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成长日记》 引子我是女娲 20岁以前，风小小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人。可是20岁以后这个认知被推翻了，幕后推手正是风小小那个领养了她却坚持让她称呼自己为师傅而不是爸爸的男人。 其实风小小本人也不愿意自己平白无故多出一个父亲，这倒不是出于什么对生父的尊重……说真的，风小小是个孤儿，对父母的概念并不是很强。更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知是圆是扁、素未谋面的路人甲先生而坚守一个完全没有意义的称呼。 而虽然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在各街坊邻居间漂泊流浪，但她也不是冷血到对亲情就没有半点渴慕的地步，之所以有这样不愿认父的想法是有原因的。 没错，这个原因想必大家已经看出来了——她吃百家饭长大…… 为什么那个男人领养了风小小，却还是让一个小女孩儿在各家混饭吃呢？！这个也是有原因的，据说男人的职业是探险家。 探险家能不能算是一个职业？！这个很难说，有些人是纯粹出于兴趣的diy，也有些人是受某组织或集团雇佣，更有一部分是专职挑战各种险恶地形的，可以归类为另类运动员的存在。 风小小不知道自己师傅究竟属于哪一种，但是只有两点很明确，首先，一个探险家是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的，所以这就是他领养自己却不亲自抚养她的原因。而也正因为这一点，所以风小小也别想用任何办法找到对方。说不定上一刻这个男人还在迪拜享受阳光沙滩，下一刻就飞到了南极看企鹅。 其次，她师傅有钱，很有钱，非常有钱……无论是每隔一月就会打到风小小寄宿家庭帐户上的巨额生活费，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神秘出现，不久后再神秘消失的各种技能老师，这些都无一不体现出了这个师傅是败家子的事实。 20岁以前，风小小曾经最想不明白的一个问题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当初为什么会心血**领养了自己这样一个小女孩儿？！ 20岁生日那天风小小才知道了答案——他是个神经病。 “你已经20岁了，也到了该知道真相的时候。”那个实际年龄听说已经不小，看起来却仍然只像有三十岁的成熟男人平静说道。 风小小看眼桌上生日蛋糕中插着的蜡烛：“能不能等我许愿吹了蜡烛先？！快烧干了。” “这些问题不重要。”男人认真看着风小小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关系到全世界。” “……”风小小也认真看男人：“我觉得这问题很重要，蜡油落下来的话蛋糕就毁了，这大半夜的，我不想再去隔壁街的更年期寡妇家敲门挑战就为重买一个蛋糕。” 男人点头：“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因为你还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一个小小的寡妇而已，她对于我将要说的事情根本微不足道。” 风小小沉默了，她觉着自己真不该期待能和一个神经病有什么共同语言。 “你听说过女娲吗？！” “……” “女娲是传说中三皇之一的地皇，别号娲皇。她以泥土造人，所以也被敬为人类始祖，后又炼五色石补天……可以说只要有土地的地方，女娲就是最至高无上的存在，难道你真的就没一点察觉吗？！你从小玩泥巴就比其他孩子玩得好，这就是铁证。” “……” “女娲号女希氏，风姓，这就是你为什么叫风小小的原因……风小小，你就是传说中的女娲！而我是来帮你觉醒的引导者，我是太白金星！”男人郑重的说完最后一个字，接着满怀憧憬与期待的紧紧盯住风小小。 “……” “……” 沉默，良久的沉默。 半晌后，风小小点头表示理解：“你刚进门的时候是不是脑袋被夹了？！” “……”男人黑线许久，接着叹息声：“自从三千年前万法潮汐落入末法时代以来，神仙精怪已经久不现世了，就连天庭诸神都划破虚空迁徙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诸神只有残魂法身留在这个世界沉睡，如果没有转机的话，这些残魂最后也将会渐渐消散于虚无之中。唯有上古三皇或大圣才有可能唤醒诸神法身残魂，而你正是我这么多年来找到的唯一一个上古古神……” 男人拿起桌上原本准备切蛋糕用的长刀，一脸悲天悯人：“我知道你不信，但是一会儿你就会信了。”说完执刀向风小小走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风小小警惕。 这年头，大半夜的只不过是想安安静静给自己过个生日竟然有这么大的风险吗？！ “别怕，你就是女娲！只要能接触到土地的地方，你就不会死。”男人另只空闲的手掏出一罐泥土：“还好我早有准备，修补的泥巴都给你拿来了，一会儿你就能亲眼见证自己的神力。” 香蕉你个大西瓜！ 风小小脸色一白，眼睁睁看着那把长刀向自己挥来……她想躲来着，风小小发誓，她真的想躲了，但是姜是老的辣，这男人虽然看起来确实是个神经病，但这也不能否认他终究是自己师傅的事实。 她早该知道的，一个会给自己派来武术高手做指导师傅的男人，身上又怎么可能一点功夫都没有？！ 所以那把长刀在众望所归下毫无悬念的切开了风小小的肩膀，鲜血刹那间喷涌而出。 风小小重伤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抓狂了，男人却一脸兴奋的蹲到了她的面前，长刀一丢捧着泥罐惊喜看她：“快！把这个敷到自己身上，运转自己的神力，然后你就可以完好如初。” 那期待的神情，仿佛他是在看心爱的柳钱变魔术，只差没跟着配上一句“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风小小咬牙，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中一把抓起泥罐，狠狠摔到面前的男人脸上，终于吼出一句自对方进门以来自己最想说的台词： “我x！” 001好吧我是女娲 没能成功开发神力的风小小很快被救护车拉走了，可耻的是，那个杀人未遂的凶手居然还敢一脸哀痛的跟跳上车，拉着风小小的手仿佛受到什么严重打击：“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男人就这么一路跟随到医院，目光呆滞全程陪同，直到风小小包扎完伤口还无法恢复，其倍受打击失魂落魄的神态，让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医生也有些感动。 “你是伤者家属吧？！”医生感慨安慰：“还好没伤到大动脉什么的，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这位小姐没事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说完还用你看你男朋友/叔叔/老公/朋友/……反正不管是什么身份的男人多关心你的欣慰眼神看一眼风小小。 哪个王八蛋说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风小小一脸扭曲满目悲切：“……医生，能让我们单独说几句话吗？！” “当然当然。”医生的目光更加欣慰了：“你们去病房吧，顺便吊几瓶点滴。” 顺利转移到病房，闲杂人等退散，沉默许久后，风小小斜看失神男人一眼：“满意了？！” 男人终于回神：“不，不该是这样的！你相信我，你真的是女娲，而我是太白金星！” “……”她觉得他应该是小白神经……风小小目光极其复杂瞟眼精神科方向，委婉建议：“既然来都来了，你看你是不是顺便也做个检查？！” “你怀疑我是神经病？！”男人愤怒。 “……”不，她不是怀疑，是确信。 风小小叹口气：“我没这么想，只是觉得定时体检是个好习惯而已……你乖乖去做检查，检查完了姐姐给你买糖吃？！” 男人怒视风小小，风小小理直气壮回看。妈的，身为受害者难道她连揭露真相的权利都没有了？！ 男人咬牙：“我还有其他办法证明！你现在可以不信，但是一会儿你就会相信了。” 这台词有些诡异的耳熟？！ 风小小有些不详的预感，然后下一秒钟她就想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儿听过刚才那句话了。 “苏醒吧，女娲！”男人一声大喝，从怀里掏出个不知道什么什么东西向自己挥来。 “擦！”风小小大惊失色，之前自己被砍到时也是这流程。 男人不知道扔出什么，风小小只觉得眼前一道黄光闪过，接着脑袋像被重锤砸中一样的昏沉，体内渐渐出现膨胀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将要喷涌而出，顺着自己的双腿延展了出来，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刹那，风小小仿佛出现了幻觉，她似乎看到自己破碎的长裤下一条蠕动着的两米多长淡白色蛇尾代替了自己原本的双腿，最后眼前终于一片黑暗…… 一个梦的时间可以有多长？！这个问题很难得出准确答案，根据人入睡程度的深浅不同，梦境时间与现实的比例可以呈现不同幅度的跨越，黄粱一梦可以梦过一生，庄周一梦却只是一只蝴蝶生存的短短几天，更有可能你刚刚看到某个人的脸，梦就结束了。 风小小的梦仅仅是片段，有拖着蛇尾的女人百无聊赖捏着泥人，有两个彪悍爷儿们干架引起的天地剧变，还有熊熊太阳神火中燃烧的五彩石块。 一个个画面碎片飞快闪过，最后成了挥刀向自己砍来的白光，还有一片黑暗中浮现过自己眼前的白色蛇尾…… 在清晨的阳光中，风小小终于睁开了眼睛，而床边一直在玩手机的男人则欣喜的第一时间凑过头来：“你醒了？！” “……不，我梦游。”风小小飞快把眼睛重新闭上。 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自己现在绝对不是在医院，即使在医院也绝对不是因为被这货砍伤，即使被砍伤了她也绝对没听到昨夜对方发神经一口咬定她是女娲，即使她听到了也绝没在昏迷前看见自己的双腿变成蛇尾…… “醒了我们就好好谈谈吧，相信你已经承认自己是女娲的事实了。” “……”僵持十分钟，风小小终于认命的睁眼，瞪了男人一眼：“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男人捏出一张符篆：“我还剩一张黄符，可以让你再体验次女娲形态，想试试？！” “……这个不用了，昨天弄出那么大动静，医院没把咱俩当珍稀动物抓进研究室？！”风小小叹息声，在男人搀扶下坐起来，喝口水润润喉咙问。 “第一次变化掌握都不会太好，再说你马上就晕过去了，之后自然又变回人腿……”说到这里男人可疑的停顿了一下，干咳两声后尴尬扭过头去：“所以没人发现你的人首蛇身形态，我编个借口解释了一下他们就离开了，放心吧。” 男人拒绝回想昨夜值班护士闯进门发现床下碎裂的长裤时眼中流露出的惊悚看变态神情，虽然他眼疾手快的在蛇尾蜕变回人腿前就把被子盖了回去，没让新生女娲同学在包括自己的任何人面前露点，但这也无法掩盖**露出被面的那部分床单被蛇尾滚乱的现场证据。 当时护士看向他的复杂目光让男人永生难忘，尤其对方看到**昏迷过去的小女生后再转回来时，那种对衣冠禽兽的谴责之色更是让他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 风小小此时倒是没注意到这么多，她的全部注意力已经用在分析惊悚的神话传说上了：“好吧，那么说我确实是女娲？！”承认现实其实并不难，尤其当风小小想到这其实对自己的生活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以后：“说吧，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先说好，我不负责拯救世界和平。” 陷入消沉回忆中的男人终于收回了精神，平复了一下情绪后重新摆正脸色：“我也不用你做那么困难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我希望你能帮助天庭众神的法身残魂重修道行，再振天庭！” “……我觉着要不我们还是先拯救世界吧？！” “……” 002撞上命运的车轮 变成一个神仙之后应该干点什么？！ 向全世界展现自己的牛b？！努力升级打倒一切敢于向自己挑战的反配甲乙丙？！享受众人景仰嫉妒恨的目光同时收服桃花三五七九朵？！然后成为主神至高神白金大神仰天大笑踏碎虚空与天同寿而去？！ 答案是以上选项全部错误…… 化身为蛇觉醒之后，风小小体质也随之发生了巨大改变。一晚上的休息之后，原本狰狞的伤口早已经自行愈合得只剩浅浅一点肉粉色。 刚发现这件事的时候风小小确实很高兴来着，但是当可爱小护士进来提醒伤者快要到换药检查时间后，病房里刚刚沟通完毕的一男一女顿时开始为怎么应付白衣天使而纠结。 伤口没了，这怎么跟医生解释？！ 反正风小小绝不可能为了让别人看得顺眼就插自己两刀。 “……逃吧？！”男人牙疼许久提出建议。 “我做什么亏心事了要逃？！”风小小抓狂。 “可是你……” 话刚说了一半，病房门已经被推开，两人同时被吓到一起扭头，然后发现站在门外的不是让他们难以面对的白衣天使，而是让他们更难以面对的警察叔叔…… “你就是昨晚被利器砍伤住院的受害人？！”警察一眼锁定病**的风小小。 不愧是正规医院，让这里的医生给自己处理完这么严重的伤口后不报警是不可能的……风小小默了个。 警察似乎不在乎冷场，习惯性看了一圈房间后进门，很人道主义跳过负伤的风小小，选准男人例行公事：“你是伤者家属吧？！如果不打扰的话，能不能请你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和这位小姐受伤的经过？！” 这个，其实当时情况相当之复杂……男人看眼**淡定远目正专注观赏窗外风景的风小小，视线转回来想了想。 真话肯定是不能说的，但是假话想说得不穿帮也有极大困难……男人擦把冷汗，唾弃见死不救的风小小后抬头干笑：“你猜？！” “……”警察黑线个：“先生，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毕竟这也关系到你家人的人身安全……我猜这是一起恶性伤害事件？！”毕竟听情况和看绷带位置，伤口应该都是在肩膀，若是自己失手的意外话很难达到这位置和效果。 行凶人继续冷汗个：“……你再猜？！” 警察：“……” 眼看警察快要发飙，风小小终于转回头来忙插口：“其实这是一个误会！” “误会？！”警察几乎狞笑，这俩王八蛋一定是耍他好玩的。 “没错，你找错人了。”风小小真诚看警察：“我住院只是因为突然发烧，所以吊了一晚上点滴。这里没伤者，你说的受害人估计是其他病房。” 男人目瞪口呆，他是真没想到这妹子连敷衍都懒得了，直接就敢混淆黑白。 “你不是伤者？！”警察翻翻记录本对照床头病人档案：“姓名风小小，肩部……是你没错啊。” “医生填错了。”风小小很坚定。表以为她不知道夜班医生到了上午就会交班，木有人证，她就不承认又怎样。 “可是你的肩上……”视线转移到绷带。 “绑着好玩的。”风小小爽快拆掉绷带。肌肤一片光滑已经连淡粉色都没。 “……可是刚才他也没有否认……”警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iq测试才80分，属于智力偏低人群，反应迟钝很正常。”风小小淡定无视男人怒目。 警察叔叔再怎么充满想象力也不可能联想到风小小是超级塞亚人的体质上去，伤口不存在是客观事实，那么排除不可能的，剩下就是真相……合上本子，警察叔叔很果断点头：“好的，我明白了！”原来真相就是那个报警医生才是真正在耍他的王八蛋。 警察一走，风小小第一时间揪男人衣领：“快，裤子脱了！” “啥？！”男人傻眼。 “妈的，你总不可能让我果奔出医院吧？！趁医生没来，咱们快闪。” “那、那我……” “你穿病号服！” “啥？！” 风小小眯眼威胁：“会有现在的局面是谁造成的，你觉得呢？！” “……我穿病号服。” 很有效率在换药医生查房到自己病床前办理了出院手续，一男一女迅速逃之夭夭。 风小小自己名下有一间小套房，这是18岁生日那年由男人名下转来的生日礼物。20岁生日那天风小小带蛋糕在新家为自己默默庆祝生日同时正打算正式搬入，没想到就遇上天降囧货，直到现在才有空回来。 “你打算让我做什么？！”风小小开门进房问男人：“先说好，不管拯救世界还是重振天庭，这顶多只能算是看在你面子上的友情兼职，没有工资的义务劳动即使再有任何伟大意义也绝对不能影响到我的正式工作。如果因为迟到早退或是不得不去降妖伏魔而引起的旷工事件造成未来老板对我不满话，由此引起的一切问题如被炒被扣工资之类的都必须由你承担全部责任。” 男人想想：“生活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 “你意思是打算包养我去维护世界和平？！” “……我意思是我可以给你一家店面自主经营，而作为代价你必须积极寻找众神的法身残魂。”男人解释：“上古大神接受传承后，用小说上的话来说就是命运的车轮已经开始滚滚向前，之后你身边将会陆续出现更多的特殊人物，没有足够时间的话，你根本没办法出去寻找他们，更别说重修法身。” “我考虑考虑。在这之前咱们先出去吃饭？！”风小小回卧室换好衣服后出门。 两人一起出楼道，步行几百米路过街边一偏僻小公园时，听力变得比之前敏锐不少的风小小隐隐听到公园内方向传来一声闷哼，接着就是杂乱的脚步和低呼声。 “……” “……” 一起停下脚步，男人皱眉问：“你听到了？！” “少管闲事，惹上小混混当心他们半夜往你门上泼油漆。” “不行！”男人态度很坚决：“我感觉到了，那也是个神仙。” “……” 用男人的话来说就是，命运的车轱辘已经开始滚滚向前…… 003二郎神 风小小二人赶到现场的时候，疑似冲突事件已经进入了尾声。 除了在草地上躺了一个衣服破烂狼狈的受害者以外，原本的行凶团伙已经逃离……就是团伙没错，风小小在附近听到的呼吸声至少不下十人，只是小兔崽子们跑得太快，一个都没被逮住。 “没错，就是他了。”男人扫眼草地，非常肯定的一指草地上躺尸受害者。 “尸体”虽然看上去被揍得挺惨，但意识还算清醒，勉强张开眼睛看了眼身边刚到的两人，虚弱但仍十分轻佻问：“劫财？！劫色？！你们来晚了点，我身上刚连积分卡都被抢了，劫色话倒是勉强能配合，趁我现在还有口气……不过男的只能看哦~” 风小小认真点头：“我现在知道他为什么被打了。” “这些不重要，赶紧来帮把手！”男人扶起“尸体”往自己肩膀上扛。 “想见义勇为？！”被救方在这种时候依旧嘴欠，呵呵笑道：“社会风气真是良好啊，不过我没什么可报答的，你们确定要救我回去？！万一投资失败了多不好。” “没关系的，再说也没多大投资，就几坨泥巴而已。”男人很诚恳回答完招手催风小小：“还不快点？！” 风小小本来不怎么想救人，听到这里算是反应过来，乐了：“你意思叫我用我的能力救他？！”虽然觉醒到现在还没尝试过，但如果拿这小子试手她还是乐意的。 想找个可以让自己心安理得、毫无愧疚感下手的伤员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这算是天意么？！ 嘴欠帅哥也愣了一瞬：“伤口会感染的，你们……原来你们也是他派来的？！”说到后面帅哥脸色变了。 风小小随手挖坨泥巴甩到帅哥身上，无视对方铁青脸色把泥巴抹开抹匀，叹息：“我总觉得这种类似台词一听到就代表后面还有什么大阴谋，我们不会开启了什么高级剧情主线吧？！” 负伤帅哥不大能理解当前情况的狐疑看二人。 “这些都不重要，你听我说。”男人回到了前一夜的神棍状态，手搭伤者身上认真道：“其实你有一个很特殊的身份，而这个身份也将使你今后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难道没发现自己从小时候开始就和一般孩子不大一样？！……” “他玩泥巴也比一般孩子玩得好？！”风小小手里搓着泥巴问。 男人无视风小小，坦然面对帅哥看自己如看神经病一般的目光接着道：“我知道你可能不大理解我的这番话，但是没有关系，我马上就能证明……” 风小小抖了抖小手赞扬：“嗯，你昨天拿刀把我砍进医院的时候也是这么自信。” “……” “……” “……” 负伤帅哥倒吸口凉气，这回看男人眼神已经不止是在看神经病，男人悲愤瞪风小小：“我后来不还是证明了事实？！你能不插嘴吗。” 本着不刺激患者的态度，负伤帅哥小心翼翼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你就是传说中的二郎神！”男人也怕风小小再捣乱，干脆跳过剧情介绍直接宣布。 “……” “……” 负伤帅哥很认真转头看风小小：“你是患者家属吧？！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种程度的精神疾病已经不适合再放出来了，要不要我介绍你家不错的疗养院？！顺便说一下，能把我伤口上这坨……呃，那什么先擦下来吗？！我想我现在比较需要的是消毒和包扎。” 风小小同情看负伤帅哥，对于对方目前的心情有种微妙的理解，看到他就如同看到了昨夜的自己……“原来你是二郎神啊？！久仰久仰，我是女娲。”风小小伸出小脏手。 “……不要闹了。”负伤帅哥简直都想咬牙了。 杨砚不知道自己最近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先是几天前因为被牵扯进某些特殊纠纷而被人陷害，接着他逃出家流浪了几天，一大早出门没被对手派出来的人逮到，反而却遇上一群打劫的不良混混。 如果是以前的话，手上有几分工夫的杨砚自然是没什么好怕的，但不巧的是他刚好走背字的在发烧中，手脚无力再加对方人多势众，最后终于不堪围殴被扁倒在地。 人嘛，情绪总会有个**低潮的时候，心情一不好，普通人就容易犯个二病，主要临床表现为脑筋短路，嘴欠讨抽等等等等…… 正是因为如此，当倒霉到极点的杨砚见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男一女时，态度反应也才会这么的欠揍……他实在太需要宣泄一下连续几天来的抑郁不满了。 但紧接着他就发现了，原来自己之前经历过的真不算什么，原来他还可以更倒霉一些。好不容易碰上的两个看起来像是救星的男女，居然会是精神有问题的不正常人士？！ 风小小很满意欣赏传说中二郎神的扭曲脸色，当亲眼看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纠结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时候，风小小不由自主各种满足各种成就各种终于有人步我后尘的幸灾乐祸涌上心头。 欣赏够了，风小小好心提醒僵持中的二男：“那谁……你不是还有张符吗？！那玩意儿对他适不适用？！”具体解释实在太麻烦了，作为第一个体验者，风小小完全不信任男人的说服力。 男人恍然大悟：“对啊，可以的！” 于是接下来风小小以第三者角度近距离围观了自己曾经历过的熟悉一幕。 黄符在负伤帅哥大惊失色的表情中被甩出，一道光芒划过，负伤帅哥晕眩一下，额心中一道红色竖线一闪而过，接着伤者昏厥过去，应该是和风小小一样梦中游历去了。 真可惜，提醒得太早了，应该让他也被砍一下先的……风小小感慨着自己的好心，看眼对方身上的泥泞伤口，有些挫败的承认自己所谓神力并没能发挥效果，招手：“来吧，咱们先把二郎神搬回去。” 004通天眼 复苏后别的不说，首先体质变化就是最不可少也是最显着的。 二郎神同学一身青紫淤痕在被搬运的过程中早已经消了七七八八，等到回到风小小家被丢上沙发后，就连外伤伤口也都愈合得差不多了。接着要做的就是等他自己醒过来。 为了不错过这个富有纪念意义的历史性时刻，风小小把原本的就餐计划都给取消，直接改成外卖订饭。 于是，等到新二郎神终于苏醒之时，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前一后、各自手里捧了一份盖浇盒饭蹲在自己面前、眼也不眨吃得正香的男女。 干、干什么？！ 二郎神惊悚了。 “醒了？！”其中那个女人咽下一块排骨，举筷子很友好打招呼。 二郎神：“……”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昏迷之前，那个女人好象自我介绍说是女娲？！ 再看眼抓着猪蹄啃得满嘴流油的太白金星……二郎神真心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个杯具。 无语半分钟，二郎神自己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伸伸胳膊抻抻腿，就眼睛所能看到和自我感觉来说还算不错，看来成神还是有好处的，起码医药费就省下了不少：“这世界真是神奇。”二郎神叹了声，说不出是感慨还是无语。 “是挺神奇的。”风小小同感慨，有同事的感觉真好，以后那老男人再发疯，起码也有人陪着自己一起丢脸了。 “……我现在想知道，你们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神仙的记忆于风小小、于杨砚来说，更多的就像是以第三者的角度在看一场电影——虽然很了解，但是没代入感。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人格早就已经定型，基本上想因为看了一场电影就改变是不大现实。 风小小听了二郎神问题后无所谓挥手，丢过来另外份盒饭：“没什么，他就是闲的，找几个同僚一起修炼玩儿……对了，这盒饭20块钱，加上外送费10元，三人分摊，你得给我23块3角，现金不刷卡谢谢。” “……”二郎神黑线捧盒饭，摸摸口袋，比脸还干净。再想想，干脆把已经破得遮不住什么的上衣一拉一敞，露出大片精壮胸膛认真问：“肉偿行吗？！” “……还是打欠条吧。” 等三人全都吃饱喝足，男人心满意足陶醉看意外的惊喜：“本来只是想唤醒女娲，没想到这么快连二郎神都找到了……对了，我是太白金星，之前已经说过了，在外面时候你也可以叫我李长。” “风小小。”风小小自我介绍个，而后好奇或者说顺口调戏了一句：“二哥从小有没有什么特长啊？！听说我是因为泥巴玩得好才成了女娲的，你那边呢？！” 二郎神杨砚擦擦嘴，托下巴想了想：“难道是因为我养了条狗？！” “……”两对期待解惑目光一同转向李长，李长嘴角抽搐个：“你觉醒的是通天眼……难道你小时候就没注意过自己有什么特长吗？！比如洞悉力之类的？” 杨砚顿了顿，冷笑：“能看穿真小人伪君子算不算？！” 从小他对人身上的善恶本质就特别**，哪怕对方演技再好，工夫下得再深，只要自己看上一眼，是坏人还是好人，是虚情还是假意，从来只需要一眼就能看穿，就像是一种直觉的判断。 当然，也就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很多人并不相信杨砚的判断……谁叫他没证据？！ 风小小对这特异功能说不出感想，只是觉得有些同情遗憾：“什么时候进化到能看穿下期中奖号码，那时候你就算是圆满了……实在不行进化个透视也成啊，看穿君子小人有个屁用？！” “为什么没用？！”杨砚好奇，他倒是曾经以开玩笑的口气在朋友圈里说起过这个话题，却从没听到过这样的评价。 风小小看眼他：“套句常用的台词来说，你知道得太多了……”最倒霉的是，其他人永远不可能像他知道的一样多。于是要么不合群，要么只能按捺下恶心装傻充愣，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对于一个心知肚明太多真相的人来说都不会是好受的。 杨砚愣了愣，继而大笑：“没错，确实是知道得太多了。” “说起来，二郎神的通天眼其实还是女娲娘娘帮他开的……哦，我不是说你，我是指创始神的女娲主魂。而通天眼的能力就是通辨天下万物，人魂魄中有善恶功德，你看得清楚，自然一眼就能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李长解释。 杨砚不理他，扭头看刚引起自己兴趣的小女娲：“我现在暂时无家可归中，想在你这儿求个包养，不知道方不方便？！”开眼之后，洞彻的能力似乎更胜于以往，杨砚甚至不用特意凝神，就能在不同的人身上看到不同颜色、或纯净或浑浊的各种光晕——眼前的小女娲就属于干净得让人感觉很舒服的那一种。 风小小很诚实叹气：“不管方不方便，只要你是二郎神，我肯定就得答应……呐，看见没，真正的房主在那儿呢，我要是敢把你赶出去，他就敢把我……咦，对哦，我是女娲来着，他肯定舍不得赶我，顶多给咱们俩一人各找一套房。” “他一向这么在外面拉人入伙？！那得有多少套房子才够送啊。”这绝对是单纯的感慨，杨砚纯粹是发自内心为李长的大手笔表示欣赏。 “昨天是我，今天是你。到目前为止暂时就咱们俩……而且他那符也没了，我估计再遇上新神的话，想让人相信他而不是相信他有神经病……这一点相当有难度。” “……+1。”杨砚汗个。 李长也汗，更多还有黑线：“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倒是没问题，但是二郎神……你的社会背景是不是有点问题？！即便是神，如果惹上麻烦太大的话，要解决还是有不少困难的。” “谁说我有麻烦的。”杨砚一笑：“我可是良民。” “……”一点儿也不像…… 005学校 不管杨砚究竟有什么故事，既然他不说，风小小二人自然也就不问。 别人再怎么样都是别人的事，以大家目前的交情来说，管得太多就不好了。 身为房东的李长对杨砚的入住表示没有意见，而有意见的风小小反对则根本无效，于是事情就算是这么定下…… 商讨完毕后各自休息，再于是等第二天纠结了一晚的风小小起床推门之后，看到的就是一个神轻气爽美男子在自己家客厅堂而皇之指手划脚，而其身后的背景则是几个搬着新家具正在摆放布置的搬运工。 “……你在干什么？！”风小小围观半分钟，最后还是决定捍卫自己的合法权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的房子吧？！”就算原本的主人是李长，现在产权也已经变成她的名字了。 新上任二郎神杨砚理直气壮白眼个：“可是我也要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的，家具都不全怎么过？！” 家具不全？！ 风小小看眼搬运工们手上抬着的全套组合酒柜，专业咖啡磨豆机，豪华沙发套装组，全新羊毛地毯等等等等…… “帐单谁付？！”跳过注定不可能有结果的争执过程，风小小直接询问关键问题。 “放心吧，我已经结帐了。” 风小小惊讶：“你不是昨天才被洗劫？！” 杨砚鄙视：“小姐，他们洗劫现金卡件可不会洗劫钥匙……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银行保险柜……” 好吧，那她也不管了。 风小小默默按下脆弱小心脏正准备转身回房，杨砚手一挥叫住人：“等等，为了感谢你收留我，今天我请你吃饭吧。” “没空，我还回学校来着。” “学校？！”杨砚惊悚了：“你还没毕业？！” “多新鲜哪，我才20，当然没毕业。” 之前是放暑假，快开学了自然要去报个道。虽然风小小跳了几级，已经进入实习阶段，但是作为未正式毕业的学生，该走的程序还得照走一遍。 女娲在现代社会就是扯蛋，要找个工作养活自己还得靠学历。合着她总不能守着个泥塘给人疗伤玩儿吧？！真那样做话，在被研究所抓走之前，风小小觉着自己有很大可能先被警察叔叔带走。 对方似乎是很为难的想了一会儿：“那我勉为其难陪你回去吧，顺便就在学校外面吃饭。” “……你该不会是一个人在家害怕，还是人缘太差了找不到朋友打发时间，空虚寂寞冷？！” “我说是的话，你打算用什么抚慰我？！” “美色吧！”风小小顺口敷衍答。 “……还是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擦！迟早找机会做了他！ …… 带拖油瓶一只回学校，风小小在大门前掏学生证，门卫放行同时一直打量杨砚，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然后趁着风小小做访客登记的时候凑近小声问：“同学啊，这男人是你谁？！” “包养的小白脸。” 杨砚：“……” 门卫点头恍然：“我看着也是。” 杨砚又次“……” 一路走进校园，长相不错的杨砚遭遇惨无人道围观。脸还在于其次，主要是这男人太嚣张，在学生主流大半都还比较朴素的青葱学院里也敢穿着一身名牌加钻戒名表，金光闪闪就差没直接闪瞎一地狗眼。 这么**的人物，不围观他围观谁？！ 风小小叹口气：“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会被小混混打劫了。” 这人只差没直接在身上贴张纸条备注“来哦，快来打劫我哦，油水厚回报高，努力一次，收获无限……” 杨砚手指捋了捋额前碎发，甩头不屑：“那种杂碎，如果我当时状态好的话，一个打他们十个不成问题。”就算打不过最起码也跑得过，可谁叫当时自己时运不济正在发烧呢。 “你很无聊？！” “？” “我总觉得你似乎随时做好无事生非的准备……嗯，文艺点儿的说法就是惟恐天下不乱。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应该会选择低调以求少惹事。”风小小再叹：“看到你，我对传说中二郎神的形象已经幻灭了。” “……”杨砚嘴角抽了抽：“可以理解，我听说你是女娲的时候也幻灭了。” “彼此彼此。”风小小一脸假笑握手。 “客气客气。”杨砚回握。 正在风起云涌雷电交加时，一个女声飙来：“风小……啊！！！你居然勾搭上个凯子，我要告诉小姜。” 风小小顿时挫败捂脸，凯子黑线回望，一路人脸女生正向两人跑来，说不上漂亮，顶多是可爱。 “小姜谁啊？！你老公不是伏羲？！”杨砚压低声音。 “别乱搞cp，那厮有没有法身留下来还是一回事呢，再说我也不支持近亲结婚。”风小小同小声。 正说着，可爱女生已经跑到两人身边，先把杨砚上下打量一番，然后不为美色所动毫不客气问：“这人谁啊？！你包养的小白脸？！” 杨砚刹那间突然有种微妙的恍悟感——单凭这俩女人的思维频率，这肯定得是挚友没错。 风小小叹口气：“你觉着我眼光就差成这样？！” “也是。”可爱女生点点头。 “……”不，不仅是挚友，这得是生死之交了吧。 “不对，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可爱女生突然想到什么，一把将碍眼人物挤开，捞住风小小貌似怕人跑掉：“小姜要过生日了，给你打了一晚上电话怎么不接？！” “什么时候的事？”风小小不接受栽赃诬陷。 可爱女生痛心疾首：“前天晚上，就你生日那天。” 原来是自己变身女娲那天…… 风小小默了。 “他过生日关我屁事？！”风小小无奈：“少个人送红包应该不至于饿死他吧。” “……你去和别人去不一样嘛。”可爱女生黑线：“别说不送红包，你叫他把收的红包都送你搞不好也没问题。” 杨砚惊讶看风小小，实在看不出那小姜得什么眼光才能看上这姑娘。 006首次交流 和小女生叙完旧，再去办公楼找负责老师报了个道，领来一些表格填完，这一天的正事就算是办完了。 想着反正来都来了，临走前，风小小干脆顺便带人再去了趟学校图书馆，领了个小篮子领人直奔宗教神话区。 “说实话，我对古代神话真没多大兴趣，但是以后同事估计还会更多，咱们是不是先补补这类基本知识？！”风小小扫荡书柜挑选看中书类，顺口问身边光看不动的那位：“你对神话人物了解多少？！” “没多少。”杨砚挑眉干脆答：“那种没有经济效益的书，除非是泡妞的时候有妹子喜欢，不然我碰都不碰……不对，那个放回去，拿《山海经》《淮南子》……还有《史记》之类的也拿几本。” “史记？！”风小小头大。 “上古神话有时被假定是历史的一部分，只是为了渲染或造势而夸大。”杨砚看不下去风小小手里一篮子的西游记，我是xxx，修真之xxx之类小说册，干脆折起袖子一把抢来篮子自己选：“西游记保留意义也不大，但是作为参考辅助书还是可以的。另外这堆小说你更是碰都不用碰……” “其实我个人建议你不用太当真，中国神话最大特色就是扯蛋，比如说女娲，是创世女神，也是三皇之一，还和后土合体，身份从开天之初一直横跨到石器晚期，你说你该信哪个？！”杨砚边扫书边鄙视：“还有二郎神，封神榜是精英，西游记是炮灰。巫山县志说瑶姬是他老娘，宝莲灯说瑶姬是他小妹……你要把这些都当真，迟早有一天得神经错乱。” 风小小沉吟半晌：“所以你意思咱们还是当文盲比较安全？！” “……我意思是反正诸神觉醒后都会附带过往记忆，你想知道什么还是直接问人比较保险。”杨砚无语个：“诸神都有法身，法身都有强弱。有时候相悖的两种记载并不代表其中一种错误，而是不同时期的不同法身作为。你又不是搞研究的，知道个差不多就得了……反正不管哪种典籍描述，咱俩都很牛b就对了。” 选完过后一看篮子，风小小果断同意杨砚说法。 不是她不上进，主要这人拿的大多是文言文大部头，让她全部看下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没事的时候拿本放床头催眠还差不多。 等风小小刷学生卡登记的时候，图书馆老师眼睛都直了。估计她在学校图书馆工作这么多年，还没看过这样勤奋认真的勇猛学生，并且还是个女生。 满载而归，出了校门直奔饭店。点菜时风小小又一次体验杨砚之霸气。 “这页、这页和这一页……”杨砚大手一挥：“除了这几页，其他都上一份。” 还好他看的只是菜单，要是饮料也来一页话，风小小估计自己真接受不了。 服务员估计多少年没碰过这么一条大鱼了，在学校附近开馆子就这样，人流量大，味道一般也能保证客流，但单桌能达到这样消费高度的可能性实在不大。风小小亲眼见到此人拿了菜单后是直接跑回后厨去的，估计是怕晚一会儿等人精神回复正常了再改单。 “我现在真挺好奇你社会身份的。”风小小提了桌上免费茶水，拿过两个碗来涮了涮再递过去个：“既然大家现在关系都不一般了，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说明一下？！我对你私生活没多大兴趣，但就怕真有什么麻烦。” 她现在这个女娲顶多也就是个吉祥物，真说起来其实没多大能力，连坨泥巴都没玩熟，万一要惹上什么大背景人物，估计被拉去灌水泥沉海都反抗不了。 杨砚正拿了一打餐巾纸反反复复、仔仔细细擦拭桌上油污。按照这家小饭馆的历史年代来看，等他把桌子擦到让自己满意的程度，估计桌面都要被磨下去一半。听了风小小的话后杨砚才抬头，撇撇嘴：“麻烦之类的你不用怕，反正按李长的说法你是死不了的。那些跳梁小丑，给我段时间就能把他们解决干净。” “一段时间具体是指多久？！”风小小托下巴好奇：“你该不会信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吧？！” 杨砚哼了声：“我看起来像那种只会找借口逃避现实的软蛋？！” “我可没说你软，你自己说的。” 杨砚突然觉得这对话似乎有微妙的诡异感。 …… 吃完饭出门回家，李长已经在客厅里新沙发上坐着了：“出门了？！” 这不废话呢嘛，没出门自己从门外进来？！风小小白眼个，拒绝回答此等侮辱自己智商的问题。 李长欣慰点头：“这样才对，你们同样份属大神，在现在这种时候是应该多多交流感情才是。” “有话直说，别耽误我时间。” 自从住院觉醒事件之后，风小小对于这个抚养人兼师傅的男人已经越来越提不起尊敬之心了。杨砚则是本身就和人不怎么熟，干脆也没接话。 “我主要是来和你们商量一下未来的计划。”李长坐直拿份计划书摆桌子上：“因为符篆已经消耗完的关系，之后再遇到新神的话就没办法入梦了。而我想了想，现代社会的人对神话这种事情的接受度似乎并不高，所以我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找朋友再炼几张符篆……这段时间里你们也别闲着，除了工作之外顺便也找找，看身边有没有什么朋友有特殊才能的，搞不好那就是下一个同伴也说不定。” “……不好意思我插句嘴。”风小小无语个：“这种特殊才能可不可以具体说明下？！我总不能见过人就问会不会捏泥巴吧？！” “女娲只有一个！”李长瞪眼：“你的神力是无可复制的！” “……”这种神力她还真不稀罕，谁乐意复制就复制去吧。 李长再接着道：“另外这段时间你们的生活问题也需要考虑……二郎神似乎家底很丰厚的样子，但是小娲是不是也考虑下该做什么工作？！” 小娲？！ 风小小黑线。 007就业讨论 “陶艺吧怎么样？！”杨砚笑笑提出建议：“反正都是玩泥巴，一坨也是玩，一屋子也是玩……” 李长眼睛一亮：“二郎神的想法真不错。” 风小小脸黑了。 但凡是故事里的女主角，大多都会有一两个比较亮眼的独一无二的特技。比如说玩火的热情奔放，玩水的温柔秀美，玩雷的气势惊人，玩冰的各种高贵冷艳……怎么轮到她就变成了玩泥巴？！ 当然，如果真有什么好处的话，泥巴她也不是不能接受。问题是到目前为止，除了在病房里看见自己变出蛇尾那一次以外，风小小是真没发现自己这个女娲身份还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这两个人让她开陶艺吧是真的在为她着想而不是单纯的想看热闹吗？！ 俩无聊男人兴致勃勃讨论一会儿，一致认为陶艺吧是个非常不错的主意，于是风小小未来工作暂时就这么敲定，如果没有其他意外情况出现的话，想必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改变了。 “小娲的神力开发得怎么样？！”李长在计划书上写写画画一阵后，突然提出问题：“二郎神看起来应该是从小就觉醒了，只是法身没苏醒之前感觉不是很明显而已。但是你的神力因为比较特殊，所以恐怕觉醒会比二郎神困难些。” 