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大醉侠》 卷首 楔子 卷首 楔子卷首 楔 子这是一个漆黑不见五指的夜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深夜零点时分,南郊一座七层高的住宅楼中,全楼暗黑,只有最高的第七层上有一阳台处亮着灯火。 这处住宅楼地处南郊,空气要比市区内清新,而且此处阳台又是高处七楼,不怕有人偷盗,所以这阳台是露天的。 但见这露天阳台之内,灯火通明,一张竹制躺椅正摆放正中。 躺椅之上一人身着短衫长裤躺坐在上面,只是这人手中正拿着一本书举在头顶处观看,书遮着头脸却也看不清楚。 不过从侧面的脸宠来看,此人应是一青年男子,看其躺在躺椅上的身形修长匀称,想来站起之后也定是不低的。 坐在躺椅上的这位就是本书的主人公了,姓沈,单名一个醉字,全名沈醉。 要说这名字可真是有些怪又让人不由得产生联想呢,第一感觉那就是怪,第二感觉就是这肯定是他老爸喝醉酒后胡乱取的。 这个猜测虽不中却也是不远矣,他出生的那日他老爸确实是喝醉酒了。 而且喝得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他老妈在医院里疼得翻来覆去,费了好大艰辛生下的儿子。 结果儿子他爸这一天却喝了个大醉,你说气人不气人。 所以他老妈一气之下就把儿子取名为沈醉,到他老爸第二天酒醒后再要改,他老妈是坚决不同意。 而且动作极快,生完孩子不久就把出生证明给办了,那证明上白纸黑字地写着“沈醉”两个大字。 他老爸也没办法,虽说改名也不是不可以,但却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他这个人懒得紧,不愿费这番功夫,便就这样作罢了,而且想了想,觉着儿子叫这名字倒也是不错的,正好是继承了他老子的优良传统。 所以沈醉从小就在他老爸良好的教育之下不负他老爸厚望,继承了他老爸的优良传统,成了像他老爸似的嗜酒之人。 他从会跑路起,他老爸就开始培养他喝酒。 而他那么小的年纪却也真敢喝,看来果然是继承了他老爸的优秀基因,天赋超人。 从此每日不断,到他十五岁那年,酒量已是不下他老爸了,正可谓是“江山代有新人出,一代更比一代强”呀!到他成年之后,酒量已是远超其父,可谓是千杯不醉,万杯不倒,此时长江后浪已是赶超前浪矣。 虽说这嗜酒不是个好习惯,但他从小练出来的这酒量,倒是帮了他许多的大忙。 他大学毕业,到处求职,后来进了一家化妆品公司做业务员。 他就是靠着他这海量在酒桌上赢得了不少的订单,最终在去年年底时因业绩突出得以让他坐上了公司业务主管的宝座。 沈醉此时正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一个钢制的扁平状军用小酒壶,明晃晃的壶身映着灯光显得十分耀眼。 再看他手中那本书,却已是翻到最后几页了。 此时正好一页看完,他将手中的小酒壶放在右手旁的一张矮凳上空出手来去翻书。 此时仔细看那小酒壶,却见及正面上镶刻着一条腾云驾雾活灵活现的金龙。 两颗小眼珠黝黑闪亮,像两颗黑色的宝石一般。 但实际上却不止是像,而是真的。 那金龙的两颗眼珠乃是用货真价实的两颗黑色宝石镶嵌上去的,而那条金龙的金身却也不止是金色而已,而是全部用黄金镶嵌而成。 就是做这小酒壶的主材料也不是普通的不锈精钢,而是昂贵的钛合金制成的。 不但重量比钢铁轻,而且比钢铁更加坚硬更加耐磨,也更经得起超高低温的考验。 且像铜一样经得起锤击和拉延,而且它还有很强的耐酸碱腐蚀能力,在海中浸泡五年都不会锈蚀,而钢铁在海水中则会腐蚀变质。 钛的储藏量在全球资源中虽然不少,但提炼却极为不易,费时费力又费财,所以导致了其价格十分昂贵。 可见沈醉手里的这么个小酒壶十分不普通呀,就不说那用做主材料的钛合金,就单说那黄金与两颗宝石的镶嵌就足于让它身份不菲。 何况再加上昂贵的钛金属呢,再加上其精细考究做工的加工费,算下来实在不是一笔小钱呀!而这件小酒壶却不是沈醉买的,乃是他因功升为业务主管的那一天,公司老总为表彰其功劳特地让人订做送他的一件礼物。 他曾私下打听过,听说其价值在万元以上。 可见他们老总对他也是十分了解加器重的,投其所好送了他这么一件精制的小酒壶。 沈醉对这只酒壶也甚是喜爱,而且还起了个名字,叫做“金龙壶”。 每日里是爱不释手,贴身携带,里面也尽装一些名贵的好酒,而今天这里面装的乃是他今天从他老爸那里偷装回来的国酒茅台。 今天是周末休息日,他也放假在家,中午回家与其爸妈团聚吃饭。 吃完饭不久便见他老爸的酒柜里放着这么一瓶茅台酒,当时心里那个馋呀!然后他趁其老爸到厨房帮老妈的忙不注意之际,便先把酒壶中原先装着的酒一口气喝完,然后溜到酒柜前,打开柜子就把那半瓶茅台倒在了他这金龙壶里。 此时正是盛夏时分,沈醉躺在清凉的躺椅上面,吹着半夜三更的清凉晚风。 一边看着喜爱的武侠小说,一边不时尝饮一口略经冰镇过后的茅台美酒。 这种享受真是赛过活神仙,怎一个爽字了得呀!他手中看的这本书乃是武侠界泰山北斗金庸大侠的颠峰之作《天龙八部》,他从上初中时就开始迷上了武侠小说,但金庸的“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这十四部书他却是没看过多少。 主要是金庸的作品太让人所熟知,推广的太普及了,好多部都被拍成了电视剧,而且还有好几个版本。 电视剧哪个版本的他都看过几遍,所以便不想看书了。 倒是没拍成电视剧的那几部去看过,《连城决》这本以前一向受冷落的书,最近却也被拍成电视剧了。 还有一部《侠客行》,近来也紧随《连城决》其后被改编拍了。 只有最后剩下的《鸳鸯刀》与《白马笑西风》两部,却是没有的。 最近又新拍了一个版本的《天龙八部》,各大电视台都正在热播。 他是每晚必看,但却发现这一版与他以前看过的那一版有些出入,所以就一时兴起想看一看原著到底是如何。 这一看原著才发现好多地方都被电视剧给改编了,不过倒是新拍的这一版与原著更加接近,也更加尊重原著,没有乱加篡改。 最后一页终于看完了,沈醉又喝了一口茅台美酒,合上书起身舒了个懒腰。 就在这时,突然夜空中一道粗壮的霹雳闪过,漆黑的夜空似被那条闪电撕裂了一般。 大地也被照得闪了一下光明,连旁边阳台上的灯也闪了一闪。 然后就是滚滚而来的震耳雷声响起,把沈醉给吓了一大跳。 正准备要进屋去躲一躲即将可能到来的雷暴雨时,突然间一道粗壮闪电从空而降,无巧不巧,极其准确地击中了正要动身返屋的沈醉。 沈醉一见那闪电奔己而来,便心道:完了,老爸老妈呀儿子……念头还未想完他即没有了知觉。 在念头最后消失的那一刹那,他却还来得及在心中咒了一声“倒霉!”只见那条粗壮的闪电一击中沈醉的身子,他便像是电视上演的被高压电电到的人一般,被电得浑身骨骼毕现。 左手中还拿着的那本《天龙八部》也在那一瞬间被闪电强大的力量给击成了粉尘,但那粉尘却没有飘散开来,而是被电光吸附到了沈醉的身上。 但在这样强大的电流下,他右手中的那个金龙壶却是丝毫没有损伤,只是产生了异像,正在不断地绽放着强烈的光芒。 从内而外,光芒强烈耀眼,好像这只小酒壶把那强大的电力都吸引到了它身上一般。 果然不愧是钛金属制品呀,在如此的高压电流之下竟也毫无损伤。 而此时的沈醉也像他这只小酒壶一样,身上也在不断地放射着光芒。 阳台上的那口灯也早已在电流击下的那一瞬间碎裂,不但是这只灯,就是沈醉家里所有的电器也都不能幸免,甚至于整个大楼内所有居民家中的电器都已被强大的电流给损坏。 只不过是离得远的较轻,离得近的重而已。 沈醉与他的金龙壶身上的异像持续了约有四分钟左右,那周围强烈放射的光芒竟突然开始内缩。 而且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瞬间的速度就已缩成了一个小点儿。 然后这小点儿在漆黑的夜空中“突”地一闪,便已完全消失。 一切都又恢复了平静,天空中的闪电也没有了,夜还是这样地黑这样地静。 .smenhu 第51-57章 第51-57章第五十一章 聚贤庄内 沈醉在树上看到,聚贤庄管家把萧峰一来的消息传到聚贤庄内,庄内的所有人便都安静了下来,等候他的到来。接下来的情节便与书中一模一样,沈醉站在树上一边看着一边又拿出酒葫芦来喝着酒,感觉有点像是看真人版的电视剧。直到了萧峰受追魂杖谭青以腹语术言语讥讽,一声大喝道:“滚出来!”他这才收起了酒葫芦,准备行动。不过萧峰那一声大喝声音还真是够大的,他在远隔了五六丈远的树上都听的有些震耳。谭青被他那一声断喝震得摇摇晃晃,如喝醉了酒一般从人群中跌了出来。只是这一回却再没有云中鹤的出场相救,那谭青咿咿啊啊了一阵儿,过得一会儿便自气绝了。 萧峰看得谭青气绝之后,便向游氏双雄要酒喝,要与以前认识的朋友熟人喝酒断交情,之后打斗之时各安天命。游氏双雄迟疑了下便即答应,等他们派人去取酒之时,沈醉伸手提了云中鹤的尸休,然后从树后跃下。此时聚贤庄内人基本上已是到齐了,外面也再无人来,而因为萧峰前来,又要跟他们众人喝酒断交情,是以人全部都收缩于院子之内。而外面便无再他人看着,沈醉将云中鹤的尸体靠放在树后,便即施展轻功向聚贤庄贴地急掠而去。他此时吸收了云中鹤后来又已练全补回的全部内力,整体内力可说是增长了将近一倍。是以这一施展出来“无影千幻”,便更是快捷。五六丈的距离,几乎眨眼而至。他到得聚贤庄的围墙外,听着里面萧峰与众人干碗喝酒的声音,他又顺着墙根到得了庄后。然后找了处地方,贴墙听了下,便翻墙而入。 此时聚贤庄中群豪全都齐聚于庄前,是以这庄后并无他人,最多不过几个下人丫环之类。这些人又怎能发现得了沈醉,所以他极快地便通过后院到达了前院大厅的屋顶之上。这古代的屋顶都是分两面作斜坡式的,他便伏在屋脊后面的斜坡上,然后从屋脊上探出个头去瞧下面的情形。 只见下面院中却是空空如也,更是不见萧峰。他不由大感奇怪,想了下,便想到他们们应是都在厅中。想到这里,他便伏下身去,注意倾听着下面厅中的动静。仔细听了听,听到厅中还是众人与萧峰喝酒说话的声音。没多大刻突听一人道:“姓乔的,我来跟你喝一碗!”语气之中,颇为无礼。 又听萧峰道:“乔某和天下英雄喝这绝交酒,乃是将往日恩义一笔勾销之意。凭你也配和我喝这绝交酒?你跟我有什么交情?”他此时却是还不知自己姓萧,是以还是称乔。他说完之后没过多久,便听“砰”地一声,一人被人从厅中摔了出来。沈醉连忙抬头看去,正看见下面院中一人从照壁上滑了下来,已是晕了过去。他记得这个情节,所以便知道这被摔出来撞在照壁之人晕了过去的的人乃是向望海。 紧接着一条大汉从厅中跃入院中,正是萧峰,他站在院中气势凛然地大声喝道:“哪一个先来决一死战!”等了一会儿没人上前,他又喝道:“你们不动手,我先动手了!”手掌扬处,砰砰两声,已有两人中了劈空拳倒地。他随势又冲入了大厅之内,但听“噼哩叭啦”地打斗声与惨叫声,想来是又打倒了数人。 下面有人叫道:“大伙儿靠着墙壁,莫要乱斗!” 之后萧峰叫道:“我来领教领教聚贤庄游氏双雄的手段。”之后便听得下面“砰叭当咚”声不断乱响,夹杂间还有一人叫道:“爹爹,爹爹!”沈醉心知便是游坦因他父亲被萧峰打碎的酒坛碎片割破了脸,担心叫的。不一会儿,下面便乱了起来,打斗声、喝骂声、叫嚷声不断,交织在一起,十分混乱。 沈醉此时却伏在屋瓦上极是郁闷,他心中记得这一番打斗好像都是在院中进行的,怎么这却到了厅里去了呢,难道是把电视上演的跟书里面的内容混淆了?晕呀,他忍不住伸掌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自己怎么就能把这给记混了呢,这样一来自己原先拟定的计划可就会受到不小的影响了,甚至于没有发挥的余地。看来是非得把他们的打斗都移到院内来才行,他想到这里便即站起身来。然后一闪身,便跃落至了院中。 此时院中除了个被萧峰摔出来撞晕在照壁上的向望海外却是再无一人,都聚在厅内,门口处也是围了许多人。沈醉轻身落至院中,竟是没有一人发觉。他往厅堂内一看,突然便见一人双手高举钢飞身跃起,“嗒”的一声,砍在了大厅的横梁之上,深入尺许,竟将刃锋牢牢咬住了。沈醉知道这一截,便知这人是快刀祁六。外面厅口外围着许多人,他也看不见里面的确实情形,只是能听见打斗声。 沈醉看了眼大厅门口堵着的众人,伸手从腰间的一个布袋中掏出一大把花瓣来。然后以拈花指夹起两片花瓣,看准两人的穴道。手腕一翻,两片花瓣飞出,飞到半途竟自分开,然后分取两人。拈花指力阴柔至极,是以这两片花瓣飞出也是全无破空之声。那两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已被这两片轻飘飘的花瓣各打在“大椎穴”上晕了过去。沈醉趁着还没有人注意到之际,又是两片花瓣飞出。这一回这两人倒下却是被旁边的人注意到了,一回身便瞧见院中正站着一人,不由大叫道:“不好,竟是萧峰的帮手来了!”叫罢,便挥刀向着沈醉冲来,刚冲到一半却已被一片花瓣打中穴道,当即僵住不动。 这一人声音一叫,便吸引了门口的数十人,全都回过身来跟着大叫,一时厅内便已知晓。萧峰在厅内跟众人打斗,听得外面有人叫道有自己帮手前来,往外瞧去,却是被门口的人挡着也瞧不清楚。只是心中奇怪会是谁来帮自己,这样想着,一边打一边便渐渐的往厅门处靠近。 那厅门处的数十人大叫后,便各挥兵刃向着沈醉冲来。沈醉见得人多,左手将花瓣往空中一抛,然后趁着花瓣落至面前。双手十指平胸连弹而出,每弹一指便有一片花瓣被指力弹出。然后那花瓣便在指力之下或直或弯,或急或缓地向着众人飞去。一时间便又有数人被打中了穴道,有的打的偏了,打在别处却也是打得甚疼。众人见沈醉暗器厉害,便各自停下挥舞兵刃格挡暗器。他们刚才一冲出来时都还没大注意,此时各自格挡这才注意到那些个暗器竟全都是一片片轻飘飘的花瓣,不由均是相顾骇然。 沈醉双手十指连弹,更是不停,空中花瓣从天而落,落到他胸前之时又被他伸指弹出,或直或弯左右穿插地飞出,极是漂亮。沈醉挥臂弹指动作极是迅速,快到极致处,竟已产生残影。以至于这一手影还没消去,那一手影便又出现。一时间,他胸前竟满是手影,看上去便像是寺庙里的千臂菩萨一般。他所用的这一片片花瓣全都是鲜红的玫瑰花瓣,花瓣飞舞中更带着满天的香气。场面显得极是唯美漂亮,却是让人难以想象这美丽的画面只是为了打斗。 在这番美丽的画面之下,仍是有人不断地被沈醉的花瓣打中,或僵硬原地,或摊倒于地,有的更是直接晕厥。他们能防住直的,却也防不着会拐弯的。但这么一担搁,厅内已是又有不少人涌出,出来帮忙。更有人在后面也发暗器来攻沈醉,沈醉躲过几件暗器,双掌一推,将身前飘落的数十片花瓣整个全部推出。然后向着厅内已移向厅门口的萧峰叫道:“大哥,我来助你了!你快些打出来,他们人多势众,咱们还是不要担搁的久了!”他说话间,已是脚踩凌波微步又避过了十几件暗器。然后往后退开丈许,又伸手从腰间布袋中掏出一把花瓣来,仍是往天空一洒,然后一边脚踩凌波微步躲着暗器,一边伸指弹飞花瓣。 萧峰在厅门口听到沈醉的声音,又透过众人的身影缝隙看到了沈醉的身影,自也认出了他来。连忙高叫了一声“二弟!”他听了沈醉的话酒便也醒了几分,看得清眼前情势,便即一边伸手打斗,一边向厅门口移去。出手挡过前面几人的招式,然后回身一式降龙十八掌中的“神龙摆尾”,将身后数敌逼退,回过身来又是一招“亢龙有悔”,降龙十八掌力大刚猛,这一招“亢龙有悔”更是其中之最。一掌出,数敌惊,不敢拦挡,纷纷向两旁跃了开去,让出了厅门。 萧峰见厅门让出,便一跃而出,半空之中,又是一招“飞龙在天”便向着院中的数人击去。那几人听得身后掌风大响,一回身已是来不及躲避,数人齐运功而架。但听“轰”的一声,几人同时竟也挡不得萧峰这一招,被震得连连后退,功力差的更是被震得嘴角溢出了血来。 他跃起在空中却是还未看清楚沈醉,只因他的人在满天飞舞的花瓣之后。不过却也是比刚才勿勿一瞥看得清楚多了,他一招击退数人后,看着沈醉想到自己被人冤枉,如今已是武林公敌,但这位结义兄弟却中是愿冒与全中原武林为敌来救他。不由心中感激他这份情意,又叫了一声“二弟”想说些什么,却是不知该说什么,而且身后也已有人攻了过来。当下只是道:“多谢二弟前来相助了!”然后一回身,又是一招“神龙摆尾”而出。 沈醉看得萧峰跃出厅来,一招便即震退数人,心下也不由佩服他这“降龙十八掌”刚猛至极的威力。但见得他出了大厅,却也放下了一半的心。将眼前这一把花瓣全部弹完,又打中了数十人之后,便即一飞身上了墙头,然后绕着墙不住地向下发射飞花绝技。不时便已有人被他的花瓣点中穴道,或僵硬或倒地,姿式各异。底下的人见他上了墙头,便也有几个飞身追了上去。却是还没到他身前,便即被他花瓣打中掉下地去。下面更是有不少人都在向他发射暗器,却也被他一一巧妙躲过。他这花瓣下去,虽是不能每一片都能打倒一人或是点中一人。但只因数量众多,却也颇是让底下的人手忙脚乱的,大大缓解了萧峰的危势,使得围攻萧峰或是要趁机偷袭他的人都不得不缩手缩脚,不能尽力出招,总还是要防着那无声无息不知什么时候飞过来的花瓣。 沈醉在墙上跑了两圈,已是把那一袋花瓣都发射完了。将最后一把花瓣以满天花雨一把撒出后,一跃而下,跃至人群之中,便是醉拳出手。此时下面这些人被他的满天花瓣打的恼火至极,正拿他没办法呢,他却跑下来了。找到机会,哪还能放过,便即一拥而上,围攻而至。沈醉的醉拳已是经过了改进与完善,攻招增加了不少。一出手便是一连串的快攻,脚踩醉梦逍遥步,“噼哩叭啦”间已是遍打了一圈,打倒了四人,踢倒了三人。他一圈打完,便即趁机拿出酒葫芦来喝了一大口酒,斜了围着他的众人一眼。众人见他那一眼中大有小瞧之意,不由心头都有怒火,发一声喊便又冲至。 沈醉却是不想让他们围上,不等他们过来,选了个方向便即冲去,仗着醉梦逍遥步的巧妙,几下闪让间便已冲了过去,然后冲到后面还没反映过来的一群人中就是一通混打。打过了这一片,便又窜至那一片,总是不在一处多作停留。打斗中去瞧萧峰,却是见他正跟两个少林老和尚打斗。一个老和尚光着双臂,正与萧峰以“太祖长拳”对打。他看见后不由又心道:“看来情节发展还是有着它强大的惯性!” 他心道了句,便又把心思放回到自己身前。仰天喝了一口酒,往后一靠,急退到身后一人怀中,一肘撞出,正中那人肋下。那人痛呼一声,便已被他一肘撞的倒退而出。但只退了一步,却又被他在脚下一勾,往后仰倒跌出。那人跌出后,便即有人把他扶起。让出空间来,前后左右,共六人又向他攻出。这六人却都是各拿兵刃的,沈醉看得清楚,一矮身,贴地一个大旋身扫堂腿全部踢到六人腿部。六人被他大力踢中,便再也站不稳,往旁倒去。 沈醉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又往萧峰那边看了一眼,见他已逼退了那两个少林和尚。张口大叫了一声“大哥”,然后便将那酒葫芦向他抛去。萧峰听得沈醉叫他,扭头一看,见他抛过一只酒葫芦来,一把抄住,大喝一口。一大口茅台美酒灌下,忍不住大叫一声“好酒”又是连灌两口,然后哈哈一笑,高呼一声“二弟”,又将酒葫芦抛还过来,然后一纵身便即抢攻而上。 沈醉此时刚好以持杯拳打中了两人穴道,又用脚踢翻了一人,闻得萧峰高呼。凌空一跃接过酒葫芦,然后落下地来时半空中一个横身旋踢,一腿砸在一人的右肩之上。当时就听“叭”的一声骨头声响,沈醉这一腿已把他肩膀踢的脱臼了,身子也承受不住,双腿一个哆嗦,便即跪了下去。沈醉单腿撑地,仰躺着身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看到萧峰又得了空,便即又叫了一声将酒葫芦抛了过去。随后便仰躺着身擦地往后一个急退,双手持杯拳左右同出,各抓住了两人的腰畔。凌空的那一腿落下地来,身子正立,双手抓着两人开始转圈。两人便像他手中的武器一般,被他拿在手中转圈耍着,一时之间众人皆不敢上前。他抡了几圈,便放手将二人甩出。旁别有人伸手去接,但不想力道极大,有的连番后退,有的退之不急便即跌倒于地。 萧峰听到沈醉呼喊,又伸手接过酒葫芦大喝几口,然后便又抛还给沈醉。两人把这酒葫芦抛来抛去,一边喝酒一边打斗,实是痛快,打到高兴处便大叫大笑。痛饮高笑中打斗,拳落腿起间,聚贤庄众豪杰痛呼哀叫而退。意气风发,豪气干云。 沈醉那一袋花瓣打完后,就有将近一百人被他飞花绝技点中穴道,失去了战斗力。有人去解穴的,却又怎解得开这以拈花指力所点中的穴道。这聚贤庄群豪聚会,几日间便已聚到了三百多人,却是被沈醉一袋花辨就让将近一百人失去了战斗力。 萧峰本来一人独闯聚贤庄情势危急,是以若像原书中逼到了急处便不得不出手杀人以求脱身。但现在得到了沈醉这一大助力,情势已是好了许多,他便也能守着分寸不伤人性命。又得空见沈醉出手大部分都是制敌穴道,得到提醒,心中暗骂了自己情急竟至忘了这一制敌手法,出拳之时便也改成了以中指关节突出的点突拳,尽量打人穴道。这样一来,更是不至伤人性命,只是让他们暂时失去战头力。他这番不欲伤人性命,自是不会再去抢那游氏双雄的盾牌,两人性命自是无虑。但沈醉却还是怕有什么意外,终是趁着次机会将他二人点倒于地。 沈醉、萧峰两人那酒葫芦互相抛了几次后,里面的酒便已被二人喝光了。而此时,聚贤庄内还能站着并还拥有战斗力的,却是已只剩下了三分之一。但他们二人打到此时,却也是耗力甚巨,消耗甚大。正文 第五十二章 突围而出(本章字数:5197) 沈醉一边打一边看了下眼前场上形势,见此时聚贤庄群豪虽只剩下了一百多人,但他却知道这剩下来的基本上都是高手。而且大部分都还是生力军,再加上人数又是他们的几十倍。他们就是再能打,也是不能够把这些人全部打倒于地的,何况他二人此时皆已是消耗甚多。所以他此时脚下的步法已是由“醉梦逍遥步”换成了“凌波微步”,希望通过“凌波微步”这以动练内的奇妙步法恢复一些气力。手上也换成了“鱼龙百变”这一套精妙繁复的擒拿手招数,尽量用巧力对敌,能少用一分力气便少用一分力气。凌波微步绕到敌人难以防守的角度,鱼龙百变手趁机迅速制敌,一边打又一边往萧峰那边的战斗圈靠去。他与萧峰的战斗圈此时正紧挨着,在又抬脚踢退一人,双手制住两人穴道后,他已是冲出了自己的战斗圈。然后脚下一个急跨便即到了围着萧峰的战斗圈外,伸手攻往两名敌人的背后。 沈醉后边有人看到,连忙高声提醒两人小心。这两人听到,便连忙回身。但却还是慢了,一个只转了半圈便已被沈醉抓住穴道摔倒于地,另一个转过也只是多挡了一招,便照样被制住了穴道。解决了这两人后,他一个斜跨便已插进了萧峰的战斗圈里。 “大哥,咱们不可恋战了,还是快走吧!”他向着萧峰说了一句,却是手下不停绕着圈内疾速而走,双手连环而出,眨眼间竟是已连向着四人各攻了三招,绕了半圈已与萧峰汇合在一起。这三招四人中却是只有一人全部接了下来,剩下的有的或接了一招有的或接了两招,但最后都是被其逼退了一步。 萧峰此时在那半边打倒了一人,逼退了其他人后,退后一步与沈醉背靠背贴站在了一起。圈外围着的众人也趁机稍停了下手,但仍是毫不相让的紧围着他们。这一圈外面又是一圈,一层连着一层,围得跟铁桶似的。 萧峰轻喘了一口气,这才向沈醉道:“正是,咱们确是要快些脱身,拖的越久越是对咱们不利。只怪愚兄打得高兴却是把什么都忘了,连累二弟了!”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还是快走吧,再下去不被他们打死,也被他们累死了!”沈醉毫不在意地笑了句。看了眼地下他刚才当作暗器扔出的花瓣,右臂朝下划了一个圆圈一搅,然后往回一拉,地下的一大片花瓣包括尘土都被他这一掌卷起,飞舞上天空。待花瓣落至面前时,他又故技重施,双手十指连弹将它们一一弹飞而出击往他视角范围内一个扇面的对手。花瓣弹完,便即双掌一挥,将那满天尘土又全部用掌风击出,迷乱着对手的眼。他这用掌力吸取地下花瓣的功夫正是他从慕容家“还施水阁”内找到的“控鹤功”,这控鹤功也不算特别难练,只是对内力的要求比较高。以他先前在苏州时的功力,最多只能做到两米远处吸一张纸。但在庄外吸收了云中鹤的内力后,此时虽消耗不少,但用来吸这轻飘飘的满地花瓣却还是做的到的。 “大哥,走!”趁着对面众人正忙着挡闪花瓣与或伸手遮眼或用掌风劈刮面前的尘土以免尘土入眼之时,沈醉向着背后的萧峰叫了一声,便抢先向着还在忙乱着的众人冲了过去。趁其不备,拳打脚踢间,已是连打倒四人。萧峰得他提醒,随后跟上。一个大步急跨,便已到了沈醉身旁,然后双掌一推,一式“震惊百里”轰然而出。掌风到处,众人避易,莫可敌之,一下就让出一截路来,二人连抢而上。 还未到尽头,突然一人从横抢出,乃是一身穿乞丐服的矮胖老者,手持一条钢仗向沈醉照头砸来。沈醉打眼瞧去,却见是一认得的人,正是丐帮宋奚陈吴四大长老中的奚长老,无锡杏子林中萧峰还为他介绍过。沈醉见他一杖砸来,连忙向左一侧身躲过,然后趁其钢杖从身侧落下之时,左手一抄抓住杖头。随即右手竖掌如刀,顺杖向奚长老右手腕处砍去。奚长老见他一掌砍来,也只用左手抓住杖尾,然后松开右手来抓他这只手。 沈醉见他右手抓至,一翻腕由掌变爪反向他手腕抓去。奚长老又连忙变招,他这一招还未变完,沈醉这一招却已紧跟着而变,而且后变先完。一伸手便即抓住了他这只手腕,然后左手往旁一带,抢上一步,两人之间的钢杖已由直转为横。贴近身前,沈醉右手抓着奚长老的手腕,屈臂一肘撞到他的胸口。奚长老被他一肘击中,闷哼一声,向后退去。沈醉趁势放开抓着他的右手,然后尾指一翘,拈花指力已扫在他还抓着钢杖的左手。 奚长老被他拈花指力扫中,忍不住左手背一痛,便即松开了手。沈醉再抢前一步,斜身一个肩撞,同时右脚往后一绊。奚长老被他一撞更是往后退去,但一退却已被沈醉早已拐到他腿后的一脚给绊住,上身往后一倾,双脚已离地而起,仰天往后跌倒了出去。沈醉夺了他的钢仗,顺手便抡杖往左侧一个横扫,逼退了旁边正向他攻至的两人。 沈醉虽是没用过这种兵刃,但在苏州请人教那帮小混混练“太祖长拳”与“太祖棒法”时看的多了,便也早已把那些招数熟记于胸中。这兵器之中,棍、棒、杖三种虽略有不同,但却也是大同小异。是以他便用这钢杖使出了“太祖棒法”,抡劈扫打,攻击敌手。施展之时,脚下却是又换成了“醉梦逍遥步”,踉踉跄跄,摇摇晃晃间,便把这路太祖棒法使成了醉棒,虚实结合,攻敌不备。 萧峰此时打退了他丐帮中的另一名陈长老,见得沈醉夺了奚长老的钢杖施展太祖棒法对敌,却也想起了他丐帮中的另一项绝技。心中一动,往他身侧众人瞧了一眼。找到一个手拿铜棍之人,便抢上前去,出招夺了这人的铜棍。施展开丐帮与“降龙十八掌”齐名的另一项绝技“打狗棒法”来对敌,此时以寡敌众,有一件兵刃在手还是要有利一些的。两人一杖一棍挥舞间,有如双龙出海一般,直往庄门口打去。 突然间身后风声大起,沈醉刚要回过身去对敌,萧峰却是先一步转过了身敌住了对手,却正是那个光着臂膀的少林老和尚,他记得是叫玄难的。此时玄难正挥舞着一条禅杖与萧峰的一条铜棍恶斗在一起,两人这一兵刃交手,且又都是长兵刃,所以战斗范围便扩大了许多,旁边有人怕被误伤到,便离的甚远。萧峰一招精妙的打狗棒法逼退了玄难,回身向沈醉叫道:“二弟,你开路,我断后!” “好!”沈醉高应了一声,便再不顾身后,只防着左右两侧往前打去。此时已离庄门不是甚远,沈醉招式大开大合,横扫竖劈,威猛绝伦。前面众人抵敌不住,纷纷往后退却,或往两旁闪让。不一刻,便已到得庄门之前。萧峰一边打一边退,不但接住了玄难的招数,还兼顾防着后面其他人绕过前去攻击沈醉。见得沈醉打出庄门去,他奋起神威,急施两招打狗棒法逼退玄难与旁边几人。然后往后一个倒跃,便也跃出了门外去。跃到门外之后,庄内便也有许多人向门口抢来要出门追他们。萧峰单手横棍于身前,手一松,铜棍掉下,未掉下地去,他右足飞起,一脚踢到铜棍中间。“呼”的一声,铜棍便夹着风声向庄门口横飞而去,拦阻住了要追出的人。 庄门口的人被萧峰铜棍所阻,不得不伸兵刃拦挡,便都慢了一时。但却还有人直接便从庄门上施展轻功翻了过去,从上跃下往两人攻来。沈醉回身看见,右臂一甩,手中钢杖转着圈脱手飞出,向空中跃下的一人砸去。那人竖刀于前,“当”的一声大响刀杖相撞,只觉双臂发麻,身子一摇,便即落下地去。沈醉与萧峰两人,则已趁机各自施展轻功远去。待得庄门内众人追出时,便已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了。 “唉!”当先的玄难愤恨叹了一口气,手中禅杖一挥,砸到了庄前的石板路上,“砰”的一声,将一整块大石板砸的四分五裂。 沈醉与萧峰两人已逃得不见了踪影,追之不及,众人无法,只能返身回庄。今日聚贤庄一战,他们三百多人,竟然拿不住人家两人,当真是丢脸至极,因此众人个个脸上都是很不好看。这次发英雄贴乃是聚贤庄游氏双雄与阎王敌薛神医共同具名为发起人,而此时游氏双雄已被沈醉的拈花指点倒,众人便请没有参战的薛神医来主事。 薛神医便请众人帮忙,先检查伤亡人数,然后有伤的治伤,不幸丧命的便买棺装敛。众人分批查探一番后,报回来的却是虽有几十名重伤者,但竟是没一人死亡。大部分都是被人以点穴手法制住的,剩下的也是轻伤者居多。 “阿弥陀佛!看来这两人下手却都是极有分寸的,并不伤人性命,真乃善哉!”少林另一前来的玄字辈高僧玄寂合什道。 “确是,那乔峰与他拜弟沈醉不伤人性命,可见是不想杀伤我中原武林人士,咱们是不是冤枉了乔峰!”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道。他平时与乔峰关系甚好,是以找到这么一个借口便想借题发挥,希望能帮乔峰平反。 “哼,他虽不想与我中原武林为敌,但他是契丹辽人已是铁证的事实。便是他不想与咱们为敌,咱们却也是要与他为敌的。何况他杀父杀母杀师,恶行已露,更不可轻饶了!”丐帮中资格最老的徐长老道。 薛神医看了两人一眼,道:“咱们不谈这些了,还是救治伤者要紧。大家请都过来帮忙,老夫虽称神医,但这么多人老夫一人却也是忙不过来的!” 众人听到他的话,都道“正是”,便请他分派任务。薛神医想了下,正要开口说话,突然有人叫道:“薛神医你快过来看一下,这些人的穴道我们竟是解不开!”原来是有人见到不少人被点了穴道,便出指为他们去解穴。有的被萧峰以普通手法点中的他们便可解的开,但被沈醉以独特的拈花指力点中的他们却怎么解也是解不开的,其中也包括了被他以花瓣打中穴道的诸人。 薛神医听得有人呼叫,便连忙过去,众人也跟随他而往。到得被点中穴道的一人之前,他先上下看了眼,然后才又出手把脉。把了一会儿,却是眉头微皱,嘴里道了声“奇怪!”然后向那被点了穴道的人问道:“你是被谁点中穴道的?” 这人虽被点了穴道不得动弹,但哑穴却是没被点,因此便回道:“在下是被那穿蓝衣服的小子给花瓣打中的!想不到那么一片轻飘飘的小花瓣,打在了身上便即能点人穴道,当真是让人想不通!” 少林玄难向他道:“内功高手,飞花绝技以伤人,却也不是什么难事的!”随即他又向薛神医合什问道:“薛居士,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你倒说出来,咱们也好共同想办法!” 薛神医松开了那人的手,然后转身看着玄难向他拱了拱手,道:“老夫奇怪的是,那沈醉用飞花绝技打人穴道的所用的指力却颇似是贵派七十二绝技中的拈花指!”先前沈醉出现时,便有丐帮中认得他的人,早把他的身份姓名告知了众人,是以薛神医他们都是知道的。 玄难和玄寂一听,不由都皱起了眉头,玄难道:“拈花指乃是以阴柔指力隔空点人穴道的一项绝技,并不是暗器手法,再说那沈醉却又如何会得我少林拈花指?” 这时丐帮奚长老突道:“老夫与那沈醉在无锡杏子林初见之时,曾见他以一路腿法与姑苏慕容氏的风波恶对敌。那路腿法出腿如风,十分精妙。那时慕容氏中有一位姑娘提醒风波恶,说那沈醉施展的是‘少林无影腿’绝技。但是不是咱们却也不能肯定,此时薛神医既又怀疑这沈醉会使‘少林拈花指’绝技,这是不是说明他与少林有什么关连呢?”其实他却是在现沈醉交手之时被沈醉用拈花指以隔空指力点中过左手背的,但那拈花指力阴柔至极,无声无息,是以他虽是被点了一下,却是不知道沈醉到底是如何出手的。更何况他也从没见过有人使拈花指,是以并不知沈醉当时用的便是拈花指。 玄难与玄寂一听他的话眉头皱得更深,玄寂合什道:“这拈花指绝技在我们少林寺中只有我玄澄师兄一人会使,但玄澄师兄性极爱静,几十年来不曾出寺,更从无收徒。所以,那沈醉若是会拈花指绝技,也绝不可能是从我们少林学得的!” 玄难待他说完,紧接着道了句“不错!”随后又向薛神医道:“薛居士,还请你再仔细检查一番,说不得只是那沈醉的指力也属阴柔一类,与我少林拈花指力相像罢了。” 薛神医看二僧皆不愿承认,便也不再.smenhu第51-57章再坚持,皱了皱眉点头道:“却也是有此可能。但天下间还有何种手法的指力这般阴柔,老夫却是再未听闻过的。只是这力道阴柔独特,咱们要解穴却也是不得其法的。这手法与拈花指力相似,或可请玄澄大师前来一试。虽然也可等穴道自解,但担搁的时间长了气血不通却总是对身体有些坏处的!” 玄寂与玄难二人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玄寂道:“既如此,那就由老衲回寺请玄澄师兄下山一趟吧!” “劳烦了!”薛神医向他拱手致礼,然后随众人把他送出了庄外,并请人为他牵了两匹马。一匹供他骑乘,另一匹返回时可供玄澄大师骑乘。 待送走玄寂之后,薛神医便又为众人安排任务,救治伤者。包扎的包扎,正骨的正骨,喂药的喂药,忙的不可开交。正忙乱间,却又有人说在庄外五、六丈远的一棵大树后发现了四大恶人中老四穷凶极恶云中鹤的尸体。而且混身上下全无伤口,死因极是奇怪。 薛神医查探了一番,却也是不得其因,而且也想不出这云中鹤是怎么死在外面的,便即作罢了。这样一个恶人死了也是为武林除一害,想不出他们也不会过于关心去,反而会拍手称快。 到得傍晚日落时分,玄寂请了玄澄归来。玄澄一出手,穴道应手而解。经他这位练拈花指的大行家仔细检查后,却也是觉着这指力与自己的拈花指力极像。但却又似是而非,在细微处有着些不同。正文 第五十三章 开封夜影(本章字数:4251) “大哥,你今后有何打算?”在和萧峰突围逃出聚贤庄后,沈醉将他带到了自己拴马的地方。然后两人便在此处互相道过了一番杏子林中别后的事情,萧峰把杏子林自己身世被揭之事以及少室山养父母的死亡还有少林寺中恩师玄苦被人一掌打死,自己被人冤枉杀父杀母杀师,以及阿朱的事情都详细向沈醉述说了一遍。而沈醉只是说自己别后就满江湖的乱逛,最近逛到开封时听到有人谈起他的事情,又说聚贤庄发了英雄帖邀集江湖群豪商讨他的事,自己听到后便跟着几个江湖人士前来了。两人各自说完之后,沈醉便问出了这个他已知道答案的问题。虽然算是废话,但有些废话却还是要说的,有些事却也还是要明知故问的。 “我打算去当年的事发地点雁门关一趟,把事情弄清楚。二弟你呢?”萧峰说完后又问沈醉道。 “我!”沈醉笑了笑,道:“我还是会四处乱逛,也顺便帮大哥打听打听一些事情!” “那愚兄就先在这里谢过二弟了!”萧峰拱手笑了笑。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脸上笑容隐去,看着沈醉问道:“二弟,若我果真是是契丹人,不知二弟会如何看我?” 沈醉笑了笑,道:“是便是了,没什么两样的,难道契丹人便不是人了吗?既都是一样的人,那就没什么匹别。咱们兄弟结拜是为了那份共同的情义,不是为了民族国家那些东西。大哥,不管你是契丹人也好,是宋人也罢。现在,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大哥!”他说到这里,伸手重重地拍了拍萧峰的肩膀。 萧峰脸上有些激动,也伸手抓着他的肩膀,动了动嘴唇又闭上,好一会儿后,大声笑道:“可惜现在没有酒,不然你我兄弟二人定要再好好喝一场!” “谁说没有?”沈醉说罢将手伸到腰间,然后变戏法似地又取出了一只酒葫芦。他这一只酒葫芦自然是在金龙壶内取出的,他将手伸到腰间用外袍遮住,然后拧开了金龙壶的盖子,便又从中取出了一酒葫芦来。 虽说他已做得十分隐秘与尽量正常了,但萧峰还是瞧得十分惊讶,不过看见了酒便把那份惊讶抛了开去。伸手从沈醉手中接过酒葫芦,一拔开盖子便有一股浓郁香醇的酒香味飘出。他一闻便闻出了正是沈醉在聚贤庄内抛给他的酒葫芦里面装着的酒。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股酒气,然后向沈醉笑道:“为兄这一生可说是喝过无数的酒,但今日二弟的这酒却是我所喝过的最好的酒,实乃酒中极品呀!” 沈醉笑道:“大哥你若喜欢,这一葫芦便送你了,你留在路上慢慢喝!” 萧峰也不客气,拱手笑道:“那为兄就多谢二弟了!”有人白送他东西,对于别的他可能会客气,但对于酒他却绝对不会客气。他仰头大灌了一口酒,然后伸到沈醉面前道:“来,咱们先干一口!” 沈醉却是伸手把腰间的金龙壶取了出来,笑道:“我这个小酒壶里也还是有的,就不跟大哥分抢那一葫芦了!”他说罢,拧开盖子,将自己的金龙壶与萧峰手里的酒葫芦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口。 萧峰听着他调侃的话,也学着他的语气大笑道:“如此最好!”说罢,又仰头喝了一口酒。 “干!”两人又碰了一下酒壶与酒葫芦,再仰头大喝。喝了五大口之后,沈醉哈出一口酒气,向萧峰道:“咱们今次还是适可而止吧,好酒得慢慢喝,剩下的还是大哥路上慢慢品尝吧!” 萧峰笑道:“说的也是,如此好酒一下便喝完了,确实是有些浪费了!只是不能尽兴,却也甚是遗憾!” “尽兴的机会还有的是,等咱们兄弟再聚之时,再好好尽兴一次,来个一醉方休!”沈醉笑道,然后拧上了金龙壶的盖子,收回腰间。 “好!”萧峰喊了一声,也插上了手中酒葫的盖子,然后也系到腰间,拱手向沈醉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为兄这便告辞了!” 沈醉将身边的马牵了过来,拿着缰绳递给萧峰道:“这匹马也一并送于大哥代步吧,祝大哥一路顺风,早日察明真相!” 萧峰迟疑了下,便即伸手接过,又向沈醉拱手道:“多谢二弟!” 沈醉拱手回礼笑道:“咱们兄弟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太客气可就生份了!” 萧峰笑道:“确实是为兄礼数罗嗦了!”他说罢,牵过马,翻身上马,然后骑在马上侧身又向着沈醉抱了抱拳,道:“二弟,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沈醉也抱拳回礼,然后又道:“大哥一路保重!” 萧峰又抱了一拳,定定地看了一眼沈醉,道:“二弟,为兄走了!”说罢便转过头去,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便向前跑出。 “大哥保重呀!”沈醉又在后叫了一句。萧峰回身挥了挥手,大笑声中远去,终至消失在视线内。 沈醉看着萧峰远去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又从怀中掏出金龙壶来喝了一大口酒,转头辨了下方向,便即施展凌波微步而去。 ※ ※ ※ 三日后 东京开封府 深夜 沈醉换上了黑色夜行衣,贴上了小胡子,戴上了眼罩,扮演着他的另一身份——无影神偷夜神龙。自与萧峰分别之后,他一路返回开封的时候,逢城过镇,遇有为富不仁之人或贪赃枉法之官,便即以他的大盗身份盗取他们的财富,然后分发给穷苦百姓。一为劫富济贫,二为宣传他的神偷大名。今日,又到了这大宋京都,天下名城开府封,自然是更要好好地宣扬一下他无影神偷的大名。他此时刚刚做完一票,留下他的标记之后,便从处身的大宅院之中轻身上了屋顶,准备离去。站在屋顶辨了下方向,刚准备起身飘离,突然间他看见左前方二十多丈远处一条黑影闪没。仔细一看,没多大刻,那黑影又从一处较低的屋顶上跃身而起。然后便窜高伏低,起起落落间往远处而去。 “难道又遇到同行了?”他自语了一句,笑了一下,心中来了兴趣,便闪身跟了上去。无影千幻身法展开,但见身后一溜残影而过,影子使得真身朦胧模糊,看上去如淡淡的青烟,夜空之下,黑暗之中,犹似毫无重量的鬼魅。他毫无声息地跟在那条黑影的身后,片刻之间便已追到了那黑影身后三丈多远处,然后他保持这个距离紧紧跟上,那黑影却是毫无察觉。 沈醉一边跟着一边从后面注意着那人的身形,看了一会儿,却发现那人身材娇小,曲线玲珑,竟似是一女子。“有意思,女飞贼!”他又笑着自语了一句,更加来了兴趣。再看了一会儿,他又发现了一点更有趣的地方。那就是他发现那女飞贼所用的轻功身法竟是和他的有几分相似,而他的轻功身法是依据那部“神偷秘技”上所记载的身法与他已有的身法步法所结合后而研创出的。换言说,就是那女飞贼所用的身法便是那“神偷秘技”上所载的轻功身法。也就是说,这名女飞贼很有可能便是那“神偷秘技”所属的门派“神偷门”的传人。发现了这一点后,他的兴趣自然就更加大了。不过那女飞贼所用的轻功身法,与“神偷秘技”上所描述的最高境界却还是差着一两筹的,与他精研所创的“无影千幻”更是不能比。 女飞贼窜高伏低,穿房越瓦,动作极是轻巧娴熟,看来也已是一老手。她的轻功虽然在沈醉的眼中是差了许多,但放到江湖上来说却也是极为高明了。飞身如鸿,落瓦无声,起伏飞跃的身影有如一只轻灵的燕子一般。她施展着高明的轻功向着目标地点前进,在屋瓦上行了十多丈远后,也到了一所大宅院内。沈醉向那所宅院打眼看去,发现竟是比自己刚才所偷的那一家占地还要大一些。那女飞贼站在隔街的一所高屋之上向对面的大宅院内打量了一眼,便即跃身而下。从上到下低空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有如燕子抄水,动作轻灵优雅。落至院内之后,她左右看了一下,便快速地穿梭在院内向着主屋靠进。沈醉也随后轻身到了那宅院之内,但是并没有落下地去,而是仍在屋顶之上穿梭,在上面紧紧地跟着那女飞贼。 女飞贼运用着她的专业知识,极快地找到了主屋所在。到得主屋后,她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插入窗缝之中挑开里面的窗栓,然后轻轻推开窗子闪身入内。沈醉在斜对面的屋顶上看着,并没有再跟入其内,而是在外面静静等候着。过了将近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那女飞贼又从窗内轻巧地跳出。然后轻轻闭上窗子,站在屋檐之下一个倒翻便即翻过屋檐上了屋顶。上了屋顶之后再左右看了一下,她便又施展轻功而去。这一回,沈醉却是没在跟上。他反而是从屋顶上轻飘飘地落至院中,然后到了那主屋之前,轻手推开女飞贼并没有关上的窗子闪身入内。 他在女飞贼走后,又紧随其后进了她的作案现场并不是想要再找找还有什么没有被那女飞贼卷走的钱财宝物,而是想进去找找那女飞贼是不是也有留下什么标记之类的。他从看过的许多武侠小说中知道,许多神偷在偷了东西之后,都会极其嚣张地留下自己独特的标记以宣扬自己的大名。而他亲自当了神偷之后也是有样学样地发明了自己的标记,每次偷了东西之后也都是要签名留念留下标记以宣扬大名。他以此推测,便也想着那女飞贼可能也会留下自己的标记,是以要进去找找看。 进得屋内仔细找了一圈后,他在一处墙壁之上找到了那女飞贼的标记,乃是一枚以精钢打造的燕子型飞镖。整个飞镖的造型是一只张开双翅飞翔的燕子,头前有尖嘴,尾后有似剪刀的尾翼,两翅之上也各有分叉的双翼,很形像。尤其头部两边还各点了两点金色,便像是燕子的双眼一般。长宽都约有成人的中指长度,十分精巧漂亮。 “看来这女飞贼的标记就是这只燕子飞镖了,却不知外号叫作什么?燕子飞贼,神偷女燕子,燕子神偷,燕子侠盗,还是……神偷燕子李三儿?”沈醉看着这只燕子飞镖猜测着女飞贼的外号,最后却是有些好笑地猜到了后世那个近代比较有名的神偷身上了,想到这个外号他自己也不由笑了出来。随即又摇了摇头,然后又看了眼墙上的燕子飞镖,转身轻巧地从窗口跳了出去。 上了房顶之后,他却是想到了一个有可能知道那女飞贼名号的办法。笑了笑,他弯下身去,揭了屋顶上的一片瓦,然后照着那主屋的窗子便狠狠地砸了过去。 “哐当啪啦”一声大响,但听屋中一声惊叫“什么声儿?”随后房中的灯便被点亮了,不久便又听到一声惊叫,然后有人急急地大声道:“哎呀,我的银子,我的宝贝!快来人呀,出飞贼了!”最后那一声却是扯着嗓子大喊出来的,这一嗓子喊出,当时就惊动了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人,一时附近所有房间的灯火全部亮着,然后便是一片忙乱。 而沈醉早在扔出那片瓦之后,便即贴身伏到了屋脊之后。然后仔细地看着下面的情形,并注意倾听着下面人的谈话。待得有不少家丁拿着枪棒抢进了主屋之后,他从屋中众人的交谈中听到了那女飞贼的名号——“金燕子”! “可能是那燕子镖上的两个眼珠是金色的,所以才得此称号的吧!”沈醉想通了这个道理,便即飞身而出。快速地出了这所宅院之后,便迅速隐没于黑夜之中。正文 第五十四章 美丽小偷(本章字数:4943) 开封是如今的大宋都城,可以说是天下首屈一指的繁华城市,所以沈醉打算在开封多待两天,好好玩一玩,也把现在的这个开封城好好逛上一逛。上一次来是因为要赶着萧峰的事,所以只是匆匆一瞥,没来得及细看。现在事情已经办完了,时间便有的是。再加上昨晚忙着午夜穿梭,到了后半夜才回房睡觉。所以他早上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了床,洗漱一番,在客栈内用过早饭后,便即出了门开始逛街。他是昨天下午时进的城,一下午的时间用来打听目标再加踩盘子,晚上则是等到了后半夜动手,所以今天才是正式的第一天北宋东京开封府观光旅游。 这古代的许多东西,对于沈醉这个现代人来说也可算是稀罕玩意。毕竟好多到现代的时候可都是见不着了,虽然古董他在电视上博物馆里也见过不少,但现代时的古董大多都是明清时代年代比较近的,像现在这北宋时期的是极少。而且因为朝代的不同,习俗也是不同,所以许多东西的做法形状也是不同。他在街上瞧瞧这个,看看那个,逛的是津津有味。京都毕竟是京都,许多东西便是苏州那样的江南繁华之地也是没有的。而这京师之中,竟还有不少高鼻深目的胡商,有的甚至还是金发碧眼的。也让他算长了回见识,想不到这个时候中国就有外国人来做生意了。 从早上逛到中午,午饭时间已到。上回,也就是前几天到开封时他帮过一个叫周庸的少年公子抓小偷要回了他丢的玉佩,他让周庸请他吃饭做报答,那周庸曾对他说过开封城里最好的酒楼叫做“宝香斋”。所以他便向人打听了去宝香斋的路,然后穿街走巷往宝香斋而去。他却不知刚穿过一条小巷子到了隔壁街道他就被人给注意上了,注意上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上回来到开封时抓的那个小偷。那小偷正跟另一名同伴在街上逛着寻找目标,四处转眼时便在街上看见了他。他向旁边的同伴耳语交待了几句,那名同伴看着沈醉点了点头便即跟了上去,而他则是匆匆地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按沈醉目前的本领来说,要是有人在后面跟踪他的话,十丈之内他应该是都能够发觉的到的。但现在他却没有发觉到,一来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往这处想过;二来是现在满大街的都是人,要想发现这么多人中有一人在跟踪他实在是很难;三则是跟踪他的是一个陌生人,这满大街都是陌生人,他自然不会特别注意谁去。所以便也发现不了,仍是自顾自地往他的宝香斋而去,路上还时不时地瞧一瞧两边街上的摊铺。 到了离宝香斋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后面跟踪沈醉的那人身边突然多出了两个人来。一个便是那个被他抓过的小偷,另一个则是一名看上去红有双十年华的美貌女子,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衫。这两人乃是从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拐过来的,到得近前那小偷便问跟踪沈醉的人道:“小米,没跟丢吧?” 那被他叫做小米的指了指沈醉的方向道:“没有,那不是吗!”那小偷和那女子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小偷看见沈醉之后点了点头便向旁边那女子道:“燕子姐,就是他!” “嗯!”这被她叫做燕子姐的女子也看着沈醉的身影点了点头,又确定地问了一句“就是他吗?” “就是他!”那小偷道了句,随后又向那女子道:“燕子姐,这人却还是救过我的,待会儿你出手的时候还是给他留点儿吧!” 燕子姐转向那小偷道:“小迁,咱们这一门的规矩你却是忘了吗?这失了手,场子是一定要找回来的。不然,受罚的可是你!” 原来这小偷叫做小迁,小迁苦笑了下,道:“燕子姐,我没忘,我只是说你给他留点儿,别全拿干净了!” 燕子姐笑道:“你放心吧,咱们只是找场子。大不了完了之后,你再给他送回去就是了!” “真的吗,燕子姐?”小迁有些惊喜的问。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燕子姐笑着回了句,看着沈醉快要拐到一条小巷子的身影,道:“好了,你快再去叫两个人来!” 小迁应了一声转身而去了,燕子姐转头叫上了小米,两人又紧跟上了沈醉而去。 沈醉正在一条小巷子里走着,他知道出了这条小巷子后的大街就是宝香斋所在的大街了。只是这小巷子却还拐了几处弯,让他看不到另一头。拐过了一道弯,他突然听到前面有个女人的哭喊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是正在往他这边靠近,后面还有几个男人的叫骂声与急骤的急步声。不大刻,前面一个拐弯处突然转出一个淡红色的身影,正是一女子,约有双十年华,而且长得很美。只是泪掩双面,看得让人怜惜。那女子看见了他突然眼睛一亮,便如看见了救星一般,连忙向他跑了过来,嘴里叫道:“公子救我!”声音也是十分的动听。 沈醉看了她一眼,又往她脚下看去,略皱了下眉头后,便往她身后看去,没多大功夫,就见有三个男人手拿短棒从拐弯处追了出来。那三个男人看了他一眼,仿似没看见一般,又往那女子追去。那女子快速地跑到他身前,又叫了一句“公子救我!”便紧紧地抓着他的一只胳膊躲得到了他身后去,他感觉到她手也有些抖,看上去极是害怕的样子。 沈醉鼻中闻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转眼朝后看了她一眼,然后看着前面的三个男人笑问道:“他们欺负你吗?”这女子却正是那燕子姐,前面三个男人中有一个便是先前跟踪他的小米,只是他却都不认识。 “嗯,他们要抢我身上的银子。我不给他们,他们就拿了棒子打我,说还要,还要……”燕子姐说到这里脸上红了红,低下了头去,但下面的话不说沈醉却也是明白了。 小米与另两个男人见燕子姐躲到了沈醉身后去,便停住了脚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略有顾忌地看了眼沈醉,向燕子姐叫道:“小贱人,今天算你走运,咱们走!”他最后那一句却是转头对其他两人说的。说罢,他们三人便向后退了过去。 “你们还要走吗?”沈醉笑了句,便想要上前去教训这几人一顿。但刚一想动,却被那燕子姐紧紧给拉住了。她畏惧地看了三人一眼,显得极是害怕,紧拉着沈醉想要他陪着。沈醉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别怕,我去把他们三人打一顿,替你出气!”但那燕子姐却只是紧拉着他不放,还连连摇着头,脸上满是害怕的表情。她这么一担搁,那小米三人便早就拐过了那道弯儿跑远了。 沈醉叹了一口气,拍着燕子姐的手变成了抓住了她细嫩光滑的手,然后向她道:“你们这戏实在是演得太低劣了一点儿!”说完后,便一把紧紧地抓住了她手腕。 燕子姐听着他的话,手腕又被他突然抓住,不由心下一惊,却仍是装作不解地问道:“公子你这是为何?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沈醉笑道:“我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拿我的钱袋呢?你先告诉我你这是为何吧!” “你!”燕子姐心中更是大惊,这一回再也装不出来了,脸上也变作了惊讶之色,随即左手竖掌成刀,便去砍沈醉抓着他右手的手腕。沈醉此时右臂被她的右手抓着不能够自如动弹,而左手又抓着她的右手,见她攻来,只好放了抓着她右手腕的左手,反手向她攻来的左手抓去。 燕子姐一见他放开抓着自己的手,也连忙放开了抓着他的右臂,然后右手紧跟着攻了上去。但沈醉却仍是以一只手来对敌,抓、扣、点、削,诸般手法连施变幻,以一只手便敌住了她两只手。攻得五六招,燕子姐见他以一只手就全接住了自己两只手的攻势,不由更是心惊。出招又更快了些,所使的招数也更精妙了些。 沈醉却仍是以一只手来对敌,她快他更快,她变他更变,而且比她变得还快,往往便在她的招数还未变化完成时半途就已先行变完破了她的一招。他所使的正是鱼龙百变手,他这一套鱼龙百变乃是以在无量山剑湖中捉鱼的手法结合诸般擒拿手法而创。他捉鱼之时,便是鱼儿刚要动,他便已连忙变招先行到了鱼儿要逃出的方向等着鱼儿送上手来。因此他从此发展出的这套擒拿手法讲的就是料敌机先,敌变我先变,根据敌人的变化而变化,以快速而多变的手法来制敌。说是百变,其实又何止百变,实是变化繁复至极。因此这燕子姐的招数往往一招还未使完,他的鱼龙百变手已先行变招攻入了其不备之处,打的她是处处缚手,十分气闷。又过得七八招时,她一时不慎便已被沈醉捉住了左手脉门。 沈醉一捉住了燕子姐的左手脉门便当即手上一使力出力制住了她全身功力,她当时便觉左手脉门处一痛,全身功力已是半丝使不出来,更是左半边身子发软,一下站不住便往沈醉身上倒去。沈醉笑了下,左手一用力将她的拉的惊呼一声,身子从后转了一圈,靠在了自己身上,左臂已成了围在她腰间,箍住了她的身子。随即一伸手从她腰间取出一只蓝色钱袋来,正是她从自己身上偷去的。他身上的钱财大部分都装在金龙壶里,但考虑到每次花钱都要去金龙壶里面取有些麻烦,因此便也弄了只钱袋装些散碎银两系在腰间。 他从这燕子姐向他奔来之时就已瞧出了些不对,因为她奔跑之时虽已极力掩饰,但仍是显得脚步轻快,显是练过武艺的,且还是轻功很好的,所以脚步才会那般轻快。所以他当时便注意上了,然后仔细看着她与那三个男人对话,便从中瞧出了破绽来。更是感觉到了她一边拉着自己的手臂紧靠着自己,另一只手却是去自己的腰间解自己的钱袋去了。虽然她的手法极是轻巧迅速,且十分娴熟,但在他同样练过的情况下却仍是察觉的到的。便是没有练过,以他目前的功力再加上小心的话也是同样能够察觉的到的。 燕子姐被他拦臂抱住身子靠在他身上,便怒瞪着他极力挣扎,但左手脉门被制却是半丝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愤恨地叫道:“你快放开我!” “你偷了我东西,我为什么要放开你?”沈醉笑呵呵地低头看着她问。心里却在想着这开封城的小偷真是多,上次来抓到一个,昨天晚上又遇到个女飞贼,今天又来了个女小偷,难不成这东京开封府是贼窝?不过眼前这个女小偷到是挺漂亮的,这么漂亮的女人去做小偷实在是可惜了,就是不知道昨晚上那个叫“金燕子”的女飞贼是不是也这般漂亮。 燕子姐被他一直看着,忍不住脸红了下,气道:“你东西都已经拿回去了,还想怎样?” “难道我就应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放了你吗?”沈醉笑着反问道。 燕子姐转着眼想了想,咬了咬牙,道:“好,我这回失了手算我栽了。咱们这一行有个规矩,如失了手不能找回场子,便要答应替人家办一件事情。你现在就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我替你办到了便算报答了你放我的恩情!” “哦!”这个时代当小偷的竟然还有这个规矩,沈醉不由来了兴趣,又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仔细一眼,问道:“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吗?” 燕子姐看着他从上到下看着自己的眼光,不由心里发毛,声音有些颤颤地道:“你,你别提那种要求,我死也不会答应的!” “哪种要求?”沈醉笑问道。他刚才还真的没往那方面想过,得她提醒不由想逗她两句,故意坏坏地笑道。 “你,你知道的!”燕子姐脸又红了一下,扬头道:“那种要求我死都不会答应的,所以你还是选个别的吧,咱们无论用什么法子,都是会尽量为你办到的!” “哦!”沈醉见她已打定了死都不答应,便也不再逗她,笑了笑,抬眼望着别处沉思着,想着自己有什么需要她这个小偷来帮忙的。自己本身就是个大偷,有什么需要的自己就可以办到,哪还用得着她这小偷。因此想了会儿,一时间也想不出来需要她帮什么忙。便随口道:“我一时间还想不出来,不如你先陪我去吃顿饭吧,我一边吃再一边好好想!” 燕子姐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一听就来气,急道:“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有什么要求你就快点说出来,姑娘我还忙着呢!”她才不会信他那一时想不出来的借口。 沈醉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地笑道:“我确实是一时想不出来!咱们还是先吃饭去吧,再忙也得吃饭不是,我瞧你也没吃中午饭吧!走吧!”他说罢,便右臂围着她,把抓着她脉门的左手换成了右手。 他这么一做,便像是双臂合拢要去搂抱燕子姐,因此她又气又急地挣扎道:“你想干什么?” 沈醉换过了手将她身子轻轻转过,成了两人手拉手平行站立之势,这才笑道:“我只是换下手而已,这样抓着方便,走吧!”他说罢便又拉着她的手往前而走,她无奈,只有被他拉着手跟上。正文 第五十五章 大盗横行(本章字数:5684) 燕子姐感觉沈醉换过手之后抓着她手腕的手很轻,几乎没有用力,就只是轻轻握着而已,仿佛只要轻轻一甩手就能逃出他的魔掌。但她偏偏就是提不起那甩手的力道来,而且身上依旧是提不起内力,让她不由大感奇怪,也更觉沈醉高深莫测。沈醉觉着对待美人应该要轻柔一些,所以便换成了阴柔的拈花指力,这样便不会抓疼了她。拈花指力阴柔的属性,不易让人察觉,所以她自然感觉不到。 再又拐了两道弯后,他们终于走出了这条巷子,拐到了大街之上。沈醉轻轻地牵着燕子姐的手毫不在意地走在大街上,但燕子姐却是没有他这样不在意,一上了大街就低下了头去,脸上更是烧的发烫。但尽管如此,她还是能够感觉到大街上许多人的眼光在看着她,让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宋时礼防甚重,两个青年男女跟着走在一起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何况还是像他们两个这样拉着手走在一起的。所以大街上看的人很多,几乎所有注意到他们的人都在看着他们,而且还有不少人在远处指指点点着。 “喂,你快放开我!”燕子姐已经为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死了,她挣.smenhu第51-57章不脱沈醉的手,地下也没有地洞供她去钻,只能出言哀求沈醉放开她,让她脱离这尴尬的状况。 沈醉却似是根本没听见一样,答非所问地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在下沈醉,请教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你先放开我,我再告诉你!”燕子姐真是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但此时因为要请人家放了她,只能压下那份恨意,用平静兼有点可怜的语气道。 “哦!”沈醉淡淡地应了一声,却是没有一丝放手的意思,也不再说话,只是在街上寻着那宝香斋的牌匾。 燕子姐知他是故意的,虽然更恨却是没法,只有咬着牙道:“燕千寻!” “燕千寻!”沈醉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突然想起了一句词来。众里寻她千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品味着这句词的意境,忍不住夸道:“好名字!”这个时候他已经找到了那宝香斋的牌匾,便拉着她向那处走去。 燕千寻见他仍是不放自己,忍不住气道:“我已经告诉你名字了,你怎么还不放开我?” 沈醉停下步来,转头对着她笑道:“我有说过你告诉了我名字,我就放你吗?好像没有吧!” “你……”燕千寻气得脸都白了,想甩手却是使不出一丝力来。 沈醉笑道:“我很好,多谢燕姑娘挂心!”说完,便又拉着她继续前行。 燕千寻无语了,她长这么大还真没遇见过这号人,她已经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但她此时身无力,手酸软,再气也是没有办法。只有一双腿还有着走路的力气,便即抬起脚恨恨地朝他腿上踢去。沈醉却是轻轻一抬腿就让了过去,她只踢到了他衣衫的下摆而已。他轻轻笑了句,等她的脚落了地站稳,便又拉着她往宝香斋而去。她无法可施,只有一路上低着个头任她牵着,心中却是早把他骂了不知多少遍,打死了无数次。 “到了!”沈醉拉着燕千寻到了宝香斋的大门前,向她说了一句,抬眼看了看大门上的牌匾,便又拉着她进内。店内十分红火,食客满座,但一见了他们二人进来便都转眼看着他们。沈醉还是当作没看见一般,直接拉着燕千寻的手就往二楼走去。燕千寻却是头低的更低了,脸上更烫了。 上了二楼,找了一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后,小二便即紧跟了过来招呼。他问着沈醉吃什么菜,喝什么酒,眼睛却是不专心地直盯着两人摆在桌上还拉在一起的手。 “燕姑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沈醉禀着女士优先的礼仪,客气地问对面仍是低着头的燕千寻。 燕千寻此时却是想到了一个报复他的好主意,也顾不得害羞了,扬起头来便向着小二道:“拣你们店里最贵的上!” 小二也听出了她的语气有些不太寻常,转眼看向了沈醉以请示他。沈醉也知道燕千寻打的什么主意,但他现在身上钱多的是,身上有钱,底气十足。便笑着向小二点了点头,道:“按燕姑娘吩咐的做吧!再来一坛你们店里最好的酒!” “是!”小二哈腰点头的下去了。 燕千寻见他面不改色地便答应了,心里却是没有了那份快意。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现在你该放开我了吧,不然我一会吃饭的时候怎么吃?” 沈醉笑了笑,道:“如果燕姑娘不介意的话,我来喂你如何?” “我介意!”燕千寻恨恨地咬着牙低吼了一句,用恨恨地可以杀人的眼光直瞪着他。 沈醉哈哈一笑,伸手放开了抓着她的手腕,道:“你这人还真是一点儿玩笑也开不起呢!”他确实没想到,像她这样的江湖儿女,竟也是像普通女子一般那样害羞的,并不比她们来的大方多少。 燕千寻有些没想到他会突然放手,稍怔了一下,便立马收回了手揉了揉手腕处,又察觉了下体内功力通畅无阻后。这才哼了一声,冷着脸道:“你让我在街上被人家指指点点,也是开玩笑吗?” 沈醉不在意地笑道:“我不也被指点了吗?又不疼不痒的,更不会少了一块儿肉去,有什么好在意的!” “哼!”燕千寻对于他的话不可理解,用有点看怪物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后,便不再说话。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今天的仇给报回来。 沈醉见她不说话,却也不再说话,而是转过了头去看向了窗外天空上的悠悠白云。正在他欣赏那美丽的天空之时,突然耳中一阵儿“嗡嗡”声传来。竟是一只苍蝇正在他的附近一边飞着,一边发出那令人厌烦的声音。盛夏时节,本就是苍蝇横行时,再加上这里又是饭店更是免不了有这些讨厌的东西。 “唉,讨厌的苍蝇!”有一只苍蝇在耳边发着噪声,实在是让沈醉失去了那份再欣赏美丽天空的心情。轻叹一口气,低骂一声。放在桌上的右手朝上举起伸指一弹,一只苍蝇便从空中掉了下来,落到了桌上一动不动,已是死去,而且身上并无半点血迹。他连看也没看,便伸指一弹用指力就将苍蝇打落,更是让苍蝇死于无形,让对面的燕千寻看的暗暗心惊。本来还在想着用什么招数出手教训一下他,但看到了他露的这一手便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沈醉又伸指一弹,将那只苍蝇隔空弹下了桌去。往楼下看了看,刚好看见小二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着一小坛带壶嘴的酒与两只酒杯还有两双筷子以及两蝶冷菜。小二端上了桌,为二人摆好杯筷,又为二人各斟上了一杯酒,便即弯腰退下。 沈醉端起杯子,凑到鼻端闻了闻,然后又饮了一小口,细细品味了下。一口小酒咽下,这才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心道:“京都就是京都,连这酒也是比别处的要好!”他喝完一杯,又为自己斟上一杯,然后举杯准备向对面的燕千寻敬上一杯。抬头却见她已是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但酒却是一点没沾。不过沈醉看着她拿筷子的手,却是发现了这位美丽的女小偷竟是个左撇子。 “燕姑娘,我敬你一杯!”沈醉端起酒杯道。 “我不喝酒!”燕千寻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埋头吃她的东西。 沈醉略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便又自喝了一杯。等到他喝到第五杯的时候,小二又已端着托盘上了楼来,奉上了一道热菜。过得片刻,又是一名小二端着一盘上来。两名小二交替上菜,陆续不断,没一会儿就摆了满满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燕千寻在此过程中一句话不答,便是连抬头看上一眼沈醉也不看,只是低着头吃她的东西。要把她的恨意发泄到吃东西上,而且又是吃的他的,也算是能解解气。 吃到半途的时候沈醉突然听见旁边隔了一张桌子的另一桌上有人道:“听说了么,昨天晚上城南张员外家被金燕子给盗了!”他注意到这个时候燕千寻本来动着筷子夹菜的手也停了下来,注意倾听着那人的话。又上下看了眼燕千寻,他心里不由一动,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这一桌上有三人,都是穿着一身锦衣,刚才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矮胖汉子。他刚说完,他对面一人道:“听说了,而且我还听说昨天晚上不止城南的张员家被盗了,连城西的李员外家也被盗了。不过下手的是一个叫做无影神偷夜神龙的人,好像没听说过!”这人也是个胖子,不过比刚才那个胖的稍微轻点儿,而且也比他高点儿。 他一说完,刚才那矮胖汉子道:“是吗,我还真没听说那李员外家也被盗了,无影神偷夜神龙更是没听说过!” “没听过?那是你们没见识了吧!”这时中间那个长得比较标准的三十来岁汉子有些得意地道:“我跟你们说吧,我是前些日子刚从苏州回来,这无影神偷的大名在那里可是人人皆知。想不到他这么快,就已经到了开封了,看来这回开封城里可要热闹了!” “是吗,快说说,怎么回事儿?”那矮胖汉子连忙摧道。 那身材比较标准的汉子喝了杯酒,道:“就我以前跟你们说的那个贪得无厌的苏州府刘知府还记得吧,那无影神偷就是把他家给盗了,听说还是盗了个一干二净,那刘知府受不了这打击,没两天就给病倒了,听说十几天愣是连床都下不了!那刘知府整日变着法的弄钱,弄的苏州城老百姓是怨声载道,这一回被偷了,那苏州城里的百姓是个个拍手唱快,到处宣扬这无影神偷的大名,所以这无影神偷在苏州那一块儿是声名鹊起,连小孩子都知道!听说这无影神偷做完案后留的标记是一朵玫瑰花,所以还有个名号叫做玫瑰侠盗!” “呵,看来这回这开封城确实是要热闹了,那金燕子一个月来连做三起大案,开封府已发下了公文布告宣赏捉拿。想不到现在竟又来了这么一位,这回可够那开封府头大的了!”另一名胖汉子有些幸灾乐祸地道。 中间那汉子道:“热闹什么呀,弄得咱们天天提心吊胆的,担心着家里那点银子!” “唉!是呀是呀!”那矮胖汉子也苦着脸道。 他对面那胖汉子则笑道:“你没看那金燕子这一个月来做的三次案都是什么人家吗,那在开封城里都是能算得上号的,咱们这点儿家当人家可还看不上眼呢!还有那无影神偷,单看他昨晚上偷的那李员外家,也是一样,专找有钱的主儿!” “算了,不说了,喝酒喝酒!”那中间的汉子摇了摇头,举起酒杯向两人道。 沈醉一边听着他们三人的谈话一边喝着酒,听到这里便也不听了。对面的燕千寻只在听那矮胖汉子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略停了下,后面又接着开始吃菜,不过沈醉还是注意到她有分着心去听着那一桌三人的谈话。 沈醉吃了一筷子菜,放下筷子,然后向着燕千寻道:“燕姑娘,我已经想好了要提的要求!” 燕千寻刚才那会儿被他气得都把这“要求”的事儿给忘了,此时听他又突然提起这才想了起来,微愣了一下,放下筷子抬头道:“你说吧,我一定会想办法尽量为你办到的,除了那件事儿!”她说到这里脸上又红了下,她还是怕沈醉会提那样的要求。 沈醉听着她的话笑了笑故意有用些色色地眼光看着她,直到看得她快要忍不住发作时,这才正色道:“我要你帮我去偷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燕千寻问了句,又拿起了筷子吃东西。向她这小偷提要求去偷东西,这是很正常的,所以她并不感到意外。 “信!”沈醉简简单单地吐出这一个字。 “信?什么信?”燕千寻这回有些好奇了。 沈醉又喝了一杯酒,往两旁略看了看,放下酒杯道:“我要你到山东泰安府铁面判官单正家中去偷他与人来往的所有书信!”他想到要提前解决萧峰的事后便想着从哪处着手,后来终于想到了这一个关键处。那就是铁面判官单正家中有他与当年的带头大哥如今的少林方丈玄慈的通信,只要把这些信弄到手,就可以提前告诉萧峰带头大哥的真实身份,并能拿出有力的证据。他本来是想着过几天离了开封后自己走一趟亲自去办的,但现在既然遇到了这样的事,便决定提出这个要求来让燕千寻去办,自己也好省点力。他提出这个要求来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认为燕千寻就是金燕子,以他昨天晚上所观察到的金燕子的身手,要去单正家中偷这些书信应该是毫无问题的。 “铁面判官!”燕千寻听着这名字略皱了皱眉头,因为铁面判官在江湖上也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但她既然说了让人家提要求,现在人家提了就不能不答应,当然那件事除外。不过不好惹并不代表惹不起,有难度同样代表了挑战,所以她想了想,便即道:“好,我答应你!”而且她也对自己的本领有信心,再加上她又想着只要到时自己不留下标记,那就谁也不知道是自己做的。 “嗯!”沈醉点了点头,道:“我希望你能在两个月之内把这件事办好,办好之后你便到苏州城西南外十五里的王家庄来找我!” “好!”燕千寻答应了一声,又有些恨恨地看着他道:“不过这件事办完之后,我还是要为今天的事从你身上找回场子的!” 沈醉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放下小酒坛后抬头笑道:“随时奉陪!”然后又举起酒杯向燕千寻道:“我敬燕姑娘一杯,祝你一路顺风,早日把事情办妥!”他知道她不喝酒,因此说完之后,便自己仰头饮尽。 “你的要求既然提了,那我就告辞了,你在那王家庄里等着好消息就是!”燕千寻说罢便“啪”的一声放下筷子,站起了身来就要走。 沈醉看了眼她,也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含笑道:“我送你下去吧!” “不用了!”燕千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要走。谁知他已一步抢了过来,到了自己身边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还要干什么?”燕千寻戒备地看着他道。 “没什么?”沈醉笑了笑,凑到她身前低声道:“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是不是便是金燕子?” “你胡说什么?”燕千寻心中大惊,但仍是维持着脸色不变。 “我有胡说吗?”沈醉笑了笑,举起手来,指间夹着一枚燕子飞镖,乃是他施展神偷绝技刚从她身上偷到的。当然,他所展示的方位是只能燕千寻看到的,其他人并看不到。 燕千寻看着他指间的那枚燕子钢镖忍不住面色一变,沉声问道:“你想要怎样?” 沈醉将指间的燕子镖收回手中,放下手去,笑道:“我不想怎样,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也好增加我对你能够偷信成功的信心!”他说完,便斜身让开了路去,还恭手打了个请的手势。 燕千寻冷冷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后,又冷哼了一声,便扭头下楼。 沈醉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笑了笑,又走回座位从窗外探出头去看着她消失在街上的人流中,又笑了笑,便回转过头来继续他的吃喝。正文 第五十六章 酒中大家(本章字数:5190) 开封大相国寺,相传乃是战国四公子之一魏公子信陵君的宅院。创建于北齐天保六年(公元555年),原名建国寺。后寺院毁于战火,唐景云二年(公元711年)重建。延和元年(公元712年),唐睿宗诏改寺名为大相国寺,御书“大相国寺”寺名,以纪念自己从相王当上皇帝。 此时的宋朝,大相国寺乃是京都最大的佛寺,自宋太宗起,几代皇帝大兴土木,增修寺院,至此时宋哲宗时期已成为大宋天下声名最盛规模最大的寺院。占地五百多亩,分为六十四个禅院,有僧一千余人,殿宇高大无比,壮丽绝伦,有“金碧辉映,云霞失容”之称,且号称是北宋的“皇家寺院”。 沈醉站在大相国寺的山门之外,抬眼打量着这座辉煌的寺院。震憾呀,真是不愧为此时天下寺院之首,大宋的皇家寺院,这规模,恐怕少林寺都比不上。可惜呀,后来还是被洪水淹了,好像是明朝时候淹的,现代的那个是清朝顺治年间重建的,跟现在的这规模实在是差远了。 这是他的开封府观光旅游第二日,他选择了这大名鼎鼎的大相国寺。第一次知道这名字,是从古典名著《水浒传》中,花和尚鲁智深倒拔垂柳以及鲁智深与林冲结拜的故事都是发生在这大相国寺的菜园子里。不过现在这年代,水浒里那些个人物恐怕有的都还没出生吧,鲁智深更是不可能出现在这儿了。更何况那也是小说,还不知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些个人物呢?有点儿晕,好像自己现在也是在小说的世界里吧!真是搞的有点儿头大了,不过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呢,起码自己现在感觉就是真实的。人活一世,只要活得开心就好,有时候想的太多了太明白了,反而活不出那份潇洒来了。 “有一句话不是说得好吗,‘难得糊涂’呀!咱不计较那什么时候该糊涂什么时候该明白,咱要做的就是醉生梦死,逍遥一世!”沈醉抛开那些个真假梦幻的想法,自语一句重明本志,心怀大畅,又想着来次仰天长啸。不过考虑着会打扰到寺院里和尚们的清修,就还是免了吧! 五百多亩的地方有多大,他不知道,只知道很大。记得上小学时老师说过一亩大概是六百多平方米,五百多乘于六百多,那起码就三十多万平方米去了,真的是很大。所以说现在这占地五百多亩的大相国寺,沈醉若是一处一处逛下来的话怕是得跑个两三天。不过有些地方是不需要逛的,有些地方则是不能逛的。能逛的地方寺院有规划好的,也会有专门的寺僧接待介绍引导你去参观,就像现在的导游一样。不过,他们也不会亦步亦趋地在你屁股后面紧跟着,还是准允你自游参观的,只要不随便乱逛跑到了不该去或不能去的地方就行了。 沈醉跟着十几个游人逛了几处景点后,便脱离了大部队自个儿瞎逛去了。他的目的是想自己找找那菜园子,看看好汉鲁智深倒拔垂柳的地方。虽然还没发生,不过提前看看也是不错的。在现代旅游时所逛的名胜古迹,都是事情发生后他们后人因慕其名才去参观的,自己这回事情还没发生就先提前参观了,也算是开了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创举了。 一般菜园子这种地方应该都是在偏僻的边缘地带或者大后方,所以他抱着这样的念头就一直朝里走。这地方实在是大,也不知过了几个院子了他还愣是没走到头。越往里走,游人越少。禅院深深,花坛高树,景色都是十分幽静。他一路走来一路观看沿途景色,心中已是不十分在意要找到那菜园子了。能找到自然好,找不到也并不是有多大的遗憾。 又进得一座禅院,只见得院中大槐树下有两人对座于一张石桌的两旁。这两人一为胡须半白却红光满面的老僧,一为头戴文士巾面貌清雅,却留着一把大胡子的五十来岁老者。这两人中间的石桌上放着一张棋盘,棋盘之上黑白棋子相间,已是快摆满了棋盘。棋盘两边各放着一装棋子的小笨,旁边还各有一茶杯。石桌的后面有一个铜制小壶正滚滚地冒着热气,想是下面置着一小炉。只是从他的方向看去,正好被石桌挡着,是以看不见。 他见院中两人正专心下棋,便不欲打扰,看了一下就想退出去。却不想那老和尚已是看见了他,扬声道:“施主请过来一叙!”老和尚这一发话,那文士打扮的老者也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沈醉见人家招呼,便走了过去,来到桌前,拱手问道:“不知大师有何吩咐?” 老和尚合什打了个稽首,向沈醉道:“还请施主看一看老衲与这位苏居士的这盘棋是否算作和棋?”那老文士却是一言不发,含笑不语。 沈醉听着老和尚的话,苦笑了下,道:“大师可是找错人了,在下对于这围棋是半点都不懂的!” “哦!”老和尚奇怪了下,扬了扬眉,略带失望地摇了摇头。 对面那被老和尚称作苏居士的老文士听到沈醉的话后,笑道:“观心老和尚,这一局棋明明就是你输了,你却还想要狡言求和,自己说不过我,还要拉一个人。谁知却是拉了个不懂的,你还有何话说,快快认输吧!” 观心老和尚苦笑了下,合什道:“老衲认输了!” 那苏居士笑了下,道:“再来!”一边说着一边便动手开始收拾棋盘上的棋子。 沈醉见他们两人又要下棋,便向观心拱手笑道:“未能帮得大师甚是有愧,但因不懂却也无法,在下告辞了!”他说罢又向那苏居士拱了拱手,转身便要走。 观心见他告辞便又向他合什回了一礼,那苏居士也向着他含笑拱了拱手。沈醉转身走出了院子,却忽然觉着那观心老和尚的法名有些耳熟。一边走一边仔细想着,想了好久才想到这观心和尚是何许人物也。开封府大相国寺观心大师,这也是书中曾出场过的人物,是虚竹从天山灵鸠宫下来回寺后遇到神山上人纠集了几名武林高僧借着天竺番僧哲罗星因他师弟波罗星几年前到少林寺借经却实是偷学七十二绝技因而被少林寺所扣的事件来问难的。神山上人当时所纠集的那几名武林高僧中,其中有一个便是这大相国寺的观心大师。只是这观心在书中就只是出场了那么一次,而且又不是主要人物,是以他初听之时便没想起来,现在却也是好不容易才想起这么个人物来的。 他出了那所禅院之后,便又四处游荡,却终是没有找到那菜园子的所在。想找个寺僧问一问,却又不好意思问。不过他也不是特别在意,非要看才成。找不到也就算了,又随便逛了逛便即出了寺回开封城。回到开封城已是午饭时间又已至,本来还想着到宝香斋的。但因从大相国寺进的这一边城门离宝香斋比较远,他便就近到了一家叫做丰乐楼的酒楼。 点了菜叫了酒,正在埋头吃喝之时,忽听有一人的脚步声向他这边走来。抬头一看,却竟是在大相国寺内与那观心老和尚下棋的那个苏居士。 “公子请了!”那苏居士看他抬起头来便向他含笑拱手,又道:“咱们却也算是有缘呢,刚在大相国寺内见了一次面,想不到现在竟又遇上了!” 沈醉也连忙站起,回礼笑道:“原来是苏先生,若不嫌弃的话便请坐下来共饮一杯吧!”他又不是和尚,自是不能再叫人家居士去,便改口叫了先生。说着话,便又向对面的座位指了指。 “如此便叨扰了!”苏先生笑了笑,又回了一礼,便即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去。 沈醉又连忙叫来了小二,让他再添副碗筷,并请那苏先生再点了几个菜。不一会儿,碗筷先上,小二为苏先生的杯中倒了一杯酒,说是那几个菜稍候则上,让他们稍等,说罢便躬退而下。 “这丰乐楼的眉寿酒在整个开封城的酒家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苏先生喝了一杯酒,微眯着眼细细品味着道。 沈醉听着他的话却是眼前一亮,他既说这丰乐楼的眉寿酒在开封城的众多酒家中是数一数二,便肯定还是了解其它的。他当即便起身为苏先生添了一杯酒,请问道:“不知先生可还知这开封城中有何好酒?” 苏先生见他请教,露出个你算是问对人了的表情,又喝了一杯,道:“要说这开封城中最好的酒,当然是得推皇宫中的御酒,又名内中酒。乃是皇家于各地名酒之乡征调经验丰富的酒匠共同研制酿造,可说是集众家所长于一身,取各地名酒之精华所酿的好酒!”沈醉听着他这句话,心道你这话说了等于白说,那御酒是个人就能随便喝得着的吗? 苏先生却是听不见他心里的话,放下了酒杯,又接着道:“这京城有名的酒店称作正店,共有七十二处之多,其它酒店更是不可胜数。这丰乐楼就是七十二正店之一,有名的就是这眉寿酒。还有其它正店如忻乐楼的仙醪酒,和乐楼的琼浆酒,遇仙楼的玉液酒,会仙楼的玉醑酒,时楼的碧光酒,高阳店的流霞酒、清风酒、玉髓酒等等,凡不胜举,这些都是有名的,剩下我也就不一一细表了!” “哦!”沈醉忍不住惊叹,心道这回可算是长见识了,看来眼前这位苏先生可不止是对酒略知一二,简直就可以说是行家了。这个时代的名酒他知道的可还真不多,虽然有现代带来的国酒茅台,但能经常换一换口味,把这天下的名酒都尝个遍,那可就更加美好了。现在遇到了这么一个行家,他怎么能不请教。连忙又为苏先生斟了一杯酒,问道:“在下听说这开封城里最好的酒楼却是宝香斋,不知为何先生刚才并未提及!” 那苏先生又举杯饮尽,摇头笑道:“公子一问此话,老夫便知你是刚到开封不久的。这宝香斋确实可以说是开封城中最好的酒楼,但却也止于菜好,他们店中所用的酒却都是由高阳店提供的!” “原来如此!”沈醉点头,又为苏先生斟上一杯酒,再请教道:“在下听先生于这开封城的各家名酒侃侃而谈,想必是一酒中大家,小子再请问下先生这天下的好酒?” 苏先生对于沈醉所送的这“酒中大家”的称号一点也不谦逊,又饮了一杯酒,便为他讲解这如今天下各地的好酒名酒,让他是大长了一番见识。他今天这才算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好酒之人,自己虽也好酒,但却是从没对酒下过这么一番大功夫去研究的。如今见到了这么一位高人,他才知自己以前实在只能算是个酒徒而已,算不得什么好酒之人。随着苏先生一句一句的讲解,他看向这位苏先生的眼光便是越加钦佩。 两人一个问,一个答。一个侃侃而谈,纵谈阔论,一个执礼甚恭,虚心求教。这一问一答兼边吃边喝间,时光流逝如水,等到沈醉请教完了的时候,已是到了红日西斜之时。这段时光中,两人已是喝了两小坛的酒。不过大部分却都是苏先生喝的,而沈醉大部分时候则是为他倒酒。 等到苏先生讲解完之后,沈醉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遥想着苏先生为他介绍的那些好酒,感叹不知何时才可喝到。苏先生见他的样子,却也是理解他的心情的,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笑问道:“老夫与公子说了这么多了,却是到此时尚还不知公子姓名,请教了?” “在下沈醉,醉酒的醉!”沈醉拱手笑答道。 苏先生哈哈笑道:“沈公子不愧是好酒之人呀,连名字都改做了‘醉’字,佩服佩服!” 沈醉大汗,想不到这位老先生会这么理解,连忙解释道:“苏先生误会了,在下这名字并不是改的,而是一出生就取的!” “哦!”苏先生怔了一下,又笑道:“勿怪勿怪,看来令尊也是位好酒之人呀!” “确是!”沈醉答道。 苏先生举杯笑道:“来,咱们为天下好酒之人喝一杯!” “干!”沈醉举杯与他对饮。放下酒杯后,突然想起自己的茅台酒来,便将手伸入桌下从金龙壶中悄悄取出一只酒葫芦来,拔开盖子,便是一股香醇酒香飘出。苏先生一闻这酒香,便即注意上了他这酒葫芦。沈醉笑了笑,在他面前的空杯中斟上了一杯酒,道:“先生请尝此酒!” 苏先生珍而重之地端起酒杯,凑到鼻端深深地闻了一下,略带陶醉地道:“但闻此酒香气,便是不可多得之好酒呀!”他说罢,轻饮一小口,细细品味,然后又一口饮尽,放下酒杯道:“果真是绝世之好酒呀,此酒酱香突出、醇和浓郁、幽雅细腻,尤其是令人回味悠长,实乃是酒中之极品呀,怕是跟宫廷内中酒相比都毫不逊色!不知公子此好酒得自何处,可否告知!” 这个问题却让沈醉犯愁了,他虽然知道这茅台酒是产于贵州省茅台镇,茅台镇的名字听说延用已久,可能没变,但贵州这个时候叫什么被称做什么他却是不知道的。算了,还是糊弄过去吧!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地名他也没办法,想了想怎么糊弄后,便回道:“此酒乃家父所藏,在下却也是不知他老人家从何处弄得的!而在下双亲却是在我年少之时便已早丧,所以实是不可知之了!唉!”他说完,自己先长长地叹了口气,以表达自己的失望之色与父母早逝的悲伤。同时,却又在心里暗对着自己现代还健在的双亲大道对.smenhu第51-57章不起。 “老夫鲁莽,竟是引起公子的伤心事了!”苏先生见引起了他对已逝父母的怀念,不由感到抱歉。 沈醉摇了摇头,笑道:“没事,在下早已习惯了,来,我再敬先生一杯!”他说罢,又拿起酒葫芦为苏先生倒上了一杯茅台酒,也为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后举杯相对。 “请!”苏先生见他笑了,也跟着笑了笑,道了一声,举杯而饮。 又喝得几杯,苏先生见外面天色已晚,便向沈醉告辞离去。沈醉付了账,将他送下了楼去,并以一葫芦茅台美酒相赠。两人在丰乐楼下夕阳红光铺满地的大街上,依依拱手而别。正文 第五十七章 夜入皇宫(本章字数:4864) 夜,无月,大宋皇宫 一个黑衣人影正贴在宫墙之上,只见这人一身黑色夜行衣,并未蒙面,只在眼睛一圈蒙了条一寸多宽的眼罩,上嘴唇上蓄着一层小胡须。这身打扮正是沈醉的另一身份,无影神偷夜神龙。不错,这人正是沈醉。他自从在丰乐楼听了苏先生为他介绍的天下名酒后便欲皆品之而后快,而当中最想的便是这宫廷御酒,因为那苏先生品了他的茅台酒后说是比起宫廷内中酒来也毫不逊色。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就是说,宫廷内中酒与他的茅台是同一品级的,甚至于还有过之。因为苏先生说的是比起来毫不逊色,这岂不是就说略有不如吗?这个时代竟然还能有酒好过现代精制的国酒茅台去,这怎能不让他心动。 而且这酒明明就在开封城里,他却是喝不上,甚至连看一看闻一闻都是不能,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折磨。所以,他今天晚上到这大宋皇宫来就是来盗这宫廷御酒的。而且,进皇宫偷东西,也可说是他神偷事业的颠峰之作,足以让后人敬仰的伟大事迹了。自己当初起意要做这神偷时,不就有着这点想法吗?而现在,就正是实施的时候。 听着上面城墙之上一队巡逻的御林军刚刚走过,他施展“壁虎游墙功”游上了几许,从城头上探出头去左右瞧了瞧,发现两队军士刚刚交错而过,背对背地而走,而下一轮巡逻的又还在远处。正是良机不可失,当即深吸一口气,手扒上墙头,略一用力,身子轻轻而起。“无影千幻”展开,明暗的灯火中一条淡影极速而过,跃至了对面城头。从城头而下,再次施展壁虎游墙功,用背部贴在墙上慢慢滑下。在城墙之上,居高临下,伸眼打量了下整个大宋皇宫的地形与规划格局。心中猜测着那御酒有可能的收藏地点,然后心中暗暗记住,便快速滑下。 离地还有三丈多高时,他便手撑城墙一跃而下。先伏在下面的一处花丛中,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察探了一下周边情形,这才闪身而出,往自己选择的第一个可能地点而去。一路之上他发现大宋皇宫之内竟是有着不少的武功高手,都是几人一组暗暗巡查着被御林军巡守忽略了的地方。好在这些人比起他来还不如,每次有人要过来时他都能提前听到动静。再加上他的无影千幻委实快速虚幻,实是让人难以察觉。而且还有他得自“神偷秘技”中的许多经验与技巧,更是让他能够做出最佳的判断与选择。 过了一座叫做“大庆殿”的辉煌大殿之后,后面不断巡逻暗查的高手愈渐多了起来,使他的前进速度慢了许多,总是得小心地躲避着不让他们发现。而且他发现后面这些人的功力也要比前面那些人高出不少,可见这后面可是比前面要重要的多。他一路上小心察探着周围的动静,遇有空隙便连忙以最快的速度通过。如此行进了约有小半个时辰,他正栖身于一棵大树上之时。突然间鼻中闻到一股酒香味,他又仔细闻了闻,看向了前方二十多丈远处亮着灯火的地方,嘴角挂起一个微笑。 他此时所在的大树前乃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宽阔石板路,这树便是街道两旁所栽种的树木,他正是置身于西面的其中一棵之上。那亮着灯火的地方正斜对着他所在的位置,在一所大院子里。院子左右两边各有一排长长的房舍排了长长一溜,使整个院子呈狭长型,左右两排中都有几间屋子正亮着灯火。他还辨不出来确切的是哪间,所以只能先进去再仔细找,那所大院子与这条路之间也还隔着一道围墙。待下面这条路上两队手执火把的御林军执枪而过,又有几名暗探巡过之后,他这才闪身从树上跃过路面落至了对面的一棵大树之上。在这棵树上往那处大院子看了看,再又把目光拉回来看了眼面前的这道并不很高大的围墙。墙中有一扇门,上书着“会通门”三字。上方左右各挂着一只大灯笼,而门前两边则各有两名禁卫军士把守。 又待得几名巡查暗探过去,他便闪身从树上下来,然后极快地溜到墙根处。背靠着墙仔细左右看了看,然后又把头贴在墙上听了听墙那边的动静。听完之后,又极快地伏下了身去。不多时,几名暗探施展轻功而过。待得这几人过去,他才又慢慢起身,又听了听墙那边的动静,这才一翻身跃过了墙头。到了另一面,又背靠着墙左右看了看,再往前看了看那所大院子的院墙,便以极快地速度到了院墙前,然后跃身而入。 进入院中之后,却是再无什么巡查之人了,也让他暗松了一口气。然后便又仔细闻了闻那股酒香味,找到了左边连着两间亮着灯火的屋子后,他便跃上了对面的屋顶。在屋瓦之上轻快无声地到得那处后,他伏下身来往对面一看,却是看到了对面中间的屋门上一块大匾上写着“尚药局”三个大字。他不由大感奇怪,看这地方看这名字像是宫中的药材存放地,怎么这里会有酒香味呢?他又仔细地闻了闻,发现确实是对面那尚药局里传来的酒香味。 “难道是药酒?”他心里冒起了这个疑问。在这里的实在是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是药酒,看来是白跑了一趟,得再找别的地方。正在他准备抽身去其它地方找找看的时候,他却突然想到这里面的药酒也有可能是用御酒泡的。还是先弄他几坛尝尝再说,别到了别处也找不着,那今晚上自己可就是白来一趟了。起码这里也能捞一点儿,虽然是药酒,但想来也都是用补药泡的,喝了也是没什么坏处的,反而还会有好处。补过了的话,就直接练化成功力。那些个武侠小说里增加功力的丹药还不都是用那些个什么人参、何首乌之类大补的东西弄的吗,只不过年头长了点儿而已。 这左右两排房舍中隔着连串的长形花坛,两个花坛之间大概相隔有三四步远,这一个个花坛中所种的花草都甚高大,把两边隔离了起来。他先跃身到了中间隔着的一个花坛中,然后蹲下身去,往对面的那个尚药局里面瞧去。 只见中间的大堂中放着一张桌子,两边各坐着两个十八、九岁的小太监。这两个小太监却甚是悠闲,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闲聊着。桌上还放了一壶酒,两人面前则各置着一只酒杯。两人是一边聊一边嗑瓜子,嗑的口渴了便喝上一杯酒,然后倒上酒又继续。让沈醉在花坛里瞧的是羡慕不已,心想着那酒壶里装的应该就是御酒了。 沈醉在身前的一朵花上面摘了两片花瓣,正想着施展飞花绝技打晕那两个小太监,突然从左边房中又走出一个小太监来向两人道:“二位公公,那炉丹药看着却是快到火候了,请二位公公进来看看!” “哦,真的快到了吗?你看准了没,别又让我们哥俩儿白跑一趟!”那左边的小太监斜了一眼向那站在堂下的小太监道。 “真的,这回是真的!”那站在堂下的小太监连忙急道。 “行了,咱们进去看看吧,别迟了把那药炼坏了。那可是吴统领亲自交待下来的,要是赶时间交不上去他怪罪下来,就是咱们总管也是抗不起的!”坐在堂上右边的小太监一边说着一边已站起了身来。那左边的小太监听到他这话,又见他站起也跟着站了起来。然后向底下那小太监斜了一眼,便径自先走了下来,然后朝左边房内拐了进去。右边那小太监也在后跟着,最后则是那堂下的小太监跟进。 沈醉见堂内已无人,左右看了看便一闪身带着一串残影进了堂内,然后贴在房门后的墙角处把这里面仔细看了看。只见这里面甚是宽阔,两边墙上都贴墙放着两排大药柜,每一格的小抽屉前都贴着红纸标着药名。他看了看却也是找到了几个自己听说过的,剩下的则是大部分都不认识。除了这两边的两排大药柜外,就只正中间上首的一张八仙桌跟旁边的两张椅子,剩下房内则是再无它物。一进得房来,便闻到了满屋子的药味,还有那一直都不断的酒香味。这酒香味却不是桌上那只小酒壶里的酒传出的,凭那点儿酒还传不出这么大的酒味来。他又仔细闻了闻,发现这酒香味竟是从左边刚才三个小太监进去的那间屋子中传来的。 闪到那处屋门边,挑起门帘往里看了看,却见里面有四个小太监。看来是里面本来有两个正在看着那什么炼丹炉,好了之后,一个去外面通报,一个还在里面留守。此时刚才坐在堂上的那两个太监,正在指挥着另两个太监用沙子填灭一口铜制丹炉下面的火。旁边靠窗的是一排火炉,有两个火炉上正放着两口锅,里面正沸气腾腾的煮着东西。他一闻,就知是酒,不由心道:“原来这酒香的来源处却是这里,就是不知道他们煮酒干什么?难不成他们几个还论什么英雄不成?”他想到这里,不由撇嘴笑了笑。 “好了,来,咱们把这盖了抬起来!”那两个小太监把鼎下面的火用沙了覆灭之后,指挥的那两个太监其中之一便又叫道。然后几人便在手中各垫了一块布,四人合力将那只丹炉上的盖子抬了起来放到了一边。瞧四人吃力的劲儿,似乎那只盖子的份量还不轻。盖子一抬起,便见里面一大股热气蓬勃而出。好一会儿,才渐渐散尽。沈醉在外面便能闻到随着那股热气冒出的清香味道,看样子里面炼制的药定也是不会差的。雾气散尽,便见得里面低凹处正凝着一大团膏状的东西,色泽呈淡褐色。 “行了,只等凉了把他搓成丹药就行了!”说话的听声音是刚才外面坐在左边的那个太监,他又朝靠窗处的火炉上看了看,向原先在房内的两个小太监吩咐道:“那上面煮的苏合香酒看样子也好了,你们两个快过去收了吧!” “是!”两个小太监应了一声,便起身到了火炉旁,然后每人垫着布端下一口锅将里面的酒倒在了脚边的白瓷坛中。那炉子地下却是还放着不少的酒坛,除了那两个白瓷坛外,剩下的都是黑色的。而从沈醉的方向看去,他还发现房间老里处的那面墙前摆放着不少的白瓷坛。坛外都贴着标签,上面写着的正是刚才那太监说的名字,“苏合香酒”。他却也不知这到底是什么酒,这只闻着很香,想来喝着更香。 那两个小太监倒完了酒,便把锅放在了地上。然后一个小太监从地下一个黑色的酒坛把里面的酒倒到旁边方桌上的一个铜制小盆里,待倒满后另一个小太监便把这一盆酒倒到了一口锅里。然后再放回桌上,倒满再倒在锅里,每口锅里面都倒了满满两小盆。看样子锅里的酒是着量而放的,而这小铜盆便是起了量取的作用。倒完酒后,两人又把装了酒的锅端起架在了炉子上。然后有一名小太监从桌上拿起一个大瓷瓶,又从桌上拿过一杆小秤,小秤下面还有个秤盘。他将那大瓷瓶中打开,从里面倒出一些丹药来,倒到秤盘上面,再拿起秤称了称,似是嫌多了,又往瓷瓶里抓了一些。称好之后,便将秤盘里的那些丹药倒在了锅里。依此而为,又称好另一盘后倒在了另一口锅里。看来是在煮药酒,而且酒与药都是有定量的,不能多了,也不能少了。 两个小太监做完一切后,又往锅里看了看,谁知看的好好的两人却突然各向左右倒了下去。另两个太监不由大惊,有一人叫道:“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装死偷懒呀,快起来!”但叫了一声却是没动静,往旁边那太监对看了一眼,两人脸上皆有惧怕之意。两个在火炉前的小太监无声无息地就突然倒下,叫也没反应,这不由得不让他们两个想到别处去。 “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另一名太监道。说罢,便抓着那太监的手有些颤抖着站了起来。两人互相拉扯着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的走到那两个倒下的小太监身旁,踢了二人一脚,却见二人仍是没反应。正胡思乱想越加害怕之际,想要惊叫出声之时,两人突然间觉得脑后一凉便也各自失去了知觉倒了下去。 这四个太监先后倒下自然是在门外的沈醉做的手脚,都是被他用无声无息的拈花指给隔空点倒的。他想要进去拿酒,自然是不能让这四个小太监看到了。因此抓住机会便先点倒了火炉旁的那两个小太监,待这两个小太监过来后便一并点倒。点倒四人后,他这才进去,先是端过一个黑坛凑在嘴上喝了一口。细细品尝下,果然是好酒,确实比起茅台来也是不差。白坛的因为是药酒,他便不想随便尝,更何况开口的也就地下那两个刚从锅里倒上的,还都是滚烫着的,喝了也烫嘴。又喝了几大口宫廷美酒后,他便开始行动,将这房中所有的酒,不管是白坛的还是黑坛的全都装到了金龙宝壶里面。当然,那两个还没封口又没晾凉的自然是没装。最后装完时,他看了看那口丹炉里的药膏想了想,便拿过一个空酒坛,然后找了个东西将里面的药膏都挖到了空酒坛里,重新封上盖子也一块装到了金龙宝壶里面。 做完这一切后,他点醒一个小太监向他逼问了皇宫酒库的地点后,便即又重新点晕他出了这“尚药局”施展轻功而去,向着下一个目标前进。在这一处他却是没留下标记,因为他准备等搬光了大宋皇宫的酒库后再在那里留下他无影神偷的大记。.smenhu 第58章 第58章正文第五十八章 事迹败露大宋皇宫的建造是坐北朝南,依一条南北的中轴线对称而建,又分作前后两宫。 前面为皇帝处理政事,听取朝政以及一些官员的议事之处和中央主要机构,像枢密院、中书省一类都在这前面,这一部分都在大庆殿周围。 除了皇帝听取朝政处理政务的地方以及中央机构外,这前面的外围部分还有许多皇宫管理系统乃御用之物的制造作坊。 这些都分列于大庆殿的两边,稍靠内的叫做内诸司,外围的则叫作外诸司。 内诸司如学士院、皇城司、内军器库、翰林司、翰林书艺局、内侍省、内藏库、殿中省六尚局、内香药库、医官局等等,沈醉所到的这尚药局就在内诸司之列,属殿中省六尚局之一,其它还有尚衣、尚食等共有六类。 这些都是沈醉向那小太监逼问时听来的,因为许多名称以及具体情形都听不明白,所以他问了很多,基本上把这大宋皇宫的大致构架都弄清楚了。 而皇宫酒库的所在地以及宫廷造酒的内酒坊却是都在外诸司,也就是还在这尚药局的外围,他却是先跑到里边来了。 其实这也并不奇怪,因为他是从皇宫正面的宣德楼旁边的城墙上翻进来的。 可算是从正南方进入,一进入便往内深入,走向是从南到北。 而那酒库的所在方位却是在西边的最外围,他并没有走对了方位,只是过了大庆殿闻到了酒香味就闯到这尚药局来了。 要是不问人,继续照着闯下去的话,估计就闯到后宫的皇帝与其嫔妃的起居之处了。 这尚药局与皇宫酒库却都是在前宫的西半边,只是一个在内里,一个在外围,所以也并不是很远,沈醉出了尚药局之后便辨准了方向往西而去。 一路上又不断地躲避着御林军巡查队和高手暗探,花费了大半个小时后,他才终于到了西边的最外围。 站在这里,已是能看见西边的皇宫城墙了。 沿着皇墙有着一长排大大小小的建筑,这其中有一个便是皇宫酒库。 他从小太监那里知道这酒库是在从南数的第四座院子中,但他现在却是连南边的第一座还看不见。 便只好从中往南而找起,一路躲闪而过,依次过了文绣院、上下界绫绵院、修内司、杂物库、供奉库、车略院、仪鸾司之后,终于到了内酒坊。 内酒坊乃是宫廷酿酒的地方,造酒的肯定是跟藏酒的挨着的。 是以他看到了这内酒坊院子外的牌匾后,便是心头一喜,继续前行。 这一路上除了城头上的几点灯火外,所过的那几处院子内都是黑灯瞎火的,并无半点人声,想是都熟睡了。 等过了内酒坊到达酒库所在后,这里也是一样的没有半点灯火。 本来一个放酒的地方也不需要多少人看着,更何况这里是皇宫,哪个大胆毛贼(除了他之外)敢进皇宫来偷东西。 便是有那么几个不要命的偷进来了,又有谁还会像他一般进了皇宫不偷宝贝而来偷酒。 所以这大晚上的,守门的早就睡了。 是以他翻进了酒库的院墙之外,就毫无顾忌地往库门处走了过去。 守门的虽然睡了,但那两扇高大厚重的酒库大门上却是横着把铁将军守着。 不过一把小小的铁锁自是难不到伟大的无影神偷,“神偷秘技”不是白看的,里面的开锁技巧不是白列的。 一根钢丝,三下五除二就将那把大铁锁给捅开了。 拿过铁锁,慢慢推开大门,开到只余一人通过的缝隙后,便即一闪身而入。 他将铁锁轻放在地下,然后直起身来仰着头打量着这酒库里的藏酒。 没办法,那酒坛子堆的比人高多了,他自然得仰着头来看。 “好高呀!”沈醉看着那堆了有将近三米高的酒墙,忍不住惊叹了一句。 这座酒库高有将近五米,宽约三十米,长则有将近八十米左右,里面堆满了大半个仓库的酒。 这些酒有分了不少类的,其中最小的那一堆看标签竟然是葡萄酒。 他知道这葡萄酒是早在盛唐时期就有的,唐朝诗人王翰的《凉州词》中就有“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这千古名句。 而昨日在丰乐楼中那苏先生也是向他极力推崇过这葡萄酒的,还说是真正的葡萄酒酿造方法经过唐末五代之战乱后已是差不多失传,直到仁宗时期才有人重新又研制出来。 而大宋境内产葡萄的地方只在太原一带,所以也只有那里酿造,每年成品数量极少。 想不到今晚在皇宫酒库之内就能见到这时候甚是珍贵的葡萄酒了,不过想来那每年所酿为数不多的葡萄酒肯定是有大部分要进贡宫廷的,这里有也并不奇怪。 他又转眼四处瞧着,竟是发现了不少苏先生向他介绍过的各种好酒。 其中尤以荔枝酒为他所最感兴趣的,这种酒乃是以高档水果荔枝来酿造的。 这酒苏先生也曾向他提过,说其口感甚美,只是也与葡萄酒一样产量不多,不过这皇宫酒库中所藏的荔枝酒却是要比葡萄酒还要多一些的。 葡萄酒与荔枝酒都可算作是果酒,这酒库之中除了这两种果酒之外,竟是还有黄柑酒、桔酒、梨酒、石榴酒这四种果酒。 不过这其中只有黄柑酒为苏先生在丰乐楼中所推荐过,说是其乃安定君王府采黄柑所酿,名之曰洞庭春色。 他见了这么多好酒,当下就不客气了起来,先把那些个为数不多的果酒全都装了起来,然后他便看着那堆了三米高的成千上万坛酒发起愁来了。 这么多全装下了好像有点儿够戗,而且这么多光是装就得花不少时间,恐怕装完都能天亮了。 他四处转头,从这头走到那头,考虑着从哪儿下手比较快,转了两圈却是让他发现了一个地下酒窖。 “看来这下面的应该都是珍藏的,把这全收了就行了,上面的就用不着了,光下面的就不少了!不能太绝了,得给人家留点儿!”他站在下面的酒窖里扫视了一眼地上码放的整整齐齐的一层酒,点了点头,便开始动手收拾起来。 底下的比上面可是少了很多,而且只摆放了一层,并不往上面摞起,显见都是珍品好酒,而且肯定都已是收藏多年了的。 不过看上面并无灰尘,应是每日都有人下来打扫的。 装完了这整整一地窖的酒留下了他无影神偷独特的标记后,便出了酒窖往上而去。 但刚一到了上面,他却突然听到酒库院外不断的呼喝声与整齐急骤的脚步声。 听声音像是御林军正在急速的调动,看样子是宫内发生什么大事情了。 “糟了,不会是那尚药局的事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吧!”