似盯着自己的仇人。 这眼神,好眼熟,到底是哪里见过,帝烟遥心惊肉跳,终于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了。 在青凰皇宫外,那个黑夜,一个老者在被人劫走之前,也是用这个目光盯着她的,是他,他是无忧岛的老祖! “无忧岛老祖,你居然假扮女人。”帝烟遥厉喝出声,手快速的一伸,在无忧岛老祖分心的那一刻,快速在他脸上一抓,抓下了一块面皮,不是那丑陋疤痕的脸皮是什么? 而丑陋疤痕的脸庞后面又是一张脸,鹤发童颜,不是年轻了几十年的无忧岛老祖是谁?十品召唤师,延年益寿,返老还童,她不会认错的。 居然真的是他! 这一次,没人再敢喊出声了,前面那一个死去的女子就是最好的示例,“林艳”脸色大变,凌空中却出现一声大喝:“林老祖,杀了帝烟遥,杀了她!” 这声音,太熟悉,帝烟遥一下子就能听出,那是兽奇的声音。 林老祖冲了上来,仇恨的声音如毒蛇一般阴冷:“帝烟遥,你杀我弟弟,坏我计划,被认出了也好,那就永远记住我的脸,因为我将杀了你。” “哼!想杀了我,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这一次,帝烟遥直接登空,一步便飞上了天,如果继续在下面打,恐怕会伤了众人。 百里寒风担忧的看着帝烟遥,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开口,只是吩咐人,快点疏去那些女子还有看客。 风无宁一见形势有所变化,顿时脸色一变,飞到了帝烟遥的身边,冷厉的说道:“无忧岛老祖,你欠我的账,我还没跟你算,没想到你自己出了,今日,我便全部讨回。” 两人心有默契,同时朝林老祖攻上去。 上面打得火热朝天,下面真是乱麻一团,百里寒风刚疏散了众人,却见一名男子偷袭过来,直接朝他攻击,而他的手下已经杀入了天下庄。 兽人?!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眼前的男人是兽人,早就听说了无忧岛和兽人勾结的事情了,没想到这事是真的。 “百里寒风,哦,不,应该叫你楚玄澈转世,许久不见,近来安好!”兽奇停下自己的攻击,见到百里寒风,缓缓的勾起了唇角,目光里充满轻蔑和嘲讽,以及丝丝恨意。 楚玄澈在兽人大陆死掉了,杀死了他那么多的兵,本来以为他死了,就算化为了青芒召唤书也没什么,毕竟活不成了。 可是,有一日,天降陨石,放在密室里的青芒召唤书射出一道青光,接着青芒召唤书就不见了,他派人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百里寒风的身上。 原来楚玄澈死后,魂魄附于青芒书之上,能够再次重生,如今的百里寒风正是楚玄澈转世。 哼,一个死掉的人活了,他怎么可以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他一定要杀死楚玄澈,为他的兽兵偿命。 风云起(十九) 【哼,一个死掉的人活了,他怎么可以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他一定要杀死楚玄澈,为他的兽兵偿命。舒残颚疈】 “楚玄澈?!”百里寒风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淡声道:“阁下认错人了,我并非楚玄澈,而是百里寒风!” “认错,怎么可能?虽然你的样子变了,声音变了,但是,你的气质没变,身上的味道没变,楚玄澈,你当我眼瞎么?”兽奇嗤笑一声,自己怎么可能认错?兽人引以为傲的就是利爪,鼻子,还有耳力,楚玄澈的身上永远存在着一股淡淡的药香,百里寒风身上的身上亦是一股药香,那种香味,世界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人有。 “本庄主再说一次,我不是楚玄澈,我是百里寒风!”百里寒风说话的语气冰冷,他紧紧的盯着兽奇,心里升腾起怒气,为何每个人都把他当成楚玄澈或者将他和楚玄澈比较? 如此心高气傲的百里寒风,怎么会愿意当别人宄? 帝烟遥,恐怕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想及此处,百里寒风的怒气更甚,一会儿,他全身一震,自己为何要在乎帝烟遥的看法? 懊恼无比的百里寒风直接迎战兽奇,正是九品召唤师,重生紫龙从身体里飞出来,百里寒风身子一跃,便跳上了重生紫龙的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兽奇,藐视着他,一声不屑的冷哼带着浓重的鼻音发出湘。 在天下庄还敢放肆,还敢挑战他,他该说兽人普遍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么? 天下庄他做主,这天下庄内的花花草草,甚至一片叶子都是他的兵器利刃,任何人与他对上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是快达到十品境界的九品九级召唤师,给他时间,也能一并灭掉,这就是天下庄的威力。 达到九品九级的召唤师,这世界何等的少?! 他或许打不过帝烟遥,打不过那个什么林老祖,但是解决一个兽人,绰绰有余。 或许是知道自己被人藐视了,兽奇气得青筋暴跳,一柄巨大的弓弩对准了百里寒风,金色的箭矢离弦而发,直击百里寒风。 百里寒风乘坐着重生紫龙,如清风一般在云间穿梭,怎么会把一支箭矢放在眼里?可是惊讶的事出现了,那箭矢好似长了眼睛一般,牢牢的盯着他,追逐着,不死不罢休一般。 “重生......紫龙......”林老祖正打得吃力,在帝烟遥和风无宁的步步夹击之下,险些命丧黄泉,可是当重生紫龙从自己的眼前飞过时,自己居然忘了攻击。 帝烟遥不明所以,却听见林老祖大喊大叫:“兽王子,重生紫龙出现了,快点杀掉百里寒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兽奇更是惊愕,那条紫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为什么林老祖看着紫龙会那么激动?还没等他思考过来,却看见鲜血喷涌,一只手臂落了下来,正落在他的面前。 林老祖激动之时,风无宁攻击成功,一剑卸下了他的一只手臂,林老祖惨嚎一声,整个人从高空中落下。 重心失衡,林老祖也管不了重生紫龙的事情了,连忙飞下来,站在兽奇的身边,帝烟遥和风无宁双双跃下,落在与他们对峙的地方。 林老祖捂住自己的手臂,吞下一瓶药丸,想要保护好自己的手臂,或许还能再安上去,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风无宁手里的宝剑,颤抖的问:“你拿的是什么剑?为何能破坏我的不坏之身?” “哼!不坏之身......”风无宁冷然挑眉,讽刺而得意的说道:“不坏之身很厉害吗?还不是被我的龙吟剑刺了个大窟窿。(.)” “龙吟剑......”林老祖咀嚼着这个剑名,一下子瘫软在地,嘴里喃喃道:“无妄了,无妄了......” 兽奇被他弄得稀奇古怪,摸不着头脑,连忙抓住他的衣襟,狠狠的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没希望了,报仇的事没有希望了。”林老祖大吼出声,接着便陷入迷茫的回忆:“天降凤星,七星守护,灭掉兽族,一统两陆,没希望了,帝烟遥她就是凤星!” “我知道,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兽奇疯狂的大叫起来,兽族不可能被灭,有他在,他不会让帝烟遥这颗凤星存在于世上的。 “命运不可改写,如今七星复苏,凤星发威,势如破竹,无人可挡。”林老祖回首看他,同样嚷嚷大叫起来:“七星必历死劫,死劫过后就是星辰之力复苏的时候,百里寒风乃是青芒星,而且星辰之力已经复苏了,否则他不会召唤出重生紫龙,重生紫龙是上古神兽,拥有不死不灭之身,百里寒风是它的主人,不可能再被杀死了,与天地同寿,报仇的事没希望了。” 或许,一开始,他就不该闭关,无忧岛就不会出这样的差错,前去招惹帝烟遥,那么无忧岛不会被灭,他的兄弟不会死,现在他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凤星是他们无忧岛等待了多年的新主人,只要凤星出现,无忧岛必定臣服,那个时候帝烟遥会带领无忧岛走向另一个辉煌,可是,一切都改变了,在他闭关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一切都改变了,无忧岛只剩他一人,他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 “什么?”兽奇睁大了眼睛,他知道凤星和守护星的事,但是他并不知道什么星辰之力还有上古神兽的事情,难道他杀不死楚玄澈了吗?他——不信! 这边悲,那边就有喜,帝烟遥柔情满面的看着百里寒风,终于叫出了压在自己心底多时的名字:“玄澈,澈!” 百里寒风才降落重生紫龙,从龙背上跃下来,就听到了帝烟遥的唤声,烦躁之情积于胸腹,他的语气也不太好:“烟王爷叫错了,我不是楚玄澈,我是百里寒风。” “那龙吟剑呢,又是什么回事?”兽奇眼中光芒大盛,风无宁手里的剑是个好东西,若是抢过来,是不是会增加他攻打武音大陆的砝码呢? “龙吟剑,龙吟剑是承载星辰之力的神兵,就像百里寒风,他有青芒召唤书,如今风无宁的星辰之力也要复苏了,兽奇王子,我们——败了!”林老祖说完,仰天咆哮,强大的力量从他的身上钻出来,接着,他原本强劲的身体快速的衰老下去,变成了枯骨一具。 没想到,一代高手,曾经盛名一时的人物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这让帝烟遥看了唏嘘不已。 兽奇恨恨的踢了那枯骨两下,不屑的说道:“亏本王子找了那么多天才地宝助你成为十品召唤师,没想到一点都不顶用,那么快便死了。” 说完,他抬头,灼热的目光移到风无宁手中的剑上,只要抢过龙吟剑,那么风无宁的星辰之力定是不能复苏的,而他,也将拥有神兵,到时候攻打武音大陆会更加轻松。 百里寒风骑着重生紫龙转了几个圈,从半空中抛下一个又一个的尸体,丢到兽奇的面前,冷然说道:“敢欺我天下庄的人就要付出代价,兽奇王子,本庄主认为,你来了就永远留下吧!” 说完,百里寒风飞快的冲下来,隔空一掌,打到了兽奇的身上。 “哼!今日的仇本王子来日再报。”兽奇擦了嘴角的血液,黑色的烟雾弥漫,整个人顿时不见了。 帝烟遥并没有去追兽奇,只是一心扑在了百里寒风的身上,目光里一丝疼痛,一丝悲哀,还有一丝......庆幸。 “澈!”帝烟遥动了动唇,吐出一个字,她就知道自己不会认错的,果然,他果然是楚玄澈,那个宛如神祗,宛如谪仙的楚玄澈。 百里寒风背对着她,背影陡地一僵,那一声饱含深情缠绵的唤声让他的心里一阵阵的痛,原来帝烟遥喜欢的是楚玄澈,就算同意嫁给他,也仅因为她认为他是楚玄澈而已。 百里寒风自嘲一笑,呵......他就说那么骄傲强大的烟王为什么会那么快就答应他的要求,而且没一点勉强,这或许也是那个他素未谋面的楚玄澈的功劳吧! “烟王爷,寒风不认识楚公子,楚公子失踪的消息,寒风也觉得遗憾,王爷放心,今日王爷帮了寒风,寒风一定会尽力去寻找楚公子,让楚公子早点和王爷团聚的。”他说得漫不经心,声音里甚至有一丝笑意,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笑意是苍凉的,他的心更是千疮百孔的。 说完,他再不留恋,大步离去,帝烟遥终是忍不住,转身扑进风无宁的怀里,积压的伤感全部发泄出来:“宁,他为什么不认识我?为什么?” 风无宁的心也是疼的,但是嗓音还是温柔的,努力的劝道:“遥儿,他只是失忆了,给他点时间,他一定会记起你的。” 会记起吗?他自己也不知道,风无宁邪魅的面孔变得格外哀伤,只是扑在他怀里的帝烟遥没有看到。 而后赶来的林熙越慢慢的走上前,什么都没说,犹豫了许久的手搭在了帝烟遥的肩膀上,似是要给她安慰。 而去了又回的百里寒风见此一幕,眸子里的光彩黯然失色。 风云起(二十)【一更,3000+】 【而去了又回的百里寒风见此一幕,眸子里的光彩黯然失色。舒残颚疈】 “庄主大人,本王前来辞行。”帝烟遥看着对面的百里寒风,眸里闪过变幻莫测的笑意,好似上午的悲伤根本就是一场错觉。 百里寒风拿茶杯的手倏地一僵,不过瞬间恢复原状,慢慢的啜了一口茶,抬头望着帝烟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问道:“王爷要走?” “嗯!是要离开了,毕竟本王有很多事情要做,没办法耽搁那么久。”帝烟遥继续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百里寒风,毫不加以掩饰的探究扫在百里寒风的脸上。 “既然是这样,那寒风就不多留了。”百里寒风淡淡的垂下眼睫,茶水氤氲的雾气覆盖了他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宸。 看来,帝烟遥对楚玄澈的感情也没那么深,他还以为帝烟遥要坚持个几天查明真相才会放弃,没想到不到几个时辰就要走,想到这里,百里寒风的心倏地一痛,至于为什么而痛,他也不知道,心里大叹一口气,帝烟遥是个薄情的女子,自己为何要对她有感觉? 至于帝烟遥对楚玄澈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于他又有何干? 跟前的人没有任何动静,百里寒风抬头,诧异的目光投了过去,却发现一掌快速的劈过来,还没来得及反抗,自己的身体一软,已经倒了下去铋。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马车里,他身上各处大穴都被点住了,左边坐着的是帝烟遥,右边坐着风无宁,而林熙越正在驾车。 “烟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百里寒风有些不悦的问,他很讨厌别人束缚他,他是个极为热爱自由的人。 帝烟遥邪邪一笑,慵懒的回道:“就是庄主大人想的那样。” “王爷,寒风所说的话不会反悔,说好了天下庄要帮助王爷攻打兽人大陆,就一定说到做到,王爷又何必不放心,非要将寒风劫走呢?”百里寒风将心里的话说出口,却引得风无宁浓重的冷哼,邪魅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遥儿才不稀罕你天下庄的势力呢!” “那王爷为何将寒风劫来?”百里寒风心里有一个猜测,可是被他自己飞速的抹杀。 帝烟遥淡笑着说:“宁这次说错了,本王对天下庄的势力可是稀罕得紧,有了天下庄的众多高手,本王攻打兽人大陆可是如虎添翼啊!” “遥儿!”风无宁不满,见帝烟遥瞪了他一眼,顿时将话语吞进肚里。 “寒风不会食言的,可否请王爷将寒风放回去?”百里寒风不想受制于人,但是很显然,点了穴的自己根本回不到天下庄,帝烟遥想杀了他更是随时都可以,他只暗骂自己为何对帝烟遥一点戒心都没有,在他眼里看来,帝烟遥是坦荡之人,但是他终是想错了,能够在官场上如鱼得水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没心机,不算计的? 帝烟遥果断摇头,摇了摇食指:“不行,有庄主在身边,本王更放心,所以委屈庄主了。” “王爷,你是信不过寒风么?”百里寒风淡淡的说,音调变了变,想到帝烟遥不信任他,他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好恨,恨自己为什么会被帝烟遥牵动了心绪。 “当然是相信庄主的。”帝烟遥想了一下,道:“不过,有庄主在身边,本王更觉得安心,而且,庄主俊美非凡,能够时时刻刻看到,实为人生一大美事。” 闲来无事,帝烟遥随口调侃着,眉目都充满了笑意。 “......”百里寒风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的,顿时放弃了劝说,低着头,一语不发。 风无宁最讨厌的就是楚玄澈这个死人样子了,楚玄澈沉默的时候就像是捉摸不透,无法捕捉的雾霭,楚玄澈长相俊美,他看着楚玄澈如雕像一样的时候,心里厌烦极了,如今,将这幅雕像表情换到了百里寒风的脸庞上,那就不是用厌恶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这简直是仇恨。 不知是天生的敌意还有风无宁从来看到楚玄澈那样的人就不顺眼,他凉薄的开口,讽刺道:“一副棺材脸对着本少,本少想今个儿的晚膳是用不下去了。” 百里寒风才懒得理会,继续沉默,倒是帝烟遥,觉得十分好笑,顿时说道:“身子重要,多多少少要吃点。”她瞄了百里寒风阴沉的侧脸一眼,忽然觉得自己离训夫成功之路还远的很,自己身边的这些男人哪个不是她的克星? 马车停止了行驶,帝烟遥正要握住百里寒风的手将他牵出去,不料风无宁更快一步,皱着眉头说道:“本少亲自牵你,是你三生有幸,不要感谢本少,本少心地善良。” 说完,风无宁快速的将他一拽,拽出了马车,点了他的下身穴,将他推推搡搡的推进了二楼房间。 要不是不愿意让遥儿碰这个死人脸,打死他都不碰他。 林熙越掀开帘子,伸出一只手去,帝烟遥笑笑,将自己的手掌附上去,任由林熙越将她抱出来。 几个出色的人出现在酒楼里,让人不侧目也不行啊!帝烟遥不以为意的微笑,扫视了大厅中的人一眼,在某个角落处看到一个身穿宽大斗篷,罩住全身的人,秀眉蹙了蹙,这个高深莫测的人自己怎么从来不知道? 不过,她的目光很快移去,这点事情阻挡不了她的好心情,想到林老祖说的话她就开心,原来楚玄澈和冷倾珏都是可以复活的,楚玄澈已经出现了,冷倾珏的出现也不会太晚了。 想到原本爱自己的人马上将一个不差的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帝烟遥就忍不住笑容满面,看谁都有些顺眼了。 总点着百里寒风的穴是不行的,难道吃饭还要让人喂?就算帝烟遥同意,风无宁和林熙越都是不同意的。 风无宁斜睨了百里寒风一眼,觉得百里寒风上辈子肯定是他的克星,顿时不甘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一束细细的丝绳,在百里寒风的手腕上系了一个结,在末端处滴上百里寒风的血,而丝绳的另一端系着自己的手,同样滴上血液。 这是......同心绳? 听说这个绳子能让两个不同心的人一直在一起,直到某一天两人同心同意,这绳子才会自动解开,否则就是刀砍,剑砍,水火,都拿这绳子没有半分办法。 帝烟遥惊奇的看着,赞叹出声:“宁,你的宝贝真多。” “遥儿,你要是愿意跟我远走高飞的话,我的宝贝会更多,那就是我们共同的宝贝。”风无宁没正经的笑,冷冷的看了百里寒风一眼,变脸速度之快叫人咂舌:“这样的宝贝用在你的身上真是浪费了,不过本少善良,姑且先给你用着。” 帝烟遥眼眸里波光潋滟,笑道:“那这么说,宁那里还有很多的宝贝不愿交出来?” “没有没有。”风无宁立刻摇头,说出了心里的大实话:“不是不愿意交,而是不能交,遥儿身边有七个夫君,个个都那么厉害,若是以后解决了所有事情,我们平静生活,那就少不得要打点遥儿身边的人,让遥儿能再亲近我一些。” 林熙越刚夹起的菜突然一掉,直接掉到了桌上,他默然转头,盯着风无宁,半晌丢出一句评价:“风少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而且,心思够重,能把事情想到那么远以后。” 风无宁把林熙越的评论当夸张,洋洋得意的笑,身子往后面一靠,看上贵气而慵懒,凤眸上挑着,摄人心魄:“本少自然是聪明人,这场战斗遥儿一定会赢的,遥儿说过了,要是赢了的话,她就找个风水宝地住着,安静生活,到时候本少的宝贝可不得派上用场?你们蠢,就别怪心机重。” 帝烟遥笑出声,盯着风无宁看了一会儿,丢出一句话:“宁,其实我觉得你直接把宝贝全给我实在一些,因为到时候我的身边就你们,可不会有别人,连丫鬟都不会有,什么苦累的活全部归你们干。” “这样啊!那宝贝我明个儿就派人拿来,全部交给遥儿,到时候遥儿可要对我好一些。”风无宁敲了敲筷子,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哗啦啦的响,他唇边含笑,如同妖精一样魅惑人心。 林熙越无奈的摇头,定定的看着帝烟遥,然后说道:“遥儿,看来明个儿我就要出去赚钱了,买很多宝贝把遥儿的屋子堆满。” 一桌子的人笑笑闹闹,帝烟遥的笑容灿烂的如同冬天的一把火,能将人的心都灼热。 百里寒风静静的坐着,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外人,被彻底忽视的外人,他知道风无宁的用意,是故意让他明白,他们之间,他插不进来,可是尽管知道了风无宁的用意,他的心仍旧疼,这幅琴瑟相合,有说有笑的场景自己梦了多久? 人生在世,他只想找个心爱的人,一起白首偕老,就像他们之间一样,可是自己注定是找不到了,他发现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帝烟遥的,但是帝烟遥的心里装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有七个,唯独没有他。 风云起(二十一)【二更,3000+】 【人生在世,他只想找个心爱的人,一起白首偕老,就像他们之间一样,可是自己注定是找不到了,他发现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帝烟遥的,但是帝烟遥的心里装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有七个,唯独没有他。舒残颚疈】 几人说说笑笑的声音不加掩饰,坐在大堂最不起眼角落的斗篷人倏地动了动,他只捕捉到了两个字:遥儿! 遥儿,好熟悉,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那么熟悉?或许是某个有名气的人,自己在哪里听过吧,算了,自己接到的任务是来杀青凰烟王,何必为了别的事情分了心? 帝烟遥吃饱喝足,各自回房睡觉,由于风无宁不愿和百里寒风同住一屋,于是就由林熙越看着他,反正同心绳也不会断,甚至沾了血之后就隐形了。 帝烟遥的心整整一天都不能平静,她很少失眠,向来是闭眼就能进入空灵境界,陷入沉睡,可是今日,她半天也不能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宸。 兴奋充斥着大脑,她注定一夜无眠了,一会儿,风无宁偷偷的爬上了床,紧紧的搂着她,帝烟遥见他没什么过分的举动,就装睡任由他去了。 然而,这一个任由就出了问题,半夜上,风无宁不知做了什么梦,细细密密的吻她,手不安分的摸向她的全身,将她的衣服也扯了扯。 风无宁紧蹙着眉头,好似在害怕什么,抓紧什么,渴望什么,深深的梦魇让他的嘴里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名字:“遥儿!铋” “怎么了?风无宁,你怎么了?”帝烟遥惊慌失措转身,想要制止风无宁的动作,不料他陡地用更大的力,胸前的春光就倾泻在月光之下,一团雪白迷乱人眼。 许是这惊恐的声音惊动了隔壁的人,林熙越一下子撞开了门,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一副这样景色:风无宁仿佛中了药一般,无法自拔的陷入欲.望之中,而帝烟遥万分痛苦,只想让风无宁离开她的身体,手上到处都是抓痕,很显然是太过用力所致。 林熙越怎么看怎么觉得风无宁好似中邪了,立刻走上前去,扬声唤道:“无宁,风无宁,风无宁......” 见风无宁半天没有动静,林熙越疑惑的望着帝烟遥,道:“帝烟遥,他怎么了?” 帝烟遥的唇才被风无宁松开,就大口的喘气,从喉里挤出几个字:“我也不知道!”以她十品召唤师的功力,自然是可以将风无宁拉开的,可是风无宁跟蛇一样缠上来,她怕太用力伤了他,所以没敢用力,只轻飘飘的力气在风无宁的大力之下毫不起作用,风无宁的动作也就更加的放肆了。 帝烟遥脑光一闪,正要说些什么,忽感下身一沉,风无宁粗暴的进入了她,让她疼痛难忍,此时的帝烟遥根本就没有半分情.欲,没有半丝愉悦之感,有的只是痛苦。 “遥儿!”林熙越终是忍不住了,冲上去,想要将风无宁拉起来,或者拍醒,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朝四周望了望,想要看清楚到底是在实施控梦术。 就如几年前在王府一般,有人在实行控梦术。 帝烟遥也知道林熙越明白了这怪异的事情,艰难的朝他点了点头,失意着让他去找操控之人,只要杀死那个操控之人,控梦术自然解了。 林熙越正要转身,脑袋里突然一阵刺痛,大片大片的记忆排山蹈海而来,那些痛苦的,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不愿被人提起的记忆全部被勾起,林熙越知道自己不能多想,否则就会被操控,顿时闭起眼睛,守护灵台清明。 就在周边的一切动静从脑海里褪去之时,一副令人心碎的画面从脑海里旋转出来。 画面上的女子痛苦的不断的用手挖着泥土,她在做什么?她在刨坑.......他居然能听见那女子说话。 “不要说了,林熙越,你胆敢死,我立刻就去娶别的男人,我将整个凰都的优秀男子全部收入怀里。” 是遥儿,遥儿在哭,她在哭什么?谁说他死了,他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死呢? “林熙越,第一次认识你的时候,在后院,你还记得吗?就是在后院,你弹琴,我听琴,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 不对,那不是第一次,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遥儿是在大街上,见到他的时候满脸痴迷,不顾一切将他带回了府里,让他成为侍君。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脸上的表情,总是淡淡的,好像历尽世间沧桑,林熙越,你也不过二十岁,怎么就会露出这样令人心疼的表情?” 是么?遥儿会心疼他么?他好高兴,可是遥儿为什么要说这些话,还有地上的那个人,是谁? “这里是王府的后山山顶,一眼就可以看见王府的所在,我将你埋在这里,你就可以看见我了。” 为何,遥儿会这么哀伤,她埋葬的人是谁?是谁?开头的那一句是——林熙越?! 不会的,他没有死,遥儿为何要埋葬他?难道遥儿以为他死了,他要告诉遥儿,他还活着,还活着,那样沉痛悲伤的帝烟遥,他虽然高兴,却不舍得,他不舍得遥儿伤心,遥儿呢?他在哪里? 林熙越并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已然被操控,只想快点去找到遥儿,然而,他一直在原地徘徊,总也找不到出口。 “遥儿,遥儿,遥儿!”忧伤的声音从林熙越的嘴里喃喃说出,惊住了躺在床上被风无宁折磨的帝烟遥,她艰难的投去目光,却看见林熙越全身像是被定住一样,丝毫不能动弹,而他闭着的美丽的瞳眸里留下一串串泪珠。 这样美好的画面,对帝烟遥来说,却是一种残忍。 林熙越,也陷入梦境之中了! “我在,熙越......唔.......嗯......啊......”帝烟遥被风无宁撩拨着,嘴里发出一串串极致销.魂的声音,风无宁已经变得温柔起来,让她的身体开始不听使唤的随着风无宁的动作而摆动,一阵阵快.感让她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 好不容易风无宁动作稍停,帝烟遥强力将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想要再次唤醒林熙越,却见林熙越动了,他睁开了眼睛,瞳眸里一片空洞,只是涣散的盯着帝烟遥,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遥儿,遥儿....... 被困在梦境里的林熙越一喜,他听到遥儿的声音了,遥儿在呼唤他了,眼前像是被打了一束灯光,全部都亮了,而一人含笑着朝他走来,绝代风华,无人比拟。 他正要上去抱她,遥儿却顽皮的一避,接着慢慢的解自己的衣服,她说:“熙越,能看到你,真好,你活了,真好。” 那语气不会错的,是他的遥儿,他低垂下眼睫,有些惊愕,随后是害羞,脸颊红了,连脖子都是红的,他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遥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帝烟遥就像是从罂粟花丛里走来的妖精,美好的身体展现在他的眼前,让他浑身一震,笑意满眶之中,只听见帝烟遥魅.惑妖娆的说出一句话:“熙越,要我,让我感觉到你的存在。” “遥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林熙越有些不敢置信,遥儿是冷淡的人,何时这么热情过? 不待他多说,帝烟遥已经扑了上来,细密的吻他。 “熙越,熙越,你不要这样,熙越,你快醒过来呀!”另一双大手在她的身上游弋,帝烟遥真是又急有怒,连忙叫出声,该死的幕后人,看到现在这一幕,一定会很开心吧! 两个人又是亲又是摸,撩.拨得帝烟遥真是受不了了,就是铁打的女人在两个绝色美男的挑.逗之下都会化为一滩春水,无法自拔了。 里面是暧昧而奢靡的场景,外面却是静悄悄的,黑暗笼罩大地,让人心生恐惧,帝烟遥的房间外的树上,一个黑衣人静静的坐着,冷眼看着他们,细碎的呻.吟传入耳朵里,让他意外的勾起了一丝欲念。 “帝烟遥......”黑衣人咀嚼着这个名字,觉得自己对这个名字有一丝特别的感觉,可是一想到帝烟遥是人类,他的心里就涌起漫天的仇恨,人类都该死,居然妄想攻打兽人大陆,他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这人不是大堂里吃饭的那个是谁? 还是兽奇大人说得对,人类都是残忍的,虚伪的,贪婪的,有了这么大的一块领地还想霸占别人的领地,枉他以前还抱着和人类和平共处的态度,来到武音大陆之后,不曾无端杀过任何一个人,现在看来,是人类该杀,他要毁了这繁华却腐烂的世界。 就如同帝烟遥,有了一个绝色夫君,还想要更多个,以致于他听说帝烟遥有七个夫君,帝烟遥该感谢他,感谢他让她在死前,还能享受这么销.魂的滋味,看了看月色,他的唇边勾起一丝笑意,该动手了好像。 不再犹豫,他两臂一伸,琴弦就在手下舒展开来,他嘲讽一笑,美妙的琴音就从琴弦里跃出来,不动声色的透露着浓烈的杀机朝着床上交缠的三人射去。 风云起(二十二)【三更,4000+】 【不再犹豫,他两臂一伸,琴弦就在手下舒展开来,他嘲讽一笑,美妙的琴音就从琴弦里跃出来,不动声色的透露着浓烈的杀机朝着床上交缠的三人射去。(.)舒残颚疈】 然而,一柄尖尖的飞刀凌空飞过来,准确无误的将那无形的音刃打得消散无形,接着,轰然一响,定睛一看,竟是墙壁倒了,旁边一人慢慢踩着碎砖走过来,挡住黑衣人讥诮的视线,冷然抬头说道:“阁下的行为实在太过卑鄙了。”和着他醇厚清冷的声音的还有他腰间不断晃动的小铃铛。 那铃铛与平常的腰饰没什么不同,走路的时候也不会发出响声,可是现在它却叮叮的响,听也停不住。 居然出了意外,不,他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黑衣人手指一勾,又是无数道无形音刃打了过去。 百里寒风瞥了身后的几人一眼,隐过眼中的痛意,飞身上去迎战,目光定格在黑衣人十指下的琴弦上,他蓦地瞳孔猛缩,这是.......绿曳?宸! 绿曳,怎么会是绿曳?不是说绿曳的主人已经死了吗?难道绿曳还会自动择主?不,不对,这把绿曳琴有些不对,他闻到了相似的气息,那是——星辰之力?! 眼前的这个人是七颗守护星之一?那这个人是.......冷倾珏?! 得到这个认知,百里寒风更加惊愕,冷倾珏是七颗守护星之一,可是陨落了,可是他又复活了,他真的复活了,可是传说冷倾珏不是喜欢帝烟遥的么?甚至甘愿死在帝烟遥的手里,怎么又舍得杀帝烟遥铋? 事情的诡异程度远远超出想象,冷倾珏也不对,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百里寒风猜不透,也不想去猜了。 他不能杀了冷倾珏,但是还是要先搞定他,把林熙越和风无宁两人从梦境里解救出来,不然事情可就严重了。 虽然,他不喜欢林熙越,亦讨厌风无宁,可是他不能不管有关于帝烟遥的一切事情,哪怕他知道有敌袭这么久,仍旧无动于衷,任由其发展,最后还是忍不住出手一样。 “你是谁?”黑衣人冷然的问,浑身散发的气息足以将人冻僵,百里寒风一直以为自己够冷,如今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冷不及他身上的万分之一。 自己是不理万事的淡然,而他的身上是生人勿近的排斥感以及浓浓的煞气,对的,就是煞气,像是一个杀手一般踩着万千枯骨,手染鲜血才会发出的那种煞气,几乎让人从心里惧怕,灵魂深处都在恐惧。(.无弹窗广告)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 两人交锋,黑衣人自然是无法继续他的控梦术了,于是林熙越和风无宁同时动作一停,完全忘记了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一看自己身处的位置,两人都震惊了,他们一人趴在帝烟遥的胸前,一个人紧紧从背后搂着帝烟遥的肩膀,而帝烟遥的身上都是被蹂躏过的痕迹,青青紫紫的吻痕遍布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 这是他们做的?他们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这么折磨帝烟遥?林熙越和风无宁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诧异和愧疚。 帝烟遥已经沉睡过去,惨不忍睹的身体被风无宁扯着被子盖过,这才抬头看眼前刀光剑影的情景。 黑衣人,百里寒风?!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林熙越连忙拾过自己的白衣穿好,操起一旁的长剑就刺了上去,同时还不忘说道:“无宁,赶紧上来帮忙,千万不要让他跑了,他是兽族之人,刚刚就是他施展了控梦术。” 黑衣人一听,气得牙痒痒,该死的,一切好计划都被破坏了,早知道就不该那么仁慈的磨蹭了这么久,直接一刀解决他们便是。 风无宁眯起眸子,红衣已然穿上,眼缝里危险的光芒直射那道黑色的人影,刚设计他,就要有死的准备,更何况,这个人的行为牵连了帝烟遥——他的逆鳞,不可放过。 三人夹攻,就是黑衣人修为再强大,也经受不住三个实力相近于他的人的合攻,他怒瞪了百里寒风一眼,看来今日是不能讨他的命了,那就姑且把这笔账算着,改日再算。 黑衣人光顾着撤退,没料及风无宁背后快速劈来的一掌,直中他的后心,若是被劈中,必死无疑。 可是,百里寒风代替他一掌迎了上去,和风无宁拼了个平手,两人各自后退几步,风无宁恼怒的瞪着他,质问道:“百里寒风,你为什么要放他走?本少本可以杀了他的。” “风少,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百里寒风淡淡的收掌,同样淡淡的睨了风无宁一眼,朝隔壁走去。 却见林熙越飞快的将他一拦,林熙越的语气带着对待别人应有的客气:“抱歉,百里庄主,此事涉及遥儿,我无法不管,请你给我们一个解释。” 百里寒风看了林熙越两眼,终是再次开口:“他是七颗守护星之一,你们若是想杀他,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什么?”风无宁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连声说道:“百里寒风,你是说那个人是冷倾珏?” “我的判断很少出错,你大可验证,天色还早,寒风先去睡了。”百里寒风潇洒转身,回到隔壁的房间睡起觉来,好像刚刚的那一切全部都没有发生过。 林熙越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如果是冷倾珏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要杀遥儿,是怪遥儿杀了他么? 一个又一个谜团难以解开,林熙越已经不想再去深入了解,头脑疼痛,外加对帝烟遥的自责愧疚,已经让他昏昏欲睡,无力再去响其他的了。 帝烟遥睁开眼睛,迷茫的望了望天花板,昨晚的记忆自动导入脑海之中,让她不由得一惊,连忙坐起身来,掀开被子一看,自己完好无缺,可是明显是人动手换过了,撸起袖子,那上面触目惊心的吻痕分明在昭示着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全部都是真的。 “遥儿!”林熙越端着脸盆上外面走进来,见帝烟遥盯着自己的手管死看,顿时惭愧的说道:“都是我不好,居然没守住自己的心,陷入到了别人的控梦术之中,伤害了遥儿。” 他的脸上溢满痛苦之色,不敢再去看帝烟遥,他真是没本事,为什么不能再强大些保护遥儿? 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林熙越看到那柔美的手,更是感动的无以复加,丢下脸盆,紧紧抱住帝烟遥,柔情唤道:“遥儿,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故意的。” 帝烟遥笑了笑,并不在意的说道:“我们是夫妻,行周公之礼是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好责怪的?昨日的事就忘了吧,我不怪你,真的,你也无须自责。” “遥儿!”林熙越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唯有紧紧的贴近帝烟遥的身体,他才会有种安心的感觉。 “熙越难得这么温柔的唤我,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想来昨晚我定是将熙越伺候得极好的。”帝烟遥不以为意,将一旁的脸盆捡起来,塞入林熙越的手里:“今个儿是不是也归熙越伺候我了?水都洒了,还不快去?” 林熙越绽放清浅的笑容,完全放下心来,转身又去打水去了。 帝烟遥才一转身,正准备去梳妆,竟发现靠着梳妆台的那面镜子居然倒了,抬眸便望进了百里寒风无欲无求淡然而深邃的眸子里,那样平静而温柔的望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帝烟遥几乎要以为楚玄澈的记忆恢复了,可是下一秒,百里寒风说出的话完全打破了她的幻想:“王爷和林世子真是夫妻情深,叫人心生羡慕,只是,下一次王爷要说这等私房话时还是避讳些好,寒风无意听见,甚觉惶恐。” 王爷.......玄澈从来不会叫她王爷,百里寒风还是百里寒风,有关于楚玄澈一切记忆没有恢复,他便不是楚玄澈。 帝烟遥淡然一笑,盯着那面墙,觉得这墙倒的甚是稀奇,强压住心中的疑惑,笑道:“本王说得无意,竟不知还有庄主大人在场,是本王的罪过,下一次,本王定会注意一些。” 说话之间,风无宁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帝烟遥已经穿好了衣裳起身了,便说道:“遥儿,你......你现在感觉身子如何?” 或许是有些难以启齿,风无宁自觉的将话语一换,说得比较委婉,帝烟遥摇摇头:“并没有什么不适,挺好的。” “那便好!”风无宁终于放下了心,目光转向了百里寒风,想到还有外人在场,有些话不便说,顿时禁了口。 倒是帝烟遥,很想将昨晚后来发生的事情弄清楚,开口问道:“宁,昨夜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风无宁面露为难之色,一会儿,恢复常状,摇头道:“并没有发生什么。”若是叫帝烟遥知道,她心心念念寻找的冷倾珏的重生之人要杀了她,她会怎么样?想来又是要伤心的吧? 他们以前一直以为,他们爱上帝烟遥定是最伤心的那个,可是到得如今,他们才发现,最伤心的那个是遥儿,遥儿不想伤害他们,却又不得不伤害他们,好不容易经过多日磨合,他们终于在一起,却又经受命运的玩笑和安排,变成了这样的情景,每一次遥儿看着他们经历死劫之时,心都会狠狠的痛一次,而他们原来的痛比起她的,又算什么? 他们一直以为遥儿是冷情,其实遥儿最是情深义重之人,她的皇姐待她好,她加倍回报着,什么都不求,哪怕被伤害,哪怕差点丢了命,几次出生入死,也不曾怨过半句。 他们对她好,她将恩情记在心里,即使他们伤害了她,让她恨极了他们,最后,她也没能舍得下重手,杀了他们。 那一张淡然冷漠的面孔下面,隐藏了一颗多么灼热的心?她的心隐藏的太深太深,如果没足够的了解她,根本就看不到她真正的面目,看不到她的美好可爱。 他们,多庆幸,他们认识她,了解她,并且爱上她? 如今,要他对她说出这么残忍的事实,他怎么能够说得出口? 帝烟遥一眼便看出风无宁在欺骗她,隐瞒她,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怒气,难道昨夜还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吗? “到底怎么回事?”帝烟遥脸色一沉,将目光转向百里寒风:“庄主大人,昨夜之事还请如实相告。” 百里寒风看了风无宁一眼,顿时说道:“有些事情,瞒得久,痛得也就越久,还不如说了的好。” 顿了一顿,他继续说道:“王爷,昨夜有人想要刺杀于你,那个人,是七颗守护星之一的人,据寒风猜测,那人便是无极宫宫主冷倾珏。” 无极宫宫主冷倾珏! 这几个字一出口,就让帝烟遥觉得山河日月失色,晴空霹雳响起,砸的她脑袋晕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唯独脑海里旋转着几个大字——“无极宫宫主冷倾珏。” 风无宁默然,不再说什么话,显然是认同了百里寒风的说法。 “倾珏他.......要杀我?”帝烟遥只觉得喉里像塞了什么一样难受,那一句话分明是挤出来的。 “遥儿,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风无宁解释着,劝慰着:“遥儿,或许他是跟百里寒风一样,失去了记忆呢,不然,他如何能杀了你?” 帝烟遥听不进风无宁的安慰,只是如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嘴里喃喃道:“绿曳呢?绿曳呢?”自从冷倾珏死后,绿曳一直在她身旁,如今她到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丢了? 没找到绿曳,帝烟遥一下子坐在床上,一会儿,便开口笑了:“倾珏复活了,真的复活了,没关系,要杀我也没关系,我本来就欠他的命。” 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她有时间等,就像等着百里寒风记忆复苏一样,她亦可以耐心的等着冷倾珏将她记起,她相信,这一天不远了。 大陆之战! 【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她有时间等,就像等着百里寒风记忆复苏一样,她亦可以耐心的等着冷倾珏将她记起,她相信,这一天不远了。舒残颚疈】 天边扑腾扑腾的声音响起,林熙越将脸盆一放,推开窗户,一只鸽子就飞了过来,他抓过鸽子,取下竹筒里的纸条,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变。 “怎么了?”帝烟遥洗簌完,正坐着吃东西,风无宁在一旁伺候着,让帝烟遥觉得,要是没了人伺候自己,自己真的会不适应。 林熙越将纸条放到她面前,默然不语,帝烟遥筷子一顿,然后放下,将纸条拿起来,展开观看。 上面是赤天炎龙飞凤舞的大字,只有几个,却足以拨动她的心弦:“兽奇攻打青凰。謇” 兽奇攻打青凰...... 战事已经开始了,她还没准备攻打兽人大陆,没想到兽人大陆已经先开始攻打武音大陆了,虽然赤天炎只写了这几个字,可是她还是能闻到不同寻常的味道,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赤天炎是不会写出这张纸的,一旦写了,事情定是难以解决的,难道青凰...... “走!现在启程,回去,我们回青凰!”二话不说,帝烟遥决定现在启程,绝对不能让兽人大陆攻破青凰,否则四国危著。 “遥儿,你慢点。”林熙越真是有些无奈,帝烟遥怀着孩子呢,怎么莽莽撞撞的,一点都不安分呢? 百里寒风一步闪到帝烟遥的面前,伸手,掌心里躺了枚药丸:“怀孕不适合一路颠簸。” “谢谢!”帝烟遥急忙吞下,快步走了出去,她相信百里寒风,所以对自己好的东西没必要拒绝。 风无宁直接运用瞬移之术,快速的出去打点好了一切,等帝烟遥一路小跑出来时,什么都准备好了,风无宁替她擦了额头上的汗,心疼责怪道:“怎么也不知道瞬移,瞧跑得这么辛苦。(.无弹窗广告)” “一时心急给忘了,我们快走吧,皇姐一定等急了。”帝烟遥目光一转,看到一旁停着的马车,顿时说道:“直接骑马吧,马车速度太慢,我怕青凰那边事情严重,等不及了。” “遥儿,你......”林熙越正从里面出来,一听帝烟遥这么说,刚要反驳,却听见百里寒风淡淡的声音响起:“吃了药丸,孩子很安全,若是想骑马便骑马吧!” 帝烟遥一听,大喜,连忙一掌,将马后绑住的车厢击碎,翻身上去,一下子跑远了。 “还不追上去!”风无宁蹙了蹙剑眉,瞪了百里寒风一眼,连忙骑上另一匹马,追了上去。 百里寒风轻皱眉头,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系的绳子,轻轻的一扯,同心绳已经解了,想了一下,也骑上马,追着帝烟遥而去。 几人骑着快马,几乎是不眠不休,除了吃饭如厕的时间外,就是百里寒风帮帝烟遥探脉的时间。 行了整整七日,他们才到达青凰凰都,帝烟遥毫不停歇,直接进了宫。 此时正是上朝的时辰,帝烟遥也顾不得什么,直接闯进了金銮殿,脚才踏进去就听见里面帝凤遥怒气冲冲拍龙椅的声音。 “你们这群废物,朕养你们有何用?” “皇姐!”帝烟遥开口轻唤,坐在凤椅之上的帝凤遥浑身一震,眼神转向了金銮殿的门口,那里一个人静静的立着,霞光披身,美丽的不可思议,她是——皇妹?! 皇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青凰停留的日子太少了,她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看到自己的皇妹了。 “皇妹!”帝凤遥站起,激动的盯着门口的人,心情十分兴奋。(.) “参见烟王!”百官齐齐转身,看到帝烟遥,连忙下跪,一些官员的脸色当下就变了。 烟王不会听到他们刚刚说的话了吧?真是那样的话,就惨了,烟王比女皇陛下更狠,他们要是知道烟王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回来,说什么也不会提出那种建议了。 帝烟遥回来的时候,一直听到金銮殿上有所争议,大概也将事情听了个原原本本,薄凉的目光凛冽的能结冰,一一扫过,带着十足的威压。 她不在的这些日子,这些官员的胆子倒是大了,居然敢在背后乱说话,看来是得治治了。 “平身!”由于帝烟遥的地位和帝凤遥的地位等同,所以好些除了帝王能用的词语她都能说。 那些官员顿觉自己背后凉风嗖嗖,浑身都不自在了,忐忑的站起身来,见帝烟遥没说什么,于是心放下了一半。 如果烟王听到他们的谈话,一定会问罪的,可是烟王到现在还淡定如斯,想来是没有听见的。 帝烟遥整个人已经完全走到金銮殿内,体贴的帝凤遥连忙让人搬椅子给帝烟遥坐,看帝烟遥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知道她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的。 帝烟遥考虑到有孕在身也不再多礼了,直接坐下,这才悠悠然开口:“刚刚殿中讨论何事,说出来,让本王也听听。” 众官员的心又被吊起来,帝烟遥这是在问罪了么?一些大臣也顾不得面子什么的,一下子跪倒在地,趴在地上连连磕头道:“烟王恕罪,下官知错了。” “哦?你们犯了何错,本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说你们错了,倒是将事情讲给本王讲讲事情本末,告诉本王你们错在哪里。”帝烟遥的唇角上勾起一丝讥诮的笑意,明知故问的说。 那官员连自己额头上的汗都不敢擦,金銮殿极静,汗水低落的声音如此清晰,所有官员都在此时沉默了,谁说出来谁就是出头鸟,要是王爷怪罪下来,第一个就砍自己的脑袋。 帝烟遥重重的拍着金椅,冷声大喝:“哑巴了?怎么都不说话?好!好得很!你们不说就当本王不知道么?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设计本王,你们是想株连九族?” “下官不敢!”这一次,官员们都开口了,磕头的声音也在整个大殿回想。 帝凤遥心里对帝烟遥的做法倒是认可,也不说话,只是坐在凤椅上,高高在上的吩咐道:“还不事情说出来,难道等着朕来跟烟王解释?” 其中一个官员终于壮了胆子,咬牙开口:“王爷,兽人大陆进攻青凰,边境守不住了,兽人放出话来,只要将王爷交出去,就即可退兵。” “理由呢?”帝烟遥说:“找青凰要人的理由是什么?” “兽人说,王爷劫走了兽人族血亲王的女儿,还大闹兽人族,杀了众多兽人族的将士,他们虽想与人族和平相处,但是王爷的所作所为实在不能忍受,定要杀掉王爷以平兽人族的民愤,只要交出王爷,兽人族不再踏入武音大陆半步。” “呵......”帝烟遥轻蔑的笑出声,低头俯视那些官员,道:“所以你们就想将本王交出去,免了一场战事?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们以为将本王交出去兽人就会退兵了吗?你们以为他们大举进攻只是为了将本王抹杀?你们以为他们在兽人大陆那贫瘠的地方待了许久,还甘愿继续待着?兽人为何会突然冒出来,就是因为他们早早就筹谋好了,武音大陆和兽人大陆有结界屏障作为护佑,可是为何兽人大陆就这么进来了?” 这一番话说得许多大臣都醒悟过来,立刻再次磕头:“下官愚蠢,请王爷恕罪!” 帝烟遥斜睨着地上的人,语气稍稍平静了些:“本王将你们一个个提拔起来,是让你们想办法护佑青凰安康,你们却不动脑筋,只会一句王爷恕罪,本王要你们何用?女皇陛下要你们何用?青凰要你们何用?” “虽然冒犯了本王,但是本王念在你们为国为民为青凰的份上免去死罪,战事结束以后全部罢官,回去头脑清醒的好好看清天下局势在过来,身居高位,恐怕你们早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吧!” “下官不敢!” “本王看你们没什么不敢的,想要保住自己的官位就给本王做点伟绩出来,说不定本王会继续留任。” “谢王爷恩典。”众官一个个跟木头似得,看得人心里烦,顿时将朝帝凤遥投去了眼神。 接收到帝烟遥眼神的帝凤遥立刻会意,连忙朝身旁的大宫女也投去了眼神,大宫女飞快的站出一步,大声道:“退朝!” 帝凤遥慢慢的走了出去,帝烟遥也跟了上去,百官这才敢慢慢的离开,刚刚烟王生气的那一幕真是把他们吓到了,那气势,那威力,真是让他们差点以为自己在阎王殿转了一圈。 不少官员更夸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摸到自己的脖子还在,一阵欣喜。 翊坤宫正如往常一般宁静,绿芽为两人倒了茶,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帝凤遥有事情从不避讳他,而他也都听着,放在心里,从不会出去乱说。 “皇姐,青凰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帝烟遥淡淡的问,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只听帝凤遥长叹了一声,眉宇间是驱不散的哀愁:“已经连续丢了二十座城池了,百姓苦不堪言,最近青凰情况愈下,我只觉得力不从心啊!” 星辰之力复苏1 【只听帝凤遥长叹了一声,眉宇间是驱不散的哀愁:“已经连续丢了二十座城池了,百姓苦不堪言,最近青凰情况愈下,我只觉得力不从心啊!”】 “什么?怎么会这样?”帝烟遥揉了揉眉心,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差一点,想了一下,她继续问道:“那现在是谁在边境守着?” 帝凤遥见她亦是一副头疼的样子,将原原本本的话说了出来:“李璇将军连丢二十座城池,如今重伤垂危,还好乾王天炎来得及时,不然情况只怕更糟。舒残颚疈” “李璇不是已经晋入了八品么?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帝烟遥只觉心惊,兽人的势力已经发展到这个份上了么?李璇是个难得的天才,初见他才七品,不到五年时间,整整提升了一阶,放眼大陆也算是罕见了。 “本来李璇将军是完全可以抵挡的,可是对方阵营忽地冒出了一个勇猛无比的半兽人,名付罹,实力远在李璇将军之上,所以这城池才会接二连三如此快的丢失,兽人不知何来的神奇木马,一日可行千里,大军配备在四国之上。”帝凤遥叹了一声,只觉得头脑在疼,顿时继续道:“乾王天炎感觉事态严重,所以立刻写了书信,没想到遥儿你回得这么快。辶” 一说到神奇木马,帝烟遥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是龙崎,如今看来是要将龙崎大师请来帮助青凰了,还有那个付罹,到底是谁?半兽人,拥有人类血脉的兽人吗?她倒是要好好的会会他了。 “皇姐,那千叶呢?辰知道这件事情,可有派兵过来助阵?”四国都同意了要对抗兽人大陆,如今怎么会出现一边倒的局面? 帝凤遥握着帝烟遥的手,眉宇间的哀愁更甚:“千叶内乱,自顾不暇,况且赤麟帝暗中帮助兽人,千叶也不得平安,叶皇他也头疼得很,不过知道青凰出了大事之后,连忙拨了二十万的兵过来。珏” “内乱?”帝烟遥浑身一震,声音不由得扬高:“怎么会乱起来?” “丞相篡位,叶皇趁机将丞相党羽一网打尽,重登帝位,朝中官员大换血,本来这是极好的事情,偏偏千叶翼王和兽人联手,同时攻打千叶,又有死而复活的叶小姐出来煽动民众,说叶皇忘恩负义,谋害忠良,不配为皇,于是朝中又是一阵动荡,引得叶皇头疼不已,如今千叶也在苦战之中,叶皇御驾亲征,上阵杀敌去了。”帝凤遥对千御辰的印象是很好的,为了帝烟遥肯拿国家下聘,对帝烟遥又是一心一意,几番跟随,至死不渝,就算到了现在这个份上,他也不忘分出兵力来帮助青凰,真是个完美的妹婿啊! 帝烟遥听到叶无双三个字,冷笑一声:“早就知道她假死了,要是知道她会给千叶带来这么多的麻烦,当初就不该心慈留她一命,现在可苦了辰。” “本来想像赤麟帝求助,可是赤麟帝以兵符给了青凰,再无能力帮助为由拒绝了,赤麟兵符现在不在手上,想来是被赤麟帝派人给盗回去了,呵......一个皇帝怎么容许自己国家的势力掌控在别人的手上呢?”帝凤遥暗自懊恼自己没用,连个虎符都藏不好,让别人给拿了去。 “云苍呢,云苍状况又如何?”帝烟遥继续问。 “云皇确实想要派兵过来,只是......云苍兵马大元帅叛变了,带走了云苍最大的一支队伍,云苍三分之一的兵力,云皇调拨了三分之一的士兵过来,还有三分之一要守国境。” 听完这一切,帝烟遥心乱如麻,兽人倒是厉害,竟然同时在武音大陆四大国弄起政治动荡,那该要多大的势力? 本来一个大陆匹敌一个大陆就已经够打了,偏个儿的武音大陆之人实在不团结,居然出了几个最大的内奸,又是丞相又是皇帝又是将军,武音大陆不败才怪。 现在的情况明显是武音大陆处于极端弱势,想要挽救局面还真有些困难。 “兽人想要将武音大陆化整为零,各个击破,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一定要想办法,将四国的人团结起来,还有兵力要集中,只有这样,方有一丝胜算。”帝烟遥想了一下,走到书桌旁,写了三封信,接着从身上拿出三样信物,分别放好,吹了一声口哨,道:“将这两封信分别送到千叶和云苍去,而这一封,就送到翠烟山,交给龙崎大师,龙崎大师看到信会尽快赶过来的。” “龙崎大师,遥儿,你认识龙崎大师?”帝凤遥激动的站起来,心里十分开心,要是有龙崎大师的装备,自己的队伍和兽人的队伍实力就可以抗衡一番。 “嗯,遥儿对他有救命之恩,相信他不会拒绝的,只是赤麟那里最是棘手,要想办法将赤天烈弄下台,否则赤天烈帮助兽人,四国不达成一致意见,就会让兽人有机可乘。”帝烟遥为难的咬着下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乾王天炎他.......” “现在情况危急,管不了许多,就让宁去吧!他的能力我信得过,想把赤天烈弄下台还算是比较容易的事情,兽人忙着攻击四国,没有什么时间管他。” “好,那遥儿,我该做些什么?” “皇姐,你就安心的待在凰都,坐等胜利的消息,还有就是,这些日子要多注意朝中大臣的举动,最好派人监视起来,否则我不放心,兽人会变化,我怕他们冒充重臣,盗取青凰机密。” “嗯!”帝凤遥听帝烟遥的话,心里顿时安心了,看着帝烟遥自信有条不紊的样子,她一阵欣慰,自己的皇妹可以顶下整个天空了,时刻保护她,她也要尽一份力才好。 等到战事结束,自己的皇位就让给遥儿来坐,遥儿是更加适合当皇帝的人。 嗯,就这样办! 帝烟遥完全不知道帝凤遥的心思,只是将事情吩咐好了之后,慢慢的退了下去,看着宫门外惨淡的青日,她只感觉自己一阵头疼。 林熙越立刻过来扶她,百里寒风给她检查脉络,然后淡淡的说道:“孕妇不宜动怒,不宜情绪太过激动,王爷要学会克制一点。” “明白了。”帝烟遥垂下眼睫,望着远处走来的风无宁,顿时道:“无宁,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什么?”风无宁眨眨眼睛,能让帝烟遥求人的事情可不多,五个手指头都数得出来。 帝烟遥抬头望着风无宁,认真的道:“我要你替我到赤麟国去,把赤天烈绑过来,然后将赤麟的情况控制起来。” “遥儿,你这么做不怕赤天炎伤心?”风无宁戏谑的笑,这点事情对他来说没什么,以自己首富的身份足以让赤麟改天换地,更何况自己还是不夜城的城主,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他跟赤天烈还有笔账没算,要不是看在赤天炎的份上,早就杀进赤麟皇宫,将赤天烈杀个千遍百遍了。 “天炎他会理解我的,但是无宁,你千万不要让他死掉了,否则我不好跟天炎交差。”帝烟遥继续说,然后拍了拍风无宁的肩膀:“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当然,也不想想你相公我是什么人。”风无宁笑得开心,帝烟遥的信任很受用:“不过今个儿我累了,明天再去,走,我们去休息。” “好!”帝烟遥这次不再着急了,乘上了马车,往王府去了。 好久没见到怀颜,也不知道怀颜如何了。 百里寒风站在一旁,脸上有些震惊,眼眸子慢慢的眯起,他在心里猜测着风无宁的另外身份,一个首富将改朝换代说得那么容易,风无宁到底强大到了什么份上? 还有林熙越,他看起来如谪仙一般,但是他相信林熙越也没有表面上简单,帝烟遥的身边都是不简单的人,怪不得帝烟遥的名声响遍大陆,光凭她能搞定这么些不凡的男人,也足够她震慑天下了。 女人,是祸水! 这一点真没错,百里寒风对帝烟遥又有了深层次的认识,刚刚他站在外面,看着风无宁招招手,暗卫就跳出来跟他汇报四国情况,清清楚楚,一点不漏,这架势,哪里是首富?分明像是一国之皇,那全身的气质也不是一个商人能拥有的。 不过,四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么?内忧外患,自己也是该出一份力的。 “王爷,这是我天下庄调动势力的凭证,现在交给王爷了,还望王爷早日将兽人驱逐出大陆,还大陆一份安平。” 帝烟遥对百里寒风的做法很诧异,没想到百里寒风居然这么主动,她笑着接过,现在有用处,不要白不要。 几人才从马车里下来,一道小小的身影就扑倒了帝烟遥的怀里,软糯糯的声音叫道:“娘亲。” “怀颜!”帝烟遥只顾着高兴,丝毫没注意到王府门口还站了一人,那人缓慢的走过来,对着帝烟遥施了一礼,无欲无求的声音响起:“老衲慧空见过王爷!” 星辰之力复苏2 【“怀颜!”帝烟遥只顾着高兴,丝毫没注意到王府门口还站了一人,那人缓慢的走过来,对着帝烟遥施了一礼,无欲无求的声音响起:“老衲慧空见过王爷!”】 “慧空大师?”帝烟遥眼里微微闪过惊讶,曾经慧空大师救了风无宁一命,她自是感激的,只是不知道一向无踪无影的慧空大师缘何到了这里。舒残颚疈 慧空大师微微一笑,朝帝烟遥再次一拜:“王爷,老衲特地在此等你。” “哦?不知慧空大师有何迷津要指点?”帝烟遥将怀颜抱起,右手放至跟前,弯身一拜:“请慧空大师移至府内说话。” 慧空大师知道自己要说的话很重要,也没有拒绝,抬脚,便向正厅走去辶。 帝烟遥坐在椅子上,怀颜坐在她的腿上,仰着小脸,转着黑白分明的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他自己还没跟娘亲说上两句话呢,被这个老和尚抢了先,他有点不高兴了。 “王爷,你可知道星辰之力?”慧空大师笑语盈盈。 帝烟遥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怀颜小脑袋的手停了,她直视着慧空大师的眼睛,点了点头珏。 “王爷可知自己命格?” 她再次点头,妙曼的声音从嘴里发出:“慧空大师,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玄妙之处?” “当然!”慧空大师不再卖关子,拨弄着手上的圆珠,一字一句慢慢道来:“王爷,您是凤星转世,身负拯救天下苍生的责任,可是王爷却不知自己另外一重身份,那便是,您是天星女帝的血脉,并非真正的青凰烟王。” “什么?”帝烟遥一下子站起来,目光狠狠的瞪着慧空大师,道:“大师,我敬重你是个高僧,但是请你不要乱说话,否则不要怪本王不客气。” 她占据了帝烟遥的身体,这件事是不会错的,怎么可能是什么天星女帝的血脉? “王爷息怒,姑且听老衲把话说完,如何?”慧空大师没有丝毫不悦,好似没听到帝烟遥的威胁,他目光渺远,继续道:“天星女帝乃是武音大陆的主人,创造了召唤之术,所有人召唤书甚至召唤兽都是由女帝自己创造出来的,大到神兽,小到蚂蚁,全部是女帝用一半的能力当作祭品换来的,后来,兽人被驱逐到一半大陆上去,天地祥和,人类平安,女帝与天同寿的寿命减小到只有短短百年,百年之后,女帝同她的七夫同葬东皇山,女帝四大护法:赤麟、青凰、千叶、云苍各自称帝,女帝与其夫君的武器也被四帝代代珍藏。(.无弹窗广告)” “说到这里,皆为前史,王爷的身世也便由此来,女帝的护法青凰与女帝情同姐妹,女帝死后,将自己唯一的子女托给她,青凰护法称帝之后,感念女帝的恩德,并没有让自己的孩子当女皇,而是让女帝血脉称皇,事情到这里,本来是圆满的,可是异变发生了,百年之前,所属青凰女帝血脉的燕王起兵造反,颠覆朝纲,一举登上了帝位,燕王懵,属于燕王血脉的青元帝继承大统,青元帝便是当今女皇的母皇,因为青元帝只有凤帝一个子嗣,害怕凤帝孤独,所以将王爷当作亲生女儿一般抚养,只盼王爷能跟女皇姐妹和睦,让凤帝感受亲情温暖,所以王爷并非凤帝的亲生姐妹。” 听完慧空大师说完这一切,帝烟遥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失手便打翻了桌边的茶盏,这让她怎么能够接受,她居然是什么天星血脉,见鬼的天星血脉,她宁愿是皇姐的亲生姐妹,也不愿当什么天星血脉。 皇姐她知道的话,会不会很失望很伤心? “王爷,老衲今日起来,是为了告知王爷身世,同时也是为了大陆之战而来。”慧空大师叹了一口气:“星辰之力是女帝创造出来的,王爷命定的夫君也会有,七颗守护星便由此来,星辰之力中封印着女帝剩余的能力,女帝的传世武器传到了王爷的手里乃命运使然,只要王爷解开风迷琴的封印,便能得到女帝所属的能力。” 原来一切都是安排的好的,女帝是否也跟慧空大师一样,拥有通宵未来古今的能力?否则她又怎么会知道后世要用到? “王爷不必耿耿于怀,王爷年纪轻轻有此成就,若是放到天星女帝的时代,怕是又会出一个后世瞻仰的女帝了吧!”慧空大师真心赞美着,帝烟遥的能力值得肯定,不然也不会成为凤星了。 帝烟遥冷哼一声:“帝烟遥便是帝烟遥,不屑同人比较,也不屑倚靠别人的能力,风迷琴我是不会动的。” “王爷不可任性。”慧空大师一笑,仿佛宠溺自己孩子的家长,笑意丝毫不褪:“王爷若不动风迷琴,七颗守护星又怎会完全归位?王爷,大陆已经危急,楚大公子和冷宫主已经复苏了星辰之力,王爷还有其他五星也要尽快才是呀!老衲在此恳求王爷,千万要保护武音大陆,否则人类将是一场巨大的浩劫。” “什么?倾珏已经复活了,他在哪里?”帝烟遥本来心情极为郁闷,突然听到这个好消息,一时激动不已,上次百里寒风跟她说那人是七星之一,她本来不信,现在完全相信了。 慧空大师却是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跟王爷说了这么多,已是违反天规,言尽于此,老衲告辞。” 不待帝烟遥点头,慧空便慢慢的退了下去,一转身便化为轻烟不见了。 风无宁站在一旁是脸色复杂的,帝烟遥这么骄傲的人,会去动风迷琴吗?她是绝不喜欢倚靠别人的能力的。 林熙越望着慧空大师远去的方向,在心里对慧空大师行了一礼,慧空大师说了这么多,回去少不得遭受天地雷劫吧,但望能够渡过。 只有百里寒风,他愣愣的站着,思考着慧空大师的话,该死的,他难道真的是楚玄澈?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是楚玄澈,不是的,不是的,一定不是的,他的能力与生俱来,一定不是星辰之力,什么都是命运使然,他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 “怀颜,走,娘亲给个好东西你玩!”帝烟遥抱起怀颜便走,身后几个男人跟上。 帝烟遥一边走,一边问道:“怀颜,夫子可有教你弹琴?” 怀颜老实的摇摇头:“没有,娘亲,可是怀颜想学。” “那好,娘亲教你”帝烟遥抿唇一笑,抱着她进了寻烟阁。 打开柜子,便从里面拿出封装好的风迷琴,美丽的琴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怀颜,他眼睛发亮的扑上去,声音脆生生的:“娘亲,好漂亮的东西啊!” “喜欢么?” “喜欢!” “送给怀颜了,以后这就是怀颜的琴,也算是娘亲送给怀颜的礼物,怀颜高不高兴?” “高兴!可是......”怀颜咬着自己的手指头,问道:“怀颜想抱抱它,可是琴太大了,怀颜抱不动。” 林熙越含笑着走过来,将琴抱起来,放到怀颜的怀里,笑道:“娘亲有小宝宝了,要休息,熙越爹爹教。” 听说风迷琴能摄人心魂,十分危险,帝烟遥此时不该动风迷琴,可是同为女帝血脉的怀颜动这把琴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林熙越手指轻轻拨动着琴弦,美妙却无情的声音悠扬的传出来,怀颜兴奋的跳起来,真是太好听了,熙越爹爹太有才了。 怀颜也扑上去,小指头在上面跳呀跳,跟跳舞一般,一勾,稚嫩的手指便流血了,一阵金光突然从琴身里迸射出来,将怀颜小小的身体笼罩住,林熙越被推出几米远,回头看了看帝烟遥,却看见她一脸含笑,并没有任何意外的脸色。 “遥儿,你......”风无宁也明白帝烟遥的目的,现在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 百里寒风叹了一口气,帝烟遥果然十分骄傲,宁愿将能力给儿子也不愿意接纳女帝的能力。 帝烟遥笑着看着那爆射的金光,脸上漾开笑容,女帝的力量她不需要,她只相信命由自己掌握,管他是凤星天星帝王星,跟她没有半分关系,她还是青凰烟王,还是皇姐的皇妹,今天慧空大师说的话,她全当没听到。 反正风迷琴里的能力留着也是留着,说了七星归位需要女帝血脉,又没指明非要她的血,怀颜不同样是女帝血脉么?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大陆已乱,难保不会有人用怀颜来威胁她,怀颜得些能力也好自保,免得她操心。 至于兽人嘛,她是一定不会放过的,尤其是兽奇,只有大卸八块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金光已经消失了,怀颜小小的身子重新出现在空地中,只见怀颜站在房间里,整个人粉雕玉琢,宛如仙童转世,眼神是亮晶晶的,全身散发着不一样的光彩。 他的怀里,风迷琴已经缩小成玩具琴那么大,抱在手里丝毫不费力,他朝着帝烟遥扑过来,叫道:“娘亲,怀颜想战斗!” “什么?”帝烟遥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反应? 却见怀颜的脚底金光浮起,一本召唤书从他的身体里飞出来,召唤书的封面上绣着王者之座的图案,全身笼罩着青色的光芒。 “七品......” 星辰之力复苏3 “七品......” 风无宁错愕的盯着帝怀颜,半晌,他摇摇头,叹道:“风迷琴里封印的实力真是不错,居然可以让人一下子跳到七品,这下怀颜也算是一方高手了。舒残颚疈” 帝烟遥自是开心的,笑得眉眼弯弯,抱着怀颜就亲了一下:“儿子,真是厉害,来,娘亲亲一个。” 怀颜柔嫩的嘴唇吧唧亲了帝烟遥一下,亲得她满脸口水,帝烟遥眯着眼睛,真是幸福的滋味呀! “娘亲,怀颜好想打架!”怀颜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撑爆了,急需找东西发泄一下辶。 风无宁邪魅一笑,将怀颜一下子从帝烟遥的怀里抱下来,眯着眼睛道:“走,儿子,无宁爹爹跟你打架。” “风无宁,可别欺负怀颜。”帝烟遥笑笑,七个男人跟在她身边多多少少有点变化,唯有风无宁,本性不变,依旧和以前一样不拘洒脱,邪魅风流。 “放心,我下手会轻点。”风无宁高扬的声音飘过来,接着院子里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璎。 林熙越目光淡淡的扫过百里寒风和帝烟遥,半晌,静静的说:“遥儿,我去准备午膳。” 帝烟遥点头,目光里带着一丝欣慰,除了单云释,最体贴的就是林熙越了,她摸了摸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百里寒风目光淡然却复杂的盯着帝烟遥,好一会儿,他问道:“王爷,你是个不信命的。” “百里庄主又何尝是个信命的?”帝烟遥笑了一笑,坐了下来,倒了杯茶,久违的味道钻入鼻中,她蓦地怀念起了以前,怀念起楚玄澈身上那股宁静致远的药香。 “说得也对。”百里寒风的唇边露出浅淡的笑容,也跟着坐下,目光直视帝烟遥,道:“王爷不信命,应该也不相信我是楚大公子吧!” 帝烟遥身子一怔,却转头对着他颇为认真的说:“我信,可是,如今的你却并不是楚玄澈,你也着玄澈身上的药香,有他的气质,就连举手投足偶尔说出的话都跟他极像,我爱的人我不可能认错,尽管他换了一副面皮,不过,现在的你还不是他,因为玄澈有一颗爱我的心,你却没有,所以在你找回原来的记忆之前,百里寒风还是百里寒风,楚玄澈还是楚玄澈。” 听完她的话,百里寒风怔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他该高兴还是伤心?他现在好恨,为什么自己总是活在楚玄澈的阴影之下,那种被人错认的无力感,让他觉得挫败,他哪里比不上楚玄澈吗? 帝烟遥给了他那么多的关注,却不是给他的,而是给他背后的那个影子,百里寒风苦涩一笑,好久才吐出几个字:“我明白了。” “百里庄主,你要是想离开,也可以离开,本王是不会强求的,等到本王找到助你恢复记忆的办法,再去找你。”帝烟遥微笑着,恬淡而幸福的笑容,她不怕等,只怕没有希望,希望有了,又何必伤怀? 百里寒风眼眸深邃,望了帝烟遥好半会儿,才说道:“同心绳没有解开,我能到哪里去?” “说的也是。”帝烟遥不再说话,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就好,说破了只会产生尴尬,就比如,她知道百里寒风想走,同心绳不会解不了。 “遥儿,无宁走了。”林熙越走进来的时候,说出了一句话,然后将手中的饭菜放下。 “什么?怎么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帝烟遥有些郁闷,看着那些婢女将一些饭菜继续摆上,她忽然没了胃口。 “无宁说他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什么煽情的话都留着回来说,他会尽快赶回来,叫你不要太想他。”林熙越将走之前风无宁说的话一一转告,脸上不由扬起笑容。 帝烟遥也一笑,娇嗔道:“总是没个正经,走了好,对了,怀颜呢,把他叫进来吃饭吧!” “怀颜说他肚子不饿,奶娘照顾着玩儿去了,遥儿,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便去边境,还有,百里庄主,同心结已经解了,无宁说希望你暂时当一下遥儿的贴身大夫,等他回来,会好好报答庄主大人的。”林熙越继续说,末了,添了一句:“熙越也想请百里庄主暂时照顾遥儿,庄主任何要求熙越都可以答应。” 如今正是危险的时候,他们才舍不得帝烟遥出一点意外,百里寒风的医术既然称是第二个楚玄澈,那他们自然也信得过。 百里寒风深深望了林熙越一眼,然后慢慢点头:“寒风医人从不医一半,既然寒风给了王爷药丸,王爷就算是寒风的病人了,身为医者,自然要好好照顾病人,这一点林世子不用担心。” “谢过百里庄主!”林熙越脸露笑容,如三月阳春白雪。 几人才吃完饭,就听见紫铃飞快的冲进来,大喊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夫后不见了,女皇召您进宫。” *** “天炎,还没查出那个黑衣人的来历吗?”单云释皱着眉头,为什么他翻遍单家古籍都没查出来那前来刺杀他们的黑衣人是谁?按道理是不可能的,只要是天地存在的人,都会在古籍上有所显示,难道他不是人类,而是兽人? 不,不可能,他的样貌自己看过,确是人类无疑,可是自己却查不到他任何消息,什么时候武音大陆出了一个这样的人。 赤天炎抿着唇瓣,剑眉飞翘的蹙起,同样不可思议的说道:“真真是奇怪了,为何找不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只要是个人,掘地三尺本王也能找出他来,可是偏偏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云释,他会不会不是人类。” “应该不可能,兽人面目粗犷,更重要的是脖颈处都有兽人专属的獠牙标记,而交手之时,我并没有发现任何标记。”单云释静静的说,接着道:“也不知道御辰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 赤天炎冷哼一声:“本王都查不出来的东西,他又能查出什么来?再说,千叶已乱,千御辰现在肯定忙得晕头转向,哪里有时间来管我们?” “你和御辰的隔阂还没消么?千叶战事应该马上就要停了吧!”单云释无奈的摇头笑笑,赤天炎过了这么久,怎么就还没消除对千御辰的敌意呢? “千叶战事已经这么久了,还不停,他想被本王鄙视?千御辰那家伙有几斤几两,本王心里清楚得很。”想到这里,赤天炎竟是意外的松了口气,只要千御辰将事情解决了,应该马上就可以和他们汇合了。 还有遥儿,知道兽人攻打青凰的消息,应该马上要赶过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突然一人掀开帐篷,大步走进来,正是受伤痊愈的李璇,他见到赤天炎,弯腰一拜,大声道:“元帅,兽人再袭。” 当初如果不是赤天炎救了他,他也不会有这条命,他敬佩赤天炎,更加敬佩赤天炎的实力和头脑,果然不愧为赤麟战神。 自从赤天炎加入战局,青凰处于极端劣势的状态开始逆转,赤天炎是青凰的功臣。 “终于开打了,本王还怕他们不来了呢。”赤天炎哈哈大笑,嚣张狂妄,大步走了出去。 单云释同样一喜,布了好久的局和阵法,要是不来岂不是可惜了? 两人并肩站在边境城楼之上,看着几十万兽军整齐的冲过来,浩浩荡荡的军队密密麻麻,放眼望去竟然跟一粒一粒的蚂蚁一般。 赤天炎旁边有一名士兵在摇着旗子,接着,冲天的是彩色的光柱,只见兽人将要到达的前处,一个巨大的六芒星升了起来,红色线条在平地上勾勒着,勾勒出十米宽的沟壑,十几条纵横的沟壑里流淌着红色的河水,一看便知道洒了剧毒。 “付罹大人,这该怎么办?”一名兽兵见状,连忙上前问着。 被称作付罹的男子全身罩着斗篷,幽幽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让一千名士兵前去探路。” “大人,兽兵探路等于送死,这......”一兽人十分不满的说:“大人,这六芒星阵也就这么大,不如我们绕过去。” “呵......蠢!”付罹蔑视的说出口,声音冰冷:“你以为人类会让你这么容易从旁边绕过去吗?六芒星阵必须闯,牺牲一千人不算什么,只怕后面会有更多的阵,我们会牺牲得更多。” “那我们退回去吧!”那兽人有些惧怕,吞了吞口水,一个简单的六芒星阵就已经够让人惧怕了,后面居然还有阵,那还没攻城,人都没了。 付罹一听,挥手,便将那兽人给一掌拍死:“蠢!” 旁边另一个兽人看见这个情况,吓得全身瑟瑟发抖,生怕被殃及池鱼,这位大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冒出来了,不过据兽奇大人说,这是他笼络的半兽人,实力十分强大,比兽奇大人还厉害。 “一千人探路,好似不够!”赤天炎的眼里闪着奇异的目光,唇边露出淡淡的笑意,若是随便个一千人就将六芒星阵给破了,那他这个战神还要不要活了? 起码,也得拿个五千人来填吧! “付罹出现了,活捉!”单云释也明白赤天炎的心思,低声笑着。 星辰之力复苏4 “付罹出现了,活捉!”单云释也明白赤天炎的心思,低声笑着。(.好看的小说)舒残颚疈】 赤天炎笑意深邃,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探阵的士兵,笑容里尽是得意,哼,兽人又如何,照样要你归西。 探阵的是一千人兽人,就算他们的脑袋愚笨,也知道自己是要去送死,不少兽人想退回去,奈何付罹冷然的目光瞪着他们,让他们更是心慌。 迟疑之中,一支羽箭射过来,正中一人心口,持箭的正是付罹,冰冷的语气吐出一句话:“谁敢退,死!” 这一下,没有人再敢往后退了,纷纷咬牙往上冲,只见一人直接扑过去,那血红的沟壑就如猛兽张开的大口,一下子将他吞噬,半点血点都没溅起,沉下去,不见了辶。 明知道送死,也必须得冲上去,另一个兽人纵身一跃,想要直接跃过去,可是,六芒星阵浮起暗金色的光芒,像拥有了巨大的吸力一般,将他卷进那血毒之中。 一个又一个的人去送死,赤天炎哈哈大笑,霸气的声音穿透上空:“付罹,想破本王的六芒血星阵其实很简单,拿五千人当作垫脚石就可以,可是,付罹,你可有胆量这么做?” 付罹抬头,一双绿色的眸子寒光闪烁着,里面丝丝杀意渗透出来,让身边的人仿佛置身冰窖之中檫。 “狼骑,拨一千人,继续探路。”付罹仿佛把赤天炎的话当作耳边风,直接挥了挥手。 一旁名为狼骑的兽人连忙点头哈腰的下去了,他可不想死,不够又折去一千人,他真是心疼啊,还没开打就折去这么多人,兽奇王子知道,一定会怪罪下来的。 惨嚎声响成一片,只见两千兽人跳进了血红色沟壑里,那血毒的颜色慢慢减淡了些。 见到如此情况,付罹的眸光继续一闪,命令身旁的兽人摇了摇旗子,浩浩荡荡的大军很快便走了一半,不过即使兽人大军走了一半,在人数上还是占优势,因为青凰军队折去的人数更多。 单云释观看着战场,有些不解的问:“付罹这是做什么?” 赤天炎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想了一下,他狠狠的拍了拍眼前的围墙,道:“该死的,要不是忌惮他们军队那些稀奇古怪的武器,本王早就冲出去跟他们正面交锋了,这么好的机会......” “急不得,我们仿制的武器还要等个几日才行,现在不能跟他们打。”单云释也有些不悦,对方的武器实在是厉害,青凰的军队就是栽在这些武器的手上。 本来兽人天生神力,就已经够勇猛的了,要是遥儿来了,指不定怒火要冲天呢。 两方就这样对峙着,静静的,静静的守着,这样一守就是一天,士兵困倦极了,眼皮子直打架,不过大敌当前,谁敢睡?这一僵持就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天还没亮,就见对方阵营,走掉的一半兽人全部回来了,手上抱着大坛子,都走向前,将坛子往地上一搁,大汗淋漓。 “这是......”单云释刚把话说出口,赤天炎的脸色就变了,血!人血,尽管坛子封得好好的,可是浓重的血腥味仍旧飘了出来。 单云释怒了,用人血,他们居然用人血,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恐怕兽人刚刚走掉,是进行了一场盛大的屠戮吧? 果不其然,付罹一挥手,一个又一个的兽兵就搬着坛子走向前,开盖,将血水倒进沟壑之中。 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沟壑里的血毒已经完全变成了清水,赤天炎发怒的咬牙,可惜距离太远,他不能射到他们,否则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么做了。 早知道,就把这六芒血星阵放到后面了,见鬼! 付罹仰着脸,挑衅的对着赤天炎弯着眼睛,尽管罩着面巾,但是赤天炎还是知道他在笑,一个九品高等级高手,这么远的距离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那种得意的笑容,实在是刺眼极了,赤天炎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他脸上的笑容撕碎。 付罹带着大军慢慢的走向前,虽是得意,心里却不敢懈怠半分,赤天炎不可能只有一个阵法让他们入,不过他还不信了,这个城池他拿不下,一个赤天炎如何?一个单云释又如何? 大军继续前进,付罹绿色的眸光一下子就转变成黑色,有危险!他大掌一抬,所有队伍全部停下。 赤天炎见他们停了下来,心里倒是生出几分诧异,对付罹的看法又深了几分,这个付罹还真有点本事,不能小觑。 “很聪明。”单云释丢出一句评价,虽不愿却真心,他们自然不希望这么厉害的人是对方阵营的,不过事实摆在面前,他也没办法。 付罹不走了,继续挥手,继续有人上前探路,这一次没什么阵法了,也不见什么暗器。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付罹再笨也不会贸然前进,半晌,他纵身,亲自去探路。 赤天炎要的不就是请君入瓮么?那他就入一个给他看看,看他能玩出什么把戏。 才走了不到一百米,不知哪里冒出几个传金衣的人,圆圈式将他包围了,他们手上各自拿着一个罗盘,目光冷冷的盯着他。 付罹扫视周围一周,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他们的实力,难道他们的实力都在他之上,笑话,世界上在他实力之上的,屈指可数,哪里会有这么多,能真正打得过他的,除了百里寒风就是帝烟遥,满打满算加上赤天炎和单云释跟他打个平手,也不过就那么几个,哪里会有他看不透实力的人? 那么,这几个,不是人?! 还真被付罹给猜中了,城楼之上的单云释望着那些穿着金衣的人,目光里闪过一丝笑意:“天炎,你说,我单家密堂的金罗仙和付罹比起来,谁会更甚一筹?” “金罗仙?!早听说金罗仙是单家的密宝,一直不曾出来见人,没想到你也舍得,今日算是见到了,可是为何我看不透他们的实力?”赤天炎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所在。 单云释淡然的解释着:“看不透是自然的,谁能想到金罗仙不是人,而只是一块玄铁而已呢!呵......金罗仙是很久以前的神匠打造出来的,没有痛意,没有疲累感,就算杀不死付罹,也能缠死付罹,不过,我感觉付罹的实力不像表面那样,金罗仙能不能对付他,现在还很玄。” “玄铁,打造金罗仙的倒是个奇人,居然能弄出这等玩意儿,待战事结束,本王一定要去拜访拜访那位神匠,去看看眼。”赤天炎赞叹着,这东西一看便很厉害,就算付罹有底牌,不能杀死他,也能让他重伤,只要重伤就可以了,他的要求也不是很高。 金罗仙的手上拿着罗盘,罗盘的指针统一的旋转着,指针同时一停,所有金罗仙一致冲了上去,收拢着圆圈,像是要将付罹直接用身体夹成肉饼。 付罹哪里让他们如愿?立刻亮出武器打斗着,琴音阵阵,可是对金罗仙一点效果都没有。 只好抽出贴身的宝剑,和他们纠缠在一起,这边打得火热朝天,另一边也是火热朝天。 马车快速的向边境赶去,驾车的是林熙越,百里寒风留在车厢里照顾帝烟遥,以免帝烟遥有什么不适。 又是一阵马不停蹄,林熙越直接将马车一停,掀帘说道:“前面有小镇,我们直接进去吧,百里庄主也要配药,遥儿,你也要休息休息,否则对胎儿不好。” “那好吧!”帝烟遥点了点头,对林熙越的贴心感动得很。 话刚落完,阵阵杀气毫不掩饰的传过来,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刀光剑闪,刺杀帝烟遥的人已经到了眼前。 百里寒风自然不能让帝烟遥受到伤害,马车一阵晃动,他的人影已经闪了出去,帝烟遥坐在马车内,蹙着眉头,正要出去,却听林熙越的声音传来:“遥儿,好好呆着,半刻钟,熙越就能解决掉这些人。” 对于林熙越,她还是比较放心的,听到不需要她出手,也就作罢。 外面的杀手猖狂至极,连面都没有蒙,直接露出半边狼脸,眸里目光闪过,和林熙越百里寒风打起来。 这些人,不能让他们到边境去,这是兽奇大人的指令,他们必须完成。 林熙越纠结着眉头,好看的脸庞染上不耐,口哨一吹,穿着白衣的人就从四周飞了出来,和这些兽人打斗。 百里寒风见状,重新回到马车上,对着帝烟遥点头道:“解决了!” “那外面是......”帝烟遥垂下眼睫,马车又重新动了起来。 “王爷,看来你还不太了解你的夫君,林世子要是知道会不会伤心?”百里寒风突然笑了,是淡淡的嘲讽。 帝烟遥没有反驳,低下了头,她只知道他们相爱,多余的她从来不问,她果真是不了解他们。 “林世子没有表面那么无害,那些白衣暗卫足以媲美各国暗卫,甚至超过。”百里寒风继续说林熙越只是一个世子,有这么大的权力? 大战! 【“林世子没有表面那么无害,那些白衣暗卫足以媲美各国暗卫,甚至超过。舒骺豞匫”】 帝烟遥长叹一口气,转头,认真的盯着百里寒风,无所谓的笑:“不管我了不了解他,都没关系,因为以后我有足够的时间,况且,我相信任何东西都阻挡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突然间,百里寒风有些羡慕,有些嫉妒,那个人如果是他,帝烟遥会不会也这样无怨无悔的相信着,爱慕着? 马车才开始行进,便再次急急一听,这一次是比上次更为浓烈的杀气! “看来,兽奇是下了决心要把我们永远留在这里了。”帝烟遥说着话,然而语气中带着不可置疑的杀气,她是真的怒了辶。 百里寒风还没有说话,帝烟遥直接冲了出去,和林熙越并肩站着,美眸眯起,冷冷的盯着眼前的杀手,不屑的一笑:“兽奇未免太过幼稚,这么低级的杀手也要来拿出来炫两把?” 林熙越担忧的望着她,摇摇头道:“遥儿,你还是回马车上去吧!这些人我可以解决。” 为了不让帝烟遥出手,林熙越直接冲上去,想要速战速决,手诀飞快的变幻着,一条白龙从他的身体里钻出,白色的鳞片闪闪发亮,整齐的遍布全身,硕大的龙头上飘扬着龙须,只是那一双眼睛,却是诡异的青色,淡淡的青光里流转着阵阵杀气,进入了一种狂暴不安的状态,正是因为感受到了林熙越隐藏得极好的杀意殚。 青眼白龙一声龙吟,冲了上去,巨大的龙尾摇摆着,扫平了一切,那些被帝烟遥称之为垃圾的杀手飞快的跃开,想要躲过扫来的龙尾。 然而,林熙越不给他们任何机会,手中的鞭子飞快的朝那些杀手卷去,让他们直直的撞上了硬如刀刃的龙尾。 几声惨嚎,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这些杀手已经陨落了一半。(.好看的小说) 百里寒风早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与帝烟遥并肩站立,望着那张牙舞爪的巨龙,心里闪过震撼,和他一模一样的力量,一模一样的.......星辰之力! 他的星辰之力也复苏了?像是证明了他的猜测,林熙越的鞭子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白光,和他的青芒召唤书上笼罩的那层白光是一样。 帝烟遥见人也解决个差不多了,马上回身钻进了马车,她虽然想动动筋骨,可是还是算了吧,熙越是不会让她动手的。 一路上,颠簸着进镇,竟然遭遇了不下三次的大规模刺杀,才多少米的距离,兽奇不觉得手笔太大了么? *** “哼!兽奇,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不听本父的命令私自动兵,攻打武音大陆,你这个王子之位还要不要了?”兽父面目狰狞,从来没有人忤逆过他,没有!可是兽奇就当了这第一人,实在是可恶,兽父之位定是不能传给他的。 站在一旁的兽钧见状,心中大喜,兽奇这一举动无疑将兽父之位推给他了,他能不喜么?他的眼神里满是得意,望了兽奇一眼,对着兽父说道:“父亲大人,想来兽奇王子也是为了兽族考虑,早就听说武音大陆一个叫帝烟遥的想攻打兽人大陆,兽奇王子此举也是被逼无奈。” 这句话,听着像是在为兽奇辩解,实则是将他推向更深的深渊,果不其然,兽父拍桌而起,暴怒喝道:“本父还没死呢,什么事情都用他做主,本父用来干什么?还有,让一个女人在兽人大陆搅了一大通,安全的逃了出去,还让人类筹谋着攻打兽人大陆的事情,兽奇,你好本事。” 一直站着未语的兽奇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看着兽父,动了动唇,说道:“哼!帝烟遥乃十品召唤师,父亲大人要是能够抓住她,那兽奇就算是死又如何?” 兽父简直被他的顶撞气得不轻,虽然十品召唤师确实无人能敌,可是多少万的精兵送了出去,竟然都没让她有半点损伤,真是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你......你竟然敢顶撞本父,兽奇,本父决定,将你的王子之位剥夺,贬为普通兽人。” 没有人敢挑起他的怒火,不付出巨大的代价。 兽钧目不转睛的盯着兽奇的脸,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然而没有,兽奇没有意料中的愤怒,反而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渗人。 兽奇哈哈大笑,讥讽的盯着兽父,道:“剥夺王子之位?那便不当王子吧!” 听到兽奇这么说,兽父的心里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更加的不安,果然,兽奇的下一句话让他成功变了脸色。 “不当王子,那便当兽父吧!”猖狂响亮的笑声回荡在地穴中,兽钧像是明白了什么,瞳孔里闪过不可置信,还有愤怒。 兽奇这是想要杀死兽父,自己当王啊! 怎么......可以?!这兽父之位是他的,他准备了好久,筹谋了好久,让兽奇和兽父的关系变差,这一切一切的努力,难道都要在今天荡然无存? 兽奇自然不指望兽父将王位传给他,兽钧那家伙,让他称王,迟早兽人大陆会灭亡,他那点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他的,但是他懒得讨好兽父,与其这么费力的讨好兽父还不如自己动手来得快。 他喜欢,用最少的时间解决最麻烦的事情。 “兽奇,你想篡位?”兽父已经完全反应过来了,第一动作就是伸手去拿石桌上搁着的危机信号。 早就预料到一切的兽奇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闪身就将那信号抢了过来,捏成了粉碎。 兽父惊恐的望着他,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厉害了?什么时候自己一向不喜欢的儿子会变得这么厉害了? 兽奇的表情继续是嘲讽的:“本王子要当这世界的王,力量像你们一样弱,可能吗?这王位本来就是本王子的,本王子不过是加快速度而已,你们放心,本王子不会杀了你们,因为本王子要让你们看着本王子是如何一步一步征服武音大陆,当天下霸主的。” 他挥手,一队兽兵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等候待命。 兽奇闪身,就将兽父抓到了面前,眼神满满的都是鄙夷,只会耍弄权势的家伙,实力这么差,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又是怎么生下他这么聪明的儿子的。 一推,兽父就被那兽兵中的一个牢牢的绑了起来,兽奇的目光转向兽钧,冷笑道:“要我动手,还是自己乖乖的站在原地?” 兽钧的目光里闪过一丝阴狠,随即很快褪去,恐慌的说道:“不要你动手。”现在这个形势,还是自己束手就擒比较好。 不过,自己被抓住了又如何,当真以为他是个没用的,只会在兽父的耳边嚼舌根子?就算是死,他也会让这个抢走他兽父之位的凶兽一起陪葬。 兽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哪里看到了兽钧的眼神,也正是因为没看到这一眼,他在以后损失极重。 *** “元帅,城外有人求见。”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过来,禀告着。 正在一心观看着冷倾珏和金罗仙战斗的赤天炎哪里分得开心,自然没有听到士兵的说话,单云释倒是先回过神来,抿着薄唇,想了一下,道:“走,带我去看看。” 士兵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自家元帅的气场果然强大,才一会儿,他就坚持不住了,不过目光转向单云释,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在军营里,谁不知道单公子人最好,很体贴每一个士兵。 赤天炎感觉身边的人悄然离去,但是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眼睛盯着那下面飞速闪动的人影,眼神里闪过一丝凝重。 单云释已经下了城楼,在城主府的正厅中,便看见一人安静的坐着,那人很有耐心的等着他的到来,在看到单云释的人影时,脸上微微露出喜悦的表情:“单公子!” “你是?”单云释望着面前的人,只觉得眼熟,却并没有记起来是谁。 那人是中年人,魁梧的身材,俊美却沧桑的脸庞,一双眼睛盯着单云释,笑吟吟的说道:“单公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龙崎。” “龙崎大师?!”单云释的眼里闪过一抹震惊,在不久前他也看见过龙崎,可是那个时候他邋邋遢遢的,完全看不清楚本来的模样,原来,他是这个样子,没想到在别人口中相貌一般的龙崎大师是这样气质出众的人。 龙崎微微一笑,说道:“如今兽人大陆和武音大陆开战,我是来帮助你们的,想必你们在和兽人交锋上有极大的不利,因为兽人的武器都是我制造的,可是现在,我将为你们制造好百倍的武器,希望你们能够早日打败兽人,还武音大陆一个太平。” “真的吗?这真是太好了。”单云释极为高兴,这简直是福音啊,福音啊!可是,一个疑问盘踞在心,他问出口道:“龙崎大师,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都是烟王传信给我的,住在山上,我还不知道兽人大陆这么快开战了呢,不过既然知道了,自然不能不管,而且我还有笔账要和兽人讨回来。” 终极决斗! 【“呵呵!都是烟王传信给我的,住在山上,我还不知道兽人大陆这么快开战了呢,不过既然知道了,自然不能不管,而且我还有笔账要和兽人讨回来。[]舒骺豞匫”】 “龙崎大师,那武器的事就拜托你了,龙崎大师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单云释也不急功近利,脸庞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龙崎赞许的点点头,转身跟着一个小侍女走了。 单云释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上了城楼寻赤天炎,他要将这个好方法告诉他,然而才一上城楼,他就呆住了。 因为站在城楼的阶梯上,他很清楚的看到了下面付罹和金罗仙大战的情况辶。 付罹的琴已经变成了一柄妖异的弯刀,每一刀砍下去,就在金罗仙的身体上擦出剧烈的火花,铿锵的声音仿佛有千军万马之势,金罗仙手上握着的罗盘指针剧烈的颤抖着,可以看出金罗仙的设定招式快要用尽,若是发出最后一招,那便是同归于尽的强大底牌了。 付罹的目光瞥到那抖动的指针,眼眸一沉,交手了这么久,他自然知道那代表什么,每次战斗剧烈的时候指针就会抖动的越快,这些金罗仙出问题了,说不定还会连累自己一起出问题。 不再做多纠缠,付罹脚尖一点,瞬间退后,手里的剑已然不见,双手合一,他突然高高一举,一条黑色的巨龙就缠绕着从他的身体里飞出来,天空中一声清晰的蕴含着巨大威力的龙吟声响起,接着一团又一团黑色的火焰从口里喷出来,跳跃的火焰直接朝着金罗仙撞去,无视了金罗仙的一切攻击,当火焰到达金罗仙的那一刻,所有人分明听到一声脆响,接着便看到金罗仙手上的罗盘掉落在地,摔成了几瓣,蜘蛛网般的裂痕蔓延着,从额头开始,一直蜿蜒到了腰身,付罹一脚踹上去,金罗仙便化为了粉末轲。[] 好厉害! 单云释大惊,连忙解下腰间挂着的短笛,尖锐的声音传开来,金罗仙的罗盘指针全部停止,纷纷往后退,这是单家刑堂的镇堂宝,真这么报废了可不行啊。 既然打不过,那就只能撤了。 付罹的眼瞳里闪过冷笑的光芒,手掌一挥,那黑色巨龙听从命令乘胜追击,尾部一扫,竟是又粉碎了一个金罗仙。 单云释握着拳头,心里闪过怒气,如果不是不能出城,他现在一定会冲出去跟那个叫付罹的人大战三百回合。 脚步开始移动,赤天炎见他去了又回,不由愤怒的道:“付罹着实可恶,没想到连金罗仙都对付不了,只是那巨龙有些奇怪啊!” “奇怪?”单云释压制下心里的愤怒,仔细的观察着那黑龙,接着道:“是有些奇怪,同等级召唤师召唤出来的魔兽远远不及那巨龙威力的十分之一,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 “是啊!就算他达到了十品召唤师,能力也不可能厉害到了这种地步......”说着说着,赤天炎忽然没音了,这样的付罹太可怕了,能力一下子提升了十倍,他们是决计打不过的,就算他今日的阵法消耗了他大部分的兽人军队,他也不能保证将这座城守住,毕竟,修为到了这种份上,莫说毁城,就是毁掉一个大国也是轻而易举的。 令人忌惮的巨龙,他们到底该怎么办? 单云释沉默了一会儿,丢出了一句话:“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沉浸在严肃的气氛之中,根本没看到自天边飞来一道七彩流光,钻入他们的身体,而他们身体深处也开始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付罹一路破关斩将,带着自己的军队来到了城下,虽然兽人已从最初的五十万人减少为只有三十万人,可是赤天炎已经很佩服了,他们布置的都是绝杀之阵,本来估算起来至少要让对方损失三十万,可是如今居然被付罹保住了这么多的人。 城下,是付罹,城上,是赤天炎。 就好像天定的敌人一般,付罹见到赤天炎的那一刻,心中就忽地涌起漫天的仇恨,是非杀不可的仇恨。 付罹也为自己的异样感到惊奇,他何时这般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就连那冷然的情绪自己也很少察觉,仿佛什么都引不起他内心的波澜,可是为何,这一次,一见到赤天炎,自己就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赤天炎望着付罹,总觉得他与某个人有些相似,那道矫捷的身影与记忆中的人重合,最终融为了一体,那道影子是——冷倾珏?! 怎么可能,当初他亲眼看到冷倾珏死在他面前,这个黑衣人怎么可能是冷倾珏?可是,与冷倾珏打交道除了最多的帝烟遥那便是他了,那种气质和神态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有。 那一瞬,赤天炎已经能够肯定,眼前的人就是冷倾珏无疑。 虽然不知道冷倾珏当初为了到了如此份上还能活下来,可是他带着兽兵大肆进攻青凰的举动实在不可原谅。 他难道不知道遥儿是多么的伤心么?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事情来?不对,还是不对......当年冷倾珏为了不让遥儿伤心,隐藏仇恨好几年,如今,就算是要报复他,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眼前的冷倾珏,不对! 他可以怀疑任何事情,但是他不会怀疑冷倾珏对帝烟遥的爱,那种刻骨铭心的爱他自己也深有体会过,一旦爱上便是入魔。 思绪千转百转,赤天炎的精神有些恍惚,身旁的单云释轻轻的拉扯着他的衣袖,道:“天炎,我们是否一战?” 像兵法这些事情,都是赤天炎决断,被用力拉着袖子的赤天炎回过神来,目光望着下面的付罹,眼里闪过一抹复杂,许久才说:“活捉,千万不要杀了他。” “这是为何?”单云释倒是有点疑惑,按照赤天炎的风格,最想杀付罹的可就是他了啊,如今说这样一番话来,不得不叫人奇怪。 “因为,他是冷倾珏!”赤天炎坚定的说着,看着付罹在下面指挥士兵进攻,眸里闪过一丝痛苦。 他并非无意之人,当初帝烟遥为了他杀了冷倾珏,他的心里虽然很高兴帝烟遥偏重他多一些,可是更多的是愧疚。 单云释惊愕了一下,望着赤天炎,再次确认:“赤天炎,你没有搞错吧!” “不会,我不会认错冷倾珏,他就是冷倾珏,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不能杀!”赤天炎说完,首先从城楼上跃了下去。 下面是正在交战得火热朝天的两方,各色的光芒冲破天空,将天空晕染成七彩的,飞禽走兽浩浩荡荡的,形成了大军,万兽齐鸣的景象十分壮观。 不一会儿,呐喊声,厮杀声,刀剑交接的声音响成了一片,而一道黑色的人影格外轻松的在两方交战的军队里穿梭着,格外的轻松,这人不是付罹是谁? 所过之处,他的两侧必是倒下一片,弯刀上血液滴流着,漫天的血腥味在战场上蔓延,使得所有人的心都处于兴奋之中。 紫影一闪,一柄长剑已经挡住了伸向另一名人族士兵的弯刀,赤天炎和付罹对峙着,沙哑的喉咙里挤出三个字:“冷倾珏!” 付罹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冷倾珏?冷倾珏无极宫宫主,跟他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是在呼唤自己的帮手,可是这战场上完全找不到冷倾珏的影子,那么赤天炎是在喊他? 呵......冷倾珏是个人类,赤天炎真够蠢,居然认为他是纯人类,就算他是人类也不可能是已死的冷倾珏。 见和自己交手的人并没有回答自己的话,赤天炎继续大吼道:“冷倾珏,你要是恨,就杀了我,我的后面可是遥儿城,你真的要带领兽人踏破遥儿的城,让她伤心么?” “我可不是什么冷倾珏,乾王爷认错人了,还有,青凰烟王跟我没有半分关系,她伤不伤心关我何事?”付罹很讨厌自己被别人当成另外一个人,于是开口淡淡的解释,这个试图转移他注意力,让他分心的男人,必须死。 赤天炎设想过很多的回答,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个样子,顿时呆滞了,连付罹攻击过来也忘了躲避。 付罹可半分不留手,弯刀一削,直接削向赤天炎的脖子,相信这一刀下去,赫赫有名的战神就要陨落了。 然而,却有一剑再次一挡,定睛一看,远处飞速飞来一道人影,那人不是单云释是谁?脱手的宝剑重新回到自己的手中,他一把将赤天炎拉出几米开外,皱眉说道:“赤天炎,他不是冷倾珏,你不要弄错了,因为付罹是决计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恐怕这个冷倾珏是人假扮的,专门用来扰乱你的心的。” 赤天炎点了点头,回过神来,重新面对付罹,严阵以待,在没有证明付罹是冷倾珏之前,他不可以对付罹留手。 两人同时手诀一动,召唤出自己的召唤兽。 “火麒麟,出来!” “耀日蛇皇,出来!” 终极决斗2 【“耀日蛇皇,出来!”】 赤天炎握着饮血剑,横着削向付罹,剑芒还未及身,便已看见强烈的劲风刮起,扬起满地的灰尘,付罹飞快的一躲,目光嘲讽的看着他,他让赤天炎十招,赤天炎都未必打得赢他,然而,后面,单云释却斜着一砍,死死的拦在了付罹的身后,仿佛想要给付罹来个双面夹击,让他无法脱离两人的掌控范围。舒骺豞匫 多么愚蠢的事情! 付罹冷笑,血色弯刀祭出,脚尖一踮,就往后退,背后长剑直指背心,单云释眼瞳猛缩,就要收剑,却见付罹身子以诡异的角度翻转了过来,弯刀的刀刃戳在剑面上,借力飞了起来,急急的往旁一闪,闪到了单云释的身后去了。 他高高的一跃,身姿如燕,黑色的斗篷被身后的风猛烈的吹着,弯刀倏地一收,他落在高处盘腿坐下,十指一张,莹白的琴弦里流出淙淙悦耳的琴声辶。 不是往日一般先有前奏,才显露出杀意,而是一来,便是高昂尖锐的声音,扑面的杀意让人脑袋里一阵刺痛,强大的精神攻击和着无形的音刃朝着低处的两人射来。 虚空之中,无数的隐忍织成密密的网,好似没有一处漏洞,赤天炎的长剑快速的飞舞着,刀面上便是“叮叮叮——”清脆的声音,被挡住的无形音刃却根据着付罹的心意,绕道而行,杀死了赤天炎后面的一大队青凰士兵。 单云释旋转着手中的剑,巨大的罡气汇聚着,汇成陀螺一般的前尖后宽的小型风暴,将那些音刃全部吞噬,然而,风暴渐渐散去,音刃却并没有消散,反而如针芒一般刺进他的皮肤里,一下钻从经脉里游走,蹿到了脑海上沸。 单云释连忙调动全身的召唤之力,强行将那些精神攻击的音芒压下,从脑海里驱赶出去,赤天炎见状,脸色一变,付罹一点都没有留有余手,显然是真的要他们的命。(.) 不行!自己的这条命现在还不能丢,赤天炎跃上前,近身战除了帝烟遥无人能跟他相提并论,付罹也不例外,所以唯有近身才能有一丝胜利的希望,否则,他们两个人是打不赢付罹的。 单云释也明白了赤天炎的用意,提剑就冲了上去,口哨一吹,那耀日蛇皇就低下头来,让他踩上它的头,耀日蛇皇快速的滑动着身体,朝付罹的方向而去。 火麒麟自是打不赢地狱黑龙的,一下子便一声哀鸣,倒在了地上,赤天炎立刻将火麒麟收了回来,整个人的脚下就好像长了翅膀一样,一阵风就快近付罹跟前。 付罹睁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垂死挣扎,笑容里越来越轻蔑,以为这样就能击败他吗?做梦,他猛地一拍琴弦,琴弦里就出现了连绵不断的颤音,铮的便听了,而后那琴身渐渐浮现,从那琴声里竟然钻出两只交缠的凤凰来,一金一红,美丽的凤眸里流露着危险的戾气,它们直接分散开,一团火焰从嘴里吐出,朝两人猛喷,两人正式和变异的双栖凤凰交战。 冷冷的放下手,他深深的看了赤天炎和单云释两眼,直接开始屠戮青凰士兵,赤天炎和单云释虽是名震一方的高手,可是自己不需要惧怕,而他们没资格让自己出手,双栖凤凰就能好好的跟他们玩玩了,他要杀尽青凰士兵,让赤天炎看着,让赤天炎明白,不是想办法折损了他二十万士兵,就有实力跟他抗衡。 青凰士兵在急剧的减少,赤天炎心急无比,却奈何被双栖凤凰缠得脱不开身,他们还是太低估了付罹了啊,毕竟以前的冷倾珏再厉害,也顶多胜他一招半式,不会有太多的实力差距,可是他现在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难道这座城就要这么丢了? 单云释紧蹙着剑眉,看着不断减少的青凰士兵,顿时道:“天炎,我有办法解决这两只双栖凤凰,你先走,我来拦着,快去阻止付罹。” “那......交给你了。”赤天炎衡量了一下子,再不顾这里的状况,转身离开,单家为隐世家族,怎么可能没有点底蕴,所以单云释说他有办法一定是有办法,自己也要去阻止付罹,只要能阻止他,任何代价在所不惜。 双栖凤凰见赤天炎想走,立刻飞上去,一口火焰喷上去,想要直接将赤天炎烧死,单云释飞身上前去,剑一挥,从剑里渗出的七彩虹光,将那火焰抵消。 他咬了咬牙,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嘴里喃喃的念叨着:“阿金,快出来!” 刚念叨完,金色光芒冲天而出,居然又是一条巨龙,金色的龙鳞闪闪发光,一双金色的眸子里盛满诧异,它正在沉睡,正在成长进化,谁都知道若是这个机会被打断,那么以后就很难有机会进化成功,单云释居然在这个时候将它唤出来,难道是关乎性命的大事? “阿金!去,拜托你,缠住那黑龙。”单云释精致的脸庞上出现一丝虚浮的笑意,指了指那肆意屠杀青凰士兵的地狱黑龙,说道。 阿金的眼神里闪过凝重,叹了一口气,它若是进化成功了,肯定不会比这条地狱黑龙的实力差,只是可惜了,如今它的实力根本就不及地狱黑龙,这让阿金十分憋屈,在龙族里,它就是王者,如今却要惧怕一条小小的黑龙,实在是郁闷至极啊! 可是,都得到了主人的命令,不上也不行。 地狱黑龙看到五爪金龙的那一刻,龙眸里闪过战意,居然是龙族王者,只是现在,这龙族王者的实力好像不怎么样呀!不好好的蹂躏一下,对不起自己啊! 一金一黑的龙在天空中展开了磅礴的大战,战斗的余波蔓延到地上,还让人有些吃不消,冲天的龙吟让人从心里产生惧意,想要臣服,如此大气壮观的战斗场面,真是百年难得一见,以致于下面不少人都忘了战斗。 只见那地狱黑龙二话不说,直接便使用自己的底牌,他要好好的战一次,出出地狱黑龙一直被五爪金龙压制的恶气,头上的两脚倏地射出黑色的光芒,一团黑色的雷电慢慢的酝酿,强大的威压让下方的单云释担心不已。 阿金龙须飞扬,也不敢掉以轻心,金色的爪子飞快的向前,想要阻止地狱黑龙发出它的地狱特技,那种技能自己可吃不消。 黑色的雷电已经凝结完成,地狱黑龙一摆自己的龙头,那两角之间的雷电便被甩了出去,天空中一下子雷鸣阵阵。 阿金一看到那黑色雷电将近,立刻龙尾一甩,想要将黑色雷电扫出去,然而,那雷电却在它的面前停住了,以原地为中心爆射开来,如涟漪一样扩散着,白云被炸得粉碎,变成厚厚的雾霭,遮住了一切,谁也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接着,便是一声惨烈的龙嚎,金色的影子从天上掉落下来,重重的落到地上,引得地上如地震一般晃动了好一阵,阿金的身上皮肉翻卷着,闪闪发光的红色血液流出来,龙血流过的地方,竟都长出了大片大片的花朵和绿草。 只是,那花朵和绿草也被血染红了,看上去,那地方便是血泊,而阿金惨虚无力的躺在血泊里。 单云释正在艰难的对战着双栖凤凰,感受到心里强烈的痛意,便知道出了事情,听到震耳的落地声,单云释不由自主的闭起了眼睛。 那种无力的感觉,多么的......痛...... 他不能上前去帮阿金止伤,也不能将阿金收回来,只是忍住心中的痛,下了死死的命令:哪怕同归于尽,也要杀掉地狱黑龙。 接收到命令的阿金整个龙躯一颤,主人从不会这么对他,它跟他就像是爱人似得,互相爱护着对方,他从来舍不得自己受一丝伤害,可是这一次下的命令,太狠!他明知道自己办不到,明知道...... 可是,它不敢不停他的命令,龙躯一震,硕大的龙头扭了扭,阿金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一下子直窜上九重霄,鲜血从空中洒下,那些沾到龙血的人伤口正在复合,而那些死人竟然能够复活,并且实力比以往更甚。 付罹一看,眼里升起兴趣之意,要是他能将五爪金龙抓回来,挤出他的血,那么很多兽人便能复活了,兽奇大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看来,单云释现在还不能死,他一边和赤天炎打斗着,一边朝单云释那边望去。 不知何时闭上眼睛的单云释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双墨色的瞳仁里燃起熊熊火焰,接着整个眼珠子都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那红色让人格外的心悸,好像那双眼睛里住着被困已久的恶魔一般,单云释的薄唇轻轻的动了动:“血瞳之术!” 刚说完,美丽的眼睛里就飞出两只烈焰兽,直接朝那双栖凤凰袭去,诡异的火燃烧着,双栖凤凰在那火中挣扎着,仰天鸣唳,金色的凤眸里竟然落下一滴泪来。 终极决斗3 【刚说完,美丽的眼睛里就飞出两只烈焰兽,直接朝那双栖凤凰袭去,诡异的火燃烧着,双栖凤凰在那火中挣扎着,仰天鸣唳,金色的凤眸里竟然落下一滴泪来。(.)舒骺豞匫】 双栖凤凰被狠狠的灼烧着,焦糊的味道在空中漂浮,只见两刻钟后,那双栖凤凰的身体从尾羽处开始融化,渐渐飞化成红色光点,不过一会儿,双栖凤凰就完全消失了。 嗡嗡的琴声尖利的划破苍穹,只见付罹的七弦琴接二连三的断弦,到最后竟只剩下了一根弦,付罹错愕的望着自己的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绿曳居然会断弦。 赤天炎也呆滞了,没想到单云释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可是在他来不及高兴的一秒钟里,单云释整个人“嘭——”的一下便倒了,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天上地狱黑龙和五爪金龙还在战斗,本就处处受伤的五爪金龙一下子像没了支持力一般,从天空中掉落,落到了单云释的身旁,整个身体化为金点钻入了单云释的身体里辶。 同为召唤师,赤天炎当然知道那代表什么,那是......陨落之兆! 原来,击败强劲的对手必须付出这般严重的代价,单云释,单云释...... 赤天炎怒了,眼眶都红了,那个温和的男子,和自己一起并肩作战支持了那么久的男子,就这么......死掉了!他不相信,单云释那么厉害,是第一隐世家族的家主,怎么可能会死掉?怎么可能毪? 他,不相信! 付罹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接着就是释然,也是,能够打败他的双栖凤凰已经很了不起了,怎么可能不付出点代价?冲着单云释这一点,他倒是有点佩服了,那个男人倒是伟大的很,居然以命换命,可是,这并不代表以命换命会有用。 就在他怔住的一会儿,却见赤天炎提剑,全身爆发出召唤之力,或许是因为愤怒的缘故,他的实力竟是硬生生的提升了好几层。 长剑一指,带着破除千军万马之势,就这样不躲不闪的冲了过来,无视付罹的剑,无视付罹单调的琴音,长剑的手柄处镶嵌着的蓝宝石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饮血之剑,要饮血了,要饮付罹的血。 他的全身汇聚着天地灵气,好似厚厚一层铠甲将他罩得严严实实的,长剑上缠住了如蛇一般白色的灵气,在将要到达付罹之处的时候,他高高的跃起,整个人呈劈斧的姿势,狠狠的压下付罹手中的弯刀,如此力量,就是付罹也有些惊骇,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升这么多? 不是秘法,秘法再高级再厉害,也不可能让赤天炎的实力到达如此份上,他的实力几乎与他平手。 惊骇归惊骇,仗还是要打的,付罹的弯刀横横的一抽,借力退后,不再与赤天炎狂拼,他要的,是用最短的时间、用最轻的力气解决所有麻烦。 口哨一吹,付罹的身旁出现了好几个厉害的兽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赤天炎,随时准备拼命,付罹冷笑一声,退出战斗,一招手,地狱黑龙也缠了上去。 “攻城!”付罹沙哑的声音出了喉咙,所有的兽人沸腾了。 如今青凰已是惨败,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付罹不再浪费时间,早日攻下城池才是他的任务。 兽人势如破竹,一路勇猛无比的解决了所有青凰士兵,撞开了城门,所有兽人齐齐一喜。 然而,也是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个巨大的牢笼突然从天空中飞下来,付罹脸色一变,连忙一滑,快速的滑出了城门外,这一滑就是几十米,在地上拖出如彗星尾巴一样的痕迹。 巨大的铁笼具有强烈的吸引力,将兽人一个又一个的吸进去,那么大的笼子居然开始慢慢的缩小,里面的兽人一个又一个的消失,化为空气,这一缩,便夺去了十万兽人的命。 付罹脸色铁青,丝丝的盯着牢笼上的人,竟然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那男子如他一般全身黑衣,黑色的披风随风飘舞,猎猎作响,他的手里是一把一人高的剑,一尺宽的剑面将战场所有情况都给折射了去。 “师弟,闹过头了。”那男人盯着付罹,声音里出现一丝冷意,要不是他来得及时,他这个师弟还真把城给攻破了,那他怎么跟帝烟遥交代? 师弟?付罹剑眉一蹙,语气颇为不善:“谁是你师弟?你是谁?”这个男人索去了他十万兽兵的命,居然叫他师弟,他是哪门子的师兄? 那男人将巨剑一扔,那巨剑丝毫不颤的插在了地上,他脚尖一点,便站立在剑柄尖端,居高临下的望着付罹,语气仍旧是冷漠的:“我是刑蔑,乌刀神刑蔑!” “乌刀神?!”付罹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记忆,终是在某个角落里将乌刀神刑蔑的资料给挖了出来,原来他就是乌刀神刑蔑,那个能跨阶挑战,以一己之力挑衅各大势力的刑蔑,可是他跟自己是什么关系?师兄弟?别开玩笑了,据他所知,刑蔑是冷倾珏的师兄吧! 这么说,他也把自己当作冷倾珏了?该死的,赤天炎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不是冷倾珏,冷倾珏已经死了。 怒意大盛之中,付罹已然冲了上去,却见刑蔑淡淡的摇头,冷冷的说:“师弟,不要跟我打,你打不过我。” 其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刑蔑不知道多么难过,要不是她叫自己不要和自己的师弟刀剑相向,他早就抓住冷倾珏好好的揍一顿,自从她消失了一段时间后,自己每天到处找人挑战,也没找到个合适的对手。 可是,他又见到她了,为了跟她打一架,自己可是答应了她的要求,远远的从别国赶来救命呢。 手痒痒了,不能打架,真是痛苦。 付罹哪里听得了那么多,直接就冲了上去,他要杀死这个男人,该死的,敢蔑视他,敢蔑视他的人现在还不存在呢,以后也不可能存在。 刑蔑的表情终于有所动容,望着付罹满身的杀气,也有些不悦,但是转念一想:是他找自己拼命,应该不算违规吧!这么一想,他的心里果然就舒服多了,甚至还十分的兴奋和高兴,他飞快的冲上去,和付罹打了起来。 大结局(一) 【“阿金,有话我们以后再说,现在先来解决没解决的事情吧!”单云释的手一挥,同样指向地狱黑龙,道:“阿金,灭掉它!”】 三龙一番争斗,付罹和刑蔑打得不可开交,两人的实力竟然不分上下,真是让人咂舌,刑蔑,果然不愧为一代天骄。舒骺豞匫 赤天炎见如今的战场倒是没自己插手的份了,顿时眼里红光一闪,盯着那些还想要进城的兽人,唇边露出肃杀的笑容,刚刚付罹屠杀他青凰军队大概二十几万人,他是不是该好好的回报回报? 单云释似乎也感受到了赤天炎的心意,两人颇为默契的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同时冲上兽群堆里去。 兽人五十万人,因为阵法折掉了二十万,因为战斗折掉了十万,因为刑蔑折去了十万,如今剩下的十万那便当作自己的开胃菜吧辶! 他要这兽人军队一个不还,赤天炎二话不说,几个手诀掐出来,地面上竟然冒出团团火焰,将那些兽人烧的满地跑,仿佛来自地狱的火,一点一点蔓延着,将原来密密麻麻的人头覆盖。 天上不知何时宛如万箭齐发一般,一支又一支的金箭掉落下来,直接插进那些兽人的心脏,两个人联手,便是大规模的屠戮,这是他们的反击,绝地反击。 付罹正在和刑蔑一心一意的打着,然而余光一瞥,却是让他分了心,刑蔑的巨剑当头砍下,等他回过神时,巨剑已经快近身了,付罹险险一臂,那巨剑即将斩落付罹一臂牒。 天空之中,地狱黑龙被五爪金龙重重一击,掉落了下来。 付罹咬着牙,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败了,巨剑越来越近,自己难道真的要失去一臂?刑蔑也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招付罹居然也没躲过,顿时想要撤掉力道,可是他发现自己在战斗之中,越来越兴奋,以至于用出了九层的实力,现在想要撤回已经是极不可能的事情了。(.好看的小说) 不知在哪个方向,一段白绫如闪电般射过来,将那巨剑一卷,一甩,连同着刑蔑也一起甩到了一旁。 付罹抬头,便看见一张美丽倾城的女人的脸,那女人眉目如画,冰肌玉骨,说是绝世亦不为过,但是那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是——帝烟遥! 救他的人竟是帝烟遥?!呵......这真是讽刺呀,他前不久还想要杀了她,没想到她就救了他,他不需要她救,不需要任何人救。 尤其是帝烟遥,他讨厌,不知为何,一看到帝烟遥他的心里就会涌起排斥感,很想远离的排斥感。 “倾珏!”习惯性的叫出声,帝烟遥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然而在看到付罹那陌生的眼神,冰冷的杀气时,她一愣,脸上的笑容全部散去,他不是冷倾珏,冷倾珏看到他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刑蔑收回巨剑,望着帝烟遥,有点歉意,他战斗得太过兴奋,竟然将帝烟遥的话忘记了,帝烟遥不会责怪他吧? 哪里知道帝烟遥的目光根本就没投到刑蔑的身上去,她的眼神搁在付罹的身上,复杂的表情出现在脸上,她冷冷的开口:“你就是付罹吧?果然名不虚传,可是,你已经败了,那便束手就擒吧!” 付罹没有说话,地狱黑龙消散,他的实力正在急剧下降,直至那召唤书完全消散,没了踪迹,他周身的气息渐渐变得平常起来,如今的他,不过是一品召唤师。 他有说“不”的权力吗?很显然,没有,他只能束手就擒,可是,他不会那么轻易便放弃杀死这几个人的,他一定可以找到恢复自己实力的方法,然后,将今天的账讨回来。 林熙越站在帝烟遥的身边,盯着眼前那个桀骜不驯却略有颓丧的男子,心中百感交集,盛极一时,众人忌惮的无极宫宫主居然受了兽人的支使,变成了如今这种样子,一身修为尽废对于一个高手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帝烟遥揉了揉太阳穴,好像很疲倦的样子,百里无双见状,四指分别按上她的太阳穴,替她舒缓着疲劳,帝烟遥一路马不停蹄的赶来,又遭遇了一波又一波的刺杀,已经很累了。 最累的不是这些,反而是付罹的态度,他对帝烟遥的冷漠无情,让帝烟遥有种好似要天崩地裂,再也找不回自己的感觉。 单云释见到帝烟遥也是极为开心的,可是他不会忘记正事,顿时将付罹绑了起来,让人押了下去。 “遥儿!”赤天炎一看到帝烟遥,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 帝烟遥反拥住他,柔声道:“天炎!”两人恩爱的场景在这血腥的战场上,竟显得华丽而唯美。 战斗已经结束了,城中仅剩的万个士兵欢呼起来,望着赤天炎和单云释,眼里满满的都是佩服,他们亲眼看着他们的元帅和单公子是如何一步一步扭转乾坤,获得胜利的,他们真是太厉害了。 单云释也走过来,牵着帝烟遥的手,进了城,身后几个美男簇拥着,真是看破人的眼球。 进了城主府,便看见龙崎大师快步走出来,好像是发生了什么让人极为高兴的事情,才走来,便和帝烟遥碰上。 “烟王爷,你来了!”龙崎大师面带微笑,在自己的恩人面前,自己如何能摆大师的架子? 帝烟遥点点头,走了进去,只见龙崎大师迫不及待的将手中的图纸往帝烟遥的面前一放,说道:“我给兽人发明了一种弓弩,能够同时发出百支利箭,刚刚这弓弩经过我的改良,可以发三十支,到时候就能胜上兽人一大截,还有,万里步行车我已经将图纸画好了,如今工匠已经在做了,相信不久就能出来了。” “真是太好了。”帝烟遥笑得灿烂,只要将这些武器打造出来,对抗兽人何愁不能赢? 好似想到了什么,帝烟遥有些歉意的看着赤天炎,抿着唇,好久说道:“天炎,我让无宁去赤麟了。” “遥儿?”赤天炎有些不解。 “天炎,你可知道赤麟现在是赤天烈在坐镇?还有,赤天烈在帮着兽人攻打武音大陆,我让无宁去将赤天烈捉过来,不会伤他性命,天炎,很抱歉行动之前,没有跟你说一句。”赤麟再怎么说也是赤天炎的国家,她也知道赤天炎很喜欢自己的弟弟赤天烈,她这样做赤天炎不会责怪她么? 想到此处,帝烟遥的心里十分忐忑,却见赤天炎握住了她的手,淡笑着摇头,似无奈又似痛心:“事情都发展到这个份上,我又能说什么呢?遥儿,你做的是对的,可是,你一定不要让风无宁杀了皇弟啊!” “嗯,绝对不会杀死赤天烈。”帝烟遥点头,这一点她还是可以保证的。 两人一阵柔情蜜意,看得别人心里直冒酸泡泡,赤天炎搂着帝烟遥,目光转向百里寒风,不悦的问道:“他就是楚玄澈的转世?” 帝烟遥想了一下,点点头,道:“还没恢复记忆。” 百里寒风本来是低垂着头,一听到这句话,便将头抬起来,冷冷的辩驳:“寒风并非楚玄澈,你们认错人了。” 赤天炎听到这句话,倒是勾起一抹笑容:“你若是不说这句话,我或许还信你不是楚玄澈,可是你一说出这句话,我就断定,你是楚玄澈无疑。” 跟楚玄澈一起呆了三年,共同守护着帝烟遥的苏醒,楚玄澈的那种语调和气质倒是让他摸了个几分熟。 百里寒风的脸上有一抹愠怒,不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林熙越见单云释和赤天炎都忙着和遥儿叙旧,自然也不打扰,拉着龙崎大师道:“龙崎大师,走,我们便去看看工匠的制作进度吧!” 龙崎大师点点头,和林熙越一起退了出去。 赤天炎将最近一段时间的战况汇报给帝烟遥听,说道青凰损失了三十万人时,他的眼眸里出现黯然和悲愤。 “天炎,那个付罹恐怕就是倾珏的转世吧!”帝烟遥说着,引来单云释的质疑:“不可能,倾珏什么时候和兽人为伍了?就算他要报复,也不会选取这种方式。” “那有可能是倾珏失去记忆,被兽人利用了呢!”帝烟遥淡淡的推测着。 单云释继续摇头:“倾珏很聪明,聪明程度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差,兽人的欺骗和利用不会那么轻易就生效,若付罹真是倾珏的话,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事情发生。” 帝烟遥点头称是,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是不是冷倾珏日后就能知道了,想到四国的情况,她道:“千叶战事若是结束,御辰便会到青凰来,云苍的军队也会来,赤麟无宁着手去办了,我准备将这一仗的所有重心都放到青凰上,就让青凰成为最后的决战场,只是,还要想个办法将兽人全部引到这边来啊!” “说得也对,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要是能将兽兵所有兵力都引来青凰,那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单云释认可的点头。 大解决(二) 【“说得也对,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要是能将兽兵所有兵力都引来青凰,那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舒骺豞匫”单云释认可的点头。】 帝烟遥长叹一声,笑了笑:“虽然这个有点困难,可是有志者,事竟成,没什么达不到的不是吗?” 赤天炎蹙了蹙眉头,说道:“遥儿,那个付罹我们该怎么解决?” 说到这里,赤天炎的心里无端生出几分不安来,付罹若不是冷倾珏,自然就一杀为快,可是他越来越觉得付罹就是冷倾珏,那种血脉相通的感觉,错不了。 帝烟遥抿了抿唇,美眸盯着他,静静的说道:“天炎,云释,其实......付罹就是倾珏。遽” “什么?!”赤天炎的心猛地一跳,接着心情便如打翻的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如今付罹这么对待遥儿,遥儿她...... 单云释是沉稳的沉默,他知道事情不同寻常,付罹也有点问题,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是冷倾珏,心里虽然生出几分喜悦,更多的还是心痛,遥儿她...... 两人的心思重叠到一块,都在担心着帝烟遥有什么不好的情绪,可是帝烟遥却是淡淡的一笑,反过来安抚道:“跟玄澈一样,倾珏也无记忆,我在寻找让他们找回记忆,甚至是找回前世的方法,我不会放弃他们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打倒我,你们放心吧!失去记忆的倾珏对我来说,跟陌生人无两样,我不会太过悲伤。好” 说是这样么说,可是赤天炎和单云释都知道,帝烟遥她心里的痛意不会少,顿时都沉默了下来。 三人又将话语一转,说了些别的,这一说,便说了几个时辰。 外面林熙越飞快的走进来,眉间皱成一团,对帝烟遥说道:“遥儿,穷极来了,来救付罹了。(.)” “你没有看错,真的是穷极么?”单云释开口问着,想要更加确定,如果真的是穷极,付罹是冷倾珏的事情就是铁板上的钉子,再不会有变故,因为穷极识得灵魂,一生认一个主人。 可是,若是穷极的双生兽穷奇的话,那么,付罹就不会是冷倾珏了,从心里,他突然觉得,若是付罹不是冷倾珏,那该有多好? “是上次和冷倾珏呆在一起的凶兽,我曾多看了它两眼,自然是认得出来,不会错的。”林熙越沉吟一会儿,便十分坚定的说道。 “那我们赶紧去吧!”帝烟遥站了起来,大声道:“不能让他走掉,至少在他恢复记忆以前,不能让他走掉。” 没有记忆的冷倾珏,或者说记忆已经变幻的冷倾珏,他和她是敌人,她不能杀了他,却也不能容忍,他带着兽人来杀青凰子民。 几人身影一闪,便只在原地留下残影,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就到了关押冷倾珏的地方。 咆哮声阵阵,定睛一看,竟是穷极在冲撞着专门囚禁付罹的玲珑塔,而百里寒风退在十米之外,懒散而淡漠的看着,仿佛眼前的一切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帝烟遥快步走向前,秀眉挑了挑,如果再这么任由穷极撞下去,付罹怕是真的要被穷极给带走了,而如今看到百里寒风这模样,顿时不由冷声道:“百里庄主,如今这幅情况你怎么可以置身事外?” “这一切跟寒风没有半点关系,烟王如何能怪罪于寒风?寒风只负责烟王腹中的胎儿,其他的什么都不管,还望烟王明白,寒风不是王爷的夫君或者属下。”百里寒风淡淡的反驳,看都没看她一眼,他想要借这件事情,渐渐摆脱对帝烟遥的感觉,他要证明,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帝烟遥不过是他的病人罢了,他何需事事服从? 帝烟遥一下子无语凝噎,不再说话,没想到百里寒风还是跟以前一样,冷漠如斯,好像天下大事都与他无关,而他只是个隐形的事外人,算了,他就是这样一个性子,自己何必计较太多?不再多说,直接飞身上前,一击朝穷极攻去。[] 穷极煽动着翅膀,闪电般的飞到一边,金色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帝烟遥,好似护住的宠物。 “穷极大人,本王知道你听得懂人话,本王有话对你说。”帝烟遥深吸一口气,试着将事情和平解决,穷极是异兽,杀了未免可惜,再说杀掉穷极可要耗费不少力量,从心底,帝烟遥是不想杀它的,更多的是因为它是冷倾珏的伙伴。 穷极全身狂暴的状态渐渐平缓下来,但仍旧警惕的看着她,吼了两声,示意帝烟遥说话。 帝烟遥站在那巨大的异兽前,不紧张,反而笑了笑:“穷极大人,本王知你能分天下善恶,最是喜欢善人,可是,如今你的主人头脑不清醒,到处杀人,难道大人你也要将他救出来继续杀人?穷极大人,本王不会伤害他的性命,可是也不能容许他去伤害别人的性命,如果穷极大人非要带他走的话,也怪不得本王要阻拦大人了。” 帝烟遥说得十分诚心,心里不敢露出一丝杂念,上古凶兽岂是好相与的?它能看透一个人的心,来判断是非对错,想必当初穷极认冷倾珏为主,也是因为冷倾珏虽然爱杀人,但是仍旧跳动着一颗明澈的心吧! 他太冷漠,将自己心里的一切都掩盖住,可是再怎么掩盖,也不能逃过穷极兽的法眼。 穷极仰天咆哮,是非善恶它知道,可是既然认主,就要一切为主人为中心,主人召唤它前来,是让它带走他,它的使命和主人的使命现在起了冲突,自己该怎么办? 见穷极兽仍旧犹豫,帝烟遥突然出手了,闪电一般,白绫将穷极一卷,一起丢入了玲珑塔里,顺便将玲珑塔的结界又加厚了好几层。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露出一抹微笑,对着玲珑塔里的穷极闪过感激的目光。 透明的玲珑塔里,穷极趴在自家主人的身边,宝石般的虎眸感激的望着帝烟遥,好一会儿,它磕上双眼,和自家主人一起沉睡。 如果不是穷极不反抗的话,帝烟遥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将一只以速度见长的上古异兽丢入塔里,一人一兽同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同时对彼此心怀感激,这大概是最好的选择方法了。 “解决了!”帝烟遥转身,不再看塔里的两人,转身离去,只是离去的时候,那日渐削瘦的清影同时让几个男人鼻尖一酸,身为她的男人,却让她什么都操心,他们枉为男人。 百里寒风眸光复杂,顿了顿,赶了上去。 *** 玲珑塔内。 付罹躺在地上,仍旧是昏迷不醒的状态,面巾已经被摘下,完美如刀削的下巴勾勒出略尖的弧度,那苍白的脸庞上倏地露出痛苦的表情,好似陷入深深的梦魇之中。 脑海里有东西叫嚣着,翻滚着,一幅幅图片闪过,让他的头脑发涨,疼痛欲死。 “跟我成亲,当我无极宫的宫主夫人。” “不行!” “不行?帝烟遥,由不得你说不行!传令下去,我无极宫要办喜事,本座要娶夫人了,给我将一切都准备好,三日后成亲。” “我亲爱的宫主夫人,你想去哪?帝烟遥,你果然要吃点苦头,才肯乖乖的待在这里。” “我是不会当你的宫主夫人的,你就死心吧!” “不要!” “我要!帝烟遥,以后也只能我要!” “帝烟遥,记不记得本宫曾经说过什么?” “宫主大人说的话太多了,本王又如何记得住?” “帝烟遥,本宫应该有说过,这辈子你别想逃离本宫的手掌心,难道你忘了在本宫身下承欢时,本宫对你说过的话?” “本王不记得了,宫主大人的话,本王一句都未放在心上。” “帝、烟、遥!” ...... 是谁?是谁在说话? 付罹的睫毛颤动着,俊美狂野的脸庞纠结成一团,为什么,为什么会那么熟悉?为什么? 画面再次一转,竟是一块幽暗之地。 四周蹿起了火焰,红色与蓝色火焰,他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动,不,他不想动,可是为什么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 竹林?美女?妖孽的男子? “冷倾珏从来不会输!”那么笃定的话语是谁?是谁说出来的?是他吗?是他吗? 那记忆中的他倒地了,陷入了昏迷之中,冷倾珏的眉头更加皱成一团,他怎么会倒下去?起来啊,站起来啊?没用,他不能动! 湿润的舌头在他的脸上舔了舔,竟是一头老虎似的凶兽,金色的眼睛美丽而妖异,这是他的坐骑,他的穷极。 一切画面到此为止,付罹挣扎着醒来,那梦中的画面太过真实,好像一切都发生过,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掌心的汗,脑海里闪现疑问。 他,到底是谁? 大结局(三) 冷汗浸透了衣衫,付罹倏地想起自己在昏迷的最后一刻,召唤了他的坐骑穷极,目光向外瞥了瞥,发现那玲珑的墙壁上倒影出两个影子,一个是他的,一个是...... 穷极? 怎么会?穷极的能力他自是知晓,定能在帝烟遥赶来之前将他救出去,可是为什么穷极也被关进来了呢?难道帝烟遥的实力已经这么强了? 付罹的脸色霎时难看起来,他杀了青凰那么多人,帝烟遥一定会杀了他的吧!可是,自己不想死,现在还不能死,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遽。舒骺豞匫 抚摸着仿佛空了一块的心,他隐隐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最为重要的东西,还有自己刚刚的那个梦境,太真实了,真实的他不敢不信。 身下的玲珑塔忽然动了,不断的放大再放大,放大成真正的宝塔模样,接着困住他的那扇门开了,一道倩影缓缓走进来。 帝烟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藏过眼瞳里的一丝疼痛,她微微动了动唇:“付罹,本王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恨” 付罹没有转头,只是一心一意专注的看着那透明墙壁,那上面多出了一道影子,正是帝烟遥的影子,他的目光里一丝狠戾闪过,便浓浓的讽刺:“听说大名鼎鼎的烟王,没有查不出来的东西,烟王若真想知道,那便去查吧!” 话刚说完,心里就闪过痛楚,那种复杂的感情让他几乎要崩溃了,他为什么会被帝烟遥的话牵动感情? 他们是宿敌,对于帝烟遥,他不能有一丝丝的心软,否则就是送自己进地狱。 帝烟遥的脸色也白了白,却是淡淡一笑,额头上一朵梅花妖冶如血,美丽肆意,漫不经心的扫过穷极,她继续道:“天下之事,确实是没有本王查不出来的,可是本王觉得,付罹大人未必属于天下之列。[.超多好看小说]” 对!他不是属下天下之列,而是一缕错位的魂魄,跟她一样,不在任何人掌控之中。 付罹沉默,他也觉得自己不属于天下之列,他是怪胎,世间分兽人和人类,而偏偏他却是个半兽人,父母都不知所踪,自嘲的笑了笑,他闭上眼睛,继续躺下来安眠。 见他这幅颓丧的模样,帝烟遥仍不放过,说道:“付罹大人,你可曾丢失过一段记忆?” 付罹没来得及说话,帝烟遥便接着开口:“付罹大人,那段记忆很重要,希望付罹大人试着响起,不然等到来日大人想起之时,定会后悔的。” 语气那么笃定,付罹,你会后悔的!帝烟遥定定的望着他,正要离去,却见地上的人一个鲤鱼翻跃,就从地上跃起来,尖利的爪子搁在帝烟遥的脖子上,付罹的眼睛浮起绿光,凶狠的说道:“帝烟遥,你凭什么命令我?你叫我想我就想,不想就不想?帝烟遥,我付罹还没有过后悔的事情。” 帝烟遥的身体未动,付罹的眼里快速划过一丝怪异之色,将手慢慢的放下来,挺直站立道:“滚!不要让我看见你。” 背转过身,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没有看到帝烟遥的唇边含着一丝轻快的笑容。 身影越来越远了,付罹的墨瞳完全变成绿色,那抹倩影他感觉自己好像很久前就看到过,他可以杀了帝烟遥的,为什么......不愿下手。 无人知道,一个极度矛盾的人处于浓浓的挣扎之中,不能自拔。 “遥儿心情很不错,可是有什么喜事?”单云释见帝烟遥的脸上难得的挂着笑意,顿时心里也颇为开心,很久没看见帝烟遥笑了,如今看起来,她如以前一般明艳动人。 赤天炎见状,插过话来,语气一丝醋意滑过:“肯定是付罹的功劳,这几日遥儿为百里寒风和付罹可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天天翻看古籍,如此上心真是让人嫉妒。” “遥儿,我们分开时日已久,也好长时间没......不如,今个儿遥儿满足我?”赤天炎凑过去脸,挽住帝烟遥的肩膀,暧昧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旁,引起帝烟遥一阵颤抖。 不过短短时日不见,赤天炎的欲.望已经这么强盛了?真是...... 单云释的耳力是极好的,听到赤天炎如此赤诚的告白,俊美如玉的脸上也出现一丝红晕,望着帝烟遥的眸子也有些期望。 帝烟遥本就是正面对着单云释,如今两道殷切期盼的目光射过来,让她头皮发麻,忍不住想逃,两头喂不饱的饿狼啊!自己要是答应了真是找罪受。 这么一想着,帝烟遥扯出勉强的笑容,结结巴巴的说:“现在大战未定,还是......” 可惜,赤天炎向来是霸道至极的人,哪里容得帝烟遥反驳,于是干脆直接对单云释使了个眼色,将帝烟遥拖走,这种事情关乎兄弟的幸福,哪里能商量?半点讲价还价的机会都不能给。 事实证明,接下来的帝烟遥很惨,被狠狠的蹂躏了三百次,于是,在哭喊求饶之中晕了过去,尽管如此,赤天炎还是意犹未尽,狭长的眸子盯着帝烟遥,脸庞上露出一丝笑意。 “云释,我们可是将她累坏了。”赤天炎披散着头发,简直是第二个风无宁,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帝烟遥的脸庞,他的心里满足极了,这几个月来的辛苦不算什么。 单云释睨了赤天炎两眼,然后道:“遥儿起来第一个骂的就是你,谁叫你把她弄晕过去了?” “哼哼,难道你没有份,没有参与其中,若真挨骂,我少不得拉上你。”赤天炎得意的扬眉,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有多么无耻。 单云释无奈摇头,却是淡淡的反驳:“没那个机会,我马上就会起来,去训兵,你一个好好享受吧!” 战事未平,说什么也不能懈怠,就算舍不得起来,也得起来。 赤天炎这次倒是没有辩驳,露出璀璨的笑容,真诚道谢:“云释,谢谢你。” “一家人,何必言谢?”单云释果真起了床,穿好衣服就走了出去。 才踏出房门,便看见百里寒风向着这边走来,待看到他的时候,淡淡的拧眉,薄唇一抿,半晌,道:“单公子,烟王呢?寒风来替她诊平安脉。” 单云释突然无语咂舌,帝烟遥的肚子也不怎么明显,他怎么就忘记了帝烟遥有身孕的事情了?一想到昨夜他们的疯狂,心里顿时悬了起来,不安极了,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之道,将百里寒风带了进去。 才推开门,糜乱的气息便扑面而来,百里寒风的脸色变了变,心里突然一阵钝痛。 单云释尴尬极了,还是说道:“百里庄主,还是给遥儿诊过脉比较重要。” 这一句话,倒是将百里寒风的思绪强拉回来,在无人看到的弧度,他的唇角扯出一丝自嘲的弧度,帝烟遥跟别人行周公之礼,关他何事?自己那么心痛做什么?不再多说,掀袍进去,绕到床边,便看见了睡在里侧的帝烟遥,雨露过后,她的眉宇间充满了抹不去的娇媚。 那种妩媚他从看见过,然而却美的蛊惑人心,美的无人可挡其魅力。 赤天炎惊觉有人进来,立刻侧身转头,便看见了百里寒风站在床边,眸子里闪过一丝危险,他的语气也是满满的危险之意:“百里寒风,你近来干什么?” 说完,还扯了扯被子,将帝烟遥露出的一小块香肩给盖住,他可不愿帝烟遥的一丝春光被任何人瞧了去。 百里寒风斜睨着他,淡哼一声:“如果乾王不想烟王有事的话,还是让开得好,否则寒风也不知道烟王肚里的孩儿能不能保住。” 这话一出,赤天炎的脸色也变了,他竟然忘了帝烟遥的肚子里还有楚玄澈的孩子,顿时懊恼的低吼一声,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将位置让给百里寒风,牵出一只手,让百里寒风诊脉。 百里寒风摸上那精致的手腕,感受着平安的脉搏,脸色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好一会儿,才道:“欲多伤身,在烟王诞下孩子的期间,乾王还是不要碰烟王爷了,寒风开一副安胎药,让烟王喝下去,可是乾王爷,下一次若再叫寒风看见如此情况,就别怪寒风不替烟王诊治了,寒风向来只医听话的病人。” 不得不说,百里寒风这话说得极为巧妙,没有说帝烟遥是否受到损伤,却让赤天炎和单云释主动想到那方面去,百里寒风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他们自己那么想,可就不怪他了。 百里寒风退出房间之时,看了帝烟遥两眼,再不说话转身离去。 赤天炎一掌打在柱子上,恨恨的道:“该死的百里寒风,当本王不知道他的心思么?仗着自己神医的身份,居然敢横刀夺爱,不让我碰遥儿,着实可恶。” “好了,天炎,百里寒风所说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照办就是,要是到时候遥儿的孩子真出了什么问题,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这段时间我们先忍忍吧!”单云释亦是苦笑一声,继续转身,离开,前往兵营。 大结局(四) 这边一片安详,而兽人大陆却是不再平静。舒骺豞匫 兽奇坐在王座上,翻阅着一篇又一篇羊皮纸,读取着四国的进展,本就不怎么好看的粗眉更是拧在一起,显得狰狞而可怕。 五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付罹不是说要不了半个月直取凰都吗?怎么这个时候下落不明,让他辛辛苦苦培植起来的一些势力死了个干净?真是气死他了。 说这些的同时,兽奇突的想到了一个更深重的问题,那就是付罹不会想起一切了吧?他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气得暴怒,早就该知道付罹不可靠了,将他放到青凰去真是最大的错误,好不容易将他弄来的大将就这样没了,可是,古籍上不是说除非回复本身,否则记忆不会找回的吗? 诡异的情况让兽奇感到纠结极了,恨不能直接飞到青凰去看看,好不容易按捺下心里剧烈波动的情绪,继续看下一张羊皮纸,接着,某现任兽父终于忍不住,暴走了遽。 “赤麟居然出了问题,风无宁......很好。”没想到风无宁这么厉害,一个月就弄得赤麟人心惶惶,赤天烈那个蹩脚货,怪不得容易下台,没了战神赤天炎,他什么不是,为何老天就是不助他?要是那几个守护星都在自己阵营下,何愁成不了大事? 对了,在自己阵营之下......兽奇揉着自己额头的手停了一下,立刻转身去找古籍,一定有办法,可以操控他们,若是能将他们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那自己一定可以反败为胜的。 整整找了几日几夜,将古籍翻了个遍,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厉害的操控之法,就在兽奇想要放弃的时候,他的目光斜斜一瞥,瞬间亮了起来记。 那泛黄的羊皮纸卷了起来,还缺了一块,可是这并不影响他的大好心情,果然,天还是站在他这边的。 猖狂的笑声回荡着,兽奇真是喜不自胜,立刻命人按照羊皮纸上的要求着手去办。 地牢洞穴里。 “父亲大人,兽奇狼子野心,坐了兽父之位,难道你真的甘心吗?”兽钧气急败坏,好多天了,他一直无人问津,过着凄惨的生活,这让他很不满意,对兽奇的仇恨加深了许多。 兽父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斜斜的的睨了兽钧两眼,并没有说什么,他虽然不想让兽奇当兽父,可是毕竟再怎么不好,还是自己的儿子,这一个月来他在牢里多多少少也听到了外面的谈话声,兽奇的能力不可否认,那魄力确实比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大儿子要好得多。 可是,也是这么一沉寂,他也看清楚了两人的本心,兽钧的小动作他不是没看到,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不想多加管束,兽人大陆的领导者是要狠才能坐的稳那个位置,他也是这样过来的,赢的人才有资格,那便让他们争吧! 见兽父并不理会他,兽钧也落得个自讨没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转头望着墙壁,可是眼里却闪过一抹凶狠,那个老家伙不能再帮自己了,只能自己帮自己了。 才这样想,外面送吃食的兽兵便端着一大盆血红的液体走过来,重重的往地上一放:“喝吧!” 兽钧一看那血液,胃里便泛起一种浓浓的呕吐之感,立刻狠狠的喊出声:“我不要喝羊血,我要喝人血,把兽奇叫过来,我要见他。” 那兽兵沉着脸,望着他,好似是在嘲讽:“兽父很忙,没空见你,爱喝不喝!”再不多说话,几个闪身就不见了。 兽钧气得将牢里的石头劈个粉碎,最后还是沉静下来,将那一大盆羊血送到兽父的面前,好声好气的说:“父亲大人,这羊血味道不好,可是毕竟能填肚子,父亲大人多多少少还是喝一点吧!” 兽父的脸庞略有动容,站起来,将那羊血喝了大半,自己跟兽钧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一点羊血就咽不下去,成何大事?唉,看来以前自己真是老眼昏花看错了,兽钧只配当亲王而当不了兽父啊! 又是一阵脚步声,这一次来的是个位阶不小的兽人,大概是个伯爵,看见兽钧,目光里闪过一丝异色,道:“兽钧王子,外面已经准备就绪,只要兽钧王子选好时间,我们就能行动了。[.超多好看小说]” 兽钧大喜,和那位伯爵窃窃私语起来,好久,那伯爵悄然褪去,兽钧兴奋的转身,却见兽父闭着眼睛养神,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心里也就微微放下了。 翌日,天气晴朗,风和日清。 兽奇心情颇好的检查着制作操控傀儡的进度,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再要不了几天一切就能准备好了,他也可以进入武音大陆,放开手脚大干一番,现在么,姑且让帝烟遥他们先得意一下吧! 倏地,一个兽人急冲冲的跑进来,大喊道:“兽奇王子,不好了,兽钧王子带人冲进来了。” “什么?”兽奇的脸色大变,该死的,怎么这个时候出岔子?这个地方可不能被兽奇发现,三步并作两步,他箭步如飞的走出去,果然看见大批大批的兽人在各个地穴里跑来跑去,十分慌张。 兽奇张开大嘴,一声怒吼,带着罡气,吹起了地上的小树苗:“全部给本兽父停下来,狼歉呢?给我召集兽兵,带领兽兵去与兽钧的军队大战。” “王子,兽钧已经占领了各大巢穴,原来的兽父也被放出来了,正在和各大亲王伯爵周.旋,现在好多伯爵已经开始动摇了,决定拥护兽钧。”名为狼歉的兽人沉声报告,将那越来越差的情况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哼!那血亲王呢?他可有什么举动?”兽奇心里一沉。 狼歉继续说道:“血亲王还没表态,兽钧正在说服之中。” “那就好!走,带领兽兵,跟我去兽钧所在之地,上次放他一条生路,居然给我弄出这等事来,看来是留不得了,也好,这次就一网打尽吧!” “是!”狼歉领命去了。兽奇直接往那最中心的洞穴去了,果真,还没到洞口,就听见兽钧的声音铿锵传来:“血亲王,兽奇篡夺兽父之位,身为亲王之首的血亲王您公正无私,还请一定要帮助本王子将兽奇那个叛逆诛杀!” 血亲王沉默,哪里说话,眼神游移,一直盯着地下,连脸庞都有些模糊,十分不对劲,好似不是本尊一样。 兽奇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问题,一颗心沉了又沉,血亲王不在此,那他要杀掉兽钧的机会就少了很多啊,没人敢小看血亲王所带来的影响力,不然兽钧也不会煞费苦心,说了这么多的话。 狼歉已经来了,拥着兽奇就走了进去,明亮宽敞的洞穴里,站满了兽人,那些兽人一看到兽奇,脸色变了变,当下便有转投兽钧的贵族开口说话:“兽奇王子,没想到你居然做出篡夺兽父之位的事情,真是太过分了,兽奇王子你不配当王。” 兽奇的唇边勾起一抹笑容,霸气的双眼盯着那贵族,冷冷道:“哦,本王子不配当王,那谁适合?你吗?” 那贵族被这句话讽刺的满脸通红:“当然是兽钧王子,兽父在此,兽奇王子还有什么话说吗?” 兽奇死死的盯住那毫不慌乱的人,眼里闪出恨意,很快,他哈哈大笑起来,道:“兽奇,你大难宁头,还敢做口舌之争,你的罪足以被诛杀,谁来诛杀叛乱?杀兽奇者封为第一亲王。” 兽父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并没有说话,所有人都当他默认了。 “叛乱?哼!本王子看真正的叛乱是你吧,狼歉,将在场所有服从兽钧的人都给本王子抓起来,谁不服就地杀掉,你们有胆子背叛本王子,那就别怪本王子心狠手辣。” 兽钧握住双拳,就想要冲上去将兽奇狠狠的打一顿,他太嚣张了,以为有点兽兵就视他为无物,怎么可以?这让他的脸面和威严往哪里放?顿时狼手一挥,整齐的脚步声响起,又是一个兽人带领着军队走了进来,那兽人的名字叫狼断,刚好是狼歉的死敌。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下亮亮碰撞,更是险些擦出滔天大火,将在场的人都淹没,谁都知道接下来是一场恶战。 兽人的战争就是如此简单,谁的兽人比较多,谁就是最后的胜者,现在看情况,好像势均力敌,也不知道谁胜谁负。 终于,战争一触即发,正式打了起来。 一旁的兽父脸色冰冷下来,看来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不省心的啊,这接下来的碰撞肯定要损失掉不少人。 可是,如今的兽钧哪里管得了这些,一声狼嚎,外面又是一支军队,他的眼里闪现兴奋之色,笑道:“兽奇,接下来你还有几分胜算?” 所有人的脸色变了,不少贵族已经争先恐后的说了话:“兽钧王子才是正义的化身,我愿意效忠兽钧王子。” “是啊!兽钧王子才是未来的兽父。” “对对!” ...... 他们已经顾不得了,只有赶紧表态,才能保住自己的命,当着兽父的面,居然也说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兽父的脸色更加难看,可惜他们没有注意到。 兽奇略略的扫过他们一眼,记住了这些贵族,露出讽刺的笑容,希望接下来,他们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大结局(五)【5000+】 【兽奇略略的扫过他们一眼,记住了这些贵族,露出讽刺的笑容,希望接下来,他们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舒骺豞匫】 “兽钧,你不会以为光凭这些兽兵就能解决本王子吧,如果这样的话本王子可是很失望呢!”兽奇冷然一笑,轻蔑而嘲讽。 “当然不会,亲爱的好王弟,我可从来不敢小看你,想要杀了你,当然是人越多越好。”兽钧哈哈大笑,又挥了挥手,穴外再次走进一支军队。 兽人总共才三支军队,如今兽钧掌握了两支,看来这一战的结果已经可以预见了。 “动手!”二话不说,军队已经在这宽阔的洞穴里动起手来,略显拥挤的洞穴里所有贵族都瑟瑟的站到一边,寻到安全位置站定,观看战况遽。 两方已经交战了,兽奇却并未有多大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们两个也好久没动手了,不如现在就来打一场。” “打就打,谁怕谁?”兽钧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有了保命符,他也顾不得什么了。 两个主角也打了起来,这一战不可谓不精彩,两人全部都完全变成兽人状态,只有处于兽人状态,兽人的实力方能达到最高价。 兽父在一旁细细的看,了解着自己从未了解过的两个儿子,毕竟他已经活了几百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战斗还不能让他动容。 两个兽人魁梧体壮,兽奇毛绒绒的手臂上多了一条灰黑色的缠条,那些缠条上隐隐发挥着强大的力量,能让他的速度到达极致。 “呵呵,兽奇,你还真是抬举我,居然将父亲大人赏赐的崖心藤也给用出来。”兽钧猖狂的笑,眼里尽是不屑,如果换作以前,他肯定会怕这以加速度见长的崖心藤,可是自己不久前得到了雷燚焰,那可是崖心藤的克星,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 狼爪上托着一团紫红色的火焰,那火焰跳跃着,翻涌着,宛如一尾灵活的鲤鱼,在他的掌心里遨游,他哼哼两声,将那雷燚焰甩了出去,正好对准了兽奇的手臂。 兽奇的眼瞳微凝,那雷燚焰是克星,崖心藤被压制得死死的,没多大用处了,看来,还是要实打实来一场战斗,只是没想到兽钧真的得到了雷燚焰,倒是他小看他了。 干脆将那崖心藤丢出来,仍由它在天空盘旋逃往,那雷燚焰紧追不舍,兽奇和兽钧的战斗也在继续了。 锋利的狼爪一把凌空抓过去,凭空带出了一股劲气,如剑气刮过,吹毛断发,任何人都得避其锋芒,兽钧脸色颇为难看,急急闪过:“兽奇,我知道我的爪子比不上你,可是你就想凭这个来打败我么?” 爪子不够锋利向来是兽人的耻辱,也是兽钧的耻辱,这真是兽钧心中最大的一块伤疤。 