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煞》 第一章 村落 第一章村落 杨家沟位于秦岭北面的矮坡上,说他是沟,是因为村子西北处有一条沟蜿蜒而来,穿过村前百余米的一个小水塘后又往东南曲曲缓缓而去。沟水乃是山上涧水汇集而成,平时清澈,雨时浑浊。杨家沟的人多姓杨,七八十户人家,据村中老人代代口传,祖上乃清时逃荒至此,距此已二百来年。 村中人忙时务农,闲时打猎,所获猎物多作越冬,皮毛风干后则送往二十几里外的上坡镇出售,随后换回日常生活所需之物。依靠大山丰盛的物产,村民虽不甚富裕,却也不至窘迫。 说是村,但村里并不聚居,而是分散而住,近者三、五十米,远者一、二百米,三、四百米均有,也是农耕地理环境使然。 村子东北面有一梅花道观,占地十数亩,在村子尚未有人居住时便已存在,怕比村子还要老上百年,只是历史已使其破败,不知它和秦岭分支中的华山是否有何渊源。观中只尚余数名道人驻守,平时耕种或替附近村民医治些许疑难杂症,偶尔亦替人作作法事,依靠政府和道教协会的接济方得以维持观中香火。 燕子的爹叫杨明宇,今年快六十了,别人都叫他宇叔,同辈的则叫他老杨头。老杨头上过初二,在那年头,算得上文化人了。 老杨头有两个儿子,老大杨飞,老二自然就是燕子了。燕子叫杨雁,同龄玩伴见他长得较白净,就给他起了个女人的绰号,经再三抗争无果后,燕子便随他去了。 燕子今年二十九了,毕业后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碰上改革开放的新风,急于看看外面的世界,便和镇上的同学一起外出闯荡,那时候也没非上大学不可的观念,况且家中也并不富裕,老杨头便随他去了。 在外东奔西跑了近十年,见识倒是进长了不少,别的啥也没落下,下个月老杨头六十大寿,这是大事,燕子便辞去工作,买好寿礼和别的手信,起程往家里赶回。 一天后就回到了上坡镇,剩下的山路不好走,燕子决定停下来歇歇脚喝口水,祭祭五脏庙。刚进小食店坐下,忽然脖子给一个手臂从后面箍住,一把低沉的声音从后面喝道:“别动,打劫!” 声音有点熟,箍住脖子的手也并不紧,燕子侧了侧身子,扭头往后面望去,顿了顿道:“不好意思,我没零钱!”后面的人随即松开了手,往前一个跨步在燕子身边坐下来。[] “燕子!”声音显得很兴奋。 “高梁!”燕子也很高兴。 “怕有十年没见了吧!” “肯定!” “老远就认出了你,本想等下再在半路劫富济贫的,没想到你一下就转了进来!” “来来来!!正饿得慌,今天一醉方休!!” “好!” 来人叫高梁,是燕子的同学兼兄弟,住在邻村,两人小时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哥们,高梁高中未毕业时就去当了兵,那时参军是条不错的出路,燕子还为哥们高兴了好一阵子,自那以后俩人便没再见过面。现在的高梁长得比燕子稍高,一米七几的身材,结结实实,皮肤稍黑,只是头发有点乱,胡子也半个月没剃了,拉渣得好长,深蓝色的上衣沾着不少的泥。 “退伍了?现在什么军阶啊?分配在哪工作啊?”燕子连珠炮似的问。 “3年了,转业的时候都营长了!工作就别提了,正巧犯了点错误,俺是农村户口,改制后农村户口是不再分配的,除非有关系!“高梁有点忿忿不平。 “那么多年那你不是白熬了?现在干什么呢?”燕子觉得太冤了。 “瞎混呗!”高梁的眼光黯淡下去,一个军官混到这份上也难怪他失落。 “混上媳妇没啊?” “媳妇还没混上我呢!你呢?” “正在等媳妇混呢!” “哈哈!!!………………..” 今天真的很高兴,多年的哥们又见面了,男人就是这样,只要以前关系铁,不管多久不见面,那种关系也不会淡。两人3瓶老白干下去后渐渐找到了当年的感觉喝高了的感觉!燕子看了看手腕,2点多了。 “走吧!” “好!反正来日方长!” 干掉手中的酒燕子便去结帐,高梁则提起燕子的东西往门口走去,门口停着一辆木制的驴车,高梁把东西往车上一扔,解下拴驴的绳子就跳了上去:“走啰!!” “你的?”燕子跟出来跳上了车。 “村里的!我今天帮他们把皮货拉出来,给收货的皮货贩子,你运气真好,有私家专车接送!”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回到了燕子家,老杨头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擦拭着那把陪了十几年老火铳,山里的人身体好,快六十的老杨头精神依然很健烁,只是头发和胡子已然有些花白。 “爹!” “哎!回来了!” 燕子要回来老杨头是知道的,还在离家百多米的时候,燕子家的猎狗大黄便已迎了上来,一阵摇头摆尾后,“汪汪”叫两声就跑回去报信邀功了,一脸的媚相! 高梁和杨家是相熟的,打过招呼后就帮燕子把东西提进了屋,跟着约好过几天一起去打猎,便告辞回去了。也是,燕子刚回来,家里肯定有很多家常话要唠叨,年轻人谁爱听这个,这种情况当然是先闪人了! 燕子也有好些年头没回来了,高梁一走,老杨头的唠叨就开始了,燕子知道大概每个父母都这样吧,尽管不乐意听,还是唯唯喏喏地应着,直到大哥大嫂杨飞和林虹英回来。 晚饭过后,燕子打开包裹,把带回来的手信一一分发给家人就漱洗去了。乡村的夜晚是宁静的,但乡亲们的热情是挡不住的,住得近的邻居知道燕子回来了,都过来看看这个自小看着长大的娃儿。村长的老婆黄婶在向老杨头打听到燕子还没对象时,就主动开始张罗开了,扬言要消灭本村最后一个大龄光棍。也是,村上的人这个年龄都有儿有女了,独独燕子这个本村曾经的杰青连对象都还没处上,这不是给本村抹黑吗?………..迎来送往中就这样过了一夜。 第二天,吃过早饭,老杨头摘下一片风干的野猪腿,叫燕子送到卧龙山上的梅花道观去给观主清风道人:“毕竟是行过拜师礼的师傅,不能失了礼数!” “嗯!!” 燕子应了声,看了下怕有十斤重的野猪后腿肉,找着根竹子,头一挑就串了起来,掂了掂觉得不平衡不好拿,顺手在屋檐下又拿了只风鸡和风野兔,往前头一拴就出门去了。 梅花道观在村子东北二十余里的卧龙山上,以前道观每年都要请老杨头帮忙修缮,一来二去,老杨头和观主清风道长的关系处得不错,当燕子还在读书时,老道便说这娃儿有慧根,央老杨头要收他为徒,传他衣钵。老杨头一听吓了一跳,自然是死活不肯,老道便马上转口说俗家的也行啊,反正多学点东西也没什么坏处,老杨头转念一想觉得这话也没错便答应了。 行过拜师礼后,燕子就糊里糊涂的成了观中的记名弟子,其实老道并非是一定要收个弟子,只不过是观中少有人来,寂寞无聊时,想有个人絮叨罢了,但要留个人长住下来,总得有个名目吧?弟子这名目实在太好使了,不用实在是可惜!!至于以后燕子能学些什么,老道并不太在意。于是乎,临近毕业前那一年多的寒暑长假,怕有四个月是在这观里渡过的。 老道的授徒方式是唠叨形的:“道人嘛……职业就是求道了!何谓道呢?无论天道,地道,人道,只要是合乎自然的就都是道了!……..天道乃是我们做道人的最高追求,长生乃是我们做道人的最高理想……这是职业守则上说的……虽然我己经发现了它有不少的缺陷……” 当二个月长假过去后燕子才知道,原来道术上所研究的对像和平时常听到易经八卦,占卜算命,风水堪舆,天文星相不完全是一回事,虽然他们之间也会相互渗透有一些关系,但根本上来说,是风牛马不相及的。 “道术起源于方术,也就是巫术,它的历史比文字更悠久,当人类还没有文字的时候就已经先有了巫术,招魂请神,问米,降头,下蛊,跳大神……..都是巫术。相术没什么太系统的理论基础,是由师授徒口耳相传,而符则有一套基本理论作为基础,如鬼神信仰、气的学说、厌胜理论等等,这些理论不仅适用于符箓也适用于其它法术。至于外国的符都没有理论基础支援,他们在制作、使用那些符时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有“术”而缺乏“理”。至于易经乃是推演工具,经后人不断完善和增补内容后,被众多门法引进作为理论基础,道术亦是如此。风水堪舆则是直接从易经中派生出来的…这是我自己总结出来的,书里没有…….别的观里书房多有各式书籍,你要多加翻阅…….。” 就这样,在老道自言自语的独白下,燕子干脆跑去书房自己看算了,几个月下来后,东西倒是知道了不少,可没几样用得上的,直到现有燕子还会想,当初两个老家伙怎么就没征求一下自己的意见…… .骑着土马一路晃到了道观:“师傅!” “雁儿,闯荡江湖回来了?”老道眼睛一亮,跑过去拉住燕子:“为师最近在研究茅山派的驱鬼术,已略有心得,待为师教你!” “好啊!待我先去给祖师爷上柱香!”燕子不想扫了老道的兴致,跳下马:“这是我爹叫我拿来孝敬您的!”说罢就把东西往左厢房拿去。 好不容易等燕子上罢香出来,老道马上兴致高仰地开始了自己的授徒大业:“这降妖驱鬼嘛……..是每个道士的专业之一,这茅山一派的开山祖师是茅盈茅固兄弟俩,据传二人的父母乃是被厉鬼缠身所亡,二人立下重誓要斩尽人间百鬼,十数年遍访名师,专攻一门,集大成而成一代开派宗师。由于精专一门,斩妖驱魔术已成百家之首………其所用器物除法器外尚有:糯米,古时奉神之供品;桃木剑,桃木乃五行之精,可驱百鬼:鸡血,鸡乃司晨,可通阳神;黑狗血,狗有阴眼;墨斗,红线,鲁班所创………符,咒,印嘛,每个派别的都有……..” 燕子的头有点大:“这鬼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根据爱因斯坦物质不灭论:人有魂魄,魂掌元神,魄掌**,魂越强则影响人的能力越强,精神越好,魄越强则身体越强,越健壮。人死之后,魂魄分离,魄留在**随躯干消散而消散,魂则离开肉身单独存在,当其吸收天地阴阳之气成长而能影响到外界时,便是我们说的鬼魂了……” “师傅就是师傅,连爱因斯坦都知道!!为什么要消灭他们啊?” “你是越学越回去了!自己#”老道气得拿木剑连戳燕子的**越问越回去了,连最基本的东西都忘了! 其实燕子压根就没用脑袋想,顺口就问了出来,投其所好嘛,总不能让老道一个人唱独角戏,那多没礼貌啊!没想到连累了八月十五……..就这样磨叽到了下午,深秋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早,燕子推说家里老爹还有事要吩咐便告辞回去了。 在老道的恋恋不舍中,燕子打马落荒逃去……. 第二章 狩猎 第二章狩猎 高梁家离燕子家有十余里地,乃是快到杨家沟时另外叉出的一条山路,顺山脚向西去。(.)一大早,高梁就骑了一匹枣花马来到燕子家,燕子正在稀哩哗啦吃面条,高梁也不多话,进厨房拿碗盛了一大碗坐在院子的台阶就吃起来,在燕子家,他不算客人,是不需要客气的。 吃完早餐两人便开始整理打猎的用具,高梁带来一把弩,砍刀,匕首,绳索……..燕子看了下高梁带的东西后就在家拿了老爹的火铳,又带了把砍刀、匕首和一点干粮,拉出昨天的土黄马,带上大黄和高梁一起上山了。 村子在冬前都会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围猎,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不过也快了,就是这十天八天的事。围猎收获大,也安全,不但不惧猛兽,还可以进入更深更密的林子,打到体形更大更多的野兽。人少的话就不行了,只能在林子边上转,打些小猎物,如果进得太深不说怕会遇到猛兽袭击,就算是迷了路陷在林子里,也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燕子今天只是热热身,找一下感觉,为围猎做准备罢了,并没有打算进得太深,他们的目的是距村子**里的半月沟。 半月沟位于月牙山背下的一处山谷,进深约数里,阔数百米,两侧是低矮的丘陵,出口有一个百米见方的水潭,潭边不时会有小动物前来喝水。由于距山边太近,凶猛如豹子,黑瞎子一般不会出现,但也没有什么大点的猎物。 二人二骑一条狗顺着山冲小路走了个半小时,在距半月沟尚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下了马,把马拴在一棵老松树的分枝上。插好匕首和砍刀,燕子把火铳给了高梁,自己则要过了高梁的弩弓。这把弩是高梁复员回来后自己做的,弩身用坚硬的铁木做成,弩翼则用薄钢片弯曲后嵌入弓身,再用阴干的牛筋拉紧做弦,弹性极强。 弩比弓射程更远,准头更高,只是上弦速度较弓慢了很多,高梁介绍这把弩射程七十米,有效距离五十米,很不错的了,比普通手枪要强。燕子把弩上了弦,高梁则把火铳装上火药和铁砂,一切准备就绪后二人放轻脚步往半月沟的水潭摸去。 刚到潭边,就发现水潭上方居然有几只野黄羊在喝水,看来俩人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只要打到一只,党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二人乃是从左边而来,距羊群尚有六七十米距离,太远没法下手必须想办法靠近。二人打量了一下地形,潭边平坦,只有胸高的杂草而没什么拌人的灌木,形式一片大好! 二人小心翼翼地潜伏而进,由于怕惊动羊群,几乎是慢爬前行,就像前面是敌人的碉堡。七八分钟后,他们发现了一个绝佳的狙击地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头,此时距羊群仅有三四十米了。 由于弩和火铳均回填不易,所以燕子和高梁只有一次机会,他们的目标是当中体形最大的那只公羊。 “放!”枪声响后人狗立刻往羊群冲去。 火铳范围大,但火力散,羊群在枪响后四散逃开了去,两人看得分明,燕子的弩箭正中公羊的肚子,公羊蹒跚着往右跳,另有一只中了后腿则是往半月沟深处猛窜。公羊并没能跑出几米远,燕子的猎狗大黄早就扑了上去用力撕扯着它的后腿,高梁冲上去拿砍刀往它脖子上狠狠的补了两刀,公羊就倒了下去。 “追!”燕子呼叫着大黄往伤了腿的黄羊跑的方向一指,大黄就“汪汪!”撵了上去,两人紧跟在后。 受了伤的羊是不可能逃得过猎狗的,在一百五十米的逃亡后,黄羊终于被大黄扑倒在地,待高梁和燕子赶到时,黄羊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燕子冲上前,用砍刀结束了它的羊命。 黄羊现在的位置在半月沟右边的岭脚下,距山岭仅有数十米,高梁顺着方向随意走了十几步:“哎哟!”高梁摔了个狗啃屎。 燕子以为高梁出了什么状况忙跑过来,高梁爬起来把绊倒他的草团狠狠跺了两脚,又仔细看了下是什么东西。看不清,高梁用脚扫倒了草堆,扫开旁边的杂草、落叶、腐土,一条长宽各十五厘米,高约米余的长方形石条出现了,横卧在地上。 荒山野岭怎么会有人造的石方呢?高梁和燕子合力把石条扶立起来,仔细观看,石条上方尚有一蹲卧的狮子,已残缺一角,头扭向左边,石条中间书有两个拳头大小的字,亦有蹦缺,但尚可辨识:地界。 “是什么?”高梁问道。 “地界!” “我认识!” “认识你又问?” “我问这石方条是什么东西?” “地界!” “…………” “地界是古时造坟时用于区分坟墓地域的界碑,左右各一块,立在坟墓前方左右两侧,界碑以内是不允许别人再下葬的!” “要是葬了呢?” “犯法的!” “……….” “坟地乃是属于私人地方,要向所有者或官府购买,官府则发放相应的地契证明文件。而在造墓时,亦要杀鸡取血,洒于四角后焚烧元宝蜡烛、金银衣纸,最重要的是冥约。” “冥约?” “是向土地公购买土地的文书,阳间要买地阴间也要买地!烧了冥约后定下碑界,则碑界以内的地方就是属于你的阴地了。旧时富贵人家碑界窄者几十米,宽者甚至几个山头。” 老道就是干这个的,况且道观里有五六本阴阳地理书,燕子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会是谁的坟墓呢?”高梁自语道。 “你肯定不认识!!” “………..” “看这地界的残破程度和款式,没一千也有八百年了。” “古墓?” “很明显!!” “想娶媳妇吗?” “躺墓里那个吗?不想!!” “呸呸呸………是村子里那些个!” “还是不想……..我想先找个二奶!” “远大的理想啊!走!走!走!找二奶去!!“高梁有点像吃了春.药的公牛。 燕子倒不是媳妇迷,虽然也快三十了,但并不紧张,因为首先得搞清楚,人为什么要结婚,甚至连为什么活着都还没弄清楚……都怪老道,燕子近十年来脑子都有些乱乱的。 燕子开始也没发觉,只要把这半月沟的林木全砍掉,就是绝佳的阴地。杨筠松的《青囊奥旨》云:山水秀美者,多有吉**。这里龙,砂,水,向都有了,只是这**究竟结在何处呢?《疑龙撼龙经》中云:三年寻龙,十年点**。可见点**之难,但这对燕子来说没什么,盖房子不会难道拆房子还要技术吗? 两人先把死黄羊抬到水潭边和大公羊放在一起,燕子拿出带来的干粮和高梁分吃了,顺便休息一会。大半个小时后,晌午已过,高梁站了起来,准备接受燕子的最高行动指示。 燕子本想把另一块界碑找出来,想了想又算了,没必要,只要以水潭前方朝山的中心处和水潭连成一条线为子午线,反向寻找,在半月沟深处的形胜居高之地必会有一凸起的封土堆,那便是坟墓的封包,如果有墓碑在就更好了。 燕子叫上高梁走到水潭上方五十步处,看了一眼远方的月牙山和水潭,横跨了十几步,然后身一转,就往半月沟深处走去。由于是顺着方向找地形,也不怕会走偏,越往深处走,树木越密,草越疏。一路不断修正方向,约莫二十分钟后,地势稍微有六七十公分的上升,向前望去,数十米外,一个如篮球场大小的土包出现在眼前,土包上只零星长着些杯口大小的灌木和杂草。 由于大墓在修建时破坏了地面的植被,墓上植物的长势和周围有很大差别,这被当成一种常识在盗墓成风的中原地区广为流传。燕子围着土包走了一圈,可惜没有发现墓碑,可能是颓倒后被败叶腐泥掩埋了吧。 走上土包最高处,四下打量好一会,深思久久后对高梁道:“走吧!” “二奶呢?” “用手挖吗?” 高梁噎住了,只有砍刀和满山的林木,的确是不可能破开坟墓的,古时大墓均埋得较深,一般都有七、八米,主要是为了防水,防盗,防野兽和防坍塌的。像这个埋在如此偏远的深山里,除了这的确是吉**外,恐怕主要就是为了防盗。 古时百姓生活贫穷,贪官污吏横行,没法生活时则成群结队,铤而走险,甘冒杀头去挖宝,这总比造反、成匪、饿死强!历朝末年,盗风盛行,但凡埋在明处的大墓几乎无一幸免,就算是极难突破的皇陵,在官盗明目张胆的大开挖下,也难逃被洗劫的噩运,仅有少数年代久远不可考或较隐密或凿山为陵难以破开的皇贵王陵得以幸免。燕子决定过两天再来。 燕子和高梁把马牵到潭边,用绳子把野黄羊分别绑到马背上就下山了。 回到杨家沟已经三点多了,二人没顾得上休息便开始宰杀黄羊。剖开羊肚,燕子便扯下羊肝甩给了大黄,大黄居功至伟理应镐赏。要保持猎狗的凶猛,须时时喂给生肉,特别是它所逮到的猎物。剥皮杀肉,当两人忙活完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当燕子老爹和大哥大嫂回来时,二人已经准备好了晚饭涮羊肉。羊头熬制的汤底上滚着暗红的辣椒干,再加上桂皮和八角,就只等大家入座了。老杨头看了看桌上的摆设就从门角拿了把锄头往屋后去了,不一会带回了坛自酿的高粱窖酒。 山里人在大雪封山猫冬时都会自己酿酒,酿出的酒并不马上喝,而是埋藏在院子前后的菜园子里,也不深,七八十公分,待来年或数年后挖出来时,酒味就会变得醇厚,回味悠长,越久越香。如果即喝味道就差远了,会辛辣,烈,咽下去后舌头会感觉到一股水味,所以都是今年喝往年的酒,来年喝今年的酒,旧时的地主家中,往往还会备有专门用来窖酒的地窖,这已说不上什么秘法。 老杨头今天喝得有点多,不是因为涮羊肉好吃,而是因为燕子的运气实在太好了,瞎猫都能碰上死老鼠,看来是个好兆头,至于这兆头到底兆什么,老杨头没深想,反正就是高兴。 这顿饭足足吃了二个小时,十斤一坛的高粱酒只剩下二、三斤,林虹英早就发挥女人的本色到厨房腌肉去了,老杨头则毕竟上了年岁,喝得差不多就晃着回房睡去了,老杨头一走,燕子就把古墓的事跟杨飞说了。燕子不敢让老杨头知道,怕他不同意,毕竟现在不愁吃不愁穿的,每个老人都只是希望子女平安,儿孙绕膝的。 “大哥,跟你说个事。” “你说!!”酒后的杨飞更增添了几分豪气。 “小声点!”燕子拍拍杨飞的手臂压低声音说。 “党有任务给你!”高梁接口道。 “今天在半月沟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一座大墓!看样子好些年头了,应该没被人动过!” 这地方往北千里,自古以来就是秦汉地,古墓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鲜词,就像别人问你吃饭了没有一样平常。 杨飞也不惊讶,只是有些奇怪:“半月沟大多数人都知道,去过好多次了,没什么野兽,但从来就没听人说过有什么大墓啊?” “那才好!早被人发现了咱还有啥好蹦达的?” “那也是!你说,想我怎么样?”杨飞来了兴致。 “当然是一起干了,大墓都挺深的,就我和高梁两个人太吃力了!” “行!到时怎么干都听你的!” “来!飞哥,喝酒!”高梁拿起酒杯对杨飞道:“在党的领导下,到时我们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对对对!听从党的领导,组织的安排,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燕子也举起了酒杯。 昨晚都喝多了,三人怎么回房的都不知道了,醒来时已过了晌午,草草打点了一下肚子,燕子便吩咐各自分头去准备东西:锄头,铁铲,蜡烛,水火油,马灯,手电筒,筐箕,绳子,雄鸡血,黑狗血,陈年糯米……燕子自己则去了老道处瞅机会偷了些道符,硫磺粉和红线。 在老杨头和林虹英回来之前,三人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红线也已织成网并浸上黑狗血。 第二天,老杨头和林虹英刚一出门,三人立马把准备好的东西绑在高梁的枣花马上,叫出大黄就朝半月沟直奔而去。这次不是打猎,他们直接把马牵到了土堆的坟边上,卸下东西就地休息起来,大黄则在附近转悠,一来警戒,二来看看有没有可逮的猎物。 休息了二十分钟,燕子走上土包的最顶处,四下打量一下,就从左边走下了土包,在土包边上用脚一跺,铁锹一插:“就从这下手吧!“ 凡是大墓的正面都有墓门的,但墓门都会用石板封住,内部可能还有机关顶死,顶上一般又会有很厚的砖石拱顶,要强行破开那是非常艰难的事情。燕子怕方向有偏差,干脆从旁边横断而过。 燕子的打算是先挖一个长1.5米,深2米,宽70公分的坑,然后再45度斜下墓**,这样最多五、六个小时就会到达墓**,从墓**旁侧而入了。 三人马上动起手来,因为全是生手,也不知要怎么干、得花多少时间?各人手脚很紧张,分工合作给两个人挖土一个人倒土。挖坑倒是快,一个多小时便弄好了,主要是没阻碍好使力,向下斜挖时则没有那么容易了,盗洞不能太大,大了工程量大也怕坍塌,不能太小,小了阻碍行动不能转身,更慢!须得一人刚好弯下身子的高度。 三人轮流挖土、运土、倒土,挖出来的土全倒在了坑口,全不像老手会把土散开,在地面是看不到一丁点泥土痕迹的。这也不怪三人不小心,新娘子上花轿头一回不说,这四周也没个人影,心只想快点干完好溜人,全是做贼心虚的真实反映! 向下挖了六七米,足足4个多小时后,泥土越来越硬铲子都根本铲不动了,高梁只得换了羊镐头一点一点的慢慢往里锄,就这样直又弄了大半个小时,锄头忽然不受力地陷了进去。 “到了!”高梁大喊一声。 “把洞口铲大马上上来!快点!”燕子喝道。 墓**久不通风,里面必然有有毒的秽气,必须通风排尽方能进入,在洞口久了怕是会中毒的。高梁三、两锄往里捅,又用脚蹬了几下,余泥便全数掉进墓里,然后马上转身快爬了出来。此时早已过了中午时分。 “先休息吧!等秽气流尽才能进去。”燕子说道。 大黄懒洋洋地趴在地上,身边躺着一只死狍子和芒鼠。杨飞没多话,提起狍子和芒鼠就朝水潭走去,大黄跟了上去。高梁去了拣枯枝,燕子则拿起砍刀砍下树枝搭起烤架来。 山里人共同的生活习性使他们不用开口说话也知道别人在什么时候会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当火旺起来的时候,杨飞就刚好回来了,众人把猎物串起来放到烤架上……二十分钟后猎物就变成了金黄色“滋滋”地往外冒油,杨飞一边翻转一边洒上随身带着的盐粉和香料粉,一顿香喷喷的烤肉大餐就做好了。 “快下!”刚吃饱肚子,高梁就有些急不可耐。 燕子点了点头没出声,心里也是急着想看看。高梁拿了蜡烛和手电筒,燕子拿了马灯和背包,背包里全是从老道那里偷出来的东西,杨飞什么也没拿,因为燕子要他在外面负责接应。 说实话,第一次干这个,燕子心里也是有点悚,高梁一进盗洞便点着了蜡烛,虽然明知秽气早就散尽,但还是觉得放心不下,到了盗洞尽头马上打亮手电筒往墓**里四下乱晃,心中砰砰乱跳。 “进去吧!”燕子提着马灯跟了进来。 高梁照了照地下,盗洞口原来开在靠近墓室的墓道壁的正中央,距地面尚有一米多高,高梁坐下滑了进去。当燕子跟进来后,高梁就熄了手电筒,插.进**后面的裤袋里,蜡烛则插在墓壁的凸出处。原来燕子的马灯能照清周围六七米的地方,手电筒变得没多大用处了。 马灯这玩意是以煤油作灯油,再配上一根灯芯,外面罩上玻璃罩子,以防止风将灯吹灭,夜行时可挂在马身上,上下有细小的通气孔,不怕风吹不怕雨的,“勤劳的人民”都爱它! 燕子举高马灯前后走动四处打量墓**,这墓**是横式**,所谓横式**就是像挖地道一样,自墓口进入,一点一点的往里挖,墓顶做拱券或用巨大的木梁托起,防止坍塌。顺着墓道往墓口走去,墓道宽约2米,高2米5,每隔5米左右墓壁和墓顶均有一道30公分宽的凹槽,壁槽砌着青砖,青砖上顶着一条巨大的方木横梁。墓壁上抹了石灰,上头描绘了一些壁画。 走到墓口尽头,燕子一扭身就往回走:“王公!” “什么?”高梁吓了一大跳。 “壁画一般描绘的都有是墓主人的生平,这墓主是古时朝庭的三公之一。” “这上面又没写字,你怎么知道这是三公之一?斗牛之一不行吗!”三公和斗牛均是扑克的玩法,主要用于赌博,读书时两人常玩,高梁不信顺口就问道。 燕子走到一幅壁画前用手指指着一个身穿红衣跪着的人说: “这个就是墓主了!他前面这个坐在椅子上的人,两旁有宫女拿扇子站在后面,表示皇帝,和他跪在一起穿青衣服的两个人和他身份是一样的,墓主穿红色是为了和他们区分开来。后面站着九个面目可辨的人表示九卿,再旁用粗线勾勒的则是百官了。三公是一种终身制职称,有编制的,三公名额满了别人不管功劳再大,都不能再封公,就像现在的局长、市长等头衔,除非当中有人死了或出了什么特别情况有名额空出来,这是墓主正在接受皇帝授衔的情形!”燕子说得很现代。 “虚名那些有什么用?还要编制,按我说多封几个才好,皆大欢喜嘛!”高梁有些不以为然。 “这是身份的象征!工作上他们还是有别的职务的,况且这虚名是有待遇的,就像皇帝的妃子有皇后,贵妃,贵人等,不同的职称有不同的待遇,职称高待遇也高,最主要是身份不一样,地位不一样,妃子也是有编制的!” “皇帝的女人也领工资?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吗?”高梁诧异道。 “想得美!女人的化妆品,也就是胭脂水粉之类都是自己掏腰包买的,没钱难道抹石灰!?” “皇上打赏一下不是什么都有了吗?” “那是老板发奖金!托人办事、争权夺利、跟风争宠哪样不要钱!没钱,连宫女都看不起你!” 燕子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在经过盗洞时杨飞伸了个头进来:“要换班吗?兄弟们!” “时刻提高警惕!服从组织安排!”高梁接口应道。 “这事和组织没有关系吧?”杨飞嘟囔道。 “有!来之前说好的,我就是组织,组织就是我,我说的话就是组织的意思!”燕子得意的说道。 一说完两人就快步往里走进去,生怕杨飞“觉悟”不高。走过盗洞五、六米就是前室,室长5米,东西纵宽10米,这是墓主人平时生活起居所在,摆放着桌椅之类日常所需,均已早已腐烂,燕子粗看一下就往里继续走去,刚走了十几步又是两个墓室,摆放着一些瓦制的盆,瓢,罐,缸,燕子知道这是耳室,古时虽早已有了瓷器,但陪葬时都是以瓦器陪葬,多数已经损坏。 耳室是专门存放日常生活工作的所需品,如是农家则多数是农具一类物品,这些东西对考古很有用处,对别人则毫无意义,就像原始人的石器,只能放在博物馆展览而不能卖,能卖也没人要,离开了出土地,这些东西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两人一路走下去,又发现一个空空如也的侧室,再十几步后,他们来到此行的重点后室。 后室是安放墓主人尸骸的地方,就像是卧室。果然,进入后室一眼就看到墓主的棺椁停放在后室的左边。 后室南北深6米,东西阔近18米,墓室宝顶更是高近5米,宝顶并不是常见的穹顶,而是架满了通长的横梁巨木,巨木用烟火熏过,黑漆漆的。燕子即兴奋又害怕,虽然还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冥器,但这没什么,一般最珍贵和墓主人生前最喜爱的物品都会随墓主人随身带进棺木里,眼前棺椁在即,但愿不要出什么状况才好。 整个墓**现在均已了然,南北纵深40米,东西横宽20米,平均高为3米,呈甲字形布局,属公卿士大夫一级规格。 围棺椁绕了一圈,把手中的马灯拧得更亮,仔细打量起来,棺椁长近2米5,高宽均近1米2,棺椁乃是用樟木制成,此种木料能防虫蚁,极好地保护棺木,椁身朱红,左右用黑漆绘制了一幅巨大的牡丹盛开图,燕子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没理会,唤高梁去外面把挖土用的锄头和铁铲拿进来。 由于杨飞在外面,高梁回来得极快,燕子接过锄头在棺椁的头部往上猛敲,待有裂缝就把锄头和铁铲**缝中猛撬,椁钉稀疏,钉头也早已腐烂,不一会就把椁板撬开,掀翻在地上。只见棺木比椁稍小,之间的缝隙能容得下一只拳头,上面盖着一块锦绫,锦绫比棺木稍短,只盖住中间,露出头尾,上面绣着一只墨绿色的老虎图案。 图案有点怪,宋以前图案均是粗线条大勾勒,这图案的绣线却断成一截一截,并不是连贯在一起,燕子觉得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由于棺椁密封得好,锦绫保存得极好,光洁如新。 “啊,盖国旗的!毕加索作品吗?挺抽象的!!”高梁打趣道。 “收起来!”第一份战利品,燕子很高兴。 高梁小心地把锦绫折叠起来放进外衣的内袋里,两人又重复起开始的动作来,只是这次碰到了硬骨头,两人又砸又敲又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棺木撬开,燕子把撬裂的木边扯下一块来仔细看了看,又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金丝楠木!!” “累死我了!这玩意有什么特别的?”高梁拿手扇着风道。 “楠木中的极品!!产于我国四川,云南,贵州,湖北等地,高可达十几丈,木色赤红坚硬,木质坚密带有芳香味,价格昂贵。明代宫殿及大型的建筑物栋梁必用楠木,可见其档次。” 燕子从墓壁上拿下马灯靠近棺木,高梁则用铁铲在棺木边上的中间铲进棺板,以椁边为支点一掀,棺板就往椁板的另一边翻了下去。 “啊!!”两人吓了一大跳,只见棺中躺着一具脸色其白如纸的尸体,仿佛刚刚死去不久。 “鲜尸!!”燕子惊呼道。 墓葬中的主人多为骸骨,少数为干尸,湿尸更为难得一见,像长沙马王堆出土的女尸便是属于湿尸,但这种鲜尸只是传说中的存在,只听说在千年不化的冰层中存在过,尚还没听说过在泥土的坟墓中有发现的。两人心里直发毛,足足过了十数秒,两人才回过神来。 “再新鲜也不过是个死人,怕个毛!!”燕子给两人壮胆。 “对!就当是在医院的停尸间好了!”高梁毕竟也是当过兵的人。 燕子把马灯卡在棺与椁之间的缝隙里,一边解下背包一边打量起来,古尸身穿绣麒麟的官服,头戴官帽,足蹬高脚官靴,腰中围着一条玉带。高梁则直接得多,伸手在古尸右手拇指上摘下一枚斑指,又在腰部扯下一物看也不看就装进裤兜里。燕子见状也动起手来,又扯又拉,终于找到位置,解开玉带前面的金扣,托起腰身,把玉带抽出来放进手臂的背包里。 “撬开他的嘴看看有什么!!”燕子对高梁说。 一般高级点的墓**尸体口中都会含有定尸珠或玉蝉之类的宝物,手中有玉握,眼上有玉罩、耳朵有玉塞,用以保持尸骨不化,肛门则塞有质地上好的玉石,以防尸气外泄,起同样的作用,元阳上还戴有阳罩。高梁没多想,直接捏住尸首的下巴往下拉,见到口中含着一颗珠子,便弯下腰拾起燕子开始扯下的棺板木条,塞进尸首口中把珠子挑了出来,左手拿起放进了外衣的口袋。 此时,燕子正在扯古尸身上衣服的带子。 “快看!!”高梁惊叫。 珠子刚挖出来没一会就见古尸口中吐出了一口混浊的白气,两人当场就愣在那里,直瞪瞪地盯着古尸的面部几达半分钟。只见古尸的皮肤在肉眼可辨的速度下慢慢变成了金黄色,同时还长出一层淡淡的绿色绒毛。 “快把珠子塞回去,尸变了!!”燕子焦急地对高梁喊道。 高梁赶紧把珠子拿出来放回古尸口中,燕了同时在手中的背包里抓出陈年糯米朝古尸猛撒。只是此时为时已晚,糯米打在尸身上散发出一股股青烟后就变成了焦黑色。所幸当燕子和高梁做完这些动作后,尸身的颜色变化慢了下来,但也已变成了浅灰色,只要尸体变成绿色或黑色,尸变就算完成,能站立起来对人发动攻击,吸食血肉并把对象撕成碎片。 此时椁板上传来一阵沙沙声,真是祸不单行,屋漏偏缝连夜雨,椁板上居然钻出了七八只甲壳虫,并且越来越多。燕子始终弄不明白,椁板并没有腐烂,专防虫蚁的樟木怎么会钻出甲壳虫来。 忽然燕子脑光猛然一闪:锦绫!组成老虎图案的断开绣线赫然是由一种符咒组成的!怪不得觉得它那么眼熟!同时也慌乱起来,这种甲壳虫叫圣甲虫,乃是不死的象征,是古时埃及的一种防盗墓手段,只是不知何时传入中土。当压制圣甲虫封口的符咒一但分离开来,圣甲虫卵便会孵化,巫师之所以选择专防虫蚁的樟木为虫卵寄体,是因为事物都有两面性,施术后的樟木反而成为虫卵寄体的最好材料。 阴宅以葬口为**,坟墓以金井为正**,孵化后的甲壳虫幼虫便会以金井的极阴之气为食,迅速长大成虫,成虫后的圣甲虫能感应到一切活物身上的气血,并钻进**之内蚕食血肉,一群圣甲虫凶狠更甚虎狼,能在瞬间由内到外把活物变成一幅白骨。 古时大墓均会有防盗手段,如落石,陷坑,暗弩,流沙……….但不知道墓主有何手段,居然能请到道行如此高深的巫师为其施术保护墓**。圣甲虫均是成群结队而行,现在虽然有些已经长成,但尚未结群,所以并没有向两人发起进攻。 燕子赶紧忙从背包中拿出准备做火把的水火油瓶子,也就是煤油,往那椁板上猛力一摔,瓶子便四分五裂了,跟着拿起马灯往上面又是一摔,沾满了水火油的椁板立时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十数只着了火的圣甲虫立刻四下乱窜起来,吓得燕子和高梁一面乱跳一面乱闪,闪不过的就用脚猛跺决不让它们沾身 “把那破布扔进去!!”燕子对高梁急喊。 高梁不解,但还是马上把锦绫掏出来扔进了火堆。这时,尸变已经完成,鲜尸猛然坐了起来。 “快跑!!”两人同时大喊。 盗洞并不远,离停放棺椁的地方只有三十多米,虽然有转弯的地方,两人还是只用六、七秒就跑到了前室。高梁比燕子快多了,不愧是当了七、八年的老兵,素质就是强…… 听声音此时僵尸已经追了上来,距离燕子顶多2米!燕子往挎在手臂的背包一阵乱抓,摸出纸符和糯米看也不看就往后乱撒,这些纸符都有是从老道处偷来的,也不知有用没用。 糯米打在僵尸身上滋滋地发出青烟,僵尸顿了一顿,随后飘过去的黄符纸有几张“啪啪”地烧了起来,其余的则毫无用处直接从僵尸身上掉了下去。僵尸往后退了两步,火光一闪随即被涌出的黑色尸气所淹没,这时高梁已被接应的杨飞拉了上去,杨飞随即退出了盗洞,把空间让出来给高梁接应燕子。 当僵尸退后时,燕子的手摸到了浸过黑狗血的红线网,僵尸刚要扑过来,燕子已经把张开的红线网照僵尸就撒了过去。红线网刚罩到僵尸的身上,僵尸就冒出了阵阵黑烟,口中发出“嗬嗬”的嘶叫声。僵尸虽然力大无比,但天下一物克一物,对克制他的红线和黑狗血是使不出来的,只有用尸气和这两样东西相互对抗,相互消耗,但挣脱出来是迟早的事。 也是二人逃得快,尸变一完成撒腿就跑,僵尸刚成形,尸气尚不重,否则红线网对僵尸的作用会小得多。这时,数十只逃出火海的圣甲虫已经结队追踪人的气息而来,速度极快超过了僵尸,燕子一惊,转身快跑两步往盗洞口上一跃,正在等候接应的高梁马上抓住燕子的手臂往盗洞内一拖,燕子便摔进了盗洞内。 圣甲虫此时已到了盗洞口的下方开始往上爬,只是每当爬到六七十公分高的时候就往下掉,一面掉一面爬。真是好险,如果不是留了个心眼,准备了些老道处偷来的东西再加上高梁那一拉,燕子那百多斤今天怕要交待在这里了。两人弯腰快爬出去,早在外面等候的杨飞马上把他们拉出了坑口。 “封土!!”燕子急喊。 还有一把铁铲在外面没拿进去,挖出的土就堆在坑口,三人手足并用,先把盗洞外面的口封上,紧接着又往坑里填土,填上后在上面跳、用铁铲拍,把土压实,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杨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二人就把情况说了一遍。 “那东西以后还会出来吗?”高梁还是觉得不太放心。 “不会!那甲虫叫圣甲虫,孵化后靠金井内的阴气生长,能在瞬间钻进人体内吸食人的大脑,内脏,然后是血肉,极其凶狠阴毒。成长三天后产下虫卵,然后就会死去。但没有了唤醒它们的锦绫咒引,它们再也不会孵化,况且这东西是不能跑到地面上来的。至于那僵尸他和圣甲虫根本没什么关系,圣甲虫是被锦绫唤醒的,而僵尸的形成则是地气导致的,地形的变化引致金井中的**气带煞,被我们带进去的阳气相冲,便引起了尸变,那定尸珠恐怕是至关重要的引子,它能保持尸身如此完美,定然大有来历。” 原来老道的唠叨也是有用的,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刚刚逃出生天,这一刻,老道的形象在燕子心里顿时崇高起来。谁才是最可爱的人?老道!!! 高梁本来问的是僵尸,现在听燕子一说才知道那虫子的凶险,才明白为什么燕子要他烧掉那块锦绫。 “你还没回答我那僵尸以后会怎么样呢?会跑出来祸害人吗?”高梁追问道。 “不知道!出来是肯定出不来的,僵尸又不是耗子,不会打洞。想来金井被棺椁一烧,**气可能已破,僵尸再也无法吸收金井中的地阴之气,过不了多久,连自身的尸气亦会散去变成死物。没有了地阴之气,那定尸珠恐怕护不了他的尸身多久。” “要是地**没破呢?”高梁不死心,打破沙锅问到底。 “回去躺着呗!不过以后可能不得了,成形之后再吸收几百年的地阴之气,恐怕是极难对付了!” “还是快走吧!”杨飞最沉不住气,毕竟地下还有一只僵尸,换了谁也不愿多待一会。 三人起程回去了…….. 一回到燕了家,三人便立刻换下沾满了泥土的衣服,以防被老杨头发现,接着生火烧水做饭。当老杨头和林虹英回来时,三人已经梳洗完毕顺带做好了晚饭。一顿胡吃海喝后,老杨头照例进了房内休息,林虹英也给杨飞支去了厨房。三人便拿出“战利品”来仔细研究了。 “这个,佛指舍利吗?”杨飞把玉斑指翻来翻去地看,还真有点像,只是大点。 “玉斑指!”高梁着实显摆了一把。 “斑指是古时射箭戴在拇指上保护手指的,多为铜质,后来逐渐演变成一种装饰品,均为玉质,多数为官宦贵胄,商贾巨富所佩带,是权与利的象征。”燕子解释道。 “值钱吗?”高梁最关心这问题。 燕子没吱声,拿着高梁自鲜尸腰畔扯下的东西在仔细观看。 “组织在和你谈话呢!别心不在焉的!”高梁提高了声音。 “你觉得我像是倒卖文物的吗?”燕子没好气应道。 三人谁也没有干过这个,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燕子虽说也认识不少东西,但要说到市场价值,比他们两个也强不了多少。 “这个又是什么?”杨飞指着燕子手中的东西打岔说。 “这是证明主人身份的私章,上面有字,但我不认识!”燕子干脆应道。 “还以为你文化有多高呢!这个呢?”高梁直接从桌上抄起了这次行动中最大件的物品。 “玉带!”燕子伸手拿了过去,仔细打量起来,又数了数,共有三十块玉块组成。玉块长4公分,宽3公分,厚半公分,玉块四角钻有细孔,之间用金线连起,每三块黄玉之间间隔着一块绿色的翡翠,玉带两头交合之间的翡翠嵌有纯金制成的搭扣。 “围腰的吗?不就是皮带嘛!”杨飞一猜就中。 “差不多,但也有区别,它不但是皮带,是身份证。它和古时上朝持在手中的玉板差不多,既是记事本也是出入皇宫的凭证。就像明清时用的腰牌,不同的腰牌要从不同的专用宫门出入,不能混淆,这玉带要高级不少,可以从多个宫门进出。”其实燕子也仅是知道个大概。 “那怎么换成钱啊?总不能直接拿去买东西吧?”高梁发现原来这也是个问题。 燕子在外混了十年,工作也换了七八种,人自然也是认识一些的,只是档次都不高,老板级以上的也没哪个跟古玩这个有关系的。 一阵搜肠刮肚这后忽然想起个人来,这人叫郭平海,是燕子早几年在安阳市时一起蹬三轮的哥们。这哥们对古玩有着出奇的狂热,蹬三轮之余一有空闲就往市里的古玩街上跑,也不多问,就是在一旁看,听别人说,久了也就能和别人搭上几句。如果现在他还在那里的话,就算还未能入行,应该也会认识一些这行的人吧。思量了久久,燕子想去碰碰运气。 “我在安阳时认识一朋友,他对这个有认识,只是现在不知还在不在那里!”燕子征求一下二人的意见。 “那快去啊!总不能像卖菜那样摆在大街上叫卖吧!”高梁性子最急了。 “也好,比烂在手里强!”杨飞这次无惊无险,倒不是很有所谓。 三人一致通过,决定过几天就动身前往安阳,为免老杨头怀疑,杨飞就不去了,留在家中“镇守”总部。 第三章 都市之行 第三章都市之行 安阳距杨家沟近300公里,路并不好走,坐车要近十几个小时,去之前,燕子把高梁着实装扮了一翻,理了个寸平头,胡子刮了个干干净净,又买了全套的新装,只是在肤色的映衬下还是显得有点土气。(.) 燕子和平时一样,没什么特别,上车时,燕子把冥器交给高梁贴身放置,并叮嘱要小心,但不要老是用手去摸它,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下车时早已是深夜,燕子熟路地找了一家旅馆,二人就这样过了一夜。 起床后顾不得吃早餐,燕子就拉着高梁到街上打听起来。此时街上的三轮早已变了样,刚开始时蹬三轮是下岗工人找生活的一种方式,随着城市旅游热的兴盛,现在的三轮成了城市旅游的一个热门项目,打扮得花枝招展穿街过巷,的士不能走的它照走,的士不敢去的它照去,由于阻碍交通,管理部门早就执行了牌照制,一辆几百块钱的三轮现在几乎炒到了二三万,还是有价无市,生意好得不得了。 拦了几辆三轮,当听说他们不是坐车的立刻就走开了,听都懒得听,高梁怒火中烧恶向胆边生,摸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迎风一展,又一辆三轮停到了脚下。 “老板,坐车吗?”三轮问道。 “兄弟,向你打听个人!”高梁把钱晃了晃,最通用的国际语言是不需要用嘴巴说的。 “你说!” “我的一哥们,叫郭海平,以前也是蹬三轮的,长得很黑,是那种自然的黑,绰号黑海,身材和我差不多,稍瘦一点,脖子上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燕子即时上来补位。 “哦,黑哥呀!认识,不过他现在不干这个了,听说在古玩街混得不错!我和他姐夫认识,我给他姐夫的电话号码你,你问他吧!”三轮说道。 “黄卫国吗?” “你也认识?” “当然,以前我也是干这个的!” 三轮一听是前辈肃然起敬,干脆地说了电话号码,接了钱就走了。燕子这可不是瞎蒙的,同行相互间大多认识,打听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几经周折后二人拿来到了郭海平的手机号码,那时手机还不普遍,属奢侈品类,二人觉得他确实混得不错,心中的希望之火燃烧起来,拔通了电话: “黑海吗?” “我是!你是哪一位?”现在的人多叫他黑哥或名字,只有极熟的老朋友才会这么叫他。 “杨雁!还记得吗?早几年和你一起蹬三轮的!” “记得记得!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的?现在在哪混呢?”听声音以前两人关系的确不错。 从三轮口中知道他现在是在古玩街混的,也不拐弯抹角,把事情跟他说了,并声明手中有冥器要脱手。黑海一听说燕子有冥器要脱手时,马上热情起来,并约二人马上见面,燕子见状便约他在明月餐馆见面,以前二人常在那打尖,情况熟,有包间,说话方便。 古玩街燕子也知道,街上有两种出售方式,一是摆地摊二是开店铺。摆地摊的人多是流动性,假货居多,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店铺则较长久,重信誉,其中的老字号实力雄厚,控制着古玩街上八成的交易量。 燕子也考虑过,如果找不到人就上门去兜售,只是这样一来价格恐怕不太理想,现在作伪技术先进,某些赝品连专家都会看走了眼,为了摊平撞板的风险成本,店铺收货时就会拼命压价,二人此时对古玩尚未有多大认识,讲价时是十分被动的,如果有个熟人先了解一下情况,局面就会好很多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大家见了面就是一阵拥抱,嘘寒问暖的。 “来介绍一下,我的兄弟,老兵!”燕子没说名字。 这行都是在地底下见不得光,又不光彩,没必要大肆宣扬,黑海也不多问,招呼二人坐下来。各自细叙了分开之后的经历燕子才明白,原来黑海现在只是在替几家大商铺跑跑腿,介绍一些像燕子这样的出货人,从中收取一些介绍费,有时也会收些一般的古玩赚些转手费,仅此而已,并没有别人眼中那么风光。 很快,三人就进入了正题,燕子把玉斑指和铜质印章拿出来放到桌上,玉带则没有,燕子不想一下全露了底。黑海把两件东西翻来覆去看了很久也没出声。 “怎么样?”燕子不动声色,说话模棱两可。 “怎么弄来的?”因为是老熟人,黑海也不避讳,直接就问。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如果不相熟,有些话是不能问出口的。 二人也不隐瞒,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高梁更是说得玄之又玄,几乎九死一生,黑海听后便确信这确实不是赝品,虽然那玉斑指看起来不太像是古玉的样子。 “这样吧,我带你们去我相熟的店铺,看看他们怎么说,毕竟这个我说了不算,还有我把大致的行价先告诉你们,因为我就是帮他们干这个的,到时不能帮你们说话。(.无弹窗广告)这玉斑指嘛大概一、二万左右,这印章上面有狮纽,也完好,怕能有四、五万的样子。店铺转手后就不好说了,起码二倍以上,十几倍也平常,这也没办法,那些钱不是我们能赚的,你们看怎么样?” 总算是听到些有用的东西了,二人自然是乐得同意,草草打点过肚子三人便出门截了部车直奔古玩街,十数分钟后三人就站在了一间铺子前:怡然轩。黑海让二人等一下,自己先进情况,一进去看到老板在接待四个客人,便转身往外走,准备去另外一家。 “回来!”老板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当然知道黑海是来干什么的。 “有事吗?” “没什么事,有俩朋友说想来长长见识!您忙。” “你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快带进来!”连这话都听不出来老板就是白混了。有客人在,说话挺客气的。 黑海出门口叫二人进去,粗粗介绍过后双方各自打量起来。老板是一老头,别人都叫他张老先生,年纪和老杨头相仿,但看起来年轻得多,一身得体的休闲装,只是有些轻微的秃顶,一看就是多年养尊处优的人。老板也在打量二人,燕子白白净净,一幅懒散的样子,高梁孔武,皮肤较黑,整个人显得有些土气。在客人买走了一件明代的瓷器后,老板喊出一个漂亮的女人看店,把三人带进内室“交流”起来。 原来每个铺子都会配有一间内室和后室,内室有十几平方米,专门招待客人和给客人看一些较贵重的古玩,后室则是放置贵重物品的仓库,大小每间铺子不一,而铺子外面那些东西多数是一些普通古玩和一些装饰用的赝品,有客人看上要买时则会对客人说明情况,买卖随意。 黑海和双方都相熟较好说话,拣重要的和老头说了,老头不置可否当然不会全信,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燕子掏出印章和玉斑指放在了前面的茶几上。 老头先拿起印章仔细观看起来:印章为铜质铸印,印式为方形,长宽各3公分,高5公分,上有一狮子回头的纽,形态逼真,印文为朱红文。老头喝了一口茶,面色有点慎重,拿起放大镜在印文处细看,只见章法婉转绵密,字法圆融洁净,画法清朗雅正,上书:辅国公印四个字。 “好字!”老头不由自主地喝了出来,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有股若有若无的泥土味,跟着站起来在一桌子内拿出一瓶子往茶几上的瓷盆倒了些液体,然后用牙刷细细刷起来。印章因长期在棺内受尸内的水气侵蚀,早已长满了铜绿,当老头刷完擦拭干后,颜色变得更加鲜亮了。 “极品啊!这是古时一王公的私章,朝代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上面写着辅国公印四个字。古时公印称章,私印称印,这颗朝庭颁发的印章居于半公半私之间,公文中不能用,除了象征身份之外没有什么别的用处。” 说完放下印章拿起玉斑指直接在放大镜下鉴别起来。古玩之中印章属极难鉴定之类,老头是从文法上判断出来的,而文法正是赝品所无法伪造的,用碱水刷洗只是对铜器的鉴定习惯不自觉做的多余动作罢了。老头看完后放下放大镜又拿起把卡尺在各处量了一下,放下卡尺脸上有点困惑。 “玉斑指白色中带点灰,但上面透着一股淡淡的哑黄,不太好鉴别,能说说出处吗?”有黑海在,老头说话较放得开。 “这是自鲜尸手中摘下来的东西。”燕子沉吟了一下道。 “鲜尸?”老头满脸惊讶。 燕子把大概说了一下,老头的眼睛瞪得老大,发出一阵阵凶光。 “能把他弄出来吗?我能给一个大价钱!!”老头的声音有些抖。 燕子才不傻,真能弄出来那可不是一般的国宝,别说老头买不起,自己也不敢卖啊! “不行!现在那鲜尸已经变成了僵尸,很难对付的!” “僵尸!?僵尸也行啊!很难就是有办法了,你说个价!!”在这一行久了奇闻轶事还是知道不少的,老头脑子转得极快。 “别想了!要不是我们机警又懂点道行,我们差点就出不来了!”也怪燕子背,第一次没经验不说,偏偏还遇到了这种事情,真是越冷越吹风,果真再回去也不一定对付得了那僵尸,那就更没有必要冒险了。 “那地方在哪啊?你们告诉我,我自己另外想办法!”老头不死心。 “跑题了吧?还是先谈正事吧!”燕子恼火了,这问题能问吗! “哦!好!好!”老头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确实是犯讳了。[] “出土玉器一般有明显的土黄,锈斑,血沁等痕迹,你这玉斑指什么都没有,中间透出的哑黄也说明它不是传世玉器,所以心中才会有点疑惑,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这样吧:这玉斑指属于上品中的中等,我1万收了,这铜质印章倒是好东西,我6万收了,你们看怎么样?不会有人出得比我更高的价钱了,就当是交个朋友吧!” 燕子听到和黑海给出的价钱差不多,印章还高出不少,就点头同意了,想了想又叫高梁把玉带拿了出来,既然价钱还公道就没必要跑第二家了。 “老先生您再看看这个!”燕子接过玉带放在茶几上。 这最后拿出来的东西自然是最珍贵的,老头小心地拿起玉带细细打量起来,又闻又舔的。只见这条玉带质地温润缜密光泽如脂,半透明而敦厚浑樸如一,黄的如新剥的熟粟色,绿的如雨后的树叶青脆欲滴,只是均透出一股哑黄色。其中的搭扣工艺和翡翠浑然一体,造工甚是巧妙。 “你的宝贝还真是多啊!”一次能拿出几件家伙的普通人,老头不服都不行。 “你这条玉带叫朝带,是觐见皇帝时佩带的,质地我也看过了,玉质上好,只是做工上稍微差了一些,没什么雕刻技法,这样吧,10万!你们看如何?” “行!”参考上面两件冥器给出的价格,燕子觉得老头是可信之人,不会黑他们。 老头叫外面的女人关了门和高梁去银行转钱,自己则和燕子、黑海在内室聊天等他们回来。闲聊中老头又扯到了僵尸上,看来是死心不息,最后上升到了国家和民族的高度,嘴唇磨破口水说干也没把燕子说动,燕子从头到尾都重复“危险”两个字,把老头打发了,老头无耐只好扯到别的话题上去了。 “听说西安的考古队早几个月出发去青海处的昆仑山里考古时失踪了,二十几个人都没回来!” “怎么回事?” “据当地的少数民族说,那里是一个宗教的圣地,凡是侵犯圣地的人都会死于非命!” “报纸上怎么没说啊?” “你傻啊?这种事报纸怎么会说!” ………… 高梁回来时已经和女人变得很熟络。女人原来叫张婷婷,是老板的小女儿,二十五六了,学考古的,毕业后一直在老爸铺里理论联系实际。 其实考古学和古玩鉴赏虽然有些联系,但从根本上来说是两码事,本来一身土里土气的高梁她是懒得搭理的,但当高梁把这次古墓的事加油添醋跟她吹嘘了一番之后,她便马上来了兴致不断问这问那的,这本来就是她的爱好和专业。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朋友,回来的路上还拉高梁去买电话,说是方便以后联系用,高梁晕晕地就跟去了,于是回来时就多了两部1万2买的手机。 几人见事情已经办完便起身告辞,在老头千叮万嘱以后有货一定要送这来后,众人被送出了铺子,接下来的日子三人东游西逛的玩遍了安阳的所有地方,着实**了一把。 差不多一个星期后,燕子见出来有些日子了便提出来要回去,此时高梁已经和张婷婷打得火热,很是不舍,燕子毫不留情地批评他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想泛滥、无组织无纪律后高梁就焉了,只好答应。来时二人两手空空,回去时已是大包小包,在黑海和张婷婷的依依不舍中,二人踏上回程的车。 回去后老杨头已经知道了整件事,但事情早已过去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叮嘱燕子趁手里有点钱早点娶个媳妇回来,燕子唯唯诺诺地虚应着,给了笔钱老爹和分了份给杨飞后就找了个借口溜到了老道处,趁这机会着实恶补了一下老道的私家本领。 眨眼到了老杨头的寿辰,寿宴上村长的老婆黄婶带来了一位姑娘,长得还不错说是介绍给燕子的对象,一来二去二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姑娘觉得很满意,燕子也觉得对方人不错,只是不怎么来电,不想浪费别人的时间就找了个借口回了,老杨头知道后气得不行狠狠训斥了燕子一顿,扬言以后不再管这事…… 正当老杨头气在头上时,高梁打来电话说张婷婷想约他们见面有要事相商,燕子正想着去哪里避避风头,问也没问就答应了,正当高梁还在纳闷时燕子说马上去找他就把电话挂了。见了面燕子才知道高梁和张婷婷电话往来很频繁,张婷婷告诉他说:上次说到的考古队乃是中外联合考古队,自失踪后当局二次派出了救援队进行救援,第一次和考古队一样没有了踪影,第二次回来了两个人,只是说得都不太清楚。 这两人说救援队进入了圣地后刚开始也没什么事,随着进入的深度只觉得越来越阴泠,通讯也不灵了,此时偏偏又有人失踪了,于是大家决定分开找,他们二人则在原地等候负责接应。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有一个前往寻找的队员跌跌撞撞地逃了出来,面部已经有些腐烂,在说出有鬼叫他们别管其他人,快逃回去报信后就没有了气息………主管当局知道了情况后,分析队员可能遇到了什么灵异事件,决定组织第三次行动,不过这次不是救援而是探险,毕竟事情得有个说法。 前二次是由武警组成的救援队,这次则是由各领域科学家组成的联合探险小组,张婷婷的导师不巧被选中当成政治任务委派前行,当他听张婷婷说了高梁和燕子的特殊本领后马上表示希望能邀请他们加入队伍,这次见面就是谈谈具体的合作事宜。 燕子听完就没了兴致:“咱都还没同意谈个屁啊!” “我已经代表你同意了啊!”高梁补充道。 燕子无语了,但也没办法,平时他们做事都是这样的,一个人决定了就代表了另一个人的意思,就当是出门避避风头吧。 到了安阳,张婷婷早已等候多时了,安排他们住下只等明天一早就前往西安拜访她的老师,燕子只是想避避风头,行程太匆忙本不乐意,但看到高梁的高兴劲时便没再出声。这趟行程怕会有危险,自己也犯不上,到时找个借口推了就是了。 在西安的一茶馆里见到了张婷婷的导师李长征教授,李长征教授在考古研究所工作,五十多岁年纪高高瘦瘦,一身打扮干净整洁,戴着一付极不合适的阔边老花镜。一翻攀谈后慢慢陷入了僵局,从张婷婷口中他知道了二人的专长,而从得到的情况看队伍恰恰是极需要这样的人材的,可问题是李教授是搞研究的,而燕子他们是搞“经济”的,经费上的问题没办法向上面交待这两个人啊! 燕子看教授卡住了,心里暗暗高兴,决定就用这理由把这事推掉,又不是去旅游,哄上去干嘛?总不能要求我们为国家尽义务吧? 谈判卡了壳,燕子打算和高梁在西安好好玩几天,游完这座古城后回去时老爹的气也应该消得差不多了,高梁则无所谓,他主要是来见张婷婷的,别的都是听燕子的。 玩了四五天,高梁和张婷婷已经有了些难分难舍的味道,燕子正琢磨着怎么样和高梁说回去时,李教授那边来了电话,说是希望能再谈谈。燕子想:谈谈就谈谈,难道你还能说出花来不成! 三人又来到上次见面的茶馆,只见教授身边坐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中年人。一番交谈后燕子才知道,原来这人叫托马斯,也是队员之一,考古专家,地地道道的中国迷,爱探险,一口中国话说得相当不错。李教授这次转了个弯,不但拉来了托马斯的私人赞助还把燕子二人的身份定为外聘人员。 原来这托马斯是英国的贵族,家族很有钱,在经过李教授的极力推荐并说了些中国的灵异事情后,托马斯立刻答应下来,并想马上见见这两个西方神职人员一样的东方神职人员。 一番交涉后燕子开出了二个人20万的天价并先付一半的条件,管他爱答应不答应,自己还没有为了兴趣去冒险的前科。没想托马斯一口答应下来,看来他对二人倒是信心满满的,这下燕子傻了眼,反口嘛,怕丢了中国人的面子,也让高梁在张婷婷面前下不来台,毕竟他们是在这种事上发展起来的。 燕子扭头看了看高梁,高梁正在低头喝茶,张婷婷则用英雄的眼光在望着他,仿佛在想:连喝茶都那么帅! 燕子咬了咬牙,就当是为了钱吧:“什么时候出发?” “二天后!”李教授应道。 收了托马斯的定金后大家散去,三人即着手去准备所需的行装。燕子没料到真的会去,所以出来时没去老道处搜刮东西,现在想来不禁暗暗后悔。由于有了上次经验,这次不敢掉以轻心,想来只要准备充足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吧? 采购了一整天买来了砍刀,红线,朱砂,硫磺粉,水火油,陈年糯米,黑狗血……..足有两背包,采购的时候还一面教了高梁用法,到时就算用错没效果,也比一点都不会强。晚上二人开始整理物品,部份红线被编成网并浸上黑狗血阴干,朱砂、硫磺粉则装在易拿取的铁罐子里,陈年的糯米………张婷婷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研究并记录,不时问这问那的。 忽然燕子想起一件事情来便开口问张婷婷:“你们家的铺子有没有什么样特殊一点的印章,上面的印文较特别,多为木制也有铜制的,或者有花纹的古铜镜、古兵器之类的?没有的话有没有看到或听到过哪家有的?” “印章有几枚,古铜镜有两块,但古兵器就没有了,古兵器一般不怎么值钱,但象你说的那种恐怕是属于价值连城的,怎么了?” “明天带我们去逛逛行吗?” “当然!你想买什么呢?”有高梁在张婷婷什么都有挺干脆的,但燕子没应她。 晚上,张婷婷先带二人来到自家的铺子,燕子和张老头打过招呼后就说明了来意,当看过所说的几样东西后摇了摇头,张婷婷见状便带他们出了铺子挨家逛了起来。 由于目的明确三人逛得极快,仅用二个小时就看完了所有的铺子,燕子有些失望:“走吧!白来了!” “你到底想要些什么样的啊?这地摊上不是还有吗?”高梁随口问了句。 “这上面的九成是赝品!”张婷婷解说道。 “反正不急就,花不了多少功夫!”燕子看了下时间说。 古玩街仅长三百多米,十分钟不到就看了一大半,忽然,燕子看到了一面镜子和自己想要的有些相象,于是不动声色的拿起来观看,在拿上手的瞬间就肯定这是自己想要找寻的东西之一。 “老板怎么卖?” “兄弟看上了?你可真有眼光,这是宋朝的古镜,是我从……….”老板是一中年贩子。 “多少钱?”燕子直接打断了贩子的话。 旧时谈价有从袖子里谈的手语,现在也没几人懂这一套了。 “八千!”贩子看了看燕子也干脆起来。 “哗!!古镜本来就不值钱,就算你的是真的……….”张婷婷杀了出来。 女人就是猛,最后古镜以一千块钱成交了,燕子暗暗庆幸上次出货时不是猛人来谈价,不然铁定是亏大了。 三人一边走女人一边介绍起来: “古铜镜多从出土墓葬而来,其颜色会受水银或血渍的沾染不同而不同,先受水银浸染的铜镜,经年深日久后便侵入肌里,满背水银千古亮白,称为银背,就是你这种,还有一种水银血渍先后侵入铜镜肌里,年久色滞其色如铅,称为铅背,若一半受水银侵入一半受血渍侵入,铜镜便会形成两种颜色,一半呈青绿色一半呈银铅色,银背色最为珍贵,铅色次之,半青绿最次……….你还没说到底要来做什么呢?” “这次来主要是碰碰有没有出土的法器,这就是道术中常用的法镜。你看这后面有象征北斗和二十八宿的三十五颗星,这上面还有八格,每格均铸有道符和山水雷电图案,上面的字就是咒了,你应该认识,我只能认识一些,但要能使用还须请人把镜面重新磨光,你能帮我找到人吗?” 女人接了过去细看果然有:四之太上老君大负护人,四真星白…….等字样,想起燕子在问自己就应道: “这我认识的人不多,不过找我老师好了,研究所里应该会有些机械能用到的。 “等等!”燕子往六七米开外的一个地摊走去,从地摊上拿来起一个牛角来打量,二人跟了上去。 “怎么卖老板?”燕子先开了口。贩子是一老头,面上也没什么表情,更不主动和客人打招呼。 “你说吧!”老头反主为客。 “五百?”燕子试探一下老头的反应。 “这哪值五百啊!我看这压根就不是古董,上面的花纹一点也不精美,看颜色也快风化了……..”女人出手了。 老头没吭声,只是望着他们,过了一会,燕子忍不住问:“您的意思是……?” “你往上加,加到我满意了它就是你的了!”老头淡淡地说道。 燕子心里猛然一惊:难道也是个会家子! “老先生能说说它的来历吗?上面的花纹是什么样意思?”燕子决定试试他。 “魔王号角!上面刻的乃是法篆!”老头的眼中忽然闪出精光来,语气也变得很狂傲。 “一万怎么样?”燕子不死心还是想试一试他。 “你们还是走吧,它对你们没多大用处!”老头的眼光暗淡了下去。 “二万!”燕子咬了咬牙。 “你疯了!”高梁和女人同时喊了出来。 “如果你能说得出它的用处我就卖给你!否则免谈!”老头想了一下忽然说道。 “据传:牛头乃是阴间的巡察使,其角不仅可以召鬼送鬼还可以交神。”燕子道。 “那是一般的牛角罢了!我这是魔王号角!!”老头傲然道。 “有何不同呢?”燕子小心地问道。 “据传这是魔王蚩尤的号角,道行高深的修道之人以精元吹响,几可吹开天门地户,号令众神下降!所以我说你们要了也没什么用!”老头一脸狂热地说道。 “你就吹吧!你行吗?”女人一脸鄙夷。 “……师门中落…….”老头一脸讪讪久久后说道。 “这不就得了,骗骗自己没有罪,拿出来蒙人就是你的不对了………二万是最高价了…..卖不卖随你……” …………. 在女人的强大攻势下,最后老头还是以三万元的价格依依不舍的给了燕子,为此,高梁和燕子在心里深深地写了个服字。 买完东西后三人找到李教授,果然,五分钟后镜面就光洁如新了。 第四章 探险 第四章探险 上车时燕子见到了所有的队员,中方的代表考古研究所的李教授是队长,女人(上次买古镜后燕子一直背后这么称呼她,高梁也表示过抗议,燕子则认为:你有抗议的权利,我有不接受你抗议的自由)则是作为助手随行,另有一历史学家刘拥军、考古学家明凯均是从别的研究所指派抽调过来的。英方的除托马斯和高梁、燕子外,尚有一生物学家梅特利,美国代表则有考古学家马克和他的助手露丝。 一行十人登上一辆大巴直往目的地使去,车上李教授轻声告诉二人:挖掘性考古是不允许也不需要外国人参与的,探险性考古则因为经费问题允许外国机构参与,他们负责经费和派人参加,中国方面则负责运作和提供相应的人力、物力协助。 车子走了一整天,晚上大家停下来过了一夜,第二天再上车时,车子已经换成了三辆越野车,另外队伍加入了四名特警和一名向导,是当地的武装协助人员,这时大家暗想行程快到了吧。 出了县城一直往西顺着青海境内的沐羊河往上走,路越来越烂,直把众人的**都颠成了两半(**本来就是两半的)。 这里的路说不上是路,你休想找得到任何的道路标记,最便当的方法就是看路辙,丘陵到头了反而平坦,路上草甸和荒漠很多,根本就看不到树,继续向西行驶基本就没路了。 要说路荒原上到处都是路,戈壁上的草甸可以并排行驶上百辆车,闭着眼睛也能开四档,不过来阵雨时有的地方就成了沼泽,雨再大些就会暴发山洪,天大晴时雪水融化都会使路变到河里,车队也数次陷到河里泥淖里,亏是三车同行相互救援才得以脱身。 本以为就快到的路程又走了二天,从颠簸到摇晃,直把大家的眼都晃绿了,在车子总共抛锚了三次、陷了六次、翻了二次后,一行人总算来到了目的地的山脚,向导札木告诉众人,再往上徒步爬行800米就是传说中的圣地了。 在札木的带领下,一行人经过了近三个小时的艰辛后,终于上到了洞口前的平台上。平台很阔,怕有半个足球场大小,但在莽莽昆仑山和一望无际的荒原戈壁中,怕只有米粒能和它相辉映。 站在平台向上望去,不远处已是一片雪白,冬天的逼近正在令冰雪每天以十几米的速度垂直下降,看来他们必须在一个星期内完成所有的项目并返回到县城,饶是如此,队伍还是决定休整一天以恢复颠簸了几天的体力。 平台上尚留有第一支考古队搭建的帐篷和物资,倒省下了他们不少功夫,直接围成堆坐下烧起自带的酒精烤起火吃起东西来。由于高原反应,中方的李教授,刘拥军和明凯面色都显得较苍白,一路的颠簸和爬上来让他们早就筋疲力尽了,略作休息后,李教授在吩咐过谁也不许擅自进洞后就和刘拥军、明凯休息去了,同去休息的还有两个特警,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起队伍的保护和警戒,此时虽才只是下午,但已经在分工晚上的警戒任务了,另外两人则在周围四处打量地形。 燕子等人则围绕在一起烤火聊天,话题当然基本上都是围着这次探险转,几个外方代表都会中国话没说外语,大概是为了尊重燕子等不会听的人吧。 从谈话中燕子和高梁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美英双方从流出海外的《永乐大典》古残本中找到了记载着从古本上抄录下来的一些记载,记载上说到了昆仑山北面某处的山脚下曾经存在着一个强大的氐羌民族,这个民族消失后留下了一个宗教圣地,这圣地即是祭祠所在也是墓地所在,受昆仑众神的庇佑,凡是侵犯圣地的人都会死去。在与中方联系后中方派人查阅了大量的古文献和地方县誌,终于找到了记载上记录的这个地方………… 休息了一天,众人的精力均已恢复得七七八八,起来漱洗吃过早饭后李教授决定再休息一会,中午时分进入山洞一探这神秘的圣地。 行动的分配中,向导札木是不需要进入的,他被留下来看守营地和负责对外通信。十四个人被分成两组,行动中以组为单位,每两名特警保护五个队员,燕子一组则有李教授,高梁,女人,托马斯和两名特警,明凯等到人则为另一组。就这样两组人来到圣地的洞口,洞口宽约3米高4米,拱顶,一看就是半天然半人工开凿的,洞口两侧堆满了乱石和泥土,应该是氐羌人离开时所用的封洞材料,被第一队人所挖开堆在两侧。 两组人一起进入了洞内,各自打开了五花八门的照明工具,拉开距离一前一后往前面缓慢探去。洞内时宽时窄,高度也时高时低,由于是半人工开凿却也没有什么太突兀的地方,路面铺了一层土却极为平整,走起来根本就不需要往地下看。 众多的灯火把洞内照得透亮,两组人的脚步走得快了起来,刚进洞时地势是往上走的,五六十米后开始转向下行,空间也越来越开阔了。越往里走众人觉得越阴冷,这种冷不是那种由于温度降低引起的冷,而是那种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冷,冷得仿佛心缩成了一团,连跳动都缓慢起来。 队员都发现了这种情况,脚步也慢了下来,屏住呼吸电光到处乱射。行进中道路往左边拐了进去,当燕子一组人转过去后,忽然发现前面隔了二十多米的另一组人灯光不见了,燕子等人喊了几声均没回应,众队员马上快步小跑追了上去。 跑了五、六十米均没有见到前面队员的灯光,前面出现了岔路,众队员停下来商议对策。 “他们不可能那么快,也不可能不等我们的!是哪里出了问题?”李教授说。 “会不会场中了陷阱或机关?”女人问道。 “可我们来的路只有一条啊!”高梁道。 “我建议我们分成三组寻找,一组往左一组往右,剩下的一组留在原地接应,如果寻找的两组前面出现了岔路则立即返回!”特警林峰马上提出了方案。 “不,我们哪也不去,就在这喊救命好了!”燕子语出惊人。 “我也同意燕子的话,现在情况和上次救援队的情况很相似。”托马斯也说了话。 意见众多不一让李教授皱起眉头来。 “马上往回走,在我们分散的地方原地等他们回来寻找!”李教授下了决心。 “可我们不能扔下我们的队友!”林峰反驳道,多年的军人生涯让他形成了习惯。 “我们应该执行队长的命令!”高梁知道命令这个词在军人心中的份量。 七八十米的距离走起来用不了三分钟,当走到二分多钟时他们愣了:前面没路了!燕子摸了摸,没错是石壁。 “怎么回事?碰到迷宫了吗?”女人有点慌了。 “不会!这里是没有岔路的单行线,不可能是迷宫!”李教授拿着手电筒四处乱照,希望能看出点门道来。 “没事!有我在呢!”高梁靠过去握住了女人的手。 没了路只能回头继续往前走,由于出了状况到岔路口时他们没敢分得太开,一齐走向右边的岔路。当众队员走了三四十米时又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这时大家都没了主意正要商议时,高梁的脚步压根没停,把手电东照西照直接穿过路口朝前直去了,大家只好跟上。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一个巨大的洞室出现在他们面前,特警王安用手电筒左右上下照了一下,从光线反射回来的强弱判定:“左右宽80米,对面距这100米,高22米,是个不规则形状的洞室。” “他的数字估算一向很准确!”林峰补充了一句。 众人从林峰的补充中知道这一定是王安的特长之一,不然他不会特别说明的,这时忽然对面有五六点亮光照过来,声音跟着响起:“哎……..林峰是你们吗?” “是我们!孙东明你们快过来!”林峰马上应了回去。 双方迅速向对方靠拢,一番谈话后都明白了对方发生的事情。原来另一队人拐过弯后没多久就碰到了岔路口,他们留二人等燕子一组,别的人就往左边探了进去,等人的二人等了好一会发觉不大对劲就往回寻,这时才发觉后面的人都没了踪影,二人马上追上众人说明情况,正当众人在商量怎么办时,忽然不知从哪里钻出了三个骷髅挥手向队伍袭来。 两名特警孙东明和邱吉首先发觉举起冲锋枪就扫了过去,一个骷髅被当胸打断当场就断成两截摔倒在地上,但上半截手臂仍在不断的挥舞着,另两个却已扑到了众人身边,一个卡往了刘拥军的脖子一个则直接往马克身上一扫,马克就往洞壁上摔了过去,此时众队员除两个特警外均已后退六、七步,马克一飞走孙东明和邱吉就往这个骷髅身上一阵乱扫,骷髅断成四五截摔在地上不动了。(.) 刘拥军则较倒霉,被骷髅卡住了脖子左右来回地摇晃,孙东明跑到骷髅右边往他头上“碰碰”就是两枪点射,骷髅头被打掉了半个,但依然在做着相同的动作,孙东明不敢太大动作怕误伤刘拥军,就没再开枪,把枪举起朝骷髅的手臂上狠砸了两下,骷髅的手骨折断了,刘拥军蹭蹭后退几步摔了下去,邱吉忙过去从后面托住他往队员处拖去。 此时只剩下半个头的骷髅挥着剩下的半截手骨向孙东明扫来,孙东明后退一步抬脚就当胸踢过去,轻飘飘的骷髅被踢飞了三四米远,还没等他来得及爬起孙东明就是一梭子弹,直接把他打成几截后不动了,此时挥舞着双臂乱舞的另半截骷髅也停止了折腾没动了,孙东明见状转身往队员靠拢过去。 这时的刘拥军一阵咳嗽后也缓过气来,马克被摔了一下倒没什么大碍,只是右手受了点轻伤动作有点不便而已。 “快看他的伤口!”女人终是心细些,露丝首先发现了问题。 刘拥军的左脸划了一道2公分长的伤口,并不深,是给骷髅头炸开时弹出的碎骨划伤的,流出的血也给也自己用袖子擦去了,只是此时的伤口已变成紫黑色,流出的黄色血水也发出阵阵的恶臭。 “怕是中毒了,大家想想有什么办法!”明凯马上做出判断。 “你觉得怎么样?”马克问了一下刘拥军。 “痛倒不觉得痛了,只是很痒。”刘拥军答道,露丝则为他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 由于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又有人中了毒,众队员马上商议下步的行动该如何,意见很统一,决定马上退出洞外先处理伤口,当众队员往回走到刚开始的拐角时也愣住了,前面变成死胡同没路了!十几分钟前两个往回找人的队员刚刚走过的路居然不见了,队员们开始有些惊慌,但也没办法只能往回继续走,希望在前面能找到出路。 当走到开始遭遇骷髅袭击的地方时,刘拥军忍不住叫了出来:“啊………好痒!!!!!” 一路上众人犹如惊弓之鸟,注意力都放在四周前后的道路上,谁也没留意相互之间身上有什么问题,这时闻声数道光源往刘拥军身上射来,只见刘拥军整个左脸都变成了黑色并开始腐烂起来,不时流出的黄水更臭了,众队员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你觉得怎么样了?”孙东明马上反应道。 “好…….痒啊……!”刘拥军扭曲着身子,但又不敢抓。 “腐尸…..菌,是腐尸菌!!”梅特利大喊起来。 “是什么东西?”众人忙问他。 “我是研究微生物的,对相关的信息特别留意,法国的一家科研所曾经报导过这种细菌,它是一种能存活几千的腐蚀性细菌,一般蛰伏在骸骨里,当人被感染后首先被感染的地方会被用来用作繁殖场所,然后向四周迅速蔓延……还没听说研究出相应的抗体……” 众人听了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啊……哈…”刘拥军忽然怪叫了两声,面部露出一种怪异的表情好像在笑,身体也摆出了一种奇特的姿势。 “不好!伤口在头部,腐尸菌已经扩散到了他的大脑,他很快就会死去,用不了几个小时就会变成一堆白骨,我们应该放弃他快点离开这里。”梅特利慌忙说道。 众人还没来得及商量,刘拥军就已倒了下去,孙东明知道梅特利说的是真的,马上带领众队员快步离开往深处去找出路。经过两个岔路口后他们发现了前面的几个光点,在判断就是失散的队友后孙东明喊了出来,两队人虽隔得很远,但山洞的回音却显得他们的声音一点都不小,这样就发生了前面的一幕。 四个特警站在十几步开外的四个角落戒备,众人则围成一堆商量怎么出去时,本已阴冷的洞内吹起风来了,起初是让人察觉不到的轻微,然后是让人头发微动,几分钟后就连裤脚都开始轻摆起来。众人觉得本就已紧束成一团的心脏好像又给人砸了一锤子,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这时年纪最大的李教授忽然晃了一下就要摔倒,明凯忙上前扶住他。 “是我们的叫喊声惊醒了沉睡中的阴灵!”露丝忽然道。 众人没有发问,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她。 “我是天生的圣修女,能看得见别人看不见阴灵,这里虽然还没有出现阴灵,但这些风能让我感觉到它们的存在。”露丝见众人不信只好把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毕竟现在大家坐在同一条船上。 “高梁你有办法吗?”女人问高梁说,她知道高梁和燕子是遇到过这种类似事情的。 “怎么看?”高梁用手肘撞了一下燕子问道。 燕子正头疼:md,可真是倒霉,上次碰了个僵尸现在又遇到了鬼,不过有了上次的敌对经验现在倒没太慌乱,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到底也是准备了些东西的,大不了全拿出来一样样试好了。没理高梁直接从背上脱下了背包,想翻一下看有什么东西能用的。 “我的保镖会搞定!”高梁一看燕子的动作知道有门,向女人炫耀了一下。 刚解开背包就摸到了体积最大的号角,燕子拿出来暗想:死老头净吹牛,赚了黑心钱还一脸不乐意,吹开天门地户?只要能把这阴风吹散老子以后就不咒你了!深吸了一口气:呜 随着雄浑低沉的号角声响起,阴风立刻慢慢停了下来,当第二声号角响起时,连刚进洞口那种阴冷的压着胸口的紧束感也消去了。众人心口一宽身体也感到暖和起来,洞室似乎更亮、光也能照得更远了。 号角声刚响时,忽然觉得经络百脉涌起一股热流,只是一下消失了,被忽略过去,没想到这股热流为燕子日后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到底是怎么回事?”号角声过后李教授也恢复过来。 “九幽阴风,吹散魂魄。”燕子掐到。 “能解释一下吗?”托马斯很诚恳的问道。 “阴风是鬼魂,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阴灵所散发出来的一种气机,所以每逢鬼魂出现的时候都会散发出一种人能感觉得到的阴冷气息,我们叫阴风。但这里的阴风能够实质化怕是由众多的低等阴魂直接组成,它所形成的阴风就像是来自阴间地底的最深处,所以叫它九幽阴风,它能把人的魂魄都吹散了。”燕子半真半假地说。 “然后呢?”梅特利问。 “成为它们中的一部分,毫无意识!”燕子答道。 “人死后不是上天堂或下地狱吗?”梅特利觉得燕子和自己的牧师说得不一样。 “我们一边继续此行的目的一边找出路吧!”燕子岔开话题和众人说道。懒得理他,说得清楚吗,又不是自己的老板! 损失了一名队员众人这次没敢再分开,在李教授的带领下众人往边上摸去,洞内没有方向感,等他们走到边上时早已不是出来时的洞口了,大家只好顺着洞壁一路走下去。 走了七八十米看到一个突出的平台,大家绕到平台前面,平台长宽2米高度和人相仿。“啊!”有人惊叫起来,只见平台上站立着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正用发光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们,刚刚受过惊吓的梅特利一组人更是惊恐不已。“砰”一声孙东明就是一枪,可过了一会怪物还是一动不动的。 “是石像!”林峰等人没遇到骷髅镇定得多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见那怪物穿着一身厚重的盔甲双手拄剑撑在面前的地上,突出的尖嘴和杂乱的獠牙上方还长着一双尖长的耳朵,分明就是一个狼头人身的石像。 石像站立在石壁凹进去的地方,怪不得众人刚发现平台时没有看见他。接下来则成了考古时间,众学家又是记录又是测量又是拍照的忙活了起来,高梁和燕子则和几个年轻点的考古学家搭人梯上了平台。 刚一上平台高梁就从背包中拿出了绳子套上结,往那高约5米的狼头套去:“叫你瞪老子!看我不把你的眼睛挖下来!”高梁的职业本性露了出来。 “小心点!别弄坏了!”燕子及时叮嘱了一句,绝对是财迷二人组中的梦幻组合! 高梁把背包重新背上,手脚一用力“蹬蹬蹬”三两下就上去了,用手捅了捅,眼珠子是镶嵌上去的可以活动,有鸡蛋般大小,整颗散发出一股妖幻的深蓝色,可摆弄了很久硬是没办法把它抠出来,高梁火了,决定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从腰间抽出砍刀用刀背在眼圈周围“叮叮”地敲了起来。 “高梁!你在干什么呢?”李教授听见声音忙喊了起来。 “哦……我正有研究这石像是什么材料做的!”高梁憨得可爱。 “快下来!这是珍贵文物要保护!”在场的人除了女人和李教授外还真没人知道他们的前科。 燕子暗暗骂高梁真是笨蛋,连做贼都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谁知高梁滑下来还和李教授解释了一句:“我觉得那双眼睛看得怪渗人的,想把它拿下来以消除大家的心理恐惧感!” “彻底没了!我的蓝宝石!起码也是宝石级以上的东西啊……”燕子心里猛叫,连掐高梁的心都有了。 “这是国家文物不能损坏,对研究先秦这一地方少数民族的人文宗教有很重要的意义…………”李教授苦心教导。 “弄完没有?我们快去找出路吧,等下说不定又有什么怪东西出来了!”林峰有些焦急。 这话说得很及时,高梁感激地看了林峰一眼。这一下差不多花了二十多分钟,基本上可以肯定这是祭祠用的大厅,怪不得那么大,至于上面的是什么神则还有待查证,台上的人跳下平台,整理好行装顺着来时的方向绕过平台继续向前走去。 没多久他们就看到了一个洞口,只是谁也不能确认这是不是刚开始走出来的洞口,因为每个洞口都是人工修饰过的,基本都一样,即使找到下一个洞口他们也没法确认是否就是走出来时的洞口,众人没法只好走了进去,不多久又出现了个十字路口,众人只好停下来商议如何是好。 最后的决定很可笑,居然就是随便走一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虽然队伍有指南针,但是山洞中转了几转方向就全变了,大家只好先走着等待转机。 就这样走了二个多小时,经过了不知多少的路口,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是在原地打转,因为地势都是一直在向下微微倾斜的,只是路开始有些不平坦起来,地面不时裸露出石头,让队员不得不分出精神去看路面,而两侧的洞壁修饰也越来越少,越来越像原始的山洞。就在他们刚转过一个岔路没多久,前面的空间忽然开阔起来,只是……地面忽然垂直陷了下去。 随着刷刷的灯光,一幅奇特的景象出现在他们眼前:密密麻麻的木桩上连接着横连木,上面搁置着巨大的短树,短树把错落的木桩分成一排排的井条形,中间留着宽约米余的过道。 “墓室!一定是宗教的墓室所在处了!记载上没错,我们快下!”明凯雀跃道。 “不行!怕有危险,我们应该先派二个人下!”林峰马上出言反对,他不是科学家没有职业病,其他等人也同意了林峰的看法,毕竟他们的任务只是保护他们而已,况且现在还死了一个队员。 没办法林教授只好同意先派两个人下去打探一下。洞室深约5米,高有几十米,孙东明和王安前后顺着绳子滑下洞室,先绕洞壁走了一圈没有发现有别的出口,接着从墓室中间穿过回来报告了情况。见没异常状况林峰同意了考古队的要求,让他们下去考察一下,记录些必要的原始资料。 接到命令孙东明和王安迅速用墓中的木桩和横木做了一个不太稳固的梯子让众考古队员下来,这也没法,木头年代久远早已不堪岁月的侵蚀,只能将就着用了。 众队员一手拉绳一脚踏在简易木梯上缓慢步下来,上面只留下林峰和邱吉依然不断向后注视着。众人一下去便开始了快速的动作,量、测、拍、记着,燕子和高梁则闪到一边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桩高约2米8,连接起来的横木长约80公分,短树直径约60公分分成上中下三排,在四分三处剖开一分为二,很明显就是掏空了树芯的棺木,只是当中哪些棺木会带有陪葬品呢,就得看当中有什么样不一样的地方了,这种不一样就是显示身分和规格的地方。 燕子和高梁不动声息脱离众人顺着左边的室壁走了开去,就在众人忙上忙下时二人已在阴暗的角落打开了十数具棺木,棺木没有上钉掀开即可,只是除了骸骨外什么也没有,就连麻布也化成了泥土。二人不禁有些泄气,这样不是办法,这有五个篮球场大小,棺木上千具不止,不找出特别之处累死也看不完啊! 二人于是改变策略,放弃农村改向城市中心地带进行突破,路不难走,可是进了中心就好像陷入了穆桂英的天门阵一样,迷得二人云里雾里似的找不着北,特别之处更是越看越迷糊了。 “哎……明教授你们快过来看看!”李教授的声音在身边十几米远的地方响起。 燕子和高梁以为是发现什么宝贝了,马上东拐西拐地从留出的过道中寻了过去,只是过道都是顺着他们洞口的竖向,连接竖向的横向过道却很少,十几米的距离让他们兜了好大一个圈,足足走了好几分钟才来到李教授身边,这时明凯也已经来到了这里。由于木桩和棺木的阻挡,众人的灯光照不了多远,只是在近处却依然明亮,李教授指着上中下三排的中间一具棺木说: “大家快看一下这具棺木。” 只见这具棺木的确是很明显不一样,别的棺木都有是以巨大的松树掏空树芯而成,这具棺木却是常见的方形,体积更是比掏空了树芯的圆棺大了倍余不止,圆棺由于年代久远已变成带灰色,而这方棺却是呈黄色,很明显是涂料所致,两侧还刻上了精致的花鸟虫兽图案,盖板上则刻了两幅阴文星印,众考古学家都知道那是符咒,墓葬中常有,但只有燕子知道那是用来镇尸的镇尸印煞符。 “真是奇怪,我们那边也发现了一具方棺,上面也有这样的符文,只是两侧没有这样的图案,棺身也略小些,颜色却是红色的。”明凯这时说道。 “我们那边也发现了形式差不多的棺木,颜色却是黑色的,别的和明教授说的差不多。”托马斯等人这时也来到这里,正好听见明凯说的话。 “这是椁板吗?我们要不要打开来”现在虽然条件还不成熟,马克还是无所顾忌的提出了建议。 “千万别碰它!我们去那边看看马上就回来!”燕子马上制止并拉上高梁往不是三方来人的方向转了出去。 燕子听他们说了情况心里有种怀疑要马上去证实一下,果然十多分钟后在另一个方向的远处又发现了一具方棺,唯一与明凯和托马斯所说不同的就是这具方棺居然是青色的,马上断定他和高梁来的方向必定也有一具白色的方棺,只是他们恰好错过了。 “快走!五行尸棺阵!”燕子对高梁急促道。 “怎么了?”高梁不太明白。 “没时间解释了,快离开这洞室!”燕子一说完就快速往李教授处奔去。 当二人赶到李教授处时燕子大吃了一惊,只见他们已用考古用的轻便折叠铲把棺盖板撬起了老大一道缝,看来是职业病发作了,忍不住好奇心要一探究竟研究一下,用随身放在大号背包里的折叠铲撬起棺木来。好在棺材钉虽早已腐烂棺木也早也腐朽,但胜在够厚实,仅差一点就要破开了。 “不要啊!放下快走!!”燕子在远处看见就急喊出来。 众人不解地望着他,但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没时间解释了,快离开这里!”燕子这时已来到了众人身边。 “快看上面!有好多阴灵正在飘下来!”露丝抬着头指着上面说道。 众人听话马上把手中的灯光往上照去,二十多米高的洞顶只见好多淡淡的绿气正在汇聚成一团一团,成之字形慢慢向下飘下来。燕子暗叫不妙,虽然这些鬼魂并没有带起阴风,但能凝聚成形并且常人都能看到,在能力等级上怕是会很强,如果被附上了身再想赶出来恐怕是千难万难了。 “不妙!快跑!”燕子对正在等他吹号角的众人喊了起来。 众人原以为燕子的号角一吹鬼魂就会像上次一样消散,所以并不慌乱,这时听了燕子的话才开始向洞口涌去。随着燕子“呜”的一声号角声,凝聚成形的绿气四下散了开来,刚松一口气马上又发现不对劲了,散开的绿气并没有慢慢消失,而是在号角声停下后又以极缓的速度慢慢积聚起来。 这时四周的棺木开始发出“扑嗵扑嗵”的声音,燕子一看,原来是没有上钉的圆棺盖板开始零星的掉落在地上,跟着棺木内爬出了一具具骷髅,心里暗暗叫苦,阴魂没有送走却加速了五行尸棺阵的运行,急中生智喊了一声高梁就用脚往木桩上踢去,高梁见状也往同一排的木桩上踢了起来。 本已腐朽的木桩加上棺木的重量在二人五、六脚后就断开,往另一边倾斜慢慢倒了下去,跟着另一排的木桩也被倒下的木架撞断,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呈扇形轰隆的全倒塌了,众多骷髅被砸得断的断动弹不得的动弹不得,还没爬出来的则“咚咚”拍打着棺木。二人又扭身踢倒了身后的木架,只是通往洞口的路已被先爬出来的骷髅拦住了去路,并挥舞着双手向众人扑来,走在前面的梅特利首当其冲。 梅特利转身想跑却被众人的身体挡住去路,只得扭转身准备抵抗,刚一转身就被扑上来的骷髅抓住了手臂往后一甩,人就摔到了骷髅群中,汹涌而上的骷髅很快就淹没了他的身影。这时众人也反应过来,拿出各式各样的武器,轻便折叠铲、小铁锤、木棍……燕子二人此时也做完了一系列动作正想向众人赶来,但木架上层没被压住的骷髅也已爬了起来向二人扑来。 为免腹背受敌,燕子做了一个决定:“放火!” 声音一出高梁也马上从背包中拿出带来的水火油瓶子,拧开盖呈扇形洒泼在身后的木架上,刚洒了一半燕子就用打火机点着了火,干枯的木架立时顺着水火油燃起了熊熊大火,跟着二人一左一右伸出瓶子一面洒泼一面向众人赶来。 骷髅越来越多,众人根本就没法向洞口靠近一步,幸好二名在周围警戒的孙东明和王安已杀开了一条路来到众人身边。有了两把冲锋枪,众人终于可以跟在两把枪后一步步地往洞口逃去,可是两挺枪终是抵挡不住三面骷髅的进攻,左边的防线首先被突破,七八个骷髅冲进人群中间挥动着双臂向众人乱扫。混乱中惊慌失措的马克和明凯被骷髅扫出队伍掉进了倒塌的棺木堆里,众人还没来得及分身上去救他们,马克就被从后面赶来的骷髅一阵撕扯抓咬后丧了命,明凯则被木架压住的骷髅抓住了手抱住了腰脱不开身,正在挣扎时后面的骷髅已绕过了火堆从两侧追过来,直接往明凯身上就咬了过去……. 冲进人堆中的骷髅终于给众人打了个支离破碎,刚赶上来的燕子和高梁的砍刀起了决定性的作用,骷髅终是死物,虽是数量众多但动作缓慢千篇一律,没什么新鲜的招式,给二人几刀一个、几刀一个去掉了大半,剩下的给众人分割消灭了。 众人一面拼杀一面行进,在洞上二人的火力支援下终于来到洞口的石壁下,早已在上面等候的林峰和邱吉一见他们抓住绳子就拼命往上拉,在孙东明和王安的掩护下把他们一一接应上洞内。此时的火越来越大,二十米外都能把人烤得站不住脚,原先在缓慢凝聚的绿气也早给这阳火所吞没。 骷髅的动作给火气烤得慢了下来,但数量却更多了,此时偏偏孙东明和王安的几匣子弹都没了,二人只好拔出手枪来应付,只是手枪在这种场合还不如菜刀来得好使,二人见状只好收起手枪抡起冲锋枪当烧火棍向前面的骷髅猛砸。 这时除二人外别的队员都已经被拉上了洞内,林峰和邱吉的枪已能往他们身前2米左右的地方扫射,但近了身的骷髅却没法替他们解决,能否及时扫清身前的骷髅并抓住绳子就成了他们能否逃出来的关键所在。 在上面二人的火力支援下孙东明和王安已快扫清跟前的骷髅时,林峰和邱吉的枪偏偏刚好打完了子弹,就在二人更换弹匣时后面的骷髅又补充了上来,如此持续两次,孙东明和王安的体力已然不支,燕子见状忙从包里抓出几把陈年的糯米撒了下去,糯米打在骷髅身上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来骷髅和僵尸的对付方法的确是不一样的,燕子这下也没了办法,只是下意识地用手在背包里乱摸一通,最后手摸到了压在最底下的古镜,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抓出来就到洞边举起古镜顺着火光的来处45度角照了下去。 此时洞下二人早已体力不支,王安动作一个迟缓,被骷髅的手指从前面当胸插了进去,王安惨叫了一声。孙东明听到马上扭头看过来,一个分神就被一个骷髅从左侧抱住并张口往肩上咬了过来。就在这时燕子的镜光恰好照了下来,骷髅松开手全身骨骼都**起来,数秒后就倒在了地上不动了。 王安一倒下林峰和邱吉就再也顾忌不了许多,往孙东明近身处的骷髅开起枪来,燕子见有效果则用古镜轻微左右晃动,等不到骷髅倒下又照到了另一个骷髅身上,孙东明就趁骷髅被镜光压住的空档抓住了绳子,上面早已准备好的几个人马上就像拔萝卜一样把他拉了上去。 此时洞室的大火距洞口已不足十米,滚滚的浓烟更是早已布满洞内的上部,并开始越来越低,众人顾不了别的,孙东明一上来高梁就带头开路,往烟少的地方闯去。 这一下的避烟行动差不多让众人逃跑了近大半个小时烟才稀疏下来,一停下来就都累得直接坐或躺在了洞内的地上,众人中状态最好的林峰和邱吉依然没忘记了警戒,在两头四处打量。休息了好久李教授把大家唤到一齐商量对策: “我们这次行动从中午到现在差不多过了六个小时,虽然获得了很多珍贵的第一手资料,却失去了五个队友,大家商议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走出这个圣地?”李教授简单地说了一下中心。 “我们在洞内走了怕有十几公里了,从开始的一路向下怕和外面的地平线看齐了。”托马斯猜了一下大致状况。 “那我们顺着地势往上走好了,总会出去的。”女人提出建议。 众人见没人提出更好的办法只好同意了这个提议,这次休息足花了一个多小时用来喝水吃东西和整理行装,整理中大家发现了一个不妙的问题:所带的电池用得差不多了!为了节省电力大家只好熄灭了部分灯源,只留下五把手电筒,没有了光源大家只好靠得很近不能分得太散。 高梁趁这机会问燕子开始提的问题:“你开始说的五行尸棺阵是什么玩意啊?” “那群葬坑依我看不是什么宗教墓地,而是一个受到守护的墓**坑,它是一种利用五行原理摆列出来的护棺阵势。古时的五行变化远没现在复杂,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黄棺里躺的必是宗教中极其重要的人物,这种阵势的目的就是为了守护中间那具黄棺。四角中东方的方棺为青色,南方的方棺为红色,西方的方棺为白色,北方的方棺为黑色,中间的方棺为黄色都是阵势中的枢纽所在,只要这五具方棺中的任何一具一移动或是遭到破坏,阵势就会发动起来护卫中心那具黄棺。圆棺中的骷髅乃是死后才陪葬进去的,一受到五棺的气息催动就会立即苏醒,起来剿灭入侵者,好在年代久远肉身受阵势的威力所限早已化去,不然的话我们都得在那打麻将了!”燕子的话猜了个成。 “哎!怎么老是碰到这些玩意啊!现在我们还是两手空空的你说怎么办啊?”高梁到现在也没丢了自己的个人风格,向燕子抱怨起来。 “这时候还想着那些玩意!逃出去才是正事!不过……时机成熟时也不能轻言放弃!还有下次小心些,你这块木头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做贼似的,两块鸡蛋大的蓝宝石被你给敲没了!”燕子一说就来气。 “一时大意了…..如果能兜回去的话我就算用牙齿也把它咬下来!”高梁也挺不好意思的,马上向党表忠心立了军令状。 “你最好用眼睛就能把它瞪下来!”燕子没好气的应道。 众人休息过后站了起来,准备往前走着利用地势寻找出路,只是地势依然向下,一路上也没有发现别的路口,倾斜的坡度反而大起来。一个多小时后地势已成了四五十度的坡道,两侧的洞壁也略微有点潮湿起来,洞顶不时还会有水珠滴下打在洞内的道路上,令石头的道路显得有点滑,众人的脚步更慢了,好在路面上有甚多可以下脚的受力支撑点,众人相互倚拉才没有摔倒的事情发生。 随着众人的行进,感觉得到前面的深处不时会吹来一阵清新的风,偶尔还会有一两声轻微的“叮咚”声,再往前数十米转过一个拐角后,一个平坦的水面便出现在众人眼前,顶上不断掉下粗大的水点,“叮咚叮咚”的水声就像是一首轻脆的音乐,怕是山上的雪水顺着洞隙流淌下来而成。 水面很大有数十米宽,但两头则不知道有多长,手电筒的光照过去只能映在对面的洞壁上。露丝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抓成团扔到水面上,纸团定了一下就缓缓的向左边慢漂了去,很明显这是一条暗河,只是不知道水流到哪里去。岸壁上的水痕显示这条暗河的水平面并不是固定不变的,出口处的泥泞表明洞口之前是给河水淹没着,怕是夏天时则会长起来,现在临冬正在降下去吧。 洞口较开阔形成一个喇叭形小平台,正好能容纳众人同时站在岸边打量形势,大家不敢轻举妄动,足等了十几分钟见没出现异样情况,林峰几人略作商量后就由林峰和孙东明顺着河岸边向下游打探去了。燕子和高梁见状也和李教授打过招呼,往上游探路去。 岸边不甚陡时高时低,有时还会有十几米阔的平台,不时还有的地方长满了苔藓,滑得很。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行进,河面也是越走越窄,越往上水流越发显得快起来,在走过河面仅宽十余米的最窄处时,前面豁然开阔起来,前面黑漆漆的水面根本照不到边,也不知有多深,洞顶也不像开始的数十米高而是仅有七八米,上面挂满了一条条的钟乳石,有的甚至垂到了水面上甚是壮观。 二人现在不是旅游也没什么心思欣赏这种奇色异景,顺着河边走过几十米转过一个大弯后地势开始平坦开阔起来,渐渐变成了一个浅滩,中间还有一两条钟乳石垂下来连接在地上。 燕子和高梁的手电筒不时的往旁边的石壁照去寻找洞口,一路上二人虽然也见过几个洞口,但进去后仅数十步就断了路,这时十数米外又见到了一个洞口,二人一左一右往洞口走去。方走了步忽然一条黑线朝燕子电射而来,黑线从燕子身侧绕过猛然回旋,“啪”的一声正打在燕子身旁的钟乳石上,燕子受力一带就往钟乳石上撞了过去。 燕子现在也算是受过些风浪的人了,并没有慌乱,双手及时伸出往钟乳石上一撑,跟着松力回缩,身体便不受力地压在钟乳石上。燕子定睛一看,乃是一条粗如手臂的粉红色肉状东西,上面还悬吊着一条条筷子大小的肉丝。这东西乃是从左边几米远的地方一块像桌面大小的石头射出来的,一卷住燕子便往回扯,燕子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扯力死命地抱住身旁腰鼓般的钟乳石。 由于卷上了钟乳石这东西扯不动就沿圈往回滑,这时的高梁早窜到了燕子的左边举起砍刀手起刀落,粉红色的东西便断成了两截,一截落在燕子的脚下不断跳动,另一截则缩了回去,跟着那桌面大小的石头“嘎嘎”的发出叫声并左右摇晃起来。 脱开身子的燕子和高梁马上举起灯光照射过去,这才看清那“石头”的模样:原来是一怪物,灰黑的皮肤就如这山洞的石头,大小的斑块满布皱折显得就像是癞蛤蟆的皮。怪物受痛正在不断的摇晃着头部,三角形的大嘴张开着露出满口尖锐的獠牙,嘴角则正在不断的涌出血水来。原来那粗如手臂的东西正是它的舌头,给高梁砍断了近半,怪物受此巨痛并没有马上再次向二人袭来,二人才得以看清那怪物。怪物脸盆大小的头下连着五、六十公分长短的脖子,比头小了三分之一,如牛的身体上拖着一条2米长如鱼般的扁平粗大尾巴,上肢特别短下肢特别长,下肢几乎是上肢的七八倍,最重要的是它的头上居然长着一只犀牛般的独角。 “难道是狰狞?”燕子吓了一跳。 这种异兽据《山海经》记载乃是龙类中的逆种,龙生九子中大多不把它归类为其中一种,生活在阴暗的地方属水陆两栖生物,眼睛已经退化。据传说它和别的龙种是天生的死敌,双方碰上不死不休决不退让,非得要有一个死去另一个把对方吃掉为止。 就在二人还在打量这狰狞的时候,它已冲上前一个转身尾巴就朝二人横扫而来,燕子向右一纵堪堪避过,高梁则刚一扭身鱼状的尾巴就拍到了他的**上,身体直飞七八米“扑嗵”一声掉在了河里三四米的地方。这一下差点没让高梁昏过去,后面火辣辣的痛,被冰冷的河水一呛马上就清醒过来,还好水只到胸部深,高梁打了个冷颤就向岸上游了过来。 谁知此时狰狞放弃了岸上近处的燕子,反而向远点水中的高梁像青蛙一样跳了几下扑将过去,真是难以想象如此大的庞然大物居然也能跳得起来,河边随即响起了“咚!咚!”的响声,高梁一看心胆惧裂,马上一个下潜向下游的岸边潜过去。他不知道狰狞的视觉器官已退化,平时乃是靠腹部感觉水中的波动和信子感觉动物的体温来捕食的,所幸狰狞刚受了重创跃下水中时水波又太大一下没适应过来,让高梁一下就溜出七八米到达岸边爬了上来。 就在狰狞刚跃起向高梁扑去时燕子也起了身,举起砍刀追上去照它的尾巴狠狠就是两刀,但刀砍在上面如砍败革毫不受力,皮厚肉粗的狰狞就像搔痒一样毫不理会,一跃就是近2米,三几下就到了水里,就在燕子暗想要不要追上去时高梁已在下游的岸边猫起了头。燕子一下冲过去拉起高梁撒腿就跑,二人刚跑二十几米身后就传来了猛烈的拍水声,扭头望去只见狰狞扬起的尾巴带起了五六条粗如大腿长约米余的东西,看样子像鱼,二人停下来观望。 狰狞身边不时有这种白鱼跃起,看来数量很是不少,信子乃是狰狞最敏锐的器官和最历害的武器,刚刚受到重创令它处于明显劣势,只能依靠尾巴不断来回横扫和拍打水面,倒也令不少白鱼翻了肚子漂浮在水面上。 二人不知道这种鱼叫刺骨鱼,乃是这里鱼类中的狼群,一直和狰狞争夺水中的霸主地位,狰狞也喜食这种刺骨鱼,平时落单的刺骨鱼是绝不敢靠近狰狞的,只是今天狰狞特有的血腥味大大刺激了它,引起刺骨鱼不顾一切结群攻击。在刺骨鱼群不断的攻击消耗下狰狞渐渐不支,一边反抗一边小步的往岸上挪,身上模糊的皮肉看来已是强弩之末,刚一离开水面就“轰”的一声侧倒下去。燕子和高梁一看机不可失,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打定了主意,要趁它病要它命,回头冲到了狰狞身边举起砍刀就朝它的腹部上一阵乱插。 大凡动物腹部都柔软,二人砍刀这次买的款式恰好又是像开山刀般的带尖头,几乎每一刀都它腹部的深处,本已奄奄一息、浑身烂肉的狰狞很快就断了气。高梁还不解气,用刀插了.进去狠狠割了起来,刚才那一拍如果不是掉到水里的话几乎就要了他的命,这下还不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要把这怪物开膛破肚!随着高梁砍刀口越拉越长,狰狞的内脏一点一点掉了出来,燕子这时则正在打量被狰狞拍死摔在岸上的刺骨鱼。只见这刺骨鱼长得着实凶恶,头部几有身体的三分之一长,长满了尖长锋利的牙齿,有几十斤重。从鱼的大小就可以猜测这条暗河至少有多深、多大、多凶险,幸好不是夏天,不然见这么好的水二人恐怕早跳下去了…….. “燕子快来看看这是什么?”正在泄愤的高梁在他身后喊道。 “我还不饿,你随意好了!不用理我!”燕子没扭头随口应了一下。 “谁管你饿了没有!我说的是这蓝色的东西!”高梁鼻子差点没气歪。 “哦!我还以为你剖开它是想做宵夜!” 燕子这才扭头顺高梁的手指望去,只见狰狞流出内脏中还挂在胸口的地方,沾粘着一个发着蓝色暗光的东西,想也不想就上前伸手把它扯下来,在身上擦了擦血迹就放进口袋,跟着又用手扒开肚子照了照,见没东西又用砍刀在流出的内脏中翻了几下,确定没第二颗后顺手割下了头上的独角,走到河边的浅水里洗了洗手和砍刀,然后才把蓝色的东西掏出来也洗了,原来是一颗浑圆的珠子,仿佛就像一个发光的乒乓球,从内部散发出一股深邃的幽蓝色,漂亮极了。 “坦白从宽老实交待,这是什么玩意啊?”高梁看燕子做完这一切追问了一句。 “内丹!你可以把它理解为结石,就像是牛黄或珍珠一类的东西好了!”燕子答道。 “实事求是是我们党的一贯原则,什么可以不可以的,到底是什么?”高梁耐心教导起来。 “我也不知道!得回去问我师傅…….” “有什么用处?能卖钱吗?” “有什么用处我还不知道,但肯定能卖钱,这年头连青菜都能卖2块钱,何况这么漂亮的珠子…..不过给我师傅看到,肯定把我卖了也不会卖它!” 就在这时前方的远处传来“咚!咚!”两声,跟着又是“咚!咚!”两声,一听这声音二人招呼也不打扭身就跑。回去时可快了不少,只用了来时三分之一时间,主要是二人不知那后来的两只狰狞是否会顺水追下来所致,逃命要紧! 当回到平台上时孙东明和林峰早回来了,原来他们在前面约几百米处找到了一条出路,现在只等二人回来就一起走了。人员一齐大家就在孙东明和林峰的带路下往下游走去,路上燕子和高梁也不多话,绝口不提刚才狰狞的事,那东西怕得比熊猫稀罕,给别人知道谁知会出什么乱子,现在只想和大家一样只盼早点出到洞口,以结束这场惊魂之旅。 第五章 出路 第五章出路 刚进洞内燕子和高梁就故意掉了队,高梁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拧干了再穿上,好在洞内的温度很暖和,倒不至于觉得太难受。 上洞之后一切都顺利起来,地势基本上都是往上走,偶尔也会低下,但没数十步又是继续上行,出现的岔口也不多,一直都很顺利,众人原来紧悬的心也放了下来。 走走停停的花了数个小时,连仅剩的灯光也开始一点点暗淡下去,令刚放下心的众人不由得又着急起来,这时托马斯解下背包拿出几只荧光棒来分发给众人,露丝见状也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样的荧光棒来分给没有的人。这种荧光棒轻巧方便比拇指略粗,长二三十公分,靠自身内的荧光粉发光,见光后则会缓慢分解,缺点是光线弱照得不太清楚,乃是外国人登山探险的必备之物,之前没拿出来是因为开始光源甚强犹如鸡肋,现在则成了救命的稻草。 自暗河上来后,一路上露丝忽然和燕子亲近起来,不但总借故走在一齐还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讪,燕子则不冷不热时时应上一两句敷衍着。行进中道路重新平坦和干燥起来,洞壁的修饰程度也越来越高,慢慢还不时嗅到一股烟火味,想来是开始五行尸棺阵中的烟火顺着别的通道蔓延到此,想到这众人精神不由一振,出口离此必然不远了。 正走着前面又出现了一个石室,洞室不大数百平方米,除众人出来的洞口外尚有两个洞口,众人短暂商议了一下就决定走右边的洞口。 洞口开始很大有3米宽,但一路走下去越来越小,百十米后仅剩五、六十公分,高度更是要弯下腰身才能通过。众人一一鱼贯而入,发现这又是一个洞室,洞室低下洞口米余有一斜坡上下,只是荧光棒照不到洞壁不知有多大,往前方走了数十步林峰忽然喊了一句:“快看!” 众人循声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此时的林峰早已跑前五、六米,弯腰拾起一样东西就往回跑到众人身前,众人仔细看,只见他手中摊着一块手绢大小沾了血迹的破烂迷彩布!这种迷彩布乃是特警制服中最常见的布料,和林峰他们身上穿的没什么区别,只是出现在这里却显得异常诡异。 “大家小心!这肯定是早几批队员无意中留下的,这里怕会有什么情况!”孙东明首先出言警告。 “那我们是不是从原路退回去走另一条路试试?”托马斯马上提出了建议。 “另一条路也并不一定就安全,还是先看看再说吧!再说那几批人的下落也得有个结果,不然怎么向政府向他们的家人交待啊!”李教授的决定止住了众人的声音,他的话有道理,况且这本来也是此行的任务之一。 众人这下不敢分得太开,相互隔成一、二米抱成团缓缓向前小心探去,一路越向前发现的东西越多,鞋、皮带、破布、枪、子弹壳…….其中有的上面还沾满了干透的血迹,整件变成暗红色,众人暗暗诧异居然如此多沾满血迹的零碎物品,却一具尸体都还没有出现,上几批人中谁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呢? 接着又发现了两把林峰他们用的冲锋枪,两把枪隔开三四米远扔在地上,高梁拣起其中一把检查了一下性能,完好无损尚有七八发子弹,扭头望了一下燕子心里暗叫不妙,枪乃是军人的第二生命,加上众多散落在地上的物品,可以肯定有一些人在这里遭到了意外。 “啊…..”女人尖叫起来。 高梁忙跑过去,只见女人左前方出现了两截人大腿骨和手臂骨,上面还散发着一阵阵没有褪尽的尸臭。高梁安慰几句就和大家一齐靠了上去,从散发的气味可以肯定这是上几批队员留下的遗骨,众人的心情凝重起来,不安的气氛压抑着都没说话,更小心的一步步往前探去。 前面越走散落在地上的尸骨越多,凑起来起码有三、四具,而尽头依然是望不到边。 “我们快退回去走另一条路!这条路怕是很凶险了!”李教授当机立断推翻先前所做的决定。 众队员马上以头为尾掉头就往回路上快走回去,方走十几步四周就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众人一惊马上快跑起来往洞口冲去,只是此时已经迟了,快到洞口时洞口已经给一群几乎衣无寸缕、全身腐烂的丧尸堵了起来,林峰等人一见毫不犹豫的举起冲锋扫射。 枪声未响丧尸就已经开始向众人扑来,林峰等人顶在前面,众人则往左边撤了过去,方撤出没三十米前面又是一群全身腐烂的丧尸正在挥舞着双手向他们走来,众人没法只好向林峰几人处退回来。林峰等人也正暗暗叫苦,一边开枪一边后退。 丧尸的动作比五行尸棺阵中的骷髅还要慢,连扑过来的动作都像是散步,只是却不怕子弹,子弹打在上面只能停住他们的脚步而已,却没有一具倒下。刚回到林峰等人身后,高梁一个人往右边快跑过去,跟着一个回旋又跑了回来,前后不到10秒。 “不好!我们怕是被包围了,燕子快想办法!”这会连高梁也不由着急起来。 燕子没等高梁说话就已经在背包中翻开了,话刚一说完古镜已拿了出来,拿着古镜对丧尸晃了晃,一点反应也没有,见状不由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暗骂真笨,这里根本没什么阳性的光线,怎么会有用? 把古镜塞回包内顺手抓了一把陈年糯米出来朝丧尸撒去,糯米打在当头的丧尸身上好像是沾上磁铁一样粘住了,丧尸身上发出一阵阵青烟口中立刻发出了“嗷嗷”的叫声,痛苦地扭动起身体,只沾上少许的则后退了几步,等身上青烟一消散又往前扑来。 “是咒尸!高梁快用糯米往他们身上撒,从正面快速突围!”燕子对高梁急喊。(.) 此时左右的咒尸已围了上来,距众人只有八、九米,高梁一听到燕子的话马上动作起来,把枪背在后面,背包挎在手臂,抓出糯米往左冲上就撒了出去,被糯米撒到的咒尸马上像燕子这边的咒尸一样发出“嗷嗷”的叫声,只是后面没有撒到的依然没有停下,往前面挤上来。 高梁目的只是想拖住他们的脚步给燕子等人争取时间,别的可不敢妄想对付得了,撒了五、六把马上又转身往右边的咒尸跑过,去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了。此时林峰等人本已不多的子弹早已没了,在燕子的掩护下抡起枪当棍子猛砸,已暂时丧失抵抗力的咒尸被三人砸到了两边。 在燕子等人的开路下众人终于挤到进来的洞口边上,而左右两边的咒尸也已经完成扇形包抄,偏偏燕子和高梁所带的几斤糯米也已所剩无几,托马斯赶忙先把两个女性推进洞内,接着又把李教授送了出去,然后自己才猫着腰跟出去。 几人刚一进去高梁就喊了出来:“糯米没了,快想办法!” 燕子此时哪有什么办法,咒尸数量如此众多而且不怕刀不怕枪的,况且距离如此近,等想出办法来命也没了。 “快走!能逃一个是一个了!”燕子大喝一声。 剩下的人一听心中暗叫不妙,高梁也不废话转身就往洞内窜了进去,高梁一走燕子也撒尽了最后一把糯米,在背包中一阵乱翻,把沾过黑狗血的红线网抖了出来。 林峰这时也叫起来:“燕子你快走!保护你们是我们的任务!” 燕子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前的咒尸已不足米,慌忙把散开的红线网往前一罩,转身就爬上坡道朝洞里钻进去,刚一进去众咒尸已挤近林峰三人身前,并不断的撕扯着他们身上所能摸到的东西,三人用脚和手中的枪在苦苦支撑,根本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 林峰见状知道是绝无全身而退的可能了,猛然朝前面的咒尸踢了一脚,然后张开双臂朝孙东明跟前的咒尸拦过去:“东明快走!一定要完成任务!” “东明快走!”邱吉也大喊一声,转身就把孙东明往洞内推,然后伸出双手拦在他身后。 就这一下他的背部已完全露给了咒尸,咒尸抓住他的手、抱住他的腰…..往脖子、手臂、身上…..不断的撕咬过去。 “啊….”孙东明听着战友的惨叫声心如刀绞,这是战场铁的法则,两个战友用他们的生命给自己创造了机会,孙东明没有犹豫,身形洞口一闪就朝众人方向追出去。 顺着光线燕子和高梁正在另一个洞口的地方等着他们,孙东明一跑过去就说:“快走!”一说完就冲进去追李教授他们,二人对望一眼猜到了结果,闷不做声的跟了上去。 又是一次死命的逃亡,这次逃亡比上次更为惊恐,上次是烟这次是尸,大家像没头苍蝇般慌不择路,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闻到了一股恶心的腐臭味才止住脚步,众人四下打量这可能是再一次惊魂的地方。 等了十几分钟依然没有异样,只是恶臭因为嗅觉的适应减轻了不少。 “怎么办?前进还是后退?”又牺牲了两个人,李教授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闯吧!别的路也不一定好走,要是有点情况就后退,我们非得困死在这不可!”高梁表了个态。 “我也同意!转来转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托马斯投了个赞成票。 “我没意见!”燕子说完就把孙东明的枪要了过来,枪托已松动别的零部件也不太完整,成了名副其实的烧火棍。 从外衣扯下一大片衬里卷在枪头上,跟着打了个死结,接着从背包中又拿出一瓶水火油洒了些在上面。剩下的七个人中三个力壮派决定往前闯,三个老弱妇孺派没主意,还有一个服从派没出声,行动方向已是铁板钉钉上的事,燕子点着刚制成的火把带头往前走去。 明亮的暖光驱散了荧光棒的冷光,带领大家一路往前走去,仅四十米就找到了腐臭的根源两具腐烂的尸体。一具已腐烂得所剩无几的尸体满头白发,穿着登山的轻便装,肩上还有一个和他们差不多的登山背包;另一个则和孙东明穿得一样,尸体正在深度腐烂中,全身长满了正在缓缓蠕动的蛆虫,连胸口的衣服都在不断的起伏,像是在呼吸一样。 女人早就转过一边呕吐去了,众人也强忍住要吐的冲动转到了一边,奇怪的是露丝却好像没什么感觉,看一眼就扭头望向别处去了,身子却动也没动。 “是第一批的队员和后二批中的队员!尸体已腐烂得看不出什么来了,我们快走!”燕子一说完又带头往前继续去了。 李教授最是不舍,满怀感触多望了几眼那满头白发的尸骨,才迈开脚步跟上队员。方走数十米就又进到一个大洞室,刚一进洞室就连孙东明和高梁都想吐出来,阵阵恶臭中只见室内躺了十几具尸体,有穿便装也有穿迷彩装的,大多数都集中在一齐,燕子的火把往前一伸就要离开这里。 “阴灵又出来了!”露丝忽然又出声道。 “***!有完没完啊!等老子学会了降龙十八掌,呜”燕子觉得很压抑,话都没说完号角声就响了起来,这一声是憋足了吃奶的力气吹出来的,吹完还喘了几口气,号声一停所有的阴风就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除女人外众人靠上尸体看了一下,穿便装的和开始的白发尸骨一样腐烂得所剩无几,穿迷彩服的则有些和开始那一具差不多,有些才刚开始腐烂,平静的面容就好像是在沉睡中死去。 “这里第一、二、三批的人都有,全部都是给九幽阴风吹散了魂魄的!我们快走吧,洞口应该离这不会太远了。”燕子说完穿过洞室往对面的洞口走进去,众人跟上脚步又一路走了起来。 此时的道路变得和刚开始进洞时差不多,很平坦但没有了坡度,洞内的岔路口也多起来,每个都差不多一样,转来转去就好像是在原地打转一样。就这样走了个把小时一点变化也没有,燕子停下来把暗淡的火把踩熄,重新加上最后一点水火油,随手把空瓶子扔掉并点着了火把。 “我们好像迷路了,一路上时不时都能闻得到火把留下的煤油味,大家都出出主意,这么走下去不是办法,等下说不定又会出什么新问题了。”燕子举着刚点着的火把站起来说道。 听到这话本已有所察觉的众人不禁都沉默起来,仔细想想这地方有什么特别之处来。 过了好久露丝忽然说道:“你们看燕先生的火把!” 众人注目看去,只见火把上发出着浓烟,时不时煤油的爆出还会令火焰跳动一下,一切正常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火焰和浓烟都是轻微靠向一边的,我是想能不能利用空气的流向走出去。”露丝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火焰是如她所说轻微靠向一边的,只是不时的跳动让人忽略了这种细微的地方。 众人按这方法又走起来,遇到岔路口时则停下来试验一下气流的方向再走下去,就这样顺着气流的反向又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走到一处令火焰不断晃动的地方。这地方和别处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平整的道路、修饰过的两壁和凌乱的洞顶,只是火把探出的风向一会向前,没走多少步又变成了向后。 “这上面肯定有风口!”孙东明一语断言。 众人循火把晃动的情况,找到大概的居中位置停下来向上四下打量,这里洞宽三米,高约十五、六米,三米以下的地方稍微修整过较陡直,三米以上的地方就是纯天然的洞壁毫无特点,向上望去根本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必须得要人爬上去,不然看到下个月也看不出一条路来。”燕子说完看着几位大老爷们。 几个男人也不说话,把插在身上的荧光棒调了一下位置就趴在壁上搭起人梯来,最下面的是高梁和燕子,中间的是托马斯最上面的则是孙东明。 孙东明踩在高梁的肩上跟着又跨到了托马斯的肩上,站稳之后托马斯慢慢站了起来,跟着燕子和高梁也慢慢站了起来,高度正好能让孙东明的手指抓住一块突出来的岩石,指尖缓慢发力把身子吊起,托马斯则马上在下面托住他的脚底用力往上顶,孙东明终于爬了上去。 上去后爬了几米就发现再没什么可下脚的地方和可下指的石头了,这距顶上还有老大一段距离:“高梁把你的枪抛上来。” 孙东明他们所带的虎爪倒钩放在邱吉身上遗失了,高梁把弹匣卸下,枪抛了上去,孙东明接住绑上绳子往上面的石缝甩去,直甩了七八次才卡住,用手试了试挺稳的,手脚用力就爬了上去。 上去之后又向上爬了几米,马上就感觉到风好像是从对面吹过来的,用打火机试了一下果然没错:“在对面!”说完就把枪吊了上来,瞄准两块参差不齐岩石之间的缝隙抛了过去,这次挺准,一下就卡住了。 孙东明向下滑了2米,双手微一用力整个人就荡了过去,刚爬上去就发现离枪几米远的地方有一米余见方的小洞,只是恰好被一斜凸的岩石挡住了,难怪连在对面的时候都看不见。利用绳子终于钻进了那个小洞,小洞不大,也是有些修整过的痕迹,初时还能弯着腰,没十余米只能跪着爬了。 洞越小风越大,直吹得孙东明哆嗦了一下,马上回头把情况告诉众人:“这里的风好冷好大,快上来,肯定能通到外面去。” “太好了!”下面的人不禁都雀跃起来,久久压在心头的阴霾也散尽了。孙东明把绳子拉进洞内重新固定在一块石头上,然后上下合作一一把下面的人带上来,就这样一行人爬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洞口。洞口处只比脸盆略大,也幸好没有谁是特别肥胖的,不然还真是不好办。 高梁在前先把头探出洞外:“哎呀!把绳子全都集中在一齐传给我。” “怎么了?”洞内太小身后的人根本不知道又出了什么状况。 “外面是一片峭壁,有二十几米高呢!” 洞内太小没法转身,高梁接过传上来的绳子连接起来扔出洞外,率先下去了,女人等到几个老弱妇孺则是被后面的人绑住吊下去的,最后是燕子和孙东明。 洞外早已是上午,一行人在洞内待了二十几个小时,人员折损过半,不折不扣的生死惊魂之旅,一出洞外紧绷的神经刚放松下来,众人就立刻感到了倦意,沉重的眼皮恹恹欲睡。 天气的变化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快,阴沉沉的天气预示着一、二天内大雪就会降临在这片土地上,寒冷的北风一吹令众人不得不强打起精神,他们必须尽快找到营地寻求救援,不然逃出了那圣地却依然躲不开这寒冷的冰雪。 下了峭壁排成行顺着地势一直向下行,只有走出这山边才能辩明地形找到营地的方向,一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看到了营地所在的山头……..等他们回到营地时已经是数个小时后的事了,早已坐卧不安的札木马上迎了上去,李教授简单交待几句就和大家一样来不及吃东西,只喝了点牛奶就倒在帐篷里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当他们醒来时已是身处地方军队的招待所,原来李教授交待札木的是立刻向地方政府寻求支援,参与了行动的地方政府则马上向地方军区寻求帮助,于是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军部的直升飞机就赶到营地带走了他们。 高梁知道经过后懊恼不已,当了七、八年兵第一次坐军用直升机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浑不知上飞机的时候是自己睁着眼睛爬上去的。众人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猛撑了一回肚子,然后在澡堂子里狠狠洗了一回热水澡,直把身上的皮都搓掉了一层。洗完澡天已微亮,过不了多久又要赶回西安去了,众人快速整理起行装,这时燕子才发现自己的古镜不知什么时候遗失了,幸好号角和狰狞角还在,不然非得晕过去不可。 临上车众人和孙东明临别依依互相说着些感激的话语,更多的是既为了劫后余生的高兴也为了牺牲的队友难过,然后一一握手告别登上了归程的路。 回到西安众人还在整理手稿照片等资料时,燕子和高梁早把这座古城游了个遍,就在二人琢磨着怎么向托马斯把剩下的钱要了快跑时,李教授那里来了电话约他们在秦皇大酒店吃晚饭,说还有点事请教。二人准时赴约,到了才知道是顿散伙宴,托马斯和露丝都已把资料整理得差不多了,准备明天就回国叙职。 酒过三巡大家都已吃饱,只是相互间都还有许多话没来得及说,女人提议去唱卡拉ok,大家都说好,其实没什么k不k的,就是找个地方喝酒罢了,燕子和高梁一直没找到机会向托马斯开口,李教授也有些东西没来得及问,至于露丝这个鬼妹嘛眼睛老是转啊转的不知打些什么鬼主意。 众人迅速由整化零分批转移阵地,驱车来到一家叫辉煌卡拉ok的地方,上去要了个大包房叫上几打啤酒又喝开了。 燕子和高梁的主要目标是托马斯,总想把他先放倒了然后好开口,没想到这老外喝白酒不如二人但喝起啤酒来就像白开水似的,加上鬼妹露丝时不时进来掺和,二人没把托马斯灌醉自己反倒说话先大声起来,李教授怕他们醉了不好问忙开口: “燕子、高梁,我在做资料时发现了一点问题想征求一下你们的看法,这九幽阴风听你们说过了,但那骷髅和僵尸又是怎么一回事?一直没机会问你们!” “是丧尸不是僵尸!这玩意我知道!僵尸的动作虽然也简单但是可快了,上次我们…….”高梁差点漏了底,燕子忙把他按倒在沙发上。 “!净吹牛,别乱说!那叫咒尸,在他们生前先用蜂毒刺入大脑制成行尸,然后再用巫咒在四阴之地制成咒尸,生前一般都是奴隶、战俘或死囚。他们和丧尸不同,丧尸乃是死后在巫师或祭司的巫力下行动,巫力停止则尸身倒下,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堆白骨再也成不了丧尸,而咒尸一旦制成只要他们不离开那四阴之地就永远不会腐烂下去,他们的复活乃是被预下的巫咒唤醒,只要没人去触动那下在洞中的巫咒,他们就会一直沉睡下去。守卫如此森严依我看那里的深处恐怕才是圣地的墓地所在处。至于僵尸嘛,传说乃是世间一种不应该的存在,形成的方式有很多种,种类也一一不同,历害的炸药也难弄死,差的我一巴掌就能扇死他。” “那骷髅又算是什么东西?”露丝对这种她没法感应得到的灵体很是奇怪。 “我猜他们是死不断气,见有客人来想给我们开场派对。”燕子侧躺下去掐了高梁一下。 “我说老托啊…….我们兄弟也不容易,虽然没赶上三年的自然灾害,但是也不富裕,我们对待国际友人一直都是持友好的态度,希望他们能感觉到春天般的温暖,在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的前提下,欢迎你们下次再来做客…….不过我们熟归熟,你什么时候把我们的劳务费付清了?”高梁兜了一个大圈终于转到重点上。 托马斯前面的话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后面那句倒是很清楚,马上从身上掏出早准备好的支票递了上去:“这次真是多亏了二位的相助,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多多相互协助。” “一定一定!”高梁接过支票看也不看就塞进了兜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来来来!喝酒!祝二位明日一路顺风!”燕子见没什么事情干脆放开怀喝起酒来。 干了杯燕子和高梁划起拳来“六个六啊!”“八匹马啊!”“哥俩好啊!”托马斯和露丝对中国的这种酒文化很是感兴趣,马上要燕子教起他们来。 “一个手指代表一,五个手指就是代表五了,握住拳头就代表零,叫法也简单,把两个人的手指总数加起来前面带个数字就行了,就好像你猜六吧,叫六个六也行叫六六大顺也行六匹马都行,简单吧!”燕子把规则说了一下。 年轻人的学习能力就是强,刚学会中国喝酒习惯的二人,马上连行酒令也学会了,而李教授此时早已歪倒了在包间的沙发上。最后也不知喝了多少打啤酒,除了托马斯和露丝稍微清醒点外,别的都在一边吹牛连带说胡话了,真是丢尽了中国人的脸! “燕先生!燕子!”露丝推了一下燕子。 “干嘛呢我的小美人!”燕子翻了一下身,说话也轻浮起来,随口调戏了一下。 “姓燕的人很少吧?”露丝见燕子没睡着便胡扯起来。 “谁说的?燕十三和燕南天不都是姓燕吗?” “燕十三?燕南天?很出名吗?哪个朝代的?”露丝晕忽忽的不知所以。 “燕十三当年和神剑山庄的谢晓峰一战名动天下,燕南天虽较倒霉成了植物人,但终是公认的不世高手。” “他们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你在圣地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出来?”听得云里雾里的露丝决定不再兜圈子单刀直入。 “还好!把兄弟俩的命都带了出来!” “燕先生就不要装糊涂了!我是天生的圣修女,天生就对具有灵力的东西有着敏锐的感知力。刚进洞时只有一点,想来是你的两件法器散发出来的灵力,但自从燕先生和高先生在暗河边去了探路,回来后灵力骤然增强了很多,想必是得到了一件神奇的东西,到此为止这件东西都在您的身上!” “那你想怎么样?”燕子的酒醒了一半,怪不得她老是粘着自己,还以为是自己长得帅呢! “我知道灵力这种东西对燕先生这种修士来说是很珍贵的,希望你能开出条件,我们愿意用燕先生认为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 这下轮到燕子有点云里雾里的,东西的作用他是知道一点的,价值如何却完全是一头雾水,但又不能露了底,想了想便示个好,用了个拖字诀: “那是当然!只是我暂时还没想到需要些什么东西,能留下你的联络方式吗?想好了我到时联系你!” “太好了!希望燕先生能尽快给我回复!”露丝大喜,马上把自己的联系方法写了好几个给燕子。 这时在外面接听电话的托马斯进了来,二人断了谈话叫起众人买单,起身离开回去了。 次日上午大家就在入住的酒店喝早茶作别,席间李教授还特别叮嘱了高梁和燕子圣地内的事情不能向外面透露,因为里面涉及了太多的敏感内容,那些东西和现在社会的意识形态冲突很大,一旦说出去会对社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二人知道这怕算是封口令了,但也有些奇怪不知他的报告会怎么写,于是燕子问道: “那些东西你怎么向上级汇报呢?总不能全部据实报导吧?” “当然是全部据实报导!怎么能隐瞒组织呢!” “那上面会怎么处理?” “一般都会作为机密档案封存起来,圣地则可能会另外派人勘察,最有可能的是重新封闭起来。” “在报导上能不能把我们抹去或干脆就说我们死了?”燕子怕引起什么麻烦。 “当然不行了!我们从圣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汇报过了,况且许多方面的人都知道你们的存在,有什么问题吗?”李教授有点不解。 “哦……没什么,我们只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已!” “这容易!你们本来就属于外聘人员,资料上一直都没记录得很清楚,只要我不多添加上去就可以了。哦,对了,以前只听婷婷说你们在挖地的时候,掉进古墓遇到了僵尸,并成功的把他们消灭,之外还没听她说过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哦!是这样啊!我们就一农民,平时种种地闲时做做零工什么的,没什么固定职业!”燕子暗暗高兴,原来女人对李教授说得并不多,只是她到底知道些什么还得抽空问问高梁才行。 “那你愿意来我们研究所工作吗?像你们这种人才我们是很需要的。” “当然愿意…….只是我们家中还有老有小要照顾走不开啊!”燕子装作很高兴却找借口把差使推了,横竖都是拼还不如自己干呢! “这样啊…….那如果以后我们研究所有任务请你们来帮忙行吗?就当是临时聘请!” “行!只要我们能走得开一定来!”燕子暗想将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各自行程的启程时间,大家相互握手作别,露丝还特别暗示燕子尽快和她联系,李教授去了机场送二位老外,女人因要帮李教授作最后的资料整理先不回去,故成了送燕子和高梁的人,候车厅里女人伸出手大方地对高梁说: “高梁,谢谢二位这次的帮忙!如果没有你们,我们一行人可能是真的回不来了。” “哪里!为祖国的考古事业贡献力量是每个公民的基本义务!很高兴能有机会和你一起共事。”高梁握住了她的手。 “以后多多联系!到安阳时记得找我这个老朋友!” “当然!你上次借我的二百五十块钱……..就算了!” 燕子听得差点没晕了过去,上了车忙问高梁: “你们二人干嘛呢?说话怪怪的像打哑谜,还有你怎么不等她一起回去?” “没事啊!就像你和鬼妹一样很平常啊!” “我和鬼妹当然很平常,就一共事的朋友而已,但你们是恋人关系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恋了!亲咀了?搂抱了?我们熟归熟,你乱说话我一样会告你诽谤的!” “怎么了?”自圣地出来后就一直觉得他俩怪怪的。 “在圣地中的时候,我对她就好像是和别的队员一样,根本就不会特别的关心和紧张,我觉得和她之间好像就仅是异性之间的仰慕而已,和男女之间的爱还差了一大截,充其量就是有点喜欢罢了,说到关心还不如你呢!” “那你喜欢我吗?仰慕我吗?”燕子逗了一下高梁。 “喜欢!如果你能卖钱我更喜欢!”高梁没什么好声气。 “那她是怎么想的,你和她说清楚了吗?” “说个屁啊!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一直都没挑明,现在这样还用得着用觜说出来吗?又不是十八、九的小毛孩!她怎么想的我不清楚,可能是在圣地兜了一圈之后,之前吸引她的那种神秘感消失了吧!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好聚好散的,从恋人到朋友。”高梁倒是没女一身轻。 “你们的成长环境、家庭背景、生活习惯都不一样,分开了也挺好的。”燕子一直都觉得他们俩是搭错了线。 “爱情没条件爱情没界线,你说的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来电。” 道理谁都会说,其实来不来电也都不是最重要的,燕子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往事…….想到了那些不开心的往事用衣服把头蒙起来,假寐着装睡回忆去了。 人都这样,越不开心越难忘怀,就像是爱能让你五年十年不时想起,而恨却会让你五十年一百年的不断惦记……. 本书由独家连载。。。。。。。。。。 第六章 都是月亮惹的祸 第六章都是月亮惹的祸 到了安阳二人没有停留,直接转车往上坡镇回去了,刚一下车高梁就拉燕子去他家玩两天:“燕子你回来后还没去我家玩过呢,现在肯定是找不到我住的地方了,走!上我那玩二天再回去!” 燕子见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高梁见状便开始在镇上狂购起东西来,从柴米油盐到菜粉肉面买了一大箩,也不管有没有用,反正家里没有的都带上点,怕是想横竖都要雇车了索性买多点,直到车上除了坐人再也放不下东西才善罢干休。[.超多好看小说]到了高梁家才知道他两个哥哥早些年结了婚,另盖房了分开过了,现在家中只剩下老娘赵翠玉和一个妹子。 “大妈!”燕子叫过人后便动手把车上的大包小包卸下来搬进屋里。 “高梁你怎么让客人动手啊?真是不懂事的东西!”赵翠玉以前也是认识燕子的,只是多年不见已认不出来了。 “他是燕子啊!以前常来我们家玩的,早些天才和您说过!”高梁不以为意,谁跟谁啊! “哎呀!是燕子啊!这么多年我都认不出来了,快坐下!我给你们做饭去。” 车一走,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落了下来,燕子步出院外欣赏这四下的雪景,直到高梁叫他进屋吃晚饭。 饭酒间燕子问高梁:“你现在打算怎么样啊,趁手里有点钱不办点事情吗?” “哪有什么打算啊!二奶是没什么指望了,先找个女人将就着过吧!”高梁刚把一块滚烫的牛肉放进嘴里含糊地说道。 “依我看啊,你还是先盖幢房子吧!这房子都几十年了,迟盖早盖娶媳妇的时候还不都得盖。”燕子望着这间用扁石堆砌起来的老房子,四周还不时的透出冷风。 高梁住的地方叫龙背岭,在一片大山脚下,人口和杨家沟差不多,但居住较为集中,说也奇怪,龙背岭的土地远较杨家沟多生活习惯也一样,但日子总不如杨家沟殷实,村里还时不时出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就像高梁家一样,村里住的大多数还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 “我们哪有钱盖房子啊!早两年才刚还清老大老二盖房子时欠下的帐,现在只能先委屈高梁了。”刚从厨房切肉过来的赵翠玉接口道。 “大妈您不知道,早些天我们在外打零工赚了点钱,盖房子怕是差不多了,您也想高梁早点娶个媳妇回来吧!”燕子看了高梁一眼,还真看不出他嘴巴挺严实的,半月沟的事过了这么久,居然一点风声都没透。 “高梁是真的吗?有多少?不够的话我厚着脸皮再去借点,先把你的婚事办下来最要紧。” “够了够了,是一老外给的,您先吃饭吧,我再和燕子商量商量!” 燕子看着高梁他娘的高兴劲,忽然明白了老爹的心思,原来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心思,暗自寻思着回去也和高梁一样把事情先办了,总和哥嫂住一块也不是那么回事。 接着高梁问起了一些相关的事来,从选址、布局到养牲口的圈栏,都一一问清,燕子见他问得如此详细,只好说到时给他弄张图纸照盖就是了,高梁听了连声说好,下半辈子就全靠你了。 扯着扯着就扯到高梁的妹妹高梅身上去了,高梅比高梁小五岁,毕业后一直在距上坡镇数十公里的下坡镇上做一民办教师,正是鲜花怒放的年纪,不常回来。忽然高梁觉得燕子和高梅挺合适的,便做起媒公撮合起二人来,燕子怕到时谈不拢会破坏和高梁之间的感情,总是找借口推托。 第一次做媒公就惨淡收场让高梁很不爽,况且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 “你老是推三阻四的什么意思?看不起兄弟还是嫌我妹子长得丑!告诉你,你知道有多少男人见到我妹妹都会流口水吗?不当你是兄弟我还认都不让你们认识!” “那好吧,到时抽个时间见个面,以后的事慢慢再说好不好?”燕子见推不掉只好先答应下来 高梁见燕子答应了重新高兴起来,觉得十分有成就感:看你往哪跑! 次日燕子在高梁的带领下四周观察了一下村子的地形,只见村子别的也看不出什么,只是背后的山岭来势太陡直,而且两侧也没什么可遮挡一下山风的地势,大致地形如此也没办法,只好求其次对高梁说: “其实风水这玩意我只是半吊子,这里山势来势太急,形成煞气直冲山下,于人于畜都不利,而且左右又没有护砂,难以形成好的气场,风吹则气散。这样吧:你把房子建得离山边远点,往西几百米处那有一块种有榆树的矮坡,你就把房子建在那矮坡下吧,改离宅为乾宅,左前五十米处的水塘再把它加深加大就可以了,到时再在两边种一些松柏为砂,怎么样?” “可那里不是我的地啊!” “你脑袋不是进水了吧,农村地方还不好说话,你把它换过来不就得了!” 高梁一拍头想想也是,于是说今年一定把手续办好,来年雪融就动工。过两天距出门有半个多月了,燕子估摸着老爹的气也应该消了,便向高梁告辞回去了。 回到家,老杨头还是爱理不理的,燕子就把盖房子的想法提出来,以转移老爹的注意力。果然,老杨头就上当了,不断问这问那,还直接为燕子指定了一块宅基距家六十米远的苹果林坡下,燕子也觉得那里挺不错的,有靠有水也有向,连夸老爹英明,老杨头乐呵呵的气就什么都消了。 一整个冬天燕子和高梁都忙着联系买材料、找人手,准备来年的盖房子,浑然把露丝说过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燕子回来后没忘了那记名的师傅,时不时隔三岔五的去看他,每次都是带着一大堆的东西,直把老道乐得直夸这个徒弟有孝心,每次去了都是不断的问这问那,老道也不烦,总是耐心的把自己知道的东西慢慢的告诉燕子,难明白的地方还详细的进行特别说明,问无可问时燕子就跑进观里的书房去自己翻东西看,慢慢以前看过但不甚了了的东西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这天燕子在找东西,把从圣地带回来的背包翻了出来,这才想起忙着房子的事,居然把圣地带回来的几样东西给忘了,于是把包一挎,拖出土马,踏着风雪往道观找师傅去了。 “师傅!师傅!我来了!”燕子一下马就在观门外大喊起来。 