他突然想到那尚药局内被自己点倒的四个小太监不由心中一惊。 又一想,更觉便是此事被人发现了,现在估计是正有人在指挥御林军紧紧把守住宫门与城墙,要关起门来捉自己这贼了。 现在宫门处与四边宫墙上的把守肯定是严密至极,自己要想出去可真是难了。 本来还想着大晚上的人都睡着了,没人那么快发现尚药局的事的。 赶天明发现了,自己也早就办完事出了皇宫了,没曾想现在竟然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怎么办呢?躲在这里等他们松了防守那是绝对不行的,不说这里没吃的没睡的,但是一会儿天明后有人看见外面库门上的锁被弄开了就会马上把这里围起来。 到时这里又没其他出路,那自己就是本事再大,也是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而且皇宫被盗这样的大事发生,肯定是没有十天半个月像如今的严守是不会松懈下来的。 便是事情过了,他们也会吸取教训,防守的比以前严密许多。 所以现在是越快出去越好,越迟对自己越是不利。 可现在四面皇墙与宫门处正在加大防守,自己也是不可能像来的时候那样容易出去的。 还是先出去再说吧,在这里多待一刻,便多了分被提前发现的危险。 出去外面说不定还可趁着他们正在调动兵马混乱之际,趁机混了出去。 他打定了主意,便即先出了酒库。 一出了酒库竟是发现院中对面的两所房子内都已点亮了灯火,看来是被外面的大动静给惊动了起来。 看窗上的影子动作是正在穿衣,他不由略放了下提着的心。 要是自己再迟一会儿,就有可能被这里看守的人发现了。 站在酒库屋檐之下一翻身上了屋顶,然后趴在屋脊后的斜坡上打量外面的情况。 往城墙上看去,只见城头灯火大亮,照的有如白昼,城墙上御林军的面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城墙下面的道路上,也正有一队队的御林军士正手持火把奔行。 有的向左,有的向右,正各自往指定地点而去。 又往四面看了一下,只见刚才过来时一路上那些个院子也是全都亮起了灯火,显然是所有人都被从梦中给惊醒了。 看了一眼再又往城墙上看去,只见城墙之上每隔一丈远处就有一名御林军士持枪而立,后面还有着一队队的军士来回巡逻。 不说城墙上面那么严密的防守架势,只单看那把城墙之上照得亮如白昼的灯火,他就得打消了主意。 在那样明亮的灯光下,只要自己一露身,就能立马被人给发现了。 除非自己的轻功能快到人的肉眼反映不过来的速度,可惜自己离那一步却是还差的老远呢!“哎呀,库门上的大锁怎么不见了!快,快进去看看!”正在他在屋顶之上考虑着怎样脱身之时,下面看守酒库的人已经穿衣起床出了屋外了。 拿着灯笼往库门处随便照了一下,没曾想就发现了那库门上的大铁锁不见踪影了。 出来的四人急急地跑了过来推门而入,每人各提着一盏灯笼。 沈醉在上面听着下面四人的动静,只听他们一进得库内便有人叫道:“哎呀,这些酒怎么都不见了!我明明记得放这儿的,这会儿怎么就都不见了。 难道是这宫里面出贼了,这贼可也实在是太大胆了,更是太没眼光了!你说你进了宫别的不偷,怎么跑我们这儿偷酒来了?这贼可真他骂的太没眼光了,是天底下最笨最蠢的贼……”沈醉在上面听着下面这人骂他,心里却道:“老子可不蠢,这些酒在我的眼里看来可就全是宝贝!”这人正在叨叨不停地骂着,突然又有人叫道:“哎呀,管事,不好了,您快来看看,这酒窖里的酒也全都被人给搬光了!”“快快,快!”那管事的声音又响起,然后下面响起了急乱的脚步声。 不一会下面传来了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道:“管事,你看,这里还贴着张纸!”他这声音从已被搬空的空旷酒窖中传出来,便成了这般声音。 “看看,无影神偷夜神龙!”那管事的声音又道,“妈的,还真是被偷了,这无影神偷真他妈的是白痴,进了皇宫还有偷酒的。 这人你们听说过吗?”“回管事,小人听我宫外的一个朋友说过!说是这无影神偷最近在城里连做了两件案子,现在已经跟那金燕子齐名了,是如今开封城里的两大盗!”有人道。 那管事听完又道:“妈的,这小子忒也大胆了,竟然敢偷到皇宫里来了。 快快,出去通报去。 外面这么乱,说不定就是为了这无影神偷的事,肯定是这小子被发现了,所以御林军才严守宫门的。 快出去通报去,就说这小子跑我们这儿来了!快去,快去!”“是!”有人应了一声,不大刻,沈醉在上面便见得有人从酒库内奔了出来,开了院门向外面找御林军报告去了。 沈醉看到那人出了院门,却是连忙反身下了屋顶,往别处而去。 他知道那人出去通告,不一会儿便会有大批御林军前来。 而且肯定还会有那中暗中巡查的武功高手,到时说不定一不小心自己就被察觉到了,所以还是先闪为妙。 .smenhu 第59章 第59章正文第五十九章 皇宫高手沈醉下了酒库的屋顶之后,却是往后宫方向而去。 他想着后宫是皇帝与其嫔妃的起居之所,一般人是不得随便入内的。 他更是知道后宫中就只有皇帝一个男人,剩下的全是女的和不男不女的太监。 所以像御林军这样的男性队伍,不得准允那是绝对不许入内的。 还有那些个大内高手,想来也是男的居多,也肯定是不准的。 而那里既没有御林军又没有大内高手的话,那么对于现在他来说就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起码在没得到皇帝跟现在的实际掌权者太皇太后高氏的批准前,他们是不得入内搜查的。 既然一时出不去,那么就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等找到了出逃之路或想到什么好方法后,再脱身也不迟。 如果找不到的话,那么就干脆在后宫中躲上一段时间,等到严守期过了之后再作打算也是。 反正这皇宫里大的很,不定每个地方都能有人了。 而且也不会缺了吃喝的,御膳房里有的是山珍海味、佳肴美食,金龙壶内有的是各色美酒。 皇宫可是给皇帝居住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是这大宋天下最好的,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要自己一切小心为上,注意着隐秘行事,以自己如今的武功应该还是不会有问题的。 他既打定了这个主意,便一路躲避着御林军兵士与大内高手,往后宫方向而去。 越往后走,巡查的大内高手越多,防守也越加严密。 但等过了防守最严的那一条线后,里面却是突然没人防守了。 想来里面便是皇宫了,那些个御林军与大内高手都是不准进去的,所以才致如此情况。 “看来这里应该就是皇帝的后宫了!”沈醉进入后打量了下眼前的各处宫殿建筑心道了一句,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才过来的时候可是费了他老大的劲,好几次都差点被人给发现了。 现在到了这目前来说的安全之地,他自然要松上一口气。 眼前所见的宫殿也大部分都是黑灯瞎火的,宫殿之间的道路上也只是不时有十几个一队提着灯笼拿着棍棒的太监在巡逻。 而且在此处以他现在灵敏的听力也只是能隐约听到前面御林军调动的忙乱声,普通人显然是听不到的,所以显得很幽静。 也可见御林军调动归调动,但却是不敢随便打扰到皇帝的好梦的。 尽管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只是先调动兵马自行解决。 不到不得已之时,他们是不愿也不敢打扰到皇帝睡觉的。 躲在一棵树后,仔细扫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他瞅准了一处可供藏身的地方,待到一队巡逻的太监走过,便施展轻功慢慢靠了过去。 那是一处两层高的小阁楼,旁边有一株枝叶繁茂的大树,二楼的所在被繁茂的枝叶遮住了大半个。 他施展轻功轻轻跃上那二层小楼的第一层屋顶,然后转到那被树叶遮住的地方矮身藏了下来。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惊动任何人后,便向后坐到了屋瓦之上,伸手从腰间拿出金龙壶来,拧开盖子喝了一口茅台酒,轻轻呼出一口气。 心里这才算彻底地松了下来,又喝了几口便收了金龙壶,然后往后看了看微闭上眼安然地躺了下去。 一边闭着眼倾听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在脑中思索着该怎样脱身的方法。 想了大约有大半个小时的功夫,他突然间听见后宫大门外有人声传来。 起身往外一看,便见大门外一片灯火通明,有几十名御林军士正手执火把侍立两边。 而大门前面的情景,从他这里的视角却是看不见的。 只看见过了一会儿后,那宫门便开了一条缝,一名太监从门外奔进,跑了过来。 从他所在的这处阁楼经过,向后直跑了过去。 过了大约有一刻多钟,他听到后面有急走而来的脚步声。 一个很重,一个却是很轻,若不仔细去听几乎便听不见。 “高手!”沈醉一听后面那个很轻的脚步声,便能够判断出这人绝对是一个高手,而且是个绝不低于自己的高手。 知道是一个高手而来,他连忙又小心了起来,不发出一丝动静。 听着后面那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近,终于到了阁楼之前。 沈醉从楼上看下去,发现前面领路的那个脚步很重的正是刚才跑过去的那个太监,而后面那个脚步很轻的高手从打扮上看却也是一个太监。 而且还是个年纪不小的老太监,因为他能看见他纱帽下面披在身后的灰白头发。 “你去将吴统领请过来叙话!”那个老太监停下步来用尖锐的声音向前面那小太监道。 “是!”那小太监恭应了一声,便又向大门口跑去。 不多时,大门开启,那小太监领着一个身穿甲胄背挂披风身材高大的武将来到近前。 沈醉发现这武将虽是身穿甲胄,但走起路来脚步却也是十分轻快,竟也是一名高手。 不过比起那老太监来就差了,但跟自己比起来却也是在伯仲之间。 “妈的,这皇宫里面的高手还挺不少!”沈醉心中暗骂了一句,开始为自己是否能够安全地脱逃担起心来了。 因为从他之前一路而过所遇到的那些个大内高手看来,放在武林之中江湖之上虽也都可说是高手了,但却没有一个能超出自己甚至跟自己持平的。 所以他才会有那个自信,敢打主意在皇宫中躲藏一段时间。 为一所虑的也就是他们人多势众而已,但只要自己时刻小心注意便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但想不到现在一下子就遇到了两个不差于自己的高手,所以他此时便开始担起心来了。 “吴统领,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御林军竟如此吵闹?可是宫内出了刺客了吗?”那老太监待得那武将近得身前,便用他那独特的声音开口问道。 沈醉在上面听得“吴统领”这三个字,想起了在尚药局外听里面的一个小太监说是“吴统领吩咐炼药的事”,他猜测着那小太监口中的“吴统领”应该就是眼前这位老太监口中的吴统领了。 “参见王总管!”那吴统领先向那老太监拱手行了一礼,这才答道:“禀总管,宫内不是出了刺客,而是进来了个叫做夜神龙的盗贼,江湖上的名号叫做无影神偷。 听说这两天在开封城里就做了两起案子,想不到他竟胆大至斯,敢摸进宫内来偷东西!”“哼,那还不是你们御林军没用,不然怎能让此毛贼摸进宫来!”那被吴统领叫做王总管的老太监冷哼责骂道,而吴统领听着他的责骂却只是低下头去听着,并不敢有何不满。 王总管看了他一眼,又接着问道:“这毛贼摸进宫来可是偷了什么东西了吗?”“是!”吴统领答了一声,仍就低下头道:“这毛贼将尚药局中的六十多坛苏合香酒和我吩咐炼制的一炉固元丹以及酒库中的许多各地贡酒和地下酒窖的五百多坛珍藏御酒全部都偷走了!”“什么?”王总管惊叫了一声,道:“这,这不可能,那无影神偷究竟有多少人?”“就只一人!”吴统领仍就低头答道。 “一人!”王总管高声叫道:“一人就能将那些东西全部偷走!就不说那酒库内的各地贡酒与五百多坛珍藏御酒,就单只尚药局中的六十多坛苏合香酒那就不是一个人能拿得过来的!吴统领,你难不成是在唬弄咱家?”“不敢!”吴统领抬起头来苦笑了下,道:“我也不相信那是一个人就能够做到的事情,但事实就是如此。 尚药局与酒库两地我都已察探过,那么多东西确实是都不见了!”“哦!”王总管听到吴统领再次肯定的回答已有些相信了,平静了心来沉思着,嘴里轻念了几声“夜神龙,无影神偷,夜神龙……”随后轻哼了一声,道:“这无影神偷难道真成神了?”这句话吴统领可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因此他便避而不答,只道:“我已经派御林军将四门与宫墙全部严密封锁了起来,前面宫殿与内外诸司也都已派人搜索完毕,现在就只剩下这后宫了!”“你的意思是想要现在就搜查这后宫吗?”王总管问道。 “是!”吴统领拱手道:“还请总管通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已经安睡了,咱家可不希望这么晚了扰了她老人家的清梦!”王总管回了他一句,又接着道:“现在离天明也没几个时辰了,你们不如等到了天亮后再搜查也是不迟!”“我只是怕这毛贼果真便躲在后宫之中,万一不小心惊扰到了太皇太后和皇上的大架,那在下可就是万死不足以赎罪了!”吴统领又拱手道。 王总管冷哼一声,略带高傲地道:“一个小小毛贼而已,吴统领可把他高看了。 何况后宫中有咱家坐镇,绝不会出什么事。 等到太皇太后起床后我自会为你通禀,你只管在外面候着便是!”“总管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不如由在下调派些大内高手协助总管?”吴统领道。 “你莫是忘了这宫里的规矩了吗?”王总管冷声反问,又接着道:“咱家一人足矣,你手下那些个草包,再多也是不济于事!”吴统领道:“宫里的规矩在下岂敢忘了,只不过事急从权而已!”“嗯!”吴统领看见王总管嗯了一声,却是突然奇怪地笑了一下,然后便开始来回踱着步子,似是在考虑。 他还在奇怪今天这王总管怎么这么好说话了,却见王总管来回踱了两趟,等第二趟踱到后面近阁楼处时突然急跃而起,一掌向一楼屋顶之上被树叶遮着的地方隔空打出,同时嘴里尖声大喝道:“大胆毛贼,快来受死!”沈醉看见王总管突然跃身而起,向自己这处隔空打来一掌,同时嘴里大喝不由心中大惊。 他在这里听两人说的好好的,实在是不知哪里不小心竟就被这王总管给发觉了。 事出意外,他呆了一下,才连忙反应过来,然后便急忙翻身跃出,向旁边的树上跃去。 “轰”的一声,紧接着“哗啦”一阵儿大响,沈醉刚才待着的那处屋瓦已被王总管劈空一掌打的塌坏一大片,屋瓦飞溅中王总管已借那一掌反震之力,翻身转过,又向跃到树上的沈醉追去。 沈醉刚跃到树上转身一看王总管那一掌之威,不由脸色大变,心道这老太监的武功何止不下于自己,简直就比自己高出一大截去了。 这个念头刚一想完,王总管的一掌又夹着劲风劈到。 他连忙脚蹬树枝,横跃而出。 半空中一个翻身刚落下地来,地下的吴统领已反映了过来,寒光一闪已抽出了腰中的长剑,向他电刺而至。 “噼啪”一声,王总管那一掌又将大树上的一棵粗枝打断,又借那一掌反身向着沈醉追至,速度丝毫不慢,竟是与吴统领同时而至。 沈醉心中虽惊,却仍是面不改色,脚踏凌波微步一个斜转便已转到了吴统领横侧,竖掌成刀向他手腕处砍去。 这一避也同时避过了王总管反身追击而来,劈出的一掌。 吴统领见他手刀劈来连忙一个横跨转身,手中剑变刺为扫向他胸前扫来。 王总管此时也已落下地来,一闪身便已欺到了他身侧去,一掌向他腰间劈至。 沈醉一仰身避过吴统领拦胸扫来的一剑,抬起一脚向他胸口踢去。 这一避又同时避过了王总管的那一掌,见他又要反掌向下打落,连忙伸手向他手腕架去。 同时尾指一翘,拈花指力无声无息向他胸口射出。 吴统领斜身避过沈醉的这一脚,回剑下劈向他腿部砍去。 王总管那一掌还没与他手腕架实,便突然感觉到一股极至阴柔不易察觉的指力向胸口射来,可惜的是他察觉到时那股指力时那指力却已快至胸口,所以他那一掌便也顾不得再劈下去,连忙收掌斜身让过。 同时一个转身过来,飞起一脚向沈醉仰身与地平行的背部踢去。 沈醉急吸一口气,从仰躺转为斜侧,然后撑地的左脚用力一扭一个横转,空中的右腿同时一用力便向吴统领拦腰扫去。 而这一侧一扭又是极巧地让过了王总管的那一脚,然后待他那一脚踢至,便挥掌向他腿部膝盖处打去。 吴统领被沈醉右腿一个横扫踢至,这一腿快而有力,他再无可避,只能连忙向后退开一步让了开去。 而王总管被他一掌向膝盖骨打来,也是连忙收腿,心中一动也向后退开了一步,与吴统领成蟹钳状将沈醉夹制在中间。 然后看着已双腿站地直起身来的沈醉喝问道:“你便是那大胆毛贼无影神偷夜神龙吗?”“不错,我便是夜神龙!”沈醉笑道,说话时故意将声音逼粗了一些儿。 “大胆毛贼,还不束手就擒!”吴统领用剑摇指着他喝了一声,然后又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又左右看了看他旁边的地方,疑问道:“你将盗去的那些酒藏在何处了,快些如实招来!”沈醉笑道:“吴统领,这句话你还是等到捉住了我再来问吧!”这句话他虽是笑着说的,但语气中却是透出一股傲气。 “好!”吴统领怒极反笑了一句,挥剑便要攻来。 却被王总管突然一声“且慢!”给打住了。 他被王总管突然叫住,停下来后不由奇怪地转头向他看去。 沈醉也有些奇怪,也向这老太监看了过去。 .smenhu 第60章 第60章正文第六十章 大战太监王总管却是没有理会那吴统领,只是看着沈醉,道:“吴统领,请你给咱家掠阵,还是由咱家来会一会他!”他这话虽是看着沈醉说的,但却是说给吴统领听的。 吴统领听到他的话略想了下,便倒持长剑向王总管拱了拱手,然后退开一步,长剑贴臂倒拿在身后。 经过刚才的几招来看,他也是知道沈醉的武功实是不下于他的。 要他出手,他还真没多大把握。 现在王总管既然要出手,他自然乐得在旁掠阵。 而且以王总管的武功,要拿下这无影神偷也要比他有把握。 沈醉想不到这老太监突然叫一声“且慢”,就是拦着人家想自己来打,不过不管跟谁打,单对单总是要比刚才单对双要好些。 而且若是跟那吴统领打斗时,这武功更高的王总管在旁偷袭的话,他可真是不敢肯定自己能躲得过去。 现在要跟王总管交手,虽然吴统领也有可能出手偷袭,但总是要比这老太监的偷袭好防。 只是这老太监的武功比自己要高出不少,待会儿还是要见机开溜,跟他打绝对没赢的把握。 因此他又往旁看了一眼,看往哪儿溜比较好。 “小子,在咱家手底下还想着溜吗?”王总管看见他游移四转的目光,知他心中打什么心思,冷笑一声道。 随后眼光一厉,尖喝一声,“看招!”一闪身便已欺了过来,当胸一掌向他拍至。 掌还未到,一股凌厉阴寒的劲气便已先至。 这阴寒劲气却是与拈花指的阴柔不同,虽同为阴,但拈花指却还占了个柔字,打的就是无声无息。 但这老太监的掌力虽阴,但却是凌厉至极,可说是又阴又刚。 沈醉见他一掌拍来,却还来得及笑了一句道:“做贼的当然是想着随时开溜了!”话音未落,便已向后退开一步,待得让过他这一掌的威势后,又横跨一步从左侧斜插而至,以鱼龙百变手攻他左肋。 “哼!”王总管冷哼一声,左手横扫,一道凌厉阴寒劲气向他当胸扫至。 沈醉不敢轻挡,施展凌波微步往他身后绕去。 他一转,那王总管却是从另一方向一个转身又是一掌向他挥出。 这一掌经其转身加力,威势更甚。 沈醉只能再次后退,后退间右手食指、中指连续两弹,一道指力向他左胸口弹去,另一道指力则向他左肩弹去。 王总管刚才差点吃了他拈花指的亏,知他指力无声无息,极难察觉。 因此一见他伸手弹指,便连忙向右一个斜跨让开,然后快速欺身而上,不给他出指的机会,一上去就是连续六掌击出。 六道掌影分击向他两肩与两胸,另两道掌影却是击向他左右两边的空处,意在封阻住他两侧出路。 沈醉不论往左闪还是往右闪都势必会中他一掌,但这老太监的掌力却实是厉害,他也不敢硬挡,还是得闪。 左右不成,那就从上,他一纵身跃起,半空之中双手连弹四指,皆打向王总管的头脸部位。 王总管见状,收掌旋身而起,借着旋转的力道化去了他那四指。 旋身而上,高出沈醉后,经过旋身加力的一掌轰然击出。 沈醉在半空中无处借力闪躲,只能硬着头皮双手齐上硬架他这一掌。 “轰”的一声大响,王总管单掌对双掌,落下地来却仍是面不改色。 而沈醉双掌对其单掌,却仍是抵挡不住他的威势,被震的倒翻而出,胸中气血翻动。 若不是靠北冥神功化解了大部分的力道,就这一掌就能让他吐血受伤了。 但他刚落下地来,那王总管却又是一个闪身便已跃至,又是一掌当胸击至。 沈醉刚落下地来还没站稳,哪敢招架,连施凌波微步让开。 王总管在后紧追而上,连连挥掌攻击。 沈醉却是一边施展凌波微步一边趁机以拈花指隔空攻击,因其掌势凌厉,却是根本连其身都近不了。 王总管一边追一边打,沈醉却是一边躲一边趁机以阴柔的拈花指偷袭。 因拈花指力无声无息,却也颇让王总管忌惮,不得不小心提防。 沈醉虽有凌波微步之巧妙迅捷,但这王总管的轻功却是着实高明,竟能紧紧地追在他身后。 两人这般一边打一边跑,在运动中战斗,旁边观战的吴统领便只能见着两条人影在场中极速地来回穿梭,期间掌风指影环绕,看的他是眼花缭乱。 心道这幸亏是王总管上,要是自己上说不定根本就追不上这无影神偷了。 他这番心思刚转完,突然听见旁边脚步声响,转头一看,发现竟是两队共数十人的后宫巡卫太监手拿棍棒赶了过来。 来到近前看见了他,便先行向他行礼,然后便分散在周围阻住了各处的去路,这才转着眼珠观看场中两人的打斗。 有时眼珠转不过来,还得再加上转头。 没办法,谁叫这两人不在一处打呢,他们只能跟着两人的身影左转右转地紧紧跟着观看。 但却都是看不甚清的,只能看见两条人影来回穿梭,一个褐色身影紧紧追在一个黑色身影后,剩下两人的出招换位他们却是根本看不清楚了。 这两人一个步法巧妙,一个身法迅速,一个掌势凌厉,一个却是指力阴柔无声让人防不胜防。 一时之间,却也是斗了个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沈醉却知道,自己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 不说待会儿拖的时间越久,这里来的人就越多。 单是这紧缠着他的老太监就实在是不好对付,他也不敢肯定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好在凌波微步神妙至极,可在运动中运转功力,他倒是不虞有力竭的忧虑。 但这老太监身法却实是太快,简直可以用快如闪电来形容了。 而且掌力又是凌厉无匹,在这样又快速又大力的打击之下,实在是很难支撑的久的。 还有就是这老太监竟然有越打掌势又猛,越追身法越快的趋势。 实在是太变态了,难道他刚才那几招都只是在热身吗?沈醉郁闷至极,实在是想不到这皇宫里面竟然会有这么一个武功变态的老太监。 这身手,怕是跟现在逍遥派的三大高手比起来都不会逊色了。 两人这样一边打一边跑又一边相互防躲着对方的攻击,挡住的还好,躲过去的打到旁边,可就让旁边围着的那些个太监遭殃了。 王总管的攻击还好,虽然他的掌势凌厉,但总还是能让人察觉到的。 而且越是凌厉便越是容易察觉,能察觉的到还好躲一些,虽然有时根本就来不及躲开。 但却总是要比沈醉那无声无息的拈花指力要强的,那拈花指力阴柔至极无声无息,以他们的身手根本就察不到。 等到察觉到的时候,却是已经被人家的指力给打中了。 没打到穴道的比较幸运,只多是肉疼一下而已,而凑巧被打到穴道的可就不幸了,不是被点的僵立在那里,就是直接被点倒在地。 而沈醉见得两人出招的余力能将旁边的那些个太监伤到,便更是有意地往那些太监身边跑,他一跑王总管自然要跟着追打。 打出的掌一打空了,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打到旁边的太监。 让他心中大气,又伤了一人后不由尖声大骂道:“没用的东西,都给咱家滚开了!”众太监听见总管的大喝,连忙恭应着纷纷退开。 但沈醉却偏偏不让他们如意,瞅着一伙就紧紧地追了过去。 “小毛贼,有本事的就回身跟咱家硬拼几招!”王总管见他仍是如此,忍不住心中气恼地喝道。 沈醉连出六指封住了他的身形前进,斜退开一步笑道:“我刚才就说了做贼的就是老想着开溜的,能躲得开我干吗跟你硬拼!”说完见他又追了上来,便又连忙转身躲开。 “哼,待咱家捉住了你,让你知道咱家的手段!”王总管恨恨地道了一句,纵身追出,一掌向他后背劈去。 沈醉转身躲开,那一掌凌空打在旁边阁楼的一扇窗户上,“哐啷”一声将窗子打的粉碎。 再转身一掌打出,他又让开,这一掌却是打在了他身后一个太监身上,一下就将那太监打的倒翻而出口吐鲜血。 王总管心中暗想着这样不是办法,心中略想了一下,想到一个主意。 便不在运力出掌,只是全力追击,只待追得了沈醉近前,便以招式相攻,而不以内力相击。 这样一来,便不会再有掌力伤到旁边太监之虞,而且少用内力也省了一些力气,多余下来的更是能全力发挥他的轻功身法。 如此一来沈醉虽用拈花指攻击,但他却也只是闪让,而不再相挡。 只是全力发挥轻功,渐渐地便越追越紧,追到沈醉有时竟也来不及弹指出击了。 待得他近身攻击时,也只能以招式架挡。 这样两人便从追打的打斗变成了轻功步法的全力较量,被追上时也成了近身攻击的招数较量。 没过得多大功夫,沈醉被王总管追上的次数竟是越来越多。 在被王总管连续追上了两次之后,他干脆放弃了继续闪躲,而是回过身来与他进行贴身招数较量。 他这样做却正是合了王总管的意,而王总管要的也正是这效果,所以他见得沈醉停下来与他互相拆招对打,便也只是以招数来取胜,不再以凌厉的掌力来取胜,怕又将沈醉逼得连连闪躲自己只能在后紧追。 沈醉以一套鱼龙百变手见招拆招,料敌机先,敌变我先变,以快速的出招速度与繁复多变的变化来与王总管相斗。 而王总管的招数却是甚杂,时而长拳时而短打时而又是擒拿。 但不论何流派的招数,却都是十分精妙,便是普通的招式从他手中使出来也是成了妙招,以最恰当的力道把握住最恰当的时机从最恰当的角度施出。 这就是顶级高手的境界,无论多么普通的招数,从他手中使来也是妙到毫颠,更是信手拈来,无不成招。 沈醉的鱼龙百变手虽是招数精妙,变化繁复,而且从创作期间与创成之后都在不断地与鸠摩智这高手砌磋研讨,经过了与高手的对打锻炼。 但现在对上了眼前这属顶级高手的王总管,却还是有点相形见拙。 虽可料敌机先,但对于这变态的老太监招数他实在是料不出来多少。 敌变我先变对上了这变态老太监,也是变不过人家,只能堪堪跟上而已。 但这样就做不到攻敌之不备了,因此五十多招一过,他便已被这变态老太监打得缩手缩脚了起来。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最多再撑上二十招就不行了!”沈醉心道了一句,想着要换醉拳。 但若是换成了醉拳却也实是多了份危险,不说醉拳能不能打得过人家。 便是打得过今夜脱逃了,只要人家在江湖上一查便能查出他来。 因为如今这醉拳在江湖是只他一家,别无分号。 而且他还是以醉拳在聚贤庄中大展过身手的,经聚贤庄一役他怕也已成武林名人了。 人家要一打听,保准能打听到,到时候自己这无影神偷的身份可就被揭穿了。 其实揭不揭穿也还是小事,关键是身份一被揭穿他可就完全暴露无处可藏了。 以皇家的势力来说,他跟本就是没躲的份,除非他能躲到大辽、大理或是别的国家去。 但就是躲到了别的国家去,却也不见得就能摆脱了皇宫大内高手的追捕。 那可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能用醉拳这样有百分之百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绝技的。 现在所用的鱼龙百变手虽也是他自创而成,独此一家,但这终归是一套擒拿手法,是结合了他捉鱼的技巧与理论和从还施水阁内看到的诸多擒拿手法而创。 招式中有许多其它派别擒拿手的影子,别人多半也只会认为他是所学擒拿手法甚杂而已,不能够从招数上推论出他的身份。 但如果用醉拳的话,那招数以及身法步法可就是太特别了,江湖上根本就再无别派相像的。 所以醉拳是绝不可用的,而不用醉拳的话想想自己学过的武功,也就只有一套无影腿了。 所以在他鱼龙百变手被克再无发挥余地之时,他便连忙变招施出了无影腿。 突然变招,攻敌不备,一轮急速的无影腿连环十数腿快而狠地踢出稍微逼退王总管之后,他便连忙看准了一处方向施展轻功急跃而出。 “小贼,哪里逃?”身后的王总管一声尖喊,一记威猛绝伦阴寒凌厉的劈空掌便已迅速夹着劲风劈至。 这一记实是太快,让沈醉躲无可躲,一回身,斜身跃起从上到下一腿扫出,一记劈空腿便照着迎了上去。 这劈空腿可也是他独家研究的,别人有劈空拳劈空掌,他偏偏就要做出一个不一样的来,是以就有了这劈空腿。 理论他自从看过还施水阁内的众多武学典籍之后早在苏州王家庄就已研究出来了,并经过了大师级高手鸠摩智的实际验证,但那时因他内力还低却是施展不出来。 而在聚贤庄外吸了云中鹤的内力,内力增加了近一倍后,他便是已经能够施展出来了。 “轰!”沈醉的劈空腿与王总管的劈空掌在空中相撞,但与这变态老太监的功力比较起来他实是差的远了,因此这一记硬拼当然就是他吃亏了。 被反撞回来的力道一撞,忍不住便被撞的飞身退开,一丝鲜血也忍不住地从嘴角溢出。 这还不算完,他刚一落下地来,那王总管却已是以极快地轻功身法追了过来。 他刚一落地还未站稳,王总管威猛凌厉的一掌便已打在了他胸口。 但这一掌却也是打的巧,无巧不巧正打在他胸口正中的膻中穴处,大部分的力道都被硬生生地挤进了北冥神功的气海之内被同化吸收。 但剩余来不及吸化的功力却仍是把他打得口吐鲜血往后倒飞跌出,而且那么猛的力道一下子挤进膻中气海处也是让他经脉颇为吃受不起。 经脉被冲,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 好在他已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体内的功力每时每刻都是不断地在任督二脉中自动运行。 这一股力道一挤进去,被自动转了三圈之后已是被驯服同化变成了他自己的力道。 但他虽然得了这样的一股大力,功力又有上升,但王总管的那一掌仍是打得他胸口生疼,有种骨头都要碎裂的感觉。 这样的功力增加法,他可实在是不愿再经历上一次了。 而王总管却对自己的这一掌却极是自信,一掌打出后,却是不再追击了,只站在当地冷冷地看着沈醉口吐鲜血往后倒飞跌出。 待沈醉跌下了地来,他这才冷笑着一步步向着沈醉跨进,在这一步步的前进中增加沈醉心理的威压感与自己的强大感。 但沈醉此时却是没他所料的那般受了那样重的伤,不但没伤而且受他那一掌后反而功力见涨。 所以沈醉此时便顺势装着受伤倒地的样子,眼睛却是悄悄地往左右瞄了一眼。 待王总管又走近了两步,他突然扬手挥出,将钱袋里的一大把铜钱当作暗器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向着王总管打出。 打出之后,他毫不停留,忍着胸口的疼痛爬起身来便施展“无影千幻”向右急跃而出。 王总管实是料不到他受如此重伤竟还有反击之力,一时不察,见得满天铜钱急速飞来,只能急忙挥掌击落。 待得将身前的铜钱全部击落之后,再看时沈醉那小子的身影却是早已不见了踪影。 “哼!”他冷哼一声,挥掌向地下打出,“轰”的一声,地下被打出一个大坑,砖土飞溅。 “王总管,要不要派人去追!”吴统领抢过奔来向他问道。 “不用!”王总管高声道了句,稍压下了心中的怒火道:“这小子受我这一掌绝对活不长久,待天明之后我自命后宫太监去搜寻。 你们还是不要进来了,免得打扰了太皇太后与皇上的清静!”“是!”吴统低头领恭应了一声。 .smenhu 第61章 第61章正文第六十一章 海棠春睡沈醉扬手打出一大把铜钱之后便就向右急跃而出,他怕那王总管会在后紧追,因此不敢稍停。 无影千幻全力发挥,一路狂奔而出,奔出约有十来丈后便又转了个方向继续奔出。 一路之上,便也顾不得掩饰身形,遇到巡卫太监也只是施展快速的轻功一掠而过。 众太监却也是只觉着身边一道急风急掠而过,仗着灯笼的光亮也是只见得一道黑影带着一连串影子迅速闪过而已。 众太监感觉一道黑影急速闪过,同时一道冷风临体,皆是心中大惊,胆小的忍不住就大叫了一声“鬼呀!”众人听得,想到那物事,皆是心中打颤,呼哗一声便作鸟兽散。 沈醉却是不知道他在一个急掠而过之后会造成这样的效果,他只是全力施展着自己的无影千幻。 此时此刻他已经察觉到了由于自己受那王总管一掌反而提升功力后,自己的无影千幻又有所提高。 又奔出十几丈后他到了一处屋顶之上停了下来,轻喘了口气,然后往前后左右察探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追来之后,心中也是大松了一口气。 他只想着那王总管会紧追而来,却没料到那王总管对自己的一掌极是自信,已是料定他必死无疑。 所以反而约束众人不要到处搜寻,以免打扰到了太皇太后与皇上的休息。 但世事就是那样不如人意,他虽不想打扰,但沈醉的这一轮急奔带给了十几队巡逻太监以恐慌之后,却还是打扰到了后宫之中不少人的休息。 皇宫闹鬼的消息,由那么十几个胆小而又想象丰富的太监口中传出之后,就像瘟疫一样迅速在众太监中传播。 有人惊呼,有人尖叫,这样一来,又如何能不打扰到后宫众嫔妃的休息。 所以沈醉站在这里往四边看一下,便发现了自己经过的地方旁边不少宫殿中都已亮起了灯火。 而他却以为是那王总管派人在各处追寻搜查因而产生的这种结果,所以刚刚轻轻放下的心又是提了起来。 他想着自己不能再这样四处乱奔了,还是得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才是。 又往四周查探了一番,他选中了远处的一座宫殿作为藏身之所。 看准了地方后,他便又展开轻功向那处奔去。 这一回,他不想再惊扰到人以免被追寻到。 所以他便又小心地躲避开巡逻的太监,起起停停往那处而去。 其实只要那武功变态的老太监没有亲自追上来,他便不会有多怕。 一路躲闪而过,到了那处宫殿之后他四周察探了一下,然后悄悄地绕到一处窗前,取出身边的一把匕首轻巧地挑开里面的窗栓。 然后再轻轻推开,往里转圈瞄了一眼没发现人后,便推开到容人通过的宽度轻轻闪身而入。 他选择这座宫殿的其一原因便是因为这座宫殿够大,而大的地方可容藏身的地方便也多。 还有就是大的地方住着的可能便是重要的人物,这样重要人物的地方想来是不敢有人随便搜查的。 便是得到了同意,也只是例行公事,不敢四处随意翻动的。 这样也就增加了他的安全性,反之要是选那小的偏僻的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一旦搜查起来那些地方却反而是会让人先注意到的。 这可说是人的惯性思维,总是以为做贼的不敢光明正大,就会往那小而偏僻之地而躲。 但他却偏偏不,如此做法也可算是反其道而行之,出其不意了。 跳进去之后,他又左右看了一下,发现这间屋子内却是有人的,而且不止一个,不过都是正在熟睡。 刚才看的时候因为是只开了那么一条小缝隙,所以看不到这边。 他转身轻轻闭上窗子,又重新关上窗栓,这才转身打量着这间屋子。 这一间屋子并不是特别大,相对于从外面看见的这处宫殿大小,这屋子怕是只占了其中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屋子属狭长形,长度很长,宽度很短,极不成比例,屋子里的摆设也极简单。 他进来的这里是斜对着房门的一扇窗子,房门在左边这一头,右边那一头横放着一张占满了整间屋子宽度的大床。 **正并排睡着四个女人,他轻轻走过去,往**看了一眼。 发现这四个女人都很年轻,全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看样子应是宫女无疑。 这四个宫女中有两个睡觉极不规矩,一女侧睡把腿压到了旁边一人的身上,一女却是趴睡着,把手与腿都压到了旁边的同伴身上去。 剩下的两个一个是朝天正睡着,一个是朝右侧睡着。 因为现在属盛夏时节,天气炎热,所以四个宫女全都只是穿着一件极薄的轻纱。 透过轻纱便能看见她们里面鲜红的肚兜儿和下面的底裤,有的还是嫌热,袖子抹起了老高,下面的腿也是忍不住地从衣服中露了出来透气。 玉臂粉腿缠绕,轻纱朦胧轻罩,场面看上去极是**。 沈醉看着**四女撩人的睡姿,鼻中又闻着少女闺房中那一股淡淡的女儿香气,忍不住有些冲动。 深吸一口气,转身,但呼出一口气后,他却又忍不住地转过身去看了一眼。 “冲动是魔鬼呀!”他在心中暗暗地提醒了自己一次,再次深呼吸,终于下决心转过了身去。 房中除了四个宫女睡的那一张大床外,剩下的就是靠近床边的一个梳妆台,和屋子正中间的一张桌子及几张椅子。 另外梳妆台旁边还有一个木制的盆架,上面有一个铜制脸盆,门边有一把扫地的笤帚与一张木制簸箕。 他又在屋内随意地看了一眼,然后抬脚往房门处走去。 走到门旁,小心地拔开门栓,轻轻拉开房门,探头往外打量一眼发现无人后,他这才转身出去,然后又回过来轻拉上房门。 放眼打量,只见眼前的这间屋子可是比里面那间大的多了,又大又宽敞,屋中的摆设也极多,而且都是十分华丽美观的物器。 仔细看完一圈后,他发现这间屋子也是间卧室。 “哎,皇宫就是不同凡响,这么大的一间屋子竟也只是个卧室而已!”他在心中轻轻感叹了一句,往正中的那张垂吊着帐幔的大**看去。 因夏日炎热,所以那大**的四面帐幔也是用的轻纱,不过看上去好像是有两层。 可能是因为只一层看上去太通透,怕会泄露了春光,所以才用两层吧。 他心里想到“春光”这两个词,忍不住脑中又产生些暇想。 很想过去看看躺在**的是何人物,皇帝的妃子吗?不知又是怎样的一番美貌,怎样的一番睡姿?他心中虽然知道当下时光应是以安全为上,少惹事为妙,但这样的念头一想却是有些止不住。 心中虽说着“好奇会害死猫”,但脚下却仍是忍不住地走了过去,想要一睹那帝妃之貌是何等姿容。 对于他这样的现代人来说,古代皇帝的妃子那是遥远而又有些神秘的。 他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再加上又是黑夜之中,心中竟是忍不住的产生了些偷窥的兴奋感。 他轻轻地走到床前,透过帐外朦胧的轻纱帐影看见了里面一条隐约曼妙的身影。 .smenhu 第51-57章 第51-57章第五十一章 聚贤庄内 沈醉在树上看到,聚贤庄管家把萧峰一来的消息传到聚贤庄内,庄内的所有人便都安静了下来,等候他的到来。接下来的情节便与书中一模一样,沈醉站在树上一边看着一边又拿出酒葫芦来喝着酒,感觉有点像是看真人版的电视剧。直到了萧峰受追魂杖谭青以腹语术言语讥讽,一声大喝道:“滚出来!”他这才收起了酒葫芦,准备行动。不过萧峰那一声大喝声音还真是够大的,他在远隔了五六丈远的树上都听的有些震耳。谭青被他那一声断喝震得摇摇晃晃,如喝醉了酒一般从人群中跌了出来。只是这一回却再没有云中鹤的出场相救,那谭青咿咿啊啊了一阵儿,过得一会儿便自气绝了。 萧峰看得谭青气绝之后,便向游氏双雄要酒喝,要与以前认识的朋友熟人喝酒断交情,之后打斗之时各安天命。游氏双雄迟疑了下便即答应,等他们派人去取酒之时,沈醉伸手提了云中鹤的尸休,然后从树后跃下。此时聚贤庄内人基本上已是到齐了,外面也再无人来,而因为萧峰前来,又要跟他们众人喝酒断交情,是以人全部都收缩于院子之内。而外面便无再他人看着,沈醉将云中鹤的尸体靠放在树后,便即施展轻功向聚贤庄贴地急掠而去。他此时吸收了云中鹤后来又已练全补回的全部内力,整体内力可说是增长了将近一倍。是以这一施展出来“无影千幻”,便更是快捷。五六丈的距离,几乎眨眼而至。他到得聚贤庄的围墙外,听着里面萧峰与众人干碗喝酒的声音,他又顺着墙根到得了庄后。然后找了处地方,贴墙听了下,便翻墙而入。 此时聚贤庄中群豪全都齐聚于庄前,是以这庄后并无他人,最多不过几个下人丫环之类。这些人又怎能发现得了沈醉,所以他极快地便通过后院到达了前院大厅的屋顶之上。这古代的屋顶都是分两面作斜坡式的,他便伏在屋脊后面的斜坡上,然后从屋脊上探出个头去瞧下面的情形。 只见下面院中却是空空如也,更是不见萧峰。他不由大感奇怪,想了下,便想到他们们应是都在厅中。想到这里,他便伏下身去,注意倾听着下面厅中的动静。仔细听了听,听到厅中还是众人与萧峰喝酒说话的声音。没多大刻突听一人道:“姓乔的,我来跟你喝一碗!”语气之中,颇为无礼。 又听萧峰道:“乔某和天下英雄喝这绝交酒,乃是将往日恩义一笔勾销之意。凭你也配和我喝这绝交酒?你跟我有什么交情?”他此时却是还不知自己姓萧,是以还是称乔。他说完之后没过多久,便听“砰”地一声,一人被人从厅中摔了出来。沈醉连忙抬头看去,正看见下面院中一人从照壁上滑了下来,已是晕了过去。他记得这个情节,所以便知道这被摔出来撞在照壁之人晕了过去的的人乃是向望海。 紧接着一条大汉从厅中跃入院中,正是萧峰,他站在院中气势凛然地大声喝道:“哪一个先来决一死战!”等了一会儿没人上前,他又喝道:“你们不动手,我先动手了!”手掌扬处,砰砰两声,已有两人中了劈空拳倒地。他随势又冲入了大厅之内,但听“噼哩叭啦”地打斗声与惨叫声,想来是又打倒了数人。 下面有人叫道:“大伙儿靠着墙壁,莫要乱斗!” 之后萧峰叫道:“我来领教领教聚贤庄游氏双雄的手段。”之后便听得下面“砰叭当咚”声不断乱响,夹杂间还有一人叫道:“爹爹,爹爹!”沈醉心知便是游坦因他父亲被萧峰打碎的酒坛碎片割破了脸,担心叫的。不一会儿,下面便乱了起来,打斗声、喝骂声、叫嚷声不断,交织在一起,十分混乱。 沈醉此时却伏在屋瓦上极是郁闷,他心中记得这一番打斗好像都是在院中进行的,怎么这却到了厅里去了呢,难道是把电视上演的跟书里面的内容混淆了?晕呀,他忍不住伸掌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自己怎么就能把这给记混了呢,这样一来自己原先拟定的计划可就会受到不小的影响了,甚至于没有发挥的余地。看来是非得把他们的打斗都移到院内来才行,他想到这里便即站起身来。然后一闪身,便跃落至了院中。 此时院中除了个被萧峰摔出来撞晕在照壁上的向望海外却是再无一人,都聚在厅内,门口处也是围了许多人。沈醉轻身落至院中,竟是没有一人发觉。他往厅堂内一看,突然便见一人双手高举钢飞身跃起,“嗒”的一声,砍在了大厅的横梁之上,深入尺许,竟将刃锋牢牢咬住了。沈醉知道这一截,便知这人是快刀祁六。外面厅口外围着许多人,他也看不见里面的确实情形,只是能听见打斗声。 沈醉看了眼大厅门口堵着的众人,伸手从腰间的一个布袋中掏出一大把花瓣来。然后以拈花指夹起两片花瓣,看准两人的穴道。手腕一翻,两片花瓣飞出,飞到半途竟自分开,然后分取两人。拈花指力阴柔至极,是以这两片花瓣飞出也是全无破空之声。那两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已被这两片轻飘飘的花瓣各打在“大椎穴”上晕了过去。沈醉趁着还没有人注意到之际,又是两片花瓣飞出。这一回这两人倒下却是被旁边的人注意到了,一回身便瞧见院中正站着一人,不由大叫道:“不好,竟是萧峰的帮手来了!”叫罢,便挥刀向着沈醉冲来,刚冲到一半却已被一片花瓣打中穴道,当即僵住不动。 这一人声音一叫,便吸引了门口的数十人,全都回过身来跟着大叫,一时厅内便已知晓。萧峰在厅内跟众人打斗,听得外面有人叫道有自己帮手前来,往外瞧去,却是被门口的人挡着也瞧不清楚。只是心中奇怪会是谁来帮自己,这样想着,一边打一边便渐渐的往厅门处靠近。 那厅门处的数十人大叫后,便各挥兵刃向着沈醉冲来。沈醉见得人多,左手将花瓣往空中一抛,然后趁着花瓣落至面前。双手十指平胸连弹而出,每弹一指便有一片花瓣被指力弹出。然后那花瓣便在指力之下或直或弯,或急或缓地向着众人飞去。一时间便又有数人被打中了穴道,有的打的偏了,打在别处却也是打得甚疼。众人见沈醉暗器厉害,便各自停下挥舞兵刃格挡暗器。他们刚才一冲出来时都还没大注意,此时各自格挡这才注意到那些个暗器竟全都是一片片轻飘飘的花瓣,不由均是相顾骇然。 沈醉双手十指连弹,更是不停,空中花瓣从天而落,落到他胸前之时又被他伸指弹出,或直或弯左右穿插地飞出,极是漂亮。沈醉挥臂弹指动作极是迅速,快到极致处,竟已产生残影。以至于这一手影还没消去,那一手影便又出现。一时间,他胸前竟满是手影,看上去便像是寺庙里的千臂菩萨一般。他所用的这一片片花瓣全都是鲜红的玫瑰花瓣,花瓣飞舞中更带着满天的香气。场面显得极是唯美漂亮,却是让人难以想象这美丽的画面只是为了打斗。 在这番美丽的画面之下,仍是有人不断地被沈醉的花瓣打中,或僵硬原地,或摊倒于地,有的更是直接晕厥。他们能防住直的,却也防不着会拐弯的。但这么一担搁,厅内已是又有不少人涌出,出来帮忙。更有人在后面也发暗器来攻沈醉,沈醉躲过几件暗器,双掌一推,将身前飘落的数十片花瓣整个全部推出。然后向着厅内已移向厅门口的萧峰叫道:“大哥,我来助你了!你快些打出来,他们人多势众,咱们还是不要担搁的久了!”他说话间,已是脚踩凌波微步又避过了十几件暗器。然后往后退开丈许,又伸手从腰间布袋中掏出一把花瓣来,仍是往天空一洒,然后一边脚踩凌波微步躲着暗器,一边伸指弹飞花瓣。 萧峰在厅门口听到沈醉的声音,又透过众人的身影缝隙看到了沈醉的身影,自也认出了他来。连忙高叫了一声“二弟!”他听了沈醉的话酒便也醒了几分,看得清眼前情势,便即一边伸手打斗,一边向厅门口移去。出手挡过前面几人的招式,然后回身一式降龙十八掌中的“神龙摆尾”,将身后数敌逼退,回过身来又是一招“亢龙有悔”,降龙十八掌力大刚猛,这一招“亢龙有悔”更是其中之最。一掌出,数敌惊,不敢拦挡,纷纷向两旁跃了开去,让出了厅门。 萧峰见厅门让出,便一跃而出,半空之中,又是一招“飞龙在天”便向着院中的数人击去。那几人听得身后掌风大响,一回身已是来不及躲避,数人齐运功而架。但听“轰”的一声,几人同时竟也挡不得萧峰这一招,被震得连连后退,功力差的更是被震得嘴角溢出了血来。 他跃起在空中却是还未看清楚沈醉,只因他的人在满天飞舞的花瓣之后。不过却也是比刚才勿勿一瞥看得清楚多了,他一招击退数人后,看着沈醉想到自己被人冤枉,如今已是武林公敌,但这位结义兄弟却中是愿冒与全中原武林为敌来救他。不由心中感激他这份情意,又叫了一声“二弟”想说些什么,却是不知该说什么,而且身后也已有人攻了过来。当下只是道:“多谢二弟前来相助了!”然后一回身,又是一招“神龙摆尾”而出。 沈醉看得萧峰跃出厅来,一招便即震退数人,心下也不由佩服他这“降龙十八掌”刚猛至极的威力。但见得他出了大厅,却也放下了一半的心。将眼前这一把花瓣全部弹完,又打中了数十人之后,便即一飞身上了墙头,然后绕着墙不住地向下发射飞花绝技。不时便已有人被他的花瓣点中穴道,或僵硬或倒地,姿式各异。底下的人见他上了墙头,便也有几个飞身追了上去。却是还没到他身前,便即被他花瓣打中掉下地去。下面更是有不少人都在向他发射暗器,却也被他一一巧妙躲过。他这花瓣下去,虽是不能每一片都能打倒一人或是点中一人。但只因数量众多,却也颇是让底下的人手忙脚乱的,大大缓解了萧峰的危势,使得围攻萧峰或是要趁机偷袭他的人都不得不缩手缩脚,不能尽力出招,总还是要防着那无声无息不知什么时候飞过来的花瓣。 沈醉在墙上跑了两圈,已是把那一袋花瓣都发射完了。将最后一把花瓣以满天花雨一把撒出后,一跃而下,跃至人群之中,便是醉拳出手。此时下面这些人被他的满天花瓣打的恼火至极,正拿他没办法呢,他却跑下来了。找到机会,哪还能放过,便即一拥而上,围攻而至。沈醉的醉拳已是经过了改进与完善,攻招增加了不少。一出手便是一连串的快攻,脚踩醉梦逍遥步,“噼哩叭啦”间已是遍打了一圈,打倒了四人,踢倒了三人。他一圈打完,便即趁机拿出酒葫芦来喝了一大口酒,斜了围着他的众人一眼。众人见他那一眼中大有小瞧之意,不由心头都有怒火,发一声喊便又冲至。 沈醉却是不想让他们围上,不等他们过来,选了个方向便即冲去,仗着醉梦逍遥步的巧妙,几下闪让间便已冲了过去,然后冲到后面还没反映过来的一群人中就是一通混打。打过了这一片,便又窜至那一片,总是不在一处多作停留。打斗中去瞧萧峰,却是见他正跟两个少林老和尚打斗。一个老和尚光着双臂,正与萧峰以“太祖长拳”对打。他看见后不由又心道:“看来情节发展还是有着它强大的惯性!” 他心道了句,便又把心思放回到自己身前。仰天喝了一口酒,往后一靠,急退到身后一人怀中,一肘撞出,正中那人肋下。那人痛呼一声,便已被他一肘撞的倒退而出。但只退了一步,却又被他在脚下一勾,往后仰倒跌出。那人跌出后,便即有人把他扶起。让出空间来,前后左右,共六人又向他攻出。这六人却都是各拿兵刃的,沈醉看得清楚,一矮身,贴地一个大旋身扫堂腿全部踢到六人腿部。六人被他大力踢中,便再也站不稳,往旁倒去。 沈醉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又往萧峰那边看了一眼,见他已逼退了那两个少林和尚。张口大叫了一声“大哥”,然后便将那酒葫芦向他抛去。萧峰听得沈醉叫他,扭头一看,见他抛过一只酒葫芦来,一把抄住,大喝一口。一大口茅台美酒灌下,忍不住大叫一声“好酒”又是连灌两口,然后哈哈一笑,高呼一声“二弟”,又将酒葫芦抛还过来,然后一纵身便即抢攻而上。 沈醉此时刚好以持杯拳打中了两人穴道,又用脚踢翻了一人,闻得萧峰高呼。凌空一跃接过酒葫芦,然后落下地来时半空中一个横身旋踢,一腿砸在一人的右肩之上。当时就听“叭”的一声骨头声响,沈醉这一腿已把他肩膀踢的脱臼了,身子也承受不住,双腿一个哆嗦,便即跪了下去。沈醉单腿撑地,仰躺着身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看到萧峰又得了空,便即又叫了一声将酒葫芦抛了过去。随后便仰躺着身擦地往后一个急退,双手持杯拳左右同出,各抓住了两人的腰畔。凌空的那一腿落下地来,身子正立,双手抓着两人开始转圈。两人便像他手中的武器一般,被他拿在手中转圈耍着,一时之间众人皆不敢上前。他抡了几圈,便放手将二人甩出。旁别有人伸手去接,但不想力道极大,有的连番后退,有的退之不急便即跌倒于地。 萧峰听到沈醉呼喊,又伸手接过酒葫芦大喝几口,然后便又抛还给沈醉。两人把这酒葫芦抛来抛去,一边喝酒一边打斗,实是痛快,打到高兴处便大叫大笑。痛饮高笑中打斗,拳落腿起间,聚贤庄众豪杰痛呼哀叫而退。意气风发,豪气干云。 沈醉那一袋花瓣打完后,就有将近一百人被他飞花绝技点中穴道,失去了战斗力。有人去解穴的,却又怎解得开这以拈花指力所点中的穴道。这聚贤庄群豪聚会,几日间便已聚到了三百多人,却是被沈醉一袋花辨就让将近一百人失去了战斗力。 萧峰本来一人独闯聚贤庄情势危急,是以若像原书中逼到了急处便不得不出手杀人以求脱身。但现在得到了沈醉这一大助力,情势已是好了许多,他便也能守着分寸不伤人性命。又得空见沈醉出手大部分都是制敌穴道,得到提醒,心中暗骂了自己情急竟至忘了这一制敌手法,出拳之时便也改成了以中指关节突出的点突拳,尽量打人穴道。这样一来,更是不至伤人性命,只是让他们暂时失去战头力。他这番不欲伤人性命,自是不会再去抢那游氏双雄的盾牌,两人性命自是无虑。但沈醉却还是怕有什么意外,终是趁着次机会将他二人点倒于地。 沈醉、萧峰两人那酒葫芦互相抛了几次后,里面的酒便已被二人喝光了。而此时,聚贤庄内还能站着并还拥有战斗力的,却是已只剩下了三分之一。但他们二人打到此时,却也是耗力甚巨,消耗甚大。正文 第五十二章 突围而出(本章字数:5197) 沈醉一边打一边看了下眼前场上形势,见此时聚贤庄群豪虽只剩下了一百多人,但他却知道这剩下来的基本上都是高手。而且大部分都还是生力军,再加上人数又是他们的几十倍。他们就是再能打,也是不能够把这些人全部打倒于地的,何况他二人此时皆已是消耗甚多。所以他此时脚下的步法已是由“醉梦逍遥步”换成了“凌波微步”,希望通过“凌波微步”这以动练内的奇妙步法恢复一些气力。手上也换成了“鱼龙百变”这一套精妙繁复的擒拿手招数,尽量用巧力对敌,能少用一分力气便少用一分力气。凌波微步绕到敌人难以防守的角度,鱼龙百变手趁机迅速制敌,一边打又一边往萧峰那边的战斗圈靠去。他与萧峰的战斗圈此时正紧挨着,在又抬脚踢退一人,双手制住两人穴道后,他已是冲出了自己的战斗圈。然后脚下一个急跨便即到了围着萧峰的战斗圈外,伸手攻往两名敌人的背后。 沈醉后边有人看到,连忙高声提醒两人小心。这两人听到,便连忙回身。但却还是慢了,一个只转了半圈便已被沈醉抓住穴道摔倒于地,另一个转过也只是多挡了一招,便照样被制住了穴道。解决了这两人后,他一个斜跨便已插进了萧峰的战斗圈里。 “大哥,咱们不可恋战了,还是快走吧!”他向着萧峰说了一句,却是手下不停绕着圈内疾速而走,双手连环而出,眨眼间竟是已连向着四人各攻了三招,绕了半圈已与萧峰汇合在一起。这三招四人中却是只有一人全部接了下来,剩下的有的或接了一招有的或接了两招,但最后都是被其逼退了一步。 萧峰此时在那半边打倒了一人,逼退了其他人后,退后一步与沈醉背靠背贴站在了一起。圈外围着的众人也趁机稍停了下手,但仍是毫不相让的紧围着他们。这一圈外面又是一圈,一层连着一层,围得跟铁桶似的。 萧峰轻喘了一口气,这才向沈醉道:“正是,咱们确是要快些脱身,拖的越久越是对咱们不利。只怪愚兄打得高兴却是把什么都忘了,连累二弟了!”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还是快走吧,再下去不被他们打死,也被他们累死了!”沈醉毫不在意地笑了句。看了眼地下他刚才当作暗器扔出的花瓣,右臂朝下划了一个圆圈一搅,然后往回一拉,地下的一大片花瓣包括尘土都被他这一掌卷起,飞舞上天空。待花瓣落至面前时,他又故技重施,双手十指连弹将它们一一弹飞而出击往他视角范围内一个扇面的对手。花瓣弹完,便即双掌一挥,将那满天尘土又全部用掌风击出,迷乱着对手的眼。他这用掌力吸取地下花瓣的功夫正是他从慕容家“还施水阁”内找到的“控鹤功”,这控鹤功也不算特别难练,只是对内力的要求比较高。以他先前在苏州时的功力,最多只能做到两米远处吸一张纸。但在庄外吸收了云中鹤的内力后,此时虽消耗不少,但用来吸这轻飘飘的满地花瓣却还是做的到的。 “大哥,走!”趁着对面众人正忙着挡闪花瓣与或伸手遮眼或用掌风劈刮面前的尘土以免尘土入眼之时,沈醉向着背后的萧峰叫了一声,便抢先向着还在忙乱着的众人冲了过去。趁其不备,拳打脚踢间,已是连打倒四人。萧峰得他提醒,随后跟上。一个大步急跨,便已到了沈醉身旁,然后双掌一推,一式“震惊百里”轰然而出。掌风到处,众人避易,莫可敌之,一下就让出一截路来,二人连抢而上。 还未到尽头,突然一人从横抢出,乃是一身穿乞丐服的矮胖老者,手持一条钢仗向沈醉照头砸来。沈醉打眼瞧去,却见是一认得的人,正是丐帮宋奚陈吴四大长老中的奚长老,无锡杏子林中萧峰还为他介绍过。沈醉见他一杖砸来,连忙向左一侧身躲过,然后趁其钢杖从身侧落下之时,左手一抄抓住杖头。随即右手竖掌如刀,顺杖向奚长老右手腕处砍去。奚长老见他一掌砍来,也只用左手抓住杖尾,然后松开右手来抓他这只手。 沈醉见他右手抓至,一翻腕由掌变爪反向他手腕抓去。奚长老又连忙变招,他这一招还未变完,沈醉这一招却已紧跟着而变,而且后变先完。一伸手便即抓住了他这只手腕,然后左手往旁一带,抢上一步,两人之间的钢杖已由直转为横。贴近身前,沈醉右手抓着奚长老的手腕,屈臂一肘撞到他的胸口。奚长老被他一肘击中,闷哼一声,向后退去。沈醉趁势放开抓着他的右手,然后尾指一翘,拈花指力已扫在他还抓着钢杖的左手。 奚长老被他拈花指力扫中,忍不住左手背一痛,便即松开了手。沈醉再抢前一步,斜身一个肩撞,同时右脚往后一绊。奚长老被他一撞更是往后退去,但一退却已被沈醉早已拐到他腿后的一脚给绊住,上身往后一倾,双脚已离地而起,仰天往后跌倒了出去。沈醉夺了他的钢仗,顺手便抡杖往左侧一个横扫,逼退了旁边正向他攻至的两人。 沈醉虽是没用过这种兵刃,但在苏州请人教那帮小混混练“太祖长拳”与“太祖棒法”时看的多了,便也早已把那些招数熟记于胸中。这兵器之中,棍、棒、杖三种虽略有不同,但却也是大同小异。是以他便用这钢杖使出了“太祖棒法”,抡劈扫打,攻击敌手。施展之时,脚下却是又换成了“醉梦逍遥步”,踉踉跄跄,摇摇晃晃间,便把这路太祖棒法使成了醉棒,虚实结合,攻敌不备。 萧峰此时打退了他丐帮中的另一名陈长老,见得沈醉夺了奚长老的钢杖施展太祖棒法对敌,却也想起了他丐帮中的另一项绝技。心中一动,往他身侧众人瞧了一眼。找到一个手拿铜棍之人,便抢上前去,出招夺了这人的铜棍。施展开丐帮与“降龙十八掌”齐名的另一项绝技“打狗棒法”来对敌,此时以寡敌众,有一件兵刃在手还是要有利一些的。两人一杖一棍挥舞间,有如双龙出海一般,直往庄门口打去。 突然间身后风声大起,沈醉刚要回过身去对敌,萧峰却是先一步转过了身敌住了对手,却正是那个光着臂膀的少林老和尚,他记得是叫玄难的。此时玄难正挥舞着一条禅杖与萧峰的一条铜棍恶斗在一起,两人这一兵刃交手,且又都是长兵刃,所以战斗范围便扩大了许多,旁边有人怕被误伤到,便离的甚远。萧峰一招精妙的打狗棒法逼退了玄难,回身向沈醉叫道:“二弟,你开路,我断后!” “好!”沈醉高应了一声,便再不顾身后,只防着左右两侧往前打去。此时已离庄门不是甚远,沈醉招式大开大合,横扫竖劈,威猛绝伦。前面众人抵敌不住,纷纷往后退却,或往两旁闪让。不一刻,便已到得庄门之前。萧峰一边打一边退,不但接住了玄难的招数,还兼顾防着后面其他人绕过前去攻击沈醉。见得沈醉打出庄门去,他奋起神威,急施两招打狗棒法逼退玄难与旁边几人。然后往后一个倒跃,便也跃出了门外去。跃到门外之后,庄内便也有许多人向门口抢来要出门追他们。萧峰单手横棍于身前,手一松,铜棍掉下,未掉下地去,他右足飞起,一脚踢到铜棍中间。“呼”的一声,铜棍便夹着风声向庄门口横飞而去,拦阻住了要追出的人。 庄门口的人被萧峰铜棍所阻,不得不伸兵刃拦挡,便都慢了一时。但却还有人直接便从庄门上施展轻功翻了过去,从上跃下往两人攻来。沈醉回身看见,右臂一甩,手中钢杖转着圈脱手飞出,向空中跃下的一人砸去。那人竖刀于前,“当”的一声大响刀杖相撞,只觉双臂发麻,身子一摇,便即落下地去。沈醉与萧峰两人,则已趁机各自施展轻功远去。待得庄门内众人追出时,便已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了。 “唉!”当先的玄难愤恨叹了一口气,手中禅杖一挥,砸到了庄前的石板路上,“砰”的一声,将一整块大石板砸的四分五裂。 沈醉与萧峰两人已逃得不见了踪影,追之不及,众人无法,只能返身回庄。今日聚贤庄一战,他们三百多人,竟然拿不住人家两人,当真是丢脸至极,因此众人个个脸上都是很不好看。这次发英雄贴乃是聚贤庄游氏双雄与阎王敌薛神医共同具名为发起人,而此时游氏双雄已被沈醉的拈花指点倒,众人便请没有参战的薛神医来主事。 薛神医便请众人帮忙,先检查伤亡人数,然后有伤的治伤,不幸丧命的便买棺装敛。众人分批查探一番后,报回来的却是虽有几十名重伤者,但竟是没一人死亡。大部分都是被人以点穴手法制住的,剩下的也是轻伤者居多。 “阿弥陀佛!看来这两人下手却都是极有分寸的,并不伤人性命,真乃善哉!”少林另一前来的玄字辈高僧玄寂合什道。 “确是,那乔峰与他拜弟沈醉不伤人性命,可见是不想杀伤我中原武林人士,咱们是不是冤枉了乔峰!”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道。他平时与乔峰关系甚好,是以找到这么一个借口便想借题发挥,希望能帮乔峰平反。 “哼,他虽不想与我中原武林为敌,但他是契丹辽人已是铁证的事实。便是他不想与咱们为敌,咱们却也是要与他为敌的。何况他杀父杀母杀师,恶行已露,更不可轻饶了!”丐帮中资格最老的徐长老道。 薛神医看了两人一眼,道:“咱们不谈这些了,还是救治伤者要紧。大家请都过来帮忙,老夫虽称神医,但这么多人老夫一人却也是忙不过来的!” 众人听到他的话,都道“正是”,便请他分派任务。薛神医想了下,正要开口说话,突然有人叫道:“薛神医你快过来看一下,这些人的穴道我们竟是解不开!”原来是有人见到不少人被点了穴道,便出指为他们去解穴。有的被萧峰以普通手法点中的他们便可解的开,但被沈醉以独特的拈花指力点中的他们却怎么解也是解不开的,其中也包括了被他以花瓣打中穴道的诸人。 薛神医听得有人呼叫,便连忙过去,众人也跟随他而往。到得被点中穴道的一人之前,他先上下看了眼,然后才又出手把脉。把了一会儿,却是眉头微皱,嘴里道了声“奇怪!”然后向那被点了穴道的人问道:“你是被谁点中穴道的?” 这人虽被点了穴道不得动弹,但哑穴却是没被点,因此便回道:“在下是被那穿蓝衣服的小子给花瓣打中的!想不到那么一片轻飘飘的小花瓣,打在了身上便即能点人穴道,当真是让人想不通!” 少林玄难向他道:“内功高手,飞花绝技以伤人,却也不是什么难事的!”随即他又向薛神医合什问道:“薛居士,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你倒说出来,咱们也好共同想办法!” 薛神医松开了那人的手,然后转身看着玄难向他拱了拱手,道:“老夫奇怪的是,那沈醉用飞花绝技打人穴道的所用的指力却颇似是贵派七十二绝技中的拈花指!”先前沈醉出现时,便有丐帮中认得他的人,早把他的身份姓名告知了众人,是以薛神医他们都是知道的。 玄难和玄寂一听,不由都皱起了眉头,玄难道:“拈花指乃是以阴柔指力隔空点人穴道的一项绝技,并不是暗器手法,再说那沈醉却又如何会得我少林拈花指?” 这时丐帮奚长老突道:“老夫与那沈醉在无锡杏子林初见之时,曾见他以一路腿法与姑苏慕容氏的风波恶对敌。那路腿法出腿如风,十分精妙。那时慕容氏中有一位姑娘提醒风波恶,说那沈醉施展的是‘少林无影腿’绝技。但是不是咱们却也不能肯定,此时薛神医既又怀疑这沈醉会使‘少林拈花指’绝技,这是不是说明他与少林有什么关连呢?”其实他却是在现沈醉交手之时被沈醉用拈花指以隔空指力点中过左手背的,但那拈花指力阴柔至极,无声无息,是以他虽是被点了一下,却是不知道沈醉到底是如何出手的。更何况他也从没见过有人使拈花指,是以并不知沈醉当时用的便是拈花指。 玄难与玄寂一听他的话眉头皱得更深,玄寂合什道:“这拈花指绝技在我们少林寺中只有我玄澄师兄一人会使,但玄澄师兄性极爱静,几十年来不曾出寺,更从无收徒。所以,那沈醉若是会拈花指绝技,也绝不可能是从我们少林学得的!” 玄难待他说完,紧接着道了句“不错!”随后又向薛神医道:“薛居士,还请你再仔细检查一番,说不得只是那沈醉的指力也属阴柔一类,与我少林拈花指力相像罢了。” 薛神医看二僧皆不愿承认,便也不再.smenhu第51-57章再坚持,皱了皱眉点头道:“却也是有此可能。但天下间还有何种手法的指力这般阴柔,老夫却是再未听闻过的。只是这力道阴柔独特,咱们要解穴却也是不得其法的。这手法与拈花指力相似,或可请玄澄大师前来一试。虽然也可等穴道自解,但担搁的时间长了气血不通却总是对身体有些坏处的!” 玄寂与玄难二人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玄寂道:“既如此,那就由老衲回寺请玄澄师兄下山一趟吧!” “劳烦了!”薛神医向他拱手致礼,然后随众人把他送出了庄外,并请人为他牵了两匹马。一匹供他骑乘,另一匹返回时可供玄澄大师骑乘。 待送走玄寂之后,薛神医便又为众人安排任务,救治伤者。包扎的包扎,正骨的正骨,喂药的喂药,忙的不可开交。正忙乱间,却又有人说在庄外五、六丈远的一棵大树后发现了四大恶人中老四穷凶极恶云中鹤的尸体。而且混身上下全无伤口,死因极是奇怪。 薛神医查探了一番,却也是不得其因,而且也想不出这云中鹤是怎么死在外面的,便即作罢了。这样一个恶人死了也是为武林除一害,想不出他们也不会过于关心去,反而会拍手称快。 到得傍晚日落时分,玄寂请了玄澄归来。玄澄一出手,穴道应手而解。经他这位练拈花指的大行家仔细检查后,却也是觉着这指力与自己的拈花指力极像。但却又似是而非,在细微处有着些不同。正文 第五十三章 开封夜影(本章字数:4251) “大哥,你今后有何打算?”在和萧峰突围逃出聚贤庄后,沈醉将他带到了自己拴马的地方。然后两人便在此处互相道过了一番杏子林中别后的事情,萧峰把杏子林自己身世被揭之事以及少室山养父母的死亡还有少林寺中恩师玄苦被人一掌打死,自己被人冤枉杀父杀母杀师,以及阿朱的事情都详细向沈醉述说了一遍。而沈醉只是说自己别后就满江湖的乱逛,最近逛到开封时听到有人谈起他的事情,又说聚贤庄发了英雄帖邀集江湖群豪商讨他的事,自己听到后便跟着几个江湖人士前来了。两人各自说完之后,沈醉便问出了这个他已知道答案的问题。虽然算是废话,但有些废话却还是要说的,有些事却也还是要明知故问的。 “我打算去当年的事发地点雁门关一趟,把事情弄清楚。二弟你呢?”萧峰说完后又问沈醉道。 “我!”沈醉笑了笑,道:“我还是会四处乱逛,也顺便帮大哥打听打听一些事情!” “那愚兄就先在这里谢过二弟了!”萧峰拱手笑了笑。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脸上笑容隐去,看着沈醉问道:“二弟,若我果真是是契丹人,不知二弟会如何看我?” 沈醉笑了笑,道:“是便是了,没什么两样的,难道契丹人便不是人了吗?既都是一样的人,那就没什么匹别。咱们兄弟结拜是为了那份共同的情义,不是为了民族国家那些东西。大哥,不管你是契丹人也好,是宋人也罢。现在,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大哥!”他说到这里,伸手重重地拍了拍萧峰的肩膀。 萧峰脸上有些激动,也伸手抓着他的肩膀,动了动嘴唇又闭上,好一会儿后,大声笑道:“可惜现在没有酒,不然你我兄弟二人定要再好好喝一场!” “谁说没有?”沈醉说罢将手伸到腰间,然后变戏法似地又取出了一只酒葫芦。他这一只酒葫芦自然是在金龙壶内取出的,他将手伸到腰间用外袍遮住,然后拧开了金龙壶的盖子,便又从中取出了一酒葫芦来。 虽说他已做得十分隐秘与尽量正常了,但萧峰还是瞧得十分惊讶,不过看见了酒便把那份惊讶抛了开去。伸手从沈醉手中接过酒葫芦,一拔开盖子便有一股浓郁香醇的酒香味飘出。他一闻便闻出了正是沈醉在聚贤庄内抛给他的酒葫芦里面装着的酒。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股酒气,然后向沈醉笑道:“为兄这一生可说是喝过无数的酒,但今日二弟的这酒却是我所喝过的最好的酒,实乃酒中极品呀!” 沈醉笑道:“大哥你若喜欢,这一葫芦便送你了,你留在路上慢慢喝!” 萧峰也不客气,拱手笑道:“那为兄就多谢二弟了!”有人白送他东西,对于别的他可能会客气,但对于酒他却绝对不会客气。他仰头大灌了一口酒,然后伸到沈醉面前道:“来,咱们先干一口!” 沈醉却是伸手把腰间的金龙壶取了出来,笑道:“我这个小酒壶里也还是有的,就不跟大哥分抢那一葫芦了!”他说罢,拧开盖子,将自己的金龙壶与萧峰手里的酒葫芦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口。 萧峰听着他调侃的话,也学着他的语气大笑道:“如此最好!”说罢,又仰头喝了一口酒。 “干!”两人又碰了一下酒壶与酒葫芦,再仰头大喝。喝了五大口之后,沈醉哈出一口酒气,向萧峰道:“咱们今次还是适可而止吧,好酒得慢慢喝,剩下的还是大哥路上慢慢品尝吧!” 萧峰笑道:“说的也是,如此好酒一下便喝完了,确实是有些浪费了!只是不能尽兴,却也甚是遗憾!” “尽兴的机会还有的是,等咱们兄弟再聚之时,再好好尽兴一次,来个一醉方休!”沈醉笑道,然后拧上了金龙壶的盖子,收回腰间。 “好!”萧峰喊了一声,也插上了手中酒葫的盖子,然后也系到腰间,拱手向沈醉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为兄这便告辞了!” 沈醉将身边的马牵了过来,拿着缰绳递给萧峰道:“这匹马也一并送于大哥代步吧,祝大哥一路顺风,早日察明真相!” 萧峰迟疑了下,便即伸手接过,又向沈醉拱手道:“多谢二弟!” 沈醉拱手回礼笑道:“咱们兄弟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太客气可就生份了!” 萧峰笑道:“确实是为兄礼数罗嗦了!”他说罢,牵过马,翻身上马,然后骑在马上侧身又向着沈醉抱了抱拳,道:“二弟,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沈醉也抱拳回礼,然后又道:“大哥一路保重!” 萧峰又抱了一拳,定定地看了一眼沈醉,道:“二弟,为兄走了!”说罢便转过头去,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便向前跑出。 “大哥保重呀!”沈醉又在后叫了一句。萧峰回身挥了挥手,大笑声中远去,终至消失在视线内。 沈醉看着萧峰远去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又从怀中掏出金龙壶来喝了一大口酒,转头辨了下方向,便即施展凌波微步而去。 ※ ※ ※ 三日后 东京开封府 深夜 沈醉换上了黑色夜行衣,贴上了小胡子,戴上了眼罩,扮演着他的另一身份——无影神偷夜神龙。自与萧峰分别之后,他一路返回开封的时候,逢城过镇,遇有为富不仁之人或贪赃枉法之官,便即以他的大盗身份盗取他们的财富,然后分发给穷苦百姓。一为劫富济贫,二为宣传他的神偷大名。今日,又到了这大宋京都,天下名城开府封,自然是更要好好地宣扬一下他无影神偷的大名。他此时刚刚做完一票,留下他的标记之后,便从处身的大宅院之中轻身上了屋顶,准备离去。站在屋顶辨了下方向,刚准备起身飘离,突然间他看见左前方二十多丈远处一条黑影闪没。仔细一看,没多大刻,那黑影又从一处较低的屋顶上跃身而起。然后便窜高伏低,起起落落间往远处而去。 “难道又遇到同行了?”他自语了一句,笑了一下,心中来了兴趣,便闪身跟了上去。无影千幻身法展开,但见身后一溜残影而过,影子使得真身朦胧模糊,看上去如淡淡的青烟,夜空之下,黑暗之中,犹似毫无重量的鬼魅。他毫无声息地跟在那条黑影的身后,片刻之间便已追到了那黑影身后三丈多远处,然后他保持这个距离紧紧跟上,那黑影却是毫无察觉。 沈醉一边跟着一边从后面注意着那人的身形,看了一会儿,却发现那人身材娇小,曲线玲珑,竟似是一女子。“有意思,女飞贼!”他又笑着自语了一句,更加来了兴趣。再看了一会儿,他又发现了一点更有趣的地方。那就是他发现那女飞贼所用的轻功身法竟是和他的有几分相似,而他的轻功身法是依据那部“神偷秘技”上所记载的身法与他已有的身法步法所结合后而研创出的。换言说,就是那女飞贼所用的身法便是那“神偷秘技”上所载的轻功身法。也就是说,这名女飞贼很有可能便是那“神偷秘技”所属的门派“神偷门”的传人。发现了这一点后,他的兴趣自然就更加大了。不过那女飞贼所用的轻功身法,与“神偷秘技”上所描述的最高境界却还是差着一两筹的,与他精研所创的“无影千幻”更是不能比。 女飞贼窜高伏低,穿房越瓦,动作极是轻巧娴熟,看来也已是一老手。她的轻功虽然在沈醉的眼中是差了许多,但放到江湖上来说却也是极为高明了。飞身如鸿,落瓦无声,起伏飞跃的身影有如一只轻灵的燕子一般。她施展着高明的轻功向着目标地点前进,在屋瓦上行了十多丈远后,也到了一所大宅院内。沈醉向那所宅院打眼看去,发现竟是比自己刚才所偷的那一家占地还要大一些。那女飞贼站在隔街的一所高屋之上向对面的大宅院内打量了一眼,便即跃身而下。从上到下低空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有如燕子抄水,动作轻灵优雅。落至院内之后,她左右看了一下,便快速地穿梭在院内向着主屋靠进。沈醉也随后轻身到了那宅院之内,但是并没有落下地去,而是仍在屋顶之上穿梭,在上面紧紧地跟着那女飞贼。 女飞贼运用着她的专业知识,极快地找到了主屋所在。到得主屋后,她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插入窗缝之中挑开里面的窗栓,然后轻轻推开窗子闪身入内。沈醉在斜对面的屋顶上看着,并没有再跟入其内,而是在外面静静等候着。过了将近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那女飞贼又从窗内轻巧地跳出。然后轻轻闭上窗子,站在屋檐之下一个倒翻便即翻过屋檐上了屋顶。上了屋顶之后再左右看了一下,她便又施展轻功而去。这一回,沈醉却是没在跟上。他反而是从屋顶上轻飘飘地落至院中,然后到了那主屋之前,轻手推开女飞贼并没有关上的窗子闪身入内。 他在女飞贼走后,又紧随其后进了她的作案现场并不是想要再找找还有什么没有被那女飞贼卷走的钱财宝物,而是想进去找找那女飞贼是不是也有留下什么标记之类的。他从看过的许多武侠小说中知道,许多神偷在偷了东西之后,都会极其嚣张地留下自己独特的标记以宣扬自己的大名。而他亲自当了神偷之后也是有样学样地发明了自己的标记,每次偷了东西之后也都是要签名留念留下标记以宣扬大名。他以此推测,便也想着那女飞贼可能也会留下自己的标记,是以要进去找找看。 进得屋内仔细找了一圈后,他在一处墙壁之上找到了那女飞贼的标记,乃是一枚以精钢打造的燕子型飞镖。整个飞镖的造型是一只张开双翅飞翔的燕子,头前有尖嘴,尾后有似剪刀的尾翼,两翅之上也各有分叉的双翼,很形像。尤其头部两边还各点了两点金色,便像是燕子的双眼一般。长宽都约有成人的中指长度,十分精巧漂亮。 “看来这女飞贼的标记就是这只燕子飞镖了,却不知外号叫作什么?燕子飞贼,神偷女燕子,燕子神偷,燕子侠盗,还是……神偷燕子李三儿?”沈醉看着这只燕子飞镖猜测着女飞贼的外号,最后却是有些好笑地猜到了后世那个近代比较有名的神偷身上了,想到这个外号他自己也不由笑了出来。随即又摇了摇头,然后又看了眼墙上的燕子飞镖,转身轻巧地从窗口跳了出去。 上了房顶之后,他却是想到了一个有可能知道那女飞贼名号的办法。笑了笑,他弯下身去,揭了屋顶上的一片瓦,然后照着那主屋的窗子便狠狠地砸了过去。 “哐当啪啦”一声大响,但听屋中一声惊叫“什么声儿?”随后房中的灯便被点亮了,不久便又听到一声惊叫,然后有人急急地大声道:“哎呀,我的银子,我的宝贝!快来人呀,出飞贼了!”最后那一声却是扯着嗓子大喊出来的,这一嗓子喊出,当时就惊动了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人,一时附近所有房间的灯火全部亮着,然后便是一片忙乱。 而沈醉早在扔出那片瓦之后,便即贴身伏到了屋脊之后。然后仔细地看着下面的情形,并注意倾听着下面人的谈话。待得有不少家丁拿着枪棒抢进了主屋之后,他从屋中众人的交谈中听到了那女飞贼的名号——“金燕子”! “可能是那燕子镖上的两个眼珠是金色的,所以才得此称号的吧!”沈醉想通了这个道理,便即飞身而出。快速地出了这所宅院之后,便迅速隐没于黑夜之中。正文 第五十四章 美丽小偷(本章字数:4943) 开封是如今的大宋都城,可以说是天下首屈一指的繁华城市,所以沈醉打算在开封多待两天,好好玩一玩,也把现在的这个开封城好好逛上一逛。上一次来是因为要赶着萧峰的事,所以只是匆匆一瞥,没来得及细看。现在事情已经办完了,时间便有的是。再加上昨晚忙着午夜穿梭,到了后半夜才回房睡觉。所以他早上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了床,洗漱一番,在客栈内用过早饭后,便即出了门开始逛街。他是昨天下午时进的城,一下午的时间用来打听目标再加踩盘子,晚上则是等到了后半夜动手,所以今天才是正式的第一天北宋东京开封府观光旅游。 这古代的许多东西,对于沈醉这个现代人来说也可算是稀罕玩意。毕竟好多到现代的时候可都是见不着了,虽然古董他在电视上博物馆里也见过不少,但现代时的古董大多都是明清时代年代比较近的,像现在这北宋时期的是极少。而且因为朝代的不同,习俗也是不同,所以许多东西的做法形状也是不同。他在街上瞧瞧这个,看看那个,逛的是津津有味。京都毕竟是京都,许多东西便是苏州那样的江南繁华之地也是没有的。而这京师之中,竟还有不少高鼻深目的胡商,有的甚至还是金发碧眼的。也让他算长了回见识,想不到这个时候中国就有外国人来做生意了。 从早上逛到中午,午饭时间已到。上回,也就是前几天到开封时他帮过一个叫周庸的少年公子抓小偷要回了他丢的玉佩,他让周庸请他吃饭做报答,那周庸曾对他说过开封城里最好的酒楼叫做“宝香斋”。所以他便向人打听了去宝香斋的路,然后穿街走巷往宝香斋而去。他却不知刚穿过一条小巷子到了隔壁街道他就被人给注意上了,注意上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上回来到开封时抓的那个小偷。那小偷正跟另一名同伴在街上逛着寻找目标,四处转眼时便在街上看见了他。他向旁边的同伴耳语交待了几句,那名同伴看着沈醉点了点头便即跟了上去,而他则是匆匆地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按沈醉目前的本领来说,要是有人在后面跟踪他的话,十丈之内他应该是都能够发觉的到的。但现在他却没有发觉到,一来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往这处想过;二来是现在满大街的都是人,要想发现这么多人中有一人在跟踪他实在是很难;三则是跟踪他的是一个陌生人,这满大街都是陌生人,他自然不会特别注意谁去。所以便也发现不了,仍是自顾自地往他的宝香斋而去,路上还时不时地瞧一瞧两边街上的摊铺。 到了离宝香斋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后面跟踪沈醉的那人身边突然多出了两个人来。一个便是那个被他抓过的小偷,另一个则是一名看上去红有双十年华的美貌女子,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衫。这两人乃是从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拐过来的,到得近前那小偷便问跟踪沈醉的人道:“小米,没跟丢吧?” 那被他叫做小米的指了指沈醉的方向道:“没有,那不是吗!”那小偷和那女子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小偷看见沈醉之后点了点头便向旁边那女子道:“燕子姐,就是他!” “嗯!”这被她叫做燕子姐的女子也看着沈醉的身影点了点头,又确定地问了一句“就是他吗?” “就是他!”那小偷道了句,随后又向那女子道:“燕子姐,这人却还是救过我的,待会儿你出手的时候还是给他留点儿吧!” 燕子姐转向那小偷道:“小迁,咱们这一门的规矩你却是忘了吗?这失了手,场子是一定要找回来的。不然,受罚的可是你!” 原来这小偷叫做小迁,小迁苦笑了下,道:“燕子姐,我没忘,我只是说你给他留点儿,别全拿干净了!” 燕子姐笑道:“你放心吧,咱们只是找场子。大不了完了之后,你再给他送回去就是了!” “真的吗,燕子姐?”小迁有些惊喜的问。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燕子姐笑着回了句,看着沈醉快要拐到一条小巷子的身影,道:“好了,你快再去叫两个人来!” 小迁应了一声转身而去了,燕子姐转头叫上了小米,两人又紧跟上了沈醉而去。 沈醉正在一条小巷子里走着,他知道出了这条小巷子后的大街就是宝香斋所在的大街了。只是这小巷子却还拐了几处弯,让他看不到另一头。拐过了一道弯,他突然听到前面有个女人的哭喊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是正在往他这边靠近,后面还有几个男人的叫骂声与急骤的急步声。不大刻,前面一个拐弯处突然转出一个淡红色的身影,正是一女子,约有双十年华,而且长得很美。只是泪掩双面,看得让人怜惜。那女子看见了他突然眼睛一亮,便如看见了救星一般,连忙向他跑了过来,嘴里叫道:“公子救我!”声音也是十分的动听。 沈醉看了她一眼,又往她脚下看去,略皱了下眉头后,便往她身后看去,没多大功夫,就见有三个男人手拿短棒从拐弯处追了出来。那三个男人看了他一眼,仿似没看见一般,又往那女子追去。那女子快速地跑到他身前,又叫了一句“公子救我!”便紧紧地抓着他的一只胳膊躲得到了他身后去,他感觉到她手也有些抖,看上去极是害怕的样子。 沈醉鼻中闻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转眼朝后看了她一眼,然后看着前面的三个男人笑问道:“他们欺负你吗?”这女子却正是那燕子姐,前面三个男人中有一个便是先前跟踪他的小米,只是他却都不认识。 “嗯,他们要抢我身上的银子。我不给他们,他们就拿了棒子打我,说还要,还要……”燕子姐说到这里脸上红了红,低下了头去,但下面的话不说沈醉却也是明白了。 小米与另两个男人见燕子姐躲到了沈醉身后去,便停住了脚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略有顾忌地看了眼沈醉,向燕子姐叫道:“小贱人,今天算你走运,咱们走!”他最后那一句却是转头对其他两人说的。说罢,他们三人便向后退了过去。 “你们还要走吗?”沈醉笑了句,便想要上前去教训这几人一顿。但刚一想动,却被那燕子姐紧紧给拉住了。她畏惧地看了三人一眼,显得极是害怕,紧拉着沈醉想要他陪着。沈醉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别怕,我去把他们三人打一顿,替你出气!”但那燕子姐却只是紧拉着他不放,还连连摇着头,脸上满是害怕的表情。她这么一担搁,那小米三人便早就拐过了那道弯儿跑远了。 沈醉叹了一口气,拍着燕子姐的手变成了抓住了她细嫩光滑的手,然后向她道:“你们这戏实在是演得太低劣了一点儿!”说完后,便一把紧紧地抓住了她手腕。 燕子姐听着他的话,手腕又被他突然抓住,不由心下一惊,却仍是装作不解地问道:“公子你这是为何?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沈醉笑道:“我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拿我的钱袋呢?你先告诉我你这是为何吧!” “你!”燕子姐心中更是大惊,这一回再也装不出来了,脸上也变作了惊讶之色,随即左手竖掌成刀,便去砍沈醉抓着他右手的手腕。沈醉此时右臂被她的右手抓着不能够自如动弹,而左手又抓着她的右手,见她攻来,只好放了抓着她右手腕的左手,反手向她攻来的左手抓去。 燕子姐一见他放开抓着自己的手,也连忙放开了抓着他的右臂,然后右手紧跟着攻了上去。但沈醉却仍是以一只手来对敌,抓、扣、点、削,诸般手法连施变幻,以一只手便敌住了她两只手。攻得五六招,燕子姐见他以一只手就全接住了自己两只手的攻势,不由更是心惊。出招又更快了些,所使的招数也更精妙了些。 沈醉却仍是以一只手来对敌,她快他更快,她变他更变,而且比她变得还快,往往便在她的招数还未变化完成时半途就已先行变完破了她的一招。他所使的正是鱼龙百变手,他这一套鱼龙百变乃是以在无量山剑湖中捉鱼的手法结合诸般擒拿手法而创。他捉鱼之时,便是鱼儿刚要动,他便已连忙变招先行到了鱼儿要逃出的方向等着鱼儿送上手来。因此他从此发展出的这套擒拿手法讲的就是料敌机先,敌变我先变,根据敌人的变化而变化,以快速而多变的手法来制敌。说是百变,其实又何止百变,实是变化繁复至极。因此这燕子姐的招数往往一招还未使完,他的鱼龙百变手已先行变招攻入了其不备之处,打的她是处处缚手,十分气闷。又过得七八招时,她一时不慎便已被沈醉捉住了左手脉门。 沈醉一捉住了燕子姐的左手脉门便当即手上一使力出力制住了她全身功力,她当时便觉左手脉门处一痛,全身功力已是半丝使不出来,更是左半边身子发软,一下站不住便往沈醉身上倒去。沈醉笑了下,左手一用力将她的拉的惊呼一声,身子从后转了一圈,靠在了自己身上,左臂已成了围在她腰间,箍住了她的身子。随即一伸手从她腰间取出一只蓝色钱袋来,正是她从自己身上偷去的。他身上的钱财大部分都装在金龙壶里,但考虑到每次花钱都要去金龙壶里面取有些麻烦,因此便也弄了只钱袋装些散碎银两系在腰间。 他从这燕子姐向他奔来之时就已瞧出了些不对,因为她奔跑之时虽已极力掩饰,但仍是显得脚步轻快,显是练过武艺的,且还是轻功很好的,所以脚步才会那般轻快。所以他当时便注意上了,然后仔细看着她与那三个男人对话,便从中瞧出了破绽来。更是感觉到了她一边拉着自己的手臂紧靠着自己,另一只手却是去自己的腰间解自己的钱袋去了。虽然她的手法极是轻巧迅速,且十分娴熟,但在他同样练过的情况下却仍是察觉的到的。便是没有练过,以他目前的功力再加上小心的话也是同样能够察觉的到的。 燕子姐被他拦臂抱住身子靠在他身上,便怒瞪着他极力挣扎,但左手脉门被制却是半丝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愤恨地叫道:“你快放开我!” “你偷了我东西,我为什么要放开你?”沈醉笑呵呵地低头看着她问。心里却在想着这开封城的小偷真是多,上次来抓到一个,昨天晚上又遇到个女飞贼,今天又来了个女小偷,难不成这东京开封府是贼窝?不过眼前这个女小偷到是挺漂亮的,这么漂亮的女人去做小偷实在是可惜了,就是不知道昨晚上那个叫“金燕子”的女飞贼是不是也这般漂亮。 燕子姐被他一直看着,忍不住脸红了下,气道:“你东西都已经拿回去了,还想怎样?” “难道我就应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放了你吗?”沈醉笑着反问道。 燕子姐转着眼想了想,咬了咬牙,道:“好,我这回失了手算我栽了。咱们这一行有个规矩,如失了手不能找回场子,便要答应替人家办一件事情。你现在就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我替你办到了便算报答了你放我的恩情!” “哦!”这个时代当小偷的竟然还有这个规矩,沈醉不由来了兴趣,又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仔细一眼,问道:“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吗?” 燕子姐看着他从上到下看着自己的眼光,不由心里发毛,声音有些颤颤地道:“你,你别提那种要求,我死也不会答应的!” “哪种要求?”沈醉笑问道。他刚才还真的没往那方面想过,得她提醒不由想逗她两句,故意坏坏地笑道。 “你,你知道的!”燕子姐脸又红了一下,扬头道:“那种要求我死都不会答应的,所以你还是选个别的吧,咱们无论用什么法子,都是会尽量为你办到的!” “哦!”沈醉见她已打定了死都不答应,便也不再逗她,笑了笑,抬眼望着别处沉思着,想着自己有什么需要她这个小偷来帮忙的。自己本身就是个大偷,有什么需要的自己就可以办到,哪还用得着她这小偷。因此想了会儿,一时间也想不出来需要她帮什么忙。便随口道:“我一时间还想不出来,不如你先陪我去吃顿饭吧,我一边吃再一边好好想!” 燕子姐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一听就来气,急道:“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有什么要求你就快点说出来,姑娘我还忙着呢!”她才不会信他那一时想不出来的借口。 沈醉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地笑道:“我确实是一时想不出来!咱们还是先吃饭去吧,再忙也得吃饭不是,我瞧你也没吃中午饭吧!走吧!”他说罢,便右臂围着她,把抓着她脉门的左手换成了右手。 他这么一做,便像是双臂合拢要去搂抱燕子姐,因此她又气又急地挣扎道:“你想干什么?” 沈醉换过了手将她身子轻轻转过,成了两人手拉手平行站立之势,这才笑道:“我只是换下手而已,这样抓着方便,走吧!”他说罢便又拉着她的手往前而走,她无奈,只有被他拉着手跟上。正文 第五十五章 大盗横行(本章字数:5684) 燕子姐感觉沈醉换过手之后抓着她手腕的手很轻,几乎没有用力,就只是轻轻握着而已,仿佛只要轻轻一甩手就能逃出他的魔掌。但她偏偏就是提不起那甩手的力道来,而且身上依旧是提不起内力,让她不由大感奇怪,也更觉沈醉高深莫测。沈醉觉着对待美人应该要轻柔一些,所以便换成了阴柔的拈花指力,这样便不会抓疼了她。拈花指力阴柔的属性,不易让人察觉,所以她自然感觉不到。 再又拐了两道弯后,他们终于走出了这条巷子,拐到了大街之上。沈醉轻轻地牵着燕子姐的手毫不在意地走在大街上,但燕子姐却是没有他这样不在意,一上了大街就低下了头去,脸上更是烧的发烫。但尽管如此,她还是能够感觉到大街上许多人的眼光在看着她,让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宋时礼防甚重,两个青年男女跟着走在一起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何况还是像他们两个这样拉着手走在一起的。所以大街上看的人很多,几乎所有注意到他们的人都在看着他们,而且还有不少人在远处指指点点着。 “喂,你快放开我!”燕子姐已经为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死了,她挣.smenhu第51-57章不脱沈醉的手,地下也没有地洞供她去钻,只能出言哀求沈醉放开她,让她脱离这尴尬的状况。 沈醉却似是根本没听见一样,答非所问地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在下沈醉,请教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你先放开我,我再告诉你!”燕子姐真是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但此时因为要请人家放了她,只能压下那份恨意,用平静兼有点可怜的语气道。 “哦!”沈醉淡淡地应了一声,却是没有一丝放手的意思,也不再说话,只是在街上寻着那宝香斋的牌匾。 燕子姐知他是故意的,虽然更恨却是没法,只有咬着牙道:“燕千寻!” “燕千寻!”沈醉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突然想起了一句词来。众里寻她千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品味着这句词的意境,忍不住夸道:“好名字!”这个时候他已经找到了那宝香斋的牌匾,便拉着她向那处走去。 燕千寻见他仍是不放自己,忍不住气道:“我已经告诉你名字了,你怎么还不放开我?” 沈醉停下步来,转头对着她笑道:“我有说过你告诉了我名字,我就放你吗?好像没有吧!” “你……”燕千寻气得脸都白了,想甩手却是使不出一丝力来。 沈醉笑道:“我很好,多谢燕姑娘挂心!”说完,便又拉着她继续前行。 燕千寻无语了,她长这么大还真没遇见过这号人,她已经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但她此时身无力,手酸软,再气也是没有办法。只有一双腿还有着走路的力气,便即抬起脚恨恨地朝他腿上踢去。沈醉却是轻轻一抬腿就让了过去,她只踢到了他衣衫的下摆而已。他轻轻笑了句,等她的脚落了地站稳,便又拉着她往宝香斋而去。她无法可施,只有一路上低着个头任她牵着,心中却是早把他骂了不知多少遍,打死了无数次。 “到了!”沈醉拉着燕千寻到了宝香斋的大门前,向她说了一句,抬眼看了看大门上的牌匾,便又拉着她进内。店内十分红火,食客满座,但一见了他们二人进来便都转眼看着他们。沈醉还是当作没看见一般,直接拉着燕千寻的手就往二楼走去。燕千寻却是头低的更低了,脸上更烫了。 上了二楼,找了一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后,小二便即紧跟了过来招呼。他问着沈醉吃什么菜,喝什么酒,眼睛却是不专心地直盯着两人摆在桌上还拉在一起的手。 “燕姑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沈醉禀着女士优先的礼仪,客气地问对面仍是低着头的燕千寻。 燕千寻此时却是想到了一个报复他的好主意,也顾不得害羞了,扬起头来便向着小二道:“拣你们店里最贵的上!” 小二也听出了她的语气有些不太寻常,转眼看向了沈醉以请示他。沈醉也知道燕千寻打的什么主意,但他现在身上钱多的是,身上有钱,底气十足。便笑着向小二点了点头,道:“按燕姑娘吩咐的做吧!再来一坛你们店里最好的酒!” “是!”小二哈腰点头的下去了。 燕千寻见他面不改色地便答应了,心里却是没有了那份快意。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现在你该放开我了吧,不然我一会吃饭的时候怎么吃?” 沈醉笑了笑,道:“如果燕姑娘不介意的话,我来喂你如何?” “我介意!”燕千寻恨恨地咬着牙低吼了一句,用恨恨地可以杀人的眼光直瞪着他。 沈醉哈哈一笑,伸手放开了抓着她的手腕,道:“你这人还真是一点儿玩笑也开不起呢!”他确实没想到,像她这样的江湖儿女,竟也是像普通女子一般那样害羞的,并不比她们来的大方多少。 燕千寻有些没想到他会突然放手,稍怔了一下,便立马收回了手揉了揉手腕处,又察觉了下体内功力通畅无阻后。这才哼了一声,冷着脸道:“你让我在街上被人家指指点点,也是开玩笑吗?” 沈醉不在意地笑道:“我不也被指点了吗?又不疼不痒的,更不会少了一块儿肉去,有什么好在意的!” “哼!”燕千寻对于他的话不可理解,用有点看怪物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后,便不再说话。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今天的仇给报回来。 沈醉见她不说话,却也不再说话,而是转过了头去看向了窗外天空上的悠悠白云。正在他欣赏那美丽的天空之时,突然耳中一阵儿“嗡嗡”声传来。竟是一只苍蝇正在他的附近一边飞着,一边发出那令人厌烦的声音。盛夏时节,本就是苍蝇横行时,再加上这里又是饭店更是免不了有这些讨厌的东西。 “唉,讨厌的苍蝇!”有一只苍蝇在耳边发着噪声,实在是让沈醉失去了那份再欣赏美丽天空的心情。轻叹一口气,低骂一声。放在桌上的右手朝上举起伸指一弹,一只苍蝇便从空中掉了下来,落到了桌上一动不动,已是死去,而且身上并无半点血迹。他连看也没看,便伸指一弹用指力就将苍蝇打落,更是让苍蝇死于无形,让对面的燕千寻看的暗暗心惊。本来还在想着用什么招数出手教训一下他,但看到了他露的这一手便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沈醉又伸指一弹,将那只苍蝇隔空弹下了桌去。往楼下看了看,刚好看见小二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着一小坛带壶嘴的酒与两只酒杯还有两双筷子以及两蝶冷菜。小二端上了桌,为二人摆好杯筷,又为二人各斟上了一杯酒,便即弯腰退下。 沈醉端起杯子,凑到鼻端闻了闻,然后又饮了一小口,细细品味了下。一口小酒咽下,这才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心道:“京都就是京都,连这酒也是比别处的要好!”他喝完一杯,又为自己斟上一杯,然后举杯准备向对面的燕千寻敬上一杯。抬头却见她已是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但酒却是一点没沾。不过沈醉看着她拿筷子的手,却是发现了这位美丽的女小偷竟是个左撇子。 “燕姑娘,我敬你一杯!”沈醉端起酒杯道。 “我不喝酒!”燕千寻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埋头吃她的东西。 沈醉略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便又自喝了一杯。等到他喝到第五杯的时候,小二又已端着托盘上了楼来,奉上了一道热菜。过得片刻,又是一名小二端着一盘上来。两名小二交替上菜,陆续不断,没一会儿就摆了满满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燕千寻在此过程中一句话不答,便是连抬头看上一眼沈醉也不看,只是低着头吃她的东西。要把她的恨意发泄到吃东西上,而且又是吃的他的,也算是能解解气。 吃到半途的时候沈醉突然听见旁边隔了一张桌子的另一桌上有人道:“听说了么,昨天晚上城南张员外家被金燕子给盗了!”他注意到这个时候燕千寻本来动着筷子夹菜的手也停了下来,注意倾听着那人的话。又上下看了眼燕千寻,他心里不由一动,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这一桌上有三人,都是穿着一身锦衣,刚才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矮胖汉子。他刚说完,他对面一人道:“听说了,而且我还听说昨天晚上不止城南的张员家被盗了,连城西的李员外家也被盗了。不过下手的是一个叫做无影神偷夜神龙的人,好像没听说过!”这人也是个胖子,不过比刚才那个胖的稍微轻点儿,而且也比他高点儿。 他一说完,刚才那矮胖汉子道:“是吗,我还真没听说那李员外家也被盗了,无影神偷夜神龙更是没听说过!” “没听过?那是你们没见识了吧!”这时中间那个长得比较标准的三十来岁汉子有些得意地道:“我跟你们说吧,我是前些日子刚从苏州回来,这无影神偷的大名在那里可是人人皆知。想不到他这么快,就已经到了开封了,看来这回开封城里可要热闹了!” “是吗,快说说,怎么回事儿?”那矮胖汉子连忙摧道。 那身材比较标准的汉子喝了杯酒,道:“就我以前跟你们说的那个贪得无厌的苏州府刘知府还记得吧,那无影神偷就是把他家给盗了,听说还是盗了个一干二净,那刘知府受不了这打击,没两天就给病倒了,听说十几天愣是连床都下不了!那刘知府整日变着法的弄钱,弄的苏州城老百姓是怨声载道,这一回被偷了,那苏州城里的百姓是个个拍手唱快,到处宣扬这无影神偷的大名,所以这无影神偷在苏州那一块儿是声名鹊起,连小孩子都知道!听说这无影神偷做完案后留的标记是一朵玫瑰花,所以还有个名号叫做玫瑰侠盗!” “呵,看来这回这开封城确实是要热闹了,那金燕子一个月来连做三起大案,开封府已发下了公文布告宣赏捉拿。想不到现在竟又来了这么一位,这回可够那开封府头大的了!”另一名胖汉子有些幸灾乐祸地道。 中间那汉子道:“热闹什么呀,弄得咱们天天提心吊胆的,担心着家里那点银子!” “唉!是呀是呀!”那矮胖汉子也苦着脸道。 他对面那胖汉子则笑道:“你没看那金燕子这一个月来做的三次案都是什么人家吗,那在开封城里都是能算得上号的,咱们这点儿家当人家可还看不上眼呢!还有那无影神偷,单看他昨晚上偷的那李员外家,也是一样,专找有钱的主儿!” “算了,不说了,喝酒喝酒!”那中间的汉子摇了摇头,举起酒杯向两人道。 沈醉一边听着他们三人的谈话一边喝着酒,听到这里便也不听了。对面的燕千寻只在听那矮胖汉子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略停了下,后面又接着开始吃菜,不过沈醉还是注意到她有分着心去听着那一桌三人的谈话。 沈醉吃了一筷子菜,放下筷子,然后向着燕千寻道:“燕姑娘,我已经想好了要提的要求!” 燕千寻刚才那会儿被他气得都把这“要求”的事儿给忘了,此时听他又突然提起这才想了起来,微愣了一下,放下筷子抬头道:“你说吧,我一定会想办法尽量为你办到的,除了那件事儿!”她说到这里脸上又红了下,她还是怕沈醉会提那样的要求。 沈醉听着她的话笑了笑故意有用些色色地眼光看着她,直到看得她快要忍不住发作时,这才正色道:“我要你帮我去偷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燕千寻问了句,又拿起了筷子吃东西。向她这小偷提要求去偷东西,这是很正常的,所以她并不感到意外。 “信!”沈醉简简单单地吐出这一个字。 “信?什么信?”燕千寻这回有些好奇了。 沈醉又喝了一杯酒,往两旁略看了看,放下酒杯道:“我要你到山东泰安府铁面判官单正家中去偷他与人来往的所有书信!”他想到要提前解决萧峰的事后便想着从哪处着手,后来终于想到了这一个关键处。那就是铁面判官单正家中有他与当年的带头大哥如今的少林方丈玄慈的通信,只要把这些信弄到手,就可以提前告诉萧峰带头大哥的真实身份,并能拿出有力的证据。他本来是想着过几天离了开封后自己走一趟亲自去办的,但现在既然遇到了这样的事,便决定提出这个要求来让燕千寻去办,自己也好省点力。他提出这个要求来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认为燕千寻就是金燕子,以他昨天晚上所观察到的金燕子的身手,要去单正家中偷这些书信应该是毫无问题的。 “铁面判官!”燕千寻听着这名字略皱了皱眉头,因为铁面判官在江湖上也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但她既然说了让人家提要求,现在人家提了就不能不答应,当然那件事除外。不过不好惹并不代表惹不起,有难度同样代表了挑战,所以她想了想,便即道:“好,我答应你!”而且她也对自己的本领有信心,再加上她又想着只要到时自己不留下标记,那就谁也不知道是自己做的。 “嗯!”沈醉点了点头,道:“我希望你能在两个月之内把这件事办好,办好之后你便到苏州城西南外十五里的王家庄来找我!” “好!”燕千寻答应了一声,又有些恨恨地看着他道:“不过这件事办完之后,我还是要为今天的事从你身上找回场子的!” 沈醉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放下小酒坛后抬头笑道:“随时奉陪!”然后又举起酒杯向燕千寻道:“我敬燕姑娘一杯,祝你一路顺风,早日把事情办妥!”他知道她不喝酒,因此说完之后,便自己仰头饮尽。 “你的要求既然提了,那我就告辞了,你在那王家庄里等着好消息就是!”燕千寻说罢便“啪”的一声放下筷子,站起了身来就要走。 沈醉看了眼她,也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含笑道:“我送你下去吧!” “不用了!”燕千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要走。谁知他已一步抢了过来,到了自己身边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还要干什么?”燕千寻戒备地看着他道。 “没什么?”沈醉笑了笑,凑到她身前低声道:“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是不是便是金燕子?” “你胡说什么?”燕千寻心中大惊,但仍是维持着脸色不变。 “我有胡说吗?”沈醉笑了笑,举起手来,指间夹着一枚燕子飞镖,乃是他施展神偷绝技刚从她身上偷到的。当然,他所展示的方位是只能燕千寻看到的,其他人并看不到。 燕千寻看着他指间的那枚燕子钢镖忍不住面色一变,沉声问道:“你想要怎样?” 沈醉将指间的燕子镖收回手中,放下手去,笑道:“我不想怎样,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也好增加我对你能够偷信成功的信心!”他说完,便斜身让开了路去,还恭手打了个请的手势。 燕千寻冷冷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后,又冷哼了一声,便扭头下楼。 沈醉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笑了笑,又走回座位从窗外探出头去看着她消失在街上的人流中,又笑了笑,便回转过头来继续他的吃喝。正文 第五十六章 酒中大家(本章字数:5190) 开封大相国寺,相传乃是战国四公子之一魏公子信陵君的宅院。创建于北齐天保六年(公元555年),原名建国寺。后寺院毁于战火,唐景云二年(公元711年)重建。延和元年(公元712年),唐睿宗诏改寺名为大相国寺,御书“大相国寺”寺名,以纪念自己从相王当上皇帝。 此时的宋朝,大相国寺乃是京都最大的佛寺,自宋太宗起,几代皇帝大兴土木,增修寺院,至此时宋哲宗时期已成为大宋天下声名最盛规模最大的寺院。占地五百多亩,分为六十四个禅院,有僧一千余人,殿宇高大无比,壮丽绝伦,有“金碧辉映,云霞失容”之称,且号称是北宋的“皇家寺院”。 