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安》 1第一章 “安,没事吧,回答我啊,安……”电话那头没了往日的冷静,焦急的询问着。(.无弹窗广告) 叶及澈放下电话,走近诺安,“他还真关心你,不过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天才钢琴家竟然是“暗影”,真是深藏不露啊。” 此时被绑住的诺安面无表情,黑色的长发垂到胸前,琥珀色的眼眸依然清澈,原本叶及澈一直迷恋的人,此刻的冷漠却使叶及澈异常愤怒,眼里四似冒着火,他忽的伸出手抓住诺安的下颚,狠狠的说道:“我可没什么耐心!现在我只要你一句话,不再当“暗影”,做我的人。” 诺安看着叶及澈愤怒又带点期望的眼神,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叶及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慢慢平静下来。睁开眼的瞬间,突然吻上了诺安的唇,没有一丝的温柔,粗暴的啃啮着诺安的唇,火热的舌头在诺安口中肆无忌惮的游走掠夺。 诺安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没有反抗,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近在咫尺的脸。 良久,叶及澈缓缓的放开对诺安的禁锢,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既然是你自己选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完便转身走了。房间只剩下诺安一人…… 昨晚,中英混血儿诺安的住处发生爆炸,很不幸,诺安没有逃脱这场灾难,警方怀疑此事与黑道有关,正在全力追查…… “启禀三皇子,有一人还活着。”“带走。” 诺安隐约觉得被人抬起,接着一路颠簸,清醒时已被绑在了架子上。诺安看看周围,发现不是自己家。却忽然想起不久前的事,自己不是应该死了吗?不知道澈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样…… “你到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一个声音打断了诺安的思考。 诺安抬起头看着声音的主人,此人一身翠绿色锦袍,英气逼人,长得更是无可挑剔,只是眼神过于阴沉,此时却微笑地看着诺安,但是笑容却没有抵达眼睛。 想着刚才听到过的称呼,“你是三皇子?” “你们不是要刺杀我吗?应该已经很了解我了吧!”西琅国三皇子聿袭风坐在诺安前面,悠闲地喝着茶,“你们很了解我的喜好,给我送来这么好的东西。”说着就有侍卫把一少年给拖了进来,那少年全身□,原本应是白皙的皮肤,现在已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到处都是被蹂躏的痕迹,脸却没有一点伤,漂亮的脸上此时尤为苍白,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连看惯伤痕的诺安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虽然诺安对对手也毫不容情,但却不喜欢对无反抗能力的人动手。 “我不认识他。”诺安其实想一想也就知道了,他定是被认为是他们的同伙了,否则也不会向他示威了,“我也不是刺客。” “哦,是吗?”聿袭风犀利的眼神扫过诺安,诺安的话说的是事实,可是他却不信。聿袭风的作风,全城的人都是知道的,惹到他的人绝没有好下场。不过诺安的反应,让他比较奇怪,看到他,眼里没有恨意,也没有害怕;看如此令人可怖的情景,而且可能自己也会被如此对待,却也没有害怕,没有愤怒。[.超多好看小说] “我没有理由来刺杀你”诺安的语调仍旧平淡,仿佛只是聊天般。 “那你是什么人?似乎你对这种情行看多了。”聿袭风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眼睛却紧盯着诺安,毫不放松。 “给人干活而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见得多了。”诺安在“暗夜”替那个人干事,这句话绝对没又半句假的。 当诺安再抬起头时,聿袭风已来到他身边,紧紧扣住他的手腕,然后便放下了。聿袭风没有感觉出一丝内力,看诺安的手也不像用惯剑的,和那些刺客没有一点相同。 诺安也知道聿袭风在看什么,内力这种东西还真有。不过没用,如果这么容易被看出来,他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诺安现在已经很肯定,他应该是回到了类似于中国古代的一个时空里。至于是哪个朝代,诺安不需要知道。诺安虽有一半的中国血统,但他并不怎么了解中国历史。 “来人,松绑。”聿袭风看着诺安,眼神也比原先少了敌意,“你叫什么?” “诺安。”诺安活动一下手脚。 诺安成了聿袭风的贴身侍从,除了他去皇宫,其它时间,都形影不离,难道自己就这么容易被信任吗?当然不会,诺安还没那么天真。聿袭风一直在试探他,防备他。不过诺安也不觉得怎么样,反正,自己也没有恶意。 转眼就过了两个月,现在西琅国皇帝是原来的二皇子聿景冥,聿景冥刚即位,就把朝中的反对势力给连根拔除了,速度之快,手段之狠令人诈舌。原本上任皇帝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聿景冥毫不留情,把他的两个妹妹分别送到南边的湘阳国和北边的苍木国做妃子。 而大皇子呢,说是突发疾病病死了,其实被聿景冥杀了才是真的。 唯一没事的就是聿袭风了,还被封了袭王,掌管着西琅国的兵权。现在已是西琅国第一大将军。因此来袭王府拜访的人也络绎不决,各个都想攀到这个大靠山。 不过这就苦了诺安,不仅要伺候聿袭风,还要应付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其实诺安的性子并不适合干这种活,因此表情或言语也不怎么热情。但是来访的人也没说什么,毕竟是在袭王府上。 “王爷,不早了,该歇息了。”诺安低着头用他平身最恭敬的语气说。那昏暗的烛光让诺安昏昏欲睡,可聿袭风却仍在书桌前,没有一点要睡的样子。 “是该睡了。”聿袭风搁下笔.站了起来。 “今晚要人侍寝吗?”出于职业道德,诺安很尽责的问。尽管他不知道侍寝到底是什么含义。 “你留下。” 这回答让诺安怔了怔。 诺安抬起头,不明意味:“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聿袭风已来到诺安面前,“我是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 “可是这件事不在我的职则范围内”诺安不知道这个王爷又在搞什么花样,这种感觉他不喜欢。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身后已是一堵墙…… 聿袭风的手在诺安的脸上慢慢游移,痒痒的,“其实细看,你长的也不差,尤其是这双眼睛,颜色很特别。还有……这皮肤,细嫩的像女人的一样,当仆人可惜了。” 聿袭风温湿的气息打在诺安脸上,诺安不敢随便乱动,就身为“暗影”而言,诺安完全可以反击。可现在不行,毕竟是在别人地盘上,此时出手,显然是不明智的。但再这样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 “王……唔”诺安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吻给淹没了,一张炙热的唇有力而不失温柔地覆住诺安的,舌尖在诺安的唇间嬉弄,有一股令人晕眩的力量,感觉不坏,但诺安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喜欢这样对他,澈也这样。一时间不能呼吸。就在诺安快要窒息的时候,聿袭风却突然放开了诺安。诺安连忙大口呼吸空气。 “你下去吧。”聿袭风飞快转过身,只留下一个后背对着诺安。 诺安如获大赦,飞快地退了出去。 回房的路上,诺安不停的思忖着。聿袭风到底在想什么,做事如此莫名其妙? 第二天,诺安正为如何面对聿袭风而伤神的时候,居然被管家告知聿袭风早已离开了王府,并且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仔细一打听,聿袭风竟然连夜集结兵力出了城,而奔赴的地点,是处于南边的湘阳国。看来湘阳国要糟了。不过也让诺安松了口气,这聿袭风实在不好对付,本来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反而会更加的有趣。 但是,在王府里,所有都是聿袭风的人,这让诺安完全处于劣势。而他,决不是会自找麻烦的人。 现在,聿袭风不在府上,这似乎是个离开的好机会…… 2第二章 涿州是西琅国的一个边境城市,因为在边境,来往的人也特别多,涿州的繁荣在西琅国可是数一数二的。而最近,原本在涿州并不出名的无双阁却变成人气最旺的地方。只因突然出现的一个人,没人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大家只知道他是无双阁的琴师。他弹琴时,总在纱帐之后,这使人们更好奇,能弹出如此乐曲的人会是什么样子,也因此使他的人气飙升。其中最开心的便是无双阁的老板了,他无双阁一直火不起来,没想到只是多了这么一个人便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看那人没什么出众的地方,模样也不是最出众,本来也就看他要求低,才让他试试。但是效果却出其的好,现在只要“若颜”的牌子一挂出,无双阁就会爆满,连带着酒水,小菜也特别好卖。 此时的无双阁依旧爆满,二楼轻纱后,传出一个个轻巧灵动的音符。底下安静非常,大家闭目凝神聆听,整个现场就如音乐会一般。 直到弹出最后一个音符,若颜起身离开,大家仿佛才从梦境中醒来。 若颜一天只演奏两首,这是规矩,大家只能叹息作罢。却都依旧不肯离开,都还盼望着,若颜心情一好又折回来。 “颜儿啊,你看大家都这么爱听,一天两首是不是太少了点?”老板嬉笑奄奄的想拉住诺安,却被诺安灵巧的躲开,一时有些尴尬,不过想到自己的目的,又笑眯眯的望着诺安。 “一天弹两首是说好了的。总之听我的,你不会吃亏的。”诺安丢下话转身便走。 诺安来到涿州也有些日子了,本想出西琅国,但却听说,湘阳国境内正局势紧张,而苍木国离涿州有十万八千里,所以只能先在涿州呆着了。而到无双阁,也是因为这里是唯一能让诺安以弹琴为条件停留的地方。只是那个老板他不怎么喜欢。 诺安正要开门进屋,突然开门的手停了下来,扬起嘴角,里面------然后还是开门走了进去。刚一进去,便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制住了,脖子也被一把剑抵住。“不准出声。”声音低沉有力。 “公子,实在抱歉,不过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按我们的话去做。”一个穿蓝衣的男子微笑着对诺安说。但是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声音不同于制住他的人,温和多了。尽管脸色不太好,也能看的出是一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能让人如沐浴春风般。 “好。”诺安转向制住他的男人,示意他松开,可是那男人却没有动作。 “夜。”那位蓝衣男子用眼神示意那穿着如夜般的男子。 “是。”叫夜的男子无异议的放开了诺安。迅速退到蓝衣男子身边,搀扶着蓝衣男子。但眼睛仍盯着诺安,丝毫没有松懈戒备。仔细一看,他的身上有着些许伤口,黑色的衣衫都因沾了血而泛着暗紫的色泽。但这都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长得眉目俊朗,甚是英俊。 两个风格完全不一样,站在一起却异常的和谐。他们现在的样子虽说有点狼狈,但仍能轻易看出,他们独特的气质,非富即贵。 刚进门的时候,诺安就察觉屋内有人,但并没有杀气,就也随他们去了。不过按现在的情形,恐怕安宁的日子又要没了。 蓝衣男子看着面前异常平静的人,突然觉得,自己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面对这种情形,仍无一丝慌乱,从进门到现在他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象是普通人会有的表现吗? 此时诺安正试着琴,这把琴是新制的,是按照诺安的要求制的一架简式钢琴,音质当然远没有他原先弹的钢琴好,但也还过得去,至少还能听。来到古代,诺安最有意见的就是没有一架好的琴。诺安比较习惯西方乐器,但这里显然没有,这让诺安有些遗憾。虽然任何乐器都难不倒他,但诺安最喜欢的还是西方乐器,尤其是钢琴,总会让诺安爱不释手。而诺安唯一的爱好也就只有音乐了。 在现代时,大家都知道天才钢琴家诺安,但大家都不知道的是,如果诺安喜欢,他可以成为各个领域的天才,因为诺安是不同的,诺安不同于常人,他有许多正常人没有的能力。“暗影”是“暗夜”的首席执行者,只服从于最高首领,挑选的条件尤其苛刻,而诺安作为最高首领指定的“暗影”,更是享有了无上的荣誉。虽然诺安并不在意,其实诺安真正在意的东西少之又少,说其是无心之人一点也不为过。 双方都不说话,房间里只有琴声。 “在下向启轩,唤我启轩便是,不知阁下怎么称呼?”长久的沉默,向启轩只能首先开了口,连称呼也不自觉地改变。 诺安停止试琴,看着向启轩道:“我是这里的琴师,若颜。” “哦?原来是名满涿州的琴师若颜,难怪刚才的乐曲如此独特、优美,在下不仅饱了耳福,还饱了眼福,能知道若颜长相的除了无双阁的老板,大概也只有在下和夜了。”向启轩说完又是一片寂静,若颜(为了方便起见,暂时都用“若颜”这个名字,大概有一段时间诺安二字都不会出现)又在调着琴,完全不给向启轩面子,但是若颜并不自知,向启轩第一次觉得无可奈何,难以跟人沟通,对方跟本不答理他。 没办法,若颜不说话就只有他说了:“我们只是想在你这里暂且停留一段时间,刚才我们擅自进来也是不得已,想必若颜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应该会原谅刚才的冒犯,而我们也不是不分好歹之辈,绝对不会连累你,并且会把你对我们的帮助铭记在心,日后必定加倍报答。只是要麻烦你了。” 向启轩说完,看看若颜,总算这次不是他一头热,若颜有了动作。只见若颜走近他们,盯着他们两人看了一会儿,就在向启轩被盯着快受不了,刚想开口说话。若颜先开了口,语气仍旧平淡:“我说过的话不会忘记,更不会反悔。”向启轩仍旧不习惯这种交流方式,还没反应过来,若颜便自顾自出了门。 “主子?”一直在旁不出声的夜,此时开口询问。 “不用监视,他不会对我们不利的,况且你还有伤,先歇歇吧。”向启轩摇摇头,此时的脸色又比刚才白上几分。让边上的夜更是担心,“主子,您有什么不舒服千万别硬撑着,一定要告诉夜,虽说夜的作用并不大,但也不会让您独自承受的……” “好啦,什么时候夜也这么多话了?如果灵儿那丫头在,肯定要乐翻了。”向启轩想到灵儿就忍不住扬起了嘴角,“也不知道灵儿那边怎么样了,消息你已经放出去了?” “是,那边还算顺利,她大概三天后能到。”夜又变成那个冷静的夜了。 “那就好。”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若颜带了一大包的东西回来了,把东西摊开来一看,不仅有衣服还有许多草药。若颜把衣服丢给两人以后,就自己捣起草药来。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若颜就完成了草药的配制,想给夜上药,却瞧见那两人仍旧拿着新衣裳,没有换的打算,“你们为什么不换衣服?衣服太脏,不好。” “那也要让我们先洗洗,再换新衣裳吧?”向启轩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人真是奇怪,知道让我们换件干净衣裳,却不知道让我们先洗干净。 其实若颜确实不知道,人是要洗澡的,原先无论在现代还是在袭王府,虽然也看见别人洗澡,但并没有想到是为了干净,若颜对这个没兴趣,也就不会知道。对若颜本身而言,他不用洗澡,因为他可以自动更新皮肤,虽然平常人都会更新皮肤,但若颜能更快更好的更新,他的皮肤能长久保持清爽,这也是他有好皮肤的原因。不过若颜定期要泡在净水里,来维持身体各种特殊机能,如若没水,这些机能便会消退,所以,若颜比常人更需要水。这也是若颜本身缺点之一。 “我们只要一桶水就行了,他们进来我们藏好就是了。”向启轩以为若颜在思考怎么把水拿进来,就赶忙解释,却没有发现自己完全在为若颜着想,说话也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可是夜都看在眼里。 若颜点点头,叫下人搬了桶水进来。 “夜先。”若颜看着夜不顾自己,理所当然地服侍起向启轩,不禁皱了皱眉。 可是夜并没有反应,仍旧没停手。“夜,就听他的吧,你有外伤,的确需要先洗洗,我等一会儿就好。”还是向启轩的话对夜比较有作用,夜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便按向启轩的话做了。 ~~~~~~~~~~~~~~~~~~~~~~~~~~~~~~~~~~~~~~~~~~~~~~~~~~~~~~~~~~~~~~~~~~~~~~~~~~~~~~昨天去买衣服,那衣服真叫贵啊,我就买了一件很薄的衣服,就花了我200多,还是本地出产的,我心疼啊,买完后也不用逛了,已经没钱了,我们这种无产阶级真是不应该去逛,要疯的 3第三章 夜脱下衣服,若颜才真正看清楚,夜身上的伤,大大小小,原先只是胡乱的包扎了一下,如今些许的鲜血已经从他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破布上渗透出来,还有扩大的趋势,屋内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儿。(.无弹窗广告)夜面无表情的擦拭着身体,不多久就清理完毕。若颜不顾夜的反抗,替他上起药来,夜也在向启轩的示意下不在动,向启轩在旁看着若颜上药,“没想到若颜不仅琴弹得好,还对药有所研究,在无双阁还真是要被埋没了,为何不到更好的地方谋个差事,总比在无双阁的好。” “不需要,你的内伤,还是不要多讲话的好。”若颜仍旧在上着药,说话是头也不回。 夜看见若颜如此不客气的对待向启轩,心中不禁有气,又不肯让若颜上药了,“不准这么对主子讲话,你没……” “住嘴!”向启轩呵斥到,即而对若颜道歉,“是启轩的错,启轩不应该在旁打扰你的,你继续替夜上药吧。” “夜伤的是外面,好治,你的内伤,我看不出。”若颜突然说了一句,继续上着药,情绪无一丝波动。向启轩真怀疑他是不是木头人?又或者情绪隐藏的太好?如果是后者,这个人就有点恐怖了。连他都要甘拜下风了。遇到他,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向启轩还在想着,若颜已上完药,包扎好。动作很熟练,这是两人的评价。 “主子,您也累了,还是快洗好歇息吧。”夜一上完药就跑到向启轩身边服侍,完全没有伤者的自觉。 “增强体制的,没坏处。”若颜丢给向启轩一瓶药,“我要睡觉,你们自便。”然后就去睡了,果真不去理会他们。[.超多好看小说] 向启轩看看手中的药瓶,又看看夜不满的表情。这是向启轩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激起夜这么多表情,也是第一次他自己也觉得无可奈何,这个人对人毫不客气。可能性格就这样吧,对人冷淡,不多说话,遇事冷静,做事也毫无预兆,总之,是个奇怪的人。不过不讨厌。现在他有些好奇了,有什么事会让他大变脸呢?第一次对人有如此大的兴趣,虽然好像现在时机不对,不过真的很想知道啊!呵呵,原来自己还会胡思乱想啊。不过现在首要的问题是,要怎么睡? 最后还是他们自己动手,用夜不知从哪里拿的被子,在地上打地铺,这也是向启轩第一次有床不能睡而睡在地上。就这一天,不知有多少的第一次毁在若颜身上。而那个罪魁祸首此刻睡得正香。 第二天,向启轩很早就起了,因为地板太硬,让他睡得很不舒服。昨天吃了若颜的药,今天精神确实好了,而夜也已经好很多。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等。但是等的时间却让他们觉得如此的长,如此的难熬。绝对不能有任何差错,否则,就很难翻身了。 “主子,灵儿已经进入涿州。”夜向向启轩禀报着。身上的伤口已基本愈合,若颜的药真的非常好用,原本要一星期好的伤,三天就好了。而向启轩的内伤也在夜的内力帮助下,经过三天的调养,已无大碍。此时若颜正在外弹琴,若颜的琴声环绕在整个无双阁中。向启轩在听到消息后,更是觉得若颜的琴声悦耳。“那个若颜要怎么办?主子似乎不想杀他,但他的身份不明,也不知是敌是友。”夜见向启轩并没有考虑如何处置若颜,便出声提醒。 “夜,你相不相信直觉?”出乎意料的,向启轩提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西琅国都城景泰承和宫 “嗯……皇上……不要!啊!快……啊……”宽阔的龙床上,少年颤动着将那纤细的手臂搂上了聿景冥的颈项,难耐地扭动起自己早已酥软的腰肢,不断地娇喘着气。 身上的人毫不犹豫地长驱直入,在少年身上不停快速律动着,直惹得少年“嗯嗯啊啊”地叫个不停。 “皇上。”小全子穿过重重帷幔,进了内室,虽隔着屏风,屋内的□声仍清晰可闻。 “什么事?”聿景冥微皱眉,虽然在行云雨,但眼神依旧清明,身下的少年早已意乱情迷。 “刑部尚书―――紫煌大人求见。” 听罢,聿景冥立刻抽离身体坐起身子,由着内侍服侍穿衣,“叫他进来。” “是。”小全子躬躬身,退出内室。而床上的少年,稍稍缓过神,便立刻从床上下来,默默穿上衣服,有侍卫带了出去。 “皇上?”紫煌被侍卫带了进来,一身紫衣,显出挺拔,纤长的身形。他的长相更是令人惊艳,皮肤白皙,精致美丽的五官,尤其是那丹凤眼,更添一丝风情,头发高高束起,些许头发挂到胸前,给人飘逸之感。声音也尤其的好听,清脆又带着点沙哑。很难想象此人是专管司法刑狱的刑部尚书。 “你不在择月楼,跑到这儿来干什么?”只是一般的询问语气,却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昨天择月楼来了四个人,其中一个是湘阳国的七皇子,向启轩。”紫煌不紧不慢地答道。 “哦?”聿景冥微眯起眼睛,提起了一丝兴趣,“七皇子------不错嘛,就这么来了。还进了你的择月楼?” “是,向启轩带了三个人,一个侍卫,一个丫头,还有一个自称若颜,就是这个若颜帮的向启轩。”紫煌对若颜映像极为深刻。 聿景冥看向紫煌,“向启轩当然不会带无用的人。不过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随便离开,叫个人来就成。罢,既然来了就去看看你姐姐吧,听说最近身体不太好。” “谢皇上。”语气仍是平淡而不失恭敬,但眼中却透着欣喜。 “明天,一起回择月楼。” “是。” 紫煌惦记着姐姐,便快速离开了承和宫。 “来找我吗?”聿景冥嘴角充满了笑意,而眼神依旧冰冷。 “容紫煌,西琅国宰相的独子,容妃的弟弟,当今的刑部尚书。十三岁就高中状元,经过五年就爬上了尚书的位子。胆识过人,处事果断。还有一点,就是他的长相,看过以后------永世难忘。”向启轩坐在择月楼的内阁中,想着昨天的事,“果然,不同凡响。不过,能得到容紫煌的认可,也是不一般啊!” 昨天 西琅国的百姓都知道,择月楼的主人是西琅国的刑部尚书――容紫煌。而要进择月楼,受容紫煌招待,就一定要回答出他的问题。至于是什么题目,多少题目都由容紫煌随性决定。因此绝不可能作弊。到目前为止,不足十名。可想而知,有多么的难。但是并没有影响择月楼的人气,来挑战的人,仍络绎不绝。对他们来说,能让容紫煌接待,不仅是种荣誉,还能保眼福。 所以,当向启轩一行人来到择月楼时,已聚集了一些人。他们进入大厅,和那些人一样,找了位置坐下。来择月楼的人形形□,不同性格,不同阅历,不同身份。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只要进入择月楼,都会安静下来。因此,择月楼一向是安静的。 当容紫煌来到大厅,大家更是屏气凝神,坐的越发端正,眼睛紧紧跟随着那紫色身影,一动不动。向启轩看到容紫煌也是一阵惊艳,但更多的还是提防。而夜直直的看着,又像在思考什么。灵儿张着她的大眼,从头到脚,在容紫煌身上乱扫。唯一没反应的就是若颜了。当初,若颜肯跟着来,也是因为向启轩答应事情结束后就给若颜制一把好琴。所以,若颜对这个叫容紫煌的人一点也不感兴趣。对若颜来说,容紫煌只是个人,仅此而已。因此也就没什么反应了。 “择月楼的规矩诸位想必都知道吧,紫煌问,诸位答,写完上交。”容紫煌淡淡的说道,表情也很冷淡,却不会让人觉得生气,好像本该如此。 说完,下人就把纸笔分发给在场的各位。每个人都静静地等待着。 “第一个问题,普洱茶应如何保持?” 问题一出,大家的反应千奇百怪。有的人根本就没听说过有这么一种茶;而有的人喝过,却从不关心如何保存。很多人到头来只能看着纸发呆,无从下手。在写的人也各不相同,有人抓耳挠腮,有人埋头苦想,有人奋笔疾书,有人气定神闲。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所有人都交了纸。容紫煌拿过一叠纸,快速地看了起来。在座的看起来都很紧张,又都又一丝期待。很快,容紫煌抬起了头:“启轩公子留下,其他的人可以走了。” 其他的人听后一阵失望,可是规矩就是规矩,没办法,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大厅只剩下向启轩一行四人。 4第四章 向启轩笑盈盈地看着容紫煌,云淡风清地说道:“紫煌大人一直站着不累吗?” “既然站着,自是不累。”容紫煌摇摇头,拿起向启轩上交的答案道,“紫煌提的问题要说难也难,要说简单也是简单。只看听者如何回答。而启轩公子选了一个最简单,也是最讨巧的答案。其他人不敢这么回答,因为这里是择月楼,而他们想写准确答案时,又对这个问题模棱两可。所以他们输了。而启轩公子又是为何写了这个答案?” “因为这里是择月楼。而且……准确答案我也不知道。就选了一个最像是答案的答案。而且事实证明,我做对了,这就够了。”向启轩仍旧含笑看着容紫煌,但是眼中波光流转,透着一副自信。 “的确,启轩公子选对了答案。适度的温度、湿度,适量的空气,确实是再好不过的答案。那么现在,紫煌问第二个问题……如何确定死亡时间,判断死亡时尸体的姿势和死后尸体位置有无变化?”容紫煌的问题直接从储茶跳到了验尸,眼睛亮闪闪的直视向启轩。 这个问题让向启轩怔了怔。不愧是容紫煌,这下是来真的了。向启轩心里盘算着,我排除;灵儿还是个丫头,肯定不会;夜也不象会的样子;还有若颜…… “这是最后的问题了?“一直没有出声的若颜打破了沉默。 “是了。”容紫煌转向若颜,首次注意刚才完全没有存在感的若颜。 “尸斑是死后血液循环停止,血液坠积于尸体的低下部位,透过皮肤呈现的斑痕。尸体低下部位的受压处不出现尸斑。明显的尸斑是死亡的确证。尸斑一般在死后2~4小时开始出现,12小时内为坠积期,用手指按压可褪色,除去压力后尸斑又重新出现;12小时后进入扩散期,用手指按压仅稍微褪色;24小时后为浸润期,压迫尸斑不能褪色。(.无弹窗广告)故根据尸斑的发展可估计死亡时间,根据尸斑的分布位置可判断死亡时尸体的姿势和死后尸体位置有无变化。还有一点,死亡时间不能确定,即使在现代,也只能做到近似估计。”若颜平淡地说着验尸知识。在现代,为了工作方便,若颜不得已学了点类似知识,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那个人――暗夜的最高首领,那个和若颜认识了八年的人,在他的命令下才学的。时间一久,若颜也会自觉去学一点别的东西,这让那个人很开心,说若颜总算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音乐呆子了。 大家都看着若颜,仔细地听着很专业的解释,只是有些词很陌生,但大致都还是听得懂的。 “不知公子说的小时是什么单位?”容紫煌听了若颜的回答,不经恭敬起来,但还是有点小问题难想明白,就询问到。 “两个小时是一个时辰。”若颜想了想回答。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容紫煌明显已认可了这个回答,向若颜拱了拱手。 “若颜。”若颜没什么动作,古代人拱手的习惯让若颜很是别扭。 “刚才若公子说的是,‘确定’两个字用在验尸上确实是不准确的,谢若公子提点。”容紫煌说完向若颜正正式式鞠了一躬,“若公子的回答比紫煌所知的更详尽,紫煌佩服。” “七皇子,刚才失理了。”容紫煌又向向启轩躬了躬身。他到大厅时,就知道向启轩在人堆里,只是装作不知罢了,到了择月楼就要凭实力说话。 “呵呵,如果第二个问题没答出,是不是也要把我给赶出去啊?”向启轩笑着说道。自己没有刻意隐藏,被发现也并不稀奇。 “来择月楼自然得按择月楼的规矩。”容紫煌一本正经的答道。 “不愧是史上最年轻的尚书,做事有准则,是西琅国百姓的福分啊。紫煌大人可是在我们湘阳国也是很有名,不知容紫煌的也算异数了,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大人的风采刚才也见了,叫人难忘啊。”向启轩友好地客套着。 “哪里,紫煌只是尽自己本分罢了。”容紫煌语气仍旧平淡,却也不失恭敬。边说边领着向启轩一行进入内院。 “主子?”夜一身黑衣,立在向启轩面前。 “查出来了?”向启轩呷了口茶。 “两个月前,袭王府跑了一个下人,是聿袭风的贴身侍从,名叫‘诺安’。” “诺安……” “颜颜,快点进去啊,主子要等不及了。”老远向启轩就听到灵儿清脆的声音,无奈地笑笑。夜自动退到向启轩身后,低头不语。 刷的门开了,“主子,颜颜来了。”灵儿兴冲冲地把若颜领到向启轩面前,她很喜欢若颜,觉得若颜懂得好多东西,虽然很冷淡,但他的冷淡不讨厌。不象有的人,因为瞧不起人而高傲,不屑一顾的冷淡;因为故作高深而装模作样的冷淡。所以她喜欢叫若颜“颜颜”。用她的话说就是,自家人不叫外家名。若颜就是她的自家人,不过若颜承不承认就不知道了。 “丫头,女孩子家不要大呼小叫的,大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了。”向启轩故意拉长了脸训斥灵儿,却带着浓浓的宠溺,让斥责的威力一降再降。 灵儿吐吐舌头,“还不是不想让您多等,为了您我牺牲了自己,您还这么说。”说着,说着委屈的低下头,声音还越来越低。在看不见的地方,灵儿的眼睛正四处乱瞟。 “呵呵,灵儿的功力又更进了一步啊!”向启轩看灵儿的表情顿时就笑了。 “还不是主子您惯的,是不是,夜?”灵儿用她的大眼睛向夜示意。可是夜根本不理她,灵儿做了个怪脸,“还是闷葫芦一个,不好玩。” “若颜以后有什么打算?如果没有,就和启轩一起吧,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跟启轩说。这一路上,也亏了你。”向启轩向一进屋就径直坐下的若颜说到,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之前说的琴,启轩也不会忘的。” 若颜想了想点点头。一路上,向启轩都是以礼相待,把若颜当作朋友;夜虽然和他说话不到五句,但也对他不再冰冷;灵儿更是缠人的紧,对他问东问西的。若颜觉得这种感觉还不坏。 “给我足够的钱,我要出去。”若颜很自然的接受向启轩的示好。其实若颜对古代的货币没什么概念,所以只要有了钱都是花光的,身上也就没什么钱了。 向启轩很慷慨的给了若颜几百两,然后叫他早点回来。若颜点点头就走了,灵儿大叫一声我也去,也跟着跑了。 “颜颜,你看那个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去尝尝吧?”看似问句,但话的主人已拉着若颜走到摊子前。 “姑娘有眼光,这可是我们家乡的特色小吃,可好吃了!”卖主笑眯眯地向两人介绍。 “买两串。”灵儿二话不说要了两串,眨巴着眼睛要若颜付钱。 “两文钱。”卖主看向付钱的。 若颜解下钱袋,随便拿出一锭银子给卖主。 “公子,这钱太大了,我是小本生意,找不出啊。”卖主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很为难地说道。 “不用找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颜颜,你都这么花钱的吗?”灵儿一边吃,一边随口问到,又硬塞了一串给若颜,“很好吃的,吃吃看。” 若颜看看小吃随后吃了一口,然后默默吃了起来。若颜从不吃零食,也没见过手中的食物,不过吃起来似乎不错。 “好吃吧?”灵儿的口气象是自己烧的一样。 若颜点点头,对于好的东西,他从来都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贱人,还不给我回去,尽敢给我跑,不想活了,是不是?”一个老鸨模样的人带着几个大汉抓住一个柔弱女子。 “不回,死也不回.”女子虽柔弱,性子却极为倔强,毫不畏惧的狠狠瞪着老鸨. 大概是被激怒了,老鸨恶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女子的脸顿时红了一块,些许鲜血从嘴角慢慢溢出。 “颜颜,看看,那个女子要被抓走了.”灵儿拉住若颜。 “跟我无关.”若颜看也不看。 灵儿跟上若颜若有所思地说,:“那……” 还没说完,灵儿瞧见一辆豪华的马车快速驶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女子身上,没有在意那马车.一个四五岁的小孩离开他的母亲,摇摆着向路中央跑去.随着马车的临近,马车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仍旧一路狂奔,眼看小孩将要命丧车轮之下,一个小巧的身子冲了出去,把小孩推了开去,而那人却代替了小孩的位置。 5第五章 就在马车驶过来时,路中的身影突然又不见了。 若颜快速来到路中,一把抓住灵儿抱在怀里,一旋身,退到了安全地方,“不要多管闲事。”说完放下还处在发愣状态的灵儿,走了。 马车飞驰而过,快速的运行,车上的帘子随风飘动,显出车内人俊美的面孔,却散发出惊人的气势。聿景冥看着若颜一系列连贯的动作,道上又恢复了平静。那女子也被押了回去。人们都各干各的,那因受惊吓而嚎啕大哭的小孩子正被毫不知情的母亲安抚着,丝毫没有人注意刚才道上所发生的。 “颜颜,等等我啊!”灵儿从发愣状态恢复过来,发现若颜已经走远了,连忙跟了上去。其实刚才她想问,如果是她有事,若颜会不会救她。不过现在看来……不用问了。不知为什么,灵儿觉得现在特别开心。 择月楼 “没想到皇上竟然亲自来,启轩真是受宠若惊。”向启轩正和聿景冥客套着,他没想到聿景冥会来得这么快。 “朕听容尚书说七皇子在择月楼,就来看看,不管怎么说,七皇子也是第一次来西琅国,朕不能怠慢了。”聿景冥也不紧不慢地客套着。 “其实启轩有要事要与皇上相商。”向启轩还是首先进入了正题。 “请说。”聿景冥还是一派好商量的口气。 “皇上也知道,现在我们湘阳国局势紧张,战争一触即发。皇上也派了袭王爷到我湘阳国,所以……”向启轩停了停,然后继续说道,“启轩希望皇上能发函至袭王,助我国度过难关,启轩将感激不尽。” 其实向启轩知道,湘阳国会如此,都是聿景冥一手策划的。聿景冥的野心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西琅国与湘阳国相比,湘阳国完全处于弱势。这让他也无可奈何,只能直接跑到西琅国来和聿景冥谈判了。如果不成,湘阳国也离灭亡不远了。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向启轩知道,聿景冥有这个能力。 “你的要求朕可以理解,但是这对西琅国有什么好处呢?朕想不出要帮的理由。”聿景冥淡淡的说道。 “如果我说,我用紫晶石换我国五年的太平,并在五年期间,每年向西琅国进贡粮食,绸缎呢?” “原来紫晶石在七皇子手里,不过你觉得……朕会答应吗?”聿景冥看着向启轩,笑着说道。 “相信皇上知道这笔交易值不值。”向启轩也不急,笑着回看聿景冥,等待聿景冥的答案。 “呵呵,既然七皇子千里迢迢来这里与朕相商,朕哪有不同意之理。”聿景冥又变得客套起来。 “好,那就说定了。” “朕说的决不反悔。” “皇上果然爽快,启轩绝对相信。”聿景冥的自负向启轩了解的一清二楚。 交易就这么达成了,向启轩暗地里松了口气。那个紫晶石确实不假,不管是成色还是触感,据说可以延年益寿,还可以使国家风调雨顺。(.好看的小说)为了紫晶石,大家费尽心思争夺寻找,最后到了向启轩手里。但是后来给若颜看,然后就发现问题了――若颜说只是一块提炼异常精纯的钻石,要说价值,就是卖个高价而已。现在给了聿景冥。向启轩暗笑,如果聿景冥知道了,会是怎样的表情呢?虽然自己也被紫晶石耍得团团转,不过也值了。多亏了若颜。不过他们去了很久,也应该要回来了吧? “皇上,你就这么答应了?”容紫煌对聿景冥的做法感到奇怪,虽说向启轩的条件很丰厚,但也比不上湘阳国这个国家来的好吧,聿景冥一向不做亏本买卖,今天的事却出乎他的意料。 “就让他们高兴一下吧,湘阳国迟早是朕的。这一天不会很远的。”聿景冥玩着茶杯,悠悠地说道。 “那皇上,今天是不走了?” “不走了。好久没来择月楼,也要看看了。” “颜颜,看看我拿什么好东西来了?”灵儿晃着手中的酒瓶高兴地向若颜炫耀着,“我们去院子喝,今天夜色可好了,走啦。”灵儿硬拖着若颜去了屋外。若颜对灵儿的举动有些熟悉,他隐约觉得,似乎有一个人也是这样,也是喜欢突然找上他,不管那时他在干什么,拖着他就走。可是为什么又觉得是那么遥远的事呢? 来到院子,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灵儿的嘴几乎没停过,“这可是上等的女儿红,刚才主子一赏我,我就想到要和你喝了,早上谢谢你救我!”灵儿的脸上有着可疑的红晕。 “女儿红不是女子喝的吗?”若颜疑惑的看着酒问到。 “才不是的呢!只要是酒,什么人不能喝?”灵儿不以为然道。 若颜点点头,算是同意灵儿的话。 灵儿替若颜满上酒,“喝喝看,据说很香醇哦,不过这味儿闻着就香,肯定不差。” 若颜拿起酒杯,凑近闻了闻,香浓的酒气随空气飘散开来。喝一些没关系吧?若颜看看周围,看似安静的院子,周围却是布满了人,似乎是保护择月楼的,毕竟这里不是一般地方。若颜虽不喜欢多管闲事,但不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有些关键地方,若颜常常比常人更敏感。只是这酒,以前他只喝过红酒,而且也就几口,不过对酒的印象不差。而这女儿红似乎更好。若颜浅尝一口,酒香顿时溢满口中,令人回味无穷。接着,整杯一饮而尽。 “香吧?来,慢慢喝,这里还多着呢!”灵儿见若颜喜欢很高兴。 若颜一杯一杯的喝着,灵儿看着灿烂的星空,边看,边喝着,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别喝太多,这酒……后劲大。”最后三个字已是越说越慢,越说越小声。 此时的若颜,双颊微红,原本清冷白皙的脸上闪烁着迷蒙的光晕,玉石般的眼睛微眯着,充实着点点水汽,与平时相比多了丝……诱惑。灵儿擦擦眼睛,看着,看着,脸不自觉得红了。愣了愣,连忙上前扶着若颜,“颜颜,你没事吧?” 若颜甩甩头想使自己清醒,但是手脚不听使唤的发软,脑子也变得越来越不清醒。 灵儿看着急了,自己也抬不动颜颜,还是找主子去吧,想了想,就把若颜放下,一边快步走,一边不放心的回头看。若颜就倒在桌旁,使劲想清醒过来,可是好像后劲越来越大了。 这时,原本想在院子随便看看的聿景冥从树丛后走了出来,刚才聿景冥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个醉了的人就是早上轻轻松松救了人的那个人,此刻的人儿和早上的就象两个人一般。颜颜?就是紫煌说的那个若颜吧。 聿景冥走到若颜跟前,若颜已无清醒的意识,安静地伏在桌上,唇因酒的滋润而变得异常红润,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酒香。聿景冥心里一动,打横抱起若颜,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来到房间,聿景冥把若颜放到床上,皎洁的月光从窗口撒进来,撒在了床上,也撒在了若颜的身上。就像舞台上的聚光灯一般,都聚焦到若颜身上,此时若颜正安静的睡着。 聿景冥坐在床沿,看着神智不清的若颜,伸手拨开他脸上凌乱的发丝,无意间触到脸上的皮肤,手感出奇的好,聿景冥忍不住轻抚着若颜的脸颊。若颜只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用手挥了挥,瞬间,那只手就被握住了。若颜慵懒地睁开迷蒙的双眼,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想了想才记起来,“王爷,现在是睡觉时间。”说完又睡了过去,连手都没想到要从聿景冥手中抽出来。 6第六章 王爷?聿景冥脸瞬时冷了下来,他还是第一次被认作他人,即使是在醉酒的时候。“皇上?”容紫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聿景冥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容紫煌开了门进来,后头跟着七皇子向启轩和一脸焦急的灵儿。随行的仆人点起灯,屋内瞬间通明。 没等容紫煌说话,向启轩越过容紫煌,径直向聿景冥拱了拱手,语气温和的说道:“皇上打搅了,启轩的一个朋友是否在您这儿?” “哦?不知七皇子的朋友叫什么?刚才朕倒是捡到一个人,朕看见他一个人醉倒在那边,就先把他抱到朕的房间。”聿景冥说着,就走进里屋,把若颜抱了出来。 “就是他,他叫若颜,不劳烦皇上,就把他交给启轩吧。”向启轩上前一步,要把若颜接过来。 聿景冥把若颜交给向启轩,状似恍然道:“原来他就是若颜啊!朕听紫煌说过,紫煌可是很佩服他,朕还想明天要见见呢,真是巧了。” 向启轩小心接过若颜,把若颜抱在怀里,“今天多谢皇上了。” “一点小事而已,也不早了,朕看他醉得厉害,待会儿,朕叫人送醒酒的来。”聿景冥盯着沉睡的若颜,有些担心的说道。 向启轩微笑着表示感谢,转身抱着若颜走出房间。 屋内只剩下聿景冥和容紫煌,聿景冥仍旧是一贯的精明,随意的坐下,喝起茶来,似在等着容紫煌说话。 容紫煌盯着聿景冥半晌,终于开口说话,语气依旧平淡,但却多了丝疑惑:“不知皇上对若颜有何意图?” “你觉得若颜怎么样?”聿景冥没有回答,反而若有所思的问到。 “很安静,似乎不爱多说话,但又常常语出惊人,看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其实只是性格所致,不是难相处的人。”容紫煌对若颜印象极好。 “朕倒觉得若颜不像普通人,他的来历你知道吗?”聿景冥凌厉的眼睛扫向容紫煌。 容紫煌身子一怔,低低地说:“恕紫煌不查,没有。” “不要让一个人的特质使你的判断能力出现偏差。”聿景冥低沉地说到。 “是,紫煌记住了。”直到聿景冥移开凌厉的眸子,容紫煌轻轻的吐了口气。已经五年了,容紫煌仍不能习惯聿景冥所散发出的令人窒息的压力。 “明天一早找个理由和向启轩出去。”聿景冥淡淡地说道。 “是。”容紫煌不问原因,因为他知道聿景冥做事都是有目的的,很多时候,聿景冥并不喜欢说破,他也不会让别人掌控他。所以容紫煌一直都是照办,从不多说话,这也是容紫煌得宠的原因之一。 向启轩出了聿景冥的屋子,直接把若颜送到自己的房间,灵儿也一路紧跟。回到房间,向启轩屏退所有人,只留下了灵儿。 还没等向启轩开口,灵儿就自己扑通的跪下了。向启轩也没说话,自己亲自替若颜脱了衣服,鞋子,然后盖上被子,所有事都安顿好了以后,向启轩才看向灵儿。 灵儿低着头一声不吭,向启轩叹了口气道:“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灵儿低低地说:“灵儿不该让颜颜喝酒,更不该让颜颜喝醉。” “错,你不该把若颜独自丢在那,这里不是湘阳国。”向启轩声音虽轻,也透着不小的气势。 “是,灵儿知错了。” “起来吧。今天夜不在,你在这里守着若颜。”向启轩吩咐完,旋即走了出去。 明媚的阳光直直地从窗子照射进来,整个屋子格外温暖、明亮,窗外的鸟儿互相争鸣,花儿绚丽开放,昭示着春天的到来。 若颜缓缓地睁开眼睛,支起身子,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被子随着若颜的动作而滑落。此时的若颜是从来没有过的安详,昨天的醉酒若颜早已抛在脑后,只是昨天见到的那个人让他有些疑惑,不过肯定的是,绝不可能是聿袭风,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也住在择月楼的聿袭风的哥哥,西琅国的皇帝聿景冥了。 “颜颜?”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若颜的思考,若颜看向声源,灵儿正端着脸盆走了进来。 灵儿放下脸盆,拿起床边的一套黑色衣裤,走到若颜面前,“主子说你爱穿黑色的,特意叫人去定做的,而且还是照着你的衣服式样做的,我可从来都没看过主子对谁这么好过。” 若颜站起身,由着灵儿替他穿衣服,穿时还听着灵儿嘟囔:“你的衣服可真奇怪,不过还满好穿的。” 向启轩送的衣服格外的合身,就和若颜在现代时穿的差不多,还多了一分古典气息,穿在若颜身上很是漂亮,若颜不喜欢扎头发,又黑又亮的长发搭在肩上,又多了一分洒脱。虽说若颜长得并不出众,最多也就算清秀,但所散发出来的气质是遮盖不住的。只是平时的冷淡隐藏了气质,让人很难发觉罢了。 “启轩呢?”若颜一起床就知道,这是向启轩的房间,也能猜到为什么自己在他的房间,不过若颜不想研究为什么向启轩不把他送回自己房间,所以就挑了个简单而又有点用处的问题。 “主子一早就被容紫煌给请走了,而我呢,就被留下来照顾你。”灵儿一副理所当然的叫着西琅国刑部尚书的名字,一点儿也没觉得不敬,对若颜也照样没大没小的。 “去吃饭。”若颜觉得肚子饿了,就对灵儿说到。 灵儿刚想说话,门外的人打断了她,“若公子,皇上请您去用膳。” 若颜听后就随着去了,灵儿在后面不住的皱眉,心道,这个皇上又想搞什么,昨天多管闲事,今天又来。 来到一间厢房门口,经通报允许后,若颜走了进去,灵儿却被拦在了门外,房间很大,正中一个大圆桌,聿景冥正坐在正对门的位置,右边有个空位,显然是留给若颜的。若颜也毫不客气,不打招呼,径直坐下吃起来,毫不理会周围的抽气声。 聿景冥冷眼一扫,周围的人都低下头,不敢做声。 若颜也不管房内古怪的气氛,旁若无人的吃着饭。聿景冥在旁也不动筷,就这么盯着若颜看。好一会儿,聿景冥才说话,“怎么样,好吃吗?” 若颜只是点点头,仍旧不停手中的筷。 “昨天你喝醉了,今天好些了吧。”聿景冥也不恼若颜的冷淡,继续问到。 若颜还是点点头。 “那今天有没有想做的?”聿景冥看着若颜吃得很尽兴,嘴角微微上扬。 “上街。”若颜终于停下来,看着聿景冥说。 “那刚好,朕可以和你一起去。” “好。”聿景冥没想到这样就答应了,有点诧异的看向正在优雅的擦嘴的若颜。聿景冥看不懂他。 7第七章 一辆豪华的马车在道上飞快的奔驰着,显得出奇的霸道,来往的行人都不得不避让开去,看这车就知里面的人非富即贵,不是寻常人可以管的,大家也只能私下抱怨。马车经过,尘土飞扬。 马车来到一家琴行前停了下来,不一会儿,从马车上跳下一个人,一身的黑色长衣,细看此人的衣服很特别,看似是一件长衫,其实不然,没有腰带,前边有一排黑色纽扣,一直延续到膝盖处,只是下面的纽扣并没有什么作用,衣服的主人只是扣到了腰处,露出里面的黑色长裤,下身的衣服随风飘荡,极其的轻盈。 更吸引人的是一头如丝般的黑色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绚丽的光彩。零星的碎发飘在那人清秀的脸上,一种说不出的和谐环绕在他的周围。 跟着下来的更是吸引人的眼球,长的绝对是人中翘楚,虽是一脸笑容,但眼中闪现的精光,却使人不敢侧目,带着一种藐视天下的气势。一身蓝色锦袍,衣袖上绣着金线,腰挂玉佩,更是衬得愈加夺目。 只见两人一起进了琴行。琴行老板一看见他们连忙迎了上来,笑着问道,“不知两位公子要些什么? 若颜看着店里的琴,做工远不能和现代的比,但好歹也能解若颜乡思之苦,若颜看着琴就会觉得特别亲切,不由自主的弹拨着,没有理会老板的问话。 那琴行老板只好看着聿景冥。聿景冥瞥了一眼,语气冷淡的说道,“让他自己看看。”说罢就又看向了若颜,摆明了不想和那老板交谈。那老板也识趣的在旁不说话。 没多久,若颜抬起头,看向琴行老板,问到,“附近哪里有听曲的地方?” 琴行老板走上前,笑着回答:“最近的地儿就是彩云楼了。” 若颜点点头,塞给老板一锭银子,就走了。 聿景冥也不说什么,和若颜上了车。到了车上,聿景冥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知道彩云楼是什么地方吗?” 若颜看向聿景冥,有点奇怪的回答:“听曲的地方。” 聿景冥看若颜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知道,聿景冥并不赞成去那种地方,他是皇帝,若在平时他决不会去,如果要找女人或者男人,他的后宫有一大把。 不过今天绝对是个意外,聿景冥也不再说话,吩咐马夫到彩云楼后,马车内就一片安静,若颜静静地看着窗外,而聿景冥则静静地看着若颜。 两人下了车,一阵幽香扑面而来。等进入了彩云楼,楼内的一些姑娘娇笑着看着若颜和聿景冥,大概是早上的关系,楼内并没有什么客人。一脸浓妆的老鸨看见两人进来,连忙扯起笑容凑了上去,还没等她说话,若颜已后退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微微皱眉道,“找个人来,我要听曲。” 老鸨点头应是,领着两人到了二楼的包间,叫来一个叫蝶儿的女子。那老鸨本还想问聿景冥要不要也叫一个,被聿景冥冷眼一瞪,就知趣的离开,走之前还警告的看看蝶儿。 那个蝶儿就是上次若颜在街上看到的倔强女子,不过此时已没了上次的倔强,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低了头拿着古筝进来,走到他们面前坐下,微微抬头,用柔柔的声音说道:“不知公子想听什么?” “就弹最拿手的。”若颜看着蝶儿,淡淡的说到。 蝶儿应是后便弹起琴来,若颜就一直盯着蝶儿看,蝶儿似乎也感觉到了,弹的有些不安。聿景冥也觉察到了这一点,疑惑的看看若颜,又看看蝶儿。一丝古怪在房间蔓延。 突然若颜站了起来,慢慢走到蝶儿的面前,又绕到了蝶儿的背后,蝶儿浑身一颤,曲子也变了调,音乐顿时停了下来。 “不要停,继续。[.超多好看小说]”若颜语气仍就淡淡的,但感觉与平时决不相同。似乎多了些威慑,这是聿景冥此时所感觉到的。 若颜在蝶儿身后俯下身来,双手轻轻放在蝶儿的肩上,这又引得蝶儿的轻颤,但迫于刚才的命令,还是继续弹了下去。若颜又把脸凑到了蝶儿的耳旁。聿景冥清楚的看到,蝶儿的表情是如此的僵硬,身体是如此的紧绷,虽然是春天,脸上已有些许的汗珠,随着光洁的皮肤缓缓流下。而若颜依旧一脸清冷,但嘴角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在如此的场景之下,显得是如此的诡异。聿景冥眯着眼旁观着,等待若颜下一步的动作。 “曲子弹的不错,想必练得很久了吧。”若颜轻轻地在蝶儿耳旁说道。 蝶儿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微有些颤抖地答到:“蝶儿靠这个生活,自是练了很久。” “说起来今天是第二次碰见姑娘呢。”若颜继续说着,却使蝶儿更加的不安,连笑容也不能再维持,但还是勉强说道:“哦?蝶儿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公子了,如果是象公子这样出众的人,蝶儿断是不会忘的。” “那天在街上你被刚才那女人抓回去,可是大家都看到的,那时我也在,当然也看见了。不过今天又见到了姑娘,真是有缘呢!”若颜一边缓缓说着,一边右手抚上了蝶儿纤细的的颈项,修长的手指摩擦着颈上的肌肤。这又引得蝶儿的躲避,蝶儿微微移了移身子,用一种快哭出来的声音说道:“公子,不要这样。” 若颜毫不理会蝶儿,“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我也不好意思不收了。”说完,若颜象变魔术似的,右手突然多了一把手术刀,抵在蝶儿颈上的大动脉上。聿景冥虽是一直看着,也没有见到若颜的刀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只觉心中有一丝古怪。而蝶儿在刀抵在她脖子上时,就停止了弹琴,想挣扎却又不敢动,只能僵在那儿,害怕的说:“你……你想干什么,不要伤我啊!” 若颜看着蝶儿,轻轻一笑,“你说我想干什么?两天就见到你两次,很难让我不起疑啊!” “那是巧合,况且这不代表什么。”蝶儿似是平静下来了,冷静的解释到。 “可惜了。我不相信巧合。”若颜的刀仍旧平稳的抵在那儿。 “你不能靠这点就说我有什么图谋。”蝶儿仍不放弃的辩解道,原本的慌张早已不知所踪。 “那是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若颜顿了顿,终于说出了关键,“琴声。” 蝶儿轻笑道:“这怎么可能看得出!”她丝毫不信若颜的话。 “琴声能反映出弹奏者的性情,心情或者更多的东西。”若颜也不恼蝶儿的反应,继续说着,“你知道刚才我从你的琴声中感受到了什么吗?……杀气,忍耐,还有一点不安。而且多数的情绪是对着他的。”若颜突然看向在桌边一直没动的聿景冥,显然那个他说的是聿景冥。 蝶儿也直视聿景冥,嘴角显出一丝冷笑,“没想到竟然给你看出来了。昨天就想出手了,只是给你和那个女孩给搅了。街上这么多人都注意我们这里,就你们两个毫不理会,还救了那小孩,使得狗皇帝的马车就这么跑了。而今天又被你给发现了,是我能力不够,我认输,你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不过你们也别想出这彩云楼。” 聿景冥对那蝶儿怒目而视,从没有人敢这么当面骂他,不过形势紧急,他们首要的任务是要离开这儿,“若颜……”聿景冥话还没说完,房间内就多了十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了他们。每个黑衣人手上都有一把银光闪闪的短剑,十几把宝剑围成一圈,左右配合。 若颜和聿景冥被困在包围之中,正在对峙中,原本被若颜挟持的蝶儿突然不顾自己,笔直向聿景冥冲去,手中不知怎么也多了一把短剑,就这么刺向聿景冥的胸口。正在对峙的两人,也反应了过来。若颜的手术刀扫向蝶儿的后背,聿景冥原本想避开,只是周围还有黑衣人,因此只勉强退了一小步。蝶儿的短剑还是刺进了聿景冥的胸口,只是刺得不深罢了。 聿景冥捂着伤口,看着蝶儿倒了下来。黑衣人也有了动静,都攻了上来。若颜拉着聿景冥一边躲闪,一边用空下来的一只手抵抗着。若颜的身法极快,黑衣人都没有碰到若颜,一转眼就倒下了几个,都是一刀毙命,颈上的大动脉处血不住的流出来,房间瞬间被血色染红。 若颜杀出一条路,直至窗口。带着聿景冥从窗口越下,直接跳到了停在门口的马车上,用手术刀割断了马与车相连的绳索,黑衣人也追了上来,聿景冥撒出一包白色粉末,翻身上了马,伸出一只手拉若颜也上了马,坐在了他的前面。 若颜一上马,聿景冥就一拉缰绳向前面狂奔而去,沿路撞翻了许多小摊,但也无暇顾及了。奔了一阵,若颜察觉到后面有人紧紧追赶着,回头看看聿景冥,他的伤似乎不重,聿景冥也看看若颜,微微一笑说道,“坐好,我不会让他们追上的。” 若颜又回头看看,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就对聿景冥说到:“你就往前骑,后面的人我来处理。” “你……”聿景冥还没说完,若颜就钩着聿景冥的脖子,借着聿景冥,转了个身,与聿景冥对坐着。转过来以后,若颜改单手钩着聿景冥的脖子,靠了过去,另一只手使着飞刀,双腿架在聿景冥的腿上,整个人几乎贴在了聿景冥身上,聿景冥感受着若颜身体的热度,随着马奔跑时的摇晃,脸颊不时的擦上聿景冥的脸,看着若颜的长发随风飘扬,聿景冥心中泛起一种不能名状的感觉。 8第八章 虽是春天,但还没有摆脱冬天的寒冷,两边的风声呼啸而过,冷风刮的脸上生疼。[.超多好看小说]不知为什么,聿景冥觉得今天这种感觉特别明显。渐渐地马儿已奔到了郊外,此时的马更是毫无屏障的狂奔。若颜皱皱眉,后头的人一拨接一拨,总会不断冒出来,似是赶羊进圈的牧羊人般。 “若颜,前面是------”聿景冥突然喊到。若颜发觉马有减速的趋势,“不要慢下来,后面人很多。”说着若颜又掷了把飞刀出去,一路上若颜已不知用了多少把。 聿景冥听了,也不迟疑了,用力一捏马背,马吃痛又飞奔了起来,奔入了一片树林之中,密林渐渐遮住了后面紧追的人,那些人似乎也放慢了速度,并没有跟上来。若颜松了口气,但又有种隐隐的不安。 慢慢的,马儿停了下来。若颜向四周一看,除了一大片的树就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突然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被抱着跳下了马。若颜看向落地后仍抱着他的聿景冥,提醒着说,“你有伤,不要剧烈运动。” “没事。这样下的快。”聿景冥毫不在意地笑笑。若颜推开聿景冥,瞧着聿景冥的伤口,又瞧瞧聿景冥的脸,“你脸色不好。”说完,就拉着聿景冥靠近树坐下,伸手要解聿景冥的衣服,聿景冥一把握住正在解衣的手,“你要做什么?”其实聿景冥知道若颜要看伤口,只是今天的自己好像特别奇怪,不太想让若颜看伤口。就反射的握住了若颜的手。 “看伤口。”若颜抽出手,继续自己的工作,“你有点不对劲。” 可是若颜脱了半天,也没脱下来,就停了下来,看着聿景冥说道,“你自己脱。” 聿景冥忽略心中的古怪,轻笑一声,自己解起衣服来。不一会儿就都脱了下来,小麦色紧致的肌肤在若颜眼前展现出来,胸口的剑伤特别显眼,伤口上暗红色的血让若颜又皱了皱眉,“你中毒了,有什么感觉吗?” 聿景冥疑惑的摇摇头,“没有。” 还没等聿景冥回过神,若颜就把头凑了过去,用嘴在聿景冥胸口上吸吮起来。聿景冥心中一惊,下意识的躲避,却被若颜给制住了,动弹不得。看着若颜的脸,还有胸口的触感,心跳竟然不自觉加快,也不敢再动了,就看着若颜一口一口的把暗红色的血吐出来,直到血变成鲜红色。(.)总算好了,聿景冥竟觉得自己松了口气。 可是明显老天不想让他好过,接下来的事让聿景冥绝对想不到。若颜竟然用舌头舔起聿景冥的伤口来,温热的鼻息吐在聿景冥的胸口上,酥酥麻麻的感觉让聿景冥的呼吸变得凌乱而粗重。就在聿景冥想要有动作的时候,若颜的嘴离开了胸口,聿景冥觉得一阵失落。而若颜则丝毫没感觉到是自己的原因,只是对聿景冥的反应有点奇怪,淡淡的说道:“这里没有清水,但是唾液也可以消毒,如果你不喜欢也没办法。” 聿景冥苦笑的看着若颜,别的地方感觉这么灵敏,而对一些事却迟钝的可以。 若颜又拿出随身携带的自制刀伤药,把粉末倒在了聿景冥的伤口上,撕了聿景冥的里衣,替他包扎起来,近距离的接触使聿景冥又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躁动。若颜小心而又熟练的包扎着,没多久就包扎完毕,刚想起身,却被聿景冥一把抱住了,聿景冥的身体温度很高,若颜以为他不舒服,就想转头询问。又被聿景冥给打断了,“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说着把脸埋在若颜的颈根,吸着颈上的淡淡的香味,轻轻的蹭蹭。 若颜不明白聿景冥怎么了,只觉得这样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动,就这样静静的。过了一阵子,聿景冥放开若颜,独自穿上衣服,眼神一派清明,又变成了一个睥睨天下的枭雄。 聿景冥精神看起来很好,但若颜还是有点担忧,那剑明明是有毒的,刚才也耽搁了一段时间,没道理一点中毒症状也没有。还是应该快点回去才行。 似是从他神色间瞧出点什么,一旁的聿景冥说道,“这是迷林,但是大家都喜欢把这里叫做‘走得进,出不来’。” “你早该和我说。”若颜轻轻的说着,又向四周看看。 “刚才那种情况说了也没用。”聿景冥自嘲的说到,今天是他最失策的一天了。堂堂的西琅国皇帝竟然被人追到这种地步。 “那马呢?”若颜突然说了句奇怪的话。 聿景冥随口答到,“刚才早就自己跑了。[.超多好看小说]”刚说完,突然很惊讶的看向若颜,“你是说------” “我们找个地方坐吧。”若颜知道聿景冥已经明白了,也就不说什么了。靠着棵树独自坐下。聿景冥也随着若颜在旁边坐下。 “知道是谁要杀你吗?”若颜转过头问聿景冥。 “不是湘阳国就是苍木国派来的。”聿景冥冷哼一声。 “他们是职业的。”若颜想着刚才与那些人交手,行动的整齐、果断都是作为杀手最基本的,而他们做的很好,只是今天碰到的是他,才让他们的行动大打了折扣。但也算顶尖了,这让他有点兴趣了,“这里最厉害的杀手组织是哪个?” “‘逆鳞’,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现任首领,月日怜。本部在苍木国。”聿景冥挑重要的向若颜解释,不过很难相信,若颜居然不知道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东西,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不知道吗?” “这很奇怪吗?”若颜奇怪的反问到,又自动忽略这个问题,提下一个问题,“可以找到他的本部吗?” “可以,‘逆鳞’的本部是个山庄,在苍木国很有名,很容易找到的。”聿景冥有问必答。 “那不会有人找麻烦吗?”在现代,这种组织都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因此若颜有点奇怪,虽然想一想还是能猜到,但若颜更喜欢听准确答案。 “没有人会去,因为------不敢。‘逆鳞’能成为天下第一,是因为它有一条规矩,就是‘能者居之’,只要有能力就可以居于高位,越强则地位越高。也因为这样,组织里的人员会不断变化。组织中强手如云,没人敢惹。而现在的首领,从五年前就没有换过,一直稳居高位,无人能敌。但是到现在,也没有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据说此人妖艳媚人,却阴狠毒辣,喜怒无常。惹到他的都是死无全尸。”聿景冥也忌他三分,尽量不和他扯上关系,但这次,他隐隐觉得和‘逆鳞’脱不了关系,如果真是这样,就麻烦了。 不过------,聿景冥凝视着若颜,回想起刚才若颜的身手,也决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神态自若,手法干净利落,身手又出奇的漂亮,杀人如舞蹈般,很有节奏感,连杀人都这么艺术的,他绝对是第一次看见。就两天的时间,却看到了如此多的不同。若颜------,你到底是什么人!可千万不要是敌人啊。 当聿景冥回过神时,若颜已闭上双眼在那里静坐,微风吹来,四处的树叶微微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若颜额前不短的碎发也因为微风的吹动遮掩了紧闭的双眼。聿景冥突然觉得这头发很碍眼,就伸手想把那头发给拨开。就在要碰上头发的一刹那,若颜睁开了双眼,琥珀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聿景冥。在聿景冥看来,若颜的眼眸特别的明亮。不知不觉地,聿景冥的手掠过了碎发,抚上了若颜的双眼。若颜的眼睑因为聿景冥的触碰而微微颤抖,浓密而微翘的睫毛扫过聿景冥的手指。一种□的感觉从指尖直接扩散到全身。 “你在想什么?”若颜突然开口询问,但并没有任何排斥的反应。 聿景冥猛的收回了手,有点懊恼刚才的举动,但又很快收起这种情绪,平静的说道,“你的眼睛很特别,和别人的不同,长的也很特别,但与我们也不是完全不相同,不过------很漂亮。不象湘阳人,也不象西琅人。如果真要说的话,比较象苍木人。在苍木国中,有一小部分人群有着特殊的外貌。不过很不常见罢了。”其实聿景冥没有说全,在苍木国,这些人都是皇室成员,而且一定是直系的才有可能获得这种特别的外貌。对苍木国来说,这是一种荣耀的象征。这些人天生是权力与才能的拥有者。但并不是所有皇室直系成员都有,也因为这样,大大简化皇室挑选继承人的问题。当然这些,聿景冥是断断不会说的。 “我是中英混血,不是苍木人。”若颜清楚的否定了聿景冥的猜测,至于聿景冥有没有听懂‘中英混血’,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 “哦!”聿景冥大致是听懂了,随即又问到,“你怎么会和湘阳国七皇子一起的?”聿景冥心里一直都有疑问,今天索性都问了出来。 “他说给我制琴,我觉得启轩不坏,就答应了。”若颜想起他的琴,又觉得一阵想念。 “就这样啊?”聿景冥看着若颜,他不相信这么简单,若颜就会答应别人。但是在若颜脸上找不到一丝破绽。 若颜点点头,“是啊,有些事没有那么复杂,不要老是把问题复杂化,这样很累。”说到后面,有一点如告诫一般。 聿景冥听了没有象往常一样生气,直接略过这个问题,又试探的问到,“如果我说,我可以给你比他给你的更多,你会来我这边吗?” 若颜摇摇头,认真的说:“我已经答应启轩和他一起回湘阳国了,不能和你一起。” 聿景冥听了没有出声,预料中的答案还是使他有些生气,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怒火。但也没问的兴致了。聿景冥转过头直视着前方。 若颜看聿景冥不想再讲,就又闭上双眼静坐起来。这是若颜的习惯,不过通常若颜喜欢弹琴,而在没有琴的时候,才会选择静坐。只有这样,若颜才能真正放松下来。不过,现在好像又多了一项,似乎醉酒也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暮色已降临,原本就不亮的树林,此时更是昏暗。若颜睁开眼,站起来,走了开去。 “你去哪?”聿景冥沉着声问到。 “去找吃的。”头也不回的说完,就丢下聿景冥走了。 不久,若颜就回来了,手中还拿了一只不断挣扎的兔子。找了个地方,若颜拿手术刀把那兔子剥了皮放了血,又除去了兔子的内脏。随后又放下弄干净的兔子,捡了些柴,生起火来。若颜生火很有技术,很快就把火给点燃了。顿时,树林间泛出一片红光,照亮了周围,也温暖了周围的空气。聿景冥一动不动的紧盯着若颜的每一个动作,没有要来帮忙的打算。火红的火光照在若颜的脸上,使得白皙的脸庞也映得发亮。整个树林间除了柴火燃烧的劈啪声,一片寂静。 若颜利落地用手术刀把兔子分解成几部分,挑选了几根树枝插好,拿到火苗上烤着。 “要吃自己烤。”若颜一边说一边仍专心致志的看着兔肉,让聿景冥感觉好像说的对象不是他,而是那兔肉。 聿景冥有点生气的站起来,走到若颜身边拿了串生肉烤起来,生来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而且今天整一天,这人都没有把他当皇上。他突然有点怀疑,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他是皇帝,而他也问了在平时决不会问的傻问题。 “你知道我是谁吗?”聿景冥还故意把朕改为我。 “皇上。”若颜仍旧紧盯着快要烤好的兔肉。 9第九章 聿景冥彻底无语了,闷闷的烤着兔肉。烤完兔肉又闷闷的吃着。吃完兔肉的时候,若颜已经躺在地上,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聿景冥擦擦手,躺在了若颜的身旁,也睡了起来。不过时间似乎太早了,作为一个皇帝,聿景冥通常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所以也就不习惯这么早睡了。若颜还是安静的睡着,而聿景冥却辗转反侧的睡不安稳。终于,聿景冥还是坐了起来。看着已不旺盛的火,聿景冥向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火,火又慢慢烧了起来,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点点的火星灵巧地蹦出火堆,掉在了周围,又瞬间的熄灭。 火光呼上呼下的投在若颜的脸上,身上,形成明暗不定的光彩。 清晨,一阵马蹄声,惊醒了睡梦中的聿景冥,地上的火堆早已熄灭,只留下一堆黑色的炭和灰。起身抬头看去,若颜已站在一丈远的地方,盯着声源处。只见两匹黑马疾驰而来,同时在若颜面前停下。马上的人跳下马,一个站着,面对若颜;另一个走到聿景冥面前,单膝向聿景冥跪下,郑重地行礼。 夜站在若颜面前,就见夜只是稍稍向若颜点点头,当作打招呼,低声说到,“主子让属下来找你。”若颜听了也点点头,“那就走吧。” 另一边,聿景冥已上了马,马上只有聿景冥一人,原先骑马的人仍旧恭敬的站在旁边,丝毫没有要同乘的打算。 若颜和夜一起上了马,夜转头对着聿景冥说道:“皇上,请跟紧属下。”说完就架马奔了出去,按照来时做的标记快速奔驰着。 不一会儿,就出了树林。树林外,等着一大群人,还有两辆马车。向启轩看着夜带着若颜驶出树林,原本略显焦急的面孔顿时放松下来。若颜下了马,向启轩赶忙迎了上去,仔细瞧了瞧若颜,确定没有受伤,才露出了温暖的笑容。突然,向启轩又带着笑说:“你看你,脸脏了都不知道。”说完就抬起手,轻柔的擦着若颜的脸。 若颜看着向启轩的笑容,一脸无关痛痒的表情,淡淡地说道:“没有镜子,看不见。” 向启轩放下手,走到聿景冥面前,一拱手,客气地说道:“皇上,启轩不好再麻烦您了,要先走一步。欢迎下次到湘阳国来,启轩一定好好招待。” 聿景冥点点头,“那就走好。” 向启轩又一拱手,又对一旁的容紫煌说道:“紫煌大人,启轩告辞了。”说完就转身走了。来到若颜面前,向启轩牵起若颜的手,温柔地说:“我们走吧。”若颜点点头,顺着向启轩上了马车。 等到马车走远,聿景冥也和容紫煌上了马车。马车上,容紫煌跪在聿景冥面前,低着头,“紫煌保护不周,请皇上责罚。” 聿景冥摆摆手,“这不全怪你,朕也大意。起来说话。” 容紫煌谢过聿景冥,起身坐在聿景冥身旁,有点担心的问,“皇上,你的伤不要紧吧?” 聿景冥摇摇头,示意容紫煌不要紧,“查出是谁干的了吗?” “是‘逆鳞’,不过那个叫‘蝶儿’的不是,但是却和日月怜有暧昧关系,就是不知,日月怜怎么会让她参加行动。至于是谁要杀皇上,恕紫煌查不到。”容紫煌在收到聿景冥遇刺的消息后,就一边想办法救人,一边吩咐手下查主使者。 “如果这么容易让你查出来就不是‘逆鳞’了。”聿景冥也不生气,只是了然的说道。不过,心里还是觉得这次事情似乎有些麻烦了。 “还有皇上,若颜的身份也查过了。几个月前,涿州出了个有名的琴师,一天只弹奏两首,而且弹奏的乐曲闻所未闻,那个琴师的名字就是‘若颜’。然后有一天,又突然不见了。紧跟着就出现在了择月楼。” 聿景冥听后没有出声,心里知道,若颜没有这么简单,不过……却是个有用的人。而且……还有些奇怪。聿景冥微微扬起嘴角,透露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不过刚才,向启轩对若颜似乎好过头了。 “看着那匹马自己跑回来,我还吓了一跳,知道出事了,就告诉主子了。颜颜,你不知道,主子有多担心你呢?”灵儿有声有色的说着,看见向启轩只是一直看着若颜微笑。 不过,又话锋一转,噘着嘴说道,“不过看着那个皇帝就气,颜颜你还和他单独处了一天。刚才在树林外,主子在和你说话,那个皇帝还一直盯着你看,一副严肃的样子。肯定没按好心。” “灵儿,话不要乱说。”一旁的向启轩微皱眉轻斥到。刚才他也感觉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聿景冥似乎很注意若颜。 灵儿虽然不服气,还是闭了嘴。 “我肚子饿了。”长久沉默的若颜突然对向启轩说道。 一辆马车在路上行驶着,架车的是一位颇为俊美的男子,蓝衣随风飘飘。只见男子始终不减速,而头却转向后面的车厢,朝马车里头的人恭敬的说道:“主子,前面就是云成镇了。” 说完,就从车厢里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找间客栈住下吧。” “是。”男子答后便又继续驾驶起马车来。 这个架车的男子就是向启轩的贴身侍卫夜,而车厢里的便是向启轩、若颜和灵儿了。他们行了一天的车,终于在天快暗时到达了云成镇。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了车。四人走进客栈,夜把一锭银子放到柜台上,就又自动的退到向启轩身后。正在打着算盘的掌柜抬起头,便看见一张温润如玉的俊脸,正微笑的看着他。还没说话,对方就先开口了,“我们要三间上房,再准备热洗澡水,把你们店里拿手的饭菜等会儿都端上来,钱不够就问我要。” 掌柜连忙叫了小二把四人带上了楼。向启轩和夜的一间在最中间,若颜和灵儿的房间在两边。本来向启轩是要四间的,但是夜执意要保护他,不肯自己睡一间。所以没办法,就只能变成现在这样的安排。这间客栈做事的效率很高,不一会儿,三个房间都准备好了热水。 若颜脱下衣服,踏入水中。冒着热气的洗澡水,瞬时浸润若颜的全身,炙热的温度充斥着若颜全身的毛细孔。若颜不自觉舒服的轻哼出声,闭上眼享受这一切。快一个月没有碰水了,对于身体机能的退化早已有所察觉。而此刻,若颜能感受到自己正在慢慢恢复,身体也越来越舒爽。 “若颜?”向启轩在门外敲了敲门,等了等,里面却没有声响,便又道,“我进来了。”说完,就推门走了进去。 穿过屏风,向启轩就看见若颜仍在木桶中,桶中的水不停的冒着白茫茫的雾气,如墨的长发像一块黑色绸缎铺撒在水面上,衬着白皙的皮肤更加夺目。肩上晶莹的水珠划过雪嫩的肌肤,悄无声息的融于水中。 向启轩晃了晃神,随后轻柔的说道,“若颜,差不多了。再不起来,水就要冷了。” 若颜依旧不出声,在水中一动不动。若颜仍在恢复当中,此时,他不想动,也不想说话,因此也就没有理会向启轩。可是向启轩不知道,看若颜没反应,就有些急了,抛下手中的衣服,大步走向水中的若颜. 就在要碰到若颜的瞬间,若颜突然握住了向启轩伸过来的手,张着眼睛看着向启轩,“我没事。”由于刚泡好澡的关系,若颜的语气懒懒的,少了平时的平淡。 若颜的手很柔软,向启轩望着交握着的手出神。直到若颜的手抽离,向启轩才意识到他自己居然在发呆,连忙抬头,若颜已跨出木桶,任由湿答答的水滴在地板上,水滴随即晕了开来。向启轩心里一阵怪异的感觉,又发现若颜正朝他走过来,向启轩看向若颜的眼睛,顺着若颜的视线看去,在他身旁放着一块毛巾。向启轩突然意识到,他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若颜没穿衣服,全身还是湿漉漉的,这让向启轩有点不习惯。 向启轩深吸一口气,拿着毛巾走近若颜,替若颜擦了起来。若颜也没有多言,安静的站着,享受着向启轩的服务。擦完若颜的身子和头发,向启轩拿起刚才抛到椅子上的衣服,交给若颜,“你上次说的那个――‘衬衫’已经做好了,试试看,合不合身。” 若颜接过衣服,看了看,和现代的衬衫相差无几,看着很是喜欢,淡淡的笑了笑。向启轩知道若颜很满意也很开心,又关心的说道,“快穿上吧,小心着凉。” 若颜嗯了一声,穿起衣服来。 向启轩找了张凳子坐下,一边看着若颜一边说道,“等会儿到我那儿吃饭,吃完后可以出去逛逛。云成镇最有名的就是岳湖了,尤其是晚上的夜景,在岳湖上游船别有一番风味。” 若颜穿好衣服,转过身,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穿着很合身。若颜随意地顺顺头发,“好,吃完去。” 向启轩愣了愣,一会儿才明白,若颜是在回答他刚才的提议,微微一笑,“那就先去吃饭。”说完,牵着若颜的手,走出了房间。 10第十章 向启轩的办事效率也不是一般的高,等若颜吃完饭,和向启轩他们来到岳湖的时候,已有一条不小不大的游船在岸边等着了。这艘船装扮的不豪华,却很清爽舒服。若颜跟着向启轩上了船,船上有一阵若有似无的檀香,很好闻。船里的布置也清新淡雅,让人感到非常舒畅。 向启轩笑盈盈的看着若颜,知道若颜肯定是喜欢的。又向夜点点头,他对夜的眼光从来都是信任的,夜也从不会令他失望。夜依旧面无表情,但心里还是高兴的。灵儿一进入船舱内,就东看看西瞧瞧,显得很开心。 若颜一上船就看见船上放着他最喜欢的东西,径直的走向那古筝。向启轩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扩大开来,“特意给你准备的,要不要试试?” 若颜没回答,却以行动来表示。只见若颜端坐在古筝面前,抬起双手试了几个音,便开始弹起来。灵儿停止四处观望,坐在桌旁,双手支起下巴,直直的看着若颜,听着乐曲。向启轩也静静坐着,仔细的听着。夜依旧站在向启轩身旁,微微垂首,却也竖着耳朵听着。 若颜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不断的滑动,音乐流畅而优美,音调时低时高,乐曲时慢时快,起承转合连贯自然,恰倒好处。一曲天鹅湖,用古筝演奏的异常特别,如果听的人是现代人,那么,他一定会有别样的感受,一定会惊叹,却又会觉得理所当然。因为,弹奏的人是若颜,再大的惊喜也成为了一种必然。比用西方乐器更添一份古典气息,比原曲似乎更加耐听。当听到天鹅之死的时候,整个船舱都弥漫了一种悲伤的气息,让人不自觉的泪流满面。 向启轩怔怔的看着若颜,他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泪水盈满了眼眶。灵儿更是夸张,早已泣不成声。连少有情绪波动的夜也不再低着头,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古筝上,那悲伤的来源。 一曲完毕,船舱内仍是一片寂静,似乎还回响着那悲伤的乐曲。直到一声响亮的哭声,“颜颜啊,干嘛弹得这么悲伤!我现在心里难受死了啦。”灵儿略带幽怨的看着若颜,眼睛还是红红的。 向启轩也回过神来,理理情绪,但心中仍有一种不可抑制的悲伤。 若颜放下手,看看三个脸色不怎么好的人,稍稍想了下,又开始弹了起来。这一首不同于刚才的,整首都充满了欢乐的基调,让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整个人也变得快乐起来。三人紧皱的眉都舒展开来。 清风吹动着湖面,原本平静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也吹动着若颜的乌黑柔亮的发丝。若颜抬起头看看天上散着柔和光亮的月亮,和现代的月亮并无什么不同,而周围的场景却是如此的陌生,周围的一切都不时地提醒着若颜,这里不是原来生活的世界。一切就象在做梦般,现在的他就象水中的月亮,毫无真实之感。只要用手一撩,就会消失地无影无踪。连自己都觉得有些飘渺,仿佛自己都不能抓住自己一样。这种不确定的感觉非常的不好,若颜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其实情绪这个东西很少能在若颜身上看见,只是心里的某个地方有个声音总是在响,过去的生活回不来了,这里没有你可以牵挂的、真正在乎的人了。这让他有些烦躁。真正在乎的人?好象那个人也问过他相同的问题…… “安,你已经弹了一个多小时了诶,我一个大活人在边上你没看见吗?难道我还比不上一架钢琴吗?”月已经在边上干坐了很久了,可是诺安却连一瞥都没有给他,完全无视他,这让他很受挫。想想别人哪敢这么对他,从来都只有别人讨好他的分。好歹他也是他的上司,哪有下属这么无视上司的?虽然他也不想总是被当作上司看待。这个人在没有任务的时候,眼里只有钢琴,可以对着琴一整天,对人却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而自己却又惟独对诺安狠不起来。 谁能想到堂堂的“暗夜”的首领,竟然会对一个属下如此迁就,全然没有平时的冷酷无情,也就对诺安是个例外。 也很例外的,这次诺安竟然停了下来,看着月。 月被看的有些不自在,顺手拿了旁边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知道了,琴最重要。” “月是‘暗夜’首领,不可以总是到诺安这里来。”只是句很普通的话,可是在月耳里的意思就是,“快点忙自己的事去吧,不要在我这里妨碍我弹琴。” “我还真比不上一架钢琴啊!”月无奈的感叹到,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难受。 “安,回答我一个问题。”月收起感叹,突然认真的问到,眼睛牢牢盯着诺安。 诺安稍稍一愣,月变脸的速度,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不过月一收起嬉笑,整个人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严,这才象另人闻风丧胆的“暗夜”首领啊,“什么事?” “在你心里有在乎的人吗?”月用手指指自己的心口,眼睛仍旧盯着诺安。 “有啊……”诺安毫不犹豫的说,还没说完,就被月给打断了。 “我知道,就是你的那个澈嘛,这我知道,我是想问,还有没有别的人呢?” “另外的人?”诺安疑惑的看着月,仔细的想了想答到,“我也在乎月啊。” 话刚说出口,诺安便看见月露出一丝欣喜,却不太明白月有什么可高兴的。 “那你……喜欢我吗?”月又小心翼翼的问。 “月不讨厌啊。”简短的回答,却不是月要的答案。 “你只要告诉我,喜欢还是不喜欢就够了。”月急切的说。 “不讨厌和喜欢不是一样的意思吗?”诺安不懂,明明就是相同的意思啊。 “不一样,这两个词怎么会一样,不讨厌仅仅是不讨厌罢了,和喜欢差的远了。”月猛得站起来,大步走到诺安面前,眼里透着点点失望。看着诺安一脸的不解,只觉多说无益,只能暗自叹气。深吸一口气,抚平情绪。这个人什么都强,但是为什么对这个这么不开窍呢,“可真是无情的人啊,爱上你的人只能注定倒霉,什么时候才能懂的什么是感情呢?” 若颜清清楚楚的记得月当时的神情,黑白分明,眼角微挑的眼睛,透漏着无限的哀愁,让他觉得心里泛起一阵怪异,心里似乎有一些难受,却抓不住确切的感觉。 船舱内,向启轩听着夜的汇报,眼神却不住的飘向若颜,那个在月光笼罩下,泛着奇异光晕,却与黑夜充分融合的身影。 “主子,明天早晨,翌会在水娘榭渡口接我们,别的事也都已经办妥。”夜把向启轩的动作都看在眼里,觉得主子把若颜似乎看得过重了,却又不好开口说,主子平时虽待人亲切,但也是不好惹的。只能把话吞回肚里。 “恩,好,有了船就可以早点回去了,不过在水上要更小心,不比在陆地上,让他们都小心了。”向启轩站起身向舱外走去,“你也歇会儿吧,从刚才进来就一直站着,现在在外头,不用这么多礼,有时可以跟灵儿学学。” 话一讲完,便能听到船舱里一阵清脆的笑声,“听到了没,夜?主子说跟我学学。” “若颜,在想什么呢?”向启轩走到若颜身边,和若颜并肩站在船头。侧过身,却发现若颜有点心不在焉,不禁出口询问。 “你说不讨厌和喜欢有什么不同呢?”若颜转过头问向启轩。 “你……”向启轩很奇怪若颜会问这个问题,因为若颜不像个会为情所困的人。 “我不懂,你能告诉我吗?”若颜很认真的等待着向启轩的回答。 “不讨厌只是不排斥和一个人在一起,但没有这个人也不会影响自己的心情。但喜欢就不同了,你会想着一直和他在一起,没有了他会觉得难过,无措。他难过,你也会跟着难过;他快乐,你会随着他快乐;他出事了,你会为他担心;他成功了,你会为他祝福。只要在一起,就什么也不怕了。”向启轩很仔细的把他的观点说了一遍。 “人会这样吗?我感受不到你说的那种感觉。”若颜仍旧很难理解。 “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这样的人。等到遇到了,自然而然就知道了。不过喜欢也分很多种,有对亲人的,那是天生就有的;也有对朋友的,就是所谓的好朋友吧;还有对情人的,也是最特别的一个。千万不能把喜欢的类型给弄错了,这会很麻烦的。”向启轩进一步解释到。 “这么复杂,而且太抽象了,怎么才能体会得到呢?”此时的若颜完全是虚心求教,睁大了双眼,琥珀色的眼瞳,亮闪闪的,直射进向启轩的心里。 向启轩抚了抚若颜被风吹得飞扬的发丝,温柔的说道:“我可以教你体会,这种事情要慢慢来,是急不来的。” 若颜点点头,他相信向启轩。 11第十一章 第二天便要弃车登船,一大早马车就停在了水娘榭渡口。(.好看的小说)天色仅仅微亮,四人跳下车,就见不远处,一艘不大也不小的船正缓缓向渡口驶来,一艘并不张扬的船,这是向启轩的第一感觉,向启轩很满意的钩起一抹笑容,他们办事向来是合他的意的。 随着船的临近,最开心的末过于灵儿了。船刚靠岸,灵儿便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扑向了正下船来的黑色身影。那身影见了,连忙张开双臂,稳稳的接住了灵儿。 “哥,总算见着你了。”灵儿一脸欣喜的喊道。 只见那人也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洁白的牙齿一览无余,并不算出众的脸顿时散发出夺目的光彩,不可否认,很少有人能笑的如此好看的。那人仔细的看看灵儿,宠溺地点点灵儿的鼻尖,“你这性子什么时候改一改啊,老是这样,以后嫁不出去可别哭。”灵儿露出一个鬼脸,从那人的怀里退了出来。 那人抬起头,看见不远处,嘴角挂着温和笑容的向启轩,连忙快步走到向启轩面前,恭敬的行了礼,“主子,翌来了。” 向启轩点点头,声音如一阵清风般飘散开去,“一路辛苦了。” 翌咧开嘴笑笑,眼光不经意瞥到站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的若颜,“这位就是若公子吧?”翌已经收到夜的传书,知道了若颜,本来还有丝疑惑,但是只是看了若颜一眼,就止不助的对若颜有好感。而他对自己的感觉一向是自豪的,没有一次错过。 “若颜。”若颜示意翌叫他若颜。 “好了,都先上船吧。”向启轩看看东边,已有一丝曙光从东边射出。 几个人上了船,船上什么都有。向启轩站在船头,看着一望无际地江水,估计着如果不出意外,大约两到三天就可以到达湘阳国边境。 船大约行了几十里,灵儿就觉得无聊了,吵着让翌给他做钓竿,还要做两个。翌没办法,看看主子也没事让他干,也就做了。 灵儿兴致勃勃地拿着刚做好的钓竿,对若颜招手道:“我们来钓鱼好不好?”也不管若颜要不要,把钓竿往若颜手里一塞,强迫中奖地拉着若颜。 若颜看看钓竿,又看看灵儿如此兴奋,也没反对。看着灵儿在鱼钩上挂了块肉,然后用力一甩,那饵头就远远的飞入离船很远的江水中。也学着灵儿的样,把饵头甩入江水中。 向启轩看了只觉得好笑,若颜和灵儿的性格差那么多,却异常的合得来。要是以前,灵儿缠着的绝对是翌,现在有新对象,就转移目标了。想着,习惯性的朝翌看看,眼里含着笑意。翌也明白向启轩在开心什么,也象征性的笑笑,不过那笑很是无奈,他这个妹妹从小就这样,特别爱缠人,尤其是喜欢的人。 “哇――”船边的灵儿“哗”的叫了起来,“钓到了,钓到了,颜颜真厉害。刚才还说不会,竟然这么快就钓到了。” 若颜看了看手中活蹦乱跳的鱼,又把鱼放了回去,而那鱼饵也随着鱼的回归于江水而消失不见了。 灵儿看了有些心疼,“钓到的鱼就这么放了?本来还想吃的呢!” 若颜摇摇头,“这里的鱼不应该用来吃的,只要钓上来就好。” 灵儿见若颜不同意,也只能心疼的看看已没了鱼的饵头。 若颜又拿了块肉,钓起鱼来。 灵儿忍不住出声道:“哪里是钓鱼啊,根本是喂鱼嘛。”然后一赌气坐在船边,斜眼瞧了瞧安静钓鱼的若颜,只觉得没劲,再看看钓竿,也开始钓起鱼来。 向启轩和翌相视一笑,就若颜制得住灵儿,而那个人却丝毫没意识到这点。 夜晚的江面,显得神秘而另人生畏,却有着难言的魅力。 清风不断的吹拂,夜空星光灿烂。 船仍旧平稳的向前行驶,船头的两个人影并肩而立,正是若颜和向启轩。两人共同享受着清风拂面的惬意,江上不同于小湖,那吹来的风有一种特别的味道,会让人心胸开阔。 “明天就可以上岸了。”向启轩一想到明天可以回到湘阳国,顿时感觉就轻松很多,虽然到了湘阳国也不见得太平,但总归是自己的国家,还是值得高兴的。 “那就有琴可以弹了?”若颜想的却是琴,完全没有看到一旁的向启轩一脸的怪异。 “是的。”向启轩只能无奈的答到。这个人根本就是个琴痴,或者说是个乐痴。一心想的只有琴。不过弹的确实很好,想想上次若颜在游船弹的,还有初次见面时,当时的身份就是个琴师,还真是都离不开琴啊。这个琴是很好,但对于那个情确是完全的不行,这世上会怎会有这样的人呢? “作为回报,我可以随时弹给你听。”若颜觉得既然是他给的琴,理应弹给他听的,何况向启轩是个好听众。 “好啊,我就等着了。”向启轩笑笑答到。 “颜颜,原……”灵儿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似乎是被人给制住了。 接着,翌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了出来:“灵儿没事,主子和若颜接着聊,属下和灵儿先告退了。” 临走前,还能听见灵儿的抱怨声:“哥,不要走这么急,我跟不上……哎呦,干嘛打我?” “闭嘴,别妨碍主子。”翌沉声喝到,然后就没了声响。 向启轩转过头,一脸的笑意:“灵儿很喜欢你呢!你怎么想?” “喜欢?是哪种喜欢?”若颜只觉得灵儿总是黏着他,其他并没有觉出什么。 “应该在朋友和情人之间的那种喜欢吧,有点情窦初开了,你对她什么感觉?”向启轩很想知道若颜听到有人喜欢他时的感觉。 “感觉不坏。”若颜仔细想了想,最后只得出这个结论。 听了若颜的回答,向启轩忽然间明白了问题的所在了,“你知不知道感觉不应该单单用好和不好来衡量的?” “为什么?”若颜显然很疑惑。 向启轩转过若颜的身子,让若颜看着他,认真的说道:“因为我们是人,人的感情丰富,思维也敏捷,这是我们和那些动物最明显的区别。按你的理解,你的身边只分两种人,一种是你不愿接触理会的,一种就是你愿意接近,在意的。是一种很单调的分法,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第一种先不用管它,在第二种里面,你用相同的态度来对待是不妥的。” 向启轩看着仍旧疑惑不解的若颜继续说:“比如说灵儿吧,应该是属于第二种吧,如果你长时间见不到她,会一直思念,想念到食不下咽吗?” 若颜摇摇头。 “这样决不是情人的那种喜欢,那你觉得她像你妹妹吗?” 若颜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 向启轩看着笑了,发觉这样的若颜傻的可爱,“我想你应该觉得她既像妹妹又像朋友。” “原来是这样,那启轩也是朋友。”若颜似乎懂了一点,现学现卖起来。若颜有个优点就是好学,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他都会好好去学的。 “不过有时候也会变的,朋友也可以变成情人的。”向启轩有点不满意若颜把他当朋友。 “哦。”若颜又闪着眼睛盯着向启轩。 “我可以教你,跟我学。好不好?”向启轩的口气异常的温柔,像一个等着猎物入陷阱的猎人。 “好的。”一只小羊就这么掉进了陷阱。此时的若颜早已没有平时的警觉,不过就乐坏了那猎人了。 浩瀚星空下,向启轩露出了一个狐狸笑容,全然没有平时的儒雅样。 “第一步,试着想我,试着时时刻刻想我。”向启轩开始诱导起来。 呵呵,下面可能又要出来一个人,这个人我还满喜欢的,就是要怎么出来呢?还要想一想. 12第十二章 “主子,后面有船正加速朝这边驶来!”夜突然从黑暗之中冒了出来,平稳的报告着。(.好看的小说) 夜的话音刚落,船的四周倏地蹿起无数亮光,划破夜空,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噼里啪啦声,一朵朵绚丽璀璨的礼花在广袤的夜空中竞相绽放,使繁星的光辉刹那间失了色,清冷的夜空也顿时热闹了起来。 若颜抬起头仰望天空,美丽的烟花却无暇欣赏。这烟花岂是白看的? 若颜心中升起一丝警惕,脸上却毫无变化,一脸的淡然,不动声色的观察四周情况。 “四周都有船正向这里急速靠近,我们似乎被包围了。”翌领着灵儿不知从什么地方也赶了过来。 “停船。”向启轩的声音不是很大,却非常的果断。 若颜知道向启轩的决定是正确的。现在是在水上,不是陆路。在陆地,车子坏了可以换;可在水上,这交通工具要是破了就只能游回去了。不过显然游回去是不现实的。所以决不能硬闯,只能见机行事。 but……情况简直遭透了。 几艘船缓缓的靠近,目的一致地把向启轩的船围在了中心。 随着船的靠拢,原本热闹绚丽的夜空又恢复了宁静,天上的点点繁星又呈现出迷人的光辉。 前面的船船头默默地站着一个玄衣男子,面无表情,要不是手中真真切切的挑着一盏昏黄的明灯。绝对感受不到穿头还有个人。 那玄衣男子把手中的明灯挂上船头时,瞬间,四周的船整齐划一的如千万次训练过一般全都亮了起来,把原本漆黑如墨的江面照得灯火通明。如此的亮光使得若颜得以看清这几艘船的样子。 每一艘都青纱帷幔,那帷幔随风肆意飘荡,暧昧的气息从各船飘散开来,像极了奢华的游船。 尤其是前面的那艘,还飘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栀子花香。不过最让若颜在意的不是那船独特的香气,而是人气。 船头虽站着个人,可是若颜丝毫感觉不到人的气息。那船的船舱中,隔着及地的粉色帘子,可以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身型优美的身影,却看不真切,让若颜心中泛起一层层疑惑不解,一种不可抑制的怪异。(.) 但是却使若颜进一步确定,这艘最特别的船是大boss的所在之处。而别的船,就不在若颜考虑范围了,他只要重点观察前面那艘,让他疑惑的船就ok了。 此时向启轩正神情自若的看向前面的船,似是对四周的情形毫不在意的样子。倒是旁边的夜和翌全神戒备的站在了向启轩的两侧,灵儿也被若颜拉着站在了旁边。若颜双眼紧紧盯着前面的那艘船,他要寻找自己疑惑的答案。 四周一片寂静,似乎没有冲上来的打算。 在这对峙的时候,一阵琴声从前面的船舱中传了出来。 约是弹了个前奏,又加了个人声进去,声音柔软缠绵,可以听出来,是个男声。 双拂黛停分翠羽 一窝云半吐犀梳 宝靥香,罗襦素 海棠娇睡起谁扶 肠断春风倦锈图 生怕见纱窗唾缕 花月下温柔醉人 锦堂中笑语生春 眼底情,心间恨 到多如楚雨巫云 门掩黄昏月半痕 手抵着牙儿自哂 那词分明是宫词,沉醉东风。尽显宫中男女之事。不知是唱给谁听的? 最后一个音落定,向启轩仍是一脸的笑容,看看船上的男男女女,个个漂亮,闲闲地说道:“你的喜好还是没变啊,弹唱的也越发好了。” “你也没变啊,还是顶了个笑到处糊弄人!”不似唱歌时的声音,此时的声音清亮圆润。可是声音虽出,里面的人仍旧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向启轩听了丝毫不受影响,悠闲的说道:“启轩可不敢糊弄你,那不是跟整个‘逆鳞’作对吗?不过……”向启轩朝四周看看,最后又看向这‘逆鳞’首领―月日怜,“一阵子不见,你和夜一样,也喜欢黑色了?” 说完,一阵沉默。 一句奇怪的话,若颜脑中突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眼睛猛的看向那个玄衣人,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 “呵呵……”那玄衣人忽的笑了起来,左手随便一撂,原来那张毫无人气的扑克脸变成了一张精致动人的玉面。右手一扯,那玄衣也随动作而脱落。长臂张扬的一甩,衣服飘逸的落入水中。一席红衣暴露在空气中。 一身红色在灯火照耀下格外醒目,衣领,袖口滚着金边,冲击着人的视觉感受。此人衣领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骨干分明,肌肤细腻白皙。沿着细腻的颈项向上看去,一个银色面具遮住大半个左脸,露出透漏着邪佞的红唇和白皙的右脸颊。在火光照耀下,艳丽的容貌显出奇特的魅力,右边眼角处,一只肆意飞舞的蝴蝶印记,使此人平添一分张扬魅惑,娇艳邪肆。 月日怜抬手轻拍两下,一个玄衣侍者抱琴从船舱应声而出,恭敬地把琴交于月日怜手中。 “眼力没变啊,看着让我更喜欢呢?”月日怜接过琴,以一个好看的姿势抱琴,魅眼一勾,朝向启轩眨眨眼。 13第十三章 呜呜-----为什么暑假还有这么多事情啊? 我快郁闷死了,害我就写了这么一点点------ 大家就先凑和一下,看一下了 可不要打我啊------ (龟速爬走中------) -------------------我的分割线----------------------------------------- 向启轩对于月日怜的话不置可否,旁边的夜一脸愤然。 若颜仔细观察着,这个人太危险,他没见过如此邪的人,很难掌控。 “月庄主的武功又精进不少,操纵的本事也更上一层了。”向启轩继续夸到。 若颜也听明白了,原来那个人影是他操纵的,怪不得感觉不到人的气息。而当时月日怜假扮的玄衣人没有人气应该是他刻意隐藏的。没想到,竟能隐藏的如此好。 “逆鳞”?好象就是聿景冥说的那个,这人想必是那个首领了。 “呵呵,就拿来玩玩的,不过又给你看出来了。”说到后来,语气中有撒娇的意味,虽不是说给若颜听的,也使若颜听得心里一颤,说不出的怪异。 “有时候不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的。自己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你。这次又是谁请得动你这天下第一,杀人不见血的首领亲自来阻截我?不过我面子也不小啊!”向启轩也跟着轻笑出声,说的可不是什么好笑的事。(.) “呵呵,启轩的面子当然不小,只是这谁请的我自是不能说的,也就是他们伺候得我开心了,一高心就来了呗。”月日怜轻柔的说道,眼神暧昧的看看向启轩,“不过呢,如果启轩伺候的我开心,我倒可以考虑看看,去把他们给杀了,毕竟在我心中,还是启轩比较重要啊。” “无耻!”夜低声咒骂道,厌恶的看着月日怜,他怎能这么侮辱主子。 翌和灵儿也是一脸的不平,却没有说话。 向启轩表情没有一丝改变,但若颜清楚的看见向启轩双拳紧了又松。 虽然夜的声音不响,但以月日怜的耳力,听到也不是难事。只见月日怜充满诱惑的笑容在嘴边扬起,轻轻一纵身,抱着琴,人已飘上向启轩的船。随着月日怜而来的还有数只长箭、飞镖,在烛火照映下,隐隐闪着光,显然是淬过毒的。 四周船上的人见月日怜上了船,也纷纷跳上了向启轩的船。刀光剑影之下,什么兵器都有,而且招招狠毒。船上一片混乱,喊杀声连续不断。向启轩这边总共只有十几人,纵是武功都不弱,面对如此多的人也是吃不消的。向启轩是个皇子,从小养尊处优,长时间的混战渐渐有点让他脱力,虽有夜和翌偶尔的帮助,身上的伤渐渐多了起来。 若颜拉着灵儿在角落冷眼旁观着,偶尔有几个杀了过来,若颜一抬手,那几个就爽快的倒下了,颈上都多了道血痕。灵儿一脸的着急,却也不敢离开若颜。 若颜远远看见月日怜坐在高处,嘴里擒着笑,旁若无人的一面用白皙的手弹着曲子,一面俯视着混战。下面的人听了琴声,更加疯狂地喊杀着。 灵儿沿着若颜的视线,也看见了无比惬意的月日怜。 “在这边好好呆着。” 灵儿刚回过神,就看见一抹黑色从身边掠过,身边已没了若颜。再一看前方,若颜已轻松地跃上了月日怜所在的地方。 若颜直直的站立于月日怜面前,没有动作,只是观察了一会儿,随后就闭上了双眼,感受着周围。 月日怜看见若颜轻松的上来,动作虽是灵活,但一看便知是没有内力的。开始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企图来杀他,但仔细一瞧,又觉着不像,心下有些奇怪,却也没什么顾忌,仍旧没有停下手。 灵儿看着若颜上去以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留给她一个颀长而又挺立的背影,风吹着若颜黑色的长发,黑色的衣摆轻轻的扬起。底下虽是一片嘈杂,但是若颜周围却环绕着一股安静的气息,仿佛四周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般,形成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氛。 而这种气氛也影响了她,原本焦急的心情稍稍得到缓解,却也担心若颜。 灵儿知道若颜很厉害,但是若颜此时面对的不是一般人。 虽然灵儿对武林上的事不是很清楚,但是对于月日怜还是有所了解的。不是因为他主子曾有事带她去见过,才知道的。而是更早,就在月日怜成为‘逆鳞’首领,接了第一笔生意后,他的名字已是无人不晓。仅他一人潜入苍木国皇宫,血洗了乾正殿。那乾正殿正是太子的居所。后又在众人的注视下完好无损的飞出皇宫,皇宫的守卫没有一丝办法。 这件事曾轰动一时。开始时,苍木国皇帝还下旨要严惩凶犯,后来得知是‘逆鳞’首领月日怜以后,心里虽有万般恨,也只能不了了知了。原本‘逆鳞’只是让人忌惮,自从月日怜成了首领,就变的另人恐惧了。 不仅是因为月日怜武功高强怪异,做事阴狠毒辣,更是因为他的为人喜怒无常,邪魅至极。刚才还跟你谈笑风生,下一刻就可以翻脸不认人。 他做事从来都凭自己的喜好,心情。心情不好,即使有再多钱,也没用;心情好,也就答应了,只是这钱还是照样要付的,而价格也不是普通的贵。只有那些贵族才可以付的起。 而且易容术,月日怜更是一绝。不管是真的脸还是假的脸,都是变幻无常。 因此,这世上的人又喜欢叫他――百变妖姬。这称号听起来虽像个给女人的,但如果看到本人的话,就觉得没什么不妥了。此人确实有着柔魅之色,却是有别于女人的鼓惑,决不像女人。整个人就像个矛盾综合体。 此刻的灵儿看不见月日怜的表情。只是耳边的琴声更加的欢畅起来,想必月日怜听着这刺耳的喊杀声愈加的开心起来。 而若颜还是没有动作,静静的,仿佛于是隔绝了一般。 此时的若颜正感受着声响,渐渐地,若颜已感受不到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耳边只有琴声,听着琴声,充分感受琴声中所隐藏的秘密。 就这样,静静地,静静地------ 突然,若颜睁开了眼睛。吹了一声口哨,其实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只是一个吹哨的动作。不一会儿,从远处飞来一只白鸽,口里还衔着一片叶子。 若颜伸出手,白鸽准确的降落在若颜的手背上。若颜拿了叶子,又拍拍白鸽的身体,白鸽便拍拍翅膀飞走了。 拿着叶子,若颜又看了一会儿月日怜,等待着时机,拿起叶子放在嘴边,合着月日怜的琴声,吹了起来。 调子和月日怜弹的不同,但两者搭在一起却异常和谐。 灵儿看着着急,怎么合起音乐来了? 14第十四章 底下打的依旧激烈,而上方却是一副闲适的景象。 若颜,一身黑色长衣,黑色长发披散,挺拔的站立在火光通明的黑夜里,手执一片叶子吹着调。吹出的乐声,音色细而不弱,绵延不绝。 对面,月日怜,一身红色长衫,同样的黑色长发,只用一根红色发带简单的扎起,随意的坐于船顶,拖着长长的袖子弹着琴,琴声高昂有力,节奏多变。 两人就这么,一个黑衣,一个红衣;一个站,一个坐;一个吹,一个弹。面对面,互相观察着。 慢慢的,月日怜弹的越来越快,随着曲子节奏的加快,曲子的激烈程度顿时提了起来。 若颜只觉得一种迫人的气势,如万马奔腾般扑面而来。迫于这强悍的气势,若颜连忙定了定神,依旧维持着刚才的节奏曲调,没有因为月日怜而影响了自己。 两人依旧对峙着。 突然,只听‘嘣’的一声,琴声戛然而止。 若颜放下执叶的手,安静地看着月日怜,心里却不敢放松警惕。 通亮的火光下,一根断弦在其他完好的琴弦中,显得尤为突出。 原来是月日怜的琴断了弦,过快的速度,过大的力,使细细的琴弦不堪重负,而寿终正寝了。可想而知,刚才有多少激烈了。 月日怜见上好的古琴断了弦,也不在意,仍旧笑得魅人。缓缓站起身,把琴随手丢入江水中,任琴在江面上浮浮沉沉。 若颜虽不赞同月日怜的做法,但也没有阻止。这个时候,孰轻孰重,若颜还是知道的。 月日怜依旧缓缓地,一边走近若颜,一边笑得更是惑人,一双黑曜石般晶亮的眸子,波光流转,勾魂摄魄,看得人直酥到骨子里。 若颜看了却皱起了眉头,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月日怜收起了刻意摆出的笑容。 “笑得好假。” 月日怜恢复原来的表情,真真正正的仔细打量起若颜。 “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不过你现在不应该先关心一下你主子?”月日怜挑挑眉,朝下面看看还在艰苦奋战的向启轩一行人。随着琴声的停止,底下的人也不似原先那么疯狂了,让向启轩一行稍稍喘了口气。 若颜没有向下看,也没有对月日怜错认他是向启轩的手下,而解释,只是开始讲重点,“中国有一句话,叫做‘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月日怜眼中寒光一闪,笑道,“中国?是哪个国?不过这话说的倒也在理。那你就是要抓我这个王咯?” 若颜自动忽略前一个问题,摇摇头道,“我没想抓你,只是想让你放弃罢了。” 月日怜听了,笑得更欢了,“你要怎么让我放弃啊?我可是不怎么容易放弃的人。虽说你破了我的曲子,可这也不算什么大本事。你再想个好理由吧!” 若颜不理会月日怜语气的轻蔑,他也不认为刚才的事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事情没有若颜想的这么简单。 刚才月日怜弹的是“凤求凰”,听了以后会增加疯狂程度。不过有个前提,是要那个人原本就有意愿。按现代的来说,也算是一种心理暗示。以此来使人发挥最大潜能,但是,事后对当事人的神经系统会造成损坏。 至今,还没有人破解。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很少人知道,月日怜的曲子里存在这种暗示。 今天却被若颜简单的化解了。 若颜淡漠的看着月日怜道:“你今天一定要杀了启轩才罢手咯?” “启轩?你就这么叫你主子?难不成你是他男宠?想不到他身边一个男宠也有一手好本事。”月日怜不回答,反而调笑道。说实话,月日怜是故意的。谁叫若颜从跃到他面前开始,表情都没怎么变过,这让月日怜有点不爽。 可是这“男宠”二字,也没能让若颜表情有一丝松动。谁让在若颜认识里,工作无贵贱呢?而很不巧,男宠也算一种工作。所以也不会有什么难堪了。 只是却让若颜觉得,月日怜有点会扯东扯西的。不过还是纠正了,“不是男宠,是朋友。” “若颜!离他远点!”向启轩略显焦急的声音从下面传了过来。 月日怜听见向启轩的喊声,“若颜?你就是若颜?”眼睛里透着不明的光芒。 若颜点点头,不明白干什么这么问,他们俩认识吗? “是你杀了那女人?”月日怜好奇的问到。[] 若颜想了想,到这个世界以来,杀的唯一的女人就是那个蝶儿,于是点点头。 月日怜没想到若颜这么诚实,要知道杀了那女人就代表是和“逆鳞“作对,再说了深一点,就是种自杀行为。更何况,这事儿,原本和若颜没有一点关系。虽说那女人不是“逆鳞”的人,但也是奉他的命令。 “那你知道杀了她,破坏我的计划,会有什么后果吗?” 后果?“你想在这儿把我也杀了?”若颜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 “不会,我舍不得杀你。”月日怜柔声说道。 “你想怎么样?”若颜觉得月日怜实在太罗嗦。 月日怜也发觉若颜有些不耐烦了,“放心,他们死不了。” “而且,我以为我们应该会谈的很好。”月日怜缓缓靠近若颜,直到两人的鼻尖就快碰到一起才停下来。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说道:“因为――我闻到了同类的味道。” 说完,睁开眼,一双美目看着若颜。 如此近的距离,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若颜只觉一阵栀子花香扑鼻而来,下意识的别开头去。 看了若颜的动作,月日怜轻轻一笑,退开两步,“现在他们正在下面打得不亦乐乎,你也打不过我。所以,你现在只能听我的。” 若颜明白月日怜说的是实话。就凭月日怜飞身上船的身手,弹琴时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让若颜明显感觉到,这个世界与他的世界有多么不同。这个世界有所谓的内力、轻功,若颜不会。而且他缺少一些设备,这些都在制约他。 如果可以除去内力因素,他决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差。但是,没有如果,事实就是事实。眼前的人――深不可测。 月日怜见若颜不出声,知道他是明白的。 “你为什么会和聿景冥在一块儿?”月日怜继续刚才的对话。 “他说要和我出去。”若颜简单的答到。 原来聿景冥对他也有兴趣啊!想到这里,月日怜轻笑出声。 若颜莫明的看看月日怜,“真的是你派人去杀聿景冥的?”保险起见,还是要问问清楚。 “是啊,谁让有人想让他死呢?但是,失败了。”月日怜无所谓的说道,还故意瞧瞧若颜。而且是“逆鳞”第一次失手,不过没关系,那聿景冥最后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这次也是那个人要求的。” “这件事确实是我的原因,不过我们立场不同。”若颜知道,是他的出现破坏了月日怜的行动。也觉得这件事责任在他。作为杀手和猎物之间的对决,他这个外人毫无预兆的进去插了一脚,就打破了原本两者之间的平衡。 在现代,“不干预”是行业里的规矩。 若是以前,若颜绝对是视而不见的,而且能躲就躲,决不惹麻烦。杀人和被杀都是当事人的事儿,与他,没有一点关系。至于人命嘛,在若颜看来,太脆弱,生又如何?死又如何?其实是一样的。 但是这次,若颜自己也没想到,他会出手管这个闲事。他只知道,他不能让聿景冥死。当然,这不是为了聿景冥。而是聿景冥一死,西琅国在湘阳国的军队就会立刻攻打湘阳国。从现在的情形看,湘阳国必输无疑。这样的话,向启轩这次冒险来西琅国,与聿景冥谈判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当然,若颜知道他这样做的后果,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情况下碰到。 若颜隐隐觉得这件事有点棘手了。背后那人找了“逆鳞”,不仅要杀聿景冥,还要除去启轩,到底是为了什么? 按理说,如果两件事都成了,最终获利的应该是苍木国。而且“逆鳞”本部就在苍木国。但是,这么显而易见的事,苍木国应该不会这么傻。何况,即使成功了,也不见得会按那人的预计发展。 不行!现在资料太少了,根本不能准确判断。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件事对于启轩,甚至是湘阳国绝对是非常的不利。 想到这里,若颜神色开始凝重起来。可是转念又一想,不对,他管这么多干嘛?那国家又不是他的,干什么在这里瞎操心? “你这样走神可不行啊!”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后一阵劲风,若颜只觉一股寒意直逼脸庞,身体快与大脑先一步行动,连忙后退。 就见月日怜笑眯眯地看着若颜后退,仿佛那一掌不是他劈的一般。 不过退的似乎过了头,若颜一脚踏了个空,掉了下去。糟糕!怎么学会走神了?见要落地了,若颜也不慌,刚想在空中旋身好平稳落地,就觉腰上一紧,一阵栀子花香,人已停止下落,改为向上运动,然后稳稳的落回原地。 站稳后,月日怜没有动,手仍环着若颜的腰。两人就这么紧贴着一动不动的站着。 “你可以放开了。”若颜突然觉得有点热。 “刚才是我救你,给点表示好不好?”月日怜不满意若颜的冷淡,故意在若颜脸上亲了一口,又在腰间摸了一把,才放开手。 “我没要你救。”若颜一点也不觉得月日怜有帮他的必要。摸摸脸,月日怜的唇很凉。还有刚才腰间的感觉,“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单纯问一问。 “自己拿的奖赏。”月日怜早已忘记是他的原因,若颜才掉下去的。 若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不多想,虽然并不认为自己需要奖他什么。 “如果我现在杀了启轩,你会怎么样?”月日怜突然很想知道。似乎只有向启轩才会让眼前的人情绪有所波动。不过,也只是一点罢了。 “我会杀了你。”若颜毫不犹豫地说。至于什么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直觉自己会这么做。 “你杀不了我。”还是柔柔的声音,还夹杂着一股杀气。 “总有机会的。”若颜丝毫不为这股杀气所动,平稳的说到。 ------------------------------------------------------------------------------ 上来看到多了这么多留言,很开心。 谢谢大家支持!鞠躬,鞠躬! 第二章我会再去看看,稍稍改一下。 还有我们家诺安是我儿子,儿子!好了,讲完了------ 15第十五章 这几天又要实习,电脑又坏了,实在是没办法更新,自己都觉得汗颜,诶!诶!诶! 下午更新!敬请等待! 现在实习中,啊!老板来了,悄悄爬走------ 来了------ ------------------------------------------------------------------------------ “呵呵,似乎我还不能杀了。”月日怜横了若颜一眼,眼里含笑,柔声到,“好,就依你,今天我不杀启轩。” 若颜不禁一愣,这未免也太简单了一点------ 正想着,只觉得眼前红影一闪,接着脸上一阵凉意。抬头看去,月日怜拖着长长的衣服,火红的衣摆不住的随风翻滚,飘然的落回他那“游船”上。 “颜,下一次我要你的人。”月日怜用一种很温柔的语调说道,声音清晰的传到若颜耳边,即使船上依然一片混乱,嘈杂声不断,显然是用了内力。 正在船上拼命的人瞥见月日怜一副要走的架势,一下子乱了起来,纷纷转而也要回自己的船上。这时,月日怜的船速度突然快了许多,一点点远离,而月日怜只是悠闲的站在船尾,微笑着看着远处的混乱。 还没等这些散乱的人回到船上,三艘船已开始着起火来,并且还有继续扩大的趋势。看着这火焰翻滚的船,仿佛看到月日怜火红的衣裳在黑夜中狂乱的飞舞,让人不自觉得有一丝丝的戾气从心间不断涌出。 原本要撤退的人止住脚步,静静的看着四处乱串的火舌,船上顿时一阵沉寂。 几个还能动的手下随着满身血汗的翌和夜靠近受伤不轻的向启轩,灵儿从角落探出脑袋,两只大眼睛此时睁得更是圆溜溜的,看着熊熊烈火和安静的诡异的人们------ 若颜心里泛起一丝不安,老天似乎要证实若颜心里的感觉似的,安静的人们整齐划一的转过身,眼睛盯着向启轩所在处,瞳孔一致的通红,似有烈火在不断燃烧着,满脸的暴戾之色,看得让人心慌。 向启轩只觉自己像鱼板上的肉,要被人撕裂般。夜和翌在旁严阵以待,以便随时保护他们的主子,个个表情严肃。 倏的,一群人猛然冲了过去,对着向启轩就要一阵乱砍。翌抬起手中的剑挡下就要劈到向启轩的长刀,另一只手把向启轩护到身后,而夜很有默契的带着几个冲在最前面,抵挡着一拨又一拨的袭击。面前的人就如着了魔般,拼了命的向前冲,夜带的人哪里挡得住,一批人向向启轩涌去。 若颜在上头看得一清二楚,这些人的目标明显就是向启轩,对别的人完全视而不见,只对向启轩痛下杀手。哼!好一个“他”不杀向启轩。还是说他把这些人给丢弃了? 若颜猛然跳下高台,平稳的落地。鬼魅般的黑色身影在发狂的人群中穿梭,所到之处都有人悄无声息的倒下,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 “翌,放开我,这样不行。”向启轩有些虚弱的说道。看着翌因为顾及他,不能放开手打,而处于了劣势,有些担心。 而翌像没听到般,仍旧一手紧紧抱着向启轩,只用一手抵抗着。 “翌!”向启轩有些急了。 “不行!”翌回答的特别干脆,这一刻,即使向启轩是他主子,也不能改变他的决定,在翌心里向启轩不仅仅是主子而已。 向启轩无语了,他知道,有时候,翌比谁都固执。 过多的消耗,让翌的行动变得有些缓慢,额头上沁出的汗珠顺着脸部坚毅的线条不断下滑,向启轩可以感受到翌有些急促的呼吸。 突然,翌感到有一个黑影正朝他这边移动,来不及思考,反射地就要劈上那黑影。却在中途停了下来,看清了来人,顿时松了口气。松了抱着向启轩的手,嘴角微微扯出一个笑容。 若颜向翌点点头,接过向启轩抱在怀里,淡淡的说了一句:“小心。”话虽短,对若颜而言,却是表示他对人的一种认可。 少了需要保护的人,翌明显轻松了许多,长剑一扫,几个人便失去了行动能力。 若颜护着向启轩,不知杀了多少人,总算冲出了包围圈。 放下向启轩,灵儿红着眼,和若颜一起小心的扶着向启轩坐下。 “主子------”灵儿哽咽的说道。 向启轩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苍白的脸上硬生生扯出个笑容,却有点力不从心。 若颜手上一刻不停,做着临时止血工作。向启轩身上伤口很多,有深有浅。一些伤口太深,正不断渗着血。似乎有些失血过多。 处理完毕,若颜抬起头,向启轩已闭目疲惫的靠着木板,刚才的战斗耗费了太多精力和体力。现在已使不上什么力了。 若颜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向启轩基本没什么大问题,才起身。 “看好启轩。”这显然是对灵儿说的。 鬼魅般的身影又一次进入了旋涡中心,毫不躲避的直接正面迎了上去。狂暴的人们也不躲闪,直直的向若颜冲去,双眼依旧通红,乱舞着手中的利刃,可是却丝毫不能伤到若颜分毫。对于若颜而言,这些人完全不能和月日怜相比,只是空有一副蛮力罢了。 就这样,踏着血路不断前进,直至敌人一个不留。 空气中飘着浓重的血腥味,一阵细风吹过,血的气味飘浮在船的各个角落。 船上到处是一具具的尸体,若颜连一个眼角都不留给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亡灵,径直向向启轩走去,还非常顺口的命令道:“处理掉。” 夜和翌不约而同的一愣,又很有默契的同时看了眼对方,交流了一番,共同命令手下处理起尸体。 他们相信若颜,有他在,他们的主子是绝对不会有事的。没有原因,只是相信罢了。 “明天就上岸。启轩没问题。”若颜淡淡的说道。 蹲下身,抱起已熟睡的向启轩朝船舱的方向走去。刚才的激烈打斗,身上的疼痛都没能阻止向启轩睡去,可想而知他的疲惫程度。若颜有些不满向启轩的体弱,心底下暗暗有了计较。 灵儿正伤心的看着自家主子,冷不丁的听到若颜的话,还没听懂是什么意思,就看见若颜远去的背影。仔细一想才明白,若颜是在安慰她,连忙擦擦眼泪跟了上去。 进了船舱,若颜吩咐跟着进来的灵儿打盆水,灵儿便跑了出去。 若颜解开刚才临时包扎的碎布,细看伤口,都已经止了血。只是一身的汗液又夹杂着已干的血渍,让若颜很不喜欢。在若颜的眼中,向启轩从来都是一身的清爽整齐,淡雅俊秀,举手投足间透漏着贵气却极有亲和力。即使第一次见面时有些狼狈,也决不会如今日这般。 若颜想脱下向启轩的衣服,却不知如何下手。看看已不算完整的衣服,若颜索性撕起向启轩的衣服,还是这样若颜比较顺手。 灵儿拿着水回到船舱,就看见若颜极顺手的撕着她主子的衣服。灵儿也不出声,只是静静的放下脸盆。 “出去,我一个人。”若颜手不停,头也没回的说道。 16第十六章 此时的若颜,说话更是简略。[]灵儿还是听懂了,若颜不需要帮手,她帮不上若颜什么大忙。因此,灵儿很听话的退了出去。 撕开衣服,向启轩的身体展现在若颜眼前。身体比例异常协调,不算强壮,也不瘦弱,全身没有一丝赘肉,大概由于生长环境优越,皮肤白皙润滑,只是浑身的伤口破坏了整体的美观。 若颜拿毛巾仔细的擦着向启轩身上碍眼的污渍,小心的避开受伤处,轻柔的好似羽毛飘落。温温的感觉让向启轩舒服的沉浸在梦乡中。 擦细完毕,若颜又轻柔的替向启轩盖上被子,但是心中总觉得少做了件事,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若颜也不愿再费神,自己记不起来的事就表示不那么重要。也就不再多想,轻轻的把向启轩向里挪了挪,脱了外衣在旁朝着向启轩躺下。 半夜,若颜只觉有什么偏热的物体在不停的蹭他,缓缓睁开眼,如墨的黑夜透着微微月光,借着月光,看见一颗头正贴着他的胸口,整个身子如婴儿般蜷缩在他怀中。若颜看不见向启轩的脸,月亮的光辉撒在向启轩洁白带伤的身体上,透着一层朦胧,柔软似纱,深浅不一的伤痕现出一种残虐的美。可惜若颜并不为意。原先盖在向启轩的被子已不知所踪,若颜猜应是踢到了床下,便起身捡被子。 失去了依靠,向启轩不满的呜咽一声,越加缩了缩身体。 果然被子掉在了床后,若颜又一次替向启轩盖好被子,却发现向启轩的脸色有些奇怪。若颜摸摸向启轩的脸,有些烫,似是有点发热。 “热。”向启轩不安的扭动着身体,想从棉被的桎梏中解脱出来,嘴里也不听的低喃着。 不一会儿,被子已掀开了大半。 若颜也不再勉强,任由被子滑落于地。 没了被子,向启轩又一次靠了上来,在若颜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安静的睡下。 若颜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尽量小幅度的脱下贴身的白色衬衫,盖在两人身上,一手环上向启轩的腰。还很巧妙的避开了伤口。 向启轩的头蹭了蹭若颜,满意的睡了。 若颜看看安静睡觉的向启轩,心也跟着静了下来。无表情的脸上微微有些不一样的东西在蔓延,只是看得不太真切。低下头,闻着向启轩的发香悄然入睡。 清晨,东边的圆日散着温暖的光芒。江面上的泛起粼粼波光。一艘不大的船正平稳的缓缓向前行进,所到之处荡起层层水晕。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静。 向启轩从安静中缓缓的醒来,习惯性的翻个身,却被一只手挡住了去路。身上温温的触感让向启轩顿时清醒了不少,定睛一看,发现自己睡在了一人的怀里,而且对方还光着身子。向启轩反射性的要躲开,却牵动了伤口,一时惊呼出声。 “别动,有伤。”若颜出口提醒却晚了一步。早在向启轩醒来之前,若颜就已醒来,只是不想动罢了。看见向启轩少见的迷糊,忍不住要看下去。却没想到向启轩有这种反应。(扬扬:其实你才是迟钝,一般人都是这个反应好不好?) 若颜抽出一只手抚触向启轩的额头,又试试自己的,最终放下心来。 “颜,你------”向启轩有些犹豫的说道,低头却发现自己更是□,“咦,我的衣服呢?”不由自主的抬起头,差异的看着若颜,脸上却透着些许淡淡的粉色。 “撕了。”话说完,若颜便想起昨天少做的是哪一件事,他忘了要给向启轩换上干净的衣服。