风小小摊手：“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上古女神……说实话，天庭成立的时候女娲早就献身大道许久了，所以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你的能力，但是大概推测一下应该还是可以的。”李长沉思一会儿：“女娲曾经捏土造人，炼石补天，所以最擅长的就是以泥土创造和修补任何有生命及无生命体，另外女娲捏出的泥人据传就是人类的起源，因此我估计你应该还有灵智开化的手段……只是现在的地球灵气稀薄，灵智开化应该比较困难，所以你还是先往修补的路子上走走吧。” “修补……”风小小黑线个：“你们确定我应该开陶艺吧而不是二手回收站？！” 虽然前者和泥土比较接近，但是陶艺这东西，怎么也得有些艺术性吧？！风小小是真不觉得自己那手艺可以拿出来见人。 “堂堂女娲怎么可以去捡垃圾！！！” 李长愤怒了。 杨砚喷了。 风小小怒视俩没品坏蛋。 李长吼完大喘气冷静一下，平复情绪后狠狠在计划书标题上划了几道粗黑线：“就这么决定了，小娲开陶艺吧……具体店面位置和所需工具及一应陶土我会找人准备，过几天就开业！” “会赔的吧……”风小小忍不住举手：“我真不会捏泥人。” 杨砚咳嗽几声：“陶艺吧一般捏的也就是些容器类，泥人之类的艺术品真没谁指望你……再说这种店面主要赚钱的部分是diy，给客人一个空间让他们自己找乐子的，你只要会收钱就行。” “你的意思是杯具？！” “……其实偶尔也有洗具。”杨砚默了默答。 “可是只是挑战捏造容器的话，和女娲的神力又有什么关系？！”风小小比较实际提出关键问题。 这回李长也默了默：“……但是总和泥巴沾点边吧。” “……”能不能不要总把她一美少女和泥巴拉上关系！ 风小小无语了。 …… 继小套间公寓之后，没过一天风小小很快又收获一家店面。李长办事效率相当之高，不到一天时间就已经敲定未来陶艺吧的位置，又雷厉风行用钞票一路砸开各路机关办好相应手续……钱在李长眼中完全不是问题，只要有房源，一切都好说。 让人惊讶的是杨砚在其中居然也出了不少力。此人似乎有各路消息渠道，什么关节遇上了麻烦都能找他想想办法。除了其要求的不能提及他名字以外，比如某某处有什么人可以办什么事，某某地方又有什么人手上可以买到低廉材料工具……用风小小的话来说，此人在本市之威能几乎不下度娘。 “怎么，爱上我了？！”在又挂了李长一通咨询电话后，杨砚终于无法再无视风小小诡异目光，忍不住放下手提电脑转头调戏小女生。 风小小暗自赞叹此人脸皮之厚：“你想多了……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和李长一起凑这个热闹。” 别说什么神话传说之类的话。风小小自己也入梦过，大概能体会复苏诸神的心情。对于她来说的话，虽然女娲这个意外身份确实让自己惊讶了一下，但在现代都市之中，就算是有这么个神仙的身份也实在是没什么好炫耀的。 地球灵气稀薄，往日诸圣早已经没有翻江倒海的大能。天庭没落，所谓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地位也只不过是个笑话。 没有神通，没有神位。所谓的神仙和普通人又能有多少区别？！ 每个文明都有潮汐期，交替更迭，鼎盛衰竭。地球已经到了科技文明时代，现代社会的人们眼中，拥有社会地位和权钱家世才能算是牛b……她是女娲怎么样？！出门没钱照样连瓶汽水都买不来，银行办事照样得排队看妹子不耐烦脸色，vip等级不够照样进不了高等俱乐部。 难道还真能像小说里那样，虎躯一震万雄臣服，连省厅县乡各正副长的儿子都能随便自己揍混混似的pk？！ 按照传说等级来看，风小小的女娲高了二郎神不止一头。但如果是按现实角度来看的话，面前手眼通天的杨砚明显是高高在上于风小小数个层次的存在。 用句比较大众的话来归纳，人家可是高富帅。 杨砚啧了声，漫不经心把头转回去继续敲键盘：“反正也无聊，玩玩嘛。我以前还没见过活的神仙呢。” “……死的你也没见过啊。”风小小鄙视。 “至少我看过塑像金身。”杨砚突然来了兴趣：“对了，你说我要不要去灌南的二郎神庙看看？！听说那里供的就是我金身。” “照你这么说我也得去龙泉山走趟？！”继续鄙视。 “行啊，我帮你订票，咱们明天一起走，先去江苏，再去甘肃……”杨砚是真心欢乐了。 008路遇仇人 想法虽美好，可惜两人最近都没行程空档。 风小小是原本就欠着一个生日会需要参加，杨砚则是出于某些不知名的原因，不愿用身份码做任何登记如购票乘车等行为，貌似有点正被通缉中的意思。 随口扯蛋几句，风小小见另外俩男人要么忙着布置店面，要么忙着泡网勾妹，只有自己实在是无所事事，干脆打算出门溜达一圈。 杨砚抬头见人要走，顺口问：“去哪？！” “出门散步，你也有兴趣？！” 杨砚想想合上手提电脑站起来：“我陪你一起吧，以前每天也带亚历山大散步来着，冷不丁不走动走动确实不大习惯。” 风小小等人过来边锁门边问：“亚历山大？！” “嗯，我养的狗，一只很有味道的帅哥，下次介绍给你认识。”杨砚呵呵一笑有些怀念地轻叹道。 风小小没理他，锁好门转身，杨砚抬步同时很自然在风小小脖子后面摸了一把，困惑轻“嗯”了一声。 “……”风小小一僵，默了默：“请问你想干神马？！” “咳咳，习惯动作，表介意。”从与宠物共同生活的美好记忆中回过神来，杨砚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这不是遛狗，为避免出现恶性伤害事件比如某女撩阴脚之类的，忙转移话题远目楼外：“今天这天气真好，快快，咱们出去光合作用一下吧！” 风小小牙疼许久：“你最好表再让我抓到。” …… 之前来去都很匆匆，杨砚几乎没怎么仔细查看过这个自己将要生活一段时间的小区。等到跟着风小小一起散步的时候才发现，身边这姑娘在这片儿区的人缘还真不错……不是那种因为大家是邻居所以才打个招呼的客气，而是真的很熟。 从住户楼到小区公园的这么一段路上，上到八十老太，下到八岁幼童，每路过十个人，至少就有七八个和风小小笑笑示意下，关系更亲近点儿的直接就过来拉着人拍上手了： “细伢，这是你男人？！” “丫头啊，你阿姨今天包了饺子。” “姐姐……” …… 杨砚惊讶：“看不出来你在这儿的关系还挺广？！” “只要是这里的老住户，那些家里面我基本都去住过。”风小小鄙视个过去：“真够少见多怪的，你没看过吃百家饭的？！” 杨砚愣了愣：“那李长……” “……领养不等于抚养。前者是法律意义上的，后者是实际意义上的。”风小小摸摸下巴沉吟：“不过话说回来，十几年时间里还是陆续有几家搬走了，最近新租迁进来的这几户里貌似有几个不大安分的东西……鸡鸣狗盗，男盗女娼，无非也就是这些玩意儿了，反正你看清楚了，以后别靠近这边的4号楼应该就没事。” 杨砚不以为意笑笑算是记下。这种事情是什么地方都避免不了的，有人要租房子，房东总没办法一一验证人家是拿来当住房、办公室还是贼窝吧？！就算是最正常的住房，你知道这住客究竟是通缉犯还是二奶？！ 所以所谓难得糊涂，风小小和杨砚都没打算在这上面伸张正义，也没那立场。心里有个数，别去招惹了麻烦上身就行。 一笑过后这事正要掠过，刚才风小小指到的4号楼里出来几个毛发分外绚烂夺目的小青年，嘻嘻哈哈你拍我打的慢悠悠晃了过来。 本来都已经打算走开的杨砚在原地愣住了，皱眉沉吟下扶颌：“为毛我总觉得这几个小王八崽子特别眼熟？！还有种特别想揍他们的手痒感……难道是他们长得太贱？！” 风小小倒是不觉眼熟，也没杨砚这么深刻的感受。但是人分外聪明，脑子一转就把自己给呛了：“杨二哥，你说你觉眼熟……这不会就是前阵子把你揍一顿那帮混混吧？！” “啊！就是那几王八蛋！”杨砚恍悟，而后大怒。妈的，难怪自己怎么看他们怎么不顺眼。 风小小拉住挽了袖子打算过去干架的天庭第一打手安慰：“算了吧杨二哥，大家都在这小区住的，法律又不允许杀人灭口……你这次把他们揍了，下次他们盯上你，跟狗皮膏药似的更恶心人，如果我没猜错话你现在应该还有麻烦在身没解决吧？！何必把事情闹大呢。” “小小啊，你男朋友被那几个孙子讹了？！”旁边有三八打酱油路过，一看这边有八卦忙凑过来：“我跟你们说，那几个孙子没一个好东西，听说还混了灰社会，可是不好惹。我听说他们……” “没事的张姐，我们就是打个酱油，马上就走。” 风小小好容易安抚下二郎神，譬如虎落平阳，譬如龙困浅滩……各种摆事实讲道理，费了老大力气才终于说动这人跟自己调头装没看到，没想到风小小是一片低调之心不想惹事，那几个不知好歹的五色小青年却主动凑了过来。 “哎哟这小白脸挺眼熟。” 小白脸默了默，而后在风小小胳膊下开始挣扎：“你别拉我，再拉我跟你急。” “这不是前几天那哥儿们嘿！”有记忆不错的小青年终于想起杨砚这张嚣张脸，哈哈挑衅：“软蛋装什么硬啊，还是让你旁边那位拉稳了比较安全，我说……哎呀我x！你还真打？！” 反正已经没拉住了，风小小干脆让到一边看这边混战。几个小青年显然长期配合群p，有相当的默契和配合度，但杨砚之前说的自己状态不好才被人趁人之危看起来也不像是吹牛，其一招一式干练狠利，出拳踢腿刚猛有力，怎么看都不是几年工夫就能练出来的。 不一会儿几小混混被轻松放倒。大概是前几天的轻松推倒和今天的轻松被推形成了鲜明对比，几人都瞪大眼睛难以相信的样子。 “我xx你个oo！这孙子被穿越了吧！”风小小在一边幸灾乐祸帮小混混们配心理旁白。 杨砚无语，放狠话的**都没了：“走。” 几小混混回神表示：“你们给我等着！” 旁观群众一片鼓掌喝彩声：“好！再来个！” 杨砚：“……” 009都是麻烦 每个人都会有几个不同的圈子，比如说在学校时集成的同学圈，在工作中认识的同事圈，进行某些兴趣爱好活动时结成的同好圈…… 因为各种际遇和性格问题，这些所有圈子并不是能完全相融的，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明的话，就是我们所认识的人总会有我们所不了解的另外一面。 风小小最近的同学圈子里就在流行着一个劲爆诽闻，主要研究关于风小小同学不声不响和一个男人交往并同居的真假与否问题。 而可爱女生做为唯一与传闻男主角有过短暂接触的第一爆料人，最近一段时间更是在同学圈中受到热情无比的追捧，红得发黑发紫，风头一时无两。 “明明是你偷腥，为什么到最后大家围的都是我？！”可爱女生撅嘴不满：“风小小，你看我这么维护你，都没有透露那奸夫的情报，你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 “你不透露主要是因为你也没掌握情报。”风小小端了杯果汁啧道：“要不是你嘴快造谣，说实话现在根本就没那么多事儿。” “好嘛，我错了嘛，但是谁让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突然带个男人来学校报道？！而且今天我们去接你的时候，下了楼那男人居然还站你家窗户跟你挥手白白……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可爱女生磨磨小白牙，恶狠狠问：“说，你这样水性扬花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小姜？！” 风小小默默无语半分钟，叹息：“……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老想把我和姜礼凑对？！” 所以说她和这些小女生没共同语言实在不是没理由的。 风小小自小混百家饭吃，今天住这里，明天住那里。形形色色的人都得接触，寄人篱下最基本的技能就是察言观色。虽然她不会自怨自艾的觉得自己有多可怜多悲惨，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对一个小女生的磨练还是挺大的。天真幼稚的资格她早八百年前就没有了。 而可爱女生这种普通女孩子则不然，她们受父母宠爱娇生惯养长大，生活中只有上课逛街谈恋爱和偶像明星，人生最大烦恼是成绩不好、零花钱不够、失恋、夏天晒黑或不小心体重增加…… 就像可爱女生总觉得有人从上大学就一见钟情并痴情追求风小小是件很浪漫的事，但是风小小却认为恰恰相反。 坚持这种事，干好了叫精诚所至，干坏了就叫死缠烂打。如风小小这种只能靠自己独立生活的女孩子，别说她新近变成女娲后与这些普通人间拉开的惊悚距离，就算是她20岁前平凡人生计划中那满满的职业规划，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出现过那位小姜的位置。 一个每被她拒绝就会躲在宿舍哀伤垂泪，且经过三年努力后哭功已是全校闻名，受到无数纯情少女热情追捧的脆弱小男生？！……风小小觉得对方其实应该改姓孟，别号孟姜男…… “咦？！”可爱女生突然小声惊呼：“风小小，是不是我看错了？！那个歌手是你奸夫吧？！” 姜礼的生日晚会大家一起在酒吧庆祝，寿星男主角被众星捧月顺便安抚其失恋的脆弱感情，女主角则被可爱女生自告奋勇带到一边套话兼劝告。此时酒吧歌台上正懒懒站着一个大半夜戴墨镜的潇洒个性帅哥唱着一首经典英文老歌，声音低沉磁性，风小小听得挺顺耳，倒是真没去留意对方长相。 听可爱女生用词分外不文雅，风小小不高兴批评：“一个小女生家家的说奸夫太难听了，你就不能用点比较好听的形容词？！” 可爱女生脸红下：“对不起。” “比如你可以说是姘头。” “……”可爱女生怒瞪风小小挥舞小拳头。 调戏完小女生往台上一看，果然是杨砚那厮。虽然其墨镜遮了半张脸，头发也用定型水随意扒乱，但仔细辨认一下还是认得出来的。 发现风小小在看自己，台上歌者把墨镜推上头顶向这边飞个电眼，空气中荷尔蒙指数迅速升高引发一片尖叫，连路过的小狗都没放过。 “……**。”风小小抽抽，对二郎神的威猛形象彻底绝望了。 可爱女生同尖叫，叫完了还分外有职业道德的记得给身边同伙报告最新情报，于是被围在同学群中本就脆弱的小姜愈发绝望，抽噎着泪眼汪汪看向风小小的目光如同在看自己红杏出墙的黄脸婆。 一曲唱完，杨砚下台挤开小女生往风小小旁边吧台一靠，嘴角微挑，压低的声音中却透出几分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你跟踪我？！”风小小也惊。 杨砚吃惊，转头认真看风小小一会儿，似乎看出对方不是在说笑，叹口气摇摇头：“麻烦都凑一块儿了……一会没事你们还是先走吧。一群大学生庆祝生日去哪儿不好，来酒吧装什么成熟啊！” “装……”风小小无语。 杨砚嗤笑看眼风小小手里的果汁杯，意有所指：“小女生才喝果汁。” “……听李长说我能力现在处于不稳定的未成型阶段，所以才没法顺畅使用，我主要怕自己喝多不小心把尾巴露出来。”风小小白眼：“万一吓死一个半个的谁负责？！” 杨砚一听也无话可说，这女娲就是比一般神麻烦点儿，自己露个通天眼好歹还能遮掩一下，人家直接玩人畜合体。这口味之重自己确实没法接受。 “你这儿到底什么麻烦？！”风小小主动问。 “怎么，想帮忙？！”杨砚貌似嘲笑：“没看出来你对同伴还那么尽心哪。” 风小小叹声：“你误会了，我主要想着麻烦如果太大的话，我要不要回家直接把你行李抓紧时间丢出去……早知道一见到李长就没好事，不知道现在和你划清界线还来不来得及。” “……” 杨砚的麻烦还没出现，风小小的麻烦已经鼓足勇气含泪走来：“小小，这位……就是你的男朋友？！” 010浮出水面 悲情男主角一出场，同学群迅速凑过来强势围观，以三角关系三人为中心围了个圈，热切期待二虎相争现场对决结果。 “更准确说，我应该是她的同居人。”杨砚坏心眼说了句大实话，顿时引来小姜同学仇视目光及更哀恸神情。 风小小端杯子乐得让出场地，仇恨值被杨二哥强势拉走，女娲同学表示很欣慰。总被强迫关注一个心灵脆弱小男生的感情世界，说实话她真的已经很不耐烦了。 杨砚对群众目光很是适应的要杯酒，轻视蔑视无视稚嫩小男生，居高临下先发制人：“你很有钱？！” 众人一愣，尤其小姜同学。可爱女生兴奋举手抢答：“小姜父母都在国外做生意，他是很有钱没错。” 杨砚对小女生点点头算是回应，接着转回头冷哼声：“追女生不要紧。但是我个人很看不起一个男人为了追女人而侵犯他人**……从我们到学校报道回来那天开始，出现在我们家附近24小时徘徊那个人就是你雇佣的吧？！” 众同学眼睛放光交头接耳，小姜同学脸色迅速苍白。风小小被自己口水呛住，忙咳嗽几声捂嘴问：“不好意思我打断下，这个具体是怎么回事？！” “就是我说的那么回事。”杨砚摊手无奈，对风小小道：“你也知道的，我们这情况如果被人监视会很麻烦……”麻烦在哪里不言而喻。不管是自己的通天眼还是对方的人首蛇身，一旦不小心被曝光话，可以预见未来都将会有铺天盖地、数之不尽的麻烦。 “……确实麻烦。”风小小擦把冷汗。 并且除了这一点以外，杨砚还有没说出来的另外一点。他之所以会发现这家侦信社的人，实在是小姜同学或者说自己的人品太差。无巧不巧，那家侦信社派出来的干探，其之前所接的另外一张单子正是与杨砚其人有关。而杨砚现在所遇到的麻烦，又与这张单子的背后雇佣人有关……某干探发现新目标的同居人正好是自己丢失几天的老目标，会去报告消息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啊。 成功ko小男生，趁口下败将一时说不出话来，杨砚强势将风小小拉出包围圈，周围同学还在消化峰回路转之剧情猛料，小姜同学貌似心虚，嘴张开又合上终于是没敢出声，眼圈儿红红的看起来是想用眼泪哭求谅解。 杨砚不理他，把人拉出酒吧门口站到路边拦车：“这生日会没意思了，趁现在不是很晚赶紧回家吧。”想想忍不住又提醒句：“要不你路上先挖个几盆泥土回去？！” 在自己的麻烦没解决干净之前，难说他那些对手会不会狗急跳墙拿这个和自己同住的新生女娲开刀， “听起来你麻烦似乎比我大。”风小小黑线：“照你这意思，我是不是最好干脆到街边公园的草地上将就一晚上？！” 这句真心是反话，但当风小小看见杨砚露出深思表情居然当真开始思考这提议的可行性后，她终于彻底没词了：“算了，我先回去，你自己当心吧。” “嗯……好吧。顺便说句，你以后最好也别离那个小男生太近。” 风小小好奇：“因为他派侦信社监视我们？！” 杨砚摸摸下巴：“也不单是这个……可能是我感觉错误，他身上的气味还算干净，但我却又总觉得能模糊看到冲天血色……”矛盾啊，这到底是纯洁剔透还是暴虐成性？！ 正说着，真正的冲天血色来了。一红毛骚包年轻人带了群黑西装走来，一看就来者不善冲杨砚假笑：“看起来大哥在外面玩得还挺开心，不过就是这眼光差了点儿……”说完故意以挑衅目光蔑视风小小个。 “你弟弟？！”看样子已经走不掉，风小小无奈转头捅捅杨砚：“我发现但凡反角出来放话都是这模式，挨你们身边儿站的都是炮灰……他看你不顺眼就直接找你好了，我才跟你认识不超过一周，这算是惹的哪池子浑水？！” 杨砚很同情拍风小小肩膀安慰：“嗯，他们太没礼貌了，下次不想出几句新台词咱们就不给镜头。” 一唱一合，年轻人心理素质挺不错直接无视，冷笑：“大哥难道不想跟我回去看看妈妈吗？！她老人家可想你了，大哥几天不见踪影，我们不知道有多担心。” “那是他妈不是我妈，但我爸暂时算是他爸。”杨砚同无视，专心耐心为风小小做背景人物介绍：“这厮是我爸第七任老婆进门时候带的拖油瓶……哦，忘说了，我妈原配，生我时候难产挂了，我爸挺有钱，而且男人嘛，你懂的……” “嗯，懂。”风小小感慨完了膜拜杨砚，这可是活生生的富二代啊。再完了又看眼年轻人：“这么说是跟你争家产？！” “不能这么说，其实人家也挺不容易的。”杨砚边唏嘘边暗中看眼身边环境，貌似不大乐观：“……最开始他们以为我智商不够，于是比较委婉想用个亲戚姑娘使美人计，后来联姻不成又想制造商业丑闻……一来二去眼看都不行了，这才撕破脸想霸王硬上弓。” 年轻红毛点根烟淡定道：“大哥说得没错，我们本来是想好来好往的，毕竟也算是一家人，大家一起发财不好吗？！可惜你太不给我这弟弟面子，我有点难过。” 老头子再色也没色到缺心眼的那一步去，亲生孩子不疼反而疼外来的拖油瓶？！第八任老婆随时准备上岗，现任这位其实压力也挺大。而这一任的美女厉害就厉害在心狠手辣上，之前六个姐姐拉拢不到太子爷也就摸摸鼻子偃旗息鼓了，这位直接一咬牙破釜沉舟……要不是杨砚跑得快，这会儿坟头说不定都开始长草了。 风小小觉着有点不对：“那你也不至于跑出来吧？！”这故事似乎还有支线剧情。 杨砚惊讶：“你平常不看报纸？！” “看什么？！政治财经还是八卦？！”风小小摊手：“我个人比较欣赏小说，至少那些编得比较像。” “……“ 011姜礼 风小小不看报，自然就不可能知道前段时间媒体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关于某巨富太子爷因为和官二代争女人而将对方打至重伤逃逸的事情。 “大哥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集团的形象，同时也使爸爸和胡省长的关系变得僵硬难堪……当然，父子没有隔夜仇，只要大哥愿意回去向胡省长的儿子认个错，相信爸爸还是会尽力保住大哥的。”年轻红毛似乎很体贴道：“胡伯伯也说小孩子打打闹闹没什么，只要你去认个错……” “我觉这可能性不大。”杨砚懒懒靠墙上，斜挑看眼红毛：“老胡似乎买凶准备干掉我了？！你和他谁要想动手都直接来，顶不住就算我倒霉，别说这种侮辱大家智商的话。” 风小小好奇：“那么大仇？！你把人家儿子打残废了？！” “……没，生活完全能够自理。”就是x生活以后再也不可能有了……杨砚默了默，无奈：“其实也不是我干的，当时那小子药嗑多了，强拽了个mm想在街上玩行为艺术，倒霉的是那mm不知道在哪儿学了经典放狼术，再加那高跟鞋又高……”于是杯具就这么发生了。 受越来越诡异的潮流时尚影响，现如今的高跟鞋已经绝对能算得上是现代都市中的十大常见杀器之第二名，江湖地位仅次于板砖。 认真说起来的话，杨砚其实只帮忙动手扁了那小子身后的群喽罗而已。只是mm跑得快，胡老头儿悲愤之后又找不到发泄对象，群混混怕被拉去填海忙找人嫁祸，于是阴差阳错，这笔烂帐到最后干脆就被全部算到了他的头上。 这种自己儿子无法再人道的丑闻当然不能外传，所以不仅报纸上没提，就连杨砚家老头儿也不知情况严重性。而年轻红毛之所以有内幕消息，完全是因为他和胡老头儿属于共同利益方……一个是为**，一个是为报仇，反正两人都容不下杨砚。 风小小倒吸口凉气，深切感慨钦佩现代都市mm之彪悍。 “看来我们这次也仍旧是无法达成共识了？！”年轻红毛很遗憾摇摇头，然后退了一步对身后群西装男道：“把大哥请回去。” 群西装男毫不避讳，分外嚣张在人进人出的热闹酒吧门前就提起了拳头。杨砚叹口气把风小小往身后一挡，旋身抬腿一片凌空横扫迎上去…… 人多虽然势众，但质量有时候也可以胜过数量。杨砚和群西装男各占一方优势，暂时不分上下。 年轻红毛看眼混乱战场后偷打呵欠的风小小，冷笑声：“怎么没人招呼我未来大嫂？！” 嗯？！以为她软柿子？！ 风小小愣了愣，然后捏拳头冷眼看一西装男跳出战局向自己小跑过来。杨砚倒是有良心想过来支援，可惜身边障碍物太多，这种时候想分出胜负不大容易，但如果只想把人拖住却是太简单了……别的不说，人家光是站着不动围个圈他就能头疼半天。 西装男跑到风小小身边伸胳膊想抓人，风小小手指刚动了动，还没来得及抬起就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接着一条腿鞭从其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她抽向西装男面门。 击飞五米，撞墙，昏迷……风小小看得有些傻眼，这威力之大实在超乎自己想象。 转头一看行凶人正脸，再次傻眼。纯洁无辜的悲情小姜正站在她身后，收回踢腿惊慌看她：“小小，你没事吧？！” 风小小：“……”她**没事，但精神上受刺激有点儿大…… 擦了擦眼睛，小姜红着眼眶看了风小小一眼，有些难过的开口：“你不要误会，我这回不是跟踪你，只是出门刚好看到……还有那个，你能不能给我一元钱？！” “……打车一元可能不大够。”风小小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台词适合眼下情况，噎了半天才终于憋出句话来。 小姜咬唇摇了摇头：“不是打车，是雇佣费。” “？？？” “爸爸说我们不可以做白工，因为每条人命都是可能成为未来交易商品的珍贵资源，所以除特殊情况外，其他时候必须达成雇佣关系才准杀人。”小姜飞快瞟风小小一眼，脸上飘上一朵羞涩的红晕：“我给你算的是特价。” “……” …… 两大凶人联手，红毛弟弟很快被打发走。 甩掉一帮后来才赶到的，和风小小一样是第一次看到姜礼居然还有彪悍威武一面的哗然众同学。因为对姜礼的好奇和感谢关系，风小小和杨砚跑路时候顺手把这纯真小男生也给拎了回去。 “随便坐，不用太客气。”风小小嘴角抽抽，看着刚才还在酒吧门口大杀四方的小男生现在却有礼而局促的端坐在沙发上，一时也不知道该给个什么反应了。转头抓住正想自己回房的杨砚：“等等，你打个电话把李长叫来，叫他来看看小姜是不是‘熟人’。” 杨砚打着呵欠进房间去打电话顺便说明情况，姜礼眼睛闪闪发亮，一路看这两人互动方式，心中希望的小火苗不由死灰复燃、越烧越旺：“小小，他不是你男朋友吧？！你们是……” “同居人！”风小小倒杯水过去，想了想才问：“你什么情况？！” 姜礼很客气道谢，接过杯子，斯文轻抿一口，听到风小小问题后忙放下杯子，有些为难斟酌字句：“我们家……是家族产业。那个格斗技巧是职业要求技能之一。” “行了你也别委婉了。”风小小头疼抬手制止小男生继续支吾：“酒吧门口那会儿你说人命是商品？！你们家该不会是干杀手的吧？！” 姜礼脸色刷一下惨白，满脸难以相信的震惊样子：“你怎么会知道？！” “……” 正好此时杨砚打完电话出来解救濒临抓狂的小女娲：“李长半小时就到，你要不要先来点儿宵夜？！” “……也好。”风小小也觉得这一晚实在太累了。 杨砚一听高兴：“太好了，顺便帮我也弄碗。” “……不是你煮吗？！” “我说过这话？！”杨砚疑惑。 “……”确实没说…… 012命案 李长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住在准备开业的陶艺吧附近，监督装修工作加班加点进行，以保证能在最短时间内使女娲同学上岗就业，脱离城市失业贫困人口行列。 另外还有符篆也已经消耗完了，所以为了能赶在下一次遇到待觉醒神仙之前把这些必备道具准备好，李长在弄好店面问题之后，还要尽快赶去找自己那个会鬼画符的朋友进货……由此可见，李长真的很忙，很忙。 可是即便再忙他也得来，不仅是因为杨砚电话说发现一个气场奇怪的疑似神仙，更因为风小小和杨砚不自觉中又惹上了一个麻烦。在杨砚电话拨到李长手机上的时候，其实他已经开车正在赶往两人的住处。 …… “你们又干了什么？！”李长一进门先看眼姜礼，狐疑皱眉三秒后转头问另外二人。 “叔叔好！”姜礼有些无措面对传说中的家长。这位据说可是风小小长辈，关系一定得打好。 “……你先坐，我找他们说点儿事。”叔叔有点无语，虽然他年龄确实不小，但他有一颗不老的心……印象分扣十，好感度减20。哼！还想追女娲？！就这眼水，哪里比得上伏羲？！ 风小小面对李长质问感觉莫名其妙，和杨砚对视一眼诧异问：“你先说说我们干什么了？！” 李长盯着两人好一会儿，看他们表情像是确实不知情，无奈叹息声坐下揉额角：“这片小区刚才发生了命案……” “是谁家？！”风小小倒吸口气，虽然才近距离见识过传说中的杀手，但这种事情对小老百姓来说还是有点过于惊悚了。再说这片小区她也太熟，万一是个熟人话，感情上确实有点难以接受。 “……不是你熟人。”李长复杂看眼风小小。 “那就好……既然不认识，那发生命案又关我们什么事？！”风小小松口气，然后更奇怪了，又不是她和二郎神干的，再说两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李长再叹声：“但是死者和你们也算有关系了……之前你和杨砚是不是揍了一群小混混？！” “我觉着有必要声明下自己的清白，揍人的只有杨砚，我就打酱油的。”风小小忙举手。 杨砚摸摸下巴：“死的是那几个小混混？！” 姜礼……身为杀手世家的儿子，小男生对人命关天的事情感觉太平常了，现在他比较在意的反而是李长对自己似乎不大热络的事情：“叔叔，您喝水吗？！”姜礼眼巴巴讨好李长，反客为主端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 “……”李长无语接水杯，分外复杂纠结看眼姜礼，无视转头继续道：“因为根据调查的结果，那几个小混混在不久前才和你们有过争执甚至打斗，所以警方认为你们在这起案件上有很大嫌疑……用句比较官方的话来总结，就是你们有足够作案动机。” 姜礼紧张却坚定道：“我家有经验很丰富的专业律师可以帮小小脱身！”说完讨好看风小小，摇尾求表扬，求摸头，各种求。 “……谢谢，但那不是我干的。”风小小默了默，眼角抽抽也无语了。 杨砚不理这边歪楼，摊手对李长无奈道：“我之前已经有麻烦在身上了，没想到霉运到现在还没消……也不是我干的，但按照你的说法来看，这件事情确实有点麻烦。” “相当麻烦！”李长点头。 即便是神仙，生活在现代都市环境也是要受到相当制约的。他们不可能脱离人群环境的束缚，更不能无视现世的法律法规，别说现在大家的神力还不稳定，就算真有神力在身，照样得遵守社会环境的规则……如果警察真要来把两人带走，即便李长是玉皇大帝也没办法阻止，除非他想被全国通缉。 风小小和杨砚当然也了解这一点，面面相觑了个，两人一起无奈。 小姜同学总算后知后觉发现了气氛的不愉快，左右看看又想了想，脸红的咬了咬唇，开口：“要不……你们带我去看看现场和尸体？！” “有什么好看的，想合照留念？！”风小小白眼。 被心上人白眼，小姜更加紧张了：“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对这方面挺熟的，去看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哦？！”李长诧异，见另外两人没表示反对才迟疑道：“尸体有点难度，但现场隔远点儿看上一眼还是可以办到的……刚才失礼了，请问你家是？！”法医还是警察世家？！ 姜礼脸一红，羞涩：“我家是杀手产业，信誉保证老牌世家童叟无欺，在业内一向享有良好口碑并受到一致好评。业务项目按人头计算，十万底金开始承接，按目标难易及其社会影响程度加价……叔叔以后有委托的话我可以给您打九折。” “……”李长默默转头，远目——月黑风高……嗯，今天天气真不错…… …… 路灯下，杨砚远眺据说是凶案现场的地方道：“好象有什么东西在。” 李长点头：“二郎神的通天眼看得到的东西比一般人多，属于神眼中比较高级的版本，阴阳眼的功能也包括在内……我忘了还可以直接叫你过来查看。” 姜礼小声问风小小：“小小，你的这两个亲戚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家族遗传病史？！” 李长白一眼姜礼：“虽然我暂时还看不出你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可以肯定你和我们是同一种人……小子，教你个乖，以后但凡遇到姓风的男人都躲远一点儿，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挖伏羲墙角？！” 出于对病患的体贴和对心上人的尊重，姜礼乖乖闭嘴。 风小小手指戳戳杨砚：“阴阳眼？！你见鬼了？” 杨砚点头：“看不清楚，可能是没完全觉醒缘故。不过有三团模糊的淡青雾团一直围着我们打转，应该是那几个倒霉鬼没错。” 风小小头皮发麻，顿时觉得周围似乎也跟着变得阴风惨惨起来。 013鬼魂 李长见风小小表情后有点惊讶：“我没想到你这样性格人居然会怕鬼？！”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怕鬼了？！”风小小翻白眼鄙视个。 “那你这是……” 风小小叹口气：“当一个……一个东西，你看不见他而他看得见你的时候，感觉不正常才是正常的，我总觉着这属于非法监视。” 杨砚无语个，李长同无语三秒钟后拿出一个小瓶：“既然确定有鬼魂，那么事情可能会比想象中更容易。小娲，你咬破手指。” “为啥？！” “这是牛眼泪，加入法力后抹在眼皮上可以看通阴阳。”李长感怀伤叹：“万法隐退，神通没落，要换以前哪用古神血那么高档，直接给牛眼泪施个小法术就行了。想当年……” “行了别罗嗦了。”风小小实在受不了李长动不动就唏嘘诸神往日辉煌，大家都是觉醒神，就他一个人有这么多毛病，难道真是年纪大了的人都有这毛病？！ 一把抢过小瓶子，风小小直接就要往手指上倒了抹眼皮，李长忙制止：“要先搀血啊！” “为啥？！”风小小不爽：“本来就是我的血，我全身上下哪里没血液经过的？！反正等它渗透进表皮之后照样能和血混合，我为毛非要给自己手上咬个洞出来？！”这可是科学分析，绝对有合理理论依据的。 李长傻眼个：“可是，那个是正常流程……而且你不觉着咬破手指比较有气氛吗？！” “……” 无视，倒瓶子，风小小不理会一旁李长哀嚎叹息直接把牛眼泪抹到眼皮上，拍精华液般揉揉搓搓帮助其渗透吸收，然后睁眼，果然就看到了杨砚提到的那三团青色雾团……不对，是三团青色鬼影。 “她好象能看清楚我们了！”混混鬼魂甲一指风小小惊喜喊。 “姐儿们你太给力了！”混混鬼魂乙欣喜万分抛弃杨砚泪奔过来。 “上神为我们申冤啊——”混混鬼魂丙凄厉哭喊。 混混鬼魂甲乙：“……” “呃……不好意思，因为这场景实在太有气氛了，一不小心就喊了出来。”鬼魂丙有些不好意思抓抓头：“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我一直以为扯蛋那些鬼怪神话居然是真的，早知道生前一定当个有追求有礼貌的五讲四美模范混混。” 两魂加风小小齐中指鄙视。 杨砚看不清鬼魂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却能看得见三团雾气离开自己改去纠缠风小小。于是转头对李长点点头：“那牛眼泪果然有用，你要不要也抹点？！” 由于女娲不肯牺牲奉献，所以正在纠结要不要自己咬手指的李长诧异抬头：“不用搀血？！” “……”杨砚无语个，跟风小小要来瓶子自己也抹上，然后睁眼：“行了，你们三个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歪楼了。” 眼看貌似要开始谈正事，李长也忙拿回瓶子，自己抹完顺手给小姜也抹。后者不敢反抗风小小长辈只好硬着头皮任人非礼，接着再睁眼后就是一脸惊讶：“原来真的有鬼耶……” “果然小姜也是神……”李长满意点头。血统为证，没有搀杂法力的牛眼泪只有体内本身就有古神血脉的大能法身才可以直接使用。 四人三鬼找个隐蔽处排排坐好准备讲故事和听故事，只有姜礼坐下后依旧一脸好奇左右张望，风小小看得纳闷：“说正事呢，你干什么？！” “我想看看以前我杀的人都在不在。”姜礼听风小小问话忙回头，羞涩一红脸细声细气道：“尤其是之前才完成的那单……我本来买了条钻石发带想送你，做完任务后就不见了，我想问问是不是落在他家。” 风小小无语：“放心吧，如果真在他家话，警察早根据指纹找上你了……顺便说句，我一般不爱绑头发。” “嗯嗯，小小的发质很好，可是那条发带真的很漂亮，我后来一直没找到更好的。”姜礼忙拍记马屁，然后失望。 三鬼魂惊悚，对姜礼肃然起敬：“这哥儿们是？！” “哦，我家是杀手产业，信誉保证老牌世家童……”姜礼下意识把自己家招揽生意的广告词又复述遍，只扣掉最后打折那句，然后热情拉生意：“三位如果想报仇的话可以委托我们家为您服务……呃，我们不接受冥钞流通。”说到最后姜礼有些纠结的加了句。 杨砚中指揉揉眉心貌似有点头疼：“牛眼泪也有加强通天眼的效果？！我觉着这小子身上的血色好象更浓郁了……这得是杀了多少人才能有的效果？！” “他的戾气确实有些重，除了法身似乎本身就有别于我们以外，还有这么多年来染上的杀孽。”李长点头：“现今灵气稀薄，鬼魂本来就不容易成型，如果真是他杀的，恐怕在离魂当时就已经受不了这股戾气而魂飞魄散了。”现在三只鬼魂没事还是因为运气好，女娲身上的灵气神通刚好可以滋润灵物。 也许是意识到杨砚和风小小是因为共同的特殊身份才显得亲密不同常人，再加上自己现在也属于这种和风小小拥有共同小秘密的团体，姜礼对于这个在他眼中已经不再是情敌的杨砚态度也好上了几分，乖乖回答对方问题：“我因为还没毕业的关系，所以目前只有寒暑假的时候才会接生意。我们家对未成年的强制要求只有十六岁开始后的每年两单，主要是练习和适应……” 说到这里脸一红，再转向李长：“但是我比较有天分，每年平均可以接下四单，每单平均价位30万……爸爸说我还有提升空间，所以叔叔，我娶了小小的话一定不会让她为生活发愁的！请放心把您女儿交给我吧！” 三人三鬼：“……” “刚才说到哪儿了？！哦，你们到底怎么死的？！”沉默半分钟后风小小若无其事率先转头。 三混混鬼僵硬同转移话题：“呃？！哦，我们其实是被帮派里人砍死的，和你们没什么关系……”神仙的世界果然太难理解了，他们好想回火星…… 014商定 事情说开了之后其实很简单。 三个小混混的死因并没有什么天大的阴谋或隐情在里面，这说白了，其实就是一场内讧造成的意外。 混混们之间因为一场鸡毛蒜皮已经记不起是什么理由的事情吵架，再加大家喝了点儿酒，平常又都是天老大我老二的横脾气，一言不合，吵着吵着开始拍桌，拍着拍着开始拉扯，接下来如果是异性的话，按小说剧情发展，拉着拉着就该滚到**去了。 可是当时偏偏都是一群同性小混混，于是拳脚相加，再刀棒相加，最后不知道是谁一个没控制好，于是终于酿成悲催惨案。 三混混鬼都觉得自己死得挺冤，魂魄一离体的时候其实大家酒意就清醒了，没有实体盛载酒精，就算他们想继续醉下去都有点儿难度。 可是当时场面太混乱，三只笨鬼就在现场头脑清醒零距离观摩，这么有利的观赏席位居然都没能认出杀害自己的凶手是谁。 回想当时场面，三鬼忍不住委屈得抱头痛哭：“上仙，事情就是酱紫了，我们真的死得好冤啊……” “……是挺冤的。”风小小也没词了，碰上这种糊涂鬼她就是想骂都骂不出来。 “事情是了解了，可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这么一圈绕下来，杨砚发现最关键问题其实还是没解决。 如果说三鬼死亡原因是他人恶意所为的话，那么根据当事鬼供词去找线索还算简单。可是现在情况只是混混干架……这个就算拿到警察局也洗不白，人家完全可以认为是自己买凶杀人。 而且最可气是三笨鬼还没认清最关键的动手人是谁。这么一来事情就更显得麻烦了。 “好办，既然加害者找不到，那么只要没有受害者就好了。”李长食指一抬，直指风小小：“看你的了，女娲！” 风小小：“……”麻烦不要这么看得起她好不好。 三混混惊讶，眼睛闪星星膜拜看风小小：“原来您是女娲？！” “给力！” “牛b！” “顶！” 风小小再次：“……”嘴角抽了会儿，侧头压低声音问李长：“是不是因为没有身体的关系，所以没有脑子的鬼魂一般都比较弱智？！” 之前见这几个小王八蛋的时候也没见他们这么狗腿来着。 “现在你就算说自己是美少女战士他们也信。”李长倒是很适应：“首先目前只有我们能看得见他们，他们只要不是太蠢，肯定就知道我们是他们惹不起的人，是什么名字不重要，只要知道能整死他们就行了。其次……其实我之前也说过的，现在地球环境的灵气不足以支持鬼魂成型，而他们之所以幸运的保留了灵体，说起来其实还是你之前和他们有过一次冲突的关系。” 女娲灵气可以滋养万物，要不怎么她玩泥巴别人也玩泥巴，最后能造人的却只有女娲？！ 几天前杨砚痛揍小混混，风小小虽然没出手，但之后也过去拍了拍人肩膀叹气装了一把深沉，就是那一拍才保住了三笨鬼的神魂。要是再晚个几天的话，当时留在对方体内的那一丝灵气消散，三混混鬼肯定死得不能再死。 纯灵体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虽然并不很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是本能潜意识中，三混混就知道这几个人中的风小小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番解释和知识讲座后，李长把风小小和杨砚重新向一人三鬼介绍了下，姜礼还好说，此人心理素质强大或者说心思单纯，没觉得有什么特别惊奇。 倒是三鬼瞬间为自己等人几天前敢于挑战天庭第一战将，并且还曾经将传说中的二郎神成功打劫的光辉战绩而感到分外光荣。 “女娲目前的能力不很稳定，但是用符篆再引导一次的话倒是简单。”李长最后总结：“所以大家先忍忍，等过几天符篆到了，我们就去停尸房给这三个人重塑身躯……只要这案子不结，相信警方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把他们火化的。” “身份问题怎么办？！”杨砚提问。 姜礼同学热情举手：“我可以让家里给他们安排合法身份，各种经历，各种国籍，各种学历……可以打九折哦。” “……”杨砚默了默，无视姜礼道：“我的意思是，那么多人都知道他们死了，这个问题有点麻烦吧？！” “这个没有关系……”混混鬼魂甲世外高人状远目三分钟：“其实后来那群王八蛋发现我们一死，一害怕就想毁尸灭迹，所以放了把火……那尸体烧的，我们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是哪具，更别说别人了。” “那么只要小娲再随便捏三具空躯放过去做替代品，别点化成灵就行了，正好也不用亵渎其他亡灵。”李长拍板：“剩下就是验尸报告的问题，一个法医而已，想让他承认自己验错还不简单？！”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符篆什么时候到？！”这是最后一个问题，提问人风小小。 “你们运气好，我这朋友这回正好留在有信号的地方……”李长意味深长看眼三混混鬼魂：“我已经订货了，十张起算可以包邮，ems只需要两天就能到……” 三混混鬼分外机灵忙异口同声：“我们会买单的！” 事关生死，砸锅卖铁都得买！ “很好！” 李长终于满意了。 …… 尽管案件已经了解清楚，并且连后续服务都免费赠送了。但是四人三鬼之间的协议和警方无关，该调查的继续调查，该传唤的继续传唤。 由于没确认是行凶人的关系，带了三鬼回家的风小小和杨砚是在第二天一大早才被警方带走的。 罗列不在场人证，陈述自身良好市民信誉，再加小姜同学及时调动律师与警方唇枪舌战。 警方看二人觉得凶徒狡猾，二人看警方觉得无理取闹。 几番折腾之后谁也奈何不了谁，警方终于无奈初步认可二人无辜放人离开，可是依旧保持高警惕状态随时监视。 