沈醉站在大相国寺的山门之外,抬眼打量着这座辉煌的寺院。震憾呀,真是不愧为此时天下寺院之首,大宋的皇家寺院,这规模,恐怕少林寺都比不上。可惜呀,后来还是被洪水淹了,好像是明朝时候淹的,现代的那个是清朝顺治年间重建的,跟现在的这规模实在是差远了。 这是他的开封府观光旅游第二日,他选择了这大名鼎鼎的大相国寺。第一次知道这名字,是从古典名著《水浒传》中,花和尚鲁智深倒拔垂柳以及鲁智深与林冲结拜的故事都是发生在这大相国寺的菜园子里。不过现在这年代,水浒里那些个人物恐怕有的都还没出生吧,鲁智深更是不可能出现在这儿了。更何况那也是小说,还不知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些个人物呢?有点儿晕,好像自己现在也是在小说的世界里吧!真是搞的有点儿头大了,不过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呢,起码自己现在感觉就是真实的。人活一世,只要活得开心就好,有时候想的太多了太明白了,反而活不出那份潇洒来了。 “有一句话不是说得好吗,‘难得糊涂’呀!咱不计较那什么时候该糊涂什么时候该明白,咱要做的就是醉生梦死,逍遥一世!”沈醉抛开那些个真假梦幻的想法,自语一句重明本志,心怀大畅,又想着来次仰天长啸。不过考虑着会打扰到寺院里和尚们的清修,就还是免了吧! 五百多亩的地方有多大,他不知道,只知道很大。记得上小学时老师说过一亩大概是六百多平方米,五百多乘于六百多,那起码就三十多万平方米去了,真的是很大。所以说现在这占地五百多亩的大相国寺,沈醉若是一处一处逛下来的话怕是得跑个两三天。不过有些地方是不需要逛的,有些地方则是不能逛的。能逛的地方寺院有规划好的,也会有专门的寺僧接待介绍引导你去参观,就像现在的导游一样。不过,他们也不会亦步亦趋地在你屁股后面紧跟着,还是准允你自游参观的,只要不随便乱逛跑到了不该去或不能去的地方就行了。 沈醉跟着十几个游人逛了几处景点后,便脱离了大部队自个儿瞎逛去了。他的目的是想自己找找那菜园子,看看好汉鲁智深倒拔垂柳的地方。虽然还没发生,不过提前看看也是不错的。在现代旅游时所逛的名胜古迹,都是事情发生后他们后人因慕其名才去参观的,自己这回事情还没发生就先提前参观了,也算是开了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创举了。 一般菜园子这种地方应该都是在偏僻的边缘地带或者大后方,所以他抱着这样的念头就一直朝里走。这地方实在是大,也不知过了几个院子了他还愣是没走到头。越往里走,游人越少。禅院深深,花坛高树,景色都是十分幽静。他一路走来一路观看沿途景色,心中已是不十分在意要找到那菜园子了。能找到自然好,找不到也并不是有多大的遗憾。 又进得一座禅院,只见得院中大槐树下有两人对座于一张石桌的两旁。这两人一为胡须半白却红光满面的老僧,一为头戴文士巾面貌清雅,却留着一把大胡子的五十来岁老者。这两人中间的石桌上放着一张棋盘,棋盘之上黑白棋子相间,已是快摆满了棋盘。棋盘两边各放着一装棋子的小笨,旁边还各有一茶杯。石桌的后面有一个铜制小壶正滚滚地冒着热气,想是下面置着一小炉。只是从他的方向看去,正好被石桌挡着,是以看不见。 他见院中两人正专心下棋,便不欲打扰,看了一下就想退出去。却不想那老和尚已是看见了他,扬声道:“施主请过来一叙!”老和尚这一发话,那文士打扮的老者也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沈醉见人家招呼,便走了过去,来到桌前,拱手问道:“不知大师有何吩咐?” 老和尚合什打了个稽首,向沈醉道:“还请施主看一看老衲与这位苏居士的这盘棋是否算作和棋?”那老文士却是一言不发,含笑不语。 沈醉听着老和尚的话,苦笑了下,道:“大师可是找错人了,在下对于这围棋是半点都不懂的!” “哦!”老和尚奇怪了下,扬了扬眉,略带失望地摇了摇头。 对面那被老和尚称作苏居士的老文士听到沈醉的话后,笑道:“观心老和尚,这一局棋明明就是你输了,你却还想要狡言求和,自己说不过我,还要拉一个人。谁知却是拉了个不懂的,你还有何话说,快快认输吧!” 观心老和尚苦笑了下,合什道:“老衲认输了!” 那苏居士笑了下,道:“再来!”一边说着一边便动手开始收拾棋盘上的棋子。 沈醉见他们两人又要下棋,便向观心拱手笑道:“未能帮得大师甚是有愧,但因不懂却也无法,在下告辞了!”他说罢又向那苏居士拱了拱手,转身便要走。 观心见他告辞便又向他合什回了一礼,那苏居士也向着他含笑拱了拱手。沈醉转身走出了院子,却忽然觉着那观心老和尚的法名有些耳熟。一边走一边仔细想着,想了好久才想到这观心和尚是何许人物也。开封府大相国寺观心大师,这也是书中曾出场过的人物,是虚竹从天山灵鸠宫下来回寺后遇到神山上人纠集了几名武林高僧借着天竺番僧哲罗星因他师弟波罗星几年前到少林寺借经却实是偷学七十二绝技因而被少林寺所扣的事件来问难的。神山上人当时所纠集的那几名武林高僧中,其中有一个便是这大相国寺的观心大师。只是这观心在书中就只是出场了那么一次,而且又不是主要人物,是以他初听之时便没想起来,现在却也是好不容易才想起这么个人物来的。 他出了那所禅院之后,便又四处游荡,却终是没有找到那菜园子的所在。想找个寺僧问一问,却又不好意思问。不过他也不是特别在意,非要看才成。找不到也就算了,又随便逛了逛便即出了寺回开封城。回到开封城已是午饭时间又已至,本来还想着到宝香斋的。但因从大相国寺进的这一边城门离宝香斋比较远,他便就近到了一家叫做丰乐楼的酒楼。 点了菜叫了酒,正在埋头吃喝之时,忽听有一人的脚步声向他这边走来。抬头一看,却竟是在大相国寺内与那观心老和尚下棋的那个苏居士。 “公子请了!”那苏居士看他抬起头来便向他含笑拱手,又道:“咱们却也算是有缘呢,刚在大相国寺内见了一次面,想不到现在竟又遇上了!” 沈醉也连忙站起,回礼笑道:“原来是苏先生,若不嫌弃的话便请坐下来共饮一杯吧!”他又不是和尚,自是不能再叫人家居士去,便改口叫了先生。说着话,便又向对面的座位指了指。 “如此便叨扰了!”苏先生笑了笑,又回了一礼,便即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去。 沈醉又连忙叫来了小二,让他再添副碗筷,并请那苏先生再点了几个菜。不一会儿,碗筷先上,小二为苏先生的杯中倒了一杯酒,说是那几个菜稍候则上,让他们稍等,说罢便躬退而下。 “这丰乐楼的眉寿酒在整个开封城的酒家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苏先生喝了一杯酒,微眯着眼细细品味着道。 沈醉听着他的话却是眼前一亮,他既说这丰乐楼的眉寿酒在开封城的众多酒家中是数一数二,便肯定还是了解其它的。他当即便起身为苏先生添了一杯酒,请问道:“不知先生可还知这开封城中有何好酒?” 苏先生见他请教,露出个你算是问对人了的表情,又喝了一杯,道:“要说这开封城中最好的酒,当然是得推皇宫中的御酒,又名内中酒。乃是皇家于各地名酒之乡征调经验丰富的酒匠共同研制酿造,可说是集众家所长于一身,取各地名酒之精华所酿的好酒!”沈醉听着他这句话,心道你这话说了等于白说,那御酒是个人就能随便喝得着的吗? 苏先生却是听不见他心里的话,放下了酒杯,又接着道:“这京城有名的酒店称作正店,共有七十二处之多,其它酒店更是不可胜数。这丰乐楼就是七十二正店之一,有名的就是这眉寿酒。还有其它正店如忻乐楼的仙醪酒,和乐楼的琼浆酒,遇仙楼的玉液酒,会仙楼的玉醑酒,时楼的碧光酒,高阳店的流霞酒、清风酒、玉髓酒等等,凡不胜举,这些都是有名的,剩下我也就不一一细表了!” “哦!”沈醉忍不住惊叹,心道这回可算是长见识了,看来眼前这位苏先生可不止是对酒略知一二,简直就可以说是行家了。这个时代的名酒他知道的可还真不多,虽然有现代带来的国酒茅台,但能经常换一换口味,把这天下的名酒都尝个遍,那可就更加美好了。现在遇到了这么一个行家,他怎么能不请教。连忙又为苏先生斟了一杯酒,问道:“在下听说这开封城里最好的酒楼却是宝香斋,不知为何先生刚才并未提及!” 那苏先生又举杯饮尽,摇头笑道:“公子一问此话,老夫便知你是刚到开封不久的。这宝香斋确实可以说是开封城中最好的酒楼,但却也止于菜好,他们店中所用的酒却都是由高阳店提供的!” “原来如此!”沈醉点头,又为苏先生斟上一杯酒,再请教道:“在下听先生于这开封城的各家名酒侃侃而谈,想必是一酒中大家,小子再请问下先生这天下的好酒?” 苏先生对于沈醉所送的这“酒中大家”的称号一点也不谦逊,又饮了一杯酒,便为他讲解这如今天下各地的好酒名酒,让他是大长了一番见识。他今天这才算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好酒之人,自己虽也好酒,但却是从没对酒下过这么一番大功夫去研究的。如今见到了这么一位高人,他才知自己以前实在只能算是个酒徒而已,算不得什么好酒之人。随着苏先生一句一句的讲解,他看向这位苏先生的眼光便是越加钦佩。 两人一个问,一个答。一个侃侃而谈,纵谈阔论,一个执礼甚恭,虚心求教。这一问一答兼边吃边喝间,时光流逝如水,等到沈醉请教完了的时候,已是到了红日西斜之时。这段时光中,两人已是喝了两小坛的酒。不过大部分却都是苏先生喝的,而沈醉大部分时候则是为他倒酒。 等到苏先生讲解完之后,沈醉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遥想着苏先生为他介绍的那些好酒,感叹不知何时才可喝到。苏先生见他的样子,却也是理解他的心情的,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笑问道:“老夫与公子说了这么多了,却是到此时尚还不知公子姓名,请教了?” “在下沈醉,醉酒的醉!”沈醉拱手笑答道。 苏先生哈哈笑道:“沈公子不愧是好酒之人呀,连名字都改做了‘醉’字,佩服佩服!” 沈醉大汗,想不到这位老先生会这么理解,连忙解释道:“苏先生误会了,在下这名字并不是改的,而是一出生就取的!” “哦!”苏先生怔了一下,又笑道:“勿怪勿怪,看来令尊也是位好酒之人呀!” “确是!”沈醉答道。 苏先生举杯笑道:“来,咱们为天下好酒之人喝一杯!” “干!”沈醉举杯与他对饮。放下酒杯后,突然想起自己的茅台酒来,便将手伸入桌下从金龙壶中悄悄取出一只酒葫芦来,拔开盖子,便是一股香醇酒香飘出。苏先生一闻这酒香,便即注意上了他这酒葫芦。沈醉笑了笑,在他面前的空杯中斟上了一杯酒,道:“先生请尝此酒!” 苏先生珍而重之地端起酒杯,凑到鼻端深深地闻了一下,略带陶醉地道:“但闻此酒香气,便是不可多得之好酒呀!”他说罢,轻饮一小口,细细品味,然后又一口饮尽,放下酒杯道:“果真是绝世之好酒呀,此酒酱香突出、醇和浓郁、幽雅细腻,尤其是令人回味悠长,实乃是酒中之极品呀,怕是跟宫廷内中酒相比都毫不逊色!不知公子此好酒得自何处,可否告知!” 这个问题却让沈醉犯愁了,他虽然知道这茅台酒是产于贵州省茅台镇,茅台镇的名字听说延用已久,可能没变,但贵州这个时候叫什么被称做什么他却是不知道的。算了,还是糊弄过去吧!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地名他也没办法,想了想怎么糊弄后,便回道:“此酒乃家父所藏,在下却也是不知他老人家从何处弄得的!而在下双亲却是在我年少之时便已早丧,所以实是不可知之了!唉!”他说完,自己先长长地叹了口气,以表达自己的失望之色与父母早逝的悲伤。同时,却又在心里暗对着自己现代还健在的双亲大道对.smenhu第51-57章不起。 “老夫鲁莽,竟是引起公子的伤心事了!”苏先生见引起了他对已逝父母的怀念,不由感到抱歉。 沈醉摇了摇头,笑道:“没事,在下早已习惯了,来,我再敬先生一杯!”他说罢,又拿起酒葫芦为苏先生倒上了一杯茅台酒,也为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后举杯相对。 “请!”苏先生见他笑了,也跟着笑了笑,道了一声,举杯而饮。 又喝得几杯,苏先生见外面天色已晚,便向沈醉告辞离去。沈醉付了账,将他送下了楼去,并以一葫芦茅台美酒相赠。两人在丰乐楼下夕阳红光铺满地的大街上,依依拱手而别。正文 第五十七章 夜入皇宫(本章字数:4864) 夜,无月,大宋皇宫 一个黑衣人影正贴在宫墙之上,只见这人一身黑色夜行衣,并未蒙面,只在眼睛一圈蒙了条一寸多宽的眼罩,上嘴唇上蓄着一层小胡须。这身打扮正是沈醉的另一身份,无影神偷夜神龙。不错,这人正是沈醉。他自从在丰乐楼听了苏先生为他介绍的天下名酒后便欲皆品之而后快,而当中最想的便是这宫廷御酒,因为那苏先生品了他的茅台酒后说是比起宫廷内中酒来也毫不逊色。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就是说,宫廷内中酒与他的茅台是同一品级的,甚至于还有过之。因为苏先生说的是比起来毫不逊色,这岂不是就说略有不如吗?这个时代竟然还能有酒好过现代精制的国酒茅台去,这怎能不让他心动。 而且这酒明明就在开封城里,他却是喝不上,甚至连看一看闻一闻都是不能,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折磨。所以,他今天晚上到这大宋皇宫来就是来盗这宫廷御酒的。而且,进皇宫偷东西,也可说是他神偷事业的颠峰之作,足以让后人敬仰的伟大事迹了。自己当初起意要做这神偷时,不就有着这点想法吗?而现在,就正是实施的时候。 听着上面城墙之上一队巡逻的御林军刚刚走过,他施展“壁虎游墙功”游上了几许,从城头上探出头去左右瞧了瞧,发现两队军士刚刚交错而过,背对背地而走,而下一轮巡逻的又还在远处。正是良机不可失,当即深吸一口气,手扒上墙头,略一用力,身子轻轻而起。“无影千幻”展开,明暗的灯火中一条淡影极速而过,跃至了对面城头。从城头而下,再次施展壁虎游墙功,用背部贴在墙上慢慢滑下。在城墙之上,居高临下,伸眼打量了下整个大宋皇宫的地形与规划格局。心中猜测着那御酒有可能的收藏地点,然后心中暗暗记住,便快速滑下。 离地还有三丈多高时,他便手撑城墙一跃而下。先伏在下面的一处花丛中,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察探了一下周边情形,这才闪身而出,往自己选择的第一个可能地点而去。一路之上他发现大宋皇宫之内竟是有着不少的武功高手,都是几人一组暗暗巡查着被御林军巡守忽略了的地方。好在这些人比起他来还不如,每次有人要过来时他都能提前听到动静。再加上他的无影千幻委实快速虚幻,实是让人难以察觉。而且还有他得自“神偷秘技”中的许多经验与技巧,更是让他能够做出最佳的判断与选择。 过了一座叫做“大庆殿”的辉煌大殿之后,后面不断巡逻暗查的高手愈渐多了起来,使他的前进速度慢了许多,总是得小心地躲避着不让他们发现。而且他发现后面这些人的功力也要比前面那些人高出不少,可见这后面可是比前面要重要的多。他一路上小心察探着周围的动静,遇有空隙便连忙以最快的速度通过。如此行进了约有小半个时辰,他正栖身于一棵大树上之时。突然间鼻中闻到一股酒香味,他又仔细闻了闻,看向了前方二十多丈远处亮着灯火的地方,嘴角挂起一个微笑。 他此时所在的大树前乃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宽阔石板路,这树便是街道两旁所栽种的树木,他正是置身于西面的其中一棵之上。那亮着灯火的地方正斜对着他所在的位置,在一所大院子里。院子左右两边各有一排长长的房舍排了长长一溜,使整个院子呈狭长型,左右两排中都有几间屋子正亮着灯火。他还辨不出来确切的是哪间,所以只能先进去再仔细找,那所大院子与这条路之间也还隔着一道围墙。待下面这条路上两队手执火把的御林军执枪而过,又有几名暗探巡过之后,他这才闪身从树上跃过路面落至了对面的一棵大树之上。在这棵树上往那处大院子看了看,再又把目光拉回来看了眼面前的这道并不很高大的围墙。墙中有一扇门,上书着“会通门”三字。上方左右各挂着一只大灯笼,而门前两边则各有两名禁卫军士把守。 又待得几名巡查暗探过去,他便闪身从树上下来,然后极快地溜到墙根处。背靠着墙仔细左右看了看,然后又把头贴在墙上听了听墙那边的动静。听完之后,又极快地伏下了身去。不多时,几名暗探施展轻功而过。待得这几人过去,他才又慢慢起身,又听了听墙那边的动静,这才一翻身跃过了墙头。到了另一面,又背靠着墙左右看了看,再往前看了看那所大院子的院墙,便以极快地速度到了院墙前,然后跃身而入。 进入院中之后,却是再无什么巡查之人了,也让他暗松了一口气。然后便又仔细闻了闻那股酒香味,找到了左边连着两间亮着灯火的屋子后,他便跃上了对面的屋顶。在屋瓦之上轻快无声地到得那处后,他伏下身来往对面一看,却是看到了对面中间的屋门上一块大匾上写着“尚药局”三个大字。他不由大感奇怪,看这地方看这名字像是宫中的药材存放地,怎么这里会有酒香味呢?他又仔细地闻了闻,发现确实是对面那尚药局里传来的酒香味。 “难道是药酒?”他心里冒起了这个疑问。在这里的实在是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是药酒,看来是白跑了一趟,得再找别的地方。正在他准备抽身去其它地方找找看的时候,他却突然想到这里面的药酒也有可能是用御酒泡的。还是先弄他几坛尝尝再说,别到了别处也找不着,那今晚上自己可就是白来一趟了。起码这里也能捞一点儿,虽然是药酒,但想来也都是用补药泡的,喝了也是没什么坏处的,反而还会有好处。补过了的话,就直接练化成功力。那些个武侠小说里增加功力的丹药还不都是用那些个什么人参、何首乌之类大补的东西弄的吗,只不过年头长了点儿而已。 这左右两排房舍中隔着连串的长形花坛,两个花坛之间大概相隔有三四步远,这一个个花坛中所种的花草都甚高大,把两边隔离了起来。他先跃身到了中间隔着的一个花坛中,然后蹲下身去,往对面的那个尚药局里面瞧去。 只见中间的大堂中放着一张桌子,两边各坐着两个十八、九岁的小太监。这两个小太监却甚是悠闲,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闲聊着。桌上还放了一壶酒,两人面前则各置着一只酒杯。两人是一边聊一边嗑瓜子,嗑的口渴了便喝上一杯酒,然后倒上酒又继续。让沈醉在花坛里瞧的是羡慕不已,心想着那酒壶里装的应该就是御酒了。 沈醉在身前的一朵花上面摘了两片花瓣,正想着施展飞花绝技打晕那两个小太监,突然从左边房中又走出一个小太监来向两人道:“二位公公,那炉丹药看着却是快到火候了,请二位公公进来看看!” “哦,真的快到了吗?你看准了没,别又让我们哥俩儿白跑一趟!”那左边的小太监斜了一眼向那站在堂下的小太监道。 “真的,这回是真的!”那站在堂下的小太监连忙急道。 “行了,咱们进去看看吧,别迟了把那药炼坏了。那可是吴统领亲自交待下来的,要是赶时间交不上去他怪罪下来,就是咱们总管也是抗不起的!”坐在堂上右边的小太监一边说着一边已站起了身来。那左边的小太监听到他这话,又见他站起也跟着站了起来。然后向底下那小太监斜了一眼,便径自先走了下来,然后朝左边房内拐了进去。右边那小太监也在后跟着,最后则是那堂下的小太监跟进。 沈醉见堂内已无人,左右看了看便一闪身带着一串残影进了堂内,然后贴在房门后的墙角处把这里面仔细看了看。只见这里面甚是宽阔,两边墙上都贴墙放着两排大药柜,每一格的小抽屉前都贴着红纸标着药名。他看了看却也是找到了几个自己听说过的,剩下的则是大部分都不认识。除了这两边的两排大药柜外,就只正中间上首的一张八仙桌跟旁边的两张椅子,剩下房内则是再无它物。一进得房来,便闻到了满屋子的药味,还有那一直都不断的酒香味。这酒香味却不是桌上那只小酒壶里的酒传出的,凭那点儿酒还传不出这么大的酒味来。他又仔细闻了闻,发现这酒香味竟是从左边刚才三个小太监进去的那间屋子中传来的。 闪到那处屋门边,挑起门帘往里看了看,却见里面有四个小太监。看来是里面本来有两个正在看着那什么炼丹炉,好了之后,一个去外面通报,一个还在里面留守。此时刚才坐在堂上的那两个太监,正在指挥着另两个太监用沙子填灭一口铜制丹炉下面的火。旁边靠窗的是一排火炉,有两个火炉上正放着两口锅,里面正沸气腾腾的煮着东西。他一闻,就知是酒,不由心道:“原来这酒香的来源处却是这里,就是不知道他们煮酒干什么?难不成他们几个还论什么英雄不成?”他想到这里,不由撇嘴笑了笑。 “好了,来,咱们把这盖了抬起来!”那两个小太监把鼎下面的火用沙了覆灭之后,指挥的那两个太监其中之一便又叫道。然后几人便在手中各垫了一块布,四人合力将那只丹炉上的盖子抬了起来放到了一边。瞧四人吃力的劲儿,似乎那只盖子的份量还不轻。盖子一抬起,便见里面一大股热气蓬勃而出。好一会儿,才渐渐散尽。沈醉在外面便能闻到随着那股热气冒出的清香味道,看样子里面炼制的药定也是不会差的。雾气散尽,便见得里面低凹处正凝着一大团膏状的东西,色泽呈淡褐色。 “行了,只等凉了把他搓成丹药就行了!”说话的听声音是刚才外面坐在左边的那个太监,他又朝靠窗处的火炉上看了看,向原先在房内的两个小太监吩咐道:“那上面煮的苏合香酒看样子也好了,你们两个快过去收了吧!” “是!”两个小太监应了一声,便起身到了火炉旁,然后每人垫着布端下一口锅将里面的酒倒在了脚边的白瓷坛中。那炉子地下却是还放着不少的酒坛,除了那两个白瓷坛外,剩下的都是黑色的。而从沈醉的方向看去,他还发现房间老里处的那面墙前摆放着不少的白瓷坛。坛外都贴着标签,上面写着的正是刚才那太监说的名字,“苏合香酒”。他却也不知这到底是什么酒,这只闻着很香,想来喝着更香。 那两个小太监倒完了酒,便把锅放在了地上。然后一个小太监从地下一个黑色的酒坛把里面的酒倒到旁边方桌上的一个铜制小盆里,待倒满后另一个小太监便把这一盆酒倒到了一口锅里。然后再放回桌上,倒满再倒在锅里,每口锅里面都倒了满满两小盆。看样子锅里的酒是着量而放的,而这小铜盆便是起了量取的作用。倒完酒后,两人又把装了酒的锅端起架在了炉子上。然后有一名小太监从桌上拿起一个大瓷瓶,又从桌上拿过一杆小秤,小秤下面还有个秤盘。他将那大瓷瓶中打开,从里面倒出一些丹药来,倒到秤盘上面,再拿起秤称了称,似是嫌多了,又往瓷瓶里抓了一些。称好之后,便将秤盘里的那些丹药倒在了锅里。依此而为,又称好另一盘后倒在了另一口锅里。看来是在煮药酒,而且酒与药都是有定量的,不能多了,也不能少了。 两个小太监做完一切后,又往锅里看了看,谁知看的好好的两人却突然各向左右倒了下去。另两个太监不由大惊,有一人叫道:“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装死偷懒呀,快起来!”但叫了一声却是没动静,往旁边那太监对看了一眼,两人脸上皆有惧怕之意。两个在火炉前的小太监无声无息地就突然倒下,叫也没反应,这不由得不让他们两个想到别处去。 “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另一名太监道。说罢,便抓着那太监的手有些颤抖着站了起来。两人互相拉扯着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的走到那两个倒下的小太监身旁,踢了二人一脚,却见二人仍是没反应。正胡思乱想越加害怕之际,想要惊叫出声之时,两人突然间觉得脑后一凉便也各自失去了知觉倒了下去。 这四个太监先后倒下自然是在门外的沈醉做的手脚,都是被他用无声无息的拈花指给隔空点倒的。他想要进去拿酒,自然是不能让这四个小太监看到了。因此抓住机会便先点倒了火炉旁的那两个小太监,待这两个小太监过来后便一并点倒。点倒四人后,他这才进去,先是端过一个黑坛凑在嘴上喝了一口。细细品尝下,果然是好酒,确实比起茅台来也是不差。白坛的因为是药酒,他便不想随便尝,更何况开口的也就地下那两个刚从锅里倒上的,还都是滚烫着的,喝了也烫嘴。又喝了几大口宫廷美酒后,他便开始行动,将这房中所有的酒,不管是白坛的还是黑坛的全都装到了金龙宝壶里面。当然,那两个还没封口又没晾凉的自然是没装。最后装完时,他看了看那口丹炉里的药膏想了想,便拿过一个空酒坛,然后找了个东西将里面的药膏都挖到了空酒坛里,重新封上盖子也一块装到了金龙宝壶里面。 做完这一切后,他点醒一个小太监向他逼问了皇宫酒库的地点后,便即又重新点晕他出了这“尚药局”施展轻功而去,向着下一个目标前进。在这一处他却是没留下标记,因为他准备等搬光了大宋皇宫的酒库后再在那里留下他无影神偷的大记。.smenhu 第58章 第58章正文第五十八章 事迹败露大宋皇宫的建造是坐北朝南,依一条南北的中轴线对称而建,又分作前后两宫。 前面为皇帝处理政事,听取朝政以及一些官员的议事之处和中央主要机构,像枢密院、中书省一类都在这前面,这一部分都在大庆殿周围。 除了皇帝听取朝政处理政务的地方以及中央机构外,这前面的外围部分还有许多皇宫管理系统乃御用之物的制造作坊。 这些都分列于大庆殿的两边,稍靠内的叫做内诸司,外围的则叫作外诸司。 内诸司如学士院、皇城司、内军器库、翰林司、翰林书艺局、内侍省、内藏库、殿中省六尚局、内香药库、医官局等等,沈醉所到的这尚药局就在内诸司之列,属殿中省六尚局之一,其它还有尚衣、尚食等共有六类。 这些都是沈醉向那小太监逼问时听来的,因为许多名称以及具体情形都听不明白,所以他问了很多,基本上把这大宋皇宫的大致构架都弄清楚了。 而皇宫酒库的所在地以及宫廷造酒的内酒坊却是都在外诸司,也就是还在这尚药局的外围,他却是先跑到里边来了。 其实这也并不奇怪,因为他是从皇宫正面的宣德楼旁边的城墙上翻进来的。 可算是从正南方进入,一进入便往内深入,走向是从南到北。 而那酒库的所在方位却是在西边的最外围,他并没有走对了方位,只是过了大庆殿闻到了酒香味就闯到这尚药局来了。 要是不问人,继续照着闯下去的话,估计就闯到后宫的皇帝与其嫔妃的起居之处了。 这尚药局与皇宫酒库却都是在前宫的西半边,只是一个在内里,一个在外围,所以也并不是很远,沈醉出了尚药局之后便辨准了方向往西而去。 一路上又不断地躲避着御林军巡查队和高手暗探,花费了大半个小时后,他才终于到了西边的最外围。 站在这里,已是能看见西边的皇宫城墙了。 沿着皇墙有着一长排大大小小的建筑,这其中有一个便是皇宫酒库。 他从小太监那里知道这酒库是在从南数的第四座院子中,但他现在却是连南边的第一座还看不见。 便只好从中往南而找起,一路躲闪而过,依次过了文绣院、上下界绫绵院、修内司、杂物库、供奉库、车略院、仪鸾司之后,终于到了内酒坊。 内酒坊乃是宫廷酿酒的地方,造酒的肯定是跟藏酒的挨着的。 是以他看到了这内酒坊院子外的牌匾后,便是心头一喜,继续前行。 这一路上除了城头上的几点灯火外,所过的那几处院子内都是黑灯瞎火的,并无半点人声,想是都熟睡了。 等过了内酒坊到达酒库所在后,这里也是一样的没有半点灯火。 本来一个放酒的地方也不需要多少人看着,更何况这里是皇宫,哪个大胆毛贼(除了他之外)敢进皇宫来偷东西。 便是有那么几个不要命的偷进来了,又有谁还会像他一般进了皇宫不偷宝贝而来偷酒。 所以这大晚上的,守门的早就睡了。 是以他翻进了酒库的院墙之外,就毫无顾忌地往库门处走了过去。 守门的虽然睡了,但那两扇高大厚重的酒库大门上却是横着把铁将军守着。 不过一把小小的铁锁自是难不到伟大的无影神偷,“神偷秘技”不是白看的,里面的开锁技巧不是白列的。 一根钢丝,三下五除二就将那把大铁锁给捅开了。 拿过铁锁,慢慢推开大门,开到只余一人通过的缝隙后,便即一闪身而入。 他将铁锁轻放在地下,然后直起身来仰着头打量着这酒库里的藏酒。 没办法,那酒坛子堆的比人高多了,他自然得仰着头来看。 “好高呀!”沈醉看着那堆了有将近三米高的酒墙,忍不住惊叹了一句。 这座酒库高有将近五米,宽约三十米,长则有将近八十米左右,里面堆满了大半个仓库的酒。 这些酒有分了不少类的,其中最小的那一堆看标签竟然是葡萄酒。 他知道这葡萄酒是早在盛唐时期就有的,唐朝诗人王翰的《凉州词》中就有“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这千古名句。 而昨日在丰乐楼中那苏先生也是向他极力推崇过这葡萄酒的,还说是真正的葡萄酒酿造方法经过唐末五代之战乱后已是差不多失传,直到仁宗时期才有人重新又研制出来。 而大宋境内产葡萄的地方只在太原一带,所以也只有那里酿造,每年成品数量极少。 想不到今晚在皇宫酒库之内就能见到这时候甚是珍贵的葡萄酒了,不过想来那每年所酿为数不多的葡萄酒肯定是有大部分要进贡宫廷的,这里有也并不奇怪。 他又转眼四处瞧着,竟是发现了不少苏先生向他介绍过的各种好酒。 其中尤以荔枝酒为他所最感兴趣的,这种酒乃是以高档水果荔枝来酿造的。 这酒苏先生也曾向他提过,说其口感甚美,只是也与葡萄酒一样产量不多,不过这皇宫酒库中所藏的荔枝酒却是要比葡萄酒还要多一些的。 葡萄酒与荔枝酒都可算作是果酒,这酒库之中除了这两种果酒之外,竟是还有黄柑酒、桔酒、梨酒、石榴酒这四种果酒。 不过这其中只有黄柑酒为苏先生在丰乐楼中所推荐过,说是其乃安定君王府采黄柑所酿,名之曰洞庭春色。 他见了这么多好酒,当下就不客气了起来,先把那些个为数不多的果酒全都装了起来,然后他便看着那堆了三米高的成千上万坛酒发起愁来了。 这么多全装下了好像有点儿够戗,而且这么多光是装就得花不少时间,恐怕装完都能天亮了。 他四处转头,从这头走到那头,考虑着从哪儿下手比较快,转了两圈却是让他发现了一个地下酒窖。 “看来这下面的应该都是珍藏的,把这全收了就行了,上面的就用不着了,光下面的就不少了!不能太绝了,得给人家留点儿!”他站在下面的酒窖里扫视了一眼地上码放的整整齐齐的一层酒,点了点头,便开始动手收拾起来。 底下的比上面可是少了很多,而且只摆放了一层,并不往上面摞起,显见都是珍品好酒,而且肯定都已是收藏多年了的。 不过看上面并无灰尘,应是每日都有人下来打扫的。 装完了这整整一地窖的酒留下了他无影神偷独特的标记后,便出了酒窖往上而去。 但刚一到了上面,他却突然听到酒库院外不断的呼喝声与整齐急骤的脚步声。 听声音像是御林军正在急速的调动,看样子是宫内发生什么大事情了。 “糟了,不会是那尚药局的事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吧!”他突然想到那尚药局内被自己点倒的四个小太监不由心中一惊。 又一想,更觉便是此事被人发现了,现在估计是正有人在指挥御林军紧紧把守住宫门与城墙,要关起门来捉自己这贼了。 现在宫门处与四边宫墙上的把守肯定是严密至极,自己要想出去可真是难了。 本来还想着大晚上的人都睡着了,没人那么快发现尚药局的事的。 赶天明发现了,自己也早就办完事出了皇宫了,没曾想现在竟然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怎么办呢?躲在这里等他们松了防守那是绝对不行的,不说这里没吃的没睡的,但是一会儿天明后有人看见外面库门上的锁被弄开了就会马上把这里围起来。 到时这里又没其他出路,那自己就是本事再大,也是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而且皇宫被盗这样的大事发生,肯定是没有十天半个月像如今的严守是不会松懈下来的。 便是事情过了,他们也会吸取教训,防守的比以前严密许多。 所以现在是越快出去越好,越迟对自己越是不利。 可现在四面皇墙与宫门处正在加大防守,自己也是不可能像来的时候那样容易出去的。 还是先出去再说吧,在这里多待一刻,便多了分被提前发现的危险。 出去外面说不定还可趁着他们正在调动兵马混乱之际,趁机混了出去。 他打定了主意,便即先出了酒库。 一出了酒库竟是发现院中对面的两所房子内都已点亮了灯火,看来是被外面的大动静给惊动了起来。 看窗上的影子动作是正在穿衣,他不由略放了下提着的心。 要是自己再迟一会儿,就有可能被这里看守的人发现了。 站在酒库屋檐之下一翻身上了屋顶,然后趴在屋脊后的斜坡上打量外面的情况。 往城墙上看去,只见城头灯火大亮,照的有如白昼,城墙上御林军的面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城墙下面的道路上,也正有一队队的御林军士正手持火把奔行。 有的向左,有的向右,正各自往指定地点而去。 又往四面看了一下,只见刚才过来时一路上那些个院子也是全都亮起了灯火,显然是所有人都被从梦中给惊醒了。 看了一眼再又往城墙上看去,只见城墙之上每隔一丈远处就有一名御林军士持枪而立,后面还有着一队队的军士来回巡逻。 不说城墙上面那么严密的防守架势,只单看那把城墙之上照得亮如白昼的灯火,他就得打消了主意。 在那样明亮的灯光下,只要自己一露身,就能立马被人给发现了。 除非自己的轻功能快到人的肉眼反映不过来的速度,可惜自己离那一步却是还差的老远呢!“哎呀,库门上的大锁怎么不见了!快,快进去看看!”正在他在屋顶之上考虑着怎样脱身之时,下面看守酒库的人已经穿衣起床出了屋外了。 拿着灯笼往库门处随便照了一下,没曾想就发现了那库门上的大铁锁不见踪影了。 出来的四人急急地跑了过来推门而入,每人各提着一盏灯笼。 沈醉在上面听着下面四人的动静,只听他们一进得库内便有人叫道:“哎呀,这些酒怎么都不见了!我明明记得放这儿的,这会儿怎么就都不见了。 难道是这宫里面出贼了,这贼可也实在是太大胆了,更是太没眼光了!你说你进了宫别的不偷,怎么跑我们这儿偷酒来了?这贼可真他骂的太没眼光了,是天底下最笨最蠢的贼……”沈醉在上面听着下面这人骂他,心里却道:“老子可不蠢,这些酒在我的眼里看来可就全是宝贝!”这人正在叨叨不停地骂着,突然又有人叫道:“哎呀,管事,不好了,您快来看看,这酒窖里的酒也全都被人给搬光了!”“快快,快!”那管事的声音又响起,然后下面响起了急乱的脚步声。 不一会下面传来了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道:“管事,你看,这里还贴着张纸!”他这声音从已被搬空的空旷酒窖中传出来,便成了这般声音。 “看看,无影神偷夜神龙!”那管事的声音又道,“妈的,还真是被偷了,这无影神偷真他妈的是白痴,进了皇宫还有偷酒的。 这人你们听说过吗?”“回管事,小人听我宫外的一个朋友说过!说是这无影神偷最近在城里连做了两件案子,现在已经跟那金燕子齐名了,是如今开封城里的两大盗!”有人道。 那管事听完又道:“妈的,这小子忒也大胆了,竟然敢偷到皇宫里来了。 快快,出去通报去。 外面这么乱,说不定就是为了这无影神偷的事,肯定是这小子被发现了,所以御林军才严守宫门的。 快出去通报去,就说这小子跑我们这儿来了!快去,快去!”“是!”有人应了一声,不大刻,沈醉在上面便见得有人从酒库内奔了出来,开了院门向外面找御林军报告去了。 沈醉看到那人出了院门,却是连忙反身下了屋顶,往别处而去。 他知道那人出去通告,不一会儿便会有大批御林军前来。 而且肯定还会有那中暗中巡查的武功高手,到时说不定一不小心自己就被察觉到了,所以还是先闪为妙。 .smenhu 第59章 第59章正文第五十九章 皇宫高手沈醉下了酒库的屋顶之后,却是往后宫方向而去。 他想着后宫是皇帝与其嫔妃的起居之所,一般人是不得随便入内的。 他更是知道后宫中就只有皇帝一个男人,剩下的全是女的和不男不女的太监。 所以像御林军这样的男性队伍,不得准允那是绝对不许入内的。 还有那些个大内高手,想来也是男的居多,也肯定是不准的。 而那里既没有御林军又没有大内高手的话,那么对于现在他来说就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起码在没得到皇帝跟现在的实际掌权者太皇太后高氏的批准前,他们是不得入内搜查的。 既然一时出不去,那么就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等找到了出逃之路或想到什么好方法后,再脱身也不迟。 如果找不到的话,那么就干脆在后宫中躲上一段时间,等到严守期过了之后再作打算也是。 反正这皇宫里大的很,不定每个地方都能有人了。 而且也不会缺了吃喝的,御膳房里有的是山珍海味、佳肴美食,金龙壶内有的是各色美酒。 皇宫可是给皇帝居住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是这大宋天下最好的,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要自己一切小心为上,注意着隐秘行事,以自己如今的武功应该还是不会有问题的。 他既打定了这个主意,便一路躲避着御林军兵士与大内高手,往后宫方向而去。 越往后走,巡查的大内高手越多,防守也越加严密。 但等过了防守最严的那一条线后,里面却是突然没人防守了。 想来里面便是皇宫了,那些个御林军与大内高手都是不准进去的,所以才致如此情况。 “看来这里应该就是皇帝的后宫了!”沈醉进入后打量了下眼前的各处宫殿建筑心道了一句,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才过来的时候可是费了他老大的劲,好几次都差点被人给发现了。 现在到了这目前来说的安全之地,他自然要松上一口气。 眼前所见的宫殿也大部分都是黑灯瞎火的,宫殿之间的道路上也只是不时有十几个一队提着灯笼拿着棍棒的太监在巡逻。 而且在此处以他现在灵敏的听力也只是能隐约听到前面御林军调动的忙乱声,普通人显然是听不到的,所以显得很幽静。 也可见御林军调动归调动,但却是不敢随便打扰到皇帝的好梦的。 尽管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只是先调动兵马自行解决。 不到不得已之时,他们是不愿也不敢打扰到皇帝睡觉的。 躲在一棵树后,仔细扫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他瞅准了一处可供藏身的地方,待到一队巡逻的太监走过,便施展轻功慢慢靠了过去。 那是一处两层高的小阁楼,旁边有一株枝叶繁茂的大树,二楼的所在被繁茂的枝叶遮住了大半个。 他施展轻功轻轻跃上那二层小楼的第一层屋顶,然后转到那被树叶遮住的地方矮身藏了下来。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惊动任何人后,便向后坐到了屋瓦之上,伸手从腰间拿出金龙壶来,拧开盖子喝了一口茅台酒,轻轻呼出一口气。 心里这才算彻底地松了下来,又喝了几口便收了金龙壶,然后往后看了看微闭上眼安然地躺了下去。 一边闭着眼倾听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在脑中思索着该怎样脱身的方法。 想了大约有大半个小时的功夫,他突然间听见后宫大门外有人声传来。 起身往外一看,便见大门外一片灯火通明,有几十名御林军士正手执火把侍立两边。 而大门前面的情景,从他这里的视角却是看不见的。 只看见过了一会儿后,那宫门便开了一条缝,一名太监从门外奔进,跑了过来。 从他所在的这处阁楼经过,向后直跑了过去。 过了大约有一刻多钟,他听到后面有急走而来的脚步声。 一个很重,一个却是很轻,若不仔细去听几乎便听不见。 “高手!”沈醉一听后面那个很轻的脚步声,便能够判断出这人绝对是一个高手,而且是个绝不低于自己的高手。 知道是一个高手而来,他连忙又小心了起来,不发出一丝动静。 听着后面那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近,终于到了阁楼之前。 沈醉从楼上看下去,发现前面领路的那个脚步很重的正是刚才跑过去的那个太监,而后面那个脚步很轻的高手从打扮上看却也是一个太监。 而且还是个年纪不小的老太监,因为他能看见他纱帽下面披在身后的灰白头发。 “你去将吴统领请过来叙话!”那个老太监停下步来用尖锐的声音向前面那小太监道。 “是!”那小太监恭应了一声,便又向大门口跑去。 不多时,大门开启,那小太监领着一个身穿甲胄背挂披风身材高大的武将来到近前。 沈醉发现这武将虽是身穿甲胄,但走起路来脚步却也是十分轻快,竟也是一名高手。 不过比起那老太监来就差了,但跟自己比起来却也是在伯仲之间。 “妈的,这皇宫里面的高手还挺不少!”沈醉心中暗骂了一句,开始为自己是否能够安全地脱逃担起心来了。 因为从他之前一路而过所遇到的那些个大内高手看来,放在武林之中江湖之上虽也都可说是高手了,但却没有一个能超出自己甚至跟自己持平的。 所以他才会有那个自信,敢打主意在皇宫中躲藏一段时间。 为一所虑的也就是他们人多势众而已,但只要自己时刻小心注意便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但想不到现在一下子就遇到了两个不差于自己的高手,所以他此时便开始担起心来了。 “吴统领,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御林军竟如此吵闹?可是宫内出了刺客了吗?”那老太监待得那武将近得身前,便用他那独特的声音开口问道。 沈醉在上面听得“吴统领”这三个字,想起了在尚药局外听里面的一个小太监说是“吴统领吩咐炼药的事”,他猜测着那小太监口中的“吴统领”应该就是眼前这位老太监口中的吴统领了。 “参见王总管!”那吴统领先向那老太监拱手行了一礼,这才答道:“禀总管,宫内不是出了刺客,而是进来了个叫做夜神龙的盗贼,江湖上的名号叫做无影神偷。 听说这两天在开封城里就做了两起案子,想不到他竟胆大至斯,敢摸进宫内来偷东西!”“哼,那还不是你们御林军没用,不然怎能让此毛贼摸进宫来!”那被吴统领叫做王总管的老太监冷哼责骂道,而吴统领听着他的责骂却只是低下头去听着,并不敢有何不满。 王总管看了他一眼,又接着问道:“这毛贼摸进宫来可是偷了什么东西了吗?”“是!”吴统领答了一声,仍就低下头道:“这毛贼将尚药局中的六十多坛苏合香酒和我吩咐炼制的一炉固元丹以及酒库中的许多各地贡酒和地下酒窖的五百多坛珍藏御酒全部都偷走了!”“什么?”王总管惊叫了一声,道:“这,这不可能,那无影神偷究竟有多少人?”“就只一人!”吴统领仍就低头答道。 “一人!”王总管高声叫道:“一人就能将那些东西全部偷走!就不说那酒库内的各地贡酒与五百多坛珍藏御酒,就单只尚药局中的六十多坛苏合香酒那就不是一个人能拿得过来的!吴统领,你难不成是在唬弄咱家?”“不敢!”吴统领抬起头来苦笑了下,道:“我也不相信那是一个人就能够做到的事情,但事实就是如此。 尚药局与酒库两地我都已察探过,那么多东西确实是都不见了!”“哦!”王总管听到吴统领再次肯定的回答已有些相信了,平静了心来沉思着,嘴里轻念了几声“夜神龙,无影神偷,夜神龙……”随后轻哼了一声,道:“这无影神偷难道真成神了?”这句话吴统领可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因此他便避而不答,只道:“我已经派御林军将四门与宫墙全部严密封锁了起来,前面宫殿与内外诸司也都已派人搜索完毕,现在就只剩下这后宫了!”“你的意思是想要现在就搜查这后宫吗?”王总管问道。 “是!”吴统领拱手道:“还请总管通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已经安睡了,咱家可不希望这么晚了扰了她老人家的清梦!”王总管回了他一句,又接着道:“现在离天明也没几个时辰了,你们不如等到了天亮后再搜查也是不迟!”“我只是怕这毛贼果真便躲在后宫之中,万一不小心惊扰到了太皇太后和皇上的大架,那在下可就是万死不足以赎罪了!”吴统领又拱手道。 王总管冷哼一声,略带高傲地道:“一个小小毛贼而已,吴统领可把他高看了。 何况后宫中有咱家坐镇,绝不会出什么事。 等到太皇太后起床后我自会为你通禀,你只管在外面候着便是!”“总管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不如由在下调派些大内高手协助总管?”吴统领道。 “你莫是忘了这宫里的规矩了吗?”王总管冷声反问,又接着道:“咱家一人足矣,你手下那些个草包,再多也是不济于事!”吴统领道:“宫里的规矩在下岂敢忘了,只不过事急从权而已!”“嗯!”吴统领看见王总管嗯了一声,却是突然奇怪地笑了一下,然后便开始来回踱着步子,似是在考虑。 他还在奇怪今天这王总管怎么这么好说话了,却见王总管来回踱了两趟,等第二趟踱到后面近阁楼处时突然急跃而起,一掌向一楼屋顶之上被树叶遮着的地方隔空打出,同时嘴里尖声大喝道:“大胆毛贼,快来受死!”沈醉看见王总管突然跃身而起,向自己这处隔空打来一掌,同时嘴里大喝不由心中大惊。 他在这里听两人说的好好的,实在是不知哪里不小心竟就被这王总管给发觉了。 事出意外,他呆了一下,才连忙反应过来,然后便急忙翻身跃出,向旁边的树上跃去。 “轰”的一声,紧接着“哗啦”一阵儿大响,沈醉刚才待着的那处屋瓦已被王总管劈空一掌打的塌坏一大片,屋瓦飞溅中王总管已借那一掌反震之力,翻身转过,又向跃到树上的沈醉追去。 沈醉刚跃到树上转身一看王总管那一掌之威,不由脸色大变,心道这老太监的武功何止不下于自己,简直就比自己高出一大截去了。 这个念头刚一想完,王总管的一掌又夹着劲风劈到。 他连忙脚蹬树枝,横跃而出。 半空中一个翻身刚落下地来,地下的吴统领已反映了过来,寒光一闪已抽出了腰中的长剑,向他电刺而至。 “噼啪”一声,王总管那一掌又将大树上的一棵粗枝打断,又借那一掌反身向着沈醉追至,速度丝毫不慢,竟是与吴统领同时而至。 沈醉心中虽惊,却仍是面不改色,脚踏凌波微步一个斜转便已转到了吴统领横侧,竖掌成刀向他手腕处砍去。 这一避也同时避过了王总管反身追击而来,劈出的一掌。 吴统领见他手刀劈来连忙一个横跨转身,手中剑变刺为扫向他胸前扫来。 王总管此时也已落下地来,一闪身便已欺到了他身侧去,一掌向他腰间劈至。 沈醉一仰身避过吴统领拦胸扫来的一剑,抬起一脚向他胸口踢去。 这一避又同时避过了王总管的那一掌,见他又要反掌向下打落,连忙伸手向他手腕架去。 同时尾指一翘,拈花指力无声无息向他胸口射出。 吴统领斜身避过沈醉的这一脚,回剑下劈向他腿部砍去。 王总管那一掌还没与他手腕架实,便突然感觉到一股极至阴柔不易察觉的指力向胸口射来,可惜的是他察觉到时那股指力时那指力却已快至胸口,所以他那一掌便也顾不得再劈下去,连忙收掌斜身让过。 同时一个转身过来,飞起一脚向沈醉仰身与地平行的背部踢去。 沈醉急吸一口气,从仰躺转为斜侧,然后撑地的左脚用力一扭一个横转,空中的右腿同时一用力便向吴统领拦腰扫去。 而这一侧一扭又是极巧地让过了王总管的那一脚,然后待他那一脚踢至,便挥掌向他腿部膝盖处打去。 吴统领被沈醉右腿一个横扫踢至,这一腿快而有力,他再无可避,只能连忙向后退开一步让了开去。 而王总管被他一掌向膝盖骨打来,也是连忙收腿,心中一动也向后退开了一步,与吴统领成蟹钳状将沈醉夹制在中间。 然后看着已双腿站地直起身来的沈醉喝问道:“你便是那大胆毛贼无影神偷夜神龙吗?”“不错,我便是夜神龙!”沈醉笑道,说话时故意将声音逼粗了一些儿。 “大胆毛贼,还不束手就擒!”吴统领用剑摇指着他喝了一声,然后又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又左右看了看他旁边的地方,疑问道:“你将盗去的那些酒藏在何处了,快些如实招来!”沈醉笑道:“吴统领,这句话你还是等到捉住了我再来问吧!”这句话他虽是笑着说的,但语气中却是透出一股傲气。 “好!”吴统领怒极反笑了一句,挥剑便要攻来。 却被王总管突然一声“且慢!”给打住了。 他被王总管突然叫住,停下来后不由奇怪地转头向他看去。 沈醉也有些奇怪,也向这老太监看了过去。 .smenhu 第60章 第60章正文第六十章 大战太监王总管却是没有理会那吴统领,只是看着沈醉,道:“吴统领,请你给咱家掠阵,还是由咱家来会一会他!”他这话虽是看着沈醉说的,但却是说给吴统领听的。 吴统领听到他的话略想了下,便倒持长剑向王总管拱了拱手,然后退开一步,长剑贴臂倒拿在身后。 经过刚才的几招来看,他也是知道沈醉的武功实是不下于他的。 要他出手,他还真没多大把握。 现在王总管既然要出手,他自然乐得在旁掠阵。 而且以王总管的武功,要拿下这无影神偷也要比他有把握。 沈醉想不到这老太监突然叫一声“且慢”,就是拦着人家想自己来打,不过不管跟谁打,单对单总是要比刚才单对双要好些。 而且若是跟那吴统领打斗时,这武功更高的王总管在旁偷袭的话,他可真是不敢肯定自己能躲得过去。 现在要跟王总管交手,虽然吴统领也有可能出手偷袭,但总是要比这老太监的偷袭好防。 只是这老太监的武功比自己要高出不少,待会儿还是要见机开溜,跟他打绝对没赢的把握。 因此他又往旁看了一眼,看往哪儿溜比较好。 “小子,在咱家手底下还想着溜吗?”王总管看见他游移四转的目光,知他心中打什么心思,冷笑一声道。 随后眼光一厉,尖喝一声,“看招!”一闪身便已欺了过来,当胸一掌向他拍至。 掌还未到,一股凌厉阴寒的劲气便已先至。 这阴寒劲气却是与拈花指的阴柔不同,虽同为阴,但拈花指却还占了个柔字,打的就是无声无息。 但这老太监的掌力虽阴,但却是凌厉至极,可说是又阴又刚。 沈醉见他一掌拍来,却还来得及笑了一句道:“做贼的当然是想着随时开溜了!”话音未落,便已向后退开一步,待得让过他这一掌的威势后,又横跨一步从左侧斜插而至,以鱼龙百变手攻他左肋。 “哼!”王总管冷哼一声,左手横扫,一道凌厉阴寒劲气向他当胸扫至。 沈醉不敢轻挡,施展凌波微步往他身后绕去。 他一转,那王总管却是从另一方向一个转身又是一掌向他挥出。 这一掌经其转身加力,威势更甚。 沈醉只能再次后退,后退间右手食指、中指连续两弹,一道指力向他左胸口弹去,另一道指力则向他左肩弹去。 王总管刚才差点吃了他拈花指的亏,知他指力无声无息,极难察觉。 因此一见他伸手弹指,便连忙向右一个斜跨让开,然后快速欺身而上,不给他出指的机会,一上去就是连续六掌击出。 六道掌影分击向他两肩与两胸,另两道掌影却是击向他左右两边的空处,意在封阻住他两侧出路。 沈醉不论往左闪还是往右闪都势必会中他一掌,但这老太监的掌力却实是厉害,他也不敢硬挡,还是得闪。 左右不成,那就从上,他一纵身跃起,半空之中双手连弹四指,皆打向王总管的头脸部位。 王总管见状,收掌旋身而起,借着旋转的力道化去了他那四指。 旋身而上,高出沈醉后,经过旋身加力的一掌轰然击出。 沈醉在半空中无处借力闪躲,只能硬着头皮双手齐上硬架他这一掌。 “轰”的一声大响,王总管单掌对双掌,落下地来却仍是面不改色。 而沈醉双掌对其单掌,却仍是抵挡不住他的威势,被震的倒翻而出,胸中气血翻动。 若不是靠北冥神功化解了大部分的力道,就这一掌就能让他吐血受伤了。 但他刚落下地来,那王总管却又是一个闪身便已跃至,又是一掌当胸击至。 沈醉刚落下地来还没站稳,哪敢招架,连施凌波微步让开。 王总管在后紧追而上,连连挥掌攻击。 沈醉却是一边施展凌波微步一边趁机以拈花指隔空攻击,因其掌势凌厉,却是根本连其身都近不了。 王总管一边追一边打,沈醉却是一边躲一边趁机以阴柔的拈花指偷袭。 因拈花指力无声无息,却也颇让王总管忌惮,不得不小心提防。 沈醉虽有凌波微步之巧妙迅捷,但这王总管的轻功却是着实高明,竟能紧紧地追在他身后。 两人这般一边打一边跑,在运动中战斗,旁边观战的吴统领便只能见着两条人影在场中极速地来回穿梭,期间掌风指影环绕,看的他是眼花缭乱。 心道这幸亏是王总管上,要是自己上说不定根本就追不上这无影神偷了。 他这番心思刚转完,突然听见旁边脚步声响,转头一看,发现竟是两队共数十人的后宫巡卫太监手拿棍棒赶了过来。 来到近前看见了他,便先行向他行礼,然后便分散在周围阻住了各处的去路,这才转着眼珠观看场中两人的打斗。 有时眼珠转不过来,还得再加上转头。 没办法,谁叫这两人不在一处打呢,他们只能跟着两人的身影左转右转地紧紧跟着观看。 但却都是看不甚清的,只能看见两条人影来回穿梭,一个褐色身影紧紧追在一个黑色身影后,剩下两人的出招换位他们却是根本看不清楚了。 这两人一个步法巧妙,一个身法迅速,一个掌势凌厉,一个却是指力阴柔无声让人防不胜防。 一时之间,却也是斗了个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沈醉却知道,自己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 不说待会儿拖的时间越久,这里来的人就越多。 单是这紧缠着他的老太监就实在是不好对付,他也不敢肯定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好在凌波微步神妙至极,可在运动中运转功力,他倒是不虞有力竭的忧虑。 但这老太监身法却实是太快,简直可以用快如闪电来形容了。 而且掌力又是凌厉无匹,在这样又快速又大力的打击之下,实在是很难支撑的久的。 还有就是这老太监竟然有越打掌势又猛,越追身法越快的趋势。 实在是太变态了,难道他刚才那几招都只是在热身吗?沈醉郁闷至极,实在是想不到这皇宫里面竟然会有这么一个武功变态的老太监。 这身手,怕是跟现在逍遥派的三大高手比起来都不会逊色了。 两人这样一边打一边跑又一边相互防躲着对方的攻击,挡住的还好,躲过去的打到旁边,可就让旁边围着的那些个太监遭殃了。 王总管的攻击还好,虽然他的掌势凌厉,但总还是能让人察觉到的。 而且越是凌厉便越是容易察觉,能察觉的到还好躲一些,虽然有时根本就来不及躲开。 但却总是要比沈醉那无声无息的拈花指力要强的,那拈花指力阴柔至极无声无息,以他们的身手根本就察不到。 等到察觉到的时候,却是已经被人家的指力给打中了。 没打到穴道的比较幸运,只多是肉疼一下而已,而凑巧被打到穴道的可就不幸了,不是被点的僵立在那里,就是直接被点倒在地。 而沈醉见得两人出招的余力能将旁边的那些个太监伤到,便更是有意地往那些太监身边跑,他一跑王总管自然要跟着追打。 打出的掌一打空了,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打到旁边的太监。 让他心中大气,又伤了一人后不由尖声大骂道:“没用的东西,都给咱家滚开了!”众太监听见总管的大喝,连忙恭应着纷纷退开。 但沈醉却偏偏不让他们如意,瞅着一伙就紧紧地追了过去。 “小毛贼,有本事的就回身跟咱家硬拼几招!”王总管见他仍是如此,忍不住心中气恼地喝道。 沈醉连出六指封住了他的身形前进,斜退开一步笑道:“我刚才就说了做贼的就是老想着开溜的,能躲得开我干吗跟你硬拼!”说完见他又追了上来,便又连忙转身躲开。 “哼,待咱家捉住了你,让你知道咱家的手段!”王总管恨恨地道了一句,纵身追出,一掌向他后背劈去。 沈醉转身躲开,那一掌凌空打在旁边阁楼的一扇窗户上,“哐啷”一声将窗子打的粉碎。 再转身一掌打出,他又让开,这一掌却是打在了他身后一个太监身上,一下就将那太监打的倒翻而出口吐鲜血。 王总管心中暗想着这样不是办法,心中略想了一下,想到一个主意。 便不在运力出掌,只是全力追击,只待追得了沈醉近前,便以招式相攻,而不以内力相击。 这样一来,便不会再有掌力伤到旁边太监之虞,而且少用内力也省了一些力气,多余下来的更是能全力发挥他的轻功身法。 如此一来沈醉虽用拈花指攻击,但他却也只是闪让,而不再相挡。 只是全力发挥轻功,渐渐地便越追越紧,追到沈醉有时竟也来不及弹指出击了。 待得他近身攻击时,也只能以招式架挡。 这样两人便从追打的打斗变成了轻功步法的全力较量,被追上时也成了近身攻击的招数较量。 没过得多大功夫,沈醉被王总管追上的次数竟是越来越多。 在被王总管连续追上了两次之后,他干脆放弃了继续闪躲,而是回过身来与他进行贴身招数较量。 他这样做却正是合了王总管的意,而王总管要的也正是这效果,所以他见得沈醉停下来与他互相拆招对打,便也只是以招数来取胜,不再以凌厉的掌力来取胜,怕又将沈醉逼得连连闪躲自己只能在后紧追。 沈醉以一套鱼龙百变手见招拆招,料敌机先,敌变我先变,以快速的出招速度与繁复多变的变化来与王总管相斗。 而王总管的招数却是甚杂,时而长拳时而短打时而又是擒拿。 但不论何流派的招数,却都是十分精妙,便是普通的招式从他手中使出来也是成了妙招,以最恰当的力道把握住最恰当的时机从最恰当的角度施出。 这就是顶级高手的境界,无论多么普通的招数,从他手中使来也是妙到毫颠,更是信手拈来,无不成招。 沈醉的鱼龙百变手虽是招数精妙,变化繁复,而且从创作期间与创成之后都在不断地与鸠摩智这高手砌磋研讨,经过了与高手的对打锻炼。 但现在对上了眼前这属顶级高手的王总管,却还是有点相形见拙。 虽可料敌机先,但对于这变态的老太监招数他实在是料不出来多少。 敌变我先变对上了这变态老太监,也是变不过人家,只能堪堪跟上而已。 但这样就做不到攻敌之不备了,因此五十多招一过,他便已被这变态老太监打得缩手缩脚了起来。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最多再撑上二十招就不行了!”沈醉心道了一句,想着要换醉拳。 但若是换成了醉拳却也实是多了份危险,不说醉拳能不能打得过人家。 便是打得过今夜脱逃了,只要人家在江湖上一查便能查出他来。 因为如今这醉拳在江湖是只他一家,别无分号。 而且他还是以醉拳在聚贤庄中大展过身手的,经聚贤庄一役他怕也已成武林名人了。 人家要一打听,保准能打听到,到时候自己这无影神偷的身份可就被揭穿了。 其实揭不揭穿也还是小事,关键是身份一被揭穿他可就完全暴露无处可藏了。 以皇家的势力来说,他跟本就是没躲的份,除非他能躲到大辽、大理或是别的国家去。 但就是躲到了别的国家去,却也不见得就能摆脱了皇宫大内高手的追捕。 那可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能用醉拳这样有百分之百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绝技的。 现在所用的鱼龙百变手虽也是他自创而成,独此一家,但这终归是一套擒拿手法,是结合了他捉鱼的技巧与理论和从还施水阁内看到的诸多擒拿手法而创。 招式中有许多其它派别擒拿手的影子,别人多半也只会认为他是所学擒拿手法甚杂而已,不能够从招数上推论出他的身份。 但如果用醉拳的话,那招数以及身法步法可就是太特别了,江湖上根本就再无别派相像的。 所以醉拳是绝不可用的,而不用醉拳的话想想自己学过的武功,也就只有一套无影腿了。 所以在他鱼龙百变手被克再无发挥余地之时,他便连忙变招施出了无影腿。 突然变招,攻敌不备,一轮急速的无影腿连环十数腿快而狠地踢出稍微逼退王总管之后,他便连忙看准了一处方向施展轻功急跃而出。 “小贼,哪里逃?”身后的王总管一声尖喊,一记威猛绝伦阴寒凌厉的劈空掌便已迅速夹着劲风劈至。 这一记实是太快,让沈醉躲无可躲,一回身,斜身跃起从上到下一腿扫出,一记劈空腿便照着迎了上去。 这劈空腿可也是他独家研究的,别人有劈空拳劈空掌,他偏偏就要做出一个不一样的来,是以就有了这劈空腿。 理论他自从看过还施水阁内的众多武学典籍之后早在苏州王家庄就已研究出来了,并经过了大师级高手鸠摩智的实际验证,但那时因他内力还低却是施展不出来。 而在聚贤庄外吸了云中鹤的内力,内力增加了近一倍后,他便是已经能够施展出来了。 “轰!”沈醉的劈空腿与王总管的劈空掌在空中相撞,但与这变态老太监的功力比较起来他实是差的远了,因此这一记硬拼当然就是他吃亏了。 被反撞回来的力道一撞,忍不住便被撞的飞身退开,一丝鲜血也忍不住地从嘴角溢出。 这还不算完,他刚一落下地来,那王总管却已是以极快地轻功身法追了过来。 他刚一落地还未站稳,王总管威猛凌厉的一掌便已打在了他胸口。 但这一掌却也是打的巧,无巧不巧正打在他胸口正中的膻中穴处,大部分的力道都被硬生生地挤进了北冥神功的气海之内被同化吸收。 但剩余来不及吸化的功力却仍是把他打得口吐鲜血往后倒飞跌出,而且那么猛的力道一下子挤进膻中气海处也是让他经脉颇为吃受不起。 经脉被冲,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 好在他已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体内的功力每时每刻都是不断地在任督二脉中自动运行。 这一股力道一挤进去,被自动转了三圈之后已是被驯服同化变成了他自己的力道。 但他虽然得了这样的一股大力,功力又有上升,但王总管的那一掌仍是打得他胸口生疼,有种骨头都要碎裂的感觉。 这样的功力增加法,他可实在是不愿再经历上一次了。 而王总管却对自己的这一掌却极是自信,一掌打出后,却是不再追击了,只站在当地冷冷地看着沈醉口吐鲜血往后倒飞跌出。 待沈醉跌下了地来,他这才冷笑着一步步向着沈醉跨进,在这一步步的前进中增加沈醉心理的威压感与自己的强大感。 但沈醉此时却是没他所料的那般受了那样重的伤,不但没伤而且受他那一掌后反而功力见涨。 所以沈醉此时便顺势装着受伤倒地的样子,眼睛却是悄悄地往左右瞄了一眼。 待王总管又走近了两步,他突然扬手挥出,将钱袋里的一大把铜钱当作暗器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向着王总管打出。 打出之后,他毫不停留,忍着胸口的疼痛爬起身来便施展“无影千幻”向右急跃而出。 王总管实是料不到他受如此重伤竟还有反击之力,一时不察,见得满天铜钱急速飞来,只能急忙挥掌击落。 待得将身前的铜钱全部击落之后,再看时沈醉那小子的身影却是早已不见了踪影。 “哼!”他冷哼一声,挥掌向地下打出,“轰”的一声,地下被打出一个大坑,砖土飞溅。 “王总管,要不要派人去追!”吴统领抢过奔来向他问道。 “不用!”王总管高声道了句,稍压下了心中的怒火道:“这小子受我这一掌绝对活不长久,待天明之后我自命后宫太监去搜寻。 你们还是不要进来了,免得打扰了太皇太后与皇上的清静!”“是!”吴统低头领恭应了一声。 .smenhu 第61章 第61章正文第六十一章 海棠春睡沈醉扬手打出一大把铜钱之后便就向右急跃而出,他怕那王总管会在后紧追,因此不敢稍停。 无影千幻全力发挥,一路狂奔而出,奔出约有十来丈后便又转了个方向继续奔出。 一路之上,便也顾不得掩饰身形,遇到巡卫太监也只是施展快速的轻功一掠而过。 众太监却也是只觉着身边一道急风急掠而过,仗着灯笼的光亮也是只见得一道黑影带着一连串影子迅速闪过而已。 众太监感觉一道黑影急速闪过,同时一道冷风临体,皆是心中大惊,胆小的忍不住就大叫了一声“鬼呀!”众人听得,想到那物事,皆是心中打颤,呼哗一声便作鸟兽散。 沈醉却是不知道他在一个急掠而过之后会造成这样的效果,他只是全力施展着自己的无影千幻。 此时此刻他已经察觉到了由于自己受那王总管一掌反而提升功力后,自己的无影千幻又有所提高。 又奔出十几丈后他到了一处屋顶之上停了下来,轻喘了口气,然后往前后左右察探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追来之后,心中也是大松了一口气。 他只想着那王总管会紧追而来,却没料到那王总管对自己的一掌极是自信,已是料定他必死无疑。 所以反而约束众人不要到处搜寻,以免打扰到了太皇太后与皇上的休息。 但世事就是那样不如人意,他虽不想打扰,但沈醉的这一轮急奔带给了十几队巡逻太监以恐慌之后,却还是打扰到了后宫之中不少人的休息。 皇宫闹鬼的消息,由那么十几个胆小而又想象丰富的太监口中传出之后,就像瘟疫一样迅速在众太监中传播。 有人惊呼,有人尖叫,这样一来,又如何能不打扰到后宫众嫔妃的休息。 所以沈醉站在这里往四边看一下,便发现了自己经过的地方旁边不少宫殿中都已亮起了灯火。 而他却以为是那王总管派人在各处追寻搜查因而产生的这种结果,所以刚刚轻轻放下的心又是提了起来。 他想着自己不能再这样四处乱奔了,还是得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才是。 又往四周查探了一番,他选中了远处的一座宫殿作为藏身之所。 看准了地方后,他便又展开轻功向那处奔去。 这一回,他不想再惊扰到人以免被追寻到。 所以他便又小心地躲避开巡逻的太监,起起停停往那处而去。 其实只要那武功变态的老太监没有亲自追上来,他便不会有多怕。 一路躲闪而过,到了那处宫殿之后他四周察探了一下,然后悄悄地绕到一处窗前,取出身边的一把匕首轻巧地挑开里面的窗栓。 然后再轻轻推开,往里转圈瞄了一眼没发现人后,便推开到容人通过的宽度轻轻闪身而入。 他选择这座宫殿的其一原因便是因为这座宫殿够大,而大的地方可容藏身的地方便也多。 还有就是大的地方住着的可能便是重要的人物,这样重要人物的地方想来是不敢有人随便搜查的。 便是得到了同意,也只是例行公事,不敢四处随意翻动的。 这样也就增加了他的安全性,反之要是选那小的偏僻的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一旦搜查起来那些地方却反而是会让人先注意到的。 这可说是人的惯性思维,总是以为做贼的不敢光明正大,就会往那小而偏僻之地而躲。 但他却偏偏不,如此做法也可算是反其道而行之,出其不意了。 跳进去之后,他又左右看了一下,发现这间屋子内却是有人的,而且不止一个,不过都是正在熟睡。 刚才看的时候因为是只开了那么一条小缝隙,所以看不到这边。 他转身轻轻闭上窗子,又重新关上窗栓,这才转身打量着这间屋子。 这一间屋子并不是特别大,相对于从外面看见的这处宫殿大小,这屋子怕是只占了其中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屋子属狭长形,长度很长,宽度很短,极不成比例,屋子里的摆设也极简单。 他进来的这里是斜对着房门的一扇窗子,房门在左边这一头,右边那一头横放着一张占满了整间屋子宽度的大床。 **正并排睡着四个女人,他轻轻走过去,往**看了一眼。 发现这四个女人都很年轻,全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看样子应是宫女无疑。 这四个宫女中有两个睡觉极不规矩,一女侧睡把腿压到了旁边一人的身上,一女却是趴睡着,把手与腿都压到了旁边的同伴身上去。 剩下的两个一个是朝天正睡着,一个是朝右侧睡着。 因为现在属盛夏时节,天气炎热,所以四个宫女全都只是穿着一件极薄的轻纱。 透过轻纱便能看见她们里面鲜红的肚兜儿和下面的底裤,有的还是嫌热,袖子抹起了老高,下面的腿也是忍不住地从衣服中露了出来透气。 玉臂粉腿缠绕,轻纱朦胧轻罩,场面看上去极是**。 沈醉看着**四女撩人的睡姿,鼻中又闻着少女闺房中那一股淡淡的女儿香气,忍不住有些冲动。 深吸一口气,转身,但呼出一口气后,他却又忍不住地转过身去看了一眼。 “冲动是魔鬼呀!”他在心中暗暗地提醒了自己一次,再次深呼吸,终于下决心转过了身去。 房中除了四个宫女睡的那一张大床外,剩下的就是靠近床边的一个梳妆台,和屋子正中间的一张桌子及几张椅子。 另外梳妆台旁边还有一个木制的盆架,上面有一个铜制脸盆,门边有一把扫地的笤帚与一张木制簸箕。 他又在屋内随意地看了一眼,然后抬脚往房门处走去。 走到门旁,小心地拔开门栓,轻轻拉开房门,探头往外打量一眼发现无人后,他这才转身出去,然后又回过来轻拉上房门。 放眼打量,只见眼前的这间屋子可是比里面那间大的多了,又大又宽敞,屋中的摆设也极多,而且都是十分华丽美观的物器。 仔细看完一圈后,他发现这间屋子也是间卧室。 “哎,皇宫就是不同凡响,这么大的一间屋子竟也只是个卧室而已!”他在心中轻轻感叹了一句,往正中的那张垂吊着帐幔的大**看去。 因夏日炎热,所以那大**的四面帐幔也是用的轻纱,不过看上去好像是有两层。 可能是因为只一层看上去太通透,怕会泄露了春光,所以才用两层吧。 他心里想到“春光”这两个词,忍不住脑中又产生些暇想。 很想过去看看躺在**的是何人物,皇帝的妃子吗?不知又是怎样的一番美貌,怎样的一番睡姿?他心中虽然知道当下时光应是以安全为上,少惹事为妙,但这样的念头一想却是有些止不住。 心中虽说着“好奇会害死猫”,但脚下却仍是忍不住地走了过去,想要一睹那帝妃之貌是何等姿容。 对于他这样的现代人来说,古代皇帝的妃子那是遥远而又有些神秘的。 他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再加上又是黑夜之中,心中竟是忍不住的产生了些偷窥的兴奋感。 他轻轻地走到床前,透过帐外朦胧的轻纱帐影看见了里面一条隐约曼妙的身影。 .smenhu 第62章 第62章正文第六十二章 少年天子沈醉躺在床下想了一会儿却是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而耳边却是已经听到了宫殿内有人走动的声音,想是有人已经起床了。 想来过不了一会儿应该便会有人前来打扫了,但他想到这“打扫”二字却突然想到一个不妥之处,那就是这床下也甚干净,自己刚才还说他们打扫的仔细连这里也扫到了。 但是打扫的人如果真的每天都会打扫床下的话,那岂不是人家一掀床围来打扫便会发现自己了吗!“晕呀!真是犯晕了!”他忍不住地暗暗咒骂了自己一句,便连忙收了酒壶想爬出床下另外找个藏身的地方去。 谁知刚到床口,便突然听到房门轻启,从下面已是看见有两名宫女与一名太监的脚了。 此时出去正会被人瞧见,他无法只能又躲了进来,心中期盼着他们今天千万别扫这床底下。 他一边尽量朝里躲在床下,一边侧耳倾听屋内三人的动静与他们所在的方位。 只听得他们三个一边打扫着,一边却是说着话。 话中的内容竟是关于他的,便是昨晚他偷盗尚药局与酒库的事,还有便是昨夜有人说闹鬼的事情。 他心中不由暗道:“想不到这事情倒是传的挺快的,他们几个起来没多大会儿竟是就知道了!那闹鬼的事情想来可能便是自己从那变态老太监手下逃脱后一路急奔太过快速,被人看见让人误以为是鬼吧!”他想到自己一路施展无影千幻狂奔,竟会被人当成是鬼影,虽此时担心,却仍是觉着有些好笑,心想着以后倒是可以用这招来装鬼吓人。 刚想完突然间听到一人的脚步声往床边走了过来,从床围下看去,看见了走来的人下身衣服是太监。 他连忙将手抬到了胸前,准备着只要那太监一掀床围便即一指点倒他,然后连忙再出去点倒那两个宫女。 再然后,就随机应变,看情况而定吧。 但想不到那太监刚走到床边,却听一个宫女道:“那床下一向是三天才扫一回的,昨天小德子才刚扫了,今天不用扫了!”那小太监尖细的声音道:“那小德子明知我今天要来打扫这里却是也不跟我说一声,多谢月秀姐姐提醒了!”他说罢,便转身朝旁处走了过去。 沈醉从床下看见他的脚步走远,心里忍不住地松了一口气。 等过得一会儿三人打扫完毕,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又返身闭上房门后他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来。 既然打扫的已经扫过,那么今天一天应该都是会没人来了,所以他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搞不好那变态老太监王总管会带人过来搜查,所以还是不可放松了。 他轻轻地闭上了眼,注意去倾听着外面大厅的动静,因为那王总管带人来总是要从大厅里进来的,不可能像他一样跳窗子进来。 “娘娘,您醒了,奴婢侍候您穿衣!”没过多大刻,他忽听得隔壁卧室有一个宫女的声音道。 他虽然主要的注意力放在大厅上了,但隔壁卧室中的声音却还是听得清楚的。 听到那宫女的话,他知道她口中的“娘娘”便是自己昨夜在隔壁主卧室中看过的那美丽女人。 他虽猜测这女人是前任皇帝的妃子,但究竟是不是,他对此还是有些好奇的,因此听到她起床便又注意去倾听隔壁的动静。 “嗯!”他听到一个女人慵懒的娇哼,然后又听到一个圆润悦耳的女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回娘娘,现在已是快到辰时了!”那宫女的声音答道。 沈醉在这边听到,心道:“原来才六点多快七点,这位娘娘起的倒是挺早的嘛!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娘娘,那宫女叫的时候也不叫全了!”那娘娘哦了一声,便再不说话,过不多大刻后他听到了那边悉索的穿衣声。 然后便是穿衣起床,打水洗脸,梳妆打扮这一应事情。 他都时刻注意听着,却是都没听见有人把这位娘娘给叫全了,所以他还是不知道这娘娘到底是太妃娘娘还是太后娘娘又或者是什么妃的娘娘。 起床到一切收拾停当,他估计花费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随后便听到那位娘娘的脚步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到了大厅之中。 这半个小时的功夫,他已是把她的脚步声给记住了,是以一听就听得出来。 “娘娘,您请用茶!”又一个宫女的声音在大厅内道,然后听到一声轻响,应是茶杯放到桌子上的声音。 “嗯!”那娘娘应了一声,又走了几步便没了声音,想是坐到了大厅内的椅子上去喝茶了。 她正一边喝着茶,旁边有一宫女便把昨夜发生的那些个事情都向她讲了一遍。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她发着惊叹不敢置信地道。 随着宫女的讲述不时表示惊讶不信,还有愤怒。 “想不到竟有人偷东西偷到皇宫里来了,那些个御林军当真都是白吃饭的了!竟还让人闯到后宫里来,真是太不趁职了!”她的愤怒中也有对这大胆小毛贼的愤怒,还喝骂了两句,那宫女却也跟着骂着而且比她骂得还难听。 毕竟她是娘娘,得保持着形象与身份,所以是不能开口随便骂人的,那喝骂也只是表达下愤怒而已并没有带了脏字,不像那宫女一样可以不顾身份无甚顾忌的大骂。 她听到了后来这大胆的小毛贼受了王总管一掌但却是还没被捉住,不由可惜着并担忧着。 沈醉在床下听着有人在叙述着自己的伟大事迹,心中不由得意,但听到那娘娘与那宫女骂自己心中却也不由有些生气。 他心中有气便想着要报复,因此便想要出去瞧瞧这宫女长什么样子,好记住了,等晚上的时候出来好好整一整她。 此时他这间房中已是没有了人,而且他想着今天一天可能都不会有人再进来,是以便从床下爬了出来。 然后低伏着身子轻轻往门口走去,站起来因为怕有影子会投在门窗纸上,所以他只能将身高保持在贴窗纸的下面。 到得门口处时他又左右看了看,然后弯着腰到了边上没有窗子的地方这才直起身来。 再又将旁边窗子上的窗纸处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用阴柔无声的拈花指力轻轻点出一个小孔后,他便将眼凑到了小孔上去看大厅内的情形。 他所在的这间卧室与大厅之间却是还隔着一个走道和一排柱子的,他从窗纸上的小孔望了出去。 发现那位娘娘刚好被一根柱子遮住了身形,他只是能看见她的脚而已,而那跟着骂他的宫女却是刚好能够看见。 他看了两眼,心中暗暗记住了她的样子后,便要移开脑袋去。 正想移开,突然听见那位娘娘道:“好了,咱们起身去向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请安吧,也顺便去问一问王总管那小毛贼捉住了没有!”“是!”旁边四个宫女齐声应道,沈醉也看见那娘娘起身站了起来,已是能看见她半个身子了,只是还看不见脸,不知道她是闭着眼睛睡着的时候好看还是睁开眼来醒着的时候好看。 这一答案只要等到她走出那根柱子后,他自然就能看见知晓了。 谁知她还没走出来,外面一个太监突然跑了进来,躬身禀道:“启禀娘娘,皇上来了!”“哦!他今日倒是起得早了,快请他进来吧!”那娘娘疑问了一句,吩咐了太监一声后便又坐了回去。 沈醉心道了句可惜,暗骂这皇帝来的真不是时候,他哪怕只要迟来一下等那娘娘跨出了一步自己也就能见到她的脸了。 不过他倒也想看看这现在的皇帝是什么样子的,因此便先往大厅门口瞧去。 那太监听了吩咐恭退而下,沈醉看着他出了大厅,不一会儿便领着一名身穿黄色绣龙锦衣的少年与他身后的两名太监走了进来。 看到那少年的面貌时,沈醉心中不由吃了一惊。 因为那少年竟是他认识的一个人,便是他上次初来开封时抓到了一个偷了一少年公子玉佩的小偷,他抓了那小偷之后逼他将玉佩交还给了那少年公子。 两人还谈了几句话,那少年公子自称是叫周庸。 而此时这名身穿黄色绣龙锦衣的少年便正是那周庸,而他所穿的黄色绣龙锦衣看样子便是皇帝所穿的龙袍了。 再加上那太监禀报皇上前来,他出去迎接领着这周庸进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周庸便是如今的大宋朝皇帝,宋哲宗赵煦。 .smenhu 第63章 第63章正文第六十三章 少年天子沈醉躺在床下想了一会儿却是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而耳边却是已经听到了宫殿内有人走动的声音,想是有人已经起床了。 想来过不了一会儿应该便会有人前来打扫了,但他想到这“打扫”二字却突然想到一个不妥之处,那就是这床下也甚干净,自己刚才还说他们打扫的仔细连这里也扫到了。 但是打扫的人如果真的每天都会打扫床下的话,那岂不是人家一掀床围来打扫便会发现自己了吗!“晕呀!真是犯晕了!”他忍不住地暗暗咒骂了自己一句,便连忙收了酒壶想爬出床下另外找个藏身的地方去。 谁知刚到床口,便突然听到房门轻启,从下面已是看见有两名宫女与一名太监的脚了。 此时出去正会被人瞧见,他无法只能又躲了进来,心中期盼着他们今天千万别扫这床底下。 他一边尽量朝里躲在床下,一边侧耳倾听屋内三人的动静与他们所在的方位。 只听得他们三个一边打扫着,一边却是说着话。 话中的内容竟是关于他的,便是昨晚他偷盗尚药局与酒库的事,还有便是昨夜有人说闹鬼的事情。 他心中不由暗道:“想不到这事情倒是传的挺快的,他们几个起来没多大会儿竟是就知道了!那闹鬼的事情想来可能便是自己从那变态老太监手下逃脱后一路急奔太过快速,被人看见让人误以为是鬼吧!”他想到自己一路施展无影千幻狂奔,竟会被人当成是鬼影,虽此时担心,却仍是觉着有些好笑,心想着以后倒是可以用这招来装鬼吓人。 刚想完突然间听到一人的脚步声往床边走了过来,从床围下看去,看见了走来的人下身衣服是太监。 他连忙将手抬到了胸前,准备着只要那太监一掀床围便即一指点倒他,然后连忙再出去点倒那两个宫女。 再然后,就随机应变,看情况而定吧。 但想不到那太监刚走到床边,却听一个宫女道:“那床下一向是三天才扫一回的,昨天小德子才刚扫了,今天不用扫了!”那小太监尖细的声音道:“那小德子明知我今天要来打扫这里却是也不跟我说一声,多谢月秀姐姐提醒了!”他说罢,便转身朝旁处走了过去。 沈醉从床下看见他的脚步走远,心里忍不住地松了一口气。 等过得一会儿三人打扫完毕,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又返身闭上房门后他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来。 既然打扫的已经扫过,那么今天一天应该都是会没人来了,所以他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搞不好那变态老太监王总管会带人过来搜查,所以还是不可放松了。 他轻轻地闭上了眼,注意去倾听着外面大厅的动静,因为那王总管带人来总是要从大厅里进来的,不可能像他一样跳窗子进来。 “娘娘,您醒了,奴婢侍候您穿衣!”没过多大刻,他忽听得隔壁卧室有一个宫女的声音道。 他虽然主要的注意力放在大厅上了,但隔壁卧室中的声音却还是听得清楚的。 听到那宫女的话,他知道她口中的“娘娘”便是自己昨夜在隔壁主卧室中看过的那美丽女人。 他虽猜测这女人是前任皇帝的妃子,但究竟是不是,他对此还是有些好奇的,因此听到她起床便又注意去倾听隔壁的动静。 “嗯!”他听到一个女人慵懒的娇哼,然后又听到一个圆润悦耳的女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回娘娘,现在已是快到辰时了!”那宫女的声音答道。 沈醉在这边听到,心道:“原来才六点多快七点,这位娘娘起的倒是挺早的嘛!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娘娘,那宫女叫的时候也不叫全了!”那娘娘哦了一声,便再不说话,过不多大刻后他听到了那边悉索的穿衣声。 然后便是穿衣起床,打水洗脸,梳妆打扮这一应事情。 他都时刻注意听着,却是都没听见有人把这位娘娘给叫全了,所以他还是不知道这娘娘到底是太妃娘娘还是太后娘娘又或者是什么妃的娘娘。 起床到一切收拾停当,他估计花费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随后便听到那位娘娘的脚步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到了大厅之中。 这半个小时的功夫,他已是把她的脚步声给记住了,是以一听就听得出来。 “娘娘,您请用茶!”又一个宫女的声音在大厅内道,然后听到一声轻响,应是茶杯放到桌子上的声音。 “嗯!”那娘娘应了一声,又走了几步便没了声音,想是坐到了大厅内的椅子上去喝茶了。 她正一边喝着茶,旁边有一宫女便把昨夜发生的那些个事情都向她讲了一遍。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她发着惊叹不敢置信地道。 随着宫女的讲述不时表示惊讶不信,还有愤怒。 “想不到竟有人偷东西偷到皇宫里来了,那些个御林军当真都是白吃饭的了!竟还让人闯到后宫里来,真是太不趁职了!”她的愤怒中也有对这大胆小毛贼的愤怒,还喝骂了两句,那宫女却也跟着骂着而且比她骂得还难听。 毕竟她是娘娘,得保持着形象与身份,所以是不能开口随便骂人的,那喝骂也只是表达下愤怒而已并没有带了脏字,不像那宫女一样可以不顾身份无甚顾忌的大骂。 她听到了后来这大胆的小毛贼受了王总管一掌但却是还没被捉住,不由可惜着并担忧着。 沈醉在床下听着有人在叙述着自己的伟大事迹,心中不由得意,但听到那娘娘与那宫女骂自己心中却也不由有些生气。 他心中有气便想着要报复,因此便想要出去瞧瞧这宫女长什么样子,好记住了,等晚上的时候出来好好整一整她。 此时他这间房中已是没有了人,而且他想着今天一天可能都不会有人再进来,是以便从床下爬了出来。 然后低伏着身子轻轻往门口走去,站起来因为怕有影子会投在门窗纸上,所以他只能将身高保持在贴窗纸的下面。 到得门口处时他又左右看了看,然后弯着腰到了边上没有窗子的地方这才直起身来。 再又将旁边窗子上的窗纸处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用阴柔无声的拈花指力轻轻点出一个小孔后,他便将眼凑到了小孔上去看大厅内的情形。 他所在的这间卧室与大厅之间却是还隔着一个走道和一排柱子的,他从窗纸上的小孔望了出去。 发现那位娘娘刚好被一根柱子遮住了身形,他只是能看见她的脚而已,而那跟着骂他的宫女却是刚好能够看见。 他看了两眼,心中暗暗记住了她的样子后,便要移开脑袋去。 正想移开,突然听见那位娘娘道:“好了,咱们起身去向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请安吧,也顺便去问一问王总管那小毛贼捉住了没有!”“是!”旁边四个宫女齐声应道,沈醉也看见那娘娘起身站了起来,已是能看见她半个身子了,只是还看不见脸,不知道她是闭着眼睛睡着的时候好看还是睁开眼来醒着的时候好看。 这一答案只要等到她走出那根柱子后,他自然就能看见知晓了。 谁知她还没走出来,外面一个太监突然跑了进来,躬身禀道:“启禀娘娘,皇上来了!”“哦!他今日倒是起得早了,快请他进来吧!”那娘娘疑问了一句,吩咐了太监一声后便又坐了回去。 沈醉心道了句可惜,暗骂这皇帝来的真不是时候,他哪怕只要迟来一下等那娘娘跨出了一步自己也就能见到她的脸了。 不过他倒也想看看这现在的皇帝是什么样子的,因此便先往大厅门口瞧去。 那太监听了吩咐恭退而下,沈醉看着他出了大厅,不一会儿便领着一名身穿黄色绣龙锦衣的少年与他身后的两名太监走了进来。 看到那少年的面貌时,沈醉心中不由吃了一惊。 因为那少年竟是他认识的一个人,便是他上次初来开封时抓到了一个偷了一少年公子玉佩的小偷,他抓了那小偷之后逼他将玉佩交还给了那少年公子。 两人还谈了几句话,那少年公子自称是叫周庸。 而此时这名身穿黄色绣龙锦衣的少年便正是那周庸,而他所穿的黄色绣龙锦衣看样子便是皇帝所穿的龙袍了。 再加上那太监禀报皇上前来,他出去迎接领着这周庸进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周庸便是如今的大宋朝皇帝,宋哲宗赵煦。 .smenhu 第64章 第64章正文第六十四章 天子之怒“奴婢参见皇上!”大厅内四个宫女的下跪参拜,让沈醉彻底地确定了那周庸的身份,果真便是当今的大宋皇帝,宋哲宗赵煦。 知道了这周庸的真正身份后,沈醉想到那日在开封城中与他相遇时他说的那番话不禁心下恍然,暗道:“怪不得这小子那么大口气,原来竟是大宋朝的皇帝。 那要是帮自己办什么事或是管上自己一辈子的饭,在人家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人家自然赶夸那样的口!”“免礼吧!”现在这周庸就得改口叫赵煦了,他轻轻摆了摆手让四名宫女起身。 然后拱手躬身向主位上坐着的那位娘娘拜道:“儿臣参见母后,给母后请安了!”沈醉在里面听到他的话心道这位娘娘还真是现在皇帝他妈,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历史上可是有许多当朝太后都不是皇帝的亲妈,而是前任皇帝的皇后。 不管登基的新皇是前任皇帝的哪一个儿子,都是会把这前任皇后尊为太后的。 只是这一段历史他却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只知道前任皇帝是宋神宗,还有就是神宗期间经历了次王安石变法,埋下了新旧党争的祸根而已。 就是这宋哲宗赵煦和那太皇太后高氏也是在他看了“天龙”原书后才知道的,以前他根本不知道神宗下来就是这位哲宗皇帝。 神宗和王安石变法那段历史也只是上中学时他从历史课本上知道的,而上了大学后主修的则是管理,他自不会下功夫研究那历史去。 他正在这里心下猜测这位太后娘娘是不是这现任皇帝赵煦亲妈时,太后已经挥手让赵煦免礼,并请他坐下了,吩咐了宫女给赵煦看茶后,这才问道:“皇上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沈醉不清楚而又想弄个清楚,所以便认真地听着,只听那赵煦道:“本来也是起不了这么早的,只是天还没亮就被外面那帮太监给吵醒了,再睡也睡不着了,这便就提前起来了。 招了个人问了下,才知昨夜宫内竟是被一名叫夜神龙的毛贼给盗了,那帮御林军当真都是一群饭桶,竟连个江湖上的毛贼也是防不住。 真不知要他们何用,昨晚上来的那个幸亏也只是个毛贼,若是个刺客,也不知朕此刻还有没有命来向母后请安!”他开始说的倒还平静,但到后面却是越说越气,越说越大声了。 “皇上不可乱说!”太后听到他竟拿自己的性命来说事,忍不住开口惊呼道。 过了一会儿后,她又用轻柔的语声安慰道:“皇上你也别太生气了,那个贼盗不是已经被王总管给打伤了吗!想来过不了多久便会被捉住的,到时再将他好好治罪为皇上出气!”沈醉听着她的话撇嘴不屑地笑了下,心道:“我此时就正在你们隔壁,你们却是不知,竟还谈来捉我?哼,要拿我出气我就先拿你解恨!等晚上偷了你一件内衣去,然后我再拿到江湖上好好宣扬宣扬,不气死你也羞死了你!”不过,他转眼想了想,又觉着太狠了点儿,若是让这么美丽的女人羞愧到自杀了可也是罪过呢,得好好想个法子整治整治她,总要解了自己这口气。 他这里还没想到什么法子,又听那赵煦仍是带着气地道:“那毛贼虽也让人气恼,但朕最气的却是那御林军,那么多人竟是形同虚设连一个人都防不住,任那毛贼来去自如。 如此下去,这皇宫的安危何在,朕的安危何在,母后与奶奶的安危何在,我大宋的威严又何在?”太后又温声劝解道:“皇上您还是消消气吧!这皇宫乃天子之所在,一般人哪敢前来生事,那御林军想来也是存着这个心思所以才疏忽懈怠了。 不过经过了这件事之后,他们也定会记住教训,以后认真巡守的!你再气总也不能把他们全部下狱责罚吧,若是那样,这皇宫一时之间可就没人守卫了!”“儿臣自也明白这个道理,律下不严,上为首犯,儿臣也只求将那御林军统领吴锐革职降罪。 但奶奶却是不许,竟还要让他戴罪立功,实在让儿臣难以理解!”这赵煦听了太后的那番话后也是消了些气,这一句话便说得没有那么火大了。 “你已经去向太皇太后请过安了吗?”太后没答反问道。 “是!”赵煦答了一声,接着道:“朕今日起的早了,又听说宫内发生了这样的事,便先去向奶奶问安并看望她老人家有无受到惊吓!”“嗯!”太后轻轻应了一声,道:“哀家正也准备去向她老人家请安呢,这便过去代你问一问她老人家的意思吧!不过她老人家这样做自也有她的考虑,你也别太生气了。 何况那吴统领担任了这么多年的御林军统领,这些年来克尽职守护卫皇宫,没有功劳也算是有苦劳了,允他戴罪立功却也是并无不可的!”她虽是要说去问一问太皇太后的意思,但后面又明显的是为太皇太后说话,显然是尊重太皇太后的意思的。 沈醉却也是从书中知道如今太皇太后高氏摄政,抢了皇帝的权利,赵煦颇有不满的。 他们二人之间是有矛盾的,这赵煦要借着这件事情要撤换掉御林军统领,想来也不只是为了气愤,定也是有要把御林军统领换成自己人以争得一分自主权利的想法的。 但她听了这太后的话后,才知原来这太后也是向着太皇太后的,跟皇帝不是一路的。 这样看来这位太后多半便不是赵煦的亲生母亲了,想想哪有亲生母亲会帮着别人不帮着自己儿子的。 但那赵煦听完了她的这一番话后,却是并无多大的反应,只是起身拱手谢道:“儿臣先在这里多谢母后了!”稍顿又道:“母后既要去向奶奶请安,儿臣这便不打扰了,儿臣先告辞了,还请母后问清楚了奶奶的意思后告知儿臣一声便是!”他说罢便又拱了拱手即反身而走,厅内四宫女又齐声拜道:“恭送皇上!”“唉!”待得赵煦出了大厅之后,那太后却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又站起了身来向四宫女道:“咱们去太皇太后那里吧!”说罢,便抬步向大厅门口走去。 沈醉此时也终于看见了她睁着眼睛醒着的脸,好好瞧了一阵儿,却是觉着她醒的时候跟睡着的时候都各有一番美态,不过他却还是觉着她睡着的时候要好看一些。 因为她睡着的时候很安然,不像现在,竟带着一股淡淡的愁恼。 四名宫女应了一声,在后紧紧跟上,沈醉直看着他们出了厅门,这才移过了头去,又弯腰转身回了床边,向后躺到了**去。 一会儿想着那太后的美态睡姿,一会儿又想着与皇帝的巧遇。 想了一会儿,渐觉有些困意,没过一会儿竟是睡着了。 .smenhu 第65章 第65章正文第六十五章 蛇咬怕绳不知睡了多久,沈醉突然间惊醒了过来,往门窗外望了望,发现外面仍是天色大亮。 功运双耳一听,他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许多人杂乱的脚步声。 “难道是搜查的人来了?”他连忙从**起来侧耳倾听,突然间听得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大厅外道:“你们都给咱家小心一些,别碰坏了太后娘娘的东西。 更都给咱家手脚干净一些,若不然,哼,你们也知道咱家的手段!”沈醉一听,不由心下一惊。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那变太无敌老太监王总管的声音。 听到是那王总管来了,他不由心道了声“好险”,要是自己再多睡得片刻,那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以为是侥幸,但其实这却是属于必然的侥幸。 事情的原因便是因为他那次在澜沧江底于昏迷下的潜意中打通任督二脉的结果,自那之后,他只要一睡觉潜意识就会下意识地把他的呼吸状态转为内呼吸,身体所有的机能也都进入最低消耗状态得到充分的休息。 所以自此之后他便是一直都是睡着有质又有量的好觉,而且在内呼吸状态下北冥神功由潜意识调配的自动运行也是在相当于练功。 而他的潜意识功能自从他于昏迷下的潜意中打通任督二脉后就得到了开发与锻炼,而每一次的睡觉进入内呼吸状态又会让潜意识再得到一次锻炼,他每次的睡觉其实都是在潜意识的锻炼与功力的自动运行中进行的。 只是他不知道而已,而在这些日子以来长久的锻炼之下,他的潜意识已经得到长足了的发展和进步。 当于危险来临之时,他已得到锻炼强大的潜意识便会自动的提醒他危险的临近将他从沉睡状态中呼唤醒来。 这就像动物对于危险的潜意识本能感觉一样,人类虽是已经进化成了最高等的生命,但这一功能却反而是退化被主体意识所代替了。 而他的潜意识自那一次昏迷中被开发和锻炼之后却是又重新呼唤起了这一本能反映,并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锻炼与增长,更是又恢复了这对于危险来临的本能反应,所以他才会睡得好好的突然惊醒。 但这些他却是都不知道,他的主体意识与潜意识还没勾通起来,所以潜意识所发生的变化与潜意识指挥的一切变化他自己都是不知的。 他此时只知道马上就要有人进来搜查了,虽然有些想不到这皇太后的宫殿他们还真敢搜,但当下却是不容他多想,只能是连忙转着眼睛寻找着更佳的躲藏地点。 “谨遵总管吩咐!”这时外面一群声音尖细的太监齐声回应了王总管的话后,便转身向大厅内奔了进来。 逢屋搜屋,遇柜翻柜。 沈醉所在的这一间房自然是也没放过了,但这些太监进来搜查了一圈后却是毫无发现。 他们**床下,柜里柜外于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但却是偏偏没有人抬头往上瞅上一眼。 上面木制的天顶之上有一块一人大小的长方形切割缝隙,不过以那细细的紧丝密合的缝隙来看,他们便是抬了头想来也是注意不到的。 这一块木板正是沈醉用金龙宝壶内那把剑湖石室内玉像手中所持的剑切割出来的,而他此时就正躲在那隔着一层木板的天顶之上。 这也是他急中生智,在屋子里找了两圈都没找到什么好的藏身地点后,便把主意打到了少有人注意的上方。 但这皇家大内的宫殿屋顶却不像普通百姓家的屋顶那般是横梁都**在外面的,他们在上面隔了一层木板遮住了那不甚美观入眼的横梁,就跟现代的天花板一个作用。 但这样一来却也少了他藏身的地方,本来有大梁的话还可以像某些武侠小说里面写的一样只要躲在横梁上就不会被发觉。 现在横梁被包在里面了又怎么躲,除非把那天花板给拆了。 想到这个“拆”字他脑内灵光一闪,觉着当前拆是拆不成的,但割一个通口却还是可以的。 所以他就从金龙宝壶中取出了那把剑,然后以阴柔无声的拈花指力运力于剑,用壁虎游墙功贴在屋顶之上用剑割开了这一个长方形的开口。 他用剑的角度并不是垂直的,而是从下到上斜着的,这样割开来之后切口也是一个斜坡,再放下时便正好可以架在上面。 以他现在的功力再加上这把剑的锋利,他很快地便把这一工作完成,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最轻的动作顶起那块木板钻了上去,再又把木板重新覆盖住。 当他的这块木板还未完全盖住时,房门就已被人开启,三四名太监一齐冲入。 但他们却是都没有抬头往上看,让他当着他们的眼皮上面完成了这一躲藏。 他此时躲在上面,却仍是小心翼翼仔细倾听着下面的动静。 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个十分变态的老太监王总管在旁伺立,那王总管的察觉力与灵敏度可是十分强的。 昨夜他被那老太监突然发现,他想到现在都没想通那太监到底是怎么样发现的,他记得自己当时可是没弄出什么动静的。 所以他现在更是不敢掉以轻心,连呼吸都闭了起来,转而以内呼吸运行,心跳与脉搏也都降到了最弱。 如果这样都还能被那老太监发现,他想自己就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死了说不定还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转世重生,若是不死落在那老太监手上他可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会如何。 要是真的有个阎王殿的话,他死了的话倒还是想要问一问阎王,看他知不知道这变态老太监究竟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当然,这一切都得是自己被那老太监发现以后,如果没有那自然还是要去过自己梦想的潇洒人生的。 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小心地倾听着下面的动静,一丝也不敢乱动。 身子虽不动,但脑子里的思想却是乱动。 在此时此刻,他竟还有心思胡思乱想,连他自己也是不由佩服自己的这点儿本事。 他仔细地听着,听着一队队的太监到了大厅中去向那王总管复命,禀报着没有任何发现。 听着王总管一直低声回应,等到所有人都检查完毕收队到了大厅中后。 王总管便下令收队出厅,他又听着太监们杂乱的步伐走出大厅,然后逐渐远去。 尽管太监们走了,但他却仍是不敢放松。 因为他不敢肯定那老太监走了没有,以那老太监的本事如果想要掩藏起来让自己察觉不到他的所在的话实在是很容易做到的。 他怕那老太监是故意如此,想要引诱自己出来。 当然是不是,他也不敢确定,只能说是为了以防万一。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些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谚语不是随便乱说的,那是大有道理的。 此时此刻,他只有信其有的做最坏的打算,并要小心再小心。 他仍是大气不敢喘一口,运足了耳力仔细地倾听着下面与外面的动静。 他能清晰地听到外面有这太后宫殿内的几名太监和宫女在低声交谈,谈论的话题也是刚才的事情,不过谈的谈的就扯远了。 但他们的话语却说得很流畅,一切都显得很自然,一切都已说明了他们并不是在做戏,但这些却仍是不足于说明那老太监就真个走了。 他说不定也是悄悄地藏了起来,这些宫女太监不知道自然表现的是极自然了。 时间慢慢地划过,他感觉上已经过了很久了,但他却仍是不敢放松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厅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听声音是五个人的脚步声。 而且他还听出了其中的一个正是从早上出去,到王总管来她宫里带人搜查也没回来过的太后娘娘。 在上面的这么长时间,一直注意倾听着下面的每一丝异动,他的耳力这么一会儿功夫却倒是得了长进。 “参见娘娘!”太后进了宫殿,殿内的宫女太监们全都迎了出来。 “嗯,王总管已经带人来查过了吗?”太后问道。 “查过了,已经早走了!”一名宫女回道。 “没有人乱动什么东西吧?”她又问。 “没有,王总管吩咐了他们不准乱动的。 王总管的话,他们可是不敢不听的!”那宫女又回道。 “嗯,没有就好!”她说着话轻轻地走进了厅内,随后隔壁房门一响,她的脚步声已走进了卧室。 沈醉听着她们的对话,心想着难道那王总管真的是早就走了。 他想了一会儿,却是还不敢肯定。 但老是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自己不能被他打了一掌就被打的胆小如鼠了。 最多不过死而已,有什么好怕的,赌了。 他为自己下了决心,伸手慢慢拿开木板,探头往下转圈瞧了一眼。 发现房中静悄悄的,并无一丝人影。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来,慢慢地将木板拿过,然后从洞口爬下以壁虎游墙功贴着旁边的天顶木板,将割开的那一块木板重新轻轻拉回扣上。 仔细看了一眼,见贴合的极是严密后,他便收了吸力轻轻地跃下地来。 在房中静立了一会儿,听了听周围动静。 他又轻轻呼出一口气,心道那太监看来真的是早就走了。 想来自己也未免把他估计的过高了,自己连呼吸闭绝,心跳与脉博都控制的缓慢微弱了。 如果那老太监还能发现自己的话,那他可就太变态了。 败在武功如此变态的人手里,那他也真就无话可说了。 看来还是自己有了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心理,而且也把这老太监估计的太过厉害了。 “呼!”他又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忍不住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刚才在上面那一会儿紧张兼担心,再加上现在又是大热天,那汗早就出来了。 不但已是满头大汗,而且还是汗湿衣襟。 混身湿粘粘的极不舒服,现在最想的就是痛痛快快地洗上一个冷水澡了。 “这天气可真是太热了,你们快去准备热水去,哀家要洗一洗才能睡得着!”这个时候他听到了隔壁那位太后娘娘的这句话,忍不住心中艳羡兼暗叹。 虽然很想,但却也是无可奈何,总不能这就跑过去跟人家一块儿去洗吧!不过想到跟美丽的太后娘娘一块儿洗鸳鸯浴,他脑子里又忍不住地胡思乱想了起来,不过却也只能是归于想而已。 “唉!”他心底里无奈叹气,看来只能等到了晚上他们都睡了,自己再去那浴室中的澡池子里洗上一洗了,现在也只能先忍着了。 .smenhu 第66章 芙蓉帐暖 第66章 芙蓉帐暖正文第六十六章 芙蓉帐暖沈醉听着浴室中传来的水声,忍不住在脑中想象着美丽的太后轻解罗衫,抬起一只光滑的**跨入水池之中,然后水珠从她身上一一滑过的样子。 不得不说,想象的力量是可怕的。 他昨天晚上看着她的时候都不曾有过一些冲动,但现在想象的时候却是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心往神驰不能自已的感觉。 摇摇头甩开这种无谓的幻想,他走到一面墙前,背靠着墙坐了下来屏弃杂念继续思索着该如何安全逃脱的方法。 天顶的木板上面却是有许多尘土的,因此他衣服上沾了不少。 再加上汗水一浸,都活成泥了。 脏的很,所以他不想也不能再坐**了,一坐把床弄脏了,第二天有人打扫时看到就会怀疑了。 所以他只能放着比较舒服的床不坐,而坐地板了。 靠坐在墙上想了一会儿,办法没想到,却是想到肚子饿了。 早饭没吃,这会儿午饭时间也都过了,那太后不是都准备着要午睡了吗!两顿饭没吃,饿是自然反应。 可惜现在不方便出去到厨房找食物,只能再用固元丹来填肚子了。 又吃了约有小一半的固元丹药膏吃饱后,再次运功化开药力,这一回增加的功力再加上昨天晚上增加的,就赶上吸了云中鹤所增加的了。 这一会儿的时间,那太后娘娘的澡也是早就洗完了去睡午觉了,他便也轻闭上了眼一边闭目养神一边还是想着该怎么出去的办法。 想到快天黑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但他却觉着还是要等御林军与王总管搜查自己的这股浪潮稍过之后再走比较有把握。 因为最近这两天他们肯定是严加防守,晚上也是不停巡查,自己只要一出去了就有被碰上的可能。 等过上个两三天他们还查不到自己的话,便可能以为自己是已经中了王总管的那一掌不知死到哪个角落去了,还有可能便是以为自己已经逃脱了。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像如今这样的守卫搜查阵势都是会稍放松一些的,那时就是自己脱逃的机会了。 时间拖的越长,他们放弃搜寻自己的可能也就越大,所以他决定还是要在这里躲两天。 古代人晚上没有什么娱乐节目,所以睡的也都比较早,基本上也就是吃过晚饭待食物略消化消化后就洗一洗上床睡觉了,时间据他估计大概是八、九点的样子。 又练了一趟北冥神功,他估计着已经是十点以后了,功注双耳仔细听了听整个寝宫的动静。 已是发现基本上宫内的人是全部睡着了,因为他听不到再有人睡不着说话的声音了,而且还听到了几声轻微的鼾声。 轻轻拉开房门出了这间卧室之后,他先到了厨房内找了些饭菜来吃。 当然,饭前他有仔细地洗了洗手。 吃完之后,他又将厨房的窗子轻开了一条缝,然后用一个小布团模拟了几个猫爪印。 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只要有个形似,应该便会让人误以为是有猫进来偷吃了。 