兽钧的眼睛里出现一丝狠辣,同样伸出一只爪子,那爪子与其他兽人略有不同,不是白色如钢铁,反而是金黄的,如黄金一般,那爪子尖端有绿色的光芒闪动,一眼就能看出上面淬了剧毒。[.超多好看小说] 兽父的脸色变了,他果然是不够了解他的两个儿子啊,没想到向日以和为善的大儿子竟然比任何人都要狠。 目光一转,便看见兽奇长长的腿飞快的朝兽钧踢去,兽钧的爪子想要抓住那腿,没想到兽奇突然将腿一弯,往下掠去,一脚踢在了兽钧的腿上。 清脆的咯吱声响起,兽钧一声惨烈的狼嚎,自己的腿出现一股剧痛,嘴角也流出绿色的血来,他恶狠狠的盯着兽奇,宣誓一般说道:“兽奇,敢伤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雷燚焰一收,兽钧直接捧着火焰呈劈天盖地势朝兽奇砸去,高温直接灼烧得兽奇的手臂上出现一大块疤痕,疤痕里血液流出,皮肉翻卷,看上去很是狰狞。 也许是恨意太浓,两人不到几刻钟的时间,便都出现了伤痕,兽奇飞跃起来,选择了最野蛮的方式,将兽钧扑倒在地,尖利的牙齿便往下咬,眼神尖利的他能够看见兽钧脖颈上那根跳动的经脉,这一下口,兽钧必死无疑。 兽钧哪里是好相与的,头一偏,重重的往上撞去,反倒先客为主的咬破了兽奇的肩膀,而兽奇的牙齿偏了些许,咬在那肩胛骨处,绿色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出,力气也越来越大,好像不死不罢休,都在僵持着,谁也不肯让一步。 穴里的兽人打得火热朝天,背对着所有人的兽钧并没有看到,那原先归属于他的兽人军队有四分之一倒戈相向,刚好和兽奇的势力持平了。 战斗正是白热化阶段,又是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所有兽人一震,心里也在猜测着到底是什么人来了,又是哪一边的人。 近了,近了,当那些所谓的“兽人”露出脸面的时候,就是兽父也大吃一惊。 不是兽人,是人,居然是人,人类怎么会出现这里。 现在正是两败俱伤之际,要是人类来插上一脚,那么兽人无疑会受到重创。 可是,这些人类瞧着怎么有些不对?那领头的人好眼熟,是谁?居然是狼欲,兽奇不是说狼欲死了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狼欲的背后是一支百人的小型队伍,可是他们个个手拿金色弓箭,浑身的气势就是在场的亲王也比不上,好像他们才是天生的上位者一般。 狼欲扫了战况一眼,便明白了什么,立刻大声道:“兽父大人,精锐士兵已经带到。”狼欲在武音大陆多时,说出的话竟也是武音大陆的腔调。 此兽父非彼兽父,说得不是站在一旁看戏的兽父,而是兽奇,这一点在场的人都明白。 隐隐占了上风的兽钧听到这句话,动作一滞,眼瞳里升起一抹不可置信,他死死的盯着地面,想要确认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没有听错狼欲的话,然而,事实确实如此。 精锐士兵,这四个大字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本来快要一边倒的局势重新被扳了回来,不禁如此,稳占上风的那一方还很有可能落败。(.) 兽奇趁机一拳击上兽钧的脑袋,将他击在一旁,不屑的看着他,望着那五百个精锐士兵,眼里出现满意之色,不错,自己亲手训练的士兵就是不错。 兽钧哑着嗓子歇斯底里:“兽奇,你居然和人类勾结。” “勾结?哼!他们本就是我的人,何来勾结一说?以后武音大陆所有人都会匍匐在我的脚下,我才是这天下的霸主,而你,不过是一个渣子,我从来都没有将你放在心上。”兽奇冷冷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一般,那股帝王霸气居然不可思议的出现在了他的身上,而那种帝王霸气在武音大陆也没有几人能够拥有。 兽父骇然,心里升起一股凉意,什么?他这个儿子不是想要坐兽父之位,而是想要称霸两陆,这......真是野心比天还大啊,想当初他也想过这个事情,也曾试着暗暗出兵过,结果还没行出静海海域,就被一道屏障给挡了回来,让他感觉憋屈至极。 兽钧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一股失败感油然而生,的确,他比不上兽奇,无论是野心和能力都比不上。 “不出三年,武音大陆就会落入我手,那时我会带领兽人走向前所未有的巅峰。”兽奇信誓旦旦的说,他这并不是说空话,而是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那操控之术就是他的底牌,还有那些被他在武音大陆收服的势力和强者,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武音大陆和兽人大陆之战,前者必败无疑。 好狂妄! 可是没人敢将这个念头说出声,因为他们好像看到了那兽人秘洞的壁画上描绘的兽人先祖,那种气势和智谋,没有哪一处不像。 “杀!”兽奇下了命令,那五百个精锐士兵也动起手来,他们就像是傀儡一般,被人操纵着,那感受不到疼痛的身体竟然能够强行接下兽人的重击,毫无阻碍的将他们刺为粉碎。 兽钧的眼神愈发怨恨,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打败,今日一战,是他败了,到时候兽奇肯定不会放过他,也不会给他留下一条生路,既然如此,就算是死,他也要给兽奇重重一击,兽奇不让他好过,他也不会让兽奇好过的。 这样想着,他盯着自己那方急剧消减的兽兵,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顿时那些兽兵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齐齐站定,从他们的体内,一股恐惧的力量爆发而出。 兽钧将那雷燚焰吞入腹内,双手催着身体天然带着的力量,飞速的运行着,在这身体急剧膨胀的最后一秒,他朝兽奇扑了过去,接着,一道让所有人心悸的爆炸炸响,这爆炸让天地都在动摇,坚固的地穴被炸出了无数个大坑,甚至还有不断波及到别处的现象。 天空中射出一丝耀眼的光芒,所有兽人都觉得仿佛是世界末日来临了。 那些贵族躲得不敢出头,还好他们感觉不对,立刻撤退了,烟尘飘飘洒洒的在天空中飞舞着,叫人看不清楚一切状况。 灰尘慢慢的散了,令人惊悚的情况也呈现在眼前。 只见那地穴里兽钧刚刚站着的位置炸出了一个大动,兽奇的队伍死伤惨重,几乎全军覆没,就连那势不可挡的人类精锐,也全部葬送。 一股骇然再次升起,这么厉害,兽钧王子真是太疯狂啦,可是在骇然的同时,他们的心也在滴血,那么多的兽人部队全部因为这个葬送了,就算是人类精锐,那也是属于兽奇王子的,只要兽奇王子是兽人,要攻打的是武音大陆,那么他们就是一伙的,那些势力就等同于他们的势力,可是,如今这一炸,便将所有的希望都炸没了。 谁不想占领更大的疆土? 仔细的找了找,居然连兽奇王子也没影了,难道......兽奇王子死了? 两个皆为出色的领导者都葬送在这惊天一炸里,对兽人来说是极大的损失,顿时,他们的目光齐齐投向兽父。 兽父不敢相信的盯着那个大洞,像是要将那个大洞看穿,然而在确定那洞里没有任何生机以后,他一下子便跌坐在地,再怎么狠心,可毕竟也是自己的儿子啊,居然一下子全死了。 他本想让两个人斗争,谁最有实力兽父之位便让谁当,而他的手上也握了足够的筹码,能够保下自己和另外一个儿子的性命,没想到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这...... 颓然和悲痛布满了脸庞,那些拥有爵位的贵族也不敢出声了,定定的看着他,竟然连兽父都确认了,两人都死掉了,那么,肯定是没人生还了吧! 才这么想着,那大坑里却突然有了动静,碎石动了动,一只狼爪慢慢的扒了上来,将那些碎石弄得到处乱滚。 到底是谁活了?按照这情况,谁都不可能活下来的。 接着,一头巨狼慢慢的从坑里爬了上来,硕大的狼脑袋被削的平了一块,一只耳朵已经没了,而且,那狼爪居然只有一只,两只后腿好似也有些问题。 残废了...... 兽父听到动静,当下心中一喜,连忙上前,将那巨狼扶了上来,那巨狼浑身笼罩绿光,一下子变化了,变成了半狼状态,那熟悉的脸庞让人一震,这地上的人不是兽奇是谁? 居然是兽奇,他居然能在那样大的威力上活下来,到底实力已经强悍到什么地步了。 不过现在的他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少掉了一只耳朵,一只手臂,身上布满了伤痕,就连那双腿都估计有很严重的伤,这个样子,不死却比死更痛苦。 兽钧王子真是下手太狠了啊! 如今,大局已经没人主持了,兽父自然也就发号施令起来,命人将兽奇抬走,如今兽奇是唯一的儿子了,他可要好好的对待了,不然自己真的是绝后了。 一切尘埃落地,却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收场,众人不由得唏嘘不已。 兽父的脸庞越来越苍老,他毕竟是老了,丧子之痛对他来说,打击也很大啊!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后,兽奇从冰冷的岩石上坐起来,思绪渐渐回归到头脑之中,才想起,自己在那场战斗中活了下来。 想到出手狠辣的兽钧,他忍不住想要大骂,要不是他学习了无忧谷里珍藏的逃命法诀,自己少不得是一个死字。 好在自己活下来了,兽奇哈哈大笑,兽钧终究是败在了他的手上,看谁以后还能与他匹敌。 然而,就在他准备下床的瞬间,笑声戛然而止,卡在了喉咙里,他的腿,他的腿,居然不能动了,想要去触摸自己的腿,然而,伸出来的两只手,他只看见了一只。 他的手...... 什么,他的手脚都废了?这怎么可以?操控之术还要他亲自来,他居然废掉了手脚,那么以前苦心孤诣准备的一切都白废了? 不可以,这怎么可以?他不准,不准,兽奇仰天咆哮着,很难接受这个事实,然而,在几个小时候,他终于冷静下来,眼睛里出现一抹怨毒之色。 若不是兽钧,他不会这样,若不是兽父,他也不至于到这一步,兽钧已死,兽父也逃不了,他要他们全部死掉。 还有武音大陆,断去一手,废掉双脚,他照样能卷起风云,让他们不得好死。 既然老天总是不帮他,那么他就自己帮自己吧! 强行压下痛苦,他大唤一声,想要让人将他背起来,然而这里空洞洞的,一个人都没有。 好久,兽父迟疑片刻,慢慢的走了进来,盯着那平静的兽奇,心里不禁疑惑,难道是自己太过小看自己小儿子的承受能力了么? 见到是兽父,兽奇的声音就越发的森冷:“你来干什么?” 兽父知道兽奇对他有敌意,也不恼,兽人本就是极为记仇的生物,就算是一点点小仇恨,也不会放过,更何况是这种深仇大恨,血缘关系在贵族中太过薄弱了,若不是感情特别好的父子母子,成为仇人并无任何意外。 “我来是想告诉你,你已经成为真正的兽父了。” 兽奇一听,嗤笑出声:“哼!那兽父之位本来就是我的,可不是你给的,而是我自己争取来的,就算你想拿走,也拿不走了。” “得到了兽父之位不算真正的兽父,只有拥有一样东西才算是真正的兽父。”兽父缓缓道来,让兽奇的心里一沉,难道自己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什么?”兽奇问出声,心里想着或许兽父不会直接将答案告诉他,或许自己亲自去探索,来得比较快。 然而,这一次出乎他的意料,兽父沉声说道:“其实,我们兽人厉害的并不是爪子和牙齿,我们兽人也有兽人的斗技,在武音大陆他们称之为秘诀,兽人的斗技被天星女帝给毁了,可是总有那么一两本遗留下来,尽管这一两本不是特别强,可是绝对会让人进步神速,称霸现在的武音大陆才是真正的指日可待。” 大结局(六)【5000+】 【兽人的斗技被天星女帝给毁了,可是总有那么一两本遗留下来,尽管这一两本不是特别强,可是绝对会让人进步神速,称霸现在的武音大陆才是真正的指日可待。舒骺豞匫】 “什么?还有斗技?”兽奇深吸一口气,很显然以前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是一想到兽父将这件事告诉他肯定是别有用心,顿时心里又起了一丝戒备,警戒的问道:“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我说过,只有我的认同,你才会成为真正的兽父,如今,我已经真正的认同你,那关于兽人的最高秘密也就该告诉你,你已经有资格成为兽父,称霸武音大陆我相信不是梦话,我要将那些斗技交给你,希望我也能看到兽人称霸武音大陆的时刻。”兽父慢慢的说,拍了拍手,外面有两人抬着担架走进来,还有两人小心的将兽奇扶在担架上,一路跟着兽父往外走去。 兽父直接拐了好几处,来到和兽穴相依傍的山,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挥手让那几个兽人下去,而他亲自驮着兽奇往山上走去。 一座山峰高高耸立在眼前,兽父径直往前走,完全无视面前的障碍物,然而,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山峰的岩石就好像虚设的一般,可以直接通入,黑漆漆的山洞亮了,幽深的火焰燃烧着,给这个山洞增添了一丝神秘感和阴森感,可是这并不能影响到兽奇心里的兴奋遽。 以前,兽父下过严令,后山任何人不准进入,既然兽父都能这般的重视,想必那斗技也是很厉害的东西了吧。 不知走了多久,兽父气喘吁吁的将兽奇放下,又点燃了些明火,将整个墙壁照的透亮。 那上面画着一个顶天立地的兽人,凶面獠牙,手持大棒槌,鼻孔上穿了两个大孔,霸气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前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看自己,那壁画果真栩栩如生,那一股股强大的威压之感让人透不过气来,还有那一身的强悍气息,让人不由得想从心底臣服价。 “这不是神圣洞穴的壁画先祖吗?怎么这里也有?”兽奇疑惑的问,神圣洞穴里没过几个时日就会有整个贵族来参拜,那上面的画像和这个洞穴的画像真是一模一样。 “不错,不过那神圣洞穴里的壁画只是临摹,这一幅才是由万年前流传下来的画像,据说这画像是先祖自己临终前,为自己所画的,那上面还封印了他不到千分之一的力量。”兽父说起那远古的先祖,颇为自豪,即使有天星女帝在,并且打败了他,也丝毫不能掩盖兽人先祖的光芒。 听说,那先祖极为厉害,仅凭着一身蛮力便排山倒海,跟天星女帝打了个平手,时日一久,居然也能够自创斗技,让兽人学习,当初和人类的大战维持了那么久,全都是先祖的功劳,若不是天星女帝得到了守护星相助,还有那就天灵地宝制造的宝器,如何能将先祖击退? 那他们兽人,也不会一直被人类压着,颓败至今。 “千分之一的力量......”兽奇喃喃的说,先祖到底是多厉害的人物,才会让这散发出的千分之一的力量叫人惧怕,这千分之一的力量怕是帝烟遥亲临,也会感叹一句不如吧!要知道帝烟遥如今已经是人类的至强者。(.) “不错,就是千分之一的力量,可惜了这些能量不能为我们所。”兽父颇有些惋惜的说,然后继续说道:“不过也没关系,那斗技之中有一卷十分厉害的斗技,名为天狼锤,只要学会了,武音大陆的人再无对手。” “在哪里,赶快给我看看。”一听到再无敌手几个字,兽奇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想要快点看到那所谓的斗技天狼锤。 “呵呵,别急。”兽父摸索着这壁画,按下了某处,脚底忽然一股震动,一个石台缓缓从地底升起,那石台上有一个兽首之像,张着大嘴巴,像要将人吞没。 兽父将手放进那嘴巴里,缓缓拿出一块泛黄的枯木,将之递给了兽奇,说道:“这就是天狼锤的斗技了。” 兽奇几乎是抢一般的将天狼锤的斗技抢过来,那模糊的字体可以看出是年代久远的东西,他细细的读者,一知半解的将这斗技全部记在脑海里,心里升起震惊,仅是读着这些文字,他就能感觉出其中的厉害之处,要是真是学习起来,到了大成的地步,那该是有多厉害? 到时候,定能扫除一切障碍物,天下再无人是他的对手。 兽父满意的看着他的表情,淡淡的说道:“给你三天时间,将上面的东西背会,因为这东西不能带出去,否则被人类知道了,少不得是一番厮杀抢夺,人类的贪婪心远比想象中更大啊。” “不用了,我已经记下了。”兽奇将东西归还,不再多看一眼。 “什么!”兽父惊讶了一阵,终于是相信了,能这样当场将斗技记下的人,恐怕还没有几位,看来自己以前真是没看到兽奇的一丁点本事。 这样最好了,那些年,他没完成的心愿都可以寄托在他的身上,兽人的希望由此诞生了。 两人慢慢的退出了山洞,无人看到兽奇的眼里闪过一抹狠意与决心,他以前忍了这么久,也不介意多忍一会儿,只要将一切都忍下,到时候,等他重新光临武音大地,还有谁能阻挡他的脚步? *** “风少,事情已经准备妥了,想必今天晚上便可以动手了。”一个暗卫轻声的说,丝毫不敢抬头看那坐在金椅子上的红衣男人。 那红衣男人冷淡的一笑,把玩着精致的玉瓷,声音里辨不清喜怒:“准备好了么?速度还是不够快啊!” “还请风少责罚。”那暗卫一听,心里暗叫不好,看来是惹得风少生气了,也是,风少的要求是两个月搞定赤麟国,如今已经快过了三个月,也难怪他生气,还希望他能罚的轻点啊!想到此处,暗卫的心越来越凉了。 磁性迷人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让地上的暗卫险些跌坐到地上:“你说,你们耽误了本少见遥儿时间该怎么罚?” “属下不知。(.好看的小说)”暗卫心中更加忐忑,每一次风少这么说,定是极重的后果,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一次风无宁并没有太过追究,笑道:“虽然你们确实罪不可恕,可是本少今个儿心情好,就不同你们追究了。” 说完,他自言自语道:“赤麟的玉器就是比云苍的好些,这一只玉杯可抵得上本少最喜欢的兰花月瓷杯了......唔......不过也不用羡慕了,今晚便洗劫皇宫,本少的宝库又能增长些财富了。” 他轻轻的说,听得下面仍旧跪地不起的暗卫头皮发麻,早就知道眼前的这位祖宗极难伺候,心思琢磨不透,果真如此。 正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可以退去的时候,却听见门外的敲门声响起,风无宁淡淡的道:“进来。” 门开了,是风无宁的贴身侍卫廖清,他见到风无宁,弯腰低声禀告道:“主子,赤麟帝刚刚暗中宴请了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似乎是想要负隅顽抗。” “负隅顽抗?这个词我喜欢。”不等别人说话,风无宁扯出一丝邪魅的笑意,继续说道:“因为负隅顽抗的人向来是没什么好下场的,赤天烈这么喜欢他的皇位,那本少偏偏要夺走,要不是遥儿说不能伤了他的性命,本少定会毫不犹豫要了他的性命,上次绑架之仇还没报呢,本少可是个小气的人。” 说完,他的眼眸子慢慢的眯起,从那眼缝里射出危险的光芒,语气中戾气不容忽视。 廖清的头垂得更低:“今晚便能行动,一切都准备好了,只是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 “那些人,碍手碍脚,杀了吧,把尸体送给赤天烈珍藏,告诉他是本少好心,换作楚玄澈、冷倾珏或者是单云释,可会更绝。”风无宁露出一副我很仁慈的样子,让人颇有种想吐血的冲动,他可是知道,楚玄澈、冷倾珏、单云释表面上都是平和之人,可是骨子里的冷漠比谁都重,换他们出手,指不定如何斩草除根,诛灭九族。 尤其是单云释,那家伙隐藏得最深,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遥儿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将他休掉,这样自己独占遥儿的机会就更大了。 思绪不由自主的飘远了,以致于后面的人说话,他都没听进去半句,只是潦草敷衍道:“你们看着办吧!若是事情搞砸了,可别怪本少手下不留情,下去吧!” 他实在是没什么耐心,脑海里全部被或嗔或羞、或笑或怒、或高贵典雅或冷漠如冰的脸庞填满,三个月了呢,真久,他已经按捺不住想要见到帝烟遥的愿望了,但愿赤麟这一边能够早点解决,他也好早点回去,唉,真是麻烦事儿! 斗转星移,时间很快便过,转眼就是晚上了。 对着月亮的赤天烈不知道在想什么,影子被月光拉长,倒影在光洁的地面上,形成不可消散的阴影,也如如今赤麟的阴影形势一般,抹不去。不知为何,他的心里隐隐有股不安,就连眼皮子也跳了跳,一切都商量好了,今晚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然而,才这么想,一个侍卫走了进来,跪地说道:“皇上,有人将东西放在了宫门口,有书信说是要交给皇上。” 赤天烈的不安越发激烈,揉了揉额头,道:“呈上来!” 那书信薄薄的一张,握在手里毫无分量,然而,当看到上面的字迹时,他的眼睛都快要凸出来了,只见那上面张牙舞爪的大字墨迹淋漓,看上去刚写上去不久,字体笔迹他认得出,是风无宁的,而那大字也就组合成一句话:送你的礼,请查收,不要客气,风无宁留。 “东西呢,抬上来。”赤天炎怒吼着,外面的侍卫战战兢兢的将几只沉重的木箱子抬进来。 一掌将那木箱子盖劈开,便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恶臭味道。 赤天烈盯着面前令人作呕的看不清楚原来样貌的尸体,气得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风无宁......很好,实在是嚣张,一个云苍的首富居然敢跑到赤麟来撒野,还敢搅出这么一通大乱子,很好,很好,过了今晚,看他怎么收拾他。 赤天烈正是愤怒之际,却听见一声淡淡的嗤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上响起:“怎么样?本少的礼物可还喜欢?” “风、无、宁!”赤天烈狠狠的挤出这几个字,暴怒道:“风无宁,给朕滚出来,躲在暗处算什么?” “唉!既然皇上想见我,那本少就勉为其难出来见见吧!不过,本少向来喜欢威风的出场,还是让人来加点美妙的开场气氛吧!”风无宁的声音里隐隐带着一丝笑意。 话刚说完,大队大队人马的脚步声响起来,全部朝他的宫殿而来,接着,本就不怎么亮的宫殿被火把映红,一人穿着银色铠甲,手持方天画戟,冷冷的看着赤天烈,讽刺的唤了一声:“皇上!” “朱烨,居然是你背叛了朕!”赤天烈现在恨不得吃人肉,喝人血,毕竟被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重将背叛,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 朱烨倒是一笑,不以为然的笑:“当初皇上让本将军投靠陛下之时,曾说过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本将军不就是在履行这句话么?既然如此,皇上又何必怨我,这一切可都是皇上您教的。” “好一个朱烨,好一个识时务为俊杰,不知道若是风无宁败了,你是否还会这样认为。”赤天烈气急,他当初用朱烨的家族来压迫朱烨这个人才为他效命,本来以为不断的补偿就能让朱烨彻底归顺于他,没想到,他还是不能一心一意替他卖命,既然如此,今晚过后,朱烨留不得了。 话刚落完,军队整齐的朝两边分散开来,一人踏着月光慢慢的走进来,妖魅的脸庞让天地都为之失色,他淡淡的一笑,朝着赤天烈说道:“皇上,这个排场本少很喜欢,不知道皇上觉得如何?还有啊,本少可是不会败得,皇上现在不该想着如何让本少失败,而是应该多想想,如何才能挽救自己这难受的局面。” 赤天烈不屑的冷哼:“一个小小的商人罢了,你以为朕真的惧怕于你?就算你靠钱财收服了朝中诸多势力又如何?你以为他们是真的归顺于你的吗?” “这样啊!”风无宁故作惊讶状,接着笑:“既然这样,那就将各位重臣请出来,让他们自己决定到底该忠心臣服于谁吧!” 玉杯依旧在手上把玩着,那轻松状让他更显魅惑,门外一干重臣已经被人很客气的“请”了进来,他们走进殿中,被这殿里的气氛惊得一跳,望了望赤天烈,又望了望风无宁。 “来来来,告诉本少,你们决定为谁效忠?”风无宁十分自信,身后的人递过一壶酒来,他盈满玉杯,一口喝下,心情颇为愉快。 那些重臣的目光齐齐放在赤天烈的身上,一人首先开口,道:“我们是赤麟官员,本该效忠皇上。” 赤天烈脸上一喜,盯着风无宁,脸庞上流露出得意之色,心里暗暗讽刺: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只会用钱收买人的铜臭商人,怎么可能让自己这些忠心的属下效忠于他呢? 然而,话刚说完,那人的话锋却一转,道:“若没有风少,我们如何能坐上那重臣之位?所以风少之令更该听从,更何况风少救过我们的命。” 风无宁笑眯眯的盯着赤天烈,盯着他一下子煞白的脸色,继续加深刺激力度,说道:“哎呀!真是受不起啊,受不起啊,各位重臣如此偏爱于本少,本少真是心生惶恐,你们还是把真是身份露出来比较好,本少这样跟你们说话才不会有压力。” 真实身份......赤天烈一滞,目光慢慢的转了过去,带着不可置信,这样的话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这些人全都是风无宁的人,而且还是冒名顶替的。 风无宁多大的本事,能将这些重臣一个一个安插到赤麟来,而让人无所觉,就算是他天天面对着他们,也不知道自己面前的是个冒牌货。 那些重臣齐齐将脸上的面具撕下,那一张张斯文的脸庞立刻变得粗犷起来,不少人的脸上还有刀疤,一看就知道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而那一身气息,明显是亡命之徒的气息。 “见过风少!”那些伪装极好的重臣全部转身,对着风无宁就是一拜。 “不必客气。”风无宁虚扶一把,说出了一句让赤天烈极为想吐血的话:“其实本少知道皇上定然很好奇本少是如何将这些人安插进来的对不对?其实呢,本少也不知道,就是心情好的时候,让人做做面具,让人杀掉原来的人,他们就这么混进去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再杀掉一个斯文的大臣,官嘛,谁不想做?所以自然也有人顶替上去咯,这样的话,大臣就被一个一个的替换了,皇上,你觉得本少是不是很聪明呢?” 大结局(七) 【这样的话,大臣就被一个一个的替换了,皇上,你觉得本少是不是很聪明呢?】 “风无宁,你......”赤天烈无语凝噎,恨恨的瞪着他,风无宁真是好计谋,不动声色的,一点点将人安插进来,而他浑然不觉,如今,那些人根本不是原来拥护他的忠臣了,他们都是风无宁的人。[.超多好看小说]舒骺豞匫 风无宁淡淡的笑,摇了摇食指,慢慢的说道:“唉!赤天烈,你跟赤天炎比起来还是太弱了啊,要是此时称皇的是赤天炎,本少可没有这种机会,这些军队辛辛苦苦的进来,居然没派上用场,本少始料未及。” “你找死!”赤天烈已经被气得头脑发昏,居然愚蠢的,不顾一切就向风无宁冲去,速度快得如闪电一般。 然而,这种速度对于风无宁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目光一冷,更快的躲开,轻易的便躲开了攻击,而在赤天烈出手的同时,那些风无宁的手下立刻动手,将赤天烈擒住遽。 “真是没头脑,好了,给本少送回去,连夜送回不夜城看管起来,可别让他跑了,否则你们知道后果的,好好的照顾着,可别死了。”否则遥儿又要骂他,风无宁见赤天烈被人押住逐渐远去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一丝嘲笑,简直太蠢,比不上赤天炎一半聪明,怎么的一个父亲就生出差别这么大的儿子来。 嗯......任务完成了,能回到遥儿身边相陪了,想一想,觉得心情真是太美妙了啦! “吩咐下去,本少现在就要离开赤麟,让他们各自做好本份的事情,否则别怪本少无情。”要是出了什么状况的话,那怎么跟遥儿交代桨? “是!”皇宫里的隶属风无宁的军队来了又去,那些大臣继续戴上面具,在宫里潜伏,一道黑色的人影飞一般的离开了。 风无宁摸了摸下巴,是不是该给帝烟遥来个惊喜?! 马车在赤麟的官道上越行越远,殊不知,这次风无宁回去看见的,是一场绝望与灾难。 此时,不夜城,地牢中。 阴森的地牢里被封得严严实实的,相信就是一只蚊子飞过也会被抹杀掉,昏暗的烛火明明灭灭的摇曳着,在怪异之色的石壁上投出诡异的阴影,偶尔吱吱的声音无由让人心底泛出冷意和惧意。 赤天烈被困在牢中,不甘、绝望、愤怒以及疲惫让他的表情十分狰狞,斗了这么久为何还是没有斗过风无宁?千算万算,算不到风无宁居然是不夜城城主,怪不得他那么厉害,怪不得世人都称不夜城神秘足以撼动一国的地位,原来,不夜城早已将探子打入四国,而他们丝毫不知,风无宁,好手段。 他不甘,不甘就这么败了,被困在不夜城里一个月,何时是个头?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然后将他们全部杀掉,为自己所承受的一切报仇? 想到此处,他的拳头狠狠的击向墙壁,手指掐入掌心,妖异的红色液体从掌心里流出,滴落在地,开出一朵朵曼珠沙华。 那一拳那么无力,一身召唤之力被封印,他现在就像一个废人一样,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只能等死。 不,他不要这样,秦奇大人......他还有那个实力强大神秘的秦奇丞相,相信以他的本事一定可以将他救出来的。 绝望的雾霭被驱散了些,赤天烈的眼瞳里逐渐升起希望。 微弱的烛光里,倩影慢慢走来,轻盈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厚重,接着,那道人影停了,停在那地牢前,清润的声音缓缓响起:“想离开这里么?” 赤天烈猛地抬头,便看见一个打扮得如同清水白莲的女人,眉目如画,竟比他后宫最美的婉美人还要漂亮,受到迷惑的驱使,他狠狠的点了点头,话刚说出口,他暗自懊恼一声,警惕起来,问道:“你是谁?” 聂轻儿露出笑容,目光里一丝冷淡划过:“我可以放你走。(.)” “你到底是谁?”赤天烈眯起眸子,自己被囚禁以后,还有人来说放自己走,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我是不夜城城主。”聂轻儿慢慢的说,眼底一丝恨意很好的隐藏住。 “什么?不夜城城主不是风无宁吗?”赤天烈大惊,没想到不夜城城主居然是个女人,那风无宁呢?是什么? “风无宁?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利用别人坐上城主之位,然后轻易将别人丢弃的人罢了,我才是不夜城的城主,只要我一句话,风无宁的城主之位就会易主,放走你,也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情罢了。”说起风无宁三个字,聂轻儿显得颇为咬牙切齿,为了一个帝烟遥,居然是她如无物,那就别怪她无情,城主令在自己的手里,自己想要重新拿回不夜城易如反掌。 “你跟风无宁有仇?”赤天烈继续问,试着想从聂轻儿那里套出一丝有用的信息,或许有了这信息,他还能得到一个强大的盟友。 “这跟你没关系。”聂轻儿怒气的挥袖,不,她恨得不是风无宁,她怎么会恨风无宁?她恨得是帝烟遥,相信她拿回了不夜城,她的无宁哥哥会重新回来,她们的关系还会和从前一样。 “我只是想跟你合作。”赤天烈心里动了动,或许他猜到什么了,在后宫之中,后宫女人的尔虞我诈,他见得太多,而聂轻儿跟这种情况极像,不恨风无宁,那她恨得就是帝烟遥了?!斟酌了一下,他缓缓开口:“城主大人,若是你能和朕合作,朕可以帮你杀死帝烟遥。” “哼!就凭你?我不夜城众多高手都拿帝烟遥没办法,你又有何办法?”聂轻儿轻蔑一笑。 “有的时候,靠的不是办法,而是......智慧!”赤天烈笑了笑,他虽然想不出什么好点子,但是有人想得出,这就够了,大家的目标都是帝烟遥,反正他只赚不亏。 兽奇闭着眼睛,整个人已经进入了一个十分奇妙的状态,那虚无的空间里有人一遍又一遍的为他演示着天狼锤斗技的招式,每一次慢慢的参悟都会让他的实力更进一步。 不知不觉,他的身上从三道光圈开始增长,一直涨到七道光圈,而那一层一层围绕的光圈仍旧没有停止暴涨的趋势。 这么一坐,便坐了数日,终于某一天,兽奇睁开了双眼,炯炯目光从眼瞳里射出,就宛如一道道凌厉的刀一般。 长吐一口气,兽奇舒展了一下身体,望着自己空洞洞的一只手,他的目光很快被恨意所代替,然而,当兽父走进来的瞬间,他的恨意快速的消散,笑了笑,叫了一声:“父亲大人。” “奇儿,你真是我们兽族的天才,这天狼锤的斗技曾被几届兽父修习过,可是没有谁比你修炼得更快。”兽父捋了捋胡须,笑吟吟的说。 兽奇展露笑容,低头道:“都是父亲大人教导有方。”那模样,跟以前暴戾的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奇儿,你比起以前真是成长了啊!”兽父颇为欣慰,他本以为兽奇经过此次事情后会变得更残暴,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听到他这么平静的跟他说话。 兽奇继续笑道:“天狼锤还等几日亲身练习,便能完全熟识,父亲大人,兽人族中还有什么厉害的斗技么?” “有是有,不过,不如天狼锤厉害,对奇儿也没什么用。”兽父完全忽略了兽奇慢慢阴沉下来的脸色。 兽奇耐住性子,道:“虽不如天狼锤厉害,但对孩儿必是有用的,武音大陆已经完全和兽人大陆开战,孩儿想多学些厉害的斗技傍身,如今,孩儿这般......” 说道后面,兽奇再没有说下去,却是露出一副伤心的神色。 果不其然,兽父愧疚的一叹,转身走出去后,没过一会儿再次回来,手上拿着的是兽人族全部的斗技,他全部放进兽奇的手中,慢慢道:“奇儿,这些斗技全给你,如今你手脚不便,多学一点总是好的。” 如今,他只有兽奇一个儿子,不对他好对谁好?自从上次兽奇断手断脚醒来之后,兽父对他的态度便转换了许多。 兽奇也明白,这一切都是他的愧疚心所驱使,可是他的心里没有半分的松动,等他榨干了兽父全部的价值之后,就将他解决掉,他的死填补不了自己残废的伤痛,但是勉强能安慰他一些。 没有人在伤害了他之后,还能安全的活下去,谁都不例外,即便是他的父亲。 再说,兽人族本来就没有感情可言,不过,兽父好像将这件事情忘了呢。 “还有吗?”兽奇不放心的再加了一句,这回兽父终是察觉到了点什么,抬眸森冷的盯着他,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戒备。 毕竟是活成精的人物,愧疚可没有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见到他这幅不动声色戒备的模样,兽奇立刻道:“孩儿觉得,这些可能不够孩儿用,帝烟遥是十品,若是真和他交锋的话,孩儿怕是性命难保。” 听到他这么说,兽父的眼光才恢复成正常的样子,接着便摇了摇头。 “虽然本城主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不过成交!”聂轻儿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她这完全是拿不夜城在赌,只要能杀死帝烟遥,她什么都愿意尝试。 *** 大结局(八) 【听到他这么说,兽父的眼光才恢复成正常的样子,接着便摇了摇头。(.无弹窗广告)舒骺豞匫】 兽奇的脸色变了,转身让人将他抬了出去,既然没有,他何必在这里多耗时间?让人解决了算了,自己让人制造的傀儡不知到何进度,还是去看看为好。 兽父盯着兽奇远去的背影,眼里的沧桑和伤痛一闪而过,儿子再怎么变还是自己的儿子,兽奇走时眼里的森冷,他看得很清楚。 被人抬着,很快便来到了某个地穴之中,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兽人快步走过来,正是他的手下狼歉,见到兽奇,目光中一丝闪躲,思忖了一下,开口道:“兽父,流浪傀儡被破坏掉了,现在正在修复。” “什么?破坏掉了?”兽奇尖叫起来,如果不是自己的手不方便,他现在或许会一掌打在狼歉的身上,天知道那些傀儡用了他多少材料,用了他多少心血,寄托了他多少希望,就这么被破坏掉了,光这一下,他就有种想吐血的冲动邂。 “是的,兽父。”狼歉不闪不避,等待着兽奇教训他,可是他突然想起兽奇离他近的那只手已经没有了,顿时咳了咳,继续道:“上次的大战,匠穴也被波及到了,流浪傀儡有一半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三具傀儡,它们都遭受了不小的冲击,傀儡头部出现了问题,所以,兽匠正在努力修复中。” “头部出现问题。”兽奇咬牙切齿,眼睛充血,强自按捺下心中的不快,大声道:“那还有没有办法修复成完美状态?” 头部是操控傀儡的地方,最最重要的地方,没想到好巧不巧的就出现了问题,这是老天都在偏帮帝烟遥那边吗哂? “据兽匠回答,可以!”狼歉的声音微微扬高了些,他可不希望因为监督造傀儡的事情,丢掉了自己连升***的职位。(.) 兽奇的面色有所缓和,再次说道:“记住,一定要修复到最完美的地步,若是出现了什么问题,那就等着本兽父将你们全部碎尸万段。” 他的胜利全部押在这些流浪傀儡的身上,千万不可以出什么差错,否则后果不可估量。 狼歉的腰弯的更低,目送着兽奇走出去,继续监督傀儡的打造。 “不好了,不好了,前任兽父不见了。”一个兽兵向兽奇禀告着,声音里出现一丝惶恐,他是负责跟踪兽父的,如今他把兽父弄丢了,自己的小命也就没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顺心,让兽奇有种急需杀人的冲动,他目眦欲裂,道:“再说一遍。” “前任兽父他,他,他不见了!”那兽兵刚说完,兽奇本来不能动弹的脚一下子抬了起来,将那兽兵踹倒在地。 “兽父,您的脚......”一个忠心的属下惊喜的叫出了声,目光死死的盯住兽奇的脚,脸上绽放笑容。 兽奇也意识到什么,弯了弯自己本来感觉全无的脚,一丝痛意便钻心的疼,可是这疼痛并没有让兽奇感到难受,反而让他开心极了,能动了,会痛了,这脚还可以治好,那他还能亲自踏上武音大陆的国土,找帝烟遥报仇。 “哈哈哈,老天也不是完全站在帝烟遥这边的,等本兽父的腿好了,就立刻同整个武音大陆开战,到时候帝烟遥、单云释、风无宁、赤天炎、林熙越、楚玄澈、赤天炎、千御辰一个都跑不掉,什么九品天龙,什么凤星转世,全部都要靠边站,本兽父才是天下主宰!”兽奇猖狂的声音响彻天际,他所说的话在不久后慢慢的发生。 *** “遥儿,有没有觉得这几天太过安静了?兽人都好像没什么动静了啊!”单云释淡淡的疑问,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 帝烟遥也点点头,不知为何这段时间心突突的跳,让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赤天炎抿了抿唇,将一个稍微好一点的消息汇报了出来:“千御辰那边的事情已经完全解决,事情压下去了,可是千叶损失惨重,耗费了几十万的士兵,就是百姓都死伤无数,恐怕这一次的事情过后,千叶要恢复原来的巅峰状态要花好长时间了。” “那叶无双呢?可有抓到?”帝烟遥不经意的问,眸子深处闪过一丝戾气,那个女人居然从中作梗,让自己国家变成这样,真是该死! 赤天炎想了一下,还是如实说来:“叶无双不知练了什么邪功,一下子变成了九品召唤师,她的身上毒雾围绕,所过之处必是草木枯萎,千御辰跟她交过手,受了点伤,被她跑了。” 帝烟遥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提高了几十分贝:“什么?辰他受伤了?” “嗯!虽是受伤了,但是不用担心,他现在很好,一点事都没有,他刚刚传信过来,说三日后就会赶到青凰来,如今千叶子民稀少,正在慢慢的往青凰迁徙,只是,青凰虽然土地辽阔,毕竟四国的人聚集,会很拥挤,而且民与民之间会产生一些争斗,恐怕,皇姐她现在焦头烂额,等着你回去帮她吧!”赤天炎皱了皱眉,四国的兵全部集中对抗兽兵,但是也不能放任百姓不管,他们的身份都有点奇特,必须要让自己国家的百姓安然无恙,否则等到兽兵打进来的时候,屠杀百姓,或者直接用百姓威胁他们,那就麻烦了。 帝烟遥揉了揉眉心,歉意的笑了笑:“恐怕这段时间要辛苦皇姐了,这里我不能脱开身,兽兵虽然驻扎在千里之外,但是难保他们不会有什么动作,再者,我预感,兽兵沉寂了这么久,肯定在谋划着什么,如今,几月已过,时间也够了,他们很快就有动作了。” “那倒是!风无宁传信过来,赤麟已经搞定了,赤天烈也处理妥当,他现在在路上,相信过不了几天就能赶过来了。”门外,林熙越轻声跨进来,慢慢的说着话,目光中充满笑意,紧紧盯着帝烟遥。 “是么?无宁的动作倒是快。”帝烟遥难得的展露笑容,百里寒风搁下书籍,慢慢的走过来,手指搭上她的脉搏,淡淡的吐出一句话来:“脉象正常。” “遥儿,那付罹总不能一直囚禁着,该怎么处理他?”单云释问出了在场男人都想问出的问题,几双眼睛同时转过来,盯着她。 “一直囚禁在玲珑塔内确实不是什么好办法,可是又不能将他放出来,这一点我也很为难啊!”帝烟遥回答着,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林熙越目光一闪,说道:“难道遥儿就没找到让他们记起一切的方法吗?” “找过了,没找到这种方法。”帝烟遥心里郁闷极了,古籍上记录了那么多的东西,怎么就没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记下来呢?想了一下,她接着说:“我已经派人打探慧空大师的踪迹去了,可是这么久了,慧空大师好像人间蒸发一般,一丝踪迹都没有,真真是急死人了。” “慧空大师上次透露天机,恐怕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如今,肯定在修养,再问,也是拖累慧空大师,遥儿,想必你找到了他也是问不出口的。”林熙越接过话来。 帝烟遥静默下来,半晌,道:“看来是真的找不到帮他们恢复记忆的方法了,一切都靠他们自己。” “也不是没有办法!”惜字如金的百里寒风突然发出了声音,抬眸望着帝烟遥,道:“天下庄的书库里收纳天下奇书,我曾经看了有关于天星女帝的事情,找到了一句话。” “什么话?”众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只有半截话:找回原身,至于后面的话由于书籍已久的缘故,字迹模糊得看不清了。”百里寒风依然淡漠,如果不是看在帝烟遥着急的份上,他也不会开口,但是要他自己承认自己的是楚玄澈,没有有力的证据,他是不会信的。 “找回原身?”众人都呆住了,冷倾珏死的时候,化为光芒钻入绿曳之中,而楚玄澈的身体在兽人大陆还不知是何样,原身?如何找回? “既然古籍上这么说,那肯定是有根据的,原身么?一定要好好想想办法啊!”帝烟遥目光渺远,出现一丝为难之色,然而那丝为难之色很快被坚决所替代。 “那我们难道还要去一趟兽人大陆?”赤天炎皱了皱眉,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刻,跑到兽人大陆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单云释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的,遥儿,倾珏死时化为绿曳,那么应该从绿曳下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丝线索。”且不说现在青凰离不开他们,就说往兽人大陆去,风险也是极大的。 林熙越赞同的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百里寒风,说道:“既然冷倾珏的灵魂附到了绿曳上,那么玄澈的灵魂在青芒召唤书上吧!百里庄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我们,让楚玄澈出现。” “理由!” “相信百里寒风也不愿让别人认错为楚玄澈,找出楚玄澈就是证明事情的最好方法,百里庄主,这个理由足够了么?” “好!” 大结局(九) “好!” 百里寒风一口就应答下来,他也很想见识一下楚玄澈这个人,看看他到底有何本事,让自己被所有人误会成他。舒骺豞匫 手指一弹,召唤书就从身体里蹦出来,召唤书是黑色的,封面上一颗青色的星星耀眼璀璨,散发着源源不断的力量,那股力量强大而磅礴,相信整个召唤书的力量都聚集在那里了。 帝烟遥将那青芒召唤书捏在手里,倏地眼眶就红了,有泪珠从眼瞳里涌出来,这么长的时间,她终于再次看见了这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书,泪水滑落,那召唤书上晕开了一层层涟漪般的能量波动,仿佛通了人性一般,在她的手里颤抖着。 百里寒风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帝烟遥对着自己的书流泪的样子,仿佛那本书就像是她的爱人一般,她当真那么喜欢楚玄澈?就连看到一点关于他的东西也能这么激动邂? 召唤书握在手里,帝烟遥有一种亲近之感,缓缓的翻开里面的书,每一页上都画着凶兽,翻到倒数第二页的时候,帝烟遥的耳边传来龙吟之声,正是重生紫龙发出的声音,手指继续一捻,就要翻到最后一页,然而,那页纸仿佛和书面粘起来似得,怎么也翻不开,帝烟遥泪眼朦胧之中满是错愕,这页纸...... “什么时候我的召唤书里又多出了一页?”百里寒风更是不解至极,他的召唤书他最为了解,可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召唤书里还有一页,就是用灵魂浏览的时候,他也没看到这一页纸。 从帝烟遥的手里接来召唤书,他微微用了用力,想要强力将最后一页掀开,然而,一阵青芒闪现而出,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壁罩将他摊开,那召唤书便悬浮在天空之上,无风的室内刮起了狂风哂。 “百里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帝烟遥问出声,她对那最后一页纸的感觉很强烈,好像她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将其打开一样。(.) 百里寒风运转召唤之力,将召唤书收回了体内,狂风停止,他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的召唤之力少了些许。” 召唤之力盘踞在自己的体内,他最清楚,继续运转召唤之力,他的脸色更加冷了几分:“我从九品八级召唤师等级降为了九品七级。” “什么?”单云释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晋入九品召唤师,他深知每一个等级的修炼都是极为不易的,如今才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便降了一级,这真是太奇怪了! 帝烟遥也是极为错愕的,顿时,手一扬,直接将青芒召唤书从百里寒风的体内抽了出来,踏入神境之后,能够轻易将召唤书从别人的身体里强制召唤出来。 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发现那召唤书的最后一页略微有些松动,秀眉一蹙,帝烟遥道:“百里大人,这最后一页好像是在封印什么东西!” 百里寒风目光里闪过一丝震惊,封印? 一挥手,召唤书直接飞回他的体内,帝烟遥也觉得事情越来越棘手了,她现在很肯定青芒召唤书的最后一页有巨大的秘密,很有可能直接关系着楚玄澈的信息,可是,若是要强行将那一页掀开,说不定召唤之力消失殆尽之后也不够弥补最后一页所吸收的力量。 “百里大人,这件事,我很抱歉。”帝烟遥深吸一口气,如果不是她,百里寒风的实力也不会倒退了。 “是我自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过区区一个等级而已,还是能够用药物挽回的。”说是这么说,百里寒风的心情也有些郁闷,换作是谁,都会不快,辛辛苦苦修炼了这么久,说降等级就降等级,这感觉实在是不爽。 “将付罹放出来!”帝烟遥下了决心,百里寒风有召唤之力,所以才会降等级,可是如今的付罹一点召唤之力都没有,她很想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单云释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托了一个透明的宝塔进来,念动着口诀,付罹便出现在空地上。 披头散发,此时的付罹和以前意气风发的兽人统领完全不一样,可是,那声音中的冰冷无情和以前完全没两样:“帝烟遥?你把我放出来做什么?” 那么平静的语气,平静得让人分明感觉其中含着一丝森冷,如野兽一般的目光投向帝烟遥,让帝烟遥的心头也泛起了寒气。 “绿曳呢?”帝烟遥呼吸再呼吸,将心中的波动压下,想让自己尽量平静一些。 “你要绿曳?”付罹的语气中含着一丝不快,帝烟遥倒是好算计,想将绿曳拿走,可是,绿曳已经和他融为一体,他不愿意,谁也不能将绿曳拿走,除非他死,就算他死,绿曳也会择主,而择主的那个人,也不会是帝烟遥。 帝烟遥蹲下身体,与他平视,眼睛里风云翻涌,红唇轻启道:“付罹,你甘愿自己永远缺失一段记忆?” 付罹听言,哈哈大笑,目光里流露出不屑之意:“记忆?我可没有缺失什么记忆,如果你说的是有关于冷倾珏的记忆的话,那么,你要失望了,那段记忆确实在我的脑海里,可是,我不是冷倾珏,我只是付罹而已。” 什么?付罹有了冷倾珏的记忆?帝烟遥站起身来,头脑一阵晕眩,仿佛天空之中降下一道雷电,将她劈个正着。 “怎么,不信?”付罹笑得森冷,煞气一收,冰冷的气息中夹杂着一丝温柔,他盯着帝烟遥,慢慢的走近,目光里也有一丝柔情,然后薄唇动了动,道:“跟我成亲,当我的宫主夫人。” 帝烟遥脚步踉跄,往后退了退,脸色煞白,却听见付罹的话仍旧没有停止:“帝烟遥,不要妄想逃离本宫主,这一辈子,你都是我的人。” 帝烟遥再次倒退了两步,付罹的笑容诡异而妖艳,脸上流露出报复的快感:“遥儿,我爱你,只爱你!” 付罹也不知道为何,看到帝烟遥那副受伤的模样之时,他的心里舒服至极,可是,他的心也痛了,当然,那点疼痛,付罹完全忽视了,他才不会因为帝烟遥的伤心而心痛呢,因为他不是冷倾珏,就算是,他也不会承认自己爱帝烟遥,爱她这个冷清伤他的女人。 “够了!”单云释冲过去,一拳将付罹击倒在地,目光中出现一丝敌意,他越来越觉得他不像冷倾珏了,冷倾珏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帝烟遥意识模糊,已经不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脑海里盘旋着刚刚付罹所说的话,那些话都是冷倾珏说给她听的,那么相似的表情,那么熟悉,原来他已经找回了记忆,原来他早已经就是冷倾珏了,可是他是恨他的,所以才告诉自己,他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更甚者,他们是敌人,还是死敌。 林熙越轻轻的将帝烟遥拥住,好听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叹息:“遥儿,你不要再伤心了,他拥有冷倾珏的记忆,但是不是冷倾珏,因为他还没有拥有冷倾珏的灵魂。”真正的冷倾珏不是这样的。 “熙越,他是不是恨我的?”帝烟遥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前,眼泪肆意无声,细微的声音令在场所有人的身体一颤。 尤其颤得最厉害的是赤天炎,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付罹和帝烟遥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他本就欠他的,付罹该恨的是他才对,可是伤害帝烟遥,不能原谅。 在场男人同时握了握拳头,想要冲上去将付罹揍一顿,可是单云释已经在行动了,他们生生将自己内心的渴望抑制住。 没有召唤之力的付罹经不起他们的敲打,付罹同样听到了帝烟遥的话,一时间竟然忘了闪躲,身体正好被单云释打了一拳,打得他喷出一口血来。 “倾珏!”帝烟遥高声唤道,连忙冲过去,想要帮他止住唇边的血。 不料,付罹根本就不让她近身,一下子将帝烟遥推出老远,狠狠的说道:“帝烟遥,不要再妄想冷倾珏回来了,他是回不来的,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他的灵魂被封印在了绿曳之内,而我,已经和绿曳融为一体,你永远也没有机会释放他的灵魂,而我们也永远是敌人。” “那就杀了你!”赤天炎森冷出声,剑眉一扬,剑已出鞘。 付罹冷哼一声,笃定的道:“你不敢,因为我死了,绿曳就会消失,封印在绿曳琴里的灵魂会跟我一起消失。” “谁会信你鬼话?”单云释一手扼住他的脖子,他就见不得他嚣张。 付罹转头,直直的盯着帝烟遥,道:“要么,帝烟遥,你来赌一把?杀了我,取出绿曳?” 帝烟遥的唇边蔓延出一种苦涩的味道,原来他知道自己的灵魂被封印了,也拥有了以前的记忆,可是他不愿将自己的灵魂释放出来,这是在变相的惩罚她吗? “我不会杀你的,可是,如果你不释放冷倾珏的灵魂,那就一辈子关在玲珑塔内吧!” 大结局(十) 【“我不会杀你的,可是,如果你不释放冷倾珏的灵魂,那就一辈子关在玲珑塔内吧!”】 帝烟遥眉目淡淡,声音也是淡淡的,无论如何,她是不会放弃的,就算现在心里再痛,她也要让以前的冷倾珏和楚玄澈回来,一定! “我不敢赌我能否杀了你,可是付罹大人,你敢赌上你的自由么?付罹大人,相信你也不愿意一辈子被困在塔里,那么,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什么?”付罹警惕的眯起了眸子,帝烟遥果然不愧是帝烟遥,这么快便恢复了自己的状态,看来对手不能小觑。舒骺豞匫 “只要付罹大人释放倾珏的灵魂,我就放你离开,如何?”帝烟遥缓慢的说,笑了笑邂。 “释放冷倾珏的灵魂,帝烟遥,你当我白痴么?我不同意,交易不成立。”付罹冷冷的回绝。 “那你要如何?” “我把绿曳召唤出来,给你一次机会召唤冷倾珏的灵魂,不管成不成功,你都必须放我走,并且恢复我的召唤之力。”付罹直接开口,紧紧盯着帝烟遥,仿佛只要帝烟遥说个不字,他就会立刻改变主意哂。 “遥儿!”众男异口同声的叫出声,生怕帝烟遥点头,付罹的实力如何,他们很清楚,一旦放了,可不容易再次抓到,若是付罹出去,屠杀青凰百姓作为报复,那可就惨了。 “不,放了你可以,但是,实力如何恢复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帝烟遥讨价还价,声音很坚决,她可不认为现在的付罹还有什么慈悲之心。 “成交。”一人退一步,付罹可不想真的把事情搞杂,这关乎着他的生命,自然不能开玩笑。 “那快点祭出绿曳琴吧!”帝烟遥催促着,眉宇间涌上一丝不耐和急切。 付罹却不急不慢的道:“我信不过你们,若是没有召唤出冷倾珏的灵魂,而你又出尔反尔,我又如何反抗?所以你们必须要给点保证让我相信你们。” “你要我们如何保证?”赤天炎冷眼盯着他,冷倾珏以前再如何讨厌,也不会这么讨厌啊。 “很简单,我要一个人质,一命换一命,我才放心。”付罹目光扫过在场的人,一笑:“虽然我全无召唤之力,但是要解决你们其中一个还是很简单的。” “我来!”赤天炎踏上前一步,帝烟遥还没说话,却听见付罹满意的说:“很好,就你了。” 一道绳索卷上赤天炎的身体,绳索另一端在付罹的手中。 百里寒风的眸里闪过讶异,没想到付罹有芊芊玉绳,这绳子别的作用没有,就是能够将两个人的性命完全绑在一起,只有主人说放开,芊芊玉绳才会失效。 听说这东西具灵性,极难收服,没想到居然在付罹的手上。 做完这一切,付罹手一抬,绿色的琴便浮现在帝烟遥的面前。 帝烟遥抚摸上那琴身,手指被那琴弦衬托得加白皙,绿色的光点散发而出,慢慢的飘散着,围绕在她的周围,好像是在亲吻着她的身体,一点荧光漂浮在她的周围,整个房间都暗了。 接着,那一点荧光便钻入了付罹的身体之中,付罹一声闷哼,眼睛里的意味变换着,全身一震,那些冰冷的煞气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淡淡弥漫的哀伤。 付罹缓缓的抬头,一声晦涩的唤声从喉间挤出:“遥儿!”付罹的声音也变了。 帝烟遥再顾不得低头看那些绿色光点,目光呆呆的定格在付罹,不,是冷倾珏的身上。 “倾珏!”帝烟遥一下子扑了上去,投入他的怀抱之中。 冷倾珏抱着她略显臃肿的身体,眼泪从眼睛里流出,哭着便笑了,再次动情的说道:“遥儿。” “倾珏,你终于回来了。”帝烟遥声音自带一份激动和颤抖。 冷倾珏抚摸着她长长的秀发,唇边微微露出苦涩的笑意:“遥儿,我在和这个半兽人争夺身体,如今,我的功力被他尽数吸取,争不过他,一会他便会苏醒的。” “怎么会?”帝烟遥喃喃出声。 “遥儿,我身体已化,只能寄托在别人的躯体内,没想到能再次看到你,我现在很满足。”冷倾珏努力压下心里的痛意,道:“遥儿,我后悔了,如果再来一次,一定不会再那么傻了,遥儿,没有什么比陪伴在你身边更重要。” “倾珏……”帝烟遥哽咽无语,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一旁的男人看了这感人的重逢,心里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遥儿,我会重新出来的,只是,我怕我出来之后遥儿已经忘了我,遥儿,我爱你,很爱很爱。”冷倾珏粗砺的手指轻轻替她拭去泪痕,接着露出灿烂的笑容,俯身,吻住她的唇。 熟悉的味道弥漫口腔,帝烟遥深深沉溺,搂着他的脖子,深深回应着。 舌尖舔舐着她的唇瓣,伸入她的檀口之中,席卷着她一切津液,就连呼吸也被剥夺,这许久无人窥探的圣地让冷倾珏格外留恋,他狠狠的吻着,不想放开。 帝烟遥的身体软了,只能紧紧的攀着他强有力的双臂,感受着他的火热。 然而,现实不允许他们太贪心,冷倾珏倏地松开帝烟遥,捂着自己的额头,失手打翻了桌子。 “倾珏,倾珏……”帝烟遥一惊,连忙上去扶。 冷倾珏抬眸深深看她一眼,道“遥儿,等着我回来,一定。” 才说完,冷倾珏的眸子变得狂暴起来,他一下子将帝烟遥推翻在地。 冰冷的眸子盯着她,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如今,我说到做到,你也应该兑现诺言了。” 尽管还是一个人,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付罹,回来了。 帝烟遥从地上爬起来,冷冷的盯着他。 “怎么?你想反悔?”付罹挑眉不耐的问。 “放他走。”这句话不是跟付罹说的,而是单云释。 单云释心领神会,走出去,吩咐道:“所有人退开。” 刚说完话,那些守在门前的士兵全部撤去,巡逻的士兵也停下脚步,退了下去。 付罹并不满意,继续道:“将穷极放出来。”“你必须先放了赤天炎。”帝烟遥扬起下巴,道。 付罹衡量了一下,解开芊芊玉绳,帝烟遥也确实打开玲珑塔,将穷极放了出来。 付罹骑上穷极便飞出千米开外,直上云霄不见了。 “遥儿,你真的将他放走了。”林熙越淡淡的皱眉,没想到帝烟遥真的将她放跑了。 “嗯!”帝烟遥的眼中一丝奇异的光闪过,并不紧张,不管付罹在哪里,她都能找到的,就在刚刚倾珏说这个半兽人还会出现的时候,她就在那具身体上种下了追踪种子,不管在哪里都能她都能找到他,要她丢掉冷倾珏的行踪,她做不到。 追踪种子还能让她感受到付罹的状况。 百里寒风倒是没说什么,他很清楚帝烟遥是决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走付罹的。 “看来一定要早点将后面半截话找出来才行啊。”帝烟遥转头,望向了百里寒风:“百里大人,你的古籍能否借我看看?” “可以,但是我要传信让人送过来。”百里寒风淡淡的回答。 “百里大人,明日就是圆月日了。”帝烟遥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使得在场除了百里寒风外的男人都感到不解。 百里寒风心里十分复杂,不再说话,转身便走了。 赤天炎眯起眸子,遥儿和百里寒风之间好像还有秘密啊。 帝烟遥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下,问道:“古籍上说,七颗守护星都有自己独特的本身力量攻克兽人,玄澈是血,你们的是什么?” 她不想,玄澈的事情再次发生,她也不想,自己对于自己的丈夫,了解如此浅薄。 在场的三个男人齐齐一震,他们自然明白帝烟遥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的是血色双瞳,能摧毁一切,只是用过第一次之后,不能再强行用第二次。”单云释想了想,说道。 林熙越目光里闪着莫名的光芒:“我的是精神功力,任何兽人隐匿状态无所遁形,也能操控兽人,大规模的操控只能用一刻钟。” 赤天炎想了一下,也开口道:“我的技能是拳头,发挥金拳的一刻能够无视一切防御,但是只能坚持半个时辰。” “你们的技能我了解了,不管什么情况,求你们不要用,我也不会让你们有使用的机会。”帝烟遥说的坚决,她要事先声明,若是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都用楚玄澈的方式来解决,她是最不乐意见到的。 “遥儿,我们……”单云释为难的开口,这种极为耗费能力的技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不会用,若真到了那一步,他们也绝对不会有半分犹豫,因为,在他们的心里,帝烟遥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若是不答应我,那就当不认识我好了。”她承认,她这样做很卑鄙,可是她不后悔说出这样的话。 几人正是对峙沉默的时候,门外一声磁性迷人的声音响起:“遥儿,我回来了,可欢迎?” 大结局(十一) 【几人正是对峙沉默的时候,门外一声磁性迷人的声音响起:“遥儿,我回来了,可欢迎?”】 走进来的不是风无宁又是何人?红衣墨发,妖孽无双,帝烟遥的有些激动,旁边的男人们更加激动,救星来了! 风无宁挂着招牌式邪魅的笑容,轻轻的拥住帝烟遥,二话不说,给了她一个深吻,满意的盯着她红肿的唇瓣,他旁若无人的问道:“遥儿,可曾想我?” “自然是......想的。舒骺豞匫”帝烟遥的脸上出现一抹娇羞,嗔怪的瞪了他两眼,然后轻轻的捶了捶他的胸膛,好似在怨他问这种肉麻的话。 风无宁心情极好,可是由于帝烟遥毫无预料的轻击,他忍不住闷哼一声,红衣上出现暗红的颜色邈。 “宁,你怎么了?”帝烟遥感觉不对,听着风无宁的声音好像是受伤了,顿时就要去掀开他的衣服查看。 风无宁一下子握住帝烟遥的手,宽厚的手掌将那粉拳完完全全的握在掌心里,他眯着眼睛笑,一副急色的样子,微笑调侃道:“遥儿,这么多人在场,我会不好意思的,你干嘛那么心急?遥儿若是想看,我们回房去再慢慢看,如何?” “风、无、宁!”娇喝声响起,帝烟遥的脸颊上闪现两朵红晕,也不管他的话,直接一把将风无宁胸前的那块衣裳大力撕开激。 “娘子,不要这么急......”风无宁刚想阻止,没想到帝烟遥的动作更快,当看见帝烟遥的脸色陡地阴沉下来的时候,风无宁将脸转向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别处的风景,声音哽在了喉咙里。 精壮的胸膛曝露在空气中,若是现在有定力不好的色女在场,指不定怎么扑上去,然而,更令人心惊的不是那白皙美丽的肌肤,而是胸前缠绕的白布条,厚厚的白布条缠了一圈又一圈,却阻挡不了血迹从里面渗透出来,将白布染成触目惊心的红色。 “风无宁,老实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帝烟遥的眼眶微红,一看这情景,便知道受了很重的伤了,风无宁居然还能回来就跟他们开玩笑,他不要命了吗? “其实,也不是多重的伤,死不了的。”风无宁底气不足的声音传来,更像是低喃,他转头,朝着帝烟遥灿烂一笑:“就是回来的时候急了点,然后碰到一些小虫子找麻烦,不过好在解决了,这点伤不算什么。” 那么云淡风轻的话,却让帝烟遥听出心惊肉跳的感觉,尽管风无宁那么简略的便把事情一笔带过,但是她知道当时的情况定是极其凶险的,风无宁的能力她知道,能将风无宁重伤的人,能力也不会低到哪里去,风无宁肯定几度在生死边缘徘徊,也是,现在时局动荡,而想要风无宁死去的人又那么多,怎么会不抓住机会? “你还嫌伤轻了,你若是想再重一点,我可以帮忙。”帝烟遥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的怒气和担忧,随意的一挥手,一只袖箭便脱手而出,直冲对面楼台而去。 风无宁揽着帝烟遥的腰,完全不把自己的伤当伤,看见帝烟遥,他觉得什么伤都好了,邪邪一笑,他继续调侃:“你舍得?” “死了好,免得我天天担心着。”帝烟遥闷闷的说,可以看出她的心情极为郁闷,低着头,无人觉察到她眼中的杀意,那么浓,那么烈。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百里寒风便再次出现在厅里,手上拎着药箱,冷淡的睨了风无宁一眼,道:“风少,坐下吧!” 如果不是帝烟遥传信给他,他也懒得过来,更何况给自己的“情敌”治病。 帝烟遥正要动手去解风无宁胸前的白布条,百里寒风眼瞳里却滑过一缕幽深,手一震,便将那布条震为粉碎。 胸前一道狰狞的疤痕宛如沟壑蜿蜒着,然而,那褐色的疤痕上又溢出新鲜的血液,不止如此,风无宁的身上各处都有不少伤痕,看得帝烟遥一阵心疼,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那些伤,以前是没有的,然而,才分开不到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的身体就像筛子一样都是洞,这怎么能让帝烟遥不气愤。 “风无宁,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不要听你的敷衍,我要听实话,大实话。”帝烟遥直视风无宁的双眸,好像不问出实话来就不罢休,那副模样简直就像是抓住丈夫出轨的妻子,对自己的丈夫严加盘问一样。 风无宁苦笑一声,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赤麟已经被我搞定了,赤天烈被我连夜送回了不夜城,朝中的大臣也都是我的人,赤麟百姓正在往青凰迁移,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内,所以我心急的想要回来见你,可是,走到半路上,突然出了变故,轻儿拿了不夜城的城主令,联合不夜城中的三大长老,将我给罢免了,于是,轻儿成了新城主,将赤天烈给放了。” “轻儿,就是那个女扮男装的聂轻儿?”帝烟遥问着,疑惑的语气中带着十分肯定,她早就知道聂轻儿喜欢风无宁,可是这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她也看出了聂轻儿心机重,嫉妒心强,说不定会生出什么事来。 这一切真的发生了。 被帝烟遥这么一问,风无宁倒是更加惊讶了,反问道:“遥儿,你怎么知道轻儿是女的?” “她告诉我的。”帝烟遥淡淡的回答。 风无宁皱了皱眉,轻儿怎么会这么容易把自己是女儿家的身份告诉遥儿?可是,不再多想,他继续道:“赤天烈回到赤麟,派人追杀于我,可惜并没有得逞,知道他重新回了赤麟,我立刻折身回去解决事情,可是没想到,我安插在赤麟的官员全部被斩杀,一入赤麟皇宫,赤麟暗卫便和我打起来,轻儿她也派了不夜城的高手来助阵,所以我便受了些伤。” 他的能力自然是无话可说,然而,不夜城的高手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能力虽抵不上他,却也是常人不及的,没想到,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些他培养出来的手下居然会在某一天反过来对付他。 “聂、轻、儿......”帝烟遥咬牙念出这一个名字,眼里杀意更加旺盛。 风无宁却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道:“遥儿,虽然她伤了我,可是我并不怪她,我自小被师傅收养,轻儿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不可能动手杀了她,所以遥儿,看在我的份上,不要杀她。” 帝烟遥正想说什么,却在风无宁那期待的目光下,将话咽回了肚子里,退了一步道:“若是她再对你动手,必杀!” 风无宁展露笑容:“好!” “伤怎么样了?”帝烟遥转头去问百里寒风。 “深入心脏,又加上一路颠簸,不断的牵扯着伤口,所以寒风劝风少一个月之内不要动武了。”百里寒风如实说着,目光瞥了风无宁一眼,再次开口:“也不宜做剧烈运动。” 这一句话意有所指,让帝烟遥的脸一红,风无宁却是极为不满,眯起眸子,危险的语气从薄唇里吐出:“百里寒风,本少怀疑你这是不让我故意靠近遥儿。” “风少说笑了。”百里寒风面色不变,在他的伤口处敷了些药草,疼得风无宁咧嘴痛呼出声。 该死的百里寒风,分明在公报私仇,风无宁毫不客气的出声:“庸医,不过是受点伤而已,有那么严重,居然不让我跟遥儿亲热,百里寒风,我抗议。” 听到“庸医”两个字,百里寒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提着药箱就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添了一句:“既然寒风是庸医,那么还请王爷另请高明,风少若是不信,也可以死在床上,寒风不拦你。” “嘁,就是庸医。”风无宁扬起剑眉,哪里想到百里寒风说走就走?自己的伤口才包扎了一半呢,身上还有几枚针没取下来。 虽然心中有怒火,但是也不能拿百里寒风怎么样,这一副滑稽的样子让一旁的男人不由于笑出了声,其中数赤天炎笑得最大声。 他们好歹是跟遥儿亲热过后,才被百里寒风禁.欲,风无宁比他们更惨,碰都没碰遥儿,居然就直接被禁.欲了,这么一想,他一向不快的心里倒是平衡了许多。 单云释也笑了笑,走过去,一掌轻击在风无宁的背上,那几枚银针同时飞出来,落在桌子上,他着手替风无宁穿好衣服,才道:“还好在单家,我学了一些简单的针灸之术,否则无宁你可得回去求百里寒风了。” 风无宁挑眉,不屑道:“才不要去求他,分明就是觊觎遥儿,若是以后他恢复了记忆,真是楚玄澈,看本少怎么整他。” 帝烟遥抿唇一笑,温柔的盯着风无宁道:“无宁还是回房好好的休息吧!” “那好吧!”风无宁点了点头,起身回房,脚步一顿,他又回头道:“遥儿,赤麟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赤天烈我也重新抓起来了,马上就会有人送到青凰来。” 大结局(十二) “那好吧!”风无宁点了点头,起身回房,脚步一顿,他又回头道:“遥儿,赤麟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赤天烈我也重新抓起来了,马上就会有人送到青凰来。舒骺豞匫”】 “嗯!知道了。”帝烟遥点了点头,接着,眉宇间涌上疲倦之色,道:“天色不早了,都去休息吧!我去看看龙崎大师。” 不再多说,帝烟遥转身走了出去。 正厅里三个男人面面相觑,也都纷纷散去,刚刚被逼迫得凶狠的问题也就不了了之,看来遥儿是准许他们用那本身技能了。 想必风无宁的伤对她有很大的触动吧邂! 帝烟遥几步便走出了城主府,到隔壁的大院子里去了,那里,相当于铁匠铺,龙崎大师亲自监工。 才走进院子里,便见刑蔑一动不动的宛如一座雕像坐在门口,时刻警戒着,不让任何人进去,听到帝烟遥的脚步声,他的双眸缓缓睁开,犀利得如同出鞘的宝剑,看见面前的女人,他飞速的抽出自己手中的剑,冲了上去,道:“跟我打!” 帝烟遥也不推迟,让刑蔑这个战斗狂人呆在这里也确实为难他了,顿时挥手迎战,两三招便将刑蔑制服唢。 拍了拍自己的手,不再多加停留,她走进房间里,便置身于黑暗之中。 被打败的刑蔑握了握拳头,眼里闪现一抹坚决,总有一天他会打败她的。 黑暗之中微微出现一丝光芒,继续往前走,一股灼热的气息迎面扑来,转眼便已开阔了眼界,面前一个大池子,里面是一池子的水,一个又一个熔炉摆着,一群工匠在用心的打造着什么零件,而其中一人正是龙崎。 他细细的端详着一个圆形方孔的零件,好似有些不满意,又拿起铁锤,用力的锤了两下,才锤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龙崎大师!”帝烟遥轻声唤着,那龙崎赶忙放下手中的零件,转过身来,便看见帝烟遥缓步走来,立刻捋了捋胡须,笑道:“王爷来了。(.好看的小说)” “是啊!东西做的怎么样?”帝烟遥问着,拿起一样端详,而后又放下。 龙崎点了点头:“等不了七日,就能完工了。” “是么?有劳龙崎大师了。”帝烟遥对着龙崎施了一礼,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 “无事,王爷救我一命,这点小力理所应当,王爷且放心吧!”龙崎笑了笑,将一柄机关枪拿过来,说道:“王爷,这武器已经在批量打造了,不过精铁不够,只能造出五百个。” “五百个便足矣。”帝烟遥也不计较,五百柄机关枪也是不小的杀伤力了,她验证过,这机关枪能够破开普通的七品召唤师的防御,对于兽人来说,更是厉害至极。 “王爷还是先回去吧!这里热,等到东西全部造出来,我会派人告诉王爷的。”龙崎大师一边笑着说,一边将一柄精巧的弯刀放入帝烟遥的手里。 帝烟遥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才走出院子,她便将那弯刀抬起来看了看,小小的弯刀如蝉翼一般薄,但是没人会怀疑它的锋利程度,只见弯刀的手柄处,刻了两个小字:青蝉。 青蝉?居然是青蝉,青蝉弯刀她也听说过,是杀人的超级利器,在神兵榜上也排名前五,怪不得就连龙崎也那么郑重小心的交给她。 可是,见龙崎那副样子,难道铁匠里也掺杂了兽人?不管有没有,小心点总是不错的。 轻轻甩袖,帝烟遥将青蝉握紧,回了城主府。 “王爷。”淡漠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一看,竟然是百里寒风,帝烟遥转过身,轻声道:“百里大人找我有事?” 百里寒风倏地抓住她的手,身形一闪,便将帝烟遥拉进了他的房间。 “百里大人.......”帝烟遥的话说到一半,百里寒风却直接出声,颇为认真的说道:“求王爷救寒风性命。” “百里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帝烟遥才问出口,突然想起什么事情,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百里寒风嘲讽一笑:“王爷已经知道了,不是吗?明日就是月圆夜,恳求王爷帮助寒风。” “我如何能助你?”帝烟遥淡淡的问。 “寒风也不知,但是寒风却知,王爷是唯一能救我之人,因为上一次,王爷便让寒风脱离了痛苦,制止了血病的发作。”百里寒风摇摇头,却紧紧的盯着帝烟遥的眼睛,想要得到她的同意。 帝烟遥面无表情的盯着百里寒风一会儿,而后点头:“我若是能帮你,一定不会不愿的,只是百里大人血病发作多次,何故有救命之说?” “寒风曾经侥幸见过慧空大师,他对寒风说,若是二十五岁之时再不除病,便会身亡,而明日,也是寒风第二十五岁生辰。”百里寒风慢慢的说,俊美的面庞上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怎么会这样?”帝烟遥惊讶的叫出声,脸色也难看起来,还有一日,一日要想到办法解决掉血病,不解决,百里寒风会死,那么玄澈还能重生第二次吗? “寒风所说,并没有骗王爷。” *** “恭喜兽父,您的腿终于完全好了!”狼歉欣喜无比,也在兽奇从未露出笑容的脸庞上找到一丝笑意。 兽奇的眼睛里闪过奇异的光芒,挥手不让兽兵搀扶,哈哈大笑起来:“本兽父终于好了,来人,给本兽父点兵,明日,本兽父就亲自攻打武音大陆。” “是!”一人领命下去了。 “狼歉,本兽父的傀儡可做好了?”兽奇继续问着,睨了狼歉一眼,好似他说“不”就会一掌将他拍死。 这一次,狼歉十分响亮的说道:“回兽父,流浪傀儡全部完成,受到损伤的傀儡头颅也修好了,堪称完美,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不错,赏!”兽奇的心情极好,狼歉一喜,连忙低头:“是!” “兽父大人,前任兽父已经找到了。”一个小兽兵跪地禀告着,一挥手,身后两个兽兵将兽父押了进来。 兽奇盯着兽父,唇边泛起冷冽的笑容,道:“父亲——大人,好久不见,可有想念孩儿?” 兽父一下子挣脱两个兽兵,那兽兵正要上前去抓他,兽奇一挥手,那兽兵便退下了。 “兽奇,我是你父亲,难道你真的要杀了我?”兽父的眼睛里出现深深的沉痛之色,企图用自己的话来打动兽奇回心转意。 “父亲?你倒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让我跟兽钧打得头破血流,却在一旁看好戏,以致于我断手断脚,只是不知这戏可好看,我断手断脚,你的心里可舒服?”兽奇无不嘲讽的说着,一步步的逼近,让兽父哑口无言。 好一会儿,兽父才沙哑着喉咙道:“我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兽奇,我毕竟是你父亲。” “我要父亲做什么?”兽奇不屑的冷哼一声:“无用处的东西就该丢掉,这可是父亲你从小教我的,如今我将父亲你的话牢牢记在心里,父亲该有欣慰之情吧!” “兽奇,你......”兽父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最后闭着眼睛道:“既然你要杀了我,那便杀了吧!” 见他这样子,兽奇的心里也出现了一丝异样,不过那丝异样被他强行压下,道:“你以为我不敢么?不过我懒得动手,来人,将他拖出去,杀!” 兽父猛地睁开眼睛,被人架了出去,走之前,他痛心疾首的道:“奇儿,若是知道你会变成这样的话,那父亲就不该教你让你做杀伐天下枭雄,而应该教你做个英雄。” 兽奇闭上眼睛,再睁眼,一切情绪回归平静,枭雄或者英雄,都没什么区别,重要的是,他已经扫除了一切阻挡他攻打武音大陆的障碍,他君临天下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兽父,武音大陆传消息过来了。”另一个小兵将一卷羊皮纸递到他的手上。 兽奇缓缓的展开那羊皮纸,扫了两眼,兴奋的大笑起来:“好!又有一大势力加入杀掉帝烟遥之列,这真是雪中送炭啊!不夜城么?不夜城........” 喃喃出声,他摸了摸下巴,眼里闪过精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兽父,四国百姓皆向青凰迁移,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狼歉有些不解的问着。 兽奇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帝烟遥想将青凰作为最后的决战场,那本兽父就让她称心如意,本兽父会让她知道,迁移四国百姓将是她所做的最愚蠢的事情。”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狼歉请教着,心里也有些期待,若是兽奇真的将武音大陆攻打下来,那可他就是第一功臣,到时候自己可有好日子过了。 想了一下,兽奇站起身来,说道:“准备人手,刺杀林熙越、单云释、还有百里寒风。” “兽父,他们的实力太强,恐怕不易得手。” “就是因为强,本兽父才会选中他们,不需要将他们杀死,本兽父只要他们的一滴血,你可懂?” 狼歉想到什么似得,眼睛一亮,喜道:“是!” 大结局(十三) 时间就像是指缝里的沙,指缝太宽,沙粒太小,一下子便漏了过去。舒骺豞匫 转眼,已经是第二日夜晚。 “百里寒风,你怎么样了?”帝烟遥急声问着,却见百里寒风咬着牙,声声闷哼传出,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额头上汗珠滴落,面容因为痛苦而扭曲得格外狰狞,青色的衣衫微微敞开着,尽管如此,还是让他感觉到热气腾腾,仿佛置身火炉之中。 百里寒风想要运转召唤之力,将那股燥热压下来,没想到越压那热气就如同弹簧一样反弹出来,更加的热,一声闷哼传出,使得一旁的帝烟遥更加担忧邂。 帝烟遥紧紧的抱着百里寒风,替他输入召唤之力,然而,百里寒风却将她推出老远,一下子单跪在地,发丝散乱而下,让他的变得更加难受。 “怎么会这样?”帝烟遥急的团团转,闪身便出去,再回来之时,是一只大木桶,里面各种药材漂浮着,她用力的将百里寒风托起来,让他浸入药水里。 百里寒风终于安静了下来,只是那状况仍旧不太好,沉浸了半刻钟,木桶炸开来,药水流了一地,百里寒风整个人湿漉漉的,到处乱撞,好像想找东西杀死自己,以解脱自己的痛苦唢。 “百里寒风,你冷静下来。”帝烟遥没有法子,也狠下心来,几枚长针飞出,扎入百里寒风的各个大穴之中。 果然,那银针扎入身体之中,让他稍微安静了一下,只是没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扎在百里寒风身上的针便朝各个方向飞射而出。 接下来,百里寒风彻底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之中,帝烟遥进不得退不得,为难至极。 一个时辰之后,百里寒风忽然不狂暴了,墨色的眸子变得猩红,里面丝丝血色格外渗人。 目光定格在帝烟遥的身上,他仿佛看见了食物的饿狼,冲了上去,紧紧的抱住她,咬在她的肩头处,吸吮着那鲜美的血液。(.好看的小说) “澈……”帝烟遥仰起头,睫毛颤了颤,肩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削瘦下去。 这一次,百里寒风没有如往常一般,吸了血就恢复正常,而是沉溺在甜美的味道之中,不能自拔,帝烟遥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飞速的减少,要被抽干一般,让她感到一阵阵晕眩。 “澈,你清醒一点。”帝烟遥强力压制住十品召唤师具备的自动防护罩,怕它反弹伤了百里寒风。 大概吸了两个时辰,百里寒风松开了口,唇边沾满了血迹,看上去十分妖异,他的眼瞳从红色变为了墨色,紧紧的盯着帝烟遥,他的全身都弥漫着哀伤。 “遥儿。”百里寒风轻轻的动唇,熟悉的唤声从喉间挤出。 “澈。”帝烟遥试探的唤着,然而看见面前的男子温柔的盯着他之时,才热泪盈眶的再次叫道:“澈。” “遥儿,我回来了,这一次不会再离开你了。”楚玄澈温柔的将她抱紧,心里又疼又喜,他的血病因为吸吮了帝烟遥的血液而解除,同时,帝烟遥的血液唤醒了一直在百里寒风身体里的他。 好在,他及时回来了,否则遥儿恐怕被这具身体抽干了血。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只要和帝烟遥在一起,他的血病就会得到控制,原来血病的解药就是心爱之人的血。 “你不会再消失了吗?”帝烟遥似是不敢相信,她的目光牢牢的盯着他,生怕他消失。 手抚摸上他的脸庞,那种心跳的感觉,不会错的。 楚玄澈终于回来了! 楚玄澈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贴紧在自己的脸庞之上,像是让帝烟遥感受着他的温度,让她感觉自己更加真实一些。[.超多好看小说] 不想再浪费时间,楚玄澈搂住她的腰,薄唇贴上,轻轻的啃噬着她的唇瓣,一阵酥麻的感觉传来,两人都深深沉醉了。 “唔……”舌头辗转深入,占据了她的口腔,纠缠着帝烟遥的丁香小舌,激烈而缠绵的吻着,那么甜美的味道,是自己仿佛想念了几个世纪的味道。 楚玄澈怎么也吻不够,夺去了帝烟遥所有呼吸,就在帝烟遥以为自己窒息的时候,楚玄澈缓缓的松开了她,动手去解她的衣衫。 “澈,腹中还有孩子。”帝烟遥慢慢的说,脸颊一抹娇羞。 楚玄澈眼眸深邃:“谁的?” “你的。”帝烟遥掐了楚玄澈一把,如果不是楚玄澈,自己也不会怀孕了。 楚玄澈好似被雷劈中,接着脸庞上出现狂喜,不敢置信的再次问道:“我的?” “你的。”帝烟遥肯定的点头。 楚玄澈一听,不再说话,手掌用力,那衣服就完全褪去,唯着肚兜的身体让楚玄澈的眼瞳里升起欲.望之色。 “孩子。”想起百里寒风的话,她有些担忧,百里寒风可是说过不宜行.房事呢。 “放心,我可是神医。”楚玄澈将肚兜一并扯下,将她按倒在桌子上,细细的吻了起来,吻过她的身体各处,吻得她性感的呻.吟着。 “遥儿,可曾想念过我?”楚玄澈好看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的身体,声音沙哑迷人。 “无……啊……”才吐出一个字,楚玄澈便在她的粉臀上捏了一把,如有魔力的手指轻轻的在柔软上跳跃,泛起一阵阵电流,让帝烟遥感觉空.虚至极。 “居然说无,遥儿,我要罚你。”楚玄澈的一根手指在帝烟遥地下身作恶,在那私密处流连徘徊,引得帝烟遥娇喘不断。 “我……啊……我是想说……嗯……无时不刻都在想你,澈,不要……”帝烟遥的声音断断续续,可以看出她忍得多么辛苦。 楚玄澈听言,不再说话,将帝烟遥修长的腿抬起,下身的肿胀撞入幽凉之地,无距离的贴合让两人陷入快感之中。 两人共赴巫山,极致的缠绵,极致的缱绻,让两人忘了时间,忘了一切,只有最原始的律动见证着两人的爱。 云雨过后,楚玄澈的发梢沾满汗珠,诱.惑而俊美,他的手掌抚摸着帝烟遥娇嫩的皮肤,心里滑过满足。 帝烟遥一下子抓住楚玄澈的手,低声哀求着:“不要了。” 楚玄澈伏在帝烟遥的肩头,对着她的耳朵,轻轻的说了一句话:“遥儿,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句话?我心悦你,深深爱你。” 帝烟遥摇头,道:“你从来没说过,可是你的心意我早已知晓。” “累了,休息吧。”楚玄澈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笑着说。 帝烟遥抓住楚玄澈的手:“澈,明天你还是你吧?”她显得那么不安,担心的问。 “是,不会是百里寒风,我是我,放心睡吧。”楚玄澈承诺一般的说。 才说完,帝烟遥便沉沉睡去,一只手紧紧圈住他的腰。 楚玄澈微笑着,正要一同睡去,然而一丝浅淡的杀气弥漫着,让他的眼瞳一冷。 “谁,出来!”楚玄澈低声吼着,好似怕吵醒帝烟遥。 几十个黑衣蒙面人跳了出来,楚玄澈目光中带着一丝杀气,手中几十枚银针甩了出去。 要速战速决,不然打扰到遥儿的休息就不好了。 没想到那些人竟都是高手,不避,反而直直的冲上来,长剑直直朝楚玄澈戳去。 “叮~”一声,那些长剑被弹开,楚玄澈召唤之力回旋而出,一条紫龙飞了出去。 松松垮垮的里衣袖子一挥,那些蒙面人竟然都被扫了出去,楚玄澈自顾自的低头抚摸帝烟遥的青丝,然后衣服一掀,飞身出去。 “兽人现在的胆子已经大到了这个地步吗?”楚玄澈挺拔的立在月光下,似仙非仙,似魔非魔。 那些蒙面杀手身体齐齐一震,围攻上去,然而,不待他们动手,重生紫龙已经先行攻击了起来。 楚玄澈不想惊醒帝烟遥,顿时也冲上前去,和他们打起来,不到半刻钟的声音,那些蒙面人都被制服了。 其中一个眼中闪烁绿芒,运气,全身急速膨胀起来。 “砰~”的爆炸声响起,楚玄澈心中一惊,赶忙撤退,不料,却晚了一步,被那爆炸的能量波及,一道劲风击在胸膛,唇边流下了血迹。 另一个黑衣人见状,大手一抓,擦过他的脸,想要将他唇边的血液取下。 但是,还未及身,画面定格,那跃起的蒙面人被一道飞箭射穿了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遥儿,你怎么出来了?夜晚凉爽,怎么也不知道多添一件?”楚玄澈目光温柔,轻声的问着,缓和的声音在杀气腾腾的夜晚中格外突兀。 剩下的黑衣人对视一眼,转身就想跑,然而这一切动作都被帝烟遥捕捉,帝烟遥身形一闪,快如鬼魅,眨眼到了那些蒙面人的跟前,素手一扬,几支袖箭便从袖间飞出,刺穿他们的身体。 “好像还是遥儿比较厉害。”楚玄澈微笑的说,挥挥手,紫龙飞下,将死去的兽人吞下,重新飞回了楚玄澈的身体里。 “今夜不寻常啊,知道是找死,他们还来,恐怕有阴谋。”帝烟遥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说着。 大结局(十四) 【“今夜不寻常啊,知道是找死,他们还来,恐怕有阴谋。(.好看的小说)舒骺豞匫”帝烟遥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说着。】 “遥儿,遥儿.......”人未至声先到,赤天炎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接着,三道影子闪电般掠来,就到了帝烟遥的跟前,正是单云释、赤天炎还有风无宁。 “遥儿,可找到你了,你.......”月光之下,帝烟遥妙曼的身躯只裹着披风,修长圆润的腿呈现出来,让几个男人的喉头同时紧了紧。 “百里寒风.......”风无宁眯起了眸子,危险的光芒从眼缝里射出来,他一眼便看到了楚玄澈敞开的衣裳露出的胸膛上布满了吻痕,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楚玄澈无奈的摇摇头,将帝烟遥搂在怀里,宣告着自己的占有权,并且轻轻吐出了一句话:“我是楚玄澈,不是百里寒风。彗” “什么?”不仅是风无宁,就是单云释和赤天炎也惊讶的叫出声来,狐疑的盯着眼前的人,风无宁哪里会被一句话给糊弄过去?顿时道:“本少不信,你既是楚玄澈,那就找个方法让我们信服吧!” 帝烟遥捂嘴偷笑,看着楚玄澈苦笑一声,开心极了,她可是很少看见楚玄澈露出这幅样子呢。 想了一下,楚玄澈张了张口:“遥儿的背部有凤翎胎记。挫” “嘭——”赤天炎按捺不住,一拳击了过来,将楚玄澈打倒在地,楚玄澈才受过折磨,又做了诸多剧烈运动,哪里能扛得住,当场就摔倒在地。 “百里寒风,你才和遥儿.......这件事你知道了也是正常的,不需要提醒我们。”赤天炎怒喝,好吧,他承认,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澈!”帝烟遥连忙过去,将楚玄澈从地上扶起来,埋怨的瞪了赤天炎一眼:“玄澈血病刚除,可经不起你这么一击。” “遥儿!”赤天炎闷闷的唤了一声,心里有些郁闷,于是,比以前更为凌厉的目光对着楚玄澈刮去。 “好吧,我错了。”楚玄澈更为无奈的一笑,道:“我的血有驱逐兽人之功效,在兽人大陆的时候,遥儿要营救血亲王之女阿娜,接着我们被兽人围攻,后来是因为我的血,你们才逃回了武音大陆,这一件事总能证明了吧!” 听到楚玄澈将一切如实说出来,赤天炎更为不善:“哼!楚玄澈,你寄在百里寒风的身体上,百里寒风可没少得罪我们,这一切我们都要讨回来。” “呃......”楚玄澈沉默,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么认命。 帝烟遥撇开脸,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男人解决事情有自己的方式,她还是不要夺管,免得将自己牵扯进去,否则以他们几个的禽.兽性子,指不定怎么“折磨”她。 “楚玄澈,一年不许你碰遥儿。”这招,忒狠,后面那个几个男人同时点头,谁叫百里寒风千方百计的阻止他们与遥儿亲热? 楚玄澈一听,也顾不得上什么,直接摇头:“我拒绝!”一年不碰遥儿,是个男人都会死的。 “嗯哼,拒绝,由不得你不同意,遥儿,我们几个都同意了,你可不能偏帮他。”赤天炎将目光一转,终是将话题转给了帝烟遥。 帝烟遥咳咳两声,心里自然是心疼楚玄澈的,见楚玄澈淡漠中略带哀求的眼神,顿时心更软了,道:“好了,澈的意识一直被百里寒风压着,欺负你们的事也不是澈做的,这样不是很不公平么。” 赤天炎眼眸一眯,冷冷的瞪着帝烟遥,道:“不是楚玄澈的错,那便是你的错咯?” “我也没错啊。”帝烟遥仰着下巴,单云释也佯怒道:“遥儿,你可真是偏心,光宠着玄澈,倒是将我们都丢到一边去了,我可不依呀!” “遥儿,我不管,总之,百里寒风欺负我们,要么楚玄澈受着,要么你受着,你要选哪样呢?”风无宁勾起邪魅的笑容,在帝烟遥的耳边暧昧的笑。 帝烟遥的脸庞红了一下,略有些恼怒,想了一下,道:“还是我受着吧,你们不就是想......咳咳,我去巡视兵情。” 帝烟遥转身就想走,可是那些自以为得到暗示的男人会放她走么?答案很显然是不可能,风无宁率先闪身,便拦到了帝烟遥的跟前,可怜了帝烟遥冲的太快,没看清路,一下子就撞到了风无宁的怀里,风无宁美滋滋的抱着帝烟遥,笑得好不得意:“遥儿果真是最喜欢我的,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一只手飞快的伸过来,一拽,帝烟遥就脱离了帝烟遥的怀抱,转身又投入了一个坚实的臂膀,闻着那味道,帝烟遥知道,那是赤天炎的。 “哪里,遥儿明明最喜欢的是我,不然第一个孩子也不会是我的。”赤天炎凤眸之中闪过危险的光芒,抚摸着帝烟遥的脸庞,俯身就给了帝烟遥一个深吻,而后得意洋洋的朝风无宁挑衅一笑。 风无宁还没来得及说话,单云释温和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遥儿曾经在床上睡觉时对我说过,论起贴心温柔的,当属我与熙越,而若论起粗心粗暴的,当属天炎和倾珏,所以孩子算不了什么,迟早会有的,无宁,你说可对?” “对,孩子迟早会有的,赤天炎,你强迫女人算什么手段。”风无宁和单云释站在同一战线, “帝、烟、遥,我粗心粗暴?”赤天炎握着拳头,真想将帝烟遥揪出来,狠狠的打两下屁股。 “天炎,做过的事可不能不承认啊。”单云释的眼眸里暧昧之光流转,吐出一段话来:“遥儿还说,地宫的时候,因为你的粗暴,她三天没下来床。” 遥儿脸一红,捶了单云释一下,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单云释握着她的粉拳,揶揄的笑了笑:“遥儿,这些可是你亲口说得哦,好啦好啦,不调侃你就是了。” 赤天炎生气了,怒了,直接冲了上去,一把将帝烟遥从单云释的怀里揪出来,纵身便飞进了阁楼里,风无宁见状,哪里甘心,一下子便跟了上去,大声道:“赤天炎,你倒是好本事,居然又闷不作声的动手,将遥儿还来。” 单云释笑笑,对楚玄澈道:“我得上去看着他们,免得他们将遥儿弄伤了。” 楚玄澈的唇边也露出淡淡的笑,其实这样的日子未尝不可,走了好几步路,楚玄澈才想起来,林熙越好像没露过面。 匆匆的往林熙越的房间赶去,却见林熙越迎面走来,见到楚玄澈,顿时道:“百里庄主,遥儿如何了?刚刚有人刺杀,虽然没成功,但是事情蹊跷,我怕......” 楚玄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熙越还是叫我楚玄澈比较好,百里寒风已经消失了。” “你......”林熙越惊愕了一阵,然后慢慢的恢复,想来是将事情想清楚了。 楚玄澈继续开口:“放心吧!遥儿没事,她虽然不提此事,但是这件事她不会轻易忘掉的,很快遥儿就会去查的,对了,你可有受伤?” 林熙越想了一下,道:“也没有多大的伤,只是流了点血而已。” “这便好,但愿,兽人大陆和武音大陆能早点结束战争,这种生活,倒是有些腻味了。”楚玄澈笑了笑,走开了。 *** “什么?只取来了林熙越和千御辰的血?真是一群废物,那么多的高手,居然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本兽父留你们何用?”兽奇勃然大怒的拍着桌子,面前的两片玉瓷片上盛着几滴血,他正气愤得想一把将东西扫落在地,但是终归是没有下手。 “来人,把流浪傀儡给本兽父拿来。”兽奇虽然心中气愤,但是总归是不能放弃自己的计划,折损了那么多的高手换来的东西,哪能轻易说丢就丢? 兽兵立刻将流浪傀儡抬过来,一共三具,如钢铁人一般立在原地,兽父将那玉瓷片的血滴入那空出的心脏位置之中,又拿起一块碎瓷片,轻轻的一倒,那滴血就顺着那玉瓷片滴落下去。 “也不知有没有用。”兽奇想了一下,按了按其中两具流浪傀儡的后背,只见那傀儡立刻大动起来,那金属所筑的面庞慢慢的虚化,虚化,最后变成千御辰和林熙越的样子。 “成功了!”兽奇眼睛一亮,将玉瓷片甩至一边,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他才对两具傀儡分别发出指令:“将千叶国的玉玺送来。” “至于你,去帝烟遥面前争宠,伺机杀死帝烟遥。” 而伴随着兽奇的话落下,一匹远方的快马上的人眼里出现一丝迷茫,接着挥动马鞭,将马匹行驶的方向掉了个头,往兽人大陆的方向而去,那人一身青衣,风华绝代,然而,那木偶一般的表情让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走在半路上的林熙越只觉得头脑一阵昏昏沉沉,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有一句话在他的脑海里回旋:“去帝烟遥面前争宠,伺机杀死帝烟遥。” 林熙越僵硬了一下,立刻转身,往帝烟遥所在的方向走去。 大结局(十五) 【林熙越僵硬了一下,立刻转身,往帝烟遥所在的方向走去。舒骺豞匫】 “天炎,刺杀之事甚是古怪,还是仔细的查一查为好。”帝烟遥躺在床上,目光略略扫过对面三个如狼似虎盯着她的男人,脸颊上开出了红花。 风无宁哀怨的盯着她,咂舌,有些不满:“我可是一点都没伤到,连血都没出一滴啊。” 赤天炎点点头,不屑的冷哼一声:“那些杂碎,想杀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说完,赤天炎的目光嫉妒的看着单云释,因为他们都坐在椅子上,而单云释温香软玉在怀,好不快活,遥儿说什么也不让他们碰他,着实让他们眼馋得紧彗。 若是被帝烟遥听到赤天炎的心声,指不定要大声反驳:我要是跟你们亲热,准保十天下不了床。 单云释倒是心满意足的将帝烟遥搂在怀里,占有着帝烟遥的香肩和腰部,来了个零距离接触,将一旁的两人气得心中郁闷不平,他缓缓的说道:“遥儿说要查,便是要查,虽然我也没受什么伤,只是不知熙越如何了。” 话刚落完,便听见推门声,林熙越一身白衣如仙如魔,只是为何总觉得他与平时不一样挫? 帝烟遥也暗自皱眉,接着便淡淡一笑,道:“熙越,你怎么来了?刚才你可有遭遇刺杀?怎么样了?” 林熙越的眼瞳里射出幽异的光芒,面无表情的道:“刺杀的人被我杀死了,我没有受伤。” “这就好!”帝烟遥点了点头,放下心来,然而,才说完,她不由得再次皱眉:“熙越,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林熙越勉强一笑,倏地躬下身来,对着帝烟遥的耳边,轻轻道:“遥儿,我想要。” 帝烟遥的眼眸陡地一沉,虽然林熙越很爱他,也真的比较热衷于那种事,但是林熙越的表现一直很委婉,很含蓄,很内敛,陆狂颜白嫩的手如闪电一般伸出,掐上了林熙越的脖颈,戾声问道:“你不是林熙越,你到底是谁?” “遥儿!”单云释陡地惊起,目光阴沉的盯着林熙越,也不由得出声:“遥儿,到底怎么了?” 帝烟遥眉宇间出现一丝杀意,淡淡的道:“我怀疑他不是熙越。(.无弹窗广告)” “怎么会?”赤天炎也沉沉出声,道:“虽然是有些奇怪,但是他是林熙越无疑,他身上的气息错不了的。” 林熙越看着眼前的女人,心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是淡淡的继续启唇:“遥儿,我只是想大胆一点,遥儿,你不喜欢?”他的脸上微微露出哀伤的表情,这模样倒是和以前的林熙越没什么两样。 “你既然是林熙越,那么该知道我曾经沉睡三年,醒来之后我第一眼看到你,对你说的话是什么?”帝烟遥目光烈烈,气息是可以伪装的,这点楚玄澈就知道,她也能轻易的伪装起来,所以帝烟遥的心里并没有放松警惕,毕竟现在是不寻常的时候,任何一点异动都应该注意起来,而今日林熙越的行动实在是太奇怪了,让她不得不怀疑。 林熙越继续面无表情,那脸上的寒气简直可以和冷倾珏媲美,他眼眸一闪,继续道:“遥儿,你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可不是我,而且也没有和我说话,因为,赤天炎将你带走了。” 帝烟遥一听,连忙将手放下,那天的事情或许很多人知道,但是这些细节,别人是不可能说得出来的,而眼前的人能说出来,是林熙越无疑了,她微微一笑,有些女儿态撒娇:“熙越,我刚刚太紧张了,所以,所以......你可千万不许生我的气啊!” 林熙越什么都不管,只再次吐出一句话:“遥儿,我想要。” “林熙越,以往你可是最扭捏的,如今怎地这般直爽急色?跟中了毒似得。”赤天炎嗤笑出声,没想到林熙越看起来跟神仙一样,骨子里也是好色的,跟他们比起来,也没差到哪里去,遥儿还叫他们多学学林熙越,可是如今,这林熙越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 林熙越冰冷的眼神扫过赤天炎,饶是赤天炎,也觉得寒气扑面,顿时脸色一沉,对林熙越便多了一分戒心,虽说眼前的林熙越是林熙越,但是这林熙越真是太诡异了。 倒是单云释,淡淡的出声:“熙越,你倒是忘了,遥儿还怀有身孕,不宜房.事过频,刚才玄澈已经......所以熙越你还是忍忍吧!” 林熙越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下子,转身便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添一句:“我天黑再来。” 风无宁眯起眸子,心里觉得林熙越越发的古怪,怎么感觉林熙越好像不是因为**起了才说要帝烟遥,而是想要达到某种目的? *** 快马加鞭,已经连行几夜,而那马上的人仍旧没有知觉一般,一路翻山越岭,漂洋过海,到了兽人大陆。 诡异的身形如青烟一般,千御辰又是接连行了好几日,便像收到了指令一般,直接到了兽都。 “千御辰来了?很好,快让他进来。”兽奇连忙说着,心里却是大喜,可惜了材料不够,不能多做两个流浪傀儡,否则天下英豪岂不都落入他的手中? 果然,青色的身影如同轻松一般高洁清冷,温润的脸庞绝美之中却带着一丝僵硬,他径直走向前,摸出腰间挂着的小锦囊,取出小锦囊,里面一个小印章就出来了,千御辰冰冷的动了动唇,开口道:“千叶玉玺。” 皇宫里的大玉玺根本不是真正的千叶玉玺,真正的玉玺其实很小,而且千御辰随身携带,以免遗失,谁能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装在那么普通的锦囊里? 兽奇拿起那玉玺看了又看,高兴的一拍桌子,发出下一道指令:“回去,回到帝烟遥身边去,如果逮到机会,杀了她。” 千御辰转身,呆呆的往外走去,他并没有看到刚刚兽奇说起“帝烟遥”三个字时,眼睛里滑过一丝迷茫之色,接着很快淹没在一片空洞黝黑里。 “不,回来。”兽奇突然出声,千御辰陡地折身回来,兽奇一只手指头轻轻敲击着桌子,思索了一下,道:“还是先去赤麟,我要你帮我把赤麟的事情全部解决,将赤麟的玉玺也拿过来。”细细的吩咐着,兽奇的嘴一张一合,说了赤麟的事之后,不知道还是说了些什么,千御辰的眼睛里接连划过几丝迷茫之色,最后,将一瓶玉瓶拿在手上。 千御辰拿起玉瓶再不迟疑,转身走了。 兽奇猖狂的声音传遍整个洞穴:“哈哈哈,帝烟遥,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该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呢?相信你很快就可以体会到了。” “兽父,神医谷无忧岛的残余势力已经被我们完全吸收了。”狼歉又说出了一件兽奇开心的事情,低下头,眼里闪过奇异的光芒。 兽奇大笑着,道:“一切都准备好了,那给本兽父备船,本兽父要亲自去武音大陆。” “是!” *** “遥儿,我要。”果真,正如林熙越的话,天才黑,他就摸到了帝烟遥的房里。 帝烟遥盯着他精致的眉眼,目光里闪过奇异之光,犹豫了一下,道:“好吧!不过,就一次,不能多。” 林熙越一喜,露出了一个还算正常的笑容,直接粗暴的脱掉了帝烟遥的衣服,那急切的样子,让帝烟遥不由得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林熙越。 帝烟遥推拒着,道:“熙越,你弄疼我了。” 而林熙越好似没听到一般,疯狂的亲吻着,一下子就进入了她,疼得帝烟遥直流眼泪,帝烟遥的贝齿咬在他的肩膀上,而林熙越浑然不觉。 楼顶上。 “我说,遥儿行.房我们也来盯着?”赤天炎第一个不满,看得他自己也起了浑身欲.火。 单云释却在此时纠结着眉头,道:“林熙越也太......遥儿这样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我看遥儿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林、熙、越......”风无宁咬着牙,就想冲出去,可是却被单云释拉住了手臂,单云释冲他使了使颜色,他才按捺住自己想跳下去杀人的冲动。 他自己都舍不得伤害遥儿,没想到林熙越居然这样,风无宁眯起眸子,这笔帐他记下了。 林熙越的动作开始温柔起来,帝烟遥也配合着呻.吟出声,一张小脸潮红而妩媚,然而,就在这高.潮处,林熙越却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朝帝烟遥的身体刺去。 “林熙越,你敢......”站在屋顶的赤天炎终于忍不住了,一声怒吼,就直接冲破了屋顶,从上面跳下来。 单云释和风无宁也齐齐一惊,没想到林熙越的用心居然是这个,居然是想要杀了帝烟遥,林熙越的感情不比他们的少。怎么会突然要杀遥儿? 事出反常必有妖,两人虽知如此,但是此刻情况危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单云释和风无宁也跟着出手,一下子将林熙越击倒在一旁。 “林熙越,你竟然想杀遥儿。”赤天炎横眉怒喝,将帝烟遥彻底惊醒。 大结局(十六) 【“林熙越,你竟然想杀遥儿。舒骺豞匫”赤天炎横眉怒喝,将帝烟遥彻底惊醒。】 帝烟遥的脸庞颜色已经恢复为正常,她随手一拉,被单牢牢的裹住自己的身体,盯着林熙越手中握着的匕首,那闪烁着的寒芒让她觉得眼睛都疼了,林熙越这是......要杀她? 怎么会这样? “熙越。”帝烟遥喃喃的发出声音,目光紧紧的盯着那把匕首,没有移开过。 林熙越偏过头来,又陷入了迷茫之中,他好像想不起刚刚自己要做什么,对了,是谁在自己耳边说话,是谁叫他杀了帝烟遥?帝烟遥?帝烟遥是谁彗? 见他的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就算是赤天炎,也不由得傻眼了,林熙越这是在干什么?他在思考?他要杀了遥儿,没成功就站着思考? “林熙越,我跟你说话。”赤天炎简直可以说是暴跳如雷,偏个儿的林熙越就是自己人,若是敌人,他一剑杀了算了,还用得着如此抓狂? 林熙越淡淡的转过身来,睨了赤天炎一眼,云淡风轻的问道:“赤天炎,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出去。挫” 很显然,刚回过神来,稍微清醒了一会儿的林熙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赤天炎愣了,帝烟遥愣了,风无宁愣了,连单云释都愣了愣,甚至于门口才走进来的楚玄澈也僵住了没有动。 “林熙越,你自己睁眼看看,这是你的房间?”赤天炎真是恨不得拿个砖头,将林熙越拍醒。 林熙越才要去看,倏地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那就是......林熙越飞快的旋身,一床被单就裹在了身上,他的眉宇间泛起窘意,而后,故作淡定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赤天炎眯起凤眸,语气里透露着危险:“你自己看看你丢掉的东西。” 林熙越的视线往地上移去,那里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将人的眼瞳都映得生疼,那是他丢掉的?好像是从他的手上滑下的,那么他握着匕首做什么?这里只有自己人,这么一想,就算是林熙越,脸色也一下变了,变得煞白起来。 “我刚刚,要杀谁?”林熙越的声音也不由得扬高,自己云里雾里到底做什么什么事情? 单云释寒着脸,却并不是生林熙越的气,或许他已经知道些什么了,他淡淡的吐出一句话:“你刚刚要杀遥儿。” “怎么可能?”林熙越不敢想,不敢想刚才那一刹那的事情,他要杀遥儿?他要杀遥儿?不可能的,他宁愿自己死,也不会去杀遥儿的。 楚玄澈终是完全走了进来,声音里散发着丝丝寒意:“我想,熙越你中了别人的操控之术。” 楚玄澈所想和单云释所想完全相合,林熙越的脸色更加难看,中了操控之术,那就等于把命交给别人,而且遥儿他们的安危也很成问题,只要别人一下指令,自己就会听从,全然没有意识,设计出这一切的人,心思太阴毒。 “难道是那场刺杀?”单云释将这稀奇古怪之事和刚刚才发生的惊心动魄的刺杀结合起来,一下子便得出了结论。 “应该是的,熙越跟我说过,他受了些伤,流了些血,我们在场的都没有丝毫痕迹,所以我想,操控熙越之人应该是通过血液前来达到目的。”楚玄澈毕竟见多识广,人又聪明,一下子便将事情猜测了个七八分。 在一旁静静听着他们言论的帝烟遥终于出声,她长叹一口气,道:“事情恐怕要生变了!” “什么?”赤天炎不解,知道了事情的原因经过,应该比较容易解决才对,怎么又要生变了? 帝烟遥不由苦笑摇头:“那么心急想要杀我的,又不惜耗费这么多高手刺杀我们几个只为取得血液的人,除了兽奇还会有谁?只有他与我们结怨最深,而且才能拿出这种大手笔,他们刺杀了我,定然也会派人去刺杀御辰,御辰的实力虽好,可是我怕他抵挡不住高手的攻击,受了伤,让人拿走了他的血液,也对他进行操控,如此一来,四国情况又要变化了,毕竟,千叶国的实力可不能小看啊!” “遥儿说得极是,那需要赶紧派人去千叶。(.无弹窗广告)”单云释皱了皱眉,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儿,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楚玄澈却摇了摇头,接着道:“还应派人去赤麟,依我看,兽奇心急攻打武音大陆,说不定早就让千御辰自动交出了玉玺,那么,兽奇接下来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收回赤麟了。” “还是我们亲自分头去吧!毕竟他们都是极为难缠的对手,这样吧!云释,你去千叶,我去赤麟,若是没找到御辰,那便飞书联系。” “好,事不宜迟,马上出发。”单云释点了点头,又对赤天炎说道:“天炎,你好好的看着熙越,免得不知何时,又被人操控了,做出什么事情来,最好是能找到解除操控的方法。” “好!”赤天炎一口应下,后来才知道这个看似轻松的事情最难完成。 单云释和楚玄澈已经出发了,分成了两路,整个房间瞬间静下,只剩下了默默反省的林熙越和一脸沉思的帝烟遥,至于赤天炎,他皱了皱眉头,动手帮帝烟遥穿衣服。 “天炎,我总觉有大事要发生了。”帝烟遥揉了揉眉头,她总是心神不宁,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 “赤天烈,你还真是傻啊!”兽奇身着一身便装,面容与寻常男子无异,他略带嘲讽的看着赤天烈,眼睛里满是不屑。 赤天烈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盯着兽奇,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忠心的丞相,会是个坏人,想要谋逆他的皇位,想了一下,他目光里出现一丝沉痛:“为什么?” “为什么?赤天烈,你果真是蠢,看来我还真是没说错。”兽奇藐视的看着他,继续说道:“赤天烈,你只知道我一个名字叫秦奇,却不知道我还有个名字叫——兽奇。” 兽奇......赤天烈咀嚼着那名字,兽?兽......眼前的男人是兽人?赤天烈完全傻了,竟然呆呆的问出声:“你是兽人? “不,我不是兽人,我是兽父。”兽奇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赤天烈,别人都说你倚靠着赤天炎才坐稳的皇位,本来我还不信,不过现在我信了,你没有赤天炎一半聪明,一半实力,依仗着赤天炎的纵容和宠爱,才坐稳了这么多年的皇位,没想到最后你还存着心思要杀了赤天炎,怨不得你的赤麟江山即将落入我的手里。” 就算赤天烈再蠢,也知道兽父代表着什么,没想到他一直在与虎谋皮,他竟然和兽人的最高权位者讨论着如何杀掉自己的皇兄,他真的蠢,枉他那么费心去证明自己不会不如赤天炎,原来到头来,他就是一个小丑,在别人的跳梁小丑而已,他真是错得离谱。 皇兄,皇弟知错了! 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没什么用了。 兽奇的背后出现一道青影,面无表情的盯着赤天烈,赤天烈抬头一看,震惊了一下,道:“千御辰也是你的人?” 兽奇微笑着回答,略带得意:“不错,虽然以前不是,不过以后是了。” 赤天烈颓然的低下头,自己败了啊!真是自己咎由自取,兽奇的声音继续传了过来:“赤天烈,还是怪怪把玉玺交出来吧!这赤麟江山我替你打理,相信会替你打理得很好。” 赤天烈没有反抗,将那柄比巴掌还大的玉玺交了出去,然而,兽奇却并不接,手一挥,道:“搜他的身。” “放肆,你们......”赤天烈习惯性的想出声,一双怒气的眸子却对上了兽奇的双眸,他的全身就像被泼了凉水一般,他现在是手下败将,是失败者,已经不是皇帝了。 即使是死,他也要保全最后一点尊严,这样想着,他运气,鼓足了劲,全身开始膨胀起来,在膨胀快要到达临界点的时候,他朝着兽奇狰狞一笑:“玉玺就在我身上,可是我死也不会将它交给你,皇兄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原谅我以前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赶到很欣慰的。” 他一生眼盲,看不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却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这样死去了也好,他可以向天下、向父皇、还有列祖列宗交代了。 “你想死,本兽父偏不让。”兽奇冷哼一声,手掌里一道绿色的光芒发射出来,不知击在赤天烈的哪里,让赤天烈宛如泄了气的皮球,连自爆都不行。 “搜!”兽奇的耐心都被磨光了,待一个兽人将一枚小小的玉玺呈上,他才微微露出点笑容,看都不看赤天烈一眼,冷声道:“将他关押看好,说不定还能有点用处,我可听说,赤天炎对他这个不成器的皇弟好得很呐,他若是死了,你们全部提头来见。” 抓住赤天烈的兽人手抖了一下,连忙称是,将赤天烈往牢里带去。 “帝烟遥,四国已有两个大国在我手中,你还有胜算吗?” 大结局(十七) 【帝烟遥,四国已有两大国在我的手上,你还有胜算吗?】 黑暗的牢房里,腐烂的气息蔓延开来,墙角的石头都发了霉,这收割过许多人绝望和性命的牢房终是住进了最尊贵的一个男人——赤麟皇帝赤天烈。舒骺豞匫 这一次,赤天烈的心境完全变化了,不同于上一次那想逃出去的渴望和恨意,而是一种哀伤的颓废,金色龙袍穿在身上失了贵气,衣衫不整得让他倍觉可笑。 他已经不是皇帝了,却还穿着这劳什子的东西。 三天,自己被困在这里已经三天了,兽奇好像故意要对他进行心理折磨,对他不闻不问,除了送饭的牢狱,再没人看过他一眼邋。 “兽奇呢,叫兽奇过来,让他杀了朕,把朕的玉玺还来。”赤天烈大喊大叫着,疯了一般,可惜,无人理他。 然而,在这空荡的牢房里,一双靴子停在了他的面前,温和硬朗的声音传了过来:“赤天烈,我救你出去。” 赤天烈陡地抬头,一看,眼睛里闪烁着激动之色:“单云释?升” 单云释皱了皱眉,点了点头,挥手,便将那锁弄断,打开牢门,道:“跟我走吧!” “你为什么要救我?”赤天烈疑惑的问着,他以前那么陷害帝烟遥,想要杀她,单云释居然还救他,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单云释的身子一僵,背影笼罩成一层阴影:“其实,我不是很想救你,若是可以,我甚至会杀了你,可是,遥儿答应过天炎,说要保证你的性命,所以你不能死,否则,天炎他会伤心,遥儿也会很伤心的。” 好一会儿,赤天烈才自嘲出声:“我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帝烟遥了。” “走吧!”单云释两三步绕出去,不动声色解决了一些兽人,带着赤天烈就走。 天色阴暗,大雨滂沱,巡逻的兽兵仍旧没有懈怠,单云释隐匿气息,看着前方交接换班的巡逻队伍,悄悄的对着赤天烈挥了挥手,眨眼就混了过去,身后的赤天烈也躲藏了过去。 两人如同出入无人之境,然而,就在快出皇宫的时候,一人缓步的从前面一拦,那人狂野的微笑,盯着单云释,脸上露出一抹赞赏之意,道:“果然不愧为单家主,带着一个累赘,竟然也能走得那么远。” “果然不愧为兽父,本家主走得那么远,兽父也能早早的等在这里。”单云释同样微笑着反击,只是笑意不似以往温和,冰冷得不达眼底。 “单家主客气了,若不是单家主带着这个没用的赤麟帝,本兽父又如何能等在这里?”兽奇也不介意,微微笑了笑,还以为再也没机会下手,没想到单云释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就叫天不负他,第三个流浪傀儡一旦启动,武音大陆再无人是他的对手了。 赤天烈脸色一变,声音里带着怒气:“你在朕身上下了追踪印记?” “也不算太蠢,怎么样?单家主,留下来替本兽父效命吧!”兽奇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只要待本兽父夺得了武音大陆,单家主就是大功臣,想要多少封地,本兽父都不会吝啬。” “哦?是吗?”单云释笑容不变,道:“若我要整个武音大陆呢?” “单家主的心太大了一点啊!既然单家主不肯,那么本兽父只好强行将单家主留下了。”兽奇手一挥,一人从身后跃了出来,青衣风华,何人能及? “御辰?”单云释那微笑的表情破裂,盯着那冰冷肃杀的千御辰,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楚。 兽奇残忍的下达了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制服他。”单云释可不能死,死了他的流浪傀儡可就没戏了。 千御辰得到命令,两三步就跳上前,长剑咻咻咻的挥舞着,和单云释缠打在一起。 兽奇缓慢的踱步到赤天烈的面前,眼里闪过丝丝寒意:“真是想不到,你这样的人也会有人来救,倒是本兽父小瞧你了,还好本兽父为了以防万一,在你的身下下了追踪符,否则,真让你逃之夭夭了。” 赤天烈握紧了拳头,发现自己无力反驳,他有什么资格说话呢,可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就这样被兽奇奚落,顿时道:“哼!那又如何,兽奇,你攻打武音大陆的计划一定会失败的,我等着看你失败的那天。” “呵......本来本兽父是不想杀你的,奈何你的话激怒了本兽父,所以本兽父还是动一下手,将你杀掉吧!你的话实在是不好听,留着也是个祸害。”兽奇的手伸出,瞬息之内变成了一只硕大的爪子,朝赤天烈拍去。 单云释分心一看,兽奇要杀掉赤天烈,那怎么行?顿时手一挥,一条五爪金龙冲天而出,直接抵挡着千御辰,而他自己,纵身一跃,朝兽奇的背后攻击。 兽奇的背后像长了眼睛似得,手快速的掐上赤天烈的脖颈,一个转身,赤天烈的背部就对准了单云释的手。 单云释瞳孔猛缩,连忙将手缩回,目光狠狠的瞪着兽奇,道:“将赤天烈放下来。” “人类,真是没意思。”兽奇嗤笑了一声:“如此累赘,又与你有仇,你不应该一掌杀了他算了?居然还想救他,这就是你们人类的想法,真可笑啊!” 单云释的身手他知道,顿时也不卑鄙的拿赤天烈作挡箭牌了,将赤天烈快速的甩到了一旁,道:“早就听闻单家主实力强大,那么正好,就拿你来试一试本兽父的天狼锤吧!” 手虚空一握,一柄大大的狼牙锤就出现在手中,兽奇强力挥舞着,一锤朝单云释的脑袋砸去,相信若是不能躲开,脑浆也会被砸出来。 单云释眼眸一凝,闪身躲过,腰带一抽,立刻化为软剑,和那狼牙锤对碰起来,兽奇心里暗自赞叹单云释的厉害,一边退后几步,一锤震在地板上,道:“通地。” 石板块被掀起来,裂缝如蜘蛛网一般快速的蔓延着,一直蔓延到单云释的脚下,单云释脚一踮,立刻飞离,不料在他还未撤出多远的时候,一道强烈的劲光嘭地爆炸开来,罡气击在单云释的身上,将他隔空打落在地。 “看来,单家主的本事也不如何,至少跟本兽父比起来,还是有些距离的。”兽奇嘲讽一笑,心里更加开心,天狼锤果然厉害。 单云释擦了一把唇边的血,冷冷的盯着他:“哼!”虽然他不想服输,但是毕竟自己是输了,强者为尊,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任何话可言。 “我倒是想去和帝烟遥切磋一番,看看十品召唤师到底厉害在哪里?”兽奇感叹了一句,朝着千御辰招手。 千御辰一把将五爪金龙重伤在地,跳到了单云释的跟前,一把匕首握在手里,银色的光芒真是连心也刺痛了,兽奇果然好手段,居然能以这种方式让他们反目成仇。 “御辰......”单云释握了握拳头,可不能让千御辰被这样一直操纵啊!顿时,不由得开口:“御辰,你醒一醒,如果遥儿知道,会很伤心的。” 千御辰蹲着身子,盯着眼前的人并无半点感情,听到遥儿两个字,眼里一丝迷茫闪过,竟然忘了动作。 单云释见状,心里一喜,果真什么都挡不住他们灵魂里本能的感觉,顿时继续开口道:“御辰,遥儿她在青凰等你,遥儿很想你。” 接连听见好几句遥儿,千御辰完全忘了自己想干什么,只是想要去想起,那个“遥儿”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听这个名字,他身体的血液都会沸腾起来? 兽奇的眸光很阴鸷,心里暗想流浪傀儡是不是出问题,顿时,大声吼道:“千御辰,取他的血。” “千御辰,你难道忘了,你最爱的可就是遥儿了,她是青凰烟王帝烟遥。” “千御辰,取血!” “你被兽奇操控了,遥儿很伤心的。” “取血!” “千御辰......” ...... 耳边传来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千御辰捂着自己的耳朵,想要阻挡着那宛如精神攻击的声音,却发现无论如何,那声音就像是入了魔一般往自己的脑海里钻。 “遥儿”“遥儿”“遥儿”...... 头好疼,为何就像要裂开一样?他在干什么?他现在在哪里? 兽奇眼神更加阴沉,流浪傀儡果然是出问题了,顿时不再多说,一脚向地上的单云释踢去。 单云释连忙跳起来,一躲,连心肺都是疼的,兽奇狠狠的再次下达指令:“取血!” 他还不信了,书上说流浪傀儡威力非凡,几乎无人找到破解的方法,他就不信单云释几句话就能让他准备了这么久的流浪傀儡失效。 千御辰浑身打了个激灵,全身一颤,耳边所有杂音全部褪去,只剩下一句话盘旋在耳边:“取血!” 眼瞳恢复了空洞和幽深,他两三步走到了单云释的跟前,匕首一下子扎入他的手臂,鲜血汩汩的流下,千御辰不知从哪里拿出玉瓷瓶,将流下的血装着,然后退回了兽奇的身后。 单云释也是不可置信的盯着千御辰,怎么可能?遥儿所带来的影响力——消失了? 大结局(十八) 【单云释也是不可置信的盯着千御辰,怎么可能?遥儿所带来的影响力——消失了?】 “哈哈!单家主,很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舒骺豞匫”兽奇无不得意的说着,单云释终是狠下心来,一掌将千御辰打到一旁,带着赤天烈就往皇宫外面冲,看来,只能拼一拼了。 兽奇的眼眸里露出奇异的色彩,也不去追,只是挥手道:“不用追了,他会乖乖把赤天烈送回来的。” 话一出,身后正要去追击的兽兵全部停下脚步,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单云释带着赤天烈,跑出了皇宫,人群密集之地,两人很快就消失在人海里,单云释皱着眉头,这样,他们追来应该需要些时间,只是,自己的血被取走了,难道自己也要被操控?不,他不甘心邋。 望了赤天烈一眼,单云释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到青凰去找天炎,现在就走!”他怕他会受到控制,将赤天烈重新带给兽奇,到时候兽奇用赤天烈来威胁天炎,那可就糟了。 赤天烈难得也知道了这一点,立刻飞身离开,单云释有多少本事,他是知道,他不必担忧单云释被抓,就算被抓,也会有人来救他不是吗? 赤天烈才走,单云释的眼瞳就一暗,一道道强劲的昏迷感侵蚀着头脑,让人发不出反抗的***,单云释用仅剩的意识思考着,自己终是要被操控了么升? 可是,他不要呢! 兽奇,你操控了千御辰,操控了林熙越,我可绝不会任你摆布的,哪怕——死! 咬着舌尖,粘稠的液体流入喉中,腥苦的味道让他微微清醒了一点,然而,那阵阵疲软之感实在是厉害,很快就席卷而来,像是要将他吞没。 狠了狠心,单云释狠狠的划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操控之术胜在强大得无人抵抗的精神攻击,从而达到操控的目的,若是自己一直清醒着,看谁能操控他。 这一边苦苦挣扎着,那一边也不太平静。 具有单云释样子的流浪傀儡浑身颤抖摇摆着,尤其一颗脑袋,一会儿大,一会儿小,跟被什么充满,要炸开一样。 兽奇皱着眉盯着变化异常的流浪傀儡,皱了皱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狼歉,流浪傀儡,怎么会出问题?” “兽父,流浪傀儡是属下亲自监工,坏掉的地方也修复完全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可是如今这情况,属下实在是不知道啊!”狼歉暗道一声不好,哀切的解释着,生怕兽奇怪罪到他的身上。 “千御辰,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兽奇也不急,他身旁的一个“好属下”可是见多识广,什么都知道,堪称绝世天才呢。 千御辰也果然没让兽奇失望,淡淡的出声:“精神力反噬。” “什么?”兽奇一听,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居然是精神力反噬,单云释已经这么厉害了么?居然连流浪傀儡这般有威力的东西都能抵挡住,想了一下,他将那玉瓶中所有的血液全部倒入流浪傀儡的心脏部位。 流浪傀儡的反应微微减弱了些,兽奇的唇边这才绽放一丝笑意,单云释再厉害,也不可能和这上古之物斗争吧! 某间房间里。 单云释抚着自己的脑袋,狠狠的在墙上撞了好几下,血液从额头上流下来,他全身仿佛丧失了行动力一般,慢慢的顺着墙壁坐了下来。 虚弱的脸庞是惨白的,他望着那桌上明灭摇曳的灯火,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然之色,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看也不看全部倒入嘴里。 兽奇,我们就来比比,谁更狠! “挣扎消失了,操控成功了。”兽奇望了望好半天没有动静的傀儡,脸上溢出一丝喜色。 千御辰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也愣了愣神,这好像不是成功之兆啊! 像是在证实他的话,那流浪傀儡的头颅膨胀再膨胀,一下子一个流浪傀儡,就完全被毁掉了。(.) “怎么回事?”兽奇暴跳如雷,看着残缺不全的流浪傀儡,几乎没把自己气死,辛辛苦苦搜寻了好久的材料总共才制作了这么几具,到头来,还没派上用场,就碎了,真是...... “单云释——死了。”千御辰幽幽吐出一句话,让暴跳如雷的兽奇安静了下来,愣愣的盯着他:“单云释,死了?” “对!”千御辰笃定的说,然后道:“唯有一死,才能摆脱流浪傀儡的控制,所以,他死了。” “哈哈哈!这真是太好了。”虽然没能成功让单云释变成自己的人,但是死了也好,免得要他动手,帝烟遥又失去一臂,结果对他来说,无异。 *** 楚玄澈追随着啾啾叫的木鸽,一直来到了单云释的所在地。 没有惊动任何人,他闪身便进入了一间房间,看着地上的单云释,脸上闪过一抹震惊,立刻冲上前,去为单云释探脉,摸了摸他的手,楚玄澈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没呼吸了,没心跳了,怎么可能?楚玄澈的脚步不由得后退,单云释死了? 楚玄澈不敢相信的再次细细查探,发现如何查脉,脉象都是一样,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他如今,如何跟遥儿说? 楚玄澈的面容上也不由得笼罩上一层哀伤,对于单云释,他说不出是什么感情,单云释是个大度的人,接受了他们所有人的加入,而且平时待他们极好,他们的心里都知晓,如今,单云释居然死掉了,他要如何面对遥儿? 在房间呆立半晌,楚玄澈终是闭上眼睛,长叹一声,将单云释从地上抱起来,然而,“嘭——”一声,一只玉瓷瓶吸引了楚玄澈的注意力。 楚玄澈眼眸闪了闪,立刻蹲身将那玉瓶拿起,闻了闻里面的味道,敏感的药味...... “是药!难道事情还有转机?”楚玄澈自言自语:“云释是不可能那么轻易放弃生存的机会的,若是真的死掉的话,太突然了,难不成这就是云释留得生路?” 想了一下,楚玄澈抱着楚玄澈,往青凰赶去。 那药瓶里的味道熟悉又陌生,他在这药瓶里闻出了十种毒性强烈的味道,还有的成分,他根本闻不出来。 一路马车行进,直奔青凰。 “遥儿,遥儿......”楚玄澈大声叫着,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林熙越,林熙越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皱了皱眉,上前来看,看到单云释乌青的脸色,心里闪过疑惑:“云释怎么了?” 帝烟遥从房间里飞快的跑出来,目光没有定格在楚玄澈的身上,反而是盯着他手里的人,浑身一颤,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云释他怎么了?”帝烟遥急忙问着,谁知楚玄澈根本就不回答这个问题,将单云释丢入帝烟遥的怀抱里,闪身便进了一间阁楼,将门大力的关起来。 帝烟遥抱着单云释的身体,冰凉的触感传入手中,不由得大声叫唤起来:“云释,云释,释!” 可惜,单云释根本就没有回答他,只是闭着好看的眸子,如同睡着了一般。 林熙越也感觉不对,心里就像被泼了一盆凉水,连忙将去探单云释的呼吸,手如触了电一般,猛地缩回来:“云释,他死了!” “胡说,云释怎么会死?”帝烟遥一边唤着他的名字,一边往房间里走去。 将单云释搁在床上,帝烟遥也去触摸单云释的心跳,果真没有一点动静,帝烟遥宛如雷劈一般,在原地愣怔着。 “玄澈呢?玄澈呢?他到哪里去了?让他过来看看。”帝烟遥喃喃的说,如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想要出去将楚玄澈给找出来。 林熙越一下子将帝烟遥抱住,轻声的开口说话,试图安抚她不安的情绪:“遥儿,别急,玄澈肯定是知道云释的情况,去研制丹药去了。” 被林熙越这么一说,帝烟遥倒是冷静下来了,丹药?对,玄澈是神医,天下没他不能医的病,玄澈那么急,连话也没跟她说一句,定然是知道情况紧急,想办法去了,那她要静下心来,慢慢的等。 赤天炎也从外头走进来,赤天烈站在他的身旁,和他格外亲昵,应该是和他和好如初了,赤天烈的视线飘到床上的人身上,全身一震,那个人是——单云释? “单家主?” “云释?” 两人齐齐开口,盯着帝烟遥不太好看的脸色,好似明白了什么。 赤天炎颤抖着嘴唇,问道:“云释他怎么了?” “云释他......没呼吸了。”帝烟遥没有说出“死”字,因为他相信单云释是不可能死掉的,她对药物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她更觉得云释是吃了假死药,然而,她却没有找到吃药过后的一点症状。 所有的希望,一下子全部聚集在楚玄澈的身上,只要楚玄澈出现了,相信他一定有办法的。 然而,这么一等,就等了十天,十天,单云释的身体也僵硬了,帝烟遥不得不用冰魄珠将单云释的身体镇起来,楚玄澈的那扇房门仍旧紧闭着,连送饭菜的人也被楚玄澈的药童给赶了出去。 一切诡谲风云正在变化,直到一日,李璇不分尊卑,直接闯进城主府,怒气冲冲的将一张纸丢在帝烟遥的身上,帝烟遥才从几日浑浑噩噩的生活里惊醒。 只见,那纸上,飘扬的大字墨迹淋漓:决战青凰! 大结局(十九) 帝烟遥拿着挑战书,心里五味陈杂,手不断的收拢,再收拢,看得出来,她忍得尤为辛苦。舒骺豞匫 耳旁,是李璇声声厉喝,如雷一般响亮的话,将她敲击的几乎头晕:“我李璇只跟随该配让我跟随的人,以前,李璇敬佩王爷,因为她英明神武,果决聪慧,为了天下,鞠躬尽瘁,费心尽力,所以,李璇心甘情愿伴随王爷左右,替王爷卖命,替王爷血溅沙场,因为李璇一直坚信,王爷会一直站在李璇的背后,镇守场地,可是现在呢?王爷,青凰烟王爷,你自己看看,你干了些什么事?身为王爷,身为青凰兵将的领头人,你成天躲在房间里守着一具尸体不管不顾,看不见外面的将士战斗得多辛苦,看不见兽人对我们人类的欺辱,简直是有辱‘兵神’之称,更不配当万千兵将的元帅,武音大陆已经危急,王爷只顾儿女之情,实在是太自私了,若是早知道,李璇就是死也要反对王爷提兵同兽人战斗,也免去了无辜劳累被王爷迁移而来,却没能受到保护的四国百姓所受的罪。” 几言几语,荡气回肠,李璇压根就没想过要走出这里,他知道自己迟早是死的,还不如冒险一试,让帝烟遥醒悟过来,说不定能救得了万千百姓的性命。 李璇气恼的瞪了帝烟遥好几眼,转身便走了,倒是赤天炎和林熙越,竟然同时叹了一口气,没有拦着他,让他去了彗。 帝烟遥呆怔的站在原地,略略哀伤,好一会儿,声音才震天而起:“李璇,给本王滚回来。” 走到半路上的李璇身体一僵,心想自己是不是要丢掉脑袋了,但是也没有反抗,转身往帝烟遥所在的方向走去,僵硬的说道:“王爷想说什么?” “战况怎么样了?”帝烟遥清了清喉咙,动了动唇勾。(.) 李璇一听,大喜,连忙说道:“王爷,兽人兽父亲自来了,带领兽人攻打了城池好几次,可是每一次半道上就撤了,但是每一次来我方军队必定死伤无数,今日兽人送来一封战书,大言不惭的放话说:若是王爷还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城里,明日必定攻破城池,屠杀万千百姓,如今,军心不稳,战士们因为前面的交锋心里都生了惧怕,明日一战,若非王爷出战,定然是要败了啊!” “兽人想激我出来,不知意欲何为?只是,既然应下了也没退缩的理,对方可还说过什么?”帝烟遥继续说着,心里确是在思索着,兽人这般张狂,难道真的以为自己掌控全局,无所惧,十分有信心打败她? 李璇想了一下,吐出一句让帝烟遥脸色陡变的话来:“对方兽父名兽奇,他说,明日王爷会见到熟人,相信王爷一定会很高兴。” 帝烟遥就像被泼了一盆冰水,心里凉得透,熟人......兽人这么说,是抓住什么人来威胁她吗?能威胁到她的,不过两个,一个是怀颜,一个千御辰。 自从知道大战要开始之后,帝烟遥特意将怀颜送到了安全的地方,想要找到怀颜,几乎不太可能,那么能威胁到她的就是千御辰了? 千御辰肯定是被操控了,兽奇一定会拿千御辰来威胁她,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麻烦了。 还有林熙越,根本就没找出能解决操控之术的方法,所以林熙越呆在她的身边,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 事情真是棘手,帝烟遥从没感觉到这么力不从心过。 赤天炎也皱了皱眉,他自然也知道事情很复杂,顿时看向帝烟遥的眸子里多了一丝担忧。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帝烟遥想了一下,沉吟道:“李璇,带我去兵营,天炎,派个人去把龙崎大师叫过来。” “好!”赤天炎点了点头,目送着帝烟遥的离去。 林熙越如仙般的面容上也闪过一丝忧愁,好久,才对赤天炎淡淡说道:“天炎,我如今仍旧被兽奇操控着,虽然最近没反应,但是相信兽奇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我的,更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利用我的机会,所以我想......天炎,你还是把我锁起来吧!等杀死了兽奇,再将我放出来,以免我再次失了心智,伤到自己人,尤其是遥儿。” “熙越!”赤天炎也没想到林熙越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震惊的看了林熙越一眼,想要确定林熙越的话的真实度。 见林熙越并没有开玩笑,反而很坚决,赤天炎沉默了下来,半晌,才点了点头:“好吧!我会锁着你,然后派人看着你,等到战事结束,我再派人将你放出来。” “嗯!天炎,谢谢你。”林熙越露出笑容,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赤天炎却撇过头去,沉闷的说道:“你都是为了遥儿,不必谢我,再说,遥儿若是知道的话,怕是不会同意的,到时候遥儿怪罪下来......” “我一力承担。” *** “穷极,带我去兽奇大人那里。”付罹现在处在荒山野岭之中,不知道为何,他在青凰绕了许久,都没绕出去,好像青凰有一个巨大的迷阵似得。 穷极“嗷嗷”两声,金色的眼瞳里闪过妖异的光芒,却听见付罹不耐烦的声音响起:“穷极,不要再耍心思了,赶快带我去兽奇大人那里,你在原地转了那么多圈,当我不知道么?” 穷极转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付罹好几眼,最后冲天吼了两声,往前方飞去。 一人一兽相对无言,云彩从天边飞过,却听见付罹淡淡的哀伤的声音响起:“你说,帝烟遥为什么要发动战争?兽人和人类和平共处不好?不然,我也不至于为难至此,你也不需要为难了。” 穷极没出声,一个劲儿的飞,付罹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小家伙,我知道你跟着我是因为绿曳里的魂体,你说,我把身体让给那个魂体好不好?” “冷倾珏,傻!上次气了帝烟遥,也算替他报了被帝烟遥逼得自杀的仇了。”坐在穷极上的付罹难得的说了这许多话:“我还不能死,若是死了,帝烟遥攻打兽人大陆,就没人替兽奇大人卖命了,我得回去,帮助兽奇大人,等到兽人和人类的事情解决了,我就把身体让给你真正的主人,如何?”付罹在心里补了一句,他老早就是要死的人了,一个半兽人,兽人怎么会留?记得他醒来的时候是在兽坟岗上,全身都是伤,相信若是没有冷倾珏的灵魂进入了他的身体,他自己也活不过来。 又是沉默,沉默不久,付罹骑着穷极已经到了兽奇所在的地方,正是青凰边城外的七十里处。 “兽奇大人。”付罹跳下穷极的背,而穷极也依照以前一般,变得与老虎无异,安静的趴在付罹的脚边上。 听到熟悉的声音,兽奇高兴的从帐篷里走出来,当看到付罹的时候,脸上扯出一丝笑容,道:“回来了?回来就好,付罹,虽然帝烟遥未死,但是辛苦你了。” 付罹身为半兽人,不像人类那么愚笨,也不像兽人一样凶狠,生性纯良,当初见到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付罹是个不一般的人,全身散发的气息都不一样,所以他设下了一个又一个谎言,让付罹替他效命,如今正是要用人的时候,可千万不能露出什么马脚。 付罹一如往常,冷冷的没有说话,目光在兽奇的脸上巡视了几圈,抿着薄唇,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明日,本兽父与帝烟遥决战青凰,付罹你恐怕要再辛苦一下。”兽奇虽然不惧付罹,但是多了付罹也是多了一大助力。 “什么?”付罹发挥了惜字如金的本色,兽奇也不怪罪,笑了笑道:“人类太过狡猾,尤其是帝烟遥,所以希望你能暗中监视着帝烟遥,有什么一举一动都能向我禀告,可是帝烟遥实在不好监视,所以我希望你能装扮成冷倾珏,潜伏在她的身边。” 想了想,付罹再次吐出了一个字:“好!” “帝烟遥那里,有你的同伴,身穿白衣,叫林熙越,如果可以,你也可以和他配合起来,杀死帝烟遥。”兽奇说到林熙越的时候,脸庞上微微有些得意,眼睛里一抹凶意一闪而过,快到无人捕捉。 “是!”付罹再次点头,转身走了出去,穷极跟在他的身边,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兽奇想了一下,大声吩咐着:“来人啊!派人追杀付罹,将他驱逐到青凰边城附近,最好,挑帝烟遥出来的时候。” 有人不动声色的退下去,安排着一切,兽奇这才稍微满意了些。 殊不知,站在一旁的千御辰的眼睛里再次闪过一丝迷茫之色,只是比起以前,那丝迷茫更淡一些。 “为了以防万一,千御辰,这一次你亲自去吧!切记,不要伤了付罹的性命,一定要让他能见到帝烟遥,哪怕是重伤,也可以!”兽奇的话才说完,帐篷里一道黑色的人影飞一般不见了,好像有什么在悄然改变着。 大结局(二十) 【“为了以防万一,千御辰,这一次你亲自去吧!切记,不要伤了付罹的性命,一定要让他能见到帝烟遥,哪怕是重伤,也可以!”兽奇的话才说完,帐篷里一道黑色的人影飞一般不见了,好像有什么在悄然改变着。(.)舒骺豞匫】 兵营。 “王爷,你来了?” “王爷来了?你没骗我吧?”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彗. 粗犷的女音你一言,我一语,一向沸腾的兵营更加沸腾了,就如同一锅开水烧的热。 “各位将士,你们辛苦了。”帝烟遥慰问着,微笑的扫过在场所有人,缓缓开口道:“将士们浴血奋战,不愧为我青凰的英勇女郎,如今兽人下了战书,给我们青凰难堪,想要破坏我们亲人的平安生活,你们答不答应?” “不,绝不答应!”众口一致的声音震破天地勾。 帝烟遥满意一笑:“兽人说明日决战,我们该当如何?” “战!战!战!”长剑齐指天空,那一个“战”字听得人热血沸腾,感觉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的。 “不胜兽人,誓不归还。”帝烟遥高举着手腕,挺着肚子站在高处,看起来虽然滑稽,然而在那些青凰将士的眼里,就如同女神一般高贵不可侵犯。 “不胜兽人,誓不归还!”青凰将士情到激动之时,竟然一把将自己手中的见插在了石板上,硬是将那石板戳出深深的印痕。 “明日大战,我帝烟遥会第一个冲先锋,誓与你们共存,你们可有信心?”帝烟遥呼喊着,一旁的李璇傻眼了,他想了许多办法都没办法激励起军心,没想到帝烟遥三言两语就将青凰战士的情绪给挑动了起来。(.无弹窗广告) “有!” 听到这个回答,帝烟遥欣慰的笑了,手一挥:“进行操练,明日我们就同兽人大战,将兽人赶出大陆,让他们继续窝着那方寸小地,以后,你们就是整个大陆的英雄,百年之后,仍旧有人会记得你们。” “好!”青凰战士果真操练起来,比平时以往更精神了,李璇在一旁监督着,看着帝烟遥渐渐远去的身影,目光里闪过不可觉察的柔意,或许,跟随着帝烟遥是他一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了。 帝烟遥刚走出兵营,笑容就散去,脸色变得冰冷起来。 “王爷!”赤天炎和龙崎一起走了过来,特别是龙崎,心情十分激动,恨不得将自己做好的宝贝当场给帝烟遥展示一遍。 “龙崎大师,你来了。”帝烟遥重新露出笑意:“龙崎大师,武器可有造出来?” “造出来了,早就造出来了,就等着王爷用呢。”龙崎无不得意的说着,只要这一战帝烟遥赢了,他的武器威名就会传遍整个大陆,这是他做了多年的梦啊!顿了顿,他接着说道:“王爷,那些东西我已经亲自试过了,没有问题,而且经过我苦心改良,比兽兵的武器可还要好上一倍,相信能为王爷带来一些胜算。” “这真是太好了。”帝烟遥大喜,满意的点了点头,想了一下,道:“龙崎大师,你的任务完成了,也该好好休息了,明日就是大战,这里很危险。” 龙崎笑着摇了摇头,笑容微苦,眼神里闪过一丝哀伤:“我老了,可是九品召唤师的本事还在,大陆大难,我也要进一分绵薄之力啊!再说,我与兽人有仇,定是要亲手将这笔账讨回来的,王爷就不要想办法赶老头子我走了,我啊,留下来助王爷一臂之力。(.好看的小说)” “不敢!”帝烟遥谦虚的笑了笑,倏地有人走来,禀告道:“王爷,有人朝城里逃来了。” “难道兽奇想要提前大战?”帝烟遥蹙了蹙好看的秀眉,却听眼前的小兵继续禀告:“回王爷,只有几个人而已。” “几个人?走,去看看!”在那小兵的带领之下,帝烟遥很快就出了城。 外面的人微微有点眼熟,站在城楼之上,帝烟遥将下面的状况看得一清二楚,一道青影合着几道半狼人影子追击着一道黑色影子,而那黑色影子旁边正是穷极,它在奋力的攻击着那些兽人。 那青影......千御辰? 黑色影子......付罹? 怎么会是他们两个?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时,千御辰开口说话了:“冷倾珏,将命留下来,兽父大人想要抓的人,无人能逃得掉。” 帝烟遥心猛地一跳,那青影真的是千御辰,他说什么?兽父大人?他果真被兽父操控了,还有那道黑影,冷倾珏?难道是冷倾珏回来了? “御辰,你还不赶快清醒?遥儿要是知道,一定会很伤心的。”付罹冰冷却略带焦急的声音传出,使得站在城楼上的帝烟遥又是惊,又是喜。 千御辰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迷茫之色再次减淡,却并不说话了,只是直接冲过去对付付罹。 “千御辰!”付罹好像是怒了,但是奈何被千御辰的招式步步逼近,又是恼怒又是着急。 “死吧!你以为你逃到帝烟遥的领地,我就杀不了你?帝烟遥就算知道,也不会帮你,因为,你现在还是付罹,在帝烟遥的眼里,你是她的敌人——付罹!”千御辰按照着兽奇所给的台词,一字一句的说着,然而,越说,他就越加的疑惑,仿佛走进了一团浓浓的雾霭之中,帝烟遥,是谁? 付罹没想到兽奇真的下了重命令,让千御辰对他下那么重的手,顿时咳出一团血来,脸色苍白而难看。 千御辰也不再迟疑,提剑就要一剑刺过去,却听“叮——”地一声,帝烟遥从城楼上飞下来,连带着千御辰手里的剑也掉落在地。 “辰!”帝烟遥的眼里划过痛意,接着便是恨意,很好,兽奇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身旁的亲近之人下手,她若是不杀了他,誓不为人。 千御辰浑身颤了颤,缓缓的抬头,一眼便望到了那个穿着素裳的女人,美丽的容貌倾尽天下,再难寻到第二人。 好眼熟的感觉,千御辰喃喃的念叨着:“帝烟遥,帝烟遥......”眼前的女人就是帝烟遥?她就是帝烟遥?为什么,自己的心会痛?他到底在做什么?付罹站在一旁,略带苦涩的开口:“遥儿!” 帝烟遥一步一步,又朝着付罹移去,一下子抱着付罹魁梧的身体,轻声呢喃着:“倾珏,你终于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遥儿!”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付罹的眸子里划过无人看懂的晦涩,似愧疚,似感叹,又似羡慕,各种情绪掺杂着,他的手抖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将抱着自己的女人拥入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她的秀发。 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付罹的心颤栗着,舒适着,仿佛陷入了冰火两重天。 千御辰捂着自己的脑袋,脑袋里有什么在叫嚣,在反抗,让他疼痛难忍,他到底是怎么了? 一闪身,千御辰就不见了,帝烟遥回过神来,立刻回头,发现原地早就没了千御辰的身影,眉宇间涌上担忧之色,御辰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目光飘远,帝烟遥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付罹将帝烟遥的手拉了拉,才让帝烟遥转过头来,帝烟遥微笑着盯着付罹,轻轻的在付罹的唇上印下一吻,然后,紧紧的搂着他,几近哀求的问道:“不要再离开我了,你是冷倾珏,不是付罹对不对?永远都是我的冷倾珏,对不对?” 付罹想摇头,然而一颗滚烫的心却告诉着他,不能摇头,于是,在帝烟遥期盼的目光下,付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道:“我是冷倾珏。” “我们进城去!”帝烟遥拉着冷倾珏的手,一起朝城里走去,然而,眼里却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才进城,便看见赤天炎和龙崎一起等着她,赤天炎瞥了付罹一眼,疑惑的问道:“遥儿,你怎么把付罹给带回来了,你们......” “天炎,他不是付罹,他是倾珏。”帝烟遥牵着付罹的手:“你说是吧,倾珏。” 付罹不自然的点了点头:“我是冷倾珏。” “遥儿,玄澈从房间里出来了。”赤天炎平静了一下,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真的?那玄澈人呢?”帝烟遥惊叫一声,不料赤天炎并不理会付罹,直接将帝烟遥拉走了,眨眼消失。 他可不认为,那个人是冷倾珏,虽然和以前的冷倾珏看上去无两样,但他总觉得怪怪的,所以他觉得有必要防一下。 两人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去了单云释的房间,然而,房门紧闭着,楚玄澈的药童将她俩一拦,道:“烟王乾王,公子说,不能进去,他正在为单公子治疗。” “玄澈可还说过什么?” 药童想了一下,道:“公子说,他这次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望王爷早点做好准备。” 帝烟遥连连退后两步,赤天炎眼明手快的将她一扶,道:“遥儿,不要着急,还有百分之三十的机会,云释福大命大,定是能安全渡过这一劫。” 大结局(二十一) 【帝烟遥连连退后两步,赤天炎眼明手快的将她一扶,道:“遥儿,不要着急,还有百分之三十的机会,云释福大命大,定是能安全渡过这一劫。舒骺豞匫”】 帝烟遥耐心而焦急的等着,直到天黑,那扇门也丝毫动静都没有。 直到第二日,天破晓了,约好的决战时间也快到了,帝烟遥沙哑着嗓子,对着一旁催促的李璇说道:“再等一刻钟,给我一刻钟就好。” 李璇听了,也无法子,只好陪站着,心里暗叹,感情果然是最伤人心的,看帝烟遥怀了孕了,还那么瘦,简直跟以前恰到好处的身材没得比。 赤天炎想了一下,道:“遥儿,你等吧!李璇,跟我走,我们先去顶一会!彗” “好!”李璇点了点头,就跟着赤天炎走了。 这里,只剩帝烟遥一个人,一刻钟快过了,那扇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帝烟遥狠了狠心,起身就要走,“嘎吱——”一声响起,门开了,双眼红丝遍布,头发衣服皆是凌乱的,整个人看上去憔悴而狼狈。 然而,帝烟遥此时顾不上许多,连忙上前,问道:“玄澈,云释他怎么样了?勾” 楚玄澈淡淡的看了帝烟遥一眼,许久,才吐出一句话:“遥儿,云释他......”后面半截话没说出来,可是帝烟遥已经知道结果了。 由于一直以来处于极致的焦虑不安,疲劳,伤心的状态,帝烟遥居然一下子就晕了过去,楚玄澈还没来得及抱住帝烟遥,一道黑影就将帝烟遥抱住了。 “晕了,赶快开点药,给遥儿安胎。”经过半天的适应,付罹已经能适应冷倾珏的角色了。 楚玄澈连忙从瓶中倒出两颗药丸,塞进帝烟遥的嘴里,眼里闪过心疼,另外夹杂着一丝奇异之色。 付罹抱着帝烟遥去房间休息,一下子就走远了,楚玄澈也提步跟上去,然而,他却又回头,看了单云释的房间两眼,叹息了一声,走远了。(.) *** “今日就是决战之日了!”兽奇状似无意的说,一支毛笔握在手上走笔龙蛇,一个飘逸的大字即将成型了。 狼歉在一旁大声贺喜着:“恭喜兽父,马上就要达成所愿了。” “会说话!赏。”兽奇的心情极好,划下最后一横,一个张牙舞爪的“胜”字就出现纸上,其中蕴含的霸气和野心自然不必说。 狼歉在一旁站着,拍着马屁道:“兽父的字真是写的越来越好。” “呵......时间到了,出发!”他搁下笔,随意的在宣纸上印下一个玺印,转身就走,这天下他定了,再过不了几日,天下就会落入他手。 路遇千御辰,兽奇淡淡的吩咐着,道:“跟本兽父去战场。” 千御辰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跟了上去,眼底划过一缕幽深的光芒,竟然再不似往常一般那样迷糊和僵硬。 可惜,高兴过头的兽奇根本没发现,也没有发现跟千御辰模样一模一样的流浪傀儡的心脏处出现了裂痕,如破碎的蜘蛛网,就差稻草之力,就会完全崩塌。 鼓声震天,不知是谁弹奏了一曲荡气回肠的破阵子激励士气,让得战场上的所有将士都觉得热血沸腾,胸口憋了一股战意。 兽奇坐在高头大马上,往青凰阵营瞥了两眼,却并没有发现帝烟遥的身影,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帝烟遥人呢?本兽父都来了,她又何必躲躲藏藏?怎么,是不敢来了?还是躲在城里写降书?” “哼!妻主大人正在磨刀霍霍,说要将你这个兽父宰成十八块,以寄青凰兵将在天之灵。”赤天炎毫不客气的反击,眼睛都不曾正眼看过兽奇,那模样,要多狂妄,有多狂妄,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最好是这样!本兽父可是等着她来杀呢,赤天炎,你代表不了青凰,本兽父也无意跟你争锋,赶快叫帝烟遥出来,本兽父要跟她决一死战。”兽奇也懒得多费唇舌,直接叫阵。 赤天炎的心里也暗暗着急,怎么遥儿还不出来?顿时道:“想要见我家妻主大人,先行打败本王再说,你们兽人何人出战?” “千御辰,上吧!赤麟和千叶向来争一争二,不如就趁现在,让本兽父看清楚你们的真正实力。”兽奇吩咐着,坐在马上,没有看到身后的千御辰露出狡黠之色。 千御辰骑着马匹冲了出去,行到半道上,直接弃马,跳了下来,手一挥,一条长龙就飞了出来,正是九霄青龙。 “去!”千御辰大喊着,那条青龙就朝赤天炎攻击着。 赤天炎一看,千御辰果真是被操控了,也不再留手,现在可不是留手的时候,若是输了,有关青凰将士的军心。 “独角赤龙,出来!”又是一条长龙飞了出来,一青一红两种颜色交织着,将天空映成奇异的颜色。 两条龙交缠着战斗,赤天炎自然也冲上前去和千御辰战斗起来。 “千御辰,还不快点清醒过来?”赤天炎大吼着,掌心一转,那剑就被罡气缠绕得旋转起来,剑芒直对千御辰,一道飓风就这样刮了起来。 千御辰的声音很大,几乎全场都能听到:“兽父大人让我杀了你,那我便杀了你。”然而,在他嘴巴动了动的时候,另一道纤细的声音传入了赤天炎的耳朵里。 “赤天炎,伤我!” 赤天炎的眉头皱了一会儿,然后长剑大挥,不屑的冷哼一声:“想要杀本王,那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千御辰和赤天炎已过百招,青凰士兵和兽人都认真的观看着战局,心里暗暗为自己的代表加油。 这时,赤天炎的剑一下子就抛到了左手上,右掌与剑同时朝千御辰袭去,千御辰眼眸一凝,密音传出:“赤天炎,你公报私仇。” “一般一般,千御辰,打一下而已,不会太痛的。” 千御辰的眸子里射出危险的光芒,狠狠的瞪了赤天炎两眼,再次传音:“赤天炎,待到大事敲定,看我怎么收拾你。” 接着,千御辰飞快的一闪,将长剑抵过,赤天炎的右掌,毫不客气的将千御辰击倒在地。 千御辰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冷冷的盯着赤天炎,好似在看杀父仇人一般,兽奇即使不满,也没看出什么,只得挥手让千御辰退下。 看来,赤天炎的本事比千御辰还要厉害。 “看来,兽父派出来的人实力也不怎么样嘛,如此之人,哪里用得着妻主大人出手?”赤天炎扬着下巴,两三步跃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对着兽父就是挑衅的一笑。 兽奇的脸色沉了沉,转头瞪向千御辰,该死的,输了,自己一来就先输了阵,被赤天炎一顿奚落,兽奇黑着脸回道:“赤天炎,千御辰可是人类,你们人类如此弱小,实在是让本兽父失望,罢了,这一次还是本兽父亲自出手。” “哼!人类若是弱小,兽父大人又为何要用?”赤天炎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也不甘示弱的说着:“来就来,本王可不会惧任何人!” 兽奇直接冲了上去,和赤天炎打斗起来,一柄大锤握在手里,逼得赤天炎步步后退,兽奇得意的冷笑:“赤天炎,如此不堪一击,有辱战神之名啊!” “还没胜过本王,没资格评论。”赤天炎手里的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将兽奇的攻击一一挡下。 兽奇抡起大锤,凌空甩了好几圈,天空中刮起了好几阵飓风,四射开来,将青凰士兵吞没,眨眼连尸体都不剩。 