但转念又一想,昨晚向启轩一直嫌热,怕是穿了也会被他又脱了,也就忽略不记了。 向启轩瞥眼看见地上撕成破烂的衣服,又看见台上的脸盆和整齐叠好的衣裤,心中猜到了大半。若颜不习惯照顾人啊!刚才的窘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笑意。心中泛起一丝丝的喜悦。 若颜莫名的看着向启轩,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既然你撕了衣服,那就替我穿上新的吧。”向启轩慢慢的坐起身,单手支起身子,低头俯视仍躺在床上的若颜。 若颜眨眨眼,没动。 “我身子还疼着呢!”向启轩也眨眨眼。 若颜又眨眨眼,就在向启轩要开口时,总算有了动作。 向启轩心情很好的等着若颜的服务。 一柱香时间后 “不对,应该这件先穿,要不然裤子穿不上。”向启轩细心教导的声音。 若颜点点头,继续穿衣。 两柱香时间后 “这根带子应该这样系,知道吗?”向启轩尽量耐心的指导着。 若颜还是点点头,然后继续穿衣。 一盏茶时间后 “这是领子,不是套手的地方。”向启轩的脸表情一阵怪异,声音有些变调。 若颜若有所思的看看衣裳,然后点点头,再继续穿衣。 两盏茶时间后 “颜,我再穿一遍,你看清楚。”向启轩一脸正经的教导着若颜,身体早已没了疼痛之感。 若颜点点头,睁着求知之眼听着教导。 一个时辰后 “会了吧?你给我再穿一遍。”向启轩的青筋不住地跳动,声音一阵压抑,临近爆发的边缘。 若颜点点头,再一次穿起衣服来。 两个时辰后 “算了,不会穿也没关系,不用学了。”向启轩无力地说道,觉得自己在自找苦吃,若颜穿这个衣完全没有天赋,是自己的衣服太复杂了?向启轩有些怀疑到。 若颜还是点点头,他也觉得没什么关系。 向启轩看看窗外艳阳高照,已是正午。折腾了大半天,若颜还是一脸的茫然。结果自己没享受到,到把自己累死,亏他身上还有伤的说。 若颜穿上衬衫,想起还没吃饭,就要出去。 灵儿已拿了饭菜进了来。看见自家主子精神很好的样子,只是表情有些奇怪,想想刚才在外头听到的一系列对话,也知道了个大概,暗暗有些好笑。 向启轩瞪了一眼偷笑的灵儿,瞥过头去。 “主子,好些了吧?昨日都是颜颜在照顾你。”灵儿勉强收起笑,见向启轩不理他,又说道,“饭菜早好了,就等你们穿好衣服吃呢!哪知这么久,还以为你们在干什么类!” “臭丫头,平时太贯你了。”向启轩有些恼怒的低叱到,口气却不怎么责怪。 “好主子,别生气。灵儿给您赔礼了。”灵儿正而八紧的给向启轩行了个小礼。 “好了,来扶我。”向启轩见指望不上的若颜正自各儿吃着饭,示意灵儿过来。 灵儿轻巧的跑过去,小心翼翼的扶着向启轩走向饭桌。 经过昨日的消耗,向启轩已是饥肠辘辘,看着眼前的饭就要动手,却被一双筷子给挡了。向启轩抬起头,对方也抬起头,四目相交,做着无声的交流。 若颜先开了口:“有伤,不能吃这个。”说着,把一盘菜汤放到向启轩面前。 向启轩撇撇嘴,刚想说什么,又住了口,低头认命的吃起饭来。 若颜见向启轩低头吃饭也继续吃起饭。 灵儿已默默退出门外。 正吃着,若颜忽然想起什么,无预兆的朝向启轩嘴里塞了一颗东西。 “吞下去,对伤口有好处。”又继续低头吃饭。 向启轩愣了愣,吞下药丸,开心的吃起饭来。原来菜汤加饭也是如此的美味。 17第十七章 今天也不能更新了,这几天加班 快累死了!!! 不过今天过了就好了,我就不干了 我要休息!!! 明天更新,敬请期待! ------------------------------------------------------------------------------ 此后的路途非常的平静,月日怜那边也没了消息,似乎真的放弃了追杀向启轩。[] 下船后又经过一日的行程终于回到了湘阳国。 看守城门的看见夜手上的镶有双龙戏珠的玉牌,连忙陪着笑打开了城门。 由于向启轩在外没有府邸,一直住在皇宫之内,因此向启轩径直回到了皇宫。就在向启轩的马车要通过宫门时,从远处缓缓驶来一辆明黄色的马车,耀眼的黄色上面镶着几颗璀璨夺目的宝石,车顶四周明黄的流苏随着马车的移动不住的晃动。 向启轩示意夜停下车,等着那明黄的马车来到面前。向启轩被灵儿扶着下了马车,若颜也跟着下了车。若颜看着向启轩仍是一脸平时温和笑容,可是却可以在眉宇间看到一丝阴霾,不明显,但让若颜心里泛起一丝的疑惑。 明黄的马车平稳的停了下来,赶车的太监放下缰绳,跳下马车,然后跪在地上两手支地,一动不动,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得十分流畅,而且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显然是已经做了无数遍才有的效果。 另一个太监也跟着跳下,在马车旁恭敬的静候着。不一会儿,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马车内伸了出来,搭在明黄色的帘子上,掀开帘子,一个一身明黄的人走了出来。另一只手搭在那太监早已准备好的手上,缓缓的踩着另一太监的脊背,优雅的踏上平地,挺直站立。一双明黄的长靴看在若颜眼力异常的刺眼。 太监完成使命后,无声的退后一步,垂首站立在那人身后纹丝不动。 只见那人二十五六岁,头戴金冠,一头青丝收拢于金冠之内,只留下些许碎发垂于两鬓。面容俊挺绝伦,五官与向启轩颇有些相似,整个人透着傲气。身型比向启轩更高大一些。一身明黄的锦缎长袍,袖口各锈着两条蟠龙。这种穿着在湘阳国也只有现今的太子才可以了。 向启轩离开灵儿的搀扶,站直身子,动作完美的向眼前人行了个礼,口气客套的说道:“启轩给太子请安。” 向启岫嘴角一挑,大步上前将向启轩扶起,略显热情的说道:“快起来,不是说了吗?不要叫本宫太子,和以前一样,叫皇兄就可以了。” 向启轩不露痕迹的退了开去,微微一笑,“这于理不合,不能违理才是。” 向启岫状似不在意的放下手,依旧一脸的笑容,刚才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决却逃不过若颜的眼睛。若颜觉得向启袖是恨向启轩的。 “罢了,启轩不愿就算了。皇兄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要不要紧?”向启岫微蹙起眉,一脸很担心的样子。[] “谢太子关心,启轩只是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向启轩微笑着,淡淡的答到。 “那就好,不过也要多加注意,等会儿本宫派人送去凝玉膏,这对你的伤口会有好处的。”向启岫还是不放心。 向启轩没有说话,只是微笑。 向启岫见向启轩不说话,自动当他同意了,更是笑容满面,“这次启轩你可是立大功了,父皇正盼着你呢!” 话语虽是在透着欢喜,可是若颜却觉得向启岫的语气有着说不出的别扭。 若颜在一旁打量着,向启岫脸上的笑容雍容淡定,目光却有些深沉阴冷,隐隐散发着掠夺性,并不想外表看上去的好相处。 而向启轩对向启岫处处透着恭敬,一副答礼的的样子,却总是若有似无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脸上一直含着笑容,却有些客套。 若颜百无聊赖的听着两人之间没营养的对话,一阵无聊,还是琴最好。 一阵恍惚,那太子已乘马车离开。 向启轩卸下客套的笑容,眸子里透着一抹深沉,低声的对若颜提醒道:“尽量避免与他接触。” 若颜凝视着向启轩,点点头。 向启轩见若颜点了头,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那我们走吧。”说完,灵儿默契的扶助向启轩伸出的手,小心翼翼的扶着向启轩上了马车。 若颜转头向马车离去的方向看去,那红色的宫门正缓缓的关上,明黄色的车子渐渐消失不见------ 若颜独自一人在皇宫花园中晃来晃去。不愧是在皇宫中,处处鸟语花香,春天的气息弥漫四周。树木花草个个都是名贵品种,形状各异,却都是长短、大小恰到好处,显然是经专业人士精心修饰过的。道路干净,周围一片宁静。 若颜却有些意兴阑珊。 想起向启轩刚带着他回到轩齐殿,也就是向启轩皇宫中的住处,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皇帝的贴身太监给请走了。临走前,只是让若颜自己随意,就匆匆走了。 若颜看看自己一身的衣服已有些污渍,多半是那晚留下的血迹,有些难受,便要沐浴。 殿中的宫女恭敬的带若颜来到偌大的浴池,那浴池约有20平米,在现代,可以作为一个小型游泳池。而在若颜看来,如此大的池子用来洗澡未免有些奢侈。若颜并不认为这样是种享受,只是空有形式罢了。用来洗澡的只要能容下一人便足够了,太大没有安全感。 整个浴池腾起层层热气,上好白玉砌成的池子,成长方形状,对角各有一个白玉龙头正汩汩流着清水。 若颜伸手解起外衣的扣子,却瞥见五六个宫女没有要走的意思,垂下眼说道:“出去。” 其中一个看似是最大的说道:“主子的人,奴婢必须要好好伺候,这是规矩。” 若颜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隐隐觉得话中有些问题,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合适。于是摇摇头,放开手,让两个宫女替他脱衣。对于光着身子在别人面前,若颜并没有什么不习惯,即使对方是女人。 等褪完衣服,跨入池中,一阵舒服的感觉布满全身。若颜闭上双眼,任宫女替他搓著身上的污垢,帮他洗脸洗头发,还外加按摩。 “公子,您可以起来了。”还是那个宫女的声音。 若颜也觉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出了池子。 一个宫女用毛巾替他擦身擦头发,另一个宫女则去取了一套衣服出来。 若颜低头瞄了眼那身衣服,不是他原来穿的那类,是件湖蓝色轻衫,简单却透着贵气,像是向启轩的风格。 “主子说先让您暂时穿一下,明天您要的衣服会给您送来。”那宫女见若颜对穿这衣服有些迟疑,便出口解释到。 若颜点点头,心里有些疑惑,不知向启轩何时吩咐她们的。 不过,想归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一切打点完毕,宫女们都自动不见人影,留下若颜一人随意。殿内一阵冷清,若颜闲着无聊决定去皇宫内逛逛。 于是,一席蓝衫的若颜出现在了皇宫花园内。 踏在花草绰约的小径上,几只粉桃从肩旁头顶斜处,地上、身上飘散着芬芳四溢的花影。若颜漫无目的地移动脚步。走着,走着,一阵笑声从不远处传来。听声音,似是两三个女人。 若颜微蹙眉,不想与她们相与,便转身要走。 “什么人?还不快出来!”随着一声叱呵,一个人影已来到若颜面前,一把利剑直刺向若颜------ 18第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几个字若颜一个侧身,险险躲过利剑,习惯性的把手伸向腰际,却猛然想起刚才洗澡换了衣服,那腰间的长软剑连着衣服没有拿下来。 只是稍稍的一停顿,颈间一阵凉意,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剑已架在了若颜的颈上。 若颜定睛一看,利剑的主人是一个小姑娘,约莫十五六岁,一身鹅黄色劲装,柳眉杏目,明艳照人,只是脸上略微有些娇纵之色。此时正防备的紧盯着他。 “看什么看!”那少女狠狠的瞪了若颜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若颜移开眼,不想和她计较。 “芹儿,是什么人?”一个温和却透着威严的声音随着脚步声由远而近。 一个约三十的魁梧男子扶着一位衣着华丽,容貌端庄秀丽的女人,从转角不紧不慢的踱步而来。声音该是那男子的。 “大哥,这人鬼鬼祟祟的,芹儿可不认识。”芹儿有些撒娇的回到。 “你是何人?”一直没有说话的女人出口问若颜,探究的眼睛不住打量若颜,声音会让人想起圣母玛利亚,慈祥而神圣。 “若颜。”若颜暗暗猜测这三人的身份,不过怎么样都逃不过是皇家人这个答案。 “若烟!你就是若烟?”芹儿的声音一下子吊得很高,直直地盯着若颜,仿佛要在若颜身上烧出几个洞来,还一脸的愤恨。 若颜被芹儿的表情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自觉没有惹到过她,根本见也没见过。 那芹儿见若颜满脸的疑惑,更是生气,冷笑道:“你当然没见过我,被父皇这么宝贝着,一个小小的男宠也敢和我母后比,真不知道父皇看上你那点了?长得这么难看,也敢来迷惑我父皇!”说完,又是一瞪。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那个人。”若颜听了半天终于搞懂了,敢情是弄错了。摸摸脸,长得难看?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还敢狡辩!明明是你说的。”芹儿柳眉一挑,剑又架在了若颜颈上。 “芹儿,把剑拿下来,听他说。”旁边的男子一直注意着若颜,若颜一身蓝衫,长得没到让人惊艳,却也是清秀标致,披散着乌黑长发,与蓝衫相得益彰,透着股飘逸之感。不像做男宠的样子。于是开口阻止芹儿的火暴脾气。 芹儿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放下剑。 若颜瞟了眼男子,即而答道:“我是和七皇子一起来的,我是‘若颜’,不是那个若烟。”若颜故意加重‘若颜’的读音好叫他们听清楚。也把启轩改成了七皇子,直觉应该这样比较好。 “原来是和七皇弟一起回来的,难怪了------”那男子,也是大皇子向启贤意味不明看着若颜。 “哼!不也还是男宠,只不过换了个主人罢了。”芹儿撇撇嘴,望向若颜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之色。 若颜也不生气,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认定自己是男宠呢?自己很像吗?若颜百思不解。 “跟着不明不白的主人更好不到哪儿去!”芹儿脸上鄙夷的表情更甚。 不明不白?是在说启轩?若颜听了更是一头雾水,心底隐隐有些生气,他不喜欢听到别人说向启轩不明不白,脸上趋于冷淡:“你什么意思?” “芹儿!他是你哥。”一旁的大皇子厉声欲制止芹儿将要出口的话,却不想更是激起了芹儿的不满,完全不听她敬爱的大哥。 “他才不是,我没有这样的哥哥。”芹儿也提高了声调,停了停,语气稍有缓和,脸上仍是不屑之色,“只是个贱女人生的贱种而已,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哥哥!” “芹儿,上次答应本宫的话不要忘了,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还没等向启贤开口斥责,一旁久没声响的女人缓缓的说道,没什么语气,只是平平淡淡的,说的话却满是警告的意味,“你父皇认了向启轩,他便是,知道吗?”说到最后,那女人才转头看向芹儿。 芹儿见母后不见了刚才的笑容,知道母后这是生气了,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在她母后的注视下,只是动了动嘴,便闭口缄言了。有些泄气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谁让她最讨厌向启轩了,出身低贱却得到父皇特别对待,她就是看不惯。那女人抢了父皇对母后的爱;现在那女人死了,她的儿子又来抢父皇对自己的爱。她不要这样。 芹儿这么想着,眼睛怨恨的直直射向若颜,向启轩那边的人他都讨厌。 若颜完全感受到芹儿敌意的眼神,听了他们的对话,他大致也能猜出点儿什么,本来对芹儿的心情也能理解,在现代的时候也碰到过类似的情况,觉得也无可厚非,可是那芹儿的口气他实在是不喜欢,而且又关系到启轩,于是不免有些排斥那芹儿。而对于不喜欢的人,若颜一律漠视到底。所以,对于芹儿的敌视完全不于理睬。 再看看那女人,她是芹儿的母亲,据启轩的介绍,湘阳国当今的皇后生有一子一女,分别是大皇子和四公主。不过四公主早夭,现在就剩大皇子一个了。太子已经见过了,而眼前的男人应该就是大皇子了。那眼前的女人就是皇后无疑了。但是通常太子不应该是皇长子吗?废长立幼可会引起怨恨的,皇帝应该知道啊。还有一点,启轩似乎没有妹妹?那芹儿又是怎么回事? 若颜突然有些头疼,这宫里的事情好象有点复杂。那皇后虽说表面上是在帮着启轩,实际上只是不想当众失了皇家的颜面而已。不过看皇后一副母仪天下,做事公正的样子,应该不会像月说的那样吧。 若颜清楚的记得,有一段时间,月突然沉迷于清宫戏来。看完后就在那儿感叹,宫里的女人真是比谁都恐怖,最好不要跟她们有瓜葛啊!最后一句还是对着若颜说的,一副真诚劝告的架势,好象若颜要进宫似的。不过当时若颜就瞟了月一眼,就无声息的转身走了,留下一脸郁闷的月。 月就是这样,私底下完全不像工作时冷酷,就和高中生一样,爱玩,会玩,兴趣也是一变再变,有时做事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一到工作,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比谁都冷静,做事近于冷酷无情,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获得最大的效益。月的能力,若颜是认同的,要不然有谁能指使他。不过,也就止于工作范围内。 月,还真有点想你了。至少在你那儿没有这么多不安定因素,现在------真麻烦,不喜欢跟这些人打交道。若颜突然觉得,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一路上碰到了很多人,还都是不简单的人,而眼前的这几个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而且看样子,启轩在宫里的生活也不怎么太平。当初为了琴而跟启轩回来,是不是太草率了?若颜有点想反悔了。 正胡思乱想呢,一阵咳嗽声把若颜的思绪拉回到现实。抬眼看去,原来是向启贤在示意他说话。不过若颜不觉得他有什么好说的,所以没吭声。向启贤见若颜不理会,便小跨一步,在皇后面前站定,行礼道:“母后,儿臣正好想见见七皇弟,就和若颜先下去了。” “好吧。”皇后点头同意了,又转向芹儿,“芹儿,出来也有些时候了,该回永嬉宫了。” 芹儿小心地看看皇后然后点点头,完全没了刚才的蛮横,好象还有些怕她母后。 20第十九章 等到皇后离开后,向启贤才带着若颜回轩齐殿。(.好看的小说)原本若颜是决不会和无关紧要的人走一起的,只是刚才没怎么记来的路,现在有个现成的导游不用白不用,省得若颜再费脑筋回去。 一路上向启贤没有说话,若颜也只是默默的跟在后头。望向那宽广的脊背,若颜大致衡量了下,这个向启贤起码有190的身高,举首投足间有份儒雅的气质,却也隐隐散发出武将专有的豪迈之气。 不知道这位湘阳国第一大将军和西琅国第一大将军相比,哪个更厉害呢? 其实在若颜看来,向启贤和聿袭风两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却都不像领兵打仗的人。不过真要比,若颜认为还是向启贤比较像一点。聿袭风浑身散发着帝王之气,应该不单单是在战场上驰骋的。但是在见到聿景冥后,他才知道为什么当皇帝的不是聿袭风。聿景冥作为帝王的霸气,运筹帷幄的自信,若颜是深刻感受到的。虽然在对着若颜时有所收敛,若颜还是能感觉到。 而对于这种人,若颜是能避则避的。因为他们太以自我为中心,太高傲,很难相处。所以若颜才会对聿景冥比对待别人更为的冷淡。 跟着向启贤七拐八拐的回到轩齐殿,向启贤并没有如他所言见向启轩,只是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若颜听了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被他看见,而后才思考向启贤为什么要告诉启轩。那聿袭风在这里也没什么好说的,人家正大光明的带着军队来的,不来进攻已经很不错了,当然要好好安置聿袭风了。不过目前想了也白想,根本猜不到。 若颜也不是自找麻烦的人,但若颜总觉得来这里后变得爱管闲事了,而且每次都是不由自主的就去做了。该好好弹弹琴了------ 直到晚餐时间,向启轩才被人抬着回来。旁边还跟着个太监,和来叫的不是一个人,年龄更大一点。那太监穿的和别的太监不同,衣服料子明显好很多,样式与别的也有些出入,整个人的也显得没别人那么卑贱。 此时正小心谨慎的扶着向启轩下轿,一副紧张样,还时不时说上两句,声音尖细却不会刺耳:“七殿下,您可小心点。您身子不好,皇上不扒了老奴的皮。就当可怜一下奴才吧!恩?” 向启轩一脸无奈的样子,只是点点头。 那太监见向启轩点头便稍稍松了口气,不过手头上可没松懈下来,仍是小心翼翼地,好象向启轩风一刮就会倒的样子。 灵儿在后边不停地闷笑,从若颜看见就没有停过。翌也是笑脸盈盈的。大概看主子这样也是满少的。 太监一直看着向启轩开始动筷才放下心来,临走之前还不忘嘱咐向启轩要好好休息。直到向启轩一脸真诚的猛点头,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那太监一离开,向启轩放下筷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若颜见太监走了才从暗处走出来。向启轩一见自己挑的衣服穿在若颜身上如此的合身,漂亮。眼睛顿时一亮,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一脸高兴的说道:“颜,你穿别的衣服也满好看的,为什么总是穿黑色的呢?” “方便。”若颜说完才开始吃起来。 向启轩见若颜忙着吃饭就没有再说话。举筷也要开始吃。不过低头后却没有动筷,不知什么时候,桌上菜的摆法已经变了个样,中间有一条明显的界限。在向启轩面前摆着的都是些清蒸不油腻的菜,而若颜面前的菜就丰富得多。 向启轩看着眼前的菜暗暗叹了口气,到了宫里还是只能吃这种菜,见若颜吃得开心,心里只有盼望伤早点好了------ 夜晚,两人走在轩齐殿的长廊中,在两旁的宫灯照耀下,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今天------你和大皇兄------一起回来的?”向启轩有些犹豫,断断续续地问若颜,双眼一直望着远方,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若颜习惯性的点点头,然后又意识到向启轩看不见他的动作,就回答道:“他带我回来的。” “除了他还碰到别的什么人了吗?”第二句话没了犹豫,非常顺利的问了出来,但是头仍没有转向若颜,依旧看着远方。 “有,两个女人,和你大皇兄在一起。”若颜模糊的说道。 向启轩一听便明白他们是谁了,其实原本就不用问的,向启贤来宫里多半是陪着芹儿的,芹儿又总是和皇后在一起。于是略显紧张的问道:“那芹------他们有没有说什么?”他就怕若颜会听到什么,其他人还好,就那芹儿------哎,怎么也想不到一回来就碰到他们。 “有。”若颜看着向启轩的侧脸,在听到回答的一刹那,若颜明显感受到向启轩的表情在瞬间凝固,人也猛的一怔,整个人微微有些僵硬。 过了很久,才勉强放松下来,好似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缓缓转过头,双眼凝视若颜,尽量用平静的语调继续问道,:“他们说了什么?”可是眼里的一丝脆弱逃不过若颜的眼睛。 看来身份的事确确实实是他心中的痛啊,可是若颜不想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毕竟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聿袭风在宫里。”不想继续看到这种令人讨厌的表情,若颜马上给了向启轩答案。 “呃。”向启轩一愣,才有些放心的再次确定,“其他没了吗?” “没了,”若颜肯定的说。 “那就好,那就好。”向启轩喃喃自语,然后又猛的想起什么,“是大皇兄告诉你的。” “是啊!”启轩不想让我知道就当不知道吧,反正确实没听到确切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自己的问题重要一点,“他为什么告诉你这个?” “不知道。刚才去见父皇时就已见过聿袭风了,他住在玉筝殿,那里是给最尊贵的客人准备的地方。不过离这儿很远。”向启轩已如平常,话也多了起来。 “哦,那不是很奇怪,他要我一定要转告你呢!”若颜越想越觉得向启贤话有所指,宫里果真没有省油的灯。 向启轩一手横放在胸前,一手支在那手上,托着下巴,修长白皙的食指不断敲打着饱满的嘴唇思考着。 “我想大皇兄不会害我的,小心聿袭风就是了。”向启轩拍拍若颜的肩,轻松的说道。 “我知道。”若颜也懒得想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向启轩揽过若颜的肩,“走吧,我带你回房。” “你还有伤。”若颜有些不满向启轩的举动,想挣脱开来。 “没关系,小伤。”向启轩紧紧揽着若颜不让他脱开,无所谓的说道,脸上笑吟吟的。 若颜细细凝视向启轩,良久才点点头同意,“药要按时吃,下午太子拿来的凝玉膏也要擦,那药没问题,药效也很好,我都测试过了。”若颜一边走一边向向启轩交代着,说完才发觉今天话好象比较多。 “好,放心,颜的话我怎会不听?”向启轩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哦,对了,刚才父皇说要举办个宴会,庆祝湘阳国与西琅国友好,你也去吧?”向启轩开心的差点把要紧的事给忘了。 若颜有些犹豫,不过看着一脸希冀的向启轩,拒绝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于是说道:“去是可以,不过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至于原因他不想去说明什么。 “这好办,只要你肯去就好。”向启轩想也不想,爽快的答应了。 若颜一脸疑惑的瞧瞧向启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本他是想让他知难而退的,却没想到如此就答应了。这让若颜不得不怀疑,启轩是不是事先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但是既然启轩答应了,那他也不能反悔了,就看他怎么让自己不被人看见。至少若颜不认为向启轩会和哈利波特一样有黑色斗篷可以隐身。 “就在两天以后,我会让灵儿来找你的。”向启轩突然停了下来,顺带的若颜也止了步,“到了,好好休息吧!” 若颜侧身,确实是自己的房间,点点头便要提脚迈进屋,左手却忽的被一片温暖所包围,不得已止住脚步,转身望向那温暖的来源,“还有事吗?” 向启轩的脸此时有些阴晴不定,无数种情绪在脸上一闪而过,眼里更多的是犹豫,似是还有什么话想问。等了半晌,向启轩只是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时时刻刻想我啊?” “想了。我正想,你好了以后怎么给你训练,你的体力太差了。”若颜很认真的说道。 “呵呵------”向启轩干笑两声,嘴角上弯的有点不自然,“也算,也算想我了。”至少是在为我着想了,向启轩自己默默安慰道。 “我进去了。”若颜不理会向启轩的无状,想要进屋,奈何手还被轻握着,只能出口提醒到。 “好。”向启轩点头同意,却发现若颜仍看着他,正觉得奇怪,低头一看便知其原由,连忙放了手,笑笑,“明天见。” “晚安!”说完便进屋关了门。 第二天,若颜如愿以偿的穿上了他喜欢的衣服,还收到了他最喜爱的琴。 有了琴,若颜也不会像昨天一样跑出去了,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摆弄起琴来。期间,向启轩也时常来听琴,似乎很闲的样子。日子过的意外的平静。 两天弹指间就过去了。 ------------------------------------------------------------------------------ 我也想让另外几个出来 不过好象越写越不受控制了,大家再等等吧 我是决不会舍弃他们的 21第二十章 “宴会不是晚上吗?”若颜有些不解,难道湘阳国都是大清早就举行宴会的? 看看眼前一身轻盈便装的向启轩颇为优雅的坐在圆型红木桌旁喝着茶,身后还有个身着红衣的灵儿,正向他调皮的眨着眼。 而那些宫女、太监,早在若颜被吵醒后就已不见了人影,只剩下面前两个再熟悉不过的人了。 “是啊,不过情况特殊,要早安排,这可都是为了你!”向启轩闻言一脸理所当然的答到,手托起茶杯,又喝了一小口,动作标准而优雅。 若颜真没见过一大早就喝茶的人,而且是跑到别人房里,把人吵醒,然后再在对方面前悠闲喝茶的人。虽然喝茶的姿势很赏心悦目,但是……扰人清梦也是事实。 “说吧,怎么让我不被人看见。”若颜揉揉脑袋,一大早的,语气不由的有些冷淡。 向启轩早料到若颜会如此,一路上他也看出来了,若颜通常喜欢晚睡晚起,如果早上被吵醒,心情决不会好,严重点会变得很恐怖,周围的低气压千里之外都可以感受的到,而且决不夸张。不过偶然有一天,向启轩发现,若颜对于他,反应又有一点不同。 当然,不高兴是不可避免的,但又带着几分不耐烦,几分隐忍还有一些不能名状的感觉,总之就是表情比平时要丰富的多,这让向启轩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找各种理由来吵若颜起床,欣赏若颜的表情可是一件有趣的事。 今天的机会绝对的好,向启轩岂会放弃? “呵呵......”向启轩轻笑,两眼有些放光的看着若颜,却没有一点要说的意思。 若颜也不出声追问,只是脸上不耐烦的表情更甚,脸色也有逐渐变黑的趋势。 向启轩原等着若颜接话,可是他还是看错了若颜。若颜哪里是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要他接话,他偏不高兴。 就在若颜非常不耐,要起身回去补眠时,向启轩也没了继续微笑的兴致,颇为泄气的揭开谜底:“要不被别人看见很简单,只要易容就可以了,所以今天特意把灵儿给带来了。易容这事儿,灵儿还是挺拿手的。” 若颜瞥了眼桌上类似药箱的一个小箱子,原来是放易容的工具的。若颜没想到象灵儿这样的小丫头还会易容,果然跟皇字带点关系的人都是有特长的。 “我已经想好了,你就代替翌去。我和翌都是坐一桌的,有什么事我会替你顶着的,绝对没有问题。”向启轩见若颜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就继续解释到。 沉默了良久,若颜总算开了口:“不行。翌还是要去的,我只要扮成一般的仆人就成。” 向启轩一听就断然拒绝,他怎么能让若颜像个仆人一样站在自己身后,他可不是让若颜去受累的。当仆人,只能站着,看着。不能吃东西也不能乱动。他决不同意。 “那我不去了。”若颜也有自己的坚持。 向启轩一脸矛盾的凝视着若颜,想找到若颜脸上一丝的松动。失望的是,若颜仍旧是一副没得商量的态度。 向启轩没辙的叹了口气:“好吧!就这样。不过有什么事可要和我说。” “好。”既然向启轩同意了,若颜也答应了向启轩小小的要求。 “灵儿,翌身边不是有个挺机灵的小厮吗?你就把若颜易成那样就行。”向启轩对灵儿吩咐到。 本来向启轩一百万个愿意把若颜易成他的仆人的,可是他住的是内宫,身边不是宫女就是太监。他想,扮女人若颜是肯定不同意的,而且作为女人来说,若颜的身高实在是过于的挺拔,在女人堆里太扎眼。至于太监嘛,就是向启轩个人的原因,他下意识的不喜欢若颜扮太监。 所以,只能往翌的人那边考虑了。想来想去,就想到了那个小厮。虽只见过一次,还是给向启轩留下了印象。身高似乎比若颜稍矮一点,身材和若颜比也不差多少。 而且决定把若颜扮成那小厮还有个原因,就是那小厮长得也不差,挺招喜的。虽是易容,他也不想若颜太难看。 “好的,他我可熟了。”灵儿早就在那儿跃跃欲试了,一听主子吩咐,连忙上前打开箱子捣鼓起器材来了。 若颜坐在边上一瞬不瞬的盯着,觉得很是新奇:“灵儿,我要学。(.)”看着灵儿熟练的动作,又想到易容后的效果,完全激起了他的求知欲。 “好啊,有空我教你。”灵儿一口就答应了,手上的动作没有一丝减慢,还邀功的说道,“我就教你一个哦,要是别人,求我都不会答应的。” 向启轩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一个认真学习的态度,一个兴奋洋溢的笑脸,很幸福的画面。 半个时辰以后 “好了,大功告成!”灵儿开心的宣告着,蹦跳着去里屋拿镜子。 向启轩缓步走到若颜面前,弯下身子,直到与若颜平视,细细端详着,不漏掉每一部分,嘴角微勾,嘴里还不停的说:“不错,不错……” “颜颜,看看吧!”灵儿炫耀着自己的杰作,欣喜地催着若颜。 若颜拿起镜子,铜镜中印出一个陌生的面孔,细眉凤眼,玲珑小巧的鼻子,欲滴的红唇。原本应透着灵气的脸上被一抹冷淡所取代。易得确实不错,可以以假乱真了,只是…… 若颜总感觉好象稍稍有点……艳丽?女相?很难找到合适的词语去概括,反正就是很奇怪。 ------------------------------------------------------------------------------ 是夜,湘阳王设宴御凌园。 宫中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园中花团锦簇,灯火辉煌。 易容成小厮的若颜随翌前往御凌园,途中恰巧遇见同样前去参加晚宴的七皇子,于是一同前往…… 御凌园 “七皇弟!”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若颜自动退了开去,微垂首挺直站立,一副小厮模样。 向启轩闻言转身,眼中堆满了笑容。翌恭恭敬敬地朝大皇子向启贤行了礼。 向启贤满脸笑容,春光满面,心情似是很好,声音也爽朗起来:“哈哈……你们真是行影不离啊,宴会也一同前来。” 向启轩与翌相视一笑,回道:“哪里,只是恰巧碰到而已。” 向启贤笑意更深,却也没有再探讨向启轩和翌是否行影不离的问题,话锋一转,“这次的事,七皇弟可是功不可没。竟能说服西琅王退兵,免了战争,实是湘阳之福。” “是啊,可要多慰劳下启轩了。” 言语间,太子向启岫已穿过若颜踱步来到谈话中心。 若颜微微抬眼,悄悄瞥了眼,明显感觉到向启岫到来的一刹那,气氛有短暂的一滞,后又恢复了融洽。三位皇子相互亲切的交谈寒暄,翌也偶尔插上几句。 若颜也懒得听,偷偷地四处观察着,各个欢天喜地,一片热闹祥和。却没有看见今天的主角――聿袭风。而且这宴会上,除了宫女就没有别的女人了。要不然,刚才向启贤来时就没这么安生了,那芹儿毕是要把气氛弄僵的。想来,也是启轩愿意把他叫来的原因。 不过,这算不算男女不平等?严重的对女性的歧视。 “皇上驾到――”一个拖长音的尖细声音高声喊到。 御凌园刹时静了下来,在场的人一致注视着正向主位沉稳迈去的湘阳国皇帝。透着向氏皇族特有的文雅,身形健硕,威严毕现,完全不显老,看起来才四十出头。 若颜细微的转了转方向,在全场快速扫视了一遍,仍没发现聿袭风的身影。这聿袭风有点不把皇帝放眼里啊,宴会还迟到,明摆看准了湘阳国那他没办法,才如此嚣张。又是不平等惹的祸。 还没等场下众人行礼磕头,皇帝就两手一抬,自个说起来:“宴会中就免礼了,都随意吧。” 花园中,最头上是首席,接下去两人一席的几案在东西两侧依次排开,每人都很有自知的坐自己该坐的位置。 首席不用说,必是湘阳国皇帝的。太子和大皇子同坐东侧首位的一席,接下去就是七皇子和翌。而西侧首位空空如也,显是留给聿袭风,以示尊贵的。 若颜又小心的环视一圈,除了以上这几位,别的人均无什么特别,有几人虽架势实足,但只要细看只觉假得很,空有其表罢了。 视线转回,见向启轩正不时不露痕迹的向他偷看,有点像做贼的,不觉有些好笑。不过也就瞬间的感觉,而后便觉得有些不妥,眼神示意向启轩转回去,然后就自顾自微低头直视前方。 向启轩很听话的不再看,侧首和身旁的翌小声谈起来。 若颜眼神落定没多久,忽的察觉有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在周身徘徊,用余光一瞟,是大皇子向启贤。他也正在和太子说着什么,似是很开心。眼睛却直射向若颜,脸上却毫无异常,那太子丝毫没发现。 若颜装作无察觉,很尽责的站着,纹丝不动。脸上也无表情,与周身侍者无二致。 而大脑却在飞快的转动着,心里也不如当初那样平静。刚才与启轩的互动他应该没看到,否则自己肯定感觉得到。不过向启贤决不简单,上次是,这次也是。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而且是自己不知道的,是敌?是友?若颜不能判断。到目前为止,没有敌对的迹象,启轩似乎也很相信他。但是往往越亲近的人越是要防。 那这次他是看出了什么?是对自己的假扮,抑或是对青竹(小厮的名字,据说是翌取的,在若颜看来还不错)的? 如是前者,是他眼力太好还是早已知道?眼力好还不会太麻烦,只要不要在他面前易容就行。如果早就知道,就麻烦了,启轩周围肯定有人盯着,那会是谁? 如是后者,那青竹就有必要调查一下了。 无论结果如何,向启贤都需要重点小心。 不过在这个宫里,哪个人会是绝对纯粹的?除了启轩,所有人都要防。若颜心里是这样想的。 ------------------------------------------------------------------------------ 昨天说的不能食言,就先小更一下 明天继续 不要嫌少啊,毕竟能碰电脑的时间很少 先走了...... 22第二十一章 “西琅国袭王聿袭风到――”太监高亢的嗓音悠悠地响起,瞬时拉回若颜的思绪。[.超多好看小说] 思绪拉回,人依旧目不斜视。 其他人的表情动作也不尽相同。但大都不自觉的挺起腰背,对聿袭风的迟到显出一丝愤怒,拉高姿态以表心情。 向启轩和翌神情淡然的喝着茶,眼睛只是礼貌性的望向聿袭风,没有多大欢迎的意思。 向启贤笑容不变,眼神却忽然变的凌厉起来,同身为将军,同时也是皇子出身,相见必要观察比较一番。 边上的太子敛起笑容,俊脸冷若寒冰,固执地头也不动,旁若无人。 聿袭风矫健地走进园中,每一步都散发着惊人的魄力,让若颜心神一怔,许久不见,气势仍旧压人。 若颜不由自主的看向已站定在中央的聿袭风,一身绛紫色团锈锦袍,更显得身姿挺拔。俊脸棱角分明,两道剑眉,坚毅的下巴,英气如昨。 聿袭风微微行了礼便潇洒的入了坐。 主位上的皇帝不快的神情稍踪即逝,无比开心的朗声道:“朕非常高兴,我国与西琅国能够友好和平,实是件大喜事,让我们一起举杯欢庆!” 说完首先举杯,向聿袭风友好示意,仰头,豪爽地一饮而尽。 面对湘阳王的礼待,聿袭风也不好太过分,起身举杯还礼。 后随湘阳王一声令下,宴会正式开始。 在妖娆的火光下,十几名身披红纱、手持同色绸带的绝色女子围成圈鱼贯而入,各个体态玲珑,随着优美的伴奏声翩翩起舞。圈子却没有分毫破开的迹象,让人看不清里面的动静。 绝色女子跟着节奏体态万千的朝中心聚拢,圈子越收越小。长袖高举,十几双手汇于中心,迅速却不凌乱的猛地同时向上一甩,手中的绸带在空中洋洋洒洒。 突然一个白色身影随火红绸带一跃而出,凭空多出来的一抹白色在红海中显得愈加的洁白纯净。 红色慢慢的退了开去,空出中心。那抹白色灵动的挥洒,飘然降临,轻盈的落在地上,瞬时成为众人焦点。 一席白纱贴着身体,若隐若现,勾出优美的身段。长至腰迹的乌黑亮丽的长发柔顺的搭在身后。下摆开叉直开到大腿跟,修长的双腿一露无疑。赤足,露出小巧白嫩的双脚。手中缠着白色绸带。长袖遮着脸庞却更引人遐想。 若颜上下打量那舞者,出来的那段确实够抓住人心了。舞者应有的身段,姿态都够格,如果是对男子来说,条件确实不错。 舞蹈仍在继续,白衣舞者随着节奏缓缓的移开长袖,脸也渐渐暴露在众人的眼中。园中一片抽气声,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美景,仿佛一眨眼就要消失般。 若颜看着眼前的一切,微微有些失神,此人玉雕一般的脸庞上,两颗黑曜石般的眼眸嵌入其中,确是一张漂亮的脸。但也不会让这些看惯美人的皇亲国戚和朝中大臣露出如此震撼的表情,重点在于感觉。整个人站在中央,虽穿着白纱,却透着妩媚;只是普通的微笑,却顾人生怜。 舞者踏着舞步,每个动作,都恰倒好处,柔软、韧性。每个表情,都切合气氛,毫不做作。 白色在红色中舞动,如红海中的白莲,异常妩媚。 乐声渐渐消逝,白衣舞者缓下步子,长袖一甩,优雅立于舞台当中。 现场沉静下来,众人都沉浸在刚才的表演中…… “啪啪”,单薄而响亮的掌声从西侧首位上传来,打破了寂静。 聿袭风眼中噙满笑意,欣赏似的盯着白衣胜雪的纤细人儿:“好!好!此舞只应天上有啊!” 众人也频频点头,掌声愈来愈响,热烈非凡。[] 舞者转向聿袭风,微笑着欠身行礼,优雅而不谄媚。 掌声渐消,湘阳王颇为高兴地站起身,说道:“袭王爷,这若烟的舞可是天下一绝,还没有如此表演过呢!” 若烟?若颜飞快一瞥台中的人儿,就是那个男宠?怎么会在这儿? “难怪,难怪……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真是大开眼界!”聿袭风大加赞赏,眯起眼注视着若烟,不曾移开眼。 若烟微笑的脸不曾改变,又是一欠身,盈盈然回道:“王爷过誉了,若烟只是一介风尘中人,哪敢有什么名呢?到是王爷您,西琅国第一大将军的威名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能见到王爷,实是若烟之幸。”声音轻柔婉转,煞是好听。 聿袭风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盯着若烟,没有说话,右手拿起银制酒杯不住的把玩着,却没有要喝的意思。倒是湘阳王插口道:“既然这样,若烟就和袭王爷好好聊聊吧。” “是。”若烟温顺的回到。 随即莲步轻移走到聿袭风跟前,弯下身,搭在身后的黑色柔亮长发便随着动作滑至身前,白嫩的手拿起同是银制的小酒壶,在一个空杯中斟满了酒。 双手执起酒杯,略带恭敬的说道:“若烟敬王爷一杯。”说完便一仰头,把酒一股脑的倒进嘴里,没有留下一丝。 聿袭风笑着拿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聿袭风猛得站了起来,长臂一撩,就把若烟拉到了怀里,低下头,似笑非笑:“我们就好好的聊一聊吧!”聿袭风一字一顿清楚的说道。 若烟一阵诧异,不过也只是一瞬,后又恢复了幽雅的笑容,不露痕迹的微微拉开些距离:“好啊!” 聿袭风见状挑了挑眉,也不勉强,索性放了手,英俊的脸上带着不明的笑意。 若颜看着聿袭风的笑容便觉得混身不舒服,凭他与聿袭风几个月的相处,这样的表情,准没好事。下意识的又瞧了瞧坐在聿袭风身旁倒酒的若烟,笑语吟吟,却总是不着痕迹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不过,既然选择了接近,就必然要舍弃一些东西。 而放弃后是否能得到别的什么就很难说了。 台上的表演很是热闹,整个花园觥筹交错。而这些却令若颜有一丝的烦躁,这种宴会若颜向来都是不喜的,只不过是一场虚伪的表演,每个人都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穿着美丽的外衣,内心的清流却早已干涸,不复存在。一切只会促使若颜愈加地厌恶。 似是感受到了若颜的不耐,向启轩状似无意的向后瞥了瞥,然后故意提高些声音对着同样有所察觉的翌说道:“青竹啊,你主子的玉佩不知落哪儿去了,还不去找找!” “是。”若颜低着头尽量学着青竹的声音语气答到。青竹有着少年特有的活泼、阳光,声音自然也是属于轻快,清亮的类型。这和若颜完全是截然相反的,虽然若颜比真正的青竹大不了几岁,却没有年轻人的冲动,也没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情。反而沉静安稳,处处显露着淡然,这在年长人中也是极少有的。 因此,虽是极力模仿,这感觉还是有些不对。若颜也就尽量避免出口,现在也只是简单的回答而已。 阳光的背后藏着阴影,浮华的背后透着沉寂。 若颜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石板小路上,枝叶隐了天上射来的微弱的光,一路上没有什么人,该是大都调到宴会那儿去了,远远还能听见从御凌园传来的喧嚣,却也不似先前那么烦人。 微风过处,树叶轻摆,引得一阵唏唏嗽嗽。 再往前,眼前顿时豁然开朗,没了茂密树叶的遮挡,依稀可以看见前面有一个不算太大的人工湖,边上还有一座形状奇怪的假山。 若颜随意的胡乱看着,觉得这假山除了用来装饰,就只能用来藏人了。要是他,就决不会在自己的地方放上如此麻烦无用的东西。 四周寂静无声,想是离御凌园有些远了。 若颜走近湖边,直到只一步就会掉入湖里才停下脚步。 坐于石上,静静的看着眼前没什么景色的景色。在别人看来极度无聊的事情却是若颜喜爱的,没有原因,只是喜欢。 不知坐了多久,远处似有一阵骚动,还有迅速扩散的趋势。 若颜不喜的站起身,向骚动之处张望,并不想回那个地方,心里却惦记着向启轩。其实并不觉得骚动和向启轩有什么关系,但还是不放心。于是最终决定回去一探究竟。 没走几步,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若颜反射的躲进正好经过的假山中,瞬间还在想,这假山果真是用来藏人的。 如若颜所想,是皇宫的侍卫。一群侍卫匆匆的从假山经过,带头的还高声命令着抓刺客。 若颜又在假山内呆了一会儿,确定他们不会再返回,才从里面出来。 可是还没出到洞口,就被一个冲力给推了回去…… 谢谢大家支持 我的电脑国庆节就可以买了哦! 真是太兴奋了,以后就不用借别人的了 高兴啊,国庆节怎么还没到呢? 我要放假,放假,放假...... ------------------------------------------------------------------------------ 明天要上学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见 烦哪------ 祝看书的各位学业进步,工作顺利 要开始学习了,诶------舍不得 真舍不得 23档案(未完) (.无弹窗广告)(.)档案(排名不分先后) 姓名:诺安 年龄:20周岁 身高:178cm 国籍:英国 瞳孔之色:琥珀色 爱好:弹琴 特长:弹琴、药理、杀人 武器:手术刀、黑色长软剑…… 职业:钢琴家 背景:神秘暗杀组织“暗夜”首席执行者“暗影” 中英混血儿 其他:据资料,无亲无戚 姓名:聿袭风 年龄:23周岁 身高:180cm 国籍:西琅国 瞳孔之色:紫色 爱好:带兵打仗、男色 特长:带兵打仗 武器:长剑 职业:将军 背景:原西琅国三皇子,现为“袭王”,西琅国第一大将军 其他:有两个哥哥,两个妹妹 姓名:聿景冥 年龄:25岁 身高:183cm 国籍:西琅国 瞳孔之色:紫色 爱好:政治 特长:政治 武器:折扇 职业:皇帝 背景:原西琅国二皇子,现为西琅国皇帝 其他: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两个妹妹 姓名:向启轩 年龄:20周岁 身高:180cm 国籍:湘阳国 瞳孔之色:褐色 爱好:诗词、美酒 特长:诗词、无敌微笑、暗器 武器:各类小型武器 职业:无 背景:湘阳国七皇子 其他:有两个哥哥,四个姐姐,一个妹妹 姓名:月日怜 年龄:26周岁 身高:179cm 国籍:疑似苍木国 瞳孔之色:黑色 爱好:杀人、整人、骗人 特长:杀人、整人、易容 武器:琴,飞刀等 职业:杀手 背景: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逆鳞”首领 其他:无兄弟姐妹,父母不明 24第二十二章 若颜急忙抬手欲扶住两边减少向后的趋势,怎奈何石壁虽凹凸不平,却因长期的潮湿而长满青苔,变得湿滑无比,两手只是顺着石壁滑了过去,后果可想而知,若颜的背重重的撞在坚硬的石岩上,不禁闷哼出声。(.无弹窗广告) 还没有从疼痛中恢复过来,手脚就被稳稳的固定在石壁上,不能动弹。 狭小的空间内,若颜听到除他以外,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此人正不停地喘着粗气,灼热的气息毫无阻挡的喷洒在若颜的脸上,想是不久前做了激烈运动,但压制的动作却丝毫不含糊,几个能灵活运动的地方均被压得死死的。 若颜心里不由的一惊,刚才居然没有感受到外面有人?自己什么时候警觉性变差了?又或者是判断力下降了?竟然好死不死的躲进假山里,本身被那群侍卫撞见也没什么,就是烦一点罢了。现在,就不止麻烦这么多了。 事实证明,能藏人的地方千万不要去。 洞内漆黑一片,顶上一个不小的洞在黑夜中不抵什么用,光的亮度已是暗得不能再暗了。纵是若颜的眼力再好,也无能为力。 对方依旧喘息着,渐渐的不似原先这么急促了。 若颜仍旧紧贴着墙,稍有些动作,对方马上就警觉起来,抓着他的手更是紧上几分,也愈加难受了。 似是休息够了,若颜察觉对方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他,像是在思考要不要杀人灭口。 “你……”若颜试图开口,却被手上瞬间的刺痛给止住了声。 对方的目光仍停留在若颜的身上,让若颜有点疑惑,他到底在看什么?如此的黑色空间,眼球并不能够感受到亮光,要看清人简直是天方夜谭。[.超多好看小说] “别出声!我让你回答就回答,不要做多余的事。”对方故意压低声音,略带沙哑的低沉嗓音似曾相识。 若颜很配合的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介意这个声音,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却听不真实。最终还是作罢。 那人像是感觉到若颜点头,又说下去:“若烟今天是来献舞的,亦或是来勾引聿袭风的?” “接近的成分居多。”若颜果断的说出自己的判断,暗自却有些奇怪,对方明显不知道自己是谁,却问了很难回答的问题。如果问的是个小小的宫女或是太监,他们绝对不会知道。 那他这样做岂不是很没效率? 而听他的口气,低沉中夹杂着丝丝急噪,怕是慌不择路了。 “若烟一直都文明天下?”急噪的心情愈加明显,声音又低沉了几分。 “不久前。”若颜之前从没有听过若烟的大名,就自然而然地把若烟归为无名的,孰知这个错误的信息却令对方的内心如波涛汹涌般不能平静。 对方身体的微微颤抖,通过相交的部位清晰的传到若颜身上,周围空气顿时冷了下来。 若颜愈加的感到奇怪,状似很在意若烟,却又像不认识若烟。听了第二个问题,他有必要如此愤怒吗?明明是个很普通的问题。 洞内再次没了声响。 “咔嚓”,树枝断裂的声音,很细微,在静夜中格外清晰。(.好看的小说) 有人!洞内两人均是一惊。对方的手忽的松了松,若颜顺势脱了开去,反手,转身,只是一瞬间,两人的位置蓦的颠倒。若颜抵着对方,整个人贴了上去,人压着人,空出一只手捂住对方的口,也止住了对方的惊呼声。 “我出去,你看着办!”若颜轻声的在对方耳畔低语道。 沉吟片刻,对方点了点头。 若颜松开手,转身就要走,只听耳边传来若有似无的话语,“谢谢!” 若颜走出假山的一刹那,凭着听声辩位的功夫,瞬时探测到来人的位置,低着头疾步走向来人。 按若颜预计的,如愿的撞了上去。 “啊!”若颜轻呼一声,虚弱的朝后摔去。 没有如期的摔在地上,而是落在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中。 一轮月亮终于从浓密的云中探出头来,黑夜多了一丝光明。却让若颜看到了最不愿见到的人,本应和若烟在一起的――聿袭风。 若颜暗叫倒霉,这也能碰上?却也只能兵来将当,水来土掩了。 下面的是初稿,正稿在后一章,不过大家可以当消遣看一下,写好了就不舍得删了 “王爷!”若颜慌张的离开聿袭风的怀抱,站直身子,低着头略带不安的低声叫道。 很久,聿袭风没有出声。但若颜能清晰的感受到,在他身上不断逡巡的审视的目光。 在聿袭风长时间的注视下,若颜显得更加的局促不安。 聿袭风多疑的性格,若颜早就领教过了。现在如果不倾情演出还真混不过去,他现在是青竹,就不能用若颜的态度对待聿袭风。 不过,此时的状况真是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那刺客倒好,就这么走了。 若颜有点奇怪自己的反应,为什么想也不想的就要替他引开别人,原先躲在假山中就是想要避开。而现在却自找麻烦,还找了个超级大麻烦。今天是怎么了? “这么黑,走路要小心。”貌似一句关心的话语,却如警告一般,低沉的吓人。 “是。”若颜的头更低了,身子也微微有些颤抖。聿袭风对他明显还有怀疑。 “抬起头来说话!”聿袭风突然低喝一声,吓得若颜又是一抖。 缓缓的,若颜抬起头,匆匆看了聿袭风一眼,就状似害怕的移开眼,死盯着聿袭风胸前不算清楚的云纹不敢再动弹。 “你见过本王?”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是。”若颜仍旧一动不动地盯着聿袭风的胸膛,声音也细如蚊蚋。 “我很可怕吗?”聿袭风觉得眼前的人紧张的过分。 若颜迟疑了片刻,缓缓的摇摇头。心里只觉麻烦,问这么多没用的问题,还没有一句重点。 聿袭风看着若颜愈加僵硬的身体,也知道了他的口是心非。 “刚才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终于开始进入正题。聿袭风一副审讯的姿态,完全就把若颜当成宫里的奴才了,不过并没有放松警惕,若颜还是感受到了一些压抑的气氛,这是聿袭风故意散发出来的。 “没。”若颜总觉得聿袭风嚣张的有些过分,这里明明是别国的皇宫,却搞的和在自己家一样,有没有刺客,不用他操心吧?不过有一点却是很明显的,他是寻着那刺客的踪迹来的。否则,如此的黑夜,聿袭风没理由一个人跑到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难不成那刺客是要刺杀他?可又觉得不象! “你只会用一个字回话吗?”聿袭风低沉的声音显示出些许的不悦。 “不是。”若颜以实际行动证明他自己的话,马上比原来多了一个字。 聿袭风挑了挑眉,不欲多做纠缠。全当若颜性格所至,“这宫里出了刺客,你可知道?” “知道,刚才有侍卫还向奴才询问过。”若颜点点头,连奴才二字也被若颜给说出来了,算是演到家了,按以前,就算在月面前,也没有谁是主子,谁是下人之分。 聿袭风总觉得事有蹊跷,环视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异样,“你在这儿干什么?” “找主子的玉佩。”聿袭风收了气势,若颜稍稍放松了一些。 “哦……”聿袭风似是想到什么,“你主子是谁?” “翌尚书。”若颜想了想,翌是兵部尚书,应该是这么称呼的。 聿袭风点点头,随即看向若颜道:“玉佩也甭找了,现在这宫里乱着呢。” ------------------------------------------------------------------------------ 不管好不好都留点言吧 我想看你们的留言!!! 有你们的留言我会很开心的 等着你们哦! 25第二十三章 作者应某些原因,造成视网膜脱落,正在住院, 并在一段时间不能看屏幕,导致不能及时更新, 望大家谅解,谢谢继续看文! 本人为其同学,经作者要求代为转达, 本人觉得写的还不错,比起作者的语文水平,实在好很多 (此为自己添加,与作者无关,所以想说,这篇文章绝对是超水平发挥,当然比起我还差很多......) 好了,再说下去等他好了我就没好日子过了,可怜啊!!!长久被压迫着......不过也希望他快点好了,我也很希望看的说...... 正文 “王爷!”这一声显得惊讶万千又透着些欢喜,叫得聿袭风一阵莫名,疑惑间,警觉的神经却没有放过在若颜说话的同时,一个极轻微的响声转瞬即逝。[.超多好看小说] 聿景冥连忙放开若颜欲去一探究竟,却不能移动半步,若颜低垂着头,紧紧地抓着聿袭风的衣服不肯放手。 聿袭风簇眉望向四周,微弱的月光掩饰不了夜晚的深沉,漆黑的夜空如巨大的幕布般笼罩大地,树枝随风摇曳,周围寂静的可怕,仿佛刚才的细微声响只是他的错觉。 若颜把脸埋在聿袭风怀里,状似正在舒缓原本紧张的情绪,眼睛却异常的清明,凝神辨别周围的情况,刚才的声响让他不禁松了口气,那人武功似乎还不错,也不算太笨。 可戏还是要演下去的,若颜仍没有松开手,稍稍抬起头,略带轻颤的说道:“有人!好……好像有人跟着我……”一张脸满是害怕,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放开!站直了说话!”聿袭风猛的一甩手,低喝到。刚才的停顿已经让他失了机会,那刺客早已无影无踪,不觉让他有些生气,口气也不免差起来,再看眼前搅局人说话,动作无一不透露着唯诺,惊慌。更是让他心情差到了极点,能这样讲话已经是他在极力克制了。 若颜吓得松开了双手,把手藏在了背后,极度不安的偷眼瞧聿袭风,心里却在暗贬聿袭风。 对于情绪的控制,聿袭风是绝对不合格,明显是因为长期处于上位而形成的一种行为习惯。只要不顺心,就会烦躁,即使有克制,只要仔细观察或多或少也能发现内心的情感波动。不过也只是对于若颜而言的。象聿袭风这种情况根本就是毫无掩饰了,这让若颜觉得西琅国真是没选错皇帝。 “不知道有刺客吗?皇宫出事,下人不得擅自走动,这是常识。”许是聿袭风自己也意识到态度的不妥,接下来的话少了情感的表露,只是平淡的语气也不见的有比刚才好多少,至少若颜是这么想的。 “不……不知道,主子让去找东西……,就一个人,也没人告诉……”若颜仍旧细声细气,害怕的说道。他知道聿袭风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没骨气,胆小怕事的人了。如没必要,决不会多加理会。 果不其然,聿袭风更是不拿正眼瞧若颜了,无视的态度愈加的明显,就差甩袖走人了。 不过算聿袭风还有理智,仍不忘审问若颜。对,没错,就是审问,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强硬霸道的语气,不是审问还能是什么? “就你刚才那么一拦,就把刺客给放走了,你说……你要怎么办?” “青竹……,不知道啊,青竹只……只是害怕,不知道有那么严重!”若颜说着,说着就快哭出来了,人也因害怕不住的颤抖,声音却依旧的低。看起来可怜极了。 用余光一瞟,聿袭风厌恶的神情映入眼帘,若颜心里却是高兴的紧,最好把他漠视到底,那才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 “你是哪个宫里的?”聿袭风也不愿向这样的人追究什么,心里已经把若颜归为另人厌恶的人上的名单中。只是为了安全起见,再确定一下而已,当初的疑虑早就不知道飞向何方了。 “回王爷,青竹的主子是翌尚书。”这次总算说了句流畅的话,这戏也要适可而止,太夸张就假了。看看聿袭风的架势,应该也差不多可以收场了。 但是令若颜没有想到的是,在聿袭风听完他的话后,神情都变了。其实聿袭风只是略微的挑了挑眉,在若颜眼里就被无限扩大了,因为这不是个好兆头,结果也确实是这样。 “是他?”聿袭风喃喃说到,随即很给面子的瞥了若颜一眼,口气倒是没什么变化,“今个儿皇宫乱着呢,你先随本王回去,明早再回去。” “可……可是,主子等着呢!”若颜犹犹豫豫的轻声说,生怕惹恼了聿袭风似的。事实上若颜也确实不愿跟着去,天知道聿袭风和翌有什么关系,竟会让聿袭风改变想法?聿袭风还真是多事,好歹也是别人的地盘,却搞得和自己家一样。 若颜正等着聿袭风有所反应,聿袭风却潇洒的甩袖转身走人了,根本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完全都不民主。早知就不应该扮成青竹,更不该来参加这个宴会。为什么连翌都是位高权重的,还是兵部尚书,周围还真没有普通人,就是因为这样,事情才都会变得如此麻烦。 聿袭风还是一直往前走,认准了若颜会跟上。若颜确实不得不跟上…… 今天似乎万事都是出乎意料的,聿袭风竟然在中途停了下来,不过却不是毫无预兆的,因为若颜听到了徐徐的脚步声,听这步子的节奏与深浅,应是受过舞步训练的。 天上的密云奇迹似的消散开来,洁白的月光柔和地撒向大地,仿佛是要迎接某人的到来一般。 聿袭风微微挪了挪步子,一道白色的身影停在了若颜面前,准确的说,应该是停在了聿袭风和他的面前,很奇怪的形成了一个三角的形状。 皎洁的月光衬着白色纤细的人儿,显得出奇的清丽出尘。若颜不得不再一次承认,这和他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的若烟,长得确实……让人难以忽视。 即使是俊秀淡然的容紫煌,妖艳邪魅的月日怜,都没有会让若颜有如此强烈的在意之感。这种感觉连若颜自己都很难理解。 “王爷!”若烟轻柔的声音缓缓响起。若颜也从这悦耳的声音中看到了希望,哪怕是只有一点。 “怎么了?就你一个人?”聿袭风又是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像是不认同若烟的做法。不过语气真是比刚才要温柔多了。 若颜略低着头,悄无声息地默默观察着两人的表情。经过一晚上的契合,聿袭风与若烟的关系似乎亲密了许多。这若烟还是有一手的,至少第一步应该实现了。 “若烟要来找王爷,宫中的侍卫不让,所以……若烟只有自作主张,一个人趁乱跑出来了。”若烟依旧不紧不慢的解释到,“噫?”若烟说话间忽然看见站在旁边的若颜,眼里透着惊讶。 若颜眼中疑惑的光一闪而逝,他认识我,或者说是认识青竹? 随着若烟惊讶的声音响起,聿袭风侧过身看了看紧守本分的若颜,又转向若烟,随口问道:“你认识他?” 若烟用他那墨色晶亮的眼眸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观察了若颜片刻,缓缓的摇摇头道:“不认识,只是刚才翌尚书不停地在找他的小厮,而且很急的样子,连七皇子都面带焦容,吩咐在追查刺客的同时,全力找出名唤青竹的小厮,若烟只觉着他和他们描述的甚为相像。” 若颜听了心里一怔,事情似乎朝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了。只是来了刺客,他们没必要如此着急吧?一个是湘阳国的七皇子,一个是兵部尚书,竟为找一个小厮而如此大张旗鼓,不是很奇怪吗?别人会怎样想?最重要的是现在,聿袭风会怎么想? 近期由我代打,文还是扬扬的,只不过体力活都只有我干了,她让写啥就写啥,我就在这里写上小小的几行,谁让人家是病人呢? 大家也要多关心关心我啊,打字的活实在有点累 如果嫌本人碍眼,那我就自动隐形了,均以作者为准 千万不要嫌我碍眼......会伤心的 26第二十四章 我回来啦~~~~再次能见到个位亲亲们真是万分激动啊 这破眼睛总算可以用了,不过某人被严格控制用眼了 以后我会以龟速更新,其实手好痒啊,很久没碰电脑了 前阵子在狂补课,幸好赶得上,假期不用担心补考真是幸福 果然聿袭风来了些许兴致,意味深长地瞟了眼若颜,颇带玩味的说道:“看来翌尚书和七皇子缺不了青竹,既然这样……就先去轩齐殿走一趟。” “王爷,只是个小厮,不用您亲自……”若烟奇怪地看了看若颜,只是颇为清秀而已,并没有再特别的地方,怎会惹得大家都如此对待? 若颜听了若烟的话,心里非常的赞同,只是小厮,不必要一个王爷如此屈尊降膝的送,何况没按什么好心。 “你也一起去,不用多说,跟着本王就成。”聿袭风毅然打断了若烟的话语,不容质疑的语气使若烟乖乖地噤了声。 若烟自动退到聿袭风身后,而若颜也退了一步跟在若烟身后,能离聿袭风远一点也是好的,这自作主张的本事没人比得上聿袭风。 若颜暗自有些担心聿袭风的动机,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忽觉手中一凉,低头看时手中已多了一个纸团,警觉性的观察聿袭风,对方仍旧目不斜视的大步向前走,似是没发现他们的小动作。 很显然,这个纸团的主人,除了前面没事人样的若烟没有别人。 若颜虽是觉得奇怪,动作却毫不停顿,顺手塞进了怀里,继续若无其事的跟着。心中的疑虑却不断地扩大,看向若烟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而前者却若有所觉的撇头扫了若颜一眼,随即就又神色淡然的直视前方。 若颜心头一滞,那眼神虽是只有一逝,却让若颜看得真切,那就绝不是友善的眼光,清冷,哀伤,幽怨,甚至还有一丝恨意,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若颜措不及防,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他? 回轩齐殿的路上又碰上几拨正在搜寻的侍卫,见了聿袭风只是行了礼,就爽快地直接往前奔去,丝毫没有怀疑聿袭风的样子,把若烟和若颜完全的当成了空气,叫若颜忍不住就要皱眉,但最终还是掩了表情,这警惕性也太差了,要不是已遇见那刺客,若颜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聿袭风,说是若颜的偏见也不为过,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让若颜直懊恼,却怎的都抑制不住。 还没进轩齐殿,就已看见前头人影攒动,走近一看各个面容严肃,来回巡视的侍卫步调整齐划一,透着股严正以待的劲,比路上碰上的不知好上几倍。 还没到门口就被人给拦了下来,待了解是送青竹回来的才进去通报,那聿袭风被盘问了也无怒意,倒叫若颜有些奇了。 不过片刻时间,向启轩和翌就急急的出来迎接。 若烟恭敬地行了礼便不再出声。 若颜见状知道改是自己表示点什么了,就上前一步,轻轻地唤道:“七皇子,主子。” 向启轩只是略微点了点头,便去对付聿袭风去了,倒是翌端着温和的笑容向若颜招招手,示意若颜过去:“没事就好。” 若颜依言默默走到翌身边,站定,也朝翌弯了弯嘴角。 “袭王竟亲自送青竹回来,叫启轩如何是好?”向启轩一开口就打起了官腔,翌也一脸正经,脸虽普通,那略带点内双的眼眸内却是掩不住的精光,全身的气势还真是兵部尚书才会有的。 不过聿袭风似乎不想这么绕来绕去,开门见山的说道:“看七皇子和翌尚书如此着急,本王能帮上忙也就帮了,不过本王今次来还有重要的事要与七皇子相商。” “那随启轩进书房详谈可好?”向启轩应是早料到聿袭风此次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片地波澜不惊。 “七皇子带路吧。”聿袭风点头同意,可这语气全然不似客人的样子,掩不住的嚣张。 轩齐殿.大厅 古代没有现代如此的高科技,就连现代最平常的东西拿到古代来也是无价之宝。 古代,“电”这个名词已经产生,却多认为电的现象是阴气与阳气相激而生成的,东汉时期有一书关于静电的记载,其他中国对电没什么太多了解。 而这个时代虽不是中国古代的任何一个朝代,其落后程度却与中国古代相差无几。对电的认识也就不言而喻了。 就若颜所知,早在西元前600年左右,希腊的哲学家泰利斯就知道琥珀的摩擦会吸引绒毛或木屑,这种现象称为静电。而英文中的电(electricity)在古希腊文的意思就是“琥珀”(amber)。 后来英国医生吉尔伯特发现用摩擦的方法还可以使不少别的物体如玻璃棒、硫磺、瓷、松香等具有吸引轻小物体的性质,他把他们称为“电力”。 而后西方人都在不断探索试验,最有名就是富兰克林提出的电流的概念和费城实验。 将系上钥匙的风筝用金属线放到云层中,被雨淋湿的金属线将空中的闪电引到手指与钥匙之间,用风筝将"天电"引了下来,把天电收集到莱顿瓶中,证明了空中的闪电与地面上的电是同一回事。 电的发现再配上爱迪生的发明,各种电器被广泛使用。 哪像现在――还用蜡烛照明,却意外的出奇的明亮而不晃眼。 若颜注视着其中一盏明灯如是想着。 大厅里很静,很适合若颜胡思乱想。 能让若颜胡思乱想的时候不多,但来到这里以后突然多了不少,原因无他。只因这里的人似乎很喜欢大眼瞪小眼或是无声胜有声。 握着若颜右手的手又紧了紧。自聿袭风离开,翌就紧紧拉着若颜的手,直到大厅也没有放手。 也就是从被拉后,若颜就觉得他自己周身的怨念愈来愈浓重。 来到大厅,更是正面对着怨念的来源。 若烟强自镇定,脸色却变的有些苍白,漆黑的双眸中夹杂着爱恋,期待,隐忍,哀愁,怨恨…… 如此凝视着翌,翌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却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而若颜收到的仍是不断加深的怨念。 忽的,一阵风扬起,烛光一起向同一方向晃去,也吹着若烟单薄的白色纱衣。 “来人,拿件披风来给小……若公子披上。”翌终是开了口。 下人立刻便把披风整齐的穿在了若烟的身上,若烟一动不动地任下人摆弄披风,愈见苍白的脸上暗淡无光,嘴里低喃着:“原来不过是若公子么?” “若公子?”若烟嘴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抬起头直视翌道,“若烟是什么身份?哪担的起这名儿?这披风若烟也受不起。”说着便扯了披风,披风顺势滑落于地。 翌看着地上的披风默不作声,若颜侧首看着翌,忽然觉得有些凄凉,右手回握翌的手。 “那纸毁了吧。”若烟冷冷的说道。 若颜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 翌诧异的看看若烟又看看若颜。 若颜只是摇了摇头,翌似乎也没什么心思追究,没有再问下去。 若烟转身望向大厅外,纤细单薄的背影显得异常的脆弱和孤独…… 27第二十五章 聿袭风和若烟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从书房出来,向启轩的脸色就不怎么好,却闭口不谈谈话内容。(.无弹窗广告) 翌也是心事重重的,聿袭风和若烟一走,索性转身回了房,丝毫不理会灵儿的叫唤。 若颜见他们如此也不多言。既然他们不想说,他也没理由自作多情。拉着一脸担心的灵儿卸装去了,若颜再也不想顶着这张脸走来走去了,连一个小厮都不能另人省心,还不如恢复原样,呆在这轩齐殿里…… 现在有一件事让若颜很有兴趣。 若颜一瞬不瞬地盯着正在替他卸装的灵儿,灵儿原本白净的脸渐渐红的快滴出血来,手也抖得厉害,终于…… “好啦,有什么事就说!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搞得我都不正常了!”灵儿扔下工具,一屁股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拼命地喝着茶水,脸上火烧的状态却怎么也降不下来,最后泄气的坐在凳上,无奈的说道。 若颜端着镜子,摸着自己的脸,果真不错,涂脸上的药膏一丝不留,头上的发髻也解了。因为是小厮,所以不用簪子,只是用一条普通的布带扎在头顶,活像顶了个黑“包子”,若颜看了只觉得怪异。 放下镜子,看向灵儿。只见灵儿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通红的脸,纯净的双眸正望着他,才想起还没有回答灵儿的话。 “哦……我想说,今晚留下来吧!”若颜向灵儿提议道,说实话,若颜真是一刻都不想等了,一想到接下来的事,若颜兴奋不已。 “恩――”灵儿猛得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若颜,刚降下来的温度越来越有上升的趋势,过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这……这怎么行!” 若颜一脸疑问的反问道:“为什么不行?”这是灵儿第一次拒绝了若颜。(.无弹窗广告)若颜自认这不是什么太过分的要求。 “恩――哦……那个……主子那边……还要我去……”灵儿僵硬的笑了笑,随即做恍然大悟状,一拍桌子,吐字仍旧不连贯的说,还没等若颜再说话,桌上的东西也不收拾,就一溜烟的跑了。 剩下一脸莫名其妙的若颜,只是想让灵儿教他易容而已,虽然……今天是晚了点,若颜望着外面漆黑的天空。 算了,若颜看着桌上七倒八歪的药品,工具……没有灵儿他自己也可以琢磨着弄弄看,毕竟已经旁边看过一次了,而且还是在自己脸上做的。 于是当晚,若颜的房间彻夜通亮…… 第二天,若颜不停的反复的试验,却始终有些疑问,正想去问灵儿,却发现灵儿探头探脑的从窗户往里头瞧。 灵儿见若颜看见她了,慢吞吞地走进房里。关上房门后,就不肯再走近一步了。 若颜象是没有察觉灵儿的异常,很高兴灵儿自己来了,省下很多时间,连忙上前拉着灵儿,一边还说着话,语气远比以前要激动:“来得正好,昨天一直研究,有些地方想问你!” 然后又自顾自说下去:“我试做了很多张脸,却发觉每张脸都大同小异,要怎么样才能做各式各样的脸呢?” 若颜不停笔划着自己的脸,讲完后很虚心的望着目瞪口呆的灵儿等待指点。 很久,灵儿才回过神,眼珠子转了一圈,死死盯着若颜的脸,有些颤抖的问:“颜颜,你不会……昨天一晚都在摆弄这个吧,而且还是用自己的脸做的实验?” “恩,有什么问题?”若颜点点头,只有用自己的脸才能确保万无一失,用模型会有误差,而且浪费时间。 “完了……”灵儿完全没有刚开始的不安,左手搭着前额,一脸头痛的样子,嘴里不停低喃着,最后声音提了起来,抓着若颜的衣服,直嚷道:“要是被主子看见你怎么糟蹋自己的脸,不把我骂死!记住,要试,试我的,接下来我会很好的教你的,恩?” 若颜摸着脸,因为不停的上妆卸妆有些微通,又看着灵儿如此,想想也好,就同意了。 灵儿这才放松下来,吐了口气,“刚才不是问我怎么回事吗,其实很简单的,我先用模型给你示范一下,你看好……” “告诉你哦,那袭王离宫了,而且是他本人提出来的。说起来,他比那个皇帝还讨厌,走了最好,省得在皇宫里都住的都不安稳!”灵儿劈里啪啦的说着,这几天若颜简直没日没夜的试验研究,让她这个在旁提点的都快受不了了,而若颜却仍旧兴致勃勃的摆弄着,不佩服都不行了。 每次灵儿只能拿外面的事来调剂一下气氛,不过似乎效果不大,若颜总是心不在焉的回应一声就没了下文,只有灵儿在旁边坚持不懈得唱着独角戏。 不过这次和往常不同,虽然若颜手上的工作没有停下来,仍旧专心致志地盯着模型,只是吐出了两个字:“理由。” 灵儿知道若颜有兴趣知道,顿时来了兴致,侃侃而谈起来:“好像说是要去到处逛逛,皇上就把我们太子爷给找去了,现在八成太子正领着袭王到处逛呢!”说到后面,语气总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若颜虽是对中国古代不甚了解,但一些简单的常识还是知道的,比如“太子”意味着什么,相对的,也知道太子并不是那么好当的,有许多特别的权利,就会有许多额外的义务。 若颜有点庆幸启轩不是太子,也不希望启轩变成皇帝,若颜能感受到,启轩向往的生活应该是更加自在的。 灵儿看着若颜最后一道工序完成,凑近了仔细瞧了瞧,连连点头:“厉害!真是一点就通,只是看我操作一遍就会了,用量,力道,都恰到好处。” 若颜看着自己的成果,勾起了嘴角…… 若颜呼吸着清晨清新的空气,今天依旧春光明媚,鸟语花香,是个出游的好日子。 不过若颜没什么心思出游,只是在皇宫内看看怡人的风景罢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搜寻一下奇特稀有的植物,顺便偷摘点拿回住处摆着。 就这样,若颜一边缓缓步行,一边四处搜寻。 忽然隐约听到什么东西划破空气,接着闷闷的一声,象是击在了某物上,还有倒地声…… 若颜一听掉头就走,他可不想惹麻烦。 没走几步,就听见一个女子蛮横的声音从后头响起:“前面的,你给我站住!” 若颜听了这声音更是加快了步伐,虽然只见过一次,声音却是无比熟悉的,这声音、这语气,不是那芹儿还能有谁? 竟然又碰上了,若颜毫不理会后面不断叫嚣的声音,死命的往前奔去,芹儿的性子若颜实在不太受得了。 直到前面没了路,只剩下一片不小的池塘映如若颜的眼帘。 那晚虽然视线模糊,若颜却记得清清楚楚,眼前碧绿的池塘,和刚经过的假山群,就是宴会当晚来过的地方。看来这个地方确是个事故多发地。 若颜被迫的停了下来,转过身,盯着轻轻点地,落于面前的向颐芹。 “原来是你。本公主叫你,干什么不停下来?”向颐芹有些喘的质问道,今天她仍然穿了身鹅黄色衣衫,款式与上次稍有差别,却是一样的干练,手中拿了一条黑色长鞭。 若颜沉默不语,并不想找借口辩解。 芹儿见若颜不回答,不经有些生气,柳眉一竖,“上次不是还会说么,今天怎么成哑巴了?” “我还有事,先失陪了。”若颜沉默着,半天才说话,说完就要走。 向颐芹听了更是气急,倏的挡在若颜面前,手拿长鞭横在胸前,一副要打架的架势:“想走?没门!先陪本公主练练鞭子。” 说完也不管若颜有没有准备好,举起长鞭挥向若颜…… 看着长鞭如灵蛇般舞向自己,就在快要落在身上时,若颜向右侧一移,及时的躲过一击。 长鞭挥在了若颜身后的岩石上,随着“轰”的一声,那岩石竟然碎成了两瓣,让若颜也不禁一惊,没想到向颐芹竟然用了全力。 向颐芹见没有打中,继续如影随形的跟随其后,若颜左躲右闪,十几鞭下来,虽然没有击中要害,也擦伤了好几处。 若颜并不想对向颐芹出手,可是向颐芹似乎不打到他誓不罢休的样子,招式也是越来越狠,毫不留情的袭向若颜。 又是一鞭直朝若颜的面门扫去,这次若颜没有躲避,而是直接迎了上去,抽出腰间的软剑,运用巧劲甩了出去。 似是直往向颐芹身上扫去,向颐芹正要躲避,那软剑却灵活地缠上了长鞭。 向颐芹见状,便想抽鞭再击,却怎么也扯不动,人倒跟着软剑被带到了若颜跟前,连忙放开手,却已经迟了,还没等惊呼出声,就被若颜毫不留情的踢进了水里。 没了阻碍,若颜看也不看在水中挣扎的向颐芹,扭头就走…… 28第二十六章 走了几步,后面便没了扑腾的声。 若颜转过身,池塘中已没了向颐芹的人影,要不是水面还依稀留着此起彼伏的水波,若颜几乎快认为刚才只是他的幻想。 若颜一阵郁闷,这个公主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只会乱添麻烦。 一边想着,一边迅速跑向池塘,脱下碍事的外套就跳入水中。 春天的池水依然透着股凉气,若颜一进入水中便觉得被微冷的水流从四面八方包围着,像是要渗透皮肤进入身体内部一般。 凉水不断刺激着若颜的五官,若颜努力张大眼睛在水中搜寻着向颐芹,池底积满了淤泥,长满了浓密的水草,使得严重阻碍了若颜的视线。 寻找时还需注意着不能被水草缠上。 凉水充斥着眼球,让若颜觉得视线有些模糊。 忽然,若颜看见一抹鹅黄出现在绿茵茵的水草丛中,赶忙游了过去…… 若颜有些庆幸向颐芹穿的不是绿色的,要不然就她的一身保护色,要找到还要浪费点时间。 拖着没了意识的向颐芹上了岸,若颜也顾不得一身的湿,一面把向颐芹在地上放平,一面单手解开向颐芹的衣扣、领口,有节奏的按压向颐芹的胸口,并抬起向颐芹的下颚,捏住鼻子,保持气管的通畅,掰开向颐芹的嘴做人工呼吸。 两者交替进行着。 不久,向颐芹似乎有了点反映,吐出了一些水,不过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若颜继续再接再厉,刚挨上向颐芹的嘴,便看见向颐芹缓缓睁开双眼,近距离的四眼相对…… 若颜刚想起身,就被向颐芹一把推了开去,急忙稳住身子,脸上又挨一巴掌,让冷得有些麻木的若颜措手不及。 “死淫贼,竟然轻薄本公主!”向颐芹一脸羞愤,恼羞成怒的又要来第二掌。 而第二掌却在途中被迫停了下来。 若颜紧紧抓着向颐芹的手腕,冰凉的手掌激得向颐芹一个激灵,同是从水中出来,若颜的体温比向颐芹的还要低。 向颐芹这才发现若颜一身湿漉漉的,黑亮的长发紧贴着脸颊、肩膀、后背,还不停的滴着水…… 若颜不清楚刚才还异常激动的人为什么现在没了声音,还一直盯着他瞧。 现在他只知道需要让这位公主消下气,这也是刚才挨了一巴掌不计较的原因。至于第二掌,若颜自认一巴掌已够诚意,没必要再挨一掌。 而且看情形,这公主已经冷静下来。 “阿欠!”一声喷嚏声打破了宁静。 向颐芹抬起已经可以自由活动的手搓了搓鼻子,站起身,抱着身体,湿衣紧贴着向颐芹玲珑的身段,略显透明的衣裳勾勒出美好的曲线。向颐芹有些不自在的看看若颜,见若颜正在看她,顿时又生起气来:“乱看什么?小心把你眼睛挖出来!” 若颜不理她,只是默默地转身,捡回跳水前随手抛下的黑衣,再默默地走近向颐芹身边…… 从始至终,向颐芹一直瞪着若颜。直到若颜走近,把唯一一件干衣服披在了向颐芹的身上。 向颐芹不解的注视着若颜,同时拉紧衣服,全身冷飕飕的,虽有太阳的照耀,却也不怎么管用。 若颜拢拢头发,把长发全都拢到胸前搅着。 向颐芹又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还不快送本公主回去!” 向颐芹命令的口吻也听多了,若颜也不计较这些,随即点点头,他也不想把事闹大,人家身份摆着,到时启轩也难做。 若颜抱起向颐芹,还没等人呼出声,若颜已堵住了向颐芹的嘴,轻声警告:“你指路,被人看见对谁都不好。” 若颜缓步走在回轩齐殿的路上,身上的湿衣贴着皮肤并不怎么好受,却也没引起若颜的注意。 日正当中,火红的太阳撒下金灿灿的光芒。 一早上就被这么搅和了,结果什么事情都没干成。若颜看着身上好不容易从向颐芹那“拿回”的外套,一阵头痛。 只是一件衣服罢了,居然找着借口的死活不肯还?既然不能明着拿,就只能暗着偷了,若颜决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那儿,省得倒时还要费口舌解释。 向颐芹的颐和殿和启轩的轩齐殿其实隔了没多少路,送向颐芹的路上居然还经过了轩齐殿。 不过这样也好,回来就方便多了。 当若颜回到轩齐殿,就碰上了几天不见的向启轩。 向启轩有些匆忙地似乎正要出去,脸上略有疲倦之色,看见若颜便停了下来,微笑着刚要开口,脸色却突然变了变,紧张之色溢于言表,紧紧盯着若颜的脸庞,缓缓抬起右手,小心翼翼的抚着若颜的脸颊,“这是谁干的?”语气淡淡的,却少了平时的温度。 脸上突然的刺痛让若颜记起了那使劲全力的一巴掌,刚才因为全身冰冷,没有什么痛感,现在被向启轩一提醒,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大概已经肿了。不过这点小事若颜不怎么放在心上,也就无所谓的说道,“没什么,只是不小心被打到了而已。” “怎么会没什么?全身都湿了,总不是说去游泳了吧?”向启轩黑着一张脸,拉着若颜就往里走,冰凉的触觉,让向启轩猛的一颤,随即加快了步伐,“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说!” “不是要出去吗?你可以不用管我。”若颜不想妨碍向启轩所以建议到。 “……” “不去了。”良久才挤出三个字。没有转头,若颜看不见向启轩的表情,却觉得向启轩与平时有些不同。 “哦。”若颜也不再出声。 洗完澡,若颜又被领着进了向启轩的房中。 一进屋就看见桌上摆放了若干药品,向启轩面无表情的端坐桌旁,眼睛盯着药瓶却没什么焦距,显然是在出神。 若颜轻轻坐到向启轩边上,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向启轩回过神,开始替若颜上药,动作很轻,很温柔。却令若颜有些不安,直到上完药,向启轩始终没有说一个字。 “是芹公主,我把她踹水里了,没想到她不会水,救上来后就被打了。”没等若颜反应过来,这些话就已经脱口而出了,看看启轩,还是没什么表情,若颜顿时没了主意。 “吃了。”向启轩把一颗药丸递到若颜面前,对若颜的话似乎置若罔闻。 若颜乖乖地张嘴吞了药丸,虽然就俩字,好歹也是说话了,即使现在是颗毒药,若颜也会照样吃了。 “启轩……你生气了?”若颜语气有些不确定,心里却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对有些事的迟钝他自己也是知道的,以前却从没在意过。 向启轩凝视若颜片刻,缓缓叹出一口气:“刚才那会儿我是生气,为什么你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一点也不在意自己一身湿,还肿着脸。你不知道有人会担心吗?对着琴你可以坐上一整天,学易容你可以夜以继日。我有时在想,你是不是可以和对它们一样地对我!” 若颜听在耳里,想说些什么,却不知怎么开口。 “每次有事,只要我不问,你就不会说;即使我问了,也从没有得到过完整的答案。虽然你从不骗我,但也隐瞒了很多事。我并不是非要归根究底,只是这样我很不安,非常的不安,总让我觉得被你排除在外。” 向启轩不停的讲着,似乎藏了很久的话终是不堪重负全倾泻了出来,悲伤的语气,隐忍的目光让若颜不想再听,不想再看。却又不得不去听去看,若颜从不知道他的无心之举会让向启轩如此苦恼,只是一种习惯却使向启轩如此不安。 “但是现在不生气了。”向启轩硬是扯了个笑容,却比哭好看不了多少,“刚才我也仔细想过了,可能从我们相遇就一直是我一厢情愿。威胁着寻求帮助,用琴诱你和我一起回来,教你试着喜欢我……你从没有对我承诺过什么,我又何必总是胡思乱想,希望你能如何如何呢?” “对不起!”若颜不愿看到这样的启轩,第一次发觉他可能一直忽略了很多东西,“我不知道。”没有人和他说明过。 若颜握住向启轩的手放到自己胸前,“这里闷闷的。我不要启轩这样想,也不要启轩这么说,更不要启轩不开心。” 30第二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老眼昏花,居然贴错地方了 这个是重贴上的,给大家带来不便,请谅解向启轩憋得快要窒息,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没有动,整个人都僵着。 刚想不露痕迹的动一动,舌头却不小心的从若颜的红唇上轻轻划过。只是一个很小的插曲,却惊得向启轩又一次的诧异。也是这一插曲让向启轩改变了主意。 若颜只觉嘴上湿湿的,也没太在意。 不一会儿,一个又软又湿的东西小心翼翼的轻触若颜的嘴唇,继而又细细的描绘着若颜的嫩唇。 若颜愣了愣,想抬头,头却被一只手掌从后面紧紧的扣住,压向了向启轩,嘴唇被向启轩轻轻含住,温热的气息环绕在若颜的脸庞。 若颜双手撑着床沿,阻止自己倒向向启轩,头颈被压得不住的发酸。若颜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向启轩更用力地按住。腰也不知何时,被向启轩空出的另一只手给死死环住,一时不知道该往哪使力。 若颜上身半靠在床边不能动弹,这样的姿势实在难受。现在唯一能自由运动的只有下半身,若颜试着移动双脚,调整到一个使自己相对比较舒服的姿势。 这时向启轩倒是很配合,见若颜放弃了要逃开的念头,便顺着若颜的动作,腰上的手一使劲,若颜就整个人轻松的上了床,斜倚在向启轩身上。 嘴上仍贴着向启轩的唇,温软的唇不时地舔咬、轻蹭那早已被舔噬得湿润的唇,温柔地几乎让若颜溺在其中。 向启轩如此不紧不慢的浅吻,撩拨得若颜不仅唇上痒痒的,心也随着痒起来。 向启轩扶在若颜后脑的手已悄悄撤了力道,若颜却已不忙着离开,反而自动靠了上去,重重的用唇摩擦着向启轩的唇,并也学着向启轩的样子,时而咬咬,却有些不知轻重。 向启轩见若颜不得要领、胡乱的吻着,闷笑一声。猛得一翻身,若颜瞬间仰躺在床上,一时还有些迷糊,琥珀色的双眸不解的注视着居高临下的向启轩。 抽出环于若颜腰间的手,向启轩双手撑于若颜的两侧,半眯着眼,一边嘴角微微挑起,温柔的笑容依旧,却带了丝邪气。 “不满意了?等会儿让你舒服,恩?”最后的“恩”字,语气温柔得近乎宠溺,若颜的心跳莫名的有些加速,看着比平时多了点惑人的向启轩,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全然忘了最初目的。 轻笑,俯身,向启轩吻上若颜红润的唇畔。舌尖缓缓舔过若颜的牙齿,耐心地在唇齿间展转、逗弄,痒痒、麻麻的,引得若颜不由自主的张开口。那灵舌也顺势跟着滑了进去,在若颜口腔中尽情扫荡,无一遗漏。 若颜还来不及思考,那舌又勾弄起若颜的舌,带着若颜的舌在若颜口中欢畅嬉戏,不时地挑逗着。卷着若颜的舌头四处乱窜,津液流动,火焰般炽热的温度蔓延开来。 “恩……”若颜轻声呜咽出声,想逃离令人如灼烧般的热度,却又欲罢不能。 向启轩更是压过脸来,灼热的呼吸燃烧着若颜。 然后继续不停地啃咬舔舐着若颜的红唇,纠缠着若颜的舌不放,手不停地在若颜后背游走,象是在抚平若颜的不安。 若颜只能被动承受着,慢慢地,若颜觉得空气愈来愈稀薄,大脑因缺氧而变得一片空白。 若颜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已无力思考到底怎么了。 房间内的温度不断攀升,呼吸声也愈见清晰、浓重…… 交缠的气息融为一体,若颜感受不到自己是不是还能呼吸,是不是还在呼吸。眼前的向启轩不十分清晰,面前的景象全似染上了一层薄雾,蒙蒙胧胧的。 若颜觉得一阵眩晕,唇舌间的热度却骤然消失。 下颚被抬起,火热的唇沿着若颜脸部优美的曲线一路向下,直到颈子才停下。 向启轩周身发热,意乱情迷的沉浸在温香软玉中。衣领却阻挡了热吻行进的路线,不由地皱起眉头。伸手一把扯开碍事儿的衣领,若颜如白玉般的脖颈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空气中。 若颜胸膛剧烈起伏,颈间显出淡青色的血管,合着动脉脉搏的跳动,显得愈见脆弱、诱人。 向启轩的眼眸幽深得如一潭深水般,顿时又黯了几分。 扯扯衣领,身上的燥热却不见下降,喘息又一次加重…… 向启轩急切的俯身,犹如吸血鬼般饥渴的在若颜颈上烙下一个个的吻,在白皙的颈间狂乱吸吮、亲吻。 若颜犹自喘着气,颈间的吮咬惹得一阵又麻又痛,想抬手,却发现身上没有一丝力气。 一只手从若颜的衣领轻巧的深入,抚过肩头,滑至胸膛,摸到其中一点,不断撮弄。 “啊……”若颜一阵轻颤,敏感点被抚弄,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感觉传遍全身,若颜下意识的想躲,于是艰难的扭动酥软的身子,却摆脱不了在身上肆虐的手。反而引得对方更狂热的亲吻、舔舐。 衣服也随着扭动掉了一大截,白玉胸膛袒露而出,若颜的墨色长发凌乱地散在床第间,双瞳泛着泪花,迷蒙的神色间透着茫然的眼神。 向启轩索性直接拉下若颜的衣服退至腰间,让整个洁白无暇的上身呈现在视线中。 上下起伏的胸膛上,红豆般大小的两点在空气中颤抖挺立,无助、脆弱的惹人遐思,宛如致命的毒药令人获得无限的快感而沉醉其中。 目光灼灼,向启轩俯首,沿脖颈舔咬至胸膛,一只手不断肆意抚弄着早已挺立的一点。 滚烫的唇袭上另一点,在唇齿交替的侵袭下现出了最诱人的姿态。 若颜昏昏沉沉的感到胸前一点灼热、濡湿,软热的舌带着挑逗性的□,身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四处乱窜,让人抓不住也离不开。诱惑的□声从微启的口中轻轻溢出…… 带着热度的大掌在若颜的胸前、腰肢、小腹不停游走,若颜无意识地扭动腰肢,身子自动贴着向启轩虚软的磨蹭,以疏解身上的异样。 感受到底下的人儿的难耐,向启轩稍稍抬起身,俯首注视,若颜白皙的肌肤已染上了一层淡粉色,全身泛着诱惑的光。刹那,□窜到了最高,热烈地快将人吞食抹尽。 解开衣带,喘息着握住若颜的手,让他覆在高昂难忍的欲望上。刚一碰上,那手猛得一抖,向启轩紧紧握住,压着若颜的手狠狠地反复摩擦。仰起头,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只要是若颜,即使是这样的触碰也能让他心满意足。 手被死死抓着去搓揉一个火热的东西,而自己身上的热度却无法退散,若颜不满的挣扎。 可这挣扎在向启轩眼里近似于挑逗。 “呜……恩。”口舌再一次被侵袭,混着含糊的抗议止于唇齿间,□又同时被一只手掌握住…… 嘴上相缠,下身的器官被细细把玩,若颜只能忍受并享受着无言的快感。 “颜……”向启轩低低的,沙哑着嗓音唤到。带着深深的眷恋,淹没在□之中…… “咚咚――”门外忽然有敲门声。 屋内的两人浑然未觉。 “启轩――”是翌!在皇宫,只有翌是喊向启轩名字的。向启轩楞了楞,理智瞬间回归。身体却没有跟上思维的速度,仍旧与若颜纠缠着。 若颜迷糊中似乎听见了翌的声音,却舍不得停止令他欢愉的厮磨。 “在外面等一下。”向启轩尽量平静的提声叫道,却掩盖不了因□而略显性感的嗓音。 外面的翌似乎是顿了顿,半晌才应了一声。 知道翌在外面,向启轩下意识的放轻声音,呼吸仍旧粗重,整个人倒在若颜身上直喘气,却没有了动作。 若颜稍稍缓过神,紧闭双目,急促喘息。想动一下却发觉全身仍旧无力。 一时之间,房内只剩下急促,不稳的喘息声…… 良久,喘息声趋于平稳。 向启轩起身,开始整理两人的衣裳。若颜默默地看着向启轩仔细的替他穿戴好。末了,又被狠狠的在额上亲了一口。 翌来找向启轩一定有要事,若颜是知道的。 确定没有不妥之处,向启轩这才转身,亲自去开门。若颜跟在后头,思绪却还停留在刚才的激情中。 定了定神,向启轩开门迎接。 “哦,原来若颜也在啊!我想启轩怎么开个门都如此之慢。”翌语带调笑的向若颜眨眨眼睛,眼神飘忽的在若颜脸上,身上瞄。纵是若颜也有些招架不住。 向启轩见了这样的若颜,也觉得有些希奇,但也不忘解围,“好拉,等这么一会儿就有意见了?” “是有点啊!”翌忽然感叹起来,忽得又笑眯眯地,瞧着向启轩道,“你们在里面快活,我却只能在外面站着,你说是不是该抱怨一下?不过若颜都受伤了,你还……”话没有说下去,意思却很明了。 “厄……”向启轩脸部一僵,敢情已经在外面站了有一会儿了,而且还不声不响的偷听! “你们谈。”甩出一句话,若颜一溜烟的不见了。 “哈哈――”翌开怀的笑声从后面传来,若颜跑得更快了,“原来若颜也会害羞呐,希奇,希奇啊!” 向启轩无奈的笑笑,连忙把翌拉进房中,关上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翌总喜欢开若颜玩笑。这下,若颜还真的中招了。 31第二十八章 “你要笑到什么时候啊?”向启轩看着从进门就笑嘻嘻的翌,有点伤脑筋的问。[] “等你想和我说点什么的时候。”翌仍旧噙着笑,说出的话却引得向启轩心里打起了鼓,眼神也随着飘忽不定。 “要我说什么?”说着,向启轩转身收拾起桌上的药品来,却频频出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翌沉默的盯着向启轩稍显慌乱的背影,眼里暗淡的光一闪而过,心里却升起一股气:“真的不肯说吗?” “没有什么事,你要我说什么?”向启轩放下手中的药瓶,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语气也不免加重了些。 “主子!”看着这样的向启轩,翌更是步步紧逼,称呼也回到了以前。 向启轩怔了怔,良久,才慢慢转回身。骄躁之气已然平息,凝视着充满着怨气的翌,“不要用这个身份求我!你知道的,我向启轩从和你认识的那天开始,就没有把你当成下人。你执意在外称主子,我也随你。可是你今天……” 翌明白,小时候被选为向启轩的伴读,第一次见到向启轩的情形,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眉眼含笑,一身儒雅温和之气隐藏在略显纯真的笑容里,亲切温柔的拉起他的手,声音舒畅,带着孩子特有的腔调,“以后我们就是朋友!要一起学习,一起玩耍,好不好?” 也是第一次,翌露出了发自肺腑的灿烂笑容,一口白牙在阳光底下闪着光亮。 “是!我是知道。就是因为我知道,我才希望你不要隐瞒我什么。你却总是这样,只要碰到和他有关的事,你就千方百计的瞒我!”收起回忆,翌不知是何种滋味。 “他不一样!”向启轩急急忙忙的辩解到,上前几步,想要拉翌的手,却被翌一把甩开。 “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太子吗?是太子就可以嚣张到这种地步?同是皇子,他凭什么如此为难你?他是太子,是千金之躯,难道你就不是了?何况还有皇上宠着你,你没必要如此忍让的。可是为什么你要这样,我真的不懂……”翌摇着头,激动的反问变成了低声的呢喃。 向启轩明白翌的想法,可是对于这个问题,他不想解释,也不知如何解释。对于太子,向启轩打从心底不希望与之为敌,即使太子和以前不一样了。 “今天要不是有事去太子府,我又会被蒙在谷里。他在太子府设宴为你洗尘,左等右等不见你来,还没个音信。当众拂了太子的面子,以他的个性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现在有什么打算?”翌抬眼看向向启轩,这么多年,关于太子的谈话,有哪次不是由向启轩的缄口不言结束的?他却总是抱有希望,希望向启轩能把心里的结给解开,在某种意义上,向启轩太心软,太念旧情,也太固执。 这次谈话也没有什么进展,心底的失望还是有的,却也已经渐渐习惯。现下要紧的还是解决当前的问题。 “我会单独请他去聚宝楼,那个地方他不会拒绝的。”见翌不再追究,向启轩自然的舒了口气。经过今天的事情,翌肯定会把他盯得死死的,什么都会在翌的眼皮子底下,现在再隐瞒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不过却多了点麻烦。 “不行!”翌一听,断然拒绝,“怎么能一个人去那儿?聚宝楼是太子的地盘,又要单独见,如果有什么事,情况会对你非常不利。至少要带一个人去。”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向启轩同意的点点头,有一人跟着也算正常,但,是谁呢? “夜还有事要办,灵儿也肯定不行。”向启轩用手托着下巴,在脑中一一搜索着合适的人选。 “若颜。”翌很好心的提醒。 “这样很危险,而且我不想把颜牵扯进来。”向启轩一口回绝,若颜已经招了很多人注意,假如再加个太子,场面会很难控制。 “虽有危险,但他是最合适的。若颜有什么能耐,我想你绝对比我清楚。有事情发生,他能处理的很好。”翌继续劝说,他相信若颜的能力,也相信若颜对向启轩是在乎的。 向启轩沉默了,翌说的很有道理。若颜的不一般,他很早就感觉到了。因为若颜的特别,不知何时开始,他渐渐有些患得患失,生怕若颜的好被别人看见。 可是一路上,冒出了很多人。容紫煌,聿景冥,月日怜……哪个不是对若颜有兴趣的?牵扯的人已经够多了,何况现在还有个聿袭风。若颜实在不适合再引起谁的注意了,无论是好是坏,都不是向启轩希望看到的。 “如果你不同意,就我和你去。你选,我还是若颜?”翌有些强硬的做最后的通牒。今天这事儿他绝对不能妥协,他在心里不停重复着。 “你……,诶!”向启轩没想到,翌会如此执着于此,若颜还是翌?以翌的身份不能跟着去,太子见了肯定会生气的。如此就无所谓请不请了,反而弄得更糟,“你是在逼我选择!既然你这样执意,就颜吧。”向启轩还是无可奈何的做出选择,心里却闷着一股气难以排解。 “好,那就定了!我去告诉若颜。”听了向启轩的回答,翌满意的点头。为避免出意外,翌还是决定亲自向若颜说明。到时便不会有问题了。 “随你吧。”向启轩无力的挥挥手,转身进了内室。 若颜疾步走回房。坐在镜子面前少有的发起呆来。 脑中浮现的都是刚才模糊却不能忘却的情景。 若颜深刻的感受到向启轩的热切,那深含着浓烈情感的吻,即使是若颜也能体会得到。虽然分析不出这情感究竟是何种,也阻止不了那种深深烙印在心里的感触。 澈的吻狂乱中带着绝望;聿袭风的吻挑逗中带着试探;而刚才向启轩的吻缠绵中带着热烈。每个人的吻都蕴涵着不同的情感,若颜却第一次会对一个嘴对嘴的游戏而感兴趣。 眼睛慢慢找到焦距,若颜惊讶的发现,对面的铜镜中反映出来的模糊的影象。脸还是原来那张熟悉的脸,呈现在脸上的却是连若颜自己都没见过的笑容。带着纯粹、动容,还有一丝丝甜蜜…… 甜蜜?若颜倏的一怔,心也跟着一颤。多么陌生的词,没有接触过,若颜却知道,这笑容里就是有。 刚才的一切都充满着新奇,让若颜很好奇又很渴望去了解。 以往的药品,钢琴,还有不久前的易容都与现在若颜感兴趣的不同。那些是死的,主导权完全在若颜,对方也不能回应什么。而刚才的,却充满了大量的不确定性,是靠两者相互作用产生的,更具有挑战性。 而且还多了以往没有接触过的东西,更使若颜燃起了不同一般的兴趣。 “若颜,你给我出来!” “……” “整天窝在房里,你就不嫌闷啊?”向颐芹一脚踢开若颜的房门,风风火火的踏入房间。四周隐约有人影在晃动,却都不敢太过靠近,生怕受到波及。心里却都在纳闷:和他们家主子有间隙的芹公主,竟然会自己来到轩齐殿?看来主子带来的人真把这刁蛮公主给惹急了。 “……”房内仍旧没有反应。 向颐芹略显不快的掀帘进入内室。 “啊――”一声尖叫划破天际。屋外捉食的鸟儿顿时纷纷拍打着翅膀,飞散开来。 “你……你……”向颐芹惊愕的瞪大眼珠子,颤抖着指着若颜,结巴的说不出话来。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要赶快离开,毕竟是个姑娘家,怎能一直盯着男人看?可是向颐芹却移不开步子。 若颜光裸的背脊正对着向颐芹,白皙光滑的背有着优美的线条,直至窄腰,没入黑色长裤中。 就在瞬间,吸引人的光景被一抹柔顺光泽的黑给遮了住。 若颜放下长发,那声惊叫让若颜觉得格外扰人。轻皱眉,即而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却惹得向颐芹又一声更为恐怖的叫声。 32第二十九章 “你很吵。”若颜又是皱了皱眉,这声音显然已经超过了若颜能承受的范围。 “你……你敢对本公主不敬!”向颐芹声音还有些不稳,质问的话语也失了原有的效用,“喂,你别再过来了!” 看着一步一步缓缓走近的若颜,向颐芹紧张的大声制止,眼睛死命的往若颜脸上瞥,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若颜坐回床上,不愿理会这个大白天跑人房里制造噪音的公主。 见若颜没有再走近,向颐芹顿时放下了心,眼神也顺着飘了开去,却看到了令她更为吃惊的东西。 “你身上怎么……怎么……”下面的话向颐芹说不出口,疑惑只是一瞬,随后便幡然醒悟,“你真的是男宠?”此时,向颐芹早忘了刚才的顾忌。 若颜低头看看自己□的上身,胸前布满了当时留下的种种痕迹。原本以为第二天就会消除的吻痕,却仍留于肌肤之上。连脸上的伤都能在一夜之间恢复如初,这身上不算什么伤的痕迹却比昨天更为明显。 早在起床之时,若颜便在镜中发现了脖上的红点。于是脱了上衣,上身的点点更是密密麻麻的,让若颜也是一阵吃惊。 皮肤上的各种痕迹,包括不算太重的伤,从不会留到第二天。若颜总有很强的恢复,更新能力。然而这次却出了意外,若颜正盯着镜中的自己奇怪着,就被向颐芹的叫声给打断了思考。 见若颜只盯着自己的身子看,并没有回答。向颐芹便以为若颜算是默认了,于是咬了咬牙说到:“以后要是向启轩欺负你,我绝对会要他好看。[.超多好看小说]”说完,又用不明的眼神瞧瞧若颜,然后默默的走到若颜面前把一个小瓶子塞到若颜手中,“这是伤药。” 随即干脆的转身出了房间。 若颜握着留有向颐芹体温的药瓶,不明白向颐芹的态度怎的变的如此之快。 “芹公主。”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哼!”向颐芹似乎不领情的哼哼,然后没了声。 翌走进房中,看见正穿着衣服的若颜,开口便问:“芹公主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就送来了那个。”若颜扣上扣子,顺手把长发拉出衬衣外,动作飘逸,流畅。 翌顺着若颜指的方向看见了那药瓶。才一眼,翌就认出了那是皇家专用的治疗外伤的圣药。既然会亲自来送这个,那就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了。翌却不由地佩服若颜的魅力,竟然连刁蛮的芹公主都逃不出若颜的手掌心。 “红肿已经消失了,一点都看不出昨天受了伤。若颜你的修复力真是比狗都快,芹公主的药对你应该没什么用吧?”翌凑近若颜的脸,细细的看着若颜白净的右脸,态度随意的挑侃道。 若颜对于翌时不时的调笑充耳不闻,对象这样的话语已经到了麻木状态。 “你没事了?”若颜也随意丢出一句话,语气平淡。 翌愣了愣,表情有一瞬间淡淡的苦涩,但是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口抱怨起来:“若颜,你也真是的!不知道随便揭人伤疤是不道德的吗?还……”还用这种语气,更加让翌郁闷不已。 “不知道。”若颜干脆的回答,丝毫不以为意。他只知道翌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翌的控制力一向很好,这几天应该早就疏理好情绪,要不不会象现在这样放松了。 翌最终还是败下阵来,那天的事被若颜当了话题,翌确实有点底气不足。 想到要干的正事,翌正了正色开始说明自己的来意…… 湘阳国的都城如他的国名一样,名曰湘阳。人杰地灵,湘阳的人,无论男女,大多面目清秀,身材矮小,皮肤细腻,有着南方人特有的灵气。 路边商贩带有节奏的吆喝,买者不时的讨价还价,路上的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若颜一边跟在向启轩身边,一边感受着淳朴的民风,一路下来,让若颜对这里很有好感。 这次为保护向启轩,若颜特意在脸上做了些掩饰,连衣服也换了身,此时的若颜与普通人无二致,仅仅只是一个小跟班罢了。 想起前些天翌说的话,若颜心里紧了紧。 向启轩今天要见的是太子,虽然若颜遇见太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对这太子的印象却很深。 似乎与向启轩有关的人,若颜总会下意识的去留意。太子向启岫,前皇后赫哲氏的独子。赫哲氏在向启岫五岁时,因失心疯在永僖宫中自杀身亡。 此后向启岫被立为太子,并被指给当时的虞贵妃,也就是向启轩的母亲抚养。 据说虞贵妃原是民间普通女子,却被当时还是太子的现任皇帝带了回来,直到登基才最终有了名分。皇帝对她及其宠爱,但她却偏偏不娇不横,待人亲切,性格温和。对待向启岫和向启轩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按这些资料分析,向启岫和向启轩可以说是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而且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皇帝虽然对向启轩百般疼爱,可对向启岫也是重视非凡。所以也不存在太子之位易主的可能。 加上向启轩沿袭了他母亲温和、与世无争的性格。若颜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使得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如此之怪。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们之间发生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若颜充满探究的凝视向启轩儒雅的背影。他想问,但是若颜知道向启轩不会说。从翌来找他,慎重的嘱咐他要好好的看着向启轩,别由着向启轩自作主张开始,若颜就暗暗观察。 向启轩每次听到关于太子的事,甚至只是听到太子两字,便会不经意的抚过左手手腕。眼神也会变得飘渺,脸上和煦的笑容却遮盖了这一切,让人忽视了那一瞬的波动。 若颜却强烈地感受到,隐藏在笑容后面的心事――一个说不出口的心事。 现在,向启轩平静的面容后是何等复杂的心情?若颜不知。 若颜能做的只是静观其变。 一件事的理由固然重要,却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理由。很多事,结果才是若颜首先要考虑的。何况事情的缘由若颜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向启轩忽的在一座高大的二层建筑前停下,该建筑透着强烈的古朴气息,似一个书院般充满书卷之气。 若颜抬头一看,置于檐下的牌匾之上,赫然写了“聚宝楼”三个朱红色大字。此三字苍劲有力,让不懂书法的若颜也看得出,写字之人笔法娴熟。如不经苦练绝无此效果。视线再往边上移,匾上的右下角还有一个印章。 “心岫……”若颜轻轻的读出声。 走在前方的向启轩步伐突然一滞,若颜若有所思…… 大堂之中,座无虚席。却没有吵闹之声,只有偶尔掠过耳际的交谈声。喝茶的、吃菜的,都是斯斯文文、态度闲适,每个人的衣服粗一看各不相同。仔细一瞧,不难看出,面料都是上好的,一般人家绝是穿不起的。想必这里坐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贵。 小二们训练有素的穿梭在饭桌间,脚步轻盈、手势平稳、神态从容、态度友好,服务工作做的滴水不漏。来这里用餐俨然是个享受。 刚走进聚宝楼,一个大腹便便,面目敦实却满目精光的人就恭敬的迎了上来。 “七爷,太子爷就在上面。”聚宝楼的掌柜做了个揖,对向启轩道。 “恩。”向启轩只是平淡的点点头。掠过掌柜,径直往楼梯走去。 若颜紧跟向启轩,走过掌柜,偷瞄了眼,见那掌柜眼神闪了闪,轻蔑之色一闪而过。 33第三十章 二楼是一间间的包厢,相比楼下又静了几分。 无论是雕花木门还是廊间扶栏,甚至是正踏着的地板,无一不是材质高档,做工精致,处处都彰显聚宝楼的不凡。 若颜也不禁赞叹,这样的杰作、品质不是靠钱就可以有的,重要的还是头脑。若颜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太子了。 来到最靠里的一间包厢前,向启轩回头看了看若颜,若颜点点头。 向启轩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抬手敲响了门。 “进来。”颇具慵懒的声音随即响起。 推门进入,醇厚香浓的酒香就扑面而来。若颜隐约又回忆起那次,酒过喉入肚,带来的美好的味觉享受。 向启岫正朝着窗外,右手支着头,左手举着酒杯,一动不动。 跟随向启轩慢慢走近。 向启岫忽然抬头饮尽杯中之酒,撑着桌子站起,借着支撑转过身,原本略带思索的表情露出片刻的惊讶,微眯的眼睛瞬间闪了闪,忽的笑起来:“原来是七弟啊!他们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都不来伺候一下。” “不用麻烦,今天是启轩请太子,没那么多讲究。”向启轩拱手道。 “怎叫不用麻烦?奴才就是奴才,有他们必须干的事!”向启岫理所当然的反驳,语气中高傲的姿态尽显。 “七弟不用顾忌,我的人你可以随便指使。”向启岫见向启轩不置可否,以为向启轩还在犹豫,便又添了句。 “谢太子的好意。启轩不敢越权,我想他们也不愿意有第二个主子。”向启轩低下头,垂下眼睑,掩饰眼中的不屑。 一句话使向启岫马上变了色,脸有泛青的趋势,垂眸的向启岫没有注意到,可是若颜看得一清二楚。 向启轩过去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排斥早已让向启岫积了许久的怨恨,作为太子,什么时候不是一呼百应?如今和颜悦色,甚至还带点讨好的对待,却总是被同一个人拒绝的彻底。 向启岫脸上的面具几近于崩溃,意识当中残留的太子身份,却让向启岫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像没听到一般,笑着上前拉住向启轩:“别老站着,过来坐着聊。” 向启轩诧异的抬头,欲挣开,向启岫却死死拉着,想到今天的意图,刚才气氛又有些僵,也就不好再拂了太子之意。 向启岫把向启轩按在凳子上,替向启轩和自己倒了酒,才坐回位子上。 向启轩见向启岫亲自倒酒,赶忙站了起来,拿起酒杯,郑重的朝向启岫敬了杯酒:“前些天,启轩失约,还请太子海涵。” 向启岫脸上顿时又有些阴沉,不知是气向启轩的失约还是向启轩对他恭敬却疏远的态度。若颜觉得向启岫很奇怪,对向启轩的态度暧昧不清。 “七弟不用计较,只是以后要提前知会一声,皇兄会担心的。”向启岫坐着没动,拿起刚倒的酒喝下,算是应了。 向启轩脸上的神情松了松,心里却还是怀着分警惕,事情似乎解决的简单了些。 “坐下吧,这里不是皇宫,没那么多讲究。”向启岫摆摆手,示意向启轩坐下。 向启轩重新回到坐位上。 向启岫轻拍了两下,门就开了,几个侍者端着盘子鱼贯而入,走路无声,连盘子搁于桌上时也无丝毫声响。布完菜,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若颜仔细观察了整个过程,特别注意他们的脚步,发觉他们并没有武功,能做到这样,应是全凭苦练的。 “七弟,来尝尝,这些可是‘聚宝楼’的宝,千金难求的招牌菜!”向启岫热情的招呼,不停的替向启轩夹菜。 向启轩觉得关系好像反了,这样看来像是被请的是他自己了。 “难得我们二人可以聚聚。这酒也是陈年老窖,又香又醇,你不是爱酒吗?多喝点。”说着又倒满了酒杯。 向启岫似乎特别钟情于这陈年老窖,夹了点菜,就喝了一杯的酒。 向启轩却没有动筷,连最爱的美酒也只是摆在面前看着。 “怎么?还怕皇兄下毒?”向启岫也停下筷,细眉轻挑,狭长的褐眸注视着向启轩。 “怎么会?就是在想,这菜会不会多了点?”向启轩随便找了个借口,虽说刚才已喝了杯以示诚意,却也不代表就没有顾虑。 再说,这满桌的菜就两人吃,确实夸张了点,向启轩知道对一个太子――皇位的继承人来说,实是再正常不过。可是向启轩却没有这个习惯。 “不会。”向启岫又喝下一杯,转眼一壶酒已喝得精光。 “后面的那个我怎么没见过?又换人了?”向启岫舒展着身体靠向椅背,突然把话头指向了若颜,眼神带着些微醉意,语气又恢复成最初的慵懒。 “太子日理万机,怎会记得这些?”向启轩顿了顿,微笑着拿起酒杯轻咪一口,坦然的回道。 太子轻笑,眼睛眯得像月牙弯,斜探出身子靠向向启轩,伸出一只手指在向启轩面前摇了摇,轻轻的说道:“那可不一定!” 陈年酒酿的醇香夹着淡淡檀香萦绕鼻尖,向启轩略微怔了怔神,熟悉的味道让向启轩有些出神,随之而来的是一丝落寞、一点难过,更多的却是厌恶。 “太子如此小事便观察甚微,启轩自愧不如。”向启轩挺直腰板,拉远与向启岫的距离,依旧从容解释道,“今天来时挑了个跟着,完全是一时兴起而已。” 向启轩的回答,向启岫显然是不会信的。向启轩是什么样的人,向启岫绝对是清楚的。摆个没用的人在身旁,不如独自一人更好。 向启岫充满审视的眼神射向一直站着不动的若颜,若颜仿佛没有察觉停在身上的目光般,漠然的直视前方。 “随便挑也能挑到这样的,七弟手下无弱兵呐!”向启岫收回目光,翘起一边嘴角,不明意味的笑看着向启轩,“本宫想,你这仆人也该累了吧?不如先让他去歇歇,以便你走时可好生伺候。” 向启岫的话委婉得过了头,却令向启轩很难拒绝,“出去吧。”向启轩沉默片刻道。 若颜漠然的退出房间。 关上门,若颜依旧冷了张脸,状似无意的贴着墙靠站在门边,房内隐约传出二人的声音,却不真切。 “……小时候……喜欢……一起……” “……” “真想听……太子哥哥……可爱……” “……” “越大……像虞……尤其眉眼……心折,……却……疏远……” “……” “您是太子,启轩……尽本分……不懂事……”半天,若颜才听见向启轩的只字片语,恭敬却冷淡。 “我不要听!”向启岫突然暴喝一声,门外的若颜听得一清二楚。 “……”室内猛然沉静下来,若颜忽然有些心神不宁,来回看向四周,一个,两个……大致有四五人隐藏在暗处。 “太子……醉……”向启轩的语气愈加透着冷漠,“……告退了。” “不准!”向启岫的声线极度上升。 “今天来……有准备……”向启岫的声音放轻下来,却听得若颜毛骨悚然,似有一阵阴冷的风刮遍全身,心中的感觉越来越糟。 “放手!”向启轩第一次加重了语气,若颜能感受到向启轩的怒不可遏,“启轩只是诚心来道歉,没有其他目的。” 一阵香味飘散开来,若颜连忙屏息凝神,身子却轻微的不住有些摇晃。 “啪!”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清晰响起。 “你……唔……”向启轩的声音渐弱,又戛然而止。 “你疯啦!”向启轩如初获空气般喘着气怒道。桌子拖地发出尖锐的响声。 若颜面色一凛,右手向外一翻,划出一个大大的弧线。仿佛有几束银光四散开来,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又消失不见。 几声物体坠地的声音随即响起。 若颜刚要推门闯入,身后寒气逼近。 回身,头向左一偏,一枚流星镖擦过若颜的脸颊,嵌入身后的白墙中。 若颜冷着脸,抬手摸上左颊,轻微的疼痛使若颜的神经绷到了最大,竟然还有一个! 房内又有瓷器破裂的声音传出。 若颜心中烦躁之感逐渐缠绕不绝,恨不得马上冲进去。 34第三十一章 强自定下神,屏息辨位,四周无声,若颜只能听见自己强烈的心跳声,完全感受不到别的气息。 忍术?若颜的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两个字。 刚才的流星镖,现在的鬼魅隐藏,让若颜很难不联想到。可是这世界真的有忍者吗? 找不到,找不到……若颜不断凝神搜寻,却始终发现不了那人隐藏的破绽。 屋内不时发出的响声搅得若颜不住分神。 不行!在这里拖得太久了,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刹那间,淡定的笑容爬上若颜的脸庞,肃杀的气势一丝丝飘散开来。冰冷的眼眸闪烁着愈演愈烈的杀意,如火焰般熊熊燃烧。 周围的气压瞬间降到最低,如千斤重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忽然,一个黑影打破了周围凝滞的空气,从廊边飞快一闪。却又迅速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毫无预兆。 失去忍性的忍者就如残兵一样毫无任何杀伤力可言。 若颜缓缓收敛杀气,一股腥甜从胸口直窜上咽喉。 若颜顿时感到口中充满了黏稠的液体,一丝刺目的鲜红自嘴角滑下。 左手撑于墙,若颜咽下满口的鲜血,伸手擦去嘴角的血渍,低下头急急的喘息着。 晃晃越感目眩的头,刚才的对峙消耗了若颜太多的精力,沉重的无力感席卷而来,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 那阵香味…… 若颜捏紧拳头,仅次于牙齿坚硬的指甲深深的,深深的刺入手心中,痛觉现在却成为若颜的神经得以振奋的唯一办法。 咬咬牙,若颜踢门闯入。 屋里,椅倒桌子斜,盛菜的器皿碎了一地,饭菜也跟着铺满了地,景象一片的狼藉。 这些却丝毫没有进入若颜的视线。 离桌不远,纠缠的两人令若颜心中燃起了一团火,一团从未有过的怒火。 向启轩被死抵在墙上,双手被向启岫牢牢的固定在头顶,衣衫七零八落的散挂在身上。而身上的向启岫则如疯了般在向启轩身上啃咬。所到之处均染上了一点一点的红色。向启轩用尽全力的躲避着,却显得力不从心。红着眼怒视向启岫,脸上却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若颜内心气极,面上却愈见冰冷,似罩了层寒霜。 向启岫忽然感到一道寒光直透脊背,下一刻已被一把冰冷的匕首划破了颈项。还没来得急反应,又被一脚踢飞,狠狠地撞在墙上,然后才落于地面。 失去了支持,向启轩软软的直往下掉。 若颜连忙单手揽过向启轩,又顺手扯过边上的帘布,把向启轩裹得密不透风。 “不要呼吸……有毒。”向启轩吃力的说道,声音轻如蚊蚋。 向启岫“哗啦”,一口血从口中吐出。 “你敢伤我!”向启岫捂着胸口,扶着墙勉强站起身,愤怒的指着若颜道。 若颜抱紧向启轩,冷然的注视着向启岫,对向启岫愤怒的指责置若罔闻。 冰冷的眼神渐渐浇灭了向启岫的怒火,良久才发觉事情有些超出想像。 “你怎么进来的?外面的人呢?”向启岫急急的叫道。 “不要那么大声,小心你的命!”若颜凉凉的开口,杀气悄露。 向启岫被若颜散发的杀气怔了怔神,马上嘴角露出一抹讥诮:“依本宫看,该小心的人是你吧?” 若颜感到胸前的人一颤,低头看向启轩,向启轩也正担心的看向他。安抚性的拍拍向启轩,若颜抬起头。 “你觉得会对我有用吗?”若颜挑眉反问,丝毫不以为意,语气却依然冷如冰。 向启岫微愣,好半天才搞明白若颜的意思,“怎么可能?你还是不要再反抗了,本宫还可以考虑给你个全尸!”向启岫一脸的不信,讥讽的看着若颜,好似等若颜跪地求饶般。 若颜一言不发,静静的扶起倒在一旁的椅子,轻轻的把向启轩安置好。 向启岫见若颜毫无中毒症状,依旧行动自如,嘴上的讥诮渐渐挂不住了,惊愕,且难以置信的表情爬上脸孔,“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心里却不住盘算着。 若颜转身,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近,冰冷的双眸直射入向启岫灵魂最深处。 向启岫心里禁不住的有些发慌,那种眼神,让他有种想逃的冲动,可是……动不了。要喊人,对,喊人! “记住刚才我说的话,喊人就要有死的觉悟。”若颜仿佛看出了向启岫心里所想,冷冷的提醒,一股淡淡的杀气慢慢积聚。 “你敢!本宫死了,七弟绝对逃脱不了干系。”向启岫拿出最后一块挡箭牌,他不信,眼前这个人会不顾忌向启轩。 若颜冷哼,冰冷的笑容霎时浮现,如鬼魅般瞬间移动到向启岫面前,伸手狠狠掐住向启岫的脖子。 向启岫顿时呼吸困难,试图用双手掰开若颜的钳制,却徒劳无功,眼前渐渐变得模糊。 “为什么不敢?既然杀你,我就有办法让启轩排除嫌疑。而且……脖子上的伤流了很多血哦!”看着向启岫因呼吸不畅而痛苦的表情,若颜的心里扬起一阵快意。瑰丽的一抹红色刺激着若颜从心底上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手上的劲道逐渐加重,越收越紧…… “颜……不要。”背后,向启轩的声音弱弱的传来。 若颜猛地惊醒,松了手。 “咳咳……”向启岫仿若刚去鬼门关走了一遭般,方才的绝望感依旧溢满心间,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气才刚刚通顺,向启岫又被粗暴的提了起来。 “说!解药在哪儿?”若颜的肃杀之气还未消散,向启岫却知道,眼前这个人已没了杀他的打算。顿时平静下来。一个疑问却忽然萦绕心间。 “你……究竟是谁?”心中的疑虑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不交,你就死!”若颜没空和向启岫废话,他必须速战速决。 向启岫思索的盯着若颜,又将视线移向向启轩,向启轩正担心的朝这边看,脸色依旧发白,虚弱的似乎连坐着都嫌困难。 就冲着你刚才的话…… 向启岫忽然笑了起来,“我们一物换一物,你也把解药给本宫,还有……先松手。”瞥了瞥若颜抓住衣领的手,向启岫直视若颜的冷眸,一扫先前的慌乱。面对杀意渐消的若颜,向启岫无所畏惧。 若颜惊讶于向启岫前后态度的转变,这个太子似乎有着与众不同的特质。 对于他人的内心反应,向启岫显然能很灵敏的,并且很强烈的感受到。刚才的凛冽杀意,使向启岫失了镇静。随着自己心理的变化,向启岫又及时改变了心态。 不能不说,这样的特质给了向启岫很好的判断力。但同时也存在一个问题,就是对于他人强烈的内心变化,他自己要如何应对? 刚才,他显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虽然,若颜很了解自己放才的杀伤力,向启岫后来的整理情绪能力也不错。但是作为太子,这样的表现是不够格的。 湘阳国皇帝似乎是把他们养得太好了,启轩是,这太子也是…… 35第三十二章 盯了向启岫半响,若颜慢慢松了手。 向启岫整整褶皱的领子,颈上的伤口已经渐渐开始发麻。 “别做多余的事!”若颜擎住向启岫的肩,阻止向启岫走向向启轩的脚步。 “我、是、太、子。”