刚做完早课的老道慢腾腾踱着脚步出来开了门。 “下着雪还来!快进来!” 老道把燕子领进了火房,自己坐下往盆里加起了柴火,燕子则从一旁拿起烧水的水壶,到观中的水井打了壶水回来,挂在火盆上方的活结钩上。北方的农家多数地方都有烤火用的火房,火盆放在中间烧柴或烧炭,上方还吊有一可上可下的金属活结,用于悬挂水壶烧水或做饭,人则可围在旁边烤火,是冬天一家人最重要的活动场所,旁边一般连着的都是厨房和客厅。道观的火房比一般人家略大,有二十几平方米,除了椅子还摆设了茶几和茶具等物品。 一切都做完师徒二人各自落座,燕子把号角从包中拿了出来递给老道:“师傅,我无意中得了件物品,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看起来像是法器,特地拿来给您看下。[]” 老道接过号角细细打量起来,这一打量好久,足足用了二十分钟不止,直看得眼都有点花了才停下来,接着用两个拇指按在上面细细抚摸起来,双目无神木木地呆望着号角,久久才道: “不错,这只牛角是一件法器!上面的符文我只能认识小半,有最常见的六丁六甲符、五雷符、斩鬼邪符、神行符等,还有众多的符我不认识。据传上古时攻打炎帝的魔王蚩尤就是个牛头人,蚩尤开始节节胜利,没想到另一部落的首领黄帝却趁火打劫暗中与炎帝结盟,趁蚩尤不备伏击了他的大军,最后蚩尤寡不敌众终于兵败身死。蚩尤死后散尽了身上的千万毛发化身为牛,附带着自己的元神逃出了包围圈,以图东山再起,最后却因元神衰弱再也无法集结在一起重槊肉身,而毛发化身的牛将全部的精元都积聚在角上,于是角就遗留了蚩尤的魔力,故能号令众鬼神臣服,听候驱遣。” “蚩尤是魔王,他怎么能令神都听他的号令呢?” “笨蛋!看过封神榜吗?那些早期的大神有一半都是他的部下,枪杆子出政权能不听他的号令吗!你看现在以牛为神的民族,全部都是他旧部的后人。” “可封神榜是杜撰的啊?” “我当然知道是杜撰的,可那意思差不多!传说怎么说你就怎么听,要想什么都弄明白你不如去学考古好了!再说了,封神榜可不完全是杜撰的,人家那是根据古昆仑神话写出来的,要说杜撰,西游记才是杜撰呢!那毛猴的一身本领学的都是道家功夫,偏偏让人家去取什么劳什子经,有没有社会常识啊?还说人家偷金丹,这么欺师灭祖的事也只有作者才能干得出来,杜撰成那样真是白识字了,净胡说八道!”老道像足了现代的愤老。 “是是是!可这牛角有什么用啊?” “符咒分成两部份,一部份是符,一部份则是咒,统称符咒。这上面的都是符,要想能使用它所具有的法力,你就得把咒也搞到,不同的咒有不同的作用,不然的话它就是一件普通的法器而已,驱驱邪送送鬼还是可以的。” “我听人吹嘘说,道行高深的术士以精元吹响,它几可吹开天门地户,有这么厉害吗?” “狗屁!蚩尤头上那个还差不多!牛角可以召鬼驱鬼倒是真的,你这个上面有那么多我都不认识的符箓,肯定是有些来历的,法力上怕是要强上很多,至于怎么个强法……我也不清楚。” “这号角除了吹响外还有别的用法吗?” “当然!要不那咒语还能一边吹一边念吗?” “那师傅能给我演示一下定身咒或隐身咒之类的法术吗?” “可以!看到没有,一棍子敲下去你马上就会定住,并且看不到我了!”老道拿起一根臂粗的柴棒对燕子晃了晃。 “我决定暂时还是不看了!等哪天师傅心情好的时候再说吧!”燕子见状忙摆着双手说。 “你真是异想天开!那些都是极高深的法术,从来能学会的人就极少,就连西游记里的猪八戒都不会,你存心要我好看不是?” “我以为有符咒就行了。” “你想得美,知道什么叫道行吗?就和功力一样,功力高你招式就厉害,道行高你法术就利害,道理都差不多!” “能问问师傅的道行有多高吗?” “哎…..”老道叹了一口气:“自从入了这行后很少有机会入世修行,连同门间的砌磋都很少,哪谈得上什么道行,只能替人打打斋驱驱邪罢了。修行过程中入世苦修是很重要的,读千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就是这个道理,你看那佛门中的高僧,每个都必然要入世做苦行僧苦修,方能拥有一身修为进入高僧之列。” “那要是道行不深,又碰到了厉害的鬼魂或僵尸一类的东西怎么办啊?”燕子想起了自己遇到的几件“猛料”。 “这也要我教你啊?你也真是笨得可以了,打不赢当然就是跑了!难道站着等死!或者你想跟他交流一下感情。” “那要是逃不掉怎么办?难道就没什么好的办法吗?” “天下万物离不开阴阳二气、五行之术,只要你能想办法找出他的阴阳属性,再用相应的克制方法对付就行了。” 燕子听了觉得和自己干的差不多就没再问下去。 “师傅我把它送给您吧!到时用来驱驱邪也好。” “!巫术中才会用牛角来施法驱邪,招神送鬼,我们道术自然有我们道术的法子!”说完想了想又改口道:“你还是先把它放我这吧,这东西会让人入魔的,上面刻了那么多深奥的符箓也能流传出来,怕是给封印过了也不定。” “封印过?能解开吗?” “就你那三俩下,解开了你也用不了!”老道撇了撇嘴。 看着老道的神情燕子不禁泄了气,改口问道:“师傅,据我所知,道教是分很多派别的,我们到底是属于哪一派啊?” “这问题就复杂了,有按人分派,有按道门分派,如果按学理分派有积善派、经典派、符录派、丹鼎派、占验派等,按地区分派又有龙门派、崂山派、随山派、遇山派、华山派、鹤山派、霍山派、武当派等等,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楚了。严格来说应该是灵宝派,本派自汉初开创,鼎盛时弟子数万,信徒上百万,自明中开始末落,清时朝庭信奉藏传佛教,极力打压道教,到现在恐怕就剩我们这一支了。现在天下主要分为正一教和全真教,本派灵宝山阁皂宗和茅山上清宗、龙虎山正一宗号称三山符箓,鼎足而立,元时和茅山上清宗并入龙虎山正一宗统称正一派,也就是符箓派,和全真派也就是丹鼎派合为天下最大的两个派别。” 看着老道落寞的神情,燕子用手伸手进包中把狰狞角拿了出来:“师傅您再看看这个。” 老道接了过去,只见那只狰狞角有杯口大小,长约二十公分,漆黑中透着一股深蓝,整件都流出一种异彩。 “这是什么东西的角?” “是一种好像叫狰狞的异兽身上取下来的,有用处吗?” “这样啊…..,一般异兽身上的角都是全身的精气所在,能治病驱邪消暑活人,这上面泛着异彩能解百毒也说不定。你放这吧,我帮你好好研究研究,反正闲得慌。” “谢谢师傅!您再帮我看看这个!”燕子这次从贴身的内衣口袋里,把鬼妹一直很想弄到的东西很难的掏了出来。 “内丹!”老道跳了起来,把身上的两只兽角往身旁的茶几一扔,一把抢过捧在手心细细打量起来,跟着又闻了闻、舔了舔,然后眼神慢慢定在上面不动了,过了好久才说道: “真的是内丹!是那只异兽身上的吗?没想到,你居然有缘得到了内丹!你是从哪里得到它的?” 燕子把圣地之行告诉了老道,并问起有关的问题来:“这内丹是怎么用的?我看过有关的书,说它能提升人的修为,真有这回事吗?价值上又是怎么样的?” “从现代角度看嘛,它和珍珠一样是产自动物体内的珍宝,从玄学角度看就不一样了,这种内丹凝聚了异兽体内的全部精元,是它所有异禀和动力的源泉,不管它受到了如何的重创,只要一息尚存,它都能凭借这颗内丹恢复过来,这种暗能量是现代科学仪器无法探测出来的。(.)内丹的这种暗能量是会消失的,自它离开了异兽的体内,它就一直的不断消失,不同的内丹消失的速度不同,一般都会在几年内消失殆尽,然后就变成了俗世中的珠宝。” “那它有什么用?又怎么用啊?”燕子觉得老道又开始有些答非所问了,他说的这些自己基本都知道。 “像珍珠一样吃下去!珍珠磨成粉吃下去能滋阴养颜,内丹整颗吃下去不但能养颜还能益寿,如果是身上有内力的武人或有道行的术士吃下去可不得了,能大幅提升修为和道行,可说是无价之宝!” “如果是我们吃下去呢?” “我呢就能多活几年,你呢就流鼻血!” 听完老道的话燕子没流鼻血,但差点没吐血。 “我用它做电灯泡每个月还能省几块钱呢!” “那你还不如找人卖了它来得直接!你没什么用处但别人可是无价之宝,要不吃了它去做鸭子也行,人工高,福利好,前景可是很广阔的!” “那你开始激动个啥?” “这不是没见过新鲜吗!就像是旅游,开始挺高兴的,回来后不也啥都没落下吗!” “行了行了!还是说说它能卖几个钱吧!”燕子真的给老道气得不行。 “内丹的外观足以和宝石媲美了,但它和珍珠一样,是会随着时间老化而失去光泽的,故价值上应较宝石为低。珍珠的老化时间为150年,这内丹充其量也就200多年吧,但现在内丹的暗能量足以补偿它所有的缺陷,不管是拿来做研究还是提升修为都是万金难求的。” “别那么多废话了,到底能卖多少钱啊?” “不知道!你自己去参考和它差不多的宝石拍卖价就是了!” “那你说了不等于没说!” “我也是这个意思!” “走了!” 燕子今天真是让老道气得够呛,牵出土马头也不回的走了。气归气,但如估计的一样,这颗内丹确实价值不菲,燕子一回到家就翻出了露丝给的纸片联系起来。天气不好电话很难接通,燕子又不敢用固定电话,怕她到时找上门来,只能耐着性子一遍一遍的拔打,终于对方电话处响起了一串鸟语。 燕子可不管她说什么,辟头就是一句国语扔过去:“我找露丝!” 等了一会电话那头终于响起了露丝的声音:“哈啰?哈啰?” “我找露丝!” “你是……燕先生吗?我等你的电话好久了!”。 “上次你说的事情我考虑了很久,暂时还没想到需要什么,但我想看一下你的诚意,这样吧,你说个价,如果我觉得合适它就是你的了。” “那太好了!我什么时候能看看东西?”听语气,燕子觉得露丝好像松了一口气。 “那当然,我们就在西安附近的安阳市见面如何?” “好的!二天后不见不散!” “一言为定!到时见!” “到时见!” 双方挂了电话,燕子马上就找高梁,约他明天一起去安阳,高梁还没弄明白为什么又要去安阳时,燕子就把电话挂断了。 次日一路上燕子慢慢把事情和高梁说了,高梁听了直怪燕子,怎么不当机立断把它甩给露丝得了,免得夜长梦多。燕子当时哪想到会是这情况啊?还以为它会对老道有多大用处呢,到时就可以从他那掏点压箱底的宝贝出来,没想到他居然无福消受。况且那鬼妹当时说话也太含糊了点,就知道说换!换!换!谁知道她有什么东西啊,直接说买不就得了!不过这样也好,既把它的价值摸清楚,也吊了对方的胃口,如果到时谈不拢就拉倒,反正货在自己手上,哪怕让它烂掉也决不让人占他便宜,到时就让别人陪着心痛好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二人故意慢了一步到达约定的茶艺馆,燕子让高梁带着内丹和手枪在门外转一下,自己则先进去看下情况,免得出什么意外。手枪是在圣地的时候林峰给的,后来情况混乱林峰又牺牲了,故高梁就一直带在了身上,这次交易二人都觉得应该小心点,于是把它也带了出来。 燕子进了茶艺馆,来到对方定下的牡丹号包间敲门进去,只见露丝早就在等待多时了,旁边还坐着两个同行:一个七十上下的大老头和一个五十上下的小老头。大老头穿着便装戴着眼镜,一脸病怏怏的气色,却让人觉得有一种久居高位的威严,小老头则一身西装领带不苟言笑,头发梳得一根一根整整齐齐,苍蝇都站不稳。 露丝见燕子进来马上起身打了招呼,并介绍起二人来:“这位是米高先生,这位是福特先生,他们二位是我请来的鉴定师。” 燕子和二人握过手就坐下来,大家聊了一会就把茶艺师叫出去切入主题,燕子见好像没什么问题便拔通了高梁的电话:“你买烟怎么那么久啊?该不是走丢了吧?快点上来,客人等着看货呢!” 高梁一听知道是叫他上去,马上进茶艺馆,入了包间装模作样的对燕子说:“催什么催!有本事等下你别抽!” 演完了戏燕子就叫高梁把内丹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对露丝说:“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蓝月亮。” 但凡是世界的顶级宝石都有一个名字,燕子这颗内丹光线柔和气氲内敛,决不等同于蓝宝石的光芒四射,叫蓝月亮真是再贴切不过。 可能是女人的天性,天生就对发光的漂亮东西着迷,露丝一见蓝月亮目光就呆住了,高梁刚放下,大老头就一把抓了过去,蓝月亮一消失露丝马上回过神来,只见大老头像老道一样闻了又闻舔了又舔,最后还用掌心合扣住,放在双目间闭目感应起来,燕子见他那样子真想告诉他:前两天老道刚舔过,自己还没来得及洗! 过了好一会大老头才停下来,把蓝月亮交给了旁边的小老头,小老头接过也像大老头那样,双手合扣闭目感应起来,这时大老头用鸟语叽哩咕噜的对露丝说了几句话,然后用眼睛望住了燕子和高梁二人,露丝转过头对二人说: “米高先生说这乃是三级魔晶,请燕先生和高先生开出条件来。” “如果露丝小姐有诚意的话,请直接开出价格吧!买不买在你们,卖不卖在我们!”燕子把皮球踢了回去,并适当的暗示主动权在谁手上。 露丝望了一眼大老头,大老头点了下头,露丝沉吟了一下道:“六百万如何?” 话一出口,高梁“噗”的一声把口中的茶全喷了出来,燕子见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好在之前也去查找了一些资料,接着和露丝说: “对不起!高先生的意思是有点惊讶露丝小姐开出的价格,据我们所知,仅前年在伦敦拍卖所拍卖的火钻太阳神之眼,成交价就已高达近五百万英镑,六百万是不是不够诚意?” 露丝有点诧异地望着燕子,着实没想到他居然也会懂得珠宝的行情,高梁开始的失态在她眼中马上变成了嘲讽,好在她没在六百万后面加上人民币三个字,不然真的怕高梁当场翻脸。露丝扭头对大老头说了几句话,大老头应了几句点了点头,然后露丝又扭头对燕子说: “那八百万美元如何?” 燕了想了想,觉得虽然价值上肯定不止这些,但和心目中的价格也差不多了,便还了个价: “一亿人民币!” 这时大老头开口和露丝说了几句话,露丝就对燕子说:“米高先生答应了!我们现在就交易,行吗?” 没想到对方这么大手笔,居然连价也不还了! “可以!但我们想知道你们的账户有问题吗?我是说这么大一笔资金流动银行不可能不查的,我不想惹什么麻烦!”燕子没想到大老头也听得懂中国话,生怕这些钱来路不明,惹上了官非。 “你们放心好了,这是我们北美区教会的账户,绝对没有问题!” 燕子一听马上重新细细打量起二位老头来,怪不得露丝老是时时都要征求老头的意思,原来是有大人物在,早知道就不客气了!教会乃是世界上最富有的组织,只要有价值,就算翻两翻他们也会买得起!想到这不禁后悔起来,暗怪自己小家子气,没见过大场面,区区一点小钱就趴下了,丢人啊! 众人起身往就近的银行办理了交割手续就分道扬镳,方分开,高梁人性的贪婪马上就暴露出来:“我的天啊,能卖那么多钱!那狼人头上的两颗眼珠子不是也差不多?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把它也弄出来好不好?” “你忘了上次死了多少人啊?净想着珠宝,连命都不要了!还记得我们进去时怎么会没了退路吗?那里面肯定是有一种禁制,你能保证运气还能那么好,再找到一个出口吗?” “这…….也是!那这些钱怎么处理啊?我听人家说不义之财要散出去一点才好,不然不吉利,肯定会出点什么事情的!要不……我们拿出点来去修桥?铺路?办学?” “修哪里的桥铺哪里的路?” “当然是镇上往我们家里去的桥和路了!” “你也不怕张扬!十里八乡的人哪个看到你做生意、办企业了,难道你对人家说你做贼赚了一大笔钱吗?” “但咱这钱能放在银行里也算是干净的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样吧:我们给希望工程捐一千万,再给镇上捐一千万以镇上的名义来办这件事,另外……” “够了够了!别另外了!我只是想说拿二、三十万出来剪剪彩就行了,没想到你这么大手笔!” “那当然了!暴发户的觉悟我还是有的,我打算用你那份钱去办这件事!” “………..” 怪不得燕子这么豪气,原来是想慷他人之慨,谁知燕子真的掉头回了银行,这下高梁傻了眼,忙跟了进去,幸好燕子只是交待营业员把户口拆分开来,并在自己名下捐了五十万元给希望工程,另外又取了点钱出来,高梁见状忙对营业员也作了同样的交待。 买完保险出来,高梁马上琢磨起去哪里**的问题来,燕子的心情也是格外的好,二人一拍即合,马上去找了个地方喝酒庆祝起来。酒杯间二人真是感慨万千:从贫穷到小康用了三十年,从小康到巨富却只用了两个多月,如果照此发展下去的话…… “以前你想过了有钱干什么吗?”.燕子问高梁。 “先盖房子后娶媳妇,然后就生几个娃,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再然后呢?” “再盖房子再娶媳妇再生几个娃……” “行了行了!就当我没问!”燕子无语了。 安阳燕子本熟,能多去几次的无非也就是桑拿、酒吧、夜总会了,别的文娱节目高梁可没什么兴趣,没几天燕子就觉得腻了,向高梁提出要回去,可高梁却兴致勃勃乐此不疲的坚决不同意,没办法二人只好各退一步,说好再玩两天就回去。 第二天下午二人见娱乐时间没到又无处可去,便四下瞎逛起来,逛着逛着就逛到了古玩街,二人向内还没走几步就看到黑海正向他们迎头走来。这些天几人都泡在一起,昨晚分手前也没听他说这几天有什么生意,不知怎么一下跑这来了,二人迎头招手把他示意了过来。 黑海过了来见四下没人就对二人说:“昨晚分手后我接了一朋友的电话,说他们弄到二件稀罕货,想让我帮忙找一下家,这不刚好和这里的几位东家打好招呼正想去接人呢!” “是什么稀罕货啊?”高梁也不顾忌就问了出来。 “是一羊形青铜樽和一把剑,形制都很古拙,也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但是真是假得让几位东家看过了才行。”受了二人不少好处的黑海也不好意思隐瞒。 “那你去吧!”燕子听了觉得不太感兴趣。 二人在街上又一路看起新鲜来,东摸摸西看看时不时还问上一二句。二人现在已是鸟枪换炮装扮了一番,一身的牌子货倒也让人不敢小瞧了。转着转着就转到张老头的铺子来了,二人觉得既然来到了不妨进去打个招呼,于是便迈脚进了铺子。 铺子里没见张老头,却见柜台内坐着一个中年人,中年人见有客上门便迎了上来招呼道:“二位想要古玩吗?请随便看!” “哦,我们是来找张老先生的。” “二位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我们是他朋友,来看看他。” “那你们等等!”中年人说完就敲了敲里间的门。 张老头出来见是二人就寒喧了几句,说是在招待客人请二人稍等一下就进了去,可刚进去没多久又转了出来对二人说道:“里面有把剑不知你有没有兴趣看一下,适合你用也说不定。” 燕子觉得张老头的话说得有点奇怪,想了想便和高梁跟了进去。只见里面黑海也在,另有一胖子和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那二人见进来了生人也不慌张,还微点头算是打招呼了,想来张老头刚才进来说的是有人来看货之类的吧。 一般上下家在看货时是不会让第三方人参与的,主要是怕相互抬价或起了争执,但如今天这种情况是由店铺介绍的买家谈成,那卖主则要付给介绍人佣金,多少则是由成交价按行规提取。 二人进去坐下,燕子就注目起几上的东西来,只见几上的羊形青铜樽高三十厘米左右,长二十厘米宽十五厘米,中间是空的,背上还有一斜盖,但对此并不感兴趣,而是直接把剑拿到了手上,几乎在手一摸到剑柄的刹那就找到了感觉:有名堂!这时燕子知道肯定是女人把自己的事告诉了张老头,他才会知道自己对这些东西有兴趣的。 燕子捧在手上细细打量起来:只见剑柄有五节连环,柄上刻有符文及星辰图像,剑长四尺许,重约五斤,两面皆有紫金法篆,上有篆字二行共十余字,其中的一面有法书,内有兔、春、夏、秋、冬,其下为三台北斗号,可惜有一面的字已不可辨认,下面只有云、雷、电三字,剑两面锋如新,完整无缺。 “难道是玉靶!”燕子心中一动。 “价钱如何?”燕子问了出来。 “五十万如何?”猴脸见燕子有兴趣便开了个价。 “虽说古玩无价,但剑上有一面的字已辨别不出,使它的观赏性和收藏性大打折扣,如果你诚心交易的话就减点吧!”燕子用一幅可要可不要的语气说道。 “那四十万如何?”猴脸见说的是实情便降了下来。 “十万!”燕子也不想把事情弄僵了,便开始了讨价还价。 最后一来二去这柄剑便以二十万成交了,燕子心中狂喜,如果真的是自己认为的那把天师剑,老道以后见着自己也得客气几分了!让高梁去就近的银行把钱取了过来给胖子和猴脸,然后用布把剑包起就离开了。 刚一出门高梁就说道:“虽说咱们现在是财大气粗,但也没必要买一破烂显阔气吧?” “你知道什么,这是我买给我师傅的天师剑,据传张天师受元始天尊所传,遗有法剑二具,乃是雌雄双剑,其一剑已佚,另一剑玉靶,就是这把了,已佚历来为龙虎山的镇山之宝,而这把玉靶早在宋时就已遗失了,没想到让我得到了它,那老头可真是有福气。” 逛着逛着又到了晚上,二人把剑塞到酒店的床底下,又找地方风花雪月去了。到了深夜二人又如惯例一样喝得醉熏熏的回到了酒店,刚进房门就给七八个大汉按住了手脚,并戴上手铐带走了。早上燕子醒来时,见不知怎么睡在水泥地板上,四面只有四堵高墙,墙上只留着一低矮的小铁门。 燕子忙推醒了高梁,高梁睁开了双眼还以为是在做梦呐,“啪”的一声打了一下自己的脸,脸上果然真的火辣辣痛起来。 “不好!我们怕是被绑架了!”高梁说完摸了摸身上,果然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燕子没出声,走到铁门边“碰!碰!”踢起铁门来,马上外面就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跟着铁门“哐啷”一声打开了,只见铁门外站着四、五个穿警察制服的人,为首的大喝道:“干什么?想死啊?” 二人一看傻了眼:“怎么回事啊?我们怎么在这啊?我们可是一等良民,你们想干什么?” “醒了就过来录口供吧!”这时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跟着二人被分开带到了两间刑讯室。 “姓名?” “杨雁。(高梁)。” “年龄?” “二十九。” “籍贯?” “庆丰县上坡镇。” “政治面目?” “群众(党员)。” “以前有没有犯罪前科?” “我们都是良民,你们抓我们来干什么啊?” “老实点!以前有没有犯罪前科?有就说有,没有就说没有!”一个警察当头就是两脚。 “没有。” “到安阳到干什么?” “见个朋友。” “什么朋友?” “一个美国来的鬼妹,叫露丝。” ………… 由于刑讯的时候都是分开的,二人不敢撒谎,怕到时对不上口供更麻烦,而且那些东西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于是都一五一十的照答了。 “你们知道销赃是违法的吗?” “知道。” “那你们还干?” “我们没有啊!” ……….. 大半个小时过去了,二人总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胖子和猴脸的货居然是从某一个博物馆盗出来的,其中的羊形青铜樽更是国宝级的文物,当地警察接到报案后马上成立了专案小组进行侦破,就在昨晚二人醉生梦死的时候,胖子和猴脸就被警察顺藤摸瓜抓获了,于是燕子和高梁也被扯了进去。 本来二人并不知情,赃物找回顶多罚点款就没事了,偏偏在搜房的时候又搜出了军用手枪,所以二人就被抓了回来。抓回来后一搜身更是不得了,身上的巨额存折更是让警察吃惊,去了银行调查,银行方面却说帐目款项来源清楚,没什么问题。银行的视角没问题并不等同警察的视角没问题,加上这次的事更是一口咬定二人是参与了盗卖国宝,马上列为大案来处理。审讯还在继续,终于把来龙去脉弄了个一清二楚。 虽然西安方面也证实了确实没发现什么文物,但警察始终不肯相信所售卖的东西只是宝石,而是属于内外勾结的文物盗卖案,况且就算是宝石那也是属于国家的,二人依然脱不了干系。 知道了这些情况,燕子和高梁不禁慌起来,如果真是落实的话,数额又是如此巨大,恐怕是免不了挨枪子了。就这样二人给关了十几天,直到春节前的几天突然被放了出来,原来警察方面一直都找不到证据,在西安机场的安检处,也有安检员证实了露丝一行确实是带着一颗像燕子所说的蓝宝石。 宝石不是文物不属于违禁品,机场管不着,但它的美丽却让安检员印象深刻,无意中帮了二人一个大忙,加上西安方面考虑到保密的需要施加了压力,于是二人得以死里逃生躲过一劫,但是也得了一个非法持有枪械罪和非法占有国家财产罪,最后被处以罚没所有非法所得财产的处理。 二人死里逃生,哪里还管得了那笔天降横财,一出来洗个澡吃了个饭,赶紧就打马溜回了上坡镇,生怕警察改变主意又把自己抓了回去。 直到二人回到了高梁家才有机会感慨起来:没想到从贫农到小康用了三十年,从小康到巨富用了二个月,从巨富到囚犯却只用了七天而已!好在被罚没的只是后来和露丝交易时新开的户口,不然二人恐怕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想到那笔得而复失的横财,二人连过新年都高兴不起来,本想提前退休搂着它们过些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生活,没想到还没捂热就已天降横祸。 二人均想:难道它们就不算是劳动所得吗?想到这二人实在是拿得起放不下,心理不平衡到了极点。 但日子还得过,新年的时候燕子见着了高梅,果然是个大美人,大大的眼睛柳叶的眉,直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如果和燕子配在一齐,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郎才女貌,只是燕子此时哪有什么心思,净想着那已经充入了国库的九千九百万去了,好在盖房子的钱还在,不然都不知怎么向老爹交待。 冬去春来,终于到了雪融动土的日子,燕子在宅地上杀鸡取血洒在了四个角上,然后又焚烧元宝蜡烛等祭品,再在地中间锄了几下立起一根木桩就算是动过土了,工人是在年前就找好的,只等燕子动过了土就各自分组开挖起基脚来。像这种农村屋盖起来是不费什么事的,材料也是在年前就准备好了的,只等砌好了砖石,再把预制的空心混凝土板吊上去安放好,就基本上算是完成了。 燕子的房子是南北向的坎宅,宅向在安门的时候以罗盘定向,楼高二层半,上面的半层盖瓦,乃是怕冬天时雪太大把房子压垮了所设,整座布局半现代半农村,既增设了厕所也分开了圈栏,内里则是从城市楼房的布局修改而成。 老杨头可不知道二人那些倒霉的破事,只管整天乐呵呵的在看着工人们忙上忙下,地里的事全交给了杨飞夫妇,只想着等新房子一落成就大大的操办一场,以求有哪家的姑娘能瞧上燕子,好了却了自己这块心病。 正所谓有钱好办事,燕子和高梁各自的房子从动土到装修完毕,前后仅用了四个月的时间,二人又买了全套的家具和家庭用品,然后按农村的习俗请村里的老老少少来吃顿入伙酒热闹了一番。 办完这一切时,二人发现手头上的钱也已所剩无几了。 到此为止,请大家给个意见,谈谈看法!) 第七章 东山再起 第七章东山再起 燕子侨迁后没多少天高梁就来到了燕子的新家,商量起了“艰苦创业,勤劳致富”的大计来:“现在生活不容易,我们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你可要多想想办法啊!” “你说的我都知道,在庄稼收割以前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喂!关庄稼屁事!我说的是我们大干三个月,提前进入**社会的事。” “好!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我是说我在等待着您的指示,带领着老百姓脱贫致富奔小康,这是历史赋予你的责任!” “可历史让我不见了一个亿,它怎么不赔给我?” “它这不是在考验我们嘛!我们要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我深信:艰苦就能创业,勤劳就能致富的真理!况且那些东西在地下多放几年也成破烂了,我们把它取出来也是为了更好地保护我们国家的物质文化遗产。” “呸!你顶多就属于识字一类文化水平,文化遗产关你屁事!” “文化遗产我当然管不着,但这物质遗产我们可是有份的。” “凭怎么?” “五千年的风和雨啊藏了多少梦, 黄色的脸黑色的眼不变是笑容, 八千里…….” “得了得了,别唱了!我不但知道你是中国人还知道你是上坡镇的人,让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在杀猪呢!” “那你快想个地方啊!” “秦始皇的皇陵怎么样?就在骊山距这不远!” “不是早发掘了吗?还有东西剩?” “发掘个屁!只是外围殉葬的兵马俑而已,地宫一直都没法动,据估计仅深度就五十米以上,五百米也说不定,一直都勘探不出来,如果你能进得去又出得来的话肯定又是一桩历史疑案,到时就算生十个败家仔也不用愁了。” “……哪里肯定有人把守,还是换个地方吧!” “你可以对他们说这是物质文化遗产,你也有份的呀!” “……那……就找点大家都没份的吧!” “你说得倒轻巧!上次在半月沟我们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老鼠罢了,找那些东西要有丰富的历史地理知识,一般都是从历史文献、地方誌、地方传说而来,尽管地点会因地貌变迁而难以寻找,但总是要有根据才能有迹可寻,难道我们像老鼠一样到处去打洞吗?” “这又不行那又不行,到底怎么办啊?”高梁搔头抓耳的一脸沮丧。 “看你那样,还军官呢!除非…….”燕子摸了一下下巴停了下来。 “除非怎么样啊?”高梁一听除非二字马上来劲了,知道事情有转机。 “除非我们能找到同行带我们入行一起干!” “还有人专门干这行的?你认识吗?人家愿意吗?” “大墓往往埋得太深,工程量大他们也需要帮手,各取所需罢了,至于认不认识我想黑海会有办法,他就是做中介的,应该会有些人脉。” “那快点联系他啊!”高梁真是急不可耐了。 拔通了黑海的电话,可电话里却传来了所拔是空号的提示声,燕子有些不解地看了看电话屏幕,没错!是他的电话号码,想了想又重拔了一次还是传来同样的提示声,没办法之下只得又打通了黑海他姐夫的电话,幸好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燕子问了声好就把自己的身份说了,二人以前本认识,黑海的姐姐没多问,很痛快的把黑海的新号码告诉了燕子,寒喧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总算联系上黑海,一番详谈后才知道,原来上次那件事情黑海也受到了牵连,幸好他运气好也够机灵,一察觉到不对劲马上就开溜了,现在虽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但依然躲在外地不敢回来。至于张老头更是老奸巨滑,把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只苦了燕子和高梁二人。 聊着聊着黑海忽然问:“你们现在有什么动作没有?我这里有几个朋友想找人一起搭伙做买卖。”为了避免隔墙有耳,谈话不方便时同行都会说暗语或黑话。 “还没问你现在哪里呢?你那些朋友可靠吗?”燕子一听就知道说的是什么。 “我现在山西的浮灵县,这几个朋友我也认识很多年了,挺不错的,这次买卖挺大的,想找人一起合作,有兴趣吗?”说到后面黑海压低了声音。 “行!我和老兵商量一下,等下答复你。” 燕子说完就挂了电话,和高梁商量起来:“黑海先约我们了,但对方有几人尚不清楚。” “那快答应他啊!” “我以前听黑海说过,干这一行合作的不是兄弟就是好友,就怕到时会谋财害命或分赃不匀起内讧,和别人合作危险性大点,一个不小心,手尾长得很!” “要不我们先,到时再说,不然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总得找个机会入行才行啊!” 燕了想了想觉得也是道理,富贵险中求!便回复了黑海说一、二天内便动身去浮灵县找他。一搭好线二人又照例去准备开了,高梁去找容易搞到的东西,燕子则去了老道处软磨硬泡的拐了不少符出来,并问清了每样符的不同用处,至于咒则没法记得了那么多,反正只是防身就可以了,又不是要除魔卫道。 一切准备就绪二人立马就赶往了黑海所说的地方,中间转了好几趟车,到达浮灵县时已是一天后的事了。 终于见到了黑海,三人找了间僻静的小餐馆坐下来细细的详谈起来。原来黑海所说的地方并不是在这,而是远在内蒙古自治区,具体情况要到了那边才能了解清楚,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他所说的朋友在这还有点事走不开,而各方面的准备工作也还没完备,故此拖了下来,正好让燕子和高梁二人赶上了。 吃喝间黑海还告诉二人: “现在这一行也已集团化了,从负责资料的史学家到具体的执行人都已形成了一条龙的系统,管理层只负责收集、发放资料并派人进行前后期的协助工作,但所得的东西他们要全部回收回去,然后按估算的总值给予执行人一定的价钱。东西收上去后再用固定的渠道如走私、黑市等手段散发出去,完成整个运作。但黑市中更多的是零散的业余者,像你们这种,在无意中发现了古墓便干起了这行,所得的冥器也会有部份流入他们手中,然后他们就会乘机把当中的杰出者吸收入集团中以补充新血。 干这行的人流失很大,运气好的干几票赚够了钱马上收手不干了,过起了优哉游哉的生活,运气不好的刚一入行就一命呜呼,不是在盗墓中死于意外就是在分赃中死于内讧,就是因为这样人才流失很严重,集团为了缓解这种矛盾就在各地物色了一些联系人为集团发掘人才,我就是其中之一。” 听完黑海的话二人才知道原来这一行也受到了控制,燕子不禁担心起来:“那我们以后会不会惹上麻烦脱不开身啊?” “那倒不怕!只要你不在行动中私藏冥器或逃走,他们才不会理你的,相对还很自由,只要不是他们看中的大墓,是不会管我们做什么的,毕竟不管在哪一行要长久的做下去,都要有一定的信誉和保障。当然,如果是自己私自行动你也不会通知他,当然不能得到他们任何的帮助的。” “价钱方面肯定是不如自己做了。”高梁也来插上几口。 “那是当然!所以执行的盗墓人都会把一些珍贵的小物件藏起来,等事情过去之后再回头取出来秘密变卖,我就是这样和耗子认识的。要自己做也不是不行,但你得有办法搞到墓葬的资料才行,集团也不会管,但你有办法吗?” “那倒也是!” “旧时干盗墓的人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官盗,像汉末的董卓、曹操,五代的温韬,到民国时的孙殿英等,都很有名,他们往往动用大批士兵,明火执杖地大干;还有一种是民盗,分布各地,人数众多,都是偷偷摸摸地进行,挖开墓室、棺材,从中取出随葬的财物珍宝,大发横财。他们多集中在古墓葬较多的地方,如河南洛阳地区、陕西关中、湖南长沙周边一带等地。 专职盗墓者在解放前一般是两个人合伙,多人结成团伙的是少数,一个人单独干的更少,原因很简单,一个人顾不过来,而两个人可以分工合作:开始时一个人挖洞,另一个人清土,同时望风;以后一个挖进墓室,另一个人在上面接取坑土和随葬品。这两人多为有血缘亲戚关系的兄弟或者要好的朋友。两人合伙为什么要找有血缘的亲戚呢?这是为了防止在洞口接活的人图财害命,就是说,洞下的人把活干完将财物都传递上去了,他就会拍拍巴掌或拉拉绳子,示意洞口的人把他拉上去。如果洞口的人见财起意,当洞下人快上来时猛一松绳子,洞下的人冷不防从四五米以上的距离跌下去,骨折、受伤动弹不得,洞口的人又赶紧把提上来的坑土向洞下灌埋,下面的人必死无疑! 这些人长期以盗墓为职业,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善于伪装掩人耳目,并有对付墓内防盗机关的一套办法。他们在确定盗掘目标后,如果小墓不须费多大功夫,用几个晚上挖开,速战速决,取出随葬品走人。如是大中型墓葬,便采取以下几种办法:一是以开荒种地为名,在墓葬周围种上玉米、高粱等高秆作物,以青纱帐掩盖其一两个月的盗掘活动。二是在墓边盖间房子掩人耳目,然后从屋内挖地道通向墓室,从外面看不出什么问题,而墓内早被洗劫一空了。三是在古墓边修一假坟时暗中掘一地道,通入古墓内盗取财物。” “黑海,我认识你那么多年了,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些东西?”燕子没想到他居然还知道这个。 “嗨!有什么好说的,行有行规,以前你和这个都不搭调,没必要和你说这些东西,现在自然不同了,我们都是战友了,和你们说说历史当讲故事好了,况且很多都是我后来才听圈内人说的。”黑海说完抿了一口酒。 “那现在怎么样了?”高梁难得虚心请教起来。 “现在一个现代的盗墓团伙,其成员一般在三到四人,不会三人以下,也不大可能超过五人,这几个人都各有分工,盗墓的工具也已经比以前先进多了,一般的洛阳铲已经被淘汰不用,用的铲子是在洛阳铲的基础上改造成的,分重铲和提铲,也叫泥铲,由于洛阳铲头后部接的木杆太长,目标太大,所以弃置不用,改用螺纹钢管,半米上下,可层层相套,随意延长。平时看地形的时候,就拆开背在双肩挎包里,用时接上,神不知鬼不觉的。[] 旧时摸金门、搬山门、卸岭门、发丘门,又被称为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发丘将军,号称: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是旧时盗墓的四大门派。其中摸金校尉的雏形始于战国时期,精通“寻龙诀”和“分金定**”,注重技术环节。曹操设立摸金校尉一职,专门掘丘,所以摸金门弟子又被称为摸金校尉。时至宋元之时,发丘、搬山、卸岭三门都少有弟子出现,因此往往被认为门派传承就此断绝,只剩下摸金一门。其实不然,只能说这三派都是正常人,想到了别人都能想到的事情,低调行事,保存自身。 摸金一门中并非是需要有师傅传授才算弟子,他特有一整套专门的标识,切口,技术,只要懂得行规术语,皆是同门,不过在摸金门传承中,只有获得正统摸金符的人,才能被称为摸金校尉,号称掘丘一行的民间正统,与发丘天官的手段差不多,最善于以风水星象计算出古墓宝藏的方位,行事讲究留有后路,做事不做绝。摸金校尉不喜欢与人合作,但独干有困难而对方又是很信任的人,也会组成五人下的小团体,积极吸纳现代社会的工具与武器,并能将它们与风水术法结合起来使用,但对传统行规最为重视,极少有人违反。 摸金校尉们干活,最擅长的是找墓,他们往往将搜集来的各种资料,结合对当地风水的观察,总是能以很快的速度找到陵墓的具体地点,凡是掘开大墓,在墓室地宫里都要点上一支蜡烛,放在东南角方位,然后开棺摸金。动手之时,不能损坏死者的遗骸,轻手轻脚地从头顶摸至脚底,最后必给死者留下一两样宝物。在此之间,如果东南角的蜡烛熄灭了,就必须把拿到手的财物原样放回,恭恭敬敬地磕三个头,按原路退回去。进墓前需戴口罩,入内绝对不把口罩取下来,第一里面的空气质量不好;第二活人的气息不能留在墓里,不吉利;第三,不能对着古尸呼气,怕诈尸。一般都是三人一组,一个挖土的,因为坑外不能堆土,所以还有一个专门去散土,另有一个在远处放风。 摸金校尉与发丘将军互相看不顺眼,摸金认为发丘将军与官府合作,挖掘古墓时坏人尸骸,损人风水,对行内传统规矩多有违背;而发丘以为摸金因循守旧,空有精悍手艺只为衣食谋,不能去将行业发扬光大。 搬山一派,最早在秦汉时就有雏形,但是兴盛于于清朝中叶,机关阵法是其所长,破解坟墓中各类机关很是拿手。风水上只是粗通门道,但与其他三派相差较远。搬山道人行事多独来独往,从不与他人合作。传统武功比摸金强一些,但对付僵尸多用提前设置的阵法,其前身与茅山略有渊源,但因为理念原因,也是互相排斥,因为创派时间比较晚的缘故,继承风水法术不多,对传统行规彻底无视,被其他门派所排斥,所以极少表露真实身份,以道士的身份周游国内各地,没有太强烈的善恶与民族观念。 搬山道人掘丘,只为求财,虽通机关,但一贯以破坏为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为人身安全及销赃渠道计,亦有自然形成而流传下来的种种套路。搬山道人采取的是喇叭式掘丘,是一种主要利用外力破坏的手段。他们大都扮成道士活动,正由于他们这种装束,给他们增加了不少神秘感,好多人以为他们发掘古冢的“搬山分甲术”,是一种类似茅山道术的法术。 至于卸岭力士介于绿林和掘丘两种营生之间,有墓的时候挖坟掘墓,找不着墓的时候,首领便传下甲牌,啸聚山林劫取财物,向来人多势众,只要能找到地方,纵有巨冢也敢发掘。卸岭门据说创始人得仙人传授,有令人力大之法,所以卸岭门门人,多是力大无穷,通晓武功之人,因此被称为力士。当年威震九州的吕布也曾是卸岭门传人,为董卓筹备军饷,曾挖掘过多位汉皇墓葬。 此派于北宋期间经过逐步互相交流融合,吸收了摸金与崂山派两派特色,形成了具体的流派,对风水术法有自己独特的认识,擅长于破坏法阵,熟悉各类风水地形的的弱点。元蒙时期,因敌视元蒙政权,被大肆迫害,于是展开全面报复,以破坏成吉思汗陵的风水,败坏元朝江山为己任。最终破坏了成吉思汗几处附陵,恢复汉人江山,也因此和蒙人结下世仇,蒙古占据天下时,曾发出金鹰令,召集一只集合了天下刺客的秘密组织追杀卸岭门人。据说直到今日,这一只刺客集团的后人依然遵循祖训,追杀卸岭门门人,也正因为如此,卸岭力士最为隐秘自己身份,非本门之人虽夫子妻儿也不会告知自己的身份。卸岭门门人后来淡出中原,曾经多活动于苗疆外蒙西北一带,近代也中亚北非欧洲也曾经出现过他们的踪迹。 卸岭力士多是极端的民族主义者,对华夏一族的传承很是重视,虽然活动范围不在中原,但传人只在汉人内寻找,对可能危害到汉人中原政权的国家,无所不用其极,精擅传统武功,行迹类于侠客。轻视现代科技产品武器,但对近代科学理论颇有研究,致力于将风水阵法等理论与科学理论结合起来,并偶尔制作阴气测量仪,针对僵尸的干扰波发生器等产品。 卸岭派这一派主要用鼻子闻,为了保持鼻子的灵敏程度,都忌烟酒辛辣之物。用铁钎打入地下,拔出来之后拿鼻子闻,铁钎从地下泥土中带上来的各种气味,还有凭打土时的手感,地下是空的,或者有木头,砖石,这些手感肯定是不同的。真正的大行家对洛阳铲那些东西是不屑一顾的,因为地下土壤如果不够干燥,效果就大打折扣,特别是在江南那些富庶之地,降雨量大,好多古墓都被地下水淹没,地下的土层被冲得一塌糊涂。 卸岭派长期被蒙人追杀,门人多朝不保夕,为图自保,千百年来前辈的规矩多有变动。并演变出种种新的行规,比如从不对汉人甚至华人的陵墓出手等等。 发丘将军到了后汉才有,又名发丘天官或者发丘灵官,其实发丘天官和摸金校尉的手段几乎完全一样,只是多了一枚铜印,印上刻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个字,在掘丘者手中是件不可替代的神物,号称一印在手,鬼神皆避。此印原型据说毁于明代永乐年间,已不复存在于世。与摸金一派的手法接近,技术上稍微逊色,但比较注重众人合作。古代经常以当铺的朝奉,古董商等身份为掩饰,不轻易出手,偶尔行动多针对某些大型陵墓,是四派中唯一不忌讳与官方合作的一家。清代因为外族迫害,流亡海外,多活动于东南亚及美洲一带,曾经在诸多大型古代陵墓发掘队中发现过他们的身影,国内余支多以考古学者的身份混迹于政府部门。 发丘将军行动多同时邀集多人,做好详细计划,对可能出现的情况做出应对措施,然后按部就班,依次进行。因此在掘丘过程中危险性最低,而麻烦多来自事后分赃保密等等程序,因此有所针对地又产生了一系列规矩,但具体细节暂时不详。 崂山道士擅长于驱鬼捉妖,镇压僵尸,诅咒解咒,传统中医,地脉风水,内家功夫等,其中地脉风水与传统功夫两法分流到山贼组织,形成了卸岭力士一派。曾经辉煌一时的绿林军中多有崂山门下。唐末义军领袖黄巢就传说学过崂山之术,并曾经在陕西挖过多处唐墓以充军饷,而崂山派内部这些本领却逐渐失去传承。崂山道士多以驱妖捉鬼,周游行医为生,也有人为富豪官宦服务,对付他的敌人。崂山弟子素来以不分正邪,行事胆大妄为著称,号称只尊天命,不理人情,弟子中颇多和四大门派合作盗掘古墓牟利之人,四大门派中回避僵尸的法器药物,也多为崂山弟子所创,与茅山弟子为宿仇。 茅山一派擅长寻**找墓,风水祭祀,迎亲典礼,机关阵法,相面测字,看八字,算吉凶,甚至逆天改命等等。其中机关阵法与搬山分甲术因意外流失,形成了掘丘一行中的搬山道人一派。茅山派人多以道士身份,巡游四方,以参赞红白喜事,看风水找坟地,看相算命等行为生。茅山派认为天命虽不可违却可变,所以最擅长利用墓**改变他人命运,也因此和掘丘者水火不容,中土墓**中的守墓机关,号称有半数为茅山弟子所创。 茅山崂山两派为宿仇,结仇原因因为年代久远,已经难以追溯,实际上后人多数是因为谋生过程中产生冲突。崂山道人惯于破坏墓葬取利,茅山弟子则要费尽心思研究如何不让人掘丘破运,一来二往两派中人死在对方手下不计其数,数千年岁月下来,仇恨之深,集合江海也不可洗清。 到了近代,尤其是文革时期,两派都被极力打压,又没有出逃外国的经验,几近失传,开放后,随政策的放宽,又逐渐兴盛起来,但声势大不如当初。不过在港台、东南亚、日本、韩国等华语文化影响范围内,两派依然颇有影响力。 民国时这一行都是师带徒,所得物品、钱财大部分都归师傅所有,发展到现在师傅成了集团首脑,徒弟则成了打工仔,以前所流传的派别和手法基本上都已消亡。但并不能说完全消失了,靠这行发迹的富贵人家依然把它作为一门手艺流传下来,以备万一家道中落时可以东山再起,所以真正的高手都是名不见经传的,低调行事,混迹于社会的各个阶层。”黑海讲故事一样把这几年的所见所闻告诉了燕子和高梁。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燕子及时擦了一下鞋作为学费。 第二天出发时燕子和高梁见到了其中的一个合伙人,长得五大三粗的四十多上下,就是黑海先前提及的耗子。这一行多不以真名示人,以免在合作过程中出了问题时留下手尾,只有合作了几次才会彼此信任对方,知道一点底细建立起长久的合作关系。到了内蒙古时又见到了另外两个合伙人,一个叫格济,另一个叫狼牙。 路上黑海告诉燕子和高梁,格济和狼牙一直都是跟着耗子干,算是他的副手,自己则是在早些年帮他出货时结下的交情,本来自己一直都不干这个的,但是几个月的避风让手头已捉襟见肘,不得已才拉上燕子和高梁二人,客窜一下填补空空的腰包。 路上一切早已安排好有人手接应,一行人在一个极小的镇上弃车换马,在狼牙和格济的带领下往北面没路的旷野一路奔跑前行,直到大半天怕有二百多公里才停了下来。 格济说道:“到了,大概就是这里了!” 众人所处的地方乃是一片大山谷,北面是一片连绵不断的山岭,山岭上长满了松柏和杂木,而山谷中除了一片丰茂的水草外却一颗树也没有,草上开着一朵朵五颜六色的小花,漂亮极了,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张缀满了丝绣的绿色大地毯,让人有一种躺在上面就不再想起来的感觉。 山谷深、宽各约十余里,有几十平方公里大,耗子带领众人走到谷中偏上的地方,在一块略高的草地上下了马,并说道:“就在这扎营吧!” 由于生意是他接下的,故在行动中众人都必须要以他为主导,各人也不多话,从马上卸下带来的一应物品,分工合作扎起营来。营地很简单,就是支起几个小帐篷,然后在里面铺上防潮布,再在外面挖一道排水浅沟就是了,格济和狼牙则带几匹马去附近的山脚拾了不少枯柴回来,以备晚上燃起煹火,防范草原的狼群。 晚上众人围在煹火旁讨论行动方案时,燕子等三人才知道,原来此处早已出了内蒙古的边界而远在外蒙古了。 这里是外蒙古大肯特山脉东南部的斡山必儿岭附近,而据耗子得到的信息内容,这里极有可能就是元朝帝王的埋骨之地起辇谷。蒙古贵族的墓葬和平常的蒙古人不同,成吉思汗鉴于历代盗墓毁骨之苦,下令建陵时,陵上不建敖包亦不留明显之处,在下葬之后陵上以万马踏平,然后守陵到来岁春草俱生便会拔帐而去,痕迹全无。 离去之前在上面杀骆驼子,来年祭奠之时以骆驼母为引导,骆驼母就会自动把人们带到骆驼子被杀的地方踯躅悲鸣起来,后人一看就知道是陵墓所在的位置了。 元代皇陵在历代的朝代中最为特别,乃死后方筑陵墓,不像汉族历朝,帝王一登基就开始造陵,陵上还有明楼,前面有庙,更设立郡县成立一个庞大的守陵队伍。蒙古大汗驾崩之后由贵族护送灵柩返回大漠,安葬在成吉思汗生前指定的陵园,汉室官员一律不得参与,所以其墓**形制、仪式、地点均没有记录下来,成了历史之谜。 “建在内蒙鄂尔多思高原伊克金盟伊金霍洛旗的八白室成吉思汗陵,乃是后人兴建的祭祀之所,根本不是埋骨之地,伊金霍洛在蒙古语中是主人的陵园的意思,而成吉思汗生前指定的墓地也可忽鲁黑即大禁地却是起辇谷,可能就是这里,只是你们也看到了,这里有几十平方公里大,怎么个找法大家!”耗子征求起大家的意见来。 耗子一说完六对眼睛就相互望了望,燕子等三人也没料到难度是如此之大,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那你想怎么干?来之前你应该有了主意的。”黑海开口道。 “难度当然是肯定的,不然也不会叫上你们搭伙,平时我们三个人什么都能办妥了。只是蒙古人的墓葬不讲风水堪舆之术,那一套在这怕是用不上了,我想在这居中的地方,向四周呈圆形逐一打个深七八十公分的探洞寻找,运气好的话一个月就会有结果了。”耗子也有些无耐。 “蒙古的墓葬的确是不讲风水堪舆之术的,但皇陵却未必!”燕子也开了口。 “为什么?”耗子有些不明白。 “你们忘了一个人!” “谁?” “丘处机!” “丘处机?” “不错!丘处机是全真教的第二代弟子,成吉思汗晚年时向道教寻求养生之术,拜丘处机为国师,由于得到了成吉思汗的资助,道教中全真一脉得以快速发展,最后成为和正一教并驾齐驱的两大教派,全盛时教中弟子数万人,信徒更是遍布天下。还有,你们看,这山谷更是大漠中少有的阴**,想必是当年成吉思汗受到了丘处机的指点,才会将此处钦定为世代的皇陵所在处!既然丘处机能帮成吉思汗选择陵地,那当然也会把中原的风水堪舆之术带过来运用在上面。” “那依你之见,应该如下手才好?”耗子听了半信半疑。 “先用觅砂定**法找出中宫的位置,蒙古人信奉萨满教其向必向西南,而蒙古墓葬中的敖包习俗也不可能完全废弃,必是以宽广低矮的土堆代替了,我们只要找出中宫的位置就好办了。” 耗子听了燕子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便决定明天就按燕子说的办法做,如果真如估计的一样,起码能缩短搜寻时间的八成。吃过干粮,格济和狼牙把马匹分散拴在营地四周的木桩上,众人就早早休息了。 草原上的狼群凶狠得紧,但有马匹在,它们发现狼群时会嘶鸣起来报警,况且狼牙等人还带有步枪,所以众人也不以为意,不留人值夜放哨,分成三组进入帐篷休息去了。 竖日,当太阳的第一缕光线照在西面的砂山脚下时,燕子就记下了时间,然后当太阳下山时第一道阴影映在东边的砂山脚下时又计下了时间,跟着用罗盘推算出大致的中宫位置所在处,这是利用砂山定位的日影法。 一整天下来众人均无所事事,于是打猎的打猎,吹牛的吹牛,直到燕子记录下太阳落山的阴影时间后,众人就开始了这天最丰盛的晚餐烤獐子和烤野兔,悠闲得不像是在做贼而像是在度假。 第八章 入宫 第八章入宫 终于到了工作的时间,从日影法中推算出来的中宫位置,在距营帐约五百米左右的东北处,众人拿着勘探用的洛阳铲在地面上开始打起探洞来。[] 洛阳铲呈剖开的竹筒形,长约二十公分,上面连着比普通锄、铲更长的把子,用铲垂直往下插,筒就会把底下的泥土**来,由于底下的生土和面上的耕植土颜色是不同的,生土呈黄褐色而耕殖土呈灰黑色,还会带有败木、铁、瓦等东西,故可凭泥土来判断地底下是否有墓**,当中的顶尖高手更是可凭打探洞的手感,或用鼻子嗅土就知道底下有没有大墓、是哪个朝代的大墓。 六人六把铲,隔开五米排成一条线,向着谷口的西南向一路打探洞,洞也不深,七、八十公分就可完全看出情况,不像在中原地区非得三、四米看不出一点端倪。 由于不需要打得太深,众人推进得极快,一个上午就向前推进了近二百米,至于耗子更是惊人,速度竟然是别人的三倍,怪不得他的绰号会叫耗子。耗子打完又向旁边多打了两个,把宽度拉宽到三十五米,就这样众人不停歇的打洞,直到第十五天后换到了第三个略高隆起的地势上时,耗子终于有了发现: “大家快过来!” 众人围了过去,只见耗子手中的洛阳铲上**的泥土呈黄、褐、灰、黑色,正是众人渴望已久的五花土,土中还带有一些木屑!耗子马上吩咐众人以这个洞为中心,把深度加到2米,向旁边的方向一路探过去,然后再左右辐射,把墓室的大致中央位置给定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就换了工具,带上镐头、锄、铲、箕筐、绳子……等东西来到昨天定下的位置开始动起工来,耗子把洛阳铲换上了可连接的锣柄,往深处直探墓**的深度。 墓**不浅,直到加上第八支连杆时,洛阳铲才怎么样也插不下去了,耗子把铲抽出来放在地上量了一下深度,差不多有十二米。这个深度不算浅,但放在皇陵概念上就的确不算深了,换了别的朝代,就算找到了也绝对没法破开,蒙古世代居住蒙古包,对砖石建筑不甚了解,不然凭这六个土八路是绝对动不了它的。 为了缩短距离和工程量,耗子决定用最常用的方法,打一竖直的盗洞下去,众人马上干起来,换上老鼠衣(可放很多工具的工作服),先挖了一个1.5米的坑,然后缩小到六、七十公分,用短柄的铲和镐头加上钢钎一路向下猛干,挖出的土就用绳子和箕筐吊出来,也不散土,直接倒在洞口(没人真好)。 下面的土是夯土,很硬,洞内又容不下两个人,众人只能轮流下去挖土,速度很慢。夯土虽然让人很吃力,却也让人很是放心,最起码不用担心两壁的土塌下来把人活埋了。挖盗洞人多了没用,众人分成二班不停的轮流挖,终于在三天之后挖到了底层,先是些还没腐烂完全的细碎物品,然后下面露出一层木头。 此时正好是高梁在下面,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做,便扯了扯绳子,踩在箕筐上让上面的人把他拉了上去。高梁上到地面把下面的情况说了一下,耗子和燕子均认定那不可能是棺木,元朝在中原立朝近百年不可能不受到汉俗影响,那些碎物应该就是覆盖在宝顶上的油纸和竹席,那木头自然就是木架的宝顶了! 耗子道:“既是木做的宝顶那就用尖凿和钢钎慢慢打吧,注意别太大动作,以防宝顶坍塌!” 耗子不愧是老手,想到来回不易周围也没有人烟,就把杂七杂八的工具都带了一些来,不然还真不好办。这下轮到狼牙下去,狼牙把绳子扣在安全带的扣钩上,众人就把他送到洞下,狼牙在盗洞底用锤子和尖凿一边凿一边撬起来。 木头韧而有弹性,加上又浸过桐油,干起来比砖石拱券轻松不了多少,只要凿子稍微有点秃,打在上面的力气就会完全给木材的弹性吸收掉,浑然不受力。 打打换换终于把宝顶破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跟着扩展到了盘子大小,盗洞内空气本来就不好,加上宝顶刚刚破开,还没到三分之一时涌出的霉气就让人头晕眼花了,众人无法,只好停下来先回营地休息。 眼看陵墓就要打开,次日天刚蒙蒙亮,众人就迫不及待的来到盗洞进行最后突破,开了口的宝顶被几人又轮番折腾了一段时间,终于扩大到五、六十公分刚能容人的口子,从木头上扯下一块木屑,点着火扔进陵墓中,浸过桐油的木屑刚点着时燃烧得很旺,可扔进陵墓后便暗了下来,将熄未熄的样子,燕子见了知道是昨天的洞口开得不够大,里面的氧气还不够,只得拉了拉绳子让上面的人把他扯了上去。 好不容易又捱了二天,众人戴上口罩,耗子带头率先顺着绳子滑入了洞中,跟着是燕子、黑海和狼牙,格济则被耗子留在了外面做接应,燕子怕给耗子等人卖了,不敢让高梁也进去,以墓**被破开不需要太多人为由,留在了外面。 四人终于进到墓**,点燃预先做好的火把才发现,这墓室并不大,也就几十平方米,呈圆形,堆满了弯刀、弓、箭等殉葬品,大部分都尚未锈蚀,依然呈现出斑白的银亮,看样子这里是堆放殉葬品的配室,室顶不高也就是三米不到,众人知道这些东西都没什么太大的价值,况且要了也搬不走,耗子举着火把顺着墓道走进去。 走了几十米又到了一个墓室,这个墓室也是呈圆形,只是面积要大上不少,有近百平方米,墓顶也高些,中间还立着一根巨大的顶木撑着宝顶,墓室中四周沿壁摆设了一圈方形矮桌,正中的一张桌子稍高,桌头还摆有一张椅子,看来像是宴客的大厅,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物品,厅中还摆有一个三角支架撑起的火盆。 耗子走过去看了看,里面还有半盆黑不溜瞅的东西,伸手把火把伸进盆中烧了起来,不一会盆里的东西慢慢化开,“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盆火把四周照得通亮,燕子伸手在墓壁上摸了摸,壁上坚硬而干燥,看来也是夯筑过的,墓室里另有三条墓道,耗子带头走入其中一条,不一会又是一个和刚刚差不多的墓室,中间只有一张桌子,桌子前面的椅子上居然铺着一张虎皮,桌面的竹筒中还插着些令箭模样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发号施令的中帐,燕子走到椅子边上扯了一下上面的毛,毛浑不受力的脱了下来,可惜了! 中间也支有一火盆,耗子故技重施点燃火盆,墓中也有四条墓道,耗子依然当先走了一条,数十米又是一个墓室,这个墓室和盗洞中的配室相仿,只是当中只有一些盔甲之类的防具而没有武器。燕子从中拿起一件看了一下,保存得极其完好还能使用,只是这些东西太多根本无法拿走,只得悻悻作罢扔了回去。 墓室中只有来时一条墓道,数人只得折回中帐,耗子穿过中帐往对面的墓道走去,方进墓道五、六米忽然脚下地面一软,整个人就往下掉下去。 百乱之中耗子侧转身体,右手搭在墓道地面上,只是单手的力量根本支撑不住下坠的重力,耗子的身体迅速下滑,跟在后面几米远的燕子动作也快,见状忙向前一跃扑倒在地上,抓住耗子的手腕,下滑慢了下来,但依然是拖着燕子一齐滑动,后面二人忙赶上前把他抓住拉上来。 其实从耗子掉下去到被人拉上来,也就是三、四秒钟的事情,耗子上来蹲下身子回头望下,只见掉下去的火把把坑内照得一清二楚:坑宽1.5米,深度在3米左右,里面插满了尖锐的矛刺。 “陷坑!”耗子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实在是太大意了,如果不是反应够快,手在墓道地面搭了一下,恐怕神仙也救不了他。 “谢了兄弟!”耗子拍了拍燕子的肩膀。 陷坑上面用薄木板搭住,然后在上面再铺一层土,外表根本上看不出来。黑海跑了几步刚想跳过去,耗子忙从后面抱住他腰:“你不要命了!后面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机关!狼牙你去进来的地方拿一些长矛回来!” “开始一路都没事,现在却出现了机关,再一路过去恐怕就是陵墓的中心地带寝宫了!”燕子说道。 “这里的样子简直就是埋在地下的蒙古包嘛!不过也忒寒酸了点吧,说是皇陵说出去都没人信,看工艺和气势恐怕还不如诸候王呢!”花了那么大功夫什么也没见着,黑海心理有些不平衡了。 “元朝沿袭蒙古贵族的潜埋习俗殉葬品本不多,但元朝一朝南征北战,所劫掠的金银财宝不尽其数,而游牧民族的生活又简单,那些不计其数的财宝都到哪里去了呢?必定有相当一部分是随皇帝陪葬去了!”耗子依然满怀信心。 谈话间狼牙带着一把长矛回来了,耗子让大家把矛都投到陷坑对面的墓道里,方投一半只见两壁就射出了一阵箭雨,真的是好险! “都有七、八百年了,这些机关怎么也不会锈烂失灵啊?”黑海脸上变了色,不禁抱怨起来。 “这都得归功于那些火盆!封墓之前把火盆都点燃,封墓之后让火继续燃烧,直到氧气耗尽自动熄灭,没有了氧气密封又好又不潮湿,这些东西自然就不容易腐烂了。”耗子解释了一下。 数人跳过陷坑向墓道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用矛开路,在避过又一个陷坑后来到一张门帘前,耗子用矛挑开厚重的门帘打量了一下,见没什么异状就用矛戳了戳地下,然后走进去。[.超多好看小说] 墓室很大,是别的墓室三、四倍,里面也和别的墓室炯然不同,不再是空空如也只有一些桌椅,而是连地上都铺遍了一层羊毛地毯,中间还立着五根巨大的巨木支撑着宝顶。 众人点燃室内几个火盆,火光把墓壁的黄绸映得金灿灿一片,上面挂着几只鹿头标本好像要破壁而出一样。只见正中矮榻上放着一副巨大圆木棺,木棺两头翘起,一头大一头小,就像是一条小船。矮榻的四角立着四条帷柱,帷柱上挂着帷帐,轻盈的纱帐把圆木棺映得充满了一片诡异。 火光中墓壁一处闪出了七、八点光芒,狼牙快步走过去一把扯下来走到火盆边上,众人围了上去,原来是一把上面镶满各色宝石、长约七八十公分的弯刀,狼牙“唰”的一声把弯刀抽出来,刀口雪亮仿佛就像是刚刚磨过了一样,近走几步凌空朝帐帷上砍去,帐帷应刀而断掉在榻下,露出榻上的圆棺来。 “好锋利的宝刀!只凭刀上镶嵌的珠宝恐怕就已经是价值连城了!”耗子拿着刀鞘来回摩梭道。 众人踏上矮榻靠近圆棺,只见棺面上有一用八片金片围成的八角形,正中还有一分了阴阳的圆形金片,金片长二十几公分宽五、六公分。 “用黄金做的八卦!”耗子叫道,说完掏出匕首要把它撬出来。 “别动它!”燕子叫出来。 “怎么了?”耗子问道。 “你看仔细点!这不是八卦而是元时用来传递命令的金牌令箭!” “管它呢!不是更好,免得跑些什么样的鬼东西出来!”耗子不由分说撬了起来。 蒙古所用的金牌令箭乃是专为传递命令所设,只有大汗才可使用,上面所刻的文字乃是加密了的古八思八密文,读时的语音和表达的意思完全不一样,是旧时一种极先进的军事保密手段。有过两次经验的燕子也算是个老手了,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任耗子一片片把金片撬下来。 九片金片只撬了七片的时候,耗子忽然觉得棺木动了起来,忙唤众人跳下矮榻,眼瞪瞪地望着眼前棺木,这时墓顶忽然“嗖”几声飞下几条带虎爪倒钩的绳索,“啪”几声钉在棺木两侧,然后缓缓把棺木吊起,寝宫的宝顶高达五、六米,被吊上去的棺木就像是一只给蛛网逮到的猎物。 就在棺木被吊起时地上的矮榻也起了变化,开始一点一点往下沉,黑海一个跨步从地上抓住罩在矮榻上的羊毛地毯一角,“呼”的一下把毯子掀开来。 只见矮榻中央乃是一块打磨光滑的巨大绿松石,上面的石绿隐约就是一只展翅的雄鹰,两头则是两个长形的巨大红木箱子,箱边钉满铜钉,箱面还刻饰了图案,制作得极是精美。 绿松石呈绿色,有油脂腊状光泽,石正中留有一孔,一个黄铜金属柱微微的凸了几公分出来,想来是一个精确的压力机关,当棺木重量稍有变化或移了位置,机簧就会顶起引发机关,但仅是少了几片金片就能发动,精确到如此程度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箱子没上锁,钮扣耳只是搭在扣钩上,耗子见状忙上前帮黑海一起把箱盖掀了开来,箱子一开众人的眼睛马上就呆住了,只见箱里发出了一片耀眼的光芒,全都是金光灿灿的黄金饰品:手镯、项圈、头簪、凤冠、坎肩…….应有尽有。 “快装一点!等下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燕子你们去把那个也打开看看!”耗子一边说一边和黑海把背包卸下,把里面的杂物如绳子、手电等东西会倒了出来,装起箱子里的金器。 “发财了!这边装的全是金锭!”不一会狼牙的声音就从另一头叫了出来。 “快先拿点,别说废话!就快沉下去了!”耗子头没抬,手也没停。 不一会燕子和狼牙跑了过来,狼牙气急败坏说道:“***!一块有几十斤重,码得整整齐齐的,太重了拿不出来!”说完二人也开始装起金饰来。 几乎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都喜欢金光灿灿的黄金饰品,其中犹以游牧民族为甚,据说匈奴王阿拉提征服了西罗马帝国后,索赔所获得的战争赔款中,仅首期贡品就包含了二千斤黄金,这些黄金在他死后全随其入墓不知所终,这座皇陵中的金器照体积计算恐怕是不逞多让,可以说是枕在了金山之上,只是尚不知是哪一代帝王的皇陵。 矮榻下降得并不快,但矮榻本身也不高,六、七十公分的样子,当燕子和狼牙也把背包装满的时候,矮榻已降至地面数十公分之下。箱子极大,数人把背包装满,箱内的金器也十成去了不到其一。 金器本重,小小的背包塞满金器也重达几十斤,众人提着背包后退几步静观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情。这时墓顶的棺木忽然顺着绳子倒滑下来向矮榻极快地滑落,一落到矮榻顶上的绳子就“嗖”的几声脱开掉入了坑中,然后矮榻带着圆棺开始极快地下沉,不一会坑中就成了黑漆漆的一团,仿佛像是地狱的深渊,黑洞洞的! 几人围近坑边,燕子从地上拣起火把朝坑中扔下去,火把在坑中掉了二秒钟就熄灭了,然后传来了“啪”的一声。声音刚响过坑中就涌起了一股阴风,在火光映照下似乎还带着一股黑色,众人马上察觉到了不妥。 “先把东西弄出去,看看情况再说!”耗子当机立断。 话音方落,寝宫中的火盆火苗开始摇曵起来,众人慌忙拖拽着背包往来时的入口奔去,到达陷坑时先把背包甩过去然后人才跟着跳过去,耗子的背包由于装得太重,在拖拽时线又磨断了一点,甩过去时居然开了底,包中的金器尽数落入陷坑之中。 “啊……”耗子双脚跳起来,两手拼命挠头,悲痛欲绝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哥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狼牙一边走一边喊。 耗子一跺脚,向前一个短冲跃过陷坑和众人向外逃去。金器重量太过集中,拖累得数人的脚步极其缓慢,就在众人刚逃到开始进来的中帐时,后面猛然响起了一把女人凄凉的幽怨声,叽哩咕噜的声音悠长并在不断重复着,听得人毛骨悚然。 “这是蒙古语!她说她死得好惨啊!”狼牙慌忙解释给大家听,声音有些不自然。 “那我…..们快….快逃吧!”黑海的声音打起颤来,早知道这碗饭不好吃了,但也没想到倒霉成这样子,第一次干这事就遇到了这么大的麻烦。 狼牙说完燕子心中就知道麻烦大了,元一朝有人殉的习俗,下葬时精挑各部族中的贵族少女数十人殉葬,没想到居然是葬在了金井之下,要以纯正的处子元阴之气养护墓主的肉身不败,好邪恶的手段! 金井之下暗藏夹层,殉葬的少女全部被活活饿死,生前的不甘和死时的凄惨会令其死后化作怨魂,散发出千年不减的怨阴邪气,供金井之上的墓主借助玉石为介质源源不断吸收,怨魂被金井口上的禁制所压逃逸不出,只得自然相互融合壮大,形成怨灵,抵抗阴符法力的吸食以求不灭。 布下这法门阵势的巫师也确实了得,居然能利用阴年阴月阴日的少女创造了一个以地阴之气加阴邪之灵的养尸之法,难不保棺木中的主人已生成了魔元也不定。 历朝之中以元一朝最为短命,虽然战绩彪炳却立朝不足百年,恐怕与这个阵势有很大关系!阵势的威力让蒙古大军横扫天下,但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如此短命想必是哪里出了问题,甚至可能根本就是巫师和风水师都知道却故意隐瞒了下来。现在耗子不小心引发机关,虽然破了阵势却也放出了怨灵,这下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众人在墓道中走了数十步,诧异地发现前面依然是漆黑一片,开始点燃的火盆竟然不知在何时熄灭了,墓中火盆的燃油乃是以鲸鱼脑油所炼制成的人鱼膏,据说每方可燃烧五千天以上,点着后火势旺盛极难熄灭,能确保墓室的除氧防腐,除非是没有了氧气,否则决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熄灭了。 凄惨的声音时大时小断断续续的在地宫中飘荡,火把都已在寝宫中散失掉,耗子只得硬着头皮回到中帐,弄烂椅子,抽出两条櫈脚伸进火盆沾上油,做了两个简易火把,匆忙又向众人处折回。在经过中帐的另一条墓道口时隐约觉得内里透过来一丝光亮,由于时间紧急,来不及多想,越过它奔回到众人身边,举高火把和众人一齐向外逃去。 当走过墓道到达客厅时又发现了不对劲,这地方居然不是开始众人进来时的客厅了,而是一个稍简陋的偏室,除了面积的大小和居中的火盆和客厅相近似外,别的一无所同,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地宫不知有多大,下来的地方恰好离寝宫不远,又给众人误打误撞毫不费力的找到了,所以所走过的路程并不多,但众人始终弄不明白,就这几步路怎么也会走错了!耗子再来不及去点燃当中的火盆,在偏厅中快走一圈打量了一下,就看到两个墓道口,暗知再走下去要想走回来时的地方,可就要大费周折了! “快退回去!”耗子当机立断,马上往来路上撤退。 在陌生的地方出了状况必须保持冷静,不能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闯,不然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出去的时间长一分就会多一分危险!耗子不愧为老手,马上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就在只走到一半时,前面的火光忽然瞬间又消失了,众人猛顿住脚、屏住呼吸望向漆黑的深处。[] 地宫中喊屈的声音早已停止,寂静得吓人,空气中传来一阵清脆的撞击声,“叮咚叮咚”甚是好听,但听在众人耳中就像是催命的令符! “我记得连接客厅的出口有四条道路,从别处应该也能绕回去的!”燕子觉得还是以不正面接触为好。 众人觉得实在是太有道理了!马上又掉头往偏室处仓皇逃去,穿过偏室又越过几个小室,好在怨灵的声音没有继续追来,不知道飘到哪去了,众人暗叫庆幸,把沉甸甸的背包扔在地上稍作歇息。怨灵虽因怨念令其阴元十分强大,但元神受损又是杂合而成,意识不可能完全恢复过来,不会主动追踪人气,这才让众人十分轻易的逃脱了,不然几人当中必定会有一个成为怨灵脱困后的第一个祭品。 耗子又点燃了室内的火盆,望着大同小异的墓室说:“大家想想办法,看怎么样才能绕回进来时那间兵器室!” “是哪个该死的狗道士弄出来的鬼东西!我咒他不得好死!”刚受到惊吓的黑海不禁咒骂起来。 “这决不是单纯道士或巫师就能单独弄出来的!倒像是道巫与风水术的混合产品,来势如此之猛怕是元太宗阔窝台的寝陵了!有了这数年之内便能收到奇效的奇门风水之术,忽必烈才能如此迅速的吞金灭宋,问鼎中原一统天下。不过这些和我们都没多大关系,我估摸着这地宫应该不会太大,顶多一、二千平方米,顺着一个方向走总会走回兵器室的。”燕子大致判断了一下。 “难说!我们从中帐出来后就有问题了,我一个人看错了还情有可原,但不可能全部人都同时看错了!还有……”耗子顿了一顿,接着道:“我去弄火把回来时,从另一条墓道中好像看到有火光透过来,只是当时没往深处想,现在回想起来可能那才是我们来时的墓道…..” 燕子心中一动,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把背包中的金器尽数倒了出来,把带来的东西整理到夹层中,然后把一小部份金器又装了回去,余下大部份金器尚未来得及处理时,忽然从一条墓道中跳出一个穿古装的青衣老者。老者五短身材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特别多,就像是大象皮一样绝对能夹死几个苍蝇,别提有多丑了! 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老鬼,一跳出来就“桀桀桀桀!…”的张牙舞爪乱跳乱叫,但没有立刻扑上来。 老鬼跳出来发出的声音早就让众人吓了一跳,燕子此时正蹲在地上装东西,想也没想就抓起地上的金器朝那老鬼砸去,甚重的金器尽数砸在老鬼头上,老鬼“哇哇!”跳起就往燕子处直扑过来。 耗子和狼牙不愧是职业盗墓人,离奇古怪的事情见多了,迅速就做出了反应,散开顺势把老鬼围在中间。耗子拿着火把、狼牙抽出弯刀一左一右就攻了上去,只剩下黑海一人还站在边上直打哆嗦。 老鬼动作甚快,一下就飘到燕子的跟前,双手如钩直插过来,燕子见状忙从包内抓出一把道符,往旁边一个驴打滚,撒手就甩了出去。散开的符咒像是天女散花一样飘得到处都是,只是却一张也没打在老鬼身上,效果就别提了! 此时耗子的火把和狼牙的弯刀已赶了上来,往老鬼的身上就招呼,感受到火把上面的阳火气息,老鬼只得放弃燕子改向耗子吹出一口阴气,瞬间打向老鬼的火把就熄灭了,耗子的头发、脸面上马上结出了一层白色的薄霜,好厉害的阴寒之气! 阴阳之中阴盛则阴乘,阳盛则阳乘,这一下阴阳二气强弱立判,就在老鬼乘势贴上耗子口鼻要吸取他的阳元精气时,狼牙的弯刀也已逼近了老鬼不足三寸之遥,而燕子则蹲在地下,继续着自己生平第一次最奢侈的挥霍。 这老鬼本是黑巫师用黑巫术以自身本命真元召唤而来的阴间厉鬼,然后用黑巫术封印在地宫之中作为镇墓鬼灵的凶煞,普通刀兵原本对其没有任何作用,但当狼牙的弯刀迫近其三尺之内时,老鬼的动作马上就被刀上所泛出的凶杀之气压得呆滞下来,老鬼大惊,顾不得耗子马上飘开欲逃,但终是慢了一步,被狼牙的弯刀随后赶上,在左肩上划了下去。 老鬼身体本没有肉身,乃是阴司的煞气凝聚而成,刀划过后,老鬼的左手并没有掉到地上,也没有流血,而是化成一团漆黑的墨气四下散开来,跟着慢慢消失不见了。老鬼死瞪瞪的望着狼牙手中的弯刀“哇哇哇哇….”乱叫,却又不敢扑上去,只一会就扭身闪进墓道中逃跑不见了。 “好厉害的老鬼!”耗子缓过劲来。 “好厉害的宝刀!”这一切燕子看得清清楚楚。 狼牙扬起手作了一个得胜的造型,老鬼的确厉害,如果狼牙的刀迟那么三几秒赶到的话,耗子非得变成一具干尸不可;宝刀更厉害,没想到厉害到连镇墓鬼灵的身体都能暂予监外执行砍断!几人围上前重新打量起那把宝刀来,弯刀似乎变得更锋利了,只是锋利与否和为什么能砍断镇墓鬼灵的手臂完全是两码事,燕子伸手把弯刀拿过来,刀一上手马上就感应到了原因: “这把弯刀曾经杀人无数,凝聚了大量的刀下冤魂,冤魂所泛出的凶杀之气不但能切金断玉,更能连灵体都分割开来。但同时它也是一把凶刀,一旦重新见血就会为它的主人带来厄运,除了把它变成凶刀的第一任主人,恐怕再难有人驾驭得了它了!” 燕子方说完就发现大家用一种“神棍!”的眼神在看自己,加上开始撒了一把符咒,连个屁也没有响一下,怪不好意思的,只好向大家说:“业余水平不好意思!业余水平不好意思!其实平时我也就是搞搞兼职赚点外快,刚才纯粹是为了搞点气氛,请多包涵!请多包涵!”说完还向几人连连作揖。 众人给逗得哈哈大笑,令先前逃亡的惊慌也一扫而去,况且现在又有了一把能克制鬼灵的宝刀,大家不禁信心大增,一幅踌躇满志小人得意的样子,马上决定再度往回走,看看到时还有谁敢再给小鞋他们穿!说走就走,几人大致收拾了一下燕子砸出的金器,马上就由狼牙开路,浩浩荡荡的往回走去。 走着走着,黑海和狼牙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一边走一边高谈阔论起来:“这下可发了!以后我们都可以金盆洗手不干了,我做梦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黄金!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第一次下海就赚了个满堂红!”黑海一边喘气一边说。 “大哥你估计如果全弄出去的话,我们大概每个人能分多少?”狼牙也禁不住问起耗子来。 耗子沉吟了一下道:“仅以黄金计,就算分我们个一成也有几个亿了,如果以古董金饰计就是天文数字了,就怕……数目实在太大了!出去后大家得好好合计合计,想个万全之策,不然的话……到时我们恐怕都跑不了!”见多了事情,耗子倒没昏了头。 “杀人灭口!”四个字在几人心一闪! “黑海你不是说没什么麻烦不会留下手尾吗?”燕子不禁恼怒起来,黑海居然骗了自己,辛苦了那么多天白干不说,竟然还闯下那么大的祸。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当时拉我入伙时确实是这么说的,而且我也的确没有听说过他们不守规矩的。耗子你没有根据可别乱说!”黑海不禁急了,赶忙为自己澄清。 “这一行你干了多久?我又干了多久?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们多!别说有这么多金器,就算只有十分之一也够我们死好几次了!你们也太天真了,我们这种人只不过是他们工具、马前卒、摇钱树,就算是头猪吧,那也得养肥了再杀吧?现在他们眼中我们已不仅是一头养肥的猪,而且是一条肥牛,一群肥羊……”干了十多年,这一行的东西耗子知道得太多了,但也绝不是甘于认命的人,况且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些杀人的利器吗! 燕子不禁吸了一口冷气,形势居然是这么的严峻,但在了解耗子之前当然也不会完全相信他所说的话,于是接口道:“出去之后我都听老哥的,还请老哥多多指点兄弟才好!” “现在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蚱蜢,有什么好客气的!只要我们不走漏风声,应该可以蒙混过关的。这皇陵本来就难找,而且又没有确定的位置,如果不是用你的方法,我们现在恐怕还在上面打探洞呢!我猜他们也是大致推断而没有确切的把握,要不然早把探测仪、雷达、雷管、炸药等东西给我们带来了,甚至连锋利的铧犁叶片都没有为我们准备,到时我们就一口咬死没有找到,看他们能怎么样?” “铧犁叶片又是什么东西?”燕子没见过这种东西。 “旧时用的洛阳铲铲夹宽仅2寸,宽成u字半圆形,铲上部装长柄。虽然看似半圆,其实形状是不圆也不扁,最关键的是成型时弧度的打造,需要细心敲打,稍有不慎,打出的铲子就会带不上土,不仅如此,洛阳铲在制作工艺上更为复杂,通常制造一把小铲需要经过制坯、煅烧、热处理、成型、磨刃等近二十道工序,故而只能手工打制。 如果是一把好的洛阳铲打制完毕,再装上富有韧性的腊木杆并且接上特制的绳索,就可以打入地下十几米,甚至二十米深处,铲子提起之后,铲头内面会**一筒土壤,这样不断向地下深钻,对提取不同土层的土壤结构、颜色、密度和各种包含物进行分析,如果是经后人动过的熟土,地下就可能有墓葬或古建筑,如果包含物发现有陶瓷、铁、铜、金、木质物,就可以推断地下藏品的性质和布局。经验丰富的高手凭洛阳铲碰撞地下发出的不同声音和手上的感觉,便可判断地下情况,比如夯实的墙壁和中空的墓室、墓道自然大不一样。 解放后则选用锋利的铧犁叶片的一部分做掘进器,三片装很像螺旋桨,后部紧连着螺旋状的排土装置,如此一来,不但能够将土掘出、排出,而且能够打透墓砖,就像螺丝钉一样,加大水平力量即可,不用大力下按。你们用的洛阳铲差远了,我这把是以前一个同行送我的,要不然我怎么会快你们那么多。”现在黑海几人才知道他怎么会那么快。 “那要是穿帮了呢?”黑海问道。 “横竖是个死,难道坐以待毙任人宰割吗?穿帮就拼了!有了这些东西够我们下半辈子花的了,只要以后小心些不再涉足这行,我就不信他们的手眼真的通天了,这样都还能找得到我们!”耗子毫不为意的答道。 “停下!”燕子冷不丁一声站定了脚步。 “怎么了?”几人不解问道。 “我们往回走了有多久了?” “大概十几、二十分钟的样子。”狼牙接口道。 “大家不觉得不妥吗?这地宫才多大啊?十几分钟足够我们走出去的了!” 听完燕子的话几人马上察觉到出问题了。 “你是说我们迷路了?或是碰到了迷宫吗?可一路上我们没有发现是在兜圈或走重复的路线啊?”几人察觉到问题,可是不明白燕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们没有发现我们身边一直有股难辨的淡淡白雾吗?我们一直都在几个墓室里兜圈,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你们看不出来是因为这就是鬼遮眼!!”燕子把答案说了出来。 “你是说刚才那老鬼吗?他不怕我们的凶刀了吗?”狼牙有点不信,以为燕子又在“搞气氛”了。 “不知道!况且他怕不怕凶刀和鬼遮眼之间是两码事!”燕子一边说一边蹲下身体,从包中翻出了一个不大茶叶罐,掀开从里面倒出一把红黄色的粉末,又从耗子手中拿过火把,背对着几人,朝墓室空旷处念了几句咒语:“六甲神兵接引,六丁破障令,开!” 念完扬手把手中的粉末朝前面火焰上撒去,“蓬”的一声,粉末化成火团带着浓浓的白烟朝前直散出去,不一会室内就弥漫了呛喉刺鼻的硫磺味。火团一闪即逝,周围环境马上发生了变化,原来一直缠绕在众人身边那股淡淡白雾立刻消失无踪,地面和墓壁也换了个样子,多出不少细碎的杂物来,原来仅有三条墓道的墓室居然凭空多了一条出来,变成了四条。 几人来不及去问燕子这个神棍,呛人的硫磺味把他们熏得睁不开眼,急急忙忙跟在燕子身后窜进了凭空多出来的那条墓道中。 也难怪众人逃命似的乱窜,燕子撒出的粉末乃是用松香、硫黄、朱砂碾成的粉末,本来还应该加上虎骨,但这年头虎骨哪是那么好找的,就算是山中的猎户尚有留存,也备着自家入药了,要买非得出大价钱不可,但道观中香火鼎盛的时期早已过去,哪还有财力去收购那些贵重方药,于是老道只好将就着对付了。好在老道运气不错,一直都没有碰到什么难以对付的凶煞,平平安安的也就自以为这是本世纪末最伟大的革新了。 硫黄含硫有强烈的刺激性,对人的口、鼻、喉均有立竿见影的伤害,就算是寻常人家烧的煤,年岁久了也会落下一身的病根,在墓室密闭的空间中就更不用说了,松香的助燃让硫黄烧得“要多彻底就有多彻底”,于是乎众人的脚步也就“要多彻底就有多彻底”了。 随着燕子不断故技重施,几人又穿过几个墓室,五六分钟后就兜回了逃跑的起点中帐。此时中帐的火盆早已熄灭,燕子照例念起咒语扬手撒出一把混合粉末,火光闪后空间扭曲了一下,墓道就移了下位置,几人的眼睛还未适应过来,一条墓道中就传来了“哎…..”的一声幽怨声…… “来了!”黑海惊呼道。 “很明显!”狼牙不以为然,大有“一刀在手,天下无敌”的气势。 几人马上抢到刚出现连接客厅的墓道口,准备会会这原先吓得他们屁滚尿流的怨灵,一雪前耻,但万一不对劲时…….则马上开溜。 悲悲切切凄凄惨惨的怨灵终于轻轻的飘了出来,出现在几人面前,只见她身上穿着旧时的蒙古盛装,一顶绣满了花饰的头戴上吊满了各色玛瑙珠子串成的珠串,原来先前的“叮当”声就是上面发出来的。怨灵保持了生前的原貌,一张俏脸甚是动人,就连脸上的颜色都还保持着红润,只是身上穿着的狐皮袄子早已是衣衫褴褛,显得极是诡异。 怨灵出来后在距几人几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来,默不作声望着几人,头微微倾斜着,好像在想着要怎么收拾几人,又好像在努力想要记起些什么东西来。 等了一会,狼牙终于忍耐不住,刀一举挺身就朝怨灵冲上去,刀身一逼近怨灵,怨灵马上就感受到了刀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暗凶杀气息,回过神来慌忙举起一只手臂格挡了一下,另一只手则向狼牙推过去。刀锋在怨灵臂上切了下去,手臂断开“篷”的一下化作成一团黑雾气四散开来,而狼牙也同时给怨灵推得向后直飞出去。 身后几人忙七手八脚张开双臂拦向飞过来的狼牙,但狼牙的身子冲力实在太大,直把几人都撞到地上压成一片,手中的凶刀也已飞到一边去了。 此时怨灵脸上微有痛楚之色,但却没有后退,而是张嘴猛的一吸,本已散开的黑雾气凝聚成几股黑色细线“咝咝”的就飞入了怨灵口中,跟着怨灵抬起断了的手臂,不几秒钟居然就重新长出了新臂,***就像是白菜芯,除了没有袖子外几乎就和原来的没有任何不同,几人见状大惊失色。 怨灵断臂所受的痛楚与几百年积累下来的怨念相比,就像是给蚊子叮了一口般轻,但却像是导火索般勾起了其在临死时的沉痛记忆,怨灵越想越恨,面容也渐渐扭曲起来,一张脸望去已变得无比狰狞。几人方站起来怨灵已伸出双手,五指如钩忽的变长,朝几人袭来。 众人方站稳脚跟身子根本来不及躲避,怨灵似乎把怒气都撒在了狼牙身上,双手直掐在他脖子上就往回缩,狼牙急忙抓住怨灵的手腕往外扯,希望能挣脱这双冰冷的鬼爪,余下几人见状忙动作起来救狼牙,耗子一手作刀一手作拳赶忙在怨灵手臂上用尽气力猛切猛捶,而黑海则窜到一边去拾起了凶刀,燕子则往另一个方向去拾起暗淡不少的火把,如果火把一熄,在这漆黑的环境中,几人恐怕就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耗子的手刀、拳头击打在怨灵手臂上,就像是一块冰冷的湿水棉花毫不受力,只得放弃这一招,改而抱住狼牙腰身拖延被怨灵拉近的速度,此时黑海已拾起凶刀往回冲了过来,毫不犹豫的就往怨灵的双臂上斩下。手臂应刀而断化作黑雾散开,狼牙忽然失去了扯力和耗子一起向后摔倒,在地上拼命咳嗽起来。 黑海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在一边看看几人又看看怨灵,脑袋就像波浪鼓一样左右乱晃,不知下一步如何是好。怨灵像先前一样猛吸一口气,把散开的黑雾气又吸入腹腔之中,还未等手臂长出来,口中就喷出一口漆黑的黑气。 黑气像一阵风一样向众人席卷而来,燕子站得较远,慌忙向旁边快跨两步避过黑气,而剩下的三人则躲避不及给黑气包了饺子。这股黑气乃是怨灵以自身的阴元凝聚而成的怨气,阴寒无比,比之前那丑老鬼的阴气可强多了,一吐出来整个墓室温度就下降了十几度,一接触到身体,几人马上觉得全身血液似乎都被冻住了一样停止流动,身体自然也冻僵起来,再难移动半分。 见几人一动不动,燕子心知大事不好,马上大喊出来:“耗子你们怎么样了?” 耗子几人根本出不了声,只能拼命的眨眼示意燕子快想办法,燕子眼睛一转,扫到正中间的火盆上,马上把火把扔进去点燃火盆,然后又把先前耗子砸烂的椅子尽数拣起扔在火盆之中,沾了油的木头立时燃起熊熊大火,把寒意驱散了不少。 怨灵本已欺前黑海等人身前,正欲吸取几人身上的魂魄,被突如其来的阳火猛烈之气一烤,身体好像被电了一下,忙用白菜芯一般的手往火盆挥了一下,扫出一阵强风,火盆马上飞起掀翻在地上。 盆中的人鱼膏洒得到处都是,引得墓室内一片火海。墓室越来越热,耗子几人已经解冻能动了,马上退到墓道口边准备随时开溜。怨灵这一下可真是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想吹熄火盆,不想却把火势引得更大了,一时之间阳火之气大盛,逼迫怨灵不得不暂时退避一下,以恢复被阳气消耗掉的阴元。 几人见此情形哪还不把握住机会,马上往客厅里的墓道窜去,逃跑时依然没有忘了从地上拾起装满金饰的背包,正所谓舍命不舍财,空手而回不吉,以后吃粥吃饭可就全靠它了。 虽然带着重负,众人还是三几步就跑到了客厅,燕子掏出几张纸符用火机引燃,甩下火盆点着,然后又叫黑海劈烂几张桌子,重新做了二个火把,还未来得及念咒撒混合粉破鬼遮眼,忽然耗子打了个冷颤,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古怪的笑容,接着说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哎呀….闷死我了,多少年都没有人来陪我玩了,今天你们就陪我玩个痛快吧!”说完还“桀桀桀桀…..”的笑了起来。 耗子的话和笑声让大家听得毛孔都竖了起来,燕子一看就知道是中邪了。这种邪灵乃是鬼魂中的一种,法力虽说不上有多强,但却擅长附身术,也是一种让人十分头痛的鬼魂之一,和先前的丑鬼一样,也是被黑巫师召唤而来,然后封印在此的镇墓鬼灵之一。 燕子知道这种鬼魂有凶刀在,足以自保,加上自己又懂点道法,根本不足以为患,真正的心腹大患是刚才那只退走的怨灵! 怨灵的法力乃是怨魂以怨念聚集天地间最纯正的地阴之气所成,而那丑陋厉鬼所吸收的阴司煞气乃是庞杂的能量团,质地不纯正,根本不足以和怨灵相提并论。 燕子暂时没时间去理会耗子,倒出混合的红黄粉末:“六甲神兵接引,六丁破障令,开!”念完扬手就撒向火头。 周遭照例扭曲晃了一下,耗子身上周边马上就多出了一层淡淡的黑色影毛来!此时耗子已一个箭步跃起,朝狼牙一个直拳飞过去,狼牙退后几步往旁侧闪过,双手往耗子肩膀上一推,耗子就往黑海处跌撞过去。 黑海把凶刀横在胸前,想刺又不是不刺又不是,只好虚晃一下不让耗子近身,凶刀指向耗子,果然定住了身形不敢再向前,但只一下就挺起胸膛:“来呀来呀!有本事就,大不了一块玩完!” 黑海气不过,把刀向前作势刺了一下,吓得被鬼魂附身的耗子赶忙向后退了几步,原来只是装腔作势而已,真要是刺下去,恐怕刀还没有到鬼魂就已先离体逃之夭夭了。黑海也看出了这点,马上就举刀朝耗子劈过去,但是刀势并不快,生怕万一收刀不住伤了耗子。刀势虽不快,但刀上泛出的杀气也压得耗子的动作慢了许多,一来一回刚好给黑海表演马戏一样乱耍。 几个回合下来鬼魂的气息就给凶刀搅乱了,耗子意识回过神来,在黑海刺过来一刀中鬼魂一转身闪过,耗子忽然驱动手臂在刀锋上轻轻划过,血立时就涌了出来,当中分离出来的一股黑气马上就被凶刀吸了进去,就连染在刀身上的血液都沁进去消失不见了。 刀身开始泛出一股淡淡的桃红色,就像是春天即将来临朽木重新获得生机一样,鬼魂一惊,阴气受耗子的躯体控流失不断,不得不立时脱离耗子身体逃了出来。附身的鬼魂法力说不上多强,离体之后只呈现出一股灰濛濛的影子,连相貌都看不清! 燕子急忙招呼大家:“大家快到火盆边上来,小心又被他上身了!黑海你手中的宝刀厉害,他怕你,快上,杀不了他也要先把他赶走,要不然等下那漂亮的鬼妹妹就要来挑老公了!” 黑海一听那杀不死伤不了的白菜芯,马上挺刀劈向那鬼魂,鬼魂想重新找一个人附身却无奈又不敢靠近火盆,只得东跳西闪想夺路欲逃,但此时的黑海已无所顾忌,一刀快似一刀的劈、挑、刺,再加上凶刀的杀气压得鬼魂的身形根本施展不开,几次欲飘进墓道中都给黑海拦了下来。十几个回合下来,双方的动作都慢了许多,终于黑海揪住了一个机会,拦腰往鬼魂身上劈过去,迟缓的鬼魂眼见闪避不过,只得发出了绝望的一击,大力往黑海左侧扫出了一拍…… 鬼魂拦腰断成了两截,瞬时就灰飞烟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黑海也给鬼魂大力一拍往旁边冲了过去,忽然间脚脖子扭了一下,整个人就侧倒下去,该死不死,倒下时用右手肘撑了一下,刚好把手中的刀横在胸前,手肘下地时又恰恰压在一块尖锐的碎木块上,手一缩整个人就往刀锋上压了下去…….. “啊………”黑海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声。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几个人都惊呆了,本来是一面倒的战况居然出了这么样的意外,赶忙抢过去抱住黑海把他翻过身来,只见锋利的刀锋在他身上斜斜自左到右深深划了一道口子,整个胸部的骨头都露了出来。血液像喷泉一样“噗嗤!噗嗤!”的往外冒,想捂都捂不住,直把凶刀的颜色又加深了几分!黑海此时已是进气多出气少,眼见是活不成了。 “真他娘的邪门,阴沟里翻船,咳咳…..我原以为运气很好,却没料到原来是这么霉,早知道就把他赶走算了…..早知道……有早知道不来多好…….”黑海说完就咽了气,一双眼睛瞪瞪的睁着不甘闭上。 耗子为黑海闭上了双眼,大家都很感触,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前亡,黑海的现在可能就是自己不久的将来,但几人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既无家势又身无所长,不为了生活和前途谁又肯来干这要命的差使?伤感间开始的方向又传来了一声厉啸…… “快走!”燕子背起黑海的尸体要把他**去,以免其死后尚要被墓中的鬼怪驱役不得安生。 几人跌跌撞撞总算回到了出去的兵器室,燕子把黑海的尸体先竖着绑在绳子上,然后又用绳子挂住了脚板,接着不断扯动绳子示意外面的二人把黑海先吊出去。 盗洞在宝顶的开口本就不大,加上黑海又已死,吊出去时黑海的头不断顶在盗洞口的宝顶边上,直花了好几分钟才把黑海的尸体弄了出去。上面的高梁和格济看到拉出来的居然是黑海的尸体,不禁大吃一惊,知道问题大了,暗暗着急,不知道下次吊上来的还会不会再是一具尸体。 当绳子再次扔下来时墓道中已开始涌过来一阵阵阴风,燕子知道怨灵已修复躯体马上就要追过来了,不由得大急:“你们先把东西**去,我有什么东西能抵挡一下,快!快!快!”说完就回头往墓道中奔进去。 耗子知道燕子是因为耽误了大家的宝贵时间过意不去,所以才不得不以身犯险救大家,不由得暗暗感激。于是先把背包挂在绳子的末端,人则贴在绳子上面,踩着背包分二次让上面的高梁和格济把人**去。 回到中帐时火盆的火苗已缩短了有一半之多,怨灵正躲在另一条墓道内不断吹出阴寒的怨气,燕子见状忙从地上拾起开始黑海劈烂的矮桌木块,搅进火盆里的人鱼膏油中,火苗受到木性催引立时就涨了几分。怨灵一感受到阳气的加强马上也增大了吹出的寒气,燕子身上暂时还没发现带有什么可以克制怨灵的法宝,凶刀自己又不敢带过来,这盆火燃与灭就成了自己生死存亡的关键点。 柴火越加越多,只是火势却给怨灵压制得始终再难长一分,燕子无法,只得翻起了背包,希望能从带来的东西中找到一样用得上的救命稻草。可惜翻来翻去,也没有找到什么觉得有用的东西,只得顺手抓出一把挺碍眼睛的灵符出来,然后双手合什,尾指、无名指往内回勾扣,中指、食指向前直指,拇指又向斜下搭在食指的第一指节上,作了个手印,口中念道: “五方五土龙神,南方赤帝火神,有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念毕双手松开,其中两张居然自然的无风飘起来,燕子马上张开双臂,又重新合拢,掐了一个内狮子印和一个莲花印,然后口中大喝一声:“斩邪驱魔令!” 话音方落,两张纸符马上化作了两条银白色的电蛇,往怨灵藏身的墓道中电射而去,墓道中传来怨灵“啊….”的一声惊叫,吹出的怨气一断,火势立时就猛涨了几寸。 法术之中分为符箓、咒、印、经等几种,这一手可谓杀了怨灵一个措手不及,但姑且不论怨灵的法力如何,单凭其受了重创不一会就能恢复的能力,燕子明白纠缠下去铁定没自己的好果子吃,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燕子也确实是有些狗屎运,在危急关头竟然感应出了一丝法力驱动两张相应的符文,这一下就像是在黑暗中闪出的一道火光,为日后对道法的理解和修炼打开了一道大门,一幅崭新的天地掠过脑海。 这一手倒不是先前故意不使出来,而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不到紧要关头,那些曾经学过但是没用过的东西,硬是记不起来,况且还要配上手印才能使用,哪能一下子就能记得了许多。临出去还在墓道口贴上几张安宅驱邪的符咒,希望能尽最大限度阻挡怨灵追来的时间。 做完这一切回到兵器室时耗子已出了去,狼牙也准备好正要出去,燕子一个跨步上前抱住狼牙的双脚往上送,加快大家出去的时间。当怨灵终于冲破两重障碍追上来的时候,燕子已身在盗洞的半空之上,就要出到洞口了,怨灵手臂暴伸向双脚直抓过来,洞外此时尚是白天,刚猛的阳气往洞内直涌,就在怨灵要抓住燕子的脚跟时,终于忍受不住缩了回去,眼睁睁的看着燕子逃了出去。 “快填土!”燕子一出到洞口就吆喝起来。 几人马上使出吃奶的力气填土,在太阳下山之前把挖出来的土全部回填回去并拍打结实,居然是刚刚好土完洞满,想必是挖松的泥土刚刚好连带兵器室也一并填上了。做完这件事没来得及休息,打马赶到远处的山边,在地势略高野草茂密的地方把黑海的尸体草草埋葬。 本来燕子认为**来那把弯刀乃是凶刀不吉,加上又意外割死了黑海,提议大家把它给黑海陪葬算了,但没料到却遭到狼牙和格济的反对,耗子也不出声,只得作罢,从自己背包中抓了一把金器撒在黑海身上,这才掩土。 埯好土,在坟前摆了些中午吃剩的狍子肉做祭品,等得十多分钟就洒酒作别了: “兄弟一路走好!!” “兄弟一路走好!!” 第九章 逃亡 夜晚大家围在煹火边上,一边喝酒一边清点自墓中**来的金器数量,金器林林总总包罗万有,在火光的映照下直把众人的眼睛都晃花了,只好悻悻塞回包中提起来按斤估算。[]去掉了耗子散落入陷坑中和逃跑中不时的遗失,所**来的金器数量百斤不到,几人略一商量就按分猪肉一样按斤算,分成五份每人各带一份,这样既减轻了负担也安了各人的心。 耗子说道:“这次行动就到此为止了!离开这地方以后,要当我们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再也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真正的危险还在后头,手中的东西如果给上头知道了肯定是小命不保,就算不立即杀了我们灭口,也会逼我们带路再下去一趟,直到把下面的东西都搬空为止。但下面鬼魂的厉害大家也知道,是绝对不能再下去了,不然的话,死了怕连鬼都做不成! 据我估计他们会在这几天来接应我们,接应是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来看看我们有没有什么发现,连带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要在平时,这种大墓都是有人在旁看守的,但他们做梦也估计不到我们竟然真的找到了寝陵,并成功破开了它,时间比预计的短上许多,所以我们有很充裕的时间溜走,但从今以后大家都得隐姓埋名过日子,不然的话只怕后患无穷!”说完扫了大家一眼。 “哎呀,你先别兜得太远啊!具体一点,说说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吧!”高梁性子最急,生怕耗子绕着绕着就绕到怎么改革开放搞活经济,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伟大命题去了,逃跑才是硬道理! “狼牙,接下来看你的了!老兵你别急,先听狼牙分析一下情况再说!”耗子止住高梁的燥动。 狼牙抿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道:“按以往的惯例,公司会在主要隘口及城镇布下眼线和接应人员,既作为接应和掩护运输,也作为应付突发事件和预防夹带私逃的准备力量,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老手,这次寻找范围实在太大他们才没有跟过来。他们不但装备精良通讯先进,而且还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叫来支援,如果正面起冲突的话具有绝对优势,所以必须避开他们,兜个大圈子才能回中原地区,只要我们能在他们发现之前回到中原,就算是泥牛入海无影无踪了!” “二万五千里长征,战略大转移!不会这么壮烈吧?”高梁不禁有些心惊肉跳。 “你少在哪里叽叽歪歪的!这总比丢了命强!”燕子不禁朝高梁的脑袋砸了一块吃剩的骨头。 高梁耸了耸肩吐吐舌头止住嘴,狼牙接着往下说道: “我们来时是从东南处来的,现在来路一带肯定安插了不少眼线,不能再走那个方向,东、西向路途太远不现实,北面往俄罗斯更不可能,唯一的方向就是往西南!现在草原大部分地方都已沙化成荒漠和戈壁,只要我们能穿越那些吃人的无人地带进入甘肃境内,那基本上就算是成功了!” “那如果在我们进入甘肃前,他们就已经发现我们逃跑了呢?还能追得上我们吗?”燕子想了想问道。 “估计不太可能!这里是我们之前找了足足一个多月才大致确定下来的,一路上都有我留下的暗记,如果看不懂的话根本找不到这里来,等他们找到追踪高手找来的时候,我们早就从甘肃进入陕西了!”狼牙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小了。 “要是万一我们还没走出荒漠他们就已发现了呢?我是说万一!”燕子始终不相信一个已经制度化的走私集团会连这种情况也估计不到并留下对策。 “在这种地形下,追是不可能的,恐怕只有用堵一途!先在我们可能会走的路线用金钱布下眼线,一旦发现行踪马上报告上去,早已待命的援兵就会源源不断赶到。”耗子根据公司运作模式大致估算了一下可能出现的情况。 众人根据大致情况商定方向路线,并约定好次日的行动步骤就结束了这一话题,慢慢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黑海身上。 “哎,我们还不知道黑海是怎么死的呢?”出来后大家一直忙着办重要事情,高梁和格济一直没有机会问这问题。 “黑海也确实够倒霉的了,摔个跤都会把命给摔没了!”狼牙把地宫中的大概情形给二人说了一遍,一开始说到他遇到丑恶厉鬼瑟瑟发抖时,口气还有点看不起他,但想到自己第一次摸死人骷髅时也没好到哪里去,语气慢慢变成了惋惜。 “这样说来他还真是背!鬼魂通常不是看不到的吗?你们几人能同时看到也算得上是空前绝后了,不会是开了天眼吧?”高梁既惋惜又觉得奇怪,让狼牙把弯刀拿过来和格济一齐打量。(.) 刀一出鞘寒光四射,一泓秋水中带着一抹映红,出于男人对刀枪兵器的天性,高梁一见马上喜欢上了,并央求起耗子:“耗子兄弟,这把弯刀实在是太漂亮了,能放我这先玩两天吗?” “就知道玩!你今年贵庚啊?这完全暴露了你顽劣幼稚的本性!本着有教无类不轻易放弃阶级兄弟的原则,你要好好反省反省,深挖思想深处的自私根源,作一翻深刻的检讨和自我批语,好好改造,人民是会原谅你的!”耗子尚未出声燕子就毫不犹豫一顶大帽子扣过去,生怕高梁不醒目硬要拿过来。 燕子提议把它给黑海陪葬时就和格济几人闹了些意见,现在高梁要把它拿过来,生怕把矛盾加深引起内讧,于是马出口阻止,高梁虽然不知道燕子目的,但意思却是明白不过,马上“嘿嘿”两声把刀入鞘还给狼牙,狼牙见高梁既然不拿,就把弯刀给了一样喜爱它的格济带着。 “骷髅僵尸我见多了,但厉鬼还没见过呢!本来想拿它找只猛鬼来较量一下,现在只有请格济兄弟出马了!”高梁找个台阶下,说完还向格济敬了一口酒,接着说道:“你们谁会开天眼啊?到时也让我瞧个新鲜!” “开个屁.眼!方法我以前倒学过,现在已记不全了,之所以能看见他们是因为我们在地下深处,而且又有金井纯正地阴之气抵消了我们带进去的阳气,所以才能看见他们!”燕子说道。 耗子没想到燕子居然学过开天眼这等奇幻法术,马上虚心讨教起来:“为什么在地下深处就能看到呢?那一般在深洞里也能看到了?” “五行之中,土行之气为天下万物的墓库,能收尽一切事物所发出的阴阳之气。大千世界不管何事何物均逃脱不了生、旺、死、墓、绝的自然铁律,包括土气自身死后亦要入别土的墓库,我们进入地宫深处之后,身上所具有的阳气大部份为土气所吸收,身上所表现出负磁场能量,与鬼魂接近,所以就能看见他们了,就像我们平时说走霉运或时运低时能碰见鬼一样,均是自身元气低落磁场呈负的表现!”燕子把原由大致说了一下。 “我以前倒斗时也曾进入如此深的大墓,在里面碰到一个身穿灰衣的老小孩,那是我第一次见鬼,吓得一动不敢动,只是他却一点没有对我们怎么样,拿着一支杵杆在远处自顾地杵椿,直到我当时一个伙伴把他吓跑。”耗子说起自己的经历。 “可是长得身体和装扮都像小孩,但皮肤却如老人一样的怪物?”燕子问道。 “不错不错!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见过?”耗子很惊讶燕子居然能形容得如此详细,就像是亲眼看到一样。 “这你可走宝了,那不是鬼魂而是墓精!他的名字叫元,书上说他乃是特殊的墓气所化,利五谷、稼穑,只要你一叫出名字他就会掩鼻而去,以后种地那可是种什么长什么,而且他还会为你带来非常好的运气,就连走路也会踢到金元宝,可惜啊可惜!”燕子不禁惋惜起来。 “运气一说终是飘渺,就像你说这把弯刀乃是凶刀会为人带来厄运一样,始终没有什么证据,所以当你说要把它给黑海陪葬时我也没有出声。不是我不舍得,但我们干的本就是倒斗行径,怎么有反过来用宝物去陪葬的道理!”耗子觉得燕子的话始终是有点玄了。 燕子也不辩解,虽说黑海因为这个出了意外,但也不能以偏概全,用个别去代表全部,要别人信服的确是有点困难。 高梁明白了燕子开始的用意,是不想自己和那把凶刀接得太近,本是想拿到这把吹毛断发的利器防备几人,但听了这话马上暗暗打定主意,以后要尽可能离那把凶刀远点,决不让它碰到自己身体。 吹着吹着夜逐渐深,各人进入帐篷中歇息去了,燕子和高梁同睡一个帐篷,临睡前燕子咬着高梁耳朵叮嘱惊醒一点,别睡得太死,中间人黑海已经死了,难不保耗子几人会起歹心独吞这批财宝!如果他们真要这么干,最有可能就是在今天晚上,不然错过了今晚以后要一路同行,神色难免不自然被看出破绽来,再要下手付出的代价会很大,甚至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结果。 一整晚燕子和高梁都是和衣而卧,不敢有一丝松懈,在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捱到了天亮。二人似乎是多心了,天方亮耗子就叫醒众人,把不需要携带的东西扔进火中付之一炬,烧不掉的则挖个浅坑掩埋起来,最后狼牙还把剩余的灰烬都掩盖掉才算完事,跟着众人一人二骑轮流换乘,在狼牙带路下往西南方策马而去。 走了两天,燕子和高梁彻底明白狼牙为何叫狼牙了,在这里狼牙就像是大漠中的一头狼,对草原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总是能用最短的途径沿着荒原边缘地带绕过荒原,而且还有一种神奇的感知力,总能找到水源供他们补充饮水和扎营过夜。 一路上狼牙不但负责辩明方向,还不时教他们如何清除留下来的痕迹,扫清被人跟踪的线索,如宿营的痕迹、火堆的灰烬和脚印等,甚至是马匹留下的屎尿都要挖坑掩埋起来。一路上白天赶路晚上休息,穿过内蒙古境内最大的沙漠巴丹吉林沙漠后,终于在第六天傍晚跨过了长城踏进甘肃境内。 这几天一路上风餐露宿,人和马早已是风尘仆仆疲惫不堪,身上的沙尘抖落下来怕得有一、二斤,别说有多艰苦了,和偶尔路过的游客鲜衣怒马一比,简直根本就是行走江湖的丐帮弟子,别说有多刺眼了。好在这个叫黎台的小镇人口不多,几人赶忙找到镇上唯一的小旅馆落脚,洗去了一路风尘才敢出门见人,找间简陋的小餐馆充饥。 就在逃走的第三天已经开始杀马充饥,吃了十几天的干粮、烤肉,嘴里早腻出油来,感觉从嘴里吐口唾液都沾着肉腥味、带着油,于是叫了一桌子的面食、素菜,狠狠吃了一顿没有油气的全斋宴,彻彻底底把肠胃清了个遍。 虽说已接近成功,但剩下来是最关键、最危险的日子,几人丝毫不敢松懈,喝了点酒解解乏就回小旅馆休息去了。 能不能脱身就看明天了,要么就是虚惊一场,要么就是大事! 出于谨慎,当晚耗子开始安排人手放哨轮流休息,只等天一亮赶往就近交通干线弃马换车,只要再有一天就可以进入到交通四通八达的中原腹地,那就算是彻底成功了! 靠近沙漠这种边陲小镇,一年之中怕有二百天都是有沙尘的日子,并且早晚温差极大,白天赤膊乘凉晚上还得盖被子。 临近天亮前耗子叫醒高梁接班,自己则睡下了,高梁无奈地爬起来洗了把冷水脸,清醒清醒就悄悄出了门,先在四周偷偷瞄了一下,然后在靠近马厩的地方找了个能藏身的角落猫下来变成暗哨。在这种地方道路不便,骡马依然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所以公众地方都配备有马厩这种必备场所。 第九章 逃亡2 高梁藏好后没十多分钟,远处传来了几声犬吠声,有两个小亮点时亮时暗朝这里慢慢靠近。 几人入住的小旅馆是一间呈凹字形的狭长院落,门口有栏栅,出口一侧屋后就是高梁藏身的马厩,从马厩向外望一目了然,由于是只有单层的楼房,所以小旅馆兴建时门窗都故意开在向院子一侧,如此一来不管是客人还是小偷,要想进入房室均需从前面大门进入,然后经过老板自住的门口才能到达院子、再是房门,既能防贼又易于管理。 烟火在距小旅馆十余米的地方跌下消失,接着出现两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往旅馆摸来。 “烟火!”高梁心里一惊,天亮前是夜晚最黑暗的时刻,是什么人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呢?是碰巧呢还是故意呢? 通知房内的人已经来不及了,高梁只好一动不动猫在那里,和漆黑的夜色溶为一体。 影子直接推开旅馆大门的栏门,径直往老板家门口走过去,跟着轻轻敲了几下,不一会灯亮起来,门“吱嘎”一声开了。 高梁见状忙瞄过去,只见小旅馆的老板正点着头把二人迎进去,跟着门又轻轻关上了,高梁一见忙轻手轻脚快步穿过院子,窜到老板窗下蹲下身子,只听得老板在说: “你们怎么才来呀!今天电话里跟你们说,我见到五个男人和你们说的几个坏蛋有七八分相似,也不知道是也不是,他们明天一早就会走,你们到时从我的窗户里认人吧!如果是的话就报案叫警察来抓人,二位可千万别轻举妄动,他们人多要吃大夸的。” “老板可真是太谢谢了,我们村里的人都会感谢你的!这个请你务必要收下!” 这…..,你们真是的…..好吧…….” 高梁这时站起来从窗边的地方往里瞄进去,只见一个敦实的年轻人正往老板兜里塞钱,而老板则在假意推辞。由于屋内亮而屋外黑,高梁倒一点也不担心会给屋内几个人发现,看着看着发现其中一个居然有点脸熟,好一会才猛然想起,这人曾在内蒙古的其中一个落脚点招呼过他们吃饭。 说来也是巧,耗子所属的走私集团名叫四海贸易有限公司,公司平时也做些正当贸易生意做掩饰,下属还有些珠宝店、古玩店、房地产项目等生意,其中负责耗子这一块专管发掘的主管叫蓝飞凤,是一四十多上下的中年妇人,对外头衔是项目总监,就在耗子逃跑头几天,老是觉得心绪不宁,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而这几个月中又仅有蒙古皇陵这一个大项目,于是马上派人下去巡视一翻。 狼牙终是低估了公司的实力,他们的逃跑最终还是给发现了,内部的追踪高手循着狼牙留下的暗记找到了目的地,并发现他们逃跑的行踪,一路追下去。方向很容易给确定下来,并且已经在准备着手,暗暗张开一张大网,只等着他们几个掉下去。 “糟糕!还是被发现了!”高梁暗想,事情还是不能善了了。 跟着老板给屋内二人详细描述耗子一行人的相貌,再听下去不会有太大意义,轻轻的溜回自己住的房间,关上门连灯都不敢开,悄悄把燕子和耗子弄醒小声说道: “麻烦了!刚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我认得,我们在内蒙古打尖时见过,肯定是先来认人的,怎么办?” “先把狼牙和格济弄醒,大家商量一下!”耗子想了一下说道。 几人把东西带上就溜过旁边房间,狼牙和格济知道情况后知道大事不妙,格济狠狠道:“没想到进了黑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都干了,然后远走高飞!”说完还做了一个切的动作。 耗子听了暗暗皱了一下眉,分析道:“这样做根本于事无补!只要他们在固定时间没有向上面汇报行踪,上面的人就会知道肯定出事了,追杀我们的行动马上就会展开,而且他们三个一死警察机关也会介入,到时就算我们能摆脱得了公司的追杀也摆脱不了国家机器。”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害死我们的眼线吗?”格济不甘道。 “其实也不关那老板的事,像他这种眼线,利用一下同情心编个故事再塞点钱,要多少就有多少,要杀的话我们能杀得过来吗!”高梁想起之前看到的情形说。 “忍一时风平浪静,我也认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杀人,那样于事无补,不然登上国家名人榜我们就再也没有后路可退了!还是想想怎么样才能瞒天过海吧!”求财而已,弄到要杀人这种地步燕子自然是千不同意万不同意。 耗子叹了一口气,脸色有些无奈道: “瞒怕是瞒不过去了,这里既安插了眼线那这一带都会安插有眼线,不管走到哪里恐怕都很难再隐藏得了行踪,除非我们能不吃不喝避开有人烟的地方走,而且这样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三条路:一是西出敦煌,到时拼的就是耐力和补给,虽然情况不容乐观但也不能说是没有希望;二是往东南下兰州,自投罗网来个险中求胜,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过我就不太乐观了;三就是南下祈连山脉搞革命打游击,这条路最现实,距我们这的路程也最近,能最快最可能的摆脱公司追杀,并且祈连山上有众多的野兽可以作为我们的食物,至少不用担心给饿死!” 余下几人久久没有做声,听耗子的语气像是在抽生死签,哪是那么容易做出决定的,沉吟了好久狼牙才下了决心:“大哥,我听你的!” “我也听大哥的!”格济见狼牙表态自己只得附和。 “你们俩呢?这是一条生死路,谁也没有权利去帮别人作决定,可要想好了!如果你们不和我们一道走也行,等天一亮我们就分道扬镳吧,只盼以后还有相见的机会!”耗子见燕子和高梁始终是下不了决心,暗暗督促起来。 “那就一起走吧!这时候分兵是大忌,在一起机会总是大些的,况且另外那两条也说不上是什么好路!”燕子咬了咬牙道。 “那好,现在听我的:燕子你负责去马厩把马牵出来,剩下的人随我躲藏在老板屋角转角处,到时那两个人看不到我们的样子一定会跟出来,我们就从后面把他们弄晕,拖得一时是一时了!”耗子见统一了意见马上安排起行动来,争取在公司的网收口以前进入祈连山脉,跳出包围圈。 众人收拾好东西一起出了房门,燕子过院子对面去牵马,剩下几人则躲到老板屋角的转角处藏起来。果然,马蹄发出的“踏踏”声惊动了小旅馆的老板,老板亮了灯出来一看究竟。 “老板,天还没亮呢,你这是做什么啊?”小旅馆老板惊讶道。 燕子默不作声自顾自的把马往门外牵,这时屋里两个人也坐不住了出来一看究竟,早藏在屋角的几个人马上一跃而出从后面扑上,几个闷棍就把两人弄晕了,老板一见大惊失色:“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你帮着坏人来害我们还要问我们想干什么?”高梁冷冷的道。 小旅馆的老板再没机会说下一句话,狼牙已绕到背后一个手刀往他后脑剁下去,老板双眼一黑就倒了下去。 “绑起来,捂上嘴扔到我们房间去。”耗子吩咐道。 好在老板的妻儿刚好回了娘家,这才省了众人许多手脚,办完事高梁还窜进了老板家中一阵乱翻,找了些冬天穿的衣服打成一个包袱提起来就走,出去时燕子几人早在马背上,就等他一个人了。此时天已有些微亮,刚好能隐约辩得方向,几人再不废话,抓紧时间摸黑赶路。 打晕了前来认人的二人确实争取到了时间,等公司集团上层发现并再派人寻来时,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了。但几个小时的时间距众人进入祈连山尚差了好一段时间,于是天一亮能看清路时众人都不再惜马,打马狂奔起来,争取早一分钟进入到祈连山里。 事情总是没有预想中的顺利,山路坎坷多石,大路众人又不敢走,本来仅有百多十公里的路程一个上午仅走了七、八十公里不到,模样也渐渐回到了刚开始进入沙漠时的样子,众人都不禁暗暗着急起来,偏偏连日奔跑缺水少草的马匹再也支持不住,前腿一跪停下来再也不肯走了,好在此处离大路不远,耗子让高梁和狼牙出到路上截了一辆路过的手扶拖拉机,往就近的小镇去买点食物回来。 路上二人学精了,不断和司机扯家常说好话,还说到了镇上要好谢谢他请他喝酒,于是三人熟络起来。到了镇上,高梁和狼牙极其小心,有什么事情都让司机开口帮着说话,以免引起别人注意。临了,二人买了不少好烟好酒送给司机,还塞了点钱。 司机是朴实厚道的热心人,见二人执意这样也不好意思起来,说等下一定要送二人回去,这正中二人下怀,于是喝酒的事不再提起,等买好东西就把二人送回相遇的地点,前前后后才花了二个小时不到。 等司机一走燕子和耗子就现身出来接应,燕子发现所买的东西中居然还有一个煮饭用和铝锅,拿起盖子像锣钹一样“嘭嘭嘭”敲了几下问道:“谁的主意?” “我的!”高梁马上立正敬了个礼报告。 “那你买米或买面条了吗?”燕子见果然是高梁就有气。 “买了,连带佐料我也配齐了!” “蚊香买了吗?” “……”高梁哑了。 “茶叶呢?” “………?” “洗发水呢?” “你干嘛啊?有必要吗?”高梁给弄得一头雾水。 “嘭嘭嘭”燕子又把锅盖一阵乱敲。 “我还以为你想着渡假搞野炊呢!” “当兵时我们都是用钢盔烧水喝,现在备着,以后煲煲汤、改善改善生活也是好的,天知道要在那上面呆多久啊!”高梁还真有些大智若愚:“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这是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我军的传统是……” “好了好了快走吧,演相声啊?”耗子打断二人的口水仗催促道。 祈连山脉是一座横断在甘肃和青海之间的大山脉,连绵数百公里,平均海拔在五、六千米以上,顶上白雪皑皑终年不化,山中还密布着现代大型冰川,珍禽异兽奇花异草多不胜数,说得上是国家的动植物标本公园,山上冰雪融化流下的雪水滋润着这片长年气候干燥的土地。 一路上土松路窄,本来仅有百多十公里的路众人硬是走了五、六个小时才到山脚下,大家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进入这片山脉就算是暂时安全了,到时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奔波多日的身体。就在这时沿山边的公路忽然急转弯出一辆无篷的国产越野吉普车,车子一个急刹就停下来,几人忙拉马闪到一边,把身子半掩在马后面。 “是他们!看你们往哪里跑!”车上猛的炸了一声出来。 原来沿山边的公路在此处恰好是一个急转弯,以至于之前大家都没有发现对方行迹,这才不期而遇撞了个正着,由于太意外,车上一个人情不自禁叫了出来。这是一个潜意识的问题,他们一直都认为自己是追踪者而别人是被追踪者,陡然相遇这种潜意识被激发出来,完全没想到角色有时是会因情况而对调的。 车上只有三人,想来是被派出来搜索的队伍之一,声音刚响起车上另外二人就暗暗骂叫出声音的蠢货来,就在燕子等人正动手抄家伙的时候,开车司机反应最快,猛的一踩油门车子就窜了出去,把一干人等远远甩在了后面。 高梁在后面跺着脚指着车尾巴说:“居然敢抢我们的台词,简直是忍无可忍……” 当时双方距离只有五、六米,要不是那开车的司机见机得快,那三个人现在肯定是变成几只小绵羊了。车子并没有开出多远,在距众人几十米的地方停住了,双方都把枪亮出来暗暗戒备着。耗子这边有二支七成新的半自动步枪,而开车那一方仅有二支五四式手枪,实力自然是不言而喻。 “哎……你们跑不了了,乖乖跟我们回去吧!我们队长已经把弟兄都带过来了,你们跑不了多久的!”车上的人开始喊话了。 “截不住他们了,别管他们,我们走,他们都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要是敢跟上来的话就赏他们俩颗子弹尝尝!”耗子根本就无心理会他们,毫不在意的牵着马往山上走去。 格济和狼牙听耗子这样吩咐都把枪收了起来,大摇大摆的牵着马往山上走去,山脚处有条砍柴打猎走出来的山路,宽可通车,一路往山上林草越见茂盛,眼见几人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林草中,车上的三人不由得急起来,忙倒车跟了上来,狼牙见状止步停下,单膝下跪托着枪瞄准,“碰”的就是一枪。 子弹打偏了没中,正好打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玻璃穿了一个拳头大的洞没碎,却裂成烟花一样,司机一见忙换档把油门踩到尽头,车子一下飞出七、八十米才敢停下来,这时燕子一行人早就消失在林草中了。 第十章 穿越祈连 第十章穿越祈连 几公里后路开始越来越窄,最后终于消失不见了,周围则满山长满了高大的栋林和云杉,除此之外就是不知名的花草和蔓藤,耗子吩咐杀掉其中一匹马把腿上的肉剥离下来,然后牵着马硬是又走了好几百米,直到马匹再也无法行进耗子才说道: “把东西都卸下来吧,现在只能用脚走了,看谁能耗得过谁!” “那这马怎么办?不要了?多好的马啊!”高梁很是不舍。(.) “让马到处走挠乱他们的视线,就算是为我们做的最后一点贡献吧!”耗子毫不可惜说道。 驱散了剩下的几匹马,一伙人把东西分了一下,居然每人平均差不多有四十斤重。 “不行!太重了走不快,这样下去怕迟早要给追上!”身体最轻的燕子马上发表意见。 “我觉得还行,以前在部队的时候负重五、六十斤急行军是平常事!”高梁倒觉得不太重。 “那我分二十斤给你行吗?”燕子很是恼火,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好嘞!”高梁憨憨的应道。 燕子一听马上把装有金器的背包往高梁面前一扔: “你帮我把它弄回去就分你一半!” “行!”高梁又干脆的应道,说完还用力点了下头。 燕子真的有点想扁他,耗子这时催促大家道:“我们快往山里面走吧,过不了多久天就会开始黑了,我们要在天黑之前找到合适的营地,我敢肯定他们在今晚就会追来了!” 于是大家又开始了艰难的跋涉,山势越来越陡,在天黑之前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绝佳营地,不但近水,最妙的还是向下方居然有一块巨大的凹进去的石块挡着,众人不禁大喜,有这块石头挡着,晚上生火时就不怕火光给敌人带路了。 在山野中生火有两个大忌:白天怕烟晚上怕光!无论是哪一样都会给敌人指出明确的位置,但有了这块巨大的石头,情况就好多了,只要火堆不要太大,由下往上望是察觉不到他们的。走了一整天众人只吃了几块朱古力,这时是又饿又累,只粗粗打扫了一下就一**坐在草面上休息起来。 “快起来!快起来!饿死了,快分头准备弄吃的,再坐下去就全部睡着了!”连抽两根烟高梁就站起来大声吆喝了,不愧是高素质的低级军官。 众人心神一醒开始行动起来,燕子清理场地,格济去清洗马肉,高梁则去了拣些枯柴,耗子和狼牙则在附近做了几个绊索、刺矛等简单陷阱,预防万一。当众人忙完这一切时天色正好完全黑下来,这才点着火烤起马肉来,不一会四周就弥漫了烤肉的香味。 马肉闻起来香吃起来却甚为粗糙,比起牛、羊肉来差远了,高梁不禁说:“其实我们可以煮点面条吃的!在沙漠时就已经吃了好几天马肉了,刚吃了一顿没有马肉的日子又打回原形,说真的,我有点想吐。” “那要不要炒碟青菜再来个汤?正好下马肉!再过几天恐怕连马肉都没得你吃了,到时就吃牛皮吧,记得把你身上的皮带保管好了!”燕子觉得高梁实在是个充满了童真的天才少年。 高梁生性豁达,给燕子踩惯了也不以意,“嘻嘻”笑了几声从包里拿出一个最大的可乐胶瓶来:“噹噹噹噹!各们兄弟,自古醇酒配马肉,美女赠英雄,我郑重宣布:趴地正式开始!” 这几句话说得是不伦不类,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没想到这种形势下他都没有忘了去搞点酒回来装点生活,实在是当之无愧的天才儿童。大家忙七手八脚的把身上喝得差不多的矿泉水瓶倒空,把酒灌入空瓶中。 “你看,这就少了五斤的辎重了!”高梁得意洋洋的对燕子说。 “烧刀子!好酒,厉害!”格济喝了一口忍不住叫出来。 “那是当然!这是五十六度的小瓶精装版,这些东西都是我趁狼牙和拖拉机司机买别的东西时弄的,有创意吧!不过我事先声明:所有的酒都在这了,以后就各喝各的,没了就没了,这是让你们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省着点!”高梁说完也抿了一口。 高梁外表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里面也是鬼得很,说到喝酒自己和燕子二人肯定是喝不过耗子三人,所以先用话封住他们的嘴,而燕子和自己比又稍有不如,到时自己的也喝完了,凭着和燕子的交情他好意思不分点给自己吗!想到这不禁一个人“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老兵!你笑什么?有病啊?”大家觉得他古古怪怪的。 “哦,没什么!我在想我实在是太聪明了,连我自己都不禁有些崇拜我自己了!”高梁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 大伙不禁露出了一阵鄙视的目光:“臭美!” 烧刀子是西北一**名的土制烈酒,醇那是一点也沾不上边,烈却是有过之而不足,遇火即燃远不止五十六度,把它说低了大概是为了税率上的问题,须知酒是度数越高税率越重的。 酒真是一种好东西,喜庆时助兴疲劳时解乏,心烦时还能消愁,现在几人愁倒说不上,但走了一整天绝对是又饿又累,五个人几乎是吃掉了两条马腿小半瓶烈酒才停住口。 酒足饭饱后耗子说道:“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吧!虽然说林深草密坡又陡,黑漆漆的他们上不来,但我们仍需要留个人守夜放哨,以防在黑夜中出没的野兽。从十点到八点刚好每个人两个小时,就由燕子开头吧,接着是我、狼牙第三,最后是老兵和格济,没意见的话现在就开始!”说完看了一下,见大家都没意见就在火堆旁找个位置躺下去睡起来。 浓烈的烧刀子加上疲惫的身躯大家一下就沉沉睡去,清晨格济把众人唤醒,草草梳洗后吃掉了昨晚剩余的马肉,又开始打点行装准备上路。这里还是大山的外围,一路上倒下的野草根本就无法掩藏行迹,加上追来的人可能会带有狼狗,所以耗子让大家不必再清理留下来的痕迹,直接把不是必须的东西都扔掉轻装上路,饶是如此每个人的身上依然有近三十五、六斤重。 真正的拉据战开始了,公司虽然人数众多但耗子等人并不畏惧,进入深山后要想找到他们必须把人手分散,所有的通讯也都会失灵,到时他们之间不能互相呼应,自己等人就有了一拼之力,况且敌明我暗,形势是一片大好。 越往上山势越陡,树木和野草稀疏起来,不少地方还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大家觉得时机已到,开始扫清来路以摆脱公司的追踪。为了防止公司带有军犬,几人一路走的时候还逮了几只兔子,如果公司的人真的带有军犬就不时的把兔子放掉,如果没有的话当然就是马肉换兔肉了。 军犬训练有素,能循着人留下的气味一路追赶踪下去,但它也有死门:特别怕水和兔子一类带有特殊气味的动物,追踪的气味一旦进入水中一段距离,军犬就会完全失去目标踪迹,而一旦碰上兔子身上发出的气味,它的鼻子就会受刺激再也闻不到别的气味。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狼牙居高临下首先发现了公司的人:“快看下面,他们追上来了,来得好快!” 几人顺着狼牙的手指向下望去,果然在树木稀疏处不断的发现人影,当头还不时看到两个跳动极快的小黑点。 “他们真的带了军犬过来,开始放兔子吧,先把他们的人分散再说!”耗子吩咐道。(.无弹窗广告) 这一招马上生效了,当公司的人追到他们放兔子的地方时,两条军犬东跳西窜来回走,就是躇踌不前,口中还发出“唔唔”的低吟声,二个专门的训犬人一看就知道军犬的鼻子失灵了,立即向带队的队长说明了情况。队长知道军犬在对方的手段下已失去了作用,纵使过了一段时间能恢复过来,在对方的方法下也不再能帮得上忙,只好让二个训犬人带着军犬先行回去了。 军犬非常珍贵,壮年的军犬是严禁流出军队的,就算是退役之后也会被安排在警察机关发挥作用,市场上绝难买到,这两条军犬乃是公司花了大价钱并托了关系才搞来的,自然舍不得让他们轻易涉险。 没有了军犬只是放慢公司的人追上来的速度,并不能阻止他们追上来,由于耗子等人身上的负重,双方距离在逐渐拉近,到天黑下来的时候双方距离已不足300米。 厚厚的树叶层遮挡得月光一点也照不下来,耗子等人又不敢点火把,只得摸到一块稍为平整的空地休息起来。 平地中有一颗六、七人合围的参天大树,树冠黑压压的盖住整个空地,连下面的野草都长不起来,几人爬上大树各自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来,停下来没十分钟就感到浓浓的寒意,原来此处已是在祈连山的山腰之中了。 西北地势本高,加上众人又爬了两天,这里的温度已下降了十几度,高梁把报仇拿来的冬衣分发给众人,自己也披上了一件羊皮大衣。 这一顿又是吃干粮、饼干、朱古力,高梁忍不住又叽叽歪歪了起来:“其实我们可以煮点面条吃的!面条熟了之后我们在上面洒上点胡椒粉和辣椒粉,再用罐头鱼泡起来…..想想就流口水。” 燕子听了恼火他口渴的时候说游泳,接口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在下面条之前先炖两只老母鸡做汤底,放点八角、桂皮、花椒做香料,再下点香茹、金针茹、牛肉片、羊肉片、河鲜、海鲜、青菜鲜……我建议我们就不要下面条了,那玩意纯粹是多余的,我提议现在就把面条扔了!” “我同意现在就把面条扔了!”狼牙第一个附议。 “我也同意!”格济也应道。 “我基本上……也是同意的,但前提是……先要有老母鸡呀!”高梁没想到会遭到众人的口诛笔伐,极无耐的说道。 “我命令大家立即进入梦中去吃面条!”耗子见休息时间到了几人依然在打口水仗,便也插了进来。 “进入梦中我能不能不吃面条了?我想点几个菜,辟如…..”还没睡高梁已先进入了梦中。 “炖虎鞭,清蒸虱子脑,白灼蚂蚁肠合不合适?”燕子见高梁那么快就做梦了,马上打断他的话并唱起菜牌来。 “炒龙肝,焖凤眼,椒盐豹胎上不上?”狼牙也跟着起哄。 “客官您到底要上哪几样?喝哪种酒?”耗子直接当起小二来。 “你们慢用,我先睡了,把帐单挂我帐上就好了!”高梁见势头不对马上结束了战斗,挑个可以坐躺的枝桠眯了起来。 大树很大,浓密的树叶把把枝干压得全都变成了横生,这正好给众人有了一个极好的歇息之所,但耗子还是不敢大意,依然执行轮夜的休息制度,要知道密林中的豹子乃是爬树的高手,一旦被它偷袭可就是谁吃谁的问题了,尤其是当中的黑豹,皮毛漆黑得像是缎子,和黑夜简直就是孪生兄弟,除了它的双眼会像猫一样发出绿光可辨认外,别的就算是站在面前也绝难发现得了它,绝对是丛林中的黑夜杀手。 一夜平安,天刚蒙蒙亮时大伙又开始了征程,由于山越来越高,高地属性渐渐表露出来,林木逐渐稀疏品种换了许多种,草也低矮了许多,路变得越发好走了,一路上时不时还能见到斑羚、岩羊、山驴子等体形较大的野兽,但众人不敢乱开枪,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一个个的溜走,高梁很是泄气: “多好的火锅料啊!再不济用来下面条也是好的!中午我提议下点面条来吃!面条熟了之后我们在上面洒上点胡椒粉和辣椒粉,再用罐头鱼泡起来…….” “你再说下去我就让你变**条!”格济把弯刀甩在面前作了个拔刀的姿势,气氛有点紧张。 燕子那样说高梁不会生气不代表着别人那样说高梁也不会生气,况且格济的语气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高梁当然不会买帐。 “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得着吗?我想吃面条!怎么着?”高梁故意把声调拉长了不甘示弱。 格济把身上的东西一把扯下就把弯刀拔了出来。 “格济你干什么?把刀收起来!笼里鸡作反啊?给我一人少一句,还嫌不够麻烦啊?”耗子见格济把刀拔了出来马上喝止,如果一旦动起手来的话,不管谁对谁错都代表着自己三人和高梁二人正式决裂了,在这种关头下无异是自掘坟墓。 燕子也觉得格济的话有些过了,故此一直都没有出声,暗暗打量事态到底会发展到什么样地步,以及想试探一下万一有事情发生时耗子到底会不会偏帮自己的兄弟。 幸好耗子及时制止了格济,燕子这时也出来打圆场:“得了老兵!等过了今天甩掉了那些人你爱吃什么吃什么,快走吧!” 高梁也知道见好就收,刀、枪都在格济和狼牙手里,真要弄大了自己绝占不了便宜,于是“哼”了一声带头往山上迈进。格济也知道是自己理夸,只是面子上下不来台,听耗子一说就把弯刀收入刀鞘中,心中还有些诧异自己怎么会火一下就上来了。 就在中午时分二人别扭还没有完全消除时,远处隐约传来“汪汪”的狗叫声,听声音距众人仅有百十米而已! “不好!他们到底还是追上来了!”狼牙惊呼道。 原来两条训练有素的退役军犬被带走时,尚留下了三条经过训练的狼狗作为带路,在狼狗失灵时他们则分成六个小队分开搜索,发现确凿行踪后则用高功率的对讲机联系,把人手又重新集中到一齐。耗子等人终究是吃了负重上的夸,加上连日奔波体力上较对方又远远不如,这才给公司的人轻易追了上来。 “别慌!走起来远着呢,他们暂时还追不上来,一路上先弄几只活兔子来,走的时候尽量绕开草丛一类易暴露行迹的地方,让他们这一次彻底失去我们的踪影!”耗子镇定说道。 逮兔子这种粗活对高梁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才不到半个小时路程就逮到了两只活兔子,在走到一片只有石头和泥土的山坡时放掉了其中一只。兔子一下地就往平高的地方直窜而去,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兔子后腿长,在行走的时候只能往上走或平高的地方走,绝不会往下坡的地方跑,于是众人往相反的方向行进,两个多小时绕过几个山头后终于成功分散了公司的大多数人,但始终给当中一组七个人的小分队追上了。 双方相距数十米,耗子等人走他们就追,耗子等人停下他们就隐藏起来,始终不敢靠得太近。 “他们在等援兵!”高梁冷冷道破了他们的意图:“我们发全力吧,争取在他们会合之前把这一组人也诱到岔路上去,不然后患无穷!” “好!”耗子应了一声不再管后面追来的人,开始跑动着往深处更高的险峰疾行而去。 越往上温度越低,连口中呼出的口气都变成了白色,寒冷的气温让双方的体力消耗都非常大,幸好高梁为大伙预备了大衣这才没有被人占便宜,只是这种腰中系带子的大衣下摆像裙子,走起来很碍事,但这种情况下大家哪还顾得了许多。 “砰”的一声枪响,公司派来的人终于忍不住首先开火了,妄图通过接火来拖住燕子等人的脚步,不然继续跟下去的话,还没等来援兵自己就已先失去了对方的踪影。双方始终相距数十米远,虽然少了些遮挡的林木,但活动中的目标哪是那么容易击中的,耗子等人只得且战且退,一面逃一面回上一、二枪应付着。 一驳火格济和狼牙马上就吃到了缺弹少药的夸,虽然对方用的全是手枪,射程近准头差,但胜在子弹够多,就算是明知打不中也能放鞭炮一样示威,反观耗子这方就寒酸了,虽然有两把半自动长枪,但每人所配子弹不过二十发,还要应付以后的需要,只能时不时来上一、二下吓吓人。 这个小分队的队长叫何永贵,绰号三角眼,一听耗子等人的枪声就知道对方的火力没法和已方抗衡,于是手一挥就下达了开始进攻的命令。 这里是一块林深树茂的路段,高梁一见到对方的人开始冒进,知道机会已经来了,丛林中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如果没有绝对的优势兵力是不能采取强攻姿态的,否则就很容易陷入敌人的陷阱被逐个歼灭,而三角眼此时正好犯了这个错误。 “拉开距离隐蔽埋伏起来,只要有一击必杀的把握就立即出手,不必统一行动了!”高梁是资深军人,充当临时指挥官是当仁不让。 众人马上分配武器分散开来,各自找个能埋伏的地方潜伏起来,只等对方队员一步步掉进已布好的死亡陷阱中。 格济埋伏的地方乃是在一棵高大的细叶榕枝颈上,树干从极低的地方就开始分出五、六支枝干,给格济创造了一个极好的活动隐蔽场所,从枝桠的缝隙和枝干自然形成的空洞中能极好地观察到树下的一切,但从下面往上望,即使你眼瞪瞪看上半个小时也休想找得到半个人影。 格济方埋伏好三角眼的人就潜行来到,来的乃是个打扮时髦的年轻人,冰冷的双眼从前额几缕被染白的发际中透出,绝对可以迷倒万千无知少女,只是身上那身沾了不少泥巴和草叶汁的红色夹克让人想不看到他都难!他每快速前进一段路程都会停下来观察一下环境,看是否有敌人,同时也寻找下一个落脚点,然后再次快速移动,决不作过多停留。 终于酷哥摸到了细榕树下,首先四周打量一下,又向树上张望了一会才慢慢转到树的另一边,格济则由于双方的位置对不上号,一直贴着树干冷冷盯着酷哥,就在酷哥打量好环境准备再一次移动时,格济动了! 格济从酷哥的头顶居高临下一跃而下,手中的弯刀顺着下落的冲力往酷哥肩颈处斩落,酷哥“啊”的一声惨叫就倒了下去,弯刀在他后面从右肩膀到左腰处几乎斩为两截,如果不是有脊椎骨挡了一下当场就成了腰斩。 腰斩是旧时仅次于凌迟的酷刑,行刑时由刽子手用锋利的厚背重刀,自腰部正中只有脊椎骨的地方下手,先用直刀势把脊椎骨斩断,再用拖刀势把腹部的肉割开,要求刽子手要有十分纯熟高超的技术,如果直刀势和拖刀势之间的时间把握不好,均不能把犯人一刀而断,那是非常失败的,要快、准、狠!一刀斩过,决不下第二刀! 由于腰部没有什么立时致命的器官,受刑者要承受临死前的巨大痛楚,直致流血而亡,如果技术不纯熟或刀不够锋利,行刑时只能将犯人斩断一半,那犯人所受的痛楚会加深百倍,死去的时间也会延长几倍,哭天喊地的叫声能让人数月犹在耳边,借此来警戒有不臣之心的百姓,所以犯人亲属在行刑前一般都会贿赂刽子手,以求他行刑时能手起刀落,让犯人尽快的死去少受些痛楚。 格济的弯刀虽然锋利无比,但重量上终是轻了些,不能一并斩断粗大的脊椎骨,酷哥的惨叫声一声接一声,直把临近的人叫得汗毛都倒竖起来。格济怕他的叫声引来更多敌人,自他后背一刀穿心**,没两下迷倒万千无知少女的酷哥就在酷刑中开始了临死前的抽搐。 格济把刀一抽,来不及去找酷哥掉入草丛中的枪,三两下跃起消失在前面的丛林中。就在酷哥惨叫的当时,另一队员一听见叫声马上就趴下来,然后观察了一下,刚站起来准备往酷哥处靠拢,埋在枯叶下的耗子此时距他仅有八、九米距离,一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马上毫不犹豫瞄准就开枪,人应枪而倒,见对方人一倒下,耗子马上翻身弓着身子往后面跑,准备在另一个地方寻找新的战机。 三角眼一听见两种声音心里暗叫不好,马上发出了撤退的命令,但此时又迟了一步,一名叫赵信的队员前面给燕子故意露出身体吸引住,高梁则从侧面树后闪出,往他的头上就是两闷棍,赵信又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高梁从他手中拣起枪,又从身上摸出一个弹夹,马上往先前约好的地方跑去。 