赤天炎咬牙抵挡着,剑花织起一张网,将那飓风强行挽回来,然而,巨大的罡气却反弹着击向自己,还没来得及躲,便被那罡气震得倒退了几十步,喉间压抑的一口血猛地喷出来。 兽奇摇了摇手指,讽刺的道:“人类,真是没用!帝烟遥呢?怎么还不出来,难道自己舍掉青凰士兵和百姓,先逃了?” 青凰将士也觉得不对劲,为什么烟王还没出来?她昨日才说会第一个冲在前面,如今大难当前,人影都不见了,难道真的先逃了?许多人猜测着,军心凉了一半。 赤天炎重咳了好几声,心里也是焦急着,怎么遥儿还不出来,再不出来可就迟了。 “唉!果真是逃了,赤天炎,既然这样,那本兽父先解决掉你,再让帝烟遥跟你做伴吧!”兽奇无不惋惜的摇着头,只是笑意越发的森冷和得意。 李璇忍不住,站了出来,道:“想要见我家王爷,那就打败我再说。” “小兵小将,本兽父没这个闲心对付啊!”兽奇一掌挥过去,将李璇打到了一边,就要去解决赤天炎,赤天炎留着是个祸害,早点解决,免得生了变故。 李璇眼看就要摔倒,然而,一道温柔的光芒将他托了起来,接着便是清丽淡然的声音传遍全场:“唉!本王只不过想留你多活一会儿,可你偏偏要来找死,当真认为我青凰好欺负?” 一道人影从天空中掠下来,让所有人齐齐一震:“王爷!” 帝烟遥盈盈而立,美眸之中闪过浓重的煞气:“兽奇,今日,本王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大结局(二十二) 【帝烟遥盈盈而立,美眸之中闪过浓重的煞气:“兽奇,今日,本王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舒骺豞匫”】 “谁让谁死无葬身之地还不清楚呢。”兽奇冷冷笑了,且别说他有天狼锤自信不会输给帝烟遥,再说他还有两种底牌没显露出来,到时候帝烟遥就是赢了,也必须妥协。 所以这一战,他一定会赢的。 帝烟遥眼眸深处全是寒冰,盯着对面的人,嘴唇轻轻动了动:“远古天龙,出来吧!” 素手一挥,古老的威压腾空而出,一道无形的狂风刮遍全场,一声响亮得震耳欲聋的龙吟仿佛自九霄天边之外传来,仅是一道声音,就让人从心里想要臣服,浑身颤栗彗。 远古天龙?兽奇的眼里闪过一丝震惊,远古天龙可是天星女帝的坐骑,只是听说早已被封印,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天龙不知从哪里直冲云霄,金色的鳞片闪闪发光,盘旋成千米高楼,宛如再次升起一轮新日。 几百万兵将在那金龙的衬托下,如一群又一群蚂蚁,渺小得不值一提,闪烁着璀璨光芒的银色龙眸高傲的俯视着所有人,与身俱来的贵气和霸气让所有人不敢直视鼓。 “召唤者,召本王前来有何事情?”远古天龙浑厚的声音传来,目光定格在帝烟遥纤细的身影上,语气十分淡定。 “兽人作乱,本王想请龙王你帮忙杀了他。”帝烟遥的玉指直指兽奇,兽奇的脸色当场一变。 天龙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冷哼出声道:“兽人好大胆子,竟然敢再犯武音。” “呵......不过天星女帝的坐骑罢了,竟敢对本兽父口出狂言,找死。”兽奇的眼里浮起一丝忌惮之色,但是他的骄傲心不允许他低头。 两人简直是天雷勾动地火,直接就对碰上了,帝烟遥站在一旁,倒也不插手,冷冷盯着天龙和兽奇的战斗。 挥舞着天狼锤,凸起的肌肉十分有爆发力,一***雄浑的力量充斥着身体每一个角落,天狼锤上突然笼罩着一层幽绿色的光芒,力气全部集中,兽奇如闪电一般朝天龙掠去。 天龙摇曳着尾巴,灵活快速的和兽奇对上,尖利的爪子一抓,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便将那锤子笼罩住了,爪子轻轻一扯,硕大的天狼锤就要被带出,兽奇牢牢的抓住那锤子,手背一顶,突破了那层气网,直接朝天龙攻击而去。 天龙头一转,绕过那锤子,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惊天龙吼声,猛地响彻天地,刹那间爆发而出的恐怖声波,令得青凰将士还有兽兵双耳短暂失聪,密密麻麻的针仿佛钻进了脑海,让人头脑生疼,好强烈的精神攻击。 “哼!如果是你的祖辈来挑战本王,本王或许还会放在心里,可是......失去了一只手臂,还妄想发挥出天狼锤的全部实力,简直是可笑。”天龙蔑视的睨了兽奇一眼,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兽奇气得抓锤的手不断收拢,险些将那锤把给捏断,断了一只手臂一直是他心中的痛,而天龙居然那般赤.裸.裸的揭开他的伤疤,真是太可恶了。 手中的锤子开始变大,变大,仿佛连天空都遮住了,而兽奇小小的手臂却托着那锤子,用尽全身力气,往下一砸,大吼道:“去死吧!” 那一锤,将大地都震得抖三抖,一条深深的裂缝如同蜈蚣爬一般,飞速的蔓延着,将两方战场中间砸成了深深的沟壑,仿佛陡然升起的万丈悬崖。 天狼锤,果然有动地之威,只是天龙哪里将这些放在眼中?咻一下飞了起来,如金子一般坚硬的尾巴朝着兽奇打去。 不过短短一会儿,一人一龙交战已经过了几百招,不知不觉,天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糟了,天龙限制的时间快要到了。”帝烟遥暗叹一声不好,没想到兽奇居然这么厉害,居然抵挡了那么久。 随着她的话落下,从地底深处爆射出一阵金光,强力将天龙的身体吸了进去,一下子,天地静了,只有远古的嘶鸣越来越低,直到消失。 帝烟遥心神一动,天龙匆忙的声音便传入了耳朵里:“召唤者,双脚是他的弱处......” 还没将后面的话听完,兽奇猖狂的哈哈大笑声便响起来:“帝烟遥,这一次你还有什么招?” “本王的招多着呢,就让本王来领教你的天狼锤!”帝烟遥哼了一声,飞快的掐出几个手诀,一股磅礴的力量从她的身上涌出来,她的眉目充满杀气,径直冲了上去。 这是?强制性的能力提升? 赤天炎的脸色一变,也知道战局不能拖沓,带领着身后的可怜的几十万兵将往上冲,道:“随我冲,消灭兽人。” 青凰将士齐齐跟着赤天炎冲上去,最领头的五百人手上拿着黑漆漆的怪异的东西,全部当作先锋,不知按了什么按钮,一颗颗如珠子一样的颗粒以肉眼难察的速度扫射而出,“嘭嘭——”声音不断,对方兽兵倒下的人数也不断。 赤天炎心里暗叹,这东西果然好用,还是遥儿最有才! 一颗颗滚圆的大石头向青凰将士抛来,赤天炎眼眸子一沉,飞身上去,一条长龙便闪现而出,将那些石头全部挡了回去。 青凰将士同样召唤出自己的召唤兽,鹰、老虎、狮子、兔子......这战场看上去竟成了百兽的战场。 兽人全部显露出本来面目,半狼人难看的身躯快速的在地面上如流星般飞窜着,和青凰将士厮杀起来。 “乾王,朕来助你。”远方马蹄声不断,浩浩荡荡一大群往这边奔来,领头的正是穿明黄色龙袍的云皇。 “杀!”赤天炎高喊着,因为云苍士兵的加入,和兽人人数的差距已经拉近了不少,赤天炎更有信心。 又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又是一方人马飞奔了过来,高声唤道:“皇兄,皇弟前来助你。” 定睛一看,又是一方人马赶了过来,那队人马身穿红色铠甲,看上去如同跳跃燃烧的火焰,正是赤麟的军队。 兽奇被接二连三的喊声惊了一惊,心里划过震惊:“怎么会?赤麟玉玺明明在我这里。” 话未落,又是一阵纷沓的脚步声,这一次放眼望去,全身密集的青影,高举的旗帜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千”字,这是属于千叶的军队。 “哈哈哈!乾王,赵璟奉我千叶陛下之命前来祝你。”一人自马匹上飞下来,飞到了赤天炎的身旁,爽朗的汉子正是千御辰的大元帅赵璟。 “千叶的军队,怎么可能?”兽奇完全愣住了,调动军队需要玉玺和虎符,如今那几样东西全在自己那里,这些军队是怎么过来的? 好像想起了什么,咆哮一声,大吼道:“千御辰!” 一直骑在马上,站在兽奇身边的千御辰飞身一跃,跃到了帝烟遥的身旁,脸上挂着招牌式的温和的笑意,道:“不知亲爱的兽父大人,找御辰有何要事呢?” 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无害,然而,在兽奇的眼里,完全是腹黑狡诈,邪恶得如同一只大灰狼,他指着千御辰,双目充满血丝,气得脸色成了猪肝色,道:“千御辰,你没被流浪傀儡操控?” “当然有了!”千御辰露出一笑,温柔的盯着帝烟遥一会儿,然后道:“只不过托兽父大人的服,御辰一下子就清醒了,这一切还要感谢兽父大人不断的在我的面前提起遥儿的名字,以及......” “还有什么原因?”兽奇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千御辰大卸八块。 千御辰轻叹一声,淡淡的说道:“唉!只不过兽父大人造东西的功力真是不怎么样,就连傀儡的心脏破了那么大一个洞也不知道吗?” “你说什么?流浪傀儡出了问题?”兽奇目光阴鸷的喊道:“狼歉,你来跟本兽父解释,为何流浪傀儡会出问题?” 狼歉战战兢兢的,全身颤抖着说道:“兽父大人,这属下也不知道啊!或许是上次兽父大人和兽钧的大战,使流浪傀儡的心脏出现了一丝裂痕吧!” 到头来,居然是这么个理由,兽奇一掌拍过去,瞬间将狼歉拍成了灰,此举让跟随着他的兽人都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 “很好,很好!千御辰,你果真是好心计,居然待在我身边偷走了玉玺和兵符,居然还能乖乖的听我指令,和你的同伴厮杀!”兽奇磨牙,心里的愤怒无以复加。 千御辰微微一笑,却并不介意兽奇的话,只是淡淡的道:“兽父大人的指令莫敢不从,只是,御辰偷了下懒而已,所以不小心就输掉了。” “你......”兽奇承认,这天下再也没有比千御辰更腹黑的人了,他分明是在告诉自己刚刚他和千御辰的大战,他没有尽全力啊,亏他还傻傻的看着。 他碰上了天底下最会演戏的人,不被阴才怪。 “你们以为这样,你们就赢了吗?不,不可能的,只要杀了你们,我照样可以夺回一切。” “想杀,那便来吧!” 大结局(二十三) 天狼锤和召唤术正式对上,谁胜谁负,难知晓。舒骺豞匫 帝烟遥蓦地动了,清风都没飘过,身形所过之处,竟出现了无数个帝烟遥,然而那些皆是残影,快,极致的快!快到肉眼都无法捕捉,原来这就是十品召唤师的速度,若是想要真正出手,恐怕世间无人能够抵挡。 而他们,终于看到了帝烟遥的真正实力。 一只火凤嘶鸣着,全身烈烈的火焰,如同新生的太阳,帝烟遥一月,便跳了上去,手持弯刀,斜斜的一削,便朝兽奇的脖颈而去,然而,兽奇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天狼锤奋力的一挡,借着帝烟遥之力迅速倒射而退彗。 岂料,帝烟遥还有后招,右手袖子一卷,一挥,十支袖箭便直袭兽奇的腿,兽奇眼眸一沉,无数绿光从天狼锤里爆射而出,“叮叮叮叮叮”几声清脆的声音落下,那十支袖箭竟然被击落在地。 三尺白绫激射而出,火凤张口,便吐出一团火,顺着白绫燃烧而去,奇异的是白绫并没有被那剧烈燃烧的火烧成灰,反而更加猛力的袭击着兽奇的头部。 这真可谓是攻击得密不透风,处处都想制住兽奇,兽奇暴怒,哪里肯就这样妥协,手指一动,念叨着什么,就在原地消失了鼓。 瞬移?人类瞬移倒是没什么,然而一个兽人却学会了瞬移之术,不可谓不惊悚,据她所知,兽人并不能凭借本身力量破开小型空间。 这么一绕,兽奇就站在了帝烟遥的身后,在帝烟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抡起锤子雷霆一般砸下去,可惜,天狼锤还没近身,火凤像是感觉到压力似得,嗖一下便飞走了,兽奇追逐着,可是,每一次火凤都会更快的避过。 兽奇的眼里闪过不耐之色,大掌伸出,用力的一吸,一股巨大的吸力就诞生了,火凤的身子不断倒退,仿佛被一只大手拉扯住。 帝烟遥脚尖一踮,从火凤的身上飞下来,弯刀一劈,直砍兽奇的手臂,兽奇连忙收掌,不知从哪里摸出一道符,一撕,一只巨大的鹰便从天边飞来,兽奇冷笑一声,道:“上古之物,可不是只有你才有。” 翅膀一收,那巨鹰的模样便展现在眼前,竟然是饕餮,上古最是凶残狠辣的动物,帝烟遥的俏脸都寒了,挥手,又是一条青龙飞出来,道:“去!” 火凤和青龙同战饕餮,帝烟遥双手撑天,怒声道:“翻天印!给我镇!” 天上几道金光飞快的勾勒着,巨大的掌印便成型了,从上往下将兽奇镇.压,这道掌印要耗去她三分之一的力量,就算不能压制兽奇,也必要将其重伤,否则,此战,便输了。 巨大的掌印如同千钧重物不断下沉,将空气都压缩了起来,浓烈的压迫感让兽奇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动,几乎窒息,帝烟遥再次翻出一个掌印,道:“覆地印。” 两印相加,兽奇再也不能坚持,帝烟遥大口喘着气,脸色出现一丝苍白,目光紧紧的盯着印下的兽奇,心里一点也不敢放在警惕。 “这么久没动静,难道成功了?”帝烟遥咬着下唇,不甘心,再次结出一印,比前面的翻天印和覆地印更加庞大:“开天辟地!” 然而,还没来得及施展下去,那两重掌印竟然如心脏一般跳动了一下,不过一会儿,一柄大锤从地面上冲上来,冲破了一切,而举着天狼锤的兽奇哈哈大笑起来:“帝烟遥,我就不信耗费了这么多的力量,你还能打得过我!去死吧!” 帝烟遥眼神一凛,心下一沉,连忙将自己用尽力气凝结的开天辟地印丢了过去,抽身往后退。 而兽奇仿佛吃了猛药一般势不可挡,大锤脱手而出,将那开天辟地印打得消散,又是一个突来的瞬移,往帝烟遥前方袭击。(.好看的小说) 帝烟遥看着越来越近的大掌,竟然发现自己已经来不及躲过去,一咬牙,帝烟遥双手一伸,就要和兽奇的手掌对上,不料,一道琴音铮铮响起,无形的力道将那大掌一挡,将帝烟遥柔和的推出好几米。 “倾珏?” “付罹!” 两人同时朝琴音来源出望去,发现一道黑色的人影遗世独立一般站着,战场上的厮杀全成了他的陪衬。 “付罹,快过来,帮我对付帝烟遥。”兽奇一喜,冷冷的盯着帝烟遥,眼神微微有些得意。 不知道帝烟遥如果知道付罹不是冷倾珏,脸上的表情会怎样。 付罹果然听话,慢慢的走了过来,帝烟遥的眼里闪过一抹沉痛,盯着付罹,心里无言复杂。 “杀了她!”兽奇的声音又扬高了些许,想要从帝烟遥的脸上看到痛苦的表情,他就是要让他们自相残杀,到时候他们会比死更痛苦。 一柄长剑出现在手中,付罹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和帝烟遥对峙着,那长剑对准的是帝烟遥的胸口。 帝烟遥捏紧了拳头,目光死死的盯着付罹,想要在付罹上找出一丝不同于付罹的表情来,好证明他是冷倾珏,是真的冷倾珏,不会对他动手的冷倾珏。 然而,他的幻想破灭了,付罹冷冷的动了动唇:“是,兽父大人!” 他提剑往上冲,离帝烟遥不过一步之遥,长剑也快近了,帝烟遥的眼眸复杂,正要出手,却见付罹长剑的方向忽然一转,如利箭一般,射向兽奇的心脏。 兽奇也没想到付罹竟然是这种举动,顿时忍不住咆哮道:“付罹,你背叛我!”他连忙一闪,却始料未及的没有躲过。 那剑,没有击中兽奇的心脏,而是他的左臂膀。 “帝烟遥,我将冷倾珏还给你。”付罹没有理会兽奇的话,只是转身,盯着帝烟遥,眼里闪过一抹柔情,他闭上了眼睛,仿佛站在空茫的大地上思考。 “我将身体送给你,你要好好的爱她!” “谢谢!” 所有的抉择不过化为了两句话,一切沉痛与忧伤都随着灵魂的压制性消失了,再睁开眼,那双眸子里竟然是一片寒冰,以及散发出的丝丝柔情。 “冷倾珏!”就是兽奇也感受到那种变化了,顿时恨恨出声,果然操控的就是不安全,还是自己一身本事来得安全些。 他多么庆幸,他学了那么多的斗技。 帝烟遥露出明媚的笑容,轻轻的和冷倾珏拥抱了一下,然而,总有些人是不会让她那么容易享受重逢一刻的,兽奇的大锤子重重的朝两人砸去,一条黑龙从天空中飞来,尾巴一卷,便将兽奇打得狼狈的退后了好几步。 “先对付兽奇再说!”帝烟遥轻声一笑,深深看了冷倾珏一眼,道:“倾珏,后退,去帮天炎,这里我来。” 犹豫了一下,冷倾珏点了点头,退出与兽奇的战斗。 帝烟遥不屑的冷笑一声,对着兽奇说道:“你以为十品召唤师是那么好战胜的?天狼锤,少了一只手臂根本不能发挥出所有的威力,就算我召唤之力耗尽了,也不一定会输给你。” “那就试试看!”兽奇严阵以待,他能感觉到帝烟遥不是在说笑。 帝烟遥两只手交叉,往上一托,捧场花苞状,抬头盯着天空,嘴里念念有词,伴随着最后一句落下,天空上云层翻涌,一道道漆黑得宛如黑洞一般的雷电劈下来。 不是砸向兽奇,而是她自己。 两世为人,她自信懂得比兽奇多,这一技是现代第一古武家族冷家的禁忌之术,她曾侥幸看见,并且学了下来,能够借天雷之力引为己用,天地自然之力向来是最厉害的,无人抗衡,她还有最后一重没有学,若是学了,她自信能够将兽奇直接劈死。 然而,她还差那么一点,不过这一招若真砸下去,兽奇不死也要重伤。 “好厉害的雷电。”兽奇也能感受到那狂暴的力量,远远在他之上,本以为帝烟遥是分散开来,用来砸他,然而不是的,帝烟遥想给他最后一击,所以以身体为媒介,蓄满了雷电之力,制造出更为强大的力量。 可是,帝烟遥难道不知道,这种自然之力最厉害,也最容易让人出问题? 帝烟遥自然不顾兽奇所想,闷哼一声,源源不断的雷电之力便进入了她的身体之中,她的身体就像一个巨大的容器,疯狂的想要将所有力量都纳进来。 身体的力量已经接近了饱和,帝烟遥忍住身体里翻涌着同意,朝着兽奇狰狞一笑:“兽奇,接我一招!” 她的双手出现两团黑色雷电,两团雷电被她压缩,再次压缩,竟然变成了一个小球,两个小球融合在一起,帝烟遥用力的朝兽奇掷去。 兽奇想要躲避,然而,使出生平从未有过的速度,也不及那黑色小球快,“嘭——”毁灭天地的爆炸平地而起,所有人都站立不稳,狼狈的倒下身去,而兽奇所在的地方,泥土飞溅,黑漆漆的灰尘将一切覆盖,在那中心处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如蜘蛛网一般散开,覆盖了整个大地。 那一瞬,所有人都感觉自己丹田处的召唤之力慢了好几拍。 “烟王爷,太厉害了。” 第二十一章、麻烦来了 凤月眠又是回到了世家公子的那方桌上。 程相早已是迫不及待的将疑惑问出口。 “我说三皇子,你何苦为难那嫡女珈萝,我看她模样已是可怜,再想得身世那便是更加可怜。你今儿个还心血来潮去推她一把,我说,你这也太恶趣味了吧!” “就是啊!三哥,我原先在那门口瞅着她,只是觉着她长得丑,可是你这么一搅和,她一个人坐那里孤零零的,我也觉得她好生可怜。” 那穿着蓝衣的五皇子凤不悔眨巴着眼睛说道。 凤月眠听着这几人七嘴八舌之话,抬眼看向赫连珈萝。 “可怜?你不觉得她现在很悠闲很放松吗?” 他一丝笑意溢出唇角。 程相一听此话,抬眼看向珈萝。 “不觉得。总之,三皇子,你这回可是害了人家姑娘了。” “害?我倒不这么认为。”凤月眠微微挑起眉梢,便是摆了摆手,不欲多谈这个话题。 “来来来,饮酒饮酒。”一旁的太子举杯打着圆场道。 “今儿个父皇好不容易允许我同你们玩闹一会儿,可别浪费这大好时光,要不然我又得回那书房披折子,可苦了。”太子那一脸苦瓜的表情将众人都是逗笑了。 一桌人便不再提这珈萝的话题,笑着饮酒闲聊。 只有凤月眠在那喝酒之余,眼梢却还是止不住的往珈萝看去。 赫连珈萝,可别让我失望。 待那更鼓响起之时,众人终是散了开去。 珈萝来时寂静无声,去时也是安静无比。 斜倚在轿中,宴会上的梨花酒让她有点微醺,这样的感觉很舒服,悠悠然却还是保持清醒。 前世的她从来都是练功练功再练功,为了不让师傅失望,为了给师弟师妹们做好榜样,为了不负这宗门第一的名头。 名声是有了,可是却也失去了很多乐趣。 重活一世,她想透了。 若要活得不让人背叛,活得潇洒,那就势必要把权势攥在手心里。 她一定要一步一步重新踏回宗门,帮着师傅清理门户,扫除走狗。 她不会再如此浑浑噩噩,眼里只有练功,她要活得通透,活得聪明,要将自己的一颗心护住,不再轻易交付信任。 眼眸半睁半阖,珈萝轻轻吁了一口气。 身上梨花酿的酒香氤氲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脸颊微热,有夜风从小窗口的缝隙中溜进来,些许凉意拂过脸颊,舒适无比。 正在这自得其乐的当口,轿子一颤,珈萝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斜险些歪倒。 “怎么了?”出声问向轿夫。 “丑八怪,这条路我先过。”娇俏的声音里带着不可一世的嚣张。 珈萝挑了挑眉梢,她记得这个声音,正是那李怀袖的。 这个年龄能够达到高级炼气师的李怀袖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李怀袖不同于其他的大家闺秀都坐着轿子,而是骑在一匹骏马上,她下巴微扬,浓眉杏眼,浑身英姿飒爽,身后跟着一众闺秀。 众人对于她找赫连珈萝的麻烦都是喜闻乐见,因此都安静的看着她的动作。 李怀袖坐在枣红大马上,眉宇间满含不屑。 不过是个废物,何德何能能获得三皇子的亲睐。要知道三皇子乃是那天上的皎月,只有最优秀的人才配站到他的身侧。 可这丑八怪居然敢抽到和三皇子同样的花签,简直是找死。 平日里倒也没觉得她有何异常,没想到到这个时刻居然敢来争夺这王妃之位,这人要不就是真的狗屎运从天降,就是心计非常深厚。 比起前者,她更愿意相信是后者。 “赫连珈萝,让开,你这废物还不够资格挡在我的前面。”李怀袖手中长鞭一挥,直直打于地上,溅起夹杂着丝丝火花的灰尘,惊得轿夫脚步都有些趔趄。 珈萝的轿子颠了两颠,人在里面也晃了两晃。 眼底一抹暗光微闪,丝丝狠戾浮上心头。 这些个世家大小姐还真欠教训。 “啧啧,看看,这些个小虾米都敢来欺负你。”无相忽然凭空显现,兰花指一翘,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珈萝一声轻笑,“欺负我?你可搞错了,她们欺负的是以前的赫连珈萝,而不是我帝氏珈萝。” “随便你怎么想。”无相耸了耸肩膀,“不过,你现在就是赫连珈萝,赫连珈萝就是你。” 就在无相与珈萝说话的当口,李怀袖已是有些不耐烦。 手臂一伸,炼气暗聚,长鞭夹杂着凌厉的劲道直直打向轿子,哗啦一声。 轿夫四散而逃,轿子从半空直直坠落于地,劈成了两半。 鞭子擦过珈萝的耳旁,铲落她飘飞的一缕发丝。 众人都以为能听到她的尖叫或者是狼狈逃窜的模样,但是却没有。 她岿然不动的坐在那已散落的轿子里,淡定的姿态与漠然的神情,仿佛笃定那条鞭子不会打中她。 一时间,众人都被这样的景象给惊住了,面面相觑中都没有了声音。 李怀袖看着纹丝不动的珈萝,捏着鞭子的手微微抽紧。 怎么回事?怎么自己心里有种发憷的感觉,身上都有种被什么东西盯上而毛骨悚然的感觉呢? 强力抑制住自己心中的不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珈萝。 装得吧,她肯定是装得。她一个废物,现在肯定是吓得连脚都动不了了。 珈萝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些人啊,真是她不发威都当她是病猫啊! 缓缓起身,掸了掸裙衫,抬眼轻声开口。 平缓的语调淡漠的仿佛刚才碎裂的轿子不是她的。 “你让我没有了代步的工具。” 李怀袖以为她会很气愤,或者说很伤心,可是不料她却说出这样一句话。 周围的闺阁小姐们陆陆续续从轿子上下来,看着珈萝与李怀袖的对峙,不知不觉中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将这一方天地照得是灯火通明。 街道两旁酒肆廊坊上的红绸灯笼随着夜风缓缓晃动,空气里隐隐有了肃杀的味道。 李怀袖看了一眼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浑身紧绷,眉头皱起。 现在倒不是找不找茬的问题了,而是面子问题。若是今日不拿出点自己的气势,那以后在众人面前就抬不起头来了。 不过…… 李怀袖唇角轻抿,一丝微笑浅浅溢出。 正好,她今日就在这些世家千金的面前让这赫连珈萝丢尽脸面,让她无言苟活于世。 一个废物还顶着嫡女的名头,就该给点深刻的教训。 “赫连珈萝,本小姐这马平日里走惯了这条路,就劳烦你让让了。”李怀袖坐在那枣红大马上,脊背挺直,满脸傲色。 周围人听到她的话都是窃窃笑了起来,这李怀袖言下之意不就是说赫连珈萝连匹马都不如吗? 哎呀,堂堂赫连嫡长女居然被人贬斥的连畜生都不如,真是……解气。 一众千金暗暗高兴,想她们哪个不是人上人,平日里那是德言容功样样俱全,就想着能有朝一日能入主巅峰之位。 她们的炼气阶级算不得顶尖,但也能立于贵族之地,不盼望能攀上武道高峰,倒是能盼望嫁个如玉公子。 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能与那皇朝娇子凤月眠拉上关系,却不料被这丑八怪给拔得头筹。 任何人做了那王妃之位她们都能忍,就是这赫连珈萝不能。 但是这赫连珈萝身后是国公府,平常人倒也不敢掠其锋芒,毕竟国公府这么大的势力不是吃素的,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平日里耍些小心眼,使些小跘子倒也可以,但是从来没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辱于她。 现下居然有人当街找茬,她们自是高兴也来不及,哪里还会帮珈萝说话。 不过看到李怀袖,她们心里倒是也明白几分。这李怀袖前些日子才被青云宗收归于下,这大宗派的弟子自是敢在皇朝横着走,丝毫不惧怕国公府的势力。 要知道,她背后站得可是整个青云宗。 珈萝将李怀袖的资料在脑海里过了个遍,果真是狗仗人势吗?仗着自己成了大宗派的弟子,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于她。 若她还是以往的赫连珈萝,那今日这个哑巴亏不是吃定了吗?可惜,她不是以往那个任人欺辱的赫连珈萝了。 她本就想找个机会好好对这些个世家千金敲个警钟,免得她一天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送上门来的机会,那肯定是要好好利用一下。 杀鸡儆猴,这鸡可得好好的,狠狠的杀一下才行。 李怀袖见珈萝一直不说话,就这么站在她对面,不卑不亢,脸上看不出有丝毫表情。 冷哼一声,到这个地步居然还能装得如此淡定,这赫连珈萝倒也能让她高看几分了。 “听不懂吗?赫连珈萝,识相的就赶紧给我让开。红云在外跑了一天,早就饿了。这红云可是我师傅送给我的,要是因为你的关系把它给饿坏了,你可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红云?这匹枣红马的名字吗? 听这李怀袖句句不离枣红大马,更加让人窃笑,这句句刺赫连珈萝不如一个畜生。 街角另一头,凤月眠坐在马车里,一旁的程相轻声低语。 “三皇子,要不要我去帮帮那赫连大小姐。” 凤月眠看向那站在一堆废墟中赫连珈萝,温润眼眸里闪过浅浅光泽,声音柔和却带着笑意。 “无妨,看下去就知道了。” “可是……” 王爷,那可是你未来的王妃啊!你就这么任人欺负了? 第二十二章 程相微微皱眉,眼睛看向那孤立一方的珈萝,灯火绰绰,她的身影被无限的拉长,隐隐含着一丝寂寥的味道。 心底不自觉起了同情,不过是个弱女子,何以被人如此看低与欺辱。 要说这些世家千金也真是的,干嘛要欺辱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呢。 一声唏嘘,看向身旁的凤月眠,侧脸完美的线条,依旧是那副温和如玉的模样。果真是美色惑人啊! 瞧瞧这些个女子的嫉妒心,为了这匹大尾巴狼居然联合起来欺负一个弱小之人。 “程相,你又在心里骂我了。”凤月眠眉眼不抬,窗格旁的夜明珠将他唇角的笑容映照的尔雅无比。 程相一窒,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真怀疑你是不是精通读心术。”一面碎碎念一面狐疑的看着凤月眠。 凤月眠笑而不语,眼眸看着珈萝的神态与动作。 他很好奇,她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与他有着同样疑惑的大有人在,明家小姐明珠看着身旁赫连家的另外两姐妹,低声嗤笑。 “诶,我说赫连芙,那可是你们的嫡长姐姐,你们都不去帮忙?” 赫连芙斜斜瞟了明珠一眼,“明珠啊,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赫连珈萝只是暂时坐着咱们嫡家姐姐的名头,以后的事情可是谁都说不准。” “对啊,明珠,咱们赫连国公府的嫡长女可是还未确定的。”赫连蓉在一旁附和道。 明珠冷笑一声,“再怎么样也是你们的姐姐,总不能同其他人一样看着她受辱吧!” 赫连芙抬手抚了抚发上的金钗,笑得若花妩媚,只是那声音里却多了一丝阴冷的意味。 “明珠,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那李怀袖与你是有过节的,你巴不得这时候有谁帮着珈萝去找李怀袖的麻烦。可是呀,这李怀袖的资质由不得你不服,青云宗可不是咱们惹得起的。不过呢……” 她顿了顿,带着三分嗤笑。 “说不定我这姐姐能帮你教训李怀袖,你啊,就省省吧!” 明珠瞪了赫连芙一眼,一甩袖子。 “不过是个庶女,有什么好得意的。就算赫连珈萝在争位之日落败,也轮不到你坐那位置,我看该省省的是你。” “你……”明珠这一番话着实踩到了赫连芙的痛脚,一时间那脸颊是气得铁青。 这厢说得起劲,那厢言论的主角却是淡定无比。 珈萝看向那匹枣红大马,眼底丝丝冷光乍现,忽而唇角轻勾,浑身的气势变得柔和异常,声音轻灵若处云端,听在人的耳里有说不出的百转柔肠。 “你这红云真漂亮,我让它更漂亮一点如何?” 李怀袖看着忽然笑起来的珈萝,一时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来哪里,但是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是袭来,让人无端慎得慌。 不过一个废物而已,能翻起多大的风浪,肯定是她多想了,肯定是方才多喝了两杯酒水,所以思绪有些晕乎。 皱着眉头看向珈萝,抬着下巴冷声回答: “红云乃千里良驹,这皇朝仅此一匹,不用你刻意夸赞,它本来就很漂亮。” 话音落罢,只见珈萝动了。 脚下错开,速度若闪电奔雷,奇快无比,众人只见一道红影划开那灯火重重,一闪而逝。 李怀袖反射性的举起鞭子就想抽过去,但是却失去了目标,手腕高举间,眼眸中满是疑惑和讶然。 就停顿了那么一秒,耳边只听到一声闷响。 “扑哧”一声,只见珈萝飞掠至那枣红大马旁,五指成爪,带着冷笑直直扣进马的脖颈处,然后狠狠往后拉去。 只听得刺啦一声响,以手成刀从脖颈处横砍整个马身。 直至马尾处,“唰”一声,珈萝的手才是破空而出,带出几尺鲜血。 众人都是呆若木鸡,连李怀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别说人了,那匹名为红云的枣红大马都还未反应过来,如同电影定格,按了暂停键细细看着所有的细节。 马匹上呆愣的李怀袖,手腕高举处长鞭威武,枣红大马的身上横切过一条深深的伤口,从脖颈直到马尾。 红绸灯笼摇晃,马尾后站着的少女侧脸精致,红唇仿若三月樱,右手上鲜血淋漓,一滴鲜血缓缓从指尖低落,然后坠在了地上,溅开一朵胭脂花。 轻轻的一声响。 那滴血如同一个信号,所有的事物开始有了反应。 马身上那被爪势横切的地方开始缓缓渗出鲜血,接着伴随一声惨厉的嘶鸣声,从那横亘的伤口为界限,枣红大马突然裂成了两半。 鲜血四溅,轰然倒地。 坐在马上的李怀袖眼疾手快的一跃而下,却也躲不及那迸溅的鲜血,一时间,漫天都是鲜红的血雨。 那被压缩后突然迸溅的鲜血,直直浇了李怀袖全身。 “啊……”几声尖叫,那是胆小的世家小姐们。 她们不敢相信,就在方才,居然发生了如此血腥的一幕。 一分为二的马匹,夜色灯火里血泊中轰然倒塌,还有那被鲜血浇满全身的李怀袖,一切的一切都提醒着方才发生的事情是如此的真实。 李怀袖也被惊骇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种骇然从心底直直升起,让她一时间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若不是去青云宗训练了些日子,怕是她方才也该尖叫了。 看着那内脏爆碎在血泊里的马匹,强忍住身体的颤抖与心中的恶心,看向站在血泊另一方的赫连珈萝。 方才的轻视消失的一干二净,此刻仅有的除了骇然,还是骇然。 这是赫连珈萝吗?是那个有废物之名的赫连珈萝吗? 身形若鬼魅,出招如此狠辣。若是方才那爪是从她身上划过……李怀袖忽然想到这里,看着那惨不忍睹的马匹尸体,瞳孔骤然紧缩。 若是方才珈萝的爪势是落在自己的身上,那这匹马的下场就是她的下场了。 众人忍住心中的颤栗,不约而同的看向站在另一侧的珈萝。 只见她慢条斯理的从袖口中拿出一方丝帕,轻轻擦拭着染血的手。 动作缓缓,纤纤手指,一根一根擦拭的无比干净,月光皎洁处,少女在如此情景下的动作带起了一丝诡异的美感。 “脏!” 冷冷一个字从口中轻吐,却让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珈萝扔掉擦拭鲜血的丝帕,缓缓转身,灯火在黑暗里将她的身影拉得影影绰绰。 她的左脸颊上红印满布,此刻配合着这鲜血的场景让人越发的恐怖。 而那另一边的脸颊却是完美无瑕,此刻让人看来如同半仙半魔,震撼人心。 她双手背在身后,忽而轻笑,在这静得诡异的时刻,这笑声清晰无比。 “你看,这模样比方才漂亮多了吧!瞧瞧这血多红多漂亮啊!比你那脸上的胭脂还要红还要美。” 李怀袖紧握手中的鞭子,几番捏拿,脸颊煞白,嘴唇都有些颤抖。 嗫喏了许久,咬着牙才是强忍住心中的惊骇与颤抖,言语都似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赫连珈萝,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师尊送我的红云给杀了。” 珈萝听着她的话,眉梢微微挑起,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李怀袖瞧着她的动作,脚步不禁后退半步,忽然又想起自己是青云宗的弟子,凭什么怕这赫连珈萝,遂又站直了身子,瞪着珈萝。 一旁的众人此刻都是被逆转给惊呆了,纷纷看着珈萝的动作,心里再没有了方才的幸灾乐祸,脑海里不约而同的都想着方才那血腥无比的场景。 只不过珈萝似乎并未低估她们的承受度,只见她缓缓踩到了那鲜血满溢的地方,然后一步一步踩在了那死去的马匹中间。 李怀袖清晰的看到,她踩到了那鲜红的心脏上,一声闷响,心脏碎裂。 珈萝不甚在意的继续往前走,缓缓来到马头处。 “啊,忘了告诉你了,刚才不小心失手了。” 接着她缓缓抬起脚,“我刚才是想对你出招的,可是估算不足一不小心抓到了你这红云的身上了。” 话音一落下,珈萝的脚便看似轻巧的落下,踩碎了马匹的头颅。 “啊……”这下那些千金们再也承受不住了,任谁看到脑浆横流的景象都是有些承受不住的,更遑论是些闺阁的小姐们。 骨骼碎裂的声音清脆的响起,伴随着脑浆迸出,又是鲜血四溅。 胆小的人早已是被吓晕了过去,一时间又乱又闹。 李怀袖看着珈萝的动作,心脏都像是被她攥紧了一般,她方才那踩踏马匹头颅的一脚,仿佛脚下的头颅是她的一般。 让她动弹不得,仿佛一动,自己就会被踩碎。 那眼眸幽深,却带着狠戾的警告。 她有心反驳,但是却不敢开口。她怕一开口,那将红云撕成两半的手就会毫不犹豫的招呼到她的身上。 她明明说了师尊的名头,想要压住这赫连珈萝的气焰,可是这珈萝却跟她如此说了一句,摆明了告诉她,她想杀她轻而易举,且不惧她背后的势力。 第二十三章 李怀袖一边想着现下的状况一边观察着珈萝。 她敢肯定这赫连嫡长女以前确确实实是个废物,炼气珠废弃根本无法修炼。可是现在莫名有了功夫不说,居然如此高深。 她在青年一辈中虽算不上拔尖,但也算是中上之流的佼佼者,可是方才她不仅没有看清楚珈萝的身形,连她的如何出招收招都没看清楚。甚至都来不及感受她的炼气等级。 这便说明,这珈萝已经比她高了不止一点半点。 废物突然变成了天才,身后肯定有高人在。 这世间高手大有人在,说不定珈萝就拜了一个高人为师。她言语中处处都没将青云宗放在眼里,说明她背后的靠山非常大。 李怀袖越想越心惊,越想越骇然。 所以说,有些事情是不能脑补的,一脑补是要死人滴。 谁能想到咱们的珈萝其实啥靠山没有,要说有,那飘着的无相勉强算一个吧! 街角一处的马车中,程相是目瞪口呆,此刻那是又惊又吓。他决定他要收回方才他的想法,什么柔弱客气,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简直就是扯淡。 看看这利落血腥的手段,压得人直直喘不过来气。 天哪,这还是女人吗?女人能这样血腥吗? 徒手撕马也,真的是徒手撕马。 一点炼气都没用,就这么活生生的将那匹马给撕成了两半,这还不算,居然还火上浇油的将那马匹的头颅给踩了个稀巴烂。 那骨骼被踩碎的咔咔响声让他寒毛倒竖,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好可怕的女人。 “三皇子……你……你早就知道是这样。”程相打了个寒颤问向一旁的凤月眠。 凤月眠眼眸里如同雾色氤氲,让人看不清楚想法,一指支着颅侧,眉梢间满是愉悦之色。 “非也,非也。” 他是想过珈萝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但是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手段。 不过……他更满意了呢。 薄唇轻勾,笑意袭上脸颊,和风霁月不过如此。 程相看着凤月眠忽然笑意盎然的脸颊,一下子有些傻了,忽然是想通了什么,半晌后才是诺诺出声。 “变态。” 这是什么嗜好,怪不得那么些个环肥燕瘦都不受他的待见,敢情他好这一口,天哪,简直非常人也。 忽然,身下的马车动了。 “去哪里?”程相疑惑的转头问向凤月眠。 凤月眠淡淡睨了一眼程相,“接人。” “接谁?”程相反射性的问道。 凤月眠看向月光处红色艳血中站立的少女,眼眸内不经意浮起一抹温和。 “我的王妃。” 李怀袖不敢动,围观的众人也不敢动。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动。 如同有一个王者气势磅礴笼罩着一方境地,没有她开口,就没有人敢反起言语,掠其锋芒。 珈萝歪了歪脑袋,看向围观的人群。 她的眼神掠过,众人都是齐齐后退了一步。 现在该如何呢?这轿子被打烂了,她总不能走着回去吧!看看这些闺阁小姐们,莫名又不想和她们共坐一轿。 在某种意义上,她还是有洁癖的。 赫连芙和赫连蓉,这两姐妹……恩,干脆让她们共坐一轿,她坐另一顶算了。 暗自点头,脚步正欲动,忽有达达马蹄声传来。 这马蹄声在此刻的寂静中异常响亮,一辆马车缓缓而来,然后停在了珈萝的面前。 一只手撩开帐帘,修长如玉,骨节分明。 “上来。” 珈萝眼眸微微眯起,她的观察力异于常人,不管是看过的或是听过的,她都能记个八九不离十。 这声音,分明就是那三皇子,方才相亲宴的主角,凤月眠。 踌躇片刻,发觉似乎上这马车是最好的选择。 莫名的,并不排斥与他同坐一个空间。 伸手与那如玉手掌相握,入手凉意,带着沁人的舒服。 一步蹬上马车,帐帘落下,隔绝住众人疑惑惊讶的视线。 珈萝进了马车,看向凤月眠,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是他吗?”程相此刻一脸兴味的看着珈萝,经过方才这女子给他的震撼,他现在对她的兴趣噌噌噌呈直线上升。 珈萝看了一眼程相,这圆脸圆眼的人是谁?是凤月眠的人? 凤月眠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轻声开口。 “程相,太子侍读。” “丞相?”珈萝看了一眼这年轻男子,圆脸圆眼,满身都是无害的气息。 “赫连小姐,在下不是丞相,在下是姓程名相,禾呈的程。”程相对着珈萝解释了一遍无数次引起误会的自个儿的名字。 自家老爹也真是的,想让儿子做丞相也不用如此明目张胆光明正大的取出来嘛!害得他对着谁都要解释一遍。 珈萝不甚在意的点点头,便想阖上眼眸小憩一会儿。 魂穿的后遗症,爱睡觉。 马蹄声声催人睡,恍恍惚惚似听到了程相下车的声音,下意识的想到,似乎马车里只有她与凤月眠两人了。 一路行来,凤月眠虽然没有说什么话,坐在一旁颇为安静,但是他的目光却总是停驻在她的身上。 外人或许看不出什么,只以为他是不经意的瞥过。 但是珈萝是何许人也,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一个人的气息。 从她上了马车开始,这凤月眠的注意力就一直在她身上,他或许是在做其他的事情,看书或者冥想,但是不管他做什么,他的注意力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就像是被人掌控住,一刻也无法逃脱。 半梦半醒间,珈萝却是一点也没有放松警惕。 马车缓缓停下,只听车外有人轻声道: “主子,国公府到了。” 珈萝缓缓睁开眼,粉唇微张。 “今日谢谢了。”说罢,也不去看凤月眠,自顾自的下了车。 缓缓朝着大门走去,背后的目光让她有种被烫伤的错觉。 这三皇子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她明明就没和他见过面,他表现出来的模样却不像是陌生人的样子。 况且她不会自恋的认为这皇朝的娇子对她一见钟情了,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这模样她自己都看不下去,所谓食色性也,古人说话是绝对有其道理的。 要说凤月眠真是看上她了,那绝对是不符合常理的。 皱着眉头,细细思索,却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索性将这问题抛诸脑后。 轻轻叩响大门,开门的仆从见到是她,一张脸霎时雪白,恭恭敬敬的站到一旁,浑身抖得像个筛子。 珈萝微微蹙眉,搞什么?她知道她长得吓人,但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一路行来,见到她的人无一不是这样的反应,偏生又是强制忍住那惧怕的模样。 “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珈萝问向跟在一旁的无相。 无相甩了甩头发,无奈的看了珈萝一眼,这即使再粗的神经也该能想到前因后果了吧! “你方才那么牛b哄哄的将马给撕了,谁不怕你啊!” “因为这个?”珈萝有些不可思议,“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无相耸了耸肩。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方才的事情最多不超过半个时辰,府邸里的人应该不可能那么快知晓的。”珈萝缓缓摇头,觉得有些怪异。 无相一声轻笑,“我说赫连大小姐,你也太小看这八卦的力量了。你方才的事迹怕是早就传遍了整个皇城了。” “你怎么知道的?”珈萝有些狐疑的看着作阿飘鬼魂状的无相。 无相朝天翻了个白眼,飘到了树枝上站着。 “因为趁着你在马车里和你男人打情骂俏的功夫,我便在皇城里遛了一圈,结果发现哪里都有人谈论你的事情,据说是某酒馆老板目睹全过程然后与他的相好说了,他的相好刚好是某青楼的头牌于是又在某青楼大肆宣扬……” “停!”珈萝打断无相的话,这还没完没了了。“这个问题就此打住。” 她顿了顿,忽有想起了什么,咬着牙看向无相。 “我什么时候和人打情骂俏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哪只耳朵听到了。” 无相撇了撇唇,正欲开口间忽然脸色一变。 “珈萝,他来了。” 无相话音还未落下,珈萝便觉得周身一股寒意顿起,汗毛倒竖间漫天的威压扑面而来。 那股沁人的寒气让她几欲无法站立,咬着牙全身绷紧。 无相,无相。 默默喊了几声,忽然发觉没有了一丝她的气息。 丫的,关键时刻掉链子,这完全没义气,一见危险就自个儿开跑。话说就是个神器,难不成还怕死。 谁?到底是谁? 居然会有这么恐怖的气息。 桃花簌簌落下,眼眸里忽然看到了这一片美到近乎神圣的景象。 夜风忽起,吹落几许花瓣,月光迷离处,暗香浮动。有一人踏着月光凌空而来,眼眸若深渊寒潭,目光如同沙漠荒芜,草原孤狼。 那是最寒的冰,最冷的霜。 眼眸至额角处,鲜红色的龙纹凭添几许艳色,妖冶的让人不敢直视。 他携着夜露寒风而来,金丝裹边的黑袍俊美犹如天神,脸庞的线条完美到无懈可击。 精致下巴微抬,眼神睥睨,唇薄无情。 珈萝一怔,她记得他。 拍卖会后因为龙晶而得罪的人,一只手都可以捏死她的人。 她记得,她叫皇彻。 第二十四章 藏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浑身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那日龙晶一事过后,她虽有些惴惴不安,可是这么多日都没见人来找,也就放下心来了。 毕竟以她现在的实力,若是真有人想对她做什么,她也是无法反抗的。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前脚才觉得自己安全了,后脚这大神就找上门来了。 他不开口,她亦不开口。 皇彻不开口是因为他在认真的观察着珈萝,有凤印的人应当是被特别选中的人,可是他再怎么探知,也觉得这珈萝很平常。 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珈萝不开口是因为……她不敢啊! 她怕她一开口这小命就玩完了。 她这条命可是得留着去报仇的,哪能折煞在这里啊!话说这大神一直盯着她干什么,让她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是那炉子里的烤鸭,等到火候足够了,就得拿出来切了剁了蘸酱吃了。 “珈萝。” 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彻终于是开口了,薄唇轻启间,声音里满是冷意。 他喊着她的名字,明明是如寒冬腊月的声音里却有着异样的磁性,迷人的声线如同醉人的美酒。 珈萝微愣,眨了眨眼,半晌才是点头。 “有事?” 皇彻微微眯眼,夜风掠过他身旁,衣衫猎猎作响,就在珈萝以为他要说出个什么时,他却来了一句。 “去换掉,脏!” “啊?”珈萝疑惑无比,歪着脑袋只觉讶然。 这什么跟什么?他在说什么?她怎么懂不起意思呢?难不成他们的思维不在一个回路上。 皇彻见她半天没动作,一脸傻不愣登的模样,眼眸一眯手一挥。 珈萝心里一跳,这是要揍她的节奏吗?正准备出手挡住,却被一个白影当头罩住。 什么东西?暗器? 伸手一扯将头上那团白影扯下来,待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后,珈萝直觉眼角额头齐齐一抽。 衣……衣服? 一套裙衫,入手质地一流,直觉有水流拂过,舒爽无比。 这是要让她换衣服?珈萝蹙着眉头看了眼自己的全身,自己的衣服怎么了?很好啊!没破没烂的。 蓦然眼角瞟到自己的裙摆上,有点点鲜血艳如红梅坠落。 方才为了给那李怀袖一个震慑,所以用了极度血腥的方式踩碎马的头颅,但是踩下间却是用炼气隔开了鲜血四溅,因此也没在脚上沾上鲜血。 没想到却还是溅了些许在裙摆上。 细细一想,难不成这大神方才就是说这个脏? 不是吧?这么一点她不仔细看都看不到,他是怎么发现的? 或许是皇彻的气势太过慑人,珈萝秉持着能屈能伸的精神,依着他的言语老老实实的将衣裙罗衫里里外外换了个遍。 其实她更想沐个浴什么的,可是这大家伙杵在那里,她总觉得不自在。 打开房门,一眼便看到站在院落中的皇彻。 月光倾泻而下,带着温柔醉人的气息,他的眼眸在那一瞬间也变得极致的温柔。 珈萝有些微微的愣神,再仔细看去,却是冷漠无比,周身的气息冷意袭人。 刚刚果真是错觉,错觉。 皇彻看着换过衣衫的珈萝,微微颔首。 “过来。” 你叫我过去就过去,这跟狗有啥区别?纵使珈萝心中如此腹诽,可是那脚步却是不受控制的往皇彻的面前走去。 这绝壁是威压。 硬着头皮站到皇彻的面前,眼眸中带着狐疑。这大神没事可做了吗?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让她欢衣衫。 皇彻的手微微抬起,手指修长美好,骨节分明处白皙无比。 然后,缓缓抚上珈萝的脸颊。 珈萝反射性的想躲开,干嘛,不会是想一掌拍死她吧!天哪,这到底是什么变态的嗜好,居然让她穿得干干净净,再来慢慢宰杀。 “不准动。”皇彻薄唇微张,声音里带着冷意。 珈萝瞬间就不敢动了,呜呜……天哪,不能怪她如此狗腿,实在是这人太变态了。 眼神能杀人,就是说的这样的人。 皇朝的手缓缓抚上珈萝的脸颊,他的手指带着夜风的凉意,触上她温热的脸庞让她有些微微的瑟缩。 他的手指轻轻在她的脸颊上流连,指尖游走间,描绘着那嫣红的胎记模样。 眼眸微眯,一丝冷厉划过。 “给你三天时间,把毒清了。” “啊?”珈萝嘴唇微张,疑惑无比。 什么跟什么啊! “看着碍眼。”皇彻又是开口,指尖轻轻从她脸上的胎记缓缓往下滑,来到她的唇上流连。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唇上侵入了心里。 珈萝暗自怒骂,这是变态,神经病啊! 干嘛在人家的脸上摸来摸去的,这模样长得如此周正俊逸,咋行为怎么这么猥琐呢? 还有,什么叫看着碍眼,看着碍眼有本事就别看啊!又没有人求着您老人家看,求求您闭上尊眼吧! 为了你的视觉美丽,就要逼着她解毒,搞错没有。 再说了,要是能这么快解毒,她会拖着吗? 谁想顶着这样一张脸了?她也很嫌弃的好不好,简直有碍市容市貌。 心里如此腹诽连天,可是面上却是一点情绪也不外露,不动声色间脸皮都有些微微绷紧。 珈萝自个儿都要佩服自个儿的忍耐度了。 皇彻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半晌后才是说出一句话。 “女为悦己者容。” 珈萝眨了眨眼睛,这她知道。 可是…… 慢着!珈萝瞪大双目,什么意思?他不是觉得她该为他容一下吧? 唇角微微抽搐,这厮懂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人家是为了心上人要梳妆打扮,他又不是她心上人,她干嘛要挖心掏肺的去恢复容貌。 况且,她现在是一门心思在修炼上,哪有这个闲工夫去找解药。 她自己探过,这毒并不是很深厚,影响不了什么,这具身子本就是废柴之身,想影响也影响不到哪里去。 “咳咳。”一声轻咳,忍着情绪开口。 “解药难找,三天时间太短了。”珈萝盯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声音平缓,不见一丝颤抖。 皇彻瞟了她一眼,“区区小毒,龙晶自可解。” 龙晶?珈萝微微挑起眉梢。 龙晶可解毒?她怎么不知道?无相也没有对她说过啊! 皇彻似乎知道她的疑惑,缓缓开口。 “龙晶乃天材地宝,乃天生的炼药炉鼎,既然是炉鼎,自可吸收天地间的任何东西,不管是药还是毒。” 珈萝听着皇彻的话,瞬间有些莫名。 他的意思是,她将一个炼药的绝品炉鼎吞到了肚子里吗? 无相居然都没跟她提起过,天哪!她要是知道龙晶是作炼药炉鼎用的,就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就这么吞到肚子里啊! 她这算是狗屎运到家了吗?居然这样都没有爆裂而亡。 “你很大胆。”皇彻看着她冷声开口。 珈萝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就算他不说她也觉得自己很大胆。 抿了抿唇,秉持着不耻下问的精神,厚着脸皮开口问道: “这用龙晶怎么解毒?” 皇彻斜斜睨了她一眼,目光如同让她有种掉进冰窟的错觉。 “转动炼气,将龙晶之气导引而出过遍全身,伐髓洗经。” 伐髓洗经? 珈萝眉头微皱,眼里有了一丝凝重。伐髓洗经的条件很苛刻,稍不注意就会让人前功尽弃,走火入魔。 这一不小心,人就真的废了,变成白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更甚者筋脉全断魂体俱亡。 她可不想变成白痴,更不想身心俱亡。她这条命可是好不容易挣来的,还要留着去踩踏狗男贱女的,怎么能交代在这里。 “怎么?怕了?”皇彻一声冷笑。 明明是没有任何情绪的话语,却愣是让珈萝听出了一丝讥讽的意味。 当然……怕! 可是看着眼前这张完美的容颜,再听着这冷淡的话语,莫名的一股火气直往外冒。 “我有什么好怕的,伐髓洗经而已。” “那就开始吧!”皇彻轻描淡写。 “啊……?”珈萝吞了吞口水,什么开始?不会是想让她现在就开始伐髓洗经吧!这种要人命的事情,不是应该经过一番紧密的准备然后再开始的吗? 这凭空就让她开始伐髓洗经,这是没活够要自寻死路的节奏吗? “恩?”皇彻一丝尾音轻勾,带着隐隐压迫的意味,那眼眸中明显有着‘你敢不照做我就一掌把你拍死’的意思。 珈萝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她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在皇彻那极具威胁性的眼神下,她认命的盘膝而坐,收敛心神转动着体内的炼气珠。 这男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连无相都有点怕他。 炼气珠一转动,那龙晶也在里面显现出了具体的姿态。 菱形的紫色晶体,随着炼气珠缓缓开始转动。 珈萝用着内视可以清楚的看到龙晶的状况,依着皇彻所说,将炼气珠转动的速度调整到极致,炼气在身体里输送了个来回,可是龙晶却在炼气珠里依旧不紧不慢的转动着。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这该死的龙晶到底是要干什么。 第二十五章 一咬牙,将炼气珠的转动开启到了疯狂模式,快速的旋转让炼气的输送都变得有些紊乱,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这种感觉异常不好受,就好像已经超过了人体能承受炼气的临界点,像是一个灌满气的球,马上就要爆裂开来。 额头青筋凸显,配合着她那可怖的印记,看起来慑人无比。 鲜血在血管里奔涌沸腾,体内的温度陡然升高,如同高温下的水,烫得她连牙齿都不敢合拢。 糟了,马上就控制不住炼气了,若是此刻停下的话,炼气也不会全部平息。 皇彻不会是耍她吧? 大神不会这么无聊吧,给她说个办法就是想让她自爆而亡,这种让人另类的死法是大神的兴趣爱好吗? 天哪,早知道就不相信他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没有怀疑过皇彻话语的真假。 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欲哭无泪,后悔晚矣啊!她这条二次捡来的命不会就交代在这里了吧! 哭诉归哭诉,可是珈萝的心神却没有一刻放松,不能放,一放就真的完了。 忽然间,随着炼气珠高速的转动,龙晶里紫色的气流开始缓缓流出。那股紫色的气流随着炼气慢慢的游走全身,抚平胀痛的血管和几欲断裂的筋脉。 一阵窃喜划过珈萝的心间,居然是真的,这龙晶居然还可以这样用。 如同打开了一个缺口,龙晶的气流一旦泻出,炼气珠也得到了平衡,周身的温度缓缓降了下来,紊乱的气息也得到了平缓。 周身舒适的如同晒着暖洋洋的太阳。 不知过了多久,珈萝只觉通体舒畅至极。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入眼便是那张俊美的犹如天神的容颜,完美到无懈可击的脸部线条,仿佛是造物主的独有宠爱。 皇彻就坐在她的对面,微微阖上的眼,睫毛浓密欣长,振翅的蝴蝶。 他坐在一张白色的毡毛垫上,黑袍衣摆处金丝绣著着图腾,带着特有的霸气,露珠儿从桃花瓣上滚落,缓缓滴到湿润的泥土里。 珈萝只觉得有什么动了,啊,那似乎是心动的声音。 天晨微光,破晓鸡鸣,金色的光线穿透厚重的云层,冲破黑暗,带来光明。 原来不知不觉她已是在这里呆了一整夜,可是皇彻…… 珈萝看着眼前的人,心生诧异,难不成他也陪了她一夜吗? 他到底要干什么?有何目的? 她现在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何以能获得此种大神的亲睐。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这腹诽间,皇彻的眼睁开了,四目相对,彼此凝视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珈萝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颈,勾唇一笑。 “早啊!” 皇彻微微点点头,“不错,还活着。” “什……什么意思?”珈萝听着他这句话,只觉是惊悚无比。 什么叫做还活着?难不成她昨晚上该死了吗? 皇彻起身,看了她一眼,狭长的凤眸潋滟,如同那晨曦的微光,带着让万物苏醒的魔力。 “用龙晶伐髓洗经的方法还没有人用过,我只是假设有这样的可能性,没想到你居然成功了。” “你……你你……”赫连珈萝第一次有种想晕过去的冲动,一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真是悲愤欲绝。 她就知道她想的是对的,这大神果真是个变态。 她就说嘛,哪里会有人这么好心,平白无故跟她讲什么修炼方法,果真是瞎掰的,目的就是想让她有个奇葩的死法。 “既然如此,那你还陪着我一夜干什么?”珈萝没好气的开口,正所谓人到绝处恶向胆边生。这皇彻既然是不安好心,那她也没必要给他好脸色了。 反正左不过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她就懒得做出卑躬屈膝的奴颜状。 “我只是想收尸,你体内还有龙晶在,扔给别人可惜了。”皇彻一副高贵冷艳的模样,可是口中说出来的话语却是气死人不偿命。 珈萝眼眸里满是怒气,柳眉倒竖间,心里悲愤交加,莫名忧伤。 搞半天陪她一夜是为了收她体内的龙晶,她刚刚还隐隐有些感动,觉得这大神能陪她一夜,简直让她受宠若惊,心里还有些微微的悸动。 现在想来……悸动……个屁啊! 一早上的好心情全部都被这句话给破坏了。 亏她还对这大神定义为冷漠酷哥男,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吗?整个一腹黑毒舌男。 不开口就算了,一开口就是打破人家幻想顺便打击人家生活信心的存在。 皇彻看了珈萝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声音里有着一丝狠戾。 “若是再遇到昨晚上的事情,直接将人给撕成两半,何须敲山震虎。” 珈萝有些微愣,恍惚了半晌才是明白他是在说昨晚上李怀袖拦路刁难她的事情。 喂喂喂,那是人,不是马,不是说撕就能撕的。 她也想啊,可惜现实不允许她这么做。 她身处国公府,有太多的利益牵扯,若是她是绝世高手也就罢了,她想做什么谁都不敢拦。 偏偏她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废物。 废物的意思就是,任何人都能找她茬。 昨晚上是暂时能将那一帮子人给震慑住了,可是若李怀袖的脑袋聪明一点,从她的宗派里搬出什么师尊之流,那她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毕竟她现在根本就没有与人对抗的资本。 因此,她需要变强,拼命变强。 因为现在的她并没有任何的靠山。 再者,她不是变态好吧!动不动就将人撕成两半,这么血腥的做法简直不符合她的杀人艺术。况且那李怀袖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充其量只是小女儿心思作祟。她一个已经活了两世的人了,能与人家小女孩计较这么多吗? 杀了她的马,已经是差不多了。况且人家身后有青云宗,真杀了,指不定给自己整上多大一麻烦。 她可不想余生在追杀里度过。 皇彻似是知道她所想一般,冷哼一声。 “下次再有不长眼的,直接杀了便是。” 珈萝眨了眨眼睛,漫不经心的开口。 “杀了你给我扛着啊!” “自是有我扛着。”皇彻扔下这样一句话,便是撕开一方空间,消失不见。 就这么走了? 珈萝有些愕然,这男人果真是来得快也去得快啊! 不过撕裂空间? 她微微皱起眉头,眼里划过一丝凝重。 这可有点不寻常了,她记得师傅似乎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撕裂空间。可是她方才看得分明,那皇彻似乎是轻轻松松随手一撕,就像撕块破布一样,就将空间给撕裂开来了。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哪方怪物? 轻轻抚了抚裙衫的皱褶处,珈萝定定的看向皇彻消失的地方。 她觉得不承认,刚刚皇彻说那句‘自是有我扛着’的话时,真是帅呆了,让她的心脏都跳快了些许。 她这是变相有了个超级大靠山吗?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张略带兴奋的脸瞬间又垮了下来。 一想到他说陪她一夜是为了收尸的话语,她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只觉此大神有些不靠谱。 算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这样不靠谱的靠山还是暂且放在一边,别抱有希望。 不然希望越大,到时候的失望可就越大了。 只要没有人犯到她的头上,她自是不会主动去招惹人。 回房梳洗了一番,坐到铜镜前,一时间有些呆住了。 抬手轻轻拂过脸颊,哪里还有什么红色印记,干净的脸颊上肌肤温润柔和。 “哟,这一晚上不见,你居然成了个美人胚子啊!”无相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还颇有些流氓的吹了一声口哨。 珈萝对着这张脸越看越熟悉,这可不就是她前世的脸颊吗? 难道真的说,冥冥中自有注定。 “无相,为什么她会和我长得一样?我确定我没有失散多年的姐妹。”知道无相那有些痞痞的性子,珈萝先一步堵住了她的话。 无相耸了耸肩膀,“不知道,你问我我去问谁?我只是找到一个与你契合的身体,并不知道样貌如何,况且以前她这张脸跟毁容差不多,我又没看清楚过。” 珈萝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抑制住自己心里的惊骇。 这赫连珈萝现年才十四岁,脸蛋还没有长开,可是那剪剪双瞳,如湖光潋滟,精致脸庞仿若盛开的睡莲。 假以时日,那绝对是倾国色的存在。 前世,她的样貌就无比受人追捧,不是她自夸,这本来就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若不是她实力高深,又有宗门做后盾,怕是随便都有人想金屋藏娇于她。 眼眸微顿,划过一丝凝重。 不行,这张脸太惹眼了。 她的实力还不到那里去,顶着这张脸绝对是个大祸害,倾城红颜若没有高强的实力做后盾,那绝对是要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她可不想零落成泥碾作尘。 蘸上鲜红胭脂,循着以前红印的模样重新勾勒出那副丑颜,几笔画罢。 珈萝这才是满意的点点头,“恩,还是这样顺眼点。” 拍了拍手,轻叹一口气。 还有比她更悲催的人在吗?脸都不能光明正大的露出来,简直是耻辱啊耻辱。 第二十六章 几步走出房门,释放出炼气,蓦然眼眸一张。 居然到九级了,高级炼气师。 天哪,这是什么样的进步。 她知道经过昨晚一夜的龙晶伐髓洗经,她的炼气等级肯定有所提升,可是没想到会如此的越级。 龙晶的效用果真强大又变态。 想到龙晶,珈萝微微抿唇。 “无相,为什么不告诉我龙晶是绝品炉鼎?” 无相翘着兰花指,甩了甩头发。 “告诉你,你还敢吞吗?” “当然……不敢!”珈萝的声音缓缓低了下去。 知道是绝品炉鼎还吞,那肯定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脑子有问题。 “那不就得了。”无相挥了挥手。 珈萝歪了歪脑袋,“可是那一日与皇彻遇上,我明明就是被逼急了才吞下龙晶的,难不成你连这个都能预见。” “自然不是。”无相摇摇头,忽而狡黠一笑。 “就算你那时不吞,我也会另找时机让你吞下的。” “……”珈萝只觉,吾命休矣。 这无相肯定和皇彻是认识的吧!要不是他两就是一对,不然为何都这么腹黑呢? 这是拿她的命不当命啊! “不过说也奇怪,那个皇彻只要一出现,我就无法出现。”无相轻声低喃,带着微微的疑惑。 “这就是你昨晚上没有出现的原因?”珈萝微微挑起眉梢。 无相瞟了她一眼,“当然。上一次也是,他的出现让我似乎被压制了,昨晚上又是,我才一察觉到他的气息,就被压制了。这种感觉真不舒服,喂,你可要赶紧修炼。” “恩?什么?”珈萝疑惑的看着眼前飘过来飘过去的无相。 这又关她修炼什么事情? 无相翻了个白眼,兰花指轻点她,仿若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 “你的强弱便决定了我的强弱,你现在太弱了,所以搞得我也很弱。”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本来就很弱来着。”珈萝恍然大悟。 “你……” 无相气得几乎想扇她一巴掌,她乃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自开天辟地就存在的绝世族群,在这珈萝的眼里居然这么不值当。 “我告诉你,我可是史上最强的……”忽然想起了什么,话语的后半截止在了嘴里。 眼眸里波光粼粼,整个人漂浮在空中,呈半透明的身体在那暖晕的光线中有了圣洁的味道。无相的眼眸如琥珀一般,虚幻的人影也只有这一双眼眸最为明亮。 她紧紧盯着珈萝,片刻后才是恍然大悟。 “你故意的?” 珈萝撇了撇唇,“没意思,居然被你发现了。” “干嘛,想套我的底细?”无相双手叉腰一脸鄙弃的模样。 “你现在那么弱,我怕你知道我底细后会被吓死。” 珈萝眨了眨眼,轻咳两声,双手一张。 “来来来,请无相大人快点来吓死我。” “帝珈萝,你找死!”无相被她那副痞样给激得连原本的名字都吼了出来。 “小点声,小点声,我耳朵都快被你震破了。”珈萝看着气急败坏的无相轻笑出声。 无相看着她那灿烂的笑容,微微有些怔愣。 “珈萝。”她忽然轻喊,带着不易察觉的亲昵语调。 “恩?怎么了?“珈萝明显察觉到了无相不同寻常的情绪。 无相看着她,神色蓦然间变得异常严肃。 “珈萝,关于我的存在你千万不可透露给其他人知道,再信任的人都不可以。” 珈萝歪了歪脑袋,“你不就是涅槃珠嘛!紫云界的人都知道啊!” 所谓紫云界,就是她前身所呆的地方。 人分三六九等,这天地间的格局也分三六九等。像这赫连国公府所在的人间皇朝可以说是九等最底层。 而她前身所处的紫云界对于这人间皇朝来说那简直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不,不是紫云界。紫云界对我的印象只停留在一颗珠子的印象上,无伤大雅。我和你定下契约后,恢复了这魂体模样,才是真正必须隐藏的秘密。” 珈萝一步跃上花坛边缘,撑着手坐在花坛边上,歪着脑袋将无相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无相,难不成你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来历?” 无相定定的看着珈萝,那虚无缥缈的目光又似乎穿透珈萝看到了不知名的远方。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她的神情肃穆无比,“反正你只要记得我的存在不能告诉任何人,再信任的人都不可以,特别是那个皇彻。” “皇彻?”珈萝挑了挑眉梢,“关他什么事情?我和他就是萍水相逢的关系,用得着你这么正儿八经的点名吗?难不成你以为他会成为我最信任的人。” 无相微微摇头,“你不知道,那个男人的气势非比寻常,只要他出现的地方我就不能出现,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压制我的存在。这世上能压制我的人必须具备一个基本条件,那就是比我强。” 比她强的人,只可能是…… 嘴唇一抿,有些担忧的看向珈萝。她现在只是个魂体,若有人杀了珈萝,将契约强行去除,那她自然也会被夺走。 若是被那“上面”的人知道的话,以珈萝现在的实力,绝对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珈萝抬头看着明朗的天空,阳光下,些许微尘旋转,片刻的寂静。 “无相,我会尽快变强的,保护我自己也……保护你。” 她轻声低喃,带着一丝温柔的坚定。 无相微微一愣,看着头颅微扬的珈萝,看着天空的少女,眼眸里却带着不能被动摇的情绪。 心里泛起莫名的情绪,有些软,有些酸,轻轻一笑,只听一声应答。 “好。” 小院里是安静时光浅度,小院外乃至整个皇城早已是炸开了锅。 珈萝一招徒手撕马,狠戾的压制了李怀袖的事迹以光速一般传开。一时间,赫连府邸嫡长女的人气直线飙升。 这流言蜚语带来的效益就是,珈萝现在走哪里,哪里的人都避得远远的。 这让她非常的满意。 比起虚假的应付那些说话都要弯弯绕绕的人,她宁可是这样。 府邸里各房的人都安分了不少,呆了些天也没人来找麻烦。以往的小院是被嫌弃的冷清,带着凄凄惨惨戚戚的味道。 可是如今的小院却是另一种冷清,带着旁人所忌惮的肃杀之冷,仿佛靠近几步都会被那里的空气绞杀的灰飞烟灭。 珈萝不管外界如何众说纷纭,自己依旧吃好喝好再睡觉。 让她最满意的是,这些日子的伙食似乎好了很多。 “能不好吗?那厨房里的厨子生怕你哪天冲过去将他撕成两半。”无相坐在枝干上,晃荡着几近透明的双脚,有些揶揄的开口。 珈萝半倚在躺椅上,懒懒抬眼,恍然大悟的叹道: “原来如此。” 随即一拍身旁的扶手,“啪”的一声脆响。 “这些个欺软怕硬的,早知道这样会让我吃得好一点,我就应该早点展现出我的威慑力。”害她吃了那么多天的清粥白饭,想想就有点憋屈。 想她前世在帝氏宗门,吃穿用度哪一点不是极品。 “你说我……”她正想同无相继续说话,忽有细微的声响传来。 那是有人踩断干裂树枝的声响。 “谁?”珈萝眉宇间一阵厉色。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阴影里踉跄而出,似乎是被人推攘出来的。 “我……我我……”结巴的声音,惨白的脸蛋,瘦弱的身躯还在不停的颤抖。 珈萝微微皱起眉,歪着脑袋打量了眼前这个男孩半晌。 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记忆,似乎这个看似营养不良的瘦弱少年是她的弟弟,五姨娘之子。 “赫连不凡?”试探性的出声。 赫连不凡听见珈萝的声音,身体一下僵硬住了。 “是……是我,我不是故……故意的。” 结结巴巴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眼睛闭得死紧,一脸恐惧的模样。 珈萝眨了眨眼睛,有必要这么怕吗?她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这幅好像要被她吃了的模样是要干什么? 有些瞬间的尴尬,她这是吓着小孩子了吗? “呃,别怕,我是不会吃了你的。” 珈萝摆出了自以为温和的笑脸。 她声音柔和无比,让赫连不凡恐惧的心稍微有些平复,悄悄将紧闭的眼睁开一条缝,结果看到珈萝那张如鬼怪一般的脸颊。 瞬间被她这么一笑弄得更加怕了,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双腿都有些哆嗦。 真的好恐怖。 看着眼前这个几欲昏厥的小男孩,珈萝只觉气氛更尴尬了,她调整了一下脸部情绪,索性也不笑了。 “你有什么事情吗?”她将自己的语气尽量柔和化。 赫连不凡几乎鼓起了全部的勇气睁开眼睛,“不……不要吃我。” 吃他?珈萝瞬间有种被雷劈了个感觉。 到底她在外面被传成什么模样了,在这小男孩的心里居然也成了吃人的存在。 “我不……”正想为自己辩驳一番,但是看到眼前之人那一脸惧怕的模样,莫名心里有了捉弄的心思。 “啊,你又没肉,我吃你干什么。”说罢,她还煞有介事的捏了捏赫连不凡的脸蛋。 赫连不凡年龄不大,约摸才十岁左右,模样还未长开,眉宇清秀至极。他感觉到珈萝碰触他脸颊的手,只觉寒毛倒竖,冷汗层层。 手握得死紧,身体僵硬的如同冰块,生怕动一下就会遭到那可怕的下场。 听院里的姐姐们说,这里住着最恐怖的鬼,会吃人,她们还怂恿着他来看。 呜哇……娘,他要回屋,这个鬼好可怕。 第二十七章 珈萝观察着这个她所谓的弟弟,作为赫连家的少爷,穿着却不是很好。不是锦衣华服,而是较为粗糙的粗布衣衫,但是却洗得很干净。 浑身上下没有一件玉佩饰物,束发用的簪子都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桃木簪。 看来这五姨娘过的并不是很好,所以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是粗布衣衫。 看着赫连不凡快哭出来的模样,珈萝轻叹一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好了,不同你闹了,我不吃人,也不会吃你的。” 赫连不凡小小的退了两步,半信半疑的看着珈萝。 “真的吗?你真的不吃人?” 珈萝哭笑不得,一手拉过赫连不凡,一手屈指弹向他的额头。 “你脑袋里在想什么啊!我要是真吃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嘛!” 赫连不凡愣了愣,听到这句话时,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了下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的娘呀,吓死我了,原来你不吃人。” 珈萝招了招手,“过来坐。” 吩咐侍女上了几盘糕点,看到赫连不凡一脸艳羡的模样,眼眸里闪过一丝深色。 “五姨娘可好?”一边将桂花糕递给他,一边轻声问道。 赫连不凡接过桂花糕,一口咬下,颇有些狼吞虎咽的味道。一听到珈萝问及自己的娘亲,拿着糕点的手微微顿住。 有些颤颤巍巍的开口,“我可不可以将这些好吃的糕点带些给我娘亲?” 男孩苍白的脸,明明有些惧怕但是却强自镇定的模样,那脆弱的倔强让珈萝有一瞬间的怔愣。 这是弱者的坚持吧! 有自己所护卫的东西,即使再弱也有自己拼了命都想守卫的东西。 那她呢?她有自己想守护的东西吗? 微微抬头便看到坐在头顶树干上的无相,她垂下的双脚近乎透明,轻轻晃荡着,长发随风飘动,如同要随风消失。 无相正在看着远处的风景,察觉到珈萝在看她,低头与她四目相对,眼眸里些许的疑惑。 暖风轻轻的,珈萝看着无相忽然就笑了。 她现在没有要守护的东西,但是唯一确定的是一定要变强,然后和无相一起杀回帝氏宗门。 抬手揉了揉赫连不凡的脑袋,发丝带着男孩独有的柔软。 “可以的,多带一些给你娘亲吧!” 赫连不凡蓦然睁大眼眸,先是不可置信,接着鼻尖有些通红,眼眸里水光盈盈,看起来好不可怜。 有一瞬间,珈萝以为自己看到了走失了的小犬。 这小犬还在对自己摇着尾巴。 “你真是个大好人。”赫连不凡抽了抽鼻子。 “她们都说你是魁拔山里的妖兽变得,要吃人要喝血,是个大坏蛋。” 珈萝微微无奈,“那你觉得我是不是呢?” 赫连不凡又摇头又点头,“像又不像。” 这是个什么答案。 耐着性子,珈萝继续逗弄着赫连不凡。 “如何说?” “你长得像那些坊间小说绘本里的精怪,但是却很好。”赫连不凡一本正经的回答着。 珈萝被这个答案噎得可以,只觉胸口有团气吐不出又咽不下,默念几声。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可是……奶奶的,正是童言才说的是真话不是吗? 看来得找个机会把这张脸彻底给露出来,不然老是吓到花花草草是不好滴。 “天色晚了,快回去吧!”珈萝对着赫连不凡轻声道。 赫连不凡走后,珈萝有些怅然若失,似乎她很久都没和人如此聊天了。 “摆着张死人脸干什么,怎么?寂寞空虚冷了?”无相没好气的开口。 无相这一番话简直瞬间破坏了珈萝伤春悲秋的气氛,这如此毒舌的人真的是她契约的对象吗? “说正经的,你现在炼气多少了?”无相有些担忧。 珈萝摆了摆手,“还差点儿就到阶段了。” “阶段?你说红阶?”无相有些惊讶,飘到珈萝的面前定定的看着她。 一旦跳过炼气级数,才会来到阶段之境,红橙黄绿青蓝紫,七个阶段,到了这个境界才会真正被称为炼气师。 这才多久,珈萝居然就高级炼气师跳到阶段之境了。 “很奇怪吗?”珈萝疑惑的歪着脑袋看着无相。 她还觉得慢了,这速度得猴年马月才能恢复前世的巅峰啊! 无相情不自禁的翻了个白眼,奇怪,当然奇怪了,这才多少天,修炼速度也太快了。 珈萝唇一撇,“喂,你别忘了我是谁?” 无相微挑眉梢,看着珈萝,眼神似乎在问。 你哪位? 珈萝站在树下,阳光穿透层峦叠嶂的树叶,她的裙摆被微风撩起,下巴微抬间自有一股风华气质,带着无限的自信。 “我可是当初的帝氏第一天才,帝珈萝。” 当年的她先天灵体,别人十年苦功修炼到她这里只是睡一觉的事情,融会贯通自成章法,宗门所有人都难望其项背。 如今的她虽然没有了当初的先天灵体,但是前世所积累的修炼经验以及各色知识,已经足够让她超越一切。 天才,只要稍微努力一点就能将别人甩的远远的。 无相看着树下自信的瞬间光芒万丈的少女,眼眸里划过一丝深色。 “珈萝,你最好能永远这么自信。” 珈萝唇角微撇,“无相,我是这样一种人,一旦认定目标,必定拼死都会达成。况且,这条命是我赚来的,肯定会很珍惜的。我知道,我必须得韬光养晦,不能引起紫云界的人的注意,没有绝对力量之前,我是不能暴露出我自己的。司琉空这个人是最狡诈的狐狸,有着最缜密的心思,他一旦察觉我,肯定会从蛛丝马迹中查起,那时候我就可能会引起他的怀疑。” 她一边说着一边想起那个男人,温柔的毒药,她曾经的未婚夫。 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珠联璧合……曾经这些词语都是用来形容她和他的,她与他的出众让所有人艳羡。 她与他的婚约,曾被称为宗门史上的第一联姻。 他的温柔以对,笑颜浅浅,看着她总是目光缱绻柔意万千,她也总是被他的目光看得不能自已。 曾经,她以为那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爱情。 可惜她错了。 师傅告诫过她,一辈子天煞孤星的命,劝莫作有情痴。 可惜她不听,一意孤行的答应了宗门的安排,怀着娇羞的心态数着日子做新嫁娘。 可是师傅被暗害后,所有的温柔都被撕开,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假象。 当她秉承师傅遗愿,宁死也不向宗门交出涅槃珠后。 曾经爱她疼她的宗门师长,率领宗门精英围剿于她,她杀开一条血路,逃出升天。 在逃亡途中遇到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帝绯烟,她还记得当时帝绯烟脸上那焦急的神情,那么逼真,那么逼真。 “姐姐,琉空哥哥很担心你,担心的好几天都没吃饭了。”帝绯烟抓着她,将她的肩膀抓得生疼。 她受伤颇重,感官自是变得迟钝,再加上那是她最疼爱的妹妹,自是不会怀疑有其他猫腻。 她以为帝绯烟是焦急所至,才会抓她抓得那么紧。 她忽略了她眼底那嫉恨的光芒,忽略了她声音里那刻骨的忌妒与恨意。 她想着,司琉空是她最亲密的未婚夫,自然还是要告知他消息的。前些日子在厮杀中度过根本来不及告知他这一切的变化,一朝从天之骄女变成了人人诛杀的宗门落魄狗。 她想得那样的简单,她将所有的信任给了自己的妹妹帝绯烟与未婚夫司琉空。 “你告诉他,三天后我会到黎山雪崖,让他在那里接应我。” 她怀抱着所有希望,用意志力强撑着一口气一路撑到了黎山雪崖,等来的不是救赎,而是彻底的毁灭。 “狗男女!”想到这里,珈萝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捏了个粉碎,将一旁的无相吓了一跳。 “喂喂喂,你发的是哪门子疯?”无相一脸的不赞同。 她虽然只是个魂体,但是她也是有尊严的好不。 “人来疯。”珈萝看着无相,冷不丁吐出三个字,将无相噎了个半死。 “得得得,你就发你的人来疯,我先去溜溜,去听听坊间关于你的事迹,听说你的事迹已经被编成了画本里的戏剧,还专门有人在茶肆酒楼里表演呢。” 无相说完,便留下一脸铁青的珈萝,心情大好的飘走。 珈萝心里腹诽连天,把她当什么了?还编成戏剧演出来?这些老百姓还真是闲得发慌了。 微微摇头,端坐在庭院里,开始调动体内的炼气珠。 黄昏与黑夜交界之时,天地气息的交接之时,此时刻最好修炼。这是她前世所摸索出来的,这个时候修炼的话能提高成功的几率。 将自己体内的炼气珠高速转动,内视可以清楚的看到炼气珠里跟着转动的龙晶。 说也奇怪,她这段时间九级练气已经快到瓶颈。 她能察觉到,只需要一个点,一个点就能让她晋升到阶段之境。 可是无论她怎么将炼气怎么顺,就是无法找到那个点,就像是明明知道答案,但是却忘记了取答案的路程怎么走一样。 这样的感觉真是憋屈无比。 “大小姐。”有一侍婢施施然走了过来,身着粉色衣衫,杏眼儿水汪汪。 第二十八章 珈萝收住炼气,睁开眼睛。 “呀,夕雾美婢,原来是你啊!看到你我心情就好得不得了。”她笑着调侃着缓缓走向她的粉衫婢女。 这夕雾婢女是前些日子老祖宗直接拨过来的,深得她心。 说话留三分,笑脸如春风,身手打得过流氓,心计斗得过毒妇,厨艺好得过御厨,巧手梳妆赛得过城西的柳三娘,简直就是美婢中的极品啊! 夕雾抿着唇,杏眼儿微微弯起。 “小姐您又打趣奴婢。” “哎呀,说了多少次,不要自称奴婢,我的人就自称我就是,听着就不舒坦。”珈萝挥了挥手,满脸不在乎。 她就见不得这些个自甘作践的喊法,在宗门的时候以武力决定地位,但是也没听过谁自称奴称婢的。 在这里要特别说明一下,咱们珈萝前世只懂得练武,这些个小事情完全就没引起过注意。 夕雾摇了摇头,“大小姐,礼不可废,奴婢是您的贴身侍婢,若不以身作则,那其他下人们就会争相效仿,到时候就会有伤大小姐您的威信,得不偿失。” 抿唇一笑,“奴婢知道您是疼奴婢你的,就盼望着您以后离开赫连国公府时带上奴婢,到时候奴婢定已姐妹平辈相称,再也不称奴称婢。” 珈萝眼眸微微眯起,这女子未免也太过通透了,瞧这话说得,不是怀疑,而是已经笃定她以后会离开这赫连国公府似的。 “夕雾美婢你又在和我开玩笑了,我什么时候要离开这里了,你这话说的,真是讨打。”珈萝半真半假的笑着含糊道。 不是她不信任这夕雾,而是她现在实力不到家,根本就无法再带一个人。 她以后走得注定是血腥铸就的荆棘之路,可没必要再拖上一个人跟她受苦受难。 有无相陪着她就够了,其他人的人生她并不准备搀和,也不准备打乱。 等到这里的一切尘埃落定,她确实会想一个办法从这国公府脱身。 或许是假死,又或许是其他,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这赫连国公府她肯定不会长久呆下去的。 夕雾听了珈萝的话,垂下了眼眸,并不言语。 不反驳,似乎也不赞同。 珈萝唇角微微勾起,“夕雾美婢,你怎么会觉得我会离开这里呢?我可是这赫连国公府的嫡长女,大小姐,这里是我的根与家,我怎么会抛弃这里独身离开呢?” 一番话说得几乎连自己都要信了,珈萝暗自为自己这演技喝彩。 瞧瞧,生活就是一场戏,人人都是戏子啊! 夕雾抬起眼眸,一双含水杏儿眼看得人是柔肠百转,连珈萝几乎都招架不住。 妖孽,绝对是个温柔似水的小妖孽。 就这双眼,瞪谁谁心软,谁还敢惹她生气,惹她伤心。 “大小姐,您就是那天上的鸟,早晚有一天会飞的。”夕雾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天上,眉宇间都是温和的笑意。 珈萝看着她的神情微微怔愣,半晌后,才是稳住心神开口。 “夕雾,你这是在说你家大小姐是个鸟人吗?” “大小姐!”夕雾恼怒极了,跺了跺脚声音拔高,颇有些女儿家的娇态。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找我有何事?”珈萝笑着问道。 一般情况下,夕雾应该不会来这里打扰她的。 她不喜欢太多繁杂又不相干的人,所以在院子里单独开辟出了小院子,就是以自己的卧房周边为界,不允许人越了雷池一步。 否则,后果自负。 经过她徒手撕马压制李怀袖一事后,她这‘后果自负’四个字说出来似乎分量颇重,院子里不管是谁的耳目眼线或者其他奴仆,都是作鸟兽散,从来不敢靠近她这小院子里。 只有夕雾,她这个老祖宗亲自给的贴身侍婢。 夕雾听到珈萝这句问话,稳住情绪,嗔怪的看了珈萝一眼。 “大小姐,都是您逗奴婢,害得奴婢差点连正事都忘了。” “什么叫正事?这吃喝拉撒哪一样不是正事。” “小姐。”夕雾羞恼极了,这大小姐有时候真是极为无赖。 初初听到她徒手撕马的事情,她其实还是有些惧怕的,但是每每和大小姐一接触,她只看到一个爱捉弄人,性子极好的大小姐。 久而久之,也就不怕了。 也明白了,大小姐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只要没有不长眼的惹到她,她就会安安静静呆在自己的世界里。 “好好好,你说你说,夕雾美婢请讲,我洗耳恭听。”珈萝笑着做侧耳状。 夕雾从袖口里拿出一方帖子,“这是三皇子亲自给您写得名帖。” 珈萝接过那所谓的名帖,只觉烫手至极,这是麻烦吧,绝壁是麻烦。 那凤月眠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莫名其妙给她发什么名帖绝对是不安好心。 拆开名帖,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潦草中自带疏狂气质。 饶是珈萝,也得叹一声,这写字之人胸中大有丘壑。 都说字如其人,这话真不假。 看了眼名帖,这大概意思就是邀请她明日去某某地方游湖,参加某某公主的赏琴宴。 珈萝微微皱起眉,既然是凤月眠邀请,怎么又会是那公主的赏琴宴呢?这里面难不成还有其他猫腻? “大小姐,可是有何难处?”夕雾瞧见珈萝皱起了眉头,轻声开口问道。 珈萝将名帖递给夕雾,“喏,瞧瞧这邀请,赏琴宴……我看哪,绝对是宴无好宴。” 夕雾仔细的将名贴上的邀请字句看了一遍,亦是眉头微蹙。 “大小姐说得不错,却是宴无好宴。” “恩?”珈萝一个疑惑的尾音轻勾,侧头看向夕雾。 “如何说?难不成真有什么猫腻?凤月眠果真是要整我,简直是可恶至极,我到底是哪里让他看不顺眼了。在那选亲宴上那么多环肥燕瘦,高矮美丑,非要整出一个抽签选妃,莫名其妙的让我抽中,硬是把我推上了风口浪尖。我看他长得倒是人模人样,怎么做些事情这么讨厌呢?还皇城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我呸,我看他要是入了梦,绝对会让人吓得睡不着觉。” 珈萝对那天之骄子三皇子凤月眠早已不爽很久,这回像是找到了个宣泄的出口,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 一番话说完后,看着夕雾有些目瞪口呆的表情,心里觉得爽快无比。 果然,有些事情有些话是不能憋在心里的,会憋出病,还是说出来的好。 片刻后,夕雾才是找回了自己的言语,嗫喏的开口。 “这……奴婢并不确定是不是三皇子整您,因为奴婢要说的并不是三皇子凤月眠。” “啊?什么?”这回轮到珈萝傻眼了。 “什么意思?不是他找我麻烦,还能是谁?这明明就是他写得帖子。” 坚决不承认她刚刚是迁怒错了人,简直有损威严。 夕雾似乎看出了珈萝所想,也不揭破,杏眼一弯,手指轻点在名贴上那个公主的名字上。 “是这个名唤玉鸾的公主,这玉鸾公主乃是三皇子的姑姑辈人物,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就在那李家大小姐李怀袖……恩……就是前些天被您撕了枣红马的李小姐,就在她被青云宗招去的时候里,这玉鸾公主便认了她为干女儿。” 珈萝听了夕雾的话,眨了眨眼睛。 “你的意思是我欺负了小的,于是老的出马来找我麻烦了。” 夕雾肯定的点了点头,看着珈萝,有些无奈。 “大小姐,八九不离十,我想是这样的。” 半晌后,珈萝才是从牙齿缝里蹦出三个字。 “要脸不。” 打了小的老的上,那她要是打了老的,是不是老的全家都该来了。 况且她也没打小的,只是给了小的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教训好吗?(夕雾旁白:大小姐您将人家的马都撕了,那还是小的教训?) 夕雾将脸色一正,颇为严肃的分析道: “大小姐,这赏琴宴绝对于您是不利的,这李怀袖爱慕三皇子是人尽皆知。这回肯定是仗着她那干妈玉鸾公主之势,借王爷之手邀请您出来。” “用得着这么麻烦吗?自己来邀请我不就得了,堂堂公主难不成我还敢不给面子。”珈萝没好气的开口。 夕雾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姐您太小看老祖宗了,老祖宗在人间积威甚旺,实力也是皇城的中流砥柱,若是那玉鸾公主亲自下帖,凭着老祖宗的眼力见肯定会看出其中的猫腻,绝对会代替您一口回绝的。那玉鸾公主是不可能和老祖宗硬碰硬的,可是若借着三皇子的手就不一样了。” 她顿了顿,看着珈萝。 “大小姐你现在可是三皇子名义上的未婚妻,未来的三皇妃。未婚夫的邀约,您是必须到场的,这连老祖宗都是无法阻拦的,那玉鸾公主正是看重这一点才如此做的。” 虽然夕雾解释了大半天,不过珈萝已经认定了。 不管事实真相如何,那凤月眠绝对是推波助澜打定主意要看她笑话的。 “赏琴宴,哼,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赏法。” 第二十九章 珈萝在房里斟酌了半晌,也没斟酌出那个赏琴宴是个什么东西。 “无相,你说那赏琴宴能下什么套子?”她坐在窗阁边上,晃着双腿吃着苹果问着无相。 “赏琴宴?”无相一边盯着桌子上那粉红色泽的苹果一边漫不经心的反问。 “那是个什么东西?” 珈萝摇了摇脑袋,“赏琴宴啊,顾名思义就是赏琴啊!” “一把破琴有什么好赏的。”无相不屑的冷笑,但是那眼眸依然没用从那苹果上移开。 珈萝这才是发现了无相奇怪的动作,“喂,你盯着那苹果干嘛?想吃就吃呗!” 无相抬起头瞪了她一眼,有些悻悻然的味道。 珈萝这才是想起,无相是魂体,根本无法进食人类的食物。 “这苹果是什么味道?”片刻后,无相轻声问道。 珈萝咂了咂舌,“甜的。” “你说甜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我已经好久没有迟到过东西了。”无相的声音里有着些许的哀怨。 珈萝抿了抿唇,“安心啦,我一定会尽快变强,让你从魂体修炼出实体,然后尝遍所有的好东西。” 就是这平常日子里的一问一答,造就了以后一个超级大吃货无相的诞生。 一人携着夕雾美婢,再带着一个飘在身边的无相,就这么轻装从简的出发了。 夕雾用她挑剔的眼光将珈萝里里外外都挑了个遍。 “大小姐啊,您是去参加玉鸾公主的赏琴宴,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宴会,您穿成这样确定不是去砸场子的吗?” 砸场子? 珈萝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衫,苏青罗裙白缎靴,什么叫砸场子? 一路在夕雾的碎碎念里度过,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珈萝才是真正明白了夕雾的话语里的意思。 清一色的女子,偶尔冒出个雄性生物简直就像是万花丛中一点绿。 女子都是巧笑倩兮娇羞无限,妆容隆重又浓艳,头上珠钗环佩熠熠生辉,身穿软纱华锦,颜色一个比一个艳,着装一个比一个露。 瞧瞧这个小蛮腰,瞅瞅那个白酥胸,珈萝看得是眼花缭乱。 那些个小姐千金手上戴着的玉石宝珠都能将这大厅照亮,对比着自身……珈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素青罗裙,发也只是一根普通的玉钗挽起,浑身上下没有一件佩饰,简直朴素的完全淹没在了这一群花花绿绿的艳色海洋里。 “夕雾,你说得对,我穿成这样真的像是来砸场子。”珈萝轻声对着夕雾念叨。 天哪,这哪里是什么赏琴宴啊,简直就是比美大会。 “大小姐您对这些可是真没经验,这玉鸾公主是属于皇家人,皇家的宴会那些个闺阁千金还不卯足了心思往上凑啊!” 夕雾眉眼间都是着急,自家大小姐硬是不听劝,执意穿她平常的衣裙,这下好了,待会儿指不定要受人嘲笑和刁难了。 珈萝侧头瞧见夕雾一脸挫败的模样,抬起手腕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夕雾美婢,别这样嘛!本来就不是一场好宴,不值得你主子我费心思的。” “来了来了,快快,看看我的妆花没有。” “看看我这钗子斜了么?” “……” 就在珈萝与夕雾调笑的当口,大厅里忽然一片纷乱,所有的女子都开始调整着自己,似乎要摆出一个最佳的状态。 这是要迎接谁啊,花痴真是一种病,真得治。 她的腹诽还没落到肚子里,就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逆光行来,在光滑的地板上投下浅浅的影子,一袭银线滚边的蓝色长袍上勾勒出奇色的竹叶,白色的凌云长靴,一缕丝绦绕过温润的玉结成漂亮的蝴蝶,腰间系着的是蓝色的丝带,目光再往上移,便看到一张让天地都失色的脸庞。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容颜。 眉毛如剑,斜飞入鬓,白皙俊秀的脸庞上一双眸子如灵石一般深邃澄净,那眼眸如同繁星闪烁,晶亮而有神,如同漩涡一般摄人心魄,鼻子如云峰一般陡峭而挺直,薄唇绯红,勾勒浅淡的弧度。 这是…… 凤月眠。 芝兰玉树,谁家王孙足风流。 饶是珈萝见过司琉空那样的绝品男子,也不得不夸赞一句,凤月眠真是好样貌。 不过样貌倒是其次,主要是通体透出的那股气质,清冽如竹,优雅似莲。 她看着这个举手投足间都魅力无限的男子,不其然脑海中划过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眸。 那如寒冰荒原的男子,皇彻。 冷不丁忽然自己吓了一跳,怎么会突然想到那个让人心悸恐怖的男人,摇了摇头回神看向凤月眠。 他站在一个女人的身侧,那女人不用说自是玉鸾公主了。 方才凤月眠这一出场完全就将玉鸾公主的光芒给掩盖了,让珈萝都没有注意到。 不得不说,这玉鸾公主虽然是凤月眠姑姑辈的人物,但是华服首饰装扮之下,还是靓丽逼人。 风韵犹存的女人,总是带着一股岁月的味道,格外的吸引人。 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的,而是需要时间的沉淀。 宴会的主人为了彰显自己的主人地位总是会讲一大段看似很拉风其实很鸡肋的开场白。 珈萝站在离门最近的一处角落里,整个身形几乎都陷在了阴影里,尽量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听着玉鸾的开场白昏昏欲睡,虽然是鸿门宴,可是能安全一时就安全一时吧!她可不想从头到尾都被人射成刺猬。 因着从一进门就低着头,所以众人也没看清楚她那标志性带有胎记脸的样貌,只是下意识觉得穿这么朴素的不是丫鬟就是奴仆,不值得放在心上,故而也让珈萝清净了好些时候。 “月眠啊,你那未婚妻不是来了吗?本宫怎么没有看到人呢?”玉鸾笑着问向凤月眠,那眼眸里却带着三分凛冽。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珈萝一听到这句话,那瞌睡立马就醒了,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看来这玉鸾也不是个拖沓的人,一开始就直奔主题啊。 看来她今儿个绝对是太平不了了,眼底一丝厉色,她倒要看看这个玉鸾公主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无相飘在她的身旁,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女人们的争斗总是好看的不得了,跌宕起伏如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明明没有刀光剑影,但是却依然让人心惊无比。 “我说你今天可别死在这啊,假如你不小心交代在这里,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啊,你也算得上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你那是什么破比喻。”珈萝暗自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对着无相说道。 无相抬手掩嘴轻笑,眼眸里满是调侃之色。 “我觉得很贴切。” 珈萝正想再说几句,忽觉得方才那嘈杂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极了,心里警钟蓦然敲响,抬头看向大厅。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厅里的人已经自动自发的站到了两边,而凤月眠就这么缓缓的走在中间那条宽阔的路上。 他的步伐缓慢,眉宇间都是柔和的笑意,光风霁月,清雅绝伦。 珈萝眨了眨眼睛,忽然瞪大眼眸…… 这厮这走动的方向怎么不对头啊!似乎……似乎凤月眠是朝着她走过来的。 一瞬间的怔忪,凤月眠已是到了珈萝的面前,伸出手掌,白玉如光,十指修长。 “我的未婚妻,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如那最悠扬的琴,眼眸里如那夜半最亮的月光,轻言细语,温文尔雅。 在他的浅笑轻言间,连他周遭的景色都全数隐去,让珈萝有了一瞬间的幻影错觉。 时间空间皆拉长,华丽的灯火重重里,只有她与他面对面。 想到这里,珈萝忽然恶寒了一下,什么跟什么啊?猛然回过神,面前依旧是那张俊美的脸。 伸出的手,带笑的颜,光晕渐起,公子如玉不过如此。 不过,珈萝却是一口银牙几欲咬碎。 她发誓,她绝对看到这凤月眠眼底那戏谑的光彩。 分明,她已经缩小了存在感了,偏偏凤月眠却要将她推到风口浪尖。 就这么大喇喇的走到她的面前,沿途中还将他那凤三皇子的魅力释放到极致,引得一众闺阁千金那叫一个含苞待放,风情无限。 珈萝承受着众女们利剑般的注目礼,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到凤月眠的手里。 比脸皮厚,谁怕谁? 他都敢当众对她伸手了,她有什么不好受着的。 入手微凉,珈萝淡定至极的被凤月眠牵着,在众女的注目礼中缓缓走上主位。 若是眼神能杀人,她刚才已经尸骨无存了。 玉鸾看见她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下,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常态。 “这就是月眠的未婚妻啊,真是……清雅素净。”她看着眼前衣着朴素的珈萝唇角抽搐着违心的说着赞美之词。 “姑姑谬赞了。”凤月眠一点都未觉得不妥,还笑得一脸赞同。 珈萝强制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这人再瞎也不能睁眼瞎到这种地步。 话说,她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宴会,哪里会想到是这么孔雀翎丽的场所。要是知道会是这种禁地,她绝对也会把自己搞得花花绿绿的然后淹没在人群中。 她现在这么一身素白的站出来,反而是鹤立鸡群了。 第三十章 玉鸾打量着眼前的珈萝,心里暗道一声此女厉害。 这模样长得虽然欠佳,但是心计却是颇为深厚,前来赴宴却是将自己妆点素净,完全从一众女子中脱颖而出,这身寡淡的打扮反而贬低了在场女子的浓妆艳抹。 不得不说,有时候人就不应该多想,因为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一多想就自个儿脑补成复杂的事情了。 玉鸾瞧着珈萝那不惊不怒的模样,眉头微蹙,眼前之女子眼眸晶莹透亮,倒看不出什么血腥气,很难想象李怀袖说得那件事会发生在这女子身上。 徒手撕马?脚踩碎尸? 明明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真会干这种事情? “珈萝啊,姑姑早就想见你了,只奈何一直不得空。这回啊,赶着我家月眠的面子上终于是能见上你一回了。” 玉鸾亲亲密密的将珈萝拉上了高台上的主位,让她完全的暴露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珈萝本不欲上那高位,她又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这不摆明是去做出头鸟嘛!虽然她已经是出头鸟了。 可是这玉鸾那看似轻巧的手腕却暗含劲道,将她几乎强硬的带上了高台。 这暗地里的动作她又不能明着反抗,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若闹开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现在羽翼未丰,根本就是处处被掣肘。 于是乎,她与凤月眠一左一右的挨着玉鸾坐下。 “珈萝啊,可是哪里不舒服,怎么都不说话?”玉鸾笑得一脸和蔼可亲,那温柔的神情完全看不出一丝虚假。 这皇家人戴面具的本事确实炉火纯青啊!珈萝一边暗叹一边摆出温婉的模样,眼眸微垂恰到好处的娇羞状。 “让姑姑担忧了,只是不习惯这热闹的场合。” 一声姑姑从自己嘴里喊出来,简直把自己都给恶心到了。这玉鸾非得逼着自己说话,还将关系拉亲到这个份上,她不喊她一声倒是成了她的不对了。 不过这玉鸾年岁本就比她大,喊一声也没什么好吃亏的,又不少块肉。 玉鸾笑着点点头,“你以后可是月眠的王妃,这种场合要多适应适应。” 一番话说的是煞有介事,珈萝唇角勾起一丝笑,略带讽刺。 王妃?哼,这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 毕竟还有那赫连家的争位之日,争位之日的大赢家才能是嫡长子/女,她赢了才可以以嫡长女的身份嫁给凤月眠,不然……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姑姑说得是,珈萝受教了。”心里腹诽无数,可是面上却是做得滴水不漏,连一旁的无相都给她伸了个大拇指。 你们这戏演得,那可真是太好看了。 “对了珈萝,前些日子我女儿跟你有些误会,今日刚好她也在,我让她给你陪个不是如何?”玉鸾软言温语的说道。 “女儿?姑姑你的女儿是……”珈萝也配合着做戏,一脸的疑惑。 玉鸾掩嘴轻笑,“就是李怀袖那不成器的丫头。” “哎呀!”珈萝恰到好处的打翻了手上的酒杯,就像是被吓到了一般,抬眼间,眼眸都有些惊慌的乱转。 “姑姑……我不知道她是您女儿,我……这……”一番话说得是语无伦次,就像是受惊过度一般。 连凤月眠在一旁看着都有些微微愕然,要不是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她这模样,怕是他都会被她骗过去。 眼里闪过一丝深意,看来这珈萝应付玉鸾公主是游刃有余啊!亏他还有些担心,眼巴巴急匆匆的赶来,就怕玉鸾对她做些什么。 完全是他多想了。 一旁的玉鸾瞧见珈萝惊慌失措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就这胆量,拿什么去赢赫连府邸的争位之日,看来真如李怀袖所说,这王妃真是个笑话。 她就说李怀袖是多想了,这样一个人徒手撕马?简直就是笑话。 轻轻一笑,多了些傲然。“怀袖,来,给珈萝敬杯酒陪个不是。” 李怀袖与玉鸾对视了一眼,便是端着酒杯走到珈萝的面前。 “珈萝姐姐,前些日子妹妹多有得罪,还望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海涵,妹妹这就先干为敬了。”李怀袖一番话说完就径自喝下了酒。 珈萝微微眯了眯眼,手端起酒杯看了一眼那酒水。 “无妨,是我唐突了才对。” 她直直盯着李怀袖,让李怀袖握着杯子的手情不自禁的抖了一抖。 那一夜的一幕又是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鲜血迸溅的马匹,几乎染红了那晚的月亮。 不不不,李怀袖,不能再想了,有什么可怕的。你可是青云宗收归门下的弟子,还有玉鸾娘亲做后盾,这赫连珈萝肯定是虚张声势。 这么想着,心里便是舒服了许多,唇角扯出一个笑意。 “姐姐肯原谅我就好。” 珈萝微微垂眸,便喝下了杯中的酒水。 谅她们也不可能用酒水下毒这么下作又明显的手段。 “诶,娘亲,您不是说您得了一把七弦琴嘛,不如就送给珈萝姐姐吧!就当是我给珈萝姐姐赔罪了。”李怀袖一脸的天真浪漫,仿佛真的是这么想的一般。 “你个死丫头,那七弦琴可是易大师的作品,不是谁都能弹的,万一反噬到珈萝怎么办?”玉鸾嗔怪的语气里带着宠溺。 从外人看来,这两个人真像是感情极好的母子。 珈萝笑着看这两个人一唱一和,七弦琴?她们到底要做什么?总不可能就只是单纯的捉弄她一下吧! “罢了,就依你,只要珈萝能弹动七弦琴,我就将之送给她,珈萝,你意下如何?”玉鸾笑着回头问向珈萝。 明明是疑问句,却带着不容反驳的语调。 “全凭姑姑做主。”易大师的作品吗?珈萝轻挑眉梢,易大师在这个人间皇朝颇具盛名,是很有威望的铸器师。 “喂,一把破琴而已,难不成还能为难你?”无相在一旁疑惑的开口。 在她看来,这种小地方的武器根本就是不入流。 珈萝只是抿唇微笑,谁知道是不是破琴呢?看着玉鸾和李怀袖胸有成竹的模样,倒是真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七弦琴来得很快,幽黑的琴身,暗红的琴弦,看起来华贵异常。 且……隐隐透着血腥肃杀之气。 珈萝看着那把琴,微微眯起眼睛。 她闻到了血的味道,浓重的带着一丝甜腥,仔细看着那琴弦,那鲜红的琴弦莫不是由鲜血浸淫制造。 “啧啧,琴我倒是没看到,倒是看到了一把凶器啊!”无相状似安抚的拍了拍珈萝的肩膀。 玉鸾与李怀袖对视了一眼,彼此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珈萝啊,这就是那把七弦琴,是易大师的得意之作。不过我可先说好,这把琴有个特点,弹奏者容易被卷入幻境。”她一边说着,一边满是担心。 “珈萝,你可真要小心点啊。不过,也无妨,就算你卷入了幻境,姑姑也会想法子救你出来的。” 珈萝暗地冷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由得她拒绝吗? 真是红脸白脸都唱完了。 不过她一贯不怕任何东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姑姑放心,珈萝会小心的。”轻轻一笑,便是缓缓走向那具琴。 手一放到琴弦上,体内的炼气珠就疯狂运转了起来,隐隐有些不对劲。 “珈萝,这琴似乎……不对劲。”无相皱起了眉头。 要你说,这敌人送来的东西,有对劲的吗?珈萝暗暗翻了个白眼。 食指轻挑,眼角扫过李怀袖那得意的脸色,然后便看到李怀袖张口无声对她说了三个字。她说, “去死吧!” 叮……琴弦颤动,声音悦耳的犹如山涧清泉,又如春风过耳,莫名带了丝魔力。 猛然间狂风大作,飞沙卷石。 “珈萝,是传送阵法。”无相沉声说道。 珈萝唇角勾起一丝邪笑,原来如此。 其实琴倒是其次,重要的是琴里的阵法,这个世界的另一个职业炼阵师。 狗屁的幻境。 大厅里的人看着中央卷起的风都有些惶恐,各自窃窃私语了起来。 “安静,不要怕,这只是幻境而已。”玉鸾的声音缓缓响起。 珈萝感觉到撕扯的力道从脚底下升起,脚下是不知道要把她送去哪里的传送阵法。 间或抬头,看到玉鸾那别有深意的眉眼,心里一沉。 很好,这女人,是真的惹怒了她了。 随着大风消失,众人只见本该在七弦琴前的少女也不见了踪影。 “啊,珈萝不能弹奏七弦琴呢,这是被卷入幻境里了。放心,本宫会去将她找回来的。”玉鸾微微蹙眉,一脸担心的模样。 凤月眠幽深的眼眸定定的看着玉鸾,以往温润的光芒里似乎渐渐有了冰冷溅起。 “姑姑,珈萝可是赫连国公府的人,盼望姑姑定要把她保全哪!” 玉鸾唇角的笑意一滞,身体微微僵硬,不过片刻,弯了弯嘴角,笑得一派洒然温和。 “好,姑姑知道了。” 怎么会要她命呢?最多只是让她半死不活而已,谁让她惹了自己的女儿不高兴呢。 要知道,她后半辈子的依仗可都在这个干女儿身上。 第三十一章 珈萝被那传送阵法的狂风卷起,撕扯的力道让她的意识瞬间陷入了昏暗。 靠,那两死女人到底想把她弄到哪里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只手在轻巧的抚摸她,从她的发丝穿过,指尖流连在她的脖颈间。 冰凉的触觉,让珈萝心里异常的抵触。 挣扎着想要醒来,睫毛微微颤动, “啊,小猫要醒了,要醒了哪!”有声音在耳边轻轻的,带着点点邪肆的味道。 小猫?谁?她吗? 珈萝眉头蹙起,她是小猫?别开玩笑了。 “小猫,我是凤惊天哦!小猫,你要乖,你可是三弟的媳妇儿呢。”凤惊天的语调里带着丝惑人的惋惜。 轻轻拨开掩面的发丝,手上的锦帕缓缓沾水,抹开那朵画上去的疤痕胭脂花。 “还说你是丑八怪,小猫,你不乖哦,居然敢欺骗他们。”凤惊天看着珈萝的发,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 凤月眠真是好福气,能有这样一个未婚妻呢,好美丽,好可口的未婚妻呀。 反观他,从小被放逐出皇城,四处飘零,风霜为伴。 这么一想着,凤惊天的眼里暗暗有了戾气,那放在珈萝脖颈上的手慢慢开始收紧。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要如此被对待。 凭什么,凤月眠就能拥有一切。 “要不,把你变成我的人,啊,到时候三弟的表情一定很好看。”凤惊天缓缓俯下身子,嘴唇轻轻咬着她的颈项。 “唔……”一声轻呼,珈萝双眉紧蹙,似是在抱怨,又似在娇嗔。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醉人的红晕,带起了妖娆的气息。 凤惊天的手指顿了顿,眼眸里一丝邪肆滑过。 珈萝的眼眸蓦然睁开,星辰般的眸里杀气四溢。 她的如墨眼眸清澈无比,只有无边的森冷,她似在打量在她身前的凤惊天。 这男人哪里冒出来的?方才听到他的话,小猫?三弟?凤月眠的哥哥吗? 怎么让她有种遇上变态的感觉。 他的右手在珈萝柔嫩的脖颈上,看似美好修长的手指却已暗藏杀机。 珈萝眼眸微眯,一丝冷哼从唇角悄然滑过。瞬间,闪电般的速度,白雪皓腕已将凤惊天遏制在自己的脖颈间的手带了出来,柔软身体已是跃起,将凤惊天狠狠掐在身下。 她右手狠厉掐在凤惊天的喉咙间,她翻身带起的黑发缓缓从半空中飘起,从凤惊天的眼前滑过,遮掩了凤惊天眼里惊艳的光芒。 珈萝缓缓挨近凤惊天的脸,鼻尖似要碰到鼻尖,彼此呼吸已是清晰可闻。她红唇吐气如兰,眼眸里的杀气如荒原大漠,带着森寒冰霜。 “你,找死?” 凤惊天似乎毫不在意珈萝掐在他脖颈上的手,反倒是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嘴唇。 “真是可口的小猫,真想吃了……你。” 话音一落,凤惊天那攀附在珈萝肩膀上的手轻轻一按,一声钝痛侵袭至肩膀。 瞬间,体内的炼气一空。 珈萝眼眸一沉,但是恰在凤惊天脖颈上的手却是没有丝毫放松。 她用眼角瞟了一眼被她按在身下的凤惊天,心里有些紧绷,可是越紧张她就越是镇定。她得感谢帝宗那血腥生涯养成的好习惯。 当越紧张的时候,就越要装x。 “啊,小猫的爪子真利,你没有炼气了哦。”凤惊天笑得毫不在意。 珈萝这才是将他的面容看清楚,一双碧绿的眼眸里,带着近乎妖冶的味道,唇角邪肆的笑容轻勾,面容与凤月眠有几分相像,可是那通体的气质却不一样。 凤月眠是云上之光,那这凤惊天就是地狱之花。 带着黑暗的,地狱的妖冶气息,如同灼灼绽放的曼珠沙华。 “你以为我没有炼气就不能杀了你吗?”珈萝手指微动。 她不像其他人,没有炼气就成了一个废物。她对己身肉体的修炼已经到了苛刻的地步,这是前世师傅所谆谆教导的。 她不会让自己有任何弱点,人体的构造她是最为清楚的。 手下的这脖颈,只需要点点劲道,就能将之拧断。 现在她有两件事必须解决,一是肩膀上的化气透骨钉,二是从这男人手下逃掉。 透骨钉这还比较好处理,她有无相傍身,花点力气还是能从体内将这钉子逼出来的。只是这其二比较难了,这男人是匹危险的狼,还是头上插着把刀的那种狼。 要从他手下逃过,那可真有点与狼周旋的味道。 她想起幼年时期被老头师傅丢到狼群里的感觉,与狼搏斗,首先比的是气势。 谁的气势先败下阵来,谁就注定要输。 而输的,就势必会被撕成碎片。 狼是种极其敏感的动物,你的气势稍微弱一点,都会被它察觉。 它一旦察觉你的弱势,势必就会攻之。 珈萝脑海里默默想着,并不说话,凤惊天也不开口。 他挑着眉头想看看这珈萝到底要搞何种幺蛾子,反正他平日极其无聊,好不容易有个玩具来给自己解闷,有何不好? 山洞内安静无比,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这安静美好的气氛中却带着摄人心魄的杀意。 珈萝心里已是骂声连天,什么鬼玩意儿,莫名其妙把她弄到这种情况下,她要怎么脱身? 玉鸾,李怀袖,很好!这个天大的梁子,绝对让她记在心里了。 现在的这种状况,那什么鬼玩意儿炼气也被封了,她以往引以为傲的功夫都不能使出来。 炼气没有,那就只能…… 她眼眸微垂,唇角微微撇起。 她的手轻轻拂过凤惊天的胸前,眼眸细细观察着凤惊天脸上的表情,那脸上似是有了愉悦的意思, 就是现在! 她猛然伸出紧握成拳的右手狠狠向凤惊天的心脏处砸去,她太清楚人体的构造,用这等巧劲只砸一点,心脏不爆也得麻痹。 万事万物都有一个中心点,包括人也不例外。 只要找准那中心之点,再强的防御都会被打破。换而言之,就算是铜墙铁壁,只要你能找准那中心基点,以相应的力道掼之,那铜墙铁壁也会应力倒塌。 可惜,她却该死的忘了一点重要的东西。 凤惊天的身体像是有自我防御系统似的,在她拳头砸下的瞬间,全身自主张开青色炼气,将她震得向旁边倒去。 凤惊天缓缓起身,眼眸里一丝戏谑闪过。 “啊,我忘了,你不是青阶三环,一旦修炼到青阶三环,那炼气就会自动抵抗外来攻击。”凤惊天嘴角含着笑意,语气清浅淡然。 珈萝的心里此时又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了,她居然忘了这一茬。 确实,当炼气修炼到阶段以上时,到达青阶三环就会自动抵御外来抗击。若是低等攻击自当是会被抵御住,除非你的实力比青阶三环高。 她的力道没有炼气支撑,根本无法打破他。 无相,无相,好了没。 珈萝暗中与无相沟通着。 无相怒气冲冲的开口,“等一等,都是因为你太弱,这么轻易就被化气透骨钉打中。不过这男人是青阶三环,你这只是摸到红阶的人就算有炼气怎么打。” 打不过可以跑你不知道吗? 珈萝暗地一声冷嗤,她才不是那等打肿脸充胖子的,打不过就跑,这有什么好丢脸的。 “你这么无耻,你师傅知道吗?”无相一边摸着那化气透骨钉,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珈萝微微挑眉,你不知道这正是我师傅教的。 “你,算了算了,先把你身下这个变态男人拖住吧!我说那玉鸾和李怀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把你送到这男人身边干什么。”无相一边碎碎念,一边帮着珈萝移动这化气透骨钉。 火光映照着凤惊天光裸的上半身,身上的青色光晕被火光照得透亮。他眼里含着调笑,缓缓走到被防御罩震倒在地的珈萝身前,半蹲下身子,修长手指轻挑起珈萝的下巴。 “怎么?小猫,你的爪子呢?怎么伸不出来了?”他的语调轻轻浅浅,让人听之毛骨悚然。 “这手不安分,还是折了的好。”凤惊天穿着鎏金锦靴的脚轻轻踢了踢珈萝的左手。 珈萝斜倚在墙上,长发遮住了身段,右手紧撑着地上。她的杀气磅礴四溢,像是随时都能将面前之人吞噬。 凤惊天微微挑眉,这珈萝的杀气倒也太过狠戾,连周遭的生物都被吓退了去,山洞外本该有的虫鸣鸟叫都在这时静默下来。 他看着珈萝那杀气四溢的眼眸,唇角勾起一丝魅惑。接着,右脚缓缓抬起,又缓缓的踩了下去。 珈萝的左手被他踩在脚下,骨头错位的声音清晰的响在她的耳边,被碾压的痛楚也让她暗自皱眉。 他妈的,这人真是个变态。珈萝心里暗自骂道。无奈她刚刚被那青光一震,现在已是全身无力。 凤惊天掐住她下巴的手缓缓滑至她的脖颈间,然后狠狠掐住将珈萝整个人提了起来。接着便压身而上,狠狠将她撞在墙上。 山洞内粗糙的墙将珈萝的背烙得生疼,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好,她记住这个人了,千万别让她逮着机会,一旦她翻身了,她发誓,一定要将这男人做成人棍然后种在牛粪里。 这种感觉……真tm憋屈。 第三十二章 凤惊天看着珈萝蹙眉的表情,心里的嗜血一点一点涌了上来 这张容颜,这般美好的人,真想将她毁掉。 凤惊天眼眸微闪,手重重捏紧珈萝那骨头错位处。 一声闷哼,因为那痛感,珈萝狠狠咬住下唇,血珠乍现,点起樱色绯红,如抹细腻朱砂。 她的头颅被迫抬高,眉角眼梢带着不屈的傲意。 她浑身紧绷,眼底的戾气越来越浓重,如同一直即将出笼的困兽,带着撕裂一切的咆哮。 他察觉了珈萝的紧绷,越发变本加厉了,身前绝色女子的柔美似要引诱他堕入最深的地狱之处。 让他更加想要,毁掉她。 猛然俯身,狠狠吻上她的唇,不,这并不能算吻了。 带着嗜血的力道,啃咬她,似乎要将珈萝吞到肚子里。 珈萝唇一张,狠狠咬住,一声闷哼,凤惊天缓缓退开。 他手指微抬,轻轻擦拭着唇上被珈萝咬出的鲜血,眼眸定定的看着身前的珈萝。 浑身散发的冷厉,染血的唇角,精致的眉眼,让珈萝有了残酷的美感。 她的眼神如冰,容颜却似三月之花。 这般惑人异常,真不愧是凤月眠的人啊,如此让人神魂颠倒。 “小猫,谁叫你是凤月眠的人哪,让我更像毁掉你了。”凤惊天那双碧绿的眼眸犹如翡翠一般闪烁着妖冶的光华。 珈萝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捏紧,骨头咯咯作响。指节分明处,骨节已经发白,白皙手背上青筋缓缓浮现。 妈的,她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什么乱七八糟的,凤月眠的人?她什么时候成了凤月眠的人,这八字都还没有一撇的事情。她这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吗? 果然跟那凤月眠一旦扯上就不会发生好事情。 比起珈萝的难受,凤惊天倒是显得十分享受,他的手捏着珈萝那错位的骨节处,一点一点使劲,看着她忍痛蹙眉,他的唇角勾起了邪肆的笑意。 “痛吗?”他轻轻开口。 珈萝那眼眸如墨玉,抬眼对视间,带着噬人的戾气。 “啧啧,别这么看着我,这会让我心动的。” 凤惊天挑起眉峰,笑意盎然。 m的,这人心理不健康吧! “我不是凤月眠的人。”珈萝咬着牙开口。 凤惊天听到珈萝的话,眉梢一挑终是放开了那错位的骨节处,他垂眸看向珈萝,她唇间血红,妖娆若玫瑰盛开。 就在珈萝以为他会放过她的时候,他却低下头,来到那白皙肩膀处,狠狠咬下,一丝血色沁出,残酷的美感。 她若凝脂的肩膀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出一层绯红色,血丝浸出,犹若绽放的玫瑰。 她眼眸里有火苗窜起,带着压抑的杀气。 靠,变态果然不能以常人思维来推断。 珈萝右手攥紧,她被凤惊天紧紧压制着,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声。 凤惊天的呼吸就响在她的耳边,在这寂静时刻,异常的清晰。 “倒真是倔强,怪不得凤月眠倾心于你。说说看,凤月眠平时是如何对你的?小猫,我可不喜欢撒谎的人哦,再撒谎我就把你剁碎吃到肚子里。”凤惊天的手猛然袭上她的胸,狠狠揉捏着,薄唇在她耳边悠然的说着这句话。 然后手缓缓抚摸着她的脊背,她的肚腹,带着丝丝情欲的味道。 珈萝眼眸低垂,唇角微微勾起,眼梢处缓缓弥漫起一丝不屑,浑身的杀气越发浓重。 她的右手紧紧抓住凤惊天的肩膀,脑海中已经构想处眼前这个放肆的男子无数种死法。 梳洗、扒皮、五马分尸…… 十大酷刑在她脑海里转了个遍。 她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从来只有她虐人,却不想今日她却成了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难道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凤惊天看着她垂下的眼眸,唇角勾起愉悦的笑意。 “啧啧,小猫,真应该让凤月眠看看你现在的这幅模样。”他在珈萝的耳边邪笑道。 珈萝额上已是冷汗阵阵,红唇微颤,反唇相讥。 “有本事就一刀结果了我,磨蹭许久都不见你动手,让我猜猜,你定是不敢杀我。” 凤惊天闻言,剑眉一挑,伸手狠狠钳制住珈萝的下巴,与那挑衅的眼眸对视着。 “我看你这嘴真不老实,应该割去才好。” 正当他准备低头时,却发现珈萝身上有光芒闪现。 “嘭”一声,珈萝的右手狠狠打向他的肩,力道穿透他的骨头,让他倒退了几步。 凤惊天抬起头,眼眸里有了诧异之色。 只见得珈萝右手握住自己的左手腕狠狠一扭,“咔嚓”一声响,那错位的骨头被她强硬的接了回去。 她缓缓抬起头,杀气从身体中磅礴而出,连带着身上的红光闪烁。 手腕上光环闪烁,随着红光的浓郁,一个红色光环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红阶一环?”凤惊天挑了挑眉梢。 “小猫,真厉害,居然能把化气透骨钉逼出来,不过,你只是红阶一环而已,不要以卵击石哦。不然我会真的忍不住将你吃掉的。” 凤惊天的声音轻轻缓缓,邪肆袭上眼角,碧绿的眼眸幽深无比,带着丝丝冷光。 珈萝甩了甩青丝,真是因祸得福,居然一举到了阶段之境。 一旁的无相吁了口气,幸好还来得及,刚刚为了逼出这透骨钉,差点让珈萝连骨头都错位了。幸好这身体柔韧度够好,还能承受住她将穴位移动的变化。 珈萝捡起地上的那枚小小钉子,啧啧,那么小的钉子居然有那么大的用处,必须留下,废物利用。 凤惊天凤眼微眯,脸上终于有了正色。这女人竟然用一己之力将这透骨钉逼出,不可小觑。 他哪里知道,珈萝身边可是有一个超级作弊器,无相是也。 “小猫,乖乖的,来我这边哦,不然我会忍不住将你弄坏的。”凤惊天那一双眼眸潋滟如晴空万里,明明是温柔到极致的语调,却让人觉得慑人的冰冷。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凤月眠的人。” 话音一落罢,珈萝眉眼一凝,以鬼魅般的速度冲向凤惊天。 炼气等级相差太多,那就只能用硬碰硬的方式来打了。 那便是她最擅长的,贴身格斗。 她右手成拳聚力狠狠砸向凤惊天的太阳穴,凤惊天的防护炼气立马全开,包裹着红气的拳头砸向那防护罩,擦出了青色的火花。 凤惊天被迫向后退了去,还未起出招式,便又看到珈萝贴身而来。她的拳变成掌砍向他的脖颈,带着杀意的手刀逼得他不得不一直开着防护炼气。 这是什么无赖功法,让他脱不开身,只能跟着她的脚步走,只有一味防护着。 珈萝的全身此刻像是钢铁,包裹着红色的炼气。她的拳脚过处,火红光芒闪现,拳落至凤惊天胸间,还未收回,膝盖已是顶向他的腹部。 她记得她的师傅跟她说过,过招就像下棋。你不能一味防守别人的进攻,这样就会永远跟着别人的脚步走,你应该要做的是主动进攻,让别人顺着你的步伐走。 主动出击,这才是最好的防守。 珈萝招招狠辣,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似乎都成了利器,手上形状变换,右手拳头才挥下,左手便已成利爪之势向凤惊天的面门狠狠抓去。 本就使用巧劲的格斗,加上红阶的炼气,让她更加游刃有余。她经由改良后的贴身格斗术秉承了快、准、狠的精髓,实实在在是杀人之招。 锁喉,挖眼,刺穴……招招挥向人体的致命处,逼得凤惊天只得步步紧退。 凤惊天眉眼暗动,这珈萝近身搏斗术也太过犀利,让他的防护炼气一刻都不得松懈。这等贴身肉搏开始虽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是现在却已是找出规律,只要脱身于攻击之人,不让她有贴身机会,自会破去这恼人攻势。 珈萝此时手肘一屈将凤惊天狠狠撞在墙上,轰的一声响,墙上已出现丝丝裂痕。凤惊天身上的炼气罩也瞬间被撞得消散。 珈萝红唇不屑流出,这防护炼气罩散得可真是好。她眼眸微闪,右腿一提,屈膝狠撞向凤惊天的致命下身处,势要将他撞得断子绝孙。 凤惊天眼角撇向她的动作,眼眸微沉。右手紧握成拳,青光劲气暗聚,狠狠向身后洞墙拍去。珈萝此时膝盖正提起,时光如同停顿,她那提起膝盖伴随着洞墙破裂的声音,撞空了。 凤惊天打破洞墙快速退了出去,只余下珈萝无限悲戚站在寒风呼啸的破洞口,他爷爷的,什么破墙,一弄就碎了。 她的墨发被夜风吹得肆意凌乱,柔和月光倾洒在雪白身姿上,更显魅惑妖娆,如暗夜精灵,绝美中带着丝丝危险。 “算你跑得快,救下了你的后代幸福。” 不远处的凤惊天凤眼微挑,轻轻掸了掸肩上的尘土,似是毫不在意方才珈萝的攻击。 他望向珈萝那曼妙身段,嘴角轻撇。 “小猫儿可真野,拼死了都要往我身上黏,我真是又开心又生气呢。” 珈萝轻撩耳边秀发,撩人月色将她身上的无限风华也映照了出来。她眼眸星芒闪烁,红唇带着丝笑意。轻声回道: “我也不知道原来这世间还真有喜欢夜半遛鸟的人。”她说罢,还抛了个媚眼。 凤惊天听闻珈萝此语,再看得她那示意眼眸,身子一僵。 珈萝娇俏一笑,“嘻嘻,果然林子大了什么小鸟都有。” 凤惊天表情一沉,任何男人听到这挑衅之话语都会暗自起火。再者这珈萝也太口无遮拦,毫无女子的羞涩之心,简直是狐媚子一个。 “小猫儿,惹怒我的后果真的很严重。” 凤惊天双手合十,有浩然正气从掌中散发而出,有肉眼可见的气流从凤惊天身旁缓缓旋转而起。 “斩月,现。”一声低喝,只见凤惊天身前出现一柄流光四溢的剑,它悬浮在凤惊天的胸前,泛起丝丝红光,有阵阵剑鸣声传出。 兵器!珈萝一皱眉,她现在可还没有自己的兵器。 “小猫儿,啧啧,得把你的利爪拔了才好呢。”凤惊天笑着说道,随即拔地而起,直冲向珈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珈萝的脚下忽有阵法显现,一阵风云席卷,人影消散。 凤惊天瞬间有些怔愣,随即仰天大笑。 “哈哈,有趣……真是有趣极了。” 第三十三章 珈萝跌到了自家的院子里,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真是……不爽极了。 一旁的无相吁了口气,“哎呀,总算是把你给弄回来了。” 她看着珈萝,满脸庆幸。 “幸好你到了红阶一环,我才能画出炼阵功法,不然刚刚你可真得交代在那里了。” 珈萝一脸郁卒,回到房里换了一身衣衫。 “玉鸾,李怀袖,这次是真的惹毛我了。” “还有那个凤惊天。”无相在一旁凉凉的开口。 珈萝一听到这个名字,眼里划过一丝狠戾的光芒。果然还是太弱了,随便出来一个人就能把她压制住。 “现在呢?你准备去哪里?”无相凉凉开口。 珈萝瞧了一眼天光夜色,现在的时间不过离玉鸾的宴会只有一个时辰,薄唇勾起一丝轻笑。 “去哪里?当然是去拿回我的七弦琴。” 这一厢珈萝消失后,觥筹交错,笑声不绝于耳。众人似乎都很有默契的把珈萝给忘记了,主位上的玉鸾唇角含笑,大厅里的七弦琴依然在那儿。 “月眠啊,你在想什么?”玉鸾看着一直独坐一方自成贵气的凤月眠笑着开口。 凤月眠眉色不改,听闻玉鸾的话,淡声开口。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玉鸾姑姑何时将珈萝送回来。” 玉鸾唇角笑意不变,只是眼底冷光渐起。不过是个废物,何须他如此上心。 “月眠啊,瞧瞧这里头可有中意的,有中意的姑姑做主给你先纳进王府里,毕竟那你府上太冷清了。” 凤月眠声音依旧清淡,一句话便是四两拨千斤。 “玉鸾姑姑,皇侄的婚事自有父皇母后操心,不牢费姑姑了。”言下之意,你该走哪边走哪边,还轮不到你来担这份心。 玉鸾唇角的笑意一滞,指甲轻轻刮擦过茶盏杯盖。 哼,怎么的也得想个办法让怀袖嫁给凤月眠,一个是她干女儿,一个是她侄儿,可谓是亲上加亲,更遑论这两人背后一个是青云宗,一个是苍澜宗。 她这干女儿如此听她的话,害怕以后凤月眠不听她的话吗? 似乎是想到了以后风光美好的景象,连带着让玉鸾脸上的笑意也越发的明艳起来。 “对了月眠,你可知道凤惊天要回来了。”玉鸾状似无意中提起来一般。 凤月眠一听到这句话,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酒杯里晶莹剔透的酒水微微晃动,丝丝涟漪扩散,如同他此刻的眼眸一般,诡异不明的光泽。 凤惊天乃是这个皇朝的大皇子,本应该是顺其自然的太子,可是却在多年前被流放于外。 他的沉默让玉鸾唇角的笑意越加的灿烂,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忽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我来拿七弦琴。” 短短几个字却让众人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大厅里那方才热络的气氛瞬间变得安静无比,一根针在此刻掉下来似乎都听得到。 众人都齐齐望向那声音来源处,大厅的门口,少女步履浅浅,裙摆摇曳间,似乎所有的灯火星光都落到了她的眼眸里。 一瞬间,震撼无比。 ‘咣当’一声,玉鸾打翻了手中的酒杯,瞪大的眼眸里满是不可思议。 珈萝走进大厅看着玉鸾那如同见了鬼的眼神,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几步上前,微微俯身,标准到无法被挑剔的宫廷礼仪。 “玉鸾姑姑,不知道您是否说话算话,这七弦琴我方才已经奏出声响了,是否是属于我的了呢?” 珈萝的声音轻轻浅浅,如同那绕梁三日的夜莺初啼。 她眼角瞟向一旁的李怀袖,只见她满脸的愤恨与不可置信,将那原本如花的容颜瞬间变得丑陋异常。 玉鸾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女子难不成是凤惊天自己放走的吗?不可能啊,凤惊天一向仇视凤月眠,不可能放走他的未婚妻。 本来今日之事她就是要给李怀袖出口气而已,这世上女子最注重自己的清白,只要毁了这珈萝的清白,定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这才多久,她居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难不成是凤惊天……不行?! 玉鸾脑海中有些窘迫的冒出这个想法,随即摇摇头,她想到哪里去了,果真是太惊愕了嘛,居然想这些有的没的。 不过……玉鸾的眼里蓦然有一丝精光乍现。 不对,珈萝的裙衫换了,与方才的并不一样,也就是说凤惊天得手了。 一有了这个认知,玉鸾便瞬间高兴又舒心。 “本宫说话一向算数,方才也说了,只要你能弹响七弦琴自当是赠送与你。” 珈萝笑得温婉,“谢谢玉鸾姑姑恩典。” 玉鸾摇摇手,一派温和,“都是一家人了,自是不说两家话。” “对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面容都装作有些惊讶。 “珈萝你从幻境出来,怎么连衣服都换了呢?” 珈萝暗中几欲把一口银牙咬碎,幻你妹的境呢还幻境,这女人真是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明明那七弦琴上面下了传送阵法,只要是弹奏之人就会被传送走,还幻境。 真是光明正大的在坑她。 不过想归想,这做戏也得做全套不是。 “珈萝在幻境里因为恐慌不小心摔了一跤,将裙衫弄污了,恐不能好好参加玉鸾姑姑的晚宴,所以便回府邸换了一套衣衫。” “原来是这样啊!”玉鸾笑着点头,但是眼眸却是打量着珈萝,观察她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如此淡定的模样,莫非是凤惊天没有得手? 不可能啊,凤惊天现在乃青阶三环,不可能连个小丫头片子都制服不了。 这厢玉鸾想法万千,那一旁的凤月眠却是暗中舒了口气。 这丫头果真没让他多失望。 苏云歌看着玉鸾与李怀袖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模样,眼里有了晦暗不明的光。 给我等着,这梁子可真结大了,待日后慢慢的一个一个收拾。 回到了府邸,才觉自己根本没有吃什么东西,吩咐夕雾美婢做了点宵夜,一个人独坐院子里品着美食,人生好不快哉。 “你倒是惬意。” 珈萝正在享受夕雾美婢的厨艺之时,冷不丁一旁传来这带着寒意的声音。 珈萝手指捏紧酒杯,反射性的转身。 “嘭”一声,她的脚勾住了椅子,冷不防朝前踉跄几步。 “蠢。”那冷冽的声音带着高高在上的不屑。 珈萝揉了揉脑袋,抬眼看去,皇彻坐在那窗台上,身后星空染就黑夜,绚烂无比,有一头狮虎兽懒懒的趴在他的脚下,给他当着踏脚的垫子。 他坐在窗台上,依旧华贵无比,俊美面貌,满是冷冽。 珈萝挑了挑眉梢,这皇彻入这赫连国公府轻松无比,这一人一兽那么显眼,却是从来都没有人发现。 赫连国公府再不济也是皇朝的第一府邸,防卫自是有一套的,这么大个人和兽进来,居然却还是没人发现。 是赫连国公府太弱,还是皇彻太强。 好吧,她敢肯定是后者。 “弱得连蚂蚁都不如,还敢如此惬意。”皇彻淡淡的说道,带着几许冷意。 珈萝想反驳,但是一看到那双如同装满浩瀚星辰的凉薄眼眸,什么话都堵在了喉咙口里。 她敢说,要是她一反驳,这男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来拗断她的脖子。 皇彻看着面前的女子,沐浴后的身上一袭宽松的白衣随意披着,却将那妖娆身段勾勒的越发紧俏妩媚。 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的脖颈,纤长而又白皙,美得如同引颈高歌的白天鹅。 皇彻的眼眸里有紫光一划而过。 珈萝察觉到皇彻的目光,有些微微的不自然,这神色怎么好像随时要过来吃了她的似的。 “你每天都很闲吗?”她状似不经意间,拢了拢自己的衣领口,遮住了那些许显露的旖旎风光。 “无事能引起我兴趣。”皇彻冷着声音开口。 珈萝挑了挑眉梢,“你的意思是我比较让你有兴趣吗?” 皇彻那冷冽的眼眸盯了眼前女子半晌,看着那巧笑倩兮的眼眸,轻轻点了点头。 “不错。” 两人像是闲话家常一般,一问一答,在这夜晚时分,有种奇异的和谐。 “你总是带着它出现吗?”珈萝指了指趴在那里眯瞌睡的狮虎兽。 皇彻冷冷的回答,“踩着舒服。” 珈萝暗自抽了抽嘴,这是什么理由,仅仅因为踩着舒服,就把这傻大个带着到处遛,您老人家当是遛狗啊! “我要用晚膳了,你随便。”珈萝不置可否,自顾自的开始继续吃饭。 夜风吹拂过窗台处,将那插在素色花瓶里的两只桃花,吹得轻轻颤动。 不经意抬头,却发现皇彻已经走了。 珈萝心里无端的有些气闷。她将筷子放在桌上,拿起那茶壶,沏了一杯茶水。 她坐在那小桌前,举起茶杯,朝那窗外皎洁月亮晃了晃,那雪白皓腕在那月光下越发诱人。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她轻轻出声,似是有些感慨。 她来这世界不过几日光景,却是备感疲累,若是以后都是如此疲累,那她是不是该每日喝两口小酒,以便暂时忘却烦恼与疲累。 第三十四章 珈萝似是把茶当了酒,那一口喝下去,清雅香味让她有些着迷。那仰起的精致下巴,白皙脖颈,在那月光下,诱惑无比。 似将那月光都勾了进来。 “下一句是什么?” 珈萝那手中瓷杯还未放下,一阵阴影笼罩了她,耳里也听得这样一句问话。 她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眼眸里也有了光亮,潋滟水光,似是湖水山光都被包裹了进去。 “这诗必须要配上一壶酒,才能将那韵味给念出来。”她纤手捏瓷杯,轻轻将那瓷杯放在小桌上。 皇彻如同凭空出现一般,坐在那窗台上,眼眸如皓夜星辰,深邃无比,却也带着万物皆空的不屑。 那金丝勾边的锦靴依旧踩在那狮虎兽身上,优雅无比。深黑的貂毛衣衫裹在那身上,在月光下,如神祗下凡。 他长臂一伸,手里凭空出现一只小巧酒杯。 “接得住,就喝。” 他一说完,那近乎透明的酒杯里却是从杯底出现青色酒水,那酒水清澈无比,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芒。 ‘唰’一声,小巧酒杯沿着一条直线直飞向珈萝。 珈萝眼眸微眯,右手一张,却是下意识使出了前世那动如疾风里牵引水流的招式。 她素手挽了个花式,将那气流牵引了起来,急速而来的酒杯到了她那牵引的力道里,却是速度变缓了起来。 她缓缓收回那力道,酒杯也正好落入她的手里,酒水却是未洒出分毫。 皇彻那冷冽如寒潭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异彩。 这女人,招式倒是漂亮。 珈萝稳稳接住了精致酒杯,心里也是微微讶异,她原以为接住帝扔过来的酒杯,不吐血也得受个轻伤,却不想如此轻松。 “你那么弱,难不成我会因为一个酒杯为难你。”仿佛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皇彻右手又是握着一个酒杯,缓缓说道。 珈萝挑了挑眉,“现在是弱,不过以后慢慢就会变强的。” 皇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却也是不回话,一时沉默无比。 “酒有了,念。”皇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那透明的酒杯里,酒水摇曳,散发出一股若隐若现的甜腻香味。 珈萝勾起唇角,“你能让这庭院里不会有人来打扰吗??” 皇彻伸出左手,猛一挥动,那衣衫撩出的声响,清脆无比。 “结界已布。” 珈萝脚一跺,猛地从窗外飞向庭院里。 她从皇彻身旁擦身而过,被劲风带出的青丝拂过他的脸颊,衣玦纷飞处,一把剑猛然闪现,剑身上那燃烧的灿烂火焰似是包裹着她向天上冲去,如凤凰涅槃般绚烂无比。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珈萝挽了个剑花,左手握着酒杯,右手拿着凤鸣。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她举杯对向明月,清澈酒水在那酒杯里泛着旖旎光华。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她仰头喝下一口,那酒入喉肠,香甜无比,比那甘霖还要解渴。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她一手抛出酒杯,酒杯在那半空旋转了一个圈,被那月光照耀得越发迷人。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她在空中翻了个花式,如那燕子般轻灵。落地之时,凤鸣剑的剑尖却是堪堪接住了那玲珑酒杯。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她侧身手腕微抬,酒杯从那剑尖沿着剑身滑向那剑柄处。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她收回了凤鸣剑,雪腕纤手握住那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那一招一式间,比那胡姬舞姿更为妖冶,却还带着那豪气万千,那玲珑酒杯与那凤鸣剑的相交,产生了让人惊艳的和谐。 那月光下,绝色之人舞了一曲惊世舞姿,带出的灼灼光华,让人目眩神迷。 她青丝舞动,衣衫摇曳,身姿若游龙, 她素手接酒,剑尖端酒,却未曾让那酒水洒出一分。 她红唇念出的诗句,带着肆意张狂,虽孤独却不郁卒。 这颗孤独的心,似是在今夜发泄出了她的所有,酣畅淋漓。 皎皎月色下,普天万物中,只有这名为珈萝的人,能够舞出如此豪气。 “酒已饮尽,杯子便物归原主吧!”珈萝捏着那酒杯,眼眸里都是畅快的笑意。 这诗深得她心,这乃是前世里她的妹妹帝绯烟最爱的一首诗。 想到曾经最疼的妹妹帝绯烟,珈萝忽然有些沉默了。 为了爱情而背叛她,真是让人……火大的理由啊。 皇彻那眼眸看着她,深邃无比,那眼眸里的寒意似是不见了,反而有了一层雾影迷蒙。他看着她,似是要看进她的心里去。 “你留着。”皇彻看着珈萝的笑颜,淡淡的开口。 珈萝愣了愣,什么意思? “酒好喝吗?”皇彻晃了晃酒杯。 珈萝捏起酒杯,手一翻转,里面已是空无一滴。 “我都喝完了,你说好喝吗?” 皇彻点了点头,“酒杯放你那,下次再喝。” 珈萝挑了挑眉梢,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是缺少个酒友了。珈萝缓缓走向皇彻,走至窗台处,手一撑,也是坐在那窗台上,与皇彻并排坐着。 “过几日便要到我赫连府邸的争位之日了。”她缓缓开口,悬挂在窗台外的脚轻轻晃动着,不自觉带出了女子娇态。 皇彻听着她的话,却是神色未变。 “那又如何?” 珈萝抬起头,看向那皎皎月光。月光下,庭院里的绚烂的桃花也收敛起了那肆意的艳丽,变得温柔起来。 “我若是不幸在争位之日死了,你会作何想?” 皇彻那语调里依旧是带着冷意。 “若是连这些卑贱之人都赢不了,你也不用活着了。” 珈萝听得这样的回答,心里不知是喜是悲,但是那心里却是畅快了许多。她转过头,看着皇彻的那俊逸的侧脸,那坚毅的轮廓带着优雅的感觉。 “也是,我若连那些……呃……人都赢不了,我珈萝就不用在这世上活着了。”她抿了抿唇,却是无法像皇彻那样理所当然的说出卑贱这两个字。 她是文明人。 “卑贱人类。”皇彻似是不满珈萝的话语,加重了语气。 珈萝被那?认真的语气给逗笑了,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颇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好,卑贱人类。” “皇彻,我若是不幸落败,你是否会觉得我很无用?”珈萝晃动着双腿,漫不经心的说道。 皇彻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会,所以我会杀了你。” 珈萝沉默了半晌,心里却是平静无比。 可是那心里的火苗却蹭蹭蹭直线往上蹿升,什么叫做会杀了她?她看起来像是什么柔软可欺之人吗?动不动就要抹杀她的存在。 真是意外的火大,且还不容人反抗。 “介意让你的肩膀给我靠靠吗?”珈萝轻吁一口气未等皇彻回答,便是自顾自的靠了上去,那半边侧脸已是陷进了那温软的貂毛之中,舒适无比。 皇彻眼眸里的光芒微微闪动,肩上的人靠着自己,像是靠着一切一般。 为何?他不是会杀她吗?她为何一点也不怕?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呀,对了。”珈萝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猛地跳下了窗台。 “嗷……”一声兽吼满含悲凄的响起。 珈萝身体一顿,垂眸看去,她一时不察,居然忘了那狮虎兽趴在皇彻的脚下。 她这么一跳,却是正正的跳在了那柔软有多毛貌似还多肉的尾巴上。 “我……不是故意的。”珈萝有些尴尬的移开自己的脚。 “无事。”皇彻冷冷的甩出两个字。 珈萝垂眸看向那狮虎兽,大爷你说无事就无事,没看到这头猛兽正是满眼愤怒加委屈的盯着她吗? “真的对不起啦!”她像哄小孩子一般,伸手揉了揉那狮虎兽的头顶。 “我给你吃好吃的。”她说完便是翩然转身从从桌上(和谐)将那精编竹篮提起。 她将竹篮提至窗台,拿出里面的精致菜肴。 小巧的盘子被摆满了窗台。 “这是茄子煲,这是醋溜鸡,这是桃花糕……”她报着菜色,顺手夹起一筷子向那皇彻的唇边皇彻,仿佛一切都那么自然。 这是夕雾美婢怕她饿着,所以另外准备的宵夜。 皇彻却是一愣,眼眸里有了奇异的光彩。 “吃呀,这可是夕雾美婢亲自下厨做得,好吃的不得了。”珈萝抬起头,催促道。 皇彻在那催促的眼眸下,鬼使神差般,缓缓张开了自己的唇。 那茄子喂进了自己的唇里,鲜美的酱汁在那唇内散开,果真是鲜美无比。 “看吧,我说好吃吧!”珈萝那眼眸都笑成了弯月,她复又用手递给那狮虎兽。 “来,你也吃。” 狮虎兽懒懒的抬眸,笑话,它怎么会吃人类的食物,正想开口咆哮间,却是瞥见皇彻那充满危险的眼眸。 吃吧吃吧!为了小命着想,还是老老实实吃吧! 不错,不错,这人类果真会吃。它三口两口嚼完,抬眸间,却是发现皇彻眼眸里的神色更加危险了。 咦咦咦,它不是遵从他的意思,吃下肚了,怎么那神色更加吓人了。 两人一兽,在月光下,如此度过了一夜,温馨无比。 第三十五章 翌日一大早,赫连不凡就跑到院子里来找她,央求她陪他出去给自己的娘亲买礼物。 原来是五姨娘的生辰要到了。 赫连府邸里,五姨娘是个家主宠幸的妾侍,连带着赫连不凡自然也不受宠,所以生辰也一向都是自己置办。 索性赫连不凡是个懂事的,知道要讨娘亲欢欣。 “姐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买个小糖人。” 一个街角处,赫连不凡让珈萝等一会儿。 珈萝左等右等,却一直不见赫连不凡的踪影。 “无相,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珈萝对着一旁的无相说道。 无相撇了撇唇,“哼,我可不是你仆人,不准使唤我。” 珈萝脑袋一阵抽疼,这傲娇货到底是哪里来的。 正准备移步自个儿去找,忽然听到有人在不远处吼道: “不过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小毛孩,也敢顶撞我。” “明明是你不对,你怎么能骂人呢。” 这声音…… 珈萝皱起眉头,这声音明明就是赫连不凡的,快步上前到那纷争处。 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一手提着赫连不凡的衣领,嘴里还骂骂咧咧。 赫连不凡的身上明显有一个被踢了的脚印,这让珈萝一瞬间戾气顿生。 “赫连家又如何,瞧你这穷酸样,指不定是哪个旁系的破落户……”那黑袍男人还没说完,就听到珈萝猛然出声。 “谁敢辱我赫连一族,我必千刀万剐。”她那瞬间而起的杀气直冲向那黑袍男人,带起肃杀冷意。让在场的人寒意阵阵。 她是珈萝,即使真正的赫连珈萝不在了,那她也要代替她,守护家人,守护着她所爱的一切。 赫连一族乃是老祖宗的心血,怎可虽有任由外人侮辱。 她从未如此深刻的感受过自己身为赫连一族之人的情绪,可是现在,那种情绪厚积薄发,让她止不住的激荡。 没错,从现在起,她便是真正的赫连珈萝,谁敢违她逆鳞,必然千倍奉还。 “好大的口气,黄口小儿,让老夫来领教领教。”那黑袍男人如同扔一块破布一般扔了赫连不凡,缓缓走到珈萝身前,一袭黑袍遮住全身,浑身阴暗的气息。 “姐姐。”赫连不凡满脸恐慌的躲在珈萝的身后。 珈萝眼眸微眯,“刚刚你踢了我弟弟一脚是吧!” “是又如何?”那黑袍男人语气不屑的响起。 “你,要给他磕头认错。”珈萝一字一顿的说。 “哼,大言不惭。”黑袍男人直冲向珈萝的面前,双手成爪,抓向她的面门。 那犹如鸡爪的干瘪之手带起绿色光芒,一个炼气环闪烁发光,让在场的人看着一清二楚。 绿阶一环,怪不得如此嚣张,怪不得在皇朝有如此底气。 蓝阶在墨天皇朝已是没有,稍微有点道行的老祖宗都在皇朝之外游历不知所踪,现在的墨天皇朝,绿阶已是高阶。 赫连不凡与在场的众人都为珈萝暗暗捏了一把劲,这越阶战斗已是不易,何况这黑袍老者还高出珈萝那么多。 赫连不凡看着交手的两人,心里已是紧张无比。 就在前一刻,他恐慌无比,这一刻却是激动无比,那是他的姐姐,优秀的姐姐,为了他越阶对上一个高手的姐姐。 只见珈萝右脚一跺,带起红色的气流快速向后滑去,躲开那老者一击。 她勾起唇角,有趣,居然是绿阶。她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她有一个特性,那便是: 遇弱则强,遇强更強。 黑袍老者见一击不成,紧追而上,诡异的身形和招式让众人都惊诧。 他似乎是贴着珈萝的招式,让珈萝有些缚手缚脚,加上阶级的差距,珈萝只能勉强防守住他的攻击。 “鬼踪迷步!”珈萝脚下错开,如同影子交错一般,身形晃动,让老者有些捉摸不定她的方位究竟是在哪里。 这鬼踪迷步是珈萝刚刚在脑海里根据无相的教授恶补的。她发现这无相真的就如同百宝箱一样,在方才她要求无相给她一个基本保命的招式,无相就将这步伐口诀传了给她。 虽然她还不甚熟练,但是能迷一会儿是一会儿,总比一直被压着打好。 她现在才算是真正体会到阶级的差距了,炼气与炼气的碰撞让她的炼气珠疯狂的运转,消耗异常庞大。她若不快点结束这场战斗,马上就会炼气枯竭成为待宰羔羊。 “缚地术!”那老者忽然大声一喝,只见那珈萝的脚被一团黄土裹住,接着整个人被层层黄土包裹起来,黄土转动,不一会儿一个硕大的泥土圆球将珈萝困了起来。 “地灵兽,出!”老者双手结印,地上冒出两只狮子模样的蓝色猛兽,它们身上带着丝丝电流,向那圆球扑去,势要将那圆球里的人砸个粉碎。 黑袍老者浑浊的眼内闪过一丝轻蔑之意。 “狂妄小儿,区区地灵兽便能撕碎你。” 那两只浑身电流的地灵兽咆哮着飞向那被包裹的圆球里。 凤月眠的双手紧握成拳,牙齿紧咬。这召唤灵兽是炼气师的分支职业,驭兽。阶级越高,兽的等级便是越高。这驭兽一职是需要与魔兽定下契约才可达成的,魔兽生来心高气傲,很少能与人达成契约,这老者不知用了何种办法,居然缔结了驭兽契约。 现在珈萝被束缚在泥土空间里,那么狭小的空间,珈萝要与这两头猛兽周xuan,就算看不到是何场景,也能想象有多惨烈。 可是,事实却不是如此。 当地灵兽扑进去时,咆哮的声音却顿时消失了。听不到一丝声响,没有打斗的声音,亦没有咆哮的声音,一片死寂。 黑袍老者本有些轻蔑的神色这一刻却是凝重起来,他双手结印。 “地灵兽,回。” 召唤语从口中吐出,却一丝回应都没有,那地灵兽仿佛消失了般。 在场众人的眼神都死盯着那泥土空间,可那空间里寂静不已,让众人都有些心悸。 黑袍老者不信邪般又结印召唤。 “地灵兽,回。” 但是回应他的只有满场的寂静。 黑袍老者移步走向那圆球,离那圆球只有一步之遥时,他的瞳孔猛然一缩。 只见那圆球的龟裂声清脆的响在他的耳边,接着,圆球铸就的泥土空间猛然爆开,绿阶反噬的力量硬生生逼得黑袍老者后退几步。 珈萝眉目狂傲,她一袭白衣,站在那碎裂中间,身前凤火剑悬空,凤鸣声带起的威压让她身后的两只地灵兽趴伏着不敢有一丝异动。 珈萝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刚刚她在泥土空间里看到这两个电流异兽时,心里是骂声连连的,什么世道,随便来个畜生都能欺负她。 但是无相让她将那剑打开之时,那异兽却是丝毫声响不敢发出了。她耳中又想起那个无相的傲娇话语。 “谁能逃过本大人的威压,区区两只地灵兽还不够我塞牙缝,一点凤鸣足矣。” “你竟有凤鸣剑?”那黑袍男人突然响起的话语里充满了惊异,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这凤鸣剑的召唤是无相教给她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这剑看起来很好看很拉风的样子。 似乎看出了珈萝的不屑,黑袍男人身上狠戾的气息越发浓重。 “找死。”黑袍男人呢身上绿光大作,双手抓握着凤鸣剑狠狠逼退珈萝。 珈萝站立的双腿缓缓向后滑去,脚底与地面都起了丝丝火花,足矣见得力道有多大。 阶级差异太大,让珈萝倍感吃力,她已经感觉到她体内的炼气珠转动缓慢起来,输出的炼气已然不像刚开始那么浓郁。 可眼观面前的老者,他依然脸不红气不喘,绿光炼气耀眼无比,似有用不完的炼气。再这么耗下去,她得不偿失。 那老者似也发现了她的炼气开始凝滞,不屑的话语更加响亮。 “凤鸣剑在你的手上简直是暴殄天物,我还以为你有几分本事,没想到是个废物。” 珈萝眼眸一闪,她平生最恨废物这两个词。她从小到大的玩伴因为这两个字,被挑断经脉送往寻欢门,任人享用。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她是为了保护真正废物的她,才得此下场。 珈萝一想到这,眼眸里有了血红,森冷的杀意磅礴而出,整个人如同地狱修罗般。 “你该死。”那一字一顿,带着厉鬼索命的气息。 “解印,第一层。”心底深处有这样一个声音带着丝窃喜说道。 珈萝的身体猛然间红光大作,那红光不是炼气亦不是其他,像是地狱一般,带着死亡气息。 黑袍老者眼眸内闪过了一丝惊骇。 “火……” 珈萝觉得体内的炼气珠突然间加速运转了起来,高速运转的炼气珠输出的炼气覆在身上再不是大红色,而是一层带着火的鲜红颜色。那火红的颜色似有灼伤万物的热度,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受到那炙热的高温。 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一众人的眼里闪过疑惑、惊讶与不解。 珈萝的心里没有疑惑,她觉得她整个人都充满了庞大的力量,血液里充满了战斗的兴奋,一种唯我不败的狂妄从心底油然升起。 炼气珠瞬间输送出来的力量让她觉得用之不尽。 黑袍老者眼里一闪而逝的惊悚,被她捕捉个正着。 “怕了?”珈萝轻蔑一笑,“可惜……晚了。”话音落罢,她双脚猛然一跺,飞身离地,那跺脚的力道使青石板的场地寸寸碎裂,带起的气流肃杀无比。 第三十六章 她手上的凤鸣剑似也感受到主人强大的力量般,凤鸣声更加响亮。剑身上的凤火开始增大,隐隐都能看到火星子。 若说之前的珈萝勉强能应付老者的攻击,那此刻的珈萝完全是逆转了局势。 她的速度快若闪电,凤火剑不停砍向老者的身躯,这一剑才到肩上,迅猛的腿势便已踢向他的下巴。右手的剑才猛然劈下,回个身,剑已转到左手,从下挑刺而上,连带着还有右拳带起的猛烈刚劲。 “嘭”一声,凤鸣剑砍在老者的右肩上,蓝阶的防护罩哗啦一声碎裂不见。 “住手,我认输。”黑袍老者大声吼道。 却不料,珈萝像是没有听见般,右手带起的劲道狠狠向黑袍老者肚腹砸去,将那老者轰向远处,老者被她的力道灌注而下,落下的身躯将地板砸得飞溅起来。 珈萝的双眸隐隐有血红闪动,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杀了这个人。 黑袍老者狼狈的站了起来,“我说了我认输。” 珈萝没等黑袍老者说完,便又飞身而上,一脚带着雷霆之势踏下,那老者滚了一个圈堪堪躲过她的这一脚,她那落空的脚将地板踩出一个深洞,裂痕蜿蜒开来。 珈萝又紧追而上,带起的凤鸣剑不停追砍着黑袍老者。黑袍老者蓝阶防护罩防御一次被砍裂一次,如此多次后,黑袍老者的炼气已被消耗殆尽。 珈萝右手成爪势抓起黑袍老者的领口,狠狠向高空抛去,接着飞身而上来到老者上空,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意。 黑袍老者看着珈萝那诡异的笑容,瞳孔猛然一缩。只见珈萝脚上火光燃烧,灌注的力道狠狠将老者踩踏至地上。 “嘭”的一声巨响,地上轰隆隆的炸开,溅起的石块让众人都慌忙退远。 黑袍老者无力的躺在废墟中,身上鲜血淋漓,他还未喘口气,就见得珈萝举起了那带着杀意的凤鸣剑。 黑袍老者连求饶的话语都说不出口了,一张嘴便是鲜血流出。他看着那凤鸣剑,似是看到了地狱。 “姐姐……”正当珈萝举剑时,一声呼喊响起。 珈萝眼眸中的血红不停闪动,忽然一阵晕厥之感袭上脑海,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前,她只来得及看到一片白色的衣角。 靠,关键时刻昏什么昏啊! 入夜的风显得有些萧索,也带着一丝急躁。庭院中的桃花簌簌落下,一片清冷。 躺在屋内的珈萝却是陷入了一片泥淖里,有桃花迷了她的眼,美酒醉了她的心。 她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从轻轻浅浅变得毫无规律得粗重。她能感觉到有一双撩人的手,缓缓拂过她的脸再拂过她的发。 “你……”她猛然醒过来,右手反射性的抓住流连在她脸上的手。 入眼却是凤月眠一脸和煦的笑容,她有些结巴的吐出后面几个字。 “要……干什么?” 凤月眠看到她醒来,眼底的焦虑才算是真正放下。他拍了拍珈萝的手,“醒了就好,快把我的手放开。” 珈萝听得此语,连忙放开自己的手,她看到凤月眠那被自己抓出红痕的手背,有些尴尬的转过头去。 “我怎么会在这里?” 凤月眠看着偏过头去的珈萝,眼眸里潋滟水光,可是却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厨子给你做了莲子羹,要起来尝尝吗?” 珈萝在暗中皱了皱眉,她不喜甜食,那腻腻的感觉让她总是难以下咽。她正想拒绝,但是眼角瞟到凤月眠那一脸你必须得吃的表情,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拿来吧!”这三个字一说出口,她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她看到凤月眠从桌上的紫檀盒子里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那架势像是要来喂她似的,她连忙掀开被子从床上跳起来, “你放在桌子上,我自己来吃。” 