沉默片刻,向启岫一字一顿的回答,口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颜,没关系。”向启轩了解,向启岫他最反感的就是有人质疑他的话,尤其是当他真心实意的做出承诺时。 虽然并不觉得是太子能说明什么问题,若颜还是放了手,眼睛却紧紧盯着向启岫的背影,准备稍有异动就采取行动。 向启岫忍不住轻咳两声,最初的那脚踢得绝对够狠,胸口仍隐隐作痛,方才没有顾及上,现在清晰得让人不能忽视。不只胸口,向启岫浑身上下没有不痛的。如此狼狈的情况,哪里经历过?向启岫心里其实甚是憋气,没有把这个人算在内,实是最大的失策。 “快点!别浪费时间。”若颜冷冷的在后催促正缓慢步向向启轩的向启岫,声音透着股不耐烦。 面对与平时略有不同的若颜,向启轩疑惑重重,若颜似乎变浮躁了。 来不及深思,向启岫已站在了向启轩的面前。 努力克服身体的不适,强打精神。向启轩从椅子上站起,昂首与向启岫平视,这是谈话最起码的前提。 “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向启轩说着话,身形略有些不稳,稍稍抵了抵椅背,站直身体,接着说道,“我们只是用了顿餐,怎么样?” “我和你之间,只是用了餐?我怎么觉得还干了点别的事。”向启岫听了,马上笑了出来。略带轻佻的调戏道。 话音刚落,向启岫颊边一凉,一把飞刀带起一阵疾风,从脸颊边掠过,直接没入前面的木门当中。 “你……”想起刚才的事,向启轩气得脸有些发红,却蓦然添了些许生气。(.好看的小说) “算了,就听你的。”见达到了想要的效果,向启岫心里稍稍平衡了点,也就不打算拖延时间。至于坏他事,伤他人,对他不敬的不明人物,向启岫岂会轻易放过?只是现在不行。 对于向启岫的小性子,若颜嗤之以鼻。 向启岫从衣襟里掏出一个棕色小瓶,正要拿出瓶中的药丸,手中的药瓶就被夺了过去,落入若颜的手中。向启岫陡然一惊,他几乎没感觉到,若颜是何时靠近的。 打开瓶塞,若颜凑近瓶口闻了闻,“龙胆草?”若颜斜眼瞧着向启岫。 “你知道?”向启岫面露诧异的反问道。药的主要成分就是龙胆草,不过里面还夹杂着数十种其他草药。而且,龙胆草气味偏淡,平常人不可能闻得到。 若颜不答,兀自低下头又仔细地嗅了嗅,确认没有什么不良药物。不过转念一想,顺手把一颗药丸拿到向启岫面前,“吃下去。” 向启岫皱眉瞥了瞥面前的药,显得有些不悦,却也没说什么。拿起药丸直接塞进嘴里,干脆的吞了下去。 等了片刻,确定没事。若颜才让向启轩吃了解药。 “本宫的解药呢?” 若颜环顾四周,好不容易从一堆残破中找到一个完整的酒瓶。 举起酒瓶摇了摇,很幸运的,里面还有点酒。 向启轩与向启岫同时看向若颜。见若颜往瓶子里倒了一种白色粉状物,都有些困惑,难道这就是解药? 当若颜把酒瓶摆在向启岫面前时,疑惑就变成了事实。 “你确定这是解药,而不是毒药?”向启岫晃晃酒瓶,粉末已完全溶入酒水中,找不到半点踪迹。闻一闻,只有醇醇的酒香从瓶中溢出。 这也难怪向启岫会怀疑。在湘阳国,乃至整个凯瑞大陆(包括湘阳国、苍木国、西琅国,还有些无主地块,多半贫瘠不堪)都没有哪种解药是粉状样的。反而是毒药,都做成粉末状,原因当然是比较容易下毒而不被发现。 “ofcourse!”若颜的烦躁感渐渐蔓延,刚被压下的无力感又卷土重来,头疼一波一波的袭来,比刚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向启轩的脸上正慢慢开始恢复血色,毒的作用正在消失。听到若颜的话,面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里的光忽然变得忽明忽暗,像是在思考什么。 向启岫则吃惊的瞪着双眼,在若颜与向启轩之间来回的扫射,一脸的警惕与怀疑。 话出了口,若颜忽觉向启岫应该没听懂,于是抬眼望向向启岫,却见向启岫呈防备姿态,零星的敌意直冲向他。 若颜下意识的戒备起来,本就对这太子没什么好感,现在更是懒得理会向启岫变脸的原因。直接上前一掌,抢过酒瓶就往向启岫的嘴里灌。 向启岫胸口猛地受了一掌,张嘴就想咳嗽。还没咳出声,嘴里已被酒给灌满,一口气被酒堵了回去,心口一阵难受。 若颜直到把酒水大半都倒进向启岫嘴里才罢休。丢了瓶子,转身走回向启轩身边。 “颜……”向启轩直直的盯着若颜,丝毫没漏看若颜走向他时,略有一瞬晃动的身影。 “我们快走!”若颜的感觉越来越遭,现在不仅头痛,视线模糊,连胸口也仿佛堵着一团东西,一种奇怪的感觉布满了全身。 “……恩”向启轩瞧瞧在旁猛咳的向启岫,随即撇开眼,似乎若颜更需要人担心。 “你们就……”向启岫好不容易止了咳,就见两人要走,却忽然觉得头脑发晕,眼前的两个身影也渐渐变得模糊。 向启轩与若颜相偕从窗口跳出,毫不耽搁的回到向启轩在外的一个庄园。 等不及仆人的引路,若颜直接进了个房间,完全无视周围的混乱。 向启轩跟在若颜后头,制止了一群慌慌张张要上前帮忙的众人。只点了稍显冷静的管家在旁边伺候。 一进门,若颜就觉一阵恶心,想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结果只剩下干呕。心口如压重担般,有什么东西积在胸口散发不开。刚才已偷偷吃了解药,若颜想不通自己怎会有如此反应? 若颜憋闷的忍不住扯扯领口,额角痒痒的,用手一摸,居然是水。流汗了?为什么他只觉得冷?好奇怪。 向启轩正被管家伺候着换下身上残缺不全的衣裳,眼睛却不住的盯着若颜。 若颜的脸已经红得似血,额间布满细小的水珠,有些已承受不住重力的作用而沿着额角往下滑落。 但是,向启轩却觉得若颜好像感觉不到他自己很热。 “颜,你怎么了?”向启轩在旁越看越不对劲,顾不得衣裳只换了一半,半敞着衣襟,直奔向若颜。 “恩?……”若颜隐隐约约听到似是向启轩在叫他,愣了愣,缓慢的转向声音的方向。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眼前,还来不及看清,就已陷入一片黑暗…… 若颜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又回到了现代,仍旧白天做他的钢琴家,晚上恢复“暗影”的身份穿梭于灯红酒绿,大街小巷,豪宅高楼之中。月依旧喜欢不时的来听他弹琴,总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偶尔大声抱怨他有多么无视自己。更多时间,被澈霸道的占为己有,陪澈吃饭,陪澈兜风,与澈飙车,甚至只是两人干坐着。虽然有时会觉得无聊,却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的进行着。但是忽然,画面一转,一张放大的脸清晰的呈现。是澈!隐忍,忧伤,更多的是带着决绝的冰冷,那是近似于看向背叛者的目光。若颜忽然有想向澈解释的冲动。 这时,澈的身影却不住的往后退,离他越来越远……他喊出声想让撤回来,张了张嘴,却发现他的喉咙干涩异常,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做着口型。 “澈……”若颜缓缓睁开双眼,顶上,蓝色的华丽床帐上绣着精致的花纹。熟悉的环境,看来又回到皇宫了。想起刚才醒时叹息似的呼唤,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 忽然发觉身子变的有些僵硬,该是睡了很久了吧?竟然会晕倒?若颜自嘲的撇撇嘴。想动动身子,却无法伸展开来。若颜这才发现有一片温暖正贴着他。 若颜转过头,一颗黑色的头正对着他,乌黑却稍显凌乱的长发延床沿直垂于地。双手感受到温暖光滑的触感。一双手正紧握着他的。 稍稍动了动手指,伏在床边的人就被惊醒,显是睡得极不安稳。 向启轩支起身,却对上若颜黑白分明的眼睛。向启轩愣愣的看着若颜,眨眨眼睛,欣喜的表情渐渐扩大,“颜,你终于醒了!” 向启轩扶着若颜从床上坐起,把枕头垫在若颜背后。整个过程,相握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我没事。”若颜现在除了身体僵硬外,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觉得精力异常的充沛。完全不用受到向启轩如此小心翼翼的对待。 向启轩只是微笑着摇摇头,笑容如往常般温和舒心,眼下的青色却破坏了温润俊逸的脸庞的美感,“你睡了整整七天,我都以为你会一直睡下去,不会醒来了。” 七天?居然比想象的还要久。启轩不会一直都陪在他身边吧?若颜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傻,在若颜的认知上,世上绝不会存在这种人。没有确定结果的事,若颜绝不会一直等下去。 不过这次,若颜却觉得这个可笑的想法不再可笑了。或许真的会有这种人吧! 36第三十三章 向启轩憔悴的脸上疲态显露,下巴瘦削的略微发尖,宝蓝色的锦袍穿的还算整齐,只是锦袍上满是褶皱,领口、袖口点点污渍,泄露了实情。 向启轩讲话的时候整个身子颤抖的厉害,握着若颜手也不自觉的越收越紧,惶恐之色溢于言表。 若颜虽是不明白向启轩此时激动的心情,心里却莫名的洋溢着一种淡淡的满足。 启轩如此的狼狈,自己竟然还会觉得开心,若颜真怀疑他自己的脑子是不是睡坏了? “我很好,倒是启轩,你应该去休息。”若颜看着略带关怀,激动的向启轩,自然而然的说了他平时绝不会说的话。 向启轩欣喜的拉起若颜的手,深深地凝视着若颜,褐色的瞳眸中溢满温柔的波光。若颜也定定的看着向启轩。 “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很高兴,真的。”向启轩边说边伸出一只手替若颜整了整里衣。 “你晕倒后,我连忙找太医来给你诊治,他们却怎么都找不出病症。而你一直昏迷不醒,人还不时的忽冷忽热。而我只能在旁眼睁睁的看着却束手无策。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和我去的……”向启轩一面述说后来发生的事,一面止不住的自责,懊悔的神情让若颜忍不住想去安慰,却无从出口。 无法,若颜只能转移向启轩的注意力,“太子没有再找你麻烦吧?” 说到太子,若颜虽然对那药的功效毫无疑义,却仍然相信“事实说明一切”这句话。 听到若颜谈起向启岫,向启轩神色还算轻松,却明显的透漏着不解。 看来是没什么事了,若颜暗暗做了判断,了然于心。 “你那天到底给他吃了什么?那天之后的几天,太子竟然无任何动作。”向启轩一猜便知是若颜给向启岫的药的问题,却惊讶于那药的威力,不明其药理。 “喔……只是让他忘记了点事而已。那个药是我制的,不过只有那么一份。再有一次的话就没办法了。”若颜无所谓道,丝毫不为没了仅有的药而懊恼。 “就是说,太子他根本没中毒咯?”向启轩由此联想到了很多。 若颜点点头,和启轩说话从来都是这么简单,“那匕首上只是涂了层麻药罢了。”不过能让向启岫轻易的拿出解药,向启轩的原因才是最主要的。若颜想起当时向启岫看向向启轩的眼神,暧昧不清。还有那笑容,分明带了些宠溺。到底太子对启轩是恨还是爱呢?若颜不知。 “原来是这样。”向启轩了然的点点头,认真的神情别有一番味道。只是能恢复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神清气爽的启轩更好。 “还有,以后不准这么自虐。那天让太医过来之前,就见你手心里满是指甲掐入的痕迹,而且手掌血流不止。看得我心惊肉跳的。现在你虽然已经醒了,可是以后还会有什么问题我们并不能预测。所以要时刻注意你自己的身体状况,我会想办法请人来替你看的。知道吗?”向启轩忽的抬起头,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要若颜注意的话。 “知道啦,我现在想吃饭了。”若颜觉得他再不说话,估计向启轩要没完没了了。 “恩?……哦!好的。”向启轩的话被若颜无情的打断,不过却猛然意识到若颜已经有七天没有好好吃顿饭了,自己只顾着说话了。于是应着便要出去张罗。 “诶――”若颜急忙拉住转身要往外走的向启轩。 向启轩不明所以的停下来。 “让灵儿来就可以了。” “好!”向启轩突然俯身亲了亲若颜的嘴角,起身,心情似乎很好的离开了房间。 灵儿一来,就猛地哭着扑到毫无心理准备的若颜怀里。费了点劲,若颜才勉强使自己不和灵儿一起倒在地上。 看着黏在自己身上的灵儿,若颜无语。 接着,灵儿陪着若颜吃饭。 从若颜开始吃饭到吃完饭,灵儿始终在边上不停地讲呀讲呀。讲了启轩如何衣不解带的照看,讲了启轩如何冒火的斥责太医没用,讲了启轩如何拒绝众人对若颜的探望…… 总之,满口都是她的主子。 直到…… “啪――”若颜放下碗,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翌来了,长久不见的夜也来了,最后竟然连向颐芹也跑来了,还拿了一大堆的补药,硬是让若颜收下。 若颜的身体也没有再出现上次的状况,万事无波。 可是安稳的日子没过多久,形势又开始紧张起来。皇宫内处处透着压抑,流言飞语最多的地方此时却变得沉寂。 尤其在是轩齐殿内,这种情况愈见严重。下人们说话都小心翼翼,轻声细语,生怕触动了“某人”的逆鳞。 轩齐殿 “我去!”若颜已经不想再在这种小事上计较了。虽然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不是很好,但是如果不照着做,事情会变的更加麻烦。至少,若颜不想把自己现在的栖息之所破坏掉。 “……”向启轩仍旧低头细细的摆弄自己修长的手指,仿佛始终看不厌般。 自若颜进入向启轩的房间,向启轩就没有开过口。 看着向启轩无视的态度,若颜也有些生气。上前几步,双手重重的撑在桌上,向下俯视向启轩。 “你说话!”若颜冷冷的说道,眼睛紧紧的盯着向启轩。 良久,向启轩才停下了正研究的不亦乐乎的手,头却仍然低垂着。 “这事让青竹去就行了。”向启轩缓缓启口,声音沉沉。 “没用的。”若颜抿了抿嘴,轻轻吐出三个字。对向启轩的回答,若颜非常的不满意,“你这样只是再拖延时间而已。月日怜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那天晚宴跟在启轩身边的青竹’。” 若颜绝对相信,向启轩是完全明白月日怜的意思的。只是让若颜讶异的是,向启轩的反应。 向启轩对此事出乎意料的排斥,排斥地近乎于盲目,连大局也抛之一边。 若颜哪里知道,向启轩如此固执不让的原因。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向启轩不想让若颜和聿袭风独处。他总有不详的预感,可能会发生他不想见到的事情。 至于去“逆鳞”本部,向启轩倒不是太担心。月日怜性格虽阴晴不定,做事又从不按常理出牌。但是,对于他感兴趣的东西,他的容忍度向来是好的。上次既然没有亲自动手,现在也不会。 不过……向启轩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想咬牙切齿。“逆鳞”的情报网还真是……竟然无孔不入到令人恐怖的地步。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连那天的青竹是若颜易容的都了如指掌。而如此强大的队伍却总被月日怜拉去搜集一些他自认为很有趣的消息,总是以满足自身乐趣为前提。 这次居然拿若颜作为娱乐的对象! 让“青竹”和聿袭风两人一起去见他。明摆着就是想看戏,若颜与聿袭风的关系,月日怜绝对早已清楚。而且,为了看一场好戏,他肯定还会来破坏一下,以推动剧情发展。 对于月日怜的恶趣味,向启轩已经深有感触。想起来,都不觉有些发毛。 见向启轩不答,若颜又道:“聿景冥现在昏迷不醒,解药又只有月日怜才有。聿袭风为了让湘阳国配合,频频施压。站在聿袭风的角度看,他提的要求不算过分,只是借一个小厮。而你派青竹去,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无功而返。在这段时间内,一旦聿景冥出了什么意外,整个湘阳国都将受牵连。如今最好的办法,只能是我去。” 若颜费了大半口舌来分析,只为了让向启轩认清事实。 而若颜说的每个字都确确实实的打在向启轩的心间。事实总归是事实,现在被若颜说得这么透彻,向启轩又不得不面对被他逃避的问题。 “你先出去,好不好?”向启轩低低的说道,若颜仍旧看不见向启轩的表情,却明白,向启轩在思考。 “好好想想吧!”若颜临走前还是多事的添了一句。 门“啪”的关上,向启轩怔怔的盯着眼前的桌子,眼神却愈见深沉,手中的拳头越握越紧…… “若颜!”翌叫住若颜,叹了口气道,“启轩他……只是不想再把你牵扯进来了。” “我知道。”若颜的语气始终淡漠。自上次从太子那儿回来,启轩就开始避免让他知道一些事情。为了什么,若颜当然知道。 37第三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现在偶压力大啊! ps:有不知道长评怎么写,就是在你留言的那个框框里写超过一千的字然后看到右上角的长评请在此栏目写题目就在那里填上你写的题目然后打分~就行了 (写的多送的多,系统自动生成滴,1000字长评大概几十分。热烈欢迎长评,鞠躬~~~~~ 还有偶滴群:47676650都来玩啊~~~~~~~~~~~ 现在急需本文的13字简介,亲们觉得有好的就给偶想想啊,乃们肯定比偶聪明,偶知道滴~~~拜托了......上面那章是加快速度赶出来送大家的。从下一章开始,本文就要v了。可能大家会有各种想法,有的人从不看v的文,有的对这个深恶痛绝,觉得我的文又不咋的,还要钱?然后走时顺便丢给我几块砖。如果这样,就砸吧!最多我失落几天……再好好反省,我的文是否真的这么不堪?不管怎样,都请说明原因,或想法。(.好看的小说)让我也能明白,我的文在大家的心目中有着什么样的地位。 不过,现在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实是憋着难受) 其实在将近两个月前,我就已经和jj签了合约。只是那是觉得当时v文还太早,所以暂时就还没有v。 原本jj推出了vip,我从没打算要去申请什么vip(本人其实挺懒的)。后来又看到这么多好文都v了,当时我就想,没得看了。不过还是在收藏夹里先收着,也懒得删(因为写文,我已经很久没有在jj上看书了)。 但是后来,jj的编辑在某天突然找上我,说喜欢我的文,要和我签约。当时就乐了(我发觉我还是有虚荣心的),发现原来我的文也不是太差,也没怎么弄明白是什么合约。就同意了。结果看到合约,才知道,原来就是vip。还犹豫了一阵子(两边犯难)。于是去查资料,了解jj对于vip是怎么操作的,也看了大家对vip的反响。 这才发现,虽然有些人也排斥vip,认为最后一片洁净的天空就这么没了。但还是有这么多人支持着jj,说宁可花钱在jj看,也不到别的网站去。我在jj的日子也就近四年的样子。平时,也不去别的什么看书的网站,只喜欢在jj上游荡。也才了解,jj竟然有很多好的作者被别的网站挖走。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jj里的vip规定,我个人觉得相对于别的网站还是比较人性化的,所以研究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签了。 最近,jj的编辑不时的来催我v文,毕竟有上级的压力,我也不好让小编为难。而且v了,还是有点好处的,弃坑的可能完全排除,更新速度也会加快(写文时要不没电脑,要不眼睛出毛病了,导致写的总体很慢)。我写文也会更用心,绝不能愧对读者们。 对于v文,我还有些惶恐。看见大家支持的话语,我觉得v文会对不起大家,可能会伤我们间的感情。毕竟v文还是和钱有一定关系的。但是我得郑重申明,v文决不是为了赚钱。毕竟这个也没什么钱赚的。 我绝不提倡用钱卖文看,我只希望我辛苦的写文能有人去认真的看,认真的提意见,以给我动力和鼓励。因为我觉得互相的交流会使读者看文和作者写文更有意义。(送分规则如下:30字左右评论可以赠送1分积分(发在本文中任何章节均可),100字可以得到2分,长评几十分,由系统自动判定,大家可以写长评,这样就可以免费看很多章节了……只要能送分的评我一定会送。记得发评前要先登录。)*这也是我的最大的一个目的。 如果真的不愿写评论,就只能出点钱(vip的点数算法:点数=字数x0.03/1000,余额四舍五入。购买过的章节可以重复阅读)。字数我会算好,绝不会浪费大家的钱。 或者先收藏着,等解锁再阅读,只是需要一点耐心。注:我就属于这种(偷偷的……)。 如果以上都不愿意,那就是和我的文没缘了。或者某一天,又突然发现我的文全解了,又还有兴趣的话,我也是欢迎大家再来看的。 每个人的看法,我无法左右。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至少不要因为我v了就打击我。因为有些例子真真实实的摆在我面前,同是作者,我感同身受。不过作为读者,我对vip这事也可以理解,也不是真的看不来,等着就行(虽然可能到能看时讲啥的也都忘了)。我真心的感谢真正喜爱我文的读者们,我的文现在还有很多的不足,我都会在以后的写作过程中不断改进。 最后,再一次感谢大家,有你们才有我坚持不懈写下去的动力。也谢谢大家能耐心的听我在这儿罗嗦! 鞠躬!致谢! 38第三十六章 三天后的晚上 当向启轩再次出现在若颜面前时,若颜知道,向启轩已经想通了。 向启轩只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披散着长发,表情温柔的注视着若颜,眼波盈盈,那种温润和煦的笑容,是若颜所熟悉的。 微风簌簌,衣衫轻拂,飘飘欲仙。向启轩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恬静的气息。若颜却看着皱起了眉头。 “忽――”的一阵,风速骤升,房内的烛火颤颤悠悠,颤颤悠悠,然后愈见俞暗,最终偃旗息鼓。房间顿时一片幽暗。 向启轩被风吹起的发丝重新回到了原处,清冷的月光斜照在向启轩略显清瘦的身上,仿佛笼了一层朦胧的银纱。 若颜一把拉着向启轩进了屋。冰凉的触感,若颜下意识的紧握向启轩的手。 带着向启轩进了内室,若颜用被子裹好向启轩,转身就想重新点亮烛火,却被向启轩从背后抱进了怀里。 被子随之掉落于地。 “启轩?” 向启轩的脸细细的磨蹭着若颜的后背,一连串的低喃自口中传出,“安……安……”。环住腰的手也越收越紧,似要把他揉进怀里,身里,甚至是骨髓里似的。 向启轩的叫唤几乎低不可闻,可是若颜还是听到了。身子轻微的一震,随即释然。[]凭向启轩谨慎的态度,知道这些并不奇怪。只是今日,第一次听向启轩这么喊,这算对他完全的开诚布公? “你这样会冷的。”若颜想挣开向启轩的怀抱,却被向启轩死死的环着。 一阵无语。 “那我们一起去床上。”对着与以往不同的向启轩,若颜的语气也不自觉的放轻柔。 若颜尝试着拉开向启轩的手。 慢慢地,向启轩的手随着若颜的动作松了开来。 脱下外衣,两人平躺在不算太大的雕花木床上,盖上被子。 才刚安顿好,向启轩就双手双脚的缠上若颜,又一次把若颜整个人圈在了怀里。紧紧的,好似需要汲取若颜身上所有的温度般。 向启轩轻微的颤抖,引起了若颜的注意。向启轩周身寒冷的气息似乎也感染了若颜。略微调整姿势,若颜伸出双臂,抱紧了向启轩。双手在向启轩的背后来回摩擦,以赶走他身上的阴冷。 向启轩又向若颜靠了靠,凌乱的呼吸打在若颜的颈上,湿湿的,此刻的向启轩活像个粘人的小孩。 若颜原本摩擦后背的手改为有节奏的轻拍,就如对方真是孩子般哄着。动作虽稍显僵硬,笨拙,却毫无迟疑。 “拿到解药就马上回来,我在这里等着你。”向启轩忽然轻轻的开了口,说话间嘴唇若有似无的碰上若颜颈上的皮肤。 “好!”若颜停下手,也轻轻地回应道,好似不愿打扰这宁静的气氛般。 “小心聿袭风和月日怜,有事,不要硬撑,让那只小白鸽随时传信给我。”要不我会担心的……最后一句话向启轩没有说出口。 “好!” 向启轩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若颜。 屋内一片漆黑,若颜却仿佛能看见向启轩温柔的瞳仁中,闪烁着深深的眷恋与不舍。心中的某一块正悄悄的变柔软。又或者早已有一块地方因启轩而改变。 “明天清晨,灵儿会来给你易容,大约辰时出发。千万不能让聿袭风发现你不是真正的‘青竹’。”向启轩相信若颜很明白被聿袭风发现真实身份的后果,却仍忍不住提醒道。 “恩!”若颜又跟着点了点头,脸却不小心贴上了向启轩的脸,嘴与嘴也蹭到了一起。 对于突如其来的意外,双方都愣了愣,愣怔的看着对方并不清晰的轮廓。若颜又想起了他与向启轩唯一一次的亲密触碰,第一次,心脏莫名的加速跳动。 空气中,暧昧的气氛慢慢聚集又慢慢扩散。 黑暗中,若颜看见一个影子缓缓的靠近,清爽的气息也随之萦绕。 终于,两人贴在了一起。向启轩吻上若颜的唇畔,开始只是轻柔的亲吻,接着,带有一丝热度的唇如狂放暴雨般落下,撬开若颜的唇,极尽一切与若颜的口舌纠缠。若颜张开唇,任由向启轩的吻在他口中肆意。 若颜喜欢向启轩的吻,每次亲吻,若颜总能感觉到,隐含在吻中的深沉的感情。 紧闭双目,若颜感觉身体变得热热的。 “啵!”的一声,双唇分开。 向启轩又一次埋首于若颜的颈间,哑着嗓子,声音仿佛是从喉间挤出来的,“明天就要走了,早点睡吧!” 说完,就抱着若颜不再动弹。 若颜平息着呼吸,良久,口中发出轻轻的叹息声:“你也要好好的啊!”皇宫里的生活比外面的世界更让人防不胜防。 向启轩仍旧静静的侧躺着,仿佛睡着了般。 很久很久,夜渐渐变得深沉。向启轩紧闭的双眼却在此刻猛地睁了开来,眼中迸射出坚定的光芒,“这是最后一次,绝对!”没有声音,有的只是决心。 第二天,若颜朦朦胧胧中,发觉身边有什么东西在晃动,顿时睡意全无,警戒的睁大双眼。却看见向启轩正悄悄的要从自己身上越过、下床,于是警报瞬间解除。 向启轩蹙眉,表情略有不自在的问道,“吵醒你了?”下床,坐在床沿。 若颜坐起身,望向窗外,天空只是刚刚泛起了鱼肚白。 “差不多该醒了。”若颜昨晚睡得出奇的安稳,醒的自然也早了,“你要走?”疑狐的盯着向启轩。 向启轩站住脚步,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又指了指道:“穿成这样,不好被他们看见。” 若颜撇撇嘴,知道这样不好,昨晚还敢穿成这样就过来。心里这样想到,嘴里却说着,“哦!那就快走吧。”说完就转过头不再理会,话语中,赶人的意味十足。 向启轩额角忍不住冒出三条斜线,尴尬的笑笑。若颜和他相处的模式倒是变得越来越自然了,在他面前,表情也生动了起来。不过……也有点太不给面子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vip,大家请看第三十五章,有什么意见请提,我自己看不见v后的状况,比如,多了几个字就多了一点诸如此类的问题,现在订阅全部,大约花6个点,应该有5章可以免费观看(只是现在还没贴文,是0个字的),大人们可以试试,机会不容错过哦!o(n_n)o...哈哈 收到送的分请注意查收! 39第三十七章 在若颜的房内,向启轩直盯着手上的纸发怔,这是若颜临走前特地留给他的。 “主子?”夜唤着出了神的向启轩。 向启轩看向夜,“你的意思就是说,安把这个‘体能训练安排表’的具体操作告诉了你,然后再让你教导、督促我训练?” “夜不……”夜急着辩解,向启轩的话足可以使他担了以下犯上的罪名。 “你不用紧张,我知道。”向启轩半路堵了夜的话。 见向启轩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夜也松了口气,“若……诺安让夜和主子一起训练,说两个人效果更好。”诺安走后,向启轩突然改了对若颜的称呼,这叫夜很不习惯。 “这句你自己加的吧?”向启轩靠在桌上,斜斜的看着夜,挑挑眉道。 夜有些窘迫的站着,心里不住嘀咕,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主子的眼睛。 “呵呵……”向启轩不觉笑出了声,就安才会如此没有等级观念,而夜却是出了名的主仆分明……当时情景肯定有趣!能让夜舍弃长久以来的坚持,安果真是不一般呐。不过――这次安是故意的吧?夜的这种观念,向启轩也早就想让夜改了,只是夜总是改不过来。 向启轩这么一笑,夜更觉得难堪,自己也不知怎么会对主子说慌的。 笑声渐止,向启轩忽然站起,负手踱向窗边,抬头向外远眺。许久,才说,“不止这个,我们还有很多必须得做的事。” 另一头,诺安却是一路的郁闷。 对于去拿解药的事,诺安是想速战速决的。那么,最理想的状态就是骑马直接到达目的地。而且聿袭风是大将军,骑马自不是问题。可是中途却出了叉,原因就是,青竹不会骑马。本来不会骑马,没人知道也就罢了。结果却是这件事众所周知,只因发生过坠马事件,并且还被他的翌主子给闹大了,从此,青竹对骑马产生极度恐惧,人尽皆知。 所以造就了现在令诺安异常不满的局面――聿袭风舒服地躺在宽敞豪华的马车里,吃着小点,品着香茗;而诺安只能坐在车厢前风吹日晒,代替车夫的工作。 而出了城便又出现了一个新问题,并且、以及是一个很重大的问题,那就是诺安他――不认路。 当诺安如实告诉聿袭风时,就收到了聿袭风毫不留情的几个白眼,鄙视加不屑的眼神比以往的更甚。一甩手,倾身钻进了车子。 诺安直低着头不说话,双手不停的搅着马鞭。 “直走,到第一个分叉路口朝左转。”聿袭风的声音缓缓响起,从声音中诺安可以想象的出聿袭风有多少不耐烦。 诺安迅速的爬上马车,途中又差点绊倒,引得聿袭风一声冷哼。 照着聿袭风指的方向,诺安顺利的找到了路。经过几天的奔波,才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离湘阳国最近的一个繁华小城。路上的几天,诺安一直风餐露宿。聿袭风吃着精心制作的小菜,诺安只有啃着干巴巴的馒头(之前向启轩给的大包小包都被诺安推掉了,只留下了几个馒头和一包换洗衣物);聿袭风盖着薄衾,睡在铺得柔软的马车中,诺安却是以地为床,以天为被。 聿袭风懒得搭理诺安,诺安也乐得轻松。 一到小城,马车就拐进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聿袭风从马车上跳下,神清气爽,一身整齐而华贵的锦制长袍衬得身姿愈加挺拔颀长。 一下车,聿袭风就直接进了客栈。诺安把马车交给迎接的小二,就要跟着聿袭风进去,却被小二拦住了。 “嘿嘿!这可不是你进的地儿。”说着,还指了个方向。 诺安一瞧方向,不就是马厩吗?这小二还真把他当马夫了!诺安正想着怎样解释,小二已一把拉住他,直往马厩的方向走。 情急之下,诺安不得已喊住了已走到柜台前的聿袭风。 聿袭风撇过头,懒懒的看了眼争持不下的两人,扯着嘴角冷笑了声,“让他进来。” 客人都发了话,小二连忙放了手,讪讪的对着聿袭风赔礼。 “这位爷,打尖还是住店呐?我们这里可是全……”看着眼前一看就出身不凡的英俊男子,掌柜的话也开始滔滔不绝。 “两间上房。”一锭银子稳稳立在柜台上,掌柜立刻识相的住了口。 40第三十八章 “恩?这……”掌柜迟疑的向四处张望,看不到这位客人有带家眷或是朋友,只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看不清脸的小马夫,难道一个马夫也要住上房? “还不快点带路?”掌柜愣愣的左看右看,聿袭风发觉周围的目光全聚集在他和青竹身上,仿佛看戏一般。而身后的青竹,闷声不响的紧贴着他,头低低的垂着。聿袭风心中厌烦的感觉直线上升。 “是……是……”掌柜点头哈腰的答应,生怕惹了这个气势压人的客人。 聿袭风又是一甩袖,连眼角都懒得留给诺安。 诺安跟着聿袭风上了楼。 “你还跟着干嘛?”聿袭风在房间门口突然停下,转过身,诺安收起反射,不躲不避的直接撞向聿袭风。反倒是聿袭风迅速退了一步,避免了两人相撞。 正好,诺安也不想和聿袭风碰上,“您……您的衣物……还在青竹这儿。” 聿袭风这才意识到自己习惯性的当作带着下人出游,而完全忘了还有包裹这么个东西。抿着嘴注视着因紧张而脸泛红的青竹,良久才甩出一句,“先给我弄干净咯!” 也没等诺安反应,就进了门。 诺安洗了澡,换了件青衫(针对诺安特意准备的较简单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束起长发。诺安看着镜中的脸,抬手扯扯脸皮,这张脸果然比自己的好看。想想聿袭风厌恶的神情,自己的表现大概糟蹋了这皮相吧? 整理下衣服,诺安调整好脸部表情,拿着聿袭风的衣物出了门。 聿袭风刚踏进了浴桶,就听见了敲门声。 诺安踏进聿袭风的房间,进入内室,诺安仿佛有又回到了袭王府的错觉。要说伺候人,诺安只伺候过聿袭风,虽说没什么累活需要诺安做,也已经是诺安最大的一次尝试了。 诺安熟练的从包袱里拿出几件衣物,整齐的摆在床边。转身就走向聿袭风,准备像从前一样伺候聿袭风洗澡。直走到浴桶边,诺安才想起这里不是袭王府。聿袭风都没开口说要服侍,他急什么? 于是,止了步,“如果没事,青竹先下去了。” 聿袭风怪异的看着诺安突兀的走向他,似要替他擦洗,却又奇怪的止了步。透过烟雾朦胧的水汽,聿袭风仿佛看见一个体态匀称修长的身影,颔首,静立着,一股沉静的气质环绕周身。 “王爷!”一声颤颤悠悠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股宁静的气氛。那个沉静的身影蓦然变得忐忑不安,仔细一看,青竹还是那个遇事慌乱,性格懦弱的青竹。 聿袭风挑起剑眉,仿佛带着淡淡的自嘲。最近肯定是太寂寞了,竟然会觉得这个胆小怕事的青竹…… 剩下的聿袭风不愿再去想,认定了刚才绝对是错觉。 “伺候沐浴。”聿袭风冷淡的吩咐道。 聿袭风舒服的靠向浴桶,双臂展开搭在桶沿,眯着眼假寐起来。 聿袭风的身材高大、健硕,身体各处处处透着无尽的力量。长久以来,战场上的拼杀、磨砺,使得聿袭风无论心智还是体能,都超越了平常人。 身上的大伤小伤互相交错,箭伤,剑伤,刀伤不计其数,许多伤口都已经快淡得不见踪迹,却泯灭不了那曾经经历过的戎马征战。 诺安小心的擦拭着,尤其在伤痕上尤为仔细。排开主观偏见,诺安敬重这个身上烙着功绩的男人。 在左后肩上,诺安却发觉了一个齿痕,很新。再往下看去,后背上又清晰的印着几道淡淡的红痕,像是指甲抓的…… “怎么,很好看么?”聿袭风似是感到诺安的迟疑,突然开了口。 诺安手猛地一顿,随后又继续动起手来,“没……没有。” “不好看?”就在诺安以为已经没事的时候,聿袭风又开口。从语气中,诺安听不出聿袭风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不……不是。”诺安正想着在这个时候该要怎么反应。其实诺安最想说的是,我根本就不想见你!可是事与愿违。 “好……好看!”聿袭风这样的问法,就是要这么个答案。诺安却只觉得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别扭? 贴着聿袭风背的手忽然没了支持力,诺安凌空抬着手,手中还拿着一块温湿的毛巾。却不知是该拿还是该放。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放完了,偶的更新速度大概要慢一点了 41第三十九章 聿袭风转过身,猛地从浴桶中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诺安,身体隐隐散发着压迫感,“满是伤痕的身体好看?”显然是不满意诺安的回答。 诺安有点愣怔,不明白聿袭风在气什么,答案明明已由不得诺安选择。难道说不好看?显然没有哪个下人会说堂堂的一个王爷、大将军的后背不好看。何况诺安自己也并不觉得不好看。对这样的问题生气,诺安觉得聿袭风有点无聊! 聿袭风的身高比诺安高不了多少,而此时诺安半蹲着的姿态使聿袭风的身材显得异常的高大,无形的霸气压得诺安有些吃不消。 诺安不想躲避聿袭风莫名的怒气,他并没有要承担聿袭风怒气的义务。于是,诺安沉默的放下停在空中的手,低着头缓缓的起身。这样起码没了身高上的压迫…… 聿袭风突然伸手钳住了诺安的下颚,迫使诺安的头微微扬起。 微眯起眼睛,聿袭风细细的打量诺安,眼中带着明显的轻佻。 如此轻薄侮辱的姿势,诺安心里百转千回,他凭什么这么做?只因不高兴,就可以如此仗势欺人?手指不由得微微动了动,可最终还是停止了动作。 “还是说……你经常用这种话去迷惑你家主子?”聿袭风靠近诺安,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紫眸透着隐隐幽光,深不见底。 迷惑翌?诺安不解了,这聿袭风什么逻辑?说点讨好的话就可以迷惑了?这也太简单了吧? 下颚一阵疼痛,聿袭风陡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捏得诺安骨头生疼。疼痛使诺安皱起了眉,聿袭风竟然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可是不平等的状态下,诺安没办法还手。 无奈…… “王……爷,疼!”诺安浑身轻颤,眼中含着泪花,企求的看向聿袭风,脸也微微发红,表情似有些痛苦。心里却对自己的演出相当的厌恶。 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聿袭风没料到,世上竟然有如此没骨气的人。一点痛就可以眼泪汪汪的,根本就比女人还不如!这种人也会被一个湘阳国的兵部尚书宝贝着?简直奇了! 甩开手,聿袭风又坐回浴桶,背对着诺安道:“继续!” 诺安拭去下巴的潮湿,低头却发现衣服前面也湿了一大片。顿时,还没平复的心情又生出一丝恼怒,这可是他刚换上的新衣服!等会儿肯定又要穿半天了。不知为什么,对于事物一点就通的诺安,却学不会穿这里的衣服。象这种特为他准备的衣物,诺安也要花很长时间穿才可以。一向难碰到难题的诺安,对这个穿衣服问题已经不抱希望了,自然对穿衣也感到了反感。 撩起聿袭风的墨色长发,诺安用水打湿,揉上皂角……一切都是那么的熟练。不过这样的日子,不会多久了…… “啪!”聿袭风甩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诺安独自一人,看着被聿袭风无情抛弃的衣服…… 只是不会穿衣服,不用生这么大气吧?诺安撇撇嘴,原先在袭王府上,穿衣都有专门的侍者,根本用不上他,现在让他帮忙穿,未免强人所难。 不过令人费解的是,聿袭风为什么非得换套衣服,穿这么华丽是要去干什么? 诺安拍拍脑袋,老想聿袭风干什么?管他去哪儿,最好就别出现在他面前了。 咚!咚!咚…… 伴随着敲门声,有个青年男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客官,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诺安暗自纳闷,聿袭风叫了菜还要出去?算了,“端进来。”诺安也好久没有正常的吃点东西了。 门被缓缓的推开,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端着一盘子的饭菜走了进来。托盘里的盘子叠得似一个小山丘,小二却端得很平稳。小二脸长得很周正,却也平凡,一般过目即忘。 诺安端坐桌旁,看着小二一点一点的布置。一边布置,小二还一边热心的介绍菜名,附近的游玩之处。布完,又热情的替诺安斟满了酒。 诺安拿起酒杯,把酒凑近嘴边。 小二见诺安已开始用餐,就笑吟吟的准备退下,“客官请慢用,有事再叫小的。”说着就弓着背往外走。 才跨出一步,左手手腕就被坚实的扣住,小二诧异的回头,摆出职业性的笑容道:“客官还有事吗?” 诺安没有回话,而是突然起身,原本拿酒杯的手已空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小二的脸颊。小二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没有改变,从容而快速的抬起没被钳制的手,挡住了袭来的手掌,并同时向后仰身,躲开了诺安的攻击。 “客官,小的又没做错什么事,您何必动手伤人呢?”小二平凡的脸上挂着的张扬的邪笑,令这张朴素的脸变得邪魅起来。可说的话却带着点不解与委屈,好像是诺安无理取闹般。 作者有话要说:这星期稍空一点,偶可以再多更一点,呵呵!继续写…… 刚看到的一个东西是这个网址/s/blog_51e8c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真是丢脸! 42第四十章 “解药呢?”诺安权当无视,放开制住对方的手,开门见山的问道。[.超多好看小说] 那假小二也不恼,仍久眉目含情的凝视着诺安,语气颇为幽怨的说道:“人家大老远来看你,你就说这些啊?都不问问人家累不累,饿不饿。你看,我的手,我的脚……”说着还真的就捋起衣袖、裤脚,露出白生生的手臂、玉腿,可是大片的肌肤光滑细腻,哪里有什么别的痕迹? 和你很熟吗?诺安无趣的挪开摆在自己面前的手。眼前的这个人,诺安也算看透了,做事完全任性而为,仅凭个人喜好行事。而武功的邪门与为事的阴狠,又使外界颇为忌惮。 “好没良心!”对方埋怨的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诺安旁边的凳子上,伸手撕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顿时一张不知何时带着银质面具的妖艳玉颜赫然显现,右边额角上的展翅蝴蝶依旧张扬。 诺安不理会月日怜的无理抱怨,径自拿起碗筷吃了起来,这菜烧得不错!诺安心里想着。 “诶――”月日怜惊奇道,“你不怕我下毒么?”配合着说话,勾魂的美目眨巴眨巴的看着诺安,手上却没有阻止的样子。 诺安仍旧不紧不慢的吃着,许久,才道,“你没下毒。”语气淡淡的,却透着肯定。 听了诺安的话,月日怜嫣然一笑,“这么相信我?” 诺安断然的摇了摇头,停下来,定定的看向月日怜,一股自信不自觉的身体内透出,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自信:“我相信的是自己。(.好看的小说)” 秀丽的脸庞显得愈加的夺目迷人,月日怜不禁有些迷惑,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小二的?”月日怜现在还是比较关心这个问题,世上除了向启轩,还没有人如此快就可以识别出他的易容。 “因为你的味道。”诺安倒是有问必答。边说边拿走跑到了月日怜手中的饭碗,月日怜的自来熟没人比得上。 “我的味道?”月日怜突然眼神闪了闪,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暧昧的朝诺安抛了个媚眼,“呵呵!你知道啊,要不要再给你尝尝?可是很好的哦!包你满意,怎样?” 诺安淡淡的瞥了眼笑得有些□的月日怜,道:“没兴趣。”不管月日怜是什么意思,诺安都无意与月日怜有过多交集。 “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月日怜对诺安的冷淡略微有些不满,美目一转,手中居然多了一双银筷,拣着菜与诺安一起吃了起来,不时的还会不小心的夹走诺安正要夹的菜。 诺安也懒得和月日怜计较,大方的转去挑别的菜。 “我已经把味道给隐去了,你这还闻得出?”月日怜又好奇又吃惊,秀眉斜挑,说不出的灵动。 嚼着菜,诺安点点头,“味道很淡,却很清楚,是栀子花的香味。”从月日怜走近诺安时,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就时不时的飘荡在诺安鼻尖。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一笑 火车站留言簿的十句巨汗经典 1,今天我在售票处门口吐了一口痰,有个带红色袖标的老太太上来说吐口痰罚款五 元。于是,我给了他十块钱,又吐了一口:"不用找了!" ――蚌埠站 2,我想要8号售票窗口售票员mm的电话号码。知道的请联系我。号码:13xxxxxxxxx (另一笔迹)你个小x养的混哪的,敢跟老子抢女人! (又一笔迹)两位大哥从唐朝坐时光机来的? (我笑翻了当时) ――南京站 43第四十一章 “看来,小诺还是在意我的。”灵敏的感官,诺安的天赋很好,这样的诺安更引起了月日怜的兴趣。 “没有在意你,只是在意你的解药。”诺安不温不火的反驳道,把话又带回到解药上来。既然月日怜就在这里,直接拿了解药就可以马上回去了。不过话虽如此,诺安非常怀疑月日怜此次来的目的。 月日怜忽的放下筷子,幽怨的看向诺安,“小诺可真是的,话说的这么直白,伤我心呐!” “那么贵重的解药人家怎么可能会带在身上呢?如果途中别人见药起意,再见色起意,那不就人财两失,好不划算!”月日怜蹙起秀眉,理所当然的回答。(.无弹窗广告)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月日怜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之人。 诺安怪异的看着仍独自表演的不亦乐乎的月日怜,这人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诺安有些忍受不了这种说话方式,比月还恐怖。 “既然没药,那你有什么目的?”诺安冷冷的说道,不能再和月日怜废话了,聿袭风还不知何时会突然回来。现在他可是在聿袭风房里,要是让聿袭风看见,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叉子! “没有啊,就是想来看看我的小诺!顺便来打个招呼。”月日怜忽然神秘兮兮的向诺安眨眨眼,凑近道:“我给你准备了很多好东西,一路上会很有趣哦!” “我真该当时就杀了你!”诺安想起事情的始末,先不管到底是谁雇“逆鳞”去杀聿景冥和启轩的,单就后来发生的事来看,绝对是月日怜自作主张,早就撇开了那始作俑者。 诺安心里不觉生出一丝警惕,月日怜绝对是个危险人物。如果月日怜执意要想不安宁,整个世界只怕会天下大乱!淡淡的杀气不由得散发开来。 似是感受到诺安的心理变化和渐渐汇聚的杀意,月日怜换上一副邪魅慵懒的笑意,紧紧盯着诺安,隐约的寒气弥漫四周。 两人静静对视,两股令人瑟瑟的凛冽之气相互碰撞,产生了强大的冲击力,瞬间,却又消逝于无形之中。 “只要你能杀了我,我会等着。”月日怜定定的凝视诺安,脸上的表情无比的正经。 诺安微微的怔了怔,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眼。他是认真的!不知怎的,诺安忽然感到刚才的月日怜眼中隐含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蓦的,一声轻笑打断了诺安的思考。 “不会害怕了吧?”月日怜戏谑的笑道,认真的表情荡然无存。 诺安懊恼的甩甩头,面对月日怜,他总是被压制着。这不像与聿袭风之间,那是地位上的差距所导致的;于月日怜之间,是实力之间的差距。方才的对峙,表面看不相伯仲。事实,诺安心里清楚,月日怜并没有当真要杀他,这才率先收了杀气,也就避免了伤到他。 诺安双手握了握拳头,敛目,隐去闪烁的精光……他想变得更强!第一次有了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这种挑战使诺安平静的心灵出现了点点起伏,也令体内早已冷却的血液出现了一些温度。 月日怜显然看到了诺安的动作,笑得甚为妖孽…… 作者有话要说:偶要赶文,赶文…… 谁给偶点动力? 44第四十二章 “放心,聿袭风正逍遥着呢!你还有时间。[]”月日怜狡黠一笑,纵身隐入夜色之中…… 混蛋!诺安绕是教养再好,也禁不住暗骂。这次绝对是他最大的失策,竟然中招了! 诺安努力的想动动身体,可是直到额上沁出了汗珠,却仍旧连一根手指都无法移动半分,传说中的点穴功果然不可小瞧。诺安忽然对这种类似于中国武侠小说中的功夫很感兴趣。 不过……现在似乎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诺安正躺在聿袭风房中的床上,身体不能动,于是只能转动眼珠子。屋中的烛光被月日怜无情的给灭了,现在的屋中只剩下一片漆黑。 在这黑暗与静谧交融的房间内,本可安然入睡,诺安却思绪万千。要诺安自己解穴,显然是不可能的。诺安只剩下两种可能。第一个,就是等时间到后自动解穴。诺安不清楚解穴的时间,不过照月日怜的性格,这时间绝不会短,要不怎么能戏弄到他呢? 看来最有可能发生的只有第二种了,也是诺安最不愿意见到的――等聿袭风回来,替他解穴。 月日怜必定也是看中了这点,才会这样捣鬼。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这一路上,只怕不好过。 诺安闭上双眼,无论如何,他这次是栽在月日怜手里了。怎么样都无济于事,还不如保持体力,省省心,等聿袭风。诺安已经可以想象到,聿袭风回来看到他会多少惊讶。说不定,又是一记冷哼,外加一脸的厌恶。 只是月日怜最后是什么意思?聿袭风正逍遥着…… 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聿袭风仍旧没有回来。 诺安迷迷糊糊的,快到睡着的边缘…… 当诺安从睡眠中醒来,天空暗的深沉,想是已接近半夜。屋中静悄悄的,聿袭风显然还没有回来。诺安仍旧不能动分毫,聿袭风究竟去哪儿了? 正想着,屋外忽然有了动静。诺安忽的舒了一口气,聿袭风总算是回来了。 房间的门被倏的打开,似是狠狠地撞到了某物,发出了不小的声响。一个略带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入诺安的耳鼓。诺安转着眼珠子瞧向正走近的人影,看这人影的体型,身高,是聿袭风无疑。 聿袭风步履蹒跚的朝诺安所在的床走来,过程中,不时的会碰上桌椅或是架子之类的东西,整个路程近乎于跌跌撞撞。 诺安心下生疑,却也不慌张,仍旧用着青竹特有的语气叫道:“王爷!” 聿袭风却没有反应,仍是不断的向床靠近。直到床边,诺安也未能得到聿袭风的回答。 聿袭风一碰到床,就直接倒在了床上,也直接压在了诺安的身上。 诺安瞬间便闻到一阵浓烈的酒味。原来是醉得厉害,怪不得走路能走成那样,还哪里有一点西琅国第一大将军的样?真亏他还找得到回来的路。不过聿袭风的人可真有点重,诺安的胸口被聿袭风压得一阵气闷,又不能推,诺安有些无计可施。 这时,原本死死压着诺安的聿袭风忽然动了动,身体向上抬起,离开了诺安的身体。 诺安这才得以通了通气。看来,让聿袭风帮忙解穴也是不可能的了。啊! 已离开诺安的聿袭风竟然开始脱起诺安的衣服来,诺安蓦的一惊,原来聿袭风喝醉后还有脱人衣服的习惯。 聿袭风胡乱的在诺安身上摸索着,以找寻衣服的开口,却总是不得要领。最后像是烦了,直接粗暴的撕了碍事儿的衣服。 诺安真的很想把完全处于酒醉状态的聿袭风给推开,天知道接下来聿袭风是不是要扒了他的裤子。[.超多好看小说]那明天怎么见人? 幸好聿袭风没有向下去袭击他的裤子。但是还没等诺安庆幸完,聿袭风抱着□上身的诺安,俯□,用嘴堵上了诺安的,顿时一股酒味在诺安嘴里不住的翻腾。聿袭风的唇很烫,炽热的灼烧了诺安的唇。聿袭风的舌头滑进诺安的嘴里,在诺安的嘴中荡了个遍,像在品尝某种美食般,又是吸吮又是啃咬,直到嘴唇已吸吮的发红,聿袭风才满意的离开。 诺安微微喘息,嗓子干的有些冒火,拼命吞咽唾液想缓解嗓中的干燥,却发现口中也是干的。 刚才聿袭风吻上的一刹那,诺安灵敏的捕捉到聿袭风身上还夹杂着另一种味道。这味道诺安闻过,当初和西琅国皇帝聿景冥去彩云楼,那里就是这个味道,一种胭脂的味道。难不成月日怜说的逍遥就是指去听曲?诺安有点不敢相信,最初在袭王府与聿袭风相处的两个月,他从没有发觉聿袭风有这种嗜好。 胸口又是一阵濡湿的感觉,聿袭风转攻到了下面。 “喂!”诺安干涩的喉咙使说出的话也是沙哑的。聿袭风置若罔闻,伸出舌头把诺安的上身舔了个遍。诺安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聿袭风不会真把他当食物了吧?似乎还舔的津津有味。 “啊……”诺安忍不住叫出了声,却又硬生生的把声音压在了喉间。聿袭风竟然敢咬他!进来还不关门,要是有什么响声还不把别人给招来。 聿袭风一口咬上诺安的脖颈,舌头不住的在诺安的喉结处打转。诺安压抑着声音,头不自觉的想仰起,却仍是动不了,诺安更觉一阵难受。 聿袭风的唇又向下滑,一口一口的咬着,诺安痛得直咬牙。聿袭风绝对是把他当吃的了,如此没轻没重的。 “恩……”诺安忍耐的喘息。聿袭风在诺安胸前的两点上吸吮、啃咬,引得诺安阵阵颤抖。 “聿袭风!你走开……”诺安忍无可忍的怒道。浑身上下只有嘴是可以活动的,只是一切也都只是徒劳。被人如此彻底的摆布,诺安心里腾的升起一丝不甘。 正当诺安气得怒不可遏,聿袭风忽的象听到诺安的心声般,停止了对诺安身体的侵袭。大手一捞,把诺安按在了怀里,满意的睡了过去。 诺安慢慢吐了口气,总算是停了!身上又湿又痛,按照现在的时间,身上的痕迹明早估计还褪不下去。对于聿袭风,诺安还不想和一个醉鬼计较。只是,诺安不想计较,不代表聿袭风不会计较。 倘若明天聿袭风醒来看到□的自己躺在他的怀里,不知道会有多生气。聿袭风从来不喜睡醒时有人躺在他的边上,何况还是黏在他的怀里。 月日怜可真是干了件好事!这次诺安与月日怜的梁子结大了。 温和的阳光普照大地,小城的街上车水马龙,已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诺安却无比的无奈。日正当中,昨天没关上的门也已被有职业素养的小二给合上,聿袭风却仍然熟睡未醒。更可悲的是,诺安的穴还是没能解开。一般的点穴,持续时间不过两三个时辰,而月日怜的,据诺安推算,起码已经超过了六个时辰。自始自终,诺安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聿袭风的眼睑微微颤了颤,诺安赶紧闭上了眼。 聿袭风朦朦胧胧觉得头有些发涨,酸痛、僵硬之感布满全身,尤其是右手……似乎被一个温暖的东西压着,而且触感出奇的好。 聿袭风猛然惊醒,这种感觉不就是……不是警告过他们不要留夜吗?……不对!他不是在府里……聿袭风这才发觉,一个漂亮男子□着上身躺在他的怀里,闭目浅睡。男子身上点点红痕,齿痕昭示着昨夜发生的一切。聿袭风却对这丝毫没有印象。 诺安“悠悠转醒”,正对上聿袭风冰冷的眼眸,表情霎时转为惊恐状态。还没等诺安有进一步的表示,聿袭风已先一步抽身,冷冷道:“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爬上本王的床?”看向诺安的眼带着明显的冷嘲。 自作多情!诺安心底泛着冷笑,表面上却是着急且慌张的解释道:“不……不是……” “你还想在本王的床上躺多久?”聿袭风毫不理会诺安的辩解,眼睛危险的眯起,直直的盯着一直躺在床上的诺安道。 “……动不了!”诺安头顶冒着冷汗,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经这么一提醒,聿袭风这才发现了不对劲,胆小如鼠的青竹怎敢如此躺在他的面前,随即上前一步俯身查看。 “你被点穴了?”聿袭风在诺安的肩上轻点两下,诺安顿时放松了僵直的身体。 “恩。”诺安吃力的从床上下来,却没想到,脚下一软,斜着身子就要倒地。聿袭风却出乎意料的接住了诺安,抬眼望去,聿袭风的眼里少了分冷漠,多了分凝重。 “怎么回事儿?” 诺安放开聿袭风的手,弯身揉腿,来松弛腿部的肌肉,一面咬牙道:“有个人假扮成小二点了我的穴,还把我挪到了床上,后来您就回来了,可是您喝醉了,然后……”诺安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尾音微微带着哭腔。 作者有话要说:对我这个文有意见的一定要提啊!今天因为文案的问题被拍砖,我有点受打击了!只要是对文有好处的,都请讲,文案上的问题也请讲!我需要你们的指点呐,这样我才会进步,叩首! 45第四十三章 聿袭风心下诧异,原来还是自己把青竹给调戏了?不经意扫向青竹,星星点点的红色在如凝脂般白皙的肌肤映衬下显出几分暧昧。想不到这青竹的身材这么好,身体瘦削却不显孱弱。上下比例很协调,锁骨分明,腰很细,臀很窄,隐于裤子下的腿应该是修长而优美的吧? 诺安半响不见聿袭风接话,疑惑且小心的看向聿袭风。却见聿袭风直盯着自己猛瞧,从上至下,仿佛身体的每一寸都暴露在空气中。诺安颇为不自在的侧了侧身子,好遮挡住聿袭风投来的视线。 “咳……咳!”聿袭风假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失态,心下懊恼,他聿袭风平生最厌恶的一类就是懦弱无能,胆小怕事的人,而青竹绝对算一个。身材好怎么了?他要的话,凑上来的多如牛毛 “那人就没说什么吗?”聿袭风移开眼,冷了张脸问道。 “没有。”诺安如经过冥思苦想般,蹙眉答道。这件事还是不要向聿袭风说明的好,要不只会引起聿袭风对他身份的怀疑。路上只要自己小心就好。 聿袭风双手环胸,低头沉思。这事儿未免奇怪了点,不过来人大致应该是“逆鳞”的人,看来路上会不太平啊,得要加快行程才行。 “等会儿吃完就动身!”聿袭风也不顾一旁的诺安,自顾自解□上凌乱的衣衫,换上新的。 诺安迟疑的看着背对着他的聿袭风。聿袭风的行动明显就是告诉他,这里不用他了,他可以走了。可是…… “王爷!”诺安还是决定开口,他这样子实在出不去。现在是午餐时间,即使是客栈的二楼也是人来人往的。诺安体内一半的英国血统提醒着他要守公共礼仪,大庭广众下如此袒胸露乳,不是诺安可以容忍的。 “你还不走?”聿袭风穿好衣衫,转过身,挑起剑眉反问道。 “昨天换的衣服破了。”诺安拿起昨天被聿袭风无情撕毁的衣服,为难的说道,“这样子……出不去。” 聿袭风睨了眼已不成衣样的衣衫,半天不语。 就在诺安以为聿袭风会把他轰出去时,聿袭风忽然甩给了诺安一件长衫,质地很好,看起来很华贵,款式、花样,处处体现着衣服主人张扬的性格。 “谢……谢谢!”诺安展开衣衫,有些不相信,聿袭风居然变好心了,拿自己价值不菲的衣服给一个小厮。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聿袭风的身高与诺安相当,因此衣服的长度很合适,只是体格上,聿袭风的衣服显然要大上一圈。当诺安穿上后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松松垮垮的,感觉有点不伦不类。 “穿好就扔了,不用给我。”聿袭风面无表情的随口道,率先出了门。 诺安紧紧衣服,肩上的衣服总是不知不觉的就往下滑。就知道聿袭风没什么好心,聿袭风刚才虽然没什么表情,可是诺安分明从聿袭风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嫌恶。只不过这样的衣服扔了未免有些可惜…… “啊!”诺安不觉轻呼出声。一出门便撞上了一个疾步走来的人,诺安连忙退后一步欲站定,却被对方一手拂了开去,直直的撞向背后的门。 诺安伸手抓住门板以减少撞上时的冲力,双手一松,原本就不怎么服贴的衣服从肩头颓然滑下,大片的肌肤□在空气中。 不小的动静引得走在前方的聿袭风回过头,诺安狼狈的样子俨然呈现在他眼前。只是轻轻一哼,聿袭风转头拂袖而去。 诺安有些恼的整理好衣服挺直身体,抬头对上撞他的人。对方冷若冰霜的瞳仁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隐于一片幽深之中。 “走开!别挡道。”说话的语气也似罩了层寒霜,霸道的话语使诺安不由得皱起了眉。人长得倒是仪表堂堂,星眸剑眉,鼻梁高挺,嘴唇微薄,眼珠虽是黑的,但是整个脸的轮廓很深,似是异国人士。脸很陌生,诺安绝没有见过,只是这种感觉为什么又是如此熟悉? 那人冷冷扫了眼诺安,从诺安身边擦身而过…… 重新换了一身,拿好包裹,诺安举步下楼。 一进入大堂,诺安就发现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小声讨论着什么。 诺安装作不知,抬眼寻找聿袭风的身影。只一眼,诺安便确定了聿袭风的位置。 聿袭风正一脸铁青的夹着菜。诺安刚走近,就听见聿袭风咬牙切齿的轻声道:“快坐下!” 诺安依言坐下,边上的小二机灵的奉上碗筷。诺安随意抬眼,定睛一看,这不就是昨天拦住他的那个小二吗? 见诺安正看着他,小二弯着身,谄媚的笑道:“昨天恕小的眼拙,不知公子是这位爷的……”说了一半突然暧昧的朝聿袭风瞟瞟。 “还在说什么?这儿没你事儿。”聿袭风狠狠的瞪了眼那乱瞄的小二。 小二连忙连连赔笑,“就不打扰二位了,慢吃啊!” 诺安听得有些莫名其妙,聿袭风的什么?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 “呦!这不是昨天的那个小马夫吗?原来还是个小美人呢!”一个很猥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打破了诺安这桌沉闷的气氛。 而诺安的第一反应不是想该怎样处理这个情况,而是直接看向聿袭风,却见聿袭风视若无睹,依旧冷张脸注视着面前的菜,目不斜视。看来想让聿袭风帮忙是不太可能了。 诺安暗自一憋气,脸瞬间红的似充血,飞快的抬头看向来人,又在瞬间低下了头,和声音一样猥琐的男人,诺安作了结论。一路上和聿袭风相处,诺安已经掌握了装扮的诀窍。遇到难用现在身份处理的事,只要脸红、微颤装紧张就可以了。 果然猥琐男没了声音。诺安用余光瞟了眼,见那猥琐男如定住般呆呆的盯着他,表情还越变越恶心。 刚才诺安抬头的一瞬,猥琐男只看见一个羞红了脸,波光流转的眼中带着雾气的柔弱美人朝他暗送秋波,□顿时硬了起来。想象着晚上美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忍耐而羞涩的样子,猥琐男迫不及待。 “美人!要不和爷回去,让爷好好疼你!”猥琐男满脸的淫邪样,眼神在诺安身上乱瞟,露骨的眼神使诺安一阵嫌恶。这次似乎起反效果了! 聿袭风仍旧一声不响。 猥琐男本来还对旁边一身贵气的聿袭风有所顾忌,聿袭风却一直没反应,认定了是在怕他,于是越来越得意,放肆的直接伸出猪爪抓住了诺安的手,还用另一只猪爪□的摸着诺安的腰,还越摸越往下,诺安反感到了极致,却又不能硬来。 “你看你主子冷冰冰的,一脸戾气,待你肯定粗鲁。你还是跟了爷,保你不凑吃穿,还会很温柔的对你。”猥琐男发现诺安有些躲闪,又不好显得太粗暴,于是好气的劝说道。 前半句还真给猥琐男说对了,只是与面对猥琐男相比,还是跟聿袭风的好。诺安又转向聿袭风,侥幸的希望聿袭风能帮下忙。这次聿袭风倒没令诺安失望,只是下手不是一般的狠。不过,按照诺安来看,杀了也不为过。 “噢――”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惊地而起,猥琐男的一只眼里赫然多了一根竹筷。 离了猥琐男,诺安慌忙躲到了聿袭风的身后,冷眼看着单手覆脸,痛苦嚎叫的猥琐男,厌恶的使劲擦擦被碰过的部位。 聿袭风盛气凌人的傲然挺立,冰眸扫视全场:“想当他的主子,你还早着!” 诺安听了微微一愣,略有些怔忡,原来是听不得别人说他坏话才出手的。不过,果真符合聿袭风的作风。 “给我上!把他给我抓了。”猥琐男歪歪斜斜的站起来,冲着手下叫道。 猥琐男的手下们全无动作,全部怔愣当场,被聿袭风散发的气势所迫,不敢上前一步。 猥琐男见属下一个个窝囊样,也知面对这个男人,他们没有胜算,却仍是不甘心的叫嚷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这样子做,小心你的脑袋!” 聿袭风连眼都不眨一下,冷哼道:“你是皇帝也照打不误!” 说完,不顾处在惊愕当中的人们,拉着诺安出了客栈。 “你倒会给我招蜂引蝶的。”一出客栈,聿袭风就斜眼睨道,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告诉你,收起你那套,路上给我安分点!” 诺安不懂了,他招惹谁啦?开始不出手也就罢了,现在还怪他。还没消下去的气,又一次升了起来。诺安强忍着怒意,低头不语。却猛然发现,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容易动怒了? “哼!”聿袭风口气不好的哼哼,转头进了车厢。 进了车厢的聿袭风表情突然变得怪异非常,刚才他怎么了?聿袭风扯扯领口,莫名的有些烦躁。 作者有话要说:近几天身心疲惫呐,先去调整一下心情,歇几天再来和大家见面,不便处敬请见谅! 46第四十四章 诺安真是越来越不能忍受聿袭风了,自从那件事以后,聿袭风接连几天没有和他说话,诺安也懒得理。(.)貌似平静的度过了几天,诺安甚是惬意。而近几天,诺安直想把聿袭风给杀了! 不知道聿袭风抽了什么风,总是不时的指使他干些莫名其妙的事儿。明明车里吃的样样都有,聿袭风却偏要让他去打野味。吃的烧好了,聿袭风又嫌味道太差,扔下东西钻进了车厢。诺安就不信聿袭风他一个经常在外的将军会不能忍受野味的骚味和苦味。 他好好的赶着马车,聿袭风会突然从车厢里冒出来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然后没等他反应又刷的放下帘钻了回去。 而现在……居然说路上太无聊,让他唱歌解解闷。聿袭风当他是什么?还管唱歌。 “青竹不会唱。”诺安驾着马车大声回道。如果聿袭风从车厢内出来看诺安的表情就能看到一个冷若寒蝉的青竹,聿袭风这明显是在找茬。 片刻,诺安身后的帘子被猛地撩开,诺安忽然觉得耳边一阵温热,一个略带危险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你是在拒绝本王的要求咯?” 就在聿袭风凑近耳边的一刹那,诺安的身子不由得一颤,耳朵也转眼变得通红。诺安难受的稍稍偏开头去道,“不是,青竹是真的不会!” 小小的一个动作,聿袭风完全的看在了眼里。就在眼前,诺安小巧的耳垂娇艳欲滴,与侧颈的白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就红了?还真是个敏感的小东西……不对!他想这个干什么? 又一次气自己的胡思乱想,聿袭风口气不好的说道:“那你会干些什么?勾引人么?” “勾……引?”诺安不解的重复道,怎么算勾引,诺安不知道,只是可以明确的是聿袭风又在找茬了。一甩马鞭,马车倏的飞出一段距离。突然的加速,聿袭风反应不及,猛地撞向身后的车厢…… 痛!聿袭风揉揉被撞的后脑勺,愤怒的看着毫无知觉的诺安,暴怒的再次欺近:“你是故意的?” “什么?”诺安疑惑的侧过头,不明所以,似乎没有注意到刚才发生的事。 “你敢说你不知道?”聿袭风气急,一把扣住诺安的肩。 “啊!”诺安手忽的一软,马鞭差点掉落于地,“王爷,青竹要赶车!” 气呼呼的看着一脸无辜的诺安,聿袭风终究还是放开了诺安…… 诺安吁了一口气,继续赶车。 夕阳西下,远处一抹红霞洒于天际。诺安凝望被霞光染红的天际……看来今天只能在野外过夜了。 马车继续行驶在宽阔的官道上…… 天空渐渐的变得昏暗,周围也越发的寂静,诺安凝神注视前方的道路。 忽的,路前窜出一个黑影,横在了路中央。诺安一拉缰绳,蓦的止住了即将踏上来人的马儿。 “怎么了?”聿袭风掀开了帘子,对着已下马车查看的诺安问道。 “有个人倒在路上,好像昏过去了。”诺安警戒的观察四周,却无发现异动。 聿袭风蹲□,翻过来人,一张算得上漂亮的小脸进入聿袭风的眼帘,聿袭风的瞳孔猛地一缩,半眯起眼睛,表情别有一番深意。 “把他搬到车上去。”聿袭风站起身。 诺安闻言倾身抱起昏睡之人。好轻!诺安能清楚感受到少年的骨头疙着他的手臂。少年紧闭的双目隐隐透着脆弱,两边的颧骨微微突出,两颊凹陷,却仍不失为一张好看的脸。该是饿了很久了吧!诺安总算能了解聿袭风这么做的原因了。对于漂亮的男孩,聿袭风总是会特别对待。不过这次,聿袭风会不会太草率了点?还是聿袭风自有打算?诺安选择相信后者。 夜晚,少年醒了过来。因为这个少年,聿袭风也第一次“很好心”的把诺安叫进了车厢。 进入车厢,诺安便见聿袭风环抱着少年坐在软垫上。就着烛光,诺安又清楚的打量了少年一番。少年大致十三、四岁,苍白的脸上,一双大大的黑眼睛水汽氤氲,惶惶不安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见诺安进来,本能的朝聿袭风的怀里缩了缩。聿袭风见状,温柔的搂紧少年。 这么快就把人给摆平了?诺安真是有点佩服聿袭风在某方面的能力。 “伺候小末吃饭!”聿袭风一面哄着小末,一面眼都不抬道。 小末?连名字都套出来了?诺安跪坐于垫上,面前的小桌上,已摆好一些清淡的食物。 诺安拿起碗和勺子,要了一勺,递送到小末嘴边。小末用他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望勺中的食物,又转头看看聿袭风。 聿袭风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吃吧!”诺安陡的一愣,这是诺安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看见聿袭风笑的这么温和。 小末转向眼前的食物,缓缓的、小心翼翼的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食物,又很快的收了回去。停顿了片刻,小末张开小嘴,把勺中的食物全吃进了口中。吃完一口,小末的眼睛直盯着诺安手中的碗。于是,诺安把碗挪到小末跟前。小末抽出双手,倏的抢过诺安手中的碗直接把碗中的食物吃了个精光。末了,小末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活像只小猫咪。 “还要!”小末的声音软软的,听起来像极了撒娇。 聿袭风呵呵的笑出声,抱起小末,捏捏小末的脸颊,乐道:“不能一下吃那么多,要慢慢来。我们现在先擦点药,好不好?” 小末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想了一会儿,缓缓的点头道:“好!” “乖!”聿袭风满意的刮刮小末小巧的鼻尖,转而向诺安吩咐,“箱子里有药,你拿来给小末擦擦。” 聿袭风对小末的态度好的过分,诺安心里莫名有些烦躁,手下却不见停顿。当时抱起小末时就发觉他身上有不少的伤痕。原本,诺安还很怀疑是不是月日怜派来的。只是如果是真的,也未免做得太过了。 剥下小末的衣服,就见大片大片的暗紫淤痕布满全身,手腕、脚踝处青紫的程度最为严重,绳索捆绑细痕明显的印在皮肤上。小腿,手臂多处擦伤,伤口很新,多半是在路上刮到的。 诺安每次碰上小末的身体都会惹得小末轻微的颤抖,但是小末的表情却无甚变化,氤氲的眼里透着些许漠然与空洞,对身体的疼痛和颤抖竟是毫无知觉。那种茫然与不经意的脆弱的确引得起人的疼惜。 “不用再穿上了。”诺安正欲找干净衣裳给小末穿上,聿袭风忽然开口。 诺安动作一滞,询问的看向聿袭风。聿袭风已经拉开了柔软厚实的毛毯,把小末完完整整的裹进了毛毯中,包的就如一个蚕蛹般。应是可笑的画面,按到小末身上却只觉得可爱。 “你可以出去了。”聿袭风抱着蚕蛹似的小末下了命令。 诺安听言顺从的退了出去。一下马车,诺安立刻深吸了一口气。只是一直萦绕在心间的憋闷却久久不散,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随后几天,无论走到那儿,聿袭风总是带着小末,吃饭、睡觉,形影不离,小末也只愿意亲近聿袭风,对聿袭风百依百顺,喜笑颜开。对别人总是带着一些胆怯与排斥,对诺安也不例外。聿袭风好似也明白这点,经常变法支开诺安,或是直接忽略诺安,只在必要时才会召唤他。这让诺安突然很不习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另一方面,诺安心里藏着隐隐的不安,那种敌在明我在暗的情势又加重了诺安烦躁的心理。总之,诺安现在看什么都不顺眼,干什么都觉得不顺当。 “主子……啊……痒……!”咯咯的笑声从车厢内欢快的传出,诺安眼皮一跳,挥鞭,驾车,对这声音自动屏蔽。 “啊……不要……不要碰那里……”夹带着喘息声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碰可以……求我……!”低沉的男声带着恶劣的逗弄。 “恩……求……求主子……不要……好难受……!”软软的声音带着忍耐与恳求,听的诺安眼皮又是一跳。 “啊……主子……”软软的声音再次响起,诺安已是忍无可忍。 “乖!不要哭……看着心疼!”男声舒缓温柔的安抚道。 车厢内一阵希希欶欶。 “呵呵,你身子太敏感……不过……我喜欢!” “主子就喜欢欺负小末……” 一连串暧昧的声响从豪华的车厢内传出,使得路上的行人纷纷侧面,诺安的马车也不由得越赶越快。 里面的两个人难道就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大街上吗?在无人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在公共场合发出如此奇怪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汶川地震,大家都没事吧? 看了《感动中国》后真的很难受,我没有经历这场浩劫却真真实实感受到了那种凄凉,前一刻还高高兴兴的憧憬着未来的生活,下一刻却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上……下面就是这篇博客,没有人能不动容和流泪的: 刚刚接通了一位采访过我的四川记者朋友的电话,她刚刚从绵竹退下来,这个娇小的丫头在电话里和我讲了她眼见的情况,她只用了四个字形容,就是:“世界末日。”她说她几乎无法工作,眼泪就没有停过,太惨了,一片一片的废墟,到处是哭喊的声音,救援队发了疯一样的救人,然而往往救不了,跟着去的摄影只了拍一张照片,就扔下相机去帮忙,因为那情景让你不可能站着看着。 她和我说,她在一个学校现场看到了她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幕,学校的主教学楼坍塌了大半,当时正在上课,几乎有100多个孩子被压在了下面。全是小学生。一些似乎是消防队员的战士在废墟中已经抢出了十几个孩子和三十多具尸体,看着那些小小的,带着红领巾却再也无法睁开眼睛的孩子,她说她突然觉得自己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然而就在抢救到最关键的时候,突然教学楼的废墟因为余震和机吊操作发生了移动,随时有可能发生再次坍塌,再进入废墟救援十分的危险,几乎等于送死,当时的消防指挥下了死命令,让钻入废墟的人马上撤出来,要等到坍塌稳定后再进入,然而此时,几个刚才废墟出来的战士大叫又发现了孩子。 几个战士听见了就不管了,转头又要往里钻,这时坍塌就发生了,一块巨大的混凝土块眼看就在往下陷,那几个往里转的战士马上给其他的战士死死拖住,两帮人在上面拉扯,最后废墟上的战士们被人拖到了安全地带,一个刚从废墟中带出了一个孩子的战士就跪了下来大哭,对拖着他的人说你们让我再去救一个,求求你们让我再去救一个!我还能再救一个! 看到这个情形所有人都哭了,然而所有人都无计可施,只眼睁睁的看着废墟第二次坍塌。后来,那几个小孩子还是给挖出来了,但是却只有一个还活着,看着那些个年轻的战士抱着那个幸存的小女孩在雨中大叫着跑向救援所在的帐篷的时候,她已经泣不成声。 我无法想象这在电话中已经如此惊心动魄的情形在当时是怎么样一个悲壮的场面,我只知道这是真实的,而且,在现在,在震中地区,这样的事情还在重复的发生着,就在今夜,我坐在舒适的房间内,第一次意识到我是否应该做些什么,虽然我不可能到现场去,但是我是否应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于是我眼含着眼泪,首先发了这一篇博文,我知道这篇博文无法带来什么实际的帮助,但是,这是我想到的最便捷的,我所能立即做到的第一件事情,一篇文虽然没有力量,但是至少我可以让更多的人关注这件事情。只有完成了第一件事情,才有第二件,第三件。 天佑中国,人间有爱。朋友人,无论你们身边有任何的条件,只要是能帮助灾区的,希望我们都马上付之行动,莫以善小而不为,一篇文章,一元捐款,都是一种支持,2008注定是荣耀与灾难交辉的一年,灾难的是中国人的土地,荣耀的是中国人的心。 爸爸妈妈别为我们难过(献给5.12中离去的小天使们) 爸爸妈妈 那是你们吗 我听到了你们的呼唤 从出生时开始就听着 从小宝宝一直听到我上小学 当我现在睡着的时候, 好想让你们来到我的跟前 给我盖上裸露的手臂, 帮我找回我跑丢的小鞋. 爸爸妈妈 我好想你们能亲手为我合上双眼, 让爸爸再亲亲我的脸 让妈妈再摸我的脸颊一遍 爸爸 我身边还有好多的弟弟妹妹哥哥姐姐 你一定要找到他们亲人 带上漂亮的衣服还有漂亮的鞋 妈妈 我们都是好孩子.正在好好的学习. 努力不给你们的脸 可是...... 爸爸妈妈, 我和我的同学还有老师 静静地躺在学校昔日的操场前 往日的情景又在出现 我们在这里跳绳在这里踢毽 我们在这里戴上红领巾 在这里向祖国宣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好多好多的鲜花 好多好多的嫩脸 可是现在我好冷好冷 爸爸妈妈抱抱我吧 一定要再亲亲我的脸 爸爸妈妈 你们在外打工好远好远 我知道你们好难好难 我没有怪你们 把我托付给叔叔 我没有怪你们 不在我的跟前 因为还有爷爷奶奶要养 你们还要出去挣钱挣好多钱 爸爸妈妈 别为我们难过 我们跟老师在一起 爸爸妈妈 别为我们难过 以后一定要记得建好我们的家园 我们只求爸爸妈妈 还有千千万万个爸爸妈妈 在下一个今天 下一个的今天为我们把气球放飞一遍 上面写着: 我们乖. 我们来过. 我们是天使. 把祝福送给天堂中的孩子! 47第四十五章 穿过热闹的小镇,马车平稳的行驶在杳无人烟的大道上。 暮霭沉沉,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变得乌云密布,旋转的风卷起道上的沙尘,迷乱了诺安的视线。 “王爷……”诺安扬鞭一挥,马车又加快了速度。 “继续向前。”幸好聿袭风没有诺安想的这样乐不思蜀,显然是注意到了周围的情况。 马车渐渐驶入密林之中,两边的树木高耸参天,灰暗的天际被一片绿色遮盖。忽的,马儿一声嘶鸣,向前一伏,轰然倒地,诺安还来不及收住前倾的势头,头顶上一个弥天大网随之笼罩。眼看连人带马都要被俘,后面突然扬起一阵风,接着后背一暖,人瞬间被高高的带起。 诺安惊讶的侧首,聿袭风一手环抱一个,在半空中飞驰,脚尖偶尔在树枝间一点,速度始终没有降下来。两边的景物飞快的向后倒退,诺安一直以为轻功是古装剧中才有的,人不依靠工具怎么可能克服重力在空中长久停留呢?不过,诺安这次总算是亲身感受到了。聿袭风的呼吸很平稳,诺安却暗暗有些担心聿袭风以这个速度,身上又负了两人的重量,这样超负荷的状态他还能支持多久? 树林间只有聿袭风带着诺安和小末在空中飞驰的身影,仿佛刚才只是场虚惊般。诺安却发觉在聿袭风带着他们穿过片片树叶间之后,不消片刻,那叶子又会不自然的摆动几下。 原本以为聿袭风的轻功算是好的了,没想到,对方也不弱,悄无声息的移动,悄悄紧追对手不放,待到对手疲倦,一举擒获。 风好似更大了,刮得诺安眯起了双眼。逆风让聿袭风的速度慢慢的减了下来,呼吸也已渐渐变得急促。聿袭风已经带着他们在空中疾奔了近半个时辰,后面的人却极有耐心的一直跟到现在。要抓他们,直接冲上来不是更快?何必要费时来这么一套你追我赶的游戏……游戏?诺安只觉得他们似乎是在被人耍着玩。 恩?这是什么声音?诺安凝神细听,轰轰的,象雷声却又不是雷声。声音渐渐变得清晰……是瀑布声! 转眼之间,面前已是悬崖峭壁,刀削斧砍般的崖头拔地而起,气势磅礴的瀑流嵌入其中,奔腾呼啸、惊涛拍岸,轰轰作响。 聿袭风落于地面,掩去不稳的呼吸,神色凛然的看向四周,淡淡道:“也该跟够了吧?” 话音刚落,从各个方瞬间窜出十几个蓝衣人,把聿袭风一席人围了个滴水不漏。个个面目俊朗,却手持长剑,神色不善地盯着聿袭风。 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冲出去,第二么…… 诺安转头向悬崖下望去,一汪深潭,瀑流从高处飞泄而下,直冲入潭中,发出雷霆般轰响,溅起朵朵晶莹剔透的水花,风呼啸而过,伴随着朦胧水汽和水花在峡谷中回荡。 真是见了鬼了,怎么和姓聿的在一起总会发生这样的事? “看好小末!”聿袭风忽然把一脸惊恐的小末推进了诺安的怀里。 诺安匆忙的接住小末,抬眼望去……聿袭风上前迎了一步,蓝衣人也迅速迎了上去,十几人一致对上聿袭风,对边上的诺安与小末毫不理会。 “‘逆鳞’什么时候这么闲了?陪月日怜玩这种游戏!”聿袭风挑眉闲闲的说道。 “‘逆鳞’做事不用你来指手画脚!”聿袭风刚说完,蓝衣人中的一人上前一步,厉声道,丝毫不给聿袭风面子。一句话就使聿袭风拉下了脸。 “要上就快上,别妨碍本王赶路。”聿袭风沉下脸,不耐烦道。这次真是被月日怜给耍的彻底。 一把金边折扇自袖口滑出,刷的一声,聿袭风打开折扇,潇洒的摆在胸前扇了扇,好整以暇的扫视周围一干人等。挑衅的眼神激得蓝衣人默契十足的紧逼了上来。 一把闪着银光的长剑当头劈来,聿袭风偏过头,一手拿扇轻轻架开银剑。那人见没劈中,立马举剑欲再刺,剑身却瞬间断成了两截,当下骇然。聿袭风顺势用折扇在那人胸前轻轻一点,此人顿时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见同伴轻而被杀,他们并没有退缩,反而攻势愈加的凶猛。 聿袭风忽觉身后有厉风而至,抬手隔开前面人的剑,头也不回,提腿踢上后面人的拿剑的手,仿佛脑后长了眼睛般准确无误,却再也不能杀掉一人。蓝衣人看似莽撞攻击,实则处处透漏着小心。 诺安在旁紧紧皱眉。聿袭风武功虽好,却也难敌四手。何况,刚才极速狂奔,消耗了聿袭风不少体力。现在又采用如此激进的打法…… 诺安的手慢慢的摸向腰际……此时的诺安却没看见,胆怯的小末垂下的眼眸中闪过的一丝诡异。 果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聿袭风的速度和准确性明显不比原先的,力道也差了很多。 形势渐渐倒向了蓝衣人这边。 聿袭风挡开从侧面迎来的一剑,却来不及躲去几乎同时袭来的一剑。一阵剧痛,左臂上已多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顿时血溅。聿袭风只觉自己的精神力越发的涣散,额头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滑。 蓝衣人见状,发狠的攻击起聿袭风,欲以最快速度擒下聿袭风。 眼看又是带着厉气的一剑,聿袭风却无法再抽出手抵挡。心神一震,聿袭风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蓝衣人见即将要得手,一阵暗喜,却在要砍上聿袭风的刹那,口吐鲜血,满脸诧异的看见自己胸前赫然插着一把飞刀,慢慢的向后,轰然倒地。 聿袭风眼前一晃,一个纤长挺拔的身影已立于他的面前。 青竹?此时的青竹再也不是他印象里那个总是紧张、脸红、胆小的青竹。只见紧抿的双唇勾勒出一丝坚忍,双目冷凝,神色凛然。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飓风肆起。狂风扫过,扬起诺安的青色衣摆,扎成一束的墨色长发在风中狂乱飞舞。 蓝衣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措手不及,相互对看一眼,迅速分成两组,各自摆好了阵型。 不愧是“逆鳞”的人,应变能力好不一般。这样不好应付! “你……”聿袭风疑惑的开口,没说完就被诺安冷淡的打断。 “先处理了这件事再说!”倏的,银光乍现,一道寒光自诺安腰间倾泻而出,长软剑似注入了铅块般带着强大力量直扫四周。 蓝衣人急忙应变抵挡。 聿袭风这边,只有不过三四人,聿袭风尚能应付。只是诺安这边却变得不太妙。 聿袭风不由自主的频频看向身侧的诺安,诺安眉头紧锁,周身刀剑翻飞,晃得聿袭风一阵眼花缭乱。 过了几十招,蓝衣人只剩七八人,却发现诺安虽身手灵活,出手快、准、狠,体内却没有一点内力,随即心里了然。极有默契的纷纷向剑中加注内力,顿时凌厉的剑气肆起,将诺安包围在其中,一股强烈的杀气触及诺安的皮肤。七八把剑如同结网般,一阵银光绞过,电光火石间,诺安身上便多了大大小小的血痕。 见收到了功效,蓝衣人顿时信心大增,攻势狠烈非常。 诺安微喘着气,衣袂翻飞间,又撂倒几个。诺安的感觉却越来越糟,熟悉的烦闷感又一次涌上心头…… 聿袭风从远处瞥见诺安的脸色有些苍白,便想向诺安这边靠一靠。分神间,却被对方逼向了悬崖。待回神,聿袭风猛然察觉身边多了一人。那人对聿袭风调皮一笑,抬起手一掌击上聿袭风的胸口。聿袭风踉跄几下,就要向崖下坠下…… 聿袭风……诺安咬牙冲出包围圈,不顾身上又增加的伤口,直跃向崖边,抬腿扫开围攻聿袭风的蓝衣人,边挥舞长软剑欲带起下坠的聿袭风。却在半路,长软剑被迫转了方向。 诺安狠狠的瞪着破坏者,那人却一脸嬉笑和无辜的摊摊手。 时间来不及多想,诺安飞扑了过去,一手勉强的抓住了聿袭风的手,止住了聿袭风下坠的势头。 聿袭风摇摇晃晃的挂在崖边,视线沿着诺安带血的手,抬头仰视上方的诺安,眼中惊诧的神色溢满眼眶。 诺安紧紧咬着下唇,眉头紧皱,飞扬的发丝遮盖住发白的脸庞,单手承受着聿袭风的全部重量。一脸强撑的表情,手却始终死死抓着聿袭风的,即使手上有着不浅的伤口,诺安也不动摇一丝一毫。 手上越发的血流不止,殷红的鲜血顺着两手的交接处缓缓漫至聿袭风的手腕、手臂…… “青竹……?”聿袭风晃了晃身,喃喃低叫道。带着疑惑、震惊,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感觉,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感觉。 雷鸣骤起,伴着闪电,响彻天际,阴沉的黑云盖顶,天空阴霾不堪。 诺安扬起头,瞥向身后,几乎咬牙切齿的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磨了好久,先是看了关于地震的新闻,有点缓不过劲,后是想不出怎么描写,还是别人给了点意见才写成的。我想写文灵感很重要,有时只要有人稍稍一点拨,就会有思路,很感谢帮助我的人。 只是这一小点,就让我深深感悟到,在无助时被人拉一把是多么让人感动的事,是能够唤回一颗绝望的心的事。这次地震也是如此,08年虽多灾多难,但是只要互相帮助,永不放弃,凭我们中国有什么过不去的? 全国默哀日,停更三天 让我们为他们祈福! 48第四十六章 “不要这么急。(.无弹窗广告)”那人自上至下俯视诺安,轻勾起嘴角,缓缓的说道,“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名蓝翎,“逆鳞”的人都称我为“蓝翎王”,主要掌管“诱杀”。哦,对了……还有一点,怜是我爹!”说罢微微一笑,笑容中透着一丝天真。 蓝翎眼眸依旧带水,水汪汪的双眼注视着诺安因愤怒与体力透支而显得苍白却又显出不自然红晕的脸庞,笑容骤然扩大。相比之前的胆怯,整个人顿时灵动了不少。 诺安却只觉蓝翎的笑容中带着浓重的嘲笑与邪恶。月日怜的儿子?果真是月日怜教出来的好儿子!这样子玩他很好玩吗?“刷“的扭过头去,诺安不愿再看蓝翎,冷淡的开口,“你是……谁我没兴趣知道。”诺安忽然一口气没接上,心口闷得几乎快窒息,狠狠咬着牙才把话说完整,却止不住轻微的喘息出声。 该死!关键时候,身体竟然又出状况。诺安努力忽略身体的异样,又紧了紧抓着聿袭风的手。 聿袭风悬挂在半空中,狂风大得几乎要把他给吹走。温度骤降,阵阵冷风从聿袭风的衣领不住的灌进。而抓紧他的手中却沁出了汗水。汗水使聿袭风的身子不断的往下沉……抓他的手却突然的收紧,阻了聿袭风越来越向下的势头。 聿袭风抬起头,看见了上方,诺安极力压抑的神情。诺安的脸已经白的吓人,只有唇上泛着因为用力咬唇而显出的诡异的红。 诺安的不适蓝翎早已察觉,却依旧若无其事的老神在在。 “语气还真是不好呢!”蓝翎缓缓的叹了口气,“看来你对现在的状况还不十分了解啊,那么,我只好帮你一下咯……” 语毕,抬起脚重重的踩上了诺安的背脊。 诺安顿时承受不住压力,猛地从半跪着单手撑地,变成了完全的趴在了地上。 聿袭风的身体迅速往下一顿,诺安急忙伸出原先撑地的手,改成双手抓住聿袭风的手腕,这才避免了聿袭风的再次下落。 “蓝翎!你不要太过分!”聿袭风死死的瞪着蓝翎吼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责任完全在于聿袭风他自己。他根本没想到,小末的武功居然可以隐藏的如此之深,他竟毫无察觉。 “哟!哟!心疼啦?”蓝翎貌似惊讶的低呼出声,“主子……不对,应该是袭王爷才对,虽然我承认你技术不错,可也别太花心了,这样子对身子可不好,而且还会像今天一样坏事儿哦!” “你……”聿袭风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眼。 天空已暗如黑夜,一道凄厉的闪电划过,又是一阵闷雷。豆大的雨点由疏及密从空中纷纷落下,片刻便打湿了万物,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就在下落第一滴雨时,蓝翎身边便有人手脚麻利的给蓝翎打了伞。 而诺安却在瞬间全身湿了个透,头发、衣裳,全紧紧的裹着诺安,斗大的雨点遮蔽了诺安的视线,诺安的眼前一片模糊。诺安只觉得自己的感觉正在渐渐的麻木,心中的执念却越见浓郁。他不能放手!他怎能轻易放手,而让对方得意?这种耻辱诺安不能接受。 重压在诺安背上的脚忽然离开,不到片刻,又更加狠的踏上了脊背。 一阵剧痛陡然袭来,后背好似突然钉入了十几枚钉子,疼痛瞬时如浪般来袭,诺安忍不住闷哼出声,之后的声音却都被诺安强自咽回了肚里。 “想不到也是个会忍耐的主儿。”身后又是一阵不大不小的叹息声,“那么,我得再加把劲了。” 背上的脚又使劲的在诺安的背上搓揉了几圈,嵌入诺安后背的无数尖锐之物也跟着在诺安细腻的皮肤中打着转,深深的刺入诺安的后背。钻心的疼席卷全身,冷汗夹杂着雨水从脸庞滑落,又从领口钻入了衣服中。 诺安的脸因疼痛变得有些略微的扭曲,所有的知觉有一瞬间全部消失不见,手却靠着执念一直牢牢的抓着聿袭风。 天虽暗,风虽狂,雨虽大,聿袭风却靠良好的视觉看清了上方所发生的事,拉着他的手已冻得冰冷,肤上的水珠如串的划落,聿袭风的心却是复杂的。 “放手!不用再管我了。”聿袭风对着上面大喊道。对于他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聿袭风现在只能这么做。 诺安似是听见了,苍白的面容面向聿袭风,却是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听到没有?本王命令你!”聿袭风见诺安摇头,顿时急了,“你在的话,还可以去“逆鳞”拿解药,知道吗?” 解药?诺安听了只觉得讽刺,到现在还惦记着解药?一路上便是如此杀机四伏,混乱不断。即便到了,月日怜是否给药还是个未知。月日怜若不给,诺安实在没把握可以取得解药。 难不成连聿袭风也变幼稚了?才会把月日怜偶然的兴起当认真。 “王爷真是舍己为人,蓝翎佩服,佩服!”蓝翎软软的声音异常刺耳的传入诺安耳中。 “青竹!听本王的话。”聿袭风的语气忽然软了下来,“解药我们一定要拿到啊!” 诺安第一次听见聿袭风稍显轻柔的喊“青竹”这个名字,没了鄙视,没了不耐,没了居高临下,虽然叫得不是他的名字,却仍旧令诺安愣了愣。 原来,解药是聿袭风的执念啊! 又是一阵心悸,心口抽得生疼,诺安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快放手!放手!”聿袭风声嘶力竭的喊声又一次飘来。 诺安愣怔的盯着聿袭风,良久才点点头。聿袭风随即绽开一个释然的笑容,没有丝毫杂质,很纯粹的笑,这样的笑容在聿袭风俊美的脸上无异于锦上添花。少了戾气,聿袭风的五官也变得柔和起来。这样的笑容……诺安忽然想起了向启轩,总是那么的温文尔雅、进退得当,无论何时都散发着温润如玉的气息。只要向启轩在身旁,他就会觉得很安心,也很舒服。不用多说一句,向启轩就能了解他想要的是什么……那是一种从没有过的感受。 “你们觉得有这么简单吗?”略带讥讽的调子,诺安自动忽略。 “我会放手的……但是……”诺安不理会身后的冷嘲热讽,敛目,低声的自言自语道,“让解药见鬼去吧!”嘴角渐渐浮现出了一丝鄙夷。 诺安回给聿袭风一个浅笑,“我放了。”对着聿袭风做了做口型,诺安双手摊开,放开了聿袭风的手。 聿袭风面向诺安,展开身体往下坠去…… 诺安此时却是以极快速度绕开缠绕在手臂上的长软剑,哗的,长软剑带起强烈剑锋,直指向身后的蓝翎。 蓝翎忽觉一道疾风指向他扑来,于是迅速躲闪,同时凭借灵敏感觉从指间不失力道的弹出一枚暗器,方向极准的射向诺安。 只听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一道蓝影蓦的向后倒去。眨眼间,蓝翎身前便没了人影,只有崖边的点点血迹显示着刚才所发生的事。 一切都结束了吧?掉下此崖的至今没有人能活着回来。“……我们走!”蓝翎沉默良久,命令道,随即抬步即走。 “蓝翎王!“撑伞的蓝衣人低垂着头,略显犹豫的叫住他这个只有十四岁,却做事老辣狠毒的小主子。 “什么事?”蓝翎冷冷地瞥了眼蓝衣人,眼中阴冷而森然。 蓝衣人猛一哆嗦,紧了紧拳,才勉强答道:“首领并没有说让他们死,尤其是那个小厮……这样子做,首领会发怒的!” “小厮?你觉得他只是个小厮吗?”蓝翎嘴角擎着冷笑,只是一会儿,又瞬间变得面无表情,“你担心什么?怜那儿我自会去说明,怪罪不到你头上!”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蓝衣人急忙否认,俊朗的脸上显出一些慌张且担心的神色,“只是……”蓝翎王虽是首领的儿子,可两人之间却没有半点父子的情分。首领只当蓝翎是一个杀人工具而已,可是蓝翎王却…… “不用说了!”蓝翎一想到怜对一个外人流露出浓厚的兴趣,而对自己却总是忽冷忽热的,阴郁之色立即爬上脸庞,“事情既然是我自作主张,怜要怎样,就怎样,我蓝翎绝不会有半点怨言。” 主子……何必要忤逆首领呢,首领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注视着蓝翎王娇小却挺直的背影,边上的蓝衣人只剩下叹息的份…… 聿袭风在空中快速的下落,风呼呼的在耳边刮过,飞瀑激起的浪花已混着雨水打在他的全身,底下的惊涛拍岸之声已渐渐逼近,快到头了吧?眼前突然一花,一个伴有些许体温的柔软物体附在了聿袭风的身上,随着聿袭风一起下落。 “你疯啦!怎么也下来了?”聿袭风低吼着,手却不由自主的环上了诺安的腰。 作者有话要说:一周没更,偶被小编抽了,偶被要求要天天更新,更新……少更一天就要再被抽…… 算了,更好继续写……亲们,给偶留言吧,偶要看见你们,或者进群47676650,其实喜欢耽美的都可以进,现在人实在少的可怜呐,偶也可怜的要爬去写文了,挥泪告别 49第四十七章 “启轩……” 在掉入深潭那一刻,聿袭风似乎听见诺安如是叫道。 来不及深想,整个人已陷入了咆哮奔腾的冰水之中…… 聿袭风在又湿又冷的环境中悠悠转醒,周围已没了飞瀑的惊涛怒吼,暴雨雷鸣却依旧不断,天色已黑如幕布,他们该是被冲了很远了。 青竹!聿袭风猛然回想起随他一起跳下来的人,赶忙往四周查看。 不远处,静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不知是死是活。 聿袭风踉跄着站起身,全身一动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聿袭风不禁皱了皱眉,脚步却一刻不缓的走到那人身边。 “青竹……?”聿袭风却在走近那人身边时陡然愣住,这哪里是青竹?虽然那人身上的衣服就是青竹的衣服,脸却换了一个人的。却也是聿袭风认识的,也是他决计想不到会出现的人。 “诺安……”聿袭风半抬起诺安,瞥见诺安左手边俨然是一张薄的几乎透明的面具,现在已被水泡得拱起了一点点的水泡状痕迹。 诺安全身冰冷,脸色苍白的如纸,紧闭的双目上长而翘的睫毛带着莹莹水珠,无血色的唇上一排深深的齿印清晰可见。聿袭风心里一咯噔,一种可能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于是赶忙低头,贴近诺安心口,心率虽有些不正常,却还是砰砰的在跳动。聿袭风随即抒了口气。 聿袭风不断拍打诺安的脸颊,欲使诺安能够转醒。可是,诺安却没有一点反应,呼吸绵延而平稳,看起来更像是在熟睡。这却使聿袭风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 寒风刮过,聿袭风浑身一颤,意识到他们现在应该先找个地方安身。 抱起昏睡中的诺安,聿袭风踏着泥泞的土地,寻找遮风避雨之处…… 天空甚是漆黑,只有偶尔闪电划过的白光使得大地猛地一亮,雷声的轰鸣近得几乎似是在聿袭风耳边响起般,沉闷而可怖。(.)仿佛瞬间就会劈下来。而聿袭风怀里的诺安却浑然未觉,依旧安睡不醒。 周围树影幢幢,如鬼魅般被风吹得东倒西歪。聿袭风已不知道身在何处,只能凭感觉一直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聿袭风的脚已快走的没有知觉,怀中的诺安变得越来越沉。 又是一道闪电倏的一闪,聿袭风眼前又是一亮。就在不远处,有一片异常茂密的树丛团团贴着石壁。 聿袭风心念一转,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希望。顾不上疲劳,聿袭风疾步走向那堆小树丛。即使树枝割破了聿袭风原本华贵而现在变得藏破的衣袍,聿袭风也毫无察觉,只是急急的奔向那里。 磕磕碰碰的走到那树丛边,聿袭风颤抖着手拨开枝叶,里面果然有个大洞,黑洞洞的,聿袭风看不真切,一阵霉味扑鼻而来,聿袭风只是稍稍滞了滞气,便抱着诺安进了洞。 洞很大,容下两个人绰绰有余,却是阴冷非常,洞口密密的树枝树叶隔断了外面的狂风,但是却止不住令人发寒的感觉。 两人的衣物已然全湿,发梢处不断滴着水,脸上也布满了水珠,衣服已冰冷的吓人,不赶快换下只怕会着凉,只是…… 聿袭风在漆黑之中来回摸索,却找不到半根树枝,更不用说是干的了。这样的暴雨,外面哪里还会找得到可以点着的枝蔓?聿袭风有些泄气的坐回诺安的边上,这又黑又冷的洞中透着股阴气,难道就这么呆着? 不行!这样不冻死就怪了。 渐渐习惯了洞内的黑暗,聿袭风脱□上湿了的外衣。聿袭风此刻很庆幸他的衣服是用特殊材质制成的,防水又防火。里面的中衣,亵衣只有袖口和领口沾了水,其他部位都是干的。 聿袭风半看半摸的脱去诺安全部的衣裤,指尖沁凉的触觉。聿袭风星目流转,举手脱下干燥的中衣,铺开垫在诺安□的身子底下。 又脱下仅剩的亵衣,覆盖在诺安身上。 聿袭风一阵哆嗦,内力的消耗使聿袭风的御寒能力极度下降。 聿袭风看看无知觉的诺安,忽然想到一个很好的御寒方法。 掀开盖在诺安身上的亵衣,聿袭风躺倒在诺安边上,翻过诺安,贴上诺安近乎于没温度的身体,聿袭风又不禁一阵瑟缩,然后伸出双臂抱紧了诺安。两人的温度应该可以撑到明早吧! 青竹、诺安,诺安、青竹……原来他见的是同一个人。几个月不见,他似乎变得不一样了。还是这都是他的伪装?竟然三番两次的被骗!聿袭风自嘲的笑道。 诺安,你到底是谁…… 聿袭风想着想着,眼皮子不住的往下掉,慢慢的,累得睡了过去…… 清晨,几束稀疏的阳光从树缝间射入,微微透进聿袭风所在的洞中。 聿袭风从睡梦中醒来,转头看向安静的躺在他怀里的诺安。斑驳的树影在诺安全身投下点点的阴影,诺安仍处在沉睡中。 已经七天了,已经在这个林子里整整呆了七天了!每天,聿袭风都外出找出去的路,却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四周都是高耸的山峰,陡峭而危险,即使拥有顶级轻功也难以爬上去。 而从那晚的第二天起,诺安身体的温度就陡然上升,却不像发烧的样子。聿袭风每晚都抱着诺安入睡,体温上升的诺安就如一个暖炉般,在夜晚可以温暖聿袭风的身体,却使聿袭风的心渐渐下沉。 七天中,诺安滴水未进。只要是前一刻喂进去的东西都会在下一刻全部吐出来。 聿袭风的心情变得越来越阴郁也变得越来越烦躁。 “你快起来啊!”聿袭风用力摇着诺安的身体,对这诺安吼着。诺安却仍是没有一点反应。 “我们还要去拿解药,你听见了没?”聿袭风继续吼着,不叫出来,聿袭风觉得自己迟早要疯了。 “本王天天累死累活,你却舒服的睡在这儿?” “你还歉本王很多解释,就想一直睡着逃避本王吗?” “你再不起来,本王就下令灭了整个湘阳国,杀光湘阳国所有人,你信不信?”聿袭风说到后来已经激动地口不择言。 “澈……启轩……” 聿袭风忽然听见了一个声音,不是自己的。 疑惑的看向昏睡的诺安。“启轩……”诺安又一次开口。 诺安在沉睡中仿佛听见耳旁有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不断叫喊着,头已经痛得几欲裂开,四肢百骸酸痛无比,似乎连续干了几天重活般,肌肉酸软,甚至连骨头也是酸痛的。 那人却在耳边不停地叫嚣,诺安睫毛轻颤,蹙着眉,缓缓睁开了双眼。 周围光线幽暗,诺安想不起怎会到了这里,却猛然的对上了一双惊愕的眼睛。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嘴角微翘,似带着嘲笑般,不是聿袭风还能是谁?只是怎么满脸的胡渣?连衣服也是破旧不堪,哪里还有王爷的样子。还是他改风格了? “哼!”聿袭风马上从惊讶当中恢复,移开视线,歪着嘴直哼哼,一脸的高傲与鄙夷,“总算肯醒啦?” 诺安对于聿袭风时不时露出的这种表情已经免疫,却不明白聿袭风如是说的原因。什么叫总算肯醒了? 诺安的神志很清醒,于是想起身,却发觉全身力气如被抽干般。诺安眸光一闪,却没有说话。 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脸上好像…… 诺安想抬手去证实,却不能动。于是眼眸微垂,一言不发。 “你没什么话说吗?”聿袭风又转回眼神,严肃的凝视着诺安,“诺安――” 诺安抬起眼,平静的看向聿袭风,“就是你看到的。我不是青竹。” “你好大的胆子!”聿袭风突然暴喝一声,瞪着眼盯着诺安,“敢这么耍着本王玩儿?” “我只是想过普通的生活。”诺安的依旧平淡,目光坦然的回视聿袭风。 “普通的生活?”聿袭风轻蔑的嘲笑,“隐去武功藏在本王府上,然后又借机逃走,和湘阳国的七皇子勾搭上,现在又冒充青竹和本王去“逆鳞”取药。这就是你所谓的普通生活?你当本王是傻子吗?” “信不信由你!”诺安敛下眼眸,不想再解释。骗了聿袭风,诺安的确理亏。但诺安却不认为,聿袭风需要这么生气,在这件事上,聿袭风他根本没有任何损失。 “好!就算是。”聿袭风退让了一步,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那本王现在问你,你到底是谁,哪里人,是不是湘阳国的?” “只是诺安,住在湘阳国。”诺安简短的回道,连简单的说话都消耗着诺安的力气。 “你糊弄本王?”诺安的答案在聿袭风听来完全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我现在很累……以后再说,行吗?”诺安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的和聿袭风商量,眼睛也无力的合上了。可是头脑却异常的清醒,仿佛意识与身体抽离般。 作者有话要说:拼死拼活的写啊,从来没有一下子写这么多过,想象不到其他作者怎么会可以每天更5000,6000的 不过偶知道有个人,大概大家都知道,就是老草吃嫩牛了,她真的好强,每天都要写6000到10000字,现在的存稿大概都有10w,为了写文可以熬到凌晨4点,据她所说,有灵感的时候一定要写下来 差距啊,差距,那种文如泉涌的事都到不了偶头上,最近常常想,写文就是想让读者们可以与作者有共鸣,那么目的才算真正达到,首先要提高自己对事物,每种人心理的认识,时常的学习,有内涵的文才能不算是小白文。而现在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写文都快变成偶正业了,又要去写了,偶的脑细胞啊~~~~~~~~ 50第四十八章 “你不是才刚醒吗?又睡?”聿袭风凑近诺安,不满的嚷嚷,却也不再追问。[] 诺安的眼睑微微的颤了颤,闭上的双眼勉强眯起了一条缝,“我睡了多久了?”诺安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变化,却又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七天!”聿袭风略显夸张的叫道,说着抬手抚上诺安的脸,“没热度了?”表情显然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就在聿袭风的手碰上诺安的脸时,诺安猛地愣了愣,对于聿袭风的触碰诺安有点不太习惯。七天……又是七天……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聿袭风见诺安懒洋洋的躺在地上,就欲把诺安给拉起来,却发现诺安整个人软绵绵的,如柔若无骨,“怎么回事?” “累……”诺安轻飘飘的说道,眼睛又一次合上了。 “累了也不能睡!”聿袭风硬扯起诺安,诺安被聿袭风连拉带拽的拖起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出不去,解药也拿不到,你怎么能还这样睡着?” 解药、解药,就惦记着解药,真是紧张聿景冥的命!他也不想就这么睡下去。 诺安借着聿袭风的支持,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却在聿袭风放手的那一刻又倒了下去。 “你……”聿袭风抱起诺安,把诺安放在石壁边,一脸严肃的问道,“你是不是中毒了?” 要说中毒,还不如说是毒药、解药混着因诺安的特殊体质而发生了变异反应,这并不算是中毒却比中毒更糟。(.)诺安摇摇头,在倚上石壁的一刹那,后背略有些疼痛。 “让本王先看看伤。”聿袭风开始动手脱诺安的衣服。 伤?都七天了怎么还会有伤?诺安疑惑着,任由聿袭风褪去身上的衣物。 被聿袭风转过身,温暖的触感在后背的伤处徘徊。 “那么血肉迷糊的伤,七天时间就可以只剩点淡色疤痕,恢复能力很不错嘛!”聿袭风边看边说。 诺安却皱起了眉头,过了七天还有伤疤可不是件正常的事。应该是太久没碰水的关系,连恢复能力都变弱了。 “带我去有水的地方。” “你当我下人?”聿袭风乱七八糟的裹好诺安,对着闭目的诺安直瞪眼。两手却在下一刻,一手穿过诺安的腋下,一手穿过膝盖,把诺安猛地打横抱起,径直走出了山洞。 被抱着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聿袭风在一片水潭前立定。 诺安艰难的撑开眼皮,看向四周,高耸陡峭的石壁围在外圈,沿着水潭向远处延伸至无穷尽处,靠近水潭的石壁上有细细的水流从细缝中流出,一直往下,最终滴入水潭之中。 水潭并不深,潭中泛着粼粼波光,潭边的水清澈见底,俨然是个泡水的好地方。 “把我放进水里就行了。”看到清水,诺安稍稍提了提精神。 “你好像很习惯使唤人嘛!”略显不满的声音响起,聿袭风这次的反应到小了很多,“向启轩还真是太宠你了。”又是带着嘲讽的话。 这关启轩什么事?莫名其妙的!诺安挣扎着想下来自己入水,却被聿袭风固定在怀中。 “动什么?”聿袭风对着诺安又是一瞪,向前迈步。 难不成连下水也不让了?诺安闭上眼,有些气恼聿袭风的强制态度,那种自大,惟我独尊的架势让诺安很难接受,却又无从反抗。 诺安被放倒在岸边,虽闭着眼,诺安还是能感受到温和的阳光直射向他的眼皮,微风拂面,清新的空气使诺安心情变得开阔起来。 衣服的悉悉索索声后,诺安感觉聿袭风凑近把刚才胡乱披上的衣服再一次脱了下来。诺安忍不住睁开眼一看究竟,却发现聿袭风已是□,而自己的衣服也在片刻之后从身上消失。衣服被聿袭风一个弧度抛到边上,诺安又一次被聿袭风抱起。 诺安下意识的动动身体以带走因与聿袭风贴得过近而产生的不适感,却在入水时,被略带凉意的潭水震得一缩,又不由自主的靠回聿袭风温暖的身旁。 诺安眯着眼半倚在聿袭风身上,手臂被聿袭风拉着环上了聿袭风的双肩,脸颊也贴在了聿袭风的颈间。 “尽量靠着本王。”聿袭风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诺安能感受到聿袭风的胸膛随着说话而上下起伏。 对于和聿袭风的过分亲近,诺安着实有些不习惯。只是没有力气,更没有心情去反抗。聿袭风的性格已经根深蒂固,诺安不认为他现在有能力去提出抗议。 其实聿袭风肯帮他泡澡已经可以媲美母猪上树了,诺安从来都想不到聿袭风还会替人做事,今次受到这样的服务,他应该觉得很“荣幸”了。诺安尽量忽略这种不习惯,靠着聿袭风,把身体的重量全都放在了聿袭风身上,随聿袭风帮他清洗。真的好累……既然诺安闭上眼,享受聿袭风的服务。 聿袭风的手在诺安的后背不停的摩擦,水被轻轻的拍打在诺安身上,很轻柔,也很有节奏。 水的清冷与聿袭风手的温暖形成明显的反差,诺安本能的向聿袭风靠了靠。 仿佛感觉到诺安的小小动作,聿袭风环在诺安腰际的手微微收紧,聿袭风身上的热度让诺安觉得很舒服。 背后的手渐渐顺着脊椎往下滑,偶尔的按压与揉捏使诺安舒服的轻哼出声。聿袭风竟然还会按摩?诺安无聊的想想。 那只手越摸越往下去,腰际的手也变得炙热无比,腰间象要被灼烧般,诺安不适的扭扭身子想逃开那只手。头顶上方的人的呼吸却猛然加重,腰间的手牢牢的扣住诺安的腰,诺安动无可动。 “不要乱动!”聿袭风咬牙警告道,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沙哑。 诺安愣愣一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周围的炽热已经让诺安感觉不到潭水的凉意,反而有一股燥动包围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这么多吧!希望小编不要嫌偶写的少了,肩好酸呐 下面的东西是从牛嫂的群里淘来的,大家自己看看吧(偶竟然叫长剩,是“胜”还差不多) 测测你的农村名字很搞笑! (生日月份) 长2栓3大4来5狗6守7傻8福9屎二胖臭 (生日中具体日期) 娟2腿4娣5球6坑7年8岁9娃毛剩姑英妹肥霞狗虎花20凤定村蛋妞牛木26翠爱28财石美丽发 51第四十九章 聿袭风的手加重力度的在诺安腰间来回的揉捏,诺安难受的想甩开这种感觉,却不敢乱动,直觉告诉他乱动的后果会很严重。敏感的腰际被触碰,诺安颤抖着,整个人变得更加的无力,只能紧了紧环抱住聿袭风双肩的双臂,闭着眼等待事情的结束。 腰间的手又往下移了移,直接抚上了诺安的臀,在诺安圆润的臀上放肆的抚摸,并提起诺安的臀压向他的小腹。 两人紧密的贴在一起,诺安感觉到有个火热且硬邦邦的东西顶着自己的小腹。颈肩旁,聿袭风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上面。诺安长睫轻颤,努力的睁开双眼,想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被聿袭风桎梏在身上,无法扭头查看。隐隐觉得,这种温度,这种气氛,有些似曾相识。 聿袭风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诺安颤抖的更为厉害,脚也跟着愈加的发虚,只能靠手臂力量勉强的吊在聿袭风身上,才使自己不会滑下去。腰间、臀上的感觉让诺安想逃离却又出乎意料的舒适让他舍不得离开,这种感觉……与启轩的那次就是这样的感觉…… 启轩!诺安猛地清醒过来,急忙使劲的推拒着,身体也开始不安的扭动起来,欲挣脱聿袭风的束缚。 “该死的!叫你不要动没听到么?”伴随着聿袭风低低的咒骂声,诺安被转了个身,后背贴在聿袭风宽厚的胸膛上,腰被聿袭风紧紧的箍着,火热的东西顶上了诺安的臀。 对于突如其来的位置转换,诺安愣怔了片刻,却在瞬间意识到情况的不受控制,伸手奋力的推开聿袭风,却只是软绵绵的推拒。人没有离开,手反而被聿袭风牢牢的钳住。诺安又不懈的动了动,却完全动不了。聿袭风箍在腰间的手臂反而越收越紧。 头发被捋到胸前,耳根、颈后顿时被一片灼热所包围,聿袭风的鼻子在上面嗅了嗅,鼻尖轻轻的摩挲着诺安的后颈,喷出的鼻息热得惊人。 聿袭风的嘴唇若有似无的亲吻着诺安的后颈、后背,“再动,本王就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了。”聿袭风每讲一个字,都烫烧着诺安的肌肤。 后面的火热同时激烈的在诺安股间使劲摩擦,几欲找个宣泄口。 聿袭风的呼吸愈见粗重,来回摩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真的很热…… 腰间的手臂猛然收紧,炽热的□喷洒在了潭水中,水面浮起了一层乳白色的液体。 聿袭风吃力的把头放在诺安的肩窝处,急促的猛喘气。 诺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却觉得比原先更加的疲惫。 过了很久,诺安又被抱了起来。 “不用你抱,我自己能走!”聿袭风一抱起诺安就遭到了诺安冷漠的拒绝。刚才没拒绝到底并不代表诺安他不生气。 “别耍脾气!”聿袭风皱着眉轻叱,制止诺安的挣扎。 耍脾气?哼!原来我还会耍脾气,诺安在心底冷笑。 “不要命令我!”诺安仍旧挣扎,使出全身力量反抗。聿袭风一直以来的蛮横霸道的态度与行为就让诺安很受不了,何事都不顾别人感受和意愿,以为自己是整个天,所有事都要按照他的想法,他的旨意来行动。这是对人的一种轻贱和藐视,以前的诺安并没有很深的感受。只是,自从遇上了聿袭风,诺安感受颇多。 现在他不是“青竹”,不是下人,就个体而言,他们是平等的,他为何要去听聿袭风的命令? “你……”聿袭风目光如炬的瞪着诺安,隐隐的怒气射向怀里的诺安,却忽的勾起嘴角,笑得讽刺,“这样就不高兴了?向启轩没这么对你做过么?还有那个什么澈的。不过……” “看你那青涩的反应,应该是还没怎么样。”聿袭风的深邃的眼里透着幽幽的光。 什么做不做的,和你有关系吗?虽然诺安对于聿袭风刚才说的事懵懵懂懂,却也明白这种亲密到肌肤相亲的事并不是对谁都可以做的。聿袭风刚才对他做的明显已经超过了一般的关系,何况他们连一般的关系都算不上。 “这与你无关。”诺安也瞪着聿袭风,即使再累诺安也不想让自己在气势上也输给聿袭风,“还有,不要牵扯到别人!”启轩、澈对诺安而言都是一种不一样的存在。 “几个月不见,脾气见长啊!”聿袭风眯起眼,目光锐利如剑。 “此一时,彼一时。”诺安冷笑。是王爷又怎么样,现在在这片山林里,他还能吓得了谁? 聿袭风瞳孔猛地一收缩,目光变得深沉如水,危险的盯着诺安,手臂忽的收紧,箍得诺安的骨骼几欲碎裂。 诺安略一皱眉,冷冷的回瞪聿袭风。 对视良久,聿袭风的眼渐渐眯了起来,幽深的眼中厉光闪烁,怒气慢慢在眼中聚集。 “好!好!”聿袭风咬牙切齿道,“你要走就自己走吧!” “哗――”水花四溅。诺安被无情的重重的扔在了潭水中,潭底的石头磕的诺安浑身的骨头都在疯狂的叫嚣着,酸痛的好似快要散架。抹干满脸的水,诺安狠狠的剐着聿袭风远走的背影。 诺安艰难的循着聿袭风回去的方向,刚才真是气疯了,诺安发觉他对情绪的控制越来越差了,以前从不会出现这种情绪失控的情况,他一向把情绪控制的很好,绝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可是今次和聿袭风关系闹僵显然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可他就是不由自主的对聿袭风的行为很生气。 但是,现在要怎么办?来时,他已经累得睁不开眼,更不会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到的潭边,又要怎么回去呢? 诺安左边看看,是树;右边看看,是树;前面看看,还是树……聿袭风走过的踪迹也在不久前断了,而现在情况就是――他貌似迷路了。 诺安懊恼的敲敲脑袋,高挂的太阳射下缕缕阳光,明媚而温暖,却让诺安一阵晕眩。斜倚上一棵树,诺安顺着树干慢慢的滑坐到地上。好累! 擦去额上的汗水,诺安合上眼疲惫的靠坐在树边。慢腾腾的走了一上午,诺安光着的脚已是痕迹斑斑,双脚也走得快要没有知觉。这样的狼狈样,都是拜他自己的不冷静所赐。刚才穿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没有穿鞋。这种后知后觉让诺安更是不能原谅自己。什么时候他变得对周围事物的观察和感应都这么差了?诺安自己都觉得有种危机感不断在向他靠近,似乎什么能力正在慢慢的下降…… 作者有话要说:又改了一下 52第五十章 好渴……诺安舔舔干涩的唇,却连口中都是干涸无比。[]诺安把头埋进臂腕里,蜷缩起身体,头顶透过树叶晒下来稀疏的阳光却让诺安觉得很刺眼。他需要休息,只是诺安不明白明明已经睡了七天,可为什么还是会这么累…… 久到诺安都忘了时间,周围风吹拂树叶发出的沙沙声,鸟儿偶然飞过发出的翅膀的拍打声,甚至是一片树叶飘然而落的声音……诺安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远处,忽有匆匆的脚步声,像是跑了几步,而后突然的停了下来。 诺安感觉那脚步正在缓缓的向他靠近……聿袭风么?诺安抬起头,顺着脚步声的方向,透过微睁的双眼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人走到诺安面前,脚步轻柔却沉稳。 再抬了抬头,眼前依旧模糊,却还是确定了来人,确实是聿袭风啊…… 聿袭风逆着光站着,挡住了刺眼的阳光,诺安却看不清聿袭风的表情。 聿袭风笔直的站在诺安面前,没有开口。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相比之下……诺安自嘲的弯了弯嘴角,很狼狈吧!早上还信誓旦旦的要自己走回去,现在却无力的倒在树旁。 又一次的埋下头去,诺安不想看到聿袭风鄙视的眼神。 感到聿袭风弯□,靠近诺安,温热的呼吸拂过诺安的头顶。诺安被轻轻的抱起,靠进了聿袭风的怀里。这次诺安没有挣扎,挣扎只会让诺安觉得自己更加的可笑。已经错了一次,诺安不会让自己错第二次。自尊有时候什么都不是。 回去的路程似乎很短,只一会儿,诺安就回到了山洞。运气仿佛从开始就不在诺安这边,只是离了山洞几步路,却让诺安以为迷了路。 “想什么呢?”聿袭风不知从哪里用叶子舀了一勺水来,抓住诺安的双脚,冲了个遍。 凉水刺激着脚上的新伤,诺安反射的缩了缩脚,聿袭风手上加重了力道,脚仍旧在聿袭风的手里,“伤口要清洗过才能避免感染。”聿袭风熟练的替诺安洗去脚上的污渍,就如洗脸一样的熟练。 诺安当然知道,伤口是最需要清洁的,可是聿袭风的态度很值得诺安怀疑。 看着聿袭风一直板着个脸,说话也平平淡淡毫无起伏,估计气还没消。可是…… 聿袭风放在诺安脚上清洗的手小心而力道适中的擦着脏处,又似乎好过了头。 “不用奇怪。”聿袭风放下诺安的脚,坐到诺安对面,斜靠在石壁边凝视着诺安,“现在如此大的林子里只有我们二人,要想快点找到出路,唯有集琦二人之力才可。何况本王还要与你去‘逆鳞’取解药,如果你不好好的,月日怜更有理由拒绝给药。” 聿袭风的垂下眼帘,像是在思考什么。轻抬眼眸,聿袭风继续说道:“在悬崖时你也算是救过本王,本王也不是知恩不报之人,早上的事就算没有发生过如何?” 不算么?诺安也敛眸,没想到聿袭风这么快就把情况给分析清楚了。对于聿袭风这种一直处在高位的人,能迅速从被人挑衅的心情中抽离,实在是不易。不过,聿袭风说的不错,像他们这种情况,齐心合力才是正道。 “好!”诺安也不想老揪着某一个问题不放,只是他也是有条件的,“不过我们是合作关系,这里没有上下级,也没有王爷。” 聿袭风深深的望着诺安坚决的神情,良久,启唇道:“好!” “那我们的合作关系就从现在开始。”诺安伸出一只手。 聿袭风疑惑的看着伸在他面前的手,不知所以。 诺安这才想起来,这里似乎并没有这种礼节,“伸出右手,来握住我的右手。”即使换了个空间,诺安仍旧遵守这种起码的礼仪。 见聿袭风没有动作,诺安用右手直接握住了聿袭风的右手,“我们的关系已经达成,希望能合作愉快。”一如在“暗夜”时的习惯,诺安说着每次与同伴执行任务时说的话。 聿袭风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到诺安手中的温度,诺安就松开了手。 聿袭风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靠坐着略显疲倦而闭目养神的诺安,眼中的光芒闪了闪,又迅速隐入一片幽暗之中。 接下来的几天,聿袭风十分守信的遵守与诺安的约定。不仅万事亲力亲为,把诺安不能做的事都承担过来,连他最习惯的自称也改成了“我”,实实在在的执行着承诺。诺安几乎觉得是自己占了聿袭风的便宜。 几天后,诺安渐渐的摆脱了全身无力的状态,虽然活动的时间多了,诺安还是会觉得疲惫,却也比原来类似于废人的情况好太多了。 拨弄着刚升起的火堆,火光明明暗暗的印在诺安严肃的脸上,他们已经在林中徘徊了数日,却仍是没有找到出路。聿袭风的烦躁感也表现的越来越明显。他们似乎真的被困在这里了。 这里除了树,石壁,只剩下偶尔飞过的鸟…… “还有什么地方我们没找过么?”诺安低低的自言自语道。 “哪里还有什么地方,我们差不多已经把正个林子都翻了个遍,根本连一个缝隙都没看到。”诺安的自问却让聿袭风暴跳如雷。 “你都说了,我们‘差不多’把林子翻了个遍。”诺安加重“差不多”三个字以作提醒,“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们忽略的。”聿袭风真是快被惹急了,诺安也只能先安抚聿袭风烦躁的心。 “那你说!我们哪里没找过。”聿袭风气急败坏的冲到诺安面前,急着找寻答案。 “不要急躁!冷静才能思考问题。”诺安脑中思考着,嘴上提醒道。 此话一出,聿袭风更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情绪飚到最高:“你说的轻巧,出不去,解药怎么拿的到?皇兄又怎么能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连更五天,总算给偶更完了。这几天写的偶脑子都快打结了。偶在想,有压力偶还是写的快的 今天疯了~昨天写了一半,今天下午开电脑,电脑竟然提示说启动不了!偶好不容易自己重装了系统,结果里面什么东西都没啦~~真是郁闷 偶要重新再来了,哭 53第五十一章 啪!聿袭风腰间的折扇猝然落地,扇的四周扬起一层薄薄的淡尘。 聿袭风低头微怔,而后似突然想到什么连忙俯□,紧张的拾起折扇,略显小心的轻掸这扇上沾染的轻尘。 聿袭风的?诺安修眉一挑,陡然想起聿袭风方才激动时迸出的话语,难道这就是皇宫版的兄弟情深? 诺安探究的盯着聿袭风。 其实诺安早就发现,聿袭风一直拿着的折扇,竟然是聿景冥从不离手的那把。扇上印着西琅国皇帝景帝的特有御印和题字,见扇如见人,与玉玺一样,是皇帝的象征。 现在景帝昏迷,聿袭风自然成了暂时代理朝政的最佳人选,聿袭风手上的折扇也是最好的证明。却奈何聿袭风人在湘阳国,还不得不为聿景冥亲自去“逆鳞”取解药。聿袭风对聿景冥的关切连诺安都能感觉得到。 而本身聿景冥对聿袭风就是特别的,想当时聿景冥继位,除了多少异己,杀了多少逆臣,却惟独留下了聿袭风,给了头衔,又予以重任。 也许正因为他们两人拥有非凡的能力与无间的关系,才使西琅国能在三国中独占鳌头,长盛不衰。 这种无间,只是因为兄弟之情而才能够长存。 兄弟之情……诺安眼神渐渐变得幽深而长远,这种情是诺安唯一一个有些明白的情。从前,诺安从不会分析情这种“虚无”的东西,而现在回忆起以前,诺安发觉,其实这种情,一直围绕在他的周围。(.无弹窗广告)“暗夜”中的同伴,月、澈……只是现在似乎一切都晚了…… 诺安的心忽的一抽,一种苦涩的感觉涌上心间。 “你……”聿袭风的声音使诺安猛然间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抬起头,见聿袭风皱着眉一脸怪异的瞅着自己。 “脸色很难看。”聿袭风走近诺安。 诺安侧首避开聿袭风的凝视,也忽略刚才那种不好的感觉。他不喜欢那种感觉,非常不喜欢。诺安忽然觉得他可能可以理解聿袭风此时的心情。 “我们一定会出去的。”诺安深吸口气,转回头,郑重的对聿袭风说道。坚定的神采让聿袭风晃了晃眼。 诺安扔了手中的树枝,站起身向四周看去,“其实我们还有个地方没有仔细检查过。” “这山洞?”聿袭风跟随着诺安,视线定格在了洞的最深处。 诺安的手摸着石壁,石壁上凹凸不齐,摸起来却光滑无比。诺安随意的在石壁上敲了敲,很夯实的声音。 “这会有出口吗?”聿袭风来到诺安身后,很怀疑的问,心里却也燃起了小小的希望。确实,这里他还没检查过。 诺安继续在别处敲了敲,却还是没什么发现。 见诺安一心扑在石壁上研究,聿袭风也忍不住在周围仔细察看。 “拿点火来。”诺安突然有些急切的叫道。 聿袭风想也没想,用树枝挑了火直奔诺安,“有什么发现?” 诺安的手指在石壁上一抹,然后伸出舌头细细的舔了舔手指,凝神细辨。聿袭风在旁诧异的看着诺安舔着指头,又看看发着淡淡霉味的石壁,这样——不脏么? 诺安倾身,把火移近石壁,手又摸上了石壁的凹处,“这里——有金属的味道。” 聿袭风凑近诺安手指所指之处,睁大眼睛观察,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有金属味能说明什么?还不是没找到出口?” “我的意思是,金属味都只有在这些凹处才有。”诺安用手指描绘出凹处的形状,奇特的是,当诺安描完时,手指又回到了描绘的起点,俨然成了一个封闭的图形。 “会不会是凑巧?”聿袭风敲了敲诺安所示的石壁,没什么特别之处。又使劲的推了推石壁,石壁仍然岿然不动,“这石壁凹凹凸凸的,凹处有这么多,你怎么发现的?”聿袭风很怀疑这事的真实性。 “你不觉得这些凹处散发着淡淡的金属味么?”诺安示意聿袭风凑近石壁闻闻。却看见聿袭风蹙眉靠近石壁,过了半响,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怎么会?很好闻出来的。”诺安奇怪的看着聿袭风,不明白聿袭风怎么会没有闻到,“那你尝尝看。”说着把挑了石壁上的物质的手指送到聿袭风的面前。 聿袭风盯着近在口前的白皙手指,眸光微闪,应该不脏吧?低头舔上诺安的手指,轻轻的吸吮。味道很好,丝毫没有任何金属的味道。 诺安只觉得手指被聿袭风舔得痒痒的,“尝到了没?” “……没。”聿袭风含糊的说道。话音刚落,口中的手指便被抽走。 诺安擦擦手指,发觉和聿袭风说不清楚。索性不和聿袭风解释,只要他明白就成了。 “那你得出什么结论?”聿袭风也发觉诺安所说的他似乎不能理解,既然有发现,聿袭风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我们要把这里打开。”诺安捡起块石头,在石壁上划出方才所示的封闭图形,“可是这里很实,我打不开。” 诺安眼巴巴的看着聿袭风,“不过如果有内力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聿袭风回看诺安亮晶晶的双眸,带着点希冀,原来是在打他内力的主意啊! 沉思片刻,聿袭风抬起头道,“我可以打通你的筋脉,让内力在你身上流走一边,你可以在这段时间,接着体内运行的内力试着打开石壁。”聿袭风这样做其实考虑到了很多。首先,聿袭风肯定诺安从没接触过内力这类的东西,当然不懂得怎样运气,随便把内力传给诺安很容易在诺安身上发生排斥反应,但是通过聿袭风暂时的引导就可以避免这种问题;再者,内力的流失会很损耗体力与精力,要想恢复就会成为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如果只是让内力在诺安体内过滤一遍,聿袭风内力的消耗便会小很多。 “好!”诺安歪着头想了想,这个提议好像比他想到的方法更好。不仅可以接触到这种神秘的内力,还可以按自己的意思行事。 聿袭风见诺安无异议的同意,也点点头,“那就这样办。”其实聿袭风哪里知道,诺安本来的意思只是想让聿袭风用内力把石壁给打开罢了。 走到诺安的背后,聿袭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知道丹田在哪儿么?” 丹田?诺安眨了眨眼,思索片刻,手摸上自己的小腹,“这里?” “准确的说是在肚脐下一寸三分,就是约两指处。”聿袭风握着诺安的手,放到了肚脐下的两指处,“等会儿你只要意守丹田,感受体内的真气流动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真是一波三折,偶足足写了三遍才写好,这个电脑问题真是搞得偶头大!以后一定要多保存几份才好。写了三遍每次都不一样,这第三遍和前面两次写的好不一样,大概这是天意吧!老天肯定觉得前两遍写的太差才这样的。 偶还想问问,大家有没有觉得偶的文风变了?安安内心的想法变多了?还越写越啰嗦,没什么大进展? 有没有觉得?有没有觉得?安安把偶折腾坏了…… 54第五十二章 诺安听了更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聿袭风:“什么叫意守丹田?”眼睛眨啊眨,求知欲直线上升。 聿袭风一脸黑线,想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竟然还会有这种表情,“意守丹田,简单地说,就是排除杂念,全神贯注到丹田的部位,耳无闻,目无视,鼻无嗅,心不外驰,专心体会真气的活动。 “哦。”诺安低头想了想,理清思路。一脸的认真。 聿袭风弯了弯嘴角,不可抑制的笑容浮现在眼角,“准备好了,现在开始。” 聿袭风正了正神,提气道:“凝神,意守丹田。” 诺安下意识的闭上双眼,集中精神感受体内的真气。一双大手放到了诺安的背后,渐渐的,诺安感到有一股温暖的真气流入他的体内。丹田内,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真气。真气渐渐溢满丹田,配合呼吸,真气通过任脉、督脉、冲脉三脉周流全身。顿时全身充满不可思议的力量,诺安觉得是时候了。 诺安猛然睁开双目,目中精光四射。抽出腰间长软剑,意念一动,真气沿着手臂、手,直接注入剑身。长软剑猛地笔直如松,苍劲而挺直。 诺安集中真气,手腕一番,剑身陡然刺入石壁之中,直至剑身完全没入。转动手腕,整个剑身横切石壁,剑身所经之处闪出噼里啪啦的火花。诺安的额上渐渐渗出了点点汗珠,咬牙,握紧剑柄,再一次提力,完成了最后一拨。 倏的抽出剑身,剑的周身又是一片闪光。甩开软剑,诺安一掌击在切开的石壁上,提声一喝:“帮我!” 聿袭风见状,手掌向前使劲一推,体内的真气随手掌源源不断的汇入诺安体内。诺安体内激烈翻涌着火浪般的温度热度,稍一动念,真气猛地直逼手臂,被切的石壁竟然缓缓的动了。 诺安提力向前推动石壁,石壁因被为巨大的力量作用,渐渐出现了细小裂缝。快了……快了…… “啊……”诺安长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对石壁使力一拍。石壁顺着惯性向后急速倒退,石壁与石壁相擦发出了呲呲的声响,一个通道俨然呈现在诺安面前。慢慢的,因为过大的摩擦,石壁的移动速度渐渐变缓,最终没了动静。 诺安一瞬不瞬的盯着打出的通道深处,聿袭风也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等待着什么。一时间,寂静充斥着整个山洞。 就在一片寂静之时,“轰――”的一声,石壁的崩裂之声从黑洞洞的通道深处传来。(.好看的小说) 诺安顿时神色一松,又马上正色,抿着嘴,捡起地上仍未熄灭的火把,伸入通道之中,诺安从始至终都是如此的镇静,只是极力克制却仍旧颤抖的手泄露了诺安此刻激动的心情。即将成功的一刻,诺安也不禁血液翻涌。 原本静止的火焰忽的闪了闪,诺安的嘴唇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可以了,可以了。” 转过头,诺安对上了喜不自禁的聿袭风。 聿袭风攫住诺安的双肩,欣喜的叫道,“真的可以了……喂!没事吧?”聿袭风的声音却突然变了个调。 “没事。”诺安甩甩头,直起身,“我们赶快出去。” 却被聿袭风一把抱进了怀里,“不行!你这样还没出去就要累趴下了。” “你不是很担心聿景冥么?不快点变数会更多。”诺安斜睨了聿袭风一眼,身体有些发虚,话语中不免有些有气无力。 “既然已经打开了,也不在乎这点时间。”聿袭风紧了紧手臂,解释道,“况且,外面是什么情况还是个未知数,我们必须要有准备才行。” “所以现在……”聿袭风手上一用力,把诺安轻而易举的抱到了大腿上,“就好好的先睡一觉,明天再作打算。” “你不用抱着我,我可以一个人睡的。”诺安觉得这样被聿袭风抱在腿上很奇怪,想起来却动不了。 “这样暖和,你也睡的舒服。”聿袭风也显得有些疲倦的闭上眼,“好了,快点睡吧。” 诺安直直的看着聿袭风棱角分明的侧脸,隐隐的显着点点倦意,紧抿的双唇却透着股坚毅。聿袭风也耗了很多体力吧?算了,拿聿袭风当垫子也不错。 想着便闭上眼沉沉睡去…… “喂!喂!你醒醒!”诺安感到有人拍他的脸,缓缓睁开眼睛。 “你总算醒了,我还以为你又……”聿袭风稍稍舒展眉头,却仍有掩不去的担忧,“真怕你醒不过来。” 诺安疑惑的看着聿袭风,总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仿佛又看到启轩憔悴担忧的脸,看到启轩激动的颤抖着……,话语不自觉的出口:“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聿袭风明显一愣,脸上的担忧瞬间消失,绷着脸道:“没有。只是怕你醒不来又耽误行程。” “你放心!我不会托你后腿的。”诺安心中忽然有些生气,冷冷道。甩开聿袭风的手,诺安起身,“既然那么急,就快点走吧。”说完,首先钻进了打开的通道中。 聿袭风抿着嘴,神色复杂的看着通道口良久。 用力的一甩衣摆,倾身进了通道。 通道狭长而闷热,只容得下一人通过,到处布满了粉尘。在通道走了一段时间,诺安已是汗流浃背,胸口烦闷不安,一种窒息感围绕着诺安。 “嗒――”一滴汗水滴落于地,诺安抹了把汗。石壁后竟然还有这么长的一条通道,而且还深不见底。狭小的空间,空气稀薄,诺安觉得有些缺氧。不行!要快点出去才行。 诺安鼓足劲,继续向前进。相信前面就是出口才是最重要的。 又不知如在做机械运动般前进了多少路,窒息感渐渐不再像原先般强烈,诺安觉得他们离出口不远了,“在坚持一下,出口应该就在前面了。”诺安回头看向累得满头大汗的聿袭风。 作者有话要说:这星期基本两天一更,恢复正常状态。还有快过端午了,大家节日快了! 对了,今天还是六一儿童节啊,偶们也凑个热闹过一个,儿童节快了!撒花~~ 55第五十三章 “恩。”聿袭风很低的答应了声,估计也累得够呛。 透着亮光的出口渐渐临近,通道也变得越来越宽阔,偶尔有风拂在诺安的脸上,诺安的呼吸通畅了许多。 在出去的一刹那,诺安深深的吸了口气,耀眼的阳光使诺安不由得眯起了双眼,身形突然一晃,一双手扶住了诺安的手臂。 缓缓睁开眼睛,诺安看见身侧的聿袭风。 “你脸……怎么这么脏?”聿袭风盯了诺安良久,才抬手擦了擦诺安的脸。擦后,聿袭风的表情却显得更为的怪异。聿袭风摊开双手,两只都手漆黑无比。 “你的脸也很脏。”因为情感的波动很少能长久停留在诺安身上,走出困境的喜悦早在出洞口的时候就已消失不见。此刻,诺安的语气很是平淡。 聿袭风的发上沾了一层灰色粉尘,零星还有小小的石子夹在发间,脸上,滑落的汗水沾湿了淡尘,形成一道道黑色痕迹。此时用“灰头土脸”来形容聿袭风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聿袭风闻言用还算干净的手背抹了把脸,手背便成了一团黑。聿袭风皱着眉,眼带厌恶的看着这些黑成一团的东西道:“怎么会这么脏!得找地方去洗洗。”说着急不可耐的抓住诺安的手腕就往前走。 诺安无语的被聿袭风拖着走着,于是趁机察看四周。两旁仍旧是诺安在这几天看到最多次的树,却明显不会让诺安感到无方向感。因为他们正踏在一条山道上,两旁的树各一字排开,为山道让开了一条路,就如现代被规划好般挺立在山道边。显然这条路可以通向某处。 树木郁郁葱葱,斜伸出枝叶,为他们遮避了日光。顺着山道一直走一直走,聿袭风的脚步忽然越来越快,诺安有些跟不上节奏,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诺安忍不住出声道:“慢一点,我跟不上。” 聿袭风回头飞快的瞥了眼诺安,便转过头去:“真麻烦,又不是女人。”话依旧不好听,口气也一样不好,聿袭风的脚步倒是真的慢了下来。 松了松衣领,过于匆匆的行走让诺安原本已经凉下来的身体又热了起来。一早上没有进食,又钻通道,又走山道的,诺安头渐渐有些发晕,手脚也开始发虚。让诺安直想马上填饱肚子,再躺倒在软软的床上,好好休息一番。 幸好,聿袭风走了会儿便停了下来,让诺安总算歇了口气。 诺安穿过聿袭风的肩膀看向前方,原来是找到湖了。湖水不算清澈见底,但也还算干净,清洗应该不是个问题。湖边还竖了一块烂牌子,模模糊糊的写着墨湖二字。 如此一个普通的湖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优雅、充满书香气息的名字。诺安顿时对这个湖的感觉提升了几个档次。 “还站在那边干嘛?洗好还要赶路。”聿袭风在湖边侧着身子斜睨着诺安道。聿袭风两鬓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边,棱角分明的脸上,几滴晶莹剔透的水滴滑过。如果忽略聿袭风身上凌乱不净的衣服,此时的聿袭风倒是英挺俊美,外加一点点的性感。 原来在诺安看牌子的空挡,聿袭风已经卷起袖子蹲在了湖边,俯身把水直往脸上扑,急于洗净满脸的污渍。 诺安撇撇嘴走了过去,又是这种命令的语气,诺安敢肯定聿袭风绝对是习惯所致,不命令人就全身不舒服。一出洞口,精神一放松就本性暴露。诺安觉得适时的忽略是必须的。 大致洗了洗,诺安与聿袭风又踏上了路途。就在诺安饥热交迫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久违的房屋与人烟。 聿袭风脸上也显出点点兴奋之色,看到了人才证明他们真的走出来了。 聿袭风理所应当的挑了户看上去最干净最整洁的人家。对方见是客人,热情的接待了诺安和聿袭风,善良的面容、朴实的着装、淳朴的言语,让诺安感受到了一丝的宁静与轻松。 女主人端上几碗青菜粥,爽朗的招呼他们吃饭,毫无一般古代女人的羞涩。 虽是颇为简单的青菜粥,诺安也觉得无比的美味。聿袭风也只是朝碗里看了看,就一声不响的一口气吃了下去。 饭后打听前往苍木国国都的路,女主人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要问她的男人才行,让他们先休息休息,等她男人回来。 等到傍晚,男主人拎着猎物回来,更是豪爽的留他们吃刚打的野鸡,边吃边介绍。 诺安大致得出了结论,他们现在所处的正是湘阳国与苍木国的交界地带,要想去苍木国国都还需翻一座山,过两个小城才行。所以他们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越过那座山。 男主人极力劝说他们今晚先凑合一晚,明早再动身,还特意让了张床给诺安和聿袭风。末了,直接把两人推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没了热心的劝说,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屋内只有一些简单的摆设,一张可以睡下两人的木床单独的靠着墙摆放着。 两人沉默不语的站着,诺安正想着怎么一张床要怎么睡,聿袭风不和人同床的习惯诺安还是知道的,只是诺安也绝不想睡地下,所以……只能聿袭风睡地下。 诺安目光闪闪,看向聿袭风,却赫然发现聿袭风正看着他,四目相对,诺安觉得想让聿袭风睡地上有点难度。还不如…… 诺安眼神闪了闪,转过头,径直向床走去。 刚走到床边,肩头就被聿袭风扣住。诺安肩膀一沉,一转,灵巧的从聿袭风手中滑出。刚一脱离,肩部又迅速被攫住,诺安抓住肩上的手,一旋身,欲击向聿袭风的脸,却半路被聿袭风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拳头,向前的力马上变成了向后的冲力,膝盖后的十字韧带也磕在了床沿边,诺安上身不稳的晃了晃,直接往后面的床铺倒了下去。 聿袭风脸带诧异的盯着面前的诺安,来不及放手,直接随着诺安的方向,也倒了下去。 诺安的后背承受着两人的重量,摔在了不软的床板上,头还差点撞到了后面的墙上,诺安觉得整个人的骨头都快碎了。 只是为了一张床还会搞成这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诺安痛的轻声哼哼,现在的身体似乎对任何感觉都变得越来越敏感了。 身上的痛感渐渐消失,诺安才得以回过神来,却发现身上的人还压在他的身上:“你很重,可不可以从我身上下来。”诺安蹙着眉看着聿袭风道。 却意外的发现他们靠的是如此的近,鼻尖已经几乎碰在了一起。聿袭风定定的注视着诺安,目光灼灼却又深不见底,如一个黑洞要将诺安吸进去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这几天忙,没空贴上来 公告 今天抽个空向你们请个假,原先说两天一更,可是没想到事情来的就是这么快,6、7俩月偶事情多,考试、实践,网也要断了,近期又遇瓶颈,所以到7月底偶都没法再更了,让大家一直等着偶也不好意思,只能和你们说对不起了! 对文有什么想法,都请具体说明,偶会根据大大们的想法考虑的,如果你们不说,到时就按偶自己的来咯? 许多作者的接文作品(都很强哦,大家看了就知),大家可以去瞄瞄,偶的已经完成,是第五篇,小h文一个,已经在这里贴在三十四章了,不知大家看到否?主页上貌似没显示…… 最好再在哪儿留个言啥的,嘿嘿! 哎呀!要好好学习去了…… 56第五十四章 诺安呆呆的凝望着聿袭风的深眸,脑中忽然有些不能思考,只能愣愣的看着聿袭风不断放大的俊脸…… “咱们这里也没什么好衣服,你们就先……”门突然被打开,爽朗的声音突兀的打破屋内的寂静与暧昧。 诺安猛然惊醒,聿袭风显然也愣了愣,仿佛被自己的举动吓倒般,两手一撑,飞似的从诺安身上离开,低头整着衣服上的褶皱。 “还真是小两口,刚才咱就说像,他还不信……衣服放着了,你们继续,不打扰你们了。”瞧见聿袭风脸上淡淡的不耐表情,女主人聪明的止住了话头,却在离去时瞧着聿袭风诺安两人欢喜一笑,然后才乐滋滋的离开,还不忘顺手把门带上。 于是,房内又恢复了平静。 诺安略带茫然的坐起身,刚才的感觉很奇怪……眼前突然一黑,诺安反射性的伸手挡住来物。 “换了衣服再睡。”聿袭风板着脸道,说话间已换好了衣服。即使穿了棕色粗布衣裳,仍是掩不住聿袭风身上的卓然贵气。只是这种贵气与粗制的平民服饰相称倒显得有些滑稽,聿袭风仿佛也意识到这点,面色难看的拧起眉头。 诺安微微扯动嘴角,不再去看聿袭风的表情,低头研究起自己的衣服来。 果真还是平民的衣服简单,诺安暗自评价了一番,衣服最主要的作用是保温与遮蔽,简单方便是其次,舒适为三,外观为最末。这衣服显然在前两个条件上完全符合,这让诺安很满意。 快速换上衣服,聿袭风已然在旁,脸色不好的盯着手中的被子半会儿,负气的扔下被子,坐在床边。 诺安瞥了眼被聿袭风丢弃的被子,顿时明白聿袭风生气的原因。看着这张孤孤单单的床,诺安突然觉得有点无聊,不就一晚么? “我出去睡。”诺安转身即走,把这张床,这床被全留给聿袭风。 “我有让你走么?”聿袭风的声音透着股阴森,仿佛比方才更为的生气。 诺安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聿袭风,“难不成袭王要和我睡一张床?”听了聿袭风的话,诺安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一句问句硬是说的平淡无波。 聿袭风听言少怔片刻,抬起头时,目光如炬:“如果我说,我就是要你和我一起睡呢?” 这回儿轮到诺安愣了,探究式的的眼神在聿袭风身上逡巡,最后定格在聿袭风如火的眼眸上…… “算了吧!”诺安嗤笑的转过去,朝门口走去,“袭王的好意,诺安受不起。(.好看的小说)” “你宁可睡外面也不愿意和我一起睡?那方才为何还要抢着上床?” “……” “还是,你怕了?” “……” “又不是没睡过……”眼看诺安快要走到门口,聿袭风有些气急。 “……” “没想到袭王这么多话。”诺安在门口站定,再次转过身,微挑唇角,“既然袭王盛情邀请,诺安也不好再推脱。”不管怎么说,有床总比没床的好。 “喂……你脱衣服干嘛?”聿袭风惊愕的声音随着诺安的走近猛然响起。 诺安把才换上的衣服丢在床边,不顾聿袭风的大呼小叫,直接爬上了床。睡之前,不留情的睨了聿袭风一眼,“脱衣服当然是睡觉啦,你以为什么?难道袭王爷穿衣睡觉?” “……本王就喜欢穿衣睡觉,怎么样……”诺安临睡前,模模糊糊的听见聿袭风的嚷嚷声…… “去,去……别挡道!”守城的士兵斜着眼,粗鲁的用长矛推搡着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两人。 “你不要……” “不要什么?爷态度这算好的了!再啰嗦,抓你们回衙门。”士兵恶狠狠瞪眼,却在瞥见什么东西时,转眼换上了谄媚的笑脸。 推开碍眼的两人,那士兵乐颠颠的迎上缓缓而来的火红大轿,火色的红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张扬夺目。 这让诺安想起了那个晚上,同样是夺目的红,张扬的红…… “月公子,您回来了啊,小的可是一直守着门等您呢!”声音与表情如出一辙的谄媚。 “哼!”聿袭风在旁不嗤的冷哼。 聿袭风的冷哼诺安不予理会,狗眼看人低的人到处都是,前一刻聿袭风就是其中一个,现在被人以相同方式对待,生气是自然的。 只是,诺安现在更在意这个月公子。 “好——”话语间拖着长长的尾音,慵懒而沙哑,仿佛刚睡醒一般,却很是撩人。 那士兵呼吸明显一滞,涨红着脸,死死盯着大红帘子。 “你过来。”轿内的人吩咐道。 士兵闻言,机械似的向轿子走去,直到快贴上轿门,伸手欲掀开帘子。方一触帘,便似如梦初醒般,僵硬的放下手。 轿内人一声轻笑,一双白净的手握住了士兵黢黑的手:“这些小钱您暂且收下,下次来玲珑阁,就说找我月的,保管您畅通无阻,也不受您一分钱,可好?” “好!好!好!”士兵瞪大眼睛看着被握的手,哪里还反应的过来,只是连连点头应承。 “那就请开一下城门吧!我还有点急事。”月收回手,红帘晃动了几下又归于平静,诺安却没终没有看见这个月的长相。 “好,马上,马上!” 城门开了又关…… “你们怎么还在?快走!”士兵回过头,对着诺安他们又是另一番面孔。 “就走,就走!”诺安边应声,边拖着若有所思的聿袭风走了开去。 “我们先去玲珑阁走一趟。”走到城边僻静之处,聿袭风才开口道。 “你有钱么?”诺安搜寻着今晚的落脚地,嘴上随口回到。 “又不走正门,不需要!”聿袭风的底气十足,经过几天的没钱日子,聿袭风已经完全不受钱的影响。虽然有时还会被某些狗仗人势的势利小人气的直咬牙。只是这适当的改装还是必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可以更新了,擦擦汗先~ 为了实践,偶都黑了一圈呐,那个仪器背的偶背都起了泡,起早摸黑,比狗还累!!!! 要倒了,爬走…… 57第五十五章 这里不行……这里也不行…… “喂!不要东走西走的,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聿袭风略带怒气的声音紧紧跟着诺安,而诺安却依然向前走着,并左右来回地张望,似乎没有察觉到后面还有一个因为他的忽视而几近暴走的人。 城外也不清理清理,连个勉强落脚的地儿都没……啊,那边应该好一点…… 诺安疾走向突然发现的一座破庙,把身后的聿袭风甩了开去。 聿袭风虽是气急,也还是跟了上去。 恩,这里不错,睡一晚没问题…… “你给我点反应!”聿袭风的声音震天响。 “袭王殿下,您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见。”诺安在墙边铺平稻草,顺势坐倒在稻草上,眯着眼看向正憋屈的聿袭风。现在的这个身子只有充足的休息才能够避免再一次的昏睡。这是诺安这几天得出的经验。 “……” 诺安开了口,聿袭风这下倒没了声,只是默默的注视着诺安。良久,才点点头道:“听见就好。”撩起下摆,聿袭风席地坐在诺安边上的稻草上。 “你就没什么要问的么?”很久等不到诺安接话,聿袭风只能继续说下去。 “有什么好问的?”诺安懒懒的回道。 “你就不会好奇我为什么要去?” “你不是认识那个月公子么?去那里也没什么奇怪的。而且……”诺安把头靠向旁边的柱子,斜眼望向聿袭风,“我没兴趣知道你们的事。”刚才聿袭风听见那个月公子声音时的表情,诺安瞧得清楚。 “你……”聿袭风瞪着眼,对于诺安的冷淡很是不满,却又有火无处发。 “怎么,你很想让我知道?”聿袭风过去的事,诺安不想知道。虽然诺安对这个月公子有点好奇,但也只是因为他的名字――月,还有那一瞬的感觉…… “没有!”聿袭风顿了顿,看着诺安的眼神像是要把诺安给吃了,然后气呼呼的,刷的转开头去。 诺安也不去理会聿袭风生的哪门子气,打着哈欠,闭眼睡去……貌似现在比原来更容易困了。 夜间的无量城褪去了白天的喧嚣,透着宁静与祥和。街上零星的过客也都行色匆匆的赶着回家。只是有一条街,在这宁静的无量城中显得尤为特别,一到夜晚,原本紧闭的店门都华丽的开门招揽生意。灯光闪烁,香气飘香,甜而不腻的胭脂味飘散在整条街道…… 在这条奢靡的街道旁的阴暗处,两个人影与这街道景象格格不入。 诺安忍住想打喷嚏的冲动,抱怨的看着聿袭风:“你是不是太积极了点?人家才刚开门。” “我知道。”聿袭风皱眉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轻哼一声,随即隐于街旁的黑暗小巷中。 “所以才到这里来躲躲啊。”聿袭风从踏入这条街起心情就不怎么好,他怎么也想不到如此一个边缘小城还能有这样一条奢华的街道。绕是在西琅国国都,也是不曾见过的。也没想到他会生活在这里。 “臭死了!”诺安揉揉鼻子,深深的呼出口气。 “什么味道?”聿袭风闻了闻,并没有察觉到什么问题。 “胭脂味。”诺安用衣袖遮住鼻子,改用嘴呼气。 “的确是浓了点儿。但也不臭吧?”聿袭风闻惯了各种香料、胭脂的味,味道各有不同,却都是添香的物质,就是不知诺安所说的臭从何而来。 “就是太熏了。自然的才是最好的。看似香的并不一定就是香,看似不香的也未必就是不香。真正要吸引人并不是这样就可以的。”诺安的话意有所指,每个人身上都有他特有的味道。只是有时不注意察觉不到,可也有些人天生就带着浓烈的香,那是天然的、纯粹的,就如月日怜身上的类似栀子花的香,是透过身体散发出来的,无论如何是掩盖不掉的。而昨天的那个月公子,诺安也闻到了一种香味,没有月日怜的浓,也没有月日怜的张扬,是一种散发着妩媚、引人的浅香,而且诺安可以肯定,不是人工处理过的香。那个味道,诺安不讨厌,相反的,还有些喜欢。 这样的人会出名,诺安不会觉得奇怪。 “我才不要他这样吸引人呢!”聿袭风撇撇嘴,又开始生气了。 诺安也撇了撇嘴,聿袭风和那个月公子应该很熟,要不为什么每次讲到那个月公子,聿袭风都会那么的情绪化呢?一点都不像诺安印象里的聿袭风。 “走了!”聿袭风忽然腾地站起来。 “这么快?”诺安不懂聿袭风为什么突然这么急着进去。 “等不及了。”聿袭风无预兆的抱起诺安,纵身上了屋檐,“你抓紧,找玲珑阁大概要点时间。” “哦。”诺安无异议的勾住了聿袭风的脖子,被人带着飞的感觉其实还蛮不错的。 就在诺安勾上聿袭风脖子的那一刻,聿袭风的身体明显僵了僵,他没想到诺安这下会这么听话。不过也只有一丝的疑惑,马上就迅速的飞行在夜空之中。 随着不断的深入,周围渐渐变得安静起来,宁静中透着清幽,胭脂的香气也慢慢消散。远处一片竹林吸引了诺安的注意。 “就是那里了。”聿袭风气息平稳,语气平常,却掩不住些微的兴奋。 “月公子喜欢竹子?” “恩。” 说话间,已到了玲珑阁,竹林小径,昏黄的灯光,暧昧的颜色,整个玲珑阁静得出奇,里外不见一个人。 聿袭风带着诺安飞身进入一片幽静之处。 一阵暧昧的声响清晰的传入诺安耳中,这声音……诺安顿时想到了聿袭风。小末(后来的蓝翎王)在时,这种声音诺安不知听到过几遍。 聿袭风板下脸,硬朗的眉眼间,怒意显现。落地时却依旧沉稳、轻巧。忍着怒气,聿袭风放轻脚步靠近唯一发出声音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偶发现偶真是写的好慢啊~~~~(打滚中……) 偶要鞭笞,同学们,请鞭打偶 站直,等着乃们…… 58第五十六章 诺安向后环顾一周,这才小心的跟上。 粗重的喘息、沉闷的低吟,相互交错。聿袭风的怒气环绕全身,一副想冲进去的样子,却在门外停止不前。屋内透出昏暗的光,两条相交缠的身影印在窗棂上,诺安好奇的用手指戳开纸窗。 屋内的大床上,两具□的身体紧紧贴合。一人伏爬在另一人身上,上方的人埋着头,□贴着下方的人来回的抽动。 诺安心跳莫名的加快,脑中嗡嗡直响。感到自己的异样,诺安不敢再看,连忙退后一步。按着胸口,努力制止自己跳率异常的心脏。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诺安把头转向聿袭风,却发现聿袭风抿着嘴,神情隐忍的直视着薄窗,眼神犀利的像是要把纸窗戳出一个洞般。 聿袭风很生气,可是他却不敢贸然进去,现在这个时候不适合惹事,何况还不知对方的身份…… 诺安!?聿袭风稍一回神,诺安已灵巧的从窗口翻入,没发出一点声响。聿袭风心里一紧,凝了凝神,抬脚也跟随潜进屋中。 诺安摸入房中,在床边,床上两人的死角处隐藏。极力忽略令他不适的声响与景象,诺安朝紧随其后的聿袭风使了个眼色后,迅速无声的向床上毫无察觉的人窜去。 闷嘴、扭颈,咔哒!胫骨断裂的声音脆生生的回荡在充斥着淫靡的屋内。方才还在律动的人此时已软趴趴的被诺安甩在了地上。 月欲呼出的惊叫声也被一只手给咽回了肚中。“不要慌,是我。”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使月放弃了挣扎的念头。 借着微弱的光线,月确定了来人。 灯火被点起,屋内顿时亮了起来。 “真是乱来!如果引起注意就麻烦了。”聿袭风口中轻斥着诺安的鲁莽行为,手上挑过还算干净的毯子,盖上月的身体。 “我做事,绝不会出现失手的情况。”诺安冷笑着,擦着手,踢开碍人眼的肥硕白净尸体。 “你们可是搅了我的生意啊!”聿袭风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月突然的出声而打断。 “你还敢说!谁让你到这里来的?还做这个!”聿袭风听见月还在在意这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喜欢。(.好看的小说)而且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月也冷下脸来,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光。 诺安没有像往常那样看到聿袭风发火,而是意外的沉默。 最终聿袭风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缓和语气道:“先去洗一下吧。” “你嫌我脏?”月突然挣扎起来,欲逃脱聿袭风的怀抱,“嫌我脏就快放开。” “我没有!”聿袭风抱紧月,不让月有逃脱的机会,“好了,不要闹了。你知道我不会嫌你任何东西的。” “……”听了聿袭风的话,月安静了下来,只是象征性的动了两下表示抗议。 “去清洗一下吧。”聿袭风半哄半劝的说道。 等了半响,月才沉默的点头答应。 安稳了月这边,聿袭风这才有时间搭理诺安这边:“我陪小月去清洗,你先自个儿处理一下这边。” 说完也不管诺安答不答应,就要抱起月进入屏风后浴桶。 “不用,我自己会洗。”月抓着聿袭风的手,硬是不让聿袭风抱他,“你们还是先处理尸体!别让我不好交代。” 聿袭风不语的看着月,也没再坚持,放了手,让月自己起身。 诺安看着聿袭风想帮又不帮的架势,不禁有点好笑又有点……诺安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反正很怪。 “你那是什么表情?”待到月走进了里间,聿袭风才注意到旁边的诺安。 “什么?我有什么表情?”诺安不解的看看聿袭风,“看什么?再把这尸体晾这儿就该臭了!”诺安不习惯的转过身,对着尸体也好过对着聿袭风。 “把这衣服给他套上。”诺安扔给聿袭风一堆似是那尸首穿来的衣服,就闲闲地站在边上等着聿袭风帮那尸体穿衣。 “为什么要我帮他穿?”聿袭风被迫拿着衣服,一阵嫌恶的说道。 “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不会。”诺安双臂交抱在胸前,懒懒的斜倚在床边,神情随意的看着聿袭风,“何况,人已经替你杀了。这点穿衣服的小事,就劳烦袭王殿下了。” “我有让你杀么?没和我商量就自作主张。(.无弹窗广告)”聿袭风任命的替尸体穿起衣服来,想他一个王爷竟然要替死人穿衣!再加上诺安的语气,聿袭风也没好气的反驳道。 “你敢说你当时没有杀了这个男人的打算?”诺安冷笑,对聿袭风的口是心非,诺安嗤之以鼻。聿袭风不是什么善辈,惹怒他的人通常死无全尸。刚才那种愤怒的程度,诺安相信,如果不是有顾虑,聿袭风绝对有把那男人五马分尸的打算。而他刚才――只是帮聿袭风下决心完成愿望而已。 聿袭风只是顿了顿穿衣的动作,没有答话。 “呦!看你们满头大汗的。处理尸体的速度很快嘛!”月随意的披着白色长袍,大敞着领口,从里间施施然的走出来。滴着水的乌黑长发随意的披散着,晶莹的水珠一颗颗不断的渗入薄衫中,使得原本就薄的可怜的长袍更加的透明,长袍中玲珑的身段一览无遗。整个人围绕着朦胧的雾气,所谓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也就这样了。 诺安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应该是生活在这样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而是应该生活在远离喧嚣、世俗,类似于田园、山中,没有尘杂的地方。或者至少应该是生活在锦衣玉食、家教良好的大家庭。 又或者……他根本就是从皇宫偷跑出来的皇宫贵族? 诺安把视线挪到了月的脸上……月?诺安心里猛地一颤,熟悉的脸庞又出现在他面前。原来诺安没有在意,现在诺安发觉,他是想念着月的。同样的名字,同样的面孔,不同的只是说话的神情和对他的态度。 这个月不会一看见他就缠着他不放,不会对他聒噪,不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就知道他要什么。面对他的只是一个陌生的、有着相同名字和面孔的月。 心口的烦闷感又升了上来。诺安努力按住胸口想让自己好受点…… “你怎么了?”聿袭风见诺安脸色难看的按住胸口,急忙上前询问,“又难受了?”半扶半抱的把诺安安置到已粗略清理过的床上。 诺安越想阻止胸口的异样越是觉得明显,除了烦闷感,似乎还多了点诺安捕捉不到的东西。诺安低着头,这种不能捕捉的感觉让诺安有点心慌。 月若有所思的盯着略显紧张的聿袭风,心里微微泛着涟漪。这种表情,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风,你先让开,让我看看。”月推开聿袭风,拾起诺安捂住心口的右手把起脉来。 “你懂医术?”聿袭风很诧异的看着月,眼中的疑惑直射向月。 月仔细的察看诺安的脉象,脸上却泛起一丝冷笑,自嘲道:“你有真正了解过我么?” 聿袭风无话可说,他似乎真的不了解月。 室内一片静默。 直到月停下了手,神色凝重且疑惑。 “怎么了?”聿袭风看着月的表情,急了起来。 “脉象很奇特,仿佛被什么压住了。不过现在的问题好像又和这个没什么联系。更多的像是他自己的原因。”月表达的很奇怪,聿袭风的不安与疑惑进一步加重。 其实月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诺安体内的构造和一般人似乎有点很细微的不同,通常很难察觉,由于未知,于是月只能用奇特来形容。只是现在更像是诺安心理问题产生的。 但是月很难想像,方才还冷静、利落的人怎会突然心情难受呢?这才是月最疑惑的地方。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月询问一直低着头的诺安。 “月!我想月!”诺安低低的说道,头始终不愿抬起来。 “想我?”月惊异于诺安的话,不解的用眼神询问聿袭风,聿袭风却也是一脸的疑惑与奇怪。 诺安摇摇头:“不是你,是月!……” “但是你们好像。”诺安终于抬起头来,凝视着月的眼中出现点点波动。 “那他呢?”月很惊奇,世上居然有长得和他一样的人。 “见不到了……现在太晚了。”诺安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原来月已经不知不觉的印在了他的心里。为什么现在才知道呢? “他……死了?”月虽觉得这样问不好,但要治本,一些必要信息的搜集是一定的。 “不,他活着。只是离我很远很远,远到我不能再看见他了。“诺安略微有些失神。他想回到过去的日子。弹琴、任务,偶尔被月缠缠,被澈霸道的拖出去……原先不在意的事原来是这么让人留念。 难道这就是心痛的原因?诺安忽然有些了然了。 “心里难受。是因为想念么?”诺安不明白为什么心中的痛会比身体的痛更让他不能忍受。 “会啊!”月的眼眸中也出现了阵阵涟漪,月安抚性的握上诺安的手,语气温柔而平缓,“想念有时让人幸福,有时也让人痛苦。” “那个人肯定对你很重要,你才会难受。”月的视线若有若无的飘向聿袭风。 聿袭风缄默的撇开头去。 伤感的气息在屋内蔓延,三人的心里都不同程度的有些沉重。 “好啦,你现在不是看得见月么?怎么说脸也是一样的。”月拍拍诺安的脑袋,像在哄小孩般朝诺安温柔笑笑。 “月……”这样的表情,和诺安所认识的月一模一样。 “呵呵,要不要让你抱抱?”月完全推翻了初见时的想法。诺安的行动能力,冷静处事,杀人无一点犹豫的表象使月刚开始认为诺安是个冷酷无情的人。现在看来,诺安在感情上还是懵懂不清,需要人开导的人。 杀人冷漠利索,处事不惊不躁,遇到感情问题却全然没了那份冷静,就像刚出生的婴儿纯洁像白纸。 那种眼神、那种迷茫,那种渴求了解的神情……月忍不住想逗逗。 这样的人,连他这种才见第一面的就忍不住喜欢上了,更何况长久相处的人呢?难怪…… “小月,现在还……”聿袭风不满月对诺安的逗弄,在旁插口道。 话才说了一半,诺安忽然倾身环住月的双肩,抱得紧紧的。 月一瞬的惊讶一闪而过,转而盈盈一笑,双臂也环上了诺安的腰。 只剩下孤零零的聿袭风在旁干瞪着眼,被两人晾在了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偶的本本进水了……所以就米来更。昨天眼睛也红了,好像又有用眼过度了…… 还好今天本本可以打开了,要不然有米的更了,还好,还好(拍拍胸口!) 唉,本本老是进水,偶更新可全靠乃啊! 早上起来,眼睛还是红的,好不容易说服偶老爸,让偶开本本码文,不过被偶爸限制,看半小时休息十分钟…… 其实偶发现白天码文效率好低 59第五十七章 在无量城的花街中,最有名的一家小倌馆是麒麟阁,而麒麟阁中又属玲珑阁最为被人所知。原因当然是玲珑阁中住着一个淡雅出尘、绝代风华的美人――月公子。不只是美,更是因为他独一无二的书、画。 而最近,月公子更是成为了大家闲暇无事的话题。无量城首富从玲珑阁离开后离奇失踪,被发现时却是被人扭断了脖子。有人说,是在回去的路上,被凶徒劫财,因为欲抵抗而遭此横祸。有人说,是有人妒忌这首富能一亲美人芳泽而顾凶杀人。各种谣言四起,却没人道得清说得明。 另一个大事就是月要离开玲珑阁…… “月,真的要走么?不走行么?”自从这个消息传开,玲珑阁一下变得异常热闹。客人基本都被挡在了大门外。只是门内的不好挡,每天总是来一批走一批。月的人气,确实不同凡响。 “走是要走,不过我会回来的。到时大家可别忘了我啊!”月噙着笑,把一群人推出了房间,“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回去,好不好?” 呼!月关上门,靠着门喘了口气,好不容易可以清净一下,抬头却看见聿袭风正气呼呼的瞪着他。 “你还要回来?做这个做上瘾了是吧?”聿袭风狠瞪着月,上前逼近,却被身上的衣衫缠住,走的东倒西歪。 “这是什么破衣服!”聿袭风被衣服气的只想把他给撕了。 噗!月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 “还笑!你这儿就没别的衣服么?”聿袭风又用他的眼睛瞪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月,却对月少有的笑容有些无奈。 “没……办法啊,呼,谁让你们长这么高?能找的到已经很不错了。”月止住笑,朝着与聿袭风反应截然不同的诺安展颜一笑。 “去买啊,这点银子总有吧?”聿袭风极不满意月的解释。他竟然有一天会穿着花枝招展的小馆的衣服!还一连穿了几天,聿袭风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这种忍耐度。要不是他不方便去买,不然还会这样? “我这不正叫人定制了么?一套小厮的衣服你还稀罕?”月看着与聿袭风极不相称的衣服不禁又偷笑起来,眼神转向坐在一旁,专心致志吃着早点的诺安。无论外面怎么闹,都连眼角都不瞟一瞟,只是认真的对着面前的早点细嚼慢咽,动作优雅、从容,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月越来越好奇,是什么环境造就了这样一个奇怪却会让人觉得可爱的人。 “你看,小安不是穿的很习惯,而且也很好看啊。”月发现诺安似乎穿什么都合适,粗一看不怎么扎眼,细细观察,很有勾人的资本。 经月这么一说,聿袭风也不觉把视线调向诺安。 与诺安相处的一段时间,无论在袭王府还是这一路上,诺安不是穿颜色偏深的衣服就是一些破衣服。现在看诺安穿这种颜色鲜艳,材质轻薄的衣衫,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只是这个衣服也太透了点吧?聿袭风越看越看不惯。 诺安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一边吃着还不时捋着宽大的衣袖,露出一大截白皙修长的手臂。 聿袭风挑剔的神情看在月的眼中,轻轻一笑,月挨到诺安的边上,正巧诺安放下了碗筷。于是手轻柔的搭上诺安的肩,柔声道:“玲珑阁的东西不差吧?” “很好。尤其是这个。”诺安指指桌上的芙蓉糕,“可以当中式甜点。” “小安想吃我可以经常做。”月贴近诺安的耳朵说道。 “月会做这个?”诺安转过头,避开月对他耳朵的骚扰,耳朵却已不可抑制的红了。 “不相信?”见诺安的耳朵如他所愿的红了,于是笑得更是开心。 诺安看着月摇摇头,“月也很会做菜。”尤其喜欢做给他吃。 “不要这样的表情。”月突然拉了拉诺安的脸,不满的说道。[] 恩?诺安不明白月这样说的原因,他有什么表情么? “不要老是拿我和你那个月比。”月郑重其事的对诺安申明道,突然又瘪下嘴,“比得我好像什么都比不上你的月。” 见月露出与另一个月相似的表情,诺安不禁莞尔,却突然意识到月的话中有个问题,于是纠正道:“不是我的月,月不是我的。” “那是什么?”月不解了。 “准确的说,我是他的人。”诺安想了一会儿,才找了个比较妥当的回答。他是暗夜的暗影,月是暗夜的首领,月是他的上司。他是暗夜的人,理所当然的也就是月的人。这样的逻辑诺安认为很通顺。 可是却为什么瞧见对方如此惊讶的表情。 月有些吃惊于诺安的回答,他一直认为诺安对月只是朋友亲人般的依赖,全然没有往那方面去想。那这样的话,风不是……月不免看向聿袭风。 聿袭风面无表情的盯着诺安,似乎对诺安的话没什么反应。 月不禁出现了疑惑,难道自己想错了?可是也不对啊,明明哪里都可以看出风是喜欢小安的。 “你已经是他的人了?”月需要再确定一下。 “一直都是,直到死都是。”诺安想到这,怅然的情绪就不免冒了出来,如果不是他坚持不离开暗夜,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但是诺安不后悔。如果能够重来,他还是会拒绝澈的,他不能背叛暗夜,背叛月。因为他和月约定过,今生今世,只能是暗夜的人。 诺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他的话引起了旁人的误解。 看来风情路坎坷呐,月瞟瞟仍旧没啥反应的聿袭风,月觉得他该稍稍改变一下计划了。哼!这下可有的玩了。 玲珑阁的住屋内,一个人正来回的踱步。 半个时辰了……聿袭风已经等到不耐烦了,应该是非常不耐烦了,可是里面的人却始终没有出来。 屏风内…… “恩,不错呢。”月细细的欣赏着面前的“美景”,两只眼闪着亮光,“果真没看错,很漂亮。” 诺安不适的提提过于宽大的衣领,总觉得衣服很有掉下来的危险。 “唉,不要动啊。”月急忙拉住诺安正要扯的手,“放心,不会掉下来的。” “头上东西太多了,有点重。”诺安见月不让他动领口,就把问题引到了头上叉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都不要乱动。我好不容易弄好的。”月又抬手替诺安整了整,直到找不到任何差错了才停了手,“要习惯,在外面你都要这样穿的。” “还是扮小厮的好。”小厮的衣服诺安穿的习惯,扮起来也顺手。 “小厮有一个就够了。”月向诺安眨眨眼,单手拉近了诺安,另一手抚上了诺安的侧脸,“而且我哪舍得让你穿那种粗制的衣服,我想月也不会同意的。”说着身子也慢慢贴了上去。 月……月的脸渐渐靠近,诺安闻到淡淡的,如兰的香气…… “好了没有,我进来……你们在干什么!”聿袭风的呵斥声立时打断了月接下来要做的事。 月一脸可惜的放开诺安,挑着柳叶眉看向聿袭风:“没什么,只是和小安亲近一下感情而已。” “亲近需要贴这么近么,都快亲上去了。”聿袭风瞥了眼一副盛装的诺安,稍一愣,又质问起月来。 “吃醋了?”月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明了。 “吃你醋么?”聿袭风被月的话说的有些动摇了。 月看着到现在还不自知的聿袭风,嘲讽的翘起嘴角:“这我早就不妄想了。有时我在想,喜欢你们的人真的很可怜。现在想来,被你们喜欢也同样是件可怜的事。” 诺安不解的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聿袭风和月,月的话让诺安云里雾里的。你们?一个是聿袭风,还有呢?聿景冥?还是谁?…… “你好好想想吧。”月淡淡的留下一句话,盈盈而出。 “月喜欢你。”诺安对刚才他们的对话就听明白了一点,“你喜欢他吗?”可是诺安看不懂聿袭风的想法。 聿袭风低头似在沉思,许久,诺安仿佛听见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聿袭风抬起头,却没有看向诺安。 “你喜欢月么?”诺安又问了一遍。毕竟对象是和月长得一样的人,诺安想知道聿袭风的想法。 “喜欢……”聿袭风还是回答了诺安的问题,只是那声音显得是那么的无奈。 “你们都相互喜欢,为什么还会这样?”诺安觉得很不能理解,尤其是月对聿袭风的态度,总是若有似无的透着点怨恨。 “那是以前的事了。”聿袭风终于把视线转向了诺安,神情已看不出原有的惆怅,似乎想通了什么,“重要的是现在。”聿袭风定定的看着诺安,眼神突然变得很亮。 “只要我知道我现在喜欢的是谁就行了。过去已经不重要了。” “那……”现在喜欢的是谁……?诺安还想问,却被聿袭风打断。 “好了,不要再问了。有些事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聿袭风走近诺安,从头到脚无一遗漏的打量着诺安的新装扮,最终温柔一笑,“这样很好看。” 这样的笑让诺安一愣,可是下面的话却让诺安刚有的一点心里起伏荡然无存。 “不过领子大了点,要改小。否则就别出去见人!” 甩下话,头也不回的也走了出去。 诺安再一次确定了,聿袭风果真是当王爷的料,命令人的本事,很有王爷的气势……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爬上来了!昨天写完发现没网了,害得偶食言,今天补上! 60第五十八章 “小安,来尝尝这个……” “恩。” “这个也很好吃哟!” “恩。” “多吃点啊!” “恩。” “……” 诺安正吃着月送上来的各种食物,却忽然发觉一直聒噪的月没了声音。 发觉了这一点,诺安很好心的停下口,转向月:“怎么了?” “你只会用一个‘恩’字来回答我么?”月不满的指责诺安的冷淡。 “吃东西时不能讲话。”诺安很认真的回答到,要是对象换一个,诺安连一个恩字都不会发出来应答。 “你也太死心眼了吧,现在又不是吃饭,只是吃点糕点而已,有必要这样子么?”月觉得诺安有的时候真是古板的可以。 “有。”诺安不急不慢的说道,“礼仪不可废,修养体现在细节。”这是出生在英国的诺安从小就被教育的。 “这话是没错。”月支着身子,探过头,好奇的盯着诺安道,“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小安你到底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里,才能把你教成这样。” “家庭?”诺安望着大睁着眼睛的月,眼中充满着迷茫的神采,“我没有家。”诺安摇了摇头。 从他懂事以来,他就不知道家是什么。天天只是被关在房中,被管家教导着各种礼仪,和家教学习各种知识。定时有人来送饭,定时有人来关灯,每天见到的只是管家、家教。诺安没有见过他的父亲,虽然他的父亲在英国人尽皆知,他的儿子却不知道父亲的模样。父亲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虚幻。 这样的生活总共持续了四年…… 直到一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后来诺安知道,这是他出走已久的母亲。那是一个很美很美的东方美人,女人的怀里还躺着一个小宝宝,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这些都是诺安后来才知道的。 可是没多久,这个女人带着小宝宝又魔术般的消失了。此后,诺安更是被严加管教,呈现完全与世界隔绝的状态。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多姿多彩,就不会哀叹屋内生活的灰暗无边。直到他的父亲把他交给了月……其实诺安一点儿都不介意,一点儿都不…… “不要用哀伤的眼神看我。”月的眼神告诉诺安,他在为他心酸,就像那时的月一样,可是他不需要。 “小安,你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小孩。”月越过一桌的糕点,温柔的抱诺安在怀里。 “我不是小孩。”诺安靠在月的怀里反驳道。月每次的亲近都让诺安感受到了另一个月的存在,这让诺安觉得很温暖也很怀念。 “就是,比我小的都是小孩。”相处久了,诺安发现月和月有些地方竟然出奇的像。同是比他大,有些时候性子却像个孩子,很善变,会耍赖、会撒娇。淡雅出尘只是其中一方面,另一面只有深入了解才能发现。 “小月,到北门了。”扮成马夫的聿袭风远远的看见无量城的北门站着大量的士兵,因为是边境的要隘之地,这里的守卫与先前见到的大相径庭。 “知道了。”马车已经停下,月仔细整了整衣裳头饰,正准备下车,却想起什么,贴近诺安轻轻嘱咐道,“等会儿不管怎么样都不要讲话。” “恩。”诺安知道,这里月比较熟,相信月不会错。 “乖。”月满意的笑了,亲昵的用唇碰碰诺安小巧的耳垂,噙着淡笑,掀帘而出。 诺安捂着被亲吻的耳朵,对月的故意逗弄的举动很是无奈。 车外,守城的士兵正警惕着审视着马夫装扮却样貌不凡的聿袭风。聿袭风低着头含着胸状似卑微的站着任人打量。月却知道此时聿袭风已经处于发怒的边缘,低着头只是掩饰眼中的怒意。 “我们赶着去苍木国,麻烦赵哥行个方便。”月抢前几步,不漏痕迹的把聿袭风推到身后,挡在了聿袭风前面。 那士兵惊讶道:“月公子认识我?” “当然了!这无量城中谁不知道北门的赵哥,不仅是一表人才还忠于职守,奉公守法,堪称男人中的典范,全城人心中的楷模。”月滔滔不绝的夸赞对方,引得对方一阵脸红。 “月公子过奖,我赵三也就一个守城士兵,哪能像月公子说的那样?” “不会,赵哥在我月心中就是这样的人物。这个门是紧要之处,来往人多繁杂,这进城出城都需要您尽心把手,这看似简单,实则繁复。说您是典范实是不为过。”月继续称赞道,这次说的诚恳无比。 “早就有传言说你要走,没想到还是真的。只是不知月公子此次离开所谓何事?”赵三的问句就如唠家常般,语气已经亲切了不少。 “实不相瞒,这次我是专程带着表弟寻访名医去的。”月突然变得伤感起来。 “可是得了什么顽症?可否把你这位表弟请出来见一见?” “小安!”月向赵三点了点头,转身柔声唤着诺安。 诺安闻言出了车厢,被月引到赵三面前。诺安遵照月的吩咐低着头沉默不语。 月扶着诺安的手臂,对赵三抱歉道:“他从小就不会说话,大夫却都查不出病因。所以只能前往苍木国去碰碰运气了。” “不愧是月公子的家人,长得也是那么的……好。”赵三一脸可惜的说道,“可惜了……” “我就希望小安能好起来了。”月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赵三就先祝愿月公子能寻得名医了。”赵三拱了拱手。 “成您吉言!”月搀着诺安欠了欠身。 “刚才很会掰麽!”聿袭风边驾着马车边想着刚才的对话。 “那是!到哪里就该说哪里的话。”月理所当然道,末了,还斜着眼瞟了聿袭风一眼,有所指道,“不像某人,只会低着头生气。” “那是因为……” “还、会、狡、辩――”月鄙视的看着聿袭风,不让他辩解。 哼!聿袭风生气的冷哼,不愿和月计较。 还有一个问题!聿袭风忽然想到,“你以后不准再穿成这样出去。还坐着干嘛?还不快进去!” 诺安被聿袭风吼的莫名其妙,皱着眉看着聿袭风。有月在旁,诺安不想和聿袭风闹太僵。 “你干什么这么凶啊?”月瞧着不开心了,揽住诺安的肩膀,对着诺安轻声道,“我们进去,不要理他。” “……” “这点聿袭风到没有说错。看来真的要改变一下了。”月瞧了诺安半响才最终慎重的得出了答案。 “什么?”诺安看了看那自己的装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领口也依聿袭风的改小了,诺安找不到别的什么问题。 “你真是不了解自己啊。”月叹出一口气,很是无奈的解释道,“我说的是你这张脸,再加上这装扮,你知不知道真的很惹眼。” “很奇怪?”诺安越是不明白,这完全是应月的要求才穿成这样的,那现在月又为什么说要改呢? “不是,你没看见刚才你下车后他们都是什么表情吗?”月真是发觉诺安有时候少根筋,有些地方迟钝的可怕。 “没有。”诺安当时低着头,根本看不见他们的脸。不过即使看到了,能不能理解也是个问题。 “算了,反正效果达到了。我也不想再让别人看见你这张脸了。”月本来只想把诺安拿出去亮一亮,顺便看看旁人的反应。结果……很理想,“拿一块布蒙着脸好了。” “这会很闷。”月说着就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块材质还算不错的丝布,诺安一看就拒绝道。 “那这个?”月又翻出一块纯黑的,看不出材质的布。 “这是蒙面大盗用的。”诺安虽然比较偏爱黑色,但是用黑色罩着面似乎不太适合出现在大街上。 “那这块,这块肯定好。”月乐滋滋的掏出一块颜色适合,并且透气的…… “没用,太透明。”这块纱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一个最基本的作用――遮面。 “……” 车厢内很是沉寂…… 气势汹汹的看着非常“挑剔”的诺安,月终于爆发出一声怒喝,“决定了,去买个斗笠来,要有纱的。”这一声喊,月还残留在诺安眼中的一点淡雅出尘完全沉于大海,消失不见。 月的声音使车外的聿袭风猛地一震,慢慢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 作者有话要说:意外又一次出现……昨天电脑上不了手,其实昨天已经写好鸟~ 然后今天爬上来补昨天的,晚上有网的话,说不定可以再更一下…… 话说偶都这么积极了,大家是不是也要积极一点,多说点话,也好给偶点灵感,再不成,催文的也行,其实偶要求不高……大家积极,偶也积极 所以…… 61第五十九章 经过数十天的赶路,诺安一行三人终于进入了苍木国国境。[] 诺安透过小窗,观赏着沿路的风景。只是用眼睛看着,诺安就能感受出苍木国与湘阳国极大的不同。无论是什么年代,这种南北差异始终存在。苍木国的人明显比湘阳国的要高大,沿街大大小小的房屋都显示着苍木国的剽悍与豪放。 因为处于北方,又显少树木,苍木国多风沙,路上行人不乏披巾戴纱的,多是男人披巾,女人戴纱。 诺安不禁摸摸自己戴着的纱,虽说对男女不在意,但是这纱比苍木国的女人戴的还柔气。 “就这么戴着吧,被认作女的也不错。”月了解诺安在想什么,于是拍拍诺安的肩让诺安面对现实。 “咦?那边似乎有事。”月挤着诺安,朝外面张望道。 “聿袭风!往人多的地方去!”月向外大叫一声。 “还真是大事啊,那个病弱太子竟然肯出来见人了。”月看了皇榜后惊奇的叹道。 “恩?”诺安很疑惑月所说的意思,苍木国他不了解。 月一脸就知道的表情,诺安的不懂常识他已有所领教,于是耐心的介绍道,“这个太子从册封起就羸弱多病,一直在东宫闭门不出,几乎没外人知道他的长相,前不久还有传言说太子病入膏肓,没想到现在居然发榜庆贺这太子的身体得以健康,已与常人无二致。并在近此的诗会上,此太子大手一挥,竟在几分钟之内写出了一篇为人惊叹的诗。”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月慢慢的重复着刚才看到的令他惊艳的诗。 “写得气势恢弘,慷慨激昂啊!”月欣喜的赞叹道,眼中却露出了点点疑惑,“只是这种壮志难酬的悲愤是他这个太子会有的么?” “不知道。”诺安无表情的回答,他对这个太子能不能写出这个问题没兴趣知道,到对诗里的词句有些想法,“八百里分麾下炙……是什么意思?” “八百里是指‘牛’,麾下就是部下,炙是烤。所以整句话的意思就是部下分吃烤熟的牛肉。”月一词一词的解释。 “恩。”诺安点头表示理解了,“这很像宋词。”对于中国文化,诺安还是有一些兴趣的,只是深入才知道是多么的博大精深,尤其是对中国的诗词,诺安觉得这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光是研究其中的几句都是可以花很长时间的。因此诺安并没有接触过很多的诗词,却也让诺安受益匪浅。 “什么宋词?”月听到一个很新奇的名词。 “没什么。” “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大事,就是太子要娶太子妃了,而且很有可能是湘阳国的公主哦。”月凑上来朝诺安眨眨眼。 “那又怎么样?”诺安不知道月有什么可兴奋的。 “你不是湘阳国的么?宫里的那几个公主该看到过吧?”月再凑近诺安。 “看到过一个。”诺安稍稍挪了挪位置,月似乎太热情了一点,“很缠人。”想起那个公主,诺安也觉得有点麻烦。 “她缠你了?”月更是好奇,这样的结果会是什么? “缠我打架。”诺安接着说道。 “那公主还会打架?”月也挪了挪位置,又靠近了诺安,“那你和他打了?” “没有。”诺安不喜欢和这种小女孩乱闹,“但是,我最后把他踢下水了。”这样才能最后消停。 “你真是……”月表情有些奇怪的看着诺安,诺安觉得月的眼有点抽搐…… 月突然一把抓住诺安的衣襟,把头埋进了诺安的怀里。 “你怎么了?”诺安扶着月的肩,月的整个人都在抖动,像是很难受。 月没有回答诺安,人却抖动的更厉害了。还多了闷哼声。 “没事吧?”诺安又问道。 “……”月终于抬起头来,脸涨得通红,却显示出了不可抑制的笑容,盯了诺安淡漠却不解的表情,还是忍不住的大笑起来,“你真是……真是好可爱……” “很好笑么?”月似乎笑的太过头了。 “恩,恩。”月很积极的点起头来,“其实本来不好笑的,但是小安你做起来就很好笑了。” “他们没有笑。”诺安还是认为月有点问题。启轩他们都没有这种反应。 “那是他们有问题好不好?”月很正经的与诺安争论道。 “启轩不会有问题的。”诺安不同意月的话,要说启轩和月,他更相信启轩的某些方面。 “那你的意思是――我有问题咯?”月眯着凤眼看向诺安。准备诺安一说是就扑上去理论。 “是。”诺安毫不留情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 “……” “小安真是越来越不乖了!”月倏的扑向诺安,后面就是车厢,诺安被月扑了正着。正想推开,月在诺安腰上的手忽的开始乱摸,诺安被月挠的发痒,忍不住躲闪起来,以避开月的“狼爪”。 “月……痒……”诺安喘着气断断续续的低喊道,月却不肯罢手,诺安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怕痒……刚才……为何不躲?”月也有些气喘,手下却更加卖力的挠起来。(.) “后面……是木板,啊……”诺安突然叫了出来,月在诺安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月气喘吁吁的趴在诺安身上注视着诺安,笑容盈满眼底,“不想我撞伤?” “恩。”诺安很诚实的点头道。手却一直不停的揉着刚被月攻击的腰。 “小安……”月很深情的唤起诺安的名字,眼神温柔而专注…… 诺安也一眨不眨的回视着月…… “小安真是好可爱啊!”月突然又伸出他的“狼爪”袭击起诺安的脸来…… “你们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帘子突然被掀开,光线直射了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站立。不用说,肯定是聿袭风了。 月仍旧捧着诺安的脸没有撒手,诺安抓着月的手腕正想把月的手从他的脸上拿开,却被聿袭风一喊,停了下来。 聿袭风看着车内的场景,气的直瞪着衣衫不整的两人。 “小月,还不快从小安的身上下来!”看着没有动作的两人,聿袭风呵斥罪魁祸首道。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聿袭风和月一样叫诺安为小安了。 月对着臭着脸的聿袭风得意一笑,转过头朝诺安的红脸上猛亲一口,然后才慢条斯理的从诺安身上起来。 聿袭风阴沉着脸看着月的举动,“下车了,客栈到了。” “好!”月很开心的回应道。 “掌柜,三间上房。”一个醇厚的声音响起。 “两间。”一个声音不同意的插了进来。 “三间。”前面的声音再一次重复道。 “两间。” “你……”聿袭风生气的瞧着存心找茬的月。 “掌柜听我的。就两间。”月不理瞪着他的聿袭风,直接放了两锭银子,牵着诺安走人。 “小安,你和我一起睡,好不好?”月拉起诺安的手,征求诺安的同意。 “恩。”月的要求,诺安通常拒绝不了。 “你就自己一个人睡那间。”月指指一间房,给聿袭风安排好了住处。 聿袭风从进了客栈,脸色就没好过,听了月的话,脸色更是难看,此时不发一言的看着月,月却嬉笑奄奄。对视片刻,聿袭风冷哼一声,甩袖而走。 “我们进去吧。”聿袭风负气而走,月笑得开心。 “聿袭风生气了。”诺安瞥了眼聿袭风的背影,他可以很肯定,聿袭风很生气。 “他就这样,爱生气。”月无所谓道,“当王爷当惯了,脾气大。” “恩。”诺安对这点到很赞同。 “不要想他了。”月一把抱住诺安,靠着诺安开心道,“难得今晚就剩我俩,等会儿吃完饭,我们就上床聊!” 晚上 “月,这样很热。”诺安难受的动了动。 “真舒服啊!”月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月……” “不要动,这样我会不舒服的。”月压住诺安乱动的身体。 “可是很热。”诺安还是动了动。 “热就脱衣裳,来我给你脱。”月仍旧贴着诺安,手却袭上了诺安仅剩的一件衣服。 诺安急忙抓住月的手,硬是不让月帮他脱,“我不喜欢裸睡。” “热了当然要脱啦。”月继续要脱。 “月只要不要抱着我就好了。”诺安改抓着自己的衣襟。 “可是小安的身体很舒服。凉凉的,舍不得离开。”知道衣服脱不成,月又缠上诺安感受着诺安沁凉的体温。 “舒服啊!”月蹭着诺安的身体不禁再一次感叹道。 啪!房门发出大声的撞击声。 一个人气势汹汹的站在大门口,对着床上纠缠不清的两人怒目而视。刚才的一幕再次重演。只是这次,聿袭风的手中多了一个枕头。 聿袭风关上房门,回身继续冷瞪着两人。月仍旧紧抱着诺安不动,对着聿袭风叫嚷着,“你不是有房间么,过来干什么?” 聿袭风不语,只是冷瞪着慢慢走近。 到了床边,聿袭风这才冷冷的开口,“本王今天就要睡在这里。” “这里没那么多位置睡三个人。”月反抗道,对聿袭风又自称本王相当不适。 “那你去睡那一间。”聿袭风的目的显而易见。 “那小安我们走,让袭王睡这边。”月拉起诺安要走,他绝不会把小安留在这里的。 “不行。小安不准走。”聿袭风拉住诺安另一只的手臂,强势的说道。 “不要。小安才不能留给你呢。”月使劲拉住诺安。 聿袭风手上也一用力,拉近诺安。两人你一拉,我一拉,僵持不下。 诺安夹在两人当中,直皱眉,只觉得人快被扯成两半儿了。于是,双手同时一转,反手握住两人的手腕,双臂瞬时一震一拉,把手从两人手中抽了出来。这才保住了自己酸痛的手臂。 诺安甩甩手臂,松弛着被拉惨的手,还没等活动开,月的声音又一次临近,人也跟着贴上,“小安,不要他睡。” “本王就要睡!”聿袭风当仁不让,也插上一脚。 “……”诺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起睡。”一语敲定。 于是三人挤在一张床上…… “真挤……”身后就是硬硬的墙,月拼命往中间的诺安靠去。 “不要动来动去。”睡在外边的聿袭风被月的不停翻动搅得心烦,“从小睡觉就不安稳。现在还这样!” “睡觉你也要管?”月不服气的低叫道。 “月,安静睡觉。”诺安的一句话让月马上没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偶的神呐! 乃们都不鸟偶~啜泣~ 话说现在盗版猖獗啊,下面是偶们的小编发的一封邮件,(虽然没偶文啥事儿)。转载这个问题,很多作者在和小白签约的时候,小白的意思是,要保证jj首发,其他作者可以看顺眼的转载。本来小白也觉得这是一件对大家彼此都好的事情,但是通过这几个月不断遇到的人品事件,小白明白了一件事――现实是作者和编辑都是好意,但是很多黑网却不是好意! 最开始是老草姐姐的v文不断被盗,我们家主编和各个网站交涉,要求撤文,对方态度恶劣不说,还会百般刁难,一个网站往往要我们出具三四份证明才能给撤文,撤一个黑网站竟然需要三四天的时间!我们家主编也有自己的工作,没办法每个作者每个网站都跑去一次,只能尽力而为。 但是,这还不是最可恶的! 最可恶的时,小白去帮某作者要求撤掉被盗的v文交涉时,对方以“我们有作者的授权”为理由,要求网站出具jj的书面申请、jj和作者的合约书外,竟然还要有作者的书面申请! 真是强盗理论! 他们当时不过是一个帖子再每个作者的文下复制黏贴一份,现在竟然要这么多手续才允许撤文。甚至还有网站把作者的文章做成txt文档或者手机书,进行直接销售。作者一方面在jj努力更新,一方面在别的网站当成别人赚钱的工具,而其中仅仅需要作者一句“可以转载”。 群里某作者在自己的文章上写明此文不开放转载,但是完结后不到一天,转载已经满地都是。小白的朋友甚至给了我一个别的网站的连接,开心的说:“这个文好好看哦”。此文的作者一怒之下,跟转载了该文的某站交涉(此站还是在耽美界响当当的网站),结果对方说“我们要过你的授权”,“我们的申请上说的是――转载你所有的文”。天知道那作者同意授权是很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她根本没想过会写现在的文。当她再三提出要撤文时,对方不情愿给作者撤了文。 同样的事情还有很多,编辑在这里没少受气,大家应得的稿费也少了很多。为了减少这种事情的发生,我希望大家以后尽量不要授权转载。一定要授权转载,也请把所有授权了的网站一一记录在案。这样当大家被盗文时,我们家主编交涉起来才更容易。至于大家授权了的网站,我只能请大家做好最坏的准备……准备书面申请吧otl 62第六十章 天气渐热,初蝉低鸣,高柳垂挂,初夏俨然来到。[.超多好看小说]虽还残留着春季的熏风微雨,可夏季的火辣之感已慢慢缠绕在人们周身。 “小安,你身上真是好舒服啊。”随着温度的身高,月愈来愈喜欢粘在诺安身上。诺安沁凉的身体是满足了月的需要,却惨了诺安。诺安身体虽是凉性的,也是会热的。 诺安数着日子,据月的说法,过了下一个城市就到了苍木国的首府,苍穹。也就是“逆鳞”的本部所在地。 “我们大约几天可以到苍穹?”诺安算了算,他们至少行了一个半月的时间,要是在现代,坐飞机也就一小时左右的时间。 “两三天吧……”蹭在诺安身上的月突然不动了,忽然奇怪的感叹道,“快到苍穹了啊!” “月……”诺安发觉离目的地越近,月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小安。”月从诺安的怀里慢慢起身,神情严肃的注视着诺安轻声道,“到了下个城市,我们就分开吧。” “为什么?……”诺安忽然心里一紧,神色同样严肃的提醒月道,“这个等会儿再说,我先出去一下,你别出来。” 带上斗笠,诺安迅速出了车厢,换成普通服饰的聿袭风正有条不紊的赶着车。发觉诺安出了车厢,聿袭风没有任何反应,仍旧目不斜视的抓着马鞭。 “感觉到了?”诺安坐于聿袭风身旁,眼睛同样直视前方。 “嗯。有人。”聿袭风表情不变的答道。 “知道是什么人么?”诺安问道,没有内力,诺安最多只能感受到周围有不寻常的气息,却没办法感受到更深的。 “呼吸平稳却不绵长,应该没有什么内力。不过人数众多,多是强盗土匪之流。”聿袭风的回答让诺安稍稍放下心来,不是月日怜又发现他们就好。 诺安隔着轻纱注视着前方的所有异样,口中快速的说着对策,“就快到下面一个城市了,能跑就跑,只要到城市前没被追上就行,不要和他们多费工夫。” “知道。以跑为主。不过也要做最坏打算。如果被拦,你保护小月,其他有我。”聿袭风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好。”诺安深深的看了一眼聿袭风,转身回了车厢。 刚回到车厢,马车周围就有了动静。几方人马不耐的从四面八方向诺安他们的马车靠近。 聿袭风一甩马鞭,加速往前冲去。 诺安靠紧月,向窗外扫视。与上次的围捕不同,这次的人马没有特意隐藏自己,都是大刀阔斧的穷追不舍。 马车被路上的石子震得上下颠簸,诺安拉紧月,揣测着彼此的距离是否撑得到下个城市。 结果就是,马车比不了马匹,在还没有看到城门之前,马车就被迫停在了半路。 诺安拉着月在车门前守候,等聿袭风谈判不成,就见机行事。 聿袭风泰然的跳下车,环视一周,对着最像头领的头领方要开口就被对方抢了先。 那首领斧头一劈,朝着聿袭风吼道:“废话少说,这车里的人我们要了。这里没你的事儿,识相的就快走。” 聿袭风一听就气了,鉴于对方人数众多,还是强压住怒气回道:“车里只是我无寸铁的家人,车你可以拿走,快放我们离去。” “tmd,老子难道还要听你的吗?”那首领叫骂道,对周围的人命令,“兄弟们,给老子上,谁抓到人就有大赏。” 周围人马顿时围了上来。 聿袭风正要出手,不知从哪个方向“嗖”的钻出一支箭来,直刺离聿袭风最近的盗贼胸脯,那盗贼躲闪不及,被刺当场。 盗贼们马上愣了。纷纷向四周看去,想找出箭的出处却再一次愣住。 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家快跑啊!”很快的,伴着箭羽的侵袭,盗贼如鸟兽散的逃离。 诺安隔帘而望,瞟见远远的伫立了大队人马,气势如虹,整齐划一。为首的手臂高高举起,向盗贼的方向轻轻一指,后面的部队便立刻向前冲去。 “是正规军。”聿袭风隔着帘子对诺安轻声解释道。 士兵首领策马而来,在他们面前打了几个转,停了下来。跳下马,那首领拱手道:“我是无言城城主廖无尘,专来缉拿这群匪类,你们没什么大碍吧?” 月与诺安下得车来,月向前一步与廖无尘对答。诺安在旁悄悄观察廖无尘。大约三十出头,一袭月牙白长袍,腰间配一条白玉腰带,儒雅的气质令过于普通的长相一下子生辉不少。 “原来是三公子之一的月公子,可否请月公子到本府一叙,一是无尘仰慕月公子的美名,二来也是为了给月公子压压惊。”廖无尘又是一拱手。 “好啊……,”聿袭风扯扯月的衣角示意月不要答应,却被月一把甩开,“既然城主盛情邀请,月就却之不恭了。” 廖无尘欣喜的表情溢于言表。 “容月先和他们吩咐一下。” 廖无尘温文尔雅的点点头。 月转过身,一脸不舍的凝视着诺安,语中带着些许悲伤:“我想到这里,就不需要我陪你们了,我们就此分开吧!”说完又转向聿袭风,眼神有些复杂起来,“风……不是小安有事我不会跟来,那里我是不会回去的。你快带着小安走吧……迟了,‘他’有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城主……” “不用客气,叫我无尘就行了。” “……无尘,我们走吧。”月入乡随俗的改口。 “等一下。”聿袭风紧跟几步,赶上要走的两人,“我们一起去。” “你们……”月微透惊讶道。 “一起去。”诺安也同意。 诺安三人随着廖无尘住进了无尘府,接受了城主廖无尘的热情款待。用完晚餐,廖无尘听见一下人来报,匆匆而走。诺安三人被安排在了无尘府的南苑。 “你们为什么要跟来?”廖无尘一走,月才有空与跟来的两人谈话。 “当然是不放心你,那廖无尘不像好人。”聿袭风关上门,抢先回答。 “你是看谁都不想好人吧?”月不领情的回道,“想要我回去,你就不用想了。” “你们明天就走吧。”月有朝聿袭风冷眼一瞥,嘲讽道,“你不是事事皇兄为先么?怎么?这次不急了?反倒有时间来关心起我来了。” “小月……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当然是关心你的。”听了月的话,聿袭风不免皱起眉头。一路上,月和他基本没有好好相处过,不是跟他对着干就是冷言冷语,一顿嘲讽。 “呵……呵……”月突然笑了起来,“关心我?” 月……看多了撒娇胡闹的月,这样的月让诺安觉得心里一阵莫名难受。 “不要说关心我,我不要这样的关心。”月红着眼低吼道,“我真正需要关心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不知道……”聿袭风有些急,他想辩解,“我当时以为……” “以为什么?”月冷哼一声,“以为你亲爱的皇兄喜欢我?还是我不喜欢你?” 聿袭风顿时语塞,脸上青的、黑的不停转换。 “可是你突然走了……”聿袭风忽的想到什么。 “这要问你的那个好皇兄了!”月深吸几口气,慢慢平静下来,“以前的事我不想再多说,那里我是决计不会回去的。” “小安,我有点事要和你说。”月对诺安的说话语气依旧柔和。 “恩。”每次月说到以前的事就异常的激动,就是诺安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偶突然发现小编好难做,为了小编,为了大家能尽快看上文,也为了偶的文可以完结。 偶一定坚持日更……要不然真是愧对大家,愧对小编…… 握拳! 63第六十一章 聿袭风这次没有多言,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月的房间。 “小安,你喜欢聿袭风么?”聿袭风走了很久,月才慢慢的问道。 这个问题问的诺安措手不及,诺安下意识的摇摇头,“不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就好。”月仿佛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时,表情却是重未有过的严肃,“记住,取完药就回湘阳国,不要和聿袭风再有过多纠缠。” 诺安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他原本也是这样的想法,当初和启轩也是这么说好的。只是不明白月为什么要突然这么郑重其事的说出来。 “那我就放心了。”月又恢复了柔和的表情,“你应该和我不一样……” “月,你刚才说的,聿袭风的皇兄指的是……聿景冥?”诺安不敢确定的问道。 “恩,就是现在昏迷着的,西琅国的皇帝。”月的神情又变得恍惚起来,语气也变得又低又缓。 “聿景冥对你很不好。”诺安突然说了句自己都没有想明白的话,话说出口时,却也没办法反驳自己。 “……小安,聿景冥这个人,你绝对一步都不要靠近。不,最好见也不要见到。”月没有判断诺安话中的正确程度,只是又一次的告诫这诺安,“被他注意到,本身并不是什么坏事。只是你是湘阳国的,这就危险了。” “聿袭风虽然霸道,爱生气,从头到脚毛病很多,但是还有心。聿景冥完全无心、无情。可是可笑的是,竟然就是因为他的无心无情,才造就了现在这样一个鼎盛的西琅国。” 聿景冥不但有做皇帝的气势,也有做皇帝的才能。这是诺安早就明了的。可是这句话月似乎说晚了…… “我已经见过了。”诺安觉得应该把事实说出来,“而且,聿景冥这次的昏迷也和我有一定关系……” “见过了?怪不得,你和聿袭风一起来的……那小安,你就更不能再见聿景冥了,尤其是聿袭风对你……会引起聿景冥的兴趣的……”月说的模模糊糊,诺安没听明白月的意思。 “聿袭风对我什么?” “……聿袭风他喜欢你……”月迟疑良久才对诺安道出了答案。 “喜欢我?”诺安被这个答案弄糊涂了,“月,你搞错了。”诺安一点也不觉得那个聿袭风会喜欢他。虽然后来的一路上,聿袭风没有对他冷言冷语。他以为只是平等的合作关系。 “小安,你不懂。你又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呢?”月反问诺安。 “……”不知道,诺安一直认为,喜欢是像启轩一样,会温柔待他,了解他的每个举动。而不是像聿袭风…… “算了,这不重要。”月也没想诺安弄明白,其实诺安不知道更好,只是他不想隐瞒他,“只要记得,绝对不要喜欢聿袭风。”月最后重申。 “恩。”诺安点头答应,脑中却又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月,不要走。” “你也想我回去?” “不是,是和我回湘阳国。”诺安的回答让月意想不到。 “我是西琅人,而且还和皇室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样不会让你为难么?”月说出心中的疑惑,却不自禁的心中忐忑。 “不会。启轩会同意的。”诺安相信向启轩不会拒绝的。 “看来湘阳国七皇子待你很好。”诺安如此相信向启轩,这让月的心里有一阵的失落。 “月也很好。我很喜欢月。”诺安说的认真。 “……”月知道诺安说的喜欢的含义,可是……,“我不是那个月。”这要让诺安知道。 “我知道。你们是两个人。”诺安回答的理智。诺安从来一个都是理智的人。 “但是都会关心我,都会撒娇。月就像亲人一样。虽然我不知道亲人到底是怎样的含义,但是你是。”诺安的语气很平静,但是说的话却是诺安从来都不会说的。但是今天……他说了,诺安第一次认定的一个亲人般的存在。 “小安……真是舍不得你。”靠上诺安的肩,月的眼中有些湿润。 “和我回去。”诺安扶着月的肩,依旧重复道。 “好!回湘阳国。也去看看你那个启轩有多少的好。”月离开诺安的肩膀,用细长的手指戳戳诺安的肩膀,语气中全然没了悲伤的成分。 “那无尘那儿怎么办?刚才已经答应要在这儿住几天了。”月忽然想到他刚对廖无尘做的承诺,顿时有些懊恼。 “就住几天。”诺安对毁约的行为很是不齿,况且让聿袭风急一下也好,诺安忽然有了些私心。 “那小安……”月突然向诺安眨眨眼睛,然后猛地扑到了诺安的身上,一把抱住,“我们现在就睡觉吧!”就知道会这样……诺安对月的变脸功夫见识已久,不过……这才比较像月…… “月公子?……月公子?” “恩……谁啊……还没睡醒……恩……再睡……”门外廖无尘的声音不断的响起,月迷迷糊糊,嘟嘟囔囔的说了半天,又向诺安怀里一靠,舒服的的睡了过去。 诺安早在廖无尘敲门之前,就被月温热的身体给热醒了,月属于完全夜猫子类型,每到早晨都贪睡得紧,通常在耳旁大叫都叫不醒,更不用说像廖无尘那种在门外温柔有礼的“喊声”了。 小心地推开身上的月,诺安走下床穿衣。衣服一套,腰带一系,这样的衣服最适合诺安。开门前不忘戴上遮面的斗笠。 “月公子?……”诺安终于替在门外唤不停的廖无尘开了门。紧闭的门突然的开了,戴着斗笠的诺安出现在廖无尘,让廖无尘怔愣片刻。 “……”诺安推推廖无尘,用手向廖无尘比划着,示意月正在睡,小声点。 廖无尘回过神来,温和地朝诺安笑道,“是无尘太唐突了,就让月公子睡着吧!等月公子醒了再来拜访。” 诺安闻言点点头,就要关上房门,房门却被一只手抵住了。 诺安抬头又对上了笑得温文尔雅的廖无尘。 什么事?诺安胡乱比划着,也不知廖无尘有没有看懂。 “没什么。只是昨天都没有好好聊过,不知月公子还有你这么一个神秘的表弟。趁现在月公子还睡着,我们聊聊可好?”廖无尘的理解能力甚好,竟把诺安的意思看懂了。 只是他们有什么好聊的?诺安想回绝,却又没法直接回绝,于是又开始胡乱比划,看不懂总不会再让他与他聊了吧? “不会说不要紧,无尘看得懂。”廖无尘又奇迹般的看懂了。连诺安自己都没清楚自己在比划什么,廖无尘却懂了。看来不聊还不行了…… 无尘府,南苑花园中 “听月公子叫你小安,无尘也叫你小安可好?”廖无尘又一次不顾诺安的反应,自我肯定。自动叫诺安小安。 “小安可是天生不能说话?”廖无尘这次没有自说自话,而是看着诺安等待诺安的答案。 诺安这才停止了对着池中红色鲤鱼发呆,向廖无尘的方向点了点头。 “小安为何总是遮着面?连昨天用餐似乎也没有见你拿下来。”廖无尘注视着诺安的眼中眸光一闪,随即隐在了平静无波中。 这似乎才是廖无尘找他谈话的目的?想看他的脸么?诺安不自觉的警觉起来。 脸上虽遮了纱,诺安仍是不动声色,手中又像原来那样开始比划起来。 “恩?什么意思?”廖无尘突然露出疑惑的神态,这次似乎没看懂诺安的意思。 不是说看得懂么?这次倒不懂了,诺安总觉得廖无尘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发现小编好难做,由小编的事引发的……为了小编,(偶们的小白真的好可怜,都是偶们不争气)为了大家能尽快看到文,为了偶的文能尽快完结……偶在家的日子尽量坚持日更,握拳! 不过大家有问题照样提,偶一边写一边研究,也欢迎来探讨,关于文的任何事,都是为了文 为了小白不被辞~拼了!可是偶卡文啊~~~~~~~~写的好慢,和人家一个月二十万字不能比tat 64第六十二章 无法,诺安只能更加卖力的比划起来,绝不能让他看到脸。 “怕长相吓人吗?”廖无尘忽然悟到了诺安比划的含义,不在意的安慰道,“不要紧,把斗笠拿下来吧。现在天热,闷着不好。”说着,就伸手要拿诺安头上的斗笠。 诺安忙头一偏,躲过廖无尘伸来的手。同时倏的站了起来,双手也下意识的扶住了斗笠。对着廖无尘拼命的摇头。 “算了,既然如此让小安为难就算了。”廖无尘似乎很失望的站起身,拂了拂衣摆,廖无尘又向诺安展了一个笑容,“月公子也该醒了,我们走吧。” 诺安定下神来,点了点头。心里却不敢放松,直觉没这么容易…… 正想着,诺安抬脚要走,却突然脚上一痛,身体不由自主的朝边上倒去,却被廖无尘长手一捞,诺安马上改变方向,倒在了廖无尘怀里。 廖无尘的手状甚自然的揽住了诺安的腰,两指却恰巧扣在了诺安的腰间大穴上,诺安身上顿时一阵酸软。 “怎么突然倒下了?脚怎么了?”廖无尘低下头询问。 诺安不知是被廖无尘按住了哪个穴使他会如此发软,只知道这廖无尘不放开抱着他的手,他永远不会“没事”。 可是现在不能说话,诺安只能摇着头用手示意廖无尘放开他。 正在示意的手却被廖无尘反手握住,这下诺安更是很难表达出自己的意愿,只能更强烈的摇起头来。 廖无尘却不理解诺安的意思,只是在旁担心道:“怎么又全身无力呢?来。让我看看。这样肯定不正常。” 诺安微微一愣,马上理解了廖无尘话中的含义。 诺安想要阻止廖无尘侵上头顶欲拿去斗笠的手,却发现全身各关键之处都被廖无尘恰巧桎梏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离斗笠越来越近的手……这下,势必要被看见脸了……诺安琢磨着是否要强行脱离廖无尘的桎梏…… “小安!”突然有人叫着诺安的名字,廖无尘快要碰上斗笠的手也蓦地停了下来。 是聿袭风!诺安微转过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小……公子正找你。”聿袭风神色坦然的一边走近一边对着诺安的方向说道。 “你怎么了?”聿袭风走到近处,看见诺安倚在廖无尘怀里,状似难受的样子,顿时很焦急的上前几步问道。 这时,廖无尘已放开了诺安的手,诺安用手指指脚,示意脚出了点状况。 “噢,是这样的,刚才小安突然脚疼,还全身虚软,无尘正要为小安察看。”廖无尘温雅的笑中显示出点点担心。 “劳烦廖城主了,小安交给我就行了。”聿袭风见诺安没什么大碍,也放下心来。 “不要客气,小安也是无尘的客人。”廖无尘慢慢的放开手让聿袭风扶着诺安,眼中却还是透露着担忧,“只是小安得找大夫瞧瞧。” “那是自然。”聿袭风接过诺安,对着廖无尘点头。 廖无尘先去了前厅叫无尘府的专属大夫。 聿袭风独自扶着诺安慢慢的走回房间。 “很痛么?”发现诺安越走越慢,聿袭风不禁皱起眉头问道。 “嗯。”诺安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波,脸色却不受控制的越来越苍白,其实诺安不想承认,只是这次是真的很痛。 “谁让你大清早的就独自去见那个廖无尘,真是活该!”聿袭风口气不好的埋怨道,顺便又瞪了诺安一眼。 “不过也是,能靠在廖城主的身上,一点痛算什么?被搂得很舒服吧?”聿袭风又变了脸,一下子对诺安又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舒服。”很久没有出现的语气让诺安稍微一愣,随之而来的是比以往更甚的怒气。果真,聿袭风不气死人就不会罢休。气归气,诺安的语气照旧没什么起伏,既然这么问,就答聿袭风想听的。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聿袭风顿时怒不可遏的瞪着诺安,半天说不出话。 诺安再次回瞪,仿佛又回到了水潭边。 “你真是要气死我!”聿袭风终于咬牙切齿的开了口。[] 诺安不懂了,这到底是谁气谁? 还没想完,诺安只觉一轻,整个人已经被腾空抱起。 聿袭风抱着诺安穿梭在南苑间,嘴上还不停的说着:“脚不好还要气人,都不能让人省点心。” 被聿袭风如此一说,让诺安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孩在胡闹般。 得知月居然还没醒,聿袭风抱着诺安回了诺安的房间。 把诺安安放在床上,聿袭风马上脱了诺安的鞋袜,要检查伤势。 结果一看,让聿袭风倒抽了一口气。白皙的脚踝处已是大片红肿。 其实不用聿袭风检查,诺安能感觉到自己伤了胫骨。 “怎么会这么严重?”聿袭风小心的把诺安的脚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到底怎么搞得?” 诺安也是一阵纳闷,当时只是觉得脚上突然很痛,然后就站不稳了。但是这肯定不正常。肯定是有人用什么暗器伤了他,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廖无尘,只是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诺安一点也没发觉,而且他的目的呢?只是想看看他的脸?这样也太不合常理了…… 看着一脸思索的诺安,聿袭风有些急了:“你是不是想到什么?” “要小心廖无尘。”诺安思索片刻,最终还是说了最保险的话。 “是他伤了你?”聿袭风的语气变得有些凌厉。 “不知道。”诺安就事论事,没有确凿证据,诺安不会胡乱判断。 “早说廖无尘不是好人了,我们应该赶快离开。”聿袭风也不管到底是不是,反正从到了这里后他就没有心情舒畅过。 “不行。”诺安想都不想的就回绝了。先不说到底是不是,纵使是,也不能怎么急着走。要是廖无尘真有什么企图只会打草惊蛇,而且他的脚现在不便行动,“再观察两天。”也好瞧明白到底有没有事。 “也是。只是要不要告诉小月?”聿袭风仔细想想也就明白了诺安的顾忌。只是他有些担心月。 “先不要说。毕竟本来就是件不确定的事。这两天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诺安有些担心最后的那天,或许只是他多虑了…… 嘶――诺安不觉倒吸了一口气,一只凉凉的手碰到了他的受伤处。正要瞪这个不知轻重的人,却发现那人却脸带不忍的盯着他红肿不堪的脚。 这让诺安心里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不知不觉就想起昨天月和他说过的话…… “聿袭风。”诺安轻声叫着聿袭风。 “很痛?”聿袭风抬起头问道。 诺安点头,但是想说不是这个问题,却听聿袭风突然又说道,“很痛,以后就不要随随便便和乱七八糟的人出去。到时又出什么事情,可没人再帮你!” 聿袭风的意思诺安知道,只是聿袭风的话就不会说的好听一点,那种命令人的口气让诺安顿时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致。 “小安!你没事吧?”突然听到门大开的声音,又紧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至近的传来。 诺安连忙抓起边上的斗笠戴好,聿袭风也若有似无的挡住了诺安。 果不其然,闻讯前来的月后面还跟着给月报信的廖无尘。后面还有……大夫。 “怎么会这样?让我看看伤成什么样了。”月挤开床边的聿袭风,神色紧张的抓起诺安的脚猛瞧。 “走路崴到脚了。”诺安不便说话,聿袭风替诺安答道。 “脚崴了?就崴成这样?”月低叫道,心痛的神情让诺安微微一怔。 “月公子……先让季晨看看。”廖无尘轻轻的拍拍月的肩,示意月先让开。 “不……”月回绝的话,刚要出口。 “公子,先让让吧。”聿袭风上前手扶起月的胳膊,暗暗使了使劲,让月不要说话。然后站到了边上。 叫季晨的大夫看了看诺安红肿的脚踝,问了几句,就给诺安开了药,又说了点需要注意的方面。 廖无尘见机介绍了下这位年轻的大夫,季晨,无尘府的专属大夫。人虽年轻,医术却很好。可以替诺安看一下不能说话的病症。 “无尘……小安的病应该是心理因素造成的,大夫很难医治的。”经过一段时间,月已冷静下来,现在,月说话已是有条不紊。 “反正今天季晨在这里,先让季晨看看。有发现也是说不定的。”廖无尘还是坚持让季晨先检查一下。 “真的不用了,我打算让小安到外面到处走走,散散心。这样病自然就会好的。现在小安最需要的就是安静的环境,这就够了。”月还是推脱,他不可能让别人看到诺安的脸的。 “好吧。不过有什么事一点要说,无尘能帮到的都会尽全力而为。”月执意如此,廖无尘也没有再坚持。 “谢无尘了。以后叫我月就可以了。”月朝廖无尘感谢式的一笑。 “没什么。”廖无尘温柔回已一笑,“你们早餐都还没吃吧?让下人把饭餐拿进来,可好?” “有劳了!” “小安,早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廖无尘一走,月有些严肃的问诺安。 “没有。”诺安说的轻描淡写,“只是早上和廖无尘出去的时候崴了下脚。” “是这样吗?”月有些怀疑,但是月知道诺安不喜欢撒谎。 “恩。” 终于,月没有再问。 “这几天就好好养伤。”月忽然凑近诺安,用聿袭风听不到的音量神秘兮兮的说道,“养完伤,我们就走。” “恩。”诺安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掀桌~~~~~~ 昨天又米得更……昨晚在家转了半天,没搜到一个网,米网上的痛苦偶自知…… 和大家交代一下…… 偶们家的网是从6点到18点,晚上米网。晚上通常偶都有本本搜别人家的网……所以如果18点以后米有更,原因请自行想象…… 晚上有网,偶会再更滴(很弱弱的说……) 65第六十三章 纵使是恢复能力极快的诺安,像这种伤筋动骨的伤也需要一星期左右的时间。 这段时间,晚上,诺安天天和月睡在一起。而白天,聿袭风和无尘府的季晨就天天往他们的房间跑。 每当月早晨醒来,廖无尘总是准时的在外等候,像是算准了月的起床时间一样。天天邀月同游,每次又都是到晚餐时间才尽兴而归。回来时的月,都是那么的神清气爽、脸色红润。诺安知道,月和廖无尘玩的很开心。 廖无尘依旧温文有礼、办事细心。只是廖无尘总是若有似无飘过来的探究眼神,让诺安的心忽上忽下的。 七天……这个七天又让聿袭风回忆起被困山中时的事。同样是七天,同样是很难熬。 “真是奇了!”季晨看着诺安已经完好的脚,情不自禁的感叹道,“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恢复到这个地步的,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小安没事了?”诺安的恢复能力,聿袭风已经见识过,也不会觉得有多少惊奇。只是他们终于可以准备离开…… “已经完全好了。”季晨的脸上露出点点兴奋之色,仿佛还沉浸在感叹中。 “还会不会痛?……”聿袭风看向诺安。 “……季晨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季晨忽然很急的要走,像是有什么急事要做。 “恩。”聿袭风随口应道,脸却始终向着诺安。 诺安向季晨点点头。季晨这才微笑着离开。 “聿袭风。”季晨一走,诺安忽然淡淡的说道,聿袭风却听的出,诺安语气中有点不一样的成分。 “恩?”对于这个叫法,聿袭风还是持保留态度。 “跟着季晨。”诺安穿上鞋袜,又顺便提醒聿袭风道,“不要跟太紧,他的鼻子很灵。”一般习医的人对味道都很敏感,经过诺安几天的观察,季晨的气味辨别能力非常的好。[.超多好看小说]聿袭风的轻功诺安很放心,可是这气味的问题诺安不敢掉以轻心。 “……知道了。”聿袭风没有追问,只是淡淡的看了诺安一眼,“回来告诉我原因。” “小心。” 聿袭风从房中纵身而出…… 诺安看向聿袭风纵身而出的窗口,外面火红的太阳已越过了头顶,正午了啊…… 将近过了半个时辰,聿袭风才气喘吁吁的闪进了房间。 一进门,聿袭风一把抢走诺安正要喝的茶一饮而进,喝完就一言不语的用探究的眼神盯着诺安。 诺安也不甚在意,另拿起一只杯子,又倒了一杯。 “你早就知道了?”聿袭风很奇怪,诺安这七天里可以说是基本没有出过房门,如果这样都能知道,倒真是奇了。 “不知道。”诺安轻轻呷了一口,果真冷的不好喝。 “那还正常……”聿袭风呼出一口气,又忽然想到某个问题,不禁一拍桌子,声音有些变调,“不知道?不知道你还指使我去?” “不知道才让你去的啊……”诺安奇怪的说道,发现聿袭风越来越笨了。 “好,先不说这个。”聿袭风还有更重要的事想问清楚,“你怎么会怀疑那个季晨的?” “是时间。”诺安其实也不敢确定,所以才特意叫聿袭风跟着。 “时间?”聿袭风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刚才那里又闷又热,还到处充斥着异味,把聿袭风憋了个半死,“不就是季晨天天往你这里跑么?” “不是说这个。”诺安不知道为什么季晨会这么积极地来为他看病,而且还显得非常的有兴趣。但是诺安就是有一种感觉,“是他回去的时间。你不觉得他回去的时间都很准时吗?全是正午时分。” “准时也有错了?有条理的人通常会规定自己的时间。(.)”聿袭风试着挑出诺安话中的毛病。 “恩。”诺安也同意聿袭风的解释,但是还有一个特别之处让诺安奇怪,凡是奇怪的地方都是线索。 “可是今天他很急着回去。”聿袭风当时正瞧着诺安的腿,并没有看见季晨的脸有细微的变化。 “这样你就怀疑他了?”聿袭风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恩。”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那人是专属大夫,廖无尘专门带给他们的人。不过最重要的一点,不管是否能找到答案,对诺安来说没什么差,毕竟出力的是聿袭风。 “现在你可以说自己发现的事了。”诺安已经向聿袭风说明的够多了,他现在需要知道他不知道的事。 “恩?……是这样的,我照着你的意思跟着季晨。然后他就越走越快,我以为是被发现了,就又稍稍拉开了点距离。然后一不留神,季晨就从我眼前突然消失了。我忙在那附近到处转,就在我以为人跟丢的时候,人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聿袭风讲到刚才的事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说重点。”诺安听了半天都没有听到想听的东西,不由的提醒聿袭风。 “这不是废话。”聿袭风向诺安抗议,被打断的滋味聿袭风还是第一次尝到,感觉很不好,“我想说的是,季晨有武功,至少会轻功。”而且很不错,比他聿袭风差不了多少。 “又是轻功。”诺安觉得古代好像把轻功作为一个必修项目一样,似乎人人都会轻功。 “发现这点以后,我就知道我肯定可以找到点什么。”聿袭风在某些方面是相当的自信,“季晨先到了药房,我就在外等着。没多久,他就从里面出来,手中多了一包东西。” “东西?”诺安对这样东西产生了兴趣。 “对。”聿袭风点点头,“后来到了那里后,才知道那包东西的可怕之处。”聿袭风的声音有些颤,不知是激动还是心有余悸。 “继续说。”诺安眉头微皱,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跟着他七弯八拐,到了北苑,终于在一个很普通的房子前停了下来。我以为他要进那间屋,结果他却钻进了屋旁的一个有树枝遮挡的小门。”这样子一来,更加让聿袭风坚定了要进去看的信念。 “我本来还怕这样一个地方肯定会有重兵把守,却试着去探了探,发现没有一个人。所以就跟了进去。”一般没人把守的原因有两种:一是,自信很安全,用不着人把守;二是,事情很重要,他们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以免人多口杂。聿袭风进去以后,更相信是第二种情况。 “里面很黑。”聿袭风进去里面后,感官就变得异常敏锐,里面的潮湿闷热感也就愈加的强烈,“与当初我们脱险时,在经过那个甬道时所感觉到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我就继续走,前面的灯火越来越亮,而空气中所弥漫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重。里面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随着话题的深入,聿袭风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诺安觉得就快接近事实真相了,心里不免也变得紧张起来,那种真相,诺安不希望成真。 “那是夹杂着很多人的声音,但是却是表达着相同的痛楚。”聿袭风那种场景也不是没看到过,那种悲惨凄厉的声音也是听得习惯。只是当时亲身体验过后,心还是不由的一颤。那是种未知的恐惧。 “说清楚。”诺安被聿袭风的描述说的心情烦躁,语气中也多了点不耐烦。 “那个房间中充满了痛苦的呻吟声、哭喊声,还有某物撞击的声音。”聿袭风终于道出了真实。 诺安一听,顿时眉头大皱,不觉追问道,“那些人是不是都看起来身体虚弱,面色蜡黄,精神颓废,萎靡不振。有的涕涎交流,顿足捶胸;有的站立不起,咳血不止;有的乱碰乱撞,啃墙吃土;有的满地打滚,哭天喊地?”说完,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聿袭风,等待着聿袭风的答案。 “……恩,对,就是这样!”聿袭风回过神来给了诺安一个肯定的答案。聿袭风的表情被惊异所取代,“你怎么会知道?” “那是毒瘾发作时的症状。”没想到到了古代也会出现这样的事,诺安捏了捏自己的眉头。 “他们中毒了?”聿袭风觉得这毒很奇怪,比较像是能控制人心的奇异的毒。 “差不多,季晨应该是定时给他们去送毒品了。”诺安点点头,“当人对毒品产生身理依赖和心理依赖时,就要定时服用毒品,否则就会发生刚才说的症状。” “可是季晨到底想干什么?不,应该说廖无尘想干什么,季晨在无尘府搞这些,廖无尘不可能不知道。”聿袭风想到他们正处在这么一个可怕的地方,脸上顿时越来越凝重。 “不行。”聿袭风握紧拳头重重打在桌上,桌上的茶杯为之一震,“我们今天就走。那些中毒的人根本已失去了理智,受那个季晨随意摆弄……” “恩。可是他这毒是从哪儿来的?”诺安现在最在意的不是毒品会带来什么后果,而是毒品的出处。他不相信光凭季晨,或者是廖无尘就可以发现的。 “不知道,现在还哪有空去想这个?”聿袭风的语气很不好,又忽然想到还在外面与廖无尘一起的月,“还有小月,廖无尘天天来找小月,肯定是有目的的。就连请小月来这无尘府,看来都是预谋好的!” “我们今晚就走。”现在的确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只是要想走出这里,似乎也不是这么简单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突然收到一个任务,结果就米心情更了……先道歉 乃们也帮偶想想办法吧……怎么样才能把直男掰弯?偶受人嘱托去当说客,可是很有问题啊!或者你们想想怎么把好哥们别成恋人?两人关系真的很好、很亲密…… 66第六十四章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月向着对面两人压低声音道。[] “我亲眼看见的,哪会有假?”聿袭风不高兴的反问道。 诺安朝月点点头,“这几天你和廖无尘出去,他有没有些奇怪的举动?”诺安还是试着想从些细微之处了解到廖无尘的目的。 “奇怪的举动?”月轻轻的咬着唇,低头思索着,“没有啊,无尘待我很好。” “这不就是奇怪的举动么?”聿袭风撇撇嘴表示不屑,“无缘无故对你好,肯定是有企图的。” “仔细想想,到处都透漏着可疑。”要不是廖无尘那天早上的反常举动,诺安也不会对他们稍加注意,现在想来,从遇见土匪到被廖无尘的军队所救,从一开始就显得太巧合了。 “是啊,我早说过廖无尘不是好人了。”聿袭风把视线锁定在月的身上,责怪道,“你还不听。” “早就知道你还跟来干嘛?”月也不开心了,瞪着聿袭风反驳道。 “还不是你执意要来?”聿袭风懊悔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把月打晕了带走,这样来得省事多了……不对!聿袭风突然奇怪的看着月道,“你不是不肯和我走么?现在怎么看起来,好似本来就想好要走似的?” “我来这儿本来就是想要避开你,谁让你一定要跟来的?而且这又不是我家,为什么要一直呆在这儿?我想走就走……”月对聿袭风的态度一直就是气势汹汹的,原先聿袭风还会很生气的和月吵上几句,而经过上次的谈话,聿袭风的情绪中明显多了点压抑的成分,到最后只会用沉默来代替。(.无弹窗广告) “月,不要说了。”诺安看着神色略显尴尬的聿袭风,不由的制止月继续要说的话。面对聿袭风,月的小孩心性马上暴露无疑。 “聿袭风,现在不早了。你先回去,一到……丑时,我们就在门口集合。”诺安快速换算了一下古代的时间,丑时,应该就是北京时间01时至03时。 “恩,知道了。”有了诺安解围,聿袭风点点头,爽快的离开了。 月明星稀,一轮满月高挂如墨的天空,洒下银色的薄纱,透过树叶落下斑驳的疏影。 四周一片安静,却悄悄透漏着不一样的气氛。 黑暗处,三个人影悄然无声的穿梭在显少被注意的高墙边,一切似乎都进展的很顺利…… “穿过这里,就比较接近出口了。”聿袭风把声音压得低的不能再低。 “这段路有点难走……”诺安看看面前与之前相比稍显开阔的道路,边上只有些许的遮挡物,小树丛。远处似乎还有人影在晃动…… 不行!他们这样直接冲过去肯定会被发现的。诺安边思索着,边向四周察看,寻找最佳逃跑路线。下面不行……就只有向上了…… “聿袭风,你带着月从上面走。”诺安回头对聿袭风说道。 “那你呢?”聿袭风反问道。 “我自会逃出去的。”诺安胸有成竹的对聿袭风道,却见聿袭风一动不动。 “快呐!再晚就要被他们发现了。”诺安推着没反应的两人。 “不要。[.超多好看小说]我不要离开小安。”月忽然拉住诺安的手臂,不肯动一步。 “月!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诺安尽量耐心的劝说月离开。眼睛却不住的去注意周围的情况。 正劝说着,无尘府内忽然变得通亮异常,用铜锣敲出来的声音叮叮咚咚作响,无尘府刹那变得热闹非凡…… 该死的!这么快被发现了…… 月却还是拉着诺安死活不肯走,诺安狠狠的一甩手,在月的手被挣开的瞬间,一把抓住月的手腕,把月扔进了聿袭风的怀里。 “不要跟着我!跟着我,只会扯我后腿。”诺安冷下脸来,对月冷冷的说道。 “小安……”月低低的叫道。 “聿袭风,带他走。”诺安看也不看月一眼,朝聿袭风扬扬下巴。 “你要向我保证,你一定会出去的。”聿袭风眼神凝重的看着诺安,语气坚若磐石。 “相信我的能力。”诺安没有向聿袭风保证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 “好。我信你。”聿袭风抱起在旁沉默不语的月,消失在夜空中…… 无尘府里通明的灯火,几乎照亮了整个无尘府。铜锣敲得震天响,其中还夹杂着下人们不断的喊叫声。 他们的搜捕似乎扩大了……诺安正想着,已有一队人马从面前匆匆而过。 大批的人马都聚集到了前面的出口,似乎算准了,他们必须从那里通过…… 诺安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这次麻烦了……可恶的,如果会轻功就不会这样了…… 希望他们已经逃出了……看着对自己愈来愈不利的情况,诺安狠心的咬咬牙,从暗处冲了出去。不管怎样,总要试一试…… 诺安尽量靠着相对隐秘的地方飞速行走,只是通亮的灯火让诺安努力的隐蔽,显得有些可笑。 几次,幸好旁边正好有遮挡物,诺安才没有被路过的人马发现。 就这样,诺安躲躲藏藏的接近了大门。可是诺安所看到的场景,却让诺安的整颗心沉了下去…… 一身雪白的长袍托出廖无尘颀长的身躯,廖无尘正老神在在的伫立在大门前的空地上,边上跟着与诺安这几天天天见面的季晨。门口的士兵到没有诺安想像的多,却让诺安不好的预感又一次升起…… 诺安急忙闪进离廖无尘最远的低矮的灌木丛中。 诺安紧紧的盯着周围的情况,心中不断盘算着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距。季晨,一个大夫,有着绝好的轻功。那么廖无尘呢?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去。还有这么多的士兵,都是正规军……诺安心中冷笑,还真是看得起他们,派出这么多人。 后面忽然有一只手紧紧的捂住了诺安的嘴,诺安被那只手轻轻一带,顿时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谁?诺安反射性的用后手肘向后顶向来人的胸脯,却在半路被人截了。 “是我啊。”来人口中的热气呵在诺安的脸颊边,低沉的声音诺安很熟悉。 “聿袭风。你怎么在这儿?”诺安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月,呢?” “月我已经把他送出去了。”聿袭风抱着诺安的手没有放下的意思,口中的热气照样呵在诺安脸上,诺安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烫,“我不放心你,所以又回来了。” “月不会武功,你怎么能把他一个人丢下?”诺安受不了聿袭风那种炽热的感觉,挣扎着从聿袭风的怀里爬了出来。 “不能丢下你啊。”聿袭风不放抓着诺安的手,灌木从不大,两人依旧离得很近。 作者有话要说:活动内容: 自本公告发布之日起(7月26日0点0分),至8月31日23点59分,庆典活动期间,用户一次性充值每满100元,赠送20元。即充满100送20,充满200送40,依此类推。若用户一次性充值达到500元,我们在赠送100元的基础上,再赠送50元。 活动具体说明: 所赠金额可以直接在晋江消费。 充值赠送的部分我们将直接换算成相应金额的晋江点数存入您的“晋江余额”账户。 本次活动的充值金额以百元为进制,既用户充值150元也只能按照100元的档位赠送20元,因此建议大家充值时选择整百金额。 请注意,因“手机支付”方式单笔最高金额30元,故采用“手机支付”方式,无法参与此活动。 请注意,因“盛大点卡”的充值行为发生在盛大平台,晋江无法取得记录,故采取“盛大点卡”方式,无法参与此活动。 请注意,因“神州行充值卡”方式要扣除14%的手续费用,因此一次性充值100元,实得不足100元,故无法参与此活动,但一次性充值300元,实得258元,可以按照一次性充值200的档位赠送晋江币。 最近卡文严重…… 67第六十五章 “可是现在这样,我们谁也出不去。[.超多好看小说]”诺安硬是把手从聿袭风的手里抽了出来。 “没想到廖无尘聚集军队的速度如此之快。”聿袭风向远处的一堆人影看去。 “为了找我们似乎太大张旗鼓了。”廖无尘俨然把朝廷拨下来的军队当成了自己的私人军队。 “苍木国居然还有如此嚣张之人。”无言城离苍木国的首府只有几天的路程,如此近的距离,廖无尘却不知道收敛,或者再准确的说,廖无尘似乎不用收敛。是太有自信,皇帝不会干涉呢?还是皇帝干涉不了呢?……聿袭风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寻常了,廖无尘说不定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严重。”诺安沉吟片刻道。 “现在怎么办?看样子,廖无尘打定主意要把我们从这府里找出来。”远处聚集的士兵又分散出几批,往各个方向奔去。 怎么办?诺安也在问自己,再这样呆下去,迟早会被搜出来的。 诺安朝站在正中,一身白色的廖无尘望去,周围的火光在廖无尘的脸上打下奇异的效果。紧跟其后的季晨正俯首在廖无尘耳边说着话,只见廖无尘平淡无奇的脸上渐渐露出模糊诡异的笑容。 为什么廖无尘可以有这么自信的表情?好似他们已在他的手掌心般…… “月!”聿袭风突如其来的低呼声,让诺安的心猛地一震。 应该已经逃离的月竟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这不得不让聿袭风一阵讶异,“混蛋!月为什么会在哪儿?”聿袭风不禁低头轻声咒骂道。 “没用的。你没来找我,只会和月一样被发现罢了。”诺安忽然明白了廖无尘自信的原因。他是无言城的城主,却如皇帝般主宰着一切,城中的任何东西,都握在他的手中。或许,还是这府中更安全一点。 看着一身素雅的月被领到了廖无尘的面前,廖无尘靠近月,噙着自信的笑容,在月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月原本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出现了愤怒的神情,怒气汹汹的指着廖无尘大声斥责:“你无耻!告诉你,他们早就走了,你抓不到他们的。” 面对着月愤怒的斥责,廖无尘毫不变色,反倒轻轻笑出声来。 廖无尘轻笑着握住月指着他的手,略带戏谑的说道:“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不过,抓不抓的到不是你说的算,当然也不是我说的算的。” “你什么意思?”月用力的回扯着手,却被廖无尘一把拉进了怀里,“放开我!”月拼命的挣扎却于事无补。 “不要动。”月不听廖无尘的话,继续狂乱的挣扎。 “不要动,就告诉你是什么意思。”月愤愤的瞪着廖无尘,最终还是停止了挣扎。 “这才乖。”廖无尘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月白皙的脸颊,状似亲昵道,“他们走了没关系……只要他们还在这个无言城,他们就绝对跑不了……你就盼望他们现在已经在城外了吧。” “你混蛋!”月抬起手就要打甩上廖无尘的脸,却又被廖无尘抓住了手腕。 “原来月还有如此火爆的一面,让我很是欣喜!”廖无尘把月的手反翦在身后,让月离他又近了一步,“不过,有时候做的太过就不好了……” “啊……”月忽然惨叫一声,身后的手已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月……诺安紧紧握住了拳头,按捺住要奔涌的怒火。 一只温暖的手覆在了诺安紧握的拳头上,诺安看向聿袭风,脸上同样有着愤怒,同样有着凝重,却向他传达了另一种不同的。 诺安慢慢冷静下来,向聿袭风感谢式的点点头。 原来分散的人马渐渐都归了队,廖无尘都得到了相同答案――没有发现。 廖无尘眯起眼,嘴角挂着的自信笑容没有因得到的回复而有所减少,而是更加的玩味道:“没想到他们还真会藏,看着月你被我请了回来都没有任何反应。” “你乱说什么?我……和你说过了,他……们早走了,要不……然你们怎么只……抓到我一个呢?”月被手臂的疼痛沁出了满头的冷汗,咬着牙说完了整句话。 “在不在,我们马上就可以知道了。”廖无尘向周围的士兵点了点头,士兵们马上会意的向四周做起了地毯式的搜查。 按这样的速度他们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聿袭风。”诺安难得还算轻柔的叫着聿袭风的名字,却让聿袭风有了不祥的预感。 “怎么?”聿袭风还是应道。 “你能找到帮手的吧?” “你要我甩下你们逃走?”聿袭风抓住诺安的手腕反问道。 “如果可以,我会甩下你们逃走。”诺安认真的看着聿袭风,清清楚楚的说道。 “可是我怎么能就这样离开?”聿袭风看着诺安的眼神中竟有些悲伤,诺安心头一颤,连忙转开脸去,这样的聿袭风他不习惯。 “没有什么可是,难道你想我们一起完蛋?”诺安压下心间微荡的涟漪,冷然道,“快走!” “……”聿袭风没有说话,诺安忽然见聿袭风没了反应,正想再落下点狠话,却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等我,要好好的等我。” 诺安微怔片刻,最终贴着聿袭风的胸口柔顺的点了点头,“恩。” 无尘府的士兵还在做着地毯式的搜查,突然前方一个黑影从低矮的灌木丛中窜了出来。 “在那儿!”一士兵大叫一声,惊起了周围同样搜查的士兵。 大批的士兵顿时全往那士兵所指之处拥去,不一会儿,一个头戴斗笠的纤长身影便从暗处被士兵带到了廖无尘面前。 “小安!”一看到被带来的人,月顿时大惊失色,顾不得手上的剧痛欲奔向诺安,却被廖无尘手一勾,又落回了廖无尘的怀里。 “别急。”廖无尘似乎很开心看到月见到诺安被抓时的表情,很有闲情的慢慢的“安抚”起月来。 “……”诺安一见月也挣扎着想甩掉身边的士兵,却也是徒劳。 “都不要激动,等会儿会让你们好好叙叙旧的。”廖无尘依旧不紧不慢的清闲道,手一边在月的脸上惬意的轻抚着。 季晨见到诺安,眼中灵光一闪,靠近廖无尘又耳语了一番。 听着听着,廖无尘忽然呵呵的笑了,拍了拍季晨的肩,笑道,“知道,知道,等会儿就给你。”笑着朝诺安的方位瞟了瞟。 诺安有所觉的,怯怯的向后缩了缩。廖无尘见诺安这样的举动更是哈哈的笑了起来。 “季晨呐,我对月公子的这位神秘表弟可是很好奇啊!”廖无尘眯起眼,颇为感兴趣的盯着诺安。诺安又往后缩了缩,嘴角却露出了冷笑。 “这么几天了,都没机会看看我们这位神秘表弟的脸,一直让无尘挂念啊。”廖无尘挑起嘴角,眼睛依旧在诺安身上徘徊。 “廖无尘!你不要打小安主意。”月死命的用身体挣扎着,他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还认为廖无尘是好人。 “月可真是的。怎么能说我打小安主意呢?”廖无尘朝诺安看去,眼中闪着危险的光,“小安说,是不是?” 诺安急忙点起了头。 廖无尘笑了笑,危险的光芒暗了下去。 “还是小安乖。”廖无尘朝小安温柔的诱导道,“那么现在,摘下斗笠,让我看看你的脸,好不好?” “……”一听这话,安静的诺安忽然慌张的摇起头来,脸也转向了月,想寻求月的帮助。 “怎么?是月不让你摘的?”廖无尘从诺安的举动中知道了诺安不肯摘斗笠的原因,顿时露出了明了的笑容。 “……”诺安又怯怯的点点头。 “不要紧。现在月不会阻止你了。或者,让人帮你摘吧?”廖无尘没有等诺安反应,直接向季晨示意了一下。 季晨早就在旁等得不耐烦,一接到指示,就迫不及待的向诺安走去。 诺安透过轻纱,看着季晨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季晨的呼吸声,诺安听得清清楚楚。 当季晨摘下了诺安的斗笠的一刹那,诺安感到季晨的呼吸一滞。小心的看向季晨,季晨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再更…… 眼睛快不行了…… 68第六十六章 怎么了?诺安缓缓的低下了头,不解的神情慢慢浮现…… “……是……若颜?”季晨忽然说出的话让诺安心里猛地一怔,季晨的语气有着疑惑,更多的却是惊诧。(.无弹窗广告) 若颜?诺安同样诧异的猛地抬起头来,对上季晨的眼睛,表情又渐渐转为了疑惑…… 他认识的是无双阁抚琴的若颜,还是救了西琅国皇帝的若颜?或是…… “季晨,怎么了?看傻了?”等了很久都没见季晨有动作,廖无尘好心情的调笑起季晨来。 “……不是,无尘。”季晨回过神来,神色稍显复杂的看了诺安一眼,然后才迟疑的转过身,向廖无尘解释道,“他……是若颜。” “无双阁的若颜?”得到季晨肯定的眼神,廖无尘更是饶有兴致的笑道,“那也要让先看了再说吧?”廖无尘好笑的看着挡诺安面前的季晨。 “是。”季晨讪笑着挪了几步,诺安顿时暴露廖无尘好奇的注视中。 “还害羞么?抬起头来。”廖无尘轻笑着命令诺安。 半响,诺安才慢慢的抬起头。心里却不明白了,什么时候他这么有名了,连苍木国的都知道他这个小小的琴师了。 “月公子的表弟……无双阁的若颜……”廖无尘眯着眼,视线从头到脚的打量着诺安,边啧啧出声道,“果真不算浪得虚名。虽比不上月的淡雅出尘,也让眼前一亮啊。” “不过季晨呐,家的样子可不像认识啊。” “无双阁的若公子从不轻易露面,季晨也不好打破若公子的规矩,只是无意间无双阁中瞧见了若公子抚琴。所以若公子不记得也属正常。(.好看的小说)”季晨解释的空挡又瞟了诺安几眼。 而诺安又把头低了下去,似乎不习惯把脸展示的面前。 看见季晨的小动作,廖无尘心下笑了笑,朝季晨说道;“季晨,这样一个给浪费了。刚才说的有些反悔了,怎么办?” “无尘……”季晨一听,有些急得唤道。 廖无尘仍旧带着笑,手臂一挥制止了季晨的话。 “小安,先问几个问题,好不好?”廖无尘又把话头转向了诺安。 “……”诺安微微抬起头,安静的点点头,这样的诺安让廖无尘很满意。 “还有一个呢?”廖无尘指的是聿袭风,诺安知道。 不知道……诺安又一次摇起头来,眼神也又一次飘向了月…… “不肯说?”廖无尘眉头一挑,嘴角勾勒出一抹残忍的笑,“小安,这可不好呢!不说,月可会痛的。” “啊――” 随着一声惨叫,月的另一只手也被卸了下来。 “再接下来就不是这样怎么简单了……” 眼见着月痛苦的表情,诺安摇着头,剧烈的挣扎起来,眼睛乞求似的望向廖无尘。黑亮的长发因为剧烈的摇晃如瀑布般散了开来,脸旁凌乱的碎发遮掩了面容,衣服也变得愈加的凌乱,让诺安有种说不出的脆弱和无助。只有诺安才知道,他快演不下去了,那种只有因向启轩才感受过的愤怒的感觉又一次回来了。 “怎么?小安想说话?”廖无尘轻柔的抚摸着月无胫骨的手臂,斜眼朝诺安看去。 “……”诺安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充满希冀的点头。(.好看的小说) “呵呵……”廖无尘又因诺安的举动笑了,向着诺安两旁的士兵的示意,“放开他。” 得到廖无尘的允许,诺安暗暗松了口气,随意拉了拉散开的衣裳,又整了整乱飘的发丝。诺安知道,一道视线一直他身上没有离去。 “……”是这样的……诺安用手比划着事先编好的话,边“担心”的看向月。 “们走散了?”廖无尘疑惑的反问道,显然不怎么相信。 “小安……和们走散了,出去以后……小安就一直没有……出现,说……要等,可是他不肯,就把丢下……,自己……走了。”接收到诺安目光的月冒着冷汗,费劲的把故事编了下去。 “……”廖无尘眯起眼,审视的目光诺安和月的脸上徘徊良久,终于收起了目光,缓缓道,“原来是这样……” “就这么把们丢了,这种下不要也罢!”廖无尘忽然安慰起月和诺安,“各队注意,下令全军队搜查全城,来往要道要仔细盘查,发现可疑,格杀勿论!” “是。”廖无尘的命令得到了士兵响亮的回答。 “好了。折腾了半天,也困了。”廖无尘显得有些累得示意搜查的队伍都散了。 “季晨,带上小安。” 当诺安被带到北苑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前时,诺安意识到,这就是聿袭风早上刚来探过的,被聿袭风称为间地狱的地方。 “唉……们真是不知足。”廖无尘状似无奈的叹息道,“清雅的西苑不要住,偏要半夜乱跑……既然这么不愿意,就只好给们换个地方住住了……” 适应了甬道内的黑暗后,诺安开始注意周围的环境,甬道壁上泛着阴冷的味道,随着深入,诺安没有听到聿袭风口中的呻吟、叫喊声,也没有看见聿袭风口中的光亮。一切除了他们四的脚步声和衣服的摩擦声,都静得出奇。 直到前面的廖无尘停了下来,诺安听到了轻微的骚动声。 廖无尘侧过身,让出一个身的宽度。季晨带着诺安走到了前面。 季晨熟练的点上石壁上的火,室内骤然间亮了起来。 那一刻,诺安听到了叮叮当当的铁链声,感觉到四周有无数浑浊气息空气中飘散。 “主!”恭敬、讨好的叫唤声此起彼伏。四周的每个都低垂着头近于贴地的伏爬于地,双手双脚上都套上了黑色铁锁,显得笨重和累赘。 “都退下。”季晨就如奴隶主般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又一阵叮叮当当的铁链声,每个都恭顺的仍是以伏地的姿势,拖着锁链向后慢慢退回墙边。 这俨然成了一个奴隶制王国。 难道廖无尘也想让他们变成这样? “季晨,到最里面去。”廖无尘后面催促道。 “嗯。” 走过道上,两旁都是一间间用木头隔出来的房间。其实要说是房间,这里更像是监狱――关着奴隶的监狱。每个房间都只住着一个。而这里的每个都只穿着薄薄的轻纱,纱下是瘦小的身形,苍白的身体。面色正如吸毒者一样是蜡黄的,眼神大都空洞呆滞,但是却可以依稀瞧见当初的光华…… 都是毒品才让他们从当初的光华沦落到现的灰败,都是毒品才让他们从当初的意气风发到现的志气全无…… 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是廖无尘?是季晨?还是他们自己? “进去吧!” 很意外的,季晨并没有如诺安想象中的把他粗鲁的推进去,而是后面等着他自己走进去。 房内阴阴沉沉、空空荡荡,只有一些茅草散乱的铺满一地。 “怎么样?换了个地方满意吧?这里可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廖无尘放下半路已疼得昏了过去的月,走近诺安,轻轻的说道。 “今晚们就这儿感受一下吧,希望们住的开心。”廖无尘拍拍诺安的脸,笑着扬长而去,“季晨,跟一起走。 “……好。”季晨看了诺安一眼,急匆匆的跟着廖无尘走了。 诺安擦擦刚才被碰到的脸。 月!诺安来不及多想季晨刚才的最后一眼,直接扑倒了月的身上。 