吃剩的饭碗菜碟他也花心思设计摆放了下位子,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厨房。 到得主卧室门前,从腰间摸出匕首来挑开里面的门栓推门进入。 这间女人的卧室之内却是还有一张书桌的,想来这位太后娘娘平时无事也是会写写画画的,桌上文房四宝齐备。 他进入之后,先是反身轻掩上房门,再转过身来往中间的大**看了一眼发现**美女熟睡后,便径自来到书桌之前拿了一只毛笔。 在砚中加了些清水轻轻磨了些墨,将笔蘸饱后,他便拿着笔来到了左边的宫女房前。 用匕着挑开门栓,轻身而入。 然后到了宫女合睡的大床前,凑了上去将她们的面貌都瞧了一遍。 瞧完之后,却是没发现早上骂他的那个宫女。 这边没有,那就是在另一边。 他出了这间屋子,又依法而为到了右边的宫女房间内将**四女依次瞧过之后,终于是找见了那个骂他的宫女。 “嘿嘿!”他轻轻笑了两声,提笔便要往那宫女脸上划去。 但笔至半途却是怕划的时候把她弄醒了,想了想,便先以拈花指点了她昏睡穴。 又怕旁边三女会突然想来,他干脆全部一块儿点晕,然后这才大胆的在那宫女脸上开始施为。 一边划他一边得意地笑着,在这宫女的两边脸上与额头之上各画了一只乌龟后,他退开一步歪着头看了看,又上前一步在她嘴边添了几撇胡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敢用这样的做法来教训这宫女,心中也是早计较好的。 这样做了,那宫女天明天起来也多半会以为是有同伴开她玩笑故意趁她熟睡之际在她脸上胡画乱涂,是绝技想不到自己身上的。 画完之后,他看了看旁边的那三个在熟睡中被自己点昏的宫女有些撩人的睡姿,笑了下便上前去在三人的樱桃小嘴上一人亲了一口。 那已被他画了满脸乌龟的宫女就免了,因为她嘴边可满是墨汁,一亲就亲一嘴的黑,所以他也就大方地放过了她。 出了这间屋子到了外边卧室,他先将毛笔重新放回了书桌上的原位。 然后又往正中的大**看了看,便绕过大床到了后面的浴室之内。 往池子里看了下,却见水池子早已空了,看来中午太后洗过的水是早就倒了。 不过旁边倒是还有一排五大木桶的冷水,这洗澡用的水池子虽说做为池子来说小了点儿,但做为澡盆来说却是大了有两三倍的。 他直倒了两大木桶的水才倒了多半池子,不过已经是够用了。 倒水的时候他也是小心着倒的,尽量做到不发出声音。 倒完放下木桶之后,他便当即脱了衣衫解了眼罩跨了进去。 “哎,爽呀!”一泡进水里他忍不住轻呼了一声,长长吐出一口气。 往下躺了躺将身子全部泡在了水里后,轻闭上眼享受着这难得的舒爽。 泡了好一会儿后,他这才动手开始清洗。 正洗得痛快之时,他突然听到外间卧室之内似是有些动静。 不由连忙停了下来,侧耳倾听着。 果然是有动静,他这一静神凝听便听到了外间一个熟悉的脚步声,正是那太后娘娘的。 “糟糕!”他心叫了一句,但此时浑身光溜溜的却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而且他也不敢肯定那太后娘娘是不是在外面听见了这后面的声音,所以他便先静听其变。 外面那脚步声响了几下便又停了下来,正在他心中庆幸时,突然间外面又响起“啪啪啪”的声音。 这声音像是在打火石的声音,他想到这里更是心中叫糟,刚伸手拿了衣服,便见得屋外亮光一闪透入进来,紧接着火苗闪烁跳跃不定。 然后那熟悉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听声音所前进的方位正是他所在的这浴室。 他此时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光着身子,便连忙一把抄起了衣服,然后也不顾自己身上挂着满身的水珠便出了这水池,拿着衣服光着脚丫就贴到了门口处。 那太后正是往这边浴室而来的,先前沈醉在她屋子里走来走去她都是一直熟睡没有发现。 但等到沈醉进了浴室过了一会儿后,她却是被尿意憋醒了起来。 在床下拿了夜壶解决之时,她便听到后边浴室有轻微的水声传来。 她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小解的声音,但解决完毕之后却还是听到后面有水声传来,这才下了床点了灯要过来看一看。 她手拿着烛台照着前方的黑暗处走进了这浴室之内,刚一进去还没细看,手中的烛火便就突然灭了,她忍不住正想要惊呼一声,却突觉颈后微微一凉,虽张大了口却是叫不出声来。 她不由更是心中大惊,想往后退出时却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扶在自己腰间,然后她便觉着自己一下都动不了了。 张嘴叫不出声,要走却是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她心里更是又慌又怕。 随后感觉到扶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微一用力,自己便被人拦腰箍住横抱了起来。 她能够感觉到抱着她的这个人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没穿衣服光着身子的男人,黑暗之中她并看见不他的脸,但通过肌肤的相接她却能够感觉到这个男人强壮的身体。 好多年她都不曾被男人抱过了,此时感觉到抱着她的是一个男人,她的心里更是又慌又怕,且又多了分羞。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对她做什么,所以心里却还是慌怕居多的。 她感觉到这个男人将自己抱着,走出了浴室,到了外间卧室,然后到了自己的床边。 她心里猜测着他将会要对她所做的事,更是慌乱加害怕,但想叫却又是叫不出来,想动也动不得分毫,急的她眼泪都已出来了。 她感觉到他将自己的身子轻轻地放到了**,然后他拉过床头的薄被为自己轻轻盖拢。 感觉着这人奇怪的动作,她心里不由稍定了些。 这里还没定完呢,她却又感觉到他长厚温热的手轻轻地摸上了自己的脸来回地轻轻抚摸着。 摸了几下,她却是听到那人轻轻地叹了口气,让她心中更是不由感到奇怪。 这个男人自然正是沈醉,他在这位太后进来前就躲到了浴室的门边处。 她一进来他即以拈花指力隔空点灭了她手上的烛火,然后又几乎在同一时间点中了她的哑穴,使她不能惊叫出声。 紧接着便又点了她腰间穴道使她不得动弹,他此时坐在床头抚摸着她仍就光滑的脸叹气,却只是因为他在感叹她皮肤保养得真好,跟少女的皮肤一样滑嫩。 但因为她的突然打扰,他只能出手制住了她,但这样一来无论如何自己都将会暴露,所以他也不得不临时绝定要在今晚就逃出皇宫去。 而那口叹气中却也有着有点不忍与这美丽的皇太后分别的感叹。 他轻轻地来回地抚摸着她的脸,摸到眼角处时却突然感觉到有些湿湿的。 这绝对不是自己的手湿,自己身上虽然还未干透,但手与胳膊以及胸前却是早用衣服胡乱地擦干了。 既不是自己的手湿,在这个部位的那就只能是她的眼泪了。 “你为什么哭呢?”他轻笑了下问道。 问后却又自嘲地笑了笑,心中已是明白了她为什么哭,无非就是怕自己会对她非礼而已。 不过,他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君子,但这样无耻硬来的事他却还是觉着自己做不出来的。 他最多也就是占占便宜,摸一摸罢了。 他用手轻轻地擦干她的眼泪,然后起身将自己的脏衣服重新穿戴整齐。 又坐回床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俯下身去在她唇上轻轻印了一吻,低声在她耳边道:“我要走了,美丽的皇太后。 希望你能记住我的名字,夜神龙!”他转身而走,出了这座太后寝宫,施展轻功往前方奔去。 遇到一队巡卫太监时,他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将掉在队伍末尾的最后一个太监用拈花指点倒,然后拖入花丛中扒了他的衣服与帽子套在自己身上。 将这太监藏好之后,他又重新跟到了那队伍的末尾去。 他的动作极轻极快,前面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 他一直跟着他们巡守到了后宫的边缘他们也没有发现异常,不过也幸好这一队人却也只是默默巡逻并不说话,不然的话他就有可能露馅了。 一路而过,他发现这里的巡逻更加严密了。 人也更多了,次数也更频繁了。 到得后宫边缘后,他又趁着他们不注意脱离了队伍,然后一路小心躲藏着跃出了后宫范围。 前面的御林军与大内高手与后面相比,却是更加严密起来,他几乎是每前进一步都要躲起来。 在此过程中他已将身上的太监衣服脱了扔到一处花坛之中,然后一路而过,又遇到一次机会后如法炮制,解决了一个御林军兵士换上了他的衣服。 走得一段路后,他故意将一块石头用脚挑起砸破了经过的一处房屋的窗子。 这一下大响动立时惊动了所有人,附近听到的全部往那处集合而过。 而他却是趁乱向外而跑,遇到一队御林军巡逻兵便张口叫道:“那边发现那个无影神偷夜神龙了,大家快都过去帮忙,不要让他逃脱了!”众人听见他的呼喊,被夜神龙之名所惊,一时也顾不得辨真假,便呼啦带着人奔了过去。 他肚里暗笑着一路往宫墙方向奔去,到得宫墙之上又向守墙的大叫说是又发现那无影神偷的踪迹了,奉吴统领的命令叫他们紧守宫墙,严密封锁。 本来有人代传御林军统领之令是需要一件统领的信物或令牌之类的,但此时御林军刚刚经历了昨夜的动乱,已成惊弓之鸟。 而且再加上觉着昨晚失了面子,这一时间听得他的大叫却是当得真了起来,有领头的便大声叫嚷吩咐要守城御林军把眼睛放亮了,耳朵竖硬了,严加防守。 正在这一处城墙动乱之际,他准备趁乱从城墙上跳下去时,却突然听得那一边传来一声大喝道:“什么人竟敢假传本统领之令!”听声音正是那御林军统领吴锐,他紧接着又喝道:“都给本统领站住了,不准动,哪一个假传本统领的口令给我站出来!”沈醉心道了一声不妙,哪还会听他的话站出来,趁着这会乱还没平静下来,连忙就往城墙口上奔去。 而这会儿旁边已有人听到了吴统领的大喝,便怀疑到了他的身上,有人喝道“是这家伙假传吴统领之令,大伙儿快把他捉住了!快快,围起来!”沈醉又岂能让他们围住了,抡起手中他换上御林军服饰后还拿着的长枪便运力于枪,一招横扫千军,便先打倒了身前的五六人,然后呼喇喇一片急舞,又打倒了几人,便到了向外的城墙口上。 再回身一扫,逼开了围上来的几人后,一把将枪掷出,然后便从墙头一跃而下。 “放箭!放箭!快放箭!”有人在城上大叫,紧接着“嗖嗖”声响,满天箭雨急泄而下。 沈醉本就没有跃出太远,这时连忙往后一使力贴到了城墙上去,看着那满天箭雨从面前急射而下,也忍不住变了变色。 随后便以壁虎游墙术贴墙滑下,趁他们第二轮箭雨还未射下前连忙展开轻功跳过护城河逃离而去。 .smenhu 第67章 明王之意 第67章 明王之意正文第六十七章 明王之意沈醉出了皇宫之后,便一路急奔,到了个隐秘之处时将身上的御林军服脱了下来丢弃于地。 他心中知道自己从皇宫出逃既已被人瞧见,想来那御林军便会立即知会京都守军将整个开封城戒严。 虽然他一直都没有露出真面目来让人瞧见了,只要换回他的本来身份后夜神龙这个人物就可以说完全消失了。 但他还是怕会出什么意外情况,是以趁着命令还没从皇宫中下达到开封城守军,他便施展轻功往城墙而去,连夜出了这大宋东京开封府。 快到天明时他已是到了城外二十多里处,在附近寻了个小湖,他脱了衣裳彻底痛快地洗了个澡,然后从金龙壶内取出一身天蓝色衣衫换上。 看了看湖边脏乱的黑衣,这么脏的衣服他可不想再装回金龙壶里去,便干脆生了堆火将那身衣服烧做了灰烬。 天明之后,他寻到附近的一座小镇上找了家客栈好好吃喝了一顿,然后又痛痛快快地蒙头大睡了一觉。 第二天,他起身赶到了杞县的汴河码头,从那里雇了一条船,然后乘船直下苏州。 这一回他并不急,一路之上悠悠地走着,每日仍是像来时那样或是在房中喝酒睡觉,或是坐到船头钓鱼看风景。 但来的时候却是赶着萧峰的事情,所以虽然表现的悠闲,但心中却是有些急的。 这一回可是完全放松,哪儿都不急,整日悠闲而渡,好不快意。 再无聊之时,便拉了船中的几个船夫一起拼酒,酒醉后便一起对着滚滚的江水放声高歌。 正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痛快潇洒的很。 这一回他虽不急,但却是从上游到下游,乃是顺水而下,而且夏日多吹东南风,顺风顺水之下也不过就十几天的功夫便已到达了苏州码头。 上了码头之后他却是并不进城,而是直接出了最近的城门绕城而走往城外的王家庄而去。 还未到得近前,隔的老远他便已见得庄外聚了不少的人。 都围成了一个大圈子正在看着里面表演什么,不时还传来大声的喝彩声与掌声。 突然间他见得圈子里面一个东西被高高抛起,而围观的众人却随着那东西被抛起大叫了一声“好”,他抬眼看去却发现那东西是一个圆球。 而这个圆球的东西他却是在开封城内见过的,乃是古代的足球,现在叫做蹴鞠,还有叫做绣球的,开封城内街头杂耍卖艺的就有不少表演这踢球的。 但他们的踢法却不是现在的那种对抗性赛事,而是以踢高、踢出花样来为能事,这个时候的人们称之为“白打”。 《水浒传》中描写的大奸臣高球,就是一个在街头卖弄球艺混饭吃的,后来因为这踢球的技巧得了当时还未当皇帝的宋徽宗的赏识,而后徽宗当了皇帝后他也因此球技而高升做了官。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手底下的这帮小弟们也对这踢球感兴趣,只是不知是自己在踢,还是请了人来表演的。 他看着空中那被高高踢起的球落了下去之后,便抬步往他们那堆人处走去。 走得五六步时,却是被一人转身看见了,然后便高呼着“老大回来了,老大回来了!”众人听得他的话,便全都回过头看了过来,一看见果真是老大回来了,便都围拢而上,向他热情地打着招呼见着礼,连那里面踢球的也都停了下来跑了过来一块儿见礼。 看样子却也是手底小弟,不是请了人来踢的。 原苏州城里的四个老大现在的他四个手下四方大头此时在这里的却是只有王雷跟于小虎两个,两人率先迎了上来,向他行礼,并马上派了人去城中请卢成德与马家辉二人。 随后一伙人把他热情的迎进庄内去,茶还未上,便吩咐厨房大摆酒席为他接风洗尘。 厅内三人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酒席摆开,也顺便等着卢、马二人到来。 沈醉茶还未喝,却是先向王雷问了鸠摩智的情况,他可是还记着这老和尚的。 “老大,您走的第二天鸠摩智大师就告辞离去了!”王雷面上有些抱歉的道,觉着没能留住鸠摩智对不起沈醉似的。 沈醉正叹了口气有些惋惜之时,王雷又接着道:“鸠摩智大师临走时却是给您留下了件东西,让我等您回来后交予您亲启!我这就派人去给您取来!”他说着便高声招呼了一人,吩咐他去取东西。 沈醉听着王雷话中的“亲启”二字,觉着应是封信。 但是信的话他便直接说信就是,何必要以东西来代替,这样看来肯定又不是信。 但鸠摩智留给自己的又是什么东西呢,他不由有些好奇。 没过得多大会儿,王雷吩咐去取东西的那名小弟进得厅来,手中捧着一个扁平的木制盒子。 王雷上前从他手中接过,这才用双手捧着送到了沈醉面前。 沈醉略带疑惑地看了眼那盒子,伸手接过。 盒子是抽拉式的,他将上面的盖子拉开,只见得里面最上面平躺着一封信,而信下面却似是一本书。 信封上面写着“沈醉公子亲启”六个大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则是写着“吐蕃鸠摩智敬上”。 他伸手拿过信来,顺眼往下面那本书上一扫,瞧见了书名后却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只见那线装的蓝皮书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火焰刀”,这可是鸠摩智平生精研所创的绝技,他为何要将这本“火焰刀”绝技送于自己呢?这一切的疑问只能从手里的这封信中解惑了,他将目光从书上转回手里的信,然后将盒子伸手放到旁边桌上,打开信封抽出信来展开细细而阅。 这封信用了两页信纸,主要表达的意思有三个。 一是对沈醉在“还施水阁”内点醒他的事又作了一番书面道谢;二是说大恩无以言报,细细思量,只觉生平所学,唯有这一门“火焰刀”却还过得去眼,便特留于沈醉修习以报此大恩;三便是表了番不告而别之罪,并说了番来日相会、后会有期之言。 看完信后,沈醉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心道:“老鸠呀老鸠,你要是想将这‘火焰刀’送我以报恩你就明说嘛,像这种好东西我一般都是不会客气的,虽然言语上会客气地推辞一番,但你也不用来上这么一套吧!”他心中知道鸠摩智之所以在自己走后的第二天就紧接着离去,便是因为他早已想好了要将这“火焰刀”送于自己报恩,但他又怕自己会推辞不受,因此才多此一举地来上这么一套,直接留书走人。 东西就放这儿了,你看着办吧!想到鸠摩智为了报这点小小的恩德,不但以此绝技相授,更是为了怕自己不答应又花上了这么一番心思,他忍不住又长叹了一口气。 “老大,鸠摩智大师信上说了什么?”王雷见他连连叹气,忍不住冒昧相问。 “哦,没什么,只是说了下不告而别的原因!”鸠摩智送他“火焰刀”的事,沈醉觉着却是没必要告诉他们的,而且从这信里他也确实是知道了鸠摩智不告而别的原因。 不过他想到自己这么多天都没回来,王雷竟是也没有私自打开这盒子,不由略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王雷虽有疑惑,但却也听得出来沈醉不想说,便也拱了拱手不再言语。 不过他又看沈醉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带着感激之色,不由心中更感奇怪,心想这老大无缘无故的却怎么这种眼神。 沈醉却也是只看了他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然后将信按原先的折痕折好装回信封放回盒子里,又推上盖子吩咐人将这盒子送到自己房里去。 坐下喝了口茶后,他却突然想起了刚才外面他们围观踢球的事,问他们怎么突然有兴趣踢起球来了。 这一回却是于小虎回答的,他兴奋地说发现在踢球中可以锻炼“少林十二路弹腿”的技巧与灵活度还有用力的控制感,所以便发动练了这项绝技的小弟每日踢球,边娱乐边练功。 而且他说还又发现,凡是学了这“少林十二路腿弹”的小弟,踢起球来个个都能比得上街上那卖艺的。 不但踢的比他们高,而且还比他们踢的花样多,所以没事他们就聚在一块儿踢球练习,并顺便比比谁踢的最好。 沈醉却是听得大感兴趣,想不到这少林十二路弹腿竟还有这门功用。 不过细一想,却也觉着甚是合理。 毕竟无论踢球,还是练这十二路弹腿,都是练的腿上功夫。 十二路弹腿比踢球多练了力量,而踢球则多练了技巧,二者一结合,可说是互补缺点,共同进步。 这于小虎在王雷等四人中是最没有头脑的,但想不到他竟能够发现这一点,看来这头脑比较简单的人于这练武之上实是会专心花心思的。 他能够发现到这一点,并敢大胆地把两者结合起来,就可见一斑了。 沈醉连连夸赞了于小虎几句后,便又转移了话题,问起他走后这将近一个月内发生的事。 王雷便拣了些重要的事情,向他一一述说。 间中,于小虎也会插上一两句。 正说话间,庄外进来有人禀报说是卢成德与马家辉二人来了。 沈醉便带着王雷与于小虎迎了出去,在前院中碰到了卢、马二人,五人又相互见礼一番,便让进厅内去。 此时,酒席却也是准备的差不多了,他们便一一入席,边吃边谈。 这一顿饭从中午直吃到了晚上连晚饭也一块吃了才方收,饭后沈醉便自回了房间去研究鸠摩智给他的那本“火焰刀”绝技了!.smenhu 第68章 碧影依依 第68章 碧影依依正文第六十八章 碧影依依“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我发奋图强,做好汉,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第二日清晨,沈醉正在厅内吃早饭时,便又听到了外面的这首歌声。 昨天他就通过王雷等四人的口知道了,虽然集训已经完毕了,但他们还是会每天带领手下小弟前来集合集体训练一个早晨。 晨练之前,仍就是先唱上一遍这首歌曲。 他吃完早饭后便出了庄门到外面看他们练拳,看一下他们在自己离去的这近一个月内有什么长进没有。 朝阳初升,红光满地,庄外的一千男儿汉沐浴在朝阳的红光之下挥舞着拳头。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每一拳挥出都带着力量,带着风声,虽然声音小若不可闻,但一千人一块挥舞的声音合起来却就大了起来,听在耳中也挺有一种震憾的感觉。 沈醉望着他们点了点头,目光越过他们望向了后面的太湖。 太湖之上仍是有着不少划着渔船的渔民前来听这一千人的**热血大合唱,歌声唱完,有的人便划船离去,有的人却还在这里看着他们练拳。 在那十几艘渔船之中沈醉却是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叶小舟之上一身碧绿衣衫的江南温柔女子,正是阿碧。 他瞧向阿碧的时候,阿碧却也是瞧见了正站在庄门前的他。 两人互相望着,相视一笑,都心道竟又是这般的巧。 他下了庄前的台阶,向着太湖水岸边走来。 阿碧也摇着小船,向岸边靠去。 “沈公子,真是好巧呢,你怎地在这里?”两人一个从陆上一个从水上,在岸边相会。 阿碧站在船上向着沈醉盈盈施礼,然后问道。 沈醉听着她的话心道这句话怎地这般耳熟,想了下便记起两人在开封码头巧遇之时她好像也是问的这句话,隧又用在开封时回答她的话笑问道:“我怎地就不能在这里了?”这般情景与两人在开封码头相遇之时极是相似,这般一问一答也是一模一样。 阿碧听着他与在开封相遇之时一模一样的反问,再想到自己刚才的问话,微一怔后忍不住便咯咯笑了起来。 沈醉笑了笑,又接着问道:“你怎么会到了这里呢?”这一句话却也是跟开封相遇之时问的一样,连口气也一般模样。 阿碧一听便听了出来,更是好笑,好不容易忍住了笑也学着那次相遇时学着他的反问回答,笑道:“我怎么地就不能到这里了?”一说完更是忍不住地笑得厉害。 沈醉后来问那句话,本就是故意说来逗她的,听见她的回答后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笑了一阵儿后还是沈醉先止住了笑,回答她先前的问题道:“我现在正住在这里!”阿碧却仍是有些止不住笑,刚想收了笑要说话,一想起来却又是忍不住地要笑。 “好了,别笑了,那么多人可都正看着呢!”沈醉说着呶嘴回头往后指了指。 他在这之前却是一直没回头的,也看不到后面那一千人的情形,但他耳中听不到他们练拳的声音了,便猜到他们一定是都在看着这里。 他这回头一瞧,果然便看见了那一千小弟们正都瞧着他们。 那一千人中有一人瞧见了他与阿碧在这里说话又有说有笑的,便一传十,十传百地传了开来。 他们见得老大跟个温柔漂亮的女孩子说话,又把那女孩逗得咯咯直笑,自然是好奇,所以便得停了下来瞧着。 这时见得老大回过头来扫了一眼,便又连忙装作没看见地转过了身去继续练拳。 不过这一回练却是在装模作样,拳打出去跟本就没带着劲。 沈醉却是没想着要跟他们计较,回了下头便又转了回来看着阿碧。 阿碧听得他的话,又顺着他回头的目光往后一瞧,果然便见后面那一千人正都瞧着他们两个,当时就感羞愧万分,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头也低了下去,极不安地用手指搅着自己的衣角。 沈醉回过头来,就正好瞧见了她这副害羞的样子,笑了笑,向她邀请道:“进我庄里去坐坐吧!”“不,不了,我还是先回去了!”阿碧觉着自己心跳得厉害,脸也烫得发烧,只想着要赶快离开这里。 听到沈醉的邀请低着头道了句,头也不敢抬地便要转过身去。 谁知她此时虽是低着头,但却是心儿慌乱地才低了头,跟本就没瞧着脚下,往后迈了一步便要回身,却是没注意到脚后的一个格板,慌乱之下脚抬的低了,没迈过去被绊了一下,身子便往后倒去。 她忍不住惊呼一声,下意识之下伸手往前面空处想要抓什么东西好稳住身子。 但这却只是下意识之下的无意识之举,因为她前面伸手可及的地方除了空气却是什么东西也没有的。 但她这一抓却还真抓住了个东西,也不能说是她抓住了,而是这个东西先抓住了她,她才反手连忙抓住的。 她慌乱中一瞧,却见自己抓住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沈醉的手。 乃是沈醉听她一声惊呼,见她没注意被绊了往后倒去便连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又一使劲,将她身子拉正了过来。 但他见她连回个身都能被绊一跤,便也忍不住心中好笑,也忍不住地便露在了脸上。 “谢谢沈公子!”阿碧见是沈醉拉住了她连忙道谢,但见他脸上那副表情,想到自己刚才笨笨的动作,心中是又羞又气。 “还是进去坐坐吧!”沈醉见得她的表情,连忙收住了脸上的笑,又再次邀请道。 这一回更是话一说完,就抓着她的手顺势将她往岸上拉。 “我……”阿碧还想要拒绝的,但却哪比得上沈醉的力气,已是被他拉得不由自主地上了岸,只能红着脸低着头道了句“好吧!”“走吧!”沈醉道了句便拉着她的手往庄门走去。 但走得两步阿碧却是停了下来叫了句“沈公子”,把她被抓住的那只手往外抽了抽。 “哦!”沈醉笑了笑,连忙放开她的手,引着她往庄门而去,一路上还得小心瞧着她,怕她再被绊上一跤。 因为她一路而走,始终是低着个头只看脚下不看前面的。 沈醉好笑地看着她,转眼瞧了下旁边那一千人还是在装模作样且不时偷眼瞧着这边,忍不住转过头去对他们吼了句“看什么看,都给我好好练!”众人被他一声吼,连忙噤若寒蝉,一齐大喊了一声“哈”,打出一拳,但却还是有不少人都在斜眼偷瞧着。 沈醉看了看,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不管他们了,只继续领着阿碧往庄门而去。 进得庄内,到了大厅,分宾主而坐,一杯热茶过后,阿碧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脸没有那红了,心也跳得没那么急了。 沈醉又问了庄外岸边的问题,问她怎么跑这里来了。 她这回没有再用那句话来回答,而是说过来听外面那一千人唱歌的。 还说是已经连续来了七八天了,但却一直都没碰见他。 沈醉知她酷爱音乐,听见她的回答点头表示理解,这么一首现代所做的歌曲,放到这古代里来自然是独一无二,截然不同。 像阿碧这样的音乐爱好者,听到后自然是好奇要来听上一听,连续听上个七八天也是正常。 又听她说前几天都没碰上自己,便答道:“我昨天中午才回来的,你前几天自然是碰不到我!”“沈公子,他们唱的那一首‘男儿当自强’,是你做的吗?”阿碧问道。 她早从每天一块儿来听歌的渔人那里知道了这首歌的名字,也听他们说了唱歌的那帮人是苏州城里的小混混,说是前些日子新来了个人把他们都收服了训得听话了,也不随便欺负人了,这首歌便是他们那新老大教他们唱的。 她此时见得沈醉出现在这里,便怀疑他就是收服那帮小混混并把他们训得听话的那个人,也就是教他们唱歌的那人。 是以便问了出来,这一问到了她所喜好的事情上来,她的眼睛不由放出了光彩,刚才的那阵儿慌乱与害羞也都抛开了。 “嗯,是的!”沈醉虽心叫惭愧,但口里却还是这么回答的。 阿碧听着他的话眼睛更是亮了亮,又把他重新打量了一遍,奇道:“想不到沈公子竟也如此精通音律!”“不像吗?”沈醉笑问道。 阿碧连忙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着有些让人想不到罢了!”接着又道:“公子能作出这么一首好歌来,阿碧可是好生佩服呢!”这话可把沈醉夸得惭愧汗颜了,连忙道:“哪里哪里!”随后又道:“我可是听三弟说你还能用算盘跟软鞭打出音乐来呢,那才是让人好生佩服!”这事儿可不是段誉告诉他的,而是他从书中知道的。 阿碧脸又红了下,谦虚道:“一点小技巧罢了,却是比不得公子的!”沈醉心道:“我才是拍马都比不上你呢,除了会唱几首这个时代没有的现代歌曲,中学的时候学过一阵儿笛子之外,剩下的我可说是一窍不通了。 哪能比得上你这涵谷八友中老大康广陵的高徒来得精通!”但这话他却是没有说出来,而是转口问她慕容复回来没有,不想跟她再在这音乐的事上多说,怕说多了漏馅。 阿碧见他问慕容复便也跟着他的问题转移话题,说了慕容复还没回来,又说了自己回来后整日就一个人,挺孤单无味的。 虽说府里还有不少下人丫环,却是没跟她说得来的,阿朱却是也一直都没回来。 又想到自己回来是坐了沈醉雇的船,便又重新向他道谢了一番。 茶过三巡,阿碧说完之后便要起身告辞。 沈醉挽留两句,并说要请她吃午饭,但都被她婉言谢绝。 他便也不再坚持,起身送她出庄。 这一回,阿碧并没进来的时候那般害羞了。 但在一千人偷偷摸摸的眼光注目下瞧着,却仍是让她脸上带着层红晕。 沈醉直把她送到了岸边船上,这才与她分手道别。 .smenhu 第69章 秋雨绵绵 第69章 秋雨绵绵正文第六十九章 秋雨绵绵沈醉直看着阿碧划船的身影消失于视线之内后,这才回身。 一回身,却见那帮小弟们也正都望着水面上,一见他回过头来连忙又都转了过去。 沈醉懒得理他们,看着他们笑了笑便回了庄内。 昨天晚上他已经把鸠摩智留给他的那本“火焰刀”全部看完了,现在就是该练一练的时候了。 他径直走到庄后的一小花园中,吩咐了下人除了到午饭时叫他之外不可随便让人进来打扰他后,便在这小花园里开练了起来。 他这一练起来不打紧,但这花园里面的花花草草可就遭映了,火焰刀劲过处,残花断叶四乱飞舞。 这鸠摩智的火焰刀绝技与六脉神剑一样,并不是真的刀剑,也是以内力摧逼而成的,只不过六脉神剑是通过手之六脉从手指尖射出剑气,而火焰刀则是从掌缘发出刀气。 气走手之三阳脉,逼使出来的乃是至阳的内劲刀气,因此鸠摩智便命名之为“火焰刀”。 不但可双掌齐发,还可单掌一次多发,练到高深处可一掌同发九刀。 像鸠摩智单掌一次性便可发出六七刀,而他练了一阵儿却发现自己最多只能单掌一次同发四刀。 不过这也已经是很让他高兴了,看着自己一掌四刀劈出就将一根柳树枝连劈成五段,他不由满意地笑了笑。 他这一次聚贤庄一行吸了云中鹤的内力,皇宫之中得变态老太监王总管一掌之力以及许多的固元丹之助,内力已是连番了两倍。 现在的拈花指力已是能达两丈之远了,劈空腿也是与拈花指一样,而这火焰刀使将出来却是能达近三丈的距离,更是让他心喜不已。 继续练着火焰刀破坏着园中的花草树木,将火焰刀的一路路刀法练至纯熟,掌握着各种出刀技巧与角度、力度的问题。 也不知练了多久,园门处进来一名仆人高声叫他吃饭。 看着花园内被破坏成这般样子,咋舌不已。 吃过午饭之后,他又到了后花园中去练功。 练了会儿火焰刀后,又将拈花指、醉拳、鱼龙百变手与无影腿都各练了几遍方才收手。 看了看天色,却见还未天黑,他便出了庄去与手下小弟们一块儿去玩踢球。 他此时的无影腿法已至大成,只练了一会儿便将在现代时踢得很烂的足球练得花样百出,足不离球、球不离足,让手下小弟们好生佩服。 他们这般没有对抗性练习,便是几十个人围成了一圈,然后一个踢一会儿再传给另一个,只看各人踢的花样与技巧,还有就是控球的时间长。 沈醉练了一会儿后,便觉没什么意思了。 问了几个人,才知道这个时候也是有对抗性踢球的。 不过却是已经不流行了,说是唐朝的时候比较流行那种比赛,而现在则比较流行这种“白打”。 他又问了那种比赛方式后,觉着还是搞现代他熟悉的比较好。 决定之后,他当下就招呼了几个人跟他一起划场地,然后又请了木匠来制球门。 划场地比较简单,只要测好距离,石灰水一浇就是。 球门也好弄,几根粗细适中的原木锯好长短“砰砰砰”用长钉一钉,然后往地下一埋,再张个绳网就是。 但弄好之后,他教这些人各种规则与配合方法就比较麻烦了。 有的他说半天,都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在人够多,听不明白的就换人找那听的明白的。 一番忙活后,他才总算在吃晚饭之前把各种规则都讲明白了,又亲身示范了一遍后,这才组好了两队踢了一场。 不过他们踢的可就实在是差强人意了,不但是频频犯规,而且控了球之后还要在那里耍帅踢上好几个花样才传球。 弄得他连吃晚饭的时候都没什么心情,只吃了一碗米饭就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的时候,他趁着早上大集合训练便将四方人马各组了一队,共为四队,分别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圣兽的名字来命名。 王雷的这边是青龙队,于小虎的是白虎队,卢成德的是朱雀队,马家辉的便是玄武队。 然后哄哄烈烈的古代黑帮足球大训练便开始了,沈醉足足花了三天功夫,才算是把这四队人马都训得不犯规不耍帅了。 剩下的技巧还好,因为选出来的都是练过十二路弹腿且原来球就踢的不错的,控球技术都很好,传球射门也都挺准。 但唯有这配合就是配合不起来,踢的是乱七八糟,基本上就是各踢各的。 不过这也算不错了,毕竟也只三天功夫而已,默契的配合是需要长时间的训练才能达到的。 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事,除了要等金燕子燕千寻偷了单正家中的信送来之外,剩下就是等萧峰跟阿朱到信阳去找康敏了。 不过这却也是在燕千寻的事情之后的,他给了燕千寻两个月时间,便是已经把时间给算好了。 萧峰与阿朱要到信阳去找康敏问带头大哥之事,最起码也得是三个月后。 因为首先阿朱在薛神医府上治伤修养估计就得半拉月甚至一个月,而雁门关两人遇上之后又会先到卫辉城去找丐帮徐长老,两人到的时候徐长老已死,正办丧事,便找到了来参加徐长老丧事的赵钱孙、谭公谭婆三人,但一时不察,却也被萧峰老爹杀死。 再之后,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山东泰安去找铁面判官单正,到了之后单正也已全家被杀,更是连房子也被烧。 两人无奈便又赶往浙江天台山去找智光大师,在智光这里得到了萧远山当年崖壁刻字的拓印布幅,但智光宁愿服毒自尽却也是不说出那带头大哥是谁。 两人这才去信阳,要找最后的一个知情者康敏。 而这中间从山西雁门关外,到卫辉,再转山东泰安,再到浙江天台,最后又到河南信阳,起码都得花费三个月的时间。 而书中到萧峰误杀阿朱后再到他跟着阮星竹、秦红棉等人到信阳康敏家中时段正淳于康敏在屋中说话,那时书中描写是北风呼啸已是到了冬天了。 而此时却还是夏天,从夏天到冬天,中间还隔了一个秋天,一个季节则为三个月。 所以他给了燕千寻两个月的时间,等到燕千寻偷到了信交到他手里后,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内他怎么也是能赶到信阳去了。 所以,时间是宽裕的很。 他此时无事,正好可以将这四支足球队好好训练一番。 在繁忙的训练之中,这一天又很快的结束了。 晚上吃过晚饭后,沈醉独坐在院中一边喝着一葫芦葡萄酒一边想着事情。 想着自己自来到这里后所发生的事情,想着自己的武功,想着自己的经历,想着自己的生活。 想着想着又想起了木婉清,自己虽已起意了要去追她,但自从她离开镇南王府后,便不知跟着她娘去什么地方了。 自己倒是想追呢,但找不到人却也是没办法。 书中她的再次出场便是小镜湖畔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希望时间过的快一些,好早些能遇见她。 又想了一会儿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后,他便回房睡觉。 翌日上午沈醉正在庄外场地上指导训练着四支足球队时,一名小弟到了他身前禀道:“老大,有人找你!”“谁找我?”沈醉将目光从球场上拉回来问道。 “是那天早上老大您亲自接见的那位穿绿衣服的姑娘!”小弟笑着答道,往他身后指了指。 沈醉一听便知他说的是谁,转过身去一看,果见阿碧正在庄前盈盈而立含笑看着他。 他向她笑了笑,走到她身前笑道:“阿碧,你这三天怎么都没来听歌了,是不是听腻了?”“不是!”阿碧急了句,脸上红了红,答道:“我这三天是因为有事,所以才没来的!”“哦!”沈醉点了点头,却又笑道:“其实不管多好的歌,听的多了总也是会听腻的。” 阿碧笑答道:“沈公子做的这首歌,不论听多久都是不会听腻的!”沈醉笑了笑没再反驳,向庄门内指了指,道:“先进去吧!”阿碧却道:“不用了,我今天来是想请公子前往我的琴韵小筑赴宴的。 上次的事情公子不但为我提前下了船,还替我付了船资,阿碧实在是无以为报。 想了这么多天也想不到该怎么报答公子的恩情,只有请公子吃顿饭聊表下谢意!”沈醉摇了摇头笑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提前下船并不是为了你,你怎么总是不信呢!更何况那么点小事而已,你又何必老是放在心上!”阿碧却仍是道:“受人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公子是在我最需要船的时候把船让给了我,对于阿碧来说就是大恩,还请公子赏脸赴宴!”她说着话又盈盈施了一礼。 “唉!”沈醉叹了口气,觉着这小丫头实在是有点儿死脑筋,怎么就是不信呢。 不过吃顿饭倒也没什么,吃了她的饭也好让她安心。 而且书中还说她的厨艺极好呢,倒是要尝一尝,当下连忙扶起她笑答道:“有人请我白吃饭我怎么会不去呢,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进去换件衣服去!”他身上穿的衣服乃是件蓝色短衣,是为了训练示范之时跑动的方便,要赴宴当然得换件正式的。 “公子请便!”阿碧答应了一声退开了一步,做好了等待的样子。 “你不如进去等吧,外面挺热的!”沈醉道。 此时已近正午,日头确实挺大的。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就行!”阿碧笑了下,又看了看足球场上踢球的一帮人道:“我站这里,也可以看他们踢球。 挺奇怪的,他们这踢法我都没见过!”沈醉心道你要是见过那反倒怪了,见她不进去,便点了点头让她稍等,自己连忙向庄门内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他便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出来。 还在庄门内之时,他便听到庄门口一阵儿的大叫喝彩声,抬眼一瞧还瞧得庄门口处聚了不少的人。 他不由心下好奇,出庄一瞧,却正见得阿碧在圈中踢着球。 一只球忽高忽低,左来右去,时而前踢时而后踢,时而脚勾,时而膝顶。 踢得花样百出,极是漂亮。 而且女孩子家踢球,瞧着也比男人踢来得好看。 而旁边则是围着不少人看她踢球,见得她踢出一个花样来便张口叫好,沈醉看着也跟着叫了声好。 阿碧又踢了几下,看见了庄前石阶上的沈醉便连忙停了下来用手托着球还给了旁边一人。 然后看着沈醉又红了红脸,叫道:“沈公子!”旁边围着的人也看见了沈醉,见了老大出来便连忙哄散了开去。 沈醉看着他们迅速散去,下了台阶到得阿碧身前笑道:“想不到你的球技竟是这般好的!”阿碧笑道:“平时无事我跟阿朱姐姐还有府里的丫环们也踢着玩儿的,倒是让公子见笑了!”沈醉笑道:“没有,你真的是踢的很好!”阿碧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转身请他到岸边去上船。 上得船后,阿碧便划着船向她的琴韵小筑而去,一边划还一边唱歌。 沈醉听着她美妙的歌声,看着湖上美丽的风光,只觉心情舒畅异常。 一曲唱罢,阿碧问他唱得如何,他只能说好,其它的却是不懂的。 又见她摇了这么一会儿桨,额头上就已出了些汗,便起身来帮她划船。 到得琴韵小筑之时,却已是午后了,上了岸阿碧先请了他在厅中稍坐,然后告罪一声说是也要换件衣裳去。 沈醉在厅中坐下,自有婢女奉上茶来。 一杯茶还未喝完,阿碧便已换了身衣衫出得厅来,然后请他前往听雨居去。 进得听雨居后,阿碧请他坐了上座,然后笑道:“这听雨居上次差点被那吐蕃恶和尚给拆了,前些天才修好的!”沈醉自知她说的恶和尚是指鸠摩智,不过人家老鸠现在可是一点儿也不恶了。 想到书中她与阿朱在这里救段誉的事情,便笑道:“我可是听三弟说你这听雨居中有个厉害的机关呢!”阿碧听着他的话,想起与阿朱救段誉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随即想起阿朱来,有些感伤地道:“阿朱姐姐此时却是不知在哪里呢?”沈醉虽知道却也没说,阿碧感伤了一句,便又回过来向他笑了笑。 不多时,外面脚步声响,有仆人端着菜点送上桌来,还有一壶酒与两个酒杯。 阿碧为他倒了酒并为自己倒上,然后敬了他一杯酒。 沈醉一杯喝下面不改色,阿碧却已是脸泛红晕,又敬了他两杯后,便道:“阿碧不胜酒力,公子请自便吧!”沈醉点了点头便自斟自饮,不一会儿菜色上全,阿碧便请他品尝各色菜品。 阿碧做的菜果然是不错,不但色香味俱全,更是清淡中透着一股食材的自然鲜香味来。 正吃喝间,外面的天色却突然阴了下来,屋中便也跟着暗了下来。 沈醉抬头往窗外瞧了一眼,只见刚才还阳光明媚之际,这么一会儿却已是阴得厉害。 “看来怕是要下雨了!”沈醉看着窗外轻轻皱了皱眉道。 阿碧却是看着窗外笑道:“今天可是立秋呢,想不到立秋的第一天就来了场秋雨!”“今天便是立秋了吗?”沈醉转头问道。 他还真不知道今天是立秋日,想不到秋天这么快便就来临了。 日子过得还真是挺快的,自己刚到了这里的时候才是春天,想不到这么快便已到秋天了。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地怀念起了仍在现代的双亲,口里又叹了口气。 “嗯!”阿碧答应了一句,见他望着空处叹气,忍不住问道:“公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沈醉喝了杯酒,笑道:“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我只是在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时光如流水,想不到转眼间便已是秋天到了!”阿碧笑道:“时间有时候觉着过得挺快,有时候却是觉着过得挺慢的,我现在就觉着时间过得好慢呢!”她说到这里却也叹了口气望向了窗外。 沈醉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表情,心道你这小丫头怕是等慕容复回来等的着急才觉着时间过得慢吧!不过这话他却没说出来,只是笑道:“你怕是日子过得有些无聊,所以才会觉着时间过得慢吧!”阿碧回过头来笑道:“确实是呢,最近可真是过得有些无聊了!”沈醉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笑道:“你若是嫌无聊,可常到我那庄子上坐坐。 我那里却是人多的很,你可以过来,咱们一起玩儿踢球!你住太湖中,我住太湖边,咱们可也说是邻居了呢!”阿碧脸红了红却是没答话,他们说话这么会儿时间,外面的天又阴得更厉害了。 屋子里面也暗了许多,是以沈醉也没瞧见了她脸红。 又喝了一杯酒,看了看窗外,却突然见得湖面上出现了许多一圈圈的小波纹,耳中也听到了水滴落入湖水中的声音,却是已下起了雨来。 他又叹了口气,道:“这雨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停,若是下得没了了起来,我却是回不去了!”阿碧道:“那你便在这里暂时住下来,待得雨停了再走!”沈醉笑了下,叹道:“就是不知这场雨会下多久!”阿碧笑道:“最多也不过两三天而已,它总不会下得没完没了了!”沈醉心道了句却也只有如此了,便向她笑道:“那我就只好打扰上你几天了!”阿碧笑道:“哪里是打扰,公子肯住,倒是我这琴韵小筑增光了!”这么一会儿,外面的雨便也紧了起来,但看上去却是不大,细雨而已,只是紧。 外面雨声叮咚,听着却也甚是悦耳。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吃喝着,不一会儿便都已吃饱喝足。 阿碧起身到屏风拿了把琴出来,向沈醉笑道:“我为公子弹一曲吧,也请公子替我指点指点!”沈醉心道我却哪指点得了你,但此时无事听她弹上一曲也无妨,待会儿指点时胡乱夸上两句也就是了,所以便就点头答应。 阿碧摆弄好了琴,正要开弹,忽然间外面脚步声响,房门开启,一名男仆打着雨伞开门进来。 他却是估摸着两人快要吃完了,进来听候吩咐的。 阿碧见他来得正是时候,便让他把碗筷收拾了送上两杯茶过来。 沈醉却是说自己不要茶,只要一坛酒过来。 男仆听了沈醉的话看向阿碧,见阿碧点头这才答应。 然后便收拾了碗筷,又打着伞出去了。 再回来时后面却是又跟着一人,他端着一杯茶胳膊下夹着两把伞,而后面那人怀里则抱了坛酒。 两人进来又将桌上没收拾完的碗碟收拾完毕,把桌子也擦干净了,留下了两把伞便躬身退了下去。 阿碧见得他们走后,便抚手弹琴,琴音叮当配合着窗外的雨声叮咚,甚是好听。 沈醉虽懂的不多,却也是听得出来好听的。 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美妙的琴音,却也是一种享受。 一曲弹罢,阿碧请他指教,他便是只有胡乱夸了两句似模样的了事。 .smenhu 第70章 听雨夜谈 第70章 听雨夜谈正文第七十章 听雨夜谈外面天阴得更加厉害了,听雨居内也是更加的暗了。 以普通人的眼力怕是已看不见屋角暗处的东西了,阿碧起身走到墙角处点亮了一个灯笼。 然后转过身来向沈醉笑道:“不如公子也来弹一曲吧,好让阿碧聆听公子一曲妙音!”沈醉一听差点被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酒给呛住了,“咕嘟”一声咽下那一大口后,忙道:“我虽会唱歌,但这琴我却是不会弹的!”阿碧又问道:“那不知公子精通何乐器呢?”沈醉想说自己什么也不精通的,但又觉着自己前几日才因为那首“男儿当自强”承认了自己精通音律的,此时说一样不会也太丢脸了,想了想,便道:“嗯,我会吹笛子!”其实他连笛子也不甚精通,只是还能吹出个曲子而已。 他那笛子也不是自愿学的,而是中学时学校组织参加各种课外活动组,让同学报名参加。 但他却什么都不想参加,所以什么也没报,最后被老师硬分配到吹笛子组的。 他抗不过老师,只有瞎跟着胡混学着。 阿碧笑了下,从后面拿出一管细长东西来,道:“这里却是刚好没有笛子,只有一管箫,公子便凑着为阿碧吹上一曲吧!”沈醉虽没吹过箫,但却知道箫跟笛的吹法基本一样,只不过一个是竖吹一个是横吹,所以便硬着头皮接了过来。 拿过来一看,发现是六个孔的,他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以前学笛子的时候,好像记得教笛子的老师说过有的箫是有八个孔的,那八个孔的他可就不会了。 他拿着萧两手各三指捏住了孔洞,脑中想着该吹首什么。 当初老师教的那些可是大部分都忘了,想了老半天才想起了一小段《梁祝》来。 这虽是一首小提琴协奏曲,但教笛子的老师却是教过的。 他想了老半天才想起一小段来,凑到嘴上刚要吹,但见阿碧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便觉着有些吹不下去,怕被她笑话了。 所以干脆就转过了身去,看着窗外,将吹孔对到嘴上,先1234567地试了几个音,发现听着还算准确后。 这才一边想着脑中的那一小段乐谱,一边悠悠地吹了起来。 笛音清亮悠扬,箫声却是深沉婉转。 虽吹法相似,但风格音色却是不同,而所表现出来的东西自也不同。 虽同一首曲子,但用不同的乐器来演奏便能表达出不同的意味来。 这一段《梁祝》,相较起来却反而是用箫来演奏更适合于表达那如泣如诉的爱情。 一小段吹罢,沈醉自我感觉还算不错,既没有吹跑调了,也还吹得比较流利,没有衔接不良之感。 算是超常发挥了,毕竟十几年没碰过了,又是用的箫,能吹成这样他自己都觉着有点意外,但就是不知道在阿碧这大行家耳中听来是怎么样的。 就怕她觉着是不堪入耳,所以他吹完之后便仍是看着外面背对着阿碧,并没转过身去,有点怕面对她的感觉。 “完了吗?”阿碧在后问道。 她虽觉着沈醉吹奏的水平并不特别高明,但胜在曲调韵雅婉转,而且听来还有一种令人缠绵悱恻之感。 但正听着好好的呢,他却是突然中断了。 沈醉听到阿碧的话,见她并没说什么不好听取笑自己的话,心中稍安了些,便回过身来答道:“完了!”虽然他知道这首曲子并没完,但他却是已经吹完了,这样回答也是没错的。 “可是我觉着后面应该还有的,不像这么快就结束的!”阿碧轻皱着眉幽幽地道。 沈醉略带尴尬地笑了笑,道:“后面的我不记得了!”阿碧微怨道:“那你还说完了!”沈醉笑道:“我的意思是说我吹完了!”阿碧轻轻哼了一声,却是低下了头去,又伸手抚弄着琴弦。 琴音响处,却正是沈醉刚才吹的那一段《梁祝》。 沈醉听得几声便听了出来,见她单凭听了一遍便能弹出来,心中不由大是佩服。 但她弹完之后,却是并未停下,而是又接着往后而弹。 沈醉一听,心中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因为她后面接着弹的却是跟那一段过后的原《梁祝》曲十分相似,虽略有不同之处,但大体听来却是一样的。 想她只以那么一小段为基调,就能够自作曲而接,而且还与原曲十分相似,这样的本事又如何让他不佩服呢!不过她越往后面弹却弹的越是慢了起来,眉头也皱的更加紧了,似是在努力思索。 终于她弹了最后一个音后,叹了一口气,道:“后面的我却是接不下去了!”沈醉感叹道:“你能接这么长,可就是十分了不起了呢!而且你后面接的,竟还是跟原曲有着八分的相似,小生实是佩服万分!”阿碧听他最后那句竟自称“小生”,再想着他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样子,忍不住便笑了出来。 又听他说自己接的与原曲相似,不由奇怪地问道:“你刚才还说把后面的忘了,现在却是怎么又听得出来相似了呢?”沈醉又略带尴尬地笑了下,道:“我刚才确是忘了,只是你一弹便跟着想了起来!”阿碧忙道:“那你既又记起来了,就快些吹完了让我听听!”“呃,这个,我只是听着你弹才记起的,再后面的却还是不记得的!”沈醉有些讪讪地道。 “哦!”阿碧不由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 沈醉见她失望,虽想帮她却也无法,望了望窗外喝了口酒却突然想到个主意,放下酒坛向她道:“这首曲子乃是根据一个故事而编做的,我把这故事跟你讲一讲吧,或许会对你有些帮助的!”“好!”阿碧点了点头,抬头看着他期待着他快讲。 沈醉看着她笑了笑,轻咳了下,道:“嗯,这首曲子的名字叫作‘梁祝’,乃是根据一对青年男女相爱的故事编做的,故事里面的男的叫作梁山伯,女的叫作祝英台!”“哦,梁山泊与祝英台!”阿碧轻道了句,皱眉想了想,道:“这名字我好像听说过呢!”“是吗?”沈醉不由心中大汗,心想难道这个时候就有这故事了。 仔细想了想当年老师讲的时候,好像没记得老师有说过这故事发生在什么年代。 不过她要是真听过的话,那却也没必要讲了。 但阿碧想了一阵儿却是又摇了摇头,道:“这两个名字确是有些耳熟的,只是我也不记得在哪儿听过的了,你还是再给我讲讲吧!”“哦!”沈醉点了点头,便又接着开讲。 从梁山伯与祝英台三年同窗共载,到两人“草桥结拜”、“十八相送”、“楼台相会”再到最后的“化蝶双飞”,一一娓娓道来。 这故事当年他们老师教曲子的时候便一块儿讲过,他曲子没记全了,但却是把这个故事记的清楚。 而且在现代时,电视上也放过不少由这二人的故事改编的电视剧与电影,他自是知道的十分清楚。 这个故事被改编成电视剧与电影后,添加设置了不少的情节,使整个故事更加曲折丰富,更有可观性,比原先传下来的故事也更加精彩了。 他就是按照电影版本的故事,来为阿碧讲述的。 阿碧在旁边听的投入,他自己却也是讲的投入,讲完之后,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为梁祝二人而感叹。 再看阿碧,却见她满脸泪痕,但脸上却又是在笑,而眼中则是神往之色。 他忍不住笑了笑,心道这小丫头实在是听的太投入了。 不过女孩子的感情都是比较丰富的,他在现代时便也见过不少看电视流泪的女孩子的,连他老妈也是。 “唉!”他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实在是有些不能理解她们为什么连看个电视都能流眼泪,而且还是那种明显粗制滥造情节俗套的电视剧。 阿碧听得他这一声叹气,却是被惊醒了过来,察觉到脸上的眼泪,连忙半转过身去用衣袖擦拭干净了,这才转过头来道:“这个故事好感人呢!”想到这故事凄美的结局,她不由联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心中所恋的那人,不知自己与他的结局会是如何。 想了想,却是失望居多,忍不住地也叹了口气。 但见沈醉“嗯”了一声,又抱起了酒坛子喝酒,她却也想着喝上一杯以慰愁怀。 伸手往桌上去拿酒壶,一拿却发现酒壶甚轻,这才想起这壶酒是早已被沈醉喝干净了。 沈醉见她伸手去拿酒壶,心中也多半能猜出些她此时的心思。 见她想要喝酒,便从腰间的金龙壶中取出一葫芦葡萄酒来,拔开盖子为她面前的酒杯中斟上了一杯殷红的葡萄酒,道:“我这里有一葫芦葡萄酒,你尝尝,既不辣也不烈,更不容易喝醉!”阿碧虽听过葡萄酒之名,但却是既没喝过也没见过的,此时见得杯中那红润的酒色,忍不住心下好奇,便端了起来尝了一口。 但觉这葡萄酒虽名为酒,但却只是有一点点酒味,反是葡萄味居多,喝起来甚是甜美,那一点点酒味也只是更添了香甜可口与回味感。 一口尝下细细品味后,便将杯中剩下的一口饮尽。 放下杯来,向沈醉笑道:“很好喝呢!”沈醉见她放下杯来,却是又为她添上了一杯后,道:“这一葫芦酒便是你的了,想喝多少喝多少,我一个人喝酒却也是有些无味呢,你正好喝这葡萄酒来陪我!来,咱们干上一杯!”他说罢,便拿起酒坛举了起来。 阿碧却是没举起杯来,只是看着他道:“我可是听人说这葡萄美酒甚是名贵呢,我能有幸尝上一杯便已是生平幸事了,却怎敢全收了!公子如此美意,阿碧实是受之不起!”沈醉笑道:“一壶酒而已,却是有什么好名贵的,我这里多的是。 你若嫌受不起,便陪着我喝上几杯当是报答吧!来!”他说着,双眼直看向她的眼内。 阿碧被他看得有些心儿慌慌,“我”了一句便不知该接什么了。 沈醉又叹了口气,故作失望地转脸看向窗外道:“你既不想,那便算了吧!”说完,举起酒坛子来便连灌了几大口的酒。 阿碧瞧着他失望的神色,不由急道:“不是,我只是觉着有些受之不起而已!”她见沈醉却还是没转过头来,轻叹了口气,端起酒杯来道:“好吧,那阿碧就陪公子喝上几杯吧!反正公子的恩情阿碧也是无以为报的,再多受上一个也没什么的!公子请!”她说罢,便先举杯饮尽,然后又自倒了一杯,道:“我再敬公子一杯!”沈醉听她又谈恩情,心中不知为什么觉着有些不舒服,好像是自己用这恩情强逼着她陪自己喝酒似的。 转过身来,看着她长叹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只是一点小事而已,你为何总是老要放在心上呢?”阿碧待要开口反驳,他却又笑道:“好了,咱们不谈别的了,只来喝酒!”说罢,便举着坛子向她摇对了下,张口大饮。 阿碧也不知该说什么,又轻叹了口气,便也举杯相就。 沈醉放下酒坛见气氛有些沉重,想了想,又向阿碧笑道:“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阿碧也笑了下,点了点头,道了声“好!”沈醉又笑了下,想了想,便又开讲了起来。 这一回讲的却是《西厢记》中张生与崔莺莺的故事,这书他虽没看过,但这故事却也是有电影版本的,他便仍是按照电影中的情节来讲的。 他一边讲着,中间停下来时不时地喝上几口酒。 阿碧一边听着便又投入了进去,也不自觉地一杯杯地喝着葡萄酒。 他们两人一个用心讲着一个用心听着,便都早已忘了外面是什么时辰了。 而且此时外面天阴下雨,却是也不好判断的。 不过他们此时在这听雨居中听雨饮酒,却也真是应了这听雨居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沈醉才把故事讲完了,手中的那一坛酒也已喝得见底了。 阿碧端着一杯酒,幽幽叹了口气,道:“红娘真是好可怜呢,成全了别人,却是苦了自己!也不知她回了家乡后,想着张生与她家小姐举案齐眉、比翼双飞,会不会暗自心酸落泪!”她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那杯酒凑在唇上轻轻地饮尽。 “不知道!”沈醉摇了摇头,又举坛喝酒。 心中却道这女孩子的感情还真是丰富,听个故事老是这么投入。 阿碧想着红娘,却又是联想到了自己身上。 自己此时情况却也是跟红娘一样呢,自己一个人在苏州,而公子爷却是与王姑娘整日聚在一起,也不知他们两个人中或有一个会想起自己。 想到这里,便又叹了一口气,去伸手倒酒。 刚倒了半杯,只见屋中灯光一闪,接着便突然黑了下去,原来是灯笼中的那只蜡烛已经燃尽了。 她见得灯光灭了,便扶着桌子站起了身来,想要过去看一看。 谁知刚一起来,却是觉着有些头晕的感觉,迈步一走也觉着身子轻飘飘的不踏实地。 她这会儿一边听沈醉讲故事,一边不自觉地一杯杯喝着那葡萄酒,这么会儿已是喝了大半葫芦了。 这葡萄酒的度数虽小,但喝多了却也是会醉的,而且她酒量本也就小。 但她此时虽醉了,却是不觉。 还是往那灯笼处走去,走了一步无事,再走一步有些摇晃,待得第三步时却是忍不住脚下一个踉跄便惊呼一声往旁摔倒。 沈醉在另一边见她身子摇晃,便已瞧出了些不对。 见她往旁摔倒,便连忙一步抢了过去将她身子扶住了。 轻声道:“你已有些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说罢,便扶着她往门口走去。 阿碧此时虽是醉了,但头脑却还是清醒着的。 感觉到沈醉一只手在自己腰间扶着,而自己又半边身子靠在了他怀里,想到男女之防,抓着他胳膊往外站了站,道:“沈公子,我还是自己走吧!”沈醉感觉到她推拒之意,便顺势放开了手去不管她。 但她此时头脑虽清醒,却已是头晕眼花,脚步虚浮,没走得两步便又惊呼一声往旁倒去。 沈醉又一步撺了过去,将她扶住,在她耳边笑道:“你自己却还是能走得成吗?”阿碧经这一试,也知自己是单独走不成了,只有红着脸低着头轻声道:“那就只有麻烦公子了!”沈醉黑暗之中虽可视物,但却也是绝计瞧不出她脸上什么颜色的,她大可不必如此,不过是害羞习惯使然而已。 沈醉扶着她到得屋门处,然后拿了屋门旁边那会儿那两个仆人走时竖在这里的两把雨伞,便伸手开门。 一开门来,外面便有一股凉风吹入,阿碧忍不住将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站在门前看着下了听雨居的木制台阶后往对面琴韵小筑的一段泥泞土路,不由略皱了皱眉头,感觉这段路上扶着阿碧并不是太好走。 想了想,他便低声朝阿碧到了声“得罪了!”,然后在阿碧的一声娇呼中一把横抱起了她。 随后两手又各自撑开了一把雨伞,将她从头到脚都遮住后便下了脚下的木制台阶,踏着泥泞的小路急速而走。 阿碧被他拦腰抱起,想要推拒却觉浑身无力,想要开口让他放她下来,但瞧着他只是看着前面的路,而且再加上他只用伞遮住了自己却是并未遮住了他,脸上沾不少雨水便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任着脸儿发烫地闭上了眼不去看也不去想。 只觉着身子轻微起伏着,耳边风雨声直过,不一刻便听他在耳边轻声道了句“到了!”然后便将自己放下地来,但却仍是一只手扶在她腰间怕自己倒了。 她睁开眼来一瞧,便见得已是到了琴韵小筑的大厅之中。 厅内灯火明亮,正有几名婢女与男仆看着他们。 她想到自己刚才被他抱着都被他们看见了,不由更是脸上发烧。 而自己此时却仍是靠在他身上,她不由连忙又轻轻推拒。 沈醉却是先叫了两名婢女过来,这才松开了她,将她交由婢女扶着。 然后向她们道:“你们快将阿碧扶回房中去休息吧!”两婢女应了声,便要先扶了阿碧去。 但却是被阿碧拦着了,她先转过头去叫了两名男仆让他们为沈醉安排一间客房,并让沈醉在厅中稍待又向他告辞后这才在两名婢女的挽扶下离去。 沈醉看着她离去,便在厅中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等了没多大会儿,便有一名男仆过来叫他,领着他向客房而去。 男仆领他到了客房之后却是又让他稍待,说是要为他打壶热水,然后便转身掩门出去。 他则趁机打量了这间客房,发现房中甚是干净,被褥也都是新的。 刚在**坐了一会儿,男仆便提了一铜壶热水送了进来,再又告辞而去。 他洗漱一番之后,便上床睡觉。 躺在**胡乱想了些事情,不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smenhu 第71章 燕子飞来 第71章 燕子飞来第七十一章 燕子飞来这一场秋雨直下了两天两夜方才停,第三天中午的时候,沈醉在阿碧的摇船相送下回了王家庄。 这两天来阿碧借着听了故事后的感想将那首《梁祝》给补全了,他也从中帮了忙,其实也就是帮着听一听后面续的与他知道的一样不一样,还有就是有时想其一段来给她把调子哼上一哼,其它的也帮不了什么。 而他这两天来除了每天花上几个时辰在房中练内功外,就是到听雨居中去喝酒。 听着雨喝着酒,再欣赏着窗外烟雨中的太湖风景,却也是件不错的享受。 再无事可干时,便拿了那管箫凑在嘴上胡吹着。 他自那晚在阿碧的要求下,吹了一段后,倒也是给勾起了点儿兴趣。 这两天时光,跟阿碧也亲近了许多,没有那般生疏了,已经算是关系不错的好朋友了。 回到王家庄后,他等到外面土地晾的稍干后,便又拉着他的四支足球队开始训练。 半个月后,他们的配合已是好了许多,起码都能像样的踢上一场了。 阿碧这半个月来倒也真是听了他的话,时常过来走动,有时跟他一起在庄内谈音话乐,有时便跟着在庄外足球场上一起踢球玩乐。 这半个月中还发生了一件算是重大的事情,那便是王雷等四人联名奏请组建帮派。 说是如今四家既已合到一块儿了,有个正式的名称比较好,对外好称呼,对内也好管理。 所以他便听了四人的建议正式组建帮派,取了个名字叫做风雷帮,他任为帮主。 下面则分设四堂,就以组建足球队时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来命名,王雷这边仍为青龙、于小虎的仍为白虎、卢成德的仍是朱雀,马家辉的也仍是玄武,四人各任四堂的堂主,堂以下的一切事宜以及人事任命则各交由他们四人具体来办,只需办完后向他汇报通过一声就行。 立秋虽已是半个多月了,但天气仍是十分的炎热,而且这苏州又是南方,更是热的时候居多。 除了立秋的那一场秋雨,让天气凉爽了几天后,过后的日子仍是跟盛夏的时候没什么分别。 沈醉一球场踢下来,便已是满头大汗。 以他如今的内功底子虽已不俱严寒酷暑,但也耐不住他这样的折腾而不流汗。 一场球踢完,他便连忙跑到了边上休息处。 那里一个碧绿的身影正俏然而立,看他过来连忙从桌上端了碗凉茶递上,然后又拿着汗巾为他擦汗。 “阿碧,我自己来吧!”给他递茶擦汗的正是阿碧,阿碧比他长得低了一个头去,他见她为了给自己擦汗还得拈着脚尖来擦,不由有些好笑地笑了笑,从她手中接过了汗巾,并将已一口气饮完的茶碗交到了她手里。 他们两人在这里的一举一动,自是被旁边的一干小弟们看在眼里。 见得老大一场球踢完,便有人又是端茶又是擦汗的,不由艳羡不已。 但羡慕归羡慕,他们却还是只能自己动手。 阿碧这半个月来被他们看的多了,也是见怪不怪,不那么害羞了。 而且跟他们一起踢了几回球后,也都熟了很多。 风语.smenhu只是看着他们两人举动的,除了旁边的一干小弟外,却是还有一个人。 那是距他们十多丈处的一个穿着淡粉色衣衫的美貌女子,约有双十年华,生得是明眸皓齿,明艳动人,站在那里还有着一股英姿飒爽的气质,一看便是江湖儿女。 “老大,有人找你!”一名小弟凑了过来向沈醉低声禀道,然后斜着眼往那女子站立处指了指,转过来时看着阿碧脸色有些怪怪的。 他们虽以正式立帮,沈醉也称了帮主,但大部分人却还是习惯称呼他为老大的。 “哦!”沈醉转头看去,看向了那女子,却发现竟是一熟人。 正是他在开封时遇到的美丽女飞贼,金燕子燕千寻,他曾让她去山东泰安府铁面判官单正家中去偷信的,想不到她这么快便已把事情办完了。 他看着燕千寻,燕千寻却也正看着她。 他向她笑,她却向他噘着个嘴眼睛瞅向了别处。 他又笑了笑,把眼光收回来向那小弟道:“你去请她过来吧!”待那小弟转身走后,他又将已擦完了汗的汗巾递到阿碧手里,转过头来对她道:“是我的一个朋友,我过去接下她。 你先到庄里去吧,外面挺热的!”“嗯!”阿碧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过了身去向那美丽的女子走去,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看着他已走到了那女子身前,便转过了身去朝庄内走去。 沈醉走到了燕千寻身前,向她拱手抱拳笑道:“燕姑娘,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完了,请庄内坐吧!”他说着话看了看她右臂上挎着的一个蓝色小包袱,说完后便转身指向庄门处作请势。 “哼!”燕千寻低哼了句,似是为他小瞧了自己的本事不屑,又似是不想理他。 哼了一声,便径直向庄门处走去。 沈醉在后笑了笑,便跟了上去。 进得庄内大厅,两人分宾主坐定后,沈醉便连忙吩咐上茶,然后便转头看着下座上的燕千寻。 燕千寻斜了他一眼,便将臂弯处的蓝色小包袱拿了下来,然后道了句“给你吧!”便一把将那小包袱向他扔了过来。 沈醉单手接过包袱,放到旁边桌上,然后把包袱翻正了,伸手解开,果见里面全部都是信件,有厚厚的两沓。 他看了最上面的两封,便见得信封上面都是写着“单正亲启”的字样,而两封的笔迹却都不同,可见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看信封下面的具款也都是写着名字的,但并不是玄慈的。 他又往下翻着,想要找到一封玄慈写给单正的信件。 正低头翻找间,却忽然听得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响。 抬头一瞧,却见是阿碧正端着个放着两杯茶的小托盘从后堂走了出来。 她先到了燕千寻的桌旁,将一杯茶轻放到她手边的桌上,打量了她一眼,道了句“姑娘请用茶!”然后便端着剩下的一杯茶向沈醉走了过来。 “阿碧,你怎地亲自出来端茶了,交给下人来做就是了!”沈醉见竟是阿碧端茶出来,心中奇怪,趁她走到了面前,低声问道。 阿碧将茶杯轻放到他桌旁,道了声“公子请!”然后又向他温笑道:“公子这话可就问的不对了,阿碧本就是下人丫环,这端茶送水的原就是阿碧份内之事!”她说完,便转身退了开去站到一边,双手抓着托盘垂在腹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并不看向别处,看上去便是一个听话懂事的丫头。 沈醉听着她的话心道:“你是丫环不错,可你只是慕容家的丫环,在这里我一向把你当朋友看的,而且这里的人也没一个敢把你当丫环了!”他正想着要反驳,却见她不等自己说话便已退了开去低头垂目地站到了一边,他看着她轻轻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便又低头继续翻找桌上包袱内玄慈写给单正的信。 他们两人一问一答,虽都是低声说话,但下面的燕千寻却还是听得见的。 她听见两人的话,便极有趣地看了看阿碧又看了看沈醉,然后一边喝着茶一边转着眼珠子,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沈醉翻找了一阵儿,先把那信封上不具名的挑了出来,然后又抽出里面的信来一一细看信尾处的署名。 看了两三封才总算是找到了一封玄慈写与单正的信,他看到了信尾处的“少林玄慈敬上”的字样,这才算松了一口气,彻底的定下心来。 然后便又抬起头来,看向燕千寻拱手道:“多谢燕姑娘帮忙了,这件事你既已办妥,那咱们之间的事情便也算两清了!置于你以后找场子的事,在下随时奉陪!”“沈公子真是快人快语呢!”燕千寻笑了下,又接着道:“我出了开封几天后可才是真正知道了沈公子的大名,与北乔峰两人联手大闹聚贤庄英雄大会,现在你的大名在江湖上可是与北乔峰、南慕容齐名的响当当人物了!小女子那日冒犯,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现在既已知道了,却哪还敢提那找场子的事,找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哦,想不到燕姑娘倒也是有自知之明!”沈醉轻笑道。 他自己的大名他当然是知道的清楚,这半个多月来他虽整日在王家庄内,算是足不出户,但江湖上的消息他却还是知道的。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很了解信息的重要性,自从第一天整合了苏州的黑势力后他就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了。 不过那时的重点是放在萧峰身上,而现在却是遍撒了开去,凡是重要的消息都会有飞鸽传书送回让他知道。 燕千寻笑道:“在江湖上混就是得先知道了自己有几分几两重,知道什么事是自己该做的,什么事是不该做的,若不然,吃亏的便永远都是自己!”沈醉喝了口茶,笑道:“燕姑娘倒是把这江湖上的事情摸得清楚明白!”“一点儿小经验而已,比不上公子的!”燕千寻谦虚笑道,说罢又低头喝茶。 沈醉点了点头,看了眼旁边的阿碧,见她仍是低着头目不斜视,便转过头来,向燕千寻道:“燕姑娘帮了在下的大忙,不如便留下来一齐吃顿午饭吧,我也好在席间向姑娘敬上几杯水酒以表谢意!”他此时其实并不想真的留她下来吃饭,而是意在请她走。 按照他对她的了解以及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想着她是不会与自己多呆上一刻的,一块儿吃饭呆的时间更长了,所以他想她便会立马甩手就走的。 他这样变相地下逐客令,却是为了阿碧,只因他感觉到这小丫头有点儿不对劲,想让燕千寻走了好问个清楚。 却不料燕千寻看了她一眼,又扫了眼阿碧后,笑道:“公子盛情,小女子怎敢不领,却之不恭了!”沈本没料到她竟会答应,但自己既说了要请她吃饭,便也不好再驳了直接赶她走,心中虽有气,脸上却还是笑道:“如此甚好!”正想要叫过厅外的一名下人去厨房吩咐让厨师们准备,旁边的阿碧却抬起头来道:“公子既要设宴,那阿碧便下去吩咐厨房吧!”她说罢,向二人盈盈一礼,便转身退了出去。 沈醉看着阿碧直退出了后堂去,有点儿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向燕千寻笑问道:“你今日却是怎么肯跟我一起吃饭了?”燕千寻笑道:“现在你却是不想跟我一起吃饭了吗?”沈醉向着当初在开封时硬拉着她一起吃饭,今天却是要借着吃饭的借口赶着她走,不由好笑地笑了笑。 笑过之后,却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收了笑向她问道:“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问吧?”燕千寻好整以暇地喝茶。 “你可是神偷门的?”沈醉正是想到了他那晚在开封做案后第一次跟踪她时她所使用的轻功正是“神偷秘技”上所载,所以便想问一一问。 那“神偷秘技”便是属神偷门的,所以他想了解了解。 燕千寻听到他的问话面色变了变,看着他正色道:“想不到沈公子竟也是听过咱们神偷门的大名?”沈醉心道了句我何止是听过,不过听她这样说便也是等于承认了,所以他点了点头又问了下一个问题,道:“恕我冒昧相问了,不知姑娘可否告知神偷门现在的门主是哪位?”“公子有何事呢?”燕千寻轻皱眉道。 沈醉却是哪里有事,只是随便问上一问想知道下而已,见她相问,想了想,便道:“并无它事,在下只是想拜会一下而已!”燕千寻笑道:“那你便算是已经拜会过了!”沈醉稍一怔,便即明白了过来,又重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叹道:“想不到姑娘便是神偷门如今的门主,在下却也是有眼不识了!”燕千寻轻哼了一声,道:“我这门主却是算做的最丢脸的了,连我都已载到了公子手里,咱们神偷门今后怕是都不敢抬头见人了!”沈醉笑道:“你们做小偷的,本就不需抬起头来做人吗!”“公子是在嘲笑我们吗?”燕千寻的脸冷了下来。 沈醉见她生气,连忙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无心之言而已,并无此意!”他说完又心道:“我自己却也是个偷呢,怎么会去嘲笑自己的这一职业。 我若是嘲笑你们,却不是连我自己一块儿嘲笑了吗?”燕千寻虽见他道了歉,但看着他那样子却是觉着一点儿也不真诚,心中有气,却也顾不得自己原先的打算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便拱手道:“我这才想起来却是还有要事的,这便告辞了,公子不必相送了!”说罢,也不等他回话,一转身便即向外走去。 其实人家沈醉的歉却是道的很真诚的,而且原也根本没有嘲笑的意思,就像他想的那样若是嘲笑不就连自己也一块儿嘲笑了吗?只是她在开封时先入为主地早已把沈醉看歪了,所以此时便当他那歉道的一点儿不真诚,心中生气,便也一刻再坐不下去了,更何谈跟他一起吃饭。 沈醉还真没想到她说走就走,刚站起身来,却见她已是走到了厅门口,便在她身后叫了句“你真的不留下来吃饭了吗?”“不了,你自己吃吧,祝你早日吃成个猪头!”燕千寻头也不回地骂了一句,一步不停便已走了出去。 “猪头?”沈醉听着她骂的话,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了笑,心道:“我这脸型很标准的,怎么会成猪头!”见她已是转过了院中的屏风看不见身影了,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坐了下去。 刚一坐下,却听见堂后脚步声响,转眼一看,便见阿碧转了出来,她正想要施礼禀报,转眼一瞧却是发现不见了燕千寻,不由问道:“那位燕姑娘呢?”“走了!”沈醉看着她道。 “走了?”阿碧轻道了句,又问道:“她不是说了要留下来吃饭的吗?怎么就走了呢?”“她说突然想起有件要紧事,便先走了!”沈醉看向了她的眼内道。 “哦!”阿碧点了点头,往厅外望了望,却是不看他。 “阿碧!”沈醉叫了她见她转过头来,才又接着道:“我有件事要郑重的告诉你!”“什么事?”阿碧有些奇怪,可是难道见他这么郑重呢,不但脸色郑重,连字眼也用上了郑重,所以也郑重地准备听着。 没曾想沈醉却是又笑了下,破坏了那郑重的感觉,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一直是把你当朋友看的,希望你也是把我当朋友。 你在慕容家是丫环,但在我这里却不是!”“嗯!”阿碧郑重地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感动。 她在慕容家虽是丫环,但那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她下面却是还有许多丫环仆人照顾着她的,实际上与小姐一样。 但名义上却毕竟还是丫环,虽然其他人都不说,但她还是知道要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的,也一直是把自己当成丫环看。 但现在有个人告诉了她,说把她当成了平等的朋友来看,她的心里真的是很有些感动的。 燕千寻既不吃,那便他们两人来吃。 沈醉趁空将玄慈的信都挑了出来,重新包好,剩下的则都拿去厨房扔到炉灶里烧了。 .smenhu 第72章 血印深深 第72章 血印深深第七十二章 血印深深是夜,沈醉在自己房中就着烛火将少林玄慈方丈写与铁面判官单正的信都一一仔细看了,然后重新包扎好,装在了自己金龙壶之内。 又坐到床头连练了两遍的北冥神功后,便即吹灯睡觉。 睡到后半夜时,却是突然猛地惊醒了过来。 他对此种情况已是有所察觉,就像那日在大宋皇宫的太后寝宫中一样,也是突然惊醒,而后便听到了外面王总管带着人来搜查。 此时也是突然惊醒,他便怀疑到有什么危险靠近,当下并不马上起床,而是侧耳细听房中以及屋外左右动静。 这时他醒了过来,呼吸状态也便从熟睡的内呼吸转为了外呼吸。 他这一用鼻子呼吸,便突然闻到房中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仔细闻了下,却似是“神偷秘技”中所提及的神偷门专用的迷烟味道。 他心下一惊,便又连忙停止了口鼻呼吸转为内呼吸。 而闻到了这药味,他心中便也猜到了是谁深更半夜的前来拜访他了。 不多时,便听窗栓处轻轻一响,这一声响却是极轻的,若以普通人的耳力根本就听不见,便是他若不是心中去注意了也是有可能忽略掉的。 他的这个位置与角度却是瞧不见窗户那边的,所以只能侧耳仔细地听着。 那声窗栓轻响过后,他便听到窗户被慢慢地轻轻地推开,然后一个极轻的脚步声落入了屋内。 窗子又被慢慢放下,脚步声又轻轻响起,却是向他床边走来。 他心中偷偷笑了下,便闭上了眼装睡,而且仍是在内呼吸状态之下。 脚步声到得近前,略停了下后,便又往旁而去。 他此时才偷偷地将眼睁开一条细缝来,斜眼看了下,便发现屋中多了一条黑色身影。 曲线玲珑,身材苗条,打扮也极是熟悉,正是燕千寻的身影。 他从鼻中闻到那股神偷门专用迷烟味后,便猜测了出来放这迷烟的定是她无疑。 她虽嘴上说不再来找场子了,但那样说却是想让他放松警惕,实际上却还是要找回来的。 他看着燕千寻在屋中四处走动,翻找着值钱的东西,又偷偷地笑了下,以极轻的动作轻轻地坐起身来,然后轻巧地跟跟到了她身后去。 她一转身,他便也跟着转身,她走前一步,他便也紧跟上一步,总与她保持着一步的距离紧贴在她身后而立。 燕千寻在屋中四处找了一圈,却是没打到什么好东西,只有把那些稍次些的顺手拿了。 转了一圈后,她又转了过来向**望了望,一望之下却不禁大惊失色,已是发现**人影全无。 她心中一想到不对,稍怔一下,便连忙一个转身,往后急踢出一腿。 沈醉却是展开身法紧跟着她转身,她这一次转的虽快,得却仍是快不过沈醉去,又被她贴到了身后。 她一脚踢出便已感觉到踢了个空,回身一瞧,便发现面前并无一丝人影。 她心中更是大惊,站在原地不动了一会儿,然后便又突然一个急转贴地扫堂腿旋身扫出。 沈醉却仍是在她要动的那一刹那发觉,然后依靠自己的速度又是转到了她身后去。 不过这一回她是贴地而扫,身子半蹲了下去。 一发现没有扫到实物之后,她便突然往后一仰头,然后便一眼看见了正对着她笑的沈醉。 继续仰身,弯下腰去,单手撑地,然后身子倒转过来,双足连环向沈醉侧踢而出。 沈醉却是早一步退了开去,见得她手撑地翻身而起正要跃过来攻击之际,拈花指力已是透指凌空而出,连点中她胸腹部的两处穴道。 她当即便感觉身子一软,忍不住地往后倒去。 沈醉却已是一跨步抢了过来,连忙伸臂抱住了她,让她倒在了他的臂弯里。 他伸手解开她脸上的蒙面巾,风语.smenhu眼前便露出了一张如花似玉、明艳动人的脸,正是燕千寻。 他将她的身子往起扶了扶,使她面对着他,然后轻轻笑道:“燕姑娘,真是难得你这么三更半夜了却还想念着我前来看我。 你不知道,我却也是正想着你呢?你说咱们两人,这般在同一时间互相想念对方,算不算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燕千寻的心中此时是又气又急又怕,但此时身上软绵绵的浑无一丝力道,却也只能是心儿慌乱地跳着担心着,听得他的话后更气,忍不住骂道:“心你个头,谁想着你了,你快把我放开!”沈醉却是非但没放,反而还一抱横抱起了她,走到了床边坐在床沿处,然后让她斜坐在了自己腿上,双臂合拢紧抱着。 燕千寻自被他一把抱起,便是惊呼一声,然后这一小段路上不住地骂着他,要他快把自己放了。 此时见他把自己安置在了他的腿上,姿势极是暧昧,更是心中发急地忍不住骂道:“你这混蛋,流氓,色狼,快把我放了!”沈醉笑了下,向她道:“你既骂我是色狼了,我若是不真的色上一下,还真对不起这字眼了!”他说罢,便将嘴向她脸上凑了过去。 她连忙努力将头扭了过去,沈醉却也不在意,继续前凑,碰到了她娇嫩的耳垂,在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然后又转到她耳后轻轻地吻着,吻了一会儿再又转过来用牙齿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 燕千寻被她在耳垂上一吻,便忍不住地身子颤了一下,又被他在耳后轻吻着,他口鼻中的热气喷在她地耳后,让她感觉痒痒的,连心里也是痒痒的,感觉很是不舒服,有种空荡荡不着力的感觉,忍不住地便扭动着身子。 再又被他轻咬着耳垂,那种感觉更是强烈,口里忍不住便轻轻地哼了几声,身子更是扭的厉害。 突然间感觉到下面一个东西正在慢慢变硬崛起,没过多大刻,便变的十分粗硬,涨涨地顶在她的屁股上。 现在虽已立秋,但仍是很热,所以她穿地衣服也很薄,隔着衣服她便能够感觉到屁股下面那粗硬的东西热热的,还一跳一跳的,弄的她心里更是难受。 她虽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但平日里偷盗,却也是凑巧遇到过几回所偷人家中男主人与女主人正在**行那人伦大礼。 撞见了几次,她虽都没细看,但却也是了解的,因此也知道下面那个顶着她的东西是什么。 心中更是慌乱气急,脸上也是早已羞红得发烫了起来,甚至她觉着连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 但她嘴里的轻哼与身子的扭动却是更加**着沈醉,尤其下身的坚挺感觉到她屁股的丰满柔软与弹性,更是混身血脉涌动,气息粗壮。 轻咬了她一会儿耳垂后,便沿着耳垂一路亲吻到了她细长的脖颈上,狠狠地亲吻着来回磨擦着,一只手也忍不住地爬上了她胸前的高峰之上在那处揉弄着挤压着。 燕千寻被他弄得更是心中燥乱,也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更是心中大急,忍不住眼泪便簌簌而下。 眼泪沿着眼角划过脸颊,到了下巴处滴了下去,刚好滴到了沈醉正在她胸前揉捏的一只手上。 眼泪虽是热的,但经过这一段下流却是早已变凉。 凉凉的眼泪不断地滴落在他的手上,使他的心中一清,所有的动作便都停了下来,呼吸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房中一时极静,只听得燕千寻不断地抽泣声。 沈醉的手从她胸前拿起,然后举到她脸上摸上了她脸颊轻轻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 燕千寻感觉到他停了下来,心中稍安了些。 又见他轻柔地为自己擦眼泪,心中不知为何,觉着甚是委屈。 眼泪便似收不住了一般,从眼眶中跳出滚滚而下。 沈醉一只手擦不过来了,便举起衣袖来擦。 但她抽泣着流了会儿眼泪后,却是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哭了几声,便一歪头将头埋到了他肩头处哭着,任眼泪浸湿了他左肩处的衣衫。 沈醉一听她放声大哭,便不由心中大急,想说些什么安慰上她两句,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只能紧紧地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部以示安慰。 拍了十几下,却突然觉着左肩处一股疼痛传来,忍不住地让他眉头紧皱,但他却是极力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他的头被她的头顶着,根本低不下头来看自己的左肩,但他却能感觉到左肩处的疼痛是她正在用牙狠狠地咬着。 他心中知道自己刚才乃是一时冲动,不顾她感受的硬来,是自己对不起了她。 正不知该如何安慰,却被她咬住,便也任她咬着,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让她报复吧。 若她咬上自己一口,心中能好过了些,却也是好的。 而且那疼痛也只是开始的一下,后面便就感觉不大到了,只是觉着麻麻的而已。 燕千寻扑在他肩头放声大哭着,心中既觉委屈,又觉生气。 但此时全身无力,想打上他一顿出气却也是不能。 此时唯一还剩的武器便是一张嘴了,而且也只有这一张嘴还有力。 所以她看着他的肩头心中一气便一口咬了上去,一边紧紧地咬着一边还闷声哭着,眼泪也是一直不断,发泄着自己心中的委屈与气愤。 但她咬了一阵儿除了感觉到刚咬的时候他肩膀处颤了一下外,却是再无动作,更是不发出一声痛叫来。 她心知他的厉害,只要一抬手,便能把自己头打到一边去。 但他却是不打,更是不叫,反而是任由自己咬着。 所以她咬了一阵儿发泄了下后,心中感觉奇怪便不再用力,连哭竟是也停了。 松开牙齿来看了看他肩头被咬处血淋淋的两排牙印,心中也不由替他感觉到疼。 再又看了眼自己的杰作,她抬起那张带着满脸泪痕的脸看着他,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任着我咬?”沈醉却还笑了下,道:“只是觉着刚才确是我的不对,冒犯了你,让你咬一下,也算是扯平了!而且……”他在这里顿住,看着她脸上的奇怪之色,直到她忍不住要开口问时,才道:“你咬的也很舒服!”燕千寻听着他最后一句话,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自己那一口咬的那么重,看的都让人感觉疼,他却还说舒服,明明就是骗自己为了逗自己高兴的吗。 但她想到这里,却也忍不住心中有些感动,抬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便又闭上了嘴低下了头去。 沈醉却是又抬起了左手托住了他下巴,将她的头托了起来。 动手之时牵动了肩膀处被她咬了的地方,又忍不住皱了下眉。 抬起她的头来,让她面对着自己,然后他看着她用手抓起衣袖来,将她满脸的泪痕擦拭干净。 擦完之后,他放下了手去,便双眼定定地瞧着她的双眼,也不说话,只是这么深深地瞧着。 燕千寻与他瞧了一会儿,便害羞的低下了头去。 沈醉轻轻笑了声,正想着要对她说句什么,耳中却突然听到对面隔了三四排屋子的屋顶屋瓦上一声轻响。 然后又是接连听到了两声,一声比一声近,正向着他所在的这处屋子而来。 这显然是有人施展轻功从屋瓦上而过,沈醉听到后轻皱了下眉头,心道这又是谁来了,是不是跟燕千寻一伙的。 低头瞧她,但见她却显然没有听到,便又用手托起她的头来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她,低声向她道:“外面又有人来了!”“啊!”她轻轻呼了一声,侧耳仔细听了一阵儿,好像确定听到后,这才转过来看着他道:“应该是我师兄!”“你师兄?”沈醉皱眉轻问了句,将她抱起横放到**躺下,道:“我出去看看!”“哎!”他还没直起身来燕千寻便又轻唤了句,然后又看着他迟疑了下,才道:“你,你别伤了我师兄!不管他骂你什么,还请你都手下留情一些!”沈醉听着她的话却是感觉有些奇怪,心道难道她这师兄骂人很厉害吗?但却也只是想了一下,便对她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刚到得院中,便听着房顶上的那声音已是到了自己所住的这间屋顶之上了。 他走下院来,站在院中回身抬头一瞧,便见得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黑衣汉子正站在房梁上低头看着他。 他初瞧没注意,仔细一瞧却是瞧着这人有些面熟,但是谁,却是一时想不起来,也想不起到底是在哪儿见过。 他正在脑中仔细搜索之际,房顶上那黑衣汉子,却已指着他大喝道:“姓沈的,快些把我师妹交出来!”沈醉拱手向上抱了一拳,然后笑道:“还请问阁下高姓大名,令师妹又是姓甚名谁?为何你师妹不见了,却是来向我要人?”“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鲍千灵便是!”那鲍千灵说了自己的名字,又戟指向他喝道:“姓沈的,你别跟我在这里打马虎眼,快些把我师妹给交出来!”“鲍千灵!”沈醉一听这名字便想到这位仁兄为何看起来这么眼熟了,原来竟是“没本钱”鲍千灵,原著中萧峰就是在客栈中听了他与快刀祁六跟向望海的对话后才知道聚贤庄之事,起意要去聚贤庄向薛神医求医治疗阿朱伤势的。 原著中他也就只是在客栈中与聚贤庄中各出了一次场,后面便再没他的戏份了。 没想到这家伙竟也是神偷门的,而且还是燕千寻的师兄。 不过他们一个叫“千灵”,一个叫“千寻”,名字却也是跟着的,想来定是同一个师父起的。 而且再加上这鲍千灵做的也是那日过千家,夜盗百户的没本钱买卖,他们两人是师兄妹却也是有道理的。 只是他有些想不到而已,不过这些个巧合联系在一起一想便也想通了。 这家伙看着眼熟,可能是因为自己在聚贤庄内混乱中或瞧过他一眼的。 他把这些都在脑中极速地想过一遍之后,便又拱手笑道:“原来是鲍兄,失敬了!不过令师妹姓甚名谁,还请鲍兄道出,在下也好想想有没有遇见过?”这是明显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燕千寻在屋内听到,却也是忍不住好笑着。 想要出声提醒下自己师兄,却又想知道他接下来还会胡说些什么。 想了想,便闭上了嘴,继续听着外面二人的对话。 这时鲍千灵在屋上听他连番两次相问,而且表情中也并无破绽,心中不由疑道:“难道师妹竟是真的不在这姓沈的手里吗?那她却是又去了那里,而且我也是明明跟着师妹见她进了这庄子的!”他有些想不通便抛开不想,在屋顶上道:“在下师妹名叫燕千寻,江湖上人称金燕子。 她却是明明进了你这庄了的,这么长时间不见出来,不是被你捉住了藏了起来又是到了何处?”“哦,原来竟是燕姑娘!”沈醉做恍然大悟状,然后又道:“不过鲍兄这话可就说错了。 令师妹确是来过的,但却是三更半夜的想念我了特意过来看我的,我既没有捉了她,更是没有藏了她去!”“姓沈的,你别信口胡说!”鲍千灵一听完便张嘴在上大喝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任你糊弄,我师妹乃是因为上次在东京载在了你手上,特地来找回场子的,哪里是深更半夜的来看你!”燕千寻在屋中听得沈醉的话,也是在心里骂他又在信口开河的胡说。 但自己此时却是正在他房里,而且还正在他**,要是出声招呼了让师兄进来瞧见了,却是更加说不清楚了。 外面沈醉正要说话,却突然听到前面乱嚷嚷的吵成一片,然后一片杂乱的脚步声急速奔来。 他不用瞧便已猜得出来定是自己手底下那些人听到了这鲍千灵在这里大喝被惊醒了过来,来看个究竟的。 鲍千灵在房上居高临下,又是正对着前面院子,更是瞧的清楚。 只见一条火龙从前面院子急速涌入,奔到了这间院子来。 领头的正是王雷,他手里正提着一把刀,后面则跟着六、七十人,也都各拿刀枪棍棒等兵刃,有三十多人另一只手中都手执着火把,把整个院子照的通亮。 王雷看了眼房上的鲍千灵,然后跟着五六人,奔到沈醉身前弯腰抱拳向他行礼道:“老大,您没事吧!”“我没事!”沈醉低道了句,摆手让他们退开,示意自己一人解决即可。 王雷起了身,却刚好瞧见他左肩膀上的那两排血淋淋的牙印。 他瞧着那牙口较小像是女孩子咬的,心中想到些什么,所以便也没多问,领着人退了开去。 鲍千灵看着下面的阵势,心中虽觉不妙,但嘴上仍是向着沈醉喝道:“姓沈的,你别以为人多势众我就怕了你。 你还是快些把我师妹给交出来,不然我跟你没完!”沈醉心道:“我需要仗着人多势众吗,聚贤庄你们不也照样人多势众,却也没能拿我怎么样,何况是现在对付你这一个!”他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是看着上面笑问道:“你要如何跟我没完呢?”“哼,姓沈的,看鞭!”鲍千灵也不再多说废话,伸手解下腰间软鞭,从屋顶跃下,照头就向沈醉头顶打去。 沈醉看着他跃下离地的一定位置,然后一个闪身带着一溜残影便已抢了过去。 刚好从他脚下抢过,待得他刚一落地,便回身一记拈花指伸手一拂连封了他背后数处大穴。 然后又转过来在他耳边笑道:“就你这本事,要如何跟我没完呢?”鲍千灵却仍是骂道:“姓沈的,你别仗着武功厉害就瞧不起人。 你武功再高,却是用来为非作歹,为虎作伥,终有一日会得报应的。 我奈何不得你,总有人奈何得了你的!”沈醉不想再听他聒噪,干脆又一指封了他哑穴,然后吩咐王雷将他关押起来。 让他们只需好生看着就是,别虐待了他。 王雷听命,吩咐人带了鲍千灵下去关押,然后又向沈醉自责一番见他并不怪罪后,这才带着人离去。 .smenhu 第73章 千寻之意 第73章 千寻之意第七十三章 千寻之意沈醉看着王雷等人押着鲍千灵离去,便又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上好房门,走到床边,**的燕千寻却是在他进房时已经听见了,见他过来,便连忙问道:“你没伤了我师兄吧?”她在房中虽然是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但后来王雷带着人奔进院来,声音嘈杂,她便听不甚清了,所以她也不清楚她师兄究竟是被他怎么了。 “没有!”沈醉道了句,便坐到了床头摸了摸她脸颊,笑道:“咱们继续吧!”燕千寻一听,心中又羞又急,扭了扭头没躲开他的手,便抬眼瞪着他道:“你这混蛋,你还想要来……来非礼我,你快把我放了,大不了我再答应替你办一件事就是了!”“哦,真的吗?我得好好想一想呢!”沈醉笑了笑,然后收回了摸她脸颊的那只手,托着下巴想着。 他刚才那句话其实只是开玩笑而已,并没有那种意思,而且他也并不想再把她弄哭了。 女人应该是用来疼爱的,而不是用来伤害的。 “你先把我穴道解了吧!”燕千寻见他还真是在那里一副低头沉思的样子,心中还是担心,又连忙殃求道。 只有自己先能动了,有防身能力了,她才会感到心安。 虽然她知道沈醉要再制住她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但能自由活动却是总比现在这样要好多的。 沈醉却并没答应,而是低下头来,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眼后,笑了下,道:“嗯,我想好了!”“好,那你说吧!”燕千寻有些紧张地看着他道。 她真的很怕他会提那样的要求,虽然她现在对他已经不那么气恨甚至有些喜欢了,但对于那样的事情她还是不会答应的。 “嗯,我要你陪我睡觉!”沈醉又把手放在了她的脸上,一边摸着她滑嫩的脸蛋一边笑道。 “你这混蛋!”燕千寻气骂了一句,歪头张嘴便往他摸着她脸颊的那只手上咬去。 “哎,你还咬上瘾了!”沈醉连忙缩手躲开,然后便听“咔”的一声,她的两排牙齿撞在了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可见她用的力着实不小。 “哼,我只恨刚才那口咬的轻了,就该一口咬死你的。 你这个混蛋,流氓,快把我放了!”燕千寻气恨恨地骂道,不过这一回却是没再骂“色狼”,怕又被他来上那么一次。 她口里骂着他,心里也不由暗骂着自己心软。 亏自己刚才还嫌咬的他重了,替他感到疼呢,早知道就该一口咬死了这个大混蛋。 “唉,千寻,你别误会吗!”沈醉不敢在摸她的脸,便改而抓住了她的手摸着叹道。 燕千寻使不上力甩开他的手,只能任他捉着,但嘴里可不放了他,大声骂道:“我误会什么了,你这个满肚子花花肠子的大混蛋,就是想着占我便宜!”“我只是要你陪我睡觉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的!”沈醉仍是不在意地一边摸着她的手一边笑道。 “没别的意思我也不答应,你这混蛋,快把我放了!”燕千寻仍是情绪冲动的高声骂道。 “只是睡觉而已,真的没别的意思的!”沈醉笑着说道。 然后往床尾处挪了挪,拿起她脚上的鞋子脱了。 脱了后又忍不住地摸了摸她的脚,这才在她的骂声下放了开来把她鞋子放到床下。 起身后,又一只手插到了她腰间,一只手插到了她脖子下,也不等她答应,就将她抱着往里放了放,让出床位来,然后便脱了鞋上了床躺在了她身边。 燕千寻想伸手推他,但身上没一丝力道,却是哪里推得动他,只能是嘴里不断地骂着“混蛋、无赖”之类,想要转头咬他,却也是够不着。 而沈醉却是已躺了下来,将床脚的薄被拉起,为两人一块儿盖上了。 而他的一只手也又插到了她脑后脖子下面,让她的头枕在了他胳膊上。 身子微侧,另一只手轻搭在了她腰间搂抱着她。 她心里又气又怕又急又羞,见他的手在自己头下枕着,便把头转了过来要向他臂上咬去。 但一转过头来,却见他正低头瞧着自己,然后趁她微愣神之际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道:“你最好乖乖的,要不然的话你动一下我便亲你一下!”他轻轻地说着,嘴角的笑容在她眼中显得很邪恶,但听了他的话后,她却还真是不敢再乱动了,只能侧着头枕在了他胳膊上闭上了眼去不去看他。 沈醉下身的坚挺早已在她刚才大哭的时候平静了下去,但此时两人身子紧贴着,他轻搂着她,闻着她发间的香味,却又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 不过他却是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了下去,因为他不想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行占有了她。 而且自己也说了只是睡觉,不能自己食言了。 他轻闭上眼,脑中想着别的事情,但好一会儿后,却仍是睡不着。 他耳中能听到旁边的她长短不一的呼吸声以及通过肉体的接触感觉到的她急速跳动的血脉,显然她还是很紧张的。 沈醉想了一会儿别的东西,却是又想到了旁边的这位佳人身上去。 想着他们此时的关系,想着他们开封城的那次首遇,想着他们以后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想着他是不是喜欢上了她。 从知道自己是来到天龙的世界后,他就曾立下过几个愿望。 一是学得盖世神功,二是获得人世间应有的一切享受,潇洒人生,笑傲江湖。 神功自己目前已经算是成了,虽然不是绝顶,但绝对是一流的,甚至他觉着以自己目前的功力跟萧峰打应该都是不成问题的。 除了更加的精进自己的内力与招式之外,这一点上已不用再多考虑什么,以后的路只需要凭着自己来走那就终有一日会成为绝顶高手的。 而且他也不想着高的太离谱了,高处不胜寒呀,有时候没有一个对手的话也是很无趣的。 武功不用多想了,剩下的就是去过自己梦想的生活并享受着生活。 而要想有美好的生活,金钱是必需的,有了金钱才可以用之换取自己所需要的一切。 不过这个自己现在的金龙壶内好像已经很多了,完全可以够自己宽松的花上两辈子都没问题了。 没有的话,就再做上两票就是,而且自己现在的这风雷帮每个月也是有着不菲的收益的。 所以金钱也是不用过多考虑了,而金钱之后,剩下的便是女人了。 这里是古代,他自不会像在现代时要守着那什么一夫一妻的制度,何况他在现代时所经历过的女人也已是有双位数了。 只是大多都只是一夜情而已,也是不可公开的。 但在这里就不用,完全可以明着来个三妻四妾的。 女人可以有很多个,但他所想娶的却是只要自己真正喜欢的。 木婉清,这是他的第一人选。 因为当初在看书时,他就已经喜欢上她这个人物了,但那时她只是一个虚构出来的在真实世界中不存在的人物。 而自从到了这里后,他知道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所以他想实现自己看书时的愿望,去追求她,喜欢她,疼爱她。 剩下的还有谁,他并没有想到也没有去想,只想着一切随缘而定。 这一段时间内他想到了阿碧,因为她跟他真的是很有缘,而且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发现自己也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温柔的女孩子。 虽然他知道她喜欢的是慕容复,但他还是想要争取。 而且阿碧在原书中最后的结局也太可怜了点儿,他想改变,不想让这么一个令人疼爱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再有那么悲惨的结局。 而现在,他又想到了正睡在旁边的燕千寻。 她跟自己也很有缘,他想着与她在开封的那次相遇时发生的事,不由笑了笑。 那一次,这只金燕子便已在他心底留下了她的影子。 而这一次的再会,他也发觉到了自己对她的喜欢。 他喜欢跟她一起说话斗嘴,喜欢看她生气时的样子,喜欢她脸红害羞的样子,喜欢她的飒爽,喜欢她的洒落,喜欢她的果敢,喜欢她的敢说敢做。 这是一个原著中并不曾出现过的人物,也因此他觉着自己对她的喜欢是不掺杂有一丁点儿原著的影响的,是真诚的没有任何外力作用的。 他将自己所要做想要做的事情在脑中仔细的梳理了一遍,想到了自己对旁边这只美丽燕子的心思,所以他想要把自己心中对她的喜欢告诉她,并想要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思。 他想要把她拴在自己的心里,不想让她再远远地飞走。 “千寻,你睡了吗?”他虽然感觉到她还没睡,但还是问了一句。 “睡了!”燕千寻却是没好气地答道。 她此时心里紧张害怕,却是哪里睡得着。 而这样默默的沉闷感却更让她害怕,所以听到他的问话,她虽不想理他,但却还是答了。 至少在说话的时候,她还能感觉到比较心安,而且也有机会在言语上肯求他放了自己。 沈醉听着她的话笑了笑,又问道:“千寻,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你都叫了我还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我介意你就会不叫吗?哼!”燕千寻更是没好气地道,这家伙从外面进来后就突然改变对自己的称呼,还叫得如此亲密,让她感觉有些怪怪的。 沈醉对她的生气并不在意,仍是笑了笑,道:“你的名字很好听呢,而且还别有一股意境!”“什么意境?”燕千寻有些奇怪了,自己一小偷的名字能有什么意境。 “众里寻他千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沈醉轻轻地吟道,然后又道:“众里寻他千百度,可不正是千寻吗!你的名字正合了这句词的意境,当真是好名字呢!不知道给你取名字的是谁,竟然为你取得这么好的名字!”“众里寻他千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燕千寻轻轻地吟着,竟不觉有些痴了,心想自己的名字原来也是可以这么解释的。 按照这样来理解,确实是很有意境呢!不过她又转眼想到了自己这名字的本来意思,两相一对比,忍不住地便笑了出来。 这一笑大大破坏美好的氛围,沈醉忍不住奇怪的问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这样解释很可笑吗?”“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笑!”燕千寻却是哪里敢把她名字原本那丢脸恶俗的解释给道出来再让他笑话一回,掩饰而过。 “哦!”这理由很牵强,而且很没道理。 沈醉虽然仍是奇怪,但却也没再追问。 而是道:“嗯,这个,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说吧!”燕千寻感觉跟他说了这么几句话,又笑了一阵儿,心中已是安定了不少,不再那么紧张了。 “嗯,这个,这个,我想说……”事到临头,沈醉却突然觉着有些紧张不敢开口了。 