凤月眠的步伐顿了顿,随即转身将青瓷碗放回桌子上。 “快来吃,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珈萝看着凤月眠的架势,大有你不吃完我就不走的意思。她心里跳了跳,眼眸一闭,视死如归般的走到桌前,端起青瓷碗便开吃。 凤月眠看着珈萝的动作,那端起青瓷碗的手臂上,袖口缓缓滑了下去。 那皓腕凝雪,似若无骨,单单这只手便已是让人移不开眼。但却也是这样的手,在前一刻才将一个绿阶高手打得寸寸骨裂。 凤月眠想到这儿,眼底光芒闪烁。他的小狐狸何时有如此诡异的力量? 而珈萝显然没空想那么多,她满心都在和手中那碗甜甜腻腻的莲子羹奋战,那滑腻的莲子进入她的喉咙,让她的腹部不停翻滚,她必须要快速的吃下,才避免要吐出口的欲望。 她囫囵吞枣的吃完后,将碗放入那紫檀盒子里。 “三王爷,我吃完了。”话音还未落下,就听到凤月眠说。 “月眠,叫我月眠。”那声音浅浅淡淡,让珈萝不自觉的跟从了那话语里的意思。 “月眠。”她愣愣的喊道这两个字。 忽的就感觉唇边被温柔的擦拭着,她有些发愣,看着凤月眠眉梢眼角都是淡淡清雅,嘴角噙着笑意。 待到雕花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她才从凤月眠为自己擦拭嘴唇的震撼中清醒过来。 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不对不对,这凤月眠…… 珈萝还未想个透彻,从胃部翻滚而上的恶心感觉便让她冲出门去。她一手撑着桃花树干,一手抚着自己的喉咙,大吐特吐。 果然,她还是不能吃甜食,不管在哪里,她还是那么厌恶。 那腻腻的感觉会让她感觉是在喝浓稠的鲜血。 院子里,桃花芬芳,微风吹过,桃花摇摇曳曳。 不远处,凤月眠僵硬着身子,眼眸似有一层迷蒙覆盖。他看着珈萝在那里痛苦的呕吐,零落的桃花让他的心也变得零落起来。 珈萝几乎将胃吐空后,终是止住了恶心的感觉。她在心底里发誓,以后是坚决不吃那甜食了,特别是莲子羹。 她随手逮住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问了问沐浴的地方在哪里,便有些步履轻浮的向那后院走去。 温泉,烟雾缭绕,几条碧玉雕铸的鲤鱼在那温泉口吐着汩汩的泉水。柔软纱帘隔绝住门里门外,有些许微风溜进来,撩起纱帘的边角,想要一窥那香艳春色。 珈萝入那温泉水里后,才从心底舒了口气。自从她过来就一直在打斗中度过,心里的那根弦始终就没松过,到现在她才总算能够暂时歇口气。 她沉入池底,放任思绪飘摇。 那体内有着潜在的威胁。珈萝想到这儿,蓦然冲出水面,“哗啦”一声,发丝飘散在水面上,涟漪荡漾。 她靠在温泉池水边,闭眼暗想。 她这身体里有她不知道的力量存在,她与那绿阶老者打斗时,那股力量冒了出来,带着毁灭一切的姿态。 关键是,她却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这种无法被掌控的感觉是她最为警惕的,无法被掌控的东西那便一定会是威胁。 她尝试转动体内的炼气珠,想去找一下那只无相,但是无论她怎么呼喊,无相却像是失踪了般,没有丝毫回应。 珈萝暗了暗揉了揉自己的额旁,她现在仿佛是陷入了一片沼泽地,想要挣脱出去,却越陷越深。 这体内到底有个什么东西,怎么就会突然出现掌控她的身体与意识呢。 想到这里,她的头就越发抽痛起来。 “珈萝,我进来了哦!”凤月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珈萝还未来得及开口拒绝,便听得“吱呀”一声,有脚步声缓缓踏进门来。 珈萝的脑袋更加抽痛了,话说这三皇子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吗?她到哪儿,他都跟着吗? “珈萝,你可洗好了。” 柔纱门帘外,一道修长人影站立,话语温柔,听那声音便可知晓是何等温文尔雅人物。可是这人物为何要跟她扯上关系? 珈萝轻叹了口气,“三皇子,我身为一介女子,你总该忌讳一些的。” “你我早晚是夫妻,有何好忌讳的。”凤月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忽然顿了顿,才是说道。 “我来给你拿衣衫,你跑得太急,忘了拿衣衫了。”凤月眠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珈萝眉头一皱,她居然把这茬忘了。 “我能进来吗?”凤月眠的话语柔柔的响起。 珈萝一僵,尼玛,她在泡温泉,他卷染光明正大的问他能进来吗?这是在吃她豆腐吧! 而且听他的语气,就算她不会打,他也会跑进来。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光线较暗,她若沉在水里,应当是看不出什么。 “嗯。” 柔纱门帘轻轻掀开,一丝光线透进来,将凤月眠的整个人勾勒的越发虚幻。 “珈萝,你怎如此粗心,衣衫都忘带了?”凤月眠的声音轻轻浅浅,眉角眼梢都有温柔笑意。 珈萝不禁往下沉了沉身子,有涟漪微微荡开。水面雾气飘散,衬得她整个人也如梦似幻。 “走得太急,忘了,况且这并不是自己的家里。”她尽量使自己的声线平稳。 凤月眠看着她在雾气升腾里依旧如玉的眼眸,轻轻摇了摇头。 “珈萝,你我是未婚夫妻,我的府邸自然就是你的府邸,何须如此拘泥。”他将手中衣衫放下,“我在外厅等你。” 第三十七章 待凤月眠撩起柔纱门帘后,珈萝才慢慢舒了了口气。这凤月眠太过儒雅,让她反射性有种想防备的心理。 她听得外厅有些许声音,便连忙起身穿好衣衫,匆匆出了温泉内室。 外面守着个人,她自是没法放松了。 凤月眠坐在玲珑窗格边,桌上已是有茶香缭绕,窗外桃花三两枝,影影绰绰。他听得门帘响动,便转过头来,看向珈萝。 他眼里闪过一丝莫测的光芒,“怎不擦头发就出来了?” 珈萝看了看自己的湿透的发,有水珠滴落在衣衫与绒毯上,她正想回话,便已感觉到有一双柔软的手在轻轻擦拭着自己的发。 那巾帕盖住了她的发,也遮住了她的眼眸。 凤月眠的速度,好快,青阶的速度是这样子的吗?她的心里有了疑惑,却是依然不动声色。 “珈萝,你很慌乱?”凤月眠一句带着隐隐笑意的疑惑响在她的耳边。 “嗯?”珈萝疑惑的单音出口。 “衣衫都没穿对,不是慌乱至极,又怎会如此?”凤月眠说罢,双手已是抚上她的腰身,将那腰带轻轻抽去,绕至身前,衣衫重新扣上。 那双修长的手流连在她的衣襟处,抚过她的腰,理至她的袖口。 珈萝的身体有些微微的紧绷,那双温柔的手掠过她的腰时,她几欲克制住自己想要闪躲的冲动。 她垂眸看向埋头在自己身前理衣衫的人,那阳光透入窗棂落在他发丝上,泛起柔和的光泽,他仔细着理着她的衣衫,那认真的表情仿佛是在做一件无比神圣的事情。 这衣衫繁复,她这一向穿惯简洁衣服的人,自是不会穿。除了分得清楚哪件是里哪件套外,其他的都只胡乱裹上。 “好了。”凤月眠抬起头,那噙满笑意的眼眸正正撞上珈萝的黑眸。 彼此的眼眸映着彼此的表情,一个温柔,一个迷茫。 珈萝眼眸眨了眨,下意识忽略心中那一闪而过的怪异之感。 “谢谢。” 凤月眠邀着珈萝坐上了窗边锦榻,将那火候刚到的清茶倒至青瓷茶杯里,静谧的气氛里,茶水倾倒的声音异常悦耳。 “来,尝尝。” 珈萝也不作声,端起茶杯,姿态优雅。她闻了闻那沁人心脾的茶香,然后缓缓饮入唇里。 “你弟弟我已经派人送回去了,你以后就住我的府上吧。”凤月眠缓缓说出这句话。 “噗……”珈萝还未吞下喉中的茶水,从红唇里一喷而出,茶水四溅。 安静的夜,偶尔有打更的声音传来。 珈萝睁开眼睛,清明的眼眸里,毫无睡意。她披上衣衫,悄悄出了自己的院落。 白天的凤府,到处都可见人,到了晚上却是人影都瞧不见一只。 凤月眠到底是抽得哪门子风,居然莫名其妙的要她来这府邸住,更奇葩的是老祖宗似乎还同意了。 哎,不管怎么说,今晚上是注定要失眠了。 说来也怪,这珈萝的记忆有些残缺不全,让她根本汲取不到有用的东西。现下连无相也不在身边,这让她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轻叹一声,缓缓逛着这夜晚的凤府,这府邸的格局白天就匆匆掠过一眼,记了个七七八八。 她现在不信任任何人,所以凡事都得自己去摸索。她白天时分,与凤月眠只逛了小半个凤府,让她引起注意的是凤府的书阁。 那书阁名叫,洛冥阁。 不是她敏感,而是潜意识里觉得那个书阁有古怪。 逛着逛着,就来到了那洛冥阁。 洛冥阁位于凤府较偏远的地方,那书阁带着一层浓厚的阴暗气息。像是从未有人光顾,又像是年代较为久远一样。 白天她与凤月眠往这边走的时候,凤月眠都会下意识的看向这个书阁,仿佛书阁里有什么让他挂心的东西。这一点让珈萝有了更想要一探究竟的理由。 虽然说这样不对,可是好奇心太过旺盛,仿佛那书阁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她,而她一向是该出手时就出手的。 她点燃一盏烛火,缓缓在书阁里走着,书阁里充斥着浓郁的书卷味。她伸手在书架上一摸,眉眼微动。 这木头做就的书架没有一点灰尘,干净的没有一丝尘埃,看来这书阁并不像外表所看得那样,无人光顾。 书卷味浓厚,没有一丝霉味。分明是有人经常打扫,才会这么干净。 珈萝来到楼梯的转角处,木制的楼梯在她的踩踏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一本厚厚的书突然从楼上掉落下来,砸在珈萝的面前。 “谁?”珈萝低声呵斥,红唇微吐,吹熄了手中的烛火。 唯一的光亮熄灭,只有点点月色透进窗隙,透着一丝诡异的静谧。 珈萝静静站在原地,她纹丝不动的站立着,她在等,等人主动出击。 黑影闪现,快速的从她身前掠过,带起一阵劲风, 来了。珈萝眼眸一眯,五指成爪,抓向身前之人。 “想跑。”她狠狠抓回那人的手臂,黑衣人握住她的手腕向外撇去,这么一来一往,两人便缠斗在一起。 两个人似是都有默契,并未发出大的声响,只是贴着身打斗着。 “唰”,珈萝一记擒拿手,将那黑衣人右肩的衣服撕了下来。她腿势凌厉,踢向他的腹,将他狠狠撞至墙上。 “唔”,黑衣人闷哼一声,似是惹恼了般,手上的招式也快了起来,抓住珈萝的手腕狠狠扭转。 珈萝肩膀一抖,如那金蝉脱壳一般,手腕从那宽大衣衫里缩了出来。空出的双手紧握成拳,狠狠击向他的心脏处。 那黑衣人全身凝气,炼气护罩一开,抵挡住珈萝的拳势,顺手回了她一掌,便从窗口跳出。 珈萝炼气珠转动,五指成爪抓向他的后背,“嘶”一声。 月光下,黑衣人回头。黑巾遮住他的脸,一双桃花眼显露于外,眼眸内光华流转,映入珈萝的心间。 那黑衣人破窗的声音,惊醒了众人,也惊醒了凤月眠,安静的凤府一下子灯火通明。 “发生了何事?”凤月眠从远处匆匆而来,未束起的发披散在他的肩膀,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越发清雅。 “没事,不小心撞上了东西”珈萝摇了摇头。 “那么晚了,是不是睡不着?”凤月眠皱着眉头问道。 珈萝看向凤月眠的眼眸,心里有了一丝怪异的感觉。 她擅自进了他的书阁,他非但不生气,那眼底反而还满含担忧,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凤月眠是抽风了吗? 她摆了摆手,轻声回答道: “我只是睡不着,随便出来走走。你们都回去吧!” 说罢,她便转身走向自己的卧房,夜风撩起她的衣衫,留给了众人有些飘渺的背影。 凤月眠看着她的背影,再望了望惊雷阁。 他皱起了眉头,“今夜谁在值夜,出来回话。” “是。” ……………… 珈萝在房间里静静坐着,她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思绪。 她看得今晚凤月眠不同寻常的表情,越发觉得洛冥阁不同寻常,且刚刚与她交手的那黑衣人,给她一种怪异的熟悉之感。 到底洛冥阁里有什么东西,会让贼人都想一探究竟。 前些日子靠着她的蛮力,格斗和以往的经验,侥幸赢得那绿阶之人的胜利。那以后呢?以后该怎么办?她一直信奉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道理,从不会有那侥幸的想法。 直到桌上的烛火跳跃了一下,然后渐渐熄灭。珈萝才恍然,她已是静坐了一宿。 窗外,天晨微光。 珈萝打开了门,看向那蒙蒙雾气,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先走一步是一步吧! 见她开门,有两婢女端来洗漱用品。 巧笑倩兮的两名女子让她全身都不自在,她皱着眉头让那两女子退下。 她一向不喜欢有人服侍,前世亦是独来独往,在赫连府邸的时候,夕雾美婢尚还能靠近几步,再多可就不行了。 待到她坐在镜子面前时,她才猛然想起,她来这世界那么久,还未认真看过这张脸究竟是何样子。 洗去脸上胭脂花,看着镜子里的容颜,却是让珈萝有些发愣。 这容颜妖娆魅惑,如那含苞待放的初春桃花,道不尽千般风情,万般风流。面若那皎皎月色,眉如那墨画生春,眼眸里透着三分清洌,三分魅色,三分狂傲,三分妖娆,十二分颜色。说那山中雪莲,风情亦不过如此。 水沉为骨玉为肌,千姿万态胜朝霞。 可是,这明明就是她自己的脸啊! 珈萝心里的震撼不足以用言语来表达,她该如何说?这张脸明明是她在前世中看了整整25年的脸。 为何,这赫连珈萝的脸与她的脸是一模一样。名字一样,可以说是巧合。那脸呢?若是连容颜都一样,那也叫做巧合吗? 一个是下层皇朝人间的赫连珈萝,一个是帝宗的天之骄女帝珈萝。 若说之前无相说的,只是碰巧,那现在看到这张已经张开的容颜,她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个碰巧之说了。 是谁说,巧合多了,就是阴谋论的开始。 第三十九章 清早被领到前厅用膳,便看到那座位上不止有凤月眠,还有一个女子。 眉黛夺将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 一双桃花眼灼灼其华,一颦一笑尽是万千风流。 “珈萝,这是我小师妹,花解语。” 花解语看着她,眼眸里满是兴味,那眼神让珈萝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师哥,未来嫂嫂长得好漂亮。”花解语有些感叹的说道。 珈萝端起碗的手一顿,漂亮?这人眼睛有问题吗?她脸上画了那么大块疤,她居然还说她漂亮。 用完早膳后,珈萝本想回自己的赫连府邸,奈何…… 她看着身后紧紧跟着的人,不禁想抚额轻叹,到底是谁没事找事干啊! 前一刻,看起来颇有主见的女子,这一刻却像一块牛皮糖似得黏在她的身后,恨不能贴在她身上。 她真的该自打嘴巴。 她只不过听这花解语说,她自小呆在山上,根本没机会和外人接触。她就嘴巴一松,脱口而出。 “我带你去集市玩。” 当她看到那花解语眼眸里散发着炙热的光芒时,她就暗道一声,吾命休矣。 果不其然,花解语一到集市,拽着她一直往前奔,恨不得把她手给拽没了。 “快快快,我刚刚来的路上便看到很多好玩的东西,可是怕耽搁行程,就没舍得玩。你真是好人,愿意带我出来玩。” “啊!”花解语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叫让珈萝也跟着抖了一下。 “怎么了?”珈萝在心底轻叹了口气,然后轻声在心底安慰自己。 没事没事,要理解一匹野马被栓久了,出来后有些疯。 花解语指着那一个门店,“这是流缎庄,我最喜欢他家的布匹了,山上的娘们也都喜欢。” 娘……娘们……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容,又是什么样的地方才能造就出这样一个洒脱不羁连说粗鄙之话都如此优雅悦目的女子。 珈萝连心底轻叹的力气都没了,这花解语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带你进去,随便你选什么布匹。”她沉声说道。 花解语急急点头,“好,你说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你以后不准再把娘们挂在嘴边了。”珈萝一字一顿的说道,她的眼眸不自觉的有了一丝威压。 花解语那灿烂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诡秘的光芒,一闪即逝。 那眼眸如同月牙儿般轻轻弯起,有些许甜意。 “好!我不说。” 珈萝这才点点头,带着她进了流缎庄。 不得不说,这店主是个会享受的人,梨花香的味道隐隐约约飘在空中,似有若无,让进店的人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 沉香木做就的货架上,纱巾、绸缎与布匹整齐的摆放。 花解语也安静了下来,默默的挑选着,珈萝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各色样式的布匹,不禁暗暗叹道。 果然,不管是在哪里,只有女人的钱才是最好赚的。 “我要这个。” “给我拿这个。” 异口同声的两句话同时响起,花解语的手搭在一匹红色的水雾纱上,而有一粉衫女子的长鞭也指向那水雾纱。 花解语看了一眼那粉衫女子。 “你要?那给你好了。” 粉衫女子昂起头,不屑的哼了一声。 “识相才好,这水雾纱不是人人都能买得起的。” 花解语脚步顿了顿,正想回话。 却见那粉衫女子正准备拿起的水雾纱猛地飞了起来。 “我也觉得识相才好,你既然不是个人,那就别买了。”珈萝将水雾纱捏在手中,那鲜红颜色衬得她的皓雪素腕越发迷人。 她浑身流露出狂傲的气息,眉梢眼角带着不屑,看向那粉衫女子。 “混……你你你……你才不是人。”粉衫女子本想大骂一声混账,却见得是一偏偏美公子在与她说话,那一身飘渺俊逸,让她跺脚,露出小女儿的娇羞之意。 这也不怪珈萝,她一向不喜欢穿裙衫,所以出门便做男儿装扮,此刻她的身体一半站在阴影里一半露于阳光处,别人自是看不到她那有着疤痕的脸颊。 只知道半遮半掩间,道不明俊秀风流。 “哦,你说你是人,那你是个东西吗?”珈萝挑起眉头。 “我当然不是个东西。”粉衫女子脱口而出,话一落音,便已知晓不对。 花解语“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悦耳的笑声让粉衫女子恼羞成怒。 她涨红着脸,挥鞭打向花解语…… 花解语见那长鞭甩来,眼眸一沉,手腕微动。 一阵风袭来,却见白衫飘动,修长人影已挡至身前。 速度极快。 珈萝一手握住长鞭,一手拿着水雾纱,眼眸里有了丝丝厌恶。她不喜这些不懂人间疾苦的大小姐,任性妄为。 “说你的是我,为何却挥鞭向她呢?”虽厌恶,但是脸上却还是带起了笑意,唇角勾起的笑意,有着显而易见的讽刺之意。 “你……”粉衫女子似是有些吃惊,这白衣少年的身手真快,她根本就来不及看清楚他是怎么过来的。 “我什么?” “你可知道我是谁?竟敢这样和我说话?”粉衫女子一脸涨得通红,恼羞至极。 珈萝皱起眉头,她没空和这个小女娃子计较,这样会让她觉得拉低自己的智商。 珈萝倒是忽略了,在这王朝,她的年龄也大不到哪里去。 “我没时间和你磨蹭,这水雾纱我要了。”珈萝手一使劲,那长鞭顿时从粉衫女子手中脱落而出,在地上碎裂开来。 “你给我等着……”粉衫女子捂着自己被震得发麻的手臂,跌跌撞撞出了门去。 珈萝缓缓转身,眉宇间漾开一丝温柔的笑意。 “来,给你。” 花解语看着她,她那温暖的笑意在眉间,在眼里,在唇角,如冬日里的暖阳。使她的眼眸里有了认真之意。 花解语伸手接过鲜红水雾纱,看着珈萝转过身,有光芒似散落在那背影上,谪仙般清雅,却也如月光般清冷。 “嘿,赫连珈萝。”她开口喊了一声。 珈萝听得这四个字,停步顿了顿,恍然间才觉得是在喊自己。 她转过头,却见一人影快速掠至她的面前,桃花眼里的光芒似星辰般闪动,然后便觉得腰间一紧。 她被花解语抱了个满怀。 那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等抱在一起,她才发现,花解语比她还要高,让她有些不适应。 虽然本质是两个女人抱在一起,但是她心里还是有隐隐怪异的感觉。 “咦……”花解语似有轻轻疑惑,那一声疑惑清脆的响在珈萝的耳边。 “怎么了?”珈萝推了推花解语的肩。 花解语凝眸看了她半晌,那眉梢微微上挑,接着倾身而上,柔纱轻轻飞起,有一角可窥其艳丽容颜。 有红唇欺上,目标,珈萝的朱唇。 珈萝眼眸一闪,一声轻轻的“啵”,花解语的红唇却是印在了珈萝的手背上。 素手隔着红唇,让她错失了一亲芳泽的机会。 珈萝心里暗道一声,危险矣。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顺便在心里说一句,现在不仅是对女人,对男人也不感兴趣。 她的眼眸看向花解语的眼眸,那双桃花眼里有了丝戏谑,有了丝调侃。 “你手真快。”花解语轻声说道。 珈萝轻轻笑了声,“还好,比你的这张嘴就快那么一点。” “你每次都是这么冷静?冷静的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动作。”花解语喃喃说道,似在提问,又似是在自语。 珈萝挑起眉头,正欲说话,却听得门口纷杂声声。 “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欺负我家乔儿,快出来磕头认错。” 珈萝脑袋一阵抽疼,果不其然,走了一个傻缺,来了一群傻缺。 流缎庄门外,本是三三两两的人群忽然就聚集到了一起。 看热闹,到哪里都有强势围观的群众。 “给老子出来,敢欺负我们乔儿,快出来给你爷爷磕头认错。”一彪形大汉站在门外,吼声如雷,身后跟着几个黑衣家仆,一看便是蛮横之家。 “谁叫你爷爷?”有一声音清洌如泉,透过那纱缎门帘后,轻轻浅浅。明明是有些粗俗的话语,却听着如此悦耳。 “我叫你爷爷。”那彪形大汉挥舞着拳头,顺着珈萝的话语脱口而出。 “哦?我何时有了这么大的孙儿?”一只纤纤素手撩起门帘,掀起了一室光华。 珈萝眼含戏谑,白玉冠束起的墨发轻轻飘荡在她的腰身下,无端荡起了一股旖旎风情。柔纱荡起间,让她那模糊不堪的容颜显得俊逸非常。 她站在那里,与众不同的优雅,却也是带着冷傲异常的气息。 众人不由自主的静默下来,这世上竟有这般人儿,让人舍不得移开眼去,仿佛少看一眼都是憾事。 明明根本就还没看清楚这人的样貌,却不由自主的回被折服。 那彪形大汉也怔愣在一旁,直到珈萝勾起唇角,复又问了一句。 “问你呢?我何时有了你这么大的孙儿?况且你长得如此不尽人意,怎么看也不像是我的血脉啊!”珈萝顿了顿,抬起素手皓腕,食指轻轻摇动。 “话可以乱说,亲可不能乱认。” 第四十章 “噗哧”一声,发出笑声的依旧是花解语,她从珈萝身后缓缓走了出来,桃花眼里尽是开心的笑意,漾起了一刹那灼灼其华。 花解语一笑,围观的众人也似突然醒悟过来般,哄堂大笑。 彪形大汉的脸涨得通红,一脸的猪肝紫色。 “老子今天要打死你,不打死你,老子梁通天这三个字就倒过来写。”梁通天大声吼道。 珈萝眼眸一眯,左脚微动,闪身便来到梁通天的眼前。 “天通梁啊,这名字可真不好听。” 梁通天满脸惊异,那瞳孔里印出了珈萝的一丝笑意。 她笑着,屈腿狠狠踢向他的小腿。 梁通天一声杀猪般的哀嚎响起,他跌坐在地上,脸上的恼羞之意更加明显。想他乃红阶五环,已是有能力之人,何曾被人一脚踢翻。 他站起身来,炼气一运转,身上的橙色光圈覆盖,手腕上五个闪闪发亮的光环,让众人惊呼阵阵。 “红阶五环?那俊小哥危险了。” “是啊是啊!这梁通天已是到了阶段之境,怪不得如此嚣张。” “……” 梁通天手一发力,一柄硕大的铁锤握在了手上,铁锤被炼气包裹着,也散发出耀眼橙色的光芒。 那铁锤猛然挥至珈萝的眼前,离那脑袋只有一寸之距。 众人惊呼阵阵,有胆小者还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似是不忍看到这清俊少年有如此惨况。 众人预料之内的惨况并未发生,那嘴角有丝傲气的梁通天,也愣住了。 本以为这铁锤砸下去,不伤也残。可是那铁锤仅仅是到了珈萝的眼前,却是再也砸不下去。他双手紧紧握住锤柄,灌注着炼气,却是再也压不下一分。 “你们看,他用手指抵住了。”一眼尖的群众高呼道。 铁锤的一侧,珈萝仅用纤纤食指,便已是轻易抵住那铁锤,让它再也不能移动分毫,食指上有丝丝紫色气流流转,根本无人发现。 珈萝纤纤食指轻轻抵在铁锤的一端,轻松无比。 没想到这龙晶带出的炼气这么霸道,她只是想试一试体内龙晶所带出的炼气,却不料给了她一个莫大的惊喜。 “你长那么大个子,怎么就这么点儿力气,啧啧,你是没吃饱饭吗?”珈萝勾起唇角,那轻轻浅浅的语调带着丝戏谑。 梁通天不停的催动着体内的炼气,输出的炼气将那铁锤灌得闪闪发亮。那架势看起来气势凌人,但是到了珈萝的食指上,却犹如小溪入海,无声无息。 梁通天又举起铁锤,狠狠砸下。 珈萝纹丝未动,连眼眸都不曾眨。伸手,还是一根食指轻轻抵住。 铁锤挥向哪边,那纤纤食指就挡向哪边。就像捏着一只小蚂蚁般简单。 这给了梁通天莫大的侮辱,他已是气喘吁吁,脸红脖子粗,可对手却是动也未动,仿佛挡住他只是一个呼吸之间的事情。 那样渺小,那样卑微如尘。 珈萝似有些不耐烦了,当那铁锤再一次挥下时,她微微皱起了眉头。炼气珠微微运转,食指尖端炼气凝聚,微一用力,铁锤一端开始有了裂纹。 梁通天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是来不及了。 那铁锤“哗啦”一声,碎裂在地上,一层薄薄的粉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映在了梁通天不敢置信的眼里。 “你……到底是谁?”他吞了吞口水,缓缓的问道。 珈萝挑起眉梢,说不出的狂妄傲骨。 “我是谁?你没资格知道。”她精致的下巴微微扬起,肆意张狂从那话语中透露而出。 梁通天听得这样的回答,心里已是有气,再想得方才如此丢脸的打斗,一口气更是哽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你别不知好歹,我乃梁太师之子,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我问你那是看得起你。”他一席话说完,像是抒发了郁结一般。 他双手叉腰,一脸‘你怕了吧’的表情,眼眸里已是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这眼前的俊美公子哥跪下来求饶的样子,一定会让他感觉非常爽。 可是他预料之中的求饶并没有响起,一片静默中,只有围观的群众窃窃私语。 “原来是梁太师的公子,幸好咱们没有帮那公子哥说话,不然可就惨了。” “对啊,这梁太师府里的高手数不胜数,谁惹得起啊!恐怕只有咱们第一世家才能压得住那太师府的气焰。” “……” 珈萝眼眸冷冽的光芒闪过,身上的气息开始凝滞,已不是刚刚懒散的气息。 这梁通天此话一出,却让她感觉异常熟悉,有点像那谁谁谁嚣张而说的。 原来傻缺到处有,今年特别多。 “滚!” 一字眼从樱唇中吐出,她眉眼之间带出凛然杀气,那杀气犹如利剑一般,直冲至梁通天的身前,将他额前的发吹起。 让他从心底升起一股冷意,额旁已有冷汗缓缓滑落。他不由自主的想臣服,想跪倒。 他的心脏似是被拽住一般,狠狠的颤抖着,他从那眼眸中发现,他若不走,必定会死在这里。 他抬起脚,发现已是有些软。 “哥,我要嫁给他。” 正当梁通天准备转身离开,一粉衫撞至珈萝身前…… 珈萝眼见有人撞至身前,第一个反映便是侧身躲开。 在某种意义上,她不喜人触碰。 粉衫女子扑了个空,委屈的抬起一张娇俏脸蛋,原是那刚刚在流缎庄之内找麻烦的女子。 “梁女乔,你给我回来。”梁通天大声吼道。 在他见识过珈萝如此慑人的气势后,他怎能放心他的小妹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扑至那人身前。 “不,我不,我要嫁给他。”梁女乔跺脚嘟嘴,撒娇的声音软软响起。 花解语似是看够了这场闹剧,她伸出白皙素手,扯过珈萝。 “梁小姐,这公子已是名草有主,你这些个家花野花就不要来搀和了,哪里凉快就上哪里呆着去。” 她声音悦耳,如那空谷灵鸟,那话语却是充满了挑衅之意,灼灼桃花眼里尽是不屑意味。 梁女乔本想开口回话,却看得身前珈萝清冷优雅,正想冲出口的骂声却在口中回转了一下,脱口而出的是软言细语。 “公子,刚刚是我不对,我不该与姐姐争那水雾纱,请公子不要计较,也请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花解语摆了摆手,“打住,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妹妹,别乱认。” 她顿了顿,微微侧头看向珈萝。 “你说,这两兄妹是不是脑子有病,一个来认爷,一个来认姐。” 她的语调调侃之意浓重,让梁氏兄妹的脸上青红阵阵,却也做不得声。 珈萝眼眸有了笑意,她转身。 “走吧!我没空跟陌生人扯那么多,你不是还要去吃春宴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梁女乔正准备紧随跟上,却听得有冷冽话语传来。 “再跟来,我让你横着回去。” 那毫无温度的话语硬生生的截住了她的脚步,让她的冷汗从那背后沁出。 她只能看着那清俊背影,缓缓离开她的视线,清雅之姿让她着迷不已。 “哥,我要嫁给他。”她跺脚娇声道。 梁通天板起了脸,“你看那人长得那么丑,配不上你。” “不,他不丑。”梁女乔使劲跺脚。 风华气质自露,无需样貌就能使人折服。 “再任性,我让爹关你几天几夜,快走。”一边说完一边将她扯走,那健步如飞,活像是身后有鬼追赶。 人群渐渐散去,人们只当是多了一桩茶余饭后的谈资,皆是一笑而过,有少些人担心着这俊美公子惹上了梁太师,是否会遭到报复。 当然,这只是后话。 流缎庄内,错金雕花笼里的梨花香依旧烟雾袅袅,带起似有若无的香气。有微风从那窗棂缝隙处悄然溜进来,掀起纱缎飞舞。 一角流苏垂地处,传来轻喃低语。 “这人身上居然有凤印,看来得让主子出来一趟了。” 窗外依旧是人来人往,无人能听得这丝喃喃低语。 这厢,珈萝已是迈步至了饕餮楼,这饕餮楼最有名气的便是春宴。 春宴,顾名思义便是春天的餐宴。每当桃花初绽之际,饕餮楼必定会奉上独家的春宴,没有人知道是何材料,吃过的人也皆是闭口不谈。 久而久之,便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 但是大家都忽略了,有句俗语,叫做: 好奇心害死猫。 饕餮楼,这酒楼一直存在珈萝的记忆里。 那记忆像是隔了一层纱,怎么看都看不清楚,只有这三个字,像是刻在她心上一般。 虽说是以前珈萝留下的记忆,可是却还是在无形之中给了她影响。 就算花解语不开口来这饕餮楼,她也会找机会来一探究竟。 她脑海里留下的记忆像是线索又像是枷锁,不停困扰着她,就像一个冗长的谜语,需要她一个一个去解开。 一样的名字,一样的容貌,这让她不得不在意,也不得不打起精神。 她印象中的饕餮楼,是带着阴暗与不详。 但是事实确实,此楼,华贵异常。 第四十一章 饕餮楼有三层,依湖而建。屋檐栏杆雕琢异常精致,有各色图腾浮于其上,它不因岁月的久远而变得破败,反而越来越精致。 雕梁画栋,玉铃声声,流苏檐角。有三盏青丝灯笼挂在那楼顶最高处,上书三个大字: 饕餮楼。 没有人记得这酒楼是何时建的,仿佛生来它就伫立在这湖水之畔。 “春宴啊!我可是等了好久了。”花解语看向那楼外楼,眼里有了莫测的光芒。 珈萝侧头看向她,“你等了很久?” 花解语眼里一笑而过,却是再也不答话。 珈萝微微挑眉,也不再问下去。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不该知晓的就无需知晓。 她跨进楼内,一嗓门响亮之人高声喊道。 “两位到,三楼已留座。” 那店小二的声音直冲她的耳膜,像是压成一条尖锐的线一般,让她不自觉的转动起体内的炼气珠。 有趣,酒楼里的店小二的喊声竟然蕴含炼气。 珈萝复又皱了皱眉,这店小二的语气像是早已知晓她们会来一般。 “你订了位子?”她转头问道。 花解语摇了摇头,“没有,我以为你定的。” 花解语的回答让珈萝提起了心中的警惕,她看向一楼的人,个个都是面带不善之人,像是天涯亡命徒一般。 “走吧,有人留位置还不好吗?”花解语漫不经心的说完便移步走向那转角的木梯。 珈萝还未来得及阻止,便已看到她上了楼去。 她顿了顿也抬脚走上那木梯,锦鞋踩上木梯,并未发出预料之内的响声,那木梯稳固的如同平地一般。 珈萝缓缓走到二楼,二楼的人个个都是贵气逼人,有手里把玩着猫眼石的,有脖上戴着夜明珠项链的,有浑身都裹着金丝青衫的…… 总之,就是暴发户的集合地。这些人就差没将‘我很有钱’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他们看着珈萝向三楼走去,眼里不屑的光芒变成了不可置信。 珈萝发现了他们眼神的变化,心里的警惕越发浓重。一楼是天涯亡命徒,二楼是贵族暴发户,三楼是什么? 她缓缓来到三楼,三楼的桌椅与一二楼大不相同,那桌椅似是翡翠雕琢,带着丝冷意,桌上摆放的碗筷也是白玉翡翠,那碗筷里还镶嵌着金丝银线,隐隐约约闪出星点光芒。 酒杯小巧精致,琉璃做就夜光杯。 三楼只有两个人,两个人都背对着珈萝,让她看不到容貌,但是浑身的气质却是与众不同。 一墨衫,一红衫。 珈萝看着这两人的背影,体内的炼气珠像是不受控制般自己转动了起来。 她心里惊异无比,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了那炼气珠,炼气珠转动带出的青色炼气缓缓溢出,快要达到肉眼可见之际,她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 “你发什么愣,怎么不去坐。”花解语疑惑的看着她。 珈萝紧绷的身体被她这么一拍,立刻松懈下来,就像突然被解除桎梏一般。 炼气珠的转动霎时停顿下来。 她侧头看向花解语,那灼灼桃花眼里只有平淡,没有其他。 为何会有如此不受控制的反映?花解语知道些什么?这饕餮楼到底是什么地方? 种种疑问闪过她的脑海,最终只化作眼里一闪而过的光芒。 “来,我们坐这里。”花解语指着靠近窗格的位置。 珈萝移步向那位置走去,待坐定后,她才细细观察着周遭的环境。 此时,她和花解语坐在玲珑窗格处,窗纱半开。着红衫之人坐在那正中央,墨衫坐在楼台栏杆旁。 三处位置形成一个三角之姿,隐隐有三足鼎立之势。 “珈萝啊,你到这里来过没?”花解语一手托腮,似是没话找话说。 珈萝看着坐于对面的她,有些许阳光散在她的发丝,柔软的光芒。她的桃花眼挑起风情,给她的却不是诱惑之感。 熟悉的感觉从心底又升起。 “你来这是为何?”珈萝开口说话,未回答花解语之问,却是挑出一个新问题。 花解语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袖口纱巾,眼内光芒一闪而过。 “自然是做该做之事情。” 珈萝正欲开口再问,却听得有尖锐声音传来。 “春宴,开。” 此音一落,有店小二端上第一道菜。 “第一盘:初破冰。”店小二在一旁念着菜名。 青色玉盘里盛着纯白,上缀青色菜心两朵,如同初探世界的小草一般,看起来清新无比。 珈萝看向盘子里的菜,素手拿起翡翠筷子,轻轻夹了夹那白色的东西,唇角勾起一丝笑。 有趣,有趣,竟然是这样。 花解语看着珈萝的动作,拿起筷子便夹了往嘴里送,面纱下的红唇轻轻嚼动着。 “真鲜美的味道,珈萝啊,快吃,别光顾着看。” 珈萝眼角微微有些抽搐。 “你先吃吧!我等下一道菜。” 花解语点点头,“那行,你慢慢等。” “雪消融。”第二道菜上来,一个小炭炉烤着一个精致的陶制小锅,有香味扑鼻而出。 “花争春。”第三道菜,白玉盘上雕琢一颗精美的花,花下有些许小花开放。 “百花杀。” “……” 一盘一盘的菜都上了那翡翠桌子,三楼上的人都在缓缓的动着筷子,优雅的动作。 只有珈萝一动也未动,随着一道一道的菜上来,她的眉头是越皱越紧,眼里的诡秘光芒越发浓重。 直到最后一道菜,上来。 “黄泉出世。”晶莹剔透的一叠玉盘,玉盘上,那肉粉嫩异常,也薄异常,让人见之便食欲大开。 翡翠筷子夹起那细嫩肉片,有阳光还可穿透那肉片,晶莹的光芒。 花解语正欲挑进嘴里,珈萝一手猛拍桌沿,桌上的筷子跳起来,她接起筷子狠狠打落花解语手上的玉筷,那鲜嫩肉片也随之落入到地。 “人肉你也想吃。” 珈萝看向桌上那晶莹剔透粉嫩肉片,再看向花解语有些讶异的眼眸。一字一顿道: “你若是对人肉感兴趣,我倒不阻止你再夹一筷子了。” 花解语动了动喉咙,隐隐有吞口水的声音。 “你说什么?”她的眼眸里有着不可置信,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 一旁的墨衫与红衫两人,也停下了筷子,像是要听珈萝如何解释。 珈萝眼角瞟到那两人的动作,心里冷笑一声。 也罢,今日便做个好人。 她素手执起翡翠玉筷,挑起那精致玉盘上的鲜嫩肉片,然后看着花解语,轻启红唇。 “你看这肉色,新鲜粉嫩,颜色比猪肉深一点,比牛肉浅一点。这肉质鲜活,分明是从活人身上取下来的。这肉片每片的大小与薄厚都一样,若不是功力深厚者,是不能取得如此均匀的。” 珈萝看着花解语瞪大的瞳孔,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肉是刚刚从人身上割下来的,且是大腿上最嫩的肉。” 静默,无比的静默。 空气像是绷成了一根直线,只有隐隐风声从那半卷窗纱中传进来。 “那这是什么?”花解语抖着手指,指向那盘‘花争春’。 珈萝挑了挑眉,用筷子拨开那藏在花朵里的花心。 花心里是一颗颗婴儿拳头大小的蛋,蛋壳只有后半截。 有刚破壳的类似小蛇的脑袋耷拉在蛋壳边,花纹清晰可见。 “喏,是这个。”珈萝筷子轻点。 花解语的纤长手指扣在翡翠桌沿,已是有些发白,那骨节分明,已是用了力气。 “那这个呢?” 眼神瞟向那精致炭炉,炭炉上的陶制小锅还在冒着热气。 “应该是才出生的小耗子肉。”珈萝懒懒的语调响起。 “那这个?”花解语声音已是有着明显的颤抖。 这第一盘菜看起来是最正常的,应该不会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了。 坐在旁边的两个男子,也是有些微微的动作,墨衫男子轻轻碰响了酒杯,红衫男子轻轻碰响了玉筷。 珈萝眼里闪过一丝恶趣味的笑意,唇角微微勾起。 现在这两名男子还能如此淡定,她倒要看看这‘初破冰’的菜色一说出来,他们还能不能如此冷静。 毕竟,这菜一上来,可是都动了筷子,是吃得最多的。 “咳咳,你确定要听。”珈萝假意咳了咳,带着丝戏谑的问话。 花解语眼眸光芒忽隐忽现,手指扣在那翡翠桌沿,恨不得生生掰下一块边角来。 “你说,我今儿个还非要听清楚了。” 珈萝纤长手指轻轻叩响桌子。 “这个是大家就算没见过,也有所耳闻的东西。”她顿了顿,红唇轻吐出一个字。 “蛆。” 安静无比,安静到可以清楚的听见花解语越来越清楚的呼吸声,那急促的呼吸,闪着血红光芒的眼眸,让珈萝眼里的戏谑更加浓重。 “呕……”花解语终是没有忍住,弯腰大吐特吐,待看得吐出的污物,更是觉得恶心非常,吐得更加厉害。 一旁两个男子依然静坐着不动,只有那微微颤抖的肩才能隐隐约约看出心里正在经历何种挣扎。 吐,还是不吐? 这是一个问题。 第四十二章 珈萝在某种意义上,心眼还是很坏的。 她看得花解语吐得七荤八素,呕吐物的酸腐味刺鼻至极,她也毫无所动。 但是当她看到正待起身休息的花解语时,眼里有了调笑的光芒,玉手轻轻举起翡翠筷子,轻轻翻了翻那白嫩嫩的一片。 “这蛆,可是大补,别看它平常在茅坑里毫不起眼,哦,不对,还是很起眼的,毕竟一片黑乎乎里有它这样一抹雪白,让人想不注意都难。哦,不好意思,说偏了。这蛆,乃是大补,又白又嫩,有时候在茅坑了营养好了,还是又胖又圆……唔……” 她这席话一出口,才止住那恶心之意的花解语,胃里又是一阵翻滚,又弯下身子开始大吐特吐。 而珈萝却是愣了,她这话还未说完,便是觉得有风拂过,她被带起的发还未落下,便觉已是张不开唇。 有一双眼眸里,蕴含着冰冷气息,无尽荒凉,大漠孤烟。 那眼眸与她近在咫尺,她睫毛的扇动都能碰到他的眼睑。 她,被人吻了。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关键是,为何要吻? 珈萝只愣了那么一会儿,心里已有愤怒。她右手聚气,狠狠打向这强吻她之人。 原是那墨衫男子,他侧身躲过珈萝的攻击,轻而易举,轻松无比。 “放肆。”珈萝看向那男子,狂傲出口,那眼角眉梢都是不可亵渎之意。 那墨衫男子不仅眼眸冰冷,连那容颜也是带着冷意,如冷玉雕铸。高挺的鼻梁,让整张脸轮廓分明无比。 “你话太多。”那男子站在不远处,一字一顿吐出四个字。 珈萝有一刹那的岔气,有人嫌别人话多拿嘴去堵得吗? “莫非阁下有断袖之癖,借此来一亲芳泽。”珈萝唇角勾起讥诮之意。 莫名其妙被人占此等便宜,是个人都不会有好语气。 “我没有。”男子依旧一字一顿。 “没有什么?”珈萝挑起眉梢,这男人莫不是有语言障碍,说话一字一句,多说几个字都吝啬。 那男子静静站着,皱起了眉头。 “你我皆为男子,有何不可。”那带着疑惑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珈萝红唇轻轻一撇。 “照阁下的意思,莫不是女子,你就当娶了去。” 那男子沉默了半晌,思考着珈萝这句话的可行性,随即眼眸有了丝光芒,他点点头。 “女子,便娶。” 珈萝有抚额狂叹的冲动,她来到这里就没遇到过一个正常人。 “噗哧……”一声轻笑从那红衫男子处传来。 红衣男子缓缓转身,来到珈萝身旁,一袭华丽红衫,耳垂上吊着红宝石串珠,额间也有一块波光流转的红玉佩饰。 那墨色的发随意披散在肩上,妖艳,还有几分不羁。 那眼眸里有些许风情流转,明明是个男子,却妖艳至极,明明有妖艳流转,却又华贵异常。 他来到珈萝身旁,轻轻拍了拍手掌。那手指白皙纤长,如美玉晶莹。 “这位公子,佩服佩服,竟然连人肉都看得出来。” 珈萝观察着此男子,他那漫不经心的笑意看在旁人眼里尽显妖娆。 看在她的眼里,却是尽显杀意。 “人肉又如何,你不是照样也吃吗?”珈萝冷冷的说道。 她方才在大厅里故意放大自己的声音,还将那肉质说得清清楚楚,就是为了让一旁的这两人听得清楚。 可是她话音未落,除了这冰脸男子停下了筷子,这红衣男子却是依旧将那薄如蝉翼的肉片挑进了自己的嘴里。 她当时心里便是一跳,这人,太不寻常。 “你们怎么了?”花解语这时才是缓过劲来,她抬起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衫,那遮面的纱巾倒是又换了一条。 她有些尴尬的瞟着地上的污物。 “咱们换个地方聊,这里,嗯,现在不方便了。” 珈萝看着花解语有些飘忽的眼神,心下已是了然。花解语这一吐,这难闻的气味充斥在空间里,再昂贵的香料都掩盖不住。 “没有什么可以聊的,我们回去。”珈萝转身欲走。 这楼外楼太过不寻常,其他的菜肴也就罢了,毕竟那些虫类的菜式,她以前在野外做任务时已是尝遍。 可是人肉,这已是有些超出了她的底线。 她还没有吃同伴的习惯,就算饿得失去意识,她也不会去吃人肉。 求生,也是要有一定限度的。死人肉她不会吃,因为那尸毒太重,会引起不小的后遗症。活人肉,那就更不用说了,不是她不吃,而是还没机会让她尝试活人肉。 她只是熟悉那些肌肉纹理,对人体的了解是她的拿手项,她只要一看便能知晓,这肉到底是从哪里割下来的。 “你可知晓饕餮楼是个什么地方?”红衣男子挑起眉梢,耳垂上的红玉珠串一晃一晃,有妖冶红光流转。 珈萝听得问话,眼眸一眯,衣袖挥了挥。 “我回家跟饕餮楼是什么地方没有任何关系。” 她说罢,便是转身离去。 “你说走,可是你的同伴可并没说。”那男子慵懒慵懒的语调响起,他一手撑着翡翠桌子,脑袋微偏,漫不经心的说着。 “我可是告诉你了,有的地方来得走不得。”江琉月本是漫不经心的语调却在说出后半段话时,有了威压。 话音一落,那身形已是快速闪至珈萝的身后,五指成爪扣住珈萝的肩膀。 “我说了,不能走。” 珈萝冷哼一声,“放手。” 她最厌恶强人所难之人,且她对这江琉月着实没有好感。 “我饕餮楼里的东西,必须吃完,今天你若走出饕餮楼的门,会对我饕餮楼造成多大的损伤。” 江琉月眼眸隐隐有了杀意。 “哼,笑话,开门做生意,难不成还是黑店不成。”珈萝肩膀微动,用自己独有的脱骨之术脱身而出,站至一旁。 “黑店?你这话笑煞我也。进了三楼上上座,生死根本由不得你做主。”江琉月讥讽之意明显。 “你什么意思?”珈萝已是被绕得不耐烦,那眼眸里血红涌动。若是这江琉月再不放人,她不介意打一架。 打架而已,谁一天不打几场。 “这三楼之位乃是你很早以前就定下,用你所珍贵之物来换的。” 珈萝听得江琉月此话,唇角微勾。 “我倒是不知我还有什么珍贵东西。” 她声音清冷,语气里尽是毫不在乎之意。那带着戏谑的语气让江琉月皱了皱眉,也让花解语眼里有了丝新奇的光芒。 珈萝那肆意狂放的微笑从唇边流露。 笑话,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她未曾做过的事,就算把她杀了她也不会认的。 “我珈萝有何身外之物能交换?”她眉梢微挑,傲气凛然。 江琉月眼眸里诡秘的光芒闪过,那红衫在微风吹拂之下,带起一丝飘逸之感。 他轻轻甩动头发,那额间佩饰也跟着轻轻晃了晃,红玉光芒流转,阳光折射在其上,映射出一丝妖异的流光。 “我倒是不管你做过什么承诺,需要交换什么,我只是告诉你,你今日是不能走出这饕餮楼的。” 他语调轻浅,听似温柔,却是暗藏威胁。 “我想去哪里,谁拦得住?”珈萝毫不犹豫的一句回答,那精致下巴高昂,傲骨决然。眼角眉梢流露出无比的自信,阳光透过窗纱照在她的白衫上,明明是那柔和光晕,看在别人眼里,却是耀眼无比。 “哦?”江琉月修长手指轻轻拂过耳垂上的红玉珠串,一丝尾音流转,让那气氛紧绷了起来。 猛然间,江琉月额间红玉闪过耀眼光芒,有一轻浅语调响起。 “般若阵,起。” 珈萝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是被凭空而起的藤蔓缠绕,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又是什么东西? 珈萝皱起眉头,炼阵师,这江琉月居然是炼阵师。 她现在就如同井底之蛙一般。 这样的认知让她心底泛起不舒服的感觉,一向都是她掌控走势,但是自从来到这里却是频频被人牵引,太憋屈。 “燃凤之印,听我号令,开。”她眼眸有血腥流转,体内的炼气珠高速运转起来。 凤鸣剑燃气凤火出现在她眼前,那凤火的灼伤让藤蔓都慢慢退缩开。 那凤鸣声声的威压,让被召唤出的藤蔓都缓缓消失不见。 “看来,不动真格的,是把你留不下了。”江琉月凉凉的开口,依旧漫不经心。 “哼,让我瞧瞧你所谓的真格是否能把我珈萝留住。”珈萝站在凤鸣大剑后,身上炼器光芒大开。 红色光芒,手腕上一环闪现。 “红阶一环。”那一直沉默不语的冰脸男子开口说了这四字。 江琉月眼底划过一丝戏谑,他轻轻拨了拨耳垂上的红玉珠串。 “不错,不错,小小年纪便能到达这阶段之境,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胜于蓝。”说罢,手指轻弹那珠串尾端,口中轻念。 “困阵术,绝杀地,天芒星象,开。” “不过也太目中无人,是该受一个教训。” 第四十三章 话音未落,便有无数尖刀从空中直落而下,地上升起无数尖刺,直直对向珈萝。 那空中的尖刀阵眼看就要刺向珈萝的头顶,却见珈萝右手猛然一张,红色炼气运转。 那凤鸣剑立于身前,忽然涨大至一倍,凤鸣阵阵,带起的烧灼火焰让人倍感炙热。那凤鸣剑抵住空中的尖刀与地上的尖刺,屹立于大厅中,落地的力道让那地板已是有裂缝蜿蜒开来。 她开启的红色炼气罩,裹至全身,那脚上也是被包裹,踩在那尖刺上,如履平地。 珈萝用意念操控着炼气,将那炼气灌注于凤鸣剑上。凤鸣剑缓缓涨大,凤火燃烧带起的威压逼退着尖刀刺阵,尖刀刺阵开始若隐若现起来 “天芒,合。”江琉月那红玉珠串的光芒又是瞬息流转,有水流凭空出现,像是悬挂着的小型瀑布般,渐渐向珈萝包裹而去。 珈萝眼眸微眯,她的剑是火性,这江琉月用水来对付她。 水克火,这是亘古不变的定理,也是人的一贯的思想。 “哼!”珈萝冷哼一声。 可惜她从来不是逆来顺受之人。 “地灵兽,出。”珈萝调动身体里的炼气。 两只浑身带着电流的中型兽咆哮着从空中出现,那电流声声,使得气氛更加紧绷。 珈萝勾唇一笑,这地灵兽总算是没有白留。 当日她与那绿阶老者打斗后,这两只地灵兽便一直留在凤府,大有耍赖不走之势。 通过一番颇为‘困难’的交谈,她才隐约弄明白。这绿阶老者用得是最下等的契约将它们定下主仆契约,她与那老者打斗时,将他打得寸寸骨断,炼气也是聚不起来,这契约自是就消了。 它们想报答她的解约之恩。经过许久,两兽一人才协商出结果,无事的时候这两只兽就自己在兽之结界里玩,有事的时候她便召唤一声即可。 珈萝自是没搞懂这兽之结界是什么,只是大约知晓应该是魔兽玩耍的地方。但是,凭空得两个帮手,她还是很乐意的。 “你们身上的电流给我发到最大。”珈萝暗中下着命令。 两只地灵兽兴奋的咆哮着,开始在那被包裹着的空间里快速的转圈。它们快速转动着,那电流越加耀眼无比。 花解语站在外面,眼神疑惑,连那冰脸男子,也是透露出一丝疑惑的气息。 这珈萝是想干什么? 江琉月轻轻拨拉着耳垂上的红玉珠串,眉梢带起微的不屑之意。 只要这水流一旦合上,这珈萝自是出不来的,关在里面正合他意。他的阵法,从未有人破解过。 那天芒水流将空气似乎都挤压的紧绷起来,那两侧水流缓缓朝尖刀刺阵挤压着,与尖刀刺阵形成一个正方形的囚笼。 天芒水流的靠近让凤鸣剑散发的凤火都弱势了起来。 正当水流要合上之时,“哗啦”一声,水流像是失了重心一般,散落于地,消失不见。 江琉月猛然站直了身子,怎么回事? 珈萝唇角撇出一丝不屑,白玉冠束的发丝无风自动,凭添一丝飘渺。 “你这是什么阵法,居然能破我天芒水流?”江琉月有了好奇。 作为炼气的分支职业,炼阵师。他的等级已是三等五星。 这样的等级已是天才之境,要强上珈萝炼气的红阶一环许多。 珈萝身边两只地灵兽停下了转动,站在她的身旁,充满敌意的看着江琉月。 那尖刀刺阵在天芒水流消散的时候也缓缓消失不见,紧绷的气氛缓缓松懈下来。 珈萝轻轻勾动手指,那凤鸣剑便像是有意识般飞到她的身旁,悬空而立。 “我这阵法是一个隐世之人传授的。”珈萝眼里有了戏谑之色,那樱唇吐出的话语,带着悦耳之音。 根本就不是什么阵法,她知道电流能够让那水流之阵导走,这还是她的嫡亲妹妹帝绯烟曾经做过的试验。 “哦?这世上还有如此隐世高手。”江琉月眼里有着半信半疑,他师傅便是号称炼阵第一人,何以有人比他师傅还要高深。 珈萝轻挥衣袖,将那右手背在身后,轻声回道: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江琉月轻轻低喃着这八个字。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轻声念叨,蓦然仰头大笑。 “好一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肆意笑着,额间的红玉佩饰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斑驳陆离的光芒,好不妖艳。 半晌,江琉月收住笑声,正色道: “敢问师尊何人,敢问此阵何名?” 他收起他的不屑,一脸虔诚。 有人比自己好一点,那会嫉妒,比自己好很多,那会羡慕。比自己好到追不上的地步,那便只有仰望。 而珈萝的师尊,显然是位隐世高手,值得尊敬。 珈萝听得江琉月的问话,唇角微微勾起。 她极力忍住自己的笑意,眼眸里是一片赤诚之色。 “阵法自是不会外传,我就跟你说先生这八卦阵的口诀。你自可回去研究研究。“ 江琉月一听珈萝如此之话,眼眸里有了喜悦的光芒,能学到新的阵法,他自是乐意。 “洗耳恭听。” “我说了,可否能放我出这饕餮楼了?”珈萝挑眉问道。 江琉月眉头一皱,眼里有了为难之色。放,便有阵法口诀,这对于修炼之人来说是何等吸引,不放便会失去这难得的机会。 “这……”他犹豫的吐出一字。 珈萝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先告诉你也无妨。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待你把这句话参透,你这阵法自是会进一步提升。” 江琉月拱手道谢,他拨拉着耳垂的珠串。 “我江琉月恩怨分明,你告诉我口诀。我自想回报你,你若想走出这饕餮楼,自是有办法的。” “在这之前,你的同伴和这位公子,要等他们的结果的。等他们的事情一完,我再告诉你。如何?” 江琉月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花解语与那冰脸男子。 珈萝转过头看了看花解语,她的眼眸划过一丝微微的祈求,虽然微小,但是还是被她看出来了。 她与这江琉月的斗法已是耗去许久时间,若是她再执意下去,怕这花解语是办不成自己的事情了。 不过真奇怪,这饕餮楼到底有什么猫腻,这花解语不是凤月眠的小师妹吗,宗门之子还缺什么? “好。”她点了点头。 “你们先跟我来。”江琉月招了招手。 三个人便跟着江琉月走到一旁的空地处,他口中轻声念道: “红光号令,任我独行,传。” 四个人的脚下顿时出现了圆形的图腾,那图腾错综复杂,像是符咒一般,圆圈周围有三把利剑形状向外指去,图腾的中央有五颗星星闪现,发出耀眼的光芒。 “三剑五颗星,原来你已是三等五星炼阵师。”花解语轻叹道。 珈萝眉眼微动,暗自记下了花解语所说的话。 这炼阵师的等级是看图腾分化的,她除了炼气师,对其他的职业知道的太少了。遇到了驭兽师,侥幸打赢,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赢。 现在遇到了炼阵师,也是侥幸能斗法。若是这江琉月继续斗下去,她倒是也不知道该用何种方法收场。 以往还有个无相能够指引自己,可是自从她到了凤家打赢那绿阶驭兽师后,再也没有那火烧鸟的半点音讯了。 这便是告诉她,她以后是真的要一个人在这异世活下去。 正当她沉思间,站在她身后的冰脸男却突然开口了。 “传送阵要将我们传到哪里?” 江琉月眼眸里的光芒闪了闪,他勾起一丝笑。 “你这第一杀手,难不成还怕我将你传到那荒郊野外去。” 第一杀手这四个字从他口中吐出,让花解语和珈萝的眼眸都有了些许的诧异。 “你是陆尊凰?第一杀手陆尊凰?”花解语脱口而出。 花解语诧异的是能在这里遇到这个人,而珈萝诧异的是,竟然能在这里遇到这样的任务。 这让她的心里有了丝兴奋,她迫不及待的嗜血之感直冲而出,想要与他交手,与他斗一斗。 陆尊凰蓦然转过头看向珈萝,那黑眸只有冷意。 珈萝心里一沉,这陆尊凰太敏感了。她只是想要与之斗一斗的想法,就被他敏感的捕捉到了。 陆尊凰深深看了一眼珈萝,然后转头对着江琉月说道。 “我只怕饕餮楼里不守信用。” 江琉月笑而不答,手上结印,那图腾阵法里的五颗星光芒大作。 “传吾之去处。” 话音一落,那图腾便升起光芒,光芒消失之时,四个人也跟着消失,只留下星星点点的残余光芒。 一室寂静,徒留着带有冷意的翡翠桌椅,还有桌上那鲜艳的菜色,那盘被珈萝称作人肉的黄泉出世。 精致玉盘上,那肉片缓缓消散,像是从未出现在玉盘上一样。 送阵启动之时,江琉月的眼里却是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耳垂的红玉珠串轻轻晃动着。 珈萝眉眼一凛,只见得江琉月轻勾手指,传送阵被分化成两块。 第四十四章 珈萝右手使劲一拉将那陆尊凰的衣袖拉住,哗啦一声,阵法启动,耀眼光芒大涨,直至消散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一瞬间,又像是很久。当珈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已是大有变化。 有阵阵雾气环绕,隐隐有树影闪现。空灵的鸟叫声穿破层层迷雾,直达耳际。 珈萝唇角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原来是这样的方法。 现在当如何?这样把她送出来,那她该怎么回去?那凤月眠现在看起来如此宠爱担忧着自己,若是晚上没回到那三皇子府邸,指不定还能闹出个什么事情来。 “你为何拉我?”一旁冷硬的声音传来。 珈萝眼眸一眨,糟了! 她看得江琉月那诡异的神色,再看得阵法的变动,心下反射性的却是拉住那陆尊凰。心想着,要死一块死。 如今,死是没死。但是,这尊冰块该如何交代? 好歹也是背着个第一杀手的名号,一个不高兴,又来和她打一架。她现在指不定还打不赢。 “咳咳。”珈萝假意咳了咳,复又将双手背向身后,低低叹道: “今日阳光真是灿烂。” 陆尊凰一动也不动的看着珈萝精致的侧脸。 “这山中雾气那么重,何来阳光灿烂。。”他顿了顿,似是下了一个结论,一字一顿说道: “你眼神不好。” 珈萝眼角一抽,你眼神才不好,你全家眼神都不好。 这陆尊凰到底是怎么长大的,连推托之词都听不出来,还煞有介事的分析。 “饕餮楼的春宴三年一次,求该求之事。”陆尊凰缓缓说道,那冷硬的语调里带起了丝丝感叹,丝丝威压。 珈萝眼眸一沉,她转过头看向陆尊凰。 两人已是面对面,一黑衫,一白衣。在雾色缭绕的环境里,鲜明之极。 她看向陆尊凰的眼眸,那眼里无边的荒凉,她看到了孤独,看到了寂寞,看到了血腥,还有,杀意。 陆尊凰的杀意来得如此的快,如此的明显。 那磅礴四溢的杀气带着尖锐,带着些许悲意,直冲向珈萝的心底。 那狠戾的杀意让珈萝的炼气珠不由自主的转动起来,有红色炼气若隐若现。 “三年一次啊!我也是今日才知晓。” 珈萝强压下抵御之意,控制住自己的炼气。唇角勾起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缓缓吐出语句。 陆尊凰深深的看着她,他那纯黑如墨玉的眼眸似一潭无波井水一般,没有一丝波澜。但是那通体散发的气息却是宣告着,我会杀了你。 珈萝眼眸里戏谑闪现,轻启樱唇。 “你看着我干什么,莫不是在那楼外楼里的一吻,你是真的看上我了,告诉你,我可不喜欢菊花与菊花之间的关系。” 此言一出,山林俱静,那鸟叫似乎都是停了下来。 半晌,陆尊凰才缓缓开口。 “菊花与菊花是什么关系?” 珈萝听得陆尊凰那平板的语调,愣了一愣,随即嘴角微微一抽,终是没有憋住那笑意。 “噗……哈哈哈哈……” 她仰起头,悦耳的笑声直直穿透了那方才还紧绷的气氛。微风拂过她的发,她的衣,她眉梢眼角都是愉悦之意。本就无双之容,被这一笑,比那灼灼桃花还灿烂,不可方物,自有千般风情从那笑颜里流露出来。 陆尊凰满溢的杀气在那轻快的笑声中消散于无形。 他看着她,精致的侧脸,那笑颜耀眼无比,似给她整个人度上了一层光华,似有阳光跳跃在她那如蝶翅般的睫毛上,凭添一丝俏皮之意。 “你笑得好看。”陆尊凰不咸不淡说出这样一句话。 珈萝听到陆尊凰的话,收住了悦耳笑声,只有那眼眸里还残留着阵阵笑意。 “我长这样你都说好看,你眼神不好。”珈萝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红色疤痕。 “不,你好看,”陆尊凰坚定的摇了摇头。 “怎么,现在倒是不杀我了,还夸赞我。”她挑起眉梢,话语有着轻松之意。 她静静看着陆尊凰,倒也不惊慌。不知道为何,她就是非常确定,陆尊凰不会动手杀她,或者是说,不会动手伤害她。 这是一种第六感,一种敏锐的直觉。 “好看是事实,杀你尚不是事实。”陆尊凰冷硬的回答道,整张脸面无表情,像是天生便不懂笑为何物般。 珈萝听得陆尊凰的这句话,眼眸眨了眨。 这陆尊凰说话,一板一眼,诚实无比,不,应该说是诚实过了头。 这样的人,不屑撒谎。 看似木头却心似明镜,少言寡语。这样的杀手也是最可怕的,因他心里什么顾虑也没有,只有‘杀’这一字。 万物皆空。 珈萝正想到这里,她抬眼看向陆尊凰,那冷硬的表情,荒凉的眼眸。 心下一沉。 这样的人应该是毫无牵挂,为何还上那饕餮楼求那什么事情。 她,是不是破坏了不应该破坏的事情。 “你上那三楼春宴,求得是什么事情?”珈萝沉吟了半晌后,缓缓开口问道。 陆尊凰看着珈萝有些雾气氤氲的眼眸。即使在那烟雾朦胧里,也依旧掩盖不住那眼眸里的光华流转。 不点而嫣红的朱唇微微张动着,似有如兰气息。 陆尊凰有些微微的恍神,他那如荒漠的眼眸里有了一点星星光亮。 “恩?”珈萝见陆尊凰并未回答她的话,勾起了一个疑惑的尾音,她转头看向他,不经意撞进了他的眼眸。 玉墨深沉,无边陷落。 珈萝眼底有了一丝微的光芒闪过。 陆尊凰看到珈萝蓦然的转头,倒是回过神来。 他看着她的脸庞,如玉容颜,嘴唇微微动了动。 “你还没告诉我,菊花和菊花是什么关系?” 珈萝看他面无表情的吐出这句话,本已收住的笑意,又渐渐从嘴角蔓延开来。 她压住自己的笑意,轻轻回答着陆尊凰的问题。她觉着,以这陆尊凰的性子,若是不告诉他答案,估计会一直问下去。 “菊花和菊花的关系,恩,就像是双胞胎,是兄弟的关系。有个词语可以形容他们的关系,基友。” 这意思还是从帝绯烟那里听来的,也不知道帝绯烟哪里来那么多歪理,她当日听帝绯烟说得煞有介事,所以也记在了心里。 曾经啊,这个妹妹是她唯一的心头宝。 陆尊凰多年后想起这日的问话,恨不能往那地上钻进去,省得日日被那几人嘲笑。 因为当珈萝解释完菊花和菊花的关系后,他很愣头愣脑的问了句。 “我能和你当基友吗?” 珈萝这回是真得愣了,待她明白陆尊凰所说的话时,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陆尊凰绝对是个极品,还是要绝种的那种极品。 他用这般诚恳的眼神,那般冷硬的表情,如此平淡的语气说出这番话时,杀伤力太过强大,以至于珈萝有片刻说不出话来。 陆尊凰见得珈萝不回话,坚持着又问了一遍。 “我能和你当基友吗?” 珈萝暗自抖了一抖,他这样诚恳的问话,给她一种萌萌的错觉。这太诡异了。 “你了解到基友的含义了?”她侧头一问。 陆尊凰似是在沉思,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沉默半晌后,他总结出了两句话。 “可以看你笑,可以吃你的唇。” 珈萝嘴角抽了抽,若是别人对她这样说,那必是带有轻薄之意,她必定会打得那人连爹妈都认不出。可是这陆尊凰一脸认真的回答,丝毫没有亵渎之意,仿佛在说‘我要吃饭’一般简单。 这让她根本无从反驳。 正待她思考着该如何回话时,陆尊凰又说了句。 “唇好吃,笑好看。” 珈萝的表情都有些凝滞,她看着陆尊凰如墨的眼眸,那眼眸里只有满满的认真,这让她心里有了微微的怪异以及警惕感。 “陆尊凰,我的唇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碰到的。” 她一字一顿的说道,眼里有了丝丝威压。 陆尊凰似是在疑惑,复又点了点头。 “可以。”他话音顿了顿,复又问道: “那我们可以做基友吗?” 珈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里一阵抽。 这有些像是鸡同鸭讲,完全不是一个思路上的。她和这陆尊凰有着深深的代沟,这代沟是跨越时空跨越空间的。 “先不说这个。”珈萝摆了摆手。 她见得陆尊凰动着嘴唇,似要问出为什么的时候,连忙一手伸出止住那将要问出口的话语。 “停,不许问为什么。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才是正事。” 珈萝轻轻吁了口气,纤手撩了撩自己耳旁的发。 “陆尊凰,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上春宴三楼,求得是谁的命。” 陆尊凰的眼里有些许光芒闪烁,那眼神像是在回忆。 “一个承诺。” 珈萝听到陆尊凰如此回答,心里才是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她心里有些微微的担心,陆尊凰在饕餮楼求得什么事情,是为他最重要的人所求的话。一个绝情绝爱的杀手,若是有一天,心里装进了一个重要的人,必是视如己身骨血,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先不论这饕餮楼有何猫腻,若是因为她一时兴起,而破坏了这杀手之心中的重要之人,那后果必是有些严重的。 她曾经便为心中这样的一个人,疯癫成狂,几近入魔。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珈萝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将那以往的回忆甩掉。 以往已是过去,先将眼前走好,且行且珍惜。 她问着陆尊凰此话。 陆尊凰微微点了点头。 “兽之林。” 第四十五章 珈萝微微皱了皱眉头,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兽之林,这名字便已是说出了这树林的意思,实在不宜久待,先找到出去的路再说。 雾气缭绕里,若隐若现的树影,浓重的雾气,让人根本看不清楚有何路途。 “我们先出去吧,从这里走走看。”珈萝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是哪位名人说得,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啊,帝绯烟说过,这句话是个叫什么陆逊的高人说的。话说陆逊的名字她怎么就没听过呢。 珈萝一边想着一边话音一落,便轻撩衣摆,率先走向前方,穿进那浓雾迷林里。 陆尊凰微微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是看着那背影走得如此之快,眉头一皱,便紧跟其上。 珈萝依着直觉缓缓走着,这白雾包裹,丛林深深,若不是偶尔有一两声的鸟叫传来,她简直会认为这里是死气森林。 一点生命的迹象也无,那参天的大树看似茂盛,走进一看,便会使得自己的背后有些阴风阵阵。 那大树直耸云霄,却是一点枝叶也无,没有青翠欲滴的树叶,树干也不是正常的颜色。 纯黑的颜色,那枝干像是无数的手一般,依次向上伸出,诡异之极,仰头看去,已是望不到树顶,仿佛直通天际。 “走了那么久,景色也不变一变,太无趣了。”珈萝轻轻摆了摆脑袋。 陆尊凰听得珈萝话语,停下了脚步。 珈萝走了几步发现陆尊凰没有跟上来,微微侧头,轻吐疑问。 “怎么不走了?” 陆尊凰并未回话,他猛然一跺脚,右手成爪状,缓缓凝聚起一团蓝色的光芒,狠狠向地上砸去,口中大声一喊。 “破!” 聚起蓝光向那地上灌注,有蜿蜒裂痕缓缓蔓延,猛然间,裂出一个大口子,周围的两排黑色树干缓缓抖动起来,地上也有猛烈的震动。 有大风忽然刮起,吹起他的黑衫猎猎作响,束发的黑缎崩断,墨色长发肆意飞舞着,与那闪着蓝光的眼眸交相辉印。 蓝眸? 珈萝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那单手聚气的能量能产生如此效应,她已是有些惊讶。再见得他灌注力量后,那猛然变得蓝色的眼眸,便是更加诧异。 那纯蓝眸子如晴空般透澈,让人有一探究竟的欲望。 珈萝微微眯起眼眸,在她所知道的知识里,没有哪种职业动用炼气会使得自己的眼眸变色。或许是她知道的太少,又或许她根本还未能完全了解到。 “直走。” 这两个字将珈萝从沉思中拉了出来,她看了眼陆尊凰。 那眼眸已是恢复成了纯黑的颜色,毫无变化,若不是那飞舞的墨发与那蜿蜒的地势,她会以为她刚刚是出现了错觉。 陆尊凰转身直直向前走去,她也提步跟上陆尊凰。 他说走哪里就走那里吧!毕竟在这个世界,这个第一杀手的野外生存可是比她有经验多了。 只走了一刻钟左右,珈萝眼前的景色却是大有不同。 眼前,有彩蝶纷飞,翅膀扇动似有流光闪过。 清澈山泉水汩汩流动,有温暖阳光照在那泉水上,泉下的湖水涟漪阵阵,偶有两三只鱼蹦出水面,再钻入水里,荡起层层皱褶。 湖水周围,花海鲜艳,各色鲜花,以那最繁盛的姿态绽放着。 乱花渐欲迷人眼。 这般天堂美景,只在那最美的梦里出现过。 绚烂的花,甜美的泉,蹁跹蝴蝶,若是有一对璧人在这生活,那绝对是神仙美眷。 眼前如此惊艳,背后却是阴森诡异,这样两级的分化,让人无端有些不适应。 “这儿是兽之林?” 珈萝挑起眉梢,带着些质疑。 “兽之林,不是应该有凶猛无比的猛兽才对,何以有这样一处神仙谷地?” 陆尊凰依旧冷着一张脸,吐出的话语却是千般肯定。 “这里是兽之林,危险。” 珈萝听见陆尊凰如此肯定的话语,心下升起了警惕。 若是连第一杀手都如此评价,那定是危险的。 越美丽的东西便越有其毒性,这是亘古不变的定理。 眼前如此美景,两人的脚步却一刻都未曾往前移动,背后诡异的森林似有阴风阵阵。 安静的气氛并未持续多久,黑色森林里突然传出各色的声音,咆哮声,尖叫声…… 那声音铺天盖地而来,越来越多。 “走。”陆尊凰拉住珈萝的手便向前方奔去。 珈萝还未开口便已是被拉住,通体冰冷气质的人,手掌却是火热,那炙热似是要烫伤她一般,让她根本不能开口拒绝。 两人一跳进花海,像是踩中机关一般,各色绚烂花朵突然涨大,变高,像树一般,缓缓长高。 那闪着流光的蝴蝶,猛然也涨大成几倍,原本可爱的样子瞬间变得面目可憎。 它们扇动着硕大的翅膀,直直冲向珈萝与陆尊凰。 “后面是什么,我们为什么要走这危险处处的地方?”珈萝快速的问道。 陆尊凰右手聚起蓝色光球狠狠打向前方,那蓝色光球经过地方,燃起一片蓝火,灼烧一切,涨大的蝴蝶怪被那蓝火烧灼,响起一阵刺耳的怪叫声。 珈萝皱紧了眉头,这叫声嘶哑难听,让她的耳膜都有些阵阵发疼。 还未想完,一只大手便轻轻捂上了她的左耳。 她诧异的抬眼,陆尊凰站在她的身旁,右手凝聚的蓝光不停的袭向蝴蝶怪与那花海,空出的左手却是轻轻捂上了她的左耳,那般灼热的温度,将她的耳朵都有些微微的烫红。 “手不够,右手你捂。” 陆尊凰边与那蝴蝶怪打斗着,一边说出冷硬的话语。 珈萝眨了眨眼眸,眼眸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身后是鬼兽过境,三年一次,所过之处皆无残骸。”陆尊凰复又说道。 他与那蝴蝶怪的打斗,只能说是一面倒的杀伐。他们一边前进着,身旁便落下许多庞大的蝶怪尸体,还有那花海灼烧后的些许碎片。 待到烧尽一切后,只有清澈的湖水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湖水对岸的山泉,依旧在流动着。 森林里的响声千奇百怪,珈萝微微侧头,眼梢只瞅到有铺天盖地的黑影似要冲出那诡异森林般。 “跳。” 她还未反应过来,便已是被拉住跳进那湖水里,哗啦的一声响,她便缓缓沉下湖底。她在湖水里憋住气,缓缓睁开眼眸,陆尊凰那冰蓝色的眼眸正好在自己的眼前。 忽然,那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还有微微的惊慌。 湖水像是将他们一分为二般,有撕扯的力道分隔出他们两,陆尊凰狠狠抓住珈萝的手,却是没能抓住,只有一截衣袖被撕扯了下来,被紧紧攥在陆尊凰的手里。 珈萝向那湖底缓缓沉入。 湖底深处,忽然有一双眼眸蓦然睁开,无边浩荡之意,唯我独尊。 珈萝发现有漩涡一直在拖着她往下拽,力道太大,以至于她都不敢太过挣扎。当遇到暗流漩涡时,唯一能做得便是顺流而动,越挣扎情况便会越糟糕。 她看着陆尊凰有些惊慌的神色,安抚般的露出一个微笑。那笑隔着水,若隐若现,似有分别之意。 珈萝看着陆尊凰离她越来越远,便凝聚心神用龟息之法屏住自己的气息,隔绝住那暗涌水流。 不知道过了多久,漩涡似是消失了,珈萝的身体却还是缓缓的往下沉着。 猛然一阵摇晃,像是要冲破隔阂一般,强烈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袭向她。 珈萝急忙调动体内的炼气珠,炼气珠的运转调到了极致。青色炼气覆于表面,刚硬的炼气罩艰难的抵御着那强大的水压。 珈萝边用着龟息术,边调动着炼气,起初还能应付,越拖到后面就越感觉有些吃力。那水压不停的挤着她,恨不能将她扯碎。 珈萝闭了闭眼,心口忽然一松,转念之间,暗道一声,糟糕! 龟息之术在那一瞬间松懈之时,猛然散去。炼气防护罩根本不能对口鼻进行防护,水流哗啦的灌入她的口中。 灌入的湖水让珈萝的肺腑都感觉似要爆炸,正在这挣扎间,身体却猛然一松,落入了一个缺口。 珈萝狼狈的跌落在一个地方,拍着胸口呛出几口水,待到呼吸平稳后,她才抬起头来观察周围的环境。 她的眼里划过惊异,这里居然是湖底。 她的头顶上方有透明的水流在汩汩流动着,明显是湖水,但是那湖水像是吊在半空一样,丝毫没有往下落,一个湖水的天幕。 她方才落下的缺口现在却也是找不见了,那湖水依然在她的头顶,还有光亮照射在这湖底。 谁能想到,湖底居然还有一处地方?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珈萝看了看周边,地上是青草地,干燥无比的青草地,还有阵阵的清香。她起身缓缓向前方走着,身上的衣衫已是浸湿,发丝也是滴水阵阵。 前方似是一个山洞,有些许光芒透出来。 珈萝捡起草地上的小石子,向那山洞里扔去,‘嘭’一声,小石子被弹了回来,落在她的脚边。 第四十六章 那山洞入口处有一层光芒若隐若现。 结界? 珈萝疑惑的皱了皱眉,她试探性的向那山洞走去,一脚跨进去,却是一点阻拦也无,隐隐有光芒在她身体周围闪现,她像是跨开了这个结界一般。 先进去看看。珈萝如是想到。 她进了山洞,山洞里幽幽光晕,那山洞两旁的墙壁上,全是用夜明珠镶嵌,看得珈萝直咋舌。 谁又那么大手笔,夜明珠用来照路。她伸手摸了摸那夜明珠,岂料那颗硕大的夜明珠从墙上脱落,直直落在她的手上。 她顿了半晌,发现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便就心安理得的将那夜明珠捏在手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墨玉大床,那墨玉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还未走近便已是有寒意阵阵。 墨玉床上盘膝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山洞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寒意涌现的墨玉冰床。 那墨玉床上的男人,盘膝静静坐着,像是入定状态一般,连呼吸都没有。 他身着貂毛大衣,那一圈纯黑的貂毛裹在那脖颈周围,华贵异常。那墨黑长发被珊瑚麒麟冠高高束起,利剑一般的眉,给人以浓重的压迫。 刀削斧阔般的脸,挺拔鼻梁,薄唇带着点点红,俊美如天神,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意。 他就那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却给人以厚重的威压,想要屈膝下跪。 珈萝看着这个男人,离他只有一步之遥。 她不自觉地往前轻轻跨了一步,这轻轻的一步像是惊动了世间的所有,搅乱了这一室的安静,打破了这静谧的气氛。 那眼眸缓缓睁开,天地万物似都在复苏,悬在墙上的夜明珠都因这眼眸的睁开,光芒渐弱。那眼眸睁开,如无底深渊,万物皆不在其眼里,瞳孔里印着珈萝的身姿,却又视而不见一般,无一丝光芒流转,天人之姿。 浩然的威压袭向珈萝,夜明珠的光芒也开始忽隐忽现,那空气的流动似乎都变得凝滞起来。 珈萝体内的炼气珠像是疯了一般,毫无征兆的就运转起来,青色炼气包裹着她的身体,像是遇到危险自主抵抗着一般。 她的心脏像是猛然间被人抓紧,有种窒息的错觉,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 搞什么,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惧怕,为何手脚却在不停的微微抖动。 如同本能。 “噗嗤”一声,珈萝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便有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出来。那鲜血溅在地上,刺痛了珈萝的眼眸。 吐血代表内脏肺腑已是受伤,可叹她连为什么受伤都不知道,便已是吐血。 她现在的动作丝毫跟不上她的大脑一般,心里想得是一回事,身体的行动却又是另一回事情。 她想移动脚步,却是怎么也动不了,前进也无法,后退亦无法。 她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血光,该死的,她从未这么憋屈过,这还未如何出手,就已是输得一败涂地。 她看向那墨玉冰床上的男子,他没有任何神色,眼眸里也无一丝情绪,看她就如同在看一个死物一般,丁点情感也无。 珈萝瞳孔骤然一缩,死物。这男人看她像在看死物,这是要灭了她。 “皇彻。” 她咬着牙低低出声。 虽然不知道皇彻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他现在给她的感觉就是随时都能灭了她。 不可以,她珈萝绝对不会死得如此窝囊。 她的唇角不停有鲜血溢出,染红了她的白衣,带着血腥的妖娆让她越发美艳至极。求生的欲望让她咬紧了嘴唇,竭力抑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 “燃凤之印……开。”她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凤鸣剑立在她的身前,那剑身上的凤火却只有星星火光,不像以往燃烧的那么艳丽。 墨玉床上的男子动了动,一只手缓缓伸出,看在珈萝的眼里,那修长如玉的手指缓缓抓紧。 “呃……”珈萝呻吟一声,那手明明在那男子的眼前,却像是隔空抓住她一般,遏住她的脖子,那力道似要活活掐死她。 靠,皇彻怎么变成了变态神经病,二话不说,直接就秒杀她。 珈萝紧咬着牙齿,强忍住那直冲出口的呻吟,白皙的脸已是有些红色,凭添三分妖艳。 凤鸣剑似是感受到珈萝受到了威胁,护主之心让它的剑身燃气星火光芒。那剑身自发而动,‘唰’的一声飞向那墨玉床上的男人,利剑一般的速度,破空的响声。 那烧灼火光直飞向男子眼前,只有一米之距时,极快的速度却像是来个急刹车般,堪堪停在男子的身前,剑身发出阵阵带着抖意的凤鸣声。 皇彻的注意力似是被凤鸣剑吸引了,他收住发力的手,缓缓走下墨玉床,锦缎鎏金丝的靴子踩下了地,像是踩在了珈萝的心上。 男子收住发力的手,珈萝的脖颈才得以放松,那隔空的力道丝毫没有手软,脖颈上已有一圈青紫的印记。 珈萝伸手按住自己的脖颈,拼命咳嗽着,急促的喘息声回响在这空旷的房间里。 她抬眼看向那走下床的男子,纯黑色的貂毛披风在那身上,简洁却也贵气无比。 男子缓缓走到凤鸣剑面前,那凤鸣剑身随着他的接近拼命颤抖着,凤鸣声微弱无比,那是受到威压的惧怕。 男子缓缓伸出手,纤长手指碰上凤鸣剑,凤鸣剑似是动也不敢动。 “凤鸣。”皇彻开口说了两个字,声音里带着让人冰冻三尺的清冽寒意。若说陆尊凰的话语带着冷意,那这皇彻的声音却是带着真真切切的寒意,让人心悸。 皇彻说完这两个字,眼眸终于是从剑身上移到了珈萝的身上。 那眼眸里的神色依旧毫无变化,他似是懒得给予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 他缓缓走向珈萝,脚步落地,毫无声响,但是每踏一步,却让珈萝的心脏紧缩一分。 他向她走来,她却是动也无法动,这种实力悬殊,这种天与地的差别让她倍感无力。 皇彻走到她身前,伸出手指在空中轻撩。 随着他手指的轻撩,珈萝的脸却是不由自主的被抬了起来,鲜血溢出唇角,精致的容颜,眉眼里藏着倔强之意,几分傲骨,几分妖冶。 珈萝心里却是骂咧无数了,这皇彻有洁癖吗?用手指挨一下会死么,什么动作都要隔空进行。这是多大的不屑,才能如此动作。 她好歹也是姑娘一枝花,又不是脏东西,啊,呸呸。想到哪里去了。 她皱了皱眉头,甩开那些无良的思绪。她心底暗暗佩服自己,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情想些有的没的。 她现在就想知道,这皇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变得完全像是不认识她。 “凤鸣何时选了个这般无用的人。”皇彻这次的语调却是真正充满了不屑之意了,他看着她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只蝼蚁一般,那般渺小。 “恩?”皇彻似是发现什么,轻轻挑起了眉梢,俊美的容颜终是有了些许变化。 他的眼底忽然有红光闪过,让珈萝看了个真切。 正在惊讶间,珈萝却是感到身上一丝凉意,她垂眸,眼眸蓦然睁大。 只见她身上的衣衫像是在被火烧灼一般,慢慢被焚毁,那火有意识一般只是在她的衣衫上蔓延,却并未灼伤她的肌肤。 靠,变态。 珈萝眼底闪过一丝愤怒,这男人太过自我,先是二话不说将她掐个半死,然后再二话不说将她衣服烧了个干净。 啊啊啊……她想仰天长啸,她过来不是为了被人烧的啊。 这才几天,这该死的男人怎么就像是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似的。她忍不了……还是得忍。因为对方比她高太多,她没得选择。 这是什么世道,不是说她是天才吗?天才吗?怎么到哪里都不顺畅。 可是她只能在心里腹诽一番,那身体却是一点也动弹不得。 “女人?”皇彻淡漠的看着面前这具柔软身段的身子,黑发印着那冰肌玉骨,更添一丝惊艳。 他的眼底却没有丝毫波澜起伏,这般极致的妖娆,他却丝毫没有看尽眼底。 “废人,毁了也罢,以免损了凤鸣之威。”男子的话语带着丝凛冽寒意。 那话语听在珈萝的耳里,刺耳之极,让她的眼底都浮起血红之色。 几句话就定下她的生死,太可笑了。她珈萝从生死边缘走过那么多回,从未将命放在心上。 因为,能拿走她命的,只有她自己。外人,也得问问她同不同意。 这么想着,凝滞的炼气珠却是缓缓转动了起来。 皇彻修长的手指正欲挥动,却看到有红色炼气渐渐覆盖于身前女子的表面。 他顿了顿,蝼蚁将死的挣扎总是让他有些许惊讶,威压之下,炼气居然还可以施放。不过无妨,只是花一花他动动手指的力气。 他眼底一缕红光闪过,有火苗开始覆盖在珈萝的身上。 珈萝炼气防护罩包裹着全身,那火苗与红色的炼气罩似在拉扯一般。她身体依然无法动弹,只能靠着意志力操控着体内的炼气珠。 第四十八章 男子看着珈萝精致的眉眼,那眼眸里丝毫没有将死之人的沮丧和恐慌,有的只是不服输的倔强之意,她那眼眸狠狠的瞪着他,似想将他拆骨入腹。 那眼眸里的光芒,充满了生命之美,耀眼无比。 不过,他最不喜这样无用的眼神,没有能力,要来这种眼神又有何用。 他眼底红芒闪烁,珈萝身上的火焰烧灼的更大,似有将炼气防护罩烧散的趋势。 珈萝有些痛苦的皱眉,她几乎都能感觉到这火烧的温度。 这人是变态吗?若是一刀杀了她,她还能痛快一点,这样火烧之法,实在是太不人道。 炼气珠输出的炼气源源不断的覆盖于表面,却是依旧抵挡不住那越发炙热的火光,正在这焦灼间。 珈萝的眼眸里却有星星鲜艳的红光掠过,‘哗啦’一声,青色炼气罩将那火光似是吸收了一般,完全消灭于无形。 红色的炼气防护罩都变成了鲜红色,还有点点星火光芒。 男子的眉梢一挑,他刚刚的感觉若是没有出错,这女人…… 男子似在思考,而这厢的珈萝紧绷的身体却是忽然一松,炼气珠像是获得了源源不断的力量,开始高速运转着。覆于身上的炼气从红色转变成了带着浅紫色的光芒。 “嘭”一声,一切都是闪电般快速,珈萝右手猛然朝地上一拍,借那弹起的力道向后滑去。 凤鸣剑在这个时候仿佛挣脱了那威压之力,‘哗啦’一声,破空声清晰的响在这宁静的山洞里,剑身燃气的凤火燃烧到了极致,无比绚丽。 凤鸣剑立在珈萝的身前,方才微弱的凤鸣声变得响亮起来,它似在警告又似在哀求。 别伤害我的主人。 男子站在原地,看着在不远处的珈萝。 她束发的白玉冠已是被方才的力道震碎,青丝缭乱,散在那冰肌玉肤上,遮住那春色几许,衬得越发诱人。 眼眸里红光闪现,更添几分妖冶之意。 不一样的是,那眼眸里却是没有了方才那倔强之意,没有了那耀眼的生命光华,只有带着杀戮的戾气。 他眼眸一沉,火焰更加猛烈的扑向珈萝身上。 珈萝却是不避不让,素手握起身前的凤鸣剑,直冲而上,那些烧灼火焰却是被吸收在那凤鸣剑上。 男子薄唇轻动。 “放肆。” 两个字的呵斥,带着寒意,带着层层威压,带着霸气独尊之意。 凤鸣剑砍向他的面门生生停在了他的眼前,一寸一毫都进不得,像是被阻隔。 凤鸣剑不停的震动着,震得珈萝那握剑的纤纤素手开始渗出血丝。 他看着珈萝的眼眸,那眼眸里的血红杀戮之意,让他微微挑了挑眉梢。 有趣,有趣。 凤鸣剑选得主人原来是这样。 他眼眸微眯,红光流转,铺天盖地的火焰包裹着珈萝的全身,燃烧得越发炙热。 珈萝身上的炼气大开,那浓郁的炼气与那火焰之剑的拉扯,让空气似都被撕裂。 她咬紧牙齿,握剑的手却是丝毫也不放松,执意要劈来那火焰,劈向那男子,皓腕素手已是鲜血淋漓。 炼气防护罩的红光也越发明显,那袭向她的火焰太多,让那凤鸣剑与炼气罩都吸收不过来。她的唇角又开始溢出鲜血,眼眸里的血红让人不敢直视,满溢的杀戮之意,狠戾无比。 “皇彻。”珈萝大吼一声,“我是珈萝。” 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彻的眼里那冷漠的色泽渐渐恢复了光芒,他收回那灼烧火焰,伸出右手食指,一丝青光飞出,注入珈萝的额头。 珈萝身体震了震,凤鸣剑瞬间消失,眼眸里的血红缓缓消散,接着,双眸一闭,晕厥了过去。 “啊,老毛病又犯了。” 潺潺的水流声从不远处传来,珈萝渐渐转醒,揉了揉抽疼的额头。 便听身旁有人轻言细语道:“客人您醒了,醒了就请跟我来。” 珈萝微微蹙眉,但是还是依言跟着那侍女缓缓走向屋外,若她记得没错,昏厥前她看到了皇彻,而皇彻却是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 一座精致的八角亭子矗立在流水中央,描花漆柱,有流苏玉玲悬挂在檐角。 那一条溪水横贯在庭院中,还隐隐冒着热气,水边有青葱垂柳。 溪水的一旁有一座青竹雕铸的楼阁,万分雅致,门口上书,流水阁。 “客人,请进。”琼华来到门前,弯腰俯身说道。 珈萝脚步顿了顿,随即一脚跨进去,反正来也来了,她倒要看看,到底搞什么把戏。 流水阁内四处都散发着青竹的淡淡香味,和着那潺潺的溪水声,让人觉之安宁无比。 “主子,人已带到。”站在门外的琼华轻声说道。 “嘭”一声,大门被关上,只有窗棂的阳光照进这竹阁内。 “过来。”两个字,带着命令。 珈萝心一凛,是那个男人的声音。这样冷冽的声音,她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过来,我不会说第二次。”那声音的寒意将空气似都拉紧绷了。 珈萝暗自咬牙,功夫不如人,简直矮人很多分。 她轻移脚步,走到那声音的来源处,待走近才是看清楚。 皇彻靠在一章雪白的兽皮椅榻上,冷冽的神情,依旧是不屑一顾的高傲。那金丝缠绕的锦靴踩在榻下的一只她已经见过的不知道是什么兽身上。 那兽虎不像虎,狮子不像狮子,纯白的毛发,毫无杂质。硕大的眼里也尽是不屑的光芒。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 她被人不屑就算了,还被一只四不像的畜生不屑,这让她在哭笑不得之余还产生一丝挫败感。 那魔兽似是知晓珈萝的想法一般,眼眸里闪过一丝愤怒。 老子不是四不像。 “珈萝。”那男子忽然开口。 珈萝眨了眨眼眸,心里转了千百个想法,才确定,这是在说她的名字。 “看来你还是记得我。”珈萝有很多想问的,比如:你到底怎么了?比如,带我到这里干嘛?比如…… 但是那么多的话语转到唇边,却脱口而出了不一样的问话。 她问出来后,才是反应过来。霎时,心底一跳。她问得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是。”一个字,毫无拖沓的回答。 珈萝正在纠结懊悔时,却耳听到这铿锵有力的一个字,有些微微愣。 皇彻眼眸微眯,有些许慵懒。裹在他脖颈周围的那华贵的貂毛,深黑的颜色衬得他的脸更加白皙俊美。 他坐在那兽皮椅榻上,冷冽的话语带着无情,他的尊贵似是与生俱来,高高在上,不屑蝼蚁众生。 如此之人,刚刚到底怎么了。 珈萝暗暗皱起了眉头,随即唇角一撇。 “说吧,留我你不屑的一命,是为何?”珈萝自嘲的说出这句话。 珈萝是个能屈能伸的女人,她不会苟且偷生,亦不会做那些壮烈赴死的蠢事,更不会做自杀这种不禁过大脑思考的事情。 她爱自己的生命,若是有一丝机会能活命,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抓住。 老头教导过她,什么都可以没有,只有命不可以。 如今的情形,她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她不会做那所谓的意气之争,鸡蛋碰石头的结果,从古到今都已是试验过了。 便是,粉身碎骨。 “兴趣。”皇彻不咸不淡的吐出这两个字。 他缓缓下了椅榻,那狮虎模样的魔兽也跟着站起了身,那魔兽一站起来,才让珈萝看了个清楚。 这身姿英姿勃发,差不多有半人高的身躯,硕大的兽爪,那毛发一抖,简直威风凛凛。 但是,这抖毛的姿势,却让珈萝不自觉地想起了狗。 那狮虎兽的眼眸里正是得意之色,却突然有了懊恼之光。 怎么这人,想法都是那么不靠谱的。 皇彻缓缓走到珈萝的身前,伸出修长食指抬起她的精致下巴。 “杀你是兴趣,不杀你也是兴趣,记得你是兴趣,不记得你也是兴趣。” 珈萝被迫抬起头,与那冰冷的眼眸对视着,那纯黑的眼眸里充斥着无情寒意。 她红唇吐气如兰,话语里却是充满了淡淡的挑衅。 “那我可是得感谢你这个兴趣,还能在关键时刻记起我,不然我这条命还真没地方放了。” 不是她不怕死,故意挑衅。而是她现在真的非常非常的不爽,前些日子都还在一起喝酒聊天的人,说忘就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让她有些气馁,有些挫败,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她也清楚了,这皇彻真的是视人为蝼蚁,根本不在乎任何人。 他现在不杀她,那她的命一定有存在的价值。别的她不擅长,但是审时度势,她倒是最擅长的。 只要她认清楚了自身的筹码与价值,那么她就知晓该如何挑动对方的底线。 她要看看,这皇彻的底线到底是在哪里? “要是我运气不好没被你记起来,岂不是就命丧黄泉了,这样的话,你倒不如现在就把我杀了吧!”珈萝红唇轻勾,狂肆的笑意流露出嘴角,用话语挑弄着皇彻那根危险的弦。 皇彻捏住珈萝下巴的手指微微收紧,让那丝丝疼痛蔓延至珈萝的身上。 她虽有些疼痛,却是依旧面不改色,那笑意越发张狂,眼眸里的光华让人不敢直视。 “女人,你不想死。”皇彻看着珈萝那灿烂无比的眼眸,他似是看进了她的心里,将她心底最深处的想法都探听的一干二净。 珈萝的心脏猛然一缩。 “女人。”皇彻又开口说道。“别试图挑动我的底线,杀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而惹怒我……” 他顿了顿。 “你却付不起那样的代价。” 那话语里的威胁之意如此明显,还带起了层层威压,压得珈萝连呼吸都有些凌乱起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珈萝收敛起肆意的笑,轻声问道。 适可而止,这是比较恰当的四个字。 第四十九章 皇彻放开她的下巴,手一招,原本只听从珈萝召唤的凤鸣剑,突然显现出来。 那凤鸣剑上的火焰燃烧得无比艳丽,印着珈萝有些微微诧异的眼眸。 皇彻到底是何人物。 “你现在根本配不上凤鸣剑,我要你变强,变得能配上这把凤鸣剑。” 皇彻的语调顿了顿,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带起了一丝狠戾威压。 “不然,我杀了你,今天的事情以后还会发生,你想死么?” 珈萝静静的站在原地,她那如墨眼眸深深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皇彻。 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打量一个人。 不可否认,这皇彻确实俊美无比,那周身的寒意更添一分吸引之意。他的尊贵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需要任何装点,亦不需要任何修饰。 那狂傲明明没有外露,却比那任何感觉都来得清晰。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珈萝心底叹出一口气,这样的人,以她现在的实力是根本无从反抗的。 她挑了挑眉梢,“你让我变强?” 遂又指了指立在身前的凤鸣剑,“为了能配得上它,为了不被你杀。” 皇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那眼眸里除了冰冷还有一丝其它珈萝看不懂的情绪。 沉默的空间里,只有凤鸣声似有若无的响起。 “变强本来就是我要做的事情,为了生存,我必定会变强。不是为了凤鸣剑,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为了我自己,能活、下、去。” 珈萝沉默半晌之后,缓缓的说出这番话。她将活下去这三个字咬在唇间,厚重无比。 她为了活下去,熬了那么多年。 现在也是一样,既然上天给了她一个重生的机会,她必定是会好好抓住的。 这并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酒,而是一场人生的赌博。 “你要记住你方才说得话。”皇彻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芒。 珈萝自己或许不知道,当她说出活下去那三个字时,那眼眸里的光华比那任何世间万物都要灿烂,那强烈的信念,让她整个人都透出耀眼的光芒,绚烂无比。 “下次我若再记不得你,你就把这玉佩拿出来吧。还有,给你三个月时间,若是再无法将凤鸣的威力发挥出来,我就先杀了你。” 皇彻将一缕空玉佩丢进珈萝的怀里,继而不咸不淡的说了一番话。 珈萝嘴角抽了抽,她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虽然这皇彻算不得好意,一口一个要杀了自己,但是也绝对不会在这些地方坑了自己。 他不屑她,却也不会暗自害她。 她就是这么觉得,这是她的直觉。 三个月时间,桃花坠落之时。待到桃花坠落之时,她的命运是不是就会出现另外一个变化。 是变得更强,还是被抹杀至消失。 这皇彻未免也太恶趣味了些,把她的人生似是当成了一个游戏,若是不如他意,生死都由他决定。 这高高在上的人,有如此无聊吗? “过来。”皇彻开口又说了这两个字,那语气里带着不容违逆之意。 珈萝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他们已是面对面,如此之近的距离,还要如何过来?再走,就是脸贴脸了。 皇彻似是有些不耐,手臂一伸,将珈萝带入了怀里,那带入的力道将珈萝的青丝扬起,散至她的耳边,惊艳的光芒。 他扯开她颈间的衣衫,薄唇覆向她的颈后,张唇,下口。 珈萝撞入了那怀抱,一头扑在了那貂毛的柔软间,舒适无比,还有一丝温暖之意。 正在怔愣间,却觉着颈后一阵钻心之疼 “啊……”一声痛呼。 珈萝心底暗骂,这人全凭喜好做事,想杀她就杀她,想咬她就咬她,这是要闹哪样啊,她不是任人搓扁的泥娃娃。 她的颈后,那白嫩的肌肤已是有丝丝鲜血溢出,映在那冰肌玉肤上,越显得妖冶无比,诱惑至极。 皇彻狠狠抱着珈萝,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似是要将她压碎,那口下的细腻,似是让他满意不已。 终于,他松了口,薄唇上沾了她那点点艳如桃花的血腥,那唇上的鲜红让他的面容也变得有丝丝妖异透出来。 皇彻抬起头,眼里有略微的紫光闪过。右手在虚空里化了几道印记,然后轻点在那咬出伤口上,伤口化作了一道图腾,那图腾似花非花,印在那细腻白肤上,有说不出的好看。 “我将我的灵气封在你的身体里,在你危险之时可以救你一命。”皇彻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珈萝眉梢微挑,她这是得了一个金牌令箭吗?这男人的心思果然捉摸不透,一会杀她,一会帮她,一会又是给她保命符。 他果然当她是玩具了。 “若是轻易的使我这道灵气出来救你,那我亦会把你杀了,丢到湖里喂鱼。”皇彻复又说道。 珈萝离开皇彻的怀抱,理了理衣衫。 “你可要看好了,我珈萝是如何变强的,凤鸣剑一日奉我为主,终生我都是它的主人。”她的眉梢眼角都是自信的光芒,骨子里的傲气透体而出。 皇彻冷眼看了她半晌,转身而走,转身将那披风的响声扯得一丝声响,狮虎兽也亦趋亦步的跟在他的身后,跟随着的还有他冷声的两个字。 “自满。” 那不咸不淡的两字瞬间使珈萝脸上的神色僵硬了起来。 这打击的意味也太明显了,让她扬起脑袋瞬间又垂了下去。 “出门,让人送你回去,记住你说的话。”皇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珈萝抬起头,却是再也找不见那一人一兽的影子。 她轻轻吁了口气,她算是逃过此劫了吧!这喜怒无常的人果然不好伺候。她伸手摸了摸颈后那方才被咬过的地方,却是丝毫痛感也无了。 这皇彻的灵力还真是神奇,还能止痛消炎?可是既然是灵力,为什么非要咬她而注入呢?真是奇怪。 珈萝一边腹诽着,一边打开门走出了门外。 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光景,花解语站在那楼外等着她。 她转头看向这做精致的楼阁,那青丝灯笼轻轻摆动着,檐角的铃声微微响动。 她进了这饕餮楼,再出来看这景色,却是觉得这饕餮楼越发神秘了,像是有一层暗影笼罩,神秘之极,却也危险无比。 “唉,果真还是太弱,先回去吧!”珈萝轻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 回家的路上,灯影重重,到处都有杂耍小吃。若是以往,那珈萝必定会观赏一番,可是现下,她却没了这个心思。 她一路沉默着,脚步匆匆。她满心都想着,先回去跟凤月眠打个招呼,然后便回房间研究研究脑海里有些错乱的记忆,比如以前的赫连珈萝为何会跟饕餮楼扯上关系。 她这条命的可是只有三个月的借贷期限,若是没达到那皇彻的要求,那她怕是会被挫骨扬灰了。 虽然那皇彻做事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以她现在的实力,却也是无从反驳。 想到这里,她皱了皱眉。在她的记忆里,她的红阶一环在这皇朝已是步入中等之流。 何时,却成了别人一根指头都可以捏死的蚂蚁。 是她自己信息太落后,还是世界变化得太快。 “到了到了,你还往哪里走?”花解语一把扯住珈萝的衣袖。 珈萝猛然回过神,原来已是回了这凤府门前,她却还是低头匆匆往前而走。 守门的小厮将那乌木大门打开, “您回来了,王爷吩咐过,若是您回来就去大厅里见他。” “恩?凤月眠在前厅干嘛!” 小厮恭谨的回答着,“三皇子在前厅宴客。” 珈萝一听到回答,便是跨步向前厅走去。 当她一跨进前厅,便已是听得有笑语阵阵。 她看得座上的凤月眠,绽开一丝笑容。 “我回来了。” 凤月眠那清雅的眉眼看到她,终是有了放心的笑意,他还未开口回答。 旁边便是有人掐了一句,“好久不见啊,小猫咪。” 珈萝听得这个声音,瞳孔骤然缩紧。 珈萝缓缓转过头,有一身着青衫墨衣的男子慵懒的靠在那雕花椅上,手里握着精巧玲珑的夜光杯。 他面容与凤月眠有五分相似,只是凤月眠看着她时,那眼神里只有朦胧的雾气。 而他,看着她的眼神,却是满满的掠夺。 凤惊天! 虽然那脸是大不相同,但是他的声音,她到死都记得。 哼,脸倒是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声音倒还是不变。 珈萝在那宽大袖摆里的手已是狠狠的握紧,那指甲似是要刺进皮肉里去。 她眼底那闪着血红愤怒的光芒,似要马上喷涌而出。 她与这凤惊天的相遇可是不甚欢欣,阶段的差距,与他相斗时,吃了不少亏。 差点就奉献了她这身体的贞操。 她一想到这里,不禁心里就有草泥马奔腾而过。 凤惊天给她的感觉,便是卑鄙,无耻,下流…… 凡是能套在他身上不好的词语,她都一一想了个遍。 若是有人问她,她最想把谁千刀万剐,那她现在的答案一定是,凤惊天。 是他,让她遭受了来这世上的第一道屈辱。是他,让她有史以来,裸着身子打架。 草…… 第五十章 她正在腹诽诅咒间,凤月眠却是打破了这有些僵硬的气氛。 “大哥认识我的珈萝吗?”他的声音依旧是温文尔雅,但是那眼底闪现的情绪却是有些诡异无比。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是感受到了。 珈萝起先那满满的兴奋气息已是不见,那静默的脸庞让他都觉得有些僵硬。 这凤惊天才从邻国回来,何时与珈萝认识了,一个常年被流放于外,一个一直待字闺中,这让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凤惊天听得凤月眠的问话,一手撑着脑袋,一边笑着回道: “认识,何止认识,我们可是对彼此熟得不能再熟了。” 他那邪肆的话语,将那熟得不能再熟这几个字咬得清楚,还有些许调笑之意。 彼此身体都摸遍了,这算不算很熟。 珈萝听到凤惊天的回话,再看得他那一脸自满得意的笑容,心里的怒气越发奔腾。 “我熟你妹啊!”她大吼一声,飞身向凤惊天坐得地方扑去,右手猛然聚起的红光炼气狠狠向他身上打去。 凤惊天眼眸一眯,当珈萝的拳头到来之前,他却是快速的移动到另一个地方。 “哗啦”一声,那起先凤惊天坐着的雕花椅子已是碎成块片。 厅内的众婢女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赫连小姐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开始打向这王爷。 凤月眠皱起了眉头,这珈萝今日大有不对劲,这凤惊天难不成与他有过节吗?可是这不可能啊! 凤惊天从小便跟着他的师傅在那邻国游历,从未回到这皇城。他一回来便来他这里拜见拜见,他已是有些惊讶。 没想到还认识珈萝,这已是让他有些不解。 可是珈萝那拳头猛然冲出,他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两人何时有过节了,他怎么未曾听说过。 珈萝一击未成,猛然又捏拳砸向闪至另一边的凤惊天。 凤惊天将手中的夜光杯抛向珈萝,那酒杯里带着满溢的炼气,带着刚劲向珈萝旋转而来。 “来,请你喝酒。” 珈萝眼神一沉,握拳的手立马成爪,牢牢握住那飞速而来的夜光酒杯。 “不劳你请,还给你。” 她将那炼气亦是注满在那酒水里,又抛在凤惊天身前,紧跟着,拳脚齐上,势要打得他爹妈都不认得。 她知晓他的实力,青阶三环。 可惜不巧,她现在是看出来了。这凤惊天却是一直将那炼气控制住不发出来,红色的炼气覆盖在他的身上,手臂上只有灿然的一个圆环。 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卑鄙无耻之人,肯定是要在众人面前隐藏自己的实力。 好啊,他既然想隐藏,不开这后面的阶段炼气,那她也不客气。 彼此都是红阶一环,看谁更吃亏。 凤惊天正想伸手接住那溢满红色炼气的夜光酒杯,却猛然瞥见自己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第二环。 不行,若是想接住珈萝的这杯酒,那必须使出高一级的炼气,才能满满接稳。 他眼角瞥向凤月眠专心致志的眼神,心里千百个念头转过。 最终,却是只用了一环的炼气,强硬的接住那杯溢满珈萝红阶一环炼气的夜光酒杯。 电光石火间,酒杯与不相符合的炼气相接,‘嘭’一声炸开,碎片将凤惊天的手刺得鲜血淋漓。 珈萝冷哼一声,他要装b,那她就成全他。 长腿一屈狠狠踢向凤惊天的腹部,毫不留情,手肘狠狠打向他的胸口,用了百分百的力道。 凤惊天的手正被那杯酒震得发麻,还未缓过来,便是见得那珈萝的凌冽一脚,加那狠戾的手肘。 凤惊天眼疾手快将那长腿抱在自己的怀里,用胸膛将那手肘困在自己的怀里,强硬的撑下这一肘子的力道。 他闷哼一声,眼眸划过一丝狠戾。 他的双手已是被珈萝的身躯挡住,外人亦是看不到那手上的炼气环。 就是这个时候。 凤惊天手腕上青色炼气闪现,一手成掌狠狠朝珈萝的胸口拍去,他自己作势也向后倒去,手腕上的炼气环又收回成红阶一环。 珈萝眼眸怒气阵阵,她受了这凤惊天的一掌,那力道将她拍开,她一手撑地,堪堪向后滑去。 “燃凤……”还未念出召唤凤鸣剑的号令。 凤月眠一声轻呵,“珈萝,好了。” 珈萝转过头看向凤月眠,那眼眸里和心底的怒气越发浓重。 “凤月眠,你……” 凤月眠看着珈萝,眼里隐隐划过一丝心疼之意。 她单膝跪在那地上,怒气的眼眸,负气的语调,像极了一只受伤却又倔强的小魔兽。 “王爷本事不及你,你再与他切磋,可是不好的。”凤月眠放缓语调,像是安慰的说道,却是将那王爷两个字,咬得极重。 珈萝转头看向那看似狼狈凤惊天,他青衫墨衣坐在那地上,衣衫凌乱,唇角已有血丝,将那脸衬托得似魔似幻。 “赫连大小姐,你这可是下手太重了。”他勾着笑意说道,那丹凤眼里尽是调笑。 珈萝红唇一抿紧,凤月眠是在告诉她。凤惊天是王爷,打伤了可是不好。在外面尽可以随便,可是现在是在这三皇子府邸,一旦对方追究起来可能就会演变成朝廷之战了。 她起身,跨步向那厅外走去,袖摆上有血丝阵阵。 眼不见,心不烦。 一路七拐八拐,来到一丛竹林,若不是竹林里有两三盏星星灯火,她怕是什么也瞧不见。 “凤惊天,好样的,最好祈祷别落到我手上。” 珈萝一阵怒意横生,还未冷静下来,忽有一阵疾风擦过耳旁。 “丢人。”伴着一声冰冷语调,有凌冽劲道狠狠打向她的肩膀,她根本无法躲闪,那劲道将她打在竹竿上,撞得那竹叶簌簌作响。 冰冷的语调,透着寒意阵阵,凉澈入骨,让珈萝的心底也瞬间抽紧。 “皇彻。” 珈萝吃痛的皱紧眉头,伴随着身后撞上的竹子一阵怦然倒地的声音。 月光下,宛若乘风而来的男子,身旁跟着威风凌凌的狮虎猛兽。 他似踩着月光做就的路,如天神般尊贵无比。那金丝勾勒的锦靴落地无声,貂毛的大衣猎猎作响,那俊逸的脸孔,利剑一般的眉,带着寒意阵阵,寒玉似的眼眸里也满是不屑。 天地万物,仅有此一人,如此尊贵。 “废物,这是惩罚。若有下次,我便提前来收你这命。”皇彻站在珈萝的面前,薄唇冷冷的说出这番催命之话。 珈萝咬紧牙齿,眼眸瞪着他。 “我做错了何事,要受你如此惩罚。”她一字一句里都充满了不服倔强之意。 “连那低微的青阶三环,都打不赢。没资格如此质问。”皇彻冷冷开口,眼眸微眯。光芒闪过。 ‘嘭’一声,又是一阵劲道打向珈萝。 “冲动,有勇无谋,做事不经大脑。”皇彻没说一个词,便有一阵劲道打向珈萝。 他每说一个词,珈萝的心便是下沉一分。 她是冲动了,她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许是觉得来到这世界,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心里一直压抑着。再遇到与自己天差地别的皇彻,心里更是不痛快之极。 她一直是高高在上,从未尝过被人视作蝼蚁的感觉。 所以当她再次见到凤惊天时,心里的那根不痛快的弦,又被绷得哗哗作响。欺负一次就够了,还要上门来找不痛快,这不是找打吗? 二话不说,她就冲动的向那凤惊天打上了。 皇彻那一下比一下沉重的力道打在珈萝身上,她被迫跌在地上,唇角鲜血丝丝。那抬起的无双容颜,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清灵。 即使如此狼狈,她依旧精致如斯。 一时间,沉寂无比,只有那微风吹得竹叶簌簌作响。月光印着两人彼此的眼眸,都是灿烂的光华。 “无用。”皇彻像是扔下了结论一般。 他缓缓走到珈萝的身前,长臂一伸,便是将她横抱起来,她的脸埋在那柔软的貂毛间,有些许温暖之意。 她真的不是有被虐倾向,而是这怀抱太过温暖,让她暂时没有了挣扎之心。 她依稀听得到皇彻的心跳,还有些许虫鸣鸟叫,也有那落花声音,让她安静无比。 皇彻轻车熟路的走进珈萝的卧房,将她扔在床上,与那抱着她的温柔力度毫不相同。 珈萝冷不丁被扔在床上,一阵龇牙咧嘴,这皇彻变脸也太快了。 “衣服。” “恩?”珈萝抬眼疑惑的看向他,他刚刚说什么。 皇彻似是没有耐心说第二遍,手一挥,身上方才受伤的地方便是露了出来。 珈萝眼角一抽,为毛又烧她衣服,为毛啊啊啊啊…… 她也有人quan的啊! 入夜带着丝冷意,携着那微微凉风溜进那玲珑窗隙,掠在那裸露在外的白嫩肌肤上。舒残颚疈 珈萝低垂着眼眸,伸出纤纤右手,小心翼翼的拽起锦被的一角。 还未将那锦被提起来,身旁一沉,已是有人上了床榻的感觉。 珈萝心里一跳,斜眼瞅着身旁。 锦被上,有纯黑的柔软缎面,边角还有鎏金的图腾,一双修长的手指,像是弹琴奏箫的手,纤长白皙却没有一丝茧蹇。 第五十二章 眼眸再瞅上去,烛火映照中,那刀削斧阔的俊美脸上,尽是高不可攀的冷意,倨傲无比。那深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可以探寻的感情,如深渊,如皓夜星辰,明明美如墨玉,却是带着透人心脾的危险。 珈萝拿眼悄悄瞅着他,她在他的面前,未曾有一丝一毫的狂放肆意,亦没有任何骄傲可以显露。 只有那时不时的心惊肉跳,还有那无时无刻的担心,担心着自己的脑袋能在脖子上挂多久贸。 这孤男寡女,晚风烛火床榻上,能做些什么? 珈萝暗暗想到。 “回去。”皇彻忽然开口说道。 珈萝疑惑的抬起眼眸,回去?叫谁回去?却见得皇彻的眼神看向另一端。 她顺着皇彻的眼神看过去,却见是那威风凛凛的狮虎兽,那一身白毛抖擞,硕大的眼眸似是有些不屑的看着珈萝。 它轻轻抖了抖身子,‘唰’一声便向床榻跳来。 珈萝看着那庞然猛兽向床上跳来,但是眼瞅皇彻动也未动,自己却也是不敢动。 那锦被下的手却已是悄然攥紧,开玩笑,这么大尊猛兽跳上来,那床不是得塌。 正在这胡思乱想间,狮虎兽扑了过来,却是在要到眼前之时蓦然消失。 珈萝眨了眨眼,原来是这么个消失法。 “没出息。”带着冷意的三个字。 珈萝暗自撇唇,这回她可是听清楚了,是切切实实的在说她。 她要如何出息,她是乡巴佬,不行吗?没见过此等魔兽,不行吗?没见过这么奇葩的消失法,不行吗? 她在心底狠狠腹诽着,脸上却是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开玩笑,她这条小命可是捏在这位大爷手里,为了这条小命,她还是忍着吧! 珈萝或许自己都未曾发现,她在皇彻的面前,收敛起那一身的狂傲肆意,收敛起那以往纷扰的思绪,却只留下了普通的小女人的娇态。 会娇嗔,会责怪,会倔强,会不服。 虽然有些只能在她心里表现,但是她却是真真切切有了这些情绪、 如此的转变,只是为了一条命吗? 待那狮虎兽消失后,又留下了一室安静,烛火燃烧,偶尔有烛芯‘哔啵’声。 窗外桃花摇曳,印在那窗阁上,影影绰绰三两只。 皇彻不说话,珈萝亦是不开口,她又敛下自己眼眸,似要将那锦被盯出一朵花来。 她的脸上已是有粉红些许,衬得她更加娇媚异常。那青丝垂下,遮住的些许春色,若隐若现。 正是那罗衣尽解处,似画中玉人。有两点风姿现于眼内,那玉山高处,小缀珊瑚,点点红缨。 那隐约兰胸,衬得那秋水为神白玉肤。有微微粉红赋于其上,更显三分娇媚。 “转过来。”皇彻忽然伸手握住珈萝那一缕青丝发尾,在那手指上轻轻摆弄。 珈萝眨了一下眼眸,一咬牙,一捏拳。 转就转,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他看了个光洁溜溜。 皇彻看着转过身子的珈萝,那摆弄青丝的修长手指,却是移到了她那细嫩的脖颈上,他在那颈侧缓缓留恋。 那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指挨上她的脖颈,让她有些微微瑟缩。 那颈侧的脉搏跳动着,生命的跳动如此的明显。 那碰触的手指似都能感受到血液汩汩的流动,她的微微瑟缩之意让他的眼眸里有了不悦之意。 他的手指从那细嫩的颈项流连至锁骨处,那蝴蝶锁骨在那烛火的映照下,美丽异常。 珈萝死死盯着皇彻衣角摆尾处那鎏金图腾,一点也不敢眨眼。 她不敢抬眸与那寒意浸满的眼眸对视,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异动。 她的命捏在他的手上,她必须在这异世生存下来,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无相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太弱,还是太弱。 尽管她很不想承认,但是她现在确实太弱。 皇彻的出现对她来说有利有弊,她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是看他那不屑的姿态,想是不会存在利用阴谋什么的。 她本来就会一直向强者靠近,无论皇彻威不威胁,这都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他督促着她,可能权当是一个兴趣。 而他的兴趣对于她来说,却是必然的生存。 正当她思绪飘忽间,却感觉那带着凉意的手指从自己的锁骨处缓缓滑下,缓缓滑下。 来到那白嫩高耸处,珈萝心里一跳,那手指却又从那顶端堪堪划过,来至她的腹前。 珈萝红唇轻抿,那明明是带着冷意的手指,那指尖撩过却像在她身上点火一般,让她那被指尖掠过的地方感觉灼烧无比,她的心底也是起了阵阵酥麻。 皇彻那指尖来到珈萝柔嫩的腹部,看得那白皙嫩肤上,有一个青红印子,眼眸微沉。 “这是那卑贱人类留下的?”皇彻冷冷的开口,话语里满溢彻骨寒意。 珈萝迷蒙的眨眼,看向皇彻指尖扫向的腹部。 白嫩一片中,却又一团巴掌大小的青紫印记。 她想了想,才明白皇彻所说的卑贱人类是凤惊天。 这腹部上的伤痕印记确实是那凤惊天在那最后一击时造成的,那青阶三环的力道打在自己的身上,若不是炼气罩防护了些,怕是现在已是肺腑翻涌了。 “嗯,凤惊天打得。”珈萝回答道。心里倒是抽了一抽,开口便是卑贱人类,莫不成您老人家不是人类,是仙人不成。 皇彻眼眸微眯,有丝丝怒气闪过,待那怒气一闪而过之时,他挑了挑眉。 怒气,这是他许久未曾有的。 这女人居然会让他有怒气,他怒得是那个打伤她的卑贱人类,也怒得是她如此废物,居然轻而易举就受伤。 “废物。”他怒归怒,说出口的话却是一样刻薄。 他掌上有点点热度传出,轻轻在那腹部上揉转着,那轻柔的力道与他说出的话却是判若两人。 珈萝憋住唇角想要溢出的呻吟声,那轻拿揉捏的力道,让她浑身都泛起了热气,脸上的酡红更加明显,连那精致小巧的耳垂上都是粉嫩异常。 她红唇吐气如兰,带着丝丝娇媚之意。 那手掌像是故意挑弄她一般,一会轻挑一会儿慢弄,正当她松口气间,又是重重的力道揉捏,让她的呼吸都紊乱了起来。 皇彻看着身前的女子,此刻是三分娇柔,三分魅惑,三分精致,一眉一蹙间,带起了十二分的惑人之意。 她没有了那先前打斗时的疯劲与张扬,没有了那狠戾与怒意,眼眸里无那倔强之意。 她此刻却是有了不同的味道。 她应该是他见过比较奇怪的女人。 怎么个奇怪法,具体他也说不上来。 像是一杯绝世的佳酿,要先观其色,再闻其香,最后才能品其味。 这般让他耗费时间的佳酿,他已是许久未曾遇到了。 若不是她与其他人有所不同,怕是他连眼神都不屑给一个的。 他想看着她,到最后是如何变强,活出生天。他想看看,她与那物的力量,到最后到底是谁比谁强。 “嗯……”一声浅浅低吟,打断了皇彻的思绪。? 皇彻移开自己的手,那腹部上的青紫已是消失不见,腹部白嫩光滑,凝脂玉肌。 珈萝心底松了口气,脸上阵阵滚烫之意,她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脸色是有多红。 她垂眸看向那青紫消失的地方,眼眸划过一丝讶然。 原来是帮她疗伤。 这样的人,居然肯屈尊帮她疗伤,这与她对他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层。 “谢谢。”她嗫喏的说出口,有着些许别扭之意。 虽然他揍了她,骂了她。但是一码归一码,他为她疗伤却也是真的。 她珈萝恩怨分明,亦不是小肚鸡肠之人。 一句谢谢,她还是不吝啬说出口的。 皇彻冷哼一声,似是毫不领情。 “都有内伤了,真是废物。” 他话音一落,伸手一抓,便从那雕花桌上隔空取了个白玉杯盏。左手在她身上轻点,让她觉得体内心口间痛意阵阵,红唇一张。 “噗”一声,有血雾吐出。 皇彻手指微张,将那血雾引进那白玉杯盏,又掷回了桌上。 珈萝那口污血吐出,心里的堵意已是消散了不少。她耳听得内伤两字,唇角微微抽搐。 这内伤指不定是刚刚在竹林里,您老给赐教的。 那红艳鲜血宛若繁盛桃花,印在那菱唇上,更添几分嫣红。 皇彻看在眼里,却是觉得唇上的点点殷红分外刺眼,他极为不喜。 长臂一伸,手指钳住那精巧下巴,抬起那容颜,低头,吻住。 屋外些许寒意,夜风吹得那嫣粉桃花翩然坠落,满院子都是夜风带起的桃花馨香。舒残颚疈 屋内随闻不到那桃花馨香,却也是春意浓浓。 珈萝蓦然被吻住,眼眸微微一张,锦被下的手骤然握紧,却在片刻之后缓缓放松。 不能反抗之时,只能顺则其意。 那唇上传来的暖意是如此的明显,带着清冽的香味,还有丝丝的铁锈血味萦绕在鼻尖,带起了奇异的甜香蹇。 皇彻那薄唇覆上珈萝的如花唇瓣,他本意只是嫌那血丝碍眼,但是吻上之时,心里却是另一番感受。 第五十三章 那唇瓣如此的温暖,让他有些许的沉溺,心中也有丝丝火苗窜起,眼眸中有些许紫色一晃而过。 那唇瓣上的馨香美好,让他不想放开,他想紧紧攥住这美丽唇瓣,品尝香甜之味贸。 过了半晌,那唇与唇的触碰,似是不能满足他的品尝之意。 他探出柔软舌尖叩开那如花红唇,却是不得其入。 皇彻眉眼一凛,眼内紫色光华一闪而逝,修长食指捏住那白玉下巴。 “张嘴。” 他用着命令的口气,眼眸里都带起了层层威压,钳住精巧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 珈萝的眼眸里一阵雾气氤氲,她看着那语带威胁的男人,那眼眸里尽是命令之意,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指已是越来越用力,大有不张嘴就把这下巴捏碎之感。 她探究着皇彻眼眸里的神色,眼眸乌黑发亮。 你打我,摸我就算了,现在还吻我!吻了也就算了,还想得寸进尺,让她张嘴。 她不干了。 她心底像是确定皇彻此时不会对她怎么样般,那亮丽的眼眸里尽是挑衅之意,让她整个人从娇弱妩媚又变成了肆意倔强的气质。 不张就是不张。 皇彻眼眸微眯,心头升起的那丝丝火苗似是从骨血里燃到了他的身上,再从他的身上烧至他的喉间。 那火苗绕啊绕,撩拨得他有些不耐,连那手脚亦是发烫起来。 他看着眼前那如月光清凉的眼眸,皎皎月色似盛在她的眼里,有耀眼的风华流转,风情万般无限。 那如花红唇,气息如幽兰,一吸一吐之间,有了无限的诱惑之意。 怪了,何时,女人变成如此诱惑的东西。 他那么厌恶人的触碰,尤其是女人,那更让他觉得恶心至极,那肮脏的感觉让他觉得给予一个眼神都是浪费。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从初初见面,他都无那往常的厌恶之感。 他可以触碰她,可以与她说话,到了现在,却是可以亲吻她。甚至,他想亲吻她,想要更多。 那全身的血液似都在叫嚣,他想要碰触她,想要将那红唇据为己有。 何时,她居然让他有如此不一样的兴趣。 而这样的感觉,他却是不讨厌。 “不张。”皇彻眼眸一眯,冷哼一声。 “哼!胆子倒是见长。”他冷声说完这句话。 长臂一伸,右手搂着珈萝纤细肩膀往上一提,让那脸庞被迫抬高,复又狠狠又覆上自己的唇。 这次已不是刚刚暖和的感觉,而是带着满满的掠夺之意,狂暴霸气,唯我独尊之意。 他狠狠的在她那红唇上肆虐着,毫不怜香惜玉。 珈萝紧闭着牙关,眼眸也是紧闭着,她似一朵娇弱浮花,承受着他带着掠夺的狂暴索吻。她那又长又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入美好的弧形,似乎每一下微微的颤动,都如那蝴蝶振翅,带着微微地颤意。 皇彻见那红唇丝毫不放松,眉梢一挑,薄唇微张,狠狠向那柔软下唇咬去。 “唔……”珈萝吃痛,一声低低痛呼,却将那红唇失守。 皇彻舌尖探入?那唇内,左冲右撞。他的舌尖扫过她唇内的每一寸地方,掠过她的贝齿,又勾起她那丁香小舌,逼迫着她跟着他一起起舞,缠绕。 那唇内的芳香甜蜜让皇彻更加确信了。 他不讨厌这个女人。 皇彻搂着珈萝那纤细肩膀的力道,似要将她捏碎,又似要将她揉碎至怀里,他带着狠意的力道让她连连皱眉。 口中的缠绕将那气氛带得越发暧昧起来,皇彻缓缓放开她丁香小舌,有那甜腻香津丝丝溢出唇角,也将那如花红唇染得越发清凉,带着邪肆的味道。 皇彻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下唇方才被咬的伤口处,一下一下扫过,带着残酷的温柔。 那舌尖轻扫着那小小的月牙伤口,一丝一缕的痛意从那唇上传入心间,勾起珈萝身体的酥麻之意。 皇彻做着这般温柔的动作,眼眸却是依旧冰冷如斯,与那充满春意的动作格格不入。 奇异的气氛围绕着两人,掠夺之中的暖意,狂暴粗吻里的暧昧。 他似在做一件无比认真的事情,舌尖不停轻舔着那月牙伤口,如那羽毛轻扫。 静谧气氛里,只有珈萝被吻后紊乱的喘息声,那粗重的喘息声使得暧昧气氛更加浓重,那喘息声听在珈萝自己的耳里,使得自己身上的殷红越发浓重。 那有些些羞红之意从那粉嫩脸蛋上蔓延至白皙脖颈,使得身上暴露于空气中的柔嫩白肤也有粉红阵阵,夹杂着若隐若现的之感。 皇彻的眼眸里,紫色惑人的光芒若隐若现,至尊之感。 珈萝眼神迷蒙,却也将那眼眸里闪过的绛紫色看了个真切。 紫色,帝王颜色。 这家伙的眼眸是水彩画得不成,她记得她以前看到过这眼眸的红芒流转,今晚却又是看到了紫色流光,下次是不是又要钻出个别的颜色来。 皇彻正欲再次覆上那唇,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那手指骨节敲在那檀木门上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异常清晰,打破了一室暧昧的春情。 皇彻难得的皱了皱眉,哪个胆大包天的人,竟然敢挑如此时候打扰,他定要将那人拆了。 “珈萝,睡了吗?” 珈萝听得凤月眠的声音,眼眸里一丝慌乱,现在的情况像是她等着被捉奸一般,让她有些懊恼。 “睡了。”她毫不犹豫的开口。 门外的凤月眠似是犹豫了一会儿,便又开口说道。“珈萝,你可是生气了?明明烛火都未灭,为何要骗我说你已睡下。”那柔柔的语调却透着坚持之意。 珈萝情不自禁的拍了拍脑袋,她怎么忘了这茬,烛火都没熄灭。 失策失策。 她抬眼,却看得皇彻那带着不屑的眼眸,那眼眸里明显的摆着两个字。 蠢货。 珈萝不禁暗暗撇唇,她也是太过慌乱,才出这马虎错误。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凤月眠始终是说不了什么硬话,连那撒谎也是撒不圆。难不成现在挂名个未婚夫妻,就让她如此窘迫了? 不行不行。 “珈萝,我给你端了参汤,你晚上不吃饭,总要喝盅汤吧!”凤月眠那柔软的语调让人起不了拒绝之心。 珈萝看了眼还在床上的皇彻,再望了望那檀木雕花门处,为难不已。 在心里权衡二三,正想开口说出拒绝之意,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伴随着凤月眠带着担心的话语。 “珈萝,怎么了?今日可是受伤了,怎么都不说话。” 在这电光石火间,珈萝眼疾手快扯过那锦被,无视皇彻那冻死人的眼色,将他按在了锦被里,自己也并肩躺下,垂下那青丝纱帐,遮住一帘旖旎春色。 凤月眠手里端着一方乌木托盘,托盘上有一精致小盅。他跨进门来,眼眸看向那放下的青丝纱帐,眼底的神色暗了暗。 “珈萝,方才与大哥过招,可是有受伤。” 珈萝身旁的锦被里躺着那皇彻,皇彻那清浅的呼吸撩在她的耳尖,让她麻痒无比。 她忍着那有着些许颤意的声音,轻声回答道。 “没有,有劳王爷费心了。” 凤月眠听得珈萝的回话,缓缓向前走了几步。 “那珈萝起身喝点参汤可好,这参汤已是熬了几个时辰,火候刚够,味道也是你最喜欢的味道。” 珈萝看着那青丝纱帐外,凤月眠的身影在那纱帐的隔绝下,显得有些朦胧。 那身姿虽然朦胧,却依然掩盖不住那清雅气质。 “你怎么知道是我喜欢的味道?” “我特地去赫连府邸问了你的厨娘。”凤月眠的声音柔和无比。 珈萝身体一僵,这凤月眠脑子没抽风吧,自从把她强硬的接到这三皇子府邸后,就对她奇怪无比。 很暧昧,很宠溺,很……肉麻。 “我待会就起来吃,你还有何事吗?” 珈萝询问的语调已是带着明显的送客之意,不是她愿意送,而是身旁有个吓死人的定时炸弹。 那皇彻的呼吸萦绕在她的耳边,还掠入了她的脖颈,让她说话的语调都不能平稳。 凤月眠的眉眼更是黯淡了几分,珈萝为何一回来就与他疏远许多。 “那我先走了,明早上记得去安然居用膳,我有事与你相商。” 珈萝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满口答应。 “嗯,知道了,王爷慢走。” 待那关门的响声清脆响起,珈萝才敢坐起身,撩开纱帐,轻吐气息。 “你很好,胆子很大。” 她还未将那呼吸调整匀净,身后冷不丁冒出这带着寒意的语调。 “嘭”一声,天旋地转,她的身子被皇彻扯回,狠狠压在那床榻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放肆,该惩罚。” 珈萝抬眼看得皇彻那凛冽眉眼,他的手压着她的肩,那力道不轻不重。 她似要陷进那柔软锦榻里,身心一下疲累了起来。 她眨了眨眼眸,看着皇彻的脸都有些雾影绰绰,还有那悬在床顶的青纱帐,也变得似梦似幻起来。 皇彻正想说什么,却发现身下的人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 居然睡着了。 第五十四章 胆大包天的女人。 他看着她安静的眉眼,带着浓浓的疲倦气息。她在他的身下,毫无防备的睡去,只有那轻浅若兰的呼吸贸。 皇彻深深看了眼那安静的容颜,随后便轻轻坐起身,袖口一挥,桌上的烛火熄灭,留了一室的寂静黑暗。 屋外的月光偶尔透进玲珑窗隙,印着那青纱软榻上的人。有一绝色女子安然的睡在那锦榻上,青丝如那瀑布散开,凭添三分娇媚。 那樱唇还带着些许红肿之意,似在诉说刚刚的粗暴。 有一身影坐在她的身旁,似是守护,似是休憩。 一室暖意。 天晨微光,露珠儿在那青葱叶子上打了个滚,又溜下地。有一缕阳光透过那清新的薄雾,洒在大地万物上。 珈萝缓缓睁开了眼眸,她坐起身,眨了眨那还带着雾气的眼眸。 她睡了一个有史以来最安稳的觉,没有做任何的梦,也没有任何东西打扰到她。 她仅有的感觉,便是温暖,安心。 咦? 珈萝忽然想起了皇彻,她用眼眸巡视了卧房内一圈,却是什么都没看到,那皇彻像是消失得无影无踪般。 桌上那青台红烛留下了半截,烛台内满溢着烛泪,烛台旁还有一青瓷汤盅摆放着。 枕边却是放着一套崭新的衣衫。 珈萝眼底有了疑惑,这皇彻难不成走之前还帮她准备好了衣衫不成? 她带着疑惑穿起衣衫,下了床榻,光裸双足踩在那柔软绣花地毯上,浅浅陷进两分。 待她梳洗完毕后便走到桌旁,她本想沏杯水来润润有些干渴的嗓子,但是眼角却瞟到那摆放在一旁的青瓷汤盅。 这是凤月眠昨晚上送来的参汤。 珈萝看了那盅参汤半晌,伸出手端起了那汤盅。小巧精致的汤盅在白皙手掌间,越显玲珑有致。 居然是热的。 珈萝挑起了眉梢,她捧在手心中的汤盅居然还有热度。这已是过了一夜,什么瓷器保温能保这么久。 她抬起右手,轻轻掀开那汤盅的盖子,袅袅热气升起,那升腾的雾气让她的眼眸都迷茫了起来。 这参汤的热气,一看便是知晓。 汤盅一整晚都保持着滚烫的热度。 珈萝微微皱起眉,是皇彻吗?那个带着寒气的男人,让汤盅保持了一整晚的热度。 是因为她昨晚上没喝?还是他太过无聊了? 珈萝连连摇头,这两个理由似乎都不成立。 她闻了闻参汤,那味道似乎并不很浓郁,还有股清雅的芳香,遂一口喝下了唇去。那温热的汤喝下去,似是将她身体都变得暖和起来。 “小阿萝,你起来没?” 珈萝还未咽完那喉间参汤,一个人影便闯进屋来,那乌木门阁被撞得咣当一声响动。 珈萝那喉间的参汤差点被呛出口,她抚了抚胸口,放下那青瓷汤盅,才缓缓转过身。 花解语一袭素色裙衫,那眼里有兴奋之意,也有一掠而过的惊艳之意。 “嘿,小阿萝,你没束发的样子真是像极了漂亮娘……呃……美人。” 花解语娘们两字还未说出口,便被珈萝那眼神给瞪了回去。 “这么急匆匆的来找我,有什么事情,还有,下次进来要敲门。”珈萝的头有些暗暗抽疼。 花解语耸了耸肩膀,“好啦好啦,下次记得。” 她一说完便凑近珈萝,颇有些八卦姿态。 “听说你昨晚上一回府便同那大王爷打了一架,还欺负他等级不如你。” 珈萝眼神一凛,“是谁说了这么不长眼睛的话,我什么时候有那欺负之意。” “我能说,整个皇城京都里,大街小巷,还有那卖菜的阿嬷都是这么说的吗?”花解语眨了眨无辜的桃花眼,说出的话语却是让珈萝气急。 “整个皇城?”珈萝觉得她的脑袋是越发抽疼了。 昨晚才发生的事情,这才多久,居然传遍了整个皇城,还要不要人安生了。 八卦,果真是到哪里都有的。 “你和大王爷有过节?”花解语像是找到了新奇的事情般,在珈萝的身旁打着转的问道。 “让我猜猜,莫不是他曾经是你的心上人。我听人说,你和王爷是昔日知交好友,因为红颜翻脸啊,啧啧,果然是红颜祸水。” 珈萝眼角微微抽了抽,好友你个头。 “流言不可信。”她只得说出这样一句话。 “可是说得人多了,自然信得人就多了!”花解语歪着脑袋,桃花眼眨呀眨,那语调里却有着幽幽之意。 珈萝听得花解语的话语,眼眸微眯。 她走到花解语的身旁,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走了,去用早膳,我与那王爷确实没有什么关系,就是单纯的想揍他。” 花解语却是发出一声低低痛呼, “嘶……” 珈萝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她。 “怎么了?” 花解语弯起那亮丽眼眸,轻轻说道: “没事,你刚刚拍到我脖子了,我昨晚上没睡好,把脖子都给睡疼了,像是睡歪了似的。” 珈萝微微眯起眼眸,心中有点点疑虑升起,口中却是调笑道: “胡说,睡觉哪会把你脖子睡歪。快走吧!” 花解语点了点头,便是撩起裙摆率先跨出门去,阳光将那素衫衣裙照得越发虚幻,碎了一地点点光芒。 珈萝看着她的背影,缓缓跟上。 她明明拍得是花解语的肩膀,何时她手会拍到那脖子上去。 那肩膀下的热度她都是清清楚楚感觉到的。 花解语,凤月眠的小师妹,来这王府只是为了来玩耍? 用膳安然居内早已是摆满了各色早点。 山药小粥,素菜蒸包,八宝酱菜…… 珈萝心里升起一丝怪异,这都是她平日里爱吃之物。 “珈萝,快来尝尝,这是你最喜欢的粥。”凤月眠自然而然的拉过珈萝的手,将她带至桌旁,拉开椅子,将那小碗递到她的手里。 珈萝有些机械的随着凤月眠做着这些动作,这凤月眠果然是在抽风。 一旁的花解语看着‘夫妻’二人的互动,眼眸里有一丝诡秘的光芒划过。 “父皇昨晚上派大哥来宣旨,说是封我为侯爷,择日上朝。”凤月眠边向珈萝眼前的白玉盘子里夹了一块八宝酱菜,边轻声说道。 珈萝缓缓喝下那山药小粥,垂下的眼眸遮住了其中的情绪。 “恩,恭喜王爷,这是好事。” 话虽如此说,可是珈萝冷冷撇起唇角,这大陆,世人皆知。强者是凌驾在皇室之上的,皇室在强者面前不过是个虚空的壳子。挥手间便能顷刻覆灭。 说来也奇怪,只要是皇朝人士,那是根本没有几个能修得炼气的。军队也堪堪是战士组成。 现在的珈萝虽然说不得能一手覆灭一个皇朝,但是以后那是绝对可以的。 一个炼气天才,平常人修到阶段阶已是要几十年的光华,而她也不过才十六年华。 所以,她时间,倒是多的是。 “那你明日要去朝堂。”珈萝放下那白玉小碗。 旁边立马有侍婢呈上擦嘴的巾帕和那净手的小盆。 “恩,父皇总归是有事找我。” 珈萝点了点头,看向对面安安静静吃饭的花解语,眼里一丝微光流转。 “府邸里那洛冥阁……” “洛冥阁怎么了?”凤月眠接过话茬,轻声问道。 “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 “洛冥阁只是个破旧书阁,里面都放着一些旧书或者是破了页的书,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凤月眠缓缓说道。 珈萝暗自却是怀疑不已,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为何会让她那么碰巧的遇到那贼人,她可不信那夜的黑衣人是迷路了,碰巧钻进了洛冥阁,又碰巧上了洛冥阁的二楼。 “嗯,我知道。”她想归想,但是嘴上却是温顺的回答。 一顿早膳就在她与凤归远的对话里结束,花解语却是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一句话也未说。 出了那安然居后,花解语像是突然被解放般,扯着珈萝说个不停。 “今天我们去哪里玩,不如我们去集市看看杂耍,还有,我今天早上看到有卖煎饼果子的……” “今天我哪也不去哦!你自己和婢女去玩吧!” 花解语听到珈萝如此话语,桃花眼里的光芒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 “我本来还想让你跟我一起去拍下龙晶的。” 珈萝正欲转身离开的脚步,堪堪停了下来,她转过头,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说什么?” 龙晶?龙晶明明就在她肚子里,哪里还有其他龙晶? “龙晶啊,修炼的好东西,听说是雷属性的龙晶勒,要不要去看看。”花解语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珈萝仔细询问后,才是恍然大悟,原来这世上的龙晶不止一块,有各种属性,就是不知道被她吞下肚子里的到底是个什么属性。 可恨那无相最近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她也无从问起。 “算了,你自己去吧!” 她这又没钱又没势的,去拍卖场也只能干瞪眼,还不如不去。 莫名发觉,自己似乎有点依赖无相,往日里要什么,都会找无相,无相随手招招就能拿来,真乃是个万能财宝库是也。 第五十六章 漫无目的的走向郊外处,沿途风过耳,倒是惬意至极。 只有这么踏实的踩在这土地上,她才是觉得她是正儿八经活着的。 忽然,一阵疾风划过,珈萝反射性的抬头,只见那半空中两个黑衣人在激烈的打斗,一个软剑在手,一个玉扇挥舞。 软剑与玉扇的碰撞,声音听起来清脆悦耳,但是一眼看去,那两把兵器的碰撞,都带着无尽的杀意。 软剑绕着那玉扇,玉扇一展,似绘着水墨画的扇面猛然展开,弹开那柔软剑身。两人俱是将浓郁炼气注入在兵器上面,两把兵器闪着浓郁的光芒,碰撞间,擦起丝丝金丝火花。 一个冰玉盒子终是被那软剑勾得,那盒子在软剑一端还未停热乎,玉扇便狠狠打来,将那冰玉盒子又高高抛起。 两人同时出脚,凌厉腿势相碰,同样的力道将两人弹了开去。 两人都站到了地上,全身警惕着盯着对方,那方才被抛起的冰玉盒子从半空又落了下来,还未落地,两人便又雷霆般碰撞在一起。 珈萝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两人的打斗,心里有些无奈。这是走哪里都不消停嘛! 话说这两人都是高手,高手争夺的东西必然就是好宝贝,到底是在争什么呢? 好奇心顿起,不过鉴于那两人太过不好惹,所以珈萝也是按兵不动。 她一眼观去,两人的缠斗亦是到了焦灼状态,那冰玉盒子在他们的手上翻舞着,一会儿在那扇面上,一会儿再那剑尖上,一会儿又在那手上握着。 ‘嘭’一声,清脆裂响。 一人将另一人的手握住狠狠朝地上打去,那冰玉盒子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中,碎裂开来。 在场的三人,俱是浑身一震。 那盒子里滚出来的东西的威压让挨着近的两人被迫跳了开去。 那黑黑的东西忽然自己腾空而起,像是自己有意识般,开始横冲直撞。 树林里不停传来‘咚’‘咚’的响声,那被撞击的树干,都是被碰撞的碎裂,粗壮的树干纷纷向后倒去。 那宝物将周围的树木破坏的一塌糊涂。 珈萝看得是目瞪口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轰隆隆”一声,那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宝物猛然向三个人站着的地方撞了过来。 那高阶威压携着雷声隆隆夹杂着毁灭的力量向冲了过来。 ‘嘭’的一声闷响,三人的炼气防护罩连成一片,那雷龙晶撞过来的力道是三个人均是趴到了地上。 珈萝最先站起来,她的脑袋被那力道撞得有些晕晕乎乎。 她摇了摇头,一阵呕吐之感从心中升起,她抚着自己的脖子,一阵干呕。 “呕……呕……” 我擦,不是被撞成傻子了吧!怎么会干呕不止。 而在她身后那桃花眼的男子,却是惊异的睁大了眼眸,那眼眸里还有些不可置信。 “雷……雷晶,被你吞了。” 那男子的声音里满是惊诧,还有愕然。 “什么雷晶?”珈萝摇了摇眩晕的脑袋。 “雷属性的龙晶啊” 我……靠! 那不是找死嘛! 高阶威压的一个物品,活生生被吞进体内,用脚趾头想,那后果都会有些惨重。 珈萝听得那男子的话语,双目圆睁。 啥啥啥,雷属性的龙晶被她吞了。 运气要不要那么好。 她只记得刚刚那猛烈地撞击,那扬起的灰尘烟土呛了她满脸都是,怎么雷龙晶就莫名其妙的跑到她嘴里去了。 那有着清雅眼眸的黑袍男子,听得此话,亦是浑身一震。 雷晶,被吞了。 怎么办? 一时万籁俱静,只有树梢飒飒作响的声音,还有不停干呕,试图将那雷龙晶吐出来的珈萝的声音。 珈萝觉得自己的心肝肺都快被呕出来了,那雷龙晶却是丝毫不见踪迹,像是进了她身体就消失了一般。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再跺了跺脚,发现什么事情都没有,便只得暂时作罢。 她看向两个直直盯着她的男人,无奈的耸耸肩。 “别看我啊!我也不是故意的,是它自己跑到我嘴里来的,我也把它吐不出来。你们想要,除非把我开肠破肚啊!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万一把我肚子剖开,雷龙晶没在里面,那可真不关我的事儿啊!“ 她漫不经心的说着带着血腥的话语。 话音一落,那两人都是盯着她,似是在思考她说这番话的可行度。 珈萝正想再调侃一番,忽觉心跳如擂鼓般急促,让她根本反应不过来,那话语亦是哽在后头,说不出来。 接着,她的口中溢出鲜血,染透了她那遮面的纱巾。 天空顷刻间乌云滚滚,一阵一阵的雷鸣声夹杂着闪电,将那天幕变得阴暗起来。 树林中刮起大风,吹得那树叶哗哗作响,远处有兽嚎阵阵,诡异至极。 珈萝眼眸突然变得赤红,浑身变得滚烫起来。 她觉得她的血液似在体内翻滚,那翻滚带起的痛楚,让她恨不得拆掉自己的骨头,换掉自己的鲜血。 她心脏急促的跳动,像是要爆裂开来,?整张脸也是涨得通红。 她憋住自己的气,丝毫都不敢松,她怕她那口气一松,整个人都会被体内那霸道的力道给撕裂的粉身碎骨。 珈萝的眼眸血红无比,看东西也是变得雾影绰绰一般,脑袋里一片迷茫,像是被抽空,又像是被填满了一般。 “啊……啊……”她终于忍不住,一阵吼叫。 她像是要驱逐身上的痛楚般,抱着头开始直往前冲,遇到遮挡的数木,便是毫不顾忌的手一挥将那树木折断。 力道比那往常大得多, 她的速度如同鬼魅,掠过树林,让人只能见得一道白光划过。 不知道跑了多久,那体内翻滚的疼痛依旧是没有停下来,那过往的树木枝桠划落了她的面纱,划乱了她的发丝,划破了她的衣衫。 狼狈至极。 她发现奔跑并不能减轻自己的痛楚后,便开始用身体撞击着树干,那又粗又壮的树干被她撞击的应声而断。 她所过之处,树干俱是被撞断,惊起飞鸟无数。 那天上的乌云层层覆盖,电闪雷鸣,似有倾盆大雨即将落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珈萝缓缓转醒,入眼便是一对灼灼桃花眼,靓丽逼人。 “哎哟,你可算醒了,天哪吓死我了。你怎么倒在那荒山野岭呢,要是被魔兽发现还不得把你吃了。” 花解语拍拍胸口,一副吓到的样子。 “你……”珈萝脑子有些混沌。 “我怎么了我,我从拍卖场出来四处逛逛,结果就捡到了昏迷不醒的你,天哪,你早上是跟着我出来的,结果却躺着回来,要是师哥知道了,还不得把我赶出王府去。” 花解语嘟着嘴,一脸的后怕。 珈萝缓缓坐起身,这才想起昏迷前的事情,她吞了雷晶。急忙用内视查探自己的丹田,她体内已经有一块龙晶了,再多一块不知道会起什么样的乱子。 这一查探不要紧,简直吓她一跳,只见那黑黝黝的雷晶居然在她的炼气珠周围游荡,那模样像是在考虑如何吃掉炼气珠和炼气珠里的另一块龙晶一样。 “怎么了,珈萝。”花解语见她久久不说话,有些奇怪。 “没事,谢谢你。”珈萝摇了摇头。 待到花解语走后,她便如那入定状态一般,用内视查看着那被吞入肚的雷晶。 她一转动炼气,那雷晶便是挣扎起来,在她体内开始冲撞。 那炼气珠里包裹着的龙晶,似是也感觉到了有同类的到来,开始自主的旋转起来,与炼气珠产生了拉扯,想脱离炼气珠的控制。 珈萝一边用炼气珠控制住那想脱逃的龙晶,一边控制着那在体内游走的雷属性龙晶。体内产生了巨大的痛楚,让她整个人都痛苦无比。 她咬紧牙关,将自己的身体放空,可是那钻心的疼痛直直捣入她的心窝,让她根本连放空的力气都没有。 那被她吞入的雷晶冲撞的越来越有力,忽然间,它撞断了她体内的一根经脉。 珈萝蓦然睁开眼睛。 它又撞破了她的一根血管。 她的瞳孔开始涣散起来…… 那在体内肆虐的雷元素撞断了她的七经八脉,让她的口鼻耳都开始鲜血溢出,再强大的意志力也是抵不过,便昏厥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那无虚境界内,有一层封印悄悄解开。 “解印,第一层。” 而珈萝的体内,那两颗龙晶却已是缓缓合在了一起,那融合在一起的龙晶散发出柔和的光晕,让她体内受损的奇经八脉开始快速的愈合,如此的奇迹与不可思议。 那些经脉与血液基因似乎是在重组一般。 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不断修复,不断重组,那心脏的跳动也开始蓬勃起来。 珈萝体内的龙晶,那柔和的光晕已是消散,那原先的菱形状的龙晶已是变成了一颗小圆球。 那圆球的柔和光晕消散,带着狠戾的气息,它在吞噬着那柔和的一方,那圆球在丹田上方不断旋转,带着雷电之力。 它似是觉得完整,带着狂妄之力,直直冲向珈萝的心脏处,势要将那心脏撞得爆裂开来。 第五十七章 与此同时,珈萝蓦然睁开眼睛,眼眸里,狠戾的红芒流转。 她眼底红光一闪,那体内的炼气珠高速运转起来,红色的炼气在体内将那龙晶狠狠拉扯到丹田之内。 龙晶挣扎着想要挣脱那红光炼气的包裹,却是怎么也挣扎不出去。 炼气珠带着比以往凶狠百倍的力道,像是在吞噬龙晶一般,龙晶居然开始分解。 龙晶越来越小,炼气珠越来越大。 不一会儿,那龙晶便是消失在体内,炼气珠已是比原先涨大了一圈。 原先红色的炼气珠,已是有了一些变化。 那炼气珠泛着红光的表面有了一些黑色的纹路,如同花纹一般,缠绕在炼气珠上,有着另类的美丽。 “嘭嘭嘭。” 巨大的声响响起,珈萝所在的屋子猛烈的炸响。 她落到屋子外边,那眼眸里的红光已是消失不见。 珈萝有些发愣,她方才迷迷糊糊的,只是依稀记得将那雷元素炼化在了炼气珠内,然后便被那炼化的力道给推了出来。 这算什么? 这算是成功了吗? 她在这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之间,成功的炼化了龙晶。 夜空中淅淅沥沥开始下起了雨,院子里静得没有一丝人声。 珈萝蹙起了眉头,怎么回事?她都把这房子给炸毁了,都没人出来吗?像是察觉到什么,她转头便是看到,那个倨傲的男人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 “这院子里已经被我设下了结界。”皇彻撑着一把伞,缓缓走到珈萝的身前,遮挡住她头顶的雨丝。 “风独凉,把这结界里的东西修复好。”皇彻对着虚空处喊一声。 一个男子苦兮兮的出来,看着珈萝腹诽无比,他的修补阵法可不是拿来修房子的呀。 珈萝歪了歪脑袋,看着那风独凉,认出了他便是当日在拍卖场与她抬价的人。 “麻烦了。” 所谓修补阵法便是高阶炼阵师可以在特定的结界内将毁坏的东西全部修补成原型的阵法。 “走吧。”皇彻轻声道,冷清的音调,在这雨夜里显了几分寂寥。 “啊?走哪里?”珈萝有些怔忪。 皇彻看了她一眼,眼眸里带着不允许反驳的森冷寒光,尽管如此,他还是开口道: “出去一会儿,待修补好这里我们再回来。” 夜色苍茫,风也潇潇雨亦潇潇。 一把伞下,一双人,缓缓在那青石板上走着。 “皇彻,我的炼气里有了雷龙晶的力量。”珈萝轻声说道。 皇彻听得珈萝的话语,眼里闪过一丝光芒,那眼眸在黑夜里更是显得幽深无比。 “恩。”他轻轻的哼了一声,像是一点也不稀奇一般灏。 珈萝眼底光芒流转,在那烟雨的中显得越发朦胧起来,她侧头瞟了一眼皇彻。 皇彻专心致志的撑着伞,那修长的手指握着那沉香伞柄,无端的有一股优雅的味道,那伞柄下的流苏轻轻晃动,连带着珈萝的心都晃动了起来。 “不会有何问题吗?”她轻声问道,那脚步踩在水面上,溅起的水花转瞬即逝,些许却是溅湿了那锦缎鞋面馀。 皇彻身形顿了一顿,转头对着珈萝说道。 “不会。” 珈萝听得他如此两个字,心里才是安稳了许多。他声音里虽然没有安慰,但是那平和中却是有着让她安定的坚毅。 “这伞可是女子送你的。”珈萝的声音在那烟雨声里显得有些飘渺,那语调不是问话,却是平淡的陈述。 雨打在伞面上的声音清晰的响在她的耳边,如丝竹般悦耳,也让那静谧的气氛变得越发美好起来。 皇彻听得她的问话却是眼也不眨的回答着。 “恩。” 珈萝眼眸里都是笑意,深处却是有那一点点丝丝缕缕的莫测光芒缠绕。 “我就知道,我果然猜对了。” 她顿了顿,复又说道。 “这伞面上的山水画,用的是那娟秀的笔法,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没有那万丈雄心,只有那如水相思,笔法走落间清灵无比,真是位才女。” 她由衷的夸赞道,那话语轻浅柔软,和着那雨声,有说不出的味道。 皇彻听着珈萝说完这番话,却是缓缓答道。 “这伞,是我珍贵之物。” 珈萝此时恰好踏在一块青石板上,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噗通’一声轻响,那微微翘起的青石板被踩陷了下去,那水花高高溅起,浸湿了那锦缎鞋面。 珈萝停在了原地,嘴角抽了抽,颇有些无奈的看着那湿透的鞋子。 怎么会犯如此低级错误呢? 皇彻也停下了脚步,他低头看了看珈萝那被浸湿的鞋,手微微一侧。 “拿着。” 珈萝疑惑的抬眼,才是知晓,皇彻让她将伞拿着。 她微微挑眉,伸手接过那伞柄,伞柄上还有他残留的温度,流苏吊坠在微风里轻晃。 “啊……”珈萝正欲开口问话之时,却是感觉身子一空,已是被皇彻横抱了起来。 那颠起的力道让她的手反射性的握住了他的衣领,那素手纤长,紧紧拽着那领口的缎面,骨节分明。 她另一只紧紧握住那伞柄,遮住她与他的头顶,她抬眼便能看到他那坚毅轮廓的下巴,高挺的鼻梁,那眼眸上的睫毛也是被她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在心里由衷赞叹,这男人的脸真是受了造物主的宠爱,完美比例,多一分偏邪,少一分失味。 她心里想着,却是忘了问他,为何要抱起她? 又亦是她已是习惯了这样,连问都不需要再问了。 她将脸往里挨了一些,陷进那柔软的貂毛里,舒服的阖上了眼眸。 雨点打在那伞面上,响在他们的耳边,她亦是听得了那火热的心跳,她似是忘记了世间所有,耳里只有那咚!咚!咚! 如此相近的两人似乎自己组成了一个世界,伞外是红尘万丈,伞内却是隐世桃源。 不知在那雨下走了多久,珈萝觉得,似是走了她半生,又似是走了那一瞬。?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却已是到了凤府门口。 她动了动,正想从那臂弯里跳下去,那皇彻的手却是紧了紧,将她更加拢紧了。 珈萝正欲说话,却见皇彻脚一动,已是跃上了那凤府的高墙。 漆黑雨夜,那人烟俱静,她只听到皇彻那衣袍的猎猎作响。 他跃起的一瞬间,带着她的发丝飞扬,些许遮了她的眼。 皇彻从那院墙内的桃花树上轻掠而过,连那桃花枝都未颤动一下。他带着她,在那满院桃树上轻踩而过,那桃花香在那雨水里显得几分诱惑的味道。 若是此刻有外人,必定是看到。 漫天烟雨中,偶尔晃动的廊桥灯火照着那一双人影,一个俊美如神,一个秀丽如仙,在那满院的桃花树上,身影轻掠,如同一曲惊世之舞,让人望之赞叹。 珈萝待到回房后,才是将那略急的心跳恢复过来。 她看着皇彻,眼里有了一丝轻快之意。 “谢谢你送我回来。” 皇彻并不作声,只是将那山水墨色的伞,放在那窗台边那走廊上,被雨淋湿的伞面墨色氤氲,更有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珈萝见他不回话,便是去那耳房里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里衫。 她再回得卧房时,却见皇彻坐在那窗台上,那背靠在窗格边上,慵懒且优雅。走廊上挂着的灯火,隐隐约约映照着他完美的侧脸。 那狮虎兽又是被放了出来,只是这次它没有被垫脚,安稳的睡在窗格下,看得珈萝进来,还懒懒的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 珈萝微微挑了挑眉梢,她以为他走了。她以为她会看得一室安静,却不曾想他还在停留。 她顿了顿脚步,便是向那锦榻上走去。 “我先睡了,明日好早起,你请便。” 她说完便是上了那锦榻,将那锦被盖在了身上。她那脑袋挨着那柔软的枕头,侧过身,正欲闭眼时,皇彻却是开口了。 “那伞是我娘的,她平生最爱丹青。” 珈萝静静听着,却是没有转身,那心是无比的宁静与安稳。 她听着皇彻说完这句话却是没有了下文的时候,便阖上眼眸,缓缓睡去。 细碎雨声催人眠,那卧房里,佳人卧于床,公子坐于窗。 烛火中照着那皇彻,手里一方琉璃酒杯,却是再自斟自饮着,一坐一卧的人在这细碎的烟雨声产生了奇异的和谐。 满室桃花香。 雨下了一整夜,当那清晨的第一缕光透出来时,那地上还有着湿漉漉的痕迹,天地万物都被滋润了一番,空气里都有着雨后的味道。 珈萝睁开了眼眸,下意识的向那窗台上望去。 窗台上已是空无一人,窗角下,一柄收好的伞静静的立于那方,遗世**。 珈萝坐起身,眼眸里有着惊讶。 她惊讶的走向那柄伞,待握起那伞柄时,才是真真确信,这是昨晚皇彻撑的那把伞。 他说,那是他母亲的伞。 看那模样,明明是极为贵重之物,为何要放在这里,她可以理解为是送给她吗? 前日送了酒杯,今日送把伞。 皇彻在想什么? 她怎么有点搞不懂了呢? 第五十八章 珈萝坐于安然居,早膳时分,连那以往唧唧喳喳的花解语却是不见了。 凤月眠挑了一筷子菜到珈萝的碗里,像是知道她的疑问一般。 “小师妹回宗门了,由于走得急,所以来不及跟你打招呼,她让我下次带你回宗门时去找她。” 珈萝点了点头,“哦。” “这几日吃得好吗?”凤月眠轻声问道。 “好。”珈萝点点头。 “睡得好吗?”凤月眠复又问道。 “好。”珈萝又点了点头。 “那今日跟我去个地方吧!” “好。”一字才落下,珈萝才是蓦然回神,“诶?什么?去哪里?” 凤月眠勾唇一笑,眉梢眼角都是带出了笑意。 “答应了可不得反悔,走吧。” 她满怀郁卒的吃完了早膳,便是向那凤府大门走去。 大门处,一袭布衫的随从已是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 “王爷,赫连大小姐。”他恭谨的弯腰行礼。 珈萝摆了摆手,便是踏出凤府大门,那乌木大门沉重打开,门外已是有那寻常马车停着。 马车里传来声音,“上车吧!” 珈萝转头看了凤府一眼,随着凤府大门缓缓关上,她心里蓦然升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这一趟出去,会遇到什么事情。 她一脚踏上马车,掀开那门帘,眉梢一挑。 看不出外面如此简朴的马车,内里却是五脏俱全。那正前方与两侧都有一方小小卧榻,碧玉棋盘摆于面前,无数抽屉暗格镶于车身内里上,还有各色书籍摆于一旁。 这到底是去办事的,还是去享受的。 “三弟,我们此行便是坐这平常百姓家的马车去,因为做那飞行鸟会有记录,所以就委屈你了。” 说话的是凤惊天,他坐在那软毛铺就的车内地上,一手执棋,一边笑着说道。 珈萝冷冷瞥了他一眼,出来的时候凤月眠便与她说了,此一行会与这凤惊天一道。 据说是君皇下得命令,命他与凤惊天一起去找那快要开放的婆娑迷花。 珈萝眼眸微垂,便是朝那左侧的卧榻走去。 不管如何,至少在凤月眠面前不能与这凤惊天起冲突。 凤月眠据说是因为宗门功法到了瓶颈期,无法使用出任何一点炼气。所以皇上才会派凤惊天来保护他。 而那婆娑迷花就是他助他进阶的最佳药材。 “你可别坐错了地儿。”凤惊天抬起头,那丹凤眼里讥诮之意一闪而过。 他用手指了指那正前方的卧榻,“这个位置才是你的,我与三弟可是争了许久,无奈他偏要留给你,说你坐车不适,要睡大得才好。” 珈萝皱了皱眉,这凤惊天阴阳怪气的,真是恼火死了。 她脚一顿,心想着,干脆下了这马车与那侍卫一同骑马算了。 “我可是警告你,别妄想下车,你的脸谁都认识,你在那外面招摇着,可是给我们徒惹麻烦。” 凤惊天在那碧玉棋盘上落下一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珈萝眼神一凛,看到那卧榻顶上一方勾起的纱帐,便是三步走向那卧榻上,手一扯,将那悬于顶上的软丝纱帐扯了下来。 眼不见,心不烦。 又是等了一会儿,珈萝听得有人上了马车,料想是凤月眠。 他一上车,便是紧盯着纱帐里的珈萝,柔和无比,像是有水将她轻轻包裹,让她浑身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现在倒是真有些后悔,与这两兄弟一起去找那什么婆娑迷花了。 马车轱辘声响起,三人一行向那远方行去,向那未知走去。 哦,不。或许是已知。 珈萝躺在那榻上,睁大着眼眸看向那头顶的流苏纱帐,她不得不承认凤月眠是细心的。 用这一方纱帐隔绝出一方小天地,免去了彼此面对面的尴尬,也让她能够安心休息。 可是,去他的安心。 一个人在一侧用那灼灼目光盯着自己,一个人在那看书时不时说些暧昧无比的关心话语,在这样的环境下,她能安心才怪。 她多想一把掀开那纱帐,朝那凤惊天大声吼道。 亲,你知不知道你盯了多久了,你脖子酸吗?你眼睛花没?亲,你是想把我身上盯出多花来吗?亲,你知不知道那纱帐都快被你给盯出窟窿来了。 可是,事实却是,她依旧躺在那榻上,双眼无神的盯着那头顶的纱帐。 “我说赫连大小姐,你一直躺在那榻上又不睡,你躺在那里干什么?孵蛋么?”凤惊天两指夹起一颗棋子,挑着眼说道馀。 珈萝心里一窒,差点破口大骂。 你才孵蛋,你这死鸭子。 “不如来陪我下棋,一局一个赌。”凤惊天眼里划过诡异的光芒。 珈萝起身,一手撩开那纱帐,正欲说话,却见凤惊天两指间的棋子一甩,那棋子直冲向她而来。 她伸手一接,那手指尖端夹着的棋子圆润无比,还带着碧玉的凉意。 她眼眸神色一沉,火了。 “赌什么,赌你的命。”她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凤惊天却是伸出那右手食指轻轻摇晃道,“不不不,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喜欢怡情,可不喜欢伤身。” 珈萝眉梢微挑,“你想赌什么?” “心里话。”凤惊天毫不犹豫的说道,那眼眸里期待的光芒尽显。 珈萝暗暗嘲讽,她心里可没有什么说不得的事情,哪像凤惊天心里藏着的竟是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赌。”她下了榻,朝那碧玉棋盘前走来。 这有何难?赌心里话,她可不吃亏。反正也是无事可做,倒也可以玩上几场。 当那圆润的棋子落在那棋盘上时,珈萝心里划过一丝暖意。 她记得,她小时候调皮至极,练功时心总是静不下来,于是老头就教她下棋,说不仅可以锻炼心性还可以纵观全局。 人生便如下棋,操控得当,便是从第一步赢到最后一步,虽然沿途要失去些棋子。但若是操控不得当,那便是一子错,满盘皆输。 “赫连大小姐,我记得你以前不会下棋。”凤惊天淡淡的开口。 珈萝唇角一勾,一子落在那边缘,将那黑子包了个透彻。 “我也记得,我们不是很熟。” 凤惊天将那一子落下,欲想挽回那边缘一方的颓势。 “哦?是吗?我记得你和三弟也不是很熟。” 珈萝清脆落下一子,将那外围一圈吃了个彻底。 “那又如何?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嘛!总要学着长大,长着长着就变了。”她淡淡的开口。 “那就单说以前吧!我可是听说过,你是琴棋书画都不会。”凤惊天那语调里透着古怪。 珈萝心里暗笑,这凤惊天莫不是看出了什么,所以来试探。 “你恐怕是记错了。”她一说完,便是‘啪’一声脆响,狠狠落下一子,像是要发泄她的怨气一般。 “哦?”凤惊天勾起淡淡的尾音。 “你说记错,那便是记错了吧!”他缓缓的说道。 珈萝落下的棋子一颗接一颗,那势如破竹,将那黑子绞杀的片甲不留。棋盘上,那白子优势越发明显,黑子被逼得节节败退。 “啧啧,赫连大小姐下得一手好棋。”凤惊天落下一子,像是赞美道。 珈萝冷笑一声,“我还写得一手好字。” 凤惊天点了点头,“有机会定看看你的字。” 珈萝眼眸光芒流转,心里却是想道。 有机会定要杀了你。 若不是因为关系到皇家,她早就与凤惊天闹翻了。她来这异世收到的第一份莫大耻辱,便是凤惊天给的,让她怎么能不计较。 以往她高高在上,杀了谁都连累不到任何人。 可是如今,她背着这赫连大小姐的名头,连那仇人在眼前,却还是要微笑以对,真是憋屈。 “不知赫连大小姐对这‘爱’字是何看法?”凤惊天那问题却是转了个弯。 珈萝心里一阵暗笑,这披着人皮的狼还配说一个‘爱’字,真是有些玷污啊! 她挑了挑眉,“我对这爱字没什么看法,不过对那与爱相近的‘恋’倒是有一番看法。” 凤惊天勾起唇角,那隐隐笑意流露。 “洗耳恭听。” 珈萝眼里闪过一丝恶趣味的光,忍住那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恋爱的‘恋’字,上半部分取做变态的‘变’字,下半部分取做变态的‘态’字。总得来说,这个字就是由变态两个字组成的。所以说,我对这字眼的理解,便是两个字,变态。” 