猛然发现月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两只手仍旧软绵绵的垂着…… “月!月!”诺安拍着月的脸,许久,月才悠悠转醒。 “小安……”月的声音很虚弱。其实月的身子很单薄,平时虽不易生病,但一旦有事就会持续很长时间。刚才被廖无尘这样卸掉两只手,能撑到替诺安编完谎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月,现要替把手臂接上去,痛就咬住的肩。”诺安放轻声音月的耳边说道。 “恩。不要紧,接吧。”月没有咬住诺安,只是咬着牙向诺安点点头。 诺安找准位置,咔!咔!两声闷哼也随之响起。 “呵呵,的技术……很好啊……还没……感觉到痛……就接好了。”诺安一脸担心的看着月,月苍白着脸笑了笑,用刚接好的手颤抖着摸摸诺安闪有微汗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再更…… 偶的眼睛糊了…… 现在写的好艰难呐……大家有想法就说,偶要灵感! 69第六十八章 诺安一愣,月的内壁已经分泌出了很多粘液。 “小安”诺安把手指伸进去以后就一动不动,月难耐的扭动起腰肢,一面不满的叫着诺安的名字。 月的身体一动,诺安的手指被动的摩擦起月的内壁。 诺安顿时了解道月现想的是什么。于是诺安试着用食指顺着月身体扭动的反方向旋转起来,又如按摩般月的内壁上又按又捏。 “不够……还要……”安分了一段时间的月,又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直到诺安又加了两根手指,月舒服的叮咛出声。 “继续……不要停……”月蹭着诺安的肩,呼出的热气灼烧着诺安的肌肤。诺安抱紧月的身体,修长的手指力道适度的抚慰这月。 月喘息着,空出一只手,抚慰起自己昂扬的前端,“快点……快点……”听了月的话,诺安努力地加快手指□按捏的速度。 “啊……呜……嗯……”月的喊声因吻而淹没,月咬着诺安的唇,把呻吟声憋回了肚子里。 “月,没事吧?”月虚脱的靠着诺安,如果不是耳边还有喘息声,紧贴的胸前还有剧烈的起伏,诺安几乎快以为月已经死了。 “……没……”月似是用尽了全力才缓缓地吐出了一个字,感受到月的体温的下降,诺安也渐渐的呼出了一口气。 “睡吧……”诺安的手很自然的抚摸着月布满汗水、光洁的背脊,思绪却慢慢的飘向很远…… “唔……”诺安猛然睁开双眼,室内还是一片黑暗,只是诺安知道室外已是晨光无限。月诺安怀中轻微动了动,诺安知道月睡醒了。 月习惯性的蹭了蹭被他压底下的丝绒毯子,却发觉比丝滑的丝绒毯更加的顺滑,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发现近咫尺、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的熟悉却稍显模糊的脸庞…… 记忆倒转,月的神情变了有变,神色复杂的与诺安对视了半响,最终惨然的沉默着站了起来。 诺安静静地看着月起身、寻衣、穿衣…… “月……”诺安终是忍不住叫住月。 “对不起……强迫。”月背对着诺安伫立,诺安只能看着月略显单薄的背影。沉默良久,月开口说了话,说出的却是道歉的话语。 “没有强迫。说过帮的。”诺安皱了皱眉,月的话让他的话也变得有些生硬。撇开事情本身,诺安不是不守承诺的,他既然说过,就不会反悔。那么现,月向他道歉是什么意思? “风知道了,肯定会气疯的。”月的语气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语。却让诺安一头雾水。 “只是做应该做的事,和聿袭风没有关系。”诺安心情莫名有些烦躁,耐着性子,继续阐明自己的态度。 “……们之间不应该这样的。”月狂摇着头,口气中尽是懊悔,“下次不要管了,……不受控制的。” “不要。”诺安冷冷的拒绝,“看到了。” “小安……”月颤着声叫道,“……不想看到,知不知道?” “不介……” “可是介意。”诺安话还没完,就被月抢了话。 “……”诺安慢慢走近月,手搭上有些颤抖的肩膀。 却被月闪了开去,诺安身形一动,窜到了月的面前。 月受惊的后退一步,惊讶的看着突然到了他眼前的诺安。 “不相信?”诺安淡淡的反问道,眼睛死死盯着月的脸。 “没有。”月本能的摇头。 “那就不要介意。” “不行。”月还是摇头,却让诺安又皱起了眉。他不明白月到底意什么。 “小安……不要管了,好不好?湘阳国也不去了,就让自己一个,一个……”月哽咽着低吼道,每讲一个字就退后一步,直到贴到了冰冷的墙壁。 诺安愣愣的看着异常激动的月…… 黑暗的房间,除了月的急喘声,还有――脚步声……诺安猛然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疾冲到月的面前,捂住月的嘴,不顾月的挣扎,把月压进了怀里。 没过多久,房间泛起微弱的黄光,争先恐后的“主”叫声让诺安确定了来者,那个让诺安更为介意的无尘府大夫――季晨。 脚步声渐渐临近。 “月公子的手没事了吧?”季晨像是医生查房般,微笑着询问着月的情况。 “季晨。”月使劲扯开诺安微微放松的手,如看到救星般飞扑到季晨面前,隔着木栏抓住季晨的衣袖,急切道,“要见廖无尘。” “……”廖无尘想干什么?诺安心里一凛,急忙跟上月,拉紧月的手,拼命的摇头,不让月去。 月毫不留情的甩开诺安的手,眼睛只是直直的望向季晨,等着季晨的回答。 诺安不懈气的再抓紧月的手,又被月狠狠的甩开,诺安只能也望向季晨请求他不要答应。 季晨兴趣十足的看着这一抓、一甩,嘴角勾起一丝笑,看了看诺安,向着月温和的点了点头,“来就是无尘有请。” “那就快带去。”月急急的催着季晨。 季晨又是微微一笑,打量了月的全身,伸出一只手,把一颗药丸递到了月的面前,“不急,先吃下这个再说。” 话音刚落,诺安已抢先拿走了药丸。 月着急的注视着诺安,摊着手,道:“还给。 诺安哪里肯还,都不知是什么,怎么可以乱吃。 季晨又呵呵笑了,伸出另一只手,把又一药丸塞进了月的手里,“这里还有,不用抢。” 诺安脸色铁青的看着月毫不犹豫的把药丸吞了下去。 “那们就走吧。”季晨打开房门,放月出了房间。 月和季晨一走,诺安吃力的揉揉眉心,昨晚一夜没睡,脑海里全是月奇怪的身体反应,还有季晨那一眼的含义…… 却怎么都没想明白,现却又多了一件――月想摆脱他……诺安脑子里顿时一片混乱,还有那颗药…… 诺安把手中的药丸拿近鼻尖嗅了嗅,不是毒药,也不是毒品,更像是……补品?怎么会是补品?季晨绝不会拿错药,那么,他就是故意的。 整个房间渐渐躁动,铁链的响声越来越大,空旷的室内响起阵阵回音。 快到正午了…… 灯光再一次亮了起来,“主”的喊声比以往叫得更为的响亮与谄媚。 即使室内一阵混乱,诺安仍是从嘈杂的声音中辨出了正走向他的脚步声。 “若公子,总算可以单独与见一面了。”季晨门外站定,诺安抬起低垂的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季晨,他想说什么? “月公子,今天不会回来了。” “……”诺安强压住心里的急躁,目不转睛的看着季晨,他这样说肯定还有下文。 哪知季晨忽然换了个话题,眼里带笑的看着诺安,“这儿,还有包很好东西,要不要?”季晨向诺安展了展示手中的物品道。 “……”诺安把视线转向了季晨所持之物,无波的眼眸顿时光芒一闪,那是…… “有兴趣了?”季晨一看诺安的眼神就知道他对了。 诺安看着季晨伸过来的手,既然季晨肯自动拿到他面前,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打开纸包,诺安凑近鼻子先闻了闻,又用小指勾了一点,放进了嘴里……是毒品,不过很不纯。 “真可惜啊!”季晨忽然感叹道,诺安听言抬起头,季晨垂眸看着诺安手中的毒品,抬眼时,嘴角带着不明的笑容,眼睛紧紧盯着诺安,“这东西不能用身上……可是想了很久了。” 诺安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季晨,这季晨很奇怪,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不用警惕,动不了。”季晨无谓的笑笑,“不想知道月公子去干什么了?”季晨的嘴角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说到正题了?诺安送出一口气,再等他就等不及了。 正色看着季晨,季晨也不再拖延时间,话却让诺安脸色一变,“应该知道吧……”季晨挑了挑眉,眼睛定了诺安的脚旁――诺安随手仍边上的里衣,上面还有昨夜遗留下来的白液。 正是月方才所说的意的事。不行!月的身体这么弱,怎么能再被廖无尘这么折腾? “要去?”季晨看出了诺安的想法。 “……”诺安猛地点了点头,他要去。 “现帮不了他。”季晨告诫着诺安,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眼里的光芒愈甚,“而且……很可能会把自己搭上啊。” 作者有话要说:废话一堆,请大家凑合着看吧…… 再吼一下,偶要评啊……啊……啊……灰溜溜的爬走(不要不理偶……) 70第七十章 廖无尘瞧着诺安这样的举动,没有动,只是笑了笑,把头转向了毫无知觉的月。(.)诺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廖无尘眼神温柔的看向月,抬起手,手势轻柔的月苍白的脸上徘徊,嘴里缓缓的说着:“这天下本有二公子,湘阳国的若公子善舞,舞技誉满天下;西琅国的月公子容貌天下第一,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不过现看来还是身子比较让欢喜……” 廖无尘覆月脸上的手上又多了一只手。 “……”廖无尘停下了话语,抬起头。 诺安低着头没有看廖无尘,放廖无尘手上的手轻微颤抖着,廖无尘由着诺安把他的手从月的脸上缓缓的移开,眼睛却一直盯着诺安,诺安不安的神情愈来愈盛,却又固执的不愿松开。 拿掉了廖无尘骚扰月的手,诺安总算松了口气,刚要抽回手,却又被反手擒住,对方稍使了使力,诺安就弯着身,被猛然拉到了廖无尘跟前。 诺安惊讶的愣了愣,对着面前似笑非笑的脸,诺安想起他的手还廖无尘手里,于是使劲的想撤回他的手,但是却被抓的死死的。诺安无奈的又颤颤悠悠的对上廖无尘的眼,仿佛看见诺安眼中的企求般。 廖无尘弯着嘴角笑道:“小安是想说话吗?” “……”诺安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盯了诺安片刻,廖无尘如诺安所愿的放开了手。 诺安连忙手舞足蹈的表示起来,月需要休息,们出去好不好?表示完毕,诺安忐忑不安的看着廖无尘,等待着答案。 “小安与月的感情真的很好呢,都有点嫉妒了。”廖无尘有感而发道,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 “既然是小安说了,们就去外间,正好也该晚餐了。”廖无尘甩了甩袖子,率先掀帘而去。 诺安回头望着月,月正难受的蹙起眉,细如蚊蚋的呻吟声倾泻而出,诺安心里不由一紧,身体两侧的拳头愤然握紧。伤的一个都不会放过…… 出了内室,廖无尘已圆桌旁坐定,笑吟吟的看着诺安。不知什么时候,桌上已布满了佳肴美食。虽然已有些时候没进食,可是这个时候诺安却对这难得的美食提不起丝毫食欲。这廖无尘的饭不是这么好吃的…… 避开廖无尘的笑容,诺安自觉穿过廖无尘,欲与廖无尘对桌。可才走了一半就被扯住了衣袖,诺安霎时停了下来。 “坐边上就可以了。” 受制于,这种小事少计较为妙。诺安稍顿片刻,依廖无尘所言坐到了廖无尘的右侧。 坐下,面前有一只空瓷碗和一只空酒杯。没饭么?看来廖无尘不打算让他吃饭了。 “吃吧。”廖无尘抓起诺安的手把筷子塞进了诺安的手里,末了,拍了怕诺安的手背,亲切的像主邀请客般。 受着廖无尘视线的注视,诺安只好动起了筷子。拣起离他最近的菜,小心翼翼的放进空碗中,略过自己鼻尖,鼻息微动,已辨别出菜中的安全系数――没毒。 又从碗中拣出一小块,动作僵硬的塞进嘴里,慢慢嚼动。不用眼睛,诺安也可以感到廖无尘的视线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他。吃饭很好看么?那视线牢牢的钉诺安的身上,这让诺安很不自。 “怎么就吃一个菜呢?”廖无尘讨厌的声音又诺安耳边回响,刚咽下一口,诺安口前已横了一块红绕肉。抬眼,廖无尘夹着肉伸到诺安面前,“这个烧得很好,吃吃看。” 说着,肉已碰上了诺安的唇。这不是逼着他吃么? 忍着想推开的冲动,诺安还是张开了嘴,一口咬下面前烧得酒红的肉。肉中的鲜汁无预警的从诺安的嘴角留下,一阵油腻顿时渲染开来。 诺安慌忙四下寻找纸巾,手又被忽然拉住。 “来。”诺安听闻转向廖无尘,却忽觉气息靠近,嘴角一阵滑腻,廖无尘的脸已眼前放大……廖无尘竟然舔他!诺安胃里顿时一阵恶心,理智让他克制住没有反手拍死这个不知有何目的的廖无尘,挣扎着逃离廖无尘的舌头。 慌乱的从座位上跳开,捂着还残留廖无尘口水的嘴角,无措的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这个只因激动,雪白的皮肤上就会染上淡淡的粉红的,廖无尘因诺安的排斥而涌上的愠怒慢慢消了下去。对于这样的,还是不能太着急。 “小安坐回来啊!”廖无尘温柔的朝诺安招招手,见诺安还是不肯过来,廖无尘又说道,“不要怕,小安不喜欢,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了。” 诺安小心的瞧了瞧廖无尘,脸上表情数变,最后慢慢吞吞的移步到了廖无尘边上。 “坐吧。”诺安慢吞吞的坐下,却是挪了挪屁股,离廖无尘远了一点。 廖无尘当然是看的一清二楚,不过只是一笑而过,像是不想再刺激他。 为了能安安稳稳吃饭,诺安开始一改当初,飞快的吃起菜来。 廖无尘眼睛微眯的盯着诺安快速却绝对优雅的吃饭,偶尔夹一点小菜,喝一口酒。 正吃着,又一只手伸到了他的旁边,诺安受惊似的浑身一颤。一只手搭上了诺安的肩头,“别怕,只是给倒酒。”诺安左手边的酒杯已倒满了还冒着细小水泡的陈酒。 很香,如果是别处,诺安倒是很有兴趣尝尝。可是现,喝酒误事,而且还有个居心叵测的边上虎视眈眈,这酒怎么喝得下去! 不看酒,诺安照样吃着菜,直接忽略比推脱更加的好。 “现今又有三公子。”廖无尘又开始说些无聊的事,像是接刚才被诺安打断的话。 三公子?又多了一个。 “西琅国的若公子……” 若烟不是湘阳国的么? “……善琴,琴声奇异,乐曲独特。” 不是若烟,那是哪个若公子? “却从没有众面前露过面,不久前更是不见所踪。” 怎么觉得他说他? “却不知原来是跟着三公子之一的月公子到了无言城。” 他什么时候变成三公子之一了?还变成西琅国的。 诺安不以为然,这种名气还是不要有的好。 “小安,都不早露面,这张脸怎么只就藏纱下呢?”廖无尘的话语轻柔的近乎于诡异,诺安听得僵直了身体,一只手已摸上了他的侧脸。 咕咚!咽下嘴里的。脸已被那只手转了过去,对上了廖无尘含着柔情的眼。 诺安顿时一颤,诺安只觉得廖无尘很变态。 砰的一声,诺安放下筷子,撑着桌子连连倒退。 “小安……”廖无尘也站起来,上前要去拉诺安。 不行!诺安心里打着鼓,他不能再忍受一个伤害月的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粘上来。 有琴吗?弹琴给听。 诺安尽量平和的比划给廖无尘看。慌忙之中,诺安只想到了这个办法。按原来,直接杀了了事。到这里以来,基本就没有这么简单杀了就可以了事的事了。 “小安想弹琴给听?”廖无尘嘴角荡出一个受宠若惊的笑,眼睛却微眯起,眼缝中露出意味十足的光。 诺安点点头。廖无尘知道他这样做的意图。不过跟他没关系,只要同意就好。 “拿琴来。”廖无尘告喝一声,外面马上就有下闻言而入,手中正有一把古筝。 古代真是哪里都有琴,诺安本还指望能拖延点时间。 琴马上就放置诺安面前,只是乍一看,就知做琴的木是上好的木,价值不菲。 诺安轻轻的抚摸着琴,那种上好的触感,亲切的感觉。就琴而言,绝对是好琴,只是琴的主让他恨到心里。 拨了几个音,没有走音。 诺安静坐琴前,看着泛着银光的根根琴弦,诺安抬手,指尖轻动,流畅的音乐从指间划出……好弦……够柔韧,锋利…… 廖无尘已坐回座位,端着酒,指尖轻敲着桌子,打着拍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8月8号哦!这更新把偶折腾的,边写边看,写得我快没心情了,开幕式满不错的。 最近快神经衰弱了,话说8月的jj可真大方,如果偶是2003注册的就好了,有钱呐! 今天就这点吧,估计大伙也米空看偶这个……睡觉! 71第七十一章 诺安弹琴素来不喜欢看着琴键,更不喜欢环顾场下。而是习惯闭上眼,用指尖感触琴键的微凉,用心感觉音符的跳耀。 诺安双目微阖,好似沉浸自己编织的乐曲中。对诺安来说,弹琴不是为而弹,而是为自己而弹,准确的来说是为自己的心情而弹。 指尖流泻悠扬的琴声,诺安的心慢慢沉静…… 不能出手,不能……他现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月还昏迷,仅靠他一个不行,一定要等,等聿袭风……该死的! 诺安大力拨划起琴弦,舒缓悠扬的乐曲瞬间化为波涛汹涌的海浪,奔腾静谧的房内。 廖无尘停下打拍的手,手摸着下巴,微眯的眼中光芒一闪,嘴角慢慢勾起。 曲终散……诺安多希望这个成语哪里用都是合适的,却奈何曲子终了,却没有散。 随着手指的一定,音符戛然而止。诺安睁开眼,如眼的便是廖无尘充满不明意味的笑脸,神情中充满着欣赏与赞叹,诺安却让这灼热的目光弄得很是别扭。他似乎觉得他不应该提议弹这个琴。 廖无尘半天无话,只是欣赏一件物品般的诺安脸上逡巡。诺安不自觉的垂下眼眸,静静的盯着琴上的某根弦上。如果能就这么拖延时间,等到聿袭风来救他们,诺安不介意让廖无尘就这样毫不掩饰的瞧着他。只是不可能,这点连三岁小孩都能明白。 这样的沉默是忐忑的,是焦躁的。何谓为刀俎,为鱼肉,诺安这次是体会的真真切切了。 一丝轻笑从廖无尘口中溢出,随即慢慢扩大,笑声充斥诺安耳旁。 廖无尘的视线却始终不离诺安。廖无尘莫名其妙的笑声使诺安更是低下了头,心里厌烦到了极点,他就是来让廖无尘取笑的么? 笑声渐止,廖无尘从凳上起身向诺安走近,鞋子摩擦地的声音离诺安越来越近,诺安的身子微微颤了颤,交握的双手紧紧握紧,手掌渐渐握出汗来。 廖无尘依旧不急不缓的走近,诺安费了很大劲才制止住他本能的厌恶感。 廖无尘慢慢靠近,弯下腰,热气吹诺安的脸上,诺安僵直着身体一动不能动。 “小安弹琴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美不胜收……”廖无尘轻缓的声音中透着暧昧,每说一个字都带着酒气,想是刚才喝了很多酒的缘故。 诺安听着似是赞美却略带挑逗的话,浓密的长睫轻颤,又一次垂下脸。 只是那样的表情廖无尘的角度看来更是别有一番风味,迅速点起了廖无尘心中的一把火。 廖无尘的气息已近的不能再近,诺安尽量放缓呼吸,不愿和廖无尘的气息过多相融。 “把交给,是属于的。”廖无尘轻轻吐出一句,诡异的话语让诺安浑身一冷。 闪神之间,廖无尘的唇悄悄贴近诺安微翘的红唇。 诺安心里一惊,僵直的身体终于有了反应,就碰上的一刹那,诺安迅速侧过了脸,廖无尘的唇贴上了诺安的侧脸。 没有品尝到想象中的美食,廖无尘也不生气,只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泄露了情绪,只是诺安没有看到…… 廖无尘轻勾起嘴角,笑得邪佞,稍稍向后撤了撤,廖无尘的唇离开诺安的脸,鼻息依旧打诺安的脸上。 诺安难受的向后微微仰了仰,廖无尘却紧跟着欺身上前,鼻子贴着诺安柔嫩的皮肤蹭来蹭去,像是判断美食的可食程度一样。 “好香……”廖无尘诺安的耳边轻叹道,“吃起来肯定美味……”说完,还诺安耳中暧昧的吹了口气,一抹红晕瞬间染上诺安的耳朵。 这是诺安的自然反应,却让廖无尘没了循序渐进的耐心,直想直接上了了事。 他到底想怎么样?诺安觉得自己快弹尽粮绝了,聿袭风还不来! “月还需要休息……”廖无尘的唇若有似无的摩擦着诺安的脸,诺安却因听到了廖无尘的话,不敢再动一下,廖无尘威胁他…… “小安这么关心月,肯定愿为月分担的吧?”廖无尘语气依旧轻柔,却隐隐透露着笃定。 还能怎么样?诺安心中苦笑,没有牵扯就不会受制于,现有了牵扯,后果可想而之,本就该预料到的…… 见着威胁奏效,廖无尘开始得寸进尺。手慢慢探向了诺安僵直的后背,后面不停的抚摸着,“放松……要不摸着不舒服。” 摸还嫌东嫌西的,诺安恨得直磨牙。后背的手让诺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聿袭风摸得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 廖无尘诺安的脸上轻轻浅啄的唇,慢慢移到了诺安稚嫩的颈部皮肤,啃咬亲吻起来,留下了一个个印记。 诺安身体一抖,强制镇定下来,轻放琴上的手紧紧的掐着琴弦,阻止自己快要不受自主的手。 诺安的皮肤很嫩,轻轻一咬就能泛出淡淡的红痕,留白皙的皮肤上,让廖无尘一阵心悸。 箍住诺安的腰,廖无尘站着,把一直坐着的诺安向上一揽。诺安被迫离了凳子,隔着琴半个身子贴上了廖无尘的身体。 这样一来,诺安也不得已把头转了过去,正对着廖无尘。 廖无尘气喘吁吁的看着面前白皙柔嫩的白玉肌肤,眼中闪着如饿了几天的猛兽见了美食般的精光。饥渴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早看着月他面前“表演”时,就有了欲望,现面前却有个更好的,廖无尘更不可能轻易放手了。 抱怀里的感觉就那天廖无尘就感受过了,不过现抱起来,越加出奇的好。 诺安双手垂挂,没有任何推拒的动作,廖无尘知道诺安没办法拒绝。 手揉捏着诺安纤细的腰肢,廖无尘激动的诺安脸上连连亲吻。诺安紧闭双眼,不想看到廖无尘的脸。可是眼睛一闭,诺安对于廖无尘对他的身体骚扰也感觉的愈加强烈。 对于这样的折磨,诺安最终还是选择了睁开了双眼,头被廖无尘一手固定,诺安无奈的抬眼看着天花板,垂挂的双手却不可抑止的紧握住,这次真是亏大了…… 等,要好好的等! 诺安忽然想起聿袭风最后留下的话,他当时答应他的……可是他们现这样算好好的吗?看来是要食言了…… 一阵心酸涌上诺安心头,聿袭风还会回来么? 忽然发现被固定的头可以动了,诺安的嘴却蓦地被堵住,一片带着酒味的唇贴上了诺安的,滑湿的舌头诺安的唇间徘徊,诺安守紧牙关不让那恶心的伸进来。 胸中欲呕之感充满,诺安摇晃着头躲避廖无尘舌头的侵袭。 廖无尘诺安唇间磨蹭良久,最终不再坚持,又把唇挪到了下面。 诺安微喘着气,脸朝着天,尽量忽略他身上不停动作的。 腰上的手还紧紧的握着诺安的腰,另一只手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的探进了诺安的衣内。 “穿这么少?”廖无尘的手很轻易的伸进了诺安不多的衣内,却沉溺于诺安手感极好的触感上不可自拔,唇贴着诺安的皮肤,手上五指大动,“故意来引诱的?”廖无尘坏笑着瞧了瞧因为他的触碰有些颤抖的诺安。 廖无尘的唇诺安侧颈上,诺安只能歪着脑袋。听了廖无尘的话,诺安才猛然想起,他的里衣帮月擦了赃物,而外衣也裹了月的身上没有再穿回来。 这样倒真想是特意为廖无尘准备的…… 诺安把空着的手搭额头上,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廖无尘放衣里的手愈加放肆起来,揽诺安腰间的手也拿到了诺安的胸前,开始脱起诺安才穿上几个小时的衣服。 事情麻烦了……就这样下去么?不对!这不是他诺安的做事风格…… 就廖无尘要扒下诺安的衣服时,手突然被诺安的手拉住了。 虽然诺安的手摸起来很舒服,不过廖无尘更渴望诺安的身体。于是不耐的想甩开诺安的手,却赫然发现不能动一下。 疑惑于诺安突来大的手劲,廖无尘稍稍顿了顿,因不满皱着眉看着诺安,眼中的欲火愈演愈烈。 诺安忽然手上一麻,像被电击一样。 不可置信的看着继续扯着他衣服的廖无尘,诺安的手还有些麻意。廖无尘竟然用内力把他的手震开了,疯了…… 诺安也不再安分了,握紧拳头抵着廖无尘的身体,脚连连的欲往后面退,却没什么大的作用,廖无尘仍旧粘得紧。 眼看衣服快要不保,诺安改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襟。 廖无尘抬起头,邪邪的看着诺安,眼中火似恶通红让诺安心惊,“小安不听话哦……不过……更有味道……” 说着,手上一使劲,诺安的衣服还是不可逆转的拖到了下面,圆润的肩头、精致的锁骨使廖无尘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贪婪的盯着直吸气,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这下糟了……诺安心中只剩下了这句话,没有聿袭风来接应,他不能真正的对廖无尘动手,小小的反抗只能增加对方的兴致…… 廖无尘的唇渐渐向下,手也渐渐的往下移动,诺安的身体也愈加的颤抖…… 咚咚!廖无尘正眯着眼感受着诺安的良好手感时,门外忽然有不识趣的敲门。 廖无尘亲吻间隙,空出嘴,向门外大喊一声,语气隐隐透着愠怒,“没空。”说完又埋首于诺安胸前。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总算实习完了,刚好十天!中介绝对不是好干的活,大热天还要去看房,晕死偶了…… 回归更文,大家请继续支持,就像支持偶们的奥运一样啊!呵呵…… 72第七十二章 咚咚咚!门外的敲门声又一次想起,好事被打断,廖无尘心情无比烦躁,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好看的小说)廖无尘皱了皱眉,如两耳不闻般继续对诺安的侵扰。 诺安手上推搡着,眼睛直直的盯住大门,随着接而不舍的敲打,门不停的抖动着,诺安的心也随之颤动。 抬腿一踢脚后的凳子,啪嗒!凳子应声倒下。 只弹指间,牢牢固定墙上的门忽然猛的飞出了老远,并空中毫无预兆的裂成了几块,散落地上。一个黑影跟着闯了进来,持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剑直冲向纠缠不清的两。 破门而入的蒙着面,看不见脸,却还是让诺安的心顿时静了下来,眼睛瞬间变得晶亮有神。总算来了…… “廖无尘!去死吧。”黑衣暴喝一声,锋利的剑头直刺向脸上写满讶异的廖无尘。 廖无尘到底也是习武之,惊讶归惊讶,廖无尘的身体还是意识到前做出了本能反应,放开诺安一旋身,躲开将要刺来的一剑。 却忽然听到嘣嘣两声,眼前又是一道银光闪过,廖无尘又是反射性的向边上一避,颈间却还是感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从刺痛处缓缓留下。 那是血,廖无尘瞪大眼睛惊诧的看着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诺安。 诺安一手收拢散开的衣服,一手握着泛着金属质感的纤长细丝,一端还闪着耀眼的红…… 廖无尘的视线转向刚才还诺安手上发出玲珑乐曲的东西上。那堪称完美的古琴上竟然少了一根弦……廖无尘惊异这一系列的变化。 果然不行,没有击到廖无尘的要害……诺安微蹙着眉,两手各拽着弦的两头往两边一拉,琴弦瞬间崩直。 “小安……退后!”聿袭风的声音森冷而低沉,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质,眼神如刀般锋利的直射向廖无尘。 看着面前衣衫不整,因刚才太过兴奋脸上还泛着红潮的廖无尘,聿袭风的阴郁之色愈是明显。门口听见的细小声音他还不能完全确定他的猜想,待到听到凳子踢倒的声音,聿袭风还是等不及的闯了进来,看到纠缠的两,于是什么事都明了心了,一腔怒火腾然而起。 “廖无尘,去死吧!”聿袭风现需要发泄,他气廖无尘竟然敢对他的小安出手,气他自己这么晚才来救小安,所有的怒火都只冲向了一。 廖无尘一惊,侧身刷的抽出挂墙上的剑,反手狼狈的挡住聿袭风凶猛的一剑。一击不中,聿袭风继续不留情的向廖无尘出剑。 廖无尘这个城主也不是白当的,前几招还处狼狈当中的廖无尘,收起慌张,开始静心与聿袭风对决了起来,一招一式防的密不透风。 刀光剑影中,两已过了几百多招,却僵持不下,难分胜负。 聿袭风的神态越来越凝重,站旁边插不上手的诺安也皱着眉心里着急。 没想到廖无尘品这么差,武功却这么好。 诺安食指搅着琴弦,眼睛紧盯着来往的两。不为别的,只为能找到剑网中的空隙,两过招的位置正好挡住了通向里屋的道路,诺安要穿过去。 “廖无尘,逃不掉的。”聿袭风看准廖无尘的防守漏洞,毫不耽搁的手腕一弯,剑头向上一挑。 看着挑来的剑头,廖无尘用剑一挡,哪知聿袭风这剑力道奇大无比,廖无尘的剑竟被挑开,无奈只能疾驰着向后仰,哪知剑却半路突然拐了个弯,直接向廖无尘的咽喉刺去。 廖无尘见状慌忙向边上一闪,只是剑比快,咽喉虽是没被刺穿,肩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刺到。 剑进入廖无尘的肩里,聿袭风一丝不放松的又向前松了松,也跟着向前冲了冲,廖无尘被聿袭风的冲劲倒退了几步,勉强才止住了脚步。 绝好的机会,诺安怎会放过。一个疾步,诺安侧着身从边上一晃而过。 廖无尘神色暴戾的狠瞪着聿袭风,眼角瞥见诺安的身影从身边晃过,咬着牙,大吼一声,手抓住聿袭风还刺肩上的剑,提起内力用力一扳,剑硬生生的断成了两截,剑头依旧埋廖无尘的肩头。 廖无尘的另一只手同时狠狠的拍向聿袭风的胸前,聿袭风连忙也抬手,手臂手掌聚力,对上了廖无尘的手掌。 强力的拍击,功力相当的两都被对方的内力击着向后退了几步。 聿袭风的手一阵酸痛,胸口泛上一阵腥甜。聿袭风提气硬把不适感强压了下去,廖无尘稍稍晃了晃了身体,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估计也被那一震,震得气息混乱。 聿袭风正要上前继续对战,却见廖无尘定了定神,一转身,飞进了里屋。 小安!聿袭风神色一凛,提剑随之也飞入了里屋。 诺安心念着月,直直的奔向最里边的床。 “月?”诺安冲到床边,却看见原本睡的不安稳的月已睁开了眼睛,乌黑的眼珠子稍显茫然的望着床帐边的流苏。 听见诺安的呼唤,月仿佛惊醒般的看向诺安,眼中的亮光一闪而逝,随即眼神又蓦地黯淡下去,然后又转眼直定定的再次把目光转向那看似精致的流苏。 “聿袭风来了,们快走。”月漠视的态度让诺安心里隐隐有些不快,可是时间紧迫,诺安没有时间去追究,只是略带急切的说道,一边手已拉起没有反应的月。 “们走吧!”拉了一半,月开始略微挣扎,语气显得有气无力。 “不!”诺安皱眉,拉着月的手又紧了紧,月的身体明显颤抖的厉害,方才的折磨月显然没有这么快恢复。 意识到这点,诺安掀了月身上的薄被,弯身一手穿过月的腿下,却这时,后方踏风而来的声音急速逼近。 诺安抽出手,猛地一转身,挡住月的身体。 廖无尘的右肩被刺,右手不宜行动,继而用左手出招,五指成鹰抓般勾起袭向诺安,诺安以琴弦为武器,崩直琴弦把廖无尘的手挡了面前,又迅速利落的把廖无尘还来不及收回的手缠进了琴弦内,廖无尘的手顿时出现了琴弦掐出的深刻血痕。 没想到简单的琴弦也能造成这样的效果,廖无尘看着这个伤了他两次的,他竟然还认为这个正面带冷凝之色的是个畜生无害的尤物……廖无尘怒极反笑,嘴角上翘,残忍的笑容霎时吐露出来。 诺安的动作不停,抬脚即要踢向廖无尘的胸膛。 后方,聿袭风也紧随而至,一道剑锋凛冽的劈向廖无尘的后背。剑气已至,面对两面夹击,廖无尘又左手被制,此时也不能再考虑其他,于是也不管不顾,伸出不宜出手的右手,猛然抓住诺安的肩膀,真气一提,死死扣住诺安的肩头,手上一使劲,一个旋身,硬是互换了诺安和他的位置。 毫不怜惜的一抓,诺安左肩的剧痛瞬时蔓延至神经,诺安甚至都听到了骨头的断裂的声音。左手也顿时卸了力气,廖无尘顺势从略微松懈的琴弦中脱出手来。 转眼廖无尘的位置由诺安代替了,聿袭风连忙收住剑势,诺安的没有伤着,但是覆盖背后的衣服却还是受到了波及,裂了一个口子。 聿袭风擎着剑伸手扶住了略带摇晃的诺安,诺安右手扶肩,额上不停地冒着冷汗。 廖无尘一挣脱牵制,就转身把手伸向了还床上的月。 “不要碰他!”诺安向廖无尘大声吼道,不管肩上的痛,诺安强迫性的用那只几乎快废了的左手与尚完好的右手又一次拉直琴弦,坚定的扑向了廖无尘。 聿袭风这才注意到躺床上的是月,诺安已扑了上去。聿袭风左右担心,却看见廖无尘又一手暗自聚集真气,明白如果这掌拍向诺安会出现何等的后果。 想也不想,聿袭风拉过诺安,转了一个圈,廖无尘的掌风到来之际,险险的避开。这样一来一去,等诺安想再次冲上去时,廖无尘已把月圈了身前。 “们最好不要冲动,要不然可不保证月会出现什么状况。”廖无尘慢慢的说道,脸上的血色虽还没有恢复,神色却又变得闲适而自信。廖无尘威胁的本事绝对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诺安怒视着廖无尘那张碍眼的脸,月无力的倒廖无尘怀里,脸色憔悴而苍白。廖无尘却全然不顾月身体的难受,强硬的拖着月慢慢的朝门口移动。 月被挟持,诺安与聿袭风虽是心里恨恨,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紧紧的盯着,随着廖无尘缓缓移动。 “最好把月还给,这个院子已被们控制,没希望的。”聿袭风冷着脸,冷冷的提醒着廖无尘他现的处境。 “哼。”廖无尘狞笑着,完全不听聿袭风的劝解,“给?才不舍得呢?”说着轻佻的撩起月耳边的发丝手边把玩。 聿袭风撑着诺安,一边走,一边诺安的左肩附近抚摸,借着了解诺安左肩的伤势。聿袭风摸到的结果却让他愤怒不已,还有一阵心痛掺进其中。 于是看向廖无尘的眼神里除了冷冽,还有些微杀气。 慢慢的挪动到了院子里,明月高挂,银似的月光洒每个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而院中的气氛却是凝重、窒息、危险的。 院中寂静非常,聿袭风带来的都已外围布好了防,只要廖无尘一死,一救出,他们就可以马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撤退。只是他们不知道,院中的一场对峙正寂静中慢慢爆发……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貌似这章有点无聊…… 希望大家不会觉得无聊啊,明天要去杭州乐园玩,就不更新啦,后天接着更…… 昨天主要太开心啦,看到爱米的长评真是开心、兴奋加感动啊,凌晨给偶写的长评,真是太佩服爱米了,谢谢爱米给偶写长评了,当然看到短评也很开心啦,向大家鞠躬! 73第七十三章 令窒息、不安的气息空气中弥漫,廖无尘不甚意的继续把玩着月的秀发,眼中的警惕却是一分不少。 自从月被廖无尘挟持,诺安就始终一言不发,眼睛牢牢盯着廖无尘怀中的月不放。 廖无尘看准了诺安和聿袭风不敢轻举妄动,脸上的得意之色愈显,“们控制住了这院子又如何,这整个无言城都是的,们休想离开。” “不过现很想知道……们到底是谁?”廖无尘先是斜着眼向已是面色冷漠的诺安处挑了挑眉,再说出后半段时,眼中忽然爆出精光。 月的被持,聿袭风、诺安的束手无措,廖无尘的嚣张……事情的主导权似乎又都转到了廖无尘的手上。 “以月为掩饰,一个当他的表弟,一个做他的护卫。们到苍木国究竟有什么阴谋?”廖无尘像审讯犯似的,字正腔圆的质问道,好似他才是正义的那个。 “这很重要么?”沉默许久的诺安此时挣脱聿袭风的怀抱,挺直脊背,站直了身体,语气冷淡的反问廖无尘。 “小安!”聿袭风着急的诺安身后叫道。 “没事。”诺安的声音稍显柔和,口气中的坚定却让聿袭风不得已止住了脚步。望着诺安倔强清冷的背影,聿袭风没办法再说什么,有些事阻止也没用。于是只能暗自担心着诺安的伤势,时而又把眼神飘向情况也不容乐观的月的身上。 左肩的伤痛早已随诺安的心情麻木,放下一直扶左肩的手,诺安缓缓的向廖无尘靠近。 廖无尘的表情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只是被剑刺中的右肩不断的有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流出,渗到与廖无尘相贴的月雪白的衣衫上,还有脸上不能掩饰的苍白,很难不让发现此时的奥妙。 “站着不要动!”廖无尘忽然大喝一声,诺安的靠近显然触动了廖无尘的某根神经,令他反应强烈。(.无弹窗广告) 把廖无尘打伤的聿袭风当然知道廖无尘此时的身体状况,也知道廖无尘刚才的话都只是拖延时间,却不知道此时的诺安想什么。 慌张就好……诺安忽然摆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耸了耸肩,如廖无尘所愿的停下了脚步。 “只希望能放了月。”诺安软下声音,向廖无尘示软道。 “好啊。”廖无尘突然很好心的答应道,却下一刻脸上浮起一个阴险的笑容,“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诺安压下厌恶的情绪,平静的询问。 “很简单,如果是一定做得到的。”廖无尘故意卖起了关子,看见诺安眼神中的焦急之色,廖无尘只想看到诺安挣扎的眼神和求饶的样子。 “们一物换一物。”看够了诺安急切的表情,廖无尘缓缓的吐出了几个字。 “好!” “不行!” 同意声、反对声几乎同时响起。 聿袭风跟上几步,拉住了诺安的手。 诺安回头看了看聿袭风,又看了看聿袭风紧握着他的手,嘴角浮起一个好似安抚性的笑容。 接受到这对聿袭风来说绝无仅有的笑容,聿袭风心中一荡,手上一丝清清凉凉,是诺安的皮肤。 诺安捏捏聿袭风的手,聿袭风的手温传向了诺安的手,也温热了诺安的心。就是有聿袭风旁边,诺安才敢毫不犹豫的答应一个看似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却是诺安预料到的条件。 行动不便、虚弱的月总是被廖无尘这么拖着,身体肯定会受不了,交到聿袭风身上诺安才能放下心。(.无弹窗广告)而且他与月相比,他的行动能力显然比月好得多。 对廖无尘来说,带着浑身是伤的月绝对是个累赘,能让诺安主动提出,既解决了廖无尘这个问题又没有使廖无尘落了下风。而要交换质,没内力且受伤的诺安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当然,廖无尘特意针对诺安也是廖无尘会提出条件的因素。 各方面原因加起来,诺安稍作假设,就可以简单推出结果。 聿袭风仿佛明白了诺安所想,脸上的表情算不上很情愿,却还是缓缓松开了诺安的手。 “既然同意了,就过来吧。”廖无尘嗤笑着,眼神挑衅的看看聿袭风,闲闲的等着诺安自投罗网。 无视廖无尘得意的表情,诺安照着廖无尘的话走了上去。 “不要过来。”月恍恍惚惚的看着正靠近的诺安,用尽力气用沙哑的嗓音朝诺安喊道。 诺安却笑着摇摇头。他不能扔下他。 “慢着。”廖无尘突然喊停,诺安霎时停下脚步,“先把手上的琴弦扔了。” 琴弦?诺安差点忘了一只拿手上的琴弦了,低头,一丝不漏痕迹的轻笑挂了嘴边,原来廖无尘害怕着这个。无妨,没了这个,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可以做。 毫不犹豫的丢掉已沾满血迹的琴弦,诺安继续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慢着。”又一声喊停,诺安猛地停了下来,只差几步就可以接近月,接近廖无尘了。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高亢的声音从半空传来,一个影潇洒从容的从天而降,挡了诺安与廖无尘的中间。 “季晨!”廖无尘兴奋的叫道。 怎么会是他?才想了一半,诺安猛地被揽住腰向后退出几米,“小心季晨。”聿袭风略带着急的声音耳边响起。 诺安点点头。现怎么办? “该死的!为什么季晨进的来?”边上的聿袭风懊恼的低咒着,想来聿袭风从没有预料到他训练出的收下会这么不经用,让一个堂而皇之而又没有引起察觉的进这个院子。 二对三,这三中的一个还是质……这样的境况,真是不太乐观。 事情仿佛又退回到了起点,而且还变的更加的糟糕了…… 不知季晨和廖无尘说了些什么,廖无尘一脸轻松的把月交给了季晨。没了月这个累赘,廖无尘顿时轻松了不少,季晨简单迅速的止了廖无尘肩上的血,喂了廖无尘一颗药丸。有季晨这个帮手,廖无尘的精神与体力顿时恢复了不少。 无大碍的廖无尘得意的神采更甚,季晨抱着月站边上温和的朝诺安微微一笑。聿袭风一看,脸色不好的挡住了季晨看向诺安的视线。 “真是可惜呢。”廖无尘一脸惋惜的表情,对着诺安、聿袭风探探手,“们的事情似乎得再重新谈谈了。” “想怎么样?”诺安沉下声道,眼睛故意向季晨瞥了瞥。却发现季晨像早就知道他会说话般,眼里惊讶全无,只是淡淡的站着看着。 “们来玩个游戏吧。”廖无尘眼里闪着兴奋与嗜血的光。 诺安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这场战争只是他们五个的,已容不得任何来插足。 聿袭风担心的扯扯诺安的衣袖,又顺着衣袖捏紧了诺安的手。 “这个游戏保证有趣。”廖无尘诡异一笑,把头转向了季晨,“季晨,把那个好东西给。” “廖无尘!答应会放走他们的。”月忽然脱离季晨的怀抱向廖无尘扑去,语气近乎声嘶力竭。 廖无尘无情的狠拽住月的手臂,用力一搅,就把月的手臂扭到了后面,轻笑道,“月真是单纯的可爱。”随后语气一转又变得鄙夷无比,“觉得有这么大价值吗?的□身子玩几次就够了,不过,的小安可是美味的紧啊。”语毕,还一脸色相的诺安身上扫来扫去。 邪笑几声,廖无尘大手一抛,把苍白着脸,浑身颤抖的月抛回了季晨的怀里。 诺安忽然觉得手上一痛,是聿袭风的手狠狠的攥紧了他手。侧首,聿袭风的侧脸线条刚毅,一条剑眉已挑得老高,眼中的熊熊怒火愈烧愈旺。 聿袭风克制,诺安任由聿袭风不自觉的握紧,手上的痛同样也让诺安冷静下来。 把月固定怀里后,季晨掏出一样形状怪异的黑色物体交给了廖无尘。 诺安见到那物,瞳孔猛地剧烈收缩,心脏通通通的越跳越快。为什么他有这个?不!不是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个时代会有这样的东西?会是自己认错了么? 看见诺安直直盯着他手中的物体不动,廖无尘显然兴致更是大了几分。 “这可是花了很大功夫才弄到的,今天就给们开开眼。”廖无尘还算熟练的摆弄起手上的物体。 廖无尘的动作却让诺安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那熟悉的动作,诺安现代时不知把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几千、几万遍。 “砰!”连响声都是如此的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晕了,写了半天才到这儿,下章应该可以把这段写完了吧?有待考证中…… 大家看的郁闷么?偶是写的郁闷死了,下次应该写点轻松一点的,调节一下心情。 不过昨天玩的真是刺激啊,360、180随便乱转,还有偶终于知道自由落体的滋味了…… 74第七十四章 这样的东西绝不是还处冷兵器时代的现所会有的……那么,是谁带来的?诺安忽然想到了一个,心里蓦地咯噔了一下。 “小心!”聿袭风被廖无尘手上奇怪的东西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大叫一声把还愣那儿的诺安护了怀里,看了看背后被击中的大树,面色冷峻的紧紧盯着笑得一脸嚣张的。 大树的树干上,一个黑色烧焦的小洞正冒着烟,还有点点火药味。 “看来已经有等不及了。”廖无尘斜眼瞧着聿袭风,对聿袭风的大惊小怪一阵嘲笑。 聿袭风冷哼一声,歪过头懒得看廖无尘丑陋的嘴脸,心里只希望不要引来别的注意才好。他带来的没他的信号绝不会轻举妄动,这声异响只会引起他们的警惕而已…… 聿袭风的漠视,诺安的愣怔让廖无尘心中怒火顿起,“既然准备好了,们就开始了……” “游戏的名字就叫做――‘狩猎’。”随着聿袭风眼睛猛然瞪大,廖无尘弯起了嘴角。 诺安也从聿袭风怀里抬起了头,顾名思义,就是猎追猎物,追的猎射杀跑的猎物。而这猎当然是现握着手枪的廖无尘,那么猎物,是他?聿袭风?还是他们? “条件。不能用内力。”廖无尘朝聿袭风瞥了瞥。这条明显是针对聿袭风而设的,诺安没有内力,廖无尘早就察觉,只是他没想到,没有内力的诺安也可以把他伤着。 诺安自然知道枪的威力,尤其是这样一个冷兵器占主导地位的落后时代。不用内力就是意味着不能施展轻功,只能平地,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内躲避子弹的狙击。 一般手枪的子弹飞行速度大约几百米每秒,远远高出的奔跑速度,要想凭速度绝对是天方夜谭。所以,只能依靠对子弹飞来方向的判断力和分辨出方向后身体的反应能力。 而这样的‘游戏’对西琅国王爷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侮辱。 廖无尘的行为表情显然激怒了聿袭风,诺安听见聿袭风握紧了拳头,骨头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不愿意了?”看到聿袭风的反应,廖无尘轻蔑的说道。 “说完了?”诺安这回挡聿袭风的身前,阻止廖无尘进一步刺激到聿袭风。 廖无尘一愣,又邪邪的笑道,“小安想来试试?” 诺安不置可否,冷冷瞥了眼廖无尘继续自己要说的话:“就只有枪里的那几发子弹吧?” “怎……”听了诺安的话,廖无尘隐去笑容,神情疑惑的看着诺安。 “怎么知道的不用知道。”廖无尘话没问出口,诺安就打断道,他没时间来替廖无尘解释疑惑,“枪里的子弹打完,游戏就结束。”枪里最多只能放七发子弹,刚才打出了一枪,现最多也就六发,按正常情况来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不知道现的身手还不? “好啊。”廖无尘不相信有可以躲得过他手中的东西,“如果是小安,会手下留情的。”说罢,向诺安挑了挑眉。 “小安,来。”聿袭风越过诺安,站到了诺安的前面,“有伤。” “也有。”聿袭风的呼吸显得比平时稍有些急促,虽然聿袭风已尽力控制,诺安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而且不了解枪,相信,不会被打中的。” “不能让来救,还是……”聿袭风语气有些低沉,“不相信?” “没有。”诺安知道聿袭风钻牛角尖,变成现这样的情形,聿袭风把错都归了自己身上,聿袭风把他的挺身而出当成了他对他的庇护,聿袭风的自信心被他一个再三考虑的决定给慢慢的侵蚀……可是为什么要轻易受他的影响? “那就让来。(.无弹窗广告)”聿袭风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坚持。 “好了!”廖无尘旁不满的插话,“没空看们侬侬的。” “开始吧。”聿袭风也不愿与廖无尘多话,向前一步,昂然挺立。 “等会儿。”聿袭风已作出防御姿势,廖无尘却突然叫停,“现改变主意了。” “又要耍什么花样?”对于廖无尘的耍弄,聿袭风怒不可遏。 “不管要干什么,们还是不得不让耍,不是吗?”廖无尘好不嚣张的说道,说完把眼瞄向了默不作声的诺安,“现要他……”廖无尘把手指向了聿袭风身后的诺安。 “妄想!”聿袭风听了廖无尘的半句话就已气的跳脚,哪还有心情听下去? “别急。”廖无尘眼睛不离诺安,只是此时事情的主角却置若罔闻,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回看廖无尘。 “还没说完,这枪也不玩了。现只是想继续刚才被迫停止的一件事。”廖无尘看向诺安的眼里一阵淫邪。 闻言,诺安仍旧没什么大反应,只是眼眸愈加的深沉了。只是聿袭风一听此言,怒目而视,简直就要扑上去把那个笑得恶心的撕成碎片。 “算了,再退一步吧。这可是最后一步了。”廖无尘状似无奈的摊摊手,“小安现只要给做一件事就可以了。这件事绝对不难也不危险,只要小安几个动作,就可以完成。然后高兴,还可以把月还给们,怎么样?” “又想干什么?”聿袭风的表情依旧没有缓和,语中的防备毫不掩饰,谁能相信廖无尘会突然这么好心。 “无言城中专属城主的精英部队马上就会到达,们还有一点时间,等部队一到,如果们能逃得出去,以后只要不威胁到们,无言城的门将永远为们打开。”季晨突然旁如读圣旨般高声陈述,说完,倒退一步又如旁观者般边上一站。 这是逼他们。 “什么事?答应。”诺安的声音这黑夜响起,平淡而无波。 “把衣服脱了。”廖无尘眯起眼睛,缓缓的说出了他“简单”的要求。 诺安微微一愣,虽早知廖无尘不会有什么好事情,不过,这廖无尘对他的衣服未免太过执着了点。当众脱衣服……诺安还从没有干过。 “快点吧,”廖无尘催促道。等着诺安他面前的表演。 “小安!”廖无尘明显有所企图,聿袭风急了。 话刚完,诺安当真有了动作。聿袭风上前一步,急着想把诺安包自己怀里。 “别过来。”诺安淡淡的喝止住聿袭风的行动。只是脱衣服而已,这远远比刚才“狩猎”的游戏要好得多。至少身体上不会有什么损伤,如果忽略廖无尘死死定他身上的灼热而放肆的目光,真的只是小事而已…… 为了减少疼痛,诺安只用单手脱衣服。于是脱衣的速度变得很慢,至少诺安平时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单手扯着腰间的衣带,背后的长发都顺着诺安低头的姿势滑到了胸前,遮住了诺安的侧脸,正好挡住了聿袭风的视线,聿袭风不知道诺安现的表情,但是聿袭风的心一直随着诺安的动作而颤抖。 衣结总算解开,虽然是单手解衣,已深深渗透于诺安身上的优雅气质,让诺安没有失了态,依旧平和坦然的解着衣服。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结头柔顺的化作了一条平整的长带,雪白的衣衫瞬间散了开来,胸前的衣襟大开,白玉般的胸膛微微起伏,配上银纱般的月光,更显得晶莹而幼嫩。 诺安缓缓抬起了头,望向看得目不转睛的廖无尘。 廖无尘觉得喉咙像是有一把火烧,烧得他口干舌燥,咕噜吞了吞口水,廖无尘只觉更干了。 诺安的手拉着衣服,衣服往一边慢慢斜下,露出了一个肩头,忽然停滞不动。这样半遮半露,更是撩拨的欲罢不能。廖无尘现只想马上撕了诺安身上的衣服再好好蹂躏亲热一番,不久前摸上这副身体的感觉又一次袭上心头。 诺安微微皱了皱眉,单手果真有点难脱。抬起手,诺安拉下另一肩上的衣服。两肩都暴露空气中,搭肩上的黑发代替衣衫覆住白皙的肌肤。 伸开双臂,稍稍舒展身体,衣衫从诺安的身上飘然滑落。 一阵风拂过,诺安的长发翩然而起,滑落的衣衫诺安脚边微微颤动。 聿袭风略显粗重的呼吸飘入诺安的耳朵,周围的气氛都不经意间发生了变化。 廖无尘如狼的视线诺安的身上扫来扫去,纤瘦却又不失美感的身体实则充满了力量,并不柔弱的美才是最扰乱心的。 只有诺安还为廖无尘的反应而奇怪,遮掩狂热不掩饰的目光,只是对着一个普通而与任何男性相同的身体而已。 诺安静静的站着,等着廖无尘作出反应。 廖无尘却完全沉浸眼前美好的景色中,“无尘。”唯一没有受到干扰的季晨见状提醒道。 廖无尘回过神,眯着眼道,“裤子也脱了。”语中急切与眼中的淫光让聿袭风打了个寒战,对象不是他却让他一把火烧到了胸口。 作者有话要说:再过几天就要回校了,迎接新生去~麻烦啊! 还有一件超高兴滴事,偶滴四级居然过了,这次试卷还比原来难的说。 偶滴破英语也能过,真是乐死我了,奇迹啊奇迹…… 不过最近也有不爽滴,前几天偶掉收藏,泪,被淫抛弃了…… 75第七十五章 “再不脱,部队就可要到了。”廖无尘盯着诺安不耐烦的催促道。 “小安,不要……”月眼泪汪汪,悲哀的看着即要动手的诺安。 诺安看向月,轻轻弯了弯嘴角,眼中的光让月心中一颤,诺安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眼中的柔和恐怕连诺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要他安心,可是怎么能安心?月紧咬着下唇,泪水却仍旧不可抑制的滚落下来。 收回目光,诺安眼中的光芒瞬间熄了下去,重新归于淡漠的看向自己的腰间。 脱裤子……还真是得寸进尺呢。 刚才只是稍稍伸展了双臂,左肩上已麻木的伤又重新刺激到了诺安的神经,廖无尘,这笔账应该要怎么算才好呢? “风。”诺安忽然侧过身面向就在诺安脱衣服后就站的老远,眼神飘忽不定的聿袭风,“帮我解开。” 聿袭风一怔,有些愣怔的看向诺安,原本愤怒激动的脸上又夹杂了喜悦与疑惑的神色,让聿袭风的表情一阵怪异。脚步还是不随自己的思想走了过去,双手颤抖的碰上诺安的裤带。 诺安竟然叫他风!他第一次从诺安口中听到这样的亲昵称呼。诺安总是刻意的和他拉开距离,却对认识不久的月亲密、容忍。这算不算关系进一步了? 不对……为什么诺安会突然换了个称呼? 抬头对上诺安的眼睛,诺安眼中的冷意和某种特别的光芒让聿袭风刚激起的某些情绪马上偃了下去,冷静情绪,一丝了然滑过心中,不漏痕迹的拍拍诺安的手,低头解着被诺安不知怎么一弄变成了死结的裤带,低着的头几乎已经贴到了诺安的胸前。 砰!脚边灰尘轻起,地上多了个黑色小洞。 “你!”直到子弹打入地中,聿袭风才猛然察觉到子弹的欺进,还没有习惯子弹的威力与声响的聿袭风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却引来廖无尘的嗤笑。 “不要在我面前做这么亲密的事。”廖无尘擦擦手中的枪,斜眼瞥了眼愤怒至极却被诺安牢牢拉着没法发作的聿袭风,“这脱的事情就由我代劳好了。” 说着就慢慢踱了过来,诺安放开拉着聿袭风的手,“风,离开点,我们马上就可以走了。” 聿袭风愤恨的看着越走越近的廖无尘,紧抿双唇,握了握拳,聿袭风终于低下头退了几步。 廖无尘笑着走近诺安,诺安攥着裤带的手却随着廖无尘的走近越攥越紧,骨节分明的手上白色的骨节愈加的凸出。 “近看这皮肤更加的好,比女人的还好。”廖无尘没有马上动手解诺安的裤带,而是欣赏物品式的摸上了诺安的皮肤。 “不过这力道……”廖无尘的手沿着诺安的手臂滑到了诺安受伤的左手腕上,抓住手腕,用力一扭,力道延至诺安的整条手臂,牵动伤处,诺安顿时又是一阵冷汗不由自主的从额上冒出,表情却依旧一成不变,呻吟之声也没丝毫露出半分,“却大的惊人,如果当时那弦环住了我的脖子,那么现在我也就没那么幸运能站在你身边,做现在的事了吧?” “我只是自卫。”诺安一字一顿的说道。 “自卫?……对,你是自卫。”廖无尘眯着眼,说道。 啪…… 一道亮光滑过,幕布般的天空一朵绚烂的大型礼花华丽绽放,又散着慢慢从空中落下,亮光渐渐淡去、消失…… 砰……啪! 又一朵礼花在空中盛开,接着一朵又一朵,绚丽璀璨的礼花照亮了这个夜空。 shit!怎么会是月日怜? “风!”诺安大叫一声,右手已瞬间抽出一直藏在腰间的长软剑。 聿袭风接到信号,提气,直向季晨那边略去。 诺安的软剑如灵蛇般蜿蜒着缠上廖无尘毫无防备的拿枪的手臂,诺安手腕灵活一抖,软剑如有生命般迅速收紧。 廖无尘手一痛,手上的枪啪嗒掉到了地上。 诺安乘机抬脚狠狠横踢一脚,廖无尘扭住诺安手腕的手还抓着,于是带着诺安的手腕横飞出去,诺安强行用力欲甩开廖无尘的手,只听卡擦一声,廖无尘的手甩开了,诺安的手臂却顿时脱臼,粉碎的肩骨又雪上加霜。 额上的冷汗又冒了出来,咬着牙,诺安迅速俯身捡枪。 痛!就在诺安要触上枪的一刹那,胸口忽然如绞般疼痛,心脏强烈的在胸口跳动,那种欲裂的痛让诺安几乎觉得他只要一动,心脏就会马上爆裂般。 混蛋!到底怎么回事? 诺安来不及多想,他要拿到枪,没抢他对付不了廖无尘。 廖无尘的手欺进过来,诺安果断拿起枪,心中的痛如感知般直传到诺安的手上,手不受控制的一颤。 “别动!”克制住自己颤抖的手,诺安以标准姿势把枪稳稳的对准正想上前的廖无尘。 枪对准廖无尘的同时,诺安小心的用眼角撇向与季晨缠斗的聿袭风。 季晨抱着月,正被聿袭风追着跑。带着一个人,季晨却看不出丝毫狼狈,反而一脸轻松的任聿袭风在后面追着,偶尔轻松躲闪聿袭风横来的一剑。 他为什么不反击? “叫你别动。”诺安喝住想上前夺枪的廖无尘。 “你不敢。”廖无尘自信的说道,“你杀了我,月就会给我陪葬……” “你不配。”诺安冷冷的回到,枪头慢慢瞄准廖无尘的某部位,“欠月的还没有还回来,你还不配死。” 砰……啪……啊…… 子弹出口的声音,子弹嵌入肉里的声音,还有廖无尘的低吼声…… 廖无尘猛地单膝着地,红色的鲜血从大腿处汩汩往外流。 砰!砰…… 几乎重叠在一起的两记枪声响起,廖无尘的左右两臂又各多出一个往外冒血的血口。 “现在还有两颗子弹。你说要再射哪儿?”诺安居高临下的俯视廖无尘,听见枪声的另外两人稍稍减慢了逃追的速度,季晨却只是向他们这边看了一眼,便继续在空中乱窜,反倒聿袭风不时担心的朝这边张望,顺带追逐的速度也降了下来。季晨好似了解到这个问题,速度也慢了下来,两人拉开的距离又一次回到了起初。 时间不能再拖了,天空绚烂明亮的礼花在诺安脸上洒下点点五光十色的光彩,诺安慢慢把枪瞄向了廖无尘的脑袋。 “你要干嘛?”廖无尘喘着气,原本的自信之色已消失殆尽,只剩下慌张爬满了脸孔,“人已经来了,你杀了我,你们别想全身而退……” “这不用你担心。”周围已渐渐出现骚动,诺安握紧手中的枪,食指扣动扳机,“你去死吧!”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心口忽然猛地一抽,心脏的疼痛又一波袭来,血气上涌,狂乱的心跳,激烈的抽搐,心脏不能负荷到几欲毁灭。身体有一股不知明的气息在体内乱闯,体内的空气越来越少,诺安握枪的手一抖,打偏了…… 子弹擦着廖无尘的头发掠过…… “安,小心!”聿袭风大叫一声,身子一转,直向诺安的方向飞去。 完了!廖无尘在诺安闪神的那一刻,飞扑向诺安,用尽全力踢向诺安,诺安理所当然的要躲,可是这时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一下子像被定住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飞向自己的一脚,视线渐渐模糊,踢向自己的脚也变得那么的模糊不清,连踢在身上的感觉都变得如此的不真切…… “小安!”这是月的声音,好像很悲切啊…… 枪被廖无尘夺了过去,眼前如罩了一层纱,那枪口似乎正对着他,廖无尘狰狞的面孔上浮现出了疯狂的笑容。 现在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回去可以见到月,可以见到澈,还有很多人……可是心里为什么还是这么闷呢?许多情景如放电影般在诺安脑海里掠过,温柔的启轩……多变的月……机灵的灵儿……沉着的翌……少言的夜……居然还有老是冷眼相对、别扭至极的聿袭风…… 砰!枪声在诺安耳边响起,诺安缓缓的向后倒去……天空中闪耀的礼花把天空染得色彩斑斓,落入诺安的眼中也照亮了诺安迷蒙的双眼。 “安――”聿袭风的声音好像变近了…… 有什么东西击在了诺安的身上,是子弹吧?恍惚间,诺安听见了子弹穿过肉体的扑哧声,诺安的感觉正渐渐消失,子弹打入身体时的痛感都显得那么的虚无…… 意识消失的那一刻,诺安似乎看见头顶有一片红掠过,像似个……人影……还有模模糊糊的一记响声,那是枪响…… 子弹不是用完了么?为什么还会有……眼前一片黑暗,诺安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走鸟~ 这段也结束了,最近jj是不是老抽啊,抽得偶收藏越来越少了…… 不管了,就好好写偶的文吧,偶现在很想写现代文啊,怎么办?这里还米完结,就想挖坑,还写得死慢。算了还是不毒害大家了,乖乖先填这里的。 现在偶们这儿天气好冷啊,穿短袖整个人都冰凉冰凉滴,一冷就想吃东西,一吃东西就打断偶码文,晕了,还有……写到这里对偶文有啥想法说啊,从开始码到现在,经历了很长时间,写作风格、故事感觉大概都变了很多,因为偶人在变嘛=^^=偶希望偶不会越写越无聊,无聊了大家要提醒一声,要不偶没法改 76第七十六章 当诺安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的大红色帷幔让诺安的思维出现了片刻的停滞。[]那么 张狂的红,就和失去意识前那飘过的红一般…… 诺安缓缓坐起身,身上的绒毯随之滑落,诺安这才发现绒毯下的身体竟然□。 他的衣服呢?诺安抬起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额角,脑中一瞬间的空白让诺安有点不能反应。 他这是在哪儿?诺安环视周围,才猛然发觉,不仅床幔是红的,屋内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红色的。 吱呀……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诺安反射性的迅速又躺了回去。闭着双眼,诺安放松身体,平缓呼吸,细细的听着来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那人在中途停了下来,诺安听到陶瓷放到桌上时发出的清脆响声。随后那人又缓缓踱至床边,伫足而立,一种无形的压力随之向诺安袭来。 那人的视线在他的脸上流连不去,诺安毯中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原来若公子也喜欢装睡啊。”来人温和的声音中带着浅浅的戏谑。 诺安睁开眼就看见带着浅笑的季晨淡定的站着,不理会季晨满脸的笑意,冷着脸再次从床上坐起。 “你们把月和聿袭风弄哪儿去了?”诺安再次确定了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左肩的活动自如,应有的枪伤也完全无迹可寻,这有些超出诺安的预计。还有一堆的疑问在诺安的脑海里纠结不去。 “你有什么问题就去问他。”季晨转过身,把一碗黑不溜秋,飘着中药特有味道的不知名汤药端到了诺安面前,“我只管你们的病……喝了。” 药上浮着一层悬浮物,还有白色的雾气正不断的往上冒,和诺安以前喝过的中药有点不同。 “虽然你现在醒了,这药还是要继续吃,要不然你的身体负荷不了内在的力量。”季晨把碗塞进诺安的手里。 “我要见廖无尘。”诺安一口气喝下药,药中的苦味在口中迅速扩散开来。 见诺安爽快的喝下药,季晨满意的接过碗,却在听到诺安的话后,不由得扯了扯嘴角,笑着摇了摇头,“你不能见廖无尘。”说着,已开始向门口踱去。 “为什么不能见?我要找他。”诺安稍稍提了声音追问道。廖无尘到底什么意思,现在他怎么又不能去见廖无尘了? “因为……”廖无尘忽然停住了脚步,微微侧过身,头转向诺安,嘴角扬起一抹无谓的笑,“他已经被我杀了。” “为什么?他不是……”诺安有些惊讶季晨的话,更讶异季晨此时的态度,季晨这样的举动算不算犯上?虽然很早就觉得季晨有些神秘莫测,看似站在廖无尘一边,和廖无尘的关系也很亲密,却总觉得季晨总是如旁观者般冷眼看着廖无尘做着一切。不过诺安不认为季晨会是因为救他们而把廖无尘杀了,除非是有人……那最有可能的人不就是…… “你想到了?”季晨的眼里流动着些许赞赏的光芒,轻轻挑起嘴角,“对了,从现在开始,你的身体是我的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 “季晨――不准你调戏小诺。”随着清亮圆润的声音而来的是一个穿着红色大开领长袍的身影。 “有怜在我敢么?”季晨轻笑着回道。 “还有你不敢的?”月日怜装作诧异的大张着美目看向季晨,眼里的笑意却止都止不住。 “好啦,不是急着见你的小诺吗?他可是满肚子的疑问要你给他解答呢。”季晨向月日怜挑了挑眉,示意自己要走了。 “是我急么?”月日怜无辜的眨眨眼,声音也显得委屈无比,哪里还有那个令任何人都闻风丧胆逆鳞首领的样子? “好,是我急。好久都没有回本部,我的事可是积了一大堆。”季晨无奈的朝月日怜摊摊手,“可以让了吧?” “在外逍遥了这么长时间,要不是因为小诺,你还不知道回来。那些事我可是特意留给你的。逆鳞可不养闲人。”月日怜用修长的手指戳戳季晨的肩,一字一字的说道。 “知道,知道,我不是就去了吗?”季晨愈加无奈的点点头,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最闲,“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位子夺过来的,有你在,我就别想闲下来。”丢下一句宣告埋怨的话语,季晨头也不回的走了。 “哼。”月日怜轻哼,眼里的光芒闪了闪,脸上却对季晨最后说的话不甚在意,对着季晨离去的背影,月日怜轻轻自语到,“光说不做的人。” “哎呦,小诺――”月日怜转向坐在床上的诺安,满脸笑容的热情呼喊着诺安的名字,让诺安顿时觉得一阵冷。 拖着又长又大的衣服,月日怜给了诺安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像长久不见的朋友般热情洋溢。 浓郁的栀子花香扑鼻而来,月日怜的锦绣长袍贴着诺安□的上身,凉凉的,糙糙的,又滑滑的。 “放开我。”月日怜的热情,诺安不能理解,他们的关系只是敌人吧?何必要搞得如此亲密。使劲推着月日怜的身体,“我有话要问你。” “让我再抱会儿,昏迷了这么多天,季晨都不让我近你身。”月日怜没有放开诺安,反而抱了更紧了。 根据季晨和月日怜之间的谈话,季晨是“逆鳞”的人已经不用再质疑,不过两人的关系却不想是单纯的上下属这么简单,似乎还多了点什么,却让诺安琢磨不透。 不过月日怜真的是那种听话的人吗?不让近身就不近,是季晨太厉害,还是月日怜知道了容忍? 不在没必要的事上纠缠,诺安索性问起话来,“月和聿袭风在哪儿?”既然他们能救他,月和聿袭风也肯定不会有事的。可是不对,诺安忽的脸色一变,淡淡的出口,“你既然要杀我们又为什么会来救我们?” “这可冤枉我了。”月日怜忽然放开诺安,两人的距离却依旧很近,几乎是月日怜趴在诺安了身上,“我只是想给小诺增加一下路上的情趣而已,是那小东西自作主张,不听我的话,我已近惩罚过他了。如果你还不解气,我就把它交给你处置。”月日怜的手细细的描绘着诺安形状完美的脸廓,眼睛半眯,好似在享受指尖美好的触感,口中吐出的话却冰凉无比。 “他是你儿子。”诺安难受的动了动,月日怜的话让诺安心中也泛起了层层冷意,难道父亲都是这么绝情的么?那种四面都是墙的日子,全是那个名为父亲的人带给他的,难道父亲只是这样么? “什么儿子?”月日怜还在笑着,右眼角处展翅欲飞的蝴蝶印记闪着张扬邪肆的光芒“从出生就不被期待的就只能是工具。”眼中冷然的光让月日怜嘴角始终挂着的邪魅笑容也变得如降寒霜。 “工具……”月日怜的话一字一字的如一把泛着冷光的利刃生生的刺进了诺安的心脏。诺安抓着胸口,指节泛白,脑海里一片空白,唯独徘徊着两个字萦绕不去。 “小诺?”发现身下的身体忽然颤抖不已,月日怜稍稍抬起身体查看。 “没事。”诺安努力制止住颤抖的身体,身体中的冷意却依旧挥散不去。垂下双眸,这样的失态不受控制。诺安知道很多事都是有原因的,但是有原因不代表就可以找借口。事实就是事实,既然发生了,就要担起责任,像那个没见过面的“父亲”,像月日怜,他绝不能原谅。事情其实早就就注定了好了,他们今生只能是敌人,虽然他们有些特质很像,也不能改变已定的事实。 “我要见他们。” “月我等会儿再叫他来。他现在刚入“逆鳞”,还有很多事要学。晚上你就可以见到他了。”月日怜笑吟吟的解释道,冰冷的气息已消散不见。 “不行,月怎么能入‘逆鳞’?”月还要和他会湘阳国,怎么能和“逆鳞”扯上关系? “现在不行也得行,想脱离‘逆鳞’只有一个办法。”月日怜用手顺顺诺安顺滑黑亮的发丝,下面的话,诺安已有了答案。 ‘就是死’。诺安心中默默念道,月日怜的话也已同时出口,“就是死。” “月为什么要入,你逼他的?”诺安拨开月日怜不断骚扰他的手,冷冷的看着月日怜。 “小诺怎么这么说呢!”月日怜眼带哀怨之光,又扑到了诺安身上,“月是为了救你才自愿加入“逆鳞”的,我可没逼他。” “不过月真是很有天分,一学就会。”诺安看不见月日怜的表情,但是月日怜的声音里都带着明显的笑意,“‘逆鳞’也不是养废人的地方,在‘逆鳞’,废人的结果也就只有一个。” 月日怜轻笑着把脸转向诺安,气吐如兰,“小诺这个是知道的吧?” 诺安别过脸,月日怜这是趁火打劫,看准了月想救他,就提出这种条件,月不知道其实没有他的承诺,月日怜照样会救得,要不然他根本不回来。 “聿袭风呢?”知道月没事就好,其他的事可以过后再议。聿袭风不会也加入“逆鳞”吧?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不过诺安也不免想了想。 “他啊,就没这么好运了。”月日怜原本笑着的脸渐渐隐去了肆意的笑,没了俏笑的月日怜让诺安的心顿时沉了下来,“他死了,为了替你挡枪。”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一到开学就有点混乱,为了更新偶又跑回家了。迎接新生就是在那儿罚站加挡道。迎接的人太多,偶就站在一堆闲置人员里,无聊的要死,索性偷跑回寝室了。然后就回家鸟~想乃们了……呵呵 77第七十七章 清朗悦耳的声音从月日怜形状姣好的口中传进诺安的耳朵,话中的每个字却字字坚实的敲击着诺安的心房。(.好看的小说)诺安原本缓下来的呼吸刹那间的一滞,下沉的心也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 诺安忽然觉得月日怜似乎说了一个很可笑的笑话,从小随军出战、驰骋沙场,始终保持不败纪录的西琅国第一将军居然会因为一个廖无尘死了?还是为他挡枪――这么一个可笑、荒唐的原因。 “聿袭风不会死的。快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要见他。”心脏与呼吸又瞬间归于正常,诺安抬起低垂着的头,语气淡漠低沉,眼里平静无波,只是眉头却在不自觉间微微皱起,月日怜的话让诺安莫名有些厌恶。 “不开心了?”诺安的情绪变化虽小,但月日怜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了某些细微之处,轻勾起嘴角,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聿袭风死了对你和湘阳国不是都好么?你可以马上回去,也不用担心西琅国再来找湘阳国的麻烦……” “我的衣服呢?”诺安胸口的一口浊气在诺安体内徘徊不去,月日怜不停的话语声更让诺安烦躁异常。不想再听月日怜的胡言乱语,诺安想起身,却在张望了四周后找不到他可以穿的衣服。 “衣服到时候自会给你,你不必急。”月日怜单手搭上诺安的肩,制止了诺安要下床的举动。按理诺安绝不会如此听话屈服,此刻却任由月日怜制止了他的行动。原因无他,只是月日怜看似简单、随意的一个动作,事实上却是灌输了一道纯良的真气在手上,再加上诺安才初醒,身体与神经似乎还不太同步,于是让诺安无可奈何,只能直直的注视着月日怜,眉头也皱得更紧了。 “不要这样看我。”月日怜搭在诺安肩上的手状似无意却又显得及其暧昧的轻轻摩挲着诺安光洁□的肩头,眼神也跟着手势而行,诺安却看不透月日怜的想法,“你现在伤看上去像是好了,其实身体还有些问题。(.)给你衣服,你肯定就不会乖乖的躺在床上了。” “我要见聿袭风。”月日怜若有似无的触碰让诺安身体顿时有一阵酥痒感,轻颤着身体,诺安依旧直视月日怜,仿佛没有听见月日怜的解释般,诺安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月日怜会这么好心帮他。月日怜的目的无非是不让他下床,限制他的活动而已。于是诺安向后移了个身,索性靠在了床边。 “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月日怜丝毫不受影响的抽回落在半空的手,却因诺安的话不满的微微噘起嘴,惑人的美目俏生生的瞪了眼诺安却更像是抛了个媚眼,“你为什么能毫发无伤的躺在这儿?还不是聿袭风替你挡的致命的一击?那样近距离的射击,正中了聿袭风的肺部,死了有何不可?不信你可以问季晨。” “……”对于月日怜的理直气壮,诺安无语的再一次垂下头,脑中忽然变得紊乱异常,呼吸也微微变得急促。 月日怜说的没错,肺部中弹这种重伤,在医学上会直接造成肺脏损伤和出血,随之而来的是血气胸,受伤肺几乎立即丧失呼吸功能,伤者的血液循环和呼吸都要受到严重影响。如果不及时处理,就很快会因失血和呼吸窘迫而丧命。即使在现代死亡率也是高得出奇,何况是医疗设备简陋、医学发展落后的古代。 而且……不会的!诺安甩甩头,努力迫使滑稽的想法从脑中散去。他凭什么要去相信月日怜?要说季晨也是他们“逆鳞”的人,空说无凭…… “我要见聿袭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诺安就这么相信绝不可能,但是心脏的奇异跳动,却让诺安感到不安。(.)聿袭风是为了救他……昏迷前听到聿袭风靠近的声音,听到子弹出膛进入血肉之躯的声音。两者微妙的联系在一起纠结在诺安脑海里,一部分真相慢慢浮现。 “对我就这么凶。”沉默良久,月日怜委屈的抱怨一句,“要看就看吧,不过可没衣服穿。”说完,向后退了两步,好整以暇的看着诺安。 诺安不为所动的冷眼看着月日怜,轻拧的眉略微上挑,隐隐的怒气蕴于眼中。 月日怜总是如能看透般的站在诺安面前,看似轻佻放浪实则冷静傲慢,邪魅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琢磨不透的心,还带着某种悲哀的气息环绕其中。 原本对月日怜的好奇已消失不见,这样的人招惹不得,诺安时刻谨记,却一次次被迫牵扯。诺安狠狠的抓了抓被角,掀被□的下了床。 仿佛不在乎全身□,诺安挺直身体,面色坦然的抬眼直直的看向月日怜:“带、我、去。” 诺安的执着让月日怜不禁一愣,随即笑容浮现,轻笑着上下扫着诺安,眼中却逐渐冰冷。 “咚咚咚――”节奏不快不缓的敲门声打破了房内短暂的沉寂。 诺安惊觉的看向门口,月日怜已应了声。 房门被打开,进来的人微垂着头走近,一声不响,诺安却不自觉的惊呼出声,“月!” 穿着鹅黄色轻衫,低着头走进来的正是月,在听到诺安的声音后飞快的朝诺安看了眼,然后又急急的低下了头,面无表情。不过月朝向诺安的一眼里,诺安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一闪而逝的惊喜与关心。 “不是让你晚上来么?没事情可做?”月日怜的声音不温不火,却让月不由的身子一颤。 “是季晨让我拿衣服给小……安,说是有用。”月恭敬的回道。 “还真会自作主张。”月日怜随意的飘出一句,月感觉身上的压力也随之消散于无形,暗暗吐了口气。 “给小诺穿上吧,穿好带他去见聿袭风。”月日怜挑起秀眉,人已让了一步,留出空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月硬着头皮穿过月日怜,走到诺安面前,熟练的给诺安穿起衣服。 诺安伸展身体,任由月替他一件件穿上,眼睛却一直不离月的脸,月依旧面无表情,但是给他穿衣的手却颤抖不已。 看着诺安□的身体逐渐被衣服所遮盖,月日怜可惜的摇摇头,凤眼一勾,感叹道:“小诺还是不穿衣服的时候好看。” “月,带我去。”诺安不理月日怜的胡言乱语,转头向月说道。 “庄主,我们走了。”月意外的没有看向诺安而是转向了月日怜,低眉顺眼的请示道。 “去吧。”月日怜点点头。 门被轻轻带上,月日怜甩开宽大的后摆,坐到桌旁,倒了一杯茶,就要入口,却在唇边停了下来。微眯的眼睛盯着门,眼中透着丝丝迷离,口中轻喃一句,却是低的连月日怜自己都听不见的话。 走在宽窄合适的廊道上,垂暮的阳光斜晒而入,打在面前瘦削的身体上,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 看着前面带路的月,诺安皱着眉,一脸沉思。 沿着走廊转了几个弯,终于停下了脚步。月默默的侧着身,单手推开了门。诺安顺势抬脚进了门,房中一片安静,诺安的心却怦怦的跳个不停。没有听到聿袭风熟悉而霸道的声音,诺安不自主的放轻脚步。 床被厚重的帷幔遮得严严实实,诺安知道聿袭风正躺在里面。 继续轻步前行,后面传来轻微的关门声,还有渐进的月的脚步声。终于走到了床前,诺安抬了抬手,却忽然没有勇气拉开这最后的屏障。 忽然一只白嫩的手伸了出来,果断的替诺安拉开了帷幔。 聿袭风的人正安详的睡着,只是脸上不正常的惨白让诺安的心猛地一颤。诺安的眼在聿袭风□的颈项和盖着薄毯的身上快速的扫描,却始终看不见一点生命迹象。 诺安的眼光飘到了聿袭风高挺的鼻梁,琥珀色的瞳孔渐渐变得幽深沉静。拿出手缓慢的、小心翼翼的探到聿袭风的鼻尖。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定格,诺安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却怎么也等不到聿袭风鼻尖呼出或者吸进的气息,手下的皮肤也寒冷如冰,诺安似乎能感觉到皮肤下的血管中凝结在血管壁中的血液也是那么的冰冷。 “告诉我,聿袭风没事。”诺安抽回手,淡淡的问道,脸却依旧朝着聿袭风让月看不清表情。 月原本清澈的眼里渐渐浮起一层湿湿的水雾,艰难的张口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却始终说不出话来,最终还是沉默的低下头不发一言。 “聿袭风没有替我挡子弹,更没有中枪。”诺安还是淡淡的说道,声音却越来越轻,好似在自言自语,“聿袭风怎么会干这种舍身救人的蠢事的?他不是一向自命清高,看别人的命都是贱命的么?” “小……安……”月轻轻的唤着,却被诺安忽然的转头吓了一大跳,要说的话顿时堵在了喉间。 “月!告诉我。”诺安的双手死死的匝紧月的肩头,眼神锐利的盯着月,想在月的眼中找到答案。。 “小安……你冷静一点。”肩上的疼痛让月拧紧了眉,声音也因疼痛变得有些颤抖。 “我很冷静。”诺安放开月,有些无力的靠在床边。聿袭风为什么要救他?没经过他同意为什么要救他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勒,两天一更勒,最近看变身小说看得偶不务正业,看这章把小安折腾的…… 78第七十八章 聿袭风,我欠你一条命,你是要我用命来还你么? “小安,你听我说。”月忽然意识到,诺安可能误会了什么,上前一把抓住诺安垂下的手,“聿袭风他没死,没死。” “没死?”诺安略带疑惑的看向月,心却因为月的话静了下来,他要解释,“怎么回事?” “当时廖无尘用……枪指着你,风就不管不顾的冲到你身前……”月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还有些心有余悸,声音也显得颤抖不已,“风……流了好多血,可是却死死抱住你,挡在你面前。” “后来季晨也拿出了一把枪,我以为他要杀你们,我就……”月眼睛通红,脸也涨得通红,“可是倒下的却是廖无尘。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接着无尘府一片混乱,到处都是一片血红,到处都是利刃刺入肉骨的沉闷声响。” “风的肺被子弹伤了,我都快以为风要死了……”月的脸上忽然露出欣喜的神情,眼中的亮光一闪而逝,“但是季晨却说他有办法,我本来不信的,可是后来风真的没事了,还会和我讲话。” “那现在聿袭风他?”诺安侧首看着脸无血色的聿袭风,一些猜想闪过脑中。 “剩下的还是我来说明吧。”从外头忽然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紧闭的门开了又关,一个蓝色的身影落在了诺安与月的面前。 季晨又一次毫无预兆的降临,手拿折扇,嘴角带笑,神色悠然的看着诺安。 “季晨……”月向季晨点点头就当了行礼,这种好似朋友般的表示方式让诺安不觉皱起眉。一觉醒来,似乎什么都不一样了。 “小月,先回去把今天的任务做完吧,等会儿怜又要和我抱怨了。”季晨笑着也向月点点头。 “……”月有些迟疑的看看诺安。 “去吧。”季晨拍拍月的肩。 “好。”月又恢复成面无表情,微低着头走了。 收回视线,诺安挑眉望向季晨,“你们有什么目的?” “若公子,你这可不是对救命恩人说话的语气哟!”季晨刷的打开折扇,逍遥的轻扇着,现在的这个温度,折扇倒正好派上了用处。(.无弹窗广告) “如果让聿袭风假死、屠杀无尘府全部人是救命的话。”诺安语气仍旧没什么感情。 季晨盯着诺安的眼中笑意不减,惊讶的神色也只是一瞬而已,也不隐瞒,坦然道:“这可不是我可以做得了主的,除非你要聿袭风真死,也不用我消耗了制了很久的药和内力了。至于屠杀无尘府的人,我不认为你会在乎这个?况且你能无碍的醒来,也不能说我一点忙也没帮吧?” “废话我不想多说。我要聿袭风醒来。”诺安不知道在这个古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他不能理解的事情存在着,至少现在诺安庆幸着,庆幸着聿袭风没有因为是处在古代而使他丧了命。 “会的,不过我需要你的合作。”季晨出奇的很好说话。 “没问题,命是我欠他的,合作不是问题。”诺安点头同意,不过又想到什么,问道“你还有什么要求或者条件?” “没,我没有要求,也没有条件。”季晨摇头道,“我只是对你的身体情况很感兴趣,在救聿袭风期间,我会顺便干我要干的事,不会影响你的。” “不过……”季晨忽然卖起了关子,神色也看似有些为难,“我没要求不代表怜没有要求。而且,要救醒聿袭风,必然会导致你的假死……这样你还做么?” “我说过,命是我欠他的。”诺安说话毫不犹豫。 “那好,我会和怜去说的。估计怜也闲不住。”季晨点头同意,“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尽量不要随意走动,每天我会按时让月拿药给你,你也要按时吃,这样对聿袭风和你都有好处。过几天等我准备好,就可以进行。” “恩。”诺安深深的看着季晨,良久才道出一句,“谢……谢。”第一次道谢,没有理由的,诺安始终觉查不出季晨的恶意,一个原本是敌人的人的恶意。 “还有一个问题,你在大约两个月前是不是中过毒?”季晨收起折扇,状似随意问道。 “……恩。”两个月前正是与向启轩去见向启岫的时间。 等待的几天中,诺安如季晨所说的乖乖的呆在了床上,只有吃药的时候才能看见月和月日怜,这当中月从没和他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一眼的时候都没有。那是因为月日怜在,诺安知道。 还有月日怜的条件诺安也一直没有机会知道,诺安也懒得问。到了这个时候,诺安也不认为月日怜能再提出什么会另他惊异的条件了。 诺安也知道了他现在呆的地方是“逆鳞”的本部,处在苍木国的中心位置,苍木国第一大山庄,逆鳞山庄。一个很嚣张的名字,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过了几天无聊日子,诺安终于等到了几天不见人影的季晨。在“逆鳞”,除了始终不说话的月,就只剩下季晨能让诺安稍稍喘口气的。 “准备好了没?接下去你要喝下这麻药,然后沉睡。”季晨嘱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诺安看看季晨,继而转向了和他并排同睡在床上的聿袭风。 之前,季晨大致解释了方法。诺安总结了一下,简单来说,就是要把他们各自的全部血液互相交换。具体的原理诺安很不能理解,但是这是在古代,季晨说他的血正好是聿袭风“复活”需要的,看着季晨笃定的表情,诺安无从否定,诺安的心里也似乎总有个声音在让他放心。 执意跟随旁边的月在床边低低的啜泣,眼睛红的活像小白兔,诺安仔细的注视着月,似乎要把月刻进心里。喝下麻药,诺安弯起嘴角,拉着月的手,“真不像那个‘月’。” 听了诺安的话,月忽然不哭了,撅起嘴,看着诺安,眼圈却还是红红的。 说完话的诺安,也有些讶异的瘪瘪嘴。 诺安照季晨的指示,再次平躺在聿袭风身边,眼睛还是盯着月,说道:“告诉聿袭风,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所以更不要把命给我。” 得到月的回答,诺安又把头转向了季晨,刚要开口,季晨却接了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会把药给聿袭风的。药的事,怜管不了我。”说完,一个安抚的笑容让诺安安下心来。 “好了,睡吧。”季晨低沉却柔和的声音穿过诺安的耳膜进入脑中,眼睛不由自主的合上,麻药的药力渐现,意识也渐渐抽离,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了月日怜不久前的笑脸,那是预示着什么…… 热浪滚滚,诺安好似困在一个火坑一样,可是那样的热却像是从身体内部散出般,焚烧啃噬着肌理、骨肉,仿佛要被焚烧殆尽,化为湮灭。 诺安想动,却像失去身体般,完全没了实在感,火烧的感觉渗透了全身。 烈焰燃烧,却又在瞬间身体如坠冰窖,冰冷的气息混合着热浪,渐渐热浪被压制,直到温热的气息渐渐消失,冰冷占领了主导,像冰刺入骨髓,凉到了心里,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被冻结,身体僵硬、脆弱的不堪一击,似乎一动就要被击的粉碎。 混乱的感觉在诺安的身上不断流窜,忽冷忽热的气息侵蚀着全身,思绪却始终像是在沉睡般,不能自己。忍受着真实的煎熬,思维却如梦似幻。 “小安……小安……” 好像有谁在叫他?这声音好熟悉…… “不是说马上会醒的吗?为什么……还没有一点动静?” 还有一个人?……声音似乎也哪里听到过……他认识吧? 诺安的睫毛颤抖着想睁开眼。 “好了……他醒了,醒了。”季晨制止在旁烦躁不安的众人,随着季晨的话,众人都一致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诺安。 “安!安!”一个人扑到了诺安的身上。 好重!一丝亮光从眼间细缝射入,适应眼部的不适,诺安努力的睁开眼,一个模糊的影像呈现眼中。 “安!能看见我么?”声音中气十足,炸得诺安耳朵嗡嗡的响。 “聿袭风,你可不要吓着病人。”一个懒懒的声音插了进来。说的话却深得诺安的赞同。 努力又睁了睁眼,影像终于清楚的进入了眼中。棱角分明的轮廓,斜飞如鬓的眉,晶亮的眼,俊挺的鼻,紧抿的唇、刚毅的下巴,整一个都合起来,诺安认识,是聿袭风。 “我……”诺安的咽喉似火烧,刚说了一个字,喉间的疼痛与沙哑几乎破碎的声音让诺安止了声音。 “让开,小诺要喝水。”那个懒懒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一抹红色出现在诺安眼中。声音中带着柔情,直击着人的心神,再加上眼角瞟到的红,不用想,是月日怜。 “不用你操心,我会照顾安。”聿袭风很不给面子的抢过杯子,语气冲得让诺安也觉得有些不妥。 被人笨拙的从床上扶起半个身子,杯子递到了诺安的嘴边,聿袭风虽极力想让自己的动作温柔,却始终僵硬让诺安很不舒服。 “还是我来吧。”温柔的声音,聿袭风这次也没多坚持,诺安身边马上换了个人,是月。 清凉略带甘甜的水进过喉间,滋润得喉咙瞬间如复活般。大口的喝下几口,诺安觉得身上的所有触觉都是如此美好。 “这样,若公子就没事了。再躺几天就可以和原来一样了。”季晨温和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轻松与欢喜。 “是了,小诺没事,月是不是也该去做事了?”月日怜的话让月不舍的看看诺安,又哀求的看向月日怜。 “小月,走吧。做完再来。”季晨拉起还坐着不动的月说道,又朝月日怜努了努嘴,“怜,你也一起。” 月日怜瞪了季晨一眼,然后又噙起笑,眼中的疲惫之色瞬间不见,对诺安挥了挥手,道:“先让你们独处一会儿吧。”随后飘着大大的后摆率先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算今天的?昨天的?算了,搞不清了,竟然写到一点,偶真会挑时候的 79第七十九章 还没等诺安想有什么表示,刚才还吵闹不堪的房间已静谧如常。[] 假死时,被煎熬的身体已找不到片点不适感,仿佛如同做了一场梦。身体的僵硬与虚软昭示了诺安这次的沉睡有多久,似乎是思维停滞了太久,突然的醒来让诺安的头有些发晕,早在喝了水后就有些难受的闭上了眼。 聿袭风一反刚才的急切状态,面色复杂的盯着脸色还略有些苍白的诺安,半天不语。 一时之间,竟都没有人开口。 沉睡太久,脑子似乎都变得有些迟钝,脑部的神经还在隐隐作痛,诺安平缓深沉的做着深呼吸,欲让自己的神智恢复清晰。 忽然有两只手按上了诺安两边的太阳穴,力道适中的按揉着,指法虽不纯熟,却让此时发晕、酸涩的神经得到了片刻的放松与缓解。 “还要喝水吗?”聿袭风在缓缓的叹出一口气后,终于打破了沉静,声音轻柔得有些怪异的询问道。 轻轻动了动头,诺安睁开了清明的双眼:“我没事了。”酸胀的感觉已经消失,面对着帮他舒缓神经的聿袭风,诺安的表情比以往柔和、友好许多。 只是聿袭风听到诺安的话,原本表情还算正常的脸忽然变得有些阴晴不定,幽深的眼瞳闪过点点怒气,极力克制的神经被诺安不经意的一句话给意外刺激了。 目露凶光,聿袭风咬牙切齿道:“没事……如果你今天醒不过来,我绝对会让整个湘阳国给你陪葬!” 诺安怔怔的看着忽然愤怒不已的聿袭风,因激动,聿袭风的胸膛上下起伏的厉害,眼中厉光毕现。堪称狰狞的脸这次却让诺安没办法生起气来,扯了扯嘴角,诺安头一次没有对聿袭风类似威胁的语言产生反应。 挪开与聿袭风对视的眼,诺安把目光投向了别处。(.好看的小说)不过又想了想了,诺安还是小声的说了一句:“这跟湘阳国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要不是……”诺安的声音虽轻,聿袭风还是听到了,于是自然而然接话道,却又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霎时话锋一转,气呼呼的说道,“这不是重点!” “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就要把命还给我?你就这么相信季晨可以把我救醒?不会我没能醒过来又把自己给陪进去?你这些到底有没有考虑过?” 聿袭风一连串的问话让诺安又是一阵愣怔,然后敛目轻声道:“我当然想过。可是只要有一点可能就应该去试一试。如果不这样,就一点希望都没了。欠你的总是要还的。而我只有这个办法。何况我相信……季晨有这个能力。而且现在不是很好么?”什么都不欠了。直到最后一句,诺安才抬起头,状似轻松道。却在抬头间看见了聿袭风眼中的一抹忧伤。 “好什么?一点都不好!”聿袭风心里五味陈杂,这半个月的等待让聿袭风等得都快疯了,“我为什么要在醒来的时候看见你像死人般的躺在我面前?为什么要像傻子一样连宫都不回连皇兄都顾不上的苦苦等你醒来?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知道我到底希望的是什么?不,是你根本就不想知道,你只想坚持你自己的东西,不欠我,把命给我你就可以和我两清。现在你醒了,你是不是又想回你的启轩那里,然后跟我形同陌路?” 聿袭风字字沉重,句句苦涩,诺安的心也不由一颤,一向自大狂傲的聿袭风竟然像一只困兽般说话近乎声嘶力竭,表情凶狠,掩不住的却是易见的那一丝脆弱。那一张刚毅的脸却突然和向启轩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聿袭风一点没说错。其实他一直都不想管那么多,可是遇见向启轩后,就有一堆事随之而来,他把启轩当亲人,把湘阳国当自己的家,所以他管了。除去这些,诺安顾不得其他人、其他事。 可是有些事好像变了,此刻,诺安的心却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为什么他觉得他欠聿袭风的不只是一条命?甚至心底泛起了一丝难以排遣的愧疚感。 诺安深吸几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一抬眼却见聿袭风紧皱着眉,单手按着上下起伏的胸口,粗重的呼吸时急时缓,好像很难呼吸。 聿袭风手压着的地方是――肺的位置? “肺里的子弹没取出来?”诺安想也没想,倏的从床上跳起来,来到聿袭风身边,极力帮着聿袭风顺着气。聿袭风肺部的疼痛,诺安却是无可奈何。 “没事儿,死不了。”聿袭风挥开诺安抚着他背的手赌气道。 “我找季晨去!”诺安对聿袭风此时的态度也不甚在意,见聿袭风没了问题,撒开手就要去找季晨问个清楚。 “不用,如果你是觉得欠我的,我不需要。”聿袭风拉住正要往外跑的诺安,声音平稳,脸色也已恢复了正常。 诺安听言一皱眉,甩开聿袭风的手道:“你不需要,我需要。” 穿梭在亭台楼阁间,诺安才知道他现在所处的是怎样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猛烈的太阳照得诺安有些头晕、发昏,不一会儿诺安身上便冒出了不少的汗。不过诺安在穿梭中却发现他的身姿轻盈了许多,走步基本不需要费太多力气。 只是诺安在楼宇中绕了很久,都没有见到一个人,更不知道季晨在哪儿。刚才急急忙忙出来,诺安都没有想那么多,现在让他回去问聿袭风也是不可能的,本来还有很多疑问要问,只是对着那样的聿袭风,诺安问不出口……聿袭风,诺安有些烦躁的扯了扯依然柔顺的长发,脚下又使了点力,步伐又快了许多。 啊……再又绕了不知几圈后,诺安忽见远方在众多树木遮挡的当中,有个类似人形的东西,于是怀着万分欣喜的心情,诺安直奔向对方。 近了一看,果真是个人。拿着一把大扫帚正缓缓的扫着地上不多的落叶,矮小的身材比他手中的扫把大不了多少。仔细一看,每次跨出一脚都有深有浅,显然是跛了。身体的不足让诺安把视线慢慢的移到了那人的脸上,可惜的是,那张脸也没能弥补他身体上的缺陷,平凡无奇的脸上有一块大大的紫红胎记,几乎覆盖了整张脸。难怪会被扔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了。 不过诺安可没有丝毫轻视的意思,容貌就只是一张皮罢了。 刚要开口上前询问,那人已急急的向后退了几步,大扫帚紧紧的抓在胸前,微垂着头惊慌的看着诺安。 他很可怕吗?诺安盯着那人不解的想着,嘴上也不忘问道:“我想问一下,你知道季晨在哪儿么?……季晨,你知道吧?”诺安有些小心的问道,那人惧怕的样子让诺安觉得他自己就像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虽然诺安算不上好人,但他也不像凶神恶煞的人吧? 听到诺安的话,对方显然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让诺安一阵莫名。然后那人对诺安点了点头。 诺安也松了口气,再找不到人,诺安已经考虑要回去问他现在最为头痛的人了。 “那路怎么走?” “……” 恩? “……” 只见对方把扫帚在胸前一靠,伸手向前一指,又向右向左的一片乱转,然后放下了手。 “你不会说话?”对方用手指来指去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对方迟疑的点点头,表情有些落寞的又垂下了头。 因为缺陷而自卑,诺安可以理解:“你领我去季晨那儿。”要诺安自己找,还不如找人带。 对方这次却用力的摇起头来,眼中出现了悸怕的神色。 为什么不敢出去?是“逆鳞”的规矩,还是…… 诺安瞥了眼对面怯懦慌张的人,眼珠一转,向前几步,一把抓住还来不及躲避的人。抢过那人还紧握手中的扫把,想丢垃圾一样把扫把随便一丢。 对方惊异的睁大眼睛看着诺安一系列的动作,等到想要反抗的时候,已被诺安拉出了很远。 “听着,你只管带路。事情干完,你再带我回来。”诺安一边大步走着,一边说着。说完,又把人推到了跟前,“带路吧。” 那人朝前踉跄几步,然后站定。没有回头,那人只停顿了一下,就向前迈步。大概因为跛脚的关系,那人走路极不自然。瘦小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瑟缩,诺安打消了要前面的人快走的念头。 没走多久,诺安就看见了陆陆续续经过的人,一律穿着轻盈的纱衣,款式相同、面料相同,不同的只是颜色。不管男女,各个漂亮。相比之下,像他这样长相的人在这里绝对是个异类。诺安不由自主的用眼角瞥了瞥前面的人。 路上,不时有人用奇怪、蔑视的眼神撇来一眼。那眼神不是给诺安的,而是望向前面的人的。至于诺安,仿佛就被无视了。 碰到的人越来越多,前面的人也越走越快。不过诺安跟得却还是毫不费力。 穿过大片大片的花园,一座高大建筑出现在诺安眼前。黑瓦红墙,最显眼的是大门,足有三米高,光是一看就能感受到门的厚重结实。门口还伫立着两个面色严肃的人,手拿长钤一左一右挺立两侧。 只是刚走近,其中一人便沉稳的踏出一步挡在了中间。另一人仿佛没有看见般,如雕像一般依旧直视着前方。 作者有话要说:星期五了……,在学校饿了偶一星期,天天睡眠不足,快变熊猫了 接下来安安要在“逆鳞”呆上一阵子了,偶滴文里人好多啊,偶快累死了,一写就都丢不下了,真是自做孽啊 80第八十章 “令牌!”面无表情,口气冷硬。 仿佛被吓到到般,那小孩求救似的看了看一样面无表情的诺安。接到对方的视线,诺安接话道:“我要见季晨。” “不管要见谁,先出示令牌。”语气依旧冷硬。 “我没有令牌,你去告诉季晨,诺安找他,他会来的。”诺安也不为所动,语气平淡的说道。 那人审视性的看了看诺安,诺安依旧泰然自若,略一沉思,回头和另一人对了一眼。长手一抛,手中的长钤落于另一人手中。又脚一蹬,不走正门,直接纵身越过高大的门墙向建筑的深处掠去。惊人的弹跳力与气力,诺安赞叹不已。 不消片刻,两人人影飘然而至,均稳稳的落地。一人就是先前守门的,一落地就自动站回了原位,目不斜视。 还有一人,自然是他要见的季晨了。又是神情自若的在诺安面前一站。落下时,带起一阵风吹起了诺安垂直的长发。 诺安轻轻的挑了挑眉,敢情正门是装饰用的?都飞着来来去去。 “若公子,把袭王爷丢下跑到季晨这儿可不太好哦。”季晨露出一个调侃的笑。 “我有事要问你。”诺安状似没有听到,说着自己的话。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们先进去。”季晨随即做了个“请”的姿势,动作优雅而潇洒,和在无尘府时大相径庭。 “好。”季晨似乎总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那我们就走吧。”季晨话刚出口,人已带着诺安飞上了天,末了还提起一口气,“默然在外等着。” 诺安回头看了看底下越变越小的人,诺安自然知道季晨这句话是对谁说的。默然,的确很配这个不能言语的小东西。 季晨的轻功诺安已领教多次,行云流水般的身法,诺安极是欣赏。 不一会儿就飞进了主屋,屋里的人见怪不怪的向季晨点了点头就各自干起自己的事来。 “我们进里面说。”季晨朝诺安摆摆手,领着诺安进了里面。 一进门,淡淡的草药味扑鼻而来,整个房间香气四溢,诺安深吸一口气,神经也不由得放松下来。 季晨看看诺安,了然的笑了笑,从茶盘中抽出一只杯子,倒满了水。两指一拖杯底,把杯子移到了诺安面前。 诺安拿起茶杯嗅了嗅,清香四溢。轻抿一口,茶香萦绕口中,苦而不涩,味道正是诺安喜欢的。 “若公子这么急着找我,莫不是袭王爷的胸口痛了?”季晨眼里带笑的问道。 “是啊,肺中藏着子弹哪有不痛的道理?”诺安放下杯子,转眼斜睨着季晨,然后又停了停,继续说道,“还有,不要叫我若公子。我的名字叫诺安。” “好,那就小诺。你真当我是神仙么?肺中的子弹怎么拿?开膛破肚然后把肺切了,再拿出子弹?我可没这个本事。”季晨从善如流,当即改了口。不过对于诺安类似质问的话季晨还是要辩解一下的,要不然太冤了。 “我知道。所以我没想让你这样做。不过聿袭风胸痛的毛病你要负责搞定。”诺安原也没指望在古代能做外科手术,只是聿袭风这样稍一激动就会胸痛、胸闷甚至呼吸困难就值得注意了。 “这你放心。我一直在想办法,聿袭风也一直在服药。”季晨拿出折扇随意的扇了扇,聪明如他,诺安的“搞定”两字季晨自然能猜出是什么意思。 “恩……还有我是怎么回事?”诺安在这方面还是相信季晨的,至少比月日怜说的话要可靠得多。 “你啊,这次能醒来要多亏怜了。”季晨神秘的向诺安眨眨眼,语气很是暧昧。 “月日怜?到底怎么回事?”其实要诺安相信月日怜会好心救他就像母猪会爬树那样荒诞,只是月日怜在之前对他说的条件却让诺安觉得他是早有预谋。(.好看的小说) “其实聿袭风胸会痛还有一个原因。你之前是不是也总会胸痛、发闷?”季晨忽然又把话跳到了诺安身上,诺安听了却是满心的疑惑,随即又释然了。季晨是医生,有些事敏感的很。 “你知道原因?”既然季晨能知道,那肯定是了解到了某些东西。 “因为你的血里有毒,其实也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毒。只是因你特殊的体质关系,才变成了一种会让你胸痛、气闷乃至昏睡的毒。你和他换血后,你的一部分症状就转到了聿袭风的身上。” “那还是我害得他了?”诺安知道他的身体和别人有些不同,不过诺安从没有介意过。 “总的来说,你是救他。你的身体偏寒性,血液却流动的很快,所以你恢复能力很好。当你的血液与药物相融时,却发生了点变化。而这个变化引起了你后来一系列的情况。不过你的血却很适合当时聿袭风的情况。”季晨对这个也感到很庆幸,要不然纵使是他也不可能有能力让聿袭风醒来。 “你对我的身体有兴趣就是这个原因?”诺安对季晨的解释虽还是有疑问,但大致还是了解于心的。不过季晨如此的热衷让诺安有些意外。 “是啊,你特殊的体质。再加上聿袭风的伤,很有研究价值。”季晨温和的眼中显出狂热的神色。 “我们就像研究体一样供你研究?”见了季晨这样的表情,诺安微勾起嘴角,讥笑道。不过心里还是体会得了季晨的心情,这和诺安自己就有点像。对某些东西很执着,也很狂热。 季晨也看出诺安不是怎样在意,也对着诺安笑笑:“研究得不是很有成果么?”转而又继续说道,“聿袭风的身体却偏热性,血液也比你的要‘热’得多。所以当他的血流入你的身体时,你的身体会极不适应。” 季晨的话诺安想起了昏睡时感受到的灼热感。聿袭风的血贯通他的全身,就像热流燃烧着它的身体。 “我之前也考虑到了这点,所以还拿不定注意。但是……”季晨忽然停了下来,带笑的眼睛向诺安撇去,“怜却自动来找我。我就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就是用怜的血来综合你体内的热量。怜和你的体质相似,也很冷。他练的功也是比较偏阴柔的。而且在逆鳞,只有怜可以做得到。“季晨总算说出了关键。 “恩,可是他的血和我的并不一定合适。还是……”诺安疑惑的看向季晨,却见季晨微笑着看着他。诺安知道他的猜想而没错。 “就是你想的。不能直接输就只有喝了。怜他每天都用他自己的血喂你,这十几天每天三次,喝的都是他的血。再配上他偏寒的内力,压下你体内的灼烧。互相中和,再试着把你体内的温度调到适合你身体的温度。不过这过程中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中途你有片刻的全身冰凉,怜都快几乎生气了。幸好过了一会儿就又正常了,要不然我的命可就不保了。”季晨最后适时的开起了玩笑。 诺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当然不会认为季晨的玩笑很好笑。初醒时,月日怜神色中难掩的疲惫和脸色的苍白,诺安还是看的清楚的。可是月日怜的目的是什么? “怜为他的条件可是不惜血本啊。”季晨感叹一声,拿眼再瞥了瞥沉思中的诺安。 “我要走了。”诺安忽然站起身,起步就要往外走。 “诶……等等,月你还见见么?”季晨也连忙起身,急追了几步。 “不用了。”诺安甩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是的……”季晨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嘀咕道,“利用完了人就急着走……”说完,嘴角竟露出了一个不明的笑容。 走出高耸的大门,诺安就找着那个瘦小瑟缩的身影,却发现门前空空的一片。左右环视良久,才在门边一个让人忽略的小角落里找到了正紧缩在一角的默然。 感到有人接近,默然倏的站起,张皇的看向来人。见是诺安,惊慌的神色稍减。清澈无杂质的眼睛略带不安的看着诺安。 “带我回去。”诺安也没什么表示,只是淡淡的说道。 “……”默然点点头,温顺的自动走到诺安前面带路。 已是傍晚时分,斜阳挂天,落日照得苍穹一片通红,远处的云朵像被烧红般在翻滚。 没想到这一聊就聊了这么久,沉睡了十几天,再过几个小时就又到了睡觉时间。诺安发觉到了这里以后,很多时间他都是睡过去的。 看着远方的夕阳美景,心里却是疑问重重。还有很多事是诺安不知道的,月日怜真正的目的,还有那些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不算精纯的毒品,类似现代所有的枪支。一切的一切让诺安的感觉很不好。 现在还有聿袭风,甚至是月,也都让诺安觉得很多事正在脱离正常轨道。 走到与默然相遇的地方,默然又默默的捡起被诺安丢弃的扫帚,小小的身体拿着不算小的扫帚,诺安忽然改变了注意:“跟我回去。”说着,又不顾对方意愿拉着就走。对默然多说废话也没用,强制执行才是最简单明了的。 回到住处,诺安正想着再见到聿袭风要怎么对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诺安也不想和聿袭风彻底的决裂。不管是他个人的原因还是为了湘阳国,决裂绝不是个好办法。 可是当诺安打开门,却见到了令诺安意外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直空着肚子在床上打字,真成仙了…… 饿死偶了,吃饭饭去咯! 81第八十一章 “启轩?”诺安的语气透着疑惑、惊讶和点点欣喜。 “安……”向启轩甩开边上的跟屁虫,厌烦、无奈的表情一扫而光,激动的迎向诺安。 诺安被向启轩一把抱住,诺安也顺手揽上了向启轩的腰。 用余光一瞟刚才站在向启轩旁边的人影,却忽然发现人影所站的位置已是空空如也。眼前有瞬间的停滞,一阵清风带着杀气直逼他的身后。 默然!诺安顿时醒悟过来,松开揽在向启轩腰上的手,瞬间握住了来人伸向默然的手,那手还带着强烈的气力,明明只是一只手却感觉像一座山。那人见手被抓,又伸出另一只,毫不犹豫又袭向默然。诺安见状,急忙脱离向启轩的怀抱,抽出另一手挡下。握紧手中的手腕,极力阻止着手的入侵,强大的力道使得诺安的两臂不住的颤抖…… 眼前人影一晃,接着一声宽大衣袖瞬间划空的声音。 “住手!伤了安我决不会原谅你的。”一声轻喝,却是向启轩的声音。 对峙的两人随即一愣,诺安则又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向启轩的话让诺安觉得好似他一定是被伤的那个……不过,的确,这个人比上次见到时要强上许多,不仅是气势还有功力……向启岫……为什么他会跟在向启轩身边?诺安可疑的看着向启岫。 见到诺安警惕的眼神,向启岫无所谓的挑高眉头,眼中的阴狠一闪而逝,看了眼诺安身后的向启轩,向启岫爽快的收了力,摊摊手道:“我可没打算伤他,只是你手里的人看到了我们,就必须死。” “没事,到时等我们走了,他说了也无妨。况且他也说不出什么。”向启轩看了看被他打晕的默然。安牵着进来的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你就是太善良了。”向启岫无奈的摇摇头, “安……”向启轩转头看向诺安,长期不见的期待与得知消息的急切致使现在内心的强烈激荡,一时难以言表。 “先把默然先给我吧。”诺安却突兀的打断了向启轩说不出的话,伸手要从向启轩手中接过昏睡的默然,却被人抢了先。 “这人给我就行了。”向启岫对诺安又是一挑眉,转向向启轩时却是一脸的笑意,“小七,记着我和你说的,还有,注意时间。”说着抱着默然进了里间。 酝酿了满腔情绪的向启轩被诺安不合时宜的打断,顿时,那股子激情被诺安一句话浇的一点不剩。俊逸的脸上浮起黯然的神色,却强自让自己的嘴角拉出了一个弧度。 向启岫的一系列反常举止与一声“小七”让诺安忍不住对着向启岫的背影多看了几眼,回过头却看见向启轩一脸不自然的笑容,诺安自是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只是慢慢的、细细的打量着许久不曾见面的向启轩。 依旧是丰神俊朗的面容,温和的性格,愉悦人心的笑容,这次虽然笑容还透着点怪异,温润的气质永远环绕在面前之人周围。向启轩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刚才向启轩瞬间移至诺安身后时,诺安所感受到的那一瞬的凉意与向启岫袭向默然时的感觉竟是如出一辙。 “你们这样进来很危险知不知道?”诺安从来都不是那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自从醒来就没有放松过的神经此时更是又紧了紧,表情不免也有些严肃。 “我担心你……见不到你安然无恙的站在我面前,我一刻都不能安心!”诺安的一句听不出太多感情的话,却使向启轩心中不可抑制的情感突然又一次爆发出来,把诺安紧紧的抱进怀里,用脸轻轻的蹭着诺安的,感受着诺安熟悉的气息。只有这时向启轩才感觉到了点点的真实,只有这一刻向启轩才能真正的放下心。 “你出事……我现在才知道,他们个个都瞒着我。你在外面遭受了这么多,我却安安稳稳的窝在那个辉煌安逸的皇宫里。自以为是的认为行程很顺利、你很好,安然的等着你回来……我真是傻得可以……事情有多危险我明明清楚得很,却还是没办法……幸好你没事……幸好……”向启轩的嘴贴在诺安耳边不住的低喃,抱着诺安的手也越收越紧。 诺安伸手回抱住向启轩,感受着向启轩那一点点颤抖。 “安,我们走,好不好?现在就走!以后什么事都不要管了,我们自己去过自己的生活……”向启轩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双眼大睁,神色急切的抓着诺安就往外走,嘴里还不停的说着。 还没碰上门,倏的一阵风掠过,前面的向启轩已被迫止了步,话也顿时停了下来。 “让开!”向启轩不复以前的温雅,语气急躁的低吼。 “你想反悔?”闪至门前的向启岫凝视了心情不稳的向启轩片刻,嘴角一翘,笑道。 “滚开!”向启轩像头失控的野兽,抬起空着的手运气,向向启岫劈去一掌。 “做事要考虑后果!”向启岫嘴一抿,向边上一侧,单手一截,向启轩的掌风骤停。 向启轩的手明显一顿,然而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猛烈地攻击,向启轩拉着诺安的手也松了开来。向启岫沉着一张脸,对着攻势防的滴水不漏。 “停下!你们是想把所有人都引来吗?”面对两人越来越不顾忌的争斗,诺安不得不沉下声喝道。 诺安隐带愠怒的话让向启轩的动作一滞,向启岫看准时机,利落的在向启轩颈侧一点,向启轩就似脱了力般倒在向启岫的怀里。 “你要做什么?”向启岫以前对向启轩做过的事诺安自是不会忘记,随即脸色一变,几步上前,一把精致的短刀架在了向启岫的颈项。 “没什么,本宫只是让小七睡一会儿而已。”向启岫挑挑眉,对贴在颈间的冰冷有恃无恐,抬手慢慢的把威胁他生命的短刀挪了开去。 诺安紧抿双唇,眼中的警惕依旧不减,手却慢慢放了下来。 “看来你对本宫的敌意很大嘛……”向启岫眯了眯狭长的双目,掩盖了闪现的眸光,“尤其是有关小七时……” 诺安收起短刀,对向启岫的话不置可否。 向启岫居然在试探他,他想知道什么?他的身份?他和启轩的关系? “噢,对了……还有一件奇怪的事,一直让本宫很是在意。两个月前在聚宝楼与小七相见。事后,本宫却始终想不起来当时发生的事,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向启岫状似无意的回忆起。 “记忆力这种问题通常很难说清,无须自寻烦恼。”诺安面色沉静,事不关己的随意回道。 “那倒是。”向启岫同意的点点头,“不过还有更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当天聚宝楼竟还来了贼人,伤了本宫又劫了小七,还杀了本宫的暗卫,却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一人发现。此恶徒如此嚣张,如被本宫抓到,定会让他后悔他所做的事。”说话间,向启岫拿眼角撇撇诺安。 “那是自然。如是我见了也必不会放过。”诺安眼睛炯炯有神,毫不避讳的直视向启岫的意味深长。既然不直问,诺安自然也不会主动承认。当时的事也是向启岫自找的,诺安也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而已。 不过只是一颗药,就让向启岫忘了当时他对他的恐惧,现在浑身上下透漏的镇定自若,若有似无的试探,与原来似是稳健了许多。 “恩,你也理应如此。”向启岫收回视线,昂着头摆起了架子,理所当然的正色道,“小七身子金贵、身份不凡却待人极好。为了你这么个平民百姓竟然在护送当中偷跑了出来,还暗闯“逆鳞”,这要冒多大的风险,你不会不知道。不过念在你也是为了湘阳国才到了这里,小七此举也并非不是情有可原。但是小七是皇子,前阵子还被封了王,他有他的责任。本宫不希望在小七身边出现让他动摇的因素,所有不安定因素本宫决不放过。” 向启岫一番话说的傲慢威严,威胁警告之意明显。诺安却对这主要问题入耳即过,毫不在意。唯独向启岫随意带过的几个字让诺安暗暗皱起了眉头,“护送?” “湘阳国公主与苍木国太子联姻,本宫和小七代表湘阳国出使苍木国并负责护送皇妹。小七却在半路丢下队伍欲来找你,这本就是大大的不妥,却还要闯进为人谈之色变的禁地,更是莽撞的离谱。要不是本宫跟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向启岫说着也不由得皱了皱眉,神色凛然的看了看诺安,“如此不顾忌后果行事,即使是以前感情丰富的七皇子也断不会不负责任的做出这样的事来。如此下去,对小七来说绝不是件好事。必要时候本宫会采取非常手段,制止事情的发生。不过到时就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解决的了。你也不希望小七出什么事,难做吧?” 向启岫的话犹在耳边环绕,仿如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了诺安的心上。看着向启岫抱着向启轩离开,诺安没有一丝阻止,即使是那个曾经对向启轩有不良企图的太子,诺安都觉得要比他来的要可靠。 至少没有他的出现,启轩不会这样的不顾责任的放下担子只为确认他的安全,不会总是因为担心而害怕,不会。他可以按照他的轨迹,做他的皇子,享受荣华富贵,没有太多的牵绊、顾忌,偶尔的尔虞我诈权当作生活的调剂品,遇到家事国事可以冷静思考、运筹帷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会正常发展。 启轩总是认为他给他带来了麻烦,诺安自己也一度认为,与启轩的相遇是他被牵入其中,经历本与他无关的事件的最本质原因。虽然诺安并没有埋怨的情绪参杂其中,但是这样的想法在脑中盘踞也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诺安现在才发觉,其实成为向启轩的负担,带给向启轩压力的,一直是他。 他一直帮着向启轩是没错,可是在那同时,向启轩为他担心,为他着急,为他自责。他的每一次受伤,每一次遭受危险,向启轩比他都要心急和急躁。 今天向启轩的情绪失控,除去诺安未知的外界因素,又何尝不是因为他?原来一直惹启轩心神不宁、忐忑不安的一直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现在才贴上来,不过好不爽啊!!!!!! 小安滴感情一多,写的偶郁闷了,狂纠结,煽情的话实在写不好,大家劈偶吧…… 82第八十二章 砰!一声沉闷的响声,诺安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墙上,不消片刻,一道暗红色从相接处蜿蜒而下。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到般,捏紧的拳头又狠狠的在印有血痕的石灰墙上揉摁摩擦了几下,那种轻微的自虐让诺安心中的郁结得到了细微的缓解。 因为不知不觉有了牵绊,因为有了一种特殊的关系,原来不可能做的事都变成了理所当然,原来的毫无顾忌都变成了畏首畏尾。但是如果只是这样,诺安并不觉得是件坏事,这样的关系反而总能让诺安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欣喜。 可是终究世事弄人,诺安是穿越而来的现代人,在古代没有生而被定的身份,没有被人强加的责任;而向启轩却有,他是湘阳国的七皇子,咋听之下那样高贵的身份是人人羡慕的,世人却不知生在皇族其实是种悲哀,尤其是当他向往自由与悠闲时,那种无奈的悲哀已然随年龄的变大植入了骨髓。 虽是无奈却仍旧割舍不了,一种被强制的负担深深的压在了向启轩的肩上。即使有着自己的向往,向启轩也只能选择放弃。只因为他是皇子,他有亲人有羁绊,长久以来压抑着的薄弱的理智不断压制着向启轩蓬勃的情感。 而诺安的到来却成了向启轩失控的导火索,向启轩想甩开一切。可是甩开后要怎么办,懦弱的躲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湘阳国因为他的撒手不管而混乱不堪?还是眼见亲人、伙伴伤心失望而暗自神伤?诺安知道,向启轩放不开……责任已成了向启轩生命的一部分,纵然向启轩不会后悔,却不可避免的会使他内疚、不安一生。 诺安从没有如此细致的了解过一个人,可是即使了解,诺安也没有来得及真正有示意的去体会。向启轩的温雅、和善抚慰着诺安冰凉的身心,却在同时,天生的细腻情感使向启轩自己堕入了感情与理智争斗的深渊。 诺安的心微微的有些抽痛,原来启轩在他不知道时已煎熬的做了千道万道的选择题。(.无弹窗广告) 没有和启轩一样的抚慰,没有和启轩一样的用心体会。他到现在只是简单的做着表面功夫,而有一部分原因还是他需要一个无需他操心的安身之所。也许没有他,启轩照样可以用别的方法处理好他所能为他做的事。 也许……他真的是……多余的…… 一个遥远得让诺安觉得陌生的词突然地跳了出来,多余……是多余的么?诺安咧着嘴,嘴角微微勾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或许……他真的应该离开,让启轩忘了他,然后启轩就可以继续当他那个只要为责任烦恼的七皇子,不,应该是至高无上的王爷。一切退回到原点,启轩不用艰难的再做不必要的选择,不用再为他神伤…… 而他还是可以在暗处继续看着启轩,为他扫清障碍…… 诺安带血的手又不知不觉地攥紧了几分,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理智却让诺安此刻无比的痛恨。应该这样,不应该再继续……想法清清晰晰的牢牢印在脑中,自然的让诺安感到心慌还有一丝厌恶。 没有初醒时慌张、迷茫的嘤咛声,里间衣料的轻微摩擦声清晰、不漏却缓半拍的传入心神不宁的诺安耳中。 沉浸思绪当中的诺安陡然回过神,抬眼,一个小小的身影已小心翼翼的蹭向他。 忍住脖间的酸痛,默然有些迟疑的看着满脸深沉、阴郁的诺安,转而又把眼神转向了诺安还顶在强的手。 诺安漠然的收回手,带血的手转眼已隐入袖中。 “听到看到的都咽进肚里,要不就别怪我……”诺安语调平稳、低沉,语中透露的危险不言而喻。 默然身子轻轻颤了颤,咬着唇,强压住惊慌垂下眼睑。 诺安从僵直了身体的默然身边穿过,却忽然被理因避他不及的默然揪住了袖口。 眼中腾地升起一股杀意,诺安现在心情很不好,杀意也往往比以往更甚。阴郁的心情激不得半点,转过头阴冷的看向仍低着头的默然。 感受到诺安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默然的身体虽禁不住的颤抖不止,诺安袖口的手也颤着快捏不起劲,却还是垂着眼,怯懦却坚定的把诺安的手抬了起来。 诺安手背关节印着已干结的深沉浓重血块,手指上的血和肉模糊混杂,当时的诺安是使了劲的往里揉的。 朝诺安小心的看看,眼睛却像是弥补了默然失语的不足般,一个眼神就让诺安明白了意思。 安静、温顺到怯懦的默然让诺安脸色稍稍缓了缓。 随着默然进了里间,诺安随意的斜坐在今天醒来的床上,冷眼看着默然走向靠墙的一排柜前,柜子下面一半是几个小柜子,上半部分被分隔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抽屉,每排七个,一共三排。 默然从第二排的最头上一个抽屉中拿出了一堆纱布、还有些瓶瓶罐罐,一股脑儿的搬到了诺安面前。 又一次抬起垂下的眼,默然用手指指诺安的手。 诺安注视了默然片刻,直到默然好不容易抑制住颤抖的身体又渐渐的受不了诺安不辨喜恶的表情而复僵硬的一动不动,诺安缓缓的伸出了受伤的手。 轻柔仔细的擦拭干结于肤上的血,却也免不了碰上伤口,诺安却对手上的痛无知无觉,眉头都没有皱一皱,倒是默然每次感到碰到了伤口而有一刹那的迟疑。 擦干净伤口,又抹了药,伤口处清清凉凉的渗入皮肤,凉意带着略微的刺痛沁入骨髓。凭诺安的感觉,便知此药疗效应是甚佳。 默然把纱布剪成长条,围着诺安的伤处绕着。诺安坐着的位置正好看见默然垂着的眼,敛于睑下的眸中专注而认真。脸上的怯懦还略有残余,长期被鄙夷、自卑而压迫,灰败的气息笼罩于身,眼睛却仍残存着不同于身上死气沉沉的清澈与明亮。 诺安的戾气不再,收回探查的眼光,手上已被漂亮的包扎完成,不臃肿,不漏缝,最后的结也打得牢固且小巧。 门忽的被打开,开门的人见外间没人便直接大步走进了里间。 诺安猛地站起身,同时甩下被捋高的衣袖,站定看向来者。听着脚步声就能知道来者何人,诺安猛然发现,他对聿袭风竟也熟悉到了这地步。 聿袭风略有些匆忙的踏进里间,看到诺安似有话说,却在瞥见站在一边没反应过来的默然,微微地皱了皱眉,张口的话颓然变了,“这人是谁?” “默然,以后要跟着我……”诺安接话答道,一面自然而然的挪了挪身子想挡住还为收起的纱布药品,却还是晚了一步。 聿袭风已大踏步的穿过诺安与默然中间,抓起散乱的纱布,提到诺安面前,“这是什么?”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房内很是清晰。 “没什么。”诺安淡淡的把话一带而过,用眼向边上的默然示意,“默然,把这些收拾干净。” 聿袭风向边上迅速的扫了扫,眼睛慢慢定格在了诺安看不见手的衣袖上,脸色顿时一沉,诺安就知不妙。 果不其然,聿袭风同样宽大的衣袖摩擦衣侧带起的声音与风同时而至,诺安的手已被聿袭风从袖中抽了出来。? “没什么?那这是什么?”聿袭风微挑剑眉,脸又沉了几分,“已经包了像个馒头了,还敢说没事?”说完又狠瞪了诺安一眼。 “就一点小伤。”诺安狠力的抽了抽手,手腕却被聿袭风又抓紧了一分。 “哼!自虐也要有个限度。”僵持了片刻,聿袭风用鼻子一哼,放松了手的力度,“一碰到某些人,你的眼神都变了。”别开眼,话间隐隐还参杂着酸涩的味道。 “你……?”诺安被聿袭风最后的话惊得眼皮一跳。 “放心,他们已经走了。”酸涩的感觉只是一瞬,聿袭风把眼睛又转向了诺安,没什么感情的话却让诺安不知不觉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这样就放心了?”聿袭风不咸不淡的语气让诺安有些不顺心,“既然我会知道,月日怜又怎会不知?他这样轻而易举的放他们离开不做任何表示,你说是为什么?” “不知道。”有些事想多了是自找麻烦,既然已经决定要默默守着向启轩,就只要在任何会危及启轩的事之前把它们铲除就算达到了目的。月日怜的想法深不可测,想多了只会把自己绕进死胡同。 感到默然收拾完后犹豫不决的心情,诺安也不想再谈别的,扭过头看向默然:“我们去吃饭。”随着诺安的扭头,聿袭风也转了过去。听了诺安的话,聿袭风狠狠的瞪了默然一眼。 “我可没有说开饭了。”对于诺安的不以为然与漠视,聿袭风很不爽。 “这不是你的袭王府吧?”诺安向聿袭风处撇了眼,聿袭风进来时带着的菜味丝毫不漏的钻进了诺安的鼻子。话这么说着,心情却因为聿袭风的赌气而一下变轻松了,这样的相处模式才是诺安最自在的。 “默然,走。”