原来高梁怕燕子出事,一直没有离开他太远,这下二人合作终于弄到了一件好使的武器,真有一种“一枪在手,信心我有”的感觉。所缴获的手枪乃是黑市上最常见的五四式私枪,射程说是一百米,有效距离还没五十米,近战尚可远战免谈,但比起二人手中的烂柴刀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枪一上手高梁就知道不怎么样,但依然还是小心的放在夹克暗兜里,众人重新会合时狼牙一无所获,三角眼等人则损失了三名队员,这下再不敢跟得太近,只是不断的通过烟火呼叫援兵。 前来祈连山本是仓促的决定,根本没有时间去了解行进目的的地貌,行进时只是顺着山势不断走,根本没有时间研究一下地形,此时身在山中更是不知在何方了。 跑了三天也没有把对方甩掉,耗子不禁有些烦躁起来,眼见日落西山,一入夜大伙可就危险了,本来想带着大伙从祈连山间的低谷穿过到达青海,然后顺着河流到达临近市镇,那里四面八方皆可去得,就不用再怕被人拦截了。这下可好,麻烦不断还跟着条怎么样也甩不断的尾巴。 “老兵你说说,我们是先想办法把他们干掉还是继续让他们跟着,这个你最有经验,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耗子向高梁问道。 “要想毫发无伤把他们干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攻和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除非能出其不意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不然的话最好别轻举妄动!”高梁应道。 “那就是别管他们,我们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耗子引用了一句经典格言。 “这里再往上明天中午就是雪山了,我们该准备点干粮越冬了!”高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往远处的雪山眺望。 大家明白高梁的意思,情况比预料中的要糟糕好几倍,如果没有找到山头间最低处的山谷,能翻过去的可能性很小,到时恐怕不是冻死就是饿死。 众人观察了一下山势,旁边过两道山岭的山头远较此处为低,决定先横向一段跨过这两道山岭再往上走,这样可以突然跳出敌人的思维方向,在短时间内拉开一定的距离,为打猎赢得时间。说走就走,众人往上一段挑了一块易布疑阵的地势,作了个继续向上的痕迹,而后其中一个向上走一段路程,留下些线索,再折而横向与前方的众人会合。 果然,三角眼等人上当了!由于损失了三个队友,他们几个一直都不敢跟得太近,生怕再遭到埋伏,当他们走到那一段疑阵时丝毫没有察觉到不一样,毫不停留继续向上追去。思维惯性让三角眼等人丝毫没有料到敌人会突然改变方向,等到发现已经彻底失去敌人的行踪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再没时间去纠正。 就在这时,旁边过两道山岭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声,原来正是狼牙举着枪,猎杀了一头百多斤重的青岩羊,山谷回音大,这才传到了三角眼等人的耳中。黑夜中的深山老林比敌人更可怕比野兽更凶狠,仅枯叶掩盖的坑洞就能在一瞬间把人吃掉,三角眼等人只得听声深叹,烧起煹火取暖作罢。 黑夜比双方的停火协议更有效,明天就要进入没有遮挡的雪山,这一晚众人不再顾忌,大摇大摆的烧起了火堆,在火光的映照下杀羊剥皮,放在烤架上烤起全羊来。 “哎哎哎!我建议你今晚吃面条,好好满足一下你个人的心理需求!”燕子用手肘撞了一下高梁说道。 “我同意,老兵今晚可以开小灶单吃面条!我们应该尊重一下别人的个人嗜好,不应该勉强别人吃羊肉!”耗子表示个人意愿应该得到“尊重”。 “我忽然觉得……我有些不舒服,你们有人愿意照顾一下帮我煮面条的吗?”等了一会高梁见没有人出声,接着道:“你们太自私了,看来我只能将就着先吃羊肉了!”高梁的语气充满了无耐与苍凉。 “如果你愿意吃烤面条的话,我会照顾你的!快把镇上买的盐粉和香料拿出来,想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燕子催促起来。 说到烤肉,几人中还真没有一个比得上高梁的手艺,烤肉火小了不熟,火大了外面的焦了里面的还没熟,下料的时候犹其讲究,先要下盐粉,在水分还没被烤干之前就要下盐,让盐溶化后随水分渗透入肉中,不然盐份就会积聚在肉的表面,形成外咸内无味的情况;香料则要在烤肉七、八分熟的时候下,这样香料才不会被滴下的油水带走,不够香或烤焦了引起糊味。 羊肉确实比马肉好吃多了,众人用刀把羊肉片下来一面烤一面吃,直吃得实在是撑不下了,这才停手作罢。 早睡早起是好习惯,天还未亮众人就起了来,把烤好的青岩羊肉剥骨剔肉,然后用胶袋装好分带在各自身上,每个人的身上又重了近十斤,好在高山上气温低,不然六、七月份的天气能让羊肉十几个小时就变臭了。 临近中午时分终于到达了积雪区,这是最上一层的生物圈,树木只有冷杉、铁松一类针叶树种,现在正是融雪旺季,融化的雪水早把雪凝结成厚厚的冰层,大家只能七拐八拐绕着裸露出来的岩地往上走,一路绊脚的蔓藤也已所剩无几,全部给厚冰压得长不起来。绊脚的藤刺、灌木少了,但路却更难走了,滑冰能让人一个不留神就摔个大跟斗滚下山去,众人只得削了几根尖树枝作拄杖,一路小心翼翼的相互拉扶着往峰顶上爬去。 山势往上越发平缓,最后伸进两片高耸的山峰之间变成了夹谷,接着成了一片开阔的冰原,而针叶林也开始从零星几棵,到最后仅有的一点绿色都给湮没了。 燕子始终觉得背上的背包太重了,在路平缓一点时就砍了一枝雪松桠杈作为简易雪橇,把包袱扔在上面倒拖着往上走。冰面上光滑,拖起来可是一点也不费力,高梁见了直呼懒人自有妙计,然后又说了几句拍马屁的好话,把自己的包袱也扔到了上面,两人现在才感受到什么叫无钱一身轻。耗子几人见高梁悠闲的哼起小调来,马上也去弄了个桠杈过来,三个把身上的东西往上面一扔,开起了小型演唱会来。 此时正是冰雪消融的旺季,但冰面上却看不到汇流成的雪水,想必是通过冰缝的裂隙流到别的地方去了。众人并不知道,冰原的融水会穿凿冰层,塑出深不可测的冰井、冰漏斗和冰隧道,一旦掉下去几乎是九死一生,能出来的可能性极小。 冰井和冰遂道连接着地下冰河,冰洞出现在冰原冰舌的末端,它是地下冰河的出口,洞口像古城的拱门,在消融的旺季水流汹涌,断流之后洞内则成了名副其实的水晶宫,遍布着冰钟乳、冰笋和冰柱,冬天之后气温下降,冰洞又会被冰雪重新掩埋起来,内里大部分被新的冰水填塞,最后消失不见了,待来年又形成新的冰洞,年复一年的重复着这种变化。 大家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东西,只想沿着低谷尽快穿过山脉到达南麓,只要有了水和食物,到时候谁也再耐何不了他们。冰原的外围消融得滑溜溜的,好在燕子等人也很快掌握了技巧,顺势而为绝不强用力,和溜冰差不了多少,比在平地上走可快了好多倍。 随着不断深入,地上的湿冰慢慢变成了干冰,冰原也逐渐缩窄并有了不小的起伏,往上走可困难多了,一不小心就会摔个大跟斗,大家只能小心翼翼的走之字形,速度又慢了下来。几个小时后终于翻过了一个很长的坡岭,大家迎来了一个一望无边的下坡面,坡面弯弯曲曲不时有些起伏,直伸延到冰峰的后面,也不知到哪。 高梁一见忍不住大声叫起来:“燕子,我们有很久没有玩溜滑梯了吧?冰面过山车啊,这次还不把裤子磨穿!”说完就坐在冰面上要滑下去。 “等等等等!那是十岁半以前的事了,我什么时候和你玩过溜滑梯了?先把东西背上,一滑下去和东西分开了,找都不知到哪里去找!”燕子赶紧叫住了高梁。 高梁听了只得把东西从桠杈上拿下来背上,铝锅一直都是像乌龟壳一样罩在背包上,盖子则是用绳子系住盖钮吊在锅耳上,燕子灵机一动,赶忙用刀把锅盖割下来,然后又把盖钮扭下装起,放在**下一试,刚好! 高梁一见赶忙也把铝锅解下放在**下面,不巧,小了!一咬牙,把腿一抬,硬生生把**给塞了进去,锅边马上变成了轻微的椭圆形。 燕子见了对高梁说道:“你的行军锅最大用处就是在此时此刻了,不过你的乌龟壳长在**下远不如长在背上好看!” 还没等高梁骂出口,燕子用桠杈一撑,整个人就滑了下去,高梁见状也扭了几下**朝下追去。金属摩擦力小,二人速度极快,没几下就成了两个小黑点。 耗子几人见了不禁暗暗有些后悔,开始在树林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出!就算是劈几块粗木板也比用**在冰面上磨强啊!狼牙甚至在怀疑高梁是不是早就预谋好了的,不然怎么会有人想得到逃命时也买个铝锅?如果下次再有类似情况的话,自己有没有必要把煤气炉也带上呢!? 懊恼归懊恼,三人还是把各自的东西分背在身上,用**坐在冰面上滑了下去。还没几分钟几人的**就冻得受不了了,如果这时有人来跟他们说磨擦能产生热量,他们一定把别人的**按在冰面上好好的磨擦一下,以证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好在布与冰的摩擦力较大,几个人**实在是受不了的时候就用脚刹车,站起来狠揉一阵**,等缓和一阵后再继续滑下去。高梁和燕子此时正坐过山车一样飞速行驶,双脚张开压下根本不敢离开地面,直滑了十多分钟后,才滑上一段矮坡顶自然的停了下来,站起来回头望去,耗子几人的影子早没了,只得点了根烟一边等一边研究地形。 此处四周像火山口一样,四处高耸的山峰包围着一块巨大的冰原,而他们就在冰原的中心点,只希望在对面的山峰脚下有个缺口穿出去,不然的话五人只得回头去做野人了。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三人才跚跚来到,由于冲力不够,滑到坡底时还要一步一步爬上来,又多花了十多分钟。 刚上到来狼牙就说道:“你们俩个倒爽,一会就没影了,难为我们哥几个差点把裤子都磨穿了!” “看得出来!”高梁开心的应道。 上到坡顶耗子几人也看到了山势,眉头有些微皱,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皱什么眉啊!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就算没有路,我们走过去不就有路了吗!开车咯……”高梁说完**向前一挺,整个人又滑了下去。 高梁的话感染了耗子几人,虽然说有凹口没凹口只是五五之数,但总比确定是断头路好,耗子这时换了一副笑脸友善的对燕子道:“燕子兄弟,跟你商量个事…….” 还没等耗子说完燕子双脚暗暗用力,整个人装作没坐稳就向下滑了下去:“啊…..救命啊…..”惨叫声越来越远,一下就听不到了。 “md!精得跟猴似的!”耗子跺了跺脚骂道。 骂归骂,路还得走,三人揉了揉**热了下身,把烟头一弹,蹲下一跃,**坐在冰面上滑了下去。这段路中间没有了什么起伏的缓冲,高梁和燕子跟本刹不住车,鞋底抵在冰面上好像是踩在油面一样滑不溜湫的,好在冰面一直没有什么凸起,二人这才免做了一次空中飞人的噩运。 耗子几人这下倒不错,四平八稳的平稳过渡,除了**依旧是冷冰冰外,几乎是无惊无险。 十几公里距离也就是八、九分钟的事,两人用脚帮着转弯,绕过几个山头后进入了一个奇异的冰塑世界。 这里正是冰原的出口,由于地势较低又是暖空气的入口,温度把这里变成了一个幽胜迷人的冰雪世界,千姿百态的冰塔林遍布谷中,乳白色的冰塔林拔地而起,一座连着一座,高达几十米,有的像锋利的宝剑直插云天,有的像温驯的长颈鹿安详散步,晶莹夺目;而冰桥则像晶莹的玉带连接着两个陡坎,上面还串挂着冰针和冰芽;陡峭直立的冰墙像屏风一样高得让人望而生畏,最妙的是当中居然长出了几朵冰蘑菇,冰蘑菇的头顶上顶着被厚冰包裹着的石块,下面则由细细的冰柱支撑,高达七、八米…… “说真的,它会不会突然断了向我们砸来?”迷人归迷人,高梁觉得站近了实在是没什么安全感。 “那…….我们站远点!”那蘑菇茎也实在是太细了点,顶着那么大个头实在是不能怪两人会这么想,燕子一说完率先跳了开去。 “快看这个快看这个!你说它长得像不像你那玩意?”高梁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冰塑。 “你那玩意不是这样的?别看了!看多了自卑,去别的地方转转吧!”燕子看了一下硬把高梁拉走了。 二人在附近到处乱逛,直到把人体的五脏六腑找全了这才转出来,这时耗子三人才刚来到。 高梁一见挥了挥手问候道:“同志们好!” 没想到耗子几人看了他一下甩都不甩他,高梁“和蔼”的对他们教育道:“你们应该说:首长好!等下我再问你们:同志们,辛苦了!你们就应该回答:为人民服务!这是固定搭配,你们懂不懂啊?”这段词高梁说得多了,但一直都是只限于下半截,上半截一直没有机会练习,今天来了机会想乘机练练上半截。 “那等下你会不会问我们:同志们晒黑了!如果你问了我们就会回答你:首长更黑!”狼牙一直眼红高梁的铝锅,这下听了他的话更是有气,一句话就顶了回去。 “男人嘛黑不黑的有什么所谓!我告诉你们,刚才我发现了一条冰柱长得特像燕子那玩意!走走走!我带你们瞧瞧去!”高梁说完就要拉几人去瞧瞧。 “走开死玻璃!我们又不是母的没你那么变态!”狼牙听了忙抬起右脚作了个防备的姿势。 “老兵别闹了,再过几个小时就天黑了,你是不是想留在这里做人棍啊?”燕子制止了高梁的胡搞,跟着又把开始见到的情况和耗子几人说了,接着道:“这里的冰给风和暖气融蚀得千奇百怪,其中更夹杂了不少头重脚轻的异形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砸下来,穿过的时候我们要尽量放轻手脚,不但要尽量避免碰撞它们,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能太大,不然山谷中的回音引起冰崩那可不是好玩的,碎飞的冰粒能像弹片一样把我们打成筛子!” 众人听了暗暗心惊,真是越美丽的东西,背后越是掩藏着危险的杀机,这下不敢再放肆横冲直撞,而是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尽量避开那些危险的异形冰塑。 走了一个多小时,冰面逐渐又开始变成了开始滑溜溜的湿冰,矗立的冰像还不停流下融化的冰水,这下可苦了众人,为怕滑倒只得蹲下身子一点一点往前挪,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速度还是比乌龟快了不少! 小心并不代表不会出错,走在中间的耗子首先脚一滑,差点来了个一字马,正巧前伸的左脚踢在前面高梁的脚后跟上,高梁向后一仰…..前面的三个人就摔成了一团。好在后面的狼牙见机得快,及时拉住了他们,这才免了前面几个人“与你挽手冲破万重浪”的悲壮。 可惜好景不长,过了还没一根烟功夫,最后面的格济脚下一个打滑,马上就来了个米高。杰克逊式的360度旋转,然后人一侧往旁边的一根冰塑电风扇推了过去。电风扇高达十几米,上头又极度不平衡,底下的基脚马上出现了一道裂痕,跟着是两条….. 格济撞上冰柱正好跌坐在冰柱旁,眼见裂痕迅速增多惊得大喊起来:“不好!要倒了,快跑啊!!”说完勾回脚在冰柱底下一顶,整个人趴在地上像条鱼一样向前滑溜了出去。 就在格济表演的士高的时候,几人一直在观赏,眼见格济滑开猛的醒悟过来,立刻就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几人相继向前一扑,跟格济一样像根箭般向前急滑出去。 湿冰面极滑,没几秒钟众人就滑出了几十米,身后“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抖动起来…..冰柱倒塌的震动,首先引起临近一些不太稳定的异形体间相互倒塌,跟着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向四周扩散开来。 声音在幽静的山谷中回响越来越大,引起更大面积的坍塌,冰崩终于全面爆发了! 从第一条冰柱倒塌到全面冰崩,前后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耗子见冰崩的区域已经扩散到去路的前方,只得停下来找一个自认为是较安全的冰山凹处躲进去。 冰崩引起的冰尘弥漫了四周,眼见藏身之所就要被冰屑掩埋,只得硬着头皮钻出来往高处爬去,好在冰崩的范围只限于谷中,与高处的冰山无关,众人这才不至于没有了希望。 冰尘让四周变成了白濛濛一片,大家只能眯着眼睛朦胧的往上摸,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声响在不远处传来,随后冰面剧烈抖动几秒后整块塌了下去。冰面塌下时形成一个较大坡面,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顺着冰面滑了下去,随后东转西转不知被甩到哪里就晕了过去。 第十一章 冰洞奇遇 高梁最先昏昏醒来,清醒一下忙摇醒身边的燕子、耗子和狼牙,唯独是不见了格济,好在冰的透光性极强,还能勉强看到不远的地方。[]几人慌忙四下找了起来,但是毫无踪迹,看样子是凶多吉少。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身居冰崩中心,在最危急关头观音姐姐居然关照了一下,给了几人一个藏身的冰洞避过一劫,至于格济……就算是辛苦费吧,总不能让人家白干! 这是一个属于冰川内部的巨大冰洞,温度要比爱斯基摩人的冰屋强上不少,融水把这里塑造得千奇百怪,也不知是哪一个年代形成的,冰崩引起的大规模坍陷把它打开了洞口,可还没过几分钟又重新把它给封上,好像专门为迎接几人到来打开的一道门,在客人进门后又重新关上了一样。 眼见格济失踪,众人想急也急不来,只能是自求多福了。冰原的体能消耗极大,距午饭的时间又已过了四、五个小时,早就饥肠辘辘了,好在包裹还在,各自把包中的羊肉拿出来充饥。 “哎呀!硬崩崩的怎么吃啊!”高梁叫了出来,熟羊肉在冰原上早就冻成了石头一样硬,吃的时候只能先用刀剁碎,然后放在口中含软了才嚼几下咽下去,简直是在受罪。 这不是办法,这么冷的天每顿要吃二、三斤肉才能跟得上热量的消耗,这样吃法还不得吃二、三个小时?高梁在包里四处摸,希望找得到可以烧的东西把羊肉烧暖,可惜金子不是纸币,不然的话还真的会拿它来烤全羊。 幸好高梁找到了大半瓶烧刀子,赶忙先把肉插在刀尖上,然后倒上少许酒,火机一点就燃了起来,十几秒后火自动熄灭,高梁忙咬了一口:“唔,外面刚刚好,只是里面还差了一些。” 高梁还真是有些鬼点子,几人赶忙有样学样,可惜的是待吃饱时大半瓶烧刀子变成了小半瓶烧刀子。 “哎….那么多包子、馒头他不撞,偏偏要去撞那电风扇不像电风扇、蘑菇不像蘑菇的高危产品,结果呢,把自己的命都给撞没了,真是一根稻草压死了马!”高梁既怪格济运气背也为他感到惋惜。 “他可能……说不定是滑到别的地方去了,我们谁也没有看到他被压死,现大还不能下结论,一边走一边喊吧,连我们自己也不知能不能走出这鬼地方。”耗子觉得不能那么快就断定格济死在了冰压之下。 “吃饱了我们快走吧!这里肯定是以前地下冰河流出来的冰洞,上面肯定是封住出不去了,往下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吧!”燕子站起来说道。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好在流水流出来的冰洞有方向不用怕会迷路,众人打点好行装又开始了未知的旅程。 洞内也不知有多深,越往深处走光线越暗,最后完全成了漆黑的一片,好在燕子的身上还保留了一把拇指大小的强光手电筒,这才不至于全成了瞎子。 原来在太宗寝陵时,几人就把背包的东西倒了个干净换上金器,而燕子的背包中装有救命用的道器,才没有像他们一样倒了个底朝天,虽然是一把小小的手电筒,强光在冰墙的反射下居然能看得见很远,众人一边行进一边叫格济的名字,声音在洞中产生回音向深处四荡。 二个多小时后,一个声音在不知方向的地方传来:“哥…….哥……哥……..” 众人立刻停下脚步,摒住呼吸绷紧神经,猜测难道又碰上了什么“奇遇”不成? 声音不断传来,隐约中依稀是:“大哥…….哥……哥…….” 牙…….” “是格济!他还没有死!”狼牙叫了出来:“他喊的是大哥和我的名字!” 原来洞中的回音经过放大与共振变得根本听不出是什么声音了,好在狼牙耳朵尖把意思猜了出来。众人细细辩明了方向一边叫喊着,一边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不时燕子还用强光手电往对面打信号。很快,终于看到了对面传来的微弱光芒…… 一见面格济就扔掉了弯刀制成的火把,把狼牙和耗子一阵拥抱,声音哽咽着说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现在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众人见分开还没几个小时格济就完全变了一幅模样,双眼布满血丝深深陷了下去,胡子也明显长长了不少,手不时还会不自觉的抖动几下。 “格济你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了?”耗子关切的问到。 “没事……没事,我没事!就是挺想你们的!”格济的神情有些怪怪的。 “他没什么事,过一会就会好!这是一个人在黑暗、陌生、无知与恐惧环境下造成的心理压力,换一个普通人,疯了或自杀了也有可能。”高粱知道这是恐惧造成的结果,一种人类自身无法克服的天性。 几人见格济身上除了那把弯刀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狼牙问到:“你的货呢?掉了?”背包一直背在背上不可能轻易掉了的。 “货倒了,能烧的东西全给我烧光了!”格济很平淡,没有一丝不舍的神情。 “算了别问他了,还没疯就已经是万幸了,总算把命捡了回来,先弄点东西给他吃吧!”燕子制止了几人的追问,现在还不是时候。 原来在冰面塌陷的时候狼牙和格济靠得最近,在掉进冰洞弯道时两人的身体碰撞了一下,格济就被狼牙的身体撞到另一条岔路上去了,好在格济也是顺着冰洞的流向一路前行,在交汇的地方终于碰到了一起。 格济东西吃得不多,酒倒喝了不少,方休息一会耗子就催促几人动身了。本来格济这种状态最好是先好好休息一下,但情况实在是不允许,只能轮流搀扶着他高一脚低一脚往冰洞的低端探去。 冰洞时大时小,一路上遍布着冰笋、冰柱和冰钟乳,从开始宽广的冰洞逐渐收缩成阴森可怕的冰遂道,冰洞也不知凝固了几百年,现在虽然正是消融旺季,但却找不到一丁点水湿的痕迹,就这样循着冰遂道的流水坡面一路下行,也不知走了有多久,进了有多深…… 忽然高梁大喊一声:“有人!可能…..是人!”高梁手指直直的指着前方遂道壁上一处。 燕子一听赶忙用手电筒顺着手指照去,果然壁旁站着一个黑色人影,只是距离有点远看不清相貌,但可以肯定那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人形物体。 “谁?不出声开枪了!”狼牙举枪暴喝道。 对方一动没动,狼牙和耗子毫不犹豫朝黑影连开几枪,枪声停下一、二秒钟后黑影朝壁内“啪”的一下倒了下去。众人等了一会见没动静就分散开来,分成前后两组围上去。 只见倒下的黑影乃是一个头戴皮帽身围皮袄的年轻战士,鲜艳的服饰和脚下的皮靴都说明不知是哪一个时代的少数民族。 尸体倒下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冰洞,燕子把手电筒照了进去,里面似乎有几个和在皇陵中一样的火盆,于是带头跨过尸身进入了冰洞中。 冰洞果然真的支有几个和皇陵中一样的火盆,众人不禁有些心惊,冰洞内空间大,手电筒没有了反光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燕子摸出烧刀子往火盆中倒了点酒,火机一点酒就燃了,过了一会盆中的油化开燃烧起来照亮了冰洞。 冰洞是一个不规则形状,看样子也是冰下河流的杰作,不知是什么人会在此支了几个火盆呢? “快看!那边还有人,那边也有!”狼牙首先有了新发现。 燕子看不清,忙用桠杈伸进火盆的油中点燃,又把另外两个火盆引燃,这一下终于可以清清楚楚看清冰洞的四周了!冰洞足有二千平方米大,只见冰洞四周冰壁站立了四个装束一样的人,右边地势较高的一头还立有一个三米见方的冰台,冰台居中也躺着一个人。 高梁靠上站着的人,摸了一下快步退回来说道:“是冻在冰墙里面的,距外面仅有七、八公分厚!” 原来旧冰下河流的冰壁给新的冰下河流不断融蚀变薄,两条新旧冰下河流几乎融合在一起,那冰尸处的冰壁最薄,给打出的子弹震裂这才把冰洞露了出来。 众人听高梁说完,耗子就往冰台处走去,冰台一米五宽三米长,高有一米五,透明的冰块居然能把里面看得清清楚楚,只见里面躺着一个身穿皮毛冬裙的尸体,头上还戴顶缀满了珠串的皮帽,衣服所有边角全都翻卷出一圈细白的幼绒毛,挺不错的款式。 尸体脸上还戴着副阔口獠牙、双目怒睁、鼻中串环的黑色鬼面具,最抢眼的是鬼面具的眉心上居然放着颗鸽蛋大小的血宝石!血宝石用链子镶起戴在头上,上面散发着流云一般的光彩。 “血宝石!”几人当即叫出来。 “又是一条鲜尸!”高梁不禁想起了半月弯的事情。 “没想到居然能见到冰棺!大家小心,这是一座冰墓!”燕子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有什么特别吗?我们不就是干这个的!跟放在停尸间的冰鲜鱼有什么两样吗?”耗子马上警觉起来,在皇陵中的时候他可是见识过了燕子的手段。 “建这种冰墓最大的目的就是要保存墓主人的尸体,但为什么要保存她的尸体呢?虽然造这种冰墓并不是特别的难,时间却很紧迫,仅有冰河断流后二、三个月时间,况且这种冰墓造好后,来年雪一封山就再也找不到了,连祭拜的地点都不留这不是很违背常理吗?所以建这座冰墓的人必有特殊用意!另外这种墓造好以后必定会留下一些禁制来保护墓主人尸体,我怕动了它到时会落得个和在皇陵中一样的下场。” “可是我们现在不也没事吗!那颗血宝石有鸽蛋大小,足以抵得上我们身上所有的黄金了,况且我们还有把宝刀,就算到时真的引来了什么鬼怪一样砍它!”狼牙不服,弯刀的厉害大家可是见识过的。 “怕个毛!吃得咸鱼忍得渴,六有现代化就全靠它了!”高梁牛劲上来了。 “哪六有啊?”耗子觉得怪怪的。 “有房子有车子有票子,有屋有地有女人!”高梁说得理直气壮。 “你已经四有了,还差二有也不难办到嘛!”燕子又开始恶心高梁了。 “有吗?”高梁奇怪了。 “票子,一千几百的你总有吧;车子,你家里那辆套上马就行;房子,你不是刚盖了吗;地…….”燕子一样一样的给高梁数起来。 “行了行了!照你的说法,连我家里那三十斤蕃薯全算上,我也说得上是富甲一方了!” “那你想和谁比啊?人比人气死人知道吗!”燕子反问高梁道。 “那……诚哥和彤叔我自然不敢比,但起码得比得上我妹妹学校旁边那间碾米铺的李胖子吧!那死胖子真不是东西,小儿子都七、八岁了还想打我妹子的主意,回去看我不打掉他的牙!还有啊,去年咱说好了的,你可要对我妹子负责任,不然的话可别怪我翻脸!”高梁越说越来劲,说着说着都不知扯哪去了。 “哎呀!你扯哪去了,要不要把我隔壁村长的母猪下了几个猪崽也扯出来?” “你是不是想赖帐啊!告诉你,我可是知道你家住在哪的!你家的老头子是我的好朋友,你大哥是我的好兄弟,你们老村长我拉点关系也能叫上表哥……..” “行了行了!别吵了,想怎么办你说吧!”燕子彻底投降了! “乖!想办法帮我们弄开它!”达到目的说话简洁多了! 燕子彻底无语了,乖乖的在冰棺四周打量起来,转了好几圈又蹲下,一边看又转了起来。 “冰符!”燕子转了几圈忽然叫起来。 “怎么了?”耗子忙问道。 “里面是空的。” “那又怎么了?”几人觉得这些和自己没多大关系,只要能把它破开拿到血宝石就行。 “人……是活的……..可能是活的……我不敢肯定!”燕子连自己都不太相信了。 “啊!?……你开玩笑吧?”众人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我仔细研究过了,这是种用符水化开后制成的冰符,加上周围那五个尸身站立的方位正好是我师傅古书上记载的一种巫术,叫七星闭命法,和三国时诸葛亮所用的七星继命法差不多。那五个站立的尸身叫廉贞五鬼,所站的位置正是八卦中的五个凶门,死门、伤门、惊门、杜门和景门,只留下东北的艮位,西北的乾位和正北的坎位,东北的艮位为生门,西北的乾位为开门,均是八卦中的两个吉位,坎位为休门主休养生息,正是这具冰棺的位置。廉贞五鬼有两个作用,一个是挡住五方煞气护卫冰棺中的人直到她苏醒,还有一种就是…….可能就是……帮助冰棺中的人走出这座冰墓!不过……我不太肯定!但这座冰墓造得如此奇特,加上冰符和廉贞五鬼,我可以肯定建造这座冰墓的人,目的就是为了利用低温的特性保住墓主人的性命,但最后她到底为什么没有醒来当中肯定是出了大变故!”燕子说得清楚,就是不敢肯定自己的推断。 “你能不能别老是用不过、可能这一类的字眼啊!?只要能出得去玉皇大帝的胡子我们都敢拔!”高梁做事从不畏首畏尾,敢拼才会赢! “先问清楚,她到底会不会尸变?旁边那几个呢?”格济这时开了口,自见面后他的精神一直都不太好,这时总算是恢复了一点。 “这倒不至于!懂得又敢于运用这种秘法的巫师巫力必然很深,你们看到尸身下面铺的鹿皮毯子了吗?巫师肯定留了些东西罩在下面,他(她)决不会允许自己制作出来的东西变**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冰棺打开后就算她不会复活,顶多也就是像放在冰库里的冰鲜鱼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燕子这个倒很肯定。 “这不就行了!反正对我们没什么害处,她尸变了我们就用宝刀把她一刀两断,直接把血宝石抢过来,她复活了我们就把它要过来当辛苦费,横竖都不亏!当然,燕子你的功劳最大,到时把它砸碎了让你先挑颗大的!如果她是冰鲜鱼更好,连招呼都免了,到时我们把她也弄出去再卖个好价钱…….”高梁的如意算盘是打得叭叭响。 “哎哎哎!做人贩子呢?”狼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啊?……哦,她也算是人?那算了吧,免得生儿子没屁.眼!”高梁不好意思笑了笑,干这行本来就伤阴德,还要连死人的尸身都不放过,天不劈你我劈你! “别吵了!都给我退后,走开!老兵你躺上去!”燕子喝住了众人。 “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是我?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说好了,等下我要分个大块点的…….”高梁吱吱歪歪极不情愿的爬了上去。 燕子让高梁就冰棺尸身的位置重叠躺好,双手合扣放在胸前,又叫他集中精神放在眉心,等高梁挺好尸后,双手分开捏诀,咀巴开始叩齿念咒: “三清大道,五老天君,恭望睿慈,俯垂洞鉴…….”念毕化诀为印,然后在眉心处转动几下,右手中指放入口中咬破,跟着在高梁头顶冰面上画了一道血符,最后中指直接点在高梁眉心处: “天地合德护真身,元始符命,神霄总领,急急如玉清真王律令!”念毕手化剑诀向前一指,所画的血符和高梁眉心的印记闪了几下红光,接着冰棺四周下点的位置就散出浓浓的白色水雾来。 燕子收指跳开,朝躺在冰棺上的高梁喊道:“还挺尸啊?快下来!” 高梁听见赶紧滚了一下,然后坐滑下冰棺面。 燕子所用的乃是请神法,要利用高梁体内的六神为钥匙打开冰棺上的冰印,所请之神并非天神而是身中之神,人体暗含天地,隐藏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元神就是力量的表现,心神叫丹元;肺神叫皓华;肝神叫龙烟;肾神叫玄冥;脾神叫常在;胆神叫龙曜,此六神是人所有的精、气、神所在。 念咒前的叩齿也有讲究,分为左叩、右叩、中叩,左之相叩为天钟,右之相叩为天磬,中之相叩最重要,为天鼓。《灵宝玉鉴》上记载叩法鼓可以内正神炁外灭魔灵,故在施法之前要先叩齿以鸣法鼓,“鸣法鼓,召众神”。 道法中捏诀又叫掐诀,乃是将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尾指分成十二个诀位,作法施术时一边念咒一边用大拇指按在掌中的诀位上,诀位虽然固定,但与所配合的符咒不同而又各自有各自的功用,运用起来可谓是千变万化。 冰化的白气散发约半分钟后,面上的二、三十公分动了起来,由冰尸头顶至脚的方向缓缓滑动,在剩下只有三分之一的时候停下来,众人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冰尸,生怕她猛的一下弹起来。 过了好一会冰尸都没有动静,高梁以为真的只是条冰鲜鱼而已,伸手正想去摘冰尸头上的血宝石,忽然冰尸手指动了几下,高梁马上闪到远处并大声呼喊起来:“动了动了!手指动了!” 只见冰尸的手慢慢抬了起来,跟着脚也活动了一下,再接着是脖子、头,最后整个人慢慢坐了起来。几人一动不动盯着冰尸暗暗戒备,如果先前不是听了燕子匪夷所思的话说她还活着,早就一拥而上先下手为强了! 冰尸伸手往脸上抹去,摘下脸上所戴的鬼面具,只见露出来的乃是一副腊黄的脸孔,恹恹之色好像就是差一点没有断气的样子。 冰尸见众人一副紧张之态,开口说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见众人没有反应又出声问道:“尔等何人?巫师安在?”这次冰尸所说的乃是汉语,虽然半文半白,总算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 “呔!我们是你的救命恩人,识相的快把血宝石交出来做救命费,不然我们就来硬的了!”发财才是硬道理!高梁装出一副土匪的模样:光明在前领我走,看到宝贝不回头!边说还边回头望了一下那几具站立的冰尸,生怕他们也醒过来向自己扑来,好在几具冰尸依然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冰尸愣了一愣,毕竟大家说的都是汉语,基本还是能猜出话中的意思来。燕子赶紧制止了高梁,又说了些遮掩的言语胡混过去,出去的事情说不定还得指望人家呢! 双方经过一番交谈终于明白了冰尸的由来。原来冰尸叫玛莎,乃是回鹘部落首领最宠爱的小女儿,当时部落间争夺牧地的斗争非常激烈,对头部落的巫师暗中对她下了巫蛊,以此来扰乱首领的心神,当时部落的巫师有更要的作用来不及为她解蛊,只好暂时用巫术封闭了她六神六息安放在这里,只等战事一结束就前来为她解除巫蛊。 不料当玛莎醒来的时候,睁开双眼看到的并不是前来为她解除巫蛊的巫师和族人,而是一群打扮奇特的异族人,好在装束上也不是对头部落的服饰,这才没有太过惊慌。 “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既然你们能把我唤醒,莫非也是巫师?”玛莎问道。 “我等乃是被人迫害的穷苦百姓,无意中来到了这里,那五个为你而死的乃是你的族人吗?”燕子说的也不算是假话,急急把话题扯到了那五个未醒的冰尸身上,想知道他们到底能不能把自己等人**去。 “他们乃是我们族人的耻辱,巫师用巫术把他们的灵魂冰封在这里,要他们在这里忍受千百年的煎熬,然后在孤寂、寒冷、黑暗和恐惧中死去……..”玛莎恨恨的说道。 原来这五具冰尸正是她们族中的叛徒,就是他们为对头巫师偷盗了玛莎的头发和引诱,这才中了对头巫师的蛊毒。 眼见那五具冰尸的模样燕子不禁吸了口冷气,这么歹毒的巫师肯定也不是什么善鸟,这玛莎怕也得小心应付才行,要不然她人和鬼之间恐怕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那你有没有办法、能不能送我们出去呢?”所有的希望都系在她的身上,燕子不禁把心提到了嗓门口。 “可以……但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玛莎想了很久才对燕子应道。 “好!你请说!”听到玛莎真的有办法送他们出去,心不禁“嘭嘭”的跳了起来,只要能出去就算是把身上的金子都给她又如何,就算是她要招驸马…….也得先答应了再说!小命要紧,实在不行的话…..就把高梁嫁给她算了! “我可以用巫师留在体内的巫力打开通路,但我身上中了对头巫师所下的阴蛇蛊,不能离开冰室太久,否则七天之内蛊毒就会发作,所以你们一定要在这七天之内带我找到我的族人,让族中的巫师为我解蛊,我阿玛会好好的赏赐你们的!”玛莎提出了条件。 “可以!但我们帮你把信带到,让你的族人来这里替你解蛊不是更好吗?最起码不用担心时间上的问题。”燕子觉得带着她始终是个累赘。 “不行!巫师的巫术已经被你们解开了,我现在已与常人无异,再留在这里的话不被冻死也会被饿死!” “行!那就请小姐为我们打开通路吧!”燕子不去管别的了,先哄她打开通道离开这里才是正道。 玛莎重新把鬼面具戴上,走到冰墓的中央跳起舞来,只跳了几下忽然停下,走到倒在地上的冰尸旁边蹲下来,把尸身翻转看了一下,又走到另一具冰在冰墙上的冰尸面前停下来。 玛莎盯着冰尸的面部盯了好久,口中喃喃自语道:“巫师留下的印记消失了,他们已经死了……..死了…….已经死了……” “玛莎,你怎么了?”燕子见她在发呆忙问道。 “现有年号是什么?距仁宗多少年了?”玛莎问道。 “新世纪就快到了,距仁宗多少年我可不知道。”燕子沉吟一下吱吱唔唔应道。 “哦,你们的历法不一样,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玛莎想了一下自语道。 说完回头走到冰室中间重新跳起舞来,舞姿很奇特,有点像跳大神,一边跳口中还不断发出打嗝的声音,燕子知道玛莎这是在沟通神灵,十多分钟后玛莎猛的仰起头,双臂高举,口中连声高喊了几句众人都听不懂的咒语,只见玛莎眉心的血宝石刹时发出了一条红色的光柱,直射向正对面的一具冰尸身上,冰尸周围的冰墙立时发出了浓烈的白色水雾,没半分钟随着冰尸“砰”的一声跌倒,冰尸站立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形冰洞。 冰尸一跌倒玛莎再也站不住,摔倒在冰地上,燕子赶紧过去扶起她,并为她摘下了鬼面具,这时玛莎腊黄的脸孔凭添了苍白的颜色,整个人都气若游丝起来。 耗子几人则从冰洞中穿过那头情况,不一会就回来说道:“冰墙只有一米多厚,那一头连接着一条冰遂道,从地面的冰印上看被不少人走过的样子,绝对有戏!” 燕子把玛莎扶起,准备带她一起离开,谁知玛莎反而抓住了燕子的手臂哽咽道:“你们走吧!我留在这里!” “为什么?”虽然众人的确是不想带着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在身边,但听她这样说还是觉得很奇怪。 玛莎指着冰墙上的几具冰尸说道: “你们看!他们都死了,巫师留在他们眉心的印记也消失了,巫师说过要他们的灵魂在这里煎熬千百年,然后在孤寂、恐惧、黑暗和寒冷中死去,现在他们都已经死去,就是说时间已过去了千百年,我的部族、亲人、朋友甚至敌人都没有了,只剩下我孤独的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玛莎可怜的把头靠在燕子的身上,双眼中充满了绝望。 “我们就是你的朋友!亲人以后会有的,部族以后也会有的!”高梁脑门一发热就把话冲了出来,丝毫没有去想语句中的不妥,好在众人都没有留意,不然非叫高梁和玛莎去发展部族不可! 接着燕子劝慰道:“我们都是你的朋友,别担心,你身上的蛊毒我们会想办法帮你解开的,你帮了我们就让我们也帮你一次吧!” 玛莎感激的望着几人,过了好一会才下决心道:“好!你们就是我的朋友,就让我在临死前再看看外面的太阳吧!”说完让燕子把自己扶到冰棺边上,从棺中拿出了一个蒙着羊皮的枕头来,然后撕下铺在下层的床单,打成一个包袱背在身上,和众人一起穿过冰洞从冰遂道中往外头走去。 冰遂道乃是族人为玛莎修筑冰室时所使用,冰面都经过擦花处理,走起来就像是在水泥地上一点也不滑。将近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路面开始有点湿滑起来,众人只得又放慢了脚步。 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狼牙忽然开心的说道:“有风!我们就要到洞口了!” “有风是有风,但怎么还是黑漆漆的啊?按道理冰洞中应该能透得见光了!”高梁很是奇怪。 不但高梁奇怪余下的众人也很奇怪,冰遂道内的路更滑了,在下一个坡时格济又是一个**腿跌坐在冰面上,众人伸手去拉反而给他带得全跌倒在冰面上,就这样格济坐着滑下,耗子等人则打横的、打竖的滴溜溜的旋了下去,燕子则因为扶着玛莎没去拉他们避过一劫。 几人并没有滑出多远,三几十米就滑到了一个仅能容人趴下通过的狭长洞口,由于不知前方深浅,忙在顶上的冰顶乱抓,但滴着水的冰顶毫不受力,几人一下就滑进了未知的黑暗中。 当燕子扶着玛莎来到洞口时,一干人早没了踪影,正准备叫玛莎在原地等自己,自己则先进去看一下时,外面传来了高梁等到人的声音:“喂喂燕子。”传来的声音似乎有点远。 “哎你们怎么样了?”燕子把头伸进狭长的洞口应道。 “快出来,到了!”原来狭洞外就是洞口,怪不得声音听起来有点远。 燕子听了忙和玛莎躺下,手扶着她的肩,脚下微一用力两个人就从狭缝中滑了出去。 狭缝并不长,仅二十几米的样子,二人一下就出到洞口并滑了好长一段距离。洞外面黑漆漆的原来正是夜晚,怪不得快到洞口了里面还是看不到一丝光亮,要不是天上还亮着稀疏的星光,根本就感觉不到是在洞外面了。 第十二章 控蛊 总算出了洞外,众人都不禁涌出劫后余生的喜悦,双手互握庆祝起来,比二万五千里长征胜利大会师更令人鼓舞。(.好看的小说) 高地的黎明总是来得特别的早,当天边第一丝曙光照亮冰山,几人发现距脚下几百米的山下又出现了树木,再往下就是密林了。 除了玛莎,众人是一天一夜都没有休息了,此时几乎是走着都能睡着了。洞口往下的冰面被融水流出了一道道沟壑,有数十公分宽,正好能坐人,众人顾不得上面还流着细细的冰水,一**就坐在了上面,顺着弯曲的沟壑往丛林里滑去。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句话绝对是用来骗人的,根据燕子和高梁二人加起来近六十年的经验表明:下山绝对比上山容易,面且是非常的容易!几百米的高度走起来也近两公里,众人还是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滑了下去,尽管**冻得抽它都不会有什么感觉,但众人都没时间去理会,融冰的地方要比在冰洞中冷了好多,不想在睡着时被冻死就要尽快的把火烧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火终于烧了起来,众人把火烧旺,顾不得难看,当众就背着火烤起**后面的衣服来,上演了一场背火一烤的舞台秀。 火驱散了寒意,众人把羊肉拿出来翻烤一下匆匆吃了几口倒下就睡起来。醒来时已是中午,把火重新引燃高梁就吵起要吃面条来,大家也想换换口味就随他了。 高梁拼命保住的铝锅总算派上了用场,一个人忙前忙后准备去了,但面条临下锅时却发现锅盖不知什么时候给燕子掉了,于是就去找燕子理论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掉了?我好伤心、好难过、好…….”高梁做起秀来。 “再说我把你的锅也弄个洞!”燕子正在为玛莎的事心烦,该怎么安置她呢? 高梁见燕子心情不好忙停止了胡搞,把面条往开水一扔就坐了过来。 “怎么了,燕子?” “出了去后怎么办?”燕子往玛莎坐的地方呶了呶咀。 “要不…….”高梁用一只手指在颈上划了一下。 “去!改行做土匪啊?我们要干哪行爱哪行,一点专业精神都没有!杀人越货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吗?况且人家才刚救了我们,恩将仇报这么做还算是人吗?”燕子又批评起高梁来。 “哎哟!我的面条!”正说着高梁猛然想起自己的面条来,但为时已晚,此时面条已下面粘底上面烂,全变成了半粥半面的糊糊状,高梁欲哭无泪,只得再加了些冰水熬起面糊来。 到喝面糊时高梁又发现大家根本就没有用来喝面糊的家什,想来想去只有剩下的矿泉水瓶可以用,于是把剩下的小半瓶烧刀子和燕子的倒在了一块,把空瓶用刀割成两截当成杯子使用。 大冷天的面糊哪能喝得饱呀,众人只得又把剩下的一点羊肉都烤作了一顿,伴着难喝的糊糊粥一并干掉,就算是吃过午饭了。 越往山下走温度高起来,众人终于摆脱了严寒的折磨,只是玛莎不时想呕吐,就在第三天中午临出到大山的时候玛莎开始上吐下泄、额热面红了,没办法众人只得停下来休息。 玛莎强撑起身体对燕子等人说道: “离来了冰洞,天气一热我身上的蛊毒又开始发作了,恐怕我是离不开这里了。我额上这颗昆仑神之眼是巫师佩带在额上的灵器,她把它给了我,上面留有她注入的巫力,当上面的颜色消失后就表示巫师留在上面的巫力已耗尽,再也不能保护我了。等下你们自己走吧,就让我一个人独自留在这里陪伴高山大树吧!”几天相处让玛莎的话现代了不少,但语气中充满了唏嘘。 众人往她额头的血宝石望去,果然原来流溢在上面的华彩已消失无几,变成了淡淡的桃红色,恐怕用不了两天就会彻底失去所有的色彩。 燕子见了心中不忍,好言安慰道:“玛莎你别担心,总会想到办法的,你能告诉我你中的是什么蛊吗?” “我中的乃是对头巫师最擅长的阴蛇蛊!”玛莎记得巫师曾经告诉过她。 “唔……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燕子说完就点了根烟默默思索起来。 记得道观的书房有一本《方术概略》就是专说蛊类的。蛊毒的种类最重要的有四种:蛇蛊、金蚕蛊、蜈蚣蛊和蛤蟆蛊,除此之外还有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疳蛊、猫鬼蛊等等,玛莎所中的就是最常见的蛊毒之一蛇蛊中的阴蛇蛊。 蛇蛊又分为阴蛇蛊和生蛇蛊,中蛊后不出三十天就会死亡,初时上吐下泄,继而肚胀无法进食,额热面红、口中腥臭,再严重点面、耳、鼻、肚的皮肤都会从里面露出虫行翻转的痕迹来;生蛇蛊中毒症状与阴蛇蛊相似,但身上有一物肿起,长二、三寸能跳动,吃肉则化为蛇在身上各处乱咬,让人痛不欲生。 玛莎中蛊后巫师利用蛇蛊遇寒冷会蛰伏的特性,避过对头巫师的控蛊,跟着又在她身上留下巫力保护她,只等战事一平就为她解蛊,不料后来竟不知出了何种意外,巫师和族人竟一直都没有再来唤醒她。 燕子在典籍中见过这种蛊毒,破解之法并不是十分困难,只是时间紧迫这里又一无所有,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并非是燕子特别高明,而是后世蛊毒的发展早已远远超过了前期,从早期的易施难破逐步过渡到后期的难施易破,中间不知进步了多少倍,就像风水布局一样,三年建功,但破它只需一天就足够了。 玛莎身上的蛊毒让燕子一筹莫展,虽然说不上和她有多深交情,但终归是救过自己一伙的恩人,不管她让她在折磨中死去也太不是东西了,想着想着忽然急起屎来,忙钻进树林中找了块矮草的地方方便起来。一边拉一边想,一边想一边拉,终究是绕不过没书本没材料两个难题,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气死人了! 就在低着头钓鱼钓出神来的时候,眼前的东西忽然让脑子闪了一下:“立碗藓?这不是立碗藓吗!” 原来蹲着的哪片绿草地长得颇为特别:一棵棵豆芽似的矮茎上长出像碗一样的头来,每颗都有黄豆大小,长约十几公分,整整齐齐的高矮不差,奇怪的是仅有脚下这五、六平方米才这样,出点又是参杂的野草地了。 燕子因为以前也没见过所以一直都没留意,可就是在呆呆盯着它出神的时候,脑子里忽然蹦出《千金方略》上曾经记载过的这种东西,书上记载这种立碗藓有种极特殊的生物习性,只生长在地底下有灵气的地方,而样子又是眼前这般奇特,极易识别。 燕子赶紧就近抓了几把树叶擦了下**,跑回营地把几人拽了过来。 高梁见了一把火:“急急忙忙把我们拉过来就是看你这泡热腾腾的人粪吗?我属虎的只吃肉!你留着自己慢用吧!” “你懂个屁!这叫立碗藓,下面肯定埋着宝贝,合该我们发财,快帮忙把它刨开!”燕子催促大伙道。(.无弹窗广告) 一个多月的合作与相互扶持令彼此都充满了信任,一干财迷听到宝贝二字,连问都没问就七手八脚用刀砍树做工具,开始热火朝天干了起来,没两个小时就弄出个大坑把下面的东西露了出来。只见地下约米深处露出了一排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圆木,圆木长约二米小腿粗细,相接处则被削平,丝毫不见有腐朽的痕迹。 “怪了,埋得那么浅也没有腐烂,不是早几年才埋下去的吧。”耗子不禁怀疑道。 “最好是几箱珠宝,那我们可就大发了!”狼牙双眼发光。 “最好是马上撬开来,免得伤脑筋!”高梁永远都是最直接的人。 剩下的工程就简单了,圆木根本就没有上钉只有榫头,一根根并列好再压紧,只要撬开第一根别的直接拿走就行。撬开了第一排没想到下面还有第二排,好在大家的心情好,不和它计较,继续干就是了。下面的木头又被撬了起来,刚露出第一道缝耗子就嚷起来: “慢点慢点!别弄坏了里面的东西,不然卖了你们也赔不起!” 圆木被一根根拿走,整个下面都露了出来,原来是一个用圆木搭建而成的拼木棺。这种木棺是在挖好的土坑中先搭好架子,然后跟盖房子一样拼建而成,只是……坑中仅有一副连骸骨都已化去大半的尸骸,连件衣服都没有留下,不过…….棺壁内两根圆木之间的缝隙中居然长着一棵手掌大小的紫色灵芝,燕子赶快跳下木棺中,用刀把它挑了下来。 “哎呀,狼牙你多少钱一斤啊?”高梁大失所望,想起耗子之前的话问起狼牙来。 “老子才不卖!你呢?包下水不包下水?整只卖分开卖都报个价来,咱们好商量!”眼见屁也没有狼牙反问起猪肉价来。 “别吵!哎,燕子你说的宝贝呢?莫非这副骸骨是佛祖他老人家小舅子的佛骨?”耗子问起燕子来。 燕子用手把灵芝举高朝众人晃了晃,跟着手一伸高梁就把他拉出了坑中。 “你说它?”耗子指着灵芝惊奇的问道:“这种东西几十块钱一斤你要多少有多少!要多了还有得商量!” 燕子伸出一只手指朝耗子摇了摇说道:“这种东西不是你说的那种东西!你说的那种东西叫灵芝,乃是由灵芝孢子发育而成,其实它叫灵芝却不是真正的灵芝,尽管它长得像灵芝也说得上是灵芝…….” “停停停!天知地知只有你知,我们什么都不知,你在说什么呢?”高梁给燕子绕晕了。 燕子仔细想了想才慢慢说到: “真正的灵芝乃是生长在棺木的缝隙中,靠吸食棺木内的人气生长,长得越大就越慢,像这这种手掌般大小的非几百年以上不能长成,其中犹以这种紫芝最为难得,它只生长在柏木、沉香木所制成的棺木中,最为特别的是别的灵芝都是长在棺外,唯有这种紫芝是生长在棺内,待尸骨化尽后便会萎缩枯死,哪像你们所说的那些普通灵芝,什么烂木头都能生长,一、两年可以收一茬,像割麦子一样要多少有多少!具说这种紫芝几乎具有起死回生化解百毒的功效,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最起码玛莎的蛊毒暂时可以不让它发作了,别的还有什么我暂时记不起来,得回去查查资料。” “啊!你说我的蛊毒你可以解了?”玛莎喜出望外,蠢蠢欲动的蛊毒让她吃尽了苦头。 “还不行!蛊毒可以说是一种人为制造并可以控制的细菌,这种紫芝相当于一种营养品,当紫芝吃下去后蛊毒就会依附在上面大量繁殖,像蚂蚁遇上了蜜想走都不舍得,暂时不会再毒害你的身体了!但是如果七天之内还不能找到方法解去蛊毒的话,发作时恐怕……”燕子欲言又止 “没关系!只要我还能再看一看现在这个世界就足够了,别难过,我不会让自己有任何痛苦离开的…….”玛莎反过来安慰燕子。 回到营地燕子切下拇指大小的一块紫芝,让玛莎和着水硬咽了下去,没过半个小时玛莎身上的不适基本上消失了,连脸上的腊黄之色都退减不少。由于工具粗糙,没想到这么一弄就花掉了大半个下午时间,眼见太阳开始西斜,大家商议决定今天提早休息,各自分组准备食物去了。 半个小时后耗子和格济就猎到了一头黄獍,高梁和狼牙两个彪形大汉则采了些蘑菇回来,至于燕子带着位姑娘当然就是干些采采野菜、扫扫场地之类的轻活了。 几人在就近的冲边剥皮杀肉,洗干净蘑菇和野菜,用高梁私人珍藏的铝锅熬制了一锅新鲜的黄獍杂鲜菇野菜汤,配以烤制的黄獍肉,美美的吃了一顿大半个月以来最丰盛的一顿晚餐,大伙又把仅剩的小半瓶烧刀子喝了个干净,因为玛莎加入高梁的阴谋才没有得逞。 眼见就要出到大山,几人商量着把货正式给分了,由于格济的货掉了正好用宝刀抵个数,自此各人身上的东西就归各人所有了,具体到最后谁多占了些便宜只有天知道了。至于紫芝嘛,当然是归燕子所有了,给了别人也就是几十块钱一斤的事情,外加还得自己去找买主;血宝石现在也变成了钻石,虽然是价值连城但那是属于恩人玛莎的东西,倒还不至于有人埋没良心想打它的主意。 正事商量完本来是一帮男人吹牛皮的时刻,男人在一齐谈论得最多的无非是酒、色、财、气,哪怕是不认识的男人聚在了一齐,只要说起喝酒和女人都会马上找到说不完的故事来,由于有玛莎在场,则改成了谈人生、谈理想、憧憬未来的美好日子,虚伪的本性表露无遗。 “把货出了以后你们想干嘛呢?”燕子问起耗子几人来。 “当然是先避避风头了!先种几年地,以后做点小生意或继续种地都行,反正加上早些年存下来的积蓄,我两个儿子读书和以后的生活也不用发愁了。”耗子把想法说了出来,虽然说不上是什么远大理想,却是过日子最实际的想法。 “我呢要先把欠下的钱还了!家里的臭婆娘去年推牌九欠了一**债,要不是我给顶着早给人砍死好几回了!要不是看在我女儿份上早和她离婚了,家和万事兴,家败口不停,先看看再说吧!”狼牙对自家的事情感到万般无耐,根本就没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我想先看下风声,不紧的话再干几票大的!燕老一再教导我们:做人要向钱看!”高梁表达了自己的坚定立场。 “去!没你什么事情少来和我抬杠!我什么时候教导过你了?别老往我脸抹黑啊!”燕子赶紧封住了高梁的嘴,免得他又说出些什么惊人的话语来。 “回去后我打算洗手不干了!我也算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原来,人只要平安活着就好!就算我们是贫穷,但起码也是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不像有的人,家有万金难买不死之药;也不像有的富人为了得到更多,勾心斗角争名夺利。我以后就做点小本生意,够养家糊口就好,这次挣的钱留着以后应急吧,一家人也可以开开心心的过太平日子了!”粗犷的格济说话深沉起来。 “我……”燕子想了想:“先想办法把玛莎身上的蛊毒解了吧!把她安置好以后…….”一下也想不出来。 “党教育我们:保护国家安全是每个公民的基本义务!促进经济繁荣是我们国家一贯的方针国策,所以我们都应该出一份力,把赚来的钱花出去以促进国民生产总值的增长,然后再去赚再去促进,再去赚……”高梁为自己想去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想法找到理论依据,并且还上升到促进国民生产总值的高度。 燕子一眼就看穿了高梁的**用心:“别促进了!你以为你是谁啊?镇上那卖猪肉的陈跛子贡献都比你大,人家好歹还是交了税的,你呢?” “我喝的酒、吃的饭、穿的衣服可全都是纳了税的,而且还是最高那种增值税,怎么能说我没有纳税呢!应该说:我花钱,我光荣!”高梁这次可是说得理直气壮。 这下可不是高梁瞎吹的,从经济学来看还真是那么回事,要不国家怎么会搞国庆、五一两个长假?就是为了刺激消费,增进国民经济的发展,这下轮到燕子哑了口,没想到纸老虎也能放出响屁来! “行!你有理!gdp的增长全靠你了!力争两年之内把它翻一翻,有信心吗?”争不过他干脆下起指标来。 这下又轮到高梁傻眼了,把全香港的十大加起来也办不到啊!更何况自己这个一穷二白的光棍。 “我……有信心……把自己家里的生产总值翻一翻。” “不包括你现在手上这些吗?如果你能把家里的gdp翻一翻的话,我就能把我家里的人口翻一翻!”燕子就不信了,亩产500斤的蕃薯地你高梁就能种出1000斤来! “啊!?这两样能比吗?你就一光棍,人口翻一翻就是把别人家里的弄到你家里去,而且最有可能的还是把我家里的弄到你家里去,比放屁还容易些!”高梁知道燕子这是在打马虎眼。 “好了好了!你们两兄弟就别斗咀了,还是早点休息准备明天赶路吧!只要一出这大山到了城镇动作就得快,绝不能拖泥带水,以防像上次一样节外生枝。”耗子劝停二人各自找位置休息去了。 次日一大早众人起程赶出大山,顺着汇流成的小溪一路南下,又转而向东,在可以行舟的白水河扎了个木筏顺流而下,天黑时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镇。 进了城镇几人看到这个叫西掖的小城镇居然有火车通过,不禁喜出望外,忙搭上最快的东向火车混进茫茫人海。 在车上空空的车厢里众人说着些勉励的道别话语,还有以后联络的方法等东西,只等在相合适转移站点就分手各奔东西。黎明时分火车刚巧在安西停靠,高梁一拉燕子和玛莎,和耗子几人说声珍重就跳下了火车,然后还没来得及休息又赶上了前往安阳的大巴,准备到时再直转老巢杨家沟。 第十三章 驱蛊 终于又回到安阳这块熟悉的伤心地,二人一想到就是在这里栽了一个大跟头,不禁恨得牙痒痒的。 下了车第一件事情不是吃饭而是先洗澡!算来从黎台镇到这里,也差不多将近一个多星期没有洗澡了,身上痒不说,还发出一股强烈的臭馊味,怪不得在车上的时候别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二人看!就连玛莎都在有意无意的回避二人,要不是害怕现代世界有那么多自己没见过的怪异东西,恐怕早就一走了之躲得远远的,三人走在一齐绝对是美女与野兽的现代版。 燕子到最近的提款机把仅余的几千块钱取了出来,然后到最近的时装店买衣服,搞一次大装修! 还好,天热的衣服好买,就是上面一件下面条半的事情,玛莎就麻烦点了,先是不肯换下身上那套陪伴了自己几百年的古董时装,在二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艰苦奋斗后才有了松动,到买内衣时又出了问题,二人也不好意思教她怎么穿,只好央求导购小姐教她弄,开始导购小姐嫌玛莎身上臭,怎么也不愿意,好在高梁用银弹攻势又攻克了一道难题。 原来玛莎身上也不香,里面那身厚厚的粗麻布,早把她捂得不知出了多少次汗,苦于没有可替换的衣服,只能干忍着。在燕子和高梁的映衬下,别人一直都没有留意她身上的味道,就像两个残废的带着个丑的,谁会去注意长得丑那个呢?现在被近身的导购小姐踢破,顿时没了脾气,别人说怎样就怎样吧。 二人怕以后麻烦,干脆一次给她多买了几套,以后就不用陪她逛街了,就算是轮流也不干!燕子和高梁把衣服现买现穿,烂衣服直接扔了,玛莎则舍不得那身故乡带来的唯一服饰,让二人买了个包,把所有东西都折叠好,小心的放了进去。 总算搞定了玛莎,三人百米冲刺般冲进了酒店,在浴缸内狠狠搓起澡来,直把身上皮肤搓得通红、染黑了浴缸,才过水起身。刮了胡子刷了牙,过到玛莎入住的那间房时,却见她呆呆的坐在床上洗也没洗,燕子这才想起玛莎对这一切都是陌生的,还在傻傻的等着他们来带她去洗澡呢! 没办法,二人只得头一次做起光荣的人民教师,把日常生活习惯一点一滴教玛莎,为此高梁还重新刷了一次牙给玛莎做示范……. 吃完饭二人就去古玩街找张老头,本想把玛莎留在酒店里,但她有点害怕死活不愿意,只好把她也带上,打的到古玩街直闯怡然轩。 今天的街上有点冷清,铺子里张老头正在观赏一件清代仿制的明瓷,见有客人进来忙迎上来。 “原来是二位啊!好久不见了!真是稀客啊稀客!”张老头见是燕子和高梁忙打起招呼来,只是脸上的笑容颇不自然。 上次的事情虽不能怪自己,但终归是和铺子联系在一起,而自己又独善其身置身事外,没点尷尬是不可能的了,燕子和高梁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老板,生意还好吧?又蒙了不少人吧!?”高梁半真半假的说道。看到这老头心里就有点不平衡,但人总不能和钱过不去,况且二人现在最缺的就是这个了。 “托二位的福,生意还过得去!”张老头一听就知道高梁心中有气,打哈哈应付着,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和气生财。 “我们有些货想出手,想请你帮忙看看!”燕子怕高梁把事情搞砸了,就不和张老头废话,直奔主题。 自打二人进门,张老头知道生意上门了,看到背上还背着个两个沉甸甸的大包,说不定还是大生意呢!心中暗喜,像燕子和高梁这种性子耿直又懂手艺的行家,关系处好了绝对是重要客户当下把店门关了,把三人迎进内室奉茶,指着玛莎说:“这位小姐是…….?” “我表妹!带她出来见见世面!”高梁答到。 “老先生好!”玛莎弯弯腰行礼,对张老头说到。 张老头一听就知道是在敷衍自己,也不点破,为三人沏起茶来。老熟人了燕子也不藏着掖着,趁张老头沏茶的功夫从背包中挑了几样首饰出来放在茶几上。张老头不慌不忙把茶沏好放下水壶,才戴上老花镜把几件首饰逐一拿来观赏,观赏完又用手掌掂了掂重量,然后放在耳边互敲了几下,最后还拿起块试金石在上面划了几划…….. 这一弄就花了差不多大半个小时,高梁有些不耐烦起来:“你看完没有呀?我们是考古界的专业人士,不会造假的!捞过界的事情我们从来不干!” 张老头本着和气生财的良好心态放下首饰,对三人说道:“七成!” “什么?”几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金器有七青,八黄,九紫,十赤之说,即含金七成是青色,八成是黄色,九成是紫色,十成则呈赤色,我也用试金石试过了,的确是只有七成金色!”张老头对几人说道。 “不会吧?你的试金石是什么做的?我这可是皇宫中的贡品!”燕子不由怀疑起来,皇帝也会用假货? “试金石一般选用南京的雨花石或硅质岩石,在鹅血或鹅汤中煮黑,再将石面磨平、洗净、晾干,然后用蓖麻籽油涂在石上。涂油面一定要保持清洁,不可用手触摸,不能沾染灰气和潮气,尤其是汗渍和口气…….”张老头假装听不懂意思,居然解释起一般常识来。 “管它几成呢!这是黄金做的首饰,直接说多少钱收得了!”高梁最不耐烦别人兜圈子了。 “照称!” “啊?”这下燕子和高梁可傻了眼。 “现代的工艺几乎可以仿制所有的古旧金饰,而且黄金的化学性质稳定,就算是年深日久,依然是色泽常新永不衰变,根本没法鉴别。古玩的价值并不在于器质本身,而是在于它所体现出来的艺术价值与文化内涵,你看你们这些,虽然是黄金所做金光灿灿,却工艺平常,根本没有什么收藏价值,只能按斤照称了,并且以前的提纯方法落后,成色较低,在价格上还要低下不少。”张老头把货评价了一下。 高梁听了火冒三丈,把背包提起首饰全倒了出来,吼道:“那这些呢?”虽说成色不怎么样,但一下倒出那么多黄金张老头还很是吃惊,用手把首饰扫开,逐一粗粗看了一遍。 “行啊!你们在哪里弄出那么多金子,可惜全都是一般货色。” “直说了吧!到底什么价?”燕子也泄了气。 “我只经营古玩,你们的货我给你们介绍个下家吧!他是专门做地下黑市的中间人,不管什么货他都收,不过价钱方面……可能不太理想,至于什么价得你们自己谈,我不过问,成不成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没想到张老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好在还有下文,二人这下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行!那先谢谢您了!什么时候约他看一下货?”燕子问道。 张老头起身去外面柜台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就回来说道:“他正巧就在附近,马上就过来,你们稍等一会吧!” 还没二十分钟来人就已到了,是一五十几的小老头,张老头介绍道:“这位是钱老板,这位是燕老板、李老板、李小姐。” 双方打了下哈哈看起货来,钱老板像张老头一样捣鼓了老半天才对三人说: “这是左右的黄金,按24k的市价每公斤10万元算,我只能给你们3万,另外扣除我的利润、提纯费、运输费、风险费还有下家的利润,我顶多给你们1万。黑货市价都是按三成算的,不信你们去打听打听,免得说我坑你们!” 燕子和高梁半信半疑对望了一眼,只见张老头看着他们点头示意了一下,确定钱老板说的乃是实话。 燕子暗想黄金是不怕摔不怕放的硬通货,1万也太亏了些,于是问道:“为什么价格会这么低?” “这跟卖衣服差不多,工场40块钱的成本,卖出来是50块,到了批发商那里就是70块了,中间再转几转手,到了零售商那里起码得150200块,那你说这件衣服到底得值多少钱?钱一个人是赚不完的,你得让别人也有赚头,那才能把生意做活了。特别是我们这行,虽然利润看起来是很高,但当中的风险折算进去就不是那么个算法了,你们也一样,风险肯定很大,一但成功了来钱自然快,但万一出了问题…….当中又是怎么个算法呢?”钱老板讲起生意经来。 “那这样吧,2万你看怎么样?”燕子听了觉得也道理,便还了个价。 “不行!这一行哪一个环节该赚多少,基本上都是固定了的,如果我收得高了,到时候就变得没什么赚头了!这样吧,1万2!怎么样?”双方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经过十多分钟的砍价,最后双方终于商定以每公斤1万5的价钱成交。向张老头借了把电子磅称过了磅,钱老板就打了个电话叫人把钱送过来,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完成了交易。 临分手钱老板向三人说道:“燕老板、李老板、李小姐,合作愉快!希望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说毕给燕子递了张名片。钱老板这种人是生意精,像三人这种出手就是几十公斤黄金的人是不多见的,他怎么会不极力争取。 “一定一定!不过价钱方面是不是能再优惠点?”燕子也想多条渠道,但就是不太满意价钱。 “好商量!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后会有期!”钱老板说了句没有什么意义的话就先行离去了。 38公斤黄金,钱老板添了个齐头数60万给三人,燕子按行规给张老头分了一成的佣金,就告辞匆匆离去。 燕子和高梁并没有见到张婷婷,听张老头说她因为上次考古的事情有功,填补了牺牲队员的空缺,被正式调入考古研究所做了李教授的助手。[] 出了门几人略作停留,为玛莎买了日常生活的一应用品,包了辆面包车往老巢杨家沟赶回。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天,必须尽快为玛莎找到解除蛊毒的方法,不然后果堪忧。 回到燕子家时天还没有亮,老杨头看到燕子带了个女人回来就问道:“这姑娘谁啊?” “哦,我一个朋友,她身上有病,我带回来给师傅看看。”燕子回答老爹道。 “玛莎见过老人家!”玛莎赶紧向老杨头行礼。 “唔!”老杨头见高梁也在没怀疑,自个回房休息去了。 几人把东西搬进屋内,燕子付了钱打发司机走人,就安排各人进房休息去了。十点多钟的时候燕子拖来土黄马,套上车,三人浩浩荡荡的往梅花道观驶去。 “师傅!师傅!我来看你了!”刚进门燕子就大喊起来。 三人还没进门的时候,观里的知客就已报告了老道,这时正在厅房里泡茶呢。 这时听到燕子的叫声忙迎出来:“哎!好徒弟来了!” 燕子这次给老道捎了两埕高梁酒,几箱水果和一把电扇,外带两只老母鸡。 “你总是那么有孝心!中午咱师徒俩好好喝几盅。红枫,把东西拿到火房去,鸡杀了炖起来!“老道一边吩咐观里一边把三人迎进厅房,招呼几人喝茶。 燕子进了厅房直接把带来的落地扇插上了,原来的那把座扇老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早看它不顺眼了。 “这是我师傅清风道长!这是我同学高梁,这位是玛莎!”燕子为老道介绍二人。 “道长好!”高梁再次问好。 “小女子有礼了!”玛莎见是燕子的师傅,忙挽手放在腰侧双膝微曲正规行了个礼。 “大家都好!坐,喝茶!”老道应道。 现在的年轻人赶新潮,什么样的礼节都有,老道一点没有奇怪玛莎的行礼,几人谈着谈着就谈到了玛莎身上。 “玛莎,你的脸色不太好,怕是有什么东西缠身吧?”老道是明眼人,早看出玛莎有问题。 “师傅!玛莎身上中了蛊毒,我把她带回来就是想让师傅看看,能不能帮她想想办法!”燕子乘机央求起老道来。 老道想了想说道: “巫术自先秦起就在全国各地盛行,不管哪个地方哪个民族的巫术都离不开阴阳之气、五行之术,这种巫蛊虽然我没见过,但想来和我们道家所说的中邪有些相似。中邪乃是人体被天地之间产生的邪气或邪灵冲撞,而巫蛊乃是人为炼制的一种可以控制的邪毒,其目的是伤害人体。蛊毒从炼制出来就与巫师休戚与共,如果巫蛊害人不成或为人所破,就会遭到反噬伤及自身,加上后期难炼易破,在中原地区已逐渐消亡,而周围边区则因为较落后反而得以保存下来,现在发展到何种地步我也不知道了。你去书房,在左边书架的第三格有几卷专门讲述这方面的书籍,看看能不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燕子马上叫上高梁去书房把第三格的书籍全搬了过来,让大家帮着一起查找。真是人多力量大,几十斤重的书籍没一个小时就给翻了个遍(书上字体大,其实也没多少字),终于在《方术概略》第四卷的第三章找到了详细的破解方法:巫咒既可加身亦可解除,一旦人身受到伤害就须请呗耄(祭司)、苏尼(巫师)、鬼公(法师)、僧(和尚)、道(道士)其中之一为其解脱,俗称‘开禁’,即解开禁咒之意。 开禁仪式在水边举行,用鸡蛋五枚,分别置于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象征五方五行,上面盖上灯盏或小碟,然后中蛊者坐在中央,巫、道作法令“灵官功曹”用五道符贴到五个方位的碟面上,同时用剑挑开盖在鸡蛋上的小碟…….. 解脱的另一种方法是移灾,也就是用巫法将因黑色巫术所受到的侵害转移到他人身上,《抱朴子?遐览》中载有这种《移灾术》,只是方法十分繁复且有伤阴德,况且也没有人可移,燕子和老道毫不犹豫舍弃了。只是第一种方法中,起坛请神的神台上欠缺了一样物品,那就是灵香! 这种用来焚烧敬享神灵的香要求确能烧出香味来,故其配料特别讲究,全都有专用配方,一般用沉香木三斤、薰陆香二斤、青木香九两、鸡舌香五两、玄参三两、雀头香六两、占城香二两、安息胶六两、木兰三两,方能配制出这种灵香来。这种灵香寻常地方想买也买不到,只是现在时间紧迫哪还容得几人自己去配制啊!唯一的办法就是拆借! “现在的唯今之计就是你们拿上我的碟牌和书信,前往华山向那里的同道中人拆借一点过来,速度要快!只是我和他们也没什么交情,怎么弄到你们自己想办法吧!”老道对三人说道。 “啊?连你都没交情那我们就更没交情了,时间那么紧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啊?”燕子听得头都痛了,自己八辈子都没有上过华山,人家凭什么给东西自己啊! “没问题!我们就是用钱砸也把他砸晕了!”高梁总能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老子就不信了,又不是求他们作奸犯科还会那么难!况且这是积功德的事情。 “这就对了!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嘛,亏你还混了那么多年!”老道数落燕子脑子不会转弯。 谈话间观里的知客来叫用膳了,宾主移位到膳房用起餐来。玛莎身上的蛊毒总算是有了着落,几人是份外高兴,席间几乎是喝光了整埕子高粱酒。 酒席一完毕几人就带上老道的书信和碟牌,匆匆告辞打道回府,必须尽快赶往华山取得灵香,不然吸食了紫芝的蛊毒一旦发作可就是回天乏力了。二人把玛莎留在燕子家,和老杨头打声招呼就匆匆起程了。 第二天总算是赶到了华山的青松观,二人找到观主流云道长,递上老道的书信和碟牌,谁知这留着山羊胡子的老不死滑溜得很,看过书信验过碟牌后总是说些“今天天气…..哈哈哈…..”之类一点不着边际的话,果然是人心不古世态炎凉、道德沦丧。还好有高梁在,根本毋须给他做思想工作宣传党的政策,直接说要为观里捐资修观增添香油,这才砸开了流云的门牙,把观内仅剩的二扎灵香给了一扎二人。 二人钱货两清拿了灵香就走人,连句谢谢都没留下!一扎灵香花了十万,心中都在暗暗诅咒流云这牛鼻子趁火打劫,还没来得及心痛完又立马往回赶,路上还一边盘算着:不如改行去做灵香卖算了,把亏了的本钱都赚回来再说……..这也不能怪人家,谁让别人是全真派,你是正一派呢。 回到来老道已经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大家把东西搬的搬抬的抬,全弄到观旁溪水汇成的水潭边,按书上记载的位置摆好,只等吉时一到开坛驱蛊。 不料到吉时又出了问题,燕子首先说:“师傅!这次可全靠你了,人命关天不容有失啊!” “停!停!停!我什么时候说过亲自出马了!这种小儿科是年轻人难得的锻炼机会,你要好好把握住机会才是!”老道一脚就把皮球踢了回去。 “可书上说的东西,有些我不会啊!”燕子投诉道:“就像那个‘手舞足蹈’是什么意思啊?” “我会的你基本都会了,你不会的我也强不了多少,到于你说的‘手舞足蹈’就跟‘蹦迪’差不多,只要集中精神就可以了,都一个样!我都一把年纪了,这种激烈运动已不再适合我了!”老道暗想:想差使我,没门! “我听老爹说,你老以前忠字舞可是跳得不错的,就当是给我们表演一回嘛!”燕子发觉以前咋就没有发现老道那么精呢! “造遥!绝对是造遥!纯属诬蔑!!没想到哪么多年的交情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老道是吹胡子瞪眼的,觉得自己崇高的形象受到了极大的损害,最后干脆借尿遁溜了,管你爱跳不跳! 不是老道轻率不肯帮忙,只是这次的开禁仪式实在是没有什么挑战性,另外也想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那么喜欢蹦迪,到底这大猩猩抽筋般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 老道一闪人,燕子偷懒无望,只得披褂上阵,心中暗暗后悔当初讨论仪式、步骤的时候,怎么就没把那一截‘手舞足蹈’的通灵仪式用别的方法替换掉,害得自己要在众人面前出丑。其实这一段是老道故意留下来整蛊燕子的,道术中早已取消了这种类似于跳大神的仪式,改用舞剑代替,虽然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但却潇洒多了,在个人形象方面能光辉不少,何乐而不为! 点燃九支灵香,分左、中、右各三支分插在三个香炉上,为免脸上不好意思燕子干脆借过了玛莎的鬼面具蒙在脸上,然后按方位摆好鸡蛋盖上小碟,让玛莎坐在中间,自己则站在神台前闭目凝神数分钟,然后双眼一睁,右手猛的拿起桌上的桃木剑竖在胸前,左手拿起老道早已摆好的符咒,手捏剑诀把符咒压在剑身上,口中“唔唔”的默默念咒,跟着剑指顺着剑身滑到剑尖,一挥,符咒就掉落在神台前面地下,左手再抓起一把雄黄与松香的混合粉末,朝桌面两边的火烛各撒一下,跟着挥舞桃木剑挽了几个剑花念道: “唵啮临唵哆咧唵多利摄,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西岳帝君速降敕!”念毕双手一撑一个跟斗翻过神台,跃到玛莎身边,绕着玛莎逐一把盖在鸡蛋上的小碟用桃木剑挑开,然后转身用剑尖在神台上挑起一把符咒,用烛火引燃后围着玛莎转起来。 几圈后燕子开始不由自主打嗝,手脚渐渐不受控制自己舞动起来,正应了那一句‘手舞足蹈’的话语。玛莎此时毫无知觉一动不动,高梁不知所以,唯有躲在一边偷看的老道则是喜忧参半。 老道借尿遁之后又偷偷溜了回来,准备暗中看燕子出丑,现在燕子的舞姿的确是很搞笑,老道知道因为那是通灵了。本来修道之人能够沟通神灵乃是好事,但是可惜燕子现在沟通的不是道灵,而是那鬼面具带来的一方之灵。 “傩面!法器!那鬼面具绝对是一件不可小觑的法器!”老道心中暗呼。 事态的发展老道已无力控制,只希望附在燕子身上的不是邪灵就好,不然麻烦可就大了!燕子忽然停下舞蹈,口中吼出一句连老道都听不懂的咒语来,又从神台上抓起了一把陈米撒向玛莎,这时早已准备好的红冠大公鸡从神台脚下走到玛莎身旁啄食陈米,脚下还绑着一根红绳,连接着桌上的招魂铃。 公鸡绕玛莎走了几圈,红绳就圈住了玛莎,这时燕子扔掉桃木剑俯身拾起两只鸡蛋,左右手同时抓破,玛莎猛的睁开双眼吐出一大团白色的东西!原来这团白色的东西正是附在紫芝上面的蛇蛊,紫芝这时已变成了灰黑色,上面附着一粒粒芝麻大小的东西就是蛊毒,想不到吸食了紫芝的蛊毒长成如此般巨大,让人看了就想吐!还好,燕子成功的把它驱除了出来。 玛莎吐出蛊毒人往一旁侧倒下去,燕子此时已醒回,忙唤高梁把人抬出圈外,跟着抓住公鸡到神台上用刀把鸡头剁下,把鸡血洒到蛊毒上面,然后把鸡一扔转回到神台边上。 淋了鸡血的蛊毒开始活跃起来,不断翻转着从公鸡的脖子流血处钻进公鸡体内,燕子把一只装满了黄黑粉末的盆子全倒在公鸡身上,然后回来神台摇了几下招魂铃,拿起一张引火符揉成一团扣在掌中,双手合拢化指为印,指尖射出一条火线引燃了红绳,红绳像沾了汽油一样迅速把火苗引向公鸡,公鸡立时燃起熊熊大火,不一会空气中就弥漫了呛人的硫磺味。 原来刚才倒在公鸡身上的是干土粉混合了白硝粉、木炭粉和硫磺粉的土质火药,没一会就把公鸡连带蛊毒烧了个干干净净! 燕子摘下鬼面具,和高梁把玛莎弄回观内,然后收拾好神坛抬回去,鸡蛋和公鸡的灰烬则铲到远离水潭的地方挖了个坑深埋起来。回到观里时玛莎已幽幽醒来,面上的腊黄之色尽去,代而是虚弱的苍白。 老道这时闪出来对燕子说道:“你刚才的舞姿十分优美,特别是那高劈腿和前躬身,然后头一仰膝一屈,如果再配上一句:老爷、太太行行好……那就更妙了!” “去!我是叫化子你也光荣不到哪儿去!好歹我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材,实在是混不下去了大不了卖身青楼做嘎嘎也能混口饭吃,你呢?”关键时刻掉链子,燕子对老道很是不满。 “好徒弟别生气,我这不是给机会锻炼锻炼你吗!你看你现在锻炼得多成功!从此修道界又多了一棵道坛奇芭,我为你感到骄傲啊!”老道连连给燕子戴高帽子。 “那是!刚才我一展身手马上就通灵了,不过…….好像那个不是我请的神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燕子刚自吹了一下马上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老道给燕子分释道:“当然不是!你犯了两个错误:第一是你的脚步不对,没有按规定踏魁罡步斗法;第二是你戴了个有名堂的鬼面具。” “有名堂的鬼面具?我没想到这一层,还以为和猪八戒的塑料面具一样呢!”燕子一下疏忽了。 “这鬼面具是巫师用来通灵的法器,叫傩面,曾经被巫师用来无数次沟通神灵,所以在进行仪式的时候更容易被巫灵感应到,而你又没按正规的方式踏魁罡步斗,所以请的神灵尚未被感应到就已先被巫灵上了身。还好,所附身的巫灵并非是邪灵,不然你不死也得掉层皮,他非把你身上的精元抽干吸尽不肯离开!以后再有同样的事情可要小心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老道一边教导一边警告。 苏醒后的玛莎逐渐从虚弱中缓过劲来,老道招呼几人进房用膳,席间照例是小酌了几杯。 今天的菜式有点特别,清一色的山货,笋干焖兔肉、鲜菇汤、木耳炒蕨菜、苦斋婆炖风狍脚…….本来是小酌几杯,燕子和高梁见事情摆平了都十分高兴,不禁越喝越多,最后把老道和玛莎都拖下了水。玛莎本来不适宜喝酒,但感激燕子和高梁相救,席间不断的向二人敬酒,本来喝得差不多的燕子首先倒了下去,而高梁也有些眼花起来。 二人扶着燕子向老道告辞,老道也是喝得晕晕的,扬扬手就算是说再见了! 第十四章 不是我不小心 第十四章不是我不小心 在燕子的悉心照料下,玛莎终于一天天恢复了气色,只是笑容却很少堆挂在脸上。燕子知道玛莎这是在缅怀消逝了的部族、家园和亲人,也不去打扰她,只希望时间能抹平她心中的伤痛。 时间过去了几个月,玛莎变成了个不一般的美人,原来腊黄的脸色被细腻的白皮肤所取代,眼睛竟轻微的带点蓝色,一看就是祖上有和西域胡人混血的后代,人也开朗起来,不时的缠着燕子带她到附近的县城玩耍,她要好好看看这个不一样的世界。 燕子人不错,心肠也好,可就是对逛街不怎么感冒,每次玛莎提到出去玩一下时,心都不由想到了高梁,谁知高梁更绝,自打陪玛莎去了一次之后就十天半个月也不来燕子家一趟了,打电话给他,今天才说割麦子,明天居然就要在同一块地上插水稻了!明知高梁是在睁眼说瞎话燕子也无可耐何,本想带着玛莎上他家去混吃混喝一段时间,然后找个借口溜掉,让他也尝尝孤军奋战的滋味,但一回想又怕玛莎误会二人这是在嫌弃她,加上高梁又不知哪时会不会狼性大发送羊入虎口,只得算了。 早在玛莎身上的蛊毒解开后不久,燕子就和高梁商量过她的安置问题,只是玛莎和社会根本就是脱节的,况且她连身份证都没有,怎么生活下去?当务之急,首先就是让她了解社会融入社会的问题,再接着就是为她弄个身份的问题了。几个月以来燕子也不知买了多少光盘给玛莎看,让她通过电视了解现在这个世界,玛莎开始最感兴趣的是历史,把《上下五千年》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还有别的历史题材也看了个遍,终于找到了自己部落距今的大约时间1050年。跟着是地理,从反复摸索研究中找了自己的故土河西走廊一带偏远的地方。把自己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后玛莎又喜欢上了另一种“学科”电视连续剧!特别是那种没什么营养的青春偶像泡沫爱情炒冷饭连续剧,看得是一阵欢喜一阵忧,主角无情我发愁……. 至于身份证的问题则好办,先给村长家送了份厚礼,央村长为玛莎开张证明,就说是新近嫁入的村民,盖上公章后又去大队公社加盖公章,然后去派出所的户籍管理处登记,再…….有钱好办事,下面的环节处理好了上面的问题就是程序上的事情,只等三个月后就领身份证了。 随着日久的相处,玛莎是越来越缠人了,除了上厕所外几乎都是粘着燕子不放,搞得燕子想揪个机会和高梁出去鬼混一下都没有机会,愁死人了!并非是燕子对玛莎不动心,相反就像是一条狐狸身边整天欢蹦着一只快乐的小母鸡,让人口水“叭嗒叭嗒”的往下掉,恨不得一口就把她吞下去。可是……一想到她的年龄就有点心理障碍了,这分明就是老牛吃嫩草的事情,至于谁是牛谁是草还得回说呢! 黄婶在玛莎刚来的时候就对大伙说:好可怜的女娃子,病得就快不行了!半个月后又对大伙说:他们可能有点事情!一个月后说:他们好上了!二个月后说:他们住一起了!三个月后说:女娃子怀上,老杨头又要做爷爷了!现在见到燕子一家人总是说:恭喜!恭喜!…….. 玛莎在村长老婆黄婶的推波助澜下对燕子是越来越露骨了,一天晚上趁喝了点酒,老杨头又恰好不在,玛莎借着酒意对燕子说道: “燕子!玛莎想做你的女人!”说完眼睛火辣辣的盯着燕子。 “咳咳……咳咳……”燕子一听马上给酒呛得连连咳嗽,好一会才缓过来。 “是不是太快了!我们应该像电视上那样先培养培养感情。”玛莎的心燕子是知道的,只是黄鼠狼的心理障碍还没有消除,想拖一拖再说。 “不!我们回鹘的儿女都是爱憎分明的性格,绝不拖泥带水!如果你不喜欢玛莎就说一句,玛莎立刻就走,以后都不会再让你见到玛莎!” “可你还没身份证,我们没法结婚啊!”还是拖一拖再说。 “谁要结婚啊!我们回鹘的习俗是当男女相爱,男方就会向女方提亲,女方如果同意后就会在男方的头上插上一条鹰羽,然后男方就会带上牛、羊、马匹前来迎娶女方过门,根本就不需要身份证!”玛莎步步紧逼,要一举攻下燕子这座要塞。只是……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燕子又头痛了,看来仅靠看光盘是不行的,得让她上上学才行,不然就不仅仅是代沟的问题了。 “那你想怎么样啊?”燕子问道。 “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我想以后都和你在一起!” “那我们以后就在一起好了!” “我要和你成亲!” “可你还没有身份证啊!” “……身份证是做什么用的?我在电视上看见过,可都搞不清楚是做什么用的。”真是一个名词难倒了巾帼女,看来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燕子抓了抓头想了想说道: “大概就像是户籍吧!人丁迁徙或新儿出生后都要到官府处登记造册,没问题后官府才会允许你在此处居住、耕种、经营、嫁娶等生活,每个地方都有这种管理户籍的管理官的,你们部落以前没有吗?” “哦!……原来是要抽人头税!我们马上就去登记。”玛莎扯着燕子的手臂摇来摇去的说道。 “我早已给你登记过了,急什么!”燕子拍了拍玛莎正在摇晃的手背说道。 也许是酒精上了脑,也许是男人的本性如此,燕子闻着玛莎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拍着玛莎手背的手拍着拍着居然慢慢变成了抚摸起来,哗,好滑!狐狸的尾巴就要露出来了…… 玛莎看着燕子正在微笑的嘴角和半眯的眼睛,一个人正在那独自享受着手掌带来的快感。玛莎双脸倏的变得通红,手倏的一下抽回,“嗯”的一声就推了一下燕子,起身往屋外跑出去。正在支着头做春梦的燕子冷不丁给玛莎一推,整个人就往地上摔了下去,正宗的春梦了无痕,自作孽不可活,现世报……. 第二天二人见面打招呼时玛莎脸上还是有些红红的,只是充满了羞涩的笑意,至于燕子则装作喝多了扮失忆充愣,来个死不认帐,看你能耐我何。燕子不提玛莎自然也不好意思提起,反正知道燕子有那份情就可以了,别的她一点都不介意! 等到玛莎总算是领到了身份证,燕子决定带她到全国各地去走一走,也算是增进对社会的了解,最重要的是要去的地方都是以前燕子想去却没机会去的。这种情形下成行当然是少不了高梁,这家伙别的本事没有,打架却是把好手,带着玛莎出门难保会有人打他们的主意,关键的时候就得靠他了。本来高梁一听说到全国各地游玩就兴奋异常,但一听到玛莎也去顿时就没了兴致,带着个小娘皮自己和燕子二人能有啥好节目,不如不去! “我看我还是不去了,你们俩个一起好歹还能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我呢?我还是哪凉快呆哪得了!”高梁蹲在地上拢着双手说道。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舍已为人的精神?国家白培养你了!”燕子气愤的批评道。 “国家培养我是为人民服务,你算是人民吗?你不过就是村民罢了,况且你有手有脚的我凭啥为你服务啊!?”吃多了燕子的亏,高梁决定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上他的当。 “凭什么?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就怕人多!你也看到了,玛莎那模样就一屈臣氏,加上还是一小白,万一我眨下眼说不定她就给人贩子拐跑了!你对得起自己的救命恩人吗?”燕子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她救过咱,咱就没救过她?我们早两清了!”高梁把小学算术拿了出来。 “哎!你搞清楚了,她是救过咱,但你救过她吗?那是我!你就帮了点小忙而已。” “知道什么叫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吗?我就是那东风!这叫一个都不能少!” “好你个高梁白眼狼,叫你干点事就在那吱吱歪歪,算我认错你了!幸好没和你做亲戚,老子不求你!”燕子说着说着火药味就出来了。 “啊?什么叫幸好没和我做亲戚,你把话说清楚了!” 正吵着玛莎过来了,燕子过去拉住她推着就出门,丝毫不理会高梁的叫喊,坐上摩托车一加油门就走人了。燕子回了去越想越气,一个人空肚喝起闷酒来,以前就没试过叫不动他的,今天是怎么了?想了又猜,猜了又想,这地球少了谁不照样转,打定主意过两天就和玛莎动身,先东后南好好把祖国的锦绣山河游玩个遍,回来的时候最好还能抱个大胖小子…… 想着想着燕子眼睛就定在玛莎身上不动了。此时玛莎正趴在桌上看书呢,**翘得老高,随着掂起的一只脚左右摇晃着。莫非女人真的是有第六感这回事,就在燕子正流口水的当会,玛莎突然停了下来扭头往回看,那一副丑陋的样子尽览无遗。正所谓男追女隔堵墙,女追男隔重纱,自从上一次燕子趁醉摸了玛莎的手后,两人的关系就彻底暧昧起来,时不时地背着人搞些小动作,老杨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年轻人的事他哪管得了那么多,这几天干脆不过来了。玛莎看见燕子的样子真是又气又好笑,问道: “燕子!你干什么呢?” 燕子吓得回过神来赶紧擦掉了咀角的口水: “没……没干什么……!” 玛莎跳了起来往燕子冲来,伸出一对粉拳就往燕子的身上捶去,燕子一边笑一边抵挡,最后干脆抱住她的腰不让她动了。玛莎一边挣扎一边捶,直到最后没力气了才停下来,抱住燕子的脖子喘气歇息。玛莎的发丝挠得燕子的鼻子痒痒的,燕子只得把鼻子挤在玛莎的脖子上揉起来,玛莎受痒不过只得整个人在燕子的怀中扭动起来,最后把燕子都压倒了在床炕上。现在天气正热,单簿的外衣在这种剧烈的磨擦下根本就起不了什么阻挡作用,燕子的气血终于忍无可忍的全面爆发出来,腰一扭就翻身把玛莎压在了身下。 燕子双目呆呆的望着玛莎,玛莎也双目呆呆的望着燕子,最后随着燕子咀唇一步一步逼近渐渐的闭了起来。或许女人天生就是比男人香点,燕子品尝到玛莎的香唇居然还带着一点甜味,于是用舌尖顶开了她的门牙,把舌头伸了进去攻城掠地。玛莎的反应是生涩而酸软的,双手只知死死的抓着燕子的衣服,或许是太紧张了的缘故,“嘶”的一声居然把燕子的衣服撕成了两半。受到刺激的燕子手开始不安分的动了起来,慢慢的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最后竟移到了她的胸前抚摸起来。胸部不大不小,刚好一只手掌能握住的样子,玛莎哪见过这等阵势,身体变得更加柔软,浑身没有了一丝力气,只知道在那不断的喘气,而且声音是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急,连假意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听着玛莎的喘气声燕子像是受到了鼓励,手居然从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在胸前轻微的凸起处逗弄起来。 燕子见自己的进攻玛莎并没有抗拒,干脆更进一步褪去了她的上衣,胸前两颗饱满的红豆就露了出来,燕子再也忍禁不住,两片咀唇终于靠了上去……。玛莎的喘息声更大了,手抱住燕子的头不让他乱动,而下身也开始扭动起来,燕子终于吹响了最后的冲锋号…… 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郎情妾意后,燕子总算是清醒了过来,手拍了一下脑袋暗怪都是酒精惹的祸,以后一定要警告纯真的青少年,切莫乱喝酒,皆因饮酒误事啊!燕子喝的乃是窖酒,这种酒和普通白酒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它并不会喝下去就立时感到酒醉,而是在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才一点一点的往上涌,当你发觉有些喝过了头的时候一切都已晚了。经过了燕子的连番征伐,玛莎早已累得沉沉睡去,燕子望着她绸缎般的身体忍不住又抚摸了几下,然后替她盖好被单,自己则出门反思去了。 反思归反思,这男女关系到了这一步,就连最薄那层纱也给撕了下来,二人这下是公开的打情骂俏,出双入对的过起了小日子,至于出门去领略祖国的大好河山这件事情则被耽搁了下来。 想到玛莎是在马背上长大,童年一定少了很多自己这种过定居生活的童年乐趣,于是白天最大的消遣就是带她一起过年少时的生活。 第一天燕子就带玛莎去捉竹虫。在竹上有虫孔的地方把竹子斩断,然后把竹子在虫孔处剖开,一条条筷子大小、火柴长短的竹虫就捉到了。竹虫和未长成的蚕虫差不多,等凑够了几两够一小碟时就带回家中,先把水烧开,然后下盐把竹虫烫一下,捞起后在虫肚子处挤一下把黑色的粪便挤出来,洗净晾干后就下油锅炸,待炸成金黄色时就可捞起食用了。竹虫的蛋白质特高,吃后不但对身体好还有美容的作用,再适合玛莎不过了。这竹虫看着没什么所谓,但一说到要吃那可就是另外一码事了,玛莎开始时是死活不肯入口,在燕子百般威逼利诱连哄带骗的情况下,才不得已选了一条最小且炸得有些微糊,看不清楚样子的竹虫塞入了口中,轻嚼几下,唔!味道还不错,挺香的!有了第一条自然就有了第二条,越吃越快,接着是先挑大的下手,最后仅留下些火柴头般大小的给燕子塞牙缝…… 第二天玛莎又拉着燕子要去捉竹虫,这下可轮到燕子不干了,昨晚想了一个晚上,忙活了一整天才整来几两,还不够二人塞牙缝的,实在是不划算。(.好看的小说)今天决定要带她去捉田鼠!正所谓秋风起,三蛇肥,没有了老鼠蛇怎么会肥呢!猫是家鼠的天敌,而野外的田鼠则是要靠蛇和猫头鹰了。这年头吃蛇的人特多,导致野外的田鼠一年比一年大,一年比一年多。田鼠一般也有半斤,大的有一、二斤重,整就一只小肥猪的模样,走起路来一蹦一扭的根本就跑不快,其中更有一些鼠王,体形比家猫还要大,发起狠来连家猫也要夺路而逃。 老鼠肉滋阴补肾,加上体形又是如此庞大,所以村里每年都要抽几天组织起来进行灭鼠活动,先用锄头挖、用水淹、用火熏,来一遍大扫荡,然后再下老鼠药进行最后的清洗。活捉的或拍死的则挑些大的带回家中,杀干净用竹篾撑开风起来,那可不是一般的好吃,请客送礼两相宜。至于药死的则是几天以后的事情了,待发现时早已发臭,真接用坑埋起来就是了。但老鼠和蟑螂都是世界上生命力最顽强的种族之一,不管你如何残杀毒害,待得来年又是天敌杀不尽,春风吹又生!“啦啦啦……啦啦啦,我是逃命的小行家……你种地来我吃饭,一边走一边跳,今天的天气真真好……啦啦啦……” 燕子带上玛莎,拿着水桶和捞鱼用的网兜,来到距家百多米的田地里,找了一个带有新土和新鲜老鼠屎的土墩,开始了光荣而惨烈,英勇而无情的血色浪漫。老鼠洞一般都打在田埂和土墩处地势较高能防水的地方,也有少数会开在田地正中间的地方,但一到下雨水浸的时候就会逃走另觅新居,绝难过长久的安定生活,远不如在田埂、土墩处安家来得实在。由此可见,连老鼠也难逃风水之道。 田鼠精得很,一个鼠洞到少有三个以上出口,多的达七、八个之多,能防烟、防风、防水、防火。燕子先用卵石把能找得到的洞口都堵了起来,然后又用田泥加封跺实,最后仅留下一个最高、口向上、有西瓜大小般的洞口,用网兜罩在上面压死边角,就去旁边的水沟提了一桶水回来,开始慢慢的往洞内灌水。一桶水还没灌完玛莎就在土墩的另一边喊: “出来了!出来了!” 燕子一听忙把桶一扔,就从土墩上踩了过去,只见玛莎的手指处一道水流正从一垛枯草里流出来。嗨!燕子还以为是田鼠跑出来了呢,原来是狡猾的田鼠在一垛草下面开了个暗洞,水正从里面往外流呢!燕子把洞口用同样的方法堵上又去提水,只剩下玛莎一人犹自在那里围着土墩转。差不多灌了两桶水还不见有水满上来,只见土墩四周则有水不断的从裂开的缝隙中渗透出来,燕子见没有动静便又转身准备去提水。 方走了几步就听玛莎在身后喊: “出来了!出来了!燕子出来了!”感情是燕子变身做田鼠了。 燕子扭头望去,只见洞口已经露了出来,网兜里兜着一只斤多重的田鼠正在带着网兜跑呢!燕子一看赶紧冲了过去,还没追上网兜洞内又窜出了两个小点的田鼠和一大群的小田鼠。田鼠一出到洞口就往四面八方四散逃去,其中一只八、九两大的田鼠带着几只小田鼠正巧从玛莎的脚下爬过,玛莎立即跳了起来狠跺!口中还尖叫着: “啊!……啊!……燕子……啊!……”词语燕子很熟悉,就是音调有点不一样。 原来玛莎跳起来并不是跺田鼠,而是……怕田鼠踩到自己的脚……。此时燕子正在追网兜,回头看到玛莎的样子不禁暗暗好笑,忙抄起地上的扁担用力往网兜上敲了两下,就往玛莎处跑来。鼠群早已越过玛莎跑得没了踪影,只剩下两个大点的田鼠正一西一南的逃跑着。燕子大喊一声: “玛莎别急,看我为你报仇!”说完就往南边的那只田鼠追去。 田鼠的体形较大,想找到个能钻得进去的洞并不容易,几十米后终于给燕子追上,手起担落,几下就结束了它的鼠命!提着田鼠的尾巴回到了玛莎的身边,玛莎见状忙远远的闪了开去。 “走开!走开!别靠我太近!”玛莎指着燕子手中的田鼠说道。 “你是叫它走开还是叫我别靠得太近?你以前不是说你在草原的时候还猎杀过豺狼吗,现在怎么连田鼠都怕了?我怎么看它也比不了兔子强啊!?”燕子提着田鼠的尾巴对玛莎晃了晃。 “我才没怕它!只是感到恶心而已,就像是癞蛤蟆,虽然它咬不了你,也会让你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玛莎辩解道。 女人就是女人,不怕老虎猛兽,就怕恶心虫蚁,不怕你英雄就怕你可怜!燕子结果了犹在网兜里挣扎的田鼠,和手中的一起扔进了桶内,扁担头一挑就欲和玛莎去寻找下一个目标。玛莎一听到还要找就不乐意了,拉着燕子走了一小段距离指着一个鼠洞说: “我刚才看到还有一只大的跑到里面去了,你用烟熏一下吧,弄了这只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好!”燕子觉得今天的心机算是白废了,玛莎实在是不怎么喜欢田鼠。 屁话!你听说过有人喜欢老鼠的吗?特别是这种皮毛灰黑的野田鼠!当然也有种例外的情况,就是当老鼠被煮熟放在饭桌上的时候……眼见玛莎不喜欢燕子也没了心情,把洞口随便堵了堵,留下上、下两个洞口,上面的照例是用网兜罩起来,下面的则扯了几把干草揉成束状,火机在一头点燃,干草就冒出了浓浓的白烟。燕子把干草塞进洞内,一会又拔出来让草燃旺一点再塞进去,如此几回上面的洞口就冒出了白烟来。当冒出的白烟浓起来的时候,洞内就钻出了一样东西撑起了网兜,燕子的眼睛刚被烟呛了一下,这时看网兜动了抄起扁担就砸了下去,没两下网兜就不动了。又过了二分钟,燕子见再没动静就熄火起身,准备走人,一拿起网兜二人都吓了一跳,原来网兜里的并不是开始时跑进去的那只大田鼠,而是一条长近1米重达二、三斤的眼镜蛇!好在之前早已遭到了燕子的毒手,这才免了被它偷袭的意外,至于田鼠肯定是在之前给它缠死了才没能出来。 二人回到家中,燕子就把这两样东西除毛开肚,斩头去爪,准备做一顿新鲜的菜式给玛莎尝尝。玛莎在旁边看着问道: “燕子,今晚做蛇鼠一窝给我吃吗?它会不会和竹虫一样好吃?” “啊?蛇鼠一窝?没听说过有这道菜的!我打算用先前泡好的笋干和田鼠肉一起红烧,这蛇肉嘛就杀只老母鸡和黄豆一起炖起来。你就等着试试我精心为你做的菜倄吧,肯定你没有吃过!”燕子回答道。 “那是当然的了,平时我们吃的都是羊肉、牛肉、马肉、鹿肉,连猪肉都很少有机会能吃得到,更别说是这老鼠肉和蛇肉了!不过它们剁碎之后比活着的时候好看多了,没有那么恶心!” “那是自然!煮熟之后更加好看,连是什么东西你都看不出来了!” 说话间高梁来了,半个月中之前他来了两次,可每次燕子都是甩都不甩他,让他一个人在那唱独角戏。这次是第三次,一下车看到燕子正在剁蛇肉就嚷: “哎哟!真是赶早不如赶巧,知道我要来吗?你们也太客气了,普普通通吃顿家常便饭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我这个人是很随便的,下次别这样了!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燕子早知道高梁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子弹都打不穿倒不至于,充其量就是拿把菜刀砍下去只会留下道白痕的事。其实上次根本就不关高梁的事,是燕子自己小气而已,现在事过境迁燕子的气也已消了。燕子见高梁来了马上就抓壮丁,让他去把泡好的笋干拿出,自己在切高梁和玛莎则在一旁看着。 “今天真有口福啊!很久没有吃过蛇肉和田鼠肉了!”高梁欢喜的说道。 “你小子就会赶时间混吃混喝,幸好你昨天没来!”燕子对高梁说道。 “行!明天我也请你们吃回好吃的。等等,为什么说幸好我昨天没来啊?难道我错过了什么吗?”高梁满口应承明天回请二人,回过神来又问了后面那句话的意思。 “没有,昨天燕子带我去捉竹虫炸呢!不过就是少了点,还不够我和燕子二个人吃的份,所以说幸好你没来!”玛莎得意的说道。大半的竹虫都下了她的肚子,她能不得意吗! “哎呀!亏大了!”高梁一听到是炸竹虫就不由得咽了下口水,那玩意可不好弄,忙活老半天还不够二人下酒用的。 “你打算明天请我们吃什么好吃的啊?”玛莎对这一切稀奇古怪的美味食物充满了好奇,加上烹调方法又是多种多样,早就充满了期待。 “嗯……明天我请你们吃油炸小蟹、爆炒田鸡……”高梁一边想一边说。 “得了吧!你那的田鸡就和青蛙差不多,没准你滥竽充数也说不定,实在是没什么安全感,你可别坑我!”燕子赶紧打断高梁的话制止道。 “那……行,我去山涧里照石蛙总可以了吧!”高梁马上向燕子改口道。 “哎,高梁,这两样东西我都没有见过,吓人吗?为什么不说打、说捉要说照啊?”玛莎听到新鲜的东西马上又问了起来,如果太恶心的话那自己就不去了,在家等他们回来算了。 “嗯……好不好看嘛……就像狼会觉得羊好看,猪绝对不会喜欢老虎一样!我就觉得它们都很好看,你我就不知道了。”这问题不好回答,高梁形容了一下。 正说着燕子叫杀鸡了,高梁赶紧进火房开了小半碗盐水出来,燕子把老母鸡的血滴进了碗中,高梁又端了进去,等到打了盆开水出来的时候老母鸡早断了气。燕子把老母鸡浸入开水中烫过、提起、拔毛、开肚,又清理下水,前后总共才用了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绝对是广大勤劳人民的楷模。下锅时高梁又去柴房捧了不少柴火,跟着备料,反正打下手的事全包了…… 吃饭的时候燕子把老爹和大哥杨飞一家都接了过来,一对侄子侄女也还放暑假在家,凑到了一齐是好不热闹,巧的是老杨头居然带了一埕老鼠崽泡的药酒过来,真是有关老鼠的副产品今天全齐了,就差老鼠药没上桌…..这老鼠崽泡的药酒乃是选用刚出生尚未开眼的小老鼠,加上数味大补的药材,一齐放入埕中浸泡一、二年方可饮用,主治驱风、身体虚弱、脚步轻浮等症状,老杨头是过来人了,心疼儿子啊……! 红烧的老鼠肉可香了,煮的时候先干炒脱水,然后再热锅下油爆炒,加上南乳、香料后改用小火慢炒十五分钟,接着盖上锅盖焗十分钟,最后再入笋干炒匀,再焗二十分钟,一道香喷喷的笋干焖鼠肉就做好了,美名其曰:子鼠偷笋、竹伴鼠眠。吃起来鼠肉不但香,还微带点甜味,最好吃的还是那笋干,被鼠肉味浸透了的笋干泡在菜汁中,放入口中一嚼更是又香又爽口,绝对是喧宾夺主。至于蛇肉炖出来的鸡汤则显得逊色多了,因为姜块下得不够的缘故,腥味稍重了一些,好在有鸡汤的香味压住做遮掩,才不至于拗了味。 一顿饭吃了将近二个小时,小孩早早下桌自顾玩去了,玛莎和林虹英则挺着个小圆肚进房间说女人话去了,剩下四个大老爷们则在继续喝着酒聊着天。 “雁儿啊,你和玛莎到底怎么样了?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了,要是人家愿意就把事情办了吧!不知她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老杨头又关心起了儿子的终身大事来。 “我倒觉得呢,她模样是长得挺俊俏的,但这干农活恐怕不行!过日子啊还是得挑个实在点的好!”杨飞可不大赞成病急乱投医,况且现在三十的年龄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以为还是解放前啊! “我觉得也是,还是再增进增进了解再说吧!”燕子赶紧接过大哥的话头,把老爹的意见压了下去。 眼见天色渐晚又话不投机,老杨头叫上杨飞带着孩子回去了,只剩下燕子和高梁二人在肆无忌惮的瞎吹着。大凡女人都爱听男人吹牛,谈话间玛莎也坐了过来听二人的“英雄事迹”,高梁更是没谱,把自己当兵的事情加油添醋,差点就没把抗美援朝、越南自卫反击战的功劳也算了一份到自己的头上。 “你就吹吧!没准你在部队的时候就一喂猪的,顶多就是种种地、煮煮饭的伙头军!”燕子一脸不屑的数落高梁道。 “你就别妒忌了,就算我没有说的那么神气,好歹也是为国效力,为人民流过血、出过汗,不怕牺牲上战场!国家都肯定了我的奉献,你凭什么否定?你呢?那时你正在干什么呢?”高梁见燕子居然否定了自己的奉献和付出,不禁反问起燕子来。 “我看你啊,就是当过兵、扛过枪,改革路上嫖过娼!还流血出汗上战场呢!你当兵那几年我净听见国家年年放鞭炮,还没听见有枪响的!你蒙谁啊?”燕子反驳道。 “那你说说你那时都在干什么呢?”高梁追问道。 “现在搞改革开放我不是在支援国家的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嘛!我们只是社会的分工不同罢了,在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你应该摒弃个人的偏见,重新回到社会主义这个团结的大家庭中来,我代表人民原谅你!”燕子又甩起大帽子。 “行了!行了!别老是说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还是听听高梁说一下明天要请我们吃的小蟹和石蛙吧!”玛莎听不懂二人的高谈阔论,要他们说一些自己听得懂又感兴趣的话题来。 “这小蟹啊就是螃蟹……”燕子马上接口说道,终于成功的转移了对自己不利的话题。 “哦,我知道了,就是那种差不多有拳头大小,举着两个钳子好像很威风的东西吗?”玛莎脑海中立时记起电视上说过的那种东西。 “你想得美!”高梁打断了玛莎的想象力:“我们所说的这种小蟹只是螃蟹中的一种,大小不过比土鸡蛋还要小上一点,再小点的还没有拇指大呢,哪像你说那种,吃起来还要用上铁锤、钳子、螺丝刀的。” “你打铁还是修单车啊?有那么夸张么?”燕子觉得高梁是越说越夸张,吃只螃蟹差点就没穿盔甲了。 “那么小啊!那去了壳还有什么可吃的?”玛莎奇怪了。 “这种小蟹啊长在淡水里,水沟中、池塘中、河流中都有,最好捉的就是在田地里用来供水用的泥沟里了。夏、秋时节泥沟两旁打满了密密麻麻甘蔗大小的蟹洞,手伸进去一掏就是一个一掏又是一个,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能捉到几斤。拿回家过一下清水,大的就翻开肚子洗一下,小的则免了,直接下油锅炸,不一会就好。炸出来的小蟹啊是又香又脆,一口咬下去……”高梁说着咽了一下口水。 “它不咬人吗?”玛莎记得电视上说过,螃蟹可不是善茬。 “夹人就会,咬人就不会了!它有两把钳子,大的叫木钳,小的叫铁钳,木钳夹人不疼,铁钳夹人可疼了。所以在掏的时候要尽量把手掌张开把它包在手心里,那它想夹也夹不到了。平时呢就用两只手指捏住它两边,它只能把两只钳子挥啊挥啊挥,但就是够不着你的手指。”高梁一边给玛莎说一边喝着酒。 “那洞里除了小蟹外还有别的东西吗?”玛莎又问道,真是个好奇的宝宝。 “有啊!除了小蟹外洞内有时还会有泥鳅、黄鳝、水蛇、泥蛇之类的东西” “啊!……还有蛇啊,也像我们今天吃这个吗?”玛莎惊呼一声指着桌上的汤盆说道。 “不是一样的!这水蛇、泥蛇都是没有毒的那种,一般的也不过是拇指粗细,咬人也不疼。这水蛇呢可以用来煲汤,煲出来的汤可鲜甜了,泥蛇呢则没人吃,打死也就扔掉了。”高梁回答道。 “那它们吃什么呢?小蟹吗?”玛莎又问道。 “它们不吃这个,小蟹都是硬壳的,吃了它们也消化不了,最后还得全吐出来。一般它们吃些小鱼、小虾、青蛙、蚯蚓什么的。”高梁答道。 “这泥蛇长在泥里,水蛇长在水里,那它们都和鱼一样不能到岸上来吗?”玛莎又问道。 “嗯……燕子和它们都比较熟,这个你问他好了。”高梁觉得挺累的。 燕子在桌下踢了高梁一脚,只能接着解释道: “也不是那样,在交配的季节它们还是会到岸上来的。犹其是那种泥蛇中的公蛇,它有一种特殊的习性,就是会和眼镜蛇中的母蛇进行自然交配,生下一种叫过山风的毒蛇来。这种毒蛇黑质而白章,毒性比母系的眼镜蛇更厉害也更凶,一般都生长在山上,行动快如山风极难捕捉,所以有过山风的称号。这种过山风就像是马和驴子杂交出来的骡子一样,也不能够自己繁殖下一代,所以品种珍贵数量极其稀少。它的蛇毒对脑血管疾病的研究有很重要的意义,但是可惜这种毒蛇不能人工饲养,就算你把成年的野生蛇捉回来也没用,不出一个星期准死,所以养蛇的人都叫它为不过七。” “可惜我没见过!那泥鳅和黄鳝呢?我见过有叫卖的,但就是没吃过,好吃吗?容不容易捉啊?”玛莎又问道。 “这泥鳅倒好捉,在泥沟里把两头堵上,然后把里面的水放掉就行,或者像捉鱼一样用网兜或粪箕在下游拦住,然后在上头把水搅浑一路往下赶,不一会就能抓到半斤,有时也会有黄鳝落网。至于黄鳝一般都是钻在烂泥里面,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电,带上个手摇发电机或电瓶,在浅水的地方看到泥里有个筷子般大小的孔那就是黄鳝的透气孔,把两根电针往孔边一插,黄鳝就会“嗖”的一下钻出洞中晕死在水面上。这时动作要快,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就要把它捡进鱼篓里,不然过五、六秒钟它就会苏醒,然后又“嗖”的一下钻入烂泥里不见了。如果水清的话还可以把它再电出来,如果水浑的话它就会跟着浑水溜走了。这方法也快,一个小时也能弄到上斤来,如果什么工具都没有就只能用手扒了。先在两头扒两道坎做一道七、八公分高的土墙,然后顺着沟一点一点的把烂泥扒开,这样它就出来了,不过这方法慢,几个小时也捉不到大半斤。”燕子一点一点的解说给玛莎听。 “那怎么做啊?好吃吗?” “这两样东西很普遍,做法有很多种,每个地方都不一样,味道也不一样。一般我们的做法是杀了之后下油煎,待熟了之后有铲起,在把韭菜和辣椒炒至七、八分熟后就混在一起焖五、六分钟就行了。要不做椒盐也行,至于好不好吃嘛各人口味而定。连臭豆腐都大把人喜欢吃,何况是土特产呢!” “那石蛙呢?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玛莎啊!其实这个世界很大,东西也很多,如果每一样你都想听过、见过、吃过是不可能的!就像我和燕子一样,电视上见过的东西我们九成九以上都没见过实物,更别说是吃了。以后啊,让燕子带你到各处走走,你就不会那么好奇了。”这么个问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高梁决定要终止这场问答游戏。 “燕子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现在就去照石蛙吧?”高梁对燕子说道。 燕子看了一眼家中的挂钟,时间指正九点十五分了。 “好!去到也差不多是时候了。”燕子点了点头起身换鞋准备东西去了。 其实也没啥东西好准备的,就是带个鱼篓、几把手电筒的事情,另外刀也得带上,山涧中可长了不少绊人的蔓藤,必要时可派得上大用场。 第十五章 鬼娶亲 第十五章鬼娶亲 二人要去的地方乃是经过高梁村子西北向五、六公里的回龙湾。[.超多好看小说]回龙湾是一条山涧,深有十几公里,完全进过去的人并不多,谁没事会往那里面跑啊,就算是燕子和高梁这两只猴子,在年轻的时候也仅是进过二、三公里去采金银花而已。里面两壁长满了不知名的药草、吊藤和灌木,时大时小的蜿蜒进秦岭的深处。涧头二人倒是见过,读书的时候随着看林子的福伯进过一次深山,福伯循着走惯了的林道经过涧头时告诉他们,这就是回龙湾的涧头剪刀口。二人从山上往涧下望去,不禁脚下都有点发软,山上的涧水冲向涧下形成一条长长的瀑布发出雷鸣般的声音,当中凸出的石块把泉水撞得让整个涧头都充满了白濛濛的水雾,偶尔山风吹来才能一窥涧底的情况。 经过高梁的村子时二人并没有进门,而是驱车直使回龙湾。路面颇为坎坷,也幸好不是骑马,不然黑灯瞎火的非得人仰马翻不可。二人在前车灯的照路下一路慢行,到达回龙湾时已接近十一点了,时间刚刚好。石蛙喜阴凉,白天一般都藏在涧底的洞隙里,晚上蚊虫活跃的时候才会出来活动、捕食。 二人在湾口下车,打开手电筒,淌过滩面的浅水顺着别人走出来的旧路一路前进,不久就能听到稀疏的蛙鸣声,再走一段路程声音变得稠密起来,此起彼伏的好不热闹。 燕子和高梁觉得时机已到便整理好装备,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抓捕行动。石蛙的叫声和普通青蛙不一样,青蛙的“哇哇”声较清脆,而石蛙的“哞哞”声则较接近于牛,低沉而绵长。石蛙较田鸡在体形上要大上许多,身上的斑点也较黑较粗,背上的皮则呈黑色,眼睛较凸起,不认识的人很容易把二者混为一谈,但它们所生长的环境是决不一样的。它们的味道也不一样,石蛙较田鸡为硬,也更滑更香甜一点。 二人放轻手脚往一个发出声音的地方慢慢摸去,走了一段距离又停下,等到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看准方向再摸上去,然后用手电筒的光柱忽然照在石蛙的身上,石蛙就傻不拉叽的定住不动了。这时高梁几个快步上前,待剩下米余时身子前倾,伸出手掌慢慢向石蛙靠近,等到只有尺余时猛的一拍,石蛙就落入了高梁的魔掌之中。这石蛙和老鼠一样,在黑暗中忽然被强光照射一般都会定住身体不动,要等六、七秒钟的时间才能回过神来逃走,但是在定住的这段时间也不能发出太大的声响惊吓到它,不然它就会倏的一下跃入水中逃之夭夭。高梁的动作把握得刚刚好,燕子竖起大拇指向高梁示意了一下,高梁则马上做了个胜利的手势作回应。 高梁把石蛙扔进鱼篓中盖上盖子,二人没有出声继续向下一个叫声摸去。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绝不是一个好差使,涧中多是高大的河卵石,卵石早被涧水打磨圆滑,石蛙白天就藏身在石下的缝隙或两壁的岩缝中,晚上才跃到水面的矮石来觅食。但就是这种石头让人走起来举步维艰,一个闪失就会把脚踝扭了或摔下水去。 涧水深而湍急,流到平滩时放缓变浅,二人把裤管卷了起来淌着水,一面照着石蛙往上走。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二人也将行进了四、五公里的路程,总算是把鱼篓装满,掂了掂有五、六斤重,够吃两、三顿的了,于是偃旗息鼓,准备打道回府。就在这时蛙鸣声忽然停了下来,就连蛐蛐都没了动静。二人感觉到了不妥,赶快找了一块能藏人的石缝钻了进去,熄了手电筒,把头伸出来四下打量着。 远处渐渐出现了七、八点微弱的火光向燕子和高梁慢慢飘来,二人摒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渐渐火光处传来了一些声音,开始较远听不清,待近些时才发觉那些声音居然是喇叭、锁呐吹出来的嘀打声,看样子是有人要娶亲呢!只是……在三更半夜荒无人烟的地方响起这种声音,燕子和高梁想哭的心都有了。光点慢慢能看清了,居然是白色的纸扎灯笼,连光线都带着点微蓝,最可怖的是那十几个人组成的迎亲队伍,哦……不是人……他们全都穿着一身旧时的白色连体衣服,正在水面上飘着走,遇到阻挡的石块也不闪避,直接上台阶般的跨了上去,然后又下台阶般的跨了下来,其中四个头上带着圆圆尖尖的高帽在抬着一顶崭新的轿子,只是轿子也是白纸扎成的白色,从顶上还垂下几条用白花串成的大花串来。[.超多好看小说] 随着迎亲队伍的进一步走近,二人渐渐看清了阵容:队伍从乐手、轿夫、抬礼担的担夫一应俱全,但就是少了一个主角新郎!因为不管是迎亲途中还是迎亲回来,新郎都必须在前头领路,否则那会于礼不合落人笑柄的。 “鬼娶亲!”燕子心中暗呼,忙一扯高梁把身子浸入了水中,只留下一对眼睛和鼻孔露在外面。 看样子这不但是鬼娶亲还是鬼抢亲。鬼界和人界一样充满着恃强凌弱的不平等,人界中还运用种种手段进行遮掩,而鬼界中则显得裸,连遮掩那道工序都直接免去了。 队伍在距二人十余米的地方走过,燕子和高梁从轿子的窗纱中望进去,里面坐着一个头带凤冠身披霞佩的新娘,只是样子却看不清,想来也是和迎亲队伍的鬼魂一样,面色惨白惨白的吓人,像是抹了一层石灰。二人干脆把鼻孔也埋入了水中,头靠在河卵石边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的望着队伍的每一个脚步,生怕被他们发现了人气。 眼见迎亲队伍渐渐远去,二人才敢把身子从水中抽了出来,把衣服脱下扭干再穿上。高梁对燕子说: “这都什么玩意啊?看来今天咱们的运气够背的,我们快回去吧!” “不是鬼娶亲就是鬼嫁女!这等东西都让我们给碰上了,怪不得老人教导我们说最好别去人迹罕至的地方,最邪门了!”燕子也大叫丧气。 “晚上吓老子,看我们哪天白天来抄他们的老巢!”高梁恶狠狠的说道。 “快走吧!等一下说不定他们还会回头的,我们什么家伙都没有,被他们发现就麻烦了!”燕子催促道。 二人立即快步往回走,遇到不好走的地方就直接游水过去,反正身上早湿了,不再像来时那样顾头顾尾。这下二人很快,只用个多小时就走出了回龙湾,坐上车子时却怎么样也打不着火了,真是把二人气得冒烟,只得给个人在后面推,直把车擦着了火才跳上车尾,一溜烟的跑回了高梁的家中。 高梁擦干头发换过衣服就和燕子商量起复仇大计来: “此仇不报非君子!咱们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还没哪次像今晚这样连个屁都不敢放的!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去把场子找回来?” “这仇报了你也不见得就是君子了!况且现在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啊,反正石蛙是弄了回来了,过几天再说吧!”燕子倒不急,缓一缓再说。 “什么叫没损失?除非他们肯赔偿我们十万、八万的精神损失费,不然这事不算完!晚上他们称霸,白天我们为王,我非把他们的老巢翻了底不可!”高梁叫嚣着不肯善罢干休。 “行行行!让我想想再说,先睡吧!”燕子说完就出门回去了。 回到去时玛莎还在看着电视等他们回来,见燕子一进门就迎了上去问起情况,燕子推说很累明天再说,倒下床自个先睡了。 次日燕子带着玛莎去高梁家吃饭时,他却没有再提起要报一吓之仇的事来,反倒是燕子想抽空去一探究竟,看看是什么鬼怪竟敢在自己师傅这一亩三分地里撒野。 过了几天燕子真的是准备好家伙,一大早就来叫高梁要去上演夺宝奇兵,高梁当然是舍我其谁一马当先。 二人再次回到了回龙湾,这次身上带了许多不能沾水的物品,所以行进时要格外小心,好在白天走起来安全多了,二人东绕西绕的一路前行,燕子还不时拿出个罗盘来比划一下。罗盘不但能指示方向,还能指示出鬼魂的方位来,因为鬼魂也是一种能量,当罗盘靠近鬼魂时指针就会不停的晃动,一看就知道是异常情况出现了。 山涧中时窄时宽,宽的上百米,窄的几十米,山上下大雨时涧中就会形成山洪,把涧底的枯枝败叶来一次彻底的大清洗,所以滩上没有令人讨厌的淤泥和败叶等东西,仅剩余些河卵石,在白天甚是好走。 二人一路观赏涧中的景色一路前行,倒也不觉得辛苦,不时在滩边的浅水里还能见到野生的甲鱼和斑生鱼等东西,没有准备鱼具真是太可惜了,全是滋补养生的好货色……到中午时分二人早已行进有七、八公里的路程,但一直都没有什么征兆,高梁不禁有些泄气,到时就算能找得到并报了一吓之仇,二人也非得在这涧中过夜不可,万一到时下大雨…… “还要走多久啊?再走下去天就快黑了,到时就不是我们找他们,而是他们找我们了!”高梁不禁抱怨起来。(.) “黑就黑吧!现在我们准备了家伙,谁怕谁啊!就算是到了晚上咱哥俩一样收拾它们!!”燕子忙安慰高梁,自己是独木难支啊!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就全靠你了,别指望我能帮得上什么忙。”高梁见燕子满怀信心,自己也镇定下来。 二人又往上走了将近二个小时,想来也距涧头不远了,直到被一片开阔的水域拦了下来。高梁拣起一块石头扔下去试深浅,水花溅得老高肯定很深,要绕过去只有从两壁攀岩而过了。高梁正想问燕子怎么办时燕子先开了口: “就是这里了!”只见燕子正在摆弄从老道处拿来的罗盘,罗盘中心的磁针正在滴溜溜的转着,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哪哪哪?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到啊?”高梁的眼睛在潭边四周乱晃,一点也看出端倪来。 燕子也很是疑惑,带着高梁在水潭边游走起来。两边都是峭壁,连野草和灌木都比别的地方稀疏,大部分的岩石都被垂下来的蔓藤遮掩着,实在产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罗盘上不断转动的指针告诉他们,这里的确是隐藏着一块凶地。找凶地这种技术活高梁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一对眼睛只是不停的在潭面上瞟,希望能看得见可能会突然出现的大鱼,也不需要太大,十斤、八斤就可以了,然后自己再扑上去……也不枉白来了一场。 “操!这么大的水潭别说是大鱼了,居然连条小鱼花也没有,真是没天理啊!”高梁失望的叫骂起来。 听到高梁的骂声燕子心中不由一动,实在是太不合理了,一路上的涧水里都生存有野生的鱼类,而这么大的水潭居然连处在食物链最底端的小鱼花也没有,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潭里存在抑制生物生长的物质阴气! 凶地总算是找到了,但新的问题又来了,高梁和燕子的水性虽然都不错,但要说潜下去的话心里都忍不住会发毛,该想个什么样的办法呢?在水中以水鬼为王,但水鬼是不能离开水中太久的,否则就会干枯而死,这与那晚看到的迎亲队伍不符,但现在又很明显那群鬼魂是住在潭底,是死后被人扔进潭中呢?还是因为什么原因被人故意葬在了潭底呢? 燕子百思不得其解,但好在下面的鬼魂不是水鬼,如果是水鬼的话就麻烦了,只要是在他的领地内,就算是白天也能给你来个鬼扯脚,活活的把你淹死。现在正是白天,自己还有把握对付得了那群鬼怪,于是把心一横就要下水看个究竟。 “燕子,你决定真的要下去啊?难道你就不怕水鬼扯你的脚?”高梁问道。 “嗯!要不……你来?”燕子应道,并反问了一下高梁。 “好!……我做替补!” 燕子脱下外衣一甩,身子一跃就**了水中,随着冲力手脚并用一下就潜下了几米,再往下是黑漆漆的一片。燕子此时气已不够,只得浮上水面重新打算。 “高梁,去扯些卷须藤回来,记住要整条的,中间不能扯断。”燕子吩咐高梁道。 高梁没出声,马上带砍刀办去了,燕子则在家什中找起了手电筒。幸好带来的手电筒是特制的防水手电筒,不然二人这趟算是白来了。不一会高梁回来了,手中还拖着一条手指粗细、去了枝叶的卷须藤,看样子有十几米长。燕子在潭中吸了口水,然后把藤的一头含在口中灌起水来。原来这种卷须藤的中心乃是空的,用来潜水是再好不过了。搞了好几分钟才把藤心冲干净,然后燕子把卷须藤在胸口卷了一圈,一头含在口中,头一扎又潜下去了。 这下不用再换气直接就潜到了潭底,也不知有多深。燕子用手电筒边四下照射边游走着,找了十多分钟仍然一无所获,卷须藤不够长时高梁就轻轻的扯一下,燕子领会就换个方向再找,直到把中心都找了个遍依然没有任何发现。二人逐渐向峭壁的潭底找去,就在快到左边的涧壁时,手电筒忽然照到了一排安放得整整齐齐的瓦缸!瓦缸像长鼓,两头略小中间略大,居中的位置还鼓起一条像腰带的缸沿。 “瓮棺!”燕子心中一惊差点呛了口水。 瓮棺乃是一种瓦制的棺材,两头中空高约米余,在中间处合拢。下葬时先把尸体半蹲坐,合拢之后用生树胶和漆树汁混合后封口,能极好地密封贮藏尸体。一般瓮棺都会潜埋在水中,极其罕见,想不到会在这里出现。燕子定了定神后用手电筒把上下左右看了个遍:瓮棺分成五排,每排九个,居中一个暗红色的最大最精致,上面还镂刻了不少纹饰,其余的都为青灰色。瓮棺全都嵌入在水底的壁洞中,看上去就像是神龛上的神位,在随时等候着人来祭拜。瓮棺最上一层距水面至少有3米,燕子上前用力推了几下,瓮棺稳稳当当的纹丝不动,只好脚一蹬就往水面浮了上去。 上到岸边高梁赶紧迎上来问道: “情况怎么样了?” “找到了!但我还没有想到方法怎么弄它!”燕子坐在滩上晒太阳,把下面的情况告诉了高梁。 “啊?不是吧?距我家这么近居然还有这种东西,我怎么不知道?”高梁惊呼道:“它会不会跑出来害人啊?有什么方法可以对会它?” “你说那么多我到底应该先答你哪样啊?”燕子没有搞清高梁到底问了些什么。 “第一:它什么时候、会不会跑出来害人。我家距这么近,实在没有什么安全感,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第二:快想办法摆平它们!有条件要摆平,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摆平!”高梁这次说得得很有节奏感。 “我现在告诉你,第一:它在鬼界就已欺男霸女,肯定不是什么好鸟,但会不会害人我不知道!第二:我正在想。”燕子跟着高梁的节奏说道。 高梁听燕子这么说干脆闪到一边自己玩去了,免得打扰他。过了二十分钟回来时燕子依然是一筹莫展,眼见时间一点点过去,高梁直骂燕子是猪脑袋,白长了那么大个头,还说自己是什么专业人士…… 燕子一脸的委屈: “这哪怪得了我啊!咱们带来的家什全都不能沾水,有本事你去摆平它,别在哪里吱吱歪歪的!” “唉……都三点几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不然到时摸黑倒无所谓,就怕他们来个自卫反击战啊!”高梁颇为担心的说道。 燕子眼见毫无头绪,不得不同意了高梁的意见,收拾东西打道回府了。 白忙活了一天燕子是气得不行,第二天一早就单枪匹马去找老道了。到了观里把事情的始末都一五一十的对老道说了,老道想了久久才对燕子说道: “水下的鬼怪我也没有遇到过,况且我一点水性都不会,恐怕帮不了你!同时我也警告你:最好别去惹它!瓮棺每行有九个,总共有五行,用的乃是九五之数!九五之数一般只有位高权重的帝王才会使用;另外九五乃是尊位,八卦中九为阳六为阴,第五爻为阳称九五,为阴称六五,现在瓮棺居于水下,水属阴乃是阴居阳位,是不中不正之位。不中不正为奸伉、为小人、为鬼祟。况且瓮棺乃是先秦时期才会使用的一种棺葬,到现在已年代久远,成了妖后已不是一般的术士所能对付得了,只要它不在人间为恶就尽量别去惹它!” “不是鬼魂吗?怎么又成妖了?鬼和妖的区别又是什么?” “鬼乃是人的魂魄所成,有形无体;妖和精乃是万物获得了灵识之后自主修炼而成,有形有体。佛认为天下万物皆有灵性,故万物皆能成妖成精,最后成仙成佛。” “妖精还有区别吗?” “当然了!刚有自主灵识且修为较浅称为精,随着修炼的加深则成为妖,统称妖精,他们之间的界线不是很明显!” “那这么说鬼怪不如妖精了?” “呸!这能比吗?你是男人能说不如女人吗?这是先天决定的哪由得你去比较!” “那鬼魂的修为精深了之后呢?” “和妖精一样!” “啊?也成佛啊?” “不,成魔!佛和魔在本质是没有区别的,他们只是在修炼的方法上分为不同的阵营,得道之后以依据各自的行事方法分为不同的帮派,所以有了佛和魔的说法。佛即是魔,魔亦是佛!” “怎么道又出来了?师傅你说得我是越来越不明白了!”越听越深奥,燕子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道法万源乃是天下一切事物的基础,就像我们道家的方法叫修真,得道之后一样是成仙成神!”老道神气的说道。 “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佛即是魔,魔即是佛的道理。我们的道又摆在哪个位置啊?”燕子还是一头雾水的在兜圈子。 老道不禁骂道: “真是块木头!知道黑社会为什么叫黑社会吗?枪杆子出政权,拳头才是硬道理!佛打得赢魔才是佛,打不赢的话别人才是佛,自己则是魔!到于我们道嘛……有些特别……算是佛的盟友吧!相互间关系一直都处得不错,还组成了联合政府,各混各的!”说道光辉的过去老道不禁得意起来。 “联合政府?各混各各的?怎么个混法啊?” “佛总是叫人放下屠刀,一心向善,然后就能立地成佛。其实这跟买**彩差不多,总是会有人中的,说白了就是靠蒙、靠骗、靠催眠,说得多了连他自己都相信了!我们道家就不一样,靠的是实打硬战,你看杨戬、哪咤、孙悟空……呸!石头养的猴崽仔,狗叛徒……你看他叛变之后改修佛法修为下降了多少,连兄弟的儿子都打不过了……呸!芝麻大的事情就去找帮手求人,多数还是道门中的人,还要不要脸中啊!这件事教育我们:佛门的力量是很强大的,连孙悟空这种外系弟子中的高手都能着了他的道,被他们催眠、压逼过去为他们服务;另外也很阴险,连盟友的墙角也挖……咱就没有干过那过那种事!唉,也怪我们道门不团结起了内讧,玉皇老儿竟然引狼入室,那猴头遇难之后又无人施以援手,连来看望一下的朋友都少,最后心灰意冷不得不叛离了道门……” “那也怪咱们道门打不过人家佛门,谁敢帮忙啊!” “你懂个屁!人家佛门的老大都出来了,你一个道门的弟子怎么可能斗得赢人家?而道门的高手又各自隐修,只派了一个太上老君出来撑门面,自然声势是不如人家了!他们有五百罗汉难道我们就没有七十二福地洞主吗?” 眼见老道越说越远,燕子赶紧打断他的话头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来: “师傅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还是说说那水妖吧,高梁说它住得近,保不准哪天就会出来害人,要怎么去预防它啊?” “第一:那妖在水下并不一定就是水妖。只有在水中具有特殊法力的妖才能叫水妖!第二:妖的修炼三几百年就是弹指间的事情,你现在何必去管它,等到你法力大成时还不是想什么时候去收拾它就什么时候去收拾它!”老道说得是再明白不过,等以后再去收拾它。 老道的话让燕子深深的感到了自己的不足,不管是道术上的还是眼界上的均是如此。自那以后燕子是闭门苦修,过起了朝九晚五的规律生活,像是上下班一样往返于家中和梅花道观之间。 转眼又近年关了,期间高梅嫁给了同一间学校教书的老师,燕子用不着再在这件事上和高梁纠缠,而高梁也和同村的一个寡妇好上了。这下可不得了,高梁的老娘知道后是死活不同意。本来嘛,寡妇也没什么,但偏偏她还有一个三岁大的儿子,这一点不但高梁家所有的亲戚都反对,寡妇夫家那边的亲戚也反对,一时间村子是弄得沸沸扬鸡飞狗跳的。 寡妇顶不住压力带儿子回娘家了,高梁也溜到燕子家来避风头。谁知燕子也不好过,和玛莎一起住快半年了自然也少不了许多风言风语,加上老爹的再三压迫,也正想着和高梁去哪避避风头呢,没想到被高梁抢先一步开口……二人赶紧想起避风计划来。 “风紧!扯呼!”高梁首先约燕子开溜。 “扯哪去啊?” “北平?上江?深港?武当山和少林寺也有得商量!”高梁自然是想越远越好。 “当然是先选北平了,天子脚下嘛!难道去武当山和少林寺出家啊?或得……赚点外快?”燕子颇有点怀疑高梁的动机。 “哦!你有门路?”高梁以为燕子说的是真的。 “出家的门路我就有!”燕子没好气的答道。 “北平就北平吧!反正我也没有去过,就当去朝圣吧!”高梁一脸无所谓。 二人一拍即合,当晚就编了个理由和老杨头说要出门一趟,次日三人就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出了杨家沟,准备再次闯荡江湖、四海为家。 第十六章 再度出击 第十六章再度出击 北平古称幽州、燕京,自元以后京城一直都立在此处,经过了七、八百年的经营名胜古迹不计其数,其中的皇城故宫更是天下之最,没有哪一个地方哪一个朝代的地方可以比拟,是阳居风水的活化石。 北平的冬天总是灰霾霾的一片,入冬以后就开始下雪,三人晃到北平时正下着细碎的小雪,像是为他们洗去一路的风尘。几人哆嗦着截了辆的士在街上逛了一圈,然后就进入了一间酒店悦来酒店!(据说悦来客栈乃是全国最大的酒店连锁业,每一个闯荡江湖的江湖人都曾经在内落脚,口碑好,价钱公道,品牌价值居同行之冠,这里借用一下。) 次日天气放晴街头又是形形的人流,熙熙攘攘的好不拥挤。最开心的莫过于玛莎了,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人,那么繁华的都市,那么鲜艳的色彩……夜晚的霓虹灯直把眼睛刺花了也舍不得收回来。 燕子和高梁最想游玩的地方莫过于各处的名胜古迹,而玛莎想游玩的地方却是百货公司,为此二人不时的怄气,差点没有到了要比划一下的地步。高梁夹在中间做和事佬协调双方的矛盾,最终双方商定单日随燕子双日随玛莎。 随着日子的过去三人干脆租了一个小院落居住,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不想出去的时候就在屋里呆上一整天。高梁不时一个人自己溜出去找节目,一段时间后居然也有了一般三山五岳的朋友,但是从来都不敢让那些人知道自己住在哪,不然铁定给燕子逮住上政治课不可。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玛莎也烫起头发穿上了高跟鞋,走出去只要不开口说话,绝对没有人能看出她和这个城市里的姑娘有什么区别。燕子和高梁也不例外,抗拒改变不了命运,在玛莎这个形象设计师的强硬摆弄下,二人也成了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可惜没有人慧眼识“猪”来请他们做形象代言人,哪怕是卖卖急支糖浆、今年过年不收礼的广告也好啊…… 玛莎实在是太喜欢这座繁华的大都市了,简直就是女孩子的天堂,完全没有顾虑到男人的荷包,向二人提出了以后就在这里生活的伟大构想。 “啊?在这里生活?那我们不是失业了?”高梁实在是佩服玛莎的勇气。 “失业?你在家就不失业了吗?”玛莎反问高梁。 “那当然了!你听说过当农民会失业的吗?这可是个好行当,不管你是经济危机还是地震海啸,全都不用担心失业的问题。虽然收入是差了些,但是多保险啊!”高梁的语调是充满了满足感。 “你当然是保险了!一个吃饱全家不饿!况且当农民也不一定就保险,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农民没了土地变成永久性失业吗?看病没钱、读书没钱、盖房子没钱、娶媳妇没钱……还是在城里安家好,找份工作改行得了。”燕子自然是帮着玛莎说话。 “只要我们不找工作我们就是旅游者,没有失不失业的问题,一找工作咱们可就成农民工了,而且还是失了业的农民工!”高梁是坚决反对。 “其实在城里还有一种工作是不会失业的!”燕子神神秘秘的对高梁说道。 “哦?还有比当农民更好的差使?说来听听!”高梁马上来了兴致。 “乞丐!你可千万别小看了它!这行业挺不错的,遇到经济环境好的时候月收入可过万,如果你有上进心、肯努力的话,当上首席乞丐后更是不得了,可以在网上做广告开加盟连锁店,把高梁品牌推广到全国……” “行了行了!失业失到你种水平也算是人材了,不但失得有个人风格,还失得有远见、有品味,如果你把燕子品牌推广到全国加盟连锁店,我第一个就申请加盟,要不股份制也行。失业失得有这么高的经济效益你还真是有战略眼光!连锁店成立后我们就集资上市,把全国的乞丐都联合起来,成立丐帮,然后再集资,再上市,把燕子品牌国际化,再拉外国的洋乞丐入伙,进行第三次集资,跟着吞并微软、空客、通用、可可、花旗……..”高梁知道燕子是在忽悠自己。 乞丐二人当然是没有做成,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格局下,行乞也早已进入了产业化时代,没有一个好的造型你根本就混不下去,如果你想从低做起,行!先把手手脚脚砍断了再说!如果你想自立门户更是不可能的事情,控制着这个产业的幕后老大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狠角色,不上缴大部份利润的话非把你人间蒸发了不可,如果你在大街上看到一个四肢不全、连走路都要趴在一块木板车上的乞丐造型,就请你暂缓爱心的泛滥吧,没准你的收入还不如人家高呢! 混混噩噩中几人混过了年,其间燕子和高梁没有放弃了自己的“专业”,隔三岔五的往鬼市上跑,既为增长些见识也想结识些同道中人。本地鬼市乃是民国时传下来的习惯,只在天黑下来时才对外营业,直至凌晨时分打烊歇业,和张老头处的白天营业绝不一样。一种特殊的商业模式一旦固定下来,就不是个人的能力所能改变,况且这也是一种特色,丝毫不影响鬼市生意的兴旺。 鬼市中什么样的人都有,西装革履的商人、头戴白帽的回回,头戴白巾的阿拉伯人、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印度人……所经营的古玩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在档次上、种类上、规模上都不是张老头处所能比拟的。 古玩中最常见也最平常的要数瓷器了,中国一词在音译中就是瓷器的意思。