就在风小小和杨砚身心疲惫又一次回到自己温馨小家时，第二批找麻烦的人不给中场休息时间的又来了。 “少爷，老爷请您回家。” 黑西装男分外恭敬面对头大杨砚，态度坚定，寸步不让。 015家长 杨家老头儿其实并不傻。不仅不傻，甚至还可以说得上精明。手里拽着这么大家业的人，真要是个傻子的话，能成亿万富翁的人也就不会是他了。 除了小胡同学意外入宫的消息杨老头儿是真不知道外，其他比如说自己亲儿子和养儿子的矛盾，比如说前任包括现任共更新到第七代老婆们的小心思，这些在杨老头儿眼睛里看着都可说一清二楚。 可是知道归知道，杨老头儿却没打算去插手些什么。七代老婆重财不重人，这很正常，谁叫他多的就是钱呢，反正杨老头儿自己也是看脸蛋不看内涵的，两方各取所需，谁也别说谁庸俗。 拖油瓶对自己儿子指手划脚？！男孩子嘛，就得历练，反正第八任也快上岗了，小七家里的临走前再发挥下余热帮自己儿子试试水也是可以的，如果连这么个小瘪三都玩不过，他以后怎么放心把那么大集团交给自己儿子？！心眼不够多，早晚让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所以，在杨老头儿有意的放任锻炼下，同时也在杨砚有意的积极隐瞒下，某些局面大家都很默契的维持着而没去打破。 再说，杨老头儿其实也真是很想看看，在自己早就已经宣布过亲儿子会是下任继承人的事情后，还有哪个心有丘壑的敢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给他儿子架对台？！ 一大一小俩阴人父子默契登台，给多少人造成了误会也带来了希望。本来大家各玩各的谁也别妨碍谁，但这也得有个前提，比如说不能留下什么污点，再比如说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 几乎是杨砚前脚刚刚被警察拉走，杨老头子后脚就收到了专线报告——有人企图朝太子爷个人档案里丢进这回的审问记录，当下就被发现了。 从审问记录里再顺藤调查了一下乖僻儿子最近几天的行踪，发现这人不仅丢脸到被混混打劫胖揍，接着还敢玩未婚同居，最后被牵扯进命案……看自己儿子这倒霉的，杨老头儿都忍不住擦了把冷汗，想想干脆还是先把人叫回来吧。锻炼是一回事，但也不能锻炼得太狠了。 …… “小小，这位是我爸……老头儿，这位是我老板。”杨砚最后还是跟着西装男回家了，似乎他也觉着很多事情家里出面比自己要简单得多。 再说偶尔出去住住虽然不是说不行，但总也不能让外面的小拖油瓶太嚣张。该出来露面的时候还得时不时露一下，免得一群没眼水的认不出谁才是主子。 杨老头儿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会把女人领家里，心理素质虽然良好，听到这样介绍后依然是愣了几秒：“老板？！” 风小小同疑惑，想想试探问杨砚：“你是指……天庭娱乐有限公司？！” “……”杨砚噎了半分钟：“我是说你快开张那陶艺吧。” 杨老头儿顿时捂心脏一副无法接受的震惊表情，而这回被噎的则换成了风小小：“真的假的？！” 不仅是风小小不能理解这么大牌太子爷来自己小店打工的打算，杨老头儿更是无法理解。 左右上下把自己儿子打量一番，不像神智不清，不像受人胁迫，也不像是因为前几日接连吃亏而愤世嫉俗进入叛逆期……去掉所有不可能选项，那么最后剩下来的就是真相。 杨老头儿终于断定这大概是因为爱情——虽然这玩意儿廉价，但不可否认很多人们无法用逻辑判断的行为都是源自于它…… 自以为找到症结，杨老头儿镇定了，点根烟整理一下思路，坐沙发上沉默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还没请教，风小姐家里是做什么工作？” “我孤儿，就一领养人，他专职流浪的，老爷子也可以称这为探险家。”风小小无语，为什么自己一打酱油的看起来被重点关注了？！ 没有背景？！好吧，自己也是白手起家不能歧视别人。杨老头儿勉强理解成为这是因为女孩儿本身很出色：“……那么风小姐是哪所大学毕业？学习什么专业的能为我介绍下吗？” “其实我还没毕业，一所三流大学也不用介绍了。” “……风小姐会做饭吗？！”难道是温柔贤惠型？！ “会做是会做，但也就一般。我个人比较欣赏泡面。” “……”杨老头儿嘴唇颤抖不停，手指上烟灰一截截抖落，最后终于忍无可忍转向无所事事儿子怒吼发难：“龟儿子！老子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把你眼光教得这么差了？！”千万别告诉他什么只要爱上就觉得对方一切都好，这是扯蛋！自己儿子应该早过了青春期许多年了吧！ 杨砚咳嗽声，对老头儿不负责任猜测同样感到不满。倒是风小小总算明白对方似乎是误会了什么，忙插嘴：“你儿子什么想法其实跟我没关系的。” “有关系也没用，我是不会承认你们的。”杨老头儿怒吼。 “……”风小小无奈：“要不这样吧，你要实在不放心，干脆随便开张百八十万的支票打发我滚蛋？！” 杨老头儿被噎得眼睛瞪圆。 “低了。”杨砚比较淡定：“我这样的金龟婿，身价低于千万你不是打我脸呢么。” 听儿子这么接话，杨老头儿反而慢慢恢复冷静：“……是不是我误会了什么？！” “别啊，千把万的大买卖您一句误会就想勾消，这对我心灵伤害多巨大啊。”风小小笑。 杨老头儿定定看了对面一双小男女许久，终于也露出一丝笑意，对自己儿子点头：“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杨砚点头：“麻烦有点儿大，老胡这次可能不买你面子，我觉着自己还是在外面避一阵子的好。” 话说到这里就明白了，既然中间有这么大利害关系，当老子的也不能拖后腿。杨老头儿也不细问下去了，重新点根烟吸两口，下巴朝风小小方向抬抬：“这女孩儿我没见过，你这么信她？” “那是，我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杨砚露齿一笑。 “……滚蛋！” 老爷子吼。 016哮天犬与扑天鹰 最后面见家长的结果，胡老头儿的事情就交给和他道行一样深的杨老头儿去解决了。 而杨砚要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少露面，以免把人刺激得太过，一咬牙一狠心来个鱼死网破或者说狗急跳墙就不好了。同时杨家名义上的二少也就由一对伪小情侣负责解决。 按杨老头儿的想法，总是不能让自己儿子日子过得太安逸的，一来自己心里不平衡，二来也免得人被小市民生活腐蚀，到时候自己偌大一个家业找不到接班人就不好了。 杨砚对老头儿安排没意见，唯一要求就是带走自己的爱犬和爱鸟……据说，据二郎神自己说，那两只小畜生是他贫瘠寂寞的太子生涯中的唯一慰藉。 要知道，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尤其唯一父亲还经常为了事业而不回家，只有如流水般的一二三四五六七任各自心怀鬼胎后妈与自己共同生活，可想而知这么一个孩子在家里得遭受了多少不可言说的苦难经历，**脆弱的心肝脾肺肾又得有多么的受伤害啊…… 风小小无回应，倒是杨老头儿对自己忧郁脆弱的儿子比了个中指，鼻子里喷口烟算是捧了捧场。 另外还有不可对人明言的一点个人揣测就是，其实从梦回二郎神法身之后，杨砚就一直怀疑那俩小畜生分别是自己的哮天犬和扑天鹰…… 左牵黄，右擎苍，说的就是二郎神身边这对偶像宠物组合。 …… “……你们说这是哮天犬？”李长眼睛瞪圆死死看杨砚手中牵回来的新宠物。 风小小扶额：“据说是，杨二同学说从小时候一见它就有种不可言说的亲切感，而且就这品种还能一养十多年都这么健壮，看起来应该是没表面那么简单……” “可是就算它内在再怎么不简单，表面还是简单得太过了……”李长比较委婉试图表达自己纠结心情。 不仅是他纠结，房子里早在听说二郎神要领回传说中的哮天犬后就一直在兴奋激动的三鬼也纠结。 鬼甲战战兢兢围绕传说中的哮天犬转一圈，飘回同伴中间，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出言大逆不道：“这……是土狗吧？！” 虽然毛发清洗修整得格外清爽，虽然脖子上戴的项圈是精品皮革镶钻，虽然……虽然有那么多的虽然，但不管大家怎么看，这哮天犬的造型还真就是那种在街上非常常见的流浪土狗。 内在没有表面那么简单的黄毛土狗就如街上能看到的每一只流浪土狗一样，搭头搭尾的蹭在地上一副烂泥状，时不时还抬起后爪挠挠耳朵后面…… “它还长虱子？！”李长看见土狗的这一动作后刹那尖叫了。 “谁说的！”杨砚不高兴看李长一眼：“我家有专门的宠物护理师和一应照顾人员。光是帮它洗澡就有两个人轮换，怎么可能出现让亚历山大长虱子这么没品位的事情？！” “亚历山大……”风小小有些凌乱，虽然从心理上她明白，不应该以训练程度高低及国籍犬种等任何理由歧视他犬，但是从感情上出发，风小小实在没办法接受一只土狗有个这么**的名字…… 李长被噎得实在是回应不能了。风小小做为已经先行适应了一路的有经验人士，想想还是安慰大家：“表酱紫，打起精神来……光看到哮天犬你们都这么激动了，一会儿扑天鹰散步完飞回来，你们还要不要活了？！” 李长捂心脏平复一会儿情绪：“这不科学，哮天犬明明应该是山东细犬才对……好吧，既然二郎神觉得是它，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小娲，看在师傅把你拉扯那么大，能不能给透露下，那只扑天鹰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风小小张口正要回答，窗口传来几声“啾啾”的鸟叫声。 “……你还是自己看吧。”风小小指指窗口，杨砚已经开始往房间里安放自己带来的超豪华黄金鸟笼。 李长充满希望的转头时，刚好见到一只圆滚滚、肥得像只球儿一样的灰毛麻雀飞进了鸟笼。 “爱丽丝，今天玩儿开心吗？！”杨砚伸手指逗逗灰麻雀，一副宠溺的幸福表情。 “啾啾～” 李长：“……” 三鬼：“……” 这就是传说中的扑天鹰？！ 风小小捂头：“事情就是酱紫……这一路上刺激实在太大了，我要回房间睡会儿，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神兽不比神仙，虽然同样算是位列仙班，但是在天庭编制中作为等级稍次的护法兽来说，它们是没有办法分出自己的法身来享受香火供奉的。 如果说风小小和杨砚等都算是古神法身残魂，所以才会在本源本姓氏血脉中复苏的话，那么没有法身依附的哮天犬和扑天鹰，其残魂就等于是打入轮回随机投胎。除了实在太明显的特征不变以外……比如飞禽还是飞禽，走兽还是走兽……其余一切属性生成就都要看运气了。 而从比例上来看，土狗和麻雀分别作为飞禽与走兽两大阵营中拥有最高繁殖率的最常见物种，会被随机抽中的可能性也确实比其他品种要大上许多许多许多…… 第二天一大早，李长接了个电话出门，临走前敲开风小小闺房交代对方留守：“快递可能今天就到，如果来了话你就直接签收下。” 接着李长大脚一抬，再直接揣开杨砚房间，吼：“带上你那哮天犬和扑天鹰跟我去店里！那么大只宠物养这儿要罚款的！” “我给钱。”杨砚裹被子从**懒懒抬只手出来，带着鼻音模糊嘟囔。 “给钱也不行！这片小区的住户不准养中大型犬！” “我给双倍房租和物管……”杨砚懒懒翻个身，被子裹得更紧些。 “那也不行！”李长青筋暴跳。 妈的！人家的中大型犬都是藏獒、古牧，最次也是拉布拉多、德国黑背什么的。就自己家标新立异养只黄毛土狗……这个再多钱也弥补不了他内心的创伤和受伤害的自尊。 今天要不把这只哮天犬给赶紧弄去店里的话，从今以后他太白金星也就没脸见人了。 017姜礼到访 等到风小小终于睡饱，迟迟醒转过来的时候，杨砚和土狗亚历山大都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估计是最终太白金星略胜一筹，二郎神及哮天犬组合不幸在本次战役中落败，于是不得不屈服于现实…… “啾啾~啾——” “……”风小小含了根牙刷和金丝雀……金丝缠笼里的灰麻雀……两两相望好一会儿，然后扭过头去面无表情刷完牙，洗完脸擦干再转回来：“原来你还留下来了？！” “啾啾~”名为爱丽丝的麻雀张张翅膀扑腾两下。小脑袋往自己豪华鸟笼里的空碟子那望去一眼再转回来……风小小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能从对方那双绿豆小眼中看出不满和指责之色。 “饿了？！”风小小疑惑个，想想自己实在没必要沦落到和只灰毛麻雀计较，再说这么点儿大的扁毛畜生也吃不了几颗米……拿定主意，风小小很大方决定帮二郎神喂喂他的扑天鹰，于是从米缸里撮了小把米出来搁进胖麻雀面前的空碟子里。 胖麻雀满意的“啾啾”两声，跳到空碟子前，然后低脑袋，再然后……没动静了。 “……” “……” 三鬼魂飘飘过来看一眼：“大姐大，这麻雀好象吃不惯这种普通米？！”按照杨砚给自己宠物布置的排场来推算，这两只以前在杨家过的肯定是养尊处优日子，不说吃金喝玉，每月生活费比寻常一家三口高是肯定的了。 仿佛应证三混混的说法，话音刚落，胖麻雀抬爪直接把碟子掀了，一副嚣张跋扈的暴发户在小饭馆掀桌子似的派头。 妈的你以为你凤凰啊…… …… 把麻雀趁杨砚不在家的时候丢出窗外，让其自己觅食就当是顺便减肥了，堂堂扑天鹰多么牛b的神兽，回头要是重回仙班的时候飞不起来了那多丢人。 风小小绝不承认自己是因为被对方鄙视而打击报复。 一回头，就见到三鬼魂正在围着李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带回来的几坨泥巴打转。 自从用牛眼泪帮忙能看见三鬼之后，风小小几人不用再次洗眼就能一直看到这三小混混鬼魂了，根据李长的说法，这应该是磁场已经相通过，大家都记住了三鬼的灵魂波动频率的关系。 因为风小小身边周围是最适合补养万灵的环境，所以三鬼在未复生之前自然也就要一直住在这里。免得出门不小心碰上个姜礼似的戾气之魂，一不小心就给冲得魂飞魄散了。 “看什么呢？”风小小打开电视，拿着遥控器挨个换台，顺手再拿颗苹果边啃边问。 “大姐大，这些泥就是给我们捏身体用的？！”三鬼似乎有些小兴奋围过来。 “差不多吧，李长意思是让我试试，看哪种土质揉起来顺手。”风小小往不同颜色的泥巴上瞟了眼。 混混鬼魂甲犹豫一下，飘近了一点儿：“大姐大熟练度高不？！” “……看得出形状吧。”啃苹果的声音停顿了几秒钟，然后才听见风小小的回答。 听见这么模糊的回答，三鬼魂不由产生了一丝危机感。他们本想让风小小把自己捏得比原来帅上那么一点儿，这简直是绝对无副作用的免费整容，但照现在这情况看来，似乎三鬼还有毁容危险。 一想到未来可能将要顶着畸形的五官渡过余生，三鬼突然有种不想活了的冲动。 混混鬼魂乙咽口口水：“要不……您先捏个给我们看看？！” “临时抱佛脚肯定来不及了，不过我估计神力化人应该用不着要求多高的艺术素养吧？”风小小啃完苹果擦擦手，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坐着：“听说女娲造人的时候也就第一批捏得最有耐心，后来都是折了根藤蔓沾上泥浆直接用甩的……看你们生前那长相，我估计就算是泥人也得是被甩得最惨那一拨。” “……” 被严重打击了自信的三鬼忧郁的去其他房间继续飘荡了。 风小小等一早上加大半个下午都没等到送快递的人过来，本来还以为人今天是不会来了，正打算出去放放风溜达一下，准备着要出门的时候，小姜来了。 “小小。”姜礼站在门外笑得甜甜的，白净清秀的小脸上一副腼腆的神色，手里还提着几个打包饭盒：“叔叔说你今天在家等快递，我想着你应该没吃饭，就去饭店帮你点了几个菜……” 自从知道杨砚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情敌之后，姜礼对于重新追求风小小的事业又产生了巨大的信心和干劲。 尤其在大家现在还疑似同事的有利条件下。 三鬼魂本来还飘了一段出来打算看看进门的人是谁，结果一看门口正被风小小让进门的姜礼，瞬间三鬼已经探出半截的身子又“哧溜”一声飞快缩了回去。 除了第一夜见到几人的时候太过高兴忘记害怕以外，之后三鬼在稍微靠近姜礼的时候就一直保持这副战战兢兢畏缩如小兔子般的无辜柔弱形象。 “你身上戾气太重了，他们怕魂飞魄散。”风小小解释。 姜礼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职业有点儿特殊性，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风小小完全不能理解也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羞涩腼腆、礼貌随和、甚至还有点儿小**小脆弱的大男孩儿，在他进行所谓工作的时候究竟会是什么样一副模样？！ 三鬼不怕风小小这女娲，也不怕杨砚这二郎神，偏偏却有点儿怕姜礼这么好脾气的阳光少年……虽然人家职业特殊了点儿，但论起性格的话，不上班时候的姜礼绝对是最好讲话或者说最好欺负的一个。 究其个中原因，除了姜礼本身带着的冲天戾气以外，还有大概就是三鬼对其法身的直觉避让了——李长曾经说过的，身为纯粹的灵体，三鬼的本能总是最直接也最准确的。 到底姜礼是什么人？！风小小开始对快递将要送到的符篆期待了起来。 一到货她绝对要第一时间先往姜礼脑门上拍一张。 －－－－－－－ 下章或下下章姜礼身份就要出来了，大家有兴趣在谜底揭晓前再猜猜不？！ ps：养肥期间欢迎收看袖子旧文 网游 奇幻 018魔神蚩尤 吃完饭没多久，送快递的人终于到了，签收完撕开外包装一看，扎扎实实的防水厚塑料口袋里正封了一叠黄钞符篆，袋子外面还粘了字条一张，字巨丑，写的内容也不怎么友好。 ——私扣快递死全家！！！ “……” 这哥儿们明显是以前被扣过包裹的。这是风小小闪过脑中的第一个念头。 而接下来风小小第二件感到好奇的则是，扣了包裹那厮在拆封包裹看到一叠黄符后，究竟是个神马表情？！…… 不管怎么说，符篆总算是快递到了，也还好风小小是在快递员走了之后才拆的包装，不然下次这地址的快递没准儿真就又要被扣了。 三只阿飘围着符篆兴奋打转：“大姐大，快快，用一个试试。” 姜礼同样睁着湿漉漉的期待眼神看风小小，只差身后没安条尾巴摇上一摇。 “还是等李长回来吧。”风小小道：“上次用完我直接变成蛇尾就昏过去了，万一这次也是的话……”有个社会道德准则比较扭曲的，还是自己的暗恋者的，暂时不知道是哪座古神传承的姜礼在旁边守着，变身基本等同于底裤必毁的风小小实在分外没有安全感。 三鬼失望：“好想看看啊……” 风小小摸下巴想想：“我是不行了，但是姜礼可以先体验下。” “我？！”小姜脸上红晕一飘，有些好奇也有些紧张：“我真的可以吗？！小小觉得我会是什么神？” “这个……”真是非常有深度的问题。 风小小尴尬咳嗽一声：“还是直接试试吧，我记得这个是直接挥到对方面前就可以……的……” 说话的同时取出一张符篆，不用特别做些什么，风小小已经感觉到这张符篆在自己手心中开始微微发热变烫，眉心一丝炙热的感觉痒痒的极缓慢蔓延出来，身体又开始想要膨胀，双脚也……靠！ 风小小低咒一声忙把手中符篆向姜礼面门上甩了过去。要变身的人现在可不应该是她！ 符篆在将要挨触到姜礼皮肤的瞬间化为一道弧光，闪没入对方体内。因为动手人是风小小关系，所以小姜按下条件反射的闪避动作硬接了下来。 在一人三鬼期待目光中，面前清秀腼腆小男生的眼神由好奇清明渐渐变得迷茫，再由迷茫转为狠戾疯狂，丝丝赤红血色爬染上眼球，额顶一对尖锐羊角顶长出来。 冲天的戾气在羊角长到小臂长成型后的瞬间爆发出来，三鬼尖利凄嚎一声，被戾气冲得神魂一阵动荡。要不是他们刚巧就站在风小小身后的话，只是那一瞬息的时间就肯定玩完了。 不用通天眼，即便是风小小和三鬼也在这一瞬间看见了姜礼身周缠绕着的浓郁血色。 腥红的赤色细瞳，尖锐漆黑的羊角，配上姜礼偏向清弱文静的秀气五官，反差对比出一种妖异的魔性。 “这人比我狠。”风小小迅速带三鬼一起被缩退到墙角。吞口口水小心翼翼压低声音：“我和二郎神当初都是一复苏就直接晕过去了，他还能站那么久……” “大姐大……”三鬼想哭的心都有了，泪眼婆娑艰难开口：“现在不是研究小姜的时候，还是赶紧把他弄晕了吧，哥儿几个快撑不住了。” “怎么弄？！我也变？！”风小小还在犹豫思考着……是生命重要？还是底裤重要？！ 妈的！为毛别人变身她也变身，人家变的就没她那么多顾虑？ 以后要是碰到伏羲，一定要找机会拉他到外面变次，看天皇裸奔也能平衡一下自己心中的郁结。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么非主流的造型，姜礼的法身残魂原本到底是谁来着？！风小小沉思纠结。 三鬼彻底哭了：“大姐大！！！看在大家同居一场的份上，你总不能眼看着那小子弄死咱们吧！” 好吧，应该还是生命比较重要，反正自己今天穿的还是裙子，到时候姜礼估计和她一起晕，现场就三鬼也干不了什么坏事……风小小一咬牙一狠心，飞快抽出一张符篆贴上自己面门。 一条两米来长的淡白蛇尾在光芒划过后出现，三鬼一惊，风小小也一惊，刹那间貌似有种不平衡感，心念一闪，忙把蛇尾盘起，总算站稳了。 “没晕耶！”风小小惊呼，然后笑比了个“v”字，试拖着蛇尾走了走，本能的就很快适应了这种新行动姿态。再飞快游进房间取了数码相机给自己拍照留念，顺便再帮小姜也闪了几张…… 三鬼受不了抓狂喊：“先表玩了！！！” 姜礼身上血气已经越来越浓郁，几乎快要凝成实体挤破房间。风小小看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化解这个，想想小姜事后应该不至于跟自己算帐，于是干脆甩起蛇尾照人一抽，直接把人抽上墙壁撞晕了过去。 “搞定！”风小小一笑。 “呃……”漫天血气猛的一散，三鬼眼睁睁看着晕厥过去的姜礼头上羊角慢慢缩回，实在有些没词儿。 方法……倒是好方法，问题这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 …… 李长和杨砚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拖着蛇尾爬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风小小，还有沙发脚地毯上躺着的姜礼，以及三只说不出是什么表情的混混鬼魂。 “哟，变着呢？！”李长淡定看眼占满了整条长沙发的白蛇尾，和风小小打个招呼就准备转进房间先换衣服。 杨砚同样看眼就转开视线，左右张望：“爱丽丝呢？！” 三鬼膜拜看二男——果然神仙都不同凡响，看人家这心理素质…… 风小小撇嘴，从沙发上滑下蛇尾把自己撑直站立起来：“先别忙那些，你们来看看小姜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说完拿出数码相机调了调，切出自己给姜礼照的几张照片。 “哟，有相片？！”李长果然感兴趣的凑了过来，嘴里道：“我看看我看看。谁胆子那么大敢跟伏羲抢女……呃。” 李长脸色在看清照片图象后瞬间铁青，杨砚也看眼照片，好奇：“怎么了？这小子谁？！” “……”李长嘴唇蠕动几下，最后终于在二人三鬼期待目光中低弱发出声音：“蚩尤……” 019天下神话皆同人 蚩尤严格说起来并不能算是古神，只能算古修。 从上古到现代，从天道到天庭，蚩尤从未从任何一个认证途径中获得过封神封号。但是即便是三皇五帝，也没有人敢轻视这位大能的存在。 “小说里有个词用得好，就是传承。”李长叹息一声，神色有些凝重：“天庭建立在洪荒之后，而洪荒时代蚩尤和黄帝争人道传承归属还在天庭之前。蚩尤败了，但仍在天庭诸神之前。天界封神也只能在自己的传承之下，而不能越上册封上古大能。所以蚩尤虽然没有神号神位，但如果要和其他神仙比起来的话，即便玉帝佛祖也不敢夸口说能让蚩尤承屈自己座下。” “你可以直接说他很牛b，我们能理解的。”风小小收相机，好奇：“关于神界的事情能不能多说一点儿？！我现在看的书太杂，实在没法系统了解。” 李长摊手：“我知道得也不多……太白金星的职能是玉帝特使，传天庭各项使令，所以我知道的事情比你们多些，但要说具体多多少的话……相信你和二郎神也察觉到了，觉醒后大家的记忆都不算完整，所以我和你们其实差不多，只是相比较起来觉醒得早，记忆存储量也更大些而已。” “至于说传说话本……其实我建议你大概了解一下就行了，不用太当真。”李长道：“以我个人的观点来看的话，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了——世间神话皆同人。” 所谓同人，也就是以官方原著为基础而衍生出来的娱乐作品。 神界官方原著是什么？！很明显指的就是神界真实历史进程。而这些真实历程又明显不是凡人有能力可以接触得到的。那么民间流传的所谓神话研究权威著作又该怎么解释？！ 现有流传神话无非分两种。一是各地各朝神话传说的收集整订，这个都是当时笔者根据众口相传的版本记录而来，而各地风俗文化和崇拜信仰不尽相同，夸张褒贬不一，传说故事来源也无法保证，其真实性当然不足以取信于人。 二则是比较著名的纯虚构话本，比如西游记，比如宝莲灯……这个该不该信，信又该信多少？！智商够的人心里都应该有数了。 所以说各时期诸神的战斗力经常波动跌涨得比股票动荡还厉害不是没理由的。原著没人看过，大家看的都是同人，各同人中时间相互矛盾的一大把，角色戗行转职的一大把，背景设定各有说法的再一大把……这里情节需要改动一点，那里剧情推动再改动一点，到最后所有角色当然得是崩得不能再崩…… 如是，李长最后总结：“总之，蚩尤是上古魔神，小娲你是地母，二郎神在天庭战斗力排第一……大家以后好好相处就是了，其他的暂时跟我们没关系。”尤其跟他更没关系……妈的，觉醒了的这三只就没一个是自己惹得起的。 “那行，我们换个话题。”风小小甩甩蛇尾：“我两条腿什么时候才能变回来？！” “呃……理论上来说，只要你收回神力就可以了。符篆只是激发的，不管回收问题。”李长纠结个。 风小小中指鄙视之，最讨厌这号不负责任的人了。 三鬼急吼吼围过来，星星眼绕着风小小打转：“大姐，大神！尾巴先不管它了，你赶紧捏泥巴去吧，哥儿几个这阵子不吃不睡净在等您了。” 李长也眼睛一亮：“这个建议很有创意！小娲，你试过自己神力了没？！” “还没，我……” 杨砚忍了半天终于再插嘴：“这些问题也都不重要，我就想知道我的爱丽丝哪儿去了？！” “……” …… 之后的一晚上时间，蛇尾一直没能变回去的女娲留守做饭，另外两只大神则是一起出门找回了二郎神的“扑天鹰”，其间穿插二郎神同学对于女娲的不满批评无数句，太白金星为天界和谐而努力周旋劝解。 等终于找回了那只飞到某住户家调戏该户金刚鹦鹉的肥麻雀后，两神再一起回家，正好遇上蚩尤同学睡醒一脸茫然清纯状。于是再费了一点工夫解释对方觉醒的身份及其过程。 吃完饭，打发走蚩尤同学，二郎神被指派洗碗工作，女娲则去小书房开始捏泥巴，为接下来的造人工程练手。 三鬼充当监督人，李长场外指导。 一夜心酸加手酸，终于等到第二天拂晓时，风小小手中总算诞生出一只有初级灵智的小人——能听简单命令，能干简单家务，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变幻出的五官虽然普通但总算不畸形……唯一不好就是不能见水，见水只能坚持半小时，之后必得化成泥汤。 …… “创造能力稍嫌不足，看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但是修补能力没问题了，我们把尸体偷出来，小娲用泥巴修复好后就可以把那三只鬼塞回去了。”李长一边围观风小小往小泥人身上抹泥巴修复对方断手，一边无奈叹息：“看起来捏三具新尸体偷天换日是不可能了，不过只要他们三个在人前露几次脸，我们适当运作下自然就能撇清案件关系。” “那么原本和三人基因相符的尸体来路，还有之后三尸体消失的事件又该怎么解释？！”风小小拍好最后一坨泥，放身体恢复完整的小泥人去打扫卫生，拍拍手问。 李长还没回答，杨砚已经嗤声：“这个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是清白的就行了，之后的漏洞该怎么寻找合理解释，那就是警察的工作了。” “就是二郎神说的这么回事。”李长点头。 三鬼兴奋乱飘：“吼吼吼！要还阳了！” “嗷嗷~活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停尸间摆那么多天肯定都臭了！” “房子也得收拾收拾，妈的，被那帮孙子烧得一片焦黑……对了，门锁也得换把，我记得那孙子还有咱们钥匙？！” “泡妞泡妞！” “吃饭吃饭！” 李长皱眉：“你们干什么我不管。记得把答应的符篆钱先给我送来，之前都是我垫的呢！” “……”风小小和杨砚对视一眼，两人突然间都很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几个白痴。 020偷尸还阳 又过了一早上终于把蛇尾折腾回人腿后，修复尸体助三鬼还阳的计划也开始准备实行。 虽然这半天一夜风小小活得分外痛苦，但意外收获还是有的，在其在厕所中意外发现幻化法身没法xx而烦躁咬牙，憋得快要忍无可忍的巨大压力下，由于生理反应，压力最终转化为动力，女娲同学破釜沉舟总算学会了切换形态变化，成功掌握部分神力运用。 李长对此意外表示惊叹，作为创始的女娲古神从来是直接吸收天地能量的，换句话说人家一破壳就能先天辟谷，谁能想到法身传承后的现代女娲会有这样的尴尬问题？！ 不管怎么说，结局总是美好的，那么曲折过程也就可以忽略过去了。晚上的医院不好进入，只有提前出发。 三人随便吃了点儿东西，装上几瓶泥，背在包包里。再拿块便宜玉牌装了三鬼一揣，准备好后出发向医院赶去。 …… “站住，你们三个干什么的？！” 停尸房比想象中好找，附近也不会有什么人闲着没事往这边跑。唯一需要解决的就是一个值班人，风小小三人刚一走近，值班人立刻发现这三个显眼人物。 “死者家属？！”值班人走近，看眼三人很快做下判断，接着很熟练掏出一小本：“你们家谁死了？！什么时候送进来的？有证明吗？要拉去火化还是……其实人死不能复生，我个人建议你们可以捐赠尸体用做医学研究。” 这话有点不讲究，杨砚听了不高兴，皱眉正要张嘴，李长忙打圆场塞了个红包出去：“师傅，我们就是想进去看看……” 红包飞快收好，值班人正义凛然开口斥责：“胡说八道！停尸房是能随便参观的吗？！你们到底要找里面的谁？” “……”我们谁都不找…… 李长有点儿没词，里面都是死人，自己能找谁？！虽然大家都是神仙，但毕竟从小受的是现代教育，后来觉醒那是后来的事情了，乍一听这么触霉头的话，大家多少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杨砚站一边看了值班人半天，突然怔了怔，接着放松下来，点根烟往身后墙上一靠，深吸一口吐出个烟圈嗤笑一声：“没想到老李会干这么**道的事吧？！” 啥？！ 风小小和李长都感觉莫名其妙，但值班人却猛的换上一副震惊表情，手指抖啊抖的指着杨砚，原本一副大爷似的嚣张口气一下变得惊恐心虚：“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你老友挖你……”杨砚好心想帮他把话接下去，被值班人大吼一声打断，然后飞快换上一副谄媚表情：“这位兄弟，我们里面聊，里面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峰回路转，三人被值班人恭恭敬敬请了进去，端茶倒水殷勤周到。 杨砚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值班人说着话，一边向风小小和李长使个眼色，示意这边自己搞定。值班人也注意到旁边的两人，忙热情笑道：“这小兄弟陪着我就行了，二位随便逛逛，来这儿就像到了自己家，千万别跟我客气。” 擦！没人跟你客气！ 没见过人说话这么晦气的，李长和风小小干笑两声忙闪了。看样子这是二郎神抓了人什么把柄，貌似这还不方便太多人听……算了，反正他们目的达到就好，外面的事情就交给杨砚搞定。 …… 把三鬼从玉牌里放出来指引，再挖泥开工干活。由于是男性躯体关系，抹身工作由李长完成，风小小只负责导引、修复、开灵。 忙活两个半小时，初次业务不大熟练的新任太白加女娲费劲半天，总算合作修复好三具男尸，把三鬼丢进去，接下来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还阳混混三人组终于睁开眼，嗷叫兴奋着从**跳了下来。 “吃饭吃饭！” “洗澡洗澡！” “回家回家！” “咱哥儿们总算活过来了嗷嗷……” 三白痴发泄乱叫，衣服都没穿的满停尸间乱跑。李长气急败坏一人一脚踹过去：“安静！这可是停尸房，想搞出闹鬼传闻？！” 三混混乖巧停下来，经过几天相处和一系列事件后，三人对风小小几人的敬畏已经提升到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 风小小紧随其后踹得更狠：“毛巾你个花露水儿的！不穿衣服想害老娘长针眼？信不信老娘叫蚩尤来灭了你们！” 三混混吓得小脸惨白，本来就是刚复活没几分血色的脸上刹那间雪白一片，忙七手八脚掏背包里早准备好的衣服就地穿着。 刚穿好没多久，门外传来值班人战战兢兢的说话声：“兄弟，我还是得进去看看，你别劝了，咱们回头再细聊……” 接着是杨砚状似漫不经心却明显提高音量的声音：“我觉着声音应该是从外面传过来的，停尸间里有人？！别搞笑了，现在可是科学文明社会，那些神仙鬼怪都是扯蛋的，你一现代人总不会信这个吧？！” “兄弟你是不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多少都有点信这个，毕竟……”随着说话声响起的，还有掏钥匙开门的声音。 门很快打开，李长和风小小还在想着该怎么办，三混混不愧是常年基层打滚的，已经飞快抹着眼泪嚎叫了起来：“李哥，让我们再看一眼吧，大哥他死得好惨……” 值班人一进来，看见的就是三个头发五彩缤纷的小混混正哭天抹泪。 松了口气，值班人自动脑补完当前场景，一脸严肃：“这三个是跟着你们混进来的吧？这可不大好啊，这间可是专门停放非正常死亡案件相关尸首的，万一要是动了尸体话会被警察审讯的……”接着脸色一转对杨砚道：“兄弟你看，我虽然有心掩饰，但这也太……” “放心，我们绝不叫他们乱动。你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详谈。”杨砚立刻表示，塞叠钞票过去再斜眼看三混混：“还不滚出来？！” 二郎神发话，三混混灰孙子似的灰溜溜滚出来了。 值班人满意，最近烦躁的事情有了内部消息，还有外快……只不过是让人混进来逛了一圈，应该没关系吧？！ 风小小几人也满意，三混混顺利还阳，麻烦解决，至于损失的钱……用杨砚的话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根本就不算问题。 三混混自然最满意，他们是直接受益人。 于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三方和平友好分手，这一天的事情就此顺利落幕。 021通天眼进级 “那个老男人的事情其实没什么，无非是他老婆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了，刚好男人嘛，在这年纪多少又都有点疲软，于是那方面不大协调，再于是一枝老杏出墙来……” 回到家后，杨砚轻描淡写三两句就说明了自己之前收服值班人的具体原因。 “这个不重要。”李长大手一挥，表示自己对人家夫妻生活完全没有兴趣：“关键问题是你怎么知道人家私事的？” 杨砚伸出食指逗逗自己肩上停着的肥麻雀：“你们还记得通天眼吧？我刚发现那玩意儿好象能看通人心。” 看通人心？！ 风小小同情：“痛苦升级了？” 杨砚瞥这女人一眼：“习惯了，反正以前就看得穿，现在不过是看得更清楚……算起来其实是好事，至少别人想对付我的时候也可以有个防范，不像以前只知道这人不怀好意，讨厌是讨厌，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长有点疑惑：“我没记得通天眼有这效果啊，难道是更新升级了？！”还是说以前在天庭时的二郎神蔫儿坏蔫儿坏的，看得穿人心却不说，然后自己捏一大把**躲被窝里偷乐？！ 就在太白金星对二郎神人品人格产生严重动摇时，杨砚斜一眼过来：“以前那二郎神关我屁事？别把他的闷骚算到我的头上。” 李长顿时大脑一片空白，继而泪奔——这还有没有**人权了？！ 风小小乐了：“来来来，看看我想什么呢？” 杨砚盯风小小看了半天没说话，旁边李长和三混混都等不耐烦了才见对方终于摇头，叹息佩服：“等级不够，无权限查看……女娲果然比我牛b。” “大姐大威武！”三混混欢呼鼓掌。 杨砚一个冷眼扫过来，三混混一激灵忙又喊：“二郎神威武！” 李长平衡又不平衡，比较纠结假笑两声：“你的通天眼本来就是小娲开的，看不穿很正常。”平衡是因为二郎神也有看不穿的东西，不平衡是因为自己被看穿了，人家却没有遭遇同样尴尬……所以说某种情绪的产生很多时候是需要对比参照物的。李长对比二郎神时觉得幸灾乐祸，对比女娲时则觉得自己被幸灾乐祸。 杨砚揉揉眉心，皱眉阖眼深吸一口气后再吐出：“这个能力好处是有点儿，但就是用着太费劲了，脑子里一阵一阵的抽抽着疼。照这个副作用来看，我估计当前阶段每天三次就是极限……” “习惯就好了。”风小小保持同情拍拍杨砚肩膀：“我捏人成功之后也是，感觉眼睛都睁不开了，累得慌。” 初期能力无法控制的时候一般都会有不适应的表现。最开始是发挥不出，等发挥出了之后就是控制不住，而当风小小或杨砚能够精确控制自己的能力之后，接下来才算是真正能够稳定下来。 这个过程很漫长，每个阶段也都算是一个门槛。现在二人都是刚刚挖掘出并能够发挥神力的阶段，接下来的不断练习操作才是最耗工夫的。 工作总结并汇报交流完毕，接下来大家都需要休息了，就像风小小说的，能力用过之后累得慌，再说就算不劳力，这一天斗智斗勇的也劳心吧？！再加现在本来就已经到晚上…… “三位大神，那我们也先回了，明天来请你们吃饭啊。”三混混也懂事，乖巧鞠躬道别，看见李长一张嘴似乎还想说点儿什么，还分外有眼色的再补充了一句：“李哥的钱我们明天一早就送来，您三位放心歇着吧。” 李长想想把嘴又合上，点点头一挥手摆出架势：“那你们这就跪安吧。” “……” 三混混满脸冷汗走了，风小小和杨砚对看一眼，转身各回各房洗漱睡觉去。 由于过度疲劳关系，除了还有陶艺吧装修工作要负责监督的李长一大早就起床闪人之外，风小小和杨砚两个都毫无悬念的直接睡到下午两三点。 三混混的套间虽然烧了，但是火势扑灭得快，其实真正彻底废掉的就只有一间卧室。随便将就一晚上再洗澡换衣拿钱，已经被周围邻居认定是死亡人口的三混混一出门，顿时吓坏一路的叔叔阿姨大爷大妈小朋友。 还好三混混出门时候已经是大白天，走了几分钟后终于出现第一位勇士坚强的拦下三人。故作纯洁无辜状，三个可以拿奥斯卡最佳龙套奖的小混混一脸惊叹旁听自己的死亡过程，然后坚决否认称自己等人只是出去玩儿了几天未归。 至于死尸？！妈的，估计是哪个倒霉的小偷吧！敢偷到你爷爷家，活该被烧…… 三人如此坚定，再加明晃晃大太阳在头上照着，周围人也就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之后引来围观人群，之后引来围观警察，之后引来围观记者…… 等三混混被不同身份各阶层轮拨挨个问候，再送去医院检查一道之后，原本案件终于撤消，但是新的麻烦来了……由于案发地点的特殊性，三人从遇害人身份一跃转换成嫌疑犯。 警察果断要求三人交代死者身份…… 风小小是出门买菜的时候才听到这最新八卦事件，回来就和杨砚分享了：“那三个小王八蛋够倒霉的，估计他们身上这脏水可没咱们那么好洗干净。” “没事，反正尸体都没了，要想立案总得有个依据吧。”杨砚倒是无所谓：“再说他们也不会把咱们交代出来，一是说了也没人信，二是有人信他们也不敢说……神仙？！亲身经历还阳过程之后，那三个混混就算再死一次也不敢得罪我们。” 反正忍忍就能出来了，如李长所说，受害者都没了，还怕个屁！ “也是，反正也是证据不足，就当是生**验吧。”风小小想了想，果断同意杨砚说法抛弃三人。 杨砚伸伸懒腰正要从沙发上起身，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蚩尤刚打电话过来。” “说什么了？！”风小小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 “好象是想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杨砚道：“你晚上多做几个菜。” 不说还好，一说风小小干脆连米都不淘了，擦擦手直接出来：“做个屁！有人付帐，当然是下馆子。” “……” 022拜访约定 风小小拽了杨砚重返超市，大采购半小时，掐准时间拿了一堆半腌制好的生鲜肉类、蔬菜水果外加饮料酱汁调料，结帐台前排队时果然接到姜礼同学又次电话，接着付帐人及时赶到…… “哎呀不用这么客气，东西是我们买的，我们来结就好了。”风小小客气推让假意要拿钱包。 “不行，本来就是我要来蹭饭的，再说怎么能让女孩子结帐？”姜礼同学涨红一张清秀小脸很是坚持，强行把钱先递了出去，风小小一见也就不再推辞，适时把包包拉链重新拉上。 “……”杨砚默默在姜礼背后对风小小比个大拇指，风小小假笑个谦虚收下。 搬了东西回家直奔天台，风小小友情贡献烧烤架一台，两个大男人再合力从家里抬了桌子椅子一摆，这顿晚饭就算有了着落。 肉蔬刷酱上架，烤制翻动过程中，姜礼抓了一听饮料迟疑凑过来，吞吞吐吐似乎有些犹豫的轻声喊：“小小……” “什么问题？”风小小看姜礼一眼，本来还以为人这回来还是为了泡妞活动例外打卡，不过现在看来貌似有其他事情？！ 姜礼腼腆看看风小小和杨砚，轻声道：“就是上次的事情，你们不是说我是蚩尤吗？！因为要和你们结成新伙伴关系的缘故，我回去就跟爸爸马上汇报申请了，爸爸说……” “噗——” 风小小喷了，剧烈咳嗽打断姜礼：“咳咳咳……你等等！你说你和你爸爸说了？！” 别说风小小，就连旁边的杨砚也有点傻眼，手里鸡翅膀滑进炭堆都没发现。 转世这样的事情是能随便和别人说的吗？！他跟自家老头儿连提都没提半点，这孩子怎么这么实心眼儿？！ “家族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相互信任和扶持，更别说还是我们这样的杀手世家。