他心中忍不住暗骂自己,又不是没表白过,紧张个什么呀,中学的时候那表白词都表烂了,见个女孩子就能当顺口溜的说出来,怎么这会儿倒成青涩少年羞于开口了。 “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这个这个的什么呀!”燕千寻听着他的话忍不住骂道。 更是奇怪这家伙平日里夸夸而谈的,什么歪理正理一大堆,话掰的都能让人反不过来,这会儿怎么这么吞吞吐吐的。 “哦,没什么,我是想说我很喜欢你!”沈醉被她一骂倒是骂开了,极轻松地便说了出来。 然后低下头去,看着黑暗中她的眼。 燕千寻一听,立马就愣住了。 眼睛眨也不眨地,不知看着哪儿。 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又紧张了起来,心跳也快了许多。 她脑子里一时极度混乱,什么想法都往外跳着。 好一会儿后,她抬眼看了看他的眼后,却突然骂道:“混蛋,你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任你占便宜了,本姑娘不吃你这一套!”沈醉本极是期待地看着艰险的眼,外地一听这话后便翻了一个白眼,头也转了过去瞅着上方空处,感觉到有种无力感,实在是想不到她竟会这样理解了,他忍不住心中喊晕。 好一会儿后,他才又转过头来看着她道:“你不信我的话吗?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不信!”她迟疑了下才喊道。 然后便低下了头去,将头埋到了他胸口处不去看他。 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些相信的,只是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有些怕。 她也不知自己是在怕什么,但她就是怕。 她说了句话后,便不敢去看他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她怕自己看了后会更怕。 沈醉忍不住失望地长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她头顶的发丝轻道:“你不信便就算了吧!”说罢,便又转过了头去,仰头看着帐顶的上方。 一眨不眨地看着,直到看的眼睛酸疼时这才轻闭上了眼睛。 让自己头脑保持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身旁燕千寻平缓有节奏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睡着。 这才觉着心底慢慢放松,没过多大会儿便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之时,他先张眼看了看窗外,发现天已发亮后,便转过头来看向了身旁的燕千寻。 只见她正枕着自己的左臂沉睡如故,眼睛轻闭着,眼睫毛往上翘起着。 但不知为何,她的眼睫毛上竟是挂着泪珠,眼角处也有泪痕未干。 他轻叹了口气,将右手拿了过来,把她眼睫毛与眼角处的泪痕轻轻擦去。 他看着她轻闭的眼,忍不住凑上去轻轻亲了下。 他的嘴刚刚离开,便见得她眼皮动了两下,但动了一会儿却又不动了。 但他却是能够感觉到她已经醒来了,从刚才她稍急的呼吸中他也听得出来。 不过她既然不想睁眼,他便也不想硬逼她睁开来。 或许是她因为害羞而不愿与自己面对,便如此装睡吧!装就装吧,她要是睁开眼来,自己也还真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呢!他轻轻地抬起她的头,将胳膊从她头下抽了出来,然后又看了她一眼,便起身下床穿衣。 穿戴整齐之后,他又看了眼她,将被子轻轻为她盖好,然后便转身走到房门处打开了房门。 门外正有一仆人侍立,手中端着一盆洗脸水,臂弯处搭着条面巾。 他在屋中时便已听到了外面站着的这仆人,这也是每天的习惯,总会有人先起来在他房外等着送水。 “沈爷,您起来了!”仆人躬了躬身道了句,便把脸盆送上。 “嗯!”沈醉伸手接过,又接过他递过来的面巾然后端回房中洗了把脸再又将脸盆与面巾拿出来交到仆人手中,道:“今天我这房中不需打扫了,你回去顺便告诉他们一声儿吧!”他其实不用把洗过的脸盆再端出来的,平日自会有人进去收拾,但他不想让人打扰了燕千寻所以便自己拿了出来。 不让人打扫,也是为此。 “是!”仆人恭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下了院子,直出了院门。 沈醉又回身看了下屋中**的燕千寻,便带好房门往前面大厅中而去。 大厅之中他正在吃早饭,外面的一千帮众正在集训之际。 突然间他听得后面传来一片混乱声和叫嚷声,他皱了皱眉,便招呼过一人让他去看看后面怎么回事。 没多时,那人打听回来,后面还跟着五六人,说是昨夜他吩咐关押着的鲍千灵被人给救走了,那五六人正是一块儿看押的。 人跑了,过来向他请罪了。 沈醉想了想便猜得出来肯定是燕千寻装睡趁他出去后,找到关着鲍千灵的地方,把他给救走了。 想着这只燕子又已飞走,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然后问道:“有没有人受伤?”“没有,只是被那贼人点了穴道!”一名看押的小弟答道。 “嗯,没有就好!人被救走便被救走吧,你们也不用自责,这件事不怪你们,只怪那人武功厉害,你们不是对手!”沈醉点了点头道了句向厅下众人摆了摆手便叫他们都退下去。 他吃完早饭后,便回自己房中看了一趟,果见**的燕千寻已是不见了踪影。 往屋子里看了看,他竟还发现昨夜燕千寻顺手拿的那几样东西她今天又顺手拿走了。 他忍不住笑了笑,心道她还是记着要找那场子。 但想到燕子飞走,佳人已去,他又忍不住地叹了口气,不知再会是何时呀!.smenhu 第74章 曼陀之惩 第74章 曼陀之惩第七十四章 曼陀之惩状元楼,苏州城内最大最好的酒楼。 状元楼内,二楼之上,沈醉在靠窗的一张桌上喝酒吃菜。 他对面一名他风雷帮中的小弟坐在下首,小心地吃喝着。 他自从回了王家庄后,整日操心着训练足球队,可是已有好多天都没进这苏州城了。 因为燕千寻提前把从单正家中偷到的信送了来,使得时间更加的宽裕,所以他并不急着要赶往信阳去,想等到了秋天的最后一个月时再动身也不迟。 趁着这段时间,也可以好好训练自己的足球队,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好好跟阿碧陪养下感情。 不过可惜的就是那只美丽的燕子飞走了,不然也可以跟她多相处相处。 虽派人去打听了,却是也一直没消息传回来。 “小六儿呀,这么长时间了我都还不知你姓什么呢?”沈醉喝了一杯酒往窗外望了望,转过头来向这叫小六儿的小弟问道。 此小六儿正是上次在苏州城内跟踪鸠摩智的那小六儿,沈醉看他机警聪明,便要了他来当个小跟班儿。 平时都叫他小六儿,帮里的人也都这么叫他,没人连名带姓的叫。 所以这么长时间了,沈醉还真不知道这小六儿姓什么,这会突然想了起来便问上一问。 “回老大,小的姓陆!”小六儿一听他问话连忙放下筷子拱手答道。 “哦,姓陆!那就是陆小六儿!”沈醉点头道,又把他名字念了一遍,心道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正仔细地想着在哪儿听过呢,突然间窗外楼下的街道上一片混乱声传来。 低头往下一瞧,却见正有十几人手拿棍棒一路吆喝着往左急赶。 “老大,是咱们的人!”小六儿也探着头往窗外瞧着,瞧到了那队人乃是自家帮里的兄弟便连忙向沈醉道。 “嗯,你下去叫一人上来,我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沈醉也看出来了底下那队人正是自己手底下的。 看他们急急忙忙的样子,而且手里还各拿着家伙,想来是出了什么事了,而且还不是好事儿,所以便让小六儿去下面叫上一人来问问。 “是!”小六儿应了一声,便连忙转身奔下了楼去。 沈醉在上面探头看着,见没过多大会儿,小六儿便从下面奔了出来,然后追上了那十几人,互相说了几句话后便带着一人向回奔来。 他将头从窗子处移了回来,刚喝了一杯酒,便听得楼下脚步声响,紧接着便是楼梯处,然后小六儿带着一人奔了过来,向他行礼。 “嗯,出什么事儿了,你们这么急匆匆的?”沈醉让他们免礼后便开口问道。 那人连忙答道:“回老大,是有人在咱们罩着的会芳楼里闹事!已经有几个兄弟被他们打伤了,有人回来报信,我们这是赶去帮手的!”“哦,知道是什么人吗?”沈醉又问道,顺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听报信儿的兄弟说,是曼陀山庄的人!”那人又答道。 “曼陀山庄!”沈醉忍不住重复了句,微微皱了皱眉。 他对这曼陀山庄可是没什么好感,想那王夫人竟拿活人做花肥,心肠之狠毒可想而知。 这曼陀山庄一帮女的到妓院里去闹事,这原因他也是知道的。 无非就是到妓院里去抓什么负心男人罢了,这事儿以前他没整合王雷他们几个的势力之前也是发生过几回的。 他们打不过曼陀山庄的人,所以一向都是以避为上。 而自己整合之后这么些日子来却是还不曾发生过一起这样的事件,想来那王夫人可能是遍撒人手找女儿没功夫干这闲事吧!想不到今天还终是来了,竟惹到了自己头上,不给她们点颜色瞧瞧,这帮女人的尾巴还真翘上天去了。 这时那名小弟又道:“回老大,正是曼陀山庄的人,以前咱们打不过她们,见她们来了便都是远远躲开。 不过在经过了老大您的指导训练之后,兄弟们各个都已是比原来厉害多了,这一回非把这帮臭娘们狠揍一顿,让她们长长记性!”“嗯,好,我也跟你去看看热闹去!”沈醉点了点头,起身笑道。 那小弟听得他的话,便转身指向楼梯口恭请道:“老大,您请!”沈醉点了点头,当先向楼梯口走去,那小弟连忙在后紧跟上,小儿也随后跟上。 跟着那在前领路的小弟,三转五转,穿街走巷。 路上走了约有半刻多钟,便来到了会芳楼前。 这会芳楼却是在一处挺热闹的街道上,远远的沈醉就能看见那里正围聚着不少的人。 前面领路的小弟张嘴吆喝着分开看热闹的人群为沈醉开路,看热闹的也都知他是什么人,因此被他一叫便极快地让出一条路来。 沈醉寻着这条路望过去,便见会芳楼前的大门口处有几名他风雷帮的弟子正拿着棍棒守着。 三人快步近前,外面守着的几人见得沈醉亲来,连忙上前来行礼。 沈醉叫他们免礼后,问了下里面的情况,便带着那名领路的小弟与小六儿一块儿走了进去。 一进得门来,还没细看,便听呼的一声,一把椅子正迎面飞来。 沈醉单手一挥,火焰刀劈出,但听“啪”的一声,那把椅子在半空中就被劈作了两半,啪啦啦地掉下地去。 他身后的小六儿与那领路小弟看的暗暗咋舌不已,旁边还有人注意到的也都是同一表情。 沈醉劈掉椅子后,转眼一看,便见得大厅之内桌椅七歪八扭地极不整齐地放着。 地下还有不少被打碎了的桌椅碎片,桌上的碗碟也是碎了一地。 他风雷帮的人十几个,正各围着六七名使刀剑的女子或妇人打斗,想来这几个女的就是曼陀山庄王夫人的手下了。 他仔细瞧了瞧,见共有七个,有的使刀有的使剑,武功都是不错。 虽在他眼里看来不值一提,但相比起自己这边的人来是要高出不少的。 自己这边也只是仗着人多势众,才稍占了上风。 他见这六七对打斗的一时相持不下,便转眼去看旁边。 只见大厅边上也有几名他风雷帮的弟子,身上都有血迹,乃是被王夫人的人打伤的,旁边还有几人在照料。 二楼之上,楼道内聚着不少的女子正紧张地瞧着下面的打斗。 看她们的打扮,便知都是会芳楼内的风尘女子。 有的只穿着件薄薄的睡衣便站了出来,头发也甚是凌乱,看样子像是刚从**爬起来的。 出来看热闹也顾不得打扮了,便都一呼地围了过来。 但见厅中刀光棍影乱舞,刀声棍风呼啸,噼哩叭啦打斗不停。 王夫人那边的人,已有一女子支持不住,被围着他的一人一棍打掉手中的长剑后,又被另一人一棍打在了腿弯处。 她痛呼一声,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便单膝跪在了地上。 这两人趁机挥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狠打,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打的她是鼻青脸肿,娇呼痛叫不断。 剩下的六女见他们这边已有一人被打倒,心中急了起来,连忙加快攻势,手中的刀剑舞的一阵儿风似的。 沈醉一一瞧着,见自己这边有一人防不住就要伤在一中年妇人的剑下了,忙抢上一步前去,拈花指凌空点倒了那妇人。 随后他手下不停,瞅准空隙接连五指弹出,将剩下的五名女子也一一点中。 他这边点中了,那边手下小弟还不知道,见围攻的这些女子没反应,便是趁机一顿狠揍。 待得沈醉叫住手时,这六女也已是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有的还流了鼻血,样子极是狼狈。 “嗯,你算算,这大厅里被打烂的这些个东西共值多少银子!”沈醉坐在一张完好的椅子上将这会芳楼的老鸨叫了过来算帐,他面前脚底下则是那七名已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王夫人手下。 她们此时虽都被狠打了一顿,但仍是不服输地用恶狠狠地目光瞪着他。 “回沈爷,总共是一百三十二两八钱银子!”好一会儿后,那老鸨诌媚地凑上来禀道。 “嗯!”沈醉点了点头,向面前跪在地上的七名女子道:“听见了吗,总共是一百三十二两八钱银子,这只是你们打坏东西的银子,再加上包括伤了我帮里兄弟的医药费、保养费,再加上这会芳楼内众姑娘所受到的惊吓补偿费,我就总共要你们五百两银子就是了。 快掏钱吧,掏了钱就能走人了!”“哼,咱们没钱!”中间那年龄最大的妇人张嘴哼道。 “没钱?”沈醉笑了下,向身旁一干小弟笑道:“你们过去搜搜她们身上有钱没有,好好搜,搜仔细点儿!”“是!”一干小弟应了一声,便扑了上去,在她们七人身上仔细地搜着,当真是搜得很仔细,包括她们胸前,跨下都搜了个遍。 一边搜还一边极不正经地笑首,七女愤声大骂,与他们纠缠扭打。 但她们此时已是被狠打了一顿,又都被沈醉点了穴,却是哪里还有力气,只能是气愤地任他们上下其手地把身上每寸地方都摸了个遍,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搜了去。 有几名年轻女子,已是忍受不住哭了起来。 好一阵儿后,一干人才把她们搜完了,此时她们已是个个衣衫凌乱,有的连里面的肚兜都已露了出来。 搜出来的银子、钱袋、发钗、耳环等一切值钱东西都堆到了沈醉旁边的桌上。 “好像不够呀!”沈醉拨弄了下桌上的一堆事物,轻道了句,又看向七女道:“这钱你们拿不出来,看来只有向你们主子要了!你们几个,我今天就大方地放你们一马。 回去向你们王夫人把这事儿说明白了,让她乖乖准备好银子亲自送到我庄子上来。 记着地方,城外西南十五里处的王家庄。 好了,滚吧!”他说罢,便五指连弹,解开了七人身上的穴道。 七人感觉到穴道被解,便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然后又互相扶着踉踉跄跄地向门口走去。 到得门口之时,中间那妇人回过头来咬牙切齿地道:“小兔嵬子,你等着吧,咱们夫人不会饶了你的!”旁边小弟听见她的话,提拳上步便要出手揍她,但却被沈醉伸手拦住了,笑了句“我等着呢!”便任她们出了会芳楼。 ※※※午后的阳光斜照着,沈醉坐在王家庄的庄门前看着前面太湖上的三艘绘着茶花图案的船破浪而来,轻轻地笑了下。 很快地,那三艘船便靠到了岸边,然后从船上陆续跳下来许多手拿兵刃的女子。 她们在岸边聚集,最后迎下来一位美貌妇人。 沈醉在这边看的清楚,见那美貌妇人约四十岁不到年纪,面貌与无量山剑湖石室内的玉像有着几分相似,便知道这一位正是王语嫣的妈,无崖子与李秋水所生的女儿王夫人了。 他看着她移步而来,姿势优雅而美丽,心中实在是想不出来为什么这么美丽的女人心肠竟然那般狠辣。 她不就是被段正淳给甩了吗,可也用不着把报复的手段都移祸到无辜人身上去。 想来她也应是继承李秋水的性格多些,若是像了无崖子应该便不会是如今这样了。 王夫人的身后紧跟着十几名腰畔挂剑的青衣女子,旁边还有几个头发灰白的老婆子。 后面则是浩浩荡荡一大群,看上去大概有七、八十人。 人数不少,不过沈醉后面可是整整齐齐地站着一百多人呢,比起来却是他的人多势众。 但这群女子看见他们这阵势后,却仍是毫无惧怕,昂首阔步扯高气扬地走了过来。 “夫人,就是她!”上午在会芳楼中被打了七人中那名年龄最大的中年妇女脸上包着白布凑到王夫人身前,指着对面的沈醉道。 此时,他们两方人马相距约有两丈多远。 沈醉仍是坐在椅上不起身,抬头看着王夫人笑道:“王夫人,不知你可把银子准备好了?”“哼!”王夫人打量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道:“我给你买棺材的银子倒是准备好了!”沈醉仍是笑道:“那玩意儿,恐怕是你会比我先用到!你看看你,已经四十好几了,咱们俩要死的话也肯定是你比我先死!”女人最忌有人说她老,何况是王夫人这么爱美的女人。 沈醉的话,让她怒不可歇,冷冰冰地一个字一个字儿地从牙缝里嘣出道:“今天我便要让你先死!”她说罢,便转头向旁边一灰白头发的老婆子道:“吴妈,你给我上去宰了这小子!”“是,夫人!”那叫吴妈的老婆子向王夫弯身行了一礼,便抽出腰间一把短刀来,向沈醉走来。 沈醉拿起手中的酒葫芦来,仰头大喝了一口酒,然后站起身来向身后的王雷道:“你们不用插手,我一个人来就行!”他说罢,一闪身便已带着一溜残影到了那吴妈面前。 吴妈不想他竟然来的这般迅速,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待得头脑反应过来,一声大喝便挥刀向沈醉斜砍而至。 沈醉看着她那一刀的来势,轻轻地笑了笑,一伸手便将她的手腕抓住了,然后北冥神功急运,那吴妈见手腕被抓还待要出脚踢他之时,便已被他北冥神功吸的提不起力道来了。 心中发急,更加运力要挣脱,但越用力内力流失的便越快。 沈醉此时内力已是十分深厚,北冥神功也练的甚是纯熟,吸起内力来更是快速,没多大刻,便已吸干了这吴妈的内力,但却是留了她一条命。 松开手来,吴妈便即摊倒在地。 他从会芳楼回来之后就已想着要如何教训王夫人她们,按她们的行为杀了也不为过。 但若是把这些人全杀了的话,他还真下不去手。 狠揍上一顿的话,就怕她们这次得到教训了,时间久了便会把这教训忘了。 最后想到的便是用北冥神功吸了她们的内力,废了她们的武功,让她们再无法为恶。 他一甩手放开吴妈后,在王夫人这边众人的惊呼变色中,便又一个急闪到了一名头发灰白的老婆子身前。 不等她反应过来,便一把抓住了她肩头,如法施为。 旁边有两名老婆子见了,便各抽兵刃向他身侧攻来。 沈醉看得清楚,左手一出一绕便已抓住了左边老婆子的手腕,也开了北冥神功来吸她内力。 右腿则急速一踢,一脚正中右边老婆子胸口,将她踢的口吐鲜血飞退而出。 他左右吸干了这两名老婆子后,便甩开二人向着王夫人欺了上去。 王夫人此时见他三招两式间便连摆平了四名武功高强的老婆子,忍不住脸色大变。 见他过来,便往后退了开去,并叫身后的使剑女子围攻上来。 沈醉脚踩凌波微步,直闯了过去,抓到一个就吸一个。 旁边有上来围攻的他便用另一只手抓住,或是一脚踢飞。 她们有用长兵刃的,他便直接来个劈空腿。 在众女之中有如一条游鱼一般,左来右去,前突后蹿,所到之处倒下一片。 大部分是被他吸了功力无力摊倒在地的,少部分则是被他给一脚踢飞的。 他吸到后来,所吸者功力便越来越浅,他也不费着事一个个的吸了,抓着一人往前一挤,将七八个人或十几个人挤成一串连起来吸。 众女被他如此肆虐,是连连惊呼,高分贝尖叫也是响彻云霄。 王夫人看着眼前的场面不住地后退着,她此时早已忘了前来报复之事,只是想着该怎么能逃脱了。 约有半个时辰后,场中的所有女子便已全部躺倒于地,而王夫人此时却已是带着五六名贴身剑婢上了一条船,正要开船逃离而去。 沈醉轻身一跃,便跃上了船去。 将那五六名剑婢解决之后,三五招间便制住了已面色灰败的王夫人。 北冥神功全力而发,不过片刻便已将她身上内力吸了个干净,却也仍是留下了她一条命来。 她内力全失,面色惨败,看起来便似已苍老了许多。 沈醉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她,道:“王夫人,我知你为情所伤,但是却也犯不着把你的怨恨发泄到无辜之人身上去!你可曾想上一想,算上一算,你那曼陀山庄的土地之下究竟已埋着了多少具的枯骨与冤魂?我真是有些佩服你了,在那样的地方你每日竟也能安心睡得下觉!”在说完这句话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王语嫣那样冰清玉洁的美人儿,竟是在埋着不知多少死人的曼陀山庄的土地上长大的。 “果然是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呀!”他嘲讽地轻笑了下,转过了身去,看着无际的太湖之水长叹了口气,便飞身回了岸上。 .smenhu 第75章 姑苏慕容 第75章 姑苏慕容第七十五章 姑苏慕容时光匆匆如流水,转眼间这便已是立秋后第一个月的最后一天了。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 王家庄前,太湖岸边。 沈醉坐在一把竹制的躺椅上,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手拿着根钓竿,正坐在岸边垂钓。 头顶的上方正撑着一把大伞,为他遮挡着午后晒人的阳光。 秋天是一个十分适合钓鱼的季节,有一句话叫做“春钓阳光照,冬钓晌午头,夏钓早和晚,秋钓全天候”,由此可见。 这个时候的鱼儿要为了过冬出来觅食,所以容易上钩,而且也十分肥美。 他从吃过午饭后坐到现在,便已是钓到了两条大鱼。 其实钓多少他也无所谓,他主要是喜欢这个过程。 他一边喝着酒一边望着面前微波粼粼的无际太湖水,享受着这午后钓鱼的悠闲时光。 身后约十丈远处一人向他这边快步而来,他耳朵动了动,隔的这老远便已听到了,而且还从这人的脚步声中听出了他是谁,正是他目前的贴身跟班陆小六。 他没有回头,只是仍就眼望前方,静候着小六儿的前来。 “老大,他们上船了!”小六儿快步来到他的椅旁,拱手弯腰向他禀道。 “嗯!”沈醉轻轻地点了头表示知道。 小六儿口中的“他们”,他自知道指的是谁,乃是阿碧、慕容复和王语嫣三人。 三天前阿碧到他这里来时,曾告诉了他说慕容复会在今天回来,还说这几天便不会经常过来了,因为她要忙着为迎接慕容复做准备。 而这之后,她怕是也不会经常来了,因为慕容复回来了。 他自从听到了阿碧告诉他的这个消息后,便命人在今天慕容复与王语嫣进城后密切注意着他二人的动静,待得阿碧接了他们一块儿上船后便前来通报他。 因为他有两件事要找慕容复去办,第一件是他想要去找慕容复打上一架比试比试,好验证一下自己现在的武功究竟如何了。 尤其是在吸了曼陀山庄那七八十人的功力后,他更是想找个机会好好验证下,而慕容复无疑是个好对手。 虽然未曾交手,但他却已有自信能够打败慕容复,所以他还有一个目的便是想要在慕容复回来的第一天还没进门时就让他吃个鳖,煞一煞他的威风。 第二件事情便是为了阿碧,他想要把阿碧从慕容复身边带走,或说抢走也无不可。 总之,就是要让阿碧跟慕容复分开了,别让她整天只面对着慕容复一个男人,眼中只他一个。 他听到小六儿的话,便准备起身上路,向慕容家的参合庄而去。 刚要起身时,却突觉手中钓竿一沉。 一使力将钓竿收起,便见得鱼钩上吊着一条鲜活的大鱼,正不断地扭摆着身子。 他站起身来直接将那条鱼吊着放到了鱼篓里,也不下鱼钩,便直接丢了鱼竿拍了拍手。 然后又拿起酒葫芦来仰头喝了口酒,轻身一跃,便已上了正停在岸边的一艘小船之上。 解了绳索,向岸上的小六儿交待了句话后,他便转身划船而去。 燕子坞参合庄,这地方他可是相当熟悉了,当初去“还施水阁”里面偷看书时,可是没少跑。 而去参合庄的水路,他自然更是熟悉。 但他没等到了参合庄,在半路上便已遇到了慕容复。 那是在一片水面上生满了荷叶的水路上,他瞧见了阿碧正划着船载着慕容复与王语嫣二人。 在他看向他们三人时,正划着船的阿碧便也瞧见了他,不由略有奇怪地道:“沈公子,真是好巧呢,不想会在这里遇上你!”她说着话,转眼回头瞧了下慕容复,见慕容复只是看着沈醉并没看她,心中虽松了口气但却又有些失望。 慕容复此时已在王语嫣的知会下知道了沈醉,他站起身来向着沈醉遥遥一礼,含笑道:“原来竟是沈兄,在下慕容复,向沈兄见礼了!前些日子沈兄到得我慕容氏听香水榭做客之时,在下却是已出门远行。 未能得睹一见,甚是遗憾。 今日在此巧遇,当真是三生有幸!”沈醉此时也站起了身来,正伸眼打量着慕容复。 但见他看上去约二十七八岁年纪,身穿一袭淡黄轻衫,腰悬长剑,面目俊美,潇洒闲雅,果然是卖相极好。 他见慕容复并未提乃他曾出手教训包不同与风波恶之事,反而是执礼甚恭要来结交自己,心道这小子果然还是有那么点儿涵养的。 他也向着慕容复笑了一下,然后拱手回了一礼,道:“在下本就是听说了慕容兄今日要回来,所以特地要去前往拜会的。 但不想竟是在半路便已相遇了,当真是算得一个‘巧’字了!”“哦!”慕容复轻哦了一声,面上微微有些奇怪之色。 他知自己回庄只是用飞鸽传书知会了阿碧一人而已,这沈醉又是如何得知的呢?他想到这里,便朝旁边的阿碧扫了一眼,见阿碧看了眼他便低下了头去,心中便已有了计较。 转过眼来,又朝沈醉微微笑了下,然后问道:“不知沈兄特意前来拜会,却是有何见教?”沈醉含笑道:“无甚见教,在下只是一向在江湖上听得慕容兄的大名,更兼姑苏慕容氏‘以彼之身,还施彼道’的绝技闻名遐尔。 所以今日前来,乃是特意来向慕容兄讨教几招的!”“沈公子,你……”阿碧在旁听得沈醉竟是来找慕容复打架的,忍不住在旁惊呼道。 但话还未说完,却已被慕容复打断道:“沈兄前些日子接连两次出手教训了我慕容氏家臣,在下虽仰慕沈兄大名,想与沈兄结交,但作为主上这点面子却是也要替下属讨要的。 所以沈兄便是不说,在下却也是有意要向沈兄领教一番的!”他顿了顿,又斜过眼看了眼阿碧,转过来道:“此处离阿碧的琴韵小筑却是甚近,在下便在那里向沈兄领教了。 请!”沈醉如今在江湖上名声甚响,他先时从王语嫣口中听到遇上的便是沈醉时,确是有意想要结交的,所以便闭口不提包不同与风波恶之事。 但此时见沈醉竟是来找他打架的,他便也又把包不同与风波恶的事提了出来,一来为不示弱,二来也可见他护下之情。 今日之事总会通过王语嫣与阿碧之口传到包不同等人耳中的,他们听到后想来必会心生感激,也会对他更加的忠心。 沈醉也看了眼阿碧,然后转过来向他笑了笑,道:“何用那么麻烦,咱们两人在此地较量便是!”他说完指了指旁边水面上的一大片荷叶,然后一跃身,便从船上跳到了一片荷叶之上站定。 那薄薄的一片荷叶,细细地一根茎托着他,却是依然挺立如故,仿似他毫无重量一般。 此时一阵风吹来,荷叶被风吹的卷起一层微浪,而沈醉站在荷叶之上却也是随着那荷叶上下的起伏着。 慕容复在旁看见,忍不住面上变了变色,心道:“此人的轻功当真甚是了得!”他面色微一变就已回复正常,然后向着正站在荷叶上的沈醉拱了拱手,笑道:“沈兄既有此意,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他说完之后,便要纵身跃出,但却被身旁的王语嫣拉住,对他低声道:“表哥,小心他的无影腿,还有他的一门喝醉酒的功夫!”慕容复轻轻皱了皱眉,点了下头。 便一纵身向旁高高跃起,然后如一片落叶般轻轻飘落而下,也站到了一片荷叶之上。 他早在河南与王语嫣、包不同等人相遇之时,他们就将这沈醉的功夫向他描述过,他心中是早已知道的。 但现在这王语嫣却是又来提醒他,他便觉着王语嫣是把他小看了,他要与沈醉打斗自会小心着沈醉所会的功夫,何用她来提醒,所以他心中便是不喜。 再加上她又是当面提醒,虽声音很低,但以沈醉的耳力自是能听个清楚明白,这女人当着人家面来提醒自己,更是落了他面子,也更是让他不喜。 看着沈醉站在对面荷叶之上对他轻轻笑着,他便认为这是对他的嘲笑。 心中虽怒,但他面上并不表现出来,仍是风度翩翩地向沈醉拱了拱手,道:“沈兄请!”“咱们光是打斗也甚是无趣,不如赌些彩头如何?”沈醉也向他拱了拱手,然后建议道。 “哦!”慕容复沉吟了下,问道:“不知沈兄想赌些何物呢?”沈醉伸手指着阿碧,道:“慕容兄若是输了的话,便请把阿碧送于我!”这边的阿碧听到他的话,忍不住面色一变,叫了声“沈公子!”慕容复听到沈醉的话,心中更是确信了他回来的事是阿碧告诉沈醉的。 他刚才对阿碧怀疑时就已心中有气,此时确信更是生气。 斜眼看了一眼阿碧后,他向沈醉笑道:“原来沈兄竟是看上了阿碧!不过,这也是阿碧的福份呢!”他顿了顿,又接着道:“那不知沈兄输了又如何呢?”“公子爷!”阿碧听着他这话已是有拿她当赌注的意思了,忍不住惊呼道。 王语嫣看了眼阿碧后,也在旁惊呼了一声“表哥!”但慕容复却似是没听见一般,并不转头看二女,只是看着沈醉看他如何作答。 “万两黄金如何?”沈醉笑道。 此时北宋的通用货币乃是铜钱,一枚铜钱为一文,一千文为一贯。 一贯铜钱相当于白银一两,而一两黄金的价格则相当于十两白银,一万两金也就是十万两银子十万贯钱,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可说是天文数字了。 但对于慕容复这样的人来说,这点钱却只能算是鸡肋。 所以他轻皱了下眉头,正准备推拒时,沈醉却又笑道:“十万两呢?”十万两黄金就是一百万两白银,这足于装备一支万人以上的军队了,而且还能够是全部精装。 慕容复自也知道这一百万两白银的价值,而他又做的是复国梦,自也是会往这方面去想。 想到一个丫环便能换得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这生意当真是稳赚不亏,何况自己也不定会输,可以说是完全无本钱无风险的。 这又如何不让他意动,再加上他此时心中已对阿碧向沈醉告知他回来的事情不喜,脑中这些个念头急速一转。 他向沈醉笑了下,但却仍是有些不信地道:“沈兄当真舍得下如此本钱吗?”他是真的不信沈醉会为了一个小丫头便下如此本钱的,而且他也有些不信沈醉能拿得出来十万两黄金。 “十万两黄金而已,却是有何舍得不舍得的!”沈醉这话说的极是轻巧,好像把那十万两黄金看的毫不在意一样。 而慕容复见他话说得如此轻松,却是相信了他有能力拿得出来。 所谓财大气粗,真正的有钱人便应是这口气。 沈醉说完,又笑了笑,接着道:“何况我又不会输!”“哦,沈兄当真有如此自信吗?”慕容复仍是笑着道,但双眼的目光却是已然变冷。 沈醉好整以暇地从腰间解下酒葫芦来,拔开盖子喝了口酒,向慕容复摆了摆手,笑道:“慕容兄请!”这句话虽未正面回答,但他那轻松的动作与语气都已是表达出了他的自信。 “好,沈兄的这赌注在下便就答应了!”慕容复说完了这句话,便提聚着功力,下衫的衣摆无风自动地向四边荡起。 阿碧这边一听了慕容复的直接肯定答覆,便忍不住心中伤心。 那十万两黄金的价值她自也是知道的,虽然可说是天价,但她想到慕容复就因为十万两黄金而把她卖了却还是忍不住伤心落泪。 还有让她伤心的就是沈醉,通过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她对沈醉的感觉一直都是很好的。 但想不到他今天来不但让自己难堪,还要与慕容复比武并要拿自己当赌注,更是出了十万两黄金的天价。 这钱真的是很多,但自己在他心中的价值难道就只值这么多吗?她也有些隐隐猜到沈醉要把自己要去是因为什么,但他竟然使用这种方式,真的是很令她伤心。 她此时的心中已是什么都不想了,也不想去看他们两人如何打斗,结果如何,只是想着这些默默地呆立着流泪。 “表哥,你怎么可以拿阿碧来当赌注呢?”王语嫣听到慕容复的回答也是忍不住变色问道。 说完又走到阿碧身边,轻抓着她的一只胳膊给予她无言的安慰。 慕容复却是并未转头,只是微微轻哼了一声,然后双眼寒光一闪,看着沈醉道了句“沈兄小心了!”然后一点脚下荷叶,一跃便跨过两人之间一丈多的距离,一掌向沈醉当胸打出。 右掌一出,左掌又在后紧跟而上向他小腹拍去。 这两掌看上去虽是轻飘飘仿若不着力,但实际上却是举重若轻,他两掌之中实是各聚内力,只待一掌打实了,便吐力而发。 沈醉看着他的来势,上身随着往后一倾,将右手酒葫芦抛到左手接住,右手成端杯拳便往他右手腕处扣来。 左腿屈膝一顶,往他紧随而来的左掌腕处顶去。 慕容复右手变招让过沈醉扣来的端杯拳,竖掌成刀反往他手腕处砍去。 左手则往上一抬,打往小腹的一掌升高往他胸口打去,而这一抬也同样地让过了他的那一记膝顶。 沈醉却是不等他一掌打到,屈起的右腿往直猛地一展,一脚便向他小腹踹去。 这一脚从屈膝到展膝踢出,猛地弹出,势猛力大。 慕容复哪里还顾得上攻击,连忙一斜身险险地让过了他这一脚去。 然后随之从侧攻击,一掌向他肋下打去,另一掌则仍是竖掌成刀却向他肩头砍去。 沈醉那一脚踢空,却是借势一大步迈出,身子随之带出让过了慕容复紧接着的攻击,站定之后却似是没站稳一般,仰身便往斜后方倒去。 但倒下的位置却正是慕容复背后,这一倒也不是没注意地滑倒,而是他有意撞出。 慕容复又是轻轻一闪跃了开去,然后一转身便向他背后攻来。 沈醉却是并不转身,一仰身左手高高抛起手中的酒葫芦,然后便仰过身向着慕容复倒打而出。 但听“啪啪啪”一阵急响,一眨眼间,两人已是各自互相攻击了七八招,攻击中拳掌相撞,发出了一连串的爆响。 沈醉倒退而出,出拳急快,拳风呼啸,拳影迷漫。 一招间已是连出了八拳,笼罩住了慕容复胸腹处的几处大穴。 慕容复一时跟不上他的速度,便被逼的退开了一步。 沈醉紧接着再退一步,又是一阵儿连环急打再将慕容复逼退。 这时接着往后仰身,与水面荷叶呈平行之势。 单腿支撑着身子站在荷叶之上,另一腿往上翘起,脚尖蹦展刚好接住了从天而落的酒葫芦。 他脚尖轻用力一挑,便将那酒葫芦踢起,往前面而来。 这时他看见了后面的慕容复又已挥掌攻了上来,踩着荷叶的一只脚一用力,身子横空急转跃起,转了两圈后已是一把抓住了头顶上空的酒葫芦。 然后脚往下沉,头往上升,在空中已成直立之势。 慕容复此时攻击落空,正要抬头往上攻击,沈醉已成直立之势落了下来。 脚落至他胸前之时,双腿连环数踢,十几道腿影便连环而至。 这十几腿每一腿都是势大力猛,出腿如风,劲风扑面,使得慕容复呼吸一窒,面上忍不住变色。 身子一仰,脚下急踩荷叶,便往后连连退出。 沈醉十几腿连环踢空,落下来单脚在一只荷叶上一踩,便跃身而起。 右腿伸直,左腿后收,凌空飞踢追向慕容复。 慕容复退势刚止,便见他凌空一脚踢来,忍不住又是面色一变。 但此时一口气刚竭,却已是无力再退,也已是来不及再退。 只能急吸一口气,提聚功力,双手成十字架于胸前硬架住他这一腿。 同时施展他慕容家的绝技“斗转星移”,将他踢来的那一脚力道在体内转了一圈加了些力道后便全部还了过去。 沈醉那一腿与他双臂初接之时还尚感到踢实了,但稍即便感如踢到了一团棉花上,紧接着便是一股大力从他双臂中反弹而出。 他心道一声不好,想起了慕容家的“斗转星移”绝技来,知道这股大力有大部分的力道都是自己这一腿的。 再又加上慕容复本身附加的力道,更是远远超出,不敢与之硬挡,连忙借力急速收腿。 半空中一个倒翻,呈头下脚上之势,一掌便往慕容复脚下所站的那片荷叶击出。 慕容复见自己力道还未还击过去,他便已借力翻身而出。 见得他那一掌下击处,也是心道声不好,双臂中的力道连忙向左右下方挥出。 但听“轰”的一声,沈醉那一掌已是把慕容复脚下所站的那片荷叶打作粉碎,那一掌力道不停,紧接着往下一掌拍到水面上。 水浪翻滚水花四溅中他已是借着那一掌的反震之力仍保持头下脚上之势高高跃起,半空之中他见得慕容复脚下荷叶被打碎,身子已是往下一沉。 正要心喜之际,突见他左右手向身侧两边下方挥出,他双臂的两股混合了自己刚才那一腿的力道透臂凌空而出击向了左右两边的荷叶。 又是“轰”的一声,其实乃是两声合并齐响。 两边各四五片荷叶被打碎,劲力也是击碎荷叶不停又击到了下方水面上,激起了两道高高冒起的水浪,水花四溅而出,而慕容复已借着那反震之力轻身而起。 半空中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往后方完好的荷叶处落去。 沈醉空中倒转轻落至一片荷叶上时,慕容复也已翻落而下。 两人对看一眼,慕容复轻喘了口气小心地戒备着。 而沈醉却是笑了笑,又仰头喝酒。 慕容复看着他轻松的举动,以及从他刚从那一腿的力道上来看,已是知他功力比自己要高的,因此更加小心了起来。 .smenhu 第76章 碧落谁家 第76章 碧落谁家第七十六章 碧落谁家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慕容复是深明此理的,虽然他慕容家的“斗转星移”算是一门后发制人的绝技,但他却知道在沈醉如此快速力大的攻击下,他的斗转星移是很少有机会能够施展到的。 而且沈醉不但出招快,变招也快,往往一招力还未使老,便已连忙变招来攻。 就像刚才的那一腿,如果沈醉不是连忙变招后撤的话,他绝对有信心能够靠着“斗转星移”转回来的力道再加上自己的力道震退沈醉,然后便可趁机在后追打攻击,以压倒性的攻势最终胜出。 可惜沈醉却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所以他便要自己再制造机会,先下手为强。 他调匀体内的气息,然后深吸一口气,看着沈醉的双眼寒光一闪,便脚踏荷叶往沈醉迅速掠来。 掠出的身子呈前倾之势,犹如一头紧盯着猎物拉紧了全身肌肉的猎豹。 谁知他刚掠至半途,沈醉便已收了酒葫芦,身子摇晃脚步踉踉跄迎了上来。 虽身摇步晃,但他脚下却是半点也不慢,而且步法左歪右扭,实是让人难于把握到他一步的确切位置。 他此时却是也同慕容复存着同样的心思的,也是要先下手为强。 因为他了解“斗转星移”的本质,便是借力打力,以敌手的力道还击敌手,如此便是“以彼之身,还施彼道”了。 这原理与后世发展出的太极,极是相似,但却并无太极那般完善。 因为太极已是发展成了一套完整而独立的拳术理论与技击技巧,并还发展出了成套路的武功,如太极拳以及器械的刀、剑等等。 而这斗转星移却只是一门借力打力的运力技巧而已,是借着敌手打入己身的力道经体内一定的穴脉运行后纹丝不动的返还给敌手,练到高深处时还可内力外发,一击返还敌人攻来的兵刃暗器。 虽说也是攻守一体,却是以守为主,在防守中反攻;并不如太极那般可攻可守,守时静如处子,攻时则动如脱兔,圆转灵活至极。 而要破这种在防守中反击的功法,沈醉以为便是要靠绝对的速度,让慕容复根本来不及施展便已被自己打中。 还有便是要靠绝对的力量,以远超越慕容复自身所能承受的力道极限给予强势的压倒性攻击。 而他此时虽已知自己的功力要比慕容复来得深厚不少,但具体深厚多少他却是也估不准,而且也估不出慕容复所能承受的极限是多大。 他怕自己就是倾其全力也不能给予慕容复强势的压倒性攻击,所以便选择了第一种,以快破之。 不是有句话就叫做“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吗,他不记得是在哪本武侠小说中看到过这句话了,但他却是记住了这句话。 此时此刻,他就要真正的验证这一理论了。 而要做到快,那就自然是要先下手为强了,以快、急、猛、狠,如狂风暴雨的攻击打倒慕容复,不给他一口喘息之机,更不会给他施展斗转星移的机会。 两人所打的这般心思可说是完全一样的,所以他们二人便都已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对方冲去,然后在中间相遇,然后便是一番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的急速打斗。 在旁边观看的王语嫣与阿碧二女耳中但听“噼哩叭啦”的拳脚相击声不断,水面荷叶之人两条人影乍分乍合,纠缠不断,斗的是好不激烈。 其中身穿淡黄色衣衫的身影正是慕容复,但见他时而短打,时而长拳,时而擒拿,身形或高或低,招式变幻不断,既杂又博,且繁复多变至极。 前一招还是短打时,后一招便是长拳,左手还是长拳之时,右手便已是擒拿。 而另一个身穿蓝色身影的便是沈醉,但见他身形左摇右晃,脚下踉踉跄跄,却又像不倒翁一般就是不倒。 有时明明身体前倾或后倒到重力全部压到了上半身上,但他的脚却仍是违反常理的牢牢钉在脚下的荷叶之上。 不动时便如脚下钉钉,动的时候便如一只穿花蝴蝶一般在慕容复身边左来右去。 两手则是各成端杯拳,时而点打,时而锁扣,时而反砸。 一个奇形怪状的端杯拳,便将所有拳术的应用手法全都施展了出来。 更兼肘击膝顶肩撞脚踢,几乎身上凡是能用作攻击的部位他都会用到。 两人打斗之时不断移位,有不少攻击便落到了旁边的荷叶之上,因此所过之处是荷叶碎片飞舞环绕,水花四溅中映着午后的阳光泛着莹莹彩光。 阿碧因为两人的话而心中伤心,虽是已不想看了,但她见二人打得凶险激烈,却是仍忍不住紧盯着荷叶之上两人打斗的身影为两人担着心,这两人不论哪一个受伤了她心里都是不会好过的。 王语嫣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但此时两人出招速度都甚快,以她这没练过武的眼力根本就看不清,所以便是有心相帮也是帮不上,更何况沈醉的醉拳她也是不了解的。 沈醉此时一边与慕容复打斗,一边心中也不由佩服慕容复招式之博杂。 但若要说到招式之博杂,他在与慕容复交手之前却是早已遇到过两个的,而且还都是比慕容复高明许多的。 一个是被他点化的吐蕃国国师雪山大轮明王鸠摩智,另一个便是他在皇宫中遇到的那变态老太监王总管。 鸠摩智不但学过少林七十二绝技,便是其它中原武林各流派武术也从还施水阁中有所涉及,更兼有他吐蕃的本土绝技,招式之博杂与慕容复比起来可说是有多无少。 而那变态老太监王总管的招式之博杂比起鸠摩智来却是少了一些的,便是比起慕容复来也是稍有不及的,而且招式也以简单的居多。 但人家却胜在功力深厚,而且对于每一招每一式都有之独到的精微见解,总是能以最恰当的力道把握住最恰当的时机从最恰当的角度施出。 可说已达顶级高手之列,无论多么普通的招数,从他手中使来也是妙到毫颠,更是信手拈来,无不成招。 与这两人都有过交手之后,他对于这种博杂的攻击招式可说已是有相当的经验了。 尤其是他的醉拳更是在完善与改进之时,就是与鸠摩智这招式之广博涉猎中外各家流派的高手砌磋研讨完善的。 而在皇宫之中与那王总管一番打斗之后,也更是对不同招式的出招时机与角度、力度以及招式间的组合有了更进一步的理解。 而慕容复与这两人比起来差的可就不是一点两点了,尤其是与王总管比起来,更是差的老远。 而他在与王总管皇宫恶斗之后,这些日子来功力却是又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对于招式的理解也是更进了一步。 因此他现在对上了这慕容复,只十几招后他便已心中大定,应付的是轻松自如,只以一套醉拳便将慕容复的所有招数全都接了下来。 更是攻守兼备,而五六十招以后,便已经是攻多守少,慕容复已是处在了他快速绝伦的拳脚攻击之中,只剩招架之功,还手之机最多也就是十招中能还上个一两招而已。 又过得十来招,却是连还手之机也没有了,只剩了招架之功。 “慕容兄,不知可要认输?”沈醉向着慕容复轻笑道,嘴中说着,手下脚下却是丝毫不停。 “哼!”慕容复怒哼一声,提聚功力便是一阵疯狂的反攻,但却被沈醉一一接了下来,没漏过了一招。 不过慕容复却也趁着这疯狂反攻之际,得到了一丝喘口气的机会。 但他一口气还未喘完只喘了半口,沈醉连串的攻击便已向着他身上招呼了过来。 慕容复急吸一口气,往后急急飘退,但沈醉却也已飞身紧追而上。 “呛”的一声,寒光一闪,慕容复已将他腰间的那把剑抽了出来。 剑一出鞘,便是“唰唰唰”接连七剑,一招七式急刺而出,逼得沈醉不得不退。 慕容复此时已是被逼到了紧要关头,若不出剑,只消再过得片刻便得认输落败。 所以他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胜之不武了,一把就将腰间的剑抽了出来。 一招间逼退沈醉后,他更是得理不饶人,挥剑紧追而上。 沈醉再见他一剑砍来,脚下醉梦逍遥步一转,便已绕到了他身侧去。 不等他转身来攻,又是一转已是向他背后绕去。 他一转慕容复也紧跟着转,而他却是早有料到,因此便提前先转了一步,领先慕容复一步。 慕容复转过时,他又已是到了他身侧,然后挥拳便向他肋腹处攻去,同时一脚向他脚踝处踢去。 慕容复斜跨一大步让开他的攻势,反身一转间,手中长剑寒光点点,又已是向他连刺而至。 沈醉见得他反身,不等他剑来,便已先一步退了开去。 待得他剑势稍收之际,便一个急闪欺进他身前去拳打肘撞就是一阵儿急攻,同时脚下步伐紧紧跟上,不给他后退喘息之机。 以贴身攻击缠住他,让他的长剑难于回防。 他的这种做法是明智的,不冒险近身攻击的话就有可能被慕容复追在屁股后面跑。 而他这一近身切入,便使得慕容复缩手缩脚,手中的长剑虽想回防,但只因两人离的太近却是不便于施展,而且手里拿着一把剑与他做近身对斗,反而还略嫌碍事。 但是碍事他却也不能丢了,因为这是目前唯一能有机会让他胜出的利器了。 但十几招过后,他被沈醉一手刀砍在手腕处后,疼痛之下手一松却是不想丢也得丢了。 “噗”的一声长剑透过荷叶掉入湖水之中,同一时间,慕容复被沈醉三拳打中胸口,一脚踢在腹下,仰身飞出。 眼看着就要这般跌下湖去,他却是突然双掌朝后拍在水面上。 “轰”的一声,水花四溅中他已借着那反震力而起。 不过他身上的衣服与头发上仍是溅了不少的水珠,看上去甚是狼狈。 但沈醉却是还不放过他,见他反震仰身而起,过去便又当胸补上一脚,将他踢落至湖中。 “卟嗵”声中,慕容复落至水中,那边船上两女一个惊呼“表哥”,一个则是惊叫“公子爷!”而沈醉却是已退了开去,站在一片荷叶之上轻喘了口气后又伸手解下腰间酒葫芦来仰头喝了一口酒。 再转眼去看慕容复掉落下去的水花翻滚之处,但见慕容复身躯稍沉便已浮上了水面。 然后双掌一拍水面,又是“轰”的一声水花四溅中他已借着那两掌反震之力,身子从水上升起。 离得水面,身子在空中便是嘀溜溜直转,将他身上的水珠甩得四溅。 沈醉看得清楚,已是远远让了开去,免得溅自己一身水。 慕容复旋转上升约有一丈多高之后,半空中一个斜翻,便已轻轻跃回了他的船上。 “表哥,你没事吧?”“公子爷,你没事吧?”王语嫣与阿碧关切地问道。 沈醉看着慕容复浑身湿漉,虽刚才甩了不少水,但却还是一副落汤鸡的样子,极是狼狈,面色也是铁青。 “慕容兄,承让了!”沈醉含笑拱手道。 “哼!”慕容复面色铁青眼中燃着怒火地看了他一眼,转眼瞧了眼旁边的阿碧,然后突然一掌拍出,正中阿碧肩头。 阿碧惊呼声中,已被他一掌打出,飞出船去,直往沈醉这边飞来。 同时,旁边的王语嫣也是忍不住惊呼一声,料不到他会突然对阿碧出手。 沈醉见他一掌将阿碧打出,也是忍不住面色一变,连忙飞身而起将空中的阿碧接住。 落下身来,轻踩在一片荷叶之上,默察了下她体内状况才知她并未受伤。 慕容复那一掌也只是用的巧力,意不在伤她,而是将她送出抛给自己。 检查到阿碧没受伤,他这才松了口气。 怀中的阿碧虽是被他搂着,却只是呆呆地流着泪瞧着对面船上的慕容复。 “沈兄,在下技不如人输与了你,这便按约送出赌注!”慕容复并未看阿碧,只是冷眼看着沈醉拱了下手,道声“告辞了!”便一转身,划船而去。 “公子爷!”阿碧仍是忍不住在后呼叫了一声,但慕容复却是连理都不理,只是低头划船。 倒是旁边的王语嫣看着阿碧依依不舍,眼角还滑下了两滴眼泪。 沈醉看了怀中的阿碧一眼,也轻身跃回自己船上,然后将阿碧放在船头,他自己则到了船尾,将船划出了这片因他与慕容复打斗摧残的不成样子的荷叶群。 阿碧被他放到船头后,便只是转身低头瞧着旁边的湖水,默默地流着泪。 既不说话,也不转头来看他。 她不说,他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划着船。 将小船划出两人的那片战场之后,他便收了浆斜靠在船尾喝着酒看着阿碧,任小船在湖水上轻轻飘荡着。 “沈公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知过了多久后,阿碧才用衣袖擦干了脸上的泪痕,转过头来用已哭红的双眼看着他质问道。 “你不明白吗?”沈醉深深地看着她的眼轻问道。 “我,我……”阿碧看着他深望着自已的目光,眼光躲闪了开去,又瞧向了旁边的湖水。 他的心意她在这些日子以来两人的相处中就已经有些感觉的到了,而在听到了他向慕容复提的那个赌注之后,就更加清楚地明白了。 她不能睁眼说瞎话,自己骗自己去。 “你如果不明白的话,我这便送你回去!”沈醉轻轻地道,也转身去看旁边的湖水。 不知为什么,他看着阿碧现在的样子,突然不想强求于她了,只想着只要她高兴就任她去哪儿好了。 而且还突然觉着自己挺无聊,挺可笑的,真有点儿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 “我……”阿碧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还可以回去吗?”“为什么不可以呢?”沈醉转过头来轻轻笑问道。 他觉着自己是做了件无聊可笑的事后,却又忽然感觉着整个人轻松了下来。 “阿碧本就是慕容家的丫环,慕容公子既已将阿碧送与了公子,那阿碧从现在起便是公子的人了。 公子想要将阿碧怎样,阿碧便怎样,不敢有丝毫怨言!”阿碧想着慕容复当时听到沈醉承诺的“十万两黄金”后毫不犹豫答应沈醉的口气,再想到沈醉用金钱来衡量她的价值时,忽然感到有些万事俱寂,提不起丝毫心力的感觉。 “你怨我吗?”沈醉仍是含笑问道。 “我不知道!”阿碧轻轻叹气道,还是转身低头望着水面。 过得片刻,她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儿箫声,离的很近很近。 她转过头去,便见到沈醉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管碧绿的竹箫来。 箫声呜咽着,婉转地诉说着,曲调正是那首由他那晚在听雨居吹奏了一小段,后来二人合力补全的那一曲《梁祝》。 他吹的深沉婉转,悠扬圆转,比那日在听雨居中吹的好多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练的,而且也不像那晚一样只吹了一小段,而是将那一曲整整地吹了下来。 她听着这首曲子,忍不住随着悠扬婉转的箫音将思绪拉回了他们那日在听雨居中的情形。 想着他为自己吹箫,讲故事,与自己谈心喝酒。 想到之后因为下雨他呆在自己琴韵小筑内的那两天时光,想到之后他们一起度过的许多快乐时光。 想着想着,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一曲罢,阿碧也深深地看着沈醉的眼,问道:“沈公子,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问吧!”沈醉轻笑着,将那只箫在指间打着转。 “阿碧在您的心目中,是不是就只值十万两黄金?”阿碧仍是看着他的眼问道。 沈醉回看着她的眼,笑道:“那十万两黄金,可以说已算是我的全副身家了!”阿碧听了他的话,好一会儿,脸上也绽出了笑容,然后看着他手的箫,笑问道:“你什么时候把这首曲子练到吹的这么好听的?”“这个,我好像忘了!”沈醉笑,阿碧也跟着他笑。 .smenhu 第77章 夜盗还施 第77章 夜盗还施第七十七章 夜盗还施 是夜,参合庄内,慕容复独坐于院中凉亭之内大口地喝着闷酒。旁边,美丽如仙子的王语嫣相陪在侧,正在不断地劝他少喝一些,说是喝多伤身。但慕容复却是充耳不闻,只兀自低头喝酒,待得被她说得烦了,便忍不住反唇道:“我的事不用你来管,天色已然很晚了,你还是快些回房睡觉吧!” “表哥,我怕你喝醉了,还是在这里陪着你吧!”王语嫣颇有些委屈地道。 “我喝醉了自有下人来扶,用不着你。再说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扶得动我吗?还是快些回去睡觉吧!”慕容复皱眉道,心中已经是很不高兴。本来中午的时候被沈醉打败,弄得狼狈不堪,就已经让他很不爽了。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喝喝酒消消愁,想不到这位表妹却是还要来絮絮叨叨地烦着他,当真是让他非常不爽。 “表哥……”王语嫣委屈异常,但叫了两个字却是已被慕容复打断喝道:“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 “我……”王语嫣听他如此口气,忍不住心中伤心,泪水盈眶。但看慕容复时却见他只是低头喝酒,并不理自己,心中更是伤心,叹了一口气,起身又看了眼慕容复便即转身而去。一转过身去,眼中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夺眶而下。 慕容复却仍是连看也不看,只是不断地饮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想要借酒浇愁。喝了四五杯后,壶中的酒却是已喝完,他索性便干脆拿过旁边的酒坛来狂饮。“咕嘟咕嘟”喝得两口,却是突然想起来那沈醉用的便是醉拳。而且跟自己打斗时,还趁机喝着酒,显得是既轻松又洒脱。他想得中午太湖中那片荷叶之上,沈醉打斗之时仰头喝酒的样子,心中便是一股怒气上涌。此时喝的酒感觉便也成了沈醉的酒一般,咬着牙嘴角一阵抽搐,“啪”的一声便将手中的酒坛子狠狠摔在地下打得粉碎。一把将酒坛摔碎,他心中感觉便似把沈醉摔碎了一般,仰头便是一阵哈哈大笑。笑了一阵儿他便醒悟了过来,想到自己竟要靠这种方式来发泄,后面的笑声便变作了嘲讽的笑声。一边笑一边嘴中道着“南慕容,南慕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哈哈哈……”他又自我嘲讽地大笑着,笑了几声却是一跃身跳出了亭外,来到亭前空地处胡乱地打起拳来,身子摇摇晃晃,脚下踉踉跄跄,竟是在模仿着沈醉的醉拳动作。可惜的是他模仿的虽有些形似,却是毫无其一丝神韵,招式混乱之极,脚步更是把握不好,好几次便一步没走好差点绊倒于地。 他在这边胡乱地打着拳模仿着沈醉的动作,却不知斜对面屋顶之上正有一黑衣蒙面之人把他的一切举止尽收于眼底。黑衣人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地眉头深皱,口中轻轻长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忽听后花园处传来一片嘈杂混乱之声。黑衣人在屋顶之上寻声看去,便见得那处火把乱晃,人影乱闪。他初看之时眉头便皱得更深了,待再看时却已是忍不住面色一变,然后便施展轻功往那处而去。而底下的慕容复却也已是听到了后花园处传来的混乱声,已停了自己的胡乱模仿,闪身快速往后花园处而去。他穿屋过院快速奔走,不一刻便已到得了后花园内。一进门待得看到那火光辉煌处的地方,也是忍不住面色一变。连忙抓过刚从外面院外奔进来的一人来问道:“怎么回事,还施水阁也是你们随便进的吗?” “回,回公子爷,小的听说是还施水阁被人给盗了!”那人一看是慕容复连忙急急地禀道。 “什么?”慕容复面色一变大声喝问,随后一把甩开这人,一腾身便已跃到了还施水阁所在的小湖岸边。在此处一点地面,便再次腾身而起,直接跃过了湖岸与阁楼间的三丈水面,到了还施水阁之前,然后便往已开着的两扇大门内急奔了进去。 “孙管家,怎么回事儿?”慕容复一奔进去,扫眼看了一下,便发现了这底层的不少书籍竟是都已不见,更是面色大变,然后一闪身到了一五十岁左右的黄瘦汉子身前一把揪住他胸前衣襟问道。 “公子爷,您来啦!”那孙管家初时被他一把抓住,不知是慕容复,忍不住便要发作,此时看见了是慕容复,便面色缓了下来,然后拱手禀道:“还施水阁内被贼人给偷了,小的刚派了人去叫公子爷,不想公子爷这么快便已来了!” 他却是不知道他派去的人根本还没找到慕容复,慕容复是自己听到动静赶过来的。不过慕容复此时却是也不给他解释什么,只是手中更紧抓了他衣襟大声喝问道:“是哪个大胆的毛贼?”他此时因为生气激怒已是面孔扭曲,本来一张俊美的脸,在此时火光的照耀下看来竟是让人十分害怕。孙管家此时又被他紧抓了一把胸口衣襟,衣服一紧,却是使得脖子被衣领处勒着了,张开了口急喘着气,面色也变白了。再见得慕容复此时的表情,心中害怕,面上更是变得煞白。但听得慕容复的问话,却是还要作答,但脖子被勒得紧却是说不出来,只能是伸着手哆哆嗦噎地指着一处地方。眼光也向那处斜去,示意慕容复去看。 慕容复顺着他手指与眼光所指的方向一看,便又是面色一变,然后一把松开了抓着他衣襟的手,急跨一大步便已赶了过去。这正是中间的一排书架,书架上已是十有七空,孙管家所指的地方也是已空了的书架。只见那书架的上方隔板之上一朵红色的玫瑰花正深深地插入木板之内,下面还钉着一张纸。纸的正中间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黑色巨龙,旁边写着一行字,乃是“无影神偷夜神龙”七字。他一看见了这七个字更是面色一变,口中惊呼道:“竟是夜神龙!”这无影神偷夜神龙的大名他可是听说过的,在洛阳事情办完之后,他便带着王语嫣转到开封,准备在那里乘船下江南回苏州。就在开封城内,他听到了夜神龙的大名。整个开封城酒楼茶肆内都沸沸扬扬地谈论着一件事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夜神龙,这件事便是他夜入皇宫盗酒还又全身而出的事。虽然当朝太皇太后已严令封锁消息,但世上无不透风之墙,这件事情还是传了出来。再加上事发不久,开封城便已大军戒严,出入严查,更让人相信了这件事情不是空穴来风之说。 慕容复就是在那里听说了夜神龙的人与事,而在回到苏州附近之时他更是听到了夜神龙盗取苏州知府的事件,还听说了那是他的第一次出手。他当时还想着哪一天打听到了这位神偷的下落,好好结识一番呢,想不到他想要结识的人今天却是已偷到自己头上来了。想一想能出入皇宫,视大内高手如无物的人物是何手段,以大宋朝整个国家的力量尚不能将这夜神龙捉到,那这还施水阁内被他盗去的书籍还能追回吗? 慕容复看着那朵鲜艳的玫瑰花,看着纸上的那条黑色巨龙,巨龙回望着他的眼神仿似在嘲笑他一般。他忍不住心中大怒,一掌击出,但听“轰”的一声,那张纸,那朵花,那截书架便已被他一掌击碎。纸屑飞扬,花瓣飞舞,木屑飞溅。 他一掌击出,胸中的一口闷气总算是出了一些,缓了缓脸色,便又急步奔往了二楼之上奔去。上了二楼,扫眼一看,他面色变得更差。只见二楼之上的书架内,竟是一本书不剩的全部被那夜神龙给盗走了。想到这还施水阁内的武学典籍,虽说不得全都是精品绝技,但却也是花了他慕容家好几代人的心血收集的。可说天下武林中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有罗列,他一向引以为傲。但想不到,想不到,到了自己手上,一夕之间就已被人盗了个十之八九。这又让他如何对得起慕容家的列祖列宗,死后还有何颜面入祖坟。自己于兴复燕国大业之事不但一事无成,如今更是连自家这点引以为傲的基业也是被人盗去。心中想着这些事情,羞愧、窝囊、丢脸、无能等这些字眼一一从脑中闪过,每想到一个便觉一种情绪从胸中升起,胸口也多了口闷气。他一一想过,只觉胸口中越来越闷。他想要张口吐出来,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反而是越来越闷。最后,闷气达到暴满,在他胸口猛地爆了开来。 “哇”的一声,他忍不住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人也站不住了,身子摇了几下便往后倒去。 “公子爷,公子爷,你怎么了?”后面孙管家跟上楼来,见他脸色越来越差,最后一口鲜血吐出,身子摇摇欲倒,便连忙一把扶住了他。低头一看,只见他已然是晕了过去,更是牙关紧闭,面色极差,脸上表情极是痛苦。 “公子爷,公子爷……”孙管家一边大声呼叫着,一边又是拍脸又是掐人中。忙活了好一会儿,正准备叫人抬下去请大夫救治之时,慕容复却是闷哼一声,嘴角又溢出一丝鲜血,幽幽地醒了过来。 “公子爷,你没事吧?”孙管家面上一喜,连忙问道。 “呵!”慕容复苦笑了下,抓着他胳膊缓缓站起身来向他摇了摇头,又喟然长叹一口气,便转身向楼下走去。但孙管家却是瞧他双眼之中目光呆滞,毫无一丝生气,连忙担心地在后紧紧跟着。缓缓地出了还施水阁的大门,他仍是那般呆呆地走着,眼睛也不知瞧着何处,只是机械般地走动着。 “表哥,表哥,你怎么了?”一阵娇呼声传来,一个白色的身影急急奔至慕容复身前抓着他胳膊问道。正是王语嫣,她被慕容复赶回屋中,心中伤心。一回屋便一把扑到了**默默地流泪,正在哭泣之时突听得后面乱嚷嚷的。初时她并未在意,但听后面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大,不由心中好奇,便擦干了眼泪赶了过来。赶过来时便已听说了是还施水阁被盗,等过了湖水到了这边还施水阁之前时便见得慕容复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但见他目光呆滞,嘴角处还挂着一道血丝,心中一紧,连忙奔了过来问道。但慕容复却是毫无反应,她的话他耳中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便是她的人他眼中也好像根本没看到一般。仍是保持着那般表情,木木地往前走着。 “表哥,表哥,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说句话呀!”王语嫣瞧着他的这副样子,心中一急,忍不住便哭了出来。一边摇着他的胳膊,一边哭道,但慕容复却是仍然毫无反应。 “哈哈哈……”突然间夜空之中一阵嘹亮的长笑声传来,众人寻声望去,便见得还施水阁的楼顶之上正站着一名黑衣人。只见这人身形高挺,身穿一袭黑衣,眼睛处的一圈蒙着一条黑色的眼罩遮住了他的上半边脸,使人不能看出他的面貌。黑布之上只在眼睛处透着两个孔洞,里面一对精光闪闪的眼睛正从那里透出,扫视着下面的一群人。他的下半张脸在外面露着,上唇之上蓄着一层修剪的细密美观的胡须。嘴角处还挂着个有点邪气的笑容,配合着他那撇修剪的十分漂亮的小胡子,看上去给人一种别样的魅力。这身打扮,这撇小湖子,综合起来就已说明了这个人的身份,正是无影神偷夜神龙。 夜神龙何许人也?这人物可以说不存在,而又确实存在,只因这个人只是沈醉的一个化身而已。是他换了副打扮,加了撇小胡子后,用的一个名字。说他不存在便是世间并没有这样一个真实的人物,说他存在便是沈醉想要他出现时他便会存在。而现在,他就是存在的,存在于还施水阁之下、小湖岸边所围绕着许多参合庄庄丁家仆的眼中。在他们手中火把明亮的火光照耀下,他的身影高高挺立在还施水阁的楼顶之上。他看着下面的人,嘴角挂着那个笑容,似是不屑,又似是嘲讽。他找到了楼下正被王语嫣扶着的慕容复,然后用故意加粗了的声音明知故问地问道:“哪位是南慕容?” 他第一次初入还施水阁之时,就有盗光这里所有藏书的想法,还想要看看到时候慕容复是何表情。现在他虽没有盗光,但却是盗走了该盗的,盗走了他认为有价值有用处的,只把那没用的留了下来。而他现在,也看到了慕容复此时的表情。当他看到慕容复的表情之后,心中也忍不住小小地吃了一惊。他实在有些想不到,他的这一举动会给予慕容复如此大的打击。只是他并不知道,慕容复会受到如此大的打击并不只是因为还施水阁被盗之事,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慕容复中午刚刚在他的手底下吃了败仗。心情正受打击情绪低落之时,又紧接着受这一打击,让慕容复如何承受得起。 沈醉在楼上看着下面慕容复的那般呆滞表情,心中竟也忍不住生出些恻隐之情,觉的这小子此时真的是挺可怜的。不过事情既已做了,他也不会后悔去,更不会又把偷了的书还回去。他此番现身出来原是没有必要的,除了要来看一看慕容复是何表情外,还有就是为鸠摩智考虑。虽然他已留下了自己的独家印记,但难保没有人冒充的,所以他觉着还是有必要现一下身,让慕容复别怀疑到鸠摩智身上去。他偷完书之后,躲在旁边的一处屋顶之上心中猜测慕容复会是什么表情时本是极有兴趣的,但此时真的看见了他却已是没有兴趣了。 他看着慕容复轻轻叹了口气,正想要走,却突然见慕容复仰头看着他的眼光竟是慢慢清明了起来。这时又听“嗖嗖嗖”几声衣袂破风声响,眼中所见,已有六七条人影从底下跃起,手中各拿兵刃向他所立之处而来。 “想不到这参合庄内却是还有不少好手的!”沈醉心道了一句,便伸手入腰间从钱袋之中掏出十几枚铜钱来,然后手腕一翻,铜钱急速飞出,但却是毫无破空之响声。只听得没多大功夫后传来了铜钱打中人身的“卟卟”声,还有刀剑磕碰到铜钱的“叮叮”声。有五人一时不察已被铜钱打中,掉下了地去,只有两人用刀挡住了。但沈醉紧接着向他二人连发的两枚,他们却是再也挡不住。“卟卟”声响处,已是掉下了地去。他想到用铜钱作暗器,是因为上次在皇宫之中从王总管手下逃离时打出的那一把铜钱。他认为自己既用了两个身份,难免会有用两个身份都跟人动手的事情。他逃离之后就曾好好想过,每一个身份该用什么功夫。最后想到的是以夜神龙的身份出现时,还是尽量能不出手时就不出手。遇到非跟人打时,就只用轻功闪避,闪避不行就以暗器来对敌。而暗器自是也不能用花瓣,所以他选用了铜钱这一普通平常的东西。而且用钱来当暗器,还能表现出他这一代神偷的阔气来。 他以铜钱打掉了飞身而上的几人后,正又要转身再走之时,突听下面一个声音大喝道:“夜神龙,快将从还施水阁内盗去的书给我还回来!”这声音他只用听就听得出来是慕容复了,不想他这么会功夫已是清醒了过来。转眼看时,已见慕容复轻身而起,往楼顶而来。 沈醉一手平摊,掌上一把铜钱,另一只手屈指连弹,便见得手中铜钱被他一枚枚弹出。有的直去,有的斜至,还有的转着弯向慕容复打击。慕容复在空中挥掌连挡,等到将铜钱一一打落之时,他一口气已竭,身子便往下掉去。但他却急吸一口气,使身子向还施水阁处靠了靠,落下去时刚好一脚踏在了还施水格一楼的屋檐之上。一点之下,便又轻身而起。 但刚一在楼顶之上露出头来,沈醉的铜钱便已又至。一出手便是十数枚,不但有从各个方位直接攻击他的,更有打在空处意图拦阻他身形的。 慕容复心中郁闷无比,但却也无法,只能又连连挥掌击落。将所有铜钱打掉之后,又是一口气已尽,便又掉了下去。而沈醉却是已趁机一闪身施展无影千幻而出,划空而过,带起一溜残影。慕容复却是被楼身挡着,看不见他在上面的动作。等到他又点了屋檐跃上来之时,沈醉却已是不见了踪影。他胸中气愤,转眼瞧了一圈,选了个方向又要提气追去。刚一提气,却忽觉胸口一痛,一声闷哼,又是忍不住的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其实他刚才在还施水阁的二楼上气闷吐血之时就已受了内伤,后来脑中清明过来,伤还未好便又提气来抓沈醉。挥掌击落铜钱,两次掉下跃起,连番运气,已是使得伤上加伤,此时再也压制不住,所以便又是一口鲜血吐出。.smenhu 第78章 无影千幻 第78章 无影千幻第七十八章 无影千幻沈醉展开无影千幻的身法,极快地出了参合庄,往岛后侧他停船的地方而去。 很快地他就到达了岛后的边缘地带,只要穿过了前面的那片小林子后就能够到达他停船的地方了。 但就在他还离林子约有三丈多远时,他突然感觉到了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他看不到什么不一样,也听不到什么不一样,这片林子与他来的时候一样,但他就是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这感觉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但他却知道这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他感觉到自己只要进了林子的话,就会遇到危险一样,所以他便在林子外面三丈多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然后双眼紧盯着林子里看,两耳也紧竖了起来倾听着林内的动静。 瞧了一会儿听了一会儿后,他却仍是什么都没瞧出来也什么都没听出来,但他心中的那危险感却是仍旧挥之不去,缠绕心头。 他又斜眼往左右两边看去,待看完了左边刚往右边转时,突听得身前破空声大起。 转眼间急忙一瞥,便见得三件暗器连珠射来,速度急快,转眼间便已至胸前。 他看得清楚,右手拂起,在最前面的第一件暗器上轻轻一点,已将那件暗器横点而落。 一点之下,但觉暗器上所附劲力急大,而且指间相接处感觉竟不是金属状物。 他不由心中奇怪,后面第二件暗器紧接而来时,他便以姆指与食指轻轻夹住,第三件时却是用中指与无名指夹住了。 他低眼一看忍不住心中一惊,只见指间所夹的那两件暗器却是两片椭圆形的树叶,长度约为姆指长短,正是面前这片林中的大部分树木所长的叶子。 显然那人是在林中树上随手摘来,当作暗器发射的。 竟是飞花摘叶的绝技,自己以拈花指来飞花,想不到现在就碰上了个摘叶的。 能施展出飞花摘叶的绝技来,想来内力定是不下于自己的,而且以刚才这两片叶子上所附的力道来看,甚还高出自己一些。 他想不到在这参合庄所在的小岛上竟还有如此高手,而这人又是本来就在此处的,还是跟着自己来此处的。 正在他想着的时候,暗器破空之声再次响起,这一回却是一共五片树叶,成梅花状齐飞而来,分打他双肩,两边腹侧与正胸口。 沈醉脑中虽在想着这些问题,但他知道林中隐藏着一名高手,所以仍是分神留意着。 那五片树叶一发出来,他便已回过神来,然后右手腕一翻,指间所夹的那两片树叶便急速飞出,但却是毫无破空之声,目标乃是射往他两腹侧的两片叶子。 “波波”两声,四叶相撞,发出两声闷响,那叶子在两人力道的激撞之下已是破碎成了千百片散落开来。 剩下的那三片叶子未被所阻,仍是照原路线飞来。 沈醉将那指间的那两片叶子打出后,手指上拈花指力透指而出,向着那三片叶子分别以一道指力一搅,化去了那叶子上的力道。 然后不等那三片叶子落地,便屈指而弹,每一指都弹到一叶子之上。 那三片叶子便成了他的暗器,照着飞来的方向,向那林中急速反飞而去。 他伸指弹出那三片叶子后,便张嘴喝道:“哪个藏头露尾之辈,竟在此处暗施偷袭!”“哼!”林中一声冷哼出来,一道人影从林中急闪而出。 站在林中边缘处看着那无声无息急速飞来的三片叶子,右手举起,连弹三指,但听“嗤嗤”声响,三道无形指力破空而出,将那三片叶子打作粉碎。 随后那人右手又往身后斜上方一举,往回一缩手,便听得“呼喇喇”声响,他身后侧的一棵树的一大把树叶便已被他掌力吸扯下来。 随后他右手一带,将那一大把树叶带至胸前,然后右手中掌力变吸为吐,那一大把无数片树叶便以满天花雨手法被打出,铺天盖地往沈醉飞来,笼罩住了他身前左右上下的所有方向。 沈醉见这人一出来,便已看得清楚,见是一身形高大的黑衣蒙面之人。 紧接着那人三指连弹,以指力打碎他的那三片叶子,让他心中再次吃了一惊,但他却也认不得那是什么指法。 只是看着他的身形与指法以及他刚才的那一声冷哼,却是心中一动,已有些想到眼前这人是何许人也了。 但他还不等证实,便见那人以指力打碎三片叶子之后毫不停顿,紧接着便是满天的无数片树叶铺天盖地而来。 他瞧着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满天树叶,却是口中大喝了一声“来得好!”然后伸手从腰间钱袋中抓出一大把铜钱来,也是扬手一洒以满天花雨手法将手中那大把的铜钱打将出去。 满天花雨对上满天花雨,铜钱对上树叶。 但听“卟啪波吧”之声不断传来,空中已是有许多铜钱与树叶相撞互相化去力道掉下地去。 但沈醉的铜钱却是要比树叶结实的多,因此两相对撞之下便是铜钱完好,而树叶则是粉身碎骨化作了满天碎叶飘散而下。 但是沈醉的铜钱却是没有那人从树上扯下来的那一大把叶子多,而且也并不是每一个铜钱都能恰巧地打中每一片树叶,所以仍是有不少的树叶还是毫无阻碍地向他飞来。 而相应的,也有不少的铜钱向那黑衣人飞去。 沈醉看着那已近身的许多片树叶,功运双手,拈花指力运布十指,然后看准了方位,连连出手伸指而弹,每弹一下便有一片树叶倒飞而回。 有的还变换了方位与角度,有的则成了斜飞或是画着弧线而飞,但目标却都是那林边所站的黑衣人。 而且他这般挥臂弹指动作极是迅速,快到极致处,便产生了残影。 以至于这一手影还没消去,那一手影便又出现。 一时间,他胸前上下左右竟满是手影,看上去便像千臂菩萨一般。 而那黑衣人却是对着身前飞来的不少铜钱连连挥掌打出,那铜钱怎么飞来的便怎么飞了回去。 不但路线完全没变,便是那铜钱上所附的力道也是没变,仍就是阴柔的拈花指力,破空之时毫无声息。 沈醉看得他这一手,脸上忍不住露出个微笑,心道了一声“果然是了!”他们这两人各施手段又将身前经过刚才那满天花雨对满天花雨之下没有相撞上的所有暗器全部倒打而回,而他们两人这般各番施为却又是不分先后。 所以这一回的树叶与铜钱仍是在当中相撞,因密度够大,所以还是有不少的树叶与铜钱相撞双双无力掉往地下。 但也仍是有没有相撞上的,又是穿过铜钱与树叶间的空隙向对手飞去。 两人见得暗器欺进身来,又是像刚才那般再次而为,又将身前的铜钱与树叶全部向对手打回。 他们每这样来上一次,铜钱与树叶在空中相撞,数量便会减少一些。 待得二人各施了四次之后,那空中所飞的铜钱与树叶便已是寥寥可数。 但那黑衣人却是已有些不耐烦了,这一回铜钱与树叶再次在空中相撞漏飞过来便连连弹指击落,不像前几次那般再倒打而回。 而沈醉却是也觉着有些无趣了,便也已拈花指力将身前树叶连连打落。 他这拈花指力道阴柔,他这番用力又用得巧妙,所以那几片叶子便只是被他指力打落,并没有被打碎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姑苏慕容的绝技,在下这回算是见识到了!”沈醉将那些个树叶一一打落之后,轻喘了口气向那黑衣人拱手抱拳行了一礼,笑道:“慕容博家主,晚辈夜神龙在此见礼了!”那黑衣人双眼中寒光一闪,然后紧盯着他道:“夜神龙,你却不要信口胡说!”“我有胡说吗?”沈醉笑着反问道。 他听得黑衣人这话,心中却是更加肯定了他是慕容复诈死的老爹慕容博。 他毕竟也算得是一代前辈高人,虽被沈醉叫破,却是也拉不下脸来失口否认自己的身份,只能叫他不要信口胡说。 沈醉一句反问出口后,却又接着道:“你错就错在不该使你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绝技,否则我却是还不敢确定呢!想你慕容家代代单传,这一代除了个慕容复外却是还有谁会这绝技。 所以我想来想去,便只能想到您老先生身上去了。 虽然武林传言您老已死,不过玩诈死这招我可是见得多了!”他确实是见得多了,武侠小说中爱玩这招的人可是实在不少。 他看了那么多的武侠小说,自然便也是见得多了。 “难道除了慕容家外,便再无人能会此绝技了吗?”慕容博紧盯着他,冷冷地道。 “这可能吗?”沈醉仍是笑着反问道。 心道:“这事儿要是真有可能发生,那你慕容博就可以马上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了!”慕容博看着他的眼光更加冷厉了起来,紧紧地盯着他冷声道:“看来老夫今日却是留不得你了?”但随后他的眼光却缓了缓,接着道:“不过你若是马上将从还施水阁盗去的书交还回来,并发誓永世效忠于我慕容氏,老夫倒是可以考虑留你一命!”沈醉听着他的话却是十分自信地笑道:“留不留得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你以为就凭你这点微末技俩,还想着要从老夫手上逃脱吗?”慕容博的话音刚落,便已一闪身欺到了沈醉身前,一掌向他当胸打出。 沈醉却是早已注意着他的动作的,不等他这一掌打到,便已一闪身向旁闪了出去。 慕容博并不回身,而是一个斜闪便已紧追了上来,那一掌还是向他当胸打至。 沈醉闪身后退,一挥手两枚铜钱向慕容博打出。 一枚向他当胸打至,另一枚却是从他身旁飞了过去,在后面绕了个弯向他背后打去。 慕容博一挥掌,当胸向他打落的那枚铜钱又照着原路向沈醉反打回去。 后面那一枚他虽不知其中变化,但以刚才他与沈醉对打暗器来看他施展暗器的手段,料想他定不会出此差错竟至打偏了。 所以还是一个闪身让了过去,刚一让过,便见得一枚铜钱从身侧无声无息飞过,正是沈醉刚才打偏的那一枚。 他想到沈醉竟能将暗器使到绕弯从人背后打来,心中也不由佩服他的暗器手法高明。 但佩服归佩服,这人却还是不能放过的。 他闪身让过这枚铜钱,待再要闪身追出之时,却又见得眼前连续七八枚铜钱或直或弯地向他飞来。 他待铜钱飞至身前,双手各在身侧画了个半圆,推掌而出。 这一回,却是没再用他慕容家的“斗转星移”,而是实打实地劈空掌力。 凌厉的掌力化掉铜钱的来势,夹带着铜钱向沈醉破空呼啸而去。 沈醉却是不与他硬拼,又是一个闪身带着一溜残影让了开去。 他如今闪让慕容博的这几式,却是也用得无影千幻身法,并不是以闪让之妙闻名的凌波微步。 只因他想着今后要避免以两个身份出现时用出同样的武功,所以便连凌波微步也不用了,因为他是沈醉时却是会常用到凌波微步的。 反而无影千幻会少用到,想到用无影千幻的次数,好像都是做贼时候用的,所以他便把无影千幻以拈花指施展的暗器绝技定为了用夜神龙身份行事时的武功。 还有一个鱼龙百变手在必要时也可用到,因为那套手法乃是以抓鱼手法综合众家之所长而创,里面有许多别派擒拿手法的影子,所以并不怕被人识出。 不过能不用,还是尽量不用的好,所以他现在便只用这无影千幻身法与拈花指力施打铜钱的暗器手法来对敌。 他的无影千幻身法乃是结合神偷秘技中的轻功与他原有的步法身法相结合而创的,其中自也包括了躲避敌手攻击至为巧妙的凌波微步。 所以这无影千幻躲避攻击,却也是上佳的身法。 再加上快速与残影的奇幻,却是也不比直接用凌波微步差的。 其实只要能做到“快”之一字,那闪避敌人的攻击便是毫无问题的。 皇宫之中的那变态老太监王总管就向他证明了这一点,那王总管就是只靠快速的身法便能够追上自己巧妙的凌波微步,可见其效了。 而现在这慕容博的轻功身法与那王总管比起来却还是逊上一两筹的,再加上他如今已是功力大增,自是不能够与当日皇宫之中同日而语了。 他相信靠自己现在功力大涨后的速度,再与那王总管对上手时也是有得一拼的,甚至还能够跑得过他去。 闪,闪,闪!沈醉的无影千幻全力发挥,便只见得围着慕容博一条身影左右翻飞,他身前身后,左右四周全部都是沈醉急掠而过的残影,已至于他有时候急乱中判断不出来,竟是拿那影子当沈醉的真身了。 那是自然打不中的,只能打散一只影子而已,所以他现在打的是极度郁闷。 再加上沈醉时不时地以拈花指力无声无息地打上几只铜钱偷袭暗算,更是让他郁闷无比。 那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当真是会让人郁闷的要死。 他自出道以来几十年间,可是还从未对上这么一个对手呢!还“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连追都追不上人家,还个屁呀!慕容博打到这里,已是心中忍不住地骂粗口了,只能是双眼紧盯着沈醉的真身,只是在原地转着圈地用参合指来进行攻击。 嗤,嗤,嗤!凌厉的参合指力透空而出,紧紧地追打在沈醉的身后。 场中残影迷漫,指力四溢。 但沈醉的身法委实是太快了,慕容博却是总打不着他。 再加上他不断地绕着圈地围着他打转,使得他左右四周到处都是他急掠而过的残影。 上一轮的残影还没完全消散,他下一轮的残影便又已布上。 如此连番施为,到此时为止慕容博的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已是全被沈醉的残影给包围住了。 这些残影虽不具攻击力,但却是影响着慕容博的视线。 他现在已是越来越看不到沈醉身影究竟在哪里了,只能凭着听声辨位的功夫以听力来判断他的位置。 但过得一会儿后,他却是只听到自己参合指破空的响声,竟是再也听不到沈醉身形急速掠过的风声了。 而此时他身边的影子却是还未消散,这不得不使他小心了起来。 因为沈醉完全有可能躲在暗处暗施偷袭,以他那施打暗器无声无息的功夫用来偷袭实是再妙不过,便是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也实是不好防的。 所以他慢慢地转着身小心防备着,双耳紧紧地倾听着四周动静。 转过一圈后,便慢慢地瞅准一个方向往外面缓步走去,想要走出被沈醉影子所包围的这地带。 慕容博一边儿小心地防备着,一边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外走着。 可说是步步为营,每走一步都要注意倾听身边的动静,直到确定无危险后,才会迈出下一步。 就这样,他这样小步地往外移动着不知走了多久,还没等完全走出去时,四周迷漫的影子却是已经消散了。 他看到影子慢慢消散,不由心中安定了不少。 往四周扫了一眼,却是并没发现沈醉的身影。 但他却还是不得不小心防备着,因为沈醉那小子完全有可能是要趁自己放松防备时才突然出手,一招致自己于死地。 忽然一阵夜风吹来,风声呼啸间慕容博更加小心,怕沈醉会趁着风声以掩饰别的响声时出手。 但这阵夜风吹过后,沈醉却是依然没出手。 夜风吹过,残影完全消散,四周重新回复清朗,他四面顾盼却是连沈醉的一片衣角也瞧不见。 他皱了皱眉,沉思片刻,突然心道一声不好,便连忙施展轻功飞入林中。 穿林而过,到得林外一处浅水滩前,只见水弯处水面上飘着一大片的木板碎片。 这乃是他先前防备沈醉逃脱,出手打碎的。 他之前并不是追在沈醉身后而来的,而是借着熟悉岛上的地形与道路,再加上沈醉掠出的方向,判断出了他在何处登岸,先一步绕近路赶到这里来的。 来到这里后,他便在林子后的浅水弯处发现了沈醉来时所乘坐的小船。 他为预防沈醉逃脱,所以便先一掌以暗力震碎了这条小船。 而他现在认为沈醉借着刚才的机会并不是要暗施偷袭自己,而是已趁机脚底抹油溜了。 所以他便连忙赶过来一看,他以为自己已经把船毁了,沈醉一时间便来不及逃脱。 想不到来了之后,却是仍然不见沈醉的身影,船身的碎片位置也是并无多大变动。 “难道他是潜水而走!”慕容博想着沈醉目前的逃脱方式,低头沉思间才猛然发现地下有几个用树枝划出来的大字,因为字的旁边就还扔着根树枝。 地下的字只有两个——“再见”,后面还画了个简单的笑脸,笑脸下面画了个箭头指着岛前参合庄的方向。 他一看那箭头所指,当即就想到了沈醉已是去了庄前的码头盗船。 他慕容家之人要出入这小岛,自是不能不用船的,沈醉便是到前面去偷船而走了。 以他的身手,自是轻松至极,谁也拦不住。 他想通之后,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低头间再看地下那笑脸,越看越像是在嘲笑自己。 越看越气,最后口中咬牙切齿地冷叫了一声“夜神龙”,然后“轰”的一声一掌将那片土地打出一个大坑,泥土飞溅。 慕容博想的一点都没错,沈醉正是趁着以无影千幻制造出的残影遮挡住了他视线后,已是趁机开溜。 但不想溜到这里后,却是发现船已被毁。 他立马就想到了肯定是慕容博干的,不过这也难不住他,这岛上的船又不止这一条,他慕容家多的是。 所以便要往前面而去,临走时却还留了个字画了个笑脸并作了方向指示,想要气上慕容博一番。 他的目的确实达到了,慕容博很生气,不过就是不知道后果会不会很严重?.smenhu 第79章 中秋之夜 第79章 中秋之夜第七十九章 中秋之夜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圆圆的明月高悬于夜空之下,明月的柔和光芒洒遍大地,也洒满了月下的太湖水。 湖水倒映着天上的明月,与天空的那个互相辉映着。 一艘小船独泊于月下的太湖之中,船上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潇洒,女的温柔漂亮。 男的正在低头吹箫,女的则在伏首弄琴,箫声深幽,琴声曼妙。 一箫一琴缓缓而奏,曲音婉转,两声相缠相绕,配合极妙。 男子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长袍,女子则穿着一件碧绿色的衫裙,两人不但琴箫合鸣协奏,就连衣裳的颜色也是很接近,看上去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情侣,极是般配。 “啊,时光如水,岁月如歌,转眼间就已到了……哈哈哈……”一曲罢,沈醉仰头对着天上明月感叹一句,不想才说到这里却是想起了在现代时电视上看过的一个相声来,忍不住地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小船之上的一男一女正是沈醉与阿碧,在这中秋月圆之夜,沈醉提议两人在明月升起之际泛舟太湖之上,来共渡此佳节。 中秋圆月之夜,两人共乘一船,轻舟泛湖,想想便是十分令人向往的。 阿碧当时一听,便满心欢喜地答应。 沈醉准备的很是周到,不但瓜果、糕点、美酒齐备,就连乐器也带了。 当那轮明月升上天空之际,两人携手上船,轻轻划着浆儿,小船慢悠悠地荡往太湖之中。 等到远离岸边时,明月已是高升。 两人欢心谈笑一阵儿,便来合奏了一曲《梁祝》。 这一首曲子,两人却是早已改成了琴箫合奏曲,练过许多回了。 值此中秋佳节之夜,此情此景之下,两人更是投入,把这一曲奏的更是温柔缠绵,有如互相诉说柔情蜜意一般。 不过沈醉完后的这一阵儿大笑,却是有些大煞风景。 “你笑什么呢?”坐在对面的阿碧见他莫明其妙地突然大笑,不由脸色奇怪地问道。 而且他的这阵大笑破坏了此时的美好气氛,也让她有些微怨之气。 “没什么!”沈醉说着确是仍忍不住地在笑,他觉着就是说了也不见得能让阿碧听的明白的,所以就干脆以一句“没什么”掩饰而过。 不过看着阿碧仍是奇怪地看着他的表情,他却还是极力地压住笑意。 又低笑了一阵儿后,他才算不想笑了。 想起“时光如水,岁月如歌”那两句来,却是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 时光真的是过的好快,转眼便已到中秋了。 中秋佳节团圆日,但可惜的是自己没办法与仍健在于现代的父母团聚。 也不知他们二老此时望着天上的明月是不是在想着自己这个儿子,想来在现代自己这个人物不是作“死亡”来处理就是挂个“无故失踪”了。 不知父母在知道了这个消息后,能不能接受起这个打击。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从春天走到秋天,他已觉着自己渐渐地融入到了这个世界这个时代。 除了父母外在现代的许多事情已是不会时常想起了,但在这中秋佳节之际,他却是难于抑制地思念了起来。 他抬头看着天下的那轮明月,脑中想着父母亲的音容笑貌,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你怎么了?”阿碧见他刚才还哈哈大笑,但紧接着又是哀声叹气,心中还在更加奇怪之际,却不想他又露出了这么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 虽然心中更是奇怪,但却还是面带关切地问了出来。 “我想我的父母了!”沈醉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低下头来抓起身旁的酒葫芦来,拔开盖子喝了口热辣辣的酒。 这么些日子来,阿碧却是也早知道了他的那番说辞。 也知道他是父母早逝,所以听得他的回答却是也不知说什么好。 而且他这么一说,却也勾起了她的思念。 她却也是父母早逝,现在想来也只是依稀记得父母的容貌了。 所以她想到这里,却也忍不住地跟着叹了一口气。 “好了,今天是中秋佳节,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些感伤的事了!”沈醉也是早已了解了她的情况,听到她叹气便知定是自己勾起了她的思念,所以便反而笑着来劝她。 他说完话,又拿起身旁的竹箫来,道:“我们再来合奏一曲‘笑傲江湖’如何?”“嗯,好!”阿碧抬起头来,向着他温柔地笑了一下,将双手放在了琴弦之上。 然后又看着他,等待他的箫声起奏。 这一曲《笑傲江湖》曲却是由现代歌曲《沧海一声笑》改编的,改编的活儿自然是由阿碧这大行家来完成的,沈醉只是负责向她唱了几遍这首歌。 曲子早已改编好,两人也早已练熟。 所以沈醉是驾轻就熟,把手中竹箫的吹孔凑在嘴上,便幽幽而吹。 他如今的这箫技可也已是练的炉火纯青了,此时吹来毫无一丝生涩之感,曲音圆润悠扬。 前面的这一段开场的箫声独奏,悠扬于静谧的夜空之上。 箫音罢,琴音起,再而后便是琴箫合奏。 那日沈醉在湖中荷叶之上了打败慕容复,赢得了阿碧。 但阿碧当时却对他的作法有些不满,不过之后听了他的解释后却也相信了他的情意,便心甘情愿地跟他回了王家庄。 她心中虽对慕容复仍是有些不舍,但慕容复的做法却也是真正地伤了她的心,已让她对慕容复失望。 而且便是留下来,她也是没有多少希望能获得慕容复的青睐的。 所以她便把这份情这份爱转嫁到了自己已有好感的沈醉身上,因为沈醉是在真心真意地对自己的。 沈醉却是也知道慕容复已伤了她的心,但也知她的心中却还是对慕容复留着一丝情意的。 所以他这些日子来也不跟已被自己整的吐血的慕容复吃那干醋,闭口不提慕容复此人此事,只是专心地对待阿碧,跟她一起谈天说地、弹琴唱曲,后来便慢慢发展到了谈情说爱。 以自己的真心诚意却换取阿碧的情意,使她从对自己的好感到喜欢再到爱上自己,忘却慕容复。 可以说,这半个多月来的成效是斐然的。 他目前便已于阿碧发展到了拉手拥抱的地步,最后那一步骤却是还没做的。 一来是他觉着太快了;二来如果太快发展到那一步之后便极可能会让阿碧误会自己只是贪恋她的美色与肉体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喜欢她这个人。 尤其是值此她的情绪尚不稳定的非常时期,更是容易让她误会;三来便是他感觉现在挺好,如果现在要发展到那一步的话,他都觉着有些亵渎阿碧了。 他认为还是一切顺其自然的好,情到浓时便会自然而然的发生,有时太过强求,反而会适得其反。 曲罢,他轻轻地拉过阿碧的手,将她拥入怀中松紧适中地抱着,闻着她发间的香气,感觉着她的体温与心跳。 明月之下,太湖之中,他只觉心中一片清明,还有一股脉脉温情充斥着身体,感觉非常的自然舒适。 他轻拥着阿碧,又为阿碧讲着故事,这一回讲的是《白蛇传》中白素贞与许仙的故事。 阿碧静静地听着,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只觉天下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 以至于她竟有些迷醉的感觉,她静静的听完,与他聊着听后感,聊着白素贞、许仙、小青等人物。 聊着聊着她渐觉眼皮渐重,不知不觉间竟是已歪倒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沈醉听着她平缓有节奏的呼吸声,看着她熟睡的脸宠,轻轻在她脸颊上印了一吻。 然后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则慢慢地把船往回划着。 八月十五中秋节,离秋天的最后一个月也就只剩半个月的时间了。 沈醉早已决定了要在秋天的最后一个月时动身赶往信阳,去找到萧峰与阿朱,将带头大哥的真实身份告诉萧峰。 所以剩下的这半个月时光他基本上每天都与阿碧呆在一起,珍惜着两人这短暂的相处。 他虽也有想过带着阿碧一起去的想法,不过最后却还是否决掉了。 因为带着一个人却是总没他一个人来得轻松自在,而且此去也兴许会遇到什么不知名的危险,自己一个人打不过还可以跑,但多了个阿碧的话便会让他多了份担心。 再有便是一个人行事也会方便许多,不需要独自行动时担心着阿碧并让阿碧担心,也不需时刻照顾着阿碧的感受,想怎么做时便怎么做。 比如露宿荒郊,他有时会兴致来了来次荒郊露宿体验一番露营烧烤的感觉,但如果跟着阿碧的话却得照顾着她,尽量每日住店让她吃好住好。 这样不但不能随心尽意,也会耽误赶路的时间。 所以综上所想,他便最终否决了带阿碧一块儿去的想法。 在一个人投入到一件事情时,便会感觉时光过的很快。 爱情也是如此,在沈醉沉浸在与阿碧的柔情蜜意中时,这半个月的时光便已匆匆而过。 当他还未察觉到时,八月就已结束,秋天的最后一个月九月便已来临。 “难怪说温柔乡便是英雄冢呀!”在知道了已经是到了要上路的一天时,他忍不住地在心中感叹了句。 自己这半个月只顾着每日跟阿碧弹琴弄箫,谈情说爱了,竟是连时间都已忘了。 女儿家的温柔与情爱的缠绵看来的确是能够消磨掉一个男人的志气的,看来自己以后得注意着点儿,不能过份沉浸了。 有些心志是男人必须有的,有些事情也是男人必须做的。 沈醉站在庄外望着身前满脸不舍之色的阿碧,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向她道了声“再见!”狠了下心,一转身便跨上了马鞍。 “保重!”阿碧温柔地轻轻地道。 “老大保重!”送行的他风雷帮一众帮众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堂堂主的带领下向沈醉一齐拱手送行。 沈醉在马上回过身来,再看了眼阿碧,然后看了眼整齐排列的风雷帮一众男儿。 看着他们挺立在那里的气势,感受着他们眼中的那份敬与义,他的血液渐渐热了起来。 转过身仰首一声长啸,双腿一夹马腹,跨下马儿四蹄翻飞,踏起一溜黄尘急速远去。 .smenhu 第80章 信阳城中 第80章 信阳城中第八十章 信阳城中信阳城中,一座大宅院中,沈醉独坐在院中一棵大树下的石桌旁,正举杯品尝着一杯荔枝酒。 这荔枝酒他从皇宫之中偷出之后,却是早喝过的,确是十分美味,酒香中还带着荔枝的甘甜味道。 一杯酒下肚,他感受着舌齿间的留香与回味,轻轻咂了下嘴,又为自己斟上了一杯。 此时是刚刚午饭后不久,饭后闲暇饮上这么几杯美味的荔枝果酒,也算得是人生一大享受了。 正在这时,院门处快步走进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来,他走到石桌前,向沈醉拱手一礼,然后禀道:“沈爷,他们进城了!”这汉子还在院外时,沈醉便就已听见他的脚步声了,也知道他是来找自己的。 所以在这汉子进院时,他便仍是继续着自己的动作,倒完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来又一口饮尽。 刚饮尽,这汉子便已来到近前禀道。 这汉子口中的“他们”,乃是指的萧峰和阿朱。 他在路上花费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赶到了信阳城中,进城之后略休息后,便找了信阳城中的小混混来请他们帮忙。 要打听当地的消息,最好的办法便是找当地的地头蛇帮忙。 沈醉在离开王家庄前就早有消息知道萧峰与阿朱是才到了浙东天台山要去找智光和尚,由此推断,自也知道自己绝对是比他们二人早到信阳的。 但早到的话就得在这里等着他们,他既不想去康敏家中守着,也不想整日在城门口等着。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找人替他在城门口守着,他自己则舒服地坐在家中等消息。 要找什么人呢,他首先就想到了信阳的地头蛇,城中的小混混。 他的风雷帮就全部是这些人组成的,所以他自然深知要论打听当地的消息,这些人实在是最理想不过的。 而要找这些人他也是熟门熟路,当初从四川跟着青城派往苏州一路赶过来时,他为了锻练自己刚创不久的醉拳,每到一处城镇便要找当地的小混混们拿他们来当陪练为自己练拳。 找的多了,这经验自然也就积累下了。 所以他没花费多大的功夫,便找到了信阳城中小混混的老窝,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狠揍,直打到所有人全都躺倒在地上的时候,才说出自己的目的,并许给了他们不菲的酬金。 大棒加甜枣,如此才能让他们尽心办事。 他可不想只打的他们口服了,心中不服,办事的时候不尽心,拿假消息忽悠自己。 眼前的这名汉子就是信阳城中的混混头,名叫刘纲。 他知道萧峰与阿朱进城时都是易了容的,阿朱扮的是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萧峰则扮了她的跟班。 所以他便让刘纲守着信阳城四门,看阿朱所扮的白世镜什么时候进城。 他住在刘纲的宅子里,直等了六天才得到了两人进城的消息。 两人进了城后,他便让刘纲不用再管两人,而是改叫刘纲打听萧峰与阿朱什么时候进城,并把二人的身形面貌都为他讲了一番。 因为他知道两人从住在信阳城外的康敏那里打听完消息后,天明会去了易容改回原来面貌,再回信阳城,而且还会在信阳的一家客店里遇上大理四卫之一的古笃诚。 一番误解与意外后,两人才会去了小镜湖,也才会发生之后的事。 而他所要做的就是等二人进了客店之后,去那里找二人向萧峰揭露带头大哥的真正身份。 还有便是要在那里遇到古笃诚,从而去往小镜湖,免得因为自己提前揭露,没有了萧峰的前往出手使得段正淳死在段延庆手里。 此时,他听得了刘纲的话后,点了点头放下酒杯,起身道:“走吧,带我去找他们!”“是,沈爷请!”刘纲毕恭毕敬地请沈醉出门先行,他则在后相随,出了宅子后便在前领路。 一路之上还不断地接到手下小弟送来的最新消息,走到一半的时候,便已得到了萧峰与阿朱进了一家客店的消息。 两人便连忙在这报消息的手下小弟领路下,赶往了那家客店。 “就是那间吗?”沈醉站在路边的一个胡同口看着斜对面的一家客店向旁边的领路小弟与在这里守着的一小弟确认地问道。 “回沈爷,就是那间没错,小的一直都在这里守着呢,他们进的就是那间,到现在也一直都没出来!”守在这里的一名小弟躬身答道。 “嗯!”沈醉点了点头,从腰间解下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来,转身递到了旁边刘纲的手里道:“这是给你们的酬金,点点吧!”刘纲从他拿出银子时就紧紧盯着,看到他将银子递过来连忙双手接过,感觉着手中沉甸甸的份量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后,他这才抬眼讨好地看着沈醉笑道:“不用点不用点,沈爷自是说话算话,这份量绝对是有多没少!”他笑着又低下头拉开袋子口看了眼里面白花花的银了,又向沈醉笑道:“沈爷,以后您要是再在信阳城里找什么人,便过来找小的。 只要在这信阳城中,那人便是躲到石头缝里,小的也能给您找出来!”沈醉笑着摇了摇头,心道你这话可就夸大了,不过却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道:“以后要有这样的事,自是还会去找你们的!”说完后,又拍了拍他肩膀,道:“后会有期了!”说完,便转身横穿街道向斜对面的那间客店走了过去。 “恭送沈爷,沈爷后会有期!”刘纲带着手底下小弟向着沈醉的背影拱手道别,话一了便连忙拿回了手转过身来走到墙角把那一袋银子倒出来数着,眼中满是兴奋与贪婪之色。 旁边那俩也一样,瞧着老大手中那白花花的大块银子眼睛都直了。 沈醉穿过街道,走到了那间客栈的门口。 进了门内转眼往里一瞧,便找到了身形高大极是显眼的萧峰。 而萧峰却是在他还未进门时便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并判断出了来人是一个不下于自己的高手,不由心中微凛,便即转头向门口望去。 他刚一瞧往门口,就见得沈醉跨步走了进来,他一瞧便已认出,脸上不由泛出笑容,站起身来向着沈醉拱手笑道:“二弟,怎么是你,可真是巧呢!”他说罢,便跨步而来。 旁边的阿朱见他转头瞧门口时便也跟着瞧了过去,一瞧见是沈醉也是心中叫好巧,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他。 她自也知道沈醉与萧峰的关系,也知道萧身陷聚贤庄时,沈醉单枪匹马前往营救,她当时在厅内就已瞧见。 现在见萧峰遇上了沈醉,也是替他高兴,也跟着他站起了身来含笑相迎。 沈醉看着萧峰大步而来,又转眼看了下阿朱后,将目光又拉回到萧峰身上,笑道:“大哥,咱们在这里遇上可不是巧,而是我专程找到这里来的!”“哦!”萧峰听得他的话忍不住轻哦了一声,心道自己与阿朱一路而来都是化妆易容而行,想不到这才除了易容就被自己这二弟找到,心中也不由佩服他的本事。 同时,也有些猜想着他到底是何身份。 在这莽莽江湖上找人可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还是两个易了容的人。 现今江湖,也就丐帮有这份势力与人力,其它的怕都有所不及。 他想了一番想不出来,便即作罢,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沈醉是早知他们会到这里的。 他脑中这些想法在刹那间极速闪过后,便又转回眼前,看着沈醉爽朗一笑,拉了他胳膊道:“还是先坐下再说吧!”说着便将他引到桌旁坐下,然后高声呼道:“小二,再拿一副碗筷过来。 另外,再上十斤好酒,添上几个下酒菜!”他说完,又看了眼阿朱道:“我与二弟此次相遇,先不管别的,定要喝上几大碗才是!”阿朱笑着回望了他一眼,便转过脸来向沈醉见礼。 沈醉抱拳回礼后,又在他二人间来回看了几眼后,向着阿朱打趣笑道:“不知现在是不是该称阿朱嫂嫂了?”阿朱一听,脸上大红,斜了他一眼,低下了头去。 便是萧峰也是有些不自在,感觉脸上发烫,不过他脸皮厚却是显不出来,轻咳了几声笑着掩饰过去,转移话题问道:“二弟刚才说是专程来找为兄的,不知却是有何要事?”沈醉见他二人尴尬,便不再继续打趣,又听了萧峰的问话,正了正脸色后,转过脸来对着萧峰道:“我找大哥来自是为了大哥的事情!”稍顿后又接着道:“我已经帮大哥查到那带头大哥的身份了!”萧峰笑道:“可真是巧呢,我却也是刚刚知道了那带头大哥的身份!”他刚说完这句话,店中小二便已拿了副碗筷与一坛酒过来,碗筷放在了沈醉面前,酒则放在了桌上,还有要添的菜则是让他们稍待。 萧峰拿过他先前未喝完的那坛酒,为沈醉与自己各倒上了一碗,端碗道:“来,为兄先敬上你一碗,感谢你为为兄的事情奔波!”他现在自以为已是知道了带头大哥的身份,而沈醉再来为他通报,便有些多余了,是以觉着很有些抱歉,便先来敬酒,道谢兼道歉。 沈醉却是并没有端酒,只是笑道:“想不到大哥却已是知道这带头大哥的身份了。 大哥不妨先说出来,看看与小弟所查到的是不是同一人?”他自是知道萧峰是被康敏那恶毒女人给骗了的。 萧峰听了他的话,看了眼他,便放下了酒碗来,脸色凝重中带着痛恨地道:“这人便是那大理段氏的段正淳,乃是大理国皇帝的亲弟,现被封为镇南王!”沈醉听后装作面色一变,急声问道:“大哥可知那段正淳是何许人吗?”萧峰咬牙道:“我自是知道,大理段氏武功高强,雄震天南,不但高手如云,更是势力雄厚。 不过为兄却是不会怕他的,他害的我家破人亡,我定要手刃此贼方能解恨!”他说完随后又想到沈醉可能还不知自己确是契丹人的身份,便又将此事向他述说了一遍,也把这份仇恨向他说了一遍,并表达了自己不报此仇誓不罢休之举。 沈醉静静听完后,才道:“这段正淳的身份小弟是知之甚清的,他不但是大理镇南王,现在还已被封为了皇太弟,行监国之职。 但这些却是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是三弟的父亲!”“什么!”萧峰听后忍不住惊呼一声,面色大变,面上表情又是痛苦又是犹豫。 阿朱也是知道萧峰、沈醉、段誉三人结拜的事的,自也知道沈醉口中的三弟是指段誉,她此时虽仍是低着头,一听这话后却也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抬起头来看向沈醉道:“这不可能的,段公子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是萧大哥的仇人,不可能的!”萧峰听了阿朱的话后也是心想着不太可能,便压下了面上表情来看着沈醉待他解释。 沈醉听着阿朱的话,心道有什么不可能,他不但是段誉老爹,却还是你老爹呢!然后又转过头来看着萧峰待自己解释的目光,问道:“大哥可记得三弟会一门‘六脉神剑’的绝技吗?”萧峰点头道:“不错,我听师父说过这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乃是以内力摧逼成无形剑气以伤敌,端的是厉害非常。 