别以为常见的东西就好甄别了,当中专业的赝品连专家都能忽悠,当你看到一个老实巴交的外地人揣了一件古玩在神神秘秘向你兜售的时候,如果你以为自己是拣了个漏,买回去过不了几天你就会捶胸口被人蒙了! 一件古玩如果你认为它是假的那它就一定是假的,如果你认为它是真的那它就……未必是真的,不交足了学费谁也别想三、俩下就能出师,由此可见这行的水有多深,懂了点门道也并不一定就保险,没几分水性尽量别去涉那趟浑水,要不非淹死你不可! 燕子和高梁经常在鬼市上一逛就是一整夜,多看、多听、多问、少买。(.无弹窗广告)哦……是根本就没买过,据卖臭豆腐的人说,自己从来不吃自己做的臭豆腐。二人在古玩中也看到混杂了少许的法器,但不是太普通看不上眼就是太稀罕了舍不得买,燕子就别提有多扫兴了,穷啊! 正月尚未过完,玛莎就对燕子和高梁说自己找了份工作,是在一间百货公司做售货员,严格来说是做一个会动的模特兼售货员,即有漂亮的时装穿又有工资拿,玛莎十分喜欢这份工作。 眼见玛莎是铁了心要在这座城市生活下去,燕子也拗不过她。不过这样也好,对着一个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女孩,整天问你这问你那,实在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如果有人帮着分担一下那就不同了!你可以当成是消遣……就这么决定了!燕子马上改变了主意改而积极支持,让人类最高的学府社会大学来好好教育她吧! 自己和高梁也总得想些什么东西来做吧,总不能坐吃山空等着吃软饭啊!打定主意燕子就和高梁商量起“创业大计”来: “你认为衣、食、住、行中哪样好赚些呢?”燕子问高梁。 “你认为呢?” “这衣嘛,从收棉花到纺纱、到织布、再到做成衣服你觉得哪样好赚?” “你认为呢?”高梁还是反问道。 “前面那几样我们都不够本,最好就是卖时装了。装修、租金、加上申请代理两个牌子,六、七十万应该差不多了吧?摊子会不会太大了,万一到时不够资金的话我们可没钱再投下去了,难度会不会太高了?” “你认为呢?” “要不我们去卖猪肉?开餐馆?贩羊?这几样本钱上倒不是问题,你觉得可行吗?” “你认为呢?” “说到住嘛,市场也挺大的,要不我们去注册家皮包公司做房地产中介?听说挺好赚的,就是不知门槛高不高!” “你认为呢?” “最后一样就是行了,开车行是不可能的了!去包辆汽车来跑长途也不错,养家糊口是绝对没问题,偶尔还能出去喝喝小酒什么的,但……是不是太没志气了?” “你认为呢?” “你能不能老是重复这一句啊?给点有建设性的意见行吗?”燕子给高梁“认为”得有些火了。 “我这是在拥护你的意见,支持你的决定!我现在全权委托你帮我决定公司中的一切大小事务,以后想干什么就放开手脚干吧,我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高梁打起官腔来。 “我什么都干完了那你干什么啊?” “那……晚上我帮着数钱,行吗?” “你说呢?我看你还是数毛吧!”看着一点主意都没有的高梁,燕子心里不禁打起了鼓:要不要炖点猪脑给他补上一补?明显先天发育不完全啊! 想来想去燕子总算是决定了开超市!这行挺好的,店面租下来装修好,先约些供应商供货,等开了张之后别的供应商就会自动送货上门,到了固定的时间结一次帐,没货或缺了什么的打个电话就搞定,每天就只等到收钱了!连招牌和冰箱都有厂家送,不亦乐乎! 说干就干,二人挑了个人流较大的位置就风风火火干了起来,没半个月一间崭新的店面就落成了。刚开始因为新鲜,二人是一腔豪情苍天可鉴,可没二个月看着不愠不火的生意额心就凉了半截,赚回来的钱还不够一个人花的,况且在店内一坐就是一整天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二人一商量,决定拉倒,一张大红的“旺铺转让”就贴在了店门口…… 短暂的失败并不能打击燕子的创业热忱,深思熟虑之后又决定开间时装店,到时还可以让玛莎回来帮着看店,自己和高梁就可以出去“搞副业”了,真是一举两得啊!这次燕子斥重资在商业街上盘下了一间转让的“旺铺”,倒腾起服装生意来。这下倒快,谈妥价钱办好手续马上就可以营业了,二人又做起老板来。 眼见手上的资金已所剩无几,燕子把铺里的生意扔给了玛莎经营,自己则和高梁商量起发财大计来: “国民生产总值上去了没有?” “生活水平下降了!”高梁是一阵感慨。 “要不……咱们再活动活动?” “哎呀…..你早说嘛!我等你这句话好久了,革命尚未成功你就堕入了温柔乡里,我是愁啊愁,愁就白了头,如今我和你重逢后…….” 二人真是姣婆遇到脂粉客,一拍即合啊! 次日高梁就去轮流找那帮猪朋狗友喝酒,待灌得七七八八之后就旁敲侧击多方打听。刚开始一伙人是天南地北的胡侃,又是说喝酒又是说女人,说着说着高梁就借机把话题说到了奇闻轶事上,再间接转到最近发生的一些新鲜事情上。 “你们谁知道最近鬼市上出了些什么新鲜货色吗?”高梁开始抛砖引玉。 “我知道!我最近听说出了一对玉猪龙!龙体高二十六厘米呈c形,吻部前升向上弯曲,嘴紧闭鼻端截平,上端边起锐利的棱线,有对称的圆洞为鼻孔,具有猪的特征。只是卖主要价太高直到现在都还在铺子里没有脱手!”一个叫小三的瘦子抢先说到。 “你那算什么!顶多就是一件少见点的礼器罢了!我早几天看到一座木雕的罗汉,那可是属于国宝级的古董!可惜……卖主俩兄弟还没来得及脱手就进了局子,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另一个叫石头的大块头说道。[] “哦?是什么样的木雕罗汉?那俩兄弟是怎么弄来的?”高梁一听国宝级的马上就来了兴致。 “是一座花梨木雕成的罗汉,叫什么名字我可说不上来!那罗汉通体红灰色蹲坐在一块石头上,眉尾老长,伸长了脖子好像正在看什么的样子,一只鞋子打了补丁,另一个还穿了个洞,特别的逼真!至于怎么弄来可没听人说起,谁局子里有兄弟的可以打听打听。”石头向众人细说了那罗汉的外表特征。 “切!你们说的那些全都是古董,有什么新鲜的!我表哥手中那样东西才叫稀罕!”一个原先趴在桌上的马彪忽然站了起来吼到。原来马彪迟来了几步给一伙人轮流罚酒,没半个小时就先趴下了。 “难道是三条腿蛤蟆?”石头很不服气,马上挤兑起石头来。 “是一只寸…….寸半长的尸牙!”马彪甩着头含含糊糊的说道。 “尸牙?北京山顶洞人的还是云南元谋人的!哪条死尸没尸牙啊!”石头大笑着说道。 “是僵尸的尸牙!你见过一般人的牙齿有寸半长的吗?顶多就两公分罢了!这只尸牙是我表哥九死一生才弄出来的,他们五个人去发一个大墓,结果五个人去了只有二个人出来,逃命的时候无意中就把追杀他们的僵尸的尸牙给弄了下来!”说到这件事马彪的酒也吓醒了一大半。 “照你这么说稀罕是稀罕了,可那玩意有人要吗?”一个叫黄毛的年轻人见马彪说得挺玄乎的,不禁开口问道。 别说是黄毛,在场的人中恐怕除了高梁和马彪自己外,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他所说的话。 “本想着老外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要个三、五万也就算了,没想到一直也没有找到买主!”马彪把表哥的意思说了出来。 “马彪,你表哥有没有提起里面有没有什么好货色?弄得出来吗?”高梁打铁趁热,想把情况摸清楚。 “屁!他们连主室都没找到就先被机关弄死了一个人,后来在一个墓室中看到七具棺木,本想着就有收获了,谁知道一撬,棺盖根本就没上钉,他们把棺盖推开之后发现里面除了一具灰色的尸体外,什么东西也没有。刚开始见到那么完整的尸身时他们也吓了一跳,醒过神来后就在尸身上乱搜,谁知却是什么也没有,就在几人大失所望正要去推开另一具棺木的时候,那尸身的脸上忽然慢慢长出了一层淡淡的绿色绒毛来,跟着睁开了双眼,一下坐了起来,不知谁大喊了一句:诈尸了!大家就争先恐后的往外跑,后面的情况连我表哥自己也说不清楚了。”马彪把听来的东西对众人复述了一遍。 高梁听了也猜不出状况,打定主意回去问问燕子再说。这里的人都当马彪是在吹牛说鬼故事,谁也没往心里去,扯着扯着又扯到政治上去了,大家都在有一句没一句的瞎凑和着。 席终人散,高梁回到铺子和燕子说起打听到的情况,燕子听了忙道: “有门!那七具棺木内绝对是术士用秘法为守护墓室炼制的僵尸,既然要用到僵尸守护,那里面肯定有价值连城的宝贝!你快去找一下那人的表哥,商量一下大家一起干一票怎么样。” “有僵尸啊?你有把握?”高梁忙问道。 “这种术士炼制的普通僵尸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对付咱们嘛,还差了一点!咱现在也算是资深人士了,还不是小菜一碟!”燕子现在丝毫没把几个后天炼制的僵尸放在眼里。 “行!我这就去办!”高梁说完就出门找马彪去了。 马彪的表哥叫飞毛腿,平时就是干些坑、蒙、拐、骗的勾当,见到有人对这事有兴趣马上热乎了起来: “那颗尸牙我早几天脱手了。那里可邪乎了,我们刚进去就被机关弄死了一个兄弟,后来还诈了尸跳出一个绿毛僵尸来要吸我们的血,好在我跑得快才拣回了一条命。现在还要回去我可不干,不过我可以把你们带到哪里去,不过……价钱方面…….。” “好说好说!不过我先声明:如果你要了领路费,那下面的宝贝可再没你的份了,到时可别反悔!”高梁马上回答他道。 飞毛腿见高梁回答得非常干脆,眼睛立即转了几下,一会才道: “那下面有僵尸啊!肯定还不止一具,你们不怕?” “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你就别操那份心了!说个价吧!”高梁神气的对飞毛腿说道。 “那……我和马彪凑份子,行吗?”飞毛腿看着高梁很有把握的神情,立马改变了主意。 “行!但我们是大份的,你们是小份的,有问题吗?” “可以,就这么说定了!”飞毛腿满口应承下来。 大家约好时间就分开各自准备去了。 回到铺子,高梁把情况对燕子说了,燕子就趁玛莎招呼客人没留意的机会和高梁溜了出去。 离开了老道的赞助,燕子才发现事情实在是太麻烦了,就说画些稍高深点的道符吧,首先得先上奏章,其中又有固定的时间、步骤和禁忌;第二得步踏罡斗;第三为叩齿、捏诀、请神;第四为焚香念咒,然后才能画符。而画符的场地也有讲究,首先得设坛,坛上有旌旗、镜、剑、弓矢、法器、开设门户等等,道具繁多。坛也有多种多样,如果是设六甲坛则要先斋戒沐浴,然后选择六甲日吉时,用土布裹定五方之位,相隔尺许,周围用新砖垒起,高约一尺五寸,空处用五谷填满,上设长明灯三盏昼夜点明,外用黄布制成神帐一顶罩下;前面设香案一座,摆放着镜、剑、法器等东西,再供养着甲马云鹤,每日设茶、酒、果三品……如果是八卦坛则用桌子垒起,一层一层高达数丈,然后用黄绒绳将桌子一圈圈捆绑固定……一个字:烦! 燕子这次准备就画一些用于镇尸的镇尸符算了,别的高深点的就不弄了,为了几张不知道还用不用得上的破符起码得准备十天、八天的,不值得!这一刻燕子深深感受到了师傅的用处:师傅,我想你啊!…… 少了张屠户就得吃带毛猪?地球少了谁不照样转!燕子照例去准备用惯了的物品,另外还加备了一把专门为对付僵尸用的墨斗,再配制好朱砂和黑狗血混合的墨汁,又去专门卖香火蜡烛的供品店买了黄裱纸和专用毛笔,配以朱砂画了一叠镇尸符,一切准备妥当就和玛莎说要出门一趟,约齐马彪和飞毛腿就出发了。 四人穿州过省,花了二天的时间才来到广西的百越地区。这里地处偏远,山高林密人烟稀少,的确是可以放开手脚大干的好地方。发现这个地方的二贵是本地土著,早在上次进入墓室的时候就已殉职了,现在由飞毛腿带路可真是冤枉,走了好多弯路又发觉翻错了山头,多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找准位置,一路往前穿进。 “到了!”飞毛腿进入一片地势较平坦的林地时说道。 这里长满了高大的松木、铁杉、栲树、水青树……当中攀沿而上五爪喇叭藤把树冠包裹得粽子一样严严实实,仿佛要把大树整棵吞噬下去一样。这时从绿罩中忽然飞出了一只红咀相思鸟,几人这才收回了神游的思绪。 飞毛腿循着刀砍在树上留下的记号,东拐西弯的走了七、八分钟,就看到了一大堆黄色的新土,几人跨上土堆,一个深深的盗洞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就是这!”飞毛腿指着洞口说道。 高梁拿出绳索绑在最近的树干上,然后做了几个火把备用,当先就抓着绳索滑了下去。盗洞有十几米深,墓室内二米多高的样子,高梁一个人可不敢到处乱走,打开手电筒往里面打量着,等到余下来的人都下来后才在燕子的带领下往里面慢慢走去。越往里走腐烂的尸臭味越重,直呛得每一个人都想吐,这种人体的尸臭味和别的动物发出的腐臭味不一样,是一种极为特别难以形容的臭味,燕子拿擦汗用的毛巾把口、鼻都捂了起来,刚转过一个拐角就看到一具站立着极度腐烂的尸体。 “他叫赵国华,是被突然刺出的长枪钉死的!前面的机关已被我们弄坏了,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飞毛腿向几人说道。 众人又向前走了二十几米,来到飞毛腿所说的墓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具有些轻微腐烂的尸体,尸体面容极度扭曲,似是在临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与痛苦,全身的皮肤也轻微下陷贴在骨头上,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水份一样。飞毛腿还没来及向众人解说这二个人的身份,一具没有棺盖的棺材内猛的立起了一具尸体来。 “僵尸啊!”飞毛腿大喊一声拔腿就跑。 飞毛腿一跑马彪也跟着立即就跑,而燕子和高梁却动也没有动,不慌不忙的从包内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陈年糯米来,一把一把的朝僵尸撒去。糯米打在僵尸身上全化作了一道道青烟,而僵尸则在痛苦的抽搐着。 “高梁,上!扫他下盘把他弄到棺材里!”燕子一声令下。 高梁立即上前伸出脚在棺沿上一扫而过,僵尸的身体就向后倒了下去。燕子快步来到棺边拿出一道镇尸符猛的贴在僵尸的额头上,符一沾头,僵尸立时就停止了挣扎并闭上了双眼。眼见三几下手脚就制服了僵尸,高梁不禁大声称赞起燕子来: “行啊,燕子!我的下半生就全托负给你了。” “少废话!快帮我把棺盖盖上。”燕子可没功夫理会他的肉麻话。 高梁把火把点着插到墓壁上,二人就把地上的棺盖抬起盖在棺木上,然后燕子依次在其余的棺材头上贴上了一张镇尸符,搞完这些还没完,又从包中拿出墨斗,从可乐瓶中倒上混合了朱砂和黑狗血的墨汁,在棺材身上弹起墨线来。弹墨线时先弹横线后弹纵线,连棺材底都不能放过,是谓天罗地网罩。燕子平时用的红线网也叫天罗地网罩,但与这种在制作和使用上有些区别,威力也小了很多。天罗地网罩男尸忌天罗女尸忌地网,乃是根据阴阳之气在大周天运行的规律计算出来的,除非是遇到十恶大败日,不然就算是遇到了金尸亦不可能逃脱得了天罗地网罩的封锁。十恶大败日为不利之日,是指每个甲子日中的甲辰、乙巳、壬申、丙申、丁亥、庚辰、戊戌、癸亥、辛巳、乙丑等十日,在这十日中天罗地网罩威力大减,谓之日遇大败。 这里棺木摆放也是极有名堂的,乃是按北斗七星的位置排列,依次序头尾相连搁置在两张厚实的木条櫈上,棺木故意不上钉,当棺木内的尸体吸收了人气之后就会诈尸苏醒化成僵尸,把闯入墓中能见到的人畜吸干咬死。上次马彪一伙人就是因为人太多靠近了尸身的鼻孔,所以僵尸才会苏醒得那么快,把当中的两个人吸成了干尸。不过剩下的二人也是命大,如果他们是顺着七星排列的位置直接进入主室,那七具尸身也会同时诈尸,非把他们全部分尸了不可。 当燕子和高梁终于把墨线弹满棺木的时候,马彪和飞毛腿又重新溜了进来。原来二人逃命时见到燕子和高梁根本就没动,开始还以为是他们吓傻了动不了呢!回过神来一想又不对,里面连惨叫的声音都没听到,况且来之前他们又是蛮有把握的样子,过子好久也没动静,二人壮了下胆又回来瞧瞧,正碰上燕子和高梁完工大吉呢! “你们两个也太丢人了吧!就你们这胆,说出去都给我们考古界丢脸了!”高梁奚落起二人来。 马彪和飞毛腿见僵尸不知被燕子和高梁弄哪去了,心中还在嘀咕着呢,哪里还有什么脾气,唯唯喏喏的应着,跟在二人身后往里面去了。燕子顺着七星排列的空位走了进去,亦步亦趋的小心翼翼,用顺手捡来的长枪开路,生怕再遇到什么机关。果然,进入下一条墓道没多少米,墓壁的一侧就喷出了一些雾状的液体来,燕子赶紧后退,并扯下蒙在脸上的毛巾往喷水雾的壁孔扔了过去。这时雾状水雾“篷”的一下就燃烧起来,饶是燕子退得快,眉毛和头发依然是被瞬间的余火烤焦了不少,要不是及时用毛巾挡了一下喷雾的喷口,非变成包青天不可,真是比剃头还险! 四人迅速后退到墓道口,不一会熊熊的火光中就传来了一股浓浓的酒香味。原来喷出的雾状液体正是浓缩了的烈酒,喷出来后被喷口机簧转动的燧石引燃,这就形成了熊熊的大火。大火烧了足足十多分钟才停下来,地上连一点水渍都没有留下,可见这烈酒的度数有多高。待烟散去燕子才重新往里面摸去,这下更是打醒十二分精神,以免马前失蹄英名尽丧。幸好过去没十米就到了主室,此外再没有别的机关,燕子在主室走一圈打量了下室内的环境,只见墓室有二百多平方米大,四周绘制了不少的壁画,壁龛内还放置有零星的瓦罐、瓦盆等东西,最后把目光投到了左边的棺木上。 棺木通体漆黑,一头翘起一头平,不同于常见的方棺,长约二米,宽、高各八十公分,搁置在一个低矮的地台上。棺面和棺底的边上还刻有香草的阴纹,并描上了金漆。燕子围着棺木细细打量了一圈,确定没有机关和在半月沟一样的符咒时,才叫马彪和飞毛腿去外面把他们原来带来的家什都拿进来,自己则和高梁研究起如何下手来。 高梁用手指头在棺面和棺侧上敲了几下,声音沉闷短促,根本就是指节自身发出来的声音,转而又分几个方向用力推了推,棺木稳稳当当的纹丝不动,连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发出。 “哎哟!够厚实的,别又是金丝楠木吧?”高梁记得上次撬棺木,差点没把二人累死。 燕子抽出砍刀在翘起的棺材头上狠狠的砍了两刀,刀砍在棺上发出“当当”的响声,直接回弹回来把燕子的手腕震得阵阵发麻。 “哎呀!好硬!”燕子大叫一声,把砍刀放平改而打侧片了起来。直片了十几刀,总算把棺材头部片下一小块拇指大小的木片来。燕子使劲把木片撬起、割下,放在手电筒的强光下细细打量,只见木片纹理致密颜色棕红,还有一点坠重的感觉,放在鼻下闻了闻: “哎呀,惨了!是紫檀木!”燕子大叫起来。 “怎么了?比金丝楠木还难弄吗?”高梁赶紧问道。 “你不知道!这种紫檀木是世界上最珍贵的木料,亦称青龙木,属于红木中的一种,分布在亚洲热带及南洋群岛,我们南方亦有少数,没想到第一次南下干活就让我们给碰上了!这种死木头纹理致密质地坚硬,与其它木料截然不同,放在这种阴凉干燥的地方就像是新木一样,要弄开它肯定要大费一番手脚了。”燕子一边说还用脚在棺木上狠狠蹬了两脚。 “最珍贵的木料啊,哪……值钱吗?”高梁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了。 “就这棺木弄出去起码值一百万!”燕子估计道。 “啊!太夸张了吧?我们改行去盗砍这种木头卖不是更好吗?”高梁的头脑转得特快。 “你想得美!这种常绿乔木生长极为缓慢,高可达五、六丈,非数百年不能成材。叶为羽状,蝶形花冠,果呈扁圆形,周围有广翅,木色棕红,质地异常坚硬和沉重,可形容为硬如金、沉如铁!在明朝的时候皇帝就已派人在南方採办紫檀木料以作备用,南方的采尽之后又下南洋诸岛大肆采购,凡是大一点的全都弄了回来,因此南洋诸岛的紫檀木也没能逃过绝迹的厄运。可以说当时全世界的紫檀木都汇聚了在北京城里,直到清代,皇宫里所用的紫檀木全是明代时所剩,到最后袁世凯称帝时才将清代未曾用完的紫檀用尽。清代也曾派人採伐,但明代时採伐过量,新木尚未成材,多细如房椽,弯曲不直,无法使用。紫檀木在近百年内已告枯竭,这也是它为什么会如此珍贵的原因。与紫檀木相近的有海南檀,俗称花梨木,也是一种极为珍贵的檀类木种。质地坚硬有光泽,呈红褐色,纹理细腻精美,适合做家具及雕刻用。另有檀香木,俗称白檀,有黄、白两种,木质坚密有芳香昧,多作香料或扇骨之类小物件,与紫檀木有明显区别,极易分辨。”燕子向高梁细说了紫檀木的历史,免得他想入非非坏了脑子。 “我知道老外倒是很喜欢红木家具的!”听燕子说完,高梁断了念头。 “欧美国家都不产紫檀木,将此木视为珍宝,在清末时就不惜重金多方采购,现在欧美国家的紫檀器具,多数是那时由北京运回去的。到了现在,一张紫檀木做的古董靠椅起码值十万,桌子不低于二十万,如果是床或柜子的话随随便便也要五、六十万,要是做得精细点的话一百万也买不到。这棺木嘛……要是能弄得出去肯定也能卖个好价钱,可惜了!”燕子拍着棺木说道。 “那……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把它弄出去!”高梁恶狠狠的说道。 “啊?你知道这棺木有多重吗?这种棺木是由八个人抬的大棺,加上中间轮换的人手起码得十几个人,又要把这个大墓刨开、开路、一路上的运输,没五十万本钱下不了台!那还是在光明正大的前提下,你以为你是做生意啊?那么明目张胆!” 说话间马彪和飞毛腿从洞口回来了,带进来一些铲子、镐头之类挖盗洞用的器具。高梁此时正在郁闷中,抢过鎬头就在棺材头上往上敲了起来。 第十七章 玉罗汉 第十七章玉罗汉 棺木极坚实,四人轮流敲了二十几分钟连道缝也没开一条,看来要是没有凿子的话,想破开它是千难万难了。(.好看的小说)就在几人使着蛮力的时候,忽然墓道口响起了几声暴喝声: “别动!” “都别动!” “把手举起来!” 只见六七把强光手电射向了他们,还有四五把黑洞洞的枪口。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四人一下愣住了,难道是走漏风声引来了警察? “飞虎?”对方忽然站出一个人来。 “老刘?怎么是你?”飞毛腿这时也认出了来人。 “误会!误会!都是认识的朋友!”老刘赶紧对身后的一伙人解释道。 原来这老刘竟是和飞毛腿一样,是逃出去的人之一,当时他们逃出去后见到失去了三个同伴,怕被别人问起就分头避风去了。结果飞毛腿引来了燕子几人,而老刘则带来了另外一伙人,而且还那么巧,大家竟然在同一天一前一后来到了这里。 老刘带来的一伙人低声嘀咕了一阵,就对老刘说了几句话,然后老刘就面有难色的对飞毛腿说道: “他们说要放了你们也可以,但是这里面的东西你们都不能拿,另外还得听他们的吩咐,出去之后他们自然就会放了你们。我也没办法帮你们,来之前大家都谈好了条件的,这事我说了不算!” 眼见对方人多势重又带有枪械,燕子四人是不答应也得答应,白干就白干吧,最重要是先把小命保住了再说。燕子等人一答应,老刘那边的人就收起了枪,在这种局势下他们根本就没把燕子等小角色放在眼里,反抗正好给借口他们把几人收拾了!老刘那边的人分组散开各自研究墓室去了,其中两个人依然在原地戒备着燕子几人,当中三人走近了棺木,挥手示意燕子等四人靠到墓室的边角上。当他们走近,燕子才发现那三人全是老外,其中一个还白发苍苍垂垂老矣。 原来老刘和飞毛腿分手之后去了广州,又经人搭线认识了几个老外,那老外打听清楚情况后非常感兴趣,双方一拍即合,谈妥条件就像燕子等人一样由老刘带路来到了这里。当老刘看到扔在盗洞外的工具全都不见了,而且洞下还多了一条不一样的绳索,以为被人捷足先登了,忙带着一伙人下到墓室,却发现里面映出来的火光和传出来的“叮叮咚咚”敲打声,于是轻手轻脚进到来,轻轻松松就把几人俘虏了。 白发老头在几人敲花了的棺材头上细细打量,还把鼻子凑上去闻,又用放大镜仔细研究了好一会才说道: “噢!买嘎!紫檀木做的棺材!我曾在拿破仑陛下的墓前见过一个五寸长的紫檀木棺槨模型,和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孙子、曾孙子!珍宝啊!”白发老头一边说一边用放大镜围绕棺木打量起那些描金的香草暗花来。 燕子几人心里都在暗暗鄙视这个有着专家、学者头衔的窃贼:敢抢老子的东西,我咒你生儿子没! 几个老外当然是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其中一个生满络腮胡子的家伙手一招就说道: “你们几个过来!把它打开!” “撬好久了,连道缝都弄不出来!”马彪应道。 这时白头发老头对原先说话的胡子脸中年人叽哩咕噜的说了几句外语,胡子脸就转了出去,不一会就拿进一个背包扔在地上说道: “用这个!” 马彪上前拉开背包,里面装的居然是大铁锤、木尖子、羊毛扫一类东西,燕子也围了上来,拿起木尖子看了看、闻了闻,暗想:死老外居然准备了桃木钉,看来是有备而来! 可惜背包内没有凿子,光有铁锤是不可能撬得开坚实的檀木棺的,几人略作商量,把镐头的平口靠在棺盖的缝边上,另外一个人就负责锤打,如此反复蹂躏,终于把棺木弄开了一道小缝。飞毛腿又叫老刘去外面做一些粗大的平头木尖和撬杆回来,靠着镐头、木尖和铁锤的相互配合,总算把棺材在头部撬开了五、六公分,然后在缝内打入几根撬杆,加上几个老外,大家合力,终于成功的把棺盖撬了开来。 好家伙!只见棺边整整齐齐的布着八根手指粗细的铜钉,铜钉长十四、五公分,四四方方呈棱锥形,想来是特意打造好后在棺木内开出小孔,封棺后再敲打下去,怪不得如此难以撬开。普通棺材钉比筷子略细,长二十公分,是不可能打得入坚硬的檀木棺,这种特制的黄铜钉质软,尖入硬木后就像是生长在一起一样,比榫头更坚固,然后在钉头处涂上树胶、补漆,简直就是天衣无缝。 几人把棺盖掀翻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去看棺内的东西,就被胡子脸赶到了边上,白发老头打亮手电筒往棺内照去,只听他叽叽呱呱大呼小叫了好一阵,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一副橡胶手套戴上,伸进棺中摸了起来。燕子等人距棺木较远,看不到棺木内有什么东西,只见白发老头一会拿出个簪子一会拿出个玉握,一会又拿出个玉蝉来,好在他每拿出一样东西都会放在眼前用放大镜观察,燕子等人一个也没有漏下。待过得二十多分钟,白发老头已从棺中拿出了十几样东西,拍了几张照片后手一招说道: “请你们过来,帮我把尸体抬出来!” 燕子等人这时才得已走近棺木看到里面的情况。只见棺木内躺的是一具咀角上扯、单眼睚出的湿尸,棺木底下还渗有一层薄薄的黑水,整具尸体都浸在黑水中。湿尸的手脚都已干瘪脱水,皮肉紧紧贴在骨骼上,唯有头部没有脱水,高梁用一手指在上面按了按,还蛮有弹性的。保存得更好的鲜尸燕子和高梁都已见过了,这种货色当然看不上眼,二人合力把湿尸抬出,放在墓室的边角上。(.好看的小说)脱了水的湿尸仅有六、七十斤重的样子,燕子暗想:不大对劲!既然外面都能炼成僵尸守墓,这墓主人的尸体最不济也能用法术保存如新,绝不至于仅因为密封良好成为湿尸,当中有什么问题呢? “快点把这副棺材拆了,我要带回去!”死老头可没有让几人停下来的意思。 棺木乃是榫接拼装而成,撬开之后极好使力,四人不到二十分钟就把棺木拆成了六个部分,黑乎乎的黑水流了一地。没想到白发老头这么贪心,连如此难以搬运的棺木都不肯放弃。 “啊……” “啊……”几声惊叫从外面的墓室传来。 一听这声音一群人赶紧冲了出去。 “砰砰!砰砰!”外面响起了杂乱的枪声。 “啊……!”惊叫声从恐惧的尖叫变成痛苦的惨厉。 一群人冲到摆放群棺的墓室,只见其中一个人正被从棺木内跳出的僵尸咬住了脖子,“咕咚,咕咚”的喝着血,还能跑得动的全没了影,剩下的二个正跌坐在地下发抖尖叫。原来在外面考察的几个人研究完墓**、壁画和陪葬品,就转移到棺木上来,见到棺木内有张奇奇怪怪的道符就把它撕下来做研究,那具僵尸本来就已吸过了人血,道符一离开身体马上就苏醒过来,并站立起身对面前的人发起了攻击。 白发老头一见赶紧解下挂在胸前的十字架举起,口中发出喃喃的吟唱,十字架渐渐亮起来发出阵阵银白色的洁光,僵尸惧怕起来掩住脸面退缩,口中发出“嗷嗷”的叫声。白胡子老头步步进逼,僵尸退无可退就往一边跳了出去,撞倒一副棺木后就跳到燕子等人的面前,燕子等人头一低,弯着身子窜过僵尸躲到白胡子老头身后,僵尸丝毫没理会众人,直接跳到里面的主室去了。白发老头追了进去,最后把僵尸压制在主室的死角上,再也无处逃窜。白发老头对一个平头青年叽哩咕噜说了几句洋文,平头就在檀木棺材旁找到了铁锤和桃木钉,然后走到僵尸面前,用锤子把桃木钉一锤一锤往心口的位置打,最后僵尸双手垂下,停止了动弹。小平头和胡子脸等几个老外拍着手掌叽哩咕噜说了一些话,想来是些赞美的话语,然后小平头就出去了,胡子脸则对燕子几人吩咐道: “别站着,快把拆开的棺木板抬出去!” 燕子几人无耐又干起了苦力,把拆开的棺木一块块的抬到盗洞边上,到最后一块棺底板时却发现它牢牢的钉在地下动不了,马彪只得抡起镐头挖起地台来。挖开几个洞打入撬杆,又是七、八个人一起使力,总算把底板掀了起来。 “啊……!” “啊……!” 几声惊呼,只见棺底板下竟然躺着一具和外面僵尸无二的尸身,不过装束上倒是华丽多了。 “棺中棺!”燕子大叫起来,忙拣起一把手电筒往棺中照去。 白头发老头也大叫了一声,跟着举起照相机借助别人的光照“咔嚓咔嚓”的拍相片。这具棺木里面和外层的檀木棺截然不同,棺壁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符文,就像是张网一样把尸首死死包裹住。白头发老头蹲下身子在尸身上摸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你们把他抬出来,看看下面还有没有东西!”白头发老头手一指又吩咐开了。 “等等!你看这棺木内布满了镇尸用的符咒,等下说不定又会诈尸,我看最好还是快把他盖上或直接用火烧了为妙!”燕子赶紧对白头发老头说道,自己可不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看到刚才那个吸血鬼了吗?就算他诈尸了我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消灭他!快干!”老头再次命令道,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马彪和飞毛腿见白头发老头脸色不善,马上一头一脚把死尸抬到边角去了。下层棺底板在地下无法再撬,白头发老头示意用铁锤直接把底板砸烂,看看棺底是否还会有夹层。马彪和飞毛腿敢怒不敢言,抡起大铁锤照办了。 铁锤砸在底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一听就知道是空的,难道下面真的还有一层棺木?没过多久底板终于被破了开来,只是下面再没有尸首或殉葬品。而是……空的!手电筒照了下去。 “地道!” “棺中棺!” “墓中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 这时逃出去的人也被胡子脸唤了回来,八、九个人把棺底的地道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棺底有一条斜斜的楼梯连接着地道的深处,飞毛腿拣起大块的碎棺木块使劲扔下地道中,下面毫无反应,看来没有机关。就在大家等空气流通的时候,边角上传来了一声沉重的呼气声:“嗬!” 人群齐刷刷把光源射了过去,只见原先躺在地上的死尸直挺挺弹了起来,口中再次发出沉重的呼气声: “嗬!” 一群人赶紧退到一边的墓角上,只剩下白头发老头慢慢上前,举起银色十字架吟唱起来。 燕子心中暗叫不妙,一捅高梁示意抓起背包,暗观事态的发展。僵尸的肌肉早已硬化,走动的时候只能依靠骨关节跳动前行,而声带更是早已化掉,眼看僵尸口中呼出浓浓的白色尸气,白头发老头怕要大费一番手脚了! 僵尸并没有立即扑上来,反倒是白头发老头举着发出圣光的银色十字架一步一步进逼,僵尸忽然向前跳出了一大步,身一扭手一扫,白头发老头打了几个转就摔到一边去了。老头哪料到会有这一出,马上双眼一闭就晕了过去。僵尸没有再理会白头发老头,直直向人群中扑来,有枪的都赶紧掏出枪来乱射,僵尸似乎没有知觉,一点也没有影响跳来的速度,大家“哗”的一下四下散开了。走在中间的一人走避不及,被僵尸抱住,两只尖尖的尸牙就落在了他脖子的大动脉处…… 各式各样的尖叫声同时响起,人群妄图拼死绕过僵尸往洞口涌去,僵尸当头拦住双手一插,最前面的那个人就穿了腹腔。燕子和高梁抓了几把糯米往僵尸身上撒去,僵尸震了一震甩开面前的死尸,改而向二人跳来。二人赶紧再撒,糯米打在僵尸身上发出阵阵青烟,却丝毫不能阻止僵尸扑上来。二人见状马上默契的分开,改而一前一后夹击僵尸,就在僵尸追赶高梁的时候,燕子从后赶上,一拍僵尸的背心,僵尸跳转尸身,燕子趁机把镇尸符贴在了僵尸的额头上,然后脚一缩往旁边滚去。这一次镇压尸符再没有收到奇效,燕子方刚站起,贴在僵尸额上的镇尸符竟毫无征兆“呼”的一下自燃起来,僵尸恶狠狠的往燕子扑过去。燕子见势不妙向人群中窜去,僵尸追上扫开前面的挡路者,死死追着不放,高梁赶紧从旁侧快跑几步,一个**腿就往僵尸身上蹬去。 僵尸方刚摔倒,燕子就已窜到地道口大叫: “高梁,快过来!” 高梁翻转身子一跃,燕子顺势接住一拖,二人立时就从墓室中消失不见了。僵尸弹起身体不见了燕子和偷袭者,改而向其他人发起攻击,一下插一下咬,不一会又死了两个人。这时有几个已逃出主室窜到外面去了,飞毛腿见势不妙也溜进了地道中。三人拿着手电筒极快的走动,想在僵尸把洞口堵死之前,看看这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要隐藏得如此隐秘! 地道极窄,仅能容一个人通过,三人走了二、三十米来到一个仅有十几平方米大的墓室,当中立了根一人合抱米余高矮的木桩,木桩上放着个大木盒子。高梁用手电筒在墓室扫了几下,除了进来的地道外再没有别的出口。燕子没时间再去欣赏木盒的做工有多么精细,直接用匕首把锁在上面的小铜锁撬开,打开木盒一看,***!没想到里面还是一个木盒子!燕子把盒子捧出放在外面的盒盖上,又把内盒打开,没想到里面还是一个盒子,盒面上还有一张绢布所写的帛书。燕子把布块翻了一下就塞入怀中,把里面的盒子拿出,外面的盒子扫落地下,盒子再次被打开,里面露出一张打了结的黄绸布。 燕子把黄绸布连同包裹着的东西捧了出来,解开黄绸布上的结,一个金光灿灿的佛龛就露了出来。佛龛长宽各三十厘米,高约四十余厘米,除底部和背部外全都雕花镂空,制作得极是精美;顶上做成了四面坡的瓦顶,依稀就是一幢寺庙的模型,正面还有两扇大门,门上有圆钮,燕子把门打开,一尊土黄色的佛像就出现了在三人面前。佛像站立在莲花台上做着极古怪的姿势,左腿微曲弓着身子,右脚搭在左脚膝面上,左手扬起五指弯曲,右手则放在身后,整副样子凶神恶煞怒目圆睁,好像要吃人一样,与常见的慈眉善目有极大的出入。燕子把佛像拿了出来,入手冰冷甚是坠手,一看就是罕见的纯色黄玉雕成,粗看一遍塞入背包之中,然后把佛龛重新包起放入盒子之中。 “快走!”燕子对高梁和飞毛腿说道。 “那这些呢?”飞毛腿指着另两个外盒说道。 “顾不上了!太大了不方便,你要你拿吧,出了去算你个人的!”燕子对飞毛腿说道。 燕子把装有佛龛的盒子结高梁拿上,率先往外面走去,飞毛腿不死心,把第二层的盒子试了试,十多斤的样子不太重,就是体积大了些,于是手一抄拿起就跟了出去。燕子出到地道口张头瞄了一下,僵尸和别的人都已不见,地下躺着五具尸体。几人溜出地道检查了一下尸体,发现马彪赫然也在其中。 “马彪!马彪!” “马彪!” 几人叫喊起来,飞毛腿抱起马彪的身体细看,在他的左侧有一个老大的伤口,定然是被僵尸的尸指插伤肺部造成大出血而死。 “快走!顾不上了!”燕子催促道。 高梁拉起飞毛腿跟在燕子身后往外面摸去。此时僵尸正在群棺室内追逐着两个人,棺木俱已撞翻在地,几具尸体已跌落出来。燕子见此情形忙对二人说道: “不好!掉落出来的尸体吸收了人气很快就会诈尸,我们闭住气快冲出去!”说罢弯着腰就冲了出去。 僵尸正在墓道口一左一右的拦着两个人,燕子几人冲过不去,飞毛腿见状一咬牙,往当中一个的背心一脚就了踢过去,那人就跌进了僵尸的怀抱中。僵尸张口要咬,那人死死的顶住僵尸的嘴巴不让他靠近,就在一人一尸僵持的时刻,飞毛腿瞅个空档冲了出去,剩下的人马上紧紧跟上。 一冲到盗洞口飞毛腿就抓住绳子往上爬,但木盒太大没法通过盗洞,只得扔在了地下。飞毛腿方爬一会绳子就自动升了上去,看来先逃出去的人并没有扔下同伴先跑了。趁飞毛腿出去的时间,燕子扯上高梁把立在盗洞边上的檀木棺板全部向内推倒,并在那一头洒上了水火油,只等僵尸一出现就烧出一道火墙做防线。高梁刚做好火引,绳子就扔了下来,燕子也不客气,抓住绳子就往上爬。有了外面的人接应出去极快,不一会绳子又扔了下来,另一人刚没爬上几米僵尸就已追了出来,高梁赶紧把火引一扔点燃棺木板,回身一跳抓住绳尾,两个人就串在绳上由外面的人把他们拉了出去。 棺木引起的浓烟往盗洞猛灌,熏得高梁和另一个人睁不开眼,二人死死闭住呼吸,好在洞外的人手脚够快,一见洞内冒出浓烟就拔河一样狠拉绳子,二人终于出到洞外使劲咳嗽起来。僵尸怕火,见到大火阻挡了去路只得跳回墓室内,一群人见太阳已经下山,怕火熄灭后僵尸追赶出来,里面的人一出来就七手八脚填起土来。由于工具简陋,待盗洞填满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一伙人这才敢停下来休息,坐的坐躺的躺,手酸软得提不起劲。 外敌一去,两伙人望着望着就望出火花来,胡子脸在腰身一摸就站了起来: “都不许动!” 飞毛腿也抬起手站起来: “就你有枪?” 枪是出来的时候在一具尸身上摸来的,燕子和高梁马上分开左右站立,手中拿着砍刀暗暗戒备。对方有四个人,燕子这边有三个人,大家是实力相当谁也不敢先开火,就在这紧要关头老刘跳出来打圆场: “有事好商量!大家都把枪放下!大家都把枪放下!” 胡子脸这时也暗暗后悔,己方虽然人多但不都是一条心,而对方人少却年富力强,听老刘这么一说马上顺台阶收起了枪。 “开始说好里面的东西你们都不能拿,你们包里的是什么东西?”胡子脸外强中干的说道。 “我们答应了吗?里面的活全是我们干的,你们做了些什么?来吃现成的你还有理了!”高梁一脸不屑。 “我们死了那么多队友总是事实吧!”胡子脸又道。 “那关我们什么事,又不是我们杀的!况且如果不是你们,我们也不会死了个兄弟,这笔帐怎么算?”飞毛腿发起飙来。 “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出了这样的意外谁也不想,大家都是求财而已,何必伤了和气!”老刘横在中间继续做和事佬。 眼见又快要弄僵,白发老头赶紧发话: “这样吧:你们到这来无非也是想发笔横财,不如你们把东西卖给我如何?” “那你们打算出什么价钱?”高梁问道。 “那要看了才知道,总会令你们满意的!”老头答道。 飞毛腿看了看燕子,燕子想了想开口说道: “那到了县城再说吧,现在天已经黑了,就算你们看得清楚也拿不出钱来,如何?” “我同意!”白头发老头点了点头。 双方谈妥条件就各自分路下山。这里山高林密,在夜晚中极是难走,一个多小时后几人略作商量,找了株大树爬上去,高梁一边砍着树枝做躺位一边唠嗑: “燕总,咱咋就那么倒霉啊?每次不是碰到僵尸就是碰到厉鬼,最后还落得个逃命的下场,难道就不能像别人一样快快乐乐、轻轻松松的把事情干完吗?” “高总,你就别抱怨了,总算是有惊无险,回家过年!况且每次都有些收获,就知足吧!”燕子砍着树桠答道。 “这僵尸什么来头啊?连你也对付不了。” “起码也是铁尸以上的级别!下次一定不能再偷工减料了,该准备的还得准备。”燕子在为自己没有准备点法力高强的符咒后悔。 “僵尸就是僵尸,还分级别吗?”飞毛腿问道。 “那当然!普通僵尸好对付,实在没有办法靠人多和他拼了就是。据说僵尸可分为六级:一是白僵,尸体入养尸地后,一月后浑身开始长茸茸白毛,这类僵尸行动迟缓,非常容易对付,它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二是黑僵,白僵若饱食牛羊精血,数年后浑身脱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几寸长的黑毛,此时仍怕阳光和烈火,行动也较缓慢,往往在人睡梦中才吸食人血,黑僵与白僵合称为黑白僵煞,甚至有人认为野人就是黑僵;第三种为跳尸,黑僵纳阴吸血再几十年,黑毛脱去,行动开始以跳为主,跳步较快而远,怕阳光,不怕人也不怕任何家畜;第四种飞尸,由跳尸纳幽阴月华而演变,飞尸往往是百年以上甚至几百年的僵尸,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吸魄而不留外伤;第五种僵尸已成妖,名为魃,又称旱魃、火魃、干魃,吸纳精魄数百年之后,相貌愈发狰狞,可谓青面獠牙啖人罗刹,还能变幻身形相貌迷惑众人,上能屠龙旱天,下能引渡瘟神,旱天瘟疫由此而来;最后一种也是最可怕的僵尸,应该说它已不再是尸,而是魔王,拥有着与神叫阵的恐怖力量,数千年甚至万年的道行,相传华夏大地只出现过一个这样的魔王,千年前它被地藏王菩萨收服为坐骑,赐名为犼。这些是一般自然力量形成的僵尸进化形态,术士炼制的僵尸又用不同的划分方法,分普通僵尸、铁尸、铜尸等,开始群棺室中的那只绿毛僵尸是普通僵尸,可以用刀把他分尸或者用火把他烧灭,后来那个铁尸就不行了,用刀根本就砍他不动,非得用火烧灭不可。术士炼制的僵尸中更高一级的还有铜尸,这种铜尸也须要在养尸地中才能成形,炼成后会绝对执行施术者的命令,并且还具有低等的思维,已不是普通人所能对付,以后千万别给我们碰上才好。”说话间燕子已经把床位架搭好了。 “怪不得我听人说养尸地出来的都是凶尸!被这种僵尸咬过的人也会变成僵尸吗?”飞毛腿又问。 “屁!要那样僵尸满天飞了!僵尸之中还有一种自然形成的金尸最为厉害,被这种僵尸咬过的人才有可能变成普通的僵尸,就像是病菌一样,会不会发作依各人的八字和僵尸形成时的时间相互间化合而定。这种金尸一旦吸够七七四十九个人的鲜血就会炼成金刚不坏之躯,除非是用天火或者天雷,否则绝对杀不了他。” “哎,我说燕总啊,你别吓唬人行吗?金刚不坏之躯?到时我赏他二个土菠萝看他还蹦不蹦得起来,保准比你的天火厉害。”高梁不以为然。 “弄泡屎都比你的土菠萝强!金尸一旦形成就已具有七、八岁儿童的智商,况且还能作近距离的飞翔,到时恐怕你还没有靠近他的身边,就已先给他黑虎掏心了。”燕子见高梁居然唱反调不禁怒火中烧。 “那还有比这更厉害的吗?”飞毛腿继续问道。 “按传说僵尸成妖后即成旱魃,亦称飞僵,能日行千里纵身飞行,其能力可行云吞龙、赤地千里,所以以前发生了大旱都会请人作法打旱魃。但没有人见过实物。” “那他就是最顶级的僵尸体了?” “差不多吧!据说还有一种天尸!这种天尸是怎么形成的没有记载,只说这种天尸形成后已成了不灭之身,跳出三界不在五行,永远不堕轮廻,平时沉睡或者生活在社会中,和常人无异,和犼的说法有点不一样,似乎还高点。” “睡了睡了!”高梁伸了个懒腰打断燕子的话头。 燕子见高梁要死不死的样子很扫兴,只得止住了口,三人就在树上空着肚子捱过了一夜。 次日清晨天方蒙蒙亮,三人就哆嗦着下了树,一边走一边寻找可以充饥的食物。山上本没有路,几人在芒草、灌木丛中强行穿插,高梁忽然看到了一个地洞,外面还堆着一粒粒的新土: “快看!芒鼠洞!” 燕子赶紧转过身来,踩倒草丛蹲下身子往洞里望了望,还有几粒新鲜的鼠屎粒: “快把草丛剁了,找找别的洞口,饿得老子双脚发软眼前发黑!” 几人剁倒芒草丛堵上别的洞口,开挖起芒鼠洞来。芒鼠以芒草根为食,好在洞不太深,干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逮到了两只二斤多重的芒鼠。剥皮后也没剩下多少肉,三人连洗都免了,直接架火烤熟吃了个半饱,虽然没有盐味总不至于再饿得头晕眼花了,一吃完又迈着踉跄的脚步继续下山了。 到约定的地点和胡子脸等人碰了头,燕子让高梁把佛龛拿出来给白头发老头,老头捧着佛龛“啧啧”称奇,拿放大镜细看了许久,然后开口说道: “不错不错!你们想要什么价钱?” “当然是越多越好,一千万!”飞毛腿狮子大开口。 “十万!”白头发老头不紧不慢的应道。 “买件玉器也要这个价钱,太少了吧?”飞毛腿急道。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这是你们的规矩!况且你们要的价钱挺吓人的。”白头发老头应道。 “一百万!”高梁实在多了。 “二十万!”白头发老头加了一点。 “五十万!”高梁降了一半。 “二十万!”白头发老头已不肯再加了。 “走人!”燕子站了起来,货只有一件,要不要随你! “请稍等!”白头发老头赶紧拦燕子:“精美的佛龛也不是没有,你们的要价实在太高了!这样吧:二十五万如何?” “四十万!”燕子知道老外谈生意较实在,也不想把生意弄僵了。 “三十万!这是最后的底价,没有人会出比我们更高的价钱了!”白头发老头咬了咬牙说道。 燕子看了看高梁,又看了看飞毛腿,飞毛腿暗暗点了点头,示意可以接受。 “那这盒子呢?”高梁指着装佛龛的盒子问道。 “这是一套,当然是一齐算了,难道还要另外收费?”老头诧异的问道。 这回可出糗了,高梁红着脸说道: “那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说完把佛龛装起,准备走人。 “等等!照估计,佛龛里面应该还有一樽佛像,为什么不一齐拿出来?”白头发老头赶紧问道。 “你怎么知道?”燕子问道。 “这是逻辑,就像饭桌上的酒杯,只有喝酒才会摆上去,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我们来这本来是想研究中国的吸血鬼,有可能的话就抓一个回去,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厉害,连圣光都不怕。” “谁叫你们那么大意,没把圣经也拿出来。” “圣经和十字架的作用是一样的,况且能发出圣光的十字架可是很厉害的法宝……” “行了行了,就让你们开开眼吧!”燕子打断白头发老头的话,把黄玉佛像拿了出来。 白头发老头小心捧起佛像,东看西看老半天,在底部还刻有一个佛家的“卍”字阳文,只觉得造型异常古怪,非常有研究的价值。燕子这时才发现底部那个阳文,现在却不好说出来。 “怎么样,不错吧?这佛像绝对比佛龛珍贵十倍,给个价吧!”燕子对白头发老头说道。 “五十万如何?”白头发老头伸出个巴掌说道。 “什么!”燕子跳了起来:“光那佛龛就值几十万了,这佛像没一百万不卖!” “这古董的主与次不好确定!以前的确是以佛像为主,现在却不兴这个,得看它所蕴含的艺术价值、历史意义、与研究的命题包含了多少内容…….”白头发老头循循善诱。 “别说那废话!没一百万你也别想配成套,大不了我拿回去当观音拜,说不定还能保佑我发大财呢!”燕子这回是死活不松口。 “六十万!不能再高了,没有人会出得比这个价钱更高的了,卖不卖你们自己决定!”老头又把那套说辞搬出来。 “八十万!少一分不卖!”燕子也松了口。 “no!就六十万!”老头不再让步。 “那拉倒!这佛龛你还要不要?”燕子知道是谈不拢了,但这樽佛像到底值什么价自己心里也没底,只是不想什么便宜都给对方占了。 白头发老头扭头对胡子脸说了几名话,胡子脸就转身去了,过得二十分钟提回来一个小袋子,往燕子几人面前一扔: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飞毛腿拉开袋子粗粗点了下数,扭头冲二人点了下头,高梁就把盒子给了胡子脸,白发老头这时递上来一张卡片: “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就和我联系,相信不会有更高的出价了。” 燕子接过看也没有看就塞进了口袋,然后手一扬就走人了。 第十八章 意外收获 第十八章意外收获 事完三人当即赶回了北平,分手时燕子把大部份钱都给了飞毛腿,自己则留下黄玉佛像和几万块钱现金,飞毛腿也没啥可说的,握手和二人道别离去。本想把钱都给了飞毛腿,但二人早已是穷得叮当响,才不得不留下一点,不然就得回家吃红薯了。 回到租来的小院落,玛莎正在做饭准备为他们接风洗尘呢。二人把东西一扔就洗白白去了,脱衣服的时候燕子怀中掉落出一张绢布,原来正是那张帛书,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件东西,赶紧拣起细看起来,里面的文字要比符咒深奥不少,往桌上一扔洗澡去了。 二人梳洗完毕,桌上早摆好了碗筷,玛莎正在往杯中倒酒,就等他们入席了。说真的,玛莎除了牛、羊肉做得不错外,别的实在有待深造,还好现在天气不太热,吃火锅是不需要手艺的,咸了加水淡了加盐,缺什么加什么,人人都能成为顶级的厨师,玛莎自然也成为了三级厨娘。 三人喝着山西的汾酒,吃着滚汤的牛肉,就像电视剧结尾的大团圆结局一样高兴,待喝得差不多时玛莎问道: “怎么样,这次带了什么东西回来?有好玩的送给我吗?”相处了大半年玛莎自然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绝对不是一见面时的“穷苦老百姓”。 燕子听了起身去把帛书和黄玉佛像拿了出来: “就剩这二样了,别的都给另一伙人抢了!” 玛莎拿起佛像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似乎不太感兴趣,放下又翻起帛书来。高梁也看了一遍佛像,没什么头绪也凑过来看帛书。 “我敢打赌,你肯定不认识上面的字!”燕子笑着对高梁说道。 “难道你就认识?和你的道符有得一比,净是欺负老实人!”高梁忿忿不平。 “我认识一点……”玛莎忽然说道。 “啊?快!”二人忙说道。没想到玛莎现代字认得不多,古文却认识不少。 “小时候阿玛送我到汉人聚居的地方学习汉文化,先生的书室就有这种字体的书册,这是隶书,先生见我好学曾经教我认过一些,可惜却不会写……” “会不会写没关系,上的内容就行。”高梁催促道。 “上面记载了一个故事,说佛祖灭道时留下了五件东西和一件东西,只要把它们聚集在一齐就可以飞天遁地,去哪里都可以。”玛莎说道。 “什么五件东西一件东西,还飞天遁地呢,再过五十年没那些东西我一样飞天遁地!看来有些年月,把它卖了算了!”高梁觉得还没童话故事好听。 “上面的字我好多都不认识,大概猜的。”玛莎有些不好意思。 古书经历了三个时期:简牍时期、卷轴时期和册叶装时期。文字记在竹片上叫简,记在木片上叫牍,把简或牍连接起来称为策(册),在春秋战国时使用简册的同时又出现了写在丝织品上的书,叫帛书,到了晋代纸书才完全取代了竹简、帛书的地位。纸书最初沿袭帛书的形式,先把若干纸张粘连起来成为一条横幅,一头用细木棒做轴,方便卷起。古时所谓的书籍不过是手写的帛书、纸卷。雕版印刷术发明以后,卷轴形式才演变成册叶形式,仅书法和画卷条幅较长不能折叠的保存了下来。册叶装最初形式为“蝴蝶装”,创始于五代而盛行于宋代,看来这张帛书最起码也是晋以前的物品,玛莎能识得其中一、二也是情理中事。 “这帛书既然和佛像放在一齐,那就是说这樽佛像也是五件事物之一了,太好了!这次我们肯定发了!”燕子用力拍了一下高梁的肩膀,兴高采烈的说道。 “这怎么说,那老头不是说顶多值六十万吗?”高梁赶紧问道。 “呸!那老小子懂个屁,差点被他蒙了!有了这张帛书这樽佛像就会身价百倍,谁爱研究谁研究去!不过当务之急就是先找个人把上面的内容全破译出来,这样我们才好定价。”燕子气愤的说道,差点被人骗了。 “找人不容易吧?你认识几个人专门搞这个的?”高梁问道。 “暂时还没有,但也不会太难,又不是甲骨文!到时到处去打听打听就是了,这种文物很多人都会有兴趣的。”燕子说道。 “行!我明天就去办!” 酒足饭饱高梁识趣的出去瞎逛悠了,逛着逛着就逛到了西大街的人民公园门口,正好进去散散酒气。现在正是晚饭过后,公园里到处都是人,高梁找了张石条凳,**往上面一坐,悠闲的抽起烟来。拆开剩下的纸烟包,折了架纸飞机,向前一扔,飞机就平平稳稳穿过草地往前面的空地飞去。嘿!飞机飞了有几十米远,折得还不是一般的好。飞机缓缓落在一个浅黄装束的小孩身边,小孩把飞机拣起,到处望了望,然后向高梁处跑来。 “叔叔,你的飞机!”小孩伸出小手把纸飞机递了过来。 “哦,小朋友,想玩吗?”高梁逗起小孩来,小孩使劲点了下头。 “那我来飞,你去拣,好吗?” “好!”小孩脆脆的应道。 高梁站起来,用力一甩,纸飞机在空中打了二个转,往更远的地方飞去。小孩一边追一边叫,雀跃地跟着纸飞机跑,直到落地又把它拣起来,回到高梁身边叫: “叔叔,快飞!” 就这样一个不老一个嫩,来来回回飞了十几次,高梁忽然回过神来,咦?都这么久了,怎么不见他的大人?忙抱起小孩问道: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杰杰……” “谁带你出来玩啊?” “我爷爷!” “哦,爷爷人呢?” “爷爷在那边和人下棋呢!”杰杰用手指着远处说道。 “叔叔带你去找爷爷好不好?” “好!” 杰杰带着高梁来到一个凉亭,上面围着七、八个老者,小孩把头挤了进去: “爷爷!爷爷!” “哎呀!你怎么在这?你爷爷找你去了!”一个正在坐着下棋的老者说道。 原来杰杰的爷爷带着他来逛公园,看到一群人正在围观棋局,不自觉就凑了上去,慢慢被人恿怂就下了一盘,谁知方杀到一半就发现小孙儿不见了,急急忙忙去寻找起来。 “快报派出所吧!” “先送去管理处…….”七嘴八舌的意见出来了。 “杰杰,你知道回家的路吗?”高梁问道。 “知道!就在那里,我认得路!”杰杰往不远处的群楼指了一下。 高梁一听赶紧抱起杰杰,顺着方向一路走去。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一个小区,杰杰打了声招呼就和高梁往里走去,保安见有相熟的人带路也没过问,不一会就来到一扇大门前。 “快开门!快开门!我回来了!”杰杰抓着大门猛摇。 内门很快打了开来,一个老妇人一边开着门一边喊: “杰杰!我的杰杰!吓死姥姥了!”门开后抱起杰杰猛亲。 高梁赶紧把情况说了一下,老妇人把高梁迎进门就打了几个电话,然后才回过头来招呼客人: “都怪那死老头子,真是不好意思。”说罢给高梁倒了杯茶。 没多久杰杰的爷爷回来了,戴着副金边眼镜一幅斯文相,一进门就死死抓住高梁的手: “谢谢你!太谢谢你了!不然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客气了!客气了!尊老爱幼是我国的优良传统,应该的!”高梁客套起来。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刘文正!” “我叫梁高!”高梁随口掐道。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工作上: “不知刘老是做哪行的?现在离休了吧?”高梁问道。 “离休了!以前是搞碑、贴研究的,现在虽然是退了休,但学术上的东西还是没有放下,组织上经常让我回去帮着搞研究,只能算是半休状态,为文化事业继续发挥点余光余热吧!”刘文正答道。 高梁听到碑贴二字心中不由一动,这也算是和文字沾边的东西,不知帛书上的字他认识否,真是想哪样来哪样,当下赶紧问道: “这样说来刘老一定认识不少古文了?” “这个自然!搞了几十年研究,这是必备的知识而已!”刘文正淡淡道。 “太好了!是这样的,我无意中得到了一块古绢布,上面的字村里都没人认识,不知刘老能不能帮们我翻译一下?”高梁高兴的问道。刚刚帮了他一个大忙,谅来也不致推辞。 “哦,这简单,你什么时候把它拿过来我看一下,就算我认不得全部也能把它研究出来!不知你那张绢布是什么年代的物品,你是怎么得来的?”刘文正立时来了兴趣,满口应承并问起内容来。 “是村里修路时挖出来的!是什么年代的我们可不清楚,由于没有别的文物,当时也就没有上报文物主管部门,我明天上午拿来,你看行吗?”高梁胡扯起来。 “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上午十点我在家等你,中午一起吃顿饭,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啊。”刘文正说道。 “你真是太客气了!我明天准时到,那我就不打扰了!”高梁说罢起身告辞回去。 刘文正把高梁送出门口,一出了门高梁的心情是格外的好,哼着小曲打了几个电话,约朋友了。 回到小院时已经是凌晨,高梁倒头就睡,到了约定的时间才从床上弹起来,一看手表,糟!只剩三分钟了,赶紧找燕子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然后匆匆漱洗一番,二人出门截车往刘文正家赶去。尽管匆忙,二人还是下车买了点礼物带上,赶到时已迟了四十五分钟。 二人敲开大门: “刘老,真是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情耽搁了!”高梁赶紧对出来开门的刘文正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还以为你来不了了呢!人来了就好,快请进快请进!”刘文正一脸和蔼。 二人进门,里面坐着一个和燕子年龄相若的中年男子赶紧站起来迎接,刘文正介绍道: “这是我儿子刘汉,这就是把杰杰送回来的梁高!” “这是我同村燕子!”高梁也赶紧介绍道。 “你们好!实在是太谢谢你们了!……”刘汉握着高梁的手感激的说道。 “客气了!客气了!”高梁回应着。 双方分宾主坐下喝起茶来,二位正在厨房忙碌的女主人也出来打过招呼,一完又回头准备午饭去了,看得出这顿饭包含了多少感激。四人围着茶话闲聊了一会,燕子就把帛书从口袋中摸出来,摊开在手心送到刘文正面前: “烦请刘老先生看看。” 刘文正见了可没燕子随便,从口袋中摸出副白色手套戴上,然后放在桌上细看。古书籍中竹简无法伪造,帛书和卷轴也早已绝迹难以伪造,这当中不仅关系到纸料、布料的来源,连墨色也得寻找到相关的古墨才能形成条件,非一般烟薰、火烤作旧就能成事,所以辨别真假极为容易,没多久刘文正就惊呼起来: “真迹!绝对是晋以前是真迹!”说完继续用放大镜在布边游走,然后转到布面上看起上面拇指大小的墨字来。过了十多分钟刘文正才放下放大镜,抬起头对二人说道: “我是搞碑、贴研究的,这上面的文字是地地道道的隶草。相传文字乃是黄帝的史官仓颉所创,称为古篆,现在发现最早的汉字是商代的甲骨文和金文,周宣王时,太史籀从甲骨文象形文字始创大篆,也称籀文,秦始皇一统天下由李斯改大篆为小篆,统一诸多写法不一的文字。小篆的产生宣布了古文字的终结,但小篆笔划圆转写起来很麻烦,有人就删繁就简,将圆转改方折,笔划可粗细,部首可通用,又创出一种新字体,这就是隶书。隶书很工整写起来却很慢,人们在着急时写起来就比较草,遂又创出隶草,而后又有东汉张芝的今草;西晋卫瓘的槀草;东晋王羲之、王献之的行草、小草;唐代张旭、怀索的狂草都一时无俩各领风骚。到汉末时从隶书、隶草演变出一种新字体楷书,楷书盛行于汉魏而成熟于隋唐,由此可见这张帛书的年代应该在汉魏之前。但具体年代不能依字体而定,可能作书者故弄玄虚也难说,还得找人看看这布料的年代,才能确定最后的成书年代。”刘文正细叙文字的演变,进而大致推断帛书的成书年代。 “哦,这么老啊!上面写的是什么?有历史意义吗?”高梁扮天真装糊涂问道。“我是搞碑、贴研究的,碑是汉以后才出现的,除了甲骨文和金文外别的都难不倒我。上面记载的是一段神话传说:佛祖在灭道时用无上功法制造了一个大轮廻法盘,然后以天地之精五行之术为引,可穿梭于天地之内七界之中。灭道之后大轮廻法盘和五行之精一分为六散布天下,供信徒供奉参拜,后来却因战乱不知所终,而写这份帛书的人却因缘凑巧得到其中之一土之精,并决定要与其生死相随永不分离。”刘文正说着顿了一下,饶有深意,然后又试探性的问了一下:“你们真的没有发现有别的东西?” “天地良心!一看我就是厚道人家,要不我们也不会因为杰杰而认识了!”高梁马上赌咒发誓,并挟恩施压。 “那是那是!”杰杰的爸爸刘汉马上附议道。 “这是很珍贵的文物,能不能把它捐献给国家啊?”刘文正动员起来。 高梁不敢作主望了下燕子,燕子眼睛转了几转说道: “当然!当然!这东西给我们也没什么用,但是……” “但是什么?”刘文正给燕子但是得急了起来。 “有没有奖励啊?我们出来后已误了农时,村里修路尚缺资金,我们连回去的路费也没有了,不得已才在这找了份工作糊口……”燕子哭起穷来,白白贡献也实在是太亏了点…… “行行行!我马上向上级部门申请,多少总会有点的。还有,以后你们要是再发现什么文物最好不要用手直接去摸,特别是这类纸啊、布啊之类易损坏的东西。人手有汗液会损坏文物的本体,造成不可修复的损坏,更不可像小手绢一样塞在口袋里,这些都是不可原谅的过失……”刘文正滔滔不绝训斥起来,明显是对燕子充满了不满。 “是是是……咱们识字不多觉悟不高,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二人赶紧点头称是。 刘文正入内室拿出一个垫有黄绸底子的盒子把帛书郑重的放了起来,然后交回给高梁,燕子却说: “就放刘老这吧,我们信得过您!到时有奖励打电话给我们就是了,我代表全村谢谢您了!” 刘文正听了高兴得不得了,直夸现在有奉献精神的厚道青年实在不多了,二人把电话号码留下,谈话间刘文正的老婆刘婶来叫几人入席了,二人上桌吃起答谢宴来。 回来后高梁批判起燕子来: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伟大了?啊?连捐献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试问你怎么对得起和你一起艰苦创业的广大贫苦老百姓!” “有多广大?”燕子不以为然。 “你、我、飞毛腿和马彪!” “你懂什么,咱不是还有一樽黄玉佛像嘛!只要这份帛书在博物院一放,不管上面说的内容是不是真的,这樽黄玉佛像立时就有了研究价值变得身价百倍。况且这么大的事情佛典上必有记载,到时就会有很多机构、专家、投机者去参与研究,这些人会自动去寻找其余五件的下落,不管谁最后得到了它们,我们有这一件自然是奇货可居了,靠我们自己去打广告,做梦去吧!”燕子把心里的小九九拦落出来。 “哎呀!早说嘛!我还以为你想在头上弄个光圈呢!高!实在是高!”高梁竖起大拇指。 二人赶紧找了几个大胶袋,把黄玉佛像连同盒子紧紧包起,用透明胶缠实,在院子的花盆底下挖了个坑掩埋起来。 第十九章 五行之精 第十九章五行之精 事情过去了二个多月,发展一如燕子设想那样,首先刘文正从相关部门处申请到了三万块钱的奖励,这笔钱自然是全落入了二人的腰包,跟着那张帛书被放在市内某一博物院展出,由于帛书的完好程度和稀有性,电视新闻和报纸都作了大幅报导,吸引了不少人流前来参观,一时间是沸沸扬扬。(.无弹窗广告) 又过了二个月,一个机构根据帛书的内容很快就在藏传佛典《伽罗兰密经》中找到了相应的蓝本,并确定藏在布达拉地下迷宫中心的鎏金闭合莲花台就是大轮廻法盘。这一消息传开更是炸了锅,引得国内外的明暗势力蠢蠢欲动,明争暗斗。至于燕子和高梁自把钱拿到手后就玩起了失踪,躲在暗处静观事态的发展,可苦了刘文正一人,独自为帛书的出处站在风尖浪头上挨刀子。 佛教在中土分为显宗和密宗两支,两支下面又各自划分了不少的派系,显宗是显浅的、容易领悟的意思,而密宗是深奥的、难以理解的意思。经中详细记载了佛祖大日如来灭道后就开始向世人传播教义,后人为了吸收中土的信徒更是把大轮廻法盘和诸多佛骨舍利分散安放在诸多庙宇,供信徒供奉参拜,其中大轮廻法盘安放在布达拉宫;木精青龙安放在法显寺;金精白虎安放在法华寺;火精朱雀安放在法宝寺;水精玄武安放在法通寺。只是后世战火不断,又发生了三朝武帝灭佛的事情,各寺纷纷把佛门至宝藏至机关重重的地宫,或让寺内高僧在武僧的护送下携宝远逃,最后均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时间一天天过去,二人整天花天酒地游手好闲,玛莎自然是看不过眼,再三劝说无效后居然把店子关了门,找间学校读书识字去了。玛莎一走二人更是像脱了缰的野马肆无忌惮,天天早出晚归四下活动,期间燕子和高梁准备了一切画符咒的道具,择吉日在荒郊开坛作法,请神上身画了一大堆林林总总的各式符咒,其中包括有斩鬼邪符、破秽符、五雷符、桃符、龙神符、真君临身符…….干完这些又买好工兵铲、绳索、手枪、照明灯……反正再次行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只等一收到风声就投入行动中去。 “燕总,这都差不多半年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高梁问道。 “谁知道啊,可能都是各搞各的秘而不宣吧!”燕子也是烦恼。 “要不……我去活动活动,看能不能接点零活赚些外快?”高梁试探性的问道。京城是个高消费的地方,二人手中那几万块钱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随便你吧。”燕子不置可否。 事实上五行之精虽在佛典上有明确的寺庙记载,但岁月变迁又历战火,隐藏之后又得找到各分寺的记载,再确定位置,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没个一年半载休想成事,怪只怪二人太心急了。 就在高梁“活动”的当时,小道传来木精青龙现世的消息。据说泉州有三个人拿着一座通体青绿,咀特别长,尖牙利爪,纵身欲飞的龙形玉雕座出售给古董商,古董商又以翻倍的价格转给了同行,几经转手后这座尖牙利爪的凶龙就被转到了京城,专家根据龙后左爪抓着的石台下有一“卍”字形的刻印,推断出这就是前不久报导过的大轮廻法盘构件之一一木精青龙。现在这座青龙玉雕座已被炒到了天价,就不知最后会落入谁的手中。 燕子闲来无事,在邮箱里收到了耗子等人发来的信息,原来自二拔人分手后他们三人就去了石家庄出货,不料在出货的时候出事了。本来耗子在这一行混迹多年,认识不少信得过的下家,这次他找了个出手较大方的下家出货,谁料那下家之前接二连三几次失手,进了几样极贵重的赝品,把手里的资金全贴了出去,现在正在为铺子的生死存亡焦头烂额,于是把心一横,决定来个黑吃黑!在交易的时候下家暗下黑手把货全抢了过去,格济因此断了一条腿,在狼牙的接应下逃出了石家庄,狼狈而去。 耗子本想等格济伤好后再潜回去报仇,谁料格济的腿在小腿处呈粉碎性破裂,医来医去也站不起来,看来是彻底废了。这口气狼牙和耗子如何咽得下去,半年后二人潜回石家庄,于深夜伏击了那下黑手的下家……仇是报了,但货却早没了影,二人看着拄着拐杖的格济,不由得一阵心酸,于是决定重操旧业,希望能筹到一笔钱给他,让他下半生有所依靠,不至于困顿度日好好生活下去。 耗子在这行自然不止有一个上家,除了四海货运公司外尚有长平、昌盛、日升等几家公司,这些公司之间彼此勾心斗角相互牵制,但有时也会为了利益联合起来,下面的人员自然也是相互流动,之间不少都是认识的。燕子立即拔通了耗子留下的电话号码: “耗子吗?我是老燕!” “同志啊,可找到你了!”耗子是一阵激动。 “你怎么样了?”燕子习惯性问道。 “邮件上都说了!我早些天联系了一个兄弟,他说有票生意上家给了三倍的价钱,但就是风险大了些,已经有几拔人折了进去,一个都没出来,他正在考虑接不接。怎么样,再联手干一票?”耗子声音充满了期待。 “唔……风险高了点……不太划算啊!”燕子支支唔唔应道。 “富贵险中求!如果我们能把东西**来的话,每个人能分得二万的酬劳,到时爱干嘛干嘛去!怎么样?就当是帮兄弟一把吧!” “几拔人都没出来了,里面肯定是机关重重啊,对付鬼怪我还行,但机关这玩意我使不上劲啊!” “这个你放心!机关消息这类东西,兄弟在行内也算小有名气,我怕的倒是前面那些赃东西,如果我们联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没想到耗子还是个多面手。 “行!我和老兵商量商量!”燕子说完挂了电话。 回去后找到高梁,把耗子的事情细说了一遍,高梁听后满怀感慨: “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没想到那把刀这么凶,老格就这样废了!我们就帮一把吧,怎么说也是同过生死,共过患难的战友。” 燕子听了也是,把心一横,回复耗子干了,明天就动身尽快和他会合。也不怪燕子铤而走险,京城是个高消费的地方,二人手头上的钱根本就支撑不了多久,如果不尽快接点活干,恐怕真的要换造型改行做乞丐了。玛莎手头上倒还有不少,但她正在气头上,燕子哪敢向她开口。想到玛莎,燕子赶紧出门去找她道别,见了面她的气还没消,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有什么事快说,我忙着呢!”玛莎气鼓鼓的说道。 “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燕子瞎扯道。 “哼!”哼归哼,玛莎心里是一阵甜蜜。 “回去住吧,家里没你真的不行!”燕子深情的说道。 “考虑考虑!”玛莎不置可否。 “考虑什么!明天我们就要出远门了!再不回去看房子,家里的东西都让人给偷了!” “什么?你来找我就是专门叫我回去看房子的?” “那当然……不是!主要还是想你!那么久不见你,我心里好像掉了魂似的…….” 哎呀,真累!早知道就把高梁也拉来帮着说道说道,毕竟他也有份气走玛莎的……那小子哄女人可比自己强多了。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玛莎骗了回去,那些话可真够肉麻的,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恶心……有点想吐…… 晚上玛莎为二人饯行,并祝二人旗开得胜凯旋归来,待二人喝得有些迷糊时忽然说道: “要不我也一起去吧,多个人多个帮手!” “不行!……行动危险,到时我们没法照顾你!”燕子酒醒了一半。 “谁要你们照顾了!你们不要我照顾就谢天谢地了!”玛莎勃然大怒。 这句话让二人觉得非常没面子,哼!不就是帮我们洗洗衣服做做饭吗!有什么了不起……打架比二人强倒是真的,抓条马鞭在手二人联手硬是靠不到边,这也不算什么,她成长在那个杀人放火的年代,会几手也并不代表着就是高手了,充其量就是欺负老实人罢了……到时再让她救几次,自己二人还有地方站吗? “我们的意思是你暂时还不能曝光,还记得上次和我们一起救你那几个人吗?他们也在!如果他们知道你没事还和我们在一齐,保不准哪天走漏风声麻烦就大了!”燕子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 “有什么麻烦?” “知道恐龙吗?你比恐龙珍贵多了,你就不怕全世界的人都来抓你,把你的血抽干,头发拔光,肉一块块割下来拿回去做研究?要研究也是我一个人研究!”燕子一边恐吓一边调戏。 “你说什么?”玛莎柳眉倒竖。 “我是说我们一起研究小孩是怎么生出来的!” “皮痒了是吧?”有高梁在,玛莎是羞得满脸通红。 “娘子,为夫敬你一杯。”燕子赶紧举起酒杯。 玛莎举起粉拳擂了燕子几下“格格”笑起来。女人一笑别的事情就好办了,答应留下来看家,不再提要一起去的事情。次日天方蒙蒙亮,二人就带上家伙,趁玛莎尚未苏醒就偷偷溜出了家门,以防她心血来潮突然变卦。 赶到耗子所在的杨林市,几人见面是一阵拥抱嘘寒问暖,没想到近一年不见生就出了那么大变故。 “上次你们带回去那个女人怎么样了?”耗子问起玛莎来。 “唉……回去没几天她就撑不住了,结果……唉!”燕子一脸可惜连声叹气。 高梁和狼牙则在谈论格济的事情,没料到他居然栽在了小人手里,实在是不值。不一会耗子把二人带到一间餐馆的包间,里面坐着二个人,耗子为大家介绍: “这是胖子,这时大炮,这个是燕子,这个是老兵!” 胖子长得身材魁梧比高梁还要强点,压根就看不出哪里胖了;而大炮的脸则较长,直上直下的像足了马脸。大家各自坐下讨论起行动步骤来。 次日来了接头的领路人,把他们带到距杨林市还有八十公里的藏虎山里,这里的山一座连着一座,一座比一座陡峭,汽车沿着山脚的山路进山,行进五、六公里就停了下来,然后一路步行,几公里后前面又出现了一个接头人,带他们进来的接头人说: “你们跟着他进去吧!”说完回头就走了。 新的领路人是个精壮汉子,点了下头没说话,示意他们跟上。下面的路是石头和泥土垒成的石阶,有2米多宽好走多了,路上不时还有人闪出来和精壮汉子打招呼,看来是把守了不少人在这里。 蜿蜒的台阶前伸了五百米,最后终止在一片狭长的平地里。平地落在悬崖峭壁底下内凹的山缝里,地面局部很平整,高低错落有致,很明显就是房子的地台,只是占地如此广阔就夸张了一点,上面仅稀疏长了些耐旱的野草,一片荒芜的景象。 “连草都不长,这种地方能住人吗?”狼牙自言自语说了一句。 “听说以前这里是一座寺院,也不知是哪个年月的事情了!”接头人应了一句。 这里悬崖峭壁尖峰突兀,而且又怪石磷峋,山风从西北边的风口吹进,又形成喇叭形的放大效应,是居住的大凶之地,如果人、畜居住在这里就会损丁伤口,财物常失散骨肉要分离,但寺庙有镇邪压煞的作用,再凶的地方也能选址立庙。但风水之道避得了天灾却避不了**,打起仗来一把大火就把它烧得干干净净。 这时从远处闪出六七个人影,不一会就来到他们面前,来人打扮各异,腰间都略微鼓起,应该是武器一类东西,其中二个居然还大摇大摆的端了两支ak47,在略远的地方散了开来。 “华哥,人带来了,交给你了!喂,这位是华哥,这的负责人,以后你们就归他管了!”接头人打了声招呼,又给耗子等人介绍了一下,人闪到一旁抽烟去了。 大家点头打过招呼,华哥手一摆示意众人坐下,然后开口说道: “任务大家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现在给你们说一下等下的行动:等下我的人会带你们进去,里面的道路作了记号给你们出来时用,别到处乱闯,岔路口很多很容易迷路的。到了路的尽头你们要潜水过一段地下河,有什么要防水的物品先用密封袋装好,袋子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潜过地下河后那边还备有两只充了气的橡皮艇、一些工具给你们备用,以后的行程就看你们自己的了!先前有几拔人都折在了里面没有出来,自己小心行事,千万别马虎大意。” “谢了,华哥!我们会小心的!”胖子接口道。 大家把怕水的物品放进包中装入密封袋里,然后开始吃干粮,休息了三十分钟后华哥对大伙说道: “好了,走吧!安仔,你带他们进去!” 一个瘦子走了过来,头一摆就往山缝里走去,不一会来到一个地道口,打开手电筒顺着台阶当先走了下去。后面的人跟下来后瘦子往一角照去,边上堆了堆用袋子装着的事物,瘦子开口说道: “防水照明头灯,戴上吧!”说完点了根烟。 等大家把头灯戴上,瘦子又领着往里面走去。道路四四方方、平平整整,不时会出现一些岔路口,在路口都划有一个箭头指示方向,瘦子一边走一边对大家解说: “这里是以前寺庙的地宫,平时用来储存粮食和财物,乱时则用来避祸,只是当时我们找到这里的时候,连柴都没有剩下一根了,如果上头不是要坚持找下去,里面的地方谁也发现不了,那群和尚够贼精的!” “安哥,早几批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大炮问道。 “老、中、青都有!听说还有几个营造学的高手,可惜一个都没有出来,也不知是死是活,别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得上头才知道。”瘦子回答道。 谈话间来到了道路的尽头,就在一个水潭边上,瘦子指着水潭说: “这水潭是地下河的一部分,在此处正好转角,两头的岩石垂下水面,看起来正好像一个水潭。潭下七、八十公分的地方有一条铁链,也不知是猴年马月留下来的了,你们顺着铁链游到潭对面潜下去,然后抓着铁链潜行二十多米就到了内里一层。我就把你们带到这里,别的都看你们自己的了!” 众人望着绿色的水潭心里都有些发毛,水里不时还有暗涌的水团滚动,在幽深的地宫中显得特别阴森。开弓没有回头箭,大炮当先跳下水,然后头一扎就潜了下去,不一会找到铁链,用脚夹住浮了上来: “铁链在这!下来吧!” 众人依次纷纷下水,顺着铁链游到水潭对面,头一扎都潜了下去。暗河在弯道处形成很大的冲力,靠着铁链众人才没有被冲散,抓着铁链一路潜进,花了一分多钟氧气完全耗尽时才敢浮起。借着水流的推力其实并没有花多少力气,抬起头时早已过了要潜行的区域,众人缓过气向岸过游去。 岸上堆了不少工具,有绳索、铁铲、电筒、钢钎、锤子、斧子……想来是因为要潜水,外面的人在空闲时特意运了过来,以节省“同事”的时间和体力。众人把衣服脱下拧干再穿上,然后拆开密封袋,又挑了些顺手的工具带上,正式进入冒险的征途。 一路上不再像地宫中四四方方、平平整整好走,一会是泥土一会是石头的道路弯弯曲曲,潮湿的水气更是把路面变得滑漉漉,随着一路的前进出现了岔路,好在路口划有箭头记号,大家顺着箭头转弯继续前进,如此持续了近大半个小时,就在大家转过一个新路口时,高梁忽然说道: “燕总,快看!” 大家听声回头望去,只见高梁的手指正着洞壁的一处,上面也赫然刻有一个箭头的记号!看到这大家的心不由沉了下去,赶紧转到另一条岔路上,果然在路口处也有一个往回的箭头记号。 “有麻烦了!这肯定是前几拔人留下的记号,现在全混乱不能用了,看来这里可能是一个迷宫,到底是不是得走下去才能确定。”耗子说完用刀划了一个狭长的三角形记号,尖长的一角指向前面未走过的路段,然后回头在来路上也作了同样的一个记号。 “燕子,你上次那招还有用吗?”狼牙问道。上次就是靠燕子的开路才摆脱怨灵的追杀,这下自然就抱了希望。 “不行!这里绝对卫生干净,不含防腐剂!”燕子应道。 “那像上次在洞中做二个火把怎么样?”高梁也凑了过来。 “那更不管用了,上次靠近风口,空气的流动有方向性,这里靠着暗河,空气的流动是混乱无序的,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燕子也很无耐。 “先走走看看情况再说吧!”耗子作完记号回来了。 这里仍是属于地宫的一部分,地质属于泥石混杂的复合形态,当年僧侣利用地形把溶洞之间连成一体,成了不是迷宫的迷宫,有点像蜂巢,忽上忽下的转也能把你转晕。就这样转了一个多小时,凉丝丝的山洞把大家身上的水汽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蒸腾,真的有点像那一句:升仙了! “耗子哥,怎么样了?看出什么门道没有?”胖子问道。 “还没有!但走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现前几拔人丢下的任何东西或尸体,看来当中不乏老手,他们能走出去我们就能走出去。老狼,看出什么来没有?”耗子转口问道。 “你们有没有留意,在每个路口都会有个稍微凸出来的地方,是石头或者地势,那可能就是指示道路的暗记。至于刻画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东西是后面进来的人加上去的,他们比我们更不好过,做了我们的前锋。”不知不觉间狼牙早走到众人前面去了。 “你怎么知道凸出来的石块就是暗记?” “路做出来就是给人走的,不过这里的路是给自己走而不给别人走,那他自己怎么认路呢?肯定是有特别的认路法门!每个路口我都仔细观察过了,只有这个凸起是唯一的共同点,应该就是标路的暗记。”狼牙说出了推测的理由。 一路跟着狼牙东转西转,直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路开始逐渐变窄,成了仅有米余的通道,这时从前面的远处传来阵阵动物尸体腐烂的恶臭来。 “小心!我们可能已经进入危险地带了!”狼牙开口示警道。 众人没有出声,打醒精神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的往前面探去。越往前走腐臭味越重,五、六十步后大家来到一个坑前,坑横断在路面,2米宽的样子,坑下插着二具被矛刺穿透、极度腐烂的尸体,蛆虫在上面翻滚,面目早已分辨不清。 “快走!”胖子说完一个冲刺跳过陷坑,先往里面去了。 这种情景谁见了都有想吐的冲动,各人跟在胖子后面一路快走,直到腐臭味消退了大半才敢停下来休息。 前面的路已经被人走过,机关触动后便会失效,短时间内众人也不用担心会触动新的机关,一停下来高梁就骂道: “他娘的!我死后一定要火化!”说完猛灌几口水又点了根香烟。 “我觉得还是土葬好!你不知道,现在很多火葬场的压力过大,根本就忙不过来,所以在焚化尸体的时候,为了加快燃烧的速度节省时间,往往会在焚化炉里备有一把刀,这把刀在外面是看不见的,尸体推进去后刀就会从上面落下来,把尸体切成八块,这样效率就快多了。”燕子半真半假的说道。 “那不是大卸八块?谁的家属肯干呀?你骗人的吧?”高梁不信。 “这是行业内的机密,让别人知道了当然不肯,但是不知道呢?我也是听朋友说的,信不信随你!”燕子没再理他。 “现在我们已穿过迷宫进入了危险地带,下面看大哥的了!”狼牙望着耗子说道。 “不错!这种地宫经营了几百年,规模大得吓人,大家打醒精神千万不要中招了。短时间内我们应该是安全的,如果地下布满了灰尘没人走过的样子,那大家就不要东摸西摸胡乱走动了!”耗子警告大伙道。 陷坑这种东西其实没多少技术含量可言,但就是这种简单的东西就能把老手也折进去,可以说是防不胜防,要破他也简单,小心点就是了!耗子让大家把绳子拴在腰上,系成可松可紧的活结,然后每个人隔开五、六步距离,这样前面的人有什么事情就能及时救援,缺点是有别的紧急情况发生时,要先解开活结才能单独行动,影响速度!笨办法是对付这种机关最有效的办法,耗子拄着铁铲当起先头兵,引领大家像一串蚱蜢般往深处探去。 果然!在转过二个拐角后,耗子的铁铲陷了下去,人也跟着往前倾,跟在后面的大炮立即定住身子,用力一扯,耗子才没有往前倒下去。原来面前的地方是一块可以活动的翻板,人掉下陷井后翻板就会自动复位,外表一点都看不出来。耗子压下翻板往下看了看,陷阱内除了矛刺外空无一物,想来是前几拔人都变小心的缘故,连续二个相同性质的机关安排在一齐,的确是不太高明。 耗子绕过陷阱穿了过去,没过多久前面又有腐臭味传来,一干人等循着气味转了几转来到一条过道边上,只见里躺着几具尸体,身上插满长长短短的箭簇,整一刺猬的样子,别的就和前面二位差不多了。想来是鼻子和心理都已逐渐适应的缘故,这里的腐臭味淡了许多,众人也再没有想吐的冲动。 “别进去!里面的箭是从壁洞里射出来的,如果箭是分批次激发的话,里面暗藏的触发装置依然有效。转到别处,肯定还有别的道路通过。”耗子拦着大家不许靠近,扭身往别处去了。 耗子是老手了,这种机关见过不少,如非必要,当然是能不碰它就不碰它,那要花费不少功夫。地宫也不知有多大,耗子带领大伙东转西转又不知转到什么地方去了,好在一路上再没有出现别的机关,大家刚松了一口气,走下一段石阶前行十余米,后面最上一级石阶缓缓升了起来,变成一道石门……发现得最早的狼牙急喊: “不好!中计了……” 中个屁计,中招了还差不多!可见狼牙是急得口不择言了。众人赶紧扯开绑在身上的绳子,齐齐往石阶上冲去。只是此时已以迟了,石阶上升得非常快,拔萝卜似的一下就到了人头高。刚冲上石阶,身后“哗啦”几声冲出五条碗口粗的水柱,直喷对面石壁,散开的水花打在人脸上火辣辣生疼。 “不好!要做王八了……”胖子急急说道。 这是明摆的事实,众人赶紧把石门前后、左右推了几下,但近二十公分厚的石门哪是人力所能推动。石门已经上升到了二米多的高度,距顶上仅有五、六十公分,高梁见此情形马上斜蹲下身体,双手扶在石门上大喊: “燕子,快上!” 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燕子重重一脚踩在高梁的肩膀上,高梁歪了歪身子,腰身一挺,扶着石门站了起来,然后又用手托住燕子的脚板把人送入门隙中。燕子钻入门隙用肚子顶住门头,一个转身,想把高梁也拉上去,但时间已来不及,只得头一缩就跳了下去。就在高梁蹲下身子喊燕子的时候,狼牙也蹲下了身子,并大喊: “大哥,快走!” 燕子双脚刚落地一会,耗子也跟着出了来,并对着仅余的缝隙大喊: “你们别慌,水没那快淹上来,我会找到机关的!”话音方落,缝隙就被顶死,石门也停止了上升。 “耗子,怎么办?快想想办法!”燕子担心高梁的安全。 “别慌别慌!里面的空间养鲨鱼都有余,水一时半会是淹不到他们的!这种地宫和大墓不同,所留机关都是活的,肯定留有开关能打开石门,以防自己人误触机关能够解救,咱找找!”耗子虽然也着急,但还是出言安慰燕子。 “快找呀!顺便也教教我,让我一起帮着找。” 耗子赶紧在石门附近一带找起来,东摸摸西敲敲,并一边为燕子解释道: “机关主要分为触发装置和动力装置,机械上的东西比较简单,看一眼就能明白。触发装置都是利用力学原理,以小带大驱动传动装置引发机关,但安放位置就比较讲究了,往往和八卦联系在一齐,易经是朴素的哲学,包含着心理学、形而上学等复杂的学科,这些咱先别管它。传说诸葛亮发明了一种不需要动力的木牛流马来搬运粮食,我就从来不信那玩意,想牛不吃草又要多干活,可能吗?能量守恒是物理学的基本定律,再精巧的机械,没有动力来源怎么可能驱动得了?真要有这玩意,他娘的还不成了世界首富?” “诸葛亮关我们屁事!蜀国就是败在他手上了,净一败家仔!不过…….他要是懂得高深的法术就难说了,像五鬼搬山术之类就是提供力量的,先把符咒隐藏在木牛流马肚子里,使用时念动咒语就行了。”燕子接口道。 “五鬼搬山术?你会吗?还不快请他们帮忙?”耗子听了赶紧说道,要是燕子真能驱动五鬼,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我现在连二个二百五都请不到,还是快找吧,这死老猪哥(诸葛)关我们屁事,蜀国就是败在他手上了,别人败的都是老子的江山,他倒好,把别人的江山败完了,然后两脚一伸,就把烂摊子甩给了别人。”幸好和耗子挺熟的,不然还以为别人是在糗自己呢。 这种头灯多用于采矿,使用起来甚为方便,看哪照哪。耗子拣起地上的铁铲,一边细看一边拍打,整个洞内传来“啪啪”的回音,一时又用铁铲在地上几下。 “哎,为什么说蜀国是败在猪哥手上了?他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诸葛亮名声不坏,耗子不明白燕子为什么这么说他。 “哼!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立下了大功是不假,但是呢,揽权、忌才、自以为是,说得好听是事必躬亲,说得不好听就是揽权!生怕别人分薄了他一点点的权力。他个人能力很强是不假,但你总不会飞吧?老板一死就把人家辛辛苦苦高薪诚聘回来的人才弄得七零八落,自第二代班底老关、老张的儿子死后,整个国家到了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的境地,你说这是不是他的错?临死收不了尾才匆匆找了个接班人,就那烂摊子,再折腾还不是烂摊子?”燕子骂了一会街才转口道:“你还是说说这机关的特点吧,这样我找起来才有目的性。” 耗子想了想接口道:“这么说吧,这块封门的石块自下而上肯定很重,那就需要很大的抬升力。看到我们出来前的水柱了吗?那肯定是来自地下暗河的活水,照我估计,推动这扇门的动力肯定是来自河水,利用液压的原理放大后把石门抬起来。我们要找的机关是一处可以打开缺口,把压力卸掉的地方,压力一卸,石门失去了支撑就会降下去,重新回到初始的状态。” “有什么规律可寻吗?”燕子问道 “有!一般都会安放在八卦中的生门和死门二个地方,用这种记算出来的方位给寺内弟子做指引,紧急时可以自救。”耗子答道。 “明白了!”燕子大喜,真是一理通百理明。佛教中精通医学、占卜的高手不在少数,钻研术数的人却很少,营造学都是用通用的计算方法,燕子虽对占卜不甚了解,但对八卦却是再熟悉不过,当下从包中取出一块罗盘,手翻几下做了些动作,然后拿出一张纸符折成三角形,压在罗盘的左上角,用拇指捏住开起盘来。罗盘的使用也是有讲究的,如果是帮人做法或堪舆场地,需讨红纸一张或钱财若干,压在左盘上角开盘,事毕财物方可入袋,如果乱了这些规矩,罗盘上的指针就会偏位,让你怎么度也测不出准确的方位,要更正必须找一只新的罗盘重新开盘,不然准误事。 燕子重新站到石门的位置,依着红线旋转盘面,定下方位后下巴一抬: “那边!”燕子所指的方位是洞道左边,沿着方位走了二十米,位置定在一片倾斜的石壁上。石壁一米多高处有一脸盆大小的凸出面,看起来就像是一朵石蘑菇。耗子用手撑住身体往上面按了按,石头纹丝不动,又左右扳了扳,还是纹丝不动,最后干脆一跃跳了上去,使劲再跳几下,石头忽然开始缓缓沉了下去!耗子大叫: “行了!” 就在燕子和耗子四下寻找机关枢纽的时候,石洞内的四人正如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各自寻找可能的出处。当水漫到腰际,壁洞出的水柱也沉到了水里,狼牙和大炮硬冲到洞内另一头去碰运气,谁知那一头越来越窄,竟然是一条断头路。二人大声骂娘,只得回到石门这边和高梁、胖子汇在一齐,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洞外二人身上。 水越涨越高,从腰际升到胸部,又从胸部升到脖子……最后四人都浮在了水面上。眼见水超过了石门,距洞顶尚有数十公分的时候,大炮不禁骂了出来: “他娘的!没想到打了一辈子的鱼,今天居然会淹死在水里!”敢情大炮是个渔民。 “我现在想吃饺子,肉馅的那种!”高梁说得没边没际。 “现在还想着吃,敢情你吓傻了吧?”大炮没想到自己“抒情的感慨”竟然得到这样一句回应。 “你才吓傻了呢!上刑场的犯人好歹也有一顿断粮餐,谁像咱们啊?现在我还饿着呢!”高梁毫不客气送了回去。 “行了,老兵!出去后我请你行了吧!”狼牙接口道。 “见你这么有诚意,那……我改吃海鲜好了。”高梁马上改口。 “你可真会顺杆子爬啊!”胖子说道。 “老狼那么热情,怎么能寒了朋友的心呢!”高梁是一套一套的。 几人正在瞎吹牛,谁也没有留意水位已经开始下降,还在那里慷慨激扬、准备英勇就义呢! 二十章 水底宝藏 二十章水底宝藏 燕子和耗子回到石门边上,站在转角静等石门重新降沉下去,这石门的接合面也不知是如何处理成的,居然一点水渍都渗漏不出来,过了差不多十分钟,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哎,会不会搞错了?”燕子不禁有些担心。 “不会!哪有那么巧那个方向就有一块那么大能动的石头,再等等吧!”话是这么说,耗子心里也正嘀咕着。 果然,刚过一会石门就无声无息的打开了一道缝,只是石门顶上却没有一丝水流出来。 “老狼……老狼……老狼……。”耗子拍着石门大喊。 “大哥……大哥……是我!”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听到声音,里外的人都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石门终于沉了下去,高梁当先脚一跨就出了来,张开双臂准备“激动的”拥抱燕子和耗子,燕子一闪身躲到耗子身后去了,耗子则挥起铁铲当红缨枪般防备着。 “小姐,请自重!”耗子警告道。 高梁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说道:“不就是湿(失)一下身嘛,你们又不是处级(男)干部,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完转一边拧衣服去了。 “大哥!” “耗子哥!” 几人刚刚死里逃生,声音很兴奋。 耗子伸头往里探了探,水正打着旋涡往边角里转,感情是下面还留有引水的暗道。 “里面怎么样?”耗子问道。 “他娘的就一死瓦缸,就等咱们进去盖上盖了!”大炮骂道。 “你当自己是王八啊?”胖子骂道。 经过这一段,耗子决定让大家休息休息,恢复一下体力。 胖子刚坐下就问道:“耗子哥,你估计还要多久才能找到宝物啊?” “老狼,你怎么看?”耗子转而问狼牙。 “自从迷宫进入有机关的路段,我们算是已经进入了核心地带,这地方其实说不上很大,但是一层一层重重叠叠,在某些地方层与层之间不隐藏有暗层,我们现在实际在走弯路,暗河面上一层已经走过,正在转而向下,走到没有去路的时候估计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至于还要走多久,这我可说不准。”狼牙应道。 这番话说了等于没说,好在大家都是没穿没烂有惊无险。抽过两支烟,耗子催促大家动身了,从进来到现在,大家总共见到了五具尸体,没碰上的按这个算就是十个,那还有将近一半的人去了哪里呢?看来前面尚有不知多少关卡有等着他们,革命任重而道远…… 正走着,久违的腐臭味又出现了,当中还夹杂着一股烧焦味,耗子示意大家再次拉开距离,自己则小心翼翼的先前摸去。不出众人所料,前面果然又出现了二具尸体,不同的是这二具尸体全身黑咕隆咚,身上的肌肉已所剩无几,仅剩些肉丝附在焦骨上散发着恶臭。 “大家小心!这二个人是被暗火烧死的!”耗子大声喝道。 “什么是暗火?”燕子见过的东西少多了。 “暗火是一种不明气体燃烧时产生的,这种气体着火点非常低,和空气一接触就会自燃,蕴含的热量特别高,能在瞬间就把人的尸身烧化了。火焰黑中带蓝,你们看,那二人身上烧得全身碳化,连尸虫都长不起来。”耗子答道。 见了两次外面死尸的“尸景”,大家根本就不愿靠近,哪看得清尸体上面有没有尸虫,也不知耗子是不是乱说的,快走开才是。 “能绕过去吗?”耗子问道。 “恐怕不行!后面这段都是单行线,看样子不硬过不行!”狼牙答道。 耗子退回来,沉思久久,然后吩咐道:“往回走,找些带圆形的石头回来。” 众人没问,马上依吩咐办去了。找了好久总算弄回来几个“大西瓜”,耗子把圆石放在地下用脚一顶,石头就顺着洞道直滚过去。石头滚了五、六米停下来,没事!耗子又上前把石头踢进去,石头再滚了四、五米接近尸体时,忽然从洞壁脚下喷出一排火焰,火焰黑中带些微蓝,那种黑是眼睛看得见的黑光,充满了诡异。微蓝包裹着黑光迅速上升、扩散,持续几秒钟后就消失不见了。黑蓝光灭后,洞中传来浓浓的烧鸡毛味道,众人赶紧用手捂住口罩,原先躺在地上的尸骨已成了一堆略人形白灰。 “好厉害!”胖子惊呼道。 火一吐出,耗子就立时后退,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耗子赶紧用臂弯护住脸庞,人向后一跃扑倒在地上,胖子赶紧上前把他扶起:“耗子哥,你没事吧?” “没事!在我刚才的地方再滚一块石头进去!”耗子说道。 胖子抱起另一块圆石,来到耗子刚才站立的位置,腰一弯就把“保龄球”甩了过去。好家伙!石球一滚过去暗火马上又喷了出来,只是这次喷出的火势不足上次三分之一。胖子石球一出手人就扭身跑了回来,毛都没掉一根,暗火一熄灭又抱起一个“保龄球”往前甩去…….这次平平静静,再也没有任何反应,胖子还是不放心,把最后一个石西瓜也滚了进去。 “没事了吧,耗子哥?”胖子问道。 “没事了,这玩意应该是间歇性的,气体放完再过一段时间又会有,进去吧!”耗子说完就走了过去。 经暗火烧过的石头已经崩裂,好在还有二块,耗子用石头开路,一路上颇有贝克汉姆的风范。转了几转,居然又转到了暗河的浅滩边上,上面布满了河石和烂泥,整个河滩充斥着凌乱的脚印和打斗的痕迹,随身的工具散得到处都是,其中还有一条六十公分宽的曲印特别显眼,弯弯曲曲伸进水里。 “小心!”耗子低声示警。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两伙人遇上了?按理不可能的,公司绝对不会同时派两伙行动的,摆明火拼的事情!又或者有一拔人得手了,结果起了内讧?……各式各样的想法充斥在大家心中,只是那条蜿蜓的痕迹又怎么解释呢?…..一丝不安的气氛弥漫开来。 “老狼,方向有没有错?能从别的地方绕过去吗?”耗子也不安起来。 “不行!这条路上的机关最多,也最凶险,估计就在这附近了,错不了!”狼牙回答道。 “那道痕迹是什么东西留下来的?该不会是巨蟒吧?就算是巨蟒也没有这么大的吧?”胖子指着爬痕说道。 没人理会他的自语,纷纷掏出随身防身的家伙,在一旁暗暗戒备着。过了好一会也没动静,耗子和狼牙就在洞口附近四处打量,寻找新的路口。 河滩很陡,有半个篮球场大,全是带泥的原生石,耗子和狼牙在岸壁边兜了一圈,看不出一点头绪。狼牙照了照暗河对面,似乎有一个不大的洞口,河面仅有二十余米宽,只是要游水过去,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狼牙从滩边捡起一块拳头大的河石,使劲往暗河中扔去,只听“扑嗵”一声溅起老大的水花,看来还不是一般的深。 “大哥,没路了,你看怎么办?”狼牙问道。 耗子想了想,回答道:“先退回洞内去吧,大伙一起合计合计。” 二人抬脚往回走去,均没留意荡漾的水波方刚逝去,底下就涌起一股暗流,带着旋涡在水面四散开来。方走七、八米,水中“哗啦”一声伸出一条黑白相间的柱子,顶上成弯曲状,两个鸽蛋大小的闪光点在向二人不断闪烁。这个变异吓得二人差点没脚软,这是什么怪物?体形粗如水桶,整个背部呈光滑的灰黑色,腹部则呈黄白色,有节状鳞块,头部大如水盆,呈椭圆形,也不知有多长,正在吐着信子恶狠狠(改成笑眯眯会不会好点?)瞪着他们。 “巨……巨蟒,快跑!”正在洞口呆着的四人一直注视着耗子和狼牙,就在水面翻滚时已经发觉不妥,饶是如此,“巨蟒一出,谁与争锋!”四人也呆住了,停顿二秒胖子才叫出来。 幸好巨蟒并没有立即攻击他们,耗子和狼牙一回过神来马上就拔腿开溜,高梁和胖子则拔出枪来“砰砰”开枪掩护他们。四人中,高梁带了把手枪,燕子则带了把砍刀和匕首,自半月沟后,砍刀成了燕子和高梁的必备装备之一,这种带尖头的开山刀式砍刀可砍、可割、可撬、可插,平时是工具,紧急时则成了武器,虽然不能将杀机隐藏于无形,好歹也是防身的利器,依然能够挤进七种武器排行榜,居于未列。[] 胖子和大炮也带有手枪,别的武器不详,这两把五四式射程不远,穿透力却很强,近距离射击连防弹衣都能打穿。子弱打在巨蟒身上马上射出几朵血花,虽然不能对它造成多大伤害,但也够它受的。巨蟒受痛,整个身体缩入水中,一下不见了。水波直涌岸上,淹没了耗子和狼牙的脚印,二人的脚陷在烂泥里,想跑也快不起来,急死人了! 说来迟,其实这都是十几秒钟的事情,二人正在撒丫子,巨蟒猛的又从水中窜出,立起的腹部起了一股波浪的蠕动,一块凸起就从巨蟒水下的躯干往上挤,不一会到达颈部,张开血盆大口,那块凸起就从口中吐出掉落在岸边上。众人又有了想吐的冲动,原来那块掉出来的事物是一副人形骸骨,全身皮肤均已经被消化掉,红通通的就像是牛肉,只是粗糙的表面和外露的骨头…….还有什么比一副剥了皮的人体,突然出现在眼前更恶心的事情吗?有!就是有二副剥了皮的人体突然出现在眼前!巨蟒的腹部又是一阵蠕动,吐出了第二副骸骨。耗子和狼牙一见死命往众人处冲去。 这是巨蟒进攻的信号,当它觉得安全受到威胁时,就会把腹中未来得及消化完、影响行动的食物吐出来,肯定是子弹令它感到了危险的气息。 几人哪管得了它怎么想,一露头就“砰砰”开枪,巨蟒终于也完成了前期的准备工作,当第三具骸骨被吐出来的时候,头一低就往洞中窜来。几人一边开枪一边往洞中退,手枪的威力根本就顶不住巨蟒进攻,燕子几人被压入洞中直接面对巨蟒。这下轮到耗子和狼牙傻了眼,本来是想冲入洞中和大家一起跑路,现在变成了往蛇口上撞。不想别的,二人拔出手枪就往巨蟒身上招呼,受伤的巨蟒吃痛不过,尾巴到处乱扫,也是二人倒霉,混乱中被巨蟒扫中,身体直往暗河中飞去。 洞内四人也不好过,巨蟒虽然多处受了多处枪伤,却全都没有打中要害,子弹仅是令它吃痛而已,却没有根本性的伤害。巨蟒追进洞中,一逼近众人就张开血盆大口往人堆中咬来。燕子首当其冲,谁让他跑得比别人慢,好在高梁从后面支援了二枪,子弹直打入巨蟒口中,巨蟒受痛顿了一顿,燕子抓住机会反手就是一刀,刀口恰好砍在巨蟒退化了的毒牙上,毒牙崩断,巨蟒立时后缩了三米。燕子抓住机会扭身就跑,情急中看到洞内有一条石缝,想也不想就侧身钻了进去。巨蟒追来,无耐却头部太大钻不进去,徘徊一阵就往洞内追去。 巨蟒越过燕子藏身的缝隙,一口就往高梁身上咬去,高梁闪避不及被从腰身中间咬住,巨蟒下部身躯立时回卷,准备把高梁卷在中间。这下可厉害,要是被巨蟒卷实的话,十个高梁也不够死的,就算是头牛,被巨蟒卷实也会造成器官大量内出血而死。就在巨蟒回卷时,身躯贴身经过燕子藏身的石缝,燕子趁机拿砍刀猛地一刀插了出去。尽管巨蟒的皮肉又硬又韧,这一刀还是了七、八公分深,加上巨蟒的滑行,刀背顶在石边上,一下就拉出道一米二、三的口子来。这一下厉害,所有的子弹加起来都没有这一刀狠,巨蟒全身扭动,蛇尾则在河面上乱拍,只苦了耗子和狼牙,刚一露头就差点被拍中,赶紧深吸一口气深潜下去,能多深就多深,生怕一露头就像只苍蝇般被拍死了。 就在燕子下刀之后,高梁也自巨蟒口中近距离朝它头部开了二枪,糟!没子弹了,刚才怎么不省点?巨蟒中枪后叼着高梁上下扑腾,摔了三、四下后终于松了口,人被摔到洞壁上耷了下来。巨蟒也已筋疲力尽,折腾没了力气趴在地上休息,燕子赶紧钻了出来,照准口子又狠狠插了进去。这一下吃肉,整把刀就只剩下刀柄,燕子照口子开拉起来,可惜撞着了护骨,割不动,改而沿着骨头的缝隙割起来。好漫长的一分钟,除了龙骨和腹部的软肉外,巨蟒几乎断成了两截,至于断气了没有,那一点都不重要了。 “高梁!高梁!”燕子大叫着冲了过去。 此时的高梁给摔得七荤八素,全身痛得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巨蟒的力量来自腰身而不是口部,高梁给巨蟒咬住后,所受的力气并不大,反而是挣扎时那几摔,直接把腰部的肋骨压断了二根,如果不是燕子及时,蟒身回旋盘住高梁,内脏非得给巨蟒压破、挤碎不可,加上那一摔,还没晕过去,对得起全国的观众了!不愧是低级军官! “高总,你怎么样了?”见到高梁还在喘气,燕子的心稍稍定下来。 “别……别动!断了……几根……骨头!”高梁还没缓过劲来,说话的声音很小。 “哪?我看看,严重吗?” “还撑得住,死不了!咱这兵……不是白当的,想当年……”高梁又吹开了。 “你就别想当年了,还是想想现在吧!”燕子一边说一边把高梁的身体扶好,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快!快有没有上次那种内丹!”穷怕了,舍命不舍财!下半生就全靠它了! 见高梁没有生命危险,燕子提刀来到开始的切口,又捣鼓了好一阵才把巨蟒弄成二截,巨蟒还没断气,扭动了一下身躯,表示强烈的抗议。燕子把巨蟒推倒,用斜刀在蟒腹动起手术来。蟒腹没有骨头,三、俩下就给燕子开膛破肚,可惜,里面除了条肠子外,尚有蛇肝一副、蛇心一颗、蛇胆一枚,有屁内丹呀!燕子这下气不打一处来,举起砍刀把内脏剁了个稀烂,白忙活一场! 干完这一切,燕子成了地地道道的血人,手上、脸上、衣服上沾满了血渍,当中的肉沫看起来犹为恐怖,整一个雨夜屠夫的造型。 燕子等高梁歇过气,扶起他往暗河处走去,巨蟒当时是直扑他们四人而来,耗子和狼牙应该没什么事才是。到了洞口,只见对面的石洞中有二道光线射过来,燕子大喊: “耗子!…..老狼!……” “燕子!我们在这!”废话一句,瞎的都看到你们了! “快过来,摆平了!没事了!” ……. 听到燕子的呼唤,耗子和狼牙这才敢泅水回来。 “怎么样?把它弄死了吗?”一上来耗子就问道。 “废话!它不死我们还和它成了朋友不成?”高梁咳嗽着说道。 “老兵,你怎么了?”狼牙看高梁一脸痛苦坐在地上,肯定没他的好。 “巨蟒霸道,他断了二根肋骨!”燕子接口道。 “我看看!接上没有?这我会。”耗子走了过来,看了看又说道:“忍着点,一会就好!抓住他!” 燕子闻声过来按住他的脚,狼牙则从高梁后面腋下穿过,缠住双臂。 “唔……”高梁咬牙闷哼,但身体却没有用力。只见耗子的手在他腰上乱摸,过了近分钟耗子才说道: “好了!记着不能太大动作。”由于没有找到可用于防护的夹板,只能撕烂衬衣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 “你们没什么事吧?”燕子见耗子忙完才问道。 “给它尾巴一下扫到河里,又在水中隔水拍了几下,好在我们见机得快,及时潜下去,这才没要了我们的命。”耗子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哎?胖子和大炮呢?” “那两个王八蛋属兔的,逃得一阵风似的,一下就没了影。”高梁当即骂了出来,他娘的! 真是白天别说人,晚上别说鬼,话音方落,洞内远处就照进二束灯光,不一会来到几人身边。 “厉害!这么大的巨蚺都给你们杀了,兄弟佩服得五体投地呀!”二人唱戏般说道。 “他娘的!你们二人跑得倒快,是不是想着只要跑赢我们兄弟就行了!”高梁是一点面子都没给。 “算了算了!情况混乱,也怪不得他们兄弟二人。”耗子赶紧出来打圆场,吵多两句非翻脸不可。 “你们说巨蚺?不是巨蟒吗?”狼牙也识趣,忙转移矛盾的焦点。 胖子和大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终究是理亏,咬牙忍忍也就算了。大炮回答道: “蟒蛇的皮肤都有花花绿绿的斑纹,这种巨蚺却是灰黑色的,也没有蛇鳞,我们那里很多打渔的渔民都见过,只是这么大的却很罕有。” “不是只有蟒蛇才有这么大的体形吗?还没听说有别的蛇种这么大体形的!”耗子说的是实话。 “它长得像蟒,属水、陆两栖生物,其实却不算蛇类。蛇属冷血动物,一到冬天就会冬眠,巨蚺是不需要冬眠的,吃饱了就休息,饿了就捕食。” “那这有什么东西给它吃?这条暗河不足以养活它吧?难道就等着人送上门来给它吃?”巨蟒有近二十几米长,重怕得有几吨,要多少东西才够它吃呀? “当然不可能!照估计,这条暗河肯定是和大江、湖泊连系在一齐的,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恐怕谁也说不清楚了!” “行了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废话了,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燕子有些恼火,兄弟受了重伤,现在却连屁也没有找到一个,如果在外面,这一条大蛇(管它是不是,有几个人认得!)光是卖肉就能搞个五六万,总不至于白来一趟血本无归。 “哦……,我记起来了,刚才在逃命的时候,我看到对面石壁水底下有一排木桩,当时赶着逃命,没敢去看仔细。”狼牙猛然记起件事来。 “我怎么没看到,刚才你怎么没说起?在哪?”耗子半信半疑。 “大概那!开始看过也就忘了,逃命要紧,谁还有那心思去想别的东西。”狼牙指着对面的某一处说道:“木桩大概3米见方,有多深我就不记得了!” 听到狼牙的话众人马上兴奋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众人一商量,就决定由胖子和大炮下水,耗子和狼牙发现地点有功,燕子和高梁屠蚺有功,他们不去,谁去?至于水下还有没有巨蚺,这就不需要耗子和燕子等人操心了。大炮和胖子也干脆,把衣服一甩,一个箭步就**水中,看来他们倒不担心这个问题。不是他们大胆,大炮本是渔民,这条暗河本就不足以养活一条巨蚺,恐怕再想找条大点的鱼都难,哪还会有第二条巨蚺。 二人游到狼牙指定的位置,深吸一口气潜下去,一阵摸索后就浮了上来,再吸一口气深潜下去……这次找对了地方,水下石壁上果真有一排大腿粗细的木桩,只是没有狼牙说的大,2米见方不到,也不是正规的方形或圆形。二人再次换气下潜,察看了木桩的结构,木桩卡在上下内凹的暗槽中,最上面有一条通长的暗卡,只要把暗卡撬出就能把木桩抬起、取出。但卡在暗槽中的木块吸水膨胀,哪是那么容易取出的,二人无法,只得游了回来,大炮说道: “不行!木桩卡死了,得要工具,光靠我们二人不够力气,你们谁和我一起去?” “啊?没烂完吗?”狼牙问道。 “松木的!又沉又重!” 俗话说:干千年,湿万年,不干不湿就半年,指的就是松木,所以松木常被用来作为盖房子的木桩,打入地下含水层,效果不会比水泥桩差,另外也常用于河流码头的桩脚,算特殊木料之一。 听大炮这样说,耗子和狼牙只得找了些将就能用的家什,随胖子和大炮来到木桩上的水面,听大炮交待好怎么干后,二人一组潜下去轮番作业。木桩在水下有3米深,加上工具只能将就着用,很是不好搞,胖子先在桩的边头上用凿子顺着石缝的交接面往里打,然后外撬,烂了再打、再撬…….也不知浮上、沉下几次,终于把卡木弄了下来,剩下的工作就好搞了,几人合力把桩抬起,然后在下头一拉,木桩就脱出来,手一放,木桩直接沉入了河底。第三次换气后,木桩就彻底被拔除了。 耗子顺着斜上的弯道直进,不一会就浮到了水面上。原来这是一个洞口开在水下的洞室,上了水面还有十几级简陋的石阶,大炮等人也跟进来,四人打量了一下环境就踏上台阶,直捣黄龙。石阶顶上还有一个木门,这木门可没法和水中的松木相比,胖子伸出手轻轻一推,整扇大门就立时碎倒在地上。 “找到了!”大炮兴奋的说道。 只见木门后面的石室中,赫然停放着八只四四方方的大木箱。箱子长约80公分,宽、高各约60公分,箱盖上的铜锁已锈蚀得凹凸不平绿绿一层。大炮上前抓住铜锁一扭,锁针就断成了二截,迫不及待的掀开箱子…….全是烂纸!浸透了桐油的樟木箱子并没有腐烂,但箱子里的经书却经不起水气的侵蚀,已经霉烂。大炮一急,把霉烂的经纸全拨了出来,越往下,经书越好。还好,经书自一半以下还算完整,交差不成问题,余下的箱子全被打开,情况和先前的差不多,唯有当中一只,霉烂的经书居然陷了下去,和别的箱子明显不同,有古怪! 耗子从脚下拔出匕首,小心刮开面上的烂纸,下面居然还有一大一小二只箱子。大箱子三十公分见方,小箱子二十公分见方,耗子把霉烂的经书全掏了出来,小心地把里面的二只小箱子捧出来,放在箱面上。大箱子被打开,里面四周垫着绸布,放着一樽黑色非金非玉的怪兽雕刻,这怪兽龟身、蛇头、无角,四只爪子遍布鳞状甲片,做工非常精致,连最细微的摺皱都没有被忽略掉。 “蛇龟!”耗子小心的把蛇龟捧了出来,入手冰冻,比木头稍重,底部甲壳上还刻有一佛家的“卍”字形法印。 耗子把蛇龟递给胖子观看,自己则打开了小箱子。小箱子内部和大箱子相仿,内部放的却是一串无患子手珠和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头,手珠上镌刻有细微的经文,石头白中带黄,既不规则也不吸引人,毫不起眼。耗子把东西一把抓起塞入怀中,转身对几人说道: “经书不能沾水,带不走了,走吧!到时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等他们回来岸上时,燕子和高梁早就不耐烦了。 “怎么那么久?怎么样?得手了吗?”燕子问道。 “得手了!但主要的都是经书,带不出来!还有几样,你看看!”耗子说完把石头和佛珠递了过去。 燕子接过来,一上手就叫道:“佛门法器!舍利子!” “怎么样?有来头吗?”高梁听声马上来了精神。 “手珠加持过高僧的法力,能降妖除魔,舍利子更是凝聚了高僧的全部修为,带上它,以后进哪座大墓都不用怕了!”燕子说道。 “这么厉害!佛骨舍利和舍利子哪样强些?”胖子问道。 “如果是同一个高僧的舍利当然是舍利子强些,如果是不同高僧的舍利就不好比较了,得看相互之间有多少差距,如果和佛祖释迦牟尼的佛骨根本没得比,都不是同一个等级的!舍利子从医学角度看是产自人体的各种结石,从玄学角度看就不一样了,仅次于元神!”燕子摸着佛珠说道。 “这还有一样!”胖子把身上的蛇龟递了过来。 燕子接过来仔细看,转了几转也没头绪,(就半桶水,看得懂才是怪事了)当把蛇龟翻过来看时,身形猛然一怔,一下子没忍住叫出来: “水精玄武!” “什么来头?”大炮见燕子的神情,知道可能是捞到宝了。 “传说中的玄武神兽!带在身上可避鬼祟、驱邪毒!作用和舍利子各有千秋。”燕子没敢说实话,胡掐一番敷衍过去。 出来混的老江湖谁没几分察言观色的本领,一看就知道燕子没有说实话,但点破无益,也不动声色。 “这几样东西能值多少钱呀?”这也是每个人心中的疑问,贪财是人类的天性,虽然明知这些东西和一伙人没关系,但狼牙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们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这种东西也不是钱能衡量的,得问老板愿意卖给谁或捐献给谁。”燕子答道。 “捐献?我们老板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钱比他老子还亲,等他捐献,还不如去相信狗不吃屎了!”胖子恨恨骂道,相信老板一定欠了他不少钱。 “这你就不懂了,现在的捐献除非在前面特别加上‘无偿’两个字,要不然都是有偿的,带有一定目的性的,要不然,有几个人那么大方呀!” 大家一面说一面收拾行装,扶起高梁往外面去了。出去时倒快,循着进来时的印象和地下的脚印,仅大半个小时就走到了潜上来的岸边,大家稍稍休息,调一下气,只等抽过支烟就潜水出去。高梁麻烦点,断了肋骨不能太大动作,燕子问道: “你还行吗?” “别把我当娘们行吗?又不是断了手断了脚的!”高梁不以为然。 回去可没进来时容易,湍急的暗流压得众人的脚根本使不上力,只能依靠手上的铁链一点一点的往前拉,行进极度缓慢。高梁更是不好受,一用力腰部就刺骨的痛,但也只得强忍着,夹在众人中间死命往前爬,好在压住水面的暗洞不算很长,在气用尽时已穿过暗洞,大家浮上水面死命喘气,原来呼吸竟然也可以变得这般美好、这般畅快。 终于上到了岸上,高梁斜斜躺在石壁上,一声不吭的喘气,刚才游水时牵扯到腰部,肋骨又重新断开了。耗子一看他的情况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朝燕子和狼牙打个眼色,对高梁说道: “长痛不如短痛,你忍着点!” 高梁没出声点了下头,耗子用同样的手法为他接上,然后重新绑扎。高梁这次好像痛麻木了,一声没吭,直到耗子止住手,才冷不丁说了句: “爽!”说完双眼一闭,大声喘起气来。 众人等高梁歇过气就往洞口走去,高梁没让人扶,独自一人走着,用他的话来说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外面的路好走,也不远,就在快到地宫入口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嗒嗒嗒”的枪声。 “不好!肯定是惊动警察了!”胖子说道。 大家迅速躲到岔路的入口处商量起对策来。 “怎么办?趁外面的人还在,冲出去合力一起拼了吧?要不然等他们死的死,逃的逃,剩下准没我们的好!”大炮提议道。 “我看不太乐观,你见过警察会打没把握的仗吗?没有优势的警力人家根本就不会动手,出去还不正撞在枪口上!”狼牙第一个就反对。 “那怎么办?行动一结束,到时他们肯定会派人把守入口,过得三、五天,就算我们冲得出去也没力气跑了!”大炮说道。 “我同意!到时这里肯定会派人来考察,一、二个月是平常事,况且现在老兵受了伤,过不了几个小时就会开始发烧,到时情况更糟!”燕子想到高梁,同意了大炮的意见。 就在大家还在商量对策的时候,入口处忽然响起了声音,窜入两道人影,众人心中一惊,赶紧把早已昏暗的头灯熄灭,钻进岔道隐藏起来。人影并没有立时冲进来,而是蹲在洞口“叭叭”的开着枪还击,如此僵持了几分钟,二人终于顶不住外面的压力,头一缩,窜进地道中来。 二人仓惶戴上头灯,又把剩余的砸烂,匆匆越过燕子等人藏身的路口,往里面逃去。不一会,洞外又窜进几条人影,方走下台阶,其中一个说道: “先别进去!太黑了,小心中了埋伏!” “对对对!我们还是在外面等他们,困也能把他们困死了!”另一把声音说道。 声音一落,入口处的人影就转身跃了出去,燕子等人心中暗暗叫苦,十多分钟后外面的枪声稀疏下来,最后全部淹没在时间的消逝中。就在燕子等人暗暗思索对策的时候,入口处忽然亮又起了几道光柱,光柱忽左忽右,快速逼近众人藏身的地方,然后在不远的岔路口停下来。灯光一会消失一会出现,想来是对就近的岔路进行排查,然后灯光往外打了个信号,最后彻底消失不见了。不一会,洞口滚进四、五个人,接着又下来二个人,把滚下来的人拖到离入口最近的一条岔路里去了,原来竟然是尸体…… 不对!警察怎么会如此处理尸体呢?应该是拉回去才对啊?难道是过路人被发现秘密灭口?也不对呀,开始逃进来的二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喂……投降吧!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反抗是没有出路的!就算我们不进去,只要把洞口一堵,你们是死路一条…….”后面进来的人开始喊话了。 燕子一伙早已从岔路钻了进去,这时听到喊话心中嘀咕:这都唱的哪出呀? “怎么办,耗子哥?”大炮首先沉不住气,压低声音问道。 “嘘!别慌,不是对我们说的!”耗子说道。 “要是他们搜过来怎么办?” “这种地方换了你会搜吗?再多人也白搭!”耗子才不信会有人那么蠢:“我和老狼到路口看看,你们别乱动,到时走散就麻烦了!”说完和狼牙摸黑往路口倒回去。 二人极小心,寂静的地宫连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就快到路口时,前面有两个身影动了动,二人赶紧贴在壁上,一动也不敢动。 “三哥,怎么办?他们连屁也不敢放一个。”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前面传来。 好险!如果不是眼睛适应了地宫中的黑暗,这下就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咋知道怎么办?反正这下篓子是捅大了,看森哥的意思吧!”另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都怪鸡头!如果不是他泄露了行踪,我们也不会打乱了计划,这下倒好,东西没看见就先干了起来!”沙哑声音又说道。 “别乱说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别到处乱讲,人家是森哥的小舅子,出了事自然有人兜着,让人听见了没你好日子过!”低沉声音警告道。 “是是是!多谢三哥提醒!”沙哑声音知道失言了,过了一会又说道:“长平那边的老大肯定不会善罢干休,很快就会反扑过来,就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办法呀!” “我刚才听见森哥跟老板汇报,老板说请了二个发丘门的高手过来帮忙,只要我们能撑半天,事情就算完了!***!老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过日子,这活真他妈不是人干的!”低沉声音骂道。 “发丘门的高手?听说现在这一行的人日子过得都不错,他们愿意出手?两个人会不会太少了点?”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没人会嫌钱腥的!真正的高手是不需要人多的,哪像那些杂牌军,盗个大墓跟打老虎似的。” 二人正嘀咕着,外面的人喊话了:“出来!里面的人全部出来!” 二人听到声音就摸出去了。 二人一走,耗子和狼牙也溜了回去,把听到的情况和众人说了一遍。原来公司的行动时间拖得太久,终于给另一个势力相差无几的文物走私集团昌盛公司知道了风声,昌盛那边本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料却给盛气凌人的鸡头打草惊蛇,只得提前发动行动,上演了一幕黑吃黑的火拼戏。众人听得心急如焚,如果真给发丘门的高手找到地点,自然知道有人得手了,到时一搜索,已方连吃的东西都没多少,怎么和别人耗?落在警察手上还好,顶多判个三、五年,要是落在对方手上,肯定没自己好果子吃。 “他娘的!开始还以为是来了警察呢!没想到是碰上了黑吃黑的!”胖子骂起来。 “现在怎么那么多穿西装、打领带的土匪,青天白日拍电影一样!”大炮也骂起来。 “这年头,再穷不能穷了当官的,再少不能少了土匪!”高梁看起来好多了。没想到以前当的是兵,现在做的是贼,以后会不会改行去做匪?连自己也不知道! “怎么办?等公司的援兵吗?”燕子问道。 “远水怕救不了近火!胖子,昌盛那边你干过吗?有没有熟人?”耗子问起胖子来。 “干是干过,但以前那些旧人怕早换过了,不知当中还有没有剩下的,你想干什么?” “先看看情况,万一情况很恶劣,看能不能以货换命,先稳住他们再说,多条路子总是好的!”耗子解说道。 “我看不太乐观,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落他手上不会留活口的!”燕子推测道。 “我也知道,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耗子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切实际,转而问起高梁来:“老兵,你的意思呢?” 高梁想了想说道:“我们还有几支枪?” “我还有一支,但已经没多少子弹了!”胖子答道。 “我的掉暗河中去了!”狼牙答道。 “我的也不知飞哪去了!”耗子也答道。 “我的也早不见了。那我们仅剩下胖子手中还有一支枪,没有强行突破的可能,唯有智取!”高梁分析了一下双方的态势。 “怎么个智取法?” “想个办法把他们引下来,至少是大部分人引下来,利用敌明我暗的优势,进行逐个击破,然后我们就能获得部分火力,再进行强行突围。” “这恐怕不好办!你看刚才,他们连进都不敢进来,怎么引?”大炮认为这个办法可能行不通。 “这不一样,刚才那两个人不过是喽囉,杀不杀他们都与大局无碍,还要冒那么大的风险,他们自然不愿。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手中有他们想要的东西,立功心切,他们一定会铤而走险!”燕子很同意高梁的想法。 “要是他不下来,只想把我们困死呢?这样他们一样能得到想要的东西。”狼牙说道。 “应该不会!我们也有援兵,双方只是五五之数,如果他们能在双方人马大火拼之前得到所要的东西,就可以免去这一场恶战。”高梁分析道。 “我们隐藏起来等我们的人来救援不是更好吗?”大炮提议道。 “好个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不管哪一边胜了,谁知道会不会连我们一并做了,到时还能省一大笔钱呢!于公司名声又无损,何乐而不为?” 大家听到这都心中一惊,暗想怎么会把这一茬给忘了!大家只是相互利用而已,并没有绝对的信用可言,到时怎么个说法,还都不是由他们说了算?决议一致通过,大家改而讨论起行动方案来。按照燕子的想法,先给两个人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上去把他们引下来,带到布置好的埋伏圈,然后收网进行逐个击破。 任务中,大炮和狼牙被选为诱饵,伏击地点则选在一个道路纵横、错综复杂的地方。商量好步骤,余下四人就开始布置起来,先由燕子用符咒和五色令旗布下一个小幻阵,然后四人各守一个路口,在来路让开,只等大炮和狼牙把人带到阵中就封口。 幻阵是利用光线和地形等一切有利因素,通过符咒和五色令旗催引,令人产生幻觉的阵势,在这种黑暗混乱的环境中布下更是威力倍增,人一进入阵所听所见尽是虚幻,成败在此一举! 狼牙和大炮背着包裹,装作毫不知情出到地道,只见外面早已有几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别动!把手举起来!”一个满头金发的看轻人喝道。 “啊?是我们呀!华哥呢?我们得手了,只是豪哥受了伤,另外两个都死了,东西带不出来,想叫你们帮忙一起弄出来。华哥呢?华哥!…….”狼牙装作一头雾水,大喊起华哥来。 金发见二人的装束肯定不是开始逃进去那两个人,眼珠子转了几下,计上心来。 “哈哈哈……兄弟们和你开玩笑呢!华哥刚有事走开一下,怎么?你们没有碰到下去找你们的两个兄弟?”金发试探性问道。 “哎呀……里面九拐十八弯的,哪会那么容易碰上!豪哥伤得不轻,快下去帮我们把他弄出来吧,那下面的宝贝有几大箱,又多又沉,得多几个兄弟才能弄出来。最好能做副担架和准备些绳索、抬杆,不然,可费力!”大炮着急起来。这着急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真的是怕问多了会给看出破绽来,假的是装作担心“豪哥”。 “你们身上怎么湿漉漉的?”金发假装‘关心’问道。 “要过河能不湿吗?还是快点准备吧,豪哥一个人等着呢!”大炮不断催促道。 金发见差点穿了梆,忙转口道:“兴华、黑熊,你们俩去准备些绳子和竹杆,等着用呢!担架…..没材料不好弄,到时轮流把他背出来好了。”开玩笑,当我们是‘白衣天屎’吗?先把东西找到再说! 金毛除在远处放哨的人手外,尚留了两个人在洞口把守,其余全部跟狼牙和大炮进了地宫,有五六把枪暗暗指着他们,谅来也耍不出什么花样。狼牙和大炮见金毛上当了,忙在前面快步走,把一伙人东拐西引,不一会就来到燕子布下的幻阵中。大炮按计划假装“哎哟!”一声把脚崴了,跟着人摔倒在地面上,狼牙赶紧过去扶起他,燕子这时忽然从后面闪出来,手捏剑诀,在双眼平齐处斜指,口中喃喃念了几句,左手划过剑指直挥阵中: “神宵统领,三清大道,鬼府神兵律令敕!”话音方落,剑指射出一道青烟,立时在阵中四散开来。 燕子刚一出现,金毛等人就掉转枪口指去,狼牙和大炮乘机闪身溜进了岔道中,金毛反应不及,等到青烟散开,对方人影一纵亦消失不见了,正想追上去,眼前景象晃了晃,空间扭曲了一下,幻觉顿生。散开的青烟让四周朦胧起来,连手中的灯光都穿不透迷雾,昏暗下来。 燕子使用的乃是茅山宗的鬼障术,一经施展可让阵中人不辨方向真假难分,产生鬼影重重的幻觉。果然,金毛等人只觉昏天暗地飞沙走石,不时飘出鬼影和怪兽向他们袭来,金毛马上令众人背靠背围成一圈,向四面八方乱开枪。乱飞的子弹让阵外的耗子等人根本没有机会偷袭,只好等他们停下来再说。金毛亦有两把刷子,经过开枪这段时间的缓冲,人也冷静下来,伸出舌尖在门牙上一咬,“噗”的一声喷出一股血雾,眼前景象在他面前定了下来,金毛左手一拉身边的同伙,大喝一声: “跟我走!”说完就闭着双眼往前几步,一下就摸到洞壁,顺着洞壁再向前一段,很快就转出了幻阵之外。 燕子受到地形的限制,所能布阵的范围很小,仅限于路口中心方圆七米的地方,给金毛等人一下就冲出阵外,人一出阵,整个阵势不攻自破。金毛一出幻阵快跑起来,埋伏在前面的胖子忽然闪出,“砰砰”就是两枪,没等对方还手,人又一缩往后溜了。 两枪打在同一个人身上,一颗中左肩,另一颗正中右胸肺部,大量的鲜血带着气泡往外涌,想捂都捂不住。金毛一伙人又急又慌,叫人拖上伤者,往另外一条岔路逃去。燕子本想利用幻阵把他们困住,先用枪干掉几个,再分散他们用匕首逐个歼灭,没想到阵势太小,让金毛一下冲了出来,这下麻烦大了! 几人按约定的步骤聚到一齐商量对策,胖子首先着急的说道: “怎么办?硬拼吗?我只剩下两颗子弹了!” 大家都望着高梁,高梁说道: “那别管他们了,杀了他们也于大局无碍,凭我们比他们路熟,先冲出去再说!等下老狼和大炮你们先出去,找机会把守在外面的两个人干掉,务必在他们前后夹击之前冲出去!”高梁布置好作战计划,大家立即行动起来,到达地宫的入口时,余下几人藏进金毛丢弃尸体的岔道,大炮和狼牙则慌慌张张冲了出去,狼牙对迎上来的二人说道: “不好了!里面有人躲在暗处向我们开枪,我们的人快顶不住了!” 里面轻微的枪声早传到地面,加上之前刚逃进去的两个人,二人没怀疑,手中枪一摆,说道:“快带我们下去!” 大炮和狼牙赶紧转身向地宫内跑下,刚经过几人藏身的岔道口,胖子和耗子就从后面掩上,一手箍住脖子,另一手则抓住握枪的手,金毛的人受到偷袭心中大惊,死命的挣扎,大炮和狼牙当即转身,拔出匕首朝他们腹部捅去,那二人抽搐几下,慢慢就不动了。四人赶紧把他们身上的东西搜刮一空,唤出燕子和高梁,快步往出口摸去。外围警戒的人手都站得比较远,并没有发现入口这边的情况,六人借着寺院地台做掩体,往远处的风口逃去。 放哨的人手大部份分布在进山的来路上,往深山的方向仅有一个哨卡,胖子和狼牙一个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另一个从背后掩上,轻松解决掉,六人终于在金毛带人追上来之前抢上了风口。风口全是光秃秃的石头,而且异常陡峭,金毛带人想追上来,大炮居高临下一块石头砸下去,凶猛的来势吓得金毛再不敢露面。天很快黑下来,六人借着夜色的掩护逃进了茫茫深山。 第二十一章 故人相见 这次翻山比上次在祈连山好多了,众人仅花了一天时间就看到一条简陋的公路,六人把多余的工具全部扔掉,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一辆路过的手扶拖拉机,利用银弹攻势,很快就混进了就近的小镇。时间尚短,金毛那边的人也来不及布置拦截,这一趟算是有惊无险平安大吉。刚脱离了险境,大炮就发起劳骚来: “哎呀!这趟差使可真要命,以前干一票虽然只有几千块钱,哪用得着受这份罪,以后我再也不替他们卖命了,要么就自己干,不然我情愿回家打渔去!” 耗子对这行再熟悉不过,知道大炮受的风浪少,适应不过来,就说道: “那是当然!你以为这行饭是人人都吃得下的吗!好干的公司来个大掀顶,用挖掘机或炸药,几小时功夫就能把墓刨开,完成整个计划。完了还要把整座墓炸塌,不留下一点线索。人烟多的地方就得假装盖房子做掩饰,要么就是种上一大片高梁、玉米地,这才用得上我们这种人,这趟活要是好干,也不会开出这样的天价来!” “什么?你说你们以前干一趟只有几千块钱?”燕子对行情可不太熟悉。 “那当然!你以为有多少?所以一般人都会在行动中藏起一、二样细小珍贵的物件,到时再取出来变卖。大家都是冲这个才去的,不然就那几千块钱鬼才给他们干!”狼牙把这行的待遇说了出来。 “其实就整个行业而言,我们是处于最下层的门外汉,现在的高手都精通望、闻、问、切中的一种或二种,二、三个人合作,几天功夫就能倒出一个大斗,最快的用不了一个晚上,根本就无需和这些走私集团合作。(.)只有我们,傍不上高人只有出死力!”耗子说出尴尬的身份。 “不是看病才用望、闻、问、切吗?” “这一套方主要用在南方,南方许多地方土薄石多水位高,“洛阳铲”无用武之地,当地的手艺人因地制宜,经过长期不断摸索总结,形成一套觅宝、识宝的方法和技巧,归纳为“望”、“闻”、“问”、“切”四个字诀: “望”是望气看风水,老手经验丰富,又多擅长风水之术,故每到一处,必先察看地势,看地面上封土已平毁的古墓坐落何处,只要是真正的风水宝地,一般都是大墓,普通老百姓占不到这样的好地方,墓中宝物必多。以风水术指导地面无标志的墓址的确定,几乎百发百中。据说民国年间长沙有个蔡姓倒斗高手极擅风水之术,他若出门选点,从者必云集左右,有一次他到宁乡县走亲戚,行到个风景甚佳处,指着一块水田对同行人说,此田下必有大墓,墓中宝物必可使你我骤富。同行均不信,此人于是跟他们打赌:若无古墓,自己输一千大洋,反之,墓中出了宝物自己独占七成。众人赌兴大发,暗约乡民数十人于夜间发掘,至半夜果然掘出砖室大墓,墓壁彩绘死者生前生活图景,墓内有宝剑、宝鼎、玉璧、漆器、金饼、砚、竹筒等物。后来他们卖给美国传教士,得大量美元而暴富。 “闻”即嗅气味,有此奇术的倒斗人专练鼻子的嗅觉功能,他在发丘前,翻开墓表土层,取一撮墓土放在鼻下猛嗅,从泥土气味中辨别墓葬是否被盗过,并根据土色判断时代。据说功夫最好的可以用鼻子辨出汉代墓土与唐代墓土的微妙气味差别,准确程度令人惊叹。解放时曾枪毙一个老行家,他将一生所盗文物国宝全部卖给了外国人,此人即是“闻家”,专盗汉唐以前大墓,出土器物只要一闻,便可准确断代。有个盗墓贼拿来几件古旧漆器,说是出自一个王侯墓中。他倚在烟榻上,边抽鸦片边拿起一件漆器,放到鼻下一嗅,便笑着说:“仁兄,你这漆器是在尿坑里沤泡过的,取出的时间应在七个月左右。”此人大惊失色,连称:“得罪!得罪!” “问”就是踩点,善于此道者,往往扮成风水先生或相士,游走四方,尤注意风景优美之地和出过将相高官之处。他们一般能说会道,善于与长者老人交谈讲古,每到一处,均以算命先生或风水先生身份拜访当地老人,从交谈中获取古墓信息与方位。这种人有些本事,口才又好,很容易取得对方信任,一旦探听到古墓确切地点,便立即召集群贼在夜间发丘。 “切”即把脉之意。有三层含意:第一层是指发现古墓之后,如何找好打洞方位,以最短的距离进入棺椁,这种功夫不仅需要丰富的倒斗经验,而且要有体察事物的敏锐感觉。擅长此道者往往根据地势地脉的走向,如给人把脉一样很快切准棺椁的位置,然后从斜坡处打洞,直达墓室中棺头椁尾,盗取葬品,前几年曾国藩墓即被用此法盗掘。第二层含意是指凿棺启盖后,摸取死者身上宝物,从头上摸起,经口至肛门,最后到脚,摸宝物如同给病人切脉,要细致冷静,讲究沉静准确,没有遗漏。第三层含意是指以手摸触出土文物,由于其中的高手经手文物不计其数,所以往往不需用眼审视,只要把物品慢慢抚摸一番,即知何代之物,值价几何。他们常以此技与人赌输赢,往往胜算。 倒斗觅宝之事自古有之,于今尤烈,其方法、技术、工具演变到现在更趋现代化、智能化、集团化,探测用军用罗盘、探测仪,开挖用雷管、炸药、电锯,运输通讯用汽车、摩托车、手机……。”耗子在这一行混久了,没吃过猪肉还是见多了猪跑。 “那这些高手不是全都发了?” “那是自然!但他们大多数时候也是不能得手的。毕竟能达到那种顶尖高手水准的倒斗人是极少数,现在的大墓九成半以上都被盗过,多的地方仅盗洞就有几十个,你说还能剩下些什么?我听同行说里面不少大墓都签有‘某某到此一游’的题记,要么就是些骂人的话,各朝各代的同行都有,见是空墓自然不免发泄一番。”耗子说起一些搞笑的事情, 高梁听到好笑,赶忙问道:“当中有什么经典的段子吗?” “我知道我知道!”狼牙挤进来凑热闹:“有一个男的跟着一个女的意图不轨,女的慌乱中走到一块墓地,这女的是急啊急,忽然灵机一动,拍着一座墓的墓碑说:‘爹,我回来了,快开门!’那男的‘哇’的一声吓得转身就跑。女的心安下来,正要离开,忽然从墓中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闺女,你怎么又忘了带钥匙呀!’女的也‘哇哇’大叫着跑了。这时从墓里钻出个倒斗的,说道:‘妈的!耽误老子干活,吓死你们!’倒斗的刚说完,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钻出个老头正拿着凿子在刻墓碑,很奇怪就问他:‘老头,三更半夜的你干嘛呢?’老头气愤的答道:‘他娘的!那小兔崽仔把老子的字号都刻错了!’倒斗的一听吓得飞也似的逃了。老头冷笑道:‘靠!敢和老子抢生意,你还嫩了点!’正说着,一不小心把凿子掉地下了,等下还要用凿子凿棺木,于是老头就找起来。一弯腰,发现凿子握在草丛的一只手里,老头正吃惊,忽然一个声音飘过来:‘你找死呀!乱改老子的字号!’老头吓得屁滚屁流,直滚下山坡。这时从草丛中钻出一个乞丐骂道:‘他娘的!搞块烂铁换几个包子也得费那么大的神!’” 狼牙一边说,几个人就一边大笑,等笑完了高梁才说道:“你说的夸张了点,倒斗的都是在死人堆里打滚的人,再不济也会拣块石头砸过去,哪会一见就吓得屁滚尿流的!” “你说得轻巧,没路逃才会说拼了,要是有路跑,你怕跑得比他们还快!” “哈哈哈…….!” 耗子用电话四处联系,终于决定先往长沙,那里有个下家对所说的货物有兴趣,先看看再说。 第二十二章 分手 酒席间,大家开起‘忆苦思甜’会来,耗子首先说道: “想我第一次干发丘的黑活,四个人扒了一个大斗,是明代年间的,里面仅剩一堆烂瓷器,好歹也是古董呀,我们用一个晚上全部清了出来,卖了四千块钱,刨去成本,每个人连一千块都不到,真是寒酸!” “哪一年的事啊?那时一千块也不少了吧?” “七、八年了!那时抓得紧,抓住了得重判,加上杂七杂八的费用,剩下的不多,非常不划算!” “那后来碰上什么发财的大斗没有?” 耗子喝了口酒接着道:“后来我同村的兄弟找着个门路,和当时一个叫顺发的走私集团搭上了关系,(那个集团和现在这些规模差不多,后来给人端了于是我就专门干上了这行。一直混到现在,碰上的大斗多了,但很多时候都是空墓,里面也不知被人光顾了几次,盗洞像老鼠洞一样密密麻麻,就算是碰上有冥器的大斗,我们也分不了多少钱,一般就是二、三千,三、四千的样子,更多的时候是白干,后来同行教我一些发财的秘诀,就是把一些小物件偷偷藏起,事完后再偷偷回去取出来,这样我才有了一点小积蓄。再后来,我那同村兄弟在一次发丘中中了尸毒,没过几天就死了,我一个干不了,就收了老狼和格济做兄弟,大家一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你们没想过单干吗?”高梁问道。 耗子一瞪眼,有头发谁想做秃驴:“怎么没想过!像我们这种人是发丘中最外围的小人物,好不容易找了个大斗,花几天功夫掘开来,却发现里面又是空的,我们容易吗?再后来,积攒了些经验,也有了些名气,本想再干一票就和老狼、格济另起炉灶,没想就遇到上次和你们一起那事。给走私集团干平平稳稳还好,一旦遇上价值连城的宝物,他们会连人带骨头都吞下去,生怕走漏了一丁点风声。我早就想不干了,苦于没攒够钱,又没有别的手艺,只能将就着混,期望有时来运转的一天。”耗子一肚子苦水。 不听耗子这番话,燕子和高梁还不知道自己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第一次就碰上个大墓发了笔横财,虽然很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摸,但**来的冥器足以让很多同行羡慕死了。但钱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多久就让二人败得精光,想到这,燕子问起耗子来: “耗子兄弟,你们在发丘中有没有听说过谁碰上了鲜尸的,尸体就像是刚刚埋下去一样?” “这可不少!死尸在死后灌入雄黄一类含砷含汞的剧毒,可以起到防腐作用,长保尸身不会腐烂,但这类尸体皮肤会呈现出一块块铜钱大小的青色尸斑,这类尸体都含有尸毒,在开棺时要戴上手套和口罩,不然过不了几天就会一命呜呼。[.