每个成员的个人情况或近期行动如果有什么更新变动，当然是要及时报告啊。毕竟这会影响到任务强度和档期的安排，还要分析可能对家族产业造成的影响等等等等……”姜礼理所当然的眨眨眼睛：“就像之前我向爸爸申请追求你的时候，单是你的资料讯息就准备了一个月，足足十页履历及生活情报等，还要附加五千字的书面申请……” 风小小：“……” “……”杨砚叹息同情拍打女娲同学表示哀悼——现在他总算明白之前的姜礼为什么会有委托侦信社这么一招了，合着那会儿人家是在更新补充自己这第三者情敌资料。 费劲吞咽口口水，风小小按捺踹人冲动尽量劝说自己不要再计较往事，毕竟一来对方情商不够，计较了人家也不懂。二来调都调查完了，估计现在自己资料已经传遍某著名杀手世家上下，三来她计较了估计也打不过他……当然她绝不承认最重要的是因为最后一点…… 做好自己思想工作，风小小深呼吸后冷静再问：“好吧，之前那些先不说了。你就直接说你告诉了你爸多少？！” 姜礼依旧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当然是全部……有问题吗？！” 风小小泪流满面都想给这哥儿们跪了，抓狂问：“你爸就没给你找医生检查精神方面问题？！” “本来想叫的，但我把血瞳和魔角在他面前又变出来次，所以爸爸当场就信了。”姜礼仿佛夸耀自己得了一朵小红花的自豪小男生，略带得意答道。 “擦！” “靠！” 女娲和二郎神都暴粗口了，妈的！这小子天分怎么这么牛b？ 说明完之前情况，姜礼耐心接下自己最初的话题：“爸爸的意思是，神话产业和杀手产业之间没有竞争关系，所以我和你们结成新伙伴关系也就不成问题。但是因为两个圈子之间在未来必然会有的交融性，所以希望大家能抽空互相拜访一下，双方加强相互了解，顺便探讨一下未来可以合作携手的部分。比如目前来说爸爸对小小的修复能力就很感兴趣……” “……”与杀手世家合作携手…… 风小小深沉远目个，突然发现自己好象陷进了某个不可思议的玄妙世界。 发现女娲整个人都飘渺了，貌似有点当场看破红尘踏碎虚空的意思，身为爷儿们的杨砚牙疼许久，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我看合作就不必了，大家目前来说还不熟……拜访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想先问个问题，你们家知道我们身份的有几个人？！” “因为要提防被人钻空，所以家族成员的情报除了可共享部分比如基本体能数据和拿手绝技外，其他信息都是各自独立的，除了家长以外其他人无权过问。”姜礼点头：“你们放心，目前我们的事情只有我爸爸一个人知道。” 还好，没傻透……杨砚松口气，感觉自己又活回来了。 风小小咬牙：“见面就见面，什么时候？！” 姜礼喜笑颜开：“小小，你终于愿意去见我爸爸了吗？！” 这话说的，怎么跟小俩口见家长似的…… 风小小没吭声，姜礼已经欢快的接着说了下去：“爸爸这几天正好接了笔大单子在国内，等过几天就能登门……小小，你觉得我要不要跟李叔叔也先说一下？！” 风小小看杨砚，杨砚点头摊手：“我无所谓，反正住你家，什么时候都行。” “李长这段时间看起来好象也不用出门，我估计应该也没问题。”风小小想了想：“行吧，你爸什么时候要来提前半天打个招呼，我们也准备准备。” 得到肯定答复，姜礼十分满意。 风小小和杨砚反正也接受了现实，拿好主意就直接把这事甩到脑后。 天台上烧烤聚餐气氛重新调动起来，换上轻松话题胡吃海喝，两小时后只留下一地骨头，风小小捏出的一号实验品倪仁佳（泥人甲）上来收拾残局，三人则分手，一脸满足各回各家睡觉不提。 第二天，李长宣布陶艺吧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开业，于是风小小和杨砚动身去视察未来工作场所。 023店铺开张 自己名下这间店面风小小也是第一次来。不是架子大，是没兴趣。 这世界上不是谁都愿意当老板的，比如说风小小，如果说让她每月拿十万，但是每天需要思考进出货，员工管理，资本利润计算，广告宣传等等各种问题话，她个人其实更愿意选择一月只拿三千。 虽说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但有钱了没时间花则更更痛苦，这就好比你明明体健貌端、内外兼修、气质高雅谈吐大方还家底丰厚工资优渥等等等等，但……就是找不到对象…… “二哥！”为了把可能在未来占去自己悠闲时光的麻烦给推出去，风小小坐车过程中就开始居心叵测拉拢卖命打工仔，伸爪到前面副驾驶座拉人：“管理这方面我不行的，您专业人才，还是您来吧。我就玩玩泥巴混日子就行。” “少来。”杨砚拍掉搭上自己肩膀的爪子，捧着肥麻雀漫不经心逗弄：“就你们这规模，也好意思请我给你当ceo？！” 风小小笑骂：“别搞笑了二哥，一陶艺吧有个毛线的ceo，反正你都跟你老头儿说了要来打工，搬泥看店也是干，管理经营也是干……我主要是怕自己出马把它给整赔了，万一到时候李长又去哪个绝地险境探险，谁来给咱们填这窟窿？！” 李长边开车边抽空骂：“一个不思进取，一个好高婺远。” 风小小不理他，只热切关注杨砚。二郎神被后座火热视线看得不耐烦了，头也不回丢出个替死鬼：“找蚩尤，他肯定愿意。” 这主意乍一想不错，但仔细一琢磨就有压力了。风小小摸下巴想了半分钟，最后还是擦把冷汗拒绝：“人家小姜业务繁忙。再说你也不怕万一有人来捣乱，小姜自己从柜台偷摸一块钱当雇佣费就顺手把人宰了？！” “……” 沉默之后，这回换前座俩爷儿们一起大汗——那小子确实干得出这种事来…… 一路推卸责任终于到了新店，李长去找停车位，风小小和杨砚拿了钥匙直接去开门。 刚布置好的陶艺吧还挺宽敞，前面是陈列店面，里间跟着的就是个小型作坊。店面里李长已经先进了一批货摆放好，有各种摆设容器和陶土工艺品，做工精致看起来颇上档次。作坊则分为工作间和将来给客人们diy用的开放间。 “其实小店要管理也很简单，因为这种店铺不需要拉单子，所以只要上了轨道，之后按照流程来就行了。”虽说嘴上不管，但可能是考虑到未来还要在这里混很长一段时间，杨砚终于还是顺嘴总结了几句： “像这种陶艺店，我个人并不建议进货来卖，最好是单品创意销售的形式，也就是说身为店主的你自己创作别处买不到的独特作品，然后摆入货柜销售。或者是代卖其他有名气的艺术家和业余爱好者作品，还有diy的客人们如果有好作品也可以摆放销售，店铺收管理或代理费用。如果这一块做不出利润的话，那么就只能依靠客人来休闲diy时候的收费了。” 李长终于停好车回来，进门刚好听到杨砚讲解，顺口就接了下来：“二郎神说得没错，我设想中大概也就是这样的运营模式，这样你主要就只是负责收钱和刷捏泥熟练。陶土进货我已经安排人定期补充了，你们最主要工作还是寻找其他同类。” 店面是已经买下的，不存在租金问题。堆积陶土也没有过期忧虑，风小小基本等于是做的无本买卖，来一个客人就赚一份利润，除了水电以外连买泥巴的钱都被李长包了。 自己这算不算是被包养？！风小小认真思考这问题，然后十秒钟就放弃……包养个屁！她再没眼光也不至于看上李长这伪年轻人。 “照你这意思，我应该怎么找同类？！”风小小认真问：“等人自投罗网？！我觉着应该不是所有神仙转世都对陶艺有兴趣吧。” 李长愣了愣：“当然是你们主动出去找。” “意思是我把店开着，然后自己满大街溜达？！” “……”李长真没想过这一茬。严格来说他只是有这么个念头，但具体怎么实施却从没详细思考过。 能找到一个女娲已经是李长同志二十年不断搜寻的结果了，后来的二郎神和蚩尤纯粹是踩狗屎撞上的。于是李长咬牙，憋了半天才总算憋出一句来：“这就要看天意了。” 风小小无奈：“就算天意真让我碰上了，我怎么知道那人是不是我要找的神仙？！”合着她总不能满大街拉人就问“嘿！哥儿们，你有特异功能没？没特异功能？！那特长也好啊。特长具体指什么？！哦，比如说泥巴玩儿得好什么的……” 肥麻雀被放飞自由活动，杨砚捋捋头发，店里转一圈才勉强找到一个凳子一脸嫌弃坐下：“我倒是没问题，通天眼在这方面实用性还是很强的。” 李长被风小小打击得不行的小心肝总算回复了几分，松口气：“那这方面主要就看二郎神的了。”说完还一脸恨铁不成钢表情看眼风小小。 正说着话的工夫，店门被人推开，几个小女生嘻嘻哈哈走进来，看见店铺明显太过冷清的样子先是一愣，继而有些小心开口问：“今天营业吗？！” “开门红。”李长冲风小小一抬下巴：“兆头不错，去接待吧。” 风小小白眼个过去，然后冲小女生们点头：“刚开张，全场八折。”再转杨砚方向：“ceo，交给你了。” 几小女生晕头转向顺几人说话顺序转头，一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最后再看到杨砚的时候脸一红，本来已经生出几分退意的小脸潮红几分，羞羞涩涩一低头：“那……我们就随便看看？！”说完说话女生转头征求同伴意见。 “嗯嗯，我们先看看。”另外几女生一起忙不迭点头。 杨砚不动声色鄙视过来一眼，然后唇角一勾把青春期少女忽悠走。李长趁机凑过来压低声音：“一看你就不会做生意，成本价都不知道就敢乱打折……” “我随便说说的，你真信？！”风小小轻啧，同低声：“反正没价格牌，打没打折她们也不知道。”至于杨砚的报价会不会亏本？！……二郎神的眼力她还是信得过的。 “……” 024广场土狗 “杨哥，这家店是你的吗？！” “杨哥，你的店装修真有品位。” “杨哥……” 不到三分钟时间，小女生们已经把杨砚名字套出来，并成功从陌路升级为见面之交，现在正分外勤奋刷友好值，努力争取向知己再红颜甚至可能是某种暧昧关系发展。 不可否认杨砚的皮相确实很有本钱，俊俏风流还是其次，关键最抢眼是一个身材好。 脸长得好的人其实很多，尤其在这个可以自由进行深加工——整容，伪合成——化妆的现代科技社会中，有几分亮眼的人实在是太常见了。 但是如果一个男人不仅脸长得好，身材还削健劲瘦，线条分明又不夸张……那么这个男人的杀伤力瞬间就会上翻个好几倍。这就跟男人看见36d加20寸小腰的性感美女时会两眼放光是一个道理。 杨砚也没赔本，他付出了一个名字，换来了几小女生的姓名班级家庭住址每月零花钱限额等各种详细个人资料，为划定未来稳定客户群做出了杰出贡献…… 李长和风小小蹲一边看现场泡妞，一会儿工夫已经见小女生买走了几套小泥娃还舍不得走，正打算挑战diy制作，最好再有帅哥店长亲自示范教导。 “这店明明是我的……”风小小叹声，说完扭头向李长确认：“是我的没错吧。” “嗯，产权是你名字。”李长同叹：“这么有品位的装修明明是我布置的。” 几小女生完全忽视房间里另外两个大活人，风小小和李长也颇觉无奈。虽然确实是打算让杨砚把事情兜过去，但也不至于直接把她当空气吧？！ “看不下去了，我出去逛会儿。”风小小再叹口气，站起来跟李长挥挥手：“这地方有二哥就足够了，我还是去帮他遛遛狗。” 李长嗯了声，然后轻咦个：“说起来今天怎么没见着那条土狗？！” 风小小愣了：“你之前不是说放店里？” “店里是店里，但昨天摆好东西我怕它碰碎，就给搁门外狗屋里去了……据说那可是哮天犬，不至于连路都找不到吧？！”李长有些傻眼。 “……”默默看眼还在和几小女生谈笑风生且至今尚未发现自己护法土狗丢失的杨砚，风小小扭头压低声音：“我出去找找吧，你最好祈祷那几个小女生泡仔技能满级，能多拖住二哥一会儿……先说好，要是被他发现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帮你掩护的。” 李长忙不迭点头。 于是杨砚店内接客，风小小抓了宠物牵带出门顺着马路一路溜达下去，找狗同时顺便熟悉环境。 李长选的地方是真不错，虽然不是本市最繁华地段，但也属于热闹商业区。尤其附近还有几所中学和一个住宅小区，在这种地方的生意一般都不会太难做。 唯一不好就是店面位置和风小小原本住的地方离太远，如果每天要按时开店的话，早上起床估计就是一个最痛苦问题。 还好风小小运气不错，刚走了半条街就在街边广场发现了趴在空地上满身沧桑正晒着太阳的黄毛土狗。 走过去蹲下，风小小抬手很友好打招呼：“哟，哮天！” 土狗懒懒抬眼皮看她眼，爪子抓抓脖子上狗牌，让刻着“亚历山大”的那一面在风小小眼睛前面晃了晃。 “……做狗可不能崇洋媚外，尤其你还不是一只普通的狗，乃是狗中之狗。”风小小无语个，顺手把牵带套土狗项圈上，站起来拉了拉：“二哥已经去店里了，咱们也回吧。” 估计有可能是饿了，土狗对于风小小行为没提出意见，晃晃悠悠站起来，张嘴咧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接着就在其身后慢吞吞跟着往回走。 不得不说现代都市里会把一只土狗当宠物来养的人是确实不多，如果这是乡下的话，弄几条土狗看家护院倒是说得过去，问题在繁华都市中来看，给一只土狗精心修毛喂养，还特意配上奢华宠物项圈狗牌……这样行为在大家心中只有一个词能解释——有病。 风小小牵了土狗刚走没几步，之前早就注意到这只特别宠物的群众就把目光都集中过来了。广场上遛狗的人不止一个，但这种特殊品种的还真是独一无二。 要么怎么说低调到极致就是高调呢。 “哟，美女，你这宠物真有个性。”一个看起来挺时尚年轻人牵了只牧羊犬过来，笑得格外灿烂看眼风小小，再看眼她牵着的狗：“我还真从来没见过人养……这种品种的，你弄这么一只来肯定费了不少劲吧？！” 没眼光……风小小斜睨这故意找茬的小子一眼，对方似乎还没发现他那只牧羊犬在土狗懒懒一眼过去后已经吓缩成一团，连叫声都呜咽委屈了起来。 不屑嗤笑声，风小小突然觉得杨砚这狗其实也不是很拿不出手，于是蹲下来拍拍：“养宠物关键还得看内涵。” 年轻人乐了：“您再内涵也得有基础外表啊。” 说完年轻人似乎还想再发表点什么意见，突然听到一阵尖叫声隐隐从身后传来，接着就听见有人急呼：“抓小偷！！！” 随着叫喊声，一个手里拽了个女式包的大男人正朝这边狂奔过来，嘴里还恶狠狠的吼着：“滚开！都滚开！” 现如今的小偷比失主嚣张都是常事，群众们都见怪不怪了，倒是这男人选的路线是真好，这方向除了风小小就是那个年轻人，外加一只牧羊犬和一只乡村土狗…… 风小小不爱惹事，但如果正好撞到事情上了，也不吝于顺便插上一脚。眼看小偷就快要跑到面前，风小小松开手里狗带活动活动手脚关节，正想说见义勇为一把。突然土狗眼睛一睁，脖子一抬，懒散气质陡然一变，瞬间由街边流浪土狗转为精悍勇犬气势。 年轻人还在两眼发直看着小偷发愣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呜噜噜的低咆声，接着身边一道黄色影子如闪电般冲了出去。 025猛犬 之前就已经说过，广场上有不少人都是来遛狗的。 因为广场后面就有片草地缘故，很适合人或狗撒欢打滚，所以附近养了宠物的哥儿们姐儿们都爱来这里溜达一圈，久而久之的，这就成了一个惯例场所。 现代人养狗什么品种的都有，小到揣口袋里的茶杯犬，大到公斤数直逼成年男子的大型猛犬。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养不到。 在小偷刚一惊现广场的同时，两个牵了大型犬的比较有信心狗主就已经跃跃欲试放爱宠冲锋追捕了，虽然没有专业的训练过，但是指定一个目标让狗狗们拦截一下还是可以的。 如果要换做一般人的话，被两只大狗追赶估计已经吓得脚软。但这小偷显然属于比较彪悍的牛人，不仅身形五大三粗，就连性格也是勇猛异常。估计这位做小偷前是从抢匪退役转职，其喊完狠话后见身后有狗追赶，当机立断从后腰掏出一钢管电棍回身一狗一棒，两狗瞬间被ko。然后小偷脚也不停向风小小方向跑来， 年轻人一抬头见到的就是俩强壮猛狗兄呜咽倒地一幕。他看傻眼也就是因为这个——见过抢包的，没见过抢包还能抢得这么牛b的……有这配备您去抢银行多high啊！来这破广场抢一娘儿们破包有毛油水？！ 接着还不等年轻人想好是该脚软还是该逃窜，视线范围中一只黄毛土狗就闪电般冲着小偷迎了上去。 “又被抢镜头。”风小小无奈叹息声，不惊慌也不阻拦，抱臂悠闲旁观。 “找死！”小偷兄看到居然还有狗敢送死，眼睛充血脚下不停再抬钢棍准备致命一击。 广场上许多人都闭眼不忍心看了，就连年轻人都丢脸的下意识尖叫一声。可就在这时，奇迹的一幕出现。 不起眼的土狗低吼一声，在离小偷还有三米来远的时候无所畏惧一扑，看似瘦弱的身躯却将小偷不合常理的扑倒在地。同时尖牙准准咬住电棍，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牙关一闭，纯钢电棍“啪嗒”一声应声而断。 广场瞬间安静，在几十双人眼狗眼惊愕目光中，土狗齿间磨了磨，钢棍的碎块就这么掉落到同样傻眼的小偷脸上。 年轻人一愣，继而猛转头，泪流满面险些给风小小跪了：“姐儿们，您养的这头其实是狼吧？！” 事实上在现场的不仅是年轻人傻眼，亲眼看到这一幕的就没有不傻眼的。所有人都要疯了，这条土狗简直完全颠覆了大家的世界观。 狼？！哪怕真是狼这情况也是开了外挂吧？！ 面对如此猛犬，丢了武器的小偷也不敢再动弹。万一身上这狗下一个看中自己脖子，估计咬断骨头比咬断钢棍也困难不了多少——小偷莫名的心里发寒，满身透出冷汗。 心里从未有过直觉感到异常危险，脑海中也不断示警，好象如果他真敢反抗一下的话，这条土狗就真会咬死他…… 于是当警察姗姗来迟时，看到的就是一土狗压制一彪形大汉的诡异场景。 表象上弱势的土狗一副牛b姿态，看上去应该更有爆发力的彪形大汉却反而乖巧得像纯良好学生。 等风小小拉走土狗，警察来给小偷铐上手铐的时候。该男子甚至感动得热泪盈眶，看警察象看救命恩人，让人忍不住怀疑究竟谁才是受害者。 “这是怎么回事？”有警察过来向群众了解情况。 周围人这才围上来七嘴八舌：“警察同志，这人是小偷……不，是抢匪！他刚才抢了这位女同志的包，然后被这位女同志见义勇为放狗制服。” “……”警察顺着群众手指方向看眼风小小及其身边重新一副要死不活样的土狗，压压帽子咳嗽声：“你们的意思是说，这只土狗制服了这个抢匪？！” “那当然！”群众被质疑后不高兴：“您刚才不也亲眼看见了么。” 警察无语个：“我们是看见这狗压在这个男人身上了，但……”警察总觉得这事实不大科学，现在情况怎么看怎么像是抢匪受了欺负。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另外有个警察哎呀一声，狐疑把逮捕男子上下看了一眼，然后皱眉：“这人似乎有点眼熟，是不是有案底？！” 小偷身子一僵，脸色苍白了几分。 其他几警察顿时嘀咕：“真有点儿眼熟，快想想快想想，是不是惯犯？！” 问话警察闻言走回去，看几眼小偷后突然一拍大腿：“哎呀我擦！这不是上周抢银行跑了的那劫匪？！” 上周的银行抢劫案乃是本市最近轰动一时的特大新闻，一伙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联手打劫市内某银行，并在当时控制了十多名人质，其中有三名人质被劫匪示威警告当场射杀，另外还有两人重伤，至今仍在医院住院。 最后该伙劫匪被当场击毙一人，另外几人逮捕，只有老大极为狡猾脱逃。没想到一周后沦落到广场打劫的地步，估计是因为被通缉得太狠，身上又木有钱钱逃跑的缘故。 不过更让警察们没想到的是，逮捕这个让他们头疼的劫匪老大的英雄竟然会是一条土狗。而这个理论上凶残狡猾的劫匪老大竟然也完全不敢反抗，乖乖任对方压制，直到警方赶到…… 这世界真是太玄幻了……这是在场所有人听到“小偷”身份后的唯一想法。 不管怎么说，风小小牵着的土狗帮助警方捉拿通缉犯有功，即使再有多少疑惑，也没人会在这时为难她。 于是在广场众人热切异常的火热视线中，风小小被警察象征性的问了几句话，就牵着土狗亚历山大翩然而去，只留下了广场中盛传不衰着一条土狗勇擒歹徒的美丽传说。 甚至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片小区的各个狗主开始对街上的流浪土狗焕发出莫大热情，纷纷收养起流浪犬，尤其以黄色皮毛为最佳，为本市流浪狗收容做出了莫大贡献…… 026新店员 回到店里的时候，几个小女生已经走了，风小小稍微有些意外，因为按照她离开之前的情势来看，对方几人应该是有意思泡在店里直到把杨砚手机号磨走为止的。难道说二郎神其实是个闷骚人物，意思意思就随便投降了？！ “别看了，中午时间过了，人家小女生也要上课的，据说人已经跟二郎神约好，下午放学再来尝试diy陶艺。”李长似乎看出风小小在想什么，顺口答。 杨砚正坐在柜台里看着上面挂着的一台小电视，听见人回来后转头：“回了？！今天风头出大了？” “哪比得上二哥。”风小小意思意思客气下，问：“什么情况？！” 杨砚指指电视：“热点新闻现场直播，某女子饲养的土狗刚在xx广场立下奇功，奇迹般抓获上周银行劫匪头目……还好没把你名字和脸播出来，要不惹上麻烦就不好解决了。” 风小小来了兴趣：“哟，上电视了还？！不过话说回来，二哥这哮天犬真威武，深藏不露啊。” “那是，我早说了它是哮天犬，怎么可能是一般凡狗能比的？！” 李长敲敲桌子咳嗽两声：“严肃点儿！我们现在开个小会……小娲，你和二郎在外面千万要低调，神通没恢复之前最好别惹太多事，尤其现在我们的伙伴也不多，万一真惹上什么的话，以大家现在的**凡躯还真保不齐会碰上什么事。” “我向来很低调。”风小小忙声明。 李长对风小小和哮天犬之前在广场发生的事情表示很不满。在他看来神仙就该隐居红尘，不应该和俗事牵扯太多。 当然现代社会没办法，大家都要吃喝拉撒，出门是不可避免的，而出门之后自然也就不能不和其他人接触。不管在哪个圈子里活动都有可能触发各类事件，既然无法隐居，那么只有一切靠自觉。 之前哮天犬干的事在李长眼中就属于很不自觉，很没有觉悟的反面典型。 “虽然你只是一条狗，但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要知道，你不是一般的狗，而是传说中的神狗……”发现女娲对自己劝戒似乎不以为然，李长悲愤抓了土狗苦口婆心。 土狗刚活动过量，现在精神愈加不好，懒懒打个哈欠就慢悠悠踱到大门口晒太阳去了，肥麻雀很亲昵飞回来站它头顶一起休息，一狗一鸟背后还跟了个喋喋不休的李长。 杨砚淡定无视自家被侵犯狗身自由的哮天犬，见李长出了门口才对风小小道：“李长似乎马上又要走了。” “去哪里？！”风小小一愣。 “你师傅你还不了解？！”杨砚白眼个：“还不是继续他漂泊流浪的寻找神仙探险……你回来之前他就提了这事，好象订了机票就在今天下午。” 风小小摸摸下巴：“走就走，那么多年早习惯了。反正人似乎继承了一大笔遗产，有充足的资金供他糟蹋。” “嗯。”对于李长的离开，杨砚也没觉着什么伤感，点点头就算是撂下这事：“另外还有件事，你觉着我们是不是该招一两个服务员？” 店子不大，但再不大的店子也有不少琐碎零活。风小小根本不是亲力亲为辛勤刻苦的料，让杨砚这样目下无尘高调**的富二代去做搬泥擦桌之类的脏累活也是绝无可能，于是雇个小工回来就是避免不了的了。还好有杨砚一开始就声明要入股，砸了五十万进来硬要走陶艺10%股份自称二老板……天知道他一亿万富翁继承人投资个摆明玩票的小店干嘛！ 于是杨砚一提建议，风小小立马赞同：“行，正好隔壁楼王阿姨的儿子的同学的邻居的亲戚刚毕业正找工作，王阿姨听说李长开了个店，早跟我说要我们帮忙照顾下了。” “一个月给他一千，包吃包住。”杨砚头也不抬开价：“干得不好滚蛋，你要拉不下脸话就说是我这混帐小白脸说的。” 风小小嘿笑：“你听见她背后骂你了？！其实这种中年妇女也就是嘴碎，倒不是真心看你不顺眼……再说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睡……咳！虽然你交了房租饭钱，但大家都不知道你给钱了不是？！毕竟小时候我在这些家都混过段日子，也不好太跟人怎么样。” “可以理解，你打电话去。”杨砚摆摆手，表示这个话题不用再继续下去。 中午时间一人一盒快餐解决问题，别看杨砚富家子，但吃起路边小摊照样没二话，除了对环境和个人形象要求比较高外，杨砚身上几乎见不到什么太过骄气的习惯。 午饭吃完，李长买了瓶水摆摆手就出门打车去了，杨砚抬头和风小小对视一眼，都知道这人大概是要去赶飞机了，但似乎也没什么特意送别的必要。于是两人就都没吭声，随手回摆两下就算是送走了这位太白金星。 至于下次什么时候能再见？！没人知道，也没人过问。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风小小从小最早领悟的就是这个道理。 下午店铺继续开张，不过没等到客人就先等到了约定好的小工。 来的人不是杨砚预想中的男性，反而是个小姑娘，长得不算漂亮，只能说是普通，声音有些小小的，很羞涩的样子问：“请问……是风姐姐吗？！我是王阿姨介绍来应聘的，叫伊依。” 杨砚听见是内定的小工来了，先是一愣，因为对方性别的出乎意料。接着抬头略带好奇的看了小姑娘一眼，再愣，这次愣的时间则多了两秒。 “我是风小小，这店也是新开张的，你先熟悉下，看着有什么该干的活就自己去干，不用问我们。”风小小随口打发完小姑娘，捅捅杨砚压低声音：“一见钟情？！” 杨砚回神鄙视过来：“嘁。”一个字充分表明自己态。 风小小摸摸下巴想了想：“这妹子也不算惊艳，以你的眼光，排除一见钟情可能外……莫非她也是神仙？！”最后一句压低。 “……不是。”杨砚转头继续看电视：“以后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嘁。” 027鸟人 伊依是个好姑娘。 这个好是相对风小小原本的印象思维来说的。 本来风小小认为的是，既然是熟人走后门要来的工作，那么这姑娘多半有点什么小毛病，要么怎么可能自己连个月薪一千包吃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可是事实却证明她错了，伊依小姑娘自进了小店之后就一直忙个不停，除了有些不大爱说话以外，确实看不出有什么毛病，手脚勤快，心细认真，还特别有毅力。杨砚就随口说了句地上有点脏，小姑娘硬是里里外外把地板扫拖加彻底擦洗了一道，要不是风小小制止得快，眼看人下一刻就要出去买工具回来上蜡…… 这么好一姑娘怎么就会找不到工作呢？！ 风小小其实真有些纳闷。 “风姐。”冷眼看了一下午，风小小实在挑不出毛病，总算是正式认下这个新员工。而关门时间到了之后，新被认可的店员伊依反锁好店门，拽了把钥匙有点无措问：“听说您这提供食宿，请问下我住哪儿？” “嗯，你真打算在外面住？！”风小小问：“看你样子，家应该是市内的？一个小姑娘住外面，家里人会不会担心？！” 伊依脸红一下，低下头不自觉脚尖踢了踢地面：“我哥结婚了，家里有点挤……正好您是女的，这里又提供住处，我家里人都觉得挺合适的。” 风小小噎了下，面对小女生信任表情，她觉得自己实在说不出带人回家住的话来——杨砚还住她家呢。 杨砚已经把李长留下的车子开过来了，这会儿正不耐烦拍车门：“快点，晚饭还空着呢，你们不饿？！”这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对小女生的住宿而言是多么的碍眼。 “……”风小小默默把目光收回来，沉默了一会儿才对一脸疑惑的伊依迟疑开口：“……其实，你之前应该也看到了，这家店空间挺大的，而且我们晚上正好还缺个值夜的店员，所以……” “……”伊依瞅着风小小没说话，但即便这样风小小也扛不住对方纯洁目光的无声谴责。 怎么觉着自己貌似黑心老板在压榨可怜小工的劳动力？！ “表酱紫……”风小小尴尬咳嗽声：“可以给你加工资的嘛！” 杨砚打开车门下来，走近皱眉问：“怎么回事？！” 他身后还跟着从副驾驶座蹿下来的眼熟土狗和肥麻雀。李长走了，这人总算逮着机会能和两只爱宠团聚，至于说小区规定则根本不算问题，大不了也就是钱的事。 伊依低下头抿了抿嘴唇没说话。风小小暗暗心里点头个，这姑娘好，最起码知道自己身份，不自以为是惹是生非。比起那些一点委屈都忍不住，见人张口就告状的妹子来，这样儿安静的至少省事。 风小小想了想主动解释：“咱们不是包食宿吗，我正犹豫该把小伊安排住哪儿。” 杨砚不以为然：“就这个？！店里，家里……爱放哪儿放哪儿，什么地方塞不下这么个小姑娘？！” “主要是一个小姑娘单身住店里不大安全……”风小小比较委婉解释。 “那就家里！”杨砚果断接话。 “家里……可能也不大方便……”看来这人是真没意识到自己有多碍事。风小小也委婉不起来了，见面前两人都用不能理解目光看自己，干脆豁出去了把话挑明：“有我一个被你糟蹋名声也就算了，您也别再拖累一个……刚毕业的小女生头份工作就和男人同居，虽然还有我插在中间，但这话要传了出去，人家以后还要不要活了？！” 杨砚嗤笑个：“我都不嫌弃她……算了，她要不干的话就别处去。”说完很大爷的自己回了车上。 伊依这会儿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自己要住的地方还有个男人，所以风小小才会犹豫半天。可是小姑娘想了想，还是很勇敢点头：“风姐，我就住您家里可以吗？平常我绝不打扰您和杨哥。” 风小小被妹子勇气震撼了下：“其实我和他不是……呃，算了，你要觉没问题就住。” 把一个刚出社会的小姑娘带回家和一个男人同居，风小小总有种自己是在祸害祖国幼苗的感觉。不过既然人家自己都不觉着什么了，她自然也没必要讨人嫌。 一路无话回家，李长空出来的房间正好可以给妹子使用，除了之后要对方自己再添置些生活常用品以外，其他配套如床单枕被电视冰箱都齐全，甚至房间旁边还自带了个卫生间，半夜起床省了不少尴尬。 安排交代好，吃完晚餐后妹子早早就回房间收拾去了，风小小突然想起还没跟妹子说第二天起**班时间，正好趁现在时间不太晚的时候过去敲门。 杨砚在沙发上拿了遥控器调台，听见风小小敲门声后头也不抬道：“我劝你最好晚点再去找她，那mm现在估计没空。” “刚刚才进的门，怎么没空？！”风小小莫名其妙，停下来转身：“你不是说她不是那什么？！”因为有外人在的关系，有些话也不好说得太明白。 “她确实不是神仙。”杨砚倒是不避讳：“但我可没说过她不是其他的什么玩意儿。” “……”风小小突然有些无语，自己运气不至于那么好？随便招个店员也又招回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往房门看了眼，风小小想想还是掏出钥匙决定自己开门看看。 杨砚打个呵欠旁观。房门打开，风小小推门而入：“小伊，我刚想起来忘了跟你说……” 后面的话被吞回去了，风小小瞪大眼睛看房间床边。原本的软妹子已经不见，只有一只白嘴红爪的鸟类生物趴在上面，听见有声音后还转回鸟头看过来，然后鸟躯一震，短暂僵硬后发出类似凄厉惨叫的惊慌鸣叫声。 “……看起来大家现在语言不通，那我还是晚点来。” 风小小面无表情关门转身——妈的！长这么大头一次遇上鸟人，这也忒刺激了！ 028精卫与炎帝 一个虽不如花似玉但总算青春可爱的少女，怎么会在转眼之间变成一只毛色鲜艳，状如乌鸦的大鸟？！ 从科学方面无法解释的这个问题，风小小只有从神话传说方面试图找到答案。 “凤凰？！孔雀？！三青？！华方？！还是金乌……”风小小思维混乱列举一大串名字。 杨砚乐了：“哟，不错啊，最近文化素养看涨？！” 风小小瞪过去一眼：“少幸灾乐祸！之前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提醒了，你自己没听。”杨砚耸耸肩，终于调到一档没在放广告的节目，放下遥控器往沙发上一靠：“别猜了，那是精卫。” 精卫，相传是神农炎帝幼女，因在海边玩耍时被恶浪所噬，于是精魂化作精卫鸟，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衔西山木石誓填东海…… 炎帝最早姓是伊耆，简化可以称为伊姓，后又改为姜姓，如果说小姑娘是精卫转世的话，那姓伊也确实说得通。 “不是神仙？！”风小小想了想问。 “按照记载的话应该不算。”杨砚道：“而且和蚩尤这样成名的魔神不同，精卫也不算是上古大能，顶多只能算精怪，这种精怪传承没有唯一性，只是她刚巧触发了……听李长说的话，大概是因为她爸或是哪个父系长辈刚巧是神农炎帝，正好小姑娘身上又有传承，所以就中奖……” “……李长什么时候说的？！”这厮不是中午就赶飞机去了？！ “下午在店里的时候我打电话问的，那会儿他还没登机。”杨砚鄙视抬抬手机：“现代社会还有个传说中的神器，叫手机……女娲同学，千万不要和社会脱节哦。” 风小小怒目之。 …… 等伊依小姑娘恢复人身一脸忐忑出现时，风小小一指沙发：“坐，咱们聊聊。” 伊依小姑娘目光坚毅而绝望，咬了咬唇下定决心开口：“风姐，我不是怪物……您要是觉得不能接受的话，我马上就走，只求您别叫人来抓我。” 风小小总算知道这姑娘为什么找不到工作了，合着人不是性格有问题，是根本不敢在外面和人接触，怕被发现这个身体异常。 估计不住家里也是因为这原因，家庭人口太多，万一哪天不小心就面临曝光危险。就是不知道伊依妹子的家人中是不是有已经发现这事情的。 知道单凭语言估计是没法安抚下小姑娘了，风小小叹口气，起身回房。 伊依吓得都快哭出来了，见人话都不肯再多说，含着一泡眼泪就准备回去收拾东西走人。没想不过几秒刚才的房间门又被推开，风小小拖着两米来长淡白蛇尾滑游了出来，面对目瞪口呆小姑娘点点下巴：“这下可以谈谈了？！”大家都不是正常人，这会儿总能找到共同语言了。 没想到伊依小姑娘的反应和大家预想都不同。只见人石化十秒钟，看看风小小脸，又看看其腰下那截蛇身，再抬头看看脸，再再低头看看蛇身……接着良久后终于爆发一声尖叫：“怪物啊——”再接着两眼翻白晕倒在地。 风小小：“……” 杨砚：“……” 半分钟后，张大嘴愣在原地的风小小爆发了：“毛巾她个花露水儿的！老娘都没嫌弃她一个小精怪，她居然敢嫌弃老娘堂堂女娲？！”居然还叫她怪物，妈的之前她一脸一身的毛自己见了都没二话，丫居然敢嫌弃她半截蛇尾？！好歹自己变身的时候还有半截是正常人类好不好！ 土狗默默把精卫小姑娘瘫倒在地毯上的身子推远点儿，挪出足够自己趴下的空间，张大嘴一个哈欠后懒懒趴下——自己一堂堂护法神兽是有崇高品位的，不用理这些笨蛋…… 又半个小时，杨砚等不下去一杯水把人泼醒，伊依小姑娘幽幽醒转时，风小小已经变回人腿衣着整齐重新坐回沙发上，趁小姑娘还没反应回来前先开门见山自我介绍：“我是女娲。” “呃……啊？！” “我是女娲，所以是蛇身，你之前看见的不是幻觉。”风小小点点头，满意见到伊依小姑娘渐渐一脸震惊，却没有再晕倒过去。 蛇怪和女娲之间的差别还是相当大的，前者有一定危险性，后者却是世人传诵的圣人。对于伊依姑娘而言，显然是女娲这个身份给她的安全感更多些。 明白了就好……风小小松口气，手往旁边一指继续介绍：“这位杨哥是二郎神，那土狗是哮天犬，肥鸟是扑天鹰……所以我们和你一样，都不是正常人……嗯，和正常兽！你可以不用那么害怕了。” 伊依小姑娘花了几分钟来消化这段话，然后渐渐露出恍然的神色，眼中也浮现出激动和解脱的神色。 精卫的精怪传承觉醒以来，原本正常人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对一个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磨难的小姑娘而言，这个事情确实已经折磨得她太久了。 “风姐，我……”伊依小姑娘一脸激动正想说些什么，被杨砚打断：“先别忙着感动，我想问个问题，你家里父系长辈现在有几个？！” “呃……”伊依噎了一下，感动情绪被打断，认真琢磨一会儿后才回答：“我爸小时候家乡发水灾，就剩他一个了。而且我爸去年就过世了，所以我父系的长辈现在一个都没。” “过世了？！”风小小惊讶个。按照这说法来判断的话，转世炎帝应该就是伊依姑娘的父亲，但是神农氏炎帝怎么会这么早就挂了：“什么原因去世的？！” 伊依姑娘低下头搅了搅手指：“……酒精中毒。我父亲有酗酒的嗜好……” 杨砚：“……” “……”风小小嘴角抽了抽，转头跟杨砚打哈哈：“这个……酒也算是农作物酿的嘛，而且毕竟是神农，死在毒上是迟早的事……” 杨砚顿时不想再听下去了，面无表情关电视回房。 －－－－－－－ 4月12日袖子有访谈哟，没钱的捧个人场，有钱的捧个钱场再来捧个人场……总之欢迎各路英雄届时关注首页链接 029关于宠物 知道伊依妹子是精卫之后，风小小开始好奇这个小精怪身上的特殊技能又会是什么。 从传说记载上来看，精卫妹子最大的特点就是有毅力。 愚公移山，精卫填海，说的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这俩男女各自杰出代表。而除此之外，关于精卫的能力也实在是再没其他可供参考资料了。 认真观察一早上后，风小小发现精卫妹妹其他能力先不说，生活习惯倒是相当有特点。 首先，她特别讨厌水，即便是洗手洗脸的时候也会下意识露出一副咬牙切齿苦大仇深的狰狞表情。 其次，这妹子面前不能见盛装**的任何容器……比如豆浆碗，风小小就在餐桌边近距离亲眼旁观了精卫妹子一把将馒头油条全部扯碎，然后带着一脸深仇大恨硬是用碎馒头碎油条把整碗豆浆填没的全过程…… “……”默默咽下嘴里一口包子，风小小实在看不下这妹子持续一脸幸福微笑捧脸看面前早餐的梦幻表情了，于是咳嗽一声淡定开口：“小伊，注意形象……那是豆浆，不是你家东海。” 妹子被叫了一声后才回神，然后如梦初醒，脸色涨红手忙脚乱急急抄起碗来解决自己作品：“对唔息，偶卜素咯一滴……” “……” “……” 杨砚吃完擦嘴，丢下餐巾纸问：“你这习惯什么时候有的？！” “唔介个……”妹子包了一嘴的馒头急忙抬头。 “咽下去再说话。”杨砚头疼，扶额揉揉眉心。 妹子不敢再张嘴，三两口急急吞下嘴中食物才喘口气，然后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头：“因为小时候家里发过水灾的关系，所以我从小就有点儿讨厌水，但这样严重的状态还是从发现自己会不定期变身后才有的。” “小时候家里发水灾的不是你爸家乡？！”风小小惊讶。 “我爸一直没搬家，那地区经常发水灾，基本三五年就有一次，只是规模大小不同……” 风小小也没词儿了，碰上这么执着乡土的炎帝，也活该这只精卫的厌水症到这辈子看上去比她上辈子还严重。 杨砚点头表示明白：“店里都是泥，应该没太大关系，遇上需要和水的时候，你拿出填海这劲头就差不多了……” 精卫这毛病还算小问题，只要她不当着满店客人的面当场大变活人，基本也不大可能影响本职工作。 吃完饭三人正好一起开车去开店，除了昨夜的惊吓变身和今早的填豆浆工程以外，伊依小姑娘在正常时候总算没再掉链子，重新恢复了头一次下午风小小刚见到她时的勤劳认真工作状态。 …… 一上午又是无所事事，店铺毕竟新开张，虽然有几个路人误闯进来看了几眼，但普遍都是新奇一下就过了，并没有发生交易记录。唯有几个妹子看在杨砚美色份上点了diy项目，过程中不时要求杨砚亲自指教陶艺，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店员伊依每当这时就默默去做其他杂务，而风小小身为店主，又没被指名，很快就无聊得跟门口那只土狗一样。 中午照例外卖，刚吃一半又有新客人到。一眼熟年轻人牵了条眼熟牧羊好奇进来，张望几眼后直接跳过柜台陈列商品，惊喜扑到百无聊赖土狗身边焕发无限热情：“哇！” 土狗抬抬眼皮又垂下，明显对此人无甚兴趣。倒是风小小抬头后乐了：“遛狗遛这儿来了？！” 这不就是之前在广场和自己一起碰到劫匪那哥儿们么。 年轻人这才看到风小小，兴奋：“mm，这是你的店？！用这么牛b的狗看门是不是浪费了点儿？！” 就这猛犬兄那空口断钢棍的工夫，在年轻人眼中，守着这么个小店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牧羊犬在主人激动松手的刹那早趴土狗身边谄媚去了，动物阶层之间等级分明，弱者服从强者是绝对的铁律。 “这是家犬，不是注册警犬。”风小小抬筷子指指自己身边：“而且那也不是我养的，想牵去干其他的等先问问二哥干不干。” 再说更牛b的女娲和二郎神还亲自坐着镇呢，连打工的都是精卫神鸟，哮天犬怎么就不能看店了？！ 年轻人立刻改注视杨砚，眼神激动问：“哥儿们，你这狗转让吗？！” 杨砚早放了碗擦好嘴，勾起唇角一笑：“你觉得呢？” 年轻人顿时失望，会把一条土狗这么精细着饲养的肯定不会是为了配种赚钱，其中估计有什么特别理由，或是干脆土狗本身就有某种纪念意义。 再说事实证明这狗又不似表面那么简单……用头发丝想都知道人家不可能会转让了。 年轻人悻悻然，但好在还想得开，他也就是路中巧遇顺口问问罢了：“那算了……不过哥儿们，你这狗养得真牛，哪家训练所**出来的？能不能帮我的牧羊也训训？” “天生的。”反正哮天犬是天上地下就这么一只了，如果年轻人能往西方拉拉关系，弄只地狱三头犬没准儿才能满足他的这份宏愿。 “天……”年轻人有些语噎，这回答一听就没什么诚意。一只土狗天生就那么厉害？这话说出来真没什么可信。 当然了，之前这土狗的作为本身也实在太玄幻，要不是亲眼见到的话，年轻人也觉不可信。 想了想，年轻人还是很豁达放开：“那算了，算哥儿们没这福气……对了，你们这狗平常喜欢在哪儿做定期检查？我认识个兽医水平挺不错的，要不要介绍你们？！” 同是爱狗之人，就算猛犬不能到手，年轻人也忍不住释放自己一腔热情。 “谢了，有需要一定找你。”杨砚则态敷衍。 哮天犬会生病？！别开玩笑了！ 等年轻人依依不舍终于离开，杨砚反手就把看都没看一眼的兽医名片甩进垃圾箱，风小小只来得及瞟见“爱心宠店”四个字就没了。 之后吃完收拾，这次意外造访很快被大家忘到脑后…… 030再遇 小店开了几天很快进入轨道，这个进入轨道意思并不是说开始有什么稳定可观盈利，而是指风小小等人勉强明白自己生意是怎么回事了，并初步定下各自分工安排，接下来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周围人慢慢知道有这么个店铺的存在。 三混混在这几天时间里也终于被放出来，警方实在无法立案，最最重要的尸体都不见了，这种事情大家从没遇到过，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应对，翻遍所有旧案卷宗都找不到可参照案例，现在法制社会又不能无理由强行羁押三人，于是只好退步。 出来后的三混混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做鬼期间拜的老大和大姐大，没想到原本的房子里现在只剩倪仁佳，对方智商又不大够，只听得懂风小小简单命令，让做饭做饭，让打扫卫生就打扫卫生，让看好家门就连只苍蝇都不肯放进来半步，更别说三个大活人。 