三弟会这一门绝技,自是大理段氏弟子不错,但为兄却是想不到他竟是……”他说到这里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端起碗来仰头大口饮尽。 沈醉道:“那大理的一阳指都是从不外传的,想那更加高深的六脉神剑又岂会传于一普通段姓子弟身上,若三弟不是大理皇族又岂能有机会学得!”他说完,顿了下又接道:“而且小弟与三弟相交乃在与大哥结识之前,还曾到他家作过客,这事小弟自是知之甚详!”“是了!”萧峰听得他的解释便已相信,心道那六脉神剑的绝技自然是非皇族不能传的,武林中的家传武功也一向都是如此。 许多世家武学就都是只传嫡系,只怪自己当时竟是没有想到。 接后再又听他说在段誉家中作过客,自是知道清楚,便已确信无疑。 但他又想到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大仇人便是三弟的父亲,不由心中十分痛苦,不知该如何抉择。 又拿起酒坛倒了一碗酒,刚要举碗大饮,不想手臂已被沈醉拉住。 他大是不解,不由奇怪地看向沈醉,却见他此时却是反而在笑着,心中更是奇怪。 忍不住想,难道二弟说这话全是骗自己不成。 想到是沈醉骗他,他眼光不由转厉直看着沈醉的双眼。 沈醉却是毫不回避地对上他的目光,笑问道:“大哥的这消息不知却是从何处听来,想来定是被人骗了,与小弟所打听到的带头大哥身份却是不同的!”“我这消息乃是从马夫人那里打听来的,还亏了阿朱扮作了白长老才哄了她说出来。 难不成她是在骗我们,那她又为何要如此说呢?”萧峰听他说是与他打听到的不是一人,不由心中又泛起了一丝希望,但他却仍是想不出来康敏为何要骗他。 想了想,想不通,便先不管只是接着问道:“二弟所打听到的带头大哥却是何人?”沈醉却是不答话,而是从怀中拿出那包着单正与玄慈信件的小包袱放到桌上来打开包袱推到萧峰面前道:“大哥请看!”他这包袱先前一直放在金龙壶里,不过知道了要见萧峰后便知会用上,所以在路上时已趁着刘纲没注意取了出来,以备到时取着方便。 萧峰看着沈醉的这番动作,心中还是有些奇怪,但一看到那包袱中信件信封上的所书不由脸泛惊色,道:“竟是写予铁面判官单正的信件!”他在杏子林时就听单正说过他家中是有那带头大哥与他的通信的,而他前些日子也是去山东找过单正的,不想自己与阿朱赶去时。 单正已是全家被杀,连房子也烧了,他当时就想到那大恶人是顾虑着单正家中的信件才会放火的。 想不到的是这些信件竟是已被沈醉取去了,现在还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此时急于知道那带头大哥究竟是谁,所以也来不及去想沈醉究竟是怎样取得这些信的,便连忙拿起一封来抽出细看。 他一看信上笔迹,不由眼光一亮,道句“果然是了!”他在杏子林中看过那带头大哥写与丐帮前任汪帮主的信,是以认得这笔迹。 只不过那封信的信尾署名一时不察被那智光和尚给吃掉了,所以他脑中只能深深地记着那带头大哥的笔迹,期望有一日能借着这笔迹找出这带头大哥是谁来。 只不过他那时想的是要找这带头大哥让他把事情说清楚,并未有现在报仇的想法,直到确认了自己是契丹人后才有此意。 想不到现在却还是真个用上了,他那句说罢,也不看信,便匆匆翻到信尾去看署名。 但一看到信尾处那“少林玄慈敬上”的六个大字,他的脑中忍不住轰地一下,盯着那六个字道:“这,这怎么可能。 带头大哥怎么,怎么竟会是他!”阿朱此时不由奇怪道:“是谁!”说罢,便起身走到了他身后看去,一看到了那信尾处的署名也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沈醉看着萧峰道:“大哥只要想一想当年武林中谁有这个身份与地位去号令那么一大批的武林人士,便该相信了!”萧峰听了他的话,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但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将手中那封信放到一边又将下面的一封信抽出来去看信尾署名。 连看了三封都是一样,而且信上笔迹也都是一样,绝不可能造假。 他第三封看完后,又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当真是让人想不到,想不到呀!”他说罢,又叹了一声,端起酒碗来仰头而饮。 阿朱此时向沈醉行了一礼,道:“当真是要多谢沈公子呢,不然萧大哥怕就会杀错人了,而且还是段公子的爹爹!”她说罢,又自语道:“只是不知那马夫人究竟为何要来骗我,还把这名头嫁祸到段公子爹爹身上去,而且她又是如何看穿我的易容的呢?”她轻轻自语着,看了眼萧峰见他却是又倒了碗酒在喝,不由轻叹了口气坐回了位子上。 萧峰却是听得她的话的,只是心中想到那玄慈方丈在武林中一向威望甚隆,而且声名极好,自己这一身武艺又是源自于少林,却是不忍心向他下杀手的。 因心中苦恼,所以便要借酒浇愁。 不过听得阿朱的话,他这一碗酒喝完后,便也向沈醉拱手谢道:“这件事情当真是要好生谢过二弟,不然为兄可就要做下件大错事呢!”沈醉端起酒碗来,向他笑道:“大哥若要谢,好好敬上我几碗酒便是!”萧峰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哈哈一笑,暂时抛开了别的事情,心情转好。 为自己满上一碗酒后,便端碗笑道:“来,为兄敬上你这一碗!”“干!”沈醉笑着与他碰了下碗,便仰头而饮。 一碗下肚,两人放下酒碗来,萧峰便又提坛倒酒,然后举碗大笑道:“再来!”沈醉便举碗又与他对饮了一碗。 这一碗放了下来,萧峰正在为沈醉倒酒,旁边阿朱却指着桌上的信向沈醉问道:“沈公子,不知你这些信却是怎么弄来的!我当时与萧大哥赶到单正家的时候,他们家已是全家被杀,并且一把火被人给烧了!”“是呀,二弟,你这信却是怎么弄来的?”萧峰听得阿朱的话也不由好奇,一边为自己倒酒一边问道。 “我偷来的!”沈醉毫不在意地笑道。 虽然不是他直接下手的,总也是他授意的,这么说也是没错。 “啊!”阿朱不由轻呼了一声,用奇怪地眼神重新打量他。 萧峰却是轻“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心道自己却是没有早想到这个办法,不然也就会少上许多事情了。 不过想想也是没有机会,因为那大恶人好像是一直跟着自己的,处处抢先,自己去偷怕也是会被他先一步下手的。 他想了这些,又端起酒碗来,正要举碗向沈醉敬酒,却忽然听到门外脚步声响,有人大声吼叫。 这声音沈醉自也听到了,心道可能便是古笃诚来了。 与萧峰对看了一眼,两人便齐齐抢到了门外,只见大街上一个大汉浑身是血,手执两柄板斧,直上直下的狂舞乱劈。 沈醉看的清楚,便见得正是大理四卫中的古笃诚。 .smenhu 第81章 初遇阿紫 第81章 初遇阿紫第八十一章 初遇阿紫只见大街上古笃诚两把板斧越使越快,嘴里还不住大吼:“快,快,快去禀告主公,对头找上门来了!”萧峰见他虽状若疯狂,但两把板斧仍是使得极有法度,正在心中暗暗称赞并猜测这人是谁时。 沈醉已是“咦”了一声,向古笃诚叫道:“古二哥,怎地是你?”但古笃诚却是仿若未闻,嘴里又叫道:“傅兄弟,你快退开,不用管我,去禀报主公要紧!”萧峰见沈醉竟是认得古笃诚,不由转头问道:“二弟,你竟是认识这人吗?”沈醉点了点头,道:“不错,此人乃是大理国皇宫四大护卫之一。 此番往中原而来正是跟着三弟的父亲一起来的,他嘴里的主公应该便是三弟的父亲。 看他这样子,想来定是三弟的父亲遇上什么危难了,咱们倒是要出手救上一救他!”“正是,咱们既与三弟义结金兰,他的父亲便是你我二人的长辈。 长者有难,自是要拼力相救的!”萧峰说到这里,想自己前一刻钟前竟是还拿三弟的父亲当作大仇人来对待,不由心叫惭愧。 还好是二弟及时赶来并有理有据地指出了真正的带头大哥来,不然自己定是要铸下大错了。 不过自己前一刻还想着怎么要到哪儿去找这段正淳,不想现在就遇到了他的护卫,世间之巧也是莫过于此了。 他心里正在想这些时,沈醉却是已走上前去,连叫了几声“古二哥”,但古笃诚却是仍没听见一般,反而向他怒目瞪视,突然大声叫道:“大恶人,休得伤我主人!”说着举斧便向他当头砍落。 旁观众人见情势凶险,都是“啊哟”一声,叫了出来。 沈醉却是早知他会有这一举动,只不过此时的对象已由萧峰换成了自己而已。 但他心中既早知,所以自是小心防着的。 见他那一斧砍来,不等他砍下,右手在底下伸指向上一斜弹,拈花指力透指而出,已是凌空点中了他穴道使他僵立在那里不能动弹,那一斧自然也是砍不下来了。 萧峰在旁看见沈醉垂在身侧的右手凌空一指点出,那古笃诚便即不能动弹,显然是已被点中穴道,心中也不由暗自佩服自己二弟这一凌空打穴的指法。 尤其是这一指点出丝毫没有破空之声发出,更是无形无状,当真的是让人防不胜防。 但他想到这些特点,却是忽然想到了一门绝技与之十分相像。 那便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拈花指,自己的授艺恩师少林玄苦大师虽是从未教过自己,但却是为自己讲过这拈花指的特点的。 又想到自己这二弟所使的可能会是少林绝技,他心中又不由猜想起沈醉究竟是何人何身份了。 不过不管他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他对自己这大哥的情义是没得说的。 若不是他,自己在聚贤庄中便不可能全身而退;若不是他,自己今天就要铸成大错而不自知了。 他既能不在意自己是契丹人的身份,自己又何必去在意他的身份呢!想到这里,他便又定睛去瞧沈醉。 只见沈醉此时正在不断地叫着古笃诚,还伸手轻拍着他的脸,岂盼他能清醒过来。 但不想那古笃诚却仍是口里不断地骂着恶人,毫无清醒之状。 沈醉略带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伸手解下腰间酒葫芦来喝了一口酒存在口中并不咽下。 然后先是塞上了盖子,便张口“卟”地一声将那口酒水喷到了古笃诚脸上。 现在是深秋时节,天气已是十分凉爽,再加上此地又是北方,更是比在江南之地要冷上一些。 这一口酒水喷到古笃诚脸上,便刺激得他激凌凌地打了个哆嗦。 只是他穴道被点,这一个哆嗦打的却是不怎么看得出来,而且他自己也觉着打的甚是难受。 不过却也是被这一口酒水喷上刺激的清醒了过来,只感觉脸上凉凉的一片,然后鼻中便闻到了一股酒香味。 这酒味是如此的香醇浓厚,他竟从未闻到过,他忍不住使劲抽了抽鼻子,又伸出舌头来将嘴边的酒水舔了舔。 那几滴酒水在舌尖化开,随着口水咽下,他感觉着舌上的味道忍不住咂巴了下嘴,又伸舌头去舔,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萧峰在旁边闻到沈醉那一口酒水喷出的酒香味,便识得是沈醉在聚贤庄时给他喝的酒,后来还送了一葫芦给他,可惜他没过几日就喝完了。 他看着沈醉一口酒喷出,闻着空中的酒香味,也忍不住地咂巴了下嘴,心道了声“可惜!”沈醉看着古笃诚的举动,忍不住脸上苦笑了下,然后又叫道:“古二哥,你可醒过来了吗?”古笃诚听得沈醉叫他,连忙向他看来,初时看着面熟但却一时想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后才算想到,脸泛讶色,道:“想不到竟是沈公子,你怎地会在这里,那些大恶人呢?既然遇到了你,便请你帮个忙,赶快去向王爷报个信,我在这里阻住那些恶人!我……”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动手,但一动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只是发急地看着沈醉。 他既见得是沈醉,也知沈醉知道自己身份,便直言说是“王爷”,也不以什么“主公”代替了。 沈醉连忙一指解开他的穴道,问道:“王爷现在却是在何处?”他实际上是知道的,但却还是不得不装作不知道地问上一问。 古笃诚被解开穴道,连忙收了板斧道:“王爷正在城外的小镜湖方竹林,还请沈公子快去前往通报!”“这小镜湖却是到底在何处,还请古二哥先说明了,我们才好前去!”萧峰这时走了过来,接着问道。 他见沈醉称这人为“古二哥”,便也跟着他一起叫“古二哥”。 “你却是谁?”古笃诚转眼瞪着萧峰问。 沈醉连忙向他介绍,并说了自己两人已与段誉一起结拜了异姓兄弟。 古笃诚听后不由大喜,心道这两人既是公子爷的异姓兄弟,定是会尽心帮忙的。 当下便连忙将去往小镜湖的详细路程与二人说了,要二人赶快前往,他自己则要留下来阻挡一会儿大恶人。 萧峰见他气力耗尽,要他歇上一歇,他却说并不碍事。 沈醉也劝他不听,两人便即作罢,萧峰刚要转回店中去结帐,却见阿朱正从门里出来,手里提着个小蓝包袱,正是沈醉包信的那个。 原来她见两人出去这么一会儿却是还不进来,想要出去看一看,因知道桌上信件对萧峰极是重要,便一块收了起来带出。 萧峰迎上阿朱将事情与他简单说了,然后便进店结帐,出来后便与沈醉一起向古笃诚道了别,出城沿着古笃诚所说的路线而走。 出城后沿大路向西,走得七八里地,便见得大道旁四株一排,一共四排共十六棵的大柳树。 这乃是一个标志,从这里转向北再走得九里多路过得一个青石桥后再沿路而行便能到达小镜湖。 但三人却并没有在这里急着拐北赶路,因为他们都看见了柳树下一个受伤的农夫倚树而坐,一双脚浸在树旁水沟里的泥水之中。 那农夫半边脸颊上都是鲜血,肩头抗着一根亮光闪闪的熟铜棍,看来份量着实不轻。 沈醉一看便认出了是大理四卫中排名第三的傅思归,书中也是有这段情节的,他也记得,所以并未有多大吃惊。 不过他却仍是装作吃惊的样子快步走到傅思归面前向他问道:“傅三哥,你怎么样了,可是受伤了?”“啊,沈公子,怎地是你?”傅思归也是看着沈醉稍呆了片刻后才认出他来,喘着粗气连忙问道。 沈醉道:“我们是在城里碰上了古二哥,他叫我们前来向王爷报信的,说是来了个王爷的大对头!”“正是!那对头不是别人,正是在大理就跟咱们做对的四大恶人。” 傅思归道了句,又接着满脸担忧地问道:“不知古二哥的情况怎么样了?”沈醉不用他说也知是四大恶人,不过这四恶人中已有叶二娘与云中鹤先后死于他手中,如今只剩了个段延庆与岳老三,却是算不得四大恶人了。 他想到这里,不由心道这四大恶人如今已去了俩,不知这回段延庆打听到段正淳下落前来寻仇是就只带了个岳老三,还是又另外纠集了人手来帮忙。 听到傅思归问古笃诚的情况,便连忙道:“古二哥没事,只是损耗了些力气!”傅思归吁了口气,道:“谢天谢地!还请沈公子与这两位朋友快向北行,送讯之德,决不敢忘!”他说着,看了眼旁边的萧峰与阿朱。 此时事情紧急,他也顾不得问他二人的姓名来历。 说完话后,努力抬起手来,向三人拱手行了一礼。 但他这一抬手,却牵动了胸口的伤势,忍不住疼痛皱了皱眉头。 “傅三哥,你这里受伤了吗?”沈醉见他胸口不断的渗出鲜血来,说着话便揭开了他衣服一看,果见当胸破了一孔,虽不过指头大小,却是极深。 想必是中了段延庆的一阳指,当下连忙以拈花指点了他伤口处的穴道,帮他止血减痛。 一阳指力虽中正平和,显得正大光明、气象森严,但既占了个阳字,指力便还是属阳性的。 而沈醉这拈花指却是属阴性的,阴阳相克,他这几指一点上去,傅思归便感觉胸口处一片清凉舒适之感,伤处已是不觉多大疼痛了,又连忙向沈醉道谢了一句。 但心中却是十分惊讶这沈醉几个月不见,竟是学得了这么一门神妙指法,而且看他双目中隐隐有光华闪烁,显是武功大进,内力深厚的表现。 想不到他几个月前对于武艺还只不过是略知皮毛,现在就已达到如此程度,不由心中大是佩服。 沈醉点了傅思归伤口边的穴道替他止了血后,却是又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瓷瓶来,拔开瓶塞就着瓶口往他胸口上倒了些药粉,正收了药瓶要扯块布来替他抱扎,不想阿朱却是已抢先做了。 傅思归便又向阿朱道谢,接着又向三人道:“你们三人到得小镜湖畔,便可见到湖西有一丛竹林,竹杆都是方形,林中有几间竹屋,王爷便是正住在那里。 还请沈公子向王爷告知对头的来头,请他快快躲避!”“好,我们这便告辞了,你可在这里多歇上一会儿!”沈醉说罢向他抱了抱拳,萧峰与阿朱也跟着向他拜别,然后便转北而去。 三人一口气便走出九里半路,远远望见高高耸起的一座青石桥。 走近桥边,只见桥面伏着一个书生。 这人在桥上铺了一张大白纸,便以桥上的青石作砚,磨了一大滩墨汁。 那书生手中提笔,正在白纸上写字。 沈醉还未走近,看得那人身形与装扮便认得是四卫中排名第四的朱丹臣。 “朱四哥,你却是好雅兴呢!”三人走将近去,沈醉看着朱丹臣正画着的那副反画笑道。 “咦,竟是沈公子!”朱丹臣听得话便转过头来,只瞧了一眼便认出了沈醉来。 但却是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是以口气中满是惊讶之色。 沈醉连忙将在城中遇上古笃诚和路上遇到傅思归之事向他说了,他便连忙扔了那副画领着三人前行。 路上之时沈醉又为他介绍了萧峰与阿朱,介绍萧峰之时也顺便把他以前的大名“北乔峰”一起说了出来。 朱丹臣听得北乔峰大名,更是满脸惊色,又听沈醉说已与萧峰还有段誉三人一起结拜了异姓兄弟,更是有些意想不到,不过却也为段誉能与他二人结拜感到高兴。 北乔峰的大名自不用说了,便是沈醉此时在江湖上的声名也是响当当的,他们几个虽跟着段正淳猫在这儿,对江湖上的事却也是有所听闻的。 但他们虽知江湖上沈醉的名声,却是都从来没想到过那个沈醉就是他们认识的沈醉,只因他们认识他时,他武功确实是差的紧。 便是这先入为主的印象,所以古笃诚与傅思归虽见过了他出手却是都没想到那处去。 再加上事情紧急,他们却是也没空多想去。 还有便是他二人都是粗人,心思有些单纯,不及朱丹臣来的细密。 所以他们没想到,而朱丹臣听了沈醉介绍萧峰后却是立马就想到了。 朱丹臣领着三人过了桥后,行了约有小半个时辰。 沈醉、萧峰与阿朱三人便隔远望到了一片明湖,来到湖前,但见碧水似玉,波平如镜,便都知定是那“小镜湖”无疑了。 朱丹臣正要领着三人进方竹林去,忽听得湖左花丛中有人“格格”两声轻笑,一粒石子飞了出来。 沈醉一看这情况再听那笑声,便知此时躲在花丛中出声娇笑并扔石子的定是那古灵精怪、刁蛮任性、无理取闹、胡绞蛮缠的阿紫了。 顺着石子的去势瞧去,见湖畔一个渔人头戴斗笠,正在垂钓。 沈醉知道这垂钓的便是四卫中的老大褚万里,他此时钓杆上刚钓起一尾青鱼来。 那颗石子迅速飞来,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鱼丝之上,“嗤”的一声轻响,鱼丝断为两截,青鱼又落入了湖中。 褚万里的钓丝被人打断,也是吃了一惊,转过身来朗声道:“是谁作弄褚某,便请现身!”又听旁边瑟瑟几响,花树分开,钻了一个少女出来,全身紫衫,只十五六岁年纪,一双大眼乌溜溜地,满脸精乖之气。 她瞥眼见到阿朱,便不理褚万里,跳跳蹦蹦的奔到阿朱身前,拉住了她手,笑道:“这位姐姐长得好俊,我很喜欢你呢!”说话颇有些卷舌之音,咬字不正,就像是外国人初学中土言语一般。 阿朱见少女活泼天真,笑道:“你才长得俊呢,我更加喜欢你!”沈醉在旁看着她二人在这里互相瞧上了眼,不由笑了下,心道:“果然是亲姐妹俩,虽未相认,但毕竟血浓于水,互相瞧着便是都有好感!”不想他这一笑却是被眼尖的阿紫瞧见了,斜过眼来看着他道:“你笑什么笑,还笑得这么色眯眯的!”沈醉一听这话,不由心中大汗,心道我哪儿笑的色眯眯了,你这小丫头眼睛出毛病了吧,也真他妈的能胡说八道。 正要开口反驳时,湖边的褚万里本要发怒,见是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满腔怒气登时消了,这时赶在了沈醉之前说道:“这位姑娘顽皮得紧。 这打断鱼丝的功夫,却也了得!”沈醉不等阿紫接话,便先接了褚万里的话道:“了得个什么,也不知是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野丫头,跑这里胡闹来了。 褚大哥好脾气,却是也不用跟这么个野丫头计较,嫌生闷气!”他却不知说阿紫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正说到阿紫的痛处了。 她虽天性乐观,对自己无父无母之事也不甚在意,但一个人不知自己父母是谁,没有个来处,却也是她心中的一点痛,只不过她从来不表现出来罢了。 此时沈醉的话一下子便戳到了她痛处,再加上她本来的脾气又如何能忍得下来,瞪着沈醉道:“你这人果然不是好人!”说完一扬手,碧光一闪,一根碧绿色的飞针便向他打了过来。 沈醉瞧得飞针来势,待得那针射至胸前,举手屈指一弹,便将那飞针以拈花指力弹了回去。 破空无声,迅速而回,反向阿紫飞了回去。 阿紫料不得会是这样情况,没有防备,此时再要闪躲已是不及。 眼看着那飞针已向头顶射来,便是“啊”的一声惊叫,紧闭上了眼睛。 但过了好一会儿后,却是仍不觉着头顶哪处被针扎了,也无中毒之状。 正在心中奇怪之际,却又听得旁边几人轻笑的声音,便连忙睁开了眼来。 混身上下看了一眼,并不见得哪处中针,又摸了摸脸颊额头也是没有。 正还要往旁处找时,旁边阿朱已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从她头发上拔下沈醉反射而回的那根针来,笑道:“在这里呢!”阿紫见阿朱从她头上拔下针来,不由心道了句“好险”,这针只要射得低了一寸半寸的,便能射到自己头上。 她自己针上的毒她自知道厉害,那可是见血封喉,立马毙命。 她知道这针只是射在了自己头发上,也想到了沈醉是故意手下留情,但她却反而觉着沈醉这样做是在羞辱自己。 心中更是生气,向沈醉喝道:“你这人真可恶!”“没你可恶!”沈醉好整以暇地道了句,便转过身去瞧褚万里那边。 此时朱丹臣已是走到了褚万里身旁,正在向他低声说着话,不时还指了指这边,应该是在向褚万里说明情况。 然后褚万里点了点头,转到湖畔小径上向后而去,而朱丹臣则又反迎了上来。 此时旁边萧峰与阿朱见沈醉一个大男人了还跟这么个小女孩儿置气斗嘴,都不由心中好笑。 不过萧峰却是瞧出了阿紫刚才出手的乃是一根毒针,心想二弟不过说了她一句,她便出手使出毒针想要二弟性命,当真是可恶的紧,二弟这话却是说得不错的。 阿紫此时瞧着沈醉说了句话便转头不理自己,心中更是气恨,嘴中“哼”了一声,一步跨出,手中已多了件明亮亮像是丝质的东西。 刚要扬手抖腕洒出,却不想手腕已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手腕一痛,忍不住痛呼一声,五指一松手中那件东西便掉下了地去。 这次出手抓她手腕的却是萧峰,沈醉与阿紫之间正隔着他与阿朱两个人,他站在阿朱旁边瞧得清楚。 见沈醉转过了身去,怕他一时不察吃了亏,便伸手抓住了她,嘴里喝道:“你这小丫头确实可恶的紧,我二弟与你无怨无仇,你出手便想要他性命。 他刚才手下留情,饶了你一命,你不但不心中感激,反又要来施暗算,却是何道理!”沈醉其实自阿紫一步跨出,便已注意到的她动作了,只是不想还未有动作自己这大哥便已出手了。 当下转过身来,看着阿紫笑道:“看看,以怨报德,还是你比较可恶吧!”他说罢,看了眼地下那明亮的一团物事,往下一伸手往回一拉便以控鹤功将那件东西吸入了掌中。 旁边几人一瞧都是忍不住面色一变,轻呼了一声,萧峰问道:“二弟这招可是‘控鹤功’吗?”“正是,不过比起大哥的‘擒龙功’来却是差的远了!”沈醉笑答了句,便低头去瞧手里那件明亮的东西。 只看了一眼,便猜得应是原书中阿紫用来网褚万里的那个透明渔网。 不过对他却是没什么用处的,但却也不能再还给了阿紫,星宿派的东西,留着也是害人。 他又瞧了一眼,便抬起头来,然后一扬手看也不看便将手中那东西扔到身后的湖中去了。 扔出之后,渔网撒开,半空之中有几根映着阳光反照出七彩之色,煞是漂亮。 不过却只是一瞬间,下一瞬间那网便落到了湖心之中,沉没无踪。 阿紫一看不由大是心痛,急声喝问道:“你干吗扔我东西?”“害人的东西,扔了正好!”沈醉看着她脸上心痛急怒的神色,轻笑道。 这时朱丹臣已走了过来,向着三人道:“萧大侠、沈公子、阿朱姑娘,褚大哥已进去请王爷了,还请三位在此稍待片刻!”“无妨!”三人点头答应,萧峰则放开了阿紫,改点了她穴道。 .smenhu 第82章 小镜湖畔 第82章 小镜湖畔第八十二章 小镜湖畔沈醉、萧峰、阿朱三人答应了朱丹臣在这里等褚万里请段正淳出来,便在此静候着,顺便瞧着旁边风光打发时间。 但阿紫被萧峰点了穴道呆立在那里,让人瞧着却是十分可怜。 她心中把沈醉与萧峰暗骂了几百遍,眼珠一转,瞧到了阿朱身上,露出满脸委屈兼可怜兮兮的样子向阿朱叫道:“姐姐!”连声音中也是透出了万分委屈。 阿朱刚一瞧见阿紫,本就心中极是喜欢。 见她连在沈醉与萧峰手下吃了亏,也颇对她同情,只是见她出手狠辣,而且两人也只意在教训她而已,便也没有多口。 但此时一听她这万分委屈的一声叫唤,再看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与满脸委屈的表情,不由大是心疼,转过脸去便向萧峰道:“萧大哥,你还是把这位姑娘的穴道给解了吧,我看她很不好受呢!”萧峰闻言去瞧阿紫,见她那满脸委屈的样子也是不由心中一软。 沈醉这时也听得了阿朱的话转过了头来去看阿紫,他早从原书中知道她的性格,见她那副样子,不由心道这小丫头真是会装,比自己都会装。 不过自己这本事却是在现代时久经商场练出来的,而阿紫这小丫头小小年纪就能练出这本事来,不得不说她那星宿派果然不是一般地方。 他脑中刚想完这些,却见萧峰正向自己瞧来,显光中带着询问之色,显然是在征求自己意见,毕竟这小丫头是要跟自己过不去。 不过以自己现在的本事,自不会怕了这小丫头去,向萧峰笑了下,便大方地道:“大哥便请解了她穴道吧!”萧峰点了点头,转身伸手解了阿紫穴道,又略带警告地瞪了她一眼,道:“你最好别在玩什么花样,否则我定再点了你穴道让你三天三夜都不能动弹!”他说完觉着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用这种口气去威胁个小女孩儿,心中不由感到好笑。 阿紫怕怕地瞧了他一眼,又转眼瞧了眼沈醉,心中虽恨,但自沈醉刚才露了那一手隔空摄物的控鹤功后也知道了他的厉害,便也不敢再对着他轻举妄动。 再又瞧了眼她那张被沈醉扔在湖中的网子掉下的地方,心想着也不知那湖心深不深,还能不能捞出来。 想了想,她来回看了眼沈醉与萧峰,有些怯怯地躲到阿朱身后去拉住了她衣角,样子仍是装的十分可怜。 阿朱瞧着她那副样子,心中爱怜,便拉了她轻声说话。 等到褚万里请了段正淳从方竹林中出来的时候,她们两个已是互报了姓名聊的十分熟了,不时还发出格格的笑声。 “段伯父,小侄沈醉向您见礼了,几月不见,您老可是越加神采飞扬了!”沈醉瞧得褚万里领着段正淳和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美貌妇人出来,给萧峰打了个眼色,便率先迎了上去向段正淳见礼。 他瞧了那美妇一眼,心知便是阿朱与阿紫的生母阮星竹,也是段正淳的老相好。 他那一句前半句是见礼,后半句却是打趣,说着话还在段正淳与阮星竹身上来回看了几眼,脸上还带着股别有它意的笑容。 沈醉的意思段正淳自是听得出来,被一个后辈打趣,他那张老脸上也是不禁有些尴尬之色。 干笑了几声,便转向萧峰看去。 萧峰此时也紧接着沈醉随后向他见礼,也以晚辈自称,口称伯父。 阿朱也跟着行了一礼,却是没说话,阿紫则是连理也不理,只是瞪着大眼睛瞧着阮星竹。 阿朱行完礼后,也是一眨不眨地看着阮星竹,心中感觉她甚是亲切。 而阮星竹自出来瞧见她们两个后,也是一直都在瞧着。 不得不说,母女之间,真的是有那种天性使然。 血缘关系,是不可抹灭的。 “两位贤侄不必多礼!”段正淳已从褚万里口中知道了沈醉和萧峰与段誉结拜的事情,是以见他们自称贤侄,也并不奇怪。 只是他自出了大理后几个月来却是并不知段誉的情况,只道他还在大理。 大理方面保定帝虽也有遣人来通知他,只是他一直行踪无定,是以到现在仍是不知。 直到从褚万里口中知道了沈醉、萧峰与段誉结拜的事情后,才知自己这儿子已是到了中原来了,心中牵挂,便又问道:“不知两位贤侄最后见到誉儿时,是在哪里?”沈醉道:“这件事我知道的比较清楚,还是我来告诉伯父吧!”当下他便将自段正淳走后,段誉因吸了过多内力,导致相冲病发,保定帝带了他去天龙寺求治。 再到在天龙寺内遇到大轮明王鸠摩智,被他虏往江南之事说了。 最后只说是在杏子林中分手的,中间段誉在琴韵小筑与曼陀山庄的事情却是没说。 当然,他们三人在无锡松鹤楼相识再到结拜也是说了的,只是简单说了下,并没说他们又拼酒又比脚力的。 琴韵小筑与曼陀山庄的事情,阿朱却是知道并亲身参与了的。 等到沈醉说完了,她便也把这一段补充上向段正淳说了。 段正淳听完后,感叹一番,便向沈醉、萧峰道:“犬子顽劣,多承两位贤侄照料了!”说罢,他又转向阿朱道:“还有阿朱姑娘,多谢你与另一位阿碧姑娘救助犬子!”三人不敢直受,皆谦逊了几句。 段正淳还有疑问之处,看着阿朱正要细问之时,却忽然见得远处有三人沿着湖畔小径急速奔来,其中二人背上负得有人,前面一个身形矮小的人步履如飞,奔行时犹似足不点地一般。 他奔出一程,便立定脚步,等候后面来的同伴。 那两人步履凝重,武功也颇是了得。 沈醉与萧峰虽是背对着来人,但耳力都极是灵敏,也是早已听见后面脚步声响,便都转过身来看。 其他人或见段正淳远望那方,或见沈、萧二人转身,也都一并向那奔来的三人望去。 沈醉隔远便瞧见来的三人乃是大理三公司马范骅、司徒华赫艮、司空巴天石。 前面那奔行急速,身形矮小之人正是轻功极为高明的巴天石,原书中曾在万劫谷中与云中鹤比试过轻功,两人不相上下。 后面那两个一个是范骅,一个是华赫艮,他们身上各背着的两人则是先前遇到的古笃诚与傅思归。 那奔在前面的巴天石瞧见了段正淳,还在远处便叫道:“主公,主公,大恶人赶来了,咱们快走吧!”他说话之前还在四五丈外,但这一句话说完,却是已赶到离众人两丈之内了。 他又快步来到了段正淳身前,拱手躬身向他道:“启禀主公,臣下在青石桥边故布疑阵,将那大恶人阴得一险。 只怕他迅即便瞧破了机关,请主公即行起驾为是。” 段正淳道:“我家不幸,出了这等恶逆,既然在此邂逅相遇,要避只怕也避不过,说不得,只好跟他周旋一番了!”他两人说话的功夫,范骅与华赫艮已是各背着古笃诚与傅思归奔到近前。 华赫艮道:“御敌除恶之事,臣子们份所当为,主公务当以社稷为重,早回大理,以免皇上悬念。” 范骅道:“主公,今日之事,不能逞一时之刚勇。 主公若有些微失闪,咱们有何面目回大理去见皇上?只有一齐自刎了!”段正淳并未答二人话,而是先上前去把了古笃诚与傅思归的脉搏,确认他二人无事后,这才松了口气。 回过身来,正要答话,忽听得远处一声长吼,跟着有个金属相互磨擦般的声音叫道:“姓段的龟儿子,你逃不了啦,快乖乖的束手待缚。 老子瞧在你儿子的面上,说不定便饶了你性命!”沈醉一听这声音就听得出来是岳老三那个二愣子,嘴角笑了下往来路望去。 褚万里、朱丹臣这仍能动手的两卫与巴天石、范骅、华赫艮这三公听到岳老三的叫声,便各抢上一步护到了段正淳身前,然后才往来路上望去。 其余人等,也都望向来路。 只见来路上约有七八丈远处,奔来了六人。 当先一人,面目生硬,双腿悬空,以两根细铁仗代步在地上一点一点而来。 每一仗点出,都有常人两三步远,行动极快。 沈醉瞧得清楚,见这人正是四大恶人之首,有天下第一恶人之称的恶贯满盈段延庆。 他身旁紧随着一高瘦汉子,却是做道人打扮,身上也穿着件灰色道袍。 大袖飘飘,紧随着段延庆而来,竟是一步不差,显然轻功极是高明。 且他姿势飘逸,袍袖御风飘拂,身形极是洒脱。 后面约两步远紧跟着一高壮汉子,服饰奇异,不是中原人打扮,面貌也是与中原人氏有着几分不同。 紧跟着与他并肩而行的一人却正是南海鳄神岳老三,他身后也还跟着两人,但被前面几人身形所挡,却是看不清面貌。 沈醉瞧着这六人快步而来,心道这四大恶人少了叶二娘与云中鹤,段延庆这回却是又另邀了帮手。 看第二排那人奇装异服,面貌又与中原人氏不同,自是外族人氏无疑。 而四大恶人又供职与西夏国一品堂,这样看来,另外四人想来都是段延庆从一品堂中邀来的好手,却是不知武功高低究竟如何。 他这番心思刚转罢,那六人便已奔到了两丈开外。 不多时,便已近前,与他们相对一丈远而立。 这边段正淳早从褚万里口中知道了萧峰“北乔峰”的身份还有沈醉如今在江湖上的大名,这两人如今都是他儿子的结义兄弟,自是不会见死不救的,是以心中并不惧怕。 虽见对方少了叶二娘与云中鹤,但加上另外四个人手反而是多出两个来,且瞧他们奔来之势武功都是不弱,但他心中仍是不怕。 沈醉如今的武功他并不知情,但北乔峰的大名他还是相信的。 大步跨出两卫三公的护持,向着段延庆微微一笑,说道:“我大理段氏自身之事,却要到大宋境内来了断,嘿嘿,可笑啊可笑!”段延庆也自先打量了他们这一边人,见得了沈醉,记起他来,眼光微微一凛,眼中有些奇怪之色。 只因他自澜沧江畔与沈醉打斗中,沈醉跳下澜沧江后,他就一直以为沈醉早已葬身澜沧江喂了鱼了,不想现今却见他还好好的活着,是以心中奇怪,便在眼光中表现了出来。 还有便是他此时竟是瞧不出沈醉的深浅来,显然已是武功大进,所以心中更奇。 眼光又往萧峰身上望去,竟是也瞧不出深浅来,不由心中更奇,不知是段正淳从何处请得的高手。 这时,忽然身后一人看了萧峰一眼,凑到他身旁,看着萧峰面有惧色地向他耳中道了几句。 他听了这人的话后,更是心中大惊,看着萧峰的眼光除了奇怪更多出了几分担忧与不解。 看样子,显然是那人认得萧峰,向段延庆道明萧峰的身份。 殊不知这人正向段延庆耳语,却是被旁边的岳老三听见了,他听道那人的话,看向萧峰道:“你便是那号称北乔峰的丐帮帮主乔峰吗?来来来,我岳老二先来跟你打上一架,看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说罢,便抽出了身后鳄嘴剪来,“噌噌”地空剪了几下,便直看着萧峰大步走了出来。 段延庆见岳老三已呼喝出声,要阻已是不及,便随他去了,也正好想让他试一试这北乔峰的武功究竟是不是如传言那般厉害。 萧峰此时也走了出来,向着岳老三拱了拱手道:“在下如今已是改姓萧,并不叫乔峰了,也早已不是什么丐帮帮主了。 不过兄台既有意,在下倒也想领教上几式高招!”“好的很!”岳老三大喝了一声,一纵身,便执着鳄嘴剪扑了过来,伸手一剪往萧峰胸前插去。 萧峰不但武功高强,眼力也是极高明,早已瞧出了他深浅来,不过他见岳老三使这么一件奇门兵刃,却是也想见识一番。 是以并不还手,只是闪躲腾挪,看岳老三这件兵刃的招式如何。 岳老三这件兵刃刺、插、剪、撩,使的呼呼生风,嘴里也是呼声不断,但却是连萧峰一片衣角也挨不着。 十招还未到,他见萧峰还未还招,不由喝道:“你这家伙怎地不还招,看来肯定是个假的,只会闪躲!”萧峰见他虽有些傻愣,但却心直口快,心中喜爱他这性格,也并不生恼。 此时见他说完,便接口笑道:“那好,我要进招了,你可要小心些!”说罢,一斜身让过他一剪去,单手成爪迅速抓出。 岳老三还未看清,自己拿剪的手腕已被他抓住,还不等反应,已是被他抓着手腕甩了出去,将他连摔了几个跟斗。 岳老三“咕噜咕噜”滚了几圈,化去身上力道,一翻身便爬了起来。 瞪着那双黄豆小眼,看着萧峰道:“好,果然有一手,看来又是真的了!再来!”他说罢,双手握住鳄嘴剪两边一错,那大剪刀已是被他一分为二,左右两手各执半片,又向萧峰扑将上来。 萧峰见他这兵刃还有此妙用,便又闪让着看了几招,还是十招不到,便又还招。 一脚踢中他胸口,将他踢得倒翻而出,在空中直翻了一圈趴倒在地。 谁知这家伙还真有股不依不饶的劲儿,一翻身又爬了起来向萧峰冲去。 但这一回却是被段延庆伸杖拦住了,斜了他一眼,他便有些无可奈何地收了兵刃退了开去。 “阁下果真便是北乔峰吗?”段延庆看着萧峰以他独特的腹语术问道。 “正是在下!”萧峰拱手答道。 “那不知萧大侠为何要插手我段氏家事?”段延庆见他刚才说已改了姓萧,又说了已不是丐帮帮主,便依此称之萧大侠。 “家事?”萧峰不知道段延庆与段正淳的关系,是以有些奇怪,正在迟疑未答之际。 却听一声轻叹响起,然后一个有些懒洋洋的声音道:“段延庆,你却是还在发你的皇帝梦吗!你只要还有点脑子想一想,就知这是不可能的。 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你看着也不白痴呀!”萧峰一听这声音便听出来正是自己二弟沈醉的声音,还未回身去看,便听脚步声响,沈醉已是走了过来,与他并肩而立。 段延庆听得这话,转眼看着沈醉,眼光一寒,喝道:“又是你这小子,上次跳了澜沧江没死算你命大,却是还要来多管闲事。 这一回,老夫定不会轻饶了你!”“切,我要你饶吗?放马过来试试!”沈醉极是不在意地道了句。 “哼!”段延庆一声冷哼,抬杖一指,嗤的一声,一道中正平和、气象森严的指力从仗尖射了出来,直指沈醉胸口天池穴。 他这以杖代指,所发出来的指力正是他段家的一阳指绝技。 段正淳看得清楚,也知道的清楚,只看他一出手就能辨出他一阳指的品级比自己要高,担心沈醉抵挡不住,便连忙提醒他道:“贤侄小心,这是一阳指!”沈醉脸上却仍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待得那道指力近得身前,抬起手来轻轻在胸口一挥,那道指力便被化于无形。 同时,伸手拂过之时,尾指一翘,一记拈花指反还了回去,也是射向段延庆胸口天池穴,正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少林拈花指绝技,指力阴柔,破空无声,且又无形无状,因此这指力直到了他胸前他才发觉。 眼中一惊,拦挡已是不及,连忙斜身一闪让了开去。 但他虽让开了,他身后那人却是不知情况,他一闪开那人心中还奇怪怎么回事呢,便觉胸口一凉,已是被打在了幽门穴上,动弹不得。 这人正是刚才向段延庆指认萧峰之人,他说完话后就顺势站在了段延庆身后,比段延庆外站了小半个身子。 这天池、幽门两穴虽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但却是上下相差不大,他又比段延庆略高了许。 段延庆一让过,那道拈花指力却是刚好打到了他幽门穴处,当真可算得是巧。 .smenhu 第83章 湖畔激斗 第83章 湖畔激斗第八十三章 湖畔激斗段延庆闪身让开沈醉一记无声无息的拈花指,却也是记得身后站着一人的,闪身中斜眼一瞧,就见那人毫无还手之力便已被点中穴道,不由心中大惊。 但他心中虽惊,却是毫不迟疑,身形一稳,便又是一道一阳指凌空射出。 沈醉这回不等他这一阳指射到,便还了一记拈花指,两道指力在半空中对冲。 两力相冲,反撞之下,段延庆忍不住身子一晃,铁杖往后点退了半步。 但面色仍是毫无反应,不过他那一张死人脸,面部肌肉早已僵死,要是有反应倒成奇迹了。 反观之下,沈醉却是身不摇脚不动,甚至连衣衫也未摆动一下,仍是那般闲洒而立,脸上还带着一股微笑。 这一下指力对撞毫无花巧,以硬碰硬,两人功力高下立判。 段延庆虽是双腿残废,比起沈醉双腿完好要吃了些亏,在别人看来也可能是沈醉占了双腿完好的便宜。 但段延庆却自知自家事,心知自己是功力不及对方。 想到此处忍不住心中惊讶,想几月之前在澜沧江畔这小子还被自己打的还无还手之力,现在功力竟已是突飞猛进高出了自己不少,让他如何能不惊。 不过这一指他却是没有用上全力的,只用了五成力道而已,但他却同样感觉到沈醉也并没用全力,心中更是摸不透他的功力究竟深到何种地步。 他有心一试,便又加了两成力道再出一指。 这一指仍是以铁杖代指射出,但他这一指射出后,却是立马收回铁杖插入坚硬的地面,腾出手来,大姆指一捺,又是紧跟着一指。 这一指打出,姆指一收,食指竖起,却是又紧接着一指射出。 他这一连三指,一指紧接着一指,连接紧密,方位不同,且三指之上的力道也是各有不同,就看沈醉如何化解。 段延庆这三指一射出,旁观的段正淳不由面色大变。 他也是修习的是一阳指,自看得出来段延庆这三指的厉害。 虽说沈醉刚才轻描淡写地就化去了段延庆的那一指,但看见了这番情况,他却仍是十分替沈醉担心。 还有大理三公与褚万里、朱丹臣这两卫,他们虽未修习一阳指,但身为段氏臣属,对于这一阳指也是了解甚多的,因此见得段延庆这三指连出,也是不由面色大变。 剩余阮星竹、阿朱、阿紫三女脸上却是并无多大变化,阮星竹是看不懂,阿朱虽看得懂却是相信到了关键时刻萧峰自会相救,所以并不担心。 而阿紫却是恨沈醉还来不及,又怎会为他担心,此时心中正是兴灾乐祸,巴不得他伤在那段延庆手下,也好替自己出口气。 剩余的一个萧峰则是完全相信沈醉的能力,知段延庆那三指虽是厉害,却是伤不得他,所以是丝毫不担心。 而段延庆那边几人看着段延庆这三指发出,则是有的惊叹,有的夸赞,都是面现喜色,只道沈醉立马就要伤在段延庆手下,岳老三更是大声呼喊为段延庆助威。 唯有其中领先的那个道人却是面色沉重,眼光中也有些担忧之色。 沈醉看着段延庆接连三指射出,耳中听着三道一阳指力“嗤嗤嗤”的急速破空之声,却仍是含笑而立,面色毫无变化。 看着那三道一阳指力破空而处,使得周围空气产生的波纹变化,他轻抬手来,用姆指扣住尾指、无名指、中指三指,然后相继一一弹出。 每弹出一指,便是一道拈花指力无声而出,经过的地方空气也是并无变化,迎着段延庆的三指一一击出。 三对指力在空中无声的先后相撞,相撞后产生的力道向着周围一一荡开,沈醉目力凝聚下便可见得空气像水波一样以两道指力相撞处为中心点向四周急速的扩散开来。 这是他自吸化了曼陀山庄七、八十人的内力之后不久,所发现的现象,便是能够以肉眼看见劲气与空气磨擦并相互碰撞所产生的变化,若是普通人或是功力比他低的却是根本看不见的。 便是以段延庆如今的这功力,却是也只能以感觉来判断,并不能以目视测之。 三对指力相撞,便有三道劲波向四周急速扩散。 三道劲波又在中间交汇相撞,又撞击出了许多凌乱小劲波,也使得那三道劲波各自相冲,扩散更快,眨眼即至。 沈醉眼看着那三道几若不可见的劲波一一冲至身上,却是毫不运力相挡,那三道劲波一冲入体内便被北冥神功自行化解还原成他的内力,所以他是丝毫没受到这力道反冲的伤害,仍是那般闲洒而立。 反观段延庆却是做不到他那般,只能一一运力相挡,一波一波撞上,连续三道,使得他连退了三个半步方才站稳,体内已是气血浮动。 谁知刚站稳身子,又有三道劲波在中间相撞所产生的余波接踵而来,这些小劲波力道虽小,但一波一波撞上却是仍逼得他退了一步。 “想要我的命,看来你却是没这个本事的!”沈醉看着段延庆轻轻笑道,然后一抬手便又是一指射出。 段延庆此时正默立原地,平息体内翻腾浮动的气息。 哪料还未完全平息住,沈醉一句话说完便又是一指射来。 他经过刚才一试,心中已是完全明白了沈醉的功力是要高出自己的,是以不敢再以一阳指跟他的拈花指硬碰。 感觉到身前空气微妙的变化,便连忙一斜身让开,同时一抬杖反还了一指。 沈醉另出一指将他那道指力接下,便又是一指追着他射出。 段延庆闪身再射,还指。 沈醉再另出指接住,再追着他射出。 一来二去,段延庆总是先闪过了沈醉的拈花指再还击,而沈醉却是站在原地不动。 段延庆一指射来,他便以一指挡住,另一指还击。 七、八指一过,沈醉已感觉到有些不耐烦,这样打挺无趣。 所以下一指挡住了段延庆的一阳指后,再次还击已不是一指,而是接连八指,四指射向他身前四处大穴,另四指则是射在他旁边空处,用以封挡他闪躲的身形。 段延庆见得这般情势,知躲闪已是不行,一杖点住地面支撑身体,另一杖在身前急舞成一片乌光。 杖影迷漫,劲气四溢,将沈醉射往他身上的那四指一一化去,另外四指他即不动便不起作用射在了空处。 他挥杖一片急舞之后,杖影一收,点地的那一杖一用力便往沈醉身前跃来,半途中一杖挥出,从上往下直砸沈醉头顶。 沈醉瞧得他身形跃来,脸上突然泛起一个玩味的笑容,然后双手举起,又是八指连弹而出。 但他这八指之中却是哪一指都没带上一丝力道,而段延庆却是不知,这般不用力道的空弹自然是毫无声息,而拈花指力弹出却本也是无声无息。 两者都有此特性,实是难以让人分辨的。 段延庆已是吃够了他这无声无息的拈花指苦头,此时已成惊弓之鸟,哪里还来得及去分辨他这八指是虚是实,只是一见他这八指弹出,便是心中一惊,连忙用力一个扭身,斜转了出去。 “哈哈哈!”沈醉见得段延庆真个信以为真,慌忙闪躲,实在是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出来。 “小子,竟敢欺老夫!”段延不是笨蛋,一听沈醉那笑声便即醒悟了过来,腹语术一声怒吼,双杖一点地面,急速向他掠来。 旁边有人见他二人一笑一答,再加自己推断,也是已想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想到刚才那番情形,也是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尤其是阿朱、阿紫这姐妹俩,更是毫无顾忌,笑的抱作了一团。 阮星竹虽与她这两个女儿一样,仍是调皮心态,但毕竟年纪大了稳重了点儿,所以并没她们两个笑的那般夸张。 只是她看着阿朱、阿紫两人抱作一团大笑的样子,眼光十分慈爱,心中还不知为何竟忽有些伤感起来。 剩下段正淳、萧峰等人也只是面带笑意,并没几个笑出声来。 而段延庆那边有想到的却是面色都十分难看,只有岳老三那个愣头愣脑的家伙想不明白,仍在那里追问旁人是怎么回事。 “唉,你等我先笑完吗!”沈醉见得段延庆恼羞成怒追击过来,因笑来不及出指便连忙以凌波微步闪让了开去。 段延庆盛怒之下,攻势如狂风暴雨一般连绵而至,一招紧似一招,围着沈醉身边满是乌色杖影,但却是挨不着沈醉的一片衣角。 不过在目前段延庆的这般攻势下,他却是也抓不到什么好的还手机会,只能先闪躲避其锋芒。 两人在这边一追打一闪让,转瞬间已连换了几个位置,仍是段延庆紧追不放。 段延庆这边那道人看着二人纠缠的身形微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忽然转过来看着萧峰拱了拱手,道:“贫道久仰萧大侠威名,今日一见,实是三生有幸。 但遇上萧大侠这样的对手,却也是让贫道技痒的很,还请萧大侠能不吝赐教几招!”萧峰看着沈醉、段延庆打斗的眼光听得那道人的话转过了头来,拱手回了一礼,笑道:“九翼道长的大名,萧某却也是早有耳闻的。 只是一直未缘一见,今日偶遇,在下却也是早存了讨教之心的。 既然道长已先提了出来,在下恭领便是!”“哦,萧大侠竟是认识贫道吗?”那九翼道人眼中精光一闪,问道。 “并不识得,只是从道长刚才而来所施展的轻功中判断而知!”萧峰含笑而答,说完又接道:“道长号称‘雷动于九天之上’,轻功果然是极为高明,萧某十分佩服!”“萧大侠眼力果然高明!”九翼道人也含笑应了句,随后又谦逊道:“微末小技而已,萧大侠却是过誉了!”他嘴里虽说的是“过誉”,但脸上却是颇有得意之色。 萧峰不再答话,只是拱手抱了抱拳,道:“道长请吧!”九翼道人眼中又是精光一闪,跨前两步,从身上取出两件兵刃来。 左手一件乃是面生铁所铸的宽厚铁牌,上饰飞禽猛兽花纹。 这大铁牌看上去便是份量不轻,但在他手中拿来,却好似纸牌一般,轻飘飘不着力。 只看这一点,萧峰就能判断出这九翼道人果然是武功不俗。 再看他右手之上,却是拿着一件闪电形的弯曲尖锥,萧峰一看便知是他成名兵刃雷公挡。 九翼道人取出这两件兵刃来,走前两步,然后倒拿兵刃双手合拢向萧峰拱了拱手,道声“请了!”然后便将兵刃正拿,盯着萧峰与他对视了一会儿,便大喝一声,脚尖一点地面,身子高高跃起,从上往下挟着体重与惯性的力道右手雷公挡便直贯而下。 挡未至,一股尖锐劲风便已先至。 萧峰心道了句“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也是张嘴大喝一声,错身让开,脚尖一点地面,一招“青龙出水”,从上往下便直轰而出。 九翼道人见得他这招威势,也不禁面色一变,左手铁牌横挡胸前封住了他这一掌,右手雷公挡变了个方位仍是直击而下。 萧峰见他以铁牌封挡,却是仍不变招,看着他右手雷公挡击刺而下,却是也不封挡闪躲,掌势不变不停,夹着威猛力道便即一掌印了上去。 “砰”的一声响,掌牌相击。 九翼道人感觉到一股威猛力道沿着拿牌的左手直涌而上,到得肩头方才消去,却是已震得他左臂酸麻,身在空中也被萧峰这一掌震的不由自主反往上飞去,这一往上而去,那右手雷公挡的下刺招式自也是伤不到萧峰了。 但他往上飞出后,却是在上空一个转身,便又力压而下。 而萧峰此时却是也被那反震之力震的反落下地来,这一回看着九翼道人临空压下的身影,不再跃起对攻,而是往后稍退一步,待他身形落下时再行出招。 这九翼道人号称“雷动于九天之上”,这一名字不但指他的名号,也是指他的武功,他的武功便是借着自己极其高明的轻功,高高跃起借着体重与惯性的下压力道来攻击敌人。 如果一个人在地上有一倍的力道的话,那么他从高空借着体重落下,就会有两倍甚至三倍的力道。 这还要看他落下的高度和角度,以及他运力的方法。 略有不同,所能发挥的力道也是不同。 这九翼道人却是精研此学,把这许多方法都钻研透了。 他借着这一套厉害功法,却是不知击败了多少本身功力高于他的高手的。 所以他现在对上了萧峰,虽知其厉害并也见识了,却仍是对自己有着信心的。 而萧峰一时之间却也真是不能习惯他的这种打法,所以现在是以守为主,只瞅准了空隙便自反击,一时之间两人却也是相持不下。 段延庆这回跟来的六人中,除了他自己之外,却是要属这九翼道人的武功最高。 所以这六人之中,段延庆不在时,便是由九翼道人发号施令。 但现在这俩人却是都投入到了打斗中去了,这边厢剩下的三人加一个被点了穴道动不得的共四人再没人管制了。 岳老三最是呆不住,见得两个老大都已开打了,自己又没人管,哪还肯呆下去,一眼瞅着了段正淳,想到自己是他儿子的徒弟就心中来气。 一声大喝道:“段正淳,老子剪了你!”便即挥剪冲了上来。 剩下的两人听得他一声吼冲了出去,互相对看一眼便也各拿兵刃跟着冲了过去。 就剩下一个被沈醉拈花指点了穴道的,也有人试给他解过,但却是怎么也解不开,只能任他还在那儿愣站着了。 大理这边三公两卫听见岳老三一声大喝,岂能就让他这样冲过来,褚万里一挥手中精钢渔竿便已迎了上去。 身后朱丹臣与巴天石、华赫艮也紧跟而上,范骅则留下来护着段正淳。 两下一接触,便混打了开来,场面一时极是混乱。 这边沈醉以凌波微步躲闪了段延庆三十多招后趁着他攻势稍缓之时,便连忙欺进其身前去以鱼龙百变手反攻了过去。 段延庆手中铁杖乃是长兵刃,用于贴身短打极是不便,因此过得三四招便被沈醉逼退了一步。 沈醉逼退其一步,脚下便一步紧跟而上,再逼退再跟上。 这一回却成了沈醉步步进逼,而段延庆却是边打边退了。 十几招一过,沈醉瞅准一个空隙,让过了他一杖去,伸手一抄已是抓住了他杖身,施展北冥神功去吸他功力。 段延庆右手杖被抓,用力一抽非但抽之不出反而感觉功力流失,不由得心中大惊,想到这小子会“化功大法”。 左手杖连忙打了过去,要逼沈醉松手。 却不知这一杖下去,也是被沈醉看准了空隙探手抓住了,左手也是施展北冥神功来吸他功力。 成了左右齐施之势,以两条通路来吸他功力。 沈醉此时是早已注意到了场面上的混乱,所以才敢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就施展北冥神功。 他就是要趁着这个混乱的当儿,拿下段延庆来。 段延庆此时心中慌乱的紧,手中越是用力,内力流失越快,而不用力内力却也是照样流失。 虽想要紧守丹田,但却是怎么守也守不住,丹田已被一股急大的吸力吸扯得松动了起来,内力不断地流向沈醉体内。 他此时想要伸手松开两手中的铁杖,但两手却也像是被吸住了一般丝毫抽之不动,渐渐的便感手上力道越来越小,身上内力已是流失了大半。 便在他心中悔恨绝望等死之时,忽然沈醉道:“段延庆,你如果肯放下心中的执念,不再奢想着那大理皇位,谋害如今的段家之人,我倒可考虑饶你一命!”毕竟段延庆怎么说也是段誉的亲爹,虽说自己不怕杀他的后果,但若能留其一命又可圆满解决事情,自是最好不过。 “哼,那皇位本就是我的,被他们乱臣贼子夺了去,我自然要从他们手上抢回来!”段延庆毫不考虑地怒声哼道。 “但你就凭这些手段来夺皇位吗?”沈醉不屑地反问了一句,接道:“我上次在澜沧江畔对你说过的话,不知你还记得不记得,又有没有静下心来好好地想过。 你只要还有点脑子,就应该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不说你靠如此手段,根本抢夺不到皇位,便是抢到了又如何。 全国上下,没有一个臣民肯服你,你那皇帝做的还有意思吗?”段延庆默然不语,上次沈醉在澜沧江畔说过的话对他的打击极大,他却又怎会没好好想过。 但他虽然也考虑到了后果,但却仍是心有不甘。 而且这本就是他自双腿残废之后的唯一心愿了,又岂是一时放得下的。 沈醉看着他眼中的神色却也想到了他已有些动摇,但只是仍心有不甘而已。 而且要一个人放下他心中多年的执念,也是不容易的。 “难道真的要抛出最后这一招吗?”沈醉心中想到了以段誉的身世来说服段延庆放弃,但是他不知这么早说出来是好是坏,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在心中沉思着,有些左右为难之感,不知该不该提前向段延庆讲出来,便是连手中的北冥神功也慢了下来。 好在段延庆此时却也是在沉思着,考虑着沈醉的话,失神间也没注意到。 而且他此时内力已是所剩无几,便是甩脱了沈醉也是对沈醉造不成什么威胁的。 两人一时都沉默着,各自思索着自己的烦恼。 .smenhu 第84章 饶尔一命 第84章 饶尔一命第八十四章 饶尔一命正在沈醉还在犹豫着说还是不说的时候,段延庆却是已经突然下定了决心道:“死便死,难道老夫还要向你这小子求饶吗!”他已是仔细想了沈醉的话,心道自己既已夺回大理皇位无望,梦想破灭,还留在这世上苟延残喘有何用。 便是自己答应了沈醉的要求,得保一命,现下却已是功力大失,以后就是混江湖也混不开了。 何况自己仇家无数,以现在这已剩原先不到二成的功力,哪还有自保之能。 就是自己虚以委蛇答应了沈醉,以后再做图谋,也是势必再无能为力了。 心灰意冷之下,他便存了死念。 但沈醉经过了这一阵儿犹豫,却是已经下不去杀段延庆的狠手了。 而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虽仍是没有下定决心,却是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那就是只要让段延庆对如今大理段氏之人再无威胁,便留他一命也无不可。 现在四大恶人已去其二,只剩了一个愣头愣脑的岳老三,可说他势力已经大减。 虽还有西夏一品堂可做其后援,但如今他功力大失,想来一品堂不赶走他就已经是仁慈了,哪还会为其帮手。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限制了这家伙的自由,也就是把他给终身监禁了。 段延庆要是连自由都没有了,哪还来的能力胡搞乱搞。 这个监禁的地方,他都已经想好了,那便是实为大理段氏宗堂的天龙寺。 段延庆本就是段氏弟子,到天龙寺出家当和尚,正是合乎规矩。 而且天龙寺高手极多,要看守如今功力所剩无几的段延庆自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说不定段延庆还会因心灰意冷而看破红尘,真个把心思全投到研究佛法上面呢!真要这样,可就皆大欢喜了,便是以后段誉知道了自己身世,也是比较能够接受已被佛法改造过的亲生父亲的。 “让段延庆到天龙寺出家当和尚”这条建议他在澜沧江畔时倒也是向段延庆建议过的,只是当时他只是为了脱身着想,随口而说,并未作深想。 现在旧话重提却已不是再向段延庆建议,而是要强制性执行了。 想到这里,他松了双手,然后凌空一指将段延庆点晕在地。 他也并没有吸干了段延庆的内力,还为他留了一两成,主要是怕他年纪大了又身有残疾,没了内力支撑,会一不小心给挂了。 到时这主意就可说是白打了,自己这番心思也算是白费了。 他点了段延庆穴道,正要转头去看旁边几人的战斗,突听“轰”的一声大响,寻声一看,便见得左面战场上。 萧峰与九翼道人都高高跃起于空中,不过萧峰跃起的高度却是比以轻功见长的九翼道人还高出了大半个身子去,正凌空下击带着体重与惯性的力量加乘一掌轰在了九翼道人的铁牌之上。 掌牌相撞,那厚重铁牌竟是承受不住萧峰这一掌之危,被打的四分五裂,变成碎片四射开去。 九翼道人更是承受不住,早已被他一掌打的向下重重跌去,半空中便是一大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胸前衣襟。 “啪”的一声,如一条死鱼般被摔到下面的硬地上去溅起一片尘土。 一撞之下,又是一口血从口中咯了出来。 面色灰败,在地下躺了一会儿喘了几口气后才挣扎着摇摇晃晃爬起身来。 原来萧峰通过这么一会儿与九翼道人的打斗,已是找到了一个对付他的办法。 那便是以空击对空击,他跃的高,自己便比他跃的更高,凌空于他之上,以更高的姿态下击。 所以他趁着九翼道人借着与自己对了一招后的反震之力再次腾身而起之时,便紧跟着他高高跃起,以一记降龙十八掌中的“飞龙在天”凌空下击,以绝对的力量再加上更高的高度一掌打得他吐血受伤,碎其铁牌。 这边武功最高的两个,段延庆已被沈醉点倒于地,九翼道人则已被萧峰打的吐血受伤,连站都已有些站不稳,更遑论再动手了。 剩下四人中又早有一人,当了段延庆的替死鬼,替他挨了沈醉的一记拈花指被点的动弹不得。 剩下的三个,岳老三正被褚万里与朱丹臣合击,此时仍是胜负未分。 剩下的两个,那个奇装异服身材高大疑似西夏国人的则正在与身材矮小的巴天石对敌。 还有一个拿刀的,正在与华赫艮单刀互拼。 这两个却是都已落在了下风,正在巴天石与华赫艮的攻势下守多攻少。 沈醉提了段延庆走到段正淳身边将其放在地上,段正淳与范骅二人连忙迎上道谢。 那边萧峰看着九翼道人拱了拱手,便也走了过来,段、范二人同样的又向他道谢一番。 沈醉与萧峰向二人谦逊几句,便把话题拉到了怎么处理段延庆的问题上面,然后又顺势将自己的建议向段正淳提了出来。 “此议甚好!”段正淳听完后点头道。 接着又叹了一口气,看了眼地下已被沈醉点昏的段延庆,道:“毕竟总是自家人,说起来延庆太子也算是我与皇兄的堂兄,以皇兄的仁慈也是决不会痛下杀手的!如此解决,实是最好不过了!”突然间一声惨叫传来,众人看去,却见是正与华赫艮对敌的使刀之人一时不察被华赫艮一刀砍在了左肩之上,血光乍现,败势在即。 不多时,又是一声惨叫,那人手背被华赫艮划了一刀,吃痛之下一松手,“咣啷”声中钢刀掉在了地上,人也顺势被华赫艮当胸一脚踹飞了出去。 这边与巴天石对敌的那高壮西夏人早就见领头的段延庆与九翼道人一个被制,一个再无动手之力。 心中早已发了急的,此时再见得一名同伴被打败,心中一慌之下招势一乱,便被巴天石绕到身后去一掌击在了背心之上。 “卟”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被打的往前倾倒在地。 他怕巴天石再接着攻击,一倒地,便连忙就地一滚在地上滚了两圈翻滚了出去。 起得身来,却见巴天石并未追击,而是已退回了段正淳身边。 另一边华赫艮砍倒那使刀人之后,却是见褚万里与朱丹臣两人久战岳老三不下,过去帮忙三人合击岳老三去了。 此时战斗已是到了尾声,就剩这最后一处了。 岳老三以一敌二,对付褚万里和朱丹臣还应付得下,但现在加了一个单人武力本就比他差不了多少的华赫艮立时吃力了起来,应付的手忙脚乱。 过不得几招,便被褚万里一渔竿抽在左臂上,右腰侧软肋则被朱丹臣判官笔插中,正面正架着他两片鳄嘴剪的华赫艮则是趁机一用力架开他两片鳄嘴剪。 然后弃了单刀,两手紧扣住了他双手手腕,使得他在吃痛之下松开了手中的两片鳄嘴剪掉下地去。 岳老三大吼一声,双臂紧往回一拉,连带着华赫艮身子也拉了过来,然后俯身一低头往他胸口撞去。 华赫艮被他一拉,连忙松了他两只手腕,一转身绕到他身后去,两手抓住他肩头一用力,便听“咔咔”两声轻响,已是卸了他的两臂,使他两臂关节脱位,不能使用,软嗒嗒地垂在了身体两侧。 但他却只是闷哼了一声,便一使劲一扭腰摆脱了朱丹臣仍插在他腰间的那一笔,甩着两条不能使用的手臂转过身去,抬脚去踢华赫艮。 朱丹臣被岳老三不顾疼痛的一个急扭把握不住手中的判官笔,便顺势抽了出来,带起一溜血花飞溅。 岳老三从左转身,他便连忙从右转身,两人刚好又一转对上,他一挥右手判官笔便往岳老三心窝处插至。 岳老三此时双臂暂时被废,根本不能用,所以不能够伸臂架挡,而他又是要转过身来去找废他双臂的华赫艮报仇,不曾防着朱丹臣也同样一个急转来上了这一招。 防备不成,闪躲不及,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笔丝毫不差地直插到了他的心窝处。 心口一痛,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眼朱丹臣,便瞳孔扩大呼吸停顿往后倒去,已是死了。 沈醉看着岳老三仍是圆睁着双眼倒在地上的尸身,心口处一个血洞正往外“汩汩”地冒着热血,不由心道了声“可惜!”这岳老三虽然是一恶人,但性格却是十分可爱的。 他看书时,也是挺喜欢这个人物的。 现在见他就这样死了,确实挺觉着有点可惜的。 不过他那恶人之名也不是白叫的,杀人不眨眼,一句话不对就要人性命,此时毙命也算是死有余辜。 而且这种死法,总也要比在原书中死在他自己老大段延庆手上要强。 他轻轻叹了口气,转眼去看萧峰,却见得他也是正看着岳老三的尸身,眼中也带着股可惜之色。 反观那边的九翼道人与其他两人却是对岳老三的死毫无悲伤之色,只是脸泛担忧,怕自己也步他后尘,毕竟他们现在的小命是攥在人家手心里的。 九翼道人扫了岳老三的尸身一眼,便看着段正淳这边走了过来。 他自被萧峰打伤爬起之后,便一直不动不语,只是站在原地调息缓解伤势。 经过这一会儿的时间调治,此时已是好了一些,可勉强走路了。 他一走,后面那两人也都挨着受伤之躯跟了上来。 受刀伤的那个此时已是敷了药作了简单包扎,那个西夏人虽也是受了内伤,却是要比九翼道人轻上许多的,并不碍事。 “段王爷,贫道九翼,与延庆兄等人现都效力于西夏一品堂。 今日来此,乃是受了延庆兄所邀前来帮手助拳。 现今惨败,延庆兄被捉,岳老三身死,我等手下败将无话可说,但凭段王爷处置!”九翼道人走到段正淳身前三步远处站定拱手发话,脸上也确是一副甘凭处置的模样。 不过他既抬出了西夏一品堂的名头,却是也指望着段正淳能看在西夏国的份上放了他们。 他虽知此间萧峰在江湖上的名头要远在段正淳之上,但却也知道这里终究是段正淳主事,而且他们受段延庆所邀前来寻仇的当事人也是段正淳。 这要处置他们的事情也应是段正淳来发话,萧峰只是属于帮忙性质,并做不得主。 “两位贤侄以为该如何处置?”段正淳看了眼九翼道人,转回眼来向旁边的萧峰与沈醉低声问到。 今日之事,全仗着这两人解决,所以他自然也是要考虑下两人意见。 沈醉看了眼萧峰,见萧峰也正看着他,眼中的意思是要他先说。 毕竟他跟段正淳的关系要熟一些,而萧峰今日却是才第一次见段正淳,生份的很,而且先前还一直把他当仇人来看,便觉着不好随便乱说话。 沈醉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向他笑了下,便向段正淳低声道:“我看还是放了他们吧!”他不想见这几人被一刀一个当场砍死在地的惨状。 说实话,他自进入这个世界为止,到现在都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形。 死在他手上的叶二娘与云中鹤也只是他用北冥神功吸干了他们生命元气导致死亡的,并未见血,死相也都算平和。 刚才见了一个岳老三被朱丹臣一笔插死,就已觉着有点惨不忍睹的感觉了,要是再看着剩下这四个一一被杀,他确实觉着有点儿太惨了。 “小侄也是此意!”萧峰见段正淳又向他望来,便顺着沈醉的意思答道。 其实他是觉着怎么样都无所谓的,不过沈醉既说了要放,他也不好表达反对意见,而且他心中也是倾向于放这几人一命的。 段正淳又看了三公与两卫一眼,见他们并无异议,便转向九翼道人正要开口说话,却忽然一清脆的声音道:“我看还是把他们全都杀了才好,以绝后患!”众人闻声一看,却见说话的是阿紫,她与阿朱、阮星竹三人不知何时已是靠了过来。 阿紫耳朵尖,他们虽是低声交谈却是仍被她听见了。 沈醉说要放,她就偏偏说要杀。 “小丫头别乱说话!”沈醉叱道。 “哼!”阿紫扭头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却是突然一扬手打出一大把碧绿飞针向着九翼道人及他身后两人射去。 那些飞针一看其颜色,便知是喂了剧毒的。 九翼道人一看便不由面色大变,他此时身受重伤,能走已是勉强,却是哪还有力道躲开。 反而他身后两个却是已各自向左右跃了开去,只剩他这本来轻功高明之辈在这里等死。 眼看着那飞针便要近身之时,他正闭目等死,却忽然感觉身体受到一股吸扯力道拉扯。 那股吸力极大,他竟是不由自主地被吸移了开去。 这一移开便自然避过了那篷针雨,睁眼看去,却见得是沈醉正伸手遥对着他。 显然是他以“擒龙控鹤”之类的隔空摄物奇功移离了自己身体,但他见得沈醉竟能施展出此种功夫却又是面色一变。 沈醉以控鹤功将九翼道人移离了针雨范围便即收功,然后转向阿紫道:“小丫头,你给我放乖点儿,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语气中大含威胁之意。 阿紫又是不服地“哼”了一声,但却是乖乖地站在那里不动了,显然还是怕他的那不客气的。 刚才沈醉与段延庆对阵时施展的功夫她可是看得清楚的,心知人家要对自己不客气自己还真是没法子的。 “多谢公子救命大恩,还未请教尊姓大名?”九翼道人站稳身躯后,便连忙拱手向沈醉道谢。 “行了,不用谢,还是马上滚的远远的吧!”沈醉道了句,伸手凌空一指,解了那因段延庆躲开而被误中的那人穴道。 “不错,各位这便请吧!”段正淳也拱手送客。 “贫道在此多谢段王父饶命之恩了,他日自当寻机报答,告辞了!”九翼道人见沈醉不愿作答,段正淳下了逐客令,便转向段正淳拱手道。 旁边两个早先躲开的人和刚被解了穴道的那人也都跟着拱了拱手,待得九翼道人转身先走后,这才一一跟上。 那被点了穴道并未受伤的人,上前扶住了九翼道人。 看着九翼道人等人离去,段正淳便吩咐手下人打扫战场,将岳老三尸体掩埋掉。 先前受伤的古笃诚、傅思归二人抬下去好好休养,被沈醉点晕的段延庆也一并抬下好生看押。 他则亲自请了沈醉、萧峰二人去后面方竹林内的竹屋奉茶。 阿朱与他们同来自要跟上,但阿紫却是也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smenhu 第85章 姐妹相认 第85章 姐妹相认第八十五章 姐妹相认当一切都已收拾妥当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段正淳、阮星竹领着沈醉、萧峰、阿朱和阿紫进了方竹林中他们所居住的竹屋,阮星竹率先进去点亮了屋中的灯火,段正淳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灯火由暗转亮,这才看了身后四人一眼,道了声“请!”率先而入,四人在后鱼贯跟入。 五人进屋后却是发现最先进来的阮星竹不在前厅,不过他们见后堂灯火明亮便都知道她已去了后面。 段正淳招呼四人落座,不一刻后面脚步声响,不多时便见阮星竹手里端了个托盘走了出来,托盘上放了五杯茶。 她娇笑着热情地先为四人各奉上了一杯茶,然后才将最后一杯茶放到了段正淳身旁桌上。 天色已晚,该到吃晚饭的时候了,段正淳看着桌上茶杯放下,便向阮星竹低声吩咐准备晚宴。 并嘱她准备丰盛一些,好招待沈醉等四人。 阮星竹道:“你不说我也知道的,莫不是你当我不会招待客人吗?”语气中颇有些质问之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段正淳。 “哪里话,我的阿星最会招待客人了!”段正淳小心地陪着客气,看着沈醉与萧峰二人明明听见了,却是装作没听见似地转头它顾,心中微松了口气。 再看阿朱与阿紫二女,阿朱正低下头去偷笑,阿紫却是正眨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二人。 看着阿紫那直望过来的目光,他脸上不由微微有些尴尬之色,连忙又转过来向阮星竹道:“好了,你快去吧!”阮星竹看他说了好话,微微得意地哼了一声,轻轻笑着,又斜了眼儿他,便转向后堂走去。 谁知刚走出了一步,阿朱却突然站起身来向她道:“段夫人,不如我去帮你吧!”阮星竹听到阿朱的话,转过身来笑道:“如此正好呢,谢谢阿朱姑娘了!”阿朱含笑客气了一句,看了眼萧峰,又回头看了眼阿紫便向阮星竹走过去。 阿紫看着阿朱要跟着阮星竹一块儿去后面做饭,这大厅里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女孩子,而且还要跟沈醉与萧峰坐在一起,心中不愿。 虽然不会做饭,却还是连忙起身叫道:“我也去!”说罢,一闪身就到了阿朱与阮星竹身边。 阮星竹不知为何,看着她就心中欢喜,拉了她的手笑道:“也谢谢阿紫姑娘呢!”“不谢不谢,快走吧!”阿紫此时心中却是想着自己不会做,但到后面跟她们两个一块儿说说话看着她们两个做饭,自己在旁边偷吃点好东西也是好的。 而且还可以趁机加点料进去,整整那个坏家伙。 她想到此处,有些得意地笑着看了眼沈醉,想急于看到他吃糗的样子,便连忙拉了阿朱与阮星竹朝后面走去。 那边厢沈醉看到阿紫的笑容,想到她的出身门派,不由心中微微一凛,心道自己呆会儿吃饭时可要小心点才是,别着了这小丫头的道儿。 萧峰看着三女走进后堂,又听着她们脚步声渐渐远去,回过身来看着段正淳拱了拱手,道:“段伯父,小侄心中有一事不明,正要请教于您!”“贤侄请说!”段正淳含笑摆手作请势。 萧峰心中的疑问也就是康敏为什么要骗自己,把带头大哥说成是段正淳,让自己险些酿成大祸。 他先前在信阳城客栈中也是问过沈醉的,只不过并未追问下去,只想着等与自己这二弟好好痛饮一番再问的。 谁知酒才喝了两碗,就碰上了古笃诚的事,接着就遇到了这一系列的事情,还在这里碰上了段正淳这正主。 现在既遇到了正主,定要问个清楚解了心中疑惑才是。 他将脑中的事情整理了一遍,想着该如何说起。 略微沉吟片刻后,便先将自己的身世以及自己这几个月来所发生的事简单的向段正淳讲了一遍,最后便讲到了康敏身上,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至于真正的带头大哥玄慈他并没说出,只是说沈醉查到了是另外一人,并有确切地证据。 段正淳从萧峰开始说起,便认真地听着,并不插嘴,只是听了萧峰的故事也忍不住心中替他感叹。 等到萧峰最后那个问题问出时,他不由紧皱起了眉头。 原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夫人,这个人物他是知道的。 也是他的老相好之一,只是后来他听说了康敏嫁给马大元后便再未去找过她。 不过在知道了马大元已死,她已成寡妇后,他近日却是有些心动想要去看一看她的。 不曾想,现在竟从萧峰口中听了这样的事,不由心叹她竟然是这样恨自己的。 他想着他们在一起共同渡过的美好日子,想着她昔日的容貌,最后轻轻叹了口气,苦笑了下,向萧峰道:“说起来实在是惭愧的很,这位马夫人,本名叫做康敏。 年轻时却是与我有过一段情缘的,只是后来因为我大理国出了些事情我不得已离开了她。 等到我解决了事情再回去找她时,她却是已嫁作了他人妇。 我见她已嫁人,便也只有作罢,只是想不到事别多年,她的心中竟然是这样恨我的!”他说完,又忍不住地长叹了一口气。 “竟是如此吗?”萧峰听后也叹了口气。 但心中却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几次见那康敏,总是见她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凛然有不可犯之色,想她定是一名洁身自爱的清高女子。 想不到她身上竟是会有这样的事,再想她只因为些感情问题便想要置老情人段正淳于死地,可见其心肠之狠毒。 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他心中忍不住感叹道。 沈醉在旁边听着萧峰亲自述说了番自己的遭遇,虽自己心中知道,但听他亲口说来心中却也仍是有些感叹。 还有看段正淳知道了康敏如此恨他后,脸上那有些痛苦有些不信的脸色,他也忍不住地替段正淳感叹。 从萧峰开口要问段正淳,他就知道萧峰想要问的是什么。 自己虽也知道答案,但由段正淳这当事人来作答却是再好不过。 此时气氛有些沉重,他正想要说些轻松的话题打破这气氛时,却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惊呼。 然后一阵儿急乱的脚步声响,便见得阮星竹拉着阿朱与阿紫从侧门急奔了出来。 她脸上满脸的兴奋与激动,而阿朱与阿紫脸上却是茫然之色。 “你快看,你快看,看……这是什么?”阮星竹手中握着两片黄金锁片激动的向段正淳道。 段正淳正因为康敏的事有些心情低落,见阮星竹突然有些发疯似地跑出来,心中本有些不喜,但一瞧见了她手中的两片黄金锁片却是早把那不喜抛到九霄云外了。 连忙从她手中抢过来凑到灯前细看,只见那两片黄金锁片上皆刻有字。 一片上刻着“湖边竹,盈盈绿,报来安,多喜乐。” 另一面是则刻着“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 他一看清了这两片黄金锁片上的字迹,也是忍不住地满脸激动惊喜之色,一把过去抓住了阮星竹双肩颤声问道:“这……这两个锁片是从哪里得来的?”萧峰刚才一听后面那声惊呼,以为是后面出了什么事,想到阿朱就在后面,心中一惊,便连忙站起了身来要奔到后面看个究竟。 却是刚踏了一步,便见得阮星竹满脸激动兴奋地拉着阿朱与阿紫跑了出来。 他见三人都完好无损,心中先自松了一口气,但仍是不明白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往阿朱看去。 谁知阿朱回看着他的眼神,也是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再看阮星竹与段正淳接下来的动作,他心中更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两个锁片其中之一,他是在阿朱身上见过的,但凭此却也是联想不出来什么,只是想到了可能与阿朱有关,便紧紧地注意着。 沈醉却是一看阮星竹手中的那两个锁片,便马上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脸上不由露出一个笑容。 因为没有了阿紫被段正淳打下水的事情,让阮星竹不能在为阿紫换衣服时注意到阿紫身上的锁片与胳膊上的标记,而认出阿紫是自己的女儿时。 他本来还在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阮星竹和段正淳注意到阿朱、阿紫不管两人身上的哪一个标记,想不到她们自己便已解决了,倒也省了自己一份心。 “是阿朱与阿紫,我可怜的女儿呀!”阮星竹听了段正淳的话连忙答道,然后一回身便过去抱住了阿朱与阿紫两人哭着。 但阿朱与阿紫两人被她抱着,却还是一脸的茫然,只是阿朱年纪大了一些,却是已有些想到了。 脸上也有些激动,连忙推着阮星竹道:“段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们呀!”“傻孩子,你怎地还叫我‘夫人’,应该叫‘娘’呀!”阮星竹说着笑了起来,擦干了眼泪,拉着二女的手道:“阿朱,阿紫,你们两个都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那两个锁片是你爹当年送给我的,我生了你们后,便一人分给了你们一个,好留作认记。 还有一个印记,便是在你们左肩头都刺了一个‘段’字,快来让我看看!”她说罢,便连忙去捋阿朱左手的袖子。 段正淳也早已走了过来,紧张地看着阮星竹将阿朱的袖子一寸寸拉高。 终于拉到了肩头,便见那里果然刺着一个殷红如血的“段”字。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阿紫听了阮星竹的话,便知她说的没错,又见得此时阿朱肩头的那个“段”字,她自己也拉高了袖子将那个“段”字露了出来。 然后看着阿朱笑道:“我这里也有的,你果然是我姐姐!”“娘!”阿朱也自然知道自己肩头的那个刺字,听了阮星竹的话更是心情激动,泪流满面,任她拉了自己的袖子。 待得肩头那个“段”字露出来后,再也忍不住地大叫了一声,扑在她怀里哭了起来。 阿紫也不甘落后,虽没叫娘,却是也扑在了阮星竹怀里。 阮星竹也是忍不住地再次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向二人诉说对她们的思念。 段正淳站在她身后,半搂着她的身子轻声安慰着。 那边阮星竹与阿朱大声哭着,外面段正淳也是忍不住满脸激动,泪水涌了出来。 只有一个阿紫钻在阮星竹怀里却是没哭,只不过看着此时的情形,感觉到有阿朱或阮星竹的眼泪流到自己脸颊上,也忍不住地觉着鼻中发酸,想要落泪。 忍了好一会儿终是忍不住,眼泪便也夺眶而出哭了起来。 这一边萧峰却是哪料得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一会儿后,才转过身子轻轻叹了口气。 他想到段正淳竟是阿朱的亲生父亲,自己若是不得沈醉提醒,执意找他报仇的话,便会亲手杀了阿朱的父亲。 若是让她以后知道了,她还不知会怎么难过。 幸好是沈醉及时提醒了自己呀,他想到这里又往沈醉瞧去,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沈醉看着他望来的眼光,笑了笑,用眼光往门口瞧了瞧,示意他出去说话。 此时人家父母女相认,他们在旁边看着也是有些尴尬,还不如先出去,也可给他们四人一些独处的时间与说话的空间。 萧峰理解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段正淳那边,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与沈醉会合出了厅门外。 他们刚出了门外,却见得大理三公中的巴天石与四卫中的褚万里和朱丹臣急奔了过来,看见了他们便连忙问里面是怎么回事。 他们三公与四卫却是不住在这几座竹屋中的,而是另在旁边四、五丈远处盖了几间竹屋居住,他们听得了动静便也连忙赶了过来,留了范骅与华赫艮留守。 沈醉听得几人问询,笑道:“你们这位段王爷,又多了两个女儿出来,正在里面跟女儿相认呢!”巴天石与褚万里、朱丹臣听了后不由面面相觑,脸上有些古怪之色,也替他们这位风流王爷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呢。 沈醉、萧峰二人又与三人说了几句话,三人便告辞又退守了回去。 沈醉与萧峰二人则继续前行,直走出了方竹林外,到了小镜湖岸边才停了下来。 此时已是秋末快入冬时节,晚上天气尤其冷。 但相对于内力深厚的沈醉与萧峰二人,却是毫无作用。 沈醉解下了腰间酒葫芦,拔开塞子,仰头喝了一口酒,将酒葫芦递给了萧峰。 萧峰笑了下,伸手接过,仰头大喝一口,哈出一口酒气,赞了声“好酒!”然后转身将酒葫芦向沈醉递还了过去,看着他转过脸来,道:“二弟,带头大哥这件事多谢你及时提醒我,不然我可就是要错杀了阿朱的爹爹了!”“你早已谢过了!”沈醉并没有伸手去接酒葫芦,而是又从腰间取出金龙壶来向萧峰摇了摇,笑了下,往他手中的酒葫芦上碰了下,拧开盖子来喝了一口。 萧峰也又笑了下,举葫芦喝了一口,向他道:“大恩不言谢!二弟的这番大恩为兄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报答,只能多敬你几口酒了。 来,再干!”他说罢,又举了酒葫芦去碰沈醉的金龙壶,沈醉也拿着金龙壶碰了过来。 轻轻的一声碰响,两人又举头饮酒。 喝得五六口后,萧峰忽然皱眉道:“二弟,那带头大哥是少林玄慈方丈我已确信。 只是难道杀我养父母与我授艺恩师玄苦的大恶人也是他吗,这我却是实在不敢相信的!以玄慈方丈的为人来看,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事来的。” 沈醉自然知道这些事都不是玄慈做的,而是他老爹做的,但此时却也不方便讲来出,只是道:“我也认为不是玄慈方丈所做!”“那又是谁呢?跟玄慈方丈是否大有关系呢?”萧峰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沈醉道:“是谁咱们也想不出来,依我看,咱们还是直接上少林寺去质问玄慈方丈去!”萧峰点了点头道:“说起来当年雁门关之事玄慈方丈也只是受了他人假传消息而导致了当年大祸,他也是受人所骗,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只要他将那杀害我养父母和玄苦恩师的大恶人讲出来就成。 这个大恶人,我却是绝不能放过的!”“唉!”沈醉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道你若是知道了还真的会不放过吗?“二弟为何叹气呢?”萧峰转头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感伤罢了!”沈醉道了句,又举起了金龙壶道:“来,我们喝酒!”“干!”萧峰又大喝了一声,与他碰了下壶仰头大饮。 又喝得五六口,两人忽然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转身瞧去,却见是阿朱从竹林中走了出来。 “萧大哥,沈公子,你们怎地跑出来了?”阿朱面上带着掩不住地笑意,走到他二人身前问道。 萧峰笑道:“你们姐妹俩与父母相认,我们在一旁好生尴尬,所以便先出来了!”“哦,那你们快回去吧!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就正等着你们呢!”阿朱点头道。 她与阿紫及段正淳、阮星笑在房中哭了一会儿,便渐渐停了下来。 然后阮星竹又与段正淳将当年遗弃她二人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又说了一番如何对不起她们,今后要如何要对她们好之类的话。 说完之后,他们才想起来要吃晚饭。 阮星竹也记起了做饭的正事,连忙奔到后面,却是已有一道菜已经炒焦了。 她先前与阿朱、阿紫三人一起到后面做饭,一边切菜炒菜一边说着话,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地就聊到了阿紫的身世问题上了。 阿紫说不知父母是谁,从小就被师父收养,只有脖子里的一块金锁片是自己父母留下来的。 她说着便拿了下来给两人看,两人一看便是心中一惊。 阮星竹自然是认得,阿朱却也是因为认得,而且她自己脖子里还挂着一个。 当下便连忙拿了出来,与阿紫的对照。 这一对照,更是让阮星竹大惊大喜,连忙就抢过了两人的金锁片,拉着二人奔了出来,也不顾正炒着的一道菜了。 后面的沈醉与萧峰便都知道了,他们一边往回走着,阿朱一边将事情的原委向两人说了。 又说他们哭完说完后,却是不见了他们两人。 她要帮着亲妈阮星竹接着做菜,要阿紫去找他们两个,阿紫却是不愿意去,她只有帮着阮星竹做完了菜才出来找他们。 三人回去后,饭菜都已摆好了满满的一桌,桌上还有一坛酒。 段正淳连忙出来迎上,表达自己疏忽招待的歉意。 虽是道歉,他脸上却是满脸喜色,显然还在为找回了女儿高兴着。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席间是个个吃的高高兴兴。 只有沈醉却是还怕着阿紫会下料,所以每道菜都是别人先吃了,他才动的筷。 却是不知阿紫本来是想着要下料的,只是后来因为认爹妈的事情给担搁了,再后来却是把这事给忘了,所以这些菜都是没问题的。 席间,沈醉又撺掇着萧峰向段正淳这个阿朱刚认了爹的老丈人提亲。 段正淳与阮星竹早已听闻萧峰大名,今日又亲眼见他武功高强,气魄非凡,更兼阿朱与他相爱甚深,自是满心欢喜地答应。 .smenhu 第86章 武学境界 第86章 武学境界第八十六章 武学境界酒足饭饱,夜色已深。 今日高兴,段正淳开怀畅饭,已是喝的多了,趴在桌上睡去了。 阮星竹先将他扶到后间卧室,便为沈醉、萧峰、阿朱、阿紫四人安排房间休息。 因此处房间不多,所以只能是两人共分了一间房。 沈醉与萧峰住了一间,阿朱与阿紫住了一间。 房中只有一张床,虽说沈醉敬重萧峰,却是也不愿与他共睡一张床。 况且那床也实在小了点儿,根本容不下两个大男人,所以萧峰便让沈醉睡床,他自己则在椅子上对凑一夜。 沈醉托辞了两句不过,便即答应了。 萧峰坐在椅子上打了会儿坐,没过一会儿便已睡着。 沈醉躺在**却是睡不着觉,待得萧峰睡了后,他便爬起来盘坐在床头入定练了一回北冥神功。 下午那一战吸了段延庆八成多的内力,他此时功力更是上了一个台阶。 练功完毕,他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坐在**想着自己以北冥神功吸过的人,然后又想了段誉吸过的人,作了个比较后心道自己现在的功力已是远高过段誉去了。 怕是跟逍遥派三大宗师都有的一比,甚至已然超过了。 想那三人如今都是九十多岁年纪,再除去开始练功前的年纪,内功也不过七、八十年而已。 原书中就有说,无崖子的功力乃是七十年。 三人中童姥年纪最大,而且好像练功也是最早的,便是她从五六岁就开始练,功力最多也不过九十年而已。 而自己所吸的便不说别的,只曼陀山庄那七八十人,只要每人都有一年功力的话,自己便已有七八十年的功力了。 况且又还有功力高超深厚者,再加上所吸的叶二娘、云中鹤、段延庆内力,加起来绝对已有上百年的内力了。 怕是除了少林寺藏经阁那不知名的扫地神僧外,在这天龙世界内自己内力之高已是不做第二人想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盖世神功!”自己如今绝对已算是练成了,剩余不足的也就是招式与战斗经验了。 这些都可在将来一一完善,不是什么大问题,多找些人练练手就是了。 不过话说回来,以自己如今的这份功力再加上目前的身手也是足以笑傲江湖而不倒了。 还有武侠小说中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一力破十巧”吗,也就是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精妙的招数也会显得苍白无用。 以自己这一百多年的功力,一掌出去,也是足可横扫四方了。 再想想自己目前所会的武功,无影腿、醉拳、鱼龙百变、拈花指、火焰刀,再加一个躲避绝佳步法凌波微步与绝世轻功无影千幻。 醉拳与鱼龙百变都是近身攻击的招数,无影腿自学成了劈空腿后,已是可远可近。 剩下拈花指与火焰刀都可算是远程攻击的功夫,不过近身攻击的话也是一样厉害。 拈花指可以当作一路点穴指法来用,火焰刀则可当作一门以掌代刀的刀法来用。 远可攻,近可挡,挡不了还有凌波微步可以躲避攻击,打不过也有无影千幻来逃命。 可说是集攻防闪躲逃命一条龙,全方位立体化全部到位。 第一目标,学得盖世神功,已然达成。 第二目标,金钱已不在话下,地位也不用发愁,自己现在在江湖上就已经是响当当的人物了;剩下就是娇妻美妾,左拥右抱了。 想到娇妻美妾,他便想到了自己心中已内定的几位娇妻人选。 阿碧已经算是了,不出意外,是跑不了的。 燕千寻,则是不见人影,尚需努力。 木婉清,明天就应该会跟着她妈秦红棉来这里,也就是说马上即将见到了。 就是不知她的心中对自己究竟有没有感觉,是否还傻恋着段誉那小子。 就看自己能否打动她的心,令她转心爱上自己了。 如果终究不能的话,那便就算了吧,自己也不想强人所难。 有一个阿碧与燕千寻也就够了,左拥右抱,一个胳膊搂一个刚好。 想到她们两个,他不由觉着心里热乎乎的,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飞到她两人跟前。 现在见不到,也只能睹物思人了。 他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从金龙壶中取出了一只燕子型飞镖与一根碧竹箫来。 燕子镖是燕千寻的,上次在开封宝香斋从她身上摸得一只后就一直没还她,她却是也没有要回。 碧竹箫则是阿碧亲手制做送予他的,阿碧不但精通乐律,对于乐器也是行家里手,做只箫那是不在话下。 而且做出来的还是精品,比市面上卖的那些个好多了。 他一边看着两件东西一边想着两人,以及与她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 想了不知多久,渐觉困意上涌后,他便收了两件东西躺身睡觉。 这一回,不多久,便已是沉睡如死。 第二天睁开眼醒来的时候,他却是发现房中早已不见了萧峰身影。 看了看外面天色,却是发觉尚早,天虽亮了,但太阳却是还没出来,显得有些灰蒙蒙的。 他又轻闭上双眼,功注双耳,将听力以水波状方式四散开去,覆盖住了他所在的这一片竹屋。 只听得旁边两间房中,传来四个人平缓均匀的呼吸声,应是段正淳、阮星竹和阿朱、阿紫两姐妹,听呼吸声显然都仍在沉睡。 却是听不到萧峰在哪里,他将听觉慢慢扩散开去,终于听到了萧峰的动静。 听着他的呼喝声与拳脚破空带起的风声,想来是在练功,判断位置,则是在竹林外湖岸边。 他睁开眼坐起身来,下床穿了鞋子,然后拿出金龙壶来,以明亮的背面当镜子照了照自己的仪表,稍微整理了下,又拧开盖子喝了口酒,便抬步走了出去。 走得方竹林的尽头,透过竹林间的空隙,便已可看见林外萧峰纵挪腾闪挥舞拳脚的身影。 他走了出去,背靠在一根方竹竿上悠闲地看着萧峰练功。 萧峰的武功源出少林,又经丐帮汪帮主陶冶,纯属阳刚一派,招式多属大开大合的威猛路数。 不过小巧擒拿手的功夫,他却也是十分擅长。 原书中就说他乃是天生异禀,是学武的奇才。 他受业的师父少林玄苦和丐帮汪帮主武功已然甚高,但萧峰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远远超过了这两人。 任何一招平平无奇的招数到了他手中,自然而然发出巨大无比的威力。 熟识他的人都说这等武学天赋实是与生俱来,非靠传授与苦学所能获致。 萧峰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觉什么招数一学即会,一会即精,临敌之际,自然而然有诸般巧妙变化。 但除了武功之外,读书、手艺等等都只平平而已,也与常人无异。 他生平罕逢敌手,许多强敌内力比他深厚,招数比他巧妙,但一到交手,总是在最要紧的关头,以一招半式之差而败了下来,而且输得心服口服,自知终究无可匹敌,从来没人再去找他寻仇雪耻。 沈醉脑中回想着书中对于萧峰的描述,眼中看着萧峰练功一招一式的挥洒,不由暗暗点头。 心道自己这大哥果然是天赋异禀,不过多半也是继承了他老子的天赋。 想他老爹萧远山,当年在雁门关外,一人独斗中原武林数十豪杰,以一人之力便搏杀数十人,可见其武学上的造诣与天赋。 虽有几人逃脱了性命,却也只是他们的运气,绝对不是他们凭本事在萧远山手底下逃脱性命的。 这父子俩人都是天生的武学奇才,而且还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呀!“大哥,早呀!”沈醉见得萧峰练完收招,便走上前去打招呼。 萧峰虽在练功,却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沈醉还未出竹林他便已听见并瞧见了。 早知沈醉到来,所以他并不惊讶,回礼笑道:“二弟早!”“想不到大哥这么早便起来练功了,可真是勤奋呢!”沈醉佩服道。 他自己练功虽也算得勤奋了,却也做不到像萧峰这般一大早起来就开练。 现代人,终究是懒筋抽的。 他也只是在无量山剑湖谷的时候,因为想尽快练成一门防身技艺,才那般没日没夜的拼命练过。 那时有出于对武功的热衷,也有对面临行走江湖时武功低受人欺负的压力。 像到了现在,已成绝顶高手,他便不会太花心思去练了,每日也只是练练内功而已。 不过武功真达到了这个高度,却也是不需每日苦练招式的,那样已然是得不到什么长进了。 这个时候,最主要的提升是在于个人的领悟上,对招式运用的领悟,对自身力量巧妙运用的领悟。 当武功达到了这个高度,每一招每一势在他的眼中已是全不一样了,以前许多精妙的招数,以现在的他看来却是漏洞百出,不堪一击。 这就好比一个人在山脚看景物,与站在山顶看景物的不同。 他看的更开阔更远大更全面了,也看的更加具体了。 这个时候的提升也就是心境的提升,他必须把以前在山脚看景物的心态转变过来,适应在山顶看景物的心态。 否则他若仍以在山脚的心态站在山顶看景物,那么他跟以前相比便也可以说是没什么进步的。 不过这些,他却是全都明白的,而且他的境界也是早已达到了。 以前在现代时那些个武侠小说不是白看的,高手的境界他是早就明白的,什么“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的三境界、又有“实战为下,心战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势胜于形”之类的,多了去了,一套一套的。 还有武学理论也是,全都是高手的理论,有许多精僻独到之处。 虽说那么多武侠小说都不是一个人写的,一个人的境界也与另一个有些不同,但武学总归是殊途同归,许多理论与境界也是可以通用的。 这里本就是武侠小说的世界,自然可以拿武侠小说里的理论来套。 他以前的功力虽没达到,但境界却是早就高到不可再高了。 所以他以前功力没达到就自创武功时,也是以宗师的境界、理论与眼光去创招的。 那创出来的招数自然是非同寻常,而且他主要也是以还施水阁内许多秘籍上所载的现有招数基础上取长补短再加以自己所知的观点与理论而创,也是挺简单的。 更何况还有鸠摩智那样武功与见解都极高明的高手在旁一起研讨,自是更加没什么麻烦的了。 此时萧峰听了沈醉的话,道:“所谓业精于勤,武功就是要每日不间断的勤奋练习才能够进步!”沈醉听了萧峰的这话,却是心道了句不见得。 不过他却并没有说出来,只是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刚想要转聊个话题,萧峰却又道:“这道理二弟自也是明白的,只看聚贤庄一别数月,二弟武功便有大进,就可知道二弟也定是每日勤奋苦练的!”沈醉心道:“这练我是有练的,勤奋也算是有一点儿的,但若要说是勤奋苦练可就算不上了。 我每日也不过就只抽出两个时辰来练武功招式,晚上练一个时辰的内功而已!”他心里这般想着,嘴上谦逊笑道:“若要说勤奋,却是比不得大哥的!”萧峰笑了笑,突然眼光一闪,看着沈醉道:“我自杏子林中便见二弟以一门喝醉酒似的拳法与包不同、风波恶对敌,后来在聚贤庄时更是见二弟以这套拳法大战群雄。 二弟竟能从醉酒中创出这么一套精妙拳法来,实在是让为兄好生佩服。 不知二弟现在可否为愚兄从头到尾使上一遍,好让我得窥全豹见识一番!”沈醉对上萧峰的眼光,笑道:“不如大哥与小弟来砌磋一番,这样更好见识!”他此时却也是有心想要与萧峰砌磋较量一番,看看两人之间是否还存在差距。 自己如今的功力虽说早已高出了他许多,但毕竟在招式上还不尽成熟,交手经验也是不如他多。 所以他想看一下,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是否能抵得住这位天龙中第一流的绝顶高手。 萧峰眼中精光一闪,笑道:“正合我意!”说罢,朝后退开一步,向沈醉一抱拳道:“二弟请!”沈醉也含笑退开一步,同样抱拳道:“大哥请!”这便是势胜于形,战略上要首先把自己摆在高姿态。 要有绝对的自信,以气势压倒对方。 如果你的气势能压倒对方的气势,那么他心中便会产生怯弱的想法,这样便会导致他的出手受心理影响,武功大打折扣。 不过萧峰的气势,沈醉显然是压不倒的。 只见萧峰眼中又是一抹精光闪过,然后微微一笑,便道:“那为兄便就不客气了!”说罢,一闪身,一招极普通的“黑虎掏心”,当胸一拳便往沈醉胸前打出。 这一拳无论力度、速度、角度,都是拿捏的恰到好处,无可挑惕。 拳未到,一股劲风便已扑面而至。 从此一招便可见萧峰确是武学奇才,无论多么平平无奇普普通通的招数到了他手中,都能使得恰到好处,发出巨大的威力。 沈醉看着这一拳来势,脚下未动,身子一斜便即让了开去。 同时左手端杯拳去扣萧峰右手腕,右手端杯拳则往前一送,也往他胸口击去。 萧峰不等他左手端杯拳扣至,便即一翻腕让了开去,横扫他左肋。 在腰畔待命的左手抬起在胸前绕着沈醉右手攻来的端杯拳画了个圆圈,圆圈画成,便有一股圆形真气团形成,阻挡住了他这一拳的去势。 随即他不等沈醉变招,一掌便推着这一圆形真气团往沈醉胸前撞来。 沈醉左手屈肘竖挡于身侧,架住了萧峰扫来的右臂,右手竖掌成刀,以火焰刀劲布至掌缘,一掌便往萧峰推来的那圆形真气团上砍去。 萧峰见他那一掌砍来,竟是从他那掌上感觉到了一股刀锋般的锐气,不由心下一惊。 觉着自己掌前的这一团真气定阻不住他这一掌刀,连忙又在后连画了两个圆。 “嗤”地一声,沈醉竖掌成刀带着火焰刀劲一刀劈下,连破两层圆形真气团,被第三层所阻住。 他刀势受阻,毫不停留,又变掌刀为端杯拳,横挥而来以食指关节向萧峰右臂肘弯处击去。 同时脚下一跨,人随招走,整个人连带着往那处冲去。 萧峰一见沈醉右拳向自己肘弯处击至,右臂连忙缩回,也是竖掌成刀往他手碗处砍去。 同时,左手又推着那剩下一个没被砍散的真气团往沈醉腰肋处撞来。 沈醉本来是往他右边冲去的,此时却是突然收了招,改前冲为横撞,一纵肩向他怀里撞来。 他这一收招,右手贴回身侧,萧峰那一掌刀自然砍空。 便是他左手自后推来的那一真气团兼随后的一掌,如果沈醉够快便能先撞到他胸前而让过那一掌去。 如此形势,却也是逼得他不得不收招后退。 他见得沈醉逼得自己先退,却是精神更涨,大叫了一声“好!”这才收招一斜跨,身子横移了开去,让过沈醉这一撞,又成与他面对面之势,然后重新出招往他攻击。 沈醉脚下一使劲,那斜撞倾倒的身子便突然直了起来,让过了他一招去,随后挥拳反攻而至。 沈醉脚踏醉梦逍遥步,展开醉八仙里的精妙招数。 一个端杯拳或扣,或点,或打,使出各种手法妙用。 身子前倾斜倒之间,却是似倒非倒,以倒取势,常在重心失恒间变化动作,攻其之不备。 萧峰则是大有大打,小有小打,及远时招式大开大合,威猛绝伦,一招一式,劲风扑面。 及近时则动作迅速,变招灵活,或拳或爪或肘或指,处处抢先制敌。 两人这一开打起来,动作皆都迅捷异常,以快打快。 耳中“噼哩叭啦”的拳脚相撞声不断响起,有时连续数响,紧密如放鞭炮。 深秋时节,草枯叶落。 地下残草败叶散落一地,他们两人这一打起来,拳风掌劲却是搅的地下这些残草败叶飞舞了起来。 或围着两人打转,或随着两人的拳风掌劲飘远而去。 一时间,两人打斗方圆一丈之地,草叶弥漫,飞舞飘扬。 .smenhu 第87章 青春叛逆 第87章 青春叛逆第八十七章 青春叛逆“轰”然一声大响,百招过后,萧峰以降龙十八掌中的一招“见龙在田”逼开沈醉,便趁机倒退而出,然后拱手笑道:“便到此为止吧!二弟这一路拳法果然精妙,且出其不意,攻敌不备,实是让为兄佩服。” 他先前与沈醉打斗砌磋时,却是一直都未用降龙十八掌的。 只因他是为了要见识沈醉拳法的精妙招数,并不是要为了比拼功力,尽快取胜,所以便也只以近身打斗的拳脚招数与沈醉互相拆招攻击。 降龙十八掌乃是一门至刚至勇威猛力大的掌法,虽然厉害,但却不是胜在招式精妙,而是胜在力大威猛,令人莫可沛之。 也是一门以力破巧的掌法,所以他要与沈醉比拼招式,便用不上这降龙十八掌了。 最后那一招用上,也只是为了逼退沈醉而用。 “大哥过奖了,再打下去,我可是就要输了!”沈醉见萧峰发了话住手,便也住手含笑而答。 他现在与萧峰交上了手,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萧峰的厉害。 以自己如今的这功力加醉拳,也只能堪堪与他打个平手而已。 这还只是砌磋之间,许多厉害招数他都并未使全使出。 若真是性命相搏之时,就单以自己这醉拳,跟萧峰对上,他可实在是心里没底的很。 不过加上其它武功的话就说不准了,而且自己这独创的醉拳能在萧峰这样的高手下走上一百来招,且拼了个平手,也算是足以心慰加自豪了。 “却不知二弟这一路拳法叫做什么名字?”萧峰问道。 沈醉笑道:“既是从醉酒中领悟,便是叫做醉拳!”萧峰笑道:“这名字好,十分贴切!”沈醉正要回话,忽听林中小径上脚步声响起,转脸看去,见得是阿朱与阿紫姐妹俩正携手而来。 萧峰此时也已注意到,同样转脸去看,一见得阿朱,便面带喜色。 他们两人此时经过一番打斗,位置却是早换了,原先萧峰是背对小镜湖面对方竹林,沈醉则是背对方竹林面对小镜湖,而现在却是都成了左右斜对小湖与竹林。 萧峰一见是阿朱出来,便立马迎了上去与她打招呼。 沈醉却是站在原地没动,看着萧峰过去,便转了身去走到湖岸旁对着刚升起的朝阳深呼吸了一口气。 看着天边的朝阳从地平线上一寸寸往上爬起,沐浴在朝阳的阳光之下,呼吸着清晨湖岸边清凉潮湿的空气,他只觉浑身清爽,十分舒适。 正在他在这里享受着这份舒适时,阿紫却是不合时宜地跑了过来,在旁边十分有礼地叫了声“沈二哥!”段正淳昨晚在席间便已告诉了她,沈醉、萧峰与自己儿子段誉结拜之事,因此这按资排辈,阿紫叫他沈二哥却是没错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沈醉听着阿紫客气讨好的语气,脑子里忽然显出这句话来。 不过阿紫这小丫头要说“奸”,实在是谈不上的,只有“盗”却还算得。 而且她这次从星宿派跑出来,也是因偷了丁春秋的神木王鼎而跑路的。 想来她能偷得神木王鼎,也算是个中高手了。 不过在自己这贼祖宗面前她要想卖弄这本事,可就是“关公面前甩大刀”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小丫头突然变了这种语气,总归是不会什么好事的,她可不是那种知错能改之辈。 因此他心中还是微微注了意,这才转过身面对着她接口道:“什么事?”“沈二哥,咱们昨天闹了些误会。 后来晚上爹爹妈妈知道后,也曾劝导过我,要我向你道歉,可我当时想不通便执意不肯。 但后来回房后我躺在**,又将昨天的事情好好想了一遍,发现确是我的不对。 所以,现在是特地来向二哥道歉的。 不过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呢,还请二哥能够接受小妹的歉意!”阿紫恭敬地说道,脸上也是一副十分诚肯的样子,说完便拱手抱拳翻身下拜。 弯腰几成直角,看起来确是诚意实然。 不过她弯下去后,却是突听一声机括声响,她后领中突地射出一支短箭来,向沈醉胸口射去。 这还不算,她底下又双手一张,便是一大把毒针打了出去。 阿紫是早打好了主意的,因此与沈醉所站的很近,同时也保持了暗器的最佳发力点。 两人站的如此近,她那背领后的一箭又是那般的突然出其不意,力度强劲,速度其快。 底下那一把毒针也是毫不落后,且覆盖面积极大。 在这样的距离下,在这样的情况下,沈醉几乎是没有机会躲过去的。 但沈醉却是躲过去了,因为他压根就没信了阿紫说的那一套。 这小丫头说谎话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且脾气倔强,她要是能低声下气的来道歉,那他就要看一看太阳究竟是从哪一边出来的了。 不过他先前是一直在看着的,十分确信今天的太阳仍是从东边升起来的。 所以他跟本就半点不信阿紫的话,只一听那机簧声响便就连忙施展无影千幻闪了开去。 阿紫拉了机簧射出领后的短箭时便连忙抬起头来去看,同时手底下紧跟着打出那一把毒针。 她看着那枚短箭射到了沈醉身上,看着那一把毒针全都钉到了他身上。 但是她却没听见他的惨叫声,也没看见他身上中暗器的地方流血,更加诡异的是那枚短箭跟那一把毒针竟都从他身体里穿过去了。 然后她便看见了他的身影竟慢慢地消散了,像烟一样逐渐扩大淡化,最终至消失不见。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与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暗器的威力呢,还是沈醉的厉害。 阿紫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暗器绝对没这般威力。 她看着沈醉的影子消散在眼前,忍不住心里胡思乱想了起来,想到某些东西忍不住一阵儿胆寒。 转眼去看竹林边上的萧峰与阿朱,只见两人也正都看着这个方向,脸上都是不高兴的表情,萧峰脸上更是有一股怒气,而阿朱眼中则是还有一丝羞惭之色。 