超多好看小说]我同村的兄弟就是因为中了这种尸毒才死的,那时经验不够,少了老手的提点,损兵折将是常有的事。还有一类是没有服毒的,尸身也能保持长久不腐,原因我就不知道了,不仅仅是风水的问题。不出名的不说,最出名的吕雉和慈禧老太后就是鲜尸,吕雉死后二百年被人刨开地宫,尸体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弹性都还没消失,慈禧的墓被孙殿英炸开时也是过了六七十年的事了,情况和吕雉一样,你说神不神奇?别的记载就多了,像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里面就记载了大量的鲜活事例,他主编过《四库全书》,冶学上应该比较严谨,可信度很高,里面甚至有不少例被人发丘开棺后复活的事情。假死不出奇,出奇的是过了几百年还能复活,复活后竟然还能结婚生子,这就不是一般科学所能解释得了的了。据说曹操有一个宠爱的小妾就是扒墓扒出来的。” 听耗子说完,燕子和高梁才知道自己碰到的鲜尸并非绝无仅有,实在有点孤陋寡闻,好在有点道行,要是换了耗子等人进去,十条命也凉了。 “现在有钱了,你们以后打算怎么样?”燕子问耗子。 耗子听了久久没出声,好一会才说道:“上次眼看就要发笔横财,本想着就此洗手不干了,没想到居然出了那档子事,为了兄弟,不得已才接了这笔高风险生意,现在这笔钱正好填充上次的计划,彻底洗手吧!那你们呢?”耗子转而问道。 燕子此时嘴里正塞着一大块肉,高梁就接口道:“我们呀……不是兄弟吹,我们运气是很不错的,第一次掘大墓……喔,发丘,不好意思,一时改不了口。第一次发丘就碰上具鲜尸,幸好没你说的那种尸毒,当时别说手套,我们连口罩都没准备,结果后来诈了尸。好在兄弟手脚也快,在诈尸之前就摸出了几样东西,可以说是虎口……尸口拔牙,后来在燕总的英明领导下,我们总算是逃了出来。出手后搞了二十几万,那时钱来得快,一点也不珍惜,添置些家什后一下就花了个精光,后来没钱就和你们一起干了!” “哦?是什么东西那么稀罕?”耗子忙问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干三年还没人家一下瞎猫碰上死老鼠来钱。 “主要是一条玉带值钱,上面间隔的翡翠除了有点哑黄,青翠欲滴,便宜了那老板。” “知道是什么年代的吗?” “那谁知道啊?我们俩就一业余地下工作者,到现在我们还没弄清楚,管它呢!都一样!”高梁才不操那份闲心。 “佩服佩服!真是勇者无畏”真是不到耗子不服气,自己知道地点还要先下探铲,把大致形状探出来,再估算是什么年代的墓葬,挑选方法确定下手位置……人家倒好,探铲一类全免了,几把镐头、铲子、绳索、箕筐就是全部家当。方法?直接掘进去,比官盗还直接! “佩服什么?佩服我们碰上诈尸吗?”高梁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佩服的。 “佩服你们的运气呀!倒斗不能这样蛮干,这各个朝代的墓葬是不一样的,任何朝代墓内的物品摆放都有其规律,一看形状是汉墓,东汉或是西汉的,那么心里就有数了:棺木应该在哪里、陪葬的物品中陶器在哪里、金属器皿在哪里、两边的耳室里都会有什么……等等,下去以后,直奔那里就挖过去了。汉墓一般都是塌陷的,灌满了土,说是墓室,实际上都是土,是在土里前进,东西都在土里。一般贵重的陪葬品会放在墓主棺木里的左肩部和右脚部。还有些墓,比如明清墓,墓顶会很厚的,这是因为那时的墓大多采用七纵七横、共十四层的青砖砌起来的,有两米多厚,这样就需要在挖洞时避开墓顶。所以,一旦下铲子碰到了砖(铲子提上来会带有砖灰,那就要找其他地方往下打了。这个‘其他地方’有时可能是靠近墓门,有时可能是靠近墓的后墙,都有可能,完全是根据墓的本身形状、特点来定的。 看完形状,一想这墓内的棺椁可能是靠近墓门位置,那打洞的时候就靠近墓门,反之就靠近墓墙打。一个墓,就像一辆坦克,尽管有装甲(墓墙、防盗层、堡垒(墓顶很厚,但也有弱点,那就是墓墙,或是墓底。有些人一看这墓太坚固了,顶上和周围都不好办,就再挖一个竖井和一个横井,直接就到墓的正下方,再继续垂直向下开一个竖井,然后用工具向上面挖,把墓底挖穿一个小洞,然后通过这个小洞就可以进入墓的内部。这样,墓的四墙、顶部都没有破坏,但墓本身已经被盗掘一空了。一般较少采用这种方法,工程量会大很多,以砖石结构的明墓为例:它的后墙最薄弱,基本上只有两层砖,所以打竖洞时可以沿着墓后墙打,把两砖厚的墓墙凿开并不费什么事。针对明墓来说,几乎所有的古盗洞都是开向后墙的,手、脚并用,挖洞、进墓、拿东西走人,相当不简单。那时候一个人没办法打竖井,他就离开墓一段距离,然后以一定的角度向下挖,斜着向下,正好碰到墓的后墙,然后凿透、进入,计算得非常精确。你们倒好,这一套全免了!” 听耗子说了那么多,燕子和高梁觉得运气着实不错,他说的这些二人全没碰上,银子还赚了一大把,真要知道这些再回头去干,反倒不知该如何下手了。 “我想去捐点款!”燕子冷不丁说出一句话来。 正在喝酒的狼牙“噗”的一声把酒喷了出来:“什么?” “听人说如果命中无此横财,硬是收入袋中会招来飞来横祸的,上次我们就是没有那个命,受不了这天大的富贵才生出巨变,好在当时我们已经捐了一百万,才没把小命搭进去。不是我迷信,是不到我不信,命理这东西说不清楚,有可能你们也当买个保险吧!积点阴德纯当纳税了。”原来燕子是想让二人买个平安。 “我们是舍命不舍财!本来就是拿命去求财,反而把到手的富贵送出去,这万万办不到!”狼牙才不信那套,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这点钱吗?哪怕是折十年阳寿也不捐! 耗子对燕子的做法倒不置可否,走得黑路多自然难免碰见鬼,买个心安也是情理中事,看看再说吧。转而问道:“那你打算捐多少?” “二万!”高梁赶紧抢道。 燕子没理他,接口对耗子道:“捐多少不是问题,主要是积积福,真怕像上次一样飞来横祸,到于以后……有机会还得再干几票,我们兄弟还没娶媳妇呢,这二年花钱也大手脚了些,这些钱怕过不了老啊,到时总不成再去种地吧?这不是开历史的倒车嘛!” 耗子接口道:“这样想也没错,你们还年轻,再拼几把也是对的!如果有用得上兄弟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分成上好商量,再怎么着也比帮那几间公司强!” “行!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伙人吃完饭分了钱就此分手,用他们的话来说,身上带着巨款,玩也玩得不安心,及早处理才是。燕子二人则放松得多,不能进银行就不进了,反正也没多少利息,大不了再挖个坑埋起来!狼牙和耗子去了格济的老家,高梁的伤起码还得再养二个月,只得在家呆着了。 总算是解决了温饱问题,二人全身都放松下来,在那年代虽说不上富豪,好歹也是个有钱人了,该干些什么呢?二人商量起处理办法来。 “哎,燕总,不如我们在这买房吧,总住别人的地方心里不够塌实!”高梁首先提议道。 “我们又不在这找生活,有必要吗?” “你婆娘不是说想在这过日子吗?” “男主外女主内,家里的大事我说了算,小事她说了算,由不得她。” “那……是不是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由她说了算?”高梁觉得燕子的表现并非那么强势。 “她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疼她以为我怕她,不给点颜色她看,还以为咱老燕是好欺负!” 高梁还真看不出燕子也有这么豪气的一面,看来男人有钱就变坏是真的,有了钱,气粗了,腰杆也直了,可万一打起来……不是对手呀! “万一她发飙呢?”高梁有点担心这个问题,万一城门失火…… “休了她!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当家故,两者皆可抛!”燕子诗兴大发。 “行,你先吹着!这些钱该怎么处理?过两年发霉了再搬出来晒吗?”高梁懒得听他卖唱。 想想也是,这么大笔钱总不能就这么埋着,万一霉烂可就亏大了!燕子想了好久才回答道:“不如把它弄回去?总归是自己的地方,最起码也不用担心给人偷了。” “我看行!”出主意这类事情一向都是燕子负责,高梁没什么意见。 出来大半年,也该回家人了,行程一定,二人就准备起来,最重要的当然是礼物,这东西心烦,男人哪有那个细心去想谁比较适合送些什么,胡乱买些就是,反正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临回去前,燕子和玛莎说起准备回去一趟的事情,玛莎随口说现在工作很忙,走不开,让二人路上小心些,燕子听到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快。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二十三章 万法同源 出于安全考虑,二人买了一辆越野车,反正东西也挺多的,全扔上车就浩浩荡荡往家赶了。高梁的伤还没好,开车这历史重任就压到了燕子肩上,可燕子技术实在不怎么样,直看得高梁心惊肉跳的,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一路颠簸总算回到了老家,燕子吸收了上次的教训,把大半的钱都给了老爹保管,自己和老高在一起钱留不住,以备将来不济时作为东山再起的启动资金,自己则留下小部分钱做活动资金。当老杨头看到那么多钱时不禁大吃了一惊,怀疑儿子是不是抢银行了,燕子把事情的始末半真半假的告诉老爹,农村人,只要不是作杀人放火、伤天害理,别的都不大理会,况且老杨头还是很相信儿子的(人长得正直也是一总优势,这件事就算遮掩过去了。 高梁的伤还得再养二个月,这段时间只好在家中偷懒,把地里的活全扔给老娘,反正有几个兄弟帮忙,也不怕累着。趁这段时间,燕子又开始往老道处跑,准备把扔下的道力再收拾起来。自从在蒙古皇陵受怨灵逼迫产生一丝道力后,每次打坐吐纳都有一股气在经脉运行,而且愈来愈大,只是却散乱不堪没法控制,得好好问问老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天,燕子来到观中,老道正在修房子呢。原来不久前,一场大雨把西边的围墙淋塌了七、八米,山上猛兽多,不预防一下不行啊!见到燕子来,老道放下手中的工作,把事情扔给了知客,二人攀谈起来。 “师傅,累吗?我帮你吧!”燕子对老道说道。 “有点!不用了,长命工夫长命做,身子骨很久没动过了,乘机锻炼锻炼!”老道洗着手说道。 看老道的神情可不是‘有点’的事情,一把年纪还要干这重活,燕子心中不忍,开口说道:“师傅,我手头有一点钱,要不把观里大修一次吧!” “算了吧,你那点钱还是留着娶媳妇吧!赚点钱不容易,别糟蹋了!”老道叹了口气说道。 “嗯……大修葺一次大概得需要多少钱?” “这么大的道观,怎么也得十万、八万的吧。”老道很无耐,身为道观的当家,望着日渐破败的观宇,却又无力为继,这种失落感是难以言喻的。 现在的教派中,除了坐落在名山大川或毗邻城市边缘的能得到不少资助和香油外,打斋和做醮亦是一大笔收入,依然是一派兴旺,别的都是江河日下、风光不再,这种小观就更不用说了,恐怕只等过了这一代,就要关门大吉了。 “十万、八万而已,小意思!明天我就给你。”燕子财大气粗的说道。 “哦?……你把内丹卖了?”老道惊奇起燕子的‘小意思’来,要知道在农村,十万、八万可以盖两座房子了。 这都猴年马月的事了,老道还一直不晓得那回事,这下好,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嗯……早卖了!得了一大笔钱,足够观里开销的了!”燕子吱吱唔唔的应道。 “好!好!好!你凭白得了一场富贵,是该积点功德,不然恐怕折了福!抽空把钱拿过来,多少随意,让观里为你祈福,消灾解难!”听燕子这样说,老道就不客气了。 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自打燕子拿到钱后,一直没来得及去做捐献,这下可好,免得伤脑筋了,还有人祈福,再也不怕命里扛不下这桩富贵。 由于是师徒关系,燕子这次很积极,不但自己迷信,还动员老高也一起搞迷信,用燕子的话来说:个人所得税……打五折好了,该多少多少。老高开始是死活不同意,上次五千万给五十万还说得过去,现在五百万就要给五十万,也大方过头了吧?燕子马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不行!马上改变策略,给他描绘一下人生未来的蓝图“下次我们……”,嘿!老高马上中计了!(貌似忠厚就是占便宜 刚拐骗完高梁,燕子就小跑进来对老道说道:“上次和我一起来的高梁,他说也想师傅帮他祈福,您看怎么样? “好说!好说!”老道眉开眼笑,有了这笔资金,就可以大肆修葺观宇,最起码这份观业不会败在自己手上,对得起列位祖师了!至于以后会败在谁手上,那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 唠叨了一会,燕子问起自己的事情来:“师傅,我现在打坐运气吐纳之时,丹田感觉到有一股气,随呼吸而流动,我尝试把它归于丹田之内,但始终不能成功,这是怎么一回事?” “真的?”老道大喜:“这是道力的最初级阶段,它和一般气功是不同的,随着丹田之气的加深,会在丹田之内结成内丹,结丹这段时间最长、也最难,多少人终其一生就卡在了这里。” “那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八字还没一撇!” “瑜珈有练辟谷的,练成后可三个月不进食,仅靠少许水就能生存,如果你一旦结成内丹,不但道力大增,而且还跨进了修真的境界,这还不值得高兴吗?”老道越说越兴奋,反倒是燕子越听越迷糊,想了想开口问道:“师傅,你刚才的话我有几个问题不懂,第一:三个月不吃东西,身上消耗的热量从哪里来;第二:关于内丹的问题,我修炼的时间还不至于和内丹搭上关系吧;每三:关于修真的问题,我以前也看过,但还不太理解,请您解释一下,有什么好处;第四:……我暂时还没想到。” 老道先静下心来,整理一下语言才回答道:“练辟谷的人很多,全世界到处都有,练成的比率大概在百分之二左右,原理嘛……和气功一样,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事实摆在那里。瑜珈产自印度,为瑜珈派,后来被佛教吸收,并入密宗。密宗又分为四部,即事部、行部、瑜伽部和无上瑜伽部。无上瑜伽部又分为三部,其中父部奉密集金刚、大威德金刚为本尊;母部奉胜乐金刚、喜金刚为本尊;无二部奉时轮金刚为本尊。各尊均有自己大量的“本续”、“疏释”和“仪轨”……等等。第二个问题就复杂了,每个人的资质、境况、际遇都不一样,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有的人练瑜珈终其苦练一生,都不能成功,而有的人却轻轻松松二、三年就练成了。” “那一般辟谷要练多久?” “这个简单,快的五、六年,慢的十几年也能练成。” “这么容易?” “别打岔,听我说!跨过辟谷期就进入结丹期,内丹一旦结成,每次修炼产生的法力都会汇聚在内丹,越来越大,直至再一次蜕变,化成金丹。金丹一成就能跨越生死,再进一步就能羽化成仙。我们道家没有辟谷一说,但化丹过程是一样的,就是把丹田之气以人体为鼎炉,化成丹。这方面我们符箓派不如丹鼎派,但你别灰心,总会有办法的。” “怎么个鼎炉法?” “丹鼎派,也就是全真派,专营养生、炼丹,丹又分为内丹和外丹,外丹好理解,就是以鼎炉炼制丹药,内服以期达到长生的目的,这种方法后期已经没落,代而是炼制内丹的时代,内丹是以人体为鼎炉,运用人体五行阴阳之气辅以仙草、圣药,吐纳运气,在体内炼成内丹,以期达到长生不老之妙。” “长生不老?有可能吗?” “彭祖据说活了八百年,可说得上是长生不老了,那就是体内结丹之故,别的羽化成仙,自然也不会再留恋红尘俗世,真正的高人都是很低调的。” “喔……我也很低调,有做高人的潜质吗?”燕子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下巴自语起来。 老道看到一脚朝他的**踢去:“我更低调,你看我像高人吗?”不去努力,净想着天上掉馅饼了。 “……” “你第一次感应到道力是什么时候?”老道问道。 “第一次是我和高梁跟随一个探险队考古,就是得到内丹那次,当时有很大股阴魂汇集成阴风向我们吹来,那股阴风好厉害,还没到跟前,就已经压得我们连气都出不了,心脏挤成一团,我赶紧拿出号角,就是给了你那只,一吹,阴风立即就给号角声驱散了,而我也好像感觉到有一股气流在四肢百脉流动开来,只是当时太紧张了,没来得及去深想。第二次是在另一个地方,当时碰到的是一个集怨念与诅咒而生的怨灵,那怨灵十分强大,根本就不是我所能对付的,那次没有了号角可用,紧急之中我撒出一把灵符,念动驱魔咒,竟然有两张听候驱遣,化作两条电蛇朝怨灵直射过去,当时我脑中就像开了个水龙头,水流顺着神经直汇丹田,然后又由丹田涌向四肢百脉,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是当时更紧急,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净顾着逃命了!”燕子把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道。(不光彩的内容当然是略过不提了 老道一直在细听,专注的眼神定在一个点上动也没动,燕子没敢打扰他,过了半分钟老道才开口道:“这就叫际遇吧!想不到那号角竟厉害如斯,看来叫魔王号角也差不了多远了。我估计那只号角附有魔灵在上面,魔灵与你有缘,所以当你吹响号角的时候唤醒了魔灵,它助你在不经不觉间打开了大脑的灵识,所以第二次你才能在紧急关头打开灵识产生道力,并驱动灵符救了自己的小命!看来,该把号角还给你了。” 燕子有些不解,这和老道以前的说法不一样,忙问道:“师傅,你以前不是说,它是巫灵,接触多了会让人着魔的吗?” “万法同源,既然你和它有缘,又为你打开灵识,你就别管那些了,就算入魔,那也是你的命数,顺天而为吧!”老道叹了口气。 “那先不管它,你还是给我说说修真的问题吧!”燕子倒无所谓,真理永远掌握在胜利者手中。 “这修真嘛……《周易参同契》为丹经之祖,古时内丹仙学已发展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开始形成一些各具特色的门派,这些内丹门派皆远溯黄帝、彭祖、王乔、赤松,依托老子。修真之名,古已有之,俗曰修道,它囊括了动以化精、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还虚合道、位证真仙的全部修持过程。何谓真?真乃真人之业位,真乃真仙,不是自封标榜,实乃空间上界所封,真人乃修道人的最高境界,修持者均应胸怀大志,高瞻远瞩,终生勤奋,刻苦修持,德功并进,以求达到真人、真仙的上乘境界,故曰修真。 现在所说的气功,只是修真过程的初级范畴,气在我们祖先的眼中,是一个哲学概念。气是宇宙时空中,万物生化的根本,是一种基本物质,中医学中的气化论将气的概念分得更为详细,例如,先天气、后天气、营气、卫气、宗气、经络气、脏腑气、元气、混元气、真气等等。修真之士,修持中所运用的这一基本物质实乃先天中的升华物质——元炁。古人为了区别一般之气与修待之炁的区别,特以“气”、“炁”相分别,以区别其二者之间存在着质的差异。真气中既有先天之炁,亦有后天水谷、天地之气的精华,简单地以气代之,实难概括。心藏神,就是指识神和元神,识神是后天获得的思维,也称欲神、欲念、识心、主观意识等等;元神是指先天获得的本来面目,它的初级态称为元性,元神实质上是元性、元气、元精三种高级物质的聚合体,未修炼之人只能称之为元性,修炼之士尽管功力深浅不同,但元精、元气、已经开始与元性聚合,较常人的元性阳性成份增多,可以称为元神……” “这些我都看过了,只是太繁复了,不好记呀!有没简单点的说法?”燕子忍不住打断了老道的‘授徒大业’。 “修真说白了就是一个修炼的过程,主要是炼气,这气的说法可就多了,和我开始说的一样,不同的派别、不同的领域、不同的朝代说法都不一样,所说加起来让人头晕也是正常的,这些你就别管了,按我教你的炼气方法先练着就是了,就算结不成内丹,好处总是肯定的。” “师傅真是厉害,这么复杂的东西都懂,而且还能化繁为简,幸好给我巴结上了……。”燕子及时拍起马屁来。 老道白了他一眼:“这里除了早课、晚课,就没别的事干了,连拍只苍蝇都能当是娱乐节目,除了多还能有什么别的消遣?哪像别人,平时打斋、做醮……法事一大堆,生意忙得歇都歇不下来。” 老道恨恨的进了内室,不一会就把燕子留下的几样东西拿了出来,说道:“这号角你拿回去,打坐吐纳练气时放在身边,运气一周天后拿起来暗吹,不要发出声音,它会帮你把隐藏在身体暗处的元气勾引出来。我们没有丹鼎派的法门,那就用我们符箓派的法门,这上面刻有那么多法篆,你能不能结丹就全靠它了。这朵紫芝我已经焙干了,你每天切下指甲大小一块,配以天麻、断肠草、蓿芷花和甘草,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分早、晚喝下,它会帮你培本固基,增加元气的……。” 燕子听得心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断肠草……?能吃吗?蓿芷花……?喂猪才用它……。” 眼见小兔崽仔居然怀疑自己的一片好意,老道大吼道:“你少啰嗦!师傅会害你吗?断肠草用于抑制紫芝的药性,不至于发散太快浪费药力,蓿芷花可以降低断肠草的毒性,甘草则用于中和药性!真是头发短,见识也短!这个也拿去,油多不坏菜,拿回去切片、捣碎,加一点下去,好东西不嫌多。”老道扎了个发髻强多了,说完把把那只狰狞角也递了过来。 “是是是!”燕子马上改口:“我以后一定追随师傅的脚步,把头发留长,增加些苍桑感,成熟就是这么炼成的……。师傅不是说帮我研究它吗?弄出些眉目没有?” “一点点啦!紫芝的使用丹书上有很多记载,我切片做过试验了,效果不错,放心使用吧!至于号角……太古旧了,许多法篆都已失传,没法查证,况且时间也短了点……这咒怕是没法找得到了,不如你自己从密宗中引用吧,万法同源,很多法术佛教也是从我们这借用过去的,我们道教失传了,说不定他们还有保留,藏密是密宗中保存最完整的一支,就从他那里引用吧……。” “师傅,这能成吗?”元始天尊不会和老和尚拜把子了吧? “怎么不成?杂密时期密教在汉地和道教交融,吸收了道教以前先行的思想和信仰,如阴阳学说、五行学说、五脏六腑学说、谶纬、神仙方术、六甲、巫祝、鬼神等等。道、密在传播过程中又全盘吸收了对方思想和内容,甚至名称也很雷同,摄取、采用了对方的术语、文句、咒声等,这种密术日后为纯密所摄取,密教虽然承继了印度外道的护摩句召术仪,但其中常可看到道教的影子。 密教使用符、印、箓,使用噀水、叩齿、咽津等术治病、驱鬼、修道,并经常与符、咒、存思及特定之坛场仪轨等配合进行,也有取神策求灵签之法,这些都袭自道教。在巫蛊、厌胜方面,两者皆书名于人偶身上,称名诵念,以针刺人偶身上,埋之地下,就其形式言,自然也是受道教影响而然。密教以观想法来驱鬼治病,修仙证道,以五佛五神配五方五色,并观想神祗吐气进入吾人身体各部位中;而其将人身分为顶、眉、喉、心、脐、腰下等多处莲轮(气**,修行时冥想气行于诸莲轮上,且将神祗与身中百骸百脉相配应,这些观想方式都与道教相同,可确定是受道教影响而来。由此可以确定从密宗引用咒术是有一定可行性的,他们的印契是从我们的掐诀抄袭过去的,咒也有不少是照搬的,只是口语上有偏差,逐代相传已变了音而已。你身上已经有了道力的根基,功法在书房里也有,只要你把手印学全,身、口、意三密齐动,有没有效果一试便知。”老道千方百计哄骗燕子入殻。 “那是一种什么状况?”燕子不知怎么个效果法。 “能有什么状况,那是一种感觉,别人看不出来,自己心中是知晓的,等你功法大成,威力就会随道行加深变得愈大,甚至可以把号角变成一座房子、一条船……。”老道洋洋洒洒数千言,在燕子面前描绘了一幅诱人的蓝图,只差能上天入地,称霸天下了! 不过……老道不时会蒙人,骗自己去做试验,难保这次不是整蛊自己……万一要是真的呢?…… 终于,燕子受不住老道的蛊惑,天天在家中苦修起来。打坐吐纳运气之余就到观里找功法,修习密宗的手印(印契,以图能号令魔王号角听候自己的驱遣。 了解得多烦恼多,修习了近半个月燕子才知道,密宗又分为四部,即事部、行部、瑜伽部和无上瑜伽部。无上瑜伽部又分为三部,其中父部奉密集金刚、大威德金刚为本尊;母部奉胜乐金刚、喜金刚为本尊;无二部奉时轮金刚为本尊,各尊均有自己大量的“本续”、“疏释”和“仪轨”…… 藏密修行的重要法门有大圆满、大手印、道果、五次第、四加行、拙火定等。所谓拙火,是由脐下生起的内热,由观修拙火而入的禅定,称为“拙火定”。一般无上瑜伽部密法是通过先修宝瓶气、金刚诵等气功而引发拙火,拙火生起后,一般应观想此火充满脐轮,然后渐次上升,烧遍脐轮以上其他各脉轮,再烧至四肢及全身各处以至每一毛孔,继而心中继续观想此火如电火灼热,从毛孔向外放光,涤净自身内中脉、气、明点中一切不净,最后将此火收回于脐下。修习拙火定能产生巨大的能量,有所成就的人,冬天可以赤身御寒,甚至可以熔化积雪,而且力大身轻,童颜黑发。 人身难得、寿命无常、轮回过患、因果不虚,这叫四外加行,通过四外加行的修法才能生起出离心……最后经道果、大手印,才能达到大圆满境界…… 燕子自然不可能每样都去学,要不然都成和尚了,用老道的说法,以禅宗为指导思想,用道家玄门的心法,配以密宗咒和印,三密可成! 密宗的功法有三密:身密、口(语密和意密(心密,身密为印契、口密为真言、意密为观想,一一对应道家的掐诀、咒语和存思。观想随意性较大,不太注重形式,只要求全身放松即可,可站、可坐、可躺、可走,最符合显宗禅门思想,讲究无为而治,把握了精神,任何形式均可;印契与道家区别较大,道家掐诀单手可成诀,双手也可成诀,而密宗作手印必须用双手,其印法种类较少动作难度却大,经组合后作用类型远较掐诀为多;至于真言则各有千秋,有长有短! 修炼之始,先去山上采来断肠草和蓿芷花,天麻和甘草则到镇上购买,直接把中药铺这二味草药收购一空。断肠草乃是剧毒,俗称大茶叶,牛羊误吃也会一命呜呼,燕子刚开始可不敢多下,煎药时扔下一、二片叶子了事,试过,没事!第二次才逐渐加量,幸好老道这次没蒙人,直到加上整棵断肠草都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练气时间过得飞快,服下药后就开始打坐吐纳练气,全身放松,随着一呼一吸间让经络中本已有的细微真气一收一放,缓缓向丹田流动,一下就过了一天。 靠着紫芝和狰狞角这两种天灵地宝,燕子体内的真气像吹汽球一样每天一点点膨胀,直过了二个多月,紫芝和狰狞角终于全部消耗完毕,体内的真气也比先前强壮了十倍不止,只是这股真气只有在打坐运气时才能驱动,心神一分散,马上又化作虚无钻进身体经络百脉之中。燕子郁闷啊,早知道那颗内丹就不卖了,吃下去肯定大有裨益…… 燕子只得到道观再次请教老道:“师傅,现在我体内明显感觉到有一股真气,但一停止打坐练气,这些真气马上就会散入经络百脉之中,根本没法使用!” “不要急,一口气吃不成胖子!下一步就是尝试着引导这股真气,让它们汇集在丹田凝而不散,最后再质化成内丹。” “那我应该怎么做?” “不知道!”老道这时做了个擦汗的动作,看样子挺不好意思的。 “啊?……”燕子张大了嘴巴,这可是会走火入魔的。 “其实修炼过程也就总结经验的过程,佛门禅宗讲究率性而为,反正你体内有了这股真气,必要时可以派上大用场。” “什么时候才算‘必要时’?那不是背了袋金子讨饭吃吗?” “别灰心!要是内丹那么容易炼成,大把人都成仙了!大家都不容易,给点耐性,我看好你!” 哎呀!又被老道蒙了,白吃了二个多月苦药,传出去可够丢人的!没有可供驱使的真气,道力不成,自然是无法验证号角的使用方法,该怎么样才能把真气聚集在丹田呢? “那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把真气控制在丹田,说不出来我跟你没完!”燕子威胁道。 “这个好办,我们道家有的是导气方法,本门的灵宝先天真气术更是当中的佼佼者,问题出在你的心!” “我的心有问题?我的心好着呢!肠也很好!”燕子恼他老是打哑谜。 “打坐练气讲究心静澄明,进入物我两忘状态,这和密宗的心密修炼是一样的。心密说白了就是开发大脑的力量,人类的大脑隐藏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但这部分力量一般人是没法使用的,为什么呢?人的大脑只占身体的百分之五,消耗的能量却占人体的百分之七十,而这百分之五只开发了百分之十,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一直处于睡眠状态,这部分区域在基督教的圣经上被称为上帝禁区,据说是被上帝亲手所封印,如果擅自打开了这片区域就会受到上帝的惩罚。根据进化论,生物不会保留没有用的器官,在进化中会慢慢褪化掉,但人类那百分之九十五为什么没有褪化掉呢?因为它不是没用,而是暂时没用,随时等待着本体的唤醒!但本体为什么又不唤醒它呢?” “你觉得大脑不够用吗?我觉得够用了!你别老是为什么、为什么的,我忙着呢!”燕子虽然不是文盲,但哪有老道整天啃书本知道的多。 老道给燕子气得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继续道:“如果那部分大脑被唤醒,仅靠进食补充热量远远不够,身体根本就没能力供给大脑足够的热量,本体死去,皮之不存,毛将附焉。但在某种紧急情况下,部分大脑受情绪催化亦会短暂苏醒,通过激素刺激人体产生异能,所以为什么有的人突然力大无穷,能够抬起汽车,但当危机渡过后,激素水平下降,大脑重新进入睡眠,异能也跟着消失!” “那就是说,如果人体能够承受大脑能量消耗的负荷,那部分大脑随时都可能被激发,产生异能?”燕子有些明白老道的意思了。 “不错!宗教修炼的过程,其实就是经过锻炼大脑,身体产生异能的过程,当人体能不仅仅依靠进食补充能量的时候,大脑就会被自动激活。” “那就是说人会变得更聪明了?不见得吧?古往今来,那么多得道的高僧、真人,我觉得他们的智商还不如我呢!”燕子还是不太相信老道的‘高谈阔论’。 “谁说大脑被激活就会变聪明了?智商仅是大脑的一个功能,大部分是控制别的功能的,如语言功能,所以有些人学外语特别容易;如学习能力,所以有些人读书特别好;如身体素质……等等。这些功能中,最重要的吸收能量的区域,能够自动吸收能量身体才能承受异能的负荷,还有控制五行属性元素、修复自身的机制……甚至飞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将来的事将来说,燕子觉得还是开始的问题比较实在:“你还是说回怎样才能把真气控制在丹田吧!” “如果你能把心密练成,真气就会汇集在丹田凝而不散,到达一定数量的时候就会化虚为实,凝成内丹。丹一成,人不老,金丹成,人不死,这是一个漫长的修炼过程,好徒弟,努力吧!你有前途的!”老道又有蒙人的迹象。 “那恐怕我到死也结不成内丹了,这号角没用了吧?”燕子拿着号角在桌上‘嘭嘭’的敲。 “怎么会没用,不需要结丹,只要你能把真气控制在丹田,然后通过躯体激发出来,道力一成就能驱动号角的部分魔力,法力越高,魔力越强,魔灵与你有缘,终有一天它会和你结合在一起,供你驱遣。” 说了老半天,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收获,老道的意思就是让自己继续练下去,练呢?还是不练?一般都说,人越老越怕死,燕子当然还没到那个地步,只是老给老道做试验品总不是那么回事!(老道的整蛊技术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多亏了燕子的帮忙啊! 不管练不再练下去,二个多月的时间早把密宗的真言和印契练了个滚瓜烂熟,就是差了心密这个坎过不去,不能三密合一,没法验证这门功法是否真的能驱动号角,燕子觉得有些心灰意冷、豪情不再。 老道见燕子泄气,赶紧为他打气:“这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瓶颈,要突破这个瓶颈就需要一个契机,闭门造车是不行的,这个契机要从历练中去寻找,努力吧,徒弟,我看好你!” 又是老一套,眼见老道热情空前高涨,加上殷切的目光,燕子只好又硬着头皮多练了二个月,只是少了紫芝和狰狞角这种天材地宝的帮助,真气的增长是一落千丈,最后彻底停滞不前。燕子这下是彻底死了心,老道赶紧又介绍别的丹药,燕子觉得那些丹药实在没什么安全感,死活都不肯再上当,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高梁的伤早好了,独自在家过自已滋润的小日子,人也胖了不少。燕子来到他家动员他‘活动活动’,高梁一听马上来了兴致:“哦?把计划说来听听。” 燕子此时哪有什么计划,只是回来差不多半年了,玛莎那边已经打了好多次电话来催,再不去可就‘河东狮吼’了。 “我们先去北平打听打听消息,听听风声再作决定嘛!” 上次在北平呆了差不多半年,所有的地方差不多走遍了,现在这么快又回去,高梁有些不情愿,燕子那里有玛莎等着,自己有什么?想到这,高梁开口说道:“我的伤还没好利索,不如这样,你先去,我在家再歇两天,等没那么痛就去和你会合。” 燕子知道高梁是在找托辞,不想那么快去北平,想想也不勉强他,在这毕竟还有亲人朋友看着,去了北平整天胡混也没多大意思。 “好吧,我先去,记得随传随到!” “好嘞!”见燕子不再啰哩啰嗦勉强自己,高梁连连点头答应。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二十四章 福祸同至 告别了家人,燕子回到了北平城,玛莎早在家等好久了,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二人见面一阵拥抱,燕子用脚把门一勾,就从后面把她抱住,下身顶住她的丰臀,搞起小动作来。玛莎全身立即变得软绵绵的,象征性的挣扎一下就放弃了抵抗,双手反手抱住燕子的头,任其攻城掠地、为所欲为……一番缠绵之后自然少不了许多相思的绵绵情话,直到天黑下来,二人才起床漱洗,换过干净的衣服到外面吃饭,准备补充好能量再来彻夜奋战。 经过燕子的‘恶意’误导,玛莎早已从青涩的少女变成了成熟的女人,配以绝色的容颜和魔鬼身材,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也幸亏燕子年少时练过道门的静心术(类似与佛门的禅定,每次缠绵时都能精关固守,把玛莎杀得丢盔弃甲,连连求饶。道家有房中术,密宗有双修法,都是一门讲究性学养生的学问,燕子年少时好奇,背着老道偷偷练习过运气之法,没想到这么厉害。 不久,玛莎告诉燕子,半年间,自己已从‘模特界’跳到了‘时装设计界’,利用民族特色和时尚元素的完美结合,成功夺得了两个大奖,奠定了在时装界的地位。现在利用原先转手铺子的资金,开了一家时装设计公司,运作得非常好,相信在不久的将来,燕子就可以‘成功的吃上软饭了’。 现在男女平等,吃软饭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当家作主这问题可得慎重对待,根据我国农村的优良传统,这个角色一直都是由男人兼任,要是反过来燕子是不干的,这怎么对得起上坡镇养育了自己的劳动人民!出于将来家庭地位的考虑,燕子决定好好和玛莎谈一次。 “小绵羊(燕子私底下对玛莎的爱称,意思不言而喻现在你开的公司刚上轨道,很多事情离不开你,我虽然不会做生意,但有些事情我还是能帮得上忙的,你说,想让我帮你干什么?”燕子出手了。 “你就……做我的私人助理吧!”玛莎开玩笑道。 “私人助理?干什么的?”燕子可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就是……帮我做做饭、洗洗衣服、照顾日常生活起居什么的。”玛莎偎在燕子怀里撒娇。 “这样啊……帮你洗衣服没问题,洗澡也行,不就是保姆吗?好歹也是一门技术,你不嫌弃我没出息就行。” 玛莎轻轻掐了燕子一把,说道:“怎么会!做生意学学就会了,你别的还是很厉害的!” “哈哈哈……。”燕子被逗得哈哈大笑,男人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当家作主的事情就有没必要再提了。 助理的事情燕子当然没干,偶尔洗洗衣服、做做饭还是会看情况办的,就当是小两口的烛光晚餐了。大多数时间还是各过各的,玛莎经常忙得回来时已是半夜,燕子平时吃饭则是去西餐厅或小食店将就着对付。 这天中午,燕子照例来到相熟的小食店,叫了碗牛肉面就坐下等着,这时进来个穿着土气的老头子,手上还提着个大帆布袋,进来直接就在旁边坐下,自顾倒了杯茶大口喝起来。燕子很奇怪,现在时间尚早,店内客人不多,还有五、六张桌子,他怎么就硬要和自己坐在一起呢?细细打量土老头,总是觉得很脸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就在燕子盯着土老头打量的时候,土老头已喝完了茶,扭过着来对燕子说: “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 燕子听了不动声色,应道:“是啊,我们真有缘!” “那东西对你有用吧?”土老头问道。 “什么东西?”燕子奇怪了。 土老头盯着燕子,头左摆一下,右摆一下,好像很奇怪的样子,好一会才问道:“你不记得我了?” “正在记!正在记!”燕子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暗想:这人倒底是谁? 等了一会见燕子还在沉思状,土老头忍不住提示道:“魔王号角!” 啊!……原来这土老头正是卖号角给燕子的文物贩子! “哎呀!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再见已在黄土中……哦,我是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一碗牛肉面不算贵,这顿我请你!”燕子猛然醒悟过来,慌失失给土老头打招呼。 土老头差点没气晕过去,我特地来找你就是为了一碗牛肉面? “你以为真有那么巧?”土老头冷冷道。 “啊?……你的意思是……?” “我特地来找你的!” “啊?……我们非亲非故,况且中国那么大这你也能找着,实在是佩服佩服!”燕子脸上一点佩服的意思也没有。 “哼!”土老头知道燕子的意思,哼了一声:“无知小儿,中国的术数博大精深,号称天圆地方,难逃术数!全世界都有周易学会在研究它,你根本就不知道它有多神奇!” “它神奇我知道,但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占卜!” “占卜?”这玩意老道不会,燕子也没学过,但原理还是知道一点的。 “不错!在下绰号断生死,我只要用三枚铜钱就能找到你,无论你去到哪里我都可以把你揪出来!”土老头傲然的说道。 燕子当然不会相信他说的话,混成这样子,十有**都是来趁机骗钱的骗子,要不然世界上有那么多失踪人口,随便哪一样也能混口饭吃。 “那是不是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无论你认不认识都能算出来?”燕子问道。 “那当然……不是!我又不是神仙,世间万物都有它的定数,周易也不是万能的,如果测不出来亦不能勉强,有些天机是不能**的。”听土老头的话越来越像骗子,还没开篇就先留好了退路,以备等下自圆其说。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找我有何贵干啊?”燕子把声音拉得老长,明显就是在质疑土老头。 土老头没理燕子,继续说道:“十年前我夜观星像,南斗六星乍放火芒,明显就是神器出土的征兆。南斗六星为殉星,妖星,义星,仁星,将星,慈母星,其中妖星指甲子、癸酉、壬午、庚子、己酉、戊午等行年凶日,是行年轮值诸星之一,如轮值该星,容易人口灾凶、牢狱刑禁;而将星主在官界显达,日月配合得宜,可以掌握权柄,以将星坐正官为佳,如果坐七煞羊刃,则主掌生死大权。将星是一颗权力之星,具有组织领导指挥才能,有慑众之威,但死绝冲破者不利,若与凶星会合,则增凶星之气,如年忌劫财,将星临之,其害倍增,如今将星辅助妖星,更是凶上加凶。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其实这句话是不对的!”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大道理,谁知却忽然转了个弯,土老头接着说道:“其实命理这东西和劳不劳心志、饿不饿体肤没有根本关系,那些都是鼓励人们安于现状的屁话,天道注定偶然的事情要特定的人去解决,这次上天选定了你,你必须担负起这个重任!” 土老头一脸郑重似模似样的,燕子不禁歪了歪嘴:“那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老先生贵庚啊?宝号在哪?山上烧几柱香?有事说事,没事走人,我很忙的!” “北斗七星在大熊座,南斗六星在人马座,紫微星即是我们常叫的北极星,也是帝星。(.)北极星在正北方时,北极星一日通过子午线二次,但真正的北极星是岁差星,移动于恒星之间。所谓岁差星是春约二万六千年为周期,此结果依时代而累,距今四千年前,二万六千年后又回复今日之位置,今古代圣贤,仰观天上星,将大熊座、小熊座诸星,加以太阳、太阴之位置的变化,用来推算一个人的造化,而能吻合,可见宇宙之中确有某种力量、定律在支配着。爱因斯坦也承认,相对论,只是四度空间,要研究六度空间,还得到中国来。” “爱因斯坦爱去哪去哪!关我屁事!”会点家子的人,燕子倒不好过分踩他。 “在下神宵派玉竹道长,绰号断生死,当今当家玉衡道长乃是我师兄!”土老头挺了挺腰身。 “喔!……原来是玉竹道长,失敬!失敬!”燕子虽然没听说过这个玉竹道长(事实上他谁也没有听说过,但神宵派的神宵雷法可是赫赫有名的,号称天下雷法之首,在各派雷法中居首位。 神宵派乃是符箓派分支之一,神宵雷法由林灵素所创,可以召雷唤雨,不过……神宵派并不精通术数,这老神棍想蒙人也不看看对像。 燕子说完就独自吃起牛肉面来,一点‘失敬’的觉悟都没有,玉竹老道知道他在想什么,继而说道:“如今天狼冲宫,必将引发天劫,一个处理不善,将会为世界带来浩劫,所幸旁边辅星有气应劫而生,我才会把祖师留下的禁器送到你手上,不然,你以为你那点钱就能买到此等神器吗?” “这么说我就是那颗辅星喽?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我?” “本门第十二代祖师是一个精通易数的天纵英材,只是易数易学难精,本门只有第十二代、第二十三代和我才能尽得精髓,不然人类浩劫啊!”玉竹得意洋洋的说道。 燕子心想,世界有了你这种人才是人类浩劫,八成就是骗子,当下不再理他。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今天是来和你打个招呼,有你求我的时候!”说完转身就走了。 场面话谁不会说,玉竹老道一走,燕子愉快地把剩下的底汤也喝个干干净净,想蒙老子,没门! 今天真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刚气走玉竹老道,出门经过一个拐角,后面就有一辆别克小车撵着**铲进人行道来。车轮撞在阶坎的声音把燕子吓了一大跳,一见这架势二步就跳到一棵大树后面,汽车紧随而来,“碰”的一下撞在树身上。车停了下来,满树的叶子天女散花般掉了一半,蔚为壮观。燕子躲在树后,弯着腰向车内打量,只见一张惨白的脸从方向盘的气囊上慢慢抬起,看来吓得不轻,正琢磨着是不是向她要些青春精神损失费?要多少?……车上坐的是一中年妇人,看样子并未受伤,呆呆坐在车上还没回过神来,想想决定还是算了,对方并非故意谋财害命,没有必要落井下石。 燕子转身走开,右眼皮又忽然跳了起来,看来今天真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想想在巷子转了几转,回到居住的小院落。刚到门口,门上的锁开了,玛莎中午很少回来,难道遭贼了?忙推门进去,穿过院落到达里屋,一看,傻眼了!只见屋内一片狼籍,连厨房的坛坛罐罐都没放过,被摔得满地破碎。不好,真的遭贼了!忙在屋内四处检查,除了少量现钱外,别的倒没少什么,只是……,要把屋里重新收拾一番,看来今天有得忙了。 燕子怀着沮丧的心情拾掇起房子来,大部分东西多有损毁,能留的则留,不能留的都扔了,看来房东的押金是别想要回来了。 忙了整整一个下午,总算把房子收拾干净,还没得及喝口水,桌上的电话“嗡嗡”振动起来,燕子一看是玛莎打来的,忙按下接听键:“喂!亲爱的甜甜蜜蜜的娘子……” “少噁心!”燕子还没说完就给一把沙哑的男人声音打断:“听听声音吧!” “燕子救我……!”电话那头传来玛莎的呼救声。 “听见了吧?她在我们手上!”这时电话又换成了男人声音。 “你们是谁?想怎么样?”燕子咆哮道。 这时电话的另一头又换成了一把生硬的普通话:“燕先生,我们真有缘,还记得我吗?” “操!老子认得的人多了,你是哪根毛?”燕子急得开始中国特色了。 “我叫汉斯!还记得我们曾在古代的坟墓中并肩战斗吗?” “原来是你,死洋鬼子!”燕子猛然想起是谁了,当初要不是自己,他早死翘翘了,没想到今天会出这档子事。 想当初,白头发老头带着四个同伴,想盗取一具僵尸回去做研究,没想到损手烂脚死掉了三个,本地临时聘请的外编人员更多,这下可不好交待,回去后给主教一顿狠k,直接扔回老家养老去了,随着帛书和木精青龙的现世,事情出现了转机,(当时报纸有全方位的报导,底部铭文更是一看就知汉斯在国内用脑袋撞墙的同时,向大主教多方游说,终于获得首肯和人力、资金的调配,进行这个命题的研究。 有了经费,剩下的事情就是顺藤摸瓜的事,先是从老刘处打听清楚飞毛腿的底细和动向,再从飞毛腿处搞清楚马彪的圈子,虽然高梁没让人知道自己的住处,但大致的区域还是能让人猜出来,有了汉斯先进的技术人像拼图,再发散人手进行守株待兔,燕子终于在几天前让给人盯上了。 “我家是你抄的?”事情太凑巧了,想让人不联想到一齐都难。 “喔!……我本想登门拜访燕先生的,没想到燕先生不在,于是我顺便参观了一下!”汉斯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你想怎么样?”燕子忍住怒气问道。 这是明摆的事情,只是燕子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不抓自己这个主角或两个都抓了,反而单单只抓了自己女人。其实这个问题汉斯也考虑过,可万一对方已经把东西出售给了别人,问题就变得复杂起来,留着对方自由身帮忙打听消息,反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好看的小说) “这你应该清楚!我只想要那樽黄色的玉佛像……。” “操!当时说卖给你怎么不要?”燕子当即就骂了出来,净搞些脱裤子放屁的勾当! 听到燕子话,汉斯脸上不禁红了红,当时就应该想到,如此罕见的墓制收藏的东西必定很特别,不知怎么会看走了眼,一件如此重要的东西居然从自己手边溜了过去。 “燕先生,黄色的玉佛像和你的妻子只能选择一样,请快做决定吧!”汉斯抛开无谓的纠缠,职业起来。 “我已经卖了!”事情过去了那么久,燕子当然不愿让人随意搓圆按扁。 “卖给谁了?”汉斯着急起来,虽然这是预料中的事情,心中还是不免一阵失望。 这个问题就复杂了,对方既然用到了掳人的手段,看来是志在必得,随便捏一个,汉斯必然会追下去,到时恐怕会穿梆,燕子想了很久才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能对人透露,这会违背我的承诺。” “这当然,如果它不在你手上,我自然会放了你妻子。” “唔……一个叫露丝的美国人,我半年前出售给她了。” “东正教的圣修女?”汉斯小心的问道。 “你认识?”燕子奇怪了,没那么巧吧?美国有近亿人,**彩也没有那么高的机率啊! “长什么样?” “和我差不多高,样子和我女人差不多,身材比我女人差一点,皮肤则差了很多,金发、蓝眼……床上功夫不清楚,跟着一群洋鬼子……。”燕子指着和尚骂秃驴。 “你撒谎!”汉斯暴喝道:“露丝半年前得到的是座蛇龟,根本就不是我想要那樽黄色玉佛像!” “你搞错了吧?你见过?”燕子心叫要糟。 跟着汉斯咆哮了一大通燕子才知道,原来其余的五行之精已全部现世,现在只独独缺了燕子手上那樽黄玉佛像就全部溱齐了。现在土精在燕子手上,白虎金精在日本人手上,木精青龙在政府手上,水精玄武在露丝手上,火精朱雀在阿拉伯人手上,而大轮廻法盘则藏在西藏布达拉宫。只等五精齐备,宗教界就会要求政府打开布达拉地宫进行记载上的研究。 问题就出来了,现在不但世界宗教界,包括各国政府都想进来掺和一脚,人数怕比墟日赶集还要多上几倍,再大的地宫也挤不下这么多人,如此一来,谁能进去就成了个问题,手中有了一件五行之精就等于有了一张通行证,到时想带什么人、带什么东西都成了有条件可谈的资本,别的,就算你有影响、有势力,有空位你就站着,没空位你就哪凉快哪呆着好了。怪不得汉斯会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志在必得! 燕子这下撞板了,瞒是瞒不过去了,只好答应汉斯用黄玉佛像换人。挂了电话立即联系高梁,要他尽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时间上高梁是赶不及了,让他过来主要是为了以后的事情,就算玛莎没事,这口气也不能就这么忍了,况且这樽佛像高梁也是有份的。 起出埋在地下的黄玉佛像,在天黑下来时赶到汉斯指定换人的废弃油站,燕子孤身一人并不慌张,对方要的只是东西,达到目的应该不会做什么无意义的事情。刚到油站,一辆汽车跟着就驶了进来,看来早在远处等候多时了。车上下来五个大汉暗暗戒备着,看来是汉斯临时勾结的本地势力,汉斯这才跨下车来,并客气的跟燕子招呼道: “燕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人呢?”燕子心急如焚,懒得和他啰嗦。 “东西呢?” 燕子把袋子用力往前一抛,东西就朝汉斯直飞过去,汉斯条件反射性头向左一偏,幸好一旁的大汉替他接了下来,不然这么近的距离,可够他狼狈的。东西一接下大汉就朝燕子围了过来,准备把人放倒。 “慢!对燕先生要客气点!”汉斯及时阻止了三个手下,人家愤怒是应该的,冷静反倒显得不正常了。 汉斯把袋子放在车头上,拉开拿出盒子,取出里面包裹的东西,在车头灯下细细打量,没错!这就是自己以前看过那樽黄色玉佛像,还有下面那个法篆,是伪造不出来的。汉斯把东西收起,往远处的黑暗处扬了扬手,不一会又驶进辆车,车还没停,汉斯就先上车和五个大汉先走了,后来的车打开车门从车上推下一个人,停也没停就跟上走了。 车上推下的人被绑住了手脚戴上了头套,摔下后滚了两滚,燕子马上扑过去扯下头套。 “玛莎!玛莎!……”燕子大喊。 玛莎头上、脸上一片淤青,嘴角还有不少干涸的血迹,绝对不是刚摔下来造成的。燕子赶紧撩起她的衣服,哇!好吓人!全身上下一片青紫,看来是被暴打过,右侧肋骨处还有些轻微凹陷,燕子用手指按了按,居然轻轻陷了进去。 “啊……!”玛莎叫了出来,人却还没醒。 燕子见了眼眶眦裂,居然断了整整三根肋骨,狗娘养的,绑了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收买人命!此仇不报非君子!当下赶紧抱起玛莎送往医院抢救!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而燕子则在外面来回踱步,里面的玛莎像个木偶般任人摆布,足足过了两个小时,灯才熄灭,主刀医生是个中年女性,一出来就对燕子说道: “伤者全身皮下软组织严重挫伤,最严重的还是肋骨折断,断骨**了肝脏三公分,引起内脏大出血,现在还没度过危险期,你要作好心理准备!” 燕子听完整个都傻了。原来,玛莎被人谎称谈生意诓骗到一个僻静的地点,当时那里埋伏了五个人,准备把她劫持到一辆面包车上,玛莎哪是那么好欺负的,当下一脚就往一个人下身踢去,那人当场就卷成了一团。这些人有四个是退伍军人,退伍后混得不好就进了黑社会,身手和反应都有一定底子,一见这架势,知道是碰上了硬茬,当下默契的把玛莎围在中间,进行实打实的硬攻。一场硬仗下来,对方两个人断了脚,一个则被打掉了半边大牙。玛莎也不好过,身上挨了不少拳脚,最后一个疏忽被电击枪电晕过去。人一晕,当下就被剩下二人一顿暴打,立刻变成了这副样子,如果不是之前汉斯有交待,怕是早已被活活打死了。 燕子回过神来马上又催了高梁一遍,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单木不成舟啊! 由于内伤过重,玛莎一直昏昏沉沉睡着,燕子赶紧准备一些滋补的食物为她补身子,买来一大壶鸡汤,可玛莎一直都没醒,守到下半夜,燕子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梦中,燕子红着双眼,手上提着一把滴血的开山刀,光着脚在追杀五个黑衣人,越追越多,最后变成了一群人,接着这群人又都变成了一群羊,一群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绵羊,燕子杀啊杀,羊却越杀越多,手中的开山刀越来越亮,刀背却越来越黑,刀身上的鲜血不但没有往下流,反而往上窜,经过刀柄、手心,顺着手太阳经脉往大脑直冲…… “玄门灵宝先天真气术!”燕子脑门一闪猛然惊醒。 床架受到推动,睡了很久的玛莎悠悠醒了过来。 “你醒了,好点了吗?”燕子心疼的问道。 玛莎点点头,轻声的问道:“我想上厕所……”打了一个晚上的各式点滴,也亏她能忍这么久没醒。 燕子赶紧扶她下床,上完厕所玛莎虚脱得有点晕,燕子赶紧为她倒了点热汤,除去上面的油,一勺勺的喂起来。喝下两碗热汤,玛莎的气色好了许多,不再苍白得像一张白纸。 燕子把保温瓶中剩余的鸡汤喝完,然后对玛莎说道:“我想到个法子,可以快点医好你身上的伤,只是不知行不行得通,我以前也没试过!” “什么法子?”玛莎有气无力的应道。 “我身上有股真气分散在四肢百脉中,只是只有在打坐练气时才能将它们聚集在丹田,供我驱遣,我想试试把你抱在怀中练气,看能不能帮你把身上的伤治好!”气功治病是常识,这先天真气就更不在话下了。 “那对你有坏处吗?”玛莎关切的问道。 “放心好了!一点点不碍事!”燕子说完就去把房门反锁了。 回到床边把玛莎扶正坐好,先脱去自己的上衣,露出**的胸膛,再接着熟练地脱去她外衣和内衣,全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呈现在眼前,燕子看在眼里疼在心中,暗暗发誓要把伤害自己女人的凶手碎尸万段。 北平的冬天就快下雪了,冷得很,燕子赶紧从后面抱住玛莎,把自己的胸口贴在她背心,双脚则前伸夹在她腰上,闭上眼睛,凝神静气,运起本门灵宝先天真气术来。 随着心法的催动,燕子身上热气四散,温暖着玛莎,四肢百脉的真气也开始向丹田一点点聚集,犹如涓涓溪水流向大海,不一会丹田之内就充盈了真气。接着转换调息,用意识引导真气,向玛莎背心涌去。真气在背心像遇到了堵墙,左冲右冲都冲不过去,燕子咬咬牙,微缩胸膛,然后向前一挺,真气终于冲破障碍,凝成一条细线由玛莎背心直钻进去。 流入玛莎体内的真气依然受到燕子控制,在玛莎经脉汇成一股大军,往共同的方向流淌,修复受损的皮下组织。这下快,所过之处犹如大军过境,积血引起的淤青马上被真气分解,化成汗液排出体外,消失不见了。跟着是五脏六腑,这部分较难,燕子此时犹如玛莎融为一体,她的身体等同于自己的身体,在体内将真气一分为五,分别流进心、肝、脾、肺、肾,由于真气分散,效果慢了下来。 人生而有先天之气,隐藏在五脏六腑,受后天浊气所压,均隐而不现,燕子以本身先天真气为引,勾引玛莎体内的先天真气为已所用,各组织在真气的包裹下,加速细胞的分裂增生,再融合成一体……由此持续了二个多个小时,终于亦告康复如初,最后真气被驱使到断了的肋骨处,在断开处肋骨被真气团团包裹,催使断口的胶质细胞不断增生,然后接合在一起……如此反复又持续了近三个小时,总算把玛莎身上的伤治愈了。 燕子把真气再次反向引导,重新回归体内丹田,这才呼气慢慢睁开双眼。 眼前一片雪白,身上的淤青、伤痕全都不见了,燕子赶紧扯过被子包在二人身上,然后推了推玛莎的肩膀:“玛莎!玛莎!……” 玛莎这才慢慢睁开双眼:“唔……!**!”天啊!她居然睡着了! “你觉得怎么样?”燕子问道。 玛莎抬起手臂看了看,伤痕全没了,马上又掀开被子,也好了,跟着暗暗扭了下腰,不疼了!再扭,还是不疼!最后大力狂扭了几下,没事!用手指在断骨处按了按,真的不疼,干脆大力拍了几拍,真的好了!玛莎惊喜道: “好了好了!真的好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大灰狼(小绵羊vs大灰狼你好厉害!幸好给我霸占了!” 听到玛莎的话燕子放下心来,还怕有什么地方自己疏忽了,心中暗暗得意,不禁吹道: “那是!想当年,你相公我凭这一手不知迷倒了多少青春玉女,拜倒在我的牛仔裤下……。”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快帮我把身上的夹板拆了!”玛莎使出钳功,在燕子腿上使劲掐了一把。 “哎哟……!”得,等下又得运功疗伤了!燕子体内的先天真气虽然使不出来,但疗伤这种不分散心神就能干的活还是很容易办到的,当下帮玛莎把身上的绷带解了开来,完了还不忘吃几下豆腐。 “皮痒了不是?”玛莎打了一下燕子的手:“那些是什么人?” 燕子一边穿衣服一边发誓道:“就是上次抢我们东西的人,这次还把你伤成这样,这个血海深仇我跟他们耗一辈子!” “我们要找捕快帮忙吗?” “我们这不叫捕快,叫警察!得了吧!这是个权与钱的灰色年代,和你们那时差不多,我们身上也有不干净的地方,得靠自己来解决!”燕子上次吃过公门的亏,这次更是老死不相往来。 二人谎称要转院,把出院手续办了,回家商量对策。高梁最快也要下午才能来到,在人际方面只有他才能打听到消息,枪械方面好办,黑市上很容易就能搞到,至于玛莎,那些东西是不顺手的,只有绳子、马鞭和弯刀,才是复仇力量的来源。 回到家,玛莎脱去被撕烂的衣服洗澡去了,疗伤出的汗水早就臭烘烘了一身,燕子则打坐练起气来。回来时丹田中一直都隐隐感到有一股气,这是以往所没有的,似乎感觉到什么,赶紧探视起来。果然,给玛莎疗伤后丹田内的先天真气并没有完全散去,而是有一小部分留了下来,这下把燕子喜得…… 怪不得老道说不能闭门造车,要历练,原来就像打铁锻菜刀,打好胚子之后要靠磨,不然菜刀锻得再薄也只是铁片,而不菜刀! “哎呀!原来就是要拿出来用啊!”燕子大叫一声,总算明白以往为何真气一直都凝聚不起来,原来是少了这一步!想到这,赶紧把号角取出来握在胸前,重新坐好运起气来。 这次燕子和给玛莎疗伤时一样,先把经络中的真气汇集在丹田,然后意念催动,经手少阳经脉和手太阳经脉一左一右直汇号角,号角受真气催引似乎亮了一下,只是这一切都有没人看到,号角像一个巨大的容器,无论怎么倾注真气硬是装不满。燕子不断催动真气,直到身体发软、有些脱力才不得不停下来。 玛莎这时盘着头发出来了,看到燕子正在细细打量号角,忍不住问道:“喂,看什么呢?快洗澡去!” “你过来摸摸看!”燕子对玛莎说道。 玛莎看燕子说得正经,走过来捧起号角细细打量。 “巫器!”玛莎忽然大叫起来。 “你看得出来?” 玛莎点点头:“巫师曾在我身上下过巫引,用来驱动留在天目石上的巫力,所以我感觉得出来。它好强大,就像是黑暗的深渊,看一眼就令人害怕。” “为什么我感觉不出来?” “不一样,我身上有巫引,你没有!” “巫引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清楚,巫师告诉我的,却没说是什么。” “……。”燕子眨眨眼,实在搞不懂这巫引是什么东西,按道理,自己身上的真元应该能探测出号角的深浅才对,反而玛莎看得出,自己却看不出。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理解,道、巫虽然同源,但最后道却脱离了巫自成一派,并成为正统,究其原因,乃是修炼方法出现了重大分歧,各不统属。巫力和道力在性质上也发生转变,最后分道扬镳,燕子年少时曾修道,能认得出世间所有的法器,但深浅方面却无法探究,反而不如玛莎身上的巫引了。 “你怎么得到他的?”玛莎问道。 “地摊上淘的!”燕子开始有些相信玉竹的话了。 “啊?……” “真的!那地摊的老板见我人品好,长得也帅气,气质上更是像足了他长辈,对我有些崇拜,另外我还请他吃了碗牛肉面,最后他半卖半送卖给我了!” “洗澡去!”三句话就来不正经的,玛莎大吼道。 燕子开始往号角倾注了大量真气,样子显得很疲惫,拖拖拉拉洗白白去了。 吃过晚饭,不知是肚子涨还是别的原因,燕子觉得丹田又涨了很多,赶紧打坐练起气来。一运气吓了一大跳,原来稀薄的丹田真气居然浓密了许多,比原来多了一倍不止,燕子不禁大喜,终于成功了,真是刀越磨越利。 “玛莎,你原来挂在头上那颗灵石呢?”燕子忽然问道。 “那颗天目灵石呀,我藏起来了,怎么了?” “快把它拿给我!” 看燕子似乎吃了兴奋剂一样,玛莎赶紧进房间把灵石拿了出来。此时的灵石毛毛的毫不起眼,看起来还不如一般的地摊工艺品,也正因为如此,才没有被汉斯的人拿走了。 “你想干什么?”玛莎把灵石递给燕子问道。 “先别问,乖乖的去看电视,别打扰我!”说完就把灵石上下合扣在掌心,闭目运起气来。 玛莎见他神神秘秘,一甩身出厅看电视去了。燕子运起本门的玄门灵宝先天真气术,把分散在四肢百脉经胳的真气向丹田汇集,不一会就满了,比原来的快了好几倍,跟着和原先一样,把真气顺着手太阳和手少阳经脉直达掌心,汇进手心灵石之中。灵石也像个容器,源源不断接纳燕子汇过来的真气,但和号角比一个是瓶子一个是水缸,有很大差距。差不多一个小时,真气慢慢枯竭,燕子只得停了下来。 一睁开眼玛莎就扑了上来,抚摸着燕子的脸庞关切的问道:“大灰狼,你怎么样了?” 燕子没说话,摊开手心,那颗灵石已变成弱半透明状,里面似乎还有微弱的光线透出来。天然的宝石不经过光学切割和抛光,绝不会有璀灿夺目的光芒,样子连粗水晶都不如,但经燕子注入道家的先天真气,隐隐已有氤氲的美感。 “活了活了!天目石活了!”玛莎惊喜的举高灵石大喊,忽然又奇怪的问道:“它怎么不是粉红色的?” “因为它里面注入的是道力而不是巫力。”燕子答道。 “有什么不一样?那我还能使用它吗?” “世间越纯净、越没杂质的东西都是没有颜色的,就像水。你能不能用我可不知道,试一下吧!” 玛莎庄重的把灵石戴在眉心,正想跳舞,忽然停下来泄气说道:“不行呀,巫师给我的巫面(傩面留在你老家那了,没**来!” 燕子赶紧安慰道:“呃……那下次再试吧,照估计你身上留有我注入的真气,使用它应该不是问题。” “也只有这样了!”玛莎极不情愿的把灵石从头上解了下来。 燕子接过看了看说道:“里面的真气还没注满,等我恢复后多注几次再给你吧!……为什么把它叫天目?” “不知道!巫师这样称呼它,并说只有把它挂在眉心才能得到萨满大神的祝福!” 燕子暗想,也太巧了吧,道家也有天目,俗称天眼,密宗称月轮,均是隐藏在人体的第三只眼——心眼!心眼藏在身体的双眉之间,正是玛莎佩戴灵石的位置。心眼要打开就必须具备足够的法力,看来这个巫师也是个高手,虽然自身的法力不足以打开天眼,却能借助灵器逐次注入法力,在使用时一并引发,就能打开天眼。心眼一开能破目障,一切幻术、幻影、心魔皆无所遁形,只有过了这一关才能和高人沾上边,不然永远都是二流人士。 燕子连续几次用尽真气,人已极其疲倦,和玛莎聊了一会就入房休息去了。睡梦中,随着一呼一吸,体内的气息首次自主运转起来,不断补充丹田内损耗的真气,一点点,一点点…… 天黑下来时,高梁已驾车赶来,一进屋子就问怎么回事。燕子还没醒来,玛莎把事情一五一十由头说了,高梁听了怒从心起: “敢抢老子口中的肉,干他娘的,拼了!”说完就怒冲冲出门打听消息去了。 高梁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约这里认识的三山五岳朋友,说久不见面了想和大伙聚聚,由于高梁平时出手大方,人又讲义气,在圈子中非常有人缘,不到半个小时就约到了二十几个哥们。 到了酒吧,一伙人一通海喝,没多久就进入了状态,高梁正想按步骤开始抛砖引玉,不想一个叫王金元的年轻人先问了起来:“老梁,(高梁在圈内的‘艺名’听说马彪半年多前和你一起去了做生意,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见过他,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这个世界上,不管什么人都会有三五个知心好友,这个王金元就是马彪的好朋友之一,想来去之前马彪告诉了他不少东西。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二十五章 计划 高梁也不隐瞒:“没错!当时我们和他表哥一齐合计挖一座大墓,消息是他表哥给的,进去后我们就快得手时,没想却杀进了一伙联合国兵种,被人截了糊。[]后来出了意外,双方都死了不少人,马彪也没能幸免,最后所得陪葬品双方二一添作五分了,但仇还是结下了,事后我们一直都在找对方,可惜一直没有消息。” “哎?……我早段时间听二狗子说有人在打听你和马彪的事情,该不会和这件事情有关吧?”这时一个叫赵国庆的插口进来说道。 “哦?是什么人?”高梁赶紧问道。 “那得问二狗子才知道!” “那快想办法把他找来啊!”高梁催促道。 在高梁的连番催促下,赵国庆赶紧出门打电话找去了,过得一个多小时,二狗子才姗姗来迟。高梁二话不说,暗中往二狗子兜里塞钱,然后问道: “二狗子兄弟,听说前段时间有人跟你打听马彪和我的事情,能和我说说是什么人吗?” 有钱能便鬼推磨,二狗子是个明白人,得了好处也不隐瞒: “不错!他们还有你们的黑白相片,打听你们认识些什么人,一般在什么地方出入,以及住在什么地方等等。不过你放心,我二狗子是出卖兄弟的人吗?他们找错人了!……”二狗子拍着桌子大气凛然的骂道。 “我当然相信兄弟!对方是什么人?”高梁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这年头,谁打听些东西不花点钱,收了钱,还有什么东西不好说的。 “当时和我一齐的哥们说,他认识当中一个瘦子,是洪老四的人。”二狗子说道。 “洪老四的人?”高梁自语道。 出来混的人没有不知道长兴门(帮洪老四的,他是京城黑圈的八大天王之一,旗下的生意遍布各个领域,最重要的是他后面的靠山,在这种地方,没个通天的后台撑着,谁也别想在这行扩张势力,见不得光的事业,利润总是比任何一行都高,何况有了人,可以办成许多正途办不成的事情。 “你没出什么事情吧?”王金元问道。 “没什么大事情,出了点小麻烦!”高梁拍着头顶扫了几下头发。 “喔!……”王金元没再出声,出来混的都是老人精,能和八大天王牵扯在一齐,绝对是小不了的麻烦,当下别的人也知机的划起拳来。 高梁没有勉强他们,酒肉朋友而已,自己没有权利去要求别人为自己卖命,所幸总算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没有白白浪费一晚时间。 高梁回来燕子还没睡醒,这一觉好长,直到第二天中午还在睡,玛莎慌了,这都快一天一夜了还在睡,该不是出问题了吧? 玛莎赶紧摇燕子:“快醒醒!快醒醒!快醒醒!……” “唔……,怎么了?”燕子打着哈欠道。 “你都快睡一天一夜了,高梁昨晚已经来了,现在还在等着呢!” “啊?……有这么久吗?”燕子大吃一惊,直到现在自己还觉得打瞌睡。 燕子不知道,由于自己连续几次运气发功,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先天真气,真气恢复虽快,但精神力却不是真气所能修补,故而昏昏沉沉,怎么睡都不够。一听高梁已经来了,赶紧跑出来问道: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没有?” “当然!不然我会坐着吗?你怎么回事,玛莎说你睡了快一天一夜了!从没见你这样,晚上很辛苦吗?”高梁开玩笑道。 说到这事,燕子是怒从心起,把玛莎受到的伤势和自己调用真气为她疗伤的事情说了一遍,高梁听了更是怒不可抑,来时还以为仅是抢了东西而已,没想到还把人伤成这样,这次怕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你练的那个……什么真气,可以拿出来用了吗?之前一直听你说不太灵光!”燕子练什劳什子真气高梁是知道的,但一直以为是普通气功,没太放在心上。 “我也是刚刚才试着用,效果不错,以后连止血散和万花油都省了,多亏了以前弄到那朵紫芝和兽角,以后只要不是立刻挂了,再重的伤势我也有办法。” “喔?这么厉害?”高梁的脑子转得特别快,眼睛一转就计上心来:“这事完了以后我们就改行做医生,我就做你的经纪人,等我把你捧红之后我们就实行预约制,不谈好条件约好时间,决不轻易和粉丝见面,当然这些都是有钱的潜在客户,将来还可以接广告、出专辑,做一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医界明星。” “经纪人?现在哪个医生没几个经纪人?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不就是医托嘛!你也好意思掺和!人家说,现在十个医生起码五个可以拉去枪毙,决不冤枉!可见这一行的名声有多臭了,再议!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我保留意见!”眼见自己一炮打响、扬名立万的提议被否决,高梁很是不甘,改而建议道:“要不这样:在不影响市场经济的前提下,我们专找为富不仁的大户下手,每次宰他们个十几二十万的诊金,干几年我们就可以退休养老了,他们不心疼,我们也对得起良心,你看怎么样?”高梁良心大大的有,一点也不黑,对得起富人了。 “唔……这提议好!劫富济贫之举,我赞成!”说法一变,燕子马上改而积极支持起来,前途一片光明! “哈哈哈!……”二人笑得很有点狼狈为奸的味道。 “那你们打算济谁的贫呀?”玛莎见他们笑得奸诈,马上问道。 二人异口同声的答道:“那当然是我们自己的贫了!” “你们现在很缺钱吗?还是先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再说吧!”玛莎瞪着两个财迷大声骂道。 “钱有谁嫌多的?”高梁嘀咕道,但还是没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马上把打听来的消息和二人说了一遍。 “八大天王?没听说过,什么来头?”燕子对这些东西一向不太清楚。 高梁解释道:“京城有八个区,每个区都有个独大的黑老大,平常这些老大都是正当的生意人,暗地里却用种种手段进行不正当竞争,把对手搞垮。这些人都有后台过硬的高官罩着,很难打掉,就算不小心倒了一个,很快又有人被扶起来撑场面,局面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这八大天王中又分为两个利益集团,一个叫忠义盟,一个叫三合会,势力上忠义盟强些,由于上面的人怕影响太大,对帮派斗争很是忌讳,故此彼此间一直都相安无事,没什么大规模争夺地盘的事情发生,毕竟这是天子脚下,影响大了,天皇老子也罩不住,而动我们的人正是三合会里长兴门的洪老四!” “三合会?我以为外国才有!” “那当然不是!三合会泛指由华人组成的黑社会犯罪组织,包括中国大陆、台湾、香港、澳门及世界各地的唐人街。由于这里是本土,自然让人察觉不出它和外面的普通帮会有什么区别。” 三合会源于天地会,又称洪门,是当今世界上最庞大、最神秘的组织,起源已有几百年,由谁手中兴起已说不清楚,众说纷纭。早年三合会的入会仪式十分繁复,但潮流兴一切从简,加上为避免被警方发觉及掌握证据,新一代三合会员入会仪式亦以从简为主,帮内有一套特殊的表露身份、秘密联络的固定术语,包括诗句、暗语、手势、特殊记号等。现时三合会不少术语,手势及暗号多有改变甚至失传,相信不少帮会会员已不懂古时术语、手势及暗号了。 天地会于乾隆后被列为反清组织明令禁止,违令者死,所以流传至广东时,为避满人之猜忌,改名为三点会,即是将洪字的水部,取名三点会,号曰三点,但又觉得无法将洪门之意表达出来,所以改为三合会,以后洪门进入湖南,再演变成为湘军之哥老会,再分出成潘门(又称潘家、庆帮。天地会流传极广,故其他尚有名称如“清水会”、“匕首会”、“双刀会”、“小刀会”、“红旗会”、“剑仔会”、“八卦会”、“添弟会”、“致公堂”、“红帮”、“胞哥”等名称。 三合会曾协助太平天国及国民革命,太平天国时,发动两广(特别在大城市,如广州及佛山)的大武术团体中成立堂口,并传出火烧(南)少林寺的传说,说当时的不同门派都源出福建少林寺之少林五老,目的是将原来不团结的武术团体组织一起,共同反清。 三合会是由很多不同的独立群体联结而成,虽然他们采用近似的组织结构、人事职级及入会仪式,但不是一个上下统属的组织,以香港为例,香港现在有50个左右的三合会组织,最活跃的有十多个,其中包括新义安、14k、和胜和、和合桃等,敬义原来是由新义安发展出来的,但敬义安的会员并不接受新义安的指令;马来西亚的华人黑社会组织也不列外,最大的黑社会帮派"洪门"及"华记",与香港的三合会都有密切的联系。 三合会的实际权力是落在地区层面上的,通常由一个三合会职员(一般是红棍带领一群十多人的核心成员,通过暴力控制某一个地盘,通常一个地盘的范围只有一条街、一座大厦、一个足球场或一个公园,由于三合会组织松散,不同地区内同一个堂口的不同组织可能不相统属,势力较大的头领并不一定能对其他头目发号施令,有时甚至为了利益而互相厮杀,在组织统一方面远不如日本的山口组。 山口组成立于20世纪初,目前是日本暴力团中规模最大的黑社会组织,在全球所有黑帮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日本政府容许该组织合法注册,其总部设在神户滩区,主要成员有组长与舍弟(义弟)8人、直参若众91人共计100人。山口组成员都是九指,因为据规定,每个山口组会员正式入会之前,都要切断自己一只手上的小拇指送给大哥来表示自己的忠诚。 日本黑社会由来已久,暴力团出现的原因是二战结束后,右翼和民族主义被迫采取“曲线救国”的**和亲美路线,成为“体制右翼”,他们充当追随美国的日本政府爪牙和打手,并与政界和财界相勾结以获得大笔资金,近年来,随着经济衰退后民族自尊心受挫和美国的利用,以“国家自立”为目的的民族主义再度兴起,在当今日本政治、军事和外交活动中,这些人充当激进思想运动的成员,其中不乏打着“忠君爱国”招牌,经常自称为“皇民”的暴力团身影。 洪门的源流,言人人殊,从来不一致,因为它化名特多,有三点会、三合会、三河会、添弟会、致公堂、或红帮等等,尚有分支别名,不胜枚举,但是一致的对外称天地会,对内则称洪门。洪门组织之优点是有纵横系统,如在职位名称上有龙头、坐堂、执堂、心腹、巡风到么满的纵列,又有“言谈”、“手势”等的横向系统,即使第一次见面的洪门弟兄,一见手势动止,一闻“春典隐语”,一说“花亭结义”,则是兄弟生死之交,若原有仇恨也化为玉帛。这种纵横系统,言谈隐语、手势均是洪门博学之士所编造的,在世界上无其他任何秘密组织所能项背。洪门组织对入会无资格限制,仅须有介绍人,加入后彼此以手足相待,所以虽是秘密组织,但发展迅速,由台湾延伸至中国内地及港澳。 海外洪门组织自开山立堂的宗旨,是爱国家,爱民族,抵御外来侵略。300多年来,他们为了保卫祖国而浴血奋战,抗御外侮,铲除军阀,进行斗争,进行革命。二三十年代,洪门在美国召开代表大会,改堂为党,成立中国致公党。 众多革命先驱亦曾先后加入洪门,孙中山经洪门前辈、叔父钟水养介绍下,加入了檀香山致公堂,当时同时拜盟的有六十余人,就在国安会馆,同兴公司举行入盟礼节,并由主盟人封孙中山为“洪棍”,据传当时加入洪门的会员名册,现仍保存在檀香山。 孙中山到旧金山受到欢迎,当地华侨有90%参加洪门致公堂,各埠设有分堂,主张各不一样,再有保皇党的人从中欺骗,几乎忘了反清复明的本来面目,孙中山有见于此,乃建议举行洪门总注册,代致公堂拟定新章程,将反清复明的范围更加扩大,使洪门成了一个革命团体。当时的洪门致公堂的总注册和孙中山重订致公堂新章程,对于美洲华侨革命工作关系极为重大,美洲华侨七万人共捐赠款项约二十一万元美金,支持了孙中山先生的国内革命之急需。 华侨对祖国革命,有莫大的贡献,所以称华侨为革命之母,而因为华侨有90%名列洪门会藉,亦可称洪门为华侨之母,海外华侨,若无洪门,华侨民族意识不能如此坚强。 洪门对中国国民革命的贡献,出力的是国内的会党尽力最多,出钱的以国外华侨洪门会员最为踊跃。组织有秘密会册,只有内高层拥有,内容为组织组成之历史、现任组织名单、组成结构、入会形式、誓词、违反组织之刑法。背(隐)语、手语是在公众地方表达为组织中人的方式,以免被人识破。隐语为“海底”,又名“金不换”,只有门内兄弟才会,在施琅攻台时,郑克塽将其祖父郑成功开山(金台山、立堂(明远堂有关洪门天地会中的文件、名册、印信等装入铁箱密封,沉入海底,令后世洪门资料缺失不少 中国致公党第一次代表大会的召开,宣告了中国致公党的成立,标志着华侨政治力量新的崛起,致公党成立后,在美洲凡是有堂的地方都建立了党组织,其他国家和地区的致公堂组织也实行改堂为党,使致公党的组织遍布亚洲、美洲等30多个国家,但由于洪门之间有较强的独立性,改堂为党的决议,未能在海外各地洪门团体中普遍实行,实际上形成了党堂并存、堂党不分的格局。抗战时致公堂等洪门团体发动华侨积极支持国内一切抗日救亡运动,司徒美堂也立即联合各侨团组织,发动了募捐救国,又亲自携带侨胞及捐赠物资到上海慰问十九路军,1937年“七?七”事变后,司徒美堂以古稀之年,奔赴呼号于美国、加拿大、古巴、秘鲁、巴西、巴拿马等国之间,宣传抗日救国。 新中国经过五十年的建设和发展,政治稳定,经济繁荣,国际地位提高,成为世界上举足轻重的强国之一,海外侨胞得以扬眉吐气,是积弱了数百年所梦想不到的,广大海外洪门人士认为,统一祖国、振兴中华、支持中国的建设也是海外洪门人士应尽的一份责任和义务,如今已有越来越多的洪门组织组团到祖国大陆进行观光考察,并投资兴办企业。 时至今日,三合会精神依然是鼓励海外华人的一种精神支柱,由于系统庞杂,当代三合会有不少为了利益参与到犯罪中,令三合会光辉的历史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 旧时有红花绿叶白莲藕之称,指的就是洪门、青(清帮和白莲教。洪门弟子遍布天下,青帮旧时起源于清代漕帮,海运兴起漕运没落后,漕帮弟子大多前往上海找生活,成为上海滩势力最大的帮派,连蒋先生也曾加入青帮,最后借助青帮的势力半统天下,抗战时更为国民政府军提供了大量的情报,对日伪势力影响不小,可谓功不可没!现在主要分布在台湾,美国亦有分支,是仅次与洪门的帮会。白莲教起源于佛门净土宗,后改白莲社,于宋时和摩尼教(明教结合在一齐,朱元璋亦是出身其中,夺得天下后又大肆封杀明教,弟子改托在白莲教下隐藏下来,多朝多代都有规模庞大的起义,隐藏在地下,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有多大力量没有浮出水面。 (不好意思,扯远了! 燕子听了思考好一会才说道:“照情形估计,应该是汉斯买通或勾结了洪老四来对付我们,毕竟他一个外人,没有本土势力的帮助,是不可能找得到我们的,你想怎么出手?” “洪老四整个长兴门下的人我们不可能全部打散,唯有集中兵力对付汉斯、洪老四及那五个下手的人。第一个目标当然是洪老四,蛇无头不行,只要他一死,整个长兴都会进入新一轮的权力争夺,暂时腾不出手对付我们,等他们大局已定推选出新的龙头,我们早已在别的地方扎根了;第二个目标当然就是洪老四的五个手下,现在他们大部分受了伤,短期内没有攻击力,洪老四一倒,他们的日子也就不远了;最后一个是汉斯,现在他最有可能是不在京城了,如果他跑了回去,唉!……此仇怕是难报了!” “不行!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碎尸万段!”玛莎听到这个罪魁祸首居然逃了,当下拍桌子站起来:“不但是他,就是你说的什么洪老四和那些手下,我也要亲手把他们的性命取来,我们回鹘的儿女相信,耻辱只有用鲜血才能刷洗干净!” 燕子听了忙安慰道:“好,我们先不管他,先对付了洪老四和他的五个手下再说,此仇不报非君子,就来个逐个击破!” 高梁点了下头,出门搞新的消息去了,这次对付洪老四,务必趁其不备一击必中,不然只要被人一反击,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洪老四正坐在家中的书房里悠闲的喝着酒,桌上还放着一鼎香炉。酒是极品的干邑,鼎是正宗的明产宣德炉,两样东西都是自己的心头好,想不开心都难。 洪老四五十开外,光秃的头顶下肥头大耳,左右手拇指上上戴着硕大的羊脂玉斑指,一脸富态。十余年的打拼终于拥有了数之不尽的财富、权力和女人,只是这几年的养尊处优,腹下健实的肌肉已渐渐换成了轻盈的油膏。三个月前,洪老四被汉斯找上,希望通过自己手中的势力网找几个人,并许诺事成之后会好好答谢自己。洪老四本想拒绝他,自己并不缺钱,寻常事物也看不上眼,但当汉斯把桌上的宣德炉拿出来做见面礼时,却不由自主点头答应了。 宣德炉创始于明代宣德年间,故称宣德炉。古时香炉用途很广,主要归纳为三点:第一,薰衣服。古时没有香料,入朝觐见或拜访尊贵,都要把衣服薰香,才算不失体统,直到清代乾隆年间,西洋香水、香料传入,薰衣之风始熄;第二,薰屋。古人读书必焚香,一为除去屋中腐气,二来可使精神振奋,有利于精神集中、心情愉快;第三,祭祀。古人祭祀必焚香,香炉是必备的礼器,但古时焚香没有专门的香炉,多用铜、陶、瓷、瓦、木、法花等器皿代替,自汉代有了博山炉后,香炉才有了专名,但特制的香炉还是很少。 宋代有人开始烧制瓷炉,但瓷炉便于清玩,不便于焚香,至明代宣德年间,适逢暹逻国(泰国便臣进贡风磨铜数万斤,宣宗遂命工部以风磨铜为主材,兼有金、银等贵重矿物数十种,会同司礼太监铸铜炉数千座,供宫庭及寺庙使用,其式样各朝各代、各名窑都有。 宣德炉用料即精,冶炼也很讲究,普通铜器经过四炼就可以出现珠光宝色,古代名剑干将、莫邪也只经过六炼,而宣德炉要经过十二炼,经此无数遍的冶炼,成品后的铜香炉色泽晶莹而温润,实在是明代工艺品中的珍品,宣德炉的铸造成功,开了后世铜炉的先河,在很长一段历史中,宣德炉成为铜香炉的通称。 宣德铜炉款式典雅精美,大多在宫中使用,只有一小部分赏赐给皇亲国戚或者有名望的文武大臣及全国著名的各大寺院、宗祠、庙宇。宣德三年利用这批红铜开炉共铸造出三千座香炉,以后再也没有出品,这些宣德炉都深藏禁宫之内,普通百姓只知其名未见其形。经过数百年的风风雨雨,真正宣德三年铸造的铜香炉极为罕见 宣德炉用料考究,制作极其精良,在民国初年,一尊精美的宣德炉,索价往往高达数十万,可谓无价之宝。只是现在真正的宣德炉已经难以见到,为了牟取暴利,从明代宣德年间到民国时期,古玩商仿制宣德炉活动从未间断,就在宣德炉停止制造后,部分主管“司铸之事”的官员,召集原来铸炉工匠,依照宣德炉的图纸和工艺程序进行仿造,这些经过精心铸造的仿品可与真品媲美,中档产品连专家权威也无法辨别,但精品中最容易鉴别的就是宣德炉,因为真伪之间相差太悬殊了,通常认为不易鉴别的,是因为没有见过真的宣德炉,一旦见过真正的宣德炉,真假优良一目了然。 宣德炉,不仅是指宣德三年铸造的炉,而是所有带宣德款铜炉的统称,而且它也可泛指和宣款炉形制相近的不带款或带有其它款的铜炉,一般说,风格设计有明中叶特征而包浆和铜质特佳者就能作为是宣德的候选人。但宣德炉绝大部分都不是宣德的,这些炉带宣款,与其说目的是伪仿,还不如说是对历史黄金时代的尊敬和缅怀。 洪老四手中这款宣德炉最奇妙之处在于色彩,黑黄像藏经纸,叫藏经色,绝对是宣德三年的真品!伪造的宣德炉色彩炫于外表,真的宣德炉色彩融于内质,从黯淡中放出奇妙的光泽,如同美丽的女子,其肌肤柔滑细腻,惹人抚弄,而且包浆温润宝气内蕴,铸工相当精。由于宣德炉放在火上烧久了,色彩灿烂多变,就算长时间放在火上即使扔在污泥中,拭去泥污,也与从前—样,一看就是当中的精品,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谁不多多少少认识些古玩的诀窍,洪老四混迹多年就更不用说了,旗下就有专门做古玩生意的勾当。 洪老四背后的靠山下个月生日,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贡品,这下可好,不废吹灰之力就得到一件趁心如意的宝贝,犹其他特别喜欢的就是宣德炉,家中藏品已达数十件,但像这种十几斤重的精品却一件也没有,收到这件贡品肯定是龙颜大悦!今天所拥有的成就、地位和多年努力是分不开的,但如果没有靠山罩着,每次严打之前都偃旗息鼓低调行事,自己早就不知道被端多少回了,这次能找到这样一件稀世珍品做寿礼,也不枉自己苦心一场。 没料到的却是……一次不经意的贪心,死神之镰已在朝咽喉慢慢逼近…… 高梁用金钱铺路,收买了二个长兴外围的蓝灯笼做眼线,(有意入会而未经仪式之会员,初时只需简单向社团表示效忠,一旦入会就即代表以前的自己已死,等良辰吉日举行入会仪式就“重生做人”,传统中国人死后家门外都会挂蓝灯笼,故“蓝灯笼”全名为“挂蓝灯笼”。由他们提供帮内的情况和打听那几个受伤人员的住处。至于洪老四,他们这种身份是没有资格知道的,那就要靠个人创造条件和把握机会。 这二人一个叫猪肚,一个叫蚱蜢,像他们这种帮会的外围人员,平时为帮会做事换取帮会的帮助,在利益上却无所得,自然是不甘心为帮会卖命,在实际利益面前,毫不犹豫就选择了背叛,高梁对二人许以利益和经费,每次有消息传递过来都会给予重赏,在资金的支持下,二人不断和内圈人接触,信息也不断传回高梁处。 半个月后,猪肚发来个信息:龙头今晚9:00会去星皇夜总会喝酒,具体房号暂时不明!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二十六章 复仇 收到信息,高梁和燕子紧锣密鼓张罗开了,一但错过今晚,不知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探得仇人行踪。 星皇是一家夜总会,隶属于长兴势力范围内,坐落在京南路和京北路之间,跨过解放东则是属于忠义盟笑面虎的地盘。三人早早来到星皇夜总会打转,把周围环境、路况、保安系统摸了个透,然后往再外一圈打转,画下地图,就在车上讨论起行动方案来。 高梁首先说道:“洪老四一般不在公共场合露面,这次来夜总会,怕是有重要的客人要招待,这种人一般不会在表演大厅出现,可贵宾房有很多间,首先我们得确定他们在哪间房落脚。” 燕子接口道:“这个不难,第一:我们可以叫猪肚和蚱蜢‘无意中’打听,以他们的身份别人不会太防备;第二:像他们这种人,出入都有保镖跟着,到时房外面肯定有人把守,凭这一点不难看出来,难就难在怎么摸清房内的情况?有多少人?有没有特别的后门?附近贵宾房隐藏有多少伏兵?这些我们都不清楚,而且这里又是洪老四的地盘,全身而退才是最重要的!” “那依你的意思怎么做?” “你问我?我还问你呢!你的兵白当了?” 这时玛莎**来说道:“你们别吵了,我想到办法了!” 燕子和高梁马上望着玛莎,只见她嘴角上勾冷笑道:“美人计!” “啊?”两人齐声叫出来,高梁拍着燕子说道:“燕总,那你不是亏大了?” “他亏什么?要亏也是我亏!”玛莎撇撇嘴说道。 “我不同意!”燕子挥手大声说道。 “我要你同意了吗?”玛莎吼道:“净想着那些歪事!一个步骤处理不好,我们全都得死在里面,要这样,这仇我情愿不报!” 高梁赶紧拍拍燕子的肩膀问道:“放松——!放松——!想想怎么做?” 玛莎说道:“到时我们先在近水吧的方向定一间房,时间差不多了就把服务员叫进来弄晕,换上她的衣服把这边的酒水端上去,进去后我揪准机会动手,如果外面的人往里冲,你们就要为我争取时间,并扫清退路的障碍,全部过程不能超过五分钟!” “这分明就是鱼目混珠嘛!说什么美人计,吓我一大跳!”燕子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 “就你小心眼!”玛莎一个手指顶到燕子脑门上。 屁话!这事也能容忍,男人也就不是男人了! “那你会不会有危险?里面应该有不少人的!”高梁说道。 “我看成!”燕子接口道:“一般包房的灯光都比较暗,噪音也大,而我们的目标只有洪老四一人,只要一击即退,应该能够得手。反倒是退路,我们应该好好琢磨琢磨。” 高梁道:“我想过了,我们必须留一个人在外面接应,不然无论里面多么顺利,撤退这一环没搞好,还得全军覆没!只是这样一来,里面的压力就大了,早知道就准备几个雇佣兵了。” “行了,这件事不能给太多人知道,就我们两公婆,干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怎么也不容燕子退缩。 “那好!现在我们回去,我先叫个弟兄弄辆车,到时我会在停车场找个好位置,你们动手之前打个电话下来,只要你们一出来,我立刻就冲上接应你们!洪老四的仇家无数,怎么样也没那么快查到我们头上来!” “便宜了洋鬼子,跑得倒快,总有一天我们杀过界,把他从老窝里揪出来!”燕子恨恨的说道。从猪肚处得到消息,汉斯得手当天就走了,现在也不知去了哪。 回到小院三个人开始收拾东西,不管能不能得手,住下去迟早给人查到头上。高梁找了个专门偷车的哥们,让他帮忙弄一辆车,燕子则准备自用的家伙,玛莎的小公司早几天就贱卖了,这一次,三人是豁出去了! 九点多钟的时候,猪肚和蚱蜢总算传回来消息,洪老四就在三楼东北角的玫瑰房里,旁边两间房还安排有十几个保镖,只是到底在招待什么人却不清楚。不过这些够了,他招待什么人不重要,只求趁其不备一击必中。 三人带上家伙,燕子和玛莎还刻意打扮了一下,驾着偷来的本田直驶星皇夜总会。 按步骤,高梁在停车场伺机找个能直冲大门的车位,燕子和玛莎则进了夜总会大厅,二人找了个借口甩开迎宾小姐,四处打量周围环境。 大厅呈敞开的半圆形,前低后高呈阶梯式包围舞台,二人装作找人的样子穿过卡座,然后在外围的包房过道里兜起圈来。这时段正是顾客临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留意二人有什么区别,过道也是呈圆形,中间还穿插着一些岔道,不熟悉环境的人没服务员带着犹如进了座小迷宫,二人装作情侣,把帽子压得极低,互相依偎在一齐慢慢兜了两圈,把出口、电梯口、和楼梯口等重要位置记清楚,然后才来到猪肚按要求定下的牡丹号贵宾房。 牡丹房跟玫瑰房隔开五间贵宾房,中间相距近二十米,乃是水吧进入玫瑰房的必经之路,从门口望过去正好是弧度的死角,位置再好不过。服务员端上酒水、打开音响后就给燕子用小费支了出去,二人低头一阵耳语,猛灌两口轩尼诗就准备行动了。 燕子从门缝向外望,过了十五分钟才见到服务员从对方房里走出来,几分钟后又从水吧方向过来,盘子上托着红酒、汽水和xo等东西,玛莎把她示意进来,伸手接过盘子,还没等她明白过来,燕子一个手刀砍在她后脑上,服务员马上晕了过去。 二人把她扔到沙发上,把身上的制服脱下来穿到玛莎身上,又去卫生间整理一下,可惜短了点不太合身。燕子拔通高梁的电话,通知他准备动手了。 挂了电话,玛莎端着托盘往洪老四的玫瑰房慢步走去,到了门口,两个假装打电话的保镖为玛莎开了门,玛莎进入昏暗而嘈杂的房内。 房内有四个男人和五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居中一个和照片上一样的光头,在彩色的灯光下一闪一闪,正是洪老四!此时洪老四怀中正抱着一个女子,和一个中年人在说话。机会还没有出现,玛莎只得假装到电视柜边上拿起开塞器开起红酒来。 蘑菇了一分多钟,女子终于从洪老四怀里爬起来,玛莎赶紧拿着红酒过去假装倒酒,经过洪老四面前正准备动手时,旁边的中年人忽然说道:“好标致的小妞!”说完就抓住玛莎的手臂往胸前一带。 这个变故让玛莎心中一惊,这么昏暗的灯光也能看清自己相貌,眼力太惊人了,形势已不容拖延,玛莎顺势转身,人往后一靠,手中的瓶口假装无意中往他头上斜去。 “啊!……对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擦……!”玛莎假装大惊失色,放下酒瓶挣扎着要起来,就在弯着身子头靠向洪老四的时候,右手往左手的托盘底下一抹,一把长达二十公分的匕首已抓在手中。由于房内灯光的昏暗和身体、托盘的阻挡,谁也没有留意这个小动作,跟着玛莎左手的托盘前伸在洪老四左肩膀上方,右手匕首骤然朝他胸口刺去……这一下来得太突然,洪老四还没来得及反应,匕首就已没胸而入,玛莎用暗力旋转了一下,迅速拔出匕首,反手往中年人的脖子上一挥而过,中年人只觉得喉头一凉,鲜血就直喷而出。玛莎这时已站立起来,担心洪老四还不死,又往他咽喉一刀直插而入,人跟着弹起,连刀都没来得及拔出就往门口夺路而逃。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从洪老四胸口中刀到玛莎夺路而逃,全部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等房内另二个陪客反应过来,玛莎已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就在玛莎进入洪老四的玫瑰号房时,燕子也出了房门,假装在走廊说电话,眼睛却不断向那边瞟,手在衣兜里紧紧攒住枪。冲出房门,两个保镖的脸正向着外面,玛莎停也没停就往前跑,手顺冲势往两个人脖子上一推,两人骤不防及被推倒在地上。保镖抬头看见冲出的人满身鲜血,暗道坏了,肯定出事了!当下来不及爬起,抽出手枪就准备往玛莎身上射去。此时玛莎已跑过燕子身边,就快转入死角,早已准备好的燕子哪容得他们开枪,“碰碰”两枪就往两个保镖射去,跟着人转身往玛莎追去。 枪声惊动了另两个房里的保镖(其实就是打手,纷纷蜂拥而出。 “快追!出事了!一男一女,身上沾满血迹,女的穿着服务员制服!”趴在地上的保镖一个背上中了枪,大吼道。 燕子和玛莎并没有立即往门口跑,他们的位置在三楼,到达门口要经过不少七拐八弯的道路,是一段不小的距离,这段时间内怎么也不可能快得过对方的对讲机。二人转到表演大厅,厅内的光线更暗,所有的灯光都射向舞台,客人的桌上仅放有支荧荧烛火,依稀能看到同伴的模样。燕子站在厅中往两盏探照灯射去,探照灯“叭、叭”的熄灭了,碎裂的玻璃往舞台直砸下来,音乐顿时停止,舞台上传来表演者“啊——”的惊叫声,跟着灯光全面亮起照亮大厅。 此时保镖已追了上来,连同夜总会的保安,人数不下二十人,燕子转身“碰碰”开了两枪,拉住玛莎往对面的出口冲去。玛莎此时已经把身上的血衣脱了下来摔到地上,并大喊:“杀人了——!子弹没眼——快跑啊——!” 其实就在灯光亮起时,坐得近的客人早看到满身鲜血的‘服务员’,加上接下来的枪声,精明的客人早已先暗暗开溜了,现在加上这个不知是谁的尖叫声,整个大厅立时陷入一片恐慌之中,混乱起来。 人流如潮水般往门口涌去,后面的保镖追不上来,前面的保安又拦不住,根本就不知道谁跟谁,燕子和玛莎装扮成客人,慌慌张张的随人流往门口涌去。出到门口,整个停车场也混乱了,跟原先的计划相去甚远,高梁飞车过来接上二人,往停车场出口强闯而去。 “怎么样?得手了吗?”刚上车高梁就问道。 “还好!差点就出事了!”燕子一边帮玛莎脱裤子(制服一边把经过略说一遍,顺手把沾满血迹的裤子塞到座底下。 一路上高梁猛踩油门,往怡景花园直驶而去,几人打算在事情暴光之前一并把那五个打手也做掉,以免情况混乱有漏网之鱼。五个打手的住址早给猪肚和蚱蜢打听清楚,他们不像洪老四,出入都有保镖跟着,三个人对付毫无防备的他们,根本就是没有什么悬念的事情,之前一直没有动他们,是怕打草惊蛇惊动了洪老四,现在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之前猪肚告诉他们,稍有地位的打手都被安排集中在同一个区域居住,以便有事情时可以随便调配,至于一般的四九仔,只能是自己照顾自己,混成怎么样得看自己的本事。袭击玛莎的五个人中,有二个人断了脚,现在依然在住处休养,另外三个受了轻伤,住在同区另一个单元,也趁机‘工伤’,享受‘有薪病假’! 三人混进怡景花园,驾车兜了一圈熟悉环境,然后按猪肚画下的草图,来到其中一个地点:凌云阁! 怡景花园不是高楼,每幢仅有六层高,每层六个单位,也没电梯,人口密度和建筑密度都比较底,算是一个比较不错的住宅小区。每幢楼房都有一个公共的防盗门,高梁把车停在距门二十余米的地方熄了火,准备研究一下怎么对付上面的人。 “老高,你说这次我们怎么对付上面的人?”燕子问道。 高梁望了一下四楼的灯光想了一下道:“唔……我们先断电把他们引出来,或者干脆直接放火,把他们一锅端了!” “那不行!动静太大,说不定把另一窝兔子也吓到了,换一个!”燕子摆了摆手。 这时大门内的灯亮了,走出一个浓妆艳抹、打扮妖娆的女子,玛莎眼中一亮:“有办法了!”说完拿起随身的手提包,取出化妆盒化起妆来。 高梁和燕子对望一恨,暗忖这怒火烧热的女人到底又想干什么。 “你想怎么样?”燕子可不太放心。 玛莎“啪”的一下关上化妆盒,冷冷的说道:“还是老办法,美人计!”妆后的玛莎双脥嫣红,浓浓的眼影盖住大半个眼敛,妩媚中带点低俗,性感中又带点狂野,像! “亏本吗?”燕子更不放心了。 “放心好了,我只亏本给你一个人!就俩残废,我用绳子也能勒死他们!”玛莎知道燕子不喜欢美人计三个字,明显是吃醋。 这时前面大门的路灯又亮了,玛莎挎着手袋快步往前走去,在里面的人出来之前掏出钥匙,假装开门的样子。出来的是一对中年夫妻,男的忍不住往玛莎身上多打量了几眼,玛莎没理会,接过门柄闪身进去了,女的等玛莎一走,立马在男的腰上‘抚摸’了一下,男的‘虎躯一震’,硬是扛了下来,没敢吭声。 玛莎直接上到四楼,照门号按响门铃,不一会里面就有个男人拄着拐杖出来问道:“你找谁?” 开门的正是袭击玛莎的打手之一,方头白脸的白长了一副正义外表,玛莎忍住怒火嗲声嗲气说:“找你啊!帅哥!我好烦,能陪我聊聊天吗?” 打手在外面混了那么久,哪能听不懂对方的意思,忙打开门说道:“好啊!求之不得!” 化妆后的玛莎样子变化很大,气质上判若两人,打手根本就没把人认出来,况且这半个多月来哪都不能去,心中早就憋得受不住了。 玛莎进屋后直接到沙发坐下:“就你一个人在吗?” “不……当然!我们聊天不会受到任何人打扰的!”打手暗示性说道。 “我想参观一下你的房子!”玛莎没等对方回应就站起来,把屋内的房门逐个打开。 打手还以为对方说的是‘卧室’,暗想这小妞还真直接,忙说道:“可以!可以!不是那间!不是那间!” 房子是个四房二厅的大单元,其中一间还躺着一个人,看样子早已睡去。 玛莎把房门关上说道:“你不是说只有你一个人吗?” “没关系!他已经睡了,不会影响我们谈心的!”打**笑道。 “你欠我的帐什么时候还呀?”玛莎很开心,妩媚的甜笑着。 打手看呆了,玛莎本来就不是普通的美人,平时的狂蜂浪蝶可不少,被玛莎暴力过后才没敢再粘上来,这也是燕子放心的原因之一。这一笑,犹如春风扑面麻姑再生,马上夺去了打手的三魂七魄,口中喃喃道:“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玛莎没再兜圈,走近打手面前,猛的伸出脚往他断腿上踢去。 “啊……!”打手一声惨叫,没等到他倒下,玛莎手臂的袖刀倏的伸出,往他脖子一刀插下。 “啊……!”打手再次惨叫。 袖刀仅有十公分长,藏在袖子里,腕部装有机簧,只要手腕向内一使力,刀就会从手腕臂套弹出,非常隐蔽。人的颈部要害有颈椎骨、咽喉和血管大动脉,避开这几样要害就不会立即毙命,只会不断流血直至死亡。打手的惨叫声惊动了房内另一个打手,此时正拄着拐杖出来一看究竟,手中还拿着支电击枪,玛莎早已等在门口,门刚开一道缝就一脚踹过去,门边重重打在打手的脑袋上,整个人被撞得飞起来直接晕了过去。玛莎打来一盆冷水,往他头上淋去,受冷水一激,人又醒了过来。 打手瞪着一脸冷漠的玛莎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玛莎冷冷道:“真是好记性,这么快就忘了自己的脚是怎么断的了!” 听到这句话打手心中一惊,怎么也没法把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粗俗女子和半个多月前清新干练的白领丽人联系起来,颤抖抖的问道: “你……不是受了重伤吗?”当时为了泄愤,众人下手时心中都是有数的。 玛莎听了心中更是有气,想起当日的情景,忍不住一脚踏在他断腿上。 “唔……!”打手死忍低声闷哼,比外面那位强多了。 “杀了他吧!”燕子不放心,到底还是跟了上来。 玛莎本想把他好好折磨一番,但男人说了话,自己只好照办,再次一脚踏在他断腿上,然后人侧蹲,手中袖刀倏的刺入心脏。鲜血犹如喷泉般带着泡沫涌出,随着心跳时大时小,打手的眼睛慢慢失去了色彩,变成死灰色,脸上的表情不知是痛苦……还是悔恨,只是有一丝不甘…… 二人退出房间经过大厅时,另一个打手犹在**,一抖一抖的犹如杀鸡临死前的抽搐,二人看了他一眼,直接关灯锁门,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 猪肚和蚱蜢要准备今晚夜总会的事情,对另个三个的情况兼顾不过来,也不知道今晚洪老四的死对他们的行动有没有影响,为免打草惊蛇,燕子决定缓缓,现在还不到深夜,像他们这种人,还没回来的可能性极大。 刚杀了人,燕子现在比较紧张,虽然自己也搞不清到底有没有杀过人,(以前都是下闷棍,根本没搞清楚但如此近身亲眼看着一个人因自己一句话而死,心中感触还是很大,那种人类特有的血腥味似乎怎么也挥抹不去…… “怎么了?第一次杀人吗?这么紧张!”见燕子呼吸这么急促,高梁估计道。 “唔……是吧!” “放松……!放松……!深呼吸……!深呼吸……!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第一次杀人是被派去执行枪决死刑犯,那犯人的背心距我的步枪不足五十厘米,一声令下就开了枪,子弹后面进前面出,幸好子弹是改装过的,弹口进去时小、出去大,那鲜血才没喷了我一身!本来不想去的,但上峰说这是命令,手上没有人命说不上一个合格的军人,这可是一个锻炼机会。那件事后我吐了一天,三天吃不下东西,差点没去做心理辅导,没过多久我就升了官。还好,你看我现在,谁敢抢老子的东西老子就跟他拼命,谁我都不怕!” “真的?老婆,你现在什么感觉?”燕子半信半疑,军队还有这规矩? “我现在感觉到报仇的快感!我要把侵犯我的人统统杀死,一个都不剩!”玛莎用力一拍靠背大声说道。 “你以前一定杀过不少人!”高梁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习惯了杀人才会有这种感觉。 “你怎么知道?以前在部落的时候阿玛是首领,每次争夺水草后都会有一些战俘,这些俘虏要么拿去交换本族的族人,要么就杀掉,见得多习惯了!”玛莎淡淡的说道。 听玛莎也这样说,燕子的心平静不少,就在这时,停车场方向走过来一个人影,昏暗的灯光下依稀像照片上某一个人。 “快看!这像不像照片上的阿华?”高梁问道。 “像!”燕子应道。 玛莎推开车门就要下去,燕子忙拉住她道:“等等,我和你一起去,等下我用手电筒照他眼睛,如果是你就下手,别杀错了不相关的人。”说完在车上翻了一下,拿出把了车。 二人扮作情侣(本来就是,相依偎往对面的人影走去,待剩下五、六步时,燕子忽然打亮手电筒往对面人脸照去。 “三更半夜干什么的?”燕子同时大喝。 “我……我住这的!”忽然被强光刺到眼睛,对面的人明显没反应过来。 光线照射下的人脸果然是阿华,玛莎没等他眼睛适应过来,拳头带着袖刀直接刺向他心脏位置。 “啊……!”阿华手抚住胸口反射式叫出声来。燕子快步上前反转手电筒往他太阳**砸去,双重重创下阿华眼前一黑,估计再也没有可能醒来。二人赶紧把他抬起,扔进七、八米远的花丛中,靠着绿篱墙放好,不到天亮是很难被人发现的。燕子在他口袋中一阵摸索,搜出钥匙等东西,二人又退回车上,整个过程没超过一分钟。 刚上车高梁说道:“我看别等了,直接上去吧,这里人多眼杂说不定刚才有人看到了,另外二人至少有一人在上面,趁早解决才是正事。手脚快点,别节外生枝!” 燕子听了对玛莎说道:“要不这趟我和老高” “不!”玛莎固执的摇摇头道:“我一定要亲手把他们送下地狱!” “你们也信地狱?”燕子问道。 说真的,玛莎有很多东西自己是不知道的,看来对她的关心还是不够啊! “嗯!我们的国教是摩尼教,巫师却是萨满法师,也有信萨满教的、花教的、道教的,很多!”原来和中原的情况差不多。 有了钥匙方便多了,燕子和玛莎大大方方上到三楼的302室,直接拿钥匙开起门来,弄出的动静还不小,完全就是一副回家的样子。二人的想法是就算正面碰上也不怕,等他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时,二人早进屋了,凭借玛莎的身手和自己刚刚能凝结的真气,几个照面就能杀了他们。 进屋后没有碰上预料中对方错愕的样子,屋内一阵刺鼻的烟酒味,左侧的餐厅中一片狼藉,一个身穿深蓝色毛线衣的人正侧躺在大厅中的沙发上,看来是喝醉了。二人站在大厅上看了一会,人影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燕子轻声逐个打开房门,其中一间还睡着个人影,剩下的两个人都在这了。 燕子朝玛莎打了个眼色,在屋内找着条废电线,把厅中喝醉的反手扎起来,然后进入房中开灯,直接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床上的人一下弹起来,睁开眼睛看着床边的两个人,不认识!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二人眼中的杀机让打手感觉很不妙。 “才几天不见就认不出来了吗?”玛莎依然是一副冰冷的语气。 打手细细打量了好一会才醒悟道:“是你!” 这名打手正是被玛莎打掉大牙那人,由于牙齿刚镶补,这半个多月来是食不知味、坐不安稳,每天早早就睡了,酒更是点滴未沾。 “你想怎么样?”打手硬气的说道。 “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应该能猜得到!”燕子冷冷说道。 燕子话音方落,打手猛然抓起枕头朝二人扔来,跟着人一滚,伸手就往椅子上的衣服抓去。燕子同时一脚踏在床上,当打手一个翻滚回过身来时,手中已多了支手枪,燕子还没等他来得及拉保险,一脚踢在他手腕上,枪飞了!打手立即身体前倾,左手抓在燕子立定的左脚踝上,正想一抽,燕子的身体已微蹲,又一脚顿在他臂弯上,打手左手一软,当即松开了手,人往后一跃,跳到圆桌后面,停下来看着燕子,脸上已布满细细的汗珠。 燕子走下床和玛莎并肩站在一齐,冷冷的对打手道:“你逃不掉了,没想到会死在我们手上吧!” 当初围攻时,这名打手没几招就被玛莎一膝撞在脸部,整口牙几乎去了三分之一,后来玛莎被林建民(就是外面喝醉那人从后面用电击枪电晕,暴怒之下出手最重,硬是踢断了玛莎三根肋骨,身上一半的伤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汉斯再三交待,当场就把人活活打死了。当汉斯看到玛莎的样子时也是大吃了一惊,狠狠用英语咆哮一通,想来是臭骂几个人的话,本想和洪老四投诉一番,但见到几人也是损手断脚时只得作罢,跟着弄醒了玛莎给燕子打电话。 “的确没想到,没想到你会那快找上门!”照时间计算,玛莎身上的伤势应该是仅能站起来的样子,打手准备绕过燕子,把玛莎劫持在手中。 主意一定,举起桌子就朝燕子顶来,燕子身体前倾,伸出脚就朝前蹬去,打手顶不过去,改而后退两步,举高桌子朝燕子摔来,燕子侧身闪过,打手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五指如勾朝玛莎的咽喉直扣过去,他相信,只要扣在她咽喉上,凭自己多年苦练指上压的指力,在半秒内就能把对方的咽喉捏碎。 眼见手指在朝玛莎咽喉一点点靠近,男的根本就来不及救她,打手心中暗喜,就快成功了!就在这时,玛莎倏的伸出一只脚踢在他小腹上,下面传来的疼痛立即让他弓成了虾米,玛莎没有停顿,带着袖刀的右拳直接朝他脸上击去。袖刀穿过腮邦子,拳头敲在刚镶好的假牙上,打手往一旁侧倒下去。 “呜……呜……!”打手弯弓着身子,十指撑在地面低吟着,脸上的血水分里面和外面往下流,汇聚在嘴角下雨一样滴在地板上,样子分外可怖。 玛莎横跨两步,一脚踢在他太阳**上,打手一翻人晕了过去,燕子拖住他的脚,拖到厅外面和那人放在一齐,又去卫生间打了桶冷水,往他们头上泼去。受冷水一激,两人哆嗦着醒来。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喝醉的林建明用起老台词。 “你认为呢?”燕子冷冷道。 看到同伴满脸鲜血,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林建明立即意识到不妙,但还是外强中干说道:“你杀了我们,龙头不会放过你们的!” “放心,他在下面等着你们继续为他卖命呢!”燕子没了耐性,说完照他们脸上各踩一脚,然后依次拖到卫生间的大浴缸里,再用电线把二人捆成粽子,最后打开浴缸的水龙头。 “你……你想怎么样?”几年的随落,让他们完全没有了军人的锐气。 燕子抽下他的臭袜子塞到二人口中,这二人最可恨,一刀杀了未免太过便宜他们,抽出刀在他们脉门轻轻一划,鲜血就汩汩流淌出来。这手可谓是温柔的残忍,伤口浸在水中,血液里的血小板没法凝结,流血就不会停止,死亡的恐惧会一直折磨他们,算是为他们犯下过错所付出的代价!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出代价!”刀一划过脉门,燕子就挽着玛莎走了,看着他们恐惧的双眼,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他们的下场已注定,流出的净水会把鲜血不断冲淡,最后浴缸中又是纯净无色的液体,而他们则会变成一张白纸,比正常死去的尸体十倍的苍白…… 上了车高梁没问,这是没什么悬念的事情;燕子也没开口,杀人的犯罪感没那么快适应过来;意外的是玛莎,反倒铁青着脸。 “怎么了?玛莎!”出了小区很远高梁才从照后镜望着玛莎问道。 “还有一个!他才是罪魁祸首!”玛莎怒睁着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 不怪玛莎杀心盛,如果不是碰到燕子刚能凝结的真气,这半年根本别想下床,那罪可就受大了。 “放心,我会慢慢想办法的!”燕子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 高梁把车停在距小院二公里的地方换上自己的越野车,回到小院把收拾好的东西一扔,三人就在夜色的掩护下溜出这座居住近年的古城!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压抑,想来是杀人的感觉不好受,燕子早早枕在玛莎大腿上睡觉去了,高梁和玛莎相对从容,有一种近乎麻木的无所谓,用高梁的话来说:习惯了就好!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二十七章 神功初成 汽车上了高速路往南漫无目的的行驶着,近天亮时燕子昏昏醒来,高梁把汽车扔给他,把玛莎赶到前面,轮到自己放松去了。 燕子坐在驾驶座上,呼吸有点急促,总觉得很压抑,脚下油门一踩到底,汽车像箭一样飞驰而去。好在路上没什么汽车,脚下时紧时松,手脚的动作流畅不少,想必是利用药材炼成的真气有洗髓功效,一路居然狂飙到140公里,达到了越野车的极限。 一路上汉斯的影子总在脑里盘桓不去,猪肚和蚱蜢早告知汉斯收到玉佛像后就不知所终了,怎么样才能把他揪出来呢? 西藏!一想到这燕子聚然刹车,车子打滑直飘十几米才停下来,高梁也从后座被抛了下来。 记得汉斯说过,五行之精一旦全部浮出水面,宗教界就会要求政府打开地宫,进行宗教内容的研究,汉斯夺得玉佛像立下大功,到时肯定少不了他的份,对!就在那找机会,弄死他! “怎么了?燕子!”高梁问道。 燕子没理他,前面正好有个出口,一打方向盘就下了高速公路,在路口分了下方向,改而向西驶去。十多分钟后来到一个叫溶水的县级市,燕子把车停在一个早餐店边,三人下车吃起早餐来。 刚下车燕子就把电话扔给高梁:“联系一下鬼妹,向她打听打听洋鬼子的事,洋鬼子知道她,说不定她也知道洋鬼子的事情,我去撒泡尿!” “为什么要是我啊?你不行吗?” 燕子向玛莎呶呶嘴:“瓜田李下得避闲呀!况且我还有重要事情要办!”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听说她比较喜欢你这种狂野、粗犷、奔放、性感型的,美男计全靠你了,为上坡镇人民争光啊!”没等玛莎开口问,燕子立即借尿遁溜了。 见燕子此刻逐渐回复常态,高梁放下心来,拔通了露丝的私人电话,很快那头就传来声音:“hello?hello?” “喂……露丝小姐在吗?”幸好那头刚是晚上。 “喔……高先生吗?”果然是露丝,老高声音还是令人印象很深刻的。 “是我!好久没有你的信,好久没有人陪我谈心,怀念你柔情似水的眼睛……老高想你啊!” “呃……高先生打电话给我恐怕不仅仅是想我吧?”高梁的把戏露丝能不清楚?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首先想到了你,你刚好又和那件事联系在一齐,顺带把那件事情也想了起来。不管是先有了你还是先有了事,在我老高的心目中,你永远是最重要的……!”高梁在说绕口令,明显就是欺负别人转不过弯来。 打了几次交道,高梁的性格露丝哪能不知道,再绕下去肯定是和外星人交流了,露丝直接问道:“高先生能说一下到底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上次我们给你那东西能派上用场吗?听说剩下那几件都已浓妆粉墨隆重登场了,有这回事吗?” “喔!高先生的消息可真快,我们也是才刚刚知道,最后出现那座土之精落在了天主教手中,到此为止,记载上所有的大轮廻法盘构件全部齐备了,各教会正在积极联合起来,向贵国政府申请研究计划,顺利的话在春天到来的时候就会获得首肯。说起来还真的要感谢高先生和燕先生,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就会错过这场宗教界的盛事了,真是物超所值啊!”露丝的话语充满了兴奋。 “那是当然!我们兄弟的兴趣主要是研究人类文明史,普通物件我们连拣都懒得拣……嗯……我想打听一下这些东西都落在什么人手上了?”这问题其实已经从汉斯口中知道,高梁还没想好怎么扯到他身上去,争取一点思考时间。 露丝当然不知道这些情况,解释道:“白虎金精在日本人手上,木精青龙在贵国政府手上,水精玄武在我们手上,土精在天主教手上,火精朱雀在阿拉伯人手上,而大轮廻法盘则藏在西藏布达拉宫,可以说世界上三大宗教都齐备了。白虎金精在日本真言宗东密里高野手上,其实里高野在几百年前就已拥有了这件圣器,但一直隐藏在隐密的地方,见到圣物逐渐现世才取出来公布于世;火精朱雀出现可能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但伊斯兰一直没搞清楚它代表的意义,剩下几件都是这两年才出土的,没什么历史!”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知道最后那座土之精天主教是怎么得到的吗?” “教内得到的资料显示是一个叫汉斯的教徒从中国得到的,为此他还得到了教皇的特别嘉奖,具体细节不太清楚,那些并不重要,我们没有追查下去的必要。”这些并不是什么重要机密,露丝没有隐瞒的必要。 对露丝不重要并不代表对自己几人不重要,高梁忍住怒火问道:“那他是哪里人?怎么样才能找到他?” “他是英国人!我没办法回答你怎么找到他,不过如果你可以等,明年春天他肯定也会去西藏,到时你们就可以找到他了。高先生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他欠了我们一笔债,你认识他吗?”这句话高梁说得阴阳怪气的。 “噢……不认识!别人认识我倒是正常的!”露丝淡淡说道。 “啊?……你不是圣修女吗?不用向教皇汇报工作?” “……天主教以教皇为首,我们是东正教的,他管不到我人们头上来!” “……这样啊……,那明年春暖花开你到西藏的时候能通知我们吗?” “哦?高先生对这件事情也有兴趣?不过你们想加入可能有困难,除非贵国政府能同意。” “……那是当然!像我们这种致力于人类文明研究的有志青年当然不会放弃这种机会……,能作为你们的外编人员吗?就像上次一样!” “这恐怕不行!我们人员名额早就满了,不是我们想增加就能增加的!” 燕子这时已解手回来,压低声音对高梁说:“让她到时通知我们就可以了,我们自己想办法!” 高梁点点头,对露丝说道:“那好吧!就请你到时通知一下我们可以了,这不困难吧?别的我们自己想办法!” “好的,这没问题!” “那不妨碍你休息了,做个好梦,最好梦里有我!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扔回给燕子,说道:“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我想请她帮忙打听一下,她一口回绝了,说教皇管不到她们东正教头上,求人难呀!以后别有求我们的时候!”高梁最恨就是别人给脸色看了。 “没事!最后那句话就是我想要的,到时我们下个套子,看不扒了老洋鬼子的皮!”燕子昨晚到现在总是阴阴沉沉的,老寒着张脸,说话还嘴角一牵一牵的冷笑。 “对!你扒了老洋鬼子的皮,我顺带把小洋鬼子的衣服也扒了,然后打电话给教皇,说这就是得罪我们的下场!” “你这么做的话,教皇恐怕偷着乐了!” “为什么?这圣修女不是他干女儿吗?他脸上不好” “屁!他们是两个系统的,正如露丝所说,教皇管不到她头上。” “怎么说?”高梁不明白了,基督教不是老教皇说了算吗? “基督教跟我们佛教、道教一样,是一个很复杂的系统,虽然大家都奉如来佛祖、三清天尊,但下面的分支形形**各不统属,相互间的关系谁也说不清楚。基督教派也不例外,首先早在猴年马月的时候就已分裂成天主教和东正教,西部为天主教,东部为东正教。天主教以教皇为首,终身制,在各区大主教和红衣大主教中选举产生,各区的主教都由教皇任免,算得上比较完整的中央集权系统;东正教就分散了,各牧首区之间互不统属,以牧首为最高统帅,露丝也仅是某一个牧首区的圣修女,在别的牧首区是不获得承认的,所以露丝说教皇管不到她们头上是没错的。至于后来从天主教分离出来的新教(也就是我们平时称的基督教,其实这是不正确的就更分散了,连教区都没有,各自为政,往往一间教堂就是一个教派,比我们道家还乱。” “这么说他们也争地盘喽?” “那当然!人家争地盘可不是黑社会火拼,偷偷摸摸的暗中进行,而是联合几个国家对别的非教区国家进行明目张胆的征伐!你看中东老打仗,也是宗教争夺地盘的结果,上帝要在那盖别墅,真主说那是他家后花园,敢踩老子的盘子就跟他发动圣战,只要老子还有一口气你也别想好过!” “真厉害!你们道门怎么那么低调?连三大都进不了,不丢人吗?” “呸!你知道什么!我们道门主要追求长生之术,对争权夺利不太感兴趣,攻击型的法术总是不太吃香,反倒给与我们渊源甚深的佛门得了大便宜,继承过去并发扬光大……。这些现在已说不清楚,以后慢慢说给你听!” 玛莎这时已吃饱了,对二人说道:“你们有完没完?快吃,吃饱了好走人!” 二人这才住了口,稀哩哗啦吃起油条稀饭来。 上了车高梁依然占住后排位子,倒头睡起大觉来,玛莎只得坐到前排侧靠着,燕子见二人都困了,自己精神也不太好,干脆找着间宾馆,进去睡一觉再作打算。 就这样走走停停,看到好玩的地方就去驻足一番,流连大半个月,总算回到上坡镇的老巢杨头沟。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整,燕子心态总算完全回复过来,不再整天阴阴沉沉板着个脸,回归到财迷二人组的良好心态。 回到家燕子和玛莎赶紧给老爹打招呼:“爹!大哥!大嫂!” “哎!回来了!” “回来了!” 父子二人理所当然的点头答应,在农村,住一齐就算是夫妇了,领不领结婚证并不重要,(上一代人就没有一个人领过的所谓的明媒正娶就是在村里摆上几桌,大家热闹一番就是了。 “哎哟!”林羽虹热情上来拉住玛莎的手:“在城里住了一段时间,越发标致了,真是又水灵、又时髦!” “嫂子说笑了!”玛莎客气的回应道。 “好了好了!”杨飞说道:“正赶上吃饭,虹英去加两个菜,我们喝几杯!” 林虹英马上进厨房准备去了,玛莎也跟了进去,操持家务是每个农村女人的本分,两兄弟好福气,农村传统好啊!…… 吃完饭高梁就回去了,越野车就是好驶,在这地方,如果是房车就算不抛锚,也早颠散架了。 回去后高梁就依燕子的意思操练起身体来,退役后种了几年地,身体早没有了当兵时的韧性和敏捷,趁这几个月,好好把身体锻炼一下,尽量回复到当年的状态。用燕子的话来说,到时汉斯身边肯定会有不少高手,这些高手必定有些是精通外家功夫的,有些是精通法术的,状态差点都应付不来。 玛莎听到这么危险,本想放弃报仇,她可不想燕子出什么意外,但燕子说,男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能说收回就收回,这怎么跟高梁交待?况且一次退缩人格就定了型,将来会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高梁练的主要是体能、枪法和格斗,玛莎练的主要是弯刀、皮鞭和短刃,短刃用于近战,皮鞭用于远攻,现代战斗胜负决定于热兵器,而生死相搏还是取决于冷兵器,大刀片子永远不会过时,板砖也有一定市场…… 至于燕子属于二不靠,枪法不如高梁,打架也略逊一筹,这次练的方向主要还是道力,就算不能沟通号角,也要把本门高深的符咒使得上来,最低要求也要会画、会用! 安顿下来就去找老道,央他‘借’些道符来试法力:“师傅,近来我觉得丹田之内真气大盛(其实是说起来好听,想来道力已成,想师傅借些符咒给我试炼。” “借?”老道一瞪眼:“你借的还少了?哪次见你还了?” 燕子忙解释道:“我这不是还没学会画会嘛!等我学会了,你要多少我就画多少,批发零售咱好商量……。” “嘴贫!”老道入三清大殿拿了一叠符咒出来,从中挑选出一张递给燕子:“这是最简单的引火符,试试!” 燕子接过看了看,嘴巴微动,手一抖,引火符“篷”一下自燃起来。 “好!”老道大喝道。 其实对引火符老道亦不能如此轻描淡写就能引燃,得念一大串咒语,掐好几个印诀,最后法力直逼符咒才能引燃。 老道又找了张递给燕子:“土遁术!” 这张难度高多了,连老道自己都不行,放在那里都不知多少年了。燕子接过依然看了一下,嘴唇一开一合呜呜动了一会,双手食指把符咒各卷一头,并列齐伸作了个印,口中呼喊道:“遁!”脚下一跺,人倏的一下不见了,脚下土地有些轻微拱起,呈波浪形向前直抖而去,十余米后又凭空钻出来,身上连一丝泥土都没有! “好!好!好!”老道惊喜道:“后继有人呀!后继有人!再试试控木术!” 老道这次并没有再给符咒,燕子望着老道,头晃了一下:“没听过!符咒呢?” “没有符咒!” “……” “当法力到达一定深度后可以用指凌空画符,一样具有法力,我看你刚才用土遁术,应该达到这一境界了。控木术是一种比较特殊的法术,你可以用法力感知木性原素,意随心动,让它听候你的指令。你可以控制它生长、变形、开花、结果……凡是木性所具有的特性你都可以施展,但它同时也是最耗真气的法术,以你目前的法力,让一棵小树拔苗助长还是可以的。祖师在本门秘典里提过这种法术,但后代弟子中除第三代、第七代和第十九代飞升的祖师外,再没有谁练成过。这种法术以存思念动,不需要咒语,用最简单的清心诀就可以,试试吧!让为师看看你的法力到底到达哪一种境界了!” 燕子依言站到一棵光秃秃的桃树前,双目微闭,双手平摊,手指成兰花指状,慢慢进入空瞑状态。这时丹田内的真气自动运转起来,观想中取坐势,二目垂帘含光凝神,闭口藏舌心不外驰,一意归中,待呼吸气调匀后,用鼻根呼吸。一吸由会阴**沿督脉徐徐以意领气走尾闾,夹脊,玉枕至百会稍停;二呼沿任脉走祖窍,绛宫,气**至生死窍微停;三吸由生死窍提起至气**处分开至背后两侧上升至两肩窝;四呼由两肩窝分开双行走两臂外侧阳维脉过两手中指至两手劳宫**;五吸从劳宫**走两臂内侧阴维脉到胸前**稍上处稍停;六呼双下至带脉沿气**归并一处回到会阴**;七吸由会阴**直上走冲脉上升于心下一寸二分的绛宫**稍停;八呼由绛宫下降至生死窍分开双走两腿外侧阳跷脉至涌泉**稍停;九吸从涌泉上升走两腿内侧阴跷脉至会阴**合并升至气**稍停,十呼由气**下降至生死窍定住。 会阴**又为生死窍,奇经八脉起于会阴**,又归于生死窍,故耳丹家将生死窍视为八脉之总根。 一个大周天后真气直达天庭百汇,在真气的包裹下,某一区域睡眠的脑细胞被真气慢慢唤醒,一个、二个、四个、八个……苏醒的脑细胞分泌出一种神秘物质,顺扩张的经胳唤醒肝神玄冥,玄冥属木,散发出一种木性气场直接注入桃树之内,桃树像春天来临般获得了生机,树根在地底看不见的地方慢慢伸展,枝芽以看得见的速度冒出一个个小凸点,跟着膨胀,挤出一颗颗小花蕾,十数分钟后花蕾饱满,绽放出一朵朵粉红色的花朵……这时燕子体内的真气已告枯竭,法力跟着消失,花朵也停止了开放,树上犹有许多尚未长熟的花苞。 “成了成了!”老道惊喜的呆呆望着花朵,过了好一会又道:“可惜不能结成桃子!”说完还咽了一下口水。 燕子此时精神已极度疲惫,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晕过去。 “过多久了?”存思没时间,燕子根本不知过了多久。 “二十多分钟了吧!” “噢……这么久了!”没想到区区一棵桃树,吸收真气比玛莎的天目石还厉害。 “怎么样?不难吧?” “难到是不难,累死了!” “越累越好!这对你有好处,就像种地,刚开始很累,日子久了力气就会变得很大,也就不觉得辛苦了。” “你怎么不学种地?”老道太不老实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我没那个慧根,光大本门的重任就全靠你了……!”老道哭丧着脸。 燕子很累,没心情跟他打牙花,才来没一个小时就晕晕的,骑上土黄马走了。回到家时,玛莎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学打毛衣,下马浑浑噩噩把缰绳一扔,进了屋爬上床,连衣服都没脱就昏昏沉沉睡去。 和上次一样,这一次也睡了二十几个小时,好在玛莎也习惯了,醒来后丹田内的真气又充盈不少,燕子大喜,照此修炼方法,成为高手是指日可待啊!…… 燕子修炼得越来越勤,当然睡得也是越来越多,每天都是三点一线吃饭、练气、睡觉(偶尔也会办点正事,玛莎的天目石经过第五次加注真气终于注满,再也挤不入一丝真气,整颗天目石气雾氤氲流转,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冷光。 丹田内真气随着反复施放,变得越来越深厚,其余真气终于也全部汇集在丹田,不再隐藏在身体各个角落,而恢复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只需一晚便能恢复七、八成。燕子大喜,这段时间终于再次突破瓶颈,真气又有了新一轮的增长,打坐练气后炼成的真气也不再分散流入经脉之中,而是直接汇聚在丹田,每次一点点,每次一点点,积沙成塔,是该到试炼号角的时候了! 翻开皇历,取六甲日吉时,把号角放于桌前三尺处,焚三支灵香,插于东北艮位鬼门。古时巫师亦称鬼师、鬼公,以鬼门之力感应巫器是无耐的法子,在没有想出更好的法子之前这是唯一选择。 燕子闭目凝神,将真气布满全身,双脚八字分开,手上掐起决来,随着口中喃喃念咒,手中的诀位也在不断变化,一种不行再试一种,其实生僻的咒语都是照书念,对着书本掐诀,反正真气是最基本的东西,法力一成那是没有区别的。 足足搞了一天都没有玩出花样来……第二天还是没有变化……直到第三天,试遍了一百零八种诀位和七百七十九种咒语,号角愣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白忙活了几天,现在唯有用最后一种方法,就是老道说的拿来主义,把密宗的契印和真言借来用一用,至于密宗的四大部心法则用本门的玄门灵宝先天真气术替代,成败在此一举!真的不成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密宗的真言和手印较道家的诀位和咒语少不了多少,但较简单,以组合为主,每一个手印均需要双手合在一齐方能成印,其中按发展方向又分为四部,好在燕子所练的本门玄门灵宝先天真气术亦是一门高深心法,又得紫芝和狰狞角这二种天材地宝涤炼,身上至少有五十年修为的法力,就像一个满含金矿的宝藏,只待一步步发掘开采。 经过二个多月来的反复收放,真气已全部回归丹田气海,还真亏了老道教导的控木术。 先结跏趺坐,佛教称‘双盘’,就是把左脚置于右腿上,将右脚置于左腿上,两足心向上,观目于心,进入存思瞑想状态,然后双手作出早已烂熟与心的契印。 燕子连施几种真言和变换契印,均告无功,先后试过金刚法咒、六字真言、十六字天章……亦是无功而返,又多忙活了几个小时,最后心一发狠使用到密宗无上九字真言禁咒: 临:手势作不动明王印,双手各指紧扣,食指伸出相接,口诵降三世明王心咒; 兵;手势作大金刚轮印,在不动明王的基础上,中指覆於食指之上,口诵金刚萨锤心咒; 斗:手势作外狮子印,双手尾指伸出,拇指从食指下方伸出,口诵金刚萨锤心咒; 者:手势作内狮子印,在不动明王的基础上,各指关节以下部分包于手掌之内,口诵金刚萨锤降魔咒; 皆:手势作内缚印,十指收回紧扣,各指关节以下部分包于手掌之内,左手在前,口诵金刚萨锤普贤法身咒; 阵:手势作外缚印,双手紧扣,右手在前,口诵莲花生大士六道金刚咒; 列:手势作智拳印,双手作金刚拳(下拳的拇指握于上拳之中,口诵大日如来心咒; 在:手势作日轮印,十指伸展,手心向外,拇指食指相接,口诵大日如来心咒; 前:手势作宝瓶印,双手仰放,右手置在手上,两拇指相接,口诵摩利支天之咒; 这九字真言是密宗最高深的禁咒之一,当初可是花了好大功夫背这些艰涩难懂的经文和手印,才达到口密、身密、意密三密合一,只见号角平稳升起,慢慢旋转起来,接着越转越快,成了一个黑色的圆圈,转到极致时上面竟发出一阵阵青烟来,只见最后号角停下来时,已成了一张黑色的无规则纸张,形状大小像条裙子,上面铺着一层黑色的粉末,北风吹过,灰尘随风散去,只见上面竟密密麻麻布满了金色的符箓。就在燕子还在惊讶**时,纸张像液体一样收缩成拇指大小一滴,当头飞来,心中一惊,条件反射式低头,跟着反脑一痛,人就晕了过去。 昏迷中,燕子不知自己到了一个什么地方,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地,更没有风也没有云,奇怪的是这里灰白一片却能看得见东西,就在心中暗暗惊奇时,数十米外忽然站立出一个牛首人身的牛头人,燕子跺了跺脚,下面居然是实的,正打算怎么办,牛头人忽然一下就到了跟前五、六米的地方,然后幻化成一头牛,开口说道: “这里是你意识的虚无之境,我是刚刚进入你脑海的器灵,这是我前任主人的真身,我没有形体,可以幻化成你想要的任何样子,只要你心中想着我是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 见牛头人没有恶意,燕子的心稍稍放下来:“你前任主人是谁?” 尽管这头牛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但和一头牛说话还是让人感到很不自然,想到他的话,心中不由想到玛莎的样子,果然,这条牛马上幻化成了玛莎的样子,连衣服都是今天穿那件米黄色的天鹅羽绒服。 “我的前任主人是魔神,主人用本命真元混合精血在头上把我炼制出来,成器时,我还没有意识,上古大战时主人遭暗算失败,元神化成身外化身逃逸,逃逸前在我身上注入一丝灵识,到时好让我能凭这丝灵识找到主人转世后的真身,以图东山再起。可惜上万年过去了,我依然没法感应得到主人元神的召唤,直到你把我唤醒。” “你前任主人叫什么名字?我又是如何唤醒你的?你怎么会跑进我意识来的?”燕子有一连串问题要问。 “我前任主人叫蚩尤,你刚才所说的是上古语言,因为你身上有股我极其熟悉的气息,所以我才能进入你意识之海与你交流。” 燕子狂晕,法术原本就是沟通神灵的方法,器灵所说那股气息应该就是自己之前注入那股真气了。 “当年魔神是如何战败的?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人类的文明只有五千年,但夏之前那五千年一直都是个迷团,人类好像是一下就蹦到夏王朝去了。 “魔神炼制出我时尚未有灵识,很多事情我并不清楚,当我获得一丝灵识时魔神已经中伏战败,后来我跌落在一条狭长的山谷里沉睡,也不知过了多少年一直没有得到魔神大人的召唤,直到刚刚被你唤醒。” 燕子沉吟一会,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你能从我的意识里出来吗?” “不能!”变身成玛莎的器灵毫不迟疑的回答道:“我的本体魔神之角已经毁去,它是我的真身,现在我只能附身在你身上成为魔灵,除非你有魔神之力,否则我不会出来的!” “要怎么样你才能出来?”燕子从狂晕变成了燥狂,有个鬼样东西附身在自己身上,绝对是谁也不愿的事情。 “除非你的法力达到魔神级别,再找到能承载我元神的灵器,不然我就在这住到你死为止!” 燕子再次狂晕,说白了就是让自己完蛋,早知道这样就不去练劳什子手印了,心中正琢磨着怎么办才好时,魔灵又开口了: “我存在于你的意识之海,你一切想法我都会知道,你不用担心,虽然你用神语唤醒了我,但我只忠于魔神,况且你的法力根本没资格做我的新主人。以后我会在你的脑海里沉睡,直到魔神的召唤,虽然我不会听令于你,但我现在依附在你意识之中,所以我会分出一小部分魔力保护你,到时你用法咒驱动即可,如无必要,请不要再次唤醒我!”说完还没等燕子提问,景象一变,人已经醒过来。 醒来时人已趴在地上,玛莎正喊道:“燕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燕子赶紧爬起来拍着衣服应道。 意识中的事情不过是一瞬间,燕子怀疑刚才产生的是幻觉,忙用右手剑指在掌心划了道雷符,嘴唇动了动,挥掌向院外十余米的榆树击去,口中喝道:“疾!” 只听‘轰’的一声,大腿粗细的榆树拦腰断成两截,顿被自己惊呆了,之前如果是三米开外,运起五雷符把榆树推动一下还是可以的,但现在距离那么远居然能一掌而断,这中间的差距可就是十万八千里的事情。 “好厉害!”玛莎也惊呆了,嘴巴犹在微张不能相信。 “哈哈哈……!”燕子不能制己,抱住玛莎狂转起圈来,这下可赚大发了。 玛莎等他疯完停下来才问道:“怎么了?看把你乐得?” “想当年……” “你就别想当年了,想想现在吧。” 燕子没出声,口中喃喃几句,右手举起两只手指一晃,指尖立时燃起一束三寸高的火苗:“看到了吧,我现在法力大增,简单的法术根本就不再需要纸符,除了极厉害的邪祟需要用到法器或朱砂一类辟邪物品,别的根本就不够看的,看我这次不把洋鬼子的毛一根根拔下来!” “真的?能不能大点?以后我做饭就不用烧柴了!” 燕子立时无语了,女人过日子就是实在! “……这个我们以后再讨论,我现在去找高梁,商量一下以后的行动,时间不多了,还有很多东西没准备好。” 出门往大哥家跑去,只觉得身轻如燕健步如飞,用力向前一跃,竟然达六、七米之远,又向上试跳一下,居然有二米高,当下来到一棵老槐树下,看准高处一横枝向上跃去,这一次跃起前运了真气,只觉得人轻飘飘不急不缓升起,丝毫没有先前的冲力,越过横枝时伸手在枝干上一抓,人便稳稳当当落在横枝上,树上的积雪仅飘落几片雪花。这一下更是喜得手舞足蹈,口中连喊:“发达了!发达了!” 人一说话便松了气,方说完脚下一滑,整个人在树上挂了一下,四脚朝天摔下来。“啪”一声地下出现了一个人形雪印,运气检查了下身体,竟然没有受伤,没想到器灵附身成魔灵后不仅带来强**力,连身体都强横不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鹿跳般朝大哥家跑去,好在这天气附近没有乡亲,不然肯定以为他中邪了。 几百米的路程眨眼到了,杨飞正偎在炕上看电视,燕子打了声招呼就把土黄马牵了出来,拍在马背上轻松一跃,人就稳稳当当坐在了马背上。燕子本有摩托车,但这种天气路况惨不忍睹,不厚的积雪被人、马一压,早成了泥泞的雪泥路,黄白黄白看起来特恶心,越野车又停在高梁处,只好委屈土黄马辛苦一趟走烂路了。 远处山麓银妆素裹,近处田野黄白参半,眼前的道路则成了泥泞一片,燕子弓着身子曲在马背上,心里暗暗抱怨乡府一直没有拔款修路,看来以后得自己出出血了,指望镇府、乡府怕得等到自己做上爷爷的时候,凭自己这一身本事,就算去抢银行也不是没在可能的事情。 想着想着就到了高梁家,燕子在院外压低声音拍大门喊道:“开门!开门!派出所来办案,你的案子发了,老实点……!” 高梁在里屋开道门缝瞄了瞄头,又缩了回去,狐疑一下就披了件袄子出来,往大院门缝瞄了瞄,见是燕子开口道:“哪有那么笨的警察,要抓别人还要大张旗鼓的?况且这种兔子不拉屎的天气,警察又怎么了,还不是在家里偎火炕、睡婆娘!”说完转而又问道:“哎?这种天气路烂得很,很不好走,不是有什么急事吧?