三混混想尽各种办法也无法越界一步，又没办法和人沟通，更不知道风小小新店位置，最后只好在人家门前扎根，惹得左邻右舍还以为风小小借了高利贷被债主逼门…… 这天一下班，风小小照例准点关门，然后不怎么照例的打发杨砚和伊依姑娘先回去，自己拽了钱包直杀附近商业街。 逛街压马路嘛，这种事情但凡是个女人都避免不了。风小小本人虽不爱这种活动，但架不住她有个热爱这活动的同学。 可爱小女生极其关注风小小与姜礼之间关系进展，尤其酒一夜姜礼惊艳出手之后，同学圈中对这位深藏不露高手的兴趣好奇更是瞬间飙到顶点。 无奈当事人这几天一直联系不到，于是有门路的可爱女生只好联系另外一个当事人算作稍微弥补一下。 到了地点一会合，可爱女生一挥小手：“走，今天要好好逛逛……嗯，从街头开始。” 一听这话风小小瞬间有扭头冲动。 所谓好好逛逛的意思，其潜台词就是说没三四个小时绝拿不下来，这还是第一阶段，吃完饭大家继续，不到所有商铺打佯绝不罢休。 可爱女生不给风小小后悔机会，斗志高昂的拽着人开始了自己的漫漫征途，风小小错过脱逃最佳机会，只好无奈舍命陪女子。 第一站进的就是家精品服装店，可爱女生松手放了人自己去找衣服试，风小小分外有经验第一时间坐到了沙发上，身边是几个同样陪老婆或女朋友来买衣服的男士。 几个大老爷儿们可能很少见这种地方会有坐着的妹子，纷纷好奇打量过来，风小小一概无视之，耳边只听可爱女生正在和店员说话：“我穿这件真的合适？！小小，你觉着呢？会不会太性感了？” 爷儿们中有联想比较丰富的可能是脑补到了某种白色纯洁花卉，眼神顿时有些猥琐。风小小依旧一派镇定答：“好，很好，你穿什么都好看……” …… 细数风小小二十年的短暂人生，除了李长和后来认识的杨砚等人以外，其实能真正进入她接纳圈子的人并不多，可爱女生就是其中一个例外。 究其原因不是可爱女生热情向上感染了风小小之类的，主要还是因为可爱女生有个好老妈。 所以可爱女生卦风小小忍了，没事打电话来缠缠磨磨的风小小也忍了，只要她不拿刀照准风小小捅过来，风小小基本什么都能忍。 其中原因不足与外人道。人嘛，这一辈子活下来总会遇到一两个特别的人。 再说可爱女生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她的那些毛病……呃，其实也就和普通小女生没什么两样，只是风小小个人比较特殊而已。 正在被一干爷儿们打量着，可爱女生换了一套衣服出来了，自己挺陶醉的在镜子前转来转去：“样式不错啊，料子也挺贴身的……” 风小小一脸淡定摸出手机上网，没打算接话。反正她知道可爱女生绝对不可能买，从刚才瞄见这家店的装修档次以及某套衣服价位后她就知道了，这丫也就是穿着过过瘾，虽然前面一通满意，后面肯定还跟着“但是”，再然后顺理成章一通批评挑剔后遗憾换下来，表示还要再看几家云云。 本来这都是再平常不过的流程，没想到今天却出了小小意外。 一个眼熟红毛手臂上挎了个女人踏进店门，漫不经心接受女伴颊吻后随意一瞄就看到了风小小，接着一愣，似笑非笑走过来：“真巧，大嫂来买衣服？！” 风小小抬头一看，确实巧，没想到随便逛个街也能和泡妞中的杨家便宜弟弟撞上。 “我随便坐坐，你有事？”风小小收起手机。 “我也随便走走。”红毛弟弟也没客气，坐到风小小身边对自己女伴招招手：“来，叫大嫂！这是正经太子爷的正房，老爷子可是亲自过目承认了的。”口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嘲讽。 女人惊讶看了风小小一眼，乖巧客气了几句就被挥走，她任务完成了，反正只要一会儿有人买单就行。 红毛弟弟看眼风小小，点根烟：“听说前几天大哥和大嫂回家去了，怎么也不多留一会儿和家里人吃顿饭？太见外了。” “你和你大哥事别找我，你们爱怎么斗怎么斗去，我就一打酱油的群众演员。”风小小无奈，自己这人品究竟得是多差啊，坐着不动都有麻烦找上门。 红毛喷口烟冷笑：“你本事可真不小，我堂妹其实长得比你漂亮多了。” “你是说想勾引二哥结果失败那个？！” “……”红毛弟弟深看眼风小小，摇头：“看来大嫂不欢迎我，那我还是走。”说完起身，看着换下衣服已经向风小小走来的可爱女生加了句：“顺便说句，你朋友看起来不错。” 不错？哪里不错？！长相一般身材也一般…… 风小小看着走到自己面前一脸茫然的可爱女生头疼了，这明晃晃的就是威胁啊…… 031传说中的绑架 风小小早猜到可爱小女生约自己出来可能不单是为了卦。但是她只知道对方可能会说些什么，却万万没想到可爱女生说出的内容竟然还能狗血到这一步…… “小小，你把小姜让给我！”捧着冰淇淋球静静舔了半路，在风小小三次拉回闯红灯的姑娘，五次拦下要撞人的迷糊女生，而且正要挽袖子第四次截住眼看就要踩空街沿摔进马路的软妹子时，飘渺了足有十来分钟的可爱小女生终于鼓足勇气，一丢甜筒转过身来开口了。 正要英雌救美的风小小脚下一歪，差点没自己代替妹子掉进马路车轱辘下面去。 “你说啥？！”眼睛瞪大，险险站稳的风小小险些被自己口水呛住。 话一出口，剩下来的就好说了。可爱小女生深吸一口气，脸颊飘红的急急接着说了下去：“我知道这要求有点过分，但是你都有了男朋友了。而且我喜欢小姜已经好久了，既然你不喜欢他，那就把他让给我！” “……”风小小花了五分钟愣神，无语：“你什么时候看上那小姜的？！” “就在他开始追你一个月后。”可爱小女生羞涩小声答。 嗯……这妹子强烈起哄把自己跟那丫凑对差不多也就是这时间。合着人家这不是卦，而是忍痛为爱奉献，属于那种我默默爱你你却爱着她，只要你幸福我就幸福的神奇珍稀保护动物？！ 风小小为可爱妹妹的眼光再无语了个五分钟，有些犹豫的斟酌字句：“嗯……那什么，其实你和小姜不大适合……” 能适合吗？！人家正职杀手，兼职蚩尤。天生属性自带戾气千丈，手染无数鲜血还能一派天真懵懂成为校园纯情偶像……风小小估摸着就可爱小女生这款式的，送到人嘴边还不够塞塞牙缝就得连渣子都不剩了。 可爱女生显然误会，眼圈一红悲愤：“你……你想脚踏两条船？！” “……”她踏上哪条船了她？！ 风小小也悲愤。 可爱女生从小包包里拽出张餐巾纸，边抹眼泪边抽噎：“本来、本来只要小姜能够幸福，我也会祝福你们的，可是你又不喜欢他……你不喜欢他就算了，你，你还不肯让给我，我……” 好，她还成恶毒后妈了。 风小小叹口气掏包，然后在可爱小女生不解目光中拿出手机：“喂？！小姜？我这边儿有个mm想跟你求交往，你意思……” “咳咳咳！”可爱小女生哭呛着了，趁自己名字还没出现前忙一把抢过手机挂断，泪泡眼恶狠狠瞪风小小：“坏蛋！你怎么可以打电话给小姜？！”本来还以为这女人是打给自己男朋友，没想到人家比自己想象中还给力。 可爱小女生被吓得一头冷汗，再也没有足够水分提供给眼睛了。 风小小莫名其妙：“你喜欢的是他，我不打给他打给谁？！” “你、你想让我没脸见人吗？！”可爱小女生怒挥小拳头表示威胁。 “喜欢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风小小更觉莫名其妙了，不仅莫名其妙，还无理取闹：“人家都敢哭得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了，你就表个白有什么害羞的？……妹子啊，现在这世道已经不流行矜持了，喜欢了就上，谁要觉得不行就趁早散伙，你墨墨迹迹的不是耽误大家时间么。” 暗恋又不是催眠暗示，你喜欢人再久，不说出来谁知道有这么回事？！ 可爱小女生有点愣：“可是……如果他不喜欢我，被拒绝了岂不是很丢脸？” “面子多少钱一斤？”风小小嗤笑：“他要真不喜欢你，你正好趁青春尚早喜欢别人去。难道你还等着人家哪天一觉醒来突然觉得你芳华绝代倾国倾城？！” 可爱小女生还在沉默间，风小小的手机已经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小姜同学回电话。 可爱小女生抬头看过来一眼，风小小果断掐掉，这会儿接起来还不知道是那边发疯还是这边的先发疯。 再响，再掐。再再响，再再再掐……可爱小女生咕哝几声，撇撇嘴进旁边商场上厕所去了。这实在是听不下去，再说她也憋了半路了，刚才心情激动不觉得，现在一缓过劲儿来顿时觉得无法忍受…… 手机铃声分外有毅力响了十来通，风小小都快打算直接关机了，身边商场里唧唧咕咕两个三兴奋经过：“真可怜，那小妹妹听说是突然心脏病，都晕倒了。看她男朋友担心成那样儿，直接抱着人都来不及等车就跑了……” “不是，我听的是白血病？！” “肯定心脏病！” “白血……” 风小小分外无语，这明显是泡沫剧看多了的，现代电视剧标准女主角配备一般都得有个什么惹人怜惜的疑难杂症，难道人家那就不能是中暑？！ 撇撇嘴正要回头，风小小突然觉得不对劲，一把拦下俩女人：“请问下，晕倒那妹子穿什么衣服？” 两女人对视一眼，虽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还是本着卦大众分享的友爱精神热情解答：“长头发，白色上衣，米色裙子，灰丝袜，内裤仿佛是……” 真是够了！风小小黑线，甩下俩女人掉头就往传说中男女离开的街道方向跑去，边跑边接起坚持响个不停的手机：“小姜？！赶快过来帮忙，我同学被绑架了。” 妈的！那红毛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居然连等上半天都来不及，还不等自己和人分手就敢截胡？！ 姜礼一愣，但还是迅速反应：“小小？谁被绑架了？找到绑匪后要直接杀了吗？！” 风小小想哭，自己认识的这些都什么人啊。 …… 商场一阵混乱后，又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调整好心态又调整好内循环的可爱女生一脸轻松、甩甩手上水滴从厕所出来，左右张望一下后，愣了——外面等着的人呢？！就算生气自己说喜欢小姜，也不用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032泥人 风小小追得快，但是人家跑得更快。 急急忙忙顺着一路热情卦党指引赶到传闻中那对恋人所在的位置时，隔着一条马路风小小刚好看见一眼熟红毛正从后车门直起腰来，而后急忙上驾驶座准备发动小车。 透过车窗可以模糊看见车子后座伏着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可以确定失去意识。 小车发动同时红毛无意间看过来一眼，发现风小小后似乎惊讶了一下，而后急匆匆开车走人。 “擦！”风小小怒。自己是神仙不是特工，神仙还只是个会玩泥巴的神仙，面对这样情况实在是有些应付不来。 看样子现在只能指望外援。 迅速再拨电话，边等接通边匆匆拦出租，半天都不来一辆空的，好不容易来了辆，还没坐上去司机先得问你去哪儿，有些偏远城区人不爱去，去了没准就得放一路空车回繁华段，出租拒载现象哪座城市都免不了，遇不遇得上全拼人品。 风小小不和人谈人品，直接谈钱，这个最实际：“双倍车钱，跟上……”抬头一看，红毛的车子哪还看得到？！无语半分钟：“总之先开着。” 出租司机也痛快，双倍车钱让他带这姑娘游城都行，边起步边开始神侃：“小姐追人啊？！” 电话通了，风小小没理司机忙问：“二哥，你那红毛弟弟的落脚点知道不？他把我朋友带走了……” “哟，三角恋？！男朋友被朋友拐了？！”司机更乐了。 …… 杨砚手头确实有红毛弟弟一些情报。毕竟杨老头把这个小子的应对问题交给风小小二人自己负责了，没有一点准备的话，等人找上门来时那就是自己活该。 就杨砚去红毛弟弟几个亲信身上用通天眼观察得到的资料，红毛最近似乎在忙着些什么事情，经常性出没的地点为xx区的一栋自己名下小别墅中，有时候甚至是在那里过夜。 对于一个企图谋划产业的年轻人来说，不时刻守着杨老头子以便获取情报或刷好感值，这实在是件不正常的事情。而风小小二人之前去杨家那次，就是因为对方当时正好在那里驻留，这才没能碰面。 挂断电话风小小果断转头：“去xx区的xxx号别墅。” 司机惊讶个：“那可是高尚住宅，你男朋友家底不错啊！” 什么叫高尚住宅？！价高的就是。 风小小再次无视司机，电话给小姜把杨砚提供的地址一说，而后咬牙切齿：“我先去，你要没事也过来，那孙子敢不合作就宰了他。” 小姜在电话那头认真应下：“嗯。照旧一块钱，小小你放心，我是专业的……顺便问一下，你个人比较希望宰成几块？！” 她相信他是专业的，其实自己也就是随便说说……风小小无语挂了电话。旁边司机又乐：“要不要这么狠啊妹妹。”这人完全不知道电话那头人是真干得出宰人的事情。 一路飞车……虽然主观上是这么希望的，但客观条件上想完成这一点还真不怎么现实。 现代都市无处不堵车，风小小再怎么火急火燎百爪挠心，红灯不给放行，她也就只能干瞪眼。还好从另外一个角来看的话，她堵红毛也堵，如果目的地真是一致话，想来两车之间距离应该不会差得太远，没准下个路口自己还有机会下车直接把人揪出来也说不一定。 胡思乱想终于到了别墅区，风小小结帐不忙下车，先往门外停了眼熟小车那一栋看眼，转头多丢给司机一百：“靠墙边停，借踩一下。” “啥？！”司机有点不大明白照做，但接着他很快就明白。 风小小下车直接上前车盖，再上车顶，勾准围墙一翻，整个人已经爬上墙头——小区别墅围墙的装饰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总共不过两米来高，也没拉电网什么的。毕竟各家别墅都有门，房里一般也有打扫阿姨，说实话庭院的保护价值并不怎么大。 司机完全看傻眼，这怎么都不像是女朋友抓奸，反而像是小偷入户。生怕自己做了帮凶被人逮住，司机看人影消失在墙头，迅速发动车子闪人。 一跳进庭院，跟在红毛身后曾照过面的黑西装出现，只有一个，见到风小小后表情惊讶犹豫，貌似被勾起沉痛回忆。但其还是勇敢的走了过来：“小姐，这里是私人别墅，不允许擅自进入。” 风小小心情很不好：“红毛和他带回来那女人都在里面？” “……很抱歉，如果您想拜访的话，请从别墅墙外面按门铃。”在没有红毛下令的情况下，黑西装也不会随便出手攻击。 “按个毛线！”风小小怒。身为被绑架者的朋友，她觉自己怒得分外理直气壮。 二话不说拽了拳头直砸黑西装太阳穴，对方一愣之下根本没想到这小女生会说翻脸就翻脸，条件反射下猛一后仰躲过。风小小顺势旋身踢腿，黑西装下盘不稳终于中招，被一腿甩翻在地。 当夜酒外交手是杨砚、姜礼俩凶人主攻，风小小这一战斗力完全没被计算在内，黑西装太过轻敌，被摆平后自然有些意外。 风小小丢下人直奔别墅，门里却呼啦啦涌出来一大片黑西装。身后被摆平那位最快速爬起，生气沉声：“小姐，我劝你最好重新学一下做客的礼节，少爷并没有邀请你擅自进入这座别墅。” 一个人好对付，一群人就难办了。风小小再是被李长找来的老师教导过几年，说到底毕竟也就是一业余选手，别说跟蚩尤比不上，就连杨二哥都轻松甩她几条街。 但是可爱小女生还在里面……风小小也怒了，急眼蹲身猛一拍地：“滚开！！！” 群黑西装看这架势有些莫名其妙，但莫名其妙很快变成惊骇。 人在情绪激动下很容易失控，有可能灭亡，也有可能爆发。草地由安静而渐渐蠕动翻滚，一个个人形泥偶从草地下挣扎爬起，虽然动作有些僵硬，却目标明确扑向群黑西装男。 对方战斗力不可怕，但对方的出场很可怕。 群黑西装惊骇欲绝。 033麻烦的记忆 泥人其实很好搞定，用血条来解释的话就是对方hp只有一点，基本随手挥挥就能打回原形。但关键人胜在一个连绵不绝前仆后继…… 一个泥人倒下去，千百个泥人站起来。 这灵异场景简直不亚于亡灵法师召唤骷髅兵。 群黑西装已经被吓得不轻，边大声尖叫边毫无章法的疯狂挥舞手脚，时不时打破一个泥人之后，泥土散落到衣服上不仅是脏，更让他们觉着是沾上了可怕的诅咒。 风小小已经感觉有些脱力，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源源不断的抽出注入脚下的大地，但是爆发之后她也控制不住了，感觉就跟第一次清醒变化蛇身的时候一样，只能放，不会收。 红毛年轻人终于被外面的大**惊动了，不耐烦愤怒出门吼：“叫毛叫，微微还在昏……呃！” 半截香烟从红毛惊愕张大的嘴中掉出，落到地上。而红毛年轻人则一脸白痴样看门外，仿佛自己看到外星人侵略地球……不！哪怕是外星侵略也没现在的场景玄幻！ “我朋友呢？”风小小咬牙扶了扶像是要炸开的脑袋，没发现自己下半身早已经变成了淡白色的光滑蛇尾。 红毛傻傻看风小小，再傻傻低头看眼蛇尾，再再抬头，貌似头脑不清醒：“神仙？妖怪？！” 风小小：“……” “谢谢！”红毛有礼貌认真点头，保持嘴巴大张转身把门关上…… 幻觉幻觉幻觉一定是tmd幻觉！ 把群小弟疯狂尖叫一并阻隔在身后的瞬间，红毛脱力靠在门板上疯狂敲撞自己脑袋，一只拳头堵嘴无声尖叫……大哥的女朋友怎么会是蛇精？！ 这日子没法过了！！！ 就在红毛正陷入对生活的绝望中时，身后门板被人一尾巴抽开。红毛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砸到客厅正中的沙发中……还好是沙发，不然这力道过来他非死即傻。 “把我朋友交出来！”风小小撑起一分精神滑进门怒。 妈的！别以为装打击过就能让她不计较对方绑架的事情！ 红毛猛咳嗽舒缓难受胸腔也怒：“咳咳……我什么时候绑你朋友了？！” 妈的！别以为妖怪就可以随便欺负无辜百姓！ 风小小懒得斗嘴皮子，扫眼别墅内格局，二话不说向二楼阶梯滑去，然后上了楼挨个抽门：“优优？小优？优美女？！” 红毛先是瞪大眼睛惊讶看风小小在自己家暴力拆迁，顺便震撼于对方一截蛇尾居然也能上楼梯的现实，接着再等看到其中一扇房门快要被抽飞时终于回神，怒从心头起，忘记害怕忘记惊愕飞奔上楼：“住手……呃，不是，住尾！” 他喊得太晚了，风小小此时已经抽开房门，一眼看见房间大**躺着的一个白衣米色裙小女生背对自己睡得正沉。 “优优你没事！”风小小忙飞快滑进门去，扑到床边摇晃小女生：“优优你醒……呃，谁啊你是？！” 被摇醒的女孩子脸色苍白难看，但是长相倒是面熟，正是红毛之前在精品店挽着的姑娘，人还叫过风小小大嫂来着。 本来旧疾复发正昏迷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暴力摇醒，柔弱女孩当然有点接受不了，一副随时会再次昏过去的样子虚弱答：“我是王微……” “那我朋友呢？！我朋友被关哪儿？！”风小小没有怜香惜玉继续摇晃这女人。 红毛终于赶到，扒着门吼：“鬼知道你朋友在哪！我妹身体差才刚晕过，你别晃她！” 晕？！ 风小小终于品出不对劲，再视线下滑看眼小女生衣着——白色衣服，米色裙子，内裤……哦，这个还没来得及听到。 “刚才在商场晕倒的就是她？！”风小小眨眨眼，终于明白些什么，回头问红毛。 红毛过来白她一眼：“废话！你以为我什么女人都抱？！”顺势挡在床边，趁女人没注意前遮住风小小半人半蛇的身体，不动声色弯腰挡住女人视线轻声安慰：“没事，你继续休息，她找错人了。” “嗯。”也许是真的太难受了，女人没说什么，点点头就皱眉重新躺下。 风小小一旁拨电话，接通瞬间就听对面传来可爱小女生愤怒谴责：“小小你太过分了，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到商场……” 妈的！ 面无表情挂断电话，风小小松口气，摊手面对重新转身向自己的红毛没什么诚意道歉：“不好意思，找错人了。” 红毛怒视风小小，别以为这么说自己就能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然后目光不小心注意到蛇尾，嘴角小小又抽了下，视线有些小胆怯的漂移开，咳嗽两声：“换个房间说。” 庭院里的泥人因为失去风小小的能力继续支撑关系，没一会儿就重新变成了泥土，只是本来好好的草皮就变得坑坑洼洼，东一块西一块的泥堆散得到处都是。 红毛电话其中一人，把所有人都叫回自己岗位休息，严禁今天发生的事情外传。处理好一切后才转头，看看依旧拖着一条蛇尾坐在自己面前的风小小，迟疑许久：“你这是……” “我是女娲。”神仙身份总比妖怪好。反正已经暴露，风小小也不隐瞒答。答话同时再拨电话，还好顺利接通：“李长？” 红毛见通话中，自己叼了根烟去窗边整理沸腾惊骇情绪。 “又什么事？！有神仙？符用完了？”电话那边问。 “没什么。”风小小淡定道：“我就想问下，万一我不小心在普通人面前露了蛇尾该怎么办？” “噗——”电话那边喷了，一阵兵荒马乱后李长强自镇定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在开玩笑？” “你觉着呢。” “……” “有没有什么办法消去他们这一段记忆？！”风小小看眼迎窗远目的红毛。红毛手中烟抖了抖，依旧没吭声。 “老子是神仙，不是哆啦a梦！”李长怒吼：“能不能别给我出这种难题？” “堂堂神仙你居然连只猫都比不上！”风小小鄙视。 034太上老君 “……其实遗忘的办法还是有的。”李长那边沉默好一会儿才道：“生死分界有道忘川，在国外有些传说中也被称为三途川……你可能听说过，孟婆水就是忘川水煮出来的，但是那个效力太猛，直接把一辈子都忘了……” “照你这么说我不如直接拿把锤子挨个把人敲傻更方便，反正都是忘。”风小小插嘴，红毛在窗边狠狠抖了把。 “听我说完！”李长吼，完了顺口气才强撑平静继续：“但是太上老君还有一种丹药叫忘忧散，是专门给凡人服用的。虽然同样以忘川水为主味，效力却比较有针对性，只会消除凡人脑中关于神通的记忆，以前主要是给那些下凡之后不小心露了真身的神仙用的。” “太上老君……”风小小无语个：“现在这情况我上哪儿去找个太上老君出来？” “你运气好，航空特运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到了。”李长没好气道：“不是太上老君话，你以为之前那些符篆还有谁有本事能炼出来？那家伙运气也好，属于生死一线的时候小宇宙爆发，到黄泉边儿上转了一圈回来就成神了，正好手里还拽了一点儿忘川水回来做纪念……” 忘忧散在天界地位基本就相当于普通人家里的板蓝根，价钱便宜，主治症状常见，属于家庭常备药品。碰上粗心大意的神仙，没事准备个七十斤摆着的都有。 由此也可见，太上老君炼这种丹药的熟练有多高，基本上是顺手一炉就来。 “那太好了，你叫他赶紧寄点儿给我，我这十来号人等着吃药呢。”风小小高兴。 “十来号？！！！”李长尖叫，叫完了猛喘息：“太上老君那儿的药绝对不够，能卖你还是因为女娲的面子……有主要boss吗？！只能先紧重要的来了，其他人就当他们神经病，反正你变身这事说出去也没人信。” “也行！其他的我叫小姜想想办法。”风小小不耐烦：“快点快点，太上老君怎么联系？” “……我给你个网址。” 李长挂完电话，没一会儿短信飞来。风小小看眼就招手叫红毛：“有能上网的电脑没？” “……有。”红毛神色复杂看风小小一眼，转身出去拿了台手提回来，交给风小小看对方上网，犹豫一会儿问：“你们真是神仙？！” “真是。”风小小头也不抬敲键盘，顺口再道：“你那帮手下回头我要找人带走，你给个命令下去让他们配合……放心，不会杀人灭口。” “现在我还有什么办法顾得上他们？！”红毛自嘲一声掐灭烟头，拿手机照样吩咐下去，完了道：“放心，他们老大是我拜把，他们不敢胡说道。” “哟，还混灰道啊你？！”风小小调戏句，输入完网址一按，浏览器顺利转上某知名网购页面。 红毛好奇凑过来看了眼，映入眼中的就已是某网店卖家主页，其中一条巨显眼横幅广告正好冲入眼中，红毛只看一眼顿时风中凌乱—— “镇店之宝——道家秘制筑基保真丹。为修炼之人提升修行速，加强体质净化和元神成长壮大，具大造化……有内功基础者也可……普通人还可治遗x，体虚，早泄……ps：新品优惠大活动，买就送二十元电子功法修炼书。” 往下拉页面，居然还有各种丹药符篆如五雷符、洗髓丹之类。再而且居然还真有成交记录…… 转头看眼身边女人，其正认真联系店主扣扣询问有无忘忧散的事宜，另外一边显示在线，但显然交谈异常之谨慎，只强烈推荐店中已有货品，拒不承认还有忘忧散…… 红毛一脸纠结再看眼风小小腰下正盘转着，不时还蠕动滑游一下的蛇尾……要不是有这么个玩意儿在，他还真不愿相信开这网店的就是太上老君。要是换个时间地点，红毛扫一眼就铁定判断对方是个网上诈骗团伙…… 风小小与网络中太上老君好言好语来往几回合，最后直到报出李长名字，再摆出自己女娲身份，最后又以二郎神、蚩尤等猛神威胁，这才终于让对方松口表示愿意出售忘忧散。 “卖是可以卖，但价格很高哦亲。而且不包邮没赠品哦亲~”太上老君依旧墨迹，十分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这次就当给女娲个面子，以后要照顾我生意哦亲~” 风小小不耐烦回消息：“马上寄货，我这边给个渠道你，直接跟运货人要钱，最多三小时我就要见到忘忧散。” 本来是打算用姜礼家黑渠道，但貌似杨家有私人飞机……既然是二郎神家的麻烦，风小小也就毫无愧疚发了短信给杨砚要求协助收尾，对方很痛快点头…… 太上老君那边收了地址后惊讶回消息：“那个杨家？！手眼通天哦亲……不愧是女娲。” 回消息：“屁！那是二郎神家，我姓风。” 红毛看到这里惊讶：“我大哥是二郎神？！”刹那间红毛突然感觉自己异常悲壮，自己小时候也是听神话故事长大的，其中二郎神与孙悟空就是两大偶像。 竟然敢一直和二郎神作对，红毛顿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有勇气啊。 “表怕。”风小小瞥他眼安慰：“反正再几小时你就不记得了，无知者无畏。” “……”红毛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值得安慰的。 一切搞定，太上老君下线打包货物，红毛接过风小小手里电脑把在线网店仔细浏览一通，沉思半晌后问：“有治先天心脏病的药吗？” 风小小正百无聊赖甩尾巴，听到这里抬头，想想问：“是那昏倒的女人？！”顿了顿又好奇：“她到底什么人？！你说是你妹，可是又让她叫我大嫂……”一开始她还以为那女人是这红毛的姘头。 “我妈是二郎神后妈，她又是我妈女儿，当然也能算二郎神妹妹。”红毛嗤声：“只不过没人知道我妈还有这么个女儿罢了。” 正打算听故事，楼下又是一片混乱。一黑西装惊骇跑上来报告：“少爷，那天酒碰到过的那男孩儿又来了。” 风小小恍然点头：“哦，我忘了刚还通知了姜礼。”说完再安慰红毛：“没事，那是蚩尤，也算自己人。” 红毛一副已经快要心脏病犯的样子，捂胸口早已反应不能——这日子没法过了！ 035一忘皆空 姜礼一路且打且踹杀上二楼，一帮魁梧黑西装在其手下就跟柔弱小孩儿似的，毫无反抗之力。 还好可能是没收雇佣费的关系，姜礼暂时也没痛下杀手，只揍个再起不能也就放人躺尸去了，倒不至于让红毛绝望到心碎。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踹开门见到风小小后，拽着一黑西装的姜礼第一时间冲进来结巴道歉，脸红愧疚到要哭：“路上堵车，不好意思来晚了，第一次约会就迟到，我这实在……” “没事没事，喝杯水先。”风小小体贴安慰腼腆小男生，顺手介绍：“这位蚩尤，这位二郎神他弟弟……你们之前也打过交道，就不多介绍了，反正红毛回头什么都不记得。” 姜礼把手中黑西装男一丢，很有礼貌对红毛羞涩一笑：“你好，我是姜礼。” “……你好。”红毛也有点儿没词，视线不自觉漂移到姜礼身边躺地呻吟的黑西装身上，嘴角抽抽，干笑都已无力。 “不好意思让你白跑趟。”风小小介绍完就拉了人自顾自说话了：“其实刚我发现是个误会，这小子没绑我朋友，是我找错人了……” 找错人？！ 这话一出，姜礼还是好脾气没什么反应。红毛却瞬间有心酸落泪冲动—— 找错人你就在我家草坪玩傀儡召唤？！ 找错人你就来我别墅暴力拆迁？！ 找错人你就变身再外拉一帮猛神吓唬人？！ 找错人你就要给老子灌孟婆汤……哦，忘忧散？！ 红毛各种纠结各种抓狂各种草泥马呼啸奔腾——他明明就啥也没干啊！这是招了哪辈子的霉神上身了？！ 挥挥手无力打发走黑西装，顺便交代后者继续打发随之可能会上门的物管、保安、好奇邻居等等各种麻烦生物。红毛再次点根烟努力安抚狂躁情绪——再这样下去，他吓死之前没准儿先尼古丁吸入过量中毒身亡。 风小小唧唧咕咕和姜礼大概介绍了一下事情情况，后者听完松口气：“你没事就好，我就怕他们欺负你。” 红毛差点想冲动跳窗，tm到底谁欺负谁？！ 再吸口烟，红毛长长吐出口气，往身后沙发疲惫一靠，开口：“既然一会儿我就忘了，不如你们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反正也要忘，何必浪费我口水。”风小小白眼。 “当是打发时间。”红毛抬头瞥眼风小小，又看看已经如城市规划拆迁队光顾过后的狼籍别墅：“就算让我死得瞑目也行啊，你总得让我知道今天倒这么个大霉的理由吧。” 风小小看眼别墅也不好意思了，这回确实也是自己冲动……于是想想还是咳嗽几声： “其实之前就说得差不多了。我是女娲，这位蚩尤，杨家那太子爷是二郎神……另外我们这边还有个太白金星和刚认识的太上老君，外加哮天犬、扑天鹰和一只精卫，本来应该还有个炎帝神农，酒精中毒挂了……你死得不冤，真的，谁叫咱们之前是敌对状态呢。一有事我可不就第一时间想到你了么。” 再说也是这小子自己嘴欠，在精品店的时候走了就走了，没事还阴阳怪气加一句什么台词，这可不就引起误会了吗。 红毛点点头，貌似平静问：“那么说你们都是神仙？！” “显而易见。” 红毛自嘲嗤笑声：“看来我之前确实挺有勇气的，敢和二郎神叫板的，恐怕除了孙悟空以外就只有我了吧。” “其实也不是……”风小小比较实事求是：“其实之前还有一帮混混把他给揍了，全身洗劫一空还差点沦落到出卖色相……当然最后我意志坚定没被腐蚀。” 红毛险些被自己喉咙里一口烟给呛死。 好容易把气顺回来，红毛掐烟头，抓水杯狠狠灌下几口，想了又想终于咬牙：“预先说件事……胡老头儿狗急跳墙要买杀手来对付二郎神了，我这边有点接触，但老狐狸狡猾得很，没让我知道太多……你们最近段时间最好多监视一下我家附近，能抓到点线索的话也好预先提防。” 风小小惊“咦”声：“真的假的？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红毛悲愤，自己好心还不是怕回头一失忆又把几个大神给得罪了，到时候这个姜礼在阳间把他吃得死死的不说，万一到阴间还要下十八层地狱就亏大发了…… 姜礼盘算了一下，严肃声明：“我家绝对没有接杨家的单子，所有大单子都要爸爸亲自过目的。小小，这点我可以跟你保证。” “……请问你家是？！”红毛觉得自己已经快彻底麻木。 “我家是杀手世家，老牌信誉童叟无欺口碑良好，在业内……” 姜礼滔滔不绝，红毛默默转头看风小小，风小小无辜回视摊手。 “……”好吧，神仙的世界可能确实不是他一届凡人可以理解…… 不管怎么说，红毛难得好心，风小小当然也要负责任转告，杨砚接电话后，听说情况倒是没有太大反应，从声音来听貌似还有些不屑一顾。 把话说开，有保证失忆做前提，几人也就暂时放下前仇旧恨随意闲聊，客房气氛诡异的突然和谐了起来。 飞机转直升机，直升机转专车，三个多小时后，一包旧报纸包着的黑粉终于送到，内中依旧附太上老君特色巨丑字留言一张——送货那王八蛋少给我三块钱，叫二郎神炒他鱿鱼！ 风小小直接无视之，丢纸条，递纸包给红毛：“吃了吧，估计味道不会太难接受……今天之后大家该怎么还怎么，看在这次面子上，我将来会让二郎神给你留口气。” 红毛接纸包抽搐下嘴角，吞前又问了句：“真没治先天心脏病的药？！” “有了我找机会给你妹送来。”风小小点头。 “……谢谢。”红毛点头，也不就水直接把一包粉末干吞下去，完了报纸一丢，轻松笑：“其实忘了也好，我就一混混，我妈就一花瓶，除了那张脸，杨老头看得上她什么？！既然本来就没有情义，我又凭什么给杨老头面子？！做买卖本来就有黑吃黑，他用我打磨他儿子，就得承担可能被我反咬一口的后果……像你说的，今天过后该怎么还怎么，我可什么都不记得，你们最好也别手下留情！” …… 出了别墅，群黑西装早接到吩咐跟姜礼一起离开，之后这拨人将被送去那个传说中信誉良好的杀手世家受训，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包忘忧散下去，他们还有机会过普通人的日子。如果没那福气，也就只好刀口舔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在某次任务中人间蒸发。 分手前姜礼还是不解：“他昏迷前干嘛说那么多话？” “以退为进，挣同情分呗。”风小小笑了个：“其实他想法也没错，只是运气不好挑上个太强的对手。” 本来就是小人物，却阴差阳错被人抱上了不该他待的位置，除了死命往上爬以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如果没有漆优优那老妈，估计现在的风小小也不过就是另外一只红毛。 036抓妖 太上老君出手的丹药果然见效快且绿色无毒副作用。 从别墅分手之后，为了确认无证书黑丹药效果，风小小在事后又特意去红毛面前转了几圈，说好听了叫验证说难听了叫调戏的没事找事几次。红毛果然是又已经恢复了一副嚣张欠扁无法无天的德性，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往死里得罪几只曾怕得要死的神仙。 但是小小的bug还是有的，比如说记忆没清除的病弱妹妹醒来后顺口问了句那天见到的女人。比如说红毛那拨突然人间蒸发的手下……前一个问题被红毛自以为妹妹睡迷糊了，随口敷衍过去。后一个问题比较难解释，不过在姜礼插压之后，和红毛拜了把子的老大很快被清剿，于是红毛听说了那位老大只言片语的下场后，也只以为是对方犯事跑路顺便带走了手下，抱怨几句就算了。 因为红毛吃下忘忧散之前的提醒，杨砚倒是真的委托了侦信社去注意红毛周围发生的一切情况，然后发现老胡那边确实有个人频频与自己名义上的这个弟弟接触，买凶的事情似乎也靠谱，但是之所以一直没能拍板，其实主要关键就出在费用上。 杨砚的身价还是相当高的，就像他自己之前所说，少于千万那都是打脸。老胡再贪也贪不出这么多来，小算盘就打到了红毛这名义上的杨家拖油瓶身上，而红毛要是能凑得出这笔钱，他之前早就也不用跟二郎神较那么久的劲了。 杀手这产业讲究的是现金买卖，年缴分期付款服务一直没能开通，于是现在的老胡就正纠结痛苦于是买个便宜点儿的杀手，还是想办法去贷笔款…… “多的不敢说，但最少最近一两星期应该还没问题。”杨砚一边在涮锅里捞肉，一边漫不经心如是结论。 最近一段时间天气一直不好，连累陶艺本来就萧条的生意顿时更是一落千丈。几只无聊神仙也没其他事做，成天扎店里凑成一堆不是上网联机就是围炉涮锅，一来二去倒也处得比之前又更随意融洽了几分。 听了杨砚的话，风小小首先就表示不赞同：“你也别太自信了，人想法改变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万一老胡一觉醒来突然抽风就砸锅卖铁了呢……嗯，果然和精卫妹妹共餐就得选火锅，再多丢点肉下去。” 伊依姑娘左手端盘右手执筷，一脸深仇大恨咬牙切齿不断往汤锅里填菜，发扬舍己为人精神，从上桌开始就完全一口没吃，不填平此锅誓不罢休……以她这“填海”速，对上几个人的消耗速基本是刚好维持一个微妙平衡。 姜礼咬筷子比较纠结：“要不然你们雇佣我好了，正好我今年业绩不够。我帮你们把那个胡省长杀了，这样不是更方便？” “没钱。”杨砚白一眼。这厮果然是心黑手狠，女娲雇佣只要一块钱，杀天王老子都没问题。自己这边还没张口直接就底价50万，一听说对方是省长后再直翻十倍，还真是公事公办一点不含糊，在自己家蹭那么多顿也没见人给自己个友情价的…… 再说杨砚自负好歹也曾是天庭第一战神，就算有钱也不带这么花的。 姜礼幽怨看杨砚一眼，埋头伤心啃土豆——同伴不肯照顾生意，看来只好找时间再到家里接单生意补业绩了。 可能是填海终于填得有点手酸了，伊依小姑娘放下盘子甩甩胳膊，长舒口气站起来中场休息：“我歇会儿，你们先吃。” 她这毛病就是不能看有**的容器，一见汤锅就有填锅冲动，所以想休息只能是去旁边站着。至于吃饭？那怎么也得等大家都吃完了，汤锅烧得快变干锅的时候。 因为关店涮锅关系，店里大门早就关上，几人躲后院小休息间捂得一屋子热气蒸腾。伊依姑娘可能觉得不透气，走到窗边顺手就把窗户推开，然后惊讶：“又下雨了？！” 窗外果然是倾盆大雨情景，刚才关窗户聊得太起劲，谁也没发现，这一推开窗户，顿时一股冷风带着潮湿气息就灌了进来。 “不是？！”风小小忙咬筷子蹦过来，伸脖子往外看一眼后郁闷：“我那衣服晾了快一星期都没干，这天到底什么时候能放晴？”家里被子都快捂出霉味儿了，照理说这月份应该不到梅雨季节的时候。 “新闻上说因为环境污染关系，这几年的气候是越来越反常了，说不定哪天就到世界末日，大家一起玩完。”杨砚嗤笑声：“要么怎么李长那么热衷找同僚修炼呢，估计是想争取在末日前抓紧飞升。” 风小小一听也笑：“要是敖广还在话，以前行云布雨这事貌似归他管。国家要是有了龙王坐镇，那一年得少多少自然灾害啊。”说完想到什么，忙拍拍身边妹子：“哦，忘了你就是东海淹死的。” 伊依姑娘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反应，她是精怪传承，不附带过往记忆的，虽然神话故事听过，本能厌水天性也有，但仅对一个名字还是提不起什么情绪反应。 正说着话的工夫，店门外响起了砰砰的锤门声，虽然在这样的环境下，又是隔了这样一个大堂外加半个小院的距离，但几个都不算普通人的聚餐者自然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种天气，还有谁会来？！ 几人对视了一眼，最后风小小抬头支使小店员：“小伊，开门看看谁。” 精卫妹妹哀怨看风小小一眼，撑把伞穿过小院乖乖去店面正门开门去了。没一会儿后带着个三个混混回来：“风姐，他们说找你的。” 熟悉三混混笑得一脸谄媚巴结。 “你们……”风小小无语：“什么事？” 三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拉一会儿后终于选出代表，小心翼翼开口：“大神，我们有个哥儿们家想请你去抓妖。” “……” 抓妖？！ 让女娲去抢道士饭碗抓妖？！ 037议定 抓妖……严格说起来这根本不是风小小的兼职范围。 当然她早也分不清自己工作应该算是什么了。理论上来说是陶艺店主，私下里的真实正职是收集各神法身。既然如此，那么理论上来说再偶尔抓抓妖其实也没什么，反正现在社会soho流行嘛，全方位发展的人才才是大主流。 而且最关键的是，三混混既然已经找上门，按风小小对他们智商的了解来看，这仨白痴肯定在那个疑似被妖缠上的哥儿们面前已经打过包票了，区别只在于对方现在对自己等人的了解多少而已…… “先说说什么情况。”风小小碗筷一放，坐到一边沙发上开始询问具体情况。杨砚和姜礼反正也是闲着，边吃边当是听故事。 三混混站在旁边犹豫一下，终于开口娓娓道来。 经历了死而复生事件后，三混混原本游戏人生的态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以为神话只是遥远的杜撰传说，没想到现实却比自己认知中的更玄幻。 既然有是神仙鬼怪，那么说明善恶功德也就不是空穴来风，虽然三混混死后并没见到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但也没有证据表明阴曹地府就是不存在的，有了这个前提认知之后，三混混当然是洗心革面立志要做个好人……当然，要他们礼貌友善五讲四美是有点不大可能，但只要不做什么坏事，偶尔朝地上吐口痰还是不至于被拉去下油锅的…… 被释放后，三混混先是狠狠把之前失手捅死自己等人还放火烧屋的那帮曾经同伴吓唬了一道，直把人唬得以为是怨魂缠身追魂索命，火速收拾包裹回了乡下发誓再不回本市一步，然后又和其他不明真相的原帮派同事喝了场酒，算是了结前尘往事宣布金盆洗手。接下来，三人就开始认真考虑自己之后的人生规划譬如去哪上班，该和以前的哪些朋友恢复联系等等等等。 没想到工作还没找到，三人就先在街上巧遇了曾经在中学时品学皆优的班长，以从未有过的热情态死拉着这位前班长去路边下了个馆子，人家先前看到这三个刺头还以为是被讹上，没想到惊魂未定听下来却是要从良？！ 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班长很欣慰当场表态，说了一通诸如回头是岸，既然你们决心要重新做人，那能帮的看在同学份上咱也会帮的话云云……接着气氛热烈，接着现场火热，接着两杯小酒下肚班长头脑发热就开始吐起了苦水。 此班长不是本市人口，毕业于某名牌大学后，因为工作关系独身一人留在本市，凭着丰厚薪水买下一套小套房，交付首期简单装修后欢欢喜喜的就搬了进去，每月虽有房款压力，但却因为有了盼头而工作热情愈加高涨，一心升职加薪再买辆车，过几年娶个老婆成个家，从此安居乐业幸福人生。 但是一切顺顺利利之后，前几年还好，最近一段时间班长家却开始频频出现怪事，比如洗澡时总感觉浴缸中的水流有不正常涌动，比如明明家里没人，半夜起床时却发现客厅电视打开，再比如有时能在地板上看到蜿蜒血迹…… 不正常的事情加在一起太多，班长自然有些紧张了起来，这些显然不能用有贼来解释过去的，那么唯一解释就是有鬼……班长老家在农村，长辈们都信这个，耳渎目染下来班长自然接受也高。 而三混混听了之后，联想之前李长所说的现世鬼魂已经很难成型，基本离体没多久就魂飞魄散，所以反倒认为班长怀疑不靠谱。再加上之前又见了伊依这新进风小小家的精卫，于是灵光一闪，当场判定班长家应该是有什么妖怪盘踞。 仗着几分酒意，再加人家之前才答应帮自己等人介绍工作，于是三混混当场拍胸脯保证帮班长找高人驱妖，再于是这也就是他们今天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听完前因后果，风小小点点头：“这么听起来的话，你们猜测倒确实有些靠谱。”如果是神仙话，那法身转世肯定得有身体，否则肉身一散，法身也早跟着消散。鬼魂也同理，不是每只鬼都有三混混那样的运气被一股灵气滋养幸运保存下来…… “也有可能那班长也是某尊神的法身？！”杨砚终于吃饱，擦擦嘴端杯水插话：“当然那电视打开和有血迹的现象不大好解释，但说不定就像他们三个的情况一样，有鬼被那班长无意中释放的灵气保护了起来，所以才盘桓在他家不肯离开？！” “也有道理。”风小小再点头，苦恼：“那么你意思是我们该去看看？” “我意思反正看看也没损失。”杨砚无所谓：“其实我个人对寻找神仙不大感兴趣，同类有几个就够了，就算重建天庭我也不是玉皇大帝，干这活没好处的。” “这倒也是。”