凤惊天那额旁似有青筋抽了一抽,那神色也是黑如锅底。 他想过千种答案,却不曾想是这种毫不搭边但是又说得让人无从反驳的答案。这珈萝的回答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珈萝憋住心里的笑意,她记得这个段子还是她的妹妹说给她听的,彼时帝绯烟是整个宗门的开心果,深得大家喜爱。 但是,她后来为了司琉空却是…… 珈萝一想到这里,眼里的光芒沉了下来,连那心情也是沉了不少。 “你这见解,是……如何来的。”一阵富有磁性的低沉的声音响起。 凤惊天没说话,那身侧一直听着他们对话的凤月眠却是开口了。许久未说话的嗓子里还带了一丝哑意,隐隐透露着性感。 珈萝落下那盒中的最后一子,将那黑子已是绞杀殆尽。 “你输了。”她淡淡的说道,复又侧头看向凤月眠。 “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我觉得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有时候爱恋过头,那就是可以担上‘变态’这两个字眼了。”她看着凤月眠,那如花粉唇将那变态两字咬得极重。 凤月眠微微愣了愣,却是笑笑。 “这见解好生有趣,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原来珈萝不喜束缚啊!” 第五十九章 听到这句带着笑意的柔和话语,无端的,她背后寒毛一竖。 “我输了,你想问什么你问吧!”凤惊天摊了摊手,开口说道。 珈萝起身,冷哼一声。 “免了,下棋而已,没兴趣问你的事情。不然我哪日横尸街头都不知道。”她话语里尽是嘲讽之意。 她站起身,那脚却是有了麻意,正逢此时,那马车一颠,似是从那石头上滚过。 珈萝一个不稳,直直向前软去。 于是,狗血的镜头出现了。 凤月眠环着她的右手,凤惊天搀着她的左手,让她没能向前倒去,但是却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尤其是凤惊天,他一起身搀扶,将那碧玉棋子都弄洒了去,哗哗作响。 凤惊天与凤月眠四目相对,却是谁也不先放手,反而有越捏越紧的趋势。 珈萝眉头一皱,用了点巧劲,将那两只受罪?的手臂脱困了开来,拂袖转身便是朝那榻上走去,一上榻一挥手,纱帐落下,隔绝住一切。 凤惊天斜眼瞅了瞅那已是空无一物的手,唇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便俯身开始捡那方才洒落的棋子。 而凤月眠却是看着凤惊天的动作,眼里有了不一样的光芒。 看来,凤惊天与珈萝瞒了他不少事情呢。 珈萝摩挲着腰间皇彻给的玉佩,心里升起了一丝微微的疲累。她好像有些想念皇彻,又好像不那么想念。 在她的潜意识里,在她夜半歇息时,仿佛会有那么一人一兽静静坐在窗台上,好像陪着她进入梦乡一般。 可是皇彻一向又来无影去无踪,这让她的潜意识又有些摇摆。 她眼里有了一丝烦躁,转了个身,那脸朝里面阖上了眼眸。 马车继续往前行驶着,到了晌午时分,众人已是找了了林子歇了下来,开始解决午膳问题。 珈萝是被一阵香味给诱醒的,她坐起身,看得那车内已是没有人影,便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凤惊天与凤月眠正坐在那树下,那草地上用一方锦帕铺着。 “我说她饿了自然会醒的,你偏不信,你看,这不是下来了嘛!”凤惊天甩了甩衣袖漫不经心的说道。 珈萝撇过头,向另外一方走去。 “大小姐,您的鸡腿。”正抬步间,侍从却是从一旁冒了出来,手上用丝帕包着一只鸡腿。 珈萝正是饥肠辘辘,拿过那鸡腿,满眼都是笑意,灿烂异常。 “谢谢。” 她的道谢却是让侍从惊诧了无比。 而一方的凤月眠却是握了握手上鸡腿,眼里的光芒诡异无比, 珈萝闻着那香味,再看得那鸡腿表皮上的油滋,便是迫不及待的张嘴,正欲咬一口时。 变故陡生。 无数长箭从四面八方射来,有一支还正正穿过珈萝嘴前的鸡腿,那鸡腿被箭矢的力道给带了开去。 珈萝一个不察,那鸡腿脱手而出,滚落到不远处的地上,沾了一地的灰。 她眼眸中红光闪现,怒气涌现,杀意磅礴而出。 靠,还老子鸡腿。 珈萝旋身一抓,便是抓住那急射过来的箭矢,狠狠掷了回去。 那箭矢上裹着她炼气的力道,包裹着红光飞速驰向那树林周边,传来几声凄惨的叫喊。 “他们有炼气师!兄弟们,快上,咱们人多定能逼死他们。”一声大吼传出。 伴随着大吼声,哗啦啦的从树林里冲出了一批人,拿着大刀背着箭矢,还裹了一身漆黑的布。 珈萝眼角抽了一抽,她记得凤月眠可是告诉她,他们很低调,行踪也很保密,路途上定是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可是现在,这黑漆漆乌压压的一片,不是人是什么。 “我可是记得你说,咱们行踪隐秘,绝对不会有什么知晓的。”珈萝挑了挑眉梢,侧眼看向凤月眠。 凤月眠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谁知道呢?这消息居然还是被走漏了。” “杀了那穿青衣的,赏银一千两。”那黑衣人的头头大声说道,便是举着刀率先冲来。 珈萝听得青衣两个字,便是一愣。 凤月眠是穿得白衣,凤惊天穿得是黑锦,穿青衣的却是她。 靠,原来是来杀她的,搞什么幺蛾子。 凤月眠一声令下,除了珈萝以外,所有人都是动了。 珈萝看着侍卫与黑衣人之间的战斗,两方都是战士,没有花里胡哨的炼气功法,只有硬碰硬的刀法与肉搏。 珈萝没有想过要出手,便是脚一蹬,上了那树干上坐着,正好乐得个轻松自在。 她望着树底下那战局,凤惊天那身旁围着一圈带来的侍卫,形成了一个半圆。 黑衣人人多势众,一波接一波,如同是送命的一般。 他们虽未伤到两兄弟一丝一毫,却是将侍卫伤了个大半。 珈萝现在倒是感叹炼气师的好处了。 高阶的炼气师挥手扬海平土,动不动还能掀了别人一座楼什么的,而低阶炼气师却是只能单一的对砍着,劳累又劳人。 正当她悠然自得间,却见得有一柄刀直劈向一个人的脑袋,那个人瘦瘦小小,正是方才递给她鸡腿的侍从。 珈萝眼眸一眯,便是迅猛下树,如雷霆姿势挡在了那侍从的身前,那手指尖端却是正正夹住了那刀尖,微微一用力,便是将那刀身折断了去。 侍从左青愣愣的看着身前这个人影,她从天而降,恍如仙人,救了他的命,也给予了他新的震撼。 从未听说,有主子救奴才的。 珈萝一手提起侍从的颈项领口,如同老鹰提小鸡一般将他拎至一旁,脱离那战圈。 “炼气那么低,你就别凑热闹拖后腿了。”她眉眼一竖,厉声说道。 左青颇有些憨厚的挠了挠脑袋,“我是皇宫的侍卫,有责任保护王爷。” 复又想起了什么,左青眼里满是疑惑,愣愣的问道。 “那些人不是来杀大小姐你的吗?为什么你不上前。” 珈萝摆了摆手,“有王爷他们在。” “可是王爷他们被包围了呀!”左青着急的探了探脑袋,作势又要冲向那圈子。 珈萝冷哼一声,“放心吧!你们王爷不会有事的。” 她转头看向那圈子里,凤惊天眼眸里的神色从最初的不甚在意变成了隐隐的不耐。 他看向那身前的众多人,眼里的不耐越重。 一声轻呵,“给我通通让开。” 右手青色炼气大作,手腕上两个发着亮光的炼气异常美艳。 一阵带着杀意的青光向外挥出,青光所过之处,那黑衣人人仰马翻。 珈萝细细看去,才是见得那黑衣人竟然是被屠了个一干二净。 低阶炼气师对上高阶炼气师,便如同那鸡蛋碰上石头,不会有玉石俱焚的境地,只有那一面倒的优势。 这便是天与地的区别。 “你为何不留个活口?”凤月眠皱着眉头说道,似是有些不接受凤惊天的赶尽杀绝。 凤惊天勾起唇角,似是在笑。 “这些鲁莽低下之人只是为了钱财而来,若能从他们口中问出什么,那真倒是奇怪了。” 他说完便是走向珈萝。 “我看你看戏也看得挺乐呵的,怎么也舍得下来掺一脚。” 凤惊天的丹凤眼里带着点邪肆,他看了看站在珈萝身后的左青。 “莫不是看上了这黑脸小子,要收他回府做面首娈宠。啧啧,看不出赫连大公子居然有这般嗜好。” 一番话将左青的脸说了个通红,可是对方是王爷,他却是什么也不敢反驳。 珈萝倒是不管那么多,她早已是看凤惊天不顺眼,听得他这般阴阳怪气的话,便是毫不留情的反唇相讥道。 “王爷昨儿个肯定是大蒜吃多了,啧啧,我都隐约闻到一股子蒜味。”她说道,还装模做样的扇了扇,继而侧头与那左青说道。 “喏,你说是不是,好臭的味道哦,嘴臭。” 左青本来有些涨红的脸听得珈萝的这番话却是越发红了,那一缕笑意憋在唇边,动也不敢动。 凤惊天被珈萝这么一说,那脸色也是变得不善起来。 “伶牙俐齿。” 珈萝摇了摇头,“阴阳怪气。”她红唇轻吐这四个字,眼角里都是不屑之意。 “哼!” “哼!”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两人还同时转头,那不和的气氛里却带着不同寻常的默契。 正当珈萝腹诽间,耳里猛然传来一阵声响,她大吼一声。 “快走。”那声音里满是炼气注入,将众人都吼得跳了起来。 “唰唰唰”,又是一波铺天盖地的箭矢。 只是这次不同,那箭矢上满是各色的炼气光芒,却是真真切切是炼气师所放的。 那反应过来的人便是逃了一命,没反应过来的人就立马被射成了刺猬,连那哼哼都没哼出声音来。 珈萝眼神一凛,原来刚刚那批战士只是开胃小菜,这才是真正的上了主菜了。 随着那箭矢的落下,树林间一阵狂风,将那树叶吹得飒飒作响,带起了紧张的气氛。 一阵阴影笼罩在了他们的头顶,珈萝抬眼看去。 却是各色的飞行魔兽停在他们的上空,那魔兽上或坐或站着各色炼气师。 乖乖,这阵仗可真是大了。 第六十章 那飞行魔兽像是变种大鸟,那利爪巨大,一爪绝对能抓死一个人,那嘴巴尖长,翅膀也是巨大,浑身灰不溜秋的,毫无美感可言。 那硕大的眼珠子里满是混浊,让人见之便是觉得恐怖至极。 珈萝不觉得恐怖,她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要如何将这大鸟捉一个回家,这样她以后走哪里还能节省一下脚力。这鸟美虽不美,但好歹也是能飞,总比她什么都靠走路的好。 “我们只要那个丑八怪的命,其他人便是自请投降吧!我们还能饶过你们的狗命。”那飞鸟上似是一个领头的人在喊话。 珈萝伸手揉了揉额角,这些人有脑子吗?他们一路轻装出行,那选得肯定是最忠心的侍卫,怎么可能有投降这一说。 凤惊天站了出来,他望着那天上的飞行魔兽,轻轻浅浅的说道。 “不知各位壮士为何要与我们为难,若是为财,我们大可相商。” 那站在飞鸟上的人还未等凤惊天说完便是打断他的话。 “你算个屁,老子们今日来就是要杀了这个穿青衣的丑八怪。”那男人指了指珈萝,话语里尽是嘲笑。 凤惊天本就是不是一个软主儿,听着那毫不客气的话,那脸色也是阴沉了下来。 “这位壮士,我还是劝你说话留些口德,免得到时候脑袋在哪里都不知道。”他话音刚落,那身形便如闪电般冲向那大鸟,那脚才是踩在那鸟身上,便是一手拎起那先前出言不逊的人,狠狠向下坠去。 他的手有着青色光芒流转,将那人的脑袋按住,那力道将那大鸟都是按了下地。 “砰”的一声巨响,溅起尘土无数,那大鸟硬生生的被凤惊天砸了下来。 血雾涌现,那男人的脑袋被摁进了大鸟的脑袋里,一大一小的脑袋里红白无数混杂在一起。 简直是恶心无比,像那变态杀人魔杀人分尸后的场景。 一切如同是一瞬间般,收割一人一鸟的命如此迅速,让在场的人都是来不及反应。 待那反应过来,便是响起阵阵呕吐声。 连珈萝都是觉得有些不适。 她亲手杀过无数人,那红的白的她也是见过。可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给她的感触多,那感触大多是对凤惊天的。 她从来没见过还有人用手把人家脑袋给捏烂的,还捏了个稀巴烂。 凤惊天,果真是够变态。 全场的气氛都有些凝滞,只有那大鸟翅膀震动的声音,还有那阵阵风吹起的血腥味道。 凤惊天这招杀鸡给猴看可是露得好啊!既是震慑住了人,又是不动声色的解决了对方的一人。 凤惊天此时站在那一人一鸟的尸体旁,好整以暇的从那衣袖里扯出一块白丝巾,缓缓擦着自己的手,明明是这般优雅的姿势,却是生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他杀了老三。”像是暂停的电影又突然放映了一般,那一声凄厉的叫喊将那诡异的静谧气氛划破。 “快杀了那个男人,为老三报仇。”那另外的人狠狠叫嚣着。 “困顿术。”一个人叫喊着。 无数的竹刺凭空而起,如同一个牢笼一般,困住了凤惊天。 “斩月。”凤惊天一声轻呵,那一柄流光溢彩的剑便是现了出来,将那竹刺牢笼砍了个一干二净。 “这里的人,一个不留,全部杀了给三弟报仇。”有一人说完便是将那飞鸟控着从空中俯冲而下。 那大鸟锋利的爪子抓向在场的战士,抓起一个便是死一个。 珈萝抬眼数了数,红阶的人有十个,橙阶的人有十个,黄阶的人与绿阶的人各有五个。 算算也不过二十之数,加上先前死掉的那个,也就才二十一个。 她挑了挑眉,怪不得凤惊天如此有恃无恐。 他已是青阶三环之阶,打那比他等级低的人犹如切菜一般,这不过二十人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那草地上横尸一片,大脑与人的尸体堆在一起,红黄白那颜色让人不敢直视。虽然称不上人间炼狱,但是绝对是让人见之恶心了。 凤惊天手上那柄斩月剑不停地滴着血,那浓稠的颜色将剑身都染了个通红。他站在那血泊之中,眼底尽是血色,似是杀兴奋了一般。 猛然间,珈萝心里一凛,一道黑影,如那摧枯拉朽之势,直直袭向凤月眠。 凤惊天与珈萝,却是珈萝离凤月眠要近一些。 刹那间,如同本能一般。 珈萝脚步生风,飞快的朝那凤月眠奔去。她体内的炼气珠高速运转着,浑身红色的炼气光芒大作,那手腕上一环闪着耀眼的光芒。 她心里暗自一惊,这黑影的攻击很明显与那平常人不同,这次倒是真正是个狠角色。 她身形晃动,只来得及站到凤月眠面前,在那凤月眠惊讶的神色中推开他,‘扑哧’一声轻响,兵器入了那皮肉的声音清晰的响在珈萝的耳边。 她的背上被刺入了一把兵器,带起了猛烈的疼痛之意。 凤惊天的瞳孔骤然一缩,看向那不远处的纤细身影。她不顾一切的奔来,推开了凤月眠,用她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那迅猛的一击。 珈萝看了看穿透出胸口的剑尖,心里暗自后悔。 尼玛,她只是想要提醒凤月眠一声,可没想过要来给他挡刀子呀,压根儿她从没想过她会受伤啊! 那剑气直直穿透了她的防护罩,将她捅了个对穿。 她发誓,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用这般愚蠢的方法以身喂剑。 “珈萝。”凤月眠一向平静温和的眼眸里有了丝丝惊慌,他看着那血色在珈萝的胸口蔓延,那剑直直穿透了她,不用想象便已是知晓伤得有多重。 珈萝微微扯了扯唇角,带着丝哑意说道:“无妨。” 说完便是伸出右手狠狠打向胸前的剑尖,将那剑逼退了去。剑刃离开珈萝的身体,带出了一缕血色,一瞬间她的前胸后背已是被血浸满。 靠,流这么多血,她要吃多少鸡蛋才补得回来。 她连点身上几处大血,暂时抑制住伤势,缓缓转过身,眼底有了血红之意。 她转过身,看得身前将她刺了个对穿的男人,眼眸却是瞪大了,神色满是惊讶。 “陆尊凰!” 她轻声呼喊道,带着不可置信。 眼前这个带着肃杀之意的男子可不就是陆尊凰吗? 一身黑衣,那眉眼里没有丝毫情绪,苍白的脸色,活像是那行尸走肉一般。 “陆尊凰,是我。”珈萝轻轻说道,忍住身上的痛意。 谁料陆尊凰却是充耳不闻一般,举起剑又是带着雷霆之力向她砍来。 “嗤”一声,兵器碰撞的尖锐声音响起。 这次接住陆尊凰攻击的不是别人,正是凤惊天。 他挡在珈萝的身前,接住陆尊凰的攻击,那手上的炼气三环都是被逼了出来。 第一杀手,陆尊凰。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接住的。 凤惊天的斩月剑与陆尊凰的剑相撞着,那剑身都是嗡嗡作响,他眼角瞥向身后的珈萝。 “我说赫连大小姐,你确定他认识你。我看他这样子,可是与你陌生的紧。” 珈萝眉头一皱,她也是看出了陆尊凰的不对劲了。 以前的陆尊凰纵使不言不语,但是身上总还会有活人该有的样子。可是此刻的陆尊凰,那浑身都是带着死寂的气息,像是才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般。 “陆尊凰,陆尊凰。是我,我们一起进过兽之林,你不记得了?”珈萝不死心的又是喊了两句。 陆尊凰听得珈萝的话语,手上的攻势却是越发凛冽了起来,让凤惊天的脚步都是连连后退。 “我说大小姐,你再说下去,恐怕他没醒我倒是会先躺下去。”凤惊天边撑着陆尊凰的招式边是转头向珈萝说道。 他被陆尊凰的力道震得有些龇牙咧嘴,那手腕上的三环已是越来越亮。 “斩月之魂,斩。”他跺脚大声一呵,那脚已是陷入了草地半寸。 随着他的声音,那斩月剑忽然发出一阵光芒,从那剑身上旋出一阵带着光亮的剑气,向陆尊凰横斩而出。 陆尊凰手腕一转,那手上的剑一横,便是挡住了凤惊天的攻击,只是那脚步微微后退了两步。 “第一杀手果真是名不虚传。”凤惊天出声感叹道。 陆尊凰挡住凤惊天的攻击后,便是手腕变换了一个姿势,那双手紧握着刀柄,有点像是日本武士握刀的姿势,他缓缓将那刀从下挥上,像是挑起了世间所有的力道。 “九头斩。”他冷冷的开口。 哗啦啦,狂风大作,吹起尘土落叶无数,那肉眼可见处。 陆尊凰那挑起的剑身前,猛然冲出九只巨大的蛇头,那蛇头蛇身看得是一清二楚,像是空气凝结的一般,透明无比。 那九头蛇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道直直冲向凤惊天与珈萝。 凤惊天全身一凛,却是没有了说话的雅兴。 “月盾,格挡之术。”他将斩月剑挽了一个剑花,那身前出现了青色的半圆形圆盾。 九头蛇冲向那圆盾,一下,没将那圆盾冲破,两下,那圆盾已是有了丝丝裂缝,三下、四下…… “珈萝,我挡不住了,你得搭把手。” 凤惊天咬着牙齿说道。 第六十一章 珈萝忍住身上的痛意,抬起右手微微一张, “燃凤之印,听我号令,开。” 凤鸣剑立马冲向那斩月圆盾,似是在修补裂缝一般,斩月圆盾有了凤鸣剑的力量便是坚固了起来。 陆尊凰固执的灌注着己身的力道那九头蛇也是不依不饶的撞着那圆盾。 凤惊天与珈萝都有顾虑,他们若是撤开了力道,那陆尊凰这九头蛇的力道肯定便会袭向凤月眠,凤月眠没有炼气亦没有武功,那绝对是躲不开的。 若说他们两人都保不住凤月眠,那真是太丢人了。 珈萝感觉那伤口处的撕裂越来越大,那点穴都是起不到作用了,她的意识都有些飘忽起来。 陆尊凰此时却是将脚微微一跺,那剑身上忽然又射出一柄小剑,那小剑身姿如蛇般灵敏,直直袭向珈萝。 凤惊天双眼一睁,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剑直取珈萝的喉间。 正在此时,珈萝肩膀处一阵灼热,那磅礴力道涌出…… 陆尊凰挡住凤惊天的攻击后,便是手腕变换了一个姿势,那双手紧握着刀柄,有点像是日本武士握刀的姿势,他缓缓将那刀从下挥上,像是挑起了世间所有的力道。舒残颚疈 “九头斩。”他冷冷的开口。 哗啦啦,狂风大作,吹起尘土落叶无数,那肉眼可见处。 陆尊凰那挑起的剑身前,猛然冲出九只巨大的蛇头,那蛇头蛇身看得是一清二楚,像是空气凝结的一般,透明无比。 那九头蛇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道直直冲向凤惊天与珈萝灏。 凤惊天全身一凛,却是没有了说话的雅兴。 “月盾,格挡之术。”他将斩月剑挽了一个剑花,那身前出现了青色的半圆形圆盾。 九头蛇冲向那圆盾,一下,没将那圆盾冲破,两下,那圆盾已是有了丝丝裂缝,三下、四下…泷… “珈萝,我挡不住了,你得搭把手。” 凤惊天咬着牙齿说道。 珈萝忍住身上的痛意,抬起右手微微一张, “燃凤之印,听我号令,开。” 凤鸣剑立马冲向那斩月圆盾,似是在修补裂缝一般,斩月圆盾有了凤鸣剑的力量便是坚固了起来。 陆尊凰固执的灌注着己身的力道那九头蛇也是不依不饶的撞着那圆盾。 凤惊天与珈萝都有顾虑,他们若是撤开了力道,那陆尊凰这九头蛇的力道肯定便会袭向凤月眠,凤月眠没有炼气亦没有武功,那绝对是躲不开的。 若说他们两人都保不住凤月眠,那真是太丢人了。 珈萝感觉那伤口处的撕裂越来越大,那点穴都是起不到作用了,她的意识都有些飘忽起来。 陆尊凰此时却是将脚微微一跺,那剑身上忽然又射出一柄小剑,那小剑身姿如蛇般灵敏,直直袭向珈萝。 凤惊天双眼一睁,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剑直取珈萝的喉间。 正在此时,珈萝肩膀处一阵灼热,那磅礴力道涌出…… 珈萝恍惚觉得肩上一热,浑身便是有金光包裹,磅礴威压透体而出。 凤惊天只觉得身后有庞大的能量涌现,那月盾的形状猛然变大,金色包裹。 他一愣,侧头看去。 只见珈萝宛若仙人一般,那浑身的浩然正气,那从陆尊凰剑身上生出的小剑生生的停滞在了 她的眼前,碎成虚无。 于此同时,正安静坐在山洞内修炼的皇彻确是蓦然眼眸一睁。 “这么快就把灵气逼出来了。”他低声自语道。 他站起身,手指轻轻移一动,那脚下便是出现了图腾阵法,那图腾上得形状如同妖冶的玫瑰。 “吾之去处,珈萝。” 脚下图腾光芒大作,山洞里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珈萝还未想起那肩上发热的地方是皇彻留给她得保命灵气,也未曾想起皇彻说过得话。 皇彻曾经説,若是轻易把灵气用了,那他一定要来收她的命。 珈萝只是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让她的伤口似乎都变得不痛不痒起来。 “陆尊凰,你看清楚,我是珈萝。”她眼眸直直盯着陆尊凰说道。 陆尊凰依旧面无表情,那九头蛇斩被那金光月盾逼得节节败退。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他的脑海里只有这个声音在不停的回响。 那脑海里的声音让他的杀气越发浓重,那包裹着杀气的死气也是浓郁了起来。 若说刚刚陆尊凰是活死人得模样,那现在身上黑气缭绕得他,那便完完全全是死人的样子了。 珈萝看得陆尊凰那身上的黑气缭绕,眼底一沉。 这陆尊凰很明显是遇到不同寻常的事情了,否则不会变成这幅样子。? 陆尊凰身上得黑气一现,那剑上也是有了黑气。 他身形一顿,便是挥起剑气向凤惊天与珈萝奔来。 他踩在那虚空透明的九头蛇上,如同死神一般,直直冲向那月盾。 他握起剑柄,在虚空上狠狠往下一劈,那九头蛇也是跟着那力道,像是冲破一切力量一般,摧枯拉朽之势。 凤惊天率先被那力道给冲了开去,那金光月盾碎成了四分五裂。 凤惊天被那冲击的力道给冲向了一边,半天动弹不得,他抚着胸口,咳出一口血。 妈的,这可真是个狠角色。 陆尊凰那带着九头蛇劈下得力道甩开了凤惊天,又接着向珈萝冲去。 珈萝握起凤鸣剑直直飞身而上,那带着金光的凤鸣与陆尊凰得剑狠狠相撞,一股撼动一切的力量从那剑身交接处散开。 “快带着凤月眠走,我先拖住他,不然谁都走不成。” 珈萝看见了陆尊凰眼中那忽隐忽现得蓝色光芒,侧头朝凤惊天吼道。 她见识过陆尊凰的力量,那变成蓝眸的力量说是开山辟地也不为过。 凤惊天眼中神色一转,心里也是衡量了一下厉害关系。 他们确实打不过这陆尊凰,若是继续耗在这里那便是谁也走不掉了。 凤惊天一咬牙,起身便是走向凤月眠,他一手扯过凤月眠,看得凤月眠那焦急的眉眼,便是厉声说道。 “现在可别婆婆妈妈说什么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这些女人话。要么就跟着我走,要么我就劈晕了你把你带走。” 凤月眠听得凤惊天的话,嘴唇动了动,眼里一阵焦虑划过。 “快走啊!”珈萝吼声出口。 “走!”凤惊天大吼了一声,便是扯住凤月眠向树林外退去。 他现在倒是真的后悔没有留那些飞行大鸟一命了,至少还能飞。 他一向自负,认为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来了些低阶练气师,他也是打心眼里看不起。 可是这个陆尊凰却是真真超出了他能预料的范围。 他从未想过,第一杀手会出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荒凉地儿。他也没想到,到底是何人居然能操纵陆尊凰来追杀他们。 这与他先前预料的完全是两个概念。 他眼角瞟向那一身金光的珈萝,眼眸里各色光芒流转,心里却是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这厢,珈萝眼见得凤惊天带着凤月眠走了之后,心里才是松了一口气。 她收回凤鸣剑,脚下生风,运用起那鬼综迷步,向树林的另一端奔去。 陆尊凰如她所愿得,便是也跟着她一路追了过来。 珈萝用那众多的树梢掩住自己得身形,在树林间穿梭着,在那身上的力道渐渐开始流失之后,她才是发觉了不对经。 先开始她觉得身上的伤痛似是被止住了,那力道也是变强了,便是毫无顾忌的引着陆尊凰跟着自己跑。 可是现下,这磅礴的力道像是在流失似的,那伤口处又开始疼痛起来。 靠,这么坑爹。 她还以为這力量会一直维持下去,所以才选了这调虎离山之计。 若是早知道這力量会消失,那她肯定要与陆尊凰打了再说。 现在,打倒是没打,反而逼得自己不得不到处逃窜。 陆尊凰在身后穷追不舍,遇到树枝挡路便是挥剑砍断,那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珈萝看得身后紧追不舍得陆尊凰,心里也是提了起来。 她力量全开都不知道是不是陆尊凰的对手,更别说现在這还带了一身伤,大大降低勒她的战斗能力。 她用意志操控着凤鸣剑朝身后的陆尊凰攻击而去,自己身形未停,脚步连点向前方走去。 她似乎是将自己的潜能给逼了出来,那脚步?是越来越快,体内的练气珠也是高速运转,带动着那雷龙晶也跟着转动了起来。 她不顾一切的向前奔着,脚在那树干上轻点,树叶被她的力道给晃得微微作响。 她越跑越急,身上青光浓郁,却在那速度最快之时堪堪刹住了脚。 靠! 人已是在逃命之时,后有虎狼追赶,前方却是,有悬崖。 珈萝嘴角抽了抽,那脚尖下有几块石子落了下去,清脆的响声。 若不是她刹得及时,该下去的就是她了。 那悬崖下黑漆漆的一片,却是什么也瞧不见。 凭感觉便是知晓,這悬崖下,万丈深渊。 正逢珈萝皱起眉头冥思苦想之际,一只飞鸟堪堪停在了她得眼前。 浑身翠绿的飞鸟似是觉得珈萝是一道美食一般,先是观察了一番,接着便是那尖尖的嘴向珈萝的胸口啄了一下。 珈萝跑得急速,已是消耗了身体所有的力道,若不是还有一口气撑着,早已是累躺了过去。 這脱力的身躯其实已是经不住任何力道的推搡。 可是偏偏,這翠鸟停在了她的眼前,又偏偏那不是平常的翠鸟,那翠鸟轻啄的力道却是有千金重一般,将她向崖下给推了去。 珈萝嘴角一撇,這人倒霉了,果然走哪里都是不讨喜的。 第六十二章 她全身练气全开,已是做好了坠下深渊的准备。 “啪”一声,她的手腕被狠狠的拽住。 皇彻。 珈萝心里一喜,睁开眼眸。 那眼眸抬起,刹那间,那带着喜意的光芒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鄙夷。 皇彻她没看到,看到的却是一张欠扁的脸。 凤惊天一手撑着剑,一手拉住她的手腕,咬着牙齿说道。 “你那是什么眼神,枉我大老远跑回来救你。你不感激也就算了,还给我摆脸色,你信不信我立马丢了你。” 珈萝微微挑了挑眉,“快丢快丢,跪求您老放手。” 凤惊天的手拉住她那纤细的手腕,她的宽大衣袖已是滑了下去,露出那凝脂玉肤,雪白皓腕。 无端的生出一股旖旎的味道。 凤惊天被珈萝的话语给气得说不出话来,那眉毛已是竖了起来,眼眸里满是怒色。 “真不知好歹。不跟你贫了,你快搭把劲,我们好一起上去,再吊在这里,我们会一起掉下去的。” 珈萝唇角微微一撇,“那你还是把我丢了吧!” “你什么意思?”凤惊天厉声说道,那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惊怒之色。 “珈萝,我以为你知晓事情的轻重,怎么这个生死关头,你却这么幼稚呢。你知不知道你在説什么,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他冲着珈萝怒吼连篇,那噼里啪啦的一串誓要将珈萝骂得狗血淋头。 珈萝此时若有力气,一定会伸出自己的手,掏掏自己的耳朵,再仔细观察一下凤惊天,确定他是不是一个老妈子变得。 “我没练气了。”最终,她只能有气无力的吐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凤惊天正骂得起劲,却猛然听得珈萝这样一句话,不禁有些愣神。 珈萝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力气已经耗干了,练气珠被耗空了,现在已是生不出练气了。” 她在落下悬崖之时,已是将最后的炼气大开,开出最后的防护罩。她在心里祈祷,落下之时别将身上哪部分给摔没了。 正当她做好准备之时,凤惊天却是将她拉住了。 她收了这炼气防护罩之后,才是发觉她聚不起炼气了。 身上也是又痛又累,那鲜红血色印染在她的白衣上,异?常显眼,她的眼眸都有些微微涨大,看东西都变得模模糊糊起来。 “珈萝,你敢给老子睡着了。你敢睡着,老子就把摸遍你全身的事情昭告天下。”凤惊天疾声吼道,那声音都是吼得嘶哑,带着惊怒。 珈萝若是先在睡了,指不定就醒不过来了,他以前想她死,但是先在却是万般的不想。 他还不知晓这种感觉是何而来的,但是至少先在,他想她活着。 “你他妈敢。”珈萝听得凤惊天这样的话,连忙瞪大了眼眸,怒火滔天。 “你他妈看看我敢不敢,只要你敢睡,老子就敢说。”凤惊天又继续激将道。 珈萝整张脸已是苍白,那嘴唇都是泛着紫色,若不是眼眸里有神色流转,不知道的还真会以为這是个死人。 她正想破口大骂,却见得悬崖上来个个身影。 “凤惊天,陆尊凰来了。”她声音里满是疲惫。 凤惊天抬头,看着站在悬崖边的陆尊凰。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那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看着他们也如同看着死物一般。 凤惊天那撑在悬崖上剑柄的手已是麻木了。 他僵硬着身体,感受着身下珈萝的生命力在一点一滴流失,他自身的力道也是在缓缓消失。 他看着陆尊凰举起了剑,撑在悬崖上握住剑柄的手却是率先松开。 “唰!”他与珈萝缓缓向那深渊坠去。 那深渊似乎没有尽头,他紧紧抱着珈萝,身上青色的炼气包裹,耳边是急速而过的风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哗啦一声,凤惊天抱着她挂断重重树干,借着缓冲的力道摔下了山崖。 一声闷响,珈萝直觉凤惊天身体猛烈的颤动。 “凤惊天,凤惊天。” 她挣扎着起身,瞳孔骤然紧缩。因为凤惊天垫在了底下,让她基本上没有受到大的损伤,只是有些微微的擦伤而已,可是反观凤惊天,却是血肉模糊。 惨不忍睹。 “喂,凤惊天,凤惊天。” “吵什么,还没死。”凤惊天的声音虚弱的已经听不太清楚,可是那话语却依旧火大的让珈萝想揍他。 “你千万别睡,我去找找有什么药草。”珈萝咬咬牙,便是撑着身体看了眼四周。 这里她认识,乃是皇城外有命的魁拔山,魔兽山脉。 通常魔兽山脉里有许多珍稀药草,他们此行所要找的婆娑迷花便是在这里。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了,本来目的地是这里,没想到一摔还真摔到这里了。 索性这里人迹罕至,药草也颇多,没多一会儿,珈萝便将治伤的药草找了个七七八八,用剑劈了极快木头,将凤惊天断裂的骨头固定住,撕下衣衫裙摆,层层包扎。 “我不会说谢谢的。”一边处理着凤惊天的伤势,珈萝一边冷声说道。 “切,你以为我稀罕。”伤势包扎后的凤惊天似乎也精神了许多,又恢复成那欠扁的模样。 “我说小猫……” “你再叫我小猫,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剁了。”珈萝咬牙切齿道。 “得得得,将就着,你快去找找那婆娑迷花。”凤惊天挑着凤眸道。 “要你说。”珈萝白了他一眼。 将事先准备好的地图拿出来,按照光照的方位与角度,珈萝细细探着路,这婆娑迷花是在山脉的最中央,应当很好找。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有嘈杂声传来,珈萝心一凛,循着声音过去。 只见那一处山谷地,血腥味浓重,一个女子与一个男子正在对打,男子此时受了伤。 珈萝挑起眉梢,熟人啊!这男人不是别人,真是那饕餮楼坑了她的江琉月。 江琉月受了重伤,此时正处于下风,正当那女子准备一掌结果了他时,珈萝叹了一口气,脚步一错,便是挺身而上。 不是她善良,而是她看到,他们打斗的附近那一株开得茂盛的鲜花,正是她此行的目的,婆娑迷花。 “滚开。”那女子似乎没料到还有人,异常气愤。 珈萝冷嗤一声,炼气运转全身。 “敬酒不吃吃罚酒。”女子眼眸一凛,五指成爪,便是乘势而上,与珈萝缠斗了起来。 珈萝一手扣住她的肩,那横踢而出的脚上却带动了体内黑丝炼气珠的转动,狠狠的力道踢上龙母,龙母一时轻敌,便是被踢向远处。 身躯撞碎了石墩,一声嘭响。 珈萝紧追而上,却见那月光下,女子的眼眸里盛满着愤怒,渐渐变至绿色。 “啊……” 一声咆哮。 女子的身体在那月光银辉下,开始渐渐涨大,背上有麟角突出,肩胛骨上生出一对龙翼。 “什么东西?”珈萝惊讶无比。 “咳咳,她是赤骨巨龙一族之人。”江琉月再一旁咳嗽着,声音有些气喘。 女子变出了她的本体。 一只巨大的带有翅膀的龙。它浑身都泛着暗红的光芒,那眼眸是盈满杀气的绿色。口鼻中突出的气也是肉眼可见。 “吼吼……” 巨龙朝着珈萝咆哮吼道。 “我要杀了你。” 巨龙依旧是那女人的声音。 “燃凤之印,听我号令,开。” 珈萝双掌一合,红光闪现,便是召唤处凤鸣剑。 真是的,居然还招惹上这兽之一族。 凤鸣剑身燃烧着通红的风火,珈萝右脚一跺,那全身青光笼罩,双手腕上便是三个发着光芒的炼气环。 “想杀我,那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珈萝唇角勾起一丝笑,话音落罢便是挥剑砍上。 那巨龙身体巨大,几乎遮住了整个院落的上空,它挥动着翅膀带起了利风阵阵。 它的爪子巨大,挡住了凤鸣剑的每一次挥砍。 那龙身似乎是钢铁铸就,连那凤鸣剑都是?奈何不得,砍上身,只是发出叮当的脆响,但是连那龙身皮肉都是没有砍透。 “江琉月,这龙我要怎么砍?” 珈萝从半空跃下,皱着眉头问向那不远处的江琉月。 “凤鸣剑根本奈何它不得。” 江琉月撑着身子摇摇欲坠,那唇角还有丝丝鲜血。 “这赤骨巨龙一族,本身就不好消灭,他们母食子的传统让他们的种类本就少,因此他们的实力也颇为强大。我还没有听说过谁能将赤骨巨龙一族降服的。” 江琉月喘着气说道。 珈萝心里低咒一声,这是要她来开个先头吗? 赤骨巨龙看着珈萝站在平地中,便是翅膀一挥,那卷起的风沙像是龙卷风一样卷向珈萝。 珈萝看向那来势凶猛的龙卷风,手腕微动,凤鸣剑一收。 那身体一沉,手腕轻挥。 “动如疾风。” 她调动起那身旁的气流,在那龙卷风到来之前,用那气流的柔和拖住了龙卷风的力道。 “去。” 她双手控制住那龙卷风,大喝一声,便是向那赤骨巨龙推去。 “吼……” 赤骨巨龙后叫一声,一双翅膀一打,便是将那龙卷风打散,那打散而来的力道逼得珈萝节节后退。 第六十三章 怎么打?这差距太大了,先不说其他,这赤骨巨龙如此庞大,她又不会什么阵法,来来去去就只会这几招。 贴身与这赤骨巨龙打,那也太不切合实际了。 她这身板还没贴上恐怕就被一爪子拍死了。 “天芒阵,起。” 正在珈萝纠结间,那耳旁却传来一阵声音。 她侧头看去,却见江琉月双手结印,那额间的红玉宝石在月光下闪烁异常。 那四面八方都出现了利刃向那赤骨巨龙围拢。 “哟,我还以为你快死了” 珈萝调侃的向着江琉月说道。 江琉月眉梢微挑,那耳垂上的红玉珠翠在夜风下微微晃动。 “你说笑了,我刚才只是在养精蓄锐而已,像我死还没有那么容易。” 江琉月带着些许玩笑又带着些许厉色说道。 彼此在言语间达成了一定的默契,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那天芒剑阵向那赤骨巨龙围去,刺进它的皮肉里,鲜血渗出皮肉。 赤骨巨龙被那天芒剑阵刺中,那绿色的眼眸里闪出一阵凶光,它长大着嘴,那龙嘴里全是尖利的牙齿,说是血盆大口也不为过。 它爪子缓缓收拢,像是要挣脱那天芒阵的力道。 猛然间那全身一震,天芒剑阵被挣脱开来。 它那绿色硕大的眼眸看向江琉月,一个俯冲便是向江琉月冲来。 江琉月轻拨那耳垂红玉珠翠的尾端,口中轻吐。 “风盾。” 一股旋风平地而起,挡在他的身前。 赤骨巨龙俯冲而下却是撞到了那风盾上,那旋风屏障带起的风刃又是将它刮伤。 “你们这些卑微的人类,今天全部都要死在这里。” 赤骨巨龙怒声开口,那翅膀一扇,绿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杀气。 那龙身暗红的光越加明显,额头上出现了一个旋转的图腾。 “不好,高阶赤骨巨龙。快走!”江琉月大声吼道。 “想走,没那么容易。” 赤骨巨龙带着轻蔑的口气说道,便是冲向江琉月,那硕大的利爪带着撕碎一切的力道,抓向江琉月。 “叮”一声,珈萝挡在杜三娘的身前,那手中的凤鸣剑架住赤骨巨龙的巨爪,眼眸里都是坚毅。 “看我们到底谁杀谁。” 珈萝低声吼道,那手腕紧紧握着凤鸣剑,体内的炼气珠高速运转起来,那炼气珠表面黑色的纹路也是带动了起来,丝丝黑气开始覆于那炼气环上。 那原本闪烁着纯粹红光的炼气环,也是有了黑色的纹路覆盖。 “给老子滚开。” 珈萝眉眼一凛,手腕一用劲,那带着黑丝的炼气注入于凤鸣剑之内。她狠狠的将那凤鸣剑向上抬去,一声怒吼,竟然是架开了赤骨巨龙的利爪。 将龙身也是打了开去。 “呼哧呼哧……”珈萝站在原地,有些脱力的呼吸。 那掺杂有雷龙晶的炼气珠,在她体内的转动,似乎让她有些吃力。 好像她本身的力道根本带不动那雷龙晶炼气珠的转动似的。 刚刚能有这力量,固然是好,可是那剑挥出去后,她却是觉得很疲累,那握着凤鸣剑的手都是有些微微发抖。 赤骨巨龙被珈萝挥了开去,怒吼一声,又是直冲向珈萝。 那嘴一张,便是吐出一股带着杀气的旋风,势要将珈萝碾成碎片。 “风盾。” 江琉月一闪身,便是挡在了珈萝的身前,双手快速结印,召唤出那风盾。 那赤骨巨龙额头有了旋转的图腾的之后,似乎力量增强了。 它丝毫不惧的冲向风盾,风盾在它的冲撞之下,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碎裂。 “幻影术。” 江琉月手一挥,便是与珈萝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另一方。 那赤骨巨龙撞破风盾,袭向那被江琉月幻化在原地的两个身影,那两个幻影被龙头撞得碎裂开来。 江琉月与珈萝站在另一处,珈萝侧头问道: “你有什么阵法能消灭它?” 江琉月侧头,那额间的红玉宝石泛着微微的光芒。 “我现在只是三等五星的炼阵师,若是随便弄个阵法出来就能消灭一个高阶的天龙,那天龙早就该灭绝了。” 珈萝瞟了江琉月一眼,低声说道: “没用。” 说完便是提剑而上。 “地灵兽,出。” 而江琉月却被珈萝这说出口的两个字给弄得心里一窒。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说没用。 珈萝召唤出地灵兽,那地灵兽咆哮着出现,身上带着阵阵电流。 “吼吼。” 两只地灵兽向那半空中的赤骨巨龙咆哮着。 “哼,不自量力。”赤骨巨龙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两只地灵兽跃起扑向那赤骨巨龙。 赤骨巨龙那嘴里吐出旋风,利爪一撕,那其中一只地灵兽便是被抓下一块皮,鲜血淋漓的坠下了地。 珈萝眉头一皱,一个梯云纵,趁着赤骨巨龙与另一只地灵兽纠缠之际,提着凤鸣剑便是飞上了赤骨巨龙的上空。 她看好落点,便是落到了那赤骨巨龙的脖颈间。 珈萝眼眸微眯,举起凤鸣剑向赤骨巨龙的脑袋狠狠刺去。 赤骨巨龙感觉到那凤鸣剑刺入的疼痛,拼命甩着脑袋,想将那珈萝从身上甩下来。 珈萝的凤鸣剑刺入赤骨巨龙的脑袋后,虽然只刺进了三分之一,却是拔不出来了,那厚重的龙皮肉深深嵌住了凤鸣剑。 那龙身拼命的摆动,为了保持自身的平衡以及不被摔下去,珈萝只有紧紧握着那凤鸣剑。 “你等着,我一定要?把你切个稀巴烂。” 珈萝在那剧烈的晃动之间,咬着牙齿说道。 因她在那赤骨巨龙的脖颈上,那龙转头咬又咬不到,爪子也抓不到,那翅膀也是扇不到,只得拼命的晃动。 “来帮忙啊!” 珈萝被那晃动搞得是头昏脑胀,向站在地上的江琉月喊道。 江琉月这才撇撇嘴,慢条斯理的走到那院落中央。 “月神借法,捆缚术,起。” 那赤骨巨龙的身上出现了一条条光带,那光带如同那月光一般柔美,却是紧紧勒着龙身,将那翅膀都是勒紧了去。 “啊……吼……” 赤骨巨龙被这突如其来的捆缚给弄得恼怒不已,它气氛的朝着江琉月吼叫,身体也是拼命挣扎,那月光索却是随着它的挣扎越勒越紧。 “别做徒劳无功的挣扎,这月光索你是挣不开得。” 江琉月站在地上,淡淡的说道。 那赤骨巨龙终于是跌到了地上,发出一阵巨大的闷响。 珈萝依旧骑在赤骨巨龙的脖颈上,她试着拔出凤鸣剑却是怎么也拔不出来,还隐隐感觉那凤鸣剑越陷越进去。 “我的剑拔不出来了。” 她边使劲拔着剑边咬着牙齿说道。 “你召回看看。”江琉月在一旁说道。 珈萝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年头,她忘了还有这个方法。 “凤鸣剑,回。” 她两指结印,说着那召回口诀。 可是那凤鸣剑却是依旧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 珈萝眉头一皱,接连又试了几次。 “凤鸣剑,回!凤鸣剑,回!” 可是那凤鸣剑却依旧陷在那厚重的皮肉里,还缓缓的在下陷。 “不好,它在吸收凤鸣的力量。” 江琉月指着那趴在地上的赤骨巨龙,惊声吼道。 珈萝眼眸一凛,不是说着是把上古宝剑吗?怎么会被吸收呢? 可是想归想,但是她能感觉到凤鸣剑正在渐渐往那龙身里陷入。 “臭婆娘,你把剑给我吐出来。” 珈萝一时气急,握住那凤鸣剑柄,破口大骂。 “吼……” 那赤骨巨龙虽被那月光索捆缚住,但是那该有的力气依然存在,它大声的吼叫。 那凤鸣剑被吞噬的速度也开始加快。 珈萝眼睁睁的看着那凤鸣剑被吞到了龙的身体里。 “靠,把剑给我吐出来。” 她出掌打向那龙的脑袋,那力道却如蚂蚁捍大象一般,对龙来说瘙痒一般,无力。 赤骨巨龙完完全全吞噬了凤鸣剑后,那绿色的眼眸底居然出现了阵阵火焰。 “吼吼……” 它全身颤动着,那月光索的捆缚也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缚!” 江琉月眼见月光索松掉,便是结印又将那月光索缚住。 “吼……” 那赤骨巨龙那巨大的带着麟角的尾巴狠狠扫向双手结印的江琉月。 江琉月一时不察,被那龙尾扫到,那狠戾的力道将他打得摔向一边,让他当场吐血。 “你没事吧!” 珈萝大声问道。 江琉月缓缓站起身来,“没事,我没事。” 他话音刚落便是见得那赤骨巨龙挣开了月光索,又是飞上了半空?。 珈萝依旧在它的脖颈上,她跃向它的头,抓住那两只长长的龙角。 “哼,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珈萝右手一动,那炼气珠黑丝流转,手掌上带着黑丝的力道,狠狠掰向那右边的龙角,硬生生的将那龙角掰断。 赤骨巨龙的龙角被掰断,那痛感使得它不停的吼叫与晃动。 “人类,你居然敢掰断我的龙角,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赤骨巨龙怒气冲天的说道。 珈萝趁着那手腕上还聚起的黑丝,向上空跃起。 “吃我一掌。” 她吼道,便是掌中聚力狠狠打向那龙头处。 那赤骨巨龙被那突如其来的力道给砸到了地上去,那被珈萝打中的地方开始渗出鲜血,破了一个洞。 珈萝眼眸微眯,便是抱着它的另一只龙角,用尽了全身的力道,狠狠向后掰去。 “吼……” 那龙首被她的力道掰得硬生生的向后仰去,露出了那有着嫩柔的颈项。 “快刺它的脖子。” 珈萝一字一顿的说道。 江琉月手腕一抖。 “幻剑。” 那手上便是出现一把剑,他飞身向那颈项刺去,那剑刺入了那脖颈嫩肉。 珈萝心里正欲一喜,却见江琉月只刺进了一小部分便再也刺不动了。 “江琉月,你在搞……什么?” 第六十四章 珈萝抱着那龙角的力道已是全力,说话都有些吃力了。 “抱歉,我没力气了,我的炼气方才被打散了。”江琉月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我来。” 千羽肩上的翅膀一展,脚步轻点,飞身上前,将江琉月手中的剑送进那脖颈处。 那赤骨巨龙额间的旋风图腾一闪,那眼眸里火光烧起。 珈萝睁大眼眸看到那龙眼里的火光。 “快……走。” 她还未说完,那赤骨巨龙的的口中便是喷出那烧灼火焰,直直吐向那千羽与江琉月。 江琉月与千羽被那火焰给击退在一旁,都是起不了身。 珈萝眼眸中闪过一丝焦灼,现下到底该怎么办?她这样一直在这龙的身上也不是办法。 那赤骨巨龙见甩不下来珈萝,便是急速飞向空中,然后在那高空之中调转身子,狠狠向地上砸去。 那背部着地,首先被压扁的一定是珈萝。 珈萝仰头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地,连忙闪身至一旁。 她站在那里与赤骨巨龙对峙着。 双手紧握成拳,珈萝那炼气珠高速运转,黑丝纹路也转动得如同一朵黑色郁金香一般。 她握着拳头狠狠向那赤骨巨龙的肚腹砸去。 “凤鸣剑给我吐出来” 她说完便是狠狠几拳打向那赤骨巨龙的腹部。 那赤骨巨龙一时不察,已是挨了许多下。 它怒吼一声,那利爪狠狠抓向珈萝。 珈萝凭着小巧的身姿与它周旋着,让它的爪子始终都是够不着她。 这你追我躲的游戏持续了一会儿,那赤骨巨龙似是不耐烦了,嘴一张,那灼烧的凤火便是吐了出来,烧毁着整片山谷。 珈萝眼眸一凛,眼角瞟向那一方受伤不能动弹的江琉月,连忙跑向一方空地处。 “我在这,来抓我。” 赤骨巨龙转头看她,珈萝便是脚步如风,抓向它的尾巴。 它急躁的甩动着那带有麟角的尾巴,珈萝亦是被那尾巴的甩动给甩着头昏脑胀。 那赤骨巨龙这回学聪明了,将尾巴向那树干甩去。 珈萝硬生生的被甩到了树干上,树干轰然倒塌的声响阵阵爆发,珈萝也被那力道给砸伤,身上沁出鲜血道道。 那赤骨巨龙见她受伤,甩得是越发起劲,院墙廊柱都是轰然倒塌,将珈萝身上砸出了阵阵伤痕。 “珈萝,放手啊!珈萝,我让你放手啊!” 江琉月在一旁嘶哑着嗓音喊道。 珈萝昏昏沉沉中,依稀听到江琉月的声音,嘴角不禁溢出一丝苦笑。 她也想放手,可是她的双手都是僵硬了,怎么也松不掉。况且她现在浑身脱力,若是松手,一定会被这赤骨巨龙给撕裂。 恍然中,她似乎又见到了那个温润的男子。 他说,珈萝,若是我以后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原谅我。 她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后来,她明白了。 赤骨巨龙将尾巴甩来甩去,那尾巴上已是沾满了珈萝的血迹。 “嘭”一声,它将那一根顶梁柱撞碎,珈萝终于是脱了手,被它甩了下来,那满脸都是血迹,那眼眸都是张不开。 半闭半睁之间,她看到了赤骨巨龙缓缓向她走来,那爪子踏地的力道,将那地都是震得摇了起来。 珈萝心里不禁苦笑一声。 真好笑,她居然死在一条恶龙手里。 重生一次,她遇到谁都没办法去打赢,她真是一无是处啊! “你当真这么想?” 那不知名的深处,传出一个疑问。 “若你觉得你无用,那就交给我吧!” 珈萝恍然之间,微微点头。 “解印,第一层。” 那赤骨巨龙正欲用那利爪将地上昏厥不醒的珈萝撕碎,眼见那爪子就要碰上珈萝,却见珈萝猛然睁开眼睛。 那眼眸深红如血,透着神秘与高贵,也透着一股沁人骨髓的冷漠。 那眼里有杀气,却是一种无比冷漠的杀气,没有那浓重的戾气,一种看透众生的杀气。 她那深红的血眸,看着那龙向自己逼近,却是丝毫不慌张的挥掌而上。 那掌心打出的利风还夹杂着黑色的气流遴。 “哼,孽畜。” 只见珈萝右脚一跺,那红眸无边冷意,浑身的气势都是那如铁的杀气。 让人简直见之颤抖。 她飞身而起,飞到那赤骨巨龙的上空,那脚下劲道暗聚。 随后,狠狠踩上那赤骨巨龙的龙首,她那覆于身上的青光炼气,浮现出丝丝黑色的花纹,让凌空之姿的她显得若仙又若魔。 她眼底狠戾的光芒一闪,那脚底的力道竟让那赤骨巨龙狠狠往下坠去。 “吼……” 那龙首被踩着狠狠的坠到了地上,天龙一声嘶吼,那落下地的劲道让那石板地都跟着颤抖,将那地上的碎石都震得飞了起来。 那天龙的头狠狠砸在地上,那地上都被砸出了一个深陷的洞。 “地狱冥火。” 珈萝勾起唇角,那一丝似笑非笑,印着那深红如血的瞳眸却是似幻如妖。 她踩在那龙头上,双手一合,便是轻吐这四个字。 手上蓦然升起一团蓝色的火焰,她手握着那蓝色的火焰,狠狠向那龙首砸下。 “吼。” 赤骨巨龙那硕大的眼眸一张,嘶吼一声,那龙形身体蓦然不见。 珈萝那包裹着蓝色火焰的拳头砸到了空地处,那砸下地的劲道让周围的碎石瓦块全部升到了半空中,如同时光停顿一般。 “轰轰轰。” 巨声炸响,地上接连开始有了那爆破声音,一个接一个的塌陷。 她是一个巨大的破坏者,比赤骨巨龙的破坏力还强大。 珈萝见到拳头砸至空处,眉梢微挑,缓缓起身。 她优雅无比的抬起手,轻轻掸了掸肩上的灰尘,如墨黑发无风自动,凭添三分邪魅。那衣玦轻轻飘动,眸如血,唇如血,似幻似真。 在那不远处角落里的江琉月,眼眸睁大,诧异无比。 这是珈萝吗?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她站在那里,就会给四周形成一股无形的威压,那威压让他都不能迈动脚步。 “幻影,破。” 珈萝手腕轻抬,一字口诀。 “咳咳,你到底是……谁?” 在那不远的角落处,赤骨巨龙的人形。她在珈萝的破字诀下,被逼现身于人前。 她身着鹅黄色衣衫,虚弱的倚靠在墙角,浑身是血的问道。 珈萝撩了撩耳边飞舞的发丝,那如血红眸带着一丝笑意,蔑视众生。 “死了,你就知道了。” 她话音一落,那身形便如鬼魅般,幻影重重,闪至天龙女子身前。 “呃。”女子痛苦的轻哼一声。 珈萝已是掐住那女子的脖颈,那纤细的脖颈在她的掌下,让她眼底升起一丝兴奋的嗜血冲动。 她正欲用力,让眼前人的生命流失于自己的手掌之下,一声稚嫩的呼唤响在耳边。 “娘亲,娘亲。” 一条小龙焦急的飞来,硕大的眼里满是泪珠。 珈萝那深红的眼眸里,光芒闪烁,那红芒闪烁,让她周身的气息都开始紊乱起来。 她掐着那龙母脖颈的手都开始有些微微的松动。 那红色的眼眸开始变色,一会如墨纯黑,清明无比,一会又是如血深红,杀气磅礴。 那周身的气息也是相互变化,如同有两个珈萝一般。 龙母看着似是在挣扎的珈萝,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那龙母虽被打得虚弱无比,但是也感觉到了眼前之人的不对劲。她看得珈萝那有些挣扎的神色,心底暗喜,那右手握拳,刚气凝聚。 “你去死吧!” 她低咒一声,那拳头便是狠狠打向珈萝的腹部。 珈萝在那似梦似幻间,一时不察,便被狠狠打开了去,跌在了地上。 “噗……咳咳。” 她被龙母的力道给打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手捂着胸口,咳了两声。所幸龙母已很虚弱,所以那打出的力道也不算很强。 珈萝咳了两声,再抬起头来时,那眼眸里已经没有了那嗜血的红色。 那眼眸,如湖水山色般波光潋滟,清冽无比。 她抚着胸口,眼底暗暗划过一丝光芒。 她眼角余光观察四周景色,山谷里凌乱无比,完全可以看出是一场大战后的痕迹,江琉月躺在在那角落里。 龙母在她身前不远处。 发生过的一切,那些痕迹都存在她的眼前,破碎的石板地,倒塌的树木,受伤的龙母与小龙,可她…… 却又一次失忆了。 她好像隐隐抓住了什么,可是细细回想之时,却什么又想不起来。 气氛一时安静至极,一场声势震天的战斗之后,只有那夜风轻呼。 “你,到底是谁?” 龙母满脸的血迹,看起来既可怖又可怜,那有气无力的问话在这安静的气氛里,却显得清楚异常。 珈萝眨了一下眼,缓缓起身,脚步微微踉跄了一下。 她到底是谁?她也想知道。 “今日我不杀你,还不快滚。” 珈萝撑着最后一口力气,佯装狠意,带着戾气,说出这番话。 龙母那一口银牙似乎都要咬碎,全身都有些微微的颤抖,她看向那站在碎石乱墟之间的珈萝。 一咬唇,便用了最后的力气,幻化出虚无,消失于人前。 珈萝看着龙母消失,那紧绷的心口一松,眼前一黑,便是向后直挺挺的倒去。 每次打个架都要晕上一晕,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第六十五章 那气氛又是安静了下来,隐隐透着一丝阴谋的味道。 珈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湖水里,那四周雾影绰绰,一切都是混沌至极。 “你想杀我。” 混沌中,有一个声音响在她的耳边。 一种不知名的愤怒充斥她的心间,让她不禁想嘶吼出声,确实,她也吼出声了。 那愤怒从她喉中喷涌而出,她听到自己发出了一种野兽般的嘶吼。 她心里一惊,抬起手。 蓦然,她瞳孔睁大,她的手……她的手。 她的手居然变成了毛茸茸的爪子,像怪物的爪子一般。 她珈萝居然变成了一只怪物。 “啊……” 一声惊呼,珈萝猛然坐起来。 原来是梦。 她惊恐之余,心里才是暗暗放下。那额头上细密汗珠层层,被惊吓的汗水几乎浸湿了她的衣衫。 “做噩梦了?”问话的是江琉月。 珈萝甩了甩脑袋,便是看到天色已经变黑,不远处那朵婆娑迷花正在发着幽光。 “怎么?你也想来摘这婆娑迷花?”江琉月轻声道。 珈萝眉梢一挑,“若我记得没错,你的命是我救下的,这婆娑迷花难不成你要同救命恩人抢吗?” 江琉月摇摇头,“你该问问那边的人给不给你。” 什么? 珈萝依着江琉月的指示转头看去,一袭貂裘大衣,倨傲尊贵的人影。 皇彻? 珈萝心一惊,怎么每次狼狈的时候总会遇到他,总让她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你怎么在这里?” 珈萝说完这句话,才猛然察觉眼前之人是皇彻,不可违逆的高高在上的皇彻。 她急急敛了声音,颇有些尴尬。 她说完这话后,气氛一时安静无比。 夜风从她身旁掠过,疏影横斜,丝丝暗香浮动,月如黄昏。 珈萝垂下眼眸看着地上的影子,一时间没了言语妍。 她想迈动脚步,但是那脚却像是生了根似的,扎在地上,一步也动不了。 或许这夜色太过美好,让她不忍移步,又或许那心底深处,是想多留一会儿。 “唰!” 一声轻微的响动,响在珈萝的耳旁。 她抬眼看去,皇彻从不远处跃来,夜风掠起他的衣摆,那发丝随风轻轻摆动着。 那衣摆带起的风声,猎猎作响。 珈萝觉得在他从树梢上飞身而下的那一刻,那夜风似乎变得缓慢起来。 虫鸣变得更加悦耳,桃花似乎更香,月光也更加温柔。 那时间如同开始放缓脚步。 她能清晰的看到,他束发的缎带被风带起,在夜空中划过一道灿烂的亮光。 她能清晰的看到,衣摆下那双鎏金丝的锦靴,似乎踩在她的心上。 她能清晰的看到,那柔软的貂毛在微微的拂动,与那张薄唇轻轻触碰着,带着似冷冽又似火热的感觉。 皇彻站到她的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奇怪的是,她却感受不到一丝丝的危险。 相反,还心安无比。 “女人,你不是很享受为别人拼命吗?” 皇彻的薄唇微张,轻吐这样一句话。 珈萝听着皇彻的话,心里涌上一阵奇怪的感觉,但是又说不上来时哪里奇怪。 她微微皱起眉头,只能装傻充愣道: “嗯?什么?” 皇彻眼眸微微眯起,眼底一丝光芒流转,带着潜藏的危险,带着一丝摄人心魄。 “你同你他们感情真是不错,为人挡刀,为人拿婆娑迷花。” 他的眼眸看着珈萝,似乎想将她装进眼里去。 珈萝听到这句话时,心里才是蓦然明白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了。 “你一直都在?” 她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惊讶。 皇彻却只是看着她,不回答也不否认,只是深深的看着她。 珈萝眼里闪过一丝讶然之意,不回答那就是承认了。 原来他一直都在,在自己的身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你今日不忙吗?” 珈萝心里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觉,那感觉像是丝线一般,细细密密的缠绕着她。 她有一瞬间的失语,不是哑口无言,而是失语。 她想找些什么话来说,想打破这般尴尬的气氛,但是那话语在嘴边遛了一个弯,脱口而出的却是这句话。 那话音一落,珈萝就有些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皇彻听得珈萝这句话,眉眼间的冷冽之意越发明显。 “哼!” 他从鼻尖一声轻哼,带着冷冽的心惊,一字音罢,袖摆一甩,便是提步自顾自的手一挥,将她拉近自己的空间里。 “这里是修灵空间,可助你恢复伤势。” 珈萝听着那声冷冽的哼字,眨了眨眼睛,有那么零点几秒的呆愣。 这是在生气吗? 可是他这番类似关心的话语又是什么? 有人又生气又关心人的吗? 那他到底是生没生气呢? 珈萝的脑海里充斥着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一时凌乱至极,但是那脚步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皇彻走了。 她一脚踏进那一侧卧房门,那头皮就有些微微的发麻。 无形的压力压着她,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儿来。 她抬眼便是看到皇彻坐在那雕花小桌旁,一动一不动的看着他。 咦,不坐窗台了?改坐桌旁了? 她在心里如是想到,颇有些无厘头。 “过来。”皇彻的声音带着丝冷意,让珈萝的脚步都有些缓慢。 珈萝硬着头皮坐到皇彻的对面,眼眸微微垂下,丝毫不敢与他直视。 不是她胆子小,而是那双眼眸太过凛冽,似乎能看穿世间所有,似乎能看到她的心底去。 让她不敢直视。 因为这般冷冽却带着洞察人心的眼眸,让她有些微微的心惊。 让她似乎觉得,她被剥开了所有的伪装,就这么赤裸裸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皇彻看见那人儿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接着便是坐到了自己的对面,那眼眸里一丝凛冽的光芒闪过。 接着,他便是二话不说,抬起手臂,将珈萝拉到自己的身旁坐下,整个过程不过一眨眼的时间。 “啊!” 珈萝一声惊叫,便是坐到了皇彻的身旁。 皇彻这番措手不及的动作让珈萝还未来得及有心里准备,待到坐定后,那心里都还有些惊魂未定。 皇彻看着珈萝那垂下的眼眸,那如蝶翅般的睫毛在她的眼睑上有着一个完美的弧度。 那烛光轻盈,偶尔跃动一下,光晕似都在睫毛上跳跃,带着一丝可人的暖意。 她一眨眼,便如同振翅蝴蝶,在翩翩舞动,带起一丝醉人的流光。 皇彻看了半晌后,才轻声开口。 “我留在你那里的杯子呢?” 珈萝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那眼底有丝疑惑。 杯子?什么杯子? 皇彻眼眸里的光芒越来越危险,在怒气快要萦绕之际,珈萝终是想起了那个杯子。 原来是说往日与他一同饮酒的杯子。 “哦,哦。在这里。” 她手指微勾,便从空间戒指里拿出那以往同皇彻喝酒的碧玉小杯。 小巧的杯子握在自己的手中,带着一丝微微的凉意,沁入心底深处。 皇彻拿过珈萝手上的碧玉小杯放到自己的面前,手指微勾。 珈萝便是看到有花草模样的东西出现在皇彻的手上,皇彻将那花草放到杯中,提起桌上滚烫的水壶,倒进碧玉杯中。 水声细碎的响在这静谧的房间内。 那热水一倒进那碧玉杯子里,便有一阵轻烟微微扬起,带着淡淡的雾气。 雾气氤氲,有一阵清香微微飘起,飘在珈萝的鼻尖。 皇彻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便等待了一会儿。 等到那轻烟不再升腾,茶水不再滚烫之际。 皇彻轻轻将那碧玉杯子推到珈萝的眼前。 “喝了。” 他浅浅的两个字。 “啊?” 珈萝有些不可置信看着那茶杯里的清澈液体,她还在想皇彻这准备喝什么呢?搞半天是让她喝的。 “死不了,喝了。” 皇彻看着珈萝那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不禁冷声开口。 珈萝听得皇彻的话语里已是有了微微的怒意,急忙端起杯子,便是一口下饮。 那不知名的东西,滑过自己的喉咙,在唇齿之间带起了一丝甘甜。 “这是什么?” 珈萝喝完之后,才是缓声发问。 皇彻看着珈萝那烛火映照下的容颜,并未回答她的问话。 他只是手腕微抬,伸出那纤长的手指便是拂过珈萝那唇角残留的水渍。 接着,他收回那纤长的手指,舌尖微勾,便是将那水渍轻轻舔去。 “味道不错。” 他轻声开口,不知是在说着那草水的味道,还是在说她红唇的滋味。 他的动作带着一丝邪恶,带着一丝诱惑,如同引人犯罪的魔神,直把人拉入那无间地狱。 偏生他还是冷冽的眉眼,冷冽的气质。 无端的,形成了一股奇异的感觉。 珈萝瞧着他的动作,那脸上猛然就开始发烫了。 那粉嫩的红色从脸上蔓延至脖颈,那薄巧近乎透明的耳垂也是发红异常。 他他他……他这般动作,也太过亲昵了些,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气氛静谧无比,烛火跃动之中,一丝暧昧流转,萦绕在两人之间。 “那个,你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 皇彻冷冷瞟了她一眼,“疗伤。” 这么淡淡两个字却让珈萝有些愣,瞬间有红嫣升上脸颊,那她方才这问话与行为算不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谢谢。” 低声轻喃,一时间如坐针毡。 她一直都没搞懂她与皇彻的关系,师傅不像师傅,朋友不像朋友,情人,那就是更不像了。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门口传来,江琉月在门口轻声道: “外面的婆娑迷花开了。” 珈萝闻言立马起身,正准备走,却忽觉身旁一阵冷气,这才想起身旁还有一尊大佛。 “您请,您请,你先请。” 皇彻冷冷瞟了她一眼,便是带着她出了空间,那修灵空间倒也是个奇特的,居然让身上的伤势好了个七七八八。 想到这个,忽然想到那为了护她而摔下山崖身受重伤的凤惊天。 “那凤惊天……” “若是你不想我杀了她的话,接下来的话就自己吞到肚子里去。”珈萝还没说完,皇彻就这么冷冷的来了一句。 珈萝一滞,尼玛,这大神……简直是太酷了。 她活了两世都没见过这么酷的人。 第六十六章 遇袭 虽然大神很酷,但是依然还是默许了她拿走婆娑迷花。 那朵小小的婆娑迷花被她小心翼翼的装在了衣袖里,再怎么样也是拿自己的命拼来的胜利果实,感觉着实不同。 想到还在等着自己的凤惊天,珈萝的脚步也越发的快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么久的时间,那家伙死了没有。 她不停的告诫自己,这绝对不是关心,只是因为那家伙为了救她才摔下了山崖受了重伤,她只是单纯的不想欠人情,不想倍命债。 她和他之间可是有仇的,赤果果的仇恨横在那里的。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她是绝对不会混淆这两点的。 珈萝一边想着一边走在那山谷中央,那山谷凄清的只能听到她自己的脚步声,隐隐还有回声。她顿了顿脚步,竟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那种孤独之感,像是从心底突然冒了出来,从心室壁上延伸到血液之中,让她全身都变得僵硬起来。 她如此疲于奔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在帝宗时,为了保持自己第一的名头,每天都过着那亡命的生活,每次都与那死神擦肩而过,无论是生还是死,她都是一个人。 有多少次,她都想着,不如就这样吧!闭上眼睛,什么都会消失,自己就可以解脱。 不用承受老头师傅那带着无限希望的目光,不用承受整个宗门的担子。 可是,如今,她却陷入了另一个桎梏。 她为什么要如此在意其他人的生死?那凤惊天,这婆娑迷花,还有那皇彻以及这皇朝的气数命脉等等与她何干? 她不是这个人间皇朝的人,即使这个皇朝毁灭了,也与她无半分关系。 对啊!她对那紫云界帝宗也是毫无留恋,为何要费尽心机回去呢?她如浮萍漂泊,在哪里不是都一样吗? 一条命而已,不要也罢。 “珈萝,你要记住,命只有一次,没有了就是没有了。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命不可以。” 脑海中严厉的话语闪现,是老头师傅的话,从小到大,老头师傅说得最多的就是这样一句话。 从小到大,他每日每夜都会在她耳边念叨着这句话。这句话伴随着她的长大,已经牢牢的刻在了骨子里。 对啊!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命不可以。 珈萝唇角勾起一丝微笑,那丝笑意带着那看透世俗的飘渺,惊艳无比。 “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命不可以,即使孤独,我也要走下去。我可是要留着这条命杀回帝宗为那死老头儿报仇的。”珈萝笑着说道,声音陡然拔高,随即眉头一皱,握拳聚力,狠狠往那地上一砸,铿锵有力的一吼。 “破。” 那四周凄清的山谷,凋谢的花瓣,飘零的树叶,像是那透明的水晶一般,开始碎成一片一片。 一切都是那镜中花,水中月。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居然这么快就从幻境中清醒过来。”一个男子站在那一方树梢上笑着说道。 珈萝抬眸看去,四周依旧是那山谷,依旧是那么冷清,只是多了一些大自然的微风气息。 “你这幻境结界倒也织的好,我也是差点被骗。”她语带凉意。 “哦?是吗?那又是如何没骗倒你呢?”那男子从树梢上一掠而下,站到了珈萝的面前。 珈萝挑起眉梢,“你千不该万不该想让我生起自杀的念头。” 是了,这幻境让她心底的孤寂被勾了起来,继而衍生出活着有什么意思的想法,若是心智不强的人,自是会起了那自杀的念头。 可是她不同,她是珈萝。 她在紫云界帝宗乃是第一天才帝珈萝,在这里是埋藏着复仇之心终有一日等待自己展翅的赫连珈萝。 她惜命,顾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机会。 她深信,命没有了,那便什么都没有了。无论是仇恨还是爱情,那便真的都没有了。 这是老头师傅要她深刻在心底的信念,这是她珈萝唯一的信仰。 她以前不会有自杀的念头,现在也不会有,未来更加不可能有 “你这幻境好生有趣,让我有些欲罢不能啊!” 珈萝带着丝讥讽的笑意说道。 “说吧!谁让你来杀我的?”她轻轻掸了掸肩上的灰尘,那身侧,有一片绿叶打着旋儿从树上飘下来。 “你觉得我会说吗?”那男子反问道。 珈萝闻言冷哼一声,“这世道,随便来个阿猫阿狗就能将我珈萝欺负了。好,你不说,那我就打到你说为止。” 她脚一离地,右拳聚气,那拳头上夹杂着凌厉之气,狠狠砸向那名男子。 那红光暗聚的拳头在离那男子只有一寸之时,硬生生的在他的眼前停住。 她的拳头如同砸在一团棉花之上,陷进去,却是出不来了。 那男子的眼前出现了水一样的光幕,隐隐还有流动的印记。那水幕包裹着她的拳头,让她无法再近一分。 珈萝皱起了眉头,她看着那男子唇角勾起的笑容,那带着挑衅的笑意让她微微眯起了眼眸。 “倒还有两把刷子。” 她闭上眼眸,凝神静气,将那丹田内的炼气珠高速运转了起来,那覆于炼气珠表面的黑色花纹也跟着转动,那输出的红光炼气逐渐夹杂起了黑色丝线。 这一切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 珈萝蓦然睁开眼眸,那拳头上的红光炼气里开始有了黑色纹路蔓延。 “给我破!” 她大喝一声,拳劲势不可挡,那力量如同是压缩后的猛烈爆发,将那水幕砸碎成片,那拳头与水幕的碰撞,竟然还有了那灼热的火花迸溅。 待那水幕砸碎之后,她乘势而上,那拳头上的劲道丝毫未消减,那红光炼气里的黑色纹路也游走的越发妖艳起来。 她直直砸向那男子的腹部,带着十二万分的劲道。 这是被她吸收后雷晶所带出的霸道力量,即使现在只能发挥出十分之一,也依旧霸道得让人不能小区。 她迅猛的速度如同一只矫捷的猎豹,那磅礴的杀气里带着高贵的优雅,那出拳间,眉梢眼角都是那凌厉之气。 气势与姿态转变如此之快,让那男子都来不及喘气,他那忽然长大的双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珈萝袭向自己。 而与此同时,珈萝那凌厉的拳头已是夹杂着狠意打上了他的腹部。 时间如同停顿,身后打着旋的落叶,安静的山谷,成排的树木,带着凉意的微风。 一切都如同那画里一般,似是在动,又似是静。 那安静的,只有那夹杂着疾风的拳头声里,珈萝的瞳孔猛然微张。 那拳头袭上那男子腹部之时,吐血,摔倒等等这些预料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有的只是,那男子忽然化成了水雾。 如同那水流被珈萝打散的水雾。 珈萝看着那水雾向那高空升去,又开始以重组的姿态,出现一个透明的人形,接着又显现出了那名男子的身影。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确定自己的触感与那眼睛并没有出错,出声开口。 “你不是人。” 那男子站在房屋之上,惨白着一张脸却还是露出那笑意。 “我何时说过我是人了。” 珈萝抬起头,轻声开口。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玉鸾吗?或者是李怀袖?” 那男子却是缄默着不开口,只是用那眼眸看着远方,似在回忆,又似在思念,那神情有些恍惚迷离。 珈萝看着他的神情,心里莫名的有些叹气。 “我不想与你打。” 她说完便是转身而走。 她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自己的右手,方才是她第一次主动使用那有着雷元素力量的炼气。这是她琢磨好多次才琢磨出来的,只要专心调动炼气珠,且要心静,便能将那黑色纹路的雷元素力量给调动出来。 这样的话,她就不用像以往一样,碰运气才能使用雷元素了。 刚刚那样的力道,让她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的惊喜。 她知道雷元素龙晶的力量庞大,她只不过才挖掘出一星半点,不过就这一星半点,那力量已经足以让她欣喜了。 正当她思考间,那身后忽然有杀气传来…… 珈萝一拂袖,一转身,那右掌从容接住,是一条水流。 她的掌心与那透明的水流焦灼着。 “实在是对不住了,今天必须拿下你的命。” 随着话语的响起,那透明的水流化成人形,正是那先前的男子,他的掌心与珈萝的掌心直直对着。 “那你能否告诉我,我的命到底有多重要?” 珈萝看着那男子,轻声开口,那掌心间灼热的力道,让她松不开手。 她其实很纳闷,她在这人间皇朝人生地不熟的,到底是惹到了谁?若是那玉鸾,她到底有何原因非要杀她不可。若是李怀袖…… 珈萝情不自禁的在心里否定,不会是李怀袖,李怀袖不会杀她。 虽然她不知道她何来的感觉,但是直觉告诉她,李怀袖不会杀她。 因为她还忌惮着她背后的所谓的“实力”,应该不可能轻易动她。 最多也就是像前些日子伙同玉鸾搞些暗害她的把戏,应该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的杀她 第六十七章 水妖 那男子听到珈萝的问话,笑了笑。 “你当然重要。” 他边说着那左手虚空一抓,一团透明的水球包裹在那左手之间,他唇角一瞥,那右手的掌心拖住了珈萝,左手一掷,将那水球向珈萝掷去。 珈萝眼见得那团水球朝自己掷来,那右掌又不能脱开,那拉扯的力道,一旦放开自己的右掌,保不得自己的经脉会不会逆流倒乱。 她左手手腕一抬,用那动如疾风之术,将那团水球掷来的力道缓缓拖住,以牙还牙,扔向那男子。 那男子眉头一皱,先行撤回自己的右掌,一个侧身便是躲过那团水球。 水球砸向了空地上,一声轰隆巨响,炸起了石块碎片,烟尘弥漫。 好霸气的力量。 珈萝不禁将眼前的这人重新评估了一下。 “哦?怎么个重要法?”她唇角勾起一丝笑意,一边用言语拖着那名男子,一边想着该如何应对他。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但是肯定与水有关,她暂且就将他划为水妖一类。 能克水的最有效的便是土。 这是五行定理。 正当她思索间,那男子却是回话了。 “你当然重要,因为你有洪荒凤印。” “洪荒凤印?”珈萝喃喃自语道,带着丝困惑。 这又冒出来个什么东西,什么洪荒凤印? “那是什么?”她轻声开口。 那男子笑着摇摇头,颇有些高深莫测。 “有时候,不知道反而是一种幸福,赫连珈萝,我真羡慕你,众人为了你的幸福都瞒着你,可是又有谁知道,当一切真相被揭开,被瞒着的那个人会有多么的痛苦。” “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珈萝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 “什么羡慕什么幸福,你说得我可都听不懂。” 那男子歪了歪脑袋。 “听不懂无妨,你也无须听懂,因为从今日起,这世上便不会有赫连珈萝这个人了。” “大言不惭。”珈萝冷哼一声,眉梢透出一股凌厉气势。 “是不是大言不惭,你待会就知道了。” 那男子一说完,便是身形开始消散,幻化成那透明的水流,向珈萝包裹而来。 那水流快速的转动着,如同一条那透明的水带,开始围着珈萝,似要将她困在那里面。 “燃凤之印,听我号令,开。” 珈萝双手合十,冷喝一声。 凤鸣剑带着灼热的温度现于眼前,那剑身上跳跃的鲜红火苗,夹杂着飘散的火星,带着凤鸣阵阵,气势凌厉无比。 她握起那剑柄,狠狠向那围于身周的水带一劈,那水流被劈断。 趁着那断裂的空隙,珈萝鬼踪迷步一动,便是冲了出去。 “没用的,要想逃离我,那就必须杀了我。可是,你是杀不死我的。” 那水流劈断之后,又重组了起来,变成了人形,他站在那房顶上,如同俯视苍生民众一般,带着怜悯的语气。 “你可别这么自信,没试过这么知道?” 珈萝抬头看向那男子,脚一蹬,握起那凤鸣剑,直冲而上,向那男子挥砍而去。 一剑砍上,拦腰砍断。 哗啦一声,却又是那水声作响,他又是幻化成水流,开始包裹着珈萝。 珈萝一剑劈断,又是重组而来,这剑斩断,那厢重组,不断重复。 这样交手了几十个回合,珈萝握着剑,站在了地上。 她的额头已是有了细密的汗珠,那握着凤鸣剑的手已是有些微微发颤。 这样下去根本不行,她如同是被戏耍着一般,耗费心力不说,还收效甚微。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这五行定理,她烂熟于心。 可是现在这四处空空荡荡,哪里去找土来克,况且就算有了土,又是怎么个克法。 以往土克水,是因为厚实的泥土可以将水填住。 现在,这‘水’却是活着的,且是四处乱窜的。 那水流趁着珈萝乏力间,猛然又分成了三股水流,狠狠撞向珈萝,那撞来的力道,让珈萝只来得及举剑挡住。 ?“嘭!嘭!嘭!” 凤鸣剑只挡住了其中一股水流,另外两股袭向她的身体,她的背脊被那力道袭击的直接撞断了身后的几棵树。 几声倒塌巨响中,她已是感觉喉头有些腥甜上涌。 妈的。她好不容易能调动雷元素所覆盖的龙晶炼气了吧!以为自己能和那些炼气师斗上一斗,却突然出现个不是人的东西,让她的招式根本无用武之地。 她能说什么?是她运气太好,还是其他什么?总是在她沾沾自喜之时,给她来个当头一棒呃。 珈萝用凤鸣剑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强硬的咽下那喉头中的腥甜。 她身体还未站稳之际,那水流便是冲向自己的眼前,在她的眼眸里,又幻化成人形的模样,那一掌直直袭向她。 她举剑横挡,那男子的掌心便打在凤鸣剑身上,那力道逼得她的脚直直向后退去,那被迫后退的脚与那地面都擦起了丝丝火花龄。 “别再挣扎了。” 那男子轻声说道。 珈萝咬着牙齿抵御着他的力道,本就有些怒火燃烧的心在听得他的话语时,燃烧的更加强烈了。 “你没资格要求我不挣扎。” 她一字一顿的说道,眼眸里惊人的光亮,如那最明亮的太阳。 “自不量力。” 那男子冷嗤一声,那脚跺地而起,一掌聚力,向着珈萝的天灵盖打下。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叹息响起。 “土遁,地缚术。” 那沙子似是凭空而起一般,包裹住那名男子,将他缠绕得紧紧的。 珈萝本已闭上的眼眸,蓦然睁开,眼里迸发的光芒足以燃烧一切。 皇彻。 是皇彻的声音。 皇彻来了。 她从来没有如此激动过,那激动里带着欣喜,带着庆幸,带着劫后余生,一切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在这一刻全部充斥在了她的心间。 那男子被沙子束缚在半空之中,动弹不得,心里便是想到,有高手来了。 “谁?是谁?” 那烟尘弥漫处,脚步声缓缓响起,踏在了他的心上,也踏在了珈萝的心上。 随着那脚步声的渐大,一袭人影缓缓映入眼帘。 精雕玉琢的脸,那黑玉龙鳞冠束起的发,剑眉星目,如深渊的眼眸,带着彻骨的寒冷。 依旧是那貂毛大衣,在他走动之间,衣衫翻飞,尊贵无比。 他踏步间,露出那金丝锦缎靴,仿佛踩着那世道众生。 他的身旁,跟着那威风凛凛的狮虎兽,那蓬松的毛发,凌厉的眼,与它的主人一样,踩着优雅的步子,高贵的现于眼前。 “是你,居然是你。哈哈哈哈!你们不是号称不插手皇朝凡尘之事吗?”那水妖男子大笑着说道,语调里带着讥讽之意。 皇彻缓缓走至珈萝身前,那神情依旧冰冷。 “这是我个人的事情。” 他一说完,便是伸手打横抱起珈萝,一句言语都不让珈萝多说。 他抱起她,背着那被沙缚住的男子,渐行渐远。 “他会怎么样?” 珈萝侧头便是靠在皇彻的肩上,眼眸看向那被沙缚住的男人。 “死。” 皇彻冷冷的吐出一字。 那话音刚落,珈萝便是听到一声惊叫,她抬眼,便是看到那被沙缚住的男子,似乎是慢慢被沙侵蚀,继而消散于无形。 她有些暗自心惊。 这世道,果真是那弱肉强食,强者消灭弱者,只不过是那呼吸之间的事情。 她缓缓靠在皇彻的肩上,那柔软的貂毛让她的脸颊有些酥痒之意,她动了动,便是索性将脸蛋埋在了那柔软貂毛之间。 她听得他的心跳,强劲有力。 她疲累的身心,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休息。 “你早就到了?” 珈萝双手挽着皇彻的脖颈,轻声问道。 “也不早。你才摘了婆娑迷花之后,我便跟着来了,可是你居然连区区水妖都打不过。” 皇彻顿了顿脚步,垂眸看向怀中的珈萝。 “你未免太过无用。” 他看着她的侧脸,那柔嫩的脸蛋,纤细的脖颈,一切都是那么脆弱,又是那么诱人。 他说着这句话,似是责怪,又似是习以为常。 珈萝暗自撇了撇嘴,却是不反驳。 她承认,皇彻说得是对的。 她太过无用,谁也打不赢,总是在逃跑与被救之间度过,皇彻已是救了她许多次,若是皇彻不救她,相信她早已是香消玉殒,那坟头上的青草起码都是几寸高了。 “水妖?他真的是水妖?” 珈萝挑了挑眉梢,难不成这世界还真的有妖怪不成。 “水妖是幻兽的一种,乃是人的执念所养成。” “执念?”珈萝喃喃低语道。 皇彻抱着她,缓缓向前走着。 “幻兽存在于人的梦境之中,若是人的梦里执念太过深重,就会在现实里出现幻兽,继而幻化成人形。” “还有这样的事?” 珈萝不禁有些惊奇,做个梦都能养出怪兽来,那可不得了。 皇彻点了点头。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珈萝赞同的点点头,复又问道。 “那方才的水妖,到底是谁的执念。” 皇彻沉默了半晌,只有那抱着凤倾狂的手臂微微紧了紧。 第六十八章 珈萝第一次觉得有人来无影去无踪还真不是一件好事情,前一刻和你聊得好好的人,下一刻就不见了踪影。 “皇彻……”一声轻喊,侧头就看到身边两个鬼影都没了。 树叶打着璇儿从半空飘落,山风呼啸,衣摆飘扬,心有戚戚焉。 很奇怪的感觉,强大又神秘莫测的男人,亦师亦友又似敌。 找到凤惊天的时候,凤惊天正靠坐在树干上,嘴里叼着一根野草,一派风流洒然。 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他缓缓转头。 冷漠的眉眼里渐渐映入了一个人影,嘴里叼着的野草缓缓落下,眼眸里瞬间迸发的光芒如同山泉流泻,火山爆发,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喂,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凤惊天嘴里的话语和他的表情完全不成正比。 如同一个别扭的小孩,明明很想看到,但是嘴上却是各种嗔怪。 珈萝直接忽视他的话语,蹲下身子查探了一下他的腿伤。 “哎哟,轻点,轻点,你给我摁断了怎么办?”凤惊天痛呼出声。 珈萝听着他夸张的语调,白了他一眼。 “断了正好,省的拖累我。” “你……”凤惊天被珈萝这么一堵,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滞,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我有说错吗?”珈萝一边重新包扎了一下凤惊天的腿伤,一边没好气的开口。 凤惊天眨了眨眼,一双凤眸微挑,“你这女人有没有心啊,我变成这样到底是为了谁啊?” “所以呢?”珈萝头也不抬的开口,“我没求你拉着我,也没求你救我,你变成这样能怪谁?还不是怪你自己。” 凤惊天听着这不阴不阳的一句话,一口闷气哽在胸口,吐不出又咽不下,简直是憋屈的可以。 “没心没肺,忘恩负义。”半晌后,凤惊天才是从牙齿缝里蹦出这几个字来。 珈萝冷嗤一声,“凤惊天,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你以为我会给你治伤吗?没把你丢在这里喂魔兽都不错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凤惊天扶了起来,“告诉你,一旦从这魁拔山出去了,咱两就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你要知道,就凭你上次做的事情我就已经可以结果你了。” 凤惊天半靠在珈萝的肩上,缓慢的跛着脚走着。 “有没有人说过,你们女人真记仇。” 珈萝顿下脚步,侧头轻笑。 “这不是谁说的,而是这本来就是事实。”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真是的,难得本王的好心情被你三句两句都给搅和没了。”凤惊天没好气的开口,一脸的不愉。 珈萝也不作声,只是扶着他缓缓朝着北极星指示的方向走去。 至少有一点,凤惊天说得不错,他救了她,她也理应报答他。 而这报答,就是安全的将他带出魁拔山。 一路走走歇歇,靠些野果充饥山泉解渴,倒也过得下去。珈萝那惊人的洞察力在此刻得到了丰富的体现,一路走来,他们都没有遇到比较凶猛的魔兽。 “前面好像有家客栈。”珈萝有些惊奇。 敢在这魁拔山里开客栈,绝对是个胆子大的,在重重魔兽包围之下,还能将酒肆客栈开得安安稳稳,不得不说这老板肯定有两把刷子。 凤惊天甩了甩脑袋,“看来咱们运气不错,这客栈本就是开给过路人的,以往有什么奇珍异兽出来了,必定也会引得人争相抢夺,守上个几天几夜也不是不可能,这客栈开得倒是地方。” 珈萝听着凤惊天的话,第一个反应不是回答,而是反问。 “怎么?终于舍得开金口跟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这一路上都不打算跟我说话了,一直装哑巴来着。” 凤惊天斜瞟了她一眼,那神情里没有了晦暗,又恢复成了往日那欠揍毒舌腹黑男的模样。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他侧过头看着珈萝,语调里颇含一本正经。 凤惊天看着珈萝,丹凤眼微微上挑,眼眸内满是平静。 一路上醒来,他的内心也纠结异常,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不是那心无尘埃的老古董。 他对珈萝本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这误会重重之下,这感觉更加错综复杂。 他一路上想了很多,想到了初见,想到了这几日的相处。 他和珈萝,是怨是恩,已经是扯不清楚了,就如同他对她的感觉那样。 这两日一同行路,他看到她的行为举止,看到她的容姿光华,忽然就觉得,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都还在,只要彼此还活着,那么有的是机会慢慢说清楚。 他本就是个被抛弃的人,从小被放逐边界,从这座城漂泊到另一座城,风餐露宿,不知前路何处,归途几何。 若不是遇到师傅,怕是终其一生就如此漂泊了。 他一路浪迹天涯,心里带着不甘与怨恨。凭什么,凭什么凤月眠就能享受一切宠爱,明明他们是同胞兄弟,不是吗? 就因为他体内有那个,所以对他近而远之,这根本就不公平。 他无数次的回到过皇城,站在山头最高处,看着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却是,有家不能回。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珈萝给了他可以回归凤家皇朝的契机。 珈萝看着凤惊天那直直看着她的眼眸,似乎透过她看到了遥远的地方,这让她的心里产生了怪异之感。 “我已经有了觉悟。”凤惊天挑着眉梢,明明是商量的语言,却用着不容置喙的口气。 “觉悟什么?”珈萝眼眸里划过一丝疑惑。 “彻底了解最毒妇人心的觉悟。”凤惊天似笑非笑的打着哈哈。 珈萝顿了顿,伸手拍了拍凤惊天的肩膀。 “放心,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顶多出了魁拔山后把你弄个半死不活,然后再给你灌上几斤春药,给你找十个八个姑娘……” “赫连珈萝!!”凤惊天凤眸一瞪,压着声音怒意盎然。 故意的吧,这人是故意的吧!他不过就那么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她居然就这么顺着杆子往上爬,真是吃准了他现在受着伤不能拿她这模样是吧。 就在两人几句话间,有一女人已是下了楼,看着在客栈门口斗嘴的两人。 天青色的软烟罗裙衫,外罩一件淡粉衣衫,鹅蛋形的脸上隐隐有含威,一双妙目里盛满精明,一看便知是个心气儿极高的人。 “嚷嚷什么,一个废物一个丑八怪,站在门口都不嫌丢人。” 珈萝听着那女子突如其来的话的话,不禁觉得有些疲累。 这一看就是所谓的世家小姐,话说这些个世家的公子小姐都是小脑发育不全的吧,怎么一个二个都是鼻孔朝天的,走哪里都觉得老子天下第一,这典型是安逸日子过久了,完全皮痒找抽型。 这洛子雨儿下了楼来,完全就是以一种无视的态度对待珈萝和凤惊天。 “嚷嚷什么,都吵着人休息了,信不信本小姐一鞭子抽花你们。” 洛子雨儿无比嚣张的话语让珈萝脑海里蓦然飘过一句话,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这时,一旁的凤惊天踏前一步,珈萝眼疾手快的拉住她。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打她。”凤惊天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咬牙切齿道。 他可从来都不是个会忍让的主儿,即使对方是女人也一样。 “我说你一残疾人能消停点嘛!”珈萝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凤惊天。 “就是,你一残疾人就别添乱了。免得不小心死了,还会害得你这小情人伤心。”另外一个身影又是缓缓下楼来。 一袭蓝衫,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色,眼眸斜挑间隐隐带着阴郁之气。 “二哥,他们吵着你了。”洛子雨儿跑到洛子风身前,讨好的问道。 洛子风摇了摇头,“无妨,雨儿你将他们赶出去就是。” 珈萝眉头一皱,她怎么觉得这些个出来的人一个比一个讨厌呢。 他伸手扯了扯胸口衣襟,鼻孔朝天一副鄙视的神情,“一个是让本少爷看了几欲作呕的丑八怪,一个是个残废,你们两倒是相配。大家说,是不是?” 他摊开双手对着身旁围观的一众人大笑道。 凤惊天眼眸里一阵戾气划过,嘴唇紧抿间,珈萝似乎听到他牙齿都在发颤。 啧啧,这厮脾气可真火爆到家了。 蓦然间,珈萝声音陡然拔高。 “天天啊,方才谁说话呢?怎么声音一听就觉得这人是个木瓜香瓜烂瓜傻瓜呢?还有那声音中气不足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肾亏不举来着。” 凤惊天乍然听珈萝一喊‘天天’这名字,瞬间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过也颇为配合的一步上前,头颅微抬,揶揄的答道: “萝萝说得是,婢子也觉得此人声音中气不足,虚浮无比,不是有恶疾就是有不举之症,再观他印堂发黑,唇白脸青,不日定会有血光之灾降临,非死即残。” 他说罢抬头看了那方一眼,复又对着珈萝道: “还有那位小姐,我就不明白了,怎么有人用我们家挂床的帘子来做裙子呢?她不嫌丢人我都觉磕碜。” 凤惊天,这槽吐得好极了,简直强。 第六十九章 珈萝看着凤惊天一脸面无表情还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些话,不禁差点笑出声。 不过一听到他喊萝萝,不禁额角有些微微的抽搐,这绝壁是在报复,报复她喊他天天。 她敢说,这萝萝比那天天难听多了。 不过这凤惊天也真是个毒蛇的,配着他那阴阳怪气的腔调,简直可以把人给气得半死。 这不仅把洛子风给咒了,连带着把洛子雨也寒碜了一番。 在凤月眠的府邸,她的床榻上的帘帐确实是软烟罗做成的,这可不是她奢侈显摆,而是凤月眠非得如此,有什么好的一个劲儿的往她院子里送,那软烟罗是据说是凤月眠在外游历带回来的,四个颜色每种一箱。 可是,软烟罗本就是做裙衫用的,她又不喜穿那些繁琐的裙衫,为了不浪费资源,她只有把那些花花绿绿的软烟罗用来做床帐了 没想到今日却被凤惊天给扯出来说,她不提她还差点忘了,怪不得她觉得洛子雨身上的裙衫咋这么眼熟,敢情是她天天起床睁眼看得床帐啊! “你将为你所说的话付出代价。”出声的是洛子雨,她站在那木梯阶上,满脸寒意。 珈萝缓缓上前几步,走到凤惊天的身前,状似掸了掸凤惊天肩膀上的灰尘,歪着头轻声道。 “天天啊,昨天似乎也有人对我这么说,后来就被我们打得半死不活了。” 凤惊天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萝萝,那种人我都忘了样子了,不过是渣滓而已,记得那么清楚作甚。 随着双方的对话,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诶,那不是洛家的兄妹吗?” “对啊,就是洛家的,也不知道这两个是何方神圣,居然连洛家兄妹都敢得罪,这谁不知道他们是出了名的狠角色啊!” “就是……” 旁人你一言我一语,却让珈萝与凤惊天听了个一清二楚。 珈萝微微挑了挑眉梢,哟,这一不小心还挑衅上个狠角色。 她倒要看看是怎么个狠法。 她做人,向来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这对方都挑衅上门了,她自然是来者不拒。 说来这魁拔山的客居是百年老字号的客栈了,但是就是这百年老字号的客栈今天却面临着快要被砸的危险了。 客栈的小二看着大厅内有些剑拔弩张的气象,急忙抖着腿去请了自家老板娘来。 有人就问了,不就是客人间的一场冲突嘛,小二哥你上去劝劝就是,这开客栈的难免会遇到这些事情。 唉,小二哥摆了摆手,你们这些人不懂我们做小二的辛苦,这服务行业就是个看人脸色的行当。若是普通人上去还能劝劝,今儿个起冲突可不是普通人,若是他敢像往常一样,提着个茶壶跑过去尖着嗓子喊一声。 “哎哟,客官,有什么话好好说。咱老板娘经常说句话,叫那啥,天空飘过五个字,那都不是事。睃” 他保证他话还没说完,绝对就命丧黄泉了。不行不行,他上有老母下有小弟,中间还想娶城东的翠花做媳妇儿,怎么能在这里送命呢。 你看看这阵仗,洛家威名在外的两兄妹,最关键的不是这个,而是最中央的两个人。 这两神秘人,一个跛脚,一个丑颜。 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喂,明明知道是洛家兄妹还这么大胆的挑衅,要不就是脑子抽风,要不就是有绝对嚣张的本钱。 比起前者,他更相信后者。 做小二那么多年,察言观色还是会的。 若都不是善茬,那就算他有十个胆子也不敢下去劝啊。 很明显,这神秘之人是要与洛家对上了。 看看说话的丑颜女子那毫不在意的模样,别人没看到,他在角落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这哪里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眼底藏着的狠戾之光,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要踢馆打人的劲头了。 不要啊,若是那人真动了,大厅绝对乱作一团,鸡飞狗跳,不说其他的,就说的那些个武器,一扫肯定就把桌椅饰品给打得七零八碎,棍棒之下之下,岂有完卵,说不定连梁柱都给削了。 不行不行,千万别,老板娘说了,若是有人破坏公物自己没有阻止,那就得从自己的薪水里扣。 他的薪水可是为了存着娶媳妇儿的,别这样给扣没了呀! “老板娘啊!小的扛不住啊,快出来主事儿啊!”随着小二哥哭哭嚷嚷的朝着后院跑去,大厅内的气氛也越发紧绷起来。 洛子雨用着打量的眼光看着珈萝,束发是用月白缎带,缎带上细碎的流光是用夜明珠磨成粉镶嵌。一袭素白雪衫,袖口与领口绣着深白色花纹,光照下才能看到那繁复花纹。 此人所穿的是云绸衫,用天云蚕的丝织就。珍贵异常的天云蚕一年只吐那么半钱丝,寻常贵族有一块云绸锦帕就已经是价值连城了,此人居然如此奢侈,用来做衣衫。 再观此人脚上的靴,虽然也是雪白色,但是她却能很清楚,那靴面是由雪蟒兽的皮制成,雪蟒兽的皮是炼丹药极好的材料,寻常人求之不得奉若瑰宝的东西,居然被此人穿在脚上。 一身穿戴,看起来寻常至极。若不是她是行家,怕是谁也看不出。 此人,全身上下无一不珍贵,无一不极品。 穿戴都是这样,那方才侍女所说将软烟罗做帐帘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因为软烟罗跟她身上的穿着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一个有价可比,一个却是价值连城。 再看此人容貌举止,容貌虽被红色痕迹遮掩,可是一颦一笑贵气难掩。 洛子雨沉下了眼,此人到底是谁?她敢肯定她绝对没有听过关于此人的事迹。 因为她自小就有一个本事,透过现象看本质,看事物如此,看人亦是如此,看破一切缺点。 奢华的如此低调,那就是一种高调。 因为,寻常人还真看不懂。 若是让珈萝知晓洛子雨此刻在想些什么,她一定大呼三声‘小姐冤枉’。她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兢兢业业拿着朝廷俸禄勤俭质朴的好少年,关于这身衣衫什么的,完全就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因为,这完全都是皇彻的手笔。 在那修灵空间里,将她里里外外的东西换了个遍,她原先的衣衫首饰早就在于赤骨巨龙兽打斗中给损毁了。 皇彻是谁?那是土豪中的土豪,贵族上的贵族。他所出手的物事那样不是极品,仿佛只有世间至珍之物才配得上皇彻这两个字,才配让他享用。 换言之,若哪一天他给她个寻常的东西,她反而会觉得那是不正常的,一定是帝决受了什么刺激。 此时的洛子雨,心里已经起了犹疑,如此少女倒真让她有些拿捏不准。正在这当口,洛子风却是上前一步,出口呛声。 洛子雨眼眸里的光芒一闪而逝,让这洛子风探探虚实也好,反正这二哥自小就无脑,受点教训也无妨。 “哟呵,废物和杂种居然如此嚣张,毛都没长齐就学会吹牛,看这废物那模样倒还长得不错,要不来爷府上给爷暖床,爷可是男女通吃的主儿。” 洛子风此话一出,让凤惊天和珈萝都是沉了脸色, 虽然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是若这地头蛇不开眼的话,那么他们也不介意压个稀巴烂的。 珈萝听着洛子风的话,唇角微弯,笑意浅露。 “凤惊天,方才你说他什么来着?”她侧头轻声问向身旁的凤惊天。 凤惊天抬起头,那眼瞳里隐隐有青色流转,他直直盯着洛子风,一字一顿道: “我方才说,此人印堂发黑,面色青白,不日便有血光之灾,非死即残。” 她盯着洛子风,眼眸里出现了兽性的阴鸷,带着撕碎一切的欲望。 “不知死活的东西。”洛子风看着珈萝与千羽,眼里盈满盛怒。 “爷今儿个定要抓你们两一同回去给爷暖床。” 珈萝轻哼一声,脸上依旧云淡风轻。 “我说洛少爷,你知不知道我家天天为何要这么说?”她顿了顿,眉梢眼角都是一股舒心的笑意,“因为……” 她语气陡然一转,“凤惊天,上。” 凤惊天听着珈萝突然这么一喊,唇角抽了一抽。就算她不喊他也是会上的,只是,能不能别用这种语气,这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自己门仆每回带着那大黄出去斗架时,都会抖个气势喊道。 “大黄,上。” 凤惊天虽然心里腹诽,但是那动作却是毫不含糊,珈萝话音还未落下,他便拔地而起,速度极快,衣衫飘起间,英姿飒爽,直往洛子风奔去。 只是左小腿受伤而已,根本不会对他造成多大影响,那拔地而起的速度形同鬼魅,只留给众人一丝冷风掠过。 他直直冲向洛子风,二话不说便是扣起洛子风的脖颈,往上一抬,再狠狠往下掼之。 “哗啦!”一声脆响,凤惊天将洛子风的头直接掼到了桌子上,饭桌被那自上而下的力道猛然击碎,洛子风的头颅直接被砸到了饭桌的废墟里,瞬间鼻血直流,好不狼狈。 第七十章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一旁当看客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把洛家二公子的脑袋给按上了桌,那动作活像是把洛家二公子弄成了待宰的猪。 珈萝看着洛子风的狼狈相,轻笑一声。 “你看,这血光之灾就是这么来的。” 这边的凤惊天一把丢开了已经有些傻了的洛子风,有些嫌恶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即从袖口掏出锦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你要庆幸爷今儿个高兴,所以手下留了情,不然就不只是让你流个鼻血这么简单了。告诉你,爷曾经就这么将一个人的脑袋给捏开了花,红红白白流了一地。”他伸出那手掌,凭空做了一个握紧成拳的手势,五指间慢慢合拢,再配着那轻轻的语调,活像有那脑袋被他捏爆的景象展现在众人面前,有胆小的看客甚至已经开始呕吐, 珈萝有些哭笑不得的听着凤惊天的话语,什么红红白白流了一地,听着磕碜。 不过也对,在来魁拔山的途中,凤惊天也确实将一个人从飞鸟兽上直掼而下,将那人的脑袋连同鸟兽的脑袋一起给砸了个稀巴烂,那倒真是五颜六色搅在一起了。 她瞧着凤惊天那神色,再看着他说话时上挑的丹凤眼,果真是人不同人。 洛子风自称爷,就是个猥琐的主儿,凤惊天自称爷,还硬生生多了一股狂傲之气。 不过……珈萝眼底有了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划过。 她方才看得分明,就在凤惊天袭向洛子风的一瞬间,洛家有人动了,但是却被洛子雨一个手势给制止了下来。 这算什么,内斗吗? “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上。”洛子风听着凤惊天那嚣张的话,那方才被打懵的脑子仿佛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挥着洛家的众人,言语间满是恼羞成怒。 正在这当口间,忽有一阵酥媚入骨的声音响起。 “众位可不要砸了我迎客居,我这是小本生意可经不起你们砸。”随着那软软的语调由远及近,来人的身影也映入众人眼帘。 来人纤腰楚楚,莲步轻移间,体态风流。身着抹胸裙衫,上有玫瑰刺绣,艳红逼仄。雪白香肩上只罩了一件薄薄的红纱,这将露未露欲语还休的姿态比那裸光的更加诱人。 三千青丝只挽了一个斜肩发式,头上无一件金钗首饰,只有那右侧耳上的一朵大红玫瑰,簪在发上。 那玫瑰开得正是繁盛,如同来人那张妖娆如骨的脸蛋一般。 娥眉轻展如远山,眼眸里自带三分媚骨笑意,两颊嗔念间粉嫩含春,红唇娇艳欲滴,榴齿含香。一步一行间,似有暗香浮动,身后也似绽开了花团锦簇。 好一个娇若春花,媚如秋月的女人。 “若要砸我这客栈也行,客官们先把银两奉上,雪琉璃自当让你们砸个爽快,想上楼打还是上房顶打,随你们高兴。” 雪琉璃说话间言笑晏晏,声音媚人,让人生不出一丝恼意。 洛子风正在气头上,此时哪能顾得美人话语,不,应该说是美人当前却这样狼狈,越发气极。 “银两爷有的是,废话什么。” 雪琉璃听着洛子风的话,一双含水媚儿眼微有沉色,还未开口间,却听得洛子雨说话了。 “二哥,适可而止。”洛子雨话语间隐隐有威严之意,让洛子风的气势一下退了开去。 “雨儿……” 他面目话语间犹有不甘盛怒,但是却未再轻举妄动。 珈萝眼眸一眯,这洛子风居然如此听洛子雨的话,自家妹妹的话如同圣旨,照做不误。 洛子雨在洛家如此有威严吗? 如同有感应一般,洛子雨此时也朝着珈萝望过来。 “阁下,想必我们之间有些误会,看在我洛家为四城一宗的份上,就此过了吧!”洛子雨看着珈萝,用着平稳的口气说道。 珈萝不禁想鼓个巴巴掌,此女果真不简单,进退得宜,张弛有度,还能忍人所不能忍。 方才面对他们视而不见是笃定他们对她造不成威胁,现下又来示好是因为不清楚她的底细,凤惊天方才露得一手足以引起她的重视。更加离谱的是,明明是凤惊天打了洛子风,还将洛子风一招揍了个鼻青脸肿,这洛子雨非但不追究,反而以自家错误的姿态来示好。 世家宗族最注重面子,这洛子风都被如此打脸了,洛子雨却还是忍下了,这绝对不能说是她胆小,正好相反,此女城府颇深。 因为她方才所说最关键的还是在最后一句,明面上她说看在她洛家是为四城一宗的份上,双方就此揭过,暗地里却在告诉他们一行人,洛家一宗为一方霸主,最好别得罪了,不然以后路不好走。 三言两语间让人挑不出任何错误。 洛子雨这厢对着珈萝说完,那厢又朝着雪琉璃道。 “雪琉璃,雨儿在这里赔不是了,今天这客栈所有账我洛家结了,另外附送百两就当是方才这张碎桌的赔偿。” 雪琉璃红唇微微弯起,轻笑出声。 “客官说了便是。” 珈萝看着雪琉璃与洛子雨的互动,总觉得有些奇怪,可是究竟哪里怪异具体又说不上来。 洛子雨得到雪琉璃肯定的答复后,便又转头看向珈萝。 “这位朋友,我相信洛家一宗这个面子您还是要给的,咱们也不要再给雪琉璃添麻烦了。” 珈萝是谁?那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她衣袖一挥,唇角勾起一个邪肆的笑意。 “洛家的面子?那是什么?我长这么大还真没给过谁面子,难不成还会给你们开先例。” 她下巴微扬,眼眸上挑,只一瞬间,笑意消失在唇畔,满脸都是肃杀冷意。 “你们是什么东西,也配我给面子。” 不是她不想息事宁人,而是她不喜他们对待别人的态度。 要是她与凤惊天的实力低微,今日势必呀受辱。 有禅理言: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置乎?答曰:只管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但是珈萝却是不信奉这禅理的,世人若有辱她轻她贱她者,她必反辱之反轻之反贱之。 哪里来那么多忍性,这世道,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现下,这洛家,于公于私,她都不会善了。 珈萝眉梢眼角都是冷意,那狂傲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奇迹般的毫不突兀,她站在那里,如同冰霜之剑出鞘,带着寒冽冷意。 她的话成功的让洛子雨撕开了那伪善的面孔,洛子雨柳眉倒竖,疾声厉喝: “虽不知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我洛家一宗也是不好惹的。若是阁下执意要惹怒我洛家一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洛家一宗的追杀也是不好过的。” 气氛陡然紧绷了起来,阳光从门口透进,有微尘在空中轻轻旋转,看似宁静异常。 珈萝还未开口说话,雪琉璃却是缓步走来,一步一生莲,曼妙身姿下,惹火无比。 “这位朋友,我这酒楼虽不豪华却是胜在精致,若是现在入住……”雪琉璃忽然凑近她耳旁,红唇轻轻说了几个字。 这几个让众人未曾听见的字却是让珈萝的瞳孔骤然一缩,全身都是有些微僵。 当雪琉璃笑着从她耳旁离开的时候,珈萝轻声开口。 “就依你说的办。” “好勒,能有您入住我迎客居那是我雪琉璃的荣幸。”雪琉璃一边笑得酥媚入骨,一边转头朝着一旁的小二说道。 “把最好的院落清扫出来,以贵宾之礼接待。” “可……可是老板娘,那梦红楼已有人入住了。”小二哥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家老板娘。 美艳老板娘眼眸一挑,声音娇俏。 “那有什么,直接让他们走人,房费三倍赔偿,若是不走,那就赶吧!”她挥手间就定下了这件事,直让小二哥苦了脸。 小二哥果真不是个人干得行业。 珈萝的妥协以及雪琉璃如此的话语让众人心中疑惑无比,到底方才这雪琉璃在那男子身边说了什么,竟然让那男子如此就妥协了。雪琉璃也是,居然为了这男子赶客人走,这迎客居可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洛子雨看着雪琉璃这般亲昵的态度,眸色微沉。 雪琉璃眼儿弯弯,笑着对洛子雨道: “客官您就慢些走吧!雪琉璃多谢客官的慷慨了。” 她语调酥软,但是话音里却暗藏了逐客之意,直让洛子雨的眸色沉到了心里。 “我们走。”洛子雨一声冷喝,便携着洛家一众族人抬脚向门外走去。她与珈萝擦身而过的瞬间,眼眸里满是森寒之意。 她洛子雨还从未像今日如此不受人待见过,这人软硬不吃,水土不进,甚至还敢放话不将她洛家一宗放在眼里,她必须得回去同大哥查探一番,查查何时有了这么一个人。 “喂,刚刚老板娘跟你说什么了?怎么你马上就变了?”凤惊天有些微微的疑惑。 第七十一章 “你……不会和这老板娘有私情吧?”,凤惊天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她,一双凤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珈萝眉角一抽,再看得周围几个似乎也这样认为的表情,不禁大呼冤。 “你这是什么破比喻?自个儿去休息。” 她扶着凤惊天去那院落安顿好后,这才缓缓向雪琉璃的院落走去。 方才,其实雪琉璃也没有说什么,她只是在她耳边对她说: “洛家一宗的长辈三十五人正朝这里赶来!” 这句话乍一听普通极了,但是关键是这长辈二字。 说到底,珈萝的实力现在也不过红阶,在这皇朝人间也不过中等尔尔,长辈级的人物那实力肯定是比她高的。 她虽自傲,但是绝对不托大。 她清楚的明白,以她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傲视群伦。 嚣张也是需要本钱的。 最关键的不是这个,关键的是那雪琉璃,她显然是想帮助她的,所以才会附耳与她说这句话。 可是为什么呢? 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存在的 这世上绝对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况且她与这雪琉璃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一路假想间,珈萝已是到了雪琉璃所在的院落。 雪琉璃正坐在窗棂边等着她,那耳旁的玫瑰衬得她白皙脸庞,更显了几分妖冶,她微微一晃头,那繁盛玫瑰似乎都荡漾出了一丝灼灼光芒。 “珈萝,你运气倒是不错。” 雪琉璃斜眼瞧着珈萝的身影,娇笑着说道。 “怎么说?”珈萝听着雪琉璃喊她的名字,眼底光芒微微流转,她方才在那酒楼大厅里根本就没有提过自己的名字。 若不是认识她,又怎么会知晓。 雪琉璃招了招手,示意她上这窗边榻上来坐,榻上小桌已经温好了一壶小酒,隐隐香气扩散。 “凤月眠的小未婚妻,过来坐。” “你与凤月眠是好友?”珈萝笑着坐下,不动声色的试探道。 雪琉璃抬眸看了她一眼,红唇一嘟。 “哎呀,是红颜知己呐!” 雪琉璃说罢,手腕微抬,将那小巧酒杯握于掌中朝着珈萝举杯。 珈萝唇角微微弯起,笑得云淡风轻,“原来是红颜知己啊!” “啧啧……”雪琉璃涂着鲜红丹蔻的手指微微撩了撩耳旁发丝。 “真没劲,你怎么一点吃醋的表现都没有。” 珈萝歪了歪脑袋,“为什么要吃醋?” 雪琉璃瞪大了一双美眸,“啊呀,难不成咱们的月眠皇子还没俘虏佳人芳心?” 珈萝看着对面巧笑倩兮的如月美人儿,不做其他言语,只是抿唇轻笑,轻酌两口小酒,不动声色。 雪琉璃见珈萝油盐不进的模样,弯月眉儿一挑,红唇娇媚。 “不同你开玩笑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她顿了顿,复又说道:“魁拔山变幻莫测,凤月眠早在之前就向我打过招呼,如能遇上你们,定要多加照拂。” 珈萝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凤月眠倒是什么都打点好了。 “婆娑迷花你们拿到手没?”雪琉璃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珈萝眼里的光芒微闪,勾起一丝晦暗不明的笑意。 “没在我手上。” 在凤惊天那里,所以没在她手上,她这也不算是说谎骗人。谁叫这女人让她有种莫名想防备的直觉呢? 雪琉璃一手撑着下巴,发上的玫瑰在窗棂的阳光下越加鲜艳欲滴。 “没拿到婆娑迷花啊,真可惜了,相信你也费心不少,这几日就先在这里歇下吧,只要是这里,就没人能找你麻烦。” “方才那洛子雨看起来好像对你很忌惮,莫不是你在这明着是老板娘,暗着是其他势力的头头?” 珈萝像是开玩笑一般的语调。 雪琉璃听着珈萝这句话,那头颅微垂,唇角含笑,一派春色微露。 “这都被你看出来,唉,姐姐告诉你,那是因为姐姐我傍上了一大款,人家那是看在我家大款的份上才给我几分面子。” 大款?珈萝眉梢微挑,什么样的大款连那心思深沉的洛子雨都忌惮。 “不知姐姐所傍何人哪?”珈萝顺着雪琉璃的话,低声轻问。 雪琉璃掩嘴轻笑,右手轻轻挥了一下,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 “哎呀,别提了,不就是那的苏家现任家主咯!” “姐姐好本事。”珈萝蓦然伸出大拇指。 若是苏家现任当家,那倒真称得上大款了。 苏洛司马云,四大家在这里颇有名声。 以魁拔山为界限,分地而居。 怪不得她在大厅时就觉得洛子雨的态度奇怪,话语间满是尊敬忌惮,但是那神色却有些不甘。 毕竟,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都是以实力说话。 但是众人眼中的雪琉璃却只是个强者的女人,当然让洛子雨有些不甘,说尊敬吧,这雪琉璃只是个普通女人,当然这是洛子雨单方面的猜测。若不尊吧,她身后又有一个极度宠她的男人,简直就宠得没边儿了。 据说,苏家现任家主,也就是苏御炙,为了博这雪琉璃一笑,是什么方法都敢用。 有谁敢惹雪琉璃生气,那是大手一挥二话不说直接把那人剁了喂狗。什么用千斛明珠万颗兽核做灯,就怕雪琉璃夜路不好走,什么将满城的树砍了全部种成樱花,只为满足雪琉璃偶尔所说的愿望,然后雪琉璃看腻了,又砍完另外种…… 所做之事,那就是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珈萝听着雪琉璃的这些话,眉梢一挑,笑着道。 “你在这一片莫不是成了祸水妖姬?” “切,我又没伤人性命,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这善良的心哟,被你伤得千疮百孔了。”雪琉璃做出西子捧心状,红唇微嘟,满是媚骨之意。 “再说了,又不是我让他做得,他自己多事儿。”雪琉璃挥了挥手道。 珈萝斜睨了雪琉璃一眼,“既然他如此宠你,怕是占有欲也强,怎么会放你出来做这魁拔山客栈里的老板娘?” 雪琉璃撇了撇红唇,“我喜欢这里,非常喜欢。这魁拔山有无人区,也有繁华区。说是山,其实是相当于一个大型的城中村了。很多人都到那无人区去捕猎魔兽,自然而然的就会要寻求歇息之地。我喜欢这里来来往往的人,他们有许多的故事,我喜欢听故事。” 她顿了顿,美眸眨了眨,含水媚儿眼里满是狡黠。 “不瞒你说,我都想去那无人区探一探,听说有很多漂亮的魔兽。” “那为什么没去?”珈萝忍着笑意道。 “哼,大款太霸道,说是若敢去,一定把我腿打断绑在他身边,一步不离开。”雪琉璃耸了耸肩膀,“所以最后只有委曲求全的在这客栈里听别人讲讲那些奇闻异事咯。” “我猜你这客栈没少出事。” “哎,不瞒你说,第一天有人调戏我,那人被割了舌头斩了四肢抛在了护城河,从此以后啊,众人就视我如蛇蝎了。真是大大的冤枉,人家明明就是一良家女子来着。”雪琉璃颇有些哀怨的说道。 “我看你倒是很享受。” “被你看出来了。” “……” 珈萝与雪琉璃就这么一言一语度过了一整个下午,不可否认,雪琉璃确实是个很舒心的聊天对象。 她太会察言观色揣摩人心,所聊话题绝不会让你反感,妙语连珠间美人笑颜如花,是人都会舒心无比的。 她的一言一语在无形中让珈萝都是放松了警惕,当然,也只是表面看起来如此而已。 珈萝从来都不是凭一面之词就会相信人的人。 凤月眠从来没对她与凤惊天说过,魁拔山里有这样一个熟人。 本来她只是跟着两兄弟来这魁拔山,权当散个心,可是中途出现了纰漏,从配角变成了主角。 看在这些日子凤月眠把她照应的够好的份上,她就当是答谢了,要把这婆娑迷花好好的带回去。 夜星寥落,珈萝谢绝了雪琉璃的相送,独自缓缓走回梦红楼。 凤惊天正躺在院子里翘着脚提着酒壶自斟自饮,半敞开的衣衫,露出精壮的胸膛,碧绿色的眼眸在那月光皎洁处如同绝世的翡翠,潋滟光芒俊秀无比。 他一看到珈萝的身影,便是揶揄道: “哟,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秉烛夜谈到天亮。” 珈萝瞟了他一眼,“凤惊天,你这话会让我误以为你在吃醋。” “噗……”凤惊天口里的酒尽数喷了出来。 “吃醋?你?别开玩笑了,哈哈哈……”凤惊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珈萝丝毫不为所动,看着凤惊天的模样,然后淡定的说道: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假笑的声音其实很难听。” “……”凤惊天的笑声戛然而止,一瞬间的尴尬。 夜风卷堂而过,忽有嘈杂声音传来。 “交钱,交钱,我们保护你们去无人区……” 珈萝侧头看去,只见一众彪形大汉挨个敲着房门,嗓门响如铜钟,大有不交钱就不善了的意味。 有一光着膀子的大汉看到珈萝与凤惊天,便是大踏步走过来。 “你,还有你,交保护费,快点。” 珈萝眨了眨眼,她这是遇到敲竹杠的了吗? 第七十二章 珈萝看向那彪形大汉挥舞着与他身体极不相称的扇子微微挑起眉梢。 “是在问我们?” “废话,不是问你们还能问谁?”那彪形大汉有些不耐烦的抬头。 凤惊天站起身子,碧绿眼眸闪过一丝嘲讽。 “钱倒是有,就看你有没有命来拿。” 那彪形大汉眉头一皱正准备发怒,但是一看到凤惊天的脸,顿时愣住了。 “那啥,这位俊小哥,我们这是在保护你们哪!” 珈萝被眼前这彪形大汉的变脸给雷得外焦里嫩,虽然她也认为他们这一行人的皮相能唬人是不错。可是,这一看就是蛮子气质的大哥,你这声音装得再温柔,嘴巴咧得再大,也笑不出一朵花来呀,反而让人看得发憷。 凤惊天毫不掩饰的浑身抖了一抖,这男人那眼神真是寒碜的可以。 “雷豹,老毛病又犯了,发什么愣呢?还不快点登记。”正在这当口,忽有一清脆的声音从天而降。 随着声音出现的还有一个女人,一个让珈萝都咋舌的,另类的女人。 “大姐头好!” 随着那女子身影的出现,那嘈杂的人群忽然就像是演练了上百遍一般,这些人一瞬间放下了手上的活计,全部挺直站立,然后标准的九十度鞠躬,齐声叫道: “大姐头好!” 整齐划一的动作与声音,丝毫没有出现一个不和谐的音调,齐齐吼出的声音震得那墙壁上的灰尘都抖了几抖,让珈萝的耳朵都有些微痒。 这排场简直俊极了!珈萝看着众人那近乎虔诚而又恭敬的姿态,不禁有了好奇之心。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这些人都如此服从。 要知道,最不好收服的就是这些市井之徒。他们可以为一点蝇头小利出卖任何人,他们是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人,有鳏寡之人,有地痞混混,有贩夫走卒…… 这些人的生活里充满了痛苦艰辛,因此对谁也不会百分百的忠心,因为他们相信了太多上层人士的空口承诺,因此久而久之,便再也不信任了区。 “哒哒哒……”脚步声在这个瞬间寂静的环境下显得异常的清晰,也清楚的回荡在珈萝一行人的耳边。 “什么人排场这么大?”凤惊天以手掩面,悄悄在珈萝的耳旁问道。 在这样肃穆的恭迎氛围下,他都不好大声说话,仿佛声音大一点都会打破这安静的气氛,仿佛大声说话都是对这虔诚的亵渎。 珈萝微微侧头,一丝调笑溢出。 “方才你没听到吗?大姐头。” 凤惊天听到珈萝这番调笑的话语,那翡翠眼眸往上翻出了眼白,没好气的回道: “我有耳朵,听到他们喊得什么。我是想问你,知不知道来人是什么身份?”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们在这里没亲没故的,哪里知道些什么。”珈萝摆了摆手回了凤惊天的话语。 她也想知道是什么人能够有如此的人格魅力,将这些人收服得如此服帖。 在众人齐齐恭候的身影中,那让珈萝好奇的人终于现出了庐山真面目。 是个女人,且是个非常另类的女人。 珈萝挑高眉梢,看着那出现在她眼前的身影。 紧身的皮质小背心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没有袖子的背心将那双纤长的手臂毫无保留的展现于人前。那左前臂上还纹着一个扎眼的图腾花式,繁复的花纹包裹了她的整个上臂,异常惹人眼球。她下身穿着刚遮住膝盖的灯笼绸裤,那素青色的灯笼绸裤将裸露于外的小腿衬得诱人异常。再往下看去,一双脚穿着类似木屐的拖鞋,将十个脚趾头都大喇喇的露在外面。 最让珈萝的意外的并不是这另类的穿着,而是那女子的发。 不,确切的来说,那女子没有发。 一颗光溜溜的头在那阳光中异常的耀眼,圆润的头顶上没有一根发丝。 再观那女子的容颜,高高的额头光洁无比,那褐色的眼眸看起来靓丽无比,鼻梁挺直的犹如希腊女神一般,让那五官更显立体,嫣红嘴唇,仿若花色。 因为没有发丝遮掩,那耳垂便更显精致,左耳垂上吊着一个长及脖颈的羽毛耳环,那似乎是孔雀的羽毛,姹紫嫣红的颜色时不时随着女子的动作划过修长的脖颈,看起来亦是诱人异常。 整个人都是如此的有特色,她让珈萝有种似乎混合了东西方美丽的错觉。既有着东方姑娘的神韵,又有着西方美人的风情。 更扎眼的是她的武器,她右手握着一柄类似青龙偃月刀的武器,长长的柄手被她握在手里,那大刀被她懒懒的放在右肩上,看起来霸气无比。 若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珈萝还真想大叫一声‘好’! 美貌绝伦,却扛着一把如此慑人的大刀,想不让人注目都难。 “喂,雷豹,你别摆出那恶心兮兮的笑,看得我真想揍你。”大姐头走到雷加图的身前,一脚踩在那石凳上,倾身上前,用着恶狠狠的口气说道。 雷豹看着近在咫尺的那柄大刀,眼里都是惊惧的光芒。 “大……大姐头,您您……您把这刀移开点移开点,上次您就是一不小心划到小六子了,让小六子好几天都下不了床。”雷豹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切,哪壶不开提哪壶,丫丫个呸的。我都说了,上次那是个意外,意外。谁叫小六子一直跟在我后面走,谁叫他没事儿长那么矮,我不过就是一转身,刀就自己划到他头了,这能怪我吗?能怪我吗?啊?”大姐头提起这事儿似乎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左手揪着雷豹的胸前衣襟拼命摇晃着。 那满身都是横肉的彪形大汉被一个小巧又扛着大刀的女子这么揪着晃一晃的,给了珈萝一行人一个非凡的视觉上的冲击。 望着那一众人见怪不怪的神色,珈萝一行人都表示有些吃不消。 这怎么看都怎么违和吧! “大姐头,所以说,您下次逛街小心点。别把这刀背身上了,太吓人了,稍微一不注意就给人脑袋捅碗大一窟窿,这也太不安全了。”雷豹用着一副憨憨的表情说道。 “我呸!你丫丫个呸的,不行不行,坚决不行。刀在人在,刀亡人亡。”大姐头放下揪着雷豹的手,摇着她那光秃秃的脑袋斩钉截铁的拒绝了雷豹的提议。 站在一旁的凤惊天用手肘捅了捅珈萝。 “我第一次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太……特别了。”他用感叹的语气说着,到了最后想不出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眼前的这个大姐头,想了半天也只能用特别这个词语。 “恩,赞同。”珈萝点点头,表示了深切的赞同。 凤惊天正想继续说什么,却听得那大姐头又开口了。 “喂,傻大个,你看到什么了?笑得这样傻不兮兮的。” 雷豹挠了挠脑袋,看了眼珈萝他们这一行人,咧嘴一笑。 “大姐头,我正想跟你说呢,这人长得可真俊。” “你这臭毛病能不能改改。”大姐头皱了皱眉头。 “可是真得很俊。”雷豹搓着手臂兴奋地说道。 大姐头听闻这话,那秀气的眉毛一皱,左手使劲拍上雷豹的脑袋,那‘啪嗒’一声响,让珈萝都感到了肉痛。 “丫丫个呸的,丢死人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看看你这土包子样,简直有辱我的名声。” 雷豹再一次做出了让珈萝等人有些忍俊不禁的动作,一个彪形大汉双手抱着头顶,就像被欺负的幼孩一般,一边还嗫喏道: “大姐头,你名声本就不好。” “找打!”大姐头二话不说,又是一掌拍上,直把那雷豹拍得嗷嗷叫唤。 “大姐头,别打我了,我还要保护费呢!他们还等着。”雷豹拿起桌子上的笔杆子怯怯道。 “哼!”大姐头冷哼一声便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嗯哼!”雷豹装作威严的咳了一声,似乎想在珈萝他们一行人面前挽回刚才在大姐头手下已经尽毁的形象。 “快交钱。” “珈萝,咱……”正当凤惊天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却被那大姐头打断了话语。 “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那大姐头挑着秀气的眉,扛着那柄青龙偃月刀看向珈萝问道。 任谁被这么个扛着大刀逼仄的美人这么盯着,都会有些不自然。 “珈萝。”珈萝再次说道。 她看到那大姐头的脸上浮现出奇怪的表情,那褐色的眼眸直直盯着她,似乎在研究她什么。 “砰!”一声巨响,大姐头将那柄大刀重重砸至珈萝身前,那凌厉的刀风与气势让众人都自觉退避三舍。 “珈萝,我,沙野,要和你打一场!” 自报名字的大姐头将那柄青龙偃月刀砸在珈萝的身前,刀身重重砸下,溅起的石块直飞向珈萝的面门。 “唰!”凤惊天酒壶一甩,带起的力道挡住那些溅起的碎石,碎石与酒壶相碰,叮当作响。 “无缘无故的,凭什么要和你打。”他冷笑一声,那翡翠眼眸里满含探究。 第七十三章 这大姐头怎么想起什么就是什么,二话不说就要同珈萝开打。他们只是想找个地儿歇息会儿,可不想这么惹人注目. 且一看就知道这沙野的背(和谐)景绝对不弱,若是因此惹上了一身腥,那就不好了。 沙野看着凤惊天,随即拎起那柄刀,刀尖直直指向他。 “你,给我让开。丫丫个呸的,老子不和小白脸打。” “小小……小白脸!”饶是平常脸皮再厚的凤惊天,此刻也有点挂不住了。 他哪一点看起来像小白脸了,哪个女子见到他不是惊声尖叫,偏偏到这沙野的嘴里,居然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躯。 简直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了。 “小白脸是吧!”凤惊天撩开衣衫一侧,凤眸微挑,手上斩月剑青光流转。 “就让我这小白脸来陪你打!”他精致的下巴微扬,带着不屑的弧度,那出口的话语将‘小白脸’这三个字咬得颇重,恨不能咬碎。 沙野一脚踏上身边的石凳子,懒懒的晃了晃那厚重的大刀,刀锋一侧镶嵌的小铁圆环沙沙作响。 “丫丫个呸的,老子说了,不和小白脸打,听不懂人话是吧!”她顿了顿,伸出左手食指指向珈萝。 “你……就是你,别给我躲在后面,快点来和我打。” 凤惊天那墨绿眼眸微微眯起,正想回绝,身旁的珈萝却浅笑出声,止住了他的话语。 “抱歉,我没有随便与人打架的习惯。”她伸出手拍了拍凤惊天的肩膀,示意安抚。 沙野歪了歪头,片刻后,依旧出声道: “今儿个,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她顿了顿,说出了一句欠揍的话语。 “我的地盘我做主。” 珈萝暗自叹了一口气,她这是走哪里都讨人嫌的命吗? “小姐,我认识你吗?” “不认识,不过没关系,从今往后就认识了。”沙野说罢还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珈萝眨了眨眼,复又问道: “那好,请问你认识我吗?” 沙野看着她,又出现了那种类似探究的眼神,当她收回目光时,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认识。” 珈萝微微眯起眼眸,看着沙野那褐色的眼,那眼窝有些微微深陷,带点外域式的美。那光洁的头顶在阳光中显得异常圆润透亮。 她看着沙野,心中转过了千百个念头。 奇怪,真的很奇怪。 她确信自己根本没有见过这个沙野,这般有着另类美的女子,她若是见过绝对是不会忘记的。可是沙野的言行举止却是异常的奇怪,她嘴上说着没见过她,但是那眼神,那动作却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她。 我认识你。 从一听到她名字起,这沙野就变得非常奇怪,她用着打量的眼神将她研究,随即便提出要决斗,这般急切的行为似乎想要证明什么? 怪了,她根本就没出过远门,也根本不认识什么人,更遑论结仇了。 “我要出招了,我可是跟你打过招呼的,不算偷袭。”正当珈萝思虑间,沙野忽然开口说道。 她话音一落,便身形一纵,跃至半空将那把青龙偃月刀直直劈砍而下。 她的速度堪称鬼魅,那看似瘦弱的小腿在此刻却爆发了惊人的弹跳力,刀身似乎劈开了空气里的烈风,带着无边的煞气。 那身影跃至空中如同凌空之鹰,在动作狠戾之余却还带着一种迅捷力量的美感。 珈萝眼疾手快的扯过站在身前的凤惊天,随即向后急速退去。 “嘭!”那偃月刀砸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珈萝眼眸微微眯起,心里计算着沙野的力量与速度。 在前世,她的妹妹帝绯烟乃是兵器行家,曾经将各个兵器都一一对她解说过。 这沙野使用的是偃月刀,帝绯烟曾说过,那是一个叫关羽云长所使用的武器。 “云长造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重八十二斤。” 她对这柄刀印象深刻,因为当时帝绯烟还跟她讲过一个关于这把兵器的故事。 在传说中,天下第一铁匠只选月圆之夜打造青龙偃月刀。快完工时,骤然之间风起云涌,从空中滴下1780滴鲜血。当地术士分析,那是青龙的血。所以,有了“青龙偃月刀”之名,青龙偃月刀要杀1780人之说。 不管是真是假,都足以衬托出这柄刀的重要性。 珈萝曾经系统学习过帝绯烟的武器总要,所以清楚的了解到。 偃月刀其实并不适用于战斗。 因为它的造价昂贵不说且重量非常人所能提,还并不称手,因此只用于对臂力的练习。 可是现下,沙野却颠覆了这一切。 那柄偃月刀在她的手里异常轻灵,若不是每次挥下那砸于地上的重量,珈萝都会以为她只是舞得一根木棍子。 毕竟,哪有人会随时随地把将近百来斤的东西扛在肩上到处走得。 珈萝一边躲着那巨大的刀风,一边回忆着关于偃月刀的一切。 “砰砰砰……”偃月刀连声作响,将那四处砸得碎石飞溅。 “丫丫个呸的,你这叫什么打法?”沙野见自己的刀频频被珈萝躲过,不禁有些来气。 她收回偃月刀扛在肩头,那左手撩了撩五彩斑斓的羽毛耳环。 “你别老躲,你这么跑过去跑过来,我还打个屁啊!” 珈萝在不远处站定,那衣尾随着她站定的动作飘飞,然后静止,似在显示方才的速度有多么的快,所以才这么后知后觉的停下来。 她听着沙野的话,摊了摊双手。 “我说过,我没兴趣和你打。况且,这里太乱了,也不是个打架的好地方。” 沙野听了珈萝这句话,转头看了看四周。此刻的四周或远或近都围满了人,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恩,你说得不错。”沙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珈萝的话。 珈萝心底暗自吁了口气,看来暂时这冤枉架是不必打了。 正当她庆幸间,却见沙野那健美有力的小腿一蹬,脚上的木屐蹬上墙,发出响亮清脆的声音。她几步上墙便到了屋顶,待到在屋顶站稳后,她大刀一挥。 “丫丫个呸的,都给老子散开,给腾个地儿出来,你们这群碍事的站在这里,我他妈还怎么打?” 她声音清脆,如黄莺悦耳,但是那出口的话语却完全与声音成反比。她站在那屋顶,灿烂的阳光绚烂的盛开在她的身后,映着她的容颜,艳丽似花。 “遵命,大姐头。” 沙野的话音一落,那嘈杂的人群立马作鸟兽状散了开去,场地瞬间被清空,院落里只有几片落叶飘飘欲飞,好不孤寂。 珈萝眨了眨眼,再次对这大姐头的号召力表示了深深的拜服。 瞧瞧人家这领导力,简直就是神一般的领导者。 “喂,这下你没得说了吧!” ‘唰’的一声,沙野将那巨大的刀身遥遥指向珈萝,呈弯月状的刀锋被阳光折射出一道慑人的光亮。 “你放心,我不会欺负你,况且,你身后不是还有你朋友看着嘛!”沙野下巴微微扬起,那斑斓的孔雀羽毛轻轻晃动,划过她的锁骨,靓丽无比。 珈萝看着沙野那咄咄逼人的姿态,不禁有种抚额轻叹的冲动。 她到底是倒了哪门子的霉,怎么到哪哪都有麻烦。 “同她打,你的龙晶需要战斗才能全面的开启。”忽然有个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皇彻? 珈萝扫视了周围一眼,怪了,没见到人影啊! “我并不在那里。” 皇彻的声音依旧冷冷淡淡,“同她打,况且她身上有另外的力量,你可以试试那股力量。” 珈萝听闻这话,眼眸里有了疑惑,难道沙野身上也有什么被封印的力量? “不跟你废话了,我出招了。”沙野似乎等得不耐烦了,未等珈萝回话,便从屋顶上一跃而下,那月光在她身后瞬间艳若云霞,给她身上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破风斩!”沙野身上猛然爆出一阵橙色的光芒,双手与双脚同时被炼气环围绕。 橙阶九环。 那偃月大刀被她在空中挽了一个花式,带起了刚烈的劲道,化出一股肉眼可见的风刃,直直劈向珈萝的面门。 “燃凤之印,听我号令,开!”珈萝横跨一步,撩开衣摆,双掌合十,瞬间召唤出凤鸣剑。 太久未战斗的凤鸣剑发出兴奋的嗡嗡响声,那剑身上的火焰燃烧,艳丽无比。 她手一握凤鸣剑,对着那直直劈来的大刀破风斩既不避也不让。 “来接我一记,凌月剑法第一式,上弦月。” 凤鸣剑一挥,幻化出似乎火光包围的弯月,与那大刀破风斩,直直相撞。 “嘭!”一声炸响,两个用兵器幻化出的招数在空中对撞继而炸响开来。 随着那声炸响,两人的身形也撞到了一处,一个耳环飘飞划出五彩光芒,一个衣抉翩翩,似仙似魔,偃月大刀的刀身与凤鸣剑的剑锋也撞在了一起,擦出了几许艳色火花。 一击即返。 两者都是翻身退向原地,沙野站定后,那握着那刀柄的手有些微微的发颤,乖乖,好强劲的力道。 “倒是第一次遇到能与我大刀相抗的兵器。”她看着珈萝说道。 第七十四章 珈萝将凤鸣剑垂在身侧,眼眸微垂,并不言语。 这关公大刀果真名不虚传,若不是有炼气支撑,那刀的重量都够她受得。炼气只能支撑己身的运转,兵器则是属于另一种力量。 也就是说,眼前的沙野完全是靠自己的臂力拎着那柄大刀,真非常人也。 “来试试这招!”沙野疾步奔跑,那木屐拖鞋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她提着刀,刀在地上刮擦出一路的火花,随着她奔跑速度的加快,火花也越来越大。 “火焰刀之舞!” 沙野奔至珈萝的身前,一个上挑,伴随着石头碎块还有那先前聚集的带着滚烫温度的火花,直挑向珈萝的面门。 珈萝一个梯云纵跃至半空,凤鸣剑凌厉劈下。 “下弦月。” 眼见被一招截杀,沙野立马双腿一蹬,用偃月刀的力量强制将珈萝升至半空。 珈萝眼眸一沉,体内炼气珠迅猛转动,带起了雷龙晶的力量。 暗黑的花纹瞬间缠到她的剑身上,她一个斜挑,手腕上红色炼气环浮现,那被雷龙晶力量灌注得凤鸣剑狠狠将沙野手上的偃月大刀打了开去。 “叮!”一声响,偃月大刀自半空落下,直直插在地上,那刀身所残留的暗劲将那周围的地板都震得碎裂蜿蜒开来 “火焰拳!”珈萝瞬间收回凤鸣,拳头将那凤鸣剑上的凤火瞬间拉出,包裹着火焰直直打向沙野的身体。 沙野双拳挡于胸口,虽然卸掉了火焰拳的大部分力道,却还是被掼至到了地上。 沙野半跪于地,一手撑在地上,缓缓抬头,那褐色的眼眸里都是异样的流光。 “越级都能打成这样,难怪他放你在心上。” 珈萝看着不远处半跪于地的沙野,那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皇彻所给的玉佩。 她现在的实力实际上是红阶一环,沙野的阶级是橙阶九环,这般越级打斗确实对她来说有些勉强。 沙野的炼气阶级应该算高了,还差一步之遥便到黄阶了。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沙野最大的力量并不是来自炼气,而是本身。 那惊人的弹跳力以及非常人能有的臂力。 她的腿部力量非常强大,如同草蜢一般。众所周知,草蜢的腿部异常发达,能够用后腿跳出比身体长数十倍的距离,而沙野则正是如此。 她那迅捷有力的腿让她在战斗中游刃有余,不需要助跑的力量,随时都能借助任何媒介弹跳,在引诱敌人的同时还能掌握主动权。 除了腿,她的臂力也极为强悍。 从她和那雷豹的对话中就可以知晓,这沙野并不是只有战斗时才会拿出那柄偃月刀,而是随时随地都扛在肩上,指不定吃饭洗澡都拿在手上。 在不启动炼气的情况下,沙野就单靠臂力这么天天扛着,简直不能小觑,因为这在侧面说面,她若丢开那柄偃月刀,就算不靠炼气每一拳的重量都至少会有百斤重。 倘若启动了炼气,那么那拳头的重量就肯定是翻了几倍了。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方才沙野说得后半句话。 珈萝微微眯起眼眸,细细思量着沙野方才所说的后半句,若她没有听错的话,沙野方才分明说了‘难怪他把你放在心上’。 他?哪个他?怪了,难道这沙野身旁还有她认识的人吗?要不就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珈萝掸了掸肩上的灰尘,轻声问道: “我说大姐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再说一遍,我赫连凤名珈萝,赫连国公府现任嫡女。” 沙野咧开嘴绽出一丝笑,奔放如火焰。 “本来不确认,但是现在更加确信了。“她顿了顿,褐色的眼眸里盛开了繁盛的烈焰。 “找得就是你。” 她话音一落,便闪电般的冲向那被打落的偃月刀处,一手拔起偃月刀便纵身向珈萝跃来。 “一扫定乾坤。” 她一击而来,带着横扫千军的力道,逼得珈萝又召唤出了凤鸣剑。 两者短兵相接,大刀与火剑的碰撞声在这空旷的地方异常的响亮,随着两者速度的加快,旁人只能看到一抹五彩亮光与飘飘白影间火花的碰撞。 随着招式的加快,珈萝心里暗暗定了定,她已摸清楚这沙野的兵器招式,就是偃月刀特有的劈、砍、磨、撩、削、裁、展、挑、拍、挂、拘、割这八大招。 在换招的间隙,珈萝手一握,红阶一环的力量开始充盈着全身,炼气珠高速转动间,那黑色的龙晶花纹也输送至凤鸣剑上。 “天将满月,破!” 凤鸣剑划出一轮火红的满月,几乎可以媲美这天光日色,它与那偃月刀相撞,以绝对压制之势,直直将偃月刀以及那主人沙野压到地上,炸出连环声响。 那爆炸声将平整的地板全部炸得碎裂开来,空中一时烟雾弥漫,遮挡了众人的视线。 静默,一瞬间的静默。 简直不可思议,红阶的实力居然能够压制住绿阶的沙野。 在这静默中,珈萝那声音如冰,冷冷开口。 “就这点实力吗?你,还不够资格跟我打。”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已经磨光了她的耐心,她本不是一个好战分子,却不料被这大姐头沙野再三相逼。她本不欲结下这仇,这沙野却非要来步步紧逼。 纵使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 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了。管你是哪条道上的,先打了再说。 “越级对我来说,并不存在任何问题。”待到烟雾散去,两个人影现于众人眼前。 珈萝的凤鸣剑离沙野的咽喉只有一寸的距离,沙野手握着大刀垂在身侧,有鲜血顺着她的手腕延过她的刀柄,然后从她那弯月般的刀锋缓缓滴落于地。 实则此时的珈萝自己也是惊讶无比的,她是有料到那结合了雷元素龙晶的炼气绝对会很强,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强。 不过,也是有代价的。 那龙晶产生的炼气让她浑身都有着近乎撕裂般的痛楚。 有风穿透阳光而来,吹起珈萝的发尾,撩起沙野那羽毛耳环,五彩光亮晃过。 “是吗?”沙野缓缓抬起头,那褐色的眼眸清透无比。 她右手一动,偃月刀瞬间消失。接着,她看着珈萝,唇角咧开一个邪肆的笑意。 “让你看看我司空一族真正的力量。”一切就在瞬息之间,只见那沙野右手猛然扣上自己的左前臂,那花纹缠绕的左前臂忽然发出一阵光亮。 “豹之力,融合!” 那左前臂上本来妖娆美艳的花纹,此刻却变成了一只豹子的形象,它似乎从沙野的手上窜出,又转瞬钻进了她的心窝里。 沙野的整个身体瞬间爆发出一股强悍的力量,她眼眸的褐色变得更加纯净,就像是那豹眼的颜色,带着对猎物的渴求。 “珈萝,就看看解开豹之力的我,还能不能让你说出这番话?”司空沙野腿一蹬,五指成爪,真真如同一只猎豹一般,迅猛地扑向珈萝,带着对猎物凌厉的杀气。 珈萝横剑挡住,却不料,手腕却猛然下沉。 珈萝眼眸一张,便看到沙野的两只手与两只脚都是踩到了她的凤鸣剑身上,如同一只猴子般轻灵。 “嘿嘿!”沙野咧嘴一笑,带着挑衅意味。 珈萝唇角一撇,挥剑甩开沙野,凌月剑法齐齐打出。 既然这么想打,那她就舍命陪君子了,不过打伤和打残就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此刻沙野本身那惊人的弹跳力展开了充分的优势,她犹如一匹矫健的豹子,四处跳跃奔跑,那身姿迅猛中带着一种优雅,优雅中又带着凌冽的杀气。 她总是一击即逃,这般游击队似的打法让珈萝止不住的皱眉。 沙野的身影太快了,解开那豹之力后的她,速度快了几倍,只看得到几许残影从眼前晃过。 “嘭!”又是一次碰撞,沙野五指如猎豹利爪,抓过珈萝的手臂。 “嘶啦”一声,珈萝那手臂上的衣衫被撕裂,有鲜血缓缓沁出,细细看去,那白皙手臂上,有几道血爪印异常显眼。 沙野见一击得手,停在不远处。她伸出灵巧舌头,细细舔舐着指尖的血腥,唇角还有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一根一根地舔着,舔着那指尖沾染的血色,眼眸微挑,无声的挑衅。 珈萝微微侧头,看着那沁出血色的爪印,眼底隐隐有暗流卷起。那鼻尖飘过的血腥之气,将她心中掩藏多时的杀戮缓缓升起。 “很好。” 她眉梢挑高,下巴微微扬起,带着被沙野已经挑起的凌厉杀气。 将身体彻底放空,那有着雷属性龙晶的炼气瞬间从筋脉里充盈着全身,浑身被撕扯,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长发飘飞间,连那发梢瞬间都刚硬的如同利剑。 “天音波!”珈萝脚下一错,雷元素炼气运转一周天,跃身向前,狠狠打向沙野。 那红色的炼气环上此刻被黑色的繁复花纹包裹,连带着拳头上亦是黑色花纹,看起来有种诡异的美感。 沙野也毫不示弱,两拳相撞间,一声闷响…… 第七十五章 珈萝飞快的收回拳头,一个翻身,脚尖触地间又是飞身而上。 “天雷破!”双拳带着雷龙晶霸气的力道。 “摧筋断骨,猛龙摆尾!”身形如闪电,飘逸中带着绝杀的气势。 沙野与珈萝那迅猛的攻势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两人的身体被那互相的力道掼至空中,撞向屋檐,撞落无数瓦片,咣啷作响。 终于,最后一次相击,珈萝与沙野同时跌落于地。 沙野撑着身子站起来,唇角有丝丝鲜血溢出,狼狈中却带着异样的美丽。 “你这是什么功法?”她抬起手背拭过那嫣红唇瓣,疑惑出声。 珈萝一手撑住树干,冷声开口,“什么功法重要吗?” 沙野点点头,“确实不重要。” 她右手成爪,又要抓向那左前臂,珈萝眼眸一眯,脚步一错,移至她身前。 “不用打了。”她右手握住沙野正欲动作的手,冷声开口。 沙野下巴一扬,那靓丽的羽毛耳环晃动,划过五彩光亮。 “打不打老子说了算,这是老子的地盘。” “是吗?” 珈萝唇角勾出一丝笑意,眼眸有了慑人的光芒。 “我是红阶一环,你是橙阶九环,在这样的等级差距下我还能与你打个平手,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输家。” 沙野的瞳孔骤然一缩,瞬间没了话语。 “还打吗?”珈萝微微凑近,逼视着沙野,墨玉般的眼眸暗含凌厉。 沙野看着她,并不言语,但是那浑身的气势却是收敛了起来,那左前臂的纹身又恢复成了花卉缠绕的形状。 “不错,你说得对,我沙野也不是个赖皮的。 “那么,我想这场决斗是我赢了,作为赢家我有权利问你一个问题。”珈萝收回手,轻声开口,似乎方才的狠戾只是一场错觉。 “你想问什么?”沙野甩了甩,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 “你到底是怎么认识我的,我确信我并没有见过你,当然,你还可以继续说你不认识我,不过你若再这么说,我会从心底怀疑你这大姐头是买来的。” 珈萝一句话击中沙野的心底要害,她平生最恨有人质疑她的权威。 “丫丫个呸的,说就说,。我是在陆尊凰那里知道你的。” “陆……尊凰?” 陆尊凰,已经许久没有了消息的陆尊凰。 那个惜字如金的第一杀手陆尊凰,那个被冠上她好基友名头的陆尊凰。 他不仅是个沈默寡言的杀手,他更像是流浪的刀客。居无定所,四处飘摇,仿佛每一寸土地上都有他沉默而又坚韧的脚印。 他总是在这一刻出现,带着寒风杀气,又在下一刻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珈萝几乎在一瞬间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陆尊凰?”她有些不确定的问出口。 在那魁拔山外,袭击他们的就是陆尊凰。 虽然她敢肯定,那绝对是被控制了的陆尊凰,可是乍然一听沙野这熟稔的语气…… 珈萝眼里的光芒一转,说不定这沙野知道一些关于陆尊凰被控制的事情。 沙野又将那偃月刀召唤出来,懒懒地扛在肩头,那下巴一扬,便是开口道: “不就是他咯,那个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头,万年大面瘫轩辕陆尊凰。” 若说先前珈萝还不确定沙野说得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陆尊凰的话,那么现在听到沙野的这番话,她反倒是确定了。 万年大面瘫,可不就是形容陆尊凰的吗?总是不变的神色,与人交流连多说几个字都不肯,油盐不进,如同茅坑石头,又臭又硬。 可是,那陆尊凰不是这皇朝人间的第一杀手吗? 再说了,那陆尊凰如此沉默寡言,不见得会同沙野说她的事吧!这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听到什么奇闻异事一般不可思议。 “喂,你到这里来不就是来找他的吗?只可惜他前脚才去了无人区的洛水谷。”沙野微微扬起的眼眸中有丝小小的得意。 珈萝心里瞬间划过奇异的感觉,她总觉得这沙野哪里不对劲。 “去洛水谷干什么?”珈萝接着沙野的话茬问道。 “去找赤骨兽呀!”沙野一副你连这都不知道的神情看着珈萝。 珈萝眨了眨眼,轻声开口: “我们初来乍到,当然不知道那么多事情。” “哎,算了算了,就当是卖那臭石头一个面子,你们跟我回我家,我详细跟你们解说。”沙野摆了摆手,一副耿直大姐头的模样,似乎丝毫没有把方才输了的战斗放在心上。 珈萝看着眼前这有着异域风情的光头美人,唇角不禁有了微微的笑意。 这赫连沙野简直如同一个大孩子一般,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言行举止看似粗鲁却丝毫没有狠戾的气势。这样的人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缺心眼儿。 “快走快走,我快饿死了,吃了饭再慢慢同你说。”沙野说罢便率先抬脚往前走去,那玲珑背影和着木屐拖鞋哒哒哒的声响,给了人一股安宁的错觉。 珈萝与凤惊天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摸不清楚状况。 “这……我们不会真的要到这大姐头府上去吧!你可别忘了陆尊凰要杀了我们的事情。”凤惊天摇了摇脑袋,那俊朗的面孔纠结成了一团。 最重要的是,他非常以及特别不喜欢这大姐头,第一印象太差了,居然说他是小白脸,简直不能饶恕。 珈萝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无可奈何的笑道: “去,为什么不去,人家都这么邀请了,不去岂不是太不给人面子了。再说认识的人便是陆尊凰,若是能通过沙野找到他,何乐而不为呢。” “我说,你们快点,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沙野走了一阵发现珈萝一行人还没跟上来,便转过头不耐烦的吼道。 清晨那灿烂的阳光照在她身上,焕发出一种勃勃生机,如同夏花一样。 “走吧走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 一路上,珈萝一行人跟在沙野身后,穿过一座山谷,来到了类似一个小镇的地方,瞬间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 这种像是猴子游街般的感觉,让珈萝有些哭笑不得。 她本来已经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跟这沙野一起走,肯定会被一众人注视。毕竟,这沙野扛着那把大刀实在是太扎眼了,正常人都不会跟在她身后,免得一不小心就被那刀刺个大窟窿。 可是,这些行人用那种可怜又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那种看沙野如同看着逼良为g的青楼老鸨的眼神是怎么一回事? “喂,珈萝,你觉不觉得有点不对劲啊!我这心里怎么有种毛毛的感觉?”凤惊天凑到珈萝的耳边轻声问道。 “有吗?”珈萝强忍着笑意,反问着凤惊天。 “我说你们嘀嘀咕咕什么呢?到了到了。”沙野停住脚步,转头说道。 那偃月大刀随着她的猛然转身堪堪划过珈萝的眼前,几根耳旁发丝被切断,晃晃悠悠的落下。 一瞬间的静默,大家一致把眼光望向沙野。 沙野在这样无声的责备下,有些尴尬,她伸手摸了摸她光溜溜的脑袋,笑了两声。 “嘿嘿,没事没事。我说你胆子也够大的,躲也不躲。” 珈萝忍住想翻个白眼的冲动,她不是不躲,是完全没预料到这沙野真真如此缺心眼儿。 “喏,这里就是我家。”沙野向身后的府邸努了努嘴。 珈萝抬头看了一眼那大门口的牌匾,牌匾上用端正的楷书写得司空二字。 一行人随着沙野踏进府内,一进那门,珈萝瞬间明白了那一路走来众人那同情的眼神是从何而来的了。 此时的府衙内清一色的站满了女人,五彩斑斓的衣衫,五彩斑斓的首饰,五彩斑斓的妆容,在那灿烂的阳光下,几乎都可以反射出一条彩虹了,晃得珈萝等人眼睛都睁不开。 “这是我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五姐,六姐,七姐,这是我大表姐,二表姐,三表姐,四表姐,五表姐,这是我大堂姐,二堂姐,三堂姐,还有这边我大表妹,二表妹……” 沙野一番介绍下来,直把珈萝等人都说晕了,清一色的女子全是各种亲姐亲妹,表姐堂妹的,直把人弄得头昏脑胀。 “乖乖,我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家族,完全是万花丛中不见一点儿绿啊!”凤惊天也被这庞大的姐妹阵容给弄楞了,一时间有些瞠目结舌。 珈萝正准备回答他的话,却见赫连沙野她的一群姐姐妹妹一窝蜂的扑向他们。 没错,就是扑。 “哎呀,八妹。这个小哥儿真是俊,能入赘给我们姐妹那真是也配得上了。” “三姐姐,这长得跟小白脸似的,万一给你带绿帽子怎么办?” “我喜欢这个,这个,你看这穿白衣服的,多俊啊!你看他脸上这疤,多有气质啊!”这是围着珈萝的女人所说的。 “这个是女的,女的。” “诶?女的啊……扫兴。” 这边的凤惊天,那已是完全挂不住脸了。这府邸的女人眼睛都是瞎得吗?他这张迷倒万千少女的容颜到了她们的眼里就成了小白脸了,这不是存心给他添堵吗? 第七十六章 一入这司空府邸就像是进了女儿国一般,一众女子七嘴八舌的声音让珈萝有些哭笑不得。她记得他们只是跟着沙野来问陆尊凰的消息,怎么在这些女子的口中就成了稀罕物事了。 珈萝保持着自己的官方笑容,一身云淡风轻任人评说的模样。 再看这边的凤惊天,那已是完全挂不住脸了。这司空府的女人眼睛都是瞎得吗?他这张迷倒万千少女的容颜到了她们的眼里就成了小白脸了,这不是存心给他添堵吗? 他们两人淹没在一群莺莺燕燕中,鼻尖萦绕着各色胭脂香粉味,众女围绕间,还有不知是谁的手,一会摸一下他们的手,一会摸一下他们的身,甚至凤惊天还感到有人摸到了他的屁股。 “都给老子散开。” 在这喧闹的当口,沙野的声音犹如救世主一般,让珈萝一行人脱离了女色苦海。 司空府的女人们如同方才在风之结界口的人群一般,一听到沙野的话,瞬间散了开去,排排站好,仿佛刚刚的拥挤只是错觉卿。 “干嘛呢干嘛呢,这两个是跟我回来吃饭的,平常让你们去相亲死活不去,现在在这里干嘛呢。” 沙野拎着那柄偃月刀指着一众姑娘们犹如家长训话一般说道。 站在第一排的像是领头的大姐开口了。 “八妹啊,话不是这么说,不是我们不去,而是那些个男的。他们每次听到是司空府的姑娘都借故不来,这让我们有什么办法,况且我们的要求又不高,只是希望他们能入赘而已。” 沙野一听到这话,似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脚一跺,那指着一众姐姐妹妹的偃月刀都有些微微发颤。 “还好意思说,你说说你们,要不是你们每次相亲,都是这么一群浩浩荡荡的跑过去,对着人家一个男的指上指下品头论足就差没扒了人家裤子,现在哪里会找不到男人。” 珈萝一听到沙野的这句话,差点没憋住笑。 原来这司空府的姑娘才是真正的极品啊,每次相亲都是这么成群结队的跑过去,人家当然会被吓住了,更遑论入赘了。入赘到一个全是女人的府邸,啧啧,想想都有些惨绝人寰啊! “你们跟我去吃饭。”沙野指了指珈萝一行人,便向院落一处走去,走了两步,忽然停住,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一群姐妹。 “你们,不许跟来。” 最终,在满院子女人哀怨的眼神下,珈萝一行人逃也似的到了饭厅。 饭桌上,珈萝再一次为沙野的行为所折服。 她一手扛着偃月大刀,用着另一只手驾轻就熟的吃着饭菜。 “我跟你说,那臭石头是去找那赤骨兽,然后抽取兽之力……” 沙野一边吃着一边向珈萝说着那陆尊凰的事宜。 “兽之力?”珈萝疑惑出声。 “对,就是这个。”沙野用眼神示意自己左前臂上那缠绕的繁复花纹。 珈萝看向沙野那手臂上的花色纹身,微微眯起眼眸,原来方才战斗中沙野使用的力量,居然是外部相加的。 “我也要去找,今天晚上就会出发。你们跟着我一起去吧!”沙野未等珈萝说出拒绝的话语,直接就下了结论。 “你为何要去?”珈萝顿了顿,“你也想要那赤骨兽之力?” “我?”沙野眨了眨眼,随即咧嘴一笑。 “怎么可能,就算我想要也没那个实力。那臭石头都得经历一番苦战,更别说我了,况且我最讨厌和其他家族的人碰面了,没意思。” 珈萝听着沙野这一番自相矛盾的话,不禁奇怪。 “既然不想去争夺,那为什么又跑去?” 沙野歪着脑袋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当然是帮臭石头减轻负担啦!那多么高手,我就帮他解决一些杂鱼咯。” 珈萝听到这话,方才心里那奇怪的感觉又是出现了,她细细观察着这名为司空沙野的奇特女子。 她的光头应该是她自己刻意为之的,不得不说这女子活得大胆肆意极了。一般女子都不会将自己的头发剃光,这样太有损美感,没了发型的支撑至少让自己少了一半的美貌。 可是这司空沙野却不是,她顶着个光头不仅没有那么丑陋,反而将她那带着异域美感的脸庞全部显露了出来,张扬如夏花的美丽容颜,不需要任何的胭脂妆点。 “你喜欢陆尊凰?”珈萝眼眸划过一丝微微光亮。 沙野听到珈萝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包在嘴里的粥猛然呛咳出来,那脸上似有点点红晕显现。 “哎哟,这位小俊哥儿,你居然还不知道哪!整个魁拔山脉的人民都知道我们家八妹喜欢那陆尊凰。” 有一微胖的女子扭着腰身进了门,一边朝着珈萝走来一边笑着说道。 珈萝有些微微怔愣,她看着沙野,轻声道: “整个魁拔山脉?” 这是要有多高调才能让整个山脉的人都知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 “你那不可思议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丫丫个呸的,要是我跟你说我从小到大不多不少向他告白求爱有整整五百次了,你不是得惊讶死。”沙野一副你弱爆了的神情看着珈萝道。 珈萝听到沙野的话语,心里由衷的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意。 不知道是要多厚的脸皮和多强大的心脏,才能够被人从小拒绝到大还依旧不依不饶的喜欢着。 这般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的求爱精神,让珈萝佩服得五体投地,自愧不如。 “大姐,不是叫你不要跟过来,一来就揭我老底。”沙野说完后又转过头皱着眉头嘟哝道。 待到婢女们将桌上的残羹冷炙收完后,沙野便铺开了一张地图,她拍了拍珈萝的肩膀说道: “既然你是臭石头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去了无人区的洛水谷后,我们就得全力帮助陆尊凰夺得那赤骨兽之力。这是去往洛水的地图,明日我们便从这里出发……” 等到沙野讲解完路线后,珈萝才是问出了一直问的话语。 “既然你方才说你当我是朋友,为何一见面就要和我决斗?” 沙野摸了摸她的光脑袋,干笑两声。 “试探试探。对了,方才你见过我那些姐姐妹妹,可有看得上眼的?考不考虑一下入赘我司空府。” 眼见沙野转移话题,珈萝也识趣的不多问,现下必须得靠这沙野才能找到陆尊凰,一切在不触及她利益的情况下,她还是都得依着沙野。 “问你话呢?别傻着,可是有意愿入赘我司空府?” 沙野敲了敲凤惊天面前的桌子。 “我?”被忽略多时的凤惊天这才发觉沙野是在同他说话。 “入赘?”凤惊天被这个词语给雷得里焦外嫩,稀里哗啦。 “怎么?让你入赘是你的荣幸,你看看你这小白脸的样子,一看就是个不成气候的。”沙野每说一个字,凤惊天的脸就越发的黑了。 珈萝憋着笑意,直到看到凤惊天似乎要爆发的模样,才是出来打个圆场。 “沙野,别为难他了,他不会入赘的。” 沙野撇了撇唇,“切,不早说。” “你……”凤惊天只觉快气死了,方才一直是她一个人在那里说,哪里给他说话的机会了。 当明月升至最高空之时,珈萝一行人坐上了飞马兽前往无人区的洛水谷。 飞马兽的身上固定着一间小小的房屋,沙野扛着那把偃月大刀独占一隅,珈萝和凤惊天在迫不得已下只能挤在同一张凳子上。 “我说你没事把刀扛着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天涯亡命徒。”凤惊天那张漂亮的容颜此刻被挤得有些变形,他本就对沙野没有多大好感,这下是更恨不能将沙野扔下飞马兽去。 你说这小阁本就不大,这人非得扛着个大刀,丝毫没有愧疚感的独占一边,不知道到底该说她脸皮厚还是神经粗。 沙野听着凤惊天的话语,美目一瞪直把凤惊天喷了个狗血淋漓龛。 “你懂个屁,刀在人在,刀亡人亡。这种热血的生活,你这样的小白脸才不懂呢。” “你……”凤惊天在心里默念无数遍,好男不跟女斗,好男不跟女斗。这才强忍着想反驳的话语,闭了嘴巴懒得跟这沙野一般见识。 “我?我怎么了?”沙野又瞪了凤惊天一眼,随即侧头看向珈萝。 “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笑得一脸歉意无比。 凤惊天瞧着沙野这前后不一的表情,瞪大了他的翡翠眼眸。 差别对待啊差别对待,这绝对是赤果果的差别对待,他究竟哪里得罪过这司空沙野了,怎么她就这么看他不顺眼呢。 珈萝摇了摇头,便开始闭目养神,在司空沙野临时给她恶补的知识中,她大概知道了这魁拔山脉的格局。 魁拔山脉的主要构造是四宗一城,一城只是个摆上台做门面的机构,强者为大的地方,所谓的城主也得看人脸色行事,主要的势力还是那四城。 这四宗分别是雪琉璃的大款苏家一宗,在客栈与之起冲突的洛家一宗,以及司马和云家一宗。 每一家就代表一方势力,每一家的家主就代表一个王。 第七十七章 司空沙野是司马一宗的旁支人员,想到这里,珈萝不禁心下沉了一沉,沙野只是司马一族的旁支就有橙阶九环的实力,那不知在直系族人中还有多少的高手。 她现在的实力是红阶一环,这样的实力在这魁拔山脉可能只是下等。若是想要在魁拔山脉生存下去,那就势必要更强才行。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跟着沙野进到魁拔山无人区的初衷,她需要历练,需要变强。 需要鲜血的试炼,一步一步变强。 正在沉思间,忽觉腰间一阵滚烫。珈萝低头看去,只见是皇彻所给的玉佩发出的热度。 手指不经意抚上,一瞬间便被拉进了玉佩里的意识空间。 虚无,一片白色的虚无,没有天,没有地,就是一片白茫。 珈萝就漂浮在这一片白茫中,她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静静等待着。 这意识界里似乎是在故意考验珈萝的耐心,久久都未曾有什么动静。 珈萝默默等待着,约摸有三个时辰之时,那周遭的空间忽然起了变化,如同水波荡起涟漪一般。 那凭空出现的水波涟漪瞬间将珈萝封锁在内,呈现出一个圆球光幕,从远处看去,就像珈萝被关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球内。 珈萝细细观察着这光幕圆球,眼里微微有了疑惑,这是个什么意思? 将她的意识拉进来,没有想象中明刀暗箭的试炼,反而是不声不响的出现个光球把她关在里面,这是要她干什么? 难不成是要她打破这光球? 珈萝这么想着,手腕一动,“嗡”一声响,手腕上一个炼气环闪烁,体内的炼气珠高速运转起来,带动着雷龙晶,黑色的繁复花纹包裹在了炼气环上,妖冶的气息如同曼珠沙华的绽放。 她从来不会小看这玉佩意识界的试炼,皇彻给的玉佩必定是不简单的。她还没有那个自信,以为只要稍微动一动力气就能通过须弥戒中的试炼,所以,她必须尽全力。 “火焰拳!”珈萝一跃而起,双拳上裹满火焰,带着红阶一环十成十的力道狠狠打向那光幕。 猛然间,珈萝瞳孔微张。 这光幕居然在吸收她的力量,她的拳头打上去如同打在海绵上一般,软软趴趴不说,力量还被吸了个一干二净。 她收回那被卸了力道的双拳,站定后,炼气充盈全身。 “凤鸣,满月斩!” “动如疾风!” “天雷破!” “……” 各色招式被她使了个遍,却是无一例外的被那光幕吸了个一干二净。 珈萝眼见如何都打不破这光幕,干脆收了炼气,盘膝坐了下来。 这玉佩的意识界到底是想要考验她什么呢? 她看着面前的光幕,这呈圆球状的光幕关着她,如同牢笼一般。牢笼是用来关(和谐)押人的,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人逃脱,为了不让里面的人逃脱,所以要用牢笼困住他。 困! 珈萝蓦然张开眼眸,眼里爆发出一阵精光,心里有了一丝顿悟。 不错,就是困。 困者,阵也。 这世界上的另外一种职业,炼阵师。炼阵师顾名思义就是可以画出各种阵法困住以及截杀敌人。炼阵师所凝练出来的阵法各色各样,绚丽无比,只要修炼到家,可以动用自然界里各种各样的元素。 炼阵师的优势在于,一个阵法能够以一敌百,可杀人也可救人。 炼阵师,一种另类的魔法师。 “凝练灵魂,开启。” 在珈萝顿悟的这一刹那,玉佩的虚空处传来一个飘渺的声音。 那话音一落下,珈萝便看到她的周身都燃起了火焰,那火焰瞬间烧到了她的全身,让她感受到高温的炙热。 见鬼,这火居然能烧疼她。 她经历过无数明枪暗箭,挨过鞭打跳过崖,受过刀伤中过毒,就是没有被火烧过。 这焚烧的热度从脚底升起,誓要将她烧毁,那火苗灼烧的高温让她意识有一瞬间的空白。 火苗攀附在她身上,那灼烧的疼痛似乎都烧到了她的骨头里,她强忍着即将冲出口的呻吟,浑身都颤抖着。 尽管她明白,这火焰灼烧得只是她的这具意识躯壳,并不会对她本身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那蚀骨的疼痛却让她有了自己已经被烧坏的错觉。 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她似乎看到她的双腿已经被烧焦,她似乎看到自己正痛得满地打滚,她似乎已经嘶喊到失了嗓音。 “珈萝,你要记住,这些都是假的。”有一寒沁入骨的声音忽然响在她的耳边。 皇彻? 珈萝听到这声音,意识清醒了一点。 是皇彻,皇彻在。 “你能受这灵魂凝练是你的造化,你的灵魂让弥生之佩认可了,你该感到荣幸。” 皇彻的声音复又响起。 珈萝一听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敢情她这样被烧自己还必须感到荣幸。 原来这玉佩还有名字,弥生之佩吗? 一听就是个折磨人的。 她却没发现,皇彻这两句话却让她似乎减轻了痛感,她承受着那炼狱之火,咬牙支撑。 慢慢的,她整个身躯都被火焰烧焦,只留下一对可以转动的眼珠,和可以感受到疼痛的大脑。 整个疼痛已经到达了临界点,她几乎濒死。 “凝练成功!” 须弥戒里的声音猛然响起,让她从这濒死状态中瞬间解脱,她喘着粗气,缓缓睁开眼睛。汗水已经打湿了她的发,浸湿了她的衣衫,整个人似乎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珈萝发觉自己躺在一片空地上,那先前关着自己的圆球光幕已经消失不见。她喘了几口气,让自己从那死亡之感中调整过来。她坐起身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脚,似乎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完好的,毕竟刚才火焰的灼烧太过逼真了,那疼痛蚀魂入骨,几欲让她疯狂。 忽然,她的眼前有柔和的光芒闪现,她定睛看去。 只见有一个缩小版的圆球光幕悬浮在自己的眼前,而那圆球光幕内坐着一个小小的人儿,没有那疤痕的脸颊,精致的眉眼,雪白的肌肤,可不就是迷你版的她吗? 迷你版的她闭着眼眸在那悬浮的光球里打坐,看起来犹如一尊冰雕娃娃。 珈萝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掌,那圆球忽然像是有了意识一般缓缓飘落在她手上。 就在圆球与她接触的一刹那,炼阵师的信息疯狂的灌入她的脑海里,半晌后她才是消化了个完全彻底。 原来此时在这手掌上迷你的她,就是她的灵魂。这就是她方才经历火焰煅烧后所凝练出的灵魂。 炼阵师所需要的条件就是魂力。这个世上人体的构造很特殊,大多数情况下,有了炼气就没有魂力,而有了魂力就一定不会有炼气。 魂力,顾名思义就是灵魂的力量。 目前为止珈萝只见过两个人魂力与炼气同时具备,一个皇彻,一个则是司琉空。 而现在她自己却也修炼出了魂力,这简直给了她一个莫大的惊喜。 “赫连珈萝,不错。”皇彻淡淡的声音响起。 “你在这儿?”珈萝喘着气道。 “这是我的意识。”皇彻顿了顿,复又说道:“很快会再见面的。” 珈萝一听他如此说,唇角不禁有了一丝微笑,她点点头,便把自己的心神放到了眼前的光球上。 她双手捧着自己的迷你灵魂,着迷不已,原来这就是她自己的灵魂,如同新生儿一般干净清澈,不忍亵渎。 “灵光之盾,修炼开始。” 那中督促人练功的声音又是响起,珈萝心念一动,便看到那圆球中的迷你珈萝缓缓起身,双手结印,开始画阵。 灵光之盾就是方才困住她的阵法,圆球之盾,可挡可攻。挡,便是方才她所遭遇的那样,可以吸附掉外来的力量。攻,则是困住其他人,不能出来。 但是,可能是她现在炼阵等级不够,那灵光之盾的凝聚只能有片刻左右。不过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这一转瞬的时间也够她逆转局面了。 珈萝感觉自己似乎能控制那迷你灵魂,只要她心里想着再演示一遍,那灵魂就会依她所想再演示一遍。 直到那灵光之盾被她熟悉之后,她才让灵魂演示停下来。 她心念一动便收回了那迷你灵魂,随即微微一动,便看到自己的脚下出现一个图腾阵法,有一柄小剑被踩在脚下,有一颗星星悬浮于身前。 一等一星炼阵师。 虽然这炼阵等级不高,但是珈萝却是很满意了。寻常炼阵师修炼只能从一等再修炼到一星,她却一次性就到了一等一星,这已经是很快了。 她缓缓吁了口气,意识回笼,回到了现世。 一旁的凤惊天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侧头看向珈萝,那碧绿的眼眸里划过一阵精光。 “你这是做什么,满头大汗的。” 珈萝还未开口回答,就听沙野的嗓门一吼。 “人家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凤惊天唇角一抽,忍住想要揍她的冲动。 这人是上天派来与他作对的吧!啊? 飞马兽缓缓的向下滑翔,从窗阁缝隙中向外望去,隐隐可以看见一座大山谷,带着肃杀的气息。 洛水谷,到了。 第七十八章 “这洛水山谷往日里都有瘴气,人都过不去。每隔三年这里的瘴气才会消失一段时间,你们运气好,刚好赶上了。”沙野兴致勃勃的对珈萝和凤惊天解说着。 “哦?是吗?那我们可得多杀几个魔兽,夺点魔核,我先说好啊,到时候你可别跟我们抢。” 一旁的凤惊天摇着头插着话道。 沙野下巴一扬,一脸傲色,眼眸里用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看着凤惊天。 “切,我们这的人才不喜欢魔核,魔核只是炼药师用来炼药的材料。我们魁拔山脉并没有炼药师,因为我们并不需要丹药提升力量。” 珈萝一听到这里,心里便是已经明白了几分,沙野所说的应该是类似她所用的豹之力的来源了。 “我们魁拔山脉的人体质特殊,能靠抽取兽魂之力加固己身,并得到修炼,但是每一个人能使用的兽魂只有一种,若是找到更好的,那就必须丢弃以前的。” 沙野说到这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左前臂上的花纹。 “喏,这个就是我从十三岁起就使用的豹魂之力了。因为一直没找到更好的代替,所以就一直用的它。” 珈萝第一次听到这关于兽魂之力的事,不禁起了好奇。 “难不成你们只要捕捉到魔兽,就能将它的兽魂加固到己身吗?” “当然不是。”沙野摇了摇头,“若是都能使用,那高手就遍地都是了。兽魂的加固还是要根据自己的炼气阶级,若是炼气阶级低微,却强行加固高阶的魔兽之魂的话,那一定会被反噬。被反噬的人要不就是疯了要不就是死了。所以我们对于兽魂的加固异常的小心,稍有不对就会放弃那个兽魂。” “你们不觉得这样抽取魔兽,很残忍吗?就不怕遭天谴啊!” 问出这句话的是凤惊天。 沙野听到他问话,转过头,奇怪地看着他反问道:“弱肉强食,适者生存。魔兽打不赢我们,便是败者,败者为寇,这有什么不对吗?若是我们被魔兽打败,必定也会被那利爪撕碎得尸骨无存。难不成魔兽杀了我们,也会遭天谴?” 凤惊天还想在说什么,珈萝却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你们听,前方似乎有什么声音?” “有吗?”沙野接着珈萝的问话,立马转头看向远处,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珈萝,哪里有动静了,我怎么没发现。”半晌后,沙野疑惑问道。 珈萝抿了抿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龙晶傍身的缘故,她的感官比其他人要敏锐的多。 沙野一个人在前面犹如开道者一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错过一丝动静。 “我听到了,听到了,就在前面不远处。”沙野惊喜出声。 越往那山里深处,那远方的吵闹就越发明显。直到能清楚听到声音之时,沙野做了手势示意大家躲起来。 现在在这洛水山谷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去争夺赤骨兽之力的,也就是说是敌非友,并不排除会有人在洛水山谷里出手,铲除异己。 珈萝一行人靠在一个石墩后面,观察着不远处的情况。 “丫丫个呸的,是那些杂种。”沙野朝地上啐了一口口水,眉宇间都是怒意。 “怎么?跟你有仇啊!”凤惊天在一旁懒懒的开口,“你这样的若是没仇家那才叫不正常。” 沙野瞥了凤惊天一眼,并不言语。她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不远处的场景,轻声开口: “看他们守住洞穴的模样,应该是在等待某种魔兽,他们在捕猎。” 珈萝随着沙野的眼光看去,那不远处大约有十几个人,他们穿着同样的衣服,显然是来自同一个家族。 他们守着那一个洞穴,洞穴外的地上有浓艳的鲜血。照这情况看来,应当是那魔兽受了伤拼死逃回洞穴躲藏。 “给我烧了洞穴,我就不信那畜生不出来。”那一行人中似乎领头的人恶狠狠的指挥着。 听到他的命令,几个人便去将周边的干草捡了来,开始点燃往洞穴里扔,试图逼那魔兽出来。 “吼!”那洞穴里的魔兽发出一阵怒吼,随即便冲出了那烟雾缭绕的洞穴。 “中阶黄金豹。”沙野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那两眼都是在放光。 珈萝定睛看去,那豹子的毛色呈现黄金色,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看起来靓丽异常,那脚下有一个红色光圈,正是中阶一品。 魔兽的等级初初分为初中高阶,每当到战斗状态时,脚下就会出现有颜色的光圈。初阶是白色,中阶是红色,高阶则是黑色。每一阶段又分为一至五品,每一品的呈现方式就是光圈的圈数。 眼前的这个黄金豹子脚下只有一个红色光圈,那么就是中阶一品。 “你想要那只豹子?”珈萝侧头看向满脸兴奋的沙野问道。 沙野侧过头,咧嘴一笑,眼里满是阴狠。 “若是其他人在捕猎那只黄金豹,我定会绕道而走。可是若是眼前这群人,那就是老天爷让我不得不抢。” “他们是什么人?”珈萝挑着眉梢问道。 听这沙野的话语,似乎眼前的这群人和她的梁子还真是不小。 “哼,司马宗族的走狗。”沙野冷哼一声,撇了撇嘴唇,满眼都是不屑。 珈萝微微眯起眼眸, 看来沙野这司马旁系一族与直系宗族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友善呀! “你不是司马家的人吗?”凤惊天挑着一双凤眸,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沙野朝地下啐了一口唾沫,“我呸,早八辈子我就改姓司空了。我那老爹一下阴曹地府,我就把咱家的族谱给烧了,现在我叫司空沙野,司空沙野懂吗?” 她一边瞪着眼一边朝着凤惊天吼道。 “打住,你那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脏死了。”凤惊天挥了挥袖子。 珈萝不禁对沙野的这般耿直性子更加有了好感,烧族谱改姓氏,这可是有违人伦纲常的。 “你就不怕你爹化成怨鬼来掐死你。” “切,他活着我都不怕,难不成还怕他死后?再说司马家个个都是砸碎,要不是我爹懦弱,也不至于落得身死魂灭的下场。”沙野说的毫不在意。 珈萝看着沙野那一脸不欲多说的模样,也就不再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 她看向不远处的战况,黄金豹子已经被逼至角落,看那群人围着的模样似乎是要做出最后一击了。 “畜生,还不受死!”那领头的人大喝一声,便与其族人一起开始画印结阵。 “爆!”一声大喝,那黄金豹子的周围开始爆炸,伴随着轰隆作响的是黄金豹凄惨的嚎叫声。 “丫丫个呸的,不过是个黄金豹子,至于用这么残忍的阵法嘛!一刀就了的事,非要弄这么复杂。”沙野看着那烟尘弥漫中黄金豹子的惨状,不由皱了皱眉头。 待到烟雾散开后,黄金豹也已倒在了血泊之中,凄惨无比。 “哼,畜生,能献给大公子是你的福气。”那领头的人抬脚踢了踢已经重伤的黄金豹,恶狠狠的说道。 沙野听到他说‘大公子’这三个字时,握住刀柄的手紧了紧。 “哼,看来是非抢不可了。”她低声呢喃,那话音一落,脚一蹬,整个人便飞射出去,直接重重弹到那人群中央,炸得一行人人仰马翻。 “哪里来的不要命的,连我们司马家的都敢打!”那领头的人翻身起来,怒气冲天。 “我。” 沙野扛着大刀站到黄金豹的面前,一字出声。 那领头的人看着面前这扛着大刀的人,愣了片刻,随即恶狠狠的一字一顿的开口。 “司-空-沙-野!” “不错,就是老子。”沙野下巴微微抬起,满脸傲气。 “哼,不过是个家族败类,也敢来惹我们。”男子挥手示意着自己人,团团将沙野围住。 沙野听着他的这句话,不怒反笑,她握起偃月大刀指向那男子道: “司马勇,家族败类现在就要告诉你,这黄金豹,老子要了。” “我呸,你想得美,这可是献给大公子的,你也敢动?”司马勇一提到大公子,似乎自信都上了一个台阶。 沙野冷笑一声,“告诉你,老子劫得就是司马流星的东西,不想受伤的就给老子滚开,不然别怪老子手中这把刀见血无情。” “你算老几?”司马勇话音一落,便携着众人一拥而上。 “火焰刀之舞!”沙野木屐拖鞋一踏,大刀一挥,如同秋风扫落叶之势将一众人扫落至周围。 司马勇这一行炼阵师因为方才与这黄金豹战斗,已经耗尽了自身魂力,现下同这沙野对碰,已经是有心无力,一招之下,便毫无疑问的落败。 “司空沙野,你现在若敢动这金钱豹,将来一定会后悔的。”司马勇躺在地上,喘着气威胁道。 “后悔?”沙野看着他,一丝讥讽之笑流露于唇角。“我平生最后悔之事,便是有了司马这个姓,不过还好,我已经改姓司空了。” “你……”司马勇瞪大双目,眼睁睁的看着沙野走向那黄金豹。 正当沙野的手碰向黄金豹之时,忽有一阵强力从后方席卷而来,快如闪电,让站在暗处的珈萝瞳孔骤然一缩。 第七十九章 那狠戾的毫不留情的气息直直冲向沙野,站在暗处的珈萝只能看到余留的残影。 好快的速度。 沙野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儿,她也察觉到那直冲她而来的那股气息。顿时双腿一蹬,便用她那惊人的腿部暴发力量,拔地而起,避开那直冲她而来的狠戾气息。 “嘭!”一声巨响,来人的攻击袭到空处,溅起泥土石块无数。 “啧啧,你还是只会跳过来跳过去啊!你除了跳还会什么?真是废。” 待到沙野避开那攻势之后,来人的身影便随着他那奚落的话语显了出来。 他顶着一个平头,只在那颈后梳着一个小辫子,脸庞五官有着较为张扬的帅气。他两手将刀背在脖颈后,两只手为了不让刀柄磨损到,戴着兽皮的露指手套。 他的上半身赤luo,古铜色的皮肤下肌肉紧实,隐藏着绝对的爆发力。他下半身穿着类似兽皮缝制的裤子,一双兽皮长靴套在脚上,裹住小腿,野性十足量。 他扛着的那一把刀,没有沙野那么夸张,只是一把平常的大砍刀。 大砍刀一般只用来做步战使用,与一般手刀样式相同,但是它的刀身却是非常厚的,背部有九个铁环穿过,作战时,会发出沙沙的响声。它的刀尖部分较平,不朝前突,刀柄笔直,柄后亦有刀环。 在我们所处的现代中,这把刀最常出现的地方便是在抗击倭国的战争中。每当倭寇战士下子弹与我们先辈拼刺刀时,我们的祖先便是挥舞着这种大砍刀向前拼杀。 这种大砍刀,砍下去很爽,拔出来也不费劲,可谓是打架夺宝的必备之物。 在帝绯烟所写的武器总要里亦有这种刀的描述,因此珈萝也识得此刀。 “三爷,这废物想要将我们捕猎的黄金豹抢了。”躺在一边的司马勇看到来人,顿时兴奋了起来。 司马宗族的三公子司马哲哲扛着大刀站在阳光下,满身都是肆意张扬的气息。 他听完司马勇的话,看了不远处的沙野一眼,唇角扯出一个痞气十足的笑。 “她是废物,你是什么?废物中的废物?好歹她也是橙阶,你呢?” 司马哲哲不屑的看了一眼司马勇,随即道: “比别人弱的人,没资格叫嚷。” “切,司马哲哲,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废话真他妈多。”沙野跳至地上,用偃月大刀指了指黄金豹子。 “老子话放这儿,这黄金豹今儿个我要了。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司马哲哲头一扬,盯着沙野道: “老子也这么说,这黄金豹是我的。给你是你的福气,不给你你也不能不要脸的硬抢。” 站于暗处的珈萝听着这两人的对话,不禁额角有些微微抽搐。 她怎么觉得,这两人给了她一种天生一对的错觉呢。 穿着,打扮,语言,武器,包括那同样阳光奔放的容颜,一切都是如此的相似。 一个是光头,一个索性是平头再扎个小辫;一个是皮质的小背心,一个干脆不穿衣服。一个是偃月大刀扛于肩头,一个是大砍刀背于颈上。 一样的另类,一样的特别,包括说脏话那上挑的眉头,那下巴微微扬起的弧度。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人是在玩情侣秀。 “丫丫个呸的,老子想打你很久了。”沙野二话不说,脚一跺,便携着那柄偃月大刀直冲向司马哲哲。 “正好,我也想打你很久了。”司马哲哲提着那柄大砍刀与沙野直直对上,毫不相让。 两个人同时跃于空中,两柄刀锋直直相撞,刀锋上被灌注的炼气撞在一起,在半空发出绚丽的光芒。 司马哲哲的那柄大砍刀丝毫不逊于体积比它大的偃月大刀,两柄大刀的碰撞声清脆无比,炼气的交缠中还夹杂着擦起的丝丝火花,在阳光下带着灼热的美感。 “痛快!”司马哲哲翻身落于地后,大喝一声道,他扬起的头颅潇洒无比,看起来帅气可爱。 他看着同样落于地的沙野,唇角露出一丝痞痞的笑。 “我可要认真了。”他话音落罢,双手炼气环缠绕,橙色的炼气九环在阳光下绚烂无比。 “真不巧,前些日子刚好到橙阶九环了。”司马哲哲耸了耸肩,颇有些欠扁的炫耀道。 沙野不以为意的晃了晃脑袋,那左耳上的孔雀羽毛划过锁骨。 “切!我还怕你不够强。” 她话音落罢,双手握紧偃月大刀,猛然跃向司马哲哲。她双手一扭,偃月大刀在她的头顶快速的旋转起来,那百来斤的大刀因为旋转而发出的沉闷声响,让人听在耳里便知道那有多重的分量。 “十字刀舞!”沙野将那偃月大刀旋转到极致时,手猛然一丢,将极速旋转的偃月大刀狠狠掷向司马哲哲。 在偃月大刀撞向司马哲哲的瞬间,沙野也跟着跃至司马哲哲面前,双拳快若闪电重重打至司马哲哲的胸口。 十字刀舞来势汹汹,让司马哲哲不得不避其锋芒。他双脚急急向后退去,脚下与土地的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待到退了几步后,他猛然站定,脚一跺,脚下灰尘飞扬。他紧紧盯着那旋转而来的十字刀舞,手一握紧大砍刀,炼气灌注于上,也同沙野一样,掷于前方,与疾飞而来的十字刀舞狠狠相撞,偃月大刀因为旋转惯性,带着那大砍刀便在空中纠缠起来。 紧接着,司马哲哲后脚一退,一个弓步站定,双拳打出,与沙野急追而来的双拳狠狠的撞在一起。 “嘭!”一声闷响,两人拳头相撞的声音让隐于暗处的珈萝一行人都感到有些肉痛。 那是骨头与骨头相碰的声音,若不是有炼气的支撑,珈萝毫不怀疑,这般相撞必会让人的指节寸寸骨碎。 沙野的拳头夹杂着炼气的力量,重逾千斤。若是了解的人绝对不会掠其锋芒,但是这司马哲哲却是丝毫不惧,明明知晓沙野那非常人的臂力,还是硬碰硬的打了上去,直掠其锋。 两人的拳头顶在一起,静止了几秒,但是从那拳头上越来越灿烂的炼气光芒就可以知晓,两人正在拳头上疯狂的灌注炼气。 砰!终于,那拳头上的彼此灌注的炼气到达一个临界点,两人俱是被炸翻了开去,同时翻身向后。两人的双脚都还未站稳,又一次不约而同冲向对方,双拳对碰,带着百分之百的力道。 每一次碰撞都有清晰的闷响,每一次碰撞都让旁的人看得胆战心惊。 这两人的拳头肯定不是肉做的,如此疯狂的碰撞让人听在耳里都有些打颤。 终于,两人在第五次碰撞之后,纷纷弹射回原地站定,也让一旁观看的人心里松了一松。 那两柄交缠的大砍刀与偃月大刀此时也分了开来,各自弹回至主人的手里。 司马哲哲抬起左手,那紧握成拳的手上,已是血肉模糊。 他瞟了一眼自己那鲜血淋漓的拳头,毫不在意的吹了一口清脆口哨。 “你的拳头还是那样,真不像个女人。” 沙野将刀扛在肩上,那手上已有鲜血嘀嗒。 “老子是不是女人,你要不要来试试。”她说完还象征性的挺了挺自己傲人的胸膛。 强!珈萝不禁暗中竖起大拇指,这沙野不禁行事张扬,连那话语也是无所禁忌。 “啊呸,不知羞。”司马哲哲啐了一口,那眼眸里似有一阵不知名的情绪翻涌。 他一说完,右腿猛地蹬向身后的树干,利用那冲力狠狠弹了出去,犹如一颗被打出的炮弹,带着凌厉的咆哮。 “天残破!” 司马哲哲大喝一声,那大砍刀至沙野的头顶劈砍而下,带着几十重的残影,似有几十把大刀接连不断的砍下。 沙野在此时也做出了敏捷的反应,她握紧插在地上的刀柄,身体猛然横起悬空,双脚朝着司马哲哲的肚腹狠狠一蹬,利用那力道瞬间退后,刀柄末端在泥土地上划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虽然有惊无险的避开了那天残破,但是身上依然被那迅疾而来的几十刀残影给挂了彩。 那有着异域风情之美的脸上被划出了细小的伤口,眉角,脸边与下巴,有细细的血丝渗出,那裸露于外的手臂与小腿也都被那残影刀给掠出伤口,都有微微血丝渗出。 整个人如同有了红艳玫瑰开在身上一般,有了另类的残酷之美。 “反应倒是快!”司马哲哲看着躲开的沙野,撇了撇嘴。他站在那里,肚腹上还有两个明显的木屐拖鞋的红印,足以证明方才沙野那一蹬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看着沙野那血丝渗出的脸庞,眼眸里有了一丝异样的灼热划过。 躲于暗处的凤惊天用手肘捅了捅珈萝,“你觉不觉得这两人有奸(和谐)情?” 珈萝抿唇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这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痛快。 忽然,她的眼眸瞪大,咆哮出声。 “躲开!” 沙野看着司马哲哲那紧张的神色,再听得珈萝的咆哮,正感到奇怪间,忽觉有阴影罩于头顶…… 第八十章 司马哲哲的神情让沙野有些微微的不解,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沙野在这片刻停顿的时间里看到了司马哲哲眼眸的各种情绪。 那是愤怒、惶急甚至还夹杂着担心的眼神。 怪了,这厮在担心什么?担心她吗?可是,从小时起,这厮就只会扯她头发,嘲笑她甚至是欺负她。 那时的她只会对着她怒目而视,想反抗却不能也不敢。她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心里诅咒他走路掉茅坑,睡觉做噩梦,最好喝口水都能呛他个死去活来。 直到她剃光了她的发,握紧了那柄刀,往后就与他再没有任何交集眇。 “躲开!”司马哲哲的眼眸里盈满了惶急与怒火。 沙野在那一瞬间感到有阴影从天而降,有阴寒气息笼罩至她全身,她多年对战拼杀的经验在这一刻起到了绝对的作用,她猛然下蹲,脚一蹬,迅速退后。 “轰!”一声炸响量。 沙野虽然迅速做出了反应,但是依然被来人击中,那一记重击将她打至树丛中。 巨大的冲力让她的身子撞断了一根又一根的树干,最终撞向一个土墩,跌落在地。 “咚!”一声闷响,沙野右手将偃月大刀的刀柄插在地上,缓慢而又有些艰难的起身。她的左手臂此刻被扭成了一个奇怪的弧度,看起来已经是被打断了。 若不是方才在千钧一发之际她侧身躲过,那现在断裂的就不是她的手臂了,而是爆开的头颅。 “蝼蚁也配与我司马一宗之人过招。” 来人一身广袖素衫,衣摆袖口处绣着精美的花饰,宛若云纹。他面若冠玉,黑发被一根玉簪束之,下巴扬起,神态倨傲无比,俨然就是一个大家贵公子。 他的眼里充满着蔑视,眼眸上挑,似乎平视别人都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司马一族大公子,有流星公子之称的司马流星。 他走至沙野身前,从鼻孔里发出不屑的音调。 “哼,支系旁族的杂种也配冠我族之姓氏。” 沙野因为断骨之痛晃了晃身子,那柄偃月大刀依旧紧紧被握在她的右手,像是握着她的信仰。 仿佛只要松开那握住刀柄的手,就会失去信仰,就会失去面对一切的勇气。 “我呸!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不是司马一宗的走狗,有什么可自傲的,再说了,老子早就改姓司空了。” 司马流星听到沙野的此番话语,那眼眸如同毒蛇一般紧紧地盯着她,浑身都有了阴寒的气息。 “大哥,不可以!” 下一瞬,司马哲哲跃至沙野的身前,以守护之姿态,挺立在沙野眼前。 他挡住了沙野,也挡住了那刺眼的阳光,让沙野的心在迷茫之余也升起了一丝未曾意识到的暖意。 司马流星看着突然冲出来挡在沙野眼前的司马哲哲,眉头一皱,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到司马哲哲的脸上。 “没用的东西。” 他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如同在看一个垃圾般嫌恶,出口的话语亦是嫌弃无比。 司马哲哲被那一巴掌扇直一旁跌倒,但是他又飞快的站起来,固执地站到了沙野的面前。他的神情倔强无比,如同一匹小狼,为了守护住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不惜跟全世界对抗,也包括自己的亲人。 “大哥,不可以!”他重复的语调中带着微微的哀求。 司马流星瞥了一眼他,开口说道:“哼,这次看在三弟的面子上就先放过你,若是再让我遇到,就算是我弟弟求情,我也照样杀了你。” 他下巴微微扬起,眼眸里满是寒意。 “肮脏的蝼蚁没有必要存在于这个世界。” 沙野嘴角的血迹已是干涸,她的脸已经有些微微的青白。尽管她全身都在打颤。但是她依然逼迫着自己站立着,逼迫着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准倒下。 她听着司马流星的话,唇角一撇,在旁人看来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笑容绽开。 “谁要他面子了,别自作多情了。”她顿了顿,朝着司马哲哲的背影吼道: “丫丫个呸的,你给老子让开,站在我面前算个什么事儿,让我看你luo背吗?恶心死了。” “沙野!”司马哲哲侧头猛然大喝一声,带着怒意的警告音调瞬间将沙野有些晕乎的脑袋给吼了个清醒,清醒后又是片刻的怔愣。 怎么这司马哲哲今天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呢?她怎么就有点看不懂这司马哲哲的行事作风了呢? 司马流星冷冷的撇了沙野一眼,似乎懒得再与她多费唇舌。 他缓缓走向那只黄金豹子,脸上的神色有些微微的不满。 “中阶一品?”他疑惑的语调里带着明显的嫌弃。 站于一旁的司马勇低着头,回答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大公子,您现在只适合加固中阶一品的豹魂。若是魂兽阶级太高,您必然会爆……” 那最后未说出的几个字消失在司马流星那如毒蛇般的阴冷目光里,司马勇整个人噤若寒蝉。 司马宗族的人都知道,一旦惹司马大公子不高兴了,下场绝对会非常的惨。因为司马大公子会把这个人折磨得一点一点疯掉,再用自己喜欢的酷刑将人送往死地。 外界称呼为流星公子的司马流星,内里其实彻彻底底的是个恶魔。 司马流星站到黄金豹子的身前,伸出手置于黄金豹的头顶上方,正准备抽取兽魂之时。 珈萝,动了。 她身形飘忽而来,似乎与这山间的风融为一体,让人根本感觉不到她的身影。当那山间冷风刮过司马流星时,她也随着风来到司马流星的身前。 只不过风带来的是山涧的温柔,而她带来的则是满含暴力的杀意。 “猛龙摆尾!” 珈萝直接一上来就使出了三连招的究极奥义一招,根本连前奏都懒得展示。她长腿一伸,衣摆掠起间带着压制一切的力量,狠狠扫向司马流星的身体。 “嘭!嘭!嘭!”司马流星被珈萝毫不留情的一腿给扫到了一边的树丛中,如同方才被他所重击的沙野一样。 不,应该说他比沙野还惨烈一些。 沙野在撞断树干后,直接就停了下来,而司马流星则不是。 他撞断了一排的树干后,珈萝那加诸在他身上的狠辣力道并未消失个彻底,那余力直接带着他在地上滑行了老长一截才停了下来。 他的身体硬生生的在泥土地上划出了又深又长的一条沟壑,瞬间从一个大家族的贵公子变成了一个满身泥污的街头乞丐。 珈萝充分用行动向司马流星解释了什么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甚至充分贯彻了几倍偿还这个意思。 司马哲哲与司马勇一行人惊呆了,连沙野似乎都被这一幕给弄得目瞪口呆。 因为,没有人察觉到珈萝是如何出现的,她如同凭空出现的一般,让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珈萝挑着眉梢向沙野绽开一个灿烂的微笑,那笑容让她身后的阳光都黯淡了些许。 “抱歉,虽然你再三让我不要出现。可是,我这人呢,最讨厌看到一些人明明自己弱的不行,就因为仗着家族庇佑就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这太让我手痒了。” 珈萝站在那里,纯白衣衫不染纤尘,恍若仙祗。她站在那里,连阳光都逊色三分。 有一种人,她不需要别人的称颂来打响名号。她只要往那里一站,就能让人忘记一切,目光满满都是这个耀眼的她,以至于此生都不能忘却。 珈萝唇角笑意微露,但是那笑意里又隐藏着微微的讥讽。 方才沙野再三叮嘱她不得现身,因为这是她与司马宗族的私人恩怨,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连累上珈萝,虽然珈萝并不在乎连不连累。 本来她也不想出手的,毕竟人家挨打的人都再三拒绝帮忙了,她这个外人着急个什么劲儿,再说她这炼气等级出去也是被碾压的命。 可是坑爹的是,她就是动了。 当司马流星抬起下巴,无比自负的对沙野说出蝼蚁以及不配等字眼时,她不能不出手了。 因为在她看来,只有一个人能理所当然的视他人为蝼蚁,能理所当然的俯瞰众生,能理所当然的目空一切,不屑一切。 你丫一盗版在这里得瑟个什么劲儿。 珈萝看着已经站起身子的司马流星,衣袖一挥,一脚踩到身旁的黄金豹子身上。 “抱歉,这豹子我要了。” 既然要装x,那就要装得彻底。 司马流星那束发的玉簪已经被那巨大的冲力刮落,满身泥泞灰头土脸不说,整个人已经毫无贵气狂傲可言。 “哪里来的宵小,竟敢与我司马一宗作对!偷袭我司马流星。”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屈辱打击,司马流星气得身体都随着问话的语调发抖。 珈萝挑了挑眉梢,不否认他的话。 “偷袭怎么了?自己没本事中招了,就怪我偷袭,没品。” 方才她确实是瞅到了空隙,使用了前世在宗门历练中所悟出的暗杀之招,在司马流星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一击即中。 若是再重来一次,她肯定是无法得手的。 第八十一章 珈萝毫不在意的打了个呵欠,那姿态慵懒无比。打呵欠这般毫无美感可言的动作,由她做来却是优雅无比。 旁人从她惫懒的动作中就可以看出她是有多无视说话的这个人眭。 “沙野说得真没错。你开口闭口都是司马一宗司马一宗的,不是他们的走狗是什么?” 她顿了顿,眼神上挑,唇角一撇道:“只有走狗才会有如此狐假虎威的口气与做派。” 珈萝的语调不疾不徐,这种仿佛在陈述事实的口气让司马流星的脸色越发的铁青赠。 “哼,不知死活,亮出你的炼气环,我定要让你知道后悔这两个字怎么写。” 珈萝仿佛被司马流星这句话给逗笑了,那眉眼笑意灿烂,如同弯月。 “被我一脚就踹倒的人有资格让我亮出炼气环吗?” 珈萝那抑扬顿挫的语调直让在场的人深刻的了解到了什么叫做一山还比一山高,如此嚣张的对司马流星说话的人,不是强到没边儿了就是没有脑子的愣头青。 毕竟,司马流星身后站着的是魁拔山脉的一大龙头,司马一宗。 司马流星听着珈萝那满是不屑的话语,气得直喘粗气。 他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说一就没人敢说二,他是司马一宗的未来继承人,走出门去谁人不给三分薄面。 可是眼前这个人居然如此嚣张,居然还如此鄙视他的实力,说什么不用炼气就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他司马流星可不是个绣花草包,作为司马一宗的继承人,他经受了家族最好的训练。 在这魁拔山脉,没人敢触犯他。 可是他却不知道,他眼前的这个人,这个名为珈萝的人,压根儿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儿。 管你是哪个宗族的继承人,管你是哪个王哪个爷,惹到了她绝对照打不误。 能虐你就往死处虐你,虐不到你也要让你焦头烂额后再转头就跑。 她就是一无节操无下限始终贯彻伟大先辈们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的伟大理念的混世妖魔。 “大言不惭,待会儿输了我一定要剥了你的皮来做我的椅。”司马流星那眸光阴寒地盯着珈萝,话语里也充满了狠戾之意。 他双腕一抖,那手腕上便出现了三个炼气环,黄色的炼气环。 珈萝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原来是青阶三环,怪不得如此嚣张。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初来乍到眼高于顶的她了,以往的她觉得曾经的紫阶三环就觉得自己已经天下无敌。 自从遇到皇彻后才深深明白了这世上的天才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她曾经是天才,但是也只是曾经的天才。 这魁拔山脉司马一宗出来的两弟兄都是黄阶,说明这司马一宗实力也是不弱,年轻一辈都是黄阶了,更遑论是那些老不死的了。 “黄阶三环而已,居然还敢将人看做蝼蚁,真不知该说你是无知还是无畏。”珈萝冷笑着开口,满是鄙夷。 司马流星并不应答,他观察着珈萝的周身,想要看出她的破绽。 他虽然自傲无比,但也不是一窝草包。从方才此人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击中他来看,这人说不定还真有什么秘技,他不得掉以轻心。 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若不是方才大意,他绝对不会中招。他已经能够想象待会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狼狈求饶的模样。 司马流星身形一晃,便直冲向珈萝而来,周身被一个黄光武器旋转围绕,形成了武器特有的罡风。 然后就在这千钧一发间,珈萝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举动。 脚一跺地,然后开始跑。 废话,不跑干什么。黄阶三环的人,一旦逮到她,那还不得真把她皮给剥了。 她现在只是红阶一环,勉强能与橙阶相抗,但是黄阶还真的有些勉强了。 纵使大喇喇的司空沙野此时也有些目瞪口呆,站在她身旁的司马哲哲唇角微微抽搐。 “喂,这就是你朋友吗?怎么这么……”无耻呢?最后三个字他真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沙野挠了挠她光不溜秋的头顶,“那啥,我能不能说我不认识她。” 别的珈萝不敢说,但是跑路的功法那是一等一的,当初为了练习自己的步伐,特意找无相恶补过这鬼踪迷步。 寻常人要追上她,那还得费一番功夫。 其实,让她如此肆无忌惮更大的原因在于,凤惊天在这里。 纵使他脚受了伤,但是青阶三环的实力摆在那里。他不会让她出事,这是她的直觉告诉她的。 所以她才会如此挑衅于司马流星。 司马流星被珈萝带着东奔西跑,一路下来已是灰头土脸,整张脸上都已经呈现出扭曲的状态。 “站住,你给我站住,光跑算个什么事。” 珈萝一听这话,那炼气瞬间盈满全身,跑得越发的快了。 不跑等着挨打啊,她又不是傻x。 “喂,你在干什么?” 这天外来音让珈萝的脚步有些微微的凝滞,她这是出现了幻听吗?这飘飘渺渺的声音真像她家那个不靠谱的无相。 果然是奔跑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让耳朵都有些失了水准。 “我问你在干什么?” 无相的声音再次响起。 珈萝眨了眨眼,眼角瞟到身旁那摇摆的裙裾,再顺着裙裾往上看去。 真是无相。 漂浮在她身旁的无相,再一次的出现了。 什么诉衷肠啊,讲苦楚啊,这些全数抛到脑后,解决当务之急是关键。 “我在逃命,你没看到。” 无相的额头有些抽疼,她怎么觉得这几日不见,珈萝就变痞了呢? “不过是个黄阶三环,用得着逃吗?” 珈萝嗤笑一声,“你也知道是黄阶三环呢?我现在才红阶一环,这撞上去完全就是鸡蛋碰石头。要不,你把你那通天的本事借给我。” “好。”无相答应的毫不犹豫。 珈萝这是完全愣住了,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无相还真答应。不过,最关键的是,无相的力量真能借吗? “真能借?”她又是重复问了一遍。 “能,你到了阶段之境,自然能解封我些许力量。”无相揉了揉额头,“你这么逃命太难看了,作为我的契约对象,真是太丢脸了。” 正在大家以为珈萝会一直这么逃下去的时候,唰!她却猛然转身,身形一动,快若闪电正正与司马流星携着武器罡风的身体撞上,在空中一个靠山式,手臂上最硬的手肘部分直直撞向司马流星的身体。 她的手肘与司马流星周身围绕的武器罡风相撞,发出一声脆响。 两人随即错身而过,司马流星那披散的发在风中狂舞,似连那发丝上都带上了罡气,带着尖利。 司马流星站定后,那围绕他周身旋转的武器才被收在了他的手上。众人这才看清了方才一直在他周身旋转的武器是什么,是一把扇子。 一把钢铁之扇,扇面在阳光下反射出冷硬的金属光芒,带着肃杀的刚硬。 司马流星手握钢骨铁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几乎在一瞬间就捕捉不到对方的气息了。 怕得不是来得快,而是来得悄无声息。 那种感觉如同你正在悠闲地听小曲儿品香茶时,忽觉脖子一凉,你楞了片刻,头颅才从你的颈项上滚落于地,甚至你的眼珠还能有时间瞪大一会儿来表达自己的不可思议。 “大公子,后面。”赫连勇蓦然大声出口。 司马流星反射性的低头,有锐利风刃从他头顶堪堪擦过,断了他些许发丝。 珈萝收掌站定,轻蔑开口。 “啧啧,还需要你属下提醒你,真是没品。” 此时的她心底却有些微微惊愕,无相所谓的借,便是将她觉得能用得上的招式强行的拓印在她的脑海里,至于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无相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她的等级能够在半个时辰只能到达黄阶三环。 也就是与司马流星相同的等级,不过,也仅限于半个时辰了。 赫连勇这一喊虽然让司马流星躲过了一击,但是也让他实实在在感受到了侮辱,他转头狠狠瞪向赫连勇,满身充满了戾气。 一旁的沙野摇了摇脑袋道:“你喊个什么,你们家大公子厉害得很,还需要你来提醒,这不是在扇他脸面嘛!” 因为那左臂的断骨让她说话时都有些痛得龇牙咧嘴。 司马哲哲看着她那五官纠结在一起的模样,皱了皱眉头。 “你也少说两句,都成这样了,还蹦跶个什么。” 他话音落罢便转头看向珈萝,眼里满是疑惑与警戒的目光。 这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在他记忆里,沙野身边可没有这号人物。 珈萝看着司马哲哲那警戒的目光,唇角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她看了眼司马哲哲再看了眼沙野,当目光落到沙野那断掉的左臂上,眼里有了暗光流转。 “司马流星,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绝对压制。”珈萝微微上挑的眼眸满是狂狷,山风呼啸,吹起她的衣摆划出一个凛冽的弧度,猎猎作响。 第八十二章 她方才的两击只是试探,试探着无相给自己所提升的黄阶三环能与司马流星的黄阶三环抗衡到何种地步,她方才只用了五成功力便能与这黄阶三环的司马流星持平,隐隐还有压制之势,当然这也跟她用了独门功法的关系。 她身怀无数功法秘技,以往总是因为炼气的掣肘所以无法发挥,现在她暂时有了这黄阶的方法,自然会可以将以往的秘技功法全部用起来。 珈萝一步站定,一个起掌式,修长的手掌看起来如美玉般无暇。她体内的内力转到了极致,整个人忽然有了浩然正气之力。 开天辟地掌,掌法分五重,以她目前的功力最多能使出三重。 掌法如同名字一般,霸气刚硬,以手为天地之刀,以身为诛魔刑台,斩尽一切邪恶。 这方的司马流星手执钢骨铁扇直冲珈萝而来,钢骨铁扇在他右手上悬空转动,隐隐有如同一个铁球。 不得不说司马流星对他所执武器的控制,他利用炼气之风将钢骨铁扇化成了一切他想要的形态,用于任何的攻击与抵挡。 “铁奎蛇球!”司马流星手腕一动,那由钢骨铁扇旋起的铁球直直打向珈萝,凌厉的旋转间如同一条蛇一般包裹着珈萝,隐隐有把珈萝困在里面的趋势。 众人只见得珈萝被一阵黑色罡风包裹,看起来她似乎已经有些被围困之势。 一旁的司马哲哲侧头对着沙野道:“大哥的铁奎蛇球从未有人躲过,困在里面如同被千刀万剐一般,你还是让你朋友投降吧!” 司马哲哲不知道珈萝的实力,沙野却是知道的,当初的珈萝越阶都可以打得她无法还手,更别说现在不知道怎么会提升到黄阶三环的功力,反正她打心里面对珈萝抱有绝对的自信,尽管她也不知这种盲目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丫丫个呸的,你还是让司马流星投降吧!”沙野瞪了司马哲哲一眼,漂亮的眼眸里满是鄙夷。 “才认识几天,你就对这人这么有自信?”司马哲哲也是怒目相视。 沙野翻了一个白眼道:“对,就是这么有自信。” 她一说罢,便又是全神贯注的看向那战斗的中央。 司马流星看到珈萝已经被己身的铁奎蛇球所困住,眼里闪过一丝窃喜和怨毒。 “狂妄小儿也敢欺我司马流星,让你碎尸万段。铁奎蛇球,爆!”他话音一落,众人便是看到那包裹着珈萝的钢骨铁扇旋转的越来越快,那球形也变得越来越大,似乎马上就要爆开。 众人的眼里都盯着那个球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站于暗处的凤惊天与苏陌等人也是屏住了气息。 “开天辟地第一重,洪荒掌!”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那铁奎蛇球里面传来珈萝淡淡的声音,隐隐有光从铁奎蛇球里透出。 “嘭!”整个铁奎蛇球瞬间爆开,那高速旋转带起的罡风因为被强行打破,罡风四散,吹得众人都睁不开眼。 珈萝站在那里似乎都没有挪动过地方,她一掌朝前,美玉无暇的掌心似乎包含了千钧重力,那掌心带来的气势让人感到了压抑的气息,那是威压,来自远古的威压。 洪荒之掌,破开一切围困,控制一切规则。 司马流星避过那爆开的罡风,却避不过珈萝的洪荒之掌。 “收!”司马流星在极速退后之际收回钢骨铁扇,炼气大开,挡于胸前。 开天辟地第一重,洪荒之掌为破招之掌,破开一切围困束缚。 那掌风打破铁奎蛇球之后,余下之力便直直冲向司马流星,在与司马流星挡在胸口的钢骨铁扇相触时,蓦然消了力道。 司马流星一愣,这感觉就像是自己已经出了全力准备抵挡这来势汹汹的攻击时,人家突然只是给你挠了个痒痒一样眭。 只不过一瞬间,司马流星就回过神来。他手握钢骨铁扇,看着珈萝,讥讽的神情取代了原先的凝重。 “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而已,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怎么?这就是你所说的绝对压制?哼,无知狂妄小儿,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招式。” 司马流星说罢,手执铁扇便极速冲向珈萝赠。 钢骨铁扇在他手里发出呜呜的兵器声响,犹如荒原鬼啸,覆于扇面上的青光炼气衬得那扇子如同坚硬的利爪,撕裂空气之后再撕裂敌人的心脏。 司马流星是聪明的,他选择了近身格斗。因为他有一个明显的优势,而珈萝没有。 那就是他有武器,珈萝没有。 他的扇是司马一宗珍藏的神兵利器,是自家老祖宗在一个高阶铸器师手里所得。以象牙为柄火钢为骨,扇面由天铁所覆,刚硬无比,水火不侵。扇头被铸成了杀人之利器,尖锐无比,可破石凿铁。 珈萝看着直冲而来的司马流星,眼眸微眯,唇角一丝浅笑划过。 显然司马流星想到的她也是察觉了,只不过司马流星却是不知道,她可化天地万物为武器。 那钢骨铁扇已经近在咫尺,夹杂着鬼啸戾气。珈萝脚尖一点,一个梯云纵浮至半空,右手一抬,将那束发缎带一抽,墨发瞬间披洒,映着那半仙半魔的容颜,迷了人眼,乱了人心。 “唰!”一声响,缎带猛然化成一柄利剑,夹杂着浩然刚劲。 只见珈萝眼神一变,从半空俯冲而下,携着那缎带钢剑狠狠与那钢骨铁扇撞上。 “叮!”一声脆响,两者武器相撞,司马流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猛然变招,一触即分。 “你到底是何人?”司马流星的问话有些惊疑不定。 司马流星看着珈萝淡笑不语的模样,心下虽然惊疑不定,但是一想起方才这狂妄之人对他所施的屈辱,他就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怕什么,在这魁拔山脉,他司马流星还没怕过谁。 这么一想,他牙一咬便又与珈萝对上。 两人的武器频频相撞,发出叮当脆响。此刻的珈萝长发随招式变幻而舞动,衬着那白衣如雪,恍若凌波之仙。足尖轻点间,身形飘逸,带着温柔意味,但是那手中之剑却凌厉飒爽,出招间剑剑打人三寸。 每次出招,衣袖飘飞间皓雪霜腕露出,如莲花初绽,惹人心动。 司马流星亦是一头散发,钢骨铁扇在手中旋转变化,一把如此柔弱的武器却被他使出了狠戾杀气,钢骨铁扇在他周身旋转。 不得不说,他对钢骨铁扇的操控已经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时而左手一掠过,便瞬间换到右手接招而上,翻身间铁扇又被脚尖勾起,飞掠起铁扇又自肩头弹出,控扇灵活无比。 司马流星一向自负自己控扇之功法,但是一遇到珈萝全都变了样。 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珈萝束发缎带所化成的剑也不是好相与的,一剑一式间直将那司马流星压着打。 这?厢司马流星才将钢骨铁扇弹出,珈萝便一剑直冲而上,炼气灌注的霸气劲道将铁扇狠狠挥退。司马流星复又变招,铁扇换至左手,右拳猛然直打。珈萝手腕一抖缎带之剑弹开铁扇,瞬间又化为如软鞭一般,抽打在司马流星的右腕上,将司马流星的手抽打得直发抖。 利剑本就缎带所化,可硬可软,变化万千。这种既有硬性武器的钢硬又带有软鞭之力的打法让司马流星完全招架不住。 两个人招式交错间,衣衫翩飞,姿态轻灵之中又带有无限杀机罡气。 阳光透过山间树梢似乎给他们镀上了一层艳色,两人对招间若仙魔之舞,夹杂暖色阳光,让人见之赞叹。 “丫丫个呸的,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打架这么漂亮的。”沙野看着珈萝的一招一式间的绝美之姿,不由有些傻了。 司马哲哲听着沙野的话,不屑的扬着唇道。 “打架要这么漂亮干嘛,女气。”他虽如此说,但是那眼眸间的赞叹却是骗不了人的。 正当他们说话间,场中的司马流星与珈萝也是定了胜负。 只见珈萝手腕一抖,缎带瞬间软化犹如长鞭,缠到司马流星的腰间,将他拉至身前。 “猛龙摆尾!”珈萝一手拉紧缎带,长腿一伸,带着雷霆万钧之力道狠狠扫向司马流星的身体,缎带猛然断裂之际,她又一个直拳重重追击打上司马流星的左肩,只听咔嚓一声响后,司马流星便被那重拳与腿势冲力直直扫向远处,连番轰响,跌落于地,再不能动弹。 “大哥!”司马哲哲急忙跑上前扶起司马流星。 司马流星靠坐在司马哲哲的身上,脸色苍白,眼眸里充斥着不甘与怨毒。 “大哥,你的手……!”司马哲哲蓦然喊道。 司马流星的左手此时松松垮垮的搭在肩头,一看便知道已经被打断,如同沙野一般。 “你断沙野一臂,我断你一臂,扯平了。”珈萝缓缓走向沙野,边走边说道。 她一身雪白衣衫依旧不染纤尘,似乎方才的打斗未曾存在过一般。微风拂过她,掠起她如丝缎般的长发,如同画中仙人,直叫人心神恍惚。 第八十三章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沙野瞪大着眼睛看着珈萝,顿了顿后,复又接着自己的话道: “肯定是妖吧!不然作为人,你也太……他妈神奇了。” 珈萝看着沙野那瞪大美眸的表情,再听着她的话语,不由失笑。 “若我是妖,我定将你魂魄勾了拿去练功。”她一边摸向沙野的左臂,一边笑着道。 骨头断了四处,还好,不算大伤。珈萝一边探寻着沙野的伤势,一边思考着待会该如何治疗沙野这骨头。 沙野知道珈萝并没有恶意,忍着那疼痛龇牙咧嘴道:“你若是妖,根本不用勾我,你朝我笑笑,我定主动将魂魄献上。” 不远处的司马哲哲看着两人的互动,再看着珈萝抚上沙野的手,眼眸里有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司马流星捂着胸口,看向珈萝道: “你到底是何人?知不知道得罪我司马一宗的下场?” 沙野听着司马流星的话,握着刀柄的右手紧了紧,她皱起眉头,抿紧了嘴唇,有些担心的看着珈萝。 珈萝朝她安抚般的笑了笑,转身,衣袖一挥。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告诉你,我既然敢把你揍得半死不活,就敢告诉你我是何人?” 她顿了顿,盯着司马流星一字一顿道: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赫连-珈萝。” “赫连-珈萝!”司马流星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在嘴里,似要把之咬碎嚼烂。 “我记住你了,你最好不要高兴太早,在这魁拔山脉,得罪我司马一宗的下场是你想都不敢想的。”司马流星看着珈萝那张云淡风轻的脸,紧紧盯着,似要把她刻在脑子里。 “我等着。”珈萝毫不在意的撩了撩发丝。 开玩笑,当初她连皇彻都敢捋起虎毛了,还怕这小小司马一宗。在她看来,整个魁拔山脉都不如皇彻此人来得霸气侧漏,四宗一族加起来都没有皇彻皱眉头来得恐怖。 司马流星看着珈萝那满不在乎的神情,牙一咬便是低声喝道:“走!” 司马哲哲回身看了沙野一眼,便是扶着司马流星退走而去。 待到司马流星一行人走了之后,凤惊天也从暗处走了出来。 “珈萝,你方才那是什么功夫,太奇怪了。”凤惊天围着珈萝转圈圈,似乎想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来。 珈萝侧头,笑着道:“独门秘技,概不外泻。” 凤惊天撇了撇唇,“爱说不说。 他虽然话语里有着怨怪但是那神情却是没有一丝不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牌与秘技,这当然很正常。他问得时候也压根没想让珈萝回答。 她佯装没有看到凤惊天的眼神,拉着沙野到一边坐下,然后开始砍下树枝寻找木板开始给沙野治伤。 “暂时只能先这样了,这些日子你就不要乱动这左手了,衣食起居什么的我们先照顾着。” 珈萝看了沙野左手臂上那简易的固定板,颇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野外生存知识还没有丢。 沙野有些不好意思的晃了晃脑袋,那左耳垂吊的羽毛耳环随着她的摇晃飘来荡去。 “实在对不住,明明我是东道主来着,还到处麻烦你。” 她顿了顿,那神情突然又低落了下去。 “方才,谢谢你了。” 她知道珈萝是在帮她报仇,所以才刻意打断了司马流星的左手臂。 珈萝看着沙野忽然低落下去的神色,拍了拍她的肩膀。 “谢什么,我是看在陆尊凰的面子上才如此的,若是你出了事,我上哪里去赔给陆尊凰一个小媳妇儿。” 她故意如此调侃着,希望能让沙野恢复情绪。 果然,沙野一听到陆尊凰的小媳妇儿这几个字眼,立马活蹦乱跳起来。 “老子……我……才不是他媳妇儿。”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是未来小媳妇儿。” “珈萝!!” 一番吵闹之后,山间的夜幕也降临了。 入夜的洛水山谷有些诡秘的寂静,珈萝一行人就地搭了几个帐篷,就准备将就一宿了。毕竟大家对这大荒山不熟悉,加上天黑更加不好识路,所以干脆就先休息一夜,养精蓄锐以便于明天继续赶路。 沉沉夜幕,只有些许月光透过树梢添了光亮。 沙野告知珈萝,洛水山谷的晚上千万不能点火,因为会容易引来兽潮。 所以,一行人只能将就着月光闲聊胡侃着,说是聊天,其实就只有凤惊天和沙野最活跃。 正当一片和谐之际,忽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下子便让凤惊天和沙野安静了下来。 “什么声音?”沙野率先起身,脚一蹬便跃上树干观察着情形。 她一站上树干看到不远处的情形时,美眸瞬间瞪大,怒火燃烧。 “去他妈的司马流星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怎么了?”珈萝一听沙野这脏话连篇之语,挑着眉梢问道。 沙野凝重的对她道:“你自己上来看就知道了。” 珈萝一听便跃上树干,触目所及一片红光,以他们为中心的树丛全部燃起了熊熊火焰,红莲火焰在这黑夜里格外醒目。 “一定是司马流星干得,这个卑鄙无耻之徒。”沙野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愤慨道。 珈萝皱紧了眉头,他们相当于被封死了路,火光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无论他们走向哪边都不能出去,这洛水山谷本就干燥,连片的树丛一烧起来就是漫天大火。 而且现下最棘手的并不是火焰,而是等会儿追寻火光而来的魔兽。 “他这是想赶尽杀绝了,啧啧,仇恨可真够深的。”凤惊天在一旁咋舌道。 “我们得赶在兽潮来临之前赶快走。”苏陌沉声道。 珈萝那一向平静的目光里此刻却充满了凝重,“来不及了。” “来了多少?”凤惊天沉声问道。 珈萝皱紧了眉头,“很多,四面都有,换言之,我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了。就算火光外围挡住了魔兽之潮,但是火光不熄灭,魔兽根本就不可能离开,这么大的火这么荒的山,火光熄灭的时候,恐怕就是我们被烧成灰烬的时候了。” 珈萝话音才落下,便听到各种虎啸狼嚎,它们蹄掌踏于地上的声音又沉又闷,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怎么办?火势马上烧过来了。”沙野望了望远处急道,她看了一眼,蓦然惊道: “不好,有皮糙肉厚的魔兽硬生生穿过了那火圈,朝我们奔来了。” 凤惊天手腕一动,逍遥扇现于身前。“先把眼前的干掉再说,大多数魔兽在火势外围,只有一小部分能冲进来,我们先把这小部分干掉再说。” “这……可不算是小部分。”沙野吞了吞口水道。 她还未说完,众人便已看到那自东北方向而来的青狼群,密密麻麻蜿蜒至看不见的尽头,它们争先恐后的朝着众人奔来,眼眸赤红,利爪坚韧。 唰!唰!唰!三人都是亮出了武器。 “嗷呜……”狼群直冲而来,他们开始连番砍杀,鲜血四溅,到处都是残肢断落,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众人的鼻尖,一行人似乎杀红了眼。 “太多了,杀了一堆又一堆,这些魔兽简直就是不怕死的。”凤惊天正砍下一匹青狼的头颅,那狼头猛然被砍下,鲜血喷涌而出洒了凤惊天一身。 三个人已经背靠背围成了一个圈子,衣衫脸庞都溅满了喷涌的鲜血。 青狼群将他们包围在中央,趋步上前,越来越多。 “它们怎么不动了?”凤惊天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吼着问道。 珈萝看着眼前的青狼群,皱紧了眉头。“狼是群居动物,它们共同作战,现在似乎是在商量怎么把我们一网打尽。” “有没有这么悬?这玩意儿智商有这么高吗?”凤惊天嫌恶地看了一眼自己染满污血的衣袖道。 “废话。”。 珈萝握紧了手中的凤鸣,眼里有暗流划过,她们根本无法与这狼群沟通,这青狼群根本就没有与她谈判的想法。 倒像是,青狼群被人为操控了一般。 “来了。”凤惊天大吼一声。 只见四周的狼群一拥而上,众人看到那扎堆的红眸与利爪,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灵光之盾,罩。”珈萝手一动,将三人笼罩在里面,狼群纷纷撞上光盾,弹射开去。 现在根本就顾不了隐藏不隐藏的了,先把命保下再说。 “行啊!你居然还会画阵,早使出来不就得了。”凤惊天有些惊疑不定的喘着粗气道。 他话音还未落下,那灵光之盾瞬间又消失了,只把他的赞叹堵在了嗓子口。 “你这……坑啊!” “抱歉,学艺不精。”珈萝手中又砍杀了几匹狼,带着歉意道。 只有转瞬之间的灵光之盾,在这前赴后继的狼群攻击中能起到个什么作用。 “丫丫个呸的,我快使不上力了。”沙野本就只能单手砍杀,现在更是有些力不从心。 “我也是。”凤惊天在一旁跟着道。 珈萝扫了一眼,两个残疾人,太多的青狼了,已经杀了够久,炼气根本就快枯竭了,要不是她有无相撑着,也早就倒下了。 “妈的,老子这一生不会在这里终结吧!”凤惊天此时也忍不住的爆了粗口。 正在此时,忽有一阵浩瀚威压自天降下,带着霸道的绝杀,带着藐视一切的力量。 “大灵光之盾,罩!” 第八十四章 自从在那弥生之玉佩里与皇彻隔空对话后,她无数次的想象过再次与他相见的场景。 皇彻说,他们会很快再见面的。 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随着那声冷寒之音响起,比珈萝之前所释放的灵光之盾还要大几倍的光盾笼罩在了众人的身上。 “嗷呜……”一声狮吼咆哮自天而降眭。 皇彻从青狼群中踏血而来,每走一步,身旁就有无数青狼自爆而开,鲜血四溅之下,竟然无一滴沾染到他的身体,仿佛那鲜血都畏惧着。 身裹纯黑大氅的他,在黑夜里一步一步朝着珈萝走来。他每走一步,那青狼群就后退一步,他的大氅尾摆上绣著的精美刺绣,在那时隐时现的火光下,显得越发尊贵耀眼。 眉眼如刀,那双犹如无垠深夜的眼瞳深处,充满了目空一切的张狂炸。 珈萝看着朝她走来的皇彻,再挑着眉头看着自己满身的血迹,不由抽了抽眉角。 这,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 “喂喂喂喂,别同我开玩笑,这狼群已经够可怕了,再来个更可怕的,我不会是真要死在这了吧!” 沙野在一旁嘀咕道,带着低沉的气息。 珈萝笑着摇了摇脑袋,拍了拍她的肩膀。 “行了,别胡思乱想,若是来杀我们,怎么会用大灵光之盾救我们?” “对哦!咦,他使得招式和你相同,只不过比你更厉害,难不成是你师傅?”沙野为这个自己突然的发现兴奋了起来。 “恩……”珈萝沉吟了半晌,皇彻也算她大半个师傅吧!毕竟弥生之玉佩也是他给的,她现在大多的炼气功法都是从弥生之玉佩里获得的。 “你说是就是吧!”她笑了笑,眼眸都成了一弯新月,直把沙野看得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你你你……你别勾引我,我只喜欢陆尊凰。”沙野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 珈萝不禁有了一巴掌扇死她的冲动,正在这你言我语之间,皇彻已经缓缓来到珈萝身前。 灵光之盾隔绝着两人,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但是眼眸交错间,似乎已经如同藤蔓。 皇彻看着光盾里的珈萝,她撑着凤鸣剑,剑上火苗跳跃,衬着她如花容颜。素白衣衫上,血迹满布,不仅让人不觉脏,反而却似落梅点点,凄绝,艳绝。 他的眼眸看到珈萝那披散的长发时,眼眸里微不可察的划过一阵暗光。 “没用。” 他冷冷吐出两个字。 珈萝收回凤鸣剑,伸了一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紧绷的神经,而后才是笑着看向皇彻。 “不是有你吗?” 一旁的沙野看看皇彻又看看珈萝,一向神经大条的脑袋更加神经大条了。 这两个不是师徒关系吗?怎么这一字一句间,总让她嗅到一种奸情的意味呢?就像是她隔壁的老王与城东的寡妇给她的感觉那样,啊呸呸呸,她在想些什么,怎么能把珈萝想象成那种人呢。 不过怪了,她觉得珈萝很美,即使脸上有那么一点点不美好,但是依然却很美。 恩?难不成她的审美观被扭曲了?沙野纠结无比。 皇彻看着眼眸如弯月的珈萝,微微眯了眯眼眸,挥手收回了那灵光之盾。 狮虎兽在一旁朝着周围的青狼群怒吼一声,“嗷呜……” 还不快滚,等着小爷剥你们皮呢! 狮虎兽的仰天之啸让那些青狼群如蒙大赦一般,夹着尾巴便狂奔而去,如同来时那样,只不过来势汹汹,去时却狼狈不已。 珈萝挑了挑眉毛,皇彻果真乃神人也。别人没看懂她倒是看懂了,这群青狼群方才没有走是因为皇彻没有让它们走,所以它们不敢私自奔逃。 乖乖,到底是何种威压能让魔兽都有这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觉悟。明明在皇彻一路走来之时,很多青狼都血爆身亡,照理说,按照狼族有仇必报的个性,应该拼死都要杀死仇人才对。 可是事实却相反,青狼群不但没有如此,反而慷慨赴死,即使身体在颤抖也丝毫不敢违背。 “外围被火烧了,出不去。”珈萝摊了摊手,像是在同皇彻解释一般。 “灭了。”皇彻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让众人都是浑身一震。 如此大的火势怎么说灭就灭呢? 沙野最先把疑问付诸行动,她脚一蹬一个弹跳便跳至树上。 “丫丫个呸的,果真灭了。” 她跳下树,对着珈萝满脸艳羡道:“啧啧,你这师傅真牛,果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你让她收我一个行不?” 珈萝有些忍俊不禁道:“不行,我当初可是三跪九叩几千里路才同意让他收我的。” “啊?这么苛刻,那算了。”沙野一听到珈萝的话语,信以为真,连忙摆了摆手,便到一旁自个儿忙活去了。 青狼也,那么多的青狼,不知道可以做多少狼皮大衣了。 凤惊天听着珈萝与沙野的对话,眼眸微微眯起,那翡翠碧绿的眼眸在月光下,泛着妖冶的流光。 看着皇彻,他心里无端都会有发毛的感觉。 珈萝何时认识这样的人?真的是师傅吗?他怎么觉得不像。 他现在的实力可算是皇朝顶尖,青阶三环的实力,在此人面前都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清楚的知道,那是威压,高阶对低阶的威压。 若是珈萝身后有这么一个人,那还何惧其他人,为何又会背着赫连家嫡长女是废物的名头,直接把这师傅搬出来,都可以震得人抖三抖。 奇怪,真真奇怪。 皇彻的眼眸不经意看到了凤惊天的身上,没有丝毫停留,可是却在那一刹那间让凤惊天几乎窒息。 喉咙被掐住的感觉,让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虽然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可是那让他毛骨悚然的杀气却在他的心上挥之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明明就是这么一转头的瞬间,凤惊天却仿佛觉得过了一辈子这么长。 等到他猛然惊醒过来时,才发觉背上的衣衫已是尽数湿透。 “我来帮你收!”凤惊天挽起袖子,满是轻松愉快的语气,稳住自己的呼吸,尽量不让珈萝看出端倪。 仅仅一个照面,就给他如此威压,说出去简直丢脸。 “你过去,我才不和小白脸一起,丢脸死了。”沙野嫌恶的摇了摇头。 “我说你是不是五行缺德,命里欠揍,别以为我不敢打老弱病残。”凤惊天一脸铁青。 “你以为都是你啊,腿残!”沙野一说完,方觉不对,好像她现在确实是残疾,她满地转悠,但是左手有伤,右手又拿着刀,根本就没有第三只手可以弄狼皮。 “算了,你来你来,帮我捡捡。”她顿了顿,才是心不甘情不愿对着凤惊天道,“看在珈萝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的让你帮我捡捡吧!” “你……” 这边的对话各种欢乐脱线,这边的两人却是自成一方世界。 “走吧!”皇彻看着珈萝,淡淡道。 “走哪去?”珈萝眨了眨眼,歪了歪脑袋。 皇彻转身率先走开,在走开的一瞬间,珈萝听到他说: “我想我们师徒得好好谈谈。” 珈萝的脸色顿时黑了一半,她刚刚随口瞎编的,难不成大神还真记在心上了。 两人一前一后缓缓走着,直到已经看不到身后的凤惊天等人时,皇彻停下脚步。 珈萝走至他身畔有些疑惑的仰头,还未开口问话,蓦然身子一空,便已被皇彻横抱在怀里,长发迤逦,飞扬起来间,如同墨笔在那月光做就的宣纸上留下了恣意淋漓的倾城画卷。 “喂,你不嫌脏,我都嫌自个儿脏。”珈萝被似乎被这皇彻突如其来的动作已经习以为常,已经没有了往日蓦然的惊叫。 她臻首埋至那柔软的貂毛中,微微叹气道:“身上全是血,真得很脏,也不怕弄脏你衣服。” 皇彻抱着她的手微微紧了紧,“衣服而已,脏了就换。” “你不是最不喜触碰?”珈萝低声问道。 她可记得,她那一次在那湖底见到皇彻的时候,皇彻似乎连碰她一下都觉得脏,那一举一动无比显示这个人,有非常变态的洁癖。 怎么现在完全就变了个人似的,她现在满身都是那青狼血迹,她自己都受不了那浓厚的兽血味道。 “你不同。”正当珈萝腹诽间,皇彻缓缓吐出三个字。 珈萝愣了愣,微微抬头,只看到他那坚毅的下巴,若白玉。 “哦!”她答了一字,眼眸又成了那新月弯弯,媚人至极。 寂静山间,只有虫鸣声声,月光透过树梢,时隐时现。时光在这一刻仿佛被拉长,皇彻就这样抱着珈萝,走过草地,穿过树丛,伴着虫鸣声声,伴着落花碎叶飘零,穿过无尽的岁月与一切人世悲伤。 “到了。”皇彻蓦然停下脚步,轻声说道。 “恩?”珈萝有些恋恋不舍的从那柔软的貂毛之中抬头。 “洗吧,我看着。”皇彻一说完便放下珈萝,身形一掠,便就坐上了树梢,就着月光,招来一琉璃酒杯,自斟自饮。 第八十五章 珈萝看了一眼树上的皇彻,再回头,便看见眼前一汪湖水,湖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泛出细碎波光,恍若仙境。 珈萝唇角一丝惊叹笑意溢出,解开衣衫,噗通一声,便如一尾妖鱼一般,钻入湖中。 魁拔山脉的夜有种别样的美,粗犷中带着温柔,刚柔并济。 凉风穿过山脉,掠过树梢,沙沙作响,别样生机。山中小湖上,有一尾妖鱼随波而舞,长发逶迤,身姿曼妙,洗去胭脂疤痕的容颜胜那月光三分,靓丽无双。 珈萝潜入湖中,湖水温柔的浸过她的身体,如同按摩一般,让她连日来的身心都得到了绝对的放松。 ‘呼啦’一声,她钻出水面,长发飘于身后,在月光下真如丝缎般美艳绝伦。 她浸泡在湖水中,看向不远处坐于树干上的皇彻。 夜风撩起他垂下的大氅衣摆,那衣摆的精美刺绣划出一个靓丽的弧度,他修长的手指握着琉璃酒杯,杯中之酒被月光折射出粼粼光泽。 如同有心灵感应一般,皇彻此时也刚好抬头看向珈萝。 她在那里浅笑,湖光水色似乎都盛在了她的眼底,皎皎碧波间,忽有暖玉生烟,让人醉了心神。 蓦地,她朝他挥了挥手,声音带着欢快。 “皇彻,我好了。” 风从身旁过,带着暮春之花的香气,皇彻从树上一跃而下,身后明月一轮,花香洌洌。 “衣衫。” 皇彻言简意赅的用眼神示意那放在岸边的一叠雪白衣衫。 珈萝笑得眉眼弯弯,似乎从见到他起,她的好心情就未曾断绝过。 她穿上衣衫,没有丝毫芥蒂之心。 开玩笑,自个儿在这大神面前早就不知道luo了多少次了,也不在乎这一次两次的。她敢打赌,以这大神的性子,若是自己敢躲着他换衣的话,大神绝对不介意再把她扒光一次。 “我还以为要很久才会再见到你来着。”珈萝一边用手梳理着长发一边说道。 她垂下的眼眸沉沉如烟,掩盖住了那眸内的无尽风华。 皇彻走至她身边,手抚上那一头湿发,手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玉梳,轻轻梳理着泛着水光的发。 珈萝感受到来自头上异样的触感,不禁有些微微的不适应。 只要一想到是皇彻在给她梳头发,她就莫名觉得有些不和谐。 “我自己来。”她微微抬头,言语间有着拒绝。 “别动。”皇彻的声音沉沉,如冷玉敲打珠盘,直直落入珈萝的心间。 他手掌握着小巧玉梳,缓缓梳理着珈萝那如锦长发,如刀眉眼间满是认真,仿佛在做一件神圣的事情。 “往后,不得随意抽下束发之物。”皇彻的声音里有着微微的不满。 珈萝眨了眨眼,蓦然才想起皇彻说得是今日白天的事情。 今日与那司马流星打斗之时,她是没有可趁机练手的武器,这才随意抽了束发缎带,以缎成剑。 “意外,今天是个意外。”珈萝侧头说道。 皇彻并未应答,只是缓缓梳理着她的发。 珈萝蓦然想起以往帝宗阿嬷给那些同门师妹常唱得出嫁话语。 一梳梳到发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永谐连理。 后面还有一长串,她已记得不甚清楚,唯一记忆最深的便是这四句,还有那老阿嬷念叨时脸上那幸福的神情。 不知过了多久,珈萝感觉发丝一紧,便觉得自己的发已是被束了起来。 她疑惑的转身看了眼皇彻,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束起的发,似乎是玉做的发饰,围成一圈,直接将她的发扣了起来。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皇彻帮她束发。 这感觉违和极了!!! 珈萝真想伸手摸摸皇彻的额头,想看看他今晚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尽做些不靠谱的事儿呢。 在她的印象中,皇彻此人霸气侧漏之余,贵气的无以复加,绝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类型。怎么今晚上又是梳又是扎得,让她在疑惑之余心里都有点打颤。 太反常了,反常得让她都有些想拔脚逃跑的冲动。 “不喜欢?”皇彻见得珈萝沉默不语的表情,那眼眸里的光芒暗了下去。 “没。”珈萝感受到皇彻身上传来的低气压,立马回复。 她伸手摸了摸那束发的玉冠,入手微凉,不用看就知道绝对是个好东西。皇彻出手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 “没想到你能到弥生之佩里去。”皇彻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珈萝想到弥生之佩了那诡异的修炼方式,遂挑了挑眉梢。 “可能只是运气好。” 皇彻垂眸低声道:“弥生之佩第一层乃是魂力锤炼之地。原以为你是进不去的,没想到你不但进去了,还锤炼出了魂力,直接升成了一等一星炼阵师。” 他语调虽然寡淡,但是那眼眸神色间都是满意的神色,浑身的气息都变得灼热起来。 珈萝红唇轻抿,唇角溢出一丝笑意。 “我也很诧异!” 她虽然说得是轻描淡写,但是皇彻却是知道那灵魂锤炼之力是多么的痛苦与艰难,平常人根本就无法忍受,更遑论是有炼气之人,身体内要承受双重之力,更加艰难。 “弥生之玉佩很挑剔,目前也只有我进去过而已。”皇彻淡淡说道。 这是在拐着弯称赞她?珈萝歪着脑袋,看着皇彻。 “你进去的时候是多久?” 皇彻瞟了她一眼,才开口回答道:“七岁。” “七……岁?”珈萝讶然出声,语调拔高,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尊大神果然是个变态。 她现在进去都已经有死了一次再活过来的感觉,他七岁就跑进去了,不知道是怎么忍过来的,果真非常人也。 “或许你的灵魂特殊,所以弥生之佩才对你格外亲睐吧!”皇彻复又说道。 他这句话一说,让珈萝心里蓦然一凛。 灵魂?皇彻不知道她却是清楚的,她的这灵魂明明就是来自紫云界的魂魄,原先这珈萝身上的灵魂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这也是至今为止她唯一向皇彻隐瞒的事情。 不是想隐瞒,而是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向皇彻说,解释起来如此错综复杂,麻烦无比。 一想到这个,她脑袋就有些抽疼。 “说吧!来落水山谷干什么?”皇彻一手揽过珈萝的腰身,抱入自己怀中,薄唇在她耳边轻轻问道。 珈萝被揽进他的怀中,她腰上那手掌的温度似乎穿透了她的衣衫,直直浸透到她的肌肤上,让她感到一阵灼热颤栗。 似乎这大神的举动,有点太过亲昵了吧? 她沉吟了半晌才是缓缓说道,“一则是为历练,反正来都来了,也不差这片刻时候,二则我想找到那陆尊凰。照理说陆尊凰应当是被人控制了,可是沙野却说他去了洛水谷,我有些疑惑,这些疑惑也只有找陆尊凰当面解答了。” 皇彻的眼眸里有丝红光流转。 “陆尊凰,会死。” 珈萝一听皇彻如此说,便是急忙说道。 “别,不关陆尊凰的事情。” 她话音落罢,便看到皇彻猛然沉下的神色,让那本就寒意沁人的眼眸更加冻人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陆尊凰要杀我并不是他的本意。”珈萝缓缓解释道。 她怎么能不解释呢? 她的直觉告诉她,若是不解释,那陆尊凰的命十有八九都是会如皇彻所说的那般,被杀而亡。 虽然说杀手的命运不是被杀就是杀人。 可是陆尊凰,这个人是不同的。 她还记得在兽之林他们遇到那蝴蝶怪之时,他捂住她的耳朵,轻声告诉她。 “手不够,你自己捂住另一边。” 这般温柔细心的人,有什么理由要杀她呢。 况且当时的状况如此明显,这陆尊凰绝对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 他不认识她。 那般陌生的神色,浑身的死气,还有那黯淡的眼眸。 “他被人控制了。”珈萝向皇彻说道。 “我以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日他朝我与凤家兄弟下手,绝对是受人控制。那浑身都是死气,眼眸里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是找不见。” 珈萝回想起那日的陆尊凰,仔细的对着皇彻说道。 “死气?”皇彻问出这两个字。 珈萝听到皇彻的疑问,便是用手比划着, “对啊,那全身都是黑色的气,连肉眼都可以看到了,像是才从坟墓堆里爬出来,就差不是?一具骷髅了。” 皇彻听得珈萝话语,沉默了一小会儿,便是轻声说道。 “高阶驭兽师能够动用一种禁术,那便是驭人。” 他话音一落,毫不意外的看向珈萝那惊异的眼眸。 “驭人?”这倒是真的惊讶了,若是连人都可以驾驭,那便是真的厉害了。可是仔细想想,这人与兽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你的意思是陆尊凰被驭兽师给控制了?”珈萝挑眉问向皇彻。 “这只是你的猜测。”皇彻淡淡的说道。 珈萝点了点头,“不管是不是猜测,只要这是症结所在,那便好解释的多。” “别抱太大的期望。”皇彻冷冷的开口。 珈萝唇角一撇,却是从鼻子里应出一个单音。 “恩。” 第八十六章 “这么说,有人在针对你?要杀了你?”皇彻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谁?” 她顿了顿,复又道:“今儿个白天得罪了一个,司马家的大公子司马流星。” “魁拔山脉四宗一城,四宗中司马一宗,根本不足为惧。”皇彻轻声道。 “恩,我知道,那我该惧什么?”珈萝埋首在他颈间笑着问道。 “无所惧。”皇彻冷冷的吐出三个字,依旧带着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的狂妄。 珈萝无声的笑了起来,就知道这人会如此说,这才叫狂妄哪,司马流星那厮根本无法同这尊大神比。 “四宗一城的四宗你都搞清楚了,那一城呢?”皇彻又是问道。 珈萝皱了皱眉头,“沙野给我恶补的知识里只说了四宗,似乎那一城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所以就自动忽略了吧! 皇彻伸手抚着她的背,轻声道:“一城,城主姓陆。” 皇彻来得无影,去得也无踪,只是陪着珈萝一会儿,就消失了身影去。 珈萝缓缓往来时的路走去,脑海里想着皇彻的话语。 一城,姓陆。 陆乃是魁拔山脉所属势力的城主之姓,陆尊凰就是姓陆。难不成陆尊凰还与那城主有什么关系不成? 陆尊凰,沙野从小到大喜欢的冷硬石头面瘫男。 但是有一点却非常不符合常理,一般情况下,城主没地位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陆家没有出类拔萃的炼气师。 她听沙野提起过,陆家如同受了诅咒一般,不是不能修炼,就是只能修炼到低阶,这种毫无实力的城主对于世家宗族来说根本不足为惧。 所以世家宗族凡是有点实力的都是看不上眼城主,只要没有利益冲突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只当它是个摆设。 陆家也懂得审时度势,自身就是一个发言人的存在,根本不具备任何硬性竞争条件,所以也与世家宗族一向毫无冲突,维持着平衡。 当然,这只是表面。 谁都想要权势滔天,谁都想要天下尽握一手,什么保持平衡,那都是屁话。 一旦出现了一个打破平衡点的东西,那两方定会杀个你死我活,片甲不留。 世家宗族对一城之主看不上眼,并不代表那陆家会一直忍辱偷生。 四城,四个势力,互为制肘,互为牵扯。 一城,魁拔山脉的管制者,发言人以及信仰。 如同一个是政治,一个是宗教一般的结合。 这样矛盾的组合,早晚都是会撕破面孔的,就看是谁先出手。 四城势力相当,因为同属竞争关系,所以一般都不会联手,在某种意义上,陆家城主的存在让他们也有了牵制的理由。 不能内斗,因为这会给陆家可乘之机;不能联合,因为推倒了陆家,这魁拔山脉的势力又该如何分? 这样的情况下,最想整合势力的便是陆家,可是无奈陆家有心无力,如同一个傀儡一般。 因为陆家没实力。 拳头大就是硬道理,这句话搬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受用的,更别说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更加从头到尾贯彻了这句话。 可是,现在却出现了打破平衡的点,就是陆尊凰。 珈萝记得一清二楚,陆尊凰的实力很强,能做到天下第一杀手这个名头,那并不是随便说说的。 杀手这个行业,可是真的得靠血与实力去拼的。 在那鬼境兽之林之时,她亲眼看到过陆尊凰一掌劈开一条康庄大道,那强悍的能力连高阶之人都不一定能扛得过,更遑论在这魁拔山脉。 她敢断定以陆尊凰的实力,在整个皇朝人间绝对排得上名号。 司马流星,司马一宗的继承人,实力就只是黄阶三环,她敢说这样的实力,陆尊凰肯定不放在眼里。 若陆尊凰真是属于陆家之人,那么这魁拔山脉的陆家可是出现了不得了的人物,四城怎么会放任城主府邸出现这么一个人物呢?这很不同寻常,里面一定要什么玄机。 珈萝想到这里,不禁抬头看了一眼荒山夜空,恰逢乌云遮月,沉沉暗光,似有风雨欲来。 她心头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直觉告诉她,似乎她已经蹚进了一趟大浑水。 “哟,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晚上不准备回来了。”凤惊天半睁半合着那双翡翠眼眸,懒懒地说着。 珈萝这才惊觉自己已经走到了众人所歇息的地方。 她听着凤惊天的话语,摊了摊手。 “我不回来你们怎么办?” “切,我们有手有脚的,你还怕我们饿死啊!”沙野右手挥着偃月大刀,大刀舞得呼呼作响。 珈萝看着沙野的动作,不由得就像扶额轻叹,这沙野完全就是个运动神经过头的,左手都还掉着,人都还不消停。 “我说你这人都残成这样了,能不能消停会儿。”说话的是凤惊天,他此刻的想法似乎与珈萝保持在了同一个水平上。 沙野听到凤惊天的话,动作越发变本加厉的,那大刀舞动,似是划破了风一般,洌洌声响。 “你一小白脸都说嫌我残了,更别说那臭石头了,我才不想到了洛水谷被他说是帮倒忙。”沙野一边锻炼着右手,一边说道。 珈萝挑了挑眉梢,“你就算没有受伤,以陆尊凰的实力你这不是去帮倒忙那是什么?” 沙野摇了摇手上的偃月大刀,刀背上的铜环沙沙作响,似在帮她否决一般。 “非也非也,那臭石头实力只是比我高那么一点点,我若不去帮他打退些敌手,他肯定走不到前面的。” “你说……陆尊凰实力只比你高一点点?”珈萝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啊,他自小就没法修炼,就昨年才能修炼的。这一年的时间能修炼到哪个实力去,就算高也高不到哪儿去。” 沙野耸了耸肩轻声道。 沙野那老实诚恳的语气让珈萝实在生不出她在欺骗他们的想法,只是,这沙野口中实力不高的陆尊凰,真的与她所想的是同一个人吗? 她见过陆尊凰的实力,绝对不可能只比沙野高一点点。 但是沙野又不像是在骗她,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陆尊凰向沙野隐瞒了自己的实力,又或者说,陆尊凰向魁拔山脉的所有人隐瞒了自己的实力。 “走吧走吧,那赤骨兽出现的地方就在前方不远处,咱们先去看看。”沙野催促道。 “切,你就不怕你一去,那什么劳什子兽魂之力没拿到,自己先送了命。”凤惊天在一旁揶揄道。 “丫丫个呸的,我这条命还要留着嫁给臭石头的,哪有这么容易就去死的。”沙野冷哼了一声。 借着微光便上了路,三个人在路途中就这样说说笑笑着,凤惊天偶尔几句刺得沙野急急跳脚,风中偶尔飘来的血腥味才能证明着方才这里经过一场厮杀。 不知是与司马流星的冲突还是昨夜那场大火与兽群,一路行来竟然没有见到几个人,即使见到面色不善的人,那些人也是有眼力见的,没有主动来招惹他们一行人。 忽有一人匆匆疾走间撞上了沙野。 沙野眼疾手快的一把拦住那人,“跑这么急做什么?” 那人本不想理会,但是看到沙野那柄明晃晃的偃月大刀,心里一憷,吞了吞口水道。 “听人说赤骨兽被苏家的人给弄走了,说是要在苏家的地盘上举行兽魂之力的争夺,你们要去参赛吗?” “苏家?”沙野皱起了眉头,跺了跺脚。 “这可真难办了,苏家咱可是惹不起。” 珈萝微一沉吟,苏家应当就是那四宗之首的苏家了。 “那还不简单,去参赛就是了呗,反正我们也闲着没事干。”凤惊天靠在树干上,嘴里叼着跟狗尾巴草,有些痞气。 “对啊!”沙野眼里划过一丝喜意。 “珈萝,咱们去参加那比赛,说不定尊凰也去了。” 珈萝眨了眨眼,“随便。” 反正比赛也是一种历练,倒也无所谓。 苏家举办比赛的地方在一个名为大荒城的地方,又是赶了几天路,终于是到了大荒城。 大荒城虽然名字取做荒字,这城中却是一点都不荒,四处雕龙画栋,水榭楼台,处处都透着奢靡的精美气息,分明就是一个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 “不愧是苏家的手笔,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地,瞧瞧那卖包子的,连蒸包子的蒸笼都是银做的。” 沙野一边晃着脑袋一边感叹道。 一众人对于眼前所见到的景象表情各不相同,而珈萝对于所看到的,只能报以三个字解说。 暴发户。 这苏一宗绝对是暴发户,这种恨不能让全天下人知道老子很有钱的手笔,简直就是暴发户的惯用手法。 “先找个地方用膳,行了这么久,也该歇息歇息。”凤惊天凤眸微挑,碧绿眼里暗藏风流,直叫那过路的小姐羞红了脸蛋。 沙野撇了撇唇,率先走了几步便来到一家酒楼。 一众人一踏进门就感到了明显压抑的气息,特别是沙野,那握着偃月大刀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骨节都是捏得发白。 珈萝疑惑着抬眼看去,那站在正厅中央的可不就是陆尊凰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是,这气氛怎么有些古怪? 第八十七章 珈萝皱了皱眉头,定睛看去,只见站在陆尊凰身前的是一行穿着清一色蓝衫的人,那袖口上醒目的绣着云两个字。 “哟,我道是谁?静儿,快下来看看,这不就是被你退婚的陆尊凰嘛!”那领头的公子哥儿围着陆尊凰转着圈儿,满脸都是讥讽的神色。 退婚?珈萝挑了挑眉梢,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云静!”沙野压低声音一字一顿,话语里满是怒意。 “她怎么了?怎么听起来和陆尊凰还有故事呢?”凤惊天轻声问道。 沙野冷哼一声道:“云静的娘亲被陆家的救了一次,于是自己提出要许配女儿云静给陆家为妻,谁知道等到陆尊凰长大后,云家却后悔了,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世家宗族天下人的面退了陆尊凰的婚事。” 她顿了顿,咬牙切齿道:“这女人还大言不惭的说,以陆尊凰的资质就算是轮回十辈子都配不上她。” 完全打脸鄙视啊!珈萝听着沙野说了来龙去脉,感叹之余不禁眼底有了一丝暗光流转。 怎么办?她在这世上的好基友居然被如此欺负过,简直有些不能忍啊! 正在这时,楼上走下来一个曼妙人影,随着人影的显现,那声音亦是响起。 “小弟,不过是个废物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珈萝清楚的记得,在去往百里城的路上,陆尊凰因遭到控制向她发起了攻击。当时陆尊凰的攻击可是她与凤惊天两人联手都是抵挡不住。 这样的人,在云静的口中居然成了废物? 显然凤惊天也是有同样的疑惑,怎么陆尊凰在这魁拔山脉这么不受待见呢? 凤惊天丹凤眼一挑,侧头轻声道: “我敢打赌,若是陆尊凰是废物的话,咱们皇朝就没天才了。不过……” 他顿了顿,与珈萝对视了一眼。 彼此心照不宣。 这陆尊凰现在看起来很正常,根本就不像前不久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奇怪,真是奇怪。 就在两人几句话间,那云静已是下了楼,显出了庐山真面目。 蓝色的裙衫,外罩一件淡粉褂子,瓜子脸上眼眸微挑,一看便知是个傲气无比的人。 “小弟,你嚷嚷什么,一个废物也值得你嚷嚷,丢人。” 珈萝听着云静的话,再看着挑衅着陆尊凰的云宗之人,莫名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 似乎,好像不久以前,遇到过这样的场景。 啊,她想起来了,就是看到洛家那两兄妹的时候。 这云静下了楼来,眼眸里满含鄙夷的看着陆尊凰,仿佛他是一个多么低微之人。 这时,一旁的沙野蓦然踏前一步,珈萝眼疾手快的拉住她。 “你想干什么?” “老子忍不了,老子今天不给云静点颜色看看,她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沙野捏紧那柄偃月大刀,咬牙切齿道。 “我说你一残疾人能消停点嘛!”珈萝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沙野。 “就是,你一残疾人就别添乱了。这儿不是有个那啥,陆尊凰的好基友嘛,还用得着劳您这残疾人的大驾。”凤惊天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面扇子,‘唰’的一声抖开扇子,遮住半面,露出的翡翠眼眸一眨一眨的说道。 凤惊天的声音微微有些挑高,引起了云静一行人的注意。 “哟,我道是谁?陆尊凰,你这小情人来了。唉!被我们静儿伤了心,连这种货色都敢要,”方才挑衅陆尊凰的云三公子云阳奚落着说道。 他伸手扯了扯陆尊凰的胸口衣襟,“一个是陆家的废物,一个是司马家的杂种,你们两倒是相配。大家说,是不是?” 他摊开双手对着身旁云家的一众族人大笑道。 沙野脸一阵发白,嘴唇紧抿间,珈萝似乎听到她牙齿都在发颤。 “你不是大姐头吗?这种废人的话你都放在心上。”珈萝挑着眉梢,手掌搭在沙野的肩膀上道。 沙野一双美目都是有些发红,“我不是因为他说我什么而感到屈辱,我是第一次觉得我的存在给陆尊凰丢脸了。” 珈萝听着沙野的话有一瞬间的怔忪,她侧头看着沙野那张面无表情的容颜,只有那捏着刀柄泛着青白的手才能显示出她是有多愤怒。 蓦然间,珈萝声音陡然拔高。 “呀,好基友,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这些不长眼的废物我看着都闹心,亏你看得下去。” 连陆尊凰的实力都看不出来,不是废物是什么。 那原先纹丝不动的陆尊凰在珈萝开口的一瞬间动了,他转过身来面对着珈萝,轮廓坚毅的脸上满是冰冷。 珈萝从来没觉得沙野的比喻如此形象,现在乍一看陆尊凰,还真是符合沙野的比喻。 果真是冷硬石头面瘫男。 “嘿,好基友,最近如何?”珈萝下巴微扬,眉梢眼眸间都是盈满了笑意。 陆尊凰看着珈萝,那平静无波的眼眸里划过微微光亮, “好。” 珈萝听着陆尊凰单一的回答,眼眸微眯。 云家都敢当众如此羞辱陆尊凰,可以想象陆尊凰在这无双战国并不顺畅,她不知道是何原因陆尊凰隐瞒了自己的实力,但是这般羞辱状况下,陆尊凰都还是对她说‘好’。 还是在她看了全部过程的情况下,不知是陆尊凰已经习惯了,还是其他什么。 这么一想着,珈萝的唇角就起了一丝冷笑,眼眸里都有了暗光。 “你将为你所说的话付出代价。”出声的是云静,她站在那木梯阶上,满脸寒意。 珈萝缓缓上前几步,走到陆尊凰的身前,状似掸了掸陆尊凰肩膀上的灰尘,歪着头轻声道。 “沙野啊,昨天似乎也有人对我这么说,后来就被我打得半死不活了。对了,那人说自己叫啥来着?” 沙野那褐色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光亮,随即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那人的狼狈样子,我可一直记得了,他叫司马流星。” 沙野话音一落,大厅气氛瞬间有些沉默。 司马家的大公子,司马流星,居然被眼前这人打得半死不活,说出去都有些玄幻。 一众人眼神各异,只有珈萝依旧云淡风轻。 云静心里一凛,这才开始仔细观察着珈萝。 若是她说的是实话,那可得好好估量一下对方的身份与实力了。 司马流星都敢打,难不成是哪个大家宗派的弟子? 要知道司马流星作为司马家的下一任继承人,不仅在魁拔山脉横着走,连去到皇城,那些个世家贵族都得给三分面子。 没想到这看起来其貌不扬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丑陋的女人,将他给打了。 皱了皱眉头,稳住自己的心神。 转身便朝着楼上走去,“小弟,回房。” 那云阳还想说什么,却被云静狠狠瞪了一眼,这才是不甘不愿的回了房。 珈萝看着走得干脆利落的云静,暗道这女人倒真是个聪明的。 “我们也走吧,先歇息会儿,有什么事慢慢说。”她对着陆尊凰笑了笑,便是在小二的带领下去到了客栈后院里。 ----- 天空一片蔚蓝,清风添上了浪漫,心里那份柔情蜜意似海无限。 在那遥远有意无意遇上,共你初次邂逅谁没有遐想。 诗一般的落霞,酒一般的夕阳,似是月老给你我留印象。 斜阳离去,朗月已换上,没法掩盖这份盖弭彰。 这一刹,情一缕,影一对,人一双,那怕热炽爱一场睃。 潮汐退和涨,月冷风和霜,夜雨的狂想,野花的微香。 伴我星夜里幻想,方知不用太紧张。 没法隐藏这份爱,是我深情深似海,一生一世难分开,难改变也难再鸺。 让你的爱满心内,让我的爱全给你,全给我最爱,地老天荒仍未改。 ………… 梨花满庭芳,有人在饮梨花酿,酒香氤氲间,歌声在夜里迷醉倾城。 裙摆在旋转,若飞若扬。莲步轻转间,一步一生花,皓雪凝霜腕,手中梨花酿。 雪琉璃在梨落满院月光下,自斟自饮。忽到兴起时,脚步一错,裙摆撩起间,红唇轻启,吟唱绵绵歌声。 好一个眉黛夺将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的如月媚人。她在落花下随兴而舞,夭桃浓李间,如那花中妖,似要乘香归去。 沉醉何欢凉,清歌莫断肠。 “琉璃。”一声低唤打破了这一场迷醉之舞。 雪琉璃握着骨瓷杯的手微微紧了紧,继而转头,红唇微弯。 “御炽。” 她的容颜在那漫天月光梨花下楚楚怜人,明眸流盼间,一声轻念御炽,已是叫人软了心肠。 苏御炽缓缓踏进院落,他一袭墨色缎子长袍外罩,胸前肩膀的衣襟上均绣有白色流云纹饰,衣袍均有银色镂空花纹裹边,腰间银色玉带镶嵌。 他一袭黑发披散,只在那脑后懒懒梳起几缕。脸庞有着棱角分明的冷峻,眉如利剑,一双墨绿色的眼眸如同那上好的碧玉,让人看之沉醉。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大荒苏家,现任家主,苏御炽。 “在唱什么?又是我听不懂的话语。” 苏御炽一手揽过雪琉璃那纤细腰身,一手拿过她手中的酒杯道。 雪琉璃借着苏御炽的力道软软的倒进他的怀里,梨花酿的后劲一上来,桃腮流春间眼神已是化了水。 “你当然听不懂啦,这是我家乡的话语。”她伸出青葱食指,戳了戳苏御炽的胸口,声音里满是撒娇之意。 她眼眸微垂间,唇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 当然听不懂了,她唱得可是粤语歌。 第八十八章 “你就这么想你的家?”苏御炽猛然掰正雪琉璃的身子,将她抵在了那梨花树上,力道大得让将梨花都震落了几许。 “你弄痛我了。”雪琉璃眉头一皱,那猛然的力道让她的背一阵摩擦生疼。 “说,你是不是就这么想回家,任何人任何事都留不下你,”苏御炽看着眼前这娇媚女子,墨绿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神色间满是质问。 雪琉璃红唇微嘟,梨花酿的后劲一上来让她的脑子都有些晕晕乎乎,脸颊上已有红晕微热。 “御炽,你明知道我是必须要回去的,这里不是我的家。” 苏御炽一听这千篇一律的话,那握着雪琉璃双肩的手越发的用力。 “雪琉璃,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才肯留在我身边?”他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带着快要压抑不住的怒气。 雪琉璃的酒劲似乎已经上来,她伸出手捧向苏御炽的脸,歪头一笑。 “咦,御炽,你是不是傻了,我说了很多次了。” 她顿了顿,猛然捧着苏御炽亲了一口。 “我要龙晶,回家。” 苏御炽的眼眸瞬间暗沉了下来,那如翡翠般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光芒。 “雪琉璃,你就是个没心肝的人。” 他一言说罢,猛然扯下雪琉璃肩上的薄纱,露出那白皙香肩。他眼里一阵火热掠过,一低头便是吻上雪琉璃那雪白香肩。 “咯咯咯……卿须怜我我怜卿。”苏御炽的吻让雪琉璃有些麻痒,她抬起手揽抱住苏御炽的脖颈,轻笑出声,那轻笑的话语让苏御炽的吻落得更深,更狠。 苏御炽抬头看着酒后迷糊的雪琉璃,眼底一沉,手往下一伸,解开那亵裤,手将雪琉璃的右腿一抬,狠狠将自己的顶进雪琉璃的体内。 “啊……”让雪琉璃痛得惊呼一声。 瞬间清醒过来。 “苏御炽,你在干什么?”雪琉璃低声厉喝。 苏御炽将雪琉璃抵在梨树干上,头也不抬的便说道: “上你。” “苏御炽!”雪琉璃眼底有了怒火。 苏御炽亦是有些不耐,抬头直接封了雪琉璃的红唇。 “恩……”雪琉璃情难自禁的轻溢出声,那娇媚的声音让明月似都羞得躲进了云层里。 那梨树都撞得微微颤抖,无数梨花被这样的冲击力撞得纷纷下坠。 梨花芬芳处,俊美男子压着妖娆女子,女子香肩小露,酥胸半遮半掩间更显诱人,两人的发交缠在一起,缠绵入骨。 雪琉璃微微抬头,眼眸半睁半阖间如同那迷蒙星光,似掬了湖光水色,红唇紧抿间有难耐声音断断续续溢出。 她右耳上的繁盛玫瑰随着身上男子的动作晃动,一颤一颤间,灼灼其华。 苏御炽猛烈的冲击着,似是要将雪琉璃融进骨血里,直到那高处浇顶,从上至下,一阵颤栗划过脊背。 “琉璃。” 男子忽然一阵低吼,与女子那迷人的娇喘交织在一起,蚀骨。 “雪琉璃,除了龙晶,你还想要什么?”苏御炽揽抱着雪琉璃,缓缓抚过她那汗湿的背,轻声低问。 雪琉璃还未从那灭顶中恢复过来,她气息娇喘,用着已经沙哑的声音答道。 “还要,凤印。” 天际隐隐一线黛青色,珈萝坐在梦红楼的大厅中央,看着眼前的景象颇有些头疼 沙野扛着那柄偃月大刀,挡在陆尊凰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倔强无比。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参加这次赤骨兽之力的争夺。” “回去。”陆尊凰看着沙野,僵硬的吐出两个字。 “你炼气那么低,若是没人帮你,怎么去抢?”沙野继续说着。 “回去。”陆尊凰依旧僵硬,脸也僵硬,话也僵硬。 “你去报名了没,到底是几场晋级赛?”沙野似乎没有听到陆尊凰的话语,继续说着。 “回去。”陆尊凰还是僵硬,那眼眸里也没有一丝不耐烦,就是反复说着这两个字。 一旁的珈萝看着眼前这两人,不禁有些感叹。 这两人绝对不是一个年龄层的吧,就算是一个年龄层的也绝对不是一个世界的。 这分明鸡同鸭讲的场面怎么有种特别面熟的感觉呢。 啊,她想起来了,她初次见到陆尊凰时,也有一种鸡同鸭讲的错觉,不过幸好她非常人,多说几次立马就能明白陆尊凰每一句的意思了。 陆尊凰惜字如金并不是他装酷,而是多年的杀手生涯让他根本无法巧舌如簧,他的话语如同他的人一样。 简短,直接,直切要害。 沙野也似乎习惯了陆尊凰的语言,陆尊凰说什么她都无视,只一个人继续说着话,这种明明在对话却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感觉让珈萝不禁有些赞叹。 沙野,你果然是大姐头。 怪不得能从小到大告白求爱将近五百次依旧不屈不折不依不饶,陆尊凰那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脸孔在她面前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嘛! 珈萝看着眼前相处颇具喜感的两人,终于忍不住出了声。 “沙野。” 沙野听到珈萝的喊声,终于是停下了话语,转头疑惑的看向珈萝。 “你叫我啊?” 珈萝忍着笑意点了点头,“你就别为难陆尊凰了,你的左手本来就受伤了,怎么上去打擂台?” 沙野正想回答,却听陆尊凰猛然出声。 “如何伤?” 沙野眼眸蓦然一暗,瞬间沉默了下来。 珈萝看着沙野那原先气质高昂的劲头一瞬间落了下来,不禁暗自叹息。 “司马流星打得。”她开口对陆尊凰说道。 “司马流星。”陆尊凰重复着这三个字,眼底有了冷光。 珈萝拍了拍陆尊凰的肩膀,“好基友,你别担心,我已经原封不动的奉还给司马流星了,原本是想将他打个全身残废的,但是这地头我可不熟悉,所以就没下重手。” 陆尊凰看了珈萝一眼,点了点头。 “恩。” 他对珈萝说完便又是转头朝着沙野说道: “回去。” 珈萝不禁想仰天长啸,大哥啊,你这语言到底匮乏到了何种程度了?怎么来来回回就这两个字了。那劝人的话语不是很多吗?怎么搁您老这里就只有这俩字了。 沙野唇一撇,眉梢一挑。 “来都来了,懒得回去,况且离大赛还有几天,这几天我的手绝对能恢复的。” 陆尊凰沉吟了半晌,珈萝从那皱紧的眉头中看出他似乎在组织着下一句语言。 “有苏、洛、司马和云,是高手和继承人。” 珈萝一听陆尊凰这话,心里已是明白了。 “你是说这次兽魂之力的争夺四宗都派出了高手和继承人争夺?那就是说,再加上你这陆尊皇,一城四宗全部齐了。” “不错。”陆尊凰点了点头。 珈萝眼底有些疑惑,“到底这兽魂之力有多强大,怎么会引起这么多人的抢夺呢?” “苏家说,乃远古之魂。”陆尊凰缓缓说道。 沙野在一旁点了点头,“那赤骨之兽本就不好捕捉。” 珈萝听着沙野的话,心里隐隐有了一丝不妙之感。 “你们就不担心这独孤家有什么阴谋?”说话的是凤惊天。 凤惊天最是了解皇家与宗族门派间的斗争,所以第一时间便能想到不对之处。 “苏家突然拿出来做彩头,这怎么看都怎么有猫腻吧!谁会拿自己辛辛苦苦捉来的东西来做彩头的,要不就是吃饱了没事干,要不就是……”凤惊天顿了顿,丹凤眼里流光溢彩。 “放长线钓大鱼。” 沙野耸了耸鼻子,晃了晃脑袋,羽毛耳环一摇一摆间轻声道: “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其他三家的高手和继承人都在这里,若是出了什么事,有了什么闪失,苏家怎么能承受三家联合的雷霆之怒?” “你就对其他三家这么有信心?”凤惊天对沙野的说法有些嗤之以鼻。 他是最清楚这些人的花花肠子,有谁能敌得过一个高手的困笼权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珈萝低声道。 她抬起头,心里已是有了决定。 “陆尊凰,参加兽魂之力的话,在哪里报名?” 陆尊凰看着珈萝,转头向众人示意。 “迎客居,雪琉璃。” ------------------- 陆尊凰,陆城主的第三子。 魁拔山脉关于他的传闻甚少,传闻,是留给强者的。 而陆尊凰,是弱者。 “陆尊凰……是弱者?”凤惊天挑了挑眉梢,打断了沙野那激动满怀准备讲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的心情。 沙野那拥有着异域风情的五官瞬间皱在了一起睃。 “小……”她一字出口,话语便在看到凤惊天那泛着青光的手腕时瞬间转了个弯。 凤惊天面不改色的抬起手腕端起茶杯,像是若无其事一般的揭开茶盖喝了一口茶,但是大厅众人俱是看到他那抬起的手腕上,毫不遮掩的放出了三个青色炼气环。 一众人不约而同心里想着鸺。 骚包,喝个茶放出炼气环干嘛,吓唬谁呢。 凤惊天明显感到众人所射来的质问目光,依旧不动如山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清心咒念多了也是会烦的,念多了也是会想揍人的,对于这五行缺德命里欠揍的沙野大姐头,再好的耐心也得达到上限了,不给她亮亮他的炼气环,她就不知道锅是铁造的,小白脸也是会打人的。 啊呸呸呸,他自己都受到惯性思维影响说自个儿是小白脸。他妈的,自个儿一如此风流倜傥的大老爷儿们到底哪里像小白脸了。 第八十九章 “小……凤。”沙野看着凤惊天那明晃晃的带着青光的炼气环,那出口的话语硬生生的在舌头里转了个弯。 丫丫个呸的,青阶三环了不起啊,欺负残疾人啊。 凤惊天听着沙野改口的叫唤,正待满意间,猛然间一口茶哽在口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小……小……小凤!! 他的眉角额头都有些微微的抽搐,能不能正常。 珈萝显然也想到了,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沙野有些茫然的看着珈萝那大笑的表情,她说了什么好笑的故事吗?她这陆尊凰的故事还没开始说呢。 “赫连珈萝!”凤惊天听着珈萝毫不掩饰的大笑,咬牙切齿的喊着她的名字。 “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沙野你继续说。”珈萝端起茶杯拼命止住自己的笑意道。 沙野眨了眨眼,便又说道。 “陆尊凰是陆城主同平民生的孩子,所以并不受府邸待见。从出生起就他就一直跟着他娘亲生活,后来他娘亲去世了,才被城主接近府邸来,城主在此之间根本就没有提过有个儿子流落民间之事。” 她抿了一下唇,“那一年他六岁。” 凤惊天放下手中茶盏,出声打断沙野的话。 “慢着,你说过陆尊凰的娘亲救过云夫人的命,所以云夫人才许配婚约以期报恩,但是依你方才所说话,云夫人遇到陆尊凰的娘亲之时明明知道他们是平民,还依旧许配了云静,那说明云夫人并不注重实力,只是单纯的想报恩。” 沙野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云夫人应该是真心的。可是……云夫人现在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了。” “因为云静。”珈萝轻声开口。 云静是个极为不简单的女子,一言一语间不见丝毫漏洞,进退得宜,张弛有度,这是一个典型的政客,将那四两拨千斤的打太极语言之术运用得极为好。 若是自身实力也够强的话…… 珈萝微微眯起眼眸,文武双全的女子并不是没有,只是在文武双全之余,还能将权谋之术把玩的绰绰有余的人,那就不得不重视了。 “恩,因为云静。关于云静的崛起简直就是堪称神话。”沙野握着刀柄的手微微紧了紧。 “神话?这么夸张?”凤惊天微微挑了挑眉。 沙野看了一眼凤惊天,眼眸难得有了肃穆之色。 “在三年之前,四宗势力中根本就没有人听过云静这个名字。云静的母亲只是云宗主的妾侍,在云家根本就得?不到什么重视,但是就在三年之前,云大夫人暴毙,母族一夕之间灭族,长子长女均暴毙而亡,云静母亲的身份瞬间被扶正,云静的也从庶女一跃成为了嫡长女。” 她顿了顿,看着众人道:“而这变故前前后后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雷霆手段,血腥镇压。”凤惊天沉吟半晌后,吐出这八个字。 珈萝的手指轻轻叩着身旁的木椅扶手,若说方才她对云静的评价只是极为不简单的话,那现在势必要改变一下了。 不可估量,此女子不可估量。 沙野点了点头,耳垂上的羽毛耳环轻轻晃动。 “这件事当时震惊了整个魁拔山脉,就在大家都在谈论云家变故的时候,云静带领云一宗的高手直闯城主府邸,当众写了一份解约书扔给了陆尊凰,奚落一番后便扬长而去。” 沙野说到这里时,语气情不自禁的拔高,那捏着刀柄的手都有些颤动,将那偃月大刀上的铁环晃得沙沙直响。 “别动别动,你别动,残疾人你别乱动。”凤惊天手执白玉骨扇指着沙野连声说道。 “你别一激动就动刀,伤到你自己是小事,伤到我们可就是大事了。” 沙野直直朝着凤惊天翻了个白眼,那方才激动的心情瞬间也平静了下来。 珈萝看了凤惊天一眼,她知道凤惊天其实是在变相的安慰沙野。 “我比较想要知道的是,当云静将解约书扔给陆尊凰时,陆尊凰是什么反应?”凤惊天满含兴趣的开口。 被女子当众退婚,这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沙野听到凤惊天的问话,撇了撇唇。 “那臭石头……他只是将地下的解约书捡起来,掸了掸灰尘,然后慢慢的将那解约书折成一小块,再揣进自己衣袖里。” 一众人有些沉默,珈萝眨了眨眼睛。 这答案好像是在情理之外又好像是在意料之中,似乎主角若是陆尊凰的话,他倒是真有可能这么做得。 “然后呢?陆尊凰就没有想过报仇雪耻什么的?”凤惊天似乎也有些惊诧。 “没有。”沙野摇了摇头,“一个字也没提过,天天该吃吃该睡睡,从头到尾脸上都是那面瘫表情。” “你为什么一直说陆尊凰是弱者呢?他再弱也比你好吧!”凤惊天展开那玉骨扇轻声问道。 沙野扬起下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他当然是弱者呀,一天到晚也没练过什么功,总是去外游历学习那些个风土人情。” 珈萝听着沙野的这句话唇角有些微微的抽搐。 若是杀人越货也算是学习风土人情的话,那陆尊凰倒是真学到了很多。 “你知不知道第一杀手?”凤惊天扇子遮住一半脸,露出的翡翠眼眸眨了眨,带着丝不怀好意。 沙野点了点头,“知道啊,陆尊凰嘛!” “啊……你们不会是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人吧,怎么可能?魁拔山脉的人民都知道,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沙野摆了摆脑袋,美眸瞪大,一脸你们很无知的模样。 你才无知吧!珈萝一众人的脑袋里不禁同时飘过这几个字。 沙野连连摇头,“臭石头是平民与城主之子,血统注定他不会有炼气,前几年他有了奇遇,勉强有了炼气,但是也只能算是普通,怎么能和那第一杀手比。” 珈萝听着沙野这番话语,不禁有些语塞,看来她与这沙野也快不是一个世界的了。 一番谈话后,珈萝大概是搞清楚了关于陆尊凰在魁拔山脉的来龙去脉,只是有一些,沙野怕是自己也不知道了。 当众人散去以后,珈萝缓缓出了大厅门来到了大厅外的另一侧。 廊桥窗格旁站着一个人影,正是那方才大家谈话的主人公,陆尊凰。 “陆尊凰,你是怎么做到的?”珈萝一手撑在那廊桥栏杆上,向着身后的陆尊凰问道。 珈萝的问题虽然凭空而来,但是陆尊凰却是知道珈萝在问什么。 “不掩饰就是最大的掩饰。”他冷硬的答道。 “为何要掩饰?”珈萝接着问道。 身后良久未传来回答声,珈萝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差点杀了我。”她停下了话语,转头看着陆尊凰道: “在我来魁拔山脉的路途中,我差点死在你的手下。” 她看着陆尊凰那冷峻的面孔,那双眼眸丝毫没有因为自身的血腥而沾染到脏污,依旧纯净的如孩童一般。 杀手之人,稚童之心。 他似是在思虑如何开口,半晌后才是说道: “比赛过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珈萝看着陆尊凰的眼眸,神色间满是肃穆。 “我可能不足以让你交付信任,但是现在的我必须尽快了解魁拔山脉的局势,你若还当我是好基友,那就请你同我说吧!” “陆尊凰,我不会害你。”她一字一顿说道。 陆尊凰与珈萝对视着,彼此的眼眸映着彼此的身影,似乎在看着对方的心。 “记得那时候吗?我攻击了你。”半晌后,陆尊凰缓缓开口, 怎么不记得?那时的陆尊凰合她与凤惊天两人之力都招架不住,还逼得两人双双坠崖。 珈萝点了点头,“那时的你不认识我,已经被控制了。” “亲近之人。”陆尊凰吐出两个字。 珈萝眼眸微挑,“亲近之人?” 陆尊凰点了点头,“亲近之人做了引子,才可施展驭人术。”陆尊凰缓缓说着,那冷硬的语调里听不出任何感情。 眼底有了暗沉光芒。 陆尊凰当时接到的指令是来杀她,这是否在侧面说明,魁拔山脉的势力其实也是要她死的呢?不,不一定,说不定不是死,而是其他。 珈萝轻轻吁了一口气,陆尊凰这些话非但没有让她醍醐灌顶,反而将事情越理越乱了。 珈萝正在思考间,陆尊凰忽又开口道。 “掩饰实力只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麻烦。” 珈萝听着他这句话,抬起眼眸看向陆尊凰。 陆尊凰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单纯,但是单纯并不代表是傻子,想来他自己也明白自身的实力会让魁拔山脉的平衡局面打破,所以才会选择了隐瞒。 “你的……父亲,也不知道吗?”珈萝斟酌了一下用词,问向陆尊凰。 陆尊凰沉默了半晌,“只有二哥知道。” “二哥?”珈萝疑惑出声,“你不怕你二哥出卖你吗?” 陆尊凰摇了摇头,语言有了难得的坚定。 “以前他保护了我,我现在要保护他。即使出卖,也不怕。” 珈萝看着陆尊凰那满是坚毅的表情,不禁对他口中的二哥产生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陆尊凰的情绪如此动摇? “既然你要隐瞒自己的实力,那干嘛又来争夺这赤骨兽之力,你若打赢成了第一名,你的实力不就暴露了?” 陆尊凰微微垂下眼眸,“必须要赤骨之力。” 第九十章 珈萝瞧着陆尊凰的模样,抿了抿唇便不再问下去。 “话说回来,你干嘛要去当杀手?要隐瞒直接扮平民多好,做杀手风餐露宿,多麻烦。”珈萝突然想到这一层,借着这由头转移话题。 陆尊凰面无表情的说道:“所杀之人皆该死,住宿用膳缺银两,两全其美。” 珈萝眨了眨眼眸,这目的也太单纯了。就因为缺钱了,刚好世道恶人又多,索性就做杀手,既能杀坏人又能赚钱。 “好基友,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的理由。”珈萝不禁边笑边拍了拍陆尊凰的肩膀。 她一说罢便转山伸了个懒腰,缓缓朝院落外走去。 “今天就这么着吧,晚上用膳见。”她一边走一边背着陆尊凰伸出手摇了摇。 “珈萝。”陆尊凰忽然喊了一声。 珈萝听着陆尊凰的喊声,停下脚步,疑惑转头。 陆尊凰看着她,一字一顿说道:“我也不会害你。” 漫天梨花飘扬,水榭廊桥上,一冷峻少年,满脸坚毅,似乎在用着自己的生命做着承诺。 珈萝忽然笑了,笑声轻盈,若处云端。 她眉梢眼角都是舒心的笑意,眼眸如弯月,唇角微弯。 “好基友,这我当然知道了,你若哪天真心要害我,天都要塌了。” 她一说罢,便转身离了开去,风从中庭过,吹得梨花四处飞扬,让她的背影更显虚幻。 这厢的珈萝一路行到了雪琉璃的院子里,听陆尊凰说,这家客栈的老板娘是雪琉璃,她真是惊讶无比。 似乎,这女人在魁拔山脉开遍了她的客栈呀。 赤骨兽之力的比赛她必须得参加,她有感觉,这次赤骨兽骨之力的争夺绝不简单,若是中途奔出个阴谋那也省得她像个无头苍蝇般乱撞,说不定还能揪出要杀她的人,若是没有,那她就当是帮陆尊凰扫平障碍了。 现在,第一件事,就是报名。 珈萝正想着,就听到了雪琉璃院落里的歌声,歌声缠绵入骨,韵味极佳。 “诗一般的落霞,酒一般的夕阳,似是月老给你我留印象……” “真巧。”珈萝一边说着一边踏进雪琉璃的院落。 雪琉璃一见来人是珈萝,停下歌声,一声娇嗔。 “哎呀,可不是吗?真巧,我这前脚才到,你随后就到了。” 珈萝一听雪琉璃这句话,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丝什么,但是细细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别笑我了,说吧,来找我干什么?”雪琉璃坐到珈萝的对面,轻声问道。 珈萝一指支着颅侧,斜倚在石桌上,懒懒答道: “有人说,参加兽之力的争夺,要来找你报名。” 雪琉璃一听珈萝这话,那眉黛微微挑高,下巴微扬。 “你一外来人员想争夺咱本地的至宝,这可有点虎口夺食的意味啊!” “你们也没有规定不允许外来者参加呀。”珈萝斜眼撇了一眼雪琉璃,慢条斯理的说道。 “好了好了,看在咱们家月眠的份上,必须帮你报名。”雪琉璃拍了拍珈萝的手背,示意安抚。 她一抚过珈萝的手,那眼眸有丝哀怨。 “你这是怎么保养的,简直就是温泉水滑洗凝脂啊!不像我,哎,美人迟暮啊!”雪琉璃一说罢还煞有介事的掏出一面印花铜镜,对着镜子颇有些自怜自艾。 珈萝瞧着眼前这妖冶美艳如同她发上那繁盛玫瑰的女人,不禁有些失语。 “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况且……你才多少岁,还美人迟暮。” 雪琉璃嘟了嘟红唇,伸出手指比了比,颇有些怨气。 “二十五啦,在这个地方,二十五还没嫁人的已经是老姑娘了。” 珈萝听着雪琉璃说出这个年龄,歪着头问道: “修炼阶级的哪有这么快啊!” 雪琉璃瞟了她一眼,红唇一勾。 “姐姐命不好,不能修炼。” 她扶了扶那发上的玫瑰,白皙手指与那红艳玫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美丽至极。 “要不然我家大款也不会这么担心我,走哪里都会把我带在身边。” 珈萝听着雪琉璃的话,眉梢微微挑起。 原来这雪琉璃是平民之身,天生无法修炼。 “诶,快说说,你这怎么保养的?”雪琉璃凑过来,笑着问道。 珈萝下巴一抬,“天生丽质难自弃。” “切!稀罕,好了,说正事吧!你要报名那兽之力的争夺,我跟你说说晋级规则。只有阶段以上的才能准许报名参加,可以单人,可以组队,但是组队打赢后,那一队里的队员还要再比赛一次,最终挑出决胜者。” “那你这单人和组队的打,明显单人的吃亏啊,谁会这么傻?”珈萝疑惑问道。 雪琉璃摇摇头,“非也非也,队伍与队伍打,单人与单人斗,最后再一次拆分比赛。” “原来是这样。”珈萝点了点头,“我要组队。” “凭你的实力你还组队干什么?一个人冲上去就能杀他们个片甲不留。”雪琉璃一边说着,一只手还比了个砍杀的手势。 珈萝微微眯起眼眸,眼眸内闪过一丝流光。 她记得,她根本就没跟雪琉璃提过她的实力。 更遑论,她只是红阶,根本没有可以炫耀的实力。 夜雨将天地间染成了碧青色,天际隐隐夜光浮现,一众人坐在那雨幕廊亭下商谈比赛一事。 “什么?你让我们组队去参赛?” 凤惊天那惊讶的声音在这雨夜里显得分外大声。 “怎么?你有问题?”这是珈萝的问话,她一只手掀开骨瓷的茶杯盖,抬起的眼眸里带着一丝玩笑意味。 “肯定有问题啊!”唰的一声,凤惊天将那白玉骨扇展开,墨绿色的眼眸里有了疑惑。 沙野右手扛着偃月大刀正在做着抬举的动作,美名其曰,锻炼臂力。 “小凤,你不会是怕了吧!”她一边直起身子一边蹲下,看着凤惊天问道。 自从上次改了个口叫小凤后,沙野便觉得这称呼又顺溜又伤口,干脆就一直将凤惊天叫做小凤了。 虽然凤惊天很不情愿,但是想想总比小白脸来得好听多了,也就随她去了。 “怕?”凤惊天摇了摇扇子,靛青色的袖口随着手腕摇晃。 “告诉你,我还真不认识‘怕’这个字怎么写。” “那你作何那么惊讶?”珈萝接着话茬问道。 凤惊天摇了摇扇子,眼眸掠过周围一众人。 “你们一个二个盯着我干啥干啥,问一下都不行吗?” 他顿了顿语气,复又说道:“你们不觉得我们这一行人组队有点扎眼吗?” 珈萝看了一眼周围之人,心里暗自同意花满楼的说法。 他们组队好像真得有点惹人眼球,先不说沙野那标志性的光头和大刀,凤惊天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衣裳就已经让人注目了。 也只有他这这张颠倒众生的气场才撑得起绚烂的五光十色的衣裳。 一双丹凤眼眸不知勾了多少春闺少女的心,哦,不对,大妈大姐们也被勾了心。 面如桃花瓣,目若秋水波。 总之,就是一个老少通吃的花孔雀。 陆尊凰,单这一名字就已经够惹人眼球了,什么叫八卦的中心,陆尊凰就是。 魁拔山脉的弱者居然也来争夺兽之力,还要与云宗的人碰上,这简直就是给那些大爷大妈唠嗑最新八卦的资本啊! 珈萝正在遐想间,凤惊天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珈萝,你看你多扎眼。你往那台上一站,这张脸就让人过目不忘。” 凤惊天说完还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 珈萝不禁翻了个白眼,这厮是在揶揄她吗?明明知道她脸上的疤是假的。 “这两天你们有觉得不对的地方吗?”珈萝一脸正色的问向众人。 凤惊天一众人各自想了半天,不约而同的答道:“没有。” 他喝了一口茶,忽又抬头看向珈萝。 “你还没跟我们说,你和那雪琉璃是什么关系?” “对也,你和那雪琉璃是什么关系?”沙野此时停下了举拿的动作,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 连陆尊凰都向她投出一个疑问的眼神。 珈萝有些头疼的看着等着她答案的一行人,该怎么说呢? “大概是她与我投缘,所以特别待见我吧!” 一众人点了点头,动作虽同意她的说法,但是眼神俱是一副‘我们知道你在说谎’的意思。 珈萝眉一挑,下巴一扬。 “我说你们一群大男人学什么不好,学人八卦。” “我……我不是男人。”沙野有些弱弱的开口。 “你算。”珈萝袖摆一挥,用着斩钉截铁的口气说道。 沙野:“……” 我只是剃了个光头,你别把我性别也给剃了呀! “好了,我来说说组队的事宜,组队赛是三个为一组。我、凤惊天、陆尊凰一组,组队的方式能让胜利的几率更大……” 忽然,沙野在一旁弱弱的出声。 “我……我有异议,怎么没有我的名字?” 珈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那吊起的左臂。 “你这伤还没好,我们后天就得上场比赛,你就当个替补吧!” 第九十一章 “丫丫个呸的,我说了我能行,我能行,我为什么不能。”沙野那木屐拖鞋一跺,柳眉倒竖着反驳道。 “行啊,你若能在陆尊凰手下走十招,我就让你代替我上场。” 陆尊凰一听珈萝这话,那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珈萝朝他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说起风就是雨,沙野立马要求与陆尊凰打一场,陆尊凰在珈萝点了头后,便朝院落中央走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沙野,得罪了。” 沙野眉头一扬,“咱们不说那些个虚话。”她话音一落罢,一腿弹跳而起,木屐拖鞋将地上的雨水瞬间踏响,雨水绽出一道水花。 “十字刀舞。”她跟着那掷出的刀从空中俯冲而下,带着千钧力道袭向陆尊凰。 陆尊凰看着那迎面甩过来的带着疾风劲力的偃月大刀,肩膀微动。 “唰!” 翅膀从肩胛伸展而出,硕大的翅膀上,羽毛坚硬如铁一般,呈现出一种天青色,泛着冰冷流光,雨水打在那翅膀上,还依稀能听见如同珠落玉盘的轻声脆响。 他微微一动,那翅膀便将向前一扇,将自己包裹成了一个坚硬如铁的球,那十字偃月刀砸在翅膀防御球上,只产生了‘叮’一声的脆响。 羽兽之力。 珈萝微微眯起了眼,这魁拔山脉的人这样驾驭兽魂的能力,真是特殊的让人艳羡。 沙野的身影紧跟而上,将弹回的大刀收回手中便直直向那防御铁球上劈下,受伤的左手丝毫不影响她的动作,单手抓起的偃月大刀划开漫天雨幕带起空中掠出的风声,嗤嗤作响。 她的羽毛耳环随着她的动作瞬间飘飞,晃出一道五彩暗光,恍惚看去,如同大雨中冲出了一只勇往无前的靓丽雀鸟。 呼!陆尊凰瞬间又展开那翅膀,翅膀展动间那一瞬而闪的天青色让一旁众人眼里都划过了惊艳的光芒。 从未有哪种翅膀如同陆尊凰的这双惊艳,一展一收间,划出的风声如风声在吟唱,那带着天青色光泽的刚硬羽毛随着翅膀的收展之间,绽开炫目的亮光。 陆尊凰的翅膀瞬间展开,沙野的攻势也瞬间扑上。 陆尊凰翅膀一动,拔地而起,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侧身,有雨滴从她眼前落下,偃月大刀就这么划开那滴雨水,从她鼻尖堪堪擦过。 一旁的珈萝那提起的心瞬间又放下来。 “你紧张个什么,沙野现在只是单手,你不会以为陆尊凰连单手的沙野都打不过吧!”凤惊天在一侧不以为然的开口。 珈萝看着庭院雨幕中交手的两人,“知道是一回事,发生后的想法是另一回事。如同你明明知道你父皇不喜欢你,但是当你听到他对你冷言冷语时你心里还是会难过一样。” 她话音浅浅,却让凤惊天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腊月寒霜。 “不会难过。”片刻后,凤惊天淡淡出声。 珈萝侧头,一丝喟叹。 “说实话又不会有人笑你。” 天幕夜雨从八角亭阁顶上倾泻而下,垂落一层雨帘,角落上黄绸封就的灯笼透出晕黄光芒,夜凉微风掠过,笼中烛火摇曳,剪影晃动。 一声轻笑,凤惊天出声。 “我已不是无知小儿,明知己身不受人所喜,还要拼命挣出表现以期那人能给自己一声夸奖,几许微笑。这种事情若是做多了……” 凤惊天的眉眼带起了浅浅肃杀。 “自己也会恶心。” 雨水浸透天地,廊桥周边挂满了黄绸灯笼,将那院落的梨树在夜雨中勾勒出些许影影绰绰的剪影。 珈萝怔愣了一下,便不再言语,只认真朝那庭院中看去。 陆尊凰张开的翅膀将雨水都掠了起来,偃月大刀划开雨滴从他鼻尖堪堪擦过,他右手猛然一伸,指尖已经有了刚硬的利爪,手掌握住沙野那把偃月大刀的刀柄,偃月大刀就这么靠着他的右手臂。 瞬间一个旋转,陆尊凰一个大力,拉着刀柄连同沙野在半空猛然一个旋转,雨水在两人的周身转出一轮水花光圈。 陆尊凰握着沙野的刀柄猛然旋转后,飞速冲向地上。 “铛!”一声。 众人只见,两人同时半蹲于地,陆尊凰的手还握着那偃月大刀的刀柄,那柄偃月大刀被两人的大力共同插于地上,地上雨水连同碎裂的石板炸开,水花四溅。 几乎同时,两人一脚齐出,蹬向对方,又同时为对方的力道所阻,力道撤回的惯性让两人纷纷退后。 “沙野输了。”珈萝轻声道。 “恩?”凤惊天一丝疑惑尾音轻溢。 “这还没到十招呢。” 珈萝唇角噙了一丝笑意,“你且仔细看。” 凤惊天闻言定睛看去,末了,才微微点头。 “不错,沙野输了。“ 原来陆尊凰与沙野同时出脚一蹬,而后翻身后退之时,沙野是空手,陆尊凰却拿着本该是沙野的武器,偃月大刀。 如果自己的武器都被敌人所夺,那么这场战斗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你……怎么这么强?” 沙野站起身子后,握紧了拳头,美眸圆瞪,一副‘你骗了我’的表情。 “沙野,你输了,替补。”出声的是陆尊凰,他那古井无波的眼眸里带着不容置喙。 沙野撇了撇唇,指着陆尊凰便是彪悍的声音。 “老子不服……” 珈萝几欲失笑,忙是将沙野拉近亭阁中。 “好了,陆尊凰只是担心你手上的伤,等你伤好了,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真的?”沙野听着珈萝的话,眼里蓦然划过一丝光亮,满脸都是惊疑不定。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嘛!”珈萝安抚般的拍了拍沙野的肩膀。 沙野听着珈萝话,先是沉默了半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约摸片刻后,她猛然跳了起来。 “丫丫个呸的,老子就知道陆尊凰是喜欢我的。” 她自言自语的说完这句话,便冲到陆尊凰的面前。 “陆尊凰,既然喜欢我,你就从了我吧!” 一瞬间的静默笼罩着亭阁里的众人。 凤惊天:“从……居然是从?我似乎看到了良家妇男惨遭猥琐大姐头调戏的戏码。” 第二日,一行人前往那比赛场。 苏家的大手笔再次得到了见证,比赛场中大大小小数百擂台,让人见之赞叹。 比赛开始之前随着一声震天锣响,珈萝终于见到了雪琉璃口中的大款,大荒城苏家的家主。 苏御炽。 一袭刺绣花纹的黑袍,长发懒懒梳起几缕,翡翠般的墨绿眼眸,整个人有了亦正亦邪的气质。他缓缓走至台上,周身都散发着森寒诡秘的气息。 嘈杂的人群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赤骨兽魂之力在此,各凭本事。”苏御炽就说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又转身下台了。 珈萝挑了挑眉梢,这真是她听过最酷最短最霸气的开场白了,没有一丝多余的废话,似乎连多说一句都有些浪费他时间一般。 要是所有宗门领头的开场白都这么简短有力不废话,徒儿们该是多么的幸福啊!珈萝莫名想到这里,不禁有丝微笑溢出唇角。 第一天的比赛采取抽签制,不过在珈萝看来,第一天全是些小虾小鱼,完全就是一个大混战,根本废不到什么力气。 就像他们一组抽到的那组人叫什么大力组合。这名字让珈萝的眼眸都有些直抽抽。 “诶,我们组合的名字叫啥来着?”沙野歪着脑袋在一旁问道。 珈萝转头看向凤惊天,她记得这事是凤惊天办得。“我也想问,凤惊天你去填表的时候写得啥名儿啊!” 凤惊天头也不抬的说道:“打遍天下无敌手。” 珈萝:“……” 沙野点了点头,颇为赞同的说道:“这名字好,这名字霸气,小凤,你深得我心啊!” 珈萝望了望天,她已经分不清这是第几次无语了。 凤惊天抬起那双丹凤眼,眉梢一挑道:“有什么不对?” “没。”珈萝嘴角抽了抽。 毫无疑问,第一天的比赛完全就是个热身运动。擂台上的她完全没有出手的必要,而在陆尊凰的点头下,沙野作为替补上了场。 过度兴奋的她,一人单手扛着大刀就横扫各大组合了,虽然最后两场她启用了豹之力,不过也不影响那结果。 这里得提一句,那日她从司马流星手里依着无相抢到了黄金豹,当时就送给了沙野。 理由很简单,她又不会加固兽魂之力,要来也没用。 她亲眼看过沙野加固的过程,很奇特,有点像与魔兽签订契约,不过是与灵魂的强制签订而已。 不过那无相倒真是坑爹,自从那一日突然出现后,又不见了,像是在沉眠一般。 她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了,可是无相不说,她便无从知晓。 将思绪拉到了比赛场上,显然,黄金豹的兽魂之力很显然让沙野很满意,打了几场下来,她倒是越打越精神,那左臂都能舞几圈。 珈萝有些诧异,这沙野身体复原能力倒是变态,一个断臂还未到三天就复原了。 第九十二章 原以为比赛会一直这么用擂台式的方式打下去,可是却不料,在晋级赛之时,换了另一种方式。 珈萝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说话当作放那啥。 明明说好的分组对分组,单人对单人,可是一到这第二阶段的晋级赛时,完全被打乱。 因为他们的目标不是对打,而是去找一个叫火虎的魔兽,谁先找到,谁就赢。 更坑的是,火虎是在一个叫迷雾丛林的地方。 人一进去,完全就看不到其他人了,就像进了迷宫一般。 珈萝一边走着一边揉了揉抽疼的脑袋,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忽然,脚底一个踉跄,反射性的以手撑住地下,一个翻身稳住身形,得以避免了那以面扑地的狗吃屎形象。 “什么东西?” 几步上前,才是看清楚刚刚到底是踩到了什么? 居然是个人。 因为这迷雾丛林,雾气甚浓,能见度也很低,因此方才的珈萝并没有看到这面前躺了一个人。 “喂,你还好吧!”珈萝用脚轻轻推了推。 这不明人物,倒在这里干嘛?这样的人在她的眼里,就只能用两字儿来形容。 麻烦。 依照常理,这迷雾丛林里的人应当都是去寻找火虎的人,因此,这人基本可以判定是敌非友了。 珈萝微一沉吟,便决定忽略他,跨前一步还未走动,那人忽然就动了。 “我好饿。” 那人拉住珈萝的裙摆,那力道让珈萝毫不怀疑,只要她再走一步,这裙摆势必是被撕坏了。 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 男子一身素青衣衫,年岁不大,容貌不是很出众,可是那睁开的眼眸却让人感到了睿智。 那是经历过岁月洗礼的人才有的眸光。 冷静,祥和。 “我只有桃花糕。”珈萝从弥生之佩里拿出桃花糕。 要说这弥生之佩那可真是一个居家必备的宝物啊,又有功法可以练,还能当空间戒指。 真是让她满意的不得了。 要知道,空间戒指的造价比较高,在这皇朝人间还甚少有人能拥有。 男子一看到桃花糕,一瞬间就从地上起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桃花糕消灭的一干二净,让珈萝看得一愣一愣的。 要不是男子嘴边上还留着残渣,她简直会以为她刚刚看到的是幻觉。 “我叫云长风,谢谢你的桃花糕。” 姓云? 珈萝微微一眯眼,“你是云宗的人。” 云长风点了点头,“恩,我是云宗的长子。” 他拍了拍肚子,笑着说道:“多亏你了,真是要饿死我了,一顿不吃就快把我给饿晕了,都快那苏御炽,没事搞什么找火虎,害得我连早膳都没用,空着肚子就跑过来。” 珈萝轻轻拍了拍衣袖,“桃花糕你也吃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 这四宗之人,她现在还真不想沾上,云宗之人更不想,更遑论这云宗的长子。 云长风坐在石墩上,看着珈萝的背影,眼底一阵细碎的光芒微微划过。 珈萝一路又是行了许久,自从遇到云长风后,似乎就再也没有遇到第二个人。 忽有一阵香味,蔓延至鼻尖。 珈萝心里一凛,急急循着香味朝那处走去,一株绿色的小草在那树底下毫不起眼的开放着。 看起来与其他野草没有多大不同,可是珈萝的眼底却爆发出一阵喜意。 凝香草,辅助升级的必备之药草。 炼药师是稀缺之人,同样连带着丹药也成了稀缺之物,很多人只见识过成品的丹药,却不认识在炼制丹药之前草药的原型。 可是她却认识。 因为司琉空,是炼药师。 当初他教了她很多辨认草药的知识,可惜她并不是个炼药的好苗子。 炼药师的修炼非常苛刻,需要修炼出装载精神力的泥丸宫,她曾经试过无数次,却就是修练不出来那泥丸宫。 这是她当时非常挫败的一件事情。 不过,她虽然不能炼药,但是也不影响她收集草药。 这凝香草功效甚大,一株凝香草起码能炼上十颗元青丹。 只要她将这株草药拿到拍卖场去拍卖,那绝对是一笔横财。以往是靠着无相,才有资本。 现在这无相时不时掉链子,这让她非常清楚的知道,不能过度依赖于她。 金钱,是随时随地都不会嫌多的东西。 满含欣喜的珈萝,一伸手便是朝那凝香草拿去,岂料还未碰上凝香草,忽有一阵劲风从耳后袭来,眉头一皱,反射性伸手回挡。 “嘭!”一声撞响,珈萝被那力道给打得连连后退。 “谁?”她真是怒气陡升。 “那个,不好意思,这株草我要了。”云长风似乎是真觉得抱歉一般,那双眼眸里都有些赫然。 珈萝皱了皱眉,“你跟着我?” 云长风摇了摇头,“不是,我来迷雾丛林就是为了找这草的。” 珈萝冷笑一声,果真是敌非友,早知道刚刚就该一脚踹飞他,还给他什么桃花糕啊! “不可能。”到嘴的东西,怎么可能让她吐出来。 “那就真的很抱歉了。”云长风一边说着一边从手里召唤出一把剑。 云长风的剑,闪着那耀眼的光亮,他眉目间平静依旧,似是舞上那一段寻常的剑舞,没有慑人的杀气,却透着那风花雪月的气息。 珈萝见云长风长剑出鞘,已是绷紧了全身的力道,手腕上红色光环越发闪耀起来。 “哼!” 她咬紧牙关,将那炼气力道狠狠灌注与凤鸣剑身上。 “叮!”兵器碰撞的声响清晰的响在彼此的耳旁彖。 凤鸣剑与那泛着流光的剑狠狠撞在一起,以两人为中心的气流猛然炸翻开来,卷起夹杂着热浪的泥土。 “我必须要这株草,得罪了。”云长风带着那一声轻笑缓缓说道。 隔着那杀气翻涌的剑,两人的脸庞不过一寸之隔,云长风那清雅的眼眸与珈萝那墨玉般的眼眸直直对视着咪。 彼此都在对方的眼里。 珈萝感觉到胸口的气血翻涌,率先撤回了凤鸣剑,一个翻身便是向后跃去。 她还未落下地,便是察觉到耳旁那夹杂着冷冽气息的风声。 她眼眸一凛,手腕微抬,脚下一个梯云纵,便是升腾至半空中。 亏了她感官灵敏,那凤鸣剑向后一挡,便是堪堪挡住云长风的长剑。 她侧头只看到云长风那素蓝的衣衫,在那空中风里,些许飘荡。 “动如疾风。” 珈萝左手挽出一个气流,向自己的身后打去,脚步连点,抽身离开。 云长风也是落到了地上,浅笑着站在她的身前,一派轻松自在。他嘴角扯出一丝浅笑,眉目如画。 “你不懂剑法,所以用这凤鸣剑自是暴殄天物。” 他顿了顿,轻笑道:“蛮力,是打不赢我的。” 珈萝眉梢微挑,唇角扯出一丝讥讽之意。 她丢开凤鸣剑,凤鸣剑便是悬浮在她的身侧,发出轻微的凤鸣声。 “那这个呢?” 她调动体内的炼气珠高速运转起来,双手出现妖娆的火焰,跳跃着,散发着阵阵灼热。 珈萝手执那烈火,脚一蹬地,飞身而上。 “尝尝我的火焰拳。” 她右手紧握成拳,直直袭向云长风。 云长风举剑横档,珈萝的火焰拳便是打在那长剑之上,她与那柄长剑对峙着,炼气凝聚于拳头,那手腕上的一个光环越发耀眼。 云长风被迫向后退去,那脚下已是陷入泥土,向后滑行着。 珈萝唇角一撇,随即屈膝狠狠弹起,向着云长风的腹间,夹杂着千军力道,狠狠顶上。 云长风一声闷哼,便是被狠狠踢得向后退去。 他退后数步,才是慢慢站定。待到站定后,他的唇角已是溢出了一丝鲜血。 云长风伸出手指轻轻将那鲜血拭去,那动作透着一股子的优雅劲。他将那手指放于眼前,看着那鲜红的颜色,不禁勾起了一丝笑意。 “你这火焰拳好生厉害,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他的语调里透着一股疑惑。 珈萝冷笑一声,“我从何处学来,干卿底事儿。” 云长风摇摇头,“问问而已,你这样,不好,不好。” 他话音落罢,那手腕一抬,右手朝上成爪。 “腾!” 那右手上尽然跳出一团蓝色的火焰,纯净透明的蓝色,纯美的颜色里暗藏着妖冶气息。 珈萝瞳孔微张,看着云长风手上的蓝色火焰。 这厮居然有蓝色的火焰? 云长风对着珈萝微微摇头,“我想我还是认真点吧!不然你太难打发了。” 珈萝眉角一抽,难打发的是你好吗? 他话音落罢,那右手上的蓝色火焰狠狠打上那柄长剑,长剑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他似在将力道灌注在那柄长剑里。 “这是个什么功夫?”珈萝暗暗想到。 云长风收回右手之时,那柄长剑上裹满了蓝色的火焰,剑身上包含的能量让珈萝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云长风勾起一个微笑,“你,根本打不赢我。” 他话音落罢,浑身发出青色的光芒,手腕上青色的光环缠绕。 珈萝细细看去,不禁心里一跳。 青阶十环。 这云长风只差那一点便是到蓝阶了。 第九十三章 释放出炼气环的云长风,似乎是失了那耐心,那动作迅猛无比,长剑也开始有了凌厉的杀气。 “是你的火厉害,还是我的火厉害。” 云长风夹杂着蓝火的长剑狠狠劈向珈萝。 挑,刺,钻,劈。 每一下都是迅猛无比,让珈萝根本就没有反应的余地,她被迫拿起凤鸣剑狼狈的挡住云长风的攻击。 “地灵兽,出。” 珈萝一脚蹬上树干,用那空隙,召唤出地灵兽。 裹满电流的地灵兽咆哮着出现。 云长风站在那原地歪了歪脑袋,复又笑道: “这不是那地灵兽吗?” 珈萝冷哼着,却是不再言语。 两只地灵兽咆哮着冲向云长风,趁着这一小会儿的空隙。 珈萝将那右手上升腾起火焰,接着,狠狠向那凤鸣剑打去,炼气珠高速的转动着,那黑色的花纹也转动着,丝丝黑线缠绕在炼气里。 凤鸣剑似是在吸收她的力量一般,那剑身的火焰忽然大涨,火焰里还夹杂着丝丝黑线,凤鸣声里还掺着丝丝雷鸣声。 地灵兽已是被云长风砍翻在地,呻吟阵阵。 云长风抬头看到珈萝的那凤鸣剑,眉梢一挑。 “现学现用倒是擅长。” 珈萝唇角勾起一丝笑,“当然,我这般聪明的人,别的不擅长,就擅长现学现用。” 她话音一落,便是感觉手指上的弥生之佩开始发烫。 接着,那凤鸣剑似是有了自主意识般,带着她冲向云长风。 “凌月剑法,第一式,新月。” 珈萝的脑海里出现了那剑招,凤鸣剑带着她舞起那无上的剑招。 她舞动间,身后似乎真的出现了那一轮新月,带着火焰的剑身每一招舞动间,挥起的气流让尘土飞扬,那树叶都是被带动起来。 云长风接上珈萝的招式,两人便在那地上斗起剑法来。 一招一式间,一个飘渺,一个绝美。 “第二式,上弦月。” 那尘烟弥漫间,打着旋儿的树叶也是夹杂在两人的招式之间,不一会儿那树叶尽是被两人舞成了一个圆球。 两人的出剑速度是极快,但是依然掩不住那衣衫翻飞间的飘渺之姿。两个人又像是在彼此合作,舞着那一段绝世的剑舞,但是那剑舞里却满含着凌厉的杀气。 “嘭!” 一声巨响,两人的剑身相交,彼此错身而开时,那树叶圆球猛然炸裂开来,周身都是洋洋洒洒翠绿的树叶,缓缓坠下。 气氛一时静谧至极,没有了那剑身相撞的清脆响声,只有那树叶窸窣的声响。 “哈哈哈,我凭生第一次舞剑舞得如此痛快。” 云长风忽然仰天笑道,那被微风撩起的发,在他清雅之余,添了一丝狂傲之色。 珈萝看着云长风,心里不期然的起了一丝微微的波澜。 是谁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呢,反之,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云长风一声笑罢,那眉眼都是恢复了如玉温润,清雅无比。 “你虽然给了我一段畅快淋漓的剑舞,但是我依然会杀你,抱歉,不杀了你,就拿不到那株草。” 珈萝眼角一抽,有人会在杀人之前跟人说对不起吗?若是对不起有用,这世上还会有这么多仇恨吗? 这云长风变脸也太快了,还是这般变态的雅致。 “该说抱歉的是我,因为,你,也会死在我的剑下。”珈萝眉稍眼角之间都带起了一股狂傲之气。 青阶如何?蓝阶又如何? 她珈萝的特性就是,遇弱则强,遇强更强。 珈萝杀人,从来没有失手过。以前是,现在是,未来更会是。 云长风眼里划过一丝笑意,“若是有来生,云某定当交你这个朋友。” 珈萝嗤笑一声,“还是免了,我消受不起你这个朋友,况且,我不会有朋友。” 对,珈萝不会有朋友。 朋友代表什么?麻烦,利用,背叛。 复仇,是不能有朋友的。 只有永远一个人,才不会被欺骗,不会被利用,不会被背叛。 忠诚?这两个字是她最唾弃的东西。 忠诚,那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 朋友间的忠诚更不可信。 云长风不以为然的微笑,手腕一抬,举起那长剑。 “你放心吧!你若死在我手下,我定会留你个全尸,将你葬在青山绿水旁。” 珈萝手腕一抬,凤鸣剑亦是阵阵作响。 “你也放心吧!你若死在我剑下,我也会给你个全尸,将你葬在青山绿水旁。” 云长风唇角勾起一丝笑,“一言为定。” 珈萝亦是笑道:“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话音落罢,两人携剑而上,磅礴的杀气四溢。 剑身相交之间,擦出丝丝火花,两人双眸交错。 凭生第一个想交的朋友,却是要杀之人,命运弄人。云长风笑着在心里道。 很久没有如此痛快的与人舞一段了,可惜是敌人。珈萝微微惋惜。 两人交手里,没有丝毫留情,招招都是杀招。 咽喉,心脏,肚腹处,你来我挡。 或许,对了解自己的便是敌人吧!又或许,陌生人才是最可信的。 珈萝如是想到。 嘭!嘭!嘭! 几声炸响,云长风从空中落到地上,长剑握于手上,泛起丝丝流光,衣摆与那发丝轻轻舞动着。 珈萝亦是落到地上,凤鸣剑握于手上,长发肆意飞舞,那白衣翻飞间,如仙如魔。 接着,那握剑的右手,慢慢有鲜血从手臂上留下,沿着那白皙的右手,缓缓落到那凤鸣剑身上。 “噗!” 珈萝脚步踉跄,一口鲜血从唇中喷涌而出。 白衣上,落梅点点。 “珈萝,能遇到你,甚是欢喜。” 云长风淡淡的说道。 那举剑的右手缓缓抬起,带着最后的杀气。 珈萝看着云长风缓缓走向她,心里焦灼不已,但是受伤却使得她身体动弹不得。 她的眼眸里盈满倔强。 死而已,有何可惧。 “九头斩……”一声冷冽响起。 一声冷冽的声音响起,夹杂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珈萝抬眼看去,只见那不远处,有一阵气流凭空卷起,那卷起的气流在那空气中呈现出白色,继而分化成九个蛇头,万钧力道,呼啸而来。 那一众密密麻麻的树干被冲得七零八落,撞击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 九头蛇呼啸而过,卷起的气流让那一片都变得雾色弥漫。 白茫茫的尘烟弥漫中,一瞬间的时间,都变得安静起来妃。 世间万物都开始沉静。 珈萝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 “哒!哒!哒!” 那脚步踩在那松软的地上,似乎又像是踩到她的心上,每一声的脚步落地,似有战鼓擂响。 一个人影缓缓从那尘烟弥漫之中走了出来。 纯黑色的衣袍在那白色雾茫中,鲜明无比。 刚毅的脸庞,修长的身影,还有那通体都散发着的冷冽气息。 那握于手中的刀,黑色的刀柄,流光的刀身,锋利无比。 他也似那一柄刀,一柄未出鞘已能置人于死地的刀。 战士归来,犹如王者。 第一杀手,陆尊凰。 珈萝那吊着的心忽然回到了那原处,她闭了一下眼眸,唇角泛起一丝轻松的笑意。 谁说基友不可靠的。 这不就来了吗? 陆尊凰站在云长风的身前,素蓝的衣衫与那纯黑的衣袍,一个雅致,一个冷冽。 他那毫无情绪的眼眸里再看到珈萝之时,一丝流光闪过。 然后,他冷冽的开口。 “基友,你还没死吧!” 珈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她也终是忍不住一声轻笑溢出了喉咙,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不禁连连咳嗽。 “咳咳咳!现在倒是没死,不过前几日差点死在你手上。” 陆尊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这就是来报仇的。” 他顿了顿,手腕一抬,那柄刀直直指向云长风。 “你!我陆尊凰,以己身之荣耀,势要诛杀你。” 云长风的眉梢微微挑起,那长剑在手上翻转,丝丝风声响起。 “杀手陆尊凰?”他轻笑出声。 “我还以为你是没有脑子的杀手呢。这么快就脱离驭人之术了,还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珈萝唇角勾起一丝笑,心底嗤笑一声。 陆尊凰怎么可能没脑子呢?纵使他冷了点,说话直了点,做事笨了点,但是能被人称为‘第一杀手’,怎么可能会没有脑子呢? 站在巅峰之人,定然会有其独特之处。 人家破船还有三千钉呢,更遑论这拥有庞大力量的陆尊凰。 不过最让她惊讶的是陆尊凰与云长风的对话,没想到控制陆尊凰的居然是这云长风? 陆尊凰冷冷的开口,“歪门邪道怎能驭我之魂。“ 他话音落罢,便是缓缓举起了那承影刀。他纵身一跃,鬼魅般的速度,黑影划过,杀气冷冽冲向云长风。 云长风亦是出剑了,他的剑在那完美的手中划出阵阵剑鸣声。 两个人的兵器相撞,如银光流转,夹杂在呼啸的风声中,锐利无比。 不死不休。 经过百十回合后,两人都是从那空中落到了地上。 云长风右手升腾起蓝色的火焰,将那妖冶的火焰注入到那长剑之中。 ‘唰’的一声,长剑上猛然升腾起火焰,成了一柄蓝色的剑。 陆尊凰握着那泛着冷意的承影刀,猛然抬头,向天嘶吼一声。 “吼……” 像是那战力全开,连那十里开外的飞鸟都被惊飞了起来。 陆尊凰一声嘶吼过后,珈萝便是看到,他的眼眸变成了纯净的蓝色。 那蓝色的眼眸清澈如湖水,那周身的力量却是提升了,让不远处的她都感到了威压。 “你……”云长风那雅致的神色终于是不复存在了,他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九头斩!” 陆尊凰双手握着那刀,挑起地上尘土,让人胆寒的杀气乍现,那气流幻化成九头蛇冲向云长风。 云长风长剑挥舞,飞身而上,向那九头蛇斩去…… 陆尊凰飞身而上,在经过珈萝身侧之际。 “快去找沙野。” 第九十四章 珈萝走了几步,才是蓦然想起。 这到底要怎么去找沙野?细细思索方才陆尊凰的表情,似乎很笃定她能找到沙野。 她与云长风前后相遇的时间并不长,可是陆尊凰却是出现了,也就是说他们相隔的距离其实并不远。 很有可能这迷雾丛林只是一个障眼法。 微微皱着眉头,将所有的顾虑抛在脑后,闭上眼,然后…… 一条道路走到底。 结果,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不过片刻,她就听到有人的声音,隐隐像是打斗声。 “珈萝,让开。”一声大吼,凤惊天的怒吼从天而降。 珈萝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见一个黑影迎头罩来,凤惊天的速度似乎已经是到了极限,挡在她的身前。 一声闷哼,凤惊天浑身的衣衫迅速被血染红。 珈萝的瞳孔骤然一缩,只见沙野的偃月刀已经是断裂成无数,那刀刃纷纷扎进了凤惊天的身体里。 沙野一双眼眸呈现出赤红色,如同一匹发狂的魔兽,像是杀红了眼,看着凤惊天身上无数的伤势,她便能想象,刚刚他与沙野是一场怎样残酷的打斗。 “带着他先走,快,沙野疯了。”说话的是司马哲哲,他喘着气对珈萝吼道。 珈萝权衡利弊一番,当即便带着凤惊天迅速退去。 以凤惊天现在的实力都弄得如此狼狈,更不用说她了,以她现在的阶级恐不是沙野的对手。 去他的火虎,这凤惊天要是真死在这里,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当务之急,是先将凤惊天给救下。 探了探他的脉搏,已近微弱之势。 必须得先从迷雾丛林里出去,不然这荒山野岭又不知前路的,很容易迷路。 “跟我走吧!” 正在这当口,忽有一个声音传来,接着便是缓慢的脚步声。 迷雾中,人影渐渐显现。 “苏御炽?”珈萝有些不可置信的轻轻念道。 苏御炽看了一眼凤惊天,那双墨绿的眼眸有些许的复杂意味,带着珈萝看不懂的情绪。 “走吧,再耽搁下去,他命可就没了。” 虽然不知道苏御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她多想。 跟着苏御炽出了迷雾丛林,到了一所府邸。 “杜丽娘,是炼药师。”苏御炽扔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了,简直酷得可以,把珈萝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一听到是炼药师,心里总算是有些安稳了。 “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你被人护着当然是没事,可是你那男人,啧啧,却是只吊着一口气了。” 珈萝转过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女人。 那女人应是有三十岁的模样,模样长得端庄,穿着一身绿色夹袄裙衫,绾着一个妇人簪。 “我男人?”珈萝疑惑的皱起眉头。 那女人挑起眉梢。 “嗯?不是你男人难不成是我杜丽娘的男人?”她站起身子,向珈萝走来。 珈萝缓缓伸出了手,她想触碰一下躺在床上的男人,想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还活着的一般。 现在静下来,才是看清楚凤惊天此刻的模样, 那全身鲜血淋漓,干涸的血迹裹着那破烂衣衫,有的地方已可见森森白骨,那俊美的脸庞一侧已是被石子刮伤。 总的来说,就是四个字,惨不忍睹。 珈萝想碰他,又不敢碰他。 她无从下手。 珈萝收回手,握成拳状,连叹气已是都叹不出来,心里那翻腾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让她有片刻的失语。 “你福气倒是不错,啧啧,我看了,你这男人这口气,最多只能吊三天。” 杜丽娘斜倚在门框上,那软软的声音让她那徐娘风韵越发美艳起来。 “你能救他。”珈萝转过头,眼眸里满是坚定之色,还带着丝丝缕缕的威胁。 杜丽娘笑着理了理自己的指甲,那修剪得当的指甲上,涂满了鲜红的丹蔻。 她垂下眼眸,一点也不受珈萝那眼眸的影响。 “我说姑娘,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能救他。” 珈萝微微眯起眼眸,看着杜丽娘。 通常说这种话的人,那便是代表,她要与你谈条件了。 “苏御炽带我来找你,你自是能救他。” 珈萝缓缓的说出这句话,她看着杜丽娘微微挑起的眉梢,语气一顿。 “你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那话语里满满都是肯定,没有一丝疑问。 杜丽娘心里欢喜极了,果真是个聪明孩子。 她绽出一丝笑意,那笑意里却带着诡秘莫测的情绪。 “我要你体内的,雷龙晶。” 杜丽娘一字一顿的说道。 珈萝心里微微一窒,连身体都是僵硬了起来。 她想过杜丽娘会提出各种为难人的要求,却没想到是这种。 同理,杜丽娘在此时提出任何要求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就只有这一个,让她却是犹豫了。 她侧头看向躺在床榻只有微弱呼吸的凤惊天,放在身侧的紧握成拳的手越发用力,那指甲已是深深陷进了肉里。 雷龙晶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要给杜丽娘吗? 为了凤惊天,为了这个曾经给她屈辱还差点让他丧命的男人,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 她僵硬的站在那里,连那手脚都已是发凉。 她以为,雷龙晶在她体内这种事情,别人肯定是不会发现的。 可是她忘了,这世上高手如此之多,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自己体内有另外的力量呢? 气氛变得静默起来,那诡异的安静充斥在房间内。 “呵,怎么?居然为了雷龙晶连你男人的命都不要了。我还道你们有多相爱,却原来他爱你如命,你却视他命如草芥。” 杜丽娘在一旁,那讥讽的话语让珈萝皱起眉头来。 他爱你如命。 这句话时多么熟悉。 她想澄清她与凤惊天的关系,可是此时此刻都不是时候,况且杜丽娘只是一个无关之人,所以这念头也只是一转,便就此作罢。 “我给你雷龙晶,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取出来,当初吞下它也只是因为意外。” 珈萝淡淡的开口。 她并不是因为杜丽娘的话语而做得决定。 这是她必须付出的,她必须要报恩。 若是凤惊天不护住她,那以他的实力,保全好自己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可是他却选择了保护她,自己却已快濒临死亡。 