打个电话来或我开车过去不是一样吗?”边说边把燕子迎进屋。 燕子把马拉进马房(其实就是柴房加了几把稻草,出来说道:“别!四驱车还不是一样打滑!到时陷在烂泥里,你还不是也把我弄上!” 二人关上门过到厢房,高梁的老娘到二儿子家玩孙子去了,高梁一个在家也没生火,冷清得很。高梁递过来支烟,自己也叼了支,正想给燕子点火,燕子忙用手按住他,说道:“别急,用我的!没有火药味!” 高梁正奇怪用火柴和用打火机有什么区别时,燕子摊开巴掌挥动两下,停下时手掌已握成剑指,上面还飘着三寸明黄色的火苗。这一手让高梁大出意外,眼睛睁着老大死死瞪住那两根手指,张着嘴巴脸上表情定住动也不动,燕子把手指晃了晃,火苗靠近他嘴边,高梁才醒悟过来,把烟靠近火苗咂吧几下点燃,深吸一口吐出来才说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特异功能了?得教我!小数怕长计,一年能省下不少柴火钱,以后虽说咱不缺那个了,图个方便总是好的!退一步说,这也是门手艺,再不济也能混口饭吃!” 燕子知道他说的是笑话,别说三、五年,就算三、五个月他也没有那个耐性,自己是机遇巧合碰上年少时打过底子,才有了今天这个境界,那可不是三、五天就能练成的! “行!”燕子应道:“我这有金庸亲笔所写的秘笈降龙十八掌和独孤九剑,这可是速成之法,你先拣一样练了!” “打狗棒法我十二岁时就已练成了,十六岁时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后来入伍荒废了,现在收拾收拾,一样打遍天下无敌手。现在是热兵器时代,我就不花那功夫了!”高梁指的是小时候打狗的事情,那时学校旁有条大黑狗总是对着他吠,终于勾起了老高的杀机…… 高梁一边说一边把燕子引到火房,拿着一根柴在灰烬中心搅了搅,把烧剩的几根柴头挑进中间,又加了点杂草和细木屑,对燕子说道:“借个火!” 燕子把手指凑前把木屑点燃,一团白烟缓缓升起,不一会就弥漫了整间屋子,二人赶紧冲了出去,高梁抱怨道:“怎么那么大烟?这跟我用火柴有什么区别?你能不能搞成喷火枪一样一下把它们全点燃了?” “你当我煤气炉呢?想多大就多大?”燕子一下打开大门窜了出去。 高梁跟着跑了出来:“你这手就是图个方便,估计实用性不大,我还是不学了!” 燕子没理他,待烟散尽火燃起,二人才重新进入火房烤起火来,不一会高梁又转出去,搞来老大家的风腊肠,炖上点好酒,二人喝起小酒来。 “怎么样?小日子过得还滋润吧?整出窝小燕子没有?”高梁开起玩笑来。二人住得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这种天气有车是不济事的,很少往来。 “哪敢!那件事还没完呢,到时出点事咋办?”这几个月净顾练功了,很少动那坏心思,这是风雨前的平静,到时说不定会把命搭在上面!忍了,这口气又怎么能咽得下去? “现在雪融得差不多了,鬼妹那边来消息没有?”燕子问道。 “还没有,估计也差不多了!西藏那边和我们这边差得较远,气候起码得滞后一个月,到时我打过去追问一下。”高梁翻滚着滋滋冒油的香肠答道。 灰黑的香肠经火一烤变成鲜红色,小肠膜也烧得碎裂卷起,一阵诱人的香气充斥了火房,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唠嗑着。 “你的法术练得怎么样了?能把太上老君请下来吗?”高梁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太上老君是宗教需要才请进来的,一来增加神秘感,二来信徒多了以后好混日子;至于法术的本质乃是通过修炼自身潜能沟通自然物质,再整合起来加以控制,所以巫才是最原始、最神秘的,就像中药,吃下去管用就行,你甭管它什么化学成份,实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去化验也没用,验不出来!” “那你会几招?唵嘛呢叭咪吽我也会!” “你应该问我的法力有多深了!招数还是其次,咒语我念出来还是你念出来是一样的,就像一把刀,拿在小孩手上还是拿在大人手里当然不一样。” “那你法力有多深?” “没有比较不好说!得找个厉害的试验一下!” “厉害的?”高梁用食指在太阳**转了几圈,忽然想起来:“回龙湾那个怎么样?” 对啊!怎么没想起来怎么好的实验材料?但现在正在融雪,湾(沟中涧水滚滚,找个好天气的日子去把他们端了! “行!”燕子一拍大腿:“就是他们了!留在我们地盘上迟早也是个祸害,干了他!” 炖热的温酒特别容易醉,平时二斤的酒量你只能喝一斤,而且上来特别快,天寒地冻冷酒根本没法入口,山里人都好这一口,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飘飘欲仙的感觉,高梁、燕子二人喝小酒,嚼着烤腊肠,磨着磨着就磨到了天黑。 高梁舌头已经有些打卷,奇怪的是燕子依然十分清楚,就像刚小喝二杯的样子,要知道这方面一直都是高梁强上一点。 燕子暗忖:难道法力高强了,连酒量也跟着涨?自己一直还没发觉有这好处!当下把盅中的温酒喝完,晃晃脑袋,感觉还不错,拍拍高梁的肩膀就告辞回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一个难得的大晴天把残雪一扫而尽,雪水夹杂着泥沙汇成洪流向下流咆哮而去,燕子见时机已到,叫高梁自制了一批土炸药,准备过二天洪水退去就前往回龙湾一试身手。 正如预料所想,接连两天依然是大晴天,二人准备好,第三天天刚蒙蒙亮,就背上家什往回龙湾深处藏鬼潭杀去。 刚刚洪水退去的回龙湾被冲刷得干干净净,连滑溜溜的苔藓都被泥沙抹平,二人抓紧时间往里赶,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最起码要争取在开黑前把厉鬼诛杀,不然太阳落下阴气回升,到时必定要大费手脚了。 十点钟,总算到达接近涧头的回龙湾深潭,二人略作休息,吃点干粮补充体力,就开始执行计划的第一部分:放水。 潭面阔达几亩,潭边是一道四、五米宽的天然拦水坝,坝下与坝上形成七、八高的落差,只要炸开一道口子泄去潭中深水,瓮棺就会显露出来,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高梁在低处无水的缝隙中塞入炸药包,点燃一支线香绑在导火线上,由火头向线圈中间推,预留下三公分长度,抽紧导火线,然后就不慌不忙往下面预先看好的死角走去。藏好后,二人点着根香烟,方抽了一半,炸药包就“轰”一声炸开了,巨大的爆炸声打雷一样在涧中回响,震得二人耳中嗡嗡发麻,过得五、六秒近身处“扑嗵!扑嗵!”的溅起一阵水花,四周重归于静。二人上到潭边一看,并不太坚硬的河石并没有炸掉多少,只是塌陷出一个一米不到的凹坑,真是雷声大,雨点小! “老高,你做的都什么炸药呀?枕头那么一大包居然就弄出那么个小洞!要是山石,岂不连**都塞不下?”燕子坚决怀疑高梁的手艺。 “就是普通火药啊!军用炸药威力大,效果不好控制,刚才是试验一下,等我加点剂量,再炸两次,保证完成任务!”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二十八章 除妖记 高梁放下带来的东西一阵捣鼓,弄出个更大的炸药包,用石垫起,顶死在最深处,用老方法点火,耳朵塞上两团纸巾,等待新一轮的爆炸效果。随着轰天巨响,整个山谷仿佛动了动,飞石划断不少挂在两壁的蔓藤,一时间暴雨梨花洒落一地。 二人回到潭边,河石已被震裂不少缝隙,大条大条的水柱从潭底迸裂出来。这一次好厉害,整个河石组成的潭坝被炸得只剩下三分之一,上面已有轻微的水帘在向下飘洒,高梁赶紧把剩下的炸药整合好塞到避水处,点着了就跑。 二人刚藏好炸药包就炸了,混浊的潭水汹涌而下,一下就浸上藏身的地方,这一下大出意料之外,七手八脚抓住石缝伸长出的灌木往上爬,洪水紧漫上来,爬上近三米高水势才稳定下来,,二人吓出一身冷汗,高梁骂道:“妈的!差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顺带把我的脚也砸了!”燕子接口道。 二人像串香蕉一样挂在灌木上,洪水带起的山风把二人吹得摇摇晃晃、危危可及。 “燕总,我们得这样挂多久呀?”闲来无事高梁问道。 “我咋知道!水势再大估摸也得二十分钟吧!这水潭够深的。”上次燕子根本就没下到潭底,潜深一点压力大了水直往耳朵中灌。 二人躲的乃是下游的一个低凹死角,根本看不到潭面情况,水消退得比预料中慢,四十分钟后水势才减缓下来,水面向下降去。现在天气虽暖,水性依然寒冷,望着仍有胸口高的湍急水位,二人只能耐着性子候着,等到水流缓和下来仅有大腿深浅时,才从早被压弯的灌木丛爬下来,时间又过去了近半个小时。 渡过流水上到高位,绕了半个圈才重新回到潭边,只见水位已下降近六米,右边的潭壁上整整齐齐镶嵌着横七竖七四十九个瓮棺,最下一层的瓮棺犹有小半浸在水面下,时间刚刚好! “呃……怪吓人的!燕总,下面的事情就全靠你了,我代表党、代表人民……”高梁准备高举三个代表的伟大旗帜。 “你代表自己就好,别的你就甭操心了,你谁也代表不了,因为没有人要你代表!”挂了一个多小时,燕子坐下来歇歇脚。 “俺是老党员了,自然能代表党,俺是农民自然能代表农民……”高梁拍着胸口作手势,模仿一代伟人的风采,只是……如果脚弯一下再转个身,就是‘忠’字舞的标准舞姿。 “这么说,你抽烟就代表烟民,你进夜店就代表嫖客了?” “……好了好了!我不代表了,快弄吧!”高梁败下阵来,被迫放弃了党代表、人民代表的双重身份。 灰色的瓮棺包围着哑红色的瓮棺,像靶心,四周的青色岩壁被磨平,刻画有日月星辰、虫鸟鱼兽等图案,意外的是竟没有看到云纹、雷纹等象征法篆的式样。 燕子运行真气一周天后站了起来,双手掐了几个诀,口中喃喃几声,右手化成剑指在摊开的掌心虚画一道雷符,口中暴喝道:“雷!” 五雷掌打在正中哑红瓮棺发出一起闷响,仅轻微动了动,更没预料中瓦烁飞溅的场面,燕子心中一惊:是什么瓮这么结实,居然能顶得住自己五成法力的雷法? 当下换过诀位,口中哼道:“雷威震动使惊人,轰享豁辣究竟摄!” 哼时心中进入存思,通过瞑想将雷炁植入关节相对应的器脏,午——心,未——小肠,玉——黄庭,丑——肝,子——胆,戌——胞胎,心中假想道:午上有一恒字如太阳,未上有一字如太阴,二光相融,却运中宫黄炁上升,舌尖虚书一字,如金毬,嘘吹于日月二光之中如金光团玄黄之色,飞过巽户,次存心中一字赤色如丹,肾中一字,澄清如潭往来混合。右手雷局从南山打下红日坠潭,左手雷局从背山飞起,二炁直上夹脊、双关、上顶门,飞过巽户,如先前金光团混合,如雷声大震,但见巽户昏昏滢滢,可见雷炁使者隐隐在内。 进而又暴喝道:“五行之将,六甲之兵,斩断百邪驱灭万精,急急如律令!”念咒间同时疾书五雷印符,咒停符成,挥掌向正中哑红色瓮棺击去。 这是所使灵宝雷法中威力较大的五雷轰顶,法力越高威力越强,至于强到何种地步就看燕子的法力如何了! 五雷之法依次分为天雷、地雷、水雷、神雷和社雷,威力最小的第一雷社雷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次用的乃是五雷中威力居中的水雷。 只见哑红瓮棺发出金属般的猛烈撞击声,声音尖锐刺耳,震得水面荡起一圈圈波纹,让人觉得极为不舒服。燕子见没效果改画另一种符咒,再次施出五雷中威力第二的地雷,只听一声大喝,五雷掌击打在哑红瓮棺上,却震得四周围绕的青灰色瓮棺逐个逐个不规律的“噗…噗…噗…”炸裂开来。(.好看的小说) 碎裂的瓮棺碎片大块大块掉落水中,连同森森白骨一齐沉入不知深浅的潭底,但当中的哑红色瓮棺似乎没有任何变化,燕子暗暗心惊,要知道自己随手一个社雷就能击断大腿粗细的树木,就算这具瓮棺是青铜所铸,在自己五雷掌强击之下至少也会凹个坑吧?正犹豫要不要把自己最厉害的天雷祭出来时,哑红瓮棺忽然动了起来,顺着时针的方向缓慢转动,两块陶片间磨擦的声音让人听得喉咙发痒,极其的不舒服。 老高习惯性拣了块石头做武器,只等他一现形就砸过去,燕子则在考虑等下万一威力最大的天雷不奏效时,要改用什么法术来对付他。 红色瓮棺越转越快,自中部上下分离出一道缝,一股白色轻烟从内部涌出,不一会就包裹住整个瓮棺,继而化成一个人形,头上长角,鼻中衔环,臂上还戴着臂箍,像妖似鬼。 这一切看得二人头皮发麻,没等对方开口,高梁就一块石头砸过去。 “呔!何人扰吾清修!”人形妖鬼暴喝道。 燕子正暗忖要不要一雷掌劈过去时,高梁已喝了回去:“你家高大爷!” 妖鬼明显听得懂高梁的说话,暴怒中手一伸,五指回缩成一股极强的吸力,牵扯着二向水中滑去。 燕子当下不再犹豫,手指在掌中划道符,口中喃喃道:“唵唎吽唵唎吽唎吽唵唵唎唵唵唎吽吽!”念完一掌就朝妖鬼劈去。 这一掌正是五雷掌中威力最大的天雷,所念的咒也并非普通雷咒,而是道家从佛门引入的密咒‘十六字天章’,由于是佛教密宗咒语梵音,连在身旁的高梁都没听清他念的是什么。 密宗讲究口诵真言、手结契印、心作观想,一一对应道家的念咒、掐诀、存思,是谓三密合一。 只见燕子掌心飞出一道闪电,隐隐含云雷之声,顺着鬼爪直打在妖鬼身上,妖鬼始料不及,“呀……!”的一声被击中后退撞在岩壁上,正是那具瓮棺发出来的声音,潭面又起了一圈圈的荡漾。 妖鬼似乎极为痛苦,惨叫一声后颜色变成了灰白色,面容扭曲到一齐,整团人形雾气一弹,连同瓮棺向二人撞来。高梁赶紧向后一跃躲到燕子身后,没办法,这玩意使不上力呀!燕子依葫芦画瓢,照原样一掌击去,谁知妖鬼这次有了防备,雾气中居然开了个洞,雷掌产生的闪电从中穿了过去。 一招失利,先机顿时全面丧失,妖鬼带着瓮棺直接撞在燕子胸口,燕子又撞向后面的高梁,两个人立时腾云驾雾飞了起来。 这一撞好厉害,二人直飞七、八米,刚摔下燕子就吐了一大口血,暗暗运气调息一试,不好!胸骨居然裂了六道缝,连呼吸大力点都疼得直冒汗,回头向高梁望去,他更不好受,筋骨没有像燕子般涤炼过,更没有法力护体,虽然绝大部分撞力都被前面的燕子消去,但落下来时后背受重压立即晕了过去,看来肯定受伤不轻。 妖鬼桀桀笑道:“竟敢扰吾清修,真乃自寻死路!想汝法力不弱,吸食汝之三魂定可令吾法力大增,实乃大补之物啊!……”妖鬼忘乎所以。 燕子暗暗调息,一边思考对策,这妖鬼法力够强的,不但看不出是何妖何鬼,竟然还能在白天幻化成雾气掩藏真身,如果要是没有阳气克制,岂不是更厉害?现在五雷掌对他已没有作用,看来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正思考间妖鬼又扑了上来,燕子已来不及多想,嘴唇动了动,单手晃了几下掐个诀位,然后剑指前伸口中急呼:“疾!” 话音方落,一团大火由指尖射出,直掩妖鬼而去,妖鬼立即朝左边闪去,燕子手指微动,火团受控转弯紧追不放,妖鬼见闪避不过只得回过身,用力一吸吐出一团猛烈的罡风寒气。火团与寒气当头碰上,两不相让,相持数分钟后妖鬼气已用尽,火团又向妖鬼扑去。 妖鬼急中生智,身形朝下直坠下去,“扑嗵”一声掉入潭中,火团追至水面只得停滞定住,这时水面忽然喷出一团水柱,燕子已来不及控制火团闪避,水柱打在火团上浇灭了火团。 火团一灭妖鬼又窜了出来,但不敢再立即扑向燕子,趁此机会燕子一面调息伤势一面思索对策,没想到这妖鬼不惧五雷之威,却惧怕最简单的控火术,可惜自己受伤了,要不然干耗也能把他耗死。 现在正午早过,阳消阴长,越拖下去越危险,万一被他拖到太阳西沉,二人铁定要死翘翘了。 妖鬼见燕子一动没动,猜想对方已技穷如此,整个身形骤然飙升五米,水面立即由两侧向中间压缩,形成一把山刀,双手向前一推,山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燕子劈来。 燕子大骇,水性无常,最是难以控制,这妖鬼居然能汇水成山,就算不是水妖也相去不远了,怪不得他会拍火。此时已来不及多想,反射式双手合拳,打侧上下叠加在一起,下拇指握在上拳的掌心中作了个智拳印,双拳前伸口中暴喝道:“唵叭哩吧咪吽!” 咒音方落,拳印处形成一道箭形罡风,对山刀刀锋直迎而上,只见山刀锋立即被罡风迫得内缩,继而向两边撕裂开来,而罡风则向妖鬼直捶过去。可惜罡风虽然破了水刀,但打在妖鬼雾状身体却棉花般毫不受力,罡风也消散不见了。 眼见两次无功而返,妖鬼不敢再轻举妄动,眼前之人法力高强,而自己又受阳气所迫,真身不敢露出瓮外,仅靠操控身外化身进行对抗,实力上大打折扣,心下打定主意,只要拖到天黑,定可让对方成为自己口中的祭品。 “汝乃何人,为何扰吾清修?”妖鬼开口道。 见对方停了手,自己也乘机调息,假装听不懂想了久久才回答道:“可还记得年前被你强掳来的鬼魂吗?”燕子并不直接回答,拐弯抹角敷衍着。 妖鬼‘恍然大悟’,立即‘明白过来’:“原来汝是月月族人请来的修道之士,只是月月已和吾溶为一体,汝当意欲何为?” 没想到妖鬼这么容易就给诈上当了,燕子假装冷冷道:“与你溶为一体?恐怕是被你吸食了吧?” 其实妖鬼强娶阴魂乃是为了双修,只是上千年来从来没有找到一个阴魂能和他相匹配,最后都被吸尽阴元烟消云散。当然这些妖鬼不能对外明说,只在心底暗想主意如何才能拖到天黑。 “修道者,世间无岁月,彼此握手言和不计前嫌如何?漫漫岁月也可相互做伴,问道不寂寞。”妖鬼半文半白假装约燕子议和。 虽然燕子不知他打什么主意,但他不扑杀过来正好各取所需,相互拖延着。由于要分出大部分真气来预防妖鬼,不能专心一致疗伤,一个大周天后伤势仅恢复三成,等到三个大周天伤势完全恢复过来时,阳光早脱离了回龙湾之中,整个涧底阴暗下来。 正当妖鬼说一些自己的‘修炼心得’时,燕子突然弹起暴喝一声:“雷!”扬手就一个天雷朝妖鬼击去。 一人一妖‘交流’了很久,妖鬼根本没料到燕子会忽然偷袭,躲避不及被五雷掌打个正着。天雷透过包在外围的白色雾气劈在瓮棺上,本已有了裂缝的瓮棺再也承受不住这记重击,整个棺体“轰”的一下碎裂,罩在外面的白色雾气急速回卷。 碎片四散的当时,中心处骤然飞出一道白光,倏的一下射在燕子眉心上,接着白光射出的地方现出一团白色物体,亦掉入深潭中消失不见了。 燕子整个人怔了一下,脑海中忽然觉得多了一件事物,心中大骇,难道是妖鬼的元神? 脑海中出现了一把声音:“哈哈哈哈……!不错不错!法力虽较预想为弱,但亦是修道之体!汝敢毁吾修炼法身,本座就占汝之躯,令世代为奴……” 夺舍!燕子心中大惊,密宗重生法中一为转世,二为夺舍,就是强占别人的躯体为已所用,连被侵占人的灵魂也一并吞食掉,可谓邪恶之极。 妖鬼施展夺舍之法亦是无耐之举,瓮棺法身遭燕子天雷全力一击,修为大损,元神出窍后如果依附在没有灵性的物体上,虽然能保元神不灭,但修为必定折损过半,那是修道人比死更难受的事情,心有不甘于是把心一横,拼死一搏也要强占燕子的肉身。 行动比计划简单,妖鬼没料到如此容易便侵入了对手的肉身,但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才是更重要的事情,必须要把被侵占者的元神完全吞噬或驱赶出体外,这具肉身才能完全属于他,不然就只能元神大损另寻寄主。 妖鬼元神的第一个目标是顶轮!密宗之说人体从头顶到**会阴中脉连接着七个脉轮,也就人体内的七魄,其中天冲魄在顶轮,灵慧魄在眉心轮,气魄在喉轮,力魄在心轮上,并同时与双手心和双脚心相连,中枢魄在脐轮,精魄在生殖轮,英魄在海底轮。 顶轮在头顶掌管尸狗魄,眉心轮在双眉之之间掌管伏矢魄,喉轮掌管雀阴魄,心轮掌管吞贼魄,与双手心和双脚心相连,脐轮掌管非毒魄,生殖轮掌管除秽魄,海底轮掌管臭肺魄, 人体的七魄同归命魂所掌,生命就是从命魂住胎而生,命魂住胎之后,将无穷能量分布于中脉的七个脉轮之上,而形**的七魄。魄为肉身所独有,人死之后,七魄随之消散,而命魂自行离去,生命也就消失了。 眉心轮亦即月轮,在妖鬼无神入侵时已被一举突破,而顶轮的重要性居七个脉轮之首,只要被妖鬼元神控制住,半个身体就算给别人了。燕子当即双**叉盘坐在潭边,运起玄门灵宝先天真气术,把丹田内的先天真气顺十二正经直逼头顶百汇,希望自己体内的先天真气能够剿杀妖鬼元神。 先天真气虽是法力的来源,但未经施咒加持毕竟不能等同于法术,而且七轮中月轮被直接击破,现在顶轮也危危可及,先天真气似乎对妖鬼元神没起什么作用,就在顶轮快要被击破时,意识之海忽然出现了一把声音:“小小妖元竟敢扰吾领地,不可恕!” 及时出现的正是寄身在燕子意识之海的魔灵,化身成玛莎的魔灵正对着一个鸟蛋大小的妖鬼元神说话,然后伸手张开五指,一勾,一股巨大的吸力牵扯着妖鬼元神往魔灵掌中飞去。 妖鬼元神大惊,这又是何方神圣,强大到自己居然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 “请稍等!请稍等!请问是哪位道友在此?”妖鬼元神急切发出信息。 “消灭他!”燕子亦及时发出信号,自己并不是魔灵的主人,要是他来一个突发奇想,情况可是大大的不妙。 魔灵的意识并没有什么善恶观念,听到妖鬼元神呼唤本来顿了顿,想听听他说什么,听到燕子的话又把妖鬼元神抓在手中,略作迟疑,终究是先入为主占了上风,又恼妖鬼元神侵犯自己,手一握,口中吹出团蓝色火焰,妖元挣扎一下就失去了生机。 “赠于汝!切勿再扰!”魔灵摊开掌心手指一弹,妖元就顺着进来的路径倒飞而出。 到达眉心时好像力气不够,妖元居然停在了那里,化作一道颜色稍暗淡的叶形印记,燕子伸手摸了摸,什么也没有,还以为不见了,当下不再管它,爬起向高梁跳去。 高梁晕过去后一直没醒,燕子根本就顾不上,由于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现在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燕子伸手按在他脖子上,还好!脉搏依然在轻微跳动着,当下顾不得许多,脱去了各自的上衣,像上次为玛莎疗伤一样,从后面把他抱住,胸口贴在背心上。 有了上次的经验驾轻就熟,加上真气又已大涨,没一会就把高梁五脏六腑探视个遍,跟着驱动真气为他疗伤。 这次疗伤的方法和上次不一样,乃是先修气后补血。气血一词由气及血,高梁现在已气若游丝,光为他直接疗伤,好了也站不起来,如果先修气就能增加他的生命力,到时又能活蹦乱跳的自己走出去。 先把真气自丹田进入海底轮,自而生殖轮、脐轮、最后到达心轮,真气自心轮进入高梁背心,然后存思骨藏髓、脉藏血、髓藏气、脑藏精,气血精髓尽归入脉轮七魄,让真气在脉轮里自主调养生息…… 涧中黑得没有一丝光亮时高梁悠悠醒来,此时燕子已转过背去调息,夜晚的寒风吹来立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高梁赶紧抓起衣服穿上,心中还纳闷,怎么一眨眼功夫天就黑了,记得晕过去前才正午刚过。 眼睛适应了夜晚的黑暗,见燕子正赤膊在旁边打坐,赶紧推了一下:“燕总!燕子!老燕!……” 燕子睁开双眼,抓起自己的内衣一蒙头穿上,边应道:“鬼叫鬼叫什么!” “怎么天黑了?” “都快八点了,能不黑吗?” “啊?……我记得刚才才一点不到!”高梁只记得自己被燕子撞得飞了起来,跟着双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刚才?想得美!你不觉得饿吗?”听到燕子的话高梁肚子“咕噜”一声作为回应,忙找到带来的饼干硬啃两口。 “难道我晕了过去?”高梁自语道。 “没有!你根本就是偷懒睡觉!”燕子不想打击他的自信心。 “怎么样?搞掂没有?” “还行!经过我九死一生、破釜沉舟的打击下,他最后终于弃械投降,我本想放他一马,谁料他却说一个崩也没有。你想,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打了败仗还不想割地赔款的,我一怒之下就把他‘咔嚓’掉了!” “对对对!咱又不是开善堂的,总不能白干!那金塔呢?有什么冥器没有?” “掉水里了!金塔炸开前我看到一眼,只看到一团白乎乎的事物,别的什么都没有!” “啊?……那还不是白干了?” “也不算白干!”燕子的目的并不在那:“现在没事并不代表以后没事,以后咱俩都去见佛祖了,说不定他哪时就会蹦出来,那时村里还不得遭殃?” “……那倒也是!……刚才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 虽说眼睛适应了黑暗,也仅是指能看到几米内的东西,远处依旧是漆黑一片,流水声越发变得清晰了。 高梁摸出手机当电筒,照着脚尖和燕子摸黑往回龙湾出口走去。涧中河石大小参差不齐,虽说没有杂草拌脚,但一不小心就会把脚卡进石缝里崴了,危险得很。 二人走得百来步,燕子只觉双眼朦胧,而眉心处却发痒,用手搓了搓……依然如故,忙调起内息探视起来。 真气顺奇经八脉的起点会阴经生殖轮、脐轮、心轮、喉轮,最后到达月轮,只见眉心处犹如被堵塞的缺口一下冲了出来,眼前一片灰色的清晰。 “天眼!”燕子心中惊叫一声。 原来妖鬼的元神被魔灵剥除了意识,但妖元法力仍在,被压制在燕子的月轮充当轮眼,老燕这下可是因祸得福了。 “哈哈哈哈……”燕子忽然大笑起来。 天目俗称天眼,密宗称月轮,均是隐藏在人体的第三只眼——心眼!心眼一成能破目障,可看破一切邪祟施展的掩眼法、幻术! 忽如其来的笑声让高梁心里发毛:“燕子,你……你没事吧?” “没事!我看到旁边有棵枯树,正好拿来做个火把,你等等我!”说完跳了几下来到涧边,一跃就跳起四米抓在一棵松树上,跟着用脚跺下一支树枝,跃下扛起回到高梁身边。 折去多余的枝桠,搞出一截小腿粗细、长约2米的‘火把’,跟着用引火术点燃松枝,双手斜举递到高梁面前。 “这也能叫火把?整得跟火箭筒一样,还有……你这姿势像受降交接仪式,当年小日本投降用的就是这一招,后来还成了行业标准,成为一时佳话……”高梁作为‘战胜国’光荣的接过‘火箭筒’扛到肩上,熊熊的火光带着松脂不时爆出的火花引领新一代舵手往回龙湾出口走去。 回到高梁家时早已月上中天,燕子忙给玛莎打了个电话,说要要再迟点才能回去,不用等自己门了,先睡吧。 高梁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三更半夜硬是支使燕子去杀老母鸡炖汤,自己则东拼西凑出几样下酒菜。 高梁觉得今天不知怎么搞的,总是很想吃东西,像大病一场急需补充身体一样,不管荤的素的反正来者不拒,燕子好点,虽说没有练过辟谷,但法力已成,三、五、七天不吃东西也没什么问题,但法力透支下精神力却极其疲惫,也需补充点能量好好恢复。 鸡杀好炖入锅中时,高梁已经把酒菜准备好了:清蒸腊肉猪头皮,腊肉炒芹菜,腊肉炒蒜苗,腊肘子…… “除了猪身上的,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燕子对着一桌腊肉仿佛掉进了猪圈。 “还有一只鸡尸体炖在锅里,现在先将就着吃点猪尸体,虽说它们死了也有一段日子了,就像臭豆腐一样,吃起来却香!快坐下来,我就快挺不住了!”高梁说得特恶心。 恶心归恶心,人吃的不就是动物尸体和植物尸体吗?北魏时还吃人尸体充当军粮呢!小小猪尸体算什么?二人碰碰杯权当是庆祝胜利了。 高梁浑然不知自己受伤的事情,喝起酒来一点也没顾忌,燕子也不知有没有影响,二人酒杯越碰越响。空肚喝酒醉得特别快,等到猪尸体都被消灭时,这才想起锅里还躺着只鸡尸体,燕子忙把它抬出来,二人二一添作五分了,然后以鸡尸体为赌注划起拳来。 最后,高梁以4:3的微弱优势,把燕子那只鸡腿赢了过来…… 今年的天气热得特别快,端午未到就已经让人热得汗流浃背,好在家里有了空调,这是以前所不敢想象的。 近半年苦等总算等来了露丝的电话,高梁兴冲冲到杨家沟把消息告诉老燕。 “燕总,鬼妹来信了,时间是下个十四号,端午节前三天,时间还有半个月,搞好了还能赶回来过节。怎么样?什么时候动身?” 开天眼后,燕子夜晚没事总爱在村里晃荡,每隔一段时间便睁开天眼,可惜一次也没有碰上过路过的孤魂野鬼,天眼睁开时眉心会出现一道墨绿色的黑线,黑线沿叶形印记时大时小来回变幻,一切邪祟皆无所遁形。可惜打开天眼非常耗法力,每次只能坚持十几分钟,当黑线闭合三次就要休息一会,一来二去,燕子也失去了那兴趣。 “当然是越快越好!十四号是人家办事的最后日子,我们最迟要提前几天功夫准备,早点去把周围环境打量好,说不定跑路时用得上!”听到这个消息燕子当即作了决定。 “那趁早吧,就明天!反正也准备那么久了,到时说不定还能把东西弄回来!” “就这么定了!”二人一拍即合,当下又分开准备家什去了。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二十九章 藏地行 这次不是倒斗,准备的东西自然大不一样,绳索、片刀依然是必备装备,棉袄子、毛线衣也得准备几套,说不准哪天就会来场夏季大雪。 高梁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搞来把双管猎枪,用他的话来说,跑路时顺便尝尝藏羚羊和野牦牛肉也是好的,就算偶尔良心发现下不了手,那里可有很多猖狂的盗猎者,专门杀羊取绒谋取暴利,他们都不是善男信女,全是武装到牙齿的土匪,没点拿得出手的家伙,怎么对得起全国观众?至于手枪,拿来搞搞偷袭还是可以的,要是用来交手,人家站着你都射不到边上,留之无用,弃之可惜! 燕子还是老一套,虽说现在不太需要老道画的符咒,用来以防万一还是好的,反正占不了多少地方,万一出了意外法力耗尽时,拿几张符咒充充场面、应应急还是有用的;至于玛莎,有一块天目石和一张傩面,天目石可以护体,傩面则用于治病和驱除邪疫,对于此行目的,似乎可有可无,带不带呢? 晚上和老杨头说起要去外地‘做做生意’的事情,老杨头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别的什么都没有过问,倒省了燕子一番口舌,自从‘成家立业’后,老杨头不再管燕子的事情,况且家中都一直是老大在打理,老厶自然是爱干嘛干嘛去! 顺着笔直平坦的青藏公路直驶,穿过青海,三人没费多少劲就来到西藏拉萨,这里座落着举世闻名的布达拉宫,里面不知隐藏了多少秘密的神秘宫殿。 拉萨位于西藏自治区东南部,雅鲁藏布江支流拉萨河北岸,东邻林芝,西连日喀则,北接那曲,南与山南交界,南北最大纵距202公里,东西最大横距277公里,辖区总面积29万平方公里,其中市区面积210平方公里,城市建成区面积50平方公里,城南有拉萨河长年不断的流水,四周东有觉母丝丝、东南有明珠孜日、西南有曲加拉日、西北有岗彭吾孜等大山相连环抱,属高寒气候,长冬无夏,全年无雾,空气清爽,阳光充足,被人们誉为“日光城”,最高气温28c,最低气温14c,年平均气温8c左右,年平均降雨量200~510毫米,降雨一般集中在每年的6、7、8、9月份,拉萨在藏文中为“圣地”或“佛地”之意。 布达拉为观音胜地普陀洛迦的梵语译音,意为观音慈航以普救众生,是世界上海拨最高,集宫殿、城堡和寺院于一体的宏伟建筑。(.好看的小说) 布达拉宫的主体建筑,就其功能主要分两大部分,一是**喇嘛生活起居和政治活动的地方,一是历代**喇嘛的灵塔和各类佛殿,第一部分主要集中在白宫,第二部分主要集中在红宫,宫中有近千座佛塔、上万座塑像、大量的唐卡以及贝叶经、金珠尔经等珍贵文物典籍,表明历史上西藏地方政府与中央政府关系,明清两朝皇帝封赐**喇嘛的金册、金印、玉印、诰命等也珍藏在宫中。 这些实实在的文物是中国形成多民族统一国家的历史见证,布达拉宫中还有许多华美精致的卡垫、华盖、法器、帐幔、锦锻、金银器皿,瓷器和石器等,令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三人在距布达拉宫几公里的商旅酒店落脚,这里平均海拔3700米,海拔超过3000米的高原地区,人就会出现头疼、头晕等高原反应,一进入青藏高原几人就开始晕眩,需要一、二天的时间慢慢适应,好在随着西藏旅游业的发展,拉萨的娱乐业也发展起来,三人倒也不愁无处消遣,夜幕降临,拉萨街头霓虹闪烁,娱乐场所竟相开放,电影院、歌舞厅、娱乐城、夜总会等娱乐场所的设施完备,可满足游人的娱乐需求,西藏“白天看庙,晚上睡觉”的年代早已成为历史。 刚刚适应拉萨的高原气候,三人就以观光为名,在布达拉宫内观察地形,整个布达拉宫占地总面积36万余平方米,东西长360米,南北宽270米,主楼13层,高117米,为藏吐蕃王松赞干布迎娶唐朝文成公主后为公主所建。可惜文成公主终究是政治下的牺牲品,虽然深得藏民爱戴,但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依旧经历老一套的受排挤、失宠等过场,绝不是场面上说的荣宠一生。当年所建的布达拉宫高9层,共有999间宫室,加山上修行室共1000间,堂皇壮丽。 现在的布达拉宫是十七世纪以来重新修建的,世易时移,饱受雷、电、战火劫难,历尽沧桑,多处都有破败痕迹,并且仅有极小部分向游人开放,拍照更是明文禁止,高梁本想找个机会溜进禁地,燕子赶紧拉住他,并告诉这里根本就是一座巨大的建筑迷宫,不但平面布局极易迷路,而且立体上又用矮爬梯分成上下几层,一时进一时出,一时上一时下,完全让人找不着北,就算佩带了指南针也没用,一时前一时后,跟着指南针走,过不了半个小时又会回到原地。 据说大轮廻法盘在数百年前就从法王洞移到了地宫的某处密室,地宫原本是一座地下宗教监狱,在政教合一的年代,那里关押着形形**的重刑犯,至于密室到底在何处,也仅有教中数位掌权活佛知晓。 无法探知内宫,高梁只有向外围发展,况且在宫内下手的机会微乎其微,一旦猝然发难,首先面对的就是跑路问题,在老洋鬼子毫无防范的情况下,得手的机会极高,但能不被人发现的机会却极低,怎么摆脱那些高手就成了一个十分头痛的问题。 拉萨东邻林芝,西连日喀则,北接那曲,南与山南交界,顺着大路逃跑是没有前途的,用不了几个小时就会给当地的各方势力堵上,而顺着喜马拉雅山脉跑也有一定难度,虽然燕子有法力护体,并帮助玛莎和高梁度过难关,但对方却有向导、藏獒和直升飞机,成功与否亦是难以预料。 “要不……算了吧,我不想你出什么意外!”没想到这么危险,玛莎靠着燕子的肩膀说道。 燕子一抬肩怒喝道:“什么话!准备那么久白忙活了?我们是任人欺凌的鱼肉百姓吗?” 老燕骤然龙颜大怒,吓得玛莎不敢再出声,高梁赶紧出声解围道:“那么大声干什么?人家玛莎是关心你!如果我是你,我会马上感激得痛哭流涕,一把搂进怀里激动的说道:‘小玛,你对我真是太好了!’”高梁说得声情并茂,逗得二人哈哈大笑,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去。 “以后别再说这种傻话了!”燕子揽着玛莎的头说道。 “嗯!”玛莎顺从的点点头。 研究了四、五天总算把周边的情况弄清楚,不再有生疏的陌生感,与此同时,拉萨内的夏华宾馆迎来了一批奇怪的游客,这批游客九个人中居然有五个是披着僧衣的和尚,如果不是落榻在宾馆,还让人以为是从远方来的云游僧人。 五个和尚中三个稍老二个中年,稍年轻的和尚已蓄有半寸长头发,顶上的戒疤仿佛瘌痢头,显得甚是滑稽;三个老和尚一个高瘦一个矮胖,另有一个则相当魁梧,均双目炯炯有神,极少开口说话。 一行人刚落榻宾馆,马上就有人通知了高梁,原来计划中高梁早用银弹政策收买了宾馆的前台领班代为留意,能在公众场合露面,自然也就不是什么秘密,在不违反宾馆原则的前提下,领班自然乐意挣点外快花。 这行人果然是研究团之一,日本东密里高野的高僧! 大乘佛教宗派,亦称密教、瑜珈密教、金刚乘等,该宗依理事观行,主张修习三密瑜珈而获得悉地(成就,八世纪时印度密教由善无畏、金刚智、不空等祖师传入中土,从此修习传授形成密宗,依《大日经》、《金刚顶经》建立三密瑜伽,事理观行,修本尊法。此宗以密法奥秘,不经灌顶,不经传授不得任意传习及显示别人,因此称为密宗。 密宗宣扬“五佛显五智说”,所谓“五佛显五智”是中央大日如来佛的法界体性智,东方阿閦如来的大圆镜智,南方宝生如来的平等性智,西方无量寿如来的妙观察智,北方的不空成就如来的成所作智。其中最重要的是法界体性智,除了法界体性智外,其余四智都是唯识所转,采纳了瑜伽行派的“转识成智”思想,《金刚顶经》出现以后,密教被称为金刚乘,其后从金刚乘中又分出一支称俱生乘或易行乘,主张佛身四身说:法身、报身、应身和俱生身!宣传自我是“与生俱有”(本性)的性质,并是实现的目的,在实践上重视导师的作用和秘密的仪式。 11世纪西亚突厥系的伊斯兰军队侵入南亚次大陆以后,在密教中又出现了时轮教,他们宣传现实存在像时间的车轮一样,倏忽即逝,“般若与方便二而不二”,只有信仰宇宙的绝对者本初佛,才能从迷妄的世间中解脱出来。另外,宣传佛教的理想国香巴拉思想,在时轮教出现后不久,中印的佛教寺院受到入侵军队的彻底摧毁,佛教在印度本土也就消失了。 印度密教的思想和实践传入中国始于三国时代,高僧玄奘也都传译过密法,后世称为杂密,唐时日本僧人空海大师来唐学法,在长安青龙寺从惠果大师受金刚界、胎藏界两部秘法,并受传法大阿阇黎位,3年后回国,以平安东寺为中心弘传密教,并建高野山金刚峰寺为传教根本道场,创立真言宗,以传金刚界密法为主,后传金刚胎二部**,史称东密。 日本是一个多神教的社会,受各派宗教势力入侵,东密影响已大不如前,极欲找到一个契机重振东密的声威,以扩大在本土的影响力。 这次来的九个人中,三个老和尚是名气极大的得道高僧,二个中年和尚一个是后起之秀,另一个则是武僧,和尚一词在日本是对得道高僧的尊称,别的只能称为僧人、比丘。另有三个陪同,两个为翻译片,一个则是专为处理交涉事宜的政府官员,在态势上显得相当低调。 高僧啊!……燕子本想找个机会掂量掂量这行人的斤两,试试自己的水平,无敌最寂寞啊…… 高梁赶紧制止住他:“别别别!到时弄了老洋鬼子,少不得要把东西也抢回来!你想,到时他们的计划就搁置了,日本鬼子不免会想到我们身上来,我们妨碍了他们发财,你猜他们会不会替我们保密?” “我猜不会!”老燕装傻,明摆的事! “英雄所见略同!” “为了我们都是英雄,喝一口!” 看见二人又开始不正经了,玛莎无耐的摇摇头:“你们又算哪门子英雄了?” “我们所见略同呀!英雄所见略同,那所见略同自然也就是英雄了!”高梁狡辩道。 这样逻辑玛莎听多了:“还没听说有盗墓贼也能当英雄的。” “是考古家!”燕子赶紧纠正道:“考古这一行其实是倒斗的一个分支,所以你也可以叫我们倒斗人。古时的坟墓呈一个斗形,倒斗就是把坟墓翻过来的意思,意指发掘。所以我们倒斗人是考古的鼻祖,随着侧重点不同,逐渐分离出倒斗和考古两个学派,我们研究的是本质,考古要研究的是现象!” 玛莎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二年了,现在资讯发达,与人接触多了对这个世界也大致了解得差不多,但某些似是而非的东西还是很容易被混淆,被燕子绕了几绕就蒙了进去。 “真的吗?那本质是什么?现象又是什么?”哲学名词玛莎更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本质在这里的意思和价值差不多,就是价值几许;现象是事物表现出来的外部特征,如形制、款式、材料到底象征了些什么,最后到底有什么价值……你看是不是,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回到价值上去了!所以说干考古就是不如干倒斗,纯粹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章 混水摸鱼 高梁神色很自然,一点也没有想笑的意思,仿佛燕子说的是真理,未了还不忘补充两句:“想当年,我也曾经迷失过,像迷途的小羔羊找不到回家的路,后来碰上了燕子,他就像指路的明灯,带领我倒了一个又一个大斗,我的人生价值才得以实现,而且在分成上从来也没有对我短斤少两,现在好男人实在是不多了,你要好好珍惜啊……!” “啊!……”玛莎大叫一声,现在才明白过来二人是在捉弄自己,跳起来抱住燕子的头左右摇晃。 “注意影响!注意影响!”高梁起哄起来,真是白狗偷食,黑狗挡灾。 “注意形象!注意形象!”燕子无妄招灾,在凳下踢了高梁一脚,示意他赶快为自己解围。 “不好!”老高立即大惊失色跳了起来,燕子心里正想感激一番,谁高梁忽然捂住肚子接口道:“我……好像吃坏了肚子!”说完一溜烟找厕所去了。 虽然没有真的暗中做手脚,但偶尔打打擦边球还是免不了,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对任何潜在的对手都不能掉以轻心。 三人不断变换形象伺机挨近五个和尚,但下榻后五人深居简出极少露面,也不知在房中搞些什么东西,偶尔出去一次也是一下就没了人影,三人又不敢跟得太近,所以一直都没找到什么机会。第三天,机会总算来了,当地负责接待的官员在餐厅招待一行人用餐,三人赶紧在旁边抢了个位子,近距离打量这群来自日本的和尚。 五人穿着清一色的宽大僧袍,在翻译的陪同下一齐用餐,反正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场面话,五人不时点头示意即可,没多少技术可言。这时高瘦的老和尚伸手端起面前的杯子喝水,一个似乎有点眼熟的东西跃入二人眼中。 “哎哎哎!……你看那串手珠怎么有点眼熟,该不是就是我们那串吧?”高梁一撞燕子的手肘说道。 “不好说!”燕子也不敢太确定:“佛手珠都差不多,让我看一下!”说完灌注法力于月轮,眉心悄无声息出现了一条黑色的细线,天眼睁开了。 只见原先看到那串佛手珠散发出一股柔和的光辉,随高瘦和尚的手腕不时晃动,果然是那串佛手珠,上面镌刻的法篆可是亲眼看到过的,现在两伙人虽然隔了一张桌子,依然难逃法眼,不但如此,矮胖和尚的手腕也有一股淡淡的光芒透出来,光线的柔和度却比高瘦和尚手上的差远了。 燕子暗忖:怎么那么多法器?天眼虽然能破目障,看到肉眼所看不到的东西,但天眼并不能透视,胖和尚手上的难道也是一串佛手珠吗? 就在这时,胖和尚拿起一块点心进食,手腕上的东西露了出来,原来是一条佛门五色带!这种五色带由历代高僧持有者加持法力,用于驱魔辟邪,然后师徒相传,经过不知多少代反复加持,上面凝聚的法力亦是非同小可。 一胖一瘦二个和尚都有法器护身,单单缺了魁梧和尚,燕子正思索他会把法器藏在什么地方时,瘦高和尚忽然把头扭向这边,注视这个方向的客人,燕子赶紧散去法力,假装找服务员的样子,瘦高和尚注视了一下几人,见没什么异样才把头转回去,好厉害的感知力! 过得一会几人起身离去了,一出门高梁就问道:“怎么那么快就走了?” “刚才差点穿梆了,那瘦和尚的感知力不弱,幸好我的更不差,他一动我就散去了法力,他一点也没看出来。” “斤两怎么样?” “不弱!但和我还是有差距,具体的得动过手才知道。” 这时酒店门口停了一辆中巴,高梁赶紧一拉二人闪到一排山指甲后面,把头挡在凸起的绣球里,燕子问道: “怎么了?” 高梁指着中巴说道:“忘了告诉你们,这是政府专门用于接待外宾的宾馆,就是招待所,平时也对外开放,这车是宾馆专门接送客人用的,这里没有豪华大巴,到一定人数的时候就用这种中巴接送,上面坐的没准是老洋鬼子也不定。” 上面下来一群打扮普通的游客,只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中国人。 “阿拉伯人!”高梁说道。 “阿拉伯在那里?”玛莎不太熟悉世界地理环境。 “在中东,也就是西亚!”燕子说道,转而又问高梁:“你怎么知道是阿拉伯人?” “西亚人种肤色较深,头发也以卷曲居多,成年后多蓄有胡子。你看这行人,七个人中五个卷发,四个蓄有胡子,说不是那边过来的,打死我也不信!” 说话间车上下来的阿拉伯人各自从行李厢里提出自己的行李箱,东西还真不少。 “有什么厉害的角色没有?”高梁用手肘撞了一下燕子问道。 “这哪看得出来,得动过手才知道。” “刚才那个和尚你不是一看就知道深浅了吗?” “刚才我用了法力,人家才感应到了,现在要不要试试?”燕子开玩笑道。 高梁赶紧制止道:“别别别!别正角还没登场就让人注意上了,没啥好处!” 就在几人**的时候,门口又驶进一辆中巴,正向几人藏身的山指甲绿篱处驶来,高梁拉二人一低头,弓着身子向不远处的绿篱转角小跑过去,一停下就折了一条山指甲枝条,穿过绿篱墙搅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从洞中向中巴的下车门瞄去。 车上下来八个人,大部分金发碧眼,一看就是西方人,其中四个居然认识。 “是鬼妹和老路易!”高梁说道:“另外还有两个很脸熟!” “谁?你们认识?”玛莎推开高梁,把头凑到墙洞上。 “哎哟!好漂亮,是你的相好吗?”玛莎一边偷看一边对高梁说道。 高梁装傻,一拍燕子肩膀说道:“问你呐!都过去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明显就是栽赃。 “去你的!别抹黑我们家小燕子……” “嘻嘻嘻!小燕子……呃——!”高梁马上作出一个呕吐状。 玛莎满脸羞红,挥动拳头向高梁袭来,高梁忙一个兔跳跃到燕子身后,玛莎追打着,燕子赶紧抱住她劝架:“乖,抱抱,不气了啊!……” 趁燕子抱住玛莎,高梁又溜到绿篱墙洞边偷看,这时露丝一行人已把行李卸下,正往宾馆内走去。 忽然,露丝身形定了定,接着把行李箱放下,狐疑着往几人藏身处走来,这时再溜已来不及了,高梁赶紧示意二人禁声,慢慢的露丝来到绿篱墙前,眼见避无可避,高梁猛然跳起来狂吼道:“碰!!!” 突如其来的惊吓吓得露丝后退几步,手抚住胸口,高梁犹在边上火上浇油的说道:“亲爱的露丝小姐,惊奇吗?意外吗?想不到吧?” 这玩笑开得有点大,露丝板着个脸回答道:“实在是太惊奇了!太意外了!太想不到了!愿上帝宽恕你!” “他当然会宽大恕我,他就是干这个的!没有我,他的营业额起码下跌百分之三十三点三!”高梁犹在厚着脸皮。 “为什么是百分之三十三点三?” “还有百分之六十六点六在这!”高梁伸手往脚下边斜斜一指。 眼见被高梁踢穿了,燕子只好拉玛莎站起来,对高梁瞪了一眼:“你就没有一点舍已为人的精神?”转而变脸般换过一副笑脸对露丝说道:“嗨!露丝小姐,你好!我们真有缘呀!” “原来是燕先生,怪不得我感觉到有一股灵力在这里!”露丝定了定盯着燕子说道:“燕先生和以前不一样了!” “哦?怎么不一样了?”燕子假装镇定道。 “……这位小姐真是太迷人了,能介绍一下吗?”露丝没有回答燕子改而问起玛莎来。 “这位是我女朋友玛莎!这位是来自美国的露丝小姐!”燕子介绍道。 “你好!叫我露丝好了,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二人打过招呼攀谈起来,真是‘识美人,重美人’! 不多时,露丝的同伴找来了,几人赶紧借机告辞,不想让过多人见到自己等人脸孔。 回到酒店,玛莎问是怎么回事,燕子才告诉她有几个人都是照过面认识的,将来恐怕都会成为敌人。 “那有谁要特别留意的?”高梁问道。 “和我们买内丹那两个糟老头子法力恐怕法力不弱,至于露丝则能看透人的深浅,你们还记得她开始的一句话吗?我们藏得那么好,她居然能感觉到看不见的存在!以前我还以为她仅是对灵异物质有异能,没想到连人都能看透,恐怕我已经露底了,这对我们以后的开溜有威胁呀!” “那怎么办?要不……把她争取过来?”高梁提议道。 “争取?国共时代啊?泡上她以后一起杀人放火、共同堕落吗?” “别想了!”玛莎**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个机会把她杀了!” “不行!”二人齐声说道。 “毕竟曾经共过患难,仅凭猜测就掀桌子,说不过”高梁说道:“况且惊吓到老洋鬼子,以后就不好下手了!” 玛莎见二人都反对,改而说道:“那老洋鬼子怎么还不来?难道他知道了?” “我哪知道!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距十四号还有近一个星期,他们肯定得提前几天来,管他是坐飞机还是开火车,最后都得在夏华宾馆集合,统一行动。”高梁说道。 燕子听了提议道:“高总,今天两伙人来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到时估计老洋鬼子来也差不多,你看有没有机会?” “不好说!你们看见没有,现在大街上多了很多形形**的外国游客,比我们刚来那两天多了几倍,领班告诉我说,现在的宾馆、酒店房间都订得差不多了,这不逢年不过节的好像偏偏约好了似的,你猜有那么巧吗?” 二人摇头。 “端午节不是快到了吗?”玛莎问道。 “这里是不兴过端午节的!”燕子解释道。 高梁又问道:“你们有没发现这段时间大街上多了很多警察、武警在巡逻?” 二人又摇摇头。 高梁见二人一问三不知,生气的敲着桌子说道:“那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发现的什么东西?” 燕子盯着高梁看了一会,发现新大陆般道:“我发现了!……你眼角有粒大眼屎!” 这下气得高梁用手狂抓头发,玛莎见火候差不多了,劝阻道:“好了!别玩了,都正经点!” 燕子见高梁已经抓狂,就没在打诨,正经商量起复仇计划来。 高梁接着说道:“有那么多摆在明处的警察、武警,还有躲有暗处的便衣,这么多人手当然不会是为了我们几人而设……” “有很多敌对势力想插一脚!”燕子当即明白过来,高梁不愧是当兵出身的,观察力就是强点。 “也不一定就是敌对势力,毕竟宗教的问题比较复杂也比较敏感,我说不清楚那些门门道道,你清楚吗?” 燕子摇摇头:“按你的说法在外面肯定不好动手喽?在里面也不见得就好收拾吧!别的不说,单说那几个东密的和尚和露丝在一齐的二个糟老头,他们联合起来我们可能就吃不住!” “他们会帮那老洋鬼子吗?他们之间有交情?”玛莎问道。 “肯定会帮!现在他们是为了共同目的的一个小团体,他们不会让人破坏了这个研究课题。”高梁说道。 “这又不行,那又不行,那要怎么办?” “这我也没有办法!我们就这几个人手,不可能面面兼顾得到,看看再说吧!” ……… 商量了半天几人也没想出主意来,燕子直骂高梁是猪,在部队的时候肯定是喂猪的,充其量就是一伙头军,高梁气不过小俩口的倾轧,出门溜跶去了。 出门不远就是八角街,八角街位于古城拉萨的中心,是拉萨本来面目保留得最完整的街道,它是拉萨宗教、经济、文化、民族手工艺乃至西藏风土人情的集结地,也是旅行者到拉萨必去之地。 八角街呈圆形,仿佛是一座巨大的时钟,辉煌壮丽的大昭寺就是钟轴。八角街是藏语“帕廓”的音译,意思是围绕大昭寺(建于七世纪中叶的街道,按西藏佛教徒的说法,以大昭寺为中心绕一周称为转经,以示对供奉在大昭寺内的释迦牟尼佛之朝拜。八角街同时还是藏传佛教信徒转经的最主要线路,每天都有磕着三步等身长头的人来到这里,街道两旁商店林立,摊贩聚集,熙来攘往,热闹非凡。 这里大多是藏民,还有汉、回族等,过去除藏族和少数民族在此经商处,还有尼泊尔、克什米尔等外商开设的店铺,每天上午9时左右,人们就会从四面八方汇集这里,街上店铺林立,店铺中各种藏族手工艺品琳琅满目,色泽鲜艳的江孜卡垫,独具特色的日喀则金花帽,古朴的木碗,各种质地的手镯、项链等令人爱不释手。 八角街的夜市更迷人,每当夜幕降临,华灯初照,如游人漫步于街头,各种店铺依然向客人开放,醉人的音乐伴之各种叫卖声,各种风味小吃的阵阵香味,使人留连忘返。 情况比想象中恶劣,敌人的势力很强大,而且还有恶势力保驾护航,弄得燕子一筹莫展,该怎么样才能报这夺宝之仇、伤妻之恨呢?…… 又过了二天,十点,白头发老头总算出现了,带来八个人,是四队人中人数最多的一队人马,等高梁接到线报,一行人早消失在宾馆大堂里了! 对汉斯来说,三个人中没一个是生脸孔,大家只好化了一下妆,用帽子把脸压住,然后到夏华宾馆转悠起来。 这里昼夜温差大,太阳还未开始下山,地表温度就开始降下来,白天与黑夜的差距能达二十几度,各队人马身怀重宝,又知有外强虎视眈眈,下榻后除了负责与政府交涉的人员,别的一直都是深居简出极少露面,队友之间也是每天换房,令宾馆里的服务员也摸不清楚他们的实际情况。 几人转了几转犹如瞎子逛街,看不见、摸不着,一点消息也打听不到,只得在餐厅里坐下来。餐厅里有各式菜式,中式西式齐备,中式以川菜为主,要是纯粹藏式食品,燕子和高梁是吃不惯的,反倒是玛莎,叫了一大盘水煮羊块,用把藏刀有滋有味的割吃起来。 藏族主要以食牛羊肉和奶制品为主,在牧区一般不食蔬菜,饮食单调,牧区乃至整个西藏都属高脂肪高蛋白饮食区,牛羊肉热量很高,有助于生活在高海拔地区的人抵御寒冷,藏族人还有食生肉的习惯,若到一些牧民或农区家中,会看到挂到屋内或帐篷内的风干牛羊肉,你若去这些人家做客,主人会拿出风干的牛羊肉叫你品尝,这种风味只有在高原才能品尝得到。[.超多好看小说]] 饮料是构成藏族营养食品不可缺少的东西,藏族的饮料有酥油茶、甜茶、青稞酒等,酥油茶除与主食糌粑同时食用外,也当作每日食用的饮料,酥油茶与甜茶分别用酥油、牛奶或奶粉加茶叶、盐、白糖制成,酥油茶与甜茶都具有茶的功能,在西藏,用酥油茶待客,是藏民族古老的传统,无论你走进牧民的帐篷,还是农民的泥土小屋,或走亲访友,主人总会打好醇香的酥油茶请你品尝。 藏胞出远门,亲友前来送别会献上一条洁白的哈达,敬上一碗酥油茶,祝远行者逢凶化吉,一路顺风;另一种饮料青稞酒是用青稞发酵后酿制而成的,在西藏男女老少都喝此酒,过节前都要酿造大量的青稞酒,从藏历四月到八月,几乎所有的传统节日和非传统节日,宗教节日和非宗教节日,拉萨人都要提上甘甜醉人的青稞酒,到绿茵的草地上,三五成群,搭起各种色彩的帐篷,一边喝着青稞酒,一边尽情歌舞,显示藏族酒文化的魅力。 在西藏随时随地可以见到酥油,不论城乡,每个粮油店里,一定断不了酥油的供应,走进每个家庭,柜子里摆的东西可以缺这少那,但不会没有酥油。总之,酥油是每个藏族人时刻不可缺少的食品。 酥油是从牛、羊奶中提炼出来的,牧民提炼酥油仍然是用土办法,牧民妇女将奶汁稍为加温,然后倒入叫做“雪董”的大木桶里,再用力上下抽打,来回数百次,搅得油水分离,上面便浮了一层谈黄色的脂肪质,把它舀起来,灌进皮口袋,冷却了便成酥油,绝对不含任何添加剂! 三人极小心说话,眼睛不断朝餐厅入口处乱瞟,假装细嚼慢咽在慢慢品尝面前的食品,打发时间,现在正是客人游玩一天归来的用餐时间,大部分桌子都坐满了人,谁也没注意到几人神色异常、心怀鬼胎。 “我就不信了,他们一个个都不用吃饭了!”燕子发狠道。 “不好说!他吃包子、面条也是可以的,或者牛扒、猪扒也行!”高梁反驳道。 “你怎么不把云吞、饺子也说上?那么大一伙子人,可能吗?”正烦着呢。 “嘘!别吵!快看,戴头巾的出来了!”玛莎甩了甩头暗示道。 只见餐厅里走进几个阿拉伯人,其余几个则不见。 “果然是分批吃饭的,其余的人负责看守东西,现在把情况摸清了,明天准备好就下手,要是被别人抢先一步打草惊蛇,一戒严就没指望了!”燕子决定就在宾馆里抢先下手。 这时又走进几个和尚,和阿拉伯人一样走进宾馆的包房,想来他们各自的食物都是特别准备的。 “他们吃肉吗?”高梁指的是和尚。 “不清楚!改天我打电话帮你问一下!”燕子答道。 “那顺便帮我问一下,当和尚好不好混?挣钱多不多?会不会受到职业歧视?” “行!” 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连接餐厅的门口忽然响起一串凌乱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各种呼救声,和尚和阿拉伯人已经从包房中冲出,往楼上冲去。 高梁见状忙站起来:“可能有人出手了,快跟上,找机会立即动手,不能再拖了!”说完跟着阿拉伯人半隐半现追了上去。 夏华宾馆很大,楼层却不高,仅有五层,三楼以上才是客房,别的都是餐厅、娱乐场所等配套设备,和普通酒店区别不大。三楼楼层一片混乱,不时有人从房里跑出来涌向楼梯口,左边东北角枪声连连,也不知什么人在混战,高梁从墙角往内里打量了一下,好几伙人正在混战,有保安、武警、本地人、外国人,全混乱在一起,也不知谁是敌、谁是友。 “是鬼妹那里!什么人都有,也不知谁打谁!”高梁早把几伙人入住的区域打听清楚。 “老洋鬼子一伙呢?”燕子问道。 “他们住五楼!” “快上,趁他们不能相互呼应,端了!” 高梁听了带头往楼上跑去,枪场惊动了很多人,由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时有人从楼上下来查看,五楼的汉斯一伙也派出了个人打探,正在楼梯间距往下探着头。这个穿着西装衫裤的年轻人,正是一行人的翻译,燕子从后面一拍他肩膀,年轻人立即直起腰回过头来,就在他回头的一刹那,燕子灌注了法力的天眼已经睁开。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最重要也最脆弱,连一粒沙子也容不下,直接连接着心神丹元,年轻人的双眼被天眼一射,看到一只妖异的双瞳,瞳孔中散发一种极端诡异的红光直冲大脑,跟着意识开始消散,整个人立即痴痴呆呆、浑浑噩噩起来。 这可不是普通的催眠术,而是妖元炼成的天眼其中一项能力——勾魂摄魄!人有三魂,天魂、地魂和命魂,天魂也叫幽魂,和地魂也叫守尸魂,既能依附肉身,也能脱离肉身而在外面游荡,所以它们也称为身外化身……… 燕子所勾正是三魂中的天魂,天魂不归,人就会变得昏昏沉沉,心智上痴痴呆呆,但这里是藏密的老本营,高僧众多,到时只需为他施法招魂,不一会就能清醒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燕子盯着他眼睛问道。 “克里斯多夫*罗宾。”年轻人呆呆的答道。 “汉斯住在哪间房间?里面还有什么人?” “住在506号房间,里面还有主教布朗*梅杰夫和伦萨和他在一齐。” “这三个都有些什么特殊本领?” “汉斯会圣光术,主教布朗*梅杰夫是最厉害的魔法师,伦萨是圣剑士。” “…这些本领都有什么作用?” “圣光术用于治疗伤害和疾病,魔法师能够对会最邪恶的魔鬼,圣剑士能斩杀狼人和吸血鬼……” “其余人在哪?主要是来干什么的?” “他们集中在505号房内,辛基格是负责和政府交涉的官员,还没有回来,凯文是空间物理学家,琼斯是记事员,史力高和我一样是充当翻译的随行人员。” “……你很累了,到旁边坐下休息去吧!……”燕子对他问无可问,发出最后一道指令。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对罗宾所说几人的本领却不甚了了,想来是西文的法术吧,先碰一碰,到时不行再说! 汉斯的本领燕子和高梁见过,实在不怎么样,暂时不考虑在内,唯有布朗和伦萨暂时摸不透深浅,该怎样搭配进攻呢? “老高,怎么杀进去?”燕子问道。 “用标准的陆军动作:一脚把门踹开,见人就用大刀片子招呼!” “你这是标准的土匪入屋抢劫动作!再说了,咱现在有大刀片子在手吗?” 时间不允许二人抬杠,再过几分钟大批军警就会把宾馆围个水泄不通,玛莎当先往506房快步走去,到了门口,用力扭了扭门把,拧不开!不知是不是受到高梁‘标准动作’的影响,改而用脚朝锁边一脚踹去,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谁知宾馆的房门是用实木烤漆的实木门,结实得很,反震回来的力道把玛莎脚震得阵阵发麻。 这时燕子和高梁赶上来,燕子拦住玛莎道:“我来!” 说完双手互勾,拇指与中指相捻,其余自然伸舒作了个说法印,然后手自然向下,指端下垂,手掌向外作了个与愿印,口中念道:“唵嘛呢叭咪吽!” 话音方落,门锁“啪”一下弹开了。 三人一推门就冲进去。 玛莎心急用力扭门把时,房内汉斯几人已有所警觉,按道理,不管是自己人还是宾馆服务员,礼貌上应该是先敲门才是,正想到门口从猫眼处往外看看,这时却传来猛烈的踢门声,心下立时警惕,各自把随身法宝抓在了手中。 几人一进房就看到“日夜思念,梦牵魂萦”的老洋鬼子汉斯,里面除了汉斯外果然还有二人,应该就是罗宾所说的布朗和伦萨了。 这两个人一个身穿带坎肩的黑色斗篷,年纪六十上下,头发已经黑白参半,比汉斯年轻不了多少,一只大鹰钩鼻挂在脸上,整个人阴阴沉沉精光暴闪;另一个是中年人,相貌上相当英俊,穿着旧时骑士服,手中还握着一把细长的十字剑,搭配上有股说不出的味道。 这两个人谁才是布朗?谁才是伦萨? 燕子用脚后跟一勾把门关上,眼皮半眨瞳孔收缩,口中冷冷问候道:“汉斯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老头,快把老子的东西拿回来!”高梁则指着老洋鬼子大喝一声。 布朗和伦萨虽然听不懂二人说的是什么,但从相互间的表情猜得出来,对方和汉斯是相识的。 还没等汉斯几人回话,玛莎已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握着餐厅割肉用的藏刀就冲了上去,还没等靠到边上,穿西式骑士服的中年人已一个跨步站出来,一个直抬腿往玛莎握刀的手腕踢去,玛莎立时顿住一个侧闪,另一只手掌往他脚脖子拍了一下,中年人落脚后退半步,玛莎又抓机往汉斯冲去,中年人再次一个后抬腿拦在玛莎胸前,跟着单脚转身,一个横扫往脖子扫去,玛莎弯腰一个铁板桥,妄图避过这脚往汉斯冲去,不料中年人横扫的腿硬是中途停了下来,脚尖旋而向上,脚跟一顿直压下来。 此时玛莎力已用尽,二人来不及施救,胸口立时被中年人击中,人被踩趴在地下。 燕子见状忙一个飞脚飞过去,中年人顾不得躺在地下的玛莎,忙用双手抵在飞来的脚板底上,人借力轻轻后退二步,停止了动作。玛莎这时双手撑地,用一个极漂亮的动作从地下一个后翻,和燕子后退几步,两伙人停了下来。 “别急!他跑不了了!”燕子拦在玛莎身前。 这时,穿黑色坎肩斗篷的花白头发对汉斯叽哩咕噜说了几句话,可惜鸡听鸭讲,几人谁也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汉斯转而对几人开口问道。 燕子几人打量汉斯几人,先前那个动手的武功非常厉害,估计就是罗宾口中的圣剑士伦萨,至于刚才那个开口说话的自然就是魔法师布朗了 动手时尽管是因为玛莎急燥才导致失手,但人家也确是有两把刷子,就凭刚才那一个顿住脚换力,普通高手是作不出来的,三个字:高高手! “自古欠债还钱,你差点要了我爱人性命,你说怎么办?” 布朗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叽哩咕噜问了几句,汉斯也用外语回答了几句,然后对燕子几人说道:“这东西本来就是我们的,被你们强抢了去,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 “放屁!”燕子暴喝一声打断他话头:“就算不是我的也是我们国家的,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燕总,别跟他费话,我和你拖住那拿剑的,玛莎对付这两个老不死的!”高梁准备动手了。 “你以为我们会怕你们吗?”汉斯退后几步又用外语对二个同伴叽哩咕噜说了几句,伦萨就横跨几步拦到了汉斯面前,而布朗则站到更远的地方。 原来这老洋鬼子是恃有帮手。 燕子和高梁也站到前面,从刚才的情形来看,这名圣剑士是个硬点子,该如何才能撕开他的防线呢? 二人分开左右成夹角,高梁当先一个直拳攻过去,伦萨人一侧,伸手朝手腕抓来,燕子立时伸出右脚侧踢过去,伦萨抬起右脚用膝外侧格挡。这是双方在相互试探,拳脚上都没有多少力道,以保持身体的灵活性,慢慢的一来二往,拳脚开始重起来,动作也越来越快,玛莎乘机绕过几人,藏刀反握在手中,向汉斯快步靠上去。 就在玛莎向汉斯挥刀时,忽然一股气劲直袭过来,整个被劈中向后倒飞而去。 原来就在两伙人准备开打时,布朗已退后暗中戒备,一站定就口中开始吟唱起来,当时谁也没有留意他搞小动作,玛莎绕过几人向汉斯逼近,那老洋鬼子擅长治病疗伤之术,别的却是平平,加上一大把年纪,用不了二个照面就会被抹脖子。 布朗一见忙用魔法发出一柄风刀把他救下,风刀一出燕子立时感受到法术的波动,心下一拍脑袋,怎么把老本行给忘了?近身拼命不是自己的强项呀? 玛莎一飞燕子立即扔下高梁抢过去救她,高梁独力对付伦萨也没过多感到压力,心下当即明白,原来人家根本就没把二人当回事,而是在陪二人玩,心中一怒,近身用肩膀朝对方胸口撞去。这时伦萨单脚后退,整个身体往后四十五度角倾斜,直接踢向高梁胸口上,高梁觉得胸口一痛,整个人也飞了起来。 燕子刚扶起玛莎,高梁就当头压来,赶紧伸出手把他接住。 “老高,你没事吧?” 高梁揉了揉胸口,扭了扭腰:“没事!看来对方没下杀手,在陪我们玩呢!” “你们站到我后面去!”燕子一拦二人,双手在面前合什连击几下,施起法术来。 由于从来没有与人动手施法术的经验,燕子一时也想不出要用哪种法术,先施无畏印,屈手上举胸前,手指自然舒展,手心向外然后转而施降魔印,右手置右膝上,手指触地,口中暴喝道:“波若波罗密!” 声音停下,场面没有起到任何一丝变化,汉斯几人正在傻子一样看着燕子,高梁也忍不住伸个头过来低声道:“燕总,不大灵光,你行不行啊?”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这是用于降妖驱邪的金刚法咒,对付人实在有待总结经验,燕子脸上有些发热,难道人比妖邪还要厉害?当下化印为诀,口中低喃几句,再次喝道:“疾!”一团火焰从剑指直吹向布朗。 “火系魔法!”汉斯惊叫道。 布朗也是口中呱呱几句,从斗篷下拿出一柄木头样的短柄‘根雕’,上面还镶嵌着一颗不知什么材料的宝石,一看就是好货色。 “燕总,把老头手上那颗石头弄过来!”高梁眼中发光,该出手时就出手,下闷棍的时刻到了! 其实这是布朗赖以施展魔法的法杖,不过这么短的却很少见。只见布朗高举法杖喃喃几句手一挥,一道更强的疾风化成条风柱迎火团当头吹来,火团立即被压制得停滞不前,疾风**的火尾反而向燕子扫来。燕子手指向外一挥,火团打侧避过疾风,划道优美的弧线又向布朗袭去,布朗此时已来不及唤出另一道疾风,改而抓起一把椅子扔向火团,椅子‘篷’的一下烧着掉到床边上,火团也消失了。 熊熊燃烧的椅子点着了床单、被子,继而是床架…… “燕子快弄一下那个拿剑的,没多少时间了!”高梁喊道。 房内已燃起大火,用不了几分钟保安和武警就会冲上来,继而才是消防员…… 燕子手腕一翻,口中喃喃几句倏的暴喝道:“五行之将,六甲之兵,斩断百邪驱灭万精,急急如律令!” 念咒间同时疾书五雷印符,咒停符成,一道灵宝雷法中五雷掌的地雷就劈了过去。伦萨一直注意场中的情况,见布朗有些狼狈,正想挥剑刺来,这时见燕子一挥掌,还以为他要扔什么暗器,忙举剑横在胸前一挡,地雷夹着五雷之威正击在剑身上,伦萨手臂一麻,剑身回击拍在胸口上,整个当即后弹压在墙边上。 趁燕子袭击伦萨的空档,布朗已调整过来,挥动衣袖卷起一道旋风,勾动房内大火形成一道火帘,向燕子卷来。 高梁和玛莎反应也快,伦萨一被击飞,人已经动了,玛莎直取汉斯,而高梁则直取……另一张尚未着火的床底行李箱。 几人闪动身形都不过是瞬间的事情,玛莎终于逼近汉斯,手提藏刀朝他胸口直插过去,而汉斯则向伦萨处靠拢,伦萨受燕子一记地雷重击,饶是体格异常强悍也没缓过劲来,撑在地上喘息着,见高梁抢到行李边上,挣扎着捡起地上的十字剑一剑朝高梁刺去。 这一剑不是玩乐心态的剑花,而是实实在在的杀手,看来重创之下已动了杀心,要把几人斩杀在剑下。 高梁见剑势狠急,忙把行李箱一拉挡在身前,剑透箱而入,剑尖堪堪点到胸前的衣钮上。高梁吓出一身冷汗,是什么剑竟锋利如斯?当下把箱子向右一个大旋转,带动对手的手腕转动,伦萨并没有把剑往外拔,而是往旁一挥,箱子被剖开两半掉落到地上。 箱内还有一个小箱子,正是原来装载佛像的盒子,亦被剑锋削开两半,那樽黄玉所雕的佛像正半掩在黄绸布中,高梁一把抓起从胸口塞到袖子里,夹克是束袖口的,怎么甩也不会掉,跟着往正跑过来的汉斯推了一把,就退到房门口边上。 房内一片混乱,浓烟把两伙人的眼睛熏得睁不开,燕子刚刚避过布朗卷过来的火帘,房内的火势更猛了,忙祭出十六字天章:“唵唎吽唵唎吽唎吽唵唵唎唵唵唎吽吽!”一道五雷掌中威力最大的天雷直劈布朗。 布朗避无可避,挥动法杖迎向燕子击来的天雷,天雷像磁石般击打在杖头宝石上,闪出刺目的眩光,跟着宝石碎裂,天雷亦跟着消失不见了。 燕子不容他喘息,正要又一记天雷朝他击去,谁料伦萨却追高梁迫到自己跟前,顺手就把这一记天雷赏给了他。这次伦萨再没有那么轻松,整个人不但飞了起来,连头发亦换成了爆炸式,肤色直接从白人变成了黑人。 受高梁一推,汉斯也踉跄倒向玛莎,玛莎手中的藏刀毫不犹豫朝他脖子挥去,汉斯一扭腰避过,人却摔倒在地上,玛莎一屈膝就往他最近的大腿插去。 “啊……”汉斯惨叫一声,玛莎前跪一步换膝受力,拔出藏刀准备往他胸口插去,汉斯急中生智,忍痛抓起着火的被子朝她甩去,玛莎赶紧一个懒驴打滚,避过火头后一个跳起踩在被面上,然后手起刀落往他胸口直插而下。 眼见就要手刃仇人,谁料藏刀尖在距汉斯仅有一寸的地方停住了,有一股莫名的力道阻碍着怎么也插不下去,玛莎知道有古怪,可能他身上有什么巫器护住身体要害,当下**往后一坐,伸脚往他腰侧踹去,并大喊:“燕子帮我!” 玛莎估计得没错,汉斯胸前的银色十字架不但是施术的法器,亦是一种护身符,除手脚外都能免受伤害,历代主人加持的法力同时还能对付一定等级的邪灵,算得上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器。 布朗的法杖被击碎法力大减,正在准备施展一种禁术,只见他一只脚慢慢后拖成弓箭步,身体前倾张手后伸,作展翅欲飞状,这时身上披的斗篷无风而动,张开挺直像一把扇子,口中大喊一声,斗篷自动脱落像铲刀一样向燕子铲来。 玛莎的喊声早传入耳中,但此时燕子哪腾得出手呀,毫不犹豫一个天雷就朝斗篷劈去,谁料这次却失算了,斗篷毫无影响继续飞铲过来,燕子赶忙一弯腰避过,斗篷就变成朝门口的高梁直铲过去。 高梁正暗骂这洋鬼子邪门,身旁又没什么顺手之物,举高左手把黄玉佛像从袖子里抖出来,抓住就瞄准布朗的头砸过去。二人相距仅四、五米,这一下正砸在他头顶上,布朗眼前一黑,人就晕了过去。 燕子一腾出手就一记天雷袭向汉斯,虽然他没有伦萨强化的体格,但却有法器护身,天雷击在身上仅是震散了他护身的法力,人却没有像伦萨般飞起来,玛莎身体前仆,藏刀在他咽喉上重重一划,刀子勾引鲜血直喷而出,汉斯双手按住咽喉,口中发出“嗬……嗬……”叫声,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会死在布朗和伦萨面前,死在三个自己从没正眼看过的小瘪三手上…… 不但他不相信,连布朗和伦萨也无法相信,三人这个组合号称铁三角,是攻守皆备的强势搭配,怪只怪他们太没把来人看在眼里了,一开始就没有把位置站好,混乱中给人三几下就收拾了,不然情况还真不好说,就算对方能得手,最后恐怕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快走!等下就跑不了了!”高梁一把扭开房门就率先冲出去。 燕子和玛莎没时间再去理会布朗和伦萨,一把抄起黄玉佛像就追了出去。 从三人进门到冲出来,前后不过是五、六分钟的事情,此时走廊里也弥漫了浓烟,高梁顺手按响消防警报钟,“铃铃”的警报声立时让诺大的楼层混乱起来,各住客纷纷逃出房间涌向楼梯口,三人混在人潮中往宾馆出口涌去。 宾馆外早被军警抢先一步堵死,但宾馆太大,先前的打斗声、枪声并没有惊动到四、五楼的住户,现在火警大作,军警根本没有能力拦截这股逃命大军,不少人还被客人撞翻在地,防线一触即溃。 三人乘乱溜回入住的商旅酒店,匆匆收拾行李就退房溜人,溜之前当然得先准备干粮、食水等东西,几人也没料到会忽然跑出这么个机会来,一应物品尚未准备好,另外棉被、帐篷等东西也必不可少,好在繁华的拉萨什么都不缺,甚于有来印度的佛珠和宝石、尼泊尔项链、不丹唇膏、西班牙的指甲油、法国香水等物品,临了燕子和高梁还不忘搞上两箱酒、几条烟。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一章 逃逸 酒可不是当地土产的青稞酒,那种酒味不是每个人都习惯得了的,而是正宗的四川五粮液,在青藏高原这一块号称世界屋脊的地方,夜晚可是冷得很,没点东西下肚暖身子,晚上可不好熬。临了高梁又习惯性的买了个小铝锅,顺便捎上点小米、面条什么的副食品,用他的话来说,曾经那么艰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现在又有了汽车,多那一点东西不算什么,就算未必用得上,用来防防身也是好的……可惜没有人告诉他,在这种高海拔的地方,水沸点低,想把东西煮熟可不容易…… 汽油倒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街上军警车、消防车一片混乱,行人纷纷回避在两侧,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人不敢再顺着来时的青藏二级公路往回溜,速度再快也无法赶上现代的无线电波,用不了一个小时,各个关卡便会设点拦截,高梁车上可是有违禁武器的。 行动之前便商量好了撤退路线,先是往东经乃东到加查、朗县,最后到达米林,经左贡到达四川境内,到时就好办了,往北可往甘肃,往东可往湖北,往南可往云南,临近的贵州、陕西亦是通途,可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前途是一片光明…… 顺着往东的主向直驶,没几十公里道路便消失了,变成光秃秃的路面或草甸子,宽阔的地方可以并排行驶几十辆汽车,所幸一路上都有车辙引导方向,也不用担心会走岔迷路。 花了六个小时走了二百多公里,总算来到最近的小镇加查,天色已经很暗,三人找着间小旅馆休息起来。这里可不比拉萨市区,吃的东西仅有藏族的传统食品青稞酒、酥油、糌粑,和煮羊肉,燕子是食难下咽,高梁则将就着凑和,只有玛莎吃得有滋有味胃口大开。 至于旅馆更是天差地别、惨不忍睹,拉萨的酒店虽说装修豪华,但服务实在不怎么样,但和这里一比简直就是帝王式服务了,条件也就限于提供一间雨天不会漏水的房屋和一张坚实的床铺,卫生条件也不能有太高的期望,价钱倒便宜,2030还有价钱讲。 几人都曾过惯苦日子,这些条件打击不了几人休息的倦意,没多久就沉浸在安恬梦乡里。 临近天亮下起了细雨,间中还夹杂着细细的冰屑,屋顶的水点穿过瓦隙滴打在床头上,弹开的水花带着冰冷溅到高梁脸上,一个激伶人就被弄醒了。 高梁跳起看了一下窗外,心中暗道不好,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下了起来,这种细雨虽不致于形成水涝,但依然会在低洼处形汇成积水,某些显眼的沼泽地亦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潜伏成无形的杀手。不好归不好,觉还是要睡的,现在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段,高梁缩了缩脖子,把床拉离滴水的位置,继而一跳蒙头继续作自己的千秋大梦去了。 几人平静的做自己的黄粱美梦,而远在另一处的拉萨干警却熬红了双眼,火拼、抢劫、杀人放火在同一天时间同一个地点全部上演了,饶是消防车来得快,夏华宾馆亦是烧塌了一个角,最严重的是被抢的物品竟然是在国际上广受关注的宗教文物,各方受到的压力都非常大,所幸案件已整理出眉目,目标被锁定在三个年轻人身上——燕子、高梁、玛莎。 原来几人得手逃跑时,伦萨亦挣扎起来,背起昏迷过去的布朗逃出火海,布朗醒来后,虽然知道汉斯与几人相识,但却不了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以为仅是意在五行之精身上,后来刑侦人员作出拼图,刚刚贴出去就碰上前来看望二人的和尚一伙和露丝一伙,老路易和两个糟老头子当即认出了燕子和高梁,露丝虽然有心想帮忙掩盖,但纸包不住火,在两个糟老头子的压力下,只得一五一十把知道的情况公布出来。 不出燕子所料,这两个买内丹见过的糟老头子果然是大有来头之人,米高是露丝所在北美牧首区的大主教,福特则是都主教,露丝虽然作为圣修女地位超然,但威势始终难和掌权多年的二人相比,况且对灵力奇异的感应力对他们没有丝毫威胁,枪杆子出政权乃永久不变的真理。 身份曝光事情自然捅上了天,可怜三人还沉浸在大仇得把的快感中,浑然不知自己已名正言顺的从歹徒升级到抢劫杀人犯了。 黎明前的夜雨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中午,现在已进入了雨季,整个青藏高原一年降雨量的百分之九十都会集中在未来几个月,干等下去可不是办法,一大早高梁就起来拍燕子和玛莎的房门,催二人快快起来赶路了。尽管外面又冷又下雨,三人还是强硬出门上车了,未来也许还有更艰苦的日子,这种困难应及早适应才是。 出了小镇,细雨淅淅沥沥大起来,远处灰濛濛一片,汽车以时速三、四十公里慢行着,一个小时后,公路终于消失在一片白濛濛的世界里。 燕子掏出微型指南针定方向,一面避开低洼的积水地,缓缓向前爬行着,中午时分雨终于停了,温度也高起来,奇怪的是地上居然一点水湿的痕迹也没有,真是十里不同天,一年有四季,空气又开始干燥起来。 一路上也没碰到几个牧民,偶尔有些外地的过路者,也是相互戒备着不打招呼,在这种地方,最是盛产土匪的沃土,你永远也无法预料谁会突然变成最致命的杀手,抢掠一空后把人往荒野中一扔,过不了二天秃鹰就会把人变成累累白骨,谁也无法看出是哪个年代的产品,风再吹两吹,整个彻底在人世蒸发掉。 下午三点钟,三人总算来到另一个叫里龙的小乡镇,说是乡镇,其实也就是百来十户人家,镇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最为难得的是镇上居然有电,洗澡就成了人生头等大事,被提到议程上来。 三人找着家小食店,店主是地道的藏民,热情而好客,会一点点普通话,不一会就为三人捧上地道的青稞酒和一大盘水煮羊肉。羊肉未经细切,每块都有几斤重,配以割肉的藏刀,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口味虽然对不上,但总不能不吃,燕子和高梁佐以四川的辣椒粉和酱油,加上点蒜泥,偶尔一、二顿倒也吃得有滋有味。就在几人大快朵颐的时候,门外走进一个藏民,穿着上和老板区别不大,唯一不同的就是宽大的外衣内里,衣领翻出的竟是两个大红方块——猴年马月的旧式警服! 藏民进来和老板热情的打招呼,由于他们是用藏语交谈,三人根本就没留意他们说的是什么。末了,进来的藏民从怀里掏出几张a4纸给老板看,然后示意他贴到门口边上。[] 老板接过扫了一眼,神色变得怪异起来,跟着和藏民一阵耳语,藏民就从腰上摸出把手枪,向几人走来。 原来这藏民正是当地的藏警,刚收到上级的传真通缉文件,正四处张贴并嘱各商户留意,就有那么凑巧,全市数十个小乡镇就在这里碰上了。老板一见藏警掏出枪来,自己也飞也似的跑出去找帮手了。 “不许动!手把举高!”藏警蹩脚的普通话勉强能让人听懂。 三人一下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遇上了开黑店的? 藏警把通缉令在三人面前一抖,对着三人看了一遍,神情郑重的说道:“没错!就是你们三个,第9527号文件上的头等杀人放火抢劫犯!我隆重通知你们,你们被捕了!” 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那么快就给人截上了,同时也佩服他的鲁莽,单枪匹马一个人就想抓自己三个年富力强的大好青年,杀他未免胜之不武。 燕子眉心毫无征兆的射出一道红光,直穿藏警双眼,藏警心神一怔,眼神立即呆滞下来,手中的枪也慢慢垂下,不自觉的插回到腰上。 “你很累了,到一边躺下睡吧!”燕子对他轻轻命令道。 这次并没有用上次对付罗宾的勾魂摄魄,而是最低层次的催眠术,像这种级别的藏警,脱了衣服和普通藏民没有任何区别,催眠他实在没有什么意思。三人一把提起东西就出门了,刚上车老板就纠集了一帮乌合之众,挥舞着各式武器向汽车冲来。 高梁一踩油门急转弯,车**掀起一股浓浓尘烟,一下就把‘好客’的藏民甩在了后面。 看来露丝把几人彻底给卖了,虽说大家一齐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怎么也能说得上是老朋友了,现在被朋友出卖,感觉在是有点不是滋味,不知以后大家再见面,是用茶杯打招呼还是用大刀片子say哈啰。 出了小市镇,三、五十公里后大家不敢再走大路,而是拉开几百米顺着大路的方向往前走,万一看到有人影,就熄火停车隐藏起来,天知道猎人布下的陷阱会什么时候掉下来。 再往东部,一路上尽是绿油油的草甸子,可惜一个放牧的牧民都没碰上,低处的积水地是不能走的,隐形的沼泽大多就隐藏在其中,唯有本地的牦牛有一种神奇的本领,能够分辨得出哪块湿地能走,哪块湿地要绕开。 夜晚,三人首次在野外露营,帐篷是一早就准备好的,睡袋、被子、枕头一样不缺,就连柴火也一路顺便捎捡了。没有火光的荒野寂静得吓人,远处黑漆漆的一片看得人心里发毛,高梁狂灌一口五粮液站起来仰望黑色的星空,大手一挥感叹道: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寂寞是寒冷的情人,生下个儿子叫孤独……” 燕子见他九不搭八的,忍不住搭口道:“你又哪根筋不对了,不管你的眼睛是黑色的还是粉红色的,那都是你爹你妈给的,跟人家黑夜攀什么亲呐!” “就是!”玛莎也接口道:“寂寞、寒冷、孤独到你这成亲戚也就罢了,凭什么人家孤独就要做小辈,还成了私生子,小心人家告你诽谤!” “你们有完没完呀!”高梁抗议道:“一路上你俩就没少挤兑我!想我高某人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材,虽然说不上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偶尔抒发一下个人情怀不得罪人吧?” “得了吧!你就一种地的,好日子才过上几开啊就小资上了!咱农民伯伯就是看不惯你这种调调!”燕子揭他老底。 “社会要进步,人类要发展,个人思想升华是历史的必然趋势,我们不能停留在过去的小农思想上,要与时俱进,该小资时就小资!” “啥叫小资啊?”玛莎问道。 “就是他这种吃饱了撑的!无病呻吟,脱离革命路线,忘了伟大领袖**对我们的教诲……。”燕子指着高梁解释道。 “玛莎别听他胡说,才不是!”高梁赶紧为自己正名:“燕总,这我可要批评你了,别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现在又不是上山下乡那个年代,村支书现在说的话都不管用了,主席的话就更不顶事了。” “行了,快把羊腿拿出来!” 羊腿是地道的藏民风羊腿,加上香料、盐、酒、五香粉等东西风干,可直接切片生食,为了安全考虑,几人还是要切片过火烤一下,万一水土不服拉肚子麻烦可就大了。 “羊腿无限好,只是油太少!”高梁又开始‘抒情’了。 “人家是夕阳无限好,到你这成羊腿了!瘦肉型的瘦羊出产的自然是瘦火腿,你见过火腿肠露白的吗?”燕子接口道。 “你听谁说火腿肠是用火腿做的?” “我当然知道火腿肠不是火腿做的,一口咬下去净是面粉,黑心的商户挂羊头卖狗肉!”燕子骂道。 玛莎举起烤好的羊腿片到二人面前:“好了,你们就别废话了,吃饱了早点睡吧,明天别让人撵上了!” 几人默默吃起烤肉来,那被催眠的藏警只要被人一惊吓就会清醒过来,他们的形迹就全暴露了。当时勾了他的魂也没用,老板已叫来一大群人帮手,总不能把他们全都杀了。 夜渐渐凉,几人带着微醉的酒意歇息去了。 次日一大早,天边刚亮起第一道曙光,三人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征程。方向改而向南,这里有两条岔路,一条向东北往东久,另一条往东南前往羌纳,那里有高山险阻,如果想凭人力和先进的通讯手段拦截他们,无异与痴人说梦,最南端横断着喜马拉雅山系,在藏语中的意思是雪的故乡,当地人都认为喜马拉雅山不是山,是一块向天穹拱起的天梯,延伸至无极的天际。任何电子设备、无线电波进入这等区域,均会受地磁影响或高山阻挡,消失得无影无踪,几人就像盐堆中掉入的米粒,用放大镜也难以寻找出来。 下午一点,几人就快到达色齐拉山,这里横卧着川藏公路,再往前数百公里就是川藏两省的分界线,上到公路一路飞驰,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进入四川腹地,鱼儿归了大海何处不是藏身地? 正行驶着,前方出现了一个站立的小黑点,不多时身形渐渐清晰,原来是一头野牦牛正在悠然的吃着草,见着生人也不害怕,自顾自的进食着自己的美餐。高梁大喜,停下车摸出双管猎枪,准备搞一顿丰盛的美食。 这只野牦牛重700公斤以上,身体呈黑褐色,体侧下方和腿部有浓密的长毛,高梁匍匐前进,慢慢摸到距牦牛仅有二十余米的样子,瞄准正打算开枪,这时牦牛忽然跪卧下去,一个身影站了起来,原来这头牦牛不是野牦牛,而是牧民饲养的家养牦牛。……也不对,站起来的并非普通牧民,而是……一个和尚!严格来说是一个喇嘛!宽大的僧袍斜披在身上,整只手臂裸露在外面。 喇嘛向高梁走来,高梁见无法再隐藏身形,只得干干脆脆站起来,就算被对方以为是盗猎者,他又能把自己怎么样? 喇嘛走到高梁面前,停下来看了高梁好一会,突然说出一句很奇怪的话:“是你!你来了!” 高梁听得丈二摸不着头脑,会说普通话的喇嘛不稀奇,会认识自己的喇嘛就稀奇了。 “大和尚,你认识我?”高梁问道。 “活佛有令,捉你们回布达拉宫受审!” 高梁一听就把双管猎枪抬到胸前,尽管对方已略显老态,但敢单枪匹马就来拦截自己,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改天我们心情好了自己会去!” 这时燕子也过来了,一见到大喇嘛就暗暗觉得不妙,这个喇嘛看样子有六十了,但感觉只有四十多岁,一脸黑黑的的皱纹满布沧桑,连手臂的肌肉都是干瘪瘪的,唯有那双眼眸闪出不一般的寻常,只觉目光逼人精光四射,身上还泛出一股极阴冷的气息,一股只有死人身上才该有的气息! “难道是活尸?”燕子暗暗诧异,不可能啊,活尸能在白天活动不假,但没见过记载活尸还能开口说话的。 “这位活佛怎么称呼?”燕子开口问道。 “不敢称活佛,在下桑巴喇嘛!” 喇嘛和和尚是一个意思,和尚本是一个尊称,要有一定资格堪为人师的才能够称和尚。和,为三界统称,尚,乃至高无上的意思,“和尚”之称华藏世界只有释迦能称得,不是任何人都能称的,这个称呼并不限于男子,出家女众有资格的也可以称和尚,桑巴敢自称喇嘛,想来地位不低。 “原来是桑巴大师,不知活佛找我们有什么事?” “你们在圣地杀人越货,已触犯了神灵,活佛颁下法旨,要捉拿你们回去受刑!” 不好!燕子心中一惊,本土密宗没想到那么快就出手了! 藏传佛教在本地的影响力非常大,活佛颁下法旨,信徒一人吐一口涶沫也能把自己几人淹死,加上数之不尽的密宗高手,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燕子想了想开口道:“中国有句古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知大师以为如何?” “佛祖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本想迂回把这件事挑过去,谁知人家尽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语。 “要是放下屠刀就是引颈就戮呢?”燕子步步紧逼。 “活佛自有定论,没人能够违背神的旨意。” 说来说去还都叫几人束手就擒,老高一指他:“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桑巴双手合什略微行礼,再不说一句话,高梁怒从心起,一举猎枪就要把他轰了。燕子赶紧一抓他枪管:“别管他!我们走,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留我们下来!” 燕子这么做是有考虑的,这里是密宗的大本营,一旦杀了他们的人,和整个密宗算是结下了深仇大恨,就算到时逃出了西藏,以后也会卷入无休止的纷争之中,烦得很! 二人转身往回走,跳上汽车加油走人,玛莎问道:“那是什么人?” “一个不知死活的老秃驴!”高梁抢先骂道。 “……”玛莎作沉思状。 “就是和尚!这里叫喇嘛!”高梁解释道。 “他想干嘛?” “说来说去就是想让我们自己抹脖子!我没见过更白痴的傻b了!” “傻b就是和尚吗?” “差不多吧!” “玛莎别听的!”燕子插话道:“傻b是骂人的粗话……” 正说话间,一股极阴冷的气息朝三人迫来,燕子顿时住口,但已来不及化印护身,手倏的伸进玛莎的衣领内,一把扯下她贴身佩带在胸口的天目石,往阴邪气息来源处一把扔去。 燕子忽然的举动吓了玛莎一跳,小俩口要亲热也用不着当着别人的面吧?还来不及出口询问燕子已一下把天目石扔了出去。 天目石飞向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白线,这股光线似乎极为忌惮天目石发出的光芒,一沉到底朝车底飞去。高梁只觉车身一侧,方向盘再握不住,赶紧松开油门一踩刹车,草地的阻力极好,汽车没滑出十米便停了下来,只见那道白色的光线划了道弧线朝桑巴飞去。 燕子跃下车快跑几步,拣起地下的天目石扔回给玛莎:“贴身袋好,别过来!” 天目石经燕子多次加注过真气,能驱邪避鬼,所以情急之下才被扯下来扔过去。邪是一个比较大的概念,泛指妖鬼、秽气、邪气、精怪等等,刚才所遇到的正是阴邪之气,必是桑巴喇嘛所为无疑! 高梁跳下车检查车子,只见右侧后轮胎内里被拦腰而断,内外胎均彻底废了!见此情形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要知道这辆越野车所使用的乃是钢丝轮胎,里面有一层结成股的钢丝层层环绕,即硬且韧,就算是钢锯也未必割得动钢丝束,现在被拦腰切断,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燕子已慢步向桑巴迫去,自己倒要看看他一个人到底能搅起什么风浪来。高梁也从车上一把抄起双管猎枪,敢找自己的麻烦,看来这老秃驴是活得不耐烦了! 桑巴站着一动没动,牦牛已自个走远吃草去了,刚才用法术发动了一次攻击,没想到对方身上居然也有法器,并且还是自己法器的克星,看来今天是一场龙争虎斗!自身法器与肉身早溶为一体,对方法器上面散发出来的精纯法力实在是生平罕见,除十三大寺院活佛的护身法器外,尚还未见过能与其匹敌的! 燕子距桑巴六、七米停下,盯着他双眼冷冷说道:“我实在不愿与你们喇嘛教结仇,你别考验我的耐性!” 说这句说时真气已布满全身暗暗防备,一股雄浑的浩然正气直逼过去,桑巴心下骇然,没想到对方这个抢劫杀人犯竟然能散发出如此高深纯正的法力,但喇嘛是活佛最虔诚的信徒,纵使刀斧加身也不容自己退缩。 “活佛有旨意,要把你们带回去接受神的惩罚!”桑巴说得很诚恳,对手法力不弱,但自己实力也不差,加上有法器护身,纵使面对的是藏地十三寺院的驻寺活佛,亦有一拼之力。 说来说去始终是谈不拢,看来只有手底下见真章了。 “刚才那道白光是你的法器吧?没想到大日如来座下的弟子居然有如此阴邪的法力,你死后该去西方极乐世界还是该下地狱?”燕子讽刺道。 “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桑巴说完手腕一晃,一把精光闪闪的尖刀就出现在手上,标准的藏刀匕首! 只是这柄藏刀和玛莎曾经使用过的藏刀匕首却不一样,刀身泛出一股暗红和墨黑的光芒,在雪白的刀锋上不时廻转、变幻,散发出一股只有死人身上才有的气息——死气,甚至说是尸气! 燕子瞳孔收缩,怪不得桑巴身上有那么一股活尸的味道,原来竟然是他使用的法器,这喇嘛到底是什么人? “好阴邪的藏刀,你到底是什么人?活佛能容得下一身死气的喇嘛?”燕子怒斥道。 “我是刀登!这柄是我解尸的葬刀!”桑巴傲然说道。 “天葬师!”燕子一惊。 天葬师是执行天葬的行礼师,俗称刀登。 天葬又称“鸟葬”,是藏族最普通的葬法。人死后先将尸体用白布裹好,放置在屋内一角的土坯上,然后请喇嘛念经超度,使死者的灵魂能早日离开**,停尸三天便挑吉日出殡,停尸至出殡的这段期间,必须在家门口挂一个围有白色哈达的红色陶罐,罐内放有供死者灵魂食用的食物。 出殡当天,家人先将尸体的衣物脱掉,用白色氆氇裹起来,然后背起尸体沿地上画着的白线走到大门,交给天葬师,家人为死者送行只能送到村口,不得跟到天葬台。在至天葬台途中,背尸人不得回头看,到达天葬场后,刀登将尸体放到葬台上,用葬刀割开氆氇,然后燃起桑烟,神鹰就会受召唤而来。 点燃桑烟是铺上五彩路,恭请空行母到天葬台,尸体作为供品,敬献诸神,祈祷赎去逝者在世时的罪孽,请诸神把灵魂带到天界。 其实天葬台也是个百多平方米的平台,稍平整,上面还有几个桌子大小的石桌,备有几个比脸盆略小的石锤,远处的“神鹰”(鹫鹰见到浓烟便会飞拢过来,落到天葬台后也不争抢,刀登按固定的程序,黎明前进行肢解,割断仅余的氆氇后就在四肢的肌腱处下刀,把肌腱割断,然后把包裹成腹中胎儿样子的死者拉开、伸直,接着在背后用葬刀斜划两刀,把尸体翻过来后在腹腔插两刀,跟着正式下刀,把死者骨、肉分离。 肉剥下来后切成碎块,骨头则用石锤砸烂,伴以糍粑,把石桌上的血腥味、粉末一并喂以鹫鹰,先喂内脏,然后喂完骨头喂肉块,做完这一切刀登便以糍粑擦洗双手、葬刀,再喝上杯酥茶,完成整个天葬仪式。 如果尸体没有被神鹰吃完,则表示死者生前犯有罪孽,灵魂不够干净,死者家属还须另外花钱请喇嘛作法事超渡死者,然后将剩余的尸肉烧成灰撒在山坡上,方能使死者升天。天葬的过程异常残酷,但藏人相信它合乎菩萨舍身布施苍生的意义,能使死者的灵魂升天。 藏地尚有别种葬法,水葬是身份低下或孤寡者所采用的葬法,即用白布将尸体一裹,丢入水中随波而去,藏南一带因无鹫鹰,无法实行天葬,所以也多采用水葬;土葬是对强盗、杀人犯或是患传染病者(如天花、麻风采用的葬法,在藏人的观念里,土葬会使灵魂被土地吸收,不得升天而无法投胎转世,是一种对死者的惩罚,因而被视为最不名誉的葬法;火葬是达官显要或得道高僧采用的葬法,将尸体洗净后焚烧,然后将骨灰抛洒在山顶或江边;灵塔葬只有如**、班禅或活佛等身份特殊的人才能使用,尸体先用盐水洗净,风干后涂上名贵香料,放入装饰珠宝的灵塔内保存,塔内一并放入死者身前使用的东西和名贵物品。此外,也有将尸体火化,再把骨灰存放于灵塔之中。 佛教中布施是信徒奉行的准则,布施有多种,舍身也是一种布施,在佛教故事中有尸毗王以身施鸽及摩诃萨埵投身饲虎的佛经故事,每一地区都有天葬场,有专门的天葬师从事此业。人死后把尸体卷曲起来,把头屈于膝部,膝关节则曲起,模仿胎儿在母体的形态,然后用白色氆氇包裹,背往天葬台,骨肉以食尽最为吉祥,说明死者没有罪孽,灵魂已安然升天。 天葬师是一份神圣的职业,备受人尊重,由于开葬师生前接触了太多死尸,身上阴气至重,连活人都不敢过于接近,死后可欺鬼卒,可知其法力之深。 燕子至始方明白为何桑巴一身死气了,仿佛活尸现世,不管是什么利益团体,总得有人唱白脸有人唱花脸,所以藏密有阴邪之人也就理所当然了。桑巴手中的葬刀专用于肢解尸体,刀下凝聚了大量的命魂残余,是以才阴气森森邪气逼人。 杂密和道家认为,罪恶者下地狱,积德者升天,一般都并不能立即转生,未转生者不是鬼,而叫中阴身或中有身,即死后转生的一种身体。中阴身者为四十九天,等待转生机会成熟,这段时间内死者逢七不吉。人正式死去后第一个七天为头七,身体开始发生肌红蛋白溶解,如果是处于假死状态或游魂不归,则表示进入凶地,以后每过一个七天就多一层凶险,到第五个七天亡者家属就会搭起望乡台,供死者最后看一眼家乡的亲人,第七个七天叫尾七或断七,表示死者已进入转生之道,于别处投胎还魂做人…… 桑巴的葬刀在死者第四天便开始举行天葬,残留的命魂最后都带怨念聚集在葬刀不肯离去,是以葬刀显示出阴邪血腥双重气息。 “就算你是周扒皮,老子也把你的门牙给嗑了!”燕子大吼一声。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当下喃喃几句,书符出掌,一记天雷就劈过去。燕子所使的灵宝雷法其实是掌心雷中的一种,威力与九天之雷自是不可相提并论,桑巴一摆颓老之态,一个大风车侧翻避过,燕子不容他喘息。五雷掌连绵不断击出,桑巴兔子一样东躲西藏,好不狼狈。 第五掌后雷力用尽,燕子又重新画符汇集雷气,桑巴抓住机会,一挥手将葬刀飞来,燕子一个后躬身避过,桑巴立时双手合扣作印,先双手紧扣,右手在前作外缚印,然后双手仰放,右手置在手上,两拇指相接作宝瓶印,口中诵莲花生大士六道金刚咒。 “莲花生大士六道金刚咒!”由于咒言所发之音都是梵语,燕子听得懂桑巴念的是什么,待避过葬刀腰身直起时,桑巴已印成咒毕,中指搭扣在双食指上向燕子指来。 三人此时只觉四周阴暗下来,连吸进肺中的空气都充斥着一股死人的味道。燕子心中暗叫不妙,这一下给桑巴抢得先机形势逆转,该用什么方术破对方的死气呢? 桑巴所用乃是多年来利用尸解凝成的尸气,葬刀化作一道弧线又飞回到身体里,也不知隐藏在何处,体内的死气加上葬刀的尸气,空间产生一种莫名的重力,压得三人像极了鬼压床,想迈脚动一动却异常艰难。 燕子赶紧闭止凝神,口中默念咒语,跟着猛一跺脚:“遁!” 咒音一落人倏的一下不见了,只见原先身体站立的位置拱起一个小土包来,跟着小土包呈波浪形向桑巴席卷而去。 见对方凭空消失,桑巴心里也是一惊,见小土包向自己袭来,忙分手化印,一挥手指示葬刀向身前的土包直插而下。葬刀尚未入土,地下的燕子已感受到了那份逼人的死气,从地下一跃而起,天雷居高临下直劈过去。 这一下来得太突然,而且距离又近,桑巴根本来不及召回法器,全身泛起黑气硬挺了这一记重击。一招得手,燕子不容他喘息,欺身上前一脚朝他小肚子踹去,跟着一记右勾拳打在他下巴上。 身为学道之人居然不用法力用蛮力,这是极不入流的打法,桑巴做梦也没想到对方有这种无赖招式,猝不防及之下被打得一个后跌摔倒在地上。 燕子本想再上去补多两脚,不想桑巴在倒下时及时换印,拇指一挑,葬刀已从地下破土而出,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呼啸而至,只得纵身跃过,这时桑巴已爬起来作至势印、金刚印、日轮印,然后猛的一扯僧袍裸露出上身。只见上面瘦骨嶙峋,‘铮铮铁骨’一条一条排列得整整齐齐,仿佛一把竖筝在等待识货之人前来抚弄一试身手。 还未等燕子来得及细细品味,这副活动的人形骨架脐眼忽然喷出一股暗红色的火焰,朝燕子激射而来。 “拙火!”燕子惊叫道。 桑巴原来修习的功法是拙火定,怪不得他不惧寒暑,敢一个人在野外仅披一件僧袍守株待兔。 拙火,是由脐下生起的内热,由观修拙火而入的禅定,称为拙火定。无上瑜伽部通过先修宝瓶气,金刚诵等气功而引发拙火,拙火生起后,然后渐次上升,烧遍脐轮以上其他各脉轮,再烧至四肢及全身各处以至每一毛孔。此火如电火灼热,从毛孔向外放光,涤净自身内中脉、气、明点中一切不净,最后将此火收回于脐下。修习拙火定能产生巨大的能量,修拙火有所成就的人,冬天可以赤身御寒,甚至可以熔化积雪,而且力大身轻,童颜黑发。 桑巴能以脐轮之眼喷出拙火,可见拙火定已到三花聚顶的巅峰状态,燕子不敢怠慢,掐诀以控火术对抗,两股性质不同的火团相碰犹如仇人相见,“轰”的一声炸开来,四溅的火花犹如繁星点点,铺天盖地向三丈内洒落,二人赶紧跳开各退数十步,四周的稟草零星燃烧起来。 双方拉开二十米隔着火圈相互打量,法力上燕子远为强胜,可惜与人敌对经验不多,在招式的使用上吃亏不少,桑巴原先一战必胜的信心也开始动摇,对手表现的强大远远出乎自己意料之外,该战呢?还是该和? 燕子此时也是心里一团乱麻,用惯的法术五雷掌和控火术似乎对桑巴没有实质性威胁,还有什么法术自己没想起来呢? 桑巴终于咬牙下定决心,原先想把他们带回布达拉宫的主意取消了,代而是浓浓的杀意,只要能把黄玉佛像带回去复命,依然是大功一件,不能生擒,只能诛杀了! 主意一定立即作缚魔印、至势印、孔雀明王印,然后口中念动一串真言,葬刀骤然再现出来,幻化成一只红眼狼头的妖兽,向燕子电射扑来。 燕子一见已来不及细想,一个金刚法咒作智拳印就迎了上去,浑然想不起这一招对付汉斯等人时屁用也没有,谁料智拳印一成,指印处产生一道黄色光圈,朝红眼狼嘴妖兽直圈而去。光圈由大而小,与妖兽相接时骤然缩小,变成一个钢圈死死箍在颈项上,妖兽左挣右挣不脱,桑巴额上已布满细细的汗珠,不断催动真气到指印上。 燕子没料到会有这个奇效,专门对付妖魔的金刚法咒居然在佛门弟子身上生效了,看来这喇嘛的一身法力已经妖化,连金刚法咒都视其为敌了。 既知喇嘛已成妖僧,剩下的东西就好办了,佛、道二门有的是对付邪魔外道的法术,燕子当下化印为诀,口中念咒:“三清堂前,六甲归位,值日功曹,听候调遣,神兵急急如律令敕!” 咒毕出现了一个身高一丈、身披金甲的武将,这武将乃是应咒而来的六甲神将,手挥一把金光闪闪的金斧朝桑巴直斩而下,桑巴此时正在集中精元控制葬刀幻化成的妖狼,被六甲神将当头一斩而落,只见桑巴身形震动一下,身上散发出一股阴暗的黑气向两侧流散,跟着六甲神将一击而退,身形亦消失不见了! 黑气乃是桑巴的护身真气,被燕子唤来的六甲神将一击而破,整个人踉跄后退仰天倒下,燕子快步跑上前,只见桑巴正躺在地上挣扎,心中暗叹一声,他全身法力被召唤而来的六甲神将一击而破,没三五年休想恢复,顺手勾去他天魂,不再管他,唤上高梁一起换起备用胎来。 六甲神将虽然看起来高大威猛,但实际上不过是道门的普通神将神,法力上并不怎么样,这一下正巧是对症下药,怪只怪桑巴的修炼功法入魔了,才会被轻易破,看来和密宗的仇是结下了。 三人甩下桑巴继续前行,几个小时后终于穿插到川藏公路上,只是等待他们的到底是坦途呢?还是坎坷? 川藏公路分南北两线,始于四川成都,经雅安、康定,在新都桥分为南北两线,北线经甘孜、德格,进入西藏昌都、邦达;南线经雅江、理塘、巴塘,进入西藏芒康,后在邦达与北线会合,再经八宿、波密、林芝到拉萨,几人正在南线的林芝附近,再要一天经过波密、巴宿,然后穿过有川藏公路第一险的二郎山,进入四川腹地就算脱离了藏密的控制范围,只是他们能那么容易就逃脱狼群的追捕吗?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二章 七彩蝴蝶 晚上天黑下来时终于到达竹笆笼,这次三人没敢进入人口密集的小镇,而是专挑单一的农户或牧民,这里消息闭塞,没那么巧个个都知道几个‘知名人士’。[] 藏东多是良田沃土,生活方式也从北牧逐渐转向东耕,这里正是缓冲区,两者兼而有之,山脚的树林连绵不绝,野兽不时探头打量陌生的汽车,唯有鹫鹰在远处虎视眈眈,期望在下一个日子就是自己口中的美食。 秃鹫被喻为是动物界的清道夫,专门清理自然界中死亡的尸体,从而防止瘟疫产生,从不主动攻击**,只要动物尚有一口气在,它都会守护到死亡为止方才一拥而上,绝不会乘人之危趁火打劫,弱肉强食的动物界中,这样有原则的小人实在是不多了…… 天黑不久就开始下起雨来,气温骤然下降,路面又湿又滑,最后变成了大雨,车灯的能见度不足十米,高梁只好把车子停在路边,三人在车上将就休息起来。 外面下着大雨,车窗只能开一道小逢,二人就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玛莎抱怨道:“你俩能不能不抽烟啊?呛死人了!” “行行行!”二人应道,忙把玻璃摇下一点,狠吸几口把烟吐出窗外,然后手一弹,弧线还没来得及下地就被雨水凌空打熄。 “这鬼天气什么时候停呀?说下就下,一点招呼都不打,看来今晚只能干啃了!”高梁一边关窗一边抱怨道。 “谁知道啊!玛莎把袋子拿过来,干啃就干啃吧,牛肉干下酒也很不错的,又有花生,对了,把麻辣鸡也拿出来,没什么好省的,到了四川,咱进鸡窝睡都可以!”燕子一边把靠背放下,一边把睡袋拿出来摊成桌子。 “你还需要去那种地方?”高梁把燕子左看右看。 燕子此时也发现了语误,一发狠道:“老子没吃饱,咋的?” 玛莎这时一个麻辣鸡扔砸过来:“给!撑死你!” 高梁在一旁哈哈大笑,燕子两口子又扭到了一齐。 打闹过后,五粮液美酒配合香辣的麻辣鸡、牛肉干,再佐以花生,三人美美的喝起酒来。这几个月三人酒量明显见长,原因是燕子的酒量怎么喝也不会醉,在强敌的压力下,玛莎和高梁每醉一次酒量便长一分,十数次下来成了地地道道的二百五,就是二斤半的意思,之后便醉死也没进步了。 一顿酒当然不可能把雨喝停了,最先倒下的是玛莎,跟着是高梁,苦命的燕子只好醉熏熏的收拾残局,三人喝酒唯一值得表扬的就是不管多醉都不会吐,只要想忍,一睡着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不像低层次的酒鬼,一醉了连旁人都跟着想吐。 三个高层次的酒鬼醒来时天已大亮,只是雨却还没有停,能见度被弥漫的水汽所笼罩,四周白蒙蒙一片,好在这里一马平川,即不用担心翻车也不用担心撞到人,闭着眼睛也能开四档。 三人在柏油路上快一段慢一段的行驶着,一个多小时后路逐渐开始爬起坡来,不多时汽车就变成了在半山腰蜿蜒起来。 雨渐渐停了,雾却还没有散,燕子小心翼翼开着车,生怕一个闪失就滑下了山谷,一路上风光秀丽,雪山挺拔,草原牧场一望无际,这下倒好,几人全成了睁着眼的瞎子。 车子慢慢爬,高梁一拍燕子靠背:“停车换位,我来开!” 燕子停车换人,高梁一踩油门猛飞,车速快了好几倍,技术强多了。 “小心些,路滑,小心做空中飞人了!”燕子提醒道。 “放心吧!再慢慢爬,等下就给人撵上了!”高梁一个大回转,车子又绕过一个急转弯。 路势由爬坡转成向下,能见度也增加到数十米,两侧不再是一边峭壁一边悬崖,估计是在一个矮坡上行驶,高梁忽然一个急刹车,车子直滑七、八米,“碰”的一下撞在山坡上。 “坏了,前面塌方了!”高梁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道。 三人下车,车前五、六米的路面全塌沉了近米,长达数十米。几人心下叫苦,原来昨晚的大雨形成水涝,路基含水量过高,给雨水冲多几次就垮了。 塌方在雨季是常有的事,一处塌处处塌,前方还不知有多少处塌方在等道他们。 “燕子,这下怎么办?”玛莎问道。 燕子跳下路面四处打量,高梁也跳了下来,塌陷的路面除有十几道宽达二十余公分的裂缝外,别的尚算完整。 “高总,把缺口弄低点靠内侧强行过去,你看成吗?”燕子问道。 高梁打量了好一会缺口才回答道:“我看行!只是……万一前面也塌方怎么办?” “哪有那么巧,过去不多远就是米林,到时实在不行就在附近农家呆上几天,等路一通马上就走。” “不拍牧民报官吗?”玛莎担心道。 “哪有那么巧!别说这里交通落后消息闭塞,就算在人多的地方,又有谁会注意自己身外的事,看过也就忘了,要不然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通缉犯,还不全给人逮了!” “就是!”高梁接口道:“通缉大军也不差我们几个,恍也把他们恍花眼了,我才不信有几个人能记得住!” 说干就干,三人镐头没准备,铁铲还是准备有的,忘了什么也不会忘了找生活的家伙。除了两柄铁铲,就没什么重型设备了,高梁和燕子只好抡起修汽车用的千斤顶当铁锤,扳手当凿子,艰难的修理起川藏公路来,也一尝当年修路大军的艰辛与困苦。好在路基已被泡得没什么粘结力,高梁在长出第三个水泡,燕子第五个水泡时,简陋的坡道终于修好了,二人一个指挥一个开车,终于把车弄下了塌陷面。 把车弄下去还不算完,巨大的裂缝也是一道威胁,高梁把车扭过来扭过去,尽量避免车轮与裂缝平行行驶,几十米的路程硬是又花了近半个小时,连乌龟都爬过去了。 好不容易爬过塌陷的路面,三人又扭着车**往前驶去,不多时,路面改而直转而下,弯弯曲曲近两个多小时,远处总算看到了炊烟,三人不敢进小镇,只怕大路口就张贴有几人的大字报。 拉开距离擦过小镇,方刚回到路上,在一块巨石的转弯处忽然跳出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解放军来。 “停车!例行检查!”一个士兵喝道。 路上连路障都没设,看来也是匆忙得很。 死角在远处根本看不到人,高梁吓了一跳,连想都没想就一踩油门,汽车当头撞过去,执行检查的士兵怕是见多了这种情况,当下往旁边一跃避过,一拉枪拴就开枪扫射。 从拉保险到举枪射击,时间上延迟了二秒,汽车已飞出几十米开外,到全部枪声响起时,几人早在六、七十米开外了。 “追!”领头的队长一声令下,士兵立即停止射击,迅速跳上解放车猛追上来。 “怎么会是解放军设卡?”高梁气急败坏的说道。 汽车后面打了七、八个枪眼,好在大家人品都不错,吉人天相。 “我估计解放军素质好一点,耐力强、守纪律,可堪大用,别的都是混闲职的公务员,**得差不多了,跑两步就说脑部缺氧,动不动就报公伤,国家哪有那么多闲钱养他们……” “快看快看!他们追赶上来了!”玛莎在后面乱叫。 “别慌!”高梁顾不得雨湿路滑,把油门一踩到底,车子箭一般飞出去。 二辆车你追我跑,在没有遇到反击的情况下,解放军暂时还没下死手,高梁几人胜在汽车性能好,而解放军一方则胜在对路况熟,如此一来倒也棋逢对手,始终相距在百来米追逐着。 逃了半个小时始终没把解放军甩掉,高梁计上心来,在一个地势稍平的地方一转弯,汽车就驶出公路,往没人烟的地方驶去。 “高总,你跑出路想干嘛?”燕子问道。 “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要是前面有人接应,我们就不好办了!现在我们汽车比他们好,他敢跟上来,不出三十公里准跟丢了!” 果然不出高梁所料,还没二十公里,解放军就越跟越远,最后仅能凭车轮印子跟踪,半个小时后彻底放弃了追击,停下车用无线电向总部汇报。 “高总,好样的!总算把讨厌的尾巴甩掉了,回去赏你二斤地瓜!”燕子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自从上次在安阳吃了一次亏,燕子就一直都不喜欢军警,加上所从事的职业,二人自然是见到军警就跑。 “接下来我们往哪走?”玛莎看着茫茫四野,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先走着吧,世间本无路,走的人多了才渐渐成了路。往这方向走下去,看能不能找到路。”燕子应道。 “你这不说了等于没说嘛!”高梁接口道。 “当然不一样!我不说她会发脾气,如果我开口了,虽然等于没说,但心里还是比较舒服点的。” “玛莎!他说你呢!你说是这样吗?”高梁把皮球踢给了玛莎。 “当然不是!净瞎说!”玛莎立即反驳道。 燕子想了想说道:“那好,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假如你在大街上碰到一个同事,一般打招呼会说什么?” “谁谁谁,去哪里啊?”高梁回答道。 “谁谁谁,吃过饭了吗?”玛莎也回答道。 “那好!高梁我问你:如果人家回答说逛逛或者说去某个亲戚家,那么你会跟去吗?” “当然不会!他去哪关我屁事!”高梁应道。 “那玛莎:如果人家说没吃,那你会请人家吃吗?” “开玩笑!如果这样就要请吃饭,那我每天不得吃几十顿?就算我不在乎钱,也要我有那功夫才行啊!”玛莎觉得简直就是荒谬。 “你们看你们看:问人家去哪里自己又不跟着去,问人家吃饭没有自己又没意思请人家吃,那你们为什么又要问?” 高梁回应道:“跟人家交流交流感情嘛!总不能每个人都点点头就过去了。” “这就对了!不管什么话都不能说,说了等于没说!刚才我在和你们交流感情,你们没感觉到吗?” “呕……!你们俩口子交流好了,我很忙的!”高梁作了个呕吐状。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唠嗑,不知不觉就来到一片大山谷前,燕子赶紧翻开地图寻找,摸索了好一会才说道:“天啊!我们走到雅鲁藏布江来了,下面是雅鲁藏布江大峡谷,除非找到大桥,不然我们只能走过去了!” “那我们就往上游或下游走呗!”玛莎不以为然道。 “哪有那么容易!现在解放军都出动了,你们猜他们会不会放弃那么重要的关隘!”燕子一筹莫展:“老高,你怎么看?” “呸!没想到芝麻绿豆大的事都会出动到解放军!这里往南连接着滇藏公路,可直通云南,往北则是川藏公路,直达四川,现在从这两条路过桥都不太现实,看来只有往北绕过这条大江重新上路。” “往南呢?”玛莎问道。 “往南是去印度的,中间还横断着喜马拉雅山系,根本没什么路。这些年大家关系都挺紧张的,两头怕有军队驻守,没指望!” 说话间,远处传来“嗡嗡”的轰鸣声,几人抬头望去,半空中出现了一个鸟大的身影。 “不好!是军用直升机!快上车!”高梁变色道。 三人跳上车,高梁一踩油门到底,车子又顺着江边蹦达开了。 燕子忽然说道:“等等!等等!汽车怎么跑得赢飞机?后面还有车轮印,没办法掩藏行迹。” 高梁猛一刹车:“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急晕了!怎么办?” “下车!”燕子当即当机立断道:“把逃难的必须品带上,车扔了,下谷!” “扔了?这……这……这……,多好的汽车呀!……到时我们怎么走路?”高梁大是不舍,这车可是花了大价钱的私家货,不是黑车! “车没了可以再买,命没了还要车干什么?等下找个地方把车子推下去,我们找个缓点的地方下去,动作快点,他们一会就到!”燕子发令道。(.) 三人把当年红军爬雪山过草地那套装备整理好打包,然后把车开到悬崖边上,一齐合力把车推下山谷,“碰”的爆炸声好一会才传上来,一股浓烈的黑烟冲天而起。 燕子当先开路,找着一处坡势稍缓的地方下去,过得几分钟直升机往浓烟处飞下,但车上的备用油桶有大量汽油,这一炸恐怕比烂铁更像烂铁了。几人藏在灌木丛里躲过直升机的搜索,直升机无法在谷中降落,盘旋一会便上升离去。 三人继续向下,越往下天气开始闷热起来,现在正是雨季,开阔的江面江水汹涌而下,江中不时浮现出一些浅滩,礁石,看来要想过去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哎呀!燕总,咋办?”高梁问道。 “水势大急了,落差又大,玛莎不会游泳,往下走走看,上千公里的江段,总有一处地势好的地点能让咱过去。” 江中水急又多礁石,扎木筏漂下去不太安全,三人只好开动11号列车靠走了。好在谷底气候和上面很不一样,形成一个独立的生物圈,气候温和冷热适中,不乏各种珍禽异兽奇花异草。 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最窄处仅百多米,从陡峭的悬崖逐渐过度到宽广的山谷,最宽处可达几十公里,不仅在地貌景观上异常奇特,而且又成为世界上具有独特水汽通道作用的大峡谷,造就了青藏高原东南缘奇特的森林生态系统景观,整个大峡谷的自然景观可以用秀甲天下来形容。 谓其秀甲天下,主要是指无论在秀的广度、深度和力度上都独领风骚,就广度而论,大峡谷是山秀、水秀、树秀、草秀、云秀、雾秀、兽秀、鸟秀、蝶秀、鱼秀、人秀、村秀……不仅如此,大峡谷的秀还有其深远和雄伟的内涵,例如大峡谷之水,从固态的万年冰雪到沸腾的温泉,从涓涓溪流、帘帘飞瀑直至滔滔江水,固态、液态、气态、雪花、溪流、大江、秀丽深入到水的各种形态、各种尺度规模;而从力度来看,数百米的飞瀑,极快的流速以及其流量,其力度甚为壮观;再如大峡谷之山,从遍布热带季风雨的低山一直到高入云天皑皑雪山无一不秀,茫茫的林海及耸入云端的雪峰给人秀丽的感受更如神来之笔,生于斯长于斯的众多生物,更以其独特的形体和生命的活力迸发出秀丽的光彩,总体可形容为:高壮深润幽,长险低奇秀。 大峡谷内林木茂盛,由于地势险峻交通不便,人烟稀少,而且许多河段根本没有人烟,加上大峡谷云遮雾罩、神秘莫测,所以环境特别幽静,三人走了大半天,天黑下来前总算来到一个大瀑布前,瀑布下两侧是一片开阔的平地,水流平稳开阔,是渡江的绝好江段,看来明天可以好好歇歇脚了! 三人绕下瀑布,在岸边生火扎营,两岸有许多江水冲上来的枯枝,高梁拣起来积成一堆,支使老燕用控火术先烤干,然后才抽出部分备用。 谷下的晚上气温并不寒冷,仅是有些微凉,氧气浓度亦高,虽然三人很疲惫,但精神头依然很足。 燕子脱下鞋子到岸边洗脚,回到火边烤起‘人腿’来。 “快拿开!臭死了!”玛莎掩着鼻子拿起一枝柴在他脚板底上乱抽。 “别动!别动!起了好几个泡,等下还要挑出水来,不然明天就没法走了。”燕子挥动两只臭脚连连闪避。 “燕总,这我可要批评你了,才走了大半大你就起泡了,完全忘了农民吃苦耐劳的精神,你**了、随落了……”高梁也极不满意他两只臭脚。 “长几个泡就上升到了**的高度,我就不信你俩没份**!”燕子一面‘抵抗’一面用杉木针挑水泡。 “我有是有,但个头没你大!”高梁硬气道。 “五十步笑一百步,那不表示你农民,而是说明你皮厚!连喝的酒都是五粮液的,你敢说你没份”燕子挤出水分,拿出五粮液在水泡上倒了点消毒。 “还说你不**,这么好的酒你居然用来倒!要**一,我也弄!”高梁把鞋一脱,也到江边洗脚去了。 高梁一回来玛莎马上就站起来跳开了:“死高梁!臭高梁!你改叫臭豆腐好了!” 高梁的脚更臭,有一种近似于臭豆腐和霉香鱼的味道。 “别慌别慌!看我用酒香把它盖上!”高梁赶紧把臭袜子扔进火中,举高双脚近火翻来覆去烧烤一番。 水一干就倒上点五粮液消毒,那股难闻的臭味总算清淡不少,然后才扯下一根杉木针把水泡刺破,高梁很诚实,他的水泡的确比燕子少。 “玛莎,你没有吗?”燕子向远处的玛莎喊道。 “我不干!”玛莎猛摇头。 “快来!要不明天就没法走路了!” 玛莎表情复杂,过了一会才说道:“你用真气帮我医好它不就行了?” “我帮你医好你的脚也是臭的!快来吧,江湖儿女哪有你这般扭扭怩怩小女儿态的!再说了,谁走了大半天脚不会臭?就算梦露也变成臭豆腐了!” 玛莎犹在作思想斗争,燕子和高梁已穿上新袜子喝酒了,由于是‘跑路’的‘资深人士’,瓶装酒早已被他们灌进了大支的可乐瓶里,一瓶能顶三瓶! 玛莎终于想到办法,过来抢走燕子的酒瓶,然后一个人到下游弄自己的臭脚去了,过得二十分钟,总算整理好臭脚丫子回来,燕子和高梁都吃得差不多了,在轮流干喝着酒。 “你们没把东西吃完吧?”玛莎叫道。 从车上带走的东西不足三分之一,干粮也只准备了二天的份量,烟酒二人倒一点没落下。 “哪能呢!再穷不能穷了肚子,再苦不能苦了女人,都给你留着哩!”燕子举起一根香肠道。 “算你识相!”玛莎放到唇边试了试温度,然后才张开小嘴咬一口。 走了一整天,三人的脚都有些胀痛,站着不动还会不自觉的发抖,看来真是有些**堕落了。 燕子自顾运起真气,把自己的胀痛医治好,然后逐次为高梁、玛莎渡过真气,一一恢复如初,高梁首次感觉到真气的玄妙,口中大喊大叫,连呼发了,燕子正想问他又想到什么馊主意,眉心月轮处忽然没由来发痒,当下赶紧运起真气灌注法力,睁开了天眼。 只见江面中心有一只色彩斑澜的蝴蝶正顺江而下,江面时沉时浮漂浮着一件事物,燕子加强法力,物体这时却又沉入了江中没再浮上来,蝴蝶追逐旋涡向岸边飞来。 “别吵!”燕子低声喝停正在兴高采烈的高梁。 看到燕子眉心处幻光流轮,直勾勾的望着江心,傻子也知道他发现什么了,二人齐头望去,可是除了漆黑还是漆黑,除了水声,二人什么也感觉不到。 “燕子,你看到了什么?”玛莎小心翼翼的问道。 “蝴蝶!”燕子低声说道。 二人心下嘀咕着,茂盛的山谷物种丰富,有蝴蝶有什么好稀奇的。 江心物体又浮出来,燕子终于看清原来是一具腐尸,一具极度腐烂的腐尸! 燕子忽然惊叫道:“七彩蝴蝶!绝对是七彩蝴蝶!”脸上的表情变得又凝重又惊讶! “什么玩意?”高梁不以为然道:“就算是八彩蝴蝶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能换钱吗?” “有关系!”燕子咽了一下口水道:“七彩蝴蝶据说是阴司之蝶,来自阴间,这玩意特邪门,晦气得很,谁看到了都得倒霉,我只记得它喜欢逐尸,刚才我也是看到江心有一具浮尸才把它认出来。从现在起,我们要小心了,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了!” “看到了就得倒霉?可我俩都没看到呀?”高梁把脖子伸直到处乱看,眼睛睁得老大。 “别捉字眼,我说是碰上了!” 只见七彩蝴蝶一直在江面打转,就是不向下游飞走,难道死尸沉入江底停了下来吗? “怎么这里会有浮尸?就算死得冤枉阴魂不散,也和我们没多大关系吧?”高梁连道晦气。 “藏南一带缺少鹫鹰,天葬时吃不完是很不吉祥的一件事,老是吃不完对菩萨的名声影响也很大,于是改而水葬,把尸体脱光后用一块白布包裹,然后投入江中,布施以鱼。” “幸好今天没喝江里的水,但明天我们的水就没了,怎么办?”玛莎连呼好险。 “忍得了就忍,忍不住请自便!” 什么叫请自便,摆明了就是…… “燕总,这浸泡了死尸的水能喝吗?” “你把他当死鱼就好了,没什么不能喝的!但死尸三尺之内为**,为安全起见,取水时可往江中扔进三枚铜钱破解,你们有硬币吗?五角钱那种铜币!” “三尺?三米之内我也不喝!会得瘟疫的!”高梁当即表态,开玩笑,这能喝吗? 燕子安慰道:“别怕!玛莎有一张傩面,专业驱除疫鬼,只要戴上傩面请来甲作、雄伯、揽诸等十二神将,二口就能把它们全吃了!” “这……我可不会!你们找大夫吧,到时可别找我!”玛莎当即表态道。 “嘘!……别吵!过来了!”燕子示警道。 高梁赶紧抓起一支柴火:“哪?哪?哪?” 此时色彩斑澜的七彩蝴蝶打了个旋,划道曲线斜斜飞来,绚丽的彩色七色俱全,围绕着蝶翅中间一只形似鬼眼的图案,图案随光线反射不断变幻,仿佛正在妖幻的眨眼。 高梁举着柴火乱晃,一边说道:“梁兄弟,你忙你的,别没事找事,一不小心烧到你多不好意思……” “你怎么知道它姓梁,不姓高?”玛莎已躲到燕子身后去了。 “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听过吗?” “看过电影!” “你猜他们化蝶之后会怎么样?” “……做**贼吗?” “当然不是!**的当然是先生一堆毛毛虫了!毛毛虫长大之后又化蝶,这只七彩蝴蝶就算不是他们的嫡系子孙,多少还是沾亲带故的,说不定它误以为我们认识它表兄弟、堂姐妹的份上不来找茬!” 瀑布带起的江风似乎对七彩蝴蝶没有丝毫影响,终于平平稳稳飞到距众人只有几米的江边上,然后定在一株小野花上不动了。 火光下,高梁和玛莎终于看到这只燕子口中的七彩蝴蝶,张开的时候有两只手巴掌大,蝶身亦有指肚大小,名副其实的巨形蝴蝶!站着不动时,趐上的鬼眼图案仿佛死死的盯住人,似乎在等待下一个追逐的目标。 这时迎面吹来一阵江风,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腥风四起,三人掩鼻闭气,七彩蝴蝶已随风而动,向几人飘来。老高立即舞动柴火施展打狗棒法,四散的火星令人眼花瞭乱,叹为观止,轻盈的七彩蝴蝶左闪右避,但终是不敌打狗棒法精妙,被拉出的火尾扫中,往回一飞掉入江中,随流直下而去。 “他娘的,臭死人了!真是给脸不要脸,犯贱!软的不行咱就来硬的!”高粱狠吸几口气。 七彩蝴蝶一掉入江中,新风立即驱散了那股尸臭味,三人才没被臭晕过去。 “好了好了!现在臭气没了,应该没事了吧?”玛莎高兴的说道。 “未必!”燕子回应道:“七彩蝴蝶逐尸而至,必有什么怪异之事临门,可惜我不会老骗子那一套占卜,不然定然能看出几分端倪!” “老骗子是谁?七彩蝴蝶不是已经堕江而亡了吗?”玛莎问道。 “老骗子就是在安阳卖号角给我的文物贩子,高总你见过,后来在北平的小食店我们又碰见了,他想骗我上当,我可怜他没成功,花五块钱请他吃了碗牛肉面,他当时说的东西挺玄乎的,唬得我一愣一愣的,可老子就是不上当,他只好气乎乎的溜了!傻不啦叽的土包子还想蒙人,也不打听打听我杨某人的智商……” “行了行了!你就别臭屁了!还是说说那毛毛虫的进化版吧!”高粱截口道。 “其实我只是在师傅那里见过记载上有这么一种东西,具体的记得不多,反正没什么好事,大家小心点吧!” 其实七彩蝴蝶是一种专吃腐尸的昆虫,由尸虫变异而来,极其罕见,虽然看起来像蝴蝶,但和蝶科没有一点关系,由于生于尸长于尸,所以身上有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至于邪门和晦气,那是玄学上的说法。 吃饱喝足自然是早早休息,这里水流相对较平缓,明日一早做个竹筏顺流而下,那可以节省不少功夫,在遇到下一个险滩前过到对岸,距成功又近了一步! 印度洋温暖潮湿的气流顺江口长驱直入,造成了河谷奇特的生物圈,各种常绿阔叶林郁郁苍苍,有栲木、石栎木、青冈木、祯楠……有附生植物及藤本植物,动物更是珍禽异兽多不胜数,其中当然也少不了和蟑螂齐名的强大种族之上——蚊子 睡觉之初燕子和高粱就用衣服把头脸包了个严严实实,只留下两个鼻孔出气,玛莎则无法适应这么变态的睡法,身子在睡袋里翻来转去,嗡嗡的蚊子让人一刻不得消停,加上之前燕子说了整晚的腐尸,鼻子好像总有股死味往鼻孔里呛,死人玛莎自然是不怕的,但极度腐烂、面目全非的就不一样了,那种恶心的样子和难闻的气味总是在脑海里徘徊不去,一气之下干脆不睡了,起来坐到火边喝起闷酒来。 一个人呆坐最无聊,“哗啦哗啦”的瀑布声仿佛在唱“睡呀睡呀”的催眠曲,下半夜,玛莎终于熬不住浓浓的睡意,一个在火边静静睡着了。 “玛莎!玛莎!快醒醒!快醒醒!”耳边传来燕子急促的呼叫声。 “唔……”玛莎低喃着,眼睛却睁也没睁。 燕子摊开手掌在她脸上一阵猛搓,睡意终于全部被赶跑了。 “你干什么?”玛莎怒喝道。 高粱已穿戴好正在整理行装:“快跑!山洪暴发了!” 此时天已微明,玛莎还没回过神来,一滴雨也没下怎么就山洪暴发了呢? 高粱已把喝剩的五粮液罐子塞进背包,一扔到燕子跟前,当先往旁侧快跑去。 瀑布的水量迅速增大,比原先大了好几倍,连煹火也给浸熄了,燕子也是被忽如其来的巨响声惊醒,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山谷很宽广,地势不太陡,几人也是贪江边没植物遮挡,好走才选这条路,谁料上游却突降暴雨,一夜间山洪暴发,令他们大失所措,睡袋等东西自然没再顾得上,河谷平缓两侧却是峭壁,三人只得改而向下游狂奔。 方跑得数百米,洪水已浸至脚踝,眨眼间又上伸到腿弯,三人已无法快跑,只得一步步向岩壁靠拢,就在距岩壁仅有数十米时,洪水已浸至大腿,几人已无法再迈腿,坚持得数十秒钟,玛莎首先被冲翻,“呀”的一声尖叫向下游卷去,燕子赶紧拉住她,一齐“漂泊”。 高粱见此情形亦放弃了抵抗,脚一松跟在后面一齐“闯荡”。玛莎不会游泳,刚一下水时大喊大叫,好在燕子及时从后面贴身抱住她,人才稍稍安静下来,高粱也游了过来,三人一齐随洪流向下游漂去。 洪水越涨越高,脚已踩不到底,湿水的背包压得人倍感吃力,这时几人身边浮起一件事物,高粱以为是浮木,想也没想就一把抱住,正想唤燕子过来一起抱,二个空洞洞的眼眶忽然露了出来,浮尸! “啊!……”高粱惨叫一声,赶忙用脚把浮尸蹬离身体,连叫晦气。 燕子和玛莎没时间落井下石,赶紧往相反方向避开浮尸,就在这时,一个落差仅有七、八米的小瀑布横空出世,三人一下就冲到水底里,玛莎猛呛几口水,手在水中乱挥乱舞,燕子赶紧把她反过来用嘴巴为她渡气,还没等三人用脚底往上撑,底下生出一股极大的吸力,牵扯三人吸进一个不知名的黑暗中。 在洪流面前,抵抗是软弱无力的,三人顺势而动,过得一分钟,水势缓和下来,混沌的乱流一下把他们抛出水面,几人大口吸气,一同在水面打转的还有三具浮尸,只是此时大家哪还有心情去理会它们,先歇歇气才是正事! 浮尸围着三人打转,仿佛三条追逐的活鱼,河水在这里形成一个潭湾,打圈缓和一阵方向下一节流去,远处有一块离水的岩地,燕子和高粱蹬开浮尸,拖拽着玛莎向岸上游去。 黑暗中的远处若隐若现,洞内温暖潮湿一点也不闷,三人总算爬到岸上,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玛莎还一边剧烈咳嗽起来。 “玛莎,你怎么样了?”燕子关切的问道。 “咳咳……咳咳……差点呛死我了……喝了不少水。”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可是仅能看见七、八米内的朦胧影像,高粱在行囊一阵翻找,总算把手电筒翻了出来。 四周凌乱的软石早被打磨圆滑,进来的地方是一个水潭,必是连接着进来的暗口,那里逆向水流大、而且距离长,从那出去已再无可能,往下则是黑漆漆的暗河,也不知通往何处?末端有没有出口? “燕总,不好!我们掉黑坑了!”高粱说了句经典废话。 “看得出来!”燕子没好气应道。 “那咋办?” “让我看看!”燕子说完催动法力,又睁开了天眼。 四周一片灰色的清晰,和白天区别不大,暗河中不时有巨石矗立,但可落脚处不多,看来只有漂下去一途了。 “哎呀!没路!”燕子闭上了天眼,尽量保持法力。 玛莎已缓过气来,把背包摘下斜靠在上面。 “那怎么办?” “先歇会再说吧,让玛莎顺顺气!” 玛莎拳脚不错,可惜却不会游泳,虽然静止时能长时间闭气,可一下到水里就心慌意乱,把那一套全忘了,这下好,终于受到了教训,看以后还敢不敢不把老燕的话当回事! “玛莎,现在觉得好点了吗?”燕子又问道。 玛莎真的很想叫他闭嘴,可惜有气无力实在喊不出来,干脆闭上眼睛休息起来,没想到燕子还是很不识时务的喊道:“玛莎!玛莎!………”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三章 东密 话说桑巴被燕子勾去天魂后,整个人痴痴呆呆不知所以,所幸所炼拙火定能保他在夜晚不被寒冷冻死,二天后赖达喇嘛用千里密咒术召唤而不获响应,马上就知道他出事了,派出附近寺庙的僧侣大肆搜寻,总算在他被狼吃掉前把人抬了回来。 甘昭寺驻寺活佛巴珠乃是护教活佛,法力远在桑巴之上,一看就知道他三魂不全,马上布下法坛为他招魂,仪式大同小异,但步骤、器物等却一样不能少,由于桑巴是天葬师,三魂最近阴司,难度较常人又要大上几倍,连招魂用的招魂幡长度也是常人的三倍,长达二丈。 二个小时后桑巴天魂归位,人昏昏沉沉醒来,只记得最后受妖神一击,跟着看到一只妖红的双瞳,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桑巴讲完经过,巴珠浑身一震惊叫道:“轮眼!” 人生而有脉轮,受五谷浊气影响渐渐隐匿起来,密宗通过后天修炼,重新使脉轮恢复部份功能,而十三庙驻寺活佛的月轮只有赖达活佛能使月轮现形成为轮眼,其余无人能望项其背。这种轮眼和月轮、天目有着本质的区别,赖达乃是灵童转世,天生灵体,一入宫后便由十三庙驻寺活佛轮流教导,尽量避开五谷浊气影响,所以成年坐床后法力增长最快,也最精纯,于盛年之时便可炼出轮眼,并且藏而不露隐于月轮,比燕子高明多了! 如今赖达活佛下旨捉拿的通缉犯居然也有轮眼,如何能使巴珠不震惊,照桑巴估计对方的年龄,当年赖达活佛在这个年纪时亦尚未炼出轮眼,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通缉犯? 对手的强大远远超出意料之外,巴珠赶紧把得到的消息用千里密咒术禀告赖达活佛。 千里密咒术是密宗的一种高级通信法术,施咒者不但要法力极高,而且心性也要平和,骄燥者无法使用,十三大驻寺活佛中仅有八位能够习成,其中就包括巴珠。 其实巴珠高估了燕子的法力,虽然妖元化成的轮眼深不可测,但自身法力却远远未能达到完全运用轮眼的境界,充其量就是一只天眼,和十三大驻寺活佛的月轮差不了多少,但其中的勾魂摄魄却又不是普通月轮所能拥用的力量,这颗神秘的妖元究竟还有什么奇异的用处呢? 赖达活佛今年六十五,自十五岁坐床仪式后掌管藏密已达五十年,接到巴珠的报告眉头皱成个“川”字。[.超多好看小说]五十年的风风雨雨已见惯了奇人异事,自己本身亦是一个奇人,三岁被认出是灵童转世,随即离开亲生父母到布达拉宫学法,七岁懂得生、老、病、死人生常态,十五岁坐床掌权,然后在众活佛争权夺利中斡旋,对权谋之术深得其中三眛。 桑巴集喇嘛与刀登双重身份,是教中的有数高手之一,现在不但被人轻易击败,甚至天魂被迫离体,看来必是个极不好对付的高手,当初的决定实在是有些太草率了,现在该如何应付呢? 对手并没有乘机杀掉已丧失抵抗力的桑巴,看来也不想和密宗彻底撕破脸,事情还有转机,但就此作罢示弱于人,在众活佛面前自己又不好交待,思考久久,终于想到对策,唤来侍候的僧侣,邀请东密的教友入宫,声称是交流讲经。 日本东密里高野等人一直纳闷,一行人来到拉萨也有好一些日子了,作为同宗同源的东道主藏密一直都没有邀请自己说法讲经,常礼上似乎有些味道,赖达喇嘛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呢? 赖达有自己的考虑,对手法力高强又有意示好,如一味强取恐伤筋动骨代价太大,就此揭过脸面又不太好看,于如日中天的教名有损,最好的办法就是驱虎吞狼,无论哪一方的人胜了都与已无损,还可探知对方的实力,何乐而不为?最理想的对象莫过于东密,大家同宗同源,谈起话来有许多借口,不知不觉间就可以请君入瓮,你情我愿! 东密一行人如约而至,双方分宾主落座,赖达唤人奉上酥茶、果点、糍粑等物待客,寒喧一阵便开始讲经论佛起来。 东密一支也确实了得,派来的几人全部精通藏语、汉语和梵语,双方交谈甚欢,闭口不提大轮回法盘构件被劫之事。 大轮回法盘被劫,研究课题自然被搁置下来,作为东道主的藏密理应负起追寻重任,临近完毕,东密一行的首脑空海终于忍不住问起佛门重宝被劫之事来。 “不知土精被劫之事活佛可查出什么端倪来?” 赖达活佛假装面现难色,为难的答道:“已有一点头绪,凶徒在巴林一**现,伤我门徒后不知所踪,本座亦在为这件事头痛。” “哦?莫非藏地警力不够?”当局消息封锁得非常紧,这些是外人所不能知道的。(.) “众所周知,藏地一带地广人稀,一次围捕给凶徒逃脱,再想围捕就要花费更大的人力及时间,本教座下弟子伤亡甚重,正在想另一万全之策。”赖达悄悄揭开了瓮盖。 “我们里高野和西藏密宗同理连枝,如有差遣,请活佛尽管开口!”空海也不知打什么主意,竟随口便许下承诺。 赖达脸现喜色:“如此甚好!本座正为人手事情犯愁,有你们里高野的高僧助阵,相信凶徒插翅难飞!你们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尽全力配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先听听对方有何目的再作打算。 空海支支吾吾道:“……本次研究计划,活佛作为地主,已占尽地利,加上贵国政府有木精青龙,在考研团中占有压倒性优势。……缉获凶徒后……不知土之精能否归我们里高野所有?每个使团仅允许四名成员入内,我们的团队极不完整,如果有了土精,我们可以适当增加三人,于整个研究团队也无损失,不知活佛……”没想到东密胃口这么大,一张口就想据为已有。 “这个……本座无权做出决定,得上报中央批准,不过本座可以帮你们请示一下!”赖达拉了一下橡皮筋,不置可否。 空海见赖达喇嘛甩太极,知道该谈谈条件了,至于请示,谁不知道那不过是走走过场的事。 “不知道里高野有什么能为活佛效力的地方?” 赖达‘显得’很为难,想了久久才开口道:“我们藏地地域辽阔、人烟稀少,虽然有千里牧场百万亩良田,人民生活还很贫困,不知大师有没有办法帮我们发展一下经济,到时我请示一下中央也有个理由……。” “这个并非太困难,我们可以发动国内信徒成立几个观光考察团,藏地辽阔,总有可以发展的投资项目。”空海当即允诺道,东密一支还是有不少有实力的虔诚信徒的。 得到对方的承诺,赖达也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其实无所谓承诺不承诺,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会显得不真实,这么做无非是不想对方觉得太过容易,增加点条件而已,不管空海最后如何决定,最后都会想办法让他们自己心甘情愿送上前线做炮灰!至于土之精,只要还未出藏地,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谈好条件接下来商量步骤,先由赖达派人送他们到最有可能出现的居中位置,只等一收到确切消息就驱车前往进行拦截,而赖达以人手比较分散,到时则转化为从属地位,负责接应。 对于赖达的心思,里高野众僧也能估计到几成,但必要的代价还是愿意付出的,况且自己还有秘密武器,不然东密一支在国内其余派系和多神派系打击下,迟早有一天沦为二流支派…… 日本是个多宗教国家,主要有神道教、佛教、基督教三个大的宗教和许多小宗教。 神道教是日本固有的民族宗教信仰,也是日本历史比较长的宗教,它没有惟一神灵,产生于日本传统文化的土壤之中,但又受到外来文化的深刻影响,大量吸收外来派系的功法,其信徒分别与设在各地的神社保持某种联系,一般根据这些神社组织的性质分为二类,即神社神道和教派神道。 佛教在日本实现民族化的历史非常悠久,在日本封建社会的发展,大体上经历了盛行传统佛教阶段(奈良时代和平安时代和盛行新佛教的镰仓时代等两个阶段,到江户时代和明治维新以后进入低潮期,二战以后又逐渐有所发展扩大。 日本共有佛教支派天台宗、真言宗、净土宗、禅宗、日莲宗等,真言宗实力居中,信徒接近一千多万,是不容小觑的实力团体,但随着其余大小教派的意识入侵,固有势力范围正在不断被蚕食,所以极欲找到一个能重振声威的契机,以增加在年轻一代中说服力。 燕子、玛莎、高粱正在做下河前的准备,特别是玛莎,昨晚本来没休息好,刚刚又呛了一肚子水,精神状态不想而知,好在里面温暖湿润,不然燕子又得大费一番精神了。 “燕总,有没有什么法术可以使河面结冰的,这样我们就可以滑冰一样滑出去了!”高粱嚼着干粮问道。 “我们灵宝派没有!但有一种渡水符,可惜没有符咒,不然可以试试!”燕子答道。 “别搞那么复杂嘛!两个字:没有!” 燕子拿出装五粮液的大可乐罐对高粱说道:“这个等下米西米西的没有!要就快喝两口!” “你想什么的干活?” 燕子又拿出另一个可乐罐对高粱说道:“这个等下的也没有!” “你到底想干什么?拜神吗?” “快喝几口,等下喝不完的全倒掉,我要用这两个胶瓶给玛莎做一个救生圈!”燕子猛灌几口,然后把酒递了过去。 高粱接过也猛灌几口:“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瓶子里还有一半酒呢,是这几天的全部积蓄,心中不由一阵抽痛。 “自己看,才一会她就成这样了,等下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得过来!”燕子点着两根烟,递了一支给高粱。 “早知道就准备几个胶袋了,吹上气、打上结,那可是当年逃港的尖端装备!”高粱后悔道。 两人深吸几口,玛莎不会水性,刚才那一会可不好受,现在回过气来,抢过高粱的瓶子道:“我也喝几口!” 酒一下肚身子就暖和起来,中和了肚子里多余的水分,人也精神起来,牛肉干等干粮全都是真空包装好的,倒不至于给水泡坏,要是当年红军的炒米,几人的胃口得大打折扣。 吃饱喝足,燕子把两个可乐罐中的五粮液全部倒干,然后用绳子串起塞到玛莎衣服里面,一个简易的救生圈就做好了,跟着说了一些游泳应该注意的问题,临时抱抱佛脚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好! 