风小小扭头问：“你们没把我们事情说出去？” 三混混面面相觑一副为难样子：“这个……” 风小小见状冷笑声，掰拳头威胁：“说出去了？！” 三混混一头大汗：“其实我们也记不大清楚了，毕竟当时喝得有点儿高……应该可能大概……说了一点点？！” “无所谓，反正不管抓妖还是抓鬼，除非是有人恶作剧，不然那人到时肯定会看到点儿非正常现象。”杨砚啧了声摇头：“实在不行一包忘忧散我还是买得起的。” 太上老君那儿存货虽然不多，但再多一包应该也还拿得出来。 姜礼放碗跑过来献殷勤：“小小我陪你，实在不行你给我一块钱，我……” “那我们今晚就去！”风小小不等人说完就果断转头。 有时候她确实受不了这杀手世家的思维方式——自己一上古大神在这儿还没视万物为刍狗呢，看这样子人家倒是早百年就视人命为草芥了…… －－－ 4月12是袖子访谈哟,有兴趣来的筒子们请留意时间,留意首页访谈通知,到时候下面会放链接进入 038开工 一男一女一狗一鸟…… 这个组合怎么看都跟方外高人扯不上关系，所以当班长打开门时会愣住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三混混乖巧跟在风小小等人身后进门，班长这时才看到眼熟同学，想想终于迟疑开口问：“这是……你们带朋友来玩？！” 三混混忙热情介绍：“这就是我们之前说的高人，那两只是他们养的灵兽。” 高人风小小左右看看：“有水吗？路走多了有点渴。” 高人杨砚啧啧评价房屋：“面积有点小，但对白领阶层水平而言，这房子还算不错了。” 灵兽土狗顶着灵兽麻雀淡定踩进房间，留下一地泥爪印…… “……”班长惊愕看这一行如旅游般的小队在自己家转了一圈，许久许久反应不能。而后，班长似乎终于想通了什么，猛转头对三混混痛心疾首：“我还以为你们改邪归正不当混混了，原来是改玩仙人跳？！” 单凭这组高人灵兽的行头卖相，班长已经一定确定肯定对方是来诈骗的。 沟通问题交给三混混，风小小在房里转了小半圈即转头问杨砚：“二哥，看出什么没？” 杨砚瞥眼仍在悲愤看三混混的班长，撇嘴摇头：“他不是。” 这个意思自己人都懂，意思也就是说班长不是神仙转世。 想了一想，杨砚又补充句：“但是这房子里确实有东西。” 本来听说不是同事，风小小已经转身想走，听到杨砚后面这句后才停了下来：“神仙？妖怪？” “都有点儿像，气息有些淡，还很乱，看不大出来。”杨砚眉心一丝红线一闪而过，而后皱眉按按太阳穴：“建议留下来观察，那个搞出古怪的未知生物现在不在房子里。” 班长这时已经严厉批评完三混混走过来，一脸严肃：“请你们不要再在我家装模作样了。我是不会支付任何费用的！” 三混混尴尬，忙拉班长衣服：“班长，他们真是高人……” “高人？！”班长冷哼。 “高不高人的不重要。”风小小无所谓点头：“其实我们确实不保证能查出什么，也就尽力而为。你要没那意思话也无所谓。” “班长，大姐大能起死回生！”三混混认为风小小谦虚了，忙吹嘘力荐。 这牛吹大了，班长就算本来还有一分犹豫，现在也变得坚信不疑，脸色大变怒：“你们把我当傻子吗！” …… 顺理成章被赶了出来，其实风小小个人来说很能理解班长心情——要换她二十岁之前听人在自己面前说这么一番话的话，赶出来还算是好的了，不揍个半死已经是客气。 妈的骗人骗到老娘头上，扯的谎还这么没有技术含量，你把人当傻子呢？！ 和杨砚对视一眼，两人同样感到无奈。大家以前都是从没遇到这种尴尬情况的，看样子这人品果然还是给三混混拉低了。 所谓无知者无畏。班长轰人是轰得顺手自然，曾亲身体验死去再活来的三混混却胆战心惊狠狠冷汗一把，对班长各种敬佩叹服仰望不可及——这人是真不怕死的！别说你家现在还有只疑似妖怪，就算是没有，敢得罪这两尊大神，难道就不怕人家钉你小人？！就算人家不钉，让蚩尤知道了不怕人家收一块钱直接爬你家窗户杀人灭口？！ 三混混小脸苍白，吓得话都已经说不顺溜：“大姐，我们班长，班长他态有点儿那什么……您二位谅解下。” 土狗顶着麻雀一副懒散流浪模样趴在街上假寐，对刚才遭遇没有任何表示。 风小小无所谓摆手：“我们又不是混灰社会的，你们还怕我们找人算帐？”不过本来是打算友情帮忙的，看这样子一会儿还是得收费。 杨砚抬头看看阴沉天气：“可能一会儿还有雨，找地方坐坐？” 现在这情况也只能是在附近坐坐，看看晚些时候对方家里还有没有什么异常再说。 虽然抓妖这事两人确实不大热衷，但如果妖气中还搀杂有仙气就另说了——万一真能遇到个同事呢！ 班长家附近小店还是挺多的，虽然不大符合杨砚心目中标准，但歇脚还是足够了。风小小一行人随便找家大排挡进去，点了些小吃无所事事混时间。不到半小时，异常还没出现，班长却拖着行李箱从对面住宅楼中匆匆走出。几人面面相觑个，而后三混混去打听情况，没一会儿脸色不好回来：“班长好象要出差，短时间内不回来的样子。” “难怪刚才在客厅看见他行李箱摆外面。”杨砚倒是不觉意外：“这样也好，我们办事方便些，免得被他看到解释起来还麻烦。” 大排挡不大，基本上任何聊天内容都没保密可能。摊主听到杨砚如此嚣张宣言后已经第一时间提高警惕，貌似怀疑这几人正在踩点打算行窃……更别说三混混形象还相当有说服力，一看就让人相信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注意影响。”风小小不高兴了：“没看人家盯我们眼神都不对了么。” “哦？！”杨砚不置可否敷衍应声。 摊主脸色再变，忙装出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天真无辜状到别桌忙去了。为表讨好，此人闪开前还特意做慈眉善目状，给这边桌子边的土狗丢了根骨头过去……可惜亚历山大生活水平太高，对此等食物一向不屑一顾。 见到这种反应，即便是三混混也忍不住叹息：“人心不古啊，现代人怎么都淡漠成这样？” 杨砚没理这边扯蛋，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啤酒，班长已经打了辆车离开，差不多又十分钟左右，杨砚突然按按眉心起身：“来了，准备开工。” 风小小看眼班长家所在楼层，心领神会起身，摊主同样心领神会忙跑过来结帐，笑得有些僵硬小心：“几位兄弟吃得满意？我们就当交个朋友，给个本钱意思意思就好了。” “……” == 今晚七点半访谈开始，大约七点主页就会开放链接了，欢迎围观 039妖怪 结完帐开工。 上楼前风小小在楼下花坛里顺手挖团泥巴，到了班长家门口看了会儿钥匙孔，手拿泥团往里一按，不一会儿那泥块就顺着孔洞延展了进去填满，比原配钥匙还贴合。再稍稍调整一下泥钥匙的硬性状，一扭一推，大门轻轻松松打开…… 三混混看得叹为观止，这神仙出手就是不一样，就连干这种坏事都比自己几个来得熟练方便。 门一开，还没等几人看清屋里有什么，先是铺天盖地砸来一声怒吼—— “为什么！！！” 几人冷不丁被吓一跳，一抬头，就见发出声音的来源正是客厅电视。 客厅里却空无一人，而此时电视里的深情男人则正在抱着一个双目含泪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哀吼：“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折磨我！！！我爱你你难道感觉不到吗？你怎么这么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杨砚嘴角一勾，笑了：“有意思，你们班长出差还不关电视？” 三混混大汗，风小小倒是反应得快，跟着乐：“爱看言情片的妖怪倒是少见。之前你们班长家就是老出这事？！” 既然主人不在家，那毫无疑问是有其他东西把电视开了。还好这玩意儿喜欢的是言情片，想来班长同学半夜遇见的时候也不至于太过惊恐，这要是换个喜欢看午夜凶铃的妖怪…… 顺手关门，把客厅看了一圈，除了打开的电视外倒是找不出其他可疑痕迹，看来早在自己几个还在门外面的时候就被这屋子里的东西察觉了，这会儿估计不知道猫在哪个角落窥视众人。 看完风小小扭头：“二哥，发现什么了没？” “妖气比之前浓了。”杨砚皱皱眉：“有点腥气，估计不是什么好品种的妖怪……不过既然之前它也没做什么，想来应该也没害人的意思，就是不知道老留这家里吓人是个什么意思。” “不是同事？！”风小小比较关心的是这个。 杨砚摇头，斩钉截铁：“不是。”之前感觉到的混杂仙气估计是其他人留下的，要么就是班长接触过的另外什么人。想了想，杨砚弯身拍拍脚边土狗：“亚历山大，去找找屋里有什么东西。” 洋名哮天犬张大嘴无声的打了个呵欠，懒懒抽了抽鼻子在四周嗅了一道，然后漫不经心踱着步子在屋子里了起来。 既然有神犬已经开始干活，另外几人也就暂时一旁围观，风小小胳膊肘捅捅杨砚：“你家土狗自己干活没问题？那妖怪万一要是不好对付，伤了你家哮天犬怎么办。” “初出茅庐的小妖怪罢了。”杨砚不屑：“看那妖气，估计它连幻化都还不会，灵智顶多也就是六七岁水准……哮天从我觉醒之后也跟着觉醒了，现在估计对上两三个小妖也不成问题，不用担心。” 风小小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大家都是刚觉醒的，自己还比人家早醒一晚上。结果没想到人家已经知道这么多事了，自己还懵懵懂懂……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模板，先天灵慧无所不能，没事装b更健康？！ 风小小正纳闷着，杨砚似乎看穿她想什么似的白了一眼过来：“我觉醒的是通天眼，能通辨勘破天下万物，看到妖气或仙气浓厚自然就能判断对方水准……这是本能的下意识判断，就像你会捏泥巴了之后下意识就知道该怎么造物一样。” 这么一解释，风小小这才算恍然大悟，点点头不再说话。 三混混是这里没他们说话的份儿，神通之类的话题太遥远了，他们之前也没接触过，跟这一男一女实在是没什么共同语言。总不能让他们现在才去买本易经或是中国古代神话研究什么的去补习？！ 不一会儿，土狗亚历山大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冲着主卧的附带小浴室叫了一声，然后扭头看看杨砚。 杨砚和风小小对视一眼，一起走过去，浴室门是紧锁着的，门板上有半透明玻璃，隐约能看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但是毕竟房间光线不好加玻璃透明不高，具体也分辨不出来究竟是什么。 风小小果断装柔弱女生，使了个眼色示意杨砚去开门。杨砚白了眼，过去敲敲门无聊喊：“出来，躲猫猫都不专业，看到你了都。” 门内无动静，门外两人再对视眼，点点头，风小小裙子下面双腿渐渐幻化伸长成两米多长蛇尾，杨砚眉心一闪，也睁开一条红色血线。土狗退到杨砚身后，呲牙低咆，喉咙里滚出咕噜噜的威胁声。 杨砚手放在门把上，微微一顿后猛的把门推开，与此同时门里猛的冲出一个嘶声咆哮的巨大蛇头，血盆大口张开，露出狰狞的尖牙，吐着蛇信冲门外的两人猛咬过来，首当其冲就是站得最近的杨砚。 门外的两人再是神仙，遇到这种事也照样吓了一跳，首先不说对方卖相，就算是乖巧小白兔，这么猝不及防的突然出现也是足够唬人的了。 风小小受惊之下，条件反射往回一拉杨砚，顺势扭身再一尾巴照蛇头抽了过去，大腿粗的蛇尾遇上脸盆大小的蛇头，一个回合就把那个看起来卖相甚佳的巨蛇简单抽回浴室，重重砸到墙上发出悲鸣。 哮天也怒了，当着自己面就敢拿二郎神不当回事，打主人也不看看狗吗？！ 自觉自尊受到严重侮辱的哮天犬怒吼一声扑了进去，咬住里面几乎将整间浴室塞满大半的巨蛇撕咬了起来，对方也不甘示弱，张开嘴回咬。 等风小小和杨砚回过神来仔细一看的时候，就发现浴室里面两只动物正翻滚成一团，看体位甚是不和谐…… “咳！”杨砚咳嗽一声，冷笑：“没想到现在的妖怪也敢这么嚣张了？！” “蛇妖？”风小小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对方品种，浴室里和土狗缠咬到一处的可不就是一条巨大白蛇么，低头再看眼自己蛇尾想想，风小小认真问：“这算是煮豆燃豆萁了？” 杨砚：“……” －－－－－－ 访谈昨天圆满结束了，多谢大家捧场， ps：今天可能会出去，晚上回来早话有加更~`之前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后面几天袖子也会尽量安排多些更新。 再ps：顺手推朋友书，有空的去捧捧场啊。 040哮天犬的落败 蛇妖虽然也是蛇，但跟女娲这样的古神显然不是一回事。 精怪修炼到最后虽然也可能有杰出成就，但毕竟走的路子跟神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比如说风小小传承法身，继承的是造物，这可以称为神力，也可以称为法则。而眼前蛇妖修炼出来的却是毒，一看就是出于自身特长做过合理进修规划的。 一开始的时候，虽然浴室里的蛇妖看上去卖相很凶猛，但毕竟只是如杨砚所说的初出茅庐，灵智开化不完全，神通也没多少，勉强一脚踏进修行门槛有大部分估计是踩狗屎缘故，除了身形巨大以外，别的本事基本没有多少……至少比起能轻松一口咬断纯钢棍的哮天犬还差了不少。于是，哮天犬也顺理成章在缠斗中占据了上风。 但是到了中后期，由于被压制得太过凄惨缘故，在哮天犬又一口咬上蛇身并成功见血后，蛇妖终于恼羞成怒放大招，扭过蛇头张大嘴喷出一团绿色浓雾。 绿色雾状气体浓很高，几乎快要达到液化的程，一沾上哮天犬的身体，顿时就像有了生命的活物一般从其口鼻毛孔钻入。 接下来风小小和杨砚就同时看到那只原本凶猛的土狗瞬间僵住，而后猛的抽搐倒地。 “亚历山大！”杨砚大怒，冲进浴室一把推开蛇头抱起土狗。 白蛇冷不丁被人推开也怒，转过蛇头正要张嘴再喷出一团毒雾时，两只细瞳对上杨砚愤怒抬起的脸，突然一下子愣住…… 三混混早就被这里发生的事情吓得失语，抱成一团哆嗦着腿都直不起来，他们是知道里面有两只神没错，但是那蛇妖看起来也很彪悍啊。主角也许确实不会死，但是主角身边龙套却没人能保证不领盒饭了。都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单看里面战况之激烈，哪怕就是不小心被波及到一下，自己几个估计也够戗。 尤其等又看到原本凶猛的土狗被蛇妖一口口气搞定之后，二郎神和女娲貌似也没有小宇宙爆发的意思，三混混更是顿时绝望到似乎见到了天堂的召唤……哦，不是，是地狱。 闭上眼睛准备等死，一秒钟、两秒钟、半分钟……迟迟没有感受到预期中的疼痛或昏迷再或其他什么，就连原本的扭打声都不见了，整个房间一片安静。 三混混终于忍不住睁开眼，接着就见到那只猛蛇兄居然扭捏着在浴室里盘成了一团，一双细瞳大眼时不时打量杨砚一眼再羞涩移开视线，狰狞蛇脸上居然还浮现出一丝红晕…… 这是个神马情况？！ …… 风小小也无法理解当前状况，杨砚本来愤怒情绪也被这凶手反应弄得有些无语。 尴尬气氛持续一会儿，风小小终于回神，忍不住咳嗽一声，滑着蛇尾进了浴室：“那什么，还打吗？”说着话同时蛇尾在地砖上拍拍，身体触及的地板部分就这样渐渐化成一潭浅浅泥浆，而后泥浆中又慢慢站出一个变形金刚…… “……我说，你能换个更威武的护卫么？”杨砚无奈。 “没办法，我又不知道天兵天将长什么样子，变形金刚将就下也能用的，你总不可能让我捏个蜘蛛侠？！”风小小摊手。 这一招是勇闯红毛家之后悟出来的，现代社会能见着泥的地方毕竟不多，万一要是在看不到土地的地方遇到对手的话，风小小就没有更多的办法了。于是知危机而后勇，既然能由泥造万物，那么自己可不可以由万物而化泥呢？！……原则上来说这只要把神力的运用逆转过来就行。 比如从化学观点来看，人体的骨头由磷酸钙组成，肉的脂肪和蛋白纤维细胞也可以分解看成水、煤炭和芒硝，而这些都是泥土中的成分。甚至就连血液也可以分解成水和氧化铁，为红泥主要成分…… 各种元素可构成万物，而之所以泥土可造万物，就是因为它无所不容……反而言之，万物只不过是元素组合反应后的各种形态，而把它们分解为初态，也就重新还原为一抔色土…… 虽然活物分解暂时还做不到，但是研究实验了一阵以后，风小小发现自己想分解死物还是挺简单的……难怪女娲当年拿着石子儿都能补天呢，合着人家是元素应用大师。 白蛇终于发现眼前两人不简单，那个男人就不说了，连个宠物都能养得这么不同凡响。那个女人更是诡异，身下居然拖着一条蛇尾，还能玩这么一手……好蛇不吃眼前亏，用自己不大灵光的脑子想了想，白蛇迟疑一阵后翻滚缩成拇指粗细，吐着玲珑小巧的蛇信委屈张口：“不打了，你们欺负蛇！” “哟，恶蛇先告状？！”风小小俯下身，伸指头戳戳这条小蛇，好奇：“你什么来头？待这家什么目的？！” 白蛇扭着细长的身子爬扭了一阵，委屈的吐吐蛇信：“人家只是想找个男朋友，哪知道你们一来就欺负蛇。” “……” 现场一片沉默。 风小小看看对方品种，想了想：“你不会叫白素贞？！” 这年头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可能出现，已经出了一个精卫了，还真没准白娘子的血脉也能复苏？！那么再照这个思路推理下去的话，也许班长是许仙转世……这结果实在太惊悚了，风小小觉得自己真有点难以接受。 小白蛇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似乎恢复勇气，很自豪挺了挺小蛇头：“白娘娘是我的偶像，人家也要谈恋爱，也要找帅哥，生孩子，打法海。” “……” 再默。良久后，开口打破这气氛的是三混混：“……那么说，这蛇妖躲班长家里装神弄鬼的，是因为看上班长了？！” “……”风小小为那位班长默哀，有这样的追求者真是他倒了辈子血霉了。 杨砚此时已经不耐烦：“还罗嗦个屁！快想想办法，亚历山大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凉了！” 041寻治 亚历山大毒重告急。 面对杨砚越来越难看脸色，小白蛇挺身而出勇敢承担责任：“我会负责的！”接着再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急急如爆豆子般蹦出一长串台词：“既然你宠物不行了，以后我就来给你当宠物！我吃得少住得小，不用穿衣服还能帮你叼报纸叼拖鞋，会看家会护院会卖萌哦~”一口气说完后，蛇脸上飘上一丝晕红。 “……” 沉默后，杨砚额角爆十字扭头向风小小认真建议：“今天晚餐就吃蛇肉羹！”又顿了一顿，咬牙切齿阴森森：“大补哦……” 小白蛇泪奔。 …… 小白蛇是现今社会比濒临灭绝保护动物还要珍稀的妖怪，它的进化也是意外。 据小蛇自己留下来的传承记忆表示，它貌似是古时期某两妖的爱情结晶，可惜出生时资质太差，一直缩在蛋里没能成功孵化，就连那对父母都在试尽各种办法之后绝望的抛弃了它，尽人事听天命的将其埋入某个据说曾是神仙洞府的旧址中，接着就欢欢喜喜的携手离开准备生下另外一大群孩子。 于是岁月变迁，于是沧海桑田……等到这世上的神仙精怪都陨落的陨落，飞升的飞升之后，在已经没剩下几个同伴的现代，这只终于攒满能量格的蛇蛋却意外的孵化了，到目前为止的出壳年龄是十岁，一出生就是妖身，有孩童灵智，可变化体型，可放毒……除此之外和其他一般蛇其实也没什么两样。 修炼不得其法的小蛇在深山老林里自己住了几年，各种空虚寂寞冷，遇到的要么是和自己没共同语言的畜生，要么是有共同语言，但是一见它就试图捕捉或是尖叫逃生的人类……痛定思痛，在脆弱心灵经受各种伤害后，小蛇终于决定走出大山，走向社会，去那更加广阔的世界中寻找妖族前辈求教修炼之法。 再于是，纯洁小蛇在山外意外潜入某家住户并躲藏起来，和那家主人一起看完了正巧在播放的新白娘子传奇前三集后，自以为终于找到声名远播的蛇族前辈的小蛇激动了，接着花费半月时间收看完白娘子所有剧情，中间穿插着又和该户主人一起看了其他言情泡沫剧若干，到最后，小蛇的性格特征就这样在懵懂中被电视剧定型，向着追求美好爱情的光明大道一路向前狂奔而去…… …… “住在你们班长家是因为想追他，半夜开电视是因为有正在追的连续剧要看，地板上的血迹是因为看到你们班长出浴后的半或**造型而流鼻血，浴池里的水流波动是因为她躲在里面想和人洗鸳鸯浴……”在总结了之前询问整理的全部答案后，风小小终于忍不住扶头，对三混混总结：“这只蛇的节操已经碎掉了，你们班长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清白可能有点儿难保……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看该怎么办？” 三混混面面相觑都有点儿无语，这种情况确实有点超出大家接受能力。 再看了看已经改缠杨砚的小白蛇，某混混想了想迟疑道：“班长虽然确实有点儿小帅，但是比起二郎神似乎差得还有点儿远……依我看，它现在应该已经移情别恋了？” 风小小视线往小蛇那飘去，然后再飘回，淡定点头表示认同：“……我看也是。” 小蛇还在努力和杨砚刷友好：“你不能接受异族恋吗？其实有了爱情之后一切都不是问题的，我刚才只是有点激动，没看清你的脸……哦，其实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宠物医生，他不仅人长得帅，性格也很温和，当然比你起还是要不帅那么一点点，但是……之前我刚到本市的时候不小心被车轮碾到尾巴，就是这医生给治的，要不要也带你的狗去试试？其实我觉得他好象一直暗恋我，看我面子他应该会给你打个折，虽然他不知道我会说话……” “滚开！”杨砚额心的血色红线都快要爆开了。 为了不让绝种保护动物就此消失在地球，风小小终于还是上前打圆场：“要不就带哮天去看看？我也觉看看医生比较靠谱，毕竟这种解毒我不大擅长，要是外伤的话倒还好办……” 肥麻雀不停在土狗上空盘旋尖叫，仇视怒视瞪视小白蛇，看样子很想一口把对方当小虫子吞了……毕竟是同属一个上司的同事，扑天鹰和哮天犬的关系之好绝对不下于对二郎神的忠诚。 杨砚咬牙：“兽医能治蛇妖的毒？！” “照你这么说的话，人医也没碰到过这种病例啊。”风小小无奈：“至少兽医治疗的品种范围和你家亚历山大还算对口……乖，实在不行话我捏只新狗的身体给你家哮天用？！藏獒怎么样？” “就你那水平……”杨砚耻笑一声，但总算缓和了几分……之前他是没想到还有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招，现在想想的话，情况貌似还不算太糟。 果断抱起土狗起身，杨砚斜睨自觉缠上自己小腿的小蛇一眼：“缠个屁，还不带路？” “咦，我们不开车去吗？”小蛇惊讶。 “……”风小小无语个：“开车也得知道去哪儿啊……这么着，你把街道名称和门牌号告诉我们。” 小蛇张口麻利报出一串地名，而后道：“那医生开的店叫爱心宠店，在那一片儿似乎很有名的。” 爱心宠店？！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 风小小只思考一秒即放弃，转进隔间变回双腿，整理好衣服才出来招呼杨砚：“二哥你开车，我抱着你家狗。” 杨砚匆匆点头，话也不想多说，掩回通天眼转身直接出门，下楼取车去了。 等风小小一行人抬着土狗出来的时候，车子已经等在楼口，杨砚正不耐烦的叩着方向盘瞪几人，貌似想直接把他们拎上车赶紧走人。而不远处的大排挡摊主则正在向这边探头探脑，看样子似乎是想观察这一行人最后到底搬了些什么出来…… 042爱心宠店 到了小白蛇强烈推荐的宠物店门口时，风小小才终于想起爱心宠店这个名字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之前在广场上巧遇过的牧羊犬主人也曾经热情推荐过这家店，听起来口碑似乎在这一带挺不错的样子。可惜杨砚那时候根本不把一家小小宠物店放在眼里，随手一甩就把名片丢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风小小只是随便瞟了一眼，印象自然不深。 宠物店的前台mm乍一看到这么多人进来的时候也是惊讶了一下的，毕竟带宠物来看病的人虽然不少，但那么多人陪着一只狗，尤其还是一只土狗来看病的，那就真是不多见了。难道说最近风传的广场土狗擒匪事件真的影响如此深远？！ 按下嘀咕，前台mm很快堆起笑容迎上来：“请问几位是来为宠物做美容护理、打预防针还是看病？”虽然看这些人抱着的土狗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应该是来看病没错。但是也难保不是人家家里的狗架子大在午休？！再说了，该走的程序总得走一道，不说别的，登记收费总需要填些资料。 “看病！”杨砚耐心不好皱眉将屋里看一圈，发现除了这mm外似乎没其他人在了，于是开口：“医生呢？！” 前台mm依旧笑：“我们值班医生马上就回来，不如我先为各位登记？！” 一路上土狗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但是好在也没继续恶化下去，杨砚心里总算缓和不少。再说来都已经来了，现在转到其他地方去估计更浪费时间，还不能保证其他宠物店里是不是有能力医治自家宠物。于是虽然不耐，杨砚还是强按下焦虑死皱着眉头跟mm去登记。 填写宠物及主人资料，交钱，刚做完这些，门口一个提着购物袋的白大褂男人正好走了进来，五官普通，看不出小白蛇说的“帅”在哪里。 一看店里这么多人，还有一只已经摆上病床的土狗，白大褂很快反应过来：“诸位的宠物出了什么问题？” 总算见到医生了，杨砚转头开门见山：“中毒。” “哦，中毒啊……”白大褂神色淡定点点头，顺手走到一边沙发准备放下购物袋，然后突然愣住：“中毒？！”一只狗中毒？ 想了想，白大褂有些不确定迟疑问：“是食物中毒吗？误吃巧克力了？” “蛇毒！”杨砚不耐烦了：“你这里能不能治？不能治就早说，我好赶时间找下一家。” “蛇……”白大褂有些无语，现代都市的土狗中了蛇毒……这情况他即便是当宠物医生多年也从未遇到过：“……我个人建议你们还是送正规医院，蛇毒除了血清以外是搞不定的。” 风小小啧了声：“你认真的？！” “……”白大褂再次无语，他也觉得自己建议有些荒唐，把一只土狗送医院本来就已经很捣乱了，再要拿血清这种高规格药品要给一只狗用……估计这些人会直接被警卫轰出来的。 小白蛇藏在杨砚袖管里悄悄低语：“这家医院真的很厉害的，我治尾巴的时候不小心咬到只兔子，照样给救回来了。” 杨砚听得眉头一皱，闭了闭眼再睁开，盯住白大褂看了半分钟，直把对方看得全身不自在后才突然开口：“我不找你，那个叫敖潜的在不在？” 白大褂愣了愣：“你是敖医生朋友？他前段时间已经辞职了，我之后也一直没再见过他。” “手机？qq？家庭住址？你们总不会连自己同事怎么联系都不知道？！”风小小插嘴。一听杨砚问话她就明白了，这估计是二哥“看”出了什么，不过现在大家能力都浅，杨砚好多东西看得都不全，所以有些时候免不了还是得动口问。 这回白大褂还没说话，前台mm已经先一副怅然失落的样子轻叹：“其实我也一直想要敖医生电话来着……”近水楼台不能得月，这对一个青春无敌自认长得也不算差的mm来说，是多么巨大的打击啊。 原来还真是不知道啊……风小小也没辙了。 和杨砚面面相觑个，后者脸色沉得已经快滴出水来了。而三混混早已经大气也不敢出的缩到一边，毕竟是他们求人帮忙才让大神宠物遇害的，这会儿三人生怕杨砚突然想起他们就是祸害根源。 几人沉默的时候，白大褂已经洗了手走到**的挺尸土狗身边，撑眼皮，捏狗爪，一番揉揉捏捏后摇头：“我这边是没有办法了，你们还是准备后事。” “……”擦！ 杨砚额头青筋很活泼跳动两下，认真考虑把袖中小蛇和这个白大褂一起杀人灭口可能性时，宠物店门被推开，又一个人走了进来。 “咦？”来人一见宠物店里几人先是惊喜，再见到病**土狗后变成惊讶：“姐儿们，你这猛犬怎么了？” 又是那个牧羊年轻人，对方对于能在这种地方与传说中的猛犬重逢而感到万分不可思议。毕竟之前自己给过名片后，人可是完全没当回事，之后也一直没在这里遇见过，年轻人还以为自己递出的名片早被丢了……这是真相……没想到今天只是随便逛逛想来买点宠物用品竟然就能有奇遇…… 杨砚没心情理他，风小小摊手无奈解释：“猛犬快挂了，这家店的头牌好象跳槽了。” 年轻人眨眨眼，想了想恍然大悟：“你们说敖医生？” “废话呢嘛，不然难道是这白大褂？！”风小小白眼。 年轻人点头：“敖医生的话最近生病啊，好象一直在家休养来着，你想找他直接去他家啊。” “我要是知道他家的话不早就……呃！”风小小突然回神：“那谁，你认识那医生？！” 年轻人乐了：“就住我家隔壁，熟着呢。” 话音刚落，年轻人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接着就见到杨砚已经冲过来把他领子揪住了：“带我去！立刻，马上！” “呃……”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民男好象不大好大哥…… 043 传说中很帅的敖医生居住在某中档小区，正好离风小小的陶艺不是很远。除了隔壁的牧羊年轻人外，同层楼还住了另外两户，一个是对小夫妻，另外个疑似被某有钱人包养的小三。 据牧羊年轻人所说，敖医生外貌儒雅，性格温和，有稳定收入无不良嗜好，还会做一手好菜，乃是当代好男人典范，很是吸引了一批追求者，其中就包括同层楼那小三。 自从敖医生两周前不明原因生病卧床在家以来，小三几乎每天按时拎鸡汤报道，貌似有以温情关怀打动帅哥意思，同时对这时期内出现在本层楼附近的所有雌性生物抱严重排斥态，神似关卡小boss…… 一行人听着牧羊年轻人曝料卦赶路，还没走到地方，风小小就忽然停下了。 感觉到身边人没有跟上，杨砚抱着狗回头：“怎么了？” 风小小抬下巴往一个方向指指：“伊依妹子在跟人吵架。” “吵架？！”杨砚愣了愣。 这只精卫转世的小女生脾气有多好是大家都知道的，内向腼腆不说，平时连说话声音都不大敢大声，一和人对视超过两秒钟就会脸红……这样一个小女生，说她会和人吵架，而且还是在大街上，这本身就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杨砚顺着风小小指示的方向一看，果然，正叉着腰在街上和一个男人大声争执的那个女孩，可不就是自家店里的小精卫？！ 背对着大家的男人看起来倒是好脾气，穿着干净的衬衣，只有袖子上一团饮料的污渍看起来很是碍眼，男人时不时开口说上几句，然后很快又被小女生提高音量的大喊声打断，只好无语的再次闭嘴，一副默默忍受模样。 “这男人是摸她钱包了还是摸她屁股了？”风小小惊得都快呆掉了，她也是从来没想到小女生还能有这么大脾气的时候。 “都摸了也有可能。”杨砚随口敷衍，然后催促：“赶紧走，这种卦回头你再慢慢问，现在……” 话还没说完就被年轻人打断，牧羊小哥惊讶看那个被伊依吼得话都说不了的男人喊：“敖哥！” 男人应声回头，看见牧羊年轻人后招手笑了笑，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可惜很快又被伊依拽着领子扳回去继续吼。 “那就是敖潜？！”风小小再惊个。 杨砚听到熟悉名字下意识凝神看过去一眼，然后同惊：“那就是敖……呃！”敖广？！ 飞快按下话头，杨砚看了牧羊年轻人一眼，再俯身贴到风小小脑袋边耳语几句，于是下一个知情人士出炉。 …… 东海龙王惊现街头，昔日王族沦落兽医……听到真相后的风小小无语了好一会儿，真是不知道该给个什么反应了。 难怪最近这天气总是雷雨不断，难怪伊依妹子那么好的脾气会突然变得更年期焦躁症。当知道不远处男人身份的那一瞬间，这一切疑问都有了答案。 牧羊年轻人本来看自己邻居被吼是很义愤的，但是再仔细一看那个女人却也是个熟人。就算不熟，好男也不跟女斗，牧羊年轻人没辙一会儿，扭头：“姐儿们，你这店员和敖哥有过节？” “……”风小小扯扯嘴角：“哪能说过节这么委婉啊，这两个是生死大仇。”确实一点儿不夸张，上辈子精卫就是在龙王地盘被淹死的，虽然起因是她自己贪玩自找，但不管怎么说，留下点心理阴影也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了。 牧羊年轻人先是一副吃惊样子，接着仿佛恍然大悟，凑过来压低声音：“敖哥玩弄过她感情？” “唔……”风小小摸摸下巴想了想：“准确说是玩弄过她身体……”一眨眼少女变小鸟，这身体变异得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噗——” 一直在旁边偷听的三混混喷了，见风小小不满意瞪过来忙猛咳嗽道歉：“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被口水呛着了。” 这么几句话的工夫，那边的小姑娘已经越说越激动，越吵越来劲，正在兴头上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后援团来了，激动得拽着人就跑了过来求主持公道：“风姐，杨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这人刚才撞了我还不道歉。” 伊依拽来那位等待被主持公道的敖潜医生无奈笑笑，扯出袖子抚抚被抓出的褶皱，颔首礼貌打招呼：“你们好，刚才只是误会，而且我也道过歉了，可是这个小妹妹……”欲言又止，敖潜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贴切的形容词来形容。 无理取闹？！就连无理取闹似乎都不大足以形容了，这简直就是刻意找茬，可是他偏偏又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对方。 “你意思是说我在撒谎？！”伊依妹子小宇宙又爆发了。 “先别说废话！”杨砚把人一挤，抱着土狗抢占敖潜对面位置，皱眉迟疑一下后还是决定以后再叙旧：“敖医生是？我宠物被蛇咬了，据说你可以治？！” 敖潜惊讶，看眼牧羊年轻人再转回来：“我已经辞职了，您去爱心宠店没有遇到其他医生吗？而且被蛇咬了的话最好注射血清，我手头上什么可供治疗的药物都没有。” 牧羊年轻人一拍脑袋：“对哈，敖哥现在辞职了，想治也没办法啊。” “谁说你治不了？！”杨砚咬牙：“蛇毒也是一种**元素，这个你应该是最拿手的。” 敖潜笑容一淡，皱了皱眉，客气且生疏摇头：“我想你大概是有什么误会……” 风小小插嘴：“最近这雨下得真多。” 敖潜：“……” “是挺多的，我家牧羊好久都没牵出去散步了。”牧羊年轻人接口，同时莫名其妙：“不过这跟刚才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啊，我随口说说的。”风小小笑。 “……”敖潜沉默了好一会儿，而后终于点头：“好，我可以试着治疗一下，但是治疗过程不允许参观。” 044龙王 鬼者，归也。 传说人死之后化为鬼，其精气归于天，肉归于地，血归于水，脉归于泽，声归于雷，动作归于风，眼归于日月，骨归于木，筋归于山，齿归于石，油膏归于露，毛发归于草，呼吸之气化为亡灵而归于幽冥之间。 …… 一到了敖潜家，牧羊年轻人先回自己家放刚买的宠物用品，顺便看望自己几小时不见的爱犬，风小小等人则带着土狗跟敖潜回去。 杨砚进门的第一时间先是皱眉，而后环视整洁舒适的房子一圈，露出嫌弃表情：“怎么死气那么重，你杀人了？” 敖潜愣了愣，而后笑：“原来你也不简单。”顿了顿又答：“放心，我不会干违法的事情，死的人是我。”然后等再睁开眼睛时，他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活了回来，而客厅大钟上显示的日期则标示着他已经“死”去了一周的时间。 这个答案显然有些出乎杨砚预料：“你死而复生？” 敖潜点头，看眼杨砚怀里的土狗，对沙发方向指了指：“先把你的宠物放到那边去。” 等风小小帮杨砚把土狗放好后，敖潜这才走过来，边伏低身子观看土狗状况，边温和继续解答道：“我身体不大好，本来就是随时有可能死的人，之前一直就有觉悟，也不过是拖日子罢了……没想到真的等到死了之后，却发现自己又活了回来，身体似乎也有些异常。” “这跟太上老君情况差不多。”风小小笑笑，然后看敖潜似乎很惊讶疑惑的样子，顺口问：“你还没发现自己异常在哪儿？！” 敖潜皱眉有些迟疑：“异常……”这一段时间他一直觉得自己体内好象有什么东西在膨胀着，把身体顶得满满的似要破体而出，但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除此之外，大概还有的就是敖潜突然发现自己所拥有的控水能力。 小白蛇听说前暗恋对象也不是普通人，忙游出来争取存在感：“帅哥，帅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白啊~” “小白？！”敖潜愣了愣，有些发傻看眼前口吐人言的小白蛇：“你会说话？！” “当然了，之前我是怕吓到你。”小白蛇羞涩一低头，扭捏的绞了绞自己的蛇身：“再见到我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有向我告白冲动？！是……” 杨砚捏起小白蛇直接照窗户丢出去，不耐烦：“别理它！听说上次这畜生咬了只兔子也是你治好的？我这狗情况一样，你照治就是。” 敖潜显然还没大反应过来：“……那是妖怪？！” “你自己也没正常到哪儿去。”风小小一个没忍住实话打击了一把。 “……”敖潜默了默，丢下检查到一半的土狗直接起身：“如果还是那条蛇咬的话，我这里还剩点儿药可以直接注射。” 上次救治小兔子的时候，刚好敖潜正在濒死状态，生命受到威胁后的体内小宇宙蠢蠢欲动等待爆发，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血清或者说解毒成分给提取出来了。这会儿已经爆发完，敖潜身上能力也趋于稳定，让他再来一次话恐怕已经没办法做到……不说这蛇毒还是变异了的，就算是普通流程提取已知蛇毒的血清，按正常程序也是要9个月左右。 还好上次解毒成分提的多，用完了还剩下些，本来是打算放家里研究试试的，没想到这次刚好派上用场。 取药，注射，不到几分钟时间，全身僵化如石的土狗亚历山大已经趋于和缓，眼看再休息一会儿就能够恢复了。 其他人这才坐下，准备讨论一下关于敖潜的问题。 小白蛇哀伤，凄厉哭叫如被负心汉抛弃了的黄脸婆般从窗外游回来，一头扎进敖潜怀中求安慰。敖潜先是一僵，继而叹息，任凭小蛇在自己腿上游动盘缠，给几位客人倒了杯茶后坐下。 “我就说前阵子怎么老是暴雨不断呢，合着是龙王归位了。”风小小喝口茶，首先舒口气开场白。而后顿了顿，看眼敖潜继续：“你自己应该也察觉到一些了？！” 敖潜苦笑：“临死之前我就发现窗外天气很是阴沉，而天气预报上明明说的当天应该是晴天……” “天气预报你也信？！”杨砚一边给沙发上精神还不是很好的土狗顺毛，一边插嘴鄙视。 “……”将不甚友好的口气无视之，敖潜装没听见继续：“但是当时我身体已经开始**了，也顾不上想这些不相关的事情，之后直到呼吸也不受控制，终于倒了下去……想必你们也知道，人死亡之后，机体和呼吸全部都会停止，但大脑还会再持续一小时的思维能力……” 我们知道个屁！ 风小小和杨砚皆感到无语，大家谁都没死过，怎么可能有这经验？！ 敖潜还在继续说道：“我就是这么清醒的感受着自己的死亡，直到连意识也消散……而当我发现自己居然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情，我同层楼的那位小姐正好带着人冲进来，好象是说在对面大厦用望远镜看到我昏倒在家中，所以赶来救人……就算我再糊涂，但是总不至于自己是死还是晕都分不清楚。” “望远镜……”风小小无语个，遇到如此彪悍的追求者，实在说不好这敖潜究竟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不过再一想想，对方的女人运确实不怎么样，疑似彪悍的小三也就不说了，另外一个居然还是条蛇…… 在敖潜临死至昏迷再到复活的那段时间里，这片地区的暴雨也就这样断断续续的一直持续着，直到近日敖潜隐隐意识到了自己呼风唤雨的能力之后，外散的狂暴能力收回，这才渐渐看到一点阳光的影子。 当然，能力是意识到了，但他根本没想到或者说不敢想象自己会是龙王…… “所以，你复活之后就是在家休养身体顺便试图弄懂身体的异状？！”风小小总结。 045杀手雇佣 大概听明白了敖潜身上发生的事情，给李长电话咨询时，对方的回答显得十分理所当然：“鬼者即为归者，生灵万物死后都要归回天地，只有残存的一口气才是自己的，而后那一口气化为亡灵，除此之外其他什么都剩不下来。” “诸神法身有强弱，弱者死后连自己的一口气都聚集不拢的，自然等待他的只有消散。而若是强者，脱掉世俗躯壳之后，剩下的本身法身则更为纯粹强大，天地幽冥无处敢收，于是只好送返还阳……”李长想了想，怕大家不能理解，于是又换个说法：“嗯，说得更简单点的话，假设幽冥界是台灵气不够也就是配件比较老化的服务器，现在又没有gm管理的情况下，一旦遇到比较复杂的程序也就是高级法身残魂的时候，这台服务器就运行不了了，为了不造成服务器崩溃，于是只好读档还原……这就相当于自我修复bug了。” “……果然形象。”敖潜微笑有些僵硬的评价，而后低咳几声问风小小摆在桌上的手机另一头：“请问您是哪位？！” 李长感慨：“遇到神仙那么多，头一次碰到这么有礼貌的。龙王果然不愧是当过领导人的，跟那些草根就是不一样……哎哎我这边手机快没电了，你们慢慢聊啊，我先挂了。” 说完还不等这边几人给个反应，电话唧一声切断。 众：“……” 三混混很熟练马屁：“李哥真是越来越潇洒个性狂放不羁了。” “……”风小小无语比竖大拇指：“你们三个文化也是越来越高了。”现在连拍马屁都会用排比了。 这么一会儿工夫里，土狗已经睁开眼睛恢复清醒，重新精神抖擞在屋里溜着步子，好象之前中毒的狗不是它一样。鉴于该狗的精神状况看起来十分之好，之前深切体会对方战斗力的小白蛇也不敢在外面溜达了，从敖潜小腿直接一路爬上胳膊，缩在人家袖管里装死，就当自己不存在。 敖潜很有职业道德给哮天犬又做了一系列简单检查，确定对方已无任何问题，终于点头宣布狗狗已痊愈消息。 杨砚欣慰，肥麻雀更欣慰，叽叽喳喳扑下来跟土狗好一阵腻歪。 敖潜看眼麻雀，问：“这也是你们宠物？” “哮天犬，扑天鹰。”风小小一手指一个介绍两只完全看不出其威猛神勇的护法神兽，而后再一指杨砚：“这是它们老大，二郎神。” “……”敖潜嘴角抽抽：“你在开玩笑？” 这土狗还好说，起码还看得出狗形。那只肥麻雀……跟扑天鹰确实是同一品种？！ 风小小也不理会敖潜心情，事情办完直接站起来准备走人：“事情完了，那我们也就先回去了。