她虽然会犹豫,但是也绝对不会忘恩负义。 恩是恩,仇是仇。 “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杜丽娘听得珈萝的话语,那原先冷嘲热讽的姿态立马又变得巧笑倩兮起来,变脸之快让珈萝都暗自咂舌。 “先救他。”珈萝指了指床上气若游丝的凤惊天。 杜丽娘理了理自己的发髻,慢条斯理的说道。 “救他必须要炼制回气丹,回气丹的原材料便是还魂草。” 珈萝点了点头,“你想让我去找还魂草。” 杜丽娘挑了挑眉梢,“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我说上半句你就知道下半句是什么了。” 她顿了顿,“不错,你必须找到还魂草,这还魂草离这里倒是不远,从这里出门向左一直走便是了。那草药生长的地方有一头恶龙看守,寻常人根本靠近不得。你必须杀了那守护恶龙才能将还魂草拿到手中,切记,还魂草一旦离了土壤便只能存活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珈萝暗暗计算着一炷香的时间。 “不错,就是一炷香。若是你采了那还魂草,没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拿给我,那便是没用了。” 杜丽娘的眉眼里俱是严肃之意,那话语里也是充满着浓浓的警告。 “我凭什么相信你?”珈萝皱起了眉头。 杜丽娘抬手捂着嘴唇,笑得花枝乱颤。 “你真有趣,都到这个境地了还问这样的问题。” 随后,她停止了笑意,那眼眸里满是厉色。 “你相信也得信,不相信也得信。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你是几品炼药师?”珈萝缓缓出了门去,擦身而过的瞬间她淡淡的问道。 半晌,珈萝听到身后传来两个字。 “五品。” 珈萝走出门,暗自眨了眨眼。 她是该庆幸自己运气好呢,还是该庆幸凤惊天的运气好。 居然都能遇到一个五品的炼药师。 先前已是说过,在这大陆,炼药师已是越来越少,所以炼药师的传承也变得是越加困难。 现在能出来个三品炼药师,也是不得了的,更遑论是六品。 五品炼药师若是说出了去,那定是大陆上所有人争抢相交的对象。 炼药师平常与什么人打交道,当然是高阶的炼气师。 越高级的炼药师,认识的人便是越多。 每一个受过炼药师恩惠的修炼之人,都会答应炼药师一个要求。 举个例子,一个高阶炼药师若是与几十个高阶的炼气师认识。假使有一天,他心血来潮通知众高手说,我对某某国看不顺眼了,你们去帮我灭了。 那修炼高手便是倾巢出动,绝对是毫不犹豫。 高阶炼气师,随手便可移山填海,覆灭一个国家也是举手之间的事情。 只是修炼之人自有一个规定,不得干扰平民百姓的生活,不然会被监控工会追杀。 但是高阶炼药师的要求,监控工会都是必须答应的。 这就是高阶炼药师让人忌惮之处。 所有人都想与他们为友,绝对不想与他们为敌。 前身在紫云界,她见过的最高品阶也不过六品而已。 第九十五章 珈萝按照杜丽娘给她的指示,一直向左走去。 她缓缓走着,眼观八方,安静的小路上只有她脚步轻浅的声音。 这处地方有点像是一个山谷,山谷里四季的花朵都在开着。 没有丝毫不妥。 猛然间,珈萝感受到一阵危险,那是直觉。 她收住了脚步,屏住呼吸。 汩汩水声传来,一泉小瀑布挂于前方,似乎杜丽娘说的就是这里。 微微一凛,珈萝走进那瀑布,浑身瞬间被淋了个透心凉。 打了个寒颤,这是在坑她吗? 珈萝眉角抽了抽,正想转身退出,却“嘭”的一声撞上了一层光幕。 结界? 珈萝心里一凛,暗道一声糟糕,这下好了退不得了,因为退路都被封死了。 牙一咬,只好继续向前走,忽有一个山洞,黝黑无比,让人见之避极。 应该就是这里。 珈萝暗暗想到。 她转动体内的炼气珠,朝那山洞里走去。山洞里有微弱的光线从那瀑布缝隙处照射进来,那微弱的光芒只能让珈萝勉强视物。 山洞里常年潮湿无比,那阴冷的空气像是要冷透了骨子里一般,一旁的山壁上还有水珠滴落的声音。 珈萝踩着那潮湿的路,偶尔有水花溅起,她蓦然又想起了她与皇彻雨中漫步的那夜。 她踩到了那翘起的青石板,那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锦缎鞋面,她正懊恼间,他却一把抱起了她。 那动作自然无比,也亲密无比。 她不得不承认,她有些想念皇彻的怀抱那里柔软的貂毛。 正当她自嘲间,一阵微微的吼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她加快脚步走了进去,到了那光线处。头顶上有一方空洞,日光便是从那缝隙空洞里照射进来。 那日光照射下,那地上长着一株浅紫色的花草,那花草上海泛着幽光,看起来美极了。 珈萝几乎不用走进便已是知晓,这泛着幽光的花草便是还魂草。 只是那传说的恶龙,她却是没有看见。 这空气里倒是满布着一股麝香的味道,她以为恶龙的窝应该是恶臭无比的。 她抬起头到处观察了一番,确信没有恶龙的踪迹。 她正准备走进那还魂草之时,耳边清晰的响起一阵东西裂开的声音。 珈萝脚步顿了顿,缓缓侧过头去,在那阳光照射的一方角落里,不细看还不会发现。 有一个蛋矗立在那里。 它此时正在缓缓的裂开,像是要有东西破壳而出一般。 珈萝瞪大了双眸,‘咔嚓’一声脆响,从蛋里蹦出一个,小人。 珈萝第一次那么惊诧,那眼眸瞳孔里慢慢映着那雪白胖胖的小子,那破蛋而出的小子并不像她平时知道的那样,婴儿皱巴巴。 而是白白又胖胖,粉雕玉琢的脸精致极了,整个人与人类没有什么差别,只是那头顶上有两个犄角。 有点类似龙角。 小龙人?!!!! 珈萝看着那小龙人有些困难的翻起身,有些好奇的打量周围的环境,那圆溜溜的眼眸里水汪汪的一片,让人见之便是欢喜。 他的眼眸终是到达了珈萝的身上,随即那粉嫩嫩的嘴唇扯开一丝灿烂的笑意,还有些晶莹剔透的口水流了出来。 他张开嘴,软软的语调。 “娘亲。” 珈萝差点没背过气去,她理了理思绪,三步并作两步走向那还魂草,掐了就往哪袋子里装去。 一炷香,一炷香之内必须拿给杜丽娘。 她正准备迈步离开,却眼瞟得那小龙人神色慌张,手脚并用的朝她爬来。 “娘亲,娘亲,娘亲……” 这这这……出生就说话就算了,能爬也就算了,可是为嘛要认作她为娘亲。 她用脚趾头想便已是想到,这小龙人定是杜丽娘口中那恶龙的孩子。 这恶龙不知是什么缘故竟然没有守在家里,而这小龙人的破蛋之日刚好又被珈萝撞见了,阴差阳错,小龙人把第一眼见得的人认作了娘亲。 这一切都是巧合。 那小龙人眼泪鼻涕一起流着,那胖胖的小手紧紧拽着珈萝的衣摆,那眼眸里满是委屈。 “娘亲,娘亲。” 珈萝眼角抽了抽,“我不是你娘亲。” “娘亲,娘亲。”那小龙人似是听懂了珈萝的意思,却是又曲解了珈萝的意思,以为珈萝是不想要他,那眼泪流得更加凶猛了。 “娘亲娘亲……” 珈萝深感无力,这小龙人不知道是什么力气,拽自己的衣服拽得死紧,自己用手去掰的话又恐伤了他,一脚踢开?那更是不可能。 有谁舍得将这般粉雕玉琢的小孩踢了开去。 她心里念着一炷香的时间,又看得哭着如此可怜的小孩,心一横,便是将那小龙人抱了起来。 “别哭。” 她一说完,那小龙人便是破涕为笑,手指绕着她的发梢慢慢拨弄着。 珈萝抱着那小龙人步履匆匆的回了杜丽娘的房子里。 “还魂草。”珈萝将那小袋子扔到了杜丽娘的眼前。 杜丽娘正坐在桌前看着药草图谱,却见得珈萝扔来的小袋,心里不禁诧异无比。 她原本以为至少要两天时间,她才能拿到这还魂草,可是现下连四分之一的时间都没用到。 杜丽娘一手端起了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缓缓抬起了头,待看向珈萝手里抱着的一个小龙人,尤其是那小龙人那小嘴还朝她憨憨的吐了个泡?泡。 “噗……”那口中的茶水不负众望的吐了出来。 “你你你你……你只不过是出去了这么一会,怎么这么快就把孩子生了?”杜丽娘伸出那微微颤抖的兰花指,那声音里都是带着不可置信。 珈萝的脑袋抽了一抽,“你把回气丹弄好,我就告诉你这孩子是哪里来得。” 杜丽娘有些呆愣的点点头,她拿起桌上的还魂草,朝那药炉走去。 一边走着那心里一边在想着那孩子,她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那孩子是怎么凭空冒出来的。 珈萝抱起孩子走向那院子里,院子里的阳光照得人身上暖烘烘的。 她盯着那小龙人那纯真的眼眸,试探性的说道。 “我不是你娘亲,你可知道?” 那小龙人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珈萝,半晌后,‘哇’的一声,又开始嚎啕大哭。 那眼泪鼻涕横飙,胖胖的小手也是挥舞着,将那些鼻涕口水都抹在了珈萝的衣衫上。 珈萝忍住想一把将这小龙人拍晕的冲动,咬着牙齿说道。 “别哭了,我跟你开玩笑的。” 那小龙人的‘倏’的一声,像是开关一般,一下子又收住了自己的哭声,连带着,那胖胖的小手还抹去了鼻涕口水,顺便又抹在了珈萝的衣衫上。 珈萝眼角抽了抽,这小破孩是在怀疑她智商么?这点小动作都以为她看不出来。 好吧,她有理由怀疑这小破孩是故意的,存心报复、 她嘴角扯开一丝笑,“我该给你取个名字了,让我想想你该叫什么?” 那小龙人听到珈萝如此一句话,那大眼里也是闪着兴奋之意,那眼眸眨巴眨巴的充满着期待。 “你是从蛋里出来的,就叫你狗蛋吧!”珈萝冒出如此一句话。 那小龙人在稀里糊涂之间,就被珈萝取了个名字叫狗蛋。 珈萝在心里还默默补充了一句,贱名好养活。 待杜丽娘熬制好回气丹之时,已是到了下午。 她腰身款款的走向珈萝,那手上端着一个托盘。 “你跟我来。”杜丽娘轻声说道。 珈萝抱着狗蛋跟着杜丽娘来到了凤惊天的跟前。 凤惊天依旧只有微弱的呼吸,躺在那里,浑身都布满着让珈萝心悸的伤痕。 “我将这颗回气丹给他喂下,一旦他的呼吸变得有力起来,你便要将我熬制的膏药涂满他的全身,然后用这琼华纱巾给他包起来。” 珈萝点了点头,“恩,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杜丽娘看了她一眼,“当他呼吸有力之后,那便是可以感受到痛楚的,他身上有的皮肉鲜血凝固,已是与他的衣衫缠在了一起,你必须将那些衣衫给他剪开。” 珈萝轻轻吸了一口气,“你不能弄晕他吗?” 杜丽娘眼眸一竖,“他就是靠着他的意志才撑到现在的,若是给他弄晕了,他也不用撑了,直接上西天吧!” 珈萝点了点头,将狗蛋抱到杜丽娘的怀里。 “帮我抱着他。” “行,我先出去了,你好生照料着。”杜丽娘接过狗蛋,又是腰身款款的出了门去。 珈萝用药汁浸了浸手,做了一个简单的消毒,便是拿起一把小剪子在凤惊天的身上比划着,却是根本不知道何从下手,那身上衣衫与皮肉鲜血凝固在一起,那撕扯的力道肯定会牵扯到他的痛觉。 珈萝第一次有了下不去手的感觉。 她耳听着凤惊天那开始有力的呼吸声,一不做二不休,便是从那颈项处开始剪去。 一片片衣衫被她剪落,那有时扯起的皮肉让凤惊天的呼吸都会变得浓重。每一下她都尽量轻轻的,可是每一下都会让他疼痛无比。 她心里微微焦灼,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在蔓延,想了片刻,便轻声说道。 “我知道你听得见,凤惊天,你听着,你不会死。” 第九十六章 不知费了多少功夫,珈萝终于是将那衣衫也是剪了个干净。 轻轻吁了一口气,她便端起药汁涂满他的全身,连同那受伤的脸。 她将凤惊天的身体裹满了琼花纱布,做完这一切之时,已是日头偏西。 她坐在床边,困顿不已,眼眸一闭,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间,珈萝被一阵孩子的哭声给吵醒了,她听到那哭声由远至近,便不由自主的醒了过来。 “你快来抱着他,我快被他烦死了。”杜丽娘皱着眉头嗓音颇有些尖细。 珈萝甩了甩尚还在昏沉中的脑袋,抬眼看去。 那被她命名为狗蛋的小龙人此时正在杜丽娘身上嚎啕大哭,涕泗横流,那胖乎乎的小手将他的鼻涕眼泪全舞在了杜丽娘的肩上。 杜丽娘光顾着哄他,却是没发现身上已是污渍一片灞。 珈萝眼角抽了一抽,说实话,她有理由怀疑这狗蛋是故意的,故意将那眼泪口水抹在杜丽娘的身上。 她起身理了理衣衫,接过杜丽娘手中的狗蛋。 狗蛋一到了珈萝的怀里,便立马收住了哭声,嘴角还隐隐勾起一个带有酒窝的笑意潸。 “你今晚就在这里守着吧!一有什么不对就立马叫我,我在隔壁。厨房里有米有菜,饿了的话就自己煮。”杜丽娘捏了捏狗蛋的脸,似有些气恼,气恼这小破孩子在自己手上收不住哭声。 珈萝点了点头,眼眸看着狗蛋那有些憨憨的表情。 杜丽娘摆了摆手,提起裙摆便向门外走去,忽然又想起什么,侧头说道。 “等他醒了我再来问你这孩子的事情以及雷龙晶。” 她说完便是裙裾摇曳的跨出了门去,那背影腰身纤细,端得是婀娜多姿。 珈萝抱着狗蛋又坐到了床边,她看着全身裹得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凤惊天,心里没来由的想笑。 这个平常如此俊朗的人,也会像个木乃伊一般躺在这里。 她抱着狗蛋摇了两摇。 “你看躺在床上这个人,就是心眼太坏才会有如此下场,你以后可别学他。” 狗蛋圆溜溜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凤惊天,粉嫩的小嘴还噗嗤噗嗤的嘟着口水。 珈萝摸了摸他的脑袋,半晌才发觉了有什么不对劲。 “狗蛋,你脑袋上的龙角呢?” 她刚刚抱过他是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看不出来。现在,她倒是知晓了。 他头上的龙角不见了。 他本该光溜溜的身上已是穿了一件小红肚兜,想来也是杜丽娘给他穿上的。可是那脑袋上却是光溜溜的,没有头发亦没有龙角。 狗蛋感觉珈萝在摸他的脑袋,自己也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脑袋,随即还抬头给了珈萝一个憨乎乎的笑。 珈萝正想伸出手捏捏那胖乎乎的小脸,却听到一旁传来嘶哑的声音。 “我是躺了多久,你连孩子都生了。” 珈萝手一顿,连身体都有些僵了起来,她缓缓侧过头,那白布裹着的人睁着一双翡翠绿的眼眸,那眼眸里满是调侃之意。 那声音低沉沙哑,如同公鸭嗓一般,但是听在珈萝的耳里却是无比的庆幸。 “你还没死啊!”珈萝本想说句什么象征性的安慰话语,但是那话语从口中吐出却是成了这么一句。 凤惊天眨了眨眼睛,那嘴唇轻动,又是说道。 “地狱里没有你,舍不得呆啊!” 珈萝挑了挑眉,“你省省吧!我以后上得肯定是佛祖仙境,只有你才会下地狱。” 凤惊天正欲回话,却见珈萝一脸嫌恶的摆摆手。 “你别说话了,你那公鸭嗓子难听死了,你看孩子都快被你吓哭了。” 凤惊天一听珈萝此话,眼眸瞟向那靠在珈萝脖子上的小孩,果然是皱成了一张包子脸,他再说一句话,估计就该哭了。 凤惊天心里暗自抽了抽,这小破孩儿,等他能起床了,一定要把他狠狠揍一顿。 珈萝拿眼瞅了瞅四周,发现能放狗蛋的地方只能是床上,遂把狗蛋放在了凤惊天的床上,自己转身出了门去。 “我去拿东西。” 狗蛋坐在凤惊天的身边,看着全身都是白纱包裹的人,眼眸里满满都是浓厚的兴趣。 他伸出手戳了戳凤惊天的胸口,又戳了戳他的手。 “你别乱动。” 他看着狗蛋,眼里充满着威胁。 狗蛋似是听懂了他的话,没有退却,反而充满了挑衅。 只见他爬到凤惊天的头顶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便是扯起凤惊天的发丝,那力道似要揪掉凤惊天的发似的。 珈萝一进门,便看到狗蛋在凤惊天的身边玩耍的不亦乐乎,而凤惊天却只有翻白眼的份。 她忍住唇边的笑意,将一颗丹药递至凤惊天的唇边。 “快吃了它。” 凤惊天也不怀疑,嘴一张便是将那丹药吞了下去,那丹药入口即化水,带着一丝清香。 “这里是哪里?” 他边吞咽着丹药边含糊的问道。 珈萝两手一摊,微微耸了耸肩膀。 “我可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是苏御炽带我来的。” 凤惊天眨了眨眼睛,“那好,换个问题,在我头上撒野的这个毛孩子是谁?” 他声音虽是沙哑,但是却也能让人听出他说毛孩子这三个字时的咬牙切齿。 珈萝唇角勾起一丝笑意,伸手抱过狗蛋。 “我捡的。” 凤惊天眼里明显充斥着不信。 “荒山野岭你都能捡个孩子,你说我信吗?” 珈萝捏了捏狗蛋的脸,带着笑意开口。 “你不信也得信。” 凤惊天尝试着动了动手,却发现全身都抽疼,他被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嘶……” 珈萝挑了挑眉头,眼睛斜睨着床上吸气的凤惊天。 “你这可是自找的,能活命就不错了,睁开眼你就想活蹦乱跳啊!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好好躺着做你的木头人吧!” 狗蛋忽然兴奋了似的,摇晃着脑袋大声的说道。 “木头人,木头人,木头人。” 凤惊天眼眸难得有了一丝尴尬,他嘴唇微动。 “我要解手。” 珈萝身形顿了顿,她居然忘了这茬。 她看着凤惊天那双翡翠靓丽的眼眸,心里莫名的跳了跳。 “解手解手解手。”狗蛋此时又开始大声的说道。 凤惊天用眼眸直视着珈萝,他虽不开口,但是那眼眸里却尽是咄咄逼人之意。 我要解手,看你怎么办。 珈萝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凤惊天说道。 “憋着。” 凤惊天听得这两个字,两眼向上翻了个白眼。 “我憋了很久了,已经憋不住了。” 珈萝唇角抽了抽,真是恨不能一巴掌给呼死他。 她眼眸一瞥,将狗蛋放在凤惊天的身边,便是转身出去。 待到再回来之手,她手上已是有了一个鱼嘴形的夜壶。 珈萝在心里一边念着非礼勿视,一边将狗蛋抱至外房去。 “给我坐好,等我一会儿就好,敢乱动我立马把你丢出去。”珈萝语带威胁的对着狗蛋说道。 她说完便是又进屋到了凤惊天的床前。 凤惊天此时的眼眸里有了调侃之意。 “你还不快些,我待会一个不小心没憋住怎么办。” 珈萝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再说话我立马阉了你。” 凤惊天看着珈萝的神色,便是讪讪闭上了嘴。 珈萝撩开那盖在重要部位处的薄纱,那眼目不斜视,提起夜壶便是对准那话儿去。 “你快些。”她侧过头,耳垂有些微微的发红。 凤惊天眼眸瞟向珈萝那带着些许粉红的侧脸,心里不禁是跳了跳。 “我让你快些你听到没。”珈萝听了半晌没有动静,便是又回头吼了一句。 凤惊天颇有些无奈的开口。 “我也想快啊!可是被这么个伺候,我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我这心里羞涩的紧,老是解不出来。” 珈萝皱起眉头,狠狠瞪着他。 “你再不快点,我就立马阉了你那物事,让你尝试一下啥叫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她话音刚落,便是听得夜壶里叮叮咚咚的响声。 珈萝话语一窒,缓缓转过头去,那脸上的粉红倒是越发浓重了。 “好了。”半晌,那叮叮咚咚的声音消失后,凤惊天开口说道。 珈萝提开夜壶,目不斜视的又给他盖上薄纱。 “我饿了。” 珈萝提着夜壶,满脸嫌恶的正准备转身,却听得凤惊天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三个字。 她脚步一顿,那神色颇有些想将凤惊天打晕的架势。 “凤大爷,你要求真多。” 她转过头,一字一顿的说道,那话语里都是浓浓的讥讽之意。 凤惊天也不为所动,只是眨了眨眼眸,淡淡的说道。 “我本来是可以没事的,不过吧,在那关键时刻吧,我将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牢牢护在了身后吧!不然吧……” “停!”珈萝打断凤惊天‘吧’了一串的话语,那眼眸瞪视的力气都没了。 “你等着。”她说完便是袖摆一甩,大跨步的走出了门去。 凤惊天眼眸里有一丝淡淡的笑意划过,他心里想着。 若是受伤能换来此等伺候,那倒是也不错。 这想法才刚落下肚,他眼里却是有了淡淡的疑惑之色。 他凤惊天,何时会有这种没有出息的想法,难不成一个珈萝能比得上皇朝江山不成。 不行不行,他得好好调整一下自己心底的想法。 从悬崖上落下,他已是做了一个让他自己都诧异的举动,现在他可不想自己的思想被珈萝所牵动。 况且珈萝身后有一个非常危险的男人,这让他颇为忌惮。 第九十七章 珈萝此时正在厨房里淘着米,颇有几分洗手作羹汤的味道。 她熬着粥,边看着火心里边想着如今的境况。 一个敌我不明的杜丽娘,不过她既然想要她的雷龙晶,那就姑且当她是敌人了。 正当思考间,那粥却是溢出了小锅。 珈萝连忙回过神,用一方湿帕掀开那盖子,拿了个青瓷小碗盛了一碗粥。 她端着粥回了凤惊天所在的小屋,看到外放里被她放在椅子上的狗蛋已是睡了过去,便急忙将粥放到凤惊天的床头,又将狗蛋抱到了凤惊天的身旁。 凤惊天正想说什么,却被珈萝打断。 “这屋里就这么一张床,你若不想挨着他睡,那行,您老自个儿起身出门找地儿睡去。” 珈萝一连串的话语让凤惊天有些哭笑不得。 珈萝端起那青瓷小碗,用那勺子舀了一勺,自然而然的放在唇边吹了一吹。 烛火映照着她的脸庞,使她的神色显得更加温柔。 凤惊天的眼眸微微动了一动,心里一阵莫名的感觉升起。 珈萝将那勺子轻轻递至凤惊天的唇边,轻轻给他喂了进去,那宽大袖摆滑至她的手肘处,露了她的一节雪白藕臂。 “这荒山野岭只能煮这清粥,你就先将就着吃吧!” 她的声音里有着软软的安抚之意,像是在安抚着孩子又像是在与情人低喃。 凤惊天未曾回话,只是安静的喝着粥,那温度适宜的粥缓缓滑进了他的喉咙,让他整个人都觉得温暖起来。 一时间只有瓷勺与那青瓷小碗轻轻碰撞的声音,安静的气氛只有那烛火偶尔哔啵响起。 一碗粥吃了个见底,珈萝甩了甩有些酸软的手。 “你先睡会吧!” 她说完便是端起那青瓷小碗。 “这碗是鹿家瓷器行所烧制的。” 珈萝听得凤惊天的话语,挑了挑眉,看向手中小巧精致碗。 “你怎么知道?” 凤惊天眼里有了一丝凝重,“鹿家青瓷碗只有四只,我碰巧家里有一只,便是看了出来。” “那又如何?”珈萝挑了挑眉头。 “鹿家的青瓷小碗一只给了我朝,另外两只给了南朝,剩下的一只便是留给了自己家。” 凤惊天缓缓说道。 珈萝皱了皱眉。 “讲重点。” 凤惊天看了她一眼,“这便意味着,这只碗极有可能是鹿家自己人的,而鹿家,与赫连家是死敌。” 珈萝漫不经心看了眼手上的碗,不甚在意的说道。 “这是你的个人猜测,不管你有多少想法,今晚暂且打住,你能动了咱们再来说这只碗的事情。” 她说完便是径自转身走了开去。 凤惊天瞥见珈萝离开的背影,便也是闭上了眼眸。 她说得不错,必须要先养好身体才能去想其他的事情。 一室寂静,只有那空气中还散发着似有若无的清粥香味。 这厢的珈萝端着那小碗走至厨房,脑里思考着凤惊天的话语。 她知道凤惊天所要告诉她的是,收留他们的这碗的主人极有可能认识她。 这碗的主人,也极有可能是杜丽娘。 若是真像凤惊天所说的那样,那杜丽娘的动机可真是有些让人怀疑了。 她救了凤惊天,条件却是要她体内的雷龙晶。 她阴差阳错之下吞了雷龙晶。 若是合着凤惊天所说的话推断,那这杜丽娘应该早就认出来了她是赫连府邸的嫡长女,赫连珈萝了。 毕竟,她这张打着标记的脸太好认了。 珈萝皱着眉头,思考着这之间的利害关系,却是半天都想不出个头绪。 她胡乱吃了两口粥,便是洗了那碗筷,草草梳洗了一番,回了房去。 珈萝一回房便又是皱起了眉头,床只有一张,狗蛋与凤惊天在床上睡得正香,她该睡哪。 “这个时候你还拘泥于形式,快些休息。” 正当她皱眉间,凤惊天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让她不禁吓了一跳。 凤惊天说完这句话便又是闭上了眼眸。 珈萝脚一跺,便是吹熄了蜡烛,脱靴上床。 她睡在外面,中间隔了个狗蛋,凤惊天便是睡在了里面。 恍惚看去,如同是一家三口在酣睡。 珈萝脑海里天马行空的想了些事情,便是不由自主的沉沉睡了过去。 凤惊天等到珈萝上了床榻后,嘴角确是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意,心里也是温暖至极。 月沉日出,一夜便是过得如此之快。 珈萝恍惚感觉有人在拨弄她的头发,她暗自皱眉,伸手便是拍了过去。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 “呜哇……”狗蛋的哭声连那窗外飞鸟都是听见。 珈萝心底暗道一声糟糕,便急忙睁开眼眸,一把搂住狗蛋轻轻摇晃着。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娘亲,娘亲……”狗蛋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心里的委屈,只是知晓自己被他所认定的娘亲给打了,嘴里一个劲儿的喊着娘亲。 他边喊边哭,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哎哟,你这大清早的是要干嘛啊!我这屋顶都快被你掀了。” 杜丽娘一把撩开那门帘,步履款款的迈了进来,那声音里带着夸张的吴侬软语。 凤惊天睁开了眼眸,看着珈萝有些凌乱的衣衫,那一边肩膀的衣衫已是滑了开去,小露香肩。 他眼角又是瞟到那进门而来的杜丽娘,眼底划过一丝暗沉。 “不小心打着他了,就弄哭了。”珈萝头也未抬的说道。 杜丽娘来到床前,戳了戳凤惊天的纱布裹着的身体,轻描淡写的说道。 “待会你就将这纱布给他拆了,扶他去药池泡一泡。” 珈萝点了点头,“嗯。”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这孩子是哪里来的,你去找个还魂草怎么弄了个孩子回来。” 杜丽娘指着那哭得惨兮兮的狗蛋问道。 珈萝清了清嗓门,将事件的来龙去脉讲了一番。 那话音刚落,便是一声怒吼。 “什么,你你你……你居然把小龙孩子给带了回来,若是他爹回来了,肯定会杀了你的,不对不对,是杀了我们全部。” 杜丽娘指着珈萝的那纤纤手指都有些微微的颤抖,那话语里满满都是不可置信。 珈萝摸了摸狗蛋的脑门,“他非要依着我做娘亲,我当时也是太急,没办法了。等他爹来了,再好好解释一番便是。” 杜丽娘翻了个白眼,“你当是人呢,说解释就解释。” “那不然怎么办?又将狗蛋丢回去吗?” “狗蛋?”杜丽娘这回可真是有点惊异了。 那眼眸怪异的看着珈萝。 “你居然给小龙孩子取名叫狗蛋?” 一旁的凤惊天听得这个名字也是有些忍俊不禁,那唇角扯起的笑意将他的伤口都拉得有些生疼。 “狗蛋怎么了?他是从蛋里出来的,比起钢蛋,我更中意狗蛋这个名字。”珈萝淡淡的说道。 狗蛋只是拿眼眸好奇的瞅着杜丽娘与凤惊天,丝毫不知晓是在说着他的事情。 杜丽娘‘噗嗤’一声,笑得是花枝乱颤,那发上的云花簪也是跟着轻轻摇曳。 “真有你的,居然给小龙孩子取名叫狗蛋,不知道他爹知道他儿子名字叫狗蛋,作何想法?” 她挥了挥手,“不跟你说了,你将你男人扶起来,快跟着我去药池。” 珈萝不否认也不辩驳,放下狗蛋,便是伸手去扶躺在床上的凤惊天。 凤惊天听着这杜丽娘的称呼,眼眸瞟向珈萝,却见珈萝一脸淡定,没有丝毫的不适应。他心里忽然有些高兴,那情绪似是让珈萝都知晓了一般。 “你洗个药澡就这么高兴?”珈萝鄙夷的看着他。 凤惊天被扶下了床,试探性的动了动,却是发现居然可以走路了。 他心里微微惊奇,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过才那么短的光景,居然就能将他医治个半好,不得不说,这妇人的炼药术是真得高超了。 珈萝也发觉了凤惊天居然能自己落地了,心里的惊异丝毫不讶异凤惊天。 她看向杜丽娘的眼神也是微微变了变。 这杜丽娘的炼药术也未免太好了,这等高人为何甘愿留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呢。 杜丽娘倒是对那狗蛋很亲昵,她自动自发的抱起狗蛋,走向前面带着路。 狗蛋安安静静趴在她的肩上,那圆溜溜的眼睛分外讨喜。 药池里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有些像是温泉池子,那整个房间内都充满着药香味。 “你将纱布给他拆了,让他在池子里泡两个时辰。对了,他的脸也得泡一泡,不然可就破相了。” 杜丽娘摇晃着狗蛋,便是转身走了出去,依稀还可以听到她的柔软声音。 “小狗蛋,我抱你去玩哦!可不许再哭了……” 凤惊天站在那药池边,眼眸瞅着珈萝用那剪子拆着自己身上的纱布,她的动作轻柔,那神色里充满着小心之意。 “珈萝,你找那还魂草,可是有想过会回不来?” “嗯?”珈萝发出一个疑惑的尾音,那手上的动作却是未停。 凤惊天眼底划过一下光芒。 “我说,那杜丽娘都说了恶龙凶险,你可想过你去了有可能丧命?” 珈萝头也未抬的回答道。 没有。” 她话音一落便是推了凤惊天一把,噗通一声,将他推进了药池里。 凤惊天在水里扑腾了两下,呛了两口水。 “珈萝,我是病人,你怎可如此?” 珈萝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撇撇嘴。 “是吗?我可没见过有你这么多话的病人。”她顿了顿复又说道: “你若不介意你破相,那你大可浮着。” 凤惊天一听这话,便是一个猛子扎进了药池里去。 正当凤惊天沉进药池间,铺天盖地的杀意忽然袭向珈萝…… 第九十八章 珈萝反射性的用手一挡,那袭击过来的力道狠狠打向她,有红光闪耀,将她逼得倒退几步。 她堪堪稳住体内翻涌的气息,才是将那身形站稳。 “来者何人?”她手一握,身上的青光炼气发出耀眼的光芒。 “愚蠢的人类,将小龙人交出来。”那声音里有着女人独有的尖锐,满满都是威胁。 珈萝眉目一凛,这来者并不是小龙人的爹,那会是谁? “不知阁下要小龙人干什么?”她站在原地,看向那窗外虚空处。 那窗外发出一阵刺耳的笑意。 “哈哈哈哈……当然是煮了吃了。” 那笑声里带着狂妄和邪恶,听得珈萝直皱眉头。 珈萝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掸了掸自己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位大娘,您可能要失望了,在下并没有你所说的小龙人。”她淡淡的说道。 “放肆,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嘴。” 那声音里带着愤怒之意,伴随着话音的落下,一个身影从窗外猛然掠进,有一双利爪狠狠抓向珈萝的面门。 珈萝眼一凛,调动体内的炼气珠,手成爪势一扣便是扣下那利爪手腕。 她看到一对妖艳的眼眸,那眼眸里还带着盛怒之意。 珈萝扣住那手,轻轻一带,便是借力用力将人甩了过去。 “大娘,你悠着点。”她那语调明明是平淡至极却也带着讥讽之意。 “哼,狂妄小儿。”女人披散着一头红发,那身上也只穿了纱衣层层,看起来妖冶异常。 她冷哼一声,手一抖,那肩上竟是张开了一对泛着红光的翅膀,硕大的翅膀将那窗外光芒都挡了开去。 珈萝眼眸微眯,到底要给她多少惊异呢? 她遇到了炼阵师,炼药师,雷龙晶,小龙人,如今,连真正的鸟人都是瞧见了。 那女人翅膀上的羽毛像是尖刺一般根根竖立,泛着杀戮的红光。 “受死。”一声怒呵,那翅膀上的根根尖刺羽毛像是剑雨一般向珈萝袭来,带着慑人的红光。 珈萝脚步连点,素手一挽,便带动那气流,将那剑雨挽成了红光圆球一个。 “还给你。”她手腕暗动,带着那狠戾的劲道向那女人砸去。 女人翅膀一扇,带起一股强烈的劲风,手成爪势,直直向珈萝肩膀抓来。 珈萝那眼眸被翅膀扇动的风气给迷得晃了眼神,一眨眼,那一双带着尖锐指甲的手便是扣上了她的肩膀。 狠狠将她提了起来,如同老鹰的利爪一般。 珈萝手一握,口中厉声喝道。 “燃凤之印,听我号令,开。” 凤鸣剑带着浩然正气浮现在半空中,那剑身燃烧的凤火映着珈萝眼眸,分外美艳。 珈萝握住那剑柄,毫不留情的向上空斩去。 那女人确是早先放手,将珈萝抛下了药池里。 珈萝手掌聚气,从水面上狠狠拍起,随着那溅起的水花,她整个身形也是陡然拔高,向那空中飞腾而去。 “鸟大婶,吃我一剑。”她唇角微勾,带着戏谑。 凤鸣剑横斩而上,那衣抉飘动,带起惊艳光华。 凤鸣剑狠狠劈去,红光成了那半月形状。 那女人翅膀收拢,像是形成了一个钢硬的防护罩一般,想挡住那凤鸣的攻击。 珈萝眼底狠意一现,那炼气珠高速转动,带动了那雷元素,丝丝黑气充斥于身体表面的红色炼气上,连带着输送进凤鸣剑的炼气也是变得狠厉起来。 凤鸣剑像是突然被那黑光附上一般,燃烧的火红瞬间转变成了黑色的火焰,哗啦一声脆响,那砍出去的力道让珈萝都是挑起了眉梢。 一声凄厉的尖叫,那翅膀裹成的钢球在那雷龙晶炼气的力道下被砍成了碎片。 珈萝落下了地,收回凤鸣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有些出神。 这鸟人也太弱了吧!可是她体内有一股子翻涌的冲动异常的熟悉,难不成是要进阶了。 她看向那瘫软在一旁的女人,正欲说话。 杜丽娘却是腰身款款的走了进来。 “啧啧,我倒是谁,居然来我杜丽娘这里撒野。居然是你啊!你这只鹰兽,死不悔改。” 杜丽娘的语气里带着嗔怪又带着幸灾乐祸。 “你认识她?”珈萝问向杜丽娘。 杜丽娘捂唇轻声笑了笑。 “这是鹰属性的魔兽,修炼成了精,却是没把心性给磨平,老想从我这里偷药。” 她顿了顿看向珈萝。 “她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居然还把你给找上了。” 珈萝撩起耳旁的发丝,微微笑了起来。 “这次她要得可不简单,想要把那小龙人煮了吃了。” 杜丽娘收起了笑意,那眉眼里都带着丝厉意。 “你这只鹰是修炼修疯了,居然连这歹徒心肠都起了,干脆一刀杀了你为民除害。” 那被珈萝打趴在地的鹰兽女人,有些瑟缩的抬起头。 “别,别杀我。” 杜丽娘走至珈萝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要杀还是要放,随你决定吧!这鹰兽才修炼成人形,那心底善恶还是未分。” 珈萝听得杜丽娘的话,挑了挑眉,心里念头一转。 “我不能收了她?”她伸出那纤纤手指指向那鹰兽女人。 杜丽娘眼眸里闪过一丝光亮,那双手一拍,一声脆响。 “对啊!你可以与她缔结契约。” 她笑了笑,便是点了点那鹰兽的脑袋。 “她要与你缔结契约,你若是不同意,她便杀了你。你愿意缔结契约呢,还是愿意受死呢?” 杜丽娘那软软的话语里听着是舒服至极,但是那语调却是冲满了威胁之意。 珈萝眼角微微抽了抽,她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光明正大威胁的。 “缔结契约。”那鹰兽女人有气无力的说出这四个字。 “你过来。”杜丽娘向珈萝招了招手。“用手点住她的脑袋。” 珈萝缓缓走至那鹰兽女人的身旁,按照杜丽娘的指示,轻轻点住鹰兽女人的脑袋。 “快点念咒。”杜丽娘催促道。 珈萝正疑惑间,却听得那鹰兽女人缓缓念道。“吾今日认尔为主人,一日为主,终身是主。”她一念完,便是有一阵红光从那额前散发出,有一阵热度从珈萝的手指传达到她的心里。 “好了好了,这便是可以了。以后这只小鹰兽便是你的宠物了,你可得好好教教她。”杜丽娘笑着说道,接着眼眸到处望了望。 “你男人呢?” 珈萝听得杜丽娘的话,才猛然想起,凤惊天呢? 她与这鹰兽打斗,却是将凤惊天忘了。 “凤惊天,凤惊天。”她喊了两声,却是得不到回应。 “坏了,他不是给憋死在药池里了吧!”杜丽娘带着遗憾撇了撇嘴。 珈萝不由自主的横了杜丽娘一眼,纵身便是跳入那药池里。 ‘噗通’一声响起,待珈萝跃入药池里后。 杜丽娘那神色却是变得温柔起来。 “你这只鹰兽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跟着你主人,那可是大大的有肉吃的。” 她对着那暗自气恼的鹰兽女人说道。 那鹰兽女人抬起头,嘴角撇了撇。 “跟着人类有什么肉可以吃。”那语调里都是带着不屑之意。 “你附耳过来。”杜丽娘招了招手。 鹰兽看着杜丽娘的神情也是起了好奇之意,便是将脸庞伸了过去。 “我给你说……” “真的么,你说她是……”还未等杜丽娘说完,鹰兽便是一个惊呼。 “嘘!你小声点。” “恩恩,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好好跟着她。” 鹰兽这次的话语里却是不见了懊恼,还带着满心的欢喜。 杜丽娘满意的点了点头,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才对。” 药池边一人一兽窃窃私语,药池里的珈萝却是充满了莫可名状的焦急。 她跃入了那药池后,却是到处也找不见凤惊天的踪迹。 她靠着那石壁游了一圈,却是没有发现凤惊天的踪迹。 这么大个人,泡个药澡都会失踪了不成。 她在心底暗暗想到。 她手撑住一方石壁,缓缓浮出水面,正欲浮起间,那手却是摸到了一方凸起。 珈萝眼底一沉,不动神色的又是沉入了池底。 她轻轻按动那一方凸起,果不其然,那池壁上竟是开了一个洞门,奇怪的是,那水却是流不进去。 珈萝眉眼一沉,便是钻了进去。 那身形一钻进去,便是能站起来,只有一人高的洞穴。 那洞穴上居然还有些星星之火,像是用什么法术给固定住了一般。 她走到洞穴的尽头,便是看到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直直站着一个人影。 “凤惊天,你泡个澡都是这么不让人安生的。” 珈萝语气里尽是恼意,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嗔怪。 “我只是无意间闯进来的,却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凤惊天侧过头,缓缓对她说道,那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怪异。 珈萝跨步走上前,只见那房间中央竟然摆着一具冰棺,冰棺里有有一人躺着。 若说她是具尸体未免太过失礼,那皮肤细嫩,脸上还隐隐有红润之意,完全没有尸体该有的冷硬与腐气。若说她不是尸体,可是却被摆放在冰棺里。 更让人不解的是,这女人的模样与那杜丽娘却是长得一模一样。 第九十九章 凤惊天微微一皱眉,沉着声音道: “现在有两种假设,第一,上面的那个杜丽娘是假的,这里的才是真正的杜丽娘。第二,杜丽娘有个双胞胎的姐妹。” 珈萝却是没有回应。 “恩?”凤惊天疑惑的转过头。 “你怎么不回话?” 珈萝眉梢微挑,轻描淡写道: “我不喜欢和裸奔的人说话,拉低我的水准。” 凤惊天被珈萝这样一呛声,脸上有些微微的尴尬。 “我这从药池里游过来,哪里有衣服可以穿。” 珈萝刷刷两声,便是将有些湿哒哒的外衫给脱了下来,猛地罩在凤惊天的脸上。 “把你鸟给遮住,我怕我长针眼。” 凤惊天正想说句,你还看得少吗?却见珈萝那怒目瞪视的样子,顿时讪讪的笑了笑。 便是将重点部位围了起来。 “这里只有这一间房吗?”珈萝转头看了看四周。 “恩。”凤惊天点了点头,“我查探了很久,确信这里只有这一间房,而且房里只有这么一幅冰棺。” “那就快走吧!你对着死人说话你不慎得慌吗?”珈萝转身便走。 凤惊天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对着活人说话比死人还累,所以我喜欢对着死人说话。” 珈萝心里一窒,便是沉默的向前走。 “我猜有第三种假设,为了这第三种假设,先回去。杜丽娘一直在池边等着,久了恐怕会徒惹怀疑。” 她疾步向前走着,钻出洞口跳入药池中,身后的凤惊天也是跟着跳了下来。 ‘哗啦’一声,两人同时浮出水面。 “哟,可算找着了,你这药池里泡得也未免太久了些。”杜丽娘摇了摇头,唇角带着丝调侃。 “可不是吗,恐怕是你这药池太舒服,这人一下去就不想上来了。”珈萝也是勾起唇角,一丝笑意弥漫,浅浅柔和之意,但是看着杜丽娘那眼眸深处,却有丝丝暗光流转。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这无可厚非。 即使是最亲近之人也会有想隐藏的秘密,或许是不堪的过去,又或许的善意的保护。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杜丽娘的秘密若是牵扯到他们,那就必须得防着了。 凤惊天看在眼里,暗暗赞叹着女人变脸的速度真是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是板着脸,下一刻却是温柔至极。 “洗好了快些上来,你家狗蛋儿一直吵着要娘亲。” 珈萝暗自抿了抿唇,有些微微的懊恼,她当初一时心软抱着那小龙孩子回来,简直就是一大错误。 “杜药师您还是先回避一下,我这赤身露体的,怕是污了你眼睛。”凤惊天笑着说道,那丹凤眼里尽是笑意。 杜丽娘摆了摆手,“我杜丽娘什么没见过,算了算了,我先出去了。” 她一说完便是撩开那房门的布帘子,出了房去。 那鹰兽坐在一旁,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池水里的凤惊天与珈萝。 “这是……”凤惊天看向鹰兽女人,又看了看珈萝,眼里有了疑惑。 珈萝率先上了岸,甩了甩有些湿透的发。 “你也出去吧!免得污了你眼睛。”她朝着鹰兽女人摆了摆手。 待那鹰兽女人出去后,凤惊天终是将疑惑问出了口。 “珈萝,怎么我每次见你,你就总是给我大变活人,上次是小毛孩,这次是个女人,下次难不成变个野男人出来。” 他边说话边是走上了池边。 珈萝眼眸微眯,脚一伸,踢向凤惊天的胸口。 凤惊天尚未完全复原的身体被这一踢,又是落回了水里。 “珈萝,你这是蓄意报复。”凤惊天在水里大声吼道。 珈萝冷哼一声,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药池。 杜丽娘此时端坐在那雕花桌前,缓缓品着一杯清茶,她看向已是换了衣衫的珈萝,放下了茶杯。 “这人我已是救了,接下来我们该谈谈这雷龙晶的事情了。” 她挑着眉梢,看向珈萝,那语调里是带着不可违逆的语气。 珈萝淡然的坐到桌前。 “你说吧!你要怎么取出我体内的雷元素?” “很简单。”杜丽娘勾起一丝笑意,那笑意里却带着些许的诡异。 “我要先将你的炼气珠提取出来,将雷龙晶用药草分裂出来。待到雷龙晶分离出来后,我将炼气珠又给你放回去即可。” 她说完便是看着珈萝,问道: “你觉得如何?” 珈萝心里一沉,她觉得如何?她能说她当然觉得这是狗屁吗。 一个炼气师失去了炼气珠就等同于是废人,相当于是废了她的武功。 这杜丽娘说取就取,能不能真的给她放回去这都是不得而知的。 她正欲开口说话,门口却是传来一个惊怒的声音。 “我不同意。” 凤惊天! 珈萝转头,看向门口处。 一身锦衣的凤惊天站在门口,他挑起的丹凤眼里满是惊怒,那逆光将他的身形拉得有些虚幻。 “你想到别想。”凤惊天皱着眉头走向那小木桌前,对着杜丽娘恶狠狠的说道,顺带着还带着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珈萝。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说话吗?你这条命是她用这条件来交换的,如今你活了,难不成想毁约?”杜丽娘好整以暇的看着凤惊天。 “珈萝,你疯了。”凤惊天侧头看向珈萝,他一字一顿的说着这句话,那皱起的眉头里满是不信,眼底却是滑过了一丝异色。 “我没疯。”珈萝淡淡的回答道。 “你用命救我,我自然也会救你。”她轻描淡写的说道。 凤惊天沉吟了半晌,眼里有了一丝诡异。 “我不是正义之徒,既然你和她说的条件,那自然是不关我的事,你说我若是杀了她,这条件是不是就做不得数了。” 他眼眸里满是邪肆,语调里带着浓重的威胁之意。 “哼。”杜丽娘站起身,拂袖冷哼一声,那袖摆里一阵烟雾飘过。 “想杀我,再多去修炼几年再来。” 她话音一落,凤惊天才发觉自己竟是浑身都无法动弹了。 “我告诉你,她体内的炼气珠你同意我得取出,你不同意我还是会取,与她交谈只是走个过场。” 杜丽娘那平常都是带着笑意的眼眸里此刻充满了狠戾。 珈萝的身体也是不能动弹,只能开口淡淡说道: “我与你做了承诺,自然作数。” 杜丽娘浅浅笑道,“你说作数当然还不行,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别动了。” 她一说完,手掌一挥便是将珈萝推向那门外院中。 阳光下,珈萝的容颜显得越发娇美。 “你长得可真像她。”杜丽娘喃喃自语道。 双手却是结印,那手上发出一阵灿烂的光华。 一个肉眼可见的虚空手爪,缓缓抓向珈萝的腹部…… 珈萝垂下眼眸,看向那只虚空的手抓进自己的体内。 那手型碰到自己的炼气珠时,她心脏忽然猛烈的跳动,有一丝疼痛弥漫开来。 “杜丽娘,你若是敢取出她体内的炼气珠,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凤惊天在屋内,那额头汗水层层渗出,想要挣脱那束缚的力道,他眼眸里闪过一丝焦躁之色。 他调动体内的炼气珠,想要靠着炼气使自己行动,那手指有些艰难的动着灏。 蓦然,那小指动了一动。 能动了。 凤惊天心底暗自一喜。 他手腕上的三环发着青色的亮光,那身形一松,却是能动了,他正想冲出门间。 “砰砰砰。”突然一阵连番的巨响,将那屋顶都是掀翻了去,那庞大的气流几乎摧毁了屋子,卷起房内的板凳桌椅,几乎将凤惊天的身子都是卷到空中。 珈萝眨眼间,便是觉得身子一空。 “皇彻。” 她抬起头,看向那坚毅的下巴,优雅的轮廓依然带着冷意,那眼眸如那黑色旋涡,将她深深吸了进去。 “你想取她的炼气珠。” 从天而降的皇彻将珈萝抱至一旁放下,伴随着冷意的话语,有一阵阵风刃带着杀意刮向杜丽娘。 杜丽娘眼里闪过一丝惊异,身上猛然一阵光芒,一个圆形的光芒便是挡住那风刃。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她眉眼里都是惊异。 她这里有阵法的加持,隐于山野之中,若不是有人带着进来,根本不可能找到这里。 珈萝也是歪着头,那眉眼里都是充满着疑惑。 皇彻是怎么出现的? 皇彻此时的心情有说不出的庆幸,他出现之时看到这眼前的女人正准备抓取珈萝体内的炼气珠,那心里的愤怒挡都挡不住。 若是他晚来一步,会如何? “你的下场,死。”皇彻眼眸神色带着屠戮之意,那红芒流转。 铺天盖地的大火袭向杜丽娘,连带着那房屋也是烧了起来。 “等等,你是在干什么?停下来。”杜丽娘眼眸里充斥着焦急,她看着她居住多年的房屋,心里悲痛不已。 “让他停下来,这到底是谁?我对你没有恶意,珈萝,我是你小姨。”杜丽娘看着那大火越烧越旺,几乎将那房屋烧毁一旦,心里一横,便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珈萝听得杜丽娘最后的几个字,心里倒是愣了一愣。 小姨? 第一百章 “皇彻,停下来。”她扯了扯皇彻的衣袖。 却见那皇彻充耳不闻,眼底的红光越发的耀眼,让她的心里有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皇彻,我没事。”珈萝踮起脚尖,那粉嫩红唇在皇彻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好好看看,我没事。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她轻声说完,那冰凉的手指缓缓抚上了皇彻的侧脸。 “来,转头来看看我。” 皇彻在那手指的牵引下,缓缓转过头来,那眼眸里映出了一张精致无双的容颜,那眼眸里有着浅浅的笑意。 “你看,我没事。”珈萝那雪白的柔荑缓缓拉住皇彻的手朝自己的脸上抚去。 皇彻那手也是带着冰凉的寒意,抚摸上那白皙的脸蛋,那脸蛋上粉嫩无比,还有些微微的热度。 珈萝的脸挨上皇彻有些凉意的手,微微瑟缩了一下。 但是看得皇彻那带着冻人的眼眸,便又是坦然的握住他的手触摸着。 “你看,我好好的在这里,没有一点损伤。” 皇彻的手不由自主的抚过她的眉,她的眉并不像那江南柳叶,带着温柔之意,却是像那一月半弯,温和却又如远山。 他又拂过她的眼眸,那如蝶翅般的睫毛扫过他的掌心,让他的掌心有些酥痒,但是却让他的心里起了些些暖意。 那手从那高挺的鼻梁滑过,像是刮了她挺俏的鼻梁一下,那手指从那鼻尖拂至那如樱红唇。 珈萝握住皇彻的手掌,仍由他在自己的脸上缓缓游走,那带着凉意的手指在她那脸上慢慢变得有了暖意。 “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珈萝那眼眸里都是笑意,那笑意让她整个人都是如花灿烂,在那漫天火光之中更显得美丽异常。 皇彻那眼眸眨也未眨的看着珈萝,似是怕一眨眼珈萝就消失了一般。 那眼底的红光也是缓缓消退了去,那铺天盖地的火焰也是瞬间就消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是那烧得精光的房屋,带着焦味的气息在提醒着,提醒着这里刚刚有一场大火。 “你说你是我小姨?”珈萝见皇彻收了自己的火焰,便是转过身,指了指自己,带着不可置信。 杜丽娘有些欲哭无泪的看着那被烧得精光的房屋,有些委屈的点点头。 “恩,我是你小姨。” 珈萝不自禁的吞了吞喉间的口水,用手指戳了戳皇彻的肩膀。 “皇彻,你烧了我小姨的房子。” “她想取你的炼气珠。”皇彻淡淡的说道。 珈萝点了点头,“既然你是我小姨,为何想要我体内的雷龙晶,还想取出我的炼气珠。” 这真是巧爹遇到巧妈,巧到一家去了。 这杜丽娘居然莫名其妙的成了自己的小姨,哦,不对,应该说是这个身体的母亲的妹妹。 杜丽娘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发饰,那眉眼里有了严肃之意。 “我从小便被寄放在别家,你自是没有见过我。” “鹿家?”珈萝挑起了眉梢。 “恩?”杜丽娘诧异的挑起了眉梢,“你怎么知道?” 珈萝摇了摇头,“倒不是我发现的,是凤惊天。他发现了你厨房里的青瓷碗,从而推断出你是鹿家的人。” 杜丽娘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你那男人可真是聪明,一只碗便是知晓了我的身家背(和谐)景。” 她一说出这句话,皇彻身上的气息却是变得凌冽起来。 “你男人?”他侧过头看向珈萝,那话语里带着冰冻三尺的寒意,沁得人有些发抖。 珈萝心里一跳,便是急急忙忙的摇头。 “不是不是,是她误会了。”她指了指杜丽娘, 杜丽娘看着皇彻与珈萝的互动,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珈萝,你过来。” 珈萝看着杜丽娘那带着温柔的笑意,便是毫不犹豫的向她走了过去。 倒不是因为杜丽娘说是她小姨,才让她如此大胆。 而是,她知道皇彻在她身后。 皇彻在这里,她丝毫不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 “怎么了?” 珈萝走至杜丽娘的身前,淡淡的问道。 “你体内的雷龙晶是如何被弄进炼气珠里的?”杜丽娘疑惑的问道。 珈萝有些无奈的开口。 “不小心吞下去的。” 杜丽娘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怪异。 “吞?” 她顿了顿,便开始左右踱步起来。 “我记得雷龙晶是由苍澜宗也就是现在的宗主赵一鸣掌管的,你?”她顿了顿,看向珈萝,眼里闪过一丝光芒。 “你是如何吞下去的?” 苍澜宗?那不是凤月眠所在的宗派吗?雷龙晶明明流落拍卖场了,然后在那两人争抢时,被她狗屎运撞上,给吞到了肚子里。 最关键的是,前一颗龙晶也是在拍卖场里被她撞上的。 “珈萝,怎么了?”杜丽娘拍了拍她的肩膀。 珈萝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该如何跟你说,我这雷龙晶是怎么被吞到肚子里去的。” “哦?”杜丽娘勾起一个疑惑的尾音。 珈萝眨了眨眼睛,“这雷龙晶我也是因为运气好才是碰到了它。我以前从来都是不知晓雷龙晶是苍澜宗的东西。” 珈萝缓缓摇了摇头,心里对苍澜宗的疑惑是越来越重。 “那日,我遇到两人正在争夺一个东西,可是打着打着,那东西就自己跑到我嘴里来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被拍卖的雷龙晶。” 她一鼓作气的说完,便是摊了摊手,颇有些无奈。 “你说,我这是不是因为运气好呢?” 杜丽娘听得珈萝的一席话,皱起了眉头。 “你说,雷龙晶被拍卖?” 她话语里带着不可置信,还隐隐有些惊呼。 珈萝点了点头,“对啊!” “你说你是我小姨,可有何证据?”珈萝勾起唇角,话语里带着一丝咄咄逼人。 “我知你是赫连长女,赫连氏珈萝,不受宠幸,因为炼气俱废,虽不知你用了何种方法,可是你现在确实可以修炼了。” 珈萝微微挑眉,她是赫连长女的身份,很好认,脸上这胎记就是最大的象征。 可是这杜丽娘纵使话语有着漏洞,但是救了她与凤惊天也是事实。 对了,凤惊天。 珈萝猛然想起还有凤惊天。 她眼里闪过一丝惊慌,看向那一片狼藉的房屋。 “凤惊天。”她大吼一声,朝那屋里狼藉走去,四处翻翻找找却是不见了凤惊天的踪影。 “凤惊天,凤惊天……”她大声的吼道。 不会吧!不会被皇彻的火烧死了吧! 珈萝暗自摇了摇头,甩开这个想法,到处找寻着凤惊天的身影。 纵使她讨厌他,可是他落下悬崖之极却是护住了她,而后又在沙野发狂的攻击中替她挡下。 “不用找了。”杜丽娘摆了摆手。 “房子倒塌的时候,那小子早就跑出去了。” 珈萝听得杜丽娘如此之说,那悬着的心才是掉了下来。半晌,忽又爆发出一阵怒吼。 “凤惊天,你他妈的混蛋。” 那声音响彻云霄,直直传入那走在不远处的凤惊天的耳朵里。 凤惊天揉了揉那耳朵,丹凤眼里闪过一丝光芒。 “都有个这么大的靠山了,还骂我混蛋,凶女人。”他喃喃自语道,便是脚步生风,朝那另一方走去。 就在刚刚,凤月眠给他传了信,婆娑迷草必须先给她送过去。 珈萝吼完一声吼,那心里才是舒坦了许多。 “狗蛋儿呢?”她吼完才是想起还有一个人。 杜丽娘眼眸轻轻瞟了她一眼,“还用你担心,你那鹰兽早就抱着他去另一处玩耍了。” “狗蛋儿?”跟在皇彻一旁的江琉月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 “恩对,是个小龙孩。”珈萝点点头。 江琉月拨弄了一下耳垂上的红玉珠串,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到底是谁这么有伤风化,给小孩取这么一个名字?” 珈萝唇角的笑意一窒,一字一顿道。 “我还有一个名字,叫狗娃。你觉得如何?” 江琉月看着珈萝的低沉的眼眸,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还是狗蛋好。” 杜丽娘此时腰身款款的走向那皇彻身前,那语调里都是嗔怪之意。 “你不分青红找白烧了我这屋子,你说该怎么办?” 皇彻看了珈萝一眼,那眼眸里有着一层朦胧之意。 珈萝看向那不远处的烧焦一片的残木,心里也是抽了一抽,这皇彻动作也太快了,二话不说就把人家房子烧了。 她有些无奈的看着杜丽娘,正想开口安慰。 皇彻却是说话了。 “天黑之前,重新给你盖。” 他一说完便是转头向江琉月看去。 “让天字队下来。” 江琉月下意识的反问,“下来干什么?” “盖房子。”皇彻甩出这三个字,便是缓缓向另一边走去。 那风中只留下这三个带着回音的字。 江琉月眼眸眨了眨,让天字精英部队砍树也就算了,还让他们来盖房子。 你确定天字部队是杀手精英,不是那看家护院的长工?你确定让那人人听而害怕的皇家天字部队来盖房子,那些个人不会抓狂吗? 有些古怪的看了珈萝一眼,这主子的眼光未免也……太奇葩了吧! 第一百零一章 珈萝在那还魂草的洞穴里找到了鹰兽与狗蛋。 那鹰兽依旧是妖艳的女人模样,只是那脸上却有了圣母般的和煦光辉。 洞穴顶上,那一缕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来,映照在小孩与女人的身上,有着一股温馨的味道。 “狗蛋儿。”珈萝轻声喊道。 狗蛋听到珈萝的喊声,转过头来,模糊的喊声宕。 “娘亲,娘亲。” 珈萝朝鹰兽点点头,“麻烦你了。” “不麻烦。”她笑着说道延。 珈萝见得那温和的笑意,不禁也是泛开一丝笑意。 “你叫什么名字?” 鹰兽愣了愣,便是摇头。 “我没有名字。” 珈萝伸手接过狗蛋,自然而然的接话道: “我给你取个吧!” “请主子赐名。”那幻化做女人的鹰兽恭谨的低着头。 珈萝有些失笑的摆了摆手,“在我这里便不做这些礼数吧!我不习惯你亦不习惯。” 她顿了顿,“你既是鹰兽属性,那边唤作你羽吧!姓千可好?” “千羽。”那鹰兽低声喃喃道,那眼眸里的波光闪动,让整个人都变得越发明艳起来。 “好。”她看着珈萝,那眉眼里都是欢喜之意。 珈萝笑着点了点头,“千羽,你抱着狗蛋儿到这里来干什么?” 千羽看着珈萝怀里的宝宝,眼里有了一丝宠爱之情。 “他一直指着这边闹腾,我就抱着他过来了。” 珈萝点了点狗蛋的鼻子,那话语里都是温软之意。 “你想到这里来干什么?” 狗蛋儿伸出那胖乎乎的手指,指着那角落处,那粉嫩小嘴里依依呀呀的叫唤着牙牙幼语。 珈萝眨了眨眼眸,看向那角落处。 那角落还留着狗蛋那日破壳而出的蛋壳,那蛋壳碎片间似是有点点光亮,在那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 “有东西。”千羽轻声开口。 珈萝点了点头,搂了搂怀里的狗蛋,便是迈动脚步向那角落蛋壳处走去。 她将狗蛋放到了千羽的怀中,便是蹲下身子,用手指掀开那蛋壳。 蛋壳碎片里,有一枚紫色的发光物。 珈萝眼眸里闪过一丝好奇,什么的东西? 她小心的念起那发光物体,原是一枚透明的珠子,泛着紫色的光芒。 “这是何物?”她转头问向千羽。 千羽也是满眼的疑惑,摇了摇头。 “不知。” 狗蛋见得珈萝找到了这紫色的晶体,满脸都是兴奋之色,不停的拍着手。 珈萝见得狗蛋如此模样,心里暗想着,这小龙孩让拿得绝对是个好东西,先收着再说。 便是手指微动,那紫色的透明珠子便被她扔进了弥生之佩。 她也是在无意之中发现这弥生之佩能容纳东西,像是空间戒指一样,便是一股脑的将自己杂七杂八的东西往那弥生之佩里扔去。 “我们走吧!”她轻声说道,便是抱着狗蛋与千羽走出了洞穴。 千羽亦趋亦步的跟在珈萝的身后,一路上也是沉默着。 “不用如此拘谨的,你想同我说什么都是可以说的。”珈萝侧头轻声说道。 千羽低垂的头猛然抬了起来。 “你会将我装进空间里吗?” 她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般,轻声问道。 凤倾?狂脚步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丝笑容。 “不会,你想呆在哪里就呆在哪里。” 千羽一听此话,那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她脚步快速跑至珈萝的面前。 “真的吗?你真的不会将我关进去?” 珈萝看着眼前那明艳的眼眸,微微点了点头,轻声的话语里带着斩钉截铁。 “真的。” 千羽这才像是放下了心般,伸出右手拍了拍胸口,整个人都有了俏皮的味道。 “那我就安心了。” 她咬了咬唇,脸颊上有些微微的羞赫。 “你对我好,我自是会对你好的。” 珈萝有些失笑,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千羽的头,那柔软发丝给她的触感无比的美好。 “恩。” 千羽被感觉自己被珈萝的抚摸,心里不禁生出一股安心的感觉,那感觉是她以往从未感受过的。 这个人类与其他人不同。 她心里如实想到。 珈萝到了杜丽娘原先房屋所在的地方,本以为还是一片狼藉,入眼却是亭台楼阁精致。 她讶异的挑起眉。 什么人盖得房子,又快又好又漂亮。 杜丽娘手上捏着一块花绢,从那房内走了出来,看到珈萝的身形便是腰身款款的向她走来。 “你这男人还真不赖,随手招队人就将房子给盖好了。啧啧,这木头全是上好的梨花木,这瓷器也是鼎好的鹿家瓷,还有这香,也是那名贵的沉水香。” 她眼眸一斜,那眼里带着浓浓的戏谑。 “若不是他先前烧了我屋子,我还真以为他在下聘礼了。这出手多大方呀!每件东西都是寻常百姓难得见到的。啧啧,大手笔。” 珈萝心里一跳,一股莫名的情绪升起。 她扯出一丝笑。 “小姨,你又乱说了,还聘礼?你要是知道我的身份,不可能不知道我已经算是挂名的凤三皇子的未婚妻” 杜丽娘听得珈萝如此说,那神色有些尴尬。 “呵……呵呵。我把这茬忘了。”她讪笑着,掩饰着那有些尴尬的情绪,边说边往那屋内退去。 珈萝正想迈步进屋,却见杜丽娘那雪白柔荑伸出来挡在自己的身前。 “孩子给我,你还是自个儿去那边吧!” 她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 “怎么?”珈萝挑了挑眉梢。 杜丽娘笑了笑,那眼眸里尽是笑意。 “我瞧着你那男人等了许久了,你该去和他说说话。” 她说完便是抱过孩子,拉过千羽,啪嗒一声关上了那木门。 珈萝那句‘他不是我男人’被生生隔绝在了门前。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颇有些尴尬,心里踌躇了半晌,才是转身向杜丽娘指的方向走去。 皇彻倚坐在那一方树干上,树下那狮虎兽依然慵懒的趴着,那毛发依旧威风凛凛。 “你在这里干什么?” 珈萝仰起头问向皇彻。 皇彻微微低头,看向珈萝。阳光透过树梢,星星点点的光芒洒在珈萝的身上,风拂过,那树影摇曳,阳光晃动,让那树下微笑的女子,变得飘渺起来。 皇彻眼眸微沉,手一抬,便是将珈萝虚空提了上来。 珈萝将就着身上提起的力道,脚步轻点便是也坐到了那树干上。 “问你呢,你在这里干什么?”她侧头看向依旧冰冷的皇彻。 皇彻看着珈萝,薄唇里轻吐两个字。 “等你。” “等我?”珈萝指了指自己,复又笑道:“等我干什么?” 皇彻这次却是不回答了,他沉默着不说话,那眼眸只是看着珈萝,又想是看着珈萝身后的景致。 “皇彻,我不信杜丽娘,你信么?” 彼此沉默了半晌后,珈萝平淡的说道。 那语气里毫无疑虑也毫无困惑。 “我不信任何人。” 皇彻亦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珈萝听到他的回话,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 是啊!一个人不受伤的最好方式便是不信任何人。 因为信任所以受伤。 “那你信我吗?”珈萝鬼使神差般的问出这样一句话。 不知道为何,她就是想问问这句话,她想知道皇彻的答案,迫切的想知道。 皇彻忽然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那触碰若即若离,像是没有碰到但是她又感受到了那指尖上的冰凉之意。 “你不会骗我。” 皇彻淡淡的说道,如此平淡,如此的毫不在意,却又如此的让珈萝的心翻起了阵阵波浪, “你如此确信?”她挑起眉梢,那眼里都是笑意。 皇彻微微点了点头。 “你骗了我,我自是会杀了你。” 珈萝丝毫不惊讶会听到这样的回答,这番话从皇彻的口中说出带着如此的理所当然。 “对了。”珈萝扯住皇彻的衣袖,“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皇彻挑起眉梢,“什么?” “你别惊动杜丽娘,我带你去那地下看一个东西,或许你能看出端倪。” 她一说完便是拉着皇彻跳下了树,毫不意外的,她又踩到了那狮虎兽的尾巴。 狮虎兽那全身的毛都是炸了起来,根根竖立。 它嚎叫一声,便是跳了起来,那怒目瞪视着珈萝。 珈萝讪讪笑了笑,拉起皇彻的手便是向前跑着,边跑还边回头笑着道。 “对不起啦!下次我一定注意。” 狮虎兽那毛发都是倒立起来,那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下次?还有下次。有一有二没有再三再四,再有下次,它一定要拍死这个人。 皇彻被珈萝如此自然的拉住手,那手掌里明明没有烫人的温度,却是让他整个人都是烫了起来。 这个女人总是让他出现以往没有出现过的情绪。 她的手拉着他,不自觉的,他反手握住了她,宽大的手掌里包裹住了她那纤细的手掌,让他的心无端的起了一丝满足。 “跳?”皇彻皱着眉头看向那药池。 珈萝点了点头,嘴角一丝讨好的笑意。 “恩,这池子底下有机关,不跳怎么到得了里面?” 皇彻那眉眼间都是嫌恶,这药池里浑浊一片,让他直直皱眉。 第一百零二章 “快跳啊!”珈萝看着皇彻那本该一直寒冷的脸上却罕见的有了别扭之意,唇角一阵微微的抽搐,眼眸深处却有几许戏谑的笑意。 大神有洁癖,非常非常有洁癖。 皇彻看了珈萝一眼,再看了可那药池,便是伸手将胸前的结绳解开,将那貂毛大衣脱了开去,露出里面的锦衣绸衫。他脱了那貂毛大衣,手指一动那大衣便是消失不见,料想是被放进了空间饰物里。 珈萝正欲开口,却是见得他又继续脱着衣衫。 “你是要脱完才下水吗?” 珈萝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皇彻那慢条斯理的脱衣动作,不得不说,他脱衣的动作都是优雅无比。 皇彻边是脱去了衣衫,边是吐出一个字。 “脏。” 皇彻已是半裸,那精壮的身体,每块肌肉下面似是蕴藏了无数的力量,让珈萝看得是惊呼不已。 这倒三角的身材真是棒极了。 眼看的皇彻要脱那绸裤,珈萝急忙阻止。 “好了,你别脱了,我这有新的绸裤,待会重新换上便是。” 她一说完便是率先跳下了药池。 皇彻看着那药池里溅起的水花,眼底一沉,便是跟着跳下了药池。 珈萝在药池边上缓缓游动着,那手碰触着那水池壁,待摸到一个凸起时,她眼里一喜,便是打开了那暗格。 她进了那一人高的洞穴,皇彻也是跟着游了进去。 待走至那洞穴里的房间里时,她便是指着那口冰棺说道。 “喏,你看看。” 皇彻走近了看去,冰棺里躺着一个女人,娇俏如花的面容,嫣红的脸蛋,除了没有呼吸,没有地方看起来像是死人。 “这就是我不信杜丽娘的理由。” 皇彻看了眼那冰棺里的女人,与杜丽娘一模一样的面容。 “这冰棺是鹿家的。” 皇彻手一挥,那冰棺的一角上便是现了一个鹿字出来。 珈萝挑了挑眉梢,“这鹿家到底是做什么的?既要打造瓷器还要做棺材?” 皇彻看了她一眼。 “鹿家之所以如此强盛,是因为近年来有了一个问鼎紫阶的人。” “问鼎紫阶?”珈萝疑惑的吐出四个字,心里一阵惊讶。 “不错。”皇彻点了点头。 “鹿家不仅炼气师众多,还有那六品炼药师,七等五星炼阵师,驭兽师……”皇彻详细的解释道。 “最重要的鹿家的女人都是嫁到了有权有势之门派,形成了一条关系网。” 珈萝仔细的听着,她知道皇彻平日说话不多,今日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能让她好好了解了解。 “那鹿家与赫连家有何恩怨?”她问向皇彻。 皇彻瞟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稀奇物事一般。 “你是赫连家的人,我不是。” 珈萝撇了撇唇,那心里是阵阵腹诽。 她不是真正的赫连家人,自是不知道赫连家以往的恩怨,前身的赫连珈萝许是没有机会接触这等秘辛,所以她继承到的记忆里也没有这等事情。 “你看出这冰棺里的女人是什么来头了吗?”珈萝指了指那冰棺里的女人。 “她到底是死着还是活着?”珈萝看着那女人的脸色,疑惑的问道。 “死了。”皇彻斩钉截铁的答道。 “死了尸体都能保存成这样?”珈萝有些惊讶。 皇彻看向珈萝,薄唇轻吐一个字。 “蠢。” 珈萝心里一窒,带着不解的眼神望向皇彻。 她又有何事蠢了? “炼药师。”皇彻指了指那冰棺里的保存完好的尸体。 珈萝这才是恍然大悟,她居然忘了这一茬。 若是高阶的炼药师,保存一个尸体自然不是难事。 “杜丽娘说她是五品炼药师,你能看出她真正的品阶吗?”珈萝问了问皇彻。 皇彻摇了摇头,轻声回答。 “不能。” 他顿了顿,又是给一脸不解的珈萝解释道。 “越高阶段的炼药师魂力越强,在炼药师的境界里,魂力也是分等级的。若想知道炼药师的真正的等级,那你的魂力必须比对方高,且是相同的职业。” 皇彻摇了摇头,“我不是炼药师。“ “原来如此。” “她能探测到我体内有雷龙晶,跟她的魂力有关吗?”珈萝复又问道。 皇彻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珈萝了然的点了点头,或许这杜丽娘的具体来历她应该去问问苏御炽,毕竟是苏御炽将他们带到这里来的。 不过那苏御炽也是个立场不明的,她现在总觉得她似乎陷入了一个泥淖。自从跟着凤月眠和凤惊天来这魁拔山脉找寻婆娑迷草,其后的一切似乎都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不管是她有意还是无意去搀和,但是冥冥之中都有一双手企图做些什么? 现在凤惊天走了,凤月眠亦是不在,只剩下她还在魁拔山脉,可是关键是她还无法走。 她有太多的谜题想要解开,比如陆尊凰为何会被驭人之术所控制,为何又要指名道姓来杀她,又比如沙野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攻击凤惊天。 想到这个,珈萝就几乎恨得牙痒痒。 这自打凤惊天醒来后,杂七杂八的事情掺杂在一起,导致到最后她都没有问到这关键性的问题。 这沙野为何忽然攻击凤惊天。 皇彻看着忽然有些沉默的珈萝,眼眸微微眯了眯,一股不知名的情绪绕上心间。 “有我在。” 他自然而然的说了这三个字,这淡淡的三个字仿佛给了珈萝一颗定心丸。 是啊!有皇彻在,她是绝对不会丢掉性命的。 “那我便静观其变。”珈萝手指在那冰棺上敲了一敲。 “那走吧!”她话音落下便是又牵着皇彻出了那房间,走在那洞穴之中。 洞穴里星星点点的光芒漂浮在半空,有着诡异的好看。 噗通一声,两人便是跳进里药池,又浮上了岸边。 珈萝正准备踩上岸,谁知那脚底一打滑,便是向池子里倒去。 皇彻长臂一伸,眼疾手快已是将她搂进了怀里,她湿透的衣衫紧紧挨着他。 呼吸急促间,安静气氛中,有星光流转。 她的侧脸挨着他的胸膛,连那心跳都是听得一清二楚。 那强有力的心跳清晰的响在她的耳边,连一丝一毫空隙都是没有露出来。 他的心跳和她的心跳交织在一起,让她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的心跳更快一些。 皇彻紧紧搂着珈萝,眼底隐隐窜起了一股火苗。 那心上也是升起了一股火苗,逐渐有了那燎原之势。 “我没事了,你先放开……”珈萝那我字还未出口,便是被皇彻薄唇堵住。 那唇与唇的触碰,让那火花烧得越发旺盛。 珈萝手掌垂在身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里摆,那呼吸缠绕间,她的脑中只看到一片绚烂的玫瑰。 皇彻拥着她,心底有了些许疑惑些许迷茫。 他的情绪最近起伏有些大,特别是碰到她,触到她的时候。那种陌生的情绪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又让他有些舒适,像是上了瘾。 生平第一次,他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 这样失控的感觉,他却觉得,不赖。 他想,他是疯魔了。 他不知道他为何会有如此举动。 他心里的不解却丝毫没有阻止他火热的动作。 珈萝双手放在皇彻的肩上,做着那推攘之势,可是在那暧昧流转里的力道,却像是欲拒还迎。 “皇彻……唔,我们得快些……回去。”珈萝在那唇齿相依间含糊不清的说道。 皇彻眉眼一动,似乎费尽了千般力气,才离开那香甜的红唇。 那唇内如兰的香气让他的心跳动猛烈,让他的呼吸都变得紊乱起来。 他眼底暗欲流转,将珈萝的臻首按至自己的肩上,紧紧搂着她,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下来。 “皇彻?”珈萝感受到皇彻的动作,耳边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脑袋里一阵空茫,只能无意识的喊一声他的名字。 那语调婉转如莺,呢喃如那细碎羽毛,扫在皇彻的心尖上,带起了丝丝酥痒。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珈萝埋在皇彻的肩膀上,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遂低声问道。 她当时即将落入悬崖之时,脑海里空茫一片,但是却闪过了皇彻的脸。 如此荒唐,却又如此自然。 荒唐的是她与他才相识不到半月,自然的是仿佛又没有别人可以让她留恋。 “我给你的灵力,你用了。” 皇彻的薄唇在她的耳边,那语调淡淡的,平淡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诱惑。 珈萝听得皇彻的话,才是猛然想起那在树林里突如其来的力量,原来是皇彻输给自己的灵力。 “我感受到灵力的波动,用了追灵鸟来寻你,却是未能找到。”皇彻接着说道。 珈萝一听得追灵鸟这三个字,心里一丝怪异的感觉划过。 “等等,你说什么鸟?”她从皇彻的肩膀上抬起头来。 紧紧盯着那皇彻黑如墨玉的眼眸,那话语里满是疑惑。 “追灵鸟。”皇彻看着珈萝那仰起的脸,不自觉地复述出这三个字。 “那鸟是不是浑身翠绿,嘴尖长长?”珈萝越说声音就越是拔高,那眼里的不可置信也是越来越浓重。 第一百零三章 “恩?”皇彻听得珈萝的问话,那眉梢微微挑起。 “你如何知道?”他问道。 珈萝心里一跳,那眉头一皱,那话语破口而出。 “靠,就是那只破鸟把我推下悬崖的。” 她那眼眸里都是美丽的红莲怒火,映得她整个人都熠熠生辉起来,如此生机勃勃,让皇彻颇有些爱不释手。 “追灵鸟将你推下悬崖?”皇彻眼里划过一丝隐隐笑意,他右手轻轻抚弄着珈萝的被水浸湿的发丝。 珈萝唇一撇,便是点头。 “我那日脱力,正是站在那悬崖边上,那只翠鸟啄我一下,那看似轻巧的力道却如同那千斤重一般,我一时无力便是被推了下去。后来……” 珈萝缓缓诉说着那日的来龙去脉。 皇彻听着她的诉说,她那美丽的眼眸里如那湖光山色一般,波光粼粼又美不胜收。 他眼底一沉,便是低头。 “恩?”珈萝伸出那如兰纤指,轻轻抵在那薄唇之上。 “你在这里泡着不冷,我可是冷得很。”珈萝边说边用那眼神示意。 皇彻眼眸低垂,看向他们浸泡的药池,那些许微风吹进来,将那池水吹得起了层层皱褶。 珈萝的衣衫已是被浸湿,那轻薄衣衫紧紧贴着她的肌肤,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段。那纤长优美的脖颈在他的眼底,脆弱无比,绝美无比。 他手微微一抬,便又是将珈萝打横抱了起来,将她从水里抱起来的声音哗哗作响。 他迈着步伐,如同天神一般从水里上岸,迈动一步,那水就荡漾出层层细密波纹,还有那些许的水声。 珈萝身体一腾空,那手指微动,却是又轻轻把住他的肩膀。她的手指冰凉,接触到他那火热的肩膀,让她的心跳更加猛烈起来。 这个男人很神秘,但是也很吸引人。 实力是个谜,身份是个谜,一切都是个谜。 这样的谜,总是受人吸引的。 她亦是。 她似是已经习惯了他的胸膛,那火热的带着安稳的胸膛。 “衣服。”皇彻冷冷吐出两个字。 珈萝那脚一落地,便是听得皇彻那带着凉意的话语,与那火热的胸膛毫不对称。 她愣了愣,才是反应过来,皇彻在找她要新的绸裤。 她轻轻勾了勾手指,便是从须弥戒中拿出崭新的绸裤。 她眨了一下眼睛,便是见得皇彻已是换上了绸裤,连带着那貂裘大衣也是穿在了身上。 珈萝暗自咋舌,这是要多快的速度。 同时心里也是有些许的失望,虽然她打死都不会承认她失望的是什么。 她提步正欲向前走去,却听到皇彻的声音响起。 “站住。” 皇彻那带着寒意的声音响起,他手掌挨上她的肩膀,有红光流转。 一会儿,她身上的衣衫便是干了个通透。 珈萝眼眸一眨,脚步一顿。 “你可以烘干衣衫,为什么还要找我要绸裤?” 她侧头看向皇彻那坚毅的侧脸,带着疑惑。 皇彻听闻珈萝问话,却是不言不语,沉默着不回答,那脚步一动便是率先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那风从掀开的门帘里透了进来,吹起珈萝的衣摆。 她看着那空荡荡的门帘,有一时的无语。 不就问个问题,用得着跑这么快。 这是在闹别扭吗? 她顿了顿,便也是提步离开,经过那院子里的桃花树之时,那桃花纷纷坠落,和着阳光洒在了她的身上。 珈萝的脚步顿在了树下,脸微抬。 “我怎么不知你何时有撒花的兴趣了?” 她抬起头,看向那站在树干上的红衣。 江琉月站在那桃花树干上,那身形飘渺,在那桃花灼灼之间,越显得那红衫灿烂。 他看得珈萝经过,那手一伸,便是不自觉的摇了那一片桃花下来,那桃花簌簌,粉嫩柔美,落在珈萝的白衣上,在那阳光下,飘渺似仙。 “江琉月,问你呢?” 珈萝见得江琉月不回话,只是站在那树干上,直直的看着她,那眼眸里的光华让她情不自禁的想退后。 “你与他在那屋里做什么?”江琉月耳垂上的红玉珠串在那微风桃花中轻轻晃动,晃起波光流转。 “我没义务回答你的问题。”珈萝唇角一撇,便是迈步走开。 ‘唰’一声,树干摇曳,桃花坠落几许。 那红影已是挡在珈萝的身前,那一丝丝红光让珈萝有些微微的眨眼。 “若我执意想知道呢?” 江琉月站在那树旁,那眼里有几许坚持,唇角还有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珈萝微微叹了一口气。 “江琉月,我不想和你打架。” “我也不想。”江琉月那额间的红玉宝石泛着粼粼光芒。 “那你就让开。”珈萝身形一晃,鬼踪迷步一动,便是想从江琉月身旁穿过。 江琉月手指轻轻拨弄着耳垂那红玉尾端。 “缚。” 一字轻吐。 有肉眼可见的红光绳索套住了珈萝的身体,将她束缚在了原地。 “江琉月,你干什么?”珈萝眼眸一沉。 她全身都被束缚住,那手臂也是被紧紧绑住,动也无法动的站在原地。 “江琉月,你这是什么意思?”珈萝眼角瞟向那身侧的红衣,语调里也带起了怒意。 江琉月缓缓走至珈萝的身前,仔细的观察着她的眉眼。 他伸出手,那阳光似都在他那莹白的手腕上跳跃,带起了一阵光晕。 珈萝眉头一皱,正想出声,却是发觉江琉月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那柔软的触感让江琉月有些许的赞叹,他抚过她的脸,她的眉头,她的鼻,她的唇。 “江琉月,你这是发的什么疯?” 珈萝感受到江琉月那指尖动作,红唇里的话语带着丝疑惑。 “快把我解开,我不想和你打。”她眼眸里有了怒意。 江琉月的手来到了她头顶,那柔软的发丝让他的掌心都变得柔软起来,他轻捏指尖,从她的头上捏住一片桃花瓣。 “我只是帮你取下这个。” 江琉月手指捏着那桃花瓣在珈萝的眼前晃了一晃,那粉红在珈萝的眼前一瞬闪过。 随即,江琉月便是脚步连点,身形远去。 珈萝感到自己身上一松,便是能动了。 她看着江琉月那愈渐飘远的红影,微微有些愣神。 她情不自禁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头顶,又想起方才江琉月那手指在自己脸上流连的触感,心里一跳。 “怪人。”她红唇发出这样一句嗔语。 她搞不懂江琉月与皇彻的关系,像是主仆吧又不像,说是朋友呢也不是。 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她看不懂,也不想探究。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知道的多了,死亡总是会随之而来的。 “主人。” 一声轻呼,千羽已是到了自己的身前。 “恩?”珈萝看着千羽那焦急的眉眼,挑起一个疑惑的尾音。 “这么慌张做什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不成?” 千羽的喉咙隐隐哽咽了一下。 “算得大事也算不得大事。” “到底怎么了?”珈萝看着千羽那急慌慌的样子,心里也是被影响着,急了起来。 “狗蛋,狗蛋要喝你的奶。” 珈萝还未进那屋内,便是听到那震天的哭声。舒残颚疈 “娘亲,我要奶。” 狗蛋在那屋内嚎的是肝肠寸断,让珈萝连连皱眉,一旁千羽的脸色也是古怪之极。 “他哭了多久了?” 珈萝听着那刺耳的哭声,皱着眉头向千羽问道灏。 “从你走了一会儿,便开始拼命的哭。” 千羽推开门,狗蛋那响亮的哭声便是穿透了耳膜,那哭声里含糊的娘亲,听得人心酸至极。 珈萝进屋望见那景象,唇角溢出一丝哭笑不得叁。 狗蛋在那杜丽娘的怀里,哭得是好不可怜,那鼻尖通红,眼泪成串,那泪眼盈盈里满是委屈。 “你可算来了,快把这个小祖宗抱走。” 杜丽娘看得珈萝的身影,如同松了一口气般,将那烫手山芋给了珈萝。 珈萝接过那哭得可怜兮兮的狗蛋,拍了拍他的背。 “不哭不哭。” 狗蛋的小脑袋埋在珈萝的肩上,边抽噎着边含糊的说道。 “娘亲,我要奶。” 珈萝嘴角抽了抽,这深山老林悬崖处,她去哪里给他找奶。 “那边树林有母鹿之类的动物吗?” 珈萝边拍着狗蛋的背边问向杜丽娘。 杜丽娘挥了挥那袖摆,那发上的步摇颤出丝丝光华。 “这里哪里有鹿,你不会是想找母兽的奶来喂他吧!” 珈萝边踱步边哄着那狗蛋,颇有些为人母的架势。 “那不然怎么办?这小家伙吵着要喝奶,若不给他找,他这么哭下去,非把自己哭岔气不可。” “这荒山野林的,哪里去找奶?我在这里住那么久,倒真是没看到过有什么能出奶的东西。”杜丽娘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发髻,慢条斯理的说道。 珈萝听得杜丽娘此话,眼底划过一丝微微的光亮。住了这么久吗?身为鹿家之人,又是一个品阶不低的炼药师,为何会在这魁拔山脉里居住呢? 她唇角勾起一丝微微的笑意,便是将那狗蛋抱出门去。 “那也是,我想多了。” “咦,你抱着他去哪儿?”杜丽娘看着珈萝那跨出门的背影,疑惑的喊道。 “找奶。” 珈萝头也不回的甩出两个字。 第一百零四章 实际上珈萝没有去找奶,而是去找皇彻去了。 “狗蛋要喝奶,你能弄来吗?” 她抱着狗蛋在那倚水栏杆处找到了皇彻。 皇彻听得珈萝的话,再看得她怀里的狗蛋,那薄唇微张正欲说话。 那狗蛋却是转头挥着那胖胖的藕节一般的小手。 “爹,奶!” 这两个字让珈萝对狗蛋的想法完全变了,她唇角有些微微的抽搐,看向怀里那哭得涕泗横流的狗蛋。 这娃是故意的吧!是故意的吧! 皇彻听到狗蛋那又软又糯的两个字,身上的寒意虽有,却也是淡了不少。 “去集市。” 他说出这三个字。 珈萝挑起眉梢,眼里有些微微的疑惑。 “集市?哪里有集市?” “大荒城。” 皇彻一起身,那脚底便是有了一阵黑色图腾,还未等珈萝反应过来,那图腾便是光芒大作,传送去了另一个地方。 珈萝一眨眼,便是看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已是改变。 不远处,青石城门伫立,上书三个字,大荒城。 她心里有些郁卒又有些哭笑不得。 “传送阵既然可以直接传送,那我不是可以从京都直接来这魁拔山脉吗?” 她侧头问向皇彻。 皇彻微微皱起了眉头,似是在疑惑珈萝怎会问这样的问题。 “距离不够。” 他淡淡的说出这几个字。 珈萝这才是恍然大悟,原来这传送阵也是要有距离的,到了一定距离便是没法传送了。 “原来如此。”她轻声低喃道。 皇彻侧头看了她一眼,便是又转了过去。 “走吧!” 他说完,便是率先走向那大荒城的城门处。 珈萝跟着他便是进了那城门,还未走远便是听到城门处传来一阵喧闹。 “上头有令,只许进不许出,这你不知道吗?” “官爷,我家住在这城门之外,我那八旬老母还在等着我的药,您就行行好吧!” “不行,……” 那喧闹的话语传入珈萝的耳里,让她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头。 只许进不许出? 怎么一回事? 明明前些日子这大荒城还好好的,这大荒城乃是魁拔山脉苏家所掌管的,下这命令的也只能是苏家。 怪了,苏家要封锁大荒城吗? “皇彻。”她侧头微微喊了一声。 “恩。”皇彻微微应了一声。 “你知道大荒城只许进不许出?”珈萝疑惑的问道。 “恩。”皇彻又是一个应声,只一个‘恩’字作答,却让珈萝再也不好问下去。 既然皇彻知道,那便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去哪里给他找奶?”珈萝垂眸看了一眼,狗蛋已是哭累趴在她肩上酣酣睡着。 皇彻顿了顿,看向那街道尽头。 “饕餮楼。” 珈萝眉梢微挑,看向那街头拐角处,那一面青丝锦旗飘摇,饕餮楼那三个字绣于其上。 “大荒城也有饕餮楼?” 珈萝的眼里有了一丝异色,这饕餮楼难不成分布于这皇朝各处。 “有人的地方便有饕餮楼。” 皇彻淡淡的说出这句话,那平淡的语气里却隐藏着睥睨天下的霸气。 珈萝唇角暗勾,她以前倒是听说过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现在倒是听了一个新句,叫有人的地方便有饕餮楼。 皇彻的一切都太神秘了。 让她在些许惊讶之中还有些暗暗的防备。 “来客两位。”他们一跨进门,便是听到那小二那响亮的叫声。 “三楼留位。”那小二看得皇彻与珈萝,那眼底的神色倒是变了变。 珈萝抱着狗蛋跟在皇彻的身后,心里泛起一丝怪异之感。 她抱着孩子,跟在一个男人后面,怎么看怎么像一家三口吧! 和皇彻成为夫妻,然后再生个孩子? 猛然一哆嗦,那画面太美,简直不敢看。 珈萝摇了摇头,将这样的想法抛了开去。 “羊奶一碗。”皇彻的声音将珈萝思绪拉了回来。 她抬眼看去,便是看到皇彻在对那店小二说着奶的事宜。 “要温的,不要凉的。” 皇彻复又添了一句。 珈萝眼内有光芒闪动,这个看似寒意浓重的人却是有着极为细腻的心肠。 那些细枝微末,旁人注意不到,他却是能注意到。 羊奶来得很快,用一只小巧的印花瓷碗装着,一旁还配有一只精致的圆形杯子。 “狗蛋,醒醒,奶来了。” 珈萝拍了拍狗蛋的背,将他睡梦中喊醒。 狗蛋睁开眼,眼里还是一阵惺忪迷糊,那眼皮还有哭过后的红肿。 “奶来了。” 珈萝轻声对他说道。 “奶。”狗蛋无意识的低喃这个字。 珈萝看着狗蛋那迷糊的模样,不禁有些失笑。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 她听到一阵细微的水声,抬眼看去,便是见得皇彻一手执起那印花瓷碗将那羊奶倒进了圆杯之中。 他倒完,便是伸手递给珈萝,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握在那杯子上有说不出的好看。 珈萝接过杯子,便是喂向那狗蛋的嘴。 狗蛋双手舞着,自己抱着那杯子,张口正想喝下去,‘哗啦’一声,变故陡生。 伴随着破窗声,有一道利刃之气挥向珈萝的眼前,珈萝眼眸一沉,脚步连点,险险退了开去。 那利刃的劲道却是将那盛奶的杯子,打开了去,狗蛋力气不大,便是没有握住那杯子。 一声闷响,清晰的响在珈萝的耳边,那杯子落到那金丝绣花地毯上,杯子虽没有摔碎,但是那雪白的羊奶却是倾洒了出来。 暗红的地毯上有了一摊深色,隐隐约约的奶香散在空中。 一瞬间的静默,如同电影暂停一般。 接着,便是狗蛋忽然响起的嚎哭声。 珈萝的额角不由得微微有些抽疼,这到底是算哪门子事情。 她前些日子吃个鸡腿!也被人射掉了,现在狗蛋喝个奶吧!又被人打掉了。 她耳旁全是狗蛋的嚎哭声,那哭声似是要将那房顶都掀了开去。 身后打斗声音不断,珈萝转身便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又不缺根筋的,把这羊奶给打掉了。 她一转身,便是又一阵光芒飞到自己的眼前。 她身后有一阵力道狠狠的扯开了她,将她拉至一旁。 珈萝趔趄了一下,便是看到皇彻那有些微怒的神色。 “不小心,不小心,嘿嘿!”珈萝讪讪笑道。 刚刚从她眼前一闪而过的是一把兵器,扇子的形状。 那扇子的样式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那质地仿佛是玉做得,那扇骨有玉的温润光泽,那扇面恍惚是那山水画。 那扇子在那空间内回旋了一圈,将桌上的碗筷而是削得碎片块块,一阵叮当作响。 ‘哗啦’一声,破窗声音又是响起,那打斗之人又从窗子飞了出去,那扇子也跟着飞了出去。 留下一室的凌乱与狗蛋的哭声。 珈萝有些愣神,她看向端坐在位置上的皇彻,缓缓问道。 “有人在你的地盘上搞破坏,你不管吗?” 皇彻那脸上的神色依旧冷意无比,他薄唇微张,便是轻声说道: “不是我地盘。” 珈萝那神色一窒,便是有些难以理解,但也没有再问下去。 “让他们重新拿一碗奶上来吧!”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那倒出的奶。 第二碗羊奶又是很快端了上来,那小二还眼疾手快的收拾了一下三楼的杯碗碎块。 皇彻依旧将那羊奶缓缓倒入杯中,那雪白的羊奶映在在杯中,漾起些许的波纹。 珈萝拿起那翡翠桌上的杯子,那盈盈皓腕,纤长手指握着那精巧杯子,颇有些相得益彰。 她才端了起来,又是一阵哗啦响声,疾风般的力道又是刮向她的眼前,打向她手中的杯子。 那杯子便又是向地下落去。 珈萝眼眸一沉,右脚轻抬,那杯子便是正正落在她那脚尖锦靴上。 这是要闹什么? 珈萝脚一动,那杯子便是握在了她的手上,羊奶也是未洒出一点。 又是那把玉骨扇,带着利刃般的力道,向她身旁掠过。 珈萝心里窝着一股火气,看到那扇子从她身旁掠过便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将狗蛋往皇彻怀里一扔,脚一跺,那身形一侧,一个鹞子翻身。 那衣衫飘动,发丝拂过皇彻的脸颊,带起一阵眩目光华。 她红色炼气聚于手上,体内炼气珠运转,带起黑色的花纹,雷声轰鸣,‘唰’的一声握住那把带着刚劲力道的扇子。 扇子握在手上,一阵冰凉沁入。 “扇子还来。”一身低低怒吼。 一个身影便是掠向她,利爪之势抓向她手中的玉骨扇。 珈萝手腕微动,扇面一展开,青色光华,扇面半遮琉璃间,她看到一对灼灼的桃花眼。 珈萝手上那撑开的玉骨扇,挡住那来势汹汹的攻势。 她看到那双桃花眼时,心里便是一瞬间的恍然。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她觉得这扇子很眼熟。 这玉骨做就的扇柄,握在手上冰凉入骨,那扇面尖端闪过寒芒点点,端的是锋利无比宥。 原来是他。 那日洛冥阁交手之人,也是抢夺雷龙晶的其中一人。 这对漂亮的桃花眼实在是太惹人注意了,让她想不记得都难。 她忍住想要脱口而出的“是你”这两个字,将那扇子不动声色的握在自己的手里。 第一百零五章 “扇子还来。” 那桃花眼的主人一抓不成,便是换手复又抓上。 珈萝眼眸微眯,将那玉骨扇收拢撤回,一掌对上,一声脆响。 两掌之间对峙的力道让珈萝都稍稍退了半步。 那半遮容颜的扇面被她收回背在身后,将她的容颜显于一双桃花眼里。 珈萝看清了那张脸,眼底闪过一丝微微的光芒。 眼前的男人就是一袭素色衣衫,除了那艳若春日的桃花眼,整张脸平凡无奇。 照理说有着桃花眼的人应是极具诱惑妩媚气息的,可是眼前之人却只能用平凡二字形容。 “这位兄台,请将扇子物归原主。” 那男子与珈萝对了一掌后,便是退开一步将手收回在自己的身后。 他的神态透着一股淡定儒雅,与先前凌厉的抢夺之势全然不同。 珈萝嘴角勾起一丝戏谑,她漫不经心的将那玉骨扇从身后拿出来,轻轻展开,那其上所画,有些似绣著一般,不是山水,却有着一股墨色山水氤氲。 她浅浅语调,勾人心肠。 “你如何证明这把扇子是你的?难不成它识得你?” 她顿了顿,摇了一摇那玉骨扇,带起一阵凉风,微微吹起她耳旁的发丝。 “要不,你叫它一声,它答应你了,我便将它还你。” 她不自禁的露出些许刁蛮之气,那眼眸上挑,刁难之极,活脱脱一个纨绔大小姐。 “你……” 男子似有些语塞,他从未听过如此歪理,那脸似是被气白了似的,如同纸张一般。 “我?我怎么了?” 她作势又轻轻摇了摇那玉骨扇。 “巧辩,哼。”那男子说完,便是欺身而上,那攻势凌厉,直取向珈萝手上的扇子。 珈萝右手手腕轻抬,那右手上的扇子带着劲道向背后甩去,身形微微一侧,那扇子便已是向她左手旋来。 她左手握住那扇柄,右手那手肘向身后的男子撞去,那力道看似不猛烈却暗藏刚劲。 男子一手挡住那手肘,微微劲道。 他挡住那手肘力道,欺身而上,桃花眼与珈萝的侧脸只有那一厘之遥。 “别欺人太甚。” 他似在她耳边,咬着牙齿说道。他的炼气已然有些枯竭,此刻根本无法再与旁人相斗。 珈萝微微侧头,那眼角看得那桃花眼闪烁的凌厉光芒,嘴角轻撇。 “恐怕是阁下欺我才对。” 她话音一落,手上的玉骨扇微微一动,那扇尖寒芒点点便是打向那男子的手腕。 男子眼底的诡秘光芒一闪而过,疾速退去。 那把玉骨扇在珈萝的手上舞得行云流水,丝毫没有违和之感。 “你拿的到,我就给你。”珈萝眉梢一挑,便是将那扇子在手上又是转了一圈。 她心里对先前那喝奶时的被打断的举动耿耿于怀。 总之,眼前这人以前就与她有梁子,现在又与她家狗蛋有了梁子,她非得好好教训他一下,不然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她正欲将那扇子耍两下,却发觉那握在手上的玉骨扇发出一阵滚烫的热度。 “逍遥扇,回。” 只见那桃花眼的男子手腕微动,一个手式。 珈萝不禁想暗自拍一下脑袋,她居然给忘了。 认了主的武器会被主人召回。 这玉骨扇是武器,那自然也会变成这样。 那逍遥扇在她的手里越发滚烫,瞬间,她手里一空,那名为逍遥的玉骨扇便是消失了。 “哼。”那男子冷哼一声,便是从那雕花窗口跳走。 珈萝眼眸的光芒微沉,便是紧随其上,扣住那正欲从窗口飞身而出的人影。 “往哪里走。“ 她轻呵一声,脚下鬼踪迷步一动,便是伸手扣住那男子的肩膀。 那男子肩膀一动便是准备滑走,却见皇彻拿起桌上的一支筷子,向那窗格打去。 “咣当”一声脆响,那半开的窗格被那筷子的力道打得关了上去,那有着桃花眼的男子,逼不得已的缩回了自己的身子。 他转头看向皇彻。 皇彻用着一种僵硬的姿势抱着狗蛋,看起来有些生硬,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本人的王者之气。 虽然狗蛋那流着口水的样子确实有些影响他的威严俊美。 “扇子留下,人走。” 皇彻淡淡的说了这几个字,连眼神都是没给一个。 珈萝不禁想吹一声口哨,霸气极了。 皇彻就是皇彻,就连这般抢劫的话语都是说得理所当然。 正当那桃花眼眸里闪过一丝怒火之际,又一声破窗声响起。 珈萝眼角抽了抽,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么老有人喜欢拆窗子。 她凝神看去,一袭黑袍,那脸上黑巾包裹,只露出一对清冽的眼。 是他!!! 珈萝心里一窒,居然又撞上一个熟人。 那日抢夺雷龙晶的三个人,现下倒是聚齐了,哦,不不不,不应该这么说,她是被迫抢夺到雷龙晶而非自愿的。 她认得出他们,就不知道他们认出她没有。 不过抢夺雷龙晶那一日,她以纱覆面,又是男装打扮,想来认出的几率并不大。 这个黑袍男子她印象最深刻,因为她一度怀疑这个人是她认识的,可是却百般记不起到底是谁? 现下,这两个人居然同时出现在大荒城,这让她心里又有了警惕。 那个黑袍男子一跳进来,便是出招直取向那桃花眼的男子。 那如同是蛇一般灵活的软剑,缠上那桃花眼。 一招一式间,尽是夺命之数。 珈萝的眼眸一直在那黑袍男子的身上打转,她看得那柄软剑,再细细观察着那男子,眼底一沉。 两个人互击一掌,各自退开之后,那持有软剑的黑袍男子,抖剑正欲再上。 珈萝却是身形微动,纤纤手指一伸,红光暗聚,夹住那剑尖,看看弯了一个弧度,再弹了回去。 那剑身被那弹回的力道所致,发出一声脆响。 那黑袍男子感觉那手腕有微微的麻意,他眼底一沉,看向那闪至身前的珈萝。 珈萝勾起一丝笑意,动人无比。 那笑意未散之前,便是迅猛的力道,直取向那黑袍男子面上,势要将那遮脸的黑巾扯下来。 她倒要看看这藏头露尾的,到底是何人? 她手成爪,抓向那黑袍面巾。 那男子眼疾手快的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狠狠向下压去。 珈萝唇角一撇,冷哼一声,左手乘势而上。 黑袍男子头一偏,闪过珈萝的左手,那扣住手腕的力道狠狠向后推去,暗含劲气。 珈萝借力使力,顺着他推后的力道便是向后退去,脚步连点。 她一退后,那手便从那扣住的力道中退了出来,紧接着,凌厉攻势追上,膝盖带着迅猛的力道向他的胸口顶上,那手依旧不依不饶的向那罩面的黑巾抓去。 那男子腿一抬,那膝盖抵住珈萝的膝盖,手腕一动,将珈萝的手指扣住,那十指相扣间,有微弱的炼气光芒闪烁。 不得不说,珈萝此刻运气有点好。 方才这两男子已是相斗许久,炼气耗损得厉害,已尽枯竭,所以珈萝才能压制住这男子。 他那清冽的眼眸与珈萝的眼眸对视着,两人的眼眸内映着彼此的眼眸,有一种错乱的恍惚。 十指相扣间,力道暗聚,互相一使劲。 珈萝一个翻身便是向后翻去,落下地之时,操起桌上的碗筷便是扔向那男子,在那男子撩起披风挡住之时,脚步如风,向那男子身后闪去。 一个跃起,手肘便是打向他的后方脖颈处。 那男子察觉后方危险的力道,如同脑后长了眼睛一般,手抬起,狠戾握住珈萝的手肘,将那锤下的力道向上抬去。 珈萝眼眸一闪,另外空闲的一手环向那男子的脖颈,借着那旋身力道,似是要将那脑袋给扭下来一般。 那男子被那招式一惊,放开自己的手,脖颈躲开珈萝这一旋转的力道。 无奈招式变幻间太过快速,他的肩膀最终还是吃了珈萝一记手肘。 一声闷哼从他嘴里响起。 他抖出手中软剑,向身后珈萝缠绕而去。 那软剑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刺出,让珈萝躲得措手不及。 无声无息的一刺,珈萝耳旁飘散的几缕青丝便是断了下来,在那阳光照射下异常显眼。 珈萝不禁心里一跳,她刚刚若是再慢一点,削得就不是她的头发,便是她的脑袋了。 这厢的桃花眼见得两人打了起来,虽然觉得有些莫明其妙,但是自己倒也落了一个清闲。 他与这黑袍男人周旋许久,如今正好借此机会脱身。 他理了理衣衫,便是踱步向那楼梯口走去。 窗子他还是不跳了,走楼梯比较好。 “扇子留下,人走。我的话从不说第三次。” 他迈步至楼梯口间,那带着寒意的声音忽然响起,那冷冷的语调里带着毋庸置疑的不可违逆。 皇彻的此番话一出,那带着寒意的语气让珈萝都是听在了心里。 她眼瞟得那已是迈步至楼梯口的男子,心里有丝暗笑。 皇彻在某种意义上是有些固执的。 比如此刻。 她闪至皇彻的身旁,看着那软剑的持有者,伸出手指向那桃花眼的男子指了指。 “喏,你想追的人此刻要跑了,你不是应该去阻止么?” 她的眼眸里有着戏谑,那语气带着丝皮意。 软剑在窗格透出的光线中,在她的眼眸里映起一丝慑人的光华怛。 “你追了我那么久,到底是要干什么?” 第一百零六章 那桃花眼的男子似也被搅弄的不耐烦了,特别是还有皇彻在一旁寒意凛然之时,终于是转头向那黑袍男子说话了。 那黑袍男子却是静默着没有说话,只有软剑在手,杀气不减。 “从皇都就一直追着我,你不累我累。”桃花眼皱起眉头,颇有些不耐。 那黑袍男子不回话,气氛便是又静默了起来。 珈萝嘴角噙着笑意站在皇彻的身边,脑里却是向着桃花眼所说的话。 他说,这黑袍男子从皇都便一直追着他,一路追到了大荒城。而这桃花眼居然还不知道为什么? “奶……” 正当珈萝思考间,那气氛僵硬的如同绷紧的弦时,一字清脆悦耳之声从狗蛋的口中吐出。 狗蛋挥舞着白胖的藕臂,那小手抓向皇彻那柔软的貂毛领口,看得珈萝心里一跳。 皇彻垂眸看向坐在怀中的狗蛋,小孩那乌黑圆溜的眼睛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纯真无比。 狗蛋看着皇彻,见得皇彻不说话也不理他,随即转头看向珈萝。 他那粉嫩小唇一动,眼看得两字‘娘亲’就要脱口而出,珈萝眼眸里的光芒微闪,眼疾手快的将桌上的圆杯拿起,凑向狗蛋的嘴。 还好是堵住了。 狗蛋到底是饿坏了,双手抱着那圆杯便开始自顾自的喝起来。 圆杯的大小也刚好是他两只小手能抱住的,倒也方便。 “敢问兄台,我何时得罪过你,一直追着我打,又什么都不说。” 那桃花眼的男子双手抱拳,出声向黑袍男子问道。 黑袍男子那清冽的双眼依旧是毫无波动,他看着那桃花眼,软剑在手上微微抖动着。 “你拿了我的东西。” 他压低着声音说道,带着一丝独有的嘶哑。 “我何时拿过你的东西,我说这位兄台,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桃花眼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没有。”那黑袍男子斩钉截铁的说出这两字。 这两个字虽是平淡无奇,却是带着一丝肯定的意味,他一说完,便是软剑一抖,二话不说向那桃花眼打去。 桃花眼急急退走,那逍遥玉扇又是被召唤了出来,玉骨扇与软剑的碰撞,一丝脆响。 两人的身影又是缠斗了起来。 还夹杂着几句气急败坏的话语。 “我说你认错人了你还不信,还打。” “……” 两人又是一前一后的从那窗阁处跳了出去。 珈萝察觉到皇彻身上的气息有些变化,便是立马按住了皇彻的肩膀。 “皇彻,狗蛋的奶喝完了么?”她俯身在他的耳边巧笑倩兮。 这皇彻倒是真固执了,她只是随口一个玩笑说要那桃花眼的玉扇,皇彻倒是当真了。 她感觉皇彻那身上平淡的气息变了,像是要出手的样子。 那可不行。 皇彻出手,天崩地裂。 她可不想这么惹人注目。 “你要那把扇子。” 皇彻维持着抱着狗蛋僵硬的姿势,那薄唇却是笃定的说出这句话。 珈萝心里一窒,她伸出手撩了撩耳边的发丝。 “拿来我抱吧!” 她伸手抱向狗蛋,“我只是想戏弄一下他,那扇子我使着也不顺手。” 她嘴角噙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那人,你认识。” 待珈萝从皇彻的怀里抱出狗蛋后,皇彻掸了掸衣衫,淡淡的说道。 珈萝拍了拍狗蛋的背,微微挑着眉梢: “如何这样说?” 皇彻却是不回答了,只是起身缓缓向那楼下走去。 在那楼梯拐角处,有小二手里拿着一方精致的盒子,恭谨的递到皇彻的手上。 “爷,这是您吩咐准备的羊奶。” 皇彻接过那盒子便是继续向下走去。 珈萝抱着狗蛋,看着皇彻的背影,心里涌现出一丝奇异的感觉。 似乎有他在,她根本不用担心其他事情。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珈萝快步至皇彻的身旁,看向他那俊逸的侧脸问道。 皇彻手上提着那方精致盒子,走出那饕餮楼。 街上人烟稀少,没来由的带起了几分萧瑟,明明是如春季节,却让人感到秋之衰败。 没那欣欣向荣之气,却有着一片死寂之感。 “皇彻。” 珈萝又是轻轻喊了一声。 “羊奶只能有两天的份,两天后还得来一趟。” 皇彻淡淡的说道。 珈萝点了点头。 “恩,这倒是无妨的。我们现在是回去还是如何?” 她复又问道。 皇彻摇了摇头。 “不,先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珈萝反射性的问道。 “去拜访大荒城的城主。” 皇彻眼底有了一丝光芒闪动,像是洞察到什么,又像是在疑惑什么。 “带着他?” 珈萝用眼神示意在她怀里已然昏昏欲睡的狗蛋。 两个人带着一个小孩,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奇怪吧! “怎么?” 皇彻垂眸看向珈萝怀里的狗蛋。 “有何问题么?” 珈萝微微皱了皱眉头,“抱着小孩去,是不是有些不好。” “不会。”皇彻淡淡的说出这两个字,便是跨步的向前走去。 珈萝看了看怀里已然酣睡的狗蛋,再看得往前走去的皇彻,不禁想仰天叹一声。 多说几个字会死吗?多说几个字不行吗? 她将狗蛋向身前搂了搂,便是追上皇彻的脚步。 “我们去找城主干什么?” “拜访。” “我知道是拜访,我是问为什么去拜访?” “问事情。” “你……” 你多说几个字会死啊! 珈萝皱着眉头暗自腹诽着,怀里的狗蛋已是睡得香甜,偶尔还有一个透明泡泡从他那粉嫩小嘴里冒出来。 皇彻在前方大踏步的走着,那披风被那脚步带着风声凛冽,他不说话,只是沉默着在前方走着。 偶尔有风吹过街道,带起一丝荒凉的气息。 珈萝心底泛起一丝奇怪的感觉,她无端的觉得皇彻好像是在生气。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似是有了生气的感觉。 可是那平常相处的事实又告诉她,皇彻不可能如此无缘无故的生气。 他的情绪波动一般都不大,能让他变脸的事物亦是没有。 可是他那走路带起的风声,那比以往更加冰冷的表情与神色,无一不是告诉她。 他在生气。 “你知道城主住哪里吗?” 珈萝眨了眨眼,找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城东。” 皇彻眼也不眨的吐出两个字。 珈萝悄然抬眼观察着皇彻脸上的神色,寒意沁人,说话亦是简洁。 以往他与她说话,虽然也少,但是也不至于讲半截。 “你可有事在生气?” 珈萝暗自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问出这话。 皇彻听得珈萝的话,那脚步却是顿了一顿,停在那儿。 珈萝见得他停下脚步,遂也跟着停下。 “恩。” 半晌后,皇彻发出了一个单音。 珈萝蓦然张大眼眸,心里一跳,那嘴角也溢出一丝哭笑不得。 他居然如此简单的就承认了,且毫不犹豫的承认。 他这一恩,让珈萝着实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你为什么生气?” 她抱着狗蛋走至皇彻的身前,与他面对面,她的眼眸直视着他。 那如皎月的眼眸里盛着那波光点点。 仿似在淡烟细雨的清晨,长风斜过的午后,红云似火的黄昏,月朗星稀的晚上。 有这么一个人,用那真挚的眼眸,似要看进你的心里最深处去。 她用眼眸告诉你,她会与你一起,一辈子。 若是别人看到珈萝这样美丽的眸子,或许会作此番想法。 但是皇彻,他是皇彻。 所以,他不会。 他只是看着她那眼眸,淡淡的开口。 “你认识那两人。” 平淡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喜怒,陈述的语调,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珈萝听得皇彻的话,半天才是反应过来。 她这次是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 她想过百种理由,却从没想过这点。 “你就为这个生气?” 她眼里有着无可奈何,轻声问道。 “不是。” 皇彻看了她一眼,否决了。 “那到底是为什么?” 珈萝皱起眉头,颇有些无奈。 “我方才问你,你没回答。” 皇彻沉吟了半晌,说出此番话。 珈萝看着皇彻,那宛若星辰的眼眸里,无尽的寒意深渊,将她深深吸引,却也有着让人颤栗的寒意。 她回忆了半晌。 才是响起,刚刚在酒楼内,皇彻似是问过她,是否认识那两人。可是她没放心上,随后就没有回答了。 “你……就为这个……” 珈萝有些无力的问道,有些吞吐,那语气里有着不可置信。 当时的她,不懂那‘爱’字到底为何物,亦未曾想过‘爱’这一字是如何书写。 亦不懂,皇彻的种种表现。 在她的世界观里,只有强者为尊,掠夺为生。纵使司琉空与她订了婚约,但是她也没有尝到过情爱,所以一切便如孩童一般。 知道有那么一点在意,也有那么一点心动,可是却远远无法让自己动摇。 她最大的目标是要重回紫云界,为师傅平反,清理门户。 若是她懂爱,又是那情场风月老手,她必然要斩断一切与爱有关的可能性,又或者坚定自己的心性。 可是,岁月不会相欺,时光不倒退。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第一百零七章 珈萝终于弄懂了皇彻生气的最终的缘由,原是因为她没有解释她与那两人的关系。 可是,这样的生气未免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也让她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看不透皇彻在想什么。亦或是她是局中人,根本也是看不清。 “我认识他们,他们倒可能不认识我。” 她轻声说道宄。 “那日,我在拍卖场不远处……” 她将那雷龙晶之争娓娓道来,一个夺宝的故事由她说来,凭添三分趣味。 “今日在这里遇见,纯属是个意外。” 珈萝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看向皇彻,那眼里都是毫无保留的清澈,如那刚化雪的湖水,干净透明。 皇彻看了她半晌,微微点了点头。 他不说话,亦无任何回应,只是提步继续向前走去。 珈萝眼底有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皇彻虽没回话,但是她却能感觉到那周身的寒意却是少了许多,整个人都有丝快意的气氛。 她那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搂了搂身前的狗蛋,便是跟上皇彻的脚步。 “这大荒城的城主可是你友人?”珈萝觉得这一路沉默,气氛难免有些僵硬,便是拣着一些话来说。 “不是。” 皇彻干脆简练的回答道。 珈萝的额角有些微微的抽疼,既然不是,你这是属于哪门子的拜访,且她还抱着个孩子。 城东处,一所宅子。。 那紫檀木门,青铜狮子,无一丝灰尘,光亮无比,那一条青绿树条从那墙内探了些许出来。添了几分好风光。 好一所大宅院。 那宅门上却是上书林府两个字。 有两名小厮恭谨的低着头,站在那大门两侧。 皇彻跨进那门槛,便是轻车熟路的向那后院深处走去。 珈萝看得皇彻,似是熟知这林府如同自己家里一般,连一星点子犹豫都是用不上。 她抱着狗蛋,亦趋亦步的跟着他。 这宅院深深,左拐右拐,还有那亭台廊桥处,虽不奢侈,却自有一番精致风趣。 终于是到了一门房前,这所屋子在宅院深处,阳光一丝也照不进来,阴阴沉沉的,无端给珈萝的心上添了几分警惕。 皇彻站在那屋门前,,连那招呼都是未曾打一个,便是伸手推门。 ‘吱呀’一声,那门似乎厚重无比,推开的声音在这阳光找不到的地方显得越发绵长,还有一阵悠远的回响。 珈萝跟着皇彻踏进那屋内,屋内的窗格都是用那层层纱帘挡住,光线透过那纱帘,有阵朦胧的光晕。 屋内焚着一种不知名的香,地上铺得厚厚一层绒毯,那脚踩上去,落地无声。 “林一钧。” 皇彻站在那朦胧光线处,冷冷的吐出这三个字。 珈萝挑了挑眉,这皇彻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与这林一钧熟稔至极。 “多日不见,你连孩子都有了。” 不一会儿,一个声音便是从那内室传来。 那声音带着丝明显的疲累,但是却依旧有着调侃之意。 珈萝抬眼向那发声处看去,只见一人影缓缓从那内室出来。 她细细瞧去,男子不过二十左右,脸上有着病态的苍白,那眉眼却是清雅无比的。 他身着浅蓝色的衣袍,那发被一根简洁的蓝绸带束成一个马尾,公子如玉。 珈萝也算见过各色男子了,却从来没有这样一个男子,给她一种如玉的感觉。 他不是属于玉的温润之感,而是那内敛的光华,那举手投足间都自有一股潜藏的光华,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 林一钧坐到那小桌前,向珈萝微微点了点头,一丝柔和的笑意绽开至唇边。 “来,坐这里来。” 他似是在跟皇彻说道,但是那眼眸却是一直看着珈萝,眼底有丝打量的意味。 皇彻一动,珈萝便是跟着一动。 三人都坐在那屋内的小桌旁,偶尔有鸟鸣声传来,衬托着此时静谧的气氛。 “这孩子抱在手上很久了吧!看他酣睡至此,不如抱到那内室床上去放一会儿,免得我们说话会吵醒了他。” 林一钧那话语里带着温暖之意,与这阴暗的屋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珈萝听得林一钧的话,那抱着狗蛋的手反射性的紧了一紧,酣睡的狗蛋有些不适的挣扎了两下。 珈萝感觉到狗蛋睡梦中的挣扎,才是又放松了那手臂。她转头看了眼皇彻,皇彻不出声,似是也默认了林一钧的话。 珈萝垂眸看向怀中的狗蛋,那手臂也是有些酸麻之意。 一路抱着走过来,也是有些久了。 “好。” 她淡淡的回了一字,便是抱着狗蛋走向那内室。 她走过林一钧的身侧,眼角瞟得林一钧那端着茶杯的手指,纤长无比,用那形容女子的青葱十指来形容林一钧的一双手,也不为过。 这男子的手也未免太过无暇了一些。 珈萝心里划过这样一丝想法。 她抱着狗蛋进了内室,内室的窗格依旧被纱帘遮挡着严严实实,只有那一层朦胧的光晕。 内室里只有一张梨花木的床榻,隐隐还散发着梨花木的香气。 珈萝将狗蛋放在了床榻那软枕上,盖上了那绣着金丝芙蓉的锦被,甩了甩有些酸软的手臂,才缓缓走了开去。 她出了内室,看得皇彻与林一钧依旧维持着与先前同样的姿势,心里有丝奇异的感觉。 她走至那桌边坐下,林一钧才是从桌底那暗格处夹了几块小炭木,放到桌上一个三角雕花笼上,那炭火放进笼内,便是燃起火苗来。 林一钧拿起那茶壶,放到那燃火的雕花笼上,如同是在煮茶一般。 透过那雕花笼的缝隙,隐隐可以看到那火苗带着蓝色,偶尔会跳跃两下。 茶壶内随着那火苗的烧灼,渐渐也是有了声响。 那水声沸腾的声音渐起,有一缕肉眼可见的白烟袅袅升起,让珈萝的眼眸都变得有些雾影绰绰起来。 “你许久未到这大荒城来了,这大荒独有的茶你亦是很久未曾品到了。” 林一钧在那些许的雾影绰绰间,淡淡的开口。 “你不同我说道一番,这身旁的友人是何人?” 还未等皇彻说话,他又是接着说出一句话,却是将那话题扯到了珈萝身上。 皇彻那眼眸微微动了动,他侧头看了一眼珈萝,再看向林一钧之时,却是薄唇微张轻声回道: “珈萝。” “珈萝……” 林一钧低声复述道,那声音在那茶香里显得有些低沉绵长。 “我是林一钧。”他笑着对珈萝说道 珈萝那眼梢眉角都是绽开一丝笑意,微微点头。 “叨扰了。” 林一钧顿了顿,便是提起那雕花笼上的小巧茶壶,开始摆弄他的茶。 那对茶已是钻研到极致的人曾经讲过,茶有三沸。 煮茶时,水不可全沸,在那炭火烧开之时,便就加入茶末,这茶与水交融之后,等到二沸之时便将那沫饽杓出,置熟盂之中,以备用。 这沫为细小茶花,饽为大花,皆为茶之精华。 此时将沫饽继续烧煮,茶与水进一步融合,波滚浪涌,称为三沸。 此时将二沸时盛出之沫饽浇烹茶的水与茶,视人数多寡而严格量入。 茶汤煮好后,均匀的斟入各人碗中,包含雨露均施,同分甘苦之意。 这林一钧的步骤完美无比,俨然是个品茶的行家。 他将那茶汤倒入那三个小巧的茶杯里,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远道而来的客人,请尝尝林某的拙艺。”林一钧唇角有一丝温和的笑意,那眼眸看得珈萝邀请道。 珈萝端起茶杯,那垂下的眼眸挡住了自己眼内那一闪而过的诡异光芒。 香而不腻,苦而不涩,入喉便有那一丝甘甜回转。 果然是好茶。 “林一钧,你可知道凤家人来过大荒城。” 正当珈萝将那茶喝得有滋有味间,皇彻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让她口中的茶差点呛住。 珈萝心中虽然是疑惑至极,但是表面却也是不动声色。 皇彻这么问一定自有他的道理。 林一钧听得皇彻的问话,将手中那小巧的茶杯轻轻放到了桌面上,那如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 “怎么?你与那凤家熟得很?” 他的唇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眉眼在朦胧的光线映射下,有那么一丝慑人的光华辶。 他语调里,似是有笑意,也有探究。 皇彻却是动也未动,摆在他眼前的那杯茶,他也未曾喝上一口,那轻烟升腾,茶香飘散。 却是引不起他的丝毫情绪珏。 他手腕微动,那桌上便是出现了一盏小巧琉璃壶与那精致琉璃杯。 “我喜欢喝酒。” 皇彻缓缓说道,亦避过了林一钧那方才的问话。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珈萝看到林一钧的脸色似是有些僵硬,连那唇角的笑意都是有些凝滞。 林一钧眨了一下眼,便是微微垂眸,低声说道: “许久未见,你连酒都爱上了。” 皇彻执起那一盏琉璃酒壶,缓缓倒入那酒杯里。 细碎的响声,若那溪水汩汩,那碧色的佳酿在那朦胧的光线里,显得有几分仙气起来。 酒香盖过了那袅袅的茶香,醉人的气息。 珈萝眼眸瞟向这边,皇彻一脸的面无表情,倒着那酒。 她又眼瞅向这边,林一钧垂着眼眸,似是在思考什么。 满屋的酒香与茶香交错,一室静谧,还有微微的不自在。 “凤家的三皇子在七月初六之时来过大荒城。” 第一百零八章 她记得,她苏醒在这人间皇朝之时,那日是七月十日。 林一钧说完这句话,那眼眸却是抬起来,如羽毛般扫过了珈萝,似是不经意的划过,又似是暗藏用心的打量。 “七月初六。” 皇彻轻轻喝下一口酒,缓缓复述道。 林一钧笑了笑,“对,七月初六之时,凤月眠从林府离开。” 他顿了顿,又说道: “你何时有这闲情逸致管这些闲事儿了?” 皇彻又倒下一杯酒,酒水与那杯底接触的响声,潺潺水声。 林一钧又提起那雕花炭炉上的茶壶,那纤长美好的手指印在那泛着幽光的铜色小茶壶上,衬得越发白皙起来。 他给自己倒满茶,又往珈萝的那茶杯里添上。 珈萝想摆手拒绝的空隙都是没有。 “凤月眠曾经提过,苍澜宗要在大荒城抓一头魔兽。” 林一钧缓缓的说道。 珈萝暗暗皱了皱眉头,皇彻如今挑起这个话题是何意? 说是拜访问事,但是询问的却是关于凤月眠的事情,这让她有些微微的疑惑。 “你怎么确定凤月眠说得不是假话” 皇彻的声音又轻又缓,似像酒香飘在那空中一样,让人抓不着却又心痒痒。 林一钧听得皇彻的问话,笑了起来。那唇角勾起的笑容让他的眉梢眼角都带起了一股别样的雅致。 说不上是那书生气息温文尔雅,而是自成一股儒雅。 “我是大荒城的城主,大荒城发生的事情我自然是知晓的。” 林一钧轻声说道,那轻浅的语调里,却潜藏着洞察一切的自信。 “赤骨兽的争夺是谁放出的消息你也知道了,四宗一城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也知道了。” 皇彻一手握住酒杯,一边说出此番话,不是问句,是切切实实的陈述语句。 珈萝将皇彻的这句话听在耳里,心里却是没来由的一跳。 现下,皇彻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 实则是在暗地里告诉她,想要知道不明白的事情,那就问林一钧。 “我是城主,该知道的自然都知道。”林一钧轻声说道,有一丝玄机的意味。 他侧头,看了一眼那玲珑窗格处,那纱帘遮住的光线越来越黯淡。 “珈萝,你可知光明与黑暗的关系。” 林一钧看着那窗纱遮住的渐暗的光线,问向坐于一旁一直沉默的珈萝。 林一钧的眼眸直视着她,有了丝逼人的意味。 珈萝眉梢微挑,唇角勾起一丝笑,那精致的容颜在那朦胧的光线下,有了这么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 “共存。”珈萝轻声说道。 “光明与黑暗,共存。” 她说出这句话,带着笑意看向林一钧。 林一钧的唇角也是勾起了笑意,那眼眸别有深意的看了珈萝一眼。 “能有如此想法倒也是个有趣之人。” 他说着,便是又转头看了眼那窗格的朦胧光线,光线渐弱。 天光越来越暗,一声轻响。 却见林一钧指尖微动,那窗边檀桌上的青铜烛台,亮起了一丝火。 “你今日来就为了问四宗一城的事情吗?”林一钧微微摇头,“我所知道的你,可不是这么爱管闲事之人。就算这变成死城一座,你也不会给一个悲悯的眼神。” “难不成这城里突然出现了让你感兴趣的东西不成。”林一钧似真非假的说道。 皇彻手腕微动,便是收回了那琉璃酒盏。 烛火摇曳,颤出了一丝光亮。 “我只是好奇大荒城的晚上与白日有何不同。” 皇彻说罢起身,那衣袍带起了一丝微微的风声。 珈萝见得皇彻起身,也跟着起身。她想迈步至内室,抱出狗蛋,但是那脚步一动,林一钧却是开口了。 “孩子就放这里吧!待会再回来抱就是。” 林一钧的语调有些软,那眼眸里看似善解人意的笑意让珈萝迈不得一丝脚步。 她还未弄清楚皇彻来这里的目的,也不好凭空添乱。 她眼角瞟了皇彻一眼,看到皇彻站在那门口没有说话亦没有任何动作,心里便微微的放松了些许。 “也好。”她笑着点头。 与此同时,皇彻缓缓拉开门时,微微侧头。 “同游如何?” 林一钧听到皇彻的问话,眼底闪过一丝诡秘的光芒。 “不甚荣幸。” 三人一行便是从那顾府出来。 夜晚的大荒城,颇有些笙歌妙舞之味。 珈萝心底讶异,歌舞升平,灯火通明,似乎每家每户人都出来狂欢似的。 街旁的酒楼店铺,虽然用不上摩肩接踵这些夸张的词语,但是人却也很多了。 “林一钧,你将这大荒城当成是自己的了。” 三人走在那灯火通明的路上,皇彻淡淡的说道。 “我是城主,这大荒城自是我的。”林一钧毫不犹豫的回到,那眼眸里盈满了笑意。 珈萝静心听着皇彻与林一钧的对话,她觉得皇彻话里有话,绝不是表面意义如此简单。 况且这大荒城也太过诡异,白日与夜晚,气氛有些微妙的诧异。 她又想到林一钧此前问的那句话,光明与黑暗是何种关系。 光明伴随着黑暗,黑暗后自然会有光明。 这大荒城到底是如何一个情况。 皇彻既然这么说,那大荒城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林一平若在……”皇彻突然低低出声,那声音里似是有那么一点低叹,却又转瞬即逝。 林一平? 珈萝微微挑起了眉梢,她方才应该没有听错,皇彻说得是另外一个名字。 她眼角瞟向林一钧,林一钧在皇彻这声低语之后,像是那面具被戳碎,那心底深处的一方伤疤被撕裂。 所有的伪装都荡然无存。 那眉眼间没了盈盈笑意,眼里有了漠然。 “一平。”他低声呢喃,如泣如诉。 珈萝听得这声呢喃,心底不知为何有了一丝微微的遗憾之意。 正巧此时,有一头戴碧云钗的富家小姐携着两名婢女面对面朝珈萝走来。 三名女子边走边低声说着话语,与珈萝擦身而过,连袖摆都是稍稍碰上了些许。 珈萝眼眸微眯,眼底有了一丝红光流转。 她终于知晓这夜晚的大荒城有何种的不对劲了。 “皇彻,我怕狗蛋待会醒了,又哭个没完。我先回林府将狗蛋抱上吧!” 她停下脚步,轻声向皇彻说道。 那话音还未落下,那先前与她擦身而过的富家小姐,却发出一声惊叫声,那尖利的叫声响在珈萝的耳畔。 她的眼里映出林一钧那温文尔雅的笑意,那儒雅的笑意在那灯火通明尖叫声处,显得异常诡异。 只见那头戴碧云钗的富家女子披头散发的向他们奔来,那双眼呈现出一种灰暗的颜色。 她奔向珈萝,却在要撞上之时,直直穿过了珈萝的身体。如同那无声之物一般,穿过,却没有激起任何风浪,没有吹起珈萝的发,亦没有撩起她的衣。 是了。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知晓不对劲了。 先前,当那女子带着侍婢与她擦身而过之时,明明是碰到了她的袖摆,她却感觉不到有任何触动。 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人是假的。 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海市蜃楼。那富家千金尖叫着,那发髻上的钗摇晃着,已是要掉下,发丝凌乱,在珈萝的眼前冲向那一旁的酒楼里。一瞬间,所有的人似乎都收到了讯号一般,本是和乐笙歌的气象,变得慌乱起来。 尖叫声,打砸声,哭喊声。四处燃烧起黑色的火焰,成片的烟雾笼罩夜空。 每个人从那光线亮丽的样子变得蓬头垢面,还有血污满面。如同蝴蝶效应一般,所有人的眼眸都成了灰色。然后,互相撕咬。珈萝眼底一丝异色划过,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林一钧。 林一钧的唇角却有一抹似笑非笑,那眼眸淡然的看着面前的景象,那眸色深处却暗藏着不知名的神色。 一切都是无比的诡异。 恍若是穿越了时间与空间,他们身临其境一场名为厮杀的电影。 珈萝看着林一钧那冷漠的笑意,忽然明白了皇彻所说的话。 林一钧将百里城当成了自己的城,自己的所有物,如同玩具一般。 这一场展现在他们眼前的血肉横飞的场景,只是林一钧设定出来的。 这一段海市蜃楼的景象,如同一部已经存好档的电影,在他们的眼前一一播放檫。 所有的人都已经没有人性,在重复着撕咬的动作。 “无趣。” 皇彻袖摆一挥,便是转身迈步,欲离开。 林一钧摇了摇头,“不想知道为何会这样吗?何不继续看下去。” 珈萝听到林一钧所说的话,心里一动,便是轻轻拉了拉皇彻的衣摆。 皇彻察觉自己的袖摆被珈萝拉住,那迈步的脚步又是悄无声息的收了回来。 林一钧将那目光移到珈萝的身上,眼眸里有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珈萝看着那眼前一片狼藉的场景,所有人都互相撕咬着,自相残杀。 忽然间,从天而降一群黑衣人,将那些自相残杀的百姓全部点火焚烧,尽数屠戮,整座城池一瞬间又恢复了安静。 当天光微亮之时,那些黑衣人如同在清理战场一般,打扫着灰烬与散落各处的残肢。 有一个人,正在清理那未能焚烧完全的尸体,那也称不上是尸体了,只是些残肢。 黑衣人蹲在那里,仔细清理,他的背后,有一只手状的骨爪,突然直立,狠狠抓向他的背。 第一百零九章 珈萝看得这里,眼眸一闪。 只见那黑衣人闷哼一声,便是将那骨爪扯下来,背上立马沁出了乌黑的鲜血。 那黑衣人的眼眸有一丝灰暗滑过,他伸手连点自己身上的几处大穴,那眼眸的灰暗也是转瞬即逝。 四周的人都没有发现这一角落的情况。 一群黑衣人清理完毕后,便是乘着飞马兽离开。 路途上,那被骨爪抓出伤口的黑衣人,数度晕厥,却称说自己只是疲劳过度。 当他们飞行到一个目的地后,便是将飞马兽停了下来。 像是完成任务般,各自散去。 而那被抓伤的黑衣人,则是来到了一所城门处。 城门高耸处,三个字,大荒城。 珈萝眼眸一沉,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想告诉我们,大荒城被感染了。” 她的眼里有了那逼人的光泽,压迫无比。 林一钧如那一汪水一般,只是噙着那笑意微微摇头,不言不语,将珈萝的逼迫轻易解了开去。 他轻轻挥了挥手,如那镜花水月一般,那景象便是消散开去。 大荒城瞬间变得空空荡荡,只有一两盏破败的灯笼里亮着点点火星。 夜风吹过,卷起路途的荒凉。 “不必惊慌,这只是大荒城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只是乏闷之余,便用这景象来解解闷,不是另有一番风趣吗?” 林一钧笑着说道。 珈萝眉梢微挑,那眼眸里充满了不信之意。 “为何要如此做呢?” 林一钧又是摇头,伸出手指轻轻摆动。 “姑娘,稍安勿躁,待我细细讲来。” 他边说边转头看向那街道尽头处。 “那人回了大荒城,将那毒素也是传染到了大荒城,朝廷与各家高手合力拯救了大荒城,将这原本该是死城的大荒城又是恢复了起来。” “可是……”林一钧转头望了珈萝一眼。 “该来的总会来。那人死时怨念太重,便发下重誓七星咒,那七星一线之时,世间所有人都会陷入地狱光景,永世不得超生。而这灾难便最先从大荒城开始。” “七星咒?” 珈萝听到了这个关键词。 她微微皱起眉头,看向皇彻,那眼眸里有些微微的疑问。 “炼阵师身死之时,若逢满月,便可用最重要之人的命,发下咒语。”皇彻面无表情的说道。 珈萝暗自点头,原来如此。 “这跟四宗一城有何关系?”她微微皱起眉问向林一钧,语调里有些质疑。 林一钧笑了笑,“关系大了,要不你一直呆在这里就知道了。” “我们走。” 皇彻冷冷的瞟了林一钧一眼,盈满寒意。 他揽住珈萝的肩膀,脚轻点,便是飞身离开。 林一钧看着两人如仙背影,唇角勾起了笑意,在那夜色摇晃的烛火中,颇有些诡异。 “皇彻,狗蛋。”珈萝焦急的开口。 皇彻揽住那肩膀的手微微紧了紧,脚步如风,便是飞出了那城门外。 城门外的景色与城中却是大不相同,如同生死之地一般。 城外月光萦绕,温柔至极。 皇彻带着珈萝落到了一片空地上,手指一动,那狮虎兽便是凭空出现,毛发依旧威风凛凛。 狮虎兽趴在地上,那毛茸茸的脚上却是安然睡着一个身影。 “狗蛋?” 珈萝惊声低呼。 狗蛋不是在林一钧的房间里吗?怎么会到狮虎兽的手上。 “皇彻?你……”她侧头看向皇彻,那神色尽是疑惑。 “他已不是我认识的他,自是不可信。” 皇彻低声说道。 他站在那月光下,威武英姿,高贵无比。 珈萝看着他,心里有了一丝莫可名状的感受。 她缓缓走至狮虎兽身前,抱起狗蛋。 “那你认识的林一钧是何种人呢?”她转头,用那轻快的语气问向皇彻。 皇彻那如玉雕刻的侧脸印着那温柔月光,显得越发精致俊美。 “如这月。” 他淡淡的说出这三个字。 珈萝抬头看向那轮圆月。 如这月啊! 皎洁无比,温润无比,柔和无比,纯粹无比。 世间真有如这月般的人。 “那么现在呢?”她复又问道。 皇彻看着远方,似是在回忆什么,沉吟半晌后,便是又缓缓说出三个字。 “如这夜。” 如这夜啊! 宁静背后却暗藏杀机无限,柔和之下却暗流涌动,风声鹤唳。 皇彻双手结印,那脚下光芒大作,传送阵一起,珈萝还未反应过来,便已是回到了杜丽娘之处。 那梨木走廊上已是点满了青花烛火,像是在照着回家的路。 珈萝一手抱着狗蛋,与皇彻并排走在那烛灯映照下。 “林一钧说的话可信吗?” 珈萝轻声开口问道。。 太过匪夷所以,根本没有让她相信的理由。 她的潜意识里,一直都告诉自己,她到这里只是来走个过场,选个合适的时机就马上回去。 这个世界有太多人力无法控制的事情,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她从未感觉她的命如同那草芥蚂蚁一般,被人掌控手中,一捏就死。 让她不寒而栗,却又更加坚韧。 皇彻似是能感受到珈萝的想法一般,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一钧已不是我认识的林一钧,所以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亦是不知晓。” 珈萝抬头,看向皇彻。 那眼眸里还有着未散的情绪,满是迷茫。 “我会一直在这里。” 皇彻看着他,那神色虽然冷意依旧,但是?那眼眸里却是有了那带着承诺的光芒。 珈萝听到皇彻此话,心里却是突然松了一口气。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带着自己还未察觉的信赖。 “你想知道四宗一城的事情,是吗?”皇彻缓缓问出这一句话。 珈萝点了点头,又是一个轻应。 “嗯。” 太多疑问,比如陆尊凰为何会被云长风控制,比如为何要来杀她?比如沙野怎么会突然发疯? 她垂下头时,那如天鹅丝绒般优美的颈项展现在皇彻的眼前,白皙优雅,诱人无比。 皇彻不自禁的低下头,想将那薄唇印在那白皙脖颈上。 “主子。” 正当皇彻那垂头间,一声轻轻呼唤从不远处传来。 “千羽?” 珈萝抬眼看去,千羽那一身裙裾飘动,在月光下有说不出的好看与灵动。 “怎么了?” 珈萝向千羽微微点头,轻声问道。 “丽娘已是等你许久,说是有一宗雷龙晶的功法要交给你。”千羽声音有些微弱。 皇彻身上带出的威压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是快没有,若不是强忍住那身体的反应,恐怕已是瑟瑟发抖。 “来,抱着他,我立马就去找她。” 珈萝边说道,边将那狗蛋抱给千羽。 她心里知晓,杜丽娘肯定是要她做什么事情,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 无妨,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她上前走了两步,又停下,转头看向皇彻。 “你……要跟我一起吗?” 她的语调有些吞吐,那脸上都已是发烫,若不是夜色稍暗,恐怕已是看得到那飞霞的双颊。 “嗯。” 皇彻淡淡的答道,仿佛是理所当然一般。 珈萝听到皇彻的回答,心里一跳,便是转头急匆匆的走向那药池之处。 杜丽娘闭着眼睛盘膝坐在那药池边上,身前放着一个乌木盒子,见到珈萝进来,她睁开眼拿出乌木盒子里的卷宗。 “这本卷宗只有雷龙晶的拥有者才能参透,但是从没有人吞下了雷龙晶,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效果,一切都要看你的运气了。” 珈萝点点头,便是翻开卷宗,一看见那上面的字,瞬间脑袋里开始如同针扎一般,密密麻麻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字。 体内的炼气珠自主的运转起来,带动了雷龙晶的花纹,雷声作响,体内的血液似乎都逆流了起来。 身体如同被灼烧,鲜红的一个炼气环被迫释放了了出来,手腕上第二个炼气环若隐若现。 一声闷哼,珈萝贝齿咬住嘴唇,猛然睁开眼。 叮,一声响动。 红阶二环。 杜丽娘微微眯起了眼眸,居然能在领悟功法中进阶,这资质未免太好了。 可见传言实在是有误。 不知道过了多久,卷宗里的功法被珈萝尽数吸收,心底微微有些遗憾,现在实力不够强,根本无法发挥雷龙晶的功法。 “看来你果真该做雷龙晶的主人。”杜丽娘不知是喜是怒的开口。 “哪里,只是运气好罢了。小姨说笑了。” 珈萝嘴角噙着笑意,不动声色的打着太极。 “走走走,快出去,将衣服换了,我一定要弄桌菜,来犒劳一下你。” 杜丽娘说着,便是拉着珈萝出了那房门。 那耀眼的阳光似乎是很久违,让珈萝都有些不适应的遮了遮眼。 她眨了眨有些泛花的眼,向前看去。 那梨花树下,有一人影靠着那树干,那微微阖起的眼眸,无端的增添了一分慵懒之气。 那阳光透过那粉白梨花树,和着那飘零的碎花细碎的落在了他的肩他的发上。 脚下的狮虎兽,也是懒懒的趴着。 一人一兽,似是等待了许久。 皇彻。 珈萝心里没来由的一暖,那眼眸里都闪烁着自己都不知晓的神色。 第一百一十章 珈萝心里没来由的一暖,那眼眸里都闪烁着自己都不知晓的神色。 狮虎兽率先睁开了眼眸,那明黄色的瞳仁里映照着缓缓向它走近的身影。 这女人还没死啊!看来勉强能过关。 狮虎兽懒懒的摇了摇尾巴,复又闭上了眼眸。 皇彻转头看向珈萝。 阳光和煦处,那身体都已是浸湿的人,玲珑身段,自带妖娆。 她唇角浅笑着,有着他看不懂却又恍惚觉得明白的神色。 “等了很久吗?” 珈萝走至皇彻的身前,轻声问道。 “啧啧,你这男人从你进了药池就一直在这里守着,少说也该有三四天了吧!” 杜丽娘在一旁唏嘘道。 皇彻微微瞟了杜丽娘一眼,让她将还想调侃的话语生生吞入了肚里。 “你们聊你们聊。我先回去休息了。哎哟,现在的年轻人啊……” 杜丽娘边说着,边佯装掩着唇边的呵欠,缓缓离开珈萝与皇彻的视线。 “为什么在这里等?” 珈萝看着皇彻,轻声问道。 “我说过,我会陪你。” 皇彻淡淡的开口,那眼眸里有着些许的疑惑,似是在奇怪怎么会问这种无聊又简单的问题。 珈萝听到皇彻的回答,那眉眼都是盈满了笑意,如那春风拂过心扉,如那桃花点缀艳丽,又如那白梨带着清雅芬芳。 她踮起脚尖,在皇彻的头顶,轻轻折下一株梨花,递到皇彻的手里。 “喏,这是给你的奖励。” 她不自禁的带起了一丝娇俏之意,在那阳光下,显得可爱异常。 “嗯?” 皇彻伸手接过那一枝梨花,那修长的手指与那洁白梨花交相辉映,越显精致。 “奖励你在这里等我那么久啊!我又没有其他东西可以送你,只好就地取材来送你咯!” 珈萝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语调里都是活泼轻快之意。 “皇彻。” 她又轻声喊道,那一声皇彻,却有了郑重告知之意。 “我成功了。” 她的眼眸几乎是弯成了那一弯月牙,甜美无比。 “嗯。” 皇彻淡淡的答道,只是那唇角却轻轻勾勒起了一丝笑意,在那阳光下,一丝笑意,惊为天人。 珈萝愣了愣。 气氛静谧至极。 “你笑了,皇彻,你笑了。哈哈哈哈……皇彻,你笑了。” 珈萝带着惊喜之意。 皇彻微微挑了挑眉梢。 “我以前也笑啊!怎么?” “不不不……”珈萝?又是摇头又是摇手。 “不一样不一样,你以前的笑与刚刚的笑不一样。” 她轻声说道,那眼眸里都是笑意。 “你刚刚的笑虽然浅,但是却是真心的笑。这发自内心的笑,才是真正的笑容。” 珈萝歪着脑袋,颇有一丝俏皮之意。 皇彻看着她,缓缓伸出了手,轻轻将她那耳边的发别在了耳后,如此亲密的动作,在他做来却又如此的顺理成章。 “走吧!” 他淡淡说道。 那狮虎兽率先站起身来,抖了抖它的毛发,英姿勃发。 “阿哼,背着她。” 皇彻轻声下着命令。 “啊?” “吼!” 一声‘啊’是珈萝发出来的。 一声‘吼’是狮虎兽发出来的。 “你让它背我?”她指着那狮虎兽。 “吼吼吼!”您让我背这个人类? “阿哼。” 皇彻又是低声两个字,那两个字里却有了一丝威压之意。 狮虎兽看了一眼珈萝,才是前腿一屈,做那俯身诚服之姿。 “上去。” 皇彻冷冷的说道。 珈萝愣了一愣,才是有些结巴的回道。 “呃……好。” 她轻轻的骑在了狮虎兽的背上,那身体微微伏下,趴在那柔软的毛上。 她双手抓着狮虎兽颈后的发,惬意的闭上眼睛。 狮虎兽站起身,背着珈萝,与皇彻缓缓走向那房屋处。 两人一兽,有说不出的和谐。 呃,至少,表面看起来很和谐。 狮虎兽边走边微微翻着白眼。 居然让我背这个人类,太损我阴山大王的威名了,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背着主子用我锋利的齿爪将这个卑微的人类给撕掉。 不过,这个女人好轻啊!平日里没吃饭吗? 这风一吹就倒的小身板能合掉雷元素?啧啧,一定是狗屎运好。 “皇彻,它叫阿哼?” 珈萝打破了静谧的气氛,轻声问道。 “嗯。” 皇彻垂眸看着她的背影,妖娆的身段,虽有那青衫蔽体,却是掩不住那曼妙剔透,无限风华。 “嘻嘻,那它是不是还有个伙伴叫阿哈?” 珈萝笑着说道,语调里尽是玩笑的成分。 咦,这女人居然知道它发小的名字。不得了不得了。 狮虎兽的耳朵微微抖了一抖,有了一丝搞笑之意。 “嗯。” 皇彻又是缓缓应道。 “不是吧!”珈萝抬起头,那眉眼里都是不可置信之意。 “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你还真有哼哈二将啊! 珈萝伸手掩住唇边笑意。 阿哼喉头滚了滚,正欲吼两声,眼角却是瞥见皇彻那带着危险的眼眸,便立马垂下头,又老老实实的向前走去。 终于是走到了卧房内,珈萝从阿哼的身上跳下来,伸手揉了揉阿哼的脑袋。 “谢谢你背我回来。” 她柔声说道。 阿哼微微的偏头,若它有着人类的脸颊,那此刻一定可以看得到红晕。 皇彻跟着珈萝进了屋,坐在那外室的椅子上。 &nbs?p;珈萝走进内房,回头看了他一眼。 内房里早有那花浴馨香相伴,她缓缓进到木桶里,身心放松。 这种感觉很奇特,她在屋内沐浴,外室有一个人男人等待。 如同丈夫等待妻子。 “呸呸呸。” 珈萝想到这里猛然的摇了摇头。 她在想些什么?怎么尽想些不靠谱的东西呢。 丈夫与妻子?皇彻与她? 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可能。 珈萝将脑袋沉入水里,忽略心中那一闪而过的怪异之感。 她泡浴完毕,便是起身穿上那一旁备好的衣衫。 皇彻依然淡定的坐在那一方椅子上,听得脚步声,抬眼看向从内室走出的珈萝。 “我马上要走了。明日再过来。”皇彻淡淡的说道。 珈萝眼底划过一丝奇异之色。 皇彻以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走就走,想来就来。 可是现在,他却要跟她交代一声,这让她受宠若惊之余,心里更有了怪异之感。 “嗯。” 珈萝点点头。 皇彻手腕微动,脚下便出现传送图腾,与那狮虎兽缓缓消失在珈萝的眼前。 珈萝眼眸一眨。 这回她看清楚了。 那图腾上,那图腾周围六把利剑一致向外,中心有七颗星星飘忽闪烁。 六等七星炼阵师。 珈萝眼眸一眨,她记得江琉月是三等五星炼阵师,已是算年少英才。 这皇彻,算什么? 年少通神吗? 珈萝想了想,便是摇了摇头,罢了,现在她也没心力去考虑这些事情,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主子,用膳了。” 千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珈萝应了一声,便是拉开门,跟着千羽向那用膳之处走去。 一张木桌,几个人,便是晚膳。 珈萝坐到桌前,身旁坐着千羽与江琉月,杜丽娘则抱着狗蛋坐在对面。 “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杜丽娘笑着招呼道。 “小姨,将狗蛋拿给我抱吧!你这样也不方便。” 珈萝笑着说道。 “不不不。” 杜丽娘连连摆手,“我与这孩子投缘的很,只要他不哭不闹,我抱多久都愿意。” 她笑着拒绝,顺便还捏了捏狗蛋那柔嫩的脸蛋。 “听说你将雷龙晶顺利融合了。” 江琉月夹起一块鸡肉,轻声说道。 “咦!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不问世事的人,没想到,那事情你居然都记在心上呢。” 珈萝难得好心情调侃着说道。 江琉月慢条斯理的吃完一块鸡肉,才轻声回道。 “我为了你砍树翻山,自然是要将你的事情记好的。” 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将那后面几个字咬得颇重,颇隐藏着愤愤之意。 想来,对那砍树建房之事,还挂在心上。 让他的天字精英队来砍树造房,他想到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唔!其实,我还得感谢你。” 珈萝眼里有了一丝狡黠之意。 “你当然得感谢我。” 江琉月耳垂上的红玉耳坠微微晃动了一下,一丝光芒流转。 “不不不,你可能误会了。” 珈萝轻轻摇了摇头。 “我想感谢的不是你这两日的事情,而是在那饕餮楼。” 珈萝笑着说道,那眼底俱是调侃之意。 “嗯?” 江琉月挑起眉梢,一个疑惑的尾音轻挑。 珈萝缓缓说道。 “要不是那日在饕餮楼,有人将我传送至兽之林,我也遇不上……皇彻。” 她看着江琉月,眉眼里都有些微微的俏皮,只是眼底深处却有丝丝暗色流转。 当初的江琉月,是想她死吧! “哼。” 江琉月被她这句话一堵,一时间拿不出语言来反驳,只得冷哼一声。 确实,若不是他将她传送到兽之林,她也不会在那暗之湖底遇到闭关修炼的皇彻,而皇彻又鬼使神差的没有杀她。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巧合。 他承认他动了一些小心思,将珈萝传到了兽之林。 他以为她必死无疑,却没料被皇彻所救。 世事无常,没人能事先渗透命运的安排。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夜风微凉,珈萝似是漂浮在风里,不经意抬手想理一理衣衫,却在看到自己的手时,瞳孔骤然一缩。 一双毛茸茸的兽爪,看在她的眼里却可怖异常。 忽然身子狠狠跌落深渊。 “啊……”一声惊呼。 “做噩梦了?” 杜丽娘坐在床边,一脸的和蔼温柔。 珈萝无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缓缓抬起自己的手,她低头,仿佛从来不认识这双手一般。 眼眸动也不动的观察着。 皓白雪腕,纤长十指,如那青葱笋尖,那落日余晖透过窗隙照在那素手指尖,显得越发柔美。 如此美丽的一双手,怎么会变成一双爪子呢? 珈萝微微摇了摇头,是她最近精神紧张,导致做了噩梦吧! “怎么了?” 杜丽娘见得珈萝不言不语,那神色却是变化无常,便轻声问道,带着丝关心,带着丝疑惑。 “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 珈萝笑着说道,那唇角微笑轻轻安抚着杜丽娘。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看向窗外那晕黄落日,轻声问道。 杜丽娘端过桌上那玉瓷小碗,递到珈萝的眼前。 “你昏睡了三天,现在终于醒了,快把这药趁热喝了吧!” “三天?” 珈萝接过那玉瓷小碗,反射性的问道。 她只是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梦,居然就过了三天,这现实与梦境相差也太大了。 “嗯,想是炼化那功法时留下的后遗症。”杜丽娘轻声说道。 珈萝将那玉瓷小碗端于唇前,那盈白纤指与那玉瓷小碗相互映衬,颇有些冷艳之气。 “皇彻……” 她正欲喝一口药,忽然想起了皇彻。 她记得皇彻说第二天便会回到这里,如今既然已是过了三天,那皇彻也该回来过。 “他不是走了吗?” 杜丽娘微微挑起眉梢,问向珈萝。 那神色俱是认真,让人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作假。 珈萝听得杜丽娘此话,微微皱起眉头。 她明明记得,皇彻说过第二日便会回来,何以没有回来呢? “珈萝?” 杜丽娘一声疑惑的轻喊让珈萝回过神,她侧头看向杜丽娘。 “小姨,这几日你照顾我也是累了,你先去歇息吧!我现在觉得有些疲乏,喝了这药便想再睡一会儿。” 杜丽娘微微笑道:“嗯,也好。一定要把药喝了哦!” 她说完便是起身向门外走去,“吱呀”一声,门被轻轻的带上。 杜丽娘却是轻轻倚在门边,那眼角窥着那坐于床上的珈萝。 她看得珈萝缓缓将那玉瓷小碗里的药喝尽,唇角轻轻勾起一丝笑,这才缓缓离开,那脚步落地无声。 而屋内的珈萝,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光芒。 将那玉瓷小碗捧于眼前,轻轻一吐,便是将那药汁尽数吐了出来。 那玉白瓷碗与那乌黑药汁,有一种鲜明的对比。 她唇角一勾,将那药轻轻倒于窗边那盆景上,药汁落入那盆中泥土,无一丝声响。 她不信杜丽娘,从始至终都不信。 珈萝看着那被倒入盆景里的药汁,那药汁浸入泥土里,一抹暗色,便是再也无迹可寻。舒骺豞匫 她垂眸看了眼那玉瓷小碗,窗棂的阳光透进来,照在那玉色的小碗上,泛着盈白柔润的光芒。 皇彻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明明说过第二日会回来这里,可是现在却是人影也不见。 敌我不明的杜丽娘,珈萝有些烦躁的摇摇头遽。 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得先冷静下来。 若是身处在那迷雾棋局之中,即使自己是一枚棋子,也要做到不惧任何风雨,自己纵然是那卑微的卒,也要过那楚河汉界,人挡杀人,佛挡灭佛。 “叩叩叩。价” 三声敲门声。 “谁?”珈萝放下那玉瓷小碗,侧头轻问。 “主子,是我。” 门外,千羽带着柔和之意,她抱着狗蛋安静的站在门口。 “进来。” 珈萝坐到那小桌前,看向那雕花门的打开,一个纤细人影缓缓进来。 “怎么了?有何事找我?” 珈萝看向千羽。 千羽微微垂着眼眸,遮住了那眼里的神色,素色粉衫,绣花鞋尖微微露于裙外,如那闺阁碧玉一般,贤淑中带着可人的优雅。 珈萝微微歪着脑袋,仔细观察着站在身前的千羽。 说真的,她与这千羽是属于半强迫类的契约,这几日的焦灼与事情让她更加没法好好了解一下千羽。 在她印象中,她根本就不知道千羽的任何事情。 “狗蛋睡着了,丽娘让我把狗蛋抱过来。”千羽轻声回答道。 珈萝点点头,“将他放床上去吧!” 千羽获得珈萝的首肯以后,便是抱着狗蛋向那锦榻旁走去,她细心的为狗蛋理好被子的边角,那背影看起来,像极了一位贤妻良母。 “千羽。” 珈萝看着她的背影半晌,轻声喊道。 “嗯?”千羽回身,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主子,怎么了?” 珈萝一手撑着下巴,眼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千羽。 “你是何种类型的魔兽?” 千羽听到珈萝的问话,那眼里闪过一丝挣扎的光芒,她不自禁的咬了咬嘴唇,似是在纠结着该如何对珈萝说。 “不想说也无妨。” 珈萝看着千羽将那红唇都咬得泛红,微微笑道,眼里划过一丝漫不经心。 “不是的。” 千羽看得珈萝的微笑,那笑颜让人舒心不已,充满着安抚。 她急急摇头,将那发上玲珑花簪都甩得有些松动。 “来,坐到这里来。” 珈萝眉眼间都是柔和的笑意,向千羽招了招手。 千羽缓缓移步至小桌前,坐于珈萝的身旁。 她垂着头,似是不敢抬起眼眸与珈萝直视。 “千羽,你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吗?” 珈萝伸手将千羽发上那有些松动的花簪微微扶正,顺带着还理了理千羽那有些松散的发。 “好听。” 千羽沉吟了半晌,微微点头。 “那你喜欢吗?” 珈萝复又问道。 千羽蓦然抬起头,那眼眸里充满着笃定,那目光里透着一股执着,清亮的眼眸与?珈萝的眼眸撞了个正着。 “喜欢。” 她重重的说出这两个字,似是生怕珈萝收回这个名字。 她与珈萝对视着,她在那墨玉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容颜,清晰无比的容颜。 她心里一跳,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又是垂下了头。 珈萝看得她的动作,只是轻轻微笑。 “你喜欢就好。” 她顿了顿,便又是轻声说道。 “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会很长,有我在的一天,你也必定会在我身旁。所以我想尽可能的多了解你。说真的,我对你们魔兽并不是很了解,万一有一天误解了你,那怎么办?” 她的话语里透着真诚,浑身都散发着柔和的气息。 千羽耳里听着这柔和的话语,情不自禁的抬起头来。 她看得珈萝那真挚的笑颜,心里暗暗有了决定。 “主子,我是赤骨兽。” 她说完,便是紧紧闭上眼眸,似是要迎接一场暴风雨一般。 世人皆知,赤骨青羽兽,依靠噬人生魂成长。在人的眼里,此兽异常邪恶与凶险,可以归于为邪兽一类。 “赤骨……兽?”珈萝缓缓复述着这有些拗口的名字。 她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千羽紧闭的双眼。 她这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人人都在找的赤骨兽,此刻就在她的眼前。 千羽紧闭着双眼,那微微颤抖着的睫毛泄露了她那紧张的情绪。 “然后呢?” 珈萝复又问道。 这千羽就给她甩个名字,然后就什么都不说了,她有些微微苦恼啊! “嗯?” 千羽睁开双眼,看到的是珈萝疑惑的双眸,那眼眸里没有厌恶,没有杀戮,只有水漾清澈,毫无保留的信任。 她心里没来由的一跳,浑身都有了暖烘烘的感觉。 “你不讨厌我?” 千羽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这句话问出口。 珈萝笑了起来,那眼眸如一弯月牙,迷人至极。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千羽轻呼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们赤骨青羽兽依靠人的生魂修炼,你们人类厌恶至极,更将我们归于邪兽一类。” 珈萝挑了挑眉,心里才是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 “这世界汰弱留强,物竞天择,不管是人还是兽,都有各自的生存方式。我为何要厌恶。” 珈萝平淡的说出此番话。 这并不是她的安慰之词,在她心里,她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这是铁的定律,永远不会更改。 况且,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兽还可怕。 她平淡的说出这番话,却不知这番话在千羽心里起了何种滔天巨浪。 千羽听到珈萝的话,有些愣了。 那心里胀满着一种不知名的感受,她眼眸里的光芒闪动着,像是要重新认识眼前的珈萝一般。 “对了。” 珈萝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嗯?” 千羽疑惑的一字尾音。 “你那日来这里找狗蛋,也是为了吸他的生魂?” 珈萝轻声问出这句话。 气氛有一时的沉默,只有那窗格外温和的光晕静静照在室内。 “也不全是。” “怎么说?” 珈萝用眼神鼓励着千羽继续说下去。 “传说若是能食到龙孩骨肉,修为能增长一甲子。” 千羽说完,下意识的看了珈萝一眼,待看到她眼里似乎真的没有厌恶之情时,才是接着说下去。 第一百十二章 珈萝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床上酣睡的狗蛋,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哎!原本只是一时心软,却不料为自己抱了一个这么大的麻烦回来。 “你能告诉我,若是不吸收生魂,你会变成什么样?”珈萝问向千羽。 “我也不知道,从我出生开始,便被族人告知要不停吸收生魂,因此还没试过若是不吸收生魂会变成何种模样。” 千羽垂下眼眸说道。 珈萝听到她的这番回答,眼里有丝微微的光芒闪过。 “你与我缔结契约之后,有多少天没有吸取过生魂了?”珈萝轻声问道。 千羽皱着眉头细细回想了一番,随即睁大了眼眸。 “有十天左右了。” 她似乎也觉得有些惊讶。 珈萝微微挑起眉梢。 “那你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没?” 千羽缓缓摇了摇头。 “好像没有。” 珈萝起身,拍了拍她的肩。 “那是最好不过,天要黑了,你去小姨那儿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 “好。” 千羽听得珈萝的话,一字应声道,便是缓缓拉kai房门。 “若有空闲之时,我陪你到你族人那里去,问问这生魂一事。” 待到千羽一脚跨出门外之时,便是听到珈萝如此的一句话。 千羽身形微微晃了一晃,那眼眸里包含这兴奋的神色。 “是。” 她转头一声应答,如此大声,在这寂静的黄昏清脆无比。 珈萝笑着挥手。 “快去小姨那吧!” 那黄昏光晕度在她那精致的侧脸上,温柔中带着柔美。 “你很中意那赤骨兽?” 那一侧,江琉月一袭红影缓缓显现于珈萝眼前。 珈萝勾起唇角,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我还不知道你居然有听墙角的习惯。” 她的话语里带着微微的讽刺。 江琉月不动声色的跨进门,似是毫不在乎珈萝的话语,那神色淡定无比,额间的红玉宝石在那阳光折射下,炫目至极。 “我也不知道赫连长女有骗人的习惯。”他缓缓说出这句话。 珈萝侧头,眉梢微挑。 “你这话是何意?” 江琉月那修长指尖轻拂耳垂的红玉珠串,红玉微微晃动。 “我听你的那四句阵法卦象,回去参透,发觉根本就不通顺。” 珈萝唇角一笑,正欲回话,远处却传来一声尖叫,凄厉的叫喊几乎刺破她的耳膜。 “杜丽娘。” 珈萝眉目一凛,身形一动,便是夺门而出。 江琉月也是听得那声尖叫,他微微皱起眉头,看着珈萝那夺门而出的背影。 他微微摇摇头,便是将那问话吞入口中,跟着珈萝出了房门。 “小姨。” 珈萝循着那尖叫声,心里也是提了起来。 “在那里。”江琉月紧跟在身后,一手指向那角落处,那有两个身影。 珈萝脚步连点,快速的冲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珈萝焦急的眉眼在看到那角落的情况时,不禁皱紧,连那问出口的话语都有些微微的凝滞。 那院子角落处,杜丽娘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连那胸口起伏似是都找不到,呼吸都已是轻飘了起来,只是吊着那最后一口气箔。 而千羽却是呆呆的跪坐在一旁,那素色衣衫上也是浸满了血,让人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杜丽娘的。 “千羽。”珈萝轻声呢喃两字,蹲下身子缓缓扶起杜丽娘。 “怎么会这样?”珈萝抱着杜丽娘那染血的身子。 “小姨,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珈萝那话语里充满着不可置信。 杜丽娘虚弱的几乎下一秒都会消失,惨白的脸色,和着那气若游丝,眼眸已是有了些许灰白色。 “珈萝,我……”她的右手似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紧紧攥着珈萝的衣袖,那手带着颤抖之意,骨节已是发白。 “小姨,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你说,你说。”珈萝此刻心乱如麻,她只有紧紧抱着杜丽娘,恨不能将自己的生命能量传递到她身上。 她虽然从来没有信任过杜丽娘,但是至少从她认识她到现在,这个自称为她小姨的人,没有真正伤害过她。 若是她真的是她小姨,是她的亲人,若是现在丧命在这里,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这几日的相处,不知不觉已是添了几分自己的感情。 她不怕死亡,但是却怕认识的人一个一个在自己面前死去。 杜丽娘紧紧攥着珈萝的衣袖,那唇角溢出的鲜血,刺痛了珈萝的双眸。 她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眼眸吃力的看向千羽,然后那飘忽的话语里,只得两个字。 “千……羽……” 她断断续续说完这两个字,那攥着珈萝衣袖的手,一松,便是垂落到地上。 那一松手,珈萝的心猛烈的一跳,接着便有那隐隐痛意蔓延开来。 她抱着杜丽娘,双手开始微微用力,那垂下的眼眸遮掩了她的情绪,沉默无比,透着诡异。 “珈萝,她已经死了。” 江琉月站在珈萝的身旁,轻声开口,他看着地上已无生命气息的杜丽娘,心里泛起一丝怪异。 这是一种直觉。 珈萝缓缓放下杜丽娘,伸出右手将杜丽娘那已经涣散的双眼阖上。 她站起身,看向那跪坐于一旁尚有些发愣的千羽。 “千羽,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羽呆呆的抬起头,看着珈萝,忽然双手抱住头,拼命摇晃。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江琉月蹲下身子,查探了杜丽娘一番,随即轻吐话语,那话语里还带着讽意。 “你的魔兽噬主了。” “什么意思?”珈萝侧头,皱着眉头问道。 “杜丽娘的生魂没有了。”江琉月站起身,目光直指千羽,如同利剑一般。 “不是我,不是我。”千羽看到江琉月那带着责怪的眼神,慌忙的说道。 珈萝蹲下身子,轻轻抚着千羽的发。 “你先别急,没有人说是你,别紧张。” 她的眼神虽然凛冽,但是话语却是温和之意,将自己的信任之意传达出来。 “江琉月,你说清楚一点。”珈萝边安抚着千羽,边问向江琉月。 “很简单,要想知道你这魔兽有没有吞噬杜丽娘的生魂,只需要用你的炼气探测即可。” 江琉月唇角勾起一丝笑,带着一丝满不在乎。 “这样便就什么都知道了。” “你为何会知道杜丽娘的生魂被吞噬了。”