三人把手电筒各自咬在嘴里依次下水,玛莎的简易救生圈勉强够用,燕子吩咐她不要用力,在二人从旁协助下,很快就学会了游泳的初级阶段——狗爬式!几人顺流慢漂而去。 暗河内的水流很稳定,并不随外间山洪水位暴涨而升高,玛莎尽量放松身体,在二人的护送下随水而漂,不多时前面出现了支流,毫无疑问就是开始分流的一支。 暗河内弯弯曲曲时合时分,几个小时后高粱忽然说道:“燕总,我怎么感觉到像是在打圈呀?看见前面那块石头了吗?像三婶家的花斑!我现在是第三次看见它了,没那么巧有三块那么样的石头又碰巧都让我碰上了吧?” 高粱用手电筒指着前方一块白色反光石头,至于花斑则是高粱村里三婶家养的一条斑点狗。 燕子赶紧从嘴里摘筒:“不会吧?你会不会看错了?” “我也见到过,当时我还想叫你帮我弄一个小的下来……”玛莎不好意思说道。 “快看看!快看看!是不是又碰上鬼遮眼了!”高粱赶紧催道。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四章 水龙河胎 现在法力已成,自然用不着再洒硫磺粉、朱砂粉等驱邪破秽物品,燕子应声凝神运气,再次张开天眼,四周清晰可见,可是除了山石流水,屁东西也没看到一个。 “屁也没有!我猜可能是遇到回流了,河水在这里形成一个回弯,不断打转,肯定某一处的出水支流给我们忽略了,大家都看仔细点,尽量保持体力!”燕子说道。 此段暗河内的支流开始呈网格形分布,几人一直都是顺最大股的水流漂,照时间算,太约是一个小时一圈。水流不急,但可供落脚休息的地方却极少了,三人爬上一块只有数平方米的斜石台略作休息。 “这是什么鬼地方,再转下去电池就用完了!”高粱甩着电筒上的水渍说道。 出于职业习惯,照明器材不管什么时候总是准备得足足的,但再足也经不起几人这么折腾,要是没了电池,三人的麻烦可是大大的! 这里支流众多,从地图上看藏地的水流支系吉地不少,但始终少了一个最重要的点睛之位,现在上下相合,不正是一个缩影吗? “可能……是河胎!”燕子猜测道。 “啥?河胎?豹胎我就听过!”高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河胎?”玛莎也问道。 燕子想了想才解释道:“风水堪舆论述上说,山川以山为龙,平原以水为龙,山龙盘桓回转,曲则有情而结**,如龙盘虎据主贵,出王候将相达官贵人,山形秀美者主富,多出富甲一方、饱学之士,如山形破碎怪石嶙峋,纵是龙脉亦是凶龙,所结之**为凶**,再遇来势凶猛无过峡、无跳收敛,乃凶上加凶,所出后人必定是杀人如麻、赤地千里的暴君。” “你是说河胎是水龙所结之**”高粱实在是太冰雪聪明了。 “不止那么简单!”燕子接着说道:“人身暗合天地,包含五行、天下山形地理,所以这里用‘胎’来形容,河胎经水龙脉气驻胎而结,其外貌、形态与水龙非常相似,雅鲁藏布江水流纵横交错,成蛛网布局,这里也是纵横交错呈蛛网,所以我才大胆猜测这是河胎!” “这么说我们高、杨两家发了?”高粱兴奋道。 “怎么说?” “你不是说这是水龙**吗?” “啊?……发了?你知不知道每个龙**都要配合个人的五行、命格才能葬入,正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命格不好,再好的吉**也白搭!不信你看历代堪舆名家,有几个大富大贵封候拜相的!再说了,你有儿子吗?” “……回去后我赶紧弄一个……” “那这河胎有什么用?”这时玛莎也问道。 “河胎与水龙母子同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条天下闻名的水龙之气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更何况是龙胎。如果命格够硬,又得名师布局,可出天下之主,万王之王!” 高粱一听更来劲了,抓住燕子的手掌一边抚摸,狼外婆一样笑道:“小杨呀,我们认识也有三十年了吧?” 燕子一甩他手道:“顶多二十年!有事说事,别弄得相亲似的!” 高粱继续‘友善’的笑说道:“我爹……也就是你高伯伯,生前待你不错不吧?” “还行!十四岁那年我俩合伙把你家下蛋的老母鸡杀了解馋,他只打了你没打我……。” 高粱马上收起笑容,腰板也直了起来,怒说道:“你还好意思说,结果我**挨揍了板子,你却吃了鸡肉!不行,这份人情今天你得还我!” “那……你想怎么样?” “我爹你也熟,你觉得他的命格怎么样?” 燕子大脑总算反应过来,感情他在打这河胎的主意。(.好看的小说) “嘿!你就别想了!命格硬者,伤妻克子刑父母,你几兄弟活蹦乱跳的比海鲜还生猛,你觉得有希望吗?” 高粱立即泄气地把挺直的腰杆弯了下来,犹不死心的问道:“除了这还有别的相法吗?” “有!用四柱排出八字,旧时婚配都会拿双方的八字给专门吃这行饭的人配一下,合者白头,冲者阻滞,刑克者不是生离就是死别。命硬者往往多妻,这样才能降低对妻、子的相害程度,但这玩意我不会,得找我师傅,他就是靠这混饭吃的,你看我们三镇六乡十八村,那一家不是人畜兴旺、两小无猜……” “行了行了!和我两小无猜的都几个孩子的妈了……。” “快看!”玛莎忽然惊叫道。 只见水面上漂浮过来三具全身**、极度腐烂的浮尸,尸体表面肿胀,仿佛吹了气的皮球,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吹弹可破! “怎么回事?燕总,这已经是第七具浮尸了,怎么这么邪门,而且还一具比一具烂!” 玛莎已在一旁“呕……呕……”的吐起来,之前她可是喝了不少水的。 燕子忙在一旁拍她后背心,过得一会浮尸漂远玛莎才停止呕吐。 “快看!又有一条!”高粱急得把具说成条了。 “坏了!这恐怕是积尸潭!”燕子失声道。 “怎么又成积尸潭了?不是说龙**河胎吗?”高粱急问道。 “天下龙脉颤承天地之气而生,山阳水阴,其中又阴中有阳,阳中藏阴,就像阴阳鱼的两只鱼眼,这里地理环境、民俗独特,千百年来也不知吸附了多少浮尸,就算什么龙脉也成凶龙了,而且水性属阴,用相与之法葬于**眼,必出万年一遇的暴君,虽有通天之能,但好杀戮,必是一场人类浩劫! “怎么这些浮尸的后人成不了王候?” “他们不过是被吸附过来的陪葬品,你听说过殉葬品能封候拜相的吗?” “哦……我以为跟着和尚走,多少也能沾点光!” “沾光?精魄尽毁,不祸及子孙就不错了,到现在也没出现什么盖世君王,说明**眼仍在,这种龙**万年难得一见,我想过!” “给我家盖房子时你不是说你是半吊子吗?你能找得到?”高粱绝对有理由相信这小子藏私了。 “不一样的!这种水**有水砂护卫,肯定就是我们开始转圈子的圆心,这里有那么多浮尸,底下肯定有一个尸骨场形成尸砂,阴气重,我有天眼不拍黑,顺着尸砂一路进,到时看能不能顺手把它破了!” “那我们俩呢?”玛莎问道。 “你们在这等我!水下你们看不见,我没办法照顾你们,顶多半个小时就回来,我有法力护身,你们不用担心。” 高粱和玛莎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去了也是个累赘,只好点头嘱咐多加小心,燕子从包中找了几样认为是用得上的东西,一个纵跃箭入水中,消失在二人视线里。 手电筒在水中照不了多远,燕子潜入水中一段距离就试着张开天眼,好家伙,天眼在水中视物除距离略有缩小外,别的和在地面上一样清楚,循着水流靠内侧游动,出现分流口时统一往右转进,十多分钟后明显感觉到水流不一样,此时水流除依然往前流动外,尚多了一股往下的吸扯力,水面还不时转出旋涡,心下知道有古怪,往前漂了一段距离情况依然没有变化,头一扎就潜了下去。 此处水深约六米,这点距离当然挡不住天眼的窥探,只是……水底下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人形骸骨,当中零星散布着一些腐尸,宽达两壁内整个河床,也不知有多厚。(.无弹窗广告) 虽然是预料中事,燕子仍不住心里暗暗发毛:“骨砂!” 以尸骨为护砂在自然地理中恐怕是绝无仅为之事,水在此处形成环流,把漂进来的尸体吸到潭底形成尸砂和骨砂,令这本是万年吉地带上阴邪煞气,威势更盛,同时杀戮之力倍增,如果真是被合适之人葬下,必是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河下自然形成的暗洞抽扯着人往下沉,怪不得上面会出现旋涡,燕子强行浮上水面深吸一口气,头一扎潜下逐水流往暗洞内探去。 暗洞长约数十米,与外层呈45度顺角,水流进入此处湍急起来,燕子浮起头,顺着水流又漂起来,回旋着往中心,也不用担心与进来处越漂越远了,此时又经过几道支流,河水越发湍急,水面还呈出轻微斜面向内倾斜,心中暗暗道怪,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竟然出现如此怪异之事?…… 又经过一道支流,前面豁然开朗,呈现出一个半径数十米的巨大水域,顶上也不再矮矮窄窄,高达数十米,估计是进入两侧河谷的山体内了。 燕子一抓边上的岩石,微一用力就跳到一块石头上,往四下略一打探就调息起来。一路上天眼时开时合,再节省法力也有个量的问题,为应付未知情况,状态总是越充足越好。 高梁这边已经开始着急起来,燕子估计约莫半个小时,可现在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了,一点回信都没有,二人不由得大声呼唤起来:“燕子…燕子……!” 声音在流水的吸附下根本传不了多远,回音就更加没有了,二人心里暗暗着急,但也无可耐何,只能在原地死等下去。 燕子此时已真气运转二周天,精神、体力都已回复到常态,张开天目细细打量起周边环境来,只见水潭中心处有一汽车大小的旋涡,吸引潭面水流旋转而下,旋流由此形成,潭顶不时有细大的水珠串零星掉落,好一幅河系星云图! 心中暗叹造物之妙,如果有人力改造风水布局,先清去骨砂,再堪探源头拦截浮尸,最后用五行生克消煞,必是万年吉**,只要江水不断,可保子孙万万年!再看下去已没必要,龙****眼必在旋涡之下,一靠近中心,想倒回来可就难了,旋涡必定把人卷向出口,老高和玛莎还在那傻等着呢! 水下冲力大,现在回去可费好几倍力,燕子尽量找能落脚的地方,爬上去后一个箭跃,一下就七八米,循着和水流垂直的方向闯,没过多久总算找到底下猛量涌水的暗洞,暗洞至少有几个才能形成回旋的力量,但位置总是在固定的环内,当下深吸一口气,沿石壁潜下暗洞中。 暗洞内水流很急,而且形成一种旋转的扭力,好在两侧的岩壁不是被打磨圆滑,而是被水流融蚀得千疮百孔,甚是好下手,燕子爬竹竿一样靠手用力,顶着暗流一手一手往前爬,过得数分钟,总算通过暗洞,脚一顶,人往上窜了出去。 此处也不知是不是刚才进来的地方,也亏能长时间闭气,换了别人,肯定顶不住松手去做护砂了。 歇过气,用开始的方法重新往外围闯,外面这几层水砂没有猛烈的吸扯力,最后干脆全身放松,让水流带着自己慢漂起来…… 过得二十分钟,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丝光亮,总算和他们汇合了,燕子脚一蹬,往光线处游去。 “老高——玛莎——,我回来了!……”燕子一边游一边大叫道。 “燕子——燕子——!”二人马上在远处响应道。 三人总算又聚到一齐,燕子把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高梁听到**眼居然有一个出口,心下不禁奇怪道:“下面是出口,上面是旋涡,那人葬在哪里?又如何葬?还不一下就卷到外面去了!” 燕子回答道:“那我咋知道?都跟你说了我是半吊子,我也没想到那会出现一个旋涡呀!” “那就别管它了!”玛莎接口道:“管它什么时候作乱,到时我们都不知在哪卖咸鸭蛋了!” 高梁也点头称是,等燕子休息好,三人开始往外围水域摸去。 进入外围水砂,水势越发缓慢下来,最后变成了一动不动的静水,高梁吐了口口水在上面,口水在水面随波而动,不一会就漂到玛莎面前。 “死高梁!臭高梁!恶心死了!看你的臭口水,我去环保局告你!”玛莎一边骂高梁一边泼水赶走它。 高梁张口一吸,把漂浮在水面的口水吸入口中,跟着扭头喷出一股水箭,口水消失不见了,当下得意洋洋道:“谁说吐出去的口水不能收回去,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燕总,好像路数不对,有出口的活水哪是这样的?” 这是明摆的事,三人只得转而向内层支流游去,过得几小时,居然一点发现也没有,玛莎和高梁都有点累了,就在这时,燕子忽然叫道:“快看!” 只见手电筒亮光处,赫然是原来见过的花斑狗,几从又兜回了原处。 三人爬上原来休息的石台休息起来,高梁一边吃干粮一边问道:“燕总,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的干粮支撑不了多久,最要命的是电池也没几节了,得尽快想办法才是!” 燕子随口应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太危险了!” “什么办法?”高梁和玛莎异口同声问道。 燕子想了想才下定决心道:“就是那个**眼!下面有出水口上面才会有旋涡,就像洗地时排水口会形成涡状一样,这是常识,但是下面不知要过多久才会有空气,玛莎水性不好,我不知你们能支撑多久。” “不能先下去探探路吗?”高梁问道。 “旋涡中心水流太急了,我没有把握能回来,万一到时真回不来,那你们怎么办?”燕子原来是担心二人。 过一会玛莎靠上来抱住燕子道:“别担必,事情总要有个办法,拖得了今天,拖不了明天!这辈子有了你,玛莎不白活!” 高梁也说道:“就是!想当年……就不说了!我也不想冒险,但不冒更危险,可惜我没有儿子,要不然就算死了我也要找到那个位子躺下去………不白来!” 燕子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场面。 休息过后大家都啃了些干粮,可惜酒倒完了,令这个关键时刻少了些悲壮的美感……三人依次下水,顺开始探出来的路径一路前进,不多时就来到暗洞边上,燕子把情况详细说明一下,待二人准备好,抱住玛莎一沉而下。 由于情况熟,玛莎又是练武之人,闭气是强项,这次用不着再喝水,三人轻松就过了暗洞,不一会来到中心的水潭边上。 虽然不累,几人又找着块石头休息起来,尽管是早决定好的事情,但真正面对起来还是需要一点勇气、一点冲动!毕竟一下去就是生死两茫茫的大事,大家决定停下来先酝酿一下情绪,找点感觉…… “燕总,你说这上面这么高,会不会有什么能出去的山洞呀?”高粱仰头四下打量,他可不比燕子,可以看清漆黑的远处。 “我觉得也是!”玛莎接口道。 燕子张开天眼四下打量,过了一会才回答道:“没有!就算有,我们也没办法上去!昆仑山为天下山龙之祖山,余支分出少祖山,最后遇峡、过跳收煞气,曲折盘桓有情而结**,而这条水龙连绵千里而结胎,水为阴,所结之**必为阴极中的鱼眼,其外形必表现为形胜居高之地,外面肯定是著名的雪峰,山高石宽,就算真巧有个洞,通出去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燕子猜得没错,外面果然压着的是南迦巴瓦峰雪山,他们正在雪峰的山底下,雅鲁藏布江从峰脚刀削而过,距他们所处位置已相差数十公里远。 听燕子这样说,高粱无耐的泄了气,神色黯然道:“燕子,我想求你一件事……” “借钱免谈!”燕子一口绝。 “呸!当咱老高是没见过钱的人吗?谈钱多俗气!”高粱鄙视道。 “清倌人?”燕子怪笑道:“有话但说无妨,我们好好研究研究!” 高粱马上换上一副沉重的脸孔,长呼短叹道:“想我高某人前半生戎马生涯,好日子没过上一天,虽说大丈夫理应战死沙场马革廛尸,谁料却遭宵小暗算,最后落得个解甲归田的下场……好在天不亡我,在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大江南北的时候,我又打了几场漂亮的翻身仗,好日子刚过上几天,谁料又遇到了敌对资本主义恶势力的仇视和迫害,妄图侵吞我们社会主义的胜利果实,这了祖国的利益!为了军人的荣誉!为了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我毅然再次扛起了枪,打他…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们的有猎枪……”高粱越说越慷慨激扬,最后引颈高歌起来。 燕子见他情绪激动,小心翼翼的问道:“粱哥,我们干的活好像和社会主义的春风没多大关系吧?” “是改革开放的春风!”高粱大吼纠正道:“我当然知道没什么关系!我表达一下个人情绪不行吗?” 燕子马上换了一副脸孔:“得了吧!你就一种地的,整得自己像个诗人似的!让你种二亩红薯,结果把自己插上面了!” “注意点啊!私人名字神圣不可侵犯,抗议搞人身攻击!” “高粱……高粱……,这名字说出去别人肯定说是公家的,你现在据为已有,没人告你就算不错了!”玛莎接口道。 “无赖!刁民!泼妇!”高粱说不过二人,破口大骂起来。 “好了!有事说事,没事就下去吧!”二人闲扯淡玛莎很难插上口。 高粱调整了一下情绪,先叹了口气:“唉……想我高粱前半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下半生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我想你等下在紧要关头把龙**的位置给我指一下,死了以后也能躺得舒服一点……” 高粱说得很伤感,面上的表情更是一脸凄凉,但燕子是谁,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他!一脸多愁善感给谁看吶! “你放心!”燕子哽咽道:“有我睡的就你躺的,等下我把龙**砍也两截,我要头,你要尾………” 玛莎“扑通”一声跳下水,懒得听他们二人瞎掰。 “等等!等等!……”二人大叫道。 情绪总不能酝酿一辈子,最后时刻总算来临,燕子和高粱握手紧抱在一齐,一触即分双双下水,燕子赶上玛莎,三人旋转着往旋涡中心卷去。 水面呈一个巨大的锅形旋转向内,三人在水面转两个圈就到了中心,跟着水一吸,人快速旋转着进入水底。水中全是气泡,加上快速的旋转,几人什么都没看见,“哗”的一下失重往未知的空间掉落下去,跟着“啪”的几下重重摔打在水中。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五章 龙抬头 开路的重任当然是落到燕子身上,他的天眼能远看而且清楚,玛莎和高粱则成了老鹰捉小鸡后面那几位,紧紧跟在他身后。石阶没有扶手,好在每走十几级都会有一块略大的石头挡在外侧,形成一个休息平台,不知是自然形成还是开凿时故意为之,令石阶有了在山间穿行的味道。 十几米台阶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三人总算爬了上来,这里小多了,仅有一个篮球场大小,旁侧还有一个凸起的石台,中心有一团煹火模样的灰烬,均已全部化作泥土。 “祭台!“燕子惊呼道。 三人走近石台,上面还规则放有几个陶罐,必是祭台无疑! “高总,找到了!快躺上去试试!“燕子佯装兴奋的叫道。 “什么?”高粱不明所以。 “你不是叫我给你找个好点的地方吗?你看这:长约2米,宽约1米2,上面平坦无毛刺,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造的,奇迹呀………”燕子一边说还一边对比量尺寸,说完还硬要把高粱按上去试试。 “走开走开!”高粱蹬脚道:“谁知道上面有没有睡过死人!” 手电筒的光亮越来越暗,根本看不清台面上的细小物品,就算上面没有睡过死人,睡了些死过的虫虫蚁蚁高粱也是不干的! 玛莎唤高粱拿出电池换上,走到平台边上朝水池照去,白色的巨大水龙似乎永不停歇轰隆咆哮着,然后在120度的地方拐角向外流去。 “真是个好地方!”燕子赞叹道。 “怎么说?”高粱赶紧问道。 “山管人丁水管财,水法中极难有十全十美之事,你看对面向水,天上来水可免冲克、破伤先、后天水法,去水北向属坎,是居正归位之象;而富贵看来龙、护砂,一路上你们也看到了,水龙气势磅礡环转曲折,有情之相,水砂重重层层迭迭,加上谷外枝繁叶茂山形秀美,是富与贵的完美结合。先人葬在此处,后人不但能富甲天下,还能权极一时,可惜那一层骨砂成了一大败笔!”燕子不无惋惜。 “多了那层骨砂又会怎么样?” “骨砂煞气重,到时必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免不了血流成河尸积如山,功业全建立在杀戮上,但它也有一个好处,主运势来得急且凶,佛阻杀佛,魔挡杀魔,连当局者都没法改变大势。” 高粱不以为然道:“既然能富甲天下又权极一时,小小败笔算什么!事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有点败笔就当是增加点缺陷美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玛莎反驳道:“要是一个绝色美人脸上多了块胎斑,你能认为那是缺陷美吗?” 高粱马上批判道:“所以说你们女人就是小心眼,还美名其曰:完美主义者!其实就是得陇望蜀,鸡蛋里挑骨头,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高粱还没说完玛莎又抢着道:“高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我小心眼就好了,干嘛把我们广大劳动妇女也扯进来,我去妇联告你中伤、歧视、诬蔑……!” “哼!随你!妇联能把怎么样?能抓我判刑吗?能罚我款吗?顶多写写大字报!难道还想我登报道歉?” 燕子忽然惊叫道:“快看!”手指指着某一处,整个人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高粱和玛莎立即停了下来,两道目光齐齐刷刷盯着水面一动不动………过了一会还是什么发现也没有。 “没………没看见。”玛莎结结艾艾道。 “燕总,到底有什么东西?”高粱也压低声音小心翼翼问道。 “其实………我也没看到!”燕子也神神秘秘的说道。 “那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高粱继续低声问道。 “我也什么东西都没听到!” “那你叫我们看什么?”玛莎沉不住气了。 “我觉得………这样比劝架有效!”燕子还是一脸神秘。 “…………” 过得几秒,马莎才“啊………”的一声大叫,冲上去揪住燕子的头发抱住头,又来回摇晃起来。 “别晃别晃!”燕子大叫道:“你怎么每次都是这一招,换个新姿势行不行?以后习惯了上大街,别人还以为我吃了摇头丸呢!” “行!”玛莎放松手,跟着一脚踢在他**上。 高粱也知道给燕子耍了,见二人这样忍不住笑道:“你俩真是天生一对………狗男女!” 玛莎马上改到侧面,也给高粱**来上一脚。 燕子不满道:“高总,你这就不厚道了,我们最多算奸夫淫妇,你怎么能说我们是狗男女呢?………” 玛莎再次恶狠狠扑了上去……… ………打闹过后,各自分开把衣服拧干了再穿上,回来后高粱又嚷饿了,要支使燕子去弄些鲜活鱼回来吃,玛莎听了连连摇头:“我不吃!那些鱼肯定是吃浮尸长大的!” 燕子忙安抚道:“别担心!上面的水流比较特别,不然外围也不会形成一道骨砂了,浮尸是漂不下来的,暗河连通外面的生物圈,绝对干净!” 一路上大家都是泡在水里,热量消耗非常大,感觉到饥渴是正常事,要是玛莎不吃,剩下的干粮支持不了一天! 高粱也赶紧胡掐道:“没错!这些裂腹鱼全是吃草的,绝对的素食主义者,对于肉类它们是不屑一顾的!不信你等下尝一尝,特别鲜甜的鱼儿都是吃草的。(.好看的小说)” 玛莎见燕子没出声勉强点头答应,燕子纵身一跃,真的从十几米的高台飞了下去,高粱抢到边上,燕子已落在浅滩上跳跃开了。 “回去教教我……!”高粱对下面的燕子大声叫喊道。 燕子没理他,高粱干事只有三分钟热度,过不了几天他就会忘了。 来到潭边,以身为饵,把下半身浸在水里,没过几分钟就聚集了五六条裂腹鱼,正在不断朝裤脚扯咬,看来绝对不是高粱口中的素食主义者。燕子画符念咒,一个水雷凌空劈下,不一会水面就浮起了几条三四斤重的裂腹鱼,无一漏网,接着拣起扔到岸边,抽出匕首刮鳞开肚起来,鱼的毒素全聚集在肝脏里,内脏除去就安全了。 五雷掌中,仅天雷和水雷能在水中使用,其余三雷地雷、神雷和社雷,遇水则止,法力无法穿透水面;天雷和水雷中,又以水雷最为灵活多变,法力穿透水下随波而逐,和直接凌空打在身上没有任何区别。 杀好鱼时高粱和玛莎早在一旁候着了,见鱼杀好高粱忙“献”上一个大瓦罐。 “干什么呀?你就不怕是装骨灰的?”燕子戏问道。 “啊?………” “装骨灰的?不要!快扔到潭里去!”玛莎最不经吓了。 听到‘扔’字高粱忙劝阻道:“玛莎别听他的,他最会骗人了,你吃他的亏还少吗?燕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本来我好歹还备了个小铝锅,就是为了应付今天这种特殊情况,没想在半路上扔了,吃了那么多顿肉干,也该改善改善伙食了,你凈搞破坏!” 燕子原本只是想开开玩笑,没想到玛莎反应那么大,趁她还末出声,赶紧接过陶罐在水中洗起来。 陶罐黑黑的也不知装过些什么东西,燕子唤高粱拔来一把枯草,里里外外刷了好几遍,才把两条鱼斩成段扔进罐中。盐、调味料等东西永远不会缺少,山里人的习惯是走到哪吃到哪,三五天在山里不回去是常有的事,在山里,山里人的生存能力永远比最强的野战军更强! 山洞里当然不可能有柴,要用火只有靠燕子了,虽然老道千叮万嘱法术不能随便使用,但这种情况就顾不得许多了。燕子用引火术燃起文火,先把瓦罐加热烤干,然后才逐渐加大火势,生怕突然用猛火把瓦罐烧裂了,到时少不了又要挨高粱一顿狠批。 没多久水终于沸腾起来,颜色也渐渐变成了浅浅的乳白色,一股鱼香四散飘开来,燕子缩小火势,高粱凑到一边打量起鱼汤来。 “说真的,我还从来没有喝过古董熬的汤,相信和千古绝唱人头豆腐汤有得一拼!”高粱用匕首搅着鱼汤说道。 “什么人头豆腐汤?你喝过?”玛莎一脸诧异。 燕子及时提醒道:“玛莎别理他,他瞎吹的!” “哦!………” 高粱把匕首提起,放在舌尖尝了尝,又往里面加了点盐。 “忘了先把鱼在石头上煎一煎,味道差远了!你们看,连颜色都不是那么地道………”高粱又开始念经了。 燕子差点没气得吐血,自己耗费法力辛辛苦苦熬汤,居然一点也没得到认可,还在那里横挑鼻子竖挑眼,当下把法力收了,水停止了沸腾。 见火候一停老高急了:“怎么停了?起码还得再熬十五分钟………” “你当老子是煤气炉呢?一根柴都没有能煮熟就不错了!”燕子发火道。 “煤气炉哪有你好使………,我对你的仰慕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来,再熬十分钟!…………五分钟?………” 二人终于以三分钟时间达成协议,高粱答应不再去烦他,熬好汤后剩下的鱼倒好处理,用匕首挑起来一阵翻烤,然后胡乱洒点盐粉和调味料,鱼就算是烤好了。 由于是第一次用法术烤鱼,效果有些差强人意,每一条外面都焦了一层,而里面还有一些红红的血丝没熟透,高粱一边吃一边骂烤鱼的人是笨蛋,连几条鱼都伺弄不好,想当年…… 吃饱了肚子最后才是喝汤,在水中泡了几个小时早已饥渴难忍,但一想到那些浮尸只能强忍着,谁知道喝下去会不会得瘟疫?不经高温消毒,打死也不喝下去。鱼汤的味道倒是不错,鲜甜异常,就是比鱼塘出来的好,几人耐着性子摊凉了,才轮流着猛灌肚子,把失去的水分一次性补回来。 吃饱喝足,高粱打着饱嗝问道:“燕总,你不是说这个龙**葬下后会出万王之王吗?咱瞧瞧它去,看看是谁的子孙那么不争气,占了个好茅坑就是不拉屎!” 玛莎坐着一脚踢过去:“高粱你别那么恶心好不好,刚吃饱就说茅坑!” “行!那我用个文雅点的说法再说一遍……” “你要死了!”玛莎扑过去,准备用对付燕子的摇头**对付他。 “扑——!”高粱及时放了个屁,玛莎赶紧快步跑开,人果然是至贱则无敌,玛莎彻底服了! “幸好我留了个屁防身!”高粱厚颜无耻大笑道。 “注意,素质!”燕子开口道:“我说老高,你也太不地道了,媳妇还没娶上就这样了,你还军官呢,真不知你是怎么混上去的!” 高粱这下红了脸,分辩道:“当然是实打实拼上去的,我可是立了好几次功的!” “感情你还多留了一个防身吧?” ……………… 风水术分为形峦派与理气派两大分支,一时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理气派开派宗师杨筠松着有《撼龙经》、《天玉经》、《青囊奥语》,是理气派弟子的理论总纲,上言三年寻龙,十年点**,可见点**之复杂,燕子既没有把书本嚼烂又没得名师指点,要把龙**点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点**不比倒斗,无论什么事情建设总是比破坏困难十倍以上,这个龙**的**眼到底在哪里呢? 这次出来并不是倒斗,所以几人身上并没有准备风水罗盘,光有指南针那是不顶事的,风水罗盘上有二十四山,一卦管三山,用于测定吉凶方位,再以卦理推算,结合地形配合阴阳五行,就可定出**眼在何处。 几人重新回到祭台上,照位置看,这里是整个洞**的最佳位置,前面明堂开阔,后面靠山高耸,只是阴宅以葬口为**,坟墓以金井为正**,这里多处是山石,金井会开在什么地方呢? 高粱见燕子没头苍蝇般到处乱走,忍不住问道:“燕总,怎么了?我们倒过的几个大斗,每次都不是很难就把位置找出来了,这里就一点地方,怎么那么难找?要不我来?”!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五章 龙抬头2 “你来?”燕子哈哈大笑:“这和倒斗不一样的!这吉**犹如一个人的脸,额头为祖庭,山根为过峡,法令为护砂,鼻子就是**位所在了,如果再有嘴巴为向水,下巴为朝案,定出经纬线,上面残留的痕迹会告诉我们位置对不对,不对的话可以再重新确定,直到找出来为止!” “可我们都已经在里面了呀?”玛莎没干过这行,这下就更奇怪了。[] “虽然在里面,也如在外面!”燕子继续说道:“凡是大的墓**里面必定有一口金井,金井才是坟墓的正**,倒斗时一看里面的摆设就知道金井在何处,现在这里什么也没有,你们叫我怎么去找?下葬之时挑吉日,将棺木安放在井口或尸体置于井内,金井内的地阴之气就会与葬者结为一体,继而福荫后人,金井内的地阴之气一但与葬者结为一体,金井就不能再为他人所用,既使有人鸠占雀巢,也是无用,一般三日就可以,具体得配算八字。” “哎呀!这下可亏大了!”高粱哭丧着脸道:“这里连祭台都有了,好位子肯定给人占了,上面连块木片都没有,肯定是裸葬。明知自己八字不硬命格不合,还要占着茅坑不拉屎,把好好的一个龙**破了,不行!燕总,怎么也要把他揪出来,就算不拖出来鞭尸,好歹也搞几件冥器回去,不白来!” 这里到处是柔软的红砂岩,间中夹杂着泥土,照理是出不了金井的,如果在开挖金井时挖出石头更是大忌,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燕子一恼,灌注全身法力于天眼,在附近四处打量起来。可惜!石头还是那个石头,水还是那个水,天眼并不能透视,看来对这种东西没什么效果。 忽然,心中一动,忙在包裹里东翻西翻起来,不一会就翻出个密封袋,里面装的全是从老道处搜刮来的纸符,心中连念阿弥陀佛三清天尊,保佑有一张能用得上的才好! 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从里面找到了一张指路符,这种符不是攻击型法术,不能凌空画出,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它身上了。 燕子把符咒合扣在掌心,意随心动喃喃几句,双手食指、中指各卷一头,然后翻转几下,手一挥,纸符凌空飘起,口中大喝道:“三清座前,金童接引,神兵带路,急急如律令敕!” 只见纸符‘篷’的一下燃起,像箭一般朝后面激射而去,跟着插在距祭台左侧二十余米的红砂岩上。 三人赶紧跑过去,燕子仔细看了一会才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表面的粉石并没有被动过,绝对不会有人躺在里面,我估计,粉石半尺以内就是泥土,因为一般情况下,金井的深度都不会超过一米,否则它成不了吉**,外形地貌也会受影响产生变化。” 高粱听完马上躺上去试了一下,正巧有块凸起的石头顶在背上老不舒服,爬起来说道:“这块石头顶得人老不舒服,改天把它平了!轮到你了,试试!” “行了行了!想躺上去也得有那个命才行,还是先找出路吧!”燕子站了起来。 阴居风水中,并不是找到个好**葬下去就行,还得请风水师布局,将不好的形制修改,再配合葬者的八字择吉日,凡有冲克者一律回避不得跟随,如此才能福荫子孙后代。这个龙**一看就是个点将台,如能配合旗、鼓成左旗右鼓局,主出武皇,配合文案则出文贤,将来不知谁有福气躺下去。 燕子本想把它破了,掘开后用火烧或闲置数日,待地气泄出而无葬者与其相合,龙**就算是破了,但红砂岩虽说是粉石,总归是石头,现在连一件趁手的家伙都没有,还是不花那闲功夫了,乘早溜出去才是正事。 石台青龙位有一条狭窄的小路,一下伸进山体的裂隙里,既然这里曾经有人活动,必是出去的通道无疑!通道内弯弯曲曲坷坷碰碰,加上只有一把手电筒,很是不好走,往往顾得了头顾不了尾,连燕子都摔了一跤,把额头撞起个包,高粱还取笑他法力见长,连角都长出来了。 走了个多小时,路况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燕子暗暗纳闷,照理龙**禀承天地之气而生,其外形必定秀美,而距地面亦不会太深,就算是秦始皇的皇陵,也该走到地面了吧?可现在…… “停!……先休息一下!”燕子断然出声道。 “可我们都不累呀?”玛莎以为是为了照顾自己。 “有古怪!” 三人当即停下,高粱用手电筒四处乱晃,四周除了石头就是泥土,一切没啥特别之处。 “今天初几了?”燕子忽然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高粱想了想大致推算道:“呦!今天应该就是初五,正巧是端午节!” 燕子一拍大腿道:“糟!有麻烦了!“ 玛莎一推他肩膀道:“别一惊一乍的,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农历五月历来被视为恶月,亦称毒月,民间避讳改称善月。五月夏至时,太阳位于北回归线,日照时间最长,过了夏至正午,端午时间一过阴气逐渐增长,再加上气温渐升,恶疫阴邪之势顿长,正所谓‘阴阳争,生死分’,午月午日午时作为阴和阳的平衡点,就成了势的分界线!” “你是说这有鬼?”高粱有些发闷火,最讨厌就是那些使不上劲的东西了。 “差不多!吉祥的荫地会在这几来喷出纯正的地阴之气,亦称龙抬头,然后逐渐缩减,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在这几天抬头,往吉地聚集,乘机吸收阴气增加修炼,所以古时富贵人家往往会有镇墓神兽,王陵就更不用说了,整得个军队似的,就是为了镇压各方邪祟扰灵,同时也防止墓内出现阴邪之物” “那上次我们在蒙古碰到那几个又算什么?”高粱问道。 “那不一样!那几个是黑巫师特意召唤来的邪灵,用于镇墓守灵,以防盗墓高手和别的恶灵,这些邪灵是不敢侵犯墓主的。” “你还是说回这里吧!”玛莎眼睛四处乱瞟,生怕突然就跳出一具浮尸来。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五章 龙抬头3 燕子自顾挑了块稍平整的石头坐下,一路上不断使用法力张开天眼,先前又用引火术煮食,现在精神已显困顿疲惫之像,为应付未来的不知变故,先好好调息一阵再说。 玛莎见他没理自己,还以为又看到了什么东西,忙凑上来问道:“你是不是又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一个漂亮的女人正靠上来骚扰我……让我歇歇气。”燕子开玩笑道。 漆黑的山洞仅有一把手电筒当然是不够的,玛莎把手电筒左晃右晃,还没看清一处又晃到别的地方去了,高粱见了心烦,一把抢下熄了,四周顿时陷入茫茫的黑暗之中。 “臭高粱,你又想干什么?”玛莎喊道,死高粱最喜欢吓人了。 “嘘!别吵!手电光到处乱晃目标太明显,这样可以转为敌明我暗,有谁来了咱好下闷棍!”高粱只好撒了个谎,总不能说我看着不顺眼吧! 玛莎正想反驳,忽然前面洞深处吹来一股莫名的寒风,全身立即起了层鸡皮疙瘩,只好禁声拉住燕子衣脚,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燕子刚真气运行一周天,寒气袭来只好打住运功,看了一下手腕的夜光表,正好是下午一点钟,然后才张开天眼注视前方,只见一股乳白色的雾气井喷式间歇吹来。 “不好!午时已过,龙抬头全面开始了!”燕子的脸色有点难看。 “你怎么猜到时间的?地阴之气不是应该在晚上阴气最重的时候才出来吗?这龙**也太不专业了吧?”高粱缩了下脖子。 “午时三刻,大约是中午十二点半,是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候,所以旧时处斩犯人都会选在这一时段,利用至阳之气压制冤魂厉鬼,不能为害人间,但偶尔还是有冤屈非常大的冤魂在临死一刻冤气直冲云霄,产生六月飞雪等异象。午时过后阴气开始滋长,龙**就会进入长生阶段,五行遇长生犹如枯木逢春,经沐浴、冠带、临官后进入下一个**期帝旺,现在正是午月午日午时刚过,龙抬头全面喷发了!” “那会有什么后果?”玛莎越贴越紧。 趁高粱东张西望的机会,燕子乘机耍了一下流氓,玛莎“啊……!”的一声尖叫出来,高粱的手电筒“刷”的一下往回照,燕子则佯装惊慌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玛莎到处乱望,高粱离二人老远一段距离,剩下只有一种可能…… “啊……!”玛莎大叫一声,狠扑上去掐住燕子的脖子,集中全身功力施展摇头**。 “咳……咳咳……停手,怎么回事?”燕子犹在狡辩道。 “敢吃老娘豆腐,看我怎么收拾你!”玛莎干脆一纵身,把脚盘到他腰上,继续施展自己的独门绝技摇头**! 高粱看着这对奸夫淫妇,无耐摇摇头把手电筒熄了,自顾点了根烟,让他们自己闹去。 这时,又一股寒风吹来,玛莎赶紧跳下来藏到燕子身后,高粱重新打着手电筒往里面照去,只见一股乳白色的雾气正朝这边涌来,不一会就把三人紧紧包裹,淹没在雾气之中! “燕总,这些白雾不会有毒吧?”高粱慢慢向二人靠拢道。 雾气非常浓,一步之外根本看不到别的东西,燕子天眼可破目障,只见眉心处射出一道淡红色的光茫,直透迷雾。 “快走!”燕子一拉二人,往白雾稀薄处闯去。 快跑了二十几分钟总算脱出白雾的笼罩范围,,一停下来高粱就问道:“怎么回事?麻烦大吗?” 燕子答道:“这种乳白色的雾气就是纯正的地阴之气,可惜我们活人属阳,在雾气中久了会阴阳相冲,于我们不利!金井尚未破开,雾气就已经那么重了,要是破开了那还了得?”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种地阴之气很厉害,你们抵挡不住,我也没有办法对付它们,只能尽量避开走了!”说完又拖上二人开始撒丫子跑路。 山洞内弯弯曲曲时上时下,任谁也知道是走岔了,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过得个多小时空气又变得阴冷起来,高粱不禁骂道:“奶奶个熊,我们又转回来了!” 燕子张开天眼,果然前面又有了稀薄的乳白色气雾,只好掉头去另外寻找出路。行走间道路开始泥泞湿滑起来,接着前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几分钟后一条暗河出现在几人面前。 “没想到转了那么久,又转回暗河来了!早知道就下水漂下来了,保证用不了半个小时!”高粱在岸边一**坐下来。 燕子用手试了试水温,水已从开始的微暖变成了冰凉,想来受不住地阴之气侵蚀所致,现在应尽快离开这里才是上策。 这里的地形相当复杂,这么转来转去实在不是办法,燕子当机立断对玛莎说道:“玛莎,快把可乐瓶塞好,我们下水!” 玛莎依言把可乐罐一前一后塞进衣服内,跟着把衫摆弄好,高粱取笑道:“唷!玛莎又怀上了,这是第几胎呀?都几个月了?” 玛莎一直想生个小孩,可就是一直都怀不上,当下笑嘻嘻道:“第二胎了!再过几天就八个月了!” “哦!………要是到时生下个可乐罐咋办?还不如生块叉烧呢!” 玛莎这下不高兴了:“你才生叉烧呢!你说你叫什么不好,偏偏叫高粱,这不就成生高粱了吗?叫高玉米、高苞谷也比叫高粱强呀!再不济,叫高兴也成,好歹也是图个欢喜,多吉利……” 高粱顿时高举一个拳头道:“抗议搞人身攻击,议论自由、造反有理!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燕子忽然激动地冲上去握住高粱的拳头道:“同志呀!………” 高粱正想回应同样的激动,谁料燕子却补了一句:“你醒醒吧!……” 高粱气恼的推开燕子道:“走开!走开!别乱攀亲戚!没你什么事,哪凉快哪呆着去!”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五章 龙抬头4 “怎么没我什么事?到时咱两家少不得要定份娃娃亲什么的,我要生了块叉烧,你不也得生块五花肉什么的?” 玛莎这时怒喝道:“好了!就数你俩恶心!总是在最不恰当的时候说最不恰当的话!女人是什么?女人也是半边天!你们要想生叉烧、五花肉,回去找母猪给你们生好了!” 高粱假装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玛莎道:“这……这……这……,揭瓦了!揭瓦了!” “什么揭瓦了?”玛莎怒问道。 燕子一边卷袖子一边恶狠狠的说道:“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现在是俺老杨重振夫纲的时候了!” 玛莎没等他靠近,一脚就踹在他在肩膀上,燕子“扑通”一声掉河里去了,玛莎得意洋洋的耍泼道:“老娘没那闲功夫,直接把墙拆了得了!” 高粱见了把头别过去,单手捂住双眼,实在没眼看了。 燕子这时浮出头来,一扫脸上的水渍道:“反了!反了!看我回去怎么整你!” 玛莎顿时羞怯得满脸通红,好在黑暗中高粱看不见,这冤家最会折腾人了,别看外表长得斯斯文文一表人材,暗地里却极其不要脸,一旦兽性大发什么下流的手段都使得出来,不把人折腾得精疲力尽决不会善罢干休,让人想了又怕,怕了又想……… “随便你!最多和你拼了!”玛莎故作大声道,反正小两口的私房话别人是听不懂的,说完顺着下游快走几步,人“扑通”一声跳下水。 燕子怕她出意外,快快游上去接应,并回头大喊道:“老高,开船了!” 暗河内漆黑幽深,通到外面是毫无疑问,但是否会有相当一段距离在水下潜行,就只有天知晓了,但愿出去的时候大家还能都喘着气。手电筒越来越暗,最后终于全部熄灭,无知的黑暗令人恐惧,燕子天眼能够视物,却不知能维持多久,二人不敢乱动,仅依靠手臂传来的力量较正方向,随水而动。 过得几分钟燕子心中一动,用力一捏玛莎手臂道:“玛莎,把你怀里那颗天目石拿出来!” 玛莎依言照办,只见天目石发出一股幽深的白光,仿佛一颗小型节能灯,高粱大喜叫道:“哎呀!有这玩意怎么不早拿出来,连电池都省了!那玩意属于淘汰产品,早就该留在里面作为以后的上古遗迹了!可惜忘了签名,不然价值会翻几翻的!” 燕子也兴奋道:“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作用,出去以后得找人验验是什么化学成分,以前是粉红色的,现在成了玻璃,一不小心是钻石……就算不是钻石也是好货色………” 说话间前面传来凌乱刺目的耀眼紫光,三人立时定住身形不敢再动,过了一会光芒毫无变化,又壮着胆子向前漂去。(.好看的小说)待靠近,原来紫光发自一堆规则的几何棱柱体,高粱数了数,总共有六棱,当下大叫道:“发了发了!紫色的水晶!这么一大堆紫水晶,就算当废铁卖也是一大笔钱!” 紫水晶一条条长在晶母上,小的粗如手指、大的粗如儿臂,最长的有近米,一条条晶莹夺目反光四射。 玛莎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石头,天目石见惯也就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了,当下拖住燕子道:“大漂亮了!燕子,你帮我敲两根大的下来,以后咱家晚上就不用点灯了!” 紫水晶整体小汽车大小,一部分在水面一部分在水下,也不知具体有多大,燕子双手抓住一根粗水晶用力一掰,水晶没断人倒吊了起来,干脆双脚一缩,爬树一样缩了上去,跟着找着根品相好、无瑕疵的晶柱用脚一跺,水晶终于断成两截,高粱在下面接住,好家伙,沉甸甸的有十几斤重,人立时就沉下了四五公分。 “不行呀!燕总,太重了,压得人浮不起来!”高粱抓住晶母道。 燕子听了重新挑两根小点的晶柱跺断,把断口在石头上磨钝,插到背后腰上,扔了另一根给高粱,叫他把大那根扔了。玛莎不肯,死抓着不放手,人一下被水晶带下水面呛了二口水,赶紧吓得松手咳嗽起来,燕子慌忙拉住她的手搭到晶母上。 “玛莎,算了!不管什么颜色的晶石都是二氧化硅晶体,是一种比较普遍的晶矿石,你喜欢的话我回去可以买更大、更好的给你!”燕子安慰道。 “真的?” “真的!”不管如何撒谎,都得答应了再说! 晶石分为水晶、紫水晶、黄水晶、墨水晶、水胆水晶和包廛体水晶,但不管哪种水晶都以透明度高为上品,颜色以浓艳为佳,现在三人面前这堆水晶为葡萄色,因晶体内含锰所致,也是晶石中最名贵的品种。 据说紫水晶可以醒酒,能很快消除酒精对人的影响,也可以解除人的疲劳和困意……,水晶做手饰典雅美观,做玉器则别致,工业用途更广,在世界各国均有出产,五台山出产的紫水晶以块大、色深、透明度好而饮誉国内外,没想到这里居然出现了裸露的巨大天然紫水晶,只是他们能搬几根出去? 晶体中最名贵的品种还有包裹体水晶,水晶内包裹有其它物质,因含石棉卷曲纹或针状铁矿石所致,自然生成极为美观,像花、果、叶、飞禽走兽形似者价值连城。 无色水晶则常用来制作假钻,但光泽和硬度差别极大,无色水晶似玻璃,故常用玻璃来充当水晶,玻璃有气泡,迎棱角反光面有淡淡的色光,不如水晶透明,水晶则绝少气泡,真纯透明度极好;水晶常有棉絮丝、惊裂纹,蓝晶则多为立状棉,玻璃为人工制品,极难加入这些杂质;水晶色泽漂亮自然,玻璃制品则无此效果,接触多了真品,真假一眼便知…… “燕总,这么多紫水晶我们真的不要了?这么纯净透明的货色,块又大,拿点回去装点一下门面也好,可以作为我们从考古界过渡到珠宝界的见证!” “我看这是混过界的见证!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我们要干一行爱一行,不要猴子掰玉米,摘一个扔一个……” “……那咱说好了,谁背出去算谁的!你身那根给你媳妇,我身上这根给我媳妇!……” 玛莎大吼道:“高粱你要死了!……”说完在水下蹬了他一脚。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六章 人骨墙 嘻哈中玛莎和高粱恋恋不舍而去,半个小时后河水把他们送到一块岸边,离开岸边,河水又潜回了暗洞内,燕子无法探知暗洞的深浅,如果距离太长,高粱和玛莎二人是撑不过去的,不到万一,绝不去冒那个险! “快来看!”高粱在不远处的岸壁边喊道。 燕子和玛莎快步走过去,只见石壁上刻满了天、地、日、月、星宿、雷电、冰雹、山川、土石、草木、禽兽等图案,居中一幅刻着一个戴鬼面具跳舞的男人,男人四周跪坐着一群人,中间有几堆火,舞姿奇特粗犷,充满了原始味道。 “萨满巫师!”玛莎忽然惊叫道,忙单手抚胸弯腰行礼。 “你认识?”燕子奇怪道。 “你亲戚?”高粱打趣道。 “巫师正在禳灾祈福,这种场景以前在部落每年都会有几次,巫师所跳的舞蹈、所戴的巫具再熟悉不过……。”玛莎的语气充满了思念与缅怀。 高粱说道:“这里距你们那片十万八千里,搭不上界吧?” “是黑教!”燕子肯定道:“黑教属萨满教的一支分支,后来由于黑教势力过大,连国王即位都要获得巫师的首肯,引起统治者的不满,在吐番王朝时引入佛教势力与其抗衡,在当权者的肆意打压下,黑教终于走向末落!”国内的巫史燕子还是知道很多的。 萨满教是世界的,萨满文化是个世界性的文化现象,其流行区域集中在亚洲北部和中部,乃至欧洲北部北美、南美和非洲,这是广义的萨满教。狭义上的萨满教分布在维吾尔、哈萨克、塔塔尔、蒙古、锡伯、锷伦春等民族所信仰,其信仰主要是万物有灵论、祖先崇拜和自然崇拜。萨满教的基本特点是没有始祖、没有教义、崇拜多种神灵,没有组织、没有固定的庙宇教堂、没有专门的神职人员,主要活动是跳神,另外萨满教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萨满教者多为女性。 “燕总,那照你看,这会不会是一个大斗?”高粱双眼开始发光了。 “这我哪知道?黑教崇拜日、月、山川,洞**也是其崇拜对象,这里可能是祭祀的地方之一,和先前我们看到的祭台是连在一齐的。” “那应该多少有些东西留下来吧?” “那这些算不算?”燕子指着壁上的岩画问道。 “呸!等下我在上面刻上‘高粱到此一游’的题字,气死那些同行!至于那些金银器皿、字画玉刻,我全都一件不落带回去!” “别想坏脑子了,这里那么潮湿,除了石头、瓷瓦,该烂的都差不多了,别瞎操心了!” “你管我!带不回去我全部‘到此一游’!”高粱说完就破坏起文物来。 这种文物对考古研究有相当重要的价值,但离开出土地没了研究对象,只能用来做踏脚石。刻完题字还刀入鞘,高粱便拖二人去寻宝,暗河危险,几人又开始寻找新的出路。 洞内的道路远较开始好走,十多分钟后便来到一个巨大的洞室内,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环境,燕子就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小心!”燕子低声拦住二人。 天目石的光芒照不了多远,二人闻声立即后退几步,燕子运起天眼扫向未知的黑暗世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山洞大得吓人,中间又有几处连在一齐,左边似乎还塌陷了一大片,天眼不会转变,三人只能慢慢向那边走去一看究竟。 数分钟后几人来到坑边,只见下面密密麻麻堆满了动物的骸骨,照样子看应该是牛、马、羊一类体形较大的动物,骸骨一层叠着一层,根本猜不出具体有多少数量,坑边近处的岩石已沁成了暗黑色,斑斑驳驳一块一块,见证这个曾经的动物炼狱场。 “祭祀坑!”高粱在坑边蹲了下来。 “从现在起大家不要大声说话!更不要大笑或大声呼喊!”燕子一脸凝重的对二人说道。 “怎么了?”玛莎问道,这种情况自己以前也曾见过,没什么特别的。 “走!一边走一边说!”燕子带着二人往远处的洞口走去。 黑教有杀牲祭祀的习惯,不管是禳灾、祈福、还是求医治病,均要请黑巫作法求神,最后杀牲酬神,一次宰杀的牛羊少则数百头,多则数万头,依个人财力而定,这个祭祀坑的大小绝对不止容纳这个数量,到底是什么人如此隆重? “燕总,怎么回事?”刚转出山洞高粱就问道。 “万物有灵,一次就屠杀那么多牲畜,肯定会产生一些肮脏东西,而且这里距龙**那么近,一、二千年过去了,真要冒出来肯定不得了!” 玛莎听了则说道:“萨满法师作法后杀牛羊祭神是很普遍的事情,以前我也见过多次,没什么问题呀?” 燕子答道:“情况有些不一样!一般萨满跳神都是选在空旷的郊野,所杀的牲畜最后都会被吃掉、埋掉,就算弃尸荒野,最后也会被别的动物分吃掉,不至于产生什么影响,况且野外风吹日晒,所产生的死灵无法积聚或直接给阳气吞没了。但一旦遇到合适的条件,如某些特殊日子、特殊的地理环境不一样了,会产生特殊的死灵,某些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的古战场往往就会成为凶地,不是恶疫就是厉鬼,稍有灵性的动物马、牛、狗等都会轻意靠近!” “那这里呢?”高粱问道。 “隐藏有龙**的地方当然是极阴之地,为阴中藏阳**,这里血迹斑斑骨骼完整,尸体肯定是死后自然腐烂在这里的,以前一定产生过瘟疫细菌,瘟疫以疫鬼为神,每年从端午至七月十五吸食地阴之气,要是咱染上,自己死了不算,恐怕会天下大乱!” 高粱听了忙问道:“那是什么瘟疫?你不是说玛莎的鬼面具可以收拾它们吗?” “普通瘟疫当然可以,但这疫鬼籍着龙**的地阴之气修炼了上千年,谁敢夸海口对付得了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六章 人骨墙2 听到燕子这么说,二人也开始紧张起来,一旦被感染上,不出去就死定了,出了去恐怕也没什么好下场。 “那要真是染上了呢?” “没那么多要是!况且也不一定就是疫鬼,凶灵在成形之初都是一样弱小的,疫鬼本身就是细菌间相互吞食而成,一旦王者出现就会形成一股势力,对同时产生的不同性质的凶灵展开吞并,当一个凶灵把另一个凶灵吞噬掉,凶灵就会变得更加强大,或者是另一个凶灵把疫鬼吞噬了也说不定!” “啊!……”玛莎忽然尖叫一声。 “怎么了?玛莎!”二人同时问道。 玛莎指着刚走过的身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二人扭头望去,也同时大叫了一声:“啊!……” 只见一路上的石壁在此处忽然被堵泥墙代替,上面镶嵌了密密麻麻的人体骸骨,骸骨弯曲成各种各样的姿势,尤其是头部的脸骨,东扯西扭极其狰狞,没一个平平整整神态自然的。 “人骨墙!”燕子顿时叫了出来。 “是怎么镶上去的?”高粱惊慌过后回过神来,也就不觉得害怕了,反而对当中的制作工艺充满了兴趣。 “这个简单!你看他们的胸口都有一个锈点,肯定是钉死他们的铁条,所以临死前才会那么痛苦,肌肉带动骨骼变形,僵硬、腐烂后才会变得那么恐怖。(.好看的小说)这堵墙是死后再用烂泥巴抹上去的,多涂几层就跟镶上去的一样了。” 高粱用匕首在黑点挑下些粉未,用手指搓了搓,果然是铁锈! “这些人真惨,死了还要给人做**骨标本展览,以显示人体骨骼的柔韧度。”高粱在排队欣赏各具‘尸姿力量’! “坏了!”燕子忽然道:“快跑!” “又怎么了?”高粱不满道。 燕子一拖玛莎就跑,天目石挂在她胸口,高粱只得赶紧跟上,三人一路狂奔六、七分钟才停下来歇息。 “又得罪哪路牛鬼蛇神了?”一停下来高粱就喘着气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燕子也喘着气断断续续道。 “不知道那你跑个球啊!?” “还记得我们刚见到人骨墙时轮流大叫了几声吗?” “那又怎么样?给吓了一大跳还不许人家叫?你俩不也叫了吗?啊!……啊!……”玛莎特别补叫了二声,当时叫得最尖最大声的就是她了,现在正在耍赖。 “不是不许,是叫得不是时候!”燕子慌忙捂住她的嘴巴。 “那什么时候是时候?”高粱问道。 “什么时候都是时候,就是这个时候不是时候。” “……” “还记得我们得到内丹那次吗?当是就是因为大喊大叫才把九幽阴风引了出来,现在我们这么一闹,如果蛰伏有凶灵的话,死猪也该醒了!你们别吵我,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成一真有问题,也有力气拼一下!”燕子说完原地打坐调息,远起本门的玄门灵宝先天真气术来。 一路上天眼开开合合,之前调息时又受到地阴之气的侵扰,法力已所剩无几,真要冒出个凶灵干起来,最有用的咒语恐怕就是:救命啊…… 声音能惊醒蛰伏的凶灵并不是正确的说法,原因在于啸,啸的本质乃是远古的巫咒,啸作为一种语音,本身就是一种无言的咒术,并且是最原始的咒术。 啸按其种类来说可分为歌啸、吹啸、呼啸三种:歌啸是一种带有旋律和音节的啸声,其音十分动听,让人流连忘返,吹啸是一种不振动声带撮口出声的啸声,与口哨相似,利用口腔吹气发声,形不成语言,不能吐字,亦称为‘吹声’;呼啸是最常用的啸法,啸声悠长辽绝,高亢清亮,但不管是哪种啸声,都可交感鬼神,令其闻声而至! 用于咒仪的啸主要是呼啸,有时也用吹啸,至于歌啸乃是文人骚客啸傲风流的技艺,现代人的语音变化极富韵律感,当声音过大时就成了一种歌啸,所以才会被人误以为声音能惊醒沉睡的恶鬼。 燕子调息二人当然也跟着休息,并且在小声的拌着嘴。 高粱首先道:“玛莎,你刚才怎么叫得那么尖,吓得我们也跟着叫了一下,等下要真有恶鬼跑出来,肯定抢你做押寨夫人!” “你怎么知道不是抢你做押寨老爷?况且做押寨夫人也比你给恶鬼吃了强!”玛莎反击道。 “押寨老爷?要抢也是先抢你老公!他长得比较俊点,以前的人都比较喜欢书生一类小白脸,吃起来比较嫩!玛莎,我对你表示十二万分的同情……” “呸!我家小燕子是什么人?打不赢他还不会跑?就算跑不赢那恶鬼,跑得赢你就成!” “……咱先不说押寨夫人这回事!先说说你胸前这会发光的石头……,有点来路吧?”高粱动坏脑筋了。 “……是巫师给我的护身灵石。”说到和从前相关的人和物,玛莎打闹之心停了下来。 “哦!……是什么成份的?” “天目石!” “………”高粱差点没晕过去:“我是说化学成分!” “……石头!” “……玛莎,不如这样:出去后我用这根紫水晶和你换怎么样?到时你们俩拜天地时把它们当红烛使用,刚好是一对!多么温馨浪漫的多情一幕,我想想就羡慕死了……!” “可我们请过客了!” “拜天地了吗?” “………” “夫妻对拜了吗?” “………” “!是吧!老燕也太对住你了!女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他居然蒙蒙就混过去了!不行!这事我来替你做主,到时你就硬要用这对紫水晶作红烛,你想想,当灯光映照在上面折射出七彩的光辉,就像童话里的白雪公主,然后你俩拜堂成亲,夫妻交拜后你就是名正言顺的正宫娘娘了!……放心,有我老高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真的?小时候我也见过汉人的婚礼,还有大红花轿坐吶!……如果我也能这样就好了!……” 高粱一听赶紧打铁趁热:“放心!玛莎,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子,这件事我会给你出头做主的,不过这颗天目石……?”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六章 人骨墙3 “行!小燕子说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他要是不同意和你拜堂呢?你不能这样委屈了自己!” “不委屈!我觉得很快乐!他不同意我就不拜了……。” “………”唉,说了那么久白浪费表情了! 三个周天过去,法力终于回复如初,那么久也没有凶灵、疫鬼追来,想来是虚惊一场杞人忧天了! 燕子对正在进行诈骗的高粱道:“高总,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坑谁也不能坑自己的弟妹呀!”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高粱赶紧辩解道:“我是这么想的,女人一辈子不容易,这根紫水晶我看她特别喜欢,想送给她做贺礼,那总得有个理由吧?……顺便把那颗会发光的石头拿回去研究研究……” “研究?大哥,你就一种地的,少操那份闲心!” 高粱不服道:“种地咋啦?农民也有爱好这个的!我见这石头挺可爱的,万一不小心给我研究出它的成份,最少抵我们种十年地!” “不用你研究,它也抵我们种十年地!”这不是废话一句嘛! 高粱眼见计划就要失败,头脑转了几转,走到玛莎后面为她捶起肩来:“玛莎,你说句话,放心,一切有大哥替你做主!……” “哎,我说老高,你什么时候成我大舅子了?” “就刚才!玛莎实在是太委屈了,过门连花轿都没有,又没有拜堂,我这个做大哥的实在是看不过去,要重新为她筹备一场隆重的世纪婚礼……你看,我连贺礼都提前准备好了……!”高粱抽着鼻子拿出了那根近米长的紫水晶,一把伤心一把泪…… 结果,大哥和丈夫之间,不用想也知道玛莎选择了听谁的,况且这个大哥还是临时挂名的,高粱又一次诈骗失手了…… 转着转着大家又经过一个洞口,上头被人工削成了叶形尖拱,玛莎再次“啊!……”一声尖叫出来。 有了经验的二人马上扭头看去,刚出来的洞口左右各矗立着一具骷髅,手拿尖凿朝洞口砸来状。 “古董!”高粱指着骷髅立定的左手骨道。 燕子定了定,这个节骨眼他居然能想到这一层,心里不禁深深写了个‘服’字,多敬业的一个人才啊!…… 没想到转着转着又转回人骨墙来了,高粱掏出匕首正想上前把那把古董凿子撬下来,燕子忙制止道:“别动!肯定是和泥土锈合在一齐了,一动就碎!” 这一刻高粱哪里听得进这一句,用刀尖挑落泥土,一撬,凿子应力断成几截。 “妈的!”高粱骂道,用匕首在凿子处狠戳,凿子全断碎成泥土掉落在地上。 “我说你……我说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好?”高粱气得指着骷髅就骂:“好拿不拿,拿根破铜烂铁你吓唬谁呀?你就不会拿根不锈钢的?实在是太没文化了!” 本来玛莎正在为自己再次尖叫不好意思,见高粱这样忙用手肘撞了撞燕子,小声道:“高粱不是傻了吧?” 燕子一听赶忙拉住她后退几步,叫道:“老高,高粱,你没什么事吧?” 高粱扭头指着那副骷髅道:“燕总你看,他冲谁呲牙吶?拿根筷子也比他强呀!” 燕子见他没什么事就打量起人骨墙来,此处位置明显就不是原来那个地方,骷髅的外表少了几分狰狞多了一份安详,当中几个位置还离地数尺,身体倾斜一只脚勾起,指骨弯曲成拈花状。 “高总,你看旁边那两个姿势怎么那么怪?” 高粱闻声也细细打量起来,只是少了皮肉和面部表情,终是让人觉得十分诡异。 “姿势优美,动作丑陋,安对翅膀上去他都想飞了!死得这么有理想也算得上是古往今来第一人!那样子像壁画里的飞天,等下我给他润润色,看起来就直观多了!” 飞天是佛教中专门诱人坠落的魔女,坦胸露腹,外表极其诱惑,一旦被破了金身,马上就会化出凶恶的原形,高粱正弯腰想去哪里找些烂泥巴来‘润润色’,燕子就制止道:“算了吧!早化得差不多了,一碰就碎!你想把人家挫骨扬灰,小心人家跳出来和你拼了!” “拼了?她们要能动就轮不到他们和我们拼了,是我们抢先一步和她们拼了!”高粱说完用刀头在骷髅的大腿骨上敲了几下,传来‘卜卜’几声低沉的闷响,竟然没碎! 洞内和暗河相通,空气温暖而湿润,如果是一般尸骨,早就成泥土了,这些骷髅镶在泥墙那么久,受外力打击竟然不碎,有点门道! “肯定是用秘术炼制过的!我们快走,要是还炼有卫尸,我们的麻烦大大的!”燕子变色道。 高粱一听赶紧跟上脚步开溜,僵尸的厉害可是见识过的,不怕刀不怕枪,除非把他分尸,要不然仅剩半个身子都能张咀咬你一口;骷髅兵倒好对付,骨头硬而脆,动作迟缓,亲手干翻的也不在少数。 就在几人瞎转悠时,龙**内的地阴之气正在加速渗出,以金井为中心向四周弥漫,暗河的水面竟结起了一层薄冰,鱼儿也感到了危机,正成群结队向下游逃去。 “燕子……我觉得有点凉………”玛莎低声向燕子说道。 三人身上的水渍还没干多少,走一步就留下一串脚印,本来山洞内甚暖,玛莎还以为是自己害怕所致,谁料高粱也说了同样的话:“燕总,不太对劲!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冷了?” 燕子有法力护身,对冷热不太察觉,而玛莎也有天目石护体,剩下只有高粱硬扛,对温度自是非常敏感,燕子抓住他的手,果然冰冷冰冷的。 “不好!龙**的地阴之气已经蔓延到这来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涌出来,看来不能省了!”燕子说完就从包里密封袋抽出最后一张引路符,掐决念咒道:“六甲神兵接引,六丁指路,急急如律令敕!” 只见符咒飞离手掌三尺‘篷’的一下燃烧起来,接着往前面飞去,三人赶紧跟上,符咒一会东一会西,怎么烧都不会熄灭,引领大家在迷宫似的山洞里东拐西拐。顺着人骨墙走了一段,又拐了几拐,最后一下钉在靠壁的土堆上,熄灭了……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六章 人骨墙4 高粱用手抓了几抓,硬硬的和生土没什么区别:“怎么这么硬?不会搞错了吧?” 燕子也试了试,想了想才说道:“起码上千年过去了,新泥也变成旧土了,用刀子在符咒熄灭的地方刨,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说完二人各自摸出匕首,在泥堆顶上向内掏起土来。 泥上没有石头,锋利的匕一转就掉下老大一块来,方掏得二十公分深,土墙内出现了六、七个硬硬的小白点,洞越掏越大,小白点越来越多,二人用刀尖循小白点的缝隙一点一点往里掏,有点像剔牙,最后小白点都变成了大圆石,高粱总算找着个可以下手的位置,抓住圆石往外使劲一拉,圆石就被拔了出来。 高粱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截人小腿骨头,赶忙一扔:“嘿呦!真他晦气,吓死俺老高了!” 燕子皱了皱鼻子道:“撒什么娇吶!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您高总胆子特别大,要不是被我和玛莎瞅见了,说不定你早准备藏起来拿回去熬汤喝了!” “你身上那根新鲜,要熬就熬你身上那根!”高粱没好气道。 新鲜的骨头汤二人当然没喝成,高粱反而给燕子以‘虱子多了不痒’为由,支使他把剩余的骸骨全拔了出来,好家伙,足足一大箩筐,全是手骨、脚骨等直骨,照算怕有百多条。 弄了半个小时总算把土墙开出个盗洞大小的门洞,另一头果然是空的,原来土墙仅有米余厚,中间以人骨为支架,不但结实而且隐蔽,要不是有引路符做指引,三人再转三天也发现不了这个出口。 其实此处并不是通往外层的唯一通道,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黑教把这里堵上了,引路符并不懂得选择,只知朝最近的出口引去,结果苦了三人只能在这里死嗑了! 燕子当先钻了过去,张开天眼照照情况,一看又吓了一跳,这里是一个拐角点,过去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洞室,洞室中间堆砌着一堆金字塔形状的树木,一根根码得整整齐齐,几只七彩蝴蝶正在围绕木塔翩翩起舞。 “像根木头一样杵着干嘛?挡住地球转了!”高粱在后面过不来,推了一下燕子。 玛莎也在后面催道:“快走快走!一个人在后面怪碜人的!” “嘘!”燕子嘘了一声把位置让开,二人也钻了过来。 这里隔绝了水气,非常干燥,高粱一进来看见七彩蝴蝶气就不打一处来,自打在江边碰到一只,晦气就没断过,不但掉进了这个鬼地方,连能不能出去还是个问题,当下自包中抽出双管猎枪,押上子就要轰过去。[] 燕子忙制止道:“别轰别轰!你这是用大炮打蚊子,使不上劲!先看看再说。” 七彩蝴蝶倒是漂亮,就是太诡异了,除了逐尸,燕子实在想不起别的特征,要是有网兜倒好办,纯粹当扑蝶好了!该用什么方法把它们打下来呢? 燕子一阵搜肠刮肚,引火术?点点烟、烧烧鸡翅膀还可以,别的免谈!控火术?一不小心把木塔烧着了,三人不成烧猪也成了烟熏人肉,不安全!五雷掌?那和双管猎枪有什区别!况且七彩蝴蝶又不是枪靶不会动的!用惯的法术筛过一遍,竟然找不到一样用得上的,心下不禁恼羞成怒,一个掌心雷就劈过去…… 七彩蝴蝶的腐臭味非死老鼠可比,高粱早就忍不住了,见燕子使用暴力,马上也抬枪就射,蝴蝶轻轻扇动几下翅膀,压根理都没理二人。瞎猫终有碰上死老鼠的时候,几枪过后,终有一只当头给高粱轰中,青色的尸渍溅在木塔上格外刺眼,受到尸渍发出的气味刺激,其余七彩蝴蝶纷纷飞到木塔后面,一下不见了。 后面没光线高粱看不见,呶了呶咀让燕子绕过去,燕子只好睁开天眼一个人兜了过去,谁料木塔后面空空如也,竟一只也不见了,可能是刚才视线受阻不知逃哪里去了。 木塔后面中间有道矮门(其实是前面,高不及胸,燕子上前抽下一根短木,用引火术点燃,整个洞室明亮起来。 高粱和玛莎几个快步靠过来,高粱问道:“那几只梁山伯呢?” “不知道,我一过来就不见了,飞出去了吧!”燕子应道。 燃起的木头是松木,松脂带着浓烟散发的香味把腐臭味驱散不少,玛莎指着那道矮门道:“这个又是什么?” 高粱接口道:“我估计是道门!因为无论从罗马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研究,还是从后现代主义的建筑演变形式探讨,我都觉得它像一道门!” 燕子这时已经把松木‘火把’插到石缝里,转身过来道:“根据莫扎特的《行为心理学》和贝多芬的《我对鸡蛋的几点看法》,我判定你没有骗我们,尽管中间那段你明显是在瞎扯!” “老莫懂个屁心理学,他和肖邦一样是专门搞卡拉ok的,和咱老高家有点关系的高尔基才懂一点这个!” “高尔基和你们老高家有什么关系?” “大家都是姓高的!” “………” 玛莎听不太懂什么意思,总之是无聊的无谓话,迈前几步开木门去了。用圆木做成的木门矮小但厚重,一个人的力气根本就不够,只好唤二人过来帮忙。 木门没有门轴,是利用重力斜嵌在上面,接合面相当整齐,手指完全伸不进去,三人无法,只得掏匕首在地上挖出几个能伸手进去的小洞,这才把木门拉倒在地面上。 木塔厚达数十公分,怪不得门会这么重,木门刚一倒下,三人就吓了一大跳,只见里面正中盘坐着一个人,头上戴的角帽遮住了大半个脸庞,只看得见下巴,几缕鬓发已垂到胸口,最可怖的是一双手,灰黑的颜色带着半寸长指甲,竟然是金色的! “都别乱动,听我的!”燕子大喝道。 木塔内有二十几平方米,除了火光近门处,别的根本看不到,只见地上铺了一层藏地特有毡氆毯子,颜色已变成沾粘的灰黑色,并且起起伏伏极不平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七章 金尸 高粱问道:“什么来路?僵尸吗?要不我一枪轰了他!” 小小僵尸燕子现在自然是不怕的,况且还坐在木塔内,实在不行一把火烧了就是,哪里用怕他蹦起来。 “先看看!别把冥器打烂了!”燕子应道。 “我也来瞧瞧!”僵尸听二人说多了,但就是没看过是什么样子,玛莎抢先一步把头伸进了木塔内。 脚方刚踏上毡氆,只觉足底一软,人‘啪’的一下摔倒在地上,居中而坐的坐尸距门口仅有2米多点,马莎这一摔差点就扑倒在尸身上。 “小心!”燕子赶紧上去拉她。 不明情况下刚一入内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二人压在一起成了叠罗汉,地面向下沉了半尺。 “别过来!”燕子向高粱大喊一句。 高粱赶紧把火把拔出来伸进木塔内,塔壁腰高的一根木头上有一个拇指大小的茧,这时轻微破出个小洞,接着爬出只灰黑的毛虫,一般腐臭味立即飘散开来,高粱正想用火把熏死它,谁料毛虫‘忽’的一下张开对翅膀,一下飞顶上去了,七彩的颜色包裹着当中一只妖形鬼眼,正是七彩蝴蝶! “这鬼蝴蝶怎么会是在这里化成的?它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变的?”高粱鬼叫鬼叫道。(.) 七彩蝴蝶乃是由尸虫所化,成茧后非数百年不能长熟,破茧也要有特殊条件,这下倒好,一天就让三人碰到了几只。 燕子和玛莎已爬了起来,脚下一用力就动几下,一用力就动几下,燕子一把掀起地下毡氆一角,只见下面堆满了人形骸骨,也不知有多深,心中一急,伸手一把扯下戴在坐尸头上的角帽,面目终于全部露了出来。 只见坐尸头上盘着一圈长发,发梢已凌乱长成了杂草堆,脸色和手一样也是灰黑色的,除了颜色不对外,一点腐烂的痕迹也没有,和普通藏民没有区别,至于从服装的细微区别细分到底从属那一支,这就不是几人所能了解的了。 这时玛莎道:“快看快看!他咀巴好像含有什么东西!” “快看看!快看看!”高粱站在门口兴奋的大叫。 一般尸体都含有尸晗等东西,燕子抽出匕首挑开坐尸嘴唇,只见左右犬牙处各长了一只尖长的牙齿,而且颜色和指甲一样竟然是金色的! “金尸!”燕子大叫一声:“快跑!” 高粱正在门口打量还有没有别的宝贝,燕子已拉玛莎冲了出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什么金尸?”高粱问道。 玛莎面色惨白道:“就是你们口中整天说的僵尸!咀角几只牙齿长得又尖又长,吓死人了!” 高粱不以为意道:“不就是一只僵尸嘛!凭燕总现在的斤两,还不是小菜一碟!” “先别说这个,总之是麻烦,出去了再说给你们听!”燕子一抢高粱火把,扛在肩上找出路去了。 也是几人运气好,原来这具金尸和里面的祭祀坑都是当年黑教历史上最杰出的巫师朗格兴绕所设,用于守护龙**不被他人所得,禁制的触动是由外及内,只要入口一打开,当先苏醒迎接来人的就是这具金尸!没想到几人误打误撞直接绕过禁制抵达**眼,由内及外,但出来时所挖的人骨墙正是里面那重禁制,此时已被全面激发了。 朗格兴绕死后,这个秘密被后来掌权的新一代吐蕃王松赞干布知道了,引为心腹大患,于是向黑教强索地点,黑教当时势力依然很强大,社会基础很厚,自是婉言相拒,在松赞干布的猜忌下,悄悄引入天竺佛教,对黑教进行打压,黑教穷途末路下聚集了当时最负盛名的七大巫师,对吐蕃王施以巫咒,结果吐蕃王最终中巫蛊死于盛年。新一代吐蕃王为报父仇,下令对黑教进行全面清巢,黑教元气大伤只得暂时蛰伏下来,佛教开始全面兴盛。 金尸天成,不管是佛、道、巫均没有任何人能炼制出来,朗格兴绕也是先用秘术在炼尸地花三年之功,把体格健壮的尸体先炼成铁尸,然后在此处利用龙**的残余支气摆下炼尸大阵,没想到千百年后铁尸竟成了金尸,这是朗格兴绕当年始料不及的。 在黑教眼中,龙**当然不是用于葬人的,而是炼制所向无敌的尸兵!当年朗格兴绕巡视教内分部,无意中来到此处,适逢也是地阴之气喷发的日子,当即视为重宝,一番修整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由于当时正是黑教如日中天的时代,炼制尸兵暂时没有必要,于是朗格兴绕在此处设下两大禁制,时间一久,秘密就被尘封起来。 虽然外面压制金尸的镇印并没有被触动,但金尸已成,受燕子和玛莎近距离人气一激,手指已不自觉弹动了一下,好在燕子也机灵,当机立断带上二人就跑,金尸又沉寂下来。 松火发出的浓烟指引三人向出口跑去,刚拐个弯就看到地下插着有竹牌,竹牌三指宽、数十公分长,每隔五十公分就插有一块,上面还画有黑色的图案及文字。 “小必机关!”高粱首先喝道。 “是巫咒!”燕子说道。 “小心巫咒机关!”高粱补充道。 “那怎么办?”玛莎问道。 “我们搞些石头滚过去,破了它!”高粱提议道。 燕子反对道:“不行!巫咒是不能乱碰的,等下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这又不行那又不行,到底要怎么样才行?要不去找找别的出路?” “别的出路估计情况差不多,就别浪费那个时间了,让我想想办法!” 天下巫术林林总总千差万别,既有相通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但本质上还是一样的,可惜看不懂竹符上的意思,这时燕子手中的火把晃了一晃,一股冰寒之气自背后迫来。 “不好!地阴之气已蔓延到这来了,老高快拿着火把,顾不得那么多了!”燕子把手中的火把往高粱肩上一推,跟着掐诀念咒,施展起控火术来。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七章 金尸2 诀成咒毕,剑指喷射出一股扇形火焰,往竹符群中烧去,一下就把竹符烧了个干干净净。[] “快走!”一收法燕子拉上两个人就走。 才走三、五分钟,去路忽然被巨石堵死,石缝处还掉下不少泥土出来。 “哎呀!不好!路被堵死了!”高粱又说了句经典废话。 “我相信你没有骗我们!”燕子随口回应道。秃子头顶的虱子,明摆的事! “那快点找出路呀!”玛莎最沉不住气。 无耐之下三人只好回头找路,按理说,一进来就看到七彩蝴蝶,里面的空气当然是流通的,那自然就有出口和外边相连,道路又偏偏被堵上了,怎么会如此矛盾呢?难道是当年朗格兴绕疏忽所致? 回头方走一小段,马莎忽然指着上面道:“快看,烟!” 二人抬头望去,只见浓烟顺着上面一条岩缝不知飘哪去了,开始进来后只有一条路,竟一下忘了观察烟的流向。 自竹牌巫咒经火一烧,金尸的手指又动了起来,竹牌还没烧完,金尸已睁开了双眼,深吸一口刚刚涌进来的纯净地阴之气,‘腾’的一下站立起来。 原来这些插在地上的竹牌,正是压制金尸的镇印,一切有肉血的**经过,均会催醒金尸,把来犯者吸干、杀净!燕子也想过动了这些巫咒会引来麻烦,但没料到居然竟是唤醒金尸的镇印,这下麻烦大了! 岩缝最低的落脚处近乎4米,燕子运气一跃而上,刚刚好够力站到一块凸岩上,往下一看才发觉没有绳子,只得跳下来靠壁蹲下身子道:“搭人梯,快上去!” 高粱把火把插到地洞里,重重一脚踩到他肩膀上,燕子肩膀一沉,随后又直了起来,高粱踩上去蹲好,玛莎就扶着他肩膀爬了上去,然后才慢慢站立起来,接着是高粱,最后才是燕子。 三人站立起来的高度堪堪摸到燕子开始站立那个位置,玛莎手指扣在凸岩上一用力,高粱肩膀一轻就托住她脚底往上顶,玛莎受助力手往上换位,跟着十个手指同时发力,脚尖在岩壁上一踢,右脚一劈腿已勾到岩石上,接着掌心吐力,整个人就站到了岩面上。 剩下中间的高粱可不好办,上不上、下不下的两头不到岸,玛莎正想找个好使力的位置把脚伸下去,金尸已循人气追踪而来,口中‘嗬’的一声吐出股白色尸气。 燕子见时间已来不及,只得后退缩肩,高粱‘倏’的一下滑下来。 “我想办法引开他,你自己想办法上去吧!”燕子说完抄起地上的火把,对着金尸就刺过去。 金尸已从灰黑色转变成淡金色,露出四只尖长的尸牙,比原来长了三分之一,此时见火把袭来,轻轻侧身横跨一步,火把落空,燕子改而横扫,金尸向上弹起一丈,居高临下直掐下来。燕子赶紧举火燎天封向来路,高粱也抓住这么难得的机会,抬枪一枪轰过去,“砰”的一声子弹打在金尸上,发出一串火花。 “哇!……”高粱鬼叫道:“这是什么僵尸呀!……” 子弹虽然对金尸没有什么作用,但子弹产生的爆冲力仍令他身形缓了一缓,被燕子火把一棍顶在胸口上,衣服立即着起火来。 “老高快走,你那玩意对他没用!”燕子一招得手立即对高粱喊道。 “那……你那玩意对他有用,我把他交给你了!” “………” 金尸尚未落地,燕子马上扔掉火把,施展五雷术的天雷连施二记劈过去,金尸弹开几米摔落到地上,燕子并未乘胜追击,而是扛起火把叫上高粱往木塔处的洞室跑去。 金尸水火不侵刀兵不伤,那二记天雷和小火是耐何不了他的,得另外想办法对付才行! 一进洞室首先看到巨大的木塔,燕子一拉高粱道:“快,打一根长木头下来,等下我引开他的注意,你扛到玛莎那里带她先出去,十分钟后我点火,可千万别做烟熏人肉了!” 二人先把木门打成两片,然后抬起半片撞树头,七、八下就在木塔底部撞出根长木来,这时金尸身上的尸气已淹熄大火,快步追了上来。 “燕子,那你呢?” “你先带她出去,过半个小时还没见我出来就打电话给我!” “………” 婆婆妈妈不是二人风格,高粱一拍燕子肩膀道:“那你小心了!一定要活着出来!”说完就把长木支到肩膀上,只等一引开金尸就冲出去和玛莎会合。 “我当然是活着出去,死了你就不会让我出去了!” “…………” 金尸再次出现时已成了恶鬼模样,金尸之体当然不会害怕小小水火,但身上的衣物、毛发却没那能耐,此刻已成了乞丐中的乞丐,只剩几片破布挂在身上,头发也没剩下几根,皮肤金一快黑一块,样子更加阴森恐怖了。 金尸一旦吸够七七四十九个人的鲜血就可以炼成金刚不坏之躯,行动迅速敏捷,还可以作近距离飞翔,且力大无穷不惧刀兵,具有七、八岁儿童的智力,该怎么样才能对付他呢? 金尸一出现燕子就用控火术点燃散落的树门,跟着剑指一挥,火团直扑过去,再运气于脚,把着火的圆木一根根踢向金尸。 “快冲!”燕子大喝一声。 木头燃起的大火虽然不能伤害金尸,但仍令他感到十分讨厌,就像只蚊子,没人会害怕蚊子,但仍不喜欢它沾身,高粱利用木头隔成的火墙,一下就冲了过去。 面对燕子的不断挑衅,金尸根本没心情理会高粱,一定要先把另一个吸干、分尸才能一泄心底怒气。 高粱扛着圆木仅在转弯拐角处花了点时间,然后一下就到了马莎处,把圆木往壁上一靠就爬了上去。 “燕子呢?玛莎着急的问道。 “他让我们先探探路,他为我们争取时间!”高粱可不敢说实话。 “……你先去吧!我在这等他!” “你在这只会拖累他!他一下就能跳上来,三几下就上去了,带着你他怎么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七章 金尸3 玛莎想了想觉得也是,可不能把大灰狼拖累了!于是和高粱顺着石缝一路往上爬去。 石缝不宽,七、八十公分,可能是后期地震引起的裂隙,虽然很陡,但夹在中间手脚均可使力,爬起来倒不会觉得太困难了。 十几分钟后脚下开始冒出浓烟,带着浓浓的松香味直呛鼻孔,二人用尽全身力气死命往上爬,这时裂隙恰好来了个大转角,改成水平打横,地面还零星长有喜阴的真菌地衣。 “到了到了!我们出来了!”一线光亮在前面射进来,高粱高兴的大喊大叫。 匍匐前进是高粱的强项,好歹也训练过几年,玛莎哪能和他相比,才一会就落后了一大截,浓烟越来越重,二人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总算在变成烟熏人肉前爬了出去。 高粱刚走燕子就开始不断施展五雷掌,天雷每一记都重击在金尸身上,每中一下后退一步,每中一下又后退一步,但就是不倒下,只要五雷掌一停,马上又挥动锋利的指甲向前扑来。 一人一尸且战且退,开始绕木塔兜起圈来,燕子尽量拖延时间,金尸始终靠不到边上,但燕子不停打出天雷,法力消耗很大,到了差不多约定的时间,转到矮门口,一弯腰窜了进去。不一会,金尸尾随追了进来,早在门侧角等候的燕子施展控火术一个火球飞过去,本已衣衫褴褛的金尸又烧了起来,连同仅余的毛发都烧了个干干净净,金尸毫不理会,直接向燕子扑来,身上自动涌出的尸气会把火扑灭。 最隐蔽的地方现在成了死角,燕子一个翻滚往另一个角落窜去,地上的毡氆带着股奇特的腥臭味,还粘乎乎的有层油,呛得胃部一阵翻滚直想吐,金尸动作也快,一侧身抓住燕子的右脚,手一抡把人往木塔上扔去。 就快撞到树墙时,燕子双手前伸在树墙上,紧急回缩卸掉大部分力道,人又“啪”的一下摔到毡氆上,情况紧急,如果再被金尸沾身,下次迎接的恐怕就是尸牙了,燕子来不及再去介意毡氆的味道,蹲身就是二记天雷击出,金尸退后二步,燕子改而施以控火术,一下就点燃了金尸脚下的毡氆,大火迅速向四周蔓延开来。金尸口中发出“嗬……嗬……”的叫声,继续向燕子逼来。 燕子自知凭自身的法力不可能斗得过金尸,能逃掉就是最伟大的战果,当下再连爆出两团火球点燃木塔,跟着双手抱拳化指诀施展遁地术:“五方五土龙神,前后地主灶神,今借金光大道,乞请部神让路,三山九候律令敕!” 跟着脚一跺,就准备从地下逃出木塔,谁料这一跺身形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把地下尸骨跺断了一层,脚下一软身一歪,人又摔倒在毡氆上。(.好看的小说) 原来燕子没想起中间还隔了一层尸骨,感觉不到土性,法术失效了。本想借着木塔燃起的大火阻挡一段时间,自己好溜人,没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一个疏忽,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这个主意本来不错,金尸虽不惧水火,但木塔一旦着火那种猛烈也不是容易对付的,虽然大火烧不死他,但如此强烈的阳火气息,能消耗金尸非常大的尸气,等他回复过来,三人早就不知去哪堕落了! 这时地面的大火已烧了过来,金尸也已冲到面前,燕子心中暗暗着急:“完了完了!今天这百多斤怕要交待在这了! 不等人站起来,金尸已扑至,十指如勾向脖子掐来,燕子赶紧双臂合拢,向外一分进行格挡,抬脚回胸一蹬,金尸又后退了二步。 这时大火已全面燃了起来,灼热的温度烤得人站不住脚,加上浓烟,一人一尸均不好受,燕子不顾一切往门口纵去,但金尸还顶得住,拦腰一下抱住燕子,弯腰一口朝脖子咬下,鲜红的鲜血自颈部大动脉汹涌而出,流进金尸口中,“咕咚!咕咚!”往下咽,燕子绝望了,强忍住最后一股气,抽出匕首往金尸咽喉割去,宁死也不让他喝自己的血。 锋利的匕首在咽喉来回锯,仅割开表面的皮肉,刀口流出些暗红色液体,里面却毫发无伤,由于视角问题,这一切燕子是看不到的,鲜血大量涌出,脑部很快缺氧窒息,人慢慢软下来昏迷过去。 大火吞没了一人一尸,燕子身上的衣服很快燃起熊熊大火,头发最先烧了个干干净净,露出头顶暗青色的牛角印记魔灵的化身! 命魂掌管七魄,大火的伤害令燕子本命原神急速衰弱,沉睡在意识之海的魔灵感受到了危险,昏昏醒来,散发出一股魔力护住燕子的本命原神,继而控制寄主张开了双眼。 魔灵附身的燕子刚张开双眼,火势立刻后退三尺,接着张开五指扣在金尸额上,将他强硬推离脖子。金尸正想收口将猎物从中间撕成两片,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直逼而来,改而单手直插燕子胸口,魔灵哪会将金尸放在眼内,用力一扭就将金尸转了个向,跟着一脚踢在他背心上。 金尸直飞木塔火海,冲撞之力将半堵树墙撞倒,**一连串火花往洞壁撞去。 燕子此时已全身灰黑,裸露的皮肤全部干裂开来,一阵阵烤肉的香味没人欣赏,白白浪费了。魔灵驱动身体一闪就窜出木塔来到金尸面前,打量一会开口道:“好一具不死之躯,但仍难入吾之法眼,胆敢来犯,不可恕!” 金尸在木塔内受火烤多时,体内尸气不断涌出抵抗阳火,损失不少,此刻见敌手忽然变得无比强大,不禁心生怯意,口中“呼”的一声喷出口白色尸气,转身就要逃走。 魔灵哪由得他来去自如,做出个古怪法印,凌空一掌击出,掌心闪出一道黄光直劈过去,金尸飞出几米撞在一块巨石上,竟将凸出的一角硬生生撞断,当下不敢停顿,乘势一跃,转个拐角竟从几人出来那个洞口钻了进去。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七章 金尸4 魔灵一闪身划出道弧线瞬间追去,逃命的金尸激发出全部潜能奋力狂奔,内层的地阴之气非常充足,金尸一面逃一面不断吸附源源不绝的阴气补充受损尸气。 魔灵也感受到了这股灵气,停下振臂张口一吸,形成股旋风自四面汇聚而来,身体烧裂的皮肤开始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修复,新肉长出,死皮脱落,皮肤焕发出一股新肉的微红光泽,体形也变得更加匀称、健硕了!但光秃秃的头顶加上连根眉毛都没有,形象实在有待改造! 金尸往地阴之气流来的方向窜,速度快若闪电,一会就来到祭祀坑前。 此时祭祀坑内涌起一股黑气,慢慢汇集成一个阔口獠牙、头尖颊窄的怪物,全身长满短短的疏毛,骨瘦如柴、手脚细长,一双手竟垂至膝上,果真是燕子口中的疫鬼。 金尸站在祭祀坑边,朗格兴饶留下的巫印令他们彼此很熟悉,就像是多年未见的亲兄弟,此刻疫鬼正飘浮在坑上三尺处,互相打量着对方。 魔灵附身的燕子身体一修复完毕,马上化作道白光电闪而至,金尸对疫鬼“嗬!嗬!”两声便对魔灵直扑而上,想来是约疫鬼共同对付来敌。(.) 谁料疫鬼“倏!”的一下散开身形,化作道黑烟钻入祭祀坑骨堆之中,这是金尸始料不及的。疫鬼与金尸不同,成妖后已拥有正常智力,这是金尸所不能比拟的,况且妖性能让他感受到魔灵的强大,那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衡量之下甘愿冒犯朗格兴饶留下的巫印,逃跑才是正道! 魔灵打出道黄光,金尸被击飞起来,还没等落地,魔灵化掌为爪,凌空对金尸一抓,金尸就定在半空中挂了起来,四肢乱挥乱舞,口中“嗷嗷”的叫。 魔灵冷哼一声,魔力回吸,金尸痛苦的挣扎起来,叫声更惨烈了,随着魔灵不断施放魔力,金尸的颜色慢慢惨淡下来,最后变回了灰黑色,口中吐颗金光闪闪的珠子——金尸的内丹!魔灵收力,黑尸摔入祭祀坑中,压断一大片枯骨。 魔灵一把将尸丹抓在掌心,口中暴喝道:“何妖现形!” 只见祭祀坑快速涌起一股黑气,重新凝结成疫鬼,疫鬼在骨堆面单膝下跪,声音颤抖惊恐道:“不知上仙召唤有何吩咐?” 魔灵冷冷道:“汝乃何妖?” 疫鬼不敢抬头,恭恭敬敬道:“在下乃小小疫鬼,于千年前获得灵识,又经数百年修炼,借助这个灵地,终于炼成妖身。(.好看的小说)” “即是疫症之妖,理当除之!”魔灵举起了手掌。 疫鬼惊恐道:“上仙请息怒,自小妖炼成妖身后,从未祸害世人,况且这里是修道人摆下的法阵,小妖是无力为害的,请上仙饶小妖一命!!”说完改而双膝下跪,连连磕头。 魔灵四周环视一眼,心下暗想既然是由修道人所炼,就饶他一命吧! “饶汝小命,有胆敢为害者,定令汝灰飞烟灭!”魔灵说完一闪即逝,疫鬼犹不知情在连连磕头。 到了洞口,大火已把岩石都烧成了暗红色,魔灵单手作印一挥,大火立即熄灭,连火碳都不留下一点红,接着挑起一块岩石堵在洞口,打下两道镇印,一闪身顺石缝电射而出。 半小时早已过去,高粱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洞口走来走去,玛莎则坐在石头上一声不吭,下巴顶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忽然间埋头失声痛哭起来,“嗷嗷”声杀猪似的,在河谷里一遍又一遍回响。 高粱没理她,要哭就让她哭吧,这种情况下,能生还出来的机会极小,安慰要是有用,自己也趁早去找一个人来安慰自己…… 哭着哭着,玛莎忽然一掉头往洞内冲去,站在不远处的高粱吓了一跳,以为她一时想不开要练铁头功,赶紧追上去拉她:“玛莎……玛莎……” 刚绕过一块大石头,忽然看到石后躺了一个衣襟褴褛的乞丐,打扮特别怪异,光秃秃的头部连根眉毛都没有……不过就是有点脸熟…… “燕子!……燕子!……”高粱往回倒退两步,对里面大喊道:“玛莎!……玛莎!……燕子在这里呢!……” 洞内回音大,玛莎一下剎住了脚赶紧往回窜,刚开始是伤心过渡了,哪会留意坑坑角角隐藏了什么,只想冲回去一探究竟,活要见人,死了……自己也要跟上去! “燕子!……燕子!……”高粱抱起他不断拍脸,见还不醒用手在脖子上按了按,没事呀,脉搏虽然弱点,总归还是跳的。 玛莎这时来到边上,见燕子一身破烂的火烧痕迹,“哇………”的一声又嗷开了,连鼻水都流出来滴到嘴唇上,一代美女形象就此彻底破灭。 “别哭别哭!还喘着气呢!”高粱忙出声安慰道,这个时候凈添乱! 马莎一听忙掀开他衣服摸胸口,果然心脏在“砰砰”的跳,只是手感皮肤有点皱,凑前仔细看,用手搓了搓,搓出一大团死皮下来,一股烧鸡蛋的味道,好在下面皮肤嫩嫩滑滑没有受过伤的痕迹。 高粱这时也看到了怪异的地方,伸手在他脸上未脱完的死皮一揭,露出下面红嫩的新皮肤,二人一边揭一边检查有没有伤口,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发现,连被金尸咬过的地方都不留一点痕迹。 高粱低声自语道:“没事呀,难道成了植物人?” 玛莎一把抢过燕子,抱住他的头施展自己的独门绝技摇头**,方晃得六、七下燕子已“唔唔”张开了一只眼睛,眉头还微皱着,见是玛莎又把张开的眼睛闭了回去,还轻声拉长声音道:“你又想怎么样——?困死了——!”听声音明显就是没睡醒的样子。 玛莎再次摇着他道:“燕子!燕子!醒醒!快醒醒!” 可这次无论她怎么摇,燕子都拒绝再次醒来,高粱只好从一旁制止道:“他怕是脱力了,让他先睡会吧,反正他又不会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八章 休整 过得一个多小时,天色暗下来,二人只得匆匆找着个山洞过夜。 说是山洞,其实也就是个凹进去的小山窝,进深不足2米,好歹能遮风避雨,刚把燕子放下,高粱就四处去找枯枝准备御寒,玛莎则在一旁守着,万一走只野兽进来就不太好了…… 河谷内密林遮天蔽日,随处都是巨大的枯枝,没一会高粱就捡够了足够的柴火,燃起来预防野兽。二人也累了,在洞内渡过十几个小时,长时间都是泡在水里,是该到中场休息时间了。 夜色慢慢降临,寒露愈来愈重,二人顾不得浑身都是泥巴脏兮兮的,洗把脸吃过干粮,就近靠着火堆沉沉睡去。 次日,在玛莎的搓脸**下,燕子总算醒过来,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逃出来的,只记得最后给金尸咬在脬子上,接着失血过多昏迷过去,说完还摸了下脖子。 “咦?怎么没伤口?我记得没有运气疗呀?”燕子困惑的习惯性挠头,这一挠更是不得了,狂吼道:“啊!……我的头发呢?哪个王八蛋把我的头发剃光了!………”说完蹦了起来大叫:“是谁!………” 玛莎赶紧解释道:“不是我们!我们发现你时,就躺在近处一颗大石头边下,那时你已经是这样子了!” 燕子想了想,虽说大家一起经常相互捉弄,但剃光头这么刺激的事情应该干不出来,现在也不知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现在难看吗?” “想听真的还是假的?”高粱反问道。 “现实总是太残酷,先来点假的!” “虽然说连眉毛也没有了,影响不是太大,两个月后又是一条好汉!” “那真的呢?” “照目前情况看,根据我个人的审美观点,确实有点寒碜人!好在没什么外伤,熄了灯还是一样的!” “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玛莎,你说!” 玛莎接口道:“大男人的怕什么!过两个月不是又回来了!快跟我们说说你在下面记得的东西!” 高粱也说道:“是啊!我们上来后就冒起浓烟,等了好久都不见你出来,还以为你光荣了,玛莎哭得杀猪似的,后来发现了你,怕那死尸追上来,于是就把你背这来了!” 燕子斜睁眼睛歪着脖子,想了好一会才开口道:“老高你走后,我就和金尸干了起来,那玩意可厉害了,我用天雷每一下都打到他身上,可他好像一点事都没有,后来我钻进木塔,本想点燃木塔就溜人,好让大火阻挡他一下,谁料施展土遁术想从下面出来时,一下忘了下面铺有一层尸骨,隔绝了土气,一下摔倒在地上。那地毯黑黑粘粘的,好像浸过一种油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味道,与七彩蝴蝶可以说各领风骚数百年,我差点没当场吐出来。大火烤得我站不住脚,只好硬从金尸身边冲出去,却失手了,脖子给他咬住吸老子的血,我拔出匕首插了他两刀替自己报仇,后来就不记得了。”燕子一口气把经过说了一遍。 高粱推测道:“难道你学会了元神出窍?那你这身肉又是怎么来的?”说完还用手捏了捏。 “别动!我的!别跟买猪肉似的!”燕子不满道。 “燕总,你也太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吧?什么破遁地术呀,直接用穿墙术不是更简单吗?” 高粱提醒了燕子,不禁一拍脑袋道:“真是猪脑袋!怎么把这个忘了!当时太急了,一下想不起来……也不对呀,这穿墙术要用到符咒,我也没时间去找呀!……别管这些了,能活着出来我已经很满意了!还有没有吃的,肚里空空的!” 燕子的行囊早没了,玛莎和高粱把所有食物集中到一齐,三人垫了下底,家当彻底点滴不剩!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一伙人又踏上新的征程。 尽管饿着肚子,大家还是很高兴,总算逃出了那个鬼地方,不但如此,现在落脚的地方早已跨过了雅鲁藏布江,在江面东侧了。河谷远处宽广平缓,竟有不少稻田,炊烟从树顶背后升起,不远处一定有务农的藏民。 “有人烟,过去瞧瞧!”高粱说道。 一路上在山洞打滚,衣服早已脏的脏、烂的烂,又没有可替换的衣服,燕子更强,不但不时走光,身上那股烤鸡蛋味去了之后,代而是一股淡淡的酸臭味,怪不得一路上二人都在有意无意的和他拉开距离,当务之急是先搞几套衣服换上,和当地风土人情溶为一体。 这是雅鲁藏布江中的喀巴尔族人聚居区,三人赶到时正有藏民举行婚礼,新娘哭哭啼啼不肯上车,亲人在一旁相劝,最后还是顺从的上了东风车的车头。 玛莎见此情形道:“不喜欢人家就别嫁了,哭什么哭!” 燕子道:“可能是当地风俗吧?可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高粱则解释道:“屁!我当兵时听战友说过,藏地不时兴自由恋爱,结婚前双方父母见过对方子女,然后请当地的喇嘛占卜吉凶,只要喇嘛认为吉祥,这桩婚事便算定下了,新娘只会在过门前一天才知晓自己要出嫁,至于嫁给谁、嫁到哪里是一概不知晓的!要不你看刚才她怎么哭哭啼啼的死活不肯上车!” 玛莎诧异道:“不是吧?现在不是不许包办婚姻吗?” “什么法律!”燕子嗤鼻道:“十里不同地,百里不同俗,风俗比什么法律都重要,这叫国情!” 趁大多数藏民都在新娘家,高粱和玛莎做代表,找着个会说汉话的藏族汉子,说遇到劫匪了,殃求他帮忙弄几套衣服,在二人晓之以情,动之以‘利’的情况下,汉子很快就弄来几套衣服,并邀请二人参加他们的婚礼。 婚礼就免了,老燕还藏在草垛里不敢见人,先到江边梳洗打扮一番才是正事! 见他们这么快就把画情办妥,燕子不禁竖起大拇指道:“行!能干!”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八章 休整2 玛莎得意洋洋道:“那是当然!凭我的绝世容颜加楚楚可怜,眼睛一勾,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的!” 高粱撇撇咀道:“得了吧!你的样子就一乞丐夫人,现在是商品经济时代,我拿出几张票子一扬,全村男女老少都得投降!” 玛莎为降低影响,本想趁藏民都集中到一齐,绕别家去偷几套出来,但高粱说藏地的狗都凶得紧,特别是当中的獒类,对陌生人怀有强烈的敌意,急起来连豹子都敢动,万一惊动了别人,反而画蛇添足,于是就多了一幅藏民接济乞丐衣服的感人场面。 重新回到江边,时间已临近中午,气温上升得很快,漱洗起来不会太冷,燕子把身上的死皮全部搓掉,露出冻得通红的**,幸好该黑的的地方还是黑的,没给大火焖熟了! 光秃秃的头顶特别刺眼,最好的装束就是打扮成喇嘛,但每处喇嘛都有自己固定的活动区域,区域内的藏民都认识这个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法师,加上又不会藏话,燕子只好用头巾把头包起,扮成外国来的时髦游客,将就对付着。 温饱温饱,就是先温后饱,穿暖了自然得解决肚子问题,三人又倒回村庄去,最好还能弄几匹马,不然靠走明年也回不了家。 村子不大,不多时就找着那位通晓汉话的藏族汉子,大家研究起‘接济问题’来。 剩下的问题好办,汉子经常四方游走,阅人本领不在话下,没等高粱利用银弹攻势,马上就把他们迎进自己家里,尽显藏民热情好客的本色。 酥油茶是每家藏民必备的待客饮品,不多时又奉上糍粑、煮羊肉、风干牛肉等传统藏族食品,虚伪不是男儿本色,几人开怀畅饮青稞酒,开口大吃手抓肉,实现了童年“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崇高理想! 盛酒的酒碗是藏民纯手工打制的雕花银碗,只用来招待最尊贵的客人,容量大得吓人,一斤酒倒下去绝对装它不满,好在青稞酒度数并不是十分高,二三斤还能轻松对付。 藏民在敬酒、喝酒时也有不少规矩,在逢年过节等喜庆日子饮酒时,如有条件应采用银制的酒壶、酒杯,此外还应在壶嘴上和杯口边上粘一小点酥油,这叫嘎尔坚,意思是洁白的装饰,主人向客人敬头一杯酒时,客人应瘵起杯子,用右手无名指尖沾上一点青稞酒,对空弹洒,同样的动作做完三下之后,主人就向你敬“三口一杯”酒,三口一杯是连续喝三口,每喝一口,主人就给你添上一次酒,当添完第三次酒时客人就要把这杯酒喝干。(.无弹窗广告) 但几人并不通晓这些规矩,只能对主人家说将就了。 吃喝中,藏族汉子告诉几人自己叫纳错,汉族名字叫陈伟智,闲时往来贩卖粮食农作物和茶叶、盐等商品,所以通晓汉语和一些方言,高粱询问能不能买几匹马时,纳错面现难色道:“这里不是产马的牧区,马匹不仅仅是交通工具,还是朋友、家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一般人是不会轻易出售马匹的。”纳错的汉语说得非常好。 现在虽然有了非常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但那只限于村镇间的主要道路,绝大多数地方还是汽车、摩托车无法企及的地域,马匹是永远的主角,耗牛则是最重要的驮载工具。 高粱道:“那能不能把我们送到附近城镇,到时我们再想办法!” 纳错道:“这好办!我们做生意有几匹马,把它们集中起来,等一下就可以送你们到附近的墨脱。” 原来这里叫青孜,已经是属于墨脱县管辖范围之内,纳错还告诉几人,自己经常和伙伴往来于四川、云南之间,从那边带回藏地必不可少的茶叶和日常生活用品,一听到这个消息,三人心下大喜,这不就是最好的向导吗?有了向导,自己等人就可以绕开公路交通主干道,任你千军万马卡关也无济于事。 燕子忙问道:“不知你们线路是如何行走的?我们正想到四处风土人情,有可能的话我们想和你们一起上路,当然,我们会支付足够酬劳的。” 纳错道:“主要前往两地的川藏公路、滇藏公路经常会发生崩塌,所以路不通时我们会改走茶马古道,道路上一路连有村庄,也顺便可以做做生意。不过现在正是农忙时节,每个人都有活要干,要到九月才能成行,不知你们能不能等三个月?” 三个月?开玩笑,入赘算了! 茶马古道是指存在于中国西南地区,以马帮为主要交通工具的民间国际商贸通道,是西南民族经济文化交流的走廊,茶马古道并不只有一条,而是一个庞大的交通网络。它是以川藏道、滇藏道与青藏道(甘青道三条大道为主线,辅以众多的支线、附线构成的道路系统。 茶马古道是一条人文精神的超越之路,古道的艰险超乎寻常,马帮每次踏上征程,就是一次生与死的体验之旅,然而沿途壮丽的自然景观却可以激发人潜在的勇气、力量和忍耐,使人的灵魂得到升华,从而衬托出人生的真义和伟大。 “时间太长了,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呀!” “那就没办法了!等下我去准备马匹,一会就送你们到墨脱去。”纳错站起来,准备去借马。 “等等!等等!”高粱连忙按住他:“再商量商量嘛!只有没想到的办法,不会没有办法!” 燕子接口道:“纳错兄弟,你看这样成不成:我们请你做向导,家里的活你雇人帮你做,这样既帮了我们,也不会误了正事!怎么样?就当是帮帮我们!”说完便使了个眼色。 高粱马上会意,拿出一迭蓝色的东西塞到纳错手里:“这个你先安排一下家里的事情,农活绝不能耽搁了!牧羊也不能误了,到了那边我们会好好谢你的………”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八章 休整3 纳错本想拒绝,但握了一下手里东西后,爽快答应了,这笔钱是自己一家全年收入的总和,况且对方言下之意到达目的后还会答谢自己,这么好的差使不帮一下实在有违待客之道…… 单程一趟约需时一个多月,具体得天气说了算,路上要用的东西倒好办,古道发展起来一路上都有人烟,沿途购买就是,最多相距七、八天路程就可以到达旅馆,只是随着两条交通大动脉的兴起,因古道发展起来的经济已逐渐末落,人口也越来越少了。 三人要在纳错家多呆了二天,让他有时间去安排家里的事情。 昨晚早早美美睡了个好觉,一大早玛莎便把两头猪弄醒,要到外面去散散步,放松一下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 村子距雅鲁藏布江约十余里,是河谷中少的平坦地段,除了与外界交通不便外,尚属良田沃土,在方圆二百公里零星散布着几个相同的村子。 出门前纳错告诫几人,山里深处隐藏着不少猛兽,没人带着不要走太远了,玛莎只是想走走看看,随口就答应了。 高粱的双管猎枪早用烂布包好,平时斜插在后背上,事故源自麻痹,在绝对安全前不会让武器轻易离身,加上不时出没的狼群,一出村子又把子弹押上膛。(.) 燕子的装备全没了,法术不能随便乱用,只好要过高粱的小六四手枪防身。 打点好行装,带上点肉干,顺着村子旁边的小江沿江而下,江水会自动把他们带到大江里。 离村子越远,树木开始多起来,蒿草也越长越密,不时可以看到兔子、狐狸、松鼠等小动物,江水清澈异常,连沙子都少,不远处汇入雅鲁藏布江的接口,就在这个人与自然和谐统一、宁静非常的时刻,高粱的猎枪“砰!”的一声响了。 “死高粱,吓死我了,开枪连声招呼都不打!”玛莎用小竹鞭抽了他一下。 高粱收起猎枪嫁祸道:“不关我事,是燕总让我开枪的!” 燕子一瞪眼:“我什么时候叫你开枪了?” “就刚才!你用手肘撞了我一下,又朝那边呶了呶咀,就走前面去了,这不是暗示我开枪吗?” 燕子差点没晕过去:“我看见那边草丛不时乱动,让你多留意不要跑什么猛兽出来,谁叫你开枪了?” 高粱抵赖不过只得改口道:“不就是开了一枪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枪是俺滴,俺爱咋开咋开,你们管得着吗?”连方言都出来了,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耍起横来。 玛莎又用小竹鞭抽了他一下,:“这么无赖,活该你娶不到媳妇!” 高粱得意洋洋道:“开玩笑!想当年我和燕总同班的时候,也是名震一时的绝代双骄,后来由于狂蜂浪蝶太多,我不胜其烦,终于决定退隐江湖,从此不问世事!你知道当时有多少痴情少女、忠实粉丝为我们疯狂、为我们失眠吗?” “我呕……连媳妇都没混上一个,还在那大言不惭,什么狗屁绝代双骄……” 高粱马上拉住燕子道:“燕总你看看!你看看!她看不起我绝代双骄,就是看不起你,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整个杨家沟………你要为我们绝代双骄、为杨家沟的乡亲正名呀!”说完假装压低声音道:“如果你不出声我就把你和杨梅的事情拦落出来………” 玛莎正在集中全身功力拌嘴,哪会听不到他说什么,马上拉过燕子问道:“他刚才说什么?杨梅又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老实点,不说清楚我和你没完………” 可怜燕子连杨梅都不知道是谁,又给人栽赃了一把。 趁两口子内讧,高粱往开枪的目标溜去,刚才草丛背后闪出个身影,模样依稀是狼,距离太近怕给偷袭才毫不犹豫开了枪,也不知有没有命中。 草后留下一滩血,并沿草身一路往旁边过去,高粱立即跟踪血迹追上去,五十米后血迹犹在继续,担心和二人走散了,只好掉回头去先会合。 小两口停止了打闹,改而搞起小动作来,高粱在远处“咳咳”干咳两下,玛莎立刻跳到燕子后面躲起来,燕子则直起腰身道:“亲个咀咋啦?又不是做贼!” 玛莎把头埋在他背后,手在腰上暗暗拧了一把。 “唉哟!想谋杀亲夫呀!” 高粱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了!刚才我开了一枪,估摸是狼,距村子这么近就有狼,我们得小心一点!” “那打中了吗?”燕子问道。 “打中了!流了一地血!血擦在草上一路往前去了,我跟了一会,怕和你们走丢了,又倒了回来。” “走,!” 三人由高粱带路,又一路追踪而去,到小江汇入雅鲁藏布的接口时,穿越了一片滩石浅水,踪迹就此消失不见了。 玛莎这时说道:“草原上的狼都是很记仇的,你们说它会不会去搬救兵了?” 高粱接口道:“这里有山有河,不能算作草原,就算它记仇又怎么样,总不能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示威还要和它拉关系示好吧?” “高总!”这时燕子出声了:“其实我不怪你开枪……我是怪你没打死它!这么近的距离都打不中,你是彻底**了!” “这不能怪我!那贼东西太狡猾了,刚露出个头又缩了回去,如果我不开枪,下次它隐藏起来吊住我们的尾,那可麻烦得很!” 高粱总是有理,玛莎脱下鞋子泡脚去了,现在正是盛夏,一到中午天气就热起来,藏服得脱下来盘到腰上,太阳落山气温急速降低,到时再把衣服解下来穿上。 二条江面交接处乃是一片浅滩,发洪水时在江口冲出一个大曲面,燕子和高粱顺曲面去寻找狼的踪迹,玛莎则戏水而下。 “唉哟!”方走几十米玛莎足弓崴了一下,好像插进了什么里面。 “燕子!………燕子!………”玛莎马上报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八章 休整4 听到呼唤二人只得倒回来。 “怎么了?”高粱问道。 玛莎没出声,把一只脚丫子抬起来,只见一只半椭圆的东西夹住了半个脚弓,燕子马上去把她背到一块石头上坐下来。 “怎么回事?” 玛莎答道:“不知道!走着走着一脚就踩下去了,提起来就挂在上面了!” 足弓有些微红,好在没有伤到筋骨,燕子东扭西扭总算把东西弄了下来,拔团杂草把上面的绿苔擦干凈,原来是一个空龟壳。 什么玩意!” 高粱忙跑上去捡回来,看了看道:“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这玩意有好些年头了,拿回去熬龟龄膏,肯定很补身!” 燕子道:“满大街的乌龟,怎么不见你去熬?” “那玩意怎么能和它相比!你看这龟壳上的年轮,密密麻麻的一圈一圈,保证你数不出来!” “哦?怎么看的?”这些东西燕子没高粱知道得多,当兵的人来自天南地北,对于风俗和一些比较冷僻的东西,能从中学习到不少。 “这龟壳上的圈纹和树的圈纹一样,都是显示岁数的年轮,你看上面泛黄,背后正中还有一条黑带,倒有点像金钱龟,拿去问问药材铺的老板,他们可能认识。” 燕子一把抢过,仔细看了看,果然后背有圈密如蛛网的年轮,最外半公分竟密得全长到了一齐,怪不得像一个个铜钱嵌到了壳上。整个龟甲巴掌大小,入手沉甸甸的,水渍干后擦凈的地方流出一股异彩,有门道! “高总,你说金钱龟一般有多大?” 高粱道:“公的二斤,母的三斤,如果是人工饲养的大点,公的三斤,母的可达四斤,比这大多了!” “是不是越重越矜贵?你看这样子就斤多重,像吗?” “那倒不是!乌龟越老越难得,至于像不像,我说了不算!反正这种老家伙可遇不可求,药用价值很高,可以滋阴、养颜、补肾虚,拿回去准没错!”高粱不管三七二十一,打算塞进包带回去再说。” 玛莎听到可以养颜立即打劫道:“我郑重宣布:它是我发现的,归我!” 真是强盗碰上了土匪,一个比一个凶,高粱用手指做个视框对着玛莎比划了一下道:“那倒也是,你身材刚刚好,住进去肯定舒服!” “………” 一个上午过去,三人除了个龟壳,连只兔子都没打到,只能吃点肉干对付一下。[.超多好看小说] 下午运气来了,一群野山羊到江边喝水,给高粱用偷袭的下流手段一枪打中头部,其余受惊吓四散逃走,扔下犹在抽搐的同伴。 接下来是程序上的问题,剥皮、开膛、斩头、去脚……烧烤羊肉就做好了。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相当复杂的一件事情,光是剥皮就花近半个小时,烧烤用的支架也不好弄,由于专用装备砍刀没了,又花了近半个小时,等火生起来时,肚子已东风起、战鼓擂! 吃着焦嫩的烤羊肉,高粱犹在抱怨道:“可惜这次没机会尝尝藏羚羊的味道。” 玛莎则说道:“我看电视上说,偷猎份子总是把藏羚羊剥了皮就把肉扔在原地,估计一定不好吃。” 高粱一想好像也有点道理,转而问道:“燕总,你不是花了很多时间研究藏地吗?你说说这藏羚羊好不好吃!” 燕子答道:“我哪知道这个呀!数据上也不会提这个吧?不过我倒知道藏羚羊身上有很多细菌,估计玛莎说得有理!耗牛肉倒不错,路上捎点回去给老爹尝尝!” 就这样悠闲的渡过了二天,第三天,纳错借来马匹,加上自己家里的刚好每人一匹,几人也没什么行李,除了燕子,基本上就是一人一个行囊,稍刺眼的就是高粱的双管猎枪和那二根紫水晶了,斜插在背后时像柄剑,颇有点古代大侠行走江湖的味道。 出门时纳错换了套汉服,而高粱几人则着藏装,正好换了个,看上去有点怪怪的,纳错告诉几人,现在本地的着装习惯已是藏、汉混穿,大家都习以为常,特别在城镇,基本都是以汉装为主,如果穿藏衣,人家一看就知道是来赶集的,非拉住你问这问那拉生意,这了避免麻烦,自己总是随时预备了两套衣服,那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燕子暗想,桑巴要是没死的话肯定会给人猜出自己的逃跑路线,不如改去云南,那边少数民族较多通信落后,对形迹的隐藏比较有利。 实在没办法沿边境走也行,不会给人堵死了。主意一定就决定去云南普洱,如果藏密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那就和他来个鱼死网破! 一路上几人的装扮加上有本地人带领,倒也平安无事,人多时三人极少开口,就算要说话也是轻声耳语,沿途一路欣赏藏东自然风光,一面补充遗失的物品,七八天后终于走到滇藏交界线高黎贡山,这里是通往云南的咽喉。 每一段路都是人、马用脚踏出来的,由于经常崩塌,来往返两地的马帮一面走,一面修,许多地方都被石子或粗石方代替,千百年来也不知有多少为讨生活把血和命都留在此处的冤魂。 纳错指着羊肠小道告诉几人,这一段最长,也最凶险,沿途不是在悬崖边上,就是在密林中穿行,不但有猛兽,还有土匪,更可怕的是在某些特殊日子还会出现冤魂,随着大公路的出现,许多人在路不通时宁愿等上几个月也不愿再涉足这条古道,但也有许多人生活所迫耗不起,不得不继续走下去。 这几个月正是雨季,全年百分之九十的降雨量都会集中在这几个月,公路哪有不塌方崩缺的,如果碰上泥石流,修三、五个月是平常事,所以滇藏和川藏两条公路仅是供运送物资和商贸往来,至今也没有开通旅客班车,要入藏仅能走走停停,一段一段转车,有些路段还要找路过的货运车乘搭,非常不方便。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九章 伏虎 羊肠小道顺山腰弯弯曲曲一路前伸,一侧是悬崖一侧是峭壁,最宽处七、八米,最窄处不足一米,中间不时还会凸出块巨石把路剖成两半,一不小心就会险象环生呼声四起,走起来往往是人牵着马,走路的时候多过骑马的时候。 玛莎不禁抱怨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放个屁都能在山谷回响好久!”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两个地痞久了,高贵的玛莎也学坏了,不时会蹦出几句粗俗话来。 自己喜欢抽烟不等于也喜欢自己的女人抽烟,燕子“深情”的劝解道:“亲爱的马莎小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 玛莎红了脸,嘴上犹在硬气道:“你俩就不粗鲁了?当初我怎么就看走了眼!” 这话听得燕子十分不悦:“哼!这两年你欺负我还少了?” 见男人生气,觉得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有点过份了,软下来道:“我欺负你?昨晚谁约我出去散步了?明明黑得一颗星星也没有,却说月亮好圆,大家一起散散步、谈谈心!” 高粱耳尖,明明隔了十几米远,这时停下来大声吆喝道:“燕总,昨晚和玛莎晒月亮了?晚上雾气重,记得多盖张被子,不要把小媳妇弄感冒了!”说完还阴阳怪气笑了几下。 玛莎又气又羞,从地下捡起块石头砸过去,力道小了点,石头没砸到人反倒砸在马**上,马一惊向前窜去,高粱赶紧拉住马缰“吁……”几声把马安顿下来。 燕子训斥道:“看你,差点出大事了!” 玛莎吐吐舌头不出声了。 这种地形一旦惊了马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拉都拉不住,一匹动匹匹动,整个马群会失去控制往前窜,随时都可能把人挤下悬崖,自身也连同货物一并失足掉下悬崖,千百年来,下面的山谷也不知吞噬了多少健儿、良驹,见证人民的血泪史。 事情没高粱想得那么暧昧,这段时间忙逃跑、忙对付敌人,燕子哪敢胡来?法术的使用不但要戒女色,还有诸多禁忌,某些法术还要戒荤腥、斋戒沐浴什么的,如道法符箓中最神妙、最富灵性的隐形符,不但前面禁忌全部要戒,还不许和俗世接触,以免坏了灵气,按修炼之法连续修炼八年,每天不得中断,方可画出具有功效的隐形符。 其方法也是繁琐,第一年先练藏形匿影术,于立春日存思平旦入室,向东北角上坐,暗思一朵紫云郁郁从东北角艮宫上来,覆满一室掩冥内外,良久,紫云化为九色异兽,如麟如鱼出现在眼前,然后叩齿三十六通念咒:回元变影,晚晖幽兰,覆我紫墙,藏我金城,与气混合,莫显我形!” 最后咽气服符,咽气共需九次,闭目以意念清除云气,然后吞服云飞玉符,第二年的修炼方法又不同……,如此持续八年,才能在有难时取本命土混合丹砂,配合预先画好的隐形符隐形。(.好看的小说) 燕子年富力强又有娇妻在侧,当然没可能去练这种虚耗青春的法术,用不了几天就会给玛莎轻易破了,到此为止,用来用去还是那几式五雷掌、控火术,至于斩鬼驱邪,有符咒就好办,不需要动不动就练个三、五年,要不然都成职业道士了! 不知不觉一天又过去了,纳错把几人领到一个小山头,指着前面莽莽群山道:“过了这一段,前面不远就是密林区,道路最难走,疯长的草木一下就把路淹没了,非常容易迷路,两侧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跳只猛兽出来,豹子、黑瞎子、老虎、狼,什么都有,到时得多加小心。这里距前面还有一段距离,这个山头光秃秃的野兽不容易藏身,今晚在这里扎营,相对安全点。” 玛莎问道:“那你回来时怎么办?” 纳错一咧嘴:“当然是从公路回来了!普洱是集散地,那里有我许多同胞,顺便还可以赚点外快!” “公路好走吗?” “好走!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了!汽车的运输量大,但受道路限制比较多,马匹在这个时候优势就显示出来了,可以沿小路兜过断点再重新上路!” “那我们为什么不先顺着公路走,到走不通时再抄小路绕过去?” 纳错笑了笑:“马背有东西当然这样走,但我们没有什么东西,走公路会远一倍路程,当然不如走旧道了!而且游客一般也是这样走的!” 高粱这时**来道:“这还有游客?” “当然!世界各地的都有,还有拍电视的,只是数量不多,你们不就是游客吗!” “那倒是……” 说话间大家已经把营帐扎好了,接着纳错去处理马匹,喂些青草和饮马,高粱和燕子去了捡柴火,玛莎则留在营地整理放睡袋的床铺。 半夜下起雨来,“轰轰”的雷声惊得马不断嘶鸣,几人全爬起来,纳错赶紧披上雨衣去安抚它们,一旦挣断缰绳跑了,那可是不小的损失。 燕子一反常态,雨衣都没要,扔下句话就往高地上跑,挑了个四周没有遮挡的位置站定,双臂举起头颅高仰,样子颇像有点想不开。 幸好这一幕高粱没看见,要不然肯定以为他中邪了!其实燕子这是在吸收雷气,雷法是道门的**,凡欲修持雷法,必须先服先天祖气,点化一身凡胎之气,然后才可以行持。 先天祖气即是雷炁,服雷炁时,先选择初春第一个打雷日,听到雷鸣时面向雷声处,一边用拇指依午_未_午_玉_丑_子_戌的顺序掐诀,按压左手相应关节,一边念咒:“雷威震动使惊人,轰享豁辣究竟敕!“ 自五雷掌练成后,便一直没再吸过雷气,所使掌法中的雷炁全部来自符咒,难免威力低下,今天雷声轰轰雷炁大盛,正是修炼五雷掌的最好日子,该提升提升了! 五雷掌共分九层,练到极致时可以开山裂石、斩妖驱魔!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九章 伏虎2 燕子现在法力虽然很强,但所吸雷炁不够,一直停留在最低级阶段,现在强敌环伺,不好好摆弄摆弄,到时怕不够手脚和人拼,今天趁雷炁大盛,一定要乘机突破瓶颈,进入第二层! 服雷炁的目的是为了点化凡胎,将雷气引入自身体之中,一面吐纳换气,一边存思将雷炁植入诀位相对应的器官,午——心,未——小肠,玉——黄庭,丑——肝,子——胆,戌——胞胎。[.超多好看小说]随着一遍遍吐纳换气,所吸雷炁逐渐沉淀在器脏之中,先是量,然后提纯浓缩,质化成一种粘绸沾附在相应器官上…… 雷声停后,雷炁慢慢散去,燕子缩臂凌空画符,朝空一掌击出,口中暴喝一声:“雷!” 只听掌风带起隐隐雷声,掌心飞出一道细小闪电,五雷掌终于一举突破第一层大关,跃进第二层! 雷声响了大半个小时,雨却下了一整夜,刚回来高粱就大喊道:“燕总——,你跑去干嘛了——?打雷那么厉害——,怎么就没把你劈了——?” 燕子也大喊回话道:“我人品好——!” “………”原来脸皮厚也是会传染的! 高地的夜晚很冷,何况还被大雨打湿了身,玛莎已用一张大毛巾蒙过来,催促他快去换下湿衣服。(.好看的小说) 燕子擦干头发上的水,喝了口温青稞酒暖身,才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这里有纳错在,说话不方便,有许多东西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大雨近中午才减弱下来,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纳错吩咐大家收拾东西准备上路,这一带的雨季一下就是十天、八天,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停,靠等是死人,冒雨上路也要走,到了驿站,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 浓重的水汽把远处笼罩成白蒙蒙一片,视野仅有几十米,大家拉马慢慢前行,没多久就进入纳错所说的密林区。 所谓的密林区就是原始森林,林内涓涓流水盘桓流淌,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如果林内不是有石块垒成的路基做指示,再大的马帮也不敢轻易涉足。 随着进深,杂草多起来,中间不时长有灌木逐渐把路掩埋,纳错一边用圆背弯刀开路,一边告诫几人:“这里已经进入猛兽活动范围,大家留意四周,如果发现猛兽来袭就敲锣示警,大家同时吆喝,把它们吓跑!” 几人点头称是,心下却不以为然,高粱把包好的双管猎枪解下来,押上子弹随时备用。 玛莎的装备留在车上早扔了,只好拔出随身配带的匕首防身,至于燕子光棍一条,最尖端的武器乃是藏在身体内部。 如此持续一个多小时,马匹忽然燥动起来,嘶鸣着不肯前进,纳错马上道:“大家小心,马匹示警,肯定有猛兽在附近出没!” 马匹不肯前进,大家只好先派人去探路,方走数十米,草侧倒出一条过道,一串零星的梅花脚印从路中横过。 “豹子!”纳错心中一惊。 高粱也凑了上来,新鲜的脚印连雨水都没打湿,时间绝对不超过三分钟! 二人退回来把情况说了一遍,燕子听了微微皱眉,照时间算这头豹子绝对没有走远,说不定就隐藏在某处等待机会伏击队伍。 “纳错,这一带有哪种豹子!” “金钱豹和云豹,听说还有从雪山下来的雪豹,但我没见过!” 豹子比老虎身材小,但动作更敏捷,伏击时更具危险性,同样处在食物链的最顶端,但一般只会在夜间捕食,怎么样才能把它引出来干掉呢? “高总,你怎么看?” 高粱贼头贼脑道:“我想给我娘做件袄子!” “那我们呢?”玛莎不服气了,金钱豹只有在动物园看过。 高粱一瞪眼:“你还不满意?最值钱的都留给你们了!” “什么?” “鞭子!” “鞭子?” 燕子见高粱又不正经了,只得接口道:“呸!老子年富力强的用得着那东西?你想老子爆血管咋地?” 玛莎总算反应过来,忙去旁边折树枝,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流氓。 “嘶……”几声,马匹又惊跳起来,强挣绳索往回跑。 “快跑!”纳错拉不住只得纵身上马,先等马儿静下来再说,不然强拉不住,一跑散就全没了! 几人并没有跟上逃走,而是靠背成三角形注视前方,到底什么豹子那么大胆,敢孤身来犯! “嗷——”一声吼叫,一道白影从树后草丛凌空跃出,往玛莎方向扑来。 玛莎惊呆了,这明显就不是豹子,豹子没那么大的体形,而是一只老虎——黑斑白老虎! 虽然玛莎曾经对付过狼群,毕竟那是一伙人对付一群狼,而野生老虎的威势绝不是人工饲养的大猫可以比拟,一声虎啸就可以令百兽跪拜,群狼叩首! 这次纳错和高粱明显是看走眼了,那不是豹子的脚印,而是老虎!自从人类有了枪后,这一带的老虎已经越来越稀少,就连纳错也仅是听过虎啸而没见过老虎,所以才误以为是豹子。 这只白虎身长2米多,高近70厘米,起码有300斤,绝对是兽中王者,一扑之势带起一股山风,泰山压顶般压下。 玛莎正在考虑怎么办,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猛兽,就算匕首能把它一下开膛破肚,估计脖子也能挂在对方口中了。 燕子和高粱已扭过头来,一见来势立马左右分开,燕子伸手一带玛莎,二人从旁侧闪过。 白虎扑空落地,一扭虎腰,前脚用力弹起,往落单的高粱大腿咬去。 地面不平,高粱被杂草相拌趔趄了一下,方站稳身形虎口已紧随而至,正咬在大腿上。高粱一阵剧痛,枪往前一抵就要扣动扳机,谁料白虎向后一拖,人站不住脚向后仰天摔倒,手腕重重击打在树枝上,枪被卡住了! 猎物一摔倒白虎立即松口,改而侧头向咽喉咬来,就在这紧要关头,燕子出手了,第二层境界的神雷掌一掌劈出!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九章 伏虎3 白虎受重击一下压到高粱身上,脖子正对着他脸,高粱恶向胆边生:想咬老子的脖子?老子先咬你! 当下抱住虎颈,一口朝它咽喉咬下。[]可惜白虎皮韧肉粗毛又长,犬牙不够锋利咬不进去!这也够它受的,刚受重击又给来了这一下,受惊下挣扎着要逃跑,高粱顶不住白虎力道脱了手。 白虎刚弓身想跳,燕子又一记地雷劈去,虎**飞起掉了个头,正想补上一掌结束它虎命,谁料这时“嗷――”的一声虎啸,旁侧又飞出一道白影扑来。 玛莎惊叫道:“燕子小心!”说完用匕首朝白影投去,但白影太快,匕首落空飞入林中不见了。 燕子一侧身,五雷掌改而向它击去,白影被凌空击中转向,和白虎跌到了一起,原来是一雄一雌的雄虎,体型也稍微大些。 燕子此时有些懵了,一只尚有些手忙脚乱,如果另一只乘机扑上,后果堪忧呀! 白虎原产云南、缅甸、孟加拉国和印度,现在存世百多头都是人工饲养的,没想到在这一下就蹦出两头来。 猛虎本来一向单独行动,在夜间捕食,现在正巧是交配季节,所以就聚到了一齐。两只白虎并肩站立,幽深的目光打量前面敌人,口中发出低沉的嘶吼,正准备并肩战斗一扑而上。 燕子也注视着两头白虎的眼睛,精神越来越集中,就在白虎后腿微曲准备一扑而上时,眉心忽然射出一道妖光,天眼竟自动睁开了! 妖元所化的天眼也可称为妖眼、妖瞳,万物得道皆可修炼成妖,妖元感受到被僭越的气息,本能的妖性被激发了。 诡异的妖眼幽深、血红,缓慢的自动开合,白虎感受到了来自上位者的压迫――妖性的压迫! 足足半分钟,白虎安静下来,慢慢屈膝下跪,双双趴在地上,虎头一上一下慢慢点头,最后下巴贴在草地上不动了。 高粱挣扎着站起来把枪摘下,正想瞄准开枪时,白虎已趴着不动了。 “燕子快看,它们朝你跪拜了!”玛莎惊奇的大喊道。 白虎是最具灵性的动物之一,历来被得道高人选为坐骑,就是因为它通人性,知道别人想什么,妖元发出的妖性气息,那是得道上位者的气息,妖界等级不可跨越,低位者永远要向上位者俯首称臣。 “起来!”燕子喝道。 白虎双双起立。 “坐下!” 白虎果然又双双趴下了。 “起来!”玛莎也跟着命令道。 谁料白虎理也没理,扭头望向别处。 高粱在远点的地方说道:“你俩别‘起来、坐下’了,看不到我腿上正在山洪爆发吗?” 燕子没时间去细想白虎的事情,忙过去帮他用纱带包扎起来止血,然后扶正坐好,单手按住肚脐为他疗伤。 肚脐为人体脉轮之脐轮,虽不是最靠近大腿的地方却是最方便的地方,总不能按在生殖轮上,先天真气经脐轮进入,经生殖轮到达海底轮,进入八脉总根会阴后,顺人体十二正经之阳跷直抵患口,开始修复断裂的毛细血管,跟着是肌肉纤维,最后才是外部创口,足足过了半个小时,伤口终于全部愈合。 燕子独自运气调息,高粱已站起来伸伸腿、弯弯腰,医好起来做早操,……还没等燕子睁开双眼,热身运动已完毕,一手抄起猎枪,就要为他娘做袄子。! “你要干什么?”玛莎跳到前面拦住枪口。 “此仇不共戴天,你别拦着!”高粱弯下腰偷看白虎。 两只白虎依然趴着动也没动,玛莎跟着弯下腰张开双臂挡住他视线,甜甜的笑道:“粱哥,跟你商量个事:从今天开始它们就属于我们杨家了,打狗是不是得看主人呀?” “呸!杀人犯找着个大靠山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别挡着我做袄子!“ 这时燕子已调息完毕,睁开眼站起来说道:“高总,根据中国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第三章、第四节、第五小节、第六点的第七小点,猎杀野生老虎是违法犯罪行为,处三年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是杀了二只的话加倍处罚,如果母老虎怀有身孕,造成一尸多命灭门惨案,可判终身监禁并处罚金888元,你是个老党员了,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人民是不会原谅你的!” “别乱扣帽子,它咬我一口就白咬了?” “你不也是咬了人家一口吗?何必和一只动物斤斤计较!现在大家也是一家人了,给点面子嘛!”燕子开始打感情牌。 “我杀了它就要判刑,那它要吃了我呢?”高粱语气有些松动了。 “首先你得自己递交材料证明你确实给老虎吃了,政府或社保部门就会核实材料,证明这个地区确实存在老虎,然后向上级相关部门申请资金援助,资金到位后就会兴办企业,振兴地方经济!” “那我呢?” “你?没你什么事了!” “那老虎呢?” “估计也没它什么事了!资金到位后谁知道去哪了,上头追问时已经是下一任官员的事情了!” “说来说去那我还不是白死了?” “那当然,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所以要搞计划生育,老虎、熊猫一类动物能产生巨大经济效益,所以要保护,社会各界已经形成一个共识:计划生育好,大熊猫例外!死一百个你也不如死一只老虎更能牵动人心!” 高粱听着听着气更来了:“让开!让我一枪崩了它!” “高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点觉悟都没有!现在它们是我的私人宠物,你想想,到时产生了经济效益,我能不分你一份吗?” 高粱一听‘经济效益’,马上把枪放了下来,问道:“这玩意不好卖吧?捉得很紧的,另外买家也不好找具体操作!” 燕子想了想道:“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是杀鸡取卵式,直接把它们卖了;第二种方法就是出租,租给动物园什么的赚取门票,到时我们可以要求提成,一年下来可不得了……” “那要是有人问起它们怎么来的呢?” “我就说是自己养的!你看它们多听话,想让人不信都难!”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三十九章 伏虎4 就在二人商量发财大计时,玛莎已胆大包天靠上去逗白虎,白虎“嗷——”的一声站了起来。 “坐下!”燕子忙怒喝一声,白虎又乖乖坐下了。 “唉呀!……势利眼的东西……”高粱绕过燕子,枪横在胸前斗鸡眼般怒瞪白虎,被咬过咽喉的母白虎低呜一声,畏惧的坐着往后缩了缩。 “起来!”高粱怒喝一声。 母白虎竟然半蹲着站起来又后退了一步,公白虎还是没动,眼睛却没有多少敌意。 “坐下!” 母白虎乖乖坐下了。 高粱大喜道:“我隆重宣布,这一只归我所有!” 燕子婉转道:“高总,您不能样,人家是给面子我,你怎么顺杆子爬呀!” 高粱不乐意了,扭头对母白虎道:“告诉他,你是不是自愿想跟我混的!” 母白虎竟真的点了下头,邪门了! 燕子这下不明白了,自己是身上的妖元发出妖气沟通白虎通灵之体,高粱又是如何令白虎听令于他的? 原来开始一人一虎来了个‘亲密接触’,正巧燕子又刚刚为他疗伤,身上沾有一丝妖气,母白虎也认他为王了,但公白虎却不鸟他,根本就不知他表达的是什么。 燕子这时指着公白虎道:“好了好了!现在我正式把它命名为嫦娥一号!” 高粱听了笑道:“嫦娥一号,奔月吶?裸奔就有你份!” 公白虎看二人神态,估计这名字不怎么样,竟然“唔唔”摇了下头。 燕子拣起根树枝朝它扔去:“你知道嫦娥一号是什么吗?没见识!……那把后面那两个字去掉好了!” 高粱也跟着道:“那我这只就叫……东方红!玛莎你觉得怎么样?红彤彤的,多革命呀!” 玛莎反对道:“什么东方红西方白的,东方朔我就听过!” “高总,不如叫东方不败,多厉害!” “那叫独孤求败岂不更厉害?今天是初二十,就叫双十年华怎么样?” “你赛马呐?老虎起个马名,太委屈人家了吧?”燕子又出声反对。 高粱不耐烦了,下决定道:“好了,为发扬农村的优良传统,我决定把它取名为旺财,这是终审判决,不得上诉!” 二人差点没晕过去,经典的高粱作风,强买强卖呀!…… “那我这只要不要改叫来福呀?”燕子问道。 公白虎这时“唔——”了一声,似乎不太乐意,燕子只好改口道:”那还是叫嫦娥好了!你们先行离去,不要离我太近,以免被人发现,随时等候我的召唤。” “嗷——”两只白虎长啸一声,双双窜进密林消失不见了。 玛莎彻底被高粱击败了,高贵神秘的白老虎居然被起了个狗名,诅咒他下次咬在**上! 总算结束了一声风波,还意外收伏两只白虎,高粱那个兴奋啊……忽然见到燕子呆呆的不知想什么,过去一拍他肩膀道:“燕总,怎么了?” 燕子回过神来道:“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小学常识了!……不过你这么说肯定有个人看法,说出来大家讨论讨论!” “四象中白虎在四方属金,主凶,一旦临门恐怕有血光之灾,今天被我们碰上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啊?……那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崩了它们?” 燕子叹了口气道:“没用的!易数中只有遇白虎一说没有杀白虎一说,万类物象中白虎主刑伤、狱门、兵祸、坟墓,可惜我不会玉竹那一套,不然起码知道该怎么办,或找贵人或寻吉向,往下不好走啊!……” 玛莎开解道:“我们不都还没事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必然直,那么多艰难险阻我们都过来了,现在又多了两只白老虎帮忙,怕什么!” “那是!”高粱接口道:“你不是说那土老头是个老骗子吗?怎么又把他提上来了?” “现在想起他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许多事都被他说中了,希望这次能平安渡过……” 一丝不安的气氛弥漫开来,燕子本不想把猜测说出来,但危险就在前面,让大家提高警惕远比盲目自信好。 纳错估计早跑远了,三人只得回去寻找,山高林密,没有向导是很难走出去的,往回走了二十余里,总算看见他正在牧马,安抚马群的情绪,见几人倒回来,忙迎上来问道:“怎么样,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燕子道:“没事!路过一头金钱豹,被我们吓走了,马匹没什么事情吧?” “没什么大事,就是开始很难控制,好在我把缰绳圈在马鞍上,它们才没跑散了!” 大家道过情况天又开始黑下来,只得安营扎寨准备过夜,这一天还没走出三十公里,高粱连呼失败,再这样下去,一个月的行程起码得走两个月,八月十五都赶不回去。 吃过晚饭(干粮又下起大雨来,可惜没有打雷,不能继续吸收雷炁,各人早早休息,只等天一亮就启程赶路。 第二天天公作美,黑云退去现出一个难得的大晴天,三人早早起来赶路,天气虽好路却更难走了,湿滑多水,山风吹来时头顶的大树洒下一阵骤雨,和下雨时没多大区别。 两只白老虎给暗中指挥去路前方两侧开路,豹子、山狼、黑瞎子等猛兽早跑得老远,这可省下大家一番精神警惕,唯有纳错还是紧绷着神经,生怕一下就窜出只豹子来。 临近中午时碰到个小牛般的野蜂窝,高粱馋得直流口水,这种野人蜂在家里深山不难寻找,但这么大的却从未见过,要是能把它弄下来…… “燕总,你看那树上的土包包,怎么瞅着那么眼熟啊?”高粱出手了。 “哦!估计是个大鸟窝,要不你去把它掏下来?”燕子也装胡涂。 “唉!……我这把年纪,身子骨不行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呀!……” 高粱言语中不胜唏嘘,燕子正想安慰他看开点,纳错解释道:“那不是鸟窝,是野蜂窝,这种野人蜂攻击性很强,要尽量绕开走,不然一旦被它们盯上,我们就危险了!” 他说的几人哪能不知道,但美味当前,放弃又于心何忍?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章 生死战 高粱本想让燕子用控火术一下把它焖熟了,但一想到纳错在,只得另想办法了,燕子则看到飞离的野人蜂数量不少,一下端了它们的老巢还不得跟自己拼命? 这时玛莎道:“大家想想办法,里面的天然野蜂蜜可好吃了,想当年……,呸!给你们带坏了!”一下说漏口,学起二人‘想当年’来。(.) 几人一阵大笑,最后还是高粱有办法:“等下大雨时野蜂归巢,用个睡袋把它们一兜,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主意倒是不错,可是天刚刚放晴,要等老天下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算来算去,最后还是作罢了,要是等个三几天,那可就得不尝失了。 恋恋不舍中,三人忍痛离去,为了安慰大家受伤的心灵,高粱献出私人看家法宝——一个小铝锅!锅是半路买的,沿途采来野蘑菇、木耳和野菜,再唤白虎叼来两只锦毛野鸡,熬上一锅汤,大家怀着悲痛的心情大吃了一顿! 有白虎开路,旅程悠闲多了,不但不用担心狼群,连打猎都省了手脚,尽管不时会下起连绵大雨,纯粹当是休息,只有纳错蒙在鼓里,暗想这一趟实在是不错的美差。[.超多好看小说] 又晃了四、五天,总算穿过密林,来到茶马古道东边的重镇左贡,这里往南直通云南,往北则往昌都,交通不算落后,一条宽大的沙石路连接东西周边地区,算是相对繁华的地方,过了这一站就算是进入云南地界了。 