有空来店里坐坐，大家多交流交流……对了，你之后还是做兽医？” 敖潜点头：“以前身体不好，就喜欢在家里养养小动物，专业学的就是这个，不做兽医就没工作了。”神仙归神仙，不管怎么说，饭还是要吃的，总不能把自己饿死？！ 虽然上次确实是没死成，但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保不齐哪天再死一次真就魂飞魄散了，还是悠着点儿好。 “对了，那……扑天鹰你们要不要也顺便给它做个身体检查？”眼看一行人都快走到门口，敖潜突然有些迟疑开口。 “为什么？” “……毕竟听说是神兽，最近禽流感那么流行，万一……” “……” …… 终于回到自己地盘，小白蛇和敖潜则一起留在了对方家。反正已经知道了龙王的住址，有事没事的大家可以常来看看。 之前在街上遇到的伊依姑娘一听说这回的是东海龙王，二话不说早就先回来开店了，反正她跟他没共同语言，这会儿风小小等人进门，正好对方已经把外卖都叫了回来，洗洗手就可以开饭。 “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把店铺后面这院子开发一下，以后直接住这儿，开火也方便，早上也不用跑来跑去的。”风小小感慨，有人照顾生活起居的感觉就是好，要么怎么那么多男人明明不愿放弃一片森林，最后却还是会选择结婚呢。 “我无所谓，这里地方倒也够，但是你原来那套间怎么办？”杨砚无所谓坐下，给脚边土狗先扔块肉骨头，再给肥麻雀也撕了几条肉丝下来。 两宠物不甚热情吃饭，明显对路边小店的档次很看不上眼，相对比起来，它们更欣赏杨家的特制高级宠物口粮。 “租出去，房租正好可以给小精卫开工资。”风小小也挟块肉排开啃。 伊依有些郁闷：“风姐，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这家店看起来其实并不很缺人，自己工作量实在不算多。而且再加上今天发生那事儿，伊依突然觉得自己貌似挺多余。 “麻烦也说不上，其实你跟我们住久了的话，就会发现本来可以平静的生活被打乱了。”风小小啃光肉丢骨头，而后叹口气：“李长要求我和二哥多出去找找同事，以后估计捉妖算命看风水什么的都能接触点儿，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牛鬼蛇神跑出来。” “还有杀手。”杨砚一点不讲究的把手提电脑拎桌上，边吃边抽空敲键盘：“我不是指蚩尤，是说来杀我那个……老胡和我那便宜弟弟终于选中上岗杀手了，似乎是昨天刚交的定金，估计最晚下星期就能到咱们市。” “神马情况？！”风小小惊讶，忙凑过去，杨砚配合将手提电脑转向这边，指指浏览页面顺口解释：“这是前几天蚩尤给我的网址，据说全世界自由杀手有些会在这里接生意……用有一定门道的暗号密语交流，要电脑上装了特殊软件后才可以登陆和破译内容，并不是很隐蔽的平台，但是正因不隐蔽，所以相对来说更容易被普通人找到。” 风小小一看，果然有一条杨家太子爷的暗杀单子，而且是已交易状态，下方还有被杨砚破解翻译过后的杀手留言：“最近正好路过，去打个酱油。” “……” 046要出差的蚩尤 因为雇佣了杀手关系，红毛似乎是自觉杨砚很快就不会再来碍自己的眼了，于是很是嚣张来露了个脸，找到陶艺来当着杨砚的面前放言嘲笑外加示威，一副自己已经是杨家准太子爷的牛b姿态。 杨砚对此小人得志行径深感不屑，当其是跳梁小丑完全不理会。倒是刚网聊完出来倒水喝的风小小见到红毛后很是惊喜：“哟，红毛弟弟。” “……”正得意非凡的红毛弟弟一僵，嘴里叼着半根烟差点没滑下去。 回头一看，红毛弟弟阴阳怪气：“这不是大嫂吗？好久不见啊。”以后估计想见也是见不着了，不管是被杀手顺路干掉还是守寡，反正杨家门她这辈子是没指望能进去了。 “确实有阵子没见了，你等等。”风小小说完忙冲回屋捞了台手提电脑出来，劈啪一阵狂按，顺便头也不抬问：“王微身体还行？！” 红毛弟弟脸色瞬间大变：“你怎么知道王微的？”莫非…… 这女人查到了自己妹妹的身份，想用对方安危来威胁自己？！ 阴谋论了的红毛弟弟看风小小眼神顿时变得很不友好：“你……” 话还没出口，对方已经把手提电脑方向一转，屏幕正对自己，上面一家网店页面的药品目录林林总总，其中页面上新更换的一排加粗火红大字正好映入红毛眼中——店主最新宝贝洗髓丹火热促销中，存货不多欲购从速。 接下来还有该丹药的介绍：“本品采用净轻粉、净红粉、露蜂房、xxx……等数十种名贵药材精心提炼而成，夺天地之造化，伐骨洗髓改善体质，经店主改良原始配方后，新升级版尤其适合普通人使用，修炼人群用了可xxx……普通人用了可xxx……美容养颜，祛病强身……” 再接下来还有案例介绍：“xxx，年xx岁，乃普通人群求药者，先染淋病，后变梅毒，再xxx……求医问药数十年而不得治，后用本店洗髓丹坚持按疗程服用，现诸病皆愈年轻焕发bal……” “……”红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脸暴怒看起来很想直接把面前电脑拍风小小脸上。 而风小小此时还在热情介绍：“你妹妹的先天心脏病好象没对应药，不过我个人觉着这丹药应该有效果的，毕竟是洗髓嘛，全身机体性能都会得到加强，到时候别说一心脏病，就是……”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红毛一声怒喝打断：“你什么意思！”嘲笑他也就算了，可是对方居然拿自己妹妹的病开玩笑？！ 所谓龙有逆鳞，人有软肋。对红毛来说，别人打骂讥讽可能他都不在话下，可惟独是对这个在自己家连明路都没过的妹妹，由于对方遭遇和身体关系，红毛从小就是把对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谁敢碰上一碰，他就能冲上去剁了人手。 红毛妈妈是个花瓶，文化也不高，从年轻时代开始，除了用一张脸来骗男人以外，就再没有其他活下去的办法了。红毛就是其高中毕业后和一小老板结婚后的产物。 之后小老板玩腻了，果断离婚之，除了一点赡养费以外就没其他赚钱手段的红毛妈妈又跟了个混混，接着有了红毛的妹妹……最后遇到杨老头的时候，红毛妈妈深怕自己不光彩和太过丰富的感情经历会妨碍自己嫁入豪门，于是果断否认了有这么个女儿的存在。 红毛毕竟是男孩儿，还是婚生子，这个是必须带着的。而女儿有没有则无所谓，反正对方身体也不好，又不是在结婚内生的，红毛妈妈索性一直对外称是自己远房亲戚……其实杨老头根本不在乎，也没兴趣去调查，否则就红毛妈妈这点小伎俩能骗得过谁？！ “嗯？”风小小感叹一声，看红毛弟弟一脸狂怒语重心长道：“你对我们有情绪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也不能因为这个耽误自己妹妹嘛。” 杨砚嗤笑一声，扭头有一下没一下给脚边土狗顺毛。红毛弟弟则是愈加愤怒，越发肯定了这里两人是在故意膈应自己，怒极反笑：“好……大嫂的恩情我记下了，咱们走着瞧！”说完甩手就走。 杨砚一脸淡定看红毛扭身离开，转过脸来撇撇嘴：“你何必故意气他？” “药可是真药，话也是真话。”风小小无所谓一合电脑，走过来坐下：“只不过原本我是打算找个机会，偷偷给那妹子吃下就算了的，谁叫这红毛弟弟这么嚣张？” 这年头说实话的人总是不被理解，风小小也觉得很无奈啊。回想当年……哦，当日，曾经的红毛弟弟是多么好说话多么心平气和啊，虽然不排除当时对方是被自己吓怕了的缘故…… 刚把红毛打发走没多久，最近段时间经常时不时来蹭饭的姜礼就上门了，一进来就先给风小小个羞涩的笑脸：“小小，我可能要出差，最近几天都来不了了。”语气神态貌似向妻子报告行踪的三好丈夫。 “去去。”风小小无奈点头敷衍应声，这一出差就表示对方是又要去工作了，这样话题自己实在是接不下去。杀手的生活和平凡人之间果断相隔太远，她始终还是觉得和对方没什么共同语言。 “小小要不要我顺便给你带点什么特产？这次我是去海边城市噢，那里海鲜干货什么的应该不错。”姜礼依旧羞涩再道。 海边……结合眼前人身份，风小小很快联想起一系列诸如分尸沉海之类的画面，而后默了：“……不用了，有需要我会找敖潜的，那地头他比你熟。” 别说海鲜干货，人家搞不好连活鲸鱼都能弄来。 海边？！路过的伊依咬牙切齿折断根笔。 “哦。”姜礼乖乖应声，正在这时，外面进来个嘻嘻哈哈如小混混的年轻人，一脸嘻笑问：“姜礼，你还没说完话？！” 姜礼这才想起对方，忙给风小小介绍：“对了小小，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叫唐芹。” 047唐门 “什么情况？！”风小小莫名其妙。 姜礼的朋友基本上风小小都见过，大部分也就是同校同学那一拨，至于其他没见过的，估计也就是工种特殊那一种人群……虽然已经互通过底细，但明面上来说她还是个普通人，风小小自觉姜礼应该不至于单纯到把自己的那一类“朋友”介绍给她认识。 “唐芹是我在汽车站遇到的，他刚到我们市来找朋友，没想到一上车就被摸了手机钱包，所以我好心帮了一把。”姜礼腼腆笑笑算是介绍，然后才像是想到要跟年轻人介绍一下：“这里就是我跟你说的小小开的陶艺。” “我找到朋友之前可以在这里落脚？！”唐芹高兴：“姜哥，你太够意思了。” “不是。”姜礼摇头：“我跟你又不熟，万一你是骗我的，回头把小小店偷了怎么办？”在对待风小小周边出现人群的事情上，姜礼向来是严谨认真的。 唐芹吐口血，表情都没能切换过来的扭曲问：“那你带我来这里是……” “顺路啊。”姜礼瞪大眼睛认真道：“我来跟小小告别，顺便带你认识下。”换句话说也就是纯显摆，这纯情杀手恨不得把自己喜欢的姑娘宣布给全世界知道。 “……” 风小小看那年轻人如同便秘脸色，忙好心打圆场：“住段时间其实也不是不行，我这反正地方够大，晚上还缺个守店的。” 至于说可能是小偷？！大不了这段时间把哮天留店里，她就不信了，还有哪个小偷能牛b到狗口拔牙？！ 唐芹泪流满面感动拉小女生小手：“妹子，还是你厚道，这兄弟太不近人情了。” “没事，小姜就是人太老实了，下次我让他委婉点。”风小小安抚年轻人，顺便问：“对了，你要找的朋友住哪里知道吗？我们帮你找找？”早点找到了也好早点赶人，虽然不怕这人搞鬼，但有个外人终归是觉得不方便。 “那就太感谢了。”唐芹忙感谢松手扯裤头：“还好我机灵，把我那朋友地址缝内裤上了，你等我……” 被一直忽视为背景的杨砚终于忍无可忍吼：“进里面脱！” 妈的！这人太不讲究了，当着大开的店门和一个姑娘面就想解裤腰带？！这得是缺心眼成什么样啊。 等唐芹一进内室，姜礼随即一脸神秘凑近了过来压低声音：“小小，这人看性格挺不错的，但好象有点儿缺心眼，你平常跟他相处的时候注意下，能无视就尽量无视。” 风小小远目默然，能让姜礼这种纯情小男生评价缺心眼的，这人确实不简单。 又过一会儿，唐芹在里屋嚎了起来：“外面哥儿们有纸笔吗？麻烦给我一份，内裤直接给女生看好象不大好意思，而且不穿我不自在。” “……”喊得这么惊天动地的你就好意思了？ 终于折腾好一会儿，唐芹寻找的朋友住址及电话都被抄了下来，对方拿着纸条一副终于有着落的感动模样，顺手借了杨砚手机照号码就拨了一个过去，可惜听到的只有电话留言：“我现在不在家，旅游寻找艳遇中。如果借钱请挂机，如果还钱请网聊，如果……”一通废话后，终于出现唐芹名字：“小唐如果来了自己找酒店，我十天半月就回。” 唐芹挂手机后泪流满面，转头含泪看风小小哽咽：“妹子……” “我懂我懂。”风小小头疼：“这段时间你就先住着，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唐芹抹把泪抽噎个：“世上果然还是有好心人哪！” 风小小无语，杨砚同无语，姜礼一脸懊恼仿佛引狼入室…… …… 之后唐芹感谢还手机，杨砚无可无不可一抬下巴让人先用着……人家有钱人，根本不差这么几千块。 再之后姜礼把人带出去吃饭，估计顺便还要交代些什么诸如朋友妻不可欺的大道理。等两人离开，杨砚这才抽根烟叼嘴上，靠门上目视两人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开口：“这人就是接了我生意那杀手。” “嗯？！”风小小惊讶：“他故意接近小姜？！”自由杀手遇到老牌杀手世家……这人运气得是有多差啊。 “那倒不是。”杨砚嗤笑声：“他钱包手机倒确实是真丢了，按通天眼读心出来的结果，他好象本来是想装着客户上门，然后神不知鬼不觉把我干掉。” “神不知鬼不觉？”风小小嘿笑两声，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杨砚白过来一眼：“要是这人的话没准儿还真能做到。”说完顿了一顿，问：“你听说过唐门吗？” 根据研究，唐门其实有一定真实性的，万籁声的《武术汇宗》中就提到过一个使五毒神砂的四川唐大嫂，后人研究追溯后认为此人在清末民初是确有其人，而后来的小说家白羽参考《武术汇宗》后引用扩充撰述武侠小说，将唐大嫂扩变为整个唐门。 按小说来看，唐门的概念当然是虚假的。但是如果仅按唐大嫂的嫡系传承来看，唐家后人却是真实存在。所以四川唐门虽不存在，现实中却是确实有个四川唐家。 杨砚略微解释了一下这个情况，风小小很快就明白：“你意思说那人擅长用毒？！” “用毒……准确来说的话应该叫化学药剂大师。”杨砚沉吟个：“现在唐家也只剩他一根独苗了，而且这人好象早就没在四川，目前户口在魔都，唐家用毒其实没小说里那么玄乎，起码没我们两个玄，但是这人学的好象也是化学专业，用毒也算犀利，手上已经落了几条人命，自诩侠义，一年偶尔才接一张单子，而且只杀官吏商贾。” 所以他刚才也才会不接对方递来的手机，鬼知道上面沾了什么乱七糟的东西？ 侠义……风小小嗤之以鼻。同时也对此人表示同情。 遇上二郎神杨二哥，那就真是一点**权都没有的。不跟他对上的时候还好，一旦跟对方杠起来，人家没准连你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读出来曝光共享。 这位唐家传人貌似还觉着自己身份很隐蔽，却完全没想到他的过往来历早就在通天眼下无所遁形…… 048挑衅 唐芹和姜礼一起吃饭，过程中被迫倾听对方碎碎念，由朋友妻不可欺这件事引申到人品道德再到社会和谐安定再再到世界和平……唐芹开始一头雾水，到后来才反应过来这人是怕自己撬他墙角。 险些一头撞死的唐芹顿时郁闷，他的目标是那个男人，这人哪只眼睛看出来他对那个女人有意思了？！ 于是表忠心，于是指天发誓，于是好容易使对方勉强相信自己的清白和坚贞和人格。 终于一餐难以下咽的饭吃完，唐芹脸色难看差点没消化不良。也许是觉着他态不错的关系，自觉已经解决一个隐患的姜礼很高兴表示要陪同其购买生活用品，毕竟借住人家家里，总不能指望老去麻烦主人家？！再说姜礼也不愿意自己喜欢的姑娘为另外一个男人殷勤安排生活起居……有一个杨砚已经很足够了！ …… “姜哥，其实我自己来就行了，真的。”唐芹很无奈推购物车和姜礼一起在超市中穿梭。除了给他的牙刷牙膏毛巾脸盆外，后者还时不时的往生鲜蔬果区转上一圈，然后或拿袋土豆或称片猪肉的丢进车里，很快就把一车空间堆得很家常很生活。 要不是两人性别不对的话，这看上去活生生就是一对恩爱小夫妻在甜蜜买菜过日子……也正是因为两人性别不对，所以唐芹更是觉得分外别扭。 要知道，现在的妹子们对**是有多么热爱啊！ “没事，我们多买点菜，正好去找小小吃晚饭。”姜礼半是期待半是不舍：“我这一出差就有几天都见不到小小了，留她一个人在这里真不放心啊……”说到这里，目光不自觉地就向唐芹飘来，很明确表示了他不放心的理由其中之一就是唐芹其人…… “……”唐芹抹把脸，很纠结问：“要不我还是住酒店？” 姜礼眼睛一亮，随即很快又黯淡下去：“这不大好，小小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 “……你放心，我在那住着肯定只跟杨哥说话，离你家小小距离绝不会少于三米。”真是够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唧歪的汉子？！ 唐芹现在恨不得时间倒转，回到丢钱包的那趟公车上，把对自己下手那小偷揪住狠揍一顿。要不是丢了钱包手机话，他至于遇到现在这么些事么？！本来还以为意外接近目标是惊喜，没想到现在才发现是灾难。回头干完活他一定第一时间闪人，也省得自己精神崩溃。 姜礼对其识相深感欣慰：“那就好，我……哎呀有新鲜大虾，小小最喜欢大虾！” 看着那个小男生挽起袖子冲向海鲜柜和一群中年妇女拼搏争抢，终于忍无可忍的唐芹一脸崩溃抓出手机拨号：“喂？你个王蛋旅个毛线的游，先叫个人给我送点东西，我吃饭家伙丢了……笑屁，妈的没想到老子也有被贼偷的一天……快点！嗯，我这边是真急，实在受不了了……” 半晌，等姜礼终于心满意足拽了一袋称好的新鲜大虾回来时，唐芹早就挂了电话重新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都买完了？” 看着购物车的空间潜力已经实在无法挖掘了，姜礼终于点头：“嗯，结帐去！” 于是排队结帐，开了车把东西都搁上去，姜礼刚要坐上驾驶座，唐芹突然开口：“我还有点事，姜哥你先回，借我两块钱坐公交就行。” 姜礼不解：“你朋友都旅游去了，在这市你又没其他认识的人，还能有什么事？” “这个……其实我来除了看朋友以外，另外还有些公事要办。”唐芹比较迟疑答。 联想到对方一下火车没多久就丢了钱包手机的辉煌战绩，生怕人弄丢后再被风小小误会是自己毁尸灭迹了。姜礼犹豫一会儿，终于还是主动要求陪同：“你办什么事？我送你去！” “真不用，我……” “不用说了，上车！” “……” 按着唐芹叙述的地址一路开车到达一幢住宅楼前，唐芹眼神好，一下车就发现楼口已经有一眼熟混混在那儿徘徊。对方看到唐芹时正想要过来，没想到随后就看到了从驾驶座跟下来的姜礼。 混混愣了一下，接着很快装作无事的样子把视线移开。 唐芹是真无奈了：“姜哥，我就上去按个门铃，有人没人的都立刻下来，你在这儿等我？！” 姜礼摇头很认真坚持：“万一你上楼的时候又出什么事了怎么办？反正就这一点路，我陪你上去。”说完不等人再推辞几句，二话不说直接把车上锁，走过来摆明一副不打算改变主意的样子。 唐芹纠结，混混更纠结。这有个圈外人跟着，自己怎么把东西送出去？！ 混混无助的向唐芹看了一眼，唐芹咬咬牙，眼神向姜礼方向瞥过去一下，而后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混混心领神会，转身回了楼道里面。唐芹这才转身：“行，那就麻烦姜哥了。” 于是两人一起进楼，刚爬没几层，刚才的混混身后跟了群一看就不好惹的大汉迎面走下楼来，两拨人互相目不斜视仿佛没看到对方。而后在楼道中相遇，再而后擦肩而过时，一个大汉突然脚步歪斜了一下，猛的撞在姜礼身上。 从双方体形对比来看，一个高大魁梧，一个弱质纤瘦，可是在相撞的瞬间，那个高大魁梧的大汉却突然夸张的猛一下跌到了楼梯上，扶着肩膀一脸痛苦的“哎呀”叫唤起来，声音中夹杂着愤怒吼骂：“你tm敢撞我？！” 姜礼无辜回望大汉：“明明是你撞过来的……” 唐芹忙装模作样打圆场：“这位大哥，我朋友不是故意的。” 大汉咬牙切齿狰狞骂：“疼死老子了，说句不是故意的就算了？” 混混身边其他人起哄：“就是就是！不能这么就算了。” 姜礼皱眉，唐芹幸灾乐祸边喊边不动声色让开：“大家消消气，别……” “妈的！给我揍他！” 049反转 疑似碰瓷找茬的大汉其实不是伪装，而是真的愤怒。 虽然按剧本来说，他本来就应该装作被这小男生撞倒的样子，但是那应该是剧本，是假装，而不是现在这样有苦难言，撞断肩膀和血吞…… 大汉喊完话后就扶住了自己肩膀暗暗含泪，要不是为了面子话，他早就惨叫跳起或是满地打滚了，而不用像现在这样，顶着唐芹那写满了“哥儿们你演技真好”的赞叹目光色厉内荏……妈的！他不是装的啊！是真的感觉肩膀被撞断了有木有！各种痛苦纠结咆哮冲动有木有…… 这小子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怎么撞上去感觉倒跟撞到钢筋水泥上似的？这不科学！ …… 大汉内心的痛苦暂时没有人能发现，毕竟谁也不会认为姜礼看起来这么文弱的人能真把他怎么样。楼道中，几个光用眼睛看就知道是故意找茬的魁梧混混分两边包围姜礼，把整个楼道堵得水泄不通，后者除了转身逃跑外，已经再没有其他通路可走……要的就是他转身逃跑。 现在局面和唐芹想法很简单，就是要让人包围姜礼，吓走这个小子，然后自己好和接头人交接吃饭家伙顺便交代几句。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文弱的小子居然比自己想象中有胆气，或者也可以叫缺心眼儿？！ 眉皱得更紧些，姜礼有些生气仍坚持：“明明是他自己撞过来的，我都没动。” 唐芹想晕，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子关注的居然还是这种根本不在重点上的问题？！ 大汉则想哭，对方那小身板，自己撞上去本来也就做做样子，结果没想到反作用力比自己作用力还大，现在人家好好的站着没事，自己肩膀倒是险些碎掉半边……这个又该怎么算？还让不让人活了？！ 迟疑想了想，唐芹终于皱眉再使个眼色。既然吓唬不走，那只好来点真格的了，虽然有点对不起这个在自己落难时伸出援手的好心男孩儿…… “给脸不要脸！”接到暗示，混混们毫不犹豫走上来一个，抬手挑衅推了推小男生……咦，木有推动？！ 收回手疑惑看了看，再转头看看后面至今还扶着肩膀露出一脸痛苦的“演技很好”的同伴，小混混不信邪的再伸手。姜礼生气抿抿唇，猛的伸手拽过对方手腕，腰身一拧，胳膊一甩，轻轻松松就把高出自己一头的壮实混混在空中抡了个半圆甩到身后，看那举手投足间的悠然写意，貌似伊扔个大男人比扔一只布娃娃困难不了多少。 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唐芹下巴都快掉了，眼睛睁圆像是要瞪出眼眶一样。 捂肩膀的大汉抹泪欣慰了，见到有同伴理解自己的痛苦和惊悚，他终于是可以含笑九泉…… 姜礼单手拽来唐芹往自己身后一丢，安慰道：“你别怕。” “……”我不是怕……唐芹泪奔，但是这剧本和想象中的发展不一样啊！ 小混混们迟疑一瞬后，在老大眼神下一拥而上。姜礼手撑扶栏一按，身体拔地而起，回旋踢腿干脆利落踹下几人，争取到相对比较宽松的活动空间后，伸展开手脚，于是接下来就是一场单方面的群殴——群体被殴打。 再接下来唐芹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像在看美国大片，一道几乎超越人类极限的身影在狭窄的楼道间穿梭着，腾挪跳跃，以唐芹的视力几乎只能捕捉到对方的残影。 噩梦般的纤瘦身影缠上混混们的身体，一连串急促短暂的沉闷撞击声伴随着混混们的惨叫声充盈着楼梯间，摇摇欲坠的混混们如接受着暴风骤雨摧残的脆弱幼苗，甚至连象征性的抵抗动作都来不及作出，就感到身体各自的脆弱部位被巨力重重的撞砸，几乎无人能幸免的被揍得鼻青脸肿甚至倒地吐血。 领头的混混更是绝望，在被揍的间隙中抽空望向唐芹方向的目光中写满了受伤——大哥！这种人间凶器你到底从哪儿拐来的？ …… 大约五分钟不到的样子，原本气势汹汹的混混们已经全部倒地装死，再起不能。 唐芹险些咬舌自尽，惊恐看姜礼眼神如看史前怪兽。 姜礼倒是依旧没觉出什么不对劲，收腿放拳认真打量众混混们一会儿，回头问唐芹：“你有七块钱吗？” “……” “没有？！”姜礼失望想起对方现在身无分文窘境，又不舍的看了地上的混混们一眼，委屈叹息：“好，那只好算了。” “……” 完全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的唐芹无言以对。 …… 终于回到陶艺后，神情恍惚的唐芹很快引来风小小关注。尤其她发现，当自己吩咐小姜去洗菜，或是不耐烦指责对方干活手脚太慢之类的时候，唐芹总会无意识发出类似惊恐的倒吸气声。 杨砚默默旁观一会儿，终于也发现不对劲，虽然今天通天眼的使用已经到极限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从对方表情上推测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在风小小拽着姜礼进厨房帮忙切菜后，又看了眼唐芹类似惊恐的目光后，杨砚心中终于有了答案，垂下眼皮漫不经心把视线重新放回到面前电脑上，随口问：“小姜今天在外面打架了？” “啊……啊？！”前面啊是无意识应声，后面个啊是惊骇惊叫，唐芹猛扭转脖子回来看杨砚：“你怎么知道的？” 杨砚不答反问，眼皮依旧抬也不抬：“小姜没跟你要钱？” “……要了，但我身上没钱。”唐芹比较纠结，他不了解的问题之中也正有这一项，对方干嘛突然想到要跟自己拿七块钱？！ “嗤！”杨砚不屑从齿缝间嗤了声：“还好你没钱。” “……”唐芹突然发现自己跟这些人真是没有共同语言，他们说的话自己就没一句听得懂的。 想了想，唐芹小心翼翼问：“杨哥，姜哥他练过？” 杨砚终于抬起了眼皮，似笑非笑看眼唐芹：“你不会想知道真相的。” “……”他想知道来着…… 050龙王上门 虽然小姜凶猛，但这也不能打消唐芹的一腔工作热情。 首先不战而降不是他的作风，其次就算姜礼再怎么不好对付，他那不是也马上就要出差去了么。不怕不怕，打打杀杀都是粗人才干的事儿，自己斯文人，玩儿的是技术活…… 晚上吃的又是火锅，和唐芹在一起吃饭，就这样的菜色最安全，大家一个锅子捞菜，要死一起死……伊依姑娘又开始孜孜不倦的填海工程，唐芹原本还想客气一下帮把手什么的，可惜没几分钟后就在精卫姑娘一脸咬牙切齿的严肃认真工作态下败退了。 敖潜来的时候饭才吃了一半，手腕上还缠了条小白蛇，见到有外人先是一愣，而后温和笑笑，在风小小招呼下拿了个碗坐下搭伙。 唐芹咬筷子捅捅身边精卫妹子，小小声问：“这人谁啊？” 对东海之主充满了莫名敌意的精卫妹子咬牙切齿险些捏断手中筷子：“……一个杀人凶手！”而自己就是被害人，虽然那只是前世。 唐芹惊悚了：“这么嚣张？！”他显然没想到自己比对方更嚣张。 “表胡说道败坏敖哥名誉。”风小小拍了拍小女生脑袋啧了个。 原本还以为精卫转世对龙王没有太大怨念，毕竟之前自己几人玩笑聊起龙王时，对方反应看起来真挺正常的。没想到真到遇上了才知道，人家不是没怨念，只不过是之前怨念没碰到对象前没被触发而已。 敖潜面对唐芹卦目光淡笑颔首，而后转向伊依笑了笑：“我听风小姐说了些之前的事情，很抱歉给你带来了不甚美好的回忆，虽然我本人完全不记得了。”在没有使用符篆回想前世主魂记忆之前，即便是敖潜已经开发出一部分神力，但也依旧是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传说归传说，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所有神话故事真实性不是么。而且对于东海龙王这个角色来说的话，人们印象中和他相爱相杀的cp一般都被默认为孙悟空或是哪吒，精卫鸟的分量实在是不够看…… 唐芹有点小误会，毕竟对方台词听起来实在太含糊暧昧了，仿佛这是在讲述某个悲剧凄美的爱情故事？！ 换捅了捅和自己隔了一个小姜的风小小，唐芹凑过脑袋去更小声问：“这男人玩弄过伊依妹子的感情？” “……”早说过了，伊依被玩弄的是身体…… …… 吃完暗潮汹涌的一餐，唐芹跑进自己被分配到的房间去收拾个人用品，估计可能还要顺便整理一下到手过程艰难而惨烈的药剂。趁着没有闲杂人等，风小小忙问敖潜来意：“敖哥有事？” 是要海啸了还是要洪灾了？东海龙王不是刚恢复没多久来着？这时候突然跑来总让风小小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句话完全没有缓解气氛的效果，见风小小依旧一副如临大敌的戒备状态看自己，敖潜有些尴尬咳嗽一声，笑笑接下来道：“其实我是来借钱的。” “借钱？！”风小小诧异。东海龙王要跟自己借钱？这世界简直太玄幻了，莫非对方是正在打算筹建诺亚方舟？ 起了个头之后，后面的话就好说出口了。敖潜点点头嗯了声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之前的工作因为身体关系没了，而想进其他宠物商店虽然不是不行，但一时半会儿估计也不大能习惯……反正都是要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我的打算是想自己开家店，现在启动资金除掉我自己的储蓄外还差了那么一点儿……” 原本是因为身体不好，想着过一天算一天，也没打算娶老婆拼搏事业什么的，敖潜的生活自然是随遇而安、毫无压力。而现在却不同了，因为意外重生解决了自己身体内的最大隐患，敖潜也开始想为将来打算打算。 不说身为东海龙王的傲气，就算是个普通男人，也没有几个说愿意碌碌无为过一辈子的，别的不说，他现在连住的房子都是租的，既然有技能有本事，敖潜打算的是再怎么样也得先把个首期款挣出来。 风小小听完很能理解对方想法，杨砚则更干脆，直接掏支票簿开口：“借多少？借多久？打算怎么还？” 虽然是同事，但同事又不是儿子，他可没养着谁的打算。要借钱当然要有借有还，事先这些条件都得先讲好，免得事后大家扯皮。 敖潜不好意思笑笑：“我想先借个五万，其他的我自己积蓄暂时还够用。想必过个一段时间就能周转过来了……还钱的话就定在一年后可以吗？至于利息……” 杨砚痛快刷刷刷几笔写好支票，扯下递给敖潜：“按银行活期利息算就行了，反正五万块钱也投资不了什么。” 都是痛快人，敖潜也不矫情收下支票：“我给你打个欠条。” “嗯。”杨砚无所谓，往沙发上一靠，懒散等人书写欠条中。 小白蛇趁着两人谈正事时候从敖潜袖管里游了出来，在桌面上缠绵扭转很不好意思偷眼打量杨砚，娇羞开口：“二郎神哥哥……” “……”二郎神哥哥漠视暗恋者。 小白蛇脸都红了，吐着蛇信嘶嘶有声的细声细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虽然我的身体留在敖医生身边，但我的内心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 深情告白还没说完，肥麻雀已经“啾啾”两声冲下来抢镜头，尖喙照准桌上的细小白蛇啄了下去……妈的！敢调戏它主人？不知道鹰是蛇类天敌么！ 于是惊天动地的惨叫，于是蛇鸟大战，于是唐芹从房间里手忙脚乱冲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谁在叫？发生什么事情了？” 风小小淡定一巴掌抽开肥麻雀，再顺手把小白蛇揣袖子里捂嘴，扭头：“没什么，刚看电视呢。” “……”唐芹看眼黑屏连电源线都没插上的电视机，无语…… 051毒 唐芹清楚明白此人在扯蛋，问题是这摆明了是人家不愿意让自己知道的私事，作为一个寄人篱下的连七块钱都借不出去的倒霉蛋，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忍气吞声装傻。 擦！被包养的人也是有尊严的！ 不动声色把惊慌跑出来时手里拿着的小玻璃瓶塞进口袋里，唐芹迟疑下：“要不，我还是先回房间？！”让这些人继续聊他们那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没兴趣搀和。 杨砚眼神好，早就注意到了唐芹的小动作，和风小小使个眼色，两人一望之间都明白了这不死心的业余杀手已经做好准备工作了。 只是毒有千百种，有入口的，有沾身的，也有呼吸之间就能起效的，不知道对方手里的货色，想防备也无从谈起，看来只能等第二天杨砚恢复精神后再开一次通天眼了。 想到这里，杨砚下意识再往唐芹藏毒的口袋看了眼，可是这一眼就看得杨砚险些被自己口水呛住。 只见那条被风小小一巴掌呼走的小白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游了出来，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游进了唐芹装瓶子的口袋，现在口里正叼着一个分外眼熟的玻璃瓶子从人口袋里爬出来蜿蜒而下，蛇眼晶亮，蛇脸兴奋，不一会儿就带着瓶子落回了地上…… 杨砚：“……” 看对方那熟练，显然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怪不得之前在混混们旧班长家能藏了那么久还不被发现呢，合着这是个惯犯。 而另外一边，对于剧毒的小白蛇来说，还是对一只白蛇妖来说，虽然它口味斑杂什么都吃，但相对比来说，这种毒物更是人家最爱，这就跟有人嗜辣有人好甜一样，越是毒药在小白蛇眼中就越是上等佳肴，这会儿唐芹身上带着的玻璃瓶子就等于是明摆着的琼浆玉液，毕竟唐门可不是吹出来的…… 卷走瓶子，小白蛇很满足抬脸一望，而后发现正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杨砚，再而后一吓，“刺溜”一声飞快带着瓶子游进桌子脚，一副掩耳盗铃我钻进了桌子你就看不见我的鸵鸟样子，完全不顾自己还有个尾巴尖露在外面。 杨砚又一次“……”，顺手捅捅风小小，抬下下巴让她看看自己那条半同族的无节操小蛇。 风小小的视角更好些，从她的方向还能看到躲起来的小白蛇半个蛇头。只见对方正用尖牙戳开了瓶子盖，放倒瓶子吞吐蛇信偷喝那瓶据说应该是毒药的东西，蛇脸上一副享受满足表情，貌似老酒鬼背着自家老婆偷喝美酒。 风小小喷了，早注意到两人不对劲表情的唐芹顺二人视线看过去，而后也喷了：“我的……”毒药啊……强咽下最后三个字，唐芹眼睛都快瞪出来张大嘴死盯着那条蛇。 风小小同情了个：“这个可能挺贵的？”看那小脸儿苍白的…… “……”不，不是贵不贵的问题……杨砚也同情看眼唐芹，而后再看那条白蛇喝完理论上应该是剧毒的药剂后依然一副活蹦乱跳hp满槽的精神样子……关键是这条蛇太挑战毒门高手自尊心了…… 几分钟后，自尊严重受到伤害的唐芹果然抓狂了——为什么这死蛇一点事情都没有？！ 想赚个外快，结果刚到目标城市就在车上被摸了手机钱包，想取点东西，结果安排来吓唬人的打手们被反殴打一顿，想调毒，结果调出来的毒被条蛇当娃哈哈灌了，喝完屁事没有不说还一副犹不满足的垂涎样子……难道说是这城市和自己字不合吗？！为什么他从来了之后就没遇到过一件顺心如意的事儿？！ 唐芹分外忧伤，再看房间里其他人包括自己的目标杨砚在内时，眼神则充满了羡慕——无知果然就是幸福，他们永远不会明白自己现在是如何的纠结…… 其实他错了，房间里其他人都比他知道得多的多，大家现在都在看热闹…… …… “刚才我差点忍不住告诉他真相了，那小子眼神真幽怨。”等唐芹再三确定小白蛇确实是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大厅后，风小小终于吐出一口气道。 杨砚看她眼：“你也可以选择说出来的，这不是白耽误人上班时间么……我听他说自己来这儿只跟公司请了一个月假？估计他要坚持把这兼职给完成话，那边正职百分百得旷工一阵子了。” 敖潜之前看两人表情和房间气氛就发现有些什么不对劲，现在看唐芹离开了才方便问：“请问你们遇到什么问题了？”边说边把游到自己小腿上缠绵磨蹭的小白蛇捞手里，摸摸蛇身又道：“它刚才喝了人什么东西？！” “药，本来应该是给杨哥的。”风小小在敖潜一脸不好意思将要向杨砚道歉前补充：“是毒药，那小子唐家高手，接了杨哥的单子来杀他。” “呃……”道歉的话被默默吞了回去，敖潜无语了个。 小白蛇也是这会儿没外人才敢开口，兴奋问：“唐门高手？！我知道我知道，武侠片我也看的……难怪他调的饮料那么好喝。”回味的伸吐了一下蛇信，小白蛇充满希望问：“以后还有么？！毒艺这么好的好男人真是宜室宜家，他住这里这段时间我可不可以常来？！” 合着在小白蛇眼里，唐门高手于它而言，就等于是一个普通女人标准中擅长厨艺的好男人。 风小小若有所思：“我觉着行。”之前倒是确实没想到这一点，通天眼的使用毕竟是有极限的，杨砚总也会有疏漏来不及察觉的时候……如果是动手的话可以不用担心，杨砚本身实力也在那儿，对方肯定干不过他，但如果是下毒……想到这里，风小小转头征求杨砚意见：“要不这段时间让小白和你一起住段时间？！其实我也想知道，蛇妖和唐门高手到底谁玩毒更厉害一点儿。” 杨砚和敖潜皆无语——这不摆明了欺负人么…… －－－－－ 下章十二点左右发 052组队刷杨砚 被赶去洗碗的姜礼还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一会儿后甩甩手上水珠和伊依一起从厨房出来，见到房间里另外几人表情后还好奇问了句：“怎么了？刚才我似乎听到小唐惊叫？” “没什么。”风小小不欲点明对方引狼入室的行为：“碗洗完了？！你什么时候走？” “就一会儿，今天晚上的飞机。”姜礼为风小小难得主动的关心而高兴，羞涩红了红脸答：“这回做完这张单子我会和爸爸一起回来，他也早想见见你们了，小小真不用我帮你带什么特产？！” 敖潜浅笑友好道：“这位就是你们说的蚩尤姜礼？你好，之前在饭桌上没时间正式认识，我是龙王敖潜……你是跑业务的？！”接单子，还要到外地出差……这怎么听怎么是从商的。 姜礼也很友好：“我不是跑业务的，我家做的是杀手行业，你好。” “……” 敖潜突然发现这拨神就没一个正常的。 …… 姜礼吃了饭后水果，挥挥手不带走一个小小的离开了，敖潜坐了没一会儿也告辞，留下商量好的小白蛇给杨砚这段时间验毒用。看小白蛇样子似乎也很高兴，一有美色二有美食，想来它对未来的同居生活应该也是充满了期待。 唐芹自从回了自己屋后就一直没再出来，估计是接连的打击造成他内心受到伤害很大，需要一点儿时间才能调整得过来。 到了第二天，这小子也就调适过来了，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没心没肺，至于这是天性还是伪装就不重要了。 杨砚一大早就深情注视唐芹五分钟，把后者从淡定看到局促再看到手足无措，最后几乎就在唐芹快要肯定自己目标是个特殊爱好者并对自己产生了某种特殊兴趣的时候，杨砚这才终于收回目光，唐芹忙松口气落荒而逃。 风小小在一边乐了半天，看人影子消失在门背后才转头问：“看出什么了？” 杨砚揉揉眉心有些疲惫的样子：“今天他好象打算夜袭我……估计是之前几次接连受到打击的缘故，他对我这笔单子格外重视了起来，所以想小心行事？！” “嗯。”风小小严肃点头：“那你小心点儿，晚上多穿几件，小心走光被扑倒。” 杨砚撇撇嘴斜睨风小小一眼，一副十分鄙视的样子。 小白蛇从杨砚袖子里滑出来期待问：“那我晚上能去这个人房间吗？也许他给我准备了宵夜？” “人家那是给二哥准备的。”风小小顺手丢根骨头喂狗，被哮天犬白眼鄙视之。再挑点白米饭喂麻雀……不错，终于这有个肯给面子的了。 杨砚无所谓：“至少白天可以放心点了，我也讨厌这样时不时防备的高紧张状态……晚上要不我们打通宵麻将？！” “三缺一啊哥哥。”风小小无奈。 杨砚皱眉：“我，唐芹，你，再加精卫……哪里三缺一？” 风小小摊手：“因为我不会打麻将。”虽然确实有不少人把麻将称为国粹，但也没规定过必须人人会打？！京剧也国粹呢，有几个人还能成天吊嗓子票戏去了？ 小白蛇倒是兴奋摇尾：“我会，我会打麻将！” “……” “……” 沉默半分钟，风小小若无其事别过头继续和杨砚说话：“要不来联机对战？！” “没兴趣。”杨砚嗤了声：“我看我还是自己上网。” 小白蛇委屈的滑回杨砚袖子去了。 正说着话的时候，早一步吃完饭去照看店面的伊依一脸疑惑进来：“杨哥，外面有个人说是找你的，你去看看不？！” 自从风小小提议大家搬来陶艺住之后，虽然暂时还没来得及把房子收拾出来，但这几天赶上事情多，几个人倒是都没回原来的房子去睡，只留了一个倪仁佳在家里收拾东西准备搬家和出租。 这么一来，店子开张时间早了不少，有什么事情倒也确实方便，大家想休息的时候可以直接进后院，需要谁出面的时候也只要进来叫一声就行。 杨砚疑惑：“找我？” “嗯。”伊依乖巧点头：“是个上了年纪的大爷，约莫五十岁左右的样子，我看着有点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唐芹正在外面招呼。” 杨砚反正吃完饭了，擦擦嘴站起来：“那出去看看。” “等等，我也去。”风小小端杯牛奶忙跟上。 到了店面一看，果然有个看起来很和气的老头儿正在和唐芹说话，风小小看了几眼，也觉得貌似眼熟，但又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么一个人，莫非是店里以前来过的客人？！ 倒是杨砚看了一眼就动容了，沉吟个后走过去勾了勾唇角：“没想到胡省长也对陶艺有兴趣？！” 风小小恍然大悟……难怪呢，这位偶尔在地方新闻和报纸上也是会露脸的。 胡老头儿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被杨砚绝户了的样子……实际上这也确实不关杨砚的事……和蔼一笑，呵呵道：“小砚怎么跟胡伯伯还这么客气，我们两家以前也经常往来，知道你开了家店，胡伯伯当然要来关心一下。”说完目光转到风小小身上，一顿：“我听你爸爸说，这位小姐就是你未婚妻了？！” 未婚妻？！风小小被牛奶呛了个，自己之前去杨家，单是被误认为杨砚女朋友都差点被人亲爹拿支票砸走，怎么一转眼连未婚妻都混上了？ 转念再一想后明白，估计那**道的老东西是在给自己儿子前面竖靶子拉关注。 微微一哂，风小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客气客气，我跟二哥一般熟。” “二？”胡省长愣了愣……杨砚有哪个排行是二了？！ 不过这个问题不重要，胡省长又看了风小小几眼，笑呵呵开口：“今天晚上伯伯家请客，小砚带你女朋友一起来啊？” 哟，还有队友支援呢？！风小小看眼唐芹，也笑了笑，把决定权留给杨砚。 053巧遇 和胡省长说了半天话的唐芹一看大家居然认识，也没注意到风小小看自己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忍不住纳闷：“几位，这是你们认识的长辈？！” 风小小愣了愣，惊讶：“你不认识他？！” “从来没见过。”唐芹很干脆摇头。 确实是没见过，杀手和雇主之间很少见面，谈生意也会有个中间渠道，比如说唐芹这类自由杀手会使用隐蔽内部网站，再比如姜家这种老牌世家则会通过专用代理人。要是做一笔生意露一次面，难保哪次雇主存了不好的心思就把自己给出卖了。再说也得防着条子钓鱼不是…… 本来风小小以为是一狼一狈勾搭成奸才会在刚才聊得这么热闹，可事实是，老胡是假面具戴习惯了，唐芹则是单纯的没心没肺自来熟。 