诺安朝默然招招手,语气虽然还是平板的可以,不过却比对着聿袭风时要耐心得多。 默然略低着头,清亮的眼睛眨巴着闪了闪,犹豫着踏出了步子。聿袭风见状又是毫不留情的一瞪,默然不自然的身体一缩,顿了片刻仍旧朝诺安走去。 “还没开饭,袭王就不用跟着了。”诺安带着默然走在前面,聿袭风虽心情郁闷却也抬步就要跟上,却被诺安楞的一句话脚抬在了半空不曾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俺们的小编走了……舍不得啊!!!!!!!!!! 现在暂时树女王接收……树女王很火爆啊,没偶们家小白温柔,怎么办怎么办?答案:凉拌 83第八十三章 逆鳞山庄之所以著名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它的令人闻风丧胆,还因其占地之广,外表之恢弘。(.好看的小说) 实际内部也是,院落分隔合理,其中楼台水榭,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阵势虽比不上皇宫但却清新雅致,充满韵味,完全掩盖了原本该有的肃杀、冷硬之气。 山庄之大也使得山庄里的人用餐都以各自院落为单位,诺安所处的院落是住院落,正是历任首领所住之所,也是最豪华别致的。 诺安在走进饭厅时却没有看见月日怜,而是看见了不久前才见过的季晨。 季晨一见诺安走进,便是衣服笑意盎然的样子,见到随后跟来的默然与聿袭风眉头更是斜斜一挑,站起身迎着诺安入了座。 聿袭风也神情冷傲的稳稳坐于诺安的另一侧,王爷的架势十足。不过,仔细一看聿袭风的脸还有一点黑,季晨看人的本事向来不错,自然也不会漏掉这点,一丝了然的笑容溢于唇角。 一直跟着诺安的默然悄然地与下人立于一旁。诺安见状微微皱眉,放下刚拾起的碗筷,侧着身子道:“默然,坐下吃饭。” 默然诧异的看向诺安,随即反射的猛摇头。 诺安的话显然喧宾夺主,季晨却没表现出不快,看着默然与诺安的眼神平和而略带好奇,静静的在旁观察沉默不语。 聿袭风听了脸色一暗,一个下人还是个丑八怪,还要与他同坐一桌,这不是倒胃口吗? “坐下,要不滚出去。”诺安又一次开口,神态已展现出一丝不耐烦。 被诺安不带感情的话激得一愣,然后垂下眼眸,紧咬着唇对着诺安恭敬的拂了拂身,倒退着就要出去。 “回来!”诺安的语中已有怒气,声音也自然响了起来。 倒退的默然顿时停了下来,不知所措的抬起头,眼中隐隐有泪光在闪动。 “呵呵,好了,就吃顿饭。”季晨适时的开口,缓和了饭厅的气氛,“默然,听小诺的,一起吃,顺便也方便伺候。” 或是季晨的温和与无害让默然少了畏惧,默然终于点头上了桌。 “停下。”诺安突然叫住默然,默然茫然的不知诺安为何意。 “你去那边坐。”诺安忽然转开视线,对向聿袭风。 “为什么要本王挪位子?”聿袭风对这意外愤慨不已,一向骄傲的聿袭风已经压下怒火与不甘,没有阻止默然的落座。这次却是忍无可忍,要他这个王爷给下人让座岂不是很没面子? “那你是要伺候我吃咯?”诺安对聿袭风的怒气视若无睹,若无其事的反问。 聿袭风顿时语结,诺安伤了右手,吃饭不便是需要个伺候的,如是他们两人,聿袭风到不介意替诺安夹菜什么的,不过在敌人的地盘,聿袭风还是有所顾忌的。 表情依旧愤愤,聿袭风不语的和默然换了位置,坐到了诺安的对面。 左手拿筷诺安吃得比以往缓慢却优雅如常,刚还忐忑不安的默然见诺安怒气已消,便也渐渐放开手脚,尽心的服侍。虽然还时不时接收到来自对面的不平、妒忌视线,默然也只是微有些不自然罢了。 也只是片刻的时间,默然便摸清了诺安的喜好与进食规律,时间、量都恰到好处,诺安对默然也不用过多言语便能安然舒畅的吃着饭。只是不久便发现,默然除了伺候他外,饭虽在间隙挖了两口却没见他往自己饭里加过菜。 默然照例替诺安把菜夹到了碗里,却在下一刻,那菜已然到了他自己的碗里。 “吃。”诺安盯着默然示意,欲有不见他吃就不挪开眼的意思。 默然看看诺安又看看碗中的菜,眼睛渐渐红了起来。低着头把菜小心翼翼的塞进嘴里,微翘的睫毛轻轻一颤,两颊上一滴液体慢慢滑下,滚烫的液滴滴在了诺安的手上。 看着指上的液滴,诺安转向一直旁观的季晨,“把默然给我。” “这你要向怜要,默然是怜的人,我无权做主。”季晨瞥了瞥默然,耸耸肩道。 “恩。”诺安点了点头。 “先在外面呆着。”丢下默然,聿袭风紧随着诺安进了屋。 闭紧房门,聿袭风拉着诺安进了里间。 “有话就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不用遮遮掩掩。”看着聿袭风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诺安不免出言调侃道。 聿袭风听言微微一愣,有些奇怪的看着诺安。诺安话一出也知自己失言,别过脸,心里一阵乱跳,暗道自己怎会如此说话? “安。”聿袭风忽然抓住了诺安的双手。诺安的手不自觉的向后一缩,却还是慢了一拍。 “什么?”诺安微垂下眼问道,聿袭风手上温热的触感一直延续到诺安的整只手臂。 “为什么要那个哑巴?”聿袭风的语气中蔑视与不满的意味强烈。 “我喜欢。”诺安随口敷衍道。手上的温度在诺安身上还在不断蔓延,一觉醒来诺安突然对聿袭风的触碰不自然了,现在的单独相处让诺安的脸不受心情控制的自动红了。就像身体自发的对聿袭风产生了引力与亲切感般。 “你喜欢他?”聿袭风的疑问甚浓,说出的话恐怕连自己都不不信。 “你……你先放开我。”诺安脸越来越红,再握下去,诺安怕自己都快烧熟了。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聿袭风这才发现诺安的异常,担心的伸出手摸上诺安的脸,“发烧了吗?怎么会忽然发热呢?难道是后遗症?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去叫人?”一连串的着急的问句自聿袭风口中倾泻而出,然后放开诺安就要走。 “我没事。只是突然有点热而已。”聿袭风一放开手,诺安就向后跳了一大步,奇怪的感觉让诺安很不安,最后还是觉得与聿袭风保持距离比较好。 看见诺安如避毒蝎般对他退避三舍,聿袭风眼中有一丝受伤的神情飘过。 “我要默然是想做个试验。”吸了一大口气,镇定情绪。在聿袭风还没有追问时,诺安抢先转移了话题,“我想知道我能了解一个人到什么程度,可以对一个人好到什么程度,能够改变一个人到什么程度。” 对于处理感情,诺安不成熟。向启轩对诺安感情的启蒙和不断善诱却导致了他成为诺安感情中的牺牲品。诺安的不能及时发现向启轩的心理状态与变化,是事情变成如此的主要原因。诺安明白他现在需要的是一种自觉性。自觉能体会人的心情,自觉了解人的感情变化,自觉表达内心情感,自觉作出应有反应。 “你不喜欢他,却要对他好?而且还是作为实验?”聿袭风不可思议的反问道,“如果那哑巴把这当真、依赖上你,或者是爱上你,那他就成了世上最可悲的傻瓜……” “这样的实验真是够恶劣的。你就不为他考虑一下么?”一向不会考虑别人的聿袭风忽然开始同情起那哑巴了。 “我只想达到我的目的。默然本来存在在这个逆鳞山庄就是个错误,我为何不能物尽其用?世事无常,如果到时结果真如你所说,对我来说,那只是个实验结果。而我仍旧会尽力去保护他、好好去对待他,我不觉得会比现在他的境遇差。”脸上的红晕已经退却,没了聿袭风的触碰,诺安镇定自若。可是这样的镇定却让聿袭风的一句话给激得粉碎。 “你是为了向启轩?”诺安的坚定让聿袭风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向启轩,心里顿时堵得慌,“把一个不相干的人当作实验品,然后用试验所得去和向启轩你侬我侬、相濡以沫?” “回不去了……”想起自己所做的决定,诺安心里一片黯然。理智压制情感的痛苦一点点在心底蔓延。 “为什么一副这样的表情?从见过向启轩后就烦躁不安、神情惨淡,还自虐的自伤手背。你们现在不是该期待着相聚,心情是急切而激动的吗?”聿袭风曾想过千万次诺安苏醒后见到向启轩的神情,从来都不外乎激动、欣喜、快乐、幸福……所有好的词几乎都可以用在诺安身上。 “可是怎么会这样?应该开心的人却露出这样的神情,那你要我怎么办?啊?”聿袭风质问的声音越来越大,诺安略微的冷漠使聿袭风激动地猛踏出两大步,一下攫住诺安双肩让诺安避不可避的立在他面前。 “我不知道!”诺安使劲地摇摆着头,大声叫道。为什么他要顾及这么多?为什么内心不能再平静?为什么过去的冷静都不见了?为什么他觉得他所欠的永远都还不清?为什么……所有的为什么盘踞内心,诺安却不知道,也搞不明白。那种漂浮不定的感觉让诺安几欲绝望。 可是不行……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本能让他无法退缩。即使那种心里的痛苦诺安未曾尝过,即使那种痛苦会溢满全身直至让诺安窒息,他都不能退却。他诺安什么时候输过?尤其是不能容忍输给现在这样的自己。 “聿袭风,你听清楚了!不管以后我和启轩会怎么样,湘阳国将始终会是我要保卫的家园,启轩也始终会是我要保护的人。所有要打湘阳国、启轩主意的人都会是我的敌人,即使是你救过我,如果真有那时候我也绝对不会留情。所以,请你……把一切不必要的情感都收起来。”一字一句,是对聿袭风的忠告也是诺安自己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最近看了夜王,看得偶直流口水,北村一辉好妖啊,牛郎真是让人憧憬的职业啊!! 84第八十四章 聿袭风双目睁圆,怒火烧得聿袭风脸通红,抓着诺安双肩的手越收越紧,泛白的手指仿佛就要掐入肉间。 诺安仿若不见聿袭风眼中盛满的怒意,紧抿双唇,眼神坚定而决绝。 “好!……很好!”聿袭风咬着牙,切齿的话从牙缝中漏出。双肩的力道逐渐放松,“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我成全你。”留下最后愤愤的一瞥,聿袭风毫不迟疑的转身甩门而出。 摔门发出的巨大声响仿佛还在房中延续,诺安扶着身后的桌台,慢慢移动到床边。仰面躺倒在尚算柔软的床上,眼神无神的盯着房顶。慢慢深深的叹出一口气,似乎醒着就会有烦心事儿呢…… 门再一次被打开。 “默然,今晚你就先睡在外面的榻上。”凭聿袭风的脾气出去了就绝对不会再转回来,默然也在外面站久了,看见聿袭风如此暴躁的举动,默然会不会吓坏了?……有时,不会说话也是件好事,安安静静的人不会让此时的诺安厌烦。 脚步声渐渐临近……不是默然!诺安的倏地从床上坐起。 “月?你怎么来了?”身穿纯白色薄衫,依旧如莲般清雅。少了和诺安在一起时的欢闹劲,月的脸上带着少有的哀伤与担忧。 “小安。”微微翘起嘴角,即使依旧摆脱不了忧虑的表情,却让诺安感到了月内心的一点点喜悦与亲切。“终于没事了呢。” 优雅的踱步至诺安面前,娴静关心的看着诺安。自从到了逆鳞山庄,月第一次拿这样的表情面对他。 诺安起身跪在床上,抬头回望着略高于他的月。 月抬手轻轻抚摸着诺安的脸颊,食指慢慢蠕动,点上了诺安的眼睛。诺安颤着长卷的睫毛闭上眼,这样的触碰仿佛带着忧伤与不舍。 “小安……真的很羡慕你。”月轻轻的说道,轻的像四处飘落的羽毛般,“在你的眼里,我总能看见坚定的光芒。每次面对事情,那种认真无谓的神情让我羡慕不已。” “犹豫两个字仿佛永远与你隔绝般,小安对于认定的事,从来都勇往直前。没有特意想结交什么人却总是能让旁人不知不觉的靠近你。” “可是小安……有些事并不一定是对的。”月挪开诺安眼睛上的手指,诺安缓缓睁开双眼,疑惑的目光在眼中闪现。“一味遵照自己的想法,有时会导致一个大的错误。那样的错误会让你抱憾终身。” 握住月的手,诺安看着月泛着药香的手,淡淡的回道:“对聿袭风这样才是最好的。”诺安不笨,月那样的悲伤是给聿袭风的,或许还有给他的。 “你不是他,你不可能百分之百了解什么才是他希望的。” “月,你错了。”诺安摇了摇头,“聿袭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西琅国唯一的一个王爷,处在这样一个位置,能够满足他许许多多的愿望。但也正是这样,一些希望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如果硬是想得到不应该属于他的,到头来只能有一个结果――失去他本应该得到的。” “可是……” “不要说可是。”诺安第一次打断月欲说的话,“月也曾经生活在那样的地方,应该看得比我透彻。希望有时是一种过于奢侈的东西,不是么?” 能够感到月的身体轻微的一颤,握在手中的白玉般的手也霎时变得冰凉无比。 对不起……就着跪在床上的姿势,诺安紧紧的环住了月的肩。刚刚的话定是让月想起了过去,诺安默默的说着抱歉,或许他才是最最无情的人…… 颈间有温热的液体滴落,温湿的感觉渐渐扩大,耳旁却听不见月的半点声音。 就这样静静的抱着,诺安不敢去看。月有着另一个月没有的脆弱,诺安下意识的更加的小心、纵容对待,今天却还是不知不觉揭开了月心中永远记忆深刻的伤疤。(.) “或许你说的对。”月的声音带着点哭过后的鼻音与哽咽,“但是你不是我,如果发生什么事,你定会处理的比我好。为什么非要彻底的和聿袭风划清界限?” 月顿了顿,仿佛是在考虑措辞,“聿袭风是真心喜欢你,他……从来没有像现在对你那样对待一个人。那次抱着失去知觉的你,虽然身上的伤口不停地往外流着血,脸上的血色也在一点点的退去,可他的眼里却只有你,担忧的、伤心的、心痛的、忿恨的,所有的眼神只是因为你。那时我就知道,以前的那个对我好却充满彷徨与犹豫的聿袭风已经不在了。现在的聿袭风完全是为你而存在的。” “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再考虑一下。” “为什么?”诺安忽然低低的出声。 肩上的温暖瞬间消失,月愣怔片刻,诺安盈满疑惑与烦躁的琥珀色眼瞳直射向他。 “为什么现在要说这样的话?” “我只是为你好。”月的心中渐渐充满不安。 “原来你说过,让我离聿袭风越远越好。那今天你又是什么意思?”诺安抿了抿嘴唇,声音依旧不大,却让月忽然有些心虚。 “你今天是来道别的,对不对?让我再考虑,那你呢?你这样做与我根本没有差别。不论什么人,都只会做自己觉得对的事。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诺安忽然绽出一个苍茫的笑容,在表情并不丰富的脸上有着奇异的感觉。 “聿袭风能舍命救我,说没有想法是假的。即使是我,也能感觉到他对我态度的一点点的改变。他不会害我,我会相信。他能处处维护我,我也相信。所以,我才会对聿袭风说那些话。有一个聿景冥,西琅国与湘阳国就不会成为盟国;有一个聿景冥,我与聿袭风就永远不会成为朋友。他的皇帝皇兄永远会是障碍,同样可以为聿景冥倾其性命的聿袭风,将会处在我们两人的夹缝中不可自拔。” 理智这个东西有时真是很神奇,会让你痛恨也会让你把事情看得比谁都通透。不时抽出身以旁观者的角度旁观,诺安能看出聿景冥在聿袭风心里的分量,能看出月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一路走来,看了许许多多,诺安早已不是对感情毫无感觉的人。原来的那种对任务、兴趣之外冷感的诺安已渐渐陷入情感的泥淖。要想抽身已是不可能,而常常牵扯到自己本身的,诺安总是难以把握。迷茫的结果只能让诺安选择一种过于理智的想法去应对。 “月,如果你真的下决心要离开我,我不会再拦你,但是你也不要再劝我。我与聿袭风的事只能到这一步。”诺安的话坚决、认真到令人心惊。 惊于诺安的气势,月愣愣的盯着诺安点了点头。 “小月啊,时间不早了哦!”突然房中窜出来一个声音打破了略显压抑的气氛。一道同样是白色的人影毫无预兆的靠在了门边,看着面无表情的诺安微微一挑眉,嘴角划过微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总爱突然出现的不是季晨还有谁? “小安……以后我就不来了。最后拜托你能替我向风道个别,可能会让你有些为难,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再帮我一次。”不舍、不安、期待相互交织,月的脸充满复杂。 “好。”并没有为难,诺安毫不犹豫的答应。 月欣慰的笑了笑,仿佛有一丝的解脱。指尖轻挑起诺安的下巴,月轻轻的在诺安唇上印上最后一吻。干燥的嘴唇相贴,月嘴角勾起浅浅一弯,失控的泪水顺着脸颊流进嘴角,在两人的唇上不断蔓延,直至湿润了两唇。诺安闭上眼,咸咸的味道在唇上停留,心酸的味道却在心中长久不衰…… “以后……保重。”这是月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而迎接月的是季晨带着关心与温和的双眼。季晨的包容让诺安觉得心安,月跟着季晨可能才是最好的。他相信季晨能保护好月…… 舌尖轻舔嘴唇,咸咸的味道霎时刺激了诺安舌尖的味蕾。只是一瞬,月留下的痕迹已消失在舌尖,好似从未出现过。 慢慢的又有人从远处靠近。 “默然,过来。”这次不会错了,诺安安坐在床上等着默然的走近。 默然眼睛里的自卑与不安仍在其中,除此之外却闪着清澈、纯洁的光。默然听话的挪至诺安面前。 “今天和我睡,好不好?”诺安尽量轻柔的询问道,默然也许真如自己所说的是个试验品,但是为什么要选默然,真的是因为默然在逆鳞山庄是个错误而已吗?还有别的!诺安明白,让他一眼便相中了与逆鳞山庄格格不入的默然,也许是因为他看到了另一个隐藏的自己…… 默然疑惑的看了看诺安,最终乖乖的点了点头。 躺在床上,诺安轻轻的顺着默然的头发,除下发带的默然意外的有一头光滑坚韧的长发。初时的僵硬已被诺安的轻柔抚平,默然温顺的侧卧在诺安身边,没有接触生人的不适感,诺安对此时旁边还能有一个人陪在身边而感到点点的温暖。 只是半天都不到的时间,一个个人仿佛都离他远去。长久的簇拥让诺安忘了独自一人的滋味,诺安苦笑着靠近默然,对方身上的温度慢慢传递至身上。 “睡吧。”看着默然闭上眼,诺安也合上了双眼。 还有月日怜的一个条件在等着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夜王,牛郎励志剧;女帝,银座小姐励志剧。这几天就看这个了,人家还说偶咋喜欢看这种剧的。不过真的很好看啊 哎,这煽情怎么这么难煽捏?再煽下去偶可以做情圣了…… 85第八十五章 “若公子,庄主还在休息当中,您还是先请回吧。”和季晨院子的守卫不同,月日怜房门口的守卫的说话方式明显有礼和蔼得多,却还是让诺安不耐的皱了皱眉。 早上一醒来就见默然眨着眼盯着他,穿衣打理,默然都抢着干。他走到哪儿默然就跟到哪儿,他稍稍离默然远点就看见默然一副黯然到像被主人丢弃的小狗的表情。如此粘人的默然真把诺安吓了一跳。好不容易与默然分析了利弊,默然才忐忑不安的放了手。 要找月日怜要默然,还要问清楚当时为救醒聿袭风而与月日怜订立的那个未知条件。月日怜的不按常理出牌使得诺安难得的有些不安与不耐。问题多拖一天,积压在诺安心中的烦恼就也多,今后的变数也越大。 只是,平时诺安不想看见月日怜时,他总是不经意间出现,关键时刻却突然闭门不见了。但是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 “庄主醒了我们定会向庄主禀报的。”见诺安神情犹豫,守卫不卑不亢又道。 “明天我会再来的。”诺安望了望紧闭的房门,最后还是不得不说道。 沿着去时记着的路,诺安独自一人走在青石板路上。时间虽未到了正午,圆盘似的太阳已散发出它火辣辣的气息,炙烤着地上的花草树木,房屋庭院以及每一个人。 诺安的额上、身上已渐渐冒出了细汗,身上的温度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冰爽。异于常人的体质,在这盛夏令诺安能舒爽的度过。 只是身体的舒爽代替不了内心的郁烦,明明是已经下定决心的事,这次诺安却始终心神不宁。向启轩的事,聿袭风的事…… 要让启轩忘了他首先就需要得到能让向启轩唯独忘了他的药,这样事情就会好办得多。如果是药的问题……找季晨最好不过。 诺安眼神闪了闪,脚下的频率顿时加快不少,疾步如飞。 既然要做就要坚决,诺安撇开心里的那一丝犹豫,朝着预定的方向前进。 依旧来到季晨处特点明显的大门外,这次没有被门外的两门神阻拦,诺安顺利的进入了季晨的玉瑾园。第一次虽是季晨带着飞进来的,诺安依旧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季晨专住的主屋。 整了整有些凌乱的长摆,诺安刚要抬手敲门,门便自动打开了。 季晨笑吟吟侧身迎诺安进门,诺安爽快的穿过季晨,找了个位置坐下。 “给我一种让人只忘记一个人的药。”诺安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看来小诺很急啊!”季晨与诺安相比动作远要悠哉舒缓得多,“药是有,而且要多少有多少。不过我想问一句,这是要给谁用的?” “放心,我只是单纯好奇。”季晨走近诺安,顺手拍了拍诺安的肩。 诺安看着季晨抿了抿嘴,才缓缓道:“是启轩。”三个字虽短,诺安却说的很是艰难。 “哦?”季晨意外的挑挑眉,逆鳞的情报系统精密、传递迅速,诺安与向启轩的事自是了解的一清二楚,昨天向启轩与湘阳国太子暗闯逆鳞山庄也瞒不住庄里的暗哨。 “向启轩忘了你,你舍得吗?再要恢复记忆可不是简单的事。”季晨也不问诺安为何会有此决定,料想也是昨天一见向启轩导致的。出于好奇与关心,季晨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的。 “不需要!启轩永远都记不起来才最好。”咚!诺安拍着桌子刷的站了起来,低着头,撑在桌上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却也是片刻,诺安又重抬起头来,眼中的坚定让季晨脸色微变。 哗啦……屏风后一片水声响起。诺安心里一惊,接着衣服划空的声音也随之而起。 “哼!”一声熟悉的冷哼声传入诺安耳中。聿袭风的人已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超多好看小说]一脸的欠了他八辈子钱的表情。 为什么聿袭风会在这儿? 聿袭风浑身带着一股湿气,没有擦干的身体沾湿了身上的衣裳。随意搭上的衣服也显得有些凌乱,却丝毫不损聿袭风冷然的气势。 随着聿袭风的走近,诺安渐渐闻到了自聿袭风身上飘过来的与房间内的药味相同的味道。 “时间还没到,怎么就出来了?”季晨对聿袭风任性的举动颇有微词。 “今天不泡了,明天我再来。”聿袭风拢了拢衣衫,就要往外走。期间没有看诺安一眼,好似诺安是空气般。 “你就这样走了?”聿袭风的着装的确称得上为衣衫不整,连季晨也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而聿袭风仿若置若罔闻,还是笔直地往门的方向走去。 “聿袭风……等等。”诺安忽然想到月的事,硬是开了口。可是聿袭风却依旧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 “喂,明天可要记得按时来啊。多拖一天,治愈的时间就越久。”季晨好心的警告着这个任性王爷。 啪!门还是重重的无情的撞在门框上。 “药下次再来拿吧。”看着诺安和聿袭风两人,季晨无奈的摇了摇头。 “多谢。”诺安留下两个字也跟着跑了。 “聿袭风……”鉴于先前的不理不睬,诺安索性跟上几步直接拉住了聿袭风。 “干什么?”聿袭风终于停了脚步,诺安乘机窜到聿袭风面前挡住了聿袭风的去路。 “我有事要和你说。”诺安平缓下呼吸,凝了凝神道。 “哼,本王和你之间还有可说的么?”听了诺安的话,聿袭风不禁冷笑道。 “是有关月的。”聿袭风冷漠的表情和长久没对他用过的自称让诺安微微一怔愣,嘴角不自觉的露出苦笑来。聿袭风就是这样的人吧……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怎么了?小月出事了?”聿袭风一把抓住诺安的手。 “不是……”诺安连忙摇摇头。聿袭风疑惑的看了看诺安,直到确信诺安说的是真才慢慢放了手。 “那是什么?”没了担心,聿袭风拂了拂衣袖又摆出一副冷漠的神情。 “我今天是替月来向你道别的。他不会再和你回西琅国了。”诺安很是平静的对聿袭风说道。 聿袭风听言一愣,随后勃然大怒,像风似的就要往回走。 “月已经下定决心了,你去了也没用。”诺安扯住聿袭风的衣摆劝道。以聿袭风的脾气,如果真找上月,事情肯定会闹大的。 “为什么没用?他是西琅国的人凭什么要留在敌人的地方为敌人办事?”聿袭风的声音很大,显然火气也很大,“即使他入了逆鳞仍然是我西琅国的子民。” “月他不喜欢那儿。”诺安的语气依旧平和。昨晚仔细的想了想月的事,结果发现月最好的归宿竟然还是这逆鳞。从头至尾,月从没意愿与聿袭风回西琅国,甚至万分抵制。西琅国仿佛只是月的伤心地。原本月还可以和他回湘阳国……可是现在似乎又有点渺茫而不可预知…… “但小月也绝不能呆在这儿,这儿根本就是吃人的地方。”聿袭风的火气依旧很大。同时掰着诺安抓着他衣摆的手。 “月有季晨在身边,而且关于月的安全问题我会和月日怜再谈的。我不会让月受到一点伤害的。”诺安努力希望抚平聿袭风的怒气。既然月不想与聿袭风当面道别,诺安也不会让聿袭风见到月。 “你放开!”诺安执意不肯放手,聿袭风烦躁的大喝。 随着聿袭风愈加强烈的挣脱,诺安不得不使劲抱住了聿袭风的后腰,贴着聿袭风的后背,诺安也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声音,“聿袭风,尊重一次月的决定好不好?” 聿袭风的身体因诺安的话倏的一震,身体渐渐停止了动作。双肩还在微微起伏,聿袭风却还是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从我遇见月的时刻起,我就没看见月真正地开心过。以前,月和你,还有聿景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虽然不清楚,但我明显能感受到月对回到原来那个地方的恐惧与烦乱。月现在选择留在逆鳞对月来说只有好处。一个事物同时都有两面,逆鳞是吃人的地方,相反逆鳞也会有安稳的一面。越往高处走,通常就越艰险。如果只在低处,那么危险系数就会降到最低。月只要不去参加逆鳞的内部争斗,又有季晨照顾着……如果你再不放心,我现在就去找月日怜,这点小事月日怜会答应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诺安发现自己也能不经意间讲出一些感性的话来了。 “小月连见我最后一面都不肯么?”这话一出,诺安便知聿袭风已认同了他的说法。聿袭风背着诺安,诺安从后面的角度看不见聿袭风此时的表情,只是语中的落寞显而易见。 “……”月是害怕感受见到聿袭风后的心情吧……诺安没有回答,只在心里找寻着答案。 “那你呢?”聿袭风突然的一句话让还处在思绪当中的诺安顿时没反应过来。 愣怔片刻,诺安忽然发现他一直抱着聿袭风没有撒手,过于贴近的距离让诺安身上又显现出不自然的反应。有些惊愕的放开手,聿袭风也转过身对着诺安,眼中的认真逼的诺安不敢直视。 “我什么?”诺安后退一步,条件反射性的问了一句。再次定了定神,诺安昂首道:“昨天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我们立场不同,在现今情况下,我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安然相处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压抑啊!!!!!!!! 得想一点开心的故事 86第八十六章 “这个不用你来告诉我。”聿袭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低沉的声音却低得有些压抑,“我是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让向启轩忘了你?” “这不关你的事。”诺安转过身,背向聿袭风,冷声道。 “是不关我的事。”聿袭风突然自嘲道,“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好了,事情说完了。”诺安挪开盯着远处浮莲的眼睛,撇过眼道,“诺安就不打扰袭王了。” 不再看聿袭风的表情,诺安淡漠的从聿袭风身边走过。 对诺安的无礼,聿袭风没有说什么,视线却自始至终一直停留在诺安身上,没有什么感情,只是纯粹盯着。 诺安却觉得如锋芒刺背,纯粹的视线只能让诺安感觉自己已完全暴露在那视线之下。 “其实你才是那个最无情的人。”聿袭风的话语从身后幽幽的传出。 诺安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我从来都不知道情是什么东西,有情还是无情又怎说得清?”淡淡的语调,切断了聿袭风一切的想法。 “小诺!”正要再次抬步,季晨略带急切的叫喊让诺安转想了声源。 季晨一个纵身就飘到了诺安的面前,还没等诺安开口,季晨就又道:“快回去,默然那边出事了!” “带我去。”诺安脸色一变,迅速道。 事情真是有些乱,待到诺安和季晨赶到时,院子内吵闹声,斥责声此起彼伏,间或还夹杂着不明的碰撞声。 原本冷清整洁的院子,现在已聚集了不少的人。院中围成一圈的人一律着蓝色外衫,隔着人墙,诺安听到了从圈的中心传来的声音。 “真是胆子不小啊,几天不见倒学会反抗了?”还略带稚嫩的声音说出的话却带着点点的气势。只是那声音诺安听得甚是耳熟。 “说!谁给你这胆子的,随便擅离职守,我交代的事不做,还给我跑到这儿来。” “再不说就不是几巴掌的事儿了!”最后一句警告、威胁的意味明显。 “来人……”大概是接受不到默然的回应,那人终于开始不耐烦了。 “停下!”诺安终于想起了这似曾相识的声音,比当时的声音略多点凌厉,却还是掩不住那软软的略带鼻音的感觉。是小末……也是逆鳞掌管诱杀的,人称蓝翎王的蓝翎。 诺安排开众人的包围,进入了包围的中心。 “是你?”蓝翎吃惊的看着本应该死的诺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随即勾起讽刺的笑,“原来还没死啊。” 把蓝翎的话当作空气,诺安径直向摔坐在地上的默然走去。原来还咬着唇打算忍受蓝翎惩罚的默然看见诺安来了,眼泪忽然夺眶而出。 诺安扶着默然站起身,皱着眉拿衣袖替默然擦了擦眼泪。蓝翎把几巴掌说得轻描淡写,默然的两边脸颊却已肿的老高,几乎已快辨不清容貌,唇角已干涸的血渍也显示着那几巴掌有多狠。 “还有那王爷呢?怎么不在?不会死了吧?”蓝翎挑衅的话还在继续,诺安却依旧不理不睬。 “本王可还惦记着你呢,没见到你,本王怎么舍得死?”聿袭风忽然从人群头上飞过,直落在众人面前。 “就知道王爷还记着小末的好。”蓝翎忽然展颜一笑,青春无邪就如孩童。“不过我好别人可不知。这不,我正教导着不听话的奴才呢。”大概是遗传了月日怜的性格,明明狠辣无情的人却可以装的天真无邪。 “默然以后都归我管。”有些反感聿袭风和蓝翎类似调情的对话,诺安敛去表情插口道。有些惊讶于聿袭风的从天而降,不过诺安更介意的还是聿袭风的尾随而至。 “一入逆鳞,至死不渝。而默然只能是我的奴才。”无邪笑容已不见踪影,蓝翎严肃而略带挑衅的宣告道。 “我会让月日怜点头同意的。[.超多好看小说]”对于蓝翎的挑衅,诺安并不放在心上,语气也依旧平平淡淡。 可是这种平淡的话加上话中的内容却让蓝翎当作了一种轻视和对他的挑衅的回答。于是怒火中烧。 “你以为怜会为了你而破了逆鳞的规矩吗?简直是白日做梦!”终还是压下了怒火,蓝翎冷冷的说道。 “来人,先把这丑奴给我带回去。”蓝翎转而命令道。 一声令下,几个较近的蓝衣人迅速围了过来。诺安一个侧身,两脚分前后站立,单手抓着默然摆开了防御的架势。 “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蓝翎一声怒喝,手指着诺安生气不已。 “慢着。”聿袭风纸扇一掀,突然出声阻止道。 “谁来阻止,下场就和他们一样。”蓝翎断然打断聿袭风还要说的话,硬了心的要把惹了他的人抓起来。 因为旨在擒获,蓝衣人们并没有使用杀招,也无散发丝毫杀气,诺安防的还算牢固。 正全力躲闪着,身前忽然多了个人影,诺安定睛一看却是刚才还在蓝翎身旁的聿袭风。 凭着过人的内力,聿袭风折扇向外一扫,外围顿时倒下了一大片,瞬时,内圈出现了空层。 “小末,诺安既然能住在这儿,就是月日怜的客人,你这样忤逆月日怜的意思,到头来受伤的还是你。”聿袭风收起方才的调笑,一脸正经的似警告又似劝诫的冲着远处的蓝翎高声道。 意外于聿袭风的出手相助,此时的诺安也只能若有所思的盯着聿袭风完美的侧脸。 人墙忽然裂了道口子,蓝衣人同时齐齐的向两边分开,蓝翎慢慢的踱至聿袭风的面前,站定。 蓝翎抬起头,朝着高出他一个头的聿袭风眯了眯眼。 “王爷这是在帮诺安呢,还是在替小末着想呢?”到底不是一般的少年,蓝翎的怒气已很好的收了进去。 “呵,本王当然是在为小末着想了。”聿袭风拿展开的折扇潇洒的扇了扇,挑眼回道。 “王爷可真会说话。只是王爷难道不怨我么?”诺安自然的想到了蓝翎出计迫使聿袭风和他掉下了山崖。蓝翎此时略显质疑的询问也显然证明了这一点。 “这点小事本王不会放在心上,小末会那样做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月日怜不是么?”面对蓝翎的疑问,聿袭风坦然回答,眉宇间丝毫不见怨气与恨意。 说到月日怜就是说到了蓝翎的介意之处,蓝翎稍稍一晃神,慌忙调整心情重新看向聿袭风道:“王爷果真了解小末的心。不过诺安既是客人又怎么能随意带走我的人?默然和诺安是一定要先带走的,所以还是请王爷不要干涉。” 蓝翎的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飘过诺安的眼神也带着强烈的恨意与恶意。聿袭风自然不会漏过蓝翎的表情,知是蓝翎今天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本王还是觉得这事儿应该交给月日怜来处理啊。”聿袭风仍站在最前方,丝毫没有要退出的动作。 “即然这样……就没办法了。”蓝翎也是下了决心,一个凌厉的眼神,待守在周围的蓝衣人就迅速地拥了上来。 退出自己制造的混乱的战圈,蓝翎冷眼旁观。 “守着他。”混乱中聿袭风逮住机会对诺安嘱咐道,接着独自接下了大部分的攻击。 和当时相同的情景,和当时相似的话。只是当时是为了小末,而现在只是单纯为了救他。诺安不明白聿袭风现在是以什么心情再次站在他的一边,也来不及诺安多想,蓝翎对他的恨意貌似已超出了诺安的理解范围。 又是轰倒一大片,战圈中心又猛然多了一个人影,来得突然,身法更是诡异而奇妙,长大的摆袖一挥,周围的蓝影都已倒地不起,于是攻势霎时停止。 “首领。”有一刻的寂静,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齐齐的“首领”。 跟着月日怜来的还有从放下诺安后就不见踪影的季晨。瞧见诺安正看向他,季晨友好的向诺安笑了笑,诺安也微微颔首表示感谢。 “这里很热闹嘛。”短短的一句话,就让众人低头不敢言语。 “怜……”蓝翎上前几步走到月日怜面前,带着几分欣喜与不安叫道。 “在玄天阁呆的太舒服了?”月日怜对蓝翎复杂的心情丝毫不见,一个问句说的虽是柔软却透着冷冷的气息。 蓝翎的身体顿时一震,低头不语。 “为了一个奴才就这么大张旗鼓,你这个‘蓝翎王’是不是当得太闲了?”蓝翎已是沉默不语,月日怜却没有要放过蓝翎的意思。 “怜!”季晨凑近月日怜的耳旁提醒道。月日怜对蓝翎的苛刻是众所周知的,尤其是和月日怜相处不错的季晨,更是了解的一清二楚。不时的解围与提醒是季晨的例行工作。 警告的眼神向蓝翎一瞥,转向诺安时脸已堆起了一个妖艳的笑容。 “小诺,好久不见了!”明明昨天还见过,月日怜却是一脸因长久未见而兴奋的表情,“这个就是你要的奴才?”月日怜瞥见诺安身边的默然惊讶道。 “怜,那是你几年前捡回来的那个默然。”对于月日怜习惯忽视丑陋的东西的性格,季晨又不得不出声提醒道。 “是么?”月日怜皱了皱好看的眉,似是在为想不起来而苦恼。 诺安扯过有些瑟缩的默然,拉着默然领到了月日怜的面前。 “就是他。我要他!”诺安没有想过就为了一个默然会惹到了蓝翎,还让月日怜亲自赶了过来。既然要当众说,诺安说的更是郑重其事。 作者有话要说:小安就是太会用理智来思考了,对于感情,理智有时反而是种麻烦 写着写着,自己都觉得是对的了。自己都快绕不清了……还是纯粹点好啊 87第八十七章 月日怜用打量的眼神看看诺安身边的默然,一丝恍然大悟的眼神一闪而过,似是记起了他兴起捡来的人。 “回自己的院子去,默然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月日怜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蓝翎,话语间,要支开蓝翎的意图明显。 “是。”蓝翎实是月日怜的儿子却从没有受到月日怜的相应对待。蓝翎却不能对月日怜产生任何怨恨,只是养成了蓝翎在月日怜面前的顺从与惧怕,在别人面前的喜怒无常与狠辣。这次蓝翎也只是无意见的服从,却在走之前狠狠的对着诺安一瞪,眼中的恨意让诺安心惊。 “小诺,去我那儿。”月日怜走到诺安面前,把诺安的手握进自己的手里,“袭王爷就请自便。” “听外面的人说你很早就来过了?”月日怜带着诺安进了专为逆鳞首领的制备的主屋。和诺安所住的房间格式、摆设相同,月日怜所处的主院中所有房间都采用了相同的设计。 “恩,我想知道你之前所说的一个条件是什么?”收回打量房间的视线,诺安单刀直入道。 “小诺说话就是喜欢一本正经。”月日怜说话从不喜欢直接讲重点,面对诺安时更是常常说了半天还不着重点。月日怜此时话一出,诺安就露出了不耐的表情。 “月日怜,不要转移话题。” “其实我现在想想,那个条件……似乎还是我亏了。”月日怜的长袖一甩,衣袂翩飞,优美的安落于软榻上。 “什么条件?”诺安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的侧身半躺在软榻上的月日怜。 “和月一样,入逆鳞。”月日怜拢着披散在肩的长发,凤眼一挑,显露着无限风情。 “为什么?”诺安显然不解风情,对月日怜的挑逗毫无反应,只是平直的问道。 “因为我喜欢你啊。”月日怜随口道来,明显的笑意在脸上闪过。 撇撇嘴,诺安不以为然。(.好看的小说)如果相信月日怜的话就是傻子。 “你入了逆鳞,我就可以把默然给你。”月日怜仍笑着。 “好。不过我也有条件。”月日怜不愿说原因,诺安也不是非要知道。不过有些事还是不得不防,“所有伤害湘阳国利益的事我都不允许。”不只是诺安自己不会做,也绝不允许逆鳞做出一点不利于湘阳国的事。 “小诺还真是不留情。我们逆鳞好歹也是做生意的,答应了你,下面的人就该造反了。”月日怜放下手中的长发看向诺安。 “你现在答不答应都无所谓,只是我先要说明,即使入了逆鳞,我不会做的事还是不会做,要阻止的事还是会去阻止。所以,不要指望我完全按照逆鳞的规矩做。”诺安也不指望月日怜会答应他的条件,不过月日怜也不要指望他能受逆鳞这个壳的制约。 “小诺真是不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呢!”与诺安对视片刻,月日怜挑出一个媚笑,语气中却微微透着危险的气息。 “正如我刚才说的,我只是事先说明。无论什么处境,我都会说。”仿佛感受不到月日怜的语气变化,诺安依旧毫不慌乱的说道,“除此之外的事,我会好好的承担在逆鳞应尽的义务。” 就如以前在暗夜时,诺安的做事准则都是一样的。在不触犯诺安自己的准则的条件下,诺安一向会不顾代价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 “好!”月日怜忽然轻轻的拍起手来,“小诺果然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危险的气息已迅速的消散,月日怜伸出修长的手臂向诺安招了招手,“小诺,别站这么远,走过来点。” 略微犹豫了几秒,诺安无语的向月日怜躺着的软榻走去。 “再走近点,我不吃人。”月日怜调笑似的说道。 继续向前走了几步,诺安心里却在想着月日怜的意图。月日怜不会杀他,这是唯一诺安可以知道的。 直到站在了月日怜的跟前,“如果你还是决定要我加入,那么……”见月日怜不像要反对的样子,诺安也就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却是说了一半,因意外的发展,诺安被迫停住了话语。 月日怜毫无预兆的抽手把诺安的手腕牢牢握住,还没等诺安做出反抗,又一用劲,诺安瞬间扑在了月日怜的身上。又在一阵天旋地转间,诺安已从上面到了月日怜的身下。 “你干什么?”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月日怜,诺安有些意外又有些生气的叫道。边叫边使劲的推搡着上面的月日怜,虽然月日怜没聿袭风那么重,不过被制于身下的感觉却不怎么好,尤其是那个人还是他不能掌握的人时。 “不要动,你想我掉下去么?”月日怜压下诺安的抵抗,轻声的反问道。 睡不下就不要把他拉上来……软榻只能供一个人在上面使用,月日怜却偏要不经他同意把他拉上来,还压在他身上。现在又说的好似是他的不是…… 诺安不免不满的瞪着月日怜说道:“不想掉下去就让我下去。” “不好。”月日怜想也不想的就说道,“软榻太硬了,睡着不舒服。” “这不关我的事。”诺安也不甘示弱,继续推着月日怜。 “怎么不关?从现在起,你就是逆鳞的人了,逆鳞的人也就是我的人。我的人就要替我着想,为我服务。”月日怜义正言辞的说着歪理。 “要找找别人去。”诺安丝毫不理会月日怜所谓的理论。 “我就喜欢你,别人求我,我都不要呢。”月日怜也继续压着诺安。 “你下去!”被月日怜这么一直压着,诺安也渐渐的不耐烦起来,口气也随着重了起来。 “小诺,就让我压一下不行么?我好歹也是逆鳞的首领。”月日怜的语气突然变弱来,似乎是有些无力。 “不要演戏。首领也不能任性妄为。”虽然月日怜已有了一个十几岁的儿子,还是让人恐惧的逆鳞首领,可是有时的性子却任性难缠得很。 “小诺就这样不要动,让我休息一下。一早就被吵醒,还没睡醒呢。”月日怜像是真的累了,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头也轻轻的搁在了诺安的肩上。 “你也会累?”听了月日怜的话,诺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当然了。还被你吸了这么多血,睡一晚怎么补得回来?”月日怜的嘴窝在了诺安的身上,说话声也显得闷闷的。 “为什么要救我?”不仅是血,还有内力。沉睡的十几天,月日怜天天给他输真气,喂他喝自己的血,为的只是让他加入?如果真只是这样,那么正如月日怜刚才说的,这个交易的确是月日怜有些吃亏。 “因为喜欢你啊。”月日怜还是那句话。只是月日怜不知道么?一句话说多了就不值钱了。 诺安决定不再问这种问题了,根本问不出结果。 “小诺的气息很好闻。”月日怜在诺安肩头吸了一口气,“第一次见,我就说了,小诺身上有和我同样的味道。” 这是原因? “但是现在小诺的味道有点变了,变的和我不太一样了。”月日怜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也整个儿放松的压在诺安身上。 “喂,你先别睡,我还有事。”诺安忽然想到月。 “什么?”月日怜的声音已经快听不清了。 “还有月,你要保证月在逆鳞的安全,不要让他做危险的工作。”诺安迅速的说着,就怕他还没说完,月日怜就睡着了。 “好。”模糊不清的咬字过后月日怜完全处于了沉睡状态。 月日怜就这么敢在他面前睡,就不怕他现在就怕他杀了? 鉴于月日怜也是为了他才会这么累,诺安一动不动的当起了月日怜的垫子。 也不知道月日怜到底有没有听见他说了些什么,不过至少月日怜是答应了,诺安也绝不会让月日怜做出反悔承诺的事来的。 “月日怜到底找诺安干什么?”聿袭风和季晨等在诺安房间里,聿袭风却始终有些坐立不安,最后终于忍不住问坐在一边安然饮茶的季晨。 “当然是谈默然的归属问题。”季晨轻抿一口,说道。 “这还需要单独谈?”聿袭风显然不信。 “王爷不安了?”季晨轻笑一声,看着聿袭风,“季晨可记得早上的时候你瞧都不瞧小诺一眼。” “不想说就算。”聿袭风轻哼一声,把头转向了窗外。 “放心,小诺不会有事。怜又不是洪水猛兽,而且怜对小诺也……”见聿袭风生气,季晨又说道。 “你说话可不可以不要只说一半?”季晨不轻不响地说着,聿袭风的眼睛虽望向窗外,耳朵却竖着仔细的听着季晨说话。怎料季晨说到重点时却断断没了下文。聿袭风一急,大踏步至季晨面前埋怨道。 “总之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季晨似乎不想刚才的话,只是坚定的保证道。 “……”无语的审视季晨半响,聿袭风又轻哼一声,猛地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不是还要等小诺么?”季晨叫道。 “就出去走走,这里空气太浑浊了。”聿袭风头也不回的昂首走了出去。 聿袭风的话让季晨有些哭笑不得,这个王爷……越来越会记仇了,“让外面的默然也进来吧,在外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又忽然想到那个硬要站在院子里等诺安回来的人,季晨觉得要他操劳的事变得越来越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绝对不要纠结了,累死偶了。 88第八十八章 拖着僵硬沉重的身体,诺安心里直懊恼。[] 没想到月日怜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睁着眼一动不动的任月日怜压着当垫子。诺安忍不住捏了捏左肩,连睡觉月日怜也不把银质面具摘下,硬质的材料搁在肩上,说不出的难受。 拒绝了月日怜要他在那儿休息的提议,诺安赶忙从那儿跑了出来。 自然而然的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边搜索着默然的影子。对于毫不掩饰自己的默然,诺安很简单的就能了解到默然的性格。他没有回来,默然就必定不会安下心来,必定会在什么地方默默等着他回来。这也是诺安赶着回来的其中一个原因。要对他好,首先要时刻想着他……这是启轩教他的。 奇怪的,诺安没有看见默然的影子。推开房门,聿袭风正低着头,双手环胸,半倚在窗边沉默不语。也不知聿袭风维持着这个姿势站了多久,诺安却仍旧看不见默然的身影。 穿入内室,诺安才看见了平稳的躺在床上的默然。 很安静的睡着,诺安走到床边,默然脸上的红肿已消了大半。诺安伸手触摸着默然那还微有些肿起的脸。 “季晨给他擦了药膏,还点了他的睡穴。”聿袭风从外间走了进来。 季晨让默然睡了个好觉……药膏配合睡眠状态,药效绝佳…… “喂,你还在那儿摸什么?”聿袭风的语气变得有些暴躁。 “不关你的事。”诺安慢慢的收回还停在默然脸上的手。 “怎么不关本王的事了?”聿袭风靠近一步不服道。 诺安抬头斜眼望向聿袭风,满脸的质疑。 “他……他的脸是本王的,不准你乱摸。”聿袭风语气霸道的说着,又突然猛地推开了还坐在床边的诺安,霸占了诺安的位置。 诺安被推着被迫站了起来,万分奇怪的对着有些莫名奇妙的聿袭风。(.好看的小说) 似乎感觉到了诺安的视线,聿袭风又下意识的解释起来:“恩……他的脸有碍观瞻,本王决定要改变这张脸。”声音不是一般的大,似乎在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轻点,要吵醒默然了。”诺安压低声音提醒道。 “本王知道。”聿袭风一瞪诺安,也压低声音道。 “默然的脸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他是我的人。”聿袭风的解释更是让诺安觉得怀疑。 “本王说是就是!”聿袭风明显是在强词夺理。 无话可说,和月日怜一样,和聿袭风争论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昨天的事谢谢你。”明智的跳过那段争论,诺安突然淡淡的说道。 “不用谢。”聿袭风抿了抿嘴,对于诺安难得的道谢,聿袭风显得出奇的冷静,“跟小……蓝翎的账还没算,本王又怎么能再让他如了愿?你不要会错意。” “恩……”诺安也不明白自己怎么想的,聿袭风的冷淡让他放了心却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好了,本王先走了。好好看着默然,小心他的脸。”聿袭风拍着衣袖站起身,“不管你怎么想,在这个逆鳞山庄本王不会是你的敌人,这也是昨天本王帮助你们的原因。”聿袭风的一番话语气刻板、冷静,俨然有王爷的气势与自持。 “你不问他们谈了什么?”刚走出门,昨天已回去的季晨又一次出现在了聿袭风的面前。 “没必要。”聿袭风不停步,仍旧走着自己的路。 “态度转变得可真快,小诺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季晨仿佛自言自语的感叹道。 “不知道。” “真是绝情,以退为进这招不是这么好用的。”季晨没有再跟上,飘向聿袭风的声音愈见愈远。看着聿袭风的背影,季晨轻轻一笑,“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庄主,万万不妥啊。(.无弹窗广告)”底下一片伏倒在地,震天的劝诫声在室内响起。 谈了一早上,诺安也在月日怜身旁站了一早上,争论的主要问题只是他可不可以入逆鳞和应该担当的职位。 诺安对这“早会”的结果并不关心,只是站在高处,冷冷的看着场下的一切,一左一右站着两排人,纵观全场,就如电视上皇帝上朝时的情景一般。 月日怜的下手两边各坐着一个,都是诺安认识的。 一个季晨,即使坐在上位,也没有应有的威严,随意而坦然,淡淡的笑容,与向启轩倒有几分相似,只是对上诺安时却不合身份场合的朝诺安挤了挤眼破坏了那份雅致。 一个蓝翎,正襟危坐,看起来比季晨单薄的身板却挺得笔直,面色严肃冷冽,小小的身体却散发着一丝丝的冷漠,瞥向诺安的目光也透着更深一层的凌厉。 按这样的位置安排,季晨应与蓝翎并列于月日怜之下。诺安大致估摸了下逆鳞的水平,月日怜深不可测,季晨飘忽不定,蓝翎变化多端……有着难以确定的潜在能力,这是诺安下的唯一的结论。 “不用多说,配不配的上我自是知道。”听了一早上的进言,月日怜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底下的人却像完全没有意识到,仍旧在下面叽叽喳喳个不停。 一句含着内力的话一下来,底下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都听出了月日怜隐含在内的火气,都乖乖的禁了声。 整个大堂一下又安静的诡异,诺安霎时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庄主,可否让蓝翎说两句?”一直保留意见的蓝翎忽然侧过首,仍旧是软的轻柔的声音,打破了堂中凝滞的气氛。 月日怜看了眼蓝翎,随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既然庄主做了这个决定,庄主肯定是权衡利弊后才在这堂上宣布。我们作为属下实是没理由怀疑庄主的眼光与谋略。”蓝翎说的进退得体,面对月日怜时,表情也柔软敬畏了许多。 不过诺安知道,蓝翎说的话还没到重点。 “可是,规矩不能变。要伴在庄主左右,直属庄主之下,需要绝对的衷心和心无旁骛,武技也要突出。也是为逆鳞着想,不按规矩测试,众人心难安呐。”知道蓝翎不会简单的放过他,也知道月日怜也明白这个道理。 月日怜听后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沉思片刻,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测试通过后,不准再有异议。违者,斩!”甩下一句话,月日怜带着诺安下了主位。 “想不到你也会装深沉。”路上,诺安在月日怜身后说道。从大堂下来,月日怜就散发着和以往不同的气息,奇异的气氛让诺安不得不出口道。 “心口不一是人的坏习惯,因为畏于强权,人们常常不满藏于肚中,此怨恨越积越多,就会在某时某刻不可抑制的强烈爆发出来,威力之大难以估量。因此需要适时的给予他们发泄不满与怨恨的机会,可是有时却会被他们错认为是对方的一种妥协和惧怕,从而高涨了气势,反而妄想着要来反咬一口,代而居之……” 第一次听月日怜说这样正经的话,诺安的脑海里想起了一句话――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而这里的民,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杀手组织的首领不是那么好当的…… “其实你没必要把我安排在你身边,只要加入逆鳞,我该做的都会做的。”诺安想不通月日怜这么排除万难极力让他呆在身边的原因。 “小诺是在替我着想?”月日怜忽然停下脚步转了过来,诺安霎时停了下来。 不寻常的气息消失了,月日怜微挑着眉眼看着诺安。 诺安一愣,然后淡淡道:“不是。只是觉得很麻烦。” “小诺也是口是心非的人。”月日怜伸手拉拉诺安的脸颊。 “放手。”诺安打开月日怜拉痛他脸的手,“你现在想怎么办?我可没什么武技。”蓝翎所说的武技肯定不是没有内力的诺安可以施展的。 “需要的测试其实很简单。只要赢了季晨和小末,就算完成。”月日怜揉了揉被诺安打掉的手,不甚在意的说道。 而在诺安看来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且是只要胜了他们各自的强项。季晨的轻功独成一体,看这天下几乎无人能出其左右。至于小末嘛……”月日怜忽然眼色暧昧的向诺安眨了眨眼。 见到月日怜的表情,诺安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媚人的功夫一流。”月日怜此时笑得戏谑,睁大眼看着诺安的反应。 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诺安不自觉的在心里想到一个问题,“这算是武技?” “这你就不懂了,勾引人也要勾引人的资本,光长得好是不能达到目的的。有些功夫也要学的。”月日怜教导似的拍了拍诺安的肩。 “我长得不好看,勾不到人。”诺安直言不讳,坦率的看着月日怜。 噗~诺安的坦率让月日怜开心的笑了。 “小诺这样子就可以了。那些功夫我会交给你的,保管效果会比小末的好。”月日怜又想捏诺安的脸,被诺安及时的截了住。 “蓝翎是故意的?”明知道测试的内容,还这样提议。 “是吧。他就这样的人。”月日怜淡淡的回道,谈到小末,月日怜的情绪总让诺安捉摸不透,“不让他心服口服,以后你的日子就会有一堆的麻烦。” “反正小诺只管放心,我会把东西都交给你的。我,再加上你的能力,绝对会赢的。”月日怜向诺安一笑,柔声道。 “我不担心。”即使输了,诺安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俺不纠结,决不纠结,纠结不是偶的风格 亲们可以支持偶么?(脸向天:偶需要乃们的支持啊!!!) 89第八十九章 “训练期间,小诺就近住在我边上。”就月日怜一句简单的话,诺安就被毫无反抗能力的从本就与月日怜不远的屋子搬到了月日怜的主屋……的隔壁屋子。 而当诺安带着默然进入这隔壁的屋子时,却看到了……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诺安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找月日怜算账,刚要转身,却听到聿袭风也是一片惊讶的起身道。 “我去找月日怜。”聿袭风的惊讶正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们又被月日怜擅作主张的给涮了。 隔壁的房间何止这一个?偏偏选择了一个聿袭风住的…… 胳膊被猛然拉住,诺安回过头去。 “不用麻烦了。”聿袭风已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语气波澜不惊。 这不是麻不麻烦的事…… “既然月日怜这么做,就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聿袭风面带深意的说道。 话是没错,不过诺安却打从心底不愿再和聿袭风有过多接触,聿袭风的周围总围绕着一种让诺安心神不宁的气质。 可是……不同意又让诺安觉得好像他在怕什么似的。 面对毫无异状的聿袭风,诺安觉得无从拒绝起。 “不用担心本王会对你怎么样,你上次说的话本王还记得。”聿袭风放开手,坐回到原来的座位上。随意的向一旁的默然摆摆手,示意默然出去,默然看了看诺安,诺安好似有心事,对默然询问的眼光毫不知情。 咬了咬唇,默然慢慢的走了出去。 本王、本王,聿袭风对一般人的统一自称,聿袭风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对他的态度。 诺安动了动嘴角,却不知该怎么接话。这样的结果正是他想要的,他现在还能说什么? “你知道月日怜让你加入逆鳞的原因么?”聿袭风忽挑起眉问道。 诺安下意识的摇摇头。 聿袭风隆起眉头若有所思。 诺安能明白聿袭风皱眉的原因,各方均对逆鳞恐惧而忌惮,逆鳞的存在仿佛是在制衡着这大陆上三大国。逆鳞内的各种细微变动都会成为一个不安定因素,乍一看,只是他要加入逆鳞而已,实则却会引起三国的各方的猜忌与波动。尤其是在月日怜,这个首屈一指的人授意的情况下。不过诺安却觉得对于他这件事没必要如此紧张。 “逆鳞如果多了我一个也不会有什么大改变的。”何况现在还指不定他能不能入逆鳞。 “逆鳞的人与外界不允许有任何牵扯,月日怜让你这样加入很奇怪。”聿袭风的表情没有因诺安的话而有多少改善,仍旧一脸严肃外加沉思。 “你在担心这个?”诺安忽然发现聿袭风考虑的不是他想的东西。 “你会加入逆鳞也是因为本王,本王也不想欠你人情。”聿袭风淡淡的看着诺安,“不过无论月日怜有什么目的,有一件事必须是要注意的。” 诺安隐隐觉得聿袭风马上要说的和他担心的事是相同的。 “绝对不能让人认为你是倒向向启轩或者说是湘阳国的。”聿袭风的目光渐渐深沉起来,“即使事实正好相反。” “我知道。”诺安自然知道,而现在的关键就是要让启轩忘了他,其他就会好办得多。 “那药季晨给你了吧?”聿袭风仿佛看清了诺安所想。 “给了。”而且还一大把,似乎很好制的样子。 “把药给本王。”聿袭风伸出手向诺安要到。 “你要来干什么?”诺安警惕性的问道。 “本王已经问过了,这药只会让一个人忘记他思念最深的人,所以把药给本王,本王会让向启轩忘了你的。”聿袭风仍旧伸着手,定定的看着诺安,仿佛诺安不给就不会罢休般。 “我自己会去。”诺安初听到季晨说时还吓了跳,思念最深的人,诺安都有些不敢肯定。 “你见不到他。”聿袭风收回手,走到诺安身边,“向启轩与向启岫代表湘阳国出使苍木国,并带有护送的责任,再过不久就要抵达苍木国,到时就要处理很多事,并且守卫也会异常森严。” “如果是本王去,这件事就会简单得多。你不是还要通过测试么?这件事就让本王处理就好了。” “那你不忙么?”既然苍木国与湘阳国要联姻,西琅国也必定会派人去道喜、祝贺,顺倒去刺探敌情。而依诺安来看,聿袭风的身份和他的能力正好适合这种工作。 “不会,这次皇兄派的是紫煌,本王只负责最后的出席。”说到紫煌,诺安隐约记得是个喜欢穿紫衣的美人尚书。 “怎么样?还有什么疑问?” “那就请王爷记得刚才说过的话,让启轩忘了我。”诺安选择相信聿袭风。 “本王保证!”四个字,聿袭风说得铿锵有力。 发生了这么多事后,诺安第一次和聿袭风如此平静不带杂质的谈了话。简单的关系让诺安仿佛轻松了不少。聿袭风的帮忙也断绝了诺安想在向启轩忘了他之前再见一下他的想法。 除去聿袭风霸道、强权主义过重的缺点,聿袭风的一些特质和优点还是让诺安佩服和欣赏的。与刚才敛去霸道的聿袭风谈话,虽有时会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更多的还是一种舒畅和简单。聪明通常比较好沟通。“啊……小诺,都搬过去了?”一见到诺安,月日怜就明知故问的说道。 “恩。”诺安敷衍似的“恩”了下。虽然已与聿袭风商量好,但对月日怜故意隐瞒实情的现实还是有些微词。 “见到聿袭风了吧?要把聿袭风转到我的边上住还费了我很多口舌。”看着月日怜的脸,到是一脸兴奋的表情。 “为什么要让我们住一起?” “当你的陪练咯!”月日怜说着用两指夹住桌上的糕点放进了嘴里。 “陪练?”诺安撇撇嘴无所谓道,“不需要。” “还有一个功能哦。”月日怜拿出一个食指在诺安面前晃了晃。 “测试一下聿袭风对你现在的想法。”月日怜一语讲到了重点,“聿袭风对你态度的突然转变你不好奇是为什么吗?” “因为聿袭风是聪明人。”高高在上的性格不会让聿袭风过多的纠缠不清,因为高傲的秉性才对某些事有强大的自制力。 “这话还说得太早。”月日怜摇摇头,笑得别有深意。 训练开始后,诺安的生活也渐渐变得忙碌。默然也不知不觉的就丢给了聿袭风,与聿袭风的相处也变得竟奇异似的很是平淡。 月日怜几乎把他们的院子封闭了起来,竟有点闭关的味道。不过意外的,诺安还见到了季晨。挂着招牌的笑,一句,“我来让你胜过我。”就把诺安的全身摸了个遍,最后满意的得出结论:骨骼极佳,身体柔韧。 于是,没有内力的诺安天天接受着季晨的药理和月日怜的呼吸吐纳、内力催发的训练。因为每日三次的服药,又接受了月日怜内力的催发,诺安越来越清晰的感受到了体内蕴藏的力量。 随着内力在诺安体内越来越蓬勃的生长,如何控制真气也成了诺安最主要的功课。和月日怜的真气相近,偏寒偏冷的气息让诺安原本就不火热的身体变得更加的清凉如水,在这炎炎夏日竟都不会觉得有一丝的炎热。 月日怜虽喜怒无常,但教导诺安时却是聚精会神、正经非常。疏通经脉,传送内力,常常使得月日怜满头大汗,诺安却全身沁凉无比。 尽心尽力的教导、良好的领悟性、天生的身体素质,只用了短短的十天,诺安竟奇迹般的从毫无内力到能自由运用体内强大的内力。季晨满意到惊叹的表情,月日怜一脸兴味十足的神情,都让诺安知道了他似乎完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任务。 按照季晨的话来说,小诺的内力现在与我相比也只会好不会差。 而接下来就到了正题。所谓的轻功就是克服自身重力做功,原本好似不可能的事,有了内力却也变得轻而易举。当诺安能够稍稍一纵身就跃上了二楼房顶时,诺安真实的感受到真气在体内流动所带来的功效。 轻盈的身姿,风滑过脸颊,凭虚御风的感觉很让诺安心动。 “很不错嘛。”夹着风声,季晨的声音尾随而至。 不回头不说话,诺安猛地提气,脚尖在房檐上轻点,霎时飞出了老远。耳边的风有些刺眼,诺安不由自主的眯起眼。一晃眼,一个白色的身影又飘到了他的前面。 转头朝诺安展颜一笑,诺安还没见到有什么动静,季晨又忽然跃出了几丈多,把诺安狠狠的甩在了后面。那一笑仿佛是在宣战般,诺安神色一凛,奋起追了上去。 你追我赶中,诺安却始终差了季晨几个身位。强烈的风吹眯了诺安的眼却没有吹散诺安的心智,季晨还没有拿出全力,诺安却渐渐跟得有些吃力,长时间的提气,诺安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腔中的空气也慢慢供应不上身体所需。脚下,酸软的感觉也愈见明显。 来不及顾及周围环境的变化,诺安只能一味的勉强提气跟随着季晨。 距离却还是不免越拉越大……身体已到极限,前方的白色身影却依旧如飞。诺安咬着牙,身体却不受意志控制的越来越提不起劲来。忽然那白影却在前方半路静止不动了。 季晨双脚点于檐上,身姿挺拔的回身望向诺安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写那个思想汇报,连着写了5篇,写得偶都快吐了,歌颂党完了又歌颂自己……偶简直太虚伪了(自己鄙视自己) 90第九十章 “耐力不错,忍性很好,身体调节协调能力也很强。”季晨语气平稳,神态平和,丝毫不见疲惫之色。 “可是还是追不上你。”在短暂休息之后,诺安总算缓过劲来,环看四周,他们已绕了一圈回到了原点。 “知道为什么吗?”季晨微笑着侧首道,鬓边的长发随风扬起。 诺安诚实的摇摇头,这里的很多东西都还在诺安的理解范围之外。 “轻功中的身法要求严格,每种身法都要配上相应的吐纳、真气流动才能相得益彰。而轻功里最忌讳的就是持续提气”季晨又笑了笑,把手搭在了诺安的手脉上,“初时有助于提升速度,不过长时间的提起只会降低自身的轻盈度,耗费气力。” “恢复能力很好。”季晨放开手,指了指诺安的脉搏。 “那要怎么做?”诺安对季晨不时的称赞不置可否。 “延长真气在丹田的沉浸的时间,气息在身体的流动也将减慢。对于在施展轻功时很有益处。”根据季晨说的,诺安凝神慢慢感受着真气在丹田凝聚,靠着念力,真气向外扩张的速度缓慢而平缓,身体也霎时轻了起来,脚还踩在檐上,身体却仿佛在已悬在了空中。 “注意力不要过分集中在真气上。”季晨在诺安身旁及时的提醒道,“慢慢用身体感受……对……就是这样” 睁开眼,诺安略带欢愉的看向季晨。 “我要赢过你。”郑重且掷地有声,诺安的眼睛闪着快乐的亮光。 季晨听言一愣,盯着诺安好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有趣,有趣……”季晨大力的拍着诺安的肩,看起来很快乐,“有这个意识就好。” “你们在谈什么这么高兴?”清亮的声线,一个火红的身影落至房檐。 诺安的另一个肩膀猛地一重,靠着他,月日怜的大半重量全都放在了诺安的身上。[] “怜,我对比赛越来越期待了哦!”季晨的笑容还没有收起来,话语中也沾染了愉快气氛。 “好、好、等着吧……”月日怜就着倚在诺安身上的姿势,伸出手越过诺安戳了戳季晨的肩。 “飘影移行?”近似于中国古代的繁体字,诺安连蒙带联想才看懂了那本“秘笈”上的写的不知是什么字体的四个字。 “对。就是飘影移行。”月日怜肯定的点点头。 诺安手里攥着书,却没有马上打开来看,反而深思似的盯着月日怜。 “快看啊,盯着我做什么?”月日怜怂恿着诺安,“学会了这个,赢季晨不成问题。” “不要。”诺安把“秘笈”又甩回给了月日怜。 “干嘛不要?别人都还抢着要,你倒不要了?”月日怜理了理被压弯的书的一角。 “无功不受禄。”诺安不知道这本秘笈到底有多抢手,但就月日怜这样的宝贝态度就明白这本书的威力。 “又没有要你欠我什么?要呆在我身边这个是必须的!”月日怜又把秘笈塞回到诺安手里,嘱咐道,“不准拒绝。” “还有记着不能让任何人看到里面的内容,记下里面的内容后就把它烧了,明白吗?”月日怜仍旧握着诺安的手说道。 “为什么?”诺安只问了三个字。 “因为现在的你……还很弱。”月日怜的墨瞳突然深的吓人,诺安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绝世秘笈。 终是收了《飘影移行》,踏着缓慢的步子,诺安一步一步往他与聿袭风的屋子走去。 你还很弱……很弱……学了这个就能变强么?诺安反而觉得有一丝不安。 “你回来了。”单纯的陈述句,每晚不变的话,聿袭风又一次在诺安还没敲门前便开了门。不用问,默然已经睡了。早出晚归,诺安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默然的身影了。 “恩。”诺安照例一字回答,顺手关了门。 “洗完就睡吧。”聿袭风只穿着单衣,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诺安脱了外衣,来到另一个房间。足够两人同洗的浴桶中,每天不变的是温度温和的洗澡水,水的表面还漂浮着片片玫瑰花瓣,一种类似玫瑰精油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 离水桶一手臂距离的木质衣架上整齐的叠挂着换洗衣物和浴巾。 拿出腰间的玉簪,诺安熟练的把长发挽了起来。因为训练的关系,诺安的长发成了不小的麻烦。月日怜虽也不怎么喜欢挽发,头上的饰品倒是有一堆堆在箱子里。随手给了诺安一个都是做工精细,价值不菲的。考虑到这簪的价值连城,诺安好好的保管在了腰上。 不会很热也不会很凉,适中的水温让诺安有些昏昏欲睡。眼光不小心瞟到放在手边的书上,诺安的精神却霎时清醒了。记起了月日怜的话,诺安伸手拿起了秘笈,指上的水滴沾湿了封面,晕了开来。 要尽快处理…… 诺安一页一页翻着书页,不太熟悉的字,诺安看得还是有些吃力。对于背书,诺安很擅长,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就是对诺安的完美诠释。 一面面的识字背诵,诺安的注意力完全倾入在了书中,实则很是枯燥,诺安却能看得认真,甚至让人看上去是看得津津有味。听不见外面聿袭风越来越频繁的翻身的声音,也听不见聿袭风下了床呼叫他的声音…… 直到聿袭风混着凌乱的脚步声来到了浴室的门口……诺安才警觉的察觉到有人的气息,完全是凭未知的感觉,处于聚精会神状态的诺安向来把五处的感官封进了自己的世界。 有些奇怪的从书中抬起头来,聿袭风的突然出现让诺安摸不着头脑,丝毫没感觉到他已经在水中看了近一个时辰。 聿袭风脸上的焦急之色瞬间不动声色隐去,换上的是一阵错愕的表情。 “本王还以为你淹死了呢!”聿袭风翘起了一边的剑眉,眼吊得老高的说道。 稍稍动了动水里的身子,诺安才觉得身体又酸又僵,浸在水中的皮肤都起了皱。收起书,诺安站了起来,夏天泡在冷水里也不会有冷的感觉,脱离冷水后更不会有冷的感觉…… “下次洗澡记得关门……”聿袭风留下句话,飞快的甩上了门。 夏天对诺安来说只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少穿点衣服。穿着一件里衣,拿着那本已默了大半的书,诺安走出了浴室。 聿袭风背着诺安躺在床上,床两边的烛火闪着晕黄的光。 即使知道聿袭风没有睡,诺安依旧放轻声音走到屏风下,地上已铺好了足够软足够厚的床垫和一张薄毯。虽然总是见不着默然,但是诺安知道这些都是默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默默替他准备的。 周围的地也经过细细的打扫,纤尘不染,诺安每天总能安然的睡下。 抱着书,诺安仰面躺倒。 两记破空之声划破静夜,烛火瞬间熄灭。 诺安闭着眼,注意着周围的声音。 床忽然动了动,吱呀声于是响起。 “那个……”聿袭风在静默片刻后犹豫的出了声。 “什么?”诺安仍旧闭着眼。 “……没什么……”聿袭风似乎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有些泄气的说道。 本来诺安就在等着聿袭风说话,现在聿袭风的欲言又止让诺安更是觉得异样,诺安觉得不应该让话断了,于是先换了个话题道:“你知道《飘影移行》么?” “知道,只要是天下习武之人谁人不知?”听聿袭风的口气也是无比的推崇。 “这东西很厉害吗?”其实这不用问诺安也猜得到,不过诺安还是下意识的问了。 “当然,如果能把整套全部完整的练成,轻功就将独步天下。”聿袭风很自然的接道,语气中微微透着点兴奋,“到目前为止,整个武林中也只有月日……”怜字还没出口,聿袭风已惊觉的闭了口。 诺安只觉怀中的书越来越热,越来越烫,快要灼烧了他的手…… 诺安的沉默肯定了聿袭风的猜想,聿袭风的声音忽然压了下来,低的深沉,“这本东西历代为逆鳞的首领所有,而逆鳞的规矩――首领,有能者居之。下一代的首领都是踏着上一代首领的尸体登上首领位置的。” 诺安的手心渐渐捏出了汗水,聿袭风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 “即使没有明文规定,但是拥有《飘影移行》已成了逆鳞首领的象征。” 逆鳞首领……难道月日怜是想让他接替他?诺安觉得这个假设很可笑……他和月日怜根本算不上熟悉,要说当首领,季晨的条件比他好得多;或者,月日怜只是想废掉这个不成文的规定……要不然就不会嘱咐他记住后就烧了;又或者……他是想借这个毁了逆鳞? 诺安的手忽的一抖,这个想法未免太疯狂了点……诺安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定了定神,聿袭风的话也到了最后。 “书最好赶快收好。”聿袭风又翻了翻身,今天的聿袭风仿佛有些不安与烦躁。 “你不想要么?”诺安觉得这不像聿袭风的作风。 “对我来说,练这个弊大于利。”聿袭风沉吟片刻如实说道。 “哦。”诺安觉得似乎没话可以说了。 “……今天,本王去了行宫……”聿袭风又把自称换成了本王,不过诺安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个上面,也没留意到聿袭风的人称不停的转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话说,就请大家多留言 tiamo~~~~ 91第九十一章 “怎么样?”诺安稍一愣,迅速抓紧手中的书,倏的坐起身转向聿袭风的方向。 “你的目的达到了。”又是一阵沉默,聿袭风缓缓的说道。 “是么?”稍稍一愣,诺安心里忽然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想说点什么,到了口却只有淡淡的两个字。 “恩……”聿袭风的声音悄悄的湮没在黑暗中。 聿袭风没有再说话,这让诺安不自觉的呼出了一口气。不想和别人谈论启轩……心里那一块谁都不能碰的地方就由他自己守护着就好…… “恩,很好。”月日怜从诺安默写的纸上抬起头来,“一字不差……不过,就是字难看了点,错别字多了点。”月日怜拿着他的答纸不停的在他眼前乱晃着,脸上带着明显的嬉笑。 不管月日怜,诺安伸手就要拿回纸。 月日怜手快速一收,还没等诺安发现月日怜做了什么,月日怜手中的一打纸已变成了灰烬。 比火烧还毁灭得彻底、迅速,月日怜掸掸手好似没事儿人一样。 “原来小诺不会写字,这个可不能被人家知道了。”月日怜又一摊手说道,“拿来。” “什么?”诺安不明所以。 “那本……”月日怜向诺安挑了挑秀眉,诺安顿时明白了月日怜的意思。 早就想还给月日怜,诺安不假思索的就把书放到了月日怜的手上。月日怜却在这时又把手给收了回去,诺安维持着还伸过去手的姿势,皱着眉看着嬉笑盈盈的月日怜。 “还给你,这是逆鳞首领的东西。” 月日怜笑了笑,摆了摆手,轻声道:“不用了,以后逆鳞的首领再也不会有这个了。” “告诉我,为什么要我学这个。”诺安定定的注视着月日怜。 “你觉得呢?”月日怜微微歪着头笑看着诺安,不答反问道。 “不知道。”诺安老实的答道,月日怜的心思诺安是唯一不敢乱猜的。 “其实你心里在担心。怕我……”月日怜慢慢走到诺安面前,眼神温柔,语气轻柔,一手搭上了诺安的肩,“让你卷入首领之争当中……对不对?” 诺安看着贴着他的月日怜,不置可否。 “放心,我没别的意思。所谓的秘笈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本普通的书而已,而且这种惹麻烦的东西早该废了。”月日怜说了半天都没说到正题上。 “让你学的原因就如我昨天说的……”月日怜抬起头,声音低低的像在吟唱,幽幽的,“弱肉强食是自然铁的法则,欺软怕硬也是动物的天性。而人比动物更加的懂得这个道理,遵守这个原则。弱的人只能等着被强的人所吞没,然后强的人再被更强的人吞噬……只有到达顶端才是最安全的。” 忽略月日怜把人排除在动物之外的错误,诺安深深的能够了解所谓的弱肉强食是何意义。只是……真的到顶端就安全了吗? 但是至少,他得更强!诺安的眼中蓦然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温热的血液在体内奔流不熄……不管月日怜要他变强的目的,现在要变强只是他想要变强而已。 看着诺安慢慢的变化,月日怜眼中的笑意愈来愈甚…… “教我。”诺安的好学特性又一次展现了出来。 “好――”月日怜拖长了音答应到,“不过先把这本书销毁了。”月日怜指了指还在诺安手上的书。 诺安扫视了周围一圈,却没有发现燃着的蜡烛。不过随即一想也对,大白天的怎么可能还点着蜡烛? “用内力。”月日怜在旁提醒诺安。 和月日怜一样的做?诺安细细回想着刚才月日怜近于握书的动作,体内的真气、手臂的力道……拳头捏住书,诺安盯着书一定神,手掌热度顿时大增。[.超多好看小说]意外的,只是轻轻的一握,还没用上太大的劲,手中的书已和月日怜手中的一般化成了灰烬…… 诺安望着手中已为粉末状的秘笈微微出神,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感觉,很轻松,很简单,又让诺安觉得他自己像是在变魔术般。 白色的粉末从诺安的指缝中缓缓漏下,诺安重重的握紧拳头,那种真实感……一种很满足的感觉在诺安心头蔓延。 “要相信自己的内力,所以做这种简单的事只要轻轻的一捏。”咔嚓――月日怜拿在手里喝茶的杯子已顺着他的话捏成了碎片。 诺安看着月日怜认真的点了点头。 飘影移行……亦如其名,飘如风过,移如幻影。身法变幻莫测,一跃可以直至十丈有余而不借踏任何底物。诺安没体会过别的轻功是怎样的,但就《飘影移行》来说,一次次的震惊,诺安已充分了解到了《飘影移行》会被武林人士觊觎的原因。 如此神奇的事情就这样发生在了他的身上,几百次、几千次的步伐错误,甚至尝到了早已淡忘的从高处摔落在地的感觉……但是诺安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与满足。每一天都重复着训练,每天却又有着不同的新鲜感。 月日怜的每次点评指导都是一针见血,诺安的缺点、优点了解的一清二楚,指导起来也是驾轻就熟。就作为老师来说,月日怜是合格的。 不过训练一结束,月日怜就又恢复成了老样子,挤眉弄眼,一副不正经样,“小诺,给我补偿一下。”也不等诺安答不答应,如何反应,拉住诺安就是脸上一口亲。 摸了摸来还带着点濡湿触感的脸颊,诺安无言的擦了擦手,天天都这样被占点小便宜,诺安基本直接忽略。 视线依旧直视前方,诺安只是抬起右手向背后的月日怜象征性地挥了挥手走了。 “出来吧。”月日怜的笑依旧不减,嚣张的甩开宽大的后摆,如行云流水般的转过身,眼睛看似无意的盯着一处道。 “呵呵,就知道瞒不过你。”没见到高大古老的树上有叶子微微的的颤动,也没有见到地上有微尘扬起,一个青色的身影却突然从高大的树上降临到了月日怜的面前。 “刚才都看到了吧?”月日怜在此之前没介意季晨的偷看,季晨此时也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 “你说的是小诺的‘飘影移行’?”季晨眼角一挑,说话间特意加重了小诺两字的读音。月日怜当然听得出季晨的意思,诺安的‘飘影移行’与他的不同,虽学的是同一本秘笈,但诺安与他在运用时却有各自不同的风格和习惯。 “你怎么看?”月日怜歪过头问道。 “胜我一筹。”季晨坦言道,语气中还有一丝的轻叹,“和你一样变态(貌似古代没变态这个词的,不过,就这么用着吧)的武学奇才又要诞生了。” “变态?”听季晨说了这个词,月日怜笑着微微眯起凤眼哼道,“哼,也就你敢跟我用这个词。” “能不变态吗?”季晨也笑道,“这个‘飘影移行’是谁都学的会的么?为什么这本书会成为逆鳞首领的象征?小诺不知道,你可是知道的清楚!” “学不会‘飘影移行’的人作为逆鳞首领是不够格的;而学会了,才算拿到了一张成为首领的通行证。但学这个,花了二三十年、四五十年时间的人比比皆是;而真正有才能,适合学的人,却可以短得多。但是至今为止出现了几个?你师父学成不算长,却也用了将近五年。到了你,就直接把时间缩短到了一年……而现在,小诺短短的一个月,就已大致领会了轻功的精髓,光靠这点精髓,小诺就可以胜我……你说你们不变态还有谁变态?”季晨把关于变态的理论说的头头是道。 “那是因为你不肯学!”月日怜走近季晨,语气中不满的意味十足。 “这个嘛……”季晨的笑容变得不自然起来,“我已经很强了,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月日怜退后了几步了然道,却忽然眼神一转,杀气顿显,一个劈掌,虽离季晨有几步之遥,季晨却感到强烈的掌风猛地向他袭来,又快又利。 慌忙展开双手,脚下生力向后退去,避开了月日怜带着强烈杀气的一掌。飘落地上站定,季晨疑似惊魂未定的看着,口气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紧张感:“不要老是搞偷袭,要吓死人的!还好我反应快。” “是么?”月日怜眯着眼上下扫视季晨,最后把视线定在了季晨的胸口。 接收到了月日怜的视线,季晨顺着视线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胸前,原先完好的青色衣衫已裂了一个大口子,连带着里面的白色里衣也横了一道口子,仔细一看,露出的皮肤上也出现了一道红痕。 再抬起头时,季晨脸上的笑也有点挂不住了,摸了摸胸前的破口处,埋怨道,“这衣服可是新的。以后要试还是找小诺吧,我还是不奉陪了。”季晨说着向月日怜摇了摇手就想走。 “你回来。”月日怜长袖一挥,季晨已被月日怜拉了回来。 “你要说什么,我知道。”季晨把月日怜还抓着他肩的手挪开,正面面对着月日怜,恢复了正经道,“多余的话我不会和小诺说,你想干什么我也不会阻止,只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你知道的……我只会站在你这边的……”带着燥热的风忽的扬起,依旧是那么炎热…… 作者有话要说:光棍节大家快乐!!! 偶们一起光棍吧~~~~~ 92第九十二章 出了月日怜的视线,诺安就迫不及待的腾空而起,那种兴奋的心情诺安很久没有感受过了。(.)飞过房顶,无意的向下一瞥,诺安却在门口见到了一个紫色身影,那种紫衣很熟悉。 是……容紫煌?待到诺安想起时,诺安已转了回来,回到了房间…… 聿袭风不在,近几天,聿袭风带着默然外出,常常不见人影。 照例洗了澡,诺安一身清爽的坐到了聿袭风的床上打坐,很好的恢复精神与体力的方法…… 调息完毕,还没睁开眼,诺安就感到了聿袭风的气息还有阵阵菜香。看看窗外,天已渐暗,滚烫的太阳余晖依在,却已变得昏黄。 “好了就来吃吧。”聿袭风的声音像是算准了时间霎时响起。 摸摸肚子,确实已经饿了,下了床,诺安直接坐到了聿袭风的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聿袭风把饭都拿进了屋里,不过这倒方便了诺安。 香喷喷的菜摆了一桌,聿袭风这个王爷住在别人家里也照样不知收敛。 “默然呢?”诺安拿起碗筷,随口问道。 “本王正要说呢。”聿袭风放下已空的碗,逆鳞的饭菜似乎很合聿袭风的口味,每次用餐时聿袭风的心情都会放松很多。 “默然,进来。”聿袭风没有再接下去,而是抬头向外低喝了一声。 疑惑间,默然已进了门,低着头,诺安看不见默然的脸。 “你自己去看看吧。”聿袭风扬扬下巴,一副一定要诺安去揭开秘密的样子。 奇怪的看看聿袭风,诺安还是站了起来。 稍稍仔细一看,诺安便发现默然今天穿的竟然是件新衣服。伸手抬起默然的下巴,当看到默然的脸时,诺安的眼睛蓦然睁大。 “怎么样?”聿袭风试探道。(.无弹窗广告) 诺安没有答话,只是细细的看着默然的变化。脸上的大块胎记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了额角一小朵的紫红色斑迹,而那斑迹也被很好的处理成了一朵小花般的形状,再由额发一盖,脸已看不出有任何不妥之处。 诺安看着默然时,默然也在小心的看着他。有些期待,有些忐忑,但默然的脸上明显少了点自卑。 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变化,诺安放下手,慢慢的走回座位。 “其实,脸皮子不重要。”诺安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可是人第一眼看到的通常是外貌。”聿袭风有些不满诺安的冷淡和观点。 “默然,过来坐。”诺安拍拍身边的座位,对微微有些黯然的默然说道。 “以貌取人是浅薄无知,因外貌而自觉比人高一等只是因为他的愚蠢。愚蠢的人就让他们愚蠢下去吧,等到失去了那种虚无的优越感,就是失去一切的时候。所以……”诺安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几乎毫无感情,“默然,与其在意这个,不如睁大眼睛看着他们失败……” 默然张大着黑色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诺安,黑目中还带着一点点的茫然和游移却比往常都要耀眼,诺安知道默然是听进去了,于是把还没吃过的碗筷放进了默然的手里。 “吃饭。”诺安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默然用力的点了点头埋头吃了起来。 看着默然毫不犹豫的吃着饭,诺安满意的转向聿袭风。 聿袭风正若有所思的盯着他,诺安不在意的撇撇嘴,道:“还要碗饭。” 继续盯着诺安良久,聿袭风这才起身到外面张罗了一下。 “默然的事,今天还是要谢谢你。”拒绝了要帮他铺床的默然,诺安等到默然退出了房间,诺安才说道。[] “你很喜欢在没人的时候道谢。”聿袭风一手抱臂一手支着下巴,缓缓做了个结论。 “碰巧罢了。” “刚才说的理论很……精辟”聿袭风蓦然想起了吃饭时诺安的言论。 “让一让。”诺安挥手让站在中间的聿袭风走开。 “你知道默然即使脸上的胎记可以消除,但是腿上的缺陷,心里的自卑还是会受到外界的刺激而再一次打击到他,所以才说了刚才的那一番话。”聿袭风向边上后退几步,继续说道。 “打不打击他我不知道,只是默然的自卑让我觉得很碍眼。”诺安停下手里的活,向聿袭风说道。 …… 聿袭风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诺安拧拧眉,聿袭风的笑容让诺安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听说你‘飘影移行’基本练成了?”聿袭风仿佛也发现了他这样子很欠扁,于是收起了笑容,转移了话题。 “还有很多地方不理想。”诺安摇了摇头道,在学习上诺安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 “不要去要求完美。”聿袭风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低。 “什么意思?”诺安警觉的发现聿袭风的异样,直视聿袭风的目光问道。 “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让月日怜完全如意。”聿袭风点到为止,剩下的他相信诺安自己能够理解。 “你觉得月日怜在策划什么?”诺安捋起太碍事的袖子,皱了皱眉,经聿袭风一提醒,诺安忽然发现他似乎只想到了要变强而忽略了一件事。月日怜的目的在现在对诺安来说的确还不是主要问题,但是可疑之处却是不能忽略的。为什么月日怜单单只想让他变强?强了以后,月日怜又想再做什么? “不能判断。”聿袭风同样皱眉答道,“这几天本王又回无尘府探过了,那里已换了主人,廖无尘就像从没存在过一般。上次发现的地牢也已变成了普通的仓库,一切原来的痕迹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城主的消失,居然没有惹来半点骚动和怀疑,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这只能说明苍木国的国君把这件事掩饰得很好,而掩饰的原因肯定是与逆鳞不无关系。”诺安点点头接过话说道,隐约又想起当初灵儿介绍过,苍木国主曾放弃追究月日怜血洗东宫的责任,世人谣传是惧怕逆鳞的实力,其实实际原因还未可能知。 “而且季晨也是在无尘府里见到的,表面上是季晨擅自跑到无尘府,但到底是不是这样也没人说得清。还有那些你说过的毒品,也一并跟着廖无尘不见了。而现在最关键的反而成了季晨这个人,他是唯一接触过毒品,了解毒品的人。本王敢肯定,在季晨那儿肯定还有毒品,他不是会干无意义的事的人。”聿袭风一道道分析下来,有理有据,逻辑清楚。 说到毒品,诺安就猛然想起那时季晨给过他一包,只是后来醒来时却找不到了。无尘府――季晨――逆鳞――月日怜,几个有关系的词在诺安脑中迅速一连,很难不推出一个结论,很大程度上,这件事和月日怜脱不了干系。 可是为什么要炼制毒品?为了钱?光别人找上门的生意就可以赚上一堆钱,月日怜不必搞那么麻烦。还是想对付什么人?直接杀了不就得了,如果不解恨月日怜也大可以带回来折磨。或者是要掌控什么不可以杀也不能折磨的人?这点的可能性倒比前两点要大很多。但也不一定非要费那么多劲用不熟悉的毒品来做,季晨自己的药也完全可以做到。那还能有什么? 千万种原因在诺安脑中一一掠过,又被诺安一一迅速地排除。 “如果那种恐怖的东西被带出去,危害的就是全部人。”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聿袭风深刻的明白毒品的可怖之处。别国的人他管不着,但是国与国之间并不是毫无关系,国之不存,毛将焉附?这样的道理,聿袭风还是铭记于心的。西琅国的潜在威胁,聿袭风第一时间就考虑的一丝不漏。 全部人……“全部人……”诺安又口里轻声重复到,一道亮光瞬间在诺安的脑海里闪过,“你说月日怜是不是想借用毒品来控制整个苍木国?”此话一出,诺安更觉得这个可能性之大。就像英国为了打开中国这个被马可?波罗说成是满地都是黄金的宝地的大门,先大量出口鸦片到中国,削弱中国实力,瞬势找到一个可以入侵中国的“堂堂正正”的借口一样。而月日怜的目的就在削弱苍木国实力,再取而代之。 而且就月日怜对苍木国做的事来讲,诺安所看到的,都是与之为恶的事。 “他想当苍木国的皇帝?”聿袭风迅速理解了诺安所说的内在含义。 诺安慎重的点点头,聿袭风冷嗤一声道,“月日怜的野心还真大!” “但是不能小看,逆鳞现在的势力也已经非同小可了。”诺安自觉苍木国易主与他没任何关系,但易主后的事情就难说了。 而如果这样的话,月日怜让他入逆鳞的意图就更值得研究了…… “你们的人也已经来苍木国了?”想起今天在逆鳞看到容紫煌,诺安就忍不住问道。 “恩……不过你怎么知道?”聿袭风有些讶异不出门不问旁事的诺安会知道。 “今天容紫煌来见月日怜。”诺安其实想问容紫煌来逆鳞是为了什么?不过又想不出聿袭风会回答他关于他们西琅国内部事情的理由。 “哦……大概是皇兄示意的,毕竟逆鳞对西琅国的目的不明。”聿袭风眼神一闪,对诺安解释道。 但诺安却能感觉得到聿袭风似乎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又要开始忙了……做课题交论文,烦死了 不过这里偶会尽量快点更的 93第九十三章 “你……心口痛的毛病有没有好点?”又想到聿袭风为他受的痛,诺安尽责的看着聿袭风问道,不过话是问出口了,诺安却觉得这样的问话有些别扭。 “恩……没事了。”聿袭风愣了愣,有些意外诺安突来的关心。 “哦……”诺安低头说道。聿袭风也没有接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那你为什么还住在这里?”像是在避免尴尬,诺安转过身蹲下,继续铺他没有铺完的床,问话也不经大脑、不经修饰的脱口而出。直到说完,诺安才隐约觉得他的话语有点像在赶人。 “本王喜欢。”声音蓦地提高,还在回味诺安的话的聿袭风转眼就变了脸,瞪了诺安的背影一眼道,“而且,在事情结束之前,本王都会住在这儿!” 背对聿袭风的诺安虽看不见聿袭风对他的瞪眼,却可以感受到聿袭风对他的话有多少的不满。 聿袭风还是那么会生气,不过诺安却不想打破他和聿袭风现在的平和关系。极力放轻声音来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诚恳,诺安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你要住就继续住吧。” 没有得到聿袭风的回音,屋内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还在生气?诺安觉得自己的话也没有太出格,正奇怪着,聿袭风却忽然开口道:“以后即使在这里也不要穿成这样。” 有点莫名其妙,聿袭风的话貌似和刚才的话没有关系……铺上最后的一张毯子,诺安撑地站了起来,眼前忽然变得一片黑,诺安索性闭上了眼,缓解突来的不适。 “怎么了?”聿袭风上前两步似乎想扶着诺安却又最终没了动作,直到诺安再一次睁开双眼,聿袭风的所有表情已全部隐入了暗处。 “没事,只是蹲太久了脑部供血不足。”诺安简单的解释道。完全没有看见聿袭风在那一刹那时的担心与矛盾。[] “不过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我的装扮有什么不妥吗?”诺安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因为洗完澡,诺安只穿了一件里衣。不过虽是里衣,却也好歹是件像样的衣服。质轻、简单,如果按照诺安的标准,即使穿着走到街上也无妨。 “太薄。”聿袭风义正言辞道,“穿着这个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成何体统?” “现在是夏天。”诺安在脑中思索片刻,发现在印象里,聿袭风似乎即使在屋内也从来都是穿得一本正经,大热天的也都一件件的整齐划一,聿袭风穿衣的习惯与他的性格还真是反差极大。不过聿袭风的习惯可不代表是诺安的习惯。 “夏天也不成。”聿袭风似乎对衣着要求很固执,固执得近于苛刻。不过聿袭风能忍着现在才说,诺安倒觉得聿袭风相比原来,忍耐的性子变强了。 “好,我会注意的。”知道多说无意,诺安答应的爽快。不过要诺安穿得和聿袭风一样是绝对不可能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被聿袭风看见,这样他穿他的,聿袭风也不会多话。 “明天开始。”聿袭风不放心的又嘱咐道,一脸要诺安承诺的表情。 “恩,明天。”不被看见诺安还是有法子的。 “那就睡吧。”像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一般,聿袭风满意的点点头。 谈话从默然谈到逆鳞又说到衣服,聿袭风和他说话不刻意避讳也不会太主动,对他的态度也不温不火,总是维持在一个适当的度上,已至相处地及其自然,没有交恶,不算亲密,也不知是诺安自己有意识地维持这种平和还是聿袭风的些微变化,这种简单的关系却是继续顺利的持续着。 睡在自己动手铺的地铺上,诺安想着启轩,想着月日怜,想着聿袭风……没有纠缠不休,没有纠结纷争,没有你争我夺,现在仿佛是诺安觉得最安稳的时候。如果可以继续这样下去,一切都会是那么的平静…… “为什么不继续学下去?”月日怜正咬了一口莲蓉包,鼓着一边腮帮子边嚼边问道。 “没必要浪费时间。”诺安坐到月日怜边上,顺手也拿起一个莲蓉包,热腾腾,软呼呼的,咬上一口,莲蓉馅不甜不腻,不干不湿,逆鳞的食物不比诺安以前吃过的差,聿袭风愿意呆在这里,美食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你不想变强么?”月日怜手支着头,慵懒的歪头看着诺安。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诺安才开口,却是一个反问句:“什么叫强?”就如比武点到为止,练武照样要适可而止,真正学会“飘影移行”,武林中第一轻功,只会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现在已经有了月日怜一个,他不能做第二个。成为与月日怜并立的人,不是什么好事。这是诺安因为昨天聿袭风的提醒而又仔细思考后的结论。而他原本的目的更是只是要胜过季晨而已。 “你认为你很强吗?”月日怜没有立刻答话,诺安又马上接着问道。 仍旧维持着支着头的姿势,月日怜盯着诺安微微皱起了眉头。 诺安知道,月日怜不答话是因为月日怜自己不能回答。平时常常受到外界的干扰,当别人因他武力的弱小而低头时,与之对比的自己就感到了一种自身的强大。当别人因不能反抗而求饶时,与之对比的自己就又感到了一种自身的优越感。这种感觉的不断作祟,就会给自己一个错觉,一时就认为自己是强大而高人一等的。又为了提升这种感觉,再不断追求那种其实虚无的强大。但是到真正的问到时,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变得有些不确定了。 “被人惧怕,被人尊奉,被人膜拜……”诺安盯着月日怜越来越深的黑瞳,慢慢地说着,“这样就算是强了么?”到了一个极端,强就变味了。再不会产生自豪感,再也激不起心中曾有的涟漪。有时强到极致,反而会成为自己的弱点和不能体会的遗憾和孤独,那时心中的某个部分就将变得脆弱的不堪一击。 “不要说了!”月日怜忽然冷冷的打断诺安的话,倏地站起身,略低下头,把放着莲蓉包的盘子向诺安的面前一挪,“把这个吃完就开始教你下一个内容。” 说着月日怜离开了桌子。站在窗边面朝窗外,只留给了诺安一个优美的侧影。 似乎今天说的太多了,诺安无奈的瘪瘪嘴,心里却完全没有后悔的意思,反正它的目的达到了,而月日怜此时的坏心情也估计不会维持太久。看着还冒着热气、香喷喷的莲蓉包,诺安一下子心安理得的吃起包子来。 “轻功我已经不需要练了。”诺安刚下最后一个莲蓉包,就见季晨大模大样的进来了。 “知道,已经有人和我‘声明’过了。”季晨毫无惊讶之色,笑着点头道,又眼睛一转,向窗边的月日怜叫道,“怜,一大早站在那边看风景么?” 月日怜闻言转过头来,却仍是面无表情,总是微翘的嘴角此时沿着唇线抿在了一块儿。 “喂……你惹怜生气了?”季晨回过头凑近诺安的耳朵自以为“小声”的说道,“怎么比平时正经多了?” “你在说什么?”月日怜扶着桌子坐到了季晨的边上,正好把季晨夹在了中间。 “说你不正常啊。”季晨理所当然的笑道,完全不把月日怜的生气当一回事儿。 “我不正常,你很开心嘛。”月日怜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危险,眯着眼看着季晨,话语间却隐隐带着笑意。 “是吗?我看起来很开心吗?我怎么不知道?”季晨摸摸脸,笑意一直挂在脸上,却装傻道。 “好了,看来已经有人先知先觉和你报备过了。”月日怜眉眼斜翘,嘴角弯弯,整个人瞬时又染上了一层邪气,“现在就做你该做的事吧。” “虽然不正常,不过还是这样看着习惯……”季晨似是没有听见月日怜刚说的话,还在说着,“好,听到了……不要这么看着我……就开始,马上开始。” 季晨刷的起身,向诺安道:“我先去煎药,你等着。”说完,就脚底升气用轻功一溜烟的跑了。 药?又要吃药?诺安想到那个苦味有些微微皱眉,虽然不怕苦但不代表他喜欢苦味。 “拿药同样是给你的身体打底的,不过相较于原来的增强筋脉现在更注重于加强心神方面。” “要我学什么?”诺安暗暗觉得这次和上次有了明显的不同。 “媚乱。”月日怜看着诺安缓缓道出两个字,语气低沉却又出奇的悦耳,如亲切低语,诺安不知为何猛地心神一荡,眼波流转,月日怜瞟来的一眼更是比以往都要邪魅逼人却又让人心痒难耐,额角上张狂着飞舞的紫蝶仿佛要闯入诺安的心中…… 心神从未有过的动摇,诺安的眼神变得有些恍惚,慢慢的抬起手,欲触上月日怜的脸…… 月日怜……他是月日怜!诺安神智瞬间清明,他怎么可能会想触碰月日怜? “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诺安神色一凛,正色道。 “很好。”月日怜不答反说道,刚才的感觉诺安已感受不到。 “这本心法你一定要全部修习完成。”月日怜把一本书啪的放在了诺安面前的桌上,“不完整的只会增加你走火入魔和失败的几率。” 疑惑的看着又一本心法书,两个龙飞凤舞的字赫然跃于纸上:“媚乱”。 作者有话要说:忙啊,忙啊要考试了。。。。。 94第九十四章 “刚才你使的就是这个?”诺安拿起桌上的《媚乱》随意翻着,心中已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月日怜微笑着弯腰凑近诺安道:“只使了一成。就普通人来说,能不被我诱惑的已经很少了。” 诺安睁大眼睛看着月日怜的脸,面无表情,等待着月日怜接下去的话。 “不过……小诺不是普通人。”诺安依旧不响,月日怜继续说道,“要修练‘媚乱’,心智坚定是首要前提,人世间,能不被诱惑的少之又少。心智不坚定者即使练了也只会在施展时气血逆流,流血而亡。” “所以你就试探我。”诺安得出结论。月日怜刚才的那招,实质就是迷人心智。与现代的催眠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媚乱’,媚而使人乱。练者本身不能乱,否则反而会被人所制。而你要赢小末就必须学会这个。”月日怜猛地连书带手的把诺安拿着书的手抓在了手里。 “如果我不适合呢?”诺安灵敏的捕捉到月日怜话中的漏洞。就在一开始月日怜就自信满满的声称可以让他赢,但是自始至终,无论是‘飘影移行’还是现在的‘媚乱’都不是随便找个人可以练的。尤其是这个“媚乱”,如果他定力不够又该怎么样? “你可以的。”月日怜的表情上丝毫看不到动摇,诺安真不知道月日怜哪来的自信,他很了解他么? “蓝翎就没练?”不问诺安也知道答案,可是诺安很奇怪,“媚乱”,不论是听名字还是实际对付人的方法,都会让人觉得是邪门歪道的功夫。月日怜没有让蓝翎练是因为蓝翎的心智不定还是因为他是他的儿子? “这不是他可以练的。”月日怜说到蓝翎时,语气虽仍是轻柔却丝毫掩不住藏于其中的冷漠,“满脑杂念,冲动易怒,完全小孩心性。” “他确实还是个孩子。”诺安不得不指出,月日怜对待蓝翎的态度实在不能让诺安认同。 “你倒还蛮帮他说话的嘛。”月日怜再凑近了一点,鼻尖几乎快碰到了诺安的。 “这是事实!”诺安向后仰了仰,说道。而且还是个没有父爱的孩子……而因为这样,使得蓝翎对他充满了恨意……这一切完全是月日怜造成的。 “为什么这么在意?”月日怜好像发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渐浓,“上次也是,讲到小末你的表情都变了。” “不需要就不要生下来。”对于月日怜的嬉笑态度,诺安忽然觉得异常刺眼。深吸一口气正视月日怜道,“他本身没有一点错。” “你的意思是……错的是我?”诺安不一般的严肃也影响了月日怜,空气中渐渐开始流动着紧张的气息。 “药好了……唉,你们又怎么了?”季晨突然插进来的话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月日怜深深的看了诺安一眼,起身恢复了原来的表情:“我们在培养感情呢。”说完还向季晨抛了个媚眼。 “小诺。”季晨把盛着药的碗又一次拿到了诺安的面前。诺安看着药皱皱眉,已经被季晨灌了多少药诺安都已记不清了,如果是毒药,估计他已经死了不知几次了。 季晨满意的看着诺安把药喝得见了碗底,正要拿碗走,却被月日怜拦了下来:“我去。” 季晨抿起嘴看了看月日怜没有说一句话,月日怜顺手把季晨手上的碗抢了过去。 月日怜走后,季晨的脸色就不太好,像是有什么心事般。季晨看着诺安片刻,才启口道:“你和他说到蓝翎了?” “恩。”诺安疑惑了,不过却隐隐感到他似乎做了件错事。 “你不该刺激他的。”季晨叹了口气,突然说了句奇怪的话。 “什么意思?”诺安心底的疑惑更大了。 “怜这么对蓝翎是有原因的。”季晨盯着诺安,似是想解释却最终化作了淡淡的一句话。 “我不能理解。”季晨的话却让诺安更是难以接受与疑问,“对蓝翎来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把事情都归咎到他身上?”为什么人总是要充满怨恨?为了心中的恨甚至舍弃任何东西,强加于人的怨恨又使人产生新的怨恨…… “人本来就是不能理解的东西。人们都道怜异于常人,可是怜也是人,是人就有属于人的弱点。阴狠毒辣、喜怒无常、阴邪妖魅,这些都是形容怜的。可是为什么怜会变成这样子?”季晨说到这儿顿了顿,不过似乎并不需要诺安回答,于是又继续说下去,“自从蓝翎出生的那一刻,怜就一下子变了,阴晴不定,易怒反复。每见蓝翎一次,这种状况就愈见明显。反倒是现在,怜已经习惯在蓝翎面前控制感情。但是你现在……”季晨无奈的看着诺安。 “月日怜去干什么了?”诺安能感到月日怜绝不是去放碗这么简单。 季晨苦笑的看着诺安摇摇头,只是说到,“如果要为蓝翎好,就不要和怜争论蓝翎的事。” “蓝翎好不好跟我没关系。”听着季晨的忠告,诺安忽然意识到他好像管得太多了,于是移开视线声明道,“更不会为他好。”实际上,诺安没有追究蓝翎之前要杀他的责任已经很超出诺安的计划。可是在逆鳞见到蓝翎后,诺安不知不觉就打消了念头。 “不过你在意……”季晨一语道破诺安的心理,不过这个也是显而易见的。季晨在说着月日怜的过去时同时也剖析着诺安的内心。 “不用管我在不在意。”诺安打断季晨的话,“我还有事要问你。” “问吧。”季晨挑了挑眉,对诺安不礼貌的打断没表示任何意见。 “廖无尘的枪是从哪儿得来的?”长久萦绕在诺安心头的疑问,诺安却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询问。 “枪?你说的是那个啊。”季晨先是一顿然后恍然大悟道,“听说是从苍木国宫里流出来的。廖无尘得了两把,一把上次就已经毁了。而另一把嘛……” “还有一把就在你这儿。”诺安替季晨接了下去。那时最后的一声枪响虽然听的模糊却是不能忽略的。第八颗子弹……两把枪,答案显而易见。 “是,就是如此。”季晨点头道,坦然的表情似是毫无隐瞒。 “你那把能让我看看么?”季晨是现在唯一可以问的人,他的话诺安会相信但季晨到底知道多少又要另当别论,不过现在诺安最想要的是仔细观察一下那枪的构造。 “去我那儿,我给你看。”季晨在诺安面前一向来很好说话。但是季晨却总让诺安有些看不透。萧然洒脱、心思缜密,却偶尔会表现出一点点的狡黠和神秘。季晨是逆鳞的人,却又超脱于逆鳞,诺安能感觉出季晨与逆鳞的关系只是因为月日怜而维系着。而季晨又在这中间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诺安不知道,但是诺安却感觉不到季晨的恶意。即使当初在无尘府,诺安对季晨也只是怀疑和警惕。月的事,季晨也算半个帮凶,但是最后救他们的也是季晨。之后他有问题,总习惯性的认为到季晨面前就会有个答案。 一切的事都让诺安对季晨的感觉变得很微妙。 季晨说话从不像月日怜一样满口乱谈,对于季晨的大方,诺安报以浅浅微笑。 季晨却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般夸张的大睁着眼睛,良久才道:“原来你也会笑啊……”夸大的表情使得诺安把才刚弯起的嘴角又平复了下去。 季晨笑眯眯的看着诺安的变化道:“怜总是不会看错人。” 诺安看向季晨,不明他说的是指哪方面。 “冷情冷心,连一点表情都不愿表现出来。”这是在夸他还是在贬他? “发自心底的无欲无求,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果断的排除一切干扰和顾忌做出正确的决定。”无欲无求,诺安倒觉得用在季晨身上正合适。 “舍得扔下感情,懂得克制。”后一句诺安同意,可是他从来不会丢下任何东西,包括未知的心情。 “自制力仿佛就是天生据来的,要我也会认为你是修炼“媚乱”的绝好人选。”季晨终于说到了重点。 “你想说什么?”诺安静静的说道,季晨拐弯抹角说到现在,最终只是绕到了“媚乱”上。 “我只是想告诉你,练媚乱会让你那些原本特性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媚乱会使别人迷乱却会使自己性冷坚若磐石。”季晨忽然正色道。 “就是说有后遗症?”诺安简单的总结,不过这个后遗症却不让诺安觉得可以让季晨用这么严肃的神情告诉他。 “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也很难说清。虽然这未必是坏事,我说的也有些迟了,但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和你说明。” “除了月日怜,还有谁练了媚乱?”诺安总觉得季晨像是想阻止他练,但却又犹豫着说不出口。 话刚问完,就见季晨摇着头却说着与动作截然相反的话:“很多人,《媚乱》并不是什么稀奇物,只要想要就可以在书铺随意买到,甚至很多风月场所的小倌、歌妓都人手一本,简单的一点学习只是仅仅可以增加他们对客人的吸引力。” 诺安默然,听着季晨继续说下去。 “但是要学的有所做为,就不是这么简单的。在修炼途中忍受不了暴毙的大有人在,逃过一死的也大都疯了。真正学到最高层的,据我所知,至今只有怜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罗嗦了一堆还没开始学…… 媚乱,媚乱……偶来啦 95第九十五章 说到最后一句,季晨的语气听不出是赞叹还是惋惜。(.) 照季晨的说法,月日怜练了“媚乱”也应该有了后遗症。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月日怜现在的性格除了蓝翎的原因,走到现在这么一个极端完全是因为“媚乱”? “月日怜练了多久?”听季晨这么讲,要练全媚乱必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季晨突然神秘一笑,举起两个手指头,看着诺安。 “两年。”诺安很不喜欢玩猜猜猜的游戏,不过这次还是“猜”到。 “不要说得好像你早就知道一样。”季晨收回手,用动作已经表明了诺安所谓的“猜”确实“猜”准了。 诺安无辜的耸耸肩。其实很好想,连推理都不用。如果是二十年,月日怜这个首领也不用当了。如果是两个月要学会这么一个怪功夫又显得太短。无论怎么想,两年无疑。 “我看你也没学‘媚乱’的热情。”季晨至今没见过诺安真正热衷过什么,对将学的媚乱也不过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 对于这点诺安没有否认,与之前的轻功相比这个貌似是邪功的“媚乱”让诺安提不起多大兴趣。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还有想问的吗?”季晨这么一说倒像是专门来为诺安答疑解惑的。 “现在外面情况怎样?”既然季晨摆出这样的姿态,诺安也自然没什么可以客气的。 “呵呵。”季晨莫名的笑了笑,向诺安挤挤眼道,“你是想问向启轩吧?” “快说。”诺安丝毫没有被揭穿心思的尴尬,不耐烦的说道。 “现在外面都很太平。湘阳、苍木两国联姻,各国都派出使者前来祝贺,早就一扫之前的波涛汹涌。向启轩下榻的行宫守卫森严、招待周全。现下正在加紧商讨筹划各类事宜,订立最终吉日。”季晨气不喘的一次性说完。 太平?诺安可不相信天下会太平,这些都也只是暂时性、表面性的。 “离事情完结还要多久?” “至少三个月。”季晨语气笃定。 要三个月,诺安发现古代人做事也太没效率,只是联姻就要花这么长时间。 不过却也增加了诺安的时间,三个月他能学到什么程度就看他自己了。 “不要急于求成。”季晨仿佛看清了诺安心里所想,在旁提醒道。 “我知道。”对季晨好意提醒的感谢盖过了又被看穿心思的懊恼。 启轩没有来找他,也没有派人来……看样子,启轩是真的忘了他…… 夏日的早晨似乎来的特别早,只是卯时火热的太阳已挂于蓝天,直射下层层热息。 诺安照常在这时醒来,起床,穿衣。 “你要开始学‘媚乱’了?”聿袭风侧身向外躺在床上盯着诺安的每一个动作。 “恩。”诺安低着头边穿衣服边答道。 “你就想变成月日怜那样?”聿袭风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手搁在了屈起的一条腿上。 诺安再确定了自己穿戴整齐后,抬头望向聿袭风慢慢道:“我就是我。”不管练了以后会出现何种后遗症,他就是他,这点是绝对不会变的。 “默然,外面什么事?”诺安忽然将头撇向外间问道,自己也边向外面走去。 默然闻言进来在诺安手上写了三个字。 “谁来了?”聿袭风披了一件外衣也从里间走了出来。和诺安一样他也听见了外面细微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不过距离太远,还隔了几道门让人听不真切。 “让他进来吧。”诺安瞟了眼走近的聿袭风,向默然点头道。 默然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是容紫煌。”诺安转向聿袭风回答他的疑问。又转头看了看斜着悬在天空的高阳,才六七点的时间,容紫煌就迫不及待的等在了外头…… 一听“容紫煌”三个字,聿袭风就不可避免的轻轻蹙了蹙眉,嘴里也小声咕哝了几句。 “他要见你,躲他不是办法。”虽然诺安听不清聿袭风在嘀咕什么,不过一直和聿袭风住在一个房间,有些事还是能知道的。 聿袭风看了看诺安没有说话,表情似是在埋怨诺安的自作主张。 敲门声这时响起,诺安顺手开了手边的门。 “若公子。”容紫煌微笑着向诺安弯了弯身子,语气谦恭有理。绣有银丝睡莲的紫袍衬托出了清瘦绝色的面容 “容尚书。”诺安对容紫煌的印象不坏,也点头道。 “若公子叫紫煌便可。”容紫煌自始至终都叫着诺安若公子,证明他记得的始终是当时在择月楼的诺安。 诺安正要开口,旁边的聿袭风已经不耐烦了:“还在说什么,紫煌你不是有事么?” “紫煌有时间再和若公子一叙。”容紫煌说话依旧温文有礼,进退得当。 “不是让你不要来了吗……”诺安关上门,门内还传来聿袭风不太高兴的声音。 “这个容紫煌还真是不死心,这么早就来逮人。”月日怜早已搭着一件红色锦袍袒露着大片雪白胸膛倚靠在门边挑着凤眼斜睨着诺安。 “没你的示意,紫煌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才见得到聿袭风。”对眼前的大好风光视而不见,诺安穿过月日怜,淡淡的飘出一句。 月日怜弯了弯微翘的嘴角,关上了门。 “我可是在帮聿袭风。” “那今天是怎么回事?”诺安毫不理会月日怜蹩脚的解释。 聿袭风要住在逆鳞山庄就继续让他住,月日怜的好心诺安没看到,诺安看见的只是月日怜想就近看好戏、适时插手捣乱的心思。 “就是你看到的啊。”月日怜伸出修长的手臂从背后勾住诺安的脖子,柔软的身子也贴上了诺安的背脊,说话末了还朝诺安耳里轻轻吐了口气。 诺安别过头向边上一躲,随即就要用手扯开月日怜环住他肩的臂膀。 “不要躲我。”月日怜的手猛地抽紧,不让诺安动一丝一毫。 吐在诺安耳边的声音轻柔脆弱中带着不能掩饰的悸动和彷徨,月日怜包含着情感的语气让诺安还扯着月日怜手臂的手猛地一抖。 “小诺……让我贴近你好不好?”月日怜吐着热气的嘴沿着诺安外廓优美的耳廓慢慢蠕动,浓郁的栀子花香飘进诺安的鼻中,诺安感到身后清凉的身体正慢慢的紧贴上他。 感觉到诺安略微颤抖的指尖在手臂上带起的一阵瘙痒,月日怜慢慢试探着把手滑向了诺安微敞的领口,微凉的手指轻轻触到诺安已泛起粉色的胸膛,微勾手指慢慢的,细细的摩挲着诺安平滑的线条。 诺安低着头,露出的修长颈项白中带粉,月日怜盯着眼前的美景,嘴角轻轻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渐渐把嘴贴上了诺安颈上的肌肤,似爱抚般来回轻蹭着,不急不慢。诺安的身体颤抖着僵硬着,像是在忍受着什么。 没有受到诺安继续的阻止,月日怜大胆的把手伸进了诺安的衣服…… “你够了吧?”诺安突然出声,声音隐隐透着冷漠压抑的愠怒。 月日怜猛地停下要探进去的手,弥漫在周围的暧昧气氛顿时消散。 “刚才的感觉不好吗?”月日怜挂在诺安身上,用指甲刮刮诺安的脸颊道。 “是你的感觉好吧?”诺安拨开月日怜不安分的手。 “啊唉……我可是想让你舒服的。”月日怜的人依旧挂在诺安身上。 “我不需要。”诺安提醒似的戳戳月日怜的手臂示意月日怜把手拿开。 “我的一片深情你怎么就感觉不到呢?”月日怜又一次收拢了手臂,低低的声音饱含着无限深情与哀愁。 月日怜不可谓不深情并茂,全情相注。不过却让诺安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起了一阵。 忍无可忍,诺安双手扣住环于脖间的月日怜的手腕一扯,一个转身,脱离出月日怜的怀抱,眼眉一挑的警告的看着月日怜不要再过来。 大清早的就来这么一出,诺安拉了拉有些凌乱的衣服,耳根、颈间,淡淡的粉红还没有完全消去,脖子上濡湿的感觉还依稀徘徊。不可否认,月日怜的一系列行为还是触及到了诺安的某根神经,身体的反应毫不受精神控制。 “以后不要动不动就粘上来。”对于月日怜时常的‘坏’习惯,诺安觉得有必要说清楚自己的态度,“更不要说这种无所谓的话。”诺安眼睛一抬,说话掷地有声。 “你就这么看我?”月日怜收起表情眼神复杂的注视着诺安。 什么?诺安忽然被月日怜略显认真的表情吓住了,顿时愣愣的看着月日怜。、 不过不消半刻,诺安看着月日怜嘴角越来越扩大的美丽弧度渐渐皱起了眉,心里也腾地升起一股不小的怒火。 不是因为月日怜的戏弄,而是因为在看到月日怜的表情时,诺安心中瞬间出现了的一丝后悔和游移不定。 “当真了?”月日怜完全不顾诺安难看僵硬的表情,笑着火上浇油道。 诺安冷着脸心情不虞的默不做声,月日怜的恶劣他早该了解的…… “生气了啊?”月日怜依旧欢笑着,仿佛诺安脸越难看他越高兴。 “无聊。”诺安迅速整理了心情,语气淡淡脸色却依然没有缓下来。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月日怜状似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不过却完全没有悔过之意。 “好啦,我只是在做示范。”诺安仍旧一副冷淡的样子,月日怜不得不用身体撞撞诺安的肩讨好道,“不要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做事真会拖啊,又堆了一堆的事,惰性啊惰性 96第九十六章 月日怜明显的讨好和甜腻的撒娇意味让诺安刚消下去的鸡皮疙瘩又恢复到生机盎然,月日怜怎么……怎么就能发出这种和身份不符又恶心的声音? “你要让我学你那样?”诺安稍稍移了移身子,如果他再不说话只怕月日怜会发出更恶心的声音。[.超多好看小说] “是啊,就是那样。”月日怜看到诺安的不适反应反而开心的笑开了花,不过言语动作上倒没有再做出会令诺安的心再抖上两抖的事情。 “你的脸部肌肉太僵硬,动作死板毫无亲近感,说话语调又平板直叙……要让“媚乱”能即使在别人眼底进行也不会为人所怀疑,就一定……” “我会的。”月日怜的话被一声淡而低沉的话语打断。月日怜猛然间发现诺安正定定的望向他,眼神却变得空莽而深远。 “你在想谁?”月日怜敏感的察觉到诺安内心的一丝变动,脸色随即微微一变。 似是内心的秘密被人发现般,诺安交握的手指轻轻一抖,眼神瞬间收回,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如果是你说的那样,我会。” 明白再问也不会有再多的回答,月日怜黑如夜晚的双瞳探究的盯了诺安好一会儿,终于松口道:“好,那就做给我看。”爽利的退后几步,月日怜斜倚在圆桌边挑起一边娇艳的唇角,眼中的探究与深意始终不曾消失…… 诺安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默默的凝眸注视着月日怜,寂静的就如往常一样。月日怜毫不躲闪的回望着,挑起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瞳孔却在看到诺安表情时猛地一收缩。 诺安的脸上并不是有太过夸张的表情,实际上,诺安的脸部肌肉,甚至是眼眉处、嘴角这些细微处都没有一点变动。但是……月日怜有些略微的发怔,诺安的感觉一下子变了。 诺安的步子平缓而沉稳,走得无声无息。月日怜看着诺安一步步的接近,眼中的疑惑迅速隐没在眼底,嘴角的笑容变成了一抹昂然的兴味。 “这样可还不够哦!如果对方……”月日怜自然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放过诺安,刚挑起话头,却被诺安毫无反顾却小心翼翼的拥抱霎时浇灭了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愿望。 诺安平时虽不太表现自己的喜恶,但月日怜看得出诺安并不喜欢与人有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温柔的抱他在怀。即使是做戏……就是月日怜也想不到诺安也有如此轻柔又隐隐透着坚定的动作。那种真实的感受,月日怜开始有些疑惑了。 诺安的手在月日怜柔顺的发丝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不急不慢,像是在安抚着受伤的孩子般。 月日怜静静的把重心转移到诺安身上,诺安则体贴的撑起了月日怜的整个重量。 诺安微微侧过头,鼻尖轻蹭着月日怜的鬓角,动作熟练得令月日怜越来越惊奇。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躲你啊。”似是察觉怀里人略微的不安稳,诺安犹如叹息般的话传入月日怜的耳道。 “你骗我……”月日怜双手猛地扣住诺安双肩,“从头到尾你什么时候没有躲我了?”要说演戏,月日怜绝不会差。 “当初也是你先惹的我。”月日怜的语气充满了质问与怨恨,“等到我想改变的时候你却又退缩了……既然不想和我扯上关系,那时为什么又要惹我,恩?!” 月日怜激昂的质问传进诺安耳朵直到击上诺安的心,明明知道月日怜只是演戏,月日怜的话却深深的在诺安心中激起层层涟漪,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在最后一次见到澈时,澈绝望而希冀的目光,动了动嘴角,千言万语诺安却最终只能汇成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澈……! 诺安从不会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对澈的那一份愧疚却心藏已久。 儿时的记忆,诺安所剩无几。唯一的一点保留也因澈的出现而再一次被勾起,这让诺安不能不动容。第一次见,澈只是一个窝在襁褓中的婴孩,粉嘟嘟的脸蛋,通透而明亮的墨色眼珠直射入诺安眼睛,咧着还挂着口水的嘴巴,无邪地朝诺安咯咯笑着,那种温暖的笑容让诺安第一次从封闭而幼小的心上生出了一层欢喜…… 第二次见,记忆中那样纯真可爱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煞气和冷漠。狂傲的把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放在眼里,嗜血的又不顾后果的为所欲为。可是,再怎么变,叶及澈就是叶及澈,都是他的――弟弟,诺安唯一认同的,也是诺安最后的亲人。 即使任务在身,诺安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想要接近澈。只是单纯想要离澈更近一点,直到在澈的眼中看到一丝明亮和温和。可是却意外的发现似乎有些事超出了想象……澈的霸道让诺安进退维谷。 因为他的身份,他们的关系只能藏在诺安的心里。说不出口的话,成了澈眼中的隐瞒和欺骗。看着稍显温和的澈又变得更为的冷酷乖张,诺安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唯有让澈泄恨…… “够了!”月日怜突然大力的推开诺安,“不用再演了。” 诺安被月日怜突然打断的声音惊醒,怔忪的盯着月日怜片刻,垂眼掩去表情,“那就直接开始下一步。” “默然!默然!”聿袭风的咆哮声又一次响彻整间屋子。 大门应声而开,“袭王不愧是第一悍将,半夜了精神也如此之好。”轻佻的声音伴着沉沉的脚步声。 聿袭风面上一正,整衣迎了出去。 “喜欢在半夜窜门的月庄主精神也不比本王差……”聿袭风的话在见到衣衫不整的月日怜抱着浑身湿透的诺安走进时猛地一顿,眉头皱起,望向月日怜的眼神带着一丝提防。 瞧见聿袭风的反应,月日怜不置可否的挑挑眉,笑得暧昧。 “今天可把小诺给累了,现在连走路的气力都没了……”月日怜掠过聿袭风伸出来要接过诺安的手,熟悉的径直往浴室间走去。 聿袭风看着闭着双眼满脸倦容的诺安,咬了咬牙,快速跟了上去。 “袭王对小诺真是尽心尽力,这么晚了这洗澡水还给热着……”月日怜一看还热腾腾的水,了然的眯了眯眼,对背后跟上的聿袭风闲聊着。 “月庄主!”聿袭风带着隐忍的话在月日怜身后响起,“把安叫给我就好了,你可以请回了。” 听言,月日怜笑着转过身,上下瞧着聿袭风说道:“袭王是打算自己给小诺洗?” “有何不可?”聿袭风轻哼一声,略带鄙夷的回道。 “袭王确定除了给小诺清洗,不会在做什么别的多余的事?”月日怜的笑意不减,话中的含意不言而喻。 “你觉得本王会做什么‘多余’的事?”聿袭风毫不相让的反问道。 “这就只有袭王自己知道了。”月日怜一副只有你自己知道的表情。 “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本王知道的清清楚楚,不用月庄主劳烦。”聿袭风一脸不想再多言的样子,毫不客气的从月日怜手上夺回了诺安。 见到聿袭风不耐烦要赶人的样子,月日怜也不生气,拉拉衣襟临走前,还留下一句道:“可不要再让小诺累着了。”说完还附上一阵惹聿袭风嫌的清朗笑声。 用脚踢上浴室的门,聿袭风才把那笑声给隔出了房间。 正要把诺安放进水桶,却感到胸前忽然一片清凉,聿袭风低头一看,诺安的那颗头正蹭着他的胸口寻找着温暖。 不是没有抱过诺安,诺安的片寒体质聿袭风也是知道的,不过今天,诺安身上的温度比以往的都要低。 收紧手臂抱紧了诺安,湿冷的长发凌乱的粘在诺安的脸颊上,泛着湿气的衣裳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诺安修长的身形,略显透明的衣服完全失了遮蔽的功效,在聿袭风看来集聚吸引力的身体让聿袭风忽然觉得喉咙里似乎突然冒起了火。 诺安此时又动了动脑袋,把脸埋进了聿袭风的胸口。聿袭风猛吸一口气,眼睛死死的盯着诺安因此而露出的毫无防备的白皙颈项。 不敢再随便动,聿袭风定定的在房中站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能摇着头轻轻叹出一口气。 第二次给诺安洗澡,聿袭风的心境差了很多。 怕诺安会因一身湿冷而生病,聿袭风直接把诺安整个人放进了水桶里。在热水中,聿袭风艰难的脱着粘在诺安身上的衣服,同时还要防止着自己不要有别的念头。期间,似乎是很累了,诺安很安静的随聿袭风摆布,听话的让聿袭风稍稍松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给诺安脱了个干净,聿袭风轻喘着气把衣服丢在了一边。稍稍喘了口气,聿袭风才发现他自己也已经满身是汗。衣服虽然没有湿,但也渐渐感到粘在皮肤上有些难受。于是就动手要脱下来,刚解了两颗口子,聿袭风又犹豫的停下了手,气馁的看看泡在水里一脸舒服的诺安。 天知道如果他也把衣服脱了后会发生什么不能控制的事!他这个无所畏惧的王爷居然会为他人考虑这么多,! 尽量调整呼吸放轻动作,聿袭风开始进行比刚才更甚的“身心煎熬”。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总算放假了!!!!!大家好么? 反正偶是不太好了,要多晦有多晦,希望大家要好运咯,最后补下祝福,大家元旦快乐!!! 97第九十七章 抹掉额头的汗珠,聿袭风再一次哀叹着辛苦。几天几夜不眠的艰苦作战、行军也比不上现在给怀里的人洗浴。 随意的瞥了眼摆在一旁的干净衣裤,聿袭风瞬间打消了念头。要再替诺安穿上衣服,还只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伸手扯过不知怎么就搭在屏风上的白布,捞出水里的诺安,白布一裹,诺安完好密封的被聿袭风裹紧了怀里。一阵风似的,聿袭风已抱着诺安出了浴室,速度之快,动作之利索。 直到把诺安放到了床上,聿袭风才真正的算松了口气。 背上的汗已失了温度,静下来时,聿袭风只觉得背后的衣衫贴着皮肤在这个夏季格外的冰冷。皱了皱眉,聿袭风却没兴趣再做多余的事情。闷热的夏季是聿袭风最不喜的,身上的粘腻总是让聿袭风一阵难受和厌恶。 直接脱了身上的冰冷的衣裳,聿袭风倒头便睡在了边上。 清晨,聿袭风是被冻醒的。刚睁开眼睛,聿袭风就觉得鼻子一阵痒,随后一个清楚且响亮的喷嚏声便不受控制的冲破了口鼻。揉了揉着鼻子,聿袭风单手支起了半个身子。 “虽然是夏天,光着身子睡觉还是会着凉的。”一个淡淡的并且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在聿袭风耳边突兀的响起。(.无弹窗广告) 聿袭风猛地向声音方向转头。诺安正裹着昨晚上的白布,露出颗头神情淡淡的看着他。 想到昨晚他替诺安洗浴的情景,聿袭风看看裹着诺安的白布,一下便想到了白布下面是怎么的一番光景,聿袭风不由得脸上一热,身体的某部分也跟着热了起来。 慌忙移开视线,掩饰性的轻咳两下,聿袭风庆幸昨晚没把他自己的裤子也脱了…… “还不是本王……”话没说完,聿袭风就发觉自己的声音夹杂着浓重的鼻音。吸了吸鼻子,果真鼻子有严重的堵塞。 “不是说本王就不会生病。”诺安歪着头说了句,跪起身就向聿袭风挪去。 “喂,你干嘛?”聿袭风见诺安无预兆的靠近,身体一抖,反射的微微向后一仰,诺安却快他一步的已到了他的身边。 一只沁凉的手覆在了聿袭风的额上,聿袭风一愣,凉爽的感触……聿袭风无意识的眼睛向下一瞥,诺安从白布中伸出一只手,另一手攥着白布,露出了半个肩头,热火随即又升了上来。 “好像发烧了。”聿袭风听见诺安这么说道,吐出的热气在头上徘徊。 诺安离开了一点,跪坐在聿袭风面前,若有所思的盯了聿袭风一会儿,“应该不是病菌引起的,可是怎么会这么容易发烧呢?”诺安严重怀疑聿袭风这个将军的身体素质。 “还不是昨晚给你沐浴,弄得本王一身汗,全是汗渍的衣服你让本王怎么穿?”聿袭风因诺安的话额角一跳,用话随口搪塞着。 “原来真是你帮我的。”诺安也没想到连“媚乱”的心法会这么累人,月日怜抱起他,他还有点感觉,但是之后的事,诺安已经完全想不起来。早上见他自己,干干净净的裹着白布睡在床上就知道有人帮他清洗过了。却意外的发现同样睡在床上的聿袭风,但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惊讶,聿袭风的床聿袭风当然要睡了。 “难道还要找月日怜?或者是默然?”聿袭风听到诺安的话,就想起月日怜抱着诺安准备自己动手的事,心里一阵不爽。连带着默然也被聿袭风算在了怨恨对象的范围内。 月日怜?默然?当然不可能,和月日怜的关系绝对没好到让月日怜亲手替他自己服务的地步,默然嘛,瞧默然的身子骨也知不可能。不过话说回来,他和聿袭风就好到那样?下一刻,诺安又觉得自己越来越会多想了。其实聿袭风似乎挺适合干这事儿的,也挺会干的。所谓能者多劳,聿袭风既然愿意,他有什么好乱想的? “你现在是病人,就好好呆着吧。”想完,诺安利落的站了起来。 聿袭风刚要跟着起来,就被诺安摁住了双肩:“病人没有反抗权。不想让我找紫煌来,就给我睡着。” “你!……”聿袭风一瞪眼,犹豫着没有再执意要起来。 哗啦,原来在诺安身上的白布转眼到了聿袭风的身上。迎着聿袭风吃惊的目光,诺安说道:“先将就着,这种病在夏天可不多见,要慢慢养。” “你,你就这么……”聿袭风好不容易发出了声音,却显得有些口吃。 “是你自己没给我穿上衣服。”诺安毫不在意的指出一切都是聿袭风的错,在一向苛刻他仪表的聿袭风看来,他现在这个样子大概已经是罪不可恕了。 穿上衣服,诺安才感到聿袭风视线转到了他的身上。想起刚才聿袭风那种倔强不爽的样子,诺安不知不觉的扬起了嘴角……那样子,和澈真是如出一辙…… 出了门,默然早早的守在了门口。“默然,今天你看着聿袭风。再迟些,去找下季晨,就说要点伤寒的药,再煮点清淡的食物。”诺安一一吩咐着,聿袭风的病好歹也是因为他,诺安懂得“知恩图报”。 刚要走,诺安又添了句:“以后不用早早就守在门口,有事我会找你的。” 就和以往一样,诺安的再一次劝说,只换来默然又开始红了的眼睛盈盈一望。 诺安只能暗自叹气,每次都这个好像要被丢弃的表情。只会让诺安觉得自己很多事,像个坏人,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哎呀……对聿袭风很好嘛。”一进门,诺安就听见月日怜调侃的声音。 对于月日怜什么事都喜欢插一脚,评点一番的习惯诺安不予理会,不过月日怜可不会放过。见诺安没反应,月日怜又继续说道:“我昨天可是帮你试探过了,看我抱着你进去,聿袭风那脸黑的,那眉皱得,一脸吃醋的样子,盯着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给吃了。”月日怜还想继续说着,却瞧见诺安的表情一下住了口。 “吃醋的样子我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不过我只知道什么事都应该适可而止。窥探他人的做法不是什么好事。我和聿袭风的事也不用外人来操心……”诺安忽然抬起头直视的看着月日怜,认认真真,一字一句说道。 98第九十八章 咚咚…… 当敲门声第二次响起时,月日怜呼出一口气向旁边的床一躺,抬眼望向正穿上上衣的诺安:“找你的。(.好看的小说)” 自刚才说了那些话,月日怜忽然像转了性。不再多话,行为上也比以往“检点”得多。诺安也不想用检点这个词,不过确实很适合…… 刚运过功的身体还湿漉漉的,不过很奇怪的,发过热汗后,诺安的身体却变得更加的冰凉。 打开门,默然焦急的眼神就印入了诺安的眼睛。诺安顿时眉头一皱:“聿袭风怎么了?” 诺安的一问却惹得默然忽的嘴巴一瘪,神色焦急的让诺安心里一紧。 晃过默然,诺安直往他们的房间走去。聿袭风…… “按你要求,伤寒的药。”季晨见从外面匆匆走来的诺安,马上从座位上起了身,把药塞碗进了诺安的手里。 诺安向好好的坐在床边的聿袭风看了眼,一阵疑惑油然而生。这是怎么回事儿?眼睛不由得看向刚才让他引起误会的默然。 默然仍旧用焦急带着湿气的眼睛望着他。 “呵呵……默然只是担心袭王的病,所以才急着去隔壁找你。”季晨自动为诺安解了疑惑。 “聿袭风……不肯……吃药?”诺安看着默然的比划,一字一字的翻译道。 “本王的身体好着呢,一点小病还要吃药么?”聿袭风在旁不服气的叫嚷道。 默然的答案令诺安一愣,这脾气和当初的澈一样。 “这事儿就小诺自己处理吧。我去怜哪儿还有点事儿。”季晨把麻烦及时的丢给了到来的诺安。 “本王说了,本王不用吃药。”聿袭风看着诺安端着药走近,一边说着一边几乎就要跳了起来。 没有理会聿袭风的不安和虚张声势,诺安慢慢的走到聿袭风面前,端着碗也不急着要给聿袭风喝。[.超多好看小说] 聿袭风坐正身体,竖了竖领口,眼神掠过诺安目不转睛的直视前方。 诺安的动作不紧不慢,夏季,诺安也不怕药会凉了。诺安拿起碗,放在鼻尖嗅了嗅,中药的香味钻入鼻尖。诺安又把药向下移了半寸,小小的抿了一口,眉头不皱半分。 “你不是想用嘴喂我吧?”聿袭风奇怪的看着诺安喝了一口给他的药,转而有些轻佻的调侃道。 “这药没有毒……”诺安抬起头睨着聿袭风道,“如果你是想让人喂才不肯吃药的话……我不介意那样喂你吃药。”说完,又一次见聿袭风的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 “不过……如果是嫌药苦的话……”诺安继续斜睨着聿袭风,语气缓慢的让聿袭风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爬。 “那大可以放心,季晨选用的草药都是偏甘偏酸的,不会觉得难喝。”诺安慢慢的话补充完。 “谁说本王是怕苦了?”诺安的话就好似是一只脚踩到了聿袭风的“尾巴”一样,聿袭风的语气瞬间慷慨激昂了起来。 “我只是说如果。”诺安眼睛一眨,说道,“我也知道,堂堂袭王殿下怎么可能会怕苦?”随着话语,诺安把药拿到了聿袭风面前,眼中的意思很是明显。 聿袭风略一犹豫,最终还是皱着眉接过了药。微蹙的眉宇间,嫌恶感表露无遗。 对药嫌恶、排斥的性子像极了澈,连皱眉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喂,给你……”一股子药味袭上鼻尖,眼前忽然多了只碗。 聿袭风吸吸有些发痒的鼻子,声音依旧带着十足的鼻音,不过却让声音变得比以往更性感。可能是病了的缘故,聿袭风的身上少了点戾气与目中无人。 诺安接过碗后看着聿袭风的动作蓦然的一愣,想也没想,抬手搭了搭聿袭风的额头:“生病了就好好休息……” 又看见聿袭风的领口沾了点深色污渍,许是刚才喝药时留下的,诺安用两指搓了搓在聿袭风衣上有些碍眼的污渍,“没热度了。”诺安心下却有些惊讶聿袭风的恢复力,离早上也不过一两个时辰,烧就退了。 “呃……”聿袭风对诺安略显亲密的举动略有些讶异,略微一顿,垂眼嗫嚅道,“本来就没有发烧。” 从没听过聿袭风如此轻声轻气的说话过,诺安跟着一愣,聿袭风的话却让诺安又是一阵疑惑,“没发烧?早上明明温度很高……” “有没有发烧本王自己还不知道么?”聿袭风的声音又大了起来,一副不想再谈此事的样子。可是在诺安看来,聿袭风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心虚,弄得诺安一头雾水。 “不管有没有发烧,生病了是事实。”诺安也不会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打转,立刻把疑惑给排除到了脑外,“诶……你要做什么?” 眼见聿袭风要从床上站起来,诺安连忙摁住聿袭风双肩,不赞同的盯着聿袭风。 “本王没有事,现在要出去!”聿袭风仍旧执意要起来,肩上渐渐使了力。 “夏季病菌易于繁殖存活,随便外出很容易发烧的。”这里不是现代,诺安对古代的环境还是有些担心的。 “本王抵抗力很好,没这么容易发烧。”聿袭风也仍旧不死心,硬是要起来。 “你出去有事?”诺安心思一转,马上敏锐的感到聿袭风会如此执着的原因,“出去可以……不过要带着季晨的那个香袋。”聿袭风硬是要出去他也拦不住,诺安索性退一步,拿季晨那个特制的强身健体并能抑菌杀菌的草药香袋,应该可以有点作用。 “让本王用别人用过的?”聿袭风轻哼一声,傲慢的表情又浮现,“而且那种香喷喷的东西本王不喜欢。”季晨身上也总是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草药香,不过闻在聿袭风的鼻子里就是一种骚包的味道。 “袭王这么说很是伤季晨的心呐。”季晨的声音似鬼魂般突然降临。 一阵清淡的药香钻入诺安鼻尖,诺安却觉得这药味没什么不好的。 “季晨,把那香袋给我吧。”诺安放开聿袭风转向走近的季晨道。 季晨笑着点点头,从衣襟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香袋递给了诺安。 诺安看着散着浓郁草药味的香袋,想了想,又从衣袋里拿出了一个似是纱做的黑色小袋子,口上用两根同是黑色的绳子密封了口子。诺安解开带子,把香袋塞了进去后又系紧了绳子。 “只要不把绳子解开,这个香袋就不会有任何味道溢出来。”诺安的袋子使用一种特殊的材料制成的,薄如蝉翼却密封良好,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泄露任何气味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让物品与外界隔绝。诺安以前出任务时常常都带着放某些重要的物品,以防过海关或者出境时被时而带着警犬巡检的警察排查。不过现在却要装一个香袋…… “这袋子不要掉了,就只有这么一个。”诺安不放心的提醒道,这里不是现代,诺安对这些现代的东西都带着一点可惜。 聿袭风手拿香袋闻了闻,果真没有任何草药的味道,不过…… “……有什么问题?”诺安以为是他的袋子出了什么问题,连忙从聿袭风手上抢了过来,结果没什么发现。 “没什么,不是要给我么?”聿袭风脸色恢复正常,一把抢过香袋揣进了怀里,“默然,进来伺候我穿衣!”转头朝外顺口一喊,还没等默然进来就直接进了里间。动作利落的让诺安瞠目结舌。 “我的药你放心,不用这么担心聿袭风。我觉得你还是担心下自己比较好。”季晨眯着眼盯着诺安看向聿袭风的目光。 “聿袭风目中无人的性格对小病也同样不会在意,现在不好好看着,以后就更不用指望他会注意了。”诺安的视线仍向着里间的方向说道。 “小诺还挺了解袭王的嘛。”季晨眼珠子一转,轻笑道。 “你说要我担心我自己什么?”诺安收回目光,看着季晨问道。面对诺安的不坦诚,季晨一笑而过道:“和袭王住这么近你就不怕被传染?你自己的身体的特殊性你自己应该明白。” “我明白。”诺安随口道,但季晨怎么看都觉得诺安并不知道。 “这个给你。”季晨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香袋,香味和给聿袭风的不同,“现在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或者不适感?” “有点冰。”虽然香味不同不过还是很好闻,诺安也不推辞的收了进来。 “香袋一定要随身携带,练功的时候也不能摘下来。这样可能会好受点。”季晨听了诺安的回答,一把抓住诺的手腕,感受着手里的温度,“你所说的新陈代谢速度肯定下降了……呵,这个这个不用说,你比我清楚……” “香袋你很多?”诺安问道。 “我知道你们会有用的。”季晨手上的扇柄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一打,神情满是得意,“而且确实,我还有很多。不过你不觉得这些东西很好闻么?” “恩。”这点诺安倒是很赞同的点点头。 “这段时间要注意身体,‘媚乱’不是那么容易练的。”季晨拿起桌上的空碗,准备要走,“对了,怜在隔壁等你,好像快不耐烦了。”说完,向诺安嘴角一勾,笑着离开了。 “……”诺安一阵无语,能传话传成季晨这样的也世上仅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滴估价成绩还没出来……6级成绩也没出来……好慢,好慢啊……等的偶心慌慌。。。。。 99第九十九章 ta柔情的月华洒下一片柔软,诺安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草药的清淡香气沿着气道蔓延至肺部,全身就好似如重获新生般,恢复了些许的精力却仍止不住点点的倦意。回味着这沁人心脾的味道,诺安把香袋小心的放入了贴身之处。拉了拉刚穿好的衣服,诺安推门回了他们的房间…… “恩。。。。。。?”刚推开门,就看见聿袭风站在门边,像是要出门的样子,“现在还要出去?”诺安多嘴的问了一句,至少诺安说完后是这么觉得的。 “不是。”聿袭风的愣怔只是短暂功夫,神情一收,一甩长袖,转身朝房内走去。 “还是……饿了?”诺安又想了想,说道,脚步却不停的直奔浴室。 “……”一阵沉默。 夏季洗热水澡比冬天洗更让诺安享受到了那份爽利连毛细孔都要飞舞起来的感觉,舒服轻声的哼了哼,一种无力到快要昏睡的感觉马上席卷了全身…… “安……安……”脸上被人拍打着,诺安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己正躺在聿袭风怀里。 照旧是裹着白布…… “你在里面昏了,要不是本王觉得有异,你在水桶里溺水都是有可能的。”聿袭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让诺安莫名心里一暖。 不过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咒他呢? 闭上眼,缓了缓神,诺安再次睁开眼睛,从聿袭风怀里爬了出来:“我没事了。”聿袭风和他贴太近,诺安总感到一阵不自在。 “昨天不省人事的要月日怜抱着过来,今天又在水桶里晕了。这‘媚乱’还是不要练得好。”聿袭风对“媚乱”的意见好像很大似的,皱着眉道。 “喂,你在听么?”诺安东张西望的在找着东西,然后好似是猛然想到什么,白布一掀,低头上上下下搜寻着。 还在身上……诺安握着那个香袋在鼻尖闻了闻,应该不是这个问题…… “这个也是季晨给你的?”聿袭风见诺安如此紧张一个香袋,不由问道,“连洗澡都不舍得拿下来。” “季晨说对我练‘媚乱’有好处……”诺安裹着白布慢慢挪到床边。 “喂,你又要干什……”聿袭风一下子拉住诺安白布的一角,诺安一不留神,白布被聿袭风扯了大半去,诺安大片的后背顿时□在聿袭风眼前。 “我要去睡觉!”诺安回过头,拉上白布有些不耐烦道。 “别动!”聿袭风迅速从惊讶中恢复过来,止住诺安要走的趋势。 “你不要……!”白布又被聿袭风大力扯了开来,诺安有些怒不可遏的冲聿袭风低喝道。却看见聿袭风有些凝重的神情,顿时诺安努力拉扯的手松开了劲。 见诺安渐渐静了下来,聿袭风把全部的注意力转向了诺安的后背…… 诺安低着头,维持着相同的姿势,安安静静的等聿袭风研究出什么来。不过在这样裸着上身背对着别人的情况下,让诺安很没有安全感。 感到聿袭风指尖火热的温度在后背慢慢的移动,细细的像在描绘着什么。慢慢的,缓缓的,诺安渐渐觉得房间内静得有些难熬…… “后面……”房内的安静让诺安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放低下来。 “没什么感觉么?”聿袭风加重了手指的力道。 “……”诺安将感觉全集中到背上,除了手指的挤压感就没有别的再多的感觉了。 “我背上有什么?”诺安拉好白布,转了个身面向聿袭风。 “哦,没什么。”好似刚才的小心凝重根本没有存在过般,聿袭风答得云淡风轻,“可能是我看错了。” 没什么还那种严肃的表情,是谁都不会认为……会没什么。 “……恩……刚才你背上有淡红色的痕迹,很大片,看不出是什么图案。”诺安的表情令聿袭风又不得不再次补充道,“不过,仔细一看,好像又没有什么东西。” “噢……那你肯定是看错了。”诺安突然没兴致的调开目光,“睡吧。” “你就不担心?不好奇?”诺安正要下床又被聿袭风拉住了。 不是不想让他在意么?他就不在意咯……现在聿袭风这个样子,又好像他不在意就不行的样子…… “好,你不担心,不好奇。”聿袭风见诺安仍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顿时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恨恨道。 “你生气了。”诺安注视着聿袭风忽然说道,“为什么要生气呢?” “本王生气了么?现在能有什么事让本王生气么?”聿袭风下意识的反驳道。 “因为你在意我没有在意你以为会让我在意的事。”诺安的话说得活像个绕口令,可是凭聿袭风的理解力他听懂了。 以前的诺安或许不能理解,可是现在诺安仿佛有了一种思维惯性,不用想,就是这样认为了。为这种事生气的,聿袭风也不是第一个…… “你真的明白吗?”聿袭风似乎是小小的叹了一口气,声音一下子放了下去,“总是对自己的事不在乎的态度,你知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么的让人生气吗?” “好了,也晚了,以后你就都在这床上睡,反正这床也够大。”聿袭风仿佛忽然不想再说了,抬眼望向诺安温柔道,“有时候也需要多注意下自己,也省得本王看着生气。” 说着,聿袭风把身体向内挪了挪,示意诺安躺下。 “不要和本王争,知道让本王吃药,也应该知道怎么样让自己更舒服。还是你怕本王把病传染给你?”见诺安又想说什么,聿袭风马上抢话道。 “我当然知道怎么样才是舒服的。我是想说,你的鼻音很重,绝对要按时吃药,不能怕苦就不吃药。”诺安从善如流,跟着躺在聿袭风边上,床确实很大,两人睡在一起一点也不会挤。 “为什么你会这么关心本王……的病?”聿袭风向床的左右两边各一下弹指,啪啪两声,烛光在瞬间熄灭。 诺安随着黑暗的降临,闭上双眼。还没有好好的感受过睡在床上的感觉……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自然而然就这样了……”诺安舔了舔下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在督促聿袭风吃药的时候竟然会有一种让他感到回到了过去,和澈在一起的感觉。这种感受让诺安觉得很怀念……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事都出乎偶的意料,老师突然打电话说让偶明天去国土局实习…… 九点到那边还要先培训……还不知道实习成啥样捏,过年之前大概都要去了,还好双休日有休息,让偶也去体会下人家公务员的活是怎样轻松滴。。。。没的睡懒觉了,有点困了,爬走。。。。。 100第一百章 早晨刚睁开眼,诺安就发现旁边有一股视线正射在他的脸上。(.)转过头面向聿袭风,聿袭风侧着身,头枕着手臂,诺安的一转头正好两眼对望。 这觉也不知怎么睡的,醒来后,两个人几乎快贴在了一起。诺安动了动眼珠子,近距离的对看,让诺安的眼睛有点向斗鸡眼发展。 直觉聿袭风有话要说,诺安也就默默的等着,眼睛已经盯得有些酸痛,诺安的眼睛开始想别的地方的乱瞄…… 聿袭风的呼吸热热的扑在诺安的脸上,温度竟然高得有些惊人…… “安……本王伤寒好像加重了……”聿袭风蠕动了下嘴唇,半天才哑着声音道。 听着聿袭风哑然的声音,诺安轻轻的蹙了蹙眉,随后选择了一个最方便的方式——直接凑上去用额头抵在了聿袭风的额上。两人巨大的体温差距令答案直接明了…… “香袋带着?”聿袭风的病突然加重令诺安有些措手不及还有点摸不清头脑,他已经想到了各方面,聿袭风几乎没可能会突然开始发烧的。季晨的药绝对不会差,那问题只能是在聿袭风身上。 “……带着……”聿袭风回味着诺安的动作,甩了甩手中的黑色小袋,顺带还扬了扬眉,心情飞扬得倒不像个病人。 诺安拉开两人的距离,奇怪的盯了聿袭风好一会儿。 诺安起身刚穿整齐衣服,门呼啦开了,默然适时的端着一盘子出现。 诺安一瞥盘上放着的一碗粥和一小碟萝卜干,顿时停下了将要离开的脚步。 “还有么?”诺安看着碗里不稠不稀的白粥,闻着白粥的香味问道。 诺安的突然对一碗白粥感兴趣让默然有片刻的愕然,慢慢的点了点头。 “还要一份。”诺安从默然手中自行端过盘子,示意默然再去拿。 “吃饭了。”诺安放下刚接过的盘子,顺便坐了下来。 “想吃就先吃吧。”聿袭风照旧坐在床上,看着诺安盯着白粥的神情,忍不住说道。 “这是你的。”诺安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白粥,执意要等着他的那份。 “本王没胃口,你不吃也是倒掉。”简陋的白粥聿袭风也吃不惯。 “倒掉?”诺安终于被某个词拉回了神,“不行。”诺安立马不赞同的断然反对道。 默然正巧进来,见诺安严肃的表情又是一愣。聿袭风也没料到这样一点“小事”都能引得诺安如此严肃……不过转眼,一丝“奸诈”的笑意在眼中一闪而过。 更大量的一碗白粥好好的摆在了桌上,不过此刻诺安却也只是略微的瞥了眼,转而看向了聿袭风。 “怎么不行?本王说不吃就不吃……咳,咳……”正说着,聿袭风状似有些难受的揉着额头咳嗽了两声。 “多少也应该吃点的。”眼见聿袭风有些痛苦的神情,诺安也不得不放松表情,放缓了语气。 “咳。咳……咳咳……”诺安话音刚落,聿袭风忽然又猛烈的咳嗽起来。 聿袭风拱起胸膛用手捂着胸口也止不住从肺部直冲出口的咳嗽声,忽然聿袭风感到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背上,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的来回轻抚着,同时一杯清水出现在他眼前。 “先喝点水。”诺安的声音同样出现在聿袭风耳旁。 聿袭风略微一怔,半晌,开始慢慢就着诺安的手喝起水来,背脊上的手依旧替聿袭风顺着气。 咽下最后一口水,聿袭风大大的吸了口气,眉宇间的疲惫却愈加的加深了。 诺安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刚才看起来还好好的聿袭风,现在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严重起来。 “粥也吃点,垫垫肚子。”诺安趁热打铁,把那碗粥端到了聿袭风面前。 “不用。本王有点累了,你自己吃完就走吧。”聿袭风别开头,有些吃力的把碗推了开去。 “很难受?”聿袭风虽是这么说,诺安却没走,反而一屁股坐在了边上。 “头也痛,胸口也痛,四肢无力,你说好不好?”聿袭风极力想把语气调高,却因为生病声音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聿袭风的语气并不算太好,估计是因为发烧的关系。诺安也不打算和聿袭风计较,沉默了片刻,诺安又一次拿起碗,用勺子搅了搅白粥。 香喷喷的白粥冒着白色的热气,诺安舀起一勺伸了过去。(.好看的小说) 白粥的香气飘进了聿袭风的鼻子,看到眼前的白粥,聿袭风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勺柄延伸处的手,纤长的手型,青葱似的手指,光洁的皮肤。聿袭风舔舔烧得干燥的嘴唇,有着漂亮的不像一只男人的手诺安远比白粥要可口得多。 不知聿袭风为何一直盯着他手中的白粥,诺安伸直的手已经有些发酸…… 早料到诺安不会就这么离开,不过没想到却如此合他的心意,聿袭风掩去快要翘上天的嘴角,极力克制住表情抬头看向诺安,诺安则一脸执着的回视着聿袭风。 “吃粥。”诺安握勺的手有些不稳的一抖,聿袭风赶忙用嘴一口接住…… “小心……”诺安的“烫”字还没有说出口,聿袭风已烫得直抽气。龇牙咧嘴的模样,诺安也忍不住稍稍弯了弯嘴角。 “怎么都不告诉本王一声这粥这么烫?”好不容易把烫粥咽了下去,聿袭风有些埋怨的说了一句。 这需要说么?诺安看着直冒热气的粥…… “下次说。”诺安的回答显得很没有诚意。但在第二匙时,却是先对着调羹吹了吹,才递了过去。看着诺安的动作,聿袭风心情很好的张嘴一口含住调羹。 “别光粥啊。”聿袭风含着一口粥,边咽边含糊的提醒诺安道。 诺安瞟了眼聿袭风,照着聿袭风的吩咐在粥上加了些萝卜干。 “你现在好了吧?”聿袭风正一口一口吃得不亦乐乎,诺安冷不防的问了一句。 “咕噜……咳、咳咳……”聿袭风没防备的大大被粥呛了一口。 “咳!头好像又开始晕了……浑身难受。”聿袭风吃下最后一口粥,眯着眼,皱着眉,手搭着头直哀叹。 “……” 感觉诺安去了又回,聿袭风扶着头继续显示着自己有多难受。 “……手拿下来,头抬起来……”诺安又一次坐下。 “恩?……唔……”聿袭风才刚转了转了头,就被诺安结结实实地抓住了下巴。聿袭风不可思议的骤然瞪大眼睛,双手自然而然的挥舞着要推开诺安抬着他下巴的手。不过聿袭风心里却好像又隐隐有这一点别的什么,手上并没有真正的用力,动作还显得凌乱无章。这就让诺安为聿袭风这些在他看来和聿袭风通常形象不太符的动作感到有些麻烦。 “你可不可以不要乱动?”诺安的另一只手还没拿上来,聿袭风的妨碍就已经让他不能开始他要做的事。 “本王的下巴是可以随便乱碰的吗?”聿袭风因诺安的话忽然下了决心,一把抹掉了诺安的手。 “那你自己擦吧。”诺安撇着头把一直没用上的手帕扔到了聿袭风的怀里。 “擦?擦什么?”聿袭风一愣。 “擦你不能乱碰的下巴。”做了那么多事,诺安终于可以拿起自己的白粥。对着自己的白粥,诺安心情忽然大好,随口对聿袭风回道。 诺安的语气虽淡,可那话……聿袭风怎么都觉得诺安是调侃里带点讽刺……怀疑的盯着诺安,聿袭风疑惑的用手摸了一把。 “啊!……怎么会这样?”聿袭风看着手上湿漉漉的粥渍,其中还带了几粒……米饭?“本王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聿袭风想象刚才自己下巴上粘着米粒指手画脚的可笑样,一阵懊恼。 看着聿袭风拧眉抿嘴,一脸嫌恶的擦着手和下巴,诺安好味的吃进一口。 赶紧擦好,把脏手帕丢到了一边,聿袭风皱起的眉头却长久不平。 “嘴角左边还有……欸,你又怎么了?”话到一半,忽的意识到聿袭风的眉头紧得有些不正常,诺安连忙放下吃了一半的粥。 “没……事。”聿袭风摇了摇头看向诺安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脸还没有擦干净……不对,是这儿……”诺安顺手用小指在聿袭风嘴角边轻轻一勾,一颗饭立马转移到了诺安的手指上。 “累了就先休息,病好之前不要再出去……”诺安拿起被聿袭风扔了的帕子正擦着,胳膊却被拉了住,诺安转过头,疑惑道,“有事?” “那个……不要和别人说……”收起那一点点的意外,聿袭风微垂了垂眼,复有抬起眼看向诺安。 “理由。”诺安看着聿袭风,平淡的表情让聿袭风要说的话变得有些难开口。 “……不想麻烦……”诺安仍旧一动不动,聿袭风皱了皱眉,脸色有点难看,“……这种天……莫名其妙发热,本王不想别人知道,行了吧?” “行,不过要全听我的。”诺安压着聿袭风的双肩,把聿袭风刚直起来的身体又压了回去。 “你要负责照顾本王一切事务。”聿袭风抓紧机会条件交换条件。 “成交。”诺安放开手。 风打着旋在空中留恋不去,花瓣随着旋律翩跹而舞,几片像是跳累了落在红色身影的肩上,披散的长发上……清悠的琴声在诺安到达的那一刻忽然急转直上,如成群的野马在狂奔般,激烈、肆意……长发飞扬,才刚歇下的花瓣如受到气场般纷纷脱离了红色身影。 炎炎的烈日下,那一片火红竟没有让诺安感到一丝炎热。 月日怜弹琴的动作轻柔,却处处透着肆意的张狂。 诺安静静的伫立而视。 “你迟了。”一曲终了,月日怜才慢慢的开口。语气不咸不淡,诺安却感到了那一丝的异样。 “有点事。今天在这里练?”才出了房间,诺安就被在外久等的下人领到了这里。这风景虽好,却不像是可以练功的地方…… “我有事要和你说。”月日怜忽然一闪,话还没完,人已到了诺安的面前,一把扣住了诺安的手腕。 诺安抬头看向月日怜的眼睛,墨色的眼眸闪烁着…… 月日怜……在担心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 消失的偶总算回归了,擦把汗,先。 偶知道大家等急了,给大家造成困扰真的很抱歉!!!偶也不是故意想失踪滴,可是╮(╯_╰)╭办法,谁知道那里这么忙连双休日都要上班,像偶们这些小工只能听指挥,从早做到晚啊,对着那里的破电脑埋头苦苦输数据,输一条数据才3毛钱!!!回到家只想闭眼睡觉,再看电脑偶就要吐了……昨天总算给偶搞定了,不用再去了。 今天第一天休息了就记着码字了,所以……嘿嘿,大家不要生气啊,再过两天偶们就要开学了,在学校虽然不会写得飞快,不过总不至于再消失了,这文偶也不想再拖下去了,偶会尽快的,再拖下去偶自己都快没耐心了,要替偶加油↖(^w^)↗呐 101第一百零一章 “变烫了。”仍旧是远高于体温的热度,诺安感觉不好的微微动了动眉,端起足足熬了一个时辰的药,“把药喝了。” “……”聿袭风依然卷着毯子一动不动,眼睛微睁着半睡半醒似的看着诺安。 “聿袭风……”诺安放轻声音在聿袭风耳边叫道。 聿袭风眼睛一眨,仿佛如梦初醒般,眼中瞬间恢复了神采。 手忽然被聿袭风伸出的手握住,聿袭风撑着诺安坐了起来,没有看药一眼,聿袭风先开了口:“你不用练功?” “……等会儿可以去。”蓦然想起了月日怜早上的话,诺安看着聿袭风稍稍怔了怔神。 “月日怜舍得放你回来?”聿袭风丝毫没有发现诺安心里的一点波动。 “药快喝吧。午饭就快来了。”诺安在聿袭风身边坐下,顺手替迅速向他靠近的聿袭风拉紧了裹在身上的毯子。 “恩。”聿袭风爽快的答应道,诺安却迟迟不见聿袭风的动静。 想起包得密不透风的聿袭风,诺安调整了姿势,把药送到了聿袭风的口中…… “够了……今天就这样吧。”诺安抓住月日怜正要为他继续疏导真气的手。 “怎么了?累了?”月日怜眉角一挑,幽黑的眸子迅速闪了闪,顺着刚才被诺安握住的手欺身贴上诺安带着温热湿气的□身体,在诺安耳边温言道。 “不是。我要回去。”月日怜锦织的衣裳似是无意的轻轻摩擦着诺安光裸的肌肤,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的是月日怜特有的温度。清凉的触感让诺安还似灼烧般热的背脊得到了片刻的缓解。 不过诺安却无暇享受这份少有的清凉,侧了个身,诺安猝然从床上起身,撩起架子上的衣服,不紧不慢的穿戴起来。因为练功的需要,诺安平时只着一件薄缎衣衫,样式虽简单无奇,却良好的勾勒出诺安修长的身材。 始终盯着诺安无语的月日怜,斜倚着床柱神情慵懒,眼底的眸光却深不见底看不出思绪。[] 打理好穿着,诺安抬手抽出后脑固定长发的玉簪,如瀑的柔亮黑发便服帖的垂直而下。甩了甩吹在胸前的长发,诺安径直朝门外走去。 “我劝你现在还是不要过去。”就在诺安的指尖碰上房门的那一刻,月日怜忽然言语道。 …… 回应月日怜的是诺安的关门声。 在门口,诺安没有看见以往会一直守在门口等待的默然。却没多想,开门踏进了房间。却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两个人的气息,随后紧接而来的是略显粗重的喘息声,仔细一辩,诺安肯定,是两个人相互混杂的呼吸。 诺安心里一沉,迅速加快了步伐。 因为长久的习惯,诺安的脚步依旧轻盈利落,无声无息。诺安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室内两人的注意。 就在诺安刚踏入内室第一步,诺安就猛然间停下了脚步,连另一只脚也没想到要再提起,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眼前这一幕…… 其实很平常,真的很平常……只是聿袭风闭着双眼,两手搂着一个人在做“嘴对嘴”的游戏而已。 只是愣了一两秒,诺安猛然回过神来。 直线下移,他们所在的床边,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似乎不用他再为聿袭风干什么了…… 诺安不发一言转身离去,留下仍然相互拥吻的两人。 白色轻质丝衣,线条优美的侧脸,那侧影是诺安见过的。若烟――那个,第一次出现就让诺安记忆深刻的人。 “回来了?”月日怜的声音让诺安猛地一震,不知不觉中,他又回到了月日怜的房间。 月日怜一直保持着刚才斜倚的姿势,嘴勾起一个惹人的弧度,那眼神仿佛早料到诺安会回来一般,却让诺安陡然间心中隐隐升起了一股怒气,看向月日怜的眼神也带着些许冷意:“是你把若烟找来的?” 月日怜只是笑着没有答话。[] 答案很明显,诺安压下怒气,语气平淡的说道:“你很多事。” “我觉得我这么做没什么不对的。”月日怜脸色一凝,慢慢的站起来。 “我早上已经说过了。”诺安的语气依旧淡漠,眼中却隐隐透出了不悦。 “我早上也说过了。”月日怜温柔的轻笑,却掩不住一阵阴冷的气息向周围散了开去。 诺安的怒意一闪而过,沉默着用冷凝的目光注视着月日怜片刻。不愿再谈,诺安转身就要走。 “砰”的一声响,刚开启的门又被重重的关上。 月日怜手抵着门,硬是不让诺安再开门。 诺安皱着眉看着月日怜,不明白月日怜此时的意图。 “若烟今天不会走了。”月日怜稍稍收了气势,那股子阴冷却依旧不曾消散。 诺安自是知道月日怜的言下之意,他本来也没想回那个房间。不过在月日怜面前,诺安不打算如实以告,冷冷道:“那又怎么样?” 面对诺安的冰冷和眼中划过的讥诮,月日怜轻轻吸了口气,声音稍稍稳了稳,道:“我只是不想你太累了,这对练习‘媚乱’没好处。”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见月日怜放软语气,诺安也不好再冷眼相对,随即也缓了缓语气,但是心中的怨气却怎么也消散不去。 “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月日怜试探性的问了问。 听到月日怜的问题,诺安刚刚好转的脸色又一下阴了下去。 看着诺安瞬间转阴的脸色,月日怜的脸色也不自觉地沉了下去。刚才发生的事月日怜自然是知道的,问问也就是想看下诺安的反应。 “没事的话,就快放开门。”诺安没闲情理会月日怜的表情,斜眼瞟了瞟月日怜还抵在门上的手。 “砰”,又是一阵响声。月日怜的令一只手也压在了门上,拦住了诺安的全部去路。 “今天你别想出这个门。”猛地拉近与诺安的距离,月日怜艳丽无比的脸庞直逼向诺安的脸,一阵压迫感随即袭向诺安。 冷冷的看向月日怜,诺安丝毫没被月日怜的煞气吓到,只是眼中的冷意更甚了。 “放开。”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生气?”月日怜的气势依旧不减,眼神锐利的盯着诺安。 “你自作主张把事告诉别人,害我失信于人,还不向我透露分毫,难道我还要开心不成?”诺安一字一句,不紧不慢。 月日怜既而哑然,却在下一秒猛地勃然大怒:“是你不听我劝告。明知聿袭风的病是他自己有意为之,还装作不知道的伺候他。既然他这么想人照顾他,我再给他找一个贴身的,这又有什么不对?我倒想问你,你到底生的是什么气?” 诺安被月日怜的最后一句话问得一愣,像是被问到心事一般,剧烈挣扎起来,想挣脱月日怜。 “你放手!”诺安一挣扎,月日怜迅速扣住了诺安急于破门的手。 双手忽的被大力钳制,诺安反射得就抬脚踢向了月日怜,力道大而巧,正踢到月日怜不能挡的死角,虽然被月日怜快速退了开去,却让诺安脱离了钳制。 不看月日怜一眼,诺安转身便去开门。 头皮却忽然一痛,月日怜没有顾忌的扯住诺安的长发,令诺安开了门却不能再有进一步动作。 头发掌握在别人手上,诺安只能迅速抽出一只手往后拉住头发,向后压□子一个转身,被握住的头发又全部回到了诺安的手上,刚要背着门直接飞出房间,脸边忽然一凉,凌厉的风擦着脸颊飞向诺安身后。 门又一次被关上,月日怜像一头失控的狮子,往日惑人的笑容被一抹冷凝与愤怒所取代。猛地扑向诺安,毫不留情的把诺安定在门上。 诺安的背大力撞击在门上,门不由得因为撞击而长时间颤动不止。 诺安还来不及感受到背部的痛,嘴唇已被攫住。 待到诺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他完全被月日怜压制住。双手被钳着固定在了门上,双脚也被月日怜的长腿压在了门上,月日怜整个人已不留缝隙的与诺安贴在了一起。 不似以前的凉意,月日怜的身体变得火热,直直的穿到诺安的身上。 月日怜的唇含住诺安的唇,又咬又啃,诺安嘴上一阵痛,一股腥甜味已在口中蔓延。 像是感受到血的气息,月日怜异常的兴奋起来,吸吮着诺安唇上流出的血液,箍着诺安手腕的手大大加重了力道,几乎要把诺安的骨头捏断。 身上的力气快要被卸下,月日怜压制他的位置都正好抵在了他的几处大穴上,让诺安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既然没有力气,诺安也不再做任何挣扎,静静得等着月日怜发泄。平淡,近似于冷眼的瞧着眼前的一切,胸中的怒火却不可抑制的越烧越旺。 感到诺安没有再抵抗的动作,月日怜的力量稍稍放松了一点,却仍旧没有放下对诺安各大穴的挟持。 诺安在心中暗骂了几句,慢慢放松了身体,嘴上,手上,背上的疼痛却变得愈加明显。 嘴上的啃咬已变成细细的亲吻,吸吮,诺安却始终死守牙关,任月日怜的舌头试了几次就是不肯松口。 诺安觉得一切都来得莫名其妙,让诺安一点准备也没有。刚刚见识了聿袭风和若烟的“游戏”,他们这儿倒也不落后的“玩”上了。 这个世界真是混乱了。 诺安无力的想到…… 102一百零二章 “怜!……小诺?……”诺安尽量忽略嘴上的刺痛,四肢的酸痛,冷眼的注视着动作几近粗暴的月日怜。[.超多好看小说]季晨的声音隔着门陡然传了进来,感到月日怜的身体在声音响起时,猛地一顿,趁着月日怜闪神的瞬间,诺安大力的挣脱被制的四肢,狠狠的挥出一拳。 月日怜不避不躲,像是没有任何感觉般,眼睁睁的看着诺安推门冲了出去。 季晨被从里夺门而出的诺安撞得晃了晃,还没说上一句话就只能看见诺安瞬间变小的背影。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撇过头淡淡的看向拿手抹着嘴角的月日怜:“怜……你这次过头了。” 诺安运着气在空中急速狂奔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脚下的房屋,两旁的树木飞速向后退着,诺安的眼前却是一片空白。 昏黄的夕阳都已收了最后的光芒,周围的景物都蒙上了一层黯淡。 “小诺……”一声似是犹疑,诺安仿若无睹。 只是一声,后面的人就好似明白诺安的心情般,体贴的不再说话,任着诺安……发泄。 诺安脚底发力,一路的景色不断掠过,树枝摇曳,黑影晃动,黑夜已然降临,季晨却依然不声不响的紧跟在身后。 视线渐渐开阔,诺安呼出一口气,稳稳的落在了一处人工湖旁。飘飞的乱发散在肩上,身上积聚的热气蒸腾着从衣内缓缓爬上了脸庞,一滴剔透的汗珠从额头滑下,顺着侧脸……忽的被一丝滑阻隔。 诺安慢慢的侧过身,看向随他而落的季晨,清透明亮的琥珀双眸似是吸收了周围黑暗的光般,变得暗淡昏黑,不曾隐藏的无措迷茫直落入季晨眼中。 诺安的脆弱第一次展现在季晨面前,不由的令季晨还替诺安擦着汗的手猛然间一顿。 半响,季晨的手慢慢下滑到诺安的肩上,安抚性的收了收手掌。 诺安沉默的转过头,低沉的情绪并没有因季晨的动作而有所好转。 季晨皱着眉想说点什么,脑中飞快掠过各种话语却最终只憋出了一句不搭的话:“怜他其实很固执……”固执什么?季晨却不能再说下去。(.好看的小说) 收回手,季晨最后只能轻声道:“今天住我那儿吧,正好你可以见见月。”知道多说无益,诺安不知不觉长期积累的问题不是他可以插手的。 清浅的薰衣草香味飘散在古朴整洁的房中,洗过澡的诺安搭着一头湿发从内室走了出来,被水汽熏透的脸上莹白中透着微红,红肿的嘴唇上几道殷红的咬痕配上粉色湿气的俊脸竟奇异的透着□味道。 原本在整理药物的月在看到的那一刻不禁微微一愣,一个月不见,诺安似乎变了很多……不是外貌,而是别的什么…… 愣怔过后是别样的担心,诺安虽是如以前的少言,却明显的透着异样,似是有什么压抑着不能宣泄。 诺安静静的任月的手在他的唇上涂抹,清清凉凉的感觉在唇上蔓延,却不能摆脱心中的焦灼。压抑在心中很久的郁结突然从沉寂中爆发出来,叫嚣着要从中释放,激烈的让诺安无以复加。 “小安!……松开手!松开,好不好……”月焦急的声音缥缈的钻进诺安耳里,诺安把视线调向月,却见月神情担忧的注视着他,双手正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诺安无意识的低头展开自己紧握的拳头,掌面不知何时已是血肉模糊。恍惚间想起刚才竟是不知不觉的用了内力使劲的掐着自己的手掌。 嘴角缓缓的勾出一抹似是舒心似是自嘲的笑,这样的痛仿佛让诺安感到了一阵爽快。 “小安!”又是一声呼喊,月的声音里显出了极度的不安,“你不要吓我。” 月慌乱的抱住变得怪异的诺安,不安的情绪直接表达在了月开始颤抖的身体上。 从见到诺安的那一刻,月就感到了不对劲。不安的感觉也至始至终存在,所以他不敢说话,不敢问出自己的疑问,生怕会说不该说的话。 诺安不说话,他就等。 可是此刻,他却不想再沉默,这样的诺安让月很心疼,很难受…… 琢磨着开口,语气是异常的小心翼翼:“心里如果……有事,就说出来……不要憋着。” 等了很久,房间却始终只有沉默,月直起身子,忽然记起了诺安的伤,抓起诺安的手便细细抹起药来。 手上动着,脑子也没闲着,月沉下心细细思考着。 诺安很少会与人交流,却不是喜欢刻意掩藏的人。对于任何事诺安都可以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却惟独对感情的事极是稚嫩,洁净的如一张白纸,没有一丝污秽。因为这样,诺安没有世俗之人的通病,甚至不会怨恨、嫉妒,纯净的足以让他自惭形秽,却又忍不住靠近。 可也因为这样,诺安在一牵涉到感情问题时会不自觉的用以往的方法来处理,甚至刻意强迫自己违背最根本的意愿。而那种陌生的意愿不是现在的诺安明白得了的,条条的意愿在时间的推移中,慢慢的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把尚处于情感懵懂阶段的诺安围得死死的。 诺安需要人的调解,可是他行么?月忽然对自己很不自信…… “好了。”月把诺安的伤都处理的妥妥当当,心中的担心却没减少一分,“小安,答应我,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要伤自己。心里难受……你可以砸东西,烧房子……随便找个人杀了都行……就是,就是不要再这样了……我看着……难受。”月哽着嗓子,话语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眼圈也一下子红了起来。 诺安盯着月盈满泪水的眼眶,卷卷的下睫慢慢抵不住积聚泪水的重量,形成一颗大大的泪珠顺着白净的脸庞滑下,晶莹剔透却仍旧……咸中带着苦涩…… 诺安缓缓的把沾了泪珠的食指从口中拿出,出神的盯着湿润的手指,仿佛那一点温热还环绕在周围。 “我做的没错。”诺安的眼神是那样的坚定,却在眼睛的忽闪中渐渐透出了彷徨的不确定,“可是为什么,现在又好像什么都是错的?”一切都是根据最大利益原则行事,所有的都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为什么现在都变得这么奇怪…… 听诺安开了口,月顿时安下了心,闪了闪泛着湿意的眼睛,神情却渐渐归于平静:“小安,你知道我为什么执意不顾风的意愿留在这里?” 月只是稍稍停顿了几秒,继续说了下去:“因为我清楚一点,没了我,风即使会神伤一段时间,以后也可以过得很好。我也清楚,在这里我也会很好。” 月看向诺安,墨色的眼睛在烛光下显得特别明亮:“小安,不要掩盖自己的心意。如果是你,不管出现什么状况都会没问题的。” 诺安低垂着头,紧抿的双唇轻微的动了动,月的话在此时让诺安的心出现了片刻的动摇,长久的自制却让小小的犹豫又悄悄熄了下去,但是…… “是不是风又做了什么?……你的伤……”诺安的沉默显出了一份失落,月犹疑的小声询问。 “不,这和聿袭风没关系。”那种不明所以的不自信若有似无的缠绕心头,恍然间听到聿袭风的名字,诺安骤然否定道,却越让月觉得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听说……若烟来了?”月边看着诺安的表情边试探着问道,心里已笃定今天诺安的异样和聿袭风脱不了关系。 “恩。”诺安愣怔了两秒,聿袭风和若烟互相亲吻的场景又浮现在诺安脑中。 见诺安回答的心不在焉,月只能暗暗的叹了口气,感情的事谁又说得清?何况是对感情一知半解的诺安。 “小安,有时候何不换个处理方式?”脸被一双手轻轻捧起,诺安看到了月眼中的关心。 第二天一大早,诺安照常去月日怜的房间,却在见到聿袭风房间时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看着紧闭的房门,门在这时却忽然开了。 若烟一身纯白纱织轻衫,一头乌黑长发绾成一股垂于胸前一侧,脸上还带着初醒时点点的慵懒之色,在看见诺安时,凤目一眯,瞬间又恢复了常色。 “若公子?”就在诺安加快脚步想穿过若烟时,若烟却抬起脚步拦住了诺安的去路。 诺安不明所以的看着若烟,心里却在想着为什么出来的不是聿袭风。 “果真是你。”若烟笑着掩嘴,意味不明的目光来回地打量着诺安。 诺安后退一步,任若烟看了个够,又欲绕过若烟往前走,却又被若烟的手挡住了路。 “若公子仿佛不太喜欢我……莫不是恼我昨晚占了你的位置?”若烟稍稍倾着身,后面的话略带着不同以往的轻佻。 诺安蓦然抬头,眼睛直撞进若烟那含着一丝挑衅的眼里。感受到若烟对他的莫名敌意,诺安却连一点疑惑都懒得生成,只想快点离开。 “我还有事,如果没事,就请让开。”诺安努力耐着性子,语气平稳的有点冷淡。 “你在翌面前也是这种态度?”若烟收起笑容,声音瞬间变得冷硬。 这句说得诺安更加的莫名其妙,转念间,若烟对他敌意的由来却又慢慢浮出水面。 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只是一次的易容却阴错阳差的扯进了翌、若烟和青竹的“三角关系”里。对他们的事根本一无所知的诺安不觉的感到了一些无辜和无奈,顾忌着翌,甚至是启轩,诺安很难去解释,也注定着诺安要被若烟继续误解着。 “不要以为这样装无辜就会有一大堆人扑上来。”诺安的沉默让若烟误以为是心虚,气势更是高了一层,“既然翌选了你,你就好好地当翌的青竹!你已经妨碍了我一次,不要再妨碍我第二次!”留下阴测测的警告,若烟转身回屋“砰”的关上了门。 “偷听很有意思么?”诺安缓缓呼出一口气,转了个身向某处说道。 “不巧路过而已。”月日怜拍了拍肩上根本不存在的粉尘,冷静的说着瞎话。 诺安沉默着别开脸,月日怜也一下没了话,空气中凝结起一种叫做静默的气息。 “你的伤怎么还没好?”即使是打破沉默,月日怜却依旧不免我行我素。 闻言飞快的瞥了月日怜一眼,月日怜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话毫不顾忌从来不管场合。摸着被月日怜咬伤的嘴唇,诺安皱了皱眉。 伤还没好啊…… “昨天的事我不会容忍第二次。”月日怜和他之间从头至尾都只有一场交易,月日怜一旦越了界,诺安绝不会任人搓圆弄扁,这次是最后一次,诺安的眼神告诉了月日怜。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因为升学考试,要复习一年,偶只能慢慢写 103第一百零三章 “噗……”诺安一口血从口中喷出。(.好看的小说) “练功时分神你是想死吗?”月日怜急忙松开手,语气却是极度的不满。 “没这个打算。”诺安推开月日怜,摇摇晃晃的拾起地上的衣服。 “回去后让季晨看看,你这样决练不成‘媚乱’。” 缓缓的合上门,眼前突然一黑,伴随着全身瞬间的无力,诺安摇晃着抵住房门。身后传来遥远的脚步声,诺安闭着眼,脚步声正朝着他的方向靠近,诺安却没办法移动一步。 “你昨天去哪里了?今天也一天不见人影。你以为把事情都丢给若烟就算完成任务了?”还没有走近,聿袭风的质问声就急急的先到了。 还有一点点的鼻音,聿袭风的声音却是中气十足,只一夜,聿袭风病是已经好了大半。 没有回音,诺安依旧抵着门,背对着聿袭风一动不动。 正生着气的聿袭风见诺安不理他,想都没想,一把扣上诺安的肩。 诺安的眼前刚刚清楚了点肩上就多了一个大力,身体被瞬间旋转,来不及反应,脚一弯,斜着身体倒进了聿袭风的怀里。 “噗。”又是一个细微的声音,诺安的头埋在聿袭风的胸口,聿袭风看不见诺安的脸,鼻尖却蒙上了一层血腥,胸前也渐渐感受到了一片温热。 扶起瘫在他怀里的诺安,胸前一片鲜红,还有诺安满嘴的血……聿袭风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抱紧怀中的诺安,几秒的慌神,聿袭风嘴角一绷一把抱起诺安直奔向季晨的住处。 风声在耳边吹拂,恍惚看见聿袭风焦急的显得狰狞的面孔,诺安渐渐的陷入了昏迷。 “怎么可能没事?!都吐了本王一身的血,这还叫没什么?恩?”火爆的语气遮不住的焦躁。 “小诺肝气郁结化火,损胃,再加上早上练功才导致血上行吐血。只要好好修养,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与前一个声音截然相反的不急不慢。 接着一阵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凌乱的脚步,带着粗气的喘息,焦躁的气息愈加的蔓延开来。 “咳……咳!”从肺攀升至喉间的麻痒让诺安难耐的咳出声。 这一咳把那急促的脚步引了过来,“是不是醒过来了!” 风声渐近,诺安起了一半的身子马上被抱在了一个滚烫的怀里。被固定着不能动,诺安把视线移到了缓缓走近的季晨身上。 “现在有没有什么不适?”平缓温和的语气听着很是舒服。 诺安缓缓的摇摇头,嘴里的血腥味已消失,胸口的一点钝痛,头上的一点晕眩对诺安来说好过一直的压抑。 “那就先好好休息,有些问题不处理不适合再练,怜那边我自会去说明。”说完,看了眼聿袭风就离开了。 又是这样,留下他和聿袭风两个人,同样的寂静,诺安慢慢的感受到抱着他的双臂正缓缓收紧,背后剧烈起伏的胸膛,头顶压抑却炽热的呼吸,诺安却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安心。 聿袭风越搂越紧,诺安难受的动了动,头晕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终于忍不住轻吟出声:“轻点,难受……”意外的羸弱,诺安自己都听得怪异。 聿袭风一听连忙放松了手,抱着诺安调整了个位置,深吸了口气才慢慢平静下来:“要不要吃点什么?” “……若烟的事我不知道。”诺安眼神直视前方,琥珀色的眸子沉沉如墨。 聿袭风一愣才明白诺安答的是他之前的质问,不由得露出懊恼又无奈的表情:“本王不是怪你,只是……气。”气得发慌…… “若烟能完全提供你想要的,你何必生气……”诺安的声音低低的,冷淡的语气甚至是透着一股沉闷。 “这跟若烟没关系!”诺安的语气让聿袭风一阵憋屈,话音刚落,聿袭风的脸上瞬间变得怪异无比,随即化作了一阵不可抑制的狂笑。 声音几乎从聿袭风的胸腔震动着传进诺安的耳中,聿袭风的身体因毫不收敛的笑而剧烈抖动,诺安晕晕乎乎的随聿袭风颤着身,心里却是一阵气恼。 笑声减息,聿袭风却依旧眉眼带笑,凝视着诺安线条优美的侧颈,聿袭风亲昵的把头窝进思念已久的颈项,颈间温湿的呼吸让诺安猛然一颤,刚想躲开,聿袭风温柔的嗓音已飘进了耳朵:“你不想本王和若烟在一起?还是说你是吃醋了?”聿袭风明显的笑意中带着一种愉快的自得。 “没有。”聿袭风的莫名自得让诺安此时愈加的恼怒,根本还来不及反应聿袭风的话就直接否定道,却不知此时的他看在聿袭风眼里就是一个被人戳穿心思却硬着头皮死不承认的别扭小孩。与平时的淡定截然相反,竟是连诺安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无限生气。 “好……没有,没有。”聿袭风含笑着拖长音妥协道,双手再一次抱紧诺安,嗅着诺安身上药草般的香味。 宠溺的像是哄孩子般温言的声音,诺安刚上来的火气突然梗在胸口,曾经渴望的却总让他失望的东西正慢慢的侵蚀着诺安的思想…… “为什么不能试着相信本王呢?”笑容隐去,聿袭风闷着声长叹一声,语气中透露出的无奈、气恼、心痛让诺安猛地回过神。 身体被一双大手抱起面对聿袭风,聿袭风略显暗淡的紫色瞳眸直直的撞进诺安的眼里。 诺安望着原本意气风发、运筹帷幄到目中无人的俊颜哑然。 “别的方面都如此聪明,怎么就唯独在此钻牛角尖呢?”聿袭风轻言道,温柔的仿若另一个人。 诺安依旧无语,内心却如翻江倒涌,长久坚持的东西正慢慢瓦解…… “喜欢本王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忐忑不安么?为什么什么事都要自己一人决定呢?一个是这样,另一个也这样……个个都这样,你们到底把本王置于何地?”聿袭风一句句低问,语气压抑得让诺安有些透不过气来。 “立场不同又怎样?即使敌对又如何?本王绝不为以后还见不到影的事放弃现在有的,也不相信会有解决不了的事!”聿袭风握紧双手,目光如炬,黯然的神情一扫而光,浑身环绕着自信的光芒,耀眼的让诺安全身一震。 若有所思的凝视着目光坚定散发着巨大气势的聿袭风,仿佛是跟着聿袭风的心情,诺安的心也刹那一松,不知怎的,诺安脑中突然闪出了一个词‘庸人自扰’。 “呵、呵……”诺安不自觉的低笑出声。 “安……”聿袭风磁性的声音,低沉的很性感。 “恩?……唔。”含着还未收拢的笑容,诺安的下巴被修长的两指捏住,眼前一暗,聿袭风的唇已毫无预兆的压了上来。 聿袭风的舌尖舔过诺安的嘴唇,稍一用力便挑开诺安毫无防备的唇,迅速准确的卷上了他的舌。 诺安口中充斥着聿袭风的气息,隐去了霸道却仍旧热烈如火。诺安的脸上顿时气血上涌,涨得通红。 “……你……干什么?”诺安闭着眼靠在聿袭风的肩上轻轻喘息着。 “清理痕迹。”聿袭风用拇指细细摩挲着诺安经过湿润的唇,凝视着唇上暗红的几道伤痕,聿袭风略微变深的瞳孔微微一缩。 诺安侧过头躲开聿袭风的触碰,“你不……”也一样么,话还未说完,他的嘴又被堵了住。 再次扫遍了诺安的口腔,聿袭风才心满意足的欣赏着瞪着他,两颊却浮上不自然红晕的诺安。 “本王自己也清洗一下。”聿袭风剑眉一挑,弯嘴一笑,甚是得意。 迎着聿袭风愉快的目光,诺安忽然沉默下来,垂下眼帘,仿佛连呼吸都静止了一般。 见诺安如此,聿袭风收起了笑容,抿起嘴:“昨天是本王烧糊涂了,根本……”话音未落,诺安的头已抵在了聿袭风的胸口。 双手抓住聿袭风的衣襟,诺安动动头,轻轻的蹭了蹭聿袭风,轻声道:“这是昨天的事……” 诺安停下来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我现在很饿,而且大脑供血不足,头很晕。”只是平铺直叙的语调,却让聿袭风忽的松了口气。 对于诺安主动的亲近,聿袭风显然有些喜出望外,一张俊脸少了平时的睥睨,整个眉眼都舒展开来。 “等着,本王马上就叫人送来。”放下诺安,聿袭风细细的端详了诺安的脸片刻,心情颇为愉快地转身叫饭去了。 注视着聿袭风飞快离去的背影,诺安有些疲惫的闭上眼,心里却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长久压在心底的石头像是突然化作了粉末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这种感觉又只持续了片刻,诺安又想起了向启轩……那个让他茫然无从、心情复杂却被他刻意遗忘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情节又会有新的发展。。。。。。 104第一百零四章 苍木国太子与湘阳国公主的大婚降至,苍木国国内举国欢庆的气氛愈来愈浓厚,大街上张灯结彩,人们翘目盼兮,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相较于外面的热闹,苍木国一处华丽的宅子中却是乱了套。谁能想到这件事的主角之一已经不见了踪影。 “吩咐下去,动用全部人力去找,把公主找回来。还有,嘴巴都给我闭紧了!”湘阳国太子向启岫皱着眉厉声吩咐道。 下人满脸冷汗的接了话关好门退了出去。 向启岫稍稍松了松紧绷的神经,把视线转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向启轩身上。自从向启轩忘了些事后,向启轩对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他们的相处也得到了巨大的改善,这让向启岫很是满意。 此刻向启岫看着皱着斜飞的眉低头沉思的向启轩,立刻走了过去,很自然的揽过向启轩的肩轻轻的拍了拍。 “不用急,凭那丫头跑不了多远。” 向启轩朝向启岫瞥了瞥,依旧神色担忧。 向启岫见状,颇有些无奈的笑笑:“我知道你担心芹儿,可是这是她的职责,生在皇家这点牺牲是应该的,想逃避也是逃避不了的。”向启岫的话说的轻蔑却很现实。 “不该是芹儿的,她不合适。”向启轩最终叹了口气,向启岫的话他不能反驳。 “这不是你需要烦恼的。”向启岫很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向启轩有点妇人之仁了,“芹儿和你一向不对盘,你何必如此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人?” “一事归一事。”向启轩挣开向启岫的手,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向启岫。 “不说这个了。”知道向启轩已有些不悦,向启岫连忙转移了话题,重新揽过向启轩笑道,“现在最重要是要找到芹儿,公主逃婚可不是件小事。” “恩,后天就是大婚之日,实际我们只有一日的时间。”向启轩用食指习惯性的摩挲着嘴唇,这是向启轩思考后的惯用动作,“这里的事你来处理,我负责找人。” 向启岫无所表示,无视向启轩的正经严肃,斜嘴笑着,放在向启轩肩上的手得寸进尺的顺着柔亮的发丝爬上了向启轩的侧脸。 “太子……!”向启轩轻轻一声却警告意味十足。[] 又触到了向启轩的底线,向启岫无所谓的挑挑眉,放开手,事情也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样顺利。 眼神掠过向启轩磨红的嘴唇,向启岫有些心猿意马:“不用这样。所有的事都由本宫负责,你就代替本宫坐镇。” 苍木国逆鳞山庄 黑色长袍卷着狂风,莹莹黑发闪着耀眼光芒,一把黑色软剑灵活多变的穿梭其间,横、甩、勾、挑、刺,剑剑利落干脆,角度诡异多端,却是形成了一幅爽利艺术的画面。 忽然间,一抹红色闯入画中。衣料卷起的划划声几乎掩盖了软剑的破空声,黑色的剑身骤然被红色缠绕。剑招欲乱,软剑却忽然像有了生命,一震一抖,真气散开。在阳光下,一小股白烟自相交处升起,和着空气中淡淡飘散的焦味,红色一下脱离软剑。却在下一刻,诡异般的掠过软剑直向最终目标略去。 黑色退,红色进;黑色进,红色退。远远望去,只能看见两者相互交缠,难舍难分。 只听啪的一声,两者迅速分离,各自飘向两边,均是稳稳飘落于地,稳如泰山。一个优雅潇洒,一个恣意狂傲。 黑色软剑一抖一收,转眼回到了主人的腰上。 诺安抬起头漠然直视月日怜,眉宇间微微透着对于月日怜随意插入的不满。 “从没人敢烧了我的衣服。”月日怜一甩宽大的袖子,火红的广袖上赫然多了一道道笔直的黑痕,似乎还隐隐散发着焦气。 “你自找的。”诺安动了动嘴角,表情却是一成不变。 双手收进袖中,月日怜轻轻握了握右手,方才两手相击的感觉还未消失,火辣辣的刺痛还残留于手掌。刺眼的强光射入眼中,月日怜微微眯起凤眼望向散发着清冷气息,卓然挺立于烈日下的男子。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可以超过一般人十年的功力。浑身所散发出来的华光已完全遮住了其他人,可本人却依旧一副不咸不淡,好似没有一件事是可以让他看得上眼的。 “没大没小的,我好歹是你的上司!小心我叫人扒光了你的衣服晒上三天……”月日怜语带赌气的斜睨上诺安一眼吓唬诺安道。(.无弹窗广告) 眼见诺安依旧面如静波,月日怜无趣的掸掸衣袖、长摆上的细灰,“后天的事别忘了。这月的月俸就当我这衣服的钱了。” “随便。”诺安抬头瞧瞧头顶的太阳转身离开。 夜晚,逆鳞山庄灯火通明。诺安正试着月日怜拿来的一堆衣服,却听见房外忽然嘈杂一片,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门还没响几声,就哗的开了,一个不明物体向诺安飞了过来。诺安反射性的腾出一只手,软剑缠上物体,一勾,正要往地上甩去,却猛然看清物体,软剑陡然换了方向。 “她怎么会在这里?”收回软剑,诺安首先望向把人扔进来的聿袭风。 “问她啊。”聿袭风扬扬下巴。 “姓聿的!你无理!”芹儿揉着摔痛的肩从床上跳起来指着聿袭风气势汹汹。 “哼,刚才是谁急着大叫本王救她的?”聿袭风冷哼一声。 “哼!”芹儿同样一哼,鼓着两边的腮帮子别过头去。 “芹公主。”诺安转到事情的源头。 “本公主是特地来找你的。”又瞪了眼聿袭风,芹儿答道。 “都逃婚来找你了,有人对你念念不忘呢!”聿袭风意有所指的插了进来,让芹儿又是暴跳如雷。 “说什么呢你。”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芹儿的脸瞬间红了红,不过转而又杏眼一瞪,“堂堂一个王爷吃一个小女孩的醋才傻呢。” “任性妄为,毫无礼数,公主做到这份上也是奇了。” “聿袭风……”诺安有些无奈的打断一堆没营养的争吵,“你先出去下。” “是风!”聿袭风一脸不悦地更正。 “我还雨呢。”芹儿在旁嗤笑。 见聿袭风站着硬是不肯走,诺安从善如流道:“好吧,风。你先出去下。” “好。一个小丫头片子本王还不愿意去计较。”聿袭风撇撇芹儿满意的出去了。 “芹公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切安静下来,诺安开始说道。 听了诺安的话,芹儿的一张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别国的皇宫都要去住了还有什么地方不好去的?” “听说苍木国太子文武双全,深得现今天子厚爱,并不算辱没公主……”诺安略一沉默说出一番古人腔调,让本以为可以听到不同话语的芹儿一阵难以言语的失落。 吸了吸气,芹儿难得的没有轻易发脾气,看着诺安的眼神却充满了淡淡的哀伤和无力:“是,本也无可挑剔,当是知足。”一字一字,毫无诺安印象中的无畏。 诺安淡淡的望向芹儿,一丝疑惑浮起:“芹公主心里有别人?” 芹儿闻言愣愣的看着眼前比以往更显清冷的男子,心中却慢慢的浮上一丝丝苦涩。嘴角拉出一个弧度,语气一扫颓靡,依旧无所顾忌,肆意挥洒:“什么心里有别人,是心有所属!心里有着本公主的人倒是多着呢,那什么太子的也绝对不在话下!”说罢,嚣张的向诺安眨眨眼。 “那就好。”诺安满意的点点头,“明天我就把你送回去。” “不行!”芹儿忽然大声制止,转眼就闪到了诺安的面前,言语又变得有些扭捏,“回去好没意思,后天才……” “芹公主打算再玩一天?”诺安准确的听出了芹儿的意思。 “是,而且要你陪!”芹儿不客气的指示,像是在倾泻一些不满。 苍木国大街上,三个风格迥异的男子不断吸引了路人的目光。身着淡青色锦袍的男子,准确的说是少年,面目灵秀,雌雄莫辨,闪着灵动的眼睛左右瞧看,还不时一手拉一□边黑色轻衫的男子,同样年纪不大却沉静得多,只是清秀的脸上却隐隐散发着让人挪不了开眼的清冷气质。对着灵动少年不时的骚扰,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或者偶尔答上几句。 走在两人身后的男子面容俊挺,神色傲然,脸色却微微有些黑沉,偶尔瞥向灵动少年的目光中总是透出一股阴沉和不齿,似是不愿却又不得不跟着。 “我们去那边!”女扮男装的芹儿一把抓住诺安的一角,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前面走。 聿袭风微微隆起眉头,看着诺安毫无意见的被芹儿拉着远去,咬着牙快步跟了上去。 就在芹儿领着诺安将要跨进门槛之时,人蓦然被人给拎了起来,回头怒视,却是聿袭风脸带极度不满的瞪着她。 “不准进去!”聿袭风低低的出声,瞥向稍高处的牌匾――“春风阁”,眼见这三字,聿袭风气的手也不住的抖了抖。 “就要!你自己不行就算了,可也别拖累我们呀,小爷我今天就是直奔着这里来的。”她堂堂一个公主哪里这样三番四次被人这样对待?新仇旧恶一股脑儿的直冲向脑中,顿时口不择言外加一肚子的暗爽。 聿袭风立刻发觉周围原先疑惑的眼神都换上了几分鄙夷,几分同情,几分惋惜。几乎想把手里的人给劈了,却奈何一双清凉柔软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正感受着这份美好的触感,手里的人已脱离了他的手掌。 “风,走吧。”轻轻一句,聿袭风的怒气立时消了下去。无视周围的眼光,聿袭风跟着踏进了苍木国有名的勾栏之所。 聿袭风左手怀抱着娇俏美人却显得心不在焉,游移的目光不是飘向同样身伴美人的诺安,倒是提议来的芹儿身边没什么美女,硬是叫了一个小美男。让这里的老鸨诧异了半天又为难了半天,两个看起来对美女在怀几近冷淡,另一个小点的却是个对美男感兴趣的主儿,这到底是来她这满是女人的地方干嘛来的?奇怪归奇怪,只要有钱她是来者不拒,赶忙从隔壁临时要了个小倌,噙着看不出假的假笑关了门出去。 芹儿和那小美男玩得不亦乐乎有说有笑,而诺安优雅的用白嫩的手挑着菜,不时的侧过头若有所思的往美人身上瞧,看罢还用另一只手在别人身上摸摸,挑挑衣料配饰,惹得女子脸红心跳直往诺安身上靠,诺安却仿若无所察觉,依旧研究着对方的衣饰和裁剪的特色。 聿袭风神色阴郁的看着,却耐着性子,愣是没把诺安身边的人扔出去。 就在诺安要喝下女子递上来的酒时,聿袭风终是忍无可忍,猛地推开同要来敬酒的女子,站起身,阴着脸大步走向诺安。诺安身边的女子被聿袭风的气势吓得愣在当场,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被甩了出去。等她回过神来时,屋内早已不见了两人的身影,只留下一阵心有余悸。 作者有话要说:无话可说,大家继续。。。。。 105第一百零五章 聿袭风扯着诺安进了一间屋子,伴随着屋内一男一女的惊叫,还处在震惊当中的两人就衣衫不整的被扔到了门外。 聿袭风略喘着气盯着还不知所以的诺安,眼中暗涌的波涛如墨如注,握住诺安双肩的手兀自绷紧却暗自巧妙的卸去了力,没有让诺安感到一分一毫的痛,感到的只是绷紧得不住的颤抖。 诺安的心略微一松动,放轻松表情,抬手搭上了聿袭风的手,握着离开自己的肩,转而握进了手里,这是诺安仅有的几个堪称饱含情意动作之一了。 聿袭风敛了敛神,反手把诺安的手裹在了手心里,一手理了理诺安飞扬在脸庞的发丝,直到自己完全满意了才悠悠的开口:“不要喝这种地方的酒,里面加了料。” “恩。”一丝讶异后,诺安安顺的点点头。 “也不要随便让那种人靠近。”聿袭风继续说,那种人是哪种人不言而喻。 “恩。”同样没做过多思考,诺安答应道。 聿袭风满意的用手指滑过诺安的脸颊,眼中闪过一抹光,挑起嘴角笑道:“那现在让本王亲一口。” 此时,敲门声渐渐越来越响,从外面传来的咒骂声,老鸨急切的道歉催促声,一下子清晰地传了进来。 聿袭风仿若未觉的凝视着诺安比女子更光滑无暇的脸,一阵心痒难耐却执意不肯有进一步动作。 “恩。”诺安偏着头。 “……?你同意了?”聿袭风惊讶的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随即又摆出一副吃亏的表情,“恩……本王改主意了,你来亲本王。” 这次没人回答,聿袭风也是随口一说并没抱太大希望,正要说算了还是他亲他,却感觉到嘴上一片干燥的柔软,随即一点点的湿润,是诺安的舌。只是一瞬就缩了回去,聿袭风一愣,随即心中万般汹涌一阵心花怒放,立刻激动的反客为主固定住诺安的后脑勺,迅速的吻了回去,狂风暴雨般侵占诺安的口腔,攫住了有些躲闪的小舌,开始攻城略地。 大概是吻尽兴了,聿袭风放开了诺安的唇,略带无奈和宠溺的抱紧犹在喘息的诺安,声音低沉的轻笑几声:“怎么还是记不住要呼吸呢?本王真怕你给一个吻给憋死了。” “里面的两位爷啊~请行行好出来吧!”外面的老鸨颤着声叫唤着却怎么也不敢硬闯进来。 哗啦,门终于开了,老鸨也突地松了口气。一个东西无预兆的往她这边飞来,她下意识的一接,是一锭白花花的银锭子。 “给那两人的钱,刚才算我们打扰了。”沉沉的甩出一句,聿袭风牵着诺安只留给老鸨一众人两个挺拔的背影。 手拿着白银,老鸨仍然心颤的擦了擦不知何时冒出的虚汗,今个儿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一个威震四海的大将军兼王爷,另一个却是她想也不敢想的逆鳞山庄的人,还有一个……估计也不是什么善主。老鸨努力回想着有没有得罪这几人的地方,良久才彻底舒了口气,这年头生意难做啊! 一个擦身而过,诺安回头看着远去的白色背影,眉宇间浮上了一丝疑惑。 待诺安回过神来,聿袭风已一脚踏进了敞着门的包厢。 诺安一进门就见房间内乱得有些奇怪,那边芹儿看见了他们回来就抱怨开了:“姓聿的,你也不用那么狠吧?把人都摔残了,还好亮出了身份,要不现在可就都在衙门了。刚刚还来了个走错门的醉鬼,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的……这不才刚走。” “穿白衣的?”诺安冷不丁问了句。 “怎么?你认识?”聿袭风一下子捕捉到了诺安眼中的迟疑。 “好像哪里见过。”诺安回想着曾经闪过的那冰冷的一瞥,透着寒气,“是在来苍木国的路上!”诺安猛然记起了那样冰寒无比的眼神,只有在那次的客栈,只是那时是他撞了他罢了。 “你怀疑他跟踪?”聿袭风故意忽略芹儿的那声“姓聿的”,两三步走到诺安面前。 “不是。”只是很在意那样的眼神……像是要冰冻一切。 “我们回去吧。” 太子大婚,全体人民停止一切劳务一日,举国欢腾,城内好不热闹喜庆。宫内宫外虽看不见宫内的盛举却欢闹依旧。 随着夜幕的降临,从宫内至宫外都亮起了一片的灯火,就如白昼般璀璨耀眼。 在璀璨以外的阴影处,一个黑色的身影几个起落,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越过了宫墙,闪过了严密的守卫。 芹儿微仰起头看着在黑夜中穿梭自如的诺安,一时间竟有些呆了。满脸的红霞被黑夜掩盖,芹儿却仍旧羞得把头埋在了诺安的胸口,如果可以一直这样……抱着。 诺安却在此时忽然的停了下来,芹儿也蓦然停止了遐想。 “你在这边,我先去。”诺安在芹儿耳边低语道,温热的呼吸让芹儿的脸又一下的热了起来。热气却突然离了开去,一身黑衣的诺安已一个纵身消失在黑夜中。 根据月日怜提供的地图,诺安很快看到了不远处灯火辉煌的宫殿,红色的灯笼高挂于檐平添了一份喜庆。诺安虚踩着黄瓦,往最深处的屋子略去。越往深去,周围变得越发的寂静,似是有人故意把下人们都打发了。 诺安眯起眼,渐渐放下了速度,动作却愈发小心了。 寻到太子妃的房间,诺安无声的掀开房顶的瓦片,透过手掌大小的口子向下望去,屋内一片漆黑,细细一辩却是感受到了一人的气息,平和而伴随着规律的节奏。 睡了? 来不及多想,诺安迅速把瓦片重新安了上去,隐去气息,凭着轻巧的身姿,诺安一倒一勾一跃,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大门飞了进去,随着人影的探入,门也悄悄的合上,外面仍旧是一番平静景象。 如同在空中行走,诺安悄无声息的向屋中唯一散发出气息的地方靠近…… 忽然间,一道银光从正面向诺安箭一般飞来,诺安侧身一躲,银光忽的一收,方向一变紧跟着又向诺安袭来。 诺安左躲右闪,银光如影随行。诺安寻找着突破口,银光看似只在袭击,却把对方包裹的密不透风,一时间竟是僵持不下。 诺安的动作渐趋急躁,步伐也略显凌乱无章,终于只听“噗”的一声,银光像是一把利刃穿透了诺安的左肩。 诺安却不管不顾,猛然抓紧还未拔出的利器,脚上几个步伐,骤然欺进,左手一薄刀已贴进对方颈部动脉,牢牢的压制在了房中雕花大床上。 喘着气,刺入左肩的是一根极细的丝,比一般丝线柔韧的丝,也就仅此而已。此时却嵌在诺安的骨肉里,可想要有多深厚的内力或技巧。 曲膝压住对方身体,诺安居高临下的观察着黑暗中的人,瞳孔微微一缩,熟悉的轮廓印在了眼里,对方却先开口了:“你是谁?”虽然被制,语气却如旧的平稳到波澜不惊,声音是诺安熟悉的温润清雅。 “启轩……”低喃出声,恍如隔世。 “阁下是?”多了些诧异,却是陌生的语气。 他真的忘了他……稍一晃神,诺安紧了紧手里的薄刃,卸力起身,平静的开口:“我专为送回芹公主来的。启……七皇子既然在这里,我这就把芹公主接过来。”说完转身便走,双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慢……这位少侠怎么称呼?到时启轩也好登门感谢。”黑暗中,向启轩也只是看出了大致身型轮廓,对于这个突来的人还是心存了怀疑。 “不用,只是和芹公主认识罢了。”握紧了拳头才使双手的颤抖稍见减轻,声音低得几乎从喉咙挤出来。 把芹公主交给了向启轩,仪式迫近,向启轩找来跟随他进宫的下人悄悄的张罗起来。诺安一直凝视着向启轩忙碌的身影,如被隔绝在外,扯扯嘴角,转身欲走。 “少侠,你的伤?”意外的被叫住,诺安回头看着略显担忧和惭愧的启轩,心下不知怎么的一软,表情也随之放松下来,微翘嘴角,“诺安。”转身利落的飞出窗外。 作者有话要说:又忍不住更了。。。。俺的研不用考了,望天 106第一百零六章 来到皇室使者聚集的主殿,诺安环视一圈,意料之中的看见了湘阳国的太子,俊逸不凡的脸上挂着慵懒的笑容,虚伪的对着四周的宾客寒暄。向启岫的右手边不远处伫立着的正是俊朗刚毅的聿袭风,和一身紫衣俊美飘逸的刑部尚书容紫煌。实是不愿遇上那太子,可诺安却不得不过去。 沿着人较少的清冷地方走过去,诺安靠近聿袭风。 “这么久?恩,这件衣服很合适你。”聿袭风上下打量了诺安一番,偏过头凑近诺安低声道,“这什么味道,好香!”讲话间闻到一阵淡雅的香气,聿袭风趁着旁人不注意,顺势轻咬了小巧的耳垂一口。 略显无奈的瞥了聿袭风一眼,诺安稍稍让了点开,以免再被骚扰。转头看见容紫煌正含着清浅的淡笑看着自己,眼神闪了闪,显然是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 低头看了看刚换上的火红衣袍,衣襟、袖口、下摆都镶着金边,腰间没有腰带却依旧绝好的休了身,线条颇好的腰线一览无遗,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修长的颈上挂着一块白玉挂饰,晶莹剔透。 似火的颜色并不是诺安喜好的颜色,今天却很好的可以掩盖伤势,这也是聿袭风闻到香气的原因,为了隐藏不浓的血腥味。 两国的婚礼诺安不感兴趣,只是略微瞥了眼站在正中的两人,芹公主不用说,没见过的太子诺安也只有一个极浅的印象,冷淡中显出若有似无的戾气,既是太子,总有特别之处,不过这不是诺安要注意的。 无聊的在殿上悄悄扫视,一个来回诺安便不时的把眼神瞄向了湘阳国的位置,却迟迟不见向启轩归来。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诺安心情复杂的放空眼神开始暂时的发呆。 形式本就只是做出来给人看的,重要的是在后面。不知道是“逆鳞”太嚣张还是本应如此,在重要的当口,“逆鳞”的人似是从天而降,四个俊秀的白衣人飘飘如仙立于大殿之上。一阵清亮悠然的箫声随风而至,一顶足有四张方桌大小的轿子平稳飞来,本垂于四侧的白纱飘逸的随风摇摆,平添了一抹朦胧的色彩。 先至的四个白衣少年稳稳的接住下降的大轿,稳如磐石。 一声嚣张邪魅的笑声从轿中那位令全天下人忌惮的人口中发出,一道风刮过,白纱掀起,一抹令全场人炫目的身影悠然的伫立当中,立即惊艳全场。 对月日怜喜欢这种无聊的排场嗤之以鼻,诺安撇撇嘴,看着今天忽然改变穿衣风格的月日怜。当然这里指的风格只是说颜色罢了,穿的仍旧是宽大版的,领大、袖大,长摆。颜色却是换了一种最为清雅高洁的颜色――白色。 坐在主位的皇帝似是早已习惯月日怜的嚣张,没有任何愤怒,只是稳如泰山慢慢的点了点头。这种情形在诺安眼中堪称诡异,却进一步印证了他对月日怜的猜测。 讲了一堆废话,月日怜甩着衣袖在唯一空出的位置落座。这位置正巧在诺安他们的对面,一落座,月日怜便闪着妖冶的凤眼向诺安抛了个媚眼,惹得殿上一堆人都不由自主的向诺安这桌行了个注目礼。 月日怜绝对是故意的!多方目光聚焦,诺安无奈的只能表面状似自然的向月日怜微微点了点头以表回应,又不着痕迹的挪开了视线。 “这是……?”旁桌的湘阳国太子向启岫忽然开口问出了众人想问而不敢问的话。 疑问且好奇的语气,看向诺安的眼神却透着恶意,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根本就懒得回答,诺安转开眼置之不理,向启岫的笑容顿时僵了下来,幸而有人接下了话,却是那个始作俑者,月日怜。 “启岫是肯定没有去过西琅涿州的无双阁,这可是闻名遐迩的‘三公子’中最善琴的若颜公子。现在还和袭风在我府上暂住呢,很是得我心呢!”月日怜异常妖孽的笑了几声,斜眉一挑,墨色的眼眸华光流转,尽显风情,“哦,倒忘了小颜可是很难见到的,启岫如果去了无双阁大概也见不着,这次倒是运气了。”月日怜叫得可是亲切,把名字改了个遍,诺安却可以隐隐听到向启岫气的磨牙的声音,还有聿袭风有些阴沉的脸。 月日怜的话一出,大殿上几十双瞪圆好奇的眼立马眼神发光的射了过来,私语赞叹低呼声一时扰乱了大殿的宁静。 诺安面无表情,旁若无人的自饮自酌,姿态优雅沉静,明明只是很平常很简单的饮茶动作,却处处散发着闲适悠然的气息。火红的衣袍衬着白玉般无暇的脸愈加的红润光泽,如蝶翼般浓密卷翘的长睫偶尔扑闪着投下一层阴影,隐隐显示着主人沉默寡言的个性。 “咳……咳。”高高在上的皇帝一声咳,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苍木国皇帝悠悠的开口,颇有帝王的架势,“今日既是澈儿大婚也是我国和湘阳国关系更上一个台阶的契机,还有西琅国的袭王爷,容尚书到来祝贺,朕甚是高兴。” “皇上……”苍木国皇帝说了一句话就被某人给打断了,众人都不由自主向敢打断一国之主的人望去,只见月日怜斜支着身体,眉眼上挑,嘴角泄露出一丝轻笑,诺安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滞。 “听闻――太子好乐,小颜还特此为太子大婚准备了一件精妙的礼物。” “叮!”一丝细微的碰击声,握在诺安手中的酒杯已放回了原位。 “哦?”苍木国皇帝似是被月日怜的话激起了兴趣,一脸兴味的看向诺安,“朕倒要好好的看看了!” 一个响指,诺安优雅的走出座位,一把精巧,闪着温润光泽的琴随之送到了诺安的手中。琴身在诺安手中完美的旋了几个来回,巧然的展现于众人面前。 诺安却在这时微微皱了皱眉头。 “小颜!接着。”月日怜一声提醒,一件物体被扔飞上了天。 仿佛一切都按月日怜的计划进行着,诺安纵然跃起,伸展身体,抓起飞起空中的物体。衣袍腾起,发丝飒爽,旋着身体飞落于地。 稍稍一躬身,诺安礼貌道:“皇上,此小提琴的制作月庄主也出了不少力,就算若颜和逆鳞山庄共同献上的一点小礼。” “不错!不过这乐器见所未见,恐怕还需若颜现场示范一下。”苍木国皇帝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在诺安与月日怜身上扫视了片刻,和善的对着诺安说道。 “若颜正有此意,也算是第二份礼物。”诺安垂首正立向上座的皇帝致意。 后退一步,立于场中央,诺安左手托琴置于肩侧,右手持弓随之搭在了弦上,姿势完美流畅的让人赏心悦目。 诺安在闭上眼的那一刻,心灵仿佛得到了瞬间的沉静。手上熟悉的触感,是诺安一直享受着的。那种感觉已深入了身体直至骨髓,脑中什么也不用想,回荡在大殿上的激情澎湃的乐曲有着气贯如虹、一泻千里的气势,即使在压抑的气氛,在绝望的边缘,黑暗的笼罩下,也不能磨灭的坚定的意志和向往。 与奔放不羁、无拘无束,充满生命力的音乐相对比的却是诺安沉浸在自己空间中的投入和安宁!如火的衣袍裹着笔直挺立的身躯,如墨似瀑的长发配上晶莹白皙的面容,所有的光芒都不知不觉,一点一滴的汇聚到中央。全场流动的如火激情,都由诺安的倾情演出彻底激发,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在每个人心中滋生…… 一首托卡塔与赋格,在音乐情绪节节高涨中,以一种雄伟的气势进入尾声…… 上身前倾,一个标准的十五度,诺安双眼注视着高坐的皇帝,作为一个完美的谢幕。 从激情的心情中缓解过来,苍木国皇帝端木清宇赞赏的看着诺安,意犹未尽道:“若公子琴艺果然高超,如此的夜晚,光拉一首似乎并不能让人尽兴啊!”称呼的些微变化透露着点点思想的改变。 “既然是夜晚,小夜曲正好。”感受到端木清宇音乐过后的喜悦,诺安也不扫兴的从善如流。与刚才的波澜不惊相比,诺安此时多了些热情。 依旧儒雅的姿势,拉奏的乐曲中没了上一首的激情,星光灿烂的夜空下,静谧宛然的夜晚,一曲婉转、缠绵的旋律倾泻而出,表达着对心爱之人的深情倾述。 倾述?他是在对谁?诺安短暂的迟疑琴声恰好转入□阶段,旋律却就要赶不上节奏,却在这时忽然插进了一抹笛声,像是明白诺安心中的迷茫,回应起诺安的琴声述说。那一丝不明显的瑕疵被简单弥补,又是一曲完美。小提琴的婉转,笛声的悠扬,似是一对情人相互缠绵。看不见是谁,只是那琴声,是那么的契合,就如诺安已遥远的记忆里,那仅有的一次,只是现在的声音里,还多了一点别的东西。 到底是谁? 合奏已迄,诺安迫不及待的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双满眼寒霜却有暗潮涌动的黑眸。心中一动,再一看,却是张陌生的脸。诺安的心顿时沉静了下来。 “依旧是这么谨慎!”沉默半响,对方忽然嘴角一勾,如千年寒冰般俊美的脸忽然如初雪消融一般,黑沉的眼眸中透出层层柔光。 “安……”轻轻的吐出一个字,却仿佛击中了诺安长久不惊的心,让诺安顿时瞪大了眼。 “澈儿。”沉稳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父皇!”对方收回视线,转向皇帝时,温柔的眼光霎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四平八稳的回应道。 惊讶片刻的诺安这才发现了随后而来的向启轩,压下纷繁复杂的心情,诺安向向启轩友好的打了个无言的招呼。 “本王很喜欢这个礼物,恳请父皇允许,让这位若公子在本王府上小住一段时间。”端木澈毫不掩饰的开门见山,似是恳请,语气却是坚定不移。 此言一出,众人表情各异。反应最大的就要数聿袭风,眼看着聿袭风要站起身拒绝,诺安迅速抢在聿袭风面前踏出一步,“能得到太子的赞赏,若颜荣幸万分。” “皇上,请准许若颜能为太子大婚,两国友好再尽一点薄力。”举止得当,礼仪齐备,话语平实,一切都是这么正常……即使只是表面。 今天的亮相顺利的让人不敢相信,突来的变故也让人乱了手脚。 只是那是对别人,只有诺安自己知道,其实一切都有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出现的这个是哪个诺安认识的人??? 其实答案没啥悬念…… 107第一百零七章 当诺安被端木澈强制拉出大殿时,诺安就明白,澈还是那个澈,我行我素得不分立场。 “太子,今日是您大婚。”太子不守礼节,他还是要尽力提醒的。 走在前面的澈彷如无所闻,诺安试着抽回手,却纹丝不动。无奈的跟着澈走着,直到走到了……新房门口。 “澈……”眼见着就要进入了婚房中,诺安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再走了 “你总算是肯叫我的名字了。”终于没有再往前走,澈转了方向推开了另一间房间的门。 “安……”感到了澈温热的身体即将抱上他的身,忽然想到肩上的伤,诺安的身体先一步反应的旋了个身躲过了澈的拥抱。 澈的手孤独的僵在空中,眼中汹涌起来的波涛顿时沉寂下来,眼睛显得暗淡晦涩。 缓缓的放下手,澈难过的注视着诺安,面对着诺安的躲避,心中刚燃起的喜悦和激动一下被浇了个彻底。 迎着澈的目光,诺安心里一阵抽动,疾步走到澈的身边,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澈,这样的眼神不适合你。”仿佛天生就不是安慰人的料,诺安的话并没有让澈的表情有所好转,这样的话倒像是一种隐晦的讽刺。 忽然澈的神情一变,惊慌的看向诺安,双手迅速的脱起诺安衣服来。 诺安条件反射的护住自己的衣服,却马上被澈坚定的挥开了手。 “别动!”紧抿着唇,澈神情严肃的低吼一声,手上却一刻不停的解着衣服。 了解澈的个性,诺安安静的没再有任何举动,任由伤口慢慢显现。 “谁伤你的?”一句话中隐隐含着怒意。 “是我自己不小心。” 看着澈皱得越来越紧的眉,诺安也知道他的伤有多惨。插入皮肉中的银丝还来不及拔出,胡乱的绞了绞就草草的缠了一层又一层绷带,鲜血已浸透了绷带,肩上的红色布料已透着暗黑,血的腥味混着空气中弥漫的檀香说不出的怪异的味道,难怪澈会发现了。 “忍一下。”稍稍的一下颤抖后,澈抿着嘴,沉稳的说道。 诺安平静的点点头,其实这样的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刚才拉琴时也尽量避免伤口的扩大,一切都在诺安的控制之中。 澈果断利落的瞬间抽出了嵌入太久的银丝,诺安几乎感觉到了银丝滑过骨肉的声音,银丝牵动皮肉,发出‘嘶’的闷声。 还来不及堵上的血直直的喷在澈的衣服、脸上,澈拥住诺安,阻止着前后流出的血液。 澈单手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瓶子,迅速的把药洒在了伤口上。 “你的习惯都没变,依旧药不离身。”痛感稍稍缓解,诺安扯着嘴角叹道。 “躺到床上去。”此时他没有和诺安闲聊的兴致,澈严肃的扶起诺安便往床上拉。 一件棉质内衣抛在了诺安的手边,诺安挑了挑眉,拿起来就抵住了前面的伤口,就着澈扶着的手趴到了床上。 “其实我没什么事,这个伤两天就会好差不多……”完全放松了身体,诺安知道不给澈看清楚伤口他决是不会罢休的。 背后的澈依旧没有应答,澈出奇的安静,诺安只感到在后背轻柔抚摸的手。 “对不起……”低低的声音让诺安蓦然一愣,澈竟是在向他道歉。正想开口,后背忽然一阵温热的触感。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声音依旧低沉却有些颤抖,澈伏在诺安身上,熟悉的感觉环绕在诺安周围。 “我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紧咬着牙,澈的眼睛已变得通红,痛苦之色溢满脸上,那是叶及澈不愿再去想的过去。 “是月告诉你的?”早该料到月不会善罢甘休的,运用对方的弱点毫不留情的打击是月最拿手的。想象着后来的情景,诺安心里多了一份歉疚,“本以为我消失了一切都会走上正轨。”却不知那才是错误的开始…… “我也以为可以,可是后来才发现我是错的离谱!我恨死我自己!”压抑的声调中忽然透出一丁点喜悦,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的急切欣喜,“可是竟然在死后会到了这里!我就知道你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我拼命地找……” “原来那次是你。”诺安轻轻的一声叹息,那一次次擦身而过时熟悉的感觉不停的徘徊在诺安脑海,湘阳国皇宫中那次短暂的相遇却戏剧性的错过,心中的每次异样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和澈的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诺安面对此时的叶及澈有一阵说不出的欣喜、轻松和一点点的内疚,复杂得难以言语。 “你没有对不起我的。”诺安思忖片刻,慢慢的说着他要表达的。 澈的身体一滞,抓着诺安肩膀的手猛地紧了紧,半响说不出话来,他心中的痛不是诺安的一句话可以缓解的,那样的事他不想再次承受。 诺安动了动身体,正面朝向澈,不同的脸却同样的俊美不凡,棱角分明的轮廓,剑眉星目,鼻梁挺秀,薄唇抿成一线,透着坚毅凌厉,一张很阳刚的脸。 “澈,我的弟弟!”诺安靠近澈,右脸贴上澈的右脸,就像从前一样。 彼此的呼吸都缠绕在彼此的脸颊边,澈的右手环上诺安的腰,左手抱着诺安的肩,越收越紧,相互贴近的感觉,澈连做梦都在想象的情景,此刻却真正的感受到,这一刻,长久以来的不安烦躁后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天,诺安就随端木澈回到了太子府。太子大婚,太子府也是一番喜气,大红灯笼高高挂,房内的一切东西都是崭新的,尤其是主屋内,任何一样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端木澈的眉却在看到室内的布置后皱了皱,随后回头吩咐下人布置太子寝殿中的一间房好让诺安居住。 完全违反规定的安排,在劝说阻止无用后,诺安不太情愿的住了进去,换来了端木澈一个大大的笑容。 住在太子府,诺安并不打算出房间,一来养伤而来也避免和太子妃接触。 不过…… “太子妃?”诺安打开门,却是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的芹儿。 嫣然一笑,芹儿抬抬手示意自己是送吃的来的,“特意吩咐人做的。”说着就要进门。 被芹儿的笑容所惑,诺安一愣,猛然想起现下情况,连忙用手一挡,撑在门上道,“这个不太妥。” “那你先把这个吃了。”芹儿干脆的把碗往前一送。 “你的伤怎么样?”走在蜿蜒的小道上,芹儿抬起低着的头问道。 “无碍,谢太子妃关心。”诺安飞快的回答了一句,顿时又没了声音。 “太子他对你很好。”不知为何,诺安感觉到话里的落寞和伤感,再看芹儿的神情却依旧维持着一份庄重和自然,这倒让诺安有些意外。 “只是太子体恤下属,太子妃才是太子真正会珍惜对待的人。”顾及到现在的身份,诺安的回答颇为谨慎。前面的话还有点掩盖之嫌,不过后面的话倒是诺安的肺腑之言。对诺安而言,夫妻之间相处是最重要的,因为它影响下一代……诺安本能的认为。 “听说昨天你的表演惊艳全场!等你伤好了让本公主也看看。”芹儿话锋一转,气氛骤然变得轻快。 诺安一愣,心里也一松,道:“好。” “要不现在先让我见识下那把小提琴?”又恢复到活泼跳耀的性格,芹儿兴趣十足拉住诺安的手。 “太子妃,你的两位皇兄要看望下你这个皇妹,你是不是该去接待下?”一个极冷漠的声音插入。 正讲到激动的两人一同向发声处看去……(某人这样认为) 端木澈一脸阴沉的盯着两人相握的双手,眼神晦暗。 “伤还没好,怎么就不在床上好好躺躺?”芹儿一走,澈立刻放软了表情,上前牵起诺安的手,在芹儿刚碰过的地方似是无意的用力搓着诺安的手。 “只是肩上的小伤。”被澈搓弄的手升起火辣辣的温度,诺安自然性的抽抽手,心里却考虑着要不要趁现在去看看启轩。 “为什么是现在才找到你呢?”眼见着诺安有些心不在焉,又想起查到的一些消息,澈眼神一黯,俯身抱住诺安,眼神忿忿。 毫无预兆的拥抱,诺安不明白澈此时的愤恨,以为澈还在为几次的错过而懊悔,于是伸手回抱住澈,自然的拍拍澈的背。 “以后不准再离开我了!”努力抱紧诺安,澈心中的不安并不比以前面对月时少,现在的处境,澈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对于澈的依赖,诺安心中豁然泛起了一股暖意,这就是他的弟弟,真正的亲人…… “不会的。”诺安抚着澈的后背轻声道。 不过诺安却忽略了一件事――澈从来没有叫他一声哥哥,更没有把他当成哥哥看待。 “说了就不好反悔。”澈有些孩子气的加了一句,诺安感到一阵好笑,弯弯嘴角点点头。 得到诺安保证,澈心情才稍稍好了点,只是一想到外面还在等着的人,又是一阵烦躁,犹豫了一下才不舍的放开诺安,道:“聿袭风要见你。”说完便观察起诺安的表情。 昨天跟着澈走时也没和聿袭风打招呼,照聿袭风的脾气肯定是生气了,诺安正琢磨着什么时候去找聿袭风,现在一听聿袭风来了,便二话不说反拉起澈往前走。 看着诺安表现出来的急切,澈漆黑深沉的眼中泛起阴霾。 作者有话要说:拖了这么久总算让他们见面了,偶不容易啊!!!! 108第一百零八章 “安!没什么事吧?”聿袭风一见到诺安便一个箭步地迎了上去,上上下下的打量诺安,瞧了大半圈才陡然放松下来。 诺安顺着聿袭风的手势前后左右的乱转,让聿袭风看了个够。看着聿袭风蹙眉抿唇着急的样,诺安倒生出几分享受。 “安在本王这里安全得很!怕是袭王爷多虑了。”在边上看着两人相处得和谐,澈一脸不虞,站在边上良久,终于忍不住凉凉的开口。 聿袭风一听看似平和正常实则透出点不虞带酸的口气,还有对诺安亲热的称呼,不免心里一疙瘩,随即意味深长朝着太子澈瞥去一眼:“本王当然不是怀疑太子府的守备,只是怕这里的下人不了解‘安’,‘安’会住的不习惯罢了。”在说到诺安的名字时,聿袭风特意加重了读音,也用以显示其中的亲近。 顿时澈的剑眉一挑,凌厉之色一闪而过,压下些微的怒意,澈冷声道:“这个不用袭王担心,安在这里绝对比哪里都过得习惯、自在!” 从一进门澈就对他散发着淡淡的敌意,聿袭风哪里不知,原因也估摸的差不多,于是更是不甘示弱道:“这恐怕不是太子殿下可以保证的……” 面对两人之间莫名的火药味,诺安旁观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拉了拉聿袭风的手,示意道:“我在这里很好,这个是拿给我的?”诺安把视线移到了聿袭风手中的包裹上。 “恩,是你的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具。我怕你用不惯别人的东西,就全拿来了。”说着,聿袭风把东西塞进诺安的怀里,“还有,我现在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可以马上来找我。” “那默……”诺安并不意外聿袭风会离开逆鳞山庄,不过却蓦然想到了那个被他领来的默然。聿袭风却非常了解的接下了他还未说完的话。 “默然一直跟着我,你不用操心……你,只要想着我就好了。”聿袭风亲昵的贴近诺安耳语道。 “你们谈完了没?”被两人忽略的某人语调怪异的插了进来。 “太子殿下如果太忙就不用招呼本王了。” “恩。”看见澈不耐的神色,诺安也同意聿袭风的建议,点点头。 “……”无言以对,只是某人的脸更黑了。 结果聿袭风并没有逗留多久,聿袭风走后,澈的脸色明显缓和了很多。 晚餐时间,诺安被澈领着出现在大厅。看到起立迎上来的人诺安不由得愣怔了片刻,全身的血液加速到沸腾,一种淡淡的苦涩加速蔓延开来。他想回到过去!他想马上让启轩知道他们是认识的!他们很…… 手被用力的一捏,诺安有些茫然的对上隐含怒气的双眸,诺安一个激灵,顿时回过神来。“sorry!”诺安做着口型,歉意的看着澈。 转过头,诺安又下意识的看向向启轩的方向,向启轩依旧一派温雅。而旁边的向启岫则皱着眉眼神阴郁,芹儿面带不解神情担忧。 饭桌上,诺安认真的吃着饭,实则仔细的听着澈和向启轩、向启岫的谈话,食不知味。冠冕堂皇,不痛不痒的话让诺安渐渐失了兴趣。 “要暂住一段时间……”忽然钻入耳中的话语让诺安眼睛顿时一亮,仿佛看到了前方的一线曙光。眼前的菜也仿佛变得鲜活美味起来,龙井虾仁,虾仁玉白,芽叶碧绿,色泽雅致,清香四溢。 诺安心情颇好的把手伸向龙井虾仁,这一夹却和另一只筷子碰了个正着,一只虾就被两双筷子夹在了当中。诺安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张带笑的脸。向启轩眉眼弯弯,抬手友好的向诺安微微示意,收手把虾让给了诺安。 诺安垂眸默默的把虾吃进嘴里,那虾上似乎还带着向启轩的味道。 “那,多吃点。”碗里忽然多了一堆的龙井虾仁,诺安抬头看去,便见澈勾起笑容的侧脸,僵硬而淡漠。 “两位不要客气,请随意。”澈对着两人说,眼睛却一直盯着向启轩,手像是随意的一抬,却正好指向那盘已看不见几只虾仁,光是一堆芽叶的龙井虾仁。 看着面前堆成山的虾仁,诺安动筷搅了搅,一声不吭的全部吃了下去。 “安!”澈抵住诺安要关的门。 诺安有些无奈却坚决的没有松手,道:“你该去太子妃的屋里。” “我想和你在一起。”澈注视着诺安的眼睛,不依不饶道。 “我们没有分开。”诺安放缓声音,却始终不为所动,眼睛定定的回视着澈,带着坚定地拒绝。 两人沉默对视了半响,澈脸色不好的呼出一口长气,“就这一次……”慢慢松开了手,澈又不放心的提醒诺安,“……睡前别忘了再上点药。” “澈!”诺安在澈要走时又轻唤道,澈闪电般的转过身,脸上浮现淡淡笑意,眼睛锃亮,带点期待的注视着诺安。 仿佛没有感受到澈在听到自己叫唤时的欣喜,诺安淡淡的甩出一句:“以后不要夹一堆一样的菜给我,会腻。”说时,诺安的眉还皱着,食过量始终不是什么好事。 听了这话,澈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静默良久,才黑着脸答道,却不像是回答:“以后只会有我们两人一起吃饭。” 澈去了芹儿的房间,诺安这才安心的脱了衣服开始给自己上药,无论怎么样,诺安都不愿意澈丢弃未曾拒绝的责任。估摸着应该差不多后天就可以愈合,诺安满意的穿好亵衣上床睡觉。 迷糊间,似乎有些动静,诺安猛然清醒,不动声色的继续闭目放缓呼吸躺着,就在来人欺上床的瞬间,诺安一个翻身,迅速却无声又无息的反制住扑上来的人,手间的刀片准确的落在来人颈间大动脉上,只要稍稍一用力,对方必死无疑。 “你不会真的想杀我吧?”由于对方不太安分,诺安的刀片轻轻的在对方颈上划出了一道红痕,不致命却能让人不敢再乱动。血珠慢慢从红痕上渗出,来人却老神在在,语带戏谑的开口,人倒是安分了点,任诺安压制着。 听着这调笑的语气,诺安就能感觉出对方现在是如何欠扁的笑容。不过却让诺安顿时一松,嘴角不自觉的弯出一个细微的弧度。 “你这个西琅国的王爷夜闯苍木国太子府,要是被人发现了,后果会比你死更麻烦!”收起凌厉气势,诺安懒洋洋的趴在聿袭风的身上,慢慢的缓解着刚才扯动伤口时的疼痛。 “你舍得我死么?”聿袭风开心的抱住放松身体靠下来的诺安,一手在诺安的背上大力揉了两圈,然后一把抱紧。 诺安撇撇嘴,对聿袭风的话貌似不满的轻哼一声,动了动身体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随着聿袭风的动作把头埋在了聿袭风的颈肩。 对诺安这个别扭的小动作,聿袭风低低的笑出声。 刚一靠上,一丝血腥味飘入诺安的鼻尖,诺安霍然想起聿袭风颈间被他划出的伤口,随即撑起身体欲起身,却蓦地腰背上一紧,瞬间又回到了聿袭风的身上。 “我去拿药。”诺安两臂撑着床,身体微微向无伤的一侧倾斜,努力仰起头,以便可以对着聿袭风说话。 闻言,聿袭风没有放手,反而越抱越紧,一边还无赖的说:“我不要药。”看准了诺安拿他没办法,聿袭风的两手还不甘寂寞的在诺安腰侧摸来摸去,隔着薄薄的一件单衣,即使在夏季,诺安仍旧凉爽的身体让聿袭风爱不释手,转眼就摸进了诺安的衣服里。 忽略聿袭风乱摸的手,在某方面略显单纯的诺安没有意识到聿袭风到底是想干嘛,注意力完全在聿袭风不大却让他不能忽视的伤口上。凑近凝视细看,诺安感觉伤口上的血正因为重力蜿蜒下流,诺安伸出一指一摸,粘腻的触感,暗道刚才下手太狠。却忽然胸前一痛,胸口被捏了一记,诺安顿时没有防备的轻呼出声。 聿袭风抽出手,歪着嘴笑的像只偷腥的猫,继续环抱着诺安死不放手,嘴里却委屈的说着:“好痛啊,血都淌下来了。” 诺安无言的直想翻白眼,却对今天聿袭风不正常的行为举止无可奈何。不能拒绝就另想办法。 “怎么办?伤口好像越来越痛了!再不处理……”聿袭风还在一个劲的说啊说,诺安直直的盯着伤口,或许是聿袭风不停的罗嗦,或许是伤口的血还在莫名其妙的流,聿袭风还没说完话,诺安就曲起一臂,侧着身体,把头凑近聿袭风的颈项,舔了上去。 被诺安濡湿柔软的舌头轻舔,聿袭风顿时住了口,从诺安侧脸挂下的发丝落在聿袭风的脸上,清凉如水,散发着薄荷的清香混合着诺安身上愈见浓郁的香气,让聿袭风一阵失神。应该是微微刺痛的伤口,却在诺安的舔舐下带着一种舒适到奇异的感觉,柔柔麻麻令聿袭风全身都似要腻了进去。侧目注视着诺安,朦胧的侧脸,因为舔舐微微摇晃脑袋,聿袭风觉得此时的诺安像极了一只慵懒温顺的小猫,轻柔而细细的替着自己的主人舔舐伤口,那是一种极亲密的动作。 心中升起暖暖的一团,聿袭风望着诺安的眼神渐渐柔和。 109第一百零九章 “等下!”诺安暗自镇定的沉下声,看向浮现疑惑怀疑神情的澈,拖延的话在脑中转了一圈,急忙随口道,“就你一个,太子妃呢?” 闻言,澈弯起嘴角,轻巧一笑,带了点讽刺:“太子妃当然是还在床上咯。” “怎么?后悔了?”澈忽然凑近诺安,距离近得诺安可以看清澈保养良好的脸上的细小绒毛,“还是……我离了太子妃一刻都不行?” “……”澈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眼睛眯起,深色的眼睛带着一抹幽深,诺安觉得此刻的距离带了些危险,不免向后仰了仰,“我饿了,不睡了。”诺安猛然抽回手,拿起塌上的外衣就要走。 才跨出一步,诺安就被澈拉住了手。 “让我看下伤口。”澈表情恢复成了一贯的冷硬,语气却没了刚才的气势。说着,澈拉开诺安的衣服,看向里面快要愈合的伤口。 “已经快好……”“了”字还没说出口,澈已猛然俯身吻在了诺安的伤口上,像是膜拜一般轻柔而神圣。澈的鼻息喷在诺安的肩上,诺安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看着诺安肩上皮肤冒出的一颗颗小疙瘩,澈在伤口处吹了一口气,直起身帮诺安拉好衣服,笑着道:“这样就不会留疤了。” 不带任何附加情绪的笑容,柔和了澈有些冷峻的线条,让澈少了戾气多了一丝温文,如此出色的男人是他的弟弟!一丝自豪感不可抑制的涌上心头,诺安的脸也柔和了许多。 “别动,我替你穿衣。”澈拿过诺安手上的衣服,替诺安仔仔细细的穿起衣服来。 与聿袭风说这话时的戏谑不同,澈说的认真而温情,诺安也不免感到一点点的欣慰,以前的小不点现在真正长大了。 “你笑什么?”替诺安穿完衣服,澈一抬头,就看见诺安正对着他笑得‘意味不明’。 “看着你我很开心!”诺安摸摸脸,确定自己是正在弯着嘴笑,有些意外,不过也不打算掩饰,有这样的心情是件令人开心的事。 听言,一贯拽到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端木澈出现了傻愣的表情,惹得诺安又是一阵好笑。 “走了,不是要吃饭么?”反应过来自己表情有多么的糟糕,澈嘴一抿,又是一副冷傲的样子。走了几步,澈像是想起什么忽然转过头,意有所指道:“‘某人’已经等不及了。” 还没等诺安有所反应,澈已走了出去。 诺安顺着澈的视线回头望向床的方向,一抹不属于他的衣服的一角豁然露在床帐的外面。 帷幔掀动,露出了聿袭风阴晴不定的脸…… 按照苍木国皇室的规矩,太子婚后的五日,每日辰时需要按时入宫请安。 看着澈和芹儿如众星捧月般的坐轿离开,诺安不免的舒了一口气。又一次隐瞒澈,还被当场发现,诺安不知道澈会介意多久,但是就澈没有当场拆穿这点来看,他应该尽早解释比较好…… “小心!”眼前银光一闪,诺安猛然回神,一把利剑带着凌厉的气势笔直的飞了过来。 本来这点小意外根本不能让诺安惊慌失措、不知应对,眼见着剑尖直指向他的眉心,诺安迅速向左后方退后一小步,正准备挪动另一只脚侧身躲过利剑,从右边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抱着他的腰向相反方向大力一拽。 途中一阵拉扯,失了最好的躲避时机,诺安急忙反抱住对方,在空中几个东倒西歪的旋转,诺安才猛然发现拉住他的是谁。 接着是迅速的下落,诺安看着上方的向启轩,抓着的手不由的收紧…… 就在要落地的那一刻,向启轩手上用力,身体一个翻转,垫在了诺安的身下。可以感觉落地时重重的一记,透过向启轩的身体诺安都能感到大地的坚硬! 四目相对,诺安有些愣怔的近距离的注视着很久没有好好看过的向启轩,一眉一眼仍旧俊逸优雅,此时却透着一丝的隐忍…… 忽然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诺安正急忙的想起身,却又被一阵外力野蛮的拉了起来,踉跄的站定,向启轩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若公子很喜欢把人当垫子用嘛。”扯开诺安,向启岫替向启轩整理着身上的狼狈,想起刚才的一幕向启岫不满的冷着脸讽刺道。 “我没事,若公子不必介怀。”看着诺安踌躇不前的样子,向启轩不由得安慰道,脸上出现了一点愧疚,“方才是启轩多事,反而帮了个倒忙,倒是若公子不要介意才是。” “皇兄也是不小心,若公子没受伤才好。”向启轩细细的打量了诺安一圈,这才安心的继续笑着说道。 向启岫在旁冷笑着正要开口讽刺,正看见向启轩隐隐透着不满的脸,于是见好就收,没诚意的解释道:“刚才是手滑,剑就好像长眼睛的飞到你这边。” “要不要去我那?你后面肯定青了,我有药。”完全没有把向启岫的敌意与挑衅放在眼里,诺安一心只想着向启轩的伤,还有如何能长时间的相处。 “不用麻烦……而且太子寝殿也不好让外人随意出入。”向启轩有些犹豫的说道。 “或者我把药拿到你房里。”诺安换着法子的坚持道。 “这……” “就这样,我去去就来。”不给向启轩拒绝的机会,诺安脚下生风的消失在向启轩的面前。 当诺安飞奔到向启轩的房间门口时,向启岫正从里面出来。看见诺安向启岫就是面无表情的一瞪,不情愿的走了。 诺安努力压下激动的心情,推门进入。 “若公子来了啊。”向启轩换了身干净衣服,转身一见诺安便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恩。”诺安看着向启轩轻轻的点点头,犹豫半刻,诺安终于朝向启轩走去,“这是药酒,都是从太医院拿来的,效果很好。” “先脱衣服,我帮你涂。”诺安伸手想去脱向启轩的衣服,却忽然发现这样的举动对于他们现在的关系有些唐突,于是只能这么说道。 “把药放在这里就可以了。这点伤和上次若公子的伤相比算不上什么。上次是启轩下手没个轻重,实在是以德报怨,让启轩很是惭愧。”向启轩伸手接过诺安手中的药,顺手拉住了诺安的手。 向启轩手的温度永远是温温的,两手相碰的一瞬间,两人都不由自主的一抖,像是触电般传至全身。 “若公子……”向启轩拉着诺安坐到座位上。 “叫我安。”向启轩的手就要抽回,诺安反射的收紧五指,不愿温暖的温度离开。 向启轩永远都是观察甚微,温和体贴的,察觉到诺安的异样,没有再试着抽回手:“好。那安也唤我启轩吧。” “启轩……”诺安抬头喃喃道,声音竟然不可控制的有些颤抖,恍惚的想起第一次见面,向启轩对他做的自我介绍,只是向启轩的本性使然,他们现在终究还只是见过几次的陌生人。 不舍的松开手,诺安明白他的举动对向启轩来说实在是很奇怪。 向启轩很体贴的没表现出任何的惊讶、探究,只是坦然无事的笑了笑:“安的手一直都是这么冷的么?”像是朋友般的语气,与向启轩从来都是容易交际的。 “恩,因为我体内寒气比较重。”尤其是修炼内功后,诺安一板一眼的回答让向启轩不由得弯起嘴角。 “安一定是个很认真的人。”向启轩友好的赞赏道。 “我很无趣。”诺安不明白向启轩的意思,却是自己给自己下了结论。 听了诺安的回答向启轩笑意更深,好笑的摇摇头:“是认真。今天的事原本都是我们的缘故,我也只是些皮外伤,你却会因此而不安,坚持给我送药,甚至身上都来不及清理。如此一丝不苟,在启轩看来却是很难得也是……很吸引人的。”向启轩想了想,脑中出现了‘吸引’二字,不觉得说了出来。说完却忽然觉得有些荒谬,似乎第一次对一个仅见了几次的人会有好感。 “启轩不要觉得我无趣就好。”听见这样的评价,诺安竟感到了一阵不可抑制的欣喜,心里却仍旧忐忑的不敢有所异常的表现。 “呵呵,是安不要嫌弃启轩才是。”向启轩快乐的笑出声,对认识这个新朋友很是高兴。 “你看,你来了这么久都没给你倒茶。”向启轩兴致大发的拿起桌上的紫砂茶壶却发现里面的茶水已是冰凉,略带抱歉道:“今天实在是没什么准备,改天亲自给你泡上一杯碧螺春。” “好。”仿佛受到向启轩的感染,诺安此时也心情颇好。 这几天诺安与向启轩的相处是愉快的,如果忽略向启岫不时的厌恶瞪视和澈的莫名烦躁。向启岫的态度诺安已不想再理会,只是澈对那天聿袭风擅闯太子府还是很介怀…… 诺安手持着白瓷杯倚靠在窗边,斜斜的阳光射进屋内,拉出了一个长长的剪影。 “小诺儿~”如此恶心的叫法,恶心的语气只有一个人。 “你不用来,该做的事我不会忘。”对于这个人,诺安只能用冷淡回应。 “这个我当然放心了……”月日怜飘一般的靠近诺安,挑起一缕诺安耳边的发丝把玩着,“最近苍木国的人谁不知道……他们的太子宠尽了无双阁的若颜公子,甚至冷落了太子妃……” “那你来干什么?”对月日怜的话置若罔闻,诺安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当然是来看看我的小诺儿咯。”月日怜凑近诺安轻轻的吹了一口气,诺安头一撇躲开月日怜快要贴上的嘴。 “那你看过了,可以走了。”诺安不客气的下起逐客令。 “真是无情。”月日怜总是含着风情的双目斜斜朝诺安一睇,“但是我也不能无意,那,这个吃下去。”月日怜手一转,白皙修长的手指间陡然出现了一颗棕色药丸。 诺安拿了药丸粗粗一看,仰头一口吞下,“谢谢。”习惯性的回了一句。 “就喜欢你这样听话的样子!”月日怜突然抱紧诺安,在诺安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乖乖的,就有好东西送你。” 作者有话要说:人物多多,自己都快晕了。 110第一百一十章 “等下!”诺安暗自镇定的沉下声,看向浮现疑惑怀疑神情的澈,拖延的话在脑中转了一圈,急忙随口道,“就你一个,太子妃呢?” 闻言,澈弯起嘴角,轻巧一笑,带了点讽刺:“太子妃当然是还在床上咯。” “怎么?后悔了?”澈忽然凑近诺安,距离近得诺安可以看清澈保养良好的脸上的细小绒毛,“还是……我离了太子妃一刻都不行?” “……”澈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眼睛眯起,深色的眼睛带着一抹幽深,诺安觉得此刻的距离带了些危险,不免向后仰了仰,“我饿了,不睡了。”诺安猛然抽回手,拿起塌上的外衣就要走。 才跨出一步,诺安就被澈拉住了手。 “让我看下伤口。”澈表情恢复成了一贯的冷硬,语气却没了刚才的气势。说着,澈拉开诺安的衣服,看向里面快要愈合的伤口。 “已经快好……”“了”字还没说出口,澈已猛然俯身吻在了诺安的伤口上,像是膜拜一般轻柔而神圣。澈的鼻息喷在诺安的肩上,诺安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看着诺安肩上皮肤冒出的一颗颗小疙瘩,澈在伤口处吹了一口气,直起身帮诺安拉好衣服,笑着道:“这样就不会留疤了。” 不带任何附加情绪的笑容,柔和了澈有些冷峻的线条,让澈少了戾气多了一丝温文,如此出色的男人是他的弟弟!一丝自豪感不可抑制的涌上心头,诺安的脸也柔和了许多。 “别动,我替你穿衣。”澈拿过诺安手上的衣服,替诺安仔仔细细的穿起衣服来。 与聿袭风说这话时的戏谑不同,澈说的认真而温情,诺安也不免感到一点点的欣慰,以前的小不点现在真正长大了。 “你笑什么?”替诺安穿完衣服,澈一抬头,就看见诺安正对着他笑得‘意味不明’。 “看着你我很开心!”诺安摸摸脸,确定自己是正在弯着嘴笑,有些意外,不过也不打算掩饰,有这样的心情是件令人开心的事。 听言,一贯拽到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端木澈出现了傻愣的表情,惹得诺安又是一阵好笑。[] “走了,不是要吃饭么?”反应过来自己表情有多么的糟糕,澈嘴一抿,又是一副冷傲的样子。走了几步,澈像是想起什么忽然转过头,意有所指道:“‘某人’已经等不及了。” 还没等诺安有所反应,澈已走了出去。 诺安顺着澈的视线回头望向床的方向,一抹不属于他的衣服的一角豁然露在床帐的外面。 帷幔掀动,露出了聿袭风阴晴不定的脸…… 按照苍木国皇室的规矩,太子婚后的五日,每日辰时需要按时入宫请安。 看着澈和芹儿如众星捧月般的坐轿离开,诺安不免的舒了一口气。又一次隐瞒澈,还被当场发现,诺安不知道澈会介意多久,但是就澈没有当场拆穿这点来看,他应该尽早解释比较好…… “小心!”眼前银光一闪,诺安猛然回神,一把利剑带着凌厉的气势笔直的飞了过来。 本来这点小意外根本不能让诺安惊慌失措、不知应对,眼见着剑尖直指向他的眉心,诺安迅速向左后方退后一小步,正准备挪动另一只脚侧身躲过利剑,从右边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抱着他的腰向相反方向大力一拽。 途中一阵拉扯,失了最好的躲避时机,诺安急忙反抱住对方,在空中几个东倒西歪的旋转,诺安才猛然发现拉住他的是谁。 接着是迅速的下落,诺安看着上方的向启轩,抓着的手不由的收紧…… 就在要落地的那一刻,向启轩手上用力,身体一个翻转,垫在了诺安的身下。可以感觉落地时重重的一记,透过向启轩的身体诺安都能感到大地的坚硬! 四目相对,诺安有些愣怔的近距离的注视着很久没有好好看过的向启轩,一眉一眼仍旧俊逸优雅,此时却透着一丝的隐忍…… 忽然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诺安正急忙的想起身,却又被一阵外力野蛮的拉了起来,踉跄的站定,向启轩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无弹窗广告) “若公子很喜欢把人当垫子用嘛。”扯开诺安,向启岫替向启轩整理着身上的狼狈,想起刚才的一幕向启岫不满的冷着脸讽刺道。 “我没事,若公子不必介怀。”看着诺安踌躇不前的样子,向启轩不由得安慰道,脸上出现了一点愧疚,“方才是启轩多事,反而帮了个倒忙,倒是若公子不要介意才是。” “皇兄也是不小心,若公子没受伤才好。”向启轩细细的打量了诺安一圈,这才安心的继续笑着说道。 向启岫在旁冷笑着正要开口讽刺,正看见向启轩隐隐透着不满的脸,于是见好就收,没诚意的解释道:“刚才是手滑,剑就好像长眼睛的飞到你这边。” “要不要去我那?你后面肯定青了,我有药。”完全没有把向启岫的敌意与挑衅放在眼里,诺安一心只想着向启轩的伤,还有如何能长时间的相处。 “不用麻烦……而且太子寝殿也不好让外人随意出入。”向启轩有些犹豫的说道。 “或者我把药拿到你房里。”诺安换着法子的坚持道。 “这……” “就这样,我去去就来。”不给向启轩拒绝的机会,诺安脚下生风的消失在向启轩的面前。 当诺安飞奔到向启轩的房间门口时,向启岫正从里面出来。看见诺安向启岫就是面无表情的一瞪,不情愿的走了。 诺安努力压下激动的心情,推门进入。 “若公子来了啊。”向启轩换了身干净衣服,转身一见诺安便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恩。”诺安看着向启轩轻轻的点点头,犹豫半刻,诺安终于朝向启轩走去,“这是药酒,都是从太医院拿来的,效果很好。” “先脱衣服,我帮你涂。”诺安伸手想去脱向启轩的衣服,却忽然发现这样的举动对于他们现在的关系有些唐突,于是只能这么说道。 “把药放在这里就可以了。这点伤和上次若公子的伤相比算不上什么。上次是启轩下手没个轻重,实在是以德报怨,让启轩很是惭愧。”向启轩伸手接过诺安手中的药,顺手拉住了诺安的手。 向启轩手的温度永远是温温的,两手相碰的一瞬间,两人都不由自主的一抖,像是触电般传至全身。 “若公子……”向启轩拉着诺安坐到座位上。 “叫我安。”向启轩的手就要抽回,诺安反射的收紧五指,不愿温暖的温度离开。 向启轩永远都是观察甚微,温和体贴的,察觉到诺安的异样,没有再试着抽回手:“好。那安也唤我启轩吧。” “启轩……”诺安抬头喃喃道,声音竟然不可控制的有些颤抖,恍惚的想起第一次见面,向启轩对他做的自我介绍,只是向启轩的本性使然,他们现在终究还只是见过几次的陌生人。 不舍的松开手,诺安明白他的举动对向启轩来说实在是很奇怪。 向启轩很体贴的没表现出任何的惊讶、探究,只是坦然无事的笑了笑:“安的手一直都是这么冷的么?”像是朋友般的语气,与向启轩从来都是容易交际的。 “恩,因为我体内寒气比较重。”尤其是修炼内功后,诺安一板一眼的回答让向启轩不由得弯起嘴角。 “安一定是个很认真的人。”向启轩友好的赞赏道。 “我很无趣。”诺安不明白向启轩的意思,却是自己给自己下了结论。 听了诺安的回答向启轩笑意更深,好笑的摇摇头:“是认真。今天的事原本都是我们的缘故,我也只是些皮外伤,你却会因此而不安,坚持给我送药,甚至身上都来不及清理。如此一丝不苟,在启轩看来却是很难得也是……很吸引人的。”向启轩想了想,脑中出现了‘吸引’二字,不觉得说了出来。说完却忽然觉得有些荒谬,似乎第一次对一个仅见了几次的人会有好感。 “启轩不要觉得我无趣就好。”听见这样的评价,诺安竟感到了一阵不可抑制的欣喜,心里却仍旧忐忑的不敢有所异常的表现。 “呵呵,是安不要嫌弃启轩才是。”向启轩快乐的笑出声,对认识这个新朋友很是高兴。 “你看,你来了这么久都没给你倒茶。”向启轩兴致大发的拿起桌上的紫砂茶壶却发现里面的茶水已是冰凉,略带抱歉道:“今天实在是没什么准备,改天亲自给你泡上一杯碧螺春。” “好。”仿佛受到向启轩的感染,诺安此时也心情颇好。 这几天诺安与向启轩的相处是愉快的,如果忽略向启岫不时的厌恶瞪视和澈的莫名烦躁。向启岫的态度诺安已不想再理会,只是澈对那天聿袭风擅闯太子府还是很介怀…… 诺安手持着白瓷杯倚靠在窗边,斜斜的阳光射进屋内,拉出了一个长长的剪影。 “小诺儿~”如此恶心的叫法,恶心的语气只有一个人。 “你不用来,该做的事我不会忘。”对于这个人,诺安只能用冷淡回应。 “这个我当然放心了……”月日怜飘一般的靠近诺安,挑起一缕诺安耳边的发丝把玩着,“最近苍木国的人谁不知道……他们的太子宠尽了无双阁的若颜公子,甚至冷落了太子妃……” “那你来干什么?”对月日怜的话置若罔闻,诺安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当然是来看看我的小诺儿咯。”月日怜凑近诺安轻轻的吹了一口气,诺安头一撇躲开月日怜快要贴上的嘴。 “那你看过了,可以走了。”诺安不客气的下起逐客令。 “真是无情。”月日怜总是含着风情的双目斜斜朝诺安一睇,“但是我也不能无意,那,这个吃下去。”月日怜手一转,白皙修长的手指间陡然出现了一颗棕色药丸。 