但两人脸上就是没有惊讶,这真的是让她万分奇怪。 “小丫头,我在这儿呢!”正在她还胡思乱想之际,身后一个熟悉可恨的声音响起,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让她忍不住吓的打了个哆嗦,张嘴尖叫出声。 她不敢回头,一声尖叫,甩开肩膀那只手,便要拔足往前逃出。 谁知刚迈出一步,便觉背后与颈后各一凉便即动不了也叫不出声来了,已是被连点了哑穴在内的两处穴道。 那只手又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后紧抓着她肩头将她身子提的双脚离地,再往旁一拨,她整个人便在空中转了一圈落下地来。 从背对身后之人成了面对,她看见了这人,发现确是沈醉。 他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不过他虽笑着,但眼底里却泛着一层寒意,让她忍不住心中害怕。 再加上刚才脑中的那般想法,眼中面上更是惊怕骇然。 “二弟(沈公子),你没事吧?”萧峰与阿朱连忙奔了过来问道。 他们两人刚刚正在竹林边说悄悄话,并未看这里。 直到萧峰听到了机簧声与暗器破空的锐啸声,这才连忙转头。 尽管他已转的快了,但沈醉那一闪的速度却是更快,他转过来也只是看见了沈醉已站在了阿紫身后。 而阿紫身前则有一枚短箭与一把毒针向前飞出,他推想刚才沈醉所站的位置立马便想到了是怎么回事。 想到阿紫手段如此毒辣,睚眦必报,他不由怒气上涌。 这还是他已知道了阿紫是阿朱的妹妹,否则定然早就过去将其一掌打死了。 阿朱是见他急转了头才跟着转过来,更是比他晚了一步。 但是却也看到了阿紫身前往对面射出的暗器,心中也是想到了怎么回事。 一想到心中便忍不住地生气,更觉着阿紫这样做当真是令她脸上好生无光,不知待会儿要如何去面对沈醉。 还有着恨铁不成钢的念头,她昨天晚上睡觉之前还好生教育了自己这妹妹不要再用那些歹毒暗器,也劝了她不要再对沈醉心怀怨恨。 不曾想,今日一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没事!”沈醉转过头去含笑应了一声,一转眼却是发现了竹林处段正淳与阮星竹还有巴天石与褚万里、朱丹臣都奔了出来,手中还各拿武器。 显然是都听到了阿紫的那一声高分贝尖叫,出来看个究竟的。 但他们还没出来时,阿紫射出的暗器却已早就掉到了地上,此时正是不言不动地面对着沈醉,旁边萧峰与阿朱瞧着。 所以他们也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不知那一声尖叫是阿朱发出来的还是阿紫发出来的,所以便先在一旁静看着,并四下观察了四周动静,看是不是又有敌人出现。 “阿紫,我郑重地警告你,今天这样的事情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再对你客气!”沈醉又将一只手搭在了阿紫肩膀上看着她道,说话时仍是笑着,但说完后却已是冷着脸,眼神则自始至终都是冷着的,让阿紫心中不寒而栗。 他说完后,搭在她肩膀上的右手食指、中指中两道拈花指力一吐。 便从其肩头进了她体内,沿着经脉而行到了她被点的穴位处,解了她的穴道。 穴道一解,沈醉便收回手,转身而走,也不理迎过来问他怎么回事的段正淳与阮星竹。 萧峰见他不开心,便连忙随后跟了上去。 段正淳问他时,他便推到了阿朱身上让她去解释,他则追在沈醉身后去了。 阿紫刚才心中的紧张害怕早已抽光了身上力气,穴道一解,便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下去,脸色刹白,额头见冷汗。 阿朱虽对她生气,却还是连忙过去扶起了她。 此时,段正淳与阮星竹还未走到,但一见阿紫坐倒在地便连忙急奔了过来扶她,然后又急忙问阿朱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朱瞧了眼巴天石、褚万里、朱丹臣三人见他们并没跟过来,又回过脸来看了眼阿紫,便将刚才阿紫借机暗算沈醉的事情说了。 “二弟,来,喝酒!”萧峰也不知该如何劝解沈醉,再加一边是自己结拜二弟,一边是自己的小姨子,更是不知该帮着点哪边说话。 虽说是阿紫的错,但阿紫毕竟是阿朱妹妹,他也不想在这里帮着大骂她一通去,况且他原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想了半天,只能抱了两坛酒来跟沈醉一起来借酒消愁。 “来!”沈醉接过萧峰递过来的一坛已开封的酒,笑了一下,举起坛来与萧峰对了一下,便举坛大饮。 萧峰也回笑了一下,也是仰头大饮。 他最怕的就是沈醉气得连酒也不想喝,但现在见他既已喝了,心便先放下了一分。 一坛酒才喝了十几口,便停房外脚步声响。 房门一直都是开着的,转眼看去,便见得段正淳、阮星竹拉着阿紫走了进来,阿朱也在旁跟着。 段正淳瞧了一眼房中的情形,便满面羞愧地到了沈醉面前拱手道:“贤侄,阿紫做出这样的事来,实在是怨我教导无方,我先在这里替她向你道歉了!”他说罢,便要弯身下拜。 沈醉不等他拜下,便连忙起身扶住他,道:“伯父不必如此,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过去便算了。 更何况阿紫与您也是昨天才相认的,您还没时间教,却是哪来得教导无方。 她这十几年来,整日呆在星宿派那样的地方,跟着星宿老怪为师,有这样的性格也不足为怪,我并不怪她!”“什么,星宿派?”段正淳心中一惊,面色一变,再也顾不得拜下去了。 正要转过身去问阿紫,萧峰却已看了眼沈醉,向段正淳接道:“不错,阿紫所用的那一把碧绿毒针正是星宿派的碧鳞针!”段正淳再听了萧峰的话,心中已是确信,转过身去一把抓过了阿紫问道:“阿紫,你怎地会去拜了星宿老怪为师?”“哼,我拜谁为师要你管吗?你当年都不要我了,却还管我拜谁为师。 要不是我师父捡到了我,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其实早死了也好,我今日也用不着受这委屈,你也骂不到我了!哼!”阿紫厉声反驳道,说完又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与另一边阮星竹的手,转身便跑了出去。 “阿紫!”段正淳与阮星竹一时不察被她甩脱,都在身后大叫,阿朱站的靠后,阿紫跑过时拉了一把没拉住,叫了一声便追了出去。 阮星竹回身看了一眼段正淳,一跺脚便也急追了出去。 段正淳也想要追出去的,但想到沈醉的事,却还是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又向沈醉替阿紫多道了几次歉,替她说了些好话,这才告罪一声,追了出去。 “大哥,你不追出去看看吗?”沈醉与萧峰送了段正淳出门,反过身来向他笑问道。 萧峰也笑了下,道:“不了,有他们去应该就够了,我还是在这里陪你喝酒吧!”沈醉笑道:“那毕竟是你小姨子,跑丢了,阿朱可是会伤心的,你还是追出去看看吧。 刚才的事,我现在是真的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我怎么说也是一堂堂男子汉,又岂会跟她那么个小丫头一般见识!”萧峰盯着他的眼,看了一会儿后,拍了拍他肩膀道:“二弟说的是。 那我就出去看看吧!”说完,叹了口气,向他拱了拱手,待他回礼后便也跨门而出。 “唉,青春叛逆期的烦人小丫头呀!”沈醉看着萧峰大步走出去的身影,回过身来叹了口气。 回到桌前拿起自己先前喝的那坛酒,仰头大饮。 喝了几口,却又觉着这酒不过瘾,便放下酒坛子,半躺在**拿出金龙壶来喝着。 一边喝一边想着刚才在湖岸边阿紫以暗器射他时,他闪身后留下的那个影子。 这是他自吸了段延庆内力后,第一次施展无影千幻。 以前施展时身后虽也会带有影子,但却都是虚幻的,呈半透明状,而且也是一串。 并不像这一次这般,竟是留下了那么真实的一个影子,完全几可乱真,就是维持的时间短了点。 他想到此处,便又开始想着当时施展无影千幻时的状态,包括动作、力度、体内状况等等。 想了想,便起身练了两次,可惜都没能达到。 再接再励!.smenhu 第88-93章 第88-93章第八十八章 暖室温香 人多力量大,阿紫没跑出多远,终究还是被追到了。不过经阿紫这一事,早饭时间却是给担搁了。直到过了辰时方才吃了早饭,席间阿紫瞧得沈醉在座,却是饭也不吃就甩了筷子回房去了。让沈醉十分郁闷,明明就是这小丫头的错,弄到现在反倒像是成了自己的错一样。不过他却也没把阿紫这小丫头闹的这点小脾气放在心上,饭照样吃,酒照样喝。只是再瞧见阿紫时却是把她当透明人一般,直接无视。 早饭吃罢,段正淳叫来了范骅与华赫艮二人,亲笔写了一封给保定帝的信,叫他二人带着信押着段延庆回返大理。段延庆此时已是被沈醉吸了八成多的功力,早已是不如范、华二人了,再加上二人又是点了他穴道上路,所以一路上也不虞他会逃脱。再加此时四大恶人,已死其三,只余他这一个,更是没人会来救他。 沈醉吃完饭,便又回房接着练他的无影千幻留影术。萧峰则是跟着阿朱去看周围的景色去了,空房间留下来正好给他来练功。这一回,他终是在吃午饭前把这留影之术练成并练熟了,现在已是能一口气连化九影,每一个影子也都能维持十几秒的时间。 午饭吃过后,沈醉便拿了根钓竿到湖边去钓鱼,一边钓一边等着木婉清和她老妈秦红棉的到来。但是他直等到夕阳西下之时,却是始终不见两人前来,反而是发现在太阳落山之时,段正淳偷偷摸摸地出了方竹林往信阳方向而去了。 “难道这家伙知道了康敏想要害他的心思,竟是还要去找她不成?”沈醉在竹林内看着段正淳远去的身影,心中暗道。他实在是有点想不明白这位风流王爷的心思,明明就已经知道那女人已存了杀他的心思了,竟是还要去找她。难道是他真的对康敏用情至深,知道了她的想法心中受到了伤害,想要找她去问个清楚去?沈醉不知道,也想不明白。他只知道在康敏家中会发生许多的事,既然段正淳还是去找她了,那自己就应该拉着萧峰去看个究竟去。也好让萧峰知道杀害马大元的真凶是谁,让他认识真正的白世镜。而且说不定还可趁机截住萧远山,让他父子两个提前相认。他这番想罢,打定了主意,便连忙回房找了萧峰。好在这时是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萧峰会跟阿朱跑哪儿去呢! 他以发现段正淳偷偷一人出了方竹林前往信阳怕他会出危险为由,拉了萧峰要一起去看个究竟,也好顺便保护他。萧峰答应后,却是先把这件事告诉了阿朱,才跟沈醉一起出了方竹林追在段正淳身后去了。却不知他两人前脚刚走,阿朱后脚就把这事告诉了她老妈阮星竹。阮星竹一听段正淳所去的方向,便知他是要去找康敏,当时妒火中烧,立即拉着阿朱与阿紫也随后紧跟了上去。只不过她们三人的轻功却是差了沈醉、萧峰二人好多,因此也跟他们的距离差了好多。好在阮星竹却是知道康敏的家中所在,并不担心会找不到地儿。 沈醉与萧峰追过了青石桥后,却是又发现了两人紧追在段正淳身后。从背影看那是两名女子,都是身穿黑衣,一人佩剑,一人挂刀。沈醉一瞧两人背影,立马便猜到了是木婉清与她老妈秦红棉二人。只是他有些想不到她们二人会追在段正淳身后,可能是她们在来的路上恰巧碰到,见段正淳动作有些鬼祟,便动了心思不出来直接找他而是在后面跟了上去;也可能是两人一直都躲在附近的,见了段正淳鬼鬼祟祟跑出来,便在后面跟了上去。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见到了木婉清到来,却还是让他很高兴的,只是此时有些不便上前去打招呼。 “二弟,那两个女子鬼鬼祟祟跟在段伯父身后,不知是否要对他不利,不如我先出手制住了她们再行逼问如何?”沈醉认识木婉清与秦红棉两人,萧峰却是不认识,看到二人跟在段正淳身后便直接把二人想成可能会危害到段正淳的敌人了。 沈醉一听,连忙道:“大哥不可,那两人我是认识的,并非敌人!” “哦!”萧峰奇怪了一下,问道:“是什么人?” 沈醉转头向他笑道:“前面那两个女人也是母女俩个,其中那位母亲叫做修罗刀秦红棉,年轻时却也是咱们段伯父的一位红颜知己。而另外一名女子,便是他们二人所生的女儿。她们到这里来显然是要来找段伯父的,想来是在路上见他有些偷偷摸摸,心中起疑,便在后面跟了上去要看个究竟的!” “嗯!”萧峰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却是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点头是他认为沈醉推测的在理,而叹气却是因为段正淳的风流。他通过一天的时间也是对段正淳的风流本性有些了解了,自遇上他时,便见得他身边有个阮星竹,后来又问了康敏的事才知康敏年轻时也是与他相恋过一段时光的,因爱生恨,才会如此那般。再加一个段誉的母亲,段正淳的正牌夫人,这就是三个了。想不到,现在却是又见着了一个。 沈醉也约略猜到了萧峰的叹气是为了什么,却是并未接话,只是看着前面木婉清的身影。木婉清与她母亲秦红棉,显然是没注意到后面还有人跟着,只是紧紧跟着前面的段正淳。他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脱出视线范围,抬头看了看已经全部黑暗下来的天。抬头望天之时,却见得夜空上突然乌云滚滚,刚出来的几颗星斗立马便被乌云给遮住了。地面上,风也渐渐的起了。他想到了原书中写到这一节时,说是下雪天,现在看这天气,果然便是要下雪的样子。想不到,转眼又已至冬日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转头向萧峰打了声招呼,便又施展轻功跟了上去。行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天越发的阴沉了起来,风也更急更大了起来,满天的北风呼啸声中雪花飘落,从空而降。 又行了一个多时辰的路,两人便已能看见信阳城墙。段正淳并未进城,而是绕城而走,转往了城东郊外的马大元家。他不进城,后面跟着的几人自也是没进城。等到沈醉与萧峰赶到马大元家中时,两人轻身上了一棵树上往下看去,便发现段正淳已是不见,只屋外东北侧伏着二人。正是秦红棉与木婉清母女两个,此时雪下得更加大了,母女俩身上都堆了一层白雪。东厢房窗中透出淡淡黄光,寂无声息。沈醉与萧峰对看一眼,轻轻一跃,便已到了东厢房窗下。 天寒地冻,马家窗子外都上了木板,萧峰等了片刻,听得一阵朔风自北方呼啸而来,待那阵风将要扑到窗上,他轻轻一掌推出,掌力和那阵风同时击向窗外的木板,喀嚓一声响,木板裂开,连里面的窗纸也破了一条缝。秦红棉和木婉清虽都在近处,但因掌风和北风配得丝丝入扣,所以她们并未察觉,房中之人却是也没察觉。萧峰凑眼到破缝之上,向里张去,一看之下,登时呆了,几乎不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段正淳短衣小帽,盘膝坐在炕边,手持酒杯,笑嘻嘻的瞅着炕桌边打横而坐的一个妇人。 那妇人身穿缟素衣裳,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似笑非笑的斜睨着段正淳,正是马大无的遗孀马夫人,康敏。此刻室中的情景,萧峰若不是亲眼所见,不论是谁说与他知,他必斥之为荒谬妄言。他自在无锡城外杏子林中首次见到马夫人后,此后两度相见,总是见她冷若冰霜,凛然有不可犯之色,连她的笑容也是从未一见,怎料得到竟会变成这般模样。不过他想到段正淳与康敏以前的感情,便也心中稍解。只是她先前故意把带头大哥说成是段正淳,显是想通过自己的手至他于死地。而且他从知道段正淳来这里时,便猜到段正淳是要来找康敏报复的。但他瞧现在小室中的神情,酒酣香浓,情致缠绵,两人四目交投,惟见轻怜密爱,却是那里有半分仇怨?他心里不由万分奇怪,心想难道是两人已然化解了愁怨不成。想到此处,他却也不禁对段正淳对付女人的手段而产生些佩服。 室中的情形沈醉却是早知道的,因此他并不急着要看。只等得萧峰看了一会儿,移过了头去,才凑上去往里瞄了一眼。只见桌上一个大花瓶中插满了红梅。炕中想是炭火烧得正旺,马夫人颈中扣子松开了,露出雪白的项颈,还露出了一条红缎子的抹胸边缘。炕边点着的两枝蜡烛却是白色的,红红的烛火照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屋外朔风大雪,斗室内却是融融春暖。他早知是怎么回事,因此对室中情形也并不奇怪。只是瞧着此时康敏衣衫半解、酥胸半露、脸儿红晕,眼儿含媚,显得万种风情,也不禁有些口干舌燥之感。深吸一口凉气,他移过脑袋,背靠在壁上,舔了舔嘴唇,这才将那一口气缓缓吐出,把脑子里那些个念头甩开。也不再凑过去看,只是背靠着墙壁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听段正淳道:“来来来,再陪我喝一杯,喝够一个成双成对!” 康敏哼了一声,腻声道:“什么成双成对?我独个儿在这里孤零零、冷清清的,日思夜想,朝盼晚望,总是记着你这个冤家,你……你……却早将人抛在脑后,那里想到来探望我一趟?” 段正淳低声细气的道:“我在大理,那一天不是牵肚挂肠的想着我的小康?恨不得插翅飞来,将你搂在怀里,好好的怜你惜你。那日听到你和马副帮主成婚的讯息,我接连三日三夜没吃一口饭。你既有了归宿,我若再来探你,不免累了你。马副帮主是丐帮中大有身份的英雄好汉,我再来跟你这个那个,可太也对他不起,这……这不是成了卑鄙小人了么?” 康敏道:“谁希罕你来向我献殷勤了?我只是记挂你,身子安好么?心上快活么?大事小事都顺遂么?只要你好,我就开心了,做人也有了滋味。你远在大理,我要打听你的讯息,不知可有多难。我身在信阳,这一颗心,又有哪一时、哪一刻不在你的身边?” 沈醉在外听到此处,心道康敏这毒女人还真个是会睁眼说瞎话,怕是早把段正淳哄的晕呼了,那防预心自也早就没了。这时又听里面段正淳轻笑了一声,然后是康敏“唔”的一声,像是段正淳猛不防地一把抱住了她,又像是亲了她一下。不过他却仍是没凑过去看,斜眼看时,只见得萧峰凑在破缝中的头也移了开来,眉头皱着。这时忽听得身侧有人脚下使劲踏着积雪,发出擦的一声响。萧峰看了沈醉一眼,便急转过身去,身形如风,飘到秦红棉与木婉清身后,连点了她两人背心上的穴道与哑穴。两人也不知是谁做的手脚,便已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不由心中都是又急又怕。但她们身体被制,又运力冲不开穴道,却也是只能干着急没办法。 沈醉在萧峰飘身而出时也连忙跟了过去,此时正站在木婉清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却是没有转到她前面去,只转了半圈,从后面瞧着她的右半边脸。瞧了一会儿,他忽然双耳一动,向萧峰轻声道:“大哥,又有人来了!” 萧峰看了他一眼,侧耳倾听了一阵儿,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院门处,向他指了指旁边。沈醉示意,便随着他先躲到了一旁。不多时,脚踩积雪的声音响起。从另一边轻手轻脚走过来三名女子,萧峰一瞧,一眼便瞧见了阿朱,另外两个自是阮星竹与阿紫。她们三人到得此处,正在瞧着秦红棉与木婉清不动的身形奇怪,忽然眼前一花,萧峰已到了跟前,竖指于唇“嘘”了一声。阿朱瞧得是萧峰,连忙低声询问是怎么回事。萧峰一一轻声回答了,待得说到秦红棉与木婉清的身份时,阮星竹轻“咦”了一声,便转到秦红棉与木婉清身前去看她二人。阿紫也跟着她转了过去,看了一会儿木婉清忽然抬手要去摸她的脸。谁知手刚伸到半途,便已被人捉住,转眼一看,却见是沈醉。 “别碰她!”沈醉待萧峰与阿朱说了几句话后便也走了出来,此时见得阿紫的动作,怕她又会使什么坏心眼对木婉清不利,便连忙伸手抓住了她手腕警告道。 自早上那一事后,阿紫心中便已对他存了害怕,此时见他瞪着自己的目光,不由心下有怯。但却仍是不服输地“哼”了一声,甩开了他手,却是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再去碰木婉清。而是转过身去,从这边秦红棉透出来的一个窗缝中去瞧室内情形。阮星竹瞧了会儿秦红棉,便也转过头去往窗缝中瞧去,这一瞧见室内情形,忍不住便要张嘴呼出声来。但她一声却是只呼出了半声,便觉颈后处一凉,已是发不出声音。紧接着背上穴道也是微微一凉,便已动弹不得。这是沈醉怕她出声惊扰到屋中之人,耽误了事情的发展以拈花指凌空点了她穴道。顺带却是连阿紫的穴道也点了,怕这小丫头会胡作出什么事来。 “康敏这女人很不简单,咱们还是往后静观其变吧!”沈醉看着萧峰与阿朱转过来看着他的疑问目光,模棱两可地解释了一句,便转过身去又走到了他与萧峰原先站着的地方去背靠墙壁听着里面的谈话。萧峰与阿朱对视了一眼,萧峰点了点头,两人便也跟了过来,凑在窗缝中听着瞧着。 此时却正听得里面康敏在为段正淳讲她小时候为穿新衣不顾家中艰苦,父母拮据,新衣穿不到又因见了邻居家女孩子穿了新衣嫉妒,晚上偷了人家衣服拿剪刀剪成了碎片的事情。外面阿朱听着,忍不住面上变色,不由自主地想要张嘴惊呼,但想到不能惊扰到屋中人后便紧紧地捂着了嘴。 紧接着便是康敏用言语试探段正淳是否已中毒,段正淳醒觉到自己提不起内力,再联想到她先前用言语陷害自己,便立马想到定是着了她的道。他心中想到这些,却仍是面不改色拿话唬住了她。再任她如何装模作样,却是也不为所动,不露出破绽来。康敏见试他不出,便直接挑明道:“段郎,你中了‘十香迷魂散’的烈性毒药,任你武功登天,也必是内力全失!” 段正淳听了这“十香迷魂散”的名头,心中虽惊,却仍是极力镇定,淡淡地道了声:“是吗!” 康敏此时不敢确定他是否真个已内力全失,便也不敢过去,只远远地站着道:“段郎,你肯不肯和我做长久夫妻?” 段正淳轻笑道:“我若说不肯,你便要杀了我吗?”他说完讽刺地笑了下,随后又叹了口气,道:“小康,你真个这般恨我,非要杀了我才能解恨吗?” 康敏柔声道:“段郎,你只要答应娶我为镇南王妃,我便不会为难于你!” 段正淳叹了口气,道:“小康,我跟你说,我现在是大理国的皇太弟。我哥哥没有儿子,他千秋万岁之后,便要将皇位传了给我。我在中原不过是一介武夫,可是回到大理,便不能胡作非为了。便是我想要答应你,我哥哥却是也不会答应的!你若是真的喜欢我,我大不了便永不回大理,留在这里一辈子赔着你可好?” 康敏看着他好一阵子,道:“不好,你若是不做皇帝,那我便也做不成皇后了。只留在这里做个乡下农妇,有什么好?” 段正淳听了她这话才算是真正看清她了,惨然一笑,道:“小康,我原以为我们曾经山盟海誓、刻骨铭心的深爱过的。但到了现在,我却才知道你爱的只是我那王爷的名头,至于我这个人却是从来不重要的。想来你肯嫁给马大元,怕也只是为了他丐帮副帮主的名头吧!” “我……”康敏听了他的话面色一变想要辨驳,但听到最后却是凄然笑道:“是又如何?” “哈哈哈……”段正淳有些痛苦地笑着,笑了一阵儿后,道:“我既不能让你做成皇后,那你便过来杀了我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大理段二,风流一生,能死在你这样一位美丽佳人的手里,也算是最好的归宿了!” 沈醉在窗外听着段正淳的这番话,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他实在没曾想段正淳这么快就萌生了死念,而且听来好像还挺为知道了康敏只是爱他的地位而不是他的人而伤心。看来这人虽是浪子,却也是一痴情浪子呀,起码他对待每一段感情每一个女人都是认真的。 阿朱在外面听得段正淳叫康敏来杀他,不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地抓着萧峰的手,并用眼神乞求他一定要救自己父亲。萧峰自然了解她眼中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便又继续探头往里看去,打算在关键时刻再出手。第八十九章 父子相认 屋内康敏不敢确定段正淳是否已真的中了毒,毫无还手之力,因此并不敢过去。她向段正淳笑道:“段郎,你想骗我过去,用一阳指制我死命,是不是?”她说着,端起一杯酒来,手腕一使劲,便把杯中的酒向段正淳脸上泼了过去。 段正淳见酒水泼来,却是想躲的,但此时身上无力,一动也动不了,却是哪还能躲得开来,不偏不倚被泼了个正着。头脸上满是酒水,顺着脸颊滴下,衣领处的衣衫也被打湿了,显得很是狼狈。但他却并不在意,反是向康敏笑着。康敏向他泼这一杯酒,便是要试他是否还有力气躲过。此时见他躲之不过,料定他是中毒已深,心中便先松了一口气。但她却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在装的,所以还是小心为上,先从身边取出一只明晃晃的匕首来,然后持着匕首对着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直到她将匕首贴在了段正淳脖颈处,却见他仍是毫无反应,只是那般看着她的动作,眼中竟还带着一股柔情。 康敏对上了段正淳的双眼,看着他眼中的柔情,忍不住心中一软,柔声道:“段郎,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肯让我做你的皇后吗?” 段正淳叹了一口气,道:“我刚才就已说了,非是不肯,而是不能。而现在,我知道了你的真实心思,却是不肯了!唉,枉我段正淳自负对女人的心思了若指掌,但直到了今天,我却是依然瞧不透你的心思。小康,我死在你的手里,实是不冤,你便动手吧!” 窗外阿朱瞧见里面的情形,听见段正淳的话,更是心中发急,哀求地看着萧峰。萧峰也见得不能再行延搁,向阿朱安慰地笑了笑,示意她放心。然后便伸出拳头,抵在了段正淳身后的土墙之上,暗运劲力,土墙本不十分坚牢,他拳头慢慢陷了进去,终于无声无息的穿破一洞,手掌抵住了段正淳背心。沈醉见得有萧峰出手,知道段正淳定会无事,所以也不再去注意里面。而是靠在墙上,凝神散开听力,想要找一找萧峰老爹萧远山是不是已经来了。 “段郎,你真的不肯答应我吗?”室内康敏手中的匕首已是从段正淳的脖颈滑到了他胸口,用刀割开了段正淳胸前衣衫,将刀尖对准了他心口。这把匕首甚为锋利,刀尖已划破了段正淳心口处的皮肤,留出殷红的鲜血来。她只需素手轻轻一送,便能将匕首插进他胸膛,剌进他心脏去。但她在此时却仍是留着一丝奢念,问了段正淳这最后一次。只要他答了“不”,便要挺刀刺死他。她爱上段正淳其实并不只是为了段正淳的地位与财富,心中也是真的对他存着几分爱意的。尤其少女时候,更是深深地迷恋着他。只是后来他一去不回,她才因爱生恨,把心中对他的那几分爱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但此时真的要动手杀他,她的心中却也还是有些不舍与几分心痛的。她不忍去看段正淳临死前的表情,轻轻地闭上了眼,有几滴泪水从她眼角滑落。 段正淳此时却是也已闭眼等死,因此并没见着她脸上的泪水。正在他感受着胸口那锋利的刀尖对其生命的威胁,等待着死亡来临的时候。忽觉身后背心之上贴过来一只手,同时一股浑厚之极的内力涌入了他各处经脉。他一怔之间,已知外面来了强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他自不会再甘心受死。气随意转,那股内力便从背心传到手臂,又传到手指,嗤的一声轻响,一阳指神功发出。马夫人肋下中指,“哎哟”一声尖叫,倒在炕上。 萧峰见段正淳已将马夫人制住,当即缩手。 段正淳正想开口相谢,忽见门帘掀开,走进一个人来。只听那人说道:“小康,你对他旧情未断,是不是?怎地费了这大功夫,还没料理干净?” 萧峰隔窗见到那人,心中一呆,又惊又怒,片刻之间,脑海中存着的许许多多疑团,一齐都解开了。马夫人那日在无锡杏子林中,取出自己常用的折扇,诬称是他赴马家偷盗书信而失落,这柄折扇她从何处得来?如是有人盗去,势必是和自己极为亲近之人,然则是谁?自己是契丹人这件大秘密,隐瞒了这么多年,何以突然又翻了出来?阿朱乔装白世镜,本是天衣无缝,马夫人如何能够识破机关?此时他转过头来与阿朱对看了一眼,阿朱却是也是瞧见了白世镜,向他对看了一眼,了然一笑,心中立即明白了康敏是如何识破自己装扮的。 原来,走进房来的,竟是丐帮的执法长老白世镜。沈醉在外面听见了白世镜说话,虽未去看,却是立马便猜到了是白世镜。不过,他却也想到原书中萧峰因为见到了白世镜,心中惊讶,一时呆住,因此忘了再为段正淳传功导力,以致段正淳双腕被白世镜扭断,所以此时便连忙推了萧峰一把。萧峰一惊,马上想到自己心神失守,瞧了沈醉一眼,便继续注意里面。 萧峰、阿朱、沈醉三人各转心思,写来虽长,其实却只是一刹那功夫而已。此时屋中康敏听见白世镜的问话,看着段正淳惊道:“他……他武功未失,点了我的穴道!” 白世镜一跃而前,伸手便要去抓住段正淳的双手,去扭他手腕。此时萧峰收了手,段正淳便又全无抗拒之力,正在心中发急之时,背后那一掌便又贴了上来,内力涌入体内。那股真气一入体内,他立即便又恢复了力气。双腕一翻,两手各自骈指向白世镜抓过来的双手心点出。白世镜“咦”了一声,事出紧急,来不及变招,便连忙收手,等要再出招去攻段正淳时。段正淳却是已以一阳指力凌空出指,“嗤”地一声,向他胸口点去。白世镜连忙向后斜闪躲过,然后抢上再攻。段正淳此时只依着萧峰输入他体内的真气来摧动拳脚指力,不敢离了萧峰的手掌。因此白世镜收招后跃时,他却是也不敢紧追而上,一举制敌。只因他只要前移上几分,便就离了萧峰手掌,离了内力输入源,因此他只能就坐在**与白世镜打斗。好在他除了一阳指外,手上的功夫却也是不弱,被白世镜抢上前来,并不慌张,见招拆招,有攻有守。五罗轻烟掌施展开来,与白世镜的缠腕擒拿手打了个不分上下,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两人斗得二十来招,忽然间户门帘子给一股疾风吹了起来,呼的一声,劲风到处,两根蜡烛的烛火一齐熄灭,房中登时黑漆一团。康敏“啊”的一声惊叫,外面萧峰也是心中一惊,定神瞧去。沈醉一见屋中黑暗,康敏尖叫,便已是猜得是萧远山进来了。他此时已是把握住了萧远山的位置,拍了拍萧峰的肩膀,以传音入密的功夫聚音成束向他道:“大哥,不知来的是什么人,我过去瞧瞧!” 萧峰想了下,便点了点头答应,同时也以传音入密向他道了声“二弟小心!”沈醉闻言点了点头,站在屋檐下一翻身,便已绕过屋檐轻身翻上了房顶。动作飘逸漂亮,如一只轻盈灵巧的燕子一般,让萧峰和阿朱心中均佩服他的轻功高明。 屋中的白世镜此时仍是奈何不得段正淳,但他却是已瞧出了段正淳只坐在**不敢移动。他心中只料得是“十香迷魂散”的药力终究是发挥了,让段正淳下半身动弹不得。正想着要在他下盘上下功夫为突破口,不想房中竟是突然来了一强敌,因此便也顾不得再去杀段正淳,迎敌要紧,他喝了一声:“什么人?”便收招斜退开来,双掌护住了胸前。他终究是怕段正淳的一阳指,因此并不敢背对着他。而是斜对他,也斜对着门口处,成三角形状各自相对。吹灭烛火的这一阵劲风,明明是一个武功极高之人所发,但烛火熄灭之后,更无动静。白世镜、段正淳、马夫人、萧峰、阿朱五人一凝神间,隐隐约约见到房中已多了一人。 房顶上落满了积雪,瓦面又成斜坡状,一不小心便会滑下去。沈醉此时虽已是轻功高绝,但站在这样的房顶之上,却是也不得不小心着一点,不能像平日那般如履平地。而且还得注意着不能弄出太大声响来,让下面的萧远山注意到房顶上有人。好在他此时的轻功已是炉火纯青,再加内力深厚,便是踏雪无痕也不是什么问题了。踏雪既无痕,又岂会发声。他轻轻地在这面屋檐与中间屋脊上连点了两下,便翻落到了屋子的另一面,倒翻入了檐内,贴着墙壁去听里面的动静。 这一段事情虽多了些变故,但萧远山装神弄鬼假扮作马大元的亡魂逼得白世镜与康敏自承杀害马大元,又以丐帮前汪帮主遗信揭露萧峰身世之事,却还是基本一样。因为许多细节沈醉记不大清楚了,所以也只能是判断基本一样,不敢断定完全相同。但听得屋中喀喇一声骨骼脆响,料得是萧远山捏死了白世镜后,他便退开了一步紧盯着门口。几乎是他刚一退开来,屋门响处,便有一条身材高大的人影从房门中急跃而出,正是萧远山。萧远山出得门来正要夺路而去,却不想刚出得门来就忽然见得门前斜对面多出一人来。稍一细看这人面貌,他却发现这人自己是认得的。正是那日在聚贤庄内救他儿子萧峰的青年高手,当时听得下面有人说是萧峰的结拜兄弟,还听到他的名字是叫做沈醉。他感激沈醉在聚贤庄出手救助萧峰之事,又兼他是萧峰的结拜兄弟,因此便不欲与他动手。看了沈醉一眼,便往旁斜跃而出。谁知他刚跃至半途,沈醉已是施展轻功截了过来,从上往下一掌往他肩头拍落。他料不得沈醉身法竟如此快速高明,心中一惊,连忙挥手架挡,在空中与沈醉连过了两招后便各自反身落下地来。 “小子,这里没你的事,你快些让开路来!”萧远山落下地来,瞪着沈醉道。他心中不想与沈醉动手,却不想这沈醉偏是要与他动手,因此心中有些恼怒。语气也有些不客气,但他却也还记着这小子救了他儿子的事情,所以仍是客气了一句,叫他让开路来。若没这样的事,他早就一掌打过去了。 此时的天色却是已有些微明了,再加满地白雪,更映得明亮了些。沈醉看着萧远山黑衣蒙面的样子,明知故问道:“你是何人?”话音刚落,忽听得屋门声响,转眼看去,便见得屋内又急跃出一人来,正是萧峰。萧峰看了眼萧远山,又看了眼沈醉便移了移脚步,与沈醉成夹击之势钳制住了萧远山的前后去路。 萧远山听得身后声响,半转过身去,斜瞧了萧峰一眼,又看了沈醉一眼,道:“我与你们并无恩怨纠葛,你们为何要拦我去路?” 因为沈醉的插手,没了萧远山在聚贤庄救助萧峰之事,因此萧峰并不认得萧远山的身形。他蒙了面巾,更是瞧不见他面貌,只听他声音苍老,萧峰便拱手道:“这位前辈请了,在下萧峰,并不敢拦前辈去路。只是想要一睹前辈尊容,与解答在下心中的一些疑惑!” “哼,那白世镜与他姘头勾结杀害马大元之事,想必你在窗外已是知道清楚了,还.smenhu第88-93章还有何好问。至于老夫的面貌,却是不想让你看去,你还是快些让开路吧!”萧远山怒哼一声,不耐烦地道。 萧峰被他老爹说了几句,却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沈醉看了眼萧峰,又看了眼萧远山,再又来回在两人身上看了几眼,忽然拱手向萧远山拜了一拜,直身看着他道:“父子相逢不相识,萧伯父却是为何要如此呢?” 他这一句话出口,萧远山、萧峰两人皆是一惊,面色大变。尤其是萧峰,简直难以置信,看着萧远山嘴唇哆嗦了几下,却是不知该要说什么。萧远山却是怒瞪了沈醉一眼,随后转过头来看着萧峰,叹了一口气,拉下了脸上的蒙面巾来。 萧峰一见,更是浑身一震,面上惊喜交加,抢步上前,拜伏在地,颤声叫道:“你……你真是我爹爹!” 萧远山有些慈爱地看了萧峰一眼,哈哈大笑道:“好孩子,好孩儿,我正是你的爹爹。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说罢一伸手,扯开了胸口衣襟,露出一个刺花的狼头,左手一提,将萧峰拉了起来。 萧峰一见也连忙扯开自己衣襟,现出自己胸口那张口露牙、青郁郁的狼头来。萧峰也随着哈哈一笑,然后双手一拱,郑重道:“孩儿萧峰拜见爹爹!”他说罢从怀中摸出一个油布包打开,取出一块缝缀而成的大白布,展将开来,正是智光和尚给他的雁门关石壁遗文的拓片,上面一个个都是空心的契丹文字。 萧远山指着最后那几个字笑道:“‘萧远山绝笔,萧远山绝笔!’哈哈,孩儿,那日我伤心之下,跳崖自尽,哪知道命不该绝,坠在谷底一株大树的枝干之上,竟得不死。这一来,为父的死志已去,便兴复仇之念。那日雁门关外,中原豪杰不问情由,便杀了你不会武功的妈妈。当日害你母亲之人,大半已被我当场击毙。智光和尚以及那个自称‘赵钱孙’的家伙,已为孩儿所杀。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染病身故,总算便宜了他。只是那个领头的‘大恶人’,迄今兀自健在。哼,咱们定不能轻绕了他!” 萧峰道:“爹爹,这带头大哥的身份孩儿已经查知了,乃是当今少林寺的主持方丈玄慈大师。他当年误听人谣言,可说是事出误会,虽然鲁莽,却尚非故意为恶。可是却还有一个大恶人,却杀了我义父义母乔氏夫妇,令孩儿大蒙恶名,这人却也不知与那玄慈方丈有何关系,竟如此帮他掩饰!” 萧远山哈哈大笑,道:“孩儿,你这可错了!” 萧峰愕然道:“孩儿错了?” 萧远山点点头,道:“错了!那乔氏夫妇,是我杀的!” 萧峰大吃一惊,颤声道:“是爹爹杀的?那……那为什么?” 萧远山道:“你是我的亲生孩儿,本来我父子夫妇一家团聚,何等快乐?可是这些南朝武人将我契丹人看作猪狗不如,动不动便横加杀戳,将我孩儿抢了,去交给别人,当作他的孩儿。那乔氏夫妇冒充是你父母,既夺了我的天伦之乐,又不跟你说明真相,那便该死。” 萧峰胸口一酸,说道:“我义父义母待孩儿极有恩义,他二位老人家实是大好人。然则放火焚烧单家庄、杀死谭公、谭婆等等,也都是……” 萧远山道:“不错!都是你爹爹干的。当年带头在雁门关外杀你妈妈的是谁,这些人明明知道,却偏不肯说,个个袒护于他,岂非该死?” 萧峰转默然,心想:“我苦苦追寻的‘大恶人’,却原来竟是我的爹爹,这……这却从何说起?”缓缓的道:“少林寺玄苦大师亲授孩儿武功,十年中寒暑不间,孩子得有今日,全蒙恩师栽培……”说到这里,低下头来,已然虎目含泪。 萧远山道:“这些南朝武人阴险奸诈,有什么好东西了?这玄苦是我一掌震死的!”他顿了下,又道:“杀我爱妻、夺我独子的大仇人之中,有丐帮帮主,也少林派高手,嘿嘿,他们只想永远遮瞒这桩血腥罪过,将你变作了汉人,叫你拜大仇人为师,继大仇人为丐帮的帮主。嘿嘿,孩儿,那日晚间我打了玄苦见我父子容貌相似,只道是你出手,连那小沙弥也分不清你是我父子。孩儿,咱契丹人受他们冤枉欺侮,还少得了么?” 萧峰这时方始恍然,为什么玄苦大师那晚见到自己之时,竟然如此错愕,而那小沙弥又为什么力证自己出手打死玄苦。却哪里想得真正行凶的,竟是个和自己容貌相似、血肉相连之人?说道:“这些人既是爹爹所杀,便和孩儿所杀没有分别,孩儿一直担负着这名声,却也是不枉了!” 萧远山拍了拍萧峰的臂膀,想起了识破他身份的沈醉来,转过头去看着沈醉,眼中精光一闪,问道:“小子,你是如何识得老夫身份的?”萧峰刚才一直陷在父子相认的喜悦与得知大恶人是自己爹爹的悲痛中,一时却是也把这重要的问题给忘了。此时,经萧远山一提,立马想了起来,也紧盯着了沈醉。 却不知沈醉此时的心思跟本没在这边,他看着天色渐渐转亮,却是想着后边被点了穴道的木婉清在雪地里不能动弹地站了大半夜,不知会不会被冻着了。萧远山那一问,声音洪亮,让他忍不住地吓了一跳,稍平静了下,才看着萧远山笑道:“我却是哪里识得伯父身份的,我只是见伯父您与大哥的身形相像,面部轮廓也十分相似,心中猜想到了伯父没死的可能,便出言试探一下。不想一试,却是真的,纯属侥幸,让伯父见笑了!” 萧远山与萧峰脸上皆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萧远山却是心中暗骂了沈醉一句,心道要是自己早知这小子跟本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死咬一句,便不会在如今这种比较尴尬的情况下与儿子相认了。正想着要骂沈醉一句,出出心中的一口气,忽然间房门轻响。三人转眼望去,便见得阿朱正跨门而出。她径直走到萧远山跟前,便盈盈拜道:“阿朱拜见萧伯父!”原来阿朱却是一直都躲在门后面听着外面事情的,但见他们说得激烈,萧峰与他老爹情绪又有些激动,便没出去。直待得事情说完,两人情绪都平定下来后,这才出来见礼。 “嗯,免礼吧!”萧远山一路上没少跟踪萧峰,早见得他两人相依相伴,浓情蜜意了,自是认识阿朱的。也早知道萧峰是为了阿朱才起意独闯聚贤庄的,更知阿朱在自己儿子心目中的地位。也知他两人现在是什么关系,因此这一句免礼,却是带着微笑说的。阿朱十分乖巧,知道萧远山是萧峰的老爹,便刻意讨好,说一些高兴话,谈一些高兴事。萧峰在旁相陪,一家三口,看上去倒也其乐融融,雪地里似也充满了温情。 沈醉心中却是还担心着木婉清有没有被冻坏,哪里有心思在这里听他三人说些无关痛痒联络感情的废话。向萧峰与萧远山告罪了一声,便连忙奔去了后面。第九十章 大打出手 沈醉急奔到屋后,连忙先解了木婉清的穴道,然后又伸手解了秦红棉与阮星竹的穴道,却是偏没解阿紫的穴道。穴道被点的久了,便会血脉不畅,需要时间恢复。因此木婉清穴道虽已被解,但因血脉不畅再加冻了大半夜,手足却仍是有些不听使唤的感觉。但她怕身后来人是敌人,虽手足麻木却仍是努力地转过了身去。 “木婉清,你没事吧?”沈醉看着木婉清转过头,笑问道。 “怎么是你?”木婉清回过头来见是沈醉,不由面色一变惊问道。 “说来话长!”说来确实是挺长的,而且沈醉还有点儿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 “婉儿,你认识他?”木婉清听了沈醉的话正想着要回一句“那你就长话短说!”忽然身边的母亲秦红棉转过了身来上下打量了眼沈醉,向她问道。 秦红棉穴道得解的同时,阮星竹的穴道也已被解。她在屋外也是听到里面段正淳与康敏的对话的,听到段正淳一心求死,心都急的快跳出来了。虽然听到后来萧峰出手救了段正淳,但她却还是担心着屋内段正淳的情况。因此穴道一解却是也不质问沈醉为什么要点她穴道,也不顾沈醉不给她女儿阿紫解穴,不顾手脚还有些不麻利,感觉到身能动嘴能言后便急呼一声“段郎”,奔到另一边从萧峰与阿朱进屋时打碎的窗子中跳了进去。 此时木婉清正要答秦红棉的话,告诉她沈醉是谁时。秦红棉却是听到阮星竹那一声“段郎”,也连忙想到了段正淳的情况,不等女儿答话,一跺脚便也紧追了上去,从窗户中跳进了房内。木婉清看着秦红棉从窗口中急跳而进的身影,想到她是在担心父亲段正淳,再想到情之一字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 “你没冻着吧?”沈醉看着她转过头来,轻声问道,同时抬起一只手来拂掉她左肩头上的积雪,伸手抓住她肩头,输出一股真气到她体内,帮她疏畅血脉。 木婉清既没打开他的手也没躲开他的手,只是任他抓着,抬眼看着他道:“没有!”感觉到他手掌上所涌入的内力深厚,她心中不由大惊,怎么也想不到几月不见,他的内力竟已如此沈厚。 沈醉内力深厚,只一会儿便已替木婉清疏畅了不通畅的血脉,还顺便带着她的内力在她体内运转着。真气运转下,使得她浑身舒泰,暖洋洋的,感觉很是舒服。浑身气血在真气的运行之下,沸腾了起来,连她有些苍白的脸上也出现了血色。看上去像是娇羞的红晕,衬着这满天白雪显得甚是明艳动人。沈醉看的呆了一下,但马上又想到现在是在替她疏导真气,马虎不得,只得收摄住心神,小心操纵。免得一不小心,让她真气走叉了经脉。带着她体内的真气连转了三圈后,他收回了手,又将她右肩头的雪也顺便拂掉,这才收手垂在了身侧。不用分心去运功,他便能专心地欣赏她美丽的容颜了。此时天虽已亮,但却也是刚亮不久,太阳也没出,天空还有些暗淡。看着她一袭黑衣,骨子里透出的冷傲气质,俏立于冰雪之中,便仿似雪夜的精灵一般。 “谢谢!”木婉清感觉到因为有他的内力相助,使得自己体内的内力运转比平常快了三、四倍,而且因为有他内力相助,真气量增大,运行之时还将自己行功的气脉拓宽了少许。只这么一瞬,就比她练一整天的内功所增加的内力还要多。让她如何能不谢,感谢的同时心中也更加吃惊他内力之深厚莫测。看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目光,她脸上有些微烫,稍低了头轻轻转过半边脸去不与他对视。她此时脸上血色未褪,那发烫的红晕却也不是特别显眼,只是在脸上更添了一层红色而已。 “你怎么不给她解穴?”木婉清一转过脸去,却是刚好看到了旁边阿紫瞧着她的可怜兮兮的哀求眼光。阿紫那讨人喜欢的可爱小女孩儿面容,配合上她那演技纯熟的可怜表情,实是让木婉清瞧的也心软。 “这小丫头又装可怜骗人,讨同情了!”沈醉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手腕一翻,两指连弹,便凌空出指解了阿紫穴道。 “哎哟!”阿紫穴道一得解,却是忽然娇呼了一声,腿一软便要往旁倒去。木婉清眼疾手快,连忙抢上一步,扶住了她娇小的身子。然后将她抱在怀中,为她推宫过血,疏活血脉。 “谢谢姐姐!”阿紫在木婉清怀中抬起头来眨着一对会说话的明亮大眼睛,嘴角泛着甜甜的可爱笑容道。木婉清回了她一笑,道:“不用谢!” 要说阿紫的武功,实是与木婉清不相上下,甚至还要高出少许的。虽穴道被制太久,血脉不畅,却也断不至穴道一解便要软倒于地。所以她绝对是装的,沈醉心中想到此处,便紧盯着阿紫不放,生怕她使什么坏心眼对木婉清不利。而木婉清看样子却是已受了这小丫头的骗,所以他也不好过去将她一把拉开。在木婉清面前这样做,无异于会影响到自己在木婉清心中的形象,所以这样的事他是断不会做的。 “姐姐你长的真漂亮,我好喜欢你呢!”阿紫向木婉清卖着乖巧道,说完却是斜过眼瞧着沈醉,向他露出个得意的笑容。沈醉却是瞪了她一眼,露出个威胁的眼神,心道:“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定不会轻绕了你!”阿紫瞧着他威胁的眼神,心中虽有些怕,但面上却是不显出来,反而向他伸了伸舌头,扮了个鬼脸,然后立马便缩回了木婉清怀里躲他的眼神攻击了。这时,木婉清才向阿紫回道:“我也好喜欢你呢!” “晕,这话咋这么耳熟呢!”沈醉见阿紫向他扮完了鬼脸立马就躲到了木婉清怀里,心中却也颇有些无奈的感觉。听得木婉清这话后,再结合阿紫刚才的那句话,他听着却是极为耳熟。仔细一想,便想到,前日在小镜湖畔阿紫与阿朱两人见面时的第一句对话,好像就是这模式。再想一想,木婉清与阿紫却也是姐妹俩,只不过是同父不同母。虽说同父异母,但都是一老爹,这血缘关系也还是有的,所以两人互相感觉亲近却是也可理解的。 “我们也进去瞧瞧吧!”沈醉见木婉清已为阿紫推宫过血完毕,向两人道了句,便当先转到那被打碎的窗口跳了进去。木婉清与阿紫互瞧了一眼,便也随后跟上。 一进得屋内,便见当中主位上正坐着萧远山与萧峰父子,阿朱则拿着把匕首比在躺倒在地的康敏脸上。**秦红棉与阮星竹正一左一右地扶着仍虚软无力的段正淳,看这样子,两人却是已经从不识到相识再到和好了。屋内的情形,沈醉在外面虽未眼见,却是听到一些的。知道阮星竹与秦红棉二人进屋后一块儿抢上去看段正淳,后来两人互相猜出对方身份,便又争风吃醋了起来。不过在段正淳的从中调停与阮星竹看清形势后,刻意讨好下,两人已是暂时休战和好。这边两人一联手,矛头便立马转到了康敏身上去。这女人不但跟她们抢男人,竟还狠心地要杀她们的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秦红棉拔出修罗刀来,当时就要一刀杀了康敏解恨,阮星竹也是极力赞成。段正淳却是还有些于心不忍,用言语相劝了两句,见她两人都不肯听,便也作罢。反正这女人的真面目他算是见识到了,最后相劝两句也算是仁至义尽。 而当秦红棉正要提刀砍了康敏时,却是被刚进屋的萧峰适时出手阻住。萧峰的理由是还要向康敏追问些事情,秦红棉与他过了两招反被他夺了刀去丢在地上,心知不是他对手,便也只能心有不甘地作罢。萧峰逼问康敏一些心中还有疑问的地方,但康敏却是死闭着口一句不说。萧峰不想使手段逼她,正有些无法可施,阿朱便自告奋勇由她来逼问。此时,就是阿朱正在向康敏逼问事情。康敏爱惜自己美貌,阿朱威胁她若是不说就划破她的脸,她便是问什么就说什么,不敢有丝毫迟疑答错了。 沈醉瞧了眼拿刀对在康敏脸上的阿朱,又回身看了眼随后跟进来的阿紫,心道这姐妹俩就是姐妹俩,竟是都能想到这主意上去。阿紫原书中可是不只想了,还实际做了。这一回还没轮到阿紫,却是阿朱先来做了,不过阿朱却是不会真的做,只是要吓一吓康敏而已。 萧峰见得沈醉进屋,便连忙起身招呼他。沈醉转着圈向屋中众人见了礼后,便也拉了个凳子坐到了一边。木婉清却是谁也没见礼,只是看了她娘一眼便跟在沈醉身后,也径自拉了个凳子坐了下来。阿紫却是瞧着阿朱拿刀逼问康敏有趣,一进屋便跳到阿朱身边去了。阿朱逼问完了萧峰要问的事情,便又向康敏逼问了段正淳所中的“十香迷魂散”的解药。康敏一说,不等阿朱动身,早有阮星竹抢一步拿到了解药。她却是先让康敏试服了一粒,见她没事后,这才敢放心让段正淳服用。 “萧大哥,如何处置她呢?”阿朱逼问完了所有事情,便起身向萧峰问道。 萧峰还未回答,阿紫却是一把从阿朱手中抢过了匕着,叫道:“交给我来处置就行,她敢害咱们爹爹,我定要整治的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她说罢,蹲下身来,抓起康敏的一只手,右手拿刀便要往她手腕处划去。 阿朱一时不察被阿紫夺了匕首去,才听得她的话,见她便要动手,却是惊叫一声,已来不及阻止。阿紫手中那刀急划而至,划至半途忽然一片殷红花瓣无声飘至,打到了她匕首上。那虽是一片小小花瓣,但上面所附力道却是着实不小。“当”的一声轻响,“哐当当”响处阿紫手中的匕首已是把握不住被打掉到了地上去。屋中众人同时一惊,寻花瓣而来处看去,便见得沈醉赫然而坐,他身旁桌上的一个大花瓶中正插满了红梅。再看打掉阿紫手中匕首的那片花瓣,一对比便知是他摘了一片红梅花瓣以飞花绝技出手打掉阿紫匕首的。便是不对比,却也是有好几人看见他摘了花瓣弹指打出的。 “罪大莫过于一死,你又何必如此心狠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沈醉又摘了一片花瓣在手,看着阿紫淡淡道。 “阿紫,不要胡闹了,快回来!”此时,刚刚吃过解药已恢复了些气力的段正淳也连忙向阿紫喝道。 阿紫扔了康敏的手,站起身来,瞪了眼沈醉,又回身看了眼段正淳,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抬脚将康敏的手掌狠踩了一下,又在她腰际踢了一脚,这才心有不甘地到了阮星竹身旁,一屁股坐到了她旁边**。所谓十指连心,康敏被阿紫踩了手,实是痛彻心痱,忍不住大声惨叫。而阿紫随后的那一脚也甚是阴狠,暗运了内力,绞痛了她体内器官。她惨叫痛呼了一阵,疼痛稍减,嘴里便不住地骂着阿紫。阿紫听她骂的难听,心中恼怒,大声威胁道:“你若再敢骂我一句,我便割了你舌头!” “呵呵,小贱人,你来呀,有本事你就来呀!”康敏此时已有点歇死底里,再加上她认为段正淳还会护着她,便有点有恃无恐了。 阿紫见康敏竟然敢向自己叫嚣,怒气一生,也不再畏沈醉,一起身便要去捡了地下匕首割她舌头。段正淳叫了声“阿紫”,她却也是不听。康敏却是仍在向阿紫叫嚣着,沈醉眉头一皱,手中花瓣一弹指射出,封了康敏哑穴,然后又抬眼看着阿紫。阿紫见他以飞花绝技封了康敏哑穴,却是还不停步,只是没再去捡匕首。到达康敏身前,蹲在她身前,看着她瞪着自己的眼睛,伸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康敏脸上便多了一个鲜红手印,头也被打的歪到了一边去。她刚转回头来,阿紫却又照着她另半边脸又是一巴掌。她左右开弓,照着康敏脸上“啪啪啪”连续不停,一边打一边嘴里还骂道:“叫你骂我,叫你骂我……”沈醉这回却是没拦着阿紫,康敏这女人着实可恶,终是要教训教训的,阿紫打上她几巴掌正好。 “好了,阿紫……!”才打了十几巴掌,段正淳却是又连忙叫道。旁边阮星竹与秦红棉瞧着阿紫打康敏,却觉心中甚是解气,听得段正淳叫停,便都有怨色地斜了段正淳一眼。段正淳瞧得她两人目光,心中微微一凛,苦笑了下,后面那两字“够了”便没说出口。 “好了,阿紫,别打了!”阿朱此时也在旁拉了阿紫的手劝道,阿紫这才住了手站起身来。再看康敏却是已被她打的满脸通红肿起老高,看上去脑袋都大了一圈,成了个肥婆。嘴里更是早已被阿紫打的吐血,连牙都有被阿紫打掉了两只,吐的嘴边,胸前衣襟满都是鲜血,样子十分凄惨狼狈。开始还惨叫了几声,后面便已经受不住昏了过去。 “大哥,你说如何处置她呢?”沈醉扫了一眼地下的康敏向萧峰问道。 “哼,自是一掌杀了了事!”这一回,萧峰还是没抢先答着,被自己老爹萧远山抢答了。 “爹爹,依孩儿看,还是把她交给丐帮处理吧,这样也好洗脱孩儿的一项冤屈!”萧峰拱手向他爹请求道。 “哼,冤不冤的,何必在乎那些。咱们是契丹人,早晚要回故地的,这些中原的事情大可不必理会。”萧峰毕竟是在中原长大的,这些东西不可能说放就放得了的,而且他与中原武林为敌,也不是他所愿的。能化解一分便要化解一分,但他见父亲却有些不想同意,因此面上不由显出些凄然之色。萧远山说到这里,瞧得他脸上神色有些不对,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随你便吧!”说罢,便拉过了桌上的一只酒壶,张口往里灌着。谁知没灌了两口,那酒壶却是已经空了。他心中烦恼,一甩手便将那酒壶摔在地下,一声脆响,满地碎片。 “萧伯父!”沈醉见他因没酒而恼,连忙解下腰间酒葫芦适时送上。萧远山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一把抓过,拔开盖子张口便饮。一口饮下,他面上一喜,不住叹道:“好酒好酒!” 萧峰见自己老爹喜笑颜开,感激地看了眼沈醉,然后起身向段正淳拱手道:“段伯父,不知您身上的毒可已尽解了!” “已是尽解了!”段正淳起身笑答,然后又拱手向萧峰与沈醉二人道:“这一次,又要谢谢两位贤侄出手相助了!” “不敢!”两人回礼,沈醉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正在此时,忽听得远处马蹄声响。马速极快,由远及近,蹄声越来越清晰。听声音,来的约有四五匹马,再听他们奔来的方向,正是此处宅院。萧远山与萧峰听得马蹄声,皆不由微微一凛,暗自戒备。沈醉却是知道这骑马而来的是大理四卫等人,所以并不担心。段正淳心中却是也约略猜到了几分,其他人却只是奇怪,并不以为是敌人,只有阿朱看着萧峰小心戒备,也提神注意着。 果不其然,马蹄声在院门口停住。院门响处便听得外面褚万里的声音叫着“主公,主公”,萧峰听得他的声音,向萧远山打了眼色,示意是自己人,便都松了戒备。段正淳听得褚万里声音,便带着阮星竹与秦红棉迎了出去。 不多时,将大理四卫与巴天石迎了进来。诸人一番互相见礼,然后段正淳便决定带着自己妻子与女儿回返方竹林,而萧氏父子与沈醉三人却是要带着康敏去信阳的丐帮分舵,将人交给丐帮,并把马大元的事情说清楚。阿朱本想要跟的,被萧峰劝了回去。阿紫也想跟着去见识一下的,却被沈醉给连顶带威胁地赶了回去。 计议拟定,众人便在马家大门前分道扬镖。段正淳带众人回返方竹林而去,沈醉、萧峰、萧远山则用一口麻袋装了康敏带着她往信阳城而去。第九十一章 踏雪无痕 萧峰现在虽已辞去了丐帮帮主的职位,但毕竟是做过帮主的,丐帮的许多势力分布以及暗语切口之类却还是都记在脑中的。因此要找这信阳的丐帮分舵,对他来讲可说是信手擒来。他此时在江湖上虽已是恶名远扬,但鉴于他的威名,信阳分舵中却是也没有人敢跟他动手。再加上他又是曾做过帮主的人物,虽现在已名声不好,但却还是有着不少人在心里拥戴他的。所以事情办的很顺利,三人光明正大直闯丐帮信阳分舵,然后由萧峰将马大元之事与康敏勾结白世镜跟全冠清的事情交待清楚,将人证康敏交给了信阳分舵主看押后便要离去。 但此事委实过大,那信阳分舵主权小职低,却是做不了主的,只一力肯求萧峰在信阳多待几日,他则立马叫人去请四大长老来共议此事。萧峰考虑了下,又征求了下自己老爹萧远山跟沈醉的意见,便即答应了下来。三人出得信阳分舵后,沈醉便带了萧峰与萧远山父子去信阳城最大最好的酒楼吃早饭。此时才不过辰时光景,外面的雪也已早停了。这信阳城沈醉好歹是比萧峰早到了五六天的,而且又有当地的地头蛇帮忙,所以他对这信阳城的基本情况还是了解的。哪处酒楼最好,哪处市集最热闹,哪家青楼的姑娘最漂亮之类,他都十分清楚。三人踏着积雪,哈着热气,到了城中最好的酒楼。 楼上雅间之内,三人对坐而饮。开窗而望,放眼望去,入目尽是一片雪白。银妆素裹,冰雪世界。路上行人踏雪而行,有不少小孩子不顾寒冷,在雪地里追逐玩闹。堆雪人,推雪仗,滚雪球,嘻嘻哈哈,欢声笑语。看着纯真孩童的玩闹,三人都忍不住面现微笑,萧峰还向沈醉与萧远山述说他小时候玩雪的事情。其间说到养父母乔三槐夫妇,想到他们竟皆死于自己亲生父亲之手,忍不住心中悲苦,轻叹了一口气。 “峰儿,你可是怨为父杀那乔三槐夫妇吗?”萧远山听得萧峰说到乔三槐夫妇而叹气,皱眉问道。 “孩儿……没有,只是心中一时感叹而已!”萧峰连忙拱手道。但他说那“没有”时却是顿了一下,显然心中还是有那么点怨气的,只是怕影响父子关系,并没有说出来。但他本来却是个实诚人,不擅于说谎,因此此时说出这违心之言,面上便也有些不自然之色。 萧远山乃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自己儿子话中的语气又岂会听不出来,儿子脸上的表情又岂会看不明白。他心中此时却也知道了萧峰极是看重乔三槐夫妇的养育之恩的,他出手杀他们的这件事情,已是成了两父子之间的一个隔阂。但这个隔阂他也是不想挑明了挑破了,因为那势必要影响两父子之间的感情,所以他心中虽是明白,却也是装作不明白地埋头喝酒。 沈醉乃是察颜观色观色的高手,只看他们两人的表情与眼神变化,再加心中推测便能猜出他二人的心中所想。他心中也不愿这父子俩因为此事而闹的不愉快,因此便连连向着萧峰与萧远山二人敬酒,化解此时有些尴尬的气氛。一边喝又一边牵扯到别的话题上面,转移二人的注意力,别老想着这件事败坏兴致。得益于他在现代做业务员时锻炼出来的能说会道,不一会儿便把二人都说得面带喜色,兴高采烈,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只说那开心愉快的事情。酒喝的多了话便也多了起来,一顿饭足足吃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吃完。 “酒桌上是最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的!”这话实是说的经典,一顿饭下来,萧峰与他老爹萧远山的关系是大好。不管怎么说萧峰三十年来不曾见过这亲生老爹,现在突然见了虽然知道是亲生的,但心中却还是有那么一点生疏感的。但这一顿饭下来,再加上其中沈醉有意的良性推动,两人之间的这生疏感便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之去。两人熟络异常,便像是真当了三十年的父子一般。 饭罢,萧峰怕阿朱见他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替他担心,便要先回小镜湖方竹林去。沈醉却是想着要见木婉清,也是一力赞成要回方竹林。只有萧远山却是不愿同去,三人商量一番后,便找了信阳城中最好的一家客栈让萧远山住在这里等他二人回来。反正这一回多了秦红棉与木婉清母女,那方竹林内的几间小竹屋是再装不下的,他们也自是要另找住处的。正好便在那客栈内一次连开了三间上房,沈醉、萧峰、萧远山一人一间,方竹林的那间竹屋正好腾给秦红棉与木婉清母女二人住。 “大哥,咱们再来比比脚力如何?”出得城外,到得一僻静处,沈醉看着面前莽莽白雪向萧峰道。 “好!”萧峰豪气当发,爽朗大笑。与沈醉对看一眼,两人便不约而同,不分先后,急奔而出。 萧峰的武功属阳刚一派,轻功也是这一路数,一大步.smenhu第88-93章迈出,便是丈许,身子跃在空中,又是一大步迈出,姿式虽不如何潇洒优雅,长程赶路却甚是实在。大步急奔,身后撩起一路雪花飞舞。乃是他脚踏地面,所震起蹬出的地上积雪。沈醉却是凌波微步,踏雪无痕,飘掠而过,点雪不惊。又兼姿势飘逸闲雅,与萧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不相上下,齐头并进。沈醉此时虽有信心,能赶超过萧峰去,但却是没有这样做,只保持着与他齐头并进的速度。但萧峰却是见他踏雪无痕而过,与自己相较起来显然已是高了一筹,心中是大为佩服他的轻功。 两人虽说是比试,但却也是在用轻功赶路。因此上直到过了青石桥赶出几里路在远处看见了方竹林后,萧峰这才收了脚步停下。萧峰一收,沈醉便也止步不前,说停就停,气定神闲。 “想不到二弟轻功竟是已能做到踏雪无痕,为兄实是佩服,这一阵是我输了!”虽然两人不分先后,但一个踏雪急奔,一个踏雪无痕飘掠而过,只这一点就能判出高下来。况且萧峰也是能看得出来沈醉是在让着他的,因此是输的心服口服。 沈醉心中有数,自是知道自己轻功实是已远高过了萧峰。所以并不否认,只是道:“大哥过奖了!” 两人嘴上说着,脚下不停,仍在往前走着。走了两步,萧峰又道:“我看二弟刚才所用的那套步法,却似是咱们上次在无锡城外比试脚力时三弟所用的!” 沈醉笑道:“这一套步法,正是我从三弟身上学来的。真要算起来,我们两人却也算作是师兄弟呢!” “哦!”萧峰点了点头,正想要问一问他们是什么门派时,忽然方竹林处有人高声叫道:“萧大哥,萧大哥!”转眼望去,便见一个火红的身影正从远处奔来。那一身鲜红的衣衫,在满天白雪中显得分外耀眼,正是阿朱。正如萧峰所料,阿朱此时确是正在担心着他,因此每隔一会儿便要跑出来看一下。这一次出来,终是被她给等到了。萧峰见得是阿朱,便也大步迎了上去。不多时,听见竹林内脚踩积雪的声音响起。抬眼瞧去,却见得是段正淳带着众人迎了出来。 沈醉看着正跟阿紫拉作一块儿的木婉清,向她笑了一下,也跟在萧峰身后大踏步迎了上去。两相会面,又是一番见礼客套,然后便让进了厅内奉茶。萧峰将丐帮之行的过程与结果简单明了地向众人说了一遍,问及萧远山便只说他老爹喜欢清静,所以没有跟来。段正淳听罢便自告奋勇,说是丐帮四大长老来了之后,也要为萧峰前去作证。只说自己连番受他两次救命之恩,如此举手之劳,乃是理所应当之为。大理段氏在中原武林的影响力与地位也是着实不小,有段正淳的出面作证,也是更增加了事情的说服力与可信度,因此萧峰客气两句便就答应了下来。 此时是早饭刚过,午饭时间还远未到,所以段正淳想要摆酒设宴,款待沈醉与萧峰二人却也是时间不合适。而且都是刚吃了早饭,肚里东西还没消化完呢,这会儿却是哪还能吃得下。因此又闲聊几句,便各自散去,各做各的事去,只等午饭时间到了开宴摆酒。 阿朱又拉了萧峰去说话,沈醉却是实在有点无聊的不知该干什么。他也想着去找木婉清说说话,了解下别后情况,增进下感情的。但阿紫那小丫头却是总拉着木婉清不放,嘴里“叽哩咕噜”说个不停,也不知她哪儿那么多的话。这样一来,阿紫霸着木婉清不放,就让他毫无机会了。不过当他看到阿紫瞧着他在木婉清附近徘徊,不时趁机向他扮鬼脸或露出得意笑容时,心中就猜到这小丫头肯定是故意的。自己当时在马家与木婉清说话时,这小丫头就正在旁边瞧着呢!以她那鬼精灵的心思,自是瞧得出来自己对木婉清有意,因此便故意讨好木婉清,借机缠在木婉清身边,想要阻挠自己追求木婉清。甚或于她还会借着跟木婉清搞好关系,在木婉清耳边说自己的坏话,故意搞破坏。但他虽想到了这些,心中把阿紫恨的牙痒痒的,此时却也是毫无办法。总不能过去一把揪了阿紫把她扔一边去,然后拉过木婉清来说话吧。这样做实在无异于是大败形象,自毁长城。 想了半天,他却还是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便也只能哀叹了一口气作罢。心道以后有的是机会,阿紫总不能天天都赖在木婉清身边,自己总是有机会的。就是阿紫真的以后时时刻刻连木婉清上茅房她都要陪在身边让自己没有机会与木婉清接近的话,自己也有的是时间想办法,不必就急在这一时。此时想不到,便还是不想了,免得费脑子扼杀无数的脑细胞。 无事可做,他便直接到了竹林深处上了竹林顶脚踏一枝细竹,享受那凌空御风的感觉去了,同样也可顺便练一练轻功。他喜欢这种站在松软地细枝上随着树枝凌空摆荡的感觉,有一种脚踏虚空乘风飞去的感觉。他闭上眼细细感受着这种感觉,微风轻轻地吹着,竹枝轻轻地晃着。溶入天地,感受万物。他沉浸其中,感觉到心神似于溶入深遂的天空,广袤的大地。每一个细微的声音他都能听见,甚至于连风吹落树顶积雪飘落至地面的声音都能够清晰地传到他耳中。与此同时,他的脑中却是也会显现出这么一副画面来。是那般的真实,那般的清晰。他将心神四散开来,慢慢地延伸到了前面的竹屋中。感应到了每一个人所在的位置,听到了房中每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他专注听力,倾听着阿紫与木婉清说话。 听了好一会儿后,他突然面现喜色睁开眼来。然后哈哈一笑,仰天一声长啸,脚下一使力踏着竹枝高高向上跃起,在穿中连翻了几个跟头,踏枝而过往前赶去。原来阿紫见他这么长时间都没再来,便放松了戒备,跟木婉清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着。但她一夜未睡,此时一放松下来便觉困意上涌,又说了几句再也坚持不住便爬到**睡觉去了。他正是听到了阿紫说要去睡觉,才这般的高兴。因为这样就代表着木婉清会是一个人了,他也就有机会去跟她说说话了。 当他赶到竹屋后的竹林上时,他看到木婉清从屋内走了出来,沿着竹林中的小径走出了竹林,站在小镜湖畔,低头瞧着自己在湖水中的倒影发着呆。他在竹林上跟着她一直走到了竹林外,站在最外围的一棵竹子上低头看着下面的她。不知是气温不够低还是因为小镜湖的水独特或是因为这里地处低谷气温较暖的缘故,小镜湖中的水并未结冰,仍是那般的平静无波,像一面平滑的镜子一般,清晰地反映着木婉清的身影。同样地,却也反映出了站在方竹之上的他的身影。 木婉清顾影自怜了一会儿,眼光往前一扫,便从湖水中的倒影上看到了沈醉的身影。她一回头,便看见他高高在上的身影正俯视地看着她。沈醉见她瞧到自己,向她笑了下,便从竹顶上轻身飘落而至。第九十二章 盈盈一水 “你站在上面干什么?”木婉清看着沈醉从竹顶飘落至她身前,开口问道。 “我在练轻功!”沈醉笑答。 木婉清从脚到头打量了他一眼,疑问道:“真不知你的武功是怎么练的,进步这么快,几个月不见就这样厉害了!” 沈醉心道有北冥神功这么变态的功夫在身,进步不快才怪了。就是段誉那种没想着要吸人家功力来强化自身实力的呆子,且只练了北冥神功的一副图,内力之高放在江湖上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了。当然,自己现在是比他高多了。他心里虽这般想着,嘴上却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没办法,我这人天资太好!” “哼,你这人脸皮还真是厚的很,自夸自大都不见脸红的!”木婉清嘴里虽这样说,心里其实却也认可他的说法。若不是他天资真的超好,他现在武功就能达到这般地步在她心里还真就解释不过去了。 沈醉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早该知道我脸皮是比城墙还厚的!” 木婉清见他自承自己脸皮厚,又说的那般夸张,不禁莞尔。不过听他那句“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却又勾起了她的回忆,想起了几个月前在大理时两人之间所发生的种种。她想到了自己第一次骂他脸皮厚时,是在那座小镇上他买了把扇子自充风雅。不过想一想当时他手摇折扇的样子,却也算得是玉树临风的,但他那般自说自夸,就实在是让当时的她很看不惯。她想着他当时的样子,抬起眼来看了眼比起那时来显的更加成熟更加有风度的他,忽然感觉脸上有些发热,便连忙低下了头去。随后又干脆转过了身去,看着面前平静无波的小镜湖继续往后想着两人之间所发生与共同经历过的那些事,她在这几个月来却是也不知想过多少回了。但这一回,有他在身边陪着,她忽然感觉到心中很踏实很温暖,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挂起了一个温暖中带着些甜蜜的微笑。 “你在想三弟吗?”沈醉却是见她看了自己一眼就忽然转过身去,心中以为是她不想搭理自己。从她水中的倒影看着她的表情与眼神,见她只是想着自己的事情,仿似忘了身边还有他这么一个人。他看着她水中倒影中脸上的微笑,想到她可能是在想着段誉,忽然感觉心里有些很不舒服的感觉。这一句话问出来,嘴里也似有些苦涩。 木婉清早在回来的路上,就从阿朱与阿紫姐妹俩口中打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也知道了沈醉与萧峰、段誉结拜之事。因此沈醉口中的那“三弟”,她自是知道指谁的。而沈醉却也是想到了她定早从阿紫或阿朱口中知道了,才用“三弟”这称呼的。但木婉清心里此时却是正在想着他,他却偏偏误会了她是在想段誉。他心里不舒服,木婉清心里又如何会好受了,她面色一变,回复清冷,哼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关你什么事了?” 沈醉见她刚才还与自己笑言笑语,这一会儿便又冷言相对,转变之快让他有些跟不上趟。愣了一下,才回复过来,心道:“既然我想要追你,那这事便跟我很有关系了,我却是哪里能不管的!”但这话他也只是心里想了一下,嘴上却是并没说出来。只是看着她水中的倒影,叹了口气,作违心之言道:“却是不关我的事!”他说完后,便只呆呆地望着她水中清瘦的倒影,不再说话。而木婉清却是也再没接话,也只是继续看着自己水中的影子发着呆。 天地一时极静,两人不言不动,都只是看着水中佳人的倒影。沈醉在看木婉清的倒影,而木婉清却是也在看着自己的倒影。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看着那水中倒影的目光渐渐相接重合,成了透过平滑如镜的水面反光互相望着对方。两人借着水中的倒影与水面反光互相对望着,感受着眼神中的情意,痴缠相望。因为是透过水面反光而望,所以木婉清便也没了直接相对时的那份害羞,感受着他眼神中的情意,她的心又温暖了起来。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沈醉看着木婉清水中的倒影,看着她透过水面反望着自己的目光,脑中忽然想起了这一句诗来。这句诗乃是一首描写牛郎与织女故事的《迢迢牵牛星》一诗中的最后一句,他还记得是在高中语文课本上学过的。那一篇的诗词赏析,还列了首根据这诗所作的一首《鹊桥仙》词,意境更佳。词曰:“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在脑中默念了一遍这首词,感受着其中意境,在比对着自己与木婉清,更是忍不住沉浸其中。两人也是那般久别重逢,那一句“柔情似水,佳期如梦”更是让他身有同感,心想着自己与她的佳期不知会在何时,仿似梦一样遥远,她的似水柔情又何时才能够体会到。 却是不知此时她透水而传的温情目光,算不算得是似水柔情。他想到此得,忍不住轻笑了下,心中的那股烦恼气早已抛却,只觉现在甚是舒畅。虽然他还不敢绝对地肯定她是否对自己有情意,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心中绝对已有了自己的影子,而刚才她也不是在想着段誉。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湖心泛起微波粼粼。后面竹林顶上的积雪也被这股微风吹落,重新变作雪花随风飘落。正有一片,刚好落至湖边,落到了木婉清水中的倒影上。那片雪花盈盈而落,落至水中,荡起一圈极小极浅的波纹向外扩散开来。波纹虽浅小,但也足以扰乱了这一处平静的水面,搅散了木婉清的倒影,也破坏了两人借水相望的目光。木婉清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等待着那水面恢复平静。但那一片小雪花之后,却是又紧接着附尾跟来几片,也同样落在了她的倒影之上,更加的搅散了她的倒影。 沈醉却是趁机连忙从金龙壶中取出一枝鲜红的玫瑰花来,拿在手中,等到那处水面平静之后。他举着手中的玫瑰花,往前凑了凑,使得玫瑰花的倒影也出现在了水面上,然后看着木婉清水面上的倒影,向她道:“送你!” 木婉清一见得水面上玫瑰花的倒影,便忍不住面泛惊喜之色,连忙转过身来伸手接过。仔细看了看,确定是玫瑰花后,又往四周看了看,见得满目尽是雪白,转回头来看着沈醉问道:“你是从哪儿弄到的这么一枝玫瑰花?” “我变出来的!”沈醉轻笑道。 “我不信!”木婉清又上下看了他一眼,道:“那你再给我变一枝出来!” “我法力有限,每天就只能变出一枝来,而且还得是不能在人看到的情况下施展才有效!”沈醉继续胡谄道。 “骗人!”木婉清毫不信他的说词,撇嘴道。 “你不信便算了吧!”沈醉胡谄到底,见她不信,还又装模作样略带失望之色地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玫瑰花的?”木婉清不想再在这问题上跟他纠缠,将手中的玫瑰花凑到鼻端闻了闻,深吸了口玫瑰花的香味,笑问道。 “因为你身上有玫瑰花的香味!而且我还听说你以前有一匹马的名字,就叫做黑玫瑰!”沈醉以前其实并没特别注意她身上有玫瑰花香味的,可能是因为他那时心中还未对她起意,也可能是那时鼻子还没这么灵吧!反正是随着功力的增深,他便感觉到了自己口耳舌鼻眼的五感功能也在随之加强。眼睛看的更远了,耳朵听的更远更清晰了,鼻子也更加的灵敏了。木婉清身上的玫瑰花香味,却是他在这一回碰面后才闻到的,想来是她身上洒了玫瑰花露之类的东西。而她那匹马的名字,他也不是听说,而是从书中看来的。要说听说他也只能是从段誉口中听说,但他此时却不愿再在两人间提段誉的名字,所以便只用了听说,而不提是听谁说的。 “可惜黑玫瑰却是早已葬身崖底了!”沈醉虽未说,但木婉清却也是猜得出来他是听谁说的。只不过她也不想提段誉的名字,便也忽略不闻,只是想到自己的那匹黑玫瑰,心中却是忍不住有些感伤。 沈醉看她面上有些伤心的表情,安慰道:“没关系,改天我再找一匹全黑色的骏马送你,也把它叫做黑玫瑰!” “你再送的,也只是另一匹黑玫瑰,并不是那一匹了!”木婉清幽幽地道,轻轻地叹了口气。 沈醉苦笑了下,不知该如何接口了,他自忖是没本事再把她那匹黑玫瑰复活的。就单说找那匹马的尸体,都不一定能找的到了。 木婉清叹了口气后,沉缅了一会儿,自己抛开了为马伤心的情绪。看着手中鲜红的玫瑰花,展颜一笑,抬头看向沈醉道:“谢谢你送我的花!” 沈醉回望着她的眼,笑道:“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天天送你一枝!”他金龙壶里的玫瑰花却是准备了有几百枝的,一天送她一枝不是问题,等到送完后,就又到了玫瑰盛开的季节了,不用担心断送了。 但木婉清却是明显的不信他这话,她想着他能在这大冬天里弄一枝玫瑰花就很不容易了,哪还有可能天天弄来一枝。但她却也是想要看一看他弄不出来时会怎么办,因此心中虽不信,嘴上却道:“好呀!”说完还眨了眨眼,顽皮地笑了笑。 忽然林中脚踩积雪的声音响起,沈醉一听这脚步声便不由轻皱起了眉头。木婉清见她忽然皱眉,心中还道他这么快便为了明天的玫瑰花发愁了,他却忽然道:“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木婉清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然换地方,愣了一下正要问为什么要换地方时,却是忽然也听到了林中的脚步声。转眼看去,不多时便见一身紫衣的阿紫从竹林中走出。见得她的身影,高兴地大叫了一声“木姐姐”,便连忙向她急奔了过来。她瞧着此时转过身去看着阿紫的沈醉眼中有些无奈兼厌恶的眼神,心中这才约略明白了他刚才又是皱眉又是要换地方的真正缘故。 “木姐姐,你怎地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屋里跑出来了?”阿紫来到近前拉了木婉清的手十分委屈地道,却是连看也不看一边的沈醉,把他当作了透明不存在的一般。 木婉清道:“我见你睡着了,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闷,便出来透透气!” “哦!”阿紫点了点头,眼光瞧着了木婉清手中的玫瑰花,兴奋地道:“这大冬天的竟还有这么漂亮的花,木姐姐你从哪里采来的,可不可以送我?” 木婉清看了沈醉一眼,还未回答,沈醉却已抢先向阿紫喝道:“是我送她的,你不准要!” “木姐姐!”阿紫两眼水汪汪的蓄了满眶的泪水,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她听了沈醉的喝斥却是不瞧沈醉,反而是向着木婉清使手段,只因她已知道了沈醉喜欢木婉清。只要求得了木婉清的同情,便不用去理他究竟如何了。 阿紫这表情与演技都做的十分到位,木婉清虽性格清冷,却终究是女人心软,看着阿紫的那副样子便连忙将手中的花塞到她手里,道:“只是一枝花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姐姐便送你了!”她心中其实也是颇为不舍的,因这枝花毕竟是沈醉送她的第一件东西,意义重大,转眼就送人,岂不是表示了自己的不尊重。因此她说话时,便一边以歉意的眼神瞧着沈醉,希望得他晾解。 沈醉瞧着木婉清的眼神,心中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阿紫却是接过花来,便立马喜笑颜开,直说木婉清对她真好。说了两句话,便说本是找木婉清有事的,拉了她就走。木婉清不好直言相拒,再加她又说是挺重要的事情,便也只能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沈醉被她拉去。阿紫拉了木婉清走到竹林入口时,趁着木婉清不注意回过头来向沈醉扮了个鬼脸,得意地笑着。 沈醉用足以杀人的目光盯着她,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让她好看,绝不能便宜了这专搞破坏的小丫头去。待得这小丫头与木婉清的身影消失在竹林中时,他心中却仍是有口怨气难以平下。内力一生,气运右手,往右一挥,“呼”的一声劲气风啸,一道火焰刀从右手挥出。刀劲横劈入竹林中,“呼啦噼啪”响处,两根并排的竹子被拦腰砍断倾倒下来。那两根竹子相距约有两尺来远,可见沈醉的这一记火焰刀着实不小,已是超脱了手掌大小远了去了。这一记刀劲砍断那两根竹子后,却是余劲不散,急划而过,又砍断了后面并排而列的两根,在第三排的两根上面留下两道刀痕之后这才散去。第九十三章 烦人丫头 沈醉看着脚下被自己火焰刀先后砍倒的四棵大竹子,垂下手来叹了口气,心道自己实在是有些过火了。阿紫那么个小丫头而已,自己实是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跟个小女孩置气,倒还真显得自己小气了。不过可一不可再,自己虽不想与她一般见识,奈何她偏偏要来跟自己过不去。事不过三,再有下次,可就定要让她吃吃苦头长些教训了。她先前一直缠在木婉清身边,多次阻碍自己,便只算她一次;这一回在自己与木婉清的关系将要大进一步时,中途被她拉走,再算她一次。这就是两次了,若还有下一次……“哼!”他想到这里轻轻地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个有些邪恶的微笑。 忽然间林中又是脚步声响起,而且是很多人的脚步声,杂乱不一,有轻有重,有快有慢。沈醉脸上的笑容变作苦笑,心道定是自己弄出的声响太大,把人都吸引过来了。果然,不多大刻,便见得木婉清与阿紫去而复返,接着是萧峰与阿朱,再接着是大理四卫和三公之一的巴天石,连段正淳也亲自出来了。 “我正在练功呢,不好意思,惊扰到各位了!抱歉抱歉!”沈醉十分不好意思地向众人拱手道歉。除了阿紫与木婉清脸上有些奇怪的表情外,众人脸上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便又各自退去。阿紫与木婉清是因她们知道他先前并未在练功,只是她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开练,所以才觉着有些奇怪罢了。但奇怪并不能代表不可能,所以她们也没问。木婉清只看了他一眼,却又被眼疾手快的阿紫给拉走了。 沈醉看着木婉清的身影消失在林间,叹了口气,也随后进了林中找褚万里借了根钓竿,搬了个凳子,又回到了湖旁坐了凳子垂钓。但等到午宴时分,他却是连一条鱼也没钓着。不过他却也不在意,他主要是喜欢这个过程,可以平心静气,陶冶情操。等到收了钓竿时,他已是完全的心平气和。 午宴在热闹中开场,酒过三巡,阿朱看了眼萧峰,然后又看了眼秦红棉与木婉清,向段正淳与阮星竹道:“爹、妈,今日多了秦阿姨与木姐姐两人,咱们这里怕是住不下了。萧大哥他们已在信阳城里订了客栈,我便过去跟他们一起住吧!” “我也去,我也去,这里实在是闷死了呢!”阿朱话音刚落,段正淳与阮星竹还没来得及作答,阿紫便已抢着道。说完,还又拉了旁边木婉清的手道:“木姐姐,你也一起去好不好,到时咱们姐妹三个可以在一起玩儿!” 沈醉听了阿紫的这句话却是不由心中一喜,心道这小丫头却也不是只会办坏事的,这一回便是办了件好事。木婉清如果能搬过去一起住客栈的话,那自己就不用每天都往这小镜湖方竹林跑了,实是再好不过了。至于阿紫,他心中却是已想好了对策,因此对她是忽略不计。 但阿紫作出这样的决定来,却也并不是全无计较的。她确是不愿整日都呆在这里的,但自己如果跟着阿朱去不拉木婉清的话,那么沈醉便会每天回来找木婉清,这样自己就没机会插手了。即便自己每天也赶回来,却也是快不过他去的。还不如直接把木婉清一块儿拉去,自己干什么都拉上她,这样便不会让沈醉有可趁之机了。而木婉清听了阿紫的提议却也甚是心动,偷瞧了沈醉一眼,便瞧着段正淳与自己母亲秦红棉,盼他们能够答应。 “嗯!”段正淳看了眼自己的三个女儿,略沉吟了下,刚要说话,阿紫却是已急道:“哎呀,爹爹,你还嗯什么嗯呀,快答应吧!你放心,我们三个绝对不会跑丢的!” 段正淳却还是沉吟着,又用眼神征求了下左右阮星竹与秦红棉的意见,见她二人以眼光示意后,这才点头答应。阿朱、阿紫、木婉清三女高兴,萧峰与沈醉也是心中欢喜,所以这一顿饭也是吃的高高兴兴,尽欢而散。 午宴吃罢,沈醉与萧峰在厅中陪段正淳喝茶聊天,同样也等着三女下去收拾东西。不多时,三女收拾完毕,两人便带着三女与段正淳他们在竹林前道别,一起回了信阳城。回了信阳城自是到了他们二人为萧远山安排的那间客栈内,那是城中最好的客栈,他们两人也是各订了房间的。沈醉此时是财大气粗,给三女也是一人开了一间天字号上房。但阿紫却是偏偏不愿自己一人住,非要跟木婉清挤一间去。沈醉明白她耍什么心眼,但此时心中已有计较,却是也不在意,任她与木婉清合住了一间。 安顿好之后,三女趁着天还未黑,便由阿紫提意三女跟着结伴逛街去了。萧峰在客栈内陪着他老爹萧远山一起喝酒谈心,沈醉则是抽空又去找了信阳的混混头刘纲,要他让人注意着城中丐帮弟子的动静,另密切注意丐帮四大长老什么时候到信阳地面。有了什么消息,便叫人尽快通知他知道。刘纲见得又有这样的好机会,自是满面欣喜地答应,并拍了胸脯作保证。 ※※※ 随风飘舞,雪落无声。 在普通人的耳中雪落下时自然是没有声响的,但在一个高手的灵敏听力下雪落下时的声音却是听得见的。作为一个绝顶高手,雪落之声沈醉自然也是听得见的,而且还是听得十分清晰。如果专注去听的话,那声音会更大。 看着窗外飘洒而落的雪花,沈醉心中宁静异常。这是第二天的早晨,前天下了一晚的雪,昨天太阳一直没露头。整天都是阴天,到得晚间时,却是又开始下起了雪。直到了今天早晨,仍是未停。早饭吃罢,他搬了张椅子对坐在窗前,看了会儿窗外雪景。他伸手从腰间取出金龙壶来,拧开盖子从里面取出一枝鲜艳的玫瑰花来,凑在鼻端轻闻了下,笑了笑便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叩叩叩”他到得木婉清与阿紫的房前伸手敲门。“吱呀”一声房门开启,露出来的却是阿紫那张可爱又可恨的美丽小脸。但他却是早从房内的脚步声听出来过来开门的是阿紫,因此脸上并无惊讶之色,只是低头瞄了阿紫一眼,道了句“我不是找你!”目光便越过了她头顶,看向了后面的木婉清。 阿紫对于他那种无视于自己的目光,心中很是气恼。尤其是自己长的才到他胸口,在这么近的跑离内怒视他还需仰视,更是让她气恼。但如此,她却还是一步不让,宁愿仰视,也不让他进内。 沈醉看着木婉清走到门前,将背在身后拿着玫瑰花的左手拿了出来,将玫瑰花举到她面前道:“喏,今天的!” “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现在外面可是正在下雪,木婉清是绝不相信这个时节这个地方会有玫瑰花的。因此看着这朵玫瑰花又是脸泛惊色,又忍不住地问道。 沈醉笑道:“都说了是我变来的,你却总是不信!” “哼,骗人!”木婉清还未回答,阿紫却已是抢先理直气壮地仰视着他道。 沈醉却是不理她,只是看着木婉清道:“咱们一起出去赏雪去,好不好?” “不好,我跟木姐姐还有事呢!”仍是木婉清还未答,阿紫便已抢先道。 “有什么事?”木婉清看了沈醉一眼,转向阿紫问道。 “就是你陪我练武了!”阿紫道。 木婉清奇道:“可是你刚才还说今天下雪不练了!” “啊,那个,我现在又想练了!”阿紫纯粹是以此找借口,但是不想木婉清很不配合,让她此时是只能急忙掩饰。说完,便转身拉了木婉清的手,道:“走,咱们这就练去!” “我陪你练吧!”沈醉看着阿紫一力想要阻止木婉清跟自己出去,都只是笑盈盈地冷眼看着。此时见她要拉了木婉清出去,却是哪还能不阻止。正好以她练武的借口为借口,一记拈花指便向她当胸点去。 阿紫实是想不到他说出手便出手,因此心中全无防备.smenhu第88-93章。而且此招又是在如此近的情况下施展,再加拈花指力无声无息之特点,她连躲都来不及躲便被这一指点的动弹不得僵立原地。刚想要开口大骂他几句,却见他又是伸指一弹,封了自己哑穴,开了口的话只是动嘴皮子,跟本发不出声来。 “咱们走吧!”沈醉不理阿紫射过来的可以杀人的目光,看着木婉清温笑道。 木婉清看了沈醉一眼,又看了眼阿紫瞧着自己的可怜兮兮的哀求眼神,向他道:“你还是解了她穴道吧!” “这小丫头竟会给人添乱,找人麻烦,还是安静一些的好!”沈醉看着阿紫淡淡地道。 “可是……”木婉清才说到这里,却被沈醉一手拉过,道了声“走吧!”,便不由分说拉了她出门,然后返身关好门,将阿紫一人孤零零地不能言不能动地丢到了房里。.smenhu 第94章 雪原之战 第94章 雪原之战第九十四章 雪原之战一片茫茫白雪中,一座四角凉亭孤立,一行已快被飘雪覆盖的浅浅脚印通向凉亭。 凉亭之内,沈醉靠坐在亭柱之上,竖箫吹奏。 木婉清则对坐在他另一边,也背靠着亭柱,有些痴痴地瞧着他。 他们此时所在,乃是信阳城外五里处的一座凉亭。 这凉亭乃是为行路之人修建,走的累了,可以进来休息休息。 下雨酷日之时,也可进来躲雨避日。 但是现在这大冬天的,人们本就不愿出门,又是如此大雪之日,所以这路上更是没人了。 放眼所望,只见一片茫茫。 既不见人影,也不见兽迹,虽天大地大,但此时却感觉天地间只余他二人一般。 一曲《梁祝》罢,沈醉横箫而握,抬眼看向木婉清问道:“如何?”“很好听!”木婉清一见得他抬头,便连忙收回了先前的眼神,说话时,眼睛望向了亭外的飘雪。 她自幼跟随母亲秦红棉与幽谷中长大,秦红棉除了教她武功之外,其它的并不教晓,所以对琴棋书画这些东西,她是一律不懂的。 但虽不懂,她却也听得出来好听,不过却是说不出什么好的评论,只能回了句“很好听”。 沈醉却也并不在意,要说这音乐,在两个多月前,他除了听过不少的流行歌曲外,却也是少有认识的。 直到经过了与阿碧一个多月的相处之后,才得到了比较深的认识。 他此时手握着阿碧亲手所做送他的这管竹箫,却是又忍不住地想起了阿碧。 也瞧向了亭外的满天飘雪,脑中把那满天飘落的雪花组成了阿碧的笑脸。 不过才想了一下,他便立马想到了对面正坐着的木婉清,不由暗道了声惭愧。 两人各坐在横栏的两边,中间的横栏上放着一只酒壶与两只酒杯。 沈醉看了眼也正转过头来瞧了他一眼的木婉清,伸手拿起了栏上酒壶。 手指一摸酒壶,便感觉酒壶只余一丝温气,想来里面的酒也是凉了。 他从壶柄改握住壶底,将酒壶底以手掌包了起来,然后默运功力,以一成的火焰刀劲力布于掌上用火焰刀的阳热劲力,加热壶中的酒。 不一会儿,便见得壶嘴处冒出一股热气。 初时还弱,似有似无,不多时便热气滚滚,冲腾而出。 同时,还有一股香甜的酒香味飘入鼻中。 他笑了笑,收回劲力,又改握住壶柄,然后便往木婉清面前的那只酒杯里去倒酒。 倾壶而倒,留出来的是淡红色的汁液。 这乃是他为了木婉清考虑,所以选用了香甜可口酒精度又不高的荔枝果酒。 一杯斟满,他先将这一杯酒端起来递给木婉清,这才为自己斟上了一杯。 举杯相对,两人遥敬而饮。 加热后的酒,香味更浓,一杯温热的美酒下肚,便觉心中也是一片暖意融融。 “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诉你!”沈醉放下手中酒杯,深望着木婉清的眼道。 “什么事?”木婉清感受着他眼中的深意,毫不躲避地与他相视,期待着。 沈醉刚准备要说,却是突然间双耳一动,然后站起身来往四周扫视了一圈。 此处乃是旷野之地,虽有树木,却也是稀疏的很,毫无藏身之所。 放眼所望,尽是空旷的雪原。 他转了一圈后,便选了个方向只盯着一点去看。 不多时,便见视线所及处,冒出许多小黑点,起起伏伏急奔而来。 这时再转眼一瞧,便见得四面八方也都同时奔出了许多小黑点。 呈一个大圆形,往中间他们所在的这座凉亭收缩包围而来。 那些个小黑点只是人头顶上的黑发,待得奔近之时,便能瞧见整个人身。 只见来人都是手持竹杖,破衣乱发,竟都是丐帮弟子。 他们从四面八方围绕而来,远时还有些松散,人与人之间有着两三步远的空位。 但越奔近时,这些空位便越小,渐渐直至小于一人能够穿过去的空位。 等到空位填满时,多出来的人便自动退后加入到下一圈,在后面又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包围圈。 沈醉约略估计了一下,发现这些人竟有两百多个。 但他却是对这两百多人包围而来的阵势毫不在意,而只是盯着信阳城那方靠后的五人中领头的一个相貌清雅,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丐者。 这个人他认得,在无锡杏子林中曾与之有过一面之缘。 乃是丐帮大智分舵的舵主,有“十方秀才”之称的全冠清。 乞丐有长他这副好面貌的重要人物着实不多,所以沈醉记的很清楚。 而且当时他也是知道这全冠清也算是书中的一重要人物的,所以着心留意过。 以他现在的这记忆力,没有个十年八年自是不会轻易忘了的。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瞧见了全冠清,沈醉就知道这家伙是来者不善,带人来围攻自己的。 昨日在信阳分舵时,萧峰却是有向那分舵主提意,通知四大长老时,让他们捉了全冠清一起来对质。 但不想这才隔了一天,全冠清就已是先来了。 由此可见这家伙就在附近不远,或是刚好正在往这里赶来的路上,而且已是快到了,这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 还有可能,便是这家伙一直就潜藏在信阳城中没露面。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他已出现在了这里,那就说明信阳分舵中的康敏多半已是被他救了出来。 他在附近,或是赶来这里,又或是一直潜藏于此的原因,也多半是为了康敏这姘头。 白世镜都已来了,他岂能落于其后。 “是丐帮的人!”木婉清早已在沈醉站起不多时后也跟着站了起来,见得这么多人合围而来,她心中虽惊,但有沈醉在身边,她却是不怕。 只是她出来的时候是被沈醉拉来赏雪的,因此并未带剑,此时眼看着眼前就将是一场大战。 她没有武器,却也是心里着急,只能紧握着拳头,暗扣着手腕处的机关,小心戒备着。 丐帮弟子的速度很快,此时已是合围到了离凉亭十丈远外,包围圈也加成了三层,后面还有一层正在渐渐形成。 不过等他们到了这里时,满头的黑发上还有两肩上却已是覆了一层白雪。 直到了离凉亭约有两丈远时,四围而上的丐帮弟子才停了下来,手中竹棒柱地而站。 二百多人没有一人发出一丝异响,除了连片的呼吸声外,就只闻远处全冠清带着身后四人脚踩积雪而来的声音。 还有,便是那飞雪飘落的声音。 沈醉看着全冠清五人渐渐近前的身影,转头看着木婉清,道:“待会儿若是开打的时候,你一定要寸步不移地跟在我身边!”他说完后,将手中的竹箫别在了腰间的腰带上。 当着这么多人面,他就不便明目张胆地往金龙壶里放了。 “嗯!”木婉清看着他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却让她感觉到了安全感,觉着只要在他身边,便没有什么好怕的。 对于这两百多人的阵势,沈醉却还真是没有什么好怕的。 想当初整合苏州黑道时,六百多人的阵仗他可都遇到过。 虽说丐帮弟子比当时的那群人平均水平都要高出不少,且又有十分出名厉害的打狗阵组合阵势。 但他现在却也远不是当日的吴下阿蒙了,以当时的功力他都能三进三出,完美解决,如今功力比之那时提高了三四倍之多,他又有何好惧。 惟一所虑者,也就只是要照顾着木婉清的安危了。 他站在亭内,透过亭外飘舞弥漫的雪花,越过已成五层包围圈的丐帮弟子竖立如林的竹仗,看着已走到包围圈外一丈远处停下脚步的全冠清,笑了一下,叫道:“全冠清!”全冠清看着他,大义凛然道:“沈醉,你帮助乔峰那心狠手辣、丧尽天良的契丹辽狗,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我辈侠义之人,自当人人得而诛之。 我劝你还是快快束手就擒的好,这样我还可留你一条生路,否则,今日便是你授首之期!”“啧!”沈醉笑了笑,然后向着全冠清举起了大姆指,叹道:“全大舵主,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人,原来可以虚伪到你这种地步的!”“全某为人,有目共睹!”全冠清仍是面不改色地道,语气也仍是那种大义凛然的口气。 沈醉笑道:“那么全大舵主,你可不可以把你与贵帮前马副帮主的夫人在****时的情景描述一下,再来让大家评论你的为人如何?”“哗!”本来静悄悄一句话不说的旁边所围的丐帮弟子顿时哗变,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已大声向全冠清质问了起来。 他们虽都是支持全冠清的,但这也是他们出于对这位大智分舵主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智慧与仁义,才力主支持他的。 其中虽也有不少知他底细的忠诚死党,但大部分的人都还是被其瞒在谷里的。 此时一听沈醉所言,便纷纷质疑起他的为人来了。 “兄弟们请安静,请听我说,他是在血口喷人,绝对没有这样的事情,这完全是无中生有。 众位兄弟别上了当,这是那沈醉故意混淆是非,想要趁乱逃走,兄弟们别上了他的当呀!”全冠清一遍一遍的重复解释,有些质疑者,不但问了起来,连人也挤到了前面去。 也有他的铁杆支持者,马上跑到他身边将他保护了起来,与质疑者互骂对撞着,原先的阵势早已是乱了。 但虽乱不散,却是还有不少的人在坚守着岗位,没跟过去一块儿闹。 不过比起先前那俨然以对的阵势来,此时的阵势已是威势大减。 “咱们快走吧!”木婉清拉了拉了沈醉衣服,向他道。 她见得他三言两语就说得围困着他们的丐帮弟子哗变,差点要升级到了内战,心中对他甚是佩服。 有现在的这好机会,此时不走,还待何时。 “还记得我刚才要跟你说的事吗?”沈醉转过头看着她的眼到。 “咱们逃出去再说也不迟!”木婉清很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又突然提起了先前因全冠清纠集丐帮弟子到来所打断的话题。 沈醉笑了笑,抓起她的手来举到胸前,然后深望着她的眼道:“愿执子之手,与子谐老!”“愿执子之手,与子谐老!”木婉清听得这一句话,脑中“哄”然一声,瞳孔扩大。 亭外那些丐帮弟子吵闹的声音便似全都听不见了一样,耳中只有那一句“愿执子之手,与子谐老!”但正在她还有些呆愣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是确实之际,沈醉另一只手却已将她腰间搂住,紧抱了过来。 随后她便觉耳际生风,身子已腾空而起。 沈醉搂着木婉清跃出凉亭,横跨过两丈距离,一脚踏在一名未曾反应过来的丐帮弟子肩头,再次借力高高跃起。 他轻功高绝,速度极快,此时虽带了个木婉清在身,却也是如若无物一般,轻飘飘急掠而过。 只在那丐帮弟子肩头借了下力,便已跃出了包围圈。 此时,才有不少的丐帮弟子反应了过来,纷纷叫嚷着向他追了过来。 沈醉却是怎会被他们追上,带着一个人仍是踏雪无痕,足不沾雪,在茫茫雪原上急掠而过。 眨眼间便已至十丈开外,没多大会儿,便只见得一个蓝黑相间的小点急速远去,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木婉清听着耳际呼呼生风,感觉着身子凌空,飘飘若仙,眼睛却只是呆呆地看着沈醉的脸。 沈醉此时却是担心着全冠清带人来对付自己的同时,会同样派人去对付萧峰他们。 虽然客栈内有萧峰与萧远山父子俩猛人坐阵,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却还是十分担心。 所以跃出包围圈后,便毫不停留,直接施展凌波微步跑回了信阳城。 进了城也顾不得惊世骇俗,直接上了房顶,就穿房越瓦而过向他们下踏的那间客栈而去。 好在此时大雪天却是也没多少人出来在大街上晃荡,因此他的这番动作也是没几人看见。 离客栈还有十多丈远时,他便功聚双耳,凝神去听客栈内的动静。 一听却发现客栈内并无打斗之声,他急掠而至,站在屋顶之上看了眼下面情况。 也见并无打斗痕迹,一切都很正常。 他这才吁了口气,轻轻跃下屋顶,放开了木婉清,拉着她进了客栈内。 上了二楼,却见得木婉清与阿紫的房间屋门大开。 里面传来萧峰与阿朱的声音,沈醉这才彻底地松了口气。 想到萧峰与阿朱都在木婉清与阿紫房内,想来定是不知谁发现了阿紫被点了穴道,所以才聚过来的。 刚要拉了木婉清的手进去,木婉清却是突然站在原地不动,还轻轻用力往回扯着手。 见他转过头来,便红着脸道:“你快放开,别被他们看见了!”“怕什么!”沈醉嘴里虽这样说,却还是松了手让她抽离。 进得房内,便见得阿紫仍是被点在原地动弹不得。 脸上竟还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好似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阿朱在一旁满脸焦急之色,萧峰却是一脸的无奈。 原来是阿朱见平常总是闲不住的阿紫这大半天的都没出房门一步,因此心中奇怪,跑她房里一看便见得她被点了穴道不能言不能动。 阿朱解了几次解不开,便连忙叫了正在陪着萧远山喝酒的萧峰过来帮忙。 但萧峰却也是解了几次都解不开,因此才至一脸的无奈。 这也是沈醉他们回来之前,刚刚发生的事。 房中的萧峰还未见得沈醉进来,便已听到了他脚步声,连忙迎了出去。 见得他与木婉清一起回来,脸上不由有些奇怪之色。 但却也是稍显即逝,跟木婉清打过招呼,便将阿紫之事与沈醉说了。 “二弟,阿紫的穴道是不是你点的?”萧峰说完后,向沈醉问道。 “是我点的!”沈醉笑了笑,直言承认,却是并没解释原因,跨进房门,向着阿紫凌空连点,便解了她身上穴道。 阿紫穴道一得解,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然后扑到旁边阿朱怀里一边哭一边指着沈醉抽泣道:“姐姐,他欺负我!”“你若不跟我找麻烦,我便不会欺负你了!”沈醉淡淡应了句,回身看了眼木婉清,便拉着萧峰出了房间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大哥,有没有人来通报过丐帮的消息?”沈醉将萧峰拉到墙边问道。 他想着丐帮弟子这么大规模的调动,刘纲那边不可能没得到消息来通知他的。 只可能是自己出了门,没有收到而已。 不过他当时叮嘱过刘纲,如果自己不在的话就让他派的人告知给萧峰,所以他才来问萧峰。 萧峰却是肯定地回答道:“没有!”“嗯?”沈醉心里忍不住暗骂刘纲他们的办事能力,这样的大动作居然都探知不到。 或者是探听到了,天冷不愿出门,这就更加可恨了。 如果这两样都不是的话,那就是全冠清的人并不是从城里出去的,而是一直都在城外的。 这样一想,他便觉着这个可能性最大。 毕竟全冠清来会姘头,也是要保持秘密性的,他跟他的人可能都是藏在附近的村落里。 “发生什么事了?”萧峰见沈醉问的奇怪,此时又沉吟不语,连忙问道。 “我刚才在城外被全冠清带人给围住了!”沈醉轻描淡写地道。 “那你没事吧!”尽管瞧着沈醉好好的,但萧峰却还是多此一举地问了一句。 沈醉笑道:“自然没事,若有事便就站不到这里了!”“全冠清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为了马夫人的事情呢?”萧峰跟着他笑了笑,然后便轻声皱眉疑问着,随后突然脸色一变,惊道:“遭了,以全冠清的本事,想来关押在信阳分舵的马夫人一定已被他救出去了!”“走,咱们快去看看!”萧峰说罢,便急拉了沈醉手要往信阳分舵而去。 “大哥稍慢!”沈醉凝立不动反拉着萧峰,道:“如果那马夫人已被全冠清救走,咱们就是去了也是没办法。 与其如此,我们不如直接出城去捉了全冠清。 我刚刚回来,想来他们都应当还没走远!”“好,我们这便捉了全冠清去!全冠清此人狡诈异常,我还真担心四大长老捉他不住呢!”萧峰一听,连忙应道,说罢就要拉了沈醉下楼。 正在这时,楼道中房门一响,一人走出房来,向萧峰道:“峰儿,一点儿小事情而已,你怎么磨蹭这么半天!”原来竟是萧远山在房内久等萧峰不回,有些不耐烦,出来看个究竟的。 沈醉与萧峰见是萧远山,连忙上前见礼,萧峰将事情简单交待一遍后。 萧远山摩拳擦掌,道:“我跟你们一块儿去吧,这些人敢冤枉陷害我孩儿,便是该死!”萧峰一听他老爹这话,连忙劝道:“爹,您老人家还请手下留情,别杀人了,我们只要捉了全冠清便行!”“是呀,伯父,大哥他想要化解跟丐帮的恩怨,确实是不能再杀丐帮之人的!”沈醉也在旁帮腔道。 “好了好了,不杀就不杀,老夫只用一成的功力便是,快走吧!”萧远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便当先下了楼去。 .smenhu 第95章 打狗棒阵 第95章 打狗棒阵第九十五章 打狗棒阵三人下得楼时,便已注意到,雪已下的小了。 等到出了城后,雪便已彻底的停了,只有微凛的寒风吹着,不时卷起地下的几片雪花飘散于空中轻盈舞落。 沈醉在前领着萧氏父子往凉亭赶去,赶出约有三四里路时,他却已远远的瞧见了对面的全冠清正领着他那二百多丐帮弟子往信阳城而来。 这可真谓是“冤家路窄”!“全冠清,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沈醉还以凌波微步奔行之时,却是已哈哈一笑开口说道,气息丝毫不乱,速度也丝毫不减,反而有加快之势。 这一句话与全冠清先前带人围上他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一样,他现在便立马还了回去。 全冠清此时却是刚平定了哗变的手下丐帮弟子不久,沈醉带着木婉清趁乱急速突围而出给了他很好的一个借口,证明了沈醉说那番话只是一个脱身之计。 不管他们是否还将信将疑,但在沈醉与木婉清离去后,他们却是终于安静了下来,暂时又听了全冠清的命令。 全冠清确是如沈醉所猜测的那样,他与他的人并不在信阳城,而是在附近的一小村子里藏着。 不过信阳城里却是也有他的人,因此城里的消息他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康敏一被萧氏父子与沈醉带到信阳分舵关押起来,只半个时辰不到他就得到了消息,并作出了杀人灭口的决定。 沈醉早上一出城,他便也随后得到了消息。 打着各个击破的主意,他便决定带人先来围杀沈醉,然后再到信阳城对付萧氏父子。 只要他们一死,信阳分舵那边康敏被杀了灭口,自己就还是清白人一个,还是大有机会争取帮主之位的。 而且如果能成功围杀了沈醉与萧峰的话,却也是大功一件,对于他做上帮主之位更是大有助力。 沈醉只带着一个木婉清出城,按全冠清的想法,他这边两百多人结打狗阵围攻,那是手到擒来之事。 不想却是事与愿违,沈醉三言两语就说得他手下之人哗变,差点就要升级为内斗。 