珈萝皱着眉头起身。 江琉月拉开杜丽娘的左手衣袖,“你看这里。” 珈萝垂眼看去,只见杜丽娘的左手腕上有一点红色,细细看去,那红色像是一株花一般。 “这是曼珠沙华印记,有了这个印记的人表示魂魄已无,失去了轮回的资格。” “轮回?”珈萝低声呢喃道。 难不成这人间界还有奈何桥孟婆汤轮回界一说。 “你这是什么疑问?”江琉月带着奇怪的神色看向她。 珈萝一惊,才知方才将那心中所想问出了口。 “这天地之间,有至高上神那就一定会恶中极致。有神那便必定有魔,有魔那肯定有鬼。普通人类死后,必定会入鬼界,在那忘川忘却那凡尘苦事,历经轮回转世。” 江琉月缓缓道出这世界的神鬼规则。 珈萝这才是恍然大悟,原来这忘川奈何在哪个世界都存在。 “有了这曼珠沙华印记表示生魂已无,那千羽呢?如何用炼气从千羽身上探测。”珈萝伸手缓缓拂过杜丽娘那腕上的曼珠沙华印记。 “你用神识将炼气注入她的体内,你与她有契约为结,你探进她体内会知晓她的感受与状态,到时候便清楚了。” 江琉月指了指千羽说道。 珈萝听罢,便是双手轻轻搭着千羽的肩膀,那眼眸里透着认真之意。 “千羽,你听着,为了洗脱你的嫌疑,现下只有这个办法了。” 千羽看着珈萝的眉眼,摇着头,呢喃道: “我真的没有做过。” “嗯,既然你没有做过,那让我的炼气探测一番,也好安大家的心。”珈萝轻声说道。 千羽的眼眸里充斥着迷茫,只是在那迷迷糊糊中觉得珈萝似乎说的是对的,她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珈萝右掌聚起炼气,缓缓搭在千羽的肩上,闭上眼眸。 她将思绪放空,那神识透过连接的炼气,缓缓进入千羽的神识世界。 不到片刻,珈萝‘唰’的睁开眼眸,那眼眸深处,红芒闪动,杀气微微翻涌。 那杀气虽然隐晦,但是仍然让江琉月察觉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江琉月跨前一步,问道。 珈萝收回手,整个人都溢满寒意,她站起身,沉吟了半晌,随即将千羽扶了起来。 “没事,你先起来。去屋内看狗蛋醒没。” 千羽这才是冷静下来,她话语里带着丝不确定。 “不是我,对吗?” 珈萝微微点头,“没事的,不关你的事。” 待到千羽离开后,江琉月才是挑起眉梢。 “看你这样子,是不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珈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一字一顿。 “干卿底事。” 江琉月听到珈萝四字言语,既不生气也不懊恼,只是用那手指轻轻拂过那耳垂的红玉珠串,缓声说道:“当然有我的事,若是你这魔兽哪天狂性大发将我生魂吸了怎么办?” 第一百十三章 江琉月的话语里透着漫不经心,却也有着那丝丝认真之意。 珈萝沉默着,不回话也不反驳,像是在思考什么。 “你不说你看到了什么,那我也不追问。你既然信你的契约赤骨兽,那我也无话可说。”江琉月轻声说道。 珈萝一声冷哼。 “我谁也不信。” 她的眼眸里充斥着冷意。 她话音落罢,便是俯身抱起杜丽娘,向那院门外走去,她脚步落在那碎瓦石块间,像是踏上了一条鲜血铺就的路。 她来到那树林一处,右手青光暗聚,向那松软泥土打下,一人长的坑洞被打了出来。 珈萝将杜丽娘缓缓放入那泥土坑中,手一挥,便是挥上泥土。 她坐在那一旁,有些愣神。 这是她到这个世界,亲手埋得第一个人,没有元宝,没有蜡烛,没有墓碑。 那夜幕降临,星光闪烁,虫鸣声也开始多了起来。 珈萝靠着那树干坐着,心里有一瞬间的疲累划过,到底有谁能让她信任。 赫连家的秘密太多,她如履薄冰。 皇彻太神秘,不能触碰。 杜丽娘现下又无了生魂。 至于千羽…… 珈萝眉头一皱,她方才用那神识探听千羽时,却是看到了一个背影,那背影一转过身,却是林一钧的脸。 他如那潜藏的月亮,敛起一身光华,只有那黑眸依旧,如夜般肃杀深邃。 她也搞不懂为什么千羽的神识里会看到林一钧。 她相信这个疑问她只有去问两个人。 一个是皇彻,一个便是林一钧本人。 皇彻现在不知所踪,而林一钧对于她来说,还是一个模糊的存在。 若是友,那还好。若是敌人,那就复杂了。 假设杜丽娘是被林一钧所杀,中途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千羽的神识记住了他,那此人绝对是个危险份子。 悄无声息的就杀了杜丽娘。 杜丽娘离开她的视线不到半个时辰,况且这里与大荒城相隔甚远。 若是林一钧熟悉这个地方,那也就罢了。但是接下来会出现一个新的问题,林一钧为何要杀杜丽娘? 仇杀?误杀?情杀? 这三个理由似乎都不成立,况且他还放过了千羽。 照理说,杜丽娘这样一个高阶炼药师,是不可能与人结仇的,世人都皆知得罪一个炼药师的可怕性。 最重要的是,杜丽娘临死前,说了千羽的名字。 珈萝抓了抓头发,心里烦躁无比。 她陷入了一张网,又陷入了另一张网,层层叠叠的网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连挣扎都是无力。 到底是谁在作弄她?仿佛她走哪里都会陷入一场未知的阴谋。 鹿家,杜丽娘的真实身份,不见踪影的凤惊天,发狂的沙野,药池底的冰棺女尸,大荒城的林一钧…… 这一切的一切,她毫无头绪。 不行!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 珈萝暗自握紧拳头,她不能再这样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她决定,要去那大荒城内探个究竟。 珈萝下了决定后,便是找到了江琉月。 江琉月坐在那一方断裂的院墙上,红衣在那月光下,一丝艳色流转。 他坐于院墙上方,明明没有喝酒,却让人心头生起朦胧的醉意。他那镶着红玉宝石的缎带,在那额间,在那淡月光晕中,显得越发显眼。 “江琉月,我要去大荒城。” 珈萝在那院墙下,微微仰起头。 月色将她那本就精致的容颜衬得越发清灵,那小巧下巴抬起,美玉脖颈,丝丝诱惑。 “哦?” 江琉月早就看到珈萝了,他看着她从那月光处走来,仿若仙人缄。 她站在那院墙上,他一垂眸便能清晰的看到她的容颜。 她的眉如柳,眸如玉,唇如花。 通体都透着那干净的气质。 仿佛世人皆污秽,她永远都是干净透明的。 那般让他奇特的感受。 “然后呢?”江琉月一个疑惑的轻音后,复又问道。 珈萝的眼眸里,有了一丝坚毅。 “送我去大荒城,然后,替我照顾狗蛋。” 她的眉目里透着一股坚毅的信任,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将这信任交托于眼前之人了。 江琉月听得珈萝的话,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 随即,他唇角勾起一丝轻笑。 “你那赤骨兽万一吃了我,怎么办?”他的话语里透着半真半假。 珈萝的眉梢微微挑了挑。 “你不会。” 江琉月正欲开口回话,珈萝却是出声打断。 “我信你。” 她三个字一出口,让江琉月的笑意都凝滞在了唇边,他的心里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像丝线一般,密密缠绕在他的心上。 “趁着天黑,你送我过去吧!”珈萝抬头看了一眼那正浓的夜色缓缓说道。 江琉月沉吟了半晌,便是从院墙上飞身而下。 “首先,我的炼阵等级并不能将你直接送到大荒城。不过,我可以送你到邻近的村口,然后通知我的人用飞马兽将你送过去。” 珈萝微微皱了皱眉,蓦然想起了什么。 “你们炼阵师能传送多远取决于炼阵等级的高低吗?” 她记得,那日皇彻说过。传送是需要距离的。 “是啊!就是这样没错。”江琉月点了点头。 “我待会要送你到的地方是一个叫巨峰村的地方,那村庄有一个飞行关卡,过往的路人都是在那里乘坐飞马兽。” 江琉月顿了顿,“你将这个带给那飞行关卡的守门人看,就说是下雨了,主子让我回家。那守门人自是会知晓怎么做了。” 他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类似令牌的东西,递到珈萝的手上。 珈萝接过这令牌,发觉这令牌似是木头做的,轻便无比。 “谢谢。”她轻声道。 江琉月唇角勾起一丝笑,“你若是下定决心了,我就送你过去了。” 珈萝带着十二万分的肯定,点点头。 “确定了。” 江琉月轻拂那右耳垂上的红玉珠串,红玉珠串在那月光下发出点点炫目的红芒。 “红光号令,任我独行,传。” 珈萝的脚下显出那图腾阵法,圆圈外围三把利剑,繁复的花纹缠绕,那图腾中心有着五颗星星浮动,煞是好看。 她正如此想之时,便感觉身子一轻,已是来到了另一处地方。 寂静黑夜,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的兽叫?,只有那月光依旧温柔,星芒依旧闪烁。 珈萝看到一块界碑伫立在地上,依着那月光,她看到界碑上刻着几个有力的大字。 巨峰村。 她顿了顿,便是提步跨了进去。 村庄里很安静,偶尔看得到几户人家,那星星点点的灯火从那房屋内透出来,还有那欢快的笑语,天伦之乐的家庭。 珈萝微微皱了皱眉,这江琉月只跟她说过巨峰村的关卡处,但是却没告诉她这乘坐飞马兽的关卡在哪里。 她皱着眉头,缓缓向那前方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一条岔路口让她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这倒好,有了岔路,就更不知道是哪里。 正当珈萝思考之间,一阵翅膀煽动带起的风声传入了她的耳朵。 她抬起头,便看到那不远处的空中,一匹巨大的马飞翔于空中,那洁白的翅膀在月光下显得圣洁无比。 随着那翅膀的煽动,一片东西飘落于她的眼前,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握住。 却是一片轻飘的羽毛。 这个应该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飞马兽驻地了。 珈萝循着那匹飞马兽飞起的轨迹,向那处走去。 一座木质的高塔耸立于那地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看不出村庄外围这么安静,这里确实热闹无比。 珈萝挑了挑眉梢,便是迈步向前走去,她随着人流穿过那类似关卡一样的木门,来到了一张桌前。 有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桌边,似是在登记旅人的去处。 “下一位。” 那中年男子头也未抬的喊道。 珈萝迈步上前。 “去何处?” 中年男子的声音带着厚重,这三个字的问话似是机械般的问话,他等了半晌都不见来人答话,便是抬起头。 珈萝见到这人抬起头,眼里带着微微的笑意。 “请问这里的守门人是你吗?” 中年男子微微眯起眼眸,点了点头。 “阁下有何事?” 珈萝点了点头,依着江琉月教她的话轻声说道: “下雨了,主子让我回家。” 那守门男子听到珈萝的此句话,那眼眸里的光芒微微闪动。 “谁说下雨了。” 他缓缓的问道。 珈萝听到他的问话,手指微动,便是好整以暇的从那须弥戒的空间中,将那黒木令牌摊于手掌间。 那黑色令牌静静躺在她的手掌间,与她那白皙的手掌有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它说的。” 她眼眸里都是笑意,淡淡的开口。 那中年男子看到她手掌间的令牌,那神色才是有了变化,立马毕恭毕敬的起身。 “请朝最里处走,那匹飞马兽是高阶等级,且速度最快。” 珈萝点了点头,收回那掌中令牌。 “谢了。” 她话音落罢,便是迈步朝那另一处门走去。 跨进那门,一片广阔的空地,空地周围都停着飞马兽,它们看起来似乎都一样,细细观察,又能看出它们的不同。 第一百十四章 那空地周围摆满了火把,照得亮堂堂的,隐隐还能感受到那火的温度。 珈萝依着那守门人的话,朝那最里处走去。 那似乎是另外隔绝出来的一块空地,没有那炙热的火焰照耀,只有那柔和的月光。 那月光下,一匹飞马兽优雅的坐在地上,那额头间有一撮白毛,俊逸极了。那全身似乎都泛着盈白的光芒,它的眼睛里透着慵懒,让人见之便有了喜爱之情。 那飞马兽庞大的背上,似是用那铁皮木头做就的一间屋子,呈长方形,还有那几扇窗格雕刻于边上。 “这边请。”一旁侍从模样的人,向珈萝招呼道。 珈萝跟着那侍从来到飞马兽的身侧,一架小梯架在那身侧。 “客人,请上。”那侍从微微躬身道。 珈萝一脚踩上那小梯,眼眸不经意的从那窗格边划过,动作便是一凝滞。 那窗格边,有一张侧脸,斜飞的眉,丹凤眼,俊逸的轮廓。 凤惊天!!!! 珈萝心里一惊,便是急忙退下自己的脚步。 她将那侍从拉至一旁,轻声问道。 “还有其他的飞马兽吗?我突然不喜欢这匹了。” 侍从露出一个苦笑,“对不起,客人。方才所有的飞马兽都起飞了,就只有这一匹了。” 珈萝听得侍从的话语,心里不禁低咒一声。 这凤惊天哪里不走,偏偏要走这里来,哪匹飞马兽不坐,偏偏坐了这匹,而且,指不定那凤月眠也在这匹飞马兽上。 她现在可不想节外生枝,若是被这凤家两兄弟看到她,指不定会逮着她一起回去。 尤其她身上还挂着凤月眠未婚妻的名头。 珈萝顿了顿,便是向侍从示意道: “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她走至那阴暗角落处,蹲下身子抹了几把泥土,便是拍在了自己的脸上,随后弄乱自己的发丝,遮住那眼眸些许,那衣衫也被她揉起了皱褶。 她看了看自己,似乎觉得还不够,便是将那右手袖摆撕下,将衣衫撕得凌乱。 她皱了皱眉头,便是又向那侍从招手。 “来,这个给你,你给我马上弄点酒来。”她从弥生之佩中掏出几块碎银递给那侍从。 侍从眼眸都笑得成了一条缝,便是立马跑去给她弄了一坛酒来。 珈萝接过酒便是洒了些许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弄出了一身的酒味。 好了,这样应该可以了。 侍从虽然眼里充满着疑惑,但是客人的事情,还是乘坐高阶飞马兽的客人,他自是不会过问的。 珈萝装作酒醉的样子,脚步趔趄的上了那梯子。 她歪歪倒倒的进了那房间,眼角观察着四周。 房间里两方雕花长椅靠着边,坐下的人便是面对着面,那房顶上几颗夜明珠镶嵌着,隐隐还有檀香飘散于空中。 那长椅上已是有五六个人,他们对于一个醉鬼的到来,都有些微微的躁动。 珈萝眼角瞟向一旁,凤惊天正靠在那长椅上,似是在闭目养神。 他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猛然睁开了眼眸。 珈萝眼角看到那凤惊天的睁眼,急忙收回自己的视线,不紧不慢的朝那角落里的座位走去。 这炼气高阶之人,对于外界的探视也是异常的敏感,凤惊天察觉到别人的探视,心里便是升了这警惕之心。 他的眼眸第一时间注意到那在走动着的珈萝。 当然,他根本就认不得这眼前的醉汉便是珈萝。 凤惊天看向这眼前之人,不修边幅的样子颓废无比,那酒味直冲他的鼻子,让他微微有些皱眉遽。 他暗自摇头,想着自己肯定是近来没有休息好,紧张过度了。 他动了动身形,便是又靠着那身后墙壁,闭目小憩。 珈萝坐到那角落里,那发丝凌乱披散,她垂着头默默等待着。 暗自疑惑,怎么没看到凤月眠? 不一会儿,她感觉那脚下一颤,这飞马兽便是起飞了。 她眼角透过那窗阁,隐隐还能看到那飞马兽的翅膀煽动,那翅膀上的羽毛在那月光下泛着圣洁的光芒,让她觉得宁静无比。 若是可以,她真想一直坐在这飞马兽上,在这深邃夜空里翱翔。 不一会儿,珈萝觉得这飞马兽有下落之势,接着便是听得一声叫喊。 “清风镇到了。” 那房间内便是有三人起身,缓缓出了那房门。 珈萝暗自挑了挑眉梢,敢情还有车站类的设置,到站就下车。 就这样,一站一站,陆陆续续有人上来有人下去。 到了最后,在珈萝未曾察觉的时候,这房内只剩下她与凤惊天两人了。 当珈萝反应过来这房内只有她与凤惊天两人时,心里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 安静的气氛,让她依稀能听到那飞马兽煽动翅膀带起的风声。 凤惊天在此时好像也是歇息够了,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丹凤眼里带着一丝疲累,他的眼眸不自禁的在房间内遛了一圈,便是看到只有他与坐在对面的醉汉。 那眼眸,也不自觉的一直往那醉汉身上瞟。 珈萝见得凤惊天睁开眼,身体已是微微的有些僵硬,再见得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她的心想不提起来都不行。 不知为何,即使凤月眠不在,她也不想与这凤惊天见面,即使他凤惊天先前救了她一命。 又或者正是因为凤惊天救了她一命,且是奋不顾身的救了她,让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在那杜丽娘之地相处,那是不得已。 可是如今又要相见,她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况且,她现在想要探访的是跟自己相关的事情,没必要牵扯不相干的人。 她觉得无论如何,现在相见,会让彼此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她的心很乱,还未理清。 况且又出了那么多事情,她不想再搀和一个本就麻烦的人进来。 “咳咳。” 正当珈萝思虑之际,坐于对面的凤惊天却忽然轻咳两声,打破了寂静。 珈萝藏在那凌乱发丝下的容颜,微微皱起。 她现在才是注意到,凤惊天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纸,那唇也是毫无血色。 是伤势还未痊愈?还是又受伤了? 她皱着眉头观察着凤惊天,她本以为凤惊天轻咳两声后就好了。谁知道,凤惊天咳了两声,手捂住胸口,‘噗嗤’一声便是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那鲜血吐在了地上,还溅了些许在他的衣衫上。 珈萝眼底光芒一闪,那鲜血居然是呈现的一种乌黑的色彩。 这鲜血变色,明显是中毒的征兆。 这凤惊天到底是去了哪里?怎么会中毒呢? 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问凤惊天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可是又怕这凤惊天不领情。 她虽认识凤惊天不久,了解得也不多,但是却知道这人平日里是绝对不服软的,这种打死都要硬撑的性格,是皇族中人古怪的骄傲。 珈萝看着凤惊天坐在那里,微微喘着气,那唇被那鲜血沾染,说不出的鲜艳。 正当她看得出神间,那眉目一凌,便是看得凤惊天脑袋一歪,竟然横躺在了那长椅上。 “凤惊天。”珈萝心里有一瞬间的焦急,她急急到那凤惊天身旁,扶起了他,伸手探他那脖颈间的动脉。 “还好只是晕厥。”珈萝感受到手指下还在跳动的脉搏,喃喃自语道。 她用衣袖擦了擦凤惊天唇上的血迹,边低声说道: “幸好你还没死,不然……” 珈萝的话语顿了一顿,她要说什么?她刚刚在想什么?凤惊天若是死了,关她何事。 她暗自摇头,想着肯定是连日来的事情太多,让她的语言组织能力都有些混乱了。 那飞马兽飞了许久,还未停下,可叹这飞马兽上没有什么小厮,让她想问个路都是问不到,只能坐以待毙着,默默等待着飞马兽到达目的地。 珈萝看着凤惊天那苍白的脸色,心里想着,他这般昏厥恐怕一时半刻还醒不过来。若是到了目的地,她难不成要带他一同上路吗? “不行不行。”珈萝摇摇头。 她要去大荒城若是带个病人,肯定会拖累的。 可是若是不带上这凤惊天,任由他昏厥在这里,万一来个歹人什么的…… 珈萝情不自禁的开始脑补她将凤惊天独自丢在这里后的情况。 凤惊天这脸蛋长得是不错,万一来个人喜他美色,又欺他是重病之人,将他掳走,然后……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珈萝连连唾弃自己的想法。 果真是这几日太累了,让她的思绪都有些不正常了。 正当她的思绪天马行空之际,那飞马兽一颤,那翅膀已是收了起来。 珈萝心里一跳,知道是目的地到了。 “大荒城到了。” 珈萝在那房里挣扎了半晌,便是放下凤惊天,自己独自一人下了那飞马兽。 她出了那房门,不自禁的用手挡了挡那亮堂堂的火光,她缓缓下了梯子,在心中默念着。 凤惊天,你可别怪我啊!你不会怪我的,本来你就没认出我。凤惊天,你自己多保重啊! …… 她心里边念着,边朝前走去。 忽然,她停下脚步,顿在原地,随即狠狠跺了跺脚。 “珈萝,你真没出息。”她暗自低咒一声,便是反身,快速的朝回走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客人,可是有忘了拿什么东西?” 那一旁站着的侍从看到折返而来的珈萝,恭谨的问道。 珈萝本就有些怒气冲冲,听到那侍从的问话,便是咬紧牙齿,低声道。 “我是忘了拿‘东西’。”她将东西两个字咬得极重。 她快速的蹬上梯子,将那依旧晕厥在长椅上的凤惊天扶抱着起来,缓缓下了梯子。 那侍从见到珈萝扶了个人下来,不自禁的瞪大的双眼。 “客人,您这……”他本来想说,您这不只是忘了一个东西这么简单吧!您这可是忘了一个人哪! 可是那珈萝侧头凶狠的一个瞪视,让他后面的问话都堪堪咽进了肚子里。 珈萝嘴上一边低咒一边扶着凤惊天。 “你这害人精,我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这辈子走哪里都能碰上你。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钱没还……” 她嘴里虽是咕哝着不满,但是那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无比。 “我问你,这附近哪里有客栈?”她问向站在一旁的侍从,那话语里的怨气让侍从的回话都有些颤抖。 “关卡处都有一家小客栈的,为了方便客人深夜赶路而建设的,客人您可以去那里歇息。” 那侍从颤颤巍巍的说道。 毕竟一个蓬头垢面的醉酒汉子,让人都是敬而远之的。 珈萝点了点头,“你,带我过去。” 那侍从听到珈萝的话语,整张脸都是皱成了一张苦瓜。 “客人,小的……” 他话语还未说完,便是被生生截断。 只见珈萝手上拿着一粒小金豆,那金豆子在她那手上闪闪发光。 “嗯?”珈萝挑起一个尾音。 那侍从见得金豆子,那变脸速度之快,瞬间眉开眼笑,且是眼疾手快的收下珈萝手上的金豆子。 “客人,这边请这边请。” 珈萝暗自叹了一口气,人类这种高阶动物,到哪里都改不了势利眼的恶习。 这关卡中的客栈虽小但是环境却还干净。 珈萝将凤惊天扶到了床上,吩咐那侍从打盆热水过来,便是坐于床边,有些出神。 现下她该怎么办?本来不该管的闲事她却是管了。 现在若是让她把凤惊天丢在这里,那也是做不到的。 若是要丢,早在方才就应该丢在那飞马兽上,何苦这么多此一举。 “你救我一命,权当是我还你一命吧!”珈萝喃喃自语道。 那桌上烛火微微晃动,似是冥冥之中有那命运推动着世人的发展。 热水来得很快,收了金豆子的侍从办事利索极了,还不停的问珈萝还有没有别的需要。 珈萝本想让侍从帮她找个大夫,可是蓦然又想起这凤惊天不知是何原因中了毒,若是她找了大夫,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反而会害了凤惊天。 这么想着,她便是挥手将那侍从赶了出去。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用那热毛巾擦了擦凤惊天的脸与手,又将那外衫脱去。 她本想用那探听千羽的方法,探听凤惊天的炼气神识,好了解一下凤惊天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可是又怕会出现什么意外的状况。 她记得江琉月说千羽是与她缔结契约的魔兽,她才方可用炼气探听千羽的神识。 可是凤惊天却是一个人类。 她不知道,她若是这样做了,会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 珈萝这么想着,便是只有苦恼的坐在一边,颇有些素手无策之感。 现在这样才是真正的坐以待毙了,让她深感无力。 “这倒好,没探出什么事情,反而先捡了一个麻烦。”珈萝坐于一旁百无聊赖,便是轻声感叹起来。 “咳咳咳……” 她话音一落下,那躺于床上的凤惊天却是发出了咳嗽声,那闭上的眼眸开始微微颤动,似是要挣扎着醒来。 珈萝急忙收声,安静的观察着凤惊天的动作。 凤惊天似乎挣扎的很痛苦,那脸庞上的汗水也是细密渗出,那睫毛拼命的颤动,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珈萝用那热毛巾缓缓擦拭着凤惊天脸上的汗水,那纤纤右手轻轻抚着他的额头,似是在安抚他一般。 凤惊天在那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到那温柔之意,不自禁的更加挣扎起来。他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 ?;谁?是谁? 是谁在安慰他,是娘亲吗? 那手的温度好像娘亲的感觉,让他枯竭已久的内心又盈满了温泉,他想让那温柔多停留一会儿,多停留一会。 忽然间,那额上的温柔离去。 珈萝已是收回了手。 猛然间,凤惊天睁开了眼。 “娘亲。” 他的嗓子因为许久未发声显得有些沙哑,那声娘亲里饱含着心碎与思念。 原来,人在生病之际,最想念的便是母亲的温暖。 珈萝听到凤惊天这声沙哑的叫喊,心下便是了然,她缓缓起身,将那热毛巾置于那木架上。 “谢谢阁下相救。” 凤惊天醒来之后,心里转了个念头便是知道有人救了他。 “阁下,为何不点灯?” 他只是有些奇怪,为何这么黑,这个人不点灯。 珈萝本来有些平淡的神色,听到凤惊天的这句问话,那颗心脏似乎是要落到了深渊之处去。 这……不会这么狗血吧! 那盏烛火那么明晃晃的在那桌台之上,照得整个屋子都有些微微暖意。 珈萝眉眼都是严肃起来,那眼底的冷冽似乎能将任何人刮伤。 她缓缓走到那床前,伸出右手,她都未曾察觉,她的手在伸出之际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她缓缓的伸出手,在那凤惊天的头顶上方,轻轻的挥了挥。 凤惊天的眼眸动也不动,那眼神一层不变,眨也不眨。 珈萝细细看去,凤惊天的眼眸已是不如往日那般光亮,透着一股死灰之气,那双明艳的丹凤眼已是没有了光彩。 珈萝收回手,放在那身侧的手握紧成拳。 凤惊天,失明了。 凤惊天虽然失明,但是那感官却是依然存在,他察觉到身旁有人,但是那人却是不言不语,那气氛安静的透着一丝诡异。 他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缓缓伸出自己放在锦被下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眼前。 “我想问问阁下,那烛火是不是离我有些远?” 凤惊天的话语里藏着一丝颤抖之意,那问出的话都是快要轻的飘散。 “不……远。”珈萝压低着嗓音,将那发出的声音也是压制的沙哑无比。 她回答的有些困难,明明是极其简单的两个字,她却有种说不出口的感觉。 “呵呵,是吗?”凤惊天一声干笑,那笑声里有着说不出的苦楚,那苦楚笑声里还隐隐有丝绝望。 珈萝咬了咬唇,她虽然未曾失明过,但是却很清楚凤惊天的这番感受。 一个人,有一天忽然眼盲,成了一个瞎子,这般天差地别普通人都是受不了。更别说是一个天之骄子,且是呼风唤雨的天之骄子。 “你……” 珈萝想说些什么,她想安慰一下凤惊天,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或许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安慰都是徒劳的。 毕竟,外人都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只有自己才能明白自己的感受。 很多事情,都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谢谢阁下出手相助,阁下还是先离开吧!” 半晌后,凤惊天缓缓说道。 珈萝握了握拳头,压低着声音问道: “你有亲人吗?我将你送回家吧!” 珈萝觉得凤惊天现下最好的去处就是回皇宫,皇宫对于凤惊天来说是最安全的。 “我没有家。”谁知道,凤惊天却是平淡的说出这几个字。 珈萝唇角一窒,差点破头大骂。 我连你家祖坟都知道在哪儿,你现在跟我说你没家,到底你是瞎子还是我是瞎子。 可是她只有咬了咬唇,顺着凤惊天的话语说道: “那你总有朋友亲戚之类的吧!还有兄弟呢?” 不是还有凤月眠吗?若是她猜得没错,这凤惊天从杜丽娘处离开后定是去找了凤月眠,中途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是不知道,但是凤月眠总是他的嫡亲弟弟。 “没有。” 凤惊天斩钉截铁的说出这两个字,那话语里还透着一股决绝。 “你……”珈萝有些忍无可忍的想说出她的身份,可是一想到死去的杜丽娘便是拼命忍了下来。 不行不行,若是凤惊天知道眼前的人是她,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个人自尊心那么强,若是知道是在她面前失明,光想想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再说,这凤惊天肯定是在大荒城遇到了什么事情,很可能跟她所调查的事情有关,她先暂且稳住他吧!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找点吃的。”珈萝说完,便是出了房门。 她在客栈里端了一碗粥,进到屋内时,看到屋内一片狼藉,那桌上的烛台已是被打翻,那茶壶在地上已是四分五裂。 而凤惊天正拿着那烛台,将那尖锐的一端对着自己的脖颈。 自杀? 珈萝暗自皱了皱眉头。 她真不喜欢遇到点事情就要以死结束的人,她以为凤惊天能避过,没想到他亦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骄傲太过卑微。 她将那碗小粥放在桌上,那碗底与桌子的接触,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若是你想死的话,我绝不阻拦你。” 第一百十六章 珈萝坐在那一方板凳上,直直的对着凤惊天。 “你刺呀!刺下去什么都解脱了,你这一刺可是大快人心,你的仇人会在暗处嘲笑你一辈子。哦,对了。我还听说,这自杀之人死后是不能轮回转世的,只能一辈子在外面做个游魂野鬼。” 她的话语里透着一股漫不经心,还有些微微的讽刺。 “我看你脸蛋长得这么端正,原来这骨子里连禽兽都不如。这山中禽兽吧都知晓生命的可贵,每一天的奔波都是为了生存,而你,啧啧啧……” “够了。”凤惊天似是忍受不了珈萝的讽刺,大吼一声,那烛台已是跌落在地。 “你只是个路人,你知道什么,你凭什么如此说我。”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要自杀?”珈萝压低着嗓音问道。 凤惊天握紧了拳头,那话语里都是充满着颓废与不甘。 “我现在已是形同废人,炼气没有不说,还成了一个瞎子,更可笑的是,这一切都是因为……”凤惊天忽然顿住,那痛苦的的神色与语气让他已是无法说出接下来的话语。 珈萝听到凤惊天说他没有炼气,急忙掠身上前,把住他的手腕探进他的体内。 她眉头一皱,这凤惊天的炼气珠明明是好好的,可是那体内却是一丝炼气也无。 “你多久发现的?”珈萝低声问道。 “什么?”凤惊天反射性的问向珈萝。 珈萝微微摇了摇头,这没了炼气是不是连脑袋都变迟钝了。 “我问你是多久发现你没炼气的。” “刚刚。”凤惊天微微垂下头。 珈萝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凤惊天要自杀了。 若是双目失明,这凤惊天理应不会如此意志消沉,可是若是双目失明后还加上个炼气皆无,那就情有可原了。 他现在连普通人都不如,确实是如同废人一个,且还是个瞎了眼的废人。 “你只是中了毒,若是毒解了,你就会恢复正常的。”珈萝安慰道。 谁知凤惊天却是肯定的摇摇头,“没用的,我中的毒无药可解,若不是我功力深厚,早已?是死尸一巨。可是……“ 凤惊天忽然痛苦的将手在地上捶打,“我宁愿我当时就死了,也不要如今这般苟延残喘,连死都不如,这般活着,有何意思,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为什么?” 凤惊天似是有些癫狂了,大声嘶吼着。 “我要死,我现在就要死。”他嘶吼过后,又拼命低喃着。 珈萝皱了皱眉头,伸手重重的给了凤惊天一巴掌。 “啪。”的一声,这声响亮的耳光似乎唤回了凤惊天的神智。 凤惊天的脸立刻浮肿了起来,还有几根鲜红的指印,他似是被珈萝的耳光给打傻了,又似是打清醒了。 “你到底是谁?”他有些颓然的问道。 珈萝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又是扶在了床上。 “不想你死的人,我既然救了你,那就要救到底。” 她顿了顿,又是说道。 “今晚你先睡一觉,要死要活的等明日再说。”她说完便是用那轻手抚了凤惊天的睡穴。 她看到凤惊天安静的睡颜,心里泛起一丝古怪的感觉。 现在的凤惊天她一根手指都可以捏死,她以前做梦都想将这个人千刀万剐,可是临近了,她却无法这么做。 或许是他救过她,又或者她根本不屑趁人之危。 无论如何,她知道,她是没法将他扔在这里了。 皓月当空,那夜色正深处,有一场暗藏的暴风雨即将来袭。 珈萝将凤惊天安置好后,便是出了客栈。 说来也巧,她刚跨出那客栈门,便是又碰到先前收了她金豆子的侍从,她一把抓过那侍从, “大荒城在哪里?” 那侍从又是被吓了一跳,待看得是珈萝,才回过神来。 “出了关卡走上一刻钟便到了,不远的。” 珈萝点点头,放开侍从。 待到珈萝走远后,那侍从的脸却是立马变得严肃起来,那眼底还有隐隐诡异神色。 他进到客栈左拐右拐,来到最里间的一间房,恭谨的在门口说道才。 “主子英明,那人已经去到大荒城了。” 房内传来一个清冽的声音。 “嗯,那救的人呢?” “正在房里睡着呢。”侍从又是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退下吧!”那房内的烛火照着一个身影映在那窗格上。 待到侍从走后,那房内的烛火也是熄灭,那窗阁上的黑影也是消失,一切又是恢复了安静。 这厢的珈萝趁着夜色急速的走在那路上,身旁的虫鸣鸟叫根本无暇去听。她脚下生风,不到那一刻钟便已是来到那大荒城的城门处。 大荒城的城门高耸,城门紧闭,在那月光下更显凄清。 珈萝看着那高耸的城门,不禁皱了皱眉。 她不会那炼阵之术,根本无法传送进去,若是用那炼气之术飞跃城门,又恐打草惊蛇。 正当她冥思苦想之际,那月已是到了中天,挂在了那夜空最高处。 每当夜里的这个时候,那月便是最明亮的,那月光清辉洒在身上,灿烂至极。 珈萝眼里的光芒一闪,她居然看到那城门处一丝流光闪过。 “难不成……” 珈萝喃喃自语道。 随即蹲下身子捡起一个小石子向那大荒城掷去。 “嗡。” 一声闷响,那石子便是打在了一片若隐若现的光幕之上,被反弹到地上。 结界? 珈萝挑起眉梢,居然有结界。 这下好了,她根本不用考虑进去的方法了,她现在根本就进不去嘛! “奇怪,我上次与皇彻来时都没有结界,现在怎么就有了。”珈萝疑惑的低语道。 那大荒城的城门口寂静一片,只有珈萝的身影在月光清辉下踱来踱去。 “该死的,弄个什么结界。肯定是林一钧那厮弄的。”珈萝暗暗低咒道。 那大荒城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几日光景,连城门结界都弄出来了。 珈萝想破脑袋都是想不明白这大荒城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正当她苦恼之际,那眼眸微垂便是看到脚下有一队队的蚂蚁经过。 蚂蚁搬家? 不一会儿,那地上的蚂蚁越来越多,动作还快速无比,它们一队一队井然有序的向那路旁草里而去。 数目之多,让珈萝有些微微咂舌之余,心底有了一丝警惕。 这就算要下雨,也用不着这么壮观的搬家吧!抬头看了看天色,这天已是快要亮,她必须得赶回客栈去看着凤惊天。 她已是说了要救他到底,那断然不可将他抛弃。 凤惊天已是醒了,他安静的躺在床上,那双眼失明后,周身的感官却是异常的清晰与敏感。 他察觉到房内已是没有人,那唇角不禁溢出一丝苦笑。 他是怎么了?竟然轻易相信那人说会救他,便一定会陪着他。 这一点都不符合他平日的认知,人性本就是自私的。 他醒来已是感觉到房内没人,怕是那人已是丢下他走了吧! 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可是为何心里却还有一丝丝苦涩蔓延呢,那种苦涩是他从未品尝过的。 他已是没有再死一次的勇气,现在他该怎么办? 他那在锦被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浑身都是有些微微颤抖。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的声响。 “谁?”凤惊天反射性的问道。 “咦,你醒了。”珈萝依旧压低着声音说道,她知道这凤惊天为人心细,她定要小心行事,不能被他听出什么破绽。 凤惊天听到那带着沙哑的声音,那紧握成拳的手一松,那心里涌起了阵阵激荡,那激荡分不清是苦涩还是感激,那心里的热流冲进他的血液,直冲上他的眼眸。 “你……不是走了吗?”凤惊天沙哑着声音说道,还隐隐有丝哽咽。 “我去给你端早膳了呀!你昨天就没吃什么东西,难不成你不饿。” 珈萝看到凤惊天眼里那隐隐的泪光,心里泛起一丝苦涩,还有微微的难过。 凤惊天现在成了这样,连那心都是脆弱许多,现在一个普通人都能杀死他。 她不知道她为何会为他难过,她只知道她宁愿与以前的凤惊天轰轰烈烈的打上一架,也不愿意看到如今的凤惊天。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不自觉的想到,若是她失去了炼气又失明,那会如何? 会一心求死吗? “也是,有点饿了。”凤惊天故作轻松的说道。 珈萝听到凤惊天的话语,回过神来,便是坐到床前扶起凤惊天,用了那浸过热水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凤惊天的脸与手,再用那软叶沾了点盐水,让凤惊天漱了口。 凤惊天安静的任由珈萝摆弄。 待到梳洗完毕后,珈萝将那粥端上,喂于他嘴前。 “来,吃粥。” 凤惊天吃下一口热粥,那胃里便是暖和了一些,连带着那身子都暖和了起来。 待到一碗粥喝完后,珈萝便是缓缓收拾着碗筷。 凤惊天听得那碗筷轻轻碰撞的声音,心里泛起一丝奇异之感。 “你到底是谁?”他轻声开口。 第一百十七章 珈萝听得凤惊天的问话,那收拾碗筷的手顿了一顿。 “我不是说了吗?一个救了你并且想救到底的人。” 她的声音虽然嘶哑但是却让凤惊天感受到一丝安心,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眼盲在作祟,他当眼前这人如同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那依赖性是他以往没有过的。 “你的名字是什么?能告诉我吗?”凤惊天又是轻声开口。 珈萝垂下眼眸,“我叫小七。” 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将这个名字告诉凤惊天,或许是怀念,又或许是只是单纯的一个化名。 这个名字她似是忘记许久,但是又像是深刻心底。 “小七。”凤惊天将这名字在心里繁复咀嚼,他怀疑过这是一个化名,但是转念一想,他现在已是个瞎子,眼前之人又何必要骗他呢。 “我姓凤,名为惊天二字。”凤惊天毫不犹豫的道出了自己的真名。 珈萝心里一跳,这凤惊天简直是不要命了,对她这个‘陌生人’居然说真名。她该高兴他的信任还是斥责他的愚蠢呢。 “嗯,凤惊天。”珈萝淡淡的回答一声。 她将那碗筷递给门外侍从之后,便是折返到凤惊天的床前。 “凤惊天,我给你一个好玩的东西。” 凤惊天淡淡的挑眉,情不自禁的坐起身,“好玩的东西?” 珈萝拉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掌摊开,将那暗袋里的小蚂蚁放于他的手上。这是她方才顺手逮住的一只蚂蚁,原想能看出什么东西,可无奈她并不具备与蚂蚁沟通的本事。 凤惊天感觉到珈萝那带着温热的手,她轻轻握着他,不仅是温暖了他的手,连他的心都是温暖了起来,不一会儿,他便是感觉到那掌心有一阵酥麻之意。 “我看不到。”凤惊天有些挫败的说道。 珈萝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不用眼睛,感觉便可以了。” 凤惊天感受到一个小东西在自己的手心内慢慢动着。 “是……蚂蚁?”凤惊天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答对了。”珈萝笑着说道。 “小七,这蚂蚁……”凤惊天疑惑的开口,小七给他蚂蚁干什么。 珈萝听得凤惊天叫她小七,心里一跳,凤惊天的声音叫着这声小七,让她都似是如梦如幻。 “咳咳。”珈萝假意咳嗽两声,将自己的神智拉回来。 “凤惊天,你可知道蚂蚁是没有眼睛的。” 凤惊天那眼眸微垂,“我现在也是同它一样。” 珈萝不禁拍了拍额头,这凤惊天现在想什么都是要往那坏处想,让她真有些挫败。 “可是这蚂蚁从来不会迷路,也从来不会饿肚子,它们依旧活得很好。” 凤惊天听到珈萝这句话,陷入了沉思,久久都未曾开口。 珈萝起身拍了拍凤惊天的肩膀,“你先好好想想吧,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待到珈萝的脚步声离开,凤惊天还是有些微微有些愣神。 他感受着那蚂蚁在他的掌心缓缓爬动着,那么微小的生命但是却依旧勇敢的活着,而且还没有眼睛。 难不成,他凤惊天连只蚂蚁都不如吗? 这般卑微的生命都是活得如此之好,他却自暴自弃。 这不是他凤惊天,他是凤惊天,凤氏皇朝唯一的凤惊天。即使失明,即使失去炼气,他依旧是凤惊天。 “哈哈哈哈哈,我竟然这点都看不通透。”他想着便是大笑出声。 珈萝站在那门外,透过那窗棂缝隙看到凤惊天的畅怀大笑,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地。 她知道,凤惊天回来了。 她找到那关卡侍从,摇了一些木头与钉锤,便是在院子里敲敲打打起来,偶尔有飞马兽飞过她的头顶,那翅膀煽动风声,遮住那头顶阳光。 是的,她想给凤惊天做一个轮椅。 这样以后出门都是方便一些,总不能让他一直呆在屋内,她可不想他得忧郁症。 她敲打着那木头,心里想着该如何才能让凤惊天恢复炼气。 她不信这世上有无解的毒,可是她在这大陆人脉薄弱,也认不得什么炼药师,唯一认识的一个杜丽娘,还香消玉殒了。 “有了。”珈萝眼眸里闪过一丝亮光。 凤惊天现在身体内没有炼气,可是那身体素质却是强壮的可以,那就代表还可以习武。 她曾经的妹妹帝绯烟告诉过她,武术最高境界便是破而后立。 帝绯烟是个奇才,脑子里总是有些古古怪怪的思想,她说她是从古书册子上看来的,有个叫内力的东西,非常奇特。 要先将体内所有的炼气散尽,才可以修炼。 帝绯烟跟她说过具体的方法,她本想一试,可无奈被老头师傅发现,将她们两个罚跪于庭前。 彼时,她已是青年一辈的个中翘楚,炼气自然是不能说散就散的。 在司琉空没有出现以前,她与帝绯烟的感情是极其深厚的,当时的帝绯烟还交给了她许许多多古怪的招式,包括她化在炼气上那李青三连招。 那三连招本是帝绯烟所创内力招式,可是被她融会贯通在了炼气里,但是威力却是大打折扣。 本来根据帝绯烟的说法,内力的招式是不能用炼气使出来的。 可是她却能,这一点,帝绯烟也不知道。 现在凤惊天相当于是处于‘破’的境界,那她可以教他内力,让他再立起来。 对,就是内力,重新修炼的内力,她虽不知道和炼气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但是总比没有武功的好。 她前世下意识的记住过那内力的修炼之法,原以为没机会用上了,没想到却还能在这里涌上。 她一想完,那心情都是好了许多,连那捶打的声音都是变得悦耳起来。 若是珈萝知晓,有一天,凤惊天将她教给他的武功尽数拿来对付她之时,她今日是万般不会如此做的。 可是,依然是那句话,时光不会倒退。 恩怨仇恨误会,依旧腐蚀着人心。 珈萝推开门便是看到凤惊天正安静的坐在床上,那动作是安然无比,只是那眉头却皱得很紧。 “你怎么了?”珈萝见得他那如此纠结的表情,疾步走上前去。 凤惊天听得珈萝的声音,那薄唇轻轻动了两下。 “小七,我……” 他顿了下话语,似乎那后面的话说不出口,那语言哽在了喉间不上不下,却是半点也吐不出唇去遴。 “怎么了?”珈萝耐着性子问道。 凤惊天垂下眼眸,那手握成拳又是张开,复又握成拳。 “我……” 他嘴唇都有些颤抖,那脸色都是有些发白,隐隐还有着难堪之意。 珈萝看得他的模样,那内心也是跟着揪了起来。 凤惊天变成这样后,不仅性子变了,连那胆子都是变小了,再不像以往那般口无遮拦。 真的是造就一个人要用很多年,但是毁灭一个人只需要片刻钟。 “你连命都是我救的,还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珈萝一急,便是低吼出声。 凤惊天听到珈萝的话语,那脸色越发的苍白,他侧过头,牙齿一咬,便是轻声说道。 “我想如厕。” 他说出这四个字,仿佛是有些难堪,那头偏向一旁,苍白的脸上有丝隐隐的红晕之意。 珈萝那神色呆愣了一下,随即暗自叹气。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不就是如厕嘛!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我还……”她堪堪止住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语。 她本想说,我早就帮你如过厕了。在那杜丽娘处,凤惊天受伤之际,她提着夜壶…… “我还……当是什么事呢。”珈萝将那嘴里的话绕了一圈,便是说出这句话。 她扶起凤惊天,穿好那锦缎靴,将他带至那一方屏风后,拿起放置一旁的夜壶,递给凤惊天。 “喏,这是夜壶,在你脚边便是恭桶。我在屏风外面去,不会偷看你的。”珈萝话音刚落,便是看到凤惊天涨红着脸。 她唇角一撇,暗自低语,又不是没看过,初来乍到之时,她与他已是将对方看了个光洁溜溜。 她没有发觉,她现下想起这事时,已不是像之前那般咬牙切齿。以往每每想起时,都恨不能将凤惊天拆骨入腹,饮其血吃其肉。 她听得凤惊天在屏风一侧,那解手的声音在那夜壶里咣当作响。她不自禁的耳垂有些微微的粉红。 凤惊天也是红着脸,扶着屏风走了出来。 “好了。” 他低声说道,只是那头还是垂着,在他心里,这个救了他的女子,他不该如此亵渎于她。让她还为他做这等污秽之事,他心里有丝微微的羞愧。 珈萝看着凤惊天低沉的模样,忙是扶过他,为他擦洗了手。 “走,我带你出去晒太阳。” “不。”凤惊天听到珈萝这句话,反射性的拒绝。 他不出去,他不能出去,他是堂堂皇子,却成了眼瞎的废人人,世人都会嘲笑他,都会看不起他。 他不会出去,他除了她,谁也不想见。 珈萝知晓凤惊天在想什么,看着凤惊天如此自弃的模样,那心里的火气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第一百十八章 “你一辈子都想呆在这房间里吗?我告诉你,这只是一个小客栈,根本不可能任你呆一辈子,你早晚都要出去见人。你以为你是谁?你算哪根大葱,你以为你走到哪里别人都认识你吗?你别把自己看高了。我告诉你,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就是个瞎子,一个平凡的瞎子。” 珈萝吼完一通后,心里才是有些后悔,她不该说得如此之重,这凤惊天做盲人还不到一天,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根本就容不得她有收回的余地。 凤惊天听得珈萝的话,沉默着不回话,只是那放在身侧的手却是攥得死紧,那拳头上的青筋已是突起。 珈萝微微咬了咬唇。 “你……”她想说,你别放在心上,我刚刚说的话做不得数的。 可是看得凤惊天的模样,她却是说不出口。 不能任由他这样,他必须要学会面对这个现实。 “你说得对,我什么都不算,现在只是一个平凡的瞎子。” 沉默半晌后,凤惊天缓缓的说着这句话,他说完后,便是神色平静的向前迈动着脚步。 走了两步后,转过头。 “走啊!” 珈萝呆愣了一下,“走哪去?” “不是说带我去晒太阳吗?”凤惊天笑着说道,那丹凤眼里虽然没有了以往慑人的光彩,但是那笑颜依旧俊逸无比。 “哦。”珈萝心里边是感叹于凤惊天的转变之快,那脚步边向凤惊天身边走去。 她带着凤惊天来到了院落里,那院落的阳光照得人浑身都是暖意。 凤惊天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感受着那阳光落在脸上与身上的温度。 “今日的阳光肯定很耀眼,以前怎么就没觉得阳光温暖耀眼呢。”他淡淡的说道,那脸上透着祥和之意。 珈萝将他带往那已成型的轮椅旁边,缓缓回答道。 “人总要失去后才会懂得珍贵。” “是啊,失去后才知晓珍贵。”凤惊天噙着笑意感叹道。 珈萝扶着他,缓缓将他带至轮椅上。 “来,坐下。” “什么?”凤惊天虽然疑惑,但是也深知珈萝不会害他,便是缓缓坐下。 珈萝看着那大小刚好合适,不禁笑了出来。她推着那轮椅,缓缓走着。 “这叫轮椅,以后我推着你走,也好省点力气。” 她心里想着,老是这样扶着凤惊天可不行,万一哪天让凤惊天看出了什么破绽,那可不好,以他的骄傲,若是知晓救他的人是珈萝,而且他还在珈萝面前闹过自杀,那他肯定是要去跳海了。 凤惊天感受着这个新奇的物事,那唇角也有了笑意。 “小七,你可真奇特,连这个都做得出来。” 珈萝那话语里情不自禁的带起了一丝骄傲,“那是。” 她推着他在院子里散步,祥和至极,偶尔有那飞马兽飞过,大片阴影遮住他们,翅膀的震动带来一丝丝气流之风。 凤惊天凝神听了半晌,便是缓缓开口。 “这是飞马兽在飞行?” 珈萝应声道,“是啊!” 凤惊天想了半晌后,才是笑着说道。 “原来是你。” “嗯?什么?”珈萝听到凤惊天的话语,那心里都是提了起来,凤惊天知道了什么? 凤惊天唇角微微勾起,“你是飞马兽上的那个醉汉,哦,不,你是女子。” 珈萝眉头一皱,心底轻轻一叹。 这凤惊天一恢复正常神智,那脑袋就灵光的不行,保不得哪日就会猜出她的身份。 “你为何会救我呢?”凤惊天皱着眉头,有些微微的想不通。 珈萝听到他的问话,想起来就来气,不自禁的伸出手一个爆栗向凤惊天的头顶敲去。 “你还好意思说,那飞马兽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你不省人事,我不救你谁救你,若是我不救你,你就那样死了,我岂不是成了间接杀你的人。我可想多积点阴德。” 珈萝一番话说得是义愤填膺,那话语也是说得有那么八分真。 凤惊天听到珈萝的话,那头上又是挨上了一记,不禁痛呼一声,抱住了头。 “哎哟,你说话就说话,为何要打我。” 他那语句里隐隐有了那信任之意,那表情也是无辜至极。 珈萝看到他这番模样,心里不禁软了下来。 她继续推着他,那轮椅转动的轱辘声带着木质的沉重,在这安静的气氛里异常悦耳。 “凤惊天,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嗯。” “从前有一个人,他为了抗议别国对自己国家的侵略,便点火自焚,以示决心。人们拼命朝他泼水,虽然保住了他的命,可是他的双眼却被烧伤。他忍受了很大的痛苦,但是却觉得很值得。因为国人为他的行动感动,纷纷努力拿起武器保护自己的家园,最后,他的国家获得了胜利。” “那后来呢?”凤惊天问道。 珈萝笑着说道,“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尽管他双眼失明了,但是他领悟到了生命的真谛,看见等于看不见,看不见等于看见,随后便是自创了无上武学,凤凰涅槃后的辉煌让世人都对他崇拜。” “看见等于看不见,看不见等于看见。”凤惊天低声呢喃道。 “这位英雄叫何名字?”凤惊天从心底油然升起了佩服之意。 珈萝绕至那凤惊天的身前,缓缓蹲下身子。 “李青,盲僧李青。” 凤惊天繁复咀嚼着这个名字,随即那话语又隐隐有了挫败之意。 “我没有他那大无畏的胸襟,亦没有如此豪放的胸怀。” 珈萝拍了拍凤惊天的手,“若是我说,我能将他的招式教给你,你觉得如何?” 凤惊天神色一愣,那身体都是有些僵硬。 “我……只是一个废人,还是个瞎子,如何能学得那无上招式?”他的话语里隐隐有些不可置信。 珈萝笑着安慰道:“你可知那世人对盲僧李青是如何评价的?” “嗯?”凤惊天一个疑惑的尾音轻勾。 “飘逸。”珈萝那话语里带着自信之意。 “世人都知那盲僧李青,虽然眼盲,但是那招式却是一点也不盲,只是是他想抓的人就没有抓不到的,他的身形诡异,超出常人理解,总是会在人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出现。来去无踪,飘逸无比。” “我要教你的,便是他的功法,能够能人所不能。”珈萝的眼里出现了那睥睨天下的霸气。 “可是,我并没有炼气。”凤惊天心里虽然欣喜,欣喜这神秘之人的出现,但是同时又苦恼着自己的炼气。 珈萝笑一声,“我自是知道你没有炼气的,你有炼气还指不定练不成。” “如何这样说?”凤惊天皱起了眉头。 “古人云,破而后立。武功之大乘境界便是不破不立,要想成功,必先破之,你现在没有了炼气,便是最好的时候,我会教你一种新的东西,叫内力。” “内力?”凤惊天听着这古怪的词眼,那疑惑便是更深。 “不错,这内力与炼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有了炼气便不可以修炼内力,有了内力便不能修炼炼气,两者若是在一起,会相冲相撞,让人爆裂而亡。” 凤惊天听着珈萝的话,那本来欣喜的思绪却突然沉默了下来。 “小七,你到底是谁?” 他恢复了冷静之后,那脑子便是清明起来。他一向相信做任何事情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天上绝对不会有掉馅饼的好事。 他失明了,有人救他。 他失去炼气了,却有人说还可以修炼。 这未免也太过巧合。 珈萝暗自叹了一口气,她早知道不会这么容易让凤惊天乖乖学习,这厮一旦思考起来,那真是精明的不得了,想那以前的珈萝都是栽倒在他的算计之下。 “我只不过是个路人。” 珈萝淡淡说道。 “路人。路人为何要这般帮我?”凤惊天那神色平静无比。 “我凤惊天何德何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如今还有神功修炼,这般好的事情,我应该高兴才是,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 珈萝轻轻吁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说道。 “我只是个路人,一个过客,与你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亦不会害你。只是……” “只是什么?”凤惊天心里有些微微的提了起来。 珈萝摇了摇头,“只是这内力修炼和那李青之功法,现今已是无人习得,我也不知道你修炼后有无副作用,要说害处,大概就只是这个了吧!” “你不是修炼过吗?”凤惊天心底有些微微的怪异之感。 糟糕,现在该怎么圆呢,这凤惊天也未免太会找话语间的漏洞。珈萝暗暗想着。 本来她来这异世,是想继续习练内力的,可是却是发觉有了炼气便不能修炼内力,没了那内力支撑,那攻势招法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反而有些四不像。 因此,她便放弃了练习古武内力,一心一意来修行这炼气之道。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再次为人后却是无法修炼了。我这样说,你信吗?”珈萝淡淡的说道。 第一百十九章 珈萝说完后眼眸微垂,心里想着,恐怕这样的理由,谁听到都不会信。 岂料凤惊天却是轻轻的点点头。 “信。” 珈萝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她那嘴角都是噙着暖意说道。 “这修炼之法稍有不慎便会玉石俱焚,你愿意吗?愿意重新修炼,重新为人吗?” 凤惊天依着那声音来源处,狠狠的点点头。 “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即使那前方有荆棘,那前方有火海悬崖,他也跳了。他凤惊天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已是没有什么输不起的了。 若是这小七欺骗他,那他权当是还她一条命。 他忽然笑了起来,他方才为何没有想通透。 他的命是小七救的,若是小七想要害他,那他就当是还了恩罢。 “好。”珈萝听到凤惊天的回答,心里也是激荡不已。 不知道是为找到一个传承内力的人而兴奋,还是因为凤惊天的信任而兴奋。 她将凤惊天推至房内,便是研墨,执笔,开始依着记忆写下那内功之法。 亏得她将帝绯烟所造的功法记得清楚,那内功便是名唤《达摩易筋经》,这达摩易筋经之运行是依天、地、人三才牵引,练习《达摩易筋经》要先学会牵引那先天之气。 先天之气与生俱来随孕而生,然因岁月增长日渐疏远,徒有先天之气却未能使用,而这易筋经中的天门功是便是藉由肢体之运行广纳先天之气。 “等等,我怎么有些不明白呢?没有炼气珠,何来转出先天之气一说。”凤惊天猛然打断珈萝解说。 珈萝眼角一抽,执起那手上的狼毫便是向凤惊天的头顶打过去。 “我教你的内功与这炼气毫无关系,也与那炼气珠毫无关系,你不要凡事都想着炼气珠,要抛开你以往学习的东西,接受这个全新的知识,明不明白?” 她将那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 “明白了。”凤惊天被那狼毫笔一敲,头上一阵轻疼。 “明白就好,继续。”珈萝点点头。 “以鼻纳气,以口吐气,纳者一息,吐者六气,吹呼唏呵嘘泗。来,做一遍。” ………… 夜幕降临,那安静的房内忽然传来凤惊天惊喜的叫喊声。 “有了有了,我感受到体内的气流了。咦,怎么又不见了。” 珈萝无奈的摇摇头,“若是这内力被你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习得,那我就不用教你了。你方才只是侥幸感觉到内力,要记住刚才的感觉。” 凤惊天感受到那体内的气流,那心里激动无比。 原来是真的,小七没有骗他。 这世上除了炼气,居然还有其它的气流。 他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你慢慢练习,我先出去一趟。” 珈萝看了一眼那窗外的夜色,便是出门而走。 而凤惊天坐在那床榻之上,他全神贯注的引导着那先天之气,不一会儿,他的周身居然出现了黑色的气流,那气流如同一个圆球一般包裹着他。 出门的珈萝却是没有看到这个景象,她依着昨晚的记忆又是来到了那大荒城门处。 大荒城门依旧高耸。 珈萝站在隐秘处看着那结界依旧的大荒城门,脑海里转过千般想法。 从一开始的刺杀,到莫名争夺的兽魂之力,还有发狂的沙野,神秘的林一钧,刚好死去的杜丽娘以及受伤的凤惊天。 隐隐似乎有一条看不到的线将这些事情串了起来。 看似每一件事似乎毫无关联,可是却又恰到好处的发生在她身边。若是运用排除法,每一件事最不可能的结果,或许就是真相。 最终的兽魂之力的争夺,她记得就是在大荒城开始的,苏之一宗将所有的人全部召集在了大荒城。 因为她与凤惊天中途出现了纰漏,所以退出了那瘴气山谷。 想到这里,珈萝的脑中蓦然划过一丝光亮…… 对了,出来的似乎只有她与凤惊天。 参加兽魂之力争夺的全是魁拔山脉区域势力内的人,似乎只有她与凤惊天是外人。 外人? 因为她与凤惊天的身份特殊,一个是皇家之子,一个是国公之女,若是一不小心交代在这里,可能会引起一些麻烦。 初始她与云长风交手,陆尊凰却出现,突兀的让她去找沙野?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让她去找沙野呢?又为何她找到沙野时,沙野刚好在发狂。 事情也太巧合了。 巧合多了,就是阴谋。 随后,便是苏御炽将她与凤惊天带到了杜丽娘所在的地方,在某种意义上就是让他们退出了战局。 因为,不想让他们掺合。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外人掺合的?珈萝抿了抿唇,看着那已经被阵法结界封闭的大荒城。 魁拔山脉区域的势力争夺。 只有这样的事情是不能让外人掺合的,魁拔区域自治许久,在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即使皇朝也不例外。 皇朝若不是有青云宗作为后盾,早已被拉下马。 所以对于各个势力宗派,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过去了。 这魁拔山脉区域,也一直是在君王的默认中所存在。 一城四宗,苏洛司马云,外加一个陆。 似乎这次的兽魂之力,四家宗族都派了所谓的继承人来。 一直以来,魁拔山脉之所以势力如此平衡,皆是因为互相牵制。四家互相牵制,谁也奈何不得谁,也无法将陆城主拉下马,就这么保持着默契。 可是如果…… 珈萝眼底泛起一丝晦暗不明的光泽,如果有一家打破了平衡,那么可能四宗一城的格局就要改写了。 四家宗族之所以那么有恃无恐的将继承人全部送来,一是为了争夺那兽魂之力,二则是知晓四大家并不会如此轻易的崩塌,所以并不存在谁暗算谁?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谁先动,那么这个平衡的格局就会打破,这是四大家谁都不想看到的。 可是,关闭大荒城,这却让她只想到了四个字。 一网打尽。 抿了抿唇,思量半晌便觉这根本不是自己能插手的,既然苏御炽将她与凤惊天送了出来,那就代表不会让他们插手。 现在她与凤惊天依然在一起,过程有变,可是结果却是一样。 轻轻叹了口气,珈萝便是转身回了那关卡内,院子里的飞马兽都是安静的歇息着,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在一角落处,月光最盛的地方,那头顶有一撮白毛的飞马兽却是没有睡觉,它睁着那乌黑圆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珈萝。 珈萝边看着它,边朝那小客栈走去。 她缓缓经过那飞马兽,却不料那飞马兽忽然站起了身子,‘唰’的一声,那收拢的翅膀猛然长了开来。 珈萝顿下脚步,停在那飞马兽的身边。 她歪了歪脑袋,看出了这是她乘坐的那匹飞马兽。 那飞马兽的马蹄动了动,鼻孔间呼出了气息,那脑袋似是正要往她的身上凑。 “畜生。”忽然间,伴随着一声怒吼,一根藤编打向那飞马兽的身上。 飞马兽一个踉跄,便是又坐了下去,那翅膀急忙收了起来,虽然没有听到它的低咽痛声,但是珈萝却看到了它眼里一丝痛苦的光芒。 一个侍从手持着藤编,满脸都是笑意的走了过来。 “这位客人,真不好意思,这畜生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听话。”侍从说完,举起那藤编又是想来上一记。 “够了。”珈萝一把握住那侍从的手腕,那手上都是用了些许劲道。 那侍从苦着一张脸,“哎哟,这这这……客人,好说好说。” “哼!”珈萝甩开那侍从的手腕,便是拂袖而去。 那侍从急忙揉揉自己的手,边揉还边低声咒道: “这是什么怪人哪!差点把手都给我弄断了。” 那飞马兽安静的坐在地上,只是那乌黑的大眼眸眨也不眨的盯着珈萝的背影。 那背影缓缓消失在它的眼眸里,它依旧眨也不眨的盯着。 珈萝被那侍从一搅,那心情便是有些差。 她也不知道为何,她觉得?那飞马兽似是有话要同她说。 “算了。”她摇摇头,推开门。 她跨进门,抬头便是看到那床榻上的凤惊天,猛然间,她瞳孔微张。 只见凤惊天已是浮在了那床榻上半空处,浑身都是被黑色的气流包裹,那黑色的气流呈一个圆形状,像是在保护凤惊天一样。 珈萝脚步连点,掌中聚气,向那圆球打去。 “嗡”,一声闷响。 她的掌力却是没有打碎那团圆球,反而被震了回来。 珈萝眼眸一闪,那体内的炼气珠高速运转,带起了丝丝黑色花纹流转,那手紧握成拳,青光炼气里夹杂着丝丝黑气。 “破。” 一字出声,那重拳狠狠砸上。 那黑气圆球产生了丝丝龟裂声,进而缓缓破了开来。 “呼……”凤惊天猛地落在了床上,他手抚着胸口,有些气喘吁吁。 “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走火入魔了。”珈萝一时气极,恨不能扇凤惊天两巴掌。 凤惊天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停不下来了,那股气流在我身体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转了多少次,我想叫它停下来,却是停不下来了。” 第一百二十章 他喘口气,复又问道。 “走火入魔?那又是什么?” 珈萝轻轻吁了一口气,“凡事只要沾上一个魔字,那便绝对不是好事情,你方才如此练功,会导致体内经脉逆转,血液倒流,到最后不疯也傻,且还是个破坏力极强的疯子。” “我根本就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况且,你并……没有提过。”凤惊天轻声说道。 珈萝三步上前,提起凤惊天的衣领。 “你的意思是我的错啦?你自己说,你方才在练功的时候,是不是想了很多不该想的事情,心思太杂还如何练功?早晚都会把自己给练废掉。 凤惊天垂下头,一时没有了反驳的言语。 他方才确实有了那分心之感,可是这是存在心底的,绝对不是片刻就能忘记的。 那是他心底最深的,怨恨与恐慌。 “我告诉你,这练功绝对是急不得的,你若那么急于求成,那成,我教不了。”珈萝旋身坐到那桌子边,一手猛烈的拍着桌子,震得那桌子上的茶壶都是砰砰作响。 她也不知为何会这么气愤,或许是方才被那侍从所影响,又或是连日来大荒城的事情让她急躁无比。 凤惊天安静的坐在床上,那房内一时寂静无比,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小七,我……” 珈萝看着凤惊天那皱起眉头的模样,那心里一下子便是软了。 “算了,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现在都快天亮了,你先歇息一会吧!” 凤惊天摸索着躺进了被窝里,便是沉沉睡去。 珈萝看着凤惊天摸索被子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说不上是难过还是惋惜,但是她却只能硬着心肠看着凤惊天如此动作。 凤惊天必须学会如何做一个盲人,不能事事都让她帮忙。 她咬了咬唇,心里便是暗暗想到,待到已这小七的身份与凤惊天混熟后,她一定要从凤惊天嘴里撬出来他为何会失明的原因。 她靠在那一方窗台上,便是闭目小憩。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睁开眼的时候,便是看到凤惊天已经开始在练功了。 他的周身已是没有了黑色的气息,反而是有着淡淡的白色雾气笼罩。 珈萝立马起身,心里连连称奇。 难不成这凤惊天还真是一个练武的天才,这内力小乘境界,普通人起码要一年才能达到,凤惊天却只用了一个晚上。 她该说是她运气好找到了一个天才,还是感叹凤惊天运气好。 她咬了咬唇,暗自下了决定。 当凤惊天开始吐纳气息,缓缓收工之时,珈萝?便是走上前去,轻声说道。 “你是个练武的天才,因为我时间有限,再加上你内力有所小乘的原因,我决定这几日就教你功法招式,而内力的修炼,就要靠你自己去领悟了。” 凤惊天听到可以有功法招式修炼,那心里是欣喜的,可是又听到她说时间有限,那心里的高兴劲,便是又消散。 “小七,你会离开我。” 珈萝挑了挑眉,暗自腹诽,不离开难道等着你拆穿吗? “这个世间,每个人都是另一个人的过客,过客匆匆。” 凤惊天沉默着不说话,气氛有一时的僵硬。 “来,到院子里去,我先教你最基本的。” 珈萝扶起凤惊天走到那院子里。 “眼盲不代表心盲,有时候心盲才是真正的可怕。这世间万物,并不是只有靠眼睛才能感受到,还有一种东西,便是声波。” “声波?”凤惊天对珈萝的新名词又是难以理解。 珈萝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一个发声体的振动通过空气或者其他物体传播,便是声波。”她顿了顿,有些苦恼该如何解释这个声波。 “你……懂了吗?” 凤惊天轻轻点了点头,“大概懂了。” “你真的懂了?”珈萝眼里划过一丝惊异。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凤惊天轻声说道。 珈萝笑了出来,这凤惊天悟性果真极高。 “我教你的第一招便是天音波,这天音波,便是利用手掌发出的声波震动来找寻敌人的位置,你招式发动之时,要调动你体内的内力,就像以往你调动炼气珠一般。” “来,跟着我的招式。”珈萝握住凤惊天的手,缓缓向前推去,一边教着口诀。 “要用心感受,内力转动……” 凤惊天感受到珈萝的贴近,那女子馨香飘散在他的鼻尖,又钻入他的心里。 “嘭”一声响动,凤惊天发出的掌力打碎了那院子里的花盆。 “嗯,还不错,初学能这样已是不错。我现在站在角落处,你用天音波来感受我。”珈萝轻声说道。 凤惊天点了点头,“好。” 珈萝站在那不远处,看着凤惊天缓缓凝气出掌。 “天音波。”凤惊天一掌探寻便是击到了珈萝的身上,那身形猛动,便是随着那音波探寻的力道,直冲向珈萝。 那掌心将要打到珈萝时,凤惊天却是手腕一翻转,将珈萝抱了个满怀。 珈萝心里一跳,一时不察,已是被凤惊天抱了个死紧。 “小七,我成功了。”凤惊天的话语响在珈萝的耳边,绕进了她的心间。 “好一对郎情妾意。”一声怪呼,一阵迅猛力道便是袭向两人。 珈萝眸光一闪,一手推开凤惊天,一手红光暗聚便是迎掌而上。 “嘭嘭嘭!”两人对掌的劲道,将那周围都是炸响了开来。 珈萝那一掌对上,便是感觉那排山倒海的力道向自己涌来。 她的脚跟因为这样的力道灌入,已是被迫站在那原地,动弹不得,一动,那抵御的气息便会泄露,那对方灌注而来的力道就会撑破自己的身体。 那脚下的力道已是让地板都碎裂,那裂痕缓缓蜿蜒开来。 “小七,小七。”凤惊天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眼盲的无用,那深深的无力感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的心疼得连呼吸都是不能。 珈萝咬着牙,却是一句话也回答不得。她怕她一开口,那便会泄了这气力,到时候恐怕连尸体都不知道在哪里了遽。 凤惊天那耳力只是听得那劲道相撞的风声,那风声凌冽,让他的眉头一刻也松不下来。 “天音波。” 凤惊天一急,便是循着那风声,出掌探寻辊。 那天音波一撞上那神秘人的身体,凤惊天便是运转体内的内力,出掌而上,跟随着那天音波狠狠打上那人的身体。 那人原本并不理会凤惊天,却见凤惊天如此攻势,那心下一惊,便是扯回了掌力。 “你这是什么功夫?”那人一身素袍,那脸却是遮得严严实实。 珈萝感觉到对方的撤掌,那压制的力道一消失,便是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听到那人的话语,那眉眼一凌,握拳而上。 “管他什么功夫,吃我一拳再说。”随着她狠戾的话语,那浓郁的红光炼气包裹着她的拳头,还夹杂着那黑色的花纹。 她体内的炼气珠高速的运转,那融合了雷龙晶的炼气珠,转动时分带起了那黑色的花纹。 “嘭。” 一声闷响。 珈萝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拳头砸到了那人体之上,她那灌注了百分之百力道的拳头,砸在那人的胸口之上,似将那肋骨都是砸穿。 “你,可不要砸错了。” 凉凉的语气从一旁传来。 珈萝眼里的光芒一闪,便是感觉到自己拳头砸种的人竟然是缓缓消失于眼前。 “幻影?” 珈萝皱起了眉头,居然是炼阵师? 她记得她与那巨龙搏斗之时,江琉月便用过这幻影之术,这类迷惑人眼的手法,应该是炼阵师的技能。 可是他方才与她对掌的力道分明不是炼阵师的气息,而是炼气师的气息与劲道。 难不成此人是炼阵与炼气双修吗? “小七。”凤惊天站在那空地之中,双手摸索着。 珈萝站到他的身前,将他扶住。 “我在这里,别担心。” 凤惊天摸到了珈萝那温热的手臂,才是放心的点了点头。 “嗯。” “你是谁?为何要来与我们作对?”珈萝厉声问道。 那男子伸出手轻轻摇了摇。 “不不不,你说错了。我不是与你们作对。”他将‘你们’这两字咬得极重,颇有些调侃的味道。 “我只是来找他的呀!” 那素袍男子伸出的指尖缓缓指向凤惊天。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他已经是一个瞎子了。本来道义上,我是不该欺负一个瞎子的,可是呀,我这做下人的命,只能奉命来杀这瞎子了。”那人顿了一下,又是笑着说道。 他一口一个瞎子,似是故意在凤惊天那心口上撒盐。 凤惊天的双手紧紧握拳,那屈辱之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那身体僵硬着,连颤抖都是不会。 他那握拳用力之大,连身体都是麻木了。 “你够了,住口。”珈萝眼角瞟到那身后凤惊天一脸的惨白,那心里也是气愤之极。 “要打便打,说那么多废话作甚。”珈萝那话音还未落罢,便是蹬脚一上,重拳出击。 “动如疾风。”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她挽起周边气流,那气流被她挽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圆球。 “破。”她将那气流推向对方。 那素色衣袍之人,一手一挥,单手结印。 “临字诀,杀戮尽破。” 一道红光穿透那圆球,那圆球便是炸响开来。 珈萝唇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意,在那细碎阳光之中,妖媚异常。 “啊!” 那人的眼眸猛然张大,惊呼一声。 原来那炸开的圆球里才是隐藏了珈萝真正的力道,那炸开的圆球里,压缩的气流青光浓郁,直直袭向那敌人身上,那强劲的力道狠狠将他打退了去。 “不过如此。” 珈萝作势掸了掸身上灰尘。 她侧头向凤惊天轻声说道: “你待会要细细感受我的招式,要相信自己,一定要记住,眼盲不代表心盲。” 珈萝轻声说完,便是缓缓转动那体内的炼气,如同借用出来当做内力一般。 “第一式天音波。” 她一声吼,那一掌打出,身形急追而上,贴住了那人。 “第二式天雷破。” 她顺着天音波的力道贴住那人之后,那掌心与脚下的力道齐齐向地下灌注,溅起的猛烈刚劲狠狠向那敌人的体内打去。 “第三式摧筋断骨。” 那天雷破溅起的力道还在那敌人体内之时,她双掌一转,便是将那天雷破的力道勾了出来,又是向那敌人的四肢灌注而去。 三式连招打得人喘不过气,那三招就在那瞬息之间完成。 就算珈萝没有那达摩易筋经的内力催动,也将那人打得只有喘气的份。 她脚下鬼踪迷步一动,便是到了凤惊天的身边。 “感觉到了吗?清楚了吗?” 凤惊天的心里仿佛是出现了一副图案,那图案上的招式栩栩如生,仿佛印到了他的骨子里。 “清楚了。”他肯定的点点头。 “他是炼阵师,你必须在他结印之前截下他的手法。他的炼气只有在你与他掌心相对之时才能发挥,其他的不足为惧。” 珈萝淡淡的对凤惊天说道,那话语里是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 那人本来是不以为然,待听得珈萝的话语之时,那眼眸里的神色才是凝重了起来。 他脚步连点,那手势一作,正欲挽印。 却见凤惊天身形陡然拔高,忽然向他袭来。 “天音波,天雷破,摧筋断骨。” 那三招与珈萝所使的一模一样,行云流水,丝毫不见拖沓,且威力更甚。 凤惊天催动体内的内力,那心眼似乎是开了一般,虽然看不到周围的景象,但是那感觉确实越发灵敏,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敌方所在,那天音波的走向他也是控制得很好。 他使出那招天雷破,那地上溅起的碎石块有那几丈之高,还有那通红的光芒闪现。 似是那岩浆迸发,灼烧无比。 那摧筋断骨之术由他使出,似是更甚一筹,他勾出埋在那人体内天雷破的力道,向那四肢打去,将那人狠狠打入了地下。 那人的脚都陷入了地下半寸之多。 一系列连招快速无比,让人喘气的机会都是没有。 凤惊天三招使完,那脚猛一抬,便是狠狠向来人的胸口砸去。 “滚。” 那人被踢出了几丈之远,地上显出了那深深的痕迹。 珈萝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这凤惊天悟性未免也太高,这内家功法由他习得简直是事半功倍。 他出掌的力道比她狠戾,比她迅速,甚至比她残忍。 她的心里有一瞬间的犹疑,不知道教凤惊天古武到底是对还是错。 珈萝眼见得那人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般站了起来,那双手又是要结印,便立马飞身而上。 她不用那手掌接触他,那一腿便是伸出,狠狠将他踢至墙上,屈膝顶住。 “回去告诉你主子,有我在的一天,他便动不了凤惊天,不然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若是他不信,大可以试试。” “你……” 那人似是不服气,那眼眸里闪烁着光芒。 “我什么我,你若不想回去报信,那也行,我立马在这里结果了你。要知道,你这半吊子的双修者是打不赢我这个炼气师的,因为你,还不够资格。” 珈萝那眉梢一挑,说不出的狂傲风流。 “还不快滚。”她眉眼一厉,杀气透体而出。 那人感受到珈萝的杀气,立马跌跌撞撞向一旁逃去。 待那人一走,珈萝才是扶住那身旁的柱子,缓缓坐到了地上。 虽然说是半吊子,当时那先前接得那雷霆一掌还是够她受得。若不是她聪明,将那最猛烈的力道藏在那气流圆球之内,恐怕还是不能重伤到他。 “小七,你受伤了。” 凤惊天感觉到珈萝那有些浓重的呼吸,担心的问道。 珈萝听到凤惊天的问话,唇角一撇,便是冷声说道。 “死不了。” “小七,我……”凤惊天握了握拳头,那语调吞吐了起来。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你的事情吗?我以往不问你,是想尊重你,但是如今你仇家都找上门来了,我总不能什么都蒙在鼓里。” 珈萝嘴上虽然是如此说法,但是那心里却是有些窃喜的。 她想着,借此机会,她终是可以向凤惊天问点什么出来了,说不定还与那百里城有关系。 “难不成你不信任我?” 珈萝又是抛出一句话。 “哼,我救了你,又教习你武功,再不济也算得上你的半个师傅了。怎么?这都不能让你信任,得了,不想说就算了。我累得慌,进去休息了。” 珈萝起身,便是欲拂袖离开。 凤惊天听得珈萝如此说法,那心里一急,循着珈萝的声音便是三步并作两步向她跨了过来,一伸手,准确无误的扯住她的衣袖。 “我信你,我……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同你说。”凤惊天轻声说道,那语言里诚恳之意明显。 “那你就慢慢说。”珈萝淡淡的说道。 凤惊天沉默了半晌,轻声开口。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有一个大家庭里,家主妻妾众多,最宠爱的一个妾侍为他生了两个儿子,大的那个从小被送往别处,小的就留在身边,受尽宠爱。” “嗯。”珈萝嘴上应一声,心头已是年头一转,凤惊天再说这凤家皇室,大的儿子恐怕就是在说他自己。 “有一日,大儿子在外游玩之时,忽然收到自己亲弟弟的信,说是要他回来帮忙做大事。全家人都很期盼自己回来。大儿子看到这个消息,内心激动不已,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珈萝眉头一皱,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 凤惊天又是继续说道:“家主与他母亲第一次如此信任于他,他也第一次受尽了家人的关爱。终于,有一天,他开始做那一件家人交代的事情。可是……” 他的语气顿了一顿。 “可是什么?”珈萝缓声问道,她看向凤惊天的那神色,他的眼眸虽然是暗淡无光,但是那脸上的表情却告诉着她,他在回忆过往。 凤惊天听到珈萝的问话?,那喉头一滚便又是继续说道:“可是因为小儿子临时变卦,大儿子并没能完成家人交托的任务。” 珈萝听到这里,心里已是了然。 小儿子定是指那凤氏三皇子凤月眠,大儿子肯定是指得他自己了。 “然后呢?大儿子没有完成任务的话,会怎么样?”珈萝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尽量不惊着凤惊天的思绪。 凤惊天捏紧了拳头,“大儿子猜过千百种未完成任务的后果,却不料是最可笑的一种。” “嗯?”珈萝一个疑惑的尾音轻轻勾起。 凤惊天侧过头,那阳光映在他的侧脸之上,一层温柔的光辉,将那侧脸轮廓衬托的越发精致。 “呵,然后?然后当然是他的父母为了为了完成小儿子的愿望,甘愿牺牲大儿子。” 凤惊天的话语里满满都是讽刺,那讽刺里带着看透世事的薄凉,还有那心中深藏已久的悲鸣。 珈萝皱起了眉头,缓缓解析着凤惊天这句话。 她怎么觉着,凤惊天越说她越有些糊涂呢。 什么叫做父母为了保全自己的小儿子,又为了完成小儿子的愿望,甘愿牺牲大儿子? 这凤惊天失明难不成跟凤月眠有关系? 这凤氏皇朝到底是要搞什么? 她正想再问,却见凤惊天已是缓缓转身,自顾自的朝那客栈房内摸索着走了进去。 “嘿,我……还没问完……”她的声音在那越见越远的背影中缓缓低下,继而消散风中。或许是凤惊天的身影太过萧索,让她不想再问,又或是凤惊天那眼角的泪痕在阳光下太过闪烁,让她问不出口。 她承认,她有点,看不懂凤惊天了。 这个初初相遇被她贴上卑鄙,无耻,下流……等任何带有贬义的词语的人,她已是有些看不懂了,甚至有些推翻她以前的想法。 不过几日光景,凤惊天便沦落至此,一个平凡的瞎子。 不管是任何人从那高空如此坠落,都是值得可怜的。 “哎,小时候缺钙,长大缺爱的人哪!” 珈萝倚在那一旁的圆柱上,望着那万里无云的天空,带着一丝感慨说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 “对了,大荒城,我必须去问问他关于大荒城的事情。”珈萝从那感性回归到理性之中,立马转身朝那房间里走去。 “凤惊天。”她推开门,便是看到凤惊天正坐在那小桌子前出神,他动也不动,只是呆呆坐着。 待到珈萝那一声叫唤和着那开门的‘吱呀’声,才是将他惊醒了过来。 “小七,有何事?”他轻声问道。 珈萝坐到那桌子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跳,才是轻声问道。 “你可知那大荒城近日出了何事?” “你问大荒城做什么?”凤惊天皱起了眉头,那话语里却是有了一丝丝警惕。 珈萝眉头一皱,古怪,太古怪。 “我本来的目的地就是大荒城,可是现在却只能在这关卡处徘徊,再说我是想去大荒城探亲,现在亲没探成,却只能陪着你。” 珈萝的话语说得惋惜至极,将凤惊天的心都说得起了一丝愧疚。 “对不起,我……” “不用说对不起,遇见即是缘。”珈萝打断他的话。 “我也不知道大荒城了出了何事。” “不对,你在撒谎。”珈萝的目光紧紧盯着凤惊天,让他有种被针刺的错觉。 凤惊天垂下了眼眸,沉默了一会儿才是回答她。 “我不知道具体的,可是却明了山雨欲来,所我想去通知一个人快些离开,可是在半途中毒发,一路浑浑噩噩,连那路途都是搞不清楚了。” “你想去通知谁?”珈萝的心里有了那呼之欲出的答案。 凤惊天这次却是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道: “一个老朋友而已。” “你通知那个老朋友,就这么确定她会离开吗?”珈萝又是咄咄逼问。 凤惊天这次却是死也不开口了,那薄唇紧抿,连带着那气氛都是僵硬了起来。 珈萝听到凤惊天的此番话语,那脑袋不禁是抽疼了起来。 这大荒城似乎是处处玄机,又处处充满了机关,那机关处还有那引人探索的秘密。 林一钧似乎提过那七星咒,对了,七星咒。 “凤惊天,你知道七星咒吗?”珈萝问向凤惊天。 凤惊天一听到珈萝话语,那身形一僵,便开始双手抱头。 “别问我,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他的脑袋似乎是非常疼,他抱着脑袋已是滚到了地上,像是受到了诅咒一般。 痛苦的表情,那如虾米一般的姿势,让珈萝眼里的红芒忽隐忽现。 珈萝看得凤惊天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眉头微微一皱。 凤惊天这状态出乎了她的预料,她伸手点住凤惊天身上的几处穴位,凤惊天身体一颤,便是昏睡了过去。 她蹲下身子,便是搭手探了一下凤惊天体内的气息。 “内力散乱,这……”珈萝喃喃自语道。 她将凤惊天扶到床上后,便安静的坐在一旁,细细回想起凤惊天所说的话语。 她理了理思绪,隐隐有了一丝头绪。 要想知道大荒城的最终情况,要找三个人,第一个人是大荒城主林一钧,第二个是四宗之首苏御炽,雪琉璃口中的大款,第三个则是凤月眠。 虽然凤惊天并没有说出具体的境况,但是从他那吞吐的言语中,她还是猜出了,这一切事情或者说打碎他炼气使他眼瞎的应当跟凤月眠脱不了关系。 最关键的词语,应该是七星咒。 一提起这七星咒,凤惊天便像是被下了蛊一般,居然这般癫狂。 “七星咒。”珈萝挑起了眉梢。 关于七星咒的来历她已是听林一钧说过了,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现在也只能相信了。 若是一切都跟七星咒有关,那就是跟那以前那名男子有关,那名被感染的男子。 珈萝烦躁的摇了摇头,为什么这么关键的时刻,皇彻偏偏就不见了呢。 对了!她可以去问江琉月啊! 她怎么这么笨,江琉月肯定知晓帝决的去处,她为何当时没有想起来呢。 珈萝这么一想完,那脚步一抬,便准备走出门去。 那脚步还没迈起来,她忽然想起了凤惊天。 躺在床上的凤惊天,那呼吸轻轻浅浅的。 她现在若是回那杜丽娘处,凤惊天这么办?况且,她的眼眸一转,心里颇有些哀嚎,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杜丽娘的屋子。 来时是由江琉月直接传送到飞马兽的关卡处,她现在是无比叹息,自己为何不是一个炼阵师,那传送阵一传就可以回去了。 珈萝叹了一口气,便回到那小桌前静静坐着。 她原本只是想来大荒城调查杜丽娘的死因,既然千羽的记忆神识里出现了林一钧的脸,那杜丽娘的死必然与有关系。 可是她现在连林一钧的面都见不到,更遑论找到其他人。 杜丽娘,这个自称是她小姨的人,莫名被抽取生魂死在自己家中,千羽成为首要的污蔑对象。可是她相信千羽,相信这只鹰兽,没有任何原因,她就是相信。 揉了揉抽疼的额头,深深的无力感充斥着她的全身,她与凤家两兄弟来魁拔山脉找婆娑迷花,现在三人却是各分东西,凤惊天还瞎了眼睛。 想走,可是总是有一堆事情来绊住她。 她现在一走了之,凤惊天怎么办?她敢打赌,凤惊天绝对不可能让自己这个样子回皇城。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珈萝的思绪乱得如同那杂草一般,从那心底深处不停的冒出来,却半天理不出一个头尾。 她转头,看到凤惊天正是睡得香甜,便推门走到院子里。 “咦?”珈萝低声疑惑。 这方才与那人打斗的痕迹已是消失不见了?,那些碎石块却是没有了。 那地上的石板依旧平整,若不是珈萝亲身经历过,怕是也看不出这个地方刚才有一番恶斗发生。 她垂下头,沉思半晌。 那脚步迈动,落地无声,那院子里一点声响也没有,似是万物都沉睡的模样。 “唰。” 一声轻微的响动,珈萝心神一凝,手腕一动,那脚步猛一跺,迅猛向后。 无数的箭雨从空中向她袭来,她素手一挽,便是用那动如疾风,控住那箭矢。 一层又一层铺天盖地的箭矢,连她都觉得有些吃力。 她挽出一个箭球,向前掷去,用了那百分百的力道。箭球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冲开那箭雨层层,那飞旋的气流扰乱了箭雨的走向。 院子里不一会儿便散落了满地的箭矢。 珈萝冲回屋子里,一手拉起凤惊天,向他脖颈处一砍。 “醒醒。” 凤惊天本能的察觉到危险的气息,身体紧绷起来。 “小七,怎么了?” “现在可不能睡觉了,你的仇家可能又找上来了,我们必须得离开这里。”珈萝拉着凤惊天站在那房中的角落处,眼角透过那窗棂看向院子内的情况。 院子里只有满地跌落的箭矢,而后,再无一丝响动。 “小七?”凤惊天的耳内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便是轻声问向珈萝。 “嘘。”珈萝出声制止了凤惊天的问话。 她观察了一下院子内的环境,不期然的看到那院子外围飞马兽的身影。 “凤惊天。你待会要抓紧我,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也不要放手。” 凤惊天还未回答,珈萝便是扯着他,出了房门。 她牵着他,沿着那走廊墙壁,缓缓向飞马兽靠近。 凤惊天被她拉着走,一时不察,被脚下的小石子绊了一下,一个踉跄,便是发出了声响。 “唰唰唰。” 又是一轮箭雨,那箭头上包裹着各色的炼气光芒。 珈萝眉眼一凛,身上炼气罩大开,包裹住她与凤惊天。 她看到那箭矢,心里想着,这分明是先前在那树林之处攻击他们的队伍,同样是箭雨密布,那箭头上隐隐包裹着炼气。 她心里念头微转,一手拉着凤惊天贴近了墙壁,那脚步也是不敢迈动一步,那出去一步,就会被射成刺猬。 她眼角看到那不远处站起来的飞马兽,那额头上一撮白毛异常显眼,是那匹高阶飞马兽。 那飞马兽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响动,那站立的身姿修长优雅,那头颅也是在四处张望。 珈萝开出的炼气罩已是有些若隐若现,她额头上的汗水也开始细密。 “小七,你先走吧!我能活到今天已是不易了。”凤惊天感觉到那周围危险的气氛,不禁轻声开口。 “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不管我的话,是能够活着出去的。”凤惊天那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能够认识你,是我凤惊天的福气……” “闭嘴。”珈萝一声厉喝,打断凤惊天的话语。 她握紧凤惊天的手,那力道似要将他的手掌捏碎。 “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比我先死,绝对不准。” 她咬着牙齿一字一顿的说道。 凤惊天听得珈萝那斩钉截铁的话语,不禁有些愣神。 “小七,你为什么,要如此?” 他缓缓的问出这句话。 是啊!为什么? 她以前不是恨不得凤惊天被大卸八块吗?或许是因着先前凤惊天不顾一切的救了她,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又或许,她只是单纯的不想他死。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为什么,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她转头狠狠的说道。 “嘭!嘭!嘭!”几声炸响,院子里出现了手持武器的黑衣人。 珈萝眼角一抽,这到底是有多少人,黑压压的一片,连数都不需要数了。 “喝!结阵。”那一群黑衣人大喝一声。 有肉眼可见的光幕,从四周缓缓升起,似要隔绝这一方院子,又向他们压来,似要将他们压成肉酱。 珈萝心里一跳,居然是一群炼阵师。 凤惊天到底是得罪了谁,居然派一群炼阵师来追杀他。 眼看这那光幕越合越拢,她的炼气防护罩已是抵御不住那光幕的力道,那体内的炼气珠似是要转虚脱了一般,她眼底光芒一沉。 不管了,赌一把。 “飞马兽,带我走。”珈萝沉下心神,将炼气转到极致,将自己的声线压成细密的音波,向那飞马兽传达而去。 她也不知这样做有没有用,也不知道那飞马兽能否听懂。 她的这种手法有点类似古武里的千里传音,这种手法亦是帝绯烟教她的。 这千里传音飞马兽能不能听懂,那就真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包裹着她与凤惊天的炼气防护罩已是开始出现丝丝裂痕,那阵法光幕依旧向他们逼近,势要将他们给压在里面。 珈萝已是能感受到那光幕穿来的灼烧热量,她已是用尽全身的力气,那光幕已是逼得她只能紧紧贴着凤惊天的身体,尽量缩小到最小的空间。 “吼……”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高阶飞马兽忽然长嘶一声,那拴住它的绳索被生生扯断,它腾空而起,那翅膀‘唰’的一下展开,遮掩住那院子的上空光亮。 那振翅的风声,让珈萝的心里大呼一声,惊喜。 飞马兽停留在院子上空,忽然低头,迅猛的向地上冲来,那庞大身躯下坠的力道,硬生生的将院中的黑衣人冲得七零八落。 那围向珈萝与凤惊天两人的光幕瞬间消散。 就是现在。 珈萝拉起凤惊天的手,脚步连点,飞身上了那飞马兽的背上。 飞马兽见得两人已是上了背,那翅膀一扇,一声愉快的长鸣,向那天际翱翔而去。 “小七,你还好吗?” 待坐定后,凤惊天担忧的问道。 珈萝抚住胸口,平复了一下呼吸。 “没事。”她用袖摆擦拭了一下唇上的血迹。 没事才怪,炼气已是被消耗殆尽,照这个样子,没有三五个时辰,这炼气还恢复不过来。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那集合起来的劲道,真是霸道之极。”珈萝问向凤惊天。 凤惊天侧过头,“炼阵师集合的阵法,威力自是要大的多。况且,还是服用过聚气丸的炼阵师。” “聚气丸?”珈萝耳尖的听得凤惊天说这三个字。 凤惊天笑了笑,“你用命护我,我自是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追杀我的人,都服用过聚气丸,这是一种能使人产生强大炼气的药丸,那炼气比普通炼气师要强上几倍,将人的潜能全部发挥出来。只是那药丸效力一过,人便会精气神都虚脱,服用过多者还会死亡。” 珈萝听着凤惊天的解释,心里泛起奇怪的感觉。 “聚气丸是炼药师炼制的?”珈萝轻声问道。 凤惊天点点头,“没错,但是据我所知,炼制这药丸的只有一个炼药师,那炼药师只供应药丸,却是连面都不曾露。” 珈萝摇了摇头,疲累的靠在那椅背上。 “暂时安全了,先歇息一会吧!” 她听得飞马兽那翅膀扇动的风声,那心跳也是变得有规律起来。 “我们是在……飞马兽上?” 凤惊天试探性的问道。 这翅膀扇动的声音,他也是听得分明。 “嗯。”珈萝浅浅应道。 “这飞马兽居然会救我们,真不可思议。”凤惊天轻声感慨道。 珈萝眼角瞟了凤惊天一眼,凤惊天的唇角有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想问什么?” 凤惊天侧过头,低低说道: “小七,你到底是何人呢?居然连这冷血飞兽都会来救你。” 珈萝拍了拍凤惊天的肩膀,安抚的回答道: “我方才只是凑巧将飞马兽召唤了过来,若是再来一次,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奏效。” “你居然有此等骇人听闻的本事?”凤惊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奇。 珈萝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什么叫骇人听闻的本事,你这形容的……” “我说的是实话。”凤惊天正色道,“若是能与世上动物沟通,那么那些高阶的魔兽你都能沟通,驭兽师穷极一生想与魔兽沟通继而收服,你却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做到。你现在能与它们沟通,保不定哪一日,你便能将那些魔兽为自己所用,成为那万兽之王。” 凤惊天越说语调越急,激动之意明显。 “打住。”珈萝打断凤惊天的话语,“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她这一句话如同将凤惊天的热情浇了一盆凉水,让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气氛沉默间,忽然,那房间内开始摇晃,似是地震一般。 “飞马兽。”珈萝低声道。 这房间在飞马兽的背上,摇晃的如此明显,飞马兽到底是遇到什么了。 她抓紧凤惊天,在那房间里开始东倒西歪,那腰间的暗袋也抖落了出来。 “哎哟,终于放我出来了。” 那小小黑蚂蚁趴在了地上,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哎哟,我的妈呀。快借我一个大腿抱抱啊!”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爬到珈萝的腿上,紧紧抓住她的衣衫。 “发生了什么事?” 凤惊天在那摇晃之中,断断续续的问道。 “不……知道。”珈萝咬紧牙关,一手把住那椅子的扶手,尽量让自己不跌倒。 不知道摇晃持续了多久,终于是停了下来。 珈萝感觉那飞马兽似是落到了地上,她扶住凤惊天,打开了那房门,刺眼的光亮传了进来。 她缓缓下了那房前梯子,细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一方青草地,一方湖水,飞马兽正在垂头喝着那湖水。 “这里,是哪里?”珈萝有些茫然。 “救命啊!”那小蚂蚁忙不迭的跑下了地,一边喊着救命,一边迈着小短腿。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珈萝跨前一步,捏起那蚂蚁。 “这,这……这里是大荒城。” 珈萝捏住那小蚂蚁,微微挑起眉头,这不是自己用来安慰凤惊天而捉得蚂蚁吗? “小小年纪就撒谎,啧啧,看我不拔了你的蚂蚁腿。” “我没有撒谎。” 小蚂蚁在珈萝的手指间,拼命挣扎着。 “咦?”小蚂蚁忽然愣了愣,“你听得懂我说话?” 珈萝顿时一惊,对啊,她怎么听得懂这蚂蚁说什么?微微皱眉,难不成方才自己走了狗屎运,千里传音传成了自己可以听兽语吗? 帝绯烟可没说过,这千里传音用了可以听兽语啊? 真是奇怪极了。 管它的,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是到哪里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捏着蚂蚁,轻声开口。 “大荒城明明就有结界,我想破了头都是进不来。现在随便到个地方,你就给我说是大荒城,看你这么小,居然还撒谎。” 她顿了顿语气,唇角勾起一丝促狭的笑意。 小蚂蚁听到珈萝的话,那触须耷拉着,几只脚都拼命舞动着升。 “是真的,是真的,我都感受到那死气了。” 珈萝眉梢一挑。 “还想骗我,我……” “它说的是真的。”一旁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珈萝的话。 珈萝转过头,眼里一丝疑惑闪过。 原是那飞马兽,它喝完水后,正直直盯着她,那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着诚挚。 “它说的是真的。” 那浑厚的话语又是在珈萝的脑海里响起。 飞马兽的眼眸里清澈如一汪湖水,它看着珈萝的眼神,虔诚无比。 珈萝心里泛起一丝奇怪的感觉,那样的感觉仿佛是似曾相识,仿佛她原本就是飞马兽的主人。 她缓缓走到飞马兽的身边,试探性的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那手下柔和的触感让她的心亦是平静了下来。 “你能进大荒城?”她轻声问道。 “我们飞马兽一族,一旦到了高阶,那便是能进入结界的。”那飞马兽温顺的低下脑袋任由珈萝抚摸着。 珈萝的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她这算不算是走了狗屎运。 “谢谢你。恐怕这大荒城会有些麻烦,你还是出城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接我。”那飞马兽的眼眸里热忱无比。 “我……”珈萝心里一惊,转了个念头。 “等我回来接你?”她低语出声。 那阳光洒在飞马兽的身上,洁白的身躯在那阳光下泛起细碎的光芒,高贵优雅。 “你忘了,没关系,我记得就好。”那飞马兽带着满足说道,说完便是闭上了眼眸。 珈萝抚摸着它脑袋的手有些停顿。 不对,不是她忘了,而是她已不是以前的那个珈萝。 难不成以前的珈萝也懂兽语?可是…… “小七,怎么了?” 凤惊天听得周围一片静默,便出声询问道。 珈萝被凤惊天的问话打断了思绪,她回过神,便是转头看向凤惊天。 凤惊天摸索着出了那飞马兽背上的房间,却不料一个踉跄,差点载了下来。 珈萝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凤惊天紧紧扶住。 凤惊天的手却是自然而然的将她环住,女子的馨香盈满了他的鼻尖。 “小七,你一定是个美丽无比的女子,若是可以,真想看看你的模样。” 珈萝无声的尴尬一笑。 “会有这么一天的。” 世事无常,当有一天,凤惊天确定他心中那认定的小七时,造化却是让他认错了人,而珈萝却是白白受了那许多苦难,直到最后不死不休。 第一百二十四章 凤惊天的手环住了珈萝那纤细的腰身,因着他的失明,让他的感官特别明显,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上的馨香气息。 如那晨起的露水,初绽的桃花,温和的暖阳。 精致,柔美,醉人。 “小七。” 凤惊天轻声低喃,那一声低喃里包含了浅浅的叹息,与深深的欢喜。 珈萝不动声色的脱离出凤惊天的怀抱,一只手轻浅的扶住凤惊天。 “小心点。” 她抚着凤惊天坐到那草地上,那言语在口中转了几个圈,却总是不知晓该如何问出口龄。 她是以一个陌生人‘小七’的身份出现在凤惊天眼前的,现在想要问凤月眠之事情,该如何问? 而且凭着凤惊天的聪明智慧,她一问出口,那他肯定能猜出她是谁? “小七,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凤惊天感受到珈萝的沉默,便是察觉到眼前的人可能是遇上不同寻常的事情了,那长久的沉默让他有些微微的焦躁。 “小七,你是不是要走了。” 凤惊天轻声开口,那语气听似平淡无奇,却暗藏着心惊的决绝。 凤惊天。瞎了眼的凤惊天,盲人凤惊天。 嚣张狂放的凤惊天,如今却是脆弱无比,经不起那一点别离的遐想。 “没有,你想到哪里去了?” 珈萝转头看到凤惊天那安静的神情,心里莫名的抽紧了一下,便是立马笑着说出这话。 凤惊天听到珈萝的这句话,那唇角立马溢出了一丝笑意。 “那你还有什么不好对我说的。” “嗯?”珈萝反射性的勾起一个疑惑的尾音。 凤惊天侧过头,向着珈萝发声的方向,笑了起来,他的眼眸虽然没有了那往日如同翡翠的璀璨光辉,但是眼角的笑意依然让他俊逸至极。 “我说,除了你要离开我身边这件事我不能接受,其他的事情,你问什么你说什么,我都会接受。” 珈萝看着凤惊天,不禁有些叹气。 亲人都有彼此分开的一天,她又怎么可能不离开他呢。 “凤惊天,我们每个人都是彼此的过客,过客匆匆,又何来不分离呢?” 她轻声开口,似在解释又是在感慨。 “你不是要问我事情吗?说吧!你想问什么?” 凤惊天笑着说出这句话,打断了珈萝的话语,转移了这个对于他来说,较之敏感的话题。 “你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到魁拔山脉来?”珈萝挨近凤惊天,那呼出的气息都是轻轻撩起了凤惊天耳边的发。 若是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原本的模样,那就要打翻一切推论。 凤惊天明明是与她一起来拿婆娑迷花,照理说应该不可能受袭,除非根本是另有目的。 凤惊天听到珈萝衣衫摩擦的声音,进而感受到那脸颊旁的幽兰气息,不禁有些微微的沉醉。 人生如此困惑之际,却有一蕙质女子,与自己亦师亦友,不离不弃。 实在是他的幸事。 那些皇家争斗,尔虞我诈,家族倾轧,似乎离得他很远。 只有这名女子,这名他看不到样貌的女子,存在他的心间,他的血液深处。 “为了洪荒凤印。” 他情不自禁的回答着珈萝的问话。 洪荒凤印?又是洪荒凤印。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词语了。 依稀记得,她遇到那个幻兽水妖便是提过这个名词,现在凤惊天又是提起了。 “洪荒凤印到底是什么?” 珈萝向凤惊天追问道。 直觉告诉她,发生这一切的关键词似乎都在‘洪荒凤印’这个词语上,只要破解了洪荒凤印的秘密,那一切都有可能迎刃而解。 “我也不知道。” 凤惊天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我只是奉命行事,多余的问题我一个也没问,因此有许多不明之处,也是不知道的。” 珈萝皱了皱眉头,现在倒好,旧的问题没有解决,反而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奉命?身为皇子还能奉谁的命?只有那龙椅座上之人。 看了眼那匹飞马兽,她抿了抿唇。 “你跟着飞马兽现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先去探探这大荒城,看看我那亲戚还在不在。” 珈萝说罢,拍了拍凤惊天的肩膀,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便转身离开。 虽然知道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可是现下这情况,根本不容她不好奇。 踏入大荒城,一片安静祥和,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人来人往中,忽有一阵惊喜的叫喊响起。 “呀,你怎么在这里?” 珈萝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雪琉璃。” 耳旁发髻上繁盛玫瑰灼灼其华,衬得她整个人越发娇艳欲滴,可不就是那雪琉璃。 “到处找你找不见人,现下可算是把你找到了。” 雪琉璃脚步细碎,缓缓走向珈萝,言语亲昵间却莫名让珈萝感到一阵怪异。 忽然,她踏几步上前,一把拉住珈萝。 微微低头在她耳边说道,“陆尊凰在我那里。” 珈萝眼眸微微眯起,随即便跟着雪琉璃走到那前些日子才离开的客栈。 陆尊凰一切都很好,只是右手不能动了而已。 他一袭黑衣面无表情,整个人如同雕塑的站在廊柱下。苏御炽站在另一侧,墨绿色的眼眸里满是狂狷,似是毫不在意陆尊凰的面瘫模样。 听见脚步声,两人同时转头,苏御炽看到珈萝时,眸光立即变得深邃起来,如同一汪暗涌碧泉。 “御炽,看出来尊凰中了什么毒没?” 中毒?珈萝心里一阵惊疑,陆尊凰中毒了吗? 苏御炽将眸光轻轻掠过珈萝,然后在接触到雪琉璃时,眼眸里的光瞬间如同初雪消融一般,薄唇勾笑。 珈萝眨了眨眼,这差别待遇可真明显。 “鸩之一族,听过吗?”苏御炽问向她们。 “鸩?”珈萝一丝疑惑尾音轻勾。 鸩毒,她倒是知道。鸩酒一直都是用来谋杀、赐死的上品。而制作鸩酒的方法也简单,用鸩鸟的羽毛置于上好的酒内,酒色香味不变,而鸩毒尽入,喝之顷刻间五脏俱溃,神经麻木,无痛而死。 “是鸩毒吗?”珈萝皱着眉头问向苏御炽。 苏御炽微微颔首,“鸩鸟是带有毒的小型魔兽,这一族专以吃毒兽为生,一些黑暗炼药师专门抓它们炼药,所以现在也是族嗣凋零。” 苏御炽顿了顿,用眼眸示意千羽道:“鸩毒最大的功效是让人神经麻木,无痛而死,但是,这一点也只是对普通人有效。” 珈萝听懂了苏御炽的意思。 陆尊凰并不是普通人,所以一切都好,只是右手中了毒。 “你是在哪里中的毒?”她问向陆尊凰。 陆尊凰摇摇头,“不知。” 等他回过神来时,右手就不能动了,关键时刻是苏御炽出现从司马长风手底救了他。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他中了鸩毒?”珈萝声音微挑,眼眸里都是质疑的神色。 苏御炽那墨绿色的眼眸愣愣的瞥了她一眼,“我看过魔兽中过这种毒,自然知道是什么反应,放心,不会要他的命,不出十日便会好。” 他一说完便又是揽着雪琉璃飘然离去,那模样要多酷就有多酷,让珈萝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这都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拽,这些四城之人是在比谁更狂拽酷帅叼吗? 找到了陆尊凰,这也算是了结了她一桩心愿。 “那日沙野……”她正想问陆尊凰关于沙野发狂的事情。 却听陆尊凰有些硬邦邦的开口,“要去苏家别院看看吗?” 珈萝眉梢一挑,陆尊凰居然在转移话题? 虽然颇为生硬,可是却确实在转移话题。 这般情商老实的陆尊凰居然在转移话题?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陆尊凰转过神似也觉自己的用意太明显了,本就没表情的脸越发的僵硬了,耳垂有些微红。 珈萝暗自眨眼,最终还是顺着陆尊凰的意思。 “好,去苏家别院看看吧!” 雪琉璃自然是欣然乐意传达这个话,美名其曰,刚好趁传话之时去抓个奸,没抓到奸就顺路偷个情什么的。 珈萝一时无语,问雪琉璃为何不嫁给苏御炽,甘愿做情人。 雪琉璃沉默半晌后,才是幽幽飘来了一句。 “家花不如野花香。” 于是乎,在天气晴好司马淡风清的天气下,珈萝与陆尊凰跟着雪琉璃这朵野花,去了苏府的别院。 苏御炽的府邸别院出乎了珈萝所料。 照珈萝的想法,以这苏家一宗暴发户的手笔,这府邸再怎么也应该是金砖铺路,银子挂帘,珠玉砌墙神马的。 必须得是把‘暴发户’这仨字儿进行到底才行。 可是,事实却刚好相反瞑。 苏御炽的府邸设计的很有格调,曲径通幽处,佳木葱茏,有流水从花木深处汩汩泻出。 庭院深深几许处,满是梨花飞扬。 珈萝眼观四周,入目所见处几乎全是梨花玺。 风一掠过这府邸,梨花便纷纷坠落,如同一场盛大的花雨。 “诶,雪琉璃,这苏御炽完全是按照你喜好来的嘛!”珈萝侧头轻声向着雪琉璃说道。 雪琉璃媚儿眼一挑,红唇都是噙着笑意。 “我只不过说了一句梨花不错,他就自作主张的满城种了梨花。” 第一百二十五章 珈萝看着眼前的花团锦簇,压枝欲低,风一掠过,纷纷扬扬,似漫天大雪。 那一刻,她倒是真的明白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意境。 倒真不愧是写尽了这倾城之景。 “雪琉璃,我猜,你其实不喜欢梨花。”珈萝伸手接过那飘落于眼前的梨花,花瓣躺于她那柔美的手掌之上,小小的,纯洁的,美好无比。 雪琉璃听着珈萝这样一言,侧头红唇一勾。 “那你看我喜欢什么?” 微风划过,吹起珈萝掌心的梨花瓣,她笑着指了指雪琉璃右耳侧上的繁盛玫瑰。 “这还不明显,玫瑰咯!” “有这么明显?”雪琉璃抬手轻轻拂过那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珈萝摊了摊手,“也许吧!也许你爱两种花也说不定。” “你知道咱们家大款是怎么说的吗?”雪琉璃忽然想到了什么,那眼眸都有着回忆的情绪。 “恩?”珈萝一丝尾音轻勾。 “他说我是梨花,但是心底却想做带刺的玫瑰。”雪琉璃的话语里带着幽幽的不可捉摸的情绪,像是穿透了遥远的以往而来,带着浓浓的怀念与悲怆。 珈萝忽然觉得雪琉璃变得虚幻起来,正在这虚幻迷离之际,她看到苏御炽从那白玉小桥上走来,一双翡绿色的眼眸直直看着雪琉璃,仿佛他们周边的人都是不存在一样,只有雪琉璃才是鲜活的。 雪琉璃显然也看到了苏御炽,那悲怆迷离的神情忽然就消失了,那眉梢眼角又散发出了一股妖娆美艳的风情。 她笑声娇俏,有些肆意乖张的味道在里面,脚步一动,便奔向了苏御炽。 她的裙裾摇曳,划出华美的流光,发侧玫瑰微颤,更显动人异常,一步一动间,配着那肆意的笑声。 美艳不可方物。 “大款。”她一声娇俏,直直便撞向了苏御炽的怀里,腰一带,便已经攀到了他的身上。 苏御炽仿佛也习惯了,就这么打横着抱着她。 一个标准的公主抱。 那裙裾垂下,露出她小巧玲珑的脚,脚上穿着玫红色的软谢,添了几许调皮意味。 怪了,这动作明明是聘婷少女做得,但是由这年华二十五的雪琉璃做来,却一点也不显突兀。 果真,美人做什么都是养眼的吗? 苏御炽朝着珈萝点了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接着便抱着雪琉璃转身离开。 珈萝与陆尊凰被晾在了后面,颇有些尴尬。 这主人家的差别待遇也太大了吧! “愣着干什么呢?快跟上。”雪琉璃忽然转头,朝着珈萝挥挥手喊着。 珈萝一笑,便是抬步跟上。 到了府邸的正厅之时,苏御炽坐在主位上,雪琉璃依旧坐在他的膝盖上,纤手破新橙。 怎么看怎么都有股红颜祸水的味道。 珈萝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暗自咋舌。 “咳咳。”珈萝佯装咳了咳,从袖里拿出一瓶青瓷小瓶。 “苏宗主,这丹药乃是一位六品炼药师所炼制,想来您应该需要。” 本来珈萝说话间,苏御炽眼神都是没给一个,只是一门心思在身前的雪琉璃,直到珈萝说出六品炼药师。 苏御炽抬头了,那翡翠绿的眼眸里难得有了情绪。 雪琉璃也抬头了,一双含水媚儿眼里满是嗔怪。 行啊你,居然认识六品炼药师。 珈萝瞧着苏御炽明显有了情绪变化的脸,不禁暗自赞叹,这炼药师果然是拉关系必备之宝啊! 等级越高的炼药师,走到哪里的待遇就越高,一个三品炼药师的待遇就已经如同帝王了,更遑论这六品。 “你居然有六品丹药?”雪琉璃挑着眉梢,那张如花容颜上实实在在有了惊讶之色。 珈萝微微点头,“是在一个偶然的契机之下得到的。” 这个偶然的契机自然是无相,以往无相为了给她固本培元,倒是炼了许多好药丸。 无相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高阶炼药师,虽然她也不知道有多高,不过无相的存在本就是神秘的。 说不定她炼制的药渣都比寻常丹药强。 珈萝很满意苏御炽的反应,不是人家不理你,而是你的筹码不够让人家理你。 珈萝将丹药瓶子放在一旁的小桌上,便欲告辞。 “留下用膳吧!” 这次出声的是苏御炽,华丽的如同美酒醇香的声音。 珈萝暗自挑了挑眉梢,这六品丹药的吸引力果真巨大,居然连苏御炽都亲自开口留她用膳了。 炼药师这职业倒是真妖孽。 珈萝欣然同意,能与苏御炽结好,那就绝不结仇。四大宗族,她已经结了两个仇人了,自然是不想再结一个。 况且,苏御炽这样的人,一看就与常人不同。 喜怒不形于色,情绪只随雪琉璃一人摆动,这类人表面不狂妄,那是因为已经将狂妄沉浸到了骨子里。 如同,皇彻。 当然,苏御炽与皇彻没什么可比性,皇彻在珈萝心里已经是到了一个别人难以企及的大神高度。 别人,那可是连一片衣角都比不上。 但是,总得来说,苏御炽此人引不起她的厌恶,因为他对雪琉璃很深情。 那是一种专注的深情,那墨绿色的眼眸似乎只有在看到雪琉璃的时候才会有点色彩,一旦离了雪琉璃,那眼眸里就不会起一丝波澜,如同死水没有光泽。 这种深情是不会骗人的。 倒是雪琉璃,珈萝感觉雪琉璃虽然表面对苏御炽那时撒娇卖萌各种风骚侧漏,但是她的心,似乎不在那。 似乎是空的。 苏御炽离了雪琉璃的眼眸是死水,雪琉璃的心似乎离开了谁,是死水。 当然,珈萝自然不会傻得去问雪琉璃,这种拾人牙慧的事情她倒是不会做的。 只是,雪琉璃娘的以往,到底装着谁呢? 据她所说,她一直在这魁拔山脉,这片区域里最优秀的苏家宗主苏御炽都如此对她了,不知还有谁能比得过他的深情,占据了雪琉璃心中的位置。 珈萝看了眼雪琉璃,眼中有了晦暗不明的情绪。 到底是何人让雪琉璃交付了全部的感情,又似乎背叛了她,让她转投了苏御炽的怀抱呢? 珈萝眼底一点暗沉,这似乎,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个谜。 窗外梨花沉香,满室安静。 正待这静好时分,有人却来报。 “小公子来了。” 珈萝听到这个称呼,眼眸微微眯起,一丝亮光划过。 “大哥,我来找你要梨花酿来了。” 人未到声先到,厅外有一个身影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一头火红色的利落短发,浓眉大眼,一身都是兽皮衣衫,那手腕上还戴着几个银镯子,跑起来叮当作响。 他笑起来,似乎连空气里都充满了愉快的气息。 好一个阳光满溢的少年郎。 苏家小公子,手可摘星辰,苏摘星。 苏摘星的这一性格给了珈萝很大的冲击,似乎见惯了其他三城那眼高于顶的神情后,突然奔出一个阳光帅气亲和力十足的少年郎,这怎么看都怎么不正常。 都是吃同样的米喝同样的水长大的,你看人家孩子养得多懂事,一点架子都没有,见到谁都是笑。 苏摘星显然没有预料到大厅里会有这么多人,他一个急刹车刹住了脚步,因为奔跑过快的惯性,他三晃两晃才是稳住了身形。 “大哥,你有客人啊!” 苏摘星一边问着苏御炽,一边拿着那双大眼睛扫视着珈萝一众人,那眼眸里毫不掩饰的探究如同雷达一般,将珈萝行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扫了个遍。 珈萝观察人一向细致入微,要摸透一个人的秉性习惯,要从他的一言一行里着手,因为那是最直接的反应。 她清楚的看到,当苏摘星看到陆尊凰之时,那眼底里有的光泽,有暗沉,有厉色,就是没有阳光。 看来,此阳光少年郎也是个表里不一的主啊!珈萝在心里如是想道。 她感觉她似乎遗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但是这遗漏的到底是什么,她却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这让她心里有些微微的发堵。 “雪琉璃,你也在啊!”苏摘星似乎已经见惯了雪琉璃与苏御炽这样的相处,非常免疫的向雪琉璃打着招呼。 雪琉璃抬起头朝他笑笑,变算是回答了。 苏摘星忽然转身,一步跨到珈萝面前,歪着脑袋一字一顿的问道。 “听说你打了司马流星,是不是真的?” 珈萝瞧着眼前这一火红短发看似阳光开朗的少年,眉梢一挑,唇角一勾,便是反问道: “你说呢?” 正当这时,谁也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珈萝的手便紧紧钳制住了苏摘星的手腕。 “我这身上可没什么值钱的物件,您就不要来造访了。” 她眼眸里有着微微的笑意,只是那话语确实冷然无比。 苏摘星,手可摘星辰,乃神偷一枚。 珈萝的笑意溢满了唇角,那眉梢似乎都带起了几许梨花微笑。 只是那唇中出口的声音确是满含霜雪,如冰刃一般,冻人无比。 “我想我身上没有什么可以让您造访的东西,您说,是吗?” 第一百二十六章 珈萝一字一句间带着笑意,却暗藏冷硬。 笑话,她最擅长的乃是近身格斗术,若是被苏摘星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给偷到了自己身上的东西,那这完全是藐视她鄙视她外加扇她脸面了 苏摘星有片刻的怔愣,他歪着脑袋看了眼自己被钳住的手,眼眸里有了晦暗不明的情绪。 只不过一瞬间,他抬起头来,满脸都是可比阳光的灿烂笑意。 “打个招呼,打个招呼而已嘛!” 珈萝唇角一勾,缓缓松了钳制住他的手,轻声笑。 “我也只不过是跟苏公子打个了招呼而已。” 苏摘星头一扬,满头红发英姿飒爽。 “你可真有趣,我现在倒是相信你把司马流星打了。不过……” 他忽然停下语气,眼眸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一脸的严肃。 “司马流星可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你将他打败,他定会找机会一雪前耻的。” 珈萝毫不在意的挥了挥衣袖。 “无妨,我也从来没当过谁是软柿子。” “这样啊……那就祝你好运了。”苏摘星说罢,便从珈萝身旁走过,直直朝着苏御炽走去。 他一路行走间,忽又在陆尊凰的面前停下。 “陆家的废物,想不到阁下也认识,阁下真是交友甚广。” “五湖四海皆友人嘛!”珈萝淡淡的说道。 苏摘星看了低着头的陆尊凰一眼,“就怕阁下你交到的不是友人,而是敌人。” 什么意思?珈萝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看了一眼埋着头的陆尊凰,抬头间,脸上已经挂起了笑容。 “这就不劳苏小公子您费心了。” 在她心里,陆尊凰已经被贴上了自己人的标签。 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自己家的事情还是关上门来自己讨论的好。 苏摘星低声轻哼,似乎在嘲笑珈萝的不知好歹。 他嘴唇微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 再抬头间,他又是满脸的笑意。 “大哥,我来找你要梨花酿了。” 苏御炽冷冷看了他一眼,斩钉截铁的吐出两个字。 “没有。” “大哥,你怎么这么抠门呢?不就是几瓶梨花酿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全部藏起来了。” 苏摘星有些不依不饶。 倒是雪琉璃笑着开口了。 “到我那里去拿吧,我那里还有。” 苏摘星听着雪琉璃这句话,这才眉开眼笑,“走走走,这就走。” 苏摘星就在苏御炽那冻死人的眼光下同雪琉璃出了大厅。 大厅里只剩下苏御炽与珈萝干瞪眼。 苏御炽看了那摆放在花桌上的六品丹药一眼,随即开口道: “我有话单独和你说。” 珈萝眼眸一凝,衣袖一挥。 “您请。” 她给了陆尊凰一个安抚的眼神,便跟着苏御炽出了大厅,来到庭院内一处僻静的耳房。 窗外梨树摇曳,阳光下,影影绰绰,光晕渐淡中,香味飘散。 “不知苏宗主有何指教?”珈萝唇角噙着笑意问道。 苏御炽看了珈萝一眼,缓缓侧头看向窗外摇曳生姿的梨树。 “离开这。”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珈萝的眼神凝重了起来。 “不知苏宗主为何如此说?” 苏御炽依旧没有看她,那双墨绿色的眼眸静静看着窗外的梨花,满含深情。 “离开这。” 仍然是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没有多余的解释。 珈萝却是听明白了,这三个字满含警告,不需要多余的话语,就这三个字已经是苏御炽最大的警告。 她收起了一脸的满不在乎与笑意,难得有了肃穆。 “苏宗主,我想我现在根本无法离开,看来您早就知道杜丽娘已经死去的消息了。若是您不跟我讲个明白,我是不会离开的。” 苏御炽这才转过头,盯着珈萝,一字一句里满是寒意,与那窗外的明媚天光格格不入。 “你在这里,对抗的便是整个魁拔区域的势力,言尽于此。” 这似乎是苏御炽能说出的最大的解释,他一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耳房,背影如墨色浓重,在梨花淡粉光泽下,更显深刻。 珈萝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苏御炽这是在警告她,不,这可以算得上是忠告与劝慰了。 到底为什么? 她可不认为她魅力无边到能让苏御炽起了惜才怜爱之心,所以才来劝告她。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苏御炽对她说这番话呢? 蓦然,她脑海中浮现出雪琉璃那妖娆的脸蛋,眼底划过一丝光亮。 雪琉璃,是因为雪琉璃。 除了这个原因,她想不出其他了。 可是,若是因为雪琉璃才劝慰她,那不是应该雪琉璃来亲口说吗? 如若不然,那么这苏御炽其实是在隐晦的告诉她。 雪琉璃并不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而是另有其他。 苏御炽说,她继续留在这里,对抗的便是整个魁拔山脉,也就是说一城四宗的所有势力都是她的敌人。 一城四宗的任何人,都不可信。 这是怎么一回事? 珈萝皱紧了眉头,第一次觉得事情如此棘手,她似乎陷进了一个漩涡,那漩涡里全是不可捉摸与不能预知的危险。 她一路行到大厅,陆尊凰发现她的脸色不若以往那么好。 “他威胁你了。” 珈萝摇了摇头,“我们先回客栈吧。”她说罢便是率先踏出了门去,留下凤惊天和花满楼面面相觑。 珈萝一路行走间,慢慢把这两日的事情梳理了一遍。 初来乍到,遇到了沙野,然后便同司马流星打了一场,因为又在山里遇到了魔兽群,还连带被大火包围。 最后到了大荒城,参与了兽魂之力的争夺。 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一切就是如此寻常。 等等,珈萝似乎想到了什么。 一路走来都是沙野带路,因为他们并不熟悉这里的情形,再加上有了陆尊凰这一层关系,她便自然而然信了沙野。 似乎从一开始,她都处于被动状态。 司空沙野将他们带进了司空府邸,然后又坐上了飞马兽来到了魁拔山,又这么碰巧的遇上了司马流星和司马哲哲两兄弟,包括大荒城的迎客居,都是沙野带着进来的。 可是,这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不,不对,他们都受到了波及。 凤惊天炼气废了,眼睛瞎了,陆尊凰中毒。 中毒? 苏御炽说陆尊凰是中了鸩毒之时,她似乎抓到了什么线索。 珈萝微微眯了眯眼眸,看向一旁的陆尊凰。她的右手依旧吊着,神色坚毅。 陆尊凰若是能被人下了鸩毒而毫不自知的话,那么…… 珈萝的眼眸蓦然划过一丝光亮。 刀柄,沙野那偃月大刀的刀柄。 陆尊凰之所以会中鸩毒,只在一个地方。 那就是沙野的刀柄之上。 那晚比赛之前,沙野因为想上场于是和陆尊凰决斗,陆尊凰的手握到了沙野的刀柄,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 鸩毒涂在了那偃月大刀的刀柄之上。 那幕后之人真是算无遗策,鸩毒涂在刀柄上,那夜下暴雨早就把鸩毒的踪迹淋了个干净,就算她想找也无从找起了。 “咦,怎么就你一个人?陆尊凰呢?”雪琉璃从不远处款款走来,问向珈萝。 珈萝看了眼雪琉璃,似笑非笑。 “怎么?不和你家大款多温存会。陆尊凰,他刚刚好像说是接他二哥去了。” 忽然听到有杯盏碎裂的声音响起。 珈萝有些诧异,只见雪琉璃手中端着的茶杯此刻碎了个彻底。 她站在廊桥尽头处,回廊九曲,她貌夺花色,髻上玫瑰摇曳,灼灼其华。 那门廊另一头,陆尊凰推着一个人 正好穿过那玉石月洞。 有一公子坐在那一方轮椅上,如玉面庞,银发三千,当真是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 陆二公子,陆无双。 相逢不语,一株玫瑰著秋雨。 珈萝想,她怕是许久都不会忘记雪琉璃的这个眼神。 那是一种几乎想要不顾一切的冲开人群,冲破禁忌,冲出那灭顶的危险与藩篱,冲出那阻隔的所有的,只想上前,仔细看那么一眼。 却,强行抑制住的眼神。 那如同梨花坠入泥土之间,最后的小小的凄婉的却又绝望的挣扎。 回廊九曲,心思九重。 她发间玫瑰妖娆,容颜若花。 她的眼眸被那翻飞的梨花遮掩,迷离的香气跟随着汩汩水边湿润的空气缓缓漂浮,又抚过脚下碎了一地的天青花瓷瑛。 碎裂的瓷上,还有一抹朱砂鲜红,宛若美人倾城血泪。 蹙眉含颦间,却是,无限恨,几多情。。 珈萝看着雪琉璃,再看了看那被陆尊凰缓缓推来的陆无双。 美人颤颤巍巍,凄婉哀绝,公子却是含笑如故,不悲不喜。 这里的故事倒是如同这回廊九曲,弯弯绕绕几多重了。 珈萝眼底有了意味不明的情绪划过,她看了眼雪琉璃,又看了眼陆无双。 陆无双最显眼的便是那头银发,在阳光的映射下泛着丝丝华美的流光。 “这是我的二哥。”陆尊凰推着陆无双来到珈萝的身前,轻声说道。 那一向冷硬平板的声音里在此刻却难得有了温情。 第一百二十七章 珈萝微微作揖,笑得不卑不亢。 “您好,我是珈萝。” 陆无双点头微笑,一脸的和煦温暖。 “早就听陆尊凰提起过你了,闻名不如见面。” 珈萝眼角瞟向那回廊另一侧,雪琉璃依旧在那里,她蹲下身子正在拾捡着那碎裂的花瓷,脸上已经恢复了寻常的情绪与神色,只是那拾捡花瓷的纤长手指出卖了她的心里。 那手指白皙,却在花瓷上微微颤抖,被瓷片划出了血珠都不自知。 怪了,这雪琉璃如此沉着冷静之人都能抑制不住情绪,何以见陆无双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在微笑,声音清冷,却没有一星半点的眼神分给那不远处的雪琉璃。 仿佛,从不认识,又仿佛,从未相识。 珈萝唇角微微勾起,噙着浅浅笑意。 美人都如此了,公子依旧不为所动,不是公子太会隐藏,就是公子已经心死。 真不知,这陆无双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 忽有风轻轻掠过,吹起梨花无数,回廊一头突然出现了苏御炽的身影。 他的身影出现的如此的突兀,让众人想不注意都难。 珈萝脑袋里顿时飘过一连串的遐想,那遐想让她突然热情高涨起来。 三角恋啊三角恋,虐恋情深有木有。 苏御炽那翡翠绿的眼眸里盛满了冷漠,他冷冷的瞥向珈萝这边的方向,似是看到了陆无双,又仿佛没有看到。 他的眼眸只是凝视着蹲在地上的雪琉璃,雪琉璃的长裙洒在地上,红艳石榴裙在身后盛开如花。 “雪琉璃。” 他轻喊出声。 那声音成功的让雪琉璃拾捡花瓷的手顿了顿。 她只是微微顿了顿,那垂下的睫毛,遮盖住了眼睑,也遮盖住了眼里的情绪,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苏御炽那利剑之眉忽然一皱,带起了些许狠戾。 他一步上前,便是抓起雪琉璃那被花瓷割破的纤长手指。 手指上血珠红艳,衬得那手越发白皙柔嫩,却也让苏御炽的墨绿眼眸里多了戾气几许。 他直直盯着那臻首微垂的雪琉璃,眼里的情绪浓重如山水之墨,行行重重间似有困兽快要出笼。 猛然间,他一把拉起雪琉璃,雪琉璃猝不及防之下便是被动的撞进了他的怀里。 苏御炽一言未发的抓着她那染血的手指,放进自己的口中含着。 雪琉璃依旧垂眸沉默,如同一朵含羞待放的玫瑰。 苏御炽俊美如斯,眼眸如翡翠之冰,只是那动作却是温柔无比,谁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宠溺心疼之意。 一对璧人在那回廊九曲,和着梨花翻飞,动作间满是温情宠溺,在众人看来,养眼无比。 珈萝却是偏头看向在一旁的陆无双,有梨花从他银发间掠过,飘至他眼前,飘落在他的腿上。 他垂下眼眸,似是在看双腿上柔嫩的梨花,看不出任何波动的情绪。 只是那戴着玉环扳指的右手,却紧握,他的大拇指一直摩擦着戴在食指上的翠玉戒指。 珈萝唇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陆无双的动作只能说明了四个字。 烦躁不安。 他在烦躁,他在不安。 眼眸微垂,是在躲避,躲避着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梨花纷飞处,回廊尽头已经没有了雪琉璃与苏御炽的身影。 只有那地上染血的天青花瓷才证明着,方才这里有人来过。 “雪琉璃倒是好福气,有这么个人在身边。”珈萝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她下意识的看向陆无双,他脸上那和煦的笑意都是消失不见了。 面无表情,脸色僵硬。 “陆尊凰,我有些累了,先回房吧!” 他声音清冷,如那冬月寒霜。 陆尊凰朝着珈萝微微点头示意,便推着陆无双转身离开。 珈萝眨了眨眼眸,忽然有些失语。 **** 这厢的雪琉璃被苏御炽搂着进入了房内。 “你走吧!今日我没什么心情陪你。”雪琉璃的脸上没有了以往妖娆的笑容,话语间的声音都是冷然无比。 苏御炽眼眸一眯,长臂一伸,直直将雪琉璃压上墙。 “怎么,只不过看了一眼,就如此了。你可别忘了,是他亲手把你送到我的床上。” “苏-御-炽!” 雪琉璃蓦然大吼,眼眸都是有了愤怒的赤红。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苏御炽唇角划过不屑。“还是……你恼羞成怒了。” “苏御炽,我不想同你吵,你走。”雪琉璃闭上了眼眸,声音里都有了疲累。 “雪琉璃,你不是想要火龙晶吗?你只要服侍好我,说不定我就告诉你火龙晶的下落。”苏御炽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轻浅,那热气直直灌入雪琉璃的耳里。 雪琉璃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浑身僵硬异常。 “你想如何服侍?”她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闭着眼问道。 “吻我。”苏御炽那墨绿色的眼眸直直盯着她,冷冷吐出两个字。 雪琉璃蓦然睁开眼,微微踮起脚尖,吻上他唇。 唇间火热,心里冰凉。 ---- 珈萝看到陆无双与雪琉璃那奇怪的气氛以后,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苏御炽与她非亲非故,照理说是不可能告诉她什么,或者是劝慰告诫。 除非她与他有共同的利益,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苏御炽的敌人……陆无双。 脸上的神情微敛起,苏御炽是在变相的告诉她,陆无双是她的敌人。 为什么? 缓缓走了几步,忽觉耳旁有风声,身体一紧,正想转身。 “别动,你别动。” 这声音…… 沙野?司空沙野。 珈萝的瞳孔骤然缩小,这声音是沙野的声音。 “我在树上,上来吧!” 珈萝微微抬头,沙野扛着把大刀坐在书上,一身青绿的短裤短衣,在那层峦叠嶂的树丛中,倒是很好的将她的身形隐了开去。 静默片刻,便是轻巧上了树。 还未开口问什么,就听沙野开口。 “丫丫个呸的,你果然还没走,没让我失望啊!” “什么意思?”珈萝看向沙野。 她容颜依旧靓丽,耳垂那根五彩斑斓的羽毛耳环轻轻晃动。 “还记得在山里遇到的魔兽群吗?是被云长风所操纵。若不是有你师傅的出现,你们早就被魔兽大军给制住了。”她朝着珈萝说道。 珈萝乍然从沙野口中听到师傅这两个字,心里有说不出的别扭。 沙野唇角有着无可奈何的笑意,“打走凤惊天,也是故意为之,却不曾想拉上了你。” 珈萝越听越乱,“为什么要打走凤惊天。” 沙野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顿了顿,“有件事你不知道,四宗其实早就被整合了。” 珈萝眼眸一凝,整合的意思是说早就被人收服了。 “陆无双,是陆无双整合的是吗?” 沙野点了点头,“不错,陆尊凰的二哥。他早在多年以前就在四宗之中布下暗桩,在一个合适的契机将四城那些老势力连根拔起,推上了一批为他所用的新势力。比如云家的云长风与云静。” 她顿了顿,“从你们踏进魁拔山脉,你们就注定要被围困在这里。” “为什么?我记得我与魁拔山脉从未有过瓜葛。”珈萝疑惑无比。 “我本来将救出陆尊凰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可是却不曾想你跟着凤惊天一起没了踪影。” “为了挽救陆尊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沙野晃了晃脑袋,“真麻烦,给你们解释还必须得爆出我的血泪史,这么说吧,相信你们都听到别人如何称呼我的,杂种野种肮脏种……反正就是没有一句好话。这是因为,我是大家族夫人与旁系小厮私通后生下来的。“ “司马?你是司马家的女儿?”她盯着沙野猜测道。 沙野看着珈萝,眼里有了惊异。 “你怎么知道?算了算了,管你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司大夫人与一员小门徒私通的证据。本来这消息被瞒得好好的,在我十岁那年,娘突然被暗杀,爹爹大伯叔父也一同被杀,我的身份这才被爆了出来。 娘亲临死前,为了保护我,派出了她直系的三十六天罡卫士护着我杀出重围,这才留了我一命。” “这么说你与司马流星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凤惊天低声问道。 “不,是敌人。司马流星与司马哲哲是我叔父的儿子。” “照你这么说,你爹娘的死也与司马家族脱不了干系?”珈萝一言就说到了点子上。 珈萝那美眸里难得有了狠戾,“当年年岁尚小,稀里糊涂奔逃,三十六天罡卫士是司空家的顶尖势力,若不是娘亲留了后手,怕是我也活不成。经过这么多年,我已经查到,当年爹娘的死是司马家与洛家勾结所致。我厌恶这个姓氏,所以将自己改成了司空沙野,摒弃了司马这个姓氏。” “我逃到了一个小城,因为有三十六天罡的守护,司马本家倒也不敢轻易来犯。那个时候陆尊凰与他娘亲便是住在我们府邸的旁边。可以说,我和陆尊凰应该算得上青梅竹马。” 第一百二十八章 沙野顿了顿,复又说道:“陆尊凰被接进城主府邸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他极其听他二哥的话。就在前些日子,我发现他神智有些不清,三十六天罡的卫士首领告诉我,那是中了云家的驭人之术。我命天罡卫士查探,才发现原来四城早已被整合,随时准备捕捉一个叫珈萝的人,恰好我又听陆尊凰提起过你。” “所以呢?”珈萝心里一阵惊疑不定,捕捉她?捕捉她干嘛! “他的朋友自当是我的朋友,但是前提是这朋友必须足够强大。”沙野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珈萝一眼。 “你没让我失望,你的师傅很强。” 珈萝听到沙野的话语,唇角微微有些抽搐。 这是在说皇彻吗?不过……皇彻强跟她有关系吗?她这是变相沾了皇彻的光吗? “我与陆无双做了交易,只要我能将你带往大荒城,他就保证陆尊凰能够清醒。” “这你都信?”珈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不信也没办法,至少能保证他一段时间的清醒也是好的,你们不知道,驭人之术一旦期限太久,人的灵魂就会被吞噬,进而会成为了痴呆之人。陆尊凰的状况,由不得我不信。但是……” 沙野咬了咬唇,顿了顿又道: “我要的不是陆尊凰片刻的清醒,而是永久的清醒,与陆无双做交易,无异于与狼谋皮。相比之下,我更信任你。” “我想接下来,你应该会说条件了。”珈萝一边往前走着,一边轻声说道。 沙野沉吟了半晌,“你是陆尊凰的朋友,应该不会拒绝。只要你能杀了云长风,我就同三十六天罡卫士一起保护你。驭人之术,驭兽的高阶,只要杀掉控制者,被控制的人自然就会清醒。” 珈萝转头看了沙野一眼,唇角噙着一丝微笑。 “你觉得我能杀掉青阶十环的云长风吗?” 沙野定了定看了她半晌,“当然,因为你有洪荒凤印啊!” 洪荒凤印?珈萝不动声色。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听到这个名字,不过显然这次更惊悚。 她有洪荒凤印?她怎么不知道。 “你放心吧,凤惊天我已经安排好了,不要担心,跟我走吧!” 在沙野的府邸上,珈萝终于见到了沙野口中的三十六天罡卫士。 其实,就是那一众莺莺燕燕姐姐妹妹。 只不过再次见到时,那一众姐妹都是换上了黑色劲装,浑身都是肃杀之气。 “敢情我们以前看到的都是假象。”珈萝微微挑眉。 沙野左手摸了摸脑袋,“嘿,那倒不是,我真当她们是姐妹。” “众位姐姐,我们安逸日子过久了,是该活动活动筋骨了。三十六天罡,记得你们曾经发过的誓言吗?” “杀掉宗门狗,重返宗门家。”三十六天罡卫士齐声吼道。 “现在机会来了,我们要拨乱反正。” 沙野刀柄跺地,吼声响彻,将那最后四字念得铿锵有力。 不得不说,沙野确实是个将才之人,足够热血,足够有冲劲。 “你确定就这三十六天罡卫士能抵御四城联合?”凤惊天沉声问道。 沙野唇角勾笑,一脚一蹬,直冲上屋顶。 “你错了,这所风之城所有的人,都是我的力量。” 珈萝闻言跃上屋顶,只见城中各色人(和谐)流直往司空府汇聚,密密麻麻堵满了街道。 “大姐头。” 众声齐齐吼道,声音振聋发聩,让整个城都是抖了三抖。 “大荒城汇聚的四方人马只是他们的一小部分,各家宗族只带了精英部队,他们要是敢进我的城,那我就叫他们来得去不得。”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几许霸气。 “大姐头,大姐头,大姐头。” 城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出动了,他们挥舞着手上的武器,高声呐喊。 珈萝甚至还看到有人拿着菜刀在挥舞,她唇角微微抽搐。 她虽然很想赞叹一声,这大姐头真豪气,但是看着那挥舞着菜刀的民众,她那到口的称赞便又是吞了回去。 “午时三刻,四城人马就会来捕捉你。你自己撞到了陆无双的面前,若不是我将你带走,你现在已经是阶下囚。” 珈萝脑子一片混沌,直觉有哪里不对,但是却又一时片刻想不起是哪里不对。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城中民众可能会死。”珈萝看着那些民众低声说道。 沙野满脸都是肃穆,雀鸟耳环在风中飘摇。 “这是战争,战争势必会死人,他们只能拖住四城的大众人马,至于四城的继承公子,只有我们才能拖住。只要斩首成功,那大众人马就会自己溃败。所以,他们活不活的下来,要看我们能不能成功斩首。他们的命,压在我们的身上。” 她看着珈萝,话有千斤。 “来了。”沙野眺向远方。 她话音还未落下,便听到一声炸响,城门被撞破,四城人马蜂拥而至。 苏宗由苏摘星领头,红发张扬。 洛家由洛子风洛子雨两兄妹,一脸阴霾。 云家则是云静和云长风,云长风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司马家自然是司马流星同司马哲哲。 四宗精英齐齐出动,人头乌压压一片。 “珈萝,你们被这么多人包围过吗?”沙野侧头轻声问。 “怎么?你以为我会怕?”珈萝轻声反问。 前世被五大宗门联手围剿,人数比这不知道多多少,她怕什么。 “真不知陆无双要干什么?这么大阵仗倒也真抬举我。”珈萝一声轻笑,笑声若一抹浮光坠落云端,轻灵无比。 笑音还未落下,手微动凤鸣剑直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到这地步,但是冥冥中,她知道她不会死。 四宗的精英早已与沙野的人马缠斗在一起,连同她的三十六天罡卫士各色炼气晃人眼球,雷加图满身横肉的率领众人在人群里横冲直撞,一把大刀砍得是风生水起。 司马流星与司马哲哲同时双手结印,一股旋风自他们周身腾空而起。 “白虎,出!” 虎啸阵阵,两人的身后蓦然有了白虎的影子。 珈萝眼底一沉,白虎是司马一宗的守护兽魂,这一上来就召唤守护神兽,完全就是杀招啊! 只是她没料到,这司马一族白虎的传承兽魂居然是两个人。 司马流星一手成爪,钢骨铁扇围绕其身,司马哲哲大砍刀上虎啸声声。 “上次只不过是试探你,别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司马流星冷笑出声,眼底阴厉无比。 白虎神兽的力量似乎让两人的力量成倍增长,一招一式间都有虎啸声,连带那风声都有了攻击力。 他们直直向珈萝掠来。 “灵光之盾!”珈萝回手将凤鸣剑丢开与司马哲的大砍刀撞上。 光盾罩住己身,2.5秒。 这时间,够了,已经足够使出那一招。 杜丽娘给她的,雷龙晶所炼化的秘术之招,天霸横空。 雷声轰鸣,炼气珠在丹田内疯转,雷元素花纹输送至全身,炼气罩上上齐齐布满了黑色花纹。 2.5秒之后,灵光之盾消失,天霸横空被释放出笼。 “天霸横空第一重,一爪定乾坤。” 珈萝右拳狠狠砸到地上,重拳出击,炸起的力道让人退避三舍,蜿蜒裂痕展向四面八方,似有猛兽将要出笼。 雷鸣阵阵,带着慑人的压力。 “哼,我能打你第一次,也能打你第二次。”珈萝看着司马玉冷笑出声。 地上猛然出现一个雷霆巨爪,似是破开束缚的巨大兽爪,带着雷声轰鸣,抓向司马流星与司马哲哲。 雷霆巨爪之下,似乎覆盖所有生物,无论从哪里退避奔逃都逃不过那一爪。 再看云长风那一处,沙野有三十六天罡卫士为辅助,逐渐已成颓势。 驭兽师定下契约的魔兽也只有那么几头,再多却是也不可能了。 那晚在魁拔山里还有火光做引,才能诱导群山魔兽向一处聚拢,现在却只能调动结下契约的魔兽,倒真是捉襟见肘。 “沙野,你敢背叛我一城四宗,就不怕尸骨无存。” 沙野唇角一勾,美眸里有了嘲讽。 “背叛?” 她眼眸微眯,有了点点邪光,“你看那边。” 云长风顺着沙野的目光望向司马流星的方向。 只见那地上虚空爆出一雷霆巨爪,抓向司马流星。 司马流星回头朝着司马哲哲急吼,“用白虎金身。” 那话音还未落下,就见司马哲哲大砍刀携带虎啸从头直直朝司马流星劈下。 “司马哲……”司马流星只来得及怒喊出他的名字,就在那巨爪当空之下被司马哲哲劈成两半。 珈萝瞳孔微张,司马哲哲居然朝着自己的亲哥哥下手。 司马哲哲的大砍刀上鲜血淋漓,满身都被司马流星的血迹沾染,他站在司马流星的尸首前,朝着珈萝微笑。 “谢啦,若不是有你威胁在前,我也没那么容易得手。” 珈萝收回凤鸣剑,虚空凝聚的一爪也消失在她身前。 她看向司马哲哲,眼眸里暗色如墨,深渊不知处,隐隐有怒意磅礴。 “这被人当枪使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她唇角扯出一丝轻笑。 她这边话音还未落下,那一方的云长风便被已被沙野一刀横斩而过,他跌落地面间,脖子里一根项链,被沙野一把扯过握在手里。 “你们居然敢……”云长风瞪大双目,只来得及说出这几个字,就一命呜呼。 云静也跟着被沙野绞杀。 局面忽然被扭转,三宗之人齐齐攻向云长风所带来的宗族精英,厮杀之间血流成河。 珈萝忽然想起沙野所说的话语。 陆无双培养了暗桩,在一个合适的契机,推翻老势力,让新势力上位。 而司马家的新势力,则是司马哲与司马家的第二顺位继承人沙野。 司马哲与沙野,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情况下,夺权上位,三宗达成联合协议,先瓜分了云家。 不过片刻,四宗之人重整旗鼓,只不过司马家的领头换成了司马哲哲,云家已经是全军覆没。 沙野带领着三十六天罡卫士和城中所有民众与其他三宗站到了同一阵线。 四宗之人团团围住珈萝一行人,沙野扛着那把偃月大刀似笑非笑。 “好样的,借刀杀人。”珈萝伸出手掌拍了拍。 到现在她才是想清楚,方才她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哪里了?珈萝所说要她帮忙杀掉云长风,可是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再者,大荒城早就被封锁了,沙野没理由不知道。 所以,沙野只是想借捕捉她之名,与其他三宗瓜分掉云宗而已。 第一百二十九章 珈萝拍手的响声清脆,在烟尘弥漫后的安静下格外清晰。 沙野唇角微笑,“我说过,我不是你的敌人,只不过需要借你之手让我上位而已。” 珈萝眼角眉梢出弥漫出淡淡的笑意,“你大概不知道,我这辈子最恨就是有人利用我。你们倒是好算盘,想将云长风与司马流星之死全部归结到我们身上,只不过那么多人,你们堵得住悠悠众口?” “这就不劳费心了,司马家只有两大公子,司马流星一死,能传承白虎之力的就只有司马哲了。不过你也真是好心,我只不过说了一句,杀了云长风,你就跟着我来了。” “我只问一句,凤惊天是否你所伤。”珈萝冷声问道。 “珈萝,枉你聪明,却抵不过身边之人的算计。放心,他们三人好好的,并没有什么危险,只要你跟我们前往城主府,他们自会被放出来。”沙野看着珈萝似有些惋惜。 “你别不信我,我方才一路上跟你讲得话也并非骗你,陆无双确实以陆尊凰威胁了我,而我恰好又需要一个契机重归司马家,既可以杀了云长风嫁祸给你,又能救了陆尊凰,这两全其美的事情,笨蛋才不会做。” 珈萝眼眸直直盯着她,微风和着阳光掠过她身,流云纹绣的白衫上有着浅浅光晕微镀。 “若我说不呢?”珈萝轻声开口,神色平淡的让人看不出一丝表情。 沙野唇角轻轻勾起,一丝微笑浅露。 “我想你现在并没有说不的权力,主动权在我们手上。” 珈萝忽然笑了,笑颜若睡莲,光晕映照处,沉睡着却诱人堕落深渊。 “沙野,我想你说反了。陆无双命你们活捉我,那自是有我的用处,而你们也不敢将凤惊天怎么样,因为只有他活着,我才会完好无损的跟你们走。所以……” 珈萝的眼眸中有了几许嘲讽神色。 “主动权并不在你们手上,而是在我手上。” “你……”沙野大刀一晃,指向珈萝。 珈萝眼底隐隐有了赤色红光,“我也说过了,我最恨有人利用我,所以,抱歉,我想你不能如愿了。” “此处已天罗地网,你还能飞天遁地不成。”沙野满脸自信。 珈萝微微摇头,袖摆轻挥。 “沙野,凡事不要那么自信。不然,夜路走久了,也是会遇到鬼的。” 她话音一落罢,众人只见虚空处浮现一个红色人影,诡魅无比。 “天地魁星,听我号令,去往吾之去处,动!” 沙野瞳孔蓦然瞪大,满脸都是惊骇之色,她看向珈萝,珈萝唇角那丝讥讽越发浓重,似是在讽刺她的自大。 珈萝心里冷笑。 他们都不知道,她随身携带的这个超级作弊器。 皇彻留在她身边的,天字部队暗卫,炼阵师如尘。 不得不说,作弊器虽然能够作弊,但是有时候还是不靠谱的。 就如同考试作弊,抄人家答案,却发现人家答案全是错误而自己才是正确的一样。 总之,四个字,欲哭无泪。 珈萝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 如尘这一传送,确实是将她从四面夹击中传送走了,只是这落脚的地点却是差强人意罘。 珈萝抬头看着眼前那熟悉的三个字。 梦红楼。 她的额角都有些微微抽搐,这叫什么?才逃虎穴,又掉狼窝。 “不能怪我,我只想着能传远一点,没想过具体位置。”如尘的眼眸里满是冷静,出口的话语平板冷硬。 珈萝轻叹了一口气,炼阵师的传送阵法的距离长短是根据等级来的,如尘带她传了这么远的距离已是不易。 只是没想到,却又回到了原地。 初初见到雪琉璃的客栈。 “也不算什么坏事,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珈萝看了一眼梨花纷飞的深深庭院。 可是凤惊天在他们手上,若是没有意外现在应当是在城主府。 “你知道城主府在哪儿嘛?”珈萝问了问身后的暗卫。 “不知道。” 珈萝衣袖轻挥,抬脚便走。 “算了,去问知道的人。。” 如尘跟着珈萝隐了身形来到一座府邸。 “你确定你不是来送死的?”一向隐匿自己身形的如尘不禁有些讶然。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抽风啊! 珈萝噙着笑意点头,“确定。” 珈萝只笑不语,不错,她来找的人是苏御炽。 苏家一宗虽然也参与了捕猎计划,但是潜意识告诉她,苏御炽并不是个屈居人下者。再者,就算他也是站在陆无双一边的,那她也有办法将他拉过来,如果,她预料的事情没错的话。 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 苏御炽正从内院冲出来,刚好与珈萝一行人相碰上。 他看着珈萝大咧咧的站在他的院落里,那双墨绿色的眼里有了一丝奇异之色。 “别来无恙。”如同老友见面一样,珈萝的神色没有任何异样。 苏御炽站在那玉石梯阶上,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苏御炽,我们来做个交易。” “你就笃定我会答应?你哪里来的自信?”苏御炽翡翠眼眸里清澈的如一汪碧泉山水。 珈萝看着他,唇轻启。 “我帮你杀了陆无双,你看,好吗?” 她的声音低沉,其上似乎附着了诱人的磁性,缓缓慢慢,让人如堕魔障。 苏御炽听着珈萝这句话,眼眸微微眯起,眉峰缓缓聚拢。 气氛一时沉寂,梨花随着风掠起,飘过苏御炽的肩膀,再缓缓下坠。 “笑话,我为何要他死?”苏御炽声音冷凝,面无表情的脸上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珈萝轻笑一声,抬手拂过发尾。 “我猜错了吗?你明明很想杀他不是吗?” 她看着苏御炽,眼眸里有着笃定的情绪。 “因为雪琉璃。虽然我不清楚你们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你绝对是想杀了陆无双的,却又因为雪琉璃又放过了他。” 苏御炽冷哼一声,并不言语。 珈萝唇角微微勾起,不说话就表示默认。 那一日,陆无双来到这迎客居,雪琉璃因为他失神,苏御炽那冷冷清清的一瞥,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在轩辕无双身上过多停留,漠然无比,实则不然。 她分明就看到了他眼底,嗜血的杀意。 “若是这条不够,我再加一条如何?”珈萝浅笑,容颜在阳光下显出了几分妖性。 “我帮你……找到雪琉璃。” 她话音一落下,苏御炽的杀气瞬间狂飙而出,连那眉眼都是带了十分的戾气。 他一掌扣向珈萝的脖颈,带着狠辣。 “说,她在哪里?” 珈萝手腕横档住他袭来的手,一个轻跃,向后翻去。 “你真的想和我动手吗?你可要想清楚了。” 她的声音也带起了厉色,没想到苏御炽反应会那么大,果然人一恋爱智商都会成为负数吗? 苏御炽听着珈萝这句话,猛然收了手,站回了原地。 眼眸微垂,云淡风轻,方才的杀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抱歉。” 珈萝看着他在一瞬间又恢复成那冷冰冰的模样,刚才那杀气四溢的模样仿佛就是她经历的一场错觉,不禁唇角微微有些抽搐。 这是戏剧变脸吗?? “你想要什么?”苏御炽似乎终于开始正色起眼前这个人来。 珈萝心里喟叹,果然只有雪琉璃才能挑动眼前这个人的神经。 “带我们离开以及告诉我陆无双为何要抓我的原因。” 她看着苏御炽,“你听清楚了,是带我们……这里的我们还包括两个大人一个小孩。” 苏御炽紧紧盯着珈萝,“我凭什么相信你能找到雪琉璃?” 珈萝一声冷笑,“凭什么?凭你现在只能相信我。” “你……”苏御炽眉眼间厉色顿起。 “苏御炽,你最好相信我。你已经失去了雪琉璃的行踪,莫要为了一时之气铸成不可挽回的大错。比如……” 珈萝眼底一丝恶趣味浮现。 “你找到雪琉璃的时候,她已经……” “你要敢说出这个字,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 苏御炽咬牙切齿的说道,恨不能现在就一掌劈了珈萝了事,省得她来撩拨他本就紧绷如弦的内心。 “好吧,不说就不说。”珈萝摊了摊手,满脸无所谓的神色。 花满楼听着珈萝与苏御炽的对话,以扇掩面侧头对着苏陌压低声音说道: “我怎么觉得珈萝这模样特别欠揍呢?” 苏陌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珈萝唇角一滞,回头狠狠瞪了两人一眼。 悄悄话说得这么大声是存心让人听到吗? 她看着苏御炽,满脸春风笑意。 “好了,为了表达我对这笔交易的诚信度,我就先告诉你为什么我能知道雪琉璃的行踪。” 珈萝低眉浅笑间,狡若白狐。 因为,她有两个暗卫。 一个暗卫是如尘,炼阵师。 一个暗卫是如烟,追踪手法无人能及。 自从看到雪琉璃与陆无双那日的情境,她就存了心思。 她不是傻子,陆无双无缘无故来大荒城干嘛,好好的城主府不呆着,跋山涉水来到大荒城。 这也太过巧合了。 巧合多了就是阴谋。 如烟的追踪术隐蔽无比,她本想将她放到陆无双的身边,但是看到他身边杵着一个陆尊凰,就直觉不可行。 陆尊凰的实力她根本还没摸透彻,又听闻陆尊凰乃是轩辕无双的二十四孝弟弟。万一如烟被陆尊凰发觉,陆尊凰一刀将如烟给劈了,那她倒是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雪琉璃那无心的言语透露出了讯息。 她知道她的一切。 这让她确信了大荒城的事情就算不与雪琉璃有直接关系,那肯定也有间接关系。 她也查探过了,雪琉璃身上确实没有炼气。 如烟追踪雪琉璃,那倒是绰绰有余了。 “你确定她能追踪到雪琉璃?”苏御炽抿紧了唇。 “雪琉璃虽然没有炼气,但是她是……”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珈萝挑了挑眉梢。 “她是什么?” 苏御炽沉了眼眸,不欲多说。 “我带你们去城主府邸,若是到时候你还没有雪琉璃的消息,我自有方法收拾你们。” 珈萝不甚在意的眨了眨眼眸。 “说吧,陆无双为何要捉我?” 苏御炽冷哼,“你说错了,不是你,是你们。凤印,凤锁。” 珈萝平生第一次觉得挫败。 凤印她算是知道了,可是这冒出来个凤锁又是个什么东西。 苏御炽的一番话语就让她真的感觉异常的憋屈。 他说,四宗每一宗都有守护兽的存在,城主自然也有。 没道理你家有别人家就没有。 只不过城主的守护兽要特殊一些。 饕餮。 上古凶兽之一。 要不怎么说城主和四宗天生死对头呢,原来从里到外从骨子到灵魂,两方就是不对盘的。 饕餮是凶兽,传承自然也是极为凶险。 陆无双得到饕餮兽魂了传承,却也因此几乎去了半条命,他废弃的双腿让他有了饕餮之力却不能物尽其用。 饕餮性属寒,必须以火解。 火元素能够压制饕餮的寒性,可是他没有。 只好寻找另外的方法,这时候他得到了消息,赫连国公府赫连珈萝体内有凤印,火之刚烈者。 灼烧一切,那饕餮自然也是不在话下,必能帮他祛除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