诺安拿了药丸粗粗一看,仰头一口吞下,“谢谢。”习惯性的回了一句。 “就喜欢你这样听话的样子!”月日怜突然抱紧诺安,在诺安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乖乖的,就有好东西送你。” 作者有话要说:人物多多,自己都快晕了。 111第一百一十一章 第二天一早,月日怜果然就把他所谓的“好东西”送了过来,却是许久没见的月…… “小安!”见到诺安,月显得很开心。 “走,我们进屋说。”诺安左右看了看,把月拉进了房里。 “月日怜怎么让你来了?”诺安不满的皱皱眉,总觉得月日怜会搅局。 尽管高兴,月还是没有忘了正事,听到诺安的问话,马上说了来的目的:“他让我协助你,看着你,别被人骚扰了。”月狡黠的一笑,忽的靠近诺安,“最近江湖上出了新的风云榜,蝉联榜首的依旧是‘百变妖姬’月日怜,但你知道第二是谁么?” “还有这么一个榜?”诺安觉得古代有时和现代一样的无聊,弄这种不知所谓的榜单,只是徒增争斗和谈资罢了。 月显出一个了然的表情,一下捧起诺安的脸揉了揉,有些无奈的叹道:“总是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没我看着还真不成。” “知道么?你可就排在月日怜的后面,全是因为你不仅和月日怜关系不明,还和聿袭风牵扯不清,现在又多了一个太子澈。有多少人的眼睛直想往这里凑?外面谣言四起,月日怜虽然排第一但是没人敢谈论他半个字,你就不同了……”月的眼睛晶晶亮的看着诺安,希望诺安可以听进去一点。 诺安也闪着晶晶亮的眸子看着月,仿佛明白了月担心什么,道:“其实这也是事实,有谣言也很正常。” “但是那些多不是好话。” “即是谣言多半非好话。” “那些谣言是在诋毁你!” “我本身没有任何损失。” “怎么可能会没有损失?” “怎么能确定会有损失?” “……”月忽然发现两人的思维不在一条线上! “澈来了!”月正要开口,诺安忽然抢先道,说着就要脱离月的手。 一听诺安对端木澈的亲密称呼,月柳眉一挑,硬是不肯放手,急问道:“你不会献身了吧?” 诺安还没开口,门“哗”的开了。(.无弹窗广告) “你们在干什么?”两人同时看向定在门口的澈,很明显的能感受到澈身上散发的冰冷的怒气。 待看清摸着诺安脸的人,澈幽深的眼底滑过一丝讶异,话语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看见澈的表情时诺安就蓦然想起,在前世,澈就认识月!同样也会在瞬间认错!所以诺安知道澈说的在这里是指到了古代。 当然月不知道这内里的缘由,对第一次见面的澈用这样不算熟悉却也不像首次见面的语气升起了一丝疑惑,不过却出乎诺安意料的对澈不善的质问月没有表现任何的不满,月向前几步,微微欠身道:“太子殿下,在下月,以后的几天都要在这里叨扰了。” 不过一出口,诺安就知道又坏了。 果真,一听“月”这个字,澈的脸就黑了,眼一眯,眼底迸射出的厉光一闪而逝:“哦?不过本王不知道有谁同意了你可以住在太子府。” 月一听这不客气的话语,想起方才这太子进入时见到他们时的愠怒,分明就是吃醋,当下了然,碍于身份,月没什么特别表示只是等着诺安开口,那效果绝对得好。 诺安知道澈和月向来不对盘,对有着同样外表同样名字的月也不会高兴的欢迎,不过如此排斥却是诺安不想的,只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一个“澈”字就戛然而止…… 听见诺安叫自己,语气有着一些微不可察的期求。澈当下怒不可遏,冷光一闪,轻哼一声:“既然这样,也不用本王过问了,你们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太子爷好像生气了。”月幸灾乐祸的说道,回头却见诺安噙着一副担忧无奈的脸,随即刚沉淀在心的疑问又浮了起来,“你和这太子有何事发生?为何如此奇怪?” “月,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诺安收回思绪,正色道,“如果有碰到澈为难,希望你可以忍让。[.超多好看小说]” 诺安的话完全像是一个长辈为维护小辈而说的话,这让月更是好奇得不得了,不过却识趣的不再问,拍拍诺安的肩宽慰道:“无碍,如何处理我有数。不过……” 月忽然歪着脑袋,黑亮的眸子滑过一抹深意:“有些事绝对不能忍。” 过了几日,诺安接受月的建议约澈外出一游。难得诺安主动,澈当然抛开心中几日的憋闷欣然前往一家楼。 “安!”澈远远的看见诺安身著黑色锦服站在一家楼前,光光点点环绕着诺安周身,镀出一层金色的光晕,耀眼的让人不能逼视。 听见澈的声音,诺安微微转头,对着澈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加快步伐,澈几步在诺安面前站定。 诺安向澈身后望了望,发现澈并没有侍卫贴身保护。 “我放他们假了,整天有人跟着烦。”澈明白诺安在看什么于是接口道。 “暗箭难防,不过如果有枪就万无一失了。”思及澈对枪支的精通,诺安随口道了一句,看着澈额上冒出的细汗,诺安顺手替澈抹了抹。 别样的思绪一闪而过,澈拉下诺安替他擦汗的手握在手里,抬步走进苍木国的第一大酒楼。 “小二,这么大个酒楼就没有包厢了么?”澈一看这个没有眼色的店小二把他们直接领到了二楼外间顿时有些不虞。 “公子息怒,现在正值高峰,包厢都订满了,实在是……”小二毕恭毕敬的哈腰解释。 眼见澈就要发飙,诺安适时的拉住澈的手臂,一个眼神递过去,转头对小二说道:“我们菜已经叫好了,这儿没你的事,下去吧。” 那小二一听立马猫着腰跑了。 澈被诺安扯着到了已布满菜的方桌上,他们挑的位子正好在栏杆边,可以俯视楼下的热闹景象。不过澈一走近,见对他笑得灿烂的人时,脸顿时冷了下来。 “太子殿下,恭候多时。”月一身青衣宛若雅竹,躬身行礼。 澈仿若无睹撩起衣摆径直坐定,诺安见状,拉着月也坐下。 菜是诺安凭着澈的喜好专为澈布置的,诺安试着吃了吃,味道鲜美,比现代的更鲜嫩爽口。于是忙着替澈夹菜,倒酒。 吃着诺安夹的菜,澈的表情渐渐柔和起来。 “别光顾着我,尝尝这个,白汁鮰鱼,这可是这里的招牌。”澈挑出一块最细嫩的部分,夹到诺安面前,“不过这个要合着醇酒,鲜美无比。” 待到诺安吃下,澈又为诺安倒了酒,浅浅的一杯。 诺安拿起酒盏,一阵醇厚酒香就飘进鼻尖,还没有喝就能感受到酒的清洌甘甜。浅浅一口,清凉可口,下肚后,一股火烧般的感觉掠过咽喉直冲脑门。诺安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模糊,脸瞬间涨得通红。 湿润清透的眼眸无意识的瞧着澈的方向,玉面红若桃李,看得澈一时闪神,随后诺安不可抑制的咳嗽声唤醒了失神中的澈。 有些苦笑不得的伸手接住诺安沾在下睫悬而未落的泪珠,触到诺安光滑滚烫的皮肤,澈忍不住用手背轻轻刮擦起来,此时的诺安他真想咬一口! “这不是太子殿下嘛!”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蓦地响起。 澈在听到声音的刹那,温柔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眉不耐的一皱,待到澈站起身面对来人时,澈已端起淡淡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把整个人衬得反倒愈加的冰冷。 诺安飞快的一瞥来人,身着墨绿暗纹华服,面目俊秀,细长的丹凤眼,薄唇微微上扬,本应正气的脸却在一颦一笑间透着一股阴邪之气。 “原来是枢密使大人……”澈向周围瞥了瞥,似笑非笑的说道:“今儿个没跟着皇弟?……还真不习惯。” “太子殿下也很有兴致啊,携两位美人坐在人声鼎沸的大堂中用餐。”赵泽成细眉一挑,狭长的眼睛朝诺安和月身上扫了一番,见到诺安面色桃红目含烟雾更是注目而视,嘴角一弯邪气十足,“如不嫌弃,到泽成包厢内一聚,也好过在这里抛头露面的。” “不用。”见赵泽成盯着诺安不放,澈不悦的移身隔住赵泽成的视线。 明显的动作,赵泽成眼底的玩味一闪而过。月借着澈的遮挡垂下的脸露出一个算计的笑容,接着一扯诺安衣袖,向诺安递去一个配合的眼神。 诺安迟疑片刻,微微颔首,微不可见的向桌边又挪近了一步。 诺安刚站定,月就忽得抬头,扬起宽大的衣袖似要穿过诺安走向澈,却在摆手的一刹那“不小心”的带到了桌上放着的一碗鸡汤,那碗鸡汤就依照惯性倒向了着力方向——诺安所站处,突来的变故让站于一旁的诺安“防不能防”,滚烫的鸡汤就全部的倒在了诺安的身上,前襟、胸口、下摆都沾上了大片污渍。 诺安浑身一抖,不安的急忙抖着胸前的衣料,减少灼烧的热度贴近皮肤所带来的火辣刺痛。一边的月惊慌的不停低呼:“不好意思……赶快松开衣服,烫……”一边用手巾抹着诺安胸前的污渍,却没有多大效果。 “啊……!”月一声惊呼,人已被一阵大力甩开了去,跌跌撞撞的撞进一个坚硬的怀抱。 “安,怎么样?”澈一个闪身,推开阻碍来到诺安面前。 一见诺安从微敞的领口显出的烫红的皮肤,澈神情一凛,疼惜之色闪过眼底,极力压下冷然暴怒,扯下外袍盖住诺安的身体,拦腰一使劲,打横抱在怀里。 澈急躁的踢开斜歪在边上的凳子,阴着脸向接住月的赵泽成一吼,带着几分威仪:“带路。” 到了包间,澈强势的命令赵泽成带来的人打水准备衣物,干完把一干人等轰出了房间。 “太子殿下还真是厚此薄彼啊!”站在门外,赵泽成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反是摇头晃脑的叹了一句,细长的狭眸斜斜向月一瞥,意有所指,“不过月公子未免太‘不小心’了点,打翻了这么一碗营养滋补的鲍鱼螺煲鸡汤,可惜啊……!” 月低垂着头默不做声,却掩不住眼中的愤恨与不甘。 赵泽成把一切看在眼里,脸上浮起了兴味的笑容。 112第一百一十二章 房内饭菜都已撤下,桌布也换了块新的。诺安被澈放在了圆桌上,双腿悬挂在桌沿外碰不到地。澈把一切都准备好,拉开诺安双腿整个身体插了进去,诺安的双腿自然的挂在澈的腰侧。 双眉蹙起,澈动作灵活的褪下诺安所有的衣服,将油腻的衣服随手扔于地。胸前一大片明显的红,微微有些肿起,刺得澈一阵心疼。拿起盆里的毛巾绞到半成干,轻轻缓缓的贴上诺安红肿的肌肤,感到手上肌肉一瞬间的紧绷,澈眼睫轻颤,狠了狠心径直捂在诺安胸口。 刺痛感渐渐消失,诺安挺了挺身享受冰冷的触感。 待到毛巾因水蒸发而变干,澈又将毛巾浸湿再贴上诺安胸口红肿处,如是几次。澈把毛巾往盆里一丢又把手伸向了诺安的裤头,正欲脱诺安的亵裤却被诺安拦住了手。 “腿上没有淋到。”诺安看着澈的脸解释道,却见澈绷着脸冷冷的看着他,诺安安慰似的摸摸澈僵硬的脸,伸手探向澈的衣襟欲找澈随身带的药。 诺安在澈的胸口摸了半响,终于碰到了一个硬硬的瓷瓶。正要把手拿出,被澈一把捏住了手腕,诺安抬头对上了澈暗沉沉的眸子,似有暗涌流动。诺安微微一愣,腕上的力猛然加大,被这个力一带,诺安直直的扑向澈的身体。 侧脸撞在澈结实的胸口,□的颈侧一阵濡湿,下一刻,颈间的嫩肉落入了澈的口中。小小的刺痛,不疼带着一点点麻痒,诺安缩了缩脖子。 “澈?”诺安直直身体想坐起来却忽然发现腰上有些使不上劲,只能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戳戳澈的胸口,可是才戳到一半又被澈的手给禁锢住。 澈握着诺安的手缓缓的把诺安放正,在离开诺安时,诺安仿佛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叹息,仿若带着无奈和纠结。 “药我来上。”换上一幅处变不惊的表情,澈接过药瓶,默默的开始上药。 随后一切由澈包办,诺安也理所当然的享受弟弟的体贴,这让诺安觉得他们的关系是温暖亲密的。 替诺安干净衣服穿戴完毕,澈又微倾□拦腰抱起诺安。诺安的眼底闪过一丝犹豫,眼波一转,思及此番目的,随即坦然的圈住澈的脖子以免路上有个闪失。 只是当澈抱他走出房间,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后,诺安不免把头埋向了澈的胸口。似是娇羞的表现,实际只有诺安才知道,羞涩的表情在他脸上只有僵硬如僵尸。避免坏戏,诺安只有盖住自己表情不丰富的脸。 回到太子府,澈还没放下诺安就一路命令下人重新烧水备菜。 下人们见他们的太子周身散发着冷气,小心抱在怀里的人像是受了什么伤,顿时明白了太子殿下发怒的原因。一下不敢怠慢,比平常更迅速的布置起来。 怕澈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难为月,诺安坚持着不让月逃离他的视线,于是月一直跟着他们。月却一直低头垂眸,让人看不清表情。 直到进了房间,诺安想支开澈与月讲讲话,澈却像脚生了根般岿然不动。 拧着眉在诺安和月身上扫视一番,最后把视线固定在了诺安的身上。 此时澈目光如炬,像是要把他烧穿一个洞般。面对澈明镜一般的眼神,诺安不安的动动身子,不过那种难受的感觉并没有任何好转。 “说吧,今天怎么回事。”终究不再沉默,澈扯扯嘴角等着对方交代。 看着澈的表情,诺安也不再打算隐瞒,照直回答:“除掉赵泽成,削弱四皇子一派。” 澈随意的挑挑眉,没有一丁点意外的表情:“就今天这办法?”澈的问句平平淡淡,似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好看的小说) 诺安与月对视一眼,还是由诺安回答:“只是个开头,剩下的需要你配合。” “那这么说,请我去一家楼也是事先预谋?”澈的语气隐隐带着波动,眼底有暗光涌动。 心里渐渐升起不安,诺安无暇再和月眼神交流急忙回道:“不是,今天完全是临时起意。”诺安真诚的盯着澈,因为今天的偶遇,计划也相应提前了,看起来到是出奇的顺利。 凝视着诺安琥珀色清澈透亮的眼睛,澈抿着唇点点头,算是相信了诺安的解释。 “以后定计划不准不管不顾,以伤害自己为前提的计划再好也是下策。”澈眼神一转,一双鹰目像一只利箭般直直射向站在一旁的月,眼里的杀意止也止不住,“本王不想再看见今天这样的事,好自为之。” 被这么一双眼睛盯着,月只觉一股寒意自心底冒了上来,向全身蔓延,直到四肢僵硬。等到月回过神澈已走出了房间。 “月,你很冷。”诺安握住月的双手,冰冷的触感让诺安也猛地一抖,随即更加用力的握住。 “看来他真的很讨厌我。”月愣愣的说出一句,仿佛还沉浸在刚才令人心惊的感受里。 “月?” “我没事。”月扯出一个的笑,苍白的脸渐渐恢复了红润,“今天是我考虑不周,让我看看怎么样了?被聿袭风知道了不要气爆了……”月扯着诺安的衣襟,嘴里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 夏季的太阳早早的就突破层层云雾,如破势之竹冉冉升起。明媚的阳光穿过雕花镂空门窗,洒落在几案、地板上,蒙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诺安静静的睁开双眼又迎来新的一天,落入眼帘的依旧是澈轮廓分明,线条硬朗的脸…… 因为前几日酒楼事件,澈就执意腻在他这边。虽总觉不妥,但却无法开口回绝。本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付出的代价也只是浅浅的灼伤了点皮肤,对诺安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但是看着澈当时的态度诺安倒生出了点自己理亏的感觉。而事实上,诺安也自己想过,澈真正升起的原因还是他对澈的隐瞒,自顾自得导演那么一出戏…… “怎么?我的脸这么好看?”一个声音在耳边炸起,眼前变成了一边嘴角斜斜上扬的澈,带着几许调笑,“还是爱上我了?” “恩!”出乎澈意料的,诺安几乎思考都直接省略的点了点头,毫不吝啬对澈的夸奖。下一句话更是让澈当场愣住了。 “爱你。” 不可思议夹杂着狂喜,虽然在下一刻澈已然回味出诺安此话真正含义,但是简单的两个字已经……够了,管它是哪种爱,总有一天他会得到他想要的爱! “我也爱你!”澈郑重的说出口,口气认真的让诺安蓦地一怔,嘴角刹那一热,澈的唇已离去。 扬起一个柔和的笑,澈轻笑着道了句:“今天你让我很高兴,送你一个早安吻。” “澈,我想你叫我一声哥哥。”对澈有些超界的吻,诺安毫无察觉,只觉亲切于是自然而然的提出一时兴起的念头。 “呃……”澈顿时语塞,表情古怪的眼神乱晃,最后牵强的扯起一个笑,把头转到了一边,“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叫哥……哥。” “是么?”诺安疑惑的看着澈,转念想了想,道,“可是我想听……” 由于澈和他总是同进同出,诺安几乎没有时间与向启轩继续“交流感情”,能见面的机会都少之又少。连只有一墙之隔的月也只有几次交谈,而短短的交谈都被突然冒出来的澈无情打断。他们的计划还是需要进行,这是他们正在等一个机会…… 太子府处在苍木国都城的中心位置,府内亭台楼阁,水榭歌台,处处透着雅致。最能让诺安心旷神怡、心情舒畅的地方就是位于主院内的清心亭,亭檐蔓藤围绕,四周池水围绕。池上漂浮着睡莲,粉色的荷花灿烂绽放,一阵夏风袭来,花枝随风摇晃,空气中都漂浮着一股清香。 自从诺安被澈带到这,诺安就迷上了清心亭中的宁静,再加上一把原木小提琴,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唰!”轻微的物体划空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劲风,诺安连回头都省,空出一手屈指凭空一弹,飞来的物体猛地向相反方向飞去,却在半路如突然静止般,瞬间在半空升起一缕青烟,轻飘飘的飘落于地。 练琴被人打断,诺安也暂时没了兴致。走到亭子正中央的汉白玉桌前,自己为自己倒了杯茶,饮下。 “这招叫什么?”知道诺安的“练琴气”,澈对诺安的冷淡只是微挑了挑剑眉,继而颇有兴致的问道。 “不知道。”诺安一口咽下茶水,茫然的想了想。 澈微微一滞,轻勾唇角,笑道:“的确像你的风格,” “琴先别拉了……”澈夺过诺安一直拿在手中的提琴,放回照着小提琴流线线条定制的木盒中,“饭后得先活动活动!” 话语刚毕,澈就欺身向前,右手紧扣住诺安左肩胛骨底端,同时左手握起了诺安的手。行动迅敏,姿势精准,仿佛练习了千万次。 澈右臂一收,两人就紧紧贴在了一起。诺安反射性的挺胸收腹,上身向后微微倾了倾,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 “是不是该把另一只手拿上来?”澈眼神下意识的飘向诺安粉嫩的脖子。 113第一百一十三章 诺安看了看现在的姿势,澈摆出的明显是男步的姿势,配合的也抬起手搭在了澈的肩上。(.) 澈踏出一步,诺安自然的随着澈的脚步动作在亭中狭小的空间内起舞。只是交谊舞向来需要广阔的场地,以便伸展身姿。正儿八经的跨了三步就撞上了石凳,一个旋转又撞上了玉石桌。如是几次,澈的步子就小了很多,几乎只是稍稍挪了挪脚。 速度跟着缓了下来,两人举起的双臂也在途中慢慢地放下。澈的手从背部滑到了诺安的腰际。炎热的夏风携着一股潮气拂来,让人有一种昏昏入睡的冲动。 诺安缓缓阖上眼,随着节奏安静的摆动。 感觉到澈的气息在慢慢靠近,诺安的紧闭的眼睫轻轻的颤了颤,却仍旧舍不得睁开眼。接着一个大力,诺安止不住向后疾退几步,后背撞上了柱子。只是与其说是“撞”,倒不如说是被“放”着贴到了后面的柱子上。因为澈至始至终都是一手环着诺安的腰,一手捧住诺安的后脑,小心而又轻柔。 不断收紧的手臂隔着衣料透进的是与焦躁的天气不同的温暖热度,诺安不由自主的松开抓着衣服的一只手,反抱住澈,轻轻抚了抚。 “安……”澈轻轻的在诺安耳边低喃,透着无尽的温情。 “哗”的一个细微的声响传进了诺安的耳蜗,诺安的向声源望去,入目的只有一截熟悉的衣角飘过和坦然伫立的向启岫。 对视的一刻,诺安似乎看见向启岫满含嗤笑的眼神,充满着不屑和恶意。 “既然太子殿下在忙,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留下个背影施施然离去。 “启轩……”诺安一个激灵,想追上去,却被拉住了手臂,“澈,我……” “今天我有正事和你谈。”诺安还未说完,就被澈打断,回头看见澈严肃正经的表情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你说。”整理了情绪,诺安点头示意。 “端木宏刚派人送来了请帖,邀我明晚参加晚宴。”澈深深的看了诺安一眼,眼里透出一丝复杂,“里面还专门提到了……你。” 收回幽深的目光,澈低低的道:“明天让那个人也一起去,有什么事也可以挡挡。” 那个人?明白澈指的是月,对澈的“小气”诺安有些哭笑不得,却恍然想到方才不禁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诺安跨进房门,迎面扑来香浓的酒味。诺安再走近几步,一个侧坐在桌边的身影隔着帘子忽隐忽现的出现在诺安视线。诺安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向启轩却一动不动,依旧斜斜的靠在桌边,一手举着一个白瓷酒杯压在唇边,垂着眸像似在发呆…… 直到诺安走至跟前,向启轩都仿若未觉。俯□,诺安轻声唤了声“启轩”。 像是猛然惊醒,涣散的瞳孔猛地一缩,向启轩眼中的神情变了又变,复杂的让诺安还没辨别出是什么,向启轩就恢复成了一贯的温文尔雅。 “你怎么来了?”语气已听不出一丁点的异样,向启轩笑着让诺安坐下,顺手给诺安倒了杯酒,“喝一小杯试试。” 瞥了眼放在面前的清酒,诺安有些犹豫的拿起来,几次的经历让诺安意识到他的酒量并不好,却在酒后总感到一阵意犹未尽,就像前世喝的咖啡,他似乎还记得有句广告词,goodthstdrop……总能让人回味无穷。 “放心,这酒不刺激。”向启轩在旁轻轻的说道。 有了向启轩的保证,诺安安心的小小尝了一口。果然,暖暖绵绵的口感还带着些许甜味,于是一杯下肚,喝的干干净净。 看着诺安喝酒时小心翼翼,喝完舔唇意犹未尽的模样,向启轩呵呵的笑出声,抬手又给诺安倒了一杯。 诺安有些上瘾的又是一口饮尽。 “慢着点。”向启轩口中说着,手上却纵容的又斟上一杯,和诺安一杯一杯的喝起来。 酒至半酣,诺安撑起微醺的醉眼打破这安静的气氛:“早上……为什么走了?”因为酒的缘故,诺安的咬字拖长了音,语气有些不稳。 正在倒酒的向启轩,手忽的一顿,眼睛也沉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不好的事。 “呃!……满出来了。”耳边响起诺安的声音,向启轩回过神来时,诺安已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一手撑着桌子要来拿向启轩手中的酒壶。 手下的桌布却经不住诺安的拉扯,哗啦……偏离了桌面就往下滑,诺安原就虚软的身子一歪就向边上倒了下去。诺安怔怔的望着不断向眼前靠近的地毯,却懒得再做反应,地毯看上去软软的…… 腰间忽的一紧,红色的地毯消失在视线中,转而陷入黑暗,脸碰上一个温暖的物体,接着脸颊一凉,似是沾上了什么。一个轻微沉闷的声响,诺安顺着低垂的视线望去,一个银白剔透的酒杯咕噜咕噜在红毯上转了个弧度,留下一道暗色的痕迹。 诺安眨了眨泛着雾的眸子,身下温暖的体温让诺安觉得异常的舒服,舒服的想在上面睡觉……抓住滑凉的衣服,诺安稍稍直起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闻着熟悉的味道,诺安无意识的在上面蹭了蹭有些痒的脸。另外一边的脸上也痒痒的,像是有小虫子慢慢爬过,还一直往脖子下面钻。嘴角似乎也有一点,诺安伸出舌头舔了舔,甜甜的,原来是酒…… 诺安抬起软绵绵的手想擦脸上的酒滴,还没有碰到皮肤就被握了个正着。诺安继续靠着,歪过头撑起沉重的眼皮,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图像。握住他的那只手修长完美,在烛光的照耀下染上了一层温暖人心的光芒……那是启轩的手,诺安下意识的想。 慢慢的,诺安眼前被一层阴影笼罩,熟悉的味道越来越近,像是要碰上他的…… 还没有想完,脸上就覆上了一个濡湿柔软的东西,还有一阵阵的热气在脸上徘徊,熏得诺安热烘烘的。濡湿渐渐向下滑去,暴露在空气中的脸上的水渍蒸发稍稍带走了诺安脸上的热度,脖子处的触感却让诺安整个人都不可抑制的开始发烫。 诺安有些难过的哼哼几声,挣了挣被握住的手,手上的力道消失,诺安急不可耐的扯着自己的衣襟,却怎么也松不开,只能含糊地叫着:“热……松开……”。 颈上的触感消失,一只手替他解开了衣服,诺安这才舒服的静了下来,安然的睡在宽厚舒适的“床上”。 舒服的睡了一觉,诺安睁开眼望着床顶青色的帷幔有些发怔,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你醒了?” 轻轻的一个询问,诺安陡然惊醒起身,转眼瞧向一直都存在的人,一身湖蓝绣暗纹的长衫衬托出修长挺拔的身型,柔和的五官如贵族般优雅,温暖如冬日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亲近。 熟悉的身影,诺安仿佛第一次欣赏般目不转睛,却引出了似乎已是很久的记忆。 向启轩没有躲避诺安的视线却也没有走近,只是笔直的站着,若有所思的盯着诺安,甚至有些出神…… 长久的静默对视,两人都察觉出空气中漂浮着一丝尴尬和怪异…… “启轩……” “安……” 声音同时响起,刚打破的宁静又出现了一丝尴尬,只是马上又被向启轩一声轻松的笑声给掩饰了过去。向启轩笑着走近床边,自然的面对着诺安坐上床沿。 “要不要先去沐浴?”向启轩注视了诺安一会儿,提议道,又像是想起什么般,补充了一句,“昨晚你出了一身的汗。” 诺安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仍旧很整齐的穿在身上,经过一晚的时间,已闻不出一丝的汗味,连一点粘腻的感觉也不曾感觉到。 无声的摇摇头,脑中一些事情呼之欲出,诺安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原来你真不会饮酒。”向启轩弯弯嘴角,眼里有些了然也充满着疑惑,顿了顿,还是又开口道,“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我这个结论是如何得来的。”说完,也觉得有些荒唐的摇了摇头。 向启轩的话语就像是一道电流激起了诺安心中莫名的火花,怔怔的望着向启轩的脸,他觉得他该做点什么,又觉得脑中混沌一片,像是醉酒还未醒来…… “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向启轩的声音也模模糊糊的。 等诺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把唇贴上了向启轩的。贴近的距离,诺安清楚的看到向启轩眼里的惊诧与讶异,还有一丝疑惑的情绪。凭着本能轻咬着向启轩的唇,诺安的心脏却不由自主的越跳越快,怦怦的像是欲蹦出胸口。 短暂的惊讶过后,向启轩眼神微闪了闪,双手还是缓缓的扶上了诺安的肩。 意识到向启轩想推开他,诺安心里一急,抬起撑于两侧的手,死死的抱住向启轩的腰不肯退缩半点。诺安的执着和冲劲却把不查的向启轩扑倒在床上,向启轩的头好巧不巧的磕在了床尾尖角上,虽不重却仍旧撞得向启轩眼冒金星,偏偏身上的人不知所觉,不知轻重的啃着他的唇,心中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感到向启轩没有再要阻止的动作,诺安试探着伸出舌头,一点一点的舔舐着向启轩的唇,闻着向启轩身上独特的气息,久违的暖意盈满了诺安的胸腔,过往的记忆像洪水泻闸般奔涌而至,点点滴滴像是水雾般萦绕,鼻腔涌上一股酸涩,不停歇的直直向眼眶中涌去,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拉扯着诺安,感觉有什么就快溢出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人生转折期,心情漂浮,等一切稳定,希望本文可以尽快完结,现在只能对不起大家,暂时此文只能不定期更新,鞠躬! 114第一百一十四章 马车在平坦的大道上缓慢行驶着,诺安靠在车壁上闭眸小憩,脑中回闪的却全是今早的一切。(.好看的小说) …… 良久才明白向启轩无所表示的原因,诺安慌忙的从向启轩身上起来,手却怕向启轩跑了般仍旧死死的抓着向启轩的衣服,不肯撒手。 没了身上的重量,向启轩揉了揉被磕出一个包的后脑勺,支起身。一抬头,却见诺安怔忪的看着他,让他惊讶的是诺安脸上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滴,湿漉漉的眼睛瞧着他,向启轩心中泛起了一丝丝莫名的感觉。 “你哭了……?” 诺安一愣,从繁复的情绪中回过神,这才感觉到脸上的湿润,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温湿的泪早已冷却。 “眼泪?”诺安轻轻低喃,那是在睁开眼时,眼眶承受不住水滴的重量而不自觉掉落的泪珠,是诺安早已忘却从有记忆起就不曾有过的东西…… 沾湿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覆盖,诺安抬眼,望进向启轩温润的眼眸。 “怎么哭了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被我欺负了!”向启轩笑着打趣,倾身将诺安脸上的泪水擦尽,诺安泛着泪光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显然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眼睛痒痒的,长长的睫毛不由自主的扇了扇,挂在上面的晶莹水滴霎时滚落,向启轩眼疾手快的接住。 怎么哭了?从来都异常认真的诺安不由得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眼泪产生于泪腺,泪腺由细管状腺和导管,眼泪产生后通过泪道排泄……一张缜密的知识结构图出现在诺安脑中,却意外的找不到合适的答案,诺安艰难的张了张口,酝酿了很久才憋出一句:“我没想哭……” 向启轩一眨不眨的看着暗自烦恼不知所措的诺安,良久,温和晶亮的眼中慢慢闪耀奇异的色彩,嘴角渐渐弯起,一阵不可抑制的笑声自淡色的唇间倾泻而出……低低的深入诺安内心,一切都仿佛拨开了云雾。 端木澈单手支着下巴,幽深的眸子沉沉的看着正闭目养神的诺安,细长浓黑的眉,笔直挺立的鼻,淡色水润的唇……端木澈的目光落在诺安不自觉微微上扬的嘴角上,深沉的瞳孔蓦地一暗,焦躁之气隐隐泻出,感觉灵敏的诺安一顿,掀开浓密的羽帘,一双纯净的琥珀色眼瞳直直的望向端木澈,嘴角的微笑还没有隐去,使得端木澈的心情又低了几分,薄薄的唇吐出冷然的话语:“你反应慢了。” 太熟悉澈的脾气,现在的澈心情显然不太好,诺安定定的看着端木澈,不明白澈在生什么气,直到端木澈渐渐皱起了眉头,澈的耐心并不好,诺安长久的无声磨去了端木澈仅有的耐心,看着澈就要开口,诺安连忙截住了端木澈要出口的话,面对他仅有的弟弟诺安总是多了些说不清的感觉;“抱歉,我走神了。” 端木澈松开眉头,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转而挪开了视线。诺安心里惴惴,总觉得澈越来越深沉,让诺安很难揣测澈的想法。 小心的挪到端木澈的身旁,诺安把手轻轻的搭在端木澈放在腿上的手上,端木澈像是在沉思般又像是在发呆,对诺安的接近没有一丝反应,这次诺安稍稍用力的捏紧了澈的手。端木澈才慢慢的转过头看向他,眼里灰暗不明,有什么抓不住的东西一闪而过,诺安正想细究却听澈放缓了口气:“不会喝就别喝,以后要喝也得有我在,你……” “就是气这个吗?”听着澈的话,方才的疑问霎时茅塞顿开,诺安有些雀跃的打断了端木澈的话。 还没出口的话被堵在半路,端木澈几不可微的抽了抽嘴角,看着因为解决疑问而全身放松的诺安,最后只剩下些许无奈,诺安有时迟钝的让他想杀人! “太子殿下,前面就是祁王府了。”祁王府是四皇子端木宏的府邸,与太子府只有一街之隔,端木澈听了稍稍柔和的脸又猛地绷紧,伸出被诺安握住的手把诺安揽进了怀里,沉声对着外面道:“你进来。” 随着帘子的抖动,一身红袍的月钻入车厢内,偷偷朝诺安挤了挤眉,不用端木澈开口径直靠进了端木澈紧绷的怀里,离了诺安近了几分,无声的对着诺安对了对口型:“好戏要开始了。(.)” 随着马车的停止,等了良久,从不远处渐渐传来了骚动,就在端木澈有些不耐烦时,有侍从急匆匆的前来报告:“太子殿下,祁王府不让进,硬是要我们拿出请柬才肯……” 车里的端木澈不虞的冷哼一声,吓得外面的侍从猛地一抖,话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马车外壁显眼的显示着只有本国太子才能享用的饰物,只要不是瞎的一眼便能猜出里面坐着的是谁,祁王府如此这般目中无人,很明显是在昭示着什么。 “请柬?有这个东西么?”诺安抬头看向端木澈,眼里尽是茫然,请柬对诺安来讲从来都只是一张废纸。 “有。”端木澈果断的给出答案,弯了弯嘴角,露出了一个碜人的笑容,“就是被你一指烧掉的那张。” “原来。”诺安仔细想了想,似乎昨天在亭子里是烧毁了一样东西,“我去说。”诺安很主动的承担起责任。 “你去也没用。”端木澈没有阻止诺安的行动,只是淡淡的说着。 “不行就把人杀了。”诺安无所谓的随口说道,在众人面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他们进不去这晚宴也不用举行了。 诺安的话让凝滞的气氛骤然消散,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端木澈在短暂的宁静后低低地笑了起来,放松身体等着诺安的表现。 “这不是太子殿下的车么?怎么就停这儿了?”一个轻佻的声音不轻不响的传了进来,诺安一掀帘子轻巧的就跳下了车,轻轻拍了拍衣摆上稀少的灰尘,昂首看向掀着帘子正朝外看的赵泽成。 看见下车的诺安,赵泽成瞬间眯了眯细长的眼,笑得温文尔雅;“原来是若颜公子,不知伤好否?”赵泽成的眼睛在诺安身上转了一圈,最后眼含挑逗地停在了诺安的胸口。 诺安顺着赵泽成的视线,像是感觉到太热自然的抖了抖不算小的领子,白皙的胸膛若隐若现,看得赵泽成又眯了眯眼:“谢赵大人关心,伤口已经无碍,不知大人可有请柬?” 赵泽成状似漫不经心的瞟了眼边上代表太子身份的明黄马车,伸出一只手指对着诺安勾了勾指,意思不言而喻。 诺安略一思忖便向赵泽成走了几步,还没站定便被赵泽成勾住了脖子,被迫高抬起头,与赵泽成的距离近在咫尺。 “这个自是有的,若公子不嫌弃可以和本官一起……”赵泽成的脸几乎快贴上诺安的脸,诺安面色沉静的看着好不掩饰自己欲望的赵泽成,垂下眼眸在心里对赵泽成做出了评价,点了点头,轻挑嘴角着重新看向赵泽成,:“那就麻烦赵大人了。”柔软分明的手握上赵泽成圈在他脖子上的手,微微用力按了按赵泽成的手心,示意赵泽成放手,赵泽成眼眸一深,眼含深意的看了诺安一眼,邪笑着放开了手。 显然对四皇子府的人来说,赵泽成的面子远比澈这个太子的面子要大,看着赵泽成出现,门口的下人殷勤的就迎了上来,万分“重要”的请帖早被搁在了一边,热情地就要把赵泽成迎进府,赵泽成却停了下来,指了指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端木澈,不咸不淡道;“这是太子爷,四皇子的哥哥,长点眼睛。 还没等下人做出惊恐状,赵泽成已颇有风度的请他们入内,没走几步,就见远处一人大步流星的向他们走来,等到人走近,诺安才看清此人。约莫二十岁上下,一身暗紫的便服,端正的脸,一派坦荡,与所看到的资料相同,热情坦荡、友好亲和,是四皇子端木宏无疑,看见端木澈他们,立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热情洋溢的喊了声“皇兄”,就亲热的拍着端木澈的肩,就要把人往里带。 端木澈却像在原地生了根般一动不动,端木宏微感疑惑,停下脚步望向端木澈。只见一直面无表情的端木澈用他冰冷的眸子注视着端木宏,片刻移开视线,缓缓开口:“管好自己的人!”随即甩开端木宏还放在他肩上的手,丢下端木宏冷傲的向前走去。诺安飞快的看了一眼端木宏,和月一起跟着端木澈而去。 端木宏一愣,着急的边喊着“皇兄”边大步的跟了上去。 晚宴中,端木宏让出了主位,态度谦恭有礼又热情洋溢,对端木澈无比亲热,皇兄、皇兄的叫个不停,开心的介绍着他准备的节目,其间还不时地关照着诺安和月,称赞诺安琴艺精湛,月才艺俱佳,宴会气氛算是其乐融融。 诺安微靠向端木澈,端起酒壶尽责地为端木澈倒上酒,台上的舞娘尽数退下,端木宏举起杯,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坐着的端木澈面前,颇为郑重其事地为之前的事向端木澈举杯致歉,神情严肃,态度认真。端木澈握着杯盏不动如山,然后眯了眯眼,向端木宏轻描淡写的一瞥,仰头一饮而尽,算是接受了端木宏的道歉。 见端木澈喝下了酒,端木宏笑着弯腰拿几上的酒壶灌满酒杯,把目光转向了端木澈身旁的诺安和月,意思不言而喻。诺安和月对视一眼,均看向站着向他们微笑的端木宏。 虽然端木宏态度友好,没有架子,但以他们现在的身份还没有像端木澈一样的特权,至少面子上还得过得去,诺安想了想,先把手伸向了酒壶,只是刚碰上酒壶,手就被人一把按住。 “不准喝。”端木澈短短的三个字,瞬间把气氛降到了冰点,站在面前的端木宏面上有瞬间的尴尬。 月见势不妙赶忙从诺安手中抽走酒壶,为自己满上后站起来,笑意盈然道:“小若伤还没痊愈,不适合饮酒,他那杯就由我代为喝下,如何?” 端木宏恢复的也快,不在意的笑了笑,一口饮尽,而后道:“这事儿我也听泽成说了,正好我府上新请来位大夫,可以给若公子再看看。”说着目光飘向诺安,最终落在了端木澈的脸上。 端木澈蹙起眉,刚要开口拒绝,就被诺安眼疾手快的抢先截了话:“好,麻烦了。”说着在众人注视下,倾身凑近端木澈的耳旁,低语道:“我去去就来。”顺手捏了捏端木澈猛然收紧的手,感到收下的拳头渐渐放松这才起身跟随端木宏叫来的下人离开了大厅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郁闷,对不起乃们 115第一百十五章 傍晚时分下了场畅悍淋漓的大雨,此时略显潮湿的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泥土气息和被水汽蒸腾上来的隐隐热气,一阵风拂过诺安的皮肤,却是带走了周围的热气。在这个炎热的夏季,难得的舒爽天气让诺安莫名的放松了神经。以至于在回去的时候被堵在了半路上,诺安也只是淡淡的看着似是等候已久的赵泽成。 原本带路的婢女在赵泽成出现的那一刻便静悄悄的隐入了黑暗中,环顾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远处微弱的火光还能让诺安知道这个隐蔽的地方离此时灯火辉煌的大厅并没有想象中的远。如果现在大叫,估计不出五分钟就可以惊动整个四皇子府,不过诺安也只是想想,扯着嗓子乱喊的事绝对不是诺安这样的人做得出的,何况没有必要。 就在诺安胡思乱想之际,赵泽成忽然推了诺安一把,诺安脚步一个不稳,踉跄着被赵泽成压在了墙角。还没等诺安有所反应,赵泽成已摸到诺安腰处,摸索着腰间的腰带。 腰带被赵泽成迅速的扯去,宽衣解带的动作娴熟干脆,不用想也知他脱过多少人的衣服才能练就出如此身手,衣襟瞬间敞开,赵泽成摸着便把嘴凑了上去。 诺安盯着赵泽成的嘴,就在要碰上他的,诺安一伸手一手抵住赵泽成的嘴,往前一推,一手扶着赵泽成的肩膀,制止住赵泽成前倾的动作。所有的动作在一刹那停止,赵泽成也没有再往前探,仿佛是冷静了下来,慢慢的拨开了诺安的手,审视一般的看着黑暗中的诺安,忽然轻轻低笑一声,道:“怎么,反悔了?”赵泽成逼近诺安,呼出的热气直扑向诺安,“我以为你够聪明的。” “当然。”没人能怀疑他的智商,诺安加重声音强调,“只是这很不公平,为什么我得这样,而你却完好如初。”因为被逼的太近,诺安只能用眼神示意得看看两人的衣服,语气认真而严肃。 听了诺安的回答,赵泽成有些奇异的盯着诺安,随后哈哈大笑,豪爽的脱了衣服。再次贴近诺安,揽着诺安柔韧的细腰,埋在诺安的颈间深深吸了口气,一股淡淡的清香进入了鼻腔:“有意思,干脆跟着我得了,绝对不比在太子身边差。” 诺安没有回话,只是用手臂环住了赵泽成的脖子,一只腿暧昧的蹭着赵泽成的腿。顿时激得赵泽成“性”趣大发,从诺安的脸一路吻到胸口,诺安大敞的衣服被拉到手肘处,被衣服半遮不遮的身体越发的刺激着赵泽成的身体感官,一股幽幽的香气自诺安胸口的皮肤散发出来。 “这是什么味儿?”赵泽成的口鼻在诺安胸口徘徊,仿佛沉浸在面前美好的味道之中。 诺安被赵泽成的力道挤压着背后的墙壁,全身就如无骨撑在赵泽成身上,轻轻的喘息呼出口,黑暗中的诺安却满目冰冷的直直盯着头顶的树丛,黑压压的枝桠树叶不时的晃动两下,显得压抑诡异。[] “药膏。”诺安轻轻的开口,眼睛仍旧盯着上方的树影,身体随着赵泽成的动作轻轻的动了动,“你确定要我?”似乎是回应赵泽成刚才的建议,似乎是打定了注意。 处在兴奋当中的赵泽成听到诺安如此问到正要回话,两边脸颊被忽然大力固定着拉到了诺安的面前,随即下唇上就是一阵刺痛,待到反应过来时人已倒在地上,脑袋一歪就没了意识。 诺安放下双臂,执着的盯着头顶上方,眼神犀利冰冷,仿佛要把丛密的树叶看出个洞来。诡异的寂静在黑暗中漫延,过了片刻,树上的人终于按捺不住轻轻一跃,如御风般降落在地。 诺安的眼睛随着对方的动作移动,歪头轻皱着眉,似乎在思考对方是何人,想了很久,才为难的想到了一个可能:“聿景冥!” 聿景冥站在诺安面前扇了半天的扇子,被诺安苦恼的样子逗得微微笑出了声,诺安的现在这个样子可和刚才犀利冷静的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对于诺安为难的原因,聿景冥就有点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原来你还记得朕。” 这“记得”还是因为聿袭风才让诺安记起了聿景冥的长相…… 既然知道了来人是谁,诺安也稍稍放松了神经,于是大方的在聿景冥面前整理起刚才被弄得快掉的衣裳,只是对于这个喜欢偷窥的皇帝诺安总是有些不确定,他看他的眼神总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刚才还差点坏了他的事。 大致穿好衣服,诺安理也不理对着他一脸若有所思的聿景冥,跨过昏睡在地上的赵泽成,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大步回了不远处热闹的大厅。 自从出了四皇子府,端木澈就崩直了脸,嘴紧紧的抿着,不说话,脸却变得越来越黑。诺安坐在旁边不明所以,也闭口不谈,剩下的月知道情况紧张也紧闭双唇,有些事月比诺安看得通透。 回到太子府,端木澈独自下了车,诺安和月也跟着下车,刚刚站定,原本要走的端木澈忽然转过身来,一双星目狠狠的瞪向诺安,瞪了半晌,刚要说话,却在瞥过诺安唇上的痕迹时,忽然没了讲话的兴致,猛地转身大步离开。 诺安被端木澈的行为弄得莫名其妙,瞪着大眼睛看着端木澈离去的背影。耳边忽有轻轻的一声叹息,肩被人拍了拍。月看着诺安摇了摇头,最后指指嘴唇,一派无尽烦恼的走了。 诺安踏着平稳的脚步在通往主院的长廊匀速前行,穿过拱门,点点灯光在前方闪烁,隐约有个白色的身影在门前伫立,忽闪的灯光打在身上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仿佛是感到有人靠近,那个颀长的身影缓缓的转过身,在看到诺安的那一刻,嘴角若有似无的抿起一条弯弯的弧线,就那样用温和的眼神注视着诺安缓缓的走近。 “回来了。”对方只是轻轻的一句,诺安就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动人的话语。 “恩。”诺安定定的看着向启轩重重的应了一声,握紧向启轩的手就要把他拉进院,“进去。” 手臂却被向启轩拉住不动了,诺安疑惑的看向向启轩。 似是解答诺安的疑问,向启轩微微一笑,把手中的盒子递给了诺安:“今日夜深了,回去就好好歇息吧,这是些糕点,里面还有一碗汤,还温着,想吃就吃点,吃不下……也别勉强。” “你等了我很久?”诺安细细观察着向启轩每个表情,“你等了我很久。”诺安肯定的自己下了结论。事实上向启轩总是端着一张亲和好脾气的脸,诺安并不能看出些什么,可是他就是知道。 “为什么不进去呢?”诺安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询问,再一次坚定的抓住向启轩的手,“进去,我们一起吃!”诺安执着的盯着向启轩,一脸的固执。 “进去吧。”向启轩终是敌不过诺安晶亮直白的眼睛的注视,宠溺的摸摸诺安的头。 端木澈瞪着红红的眼睛,看着诺安和向启轩相携着进入隔壁的房间,关门阻隔了一切,端木澈狠狠的关上窗户,一种被遗忘的感觉溢满了心底。 116第一百十六章 “你嘴唇怎么了……?”在屋内烛光的映射下,向启轩才看清诺安下唇处一抹暗红的痕迹,随着视线的集中向启轩不由得把手伸向那抹疑似血迹的痕迹,待到触上那片柔软,动作猛然一滞,感觉自己的动作显得有些突兀,颇有些尴尬。[.超多好看小说] 诺安没有发觉向启轩神色有什么不对,只是反射性的伸出鲜红的舌尖舔了舔下唇,柔软的舌头瞬间划过向启轩的手指。向启轩被那温湿的感觉弄得一怔,只见诺安仿若未觉般,只是露出了似是恍然大悟的表情转而又陷入了沉思。 诺安回想起月刚才的暗示和澈一路上的怒气,忽然了解到澈气的是什么,但是他也没受伤啊?又一个问题出现了,诺安完全不能明白澈总是生气的原因,和澈相处了如此久也几乎没明白过澈所想的,即使他一直就想做个好哥哥。却总是不得要领,引起的只有一次次的误会和猜疑,事实上,诺安不曾真正了解过澈。诺安觉得他真的需要做点什么,做一个哥哥该做的。 “这衣服怎么也皱巴巴的,这里扣子也扣错了。”向启轩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掩嘴轻咳一声,眼睛不经意向下滑去,却发现诺安的衣服也有一丝凌乱,完全没有了平日严谨、一丝不苟的风格。 诺安猛然从沉思中回神,听见向启轩的话后,顺着向启轩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胸口。外袍领口最上端的一颗盘口松着,领口敞开着,仔细一看,原来是扣子扣到了下面,衣襟处微微鼓了出来,里衣露出了一点边角,不仔细看不容易发现,近距离这么一看便能发现里衣像是被揉皱了一般挤在外袍内。看得诺安不禁眉头一皱,刚才天黑旁边还站着个不明目的的聿景冥,再加上他对古代衣服的穿法极不熟练,一时不查就穿乱了。(.好看的小说)远了还看不出来,近了一看实在是穿得有些混乱,也不知到底有谁注意到了,想着澈极度恼火的神情,诺安忽然产生了一些懊恼,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疑惑,如果看见了为何不提醒他呢?搞不懂……百思不得其解,诺安决定还是从与澈建立兄友弟恭的兄弟之情开始。 诺安一边思考着,一边低头重新整理自己的衣物。手指飞快的解着扣乱的盘扣,为了整理抹平里衣的前襟,诺安敞开外袍,手掌沿着前襟的线条抹过去,一直滑到右边腰侧,又解开松垮的衣带重新系紧。不过这一系列动作下来,里衣上被揉皱的痕迹还是赫然在目,诺安索性不愿再穿了,刚才被赵泽成压在墙上的时候衣服也早就脏了。如斯想着,诺安正想都脱了,不过猛得抬头瞧见向启轩正直愣愣得盯着他,手里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心里一怔,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对向启轩来说,他这样随随便便就开始脱衣可能大概也许有点不对? 思索片刻,诺安拢了下唯一剩下的一件衣服,摆正姿态正色道:“我要洗澡,你一起么?” 半柱香过后,诺安和向启轩已泡在了白玉池里。这是端木澈本来为自己准备的浴池,类似现代的游泳池,只是池子的四角上分别装着可以放水的四个黄金雕龙,两个可以放热水,另两个放冷水。按一下开关,汩汩的泉水就可以从山上的皇家温泉或者山泉被引下来流进这个浴池中。诺安来了以后,端木澈把好的东西都跟他分享,和澈诺安也从不客气,坦然的接受了澈的东西,随意使用。现在是夏季,自然不可能泡温泉,诺安打开一个温泉开关和两个山泉开关,直到把水灌满整个浴池才关上开关。水的温度不至于冰冷也绝不热,诺安靠着池壁,全身放松,闭着眼舒服的仰起头休息了一会儿,忽然起了游泳的兴致,朝前一扑就整个人潜入了水里,伸开四肢就畅游了起来,蛙泳、蝶泳、仰泳、自由泳换着方式的游了几圈,最后从水里钻了出来,顺手把粘在脸上的湿发向后面一拢,面带着浅浅的笑意望向向启轩所在的方向,正对上了向启轩一刻不离他身的眼眸,沉静而温和的褐色眼睛仿佛能包容一切的凝望着他。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从前,诺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一个扑腾又钻进了水里。向启轩仍旧微笑着看着诺安像是孩子似的钻了下去,直到水面归于平静,诺安也没有从水中出来,向启轩的笑慢慢凝固在清俊的脸上,站直了身体焦急的看向诺安的消失处,却看不见诺安的影子,正欲钻入水底找寻诺安的身影,忽然感觉水下一阵水波流动,从水里倏地钻出一个人,顿时水花四溅,向启轩却无暇理会,只是怔怔的死死盯着这个突然冒出来带着难得一见灿烂笑容的人,一言不语。 原本笑着的诺安渐渐发现了向启轩的异样,收了笑容疑惑的探向向启轩,问道:“怎么了?” 向启轩神色变幻的看着向他凑近的诺安,双手握拳,像是极度忍耐的盯了诺安半响才慢慢地垂下眼睑,低低的说道:“没事,我想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说着就抹了把脸转身要走。 诺安被向启轩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一愣,只是望着向启轩的背影却不知该不该追上去,手足无措间向启轩已擦干身体准备捡起扔在旁边软榻上的衣服,诺安急着就喊住向启轩,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末了才说了一句:“柜子里有一套新衣服,你换那个吧,这件脏了……” 向启轩没有转过头,只是过了一会儿轻轻应了一声,又走了几步,停下脚步,说道:“衣服过两天就还你。” “没关系的。”诺安有些黯然的说道,他总觉得向启轩是生他气了。 向启轩走后,诺安又在池里趴了一会儿,满脑子都在思考刚才出现了什么问题,可是左思右想就是想不明白,一个澈已经让诺安很纠结如何与澈培养“兄弟之情”,现在连向启轩也让他很摸不着头脑,烦恼间,忽觉一阵劲风呼啸而至,诺安猛然惊醒,赶忙收敛心神,聚气于指,同时运气一个旋转飞到放置衣物的软榻边,在空中食指轻弹,注入内力的水滴如利刃般坚硬锋利地向来人射去,在来人堪堪避过时,诺安手一抖衣服已包裹在了诺安的身上。 “哇,你想谋杀亲夫啊!”聿袭风看着水滴擦过他身边,直钉入后面的墙中,然后化为柔软的水从墙面的凹处滑落直至消失,聿袭风装模作样的拍拍胸脯怪叫道。 见是聿袭风,诺安全身放松下来,自动忽略聿袭风话中的用词,直白道:“你只要别偷袭我就不会有事。”诺安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衣服已被他一身的水浸湿,诺安直接把衣服当浴巾使,擦干了身体,也不理会聿袭风,直接扔下脏了的衣服赤身裸体的走向里间找他的衣服去。 被□裸无视的聿袭风暗自生气却也只能无奈的屁颠颠的跟着诺安走出去。 忽略聿袭风火辣辣的视线,诺安神态自若的穿上亵衣亵裤,这才转过头来,问道:“你又来干什么?” 完全没有欣赏够诺安挺拔有力的身姿,聿袭风有些欲求不满的皱皱眉,走近诺安,颇有些不满的反问:“向启轩能来我就不能来了?”他在房顶上了呆了半天,诺安和向启轩在一起时的欢乐神态看得一清二楚,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堂堂一个大将军兼权倾朝野的王爷居然还比不上一个无实权的皇子,真是气煞某人。 聿袭风一边说着,一边手扶上诺安的纤腰,来回抚摸着,手下的触感坚韧且富有弹性,让聿袭风都忍不住赞叹出声,享受的叹了一口气,缠绵的在诺安侧颈上轻轻吻上一口,感觉良好。 “痒。”诺安不适的扭了扭身体,想避开聿袭风的手,却被聿袭风一下扑到在床上,刚穿好的衣衫又被聿袭风一下扒了下来,诺安连忙抓住了聿袭风欲往下的手。 聿袭风不满的往回抽了抽手,却被诺安抓得紧紧的,抬起头瞪向诺安。 被聿袭风幽怨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诺安想了想,只能解释道:“我身上有毒。” 听闻此言,聿袭风表情瞬间一变,阴云密布,道:“怎么回事?” “没事,任务需要而已。过两日月日怜会送解药来。”诺安简单解释了一下,细节问题完全避而不谈。 聿袭风看着诺安不想有事的样子,稍稍放心下来,垂眸沉吟了片刻,翻身躺在诺安身边,方才浓烈的欲火还没有熄灭,聿袭风此刻却无心顾及,心中只有一丝丝的无力。虽然憎恨月日怜的趁火打劫,但是又何尝与他无关呢? “提防着月日怜点。”聿袭风脑中回荡着一大堆劝诫的话又想询问到底是什么任务居然必须改变体质,可是话语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心里明白说了也无济于事,诺安的性格他很清楚,恪守诺言、信守陈诺,如今他只能选择相信诺安。 117第一百一十七章 “提防着月日怜点。”话语过后,聿袭风沉默了片刻,忽然显得很烦躁的一个挺身,盘腿坐起,顺手也把诺安从床上拉起,道:“起来,头发擦干再睡。” 诺安被聿袭风一扯,也顺势坐了起来,捡起床上的衣服穿上。聿袭风下床四处找了找,终于在靠墙而立的梨木架上看到一块备用的白净干燥的浴巾。 诺安背对着聿袭风坐在床上,聿袭风站在床边,把浴巾盖在诺安头上,双手隔着浴巾力度适中的揉按着诺安的头皮,包裹在浴巾中的湿发慢慢的在聿袭风的手中蒸腾出水汽,一阵暖意自头皮传向诺安的心口。 不消片刻,诺安的长发已光洁柔亮,在昏黄的火光中印出点点光晕,柔洁温暖。诺安缓缓闭上眼,享受着此刻的宁静安详。 室内静谧无声,只有桌上被夏季微风吹得左右摇摆的烛火,印着两人相叠的影子摇晃不已。 “在想什么?”聿袭风忽然问道。 诺安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像是一片羽翼缓缓展开,眼底尽是迷茫之色,仿佛还未从幽静的恍惚中回过神来。 “澈。”沉默了半响,诺安才低着头老实的答道。诺安在想怎么和澈沟通才能了解澈的思维方式,情感表达,这是个学术问题……至于向启轩,诺安决定先放一放,毕竟对于现在的向启轩对他的了解程度来说,还是他对向启轩了解得多,况且性格也是向启轩温和的多,没有澈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背后的聿袭风没有说话,只是顺着诺安长发的手猛地一顿。 既然说到了澈,诺安忽然想听听聿袭风的意见,毕竟他有个关系不错的皇兄,于是转过身去抬起头求教道:“你和聿景冥的关系是怎么处理的?” 望着诺安亮晶晶,透着求知欲的眼睛,聿袭风抿了抿嘴,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一起长大……就这点他便需要花很多时间去弥补,诺安默默地想着。 “还有呢?”诺安抬头追问。 聿袭风沉默着,若有所思的注视了诺安半响,才移开眼接着道:“皇兄自幼样样出类拔萃,深得父皇欣赏,只是对人却总是冷冷淡淡的,似乎什么都不看在眼里。”聿袭风望着床上精致的镂空木雕,有一丝的晃神,“但是却是皇兄教会了我读书、写字、骑射,他总是第一个发现了我的快乐和难过。除了母妃,大概无人能比皇兄更了解我。”说到此处,聿袭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的笑意,那时聿景冥是他在冷漠又暗藏杀机的皇宫中唯一的温暖。不过…… “睡吧。”聿袭风拉回心思,抱着诺安躺回床上。 诺安不备被聿袭风一下拉倒在床上,不由得低呼一声,倒下瞬间瞥见桌上向启轩送的食盒:“那些吃的……” “明早再说,不准再想别人!”聿袭风霸道的把诺安压倒在床上不让他动分毫。 清晨,耀眼的阳光已开始慢慢散发出灼热的温度,斜斜的穿过雕花窗棂射入房内,打在了一只修长优雅的手上,握着白瓷杯的手白如玉,在阳光下显得微微透明。 诺安一口喝下手中的茶,手快如电的抓住一只手。 季晨一顿,挑起嘴角,似是惊讶道:“你不会如此小气吧?不过一点吃的,还是昨天的!”季晨瞥了眼还未打开的食盒,颇有些嫌弃的意思。 诺安一听就不高兴了,抢过食盒自己开始吃起来。向启轩送的即使坏了他也照样吃,更何况似乎还没坏。 见诺安不再搭理自己,季晨也毫不在意,自顾自的倒了茶水喝起茶来,直到诺安要把最后一块凤梨酥塞进嘴里,季晨眼疾手快,一招拈花手,一切快的好似都没发生般,最后一块凤梨酥已进了季晨的肚子。 “还不错。”季晨冲正瞪着他的诺安翩然一笑,煞有介事的称赞了一句。 “你一大早就是来跟我抢食物的?”诺安收好食盒,思索着什么时候把东西送回去,随口问道。(.) 季晨顿时觉得冤,不顾形象的朝诺安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你‘忙’,我何必一大早过来。”说着手一翻,一颗棕色大药丸就出现在季晨手中,“这是刚配的解药,吃下后那些不能做的事随你做。” 诺安接过解药,皱眉:“你偷窥。” “只是不巧看到了。”季晨甩甩手纠正道。他只看到诺安出浴为止,后面可都是“非礼勿视”。“不过……”季晨忽然凑近诺安,正色道:“你和他们在一起警觉性降低了,这可是很危险。” 看着眼前这张严肃的脸,诺安点点头,虚心接受。 “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季晨拍拍诺安的肩,起身要走。 “等一下。”诺安想到一些事,急忙叫住季晨。 季晨停下来,挑挑眉示意诺安说。 “你有空吗?我需要有人带我去街上逛逛。” 季晨一手支着下巴,思忖片刻,道:“我是肯定不行,不过可以帮你找个。”季晨如是说。 =============================分隔线================= “季晨让你来?”诺安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笑得欢快的月,待看仔细后猛然一变色,一甩袖子,不假辞色的转身向门口走去,“原来是你,那就走吧。” 易容成月的月日怜也不介意,随即跟了出去。 诺安被月日怜扯着坐进了一顶大轿中,两个人坐着略显拥挤,诺安不舒服的动了动屁股,月日怜一把摁住诺安的大腿:“今天找我来,想去哪?” 见月日怜问得认真,诺安也不计较到底是否是他请他来,想了想需要的东西,也认真的问道:“我想知道哪里有山葵。” “山葵?”月日怜玩着诺安的手指,貌似有些心不在焉。 诺安很不高兴月日怜这种态度,甩开月日怜的手就想下轿。一股大力袭来,人猛地被拉向后面,转眼已坐在了月日怜的身上,身体被禁锢住,诺安艰难的转过头瞪月日怜。 月日怜丝毫不受影响,美目勾魂摄魄,含香的气息撩拨着诺安的神经,诺安有些不安的回过头,退一步道:“带我去找山葵,不然就放开我。” “放心,没有我找不着的。”月日怜靠在诺安的肩上抿嘴一笑。 跟着月日了出了城,沿着蜿蜿蜒蜒的山路一路不停的上了山,越往高处树木遮天蔽日,小道愈加模糊不辨,渐渐地只能勉强看见有被人踩过的痕迹,想来如此曲折深山多不会有人愿意攀登。诺安沉默的跟随月日怜寻路而上,宽大的衣袍不时被凌乱斜伸的粗枝桠刮起,月日怜仿若未觉,任凭衣衫划裂破损。诺安凝眸沉思,总觉得这不太符合月日怜的风格。 越往上,山路越不好走,如诺安这般小心衣物也不免有所撕裂,汗水一滴滴从额际滑落沿着下巴滴下,诺安不停的摸着脸上的热汗,走在前面的月日怜忽然停下来转过身,见诺安满头大汗、脸色通红的样子,惊讶之色一闪而过,转而欢乐的笑开了,向诺安伸出手。 诺安看看月日怜毫不掩饰的笑容,又看看向他展开的修长大手,沉默片刻,蓦地抬手朝眼前的手狠狠一拍越过月日怜身边一步踏了上去,眼前的景象让毫无准备的诺安有些惊喜。 与之前无路可走的山路相比,诺安身前是一片不大但是足以站稳脚的一块平地,此处四周树木略显稀疏,淡淡的光亮倾洒四周,一侧湿滑的石壁上涓涓细流缓缓流下,源源不绝。最主要的是诺安看到了一小片一二尺高的绿色植物,植物叶面呈圆形。这和诺安以前看到的山葵很是相似,诺安迫不及待的挖出其中一株,它的根茎为圆柱形,表面凹凸明显。很难想象在这个没有肥料,相较于山葵适合生长的温度略显炎热的地方可以长出如此新鲜的山葵。 “原来你真知道。”诺安欢喜的看着可爱的山葵无意的夸赞道。 “等等。”月日怜硬拉着诺安站起身,挑眉:“既然找到了,就先告诉我你要拿这些‘山葵’作何用?” “吃。”诺安简短回答,心思又回到面前的一片山葵上,切了山葵的根茎还需要磨成泥才能做成芥末,最后味道也不知会变成怎样,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月日怜悠闲站在边上看着蹲在地上埋头苦干的诺安,妖冶的眸子闪着莫名的暗光,若有所思。 =============================分隔线================= “月,有件事需要你帮助。”诺安捧着一大筐刚挖来的山葵回到太子府,在院子里遇见迎面走来的月。 月似乎在想什么并没有注意走近的诺安,对诺安的呼唤也恍若未觉。直到诺安拦在他的面前,月猛然抬头,似是一惊,待看清来人才放松下来。 发觉月似有心事,诺安问道:“你怎么了?今天发生什么事了?”诺安记得月今天是被季晨偷偷叫走了。 月扯了个笑容,随意摆摆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随即指指诺安手里的东西,还有一身又脏又破的衣衫,惊讶的问道:“你一整天在干什么,灰头土脸的。” 诺安难得透着一股欢乐的语气:“我要做一种调料,保证你没尝到过。不过需要你帮忙。” “行,不过这之前先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吧,被太子澈看到你这副尊荣绝对又要生气。”月拦着诺安的肩,视线在诺安身上来回一扫,逗着诺安道。 晚上与澈一起用完餐诺安便借口有事去找月研磨山葵根,一棵棵都需要用铁器研磨,费时又费力,两人一直磨到半夜,看着没有内力护体的月手磨到出血,月最终还是被诺安推出了房门。直到晨曦照亮天际,最后一棵山葵根也在诺安手下磨成泥。把所有山葵泥装入密封的坛子里,诺安满意的拍拍手,也顾不上满桌的狼藉,径直回床上补眠。 118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觉醒来就已经到了傍晚,诺安抱着芥末的坛子去找月,敲了半天门也没见月来开门,不等他细想正碰上了前来找他的向启轩。[] “这是什么?”向启轩微微探过身子,在诺安身上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有些芳香有些刺激,一种难以名状的气味。 “芥末。”见到向启轩,诺安忽然想起了前日的食盒,抱着坛子又转回房间,向启轩一愣,奇怪的跟在后头。刚进到房里,一个盒子就被塞进了怀里,低头一看原来是他的那个食盒。 “跟我来。”说着诺安又抱起坛子,示意向启轩跟上。 一切都莫名其妙,向启轩跟着诺安来到了厨房,又是让他莫名一愣,这个他从未踏足过的地方,有些新奇,也有些不适。虽然是太子府,厨房这类地方仍是透着一股油腻味,这让向启轩不自觉的掩了掩鼻。 却看诺安仿若未觉,在灶台脚下放下坛子,卷起袖子就开始挑拣着长桌下放着的一筐筐的食材。 向启轩看着新鲜,也顾不上脏不脏,随意拿了一个小板凳撩起袍坐下。 看着诺安掀开坛子封盖,往里头加了凉水搅拌片刻,末了,诺安凑近坛子仔细闻了闻,满意的点点头,又把坛子里的东西倒进了碗里,放入锅中蒸,熟练的烧起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掀开锅,一阵比原先在诺安身上闻到的更浓郁的味道沁入向启轩的鼻尖。 “这就是芥末?”向启轩站到诺安身边观察着眼前这碗冒着热气浅绿色的物质,问道。 “嗯。”诺安小心翼翼的从沸水中端出碗,转过头向向启轩解释,“还需要冷却一炷香的时间才能用。” 向启轩正探头向诺安这侧看那碗绿油油的流质物,诺安毫无预兆的转头,嘴唇擦过向启轩的嘴角,轻轻的,像是一阵清风吹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抱歉。”诺安深吸一口气,退后一步。这个道歉不只是为现在,或者是昨天,这句话已经在他心里藏了很久。 诺安低着头,等了良久也得不到向启轩的回答,诺安心中渐渐感到彷徨,忽的一只温热的手抚上有些僵硬的脸颊,头顶传来温润的声音:“何必和我道歉。” 你不懂…… “我不需要懂什么,但是道歉的话不要再说了,你没有欠我什么。”像是明白诺安心里一直纠结的,向启轩眼神依旧温柔,却隐隐闪烁着一抹复杂。 “若公子,太子殿下已等候多时,不知饭菜何时可以上桌。[.超多好看小说]”屋外下人忽然扬声询问,许是等了急了,语气颇有些着急。 诺安正愣神,听到外面提醒猛然想起此次目的,这个厨房借的时间太久了…… “赶快做吧。”向启轩朝诺安微微一笑。 =============================分隔线============================= “这个给你。”诺安把做好的各式寿司装进食盒里交给向启轩,芥末他不敢先浇上去,于是从大碗里赶出一些倒进小碗中与食醋酱油等调味料一并放入食盒中。 向启轩捧着食盒目送着诺安离开,直至消失在转角。 这边端木澈已等了不耐烦,跟着站在边上伺候的下人们也心里一阵忐忑,各个小心翼翼,眼观鼻鼻观心的当木头。 随着一声通报,大家不约而同的止住呼吸,等着下一刻的解放。因为目标人物出现,下一步就该是被轰下去了。 果不其然当一身干活打扮的诺安缓缓走近,一群下人就被冷着脸的端木澈手一挥赶出屋子。 端木澈盯着一步步走近的诺安,诺安一身黑色,窄窄的衣袖高高卷起,露出一段温润细腻的手臂,衣摆折入腰间,包裹着笔直双腿的裤子上有些许油腻的痕迹,端木澈眼睛微微一眯,不经意间轻轻冷哼了一声。端木澈心中正为诺安与向启轩独处一室而气恼,丝毫没有心情注意盖着盖子的托盘。 不明白端木澈为何又是一副欠了他钱没还的架势,诺安站定在端木澈面前,微微躬腰,单手沉稳的放下托盘,没发出一点响声。 “这是什么?”端木澈终于注意到放在眼前的东西。 诺安掀开盖子,一阵熟悉而又独特的味道瞬间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让端木澈不禁一怔,有些惊讶,还有那么一点疑惑,隐隐有个答案却仍是忍不住的问道:“昨天就一直不见人影,就在弄这些东西?” “你先尝尝看。”诺安把盘子向前一推,也不回答,只是眼巴巴的看着端木澈,眼中隐隐有些期待。 端木澈盯着面前几乎精致的寿司,寿司的外观、摆放无一不透露出做者严谨、有序的性格。这也让诺安做出来的寿司少了一点观赏性,不过也只是少了一些,并不影响端木澈欲尝试的兴趣。(.好看的小说) 端木澈挑了挑眉,拿起一块寿司,蘸了芥末,缓缓塞进嘴里,缓缓的嚼动,一面观察诺安的表情。 有趣的是诺安仍是一副面无表情,但是神情却透着一股紧绷,全身绷得笔直,双手握拳,连诺安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紧张神色。 诺安凝视着端木澈,忽见端木澈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停止咀嚼。 “不好吃么?”等不到端木澈开口,诺安急着问道。 端木澈有些为难的看向诺安,似乎随时就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诺安抿起嘴,因为不喜欢芥末这类刺激的食物,诺安连着对寿司也不怎么感兴趣,因此也没有品尝的打算,但是见到澈这样的反应,诺安忍不住拿了一块。 一进口,刺激的味道直冲鼻腔,还来不及细细咀嚼就已经不可抑制的泪流满面,当下愣了,没想到还有如此……“难吃”的食物。 紧接着一阵低低的笑声,诺安顿时觉得尴尬,泪眼朦胧的就瞪住面前低着头憋笑的端木澈。 瞪着瞪着,诺安渐渐也没了气,抬起手轻轻的扶摸着端木澈的发。 笑声渐渐平息,端木澈沉默地低着头,昏黄的光晕印在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宁静。 宁静而美好的气氛,诺安还在幼年时期便常常期盼向往的。 “安。”端木澈沉默片刻终究低声开口,带着一些迟疑,“如果我不是你的弟弟,你那时还会那样在意我吗?” “什么……意思?”诺安不明白端木澈想问什么。 端木澈抬起头来,一双黝黑的眼睛,如一汪深潭,暗潮涌动:“如果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是不是就……”话还未完,屋外一声响亮的禀报打断了端木澈欲出口的话。 “太子殿下,王妃晕倒了!” “王妃晕倒了就去找太医,跑本宫这儿作什么。”端木澈不耐烦的向外吼道。 “太医已到,请太子殿下……” “行了,在外等着!”端木澈深深的望向诺安,眼中有一丝犹豫,终是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 第二日,太子妃有喜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府,府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只是诺安却来不及高兴,因为月不见了。 月的房间,整个太子府,逆鳞山庄,都没有人知道月在何处,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诺安隐隐泛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当晚上诺安看见房中陡然间多出的一张纸条时,诺安手紧紧一握,飞身就跃出了太子府。 “聿景冥!”诺安悄然潜入房间,夹带着一股厉风,一剑刺向坐在房中悠闲品酒的聿景冥。 就在刺上聿景冥的一刹那,聿景冥扇柄一顶,诺安的软剑霎时定住,瞬间剑身发出清鸣,嗡嗡作响。 诺安收回剑,握了握隐隐有些发麻的手,意料之中的,聿景冥挡住了他的剑,他并没有用多少内力,目的只是因为他很生气。 “坐下。”聿景冥指了指对面的位子,折扇已插入腰间。 “把月还给我。”诺安一动不动,紧紧盯着聿景冥。 “坐下,先喝一杯。”聿景冥还是那句话。 诺安定定的凝视着聿景冥半响,眼中微光一闪,动了动身子坐在聿景冥面前,举起桌上的一杯酒,一口而进。 看着诺安明显敷衍的举动,聿景冥微微挑嘴一笑:“不怕朕下毒?” “不怕。”诺安眯了眯眼,酒味甘冽,皇帝喝得果然都是好酒。“酒我喝了,现在告诉我你找我想干什么?” 聿景冥摇了摇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脸享受的诺安。只是兴趣归兴趣,一些因素他必须排除:“朕的要求很简单,和月一起离阿风远远的,朕不希望你们再出现在阿风面前,其它要求你们可以随便提。” 诺安歪着头看向聿景冥,仿佛没有听清他的话,没做任何反应。 没有听到诺安的回答,聿景冥眉宇间渐渐显出不耐。 “如果不是袭风的意思,我拒绝!”就和回答一样,诺安的态度很坚决。 诺安坚决的态度弄得聿景冥一阵愠怒,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朕不是在和你商量,朕的意见就是阿风的意见,你们必须离开!” “不!”诺安坚决的拒绝。 聿景冥眼中厉光闪过,杀意渐浓:“你不想要月了?还是觉得没有月更好?” 诺安皱起眉,聿景冥这种惟我独尊的气势真是有点受不了,“严格来说月是你们的人,如果袭风知道月的事都是你自作主张的话,事情绝不会朝着你所希望的方向发展……而且,月如果有事,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那就是没得谈了?”聿景冥怒极反笑,扯了扯嘴角,一副送客的姿势。 诺安也是一脸严肃,慢慢站起身,谈判彻底谈崩,剩下的只有…… 身形一闪,原地只留下一个残影,转眼诺安已到了聿景冥的身后,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牢牢地贴在聿景冥的颈项。隐在房间一角的黑影还来不及靠近,只在诺安动手的瞬间闪电般掷出几枚暗器,旨在制住聿景冥的诺安听声随手甩出几把手术刀打落暗器,其中一枚躲过阻碍直直飞向诺安腰侧,结结实实的接了个正着。 和诺安紧贴的聿景冥明显感觉身后人猛然一僵,随后放松身体,呼吸却依旧平稳,一手挟持着他,一手飞快的在他身上几个大穴一点,他全身陡然僵硬。 诺安仿佛是自言自语,轻的如蚊蚋,不过聿景冥听清楚了,“才刚学,应该不会点错吧……?” “你是准备拿朕来换月?”聿景冥语气平平,却隐隐透漏着嘲讽,仿佛诺安在做一件可笑的事。 诺安摇摇头,潮湿的呼吸若有若无的喷在聿景冥的颈上,一阵从诺安进来就隐隐绕在鼻尖的清香现在更是浓烈的环绕在整个周围,上次见面还不确定,现在他可以肯定,这是诺安身上散发出的味道,一种让人很难不沉醉的香味。 “我要见袭风。”谈了这么久,诺安也觉出了一点头绪,聿景冥分明就是一个护弟到独断的哥哥! 果然不出诺安所料,聿景冥一听这话,在被挟持时都没有一点惊讶的脸上,慢慢浮上些许急躁,诺安虽然看不见聿景冥的表情,但是一点点的波动还是传达到了诺安身上。 在急躁过后,聿景冥有些狠狠的说道:“如果不是看在你救过朕一命的份上,你觉得你这个时候还能站在这边挟持着朕和朕谈条件吗?” “如果不是看在袭风的份上,你也不会有机会还站在这边和我谈这个是你还是是我能站着谈条件的事。”诺安平平淡淡的说着一句如此拗口的话语,其中的意思并不比聿景冥的话友善多少。 “如果朕不肯呢?”聿景冥压下火气,问道。 “等,直到我死。”诺安想也没想,如是说道。 聿景冥皱眉,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凌厉的弧度,诺安的回答让聿景冥莫名的有些心烦。 “皇兄,你没事吧?”聿袭风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合着敲不停的声响,急切的心情不难发现。 聿袭风一听说聿景冥的房中有些动静,就匆匆赶来,来到门外更是听到一个他分外熟悉和想念的声音,就觉情况不妙,顿时急的有些满头大汗,见没人来看门,心一急抬脚就踢开门闯了进去。 一见里面的情形,顿时停下脚步,一脸惊疑不定的盯着他们:“你……你们……” 119第一百一十九章 “安,快把皇兄放开……”聿袭风的视线在诺安和聿景冥身上扫视两下,见着他们如此剑拔弩张的架势,心里焦急万分,连忙急道。 诺安抿着嘴,神情严肃的注视着闯入的聿袭风。听了聿袭风的话,诺安眼中闪着一层淡淡的犹豫和疑惑,心中更是荡起了一阵不明所以的不适,手却依旧稳稳的握着刀刃。 “不准提及月,不然后果自负。”聿景冥的声音传入诺安耳中,却没见他有任何动作,顿时明白是传音入密。 诺安不会传音入密,只能微微侧过头,道:“凭什么?” 聿景冥对诺安的得寸进尺微微有些不满,只是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也就继续说下去:“你们可以继续留在阿风身边,但是如果做出什么不妥的事,哪怕只是一点,朕都不会让你们好过。现在首先你必须劝阿风回西琅国,而不是跟着你留在这里!” 诺安眼神微闪,紧了紧手中的刀刃,抬头看向一旁神色焦急的聿袭风,那担心有几分是给他的又有几分是给聿景冥的他分不清,但是诺安明白让聿袭风不因为他不开心才是他应该做的。 抿着嘴的诺安呼吸沉重,良久才清晰的吐出几个字:“一言为定。”说完利落的解了聿景冥的穴道,正要推开聿景冥,忽听聿袭风大喝一声,一股杀气伴随着凌厉的风刃席卷而来,反射就是对准来物一记利刃,空中电光火石,两物相撞暗器调转方向朝聿景冥所在方向飞去。某然间瞥见聿袭风惊慌之色,诺安毫不犹豫就飞身向聿景冥扑去,还在半空的身子猛然一震,痛感只是一瞬,后背处凉意四下蔓延。 诺安倒下的身体被聿景冥抱入怀中,迎着聿景冥复杂的脸色,耳边是聿袭风对着某人口不择言的大骂,因为聿袭风的一个眼神,他就不管不顾的替这个皇帝挡刃,诺安觉得他是傻了……凭聿景冥的功夫挡下这个只是件小事不是么? 自嘲的嘴角还未完全扬起,诺安已被聿景冥抱起,骂完的聿袭风伸手打算接过,被聿景冥一晃不着痕迹的错开,“去你卧室。” 因为前后受伤,诺安只能斜靠着坐在床上,而身边靠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聿景冥一进门,放下诺安就自发的坐在诺安身后当靠枕,聿袭风见状先是一愣,也没说什么,一刻不停的搬出伤药绷带。看着为了自己在屋内忙碌的聿袭风,诺安心里忽然觉得暖暖的,只要能这么看着都是快乐的…… “怎么,盯着阿风眼睛一眨不眨的?”忽然耳后一阵温热的呼吸,诺安不太习惯的撇过头。 “刚才你说的话要算数,等会儿就把月放了,你说的事我会办到的。”诺安抿抿有些干裂的唇,说道。 聿景冥闻言轻轻一笑,不紧不慢的答应:“行,朕说话一言九鼎。”说着就把手伸向诺安的腰间。 “干什么?”诺安飞快出手抓住捉着他腰带的手,隐隐有些警告的说。 “帮你脱衣服。”聿景冥理所当然的回答,又要开始动手。 诺安不理聿景冥的自作主张,强硬的扯开聿景冥的手,自己动手:“不劳烦皇上,我自己可以。” 聿景冥挑挑眉,不再说话。 聿袭风拿着一堆的伤药走近,就看见诺安一人慢悠悠有些困难的脱着上衣,而聿景冥仍旧坐在诺安身后,靠着床柱冷眼旁观。 “安,你先别动。”快步走上前,聿袭风连忙阻止诺安有些鲁莽的动作。抱着诺安的肩,替他解开松了一半的衣裳,脱下衣服,扯动了粘腻的伤口,诺安忍不住皱了皱眉。 “疼吗?我轻点。”聿袭风心疼的放慢动作。 诺安放松身体,靠在聿袭风身上,轻轻的说道:“没关系,我不痛,这样太慢。” “你总是这样。”聿袭风有些生气,却听从诺安的话加快了动作。 “对了,皇兄……”聿袭风忽然想到聿景冥还在屋内,抬眼望去却没找到聿景冥的人影。 诺安轻轻一笑,抬起头,笑意盈满眼眶:“在你脱我衣服的时候他就走了。” “哦。”聿袭风也对自己的无知无觉感到有些好笑,只是诺安的话让聿袭风不经意的想歪了。 “风,靠过来一下。”诺安看着聿袭风略微飘忽的眼神,扯了扯聿袭风的袖子。 聿袭风定了定神,以为诺安坐着累了于是听话的靠近了些,只是离了近了聿袭风忽然心脏狂跳不止,就像是预兆般,诺安已探头吻了过来。柔软的舌头像是试探,在他的唇上来回舔舐,聿袭风张开嘴,诺安的舌头顺利的滑了进来,在他的口中细细摸索,诺安的吻就像诺安的人一样,细腻柔软、宁静致远。 聿袭风握着拳,忍着一动不动,诺安的动作却勾得心痒痒。 诺安睁着眼看着聿袭风僵硬的表情,突然有些失望,垂下眼帘,然后默默的退开,低低的开口:“我没打算伤害他,他是你哥哥。” 聿袭风撩起诺安的长发,手指插入诺安细细的发间摩挲,透着暖暖的温度。 “我知道。”聿袭风放开手,低头清理诺安的伤口,“倒是皇兄的那些暗卫不知分寸,以后不会了。” “不过刚才我真的很担心,你和皇兄都是我最……”这些类似表白的话滑到嘴边,对着诺安不知怎么地,聿袭风有些说不出口,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其实没什么,只是他想让我劝你回西琅国,然后发生了点误会。”诺安知道聿袭风想说什么。 “那你想我回去吗?”聿袭风低着头涂着伤药,看不清表情。 诺安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想再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有了启轩的例子就已经够了。 没有得到诺安的回答,聿袭风的心渐渐开始往下沉,一股阴狠在他眼中集聚,一双手猛然抓住诺安的肩,“告诉你,你别想像上次对待向启轩那样对我!” 忍着痛,诺安定定的望着充满怒气的聿袭风,抬手抚上聿袭风紧绷的脸。 接受到诺安的安抚,聿袭风渐渐放缓呼吸,却依旧沉着脸,“向我保证,不要再自己擅自做决定,要不然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聿袭风咬着牙狠狠道。 “痛!”诺安忽然显出一副痛苦的样子,一手捂着肚子,全身发颤。 聿袭风顾不得发狠,慌张的扶着诺安,掌心贴过去就想给诺安镇痛。 一只略显凉意的手坚定而沉稳握在聿袭风的手上,俨然没有一丝正承受着痛苦的样子。 “你骗我?”聿袭风瞬间明白过来,像是被吓到一般不可思议的瞪着一双眼睛。 诺安眯着眼,一边嘴角微微弯起,说不出的狡黠,在以前,这样的表情那是绝不会在诺安脸上出现的。 看着这样的诺安,聿袭风忽然气不起来了:“自己可以坐起来吗?你背部腰上都有伤,我先替你把伤口都处理好,今晚你就枕着我睡,看你一脸苍白的。皇兄的个性我清楚,我会和他谈谈的,你就安安心心的养伤,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想太多……”聿袭风一字一句的说着,幽深的眼底似寒潭般沉寂下来。 “放心,我没事的,你也不用担心我。”诺安明白聿袭风是不想让他和聿景冥闹得不愉快,只要聿景冥不触到他的底线,他是绝不会去惹那个阴晴不定,保护欲过强的皇帝的。 第二天,诺安还在沉睡中就被一阵吵闹给惊醒了。 睁大眼转头看向身边的聿袭风,聿袭风双目清明,显然已醒来多时,只是眼中阴云迷漫,略显嘲讽的轻哼:“是端木澈。” “澈?”诺安一听,猛然一惊,反射性的要起床找衣服,扯动伤口忍不住浑身一颤。 身后聿袭风的手伸了过来,暖暖的胸膛贴在诺安后背,诺安惊诧的回过头,温热的唇随即重重的压了上来。隔着薄薄的纱帐,诺安听见了房门被重重推开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完结,我要完结 120第一百二十章 诺安张大眼睛,聿袭风趁着诺安愣神间长驱直入,眼中闪动着恶意的光芒。 诺安憋着一口气,脸上瞬间红了一大片,涨红着脸想推开紧紧纠缠着自己的聿袭风,眼见着脚步声越走越近,诺安有些着急的狠下心,一指点上聿袭风腰间大穴,聿袭风吃痛放开诺安,余光飘过正散发着怒气的端木澈,奸计得逞的笑容顿时弥漫在脸上,愉悦的开口道:“太子殿下真是好心情,一大早就跑来拜访本王,不过这样直接闯进本王的寝室未免有些不合礼数。” 端木澈不理会聿袭风略带揶揄的话,沉着脸扫视着凌乱的床铺,最终落在□上身的诺安身上,视线碰到诺安身上的绷带时,幽深的眼睛又是一暗。 脸上的红晕还未消失,诺安气呼呼的瞪了聿袭风一眼,控制穿衣幅度的飞快穿上衣服,下床迅速走到端木澈身边,端木澈冷冷上下打量诺安一番,转身就走。 端木澈走路大步流星,诺安快步跟在后头,当头的烈日像是蛰伏在头顶的猛兽,侵袭着诺安,那种强烈到晕眩的感觉在诺安身边挥之不去。猛地撞上一堵肉墙,诺安甩甩头,眯着眼,越过端木澈的肩看过去。 太阳底下,一身华服的聿景冥挡在路的中央,看这架势似乎是站了有些工夫了。 聿景冥摇着折扇,看着从房中走出的两人,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在眼中一闪而过。面对在看到他瞬间全身紧绷充满敌意的端木澈,聿景冥忽然觉得非常的有趣,“太子殿下清晨到访,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要走了?” “嗯。”端木澈反应冷淡的应道,显是不想多言。(.好看的小说) 聿景冥碰了颗钉子也无不悦,更是略显热情的上前靠近端木澈,“何必如此匆匆,朕已备了些餐点,太子殿下何不用了餐再走,要不然显得朕招待不周。”说着伸手扣住端木澈的手腕,竟似硬要拉端木澈走般。 端木澈紧抿双唇,眼中划过一道暗光,对上聿景冥充满笑意的眼睛,思忖片刻,道:“请带路。”又转过头,向身后的诺安说道,“你先回府里。”得到诺安的回应后便和聿景冥穿过回廊,通向前厅。 诺安看着两人消失在尽头,终于注意到站在角落的默然,很久没见,默然已完全褪去了自卑,清秀的脸上带着紧张又有些期盼的神情,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诺安,看到诺安发现他了下意识的向前跨了一步,又猛然止住了步子,不知所措的向四周乱瞄。 诺安向默然招招手示意他过来,默然顿了顿,刹那飞快的跑向诺安,只是有些跛的脚稍稍影响了默然的速度。 诺安张开双臂抱住扑进他怀里的默然,动作自然的轻拍着默然瘦削的背,像是对待很久没见的亲人般。 默然慢慢冷静下来,发觉此时的自己就像没长大的孩子,只是很久没见了就要人安慰,脸一红连忙退出诺安的怀抱。忽然想起听聿景冥说的话,从袋中拿出一瓶药给诺安,示意可以治疗诺安的伤。诺安收了药,揉揉默然的头,“以后如果想找我就到太子府上,不会有人不让你进的。” 默然欣喜的点点头,绽开的笑容不由得让诺安也放松了下来,回以笑容。 出了大门口,诺安略一思量,转了方向,向逆鳞山庄方向走去,他要知会一声季晨,聿景冥不可信,月的事有季晨的帮忙会比只有他一人要好得多。 在街上,胡同转了好几圈,诺安来到逆鳞山庄外墙外僻静处,轻轻一纵,便跃上高墙,闪避着山庄内巡逻,循着季晨的住处,踏着轻功飞梭其中。到了季晨院内,没有看见一人,诺安放轻脚步正要探进屋,一人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诺安反手甩出一把飞刀,刀尖反射出锋利的光芒,直插来人面门。对方身手不弱,只见对方迅雷般伸出手却显得优雅无比的用两指就把刀上的力道化为无。 在对方一伸一收之间,诺安已看清对方是谁。一身红色长袍显得张扬无比,一头乌黑秀发披在身后,与红色外衣形成鲜明而夺目的对比,相映成辉。如此张扬的装扮不是月日怜还有谁? 月日怜晃了晃手中飞刀,自然的顺手收进衣袋内,丝毫没有送回的打算。 季晨从屋内走出来,看见诺安便笑呵呵的:“怎么一大早来找我?”说完皱皱眉,“怎么受伤了?” “我看看。”月日怜猛然插进来,一手搭住诺安的脉搏,“没什么内伤。”甩开诺安的手,施施然的走了。 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月日怜的背影,诺安转头抓住季晨的手臂,“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别急。”季晨扶住诺安,看着额头冒着虚汗的诺安,拉他进了屋。 走进屋里,诺安才觉得身上出了一身薄汗,顿时有些手脚发软。 “你是说聿景冥抓了月来要挟你。”季晨利索的替诺安裂了的伤口敷上药,“结果你还替他挡了暗器?” 诺安抓起桌上的食物塞进嘴里,补充了能量,诺安已恢复体力,听了季晨的话有些不乐意了,“不是替他挡,只是接了应该是飞向我的暗器。” 诺安的辩解让季晨无奈的摇摇头,收起药物,季晨呼出一口气:“月也算我半个徒弟,我这个当师傅的定不会让他出事的。” 诺安点点头,有了帮手诺安稍稍安心了点,只是聿景冥身份实在特殊,烦躁感还是缠绕心头:“不过不要伤了聿景冥,我不想袭风难做。也不要告诉月日怜,他就会添乱。” 听闻,季晨幽幽叹了口气:“碰上聿袭风的事,你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转而想到月日怜又乐了,“怜如果听到你这么说,肯定使劲的给你使坏。” 诺安歪着嘴回以复杂一笑。 从季晨处出来诺安碰上了一直站在门口的月日怜。 “与季晨谈好了?”月日怜站在诺安面前,一双美目注视着诺安,直把诺安注视的浑身不对劲才开口道:“谈完了我有事要你做。” 诺安挑挑眉示意月日怜说。 “我要你――诛杀端木澈。” 诺安瞳孔猛然收缩,眉一竖,断然道:“不可能。” 月日怜危险的眯起眼,细长的美目霎时凌厉起来,嘴角挑出一个讽刺的笑:“向启轩绝不杀,聿袭风不能杀,现在还要算上个端木澈?他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以为他们还需要你来保护?” 月日怜的话好似暗示着什么,诺安固执的沉默了半响,只是认真的说道:“除了这个我办不到,别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月日怜收起讽刺的笑容,板着脸,道:“这次就算你欠我的。”月日怜背过身,不再看诺安,“既然你不愿杀端木澈,那就去杀了他爹。”冷冷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悠悠消失于空气中。留下沉思的诺安,不明白月日怜的意图,只觉月日怜的做法不符合常理,隐隐有哪里不对劲,令诺安百思不得其解 杀个人对诺安来说并不是难事,只是牵扯到端木澈诺安就要思量再三了,怎么说也是端木澈名义上的爹。思前想后,诺安已回到了太子府上,走进房。 一进门就听见一声冷哼,诺安抬起头看见了坐于屋中等他的端木澈。 “不是让你直接回府吗?一身伤还乱跑。”端木澈生气的朝诺安吼着,从聿景冥那回来他就直奔回府,结果房里空无一人!端木澈只觉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积在腑中渐渐变成一种深深的苦涩。 “对不起,我只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诺安一愣,只能道歉。 “重要?是不是最可有可无的就是这里了?”端木澈真的很想问问,他到底算什么呢?从现代来到这个时空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就是来看诺安对别人关怀备至的? “算了。”端木澈看着愣在那里的诺安,突然有些兴致缺缺的挥挥手,诺安根本不明白他到底在纠结什么,“过几日有一个狩猎大会,三国均会派人出席,到时你跟着我。这几日就好好休息养伤,别再乱跑了。” 说完端木澈站起身,不再多言,仿佛有些疲倦的离开。 121第一百二十一章 第二天诺安又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怎么,见到我就那么不高兴?”蓝翎抿嘴一笑,单纯而妖冶,隐隐有月日怜的影子。 “月日怜让你来干什么?”诺安看着登堂入室的蓝翎,转身关上房门。 蓝翎一双灵洞的眼睛一直跟随着诺安从门口到了床边:“当然是来监视你,看你什么时候能杀了端木洋。” “他知道了?”诺安低低道,转念一想也觉得么什么可惊讶的,凭月日怜的情报网知道也不奇怪。 “知道今天发生什么大事了吗”蓝翎忽然神秘一笑,笑中透着一股子狡黠,俨然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赵泽成杀了端木宏?”诺安算算日子应该是这几天的事,只不过这个似乎并没什么可惊讶的。 蓝翎如一只矫捷的猫般轻巧的跳下横梁,直接跃上屋内的圆桌,支着下巴,直接的给出答案:“赵泽成发狂想杀端木宏的时候,他们正陪着端木洋。结果结局就成了苍木国皇帝爱子心切,舍身救子,生死未卜,端木宏一怒斩赵泽成。”说完还朝诺安使劲的眨了眨眼。 诺安灵敏的捕捉到蓝翎话语中的漏洞:“生死未卜?显然端木洋没那么容易死。” “现在这个可不是重点吧?端木宏杀了赵泽成,赵家这个原本庞大的支持者必有动作。”蓝翎很讶异的看着他,非常不满诺安抓不住要点。 诺安挑挑眉,道:“端木宏没有那么笨,赵家也未必会如你么想的那般。这次端木宏没死成,只怕更加棘手……”话语猛然一顿,脑中电光一闪,一种浓浓的危险感觉充满全身,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控制着一切。(.无弹窗广告) 诺安突然沉静不语,月日怜!顾不得一旁的蓝翎,诺安一纵身就飞出了房间,一直以来诺安都只以为月日怜做了那么多毫无关系的事只是因为性格使然,虽然月日怜干了很多让他觉得恼人的事但是并没有觉出太多的恶意,还有的他的内力……诺安甚至是有些微的感激的,然而现在,诺安只觉得浑身发冷,还有莫名的惶然…… 一路上呼呼的风声响在诺安耳边,街上的喧嚣仿佛隔离在诺安的空间外。闯进月日怜的房间,衣袖匆匆扫过桌上的茶壶,打湿了圆桌,壶盖打着弯掉落于地发出清脆声响,惊得安静的屋内仿佛都是一颤。诺安冷冷的看着床上正在打坐的月日怜,来到月日怜面前,诺安此刻反倒不急着开口了。 “怎么了?对蓝翎不满意?”月日怜收了功,没有因诺安的鲁莽到来而生气,心情很好的问到。 诺安红唇抿成一线,看着月日怜的眼神像是想把月日怜看明白,“你究竟想做什么?耍着我很好玩是吧?” “何出此言?”月日怜拢了拢衣襟,慵懒的向床边一靠。 “聿景冥中毒,你指名要我和袭风来逆鳞山庄,现在,你让我去吸引赵泽成,表面上是想除去端木宏,而事实上,你只是想激化端木宏和澈的矛盾,顺带扰乱朝政。或者更早,你就在策划着什么……”诺安越想越觉得可怕,如果真是这样,到底会发生什么很难估计。 “策划什么?”月日怜灿然一笑,顿时令天下失色,只是看得诺安万分讽刺,月日怜向诺安轻佻的勾勾手指,“过来,就告诉你!” 诺安沉默的看着月日怜,思考了片刻,缓缓的走近床边。[.超多好看小说] “说吧。” “再靠近点。”月日怜仍旧笑着。 诺安依言俯□,后颈猛然受到一股大力,栀子花的香味钻入鼻尖,嘴唇与月日怜相碰。月日怜用力撕咬着诺安的嘴唇,吸吮着仿佛要把诺安全部吞入腹中。 忽然月日怜停下了动作,只剩月日怜略显急促的呼吸在屋内回荡。 诺安稍稍挪开点距离,一把锃亮的手术刀牢牢的抵住月日怜的劲间动脉,只要诺安再稍稍动一下,无比锋利的刀刃就会割破月日怜的喉咙。 诺安静静的看着月日怜,有一瞬间,诺安想就这么划下去,紧紧的握了握手中的刀,杀了月日怜并不意味着一切结束。 “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诺安放下手术刀,慢慢退后,“还有,让蓝翎离开。” “连我也不见了?”季晨突然出现在诺安房里,就像鬼魂一样飘忽不定,诺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惹得季晨哈哈大笑。 等了一会儿,诺安正色道:“如果你知道月日怜的计划,我也拒绝来往。” 季晨笑着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诺安观察着季晨细微的面部表情,看着这点古怪的停顿,诺安板起脸:“出去,我也不想看见你。” 季晨神情犹豫,他试着解释措辞:“小诺,我只能说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月日怜不会真的伤害你……” “你不用和我说这个。”诺安转过身,明显的拒绝意味。 季晨沉默一会,“好吧,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月已经回到逆鳞了,你不用担心聿景冥会再来拿他要挟你或者聿袭风。” “把月带到这里来。”彻底不再和逆鳞有任何关系。 诺安躺在床上,想着澈,想着月日怜,想着聿景冥……所有的人都在诺安脑中回荡,辗转反侧想了许久,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去。 诺安从没有试过如此焦躁过,早上一醒来,诺安只觉得很累,像有块大石压在心中喘不过气。 “快,去宫里通知太子殿下……”嘈杂、奔走的声音从廊上传来,诺安回过神,迅速打开门,抓住一个匆匆而过的下人询问:“怎么回事?” “太、太子妃晕倒了。”小丫头急匆匆说完扭头就走。 看着周围混乱的一切,显然澈不在府里,如果月此时在这里,他是最好人选,诺安走进房间,服侍的下人乱糟糟的忙成一团,芹儿静静的躺在床上,就和平常人在睡梦中没有任何区别,呼吸平缓,神情安宁无害。 诺安坐在床边,拉着芹儿的手臂放在腿上,搭上芹儿的腕脉。 “他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身体虚弱而已。”一个小丫头忽然开口道。 不知何时,房间里只剩下诺安、芹儿和她。 “你做过什么?蓝翎。”小丫头慢慢抬起头,一张精致小巧的脸笑嘻嘻的看着严肃的诺安。 蓝翎一脸无辜的看着诺安:“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好奇……”蓝翎双眼灵洞,摸着下巴像在回忆什么,“好奇苍木国继承者与他的妻子是如何的有爱相处……” “多管闲事不是个好习惯。”诺安走回床边,蓝翎这种与月日怜同样喜欢窥人隐私的喜好最是让诺安不能容忍,何况他现在已与逆鳞无丝毫瓜葛,“澈很快就会回来,你趁早走,回你的逆鳞,那里才是你该呆的。” 蓝翎舒畅的笑了几声,轻快的笑声显示着他有多开心:“听说了,逆鳞我自然会回。不过走前我想送你一句话――一切已成定局,绝无翻身之地。”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凑巧,蓝翎离开没多久,芹儿就不知被什么梦魇给惊醒,当芹儿像救命稻草一般扒住诺安,而诺安反射性抱住芹儿安抚情绪时,以端木澈为首的一干人等穿门而入。面对神态各异的众人,诺安只能说一切都是命运。其实也没什么,他只是把芹儿当做他的弟媳,再多一点,也就是启轩的妹妹,所以诺安觉得很正常。 “外面的人谁也不准进来!”澈一声大喝,后面的人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已吓得低头全部退出,最后还把门带上。 明显心情不好的澈从诺安手中接过安抚的重任,诺安则被他推离了床边。站在一旁的向启轩对诺安表示友好的一笑,只是神情中微微闪过的诧异令诺安意识到一些事情。又在这时,向启岫细细的一哼,足以表示对刚才看到一幕的鄙夷。 “我看过了,太子妃只是需要静养,避免强烈的情绪波动即可。”诺安出口说明病情,只是示意自己在替芹儿看病,没有什么不宜举动,但是听在澈的耳中,却是另一番意思。 “太子妃需要休息,你们都先出去。”澈扶着芹儿,冷冷的对诺安三人说道。 屋内的气氛顿时有些怪异,良久,向启轩解围。 “就这样吧,让芹儿好好休息,我们先走。”向启轩用眼神示意诺安,硬拉着仍旧没有动作的向启岫走出房间。 房门渐渐关上,诺安看着一直盯着他欲言又止的芹儿,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中升 122第一百二十二章 蔚蓝如洗的天空,漂浮的白云缓缓在天空中移动,偶尔遮住散发着恶毒热量的烈日。看久了,眼前只剩一片白光,然后是一道黑影。 “喂,还不快走!”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诺安上头,诺安有一瞬间的晃神,“不是说骑马,还躺着做什么?” 澈俯视着还有些心不在焉的诺安,等了一会儿,手伸到诺安面前,见诺安还是没有反应,顿时不耐烦的弯腰抓着诺安的手臂就往上拖。 诺安被这股大力猛地拉起,脚下还没站稳,就被澈连拉带拽的牵着往前走。 诺安习惯性的迅速调整脚步,配合着澈的步子。 澈的腿修长而结实,跨出的步子也相应很大,诺安快步的跟着。 远远地,诺安就看见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在原地打着圈,越是走近越是觉得两匹马神骏不凡,诺安瞪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因为它们像极了以前他最喜欢的马。 诺安走近马匹,两匹马像是明白了主人的到来,停下仿佛因等待主人而焦躁不安的脚步,静静的站立着等着诺安走到他们面前。诺安伸出双手,一黑一白两匹马亲昵的歪过头贴上诺安散发着热度的双手,诺安满含怀念的抱着一左一右不住在他手中撒娇的朋友,不自觉的嘴角含笑,连爱撒娇的习性都是如此相似。 “他们不是小黑和小白。”澈在边上煞风景的打断了诺安他们的“叙旧”,“还是和原来一样,你白我黑,去比一场吧?”虽是问句,却丝毫不等诺安回答,一拉黑马的缰绳,翻身上马,动作潇洒而流畅。(.无弹窗广告) 澈背着光,挺直地坐在黑马上,俊美不凡的五官,英挺的身姿,配上一抹明黄的锦袍显得贵气逼人,此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依旧站在地上的诺安。看不清表情,但是澈的周身围绕的却永远是那一股永不退却的煞气。 不知为何,澈总是带着一种仇恨全世界的眼神,诺安没有见过澈真正开心过。 “上马。”澈重新重复道。 摸了摸还在不停蹭着他脸的白马,诺安蹬上马,与澈的黑马并肩而立。 夏风吹来,拂动两人墨色的长发,澈抬起握着马鞭的手,遥遥指向那看不见的目的地,“前面的湖。” “准备!”诺安心无旁骛,目视远处未知的前方,让诺安全身激起了一阵战栗。 风高速的刮过诺安的脸颊,长发飞扬,烈日依旧在头顶散发强烈的热度,诺安此刻心情却莫名的轻松畅快,毫无顾忌地奔驰在绿色的草原上,只有苍木国才有如此辽阔的大草原,天然、无边无际。 策马扬鞭,澈紧紧的咬着诺安不放,却一直落后诺安半个身位。眼看水塘就在几丈之外,澈紧抿着薄唇,狠狠的一抽骑下的马,黑马顿时受了极大的刺激,吃痛的狂奔起来。 远处的水塘渐渐显现,诺安一夹马肚,刚刚拉近的距离又被诺安恰到好处的一记给拉开了。 “澈,我可要先走了。”诺安提起一股气,飞扬的神采带着前所未有的意气奋发。 望着周身仿佛镀了一层金光般的诺安,澈不自觉的眯起了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那可不一定。” 那一声很轻,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诺安并没有注意,直到肩背一把重力,还没等诺安做出反应,已经被抱着滚下了马,沿着山坡一直滚到了河边,诺安挣扎着想挣脱束缚身体的力量,结果一口气还没喘上来,人已经掉进了水里。 呼吸不畅,诺安在水中睁开双眼,双眼冒火的瞪着背后偷袭的某人。 澈对着诺安的瞪视熟视无睹,抱着诺安的双手猛然抽紧,即使在水下,力道也丝毫不减。 诺安又是眼一瞪,却丝毫影响不了澈探头过来的动作。 猝不及防的亲吻上诺安毫无防备的唇,唇齿间一口气渡了过来,诺安微微张开嘴好让这口气顺利的缓解胸腔的压力。随着这口气而来的却是一条灵巧油滑的灵蛇还有铺天盖地让诺安更加心悸的搅动。 诺安下意识的用舌头阻挡着这狂乱的入侵,一边却更加呼吸急促的从对方温热的口中汲取空气。这种狂暴的感觉带给诺安强烈的窒息感,不能发泄的状态让诺安忍无可忍的用力咬着堵住他嘴的嘴唇,胡乱的啃着嘴所能及之处。 终于口中的唇舌放缓了速度,向后退了退,一口气又缓缓渡了过来,诺安抬头对上澈的眼睛,满眼的笑意让诺安一阵恼怒,对方却更加得意的轻轻咬了咬诺安的舌头,在诺安再次发怒之前离开了诺安,带着诺安浮上水面。 刚从水面探出头,诺安便使劲推开澈,头也不回的朝岸上走去。 使劲抹着有些麻木的嘴唇,刚才诺安完全是使了全力,口中浓重的血腥味使得诺安神色暗了又暗。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子过,只是今天第一次觉得他这次犯了一个大错误。 “安!”后面的人却锲而不舍的缠了上来,诺安不得不停下脚步,站在水里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是更加难受的是他的心。张了张口,只吐出几个字,“澈,我们回去吧。” 等了片刻,澈的手依旧牢牢地环着诺安,脸贴着诺安的侧脸,闷闷的声音径直传入诺安耳中;“你生气了,你明白为什么我要亲你了。” …… “安,你真笨。嘴对嘴接吻怎么可能是朋友亲人就可以的呢?随便就让我吃了这么多豆腐,还满眼充满期待的看着我。那时我真以为你暗恋我呢。”说着,澈低低笑了几声。笑声中却难掩几分暗淡。“安,你知道么?从小到大,从没有人像你对我这样无条件的全心全意。我是真的很开心,所以我喜欢跟你生气,喜欢没事无理取闹,这样我就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好……” “有的时候我觉得我就像个神经病,没事就对你乱发疯。” “安,其实我小时候就知道我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我以前时常想如果现在有个哥哥可以陪我,即使是严酷的训练也是充满希望和乐趣的。我希望那个哥哥可以出现在我面前,我相信我的哥哥一定是个优秀的人。”澈轻缓的述说让诺安有一瞬的向往。 “但是,这个人绝对不是你。你这么傻,这么死心眼,怎么可能是我哥哥。” 诺安动动身子想回头对澈说些什么,澈却执意不让诺安在他怀里乱动,执拗的继续说道:“在我心里,你是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是我的哥哥。来到这里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变了,你也不会再天天围着我转了。所以我难受……真的。以前你对我这么好我还怀疑你,我居然因为这个要你的命,我想我那时真的疯了……” 澈慢慢收紧手臂,像是要汲取诺安身上的温度。 “哥!”轻轻地,像是在耳边细细低语,缠绵而又伤心。 一声轻唤,诺安的心猛然纠了起来,眼眶蕴热,他有预感,他的弟弟就要离他而去。 “以后不再有叶及澈,你的弟弟彻底死了。”依旧是轻轻的低喃,却处处透着股决绝。 身后的手渐渐松开,随着松开的手,那一点点温度也随之慢慢消失。头顶的阳光仿佛只是个装饰,诺安感受不到他的一点温暖,全身僵硬的只能呆呆的站着,看着澈慢慢消失的背影。仿佛只是一个短暂的梦,但是诺安知道这个梦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人实在是忙的睡觉时间都快没了,更得这么慢,正在自我检讨中。。。 123第一百二十三章 “已经第几天了?”向启岫双手抱胸,挑了挑嘴角,有些讽刺瞥了瞥眼前紧闭的房门。(.无弹窗广告) 向启轩凝视着已经几天没有开的房门,紧抿着嘴沉默不语。自从那一天,诺安就再没有出过房门,一个人关在房里,每天只能听见从房里传来的琴声,终日缭绕。 无论这琴声中暗含着什么,为的都只是别人……其实他又何必介怀? “走吧!”向启轩决然的转过身,这是最后一次对着这扇把他们隔绝的大门。“狩猎大会过几天就要开始了,不想输的话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呵。”向启岫了然一笑,“我等你这句话可是等了很久了,七弟!” 就在各方为三年一次的狩猎大会积极准备的同时,不断从皇宫内传来的消息也都令整个苍木国人民为之振奋赞叹,太子妃的喜讯,太子与太子妃如何恩爱相处举案齐眉也传遍了大街小巷,一时间整座城都充满了热情洋溢的气氛。 诺安也不时的看见端木澈和芹公主同进同出,两人不离片刻,看着一个高大英气一个亭亭玉立般配异常,心情却不如想象中的高兴。压下这杂乱的纷纷扰扰,诺安在几日后还是迎来了盛大的狩猎大会。 说起来狩猎大会的意义与现代的奥运会相差无异,都是一来是来展现各国风采,一来也是寓意着各国和平相处。但是在诺安看来,在狩猎大会上却是暗潮涌动,有谁又只是来单纯的狩猎的?诺安握紧手里的缰绳,注视着向他稳稳走过来的聿景冥,一身修身黑色锦袍,领口袖口衣摆均绣着金色细纹,低调中透露着华贵雍容,后面跟着紫煌,依旧是特有的一袭紫衣,衬得紫煌一张玉面更加面若冠玉。 诺安的视线顺着向后又瞟了瞟,却没有看见想看见的人。 看着诺安毫不掩饰的举动,聿景冥似笑非笑,诺安平稳的注视过去,琥珀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流光。 “这次狩猎大会就尽情的享受吧!”聿景冥在与诺安擦肩而过中靠近诺安的耳边轻声说到,一股温热的气息飘过诺安侧脸。 诺安短暂的沉默,转过身望着聿景冥挺拔的背影,一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预感…… 有时候预感就是这么灵验,在最后会合的地点始终等不到向启轩的身影,连聿景冥一行都没有出现,诺安表情不变的稳稳平视着前方,心下却如波涛般翻滚。 就在不远处,一个身影正向他们处移动,近了才猛然发现是一匹马,在骏马上下起伏中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随着渐渐临近,那人缓缓的抬起低垂的头,动作缓慢而显得艰难。 苍木国皇帝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下令派人前去查看,一看之下大为吃惊,派下去的人迅速跑回来禀报。 “启禀皇上,树林那边出事了!不知哪来的刺客正……” 下人禀报的话语像一阵风似的飘远,诺安已不能再想其他的,无论是向启轩还是聿景冥亦或是其他人……如果让那个幕后的人得手了,一切都不再受控制。 身后的人渐渐都被诺安甩到了后面,完全就是凭着感觉和灵敏的洞察力,诺安远远的就望到激烈打斗的一群人,在刀光剑影中,纷纷杂杂诺安的视线一下就锁定了目标,虽然都是一身黑衣,聿景冥所到之处都仿佛是一个发光体,傲然深沉的气质总能吸引人的目光。只是此时的聿景冥已被逼到悬崖边,有些虚浮的脚步让诺安不禁皱起了眉,看来不只是受伤似乎还中了毒。 诺安飞身而起,直接朝着正欲一剑劈向聿景冥的黑衣人飞去,掌中凝气毫不留情的直击对方,对方仿佛感受到了迫人的压力和浓烈的杀气猛然转过头,与诺安视线刹那间交汇。(.无弹窗广告) 诺安一掌击在对方肩头,然而更大的一股力量从边上插入,强大的气流仿若实质推得诺安向后几步直接撞上了身后的聿景冥,又是连着几股强劲的气流,避无可避。 在腾空的那一瞬间,诺安只是死死地盯着崖边的黑衣人,死死地盯着,仿佛想印进自己的心里…… 一切都来得太快,身体还在快速的下落,诺安利落的甩出腰间软剑,丝毫不受气流影响的圈住同样下落的聿景冥,一手敏捷强健的抓住深入崖壁的斜枝,这才止住了两人下落的趋势,只是这树并不能长时间承受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 诺安一手抱着聿景冥,两人面对面互相对望着,都是那么的严峻,那么的肃然。 “有两个选择,一个等到树枝断了我们一起掉下去,一个我们一起攀下去。”诺安看着陡峭的崖壁心里盘算着攀下去的可能性,崖虽陡但是还是有落脚点。 聿景冥认真的看着仔细思考中的诺安,思索着诺安的话语,明显第一个绝对不可能:“你能攀吗?”崖下深不见底,完全不可预知。 “你不行?”诺安回视着聿景冥,眼神一个对视,已完全了解聿景冥的意思。 诺安也没有多想,看着已经摇摇欲断的树枝当机立断:“抓紧我,我背你下去。”只是这一句话,平平淡淡沉沉稳稳。 途中虽是险情不断,但是诺安始终保持着平稳的气息和攀崖频率。到崖底时已经天黑,看不清路但是在落地的那一刻,平稳的心跳却在此时不住的狂跳,那是获得生机的喜悦。 诺安坐在石头上仰视正不断活动筋骨的聿景冥,在诺安攀爬的过程中,似乎是紧张或者是不愿干扰到诺安,聿景冥没有动一下,连带着呼吸也是几不可闻。 诺安就在旁边静静的注视着聿景冥。 聿景冥活动了下,身上并没有太多的不适,只有些之前打斗的瘀伤和擦伤,还有那始终提不起来的真气。不过聿景冥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只是一时而已,等药效过去他的内里依旧会回来。 “皇上,跟你一起似乎总被人攻击呢!”诺安歪着头依旧仰视这聿景冥。其实诺安更想说遇见聿景冥总是没有好事。 聿景冥闻言斜眼瞥来,对诺安类似调侃的话语并没有做出反应,只是迅速上下打量了诺安一下:“你的手脚都在抖。” “呵呵,被你发现了。”诺安努力抑制自己的手脚颤抖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看来还是消耗过大了。 崖底,晚间的微风带着凉意,诺安已经湿透又凉了的衣服贴在身上又冷又难受。 “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你自己走不用管我让我自己一个人自生自灭,一个就有劳皇上背我一起走了。”诺安平静的给聿景冥两个选择,似乎并不介意聿景冥会选第一个似的,只是在陈述。 聿景冥细微的皱了皱眉头,对于诺安事不关己的语气聿景冥怎么都觉得别扭。也不想跟诺安多废话,聿景冥蹲下*身毫不费力的抱起诺安,抬脚就走。 诺安看着聿景冥乖巧的眨了眨眼睛,道:“皇上,如果一直抱着我,你会很累的。”诺安的原意本是想让聿景冥背他,以他目前这种情况怕是明天手脚都恢复不了,背他比较符合省力的原则。 聿景冥却沉默不语,沉稳的目视前方往前走。 “皇上……”诺安见聿景冥不理他还想继续说。“闭嘴,别叫朕皇上。”聿景冥不悦的开口阻止诺安如此没诚意的叫法,简直就是侮辱了“皇上”这个神圣的词语。 “那叫什么?”诺安奇怪了,原来也是他自己强调的,他是皇上就得叫他皇上。 诺安的问题却没有等到回应,聿景冥估计也没有再回答他的打算。诺安只能自力更生,不叫皇上只能叫名字或者叫……大哥?诺安有些不适的摇摇头,最后下定决心不改了:“冥……”诺安轻轻的唤道。 聿景冥的步伐轻微的一顿,又像不曾停顿过那样被一下带过。 “冥,我就叫你冥了。”一个是风,一个是冥,很般配。 到了深夜,气温更是比之前下降了许多,被风干的衣服穿在身上的确不好受。围着聿景冥屈尊降贵堆起来的火堆,诺安思索着是不是该把衣服脱了,可是看看只是衣服些许有些脏却衣衫整齐的聿景冥诺安又犹豫了。 像是接收到诺安的注视,聿景冥很“贴心”的转过头看向诺安。早就看明白在纠结什么的诺安,聿景冥开了尊口:“衣服想脱就脱了,到时穿着得病了可别怪朕没提醒你。” 诺安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脱了,只是在脱之前稍稍靠近了火堆一点也往聿景冥身边靠过去。 刚脱了衣服,诺安正打算把衣服盖在身前,却被一股大力拉扯住,转眼之间就坐在了聿景冥的怀里。虽然靠这么近有些不习惯但是真的很温暖,诺安贪恋的又往聿景冥怀里缩了缩。对于自家人诺安向来不会客气,而且他觉得这是一个能够和聿景冥和睦相处的机会,他们的关系恶劣可是会影响到风的,他真的不想风为难……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激动了,希望别烂尾,阿门 124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二天天蒙蒙亮,诺安和聿景冥便已经在寻路的途中了,他们得尽早的回去才行。[]太阳已慢慢升起,万丈光芒照射大地,循着上山的路,诺安安安静静的趴在聿景冥背上,偶尔侧头盯着聿景冥仔细瞧。昨晚他在聿景冥怀里躺了一夜,不止是把聿景冥当床睡,更令人惊异的是,半夜聿景冥还替他揉捏僵硬泛疼的肌肉,力道适度恰到好处,以至于他在不知不觉中就这么睡了过去……早上还主动的背着诺安走,这一切都让诺安觉得聿景冥好说话过了头,不禁让诺安有些犹疑。 诺安看了聿景冥英挺的侧脸半响,心下思忖再三还是决定开口:“冥……我们算不算和好了?”诺安低低的声音传入聿景冥的耳朵,带着一丝犹豫和一点的不自信。 等了半响,诺安并没有听到聿景冥的答复。其实诺安一问出口,就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无意义,聿景冥不是这么容易改变心意的人。诺安还是决定换个话题:“可不可以告诉我,风去哪了?” 这次聿景冥有反应了,但是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缓缓的反问道:“你就这么喜欢阿风?” 聿景冥的问题让诺安猛地一愣,有些始料不及,过了很久才轻轻的点点头:“嗯。” 聿景冥的视线始终盯着前方,诺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诺安可以想象聿景冥那带着怀疑的不屑眼光。 聿景冥迈步很平稳,速度也不快不慢,有节奏的韵律让诺安有些懒洋洋的伏在聿景冥肩头,不经意侧过头,然后变成细细的打量,从诺安这个角度正好能清晰的看见聿景冥精致略显的尖尖的下巴,跟聿袭风的很像,然而他们两人的脾气也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聿景冥把聿袭风教得很好。 “冥,你是个好哥哥。”一路上只能听见诺安轻轻的声音,有的时候像是自言自语,诺安的声音真的很轻,轻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又像是低喃,“我都做不好。”对于澈,诺安觉得自己很失败,澈现在完全不理他了,每次见面也只是一眼带过,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眼神里充满了冰冷和无视,这让诺安很伤心也很无力。 只是聿景冥仿佛没有听到,或者只是不原意搭理他。诺安也没有介意,他只是忽然有些感慨,即使诺安不好受,澈的事目前也只能如此。 “冥,我们和睦相处好不好?”诺安还是回到这个话题中,对聿景冥也真是没有办法,他都已经如此示好了,聿景冥愣是没有一点表示。 就在此时,聿景冥却把诺安给放下了。诺安有些愣神的看着聿景冥,觉得聿景冥是不是有些不耐烦了,不打算再背着他走了。 诺安一眨不眨的盯着聿景冥走到路旁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才稍稍得放心了点。聿景冥坐下后就拿他那双锐利的眼眸盯着诺安看,诺安赶忙慢吞吞的走过去,因为手脚还没有完全恢复,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 只是这路边就立着一块还能坐的石头,面积不大,聿景冥坐下以后便没有了多余的位置,诺安走近后却没有地方落座,正犹豫间一股大力,等坐稳了就发现自己是结结实实的坐在了聿景冥的腿上。这个姿势让诺安有些不适,因为身体高出了聿景冥一个头,聿景冥一呼一吸间的气息完完全全润湿了诺安颈项。未免又惹得聿景冥不快,诺安只是稍微侧了侧身子躲避着聿景冥那独有的气息。 “有什么想说的就全说出来,下次就没这个机会了。”沉默了半响,就在诺安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聿景冥终于开了金口。 诺安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暗自酝酿了一番,才不紧不慢的说:“我只想和平共处,其实我们并没有什么冲突,我还救过你两次,虽然有几次误会还有几次不愉快的谈话,但是我觉得我们……”说到这里诺安说不下去了,因为诺聿景冥正在捏诺安的腰,有一下没一下的,让诺安一下有些脊背发麻。 “我们什么?”聿景冥仿佛没有发现诺安眼中的诧异,一手圈着诺安的腰揉捏着,一手捏住诺安的下巴把他往下拉,诺安的脸靠聿景冥很近,两人的呼吸交错,湿热温润的气息在两人唇边蔓延,诺安不动声色的看着聿景冥的眼睛没有动,他不知道聿景冥想干什么。 “我们可以相处的很好。”诺安稳稳的接着说道,说话的时候诺安的嘴唇不时的擦过聿景冥的唇,像羽毛一般轻飘飘的热度若有似无的划过,有些痒痒的,诺安说完就不想再说了。因为现在这个姿势离得太近了,近的不能好好说话。 聿景冥的目光缓缓的从诺安的眼睛移到了诺安泛着红润的唇,他在研究,诺安长得并不算精致,只是有些特别的味道,性格说实话也不算讨人喜欢,太正经了,常常会觉得少了点乐趣,那究竟是什么地方吸引了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大的弟弟,阿风并不是容易对人上心甚至是交心的。 诺安抓住腰上的手,平静的看着对着他嘴唇出神的聿景冥,聿景冥回神抬头看向诺安琥珀色晶亮的双眸,视线交汇过后,聿景冥移开视线,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在此之前你得先解决……”聿景冥稍稍凑近,唇就贴上了诺安的唇,“朕的疑问……”最后几个字淡淡的淹没在唇齿相依中。反握紧诺安的双手,另一只手插入诺安柔顺的发间抵住诺安的头。 聿景冥含着诺安的唇,缓缓的,轻轻的,反复吸吮舔舐,舔的诺安原本就红润的嘴唇更是娇艳欲滴,艳丽非常。聿景冥缓缓地拉开距离,暧昧的透明也被缓缓拉长,看着诺安又湿又红的唇,聿景冥满意的松开对诺安的钳制。 味道不错…… 诺安的呼吸又长又缓,看上去并没有受到影响,只是浓密的睫毛覆盖下,却隐隐流淌着不明意味的暗光。 聿景冥又重重的在诺安诱人的唇上亲了一口。 诺安抬眼怔怔的看着他,见诺安一直盯着他看,聿景冥的手又重新摸上了诺安的后背,慢慢的暧昧的在诺安后背游走,轻轻的往下摸到了尾椎股,渐渐到了一个危险的地带…… 聿景冥移动着滚烫的手掌,眼睛注视着诺安,紫色幽然眼神灼热且锐利。 诺安握住渐渐摸向禁区的手,眼神带着警告的看向聿景冥:“你想知道什么?” 聿景冥反手握住诺安的手握在手心,又一次拉近了诺安:“你到底有什么好的,让阿风如此死心塌地任意妄为。”聿景冥语气危险却充满探究,眼神又慢慢的移向了颜色艳丽的红唇。 “我没什么好的。”诺安老实的说,有些事并不能说得清楚。 聿景冥听了不由得有些发笑,诺安的话会让人觉得是在敷衍人或者是在挑衅,只是聿景冥却听懂了。聿景冥紧了紧握住诺安的力度,似有些质疑的反问:“朕看不见得,你不好能让这么多人围着你转?” 诺安有些不悦地皱起眉,他不喜欢聿景冥的说法:“我们可不可以不讨论这个问题?” “那朕问你,为什么几次三番的救朕?”聿景冥也不准备再继续那个话题。 诺安对上聿景冥探寻的眼睛,细微的眨了眨,“你是风的哥哥。”诺安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有事风会伤心的。” 聿景冥幽色的紫眸深邃而幽暗,眼底的暗涌仿佛随时都会溢出,此刻正细细的注视着诺安坦然的神情。 “希望你不会后悔。”最后聿景冥只是如此说了一句。 诺安还想再问聿景冥昨天袭击他的人是谁,却被聿景冥给打断了,聿景冥又一次背起诺安上路,这次聿景冥是真的不想再说话了。 两人就这么走走停停,直到第二天才遇到了人烟,用身上的钱随便买了些食物凑活着吃了,在特殊时期聿景冥对食物并不挑,两人安然无事的往城门的方向走。越靠近城门,气氛越是透着一股不寻常,虽然只是细微漂浮了一点,但是诺安和聿景冥都灵敏的感觉到了。两人对看一眼,都没有从对方眼中发现一丝惊慌和意外,显然都已经早已察觉即将或已经发生的事情。 虽然诺安神情依旧平静,但是心里却不免忧心忧虑,他不知道里边到底怎么样了,还有他担心的人……他得想办法进去。 “担心了?”聿景冥望着静静坐在远处的诺安。 两人躲在离城外五里远的破庙里,现在还是正午,想要潜入必须等到深夜才是最好的时机。 诺安缓缓的抬头看了看聿景冥,半晌又低下头沉默不语。 幽幽的火光照亮了寺庙,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偶尔听见树枝燃烧的劈啪声,气氛有些沉闷又有些难耐。诺安向外看了看天,站起身动身向门口。走了几步,身后脚步摩擦声让诺安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望向跟上来的聿景冥,语气平稳的建议:“我去,你留下。” 聿景冥闻言挑了挑英挺的眉,对诺安的建议并不领情:“朕有责任必须去。” “别妨碍我。”面对对方的不领情,诺安也不留情面。 聿景冥眼中划过一丝不悦,随即淹没在一片幽深中,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惩罚这个不懂得尊敬,目中无人的小东西。……或许是个棘手的小东西。……或许是个棘手的小东西,但是有弱点就不是什么难事。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有种在挖墙角的赶脚,皇上你这是不道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