好不容易压下来了,他正想着回城将沈醉与萧氏父子一锅儿端了,却不想刚走了一里来路,沈醉便带着萧氏父子杀回来了。 他一见得沈醉一马当先,迅若鬼魅的速度,便不由面色一变,连忙招手大叫“布阵!”然后人便往后面急退了开去,躲到了人群后面。 沈醉一马当先赶到离全冠清十多丈远的地方,便听得全冠清大吼一声“布阵!”然后便见得后面丐帮弟子立马从两侧分抄过来,一部分挥竹棒拦在了全冠清身前,另一部分则成雁翼状张开,像一个大口袋一样,等着沈醉与萧氏父子三人往里面闯进来。 只要三人一进入,这口袋便会立马合紧围拢。 沈醉虽看得出来他们的打算,却是毫不所惧,仍是一往无前直冲而入。 后面萧峰却是还怕他不知道厉害,连忙出声提醒道:“这是丐帮的打狗阵,二弟小心!”“多谢大哥提醒!”沈醉头也不回大叫一声,声落人已至拦在全冠清身前的两排丐帮弟子三丈之处。 第一排丐帮弟子见得他前来,手中竹棒一敲地面,因有积雪却是只发出了一声闷响。 否则这几十人一起敲击地面的声势,却也是有夺敌心魂之效的。 但他们这一敲却是除了敲声闷响出来外,便是各挑起了一团雪花,几十人脸上不免有些尴尬。 但此时大敌当前,却是也顾不得许多,一声敲击,不管声威怎样,却还是齐声一吼,挥棒往沈醉夹击而来。 沈醉却是在他们挥棒而上之时,脚尖已是一点地面,身子高高跃起,在半空中几个漂亮的旋身,同时增加了上升高度后,如一只大鸟一般张臂往后面的全冠清凌空扑下,势如苍鹰搏兔。 全冠清见得沈醉凌空下扑之势,又是面色一变,“呛”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蓄势已待。 他身边紧随的四人,也各挥舞手中兵刃抬头作势已待。 只待得沈醉一经落下,便立马合围而上。 前面阻敌的第一排几十人扑了个空没阻住沈醉,却只是稍顿了一下,便往前向着萧峰与萧远山父子冲了过去。 后面第二排丐帮弟子,见得沈醉凌空从上绕过拦阻直接扑往后面的全冠清。 便有十几名轻功不错之人待得沈醉扑下的身影落得离地两丈高时,同发一声喊齐齐跃起,各挥手中竹棒向着马上便要会落下他们这一层高度的沈醉身上戳去。 剩下之人,则是全部围聚到了全冠清身边帮他阻敌。 沈醉眼见得落下之时便会刚好落至他们的空中围攻圈子中,被他们贯劲戳上几个血窟窿,连忙双手各运火焰刀劲。 两只手便如两把锋利短刀一般,只待得那十几人的竹棒都戳至身前之时。 便两手往外张开,竖掌朝下,身子一个急旋。 但听“噌噌”之声连贯响起,那十几根竹棒便都已被他手上的火焰刀劲砍断作了两截。 前一截纷纷掉下地去,后一截却是仍握在手中。 但以此时的长度,却是已攻击不到沈醉,让他趁势扑下,继续往全冠清扑落而去。 沈醉眼见得还有将近一丈之时,下面丐帮弟子却是全部一声齐吼,竖棒如林朝天而举。 他们竹棒有半人多高,且又聚集紧密,沈醉一旦落下,没有落脚插身之地,便会撞在他们竹棒上被插个肠穿肚破。 沈醉瞧得清楚,却是已转成头下脚上之势。 落至棒林之上时,一伸手便已抓住了一根竹棒。 随后掌上内力一吐,下面手握竹棒的丐帮弟子,便已口吐鲜血,松手倒跌于地。 沈醉抓住棒头之时,趁机缓得一口气,待得夺得竹棒之后。 便运力于竹棒朝前下方一个横扫,但听“砰砰砰”连声暴响,那一片前后十几根竹棒便被他这一扫拦腰扫断。 持棒的那十几人,也受他棒上劲力所伤,都已是受了不轻不重的内伤,胸腑浊闷,如遭重压,纷纷朝后退开两三步去。 沈醉清理出一片落脚之上,连忙坠身而下。 随后便一挥竹棒往后一个大横扫,逼开后面与左右两方正要挥棒抢上的丐帮弟子。 瞧得旁边被团团围住的全冠清,回身一棒从肋下穿出,一招便点倒一名丐棒弟子。 随后左右一摆,横打开左右两人,棒如出洞莽蛇一般,扭摆之间连连挑扫开身前拦路之人,一路抢进,直逼到了全冠清身前。 “当”的一声,剑棒相交。 全冠清挥剑点在沈醉攻来的竹棒头上,不但没能以钢铁之利剑之锋利顺势破开沈醉手中竹棒,反被他棒上所布之力震得右臂发麻,耳如钟鸣。 一股大力直冲胸口,逼得他连退三步方才消去这股力道止住退势。 全冠清拼力阻住沈醉这一招后,他身边那四名随身护卫,便已各挥刀抢上,拦在他身前,与沈醉斗在了一团。 这四人既为他身旁紧随护卫之人,武艺着实不俗,乃是他从手下所辖弟子中挑得武功较高者,放在江湖上也都有二三流水平。 但如此身手,拼命却也只是阻得沈醉六七招而已,便已各被沈醉连连以竹棒封住穴道,有的倒地,有的僵立。 但这四人刚一解决,外围丐帮弟子却是又已挥棒抢上。 满天棒影中,风声啸啸。 沈醉大喝一声“来得好”,一震手中竹棒,抖出漫天棒影,往四面八方挥洒而至。 但听得“砰砰砰”竹棒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其中又夹惨叫之声,已是有几人封挡不住,被他一棒打了出去。 还有不少人手中竹棒被他打断,发出几声高亮的暴响。 沈醉这边却是刚落下地来,萧氏父子那边也已开打。 二人全都是刚猛路数,出掌生风,声威骇人。 呼呼掌风破空声中,不少丐帮弟子手中竹棒也是纷纷被打断。 惨叫之声更是不绝于耳,萧远山虽是答应了不杀人,但却是没答应不伤人。 此时保握好分寸,便是出手不留情,碰上他的不是吐血,便是骨断,反正是没一个再有还手之力的。 他招式精妙,出手快捷,对付这些丐帮弟子,一招便放倒一个,没有能在他手上走过第二招的。 那边萧峰那里却是便没他老爹这边打的热闹精彩了,他毕竟曾为丐帮帮主,对这些丐帮弟子都是还存着感情的,不但不愿杀,甚至连重伤也是不想。 因此出手是极把握分寸,基本以擒拿手对敌,能制住穴道的便绝不打伤。 虽也是拳脚挥舞生风,但伤在他手中的人却是没多少,大部分只是棒断被点穴或是被打晕而已。 而丐帮这边全冠清手底的二百多人,虽算不得全是对全冠清不认理的死忠,但却都是支持他的,因此对萧峰这前帮主却是出手不留情的。 不过他们仓促布阵,又有小一半的人都被沈醉吸引了过去,所以对萧氏父子二人却是构不成威胁的。 虽还依阵势法度进攻,但却是发挥不出来应有的威力,都是只有挨揍的份。 再加上萧峰这做过丐帮帮主的,自是也对这阵势了解,知其弱处所在。 他在旁不时指点他老爹几句往哪儿打,这阵势便成了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沈醉这边一招挥舞,满天棒影,逼退了攻上来的一圈丐帮弟子。 一瞧全冠清,却是已跑出了战斗圈外去,正在外面指挥人手上来围攻他。 他张口大喝一声“全冠清,哪里逃!”手中竹棒连连急挥,逼退上前的几人,然后横棒松手。 棒还未落,伸脚一踢,竹棒打横向着前面五人急飞而至。 那五人正在竖棒架挡之时,沈醉却是又已轻身而起,跃过包围圈往外面的全冠清追去。 这一回却是没人来得及在空中相挡,而全冠清身边这时却是也已没人。 他听得沈醉那一声喝还在阵里,但等话音一落,沈醉却是便已向他扑了过来。 骇得他脸色大变,一把将左手剑鞘运力直贯了过来,然后反身就跑。 沈醉见得那剑鞘掷来,伸手一把抄住,落下地来,全冠清已跑出了七八丈远。 他并未再起身追出,而是站在原地,将手中剑鞘在指间打了个转,倒转过来,指尖一挑,便朝全冠清的背后直贯了过去。 他这以指一挑,却是用的拈花指力,鞘出无声,全冠清毫无所觉,便已被自己的剑鞘反打中了自己背心穴,朝前扑倒在地。 一股阴柔力道侵入体内,立马封住了他身后数处大穴,趴倒在地动弹不得。 沈醉却是早料得会是这情况,鞘一掷出,人便也随后跃出。 等得全冠清被剑鞘打中,扑倒在地时,他的人也已至全冠清身边。 伸手朝下,控鹤功一出,便将全冠清身子隔空吸到手中。 后面追之过来还离了五六丈远的丐帮弟子,瞧得他这一手隔空摄物的功夫,却是不由得全都面色一变,停步不前。 沈醉一把抓住全冠清背上衣服,将他横提在手中,另一手打掉他手中长剑,然后再又将他击晕之后。 往萧峰、萧远山父子那边望了一眼,大叫了一声“大哥,伯父,全冠清已被我捉住了,咱们走!”便展开凌波微步奔了出去。 萧峰听得沈醉叫声,再见他手中已提了全冠清,心中松了一口气。 头不转地向另一边萧远山叫了声:“爹,咱们走!”话了伸手抓住了一名丐帮弟子正攻来的竹棒,手中一使力,连棒带人将那丐棒弟子拉起一甩,横砸向旁边攻过来的三人。 然后,他脚尖一点地面,人高高跃起,半空中一个翻身已跃出了阵外。 “你们走你们的,老夫却还没玩儿够。 难得大冬天的有人帮忙热身,岂能玩儿这么会儿便走!”萧远山听着萧峰的话却是反回了这么一句,说话时手下毫不停顿,“噼哩叭啦”地又连打倒了五人。 沈醉听得萧远山的话,也连忙停下了步来。 回身一瞧萧峰,却见他又连忙叫道:“爹,咱们还是快走吧,你若不尽意,回去后孩儿陪您热身!”“此地便有现成,何来那么麻烦!”萧远山哼了一声,仍是手下不停。 便只闻丐帮弟子惨叫之声连连,不断有人被他打倒在地。 或口吐鲜血,或骨断筋错,倒下地来也是不住地哀叫着。 萧峰叹了一口气,回身向沈醉叫道:“二弟,你先带着全冠清回去吧,我与爹爹稍后便来!”他说罢,一回身便又跃入了阵内,帮他老爹尽快解决还站着的丐帮弟子。 沈醉看着萧远山出手对敌的凶狠模样,不由心道这家伙却是有那么一股子疯狂劲,就冲着这股子劲,他便是一成的功夫,也能发挥出五六成的威力来。 难怪当年雁门关之战,打得幸存之人终身难忘他当时如恶魔般的身影。 再看此时仍能站着且有战斗力的丐帮弟子,却是已只剩一百多了。 他叹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看见得几十人向他这边冲来。 便一把放下了全冠清,等着这几十人近前,展开拈花指来隔空打穴。 那几十人还未近得他身前,便已把打倒了十几个,剩下十几个却是刚近了身还没出招也已被点倒在地。 他将这几十人点倒之后,又一把吸起全冠清身子抓在手中,冲了回去,帮助萧峰尽快将还有战斗力的全部解决,好拉萧远山回去。 此时已是剩一百人不到,萧氏父子那边以平均一个呼吸间放倒一人的速度进行着。 沈醉一加入,左手抓了全冠清,右手已拈花指隔空打穴,脚下则已凌波微步躲避攻击。 往往一出手间便是五指连出,一下能点倒五人,比萧氏父子更是快速。 三人齐手,打这些小喽罗,不到一柱香时间便已结束。 沈醉最后一指点倒一人后,却听斜后侧萧远山惊“咦”一声,叫道:“竟是少林拈花指!”他话音一落,人已跃到了沈醉身前,叫道:“来来来,咱们两个较量一番!”说罢,不等沈醉答覆,便是伸手一指点出。 指出无声无息,竟也是拈花指。 沈醉想到萧远山是在少林寺躲了三十年的,这路拈花指他会却也不怪。 想到此处,也连忙跟着一指点出。 “啵”的一声轻响,两道拈花指力在中相撞。 反震之力荡回,沈醉脚不动身不摇以北冥神功化去了反震之力,萧远山上身却是不由得晃了一晃。 “好,再来!”萧远山吃了点亏却是不怒反喜,眼中精光一闪。 四指连弹,姆指一捺,便是五道指力急出。 沈醉这一回却是没再接,只见得他弹指,便连忙闪身让开,然后有些无奈地苦笑道:“萧伯父,您要是想较量,咱们回去再较量不迟,这会儿还是先办正事吧!”萧远山哼了一声,扫了仍提在沈醉手中的全冠清一眼,道:“这正事儿不是已经办完了吗,正主儿被捉了,手下一群小叫化子也全被打倒了,还有什么事儿要办?”沈醉被他这一说,却还真是一时语塞,刚想着要找个借口。 旁边萧峰已赶过来向他劝道:“爹爹,二弟说的是,您要想跟他较量,回去较量也不迟。 咱们打斗了一番,想来都是有些消耗的,此时比斗,可实在有些不公平呢!”“嗯,说的是!咱们走吧!”萧远山点了点头,说罢便转身即走,也不理会二人是否跟上。 沈醉与萧峰相视一眼,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也连忙随后跟上。 .smenhu 第96章 海誓山盟 第96章 海誓山盟第九十六章 海誓山盟“周舵主!”当沈醉提着全冠清和萧氏父子回到客栈之时,却刚好看见丐帮信阳分舵舵主周成正从客栈中走出,萧峰立马上前招呼。 “乔……乔大侠!”周成刚从客栈里出来时面上带有愁苦之色,一见到萧峰却立马面带喜色。 情急之下,本想称呼“乔帮主”的,但想到萧峰已不是帮主,便立马改了称呼。 他说完后又拱手往旁边沈醉与萧远山行礼,但看向沈醉时却是立马瞧到了沈醉手上提着的全冠清,不由惊道:“全,全舵主!”随后转向萧峰问道:“乔大侠,这是怎么回事?”萧峰却是不答反问道:“周舵主可是找我有事?”“正是!”周成见萧峰避而不答,也不再追问,又看了昏迷中的全冠清一眼,转回接道:“我来是要告诉乔大侠一件事情的!”“可是马夫人之事?”萧峰问道,他先前既想到了全冠清会把康敏救走,这时一见周成前来,便猜到他是来告知此事的。 “正是!”周成想不到竟萧峰猜个正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却还是肯定了一声,然后面上有些不自然地道:“马夫人她在牢中服毒自尽了!”“什么?”萧峰与沈醉都是不由惊叫一声,他们先前知道了全冠清的出现,只猜到康敏定是被全冠清救走,不想却是服毒自尽了。 两人对望一眼,都怀疑到了全冠清身上,因为事情太巧合了。 沈醉抓着全冠清的右手默动内力,解开他了身上的封制,便要立马审问。 “峰儿,我先上去了!”萧远山却是瞧着这些事情麻烦,呆在一旁有些无聊,向萧峰打了声招呼,也不看旁边沈醉与周成一眼,便转身走进了客栈。 萧峰在后应了一声,便也随他去了。 等到他的眼光从萧远山转入客栈的背影上转回来时,全冠清已闷哼一声转醒过来。 “全冠清,那康敏可是你派人杀人灭口的?”沈醉一见全冠清转醒,便抓了他左手脉门逼问道。 手上内力含而不放,隐隐威胁着全冠清。 “康敏,谁是康敏?”全冠清醒来后先转眼看了下现场情况,见得周成在场后便猜到是了是何事。 此时一听沈醉问话,便连忙装作不知道。 然后面上转作惊讶之色,又向周成道:“周舵主,你怎地在这里?难道竟与乔峰这契丹辽狗勾结不成?”“哼,全舵主,你可别血口喷人!”周成昨日就听萧峰说了康敏与其勾结之事,刚才又听沈醉逼问全冠清之事,便立马也联想到了康敏是被全冠清杀人灭口的,因此便也不对他客气。 萧峰见全冠清装湖涂,冷哼一声,转向全冠清道:“全冠清,你别装湖涂。 我来问你,那马夫人可是你派人杀害的?”“哼,你们这才是血口喷人,那马夫人岂会是我加害的?明明是你与这姓沈的加害的,却来赖到我头上!”全冠清仍是打着死抗到底的主意。 “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沈醉心中道了句,手中内力一吐,全冠清便是一声惨叫,“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身子一发软,腿一打颤,“叭”的一下便跪倒在了雪地上。 沈醉冷哼一声,低头道:“全冠清,都到了这份上了,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免得多受罪!”“哼,行刑逼供,屈打成招!”全冠清冷哼一声,仰头看着沈醉道:“全某别的没有,骨气却还是有的!”此时白世镜已死,康敏又被他派人毒杀,可说知情者只剩他这一个,所以他认为沈醉与萧峰不敢对他怎么样,这才准备死抗到底。 “是吗?”沈醉微微一笑,手上内力再吐。 全冠清又是“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吐出,溅到雪白的地下积雪之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热血慢慢融化着冷雪,血色的范围也在渐渐扩大。 谁知他这一口气还没喘过来,沈醉的下一波内力攻击又撞了过来,他毫无抵挡之力又被这一道内力撞在胸腑之内,搅的五脏六腑有如被撕裂开来一般,又是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但他却是依旧死硬到底,微微一笑,道:“全某便是吐血而亡,也是不会被你屈打成招的!”他在这般情况下说出这番话来,周成却是已经忍不住相信他是无辜的了。 便是萧峰若不是从康敏嘴里得知实情的话,在这般情况下也是会相信他的。 沈醉却是毫不所动,轻笑了下,用嘲讽的口吻向全冠清道:“全大舵主,我还真看不出来你是条硬汊子呢,不如再来试试我的分筋错骨手与逆血截脉手的滋味如何?”全冠清一听沈醉这话,却是忍不住面色大变,身子打了个哆嗦,急道:“别别,我说就是,千万别来!”这“分筋错骨手”与“逆血截脉手”的大名他可是听说过的,号称是江湖上最能折磨人的两种厉害手法。 听说可以让人痛不欲生,且能让人几天几夜都处在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之下。 这两种手法在江湖上可说是“恶名昭著”,让人闻之色变。 全冠清虽没亲身试验过,也不确切知道那味道究竟如何,但江湖传言,虽不可尽信,却也不可不信。 他可不想去尝那种几天几夜,都痛不欲生的滋味。 不过这两套手法,听说在江湖上却是失传已久,想不到沈醉竟然会这两门恶毒功夫。 所以连萧峰与周成一听沈醉说出这两套手法来,却也是忍不住面色一变,全都看着他。 沈醉看着两人笑了一下,然后向萧峰眨了眨眼,低头向全冠清问道:“那好,我现在来问你。 那康敏是不是你派人毒杀的?”萧峰呆了一下,随即脸露微笑,已猜到他眨眼的意思。 周成虽没得沈醉示意,但瞧萧峰脸色,却也是隐约猜到几分,脸上也露出些笑意。 “是,是我安排在信阳分舵的亲信派人毒杀的,并且嘱咐他把现场做出一副康敏服毒自尽的样子!”全冠清惶恐地老实答道。 “你那亲信是何人?”周成急问道,自己的手底下出了全冠清的奸细,他自然要急着追问。 “是,是王来!”全冠清犹豫了一下,终还是说了出来。 “竟然是他!”周成恍然,随即怒吼了一声,然后向萧峰道:“乔大侠,我现在要立马回去处理此事去,这便告辞了!”他说罢,看了全冠清一眼,微迟疑了一下,便又向萧峰与沈醉拱了拱手,转身即走。 “告辞!”萧峰也向着周成拱了拱手,目送着他的身影离去。 沈醉一手还抓着全冠清,不便拱手,只是目送他离去。 看着周成的身影转过弯去消失在视线之内,他回过头来瞧着地下的全冠清,叹了一口气,笑道:“对了全大舵主,我刚才忘了告诉你,那分筋错骨手与逆血截脉手我却是从没练过的!”这两种手法,他是从慕容家“还施水阁”的藏书中看来的,但还施水阁之内却也是只有介绍,没有练法,所以他是色根本不会。 刚才说出来,只是为了吓一吓全冠清。 “你……哇……”全冠清愤然扬头,心中大气,气血翻涌。 刚才被沈醉连番以内力摧逼已受损伤的脏腑,经他这一气的刺激,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这便是你的骨气吗,吓一吓就受不住了!”沈醉语带嘲讽地说完,然后“啧”地一声,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全冠清被他嘲笑,又忍不住地怒气上涌,扬头怒道:“姓沈的,你别……咳……”说到这里却是忍不住又连咳出了两口血,气息不顺,一口气没缓过来,竟是头一歪晕了过去。 “唉!”沈醉又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一把拽起全冠清,拎住了他后衣领。 随后转头看了萧峰一眼,道了声“咱们进去吧!”便转过头来拎着全冠清进了客栈。 萧峰却是也看着全冠清叹了口气,随后跟了进去。 此时却也不过午时刚过,吃过午饭约半个时辰后,萧远山却是便邀着沈醉要来与他较量拈花指。 雪虽停了,太阳却是仍然没露出头来,天空仍是阴阴的。 不过在满地白雪的映衬下,却也并不显阴暗。 客栈后院中沈醉与萧远山各使拈花指互拼,无声无息,暗劲汹涌。 萧峰为免他二人的指力伤到旁边观看的阿朱、阿紫与木婉清三女,都将她们护在身边。 有指力或余劲不小心窜过来时,他便挥掌消灭。 要说论内力深厚,此时的沈醉却已是远胜过萧远山去了。 而且在指法一项上,他因现代人思维之活跃,也是推陈出新,随心而发,并不按招法来使。 这般一比,实是要胜过萧远山去。 不过萧远山进入少林寺整整三十年,对于所选少林七十二绝技勤练苦修,也实是不可小觑。 再加其对敌之丰富经验,此时却也是与沈醉打了个平手。 只是他一路拈花指法使完,见仍就不能取胜,便立马换了一路“无相劫指”。 这无相劫指与拈花指力却是颇为相似,也是全无形迹,出手无声,但指力却与拈花指之阴柔不同,而是刚柔并济。 出手之时也是全无作势,往往不经意间,无相劫指便已发出,实是令人防不胜防。 这一路无相劫指在沈醉从鸠摩智带往天龙寺的三本少林绝技他所得的那一本之上,却是也有记载的。 他虽没学,但却是也有仔细看过。 因此对于这一路指法,也是颇为了解。 所以虽被萧远山刚一换无相劫指打了个措手不及,但过得十几招之后便渐渐稳了下来。 仍以拈花指相对,与他有攻有守。 但斗得五六十招时,萧远山却是突然攻势一乱。 勉强再支撑了七八招后,已是额头冒冷汗,身子也忍不住地打了个颤。 沈醉早有注意到他异象,他招式一乱,便立马收招,躲闪几下见他再支撑不住出不了招,便连忙跃了过去。 萧峰在旁也是早有注意到,惊呼一声“爹”,便已一大步跃至。 “爹,您怎么样?”萧峰在旁看得清楚真切,知道萧远山如此并不是因为没能守住而中了沈醉的拈花指,知他是自身问题,所以只是向他相问。 说话间,手已探到了他脉门之上去把脉。 “老毛病了!”好一会儿后萧远山才缓过劲来,吐出一口气道。 然后挥手甩开萧峰抓在他脉门上的手,站稳了身子。 沈醉一见到萧远山情况,便立马猜知是他练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中有属性相冲突,因而留下的后遗症。 有越拖越严重之危险,原书中是到了最后才由少林寺藏经阁那无名老僧指出并出手相救的。 他考虑了下,刚想要把情况说出来,萧远山却是转向他道:“沈小子,老夫旧疾发作,今日便比到此处吧,改日有空再好好比试较量!”说罢,便推开萧峰扶过来的手,穿过围在外面的三女径自往回房路上去了。 “萧伯父,我劝您以后却还是少出手为妙,否则这旧疾只怕是会越发严重!”沈醉见他要走,便连忙在后叫道。 “哼,小子,你知道什么,就在此胡言乱语!”萧远山转过身怒视道。 “不知伯父隐藏少林寺三十年中,有无听少林寺僧说过少林七十二绝技不可尽练之事?”沈醉迎着萧远山的目光问道。 萧远山三十年来藏身少林之事,在那一日他与萧峰父子相认后便有告知萧峰的。 那时沈醉却是到后面为木婉清解穴去了,不过萧峰后来则是又找机会,向他说过的,不过不说他却也是早就知道。 阿朱那日与萧峰一起听了萧远山诉说三十年来之事,也是知道的。 只有木婉清和阿紫,却是不知道,因此脸上都有奇怪之色。 “没有!”萧远山肯定地回答。 他隐藏少林三十年,平日里除了到藏经偷盗武学经书外,便是觅地勤修,再或者便是查找雁门关幸存者的事情,却是哪有闲功夫听少林和尚闲聊念经。 但他此时听沈醉一说,联想到自身情况,心中便已有些相信。 因此,脸色也缓了下来。 “二弟,这说法我却是也从未听过,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峰也是艺出少林,再加关系到父亲疾患,所以甚是关注,连忙摧道。 沈醉笑了下,在脑中组织了下语句,这才道:“少林七十二绝技,有阴有阳,有刚有柔,属性各有不同。 如果练了属性对冲的两项绝技,便会互起冲突,留下隐患。 练习初期尚还不会发作,直到了所修习的绝技威力逐渐提高后,才会渐渐发作。 功力越高,伤痛便会越重,最终轻者会致筋脉尽废,成为废人,重者则有性命之虞!”他说完后,直盯着萧远山的双眼。 “哼,危言耸听!”萧远山面色不变地傲然回了一句。 “二弟,如若至此,不知可还有化解之法?”萧峰却是已经信了,并且也立马想到了他老爹就可能是这种情况,面色一变,急忙问道。 沈醉道:“依小弟来看,若要化解,有两种方法。 一是练习者功力能够练到阴阳互济、交泰相溶的地步,如此隐患自然消除。 但此种情况实难达到,非有百年之功力难为。 二便是排除掉属性相冲的功力,只留或阴或阳的一种属性,如此自然也就避免了功力相冲的危患。” 萧峰听后看了眼萧远山,皱眉道:“若要达到百年之功力,确是难为。 眼下看来却是只有第二种方法可行,只是不知此法具体如何施为?”他说完,期待地看着沈醉。 沈醉笑道:“小弟或可一试,但成与不成却是也无定数!”他心想的便是以自己的北冥神功,吸去萧远山体内相冲的内力。 但具体到底能不能办到,他却也是无十分把握。 虽说还有少林藏经阁的无名老僧可化解,但自己如能办到,又何必麻烦他人去。 而且他也觉着,那老家伙不会无缘无故就帮萧远山的。 原书到最后,也是因为两班人马在藏经阁打斗,无名老僧怕他们毁了藏经阁才出手的。 还有就是原书中无名老僧救治萧远山与慕容博,也是让两人互补互治,自己并没出了多大力。 现在要是只有一个人的话,可能他就没准儿了呢。 所以还是自己来的好,不成再去找无名老僧就是。 “哼!”萧远山听到这里却是看了沈醉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即走。 萧峰在后叫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阿朱迟疑了下,却是也随后跟了上去。 剩下了木婉清和阿紫,沈醉瞧着阿紫动了动手指头。 阿紫便面色一变,向木婉清道了声别,急急走了。 阿紫一走,沈醉便转过身去拉了木婉清手。 木婉清脸上一红,任他拉着,低着头无限娇羞的样子。 沈醉欣赏着她的美态,看了下左右无人便要拥她入怀。 木婉清却是突然用手抵住了他胸口,抬头轻声道:“早上在凉亭中你跟我说的话,可以再说一遍吗?”“愿执子之手,与子谐老!”沈醉笑了下,紧握着她的手,深望着她的眼,坚定地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吗?”木婉清看着他的眼,一眨不眨地问。 “海可枯,石可烂,此心不变。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木婉清听罢,甜甜一笑,眼中透出似水柔情,芳心满是甜蜜欢喜,松了手顺势倒在他怀中。 沈醉轻拥着她,闻着她身上的玫瑰花香味,只觉心中也满是温柔。 .smenhu 第97章 咎由自取 第97章 咎由自取第九十七章 咎由自取萧峰与阿朱先后跟在萧远山身后而去,却是都去劝他同意让沈醉动手消除他身上隐患的。 但是,萧远山却很是固执,他们直劝到了晚上也没能劝动了萧远山。 其实沈醉的话,萧远山心中却也是有八分信的。 只不过他在马家之时便是被这小子拦路识破,实在心有不甘,本想着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沈醉一下的,却不想自己的武功跟本不足于教训得了沈醉。 三番两次,皆为不可,实让他心中气愤。 现在竟然还要轮落到要这小子搭手相救的份上,他岂会甘愿,更拉不下这面子。 再且心想着自己如今已与儿子相认,当年仇人也只余带头的玄慈一人,只要大仇得报,自己这一命又还有何在乎。 因此他心中虽信了沈醉的话,但却是并不在意。 若能够自己练到阴阳交泰的地步自救固然好,不能难免一死却也无甚遗憾,犯不着让沈醉那小子出手相救。 他心里这般想,萧峰与阿朱却是都不知道,只是不住来劝他。 让他心烦不已,一把将两人都轰了出去。 心中有气,便是连晚饭都不出来吃了。 沈醉却也是无论如何想不到萧远山心中会存这种想法的,他本是存着好心,却不想反被当作了驴肝肺。 只是他心里不知,却也没甚冤屈。 晚饭照样吃,在饭桌之上还不时跟木婉清眼神相交、眉目传情一番。 晚饭吃罢,跟萧峰谈了会儿萧远山的问题便即回房睡觉。 全冠清则是交由了萧峰看押,人也一直都被封了穴道关在萧峰房里。 是夜,三更刚刚敲过,沈醉房中的窗外上突然贴上了一个瘦小的黑影。 从这黑影所穿的紧身夜行衣上,却能看出其凹凸有致的身材,看样子竟是一女子。 这身穿夜行衣的女子先侧耳往屋内倾听了一阵儿,然后从怀中取出一管迷烟,捅破窗纸将迷烟吹入。 约摸一刻钟后,她又侧耳倾听了一阵儿,便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来轻挑开窗栓。 然后再轻轻推开窗户,先往里探头左右望了望后,便轻巧地跃入了屋内。 再又左右瞧了一眼,她便轻手轻脚往沈醉的床边走去。 到得一丈多远之时,她便扬手一大把飞针打出,飞针出手,紧接着又是一扬手,撒出一把药粉,全都往**罩去。 只是这飞针、药粉过后却是全无反映,让她不由心中奇怪。 待得药粉消散之后,便手持了匕首往床边探去。 步步为营,亦步亦趋地到得床前,她却是发现**跟本没有人。 她那一把飞针全都插在了被子上,那一把药粉也只是撒在了被子上。 她这一瞧见了**没人,便是忍不住心中大惊。 刚想抽身退回,却突听“啪”的一声,火星一闪,紧接着房中一亮,一人影在烛火边瞧着她似笑非笑地道:“阿紫,这么晚了你跑我房里来干什么?”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本该躺在**的沈醉,却不知他何时竟已下了床到了烛台边。 而这黑衣人却正是阿紫,经那日小镜湖岸一事,她本是不敢再多寻沈醉的麻烦的。 但今日早上沈醉却是点了她几个时辰的穴道,让她心中生恨。 便也不顾事情结果会如何,决定要来报复。 此时她事迹已然败露,本想着黑衣蒙面就是万一报复不成也不怕沈醉会认出自己来,但想不到却仍是被沈醉认了出来。 她心中大惊,想到沈醉的厉害,不由颤声道:“我,我没干什么!”一边说一边慢慢往后面窗户退去。 沈醉虽注意到了她退后的身形,却是毫不在意,转头看了眼**被钉了密密麻麻一把针的被子,然后转回来向阿紫道:“阿紫,你可还记得我上次给你的警告吗?”阿紫听他提到警告,更是心中一惊,一边小心地往后退着,一边手里扣了两把钢锥,嘴上却道:“什么警告,我不记得了!”沈醉歪头看了眼她,笑道:“想不到你看起来挺聪明的,记性却是这么差,这才几天功夫,竟就忘了!”“沈二哥过奖了,我这人却是哪里聪明了,记性更是最差。 昨天的事情,今天便就忘了!”阿紫顺着他的话道,紧盯着他往后退着。 “你既然不记得,我便来提醒你。 我上次对你说,‘若是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便再不会对你客气了’,你可记起来了吗?”沈醉说着,看了眼阿紫渐渐退往窗口的脚步,轻笑了下。 “记起来了!”阿紫突然叫道,话音一落,一扬手两把钢锥便向沈醉胸腹两处射了过来,她则连忙转身要推窗跳出窗外去。 眼见得手就要摸到窗户了,却不料突然眼前一花,人影一闪,沈醉已是笑盈盈地拦在了她面前。 她“啊”的一声惊呼,便连忙止住去势往旁闪去。 沈醉却是岂容她逃脱,出手如电,已一把抓住了她左手脉门将她制住拉回身前,看着她的眼道:“你记得便好,知错又犯,罪不容恕。 今日,我便要让你记住这一次教训!”他说完冷哼一声,抓着她脉门的右手北冥神功开动,便去吸她内力。 阿紫一感内力流失,忍不住面色大变,眼中露出惊恐之意,失声叫道:“化,化功大法!”“哼,化功大法,皮毛邪术而已,连给我这北冥神功提鞋的份儿都不配!”沈醉此时内力深厚,北冥神功施展起来吸人内力速度更快。 阿紫那么点内力,不到一刻便已被他吸了个干净。 不过他却也只是给她教训,并不想要了她命去,一把她内力吸尽便即收了功。 废其功力,留其性命。 阿紫此时已是浑身发软,连站立的力道也没有了,软软地靠在了他身上,仰着头用恐惧中带着怨毒的眼神看着他。 突然间房门外脚步声急响,然后到得他门前便是“砰砰砰”一阵急凑的敲门声,外面又有人叫道:“二弟,出什么事了?”原来竟是萧峰,他听得沈醉这边动静,便起身过来一看。 他这一敲一问,却是又惊动了旁边房中的几人。 除了萧远山对沈醉的事不感兴趣外,阿朱与木婉清却是也全都听到声音披衣起床赶了过来。 沈醉伸手抓着阿紫胳膊将她拖到桌前的椅子旁坐下,拉下她脸上蒙面巾,然后伸手遥指门栓处以控鹤功拉开门栓道:“大哥请进吧!”房门开启,萧峰率先抢入,紧接着是阿朱与木婉清鱼贯而入。 三人瞧得房中一身夜行衣的阿紫,不由皆是面色一变,阿朱瞧着阿紫惊问道:“阿紫,你怎地跑到沈公子房里来了?”木婉清却是瞧着阿紫道:“好阿紫,我说怎么醒来不见你,想不到却是跑这边来了?”她这话虽是对阿紫说的,但眼角余光却是一直盯着沈醉。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实在是难于不让人想到别处去。 何况是木婉清现在与沈醉的关系,下午才刚刚跟她海誓山盟,晚上房里就多出一个女人来了。 虽然她瞧阿紫的装扮也知两人不是那种关系,但却还是难免会想到那里去。 “阿朱姐姐,木姐姐,他欺负我!”阿紫瞧了沈醉一眼,努力站起身来,脚步虚浮不稳地急奔到阿朱身前一把扑到她怀中向着她与木婉清哭道。 泪流满面,哭得好不伤心,好不委屈。 木婉清听着阿紫的哭诉,却是更加误会,目光变厉地紧盯着沈醉。 阿朱也是一边安慰着阿紫,一边紧盯着沈醉,看他如何解释。 “你们倒问问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沈醉瞧了阿朱与木婉清一眼,伸手指向自己**。 萧峰、阿朱、木婉清三人随着他手指看向**,一见得那床被子上密密麻麻的一片毒针,也都是忍不住面色一变。 阿朱一把拉开阿紫,颇有恨铁不成钢地道:“阿紫,你怎地不知悔改,又来招惹沈公子。 你这样做,姐姐却也帮不了你!”“阿紫,你这样做真的是太过分了!”木婉清也向阿紫斥道。 原先的怀疑,等看到了那床钉满毒针的被子,立马烟消云散。 感觉到先前不问原由就怀疑沈醉冤枉了他,还给他投过去一个道歉的眼神。 “他废了我武功!”阿紫抽泣道。 想到苦练了十几年的一身功力被沈醉不到一刻就废了个干净,忍不住便又扑在阿朱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才哭了两声,却忽听身沈醉冷哼道:“这件事情却还不算完呢!”话音一落,阿紫便突觉身后一股急大的吸扯力传来,阿朱不觉,抱之不紧,便使她身不由已地脱离了阿朱怀抱往后被吸了过去。 两人一个被吸走,一个没抱紧,都是忍不住惊呼一声。 才一眨眼,阿朱便见得阿紫被吸到了沈醉身前。 她知是沈醉施展的控鹤功,但却不知道此时沈醉还要抢了阿紫去做什么,连忙急道:“沈公子,你还想要怎样?求你放过阿紫吧!”沈醉以控鹤功吸过阿紫,一指点了她昏睡穴,将她放到身旁椅子上后。 却是不看阿朱,只是看着萧峰拱手道:“大哥,这件事情还请你不要插手,我自会有分寸的!”萧峰进来后就一直冷眼旁观,知道是阿紫又不自量力来招惹沈醉,他却也觉着阿紫睚眦必报、心肠歹毒,完全是咎由自取,是以虽没说话,心理上却也是站在沈醉这一边的。 此时见得沈醉避而不答阿朱的话,也知他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便一把拉过阿朱道:“阿朱,你放心吧,二弟不会太过为难阿紫的,咱们还是还先出去吧!”“我……”阿朱“我”了一阵儿,却是终究选择了相信萧峰,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阿紫被他拉着出去了。 “我是不是也要出去?”木婉清看着萧峰与阿朱出去不见了身影,转过头来问道。 她虽知道沈醉要处理事情可能不希望自已在一边,却终究还是不愿就让沈醉与阿紫孤男寡女呆在一起。 沈醉笑道:“不用,我还正需要你帮忙呢!”“帮什么忙?”木婉清想不出来他要自己帮什么忙,奇怪地问道。 沈醉跨步走到她身前,指了指阿紫,笑道:“你帮我把她身上衣服脱了!”“你无耻!”木婉清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扬手一巴掌往他脸上打去。 不过以沈醉现在的身手,却是岂会被她给打中,一伸手捉住了她手腕道:“你别误会吗!”“我误会什么,你这无耻之徒,混蛋,流氓!”木婉清怒气上涌,脸都气青了,使力想要甩开他手,却是终究力小甩不脱。 另一只手还空着,也挥起来向他脸上打去。 “唉,你听我说吗!”沈醉另一只手捉住了她另一只手腕道。 “好,你说!”木婉清怒道,头扭往了一边不去看他。 “嗯!”沈醉轻咳了一下,正色道:“我虽废了阿紫的武功,但这小丫头身上的歹毒暗器却着实不少,我只是想要你帮忙把她身上那些东西都搜出来全都毁了。 为怕她藏的隐秘仔细,所以才要你把她身上衣服一块儿脱了,直到她光了身子再找不到一件暗器才算。 还有连她头发上也得要仔细找找,她身上的所有饰物也要是一样不落。 这些都弄完之后,你再把她房中不管是有毒没毒的所有东西也一并交给我一块儿毁了!”“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木婉清听得沈醉的话,总算是消除了误会,但却又转而同情起阿紫来了。 “这叫以绝后患、一劳永逸!”沈醉说着转眼看着歪倒在椅子上的阿紫,道:“若有这样的机会,她会比我更过分!”“好吧!”木婉清用怜惜地眼神看了眼阿紫,终是同意道。 “好,那你就开始吧,我去外面等你!”沈醉见她答应,笑了一下,又叮嘱道:“你也小心一点儿,这小丫头可是浑身上下都是毒,别弄伤了自己!”“嗯!”木婉清听到他话里的关心,满眼温柔地朝他点了点头。 “那我出去了,小心点儿!”沈醉拍了拍她肩头,转身走出了房门,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木婉清反身关上房门,然后看着昏迷的阿紫叹了口气,将**的钉了毒针沾了药粉的被子小心取过扔到一边,回过来拦腰抱了阿紫放到**。 先小心地全身上下摸了她一遍,将她身上所有的暗器毒药全都搜出来,这才一层层地从外到里脱她衣服,每脱一层都仔细检查,看这一层中是否藏有暗器毒药。 阿紫身上的暗器毒药却着实不少,搜出来的量之多品种之繁复让木婉清也不由为之咋舌,更是佩服她那么多东西收到身上平时看来竟是都突显不出来。 沈醉转身出了房门后,就靠到了对面墙壁上一边喝着酒一边静等着木婉清出来。 他的的金龙壶一向都是随着带着的,睡觉也不例外。 不知等了多长时间,等的他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听见了房中木婉清向门口走来的脚步声。 他连忙收了酒壶,走到房门前去等候着。 门栓轻响后,“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木婉清手里拎着一大包东西走了出来。 见得他在门前,便连忙递了过去。 沈醉低头瞧了瞧,见外面用来包东西的是阿紫的衣服,里面则是针刺钉之类的暗器与小瓶小罐的一大堆,却也不知道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再看去,却瞧见这些东西下面的一条紫色的抹胸,让他瞧的不由有些尴尬,连忙又包了起来。 抬头还要往门里瞧一眼,木婉清却是已走了出来拉上了房门瞪了他一眼。 “走吧!”木婉清还记着要回房里去收拾阿紫的东西,道了句便拉了他往自己与阿紫房中走去。 进得房内,她让沈醉坐下稍等,便去寻找收拾阿紫的东西。 又是好一阵儿忙活,才算是收拾完包了个包袱一块儿交给了他。 “就这些了吗?”沈醉确定地问了一句,却是也不看这个里面都包了些什么,免得再见着了阿紫的什么内衣内裤弄的尴尬,也会惹木婉清不高兴。 “我能找到的就这些了!”木婉清道了句,眨了下眼看着他问道:“难道连一件衣服都不给阿紫留吗?”“不留,她没衣服穿就先穿你的吧,天亮后再给她另外去买就是!”沈醉毫不留情,说完站起身道:“你去把阿紫抱过来吧,我去外面把这些东西都烧了!”“嗯!”木婉清点了点头,两人相携出门。 木婉清又去了沈醉房间,沈醉则是转身下了楼到后院去了。 到得后院后,沈醉挥掌将地上的积雪扫开清出一块儿空地来。 将手中东西全都扔到空地之上,然后取出金龙壶来拧开盖子,取出一坛御酒来,拍开封泥将酒倒在衣物之上作火引。 本来可直接倒茅台的,但他却是觉着有些浪费舍不得,便取了一坛御酒来。 这酒在皇宫酒库的地窖中全都是三十年以上的珍藏,满坛的酒以浓缩至了多半坛,酒精度极高。 闻了这酒的浓郁香味,他虽也有些不舍,但毕竟是偷来的,不是自己的没多大心疼,而且金龙壶里也还多的是,因此犹豫了一下便毫不在乎地倒了下去。 一坛酒倒了大半坛后,他又将酒坛收回金龙壶中,然后从壶中取出一块火刀火石,打着了火星。 火星溅到了沾着御酒的衣物之上,便“哄”地一下窜起老高火苗,呼呼地燃了起来,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烈火熊熊,火焰吞吐闪烁,冒着阵阵浓烟。 烟味入鼻,沈醉忽感胸腔气息沉闷,头也有些昏沉,心道了声厉害,连忙闭住呼吸退远了开去。 盯着这堆火熊熊燃烧,由小转大,由盛转衰最终火苗熄灭化作灰烬之后,他便将脚下积雪踢到灰烬之上使烟气尽快消散。 冷雪扑到还有高温的灰烬之上,发出“嗤嗤嗤”的响声,化作一大片腾腾雾气蒸腾而上。 等到再不冒一丝烟气后,他这才走过去伸脚拨弄了几下,发现还有许多钢针钢锥之类并没被烧掉,有些瓶罐虽是焦黄却也是并没破裂。 “轰”的一声,积雪、泥土飞贱。 他伸手在旁边打出一个大坑,然后将那一堆灰烬及残存未烧毁之物扫入坑中,再又推过旁边积土填平踏实,又踢过一片积雪覆住后,这才放心离去。 .smenhu 第98章 萧峰婚事 第98章 萧峰婚事第九十八章 萧峰婚事三日后,丐帮宋奚陈吴四大长老齐聚信阳。 沈醉与萧峰却是早在前一天就从刘纲那里得到了四大长老隔天即至的消息,因此今日一早他们便已去小镜湖方竹林请了段正淳过来,好让他这位大有身份的人出面作证,这也是他前几日就曾答应过的。 段正淳这一回却是将小镜湖中的所有人都一起带了过来,他来是要办事,四卫与巴天石则是要负责保护他,而秦红棉与阮星竹却是都过来看女儿的。 只不过阮星竹听到阿紫因再次招惹沈醉,被其废了武功之后,却是全没了刚过来时的高兴。 尤其看到阿紫现在的样子后,更是心中大痛。 而段正淳听说此事之后,却是又代阿紫向沈醉道了次歉,且毫不怨他废了阿紫武功之事。 不但不怪,却是还说阿紫这次教训实是咎由自取,该得。 而阿紫得了这次教训之后,却是心性大变,从第二日醒来后便仿似变了一个人一般。 不说不闹不欢不笑了,整日面上都是一副安静样子。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闲来无事便是整日发呆。 整个人仿似被抽去了精魄一般,让人瞧着十分担心。 便是沈醉有时看着她毫无生气的样子,心中也忍不住对她产生丝愧疚之意。 不过他却绝无后悔之心,想及阿紫所做种种,有今日之果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阿紫如今这情形可能是受了此次严重打击后,所产生的性格变化过渡现象。 如果她能想通并借此改掉她原先那种脾性的话,实是再好不过。 但如果想不通使她性格转变到另一个极端的话,后果却也是十分不妙的,所以他便只有多叮嘱了木婉清开导阿紫。 另一边阿朱不用他说,自也是尽力开导,每日都陪在阿紫身边。 将近正午的时候,信阳分舵主周成带着人前来恭请萧峰、沈醉他们前往信阳分舵议事。 二人早已安排妥当,当下便请了段正淳,押了全冠清上了门前早已备好的马车,便跟在周成等人身后缓缓前往信阳分舵。 此次所去之人包括了沈醉、萧峰、段正淳还有大理四卫与司空巴天石,萧远山却是并没打算跟去,理由则是嫌麻烦。 而萧峰却也乐得他不插手,一来是因为萧远山脾气比较暴燥,去了反而有可能坏事;二来则是因为他记着萧远山的身上隐疾,今日之事谁也不敢担保是否会和平解决,所以能少让他老爹出一次手就少出一次。 要说这丐帮信阳分舵的驻地,实是寒酸的紧。 乃是在城东一座废弃的宅院里,不过想一想丐帮弟子的身份,却也是想当然了。 这些地方本就是乞丐聚集之地,作为一个乞丐的帮派选这样的地方作为一个小分舵的驻地实是再合适不过了。 离这座废宅院还有一百多步来远时,周成便已先遣了人回去通报。 等到他领着沈醉与萧峰的马车到达之时,宋奚陈吴四大长老便率人从里面迎了出来。 四大长老风采如昔,只是比起在杏子林与聚贤庄时多了些苍桑之色,四人与萧峰再次相见,双方脸上却是都不免有些不自然之色。 拱手见礼,也显得客气了许多,且多了几分生疏。 四人虽料得沈醉定会跟来,却是怎么也料不到同来的竟还有身份显赫的大理镇南王段正淳。 四人中有认得段正淳者,一见其面便忍不住面色一变,通告其他三人。 然后四人便是皆为之色变,心中惊讶,上前见礼,段正淳含笑与诸人回礼。 一番礼毕,让进废宅坍塌了一面墙壁的客厅之内。 三言两语闲话几句,便话入正题。 萧峰将马大元身死之事一一道来,其间又有段正淳这亲身经历者在旁补充两句加以证明,更添说服力。 最后,又点醒了全冠清这人证来审问。 全冠清那日被沈醉以分筋错骨手与逆血截脉手这两种折磨人的歹毒手法威吓出实话之后,心中已是大大懊悔,到了此时竟是又闭口死抗。 只说全不干他的事,但那日他说派人毒害康敏时,周成却是也在旁的。 再加上周成已擒了那日他供出来毒害康敏的凶手王来,此时周成又提出了王来作证,已是铁证如山。 全冠清就是再死硬也是脱不了干系,四大长老已尽信无疑。 接下来便是商讨如何处置全冠清的问题,这种事情向来都是由执法长老来处理的,但执法长老白世镜却是也涉及了此事且已伏诛,此时执法长老之位尚还空悬。 所以只能由他们四人代理共同商讨,但他们四人却是很少处理这些事情的,帮规虽记得,但要把全冠清的罪行对号入座,却还是让四人费番功夫的。 而且说白了,全冠清除了与康敏通奸和毒杀康敏之外,却是并无什么大错。 那马大元也只是康敏与白世镜勾结杀害的,全冠清虽是受康敏挑唆来揭穿萧峰契丹人的身份,但他这么做按他的说法也是为了丐帮考虑,毕竟事实已证明了萧峰确是契丹人。 而且当初在杏子林挑动帮众叛乱之时,他们四大长老却是也受全冠清挑唆而参与的。 他与康敏通奸也是在马大元死后,算不得欺人之妻。 他派人毒杀康敏虽为杀人灭口,但那康敏也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所以,他们四人对于如何处置全冠清之事不免有些争执。 正在四人低声商讨争执之际,全冠清却突道:“你们难道不记得在无锡杏子林时,乔峰这狗贼就已把我开革出帮了吗,至今都还仍未归帮。 我现在既不是丐帮中人,你们又凭什么拿帮规来处置我?”四大长老听得全冠清此话,却也是不免一怔。 他们一直是把全冠清还当丐帮弟子来处置的,却忘了那日无锡杏子林中萧峰还是帮主之时就已把他驱逐出帮了。 他既不是丐帮中人,他们却是不宜拿丐帮帮规来处置他。 但是为了惩治全冠清,却还得先让他归帮了再来不成?正在四人面面相觑之际,却突见沈醉起身走到全冠清面前道:“如此正好,你既不是丐帮弟子,我便直接杀了你了事。 反正留着你,也只是为了向四位长老作下证明而已!”他说罢,食指竖起,轻柔地一指点在跪在地上的全冠清额头印堂之上。 全冠清此时穴道受制,功力被封,却是哪里躲得开,被沈醉一指点中。 这一指虽轻柔毫不带力一般,但全冠清被点中之后却是混身一僵,眼睛张得老大。 张了嘴想要叫什么,却是已发不出声音。 瞳孔扩大,眼神涣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之后一头歪倒向旁边去。 众人一看其症状,便知已是死透了。 众人料不到他说杀就杀,皆是不由得一怔。 “在下这样处置,不知四位长老可有异议?”沈醉扫了眼地下全冠清的尸体,转过头来向四大长老问道。 他却是了解全冠清此人实是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听四大长老之争论,有人主张要留其一命,他便趁此机会先灭了全冠清。 免得被其逃脱一命后,会惹来后患无穷。 四大长老相望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下,最后由四大长老之首的宋长老起身叹了口气后,拱手道:“沈公子如此处置,我等并无异议!”沈醉要的就是这句话,当下向四人含笑点了点头,转眼看着萧峰。 萧峰与他对看了一眼,然后从盘膝而坐的干草上站起身来看向四大长老拱手道:“四位长老,事情既已办完,那萧某这便告辞了!”听他说告辞,旁边段正淳便也跟着站起了身来。 后面的四卫与巴天石,则是一直都站着的。 四大长老中剩余三人还坐在地下的也都连忙站起身来,向他与段正淳还有沈醉拱手道别,然后将他们一直送到了废宅大门之外。 “乔帮主,不如你再回来咱们丐帮继续做帮主吧!”临别之际,四大长老中的吴长风,突然向萧峰道。 其也三人听得他这莽撞话语,都不由微有怨色,但却也有些期待之意,都看着萧峰看他如何作答。 萧峰微笑了下,向吴长风道:“吴长老,你的美意萧峰心领了!只是我确实是契丹人,又怎能再做大宋丐帮的帮主?告辞了!”他说罢,拱手向四大长老抱拳行了一礼。 沈醉与段正淳也皆跟着他共同抱拳一礼,四大长老面上微带失望之色,心中皆暗叹了口气,也只有拱手拜别。 萧峰与沈醉请了段正淳先上马车后,他们才随后跟上。 剩余大理四卫与巴天石却是各骑有马匹的,他五人也向丐帮中人抱拳行了一礼后,便各自翻身上马护在马车旁而去。 回到客栈之时,已是午时已过。 午饭大家都还没吃,一进客栈,沈醉便先吩咐店小二安排酒食,摆酒开宴。 他们则先在大厅之内占了张大桌子,喝茶闲话。 他们一回来,楼上几女便早已听到了动静,不用他们去请,便都下了楼来。 只有萧远山却是不见出来,又劳烦阿朱去请了一趟。 除开四卫与巴天石之外,沈醉、萧峰父子、段正淳、秦红棉母女、阮星竹三母女共九人分宾主坐定,占了满满一大桌。 落座不久,店小二便先端了碗筷与几个冷盘上来。 还有一壶茶一坛酒,男的喝酒,女的喝茶。 四卫与巴天石五人,则是另占了旁边的一张桌子。 菜肴陆续上桌,约有一柱香功夫便上得全了。 席间众人开怀畅饮,高谈阔论。 只唯有阿紫脸上却仍是那般安静样子,不惊不喜,不怒不怨。 对于沈醉,却是连看也不看,只是默默吃菜。 旁边阮星竹、阿朱和木婉清和她说话,她也只是淡淡应上几句。 吃喝一阵儿,萧远山看了萧峰与阿朱一眼,转向段正淳笑道:“段老弟,我看峰儿与阿朱两个情投意合,而且你也答应了他们二人的婚事,不如我看就在这几天内让他们二人完婚如何?”这一番吃喝,他与段正淳却已是熟了许多,两人已是老弟老哥的称呼了起来。 阿朱乖巧聪明,温柔贤惠,这些日子来又经常陪他说话,逗他高兴,他是十分钟意这个儿媳妇的。 趁着今日段正淳与阮星竹都在,他便趁机提了出来,也好早了他一桩心事。 萧峰与阿朱听得萧远山的话后,却是一个神情尴尬,有些手足无措;另一个则是一脸娇羞,低着头却是偷眼去瞧情郎。 段正淳看了他二人一眼,却是向萧远山道:“萧老哥,你看此事是不是仓促了一些?”“是呀,咱们什么都还没准备,就在这两天完婚,确是太仓促了一些!”阮星竹也看了眼萧峰与阿朱,在后附道。 萧远山听得他二人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确实是快了些,不过咱们一切从简就是。 只是这样,却不免委屈了阿朱!”“不委屈的!”他话音刚落,阿朱便在后面紧接了一句,声音虽小若蚊蚋,却还是被在场的人听了个清楚。 说完脸更红了,头低的快挨着桌子了。 她这么一说,却使得萧峰也更加尴尬了,眼睛都不知该瞅哪儿才好。 旁观众人除了阿紫外瞧着他二人样子,皆是心中好笑,脸上露出笑意来。 阮星竹斜了阿朱一眼,向段正淳笑道:“真是女大不由娘,我们家阿朱既然这么着急,咱们做父母的却是也不好拦着她不让嫁!”“是极是极!”段正淳笑了句,便转向萧远山道:“萧老哥,那咱们呆会便看一看这两天有什么吉日,把日子定下来吧!事情虽然急了一点,但这婚事乃是人生大事,咱们还是要尽量办的隆重一些的!”“不错,这婚事确是要隆重一些的!”沈醉见萧峰马上便要与阿朱结婚,心中也替他二人高兴,在段正淳后面接了句。 一抬眼,却见得木婉清正含情脉脉眼带期许地偷望着他。 他却只是向她笑了一下,然后眨了下眼,便把眼光瞧向了别处。 萧远山见段正淳答应,不由高兴的哈哈大笑,笑了几声,向萧峰叫道:“峰儿,来,快点儿向你岳父大人敬一杯酒!”萧峰终不是什么扭捏之人,面上虽尴尬,心中却是高兴。 一听萧远山提醒,整了下脸色,便连忙起身为段正淳面前的空杯里添了杯酒,然后为自己斟了一杯,端起酒杯向段正淳道:“岳父大人在上,小婿敬您一杯!”他本是用碗喝的,但此时敬酒却是换作了酒杯。 段正淳起身端起了酒杯,面带喜色地又从头到脚看了眼萧峰,心中越看越是喜爱,笑着与他对了一下,饮了杯中之酒。 .smenhu 第99章 大婚之夜 第99章 大婚之夜第九十九章 大婚之夜 十月十五,黄道吉日,宜嫁娶、纳采、订盟、祭祀等。这一日便是萧峰与阿朱的成婚之日,萧远山不太懂这些,这个日子却是段正淳与阮星竹一起选出来的。离他们商谈婚事的那一天,只隔了四天,确是很紧的了。但是下一个黄道吉日,却是十月甘七,要到十二天以后了。按段正淳与阮星竹的意思,便是要选这一天,因为时间够充裕,可来得及准备。但萧远山却是很心急,就选在了这一天。二人便也随了他的意,四天时间虽短了点,但抓紧一点却是也来得及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人多好办事! 这四天时间沈醉是帮了大忙的,他是既有钱又有人。那天商谈妥之后,他当即便花了大把的银子把他们所住的那间客栈包了下来做喜堂。下午便去了刘纲那里要人,虽是一帮小混混,但自见识过他的厉害后,在他面前却是绝不敢胡来。那是规规矩矩做人,认认真真办事。购买东西,布置喜堂,出了不少的力。另外他们还找了一帮女人来帮忙布置洞房,甚至连媒婆都请了两个。 在大把的银子撒下去,大把的人力用上去后,效果是十分可观的。四天的时间,已是布置的妥妥当当。客栈上下内外,张灯结彩,到处都透着喜庆气氛。结婚当日,更是来了不少的人,把气氛烘托的极是热闹。这几日来,段正淳、阮星竹他们却是都一直住在客栈内,帮着置办东西,布置喜堂的。直到了昨日才带着阿朱回了小镜湖方竹林,把那里作为了迎接新娘子的地方。 早饭过后,萧峰便跨上了披挂着红绸的高头大马,穿着一身新鲜的红衣。在锣鼓欢天,唢呐鸣道之下,带着满面喜气,抬着大红花轿往方竹林接新娘子阿朱去了。木婉清与阿紫昨日也跟着一起回了方竹林,呆会儿会跟着花轿一起过来。客栈之内,主事的便只剩下了沈醉与萧远山,还有便是一群过来帮忙衬场的小混混。 萧远山坐在大厅之内上首的一张八仙桌旁,又转眼打量了一下布置的喜气洋洋的大厅,向旁边的沈醉真诚地道:“沈小子,这次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就这四天的功夫可实是弄不出来现在的这番喜庆样子!” 沈醉笑道:“我与大哥既结为兄弟,大哥成婚,小弟帮忙,实属份内应当,可当不起伯父的这一‘谢’字。而且布置这些,我也没帮了多大的忙,帮忙最多的却是银子!” 萧远山听得他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哈哈大笑,笑了一阵儿后,一伸手将对面相隔一丈多远桌上的一坛酒凌空吸附过来抛给沈醉。然后又如此而为,吸了另一坛后,拍开封泥,向沈醉举坛道:“你既如此说,那这谢意我也就不多说了。来,我敬你一坛酒,聊表下心意!” 沈醉早已接过了他抛过来的酒坛,拍开了封泥。闻言向着萧远山爽朗一笑,举坛一碰,喝声“干!”便举头痛饮,萧远山也是哈哈一笑,仰头痛饮。 这两坛酒都是五斤装的小坛,两人一口气没换,便将这一坛酒喝了个底朝天。一坛饮尽,两人相视一笑,以前发生的一点不愉快便尽皆化于酒中。 午时刚过不久,萧峰便已接了阿朱回来,随行的还有段正淳、阮星竹、秦红棉、木婉清、阿紫这一干阿朱的娘家人。迎亲的队伍刚回城,便有人前来向沈醉与萧远山报知。待到报知队伍已至百步远时,两人便一块儿相携出去迎接。 长街之上,锣鼓唢呐欢天响。百步之外,队伍缓缓行来。入眼所见,尽是一大片鲜艳喜庆的红色。从那日雪停之后的第二天开始,这些天来都尽是好天气。虽冬日寒冷,但阳光明媚之下却也给人一股暖意,街上的积雪也早就化作了雪水渗入了地下。今日也仍是阳光高照艳阳天,被底下这热闹气氛映着,太阳看上去似也在欢笑一般。 队伍到得十丈远时,客栈这边的迎接人群中便冲出两个人去各挑着一挂长长的鞭炮点响了起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萧峰已骑着马先一步到来,下马向萧远山见礼。后面段正淳、阮星竹等人紧跟而至,纷纷下马,旁边则早有人将他们的马匹各自牵了下去。最后才是大红花轿在吹鼓手的夹道之下,缓缓被抬至门前。 轿夫压轿,萧峰亲自上前挑开轿帘,一身鲜红喜服,凤冠霞披,顶着大红盖头的阿朱走下轿来。早有媒婆上前递过了红绫打的同心结,让二人互相牵上。 牵着阿朱抬步跨轿,萧峰在锣鼓唢呐声、鞭炮声还有旁边众人的祝福声中拉着同心结牵着阿朱相携跨进了客栈大厅之内。稍等了一会儿之后,便是午时三刻已至。萧远山与段正淳同坐了高堂首位之上,等待着新人的参拜。 “吉时良辰已到,新人拜天地!”随着媒婆的一声尖叫高喊,刚刚还喧闹的大厅便安静了许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耳熟能详的拜词,传统的结婚典礼。三拜过后,萧峰与阿朱便已正式结为夫妻。从此恩恩爱爱,相携与共。三拜之后,在媒婆的一声“送入洞房”后,萧峰便牵着同心结送阿朱进洞房。 “好羡慕阿朱妹妹呢,这么快就嫁给了与她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她昨天晚上高兴得大半夜了都睡不着觉,直到了快天亮时方才睡着,害的我跟阿紫也陪着她没睡好!”木婉清看着萧峰与阿朱互牵着同心结进了洞房之后,转头向旁边的沈醉道。水汪汪的眼睛,直盯着他。 沈醉虽听她在说阿朱,但看着她的眼光,却听得出来她的言下之意是希望自己也能够快点娶她。他含笑看着她,也忍不住地在脑中幻想着她穿上喜服的样子。想了一会儿后,他转回眼前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笑问道:“你这么急着想要嫁给我吗?” 木婉清被他说破心事,却反而啐了他一口,不承认地道:“谁要嫁给你了!”只是脸上的娇羞,与眼底的喜色,却是早已出卖了她。 沈醉笑了下,没有答话,扫了厅中一眼,见大部分人都已落座,便拉了她坐到了主席之上。主席上萧远山、段正淳等人却也是刚刚落座,并没人注意他二人刚才说悄悄话。才坐下不久,便见到萧峰从洞房中出来,到得大厅之上与众人喝酒欢庆。 这一顿酒席直吃到了华灯初上方才散去,吃席的人是连午饭与晚饭都一块儿吃了。众人送了宾客出门,闲谈了几句,便各自回房睡觉。大厅里二十几张桌子上的残羹剩菜,自有客栈内的店小二收拾。今日婚宴的酒席,也全都是他们所做。这一番婚事下来,他们是赚了个笨满盆满。这一次婚宴,包括包场子与做酒席下来,他们一次所赚的就足足比得上两年所赚还有余了。掌柜高兴,也十分大方地给众人都发了奖金。因此他们是毫无怨言,反而是十分高兴地哼着小曲儿收拾。 厅内大红灯笼高高挂,厅外月色怡人。虽不是八月十五,也不是元月十五,但这一月中十五的月却也甚是明亮。圆圆的月亮像一面玉盘一样高悬于清澈的夜空之上,月光之下,屋顶之上。沈醉搂抱着木婉清靠坐在屋瓦之上,仰头欣赏着夜空上的圆月。夜风轻轻地吹着,拂起两人的发丝凌空飘荡。 沈醉一只手环腰搂着木婉清的纤纤细腰,手穿过来抓着她的一只手,感受着她的身躯贴在自己身上的柔软与她身上的清香,抬头仰望着天上明月。脑中回想着与她之间所发生的共同经历的事情,忽然道:“婉儿,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问吧!”木婉清歪着头斜靠在他的肩膀上,同样仰头看着天上明月。闻言仍是保持这一姿试,轻声道。 “不知你的心中何时有的我?”沈醉仍是看着天上明月问道。这个问题他其实一直想问很久了,只是两人之间都有默契地一直避免谈到段誉的话题,而问这个问题也势必要牵扯到段誉,所以他才一直没问。只是这个问题老在脑子里转悠,却又让他不吐不快。而且他也觉着两人终究是要面对段誉的,应该早些作好心理准备才是,所以便借着木婉清现在心情大好问了出来。 他感觉到木婉清靠在他肩膀上的头突然僵了一下,然后好一会儿后才听木婉清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自从离了大理后,这几个月来心里总是不觉地冒出你的影子来!没来由地忽然很想见你,见不到便只有在心中不断地想你!” “爱,果然是没有理由,莫名其妙的!”沈醉听着木婉清的话,心中一热,将她搂的更紧了些。看着天上明月,轻轻感叹道。 木婉清幽幽地道:“我这样的想你,你却是从来不知道。那日在小镜湖旁,却还那样的问人家!我当时明明是在想着你,你却毫不问缘由地就说我在想他。你不知道我当时听了有多伤心,多生气!”她说到站里扬起头来,另一只手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哼道:“你这人,就是会惹人家生气!” 这一点疼其实不算什么,但沈醉却是故意呲牙咧嘴地叫了一声,惹得木婉清心疼又替他去揉。他享受着她的小手揉弄,转头看着她笑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你不说,我却是哪里知道你当时在想什么?” 木婉清又抓了一把他手臂,哼道:“你不知道便不知道,却还在那里自以为是地胡猜乱说!” “对不起!”沈醉想到她刚才说那样的想自己,而自己却是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去想她,心中也不由感到抱歉,所以这歉却是道的甚有诚意的。 “我没有想要你道歉,只是想要你明白我的心!”木婉清说着,扑在了他怀里,然后将头贴着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轻轻道:“我的心,现在只属于你!” 沈醉无语默然,伸臂将她紧紧搂着。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沈醉搂着怀中佳人,仰头望着天上明月,脑中忽然想起这首歌来,便一边看着明月一边在木婉清耳边轻轻哼唱着。低沉的嗓音轻轻唱着歌声钻进木婉清的耳边,钻进她的心中,让她的心迷醉着。 一曲歌罢,沈醉轻轻拉起木婉清看着她的眼深深道:“别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木婉清痴痴地望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婉儿,我明日就向你爹提亲去,可好?”沈醉笑了下,伸手摸着她光滑细嫩的脸颊道。 “真的吗?”木婉清有些不敢相信地大睁着眼盯着他轻声问道。 “明月为证!”沈醉另一只手指着天上明月坚定地道。摸着她脸颊的那只手转而托住了她下巴,使她娇艳欲滴的嘴往上扬了扬,然后深望着她将头慢慢凑了过去吻住了她的两片樱唇。她则看着他将头凑了过来,便已轻轻闭上了眼去含羞期待着。 她的唇如花瓣般芳香,如蜜糖般甜美,如水一般柔软。.smenhu 正文 后记 正文 后记正文 后记唉,终于写完了!从一月份起到现在,历时九个月,终于是结束了。 说实话,后面写的挺累,同人果然是越到后面越不好写,因为前面的改变后面会产生越来越多与原著冲突的地方。 再加一些事务缠身,以致常常断更。 也是没有存稿所致,下一本书一定记住这个教训,多多存稿。 粗算了一下,全书字数应该在百万字左右,跟我开始估计的字数差不多,一些设定也是按照原定计划完成的。 我一直认为写同人首要的便是要尊重原著,尤其是原著的设定,所以我这本书里面没有过多的加入一些别的武功、人物及门派之类。 连大多天龙同人都有的明教设定,我也没有加入。 从头到尾所写的,也大致没有出原著的范围。 像赵煦、苏轼这些人物,也是原书中都有提到的。 燕千寻这个比较重要的非原著人物,也是从原著中“没本钱”鲍千灵推演出来的,设定其出身门派为神偷门,燕千寻是其师妹,也算是有根源的。 水浒的几个人物也是一开始就有想到的,不过也是稍有提及,没有过多的涉猎。 关于女角,其实原本我的设定是学韦小宝一样,有七个的。 种马的定义,我认为应该是女主在十位数以上,男主见一个上一个的那种。 金老先生写七个,也没人大叫种马,我才写了两个以上,就有人叫种马了。 所以我还是见好就收,减去了三个。 如果有人认为超过一个就是种马的话,那我无话可说……有不少书评都说我这本书根本没有改变多少情节,甚至说还不如去看原著。 但我想我改变的还是很多的,我一直认为事件的推动及发展,并不一定都是主动为之,被动及偶然因素会占很多。 就像主角去皇宫盗酒,从而引发了慕容家事露这件事。 还有不少书评说我写的平平无奇,平铺直叙,没有曲折性与波澜处。 从头看看确实有一点,可能我这人不太会设置悬念吧。 而且我以为,作为同人小说,在原著所有情节大家都知道的情况下,想要有波折与意外情况真的很少,也很少可以设置悬念的地方。 除非有新的势力,新的反角对手加入。 但这样一来,势必要增加新的人物之类,会打乱原著的设定出了原著的范围,是我所不愿也。 王语嫣的死,说实话我有些故意为之。 我本人不喜这个人物占有很大的原因,还有一个则是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让段誉知道自己的身世。 这样的话,注定两人是不能在一起的。 而我又不想让她与慕容复在一起,自己不喜也不想让主角喜欢她,所以只好让她去死,还能给大家留个念想。 有人说王语嫣跟小龙女有关系,说你让王语嫣死了以后怎么能有小龙女。 我想说的是这王语嫣与小龙女完全没有关系,只不过是有人这样认为而已,根本没有实际的证据与联系。 再说了,我这只是同人,是天龙同人,以后有没有小龙女关我什么事。 就是以后没有郭靖、黄蓉,也不关我这本书的事。 可能王语嫣这个人物有很多坚定的支持者,会不喜我这样写,但我只能在这里说声抱歉了。 最后关于战争的这部分,我也只是简写,多是一笔带过。 我不大会写战争,也不打算写架空。 小说不能等同于历史,金老的原著便有许多是不合历史的。 比如辽帝耶律洪基此人。 “辽道宗耶律洪基(1032年-1101年),辽国第八位皇帝(1055年—1101年在位),在位长达47年。 他是辽兴宗的长子,契丹名查剌。 他在位期间,辽政治腐败,国势逐渐衰落。 道宗并没有进行改革图新,而且本人也腐朽奢侈,这时地主官僚急剧兼并土地,百姓痛苦不堪,怨声载道。 道宗还重用耶律重元等奸佞,自己不理朝政,导致‘滦河之乱’的发生。 他笃信佛教,在位期间曾大修佛寺佛塔。 辽的腐朽统治引起了各族人民的不满,其间被辽统治者压迫的女真族开始兴起,最终成为辽的掘墓人。 1101年,辽道宗去世,终年70岁。 他死后,他的继承者天祚帝耶律延禧也很昏庸,因此道宗死后仅25年,当年曾强大一时的辽朝覆灭了。” 这是从网上查到的,按历史来看,萧峰与耶律洪基结拜时,耶律洪基应该已有六十多岁,绝不是原著上所写的四十多岁。 而且耶律洪基此人算是个昏君,执政期间朝政腐败,压迫百姓,并没原著上所写的那般英明、气魄与胆略。 书中的楚王父子叛乱,应该就是上面那段所提到的“滦河之乱”。 这完全是他自己的原因造成,并非如原著上所说是完全由楚王主导,趁机意图篡位。 若写架空的话,那我真的不知道是要尊重原著,还是要尊重历史了。 所以这部分,只是匆匆带过。 主角在战争中所表现出来的主导力量,有人置疑说太过了一些,斩杀辽帝太过顺利。 以原著为基础,我认为这并不为过。 原著中,根本就没提及辽国有什么高手。 以沈醉目前的功力及身手,根本没人能拦住他。 他轻功无敌,既能一闪身便到辽帝身前,那就绝没必要一步步杀到辽帝身前。 设太多波折太多困难的话,那看上去就是我把主角的能力写弱了。 两刀砍落吊桥,一掌震开城门也绝不为过,因为他完全有这个实力做到。 这样的绝顶高手放在战争中,如果对方也无同等位的高手的话,那就只能造成这样的不平衡。 尽管本书有太多的不足与情节不尽合理之处,这本书终于还是结束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努力了九个月的产物。 从这本书中,我也成长了很多。 借助金大师的大作来写同人,真的是种锻炼,我个人感觉文笔与情节的把握就比之以前提高了许多。 也很感谢广大书友们对本书的支持,真的有好几次写不下去想干脆太监,还是看到评论区中鼓励的书评才坚持了下来。 下一本书我还会写同人,会尽量考虑全面,拟好大纲再动笔,会存足了稿子再发书。 还希望支持本书的朋友们能够支持我的下一本书,预计应该半个月后会发新书。 再次感谢大家对此书的支持!佣肖.smenhu 正文 后记 正文 后记正文 后记唉,终于写完了!从一月份起到现在,历时九个月,终于是结束了。 说实话,后面写的挺累,同人果然是越到后面越不好写,因为前面的改变后面会产生越来越多与原著冲突的地方。 再加一些事务缠身,以致常常断更。 也是没有存稿所致,下一本书一定记住这个教训,多多存稿。 粗算了一下,全书字数应该在百万字左右,跟我开始估计的字数差不多,一些设定也是按照原定计划完成的。 我一直认为写同人首要的便是要尊重原著,尤其是原著的设定,所以我这本书里面没有过多的加入一些别的武功、人物及门派之类。 连大多天龙同人都有的明教设定,我也没有加入。 从头到尾所写的,也大致没有出原著的范围。 像赵煦、苏轼这些人物,也是原书中都有提到的。 燕千寻这个比较重要的非原著人物,也是从原著中“没本钱”鲍千灵推演出来的,设定其出身门派为神偷门,燕千寻是其师妹,也算是有根源的。 水浒的几个人物也是一开始就有想到的,不过也是稍有提及,没有过多的涉猎。 关于女角,其实原本我的设定是学韦小宝一样,有七个的。 种马的定义,我认为应该是女主在十位数以上,男主见一个上一个的那种。 金老先生写七个,也没人大叫种马,我才写了两个以上,就有人叫种马了。 所以我还是见好就收,减去了三个。 如果有人认为超过一个就是种马的话,那我无话可说……有不少书评都说我这本书根本没有改变多少情节,甚至说还不如去看原著。 但我想我改变的还是很多的,我一直认为事件的推动及发展,并不一定都是主动为之,被动及偶然因素会占很多。 就像主角去皇宫盗酒,从而引发了慕容家事露这件事。 还有不少书评说我写的平平无奇,平铺直叙,没有曲折性与波澜处。 从头看看确实有一点,可能我这人不太会设置悬念吧。 而且我以为,作为同人小说,在原著所有情节大家都知道的情况下,想要有波折与意外情况真的很少,也很少可以设置悬念的地方。 除非有新的势力,新的反角对手加入。 但这样一来,势必要增加新的人物之类,会打乱原著的设定出了原著的范围,是我所不愿也。 王语嫣的死,说实话我有些故意为之。 我本人不喜这个人物占有很大的原因,还有一个则是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让段誉知道自己的身世。 这样的话,注定两人是不能在一起的。 而我又不想让她与慕容复在一起,自己不喜也不想让主角喜欢她,所以只好让她去死,还能给大家留个念想。 有人说王语嫣跟小龙女有关系,说你让王语嫣死了以后怎么能有小龙女。 我想说的是这王语嫣与小龙女完全没有关系,只不过是有人这样认为而已,根本没有实际的证据与联系。 再说了,我这只是同人,是天龙同人,以后有没有小龙女关我什么事。 就是以后没有郭靖、黄蓉,也不关我这本书的事。 可能王语嫣这个人物有很多坚定的支持者,会不喜我这样写,但我只能在这里说声抱歉了。 最后关于战争的这部分,我也只是简写,多是一笔带过。 我不大会写战争,也不打算写架空。 小说不能等同于历史,金老的原著便有许多是不合历史的。 比如辽帝耶律洪基此人。 “辽道宗耶律洪基(1032年-1101年),辽国第八位皇帝(1055年—1101年在位),在位长达47年。 他是辽兴宗的长子,契丹名查剌。 他在位期间,辽政治腐败,国势逐渐衰落。 道宗并没有进行改革图新,而且本人也腐朽奢侈,这时地主官僚急剧兼并土地,百姓痛苦不堪,怨声载道。 道宗还重用耶律重元等奸佞,自己不理朝政,导致‘滦河之乱’的发生。 他笃信佛教,在位期间曾大修佛寺佛塔。 辽的腐朽统治引起了各族人民的不满,其间被辽统治者压迫的女真族开始兴起,最终成为辽的掘墓人。 1101年,辽道宗去世,终年70岁。 他死后,他的继承者天祚帝耶律延禧也很昏庸,因此道宗死后仅25年,当年曾强大一时的辽朝覆灭了。” 这是从网上查到的,按历史来看,萧峰与耶律洪基结拜时,耶律洪基应该已有六十多岁,绝不是原著上所写的四十多岁。 而且耶律洪基此人算是个昏君,执政期间朝政腐败,压迫百姓,并没原著上所写的那般英明、气魄与胆略。 书中的楚王父子叛乱,应该就是上面那段所提到的“滦河之乱”。 这完全是他自己的原因造成,并非如原著上所说是完全由楚王主导,趁机意图篡位。 若写架空的话,那我真的不知道是要尊重原著,还是要尊重历史了。 所以这部分,只是匆匆带过。 主角在战争中所表现出来的主导力量,有人置疑说太过了一些,斩杀辽帝太过顺利。 以原著为基础,我认为这并不为过。 原著中,根本就没提及辽国有什么高手。 以沈醉目前的功力及身手,根本没人能拦住他。 他轻功无敌,既能一闪身便到辽帝身前,那就绝没必要一步步杀到辽帝身前。 设太多波折太多困难的话,那看上去就是我把主角的能力写弱了。 两刀砍落吊桥,一掌震开城门也绝不为过,因为他完全有这个实力做到。 这样的绝顶高手放在战争中,如果对方也无同等位的高手的话,那就只能造成这样的不平衡。 尽管本书有太多的不足与情节不尽合理之处,这本书终于还是结束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努力了九个月的产物。 从这本书中,我也成长了很多。 借助金大师的大作来写同人,真的是种锻炼,我个人感觉文笔与情节的把握就比之以前提高了许多。 也很感谢广大书友们对本书的支持,真的有好几次写不下去想干脆太监,还是看到评论区中鼓励的书评才坚持了下来。 下一本书我还会写同人,会尽量考虑全面,拟好大纲再动笔,会存足了稿子再发书。 还希望支持本书的朋友们能够支持我的下一本书,预计应该半个月后会发新书。 再次感谢大家对此书的支持!佣肖.smenhu 正文 后记 正文 后记正文 后记唉,终于写完了!从一月份起到现在,历时九个月,终于是结束了。 说实话,后面写的挺累,同人果然是越到后面越不好写,因为前面的改变后面会产生越来越多与原著冲突的地方。 再加一些事务缠身,以致常常断更。 也是没有存稿所致,下一本书一定记住这个教训,多多存稿。 粗算了一下,全书字数应该在百万字左右,跟我开始估计的字数差不多,一些设定也是按照原定计划完成的。 我一直认为写同人首要的便是要尊重原著,尤其是原著的设定,所以我这本书里面没有过多的加入一些别的武功、人物及门派之类。 连大多天龙同人都有的明教设定,我也没有加入。 从头到尾所写的,也大致没有出原著的范围。 像赵煦、苏轼这些人物,也是原书中都有提到的。 燕千寻这个比较重要的非原著人物,也是从原著中“没本钱”鲍千灵推演出来的,设定其出身门派为神偷门,燕千寻是其师妹,也算是有根源的。 水浒的几个人物也是一开始就有想到的,不过也是稍有提及,没有过多的涉猎。 关于女角,其实原本我的设定是学韦小宝一样,有七个的。 种马的定义,我认为应该是女主在十位数以上,男主见一个上一个的那种。 金老先生写七个,也没人大叫种马,我才写了两个以上,就有人叫种马了。 所以我还是见好就收,减去了三个。 如果有人认为超过一个就是种马的话,那我无话可说……有不少书评都说我这本书根本没有改变多少情节,甚至说还不如去看原著。 但我想我改变的还是很多的,我一直认为事件的推动及发展,并不一定都是主动为之,被动及偶然因素会占很多。 就像主角去皇宫盗酒,从而引发了慕容家事露这件事。 还有不少书评说我写的平平无奇,平铺直叙,没有曲折性与波澜处。 从头看看确实有一点,可能我这人不太会设置悬念吧。 而且我以为,作为同人小说,在原著所有情节大家都知道的情况下,想要有波折与意外情况真的很少,也很少可以设置悬念的地方。 除非有新的势力,新的反角对手加入。 但这样一来,势必要增加新的人物之类,会打乱原著的设定出了原著的范围,是我所不愿也。 王语嫣的死,说实话我有些故意为之。 我本人不喜这个人物占有很大的原因,还有一个则是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让段誉知道自己的身世。 这样的话,注定两人是不能在一起的。 而我又不想让她与慕容复在一起,自己不喜也不想让主角喜欢她,所以只好让她去死,还能给大家留个念想。 有人说王语嫣跟小龙女有关系,说你让王语嫣死了以后怎么能有小龙女。 我想说的是这王语嫣与小龙女完全没有关系,只不过是有人这样认为而已,根本没有实际的证据与联系。 再说了,我这只是同人,是天龙同人,以后有没有小龙女关我什么事。 就是以后没有郭靖、黄蓉,也不关我这本书的事。 可能王语嫣这个人物有很多坚定的支持者,会不喜我这样写,但我只能在这里说声抱歉了。 最后关于战争的这部分,我也只是简写,多是一笔带过。 我不大会写战争,也不打算写架空。 小说不能等同于历史,金老的原著便有许多是不合历史的。 比如辽帝耶律洪基此人。 “辽道宗耶律洪基(1032年-1101年),辽国第八位皇帝(1055年—1101年在位),在位长达47年。 他是辽兴宗的长子,契丹名查剌。 他在位期间,辽政治腐败,国势逐渐衰落。 道宗并没有进行改革图新,而且本人也腐朽奢侈,这时地主官僚急剧兼并土地,百姓痛苦不堪,怨声载道。 道宗还重用耶律重元等奸佞,自己不理朝政,导致‘滦河之乱’的发生。 他笃信佛教,在位期间曾大修佛寺佛塔。 辽的腐朽统治引起了各族人民的不满,其间被辽统治者压迫的女真族开始兴起,最终成为辽的掘墓人。 1101年,辽道宗去世,终年70岁。 他死后,他的继承者天祚帝耶律延禧也很昏庸,因此道宗死后仅25年,当年曾强大一时的辽朝覆灭了。” 这是从网上查到的,按历史来看,萧峰与耶律洪基结拜时,耶律洪基应该已有六十多岁,绝不是原著上所写的四十多岁。 而且耶律洪基此人算是个昏君,执政期间朝政腐败,压迫百姓,并没原著上所写的那般英明、气魄与胆略。 书中的楚王父子叛乱,应该就是上面那段所提到的“滦河之乱”。 这完全是他自己的原因造成,并非如原著上所说是完全由楚王主导,趁机意图篡位。 若写架空的话,那我真的不知道是要尊重原著,还是要尊重历史了。 所以这部分,只是匆匆带过。 主角在战争中所表现出来的主导力量,有人置疑说太过了一些,斩杀辽帝太过顺利。 以原著为基础,我认为这并不为过。 原著中,根本就没提及辽国有什么高手。 以沈醉目前的功力及身手,根本没人能拦住他。 他轻功无敌,既能一闪身便到辽帝身前,那就绝没必要一步步杀到辽帝身前。 设太多波折太多困难的话,那看上去就是我把主角的能力写弱了。 两刀砍落吊桥,一掌震开城门也绝不为过,因为他完全有这个实力做到。 这样的绝顶高手放在战争中,如果对方也无同等位的高手的话,那就只能造成这样的不平衡。 尽管本书有太多的不足与情节不尽合理之处,这本书终于还是结束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努力了九个月的产物。 从这本书中,我也成长了很多。 借助金大师的大作来写同人,真的是种锻炼,我个人感觉文笔与情节的把握就比之以前提高了许多。 也很感谢广大书友们对本书的支持,真的有好几次写不下去想干脆太监,还是看到评论区中鼓励的书评才坚持了下来。 下一本书我还会写同人,会尽量考虑全面,拟好大纲再动笔,会存足了稿子再发书。 还希望支持本书的朋友们能够支持我的下一本书,预计应该半个月后会发新书。 再次感谢大家对此书的支持!佣肖.smenhu 正文 后记 正文 后记正文 后记唉,终于写完了!从一月份起到现在,历时九个月,终于是结束了。 说实话,后面写的挺累,同人果然是越到后面越不好写,因为前面的改变后面会产生越来越多与原著冲突的地方。 再加一些事务缠身,以致常常断更。 也是没有存稿所致,下一本书一定记住这个教训,多多存稿。 粗算了一下,全书字数应该在百万字左右,跟我开始估计的字数差不多,一些设定也是按照原定计划完成的。 我一直认为写同人首要的便是要尊重原著,尤其是原著的设定,所以我这本书里面没有过多的加入一些别的武功、人物及门派之类。 连大多天龙同人都有的明教设定,我也没有加入。 从头到尾所写的,也大致没有出原著的范围。 像赵煦、苏轼这些人物,也是原书中都有提到的。 燕千寻这个比较重要的非原著人物,也是从原著中“没本钱”鲍千灵推演出来的,设定其出身门派为神偷门,燕千寻是其师妹,也算是有根源的。 水浒的几个人物也是一开始就有想到的,不过也是稍有提及,没有过多的涉猎。 关于女角,其实原本我的设定是学韦小宝一样,有七个的。 种马的定义,我认为应该是女主在十位数以上,男主见一个上一个的那种。 金老先生写七个,也没人大叫种马,我才写了两个以上,就有人叫种马了。 所以我还是见好就收,减去了三个。 如果有人认为超过一个就是种马的话,那我无话可说……有不少书评都说我这本书根本没有改变多少情节,甚至说还不如去看原著。 但我想我改变的还是很多的,我一直认为事件的推动及发展,并不一定都是主动为之,被动及偶然因素会占很多。 就像主角去皇宫盗酒,从而引发了慕容家事露这件事。 还有不少书评说我写的平平无奇,平铺直叙,没有曲折性与波澜处。 从头看看确实有一点,可能我这人不太会设置悬念吧。 而且我以为,作为同人小说,在原著所有情节大家都知道的情况下,想要有波折与意外情况真的很少,也很少可以设置悬念的地方。 除非有新的势力,新的反角对手加入。 但这样一来,势必要增加新的人物之类,会打乱原著的设定出了原著的范围,是我所不愿也。 王语嫣的死,说实话我有些故意为之。 我本人不喜这个人物占有很大的原因,还有一个则是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让段誉知道自己的身世。 这样的话,注定两人是不能在一起的。 而我又不想让她与慕容复在一起,自己不喜也不想让主角喜欢她,所以只好让她去死,还能给大家留个念想。 有人说王语嫣跟小龙女有关系,说你让王语嫣死了以后怎么能有小龙女。 我想说的是这王语嫣与小龙女完全没有关系,只不过是有人这样认为而已,根本没有实际的证据与联系。 再说了,我这只是同人,是天龙同人,以后有没有小龙女关我什么事。 就是以后没有郭靖、黄蓉,也不关我这本书的事。 可能王语嫣这个人物有很多坚定的支持者,会不喜我这样写,但我只能在这里说声抱歉了。 最后关于战争的这部分,我也只是简写,多是一笔带过。 我不大会写战争,也不打算写架空。 小说不能等同于历史,金老的原著便有许多是不合历史的。 比如辽帝耶律洪基此人。 “辽道宗耶律洪基(1032年-1101年),辽国第八位皇帝(1055年—1101年在位),在位长达47年。 他是辽兴宗的长子,契丹名查剌。 他在位期间,辽政治腐败,国势逐渐衰落。 道宗并没有进行改革图新,而且本人也腐朽奢侈,这时地主官僚急剧兼并土地,百姓痛苦不堪,怨声载道。 道宗还重用耶律重元等奸佞,自己不理朝政,导致‘滦河之乱’的发生。 他笃信佛教,在位期间曾大修佛寺佛塔。 辽的腐朽统治引起了各族人民的不满,其间被辽统治者压迫的女真族开始兴起,最终成为辽的掘墓人。 1101年,辽道宗去世,终年70岁。 他死后,他的继承者天祚帝耶律延禧也很昏庸,因此道宗死后仅25年,当年曾强大一时的辽朝覆灭了。” 这是从网上查到的,按历史来看,萧峰与耶律洪基结拜时,耶律洪基应该已有六十多岁,绝不是原著上所写的四十多岁。 而且耶律洪基此人算是个昏君,执政期间朝政腐败,压迫百姓,并没原著上所写的那般英明、气魄与胆略。 书中的楚王父子叛乱,应该就是上面那段所提到的“滦河之乱”。 这完全是他自己的原因造成,并非如原著上所说是完全由楚王主导,趁机意图篡位。 若写架空的话,那我真的不知道是要尊重原著,还是要尊重历史了。 所以这部分,只是匆匆带过。 主角在战争中所表现出来的主导力量,有人置疑说太过了一些,斩杀辽帝太过顺利。 以原著为基础,我认为这并不为过。 原著中,根本就没提及辽国有什么高手。 以沈醉目前的功力及身手,根本没人能拦住他。 他轻功无敌,既能一闪身便到辽帝身前,那就绝没必要一步步杀到辽帝身前。 设太多波折太多困难的话,那看上去就是我把主角的能力写弱了。 两刀砍落吊桥,一掌震开城门也绝不为过,因为他完全有这个实力做到。 这样的绝顶高手放在战争中,如果对方也无同等位的高手的话,那就只能造成这样的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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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以为,作为同人小说,在原著所有情节大家都知道的情况下,想要有波折与意外情况真的很少,也很少可以设置悬念的地方。 除非有新的势力,新的反角对手加入。 但这样一来,势必要增加新的人物之类,会打乱原著的设定出了原著的范围,是我所不愿也。 王语嫣的死,说实话我有些故意为之。 我本人不喜这个人物占有很大的原因,还有一个则是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让段誉知道自己的身世。 这样的话,注定两人是不能在一起的。 而我又不想让她与慕容复在一起,自己不喜也不想让主角喜欢她,所以只好让她去死,还能给大家留个念想。 有人说王语嫣跟小龙女有关系,说你让王语嫣死了以后怎么能有小龙女。 我想说的是这王语嫣与小龙女完全没有关系,只不过是有人这样认为而已,根本没有实际的证据与联系。 再说了,我这只是同人,是天龙同人,以后有没有小龙女关我什么事。 就是以后没有郭靖、黄蓉,也不关我这本书的事。 可能王语嫣这个人物有很多坚定的支持者,会不喜我这样写,但我只能在这里说声抱歉了。 最后关于战争的这部分,我也只是简写,多是一笔带过。 我不大会写战争,也不打算写架空。 小说不能等同于历史,金老的原著便有许多是不合历史的。 比如辽帝耶律洪基此人。 “辽道宗耶律洪基(1032年-1101年),辽国第八位皇帝(1055年—1101年在位),在位长达47年。 他是辽兴宗的长子,契丹名查剌。 他在位期间,辽政治腐败,国势逐渐衰落。 道宗并没有进行改革图新,而且本人也腐朽奢侈,这时地主官僚急剧兼并土地,百姓痛苦不堪,怨声载道。 道宗还重用耶律重元等奸佞,自己不理朝政,导致‘滦河之乱’的发生。 他笃信佛教,在位期间曾大修佛寺佛塔。 辽的腐朽统治引起了各族人民的不满,其间被辽统治者压迫的女真族开始兴起,最终成为辽的掘墓人。 1101年,辽道宗去世,终年70岁。 他死后,他的继承者天祚帝耶律延禧也很昏庸,因此道宗死后仅25年,当年曾强大一时的辽朝覆灭了。” 这是从网上查到的,按历史来看,萧峰与耶律洪基结拜时,耶律洪基应该已有六十多岁,绝不是原著上所写的四十多岁。 而且耶律洪基此人算是个昏君,执政期间朝政腐败,压迫百姓,并没原著上所写的那般英明、气魄与胆略。 书中的楚王父子叛乱,应该就是上面那段所提到的“滦河之乱”。 这完全是他自己的原因造成,并非如原著上所说是完全由楚王主导,趁机意图篡位。 若写架空的话,那我真的不知道是要尊重原著,还是要尊重历史了。 所以这部分,只是匆匆带过。 主角在战争中所表现出来的主导力量,有人置疑说太过了一些,斩杀辽帝太过顺利。 以原著为基础,我认为这并不为过。 原著中,根本就没提及辽国有什么高手。 以沈醉目前的功力及身手,根本没人能拦住他。 他轻功无敌,既能一闪身便到辽帝身前,那就绝没必要一步步杀到辽帝身前。 设太多波折太多困难的话,那看上去就是我把主角的能力写弱了。 两刀砍落吊桥,一掌震开城门也绝不为过,因为他完全有这个实力做到。 这样的绝顶高手放在战争中,如果对方也无同等位的高手的话,那就只能造成这样的不平衡。 尽管本书有太多的不足与情节不尽合理之处,这本书终于还是结束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努力了九个月的产物。 从这本书中,我也成长了很多。 借助金大师的大作来写同人,真的是种锻炼,我个人感觉文笔与情节的把握就比之以前提高了许多。 也很感谢广大书友们对本书的支持,真的有好几次写不下去想干脆太监,还是看到评论区中鼓励的书评才坚持了下来。 下一本书我还会写同人,会尽量考虑全面,拟好大纲再动笔,会存足了稿子再发书。 还希望支持本书的朋友们能够支持我的下一本书,预计应该半个月后会发新书。 再次感谢大家对此书的支持!佣肖.smenhu 正文 后记 正文 后记正文 后记唉,终于写完了!从一月份起到现在,历时九个月,终于是结束了。 说实话,后面写的挺累,同人果然是越到后面越不好写,因为前面的改变后面会产生越来越多与原著冲突的地方。 再加一些事务缠身,以致常常断更。 也是没有存稿所致,下一本书一定记住这个教训,多多存稿。 粗算了一下,全书字数应该在百万字左右,跟我开始估计的字数差不多,一些设定也是按照原定计划完成的。 我一直认为写同人首要的便是要尊重原著,尤其是原著的设定,所以我这本书里面没有过多的加入一些别的武功、人物及门派之类。 连大多天龙同人都有的明教设定,我也没有加入。 从头到尾所写的,也大致没有出原著的范围。 像赵煦、苏轼这些人物,也是原书中都有提到的。 燕千寻这个比较重要的非原著人物,也是从原著中“没本钱”鲍千灵推演出来的,设定其出身门派为神偷门,燕千寻是其师妹,也算是有根源的。 水浒的几个人物也是一开始就有想到的,不过也是稍有提及,没有过多的涉猎。 关于女角,其实原本我的设定是学韦小宝一样,有七个的。 种马的定义,我认为应该是女主在十位数以上,男主见一个上一个的那种。 金老先生写七个,也没人大叫种马,我才写了两个以上,就有人叫种马了。 所以我还是见好就收,减去了三个。 如果有人认为超过一个就是种马的话,那我无话可说……有不少书评都说我这本书根本没有改变多少情节,甚至说还不如去看原著。 但我想我改变的还是很多的,我一直认为事件的推动及发展,并不一定都是主动为之,被动及偶然因素会占很多。 就像主角去皇宫盗酒,从而引发了慕容家事露这件事。 还有不少书评说我写的平平无奇,平铺直叙,没有曲折性与波澜处。 从头看看确实有一点,可能我这人不太会设置悬念吧。 而且我以为,作为同人小说,在原著所有情节大家都知道的情况下,想要有波折与意外情况真的很少,也很少可以设置悬念的地方。 除非有新的势力,新的反角对手加入。 但这样一来,势必要增加新的人物之类,会打乱原著的设定出了原著的范围,是我所不愿也。 王语嫣的死,说实话我有些故意为之。 我本人不喜这个人物占有很大的原因,还有一个则是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让段誉知道自己的身世。 这样的话,注定两人是不能在一起的。 而我又不想让她与慕容复在一起,自己不喜也不想让主角喜欢她,所以只好让她去死,还能给大家留个念想。 有人说王语嫣跟小龙女有关系,说你让王语嫣死了以后怎么能有小龙女。 我想说的是这王语嫣与小龙女完全没有关系,只不过是有人这样认为而已,根本没有实际的证据与联系。 再说了,我这只是同人,是天龙同人,以后有没有小龙女关我什么事。 就是以后没有郭靖、黄蓉,也不关我这本书的事。 可能王语嫣这个人物有很多坚定的支持者,会不喜我这样写,但我只能在这里说声抱歉了。 最后关于战争的这部分,我也只是简写,多是一笔带过。 我不大会写战争,也不打算写架空。 小说不能等同于历史,金老的原著便有许多是不合历史的。 比如辽帝耶律洪基此人。 “辽道宗耶律洪基(1032年-1101年),辽国第八位皇帝(1055年—1101年在位),在位长达47年。 他是辽兴宗的长子,契丹名查剌。 他在位期间,辽政治腐败,国势逐渐衰落。 道宗并没有进行改革图新,而且本人也腐朽奢侈,这时地主官僚急剧兼并土地,百姓痛苦不堪,怨声载道。 道宗还重用耶律重元等奸佞,自己不理朝政,导致‘滦河之乱’的发生。 他笃信佛教,在位期间曾大修佛寺佛塔。 辽的腐朽统治引起了各族人民的不满,其间被辽统治者压迫的女真族开始兴起,最终成为辽的掘墓人。 1101年,辽道宗去世,终年70岁。 他死后,他的继承者天祚帝耶律延禧也很昏庸,因此道宗死后仅25年,当年曾强大一时的辽朝覆灭了。” 这是从网上查到的,按历史来看,萧峰与耶律洪基结拜时,耶律洪基应该已有六十多岁,绝不是原著上所写的四十多岁。 而且耶律洪基此人算是个昏君,执政期间朝政腐败,压迫百姓,并没原著上所写的那般英明、气魄与胆略。 书中的楚王父子叛乱,应该就是上面那段所提到的“滦河之乱”。 这完全是他自己的原因造成,并非如原著上所说是完全由楚王主导,趁机意图篡位。 若写架空的话,那我真的不知道是要尊重原著,还是要尊重历史了。 所以这部分,只是匆匆带过。 主角在战争中所表现出来的主导力量,有人置疑说太过了一些,斩杀辽帝太过顺利。 以原著为基础,我认为这并不为过。 原著中,根本就没提及辽国有什么高手。 以沈醉目前的功力及身手,根本没人能拦住他。 他轻功无敌,既能一闪身便到辽帝身前,那就绝没必要一步步杀到辽帝身前。 设太多波折太多困难的话,那看上去就是我把主角的能力写弱了。 两刀砍落吊桥,一掌震开城门也绝不为过,因为他完全有这个实力做到。 这样的绝顶高手放在战争中,如果对方也无同等位的高手的话,那就只能造成这样的不平衡。 尽管本书有太多的不足与情节不尽合理之处,这本书终于还是结束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努力了九个月的产物。 从这本书中,我也成长了很多。 借助金大师的大作来写同人,真的是种锻炼,我个人感觉文笔与情节的把握就比之以前提高了许多。 也很感谢广大书友们对本书的支持,真的有好几次写不下去想干脆太监,还是看到评论区中鼓励的书评才坚持了下来。 下一本书我还会写同人,会尽量考虑全面,拟好大纲再动笔,会存足了稿子再发书。 还希望支持本书的朋友们能够支持我的下一本书,预计应该半个月后会发新书。 再次感谢大家对此书的支持!佣肖.smenhu 正文 后记 正文 后记正文 后记唉,终于写完了!从一月份起到现在,历时九个月,终于是结束了。 说实话,后面写的挺累,同人果然是越到后面越不好写,因为前面的改变后面会产生越来越多与原著冲突的地方。 再加一些事务缠身,以致常常断更。 也是没有存稿所致,下一本书一定记住这个教训,多多存稿。 粗算了一下,全书字数应该在百万字左右,跟我开始估计的字数差不多,一些设定也是按照原定计划完成的。 我一直认为写同人首要的便是要尊重原著,尤其是原著的设定,所以我这本书里面没有过多的加入一些别的武功、人物及门派之类。 连大多天龙同人都有的明教设定,我也没有加入。 从头到尾所写的,也大致没有出原著的范围。 像赵煦、苏轼这些人物,也是原书中都有提到的。 燕千寻这个比较重要的非原著人物,也是从原著中“没本钱”鲍千灵推演出来的,设定其出身门派为神偷门,燕千寻是其师妹,也算是有根源的。 水浒的几个人物也是一开始就有想到的,不过也是稍有提及,没有过多的涉猎。 关于女角,其实原本我的设定是学韦小宝一样,有七个的。 种马的定义,我认为应该是女主在十位数以上,男主见一个上一个的那种。 金老先生写七个,也没人大叫种马,我才写了两个以上,就有人叫种马了。 所以我还是见好就收,减去了三个。 如果有人认为超过一个就是种马的话,那我无话可说……有不少书评都说我这本书根本没有改变多少情节,甚至说还不如去看原著。 但我想我改变的还是很多的,我一直认为事件的推动及发展,并不一定都是主动为之,被动及偶然因素会占很多。 就像主角去皇宫盗酒,从而引发了慕容家事露这件事。 还有不少书评说我写的平平无奇,平铺直叙,没有曲折性与波澜处。 从头看看确实有一点,可能我这人不太会设置悬念吧。 而且我以为,作为同人小说,在原著所有情节大家都知道的情况下,想要有波折与意外情况真的很少,也很少可以设置悬念的地方。 除非有新的势力,新的反角对手加入。 但这样一来,势必要增加新的人物之类,会打乱原著的设定出了原著的范围,是我所不愿也。 王语嫣的死,说实话我有些故意为之。 我本人不喜这个人物占有很大的原因,还有一个则是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让段誉知道自己的身世。 这样的话,注定两人是不能在一起的。 而我又不想让她与慕容复在一起,自己不喜也不想让主角喜欢她,所以只好让她去死,还能给大家留个念想。 有人说王语嫣跟小龙女有关系,说你让王语嫣死了以后怎么能有小龙女。 我想说的是这王语嫣与小龙女完全没有关系,只不过是有人这样认为而已,根本没有实际的证据与联系。 再说了,我这只是同人,是天龙同人,以后有没有小龙女关我什么事。 就是以后没有郭靖、黄蓉,也不关我这本书的事。 可能王语嫣这个人物有很多坚定的支持者,会不喜我这样写,但我只能在这里说声抱歉了。 最后关于战争的这部分,我也只是简写,多是一笔带过。 我不大会写战争,也不打算写架空。 小说不能等同于历史,金老的原著便有许多是不合历史的。 比如辽帝耶律洪基此人。 “辽道宗耶律洪基(1032年-1101年),辽国第八位皇帝(1055年—1101年在位),在位长达47年。 他是辽兴宗的长子,契丹名查剌。 他在位期间,辽政治腐败,国势逐渐衰落。 道宗并没有进行改革图新,而且本人也腐朽奢侈,这时地主官僚急剧兼并土地,百姓痛苦不堪,怨声载道。 道宗还重用耶律重元等奸佞,自己不理朝政,导致‘滦河之乱’的发生。 他笃信佛教,在位期间曾大修佛寺佛塔。 辽的腐朽统治引起了各族人民的不满,其间被辽统治者压迫的女真族开始兴起,最终成为辽的掘墓人。 1101年,辽道宗去世,终年70岁。 他死后,他的继承者天祚帝耶律延禧也很昏庸,因此道宗死后仅25年,当年曾强大一时的辽朝覆灭了。” 这是从网上查到的,按历史来看,萧峰与耶律洪基结拜时,耶律洪基应该已有六十多岁,绝不是原著上所写的四十多岁。 而且耶律洪基此人算是个昏君,执政期间朝政腐败,压迫百姓,并没原著上所写的那般英明、气魄与胆略。 书中的楚王父子叛乱,应该就是上面那段所提到的“滦河之乱”。 这完全是他自己的原因造成,并非如原著上所说是完全由楚王主导,趁机意图篡位。 若写架空的话,那我真的不知道是要尊重原著,还是要尊重历史了。 所以这部分,只是匆匆带过。 主角在战争中所表现出来的主导力量,有人置疑说太过了一些,斩杀辽帝太过顺利。 以原著为基础,我认为这并不为过。 原著中,根本就没提及辽国有什么高手。 以沈醉目前的功力及身手,根本没人能拦住他。 他轻功无敌,既能一闪身便到辽帝身前,那就绝没必要一步步杀到辽帝身前。 设太多波折太多困难的话,那看上去就是我把主角的能力写弱了。 两刀砍落吊桥,一掌震开城门也绝不为过,因为他完全有这个实力做到。 这样的绝顶高手放在战争中,如果对方也无同等位的高手的话,那就只能造成这样的不平衡。 尽管本书有太多的不足与情节不尽合理之处,这本书终于还是结束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努力了九个月的产物。 从这本书中,我也成长了很多。 借助金大师的大作来写同人,真的是种锻炼,我个人感觉文笔与情节的把握就比之以前提高了许多。 也很感谢广大书友们对本书的支持,真的有好几次写不下去想干脆太监,还是看到评论区中鼓励的书评才坚持了下来。 下一本书我还会写同人,会尽量考虑全面,拟好大纲再动笔,会存足了稿子再发书。 还希望支持本书的朋友们能够支持我的下一本书,预计应该半个月后会发新书。 再次感谢大家对此书的支持!佣肖.smenhu 正文 后记 正文 后记正文 后记唉,终于写完了!从一月份起到现在,历时九个月,终于是结束了。 说实话,后面写的挺累,同人果然是越到后面越不好写,因为前面的改变后面会产生越来越多与原著冲突的地方。 再加一些事务缠身,以致常常断更。 也是没有存稿所致,下一本书一定记住这个教训,多多存稿。 粗算了一下,全书字数应该在百万字左右,跟我开始估计的字数差不多,一些设定也是按照原定计划完成的。 我一直认为写同人首要的便是要尊重原著,尤其是原著的设定,所以我这本书里面没有过多的加入一些别的武功、人物及门派之类。 连大多天龙同人都有的明教设定,我也没有加入。 从头到尾所写的,也大致没有出原著的范围。 像赵煦、苏轼这些人物,也是原书中都有提到的。 燕千寻这个比较重要的非原著人物,也是从原著中“没本钱”鲍千灵推演出来的,设定其出身门派为神偷门,燕千寻是其师妹,也算是有根源的。 水浒的几个人物也是一开始就有想到的,不过也是稍有提及,没有过多的涉猎。 关于女角,其实原本我的设定是学韦小宝一样,有七个的。 种马的定义,我认为应该是女主在十位数以上,男主见一个上一个的那种。 金老先生写七个,也没人大叫种马,我才写了两个以上,就有人叫种马了。 所以我还是见好就收,减去了三个。 如果有人认为超过一个就是种马的话,那我无话可说……有不少书评都说我这本书根本没有改变多少情节,甚至说还不如去看原著。 但我想我改变的还是很多的,我一直认为事件的推动及发展,并不一定都是主动为之,被动及偶然因素会占很多。 就像主角去皇宫盗酒,从而引发了慕容家事露这件事。 还有不少书评说我写的平平无奇,平铺直叙,没有曲折性与波澜处。 从头看看确实有一点,可能我这人不太会设置悬念吧。 而且我以为,作为同人小说,在原著所有情节大家都知道的情况下,想要有波折与意外情况真的很少,也很少可以设置悬念的地方。 除非有新的势力,新的反角对手加入。 但这样一来,势必要增加新的人物之类,会打乱原著的设定出了原著的范围,是我所不愿也。 王语嫣的死,说实话我有些故意为之。 我本人不喜这个人物占有很大的原因,还有一个则是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让段誉知道自己的身世。 这样的话,注定两人是不能在一起的。 而我又不想让她与慕容复在一起,自己不喜也不想让主角喜欢她,所以只好让她去死,还能给大家留个念想。 有人说王语嫣跟小龙女有关系,说你让王语嫣死了以后怎么能有小龙女。 我想说的是这王语嫣与小龙女完全没有关系,只不过是有人这样认为而已,根本没有实际的证据与联系。 再说了,我这只是同人,是天龙同人,以后有没有小龙女关我什么事。 就是以后没有郭靖、黄蓉,也不关我这本书的事。 可能王语嫣这个人物有很多坚定的支持者,会不喜我这样写,但我只能在这里说声抱歉了。 最后关于战争的这部分,我也只是简写,多是一笔带过。 我不大会写战争,也不打算写架空。 小说不能等同于历史,金老的原著便有许多是不合历史的。 比如辽帝耶律洪基此人。 “辽道宗耶律洪基(1032年-1101年),辽国第八位皇帝(1055年—1101年在位),在位长达47年。 他是辽兴宗的长子,契丹名查剌。 他在位期间,辽政治腐败,国势逐渐衰落。 道宗并没有进行改革图新,而且本人也腐朽奢侈,这时地主官僚急剧兼并土地,百姓痛苦不堪,怨声载道。 道宗还重用耶律重元等奸佞,自己不理朝政,导致‘滦河之乱’的发生。 他笃信佛教,在位期间曾大修佛寺佛塔。 辽的腐朽统治引起了各族人民的不满,其间被辽统治者压迫的女真族开始兴起,最终成为辽的掘墓人。 1101年,辽道宗去世,终年70岁。 他死后,他的继承者天祚帝耶律延禧也很昏庸,因此道宗死后仅25年,当年曾强大一时的辽朝覆灭了。” 这是从网上查到的,按历史来看,萧峰与耶律洪基结拜时,耶律洪基应该已有六十多岁,绝不是原著上所写的四十多岁。 而且耶律洪基此人算是个昏君,执政期间朝政腐败,压迫百姓,并没原著上所写的那般英明、气魄与胆略。 书中的楚王父子叛乱,应该就是上面那段所提到的“滦河之乱”。 这完全是他自己的原因造成,并非如原著上所说是完全由楚王主导,趁机意图篡位。 若写架空的话,那我真的不知道是要尊重原著,还是要尊重历史了。 所以这部分,只是匆匆带过。 主角在战争中所表现出来的主导力量,有人置疑说太过了一些,斩杀辽帝太过顺利。 以原著为基础,我认为这并不为过。 原著中,根本就没提及辽国有什么高手。 以沈醉目前的功力及身手,根本没人能拦住他。 他轻功无敌,既能一闪身便到辽帝身前,那就绝没必要一步步杀到辽帝身前。 设太多波折太多困难的话,那看上去就是我把主角的能力写弱了。 两刀砍落吊桥,一掌震开城门也绝不为过,因为他完全有这个实力做到。 这样的绝顶高手放在战争中,如果对方也无同等位的高手的话,那就只能造成这样的不平衡。 尽管本书有太多的不足与情节不尽合理之处,这本书终于还是结束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努力了九个月的产物。 从这本书中,我也成长了很多。 借助金大师的大作来写同人,真的是种锻炼,我个人感觉文笔与情节的把握就比之以前提高了许多。 也很感谢广大书友们对本书的支持,真的有好几次写不下去想干脆太监,还是看到评论区中鼓励的书评才坚持了下来。 下一本书我还会写同人,会尽量考虑全面,拟好大纲再动笔,会存足了稿子再发书。 还希望支持本书的朋友们能够支持我的下一本书,预计应该半个月后会发新书。 再次感谢大家对此书的支持!佣肖.smen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