大街很窄,宽不足三米,全是一块块青石板铺成,已被马匹踩得断的断、裂的裂,一头高一头低,和走在山路差不了多少,两侧低矮的木房全连接在一起,下大雨时路中间就成了排水沟,把路面洗刷得干干凈凈。 纳错把大家引进一个大院落,里面的老板马上笑脸迎出来:“陈老板,今年怎么那么早就出来跑生意了?” 原来二人是旧相识,老板浓重的川音一听就知道是四川人,纳错是他为数不多的老顾客之一,每年都会有几天在这落脚,一来二去相当稔熟。 “李老板,我这趟不是跑生意,带了几个朋友看看风土人情,只是带路,不捎货!” “哦!……”李老板打着哈哈和几人打招呼,眼睛在玛莎和高粱身上扫过时,心脏不由“咯咚”跳了一下,好脸熟! 李老板六十多上下年纪,头上盘着一圈厚达五、六公分的红色头巾,看样子有点像苗人,一把山羊胡子黑白参半,皮肤瘦黑干瘪,一双老于世故的眼睛精光闪闪,神情却没有一丝变化,口中客气道:“怪不得今天早上听到喜鹊叫,原来是有贵客临门,快请进!快请进!” 大家把东西卸下,马匹自有伙计照料,跟随老板进入驿站。(.无弹窗广告) 趁老板去准备饭食的时间,纳错告诉几人,这个小镇和之前遇到的几个不同,不仅仅是因为茶马古道发展起来的经济,周边有不少人口居住,可以支持这里发展下去。由于临近交界,人口组成也更复杂,不但有藏、汉、苗、回,还有许多少数民族,不像别的地方,仅剩下老人和小孩,十个手指加脚指都数得过来。 老板有二子一女,但考虑到落后不利于下一代教育,已迁往别处谋生,这里仅剩下他和二个老伙计在维持,由于地处要冲,镇上还有另一个旅店经营,但自己一直在这落脚,故虽认识,但却不熟。 说话间老板已经把食物准备好,是川味混合了本地口味了涮羊肉,难得的是居然有蔬菜,藏地没吃蔬菜的习惯,看来离开藏地指日可待。 老板把食物准备好,备上酒水,便称要出去采购些物品,让各人请自便,有纳错在,没什么不放心的。 店内客人不多,尚有二桌食客,看样子是独自旅行的游客,大家并不搭讪,各自喝自己的酒,吃自己的肉。 纳错一边吃一边告诉几人,外面拴在木桩上的藏獒犬个头再小的也不要惹,如果是走在街上没人管的再大也不用怕,它们是不会攻击人的,由于当地血统保护意识不够,现在纯种的藏獒已经越来越少,大多是和别属狗种杂交的后代,真正的纯种藏獒是很难得到的。 吃完饭洗澡就成了头等大事,一路上都是用毛巾擦擦身子了事,身上长出不少痱子来,老板是川人,卫生还算过得去,床铺虽不是新的,尚算干凈整洁,睡了那么久睡袋,是该找找床的感觉了。 就这样静静过了一夜,第二天三人睡懒觉起来,纳错似乎有点怪,说话有些支支吾吾,眼神也有点闪闪缩缩,找个借口匆匆出去了。 这段日子十分平静惬意,大家都没太在意,各自忙着去梳洗,李老板则忙着张罗午饭。这里不时兴点菜,有什么就吃什么,如果谁想吃点特别的东西,则要请伙计去另外准备,费用另算。 高粱凈想着藏羚羊,燕子则想吃耗牛肉,玛莎……估计是燕子肉…… 刚吃完午饭,纳错回来了,一声不吭回了房,燕子去敲门道:“纳错兄弟,怎么了?不舒服还是心情不好?” 纳错在门内应道:“没什么,今天碰到个朋友说了些不高兴的事情,想休息休息!” 南来北往,前来赶集的人很多,碰上一、二个熟人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燕子没再管他,玛马莎、高粱闲逛去了。 一如既往,来自四面八方赶集的人很多,出售各种皮毛和农作物,也有不少专门收集货物的客商,双方讨价还价好不热闹,当中大多是几人听不懂的藏语和方言,说得快了,连变异的普通话都让人听得云里雾里,仿佛来自火星的星际语言。 玛莎买了一条长达二丈的马鞭,手一抖圈出一个个鞭环层层套出,高粱则忙着买各式香料,小茴、孜然、八角、麦冬、罂粟壳……燕子打量来回穿梭的人群,大部分肤色黑黄土里土气,仅有几个打扮新潮、穿着另类的游客,在奏着一曲和协的奏鸣曲。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章 生死战2 小镇不大,南北二、三百米,和一个村子差不多,没几步就走到了尽头,把几条街逛完也就是半个钟头的事,最大的铺子就是两间旅店了,占地几亩还是双层结构,暗哑黑黄的木板在昭显年代的久远。 几人走走停停慢慢闲逛,见有新奇好玩的东西就驻足一番,尽管言语上多有不便,但并不影响双方讨价还价,打着手势也能大概猜到对方的意思,大家倒也觉得其乐融融。 东瞧西看就过了一天,觉得休息得差不多了,约定次日一早便启程赶路,虽然不太赶时间,呆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实在没有多少东西好看。只有纳错,神色有些恍忽,不太情愿答应后又出去了。 按道理,纳错应该是想快点办完这趟差使才是,可这两天一直神色异常,现在又一反常态,燕子朝高粱打个眼色,高粱会意后脚跟了出去。 二十多分钟后高粱回来报告道:“真怪!他去了另外那家旅店,外面拴了好几条藏獒,我不敢靠得太近,等了一会还没出来我就先回来了!” 燕子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想起他早前说遇到个朋友,难不成是债主?不管是债主还是仇人,和几人全没关系,大家说说笑又喝酒去了。 第二天天公不作美,临近天亮时又下起滂沱大雨,几人只有等雨停,一直下到下午才雨势稍减,纳错开口道:“山高路滑,有不少地方要涉水,现在山洪暴发,只能多呆一天了!” 这也没办法,反正不赶时间,多呆一天就多呆一天吧! 次日天气来个大变脸,一大早万里无云,红红的太阳一出来便舔舐湿润的土地,大家整理好行装,沿沙石路往南出发了。 小镇是群山脚下一块小平原,往南几里就是进山的路口,东、西、北三面则是环形山地,远远包围着小镇,此处为交通咽喉,兵家必争之地! 就在几人要踏上石板路时,草丛忽然站起五个和尚拦在路口,为首的瘦高和尚道:“施主请留步!” 几人心中一惊:怎么会是这几个日本和尚? 这群正是来自日本里高野真言宗的东密高僧,大家照过面,头上的戒疤像骡子身上的印记,一见便认得出来。 高粱仰头撇撇嘴道:“下一句是不想说:此路是你开,此树是你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呀?” 瘦高和尚是一队人的首脑,正是空海,和胖和尚空心、魁梧和尚空相三人乃是同门师兄弟,另两个中年和尚一个叫休智,是寺内后起一辈最优秀的护寺武僧,这种资历**来一是增长见识,二是捞些功劳,作为接班人重点培养;另一个中年人叫黑逐次,乃新一辈中最杰出的护寺法师,虽然年纪轻轻教中地位不高,但法力之强直逼真言宗一把手空生和戒律院二把手空法,在整个里高野排名第三,犹在空海之上! 空海道:“土之精乃佛门至宝,还请施主归还!” 燕子勃然大怒,手一指他道:“归还?龟壳你要不要?你是不想说佛门无国界,它本来就是你的? 空海顿了一顿,没搞清‘归还’与‘归壳’有什么不一样,这时空见接口道:“你们杀人越货,已犯下弥天大罪,还不放下屠刀,束手就擒!” 高粱假装天真道:“有什么好处吗?” 空见顿时语塞,口舌上实在比不上本地人,过场一走完,空海一挥手,四人立即成扇形散开,试图把对方围在中间。(.好看的小说) 三人哪会让他们得逞,玛莎牵马匹后退,高粱和燕子左右拉天距离同时往一边上靠,就是不让他们围起来。 纳错见势头不对纵身上马,‘的’一下拍马**溜了。 二人隔开距离稍远,空见从中间硬插进来,二人立即左右夹击,一人出拳一人出脚,给空见一个纵跃后跳轻易化解,原来他也是武僧出身。 高粱经过半年重新操练,基本回复到巅峰状态,而燕子又有法力护身,二人夹击之下空见完全处于劣势,这时休智加了进来,逐渐演变成燕子对休智、高粱对空见的一对一场面。 格局一变形势立转,燕子和高粱相继吃了不少拳脚,高粱给一脚踢在脸上留下老大一个脚印,显得甚是狼狈,这里玛莎已把马匹系好,马鞭一抖远远加入到战圈。 玛莎一抖马鞭呈波浪形朝空见脚踝卷去,长长的马鞭长达二丈,乃是牛皮所编,浸上桐油又韧又滑,空见猝不防及,被鞭子死死缠绕,下盘一定,脚往前一个跨步欲挣断鞭子,玛莎顺着鞭子前伸卸力,然后一下猛抽,空见扑倒在地上,燕子借机一个铲脚紧接而来,把空见铲出几米。 玛莎加入改变了战局,三比二的优势令这边稳操胜券,对方越来越狼狈,高粱总算报了一‘印’之仇,在休智脸上也印了个脚印。 空海见形势不利,朝黑逐次使了个眼色,自己和空闻则后退几米。 黑逐次会意,合什在胸前缓慢化出几个手印,口中念道:“叭哩哦哆哞嘛哩哞哞!”念完双手抱拳食指前伸,拇指则交叉压在指关节上。 一道无形劲气朝燕子胸口电射而至,当感受到佛法波动时已来不及闪避,胸口回缩闭起一口真气凝结在正中,硬用身体扛下来。无形劲气像钢筋一样重重戳在胸口,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直喷而出,好阴险毒辣的一招。 “燕子!”二人同时大喊。 鲜血喷到正在合揍的休智头上,一下蒙住了他双眼,玛莎手一抖化出几个鞭圈,一下缠在他脖子上,高粱则飞起一脚直奔他胸口,休智被踢飞起来,玛莎趁机反向施力,鞭子运暗劲往回一扯,马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卡嚓”声,颈椎骨断了! “梯子!”几个日本和尚同时用本土话大喊。 双方暂时停下来,各自分两边站好,从目前情况看,燕子受了重伤,而对方废了一人,轻微有得赚,只是别人有五个人,自己这边只有三个人,总体实力还是差太远,但这能用人数来计算吗?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章 生死战3 空海一掌压在休智背心为他过气,燕子也暗自运气调息,双方各自虎视眈眈暗暗戒备。 空闻一指几人道:“好凶狠的奸徒,竟敢伤我僧众,就算把东西交出来也不能善罢干休!” 高粱几个快步自马背抽出猎枪,一拉枪拴道:“好嘴刁的秃驴,学会恶人先告状了,老子让你们**开花!” 空海已为休智过气完毕,站起来双手合击几下,中诵真言同时化印,口中暴喝道:“临!”拇指上曲尾指前伸双手作出个不动明王印。 只见指印处散发出一股淡蓝色的光晕向几人拦腰漫来,高粱当即扣动扳机轰过去,子弹与光晕相遇像钻进了水里,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缓慢,最后掉到空海脚下。 高粱心中一惊,改而向空闻开了一枪,结果子弹还是未能穿透光晕,在最后一刻力道尽失,毫无作用。 这是佛法中的佛光普照,专门用于降伏妖魔、感化戾气,没想到受佛手珠法器加持后还能当防弹衣使用,不知是怎么到了他手里的,如果给燕子和高粱知道这是东密花了天价从黑市上收购的,二人非气得吐血不可! 受子弹冲击,光晕的能量也有所衰减,反震回来的力道令三人飞退几米,燕子硬撑着站起来大喊:“到马边上去!”尽管受了伤,但形势已不容喘息,得放手一搏了! 二人爬起来立即后退,空海作印,燕子画符,均同时完成,双双向对方挥去。(.无弹窗广告) 空海用的是老把式,燕子施展的是五雷掌,二种法术撞在一起犹如仇人相见,“轰”的一声发出巨响,震得地下沙石飞溅,对方的人马有法力护体安然无恙,而高粱和玛莎则像被人乱捶了一通,扶在树上喘息着。 临式手印的作用在于结合天地灵气,降三世三昧耶会附休,临事不动容,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坚强的体魄,从而起到稳定身心的效果,但不能连续施展,而五雷掌能连击五下,声音一过燕子哪会等他再作印,天雷连续击出,重重打在空海身上。 两记天雷让空海头顶冒烟,但有无患子手珠法器护身,仅是震散了他护身法力,燕子正想乘胜追击要他命时,黑逐次和空闻及时出手了。 黑逐次这次施展的是地藏伏魔咒,空闻施金刚竞子随心咒,配以大金刚轮印、内缚印、智拳印,二法合一,及时抢下了法海,燕子朝二人各施一掌,人往后纵跃闪避,趁这机会,空见把空海扶到后面和休智放在一齐。 空海的佛光普照较柔和,当中蕴含的杀意并不重,而黑逐次的地藏伏魔咒以杀戮立功业而成佛,配以空闻的金刚竞子随心咒更是不留地,必把对方斩尽杀绝而罢休,迭加在一齐就是东密的七杀**之一! 燕子纵身并没有避开漫开杀机,地藏伏魔咒产生的金光圈压散天雷直逼而来,金刚竞子随心咒则化成出一支尖矛,以金光圈为靶心直穿而过,后发先至,直刺目标心口! 天雷产生的法力并不能和二僧联手抗衡,更何况是组合成的七杀**,万急之中,燕子右脚划出个半圆步罡踏斗,踩出魁罡步,口中急念道:“唵东方大金顶自在轮,天丁力士木咤敕,只换南火中土,西金北水,皆吾所用!遁!”咒毕跺脚,身形立刻消失。 这是出自《万法秘藏》中的雷公印隐形术,通过宣读天丁力士的敕令《五方神咒》可以暂时获取五遁。所谓五遁就是利用金、木、水、火、土五行而遁形,见金为金见木为木,惟有土遁最为便捷,因为土的分布最广,借助土气可以极短暂隐形。 雷公印本是印符,上面刻有‘雷霆部司之印’,即雷部大神执掌的大印,但隐形术中的印却是符,燕子身上本无符咒,但所练五雷掌令身上带有雷炁,加上雷法刚有突破雷炁大盛,这才轻而易举就施出了隐形术。 眼见法力幻出的矛刺就要刺穿对方胸口,空闻暗暗心喜,这下可立下了大功,没想到人却一下消失了,东密众人全部大吃一惊,本土中只有忍者懂得这一秘术,尚且还需要烟雾或斗篷做掩体,没想到对方连道具都不需要就凭空消失了! 雷公印隐形术能维持的时间极短,只有几秒钟就在旁边几米现出身形,矛刺击空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地藏伏魔咒化出的光圈却在燕子避开前擦中左肩,半边衣服都烧焦了。 趁隐形这几秒钟,燕子叩响天钟以鸣法鼓,内正神炁外灭魔灵,身形一现出就劈出天雷中威力最大的雷动九天,朝正在发愣的对方劈去。 连劈两记并非分开击向二人,而是同时往胖和尚空闻击去,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先把一个弄趴再说! 空闻正在发愣,见燕子挥掌过来已来不及诵真言作印阻拦,心中暗急只得一边后退一边作印,二记天雷落空,燕子紧逼而上,不让他脱离掌力控制范围,旁边的空见连忙插进来阻挡,燕子的五雷掌力不能分散,不然让空闻缓过气,不知何时才能再找到机会。 好在高粱也没闲着,刚顺了一下气就补上子弹在一旁候着,见空见冲出来大喜,下闷棍的机会来了! 空见乃是武僧,动作异常迅速,但再迅速也比不上高粱的子弹,就在他出掌燕子暗着急时,枪声响了!子弹正中打过去的手臂,原来和尚的血也是红的…… 没有了佛法看场子的东密众僧这下急了,黑逐次正在施展自己的地藏伏魔咒,真言尚未诵完哪有能力救他,唯有空闻破罐子破摔,避不过燕子的追击干脆脱下护身的佛门五色带朝空见扔来。这时高粱的枪又响了,在子弹打中他前五色带落了下来,空见一把抓在手中,五色带发出一股奶白色的光晕,子弹一闪消失不见了。 空闻救了同门却救不了自己,燕子的雷动九天已夹风雷之势而到,空闻抵挡了第一下却抵挡不过第二下,被重重打在胸口,整个人后飞几米摔倒在地上。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章 生死战4 燕子正想上去补上一掌,空见的飞脚已到,只得双手一抵倒退三四步。 步法一乱则不能再施展雷动九天,只有将剩余一掌按社雷之力打出,空见五色带抓在掌心化拳顶来。 此时黑逐次的地藏伏魔咒已印成咒毕,一推手向燕子推来,腹背受敌又刚受金光圈击中,燕子不敢再使用雷公印隐形术,改而捏诀一跺脚:“遁!”人又消失不见了。 这次用的不是隐形术,而是土遁术,幸好没像上次遇到金尸一样踩空了,地下土地轻微拱起,呈波浪形朝黑逐次卷去,他的金刚伏魔咒很厉害,先近身把他废了再说。 金光圈眼看就要套住空见的拳头,黑逐次急忙收法,空见也缩回了手臂,燕子突然窜出,一拳砸在他小腹上,黑逐次立即弓下了身子,燕子一抬膝撞在他脸上,还没等他摔倒,一记右勾拳又重重捶在太阳**上,黑逐次眼前一黑,人就晕了过去。 这都是几秒钟的事情,等空见铁拳赶到,燕子已纵身跃到玛莎和高粱身边。 “上马!”燕子急喝道。 高粱正想趁他病,要他命,听声立即收枪上马,双脚一踢马肚向山上小路窜去。 三人都受了伤,尤其是燕子受黑逐次偷袭那一下,又硬撑着支持了那么久,对方只有休智废了,黑逐次晕了过去,另处三个很快就会缓过劲来,先避过这一阵再说。 “有人!”刚上路口玛莎就报警道。 只见开始空海等人藏身的地方还蹲有几个和尚,从打扮和僧衣的颜色上看,应该是本地的喇嘛,对方却一动不动,任由玛莎和高粱从身边防备着过了去,在后面警戒的燕子正想跟上,空海、空闻和空见已不顾一切压上来。 空见在前伸手抓来,空闻和空海则在后面合印施术,法师最忌给武者近身,虽然有法力护体,一旦近身什么法术都会施展不开,几个回合下来终会给武者震散法力,好在燕子是半路出家,下闷棍的功夫仅次于高粱,现在有了防备怎么容他近身,立即施展勾魂夺魄勾他天魂。 空见是武僧,身上没有法力护体,妖瞳一闪就夺去了他的神智。 空海和空闻刚作好手印,正要朝燕子击来,谁料燕子手忽然一指二人道:“杀了他们!” 空见立即回头张开双臂向二人拦开,跟着纵□一跃疯狗状向空闻脖子咬来。空闻猝不防及被撞翻在地,一口森森白牙已逼近咽喉,顾不得理会燕子,立即将无患子佛手珠褪至掌心半握,狠狠一拳朝他太阳**砸去,空见头一歪就倒下了去。[.超多好看小说] 燕子勾去空见天魂并命令他攻击同门,就快步追上二人去,刚进入山中密林就狂喷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栽倒跌下马。 “燕子!”正在等候的二人齐跳下马,一把抱起他。 “燕子!燕子!”玛莎着急的猛晃。 女人心乱容易没分寸,高粱忙按住她肩膀道:“别摇了!快扶他上马先离开这里,那几个秃驴追上来就麻烦了!” 俗话说逢林莫入,空海这边伤的伤、疯的疯,哪还敢贸然追击,这才给三人轻易溜了。 燕子也是侥幸,论单个法力谁也比不上他,但联手胜他绰绰有余,好在第一次交手彼此都不熟悉对方招式,凭借古怪的法术出奇制胜,总算抢得一丝生机突出重围。 但东密一伙是如何知道他们行踪的呢? 原来通缉三人的图片恰好贴在另一家旅店,小镇没有太多新鲜事,这种热闹李老板哪会错过,当纳错带他们进来时一眼就认出了高粱和玛莎,燕子模样较怪异,细细比较一下还是能找到轮廓。 李老板算是半个江湖人,不动声色招待一行人住下,晚上休息时暗地里把纳错约出去,一切都穿梆了!当天晚上就电传了最近的喇嘛,没等一个小时空海等人就从昌都连夜坐车赶来。 次日三人见到纳错时他神色怪异,就是答应了李老板暂时稳住大家,他们同是活佛最虔诚的信徒,活佛的旨意当然是绝对服从,当三人提到离开时,才会千方百计进行阻留。 也是天意如此,次日偏偏下起了暴雨只得多留一天,让昌都星夜赶来空海及时赶到并休息了一晚,有了纳错这个内应,于是就有了一幕茶马道口设伏拦截的恶战。 少了纳错带路马匹只能跟着路基走,进了十几里高粱唤来白虎放哨,这才敢把燕子从马背上抱下来。 燕子面如白纸昏迷不醒,玛莎撬开他嘴巴灌了点水,水却从嘴角全流了出来,灌不进去! “燕子!燕子!你快醒醒!”玛莎又急又慌。 高粱也是焦燥不安,藏地本来就缺医少药,加上外面又守了一群狼,别人不冲进来就不错了,哪还敢送羊入虎口!只得安慰道:“玛莎你别哭,燕子练的功法很古怪,没准过一段时间就自己醒了!” “真的?”玛莎又看到了希望。 “真的!”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连自己都快相信了! 二人找着个隐蔽的遮雨处,把燕子放在铺好的睡袋面,希望他过一会能自己苏醒过来,高粱去采了些认识的跌打草药,用小铝锅熬好,摊凉好撬开嘴巴灌了一点,大部分都流了出来,也不知进去有多少,剩下的二人分喝了,这一战二人也不好过,拳头没近身也被震得受了内伤,先顶一顶再说! 燕子受空海和黑逐次连续几次重创,特别是黑逐次开始那次偷袭,令胸骨开裂全身护身真气絮乱,而后又不得不带伤强运真气拼命,伤势进一步恶化至五脏六腑,如果不是实在撑不下去,最后那个照面就是斩杀他们的最好机会! 可惜强弩之末不足穿鲁缟,只要多拖一分钟自己就会倒下去,自己一倒下去也就代表全军覆没了! 在玛莎和高粱焦急的时候,燕子依然陷在深深昏迷之中,拼斗之时已耗尽全身法力,又受了如此重的内伤,现在丹田空空连一丝真气也没有,身上六神受损得不到恢复,一代道门新秀即将殒落……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一章 复活 生命的气息越来越弱,魔灵却没有再次苏醒,燕子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停止了呼吸…… “哇……啊……啊……”玛莎撕心裂肺嚎起来。[] “燕子!……燕子!……”高粱猛推燕子,眼睛模糊了。 二人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呆坐了一整天,月亮爬了出来,玛莎红肿的双眼成了水密桃,人也哭累了,在燕子尸体旁沉沉睡去…… 人死不能复生,日子还得过,高粱生性豁达,反正伤心也伤心过了,算对得起兄弟了,吃过些干粮喝点水,趴在一根枯柴上睡着了。 月亮越升越高,还没半圆,月光洒满整个山腰,散发出一股幽冷的月阴之气,这时燕子尸体内的丹田跳动了一下…… 受月阴之气催化,丹田内一颗花生米大小的东西闪亮起来,散发出一股纯正阴气直冲体内七轮八脉,修七魄、补六神,在无声中,心脏居然复跳起来,只是……还是没有呼吸! 这颗花生米大小的发光物原来是魔灵夺取自金尸的内丹,随手就留在了燕子丹田气海里,尸丹无主只认尸气,人死后受月阴之气催化,尸丹寄主而生,现在已成半人半尸之体。 受尸丹助力,六神勉强归位运转,燕子轻咳一声呼吸起来,自然吐纳化成的丝丝真气不断向丹田气海汇集,围绕在尸丹周围,竟成了真气的核心,真气汇集到一定数量反向运转到五脏六腑,调理受损害的部位,如此反复十数次,天亮前伤势大大减轻了。 高粱睡得迟却醒得早,是被露水冻醒的,玛莎哭得太累了,一直没有动静,只好先去拣些枯柴回来生火取暖。 火生起来时吵醒了玛莎,正想去抚摸燕子,忽然发觉他有了呼吸,不但如此,连眉毛都长出来了,心里有些紧张,生怕不是真的,用手轻轻推了一下,用沙哑的声音轻叫道:“燕子!……燕子!……” 燕子没动犹在沉睡,但呼吸声却粗了起来,玛莎越推越用力,一边大声叫道:“快醒醒!起来喝酒了!” 高粱听了赶忙跑过来,还以为她疯了! 燕子这时倏的睁开双眼醒过来,扭头看了看四周开口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玛莎你眼睛怎么了?虽然我喜欢大眼妹,你也不用弄成桃子一样吧?” 玛莎“哇……”的一声扑倒在他怀里,又是哭又是笑,又是拧又是打的! “燕总,你咋又活过来了?”高粱见他坐起来还以为是诈尸了。 燕子差点没气歪鼻子:“怎么说话呢?我咋就不能活过来?怎么说我也是大好青年,中央通缉的要犯!无声无息就倒下了,多少人会失去了立功的机会,多少人因此不能升迁……他们所有的希望和前途全寄托在我身上,我怎么能那么自私随随便便就死了?……” 玛莎拿来水壶,自己喝完又递给燕子,高粱解释道:“我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还不知道吧:昨天你在马上晕过去摔了下来,后来一直没再醒,过了几个小时就断气了,你看玛莎,眼睛就是那时哭肿的!” “嗯!”玛莎连连点头,嗓子哭哑了正火辣火辣生疼,能不开口就少开口。 “啊?……有这回事?不可能呀,我一向很负责任的,况且主角哪能那么容易就死了,情节不好往下发展嘛……” “少臭屁!快说说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燕子运了一下气,只觉得痛楚大减,之前的伤势好了不少,当下说道:“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胸口还有点疼,那天杀的三角眼好厉害,像根钢筋一样一下戳过来,要不是之前我运了口气在上面,那一下能直接在上面开个洞,这仇我早晚得报!” 高粱点头道:“那是!我俩现在也是这痛那痛的,等你好了帮我们弄一下。你还没告诉我们你是怎么死了又活过来的?” “这是龟息的最高境界……” 还没说完玛莎就打了他一拳,燕子只好改口道:“我也不清楚,应该是一种假死状态,死了一段时间又自动活过来,在医学上很常见,暂时没法解释,我觉得主要还是人品问题……” “我还以为你诈尸了!” “……” “哎,对了,我们最后撤退时那几个喇嘛怎么没出手?当时要是他们出手,我们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跑得了!“ 燕子想了想道:“估计是桑巴那件事情,我们没趁机杀他们的人,他们就当是还个人情给我们!” 这么猜测也不算错了,因为赖达活佛还没查出三人的背景,只知道当中至少有一个道行很高,如果把整个道门牵扯进来变成两教对抗,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想出个驱虎吞狼计划,自己则置身事外,那些喇嘛行动之前受过旨意,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玛莎这时哑着嗓子道:“他们怎么会找到我们的?以后我们会不会很麻烦?” 高粱恨恨道:“肯定是纳错这王八蛋通几报信!怪不得他这两天古古怪怪的,原来是想着怎么引我们往火坑跳!下次让老子看到有他好看的!” 心情好转饿意就上来了,这一天来只是刚才喝了点水,此刻肚子开始“咕咕”的叫,马上搬出干粮痛吃起来。 燕子的衣服左边给金光圈烧焦了,只得到溪边粗粗梳洗一下换上干凈衣服,洗头竟发现头上一夜间长出了半寸长的头发,这下好了,再不用包着讨厌的头巾不男不女人妖一样。 没了纳错,路还得走,怎么说二人也是在山里长大的,加上有二只白虎带路,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好在往下的茶马支道不多,总体方向是一路往南,借助指南针和脚下的石头,天黑下来时总算穿过密林,重新走在只有冻土和石头的雪线上。 这里估计是梅里雪山山脉支系,循着蜿蜒的山路一直走,不几天又到了一个小站,全站还没超过三十个人,都是老人和小孩,三人借宿一晚,次日又匆匆启程。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一章 复活2 方向由正南折向东南,燕子指着地图道:“我们刚过盐井,再进一步估计就进入云南境内了,这里距国境线很近,不用担心会有人追来,只是怎么回去来得好好琢磨琢磨。” 此处是三省交界狭窄地带,距国境线很近,白虎对这一片很熟悉,在隔开马匹百多米的地方带路,倒也不怕会迷失在群山中。 又走了好多天,总算看到远处山脚有一条宽大的水泥路,想来已是地图上的德钦地区,再走下去就完全脱离了密林地带,山下人口密集游人众多,白虎无法藏身,燕子只好为白虎渡过一丝妖力用于自保,这丝妖力可以让它们有更敏锐的感知力、更高的智商、更敏捷的动作,避免被人类枪支猎杀,同时妖力也是相互联系的纽带,只要发出妖力,方圆数十里内都可以感应到对方的呼唤,然后把它们驱赶回深山密林中。 公路看起来近走起来却远,山路太陡马匹无法落脚,又兜了一个大圈,花了近三个小时才下到公路,路上到处都是马屎、骡屎,可见不时都有人经过。顺着公路上马快跑,总算到达临近村子,位置有所偏差,居然接近中甸边界了,距德钦差了百八十公里,先歇歇脚再说。 尽管进入云南,三人还不算完全脱离藏密的势力范围,藏传佛教元、清二代奉为国教,在周边地区扎根很深,青海、四川、云南更是传统势力范围,末期由于西方传教士宗教入侵,这才大大削弱了密宗的影响力,现在境内到处都是清真寺、寺庙、道观、教堂……你想得出的法场都齐了,你想不出来的更多…… 刚进村就听到敲锣打鼓的嘀打声,玛莎大喜道:“听声音不是有人出嫁就是招待客人的场面,上去叨杯水酒喝,这种喜庆场面主人家不会拒绝的。” 云南山多,少数民族众多,大多是聚居在山凹间的平地里,当地人称坝子,由于地势并非绝对平坦,大多是吊脚楼,下面用木桩或砖桩顶起,上面用木板钉合而成,既可防毒蛇虫蚁,又可以防止潮湿、隔绝病菌。 声音传来处燃有火堆,盛装打扮的年轻人正在载歌载舞,有的拿弓有的持箭,还有的背着腰鼓,好一幅欢庆的场面,只是……当中居然摆放着一副红色棺木。 “停下停下!”刚走近看清场面高粱就拦住二人:“晦气!这不是在嫁女而是在办丧事,绕路绕路!” 玛莎问道:“谁说的?你来过?” 高粱神气道:“想当年,我手下管着好几百号人,全国到处的都有,其中有好多个都是云南的,听他们说过当地某个少数民族有一种‘娱尸’葬俗,想来就是这种场面了。” 燕子不信道:“不会吧?死了人还有大肆庆祝的?是死了贪官还是车匪路霸?围着棺材跳说不定是庆祝升官或庆祝发财了!” 高粱解释道:“不会!这种‘娱尸’风俗不知是木家族还是纳什么族特有的,由族内法师执礼,请村内未成婚的少年着盛装手持弓箭绕尸而歌,歌词叙说死者生平乐事以至死去,称为绕棺跳丧,和你说的庆祝升官发财完全是两码事!” 玛莎道:“我只听说有人出钱请人唱挽歌或哭丧的,还没听说有请人跳舞的,对死者也太不敬了吧?” 高粱道:“敬不敬是观念和风俗问题,人家喜欢这样你管得着吗?” 燕子接口道:“那是!我听说现在城市里的殡葬制度已产生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经济效益非常可观,如果相互间强强联合,完全能做强做大,上市后几年总产值就能翻翻,完全能把生意发展到海外去……” 高粱有些不信:“燕总,你蒙人吧?这行还有产业链?前景有这么广阔?” 燕子点了点头:“当然!这是属于垄断行业,利润可高了,就说这些跳舞的人吧:城市有请人哭丧、冶丧的,业余兼职赚外快的就叫散哭,全职工作的叫套头,还有从中牵线拉生意的职业经理人,那个叫专业,比死者的儿子更像儿子、媳妇更像媳妇,不论想要什么角色都能满足客户要求,口号是: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哭起来那哭声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绝对会让人觉得物超所值,生意好的时候套头一天能赶五、六个场,和明星走**差不多!” “这个不适合我们!还有什么衍生行业没有?”高粱思路很广,只要能赚钱的机会都不会放过。 “我给你说一下,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先说医院这一块:从人死到进入停尸房就开始计费了,存放尸体从每天三十到五十元不等;穿脱衣服和净身费都是100元,如果遇传染病等特殊情况价格面议,接下来是仪式服务项目:租用告别室场地600元、播放哀乐30元、鲜花又分为几个价位,800元和1600元……最后一类项目的价格更贵:寿衣1880元至3280元、铺盖460元至1180元、骨灰盒500元以上,算下来体面一点的死法一次起码得一万多块钱,所以说没事的话大家尽量少死,贼贵!不划算!” “………” “怎么样?琢磨出想干哪一块没有?” “做寿衣怎么样?就这个价钱最好!成本估计用不了几十块钱,玛莎又干过时装设计,搞多几个款式出来,我就不信没生意!”高粱瞄着玛莎说道。 玛莎一瞪眼:“你死的时候我给你设计一套好不好?纯丝绸打底,烫花印边,中间绣上鸳鸯戏水图,保证物超所值!” “我都死了还要什么鸳鸯戏水图!你懂不懂设计啊?当然是福禄寿一类的啦!” “让你鸳鸯戏水死,做鬼也风流!” “呸!……听说这行专宰熟人,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我请客好了!” “你一个请我们花费太大,要不我们俩请你一个?” 高粱和她谈不拢,闭嘴不说话了!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二章 双纳丧俗 进去又不好,出去天又黑了,大家正想找个地方歇歇脚时,对面来人了,是一个包着围帽的老人,走近对三人一裂咀,牙齿都掉了大半:“你们从哪来啊?” 高粱拱了拱手道:“大叔你好!我们是从城里来的游客,自己骑马走到这就天黑了,看能不能找到个寄宿的地方。[.超多好看小说]” 老人家摇了摇头:“真不巧,寨里刚有人去世了,按惯例是不能睡觉的,要守夜到天亮,你们到寨下面那条河边渡夜吧,那里有座竹楼,东西和吃的我们会为你们准备的。” 高粱求之不得:“那真是太好了,实在太谢谢您了!村里是哪位长者去世了?” “是阿木达的爹,几天前去了趟后山,回来后就迷糊了,整天发高烧说胡话,连医生都没办法。” “哦……,这样啊,医生说得的是什么病呀?” 老人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咀角不断**,眼睛也有点恐惧,不耐烦道:“问那么多干什么,关你们什么事?听我的就下去,不听就请你们原路倒回去吧!” 燕子赶紧赔礼道:“老人家请息怒,有道上门是客,我们只是关心一下主人家的情况而已,没别的意思,我们这就下去!”说完一使眼色,按老人指定的地方下去了。(.好看的小说) 涧水从寨子后面的大山蜿蜒而下,穿过寨子汇到寨前形成小河,如果不是暴雨时会形成山洪,倒是个不错的居住地点。 竹楼是临时搭建的,倒也坚固,左有竹子右有芭蕉,后山前水风景优美,只是蚊子大了些,几人把东西卸下拴好马,登上竹楼,不一会来了对男女,看样子像父女,用竹篮提着食物和生活用品上来了。 “你们好!拉库克大叔叫我们拿东西过来招待你们!”中年汉子在楼下就喊起来。 几人赶紧站起来迎接:“给你们添麻烦了!” 交谈中,中年汉子告诉几人自己叫直卡,那女孩是自己的外甥女丽儿沁,由于这里风景优美民俗独特,自从三年前修建了乡村公路网,经常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观光游客,成为寨里创收项目之一,待客用品准备得很充足,客人离去时都会自觉留下一定数额财物,多少随意,尽显苦纳族人的热情与好客。只是今天情况有点特别,才会临时搭建一具竹楼供游客暂时落脚。 竹楼上没有椅子,甚至没有一张凳子,仅一有张四方的竹制矮几和几个坐垫,直卡把食物放在矮几供几人食用,丽儿沁则入房间整理床铺。[.超多好看小说] 直卡喝了几杯陪客,燕子从口袋拿出几张百元大钞道:“我们汉人办丧事是要送帛金的,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帛金习俗在全国各民族中大同小异,也有送三牲或布匹的,直卡也不推辞,道谢一番代亡者家属收下了。 “其实我们双纳人是不反对外人参加婚嫁、葬俗的,但有些禁忌你们必须遵守……”客人按风俗送礼,直卡只得准许几人参加葬礼,并叮嘱应该注意的禁忌。 燕子连连点头称是,声称漱洗之后就会上去参加葬礼,直卡会意,待丽儿沁出来先告辞离去。 直卡一走高粱就埋怨道:“燕总,送礼表表心意也就算了,干嘛掺和这种事情,非亲非故的,喜酒多喝无妨,沾点喜气,这丧酒只会沾上晦气,没什么意思!” 燕子只好解释道:“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好,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主食是水煮鬼摸薯,一种长在地下的瓜类,肉质呈深紫色,味道远非红薯可比,还有一盘不知名的野菜和清水煮猪肉,猪肉肥瘦参半没盐没油,配合调味酱倒也有滋有味。 双纳人喜食辣椒,这里四季多雨温暖潮湿,有利于体内排湿,出上点汗各自梳洗一番,换上干凈的衣服,高粱把皮带一扎大吼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这里是云贵高原,虽是盛夏倒也凉爽,昼夜温差不大,玛莎把拉链一拉扭腰道:“就是比开襟的藏服好!” 燕子接口道:“你好我也好……” “哈……哈……哈哈……”高粱爆笑起来:“燕总,你真是太有才了,比原创强多了!” 燕子没想到闹出这么个笑话,只好用手摸摸头发遮掩一下困窘,玛莎有点脸红先下楼去了。 上到寨子直卡早在路口等着了,双方寒喧几句,直卡就带三人往主人家楼子走去。 寨子集中在一齐,楼子却是分散的,相互间隔几十米,前有芭蕉后有竹林,还有非常开阔的院子,连接在一齐,再多人也能容纳得下。 阿木达的家就在寨口附近,没几步就到了,直卡为家属双方引见,这里属藏缅语系,大部分人都通晓汉活,交流不是问题,行过礼就有人奉上茶,几人被带到院子外圈坐下来。 死者叫锁猛,是阿木达的爹,此刻被放置在院子中央的门板上,身上盖着丧布,旁边条凳搁着一副红色棺木,棺内铺有一层白纸折成的三角形纸角,一个压一个迭得整整齐齐铺在棺底,六、七个穿盛装的少年围着中间正在跳腰鼓舞,年长的则坐围成一圈在旁边观看。 腰鼓舞退下后换上雄浑在鼓声,伴随着锁吶的引领,又有四个头插羽毛的少年持弓进入场内,跳着原始粗犷的舞步,口中还一边喃喃细说着什么,由于他们说的是方言,加上有音乐干扰,三人听不懂念的是什么,少年脸上都涂有泥彩,其中一个像川剧一样划着大花脸,连本来面目也看不清了。 持弓少年退下,音乐声停了下来,走出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老人,直卡告诉燕子几人,这是寨内的法师土老司旺普。 旺普戴的是纯银制作的民族面具,阔口獠牙,手中端着有一碗药汁,走到死者身前掀开盖着的白色尸布,捏开他嘴巴把药汁灌了进去。 高粱一推燕子道:“快看!他脸上怎么是黑色的?” 不用他说也早盯着了,只有中毒而死的人才会在皮表呈现灰黑色,拉库克说他去了趟后山回来就不行了,可能是中了瘴气或被毒蛇所咬,这灌药汁又是作什么用的?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三章 诱拐 玛莎这时从河边漱洗回来,见二人还没动桌上的东西就问道:“二位大爷怎么了?是不是在设计怎么陷害小姑娘啊?” 高粱接口道:“大娘请放心,我一定帮您看好他,不让他使坏!” “呸!说的就是你!” 高粱不出声了,懒得和女人一般见识,燕子搭上话:“玛莎同志,没有根据别胡乱猜测革命同志,是很伤害人民感情的,这不利于团结,希望你能认识到自身错误,重新投入到考古的汪洋大海中来……” “少给我乱扣帽子,看到你俩这德行我气就不打一处来……” 二人均想:今天这娘们心情不太好,逮谁咬谁! 当下改变策略,闷不出声,埋头吃起东西来,只有玛莎一人还在喋喋不休的啰嗦着。 见二人不出声玛莎渐渐住口吃起东西来,一时间气氛有些僵硬,还没吃完丽儿沁带阿木达来了。 “各位尊贵的客人,首先我感谢你们昨天参加我阿爹的葬礼,丽儿沁说你们找我?”阿木达单手抚胸弯腰行礼。 阿木达十八、九岁上下,和丽儿沁相仿,长得眉清目秀,二人站在一齐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玛莎赶紧放下筷子请二人入座,阿木达坐到桌边竹席上,丽儿沁则准备茶水去了,这里说不清楚谁才是主人,谁才是客人。 双方一坐下高粱就急不可耐开始拐骗善良少年的大计:“阿木达呀,昨晚的事情我们都看到了,真是替你阿爹不值啊,人死后如果身体给邪祟占据,灵魂是不能升天的,要在地狱里受苦,你就没想过报仇?” 阿木达脑袋“轰”的一下炸了,从小以来习惯了土老司的威信,从来没往这方面想,昨晚心里就一直不舒服,现在总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我应该怎么办?”阿木达急急问道。 “你应该把害死你阿爹的妖魔杀死,侵占你阿爹身体的邪祟才会离开,这样你阿爹的灵魂就能升天了。” “可是……土老司怎么不告诉我这些?”阿木达的脑子很乱。 燕子出来唱双簧了:“你阿爹回来就迷糊了,土老司当时是怎么说的?” “他说阿爹中了邪毒,开坛作法驱除邪毒,最后由于中毒太深终与不治……” 燕子听到这心想不能呀,作为一个资深巫师,不可能连这么简单的尸毒都收拾不了,但他为什么假意施术又故意让锁猛死去呢? “唉……,土老司是怕你们去报仇白白丢了性命呀!……你想想,连他没有办法对付施放邪毒的妖魔,你又怎么对付得了他呢?” “我不管!”阿木达一下站起来,怒睁双眼,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里。 丽儿沁刚好烧开水回来,见到这样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忙拉住他问道:“阿木达,你怎么了?” “我……我要替阿爹报仇!”阿木达喘着气嘶吼道。 丽儿沁不知所以,疑惑的望着高粱几人,本来说是谈谈能不能帮上自己二人,没想到无缘无故变成了报什么仇。 燕子只好圆谎道:“丽儿沁,是这样的,我们无意中谈起阿木达的阿爹,大家都认为他是被妖魔害死的,阿木达情急之下就激动起来。” “可旺普土老司没这样说呀?”怀疑在丽儿沁心中出现了。 高粱只好把开始骗人的技两重新施展一遍,由于刚刚演练过一次,这次加油添醋重新修饰了一下,更加煽情更加感人了,末了还不记忘补充一句:“听说妖魔都是看守财宝的魔鬼,如果阿木达报了仇,你俩的婚事也能解决了,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可是……连旺普土老司都消灭不了的妖魔,阿木达怎么对付得了?”丽儿沁最担心是这个。 “哈哈……哈哈……”高粱长笑几声:“这个你们放心,我们的职业就是警察,一生惩恶扬善是最大的理想,正义与公理的化身……” 燕子连忙踢他几脚,生怕把牛皮吹破了,继而对二人说道:“我们是出来旅游的,并没有配带枪支和证件,你们所说的妖魔我们在办案时也碰到过不少,见得多了总结出一套对付它们的方法,现在就看你们信不信任我们了……”说完用一双“诚恳”的眼睛看着阿木达。 “万一……要是那妖魔太厉害呢?要不要对旺普土老司说一下?”丽儿沁不放心道。 开玩笑,让他知道还得了? “放心!我们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就算不能消灭它,总有法子全身而退!另外,千万别让土老司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不会同意你去报仇的,不然也不会隐瞒你了!” 见丽儿沁不再出声,阿木达断然下定决心:“好!一切听你们的,想我怎么做请尽管吩咐,全靠你们了!” 一对纯真的年轻人终于上当了,高粱开始问锁猛出事前的种种情况,让他们自己分析可能去的地方,经过二十分钟推敲,地点终于确定下来,是距寨子十几里地的叉子坝,听老人说以前也曾住过人,但接二连三出事后就成了人畜不到的凶地,现在灌木茂盛杂草丛生,属寨子附近极为特殊的存在。 当下阿木达根据燕子开出的清单准备东西去了,丽儿沁则帮忙打掩护,三人闲来无事又躺下睡觉,这一个多月来风餐露宿,是该好好歇歇了。 第一件事情极为顺利,看来并不浪费高粱多少脑细胞,第二件事就头疼了,是体力活,跟阿木达去找那个地方,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只能由阿木达做向导,人多了没用,燕子以高粱**了为由,要把握机会好好改造,把心理素质、身体素质双提高,争当‘考古工作’的排头兵…… 高粱不服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到底我是做错了什么……?” 燕子开解道:“高总,你没有错,是社会的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你长得人高马大孔武有力,这么艰巨的任务非你莫属,别人去我不放心啊!”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三章 诱拐2 “那当然!我办事,你放心……不对!别人,这里就我们三个人,别人指的是谁?”高粱给燕子高帽一扣差点晕了过去。 “……这你就别管了,好好干,我们在这里等待你胜利的消息!” “你为什么不去?” “我……的伤不还没好利索嘛,趁这几天好好调养,不然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又给人设计了,高粱骂骂咧咧和阿木达出发了,燕子马上对玛莎做了个胜利的手势,一扭腰蹦起的高来。 玛莎看他跳得大猩猩抽筋一样极不顺眼,马上喊道:“行了行了!别跳了,有那么大的成就感吗?动作优美姿势丑陋,土老司都跳得比你好看!” 深刻的批评让燕子泄了气,只好入竹房去了,自从给黑逐次暗中施法偷袭成重伤,余下的伤势一直没时间调理,现在安顿下来该好好处理一下了。 坐下竹席上盘膝打坐,心神合一意守丹田,真气在经脉里流动起来,密宗和道门都有三尸脑神虫之说,虫体极微,肉眼看不见,住在人体的后三关,即尾閭、夹脊、玉枕之内,使人无法修道,修道之人必须以自身阳炁,打通三关,方可斩三尸,去魔障,破除三尸后只需炼精化气,突破生死玄关,就可得道成仙…… 随着法力加深,脑海中的感知力越来越强,真气倒是变得雄浑了,却同时庞杂了,原先那种精纯渗进了很多杂质,心中大惑不解,自己虽然破了童子之身,底子却是年少时筑基而成,自从真炁归入丹田气海,从来没出现过这种奇怪情况,难道是走火入魔了? 真炁运行一个大周天重新归于丹田气海,隐隐似乎多了一样东西,吸引真气围绕打转,好在真炁会自动剥离出来,丝毫不影响自己的控制,那东西还会像抽水泵一样加速真炁的运行,在经脉中形成一个循环系统,怪不得真炁增长得那么快。(.) 七个大周天后,剩余的伤势总算治愈如初,但体内真炁也更杂乱了,只好放缓速度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玛莎见他一个人打坐只好到河边玩水,上次吃了个大亏,现在趁早亡羊补牢,以免将来重蹈覆辙。 真炁越强法力越高,本来并不是什么坏事,但杂乱不堪会很危险,越到后进境越慢,在下一个瓶颈到来时很难进行突破,几乎没有凝化成丹的可能性,如果要进行炼纯又是一个难题,弯路越走越远,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道家吸气吐纳修炼的运行路线不同与密宗,不依脉轮而转,而是先顺十二正经行走一圈再经会阴流入奇经八脉,每次回归丹田气海都会增长一点真气,经丹田气海再进入十二正经,重新开始一个新的循环。 现在真炁回归丹田气海后并不立即进入十二正经,而是围绕一个气团打转一圈再抽离出部分进入经脉,一切变化就是来自这个小小的差异吗? 燕子放松身心,用大脑的意识去感觉丹田气海中的变化,随着法力层层加深,大脑的感知力也在逐渐加强,平时不运用则会潜伏起来,现在一感应,丹田气海隐隐有一颗核状物,被真气包裹着缓慢流转,吸收外围真气的同时,也吐出另一种真气,原来它就是杂乱真气的来源! “不会是结石吧?”燕子暗暗想到,自己还年轻,加上人品不错,应该不会长这玩意,但它和年纪有关系吗? 九个大周天过去时,天色已暗下来,没想到一练就是一整天,高粱和阿木达回来了,只得停下来问问情况。 “怎么样?有收获吗?”燕子问道。 高粱气急败坏道:“屁!外面长了一圈几米高的刺木藤,我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杀开一条血路闯进去,里面全是比人还高的野草,什么也看不到,兜了一圈差点出不来,剩下的你来!” 燕子正色道:“高粱同志,你的工作成绩是肯定的!我代表党中央、代表组织给予你最亲切的慰问!另外,如果敌我形势很复杂,在工作方法上应采取灵活多变的策略,但现在国际形势一片大好,所以我们应该多多吸取前人经验,适度扩大战略纵深就可达到目的,没必要走弯路、兜圈子!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高粱正累着,一甩手不耐烦道:“既然没必要走弯路、兜圈子,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叉子坝近平方公里,说大不大说说下不小,主要是那比人还高的蒿草,进去后什么都看不见,要找也无从下手。 “既然锁猛曾经进去又出来,那肯定会有一条刚打开的路,你们就没仔细找找?” 高粱一想也是,时间尚短,倒下的野草、洞开的刺木藤都还没来得及长起来,那是最好的痕迹,自己怎么没想到这层?光想找地方了! “光想着全局了,没想到这层!那地方不小,兜一圈要不少时间,你那种用来指路的黄纸符还有吗?” “早没了!在山洞中的时候就全用完了,就算有,飞了进去也看不见,得一步一个脚印走,明天早点去,争取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 “行!到时我们分两组,一组往左一组往右,争取在敌对资本主义恶势力反扑前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 玛莎正巧揉着湿漉漉的头发回来,见二人正在‘社会主义’就问道:“二位大爷,今天咋没唱‘在希望的田野上’了?” 高粱扭头看过去:“唉哟!玛莎,摸鱼回来了!今天气氛不对,改唱‘渴望’了: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亦真亦幻难取舍……” “行了行了!”燕子打断歌声:“下次你交了党费我放给你听!” “什么意思?”高粱不明白。 “看过董存瑞炸雕堡吗?一个优秀的党员在最后关头必须把党费交了才可以合格牺牲,不然那是很没面子的事情,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那国家就白培养了你、白信任了你!记得到时把藏钱的地方告诉我,我帮你保管,而且我答应你,一定把‘渴望’给你放二遍!”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三章 诱拐3 “呸!你才交党费放‘渴望’呢!” “是你交党费,我放渴望!” “……” 二人在抬杠,阿木达插不上口,只好推说上丽儿沁做好饭没有,高粱拿衣服到河边洗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阿木达带着丽儿沁下来了,吃过早点五人假装出游,慢步往风光秀丽的白水河上游走,待出了寨子,立即折而向上,往叉子坝方向快速走去。 叉子坝背后靠山两侧岭,本身地势不算低,难得的是整体十分平缓,比普通坝子更适合居住、生产,可惜现在变成了荒芜的野草地。 跨过岭背下面就是叉子坝,一圈不甚整齐的刺木藤环绕着坝子,宽达近百米,有点像是人工种植成,里面零星长着些灌木、乔木,也不知当时高粱和阿木达是怎么‘杀出条血路’闯进去的。 “高总,实在是太辛苦你了!”没想到任务那么艰巨。 “要不……今天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剩下的你去办?”高粱马上说道。 “啊!你可真会顺杆子爬,典型的机会主义者!” “我呸!活全让我干了,反倒成了反面教材!” “行行行!你在这里把帐篷支上,顺便熬上锅鸡汤,别的我去办行了吧!” “……”连根鸡毛都没有,还以为是野炊呀? 五人分成二组,高粱和阿木达往左边走,燕子、玛莎和丽儿沁往右边走,一边走一边寻找洞开的刺木藤,那可能就是锁猛进出的通道。 动物走出的信道和人走出的信道是不一样的,不会有刀砍斧劈的折断痕迹,难就难在外围的野蒿草十分高,对视线有极大阻碍,二组人只能一步一步仔细寻找。 近三分一时地势已改成在山腰走,高一脚低一脚,二组人仍没有任何发现,当绕过两侧矮岭时,后面的山势奇峰突起,几乎呈60度陡峭,虽然长满树木和杂草,却根本无处落脚,要过去只能像猿猴一样手脚并用,燕子一组改而向上,准备到时再找机会下去,高粱一组则来硬的,一刀一刀硬砍过去。 上得百多米找到一个空旷处,坝子的情形一览无遗,旁边看上去和上面看上去形状相差很大,像一个馒头,燕子拿起望远镜向下望去,只见当中一条弯曲的抽象灰线延伸到中心,另一头则伸向山脚,可惜近处的树冠遮挡住交界线,无法确定另一个线头的具体位置。 灰线是倒下杂草形成的颜色差,仿佛精美图案中的一条败笔,刺目而显眼,必定是锁猛走过的通道无疑!高粱和阿木达开出的血路在坝子低端,是无法看见的,燕子一挥手,三人往估计的线头斜斜插下。 山上林密,无法联系高粱,别说现在没有手机,就算有,这种地方也不会有信号,最粗重的方法莫过于喊了,喊了几声没有回应,燕子干脆二只手指圈成圈放进口中吹起口哨来:“呼――!”声音尖锐绵长,在幽静的山谷回响起来,高粱要是这样都听不到,肯定是个聋子! “呼――呼!”果然一声低沉雄浑的哨声回响回来,由于高粱是用一根食指弯曲吹出,声音还带有回旋,层次感很强。 听声音,二组人起码隔了几百米,中间隔着千林万木,想在这碰头是不可能了。 丽儿沁问道:“燕大哥要找高大哥吗?” 燕子点点头:“是呀!可惜隔得太远,只能回去的时候在分手的地方碰头了!” 丽儿沁道:“我有办法!你想在哪个地方碰头。” 燕子奇怪了,就算她嗓门再大也比不过自己的哨声吧?当下往估计的地方指了一下,丽儿沁从脖子解下一个尾指大小的玩意,放入口中吹起来。 原来是一个金竹做成的哨子,虽然声音不如口哨大,但却极省力,丽儿沁忽长忽短吹了一阵,过得一会同样频率的竹哨声回响过来,丽儿沁脸露喜色道:“行了!他们会去那里的!” 燕子这下更奇怪了,听说过手语、唇语、英语,还没听说过有哨语的,当下问道:“你们是如何听懂对方意思的?” 丽儿沁而露得色道:“说破了也很简单,我们用的是摩斯密码,别人用的是电波或笔,我们用的哨子而已!” 玛莎一拍她肩膀道:“行啊!丽儿沁,这是你俩的秘密暗号吧?怎么想出来的?” 丽儿沁不好意思点点头:“我俩是表亲,从小一块长大,后来头人看中了我,要我嫁过去给他儿子当老婆,阿爹就开始阻止我们见面,于是我们就学会了用哨子说话。” 原来压迫哪里都存在,欺男霸女是传统,可叹啊!! “你们不是快成亲了吗?” “那是我和阿姆死活不同意,阿爹没办法才答应的,可是现在阿木达的阿爹刚出了事,阿爹要的彩礼实在没办法凑齐,现在又开始变卦了!” 原来中间还有这么多曲折,看来阿木达是有点不顾一切了! “你们头人是谁呀?我们怎么没见过?”燕子刚用长刀挑开一条刺木藤。 “在另一个寨子里,与我们这隔了好几道山哩!” 过了近一个小时,哨声又响了起来,听声音不远,丽儿沁道:“他们先一步到了,我们快过去!”说完用哨声回应了几下。 二组人用哨子当通信工具,总算碰头了,一见面高粱就问:“燕总,长征结束了,胜利就要来到了,有什么发现吗?” 高粱和阿木达所走的路程几乎是燕子几人的一倍,没想到先发现缺口的竟然是燕子。 “我从上面往下看,有条灰线延伸到这来了,口子应该就在这不远,大家找找看!” 高粱二人沿刺木藤边来的,剩下就是燕子这边的方向,五人又经过半个小时搜索,一个刚能过人的口子出现了。 “到了到了!就是这了!”高粱兴奋的大叫道。 新绿的嫩芽从折断口长出来,仿佛专为等待客人光临特意打扮一番,高粱快步钻进去,还没等剩下的人跟上,马上在里面大喊一声:“小心,有血!”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三章 诱拐4 几人全挤到一齐,阿木达看了一眼说道:“是动物的血,里面缝隙人是挤不进去的!” 血迹早成了深暗色,道路随血迹前进,走了好久一会才穿过刺木藤构成的围圈,迎来比人还高的野草。(.好看的小说) 野草倒下得并不彻底,一路踏着零星的血迹前进,想来锁猛当时的脚步十分匆忙,他在追什么呢? 经过一行人践踏,野草伏伏贴贴睡了下去,没多久就来到一个地洞前,血迹钻了进去。 洞口有缸口大,周围的野草倒出一个圆圈形,高粱先蹲下身子用手电照了照,然后侧趴下身子钻进去,没多久人又倒爬着出来。 “下面是个大坑,地洞有二十几米长,就是窄了些!”高粱一出来就说道。 玛莎见的姿势很搞笑,取笑道:“高伢子,你这算是顺产呢?还算是倒产?接下来是不是该再拍一下**?” 高粱反取笑道:“回去让燕总拍你的好了,喜欢大力点还是小力点自己商量着办!” 玛莎脸一红:“你管得着吗!” “好了好了!”燕子插口道:“下面什么情况?说详细点!” 高粱回答道:“地洞刚能爬进去,小了点,四周滑滑溜溜的又腥又臊,有三十几米长,尽头是一个洞**,黑漆漆怪吓人的,我觉得这是个重要情报,马上退出来给你汇报情况!怎么样?有价值吧?” “嗯!你的工作成绩是肯定的!黑漆漆的确是个重要情报,等下我们一定要带手电筒进去,不然看不到东西!完了给你记功!”燕子正色道。(.) 玛莎不禁笑道:“黑漆漆也算是重要情报?难道你还想有人点上几盏灯、摆上几个酒菜欢迎我们才是正常的?” “这你就不懂了,工作要肯定,成绩要表扬,这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有了这个传统才有人尽心尽力办事,别管他具体办了什么,不好打击同志的工作热情嘛!” 高粱觉得不乐意了:“燕总,我冒着枪林弹雨九死一生滚出一身泥,你不能凈来虚的嘛!” 就在几人瞎掰时,阿木达已弯下身子钻了进去,等到发现时早没了人影,燕子连忙对几人说道:“你们在外面等着,洞太小,万一出问题来不及出来!”说完就追了进去,还一边喊阿木达的名字。[.超多好看小说] 阿木达没有回应,三十几米的通道一下进到洞**内,里面果然是一个墓**,青砖砌成的拱券有三米高,埋得并不是太深的样子,好在地上没有淤泥积水,近口角落处还一个干草做成的野兽窝,上面躺着几只小狗大小的动物尸体,已经开始轻微腐烂,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燕子追进来,一站起来就训斥道:“阿木达你太鲁莽了!还记得你阿爹是怎么死的吗?他是中尸毒而死的,要是你也出事了,我怎么向你家人交待?!” “我……我……”阿木达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燕子知他想报仇解救阿爹的灵魂,但没自己的指示就乱冲乱撞,无异是找死,当下拍了拍他肩膀说:“等下别离我太远,我会帮你消灭那妖魔的!” 阿木达感激的点了点头:“嗯!” 墓**内空气与外面连通,空气并不混浊,只是多了一股狗窝的霉味,还有一丝淡淡的腐臭,燕子走近那窝小尸体,用刀子挑了一下,阿木达跟上来说道:“是一窝小獾猪,看样子还没开眼,不是渴死的就是饿死的!” 燕子站起来,假装用手电筒四处乱照晃,暗地里悄悄睁开了开眼,由于是背对着阿木达,他并没有发现那股妖异的抹红。 墓**内部大同小异,就像一根肠子串着几只蚱蜢,分出主室、耳室、墓道几个部分,见多了一点也不新鲜,青砖砌成的墓壁本有许多壁画,受外间潮气和氧气腐蚀,已斑斑驳驳脱落无几。 二人所处的位置正是墓**尾侧,此处砖墙最为薄弱,仅有薄薄一层单砖,真是獾猪也通灵了,居然碰巧就选了这么个好位置刨进来做窝,如果是换个方向,再多几对獠牙也不可能破得开里外三层的青砖。 由于是后室,距主室很近,二人转个弯就看到一个巨大的藻井,一条条斜枋仍有大量彩绘在上面,藻井用艳色绘制了一朵巨大的莲花盛开图案,主色为蓝色,花瓣则呈黄白色,保存比唐卡逊色多了。 藻井是传统建筑中宫殿或厅堂天花板上的一种独特装饰,一般做成向上隆起的井状,有方形、多边形或圆形凹面,周围饰以各种花纹、雕刻和彩绘,是覆斗形的屋顶装饰,因和古代建筑屋顶结构藻井相似而得名。 藻井是一种具有神圣意义的象徵,只能在宗教或帝皇的建筑中应用,所以藻井多用在宫殿、寺庙中的宝座、佛坛上方最重要部位。 中间镶有一条蟠龙,蟠龙圆圈外较大的圆周上,则雕有二十四个黄梨花头灯座,由灯座底部引出一条红色飞带,托看一个黄底青叶红花的环形顶盖,这二十四条放射线状飞带把图形藻井衬托得更有深度感,再由黄梨花头灯座向外扩张。 另有个由内向外渐次而大的圆周,圆周上有莲花灯九十六盏,佛祖神像一百二十座,这些灯座及神像由外圈到内圈逐圈缩小,使它和飞带同样具有深度感,二十四条飞带的发源处雕有二十四只古狮,而每两狮之间又有佛神像一座,使古狮带有守获的意味。 斗拱跨度很大,有八米的样子,由曲棍连接加固,最后斜撑在壁顶上,形成整个藻井。 下部结构受潮气、野兽破坏,坍塌损毁严重,倒地散落一片,壁画也是氧化无几。 高粱这时也钻了进来,见二人犹在东张西望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燕子一指地上的散乱说:“看,到处都是野兽的脚印,却连一副骨头都没有,说明我们是安全的,这里并没有机关、暗器这类东西。”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四章 异变 “那是什么?”高粱一指壁侧的石门道。 藻井下旁边有一石门,2米宽,两旁各有一六七十公分高的石台,上面搁置着一副米半长的石棺,其中一块盖板已掉到地上,石门前还横断着一个米多宽的陷阱。 燕子三几步走到棺旁,里面躺着一具短小的尸体,除绸衣穿戴的地方外均长出2寸长黑色绒毛,连面目都掩盖了。 “黑毛僵尸呀!……”高粱转身就想跑。 燕子和阿木达也后退几步,暗暗戒备着,过了一会棺内仍毫无动静,燕子又上前瞄了瞄,毫无变化。 “别怕别怕!长了霉菌而已,连瘦狗屎都长绿毛呢,何况这么肥的人肉!” 高粱听到也上前看了看,从地下拣块烂木头在尸身上搅了搅,不像有什么冥器的样子。 “这什么玩意啊?住那么好的房子穷得叮当响!”高粱骂骂咧咧道。 尸身头上扎着两根辫子,黑毛扫去露出面目来。 “玉女!”燕子一语断言:“那旁边这个肯定是金童了!” 高粱恍然大悟:“原来是殉葬的金童玉女,怪不得石棺那么小,看看旁边那个,说不定会有值钱的冥器!”说完不待燕子回应,用铲刀直插石棺的接合处,没一会棺面被顶起,二人帮忙用力一推,石棺破开了。(.好看的小说) 只见里面躺着的果然是一副童尸,由于棺盖处用树脂密封,尸体一根毛都没有长起来。 高粱戴上轻薄的橡胶手套,外面又加罩了一副劳保手套,‘切’起尸体来。 童尸殉葬前服食了大量含汞、铅的丹砂,剧毒随血液散布全身,连皮肤表层都含有剧毒,不小心触碰则会立即中尸毒,阿木达的阿爹锁猛正是不小心触碰了‘玉女’才一命唤呼的。 剧毒在尸身沁出青一块、紫一块的沁斑,高粱小心用力捏开童尸嘴巴,连舌头都是黑色的,空空如也,然后搜身般乱摸一通,颇有点非礼的味道,除了一对翡翠手镯,再没有别的物品。 “燕总,你看这身衣服值钱不?要不带回去?好歹也是丝绸的!”高粱一下把阿木达忘了,说话无所顾忌。 燕子反对道:“不行!我们公安局这行是有规定的,这样损阴德,等下一把火烧了,这样阿木达阿爹的灵魂就可以升天了!阿木达你认为怎么样?” “这样就行了?阿爹的仇就算报了?” “嗯!你阿爹就是中了那具女尸的尸毒才死的,烧了她你阿爹的灵魂就可以升天了!” “好!” 虽然带有点欺骗成分,好歹也是替锁猛报了仇,信仰是信则有,不信则无,阿木达都不知该怎么报答二人了! 刚办完事高粱用手电筒快速在周围转了一圈,可惜都给野兽拱得不成样子,心痛啊…… “该死的野猪、狐狸、黑瞎子……全糟踏了!那是什么?”高粱一指壁侧的石门道。[.超多好看小说] 藻井下旁边有一石门,2米宽,两旁各有一六七十公分高的石台,上面搁置着一副米半长的石棺,其中一块盖板已掉到地上,石门前还横断着一个米多宽的陷阱。 燕子三人几步走到棺旁,里面躺着一具短小的尸体,除绸衣穿戴的地方外均长出2寸长的黑色绒毛,连面目都掩盖了。 “黑毛僵尸呀!……”高粱转身就想跑。 燕子向阿木达也后退几步,暗暗戒备着,过了一会棺内仍毫无动静,燕子又上前瞄了瞄,毫无变化。 “别怕别怕!长了霉菌而已,连瘦狗屎都长绿毛呢,何况这么肥的人肉!” 高粱听到也上前看了看,从地下拣了块烂木头在尸身上搅了搅,不像有什么冥器的样子。 “这什么玩意啊?住那么好的房子穷得叮当响!”高粱骂骂咧咧道。 尸身头上扎着两根辫子,黑毛扫去露出面目来。 “玉女!”燕子一语断言:“那旁边这个肯定是金童了!” 高粱恍然大悟:“原来是殉葬的金童玉女,怪不得石棺那么小,看看旁边那个,说不定会价钱的冥器!”说完不待燕子回应,用铲刀直插石棺的接合处,没一会棺面被顶起,燕子帮忙用力一推,石棺破开了。 只见里面躺着的果然是一副童尸,由于棺盖处用树脂密封,尸体一根毛都没有长。 高粱戴上轻薄的橡胶手套,外面又加罩了一副劳保手套,‘切’起尸体来。 童尸殉葬前服食了大量含汞、铅的丹砂,剧毒随血液散布全身,连皮肤表层都含有剧毒,不小心触碰则会立即中尸毒,阿木达的阿爹锁猛正是不小心触碰了‘玉女’才一命唤呼的。 剧毒在尸身沁出青一块、紫一块的尸斑,高粱小心用力捏开童尸嘴巴,连舌头都是黑色的,空空如也,然后搜身般乱摸一通,颇有点非礼的味道,除了一对翡翠手镯,再没有别的物品。 “燕总,你看这身衣服值钱不?要不带回去?好歹也是丝绸的!”高粱真是一下把阿木达忘了,说话无所顾忌。 燕子反对道:“不行!我们公安局是有规定的,这样损阴德,等下一把火烧了,这样阿木达阿爹的灵魂就可以升天了!阿木达你认为怎么样?” “这样就行了?阿爹的仇就算报了?” “嗯!你阿爹就是中那具女尸的尸毒才死的,烧了她你阿爹的灵魂就可以升天了!” “好!” 虽然这带有点欺骗成分,好歹也是替锁猛报了仇,信仰是信则有,不信则无,阿木达都不知该怎么报答二人了! 刚办完事高粱用手电筒快速在其余墓室转了一圈,可惜都给野兽拱得不成样子,心痛啊…… “该死的野猪、狐狸、黑瞎子……全糟踏了……”高粱一回来就骂道。 洞口也不知是哪个年代刨出来的,主人不知换了多少茬,不然非杀光它们不可。 燕子没理他,蹲在坑边细细打量,坑底很深,中间似乎有个黑洞,拿出根绳子绑在石台上,手一松就滑了下去。 接近坑底果然有个黑洞,和进来的地方相若,方向却是斜斜向上,燕子一弯腰钻了进去。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四章 异变2 高粱见状也滑下去,没几米路二人就避过石门进入了主室。(.无弹窗广告) “哎呀,完了!如果野兽能刨出这么有水平的洞,打死我都不信!”高粱说道。 室内空气远较外面差,二人赶紧取出口罩戴上,手电筒往四处乱晃。 壁上有二盏宫女扭腰壁灯,最显眼莫过于安放在一侧的棺木,棺体巨大,一看就是棺椁,可惜……板面也早掀在地上烂得差不多了。 由于露了风,墓内该烂的不该烂的都霉烂得差不多了,加上被‘前辈’捷足先登,二人不再抱太大希望。 燕子骂道:“他娘的!这盗洞打得够有水平的,直直一条线多点功夫都不肯浪费!” 身后几米就是石门,盗洞从下面的陷阱直接挖过来,没想到机关反而被人利用了。门后顶有一个巨大石球,连接着一条由浅渐深的曲线石槽,石球正顶在门角的凹坑里,二人合力把石球推出,顺槽坑退到浅处,一滚,石球就定在了边角上。 高粱从洞口喊阿木达在外面推,自己二人在里面拉,终于把石门弄开了,厚厚的石门达二十公分,好在榫铰不会生锈,不然想打开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门很大,空气流动得很快,阿木达跳过陷阱,三人往棺椁处走去。 刚绕过棺椁就发现内侧有几句尸骸,其中一具长长的头发,手中还握有一把拂尘,看样子不是和尚就是道士,年代不会太久远。外面的石棺只打开了一个,绝对是老手,看一眼就知道有没有东西,但他们怎么会死在了这呢? 靠近棺椁,只见黄黄的内棺像石头,整体粗糙但光滑,中间小、二头大,上面蒙了一层霉灰,高粱用手套擦去灰尘,棺面露出一股柔和的光晕。 “玉棺!”高粱兴奋道,忙用两只袖子把棺面擦了个干干凈凈。 “是树化玉!”燕子也兴奋起来,细细打量玉棺。 树化玉是玉化的硅化木,因其晶莹剔透的外表而区别于普通硅化木,在漫长的地史过程中,在高压、低温并且无氧环境下浸泡于二氧化硅环境中,树木中的碳元素逐渐被二氧化硅替代,部分保留了树木的某些原始特征,并纳入周围岩层的某些矿物元素,形成缤纷色彩的物质,也叫做木化石,而后漫长的地质时期,在温压的不断变化中,硅化木木发生了差异的变质作用,重新结晶,主要成分转换为蛋白石玉髓,这就是树化玉。 只见玉棺纹理清晰,连树节的年轮纹都清清楚楚,形成时中空,仅产于缅甸,数量非常稀少,成化石时受地中玉气侵蚀,才成了玉质的化石。 “有翡翠值钱吗?” “不好说,每一棵树化玉都是独一无二的,好坏是通过树木的玉化程度来划分的,最简单的辨别方法是用强光手电,将手电的灯光打开贴近树化玉,如果看到光可以透过表面达到内部,甚至大半部分都有光透出,就说明其玉化程度高,如果没有光透出,就说明玉化程度低品质差,试试不就知道了!” 三人把玉棺打量一番,发现树棺用是整棵空心,两头用一样的树玉封口,整体契合度非常高,粗粗看上去就像是一段整玉。 “他娘的,绝了!要不砸了,整副我们弄不出去啊!”高粱拍着棺面说道。 “别砸!这树化玉质地逼真,纹理非常强,整棵是无价宝,砸了可就是地摊货了!” 玉棺非常重,燕子让二人把外围的椁板撬倒,整个棺体露出来,细细一打量头尾,原来是巧妙暗嵌了榫扣,看来只能用暴力损坏棺体了。 燕子让高粱用尖凿在板头轻敲,尽量不要震裂棺体,照一般情况树化玉厚度最多只有十几厘米,加上做封板时又要削去一点,接合处的厚度又会减小一点。 高粱选了一头开凿起来,树化玉比软玉稍硬,加上纹理非常强,只要打开一道缝,裂隙就会一路延伸下去。 三人耐着性子慢力敲打,总算敲碎封板,首先看到的是棺主头部,头戴金冠身披锦被,面色栩栩如生,枕着一个甚是小巧的如意绣花枕,想来是棺内狭窄不得己而为之。 阿木达本有些害怕,但看二人气定神闲,人多壮胆,配合燕子把尸首连同铺底轻拉出来。 尸首盖的是陀罗经棉被,垫子则是黄陵子绣花棉褥铺底,旧时称铺金,到此棺内外一览无遗。 高粱叮嘱阿木达把口罩、手套戴上,以免犯下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忌讳,跟着托起脖子把头上的金冠摘下来。 金冠规则镶嵌了不少宝石,犹其是正中一颗小指大小的鸽血红宝石,椭圆的石面犹如情人多情的眼睛,散发着多情的秋波…… “燕总,怎么样,没白来吧!”高粱得意的对燕子举起金冠。 燕子也扬眉道:“不愧是国王的陵墓,虽然比不上中原大国,好歹也是一方之主,这顶金冠不会辱没他的身份。” “镇南王吴三桂我倒知道!你估计这国王是谁?”高粱把金冠翻来覆去细细打量,这可都是money啊…… “这我哪知道啊!”燕子回答道:“虽说秦始皇一统六国后便派大将把这里打了下来,但中原战乱又割据一方,几千年来打仗的时候多于太平的时候,也不知出过多少个国王了,就说镇南王吧,历朝历代的镇南王加起来不下三十个,谁数得过来!再说吴三桂叫平西王,不叫镇南王。” 高粱蹲下身子捏开尸首咀巴,里面照例有一颗定尸的养颜珠:“拿出来不会诈尸吧?” “这个嘛……我有个主意!”燕子一转眼计上心来,现有虽然不拍僵尸了,留个保险总是好的。 当下唤上阿木达,把厚重的石门掩起,仅留下一条单边能过人的缝,跟着把石球滚回石槽,用一根骨头顶住。 “听好了,等下一有不对劲马上冲出去,最后那个则把骨头抽出,石球一滚下来就会把石门顶住,这么厚的石门,我们从外面往里面吹气他也只能干瞪眼!”燕子洋洋得意道。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四章 异变3 “那他要从洞里追出来呢?” 燕子挠挠头道:“应该不会吧?僵尸的种类很多,能像人一样行动的极少,爬出来的机会不大!” “行!” 高粱用小刀把定颜珠从尸体口中挑出,黑黝黝的珠体像一棵黑葡萄,真想让人一口咬下去,忍不住抛起来接住,吹了一下口哨收入袋中。(.好看的小说) 燕子轻轻把曼陀罗经棉褥掀开来,看看里面是否会隐藏有东西,阿木达则在一旁高粱举光源。 “你怎么知道他是国王,这里不大,仅凭一顶金冠不一定吧?”高粱已托起尸首脖子抚摸头顶。 “看到外面那个藻井了吗?就是墓顶有颜色的地方,这是只能用在庙、殿的建筑格局,除了寺庙和帝王,普通人是不许用的,况且这里不比中原,未必个个国王都有财力建大陵墓,已经很不错了!” 高粱摸完头,跟着顺手臂一撸而下,摘下颗玉扳指,正嘟嘟囔囔要骂寒酸时,尸首颜色慢慢变成了浅灰色,还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长出一层绿毛,心中一惊大喊道:“不好,真的诈尸了,快跑!” 几人一跳到门口,只等尸体一坐起来就跑,谁知绿毛长到2寸停了下来,尸体也干瘪下去,却动也没动,燕子一擦冷汗道:“没事,接触空气长了层霉菌,蹦不起来了!” 金饰显富贵,玉器保平安,尸首离开玉棺便失去了保护,定颜珠一离开身体就开始产生变化,只是速度缓急不同罢了,所以一般权贵的大墓都会有玉颔、眼罩、耳塞、肛塞等器物,以闭其九窍不让元气外泄,更富贵一层还会有金镂玉衣,可惜存世的不多,这具尸体虽然没有上述物品,却有稀罕的树玉棺,档次也不低了! 霉菌一生便产生一股霉味,高粱放快手脚乱摸一通,可惜却再没有别的物品,可能是玉棺太小不易放置,放在外面都损坏坏掉了。 “接下来怎么办?最值钱这玩意弄不出去啊?”高粱摸着玉棺苦思对策。 玉棺太大几人搬不动,就算搬得动也会目标太大,没有一个完善的网络这玩意是运不出去的,燕子一咬牙道:“算了,把尸体塞回去,今天心情好,就当是积点阴德吧!” 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美女却是别人的老婆,高粱依依不舍抱着玉棺不愿松手,燕子轻声安慰道:“不舍得就睡进去好了!” 高粱气恼的踢了一脚地上的‘前辈’,骨头“哗啦’散了一地,一件不起眼的事物露出来,弯腰拣起,原来是一个黑黝黝的印章。(.好看的小说) “印章呦!金属的,看看值钱吗?”高粱赶紧递给燕子。 燕子接过看了看,印章四四方方,长七分宽三分,上面泛有一层铜绿,是青铜,奇怪的是头部居然是一个骷髅头钮,印底则缩成三角形,好奇怪的形制,靠近手电筒亮光处打量印文,上面刻的不是字而是一根线串连着六个虚点,像是个‘弓’字又像是个‘尸’字,居然是少见的阴文而不是阳文。 “角印!”燕子惊呼道。 “好像你识的字比我多不了几个吧?”印文高粱也看了一眼,怎么也拼不出那两个字。 燕子解释道:“角印是用来施展五鬼混天法的法印,古代巫师就是鬼,宗教领袖被称为鬼主,三角形的印章本来就少,加上符文为阴文,确定是它无疑!” “那这位同行是什么人?” 燕子想起耗子和黑海跟自己说过的东西,猜测道:“上清派茅山宗对鬼怪认识最深,这角印是用于驱鬼、斩鬼的法印,但茅山弟子只会替人择墓看风水,从不盗墓,天下阴宅机关消息号称半数出自茅山,这位恐怕是茅山派分支的搬山道人了,这一支专和师父对着干,茅山管造搬山管挖,怪不得这两条盗洞打得这么滑溜,原来用的是搬山分甲术,我们进来没遇到什么机关,想来是全部被他破去了!” 书上记载,五鬼混天法用是一种役鬼术,类似于五鬼搬山,但有别于五鬼运财,五鬼运财是风水术中的催运法,和这里所说的五鬼不一样,修炼时于五癸日五更时分收上五枚男性骷髅头,书上五鬼姓名:窦仁、十泰、李敦、褚免、张五。 每遇下一个癸日便烧一枚,灰用符分开包起,祭于六甲坛干凈处,脚踏魁罡二字,左手雷印右手剑诀,取五方真气五口,念《混天咒》七遍,烧掉符咒,连续七七四十九天,夜里写祭文一道,最后呼五鬼姓名,待各鬼现身,以角印印鬼于额头,则以后可对所祭之事任意驱逐五鬼。 “那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的?照道理不能呀,四大门派中的高手会折在这里,东西又没动,说不过去嘛!” “先把墓主尸体塞回去,以后再作打算,等下好好看看!” 二人合力把尸体塞回玉棺,改成脚向外,这样看起来舒服多了,完了逐一用匕首把几具骸骨化了的衣服挑开,一件件剩余的小物品呈现出来,搬山道人身边还有几个小瓷瓶,可惜大部分都已压碎,仅剩一个完整,上面还绘有一圈深蓝色的花纹。 “青花瓷!”高粱一把抄起,把封口挑开,里面有半瓶黑乎乎的东西,用手抠了抠,早已硬硬的化成石头一样。 余下三具身上有锈蚀的铁点,刀具早散落一旁化作泥土,唯一值得令人高兴的是当中一具身上有一块金光闪闪的金牌,上面浮现出一只振翅飞翔的雄鹰。 金牌火柴盒大小,呈圆形,有环形花边,比纸皮厚点,做工极是精致,用手掂了掂怕有半两重,以后扮酷就靠它了! “会不会是内讧?”高粱问道。 “听黑海说过,搬山道人一向独来独往,从不与人结伙,想来这搬山分甲术一个人就可以作业,不需要人帮手,自然没必要分一份给加别人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就只有天知晓了!” 干完活几人退出墓室,重新把石门顶上,将来有机会再把玉棺弄出去不迟!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四章 异变4 出去前燕子拍着阿木达的肩膀说道:“你阿爹就是死于这具玉女童尸,烧了她你阿爹灵魂就可以安息了!” 阿木达正想出去找些柴火,燕子拦住他说不必了,当下用控火术一下点燃玉女尸体,金童尸体则和高粱重新封棺,尸体含有砷、汞等剧毒,两具都烧怕来不及出去就中毒了! 二人骗完了一个纯真的少年就按顺序从盗洞钻出去,搬山分甲术真是厉害,不愧是专业人士,斜斜的也不知过了多少年都没塌,一个字,强! 茅山派本是名门大派,因不慎遗失了机关消息术和搬山分甲术,终于成就了搬山一脉,但其对付僵尸则是平平,必须预下机关阵法,如是仓促应付,十有**要丢小命,更不用和茅山弟子相提并论了。 走在前头的是高粱,跟着是阿木达,最后才是燕子。 刚一露头就被人用枪顶住脑袋,玛莎和丽儿沁早被人塞住嘴巴,反绑着扔在草丛里。 “你们是什么人?想怎么样?”高粱故意大声吆喝,给里面二人报警。 枪口摆了摆示意他出来,还没等人站起来便被按倒在地上反绑住双手,然后拖到一旁和玛莎放在一齐,泼了一身红通通的液体。[] 高粱不知这是什么玩意破口大骂道:“他娘的!你们这帮想干什么?给老子来个痛快的!” 听到外面的声音燕子和阿木达赶紧往里退,心想糟了,碰到黑吃黑的,在这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给人堵个正着,一定是早就给人盯梢了,这下麻烦大了! 来人有六个,打扮普普通通一点也不显眼,一个络腮胡子拿出捆雷管对洞里晃了晃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了,乖乖出来投降,不然我就把洞口炸了,在外面守三天,看你们还蹦不蹦得出来!” 高粱见状大喊:“燕总,别管我们,快跑!………” 盗洞内甚窄,燕子在阿木达后面,看不到外面情况,但声音还是能听见的,只是往哪里跑?…… 阿木达喉咙发干咕噜咽了下口水,声音发抖道:“炸……炸药!” 燕子一面思索一面退,对方完全控制了局面,玛莎和丽儿沁肯定落在他们手里,如果自己二人投降,就一点谈条件的筹码都没有了,对方得了东西放人在倒没什么所谓,只当白来一场,就怕之后杀人灭口,那可是大大不妙,自古以来都是先杀人后越货,这个可能性最大 如果不投降,对方果真把洞口炸了,这里就是现成的埋骨处,连坑都不用麻烦别人了,但对方的目的无非是冥器而已,炸了到时还得再挖,对方有这么笨吗? 思考间二人已退回墓室,对方并不着急,里面的人也成瓮中之鳖,一切尽在掌握中。 燕子思量久久,终于决定用土遁术偷袭,刚刚烧尸的浓烟还在,不能长时间逗留,这里不知道深度,土遁术仅能作近距离潜行,如果不能破土而出,连坑都不用挖了,当下对阿木达耳语几句,征询他的意思,阿木达没出声,立即依燕子的话钻出去。 原来燕子是想让他在外面打掩护,到达洞口时利用他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自己则用土遁术一跃而上,成不成功就看运气了! 到达洞口早有人在外面等着了,阿木达假装惊慌道:“别开枪,别开枪,我投降!” 刚出去立即有四只手把他按在地上,一条粗麻绳紧接而来,燕子抓紧时机掐诀念咒,改膝盖代脚底顿地:“破!”立即拔地而起破土而出。 人一跃三米,毫不停顿化印换咒,刚看清地面形势,两掌施社雷同时击出。 此时对方人手分布:二人按着阿木达,二人看守玛莎三人,一人望风,一人戒备,社雷首先击向那离群的二人,这个变化来得太快,对方根本来不及反应,二人应掌而倒滚进草丛中。 趁燕子落地卸力的空档,剩余四人把前面的俘虏抵在前面做挡箭牌,举枪毫不犹豫就射,燕子投鼠忌器,二个纵跃跳到倒下的一个身边,学样把他提起做挡箭牌。 由于不清楚情况,燕子并没下死手,以免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这下好,双方打了个平手,剩下来就得谈条件了。 见高粱一身血,燕子大喊过去:“老高,你怎么样了?” 高粱回答道:“还好,不是汽油,零件都在!” 玛莎和丽儿沁被堵住嘴巴,在那里“唔……唔……”的叫。 “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想怎么样直说吧,我们好商量!”是到谈条件的时候了。 胳络腮胡子估计是这伙人的头,低头想了一下应道:“你也别管我们哪条道上的了,出来干买卖,求财而已!你们把里面**来的货分我们一半,事情就算完了,怎么样,不算过分吧?” 双方对峙,这样的要求并不算过分,燕子看对方四个人,自己明显处于劣势,本想用勾魂摄魄,但对方有人质在手,一旦场面失控伤了谁就得不偿失了,只好点了点头道:“行!东西都在他身上,你们拿去吧!” 燕子指的是高粱,刚才早给搜过身了,络腮胡子冷笑道:“谁知道最价钱的东西是不是在你身上!” “那你想怎么样?” “让我们搜一搜!” “……” 这话本属正常,但燕子现在只剩一个人,要是手里没有了凭持,对方的条件可就不是一半了,可能连几人的性命都会要去。 络腮胡子见对方沉吟不语,假意道:“这样吧,我们把你这边一个男的放了,拿着枪,你让我们搜一下,这总可以了吧?” 这算盘可是打得叭叭响,刚才燕子冲天而起,凌空两掌就打趴自己两个人,这功夫可不是吹出来的,这里四面是草,一旦对方不敌逃走可就后患无穷了。 燕子仍在沉思没回答,这伙人也真是太巧了,早不来晚不来,一来就把自己堵了个正着,难不保背后还有点什么事,不然他们自己来弄,也犯不上冒险和自己抢。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五章 困窘 “这样吧:他们身上的东西你们全部拿走,我们就当交个朋友白干一回,怎么样?” 络腮胡子一扯高粱头发枪顶得更紧了:“你看清楚点,我们四个人四把枪,你有什么?拼着死二个兄弟你们全部回不去!” 这时燕子前面的挡箭牌醒了,颤抖抖说:“林哥……林哥……” 燕子五指一扣他咽喉道:“兄弟,江湖路很窄的,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络腮胡子见对方不肯松口也有点着急,现在虽然已方势强不用怕他,但对方要逃走很容易,凭着古怪身法,别说日后,就是回去的路上也不好过…… 想想身上的金冠,终于有了决定:“那好吧,你带着我们的人,我们带着你的人,出去后各奔东西如何?” “好!一言为定!” 这是折衷的办法,如果现就换人,络腮胡子怕对方反悔咽不下这口气,更重要的是背后的主雇不好交待,出去后把手上这几个人交给他,虽然没依指示把事情办好,总归是有个交待,就这么定了! 燕子也不好说什么,对方有六个人六把枪,一旦拼起来已方很吃亏,受点伤倒不算什么,死人自己可救不了。 络腮胡子令燕子后退几十步,自己先押四人出去,燕子拉开一点距离尾随,双方各自暗暗戒备着,穿过刺木藤下到山脚河边,居然看到一个熟人――土老司旺普! 阿木达和丽儿沁赶紧开口求救,旺普始终寒着脸,怒瞪着络腮胡子等人,燕子赶上来说道:“现在可以换人了吧?” 络腮胡子把人往旺普边上一推:“我把人交给他,这样你可以放我的人了吧?”说完带人后退几十步。[.超多好看小说] 高粱四人赶紧往燕子处跑来,燕子则站到一棵树旁边把人一推。 双方各自为自己人解开绳索,络腮胡子带领众人倒退着离去,旺普这时忽然开口道:“怎么?就这么走了?” 燕子等人不明所以,难道还想人家请吃饭? 络腮胡子却回答道:“事情没办好,但人我给你带来了,钱我也不要了,人情还在,我们后会有期!”说完扭身快步离去。 旺普一言不发,忽然双手举起,脉门合扣在一处抖动起腕间的手铃来,一面抖一面跳舞。 银色的腕铃用银链串起,上面缀着六个手指大小的鬼头铃铛,声音从鬼头中传出,尖锐而刺耳,络腮胡子一伙只觉得声音要刺穿耳膜一样头痛欲裂,用手死死捂住耳朵,只一会便忍受不住叫出声音来。[.超多好看小说] 高粱这边好点,刚解开绳子就觉得头晕想吐,只有燕子和玛莎仿佛没事一般。 “敢背叛我,你们全都得死!”旺普恶狠狠说道。 原来这六个人是旺普找来暗杀燕子等人的杀手,原本命令是只要他们进入刺木藤范围,就不能让他们活着出来,谁料络腮胡子等人好奇心起跟了进去,最后见财起意,不但没把事情办好,还把自己暴露出来,盛恕之下立即出手,要把他们当场咒杀! 络腮胡子没料到旺普敢当面动手,当初谈好条件收了定金就依指示行事,见到盗洞起了歪心想顺手牵羊捞一笔,没想到对方从地下冲天而起还伤了自己两个人,那三米高一跳不是普通人能做出来的,既然没把握又不想留后患,当然是和气生财为好,况且那顶金冠落到自己手里,可以让一伙人吃穿不尽了。 没想到旺普有这种本事,络腮胡子等人痛得在地下直打滚,高粱、阿木达和丽儿沁也捂住耳朵蹲在地上,燕子一拉玛莎也假装头晕蹲下来。 旺普似乎累了,又或者想换个花样,从怀里摸出个盘子大小的面鼓,鼓边一圈嵌有金属片,一摇就“哗啦啦”的响。 手铃一停络腮胡子等人全躺在地上喘气,旺普回头见阿木达这边居然只是掩耳蹲在地上,心中不由奇怪,两边应该一样才对,难道他们是受到了神灵的眷顾?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世代巫师秘密看守这块禁地,不管任何人均不能活着出来,就连自己也遵守祖训从末进去过,所以当知道锁猛是从里面出来时,硬是由着他毒发身亡,后来见阿木达带着外人老往后山跑就注意上了,请来络腮胡子一伙盯梢,没想到对方竟然敢违背自己的意愿。 旺普“哗……嘭!哗……嘭!”拍起面鼓,络腮胡子等人立即抱住肚子翻滚起来,口中发出“哇……哇……!”的惨叫声,随着节奏越来越急促,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全停止不动了。 远远望去,个个口吐白沫、歪眼斜咀,手指深深插进泥土中,死状极为恐怖。 面鼓响起高粱等人没有任何感觉,这时旺普回过头来:“轮到你们了!” 丽儿沁哀求道:“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请土老司大人放过我们吧!” 阿木达也跪求道:“我和丽儿沁都是寨子里的族人,请土老司大人放过们吧!” 旺普叹了口气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我先辈土老司曾任滇国国师,这是末代国王的陵墓,里面隐藏有邪灵守墓,如果有人破坏陵墓惹怒邪灵,我们寨子就有灭寨之祸,所以必须用冒犯者的灵魂祭祀守墓邪灵,才可以保寨子、族人平安!” 燕子听意思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形,所谓的守墓邪灵估计给搬山道人弄掉了,可怜的悲哀,代代做守墓人,却不知道陵墓早给人破开了。 一看络腮胡子的死法,燕子就知道他们肯定是中了巫蛊,这里是苗疆,巫蛊最盛行的地方,看来土老司根本没打算放过络腮胡子等人,所以早早预下了巫蛊,就算他们依吩咐把燕子等人杀了,最后依然会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旺普又哗啦啦摇起腕铃,高粱快冲上前一脚朝他胸口踹去,旺普侧身避过,腕铃摇得更急促了。 远离众人,铃声犹如一把锥子刺入高粱耳中,几个照面便痛得忍不住掩住耳朵退回来,一回来那种痛苦又消失了,只是感觉很头晕而已,难道燕子身上有护身灵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五章 困窘2 其实这是玛莎身上天目石散发出来的抗力,天目石是巫器,一遇外力攻击就会自动散发抗力,巫力范围内大大削弱了铃声音波的伤害。(.好看的小说) 旺普持续不断快摇腕铃,可过了几十秒钟阿木达等人都没倒下去,只是蹲在地下双手掩住耳朵,难道这几人真是受到了神灵庇佑吗?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旺普垂下摇累的双手。 眩晕感一消失高粱马上跳起来回答道:“如果从世界性的视角看,我们是本地华人,外国人眼中的外国人!如果从局部视角看,我们依然是华人,外国人眼中的本地人!” 旺普当然没搞懂什么本地人、外地人,只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怕自己的巫术:“你们怎么能抗拒我的索命天铃?” 原来那腕铃叫索命天铃,高粱指着自己几人大吼道:“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我获得过八一勋章、解放勋章,竞选过全国名模……哦,是劳模;她是三八红旗手;他是超产标兵、儿童团长……。” 燕子打断道:“你才超产标兵!有你这么夸人的吗?”转而一指旺普道:“老头,你这个杀人犯、刽子手,敢当着我们的面前实施反人类罪,我会检举揭发你的丑恶罪行,你准备洗干凈**蹲大牢吧!” 高粱纠正道:“轻了点吧?应该说准备洗干凈身子挨枪子吧!” “肯定地说应该是先洗凈**,后洗凈身子,挨枪子之前肯定要先蹲一段日子的,然后按市场规律、先来后到的原则排期,如果指标达不到差一点的也要顶上去,如果超员则压一压,等下一批次备用,不能坏了规矩!” “那这次的指标是多少个,他能赶上吗?” “这个不好说,得看地区综合犯案实力,如果按我们分局那地区算,也是排得上号了……” 二人一搭一唱,气得旺普七窍出烟怒目圆睁,如果有心脏病一定躺下了,从怀中摸出一张木制鬼面具戴上,双手高举仰天呼啸,左摆右摆跳起巫舞来。 燕子一看变色道:“他召灵了!老高,快上!!” 高粱快冲几步飞脚踢去,旺普后退几步避过,闪到一堆灌木丛摇起手铃来,声音一起高粱又头痛欲裂,只得快步退了回来。 巫师作法本来最忌被敌人近身,可是手上有索命天铃倒也耐何他不得,旺普一面跳巫舞一面不时摇响手铃,终于完成整个召灵仪式,人匍匐跪倒连连打嗝,然后凌空一个后翻跃起,本来混浊的双眼变成了诡蓝色。 燕子顾不得有外人在场,站到阿木达和丽儿沁面前,凝注元气于天眼施展勾魂摄魄,谁料两道妖异的眼光相撞,只是轻微黯淡下去,并没有出现预料中的效果,原来巫力、妖力相互间是可以抗衡的,怪不得旺普的索命天铃对几人没用。 阿木达和丽儿沁本来就惧怕旺普,此刻正躲在玛莎身后连头都不敢张,高粱再次欺身上前,半蹲身子一拳朝他小腹击去。 受燕子天眼吸引,巫灵附身的旺普正分出大部分巫力对抗勾魂摄魄,这种不知名的功法极是消耗巫力,以至分不出神来闪避高粱的铁拳。 铁拳重重砸在旺普身上,巫灵借机两个后翻趁势摆脱天眼,高粱再逼上去时,巫灵忽然张口吐出一团白气,瞬间冻住了高粱,燕子赶紧翻手掐诀,一道天雷劈过去。 旺普狼狈纵跳闪避,燕子双手合抱成剑指连连跺脚,口中呜呜声连连念咒,咒语一停剑指虚指高粱背心:“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神龙脚踏七星步,身穿护体红兜肚,手执霹雳红樱枪,通天彻地鬼神惊,上天下地见真身,谨请红孩儿降临,神兵急急如律令!” 高粱受电击般浑身一震,右手后背左手前指旺普道:“咯咯咯……谁叫我?何方妖孽在此作乱!” 原来燕子是请乩童附在高粱身上,现在已变成红孩儿了。 乩童二个侧翻加凌空转体二周半,飞身往巫灵身上踢去,巫灵借助树木避开连连晃动手铃,乩童受巫音波攻击蹲在地上,只一会就撑地一个翻滚,扫脚往巫灵腿弯踢去。 这索命天铃旺普摇响跟巫灵摇响不可同日而语,巫灵没想到乩童抗性那么强,一下闪避不及被踢中跪倒在地上,乩童单腿撑地一脚仰踢,巫灵翻滚几下摔出几米远。 乩童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巫灵单手劈断一根椿木掩来,这下只是挠乱乩童视线,本身并没什么攻击力,乩童后弯腰一把抓住,往一个狭窄的树丫一刺,跟着回旋一抽,枝叶顿时全部落尽变成一支尖木枪,脚尖点地往巫灵刺去。 红孩儿本来是妖,后来修成神将,巫灵则是文仙,近身拼杀哪有他的好,没几分钟木枪一下刺进腹腔透体而出,旺普哆嗦几下“啊……”一声惨叫出来,巫灵离体了。 乩童枪尖一挑,旺普飞出五上、六米,高粱哆嗦一下也醒来,乩童离去了。 腹腔没有非常重要的器官,一时半会死不了,日本武士道切腹需要莫大的勇气,没有经过系统洗脑,意志力达不到标准,临死前倒在地下那是很对不起观众的,旺普挣扎着坐起来,鲜血沁透外衣滴到地上,竟然带着黑色!那是自身本命元神饲养的血蛊,现在元气衰落,血蛊正在随鲜血一步步丧失贻尽。 旺普虚弱的举起双手摇了一下铃,然后摸出面鼓敲打起来,缓慢而凝重,最后喷出一口血雾随风飘来,人向后仰天摔倒,就此断了气。 距离太远燕子等人没在意,混不知已有丝丝雾点沾到了皮肤上。 “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见土老司死去阿木达慌了手脚,完全忘了刚才他正想取自己的性命。 高粱按住他双肩道:“别怕,有我们呢!” 说完拣起木枪来到络腮胡子等人身边,把他们抢去的东西摸了回来,顺手又拣了两把枪,把木枪塞到其中一个人手里,伪造了一下案发现场。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五章 困窘3 高粱一边走一过安慰阿木达二人:“别担心,现在杀害你阿爹的妖魔已经消灭了,他的灵魂很快就可以升天了,至于旺普,你们也亲眼看到了,他是地地道道的杀人犯,一下就杀了那么多人,还想连我们也杀了,我们这是正当防卫,如果把他报上去,肯定也是要挨枪子的!为了寨子的名誉,我们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到时他可能会变成与持枪歹徒英勇搏斗,最后玉石俱焚壮烈牺牲,人民是不会忘记他的,到时说不定还会得面锦旗什么的。” “可是……他是寨里的土老司,头人一定会追查的!”丽儿沁始终担心不已。 “查就查嘛!你们头人不查我们公安也是要查的,反正不关你们事,他是罪有应得,如果真相出来他名誉就臭了,对寨子名声影响很大,到时头人少不得要帮忙遮掩什么的。” “要是问到我们时呢?” “放心好了,你们就说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会和同志们打招呼的,该怎么查还怎么查,样子要做足,不然没法交差!倒是你们的婚事什么时候抓紧办呀?我们还想喝了喜酒再走哩!”这件事应该最能转移他们注意力了。 果然,丽儿沁眼中有了笑意:“这件事还得阿爹同意才行,另外还要等阿木达的阿爹过了七七之期。” “哦!原来这样啊!看来我们是没有机会喝到你们的喜酒了!”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利用头上的公安身分,三几就糊弄过去,回到竹楼,高粱把金冠、手镯等事物拿出来放到桌上大家欣赏。 照估计,有人守护的王陵肯定不是等闲之墓,当中的顶尖机关可能被搬山道人弄坏、堵死了,但王陵给人破开守护人还没发现,这守的又是哪门子墓,难道土老司一脉有什么秘密不为人所知吗? 二人暗暗打定主意过二天再去一趟,里面肯定有很重要的东西遗漏了。 阿木达和丽儿沁回去准备晚饭,大家累了一天,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 二人一走高粱指就指着金冠说道:“一个末落小国的国王就有这等冥器,什么时候我们去把平西王吴三桂的斗倒了,听说他有相当一段时间权势熏天,比清庭还富有,肯定有一些比老板还珍贵的东西。” 燕子不禁打击道:“听说吴三桂造反后兵败后,全家给杀得干干凈凈,谁也不知道他生前造的王陵在哪,怎么倒?” “唉,可惜了!这个大汉奸搜刮了那么多民脂民膏,好歹也分一点给我们呀,这样既可以减轻他的罪孽,我们又可以做一件好事!” “谁告诉你他是汉奸的?” “吴三桂不是汉奸吗?他引清军入关,让汉室沦为异姓之手,人人得而诛之,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狗屁!人家这么说你就信了?照我说他是一位英雄豪杰才对,如果他起义成功,谁敢乱嚼舌头胡写!” “这么为他说话,难道你和他有亲?” “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你看李世民号称一代明君,还搞了个‘贞观之治’,政绩突出就了不起?杀兄篡政,如此无德无行的也能称明君?所以说史学家都是势利眼的小人,得了点好处就昧着良心说话!” “吴三桂怎么能和李世民相比,差距太大了吧?” “政治从来就是成败论英雄,你看王莽篡政,后来倒台了人人都去落井下石,他就成了乱臣贼子,赵匡胤干了同样的事情,个个都去溜须拍马,他就成了开国皇帝,你想想,如果吴三桂成功登上大宝,历史肯定会说他是个民族英雄,韬光养晦、忍辱受重顾全大局……什么好听的都让他占了!” “行了行了!你说他是什么他就是什么了!我们什么时候再去把那副玉棺弄出来?” “等等,让我先缅怀一下这位战绩彪炳的将军。[.超多好看小说]”燕子说完往后一靠,手枕在头下睡起大觉来。 吴三桂是个悲剧式人物,当时统军四万镇守山海关,是明朝最后一支精锐之师,闯王号称百万大军,清军也有十万,非联闯不足以灭清,非投清不足以平闯,夹在中间两头不讨好,以前民族观念感不强,李唐王朝是鲜卑人,努尔哈赤也曾是大明的子民,可称为反贼,后来成了气候一直对峙着,现在又多出一个成了气候的反贼,大明朝最后一支精锐之师两头都碰不得,投闯则背主,降清则负明,里外都不是人。 吴三桂初衷是想借兵平闯,可惜后来局势发展已不由自己控制,不得不背了这个黑锅,作为领导,算是对得起自己的兄弟、同事了,至于陈圆圆,那都是好事之徒自以为是编出来的。 李自成也是文化低了点,政治觉悟不高,硬是把这么一个能征善战且手握重兵的猛将逼反了,大顺朝随即崩溃,土崩瓦解…… 清朝入关后大肆修改明史,借修《四库全书》大肆篡改明史,不同意见尽数毁去,以至明朝一代的历史都是由朝庭说了算,造成诸多疑团,连李自成因何兵败都出现了诸多版本,最有可能是因为当时暴发了大规模瘟疫,百万大军十去其九,剩下的也没有什么战斗力,这才给满清捡了个大便宜。 李自成兵败后并没有死,跑到江西和湖北交界的九宫山去了,可惜大势已去回力乏天,成就了大清一朝,如果吴三桂在中期举明旗起义,用李自成来牵制满清,根据国人的排外情结,天下之主也未必当不得,一大票兄弟的前程性命就此葬送了。 第二天一大早,高粱和阿木达去了一趟镇上,发展得相当不错,是县城,最起码有自动提款机,高粱留了个心眼先去探探风,塞了点钱打发他去买些杂物,自己则戴顶草帽溜到公安局旁的告示栏看告示。 出乎意料之外,三人被拆分开来,塞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来全国通缉排行榜已经刷新了,如果不是藏密在这边还有点影响力,恐怕早被人长江后浪推前浪挤下去了。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六章 血蛊 照片中,三人都是黑白拼图,燕子和高粱倒有**分像,玛莎就差远了,除去眼睛、轮廓,相似度不足六成,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丑化,硬把一个美人整成了个村妇,犹其让高粱不满意的是自己眼睛居然小了一圈,一篷胡子看上去像悍匪,放在照片群中一点个人特色都没有,害自己找了自己好久。 燕子倒好点,虽说一双眼睛看上去有点傻,好歹还算面目还算清秀,属于那种鹤立鸡群、插在牛粪中的鲜花。 离开公告栏来到银行,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决定不进去,用提款机保险点,虽说麻烦点,胜在够安全,万一不小心让人认出就不好了…… 把卡塞进插口,一番操作没多久,屏幕居然显示已冻结的提示,心中暗道坏了,身上的钱都已所剩无几,别说给阿木达的彩礼钱,就连能不能回去都成了问题。 好在手上有点货,找路子是高粱强项,东兜西转在镇上打听情况,这里只有说收旧货的,没有说收古玩的,幸好不是说收破烂,不然撞穿头也想不到那去。 摸清门道就和阿木达回去了。 “燕总,大事不妙,我们又变穷光蛋了!”一回来急忙汇报情况。(.无弹窗广告) “怎么了?是你变穷光蛋了吧!”玛莎抢先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说清楚点!”燕子急忙问起来。 “我的银行卡给冻结住了,肯定和老洋鬼子有关,除了这我就没干过别的事,我的没了,难道你的还有吗?” “不怕不怕!家里还有大把哩!”玛莎把大部分钱都埋在炕底下了。 “我当然知道家里大把,可目前是我们连回去的车票钱都没有,阿木达那份就更没着落了!” 气氛渐渐凝重起来,这不仅仅是目前的问题,银联卡给冻结住,说明老底已给人掀了起来,现在家中也不知怎么样了,说不定早有人窝在暗角等着自己落网了。 家里是暂时不能回去了,有家归不得,吃饭又没钱,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如此,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呢? 幸好这时高粱说道:“在镇上我打听过了,这个镇是县城,镇上有收旧货的,就是古玩,他娘的弄得跟地下党一样,刚开始还以为是收破烂或者旧家私、电器什么的,看了一眼什么都不是,打听一下我就回来了,阿木达没让他知道!” “你早说嘛!” 燕子听说是收旧货的知道没什么好价钱,以前黑海就干过这个,有些是翻山越岭沿村收罗,有的则是租个门面守株待兔,坚信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信条。 现在袋中空空囊中羞涩,不愿意也得出手,不然整出点什么事来就麻烦大了。 下午二人又去了趟镇上,旺普等人的尸体虽然比较偏僻,终有给人发现的一天,三人身份现在不能暴光,当然是早早离开为上。 进到旧货店,大家掩门谈起生意来,虽然初次见面大家都小心着,彼此终是见惯风浪的人,没多久把一对翡翠玉镯和玉扳指以二万元脱手,刚够阿木达成亲的彩礼钱。 阿木达的事情解决了,可三人的麻烦才刚开始,没有钱可是寸步难行,想来想去,高粱开口道:“要不把那顶金冠脱手吧?带在身上太累赘,我们也要花钱的!” 燕子摇摇头:“这里地方太小,我们肯卖也不一定有人买得起,另外估价也是个问题,要不我们去找张老头?” 本来还有一件青花瓷和三角阴印,可惜没人识货,这里肯定卖不起价钱,想找个熟主再出货,自从上次给公安砌生猪肉(硬屈后就不喜欢那个地方,可又经常离不开它,没人会跟钱过不去,张老头肯定会帮忙找买家,纵使价钱低点也认了,谁让几人穷呢?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车马费,不然只能走路去安阳了。 思考再三,二人决定明天再去一趟不知名的王陵,可能是安南国或寮国的王陵,里面肯定有重要地方遗漏了,怎么样也要把车马费凑齐,做叫化子门坎可是很高的,三人条件实在差了点。 第二天没等阿木达来就先溜了出去,给他知道太多东西彼此都没好处,刚转到山边远远发现围了一群人,正是络腮胡子等人‘壮烈’的地方。 三人赶紧凑上去,只见尸体已被野兽啃得七零八落,四肢不全散得到处都是,现场痕迹彻底没了,奇怪的是旺普尸身完好无损,流出来的血迹连苍蝇都不敢叮,络腮胡子等人则站满了绿头苍蝇,好一幅丰收的繁华景象…… 现场是另一个寨子的柴夫发现的,现在已报告了头人和公安,正在赶来,人群窃窃私语猜测原因,旺普并不是双纳族十八寨唯一的土老司,另外还有三人,由于路途较远,均需要晚一点才能赶来。 三人假装要吐退后跑了,王陵是不能再去,用不了多久就会给人发现,再被人堵一次那不是别人聪明,而是自己太笨! 回到竹楼丽儿沁正在打扫卫生,唤她赶紧把阿木达叫来,然后对二人说:“我们有紧急任务要回去,上次你们带路消灭了那害人的妖魔,不然不知道还要害死多少乡亲,我代表党、代表政府、代表人民感谢你们!这点钱是政府给你们的奖励,拿去办喜事吧!” 阿木达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原本这几个同志是在帮自己报仇,没想到还救了那么多族人。 “这是我应该做的,这了阿爹,为了寨子,我拼了命也要烧死他!” “好!有志不在年高,有了你这种同志,何愁祖国不能强大!” 高粱的长处还是很多的,一个入世不深的少年彻底被激励起来,不愧是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年轻一代,一出生就根红苗正,赤化一词是对没有觉悟的人说的。 “还有一件事……”高粱说到重点了:“旺普的事不要对人提起,你们要装做毫不知情的样子,不然对他名誉影响很大,对寨子形像伤害更是不可估量,你们明白吗?”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六章 血蛊2 二人连连点头,阿木达问道:“那我们要不要暗地里告诉头人和警察?” 高粱吓了一跳,用得着那么高觉悟吗! “千万别说!头人不借机找你们麻烦就不错了,你们还要自己往火坑跳?至于公安那,我们会暗地里打招呼,但样子还是要做的,该怎么查还怎么查,不然对公众没法交待!” 二人感激地望着高粱,多亏了这三个大好人,不然自己给坏人迫害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把钱塞给阿木达后,高粱又忍痛从‘小金库’把仅有的一点家底都拿出来交‘招待费’,阿木达不收,那笔钱已经不少了。[.超多好看小说] 高粱生气道:“政府给了你们就是你们的,我们怎么能占老百姓的便宜呢!”一时间,人民警察的形像在这刻得到最高升华! 还没到正午三人匆匆告别溜之大吉,燕子设想先牺牲玛莎,把那对‘红蜡’贱卖了,带着实在不方便,得个万八千起码能对付一阵子,玛莎好糊弄,到时给她买更好的就是了,量她也不敢不给面子。 这事高粱当然是装傻,万一城门失火,殃及鱼池就不好了! 到了镇上三人轻车熟路,老板是属于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人物,这时还没来得及撤走,见是老主顾(有过生意往来的都算是老主顾忙招待进去,紫水晶不文物属矿物,本不想收,这东西利润低点但没风险,属宝石一类产品,作假的往往以优质玻璃充水晶,优质水晶充钻石的勾当。[] 这玩意极好脱手,紫水晶属于水晶中的极品品种,没想到议价下来仅得了个三千,远远不够三人的‘活动经费’,但旺普的事情在那里压着,只得忍痛割爱,收了钱匆忙转车直奔安阳市。 安阳本属旧地,但朋友没几个……应该说是没有,李教授现在不知去哪高就了,张婷婷……估计高粱也没见她的意思。 找到张老头,还是老样子红光满面,估计猪肠吃多了,连肚子都凸出几公分,二人绝口不提破事,叙起旧来。 “张老先生,好久不见,生意兴隆啊!”还没进怡然轩燕子就打起秋风来。 “啊……是燕老板、高老板呀,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快进来!快进来!最近都在哪发财呀?还以为把我老头子都忘了!” 张老头是人精,和气生财是座佑铭,后面鼓囊囊还不知道人家是来干什么的?何必把那些不愉快的破事翻出来。 二人装模作样东摸摸西敲敲,俨然一副已成“砖家”的样子,张老头识趣的去把铺子关了。 等主人奉上茶,燕子从包里把金冠拿出来重重拍在桌上:“张老板,还是照称吗?”上次吃了大亏,那么多金器只卖了丁点钱,这家伙肯定分到了不少! 张老头双手捧起,沉甸甸的近二斤,上面刻花、镂空有很多洞眼,有许许多不认识的图案,那么空还这么沉,九成是纯金打造的! 边上镶嵌有一圈各色宝石,均只有米粒大小,其中以翡翠居多,正中一颗红色宝石犹其夺目,散发界线分明的星形光芒。 “红宝石!”张老头心中不由‘咯登’一声。 玉石光线柔和内敛,绝不会有星芒,只有真正意义上的宝石才会产生星彩六道线或四道线,绝对是真正的红宝石。 张老头用各种花样捣鼓了大半个小时才开口道:“出国了?” “怎么说?” “我们国家没听说有这种形制的金冠,外国弄回来的吧?行啊!把业务拓展到海外去了!” “别来虚的,开价!”高粱才不管那么多,哪里的兔子不是一样吃草,能换钱就行! 张老头不慌不忙用试金石擦了几遍,果然不假,是纯金所制:“这冠身是用狗头金所制,自然界中质地最纯净的金块,可以现在的千足纯金相比肩,如果靠提纯以前是没那么高冶炼技术的,至于旁边这一圈各色顶玉石,太小了值不了几个钱。” “按你说……还是照称?”燕子沉住气冷冷道。上次卖蓝月亮自己可是恶补了一段的,现在就想看看这老头老不老实! 听得出燕子的语气有些不善,张老头深吸一口气道:“当然不是!这顶金冠最珍贵的是上面这颗红宝石,怎么也得有十几克吧,折合成克拉五六十了,天价!具体得专业珠宝鉴定师鉴定过才行,我一个外行说了不算。” 老头还算老实,至于什么价钱才算天价,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八毛钱的小菜卖到五块,这也算是天价! “那这颗红宝石有什么名堂?能和钻石比吗?”高粱已经开始充分发挥个人想象力。 “红宝石亦称玫瑰紫宝石,古时叫红刺,是宝石类中的珍品。它以颜色好坏来分等级,有鸽血红、玫瑰红、石榴红、水红、粉红、紫红、死马肉等名目,其中以鸽血红最为名贵,但其体积相对较小,如果达到十克拉以上,价格起码差过同等级钻研和祖母绿一倍以上,把它放入水盆中,水都会染成血红色,和红宝石融为一体难以辨认。” “那……那……那这是吗?”高粱激动起来,真是走路踢到宝了。 红宝石燕子是知道的,但看不出是什么等级、什么价位,当下按住他肩膀道:“老高,别那么小家子气,咱又不是没见过钱的人,你不是前不久认了个妹子吗,还没给人家见面礼吧?这个拿去,送给她做嫁妆,我那份帮你搭人情好了!” “………”高粱狂晕,早前想诓玛莎那颗天目石,顺口便编了个理由,没想到现在被燕子拿出来说事。 红宝石稀少珍贵,现代人工合成的倒不少,用纯三氧化铝在氢氧焰炉中结晶而成,用于工业、电子、激光以及手表中的镶钻,但缺少活性星芒,那是由宝石内部微小纤维粒子和反射光线造成的,人工合成没法制造这处物理性质,张老头虽然不是专家,但这行经常有带珠宝的冥器出土,没吃过猪肉也见多了猪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六章 血蛊3 张老头坦言道:“老实说,这货我吃不下!估计也没谁能帮你们找到买家,除非是珠宝商或拍卖行,珠宝商我不认识,拍卖行没背景没靠山也不现实,这是文物,你说不清楚来路,不是想拍卖就能拍卖的,再有就是黑市,容易给人明夺暗抢黑吃,你们自己考虑吧!” 几人一筹莫展,刚高兴一会就没劲了,没人要还不是等于废物!拿个金碗讨饭吃? “没别的路子了吗?我们等钱花!”燕子不死心道。 “建议你们把它拆了!” “拆了?” “对!把这颗红宝石拆下来,金冠另外出售,我帮你们要了,宝石可以光明正大拿去拍卖,谁也管不了!” 这倒是个办法,地下文物属于国家财产,宝石这东西别人管不着。 既是文物这颗红宝石肯定是真的,至于什么品种张老头说不上来,隔行如隔山,估计不可能是鸽血石,鸽血石一般体积较小,极罕见有这么大的,到底是什么品种得鉴定师鉴定过才能下结论,肯定价值不菲! 三人听从建议把红宝石撬了下来,纯金较软,虽然有工具还是把金冠镶口弄花不少,然后一塞给张老头道:“给钱!” 张老头掂了掂重量,又细细重新打量一遍:“五万!没人会比我出更高的价钱了……” “十二万!就算照称我也卖个十万八万的,实在不行我敲碎卖给打金铺……!” “别别别!这样不是办法,我再加三万,没人会出比我更高的价钱了……!” 又是老一套说辞,上次急着脱手,忍了!这一次等钱花,再忍! 燕子咬咬牙:“十万!成就给钱!等我们渡过这一关……”差点说漏嘴。[] “怎么了?有什么麻烦吗?”张老头警惕起来。 高粱抢口道:“没什么,家里的钱都给老鼠咬了,穷!” 张老头微微笑了笑,上次二人在这里带走一大笔钱,按道理是花不完的,有些人钱多了咬手,估计是败在男人五毒上了。 双方交割完毕,张老头约几人一起吃顿饭:“几位,大伙一直关照小店生意,今天趁机会我请大家吃顿饭,请赏脸!” 难得有机会宰他,这么多次着实让他黑了不少钱,今天主动送上门来,哪会跟他客气,打土豪的机会来了,出门截车直奔万豪大酒店,等下一定要把他砍得捂住耳朵逃跑! 一坐下不等领班开口就点起菜来,声明要搞个流水席,只要贵的不要好的,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并指明张老头是主家,几人是没钱买单的,如果他跑了可不关自己几人的事。 二人打土豪的立场非常坚定,张老头只好心底苦笑,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好在羊毛出在狗身上,自己也不心疼,下次改成喝茶好了,弄三五百块钱茶叶,看看你们的肚皮有多大。 酒杯间张老头说道:“有二年没见过黑海了吧?他现在在哪混啊?” 燕子心下叹了口气,撒谎道:“那档子事后就一直没再见过他,可能在别处发了财吧!” 随后张老头道了个歉,没想到把二人也牵连进来,本来自己更跑不了,人是自己介绍的,交易场地也是自己提供的,好在不少客人都有点背景,把铺子送空大半才撇清关系得以脱身,不然不死也得掉层皮。 二人本以为他没掉一根毛,原来也是伤筋动骨,原先恼他置身事外那一点芥蒂也散去了。 “来来来!”高粱举起酒杯:“祝我们升官发财,大吉大利!” 大家碰杯一饮而尽,张老头说道:“我这把年纪升官发财没多大意义,我呀,只想再干几年,把送出去的宝贝补一部分回来就心满意足了!” 说得也是,有钱难买心头好,他这年纪除了自己的喜好,再多的钱财不过是身外物,没多大意义了。 随着一杯杯白酒下肚,血液加速心跳加快,高粱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红,仿佛抹上了一层胭脂。 玛莎指着他道:“你们看他,不爱武装爱红妆,这么快就成神台上的关公了!” 燕子扭头看了一下,果然红通通猴子**一样……不对啊!高粱和自己一样,喝酒总是越喝脸越白,从来没试过脸红的,这么个红法有点不大对劲! 高粱看个个望着自己,一指二人道:“脸红咋啦?又不犯法,说明我皮薄,不像你俩……” 玛莎打断他道:“呸!你皮薄?包饺子还是包混沌?皮薄肉多,下水还特别重……” “你们还不是红的,皮厚,现不出来!” 燕子赶紧到柱子立镜前照了一下,果然显现出一抹淡红,玛莎也是,人更加娇艳了! “老高,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燕子赶紧问道,二人喝酒从来不脸红,属于白无常,实在是太反常了! “没事!就是身子有点痒!” 燕子拿起酒瓶看了看,是常喝的五粮液,味道也是一模一样,再看了看张老头,气定神闲没有一丝变化,事实还没喝完二瓶酒,四个一分下去实在没多少。 “有点不对劲!”高粱忽然在手臂搓起来:“有点痒,不是外面,是里面,好像随血液一样流动的,还有点麻!” 玛莎以为他骗人:“你确定你早几天洗澡了?” 高粱一瞪眼:“我这个全国劳模……候选人并非浪得虚名,过二年还准备参加世界十大杰青,洗澡不过是基本要求之一……哎呀,好像越来越痒了!” 燕子眉头皱了,张老头没事说明不是食物中毒什么的,细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难道是在无名王陵中了尸毒?想想也不对,玛莎没进去呀? 旺普!燕子一个激灵,他临死前从怀里摸出一个面鼓,拍了几下吐出口血就翘辫子了,难道是下咒? 想到这再没心情吃喝,严肃道:“别喝酒了,快点把肚子填饱,有急事!”说完马上叫服务员装饭,大口大口吃起饭来。 二人见他板着脸,肯定出事了,也大口大口吃起饭来,菜刚上完没几分钟,三人已放下碗喝起茶来。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六章 血蛊4 双方一分开高粱就问道:“燕总,咋回事?” “不知道,反正有麻烦,不是给人下咒就是中蛊了!” 玛莎曾中过蛊,发作时可不是一般难受,当初幸好有巫师作法庇护,又把珍若生命的天目石相赠,不然早成了枯骨。[] 高粱小声细语道:“能解吗?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还不知道是什么蛊呢,此时哪有什么办法:“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看看是什么东西再想办法。” 宾馆酒店是不能入住的,一般通缉令都会分发在人流比较集中的公众场所,酒店接待大堂在外面看不到的隐秘处也会有,虽然大部分人不以为意,看过也就忘了,难保碰到一个特别有正义感的接待员,给人‘正义勇为’一下,麻烦可就大了。 到郊区农村租了幢单门独户的老房子,燕子上二楼把二人赶下去,把室内门窗全部打开,跌坐在木床上运起本门玄门灵宝先天真气术。 窗是旧时平开的木窗,占满整一面墙,关起来不但没风,连光线也一并关上了,打开通风却极好,仿佛少了一面墙。 清凉的真气自丹田气海出发,经经脉缓缓流动,仿佛雨中山林的千沟万壑,由丝丝细流合成涓涓流水,最后汇成洪流重归丹田气海。 气随血行又脱离于血,一个大周天后已察觉出血液中多出点东西,仿佛江河中的细沙,细小却让人不能忽视。 这就是血蛊,一种用自身本命真元饲养的蛊虫,用现代观点看就是一种细菌,一种可以人为操控的细菌! 燕子不知道它们叫什么,既然对已不利当然是绝对诛杀!现在体内混合有四种法力:道力、妖力、魔力与尸力,魔力根本无法感应,妖力平时专门用于天眼,道力则用于平时施法,两种法力早已融合;尸力在不断增强,竟有与妖、道合力争一时长短之势,可惜尸力燕子一直视为杂质,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法力不纯归不纯,总归可以拿出来用,自身中蛊不能开坛作法驱蛊,唯有用体内法力之源消灭蛊毒! 当初旺普集全身巫力拍响面鼓,喷出带蛊的血雾,自沾上身后随毛孔沁入体内,蛊种便植入对方身体,蛊种以气血为食,逐步繁殖壮大,暴发之前不会令人有任何不适,最后充斥体内蚕食血管内壁,导致血管变薄破裂,最后充血爆体而亡,死状极为恐怖! 由于喝入过多白酒,血液中酒精浓度增加,大大活化了蛊种的繁殖,由于集中在毛细血管,便出现面红耳赤的现象,玛莎当时离旺普最远沾身最少,又有巫器护体,蛊种极难存活,故症状轻得多,燕子技多不压身,体内又有□尸丹护着,充其量就是个带菌者,血蛊没可能伤害得了。 燕大老板当然不知道这些,况且带菌也不是什么好事,万一哪天法力尽失就是个定时炸弹,当下闭目凝神,加速体内真气运行,要用体内妖元带来的妖力洗涤血蛊。 巫毒自炼制出来便与巫师息息相关,养蛊者死了蛊虫依然能存活,但蛊毒万一被人所破就会伤及养蛊自身,故旧时炼篾片蛊的常有瘸腿巫师,就是初养蛊虫作法时为人所破,蛊毒反噬伤及自身所致。 真气随气血运行,一个大周天后回归丹田气海,万法皆有抗性,妖力对巫力养出的血蛊不断蚕食,相互在对抗中消亡,但真气不断妖力永在,旺普已死,血蛊少了施术者的控制节节败退,没成气候又得不到补充,三个大周天下来已被清除得干干凈凈。 解蛊有咒术解蛊和药物解蛊两种,咒术解蛊须念驱蛊咒,药物解蛊则须有相应配方,不同的蛊毒要用不同配方,但只有燕子这种方法最为彻底,利用法术的抗性进行清除。 说来简单做起来却难,时间过去三个小时,当燕子睁开双眼时房内充斥了一股腥臭味,是血蛊随汗液排出体外所致,赶紧去冲凉房过水,不一会新鲜的人棍出炉了! 刚出来高粱就凑上来问道:“怎么样,葵花宝典参悟透没有?” 酒气渐过,高粱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玛莎则看不见异样了,这是血蛊进入新一轮蛰伏期,当下次气血再次受到催化时,就是最后的爆发时刻! “欲成神功,引刀自宫!老高你忍忍,一下就过去了!” “呸!想废我的武功!下面住了整条寨子的人,我答应他们也不会答应!” “你听我说,三个人中你的抵抗力最差,中毒最深,现在只有帮你先放血,然后我再用九阳神功帮你打通任、督二脉,到时你再把僻邪剑法练上,成为一代大虾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你得了吧!放血也不用找我的私人地方,找个公家点的不是一样!” “那你身上哪个地方公家一点?” 高粱把小指伸出来挤出一点指甲:“喏,这个!” 燕子在他头上扯了一下:“这个不更好?” “你说了算!” “……” 玛莎买东西回来,见燕子下来又问了一遍,燕子正经对二人说道:“估计是蛊,幸好旺普死了,不然一受催控蛊毒就会发作,很危险!我身上的已清除了,现在试试能不能帮你们清除它!”说完拉玛莎上楼盘坐在床上,手掌按住她背心凝神运气渡过真气。 仅过一会便收了手,血蛊极其顽劣,玛莎身上经脉又未全通,别人身体毕竟不能等同自己身体,真气不能够随心所欲回转自如。 “怎么了?”玛莎问道。 “有点问题,先下去和老高一齐商量商量。”说完二人下楼。 见二人一会就下来,前后还不到十分钟,高粱问道:“这么一会功夫就把事情办完了?我咋没听见什么动静啊?” 高粱的意思燕子明白,但没心情和他开玩笑,正色道:“先说正经的,有点麻烦,这玩意很棘手,靠过气没法清除,它像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炸了,我们得尽快回去一趟,我师父那里有书专门讲这个的!”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七章 落网 老道的梅花道观纯属侥幸,早年文革破四旧时,村里虽说也有几个扎皮带的,由于地处偏远民风淳朴,村里人大多沾亲带故,以老杨头为首的一干人反对下,最后终于不了了之,得以免遭劫难,观中诸多书籍、法器得以保留,竟比许多名山大川还齐全。 巫蛊燕子是知道的,但极少用到,上次替玛莎解蛊也是依本照搬,这驱蛊咒和配方哪里记得了许多,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只住一晚便回到安阳乔装打扮,燕子头发本没长齐,直接修齐了事,高粱更绝,直接把耳环戴上了,就差点没把鼻环串进去,玛莎也把辫子剪了,换成个齐颈平发,看看彼此都觉得有点陌生,估计回去连老爹都认不出来了。 事不宜迟,三人找车准备往家赶,上车后高粱让车在市内兜圈,用新买的电话打回去试探虚实。 “喂飞哥吗?我是老粱呀!就是隔壁村燕燕(艳艳同学表哥的小舅子,我们一起喝过酒的,还记得吗?”高粱张口就来。 接电话的恰巧是杨飞,听得出高粱的声音,心下当即明白,几人出了那么大一档子事,监听是免不了了。 “哦老粱呀!记得记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燕燕想跟你借点钱,但又不好意思向你开口,所以我替他向你求个情,不知道……你那里什么情况?”说到后面,客套的语气隐晦起来。[] “唉……本来没什么关系,这段时间家里事多,去信用社不方便,你跟他说声对不起……” 彼此都是明白人,三两句家常话就把事情说明白了,大家又聊了几句庄稼,各人忙各人的去了。 打完电话关机换卡,唤司机上路往家赶,这方面高粱是老手,别人不容易追踪。 这次没敢直接回上坡镇,而是等到天黑才窜进下坡镇,高粱的妹妹在镇上中学教书,高粱叫二人等着,自己翻墙潜入校园,往校舍方向直接走去。 高梅正在批改放假前的期末考试卷子,一年中最忙就是头尾两段日子,忙过这阵就清闲多了。 听见敲门,开门见是高粱大吃一惊,忙看了一下左右,把人拉进去关上门压低声音急问道:“哥,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家里都翻天了!” 原来出事后藏警根据露丝提供的线索顺藤摸瓜,没多久就找到了张婷婷,通过交往细节抽丝剥茧,然后通过公安网络把二人揪了出来,剩下的事猜都猜到了,就是抄家查办,二人不是达官贵人、商贾名流,搜查令一类东西都是废纸,只要人家愿意,一天抄三次你都得接着,顺带不许吭声的。 现在三人已成了邻近三县八镇的头号风云人物,风头一时无俩,连市委书记都给压了下去。 “没啥大事,我和燕子合伙做生意,货却给一老洋鬼子抢了,燕子的老婆差点没缓过来挂了,我们咽不下这口气把他给端了!” 拿得出来见人的文件和事实是两码事,况且不发生都发生了,埋怨与事无补,高梅只好问高粱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跑了!人死大过天,老外在这又有特权,为了平息国际纠纷,能有我们好果子吃吗?” 高梅告诉高粱,现在村里到处都潜伏有‘特务’,家里人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对外通讯更是受到严格监听,每天和谁接触过、说了些什么话都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就差点没用推土机把房子推了,地基再挖起来。 事情到这一步好日子怕是到头了,高粱握紧她的手道:“妹子,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怕是回不去了,娘就交给你们几个了,告诉她我很好,在我房间东北角地下三尺处埋有一笔钱,地板砖下水泥下得很薄,本来准备将来应付不时之需的,现在留给家里花吧,等过几年风声停了再拿出来……” “哥……”高梅大哭起来,二人年纪最近,兄妹中感情最好,所以高粱才想把她塞给燕子,哪知后来出了那档子事,接着又冒出个玛莎来,这事才算完了。 高粱已经做好最坏打算,搞清楚情况毅然起身离去,将来何时能再见面只能听天由命了! 翻墙出来把情况和二人说了一遍,玛莎着急起来:“怎么办?” 虽然是预料中的事,但大家心里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现在希望彻底被打破,燕子想了好久才说道:“别怕,先过了这一段再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今天晚上天亮前去一趟我师父那里,找了东西就走,被人发现了也不怕,我们进山,就在家门口,看谁能耗得过谁!” 趁现在街上人多不引人注意,高粱用高价买来一辆三轮车,换上当地的土装束,充当司机往杨家沟驶去。 接近村口时没敢走旧路,而是绕到另一条岔路上去,经过两条村再爬行一段山路,一样能绕到梅花道观。 刚进林家场就引来看门狗的狂吠,高粱没心情理它,谁料狗吠声一呼百应,竟引得全村都吠起来,不少村民拿电筒出门照看,当下猛加油门穿村而过,也不知会不会引起‘特务’的警觉。 如此持续两回,总算来到山边小路,三人弃车而上,花了近二个半小时才绕到梅花道,燕子跃过围墙,轻声把二人放进来。 “师父!师父!”燕子轻敲老道窗沿。 老道蹑手蹑脚到窗边低喝道:“谁?” “是徒儿我呀!雁儿!” 老道把门打开生气道:“偷偷摸摸干什么?做贼一样!大声喊不就得了!” 唉哟!老道可真够大胆的,那音量差点没赶上骂街了! 就在三人目瞪口呆时,老道已披上外衣把他们引到厅房,唤醒知客烧水奉茶去了。 还没坐下就训斥道:“你们几个好大胆!没回” “没有!收到一点风声,哪敢!” “说吧,你们想在我这避避风头,还是想住一辈子?” “师父的意思是……?”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七章 落网2 “我这藏不了多久,不时都会有陌生人上来看一下,想住一辈子建议你们去寺庙!一入空门深似海,只要你们遁入空门,想必人家也不好意思赶尽杀绝,过得三五七年等事情平息了出来,还能过上好日子。” 原来老道这个挂名师父并没有成为监视对象,怪不得刚才敢大声吆喝。 “做和尚?师父,改投别的门派你不介意?” “介意!我当然介意,我凭什么不介意?当年孙悟空就是这么干的,后来菩提老头子连见都不想见他,我含辛茹苦省吃俭用才把你培养成材,结果你却做了上门女婿,你说我介不介意?” 老道可真能吹,没因这事受多大影响,一下就把几人侃晕了,燕子佯装生气道:“老头,我有没有成材和你省吃俭用没多大关系吧?” 事实那一年多学艺的确吃了观里不少米饭,但家里也没少孝敬,老道牛皮吹过头了。 “哼!说吧,来干什么?你不是想说来见我最后一面吧?” 燕子连忙把事情说了一遍,老道左看右看,二人脸色似乎没有不妥,伸手把起脉来,脉象平稳有力,一点也察觉不出来,脸上红了红,只好让他们自己去书房找找资料。 书房有几十平方米大,沿墙摆了一圈书架,全都是线装本和古装本,一卷卷放得整整齐齐,现代印刷体根本没有,别说不准许印刷,就是准印刷出版社也得考虑销量和平均成本,内容还得另说。 书房中间有张矮几,几上有盏煤油灯,电线是不会为个人大兴人力的,收入和成本没法冲销,政策政不到道观头上。 好在早有准备,拿出五、六根手臂粗的蜡烛全部点上,一时间房内一片通亮。 找书这种粗活当然得燕子亲自上阵,高粱和玛莎是帮不上忙的,由于书本都是古体字,为燕某人的‘考古大业’提升了不少水平(能认识不少字,翻箱倒柜,总算把二十卷《方术概略》找出来。 一下把药方篇打开,药方很多,其一:用豆鼓七颗,巴豆去皮两粒,入百草箱,一处细研,滴水圆如绿豆大,以茅香汤吞下(就是粪水;其二:用五倍子二两,硫磺末一钱,甘草三寸,一半炮出火毒,一半生滚,丁香、木香、麝香各十文,轻粉三文,糯米二十粒,共八味入小沙瓶内,水十分煎取七分,等药面生皱皮为熟,滤去渣滓口服…… 方法还不是一般的繁琐,最主要还是要对症下药,毕竟不是专业巫师不敢妄下结论,只好先放一边找另一种方法。 解蛊第二种方法是咒术解蛊,这种方法有个通性,无论解何种蛊毒都是用一种驱蛊咒,名曰:解蛊毒咒方。 燕子大喜,这种方法好使,设坛的家什观里什么都不缺,如果在别的地方,就算能找齐剑、镜、印、旌旗等东西,光是使其干凈就令人非常头痛,当下翻开万年吉历,依日子择吉辰,摆下总坛式,令二人背靠背坐于坛前,实行施法驱蛊。 先摇三声招魂灵,舞动桃木剑,山风吹得红烛摇曳将熄,剑尖挑起三张符咒,上指天下指地,回身剎那从烛火上方一掠而过,黄符纸燃烧起来,舞剑一圈,剑指压在剑身一扫而过,黄符纸掉到坛前三只酒杯上,燕子拔起坛前五色旌旗,一挥插落二人身边,双手仰天呜呜念道: “姑苏啄,乌耶啄,吾知蛊毒生四角,父是穹窿穷,母是舍耶女,眷属百千万,吾今皆悉汝,摩诃!”咒毕五体投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是《解蛊毒咒方》中的神咒术,最后的摩诃是梵音,全称摩诃摩耶,即大术之意,可见方术从来都不是单独存在的,而是与各派秘法相互融合、相互渗透。 等爬起来时,酒杯前的黄符纸早已烧尽掉入杯中,伸手端起捏开二人下巴灌进去,然后纵翻跃过总坛式,右手拿剑左手持铃,一边舞剑一边摇铃,口中不断念凈口咒,过得片刻,玛莎和高粱张口吐出一大滩瓜子肉状黄白物体,一股恶臭四散开来。 燕子停止施法,捧两盏茶上前让他们喝下去,然后说道:“行了,起来吧!先去厅房休息一下,我把手尾做完!” 等二人走开又舞了一回剑,然后手持红烛靠近呕吐物,撒出几把带黑色的硫磺粉,不一会连地面都烧焦起来,东西全烧化了。 回到厅房二人脸色有些惨白,知客端上刚熬好的小米粥,配上老道平时配制的寻常解毒丸一并服下,整个解蛊过程总算完成了。 燕子进来叮嘱道:“三天内忌生冷、油腻、炸酱!” 喝完粥二人脸色好多了,只是还显得很虚弱,高粱软软道:“燕总,刚才你给我们喝的是什么,吐出来的东西怎么那么臭?” “符水!之前你不是看到了吗?” “之前是之前,后来我好象看到一个人形物体从地下一跃而起,跟着杯子被挡住,我怀疑就是那时被做了手脚。” “……” 血蛊虽破,但抽走二人不少精元,高粱有点不爽,好在没什么力气,燕子让知客把他弄厢房休息去了,玛莎中蛊不深,老老实实呆在一旁没说话。 老道说道:“徒弟呀,现在你的法力是越来越高深了,但惹上这么一档子事,总要想个解决法子,须知和国家对抗是没好下场的!” 燕子苦着脸道:“不是我们要和国家对抗,是国家要和我们对抗,有头发谁想做秃子,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不能让人白欺负是吧!现在事到临头难道去自首?就算不吃枪子起码也得判个十年八年的,玛莎怎么办?进去后还不得越加越重?”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里面少不了牢头、狱霸什么的,玛莎岂是任人欺凌的人!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先躲一阵再说,实在不行出国去,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第四十七章 落网3 师徒俩聊到将近天亮,玛莎早趴在桌上沉沉睡去,燕子只好抱她到厢房休息去了。(.好看的小说) 第二天,当夜色降临,三人告别老道,悄悄从原路潜回,三轮车掩藏在偏僻的草丛中,幸好没被人发现,推出来浩浩荡荡往下坡镇驶去。 临近上、下坡镇叉路口,刚转过弯就看见前面有交警在查车牌,那是视觉死角,发现时已来不及逃跑,交警面无表情往停车处一指:“停车、熄火、证件!”此外再没多一个字。 交警查车是常有的事,一般就是扣车、扣证件罚款了事,燕子不以为意把车停下了。 “警察同志,不好意思,证件放在家一下忘带了!” “少废话,下车下车!身份证,准备去车管所领吧!”交警拔出车钥匙毫不客气说道。 三人依言下车,高粱有所警觉,这段路很熟,从来没试过在这路段拦车,况且现在不逢年不过节的,搞副业发奖金的时间不对呀! 刚下车一**警从四面八方不动声色围过来,高粱还来不及示警,一道声音已经响起:“动手!” 燕子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人反扣住双手按在地下,腰上被膝盖死死顶住,好一招擒拿手,一双酲亮的手铐已“咔嚓”一声戴上。 玛莎一向对陌生人警觉,当下一脚后踢向前推去,高粱同一时间下蹲,一个扫腿往来人下盘扫去。 来人众多,空间狭小根本展不开手脚,身体又没完全康复,背后的三轮摩托车让他们无法逃跑,没一会就被一**警用人海战术压缩成一团,一一失手被擒。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高粱一面挣扎一面大喝道。 来人手下极硬,绝不是普通交警该有的身手,如果一般人,就算救不了燕子,二人也能强行突出包围圈。 “我们是省特警总队的,今天特意来等你们,我宣布:你们被捕了!” 今天实在是太大意了,没想到阴沟里翻船,被一群特警打了处措手不及。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可是一等良民!”高粱犹在狡辩道。 这时出来一个肩上带花的中年人道:“高粱,绰号老兵,上坡镇高家村人;杨雁,绰号燕子,上坡镇杨家沟人;杨马莎,上坡镇杨家沟人,算是杨雁的妻子,我没说错吧!通缉令编号9394,9395,9527,其实你们犯下的事,根本没资格让我们兴师动众,可是上头压下来,我们才不得不放下更重要的工作来逮你们三个小虾小蟹,你们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会走这条路的?”燕子不服气问道。[] “带走!”没人会回答他的提问。 三人被带上警车押往省城安西,半路上燕子本想脱开手铐逃跑,但特警人多势众又有重武器,高粱和玛莎怕是走不了,自己先逃再想法营救那是下策,靠自己没法得到太多消息,还是先看看再说。 颠簸了很久才到达安西市,三人被分别关押在第三看守所,等过几天就会有人来把他们提回藏地受审。 玛莎和高粱这几天本来忌生冷、油腻、炸酱,这下好,遂了他们的心,虽然饭菜全煮得猪食一样,好歹还是暖的,高粱整天扶着铁门唱铁窗泪:“手里啊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如今我住进监狱里头,怎能不叫我愁啊愁……”迎来的当然是管教一顿暴打。 三人到了这一刻始终不知道,通风报信的竟然是观里的知客,叛徒是哪个时代都存在的客观产物,当天高粱睡下后,老道叫知客去休息,谁料他趁没人注意,连夜溜出道观“举报”去了,至于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重刑犯都是分开单独关押的,不许探视也不许任何人和他说话,以防有串供或通风报信之类发生。燕子倒不担心,利用法术逃出去不是难事,难就难在高粱和玛莎,土遁术没法带人施行,当下不管他们,全心全意练自己的玄门灵宝先天真气术,现在真气充盈,只等他日雷炁大盛,一举突破进入第三层。 真气越来越雄浑,但那股杂质更庞大了,心中一动,既然它是由那颗凝结核而来,能不能再把它吸附回去呢? 当下意念引导真气主动靠近凝结核,但凝结核在吸附杂质的同时继续放出更多的杂质,始终没法把真气炼纯,几个大周天下来总算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 运气试了一下,好在不影响五雷掌使用,至于瓶颈时能不能进行顺利突破,只好到时再说了。 三天中跌珈炼气,没有喝一滴水、吃一粒饭,甚至连姿势都没挪动一下,要不是看见还在呼吸,巡逻窗上的管教就要冲进来了,要知道待审犯人死在大狱中,相关人等可是要担大关系的。 玛莎又是另一副样子,既不像燕子一样一动不动,也不像高粱一样大喊大叫,而不停来回走动,待走得累时就砰砰踢上两脚,刚开始还有个女管教下来教训她,结果给玛莎打成猪头后叫来一帮人,还是给玛莎打得东趴西倒,她们可不是善茬,后来怕事情闹大弄出影响,干脆铁门一关断食惩罚。 惯例是要关禁闭的,可玛莎是待审之人,这种重刑犯万一要出点什么事,功劳没有还要分分钟受处分,这种事当然会有人带头反对,一场风波就这样给人压下来。 本来犯人绝食是严重事件,但那是明面上的事情,反正三几天不吃饭死不了人,等饿得没力气再收拾她! 还没等一群管教收拾玛莎,藏地已来人提人了,三人被一一押到囚车上,由于来人不可能太多,三人又聚到了一起。 “燕子!”玛莎虚虚的叫道。 “玛莎,你怎么样了?高总,你怎么脸青鼻肿的?” 高粱最狼狈,一身衣服破破烂烂,一只眼睛也成了熊猫眼。 “咳咳……没啥!跟人干了几架,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怕人多!”听咳嗽声应该受了不轻内伤。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