杨砚对于老胡要求不置可否，这顿饭鸿门宴是肯定，但这老头儿总不可能缺心眼到明刀明枪把他撂自己家里，所以去是可以去，只要提防人家下套就行。 从目前来看，老胡属于明面上的敌人，虽然还没正式撕破脸，但大家都明白双方之间已无回转可能，断人子孙之仇不共戴天。虽然实际上这根本不是杨砚下的手，但架不住老胡咬死了他不放。 杨老头儿老狐狸一只，早百年前和老胡合作的时候就互有提防，几年时间下来早收集了对方不少黑幕证据在手。不过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和自己有关的，当初主要是为了提防哪一天自己落魄或是被人推出当替罪羊的时候能有机会翻盘。 但现在既然自己这边要主动出手了，这种伤敌一万自损千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动用，只能从其他方面着手，务求一击必中的同时，另外也还得防着对方同样保留自己这边小辫子。 除了老胡一家以外，另外还有隐藏在暗中的敌人就是唐芹这自由杀手。当然，这个所谓暗中是老胡和唐芹等人自以为的，毕竟他们谁也没想到杨砚能有通天眼这种外挂作弊器，更想不到红毛在某个他自己失去记忆的阳光明媚午后，早已经把这计划透露了出去。 按照杨砚的估计，老胡这一请客，除了可能是想做点什么坏事以外，另外还有个可能就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向自己做最后一次告别。这就好比连续剧里反面角色总喜欢示威或是看着对方一无所知步入死局一样，好象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们变态的空虚心灵。 反正晚饭也没着落，跟唐芹吃饭和跟老胡吃饭都是一样的危险性，风小小坚定认为还不如吃顿好的。 杨砚也同意这观点，于是两人混到关店时间后就动身前往胡家，捎带手只加了一条小白蛇，伊依妹子和唐芹则留下看家，为保证安全还把土狗和肥麻雀留给了他们。 胡家住在某高档小区，既不是别墅也不是庄园，毕竟戴着红顶子，没人会傻到耀武扬威把现成的贪污**证据送自己对手手里。但虽然只是一个小区，毕竟也有高档二字，一般人还是很难住得进来。 开车到了小区门口，在门卫处登记，等对方向老胡电话确认来访者身份后，杨砚拿了个停车位把车停好，连水果也没拎的带着风小小就找电梯去了。 等了一会儿，电梯还没下来，楼道口急匆匆又低头拐进来一个年轻女人，看穿着很高档时尚，身材也不错，凹凸火辣惹人口水，脖子上耳朵上戴的都是真金真钻，看起来如果不是家里有钱就是被人包养……为什么不可以是女强人呢？！这个问题很简单，女强人一般不穿这种透视装。 杨砚只瞄了一眼就没多看了，身为杨家太子爷，围在他身边的女人比这更火辣更露肉的也有，万花丛中历练过的此人还真不怎么觉得稀罕。 倒是风小小没事干，兴致勃勃多看了两眼。然后那女人走到电梯前抬头看看电子板上楼层显示，风小小顿时更高兴——哟，还是熟人耶！ “呀！”女人看看电子板再随便转转视线，看见风小小后同样惊讶了下，小声低呼了声。 杨砚被这声吸引回头，然后看见女人，同样一愣。风小小笑呵呵举爪：“你好啊mm，没想到能在这儿遇上。” 女人狐疑看看风小小再看看杨砚，若有所思想了想，忽而高兴：“你们是恋人？！” “算是。”风小小笑眯眯点头。从官方身份上来说，自己和杨砚在外确实是扮演的这一角色，虽然大家其实都没这意思。 女人兴奋了：“没想到……哦，以前真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想追敖医生的那些花痴。” “呵呵……” 没错，这女人正是和敖潜住在同一楼层的那位牧羊年轻人口中的小三，对方对敖潜这一新时代好男人早已垂涎许久，在风小小等人上门的时候，女人也在同楼层和几人打了个照面，并且在当时就对风小小和伊依表示出了不友善态……照牧羊年轻人的说法，女人对于所有敢于靠近敖潜十米以内的异性生物都是不怎么友好的，要不是现场还有另外几个爷儿们也在的话，指不定当时就得爆发一场血战。 正说着，电梯到了开门，三人进去后杨砚率先按了楼层键，而后风小小转头问：“几层？” 女人眨眨眼：“真巧，我们去的是同一层。” 风小小点点头没再说话，也没继续和对方攀谈的意思。反正大家原本就不熟，照此女职业来看，估计这回就是去见她金主，这话题太尴尬，还不如不说。 女人显然也有顾忌，估计是不想在这两个貌似敖潜熟人的面前暴露出自己小三身份来，于是一路安静。 出了电梯后又是同方向，风小小回头看眼有不详预感，女人同样狐疑看二人。 等到三人一起停在某门号前时，大家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一片尴尬沉默许久许久，女人艰难笑笑：“你们也来拜访胡省长？！” 风小小同尴尬：“呵呵……” 054诡异的局面 女人身份其实风小小二人早就知道。可是知道了不代表就要挑明，如果是在有选择的情况下，适当装装傻其实才更有利于人际来往。 没想到天不从人愿，风小小倒是有心装傻，老天爷偏偏不给她这机会。 杨砚没理会两女人间风起云涌直接按门铃，不一会儿胡省长家保姆阿姨就出来开门，看见外面三个人先是一愣，继而回过神来忙对女人哈腰谄媚笑笑，一张口吐出的话差点没让风小小当场喷出来：“二夫人好。” 杨砚：“……” 风小小：“……” 女人瞬间更加尴尬，恼羞成怒跺跺脚：“胡说道什么呢！”说完率先冲进门去，看背影竟然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风小小捅捅杨砚，有些难以相信问：“现如今包二奶的都嚣张到这份儿上了？！” “……”杨砚无言以对，瞪了风小小一眼后抬脚进门：“你闲事管得真多！” 外面人的想法他知道个屁，自己家老头儿虽然也风流，但好歹是甩掉一个才接进一个，流水的二三四五六七号老婆是依次上岗，还从来没有过同职位竞争情况出现。 一来这是国家法律摆着，一夫多妻制早就取消多少年了。二来杨老头儿现在这岁数也没那么好的精力…… 进了房间门，拐过鞋帽间就是大客厅。虽然不是别墅，但这种小区的房子也不会小到哪儿去，至少近二百平米的居住面积显得格外宽敞阔绰，装潢也颇高档。 比二人提早进来一步的小三妹子这会儿早就坐在了沙发上，正不耐烦的拿小手扇着风，旁边则陪着一脸怜爱的胡省长在絮叨的说着话。 胡省长夫人看起来很是淡定，低头若无其事削着水果，对自己丈夫当面偷腥行为视若无睹，如果是不知道的人看了这一幕，指不定还以为那小三只是他们家一个亲戚晚辈，根本不可能想到二奶的身上去。这种场合里胡太监倒是不在，估计是胡省长怕其情绪不稳定，干脆直接把人支出去了。 保姆把风小小二人引进来后就退到了胡省长身边弯腰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大家这才注意到原来小三身后还跟着今天的另外一拨客人。 小三忙从胡省长身边挪远了些，有些尴尬的拽了拽裙子，试图摆出撇清干系的样子。胡省长一愣后迅速反应过来，大笑着起身：“小砚也来了？快坐快坐，到这儿就像到了自己家，千万别客气。” 胡夫人的表情却生硬了许多，拽着水果刀的手猛一僵，死死抿唇盯着杨砚看了好一会儿才扯出僵硬的笑容招呼：“小砚快坐。”估计要不是胡省长提前打过什么招呼的话，她这会儿就能捏着刀冲上来捅杨砚几个窟窿。 风小小不甘寂寞和杨砚咬耳朵：“素质真不错啊，我原本还以为他会说到这儿就像到了自己家祖坟……” 这女人巴不得他躺尸是……杨砚又瞪风小小一眼，风小小无所谓摊手，而后过去很自然坐沙发上：“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客气了，什么时候上饭？” “……”你还真没客气。 保姆阿姨不了解情况，诚惶诚恐答：“菜早准备好了，马上就能摆。” 胡省长咳嗽两声拉回主人气场挥手：“去摆桌。” 小三也尴尬许久，听见岔开话题忙嚷：“就是，早该摆了，我都快饿死了。” 胡夫人脸色更加难看，倒是胡省长完全不介意的样子很纵容安慰：“那一会儿就多吃一点，你身体太弱了，这样不好……” 风小小和杨砚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 小三这职业大家都知道，无非就是以色事人，装痴卖嗔讨好金主以求优渥生活。可是在现在胡省长家的这位，一点没有小三职业道德就不说了，使唤金主家像自己就是正牌主人似的，胡省长好歹那么大一个官居然也能纵容下去。 如果说这是对方二人之间的情趣话，那么胡夫人居然也愿意忍受，这就不得不说匪夷所思了。 好象有玄机耶！ 杨砚按按眉心，有点犹豫要不要为了人家家这么点儿桃色花边开一次通天眼。而就在他迟疑的这么一会儿时间里，保姆阿姨已经利索且熟练的在饭厅摆好了桌子，看起来果然也像是早就习惯了的样子。 趁着大家移步到饭厅的时候，风小小又凑到杨砚旁边咬耳朵去了：“现在二奶真的很嚣张啊……你们两家以前认识的时候省长就这德性？！” “……那倒不是。”杨砚终于也忍不住开口给予回应，估计是心里也波涛汹涌实在需要人分享：“有权或有钱的人身边有几个情人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但是这种事情当官的很少摆到明面上来，毕竟要考虑个形象影响问题，胡省长……他自然也不干净，这小三听敖潜的邻居说已经当某人二奶当了有两三年了，但是之前一直没这么露过面，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反而这么高调。” “高调自然有高调的理由。”风小小跃跃欲试怂恿杨砚：“要不要开通天眼看看？没准能抓到什么把柄？！” 杨砚瞪风小小一眼：“一个小三能折腾出多大的把柄？！”自己的命现在还悬在唐家小子手里半截，虽然毒有小白，伤有女娲，怎么算对方都不可能真把自己弄死，但非必要情况下正常人就没几个愿意拿自己顶刀子的……他的通天眼还得留着回家查看异状呢！ “就是不知道才好奇啊。”风小小感叹一句，但是也很能理解杨砚心情，摆摆手不再强求：“不愿意就算了，反正近水楼台，一会儿没准就能套出来。”要是实在不行的话也只好让敖潜色诱了。 小三想从良，之前的事情当然也得解决清楚，搞不好大家还能结成同盟呢？ 说着说着已经进了饭厅，胡省长温柔小心把小三扶到宽大舒适位置上，看样子已经不像是情人情趣，倒像是伺候自己祖宗。风小小冷眼旁观，总觉得这情景有些什么违和的地方。 －－－－－ 似乎可以入v~~求首订~~~~老人都知道，首订很重要的~~ 055峰回路转 在风小小热切关注目光中，小三妹妹显得愈发烦躁，但是再烦躁也不能直接甩金主脸子，只有忍气吞声强咽了下去，看风小小和杨砚眼神中各种纠结各种吐血各种身不由己尽在不言中…… 风小小和杨砚做好充分被阴准备，甚至已经有觉悟会遭受各种话里藏刀笑里藏刀菜里藏刀……但事实与想象的不大一样，胡老头儿好象就真是请人来吃饭一样，全程把两人无视得彻底，虽然态度依然很假，但不可否认人家确实没有做出什么心怀奸诈的事情来。. 从头到尾人家就只顾着给小三夹菜和嘘寒问暖去了。 莫名其妙吃完一餐说不出感想的晚餐，杨砚到最后还是没舍得浪费一次通天眼就起身告辞。小三见二人要走，忙也说要离开。 胡省长依依不舍加爱怜：“恬恬，今晚就在家住下吧，这么大半夜的……” “住下？！”小三妹子不屑哈了一声：“住下我是跟你睡还是跟你儿子睡？！”反正已经丢脸到这份儿上了，此人干脆破罐子破摔。 胡省长一噎，虽然自己儿子已经不能人道，但谁知道会不会干出点儿别的事来。跟自己睡也不大现实，再怎么嚣张毕竟正室夫人还在旁边站着，实在不给面子把人逼急了话，半夜拿把刀起来把两人都砍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风小小嘿嘿笑两声：“可以跟胡夫人睡嘛。” 胡省长眼睛一亮，刚要开口说话。小三已经不耐烦闪身出门，胡省长一脸焦急连喊几声也没能把人叫住，看样子他也不敢强把人拽回去，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小三和杨砚二人上了电梯。 照样是杨砚按楼层，风小小转头：“我们去负一楼停车场取车，你是开车来的还是要出去叫出租？” 小三别扭一会儿**答：“我开车来的。”车也是自己这金主送的，当时年幼无知，拿到房、车钥匙只觉得得意非凡。好象比同龄人高出不少档次来，现在再看却觉得像是污点。 风小小点头不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倒是小三忍不住期期艾艾开口：“你们……不会告诉敖医生吧？！” “告诉什么？你被人包养的事？！”风小小漫不经心答：“没事，他早知道了。” 小三差点吓趴下，猛一捂肚子难以相信问：“他知道？” “是知道没错。难道你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风小小也难以相信回看。这位妹子的事迹估计早就在她小区广为流传了，不然为毛牧羊年轻人跟自己讲这故事的时候能说那么详细？！ 有句话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做了件什么事情，总能有点儿蛛丝马迹留下来供人探询。别想着指望身边人都是瞎子傻子。 小三失魂落魄，显然是真不知道大家都知道：“难怪他一直不肯接受我。” 风小小倒不认为敖潜是因为小三职业关系而不接受她，这个嫌弃得建立在一个另眼看待的基础上。比如说对方有意思接受她却因为她身份关系而止步，那叫嫌弃。再比如对方愤青，极度厌恶小三此职业并因此认为对方的追求是对自己的侮辱亵渎，那也叫嫌弃。 但照风小小看来，敖潜是完全没对这小三产生过任何特别感觉。在他眼里这就是个普通邻居，她纠缠他，他苦恼。她带人冲进自己家意外救起他，他感谢……都是完全客观的情绪。不因小三此人本身而有任何波动涨幅，换句话说，就像是对一个陌生人…… 但是这话没必要跟小三说。反正也是一个没关系的人，看样子以后估计也没可能成同事家属，所以风小小选择沉默装傻。 “让你们见笑了。”电梯到负一层。小三和二人一起出来找车，想想还是不甘心一咬牙：“其实我怀孕了。” “呃……”风小小莫名其妙，怀孕关自己屁事，又不是自己的种…… 杨砚淡定点头：“饭桌上看出来了，好多忌口的东西老胡都不让你吃。”所以这也就是他最后没开通天眼的理由。 胡省长的情况其实圈内人都知道，他之所以格外宝贝自己的独生儿子，不单是因为国家独生子女政策只准生这么一个的缘故，更多原因是他这辈子很可能只能有这么一个。 胡省长最初结婚的时候，虽然没有迫切的想要孩子，但是也没额外的避孕，只想顺其自然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生，没想到这么一自然就自然了将近十年还没动静。 于是直到这时胡省长才终于急了，带着自己老婆跑了好几家知名医院，检查来检查去，最后检查出来问题在自己身上，医生的委婉告知是他这辈子恐怕都无法使自己配偶自然受孕，随着年龄增大，受孕几率也就会更小。 最后没办法只能借助人工受孕手段，几番折腾后终于成功使胡夫人生下一个儿子。折腾得筋疲力尽的胡省长当时就恨不得把这个儿子捧上天去。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发生了胡太监事件之后，胡省长的反应也才格外疯狂。甚至不惜拿前程身家做赌注和杨家翻脸，哪怕他自己心里也明白这其中更多只是迁怒…… 以他现在的年纪，再加原本的先天身体条件，能让这小三怀孕显然不亚于是火星撞地球的几率，用更文艺点儿的说法也可以称之为奇迹。 小三也是个猛人，自己怀孕了也不知道，本来是垂涎敖潜美色想洗心革面，已经和胡省长断了关系三个多月，这期间小肚子微微大了一圈还以为是发胖，嗜睡以为是白天追男仔太过殚精竭虑，食量增大以为是自己新陈代谢加快……直到上周感觉身体不舒服去检查，小三这才后知后觉知道自己揣了四个月身孕…… 风小小就纳闷了，这小三上蹿下跳四个月，期间吃的东西也没什么特意避讳，这胎居然还能保得这么稳当，莫非真是天意？ “老不死还说不戴套子也没事，结果现在四个月，要去流产已经来不及了，强行引产对身体损害又大。”小三叹口气站在自己车边萧瑟道：“本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生，或是生下来该怎么办。没想到他今天下午打电话说有事情和我商量，让我晚上来趟……我还以为他已经知道怀孕的事情要让我打胎，没想到抢先开口才知道不是，老不死一听我怀孕差点乐疯，当场要求我把孩子生下来，还说生下来就给我30万，如果是儿子再加20万，结婚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但我要是敢偷偷去打胎话小心他翻脸不认人……你们说他自己又不是没儿子，还是成年的，他至于么！” “这个……其实天色已经很晚了，你看你是不是先把我们袖子松开，这问题咱们是不是改天再聊？”风小小无奈啊，这女人想倾诉心事也得看看人家愿不愿意听吧，不带这么强行拽人的。 小白蛇已经从杨砚被拽的袖子里蠢蠢欲动探出半颗蛇头，看起来像是很想咬上一口。 费尽辛苦外加保证不把今天事情告诉敖潜，可能想着自己再把人拽多久也不可能改变事实，小三只好选择相信风小小的保证，揣揣不安的松手上车。 风小小二人终于也可以回到自己车上了，杨砚上驾驶座发动引擎，等风小小坐好系上安全带才开出车子道：“听起来老胡可能是想用她对付我们，没想到半路捡了个大胖儿子，于是后来也就顾不上了。” “一个小三能顶什么用？”风小小翻白眼。 “顶不了什么用，但可以恶心人。”杨砚啧了声：“老胡的杀手锏本来就在唐芹身上，他觉得我必死无疑，所以也不过是想趁我死前出口恶气罢了。”但是没想到却能曝光出意外惊喜，老胡的心思当然火速转移，把全部期望放到了那小三身上。 至于杨砚？！在老胡心里，这人反正是有自己雇佣的杀手收拾，已经不用他再操心什么了。 “这才叫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呢。”风小小笑呵呵道：“不过看样子他以后也有得头大了。” 小三爆出有孕的惊天消息是在今天下午，接着就是晚上三方会宴。这么短的时间里估计胡夫人和原本其生的大儿子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但是想想胡省长的身体状况也知道，胡夫人是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小三肚子里这个分量极重的孩子平安生出来的。 甚至就连胡省长那已经失去一半人生乐趣的儿子，他也不可能坐视这么一个巨大威胁分走胡省长的注意力。如果真让这孩子生下来养大了，以后胡家的家产人脉归谁就真没准了。 杀胎不算杀人，小三这肚子能不能保得住真挺难说。 “这才叫好戏不断呢。”杨砚勾勾唇角坏笑。 风小小突然想到什么：“话说回来，听说老胡全部身家几乎都拿去请杀手了，他还有钱给小三发那生子红包？！” “……”杨砚无语加黑线，他就想不明白了，这女人的关注方向为什么从来就没放在重点上过？ ps：求首订~`求粉红~``各种求~`` 056再转召粉召订 回到店里之后也没有消停，杨砚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先径直进了唐芹房间，开门时候唐芹正脱衣服准备睡觉，突然冷不丁被人闯进房间差点没当场尖叫。 杨砚开通天眼认真盯半裸并石化唐芹看三分钟，而后忽然唇角一勾：“身材不错。”再而后反手帮人把门重新关上。 可怜唐芹从头到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隐约觉得自己清白貌似遭遇重大威胁。全程保持一脸惊恐，直到杨砚离开之后都还半天都没能回得过神来。 这这这这是非礼？！ 回到自己房间，杨砚先是站门口深吸一口气，接着才戴上早准备好的手套口罩，利索开始收拾房间……一个伊依果然阻止不了唐芹的脚步，就他和风小小出去这段时间里，虽然得到二人嘱咐的精卫几乎已经是和唐芹形影不离，但依旧是被唐芹找到机会向杨砚房里偷渡了不少东西。 香皂是渗了料的，饮料是用针管打了添加剂的，枕头上沾了不明成分，就连自己卫生间草纸都被动了手脚……杨砚一边咒骂一边收拾，搞不明白这唐家小子明明经济赤字了还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东西，难道他在鞋底还藏了私房钱？！ 对比杨砚不爽心情，小白蛇很happy欢呼一声从其袖子里闪电般冲出来，别的不管先扑到枕头上蹭两圈打个滚，娇羞道：“二郎神哥哥，你的房间布置得好合我心意耶~” 杨砚边拾掇房间边哼了哼：“看起来你跟那唐家人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爱研究毒，一个爱用毒，正好夫唱妇随、琴瑟合鸣。 收拾完所有可疑物品打包出门，小白蛇见杨砚要把东西丢了忙跟出来：“给我，给我！你不要我要啊！” 风小小还在客厅里，见一人一蛇组合出来，看眼包裹随口问：“收获不少？” “何止不少，那小子简直是下血本了。”杨砚把东西往垃圾桶一丢。顺便脱下手套口罩也丢弃去洗手，小白蛇顿时绝望，它好歹也是有品位有追求的蛇，再喜欢毒也不可能到垃圾桶里翻滚吧。 风小小跟上去沉吟一会儿：“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虽然把人放身边方便监视，但这人的手段比其他杀手难缠多了。我们又不能直接让他人间蒸发。” “要么想办法取消这笔单子。要么就让他不敢再下手。”杨砚擦干手扒扒头发皱眉：“这来来去去的真烦人，要不摊牌吧？” “我之前跟小姜透了点儿话，但是没说唐芹就是那自由杀手。”风小小摇头解释：“小姜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碰上了那个杀手的话，后面的事最好交给他们来做比较好。杀手属于对法则规定比较漠视的一类人，虽然他们在一般情况下也会遵守大行为准则。但是骨子里还是和普通人不在同一世界，我们说的话他未必听，除非你打算跟他说你是二郎神……而姜礼则不同。他的家族特殊性决定了他们在那个世界的金字塔顶尖地位，一般自由杀手必须遵守的准则之一就是不去主动挑衅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毕竟有钱也要有命花，对于某些以信誉为本的杀手组织来说，也许他们会为了任务不顾一切。但是换做自由杀手的话，更多则是小心谨慎的游走在两个世界边缘。他们会慎重选择自己所接的单子，在发现完成的危险性过大时也会果断抽身。 对这些人来说，他们追求的是与众不同的刺激，或成就。再或更庸俗点儿的金钱，所以他们很少破釜沉舟。 “小姜的意思是他来做中间人？！”杨砚沉吟：“这种事你应该早说的，早知道在小姜出差前调和一下不就完了。现在要等他回来还不知道几天。” 风小小觉得自己分外冤枉：“一开始我不是怕找外援会侮辱了你二郎神的尊严么。” 二郎神在各神话传说中走穴串场不少。事迹数不胜数。但要说到其流传最广的一句名言，风小小倒是记得格外清楚——若我输与他，不必列公相助。若赢了他。也不必列公绑缚…… 多么豪情壮志装b卖骚还容易得罪人的一句台词啊……风小小感慨。 杨砚听完风小小解释后恨得咬牙切齿：“早跟你说了别拿小说当神话志看，二郎神的原话明明还有其他内容……若我输与他，不必列公相助，我自有兄弟扶持；若赢了他，也不必列公绑缚，我自有兄弟动手……听到没，人家也是打群架的，不喜欢别人插手只是指外人，不是说一定要单枪匹马杀得血流成河！” 再说自己只是二郎神的一缕残魂一尊法身，虽然修炼之后也有可能代替正主本尊，但终究不是原版。以前那二郎神放过的话关自己屁事！ 风小小无奈：“反正人走都已经走了，现在再计较也于事无补，咱们还是老实捱过这几天等小姜出差回来吧。” “你捱个毛线，明明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间加料！”杨砚怒。 小白蛇冲上来一往深情争取存在感：“二郎哥哥，我会和你同甘共苦的！” 杨砚无语一会儿，面无表情甩手回房，房门被砸得山响。 风小小和地上小白蛇面面相觑一会儿，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没办法帮助对方争取它的伟大爱情了——虽说种族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但你至少也别离谱成这样儿吧！ …… 第二天，风小小大清早被敖潜电话吵醒，一通通话后洗脸刷牙，哈欠连天出门后，就见唐芹早已经起来正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衣着整齐端了杯水反常的一脸深沉望向窗外，脚边还放了个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包。 “早。”风小小随意点点头：“那么早就起了？” 唐芹回头注视风小小，良久后开口：“我差不多该走了。” “走？去哪儿？！”风小小把自己丢进沙发里，抱了个靠枕眼睛要睁不睁的犯迷糊。 唐芹迟疑个：“其实我的事情昨天就已经办完了，所以现在是要回去……” “那么快？要不我们给你摆顿酒送个行吧。” 想了想应该已经静悄悄死在自己房间里的杨砚，唐芹还是选择了摇头：“不必了，接下来你恐怕会很忙，我就不打扰……” 话还没说完，风小小已经走到杨砚门前捶门：“二哥，小唐说要走了，咱们一起吃个饭送送人家啊！” 唐芹无声叹口气，不忍看一会儿风小小震惊绝望的样子，默默背起脚下行李就准备离开。没想到刚走开两步，猛的一声巨大拍门声响起，接着就是被吵醒后低血压杨砚的烦躁声音：“喊什么喊！要吃你们自己去吃，回头把帐单塞我门缝里。”说完又是“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 真没礼貌！风小小无奈回头，想张口解释两句，却看到唐芹保持一副扭过脖子来瞪大眼睛张嘴的震惊表情石化在了原地。 想了想，风小小开口：“要不就咱们俩去？哦，再叫上伊依。” “……”唐芹依旧石化中。 …… 杨砚是一直睡到大中午才起的床，当他出门的时候，伊依早就到前面开店忙活去了，风小小百无聊赖看电视中，唐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般边啃水果边陪看，除了这两人外，还多了一个倪仁佳正憨厚沉默的收拾着房间……他是上午那段时间来的，带了点儿原本小公寓里的家具东西整理，顺便继续自己的菲佣生活伺候几个懒惰的大神。 “有吃的吗？”杨砚扒扒头发自己走到桌边坐下问了句，倪仁佳接收到指令关键词后去厨房抬饭。等待喂食过程中，杨砚又看眼唐芹，问：“不是说小唐要走吗？难道我早上睡迷糊了？！” 唐芹尴尬捏水果：“呃，我突然想起来事情好象还没完。” 杨砚无语了，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人家是暗杀自己这件事还没完……这小子以前杀人难道都不兴检查尸体的？！ 正好倪仁佳把饭送上来，杨砚撂下刚才话题开吃。风小小扭头回来撑沙发喊声：“二哥你吃快点儿，我这还有事呢，早上敖潜电话来说让我们一起过去趟。” 杨砚边吃饭边抽空抬下眼皮：“钱不够？” “不是钱的事。”风小小摆摆手：“是他邻居出的问题……就是那妹子，你还有印象吧？！” 当然有印象，头天晚上才遇见过，哪那么快就能忘了……杨砚无奈了：“挡桃花应该不在咱们业务范围吧！” “不是桃花来着。”风小小似乎也颇感无奈的样子：“胡太监找那女人麻烦，女人赖敖哥家就不肯走了，敖哥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我们。” 小三怀孕的事情在小区被捅出来了，毕竟是一个孕妇，敖潜也不敢下重手，以他那脸皮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劲爆的事情，思来想去也只有找上风小小几人，看样子似乎还有借助杨砚和老胡关系居中调和的意思。 057小三入住 笑贫不笑娼。. 其实在这世界上，二奶一类职业和妓女一样历史悠久，曾经还在封建统治时期得到过合法的地位，早就已经不算是什么希奇的事情了。 可是就算如此，这个职业的名声毕竟也从没怎么好过，遇上现在这么一个道德暴力无罪的年代，闲着没事的酱油党一抓一大把，身为一个二奶，如果平时的行为低调谨慎些的话还好，但如果不小心得罪了谁，被人煽动群众一闹，那局面也确实是相当棘手。 老胡省长家的小三妹妹现在遭遇的就是这样尴尬情况。 小胡太监知道自己老爸的播种在外面沃土顺利发芽后，果然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财产继承问题。如果他身体还健康话，外面的私生子自然不足为虑，问题现在他已经无法传宗接代，再加老胡身体问题，一旦真让这一胎顺利生下来，哪怕只是个女儿也将对自己造成极大威胁。 本来不能把妹子就已经失去大半人生乐趣了，小胡太监对钱权看得更重，半夜回家听自己亲妈说完这意外情况后，连一晚上都等不下去，直接电话了一帮外面的狐朋狗友对小三实行追堵……杀人他们是不敢的，但是要单是教训一顿话还是不成问题，如果推搡拉扯中能把小三肚子里那坨肉弄掉则更好。 于是，小三妹妹当夜回家之后没过多久，就听到自己家门外传来叫骂和拍门声。本来就沉浸在自己悲伤幽怨中的小三顿时情绪更差，还算有脑子隔了防盗门拉开小窗和人对骂。 最开始是言语上的交锋，接着对方开始从小窗户往里丢死老鼠和鞭炮，小三尖叫后叫来保安，叫来警察，叫来老胡……老胡手机被胡夫人关机了，这个没能叫来。 终于等小混混们被带走，小三惊恐向隔壁邻居也就是敖潜求助，敖潜没办法。只好收留小三一晚，第二天一大早给风小小打电话通气时，已经换了又一拨小混混在小区内骂街叫嚣，大肆宣扬小三被人包养并怀孕的丰功伟绩，其中各种侮辱性言辞不堪入耳…… “你现在把她丢出门去别管，她至少能想到不下十种办法解决或者说最少躲避开当前局面。”杨砚在敖潜家客厅听完对方解释昨夜发生的所有事情后冷笑道：“不信的话要不要打赌？” 敖潜无奈笑笑摇头：“也许她确实会有办法。但问题是她现在不肯离开我家，我也不可能狠下心把一个孕妇推到外面去面对这些。” 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现在通知老胡，已经到了白天，胡夫人不可能再把对方手机关机，这时候通知这位家长。为了自己的香火，哪怕他在月球上也会第一时间赶回来保护小三。 问题这个方案小三显然不会选择，一方是自己的金主和肚子里孩子的爹。另一方收留自己的却是自己目前正想追求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不可能愿意让这两方碰面，哪怕敖潜已经从混混们的叫骂中听明白了她现在的情况和处境。 风小小看眼紧闭的客房门，问：“那她打算就这么在你这儿住着？住多久？” 逃避现实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更何况风小小觉得能当小三的女人一般都很现实，不至于会脆弱到这样的地步，现在看起来对方头大是头大，但恐怕更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把敖潜拉成自己的保护港，之后共患难过程中再日久生情等等等等。 敖潜虽然没想那么远。但依旧很头疼：“我不知道。本来我是打算今天出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面，但现在什么也做不成了，留她一个人待在这里我不放心。带她一起出去更不可能……你们有没有什么障眼法能把她带走？！我觉得你们店里应该比我家安全得多。”自己势单力孤，不像风小小，家里常驻二妖二神一魔王。还要外带两只神兽。 风小小瞪眼愣神三秒钟：“障眼法？！你小说看多了吧！”顿了一顿又道：“想把人带走倒是不成问题，外面那群人总不能一直守着，再说简单化妆下也能把人混出去，问题你觉得这女人会不会肯跟我们走？” “只要你们能把人带走，我可以想办法说服她！”敖潜松口气，不管怎么说，这总算是有了打破僵局的可能。 …… 敖潜果然说话算话，在其委婉向小三妹妹表示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不能长留一个外人尤其是妹子住在家里，如果有可能希望对方能移驾陶艺吧，自己有空就会过去看她的意思之后，小三妹妹虽然失望，但本着想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的心理，还是勉为其难的同意了这一建议。 而风小小则趁这段时间给三混混发了个短信，邀请此三人的狐朋狗友和小区混混党来场帮战。 混乱群p过程中，小三妹妹就这样简单改装后猫在杨砚车里轻松逃脱。 …… 走的时候两个人，回来时候又多一个。听说又来个常住的，唐芹眼睛都直了：“你这开的是陶艺吧，不是酒店吧？！” 风小小还没说话，小三已经白一眼过去：“关你什么事！” 她本来也不是自己想来的，敖医生家里多好啊，孤男寡女**……虽然她现在肚子里还揣了一个，烧也烧不出什么火头来，但好歹有梦想有希望吧。 没想到美好时光如此短暂，再一转眼自己就被送来大杂院寄人篱下，东西没收拾齐的不方便不说，和敖医生见面的机会也更少了……小三妹妹正是忧郁哀伤的时候，正好碰上唐芹往自己枪口上撞，回话的语气自然也就好不到哪儿去。 唐芹噎了个，吃不准这女人和风小小几人的关系，只能嘀咕几声咽下不满回去。 成功ko对手，小三终于舒爽几分，回头问风小小：“我房间是哪个？！” 风小小正要回答，被一串手机铃声打断，小三从包包里摸出小手机，看眼来电人皱眉，音乐声依旧锲而不舍持续骚扰，小三想了想还是接起来：“喂……嗯，昨天电话是我打的……没什么，你宝贝儿子来闹事，我看我还是打掉比较……啥？！那算了，当我没说，我现在住朋友家……哦，就是昨晚一起吃饭那两个。” 风小小一听明白，这可能是有人给老胡通风报信，要么就是对方现在才发现有来电提示，于是赶紧来关注一下自己宝贵的下一代。 好一会儿后小三终于结束通话，莫名其妙瞪手机：“叫我小心安全……他们家只要不搅和，我这里且安全着呢！” “……”风小小和杨砚对视一眼，同望向唐芹房间没吭声。 而被风小小关注的房间里，唐芹没过一会儿也在网站上发现有一条新的顾客追加留言，对方加价十万补充要求，不允许在暗杀目标时伤及目标身边任何一个女性，哪怕是碰掉一根头发丝都不行，否则视作交易失败。 唐芹也莫名其妙，自己干杀手这一行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了，从来就没听说过有这么匪夷所思的补充……虽然他确实没打算多生事端，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自己使的又是毒，万一不小心误会伤个把个的，这种事情哪说得准？！ …… 伊依得知又有一个女性要和大家同居后相当高兴，在这里她就是一个弱势群体，除了身为普通人的唐芹以外，面对一个比一个牛b的大神，伊依经常有发自内心的自卑感。 别人都是神，只有她是妖。别人都有异能，就她只会填海，偶尔还变态一下…… 于是，在晚餐时分，伊依十分热情的欢迎了能使自己不用再垫底的新住客小三：“你好，我是伊依，请问你是？！” “哦，你叫我恬恬就行了，或者小恬。”小三没胃口在盘子里挑挑拣拣，漫不经心抬头看伊依一眼：“我们见过的，之前在敖医生家门口。” “敖医生？！”伊依眨巴眨巴眼睛，而后恍然大悟，小拳头怒砸桌面：“就是那个草菅人命的敖潜？！” 小三被这突如其来的砸桌声吓了一跳，差点没从凳子上蹦起来，茫然问：“敖医生不是兽医吗？！” “……”一片沉默。 看见没人回答自己问题，小三狐疑：“难道敖医生以前是有执照医院医生？！出过医疗事故？！” “……”还是沉默。 风小小咳嗽两声，往小三碗里体贴夹菜：“表想那么多了，她胡说八道的……来来来，你多吃点。” 小三看看自己碗里瞬间堆得冒尖的一堆菜色，嘴角抽抽，再看看风小小热切眼神，终于勉为其难吃下。 风小小和杨砚同关注小三，见对方吃完后面不改色，一边唐芹也没什么异常表情。于是这才放心，开始飞快夹菜——吃了几天火锅，终于有顿正常的饱饭了。 再另，有个怀着胡家种的试毒妹子在，总算不用担心小唐再乱加东西了。 058群小三 因为小三的到来，风小小的陶艺吧意外迎来了一次生意的高峰期。. 这倒不是说小三有多么的漂亮能吸引得客似云来，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小三妹妹的不甘寂寞。 虽然是养胎暂住，暂时不能随意出门，但小三显然是不甘心这么无所事事的待在家里上网看电视。只闲了不过一晚上的时间用来褒电话粥，第二天一大早，实在无聊的小三就拉来了一帮好姐妹到店里陪自己打发时间。 二奶的生活都是空虚的，和普通女孩子她们已经聊不大来，高档珠宝、包包等话题不是普通女孩子接触得到的，就算她们肯听，也未必瞧得起二奶们得到这些奢侈品的途径。而能接触到这些奢侈品的其他贵妇们也同样看不起她们。 生活空虚得只剩下金钱，二奶们只能自成一圈，除了炫耀彼此金主的慷慨以外就是扎堆玩闹，运气好的最后能抓住一个老头子嫁了，运气不好的赚到点钱回去找个小白脸嫁了，再差一点的中途就被大奶泼硫酸也说不一定。 小三妹妹就有一帮这样子的姐妹，听说这个恬恬怀了孕还被金主仔细照顾，盼望她生产甚至给出结婚承诺之后，二奶们集体羡慕不已，哪怕恬恬本身并不愿意结婚，但她好歹在这圈子里已经属于成功人士。 “我觉唐芹至少有一句话说对了。”风小小在后院窗户看隔壁diy作坊里一群叽叽喳喳的漂亮小妞儿嘻哈打闹，而中间恬恬则如主人般招呼接待，终于忍不住叹息一声对杨砚郁闷道：“我这儿开的好象真不是陶艺吧，是酒店。” “人家昨天用的是疑问口气。”杨砚坐沙发上调电视，对隔壁的作坊情况并不关心：“你不坐坐？！那些小妞自己能找乐子，反正咱们店能赚钱有人气就行了，你何必管她们是为了什么来的。” “也是。”风小小点头走过来：“我估计小三妹妹要真在这里养胎到生产话，这群二奶没准能成咱们这儿固定大客户群之一。” 正说着，恬恬身后带了未来大客户群移战休息区也就是风小小等人的住宿后院。一群女人笑嘻嘻的毫不顾忌主人进来，风小小看得皱眉，上前阻拦：“这不属于营业区域，是私人住用。” 二奶们不以为意，中间一个比较艳丽妹子大大方方走出来掏钱包：“哎呀我们就是坐坐，那边的凳子太硬了。又没地方喝水吃东西，老板娘通融一下啦。” 恬恬也无所谓般点头：“我们坐坐就走，别这么不近人情嘛。”说完同样拿钱包，还劝阻艳丽妹子：“你别动，今天本来就是我请客。我来。”看样子是想花钱买方便。 杨砚富二代，从来只有他拿钱砸人，还没遇上过别人拿钱砸他。一看这阵势也有点不舒服。皱眉转头：“听你们这意思，我是不是该在作坊里面给你们摆张沙发？！”最好再拉上网线放台电脑加个电视，摆上瓜果饮料各种时尚杂志，隔壁再砌间洗澡间出来……好嘛，这哪儿是陶艺作坊，真成酒店了。 二奶们被这么下面子也不高兴，这群女人共同特点一是无聊，二就是碎嘴。一碰到什么不舒服的事情就喜欢群舌战儒，这会儿听杨砚这么不给面子，虽然对方长得帅。也挡不住有几个跃跃欲试的妹子眼看就要扑上来和人掐架。 风小小忙打圆场：“各位，这里真不能接待客人，你们……” “一千块。”恬恬打断。 对于这些女人来说。一千说不定只是她们一顿饭钱，虽然也不算便宜，但是拿得起，现在最重要的是个面子。 风小小顿了顿，收钱继续说完：“你们要是在这里的话只能用客厅，不可以进其他人房间。” 群二奶满意了，嘻嘻哈哈戏谑：“我们才不进房间呢，你们求我们进得另外拿钱。” 杨砚啧了声，扭头过去继续看他的电视，对风小小决定既不阻止也不赞成，反正只要别来打扰自己就成。 群二奶于是坐客厅里喝茶聊天，话题从自己新添了什么珠宝名牌到最近又认识了什么富商政要，天南海北之后再转到目前最受关注的恬恬身上，感慨对方好命能修成正果，再对比大家中的另外一个小姐妹，同样是怀孕，同样是被曝光，人家却被直接甩了一张支票打发，目前还在被金主大奶围追堵截谩骂，遭遇实在可怜。 这次大家除了来看恬恬顺便玩闹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已经内定是省长夫人的恬恬帮忙拉一把该女生，对方金主官位在省长之下，刚好属于老胡可以说得上话的位置，所谓天下二奶是一家，一个姐妹上了岸，自然也要拉扶一下其他的姐妹，不然难道她还能和原本那些大奶们成闺蜜不成？！ 杨砚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了下，对这些小女生的异想天开表示嗤之以鼻。 她们话题中提到的那个男人杨砚也认识，四十多岁，在官场上还算一帆风顺，但这主要靠的不是能力，而是他有个后台极硬的老婆……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算多，因为那男人的老婆虽然家底丰厚，对男人却是真心不错，为了照顾对方面子，女人在外时并不怎么显，只做出一副夫贵所以妻荣的姿态，只有少数接触得比较深或是消息灵通的人才知道其老婆背景。 靠裙带发家的男人通常对自己老婆都会存在一定敬畏心理，前途身家都绑在女人身上，想不敬畏也不行，而且这其中的利益纠葛实在太复杂了，就算老婆不介意男人在外面的逢场作戏，男人也绝不会为了外面的小情人而挑战老婆正室地位……他们不敢，也敢不起。 恬恬显得有些犹豫，她还打算生完孩子拿了钱就跟老胡断干净，所以从心理上是不想跟对方再有什么牵扯的。可是朋友们开口又不能直接说不帮，于是这就成了一个麻烦。 正说着话，外面呼啦啦冲进来一帮警察，进门直接出示证件，说有群众举报此处正进行非法聚会活动，要把人带回去调查。说完头一个就向那已经被骚扰了多天并被威逼落胎要向恬恬求助的小二奶走去。 二奶们娇呼**，看明白了这是那位传言中的正室出手，纷纷义愤填膺打电话表示要找人来。群警察不为所动，板着脸一个个铐人。连风小小和杨砚的方向也有人关照了过来。 正是这时，一个看起来比较秀气的女警突然“咦”了一声，一手捂小嘴，另一手指杨砚惊呼：“你是杨砚？！杨家那个杨砚？！” 这句话有点语法毛病，但在场人没人注意这个，大家都知道这个杨家肯定不是单指一个姓氏，而是一个类似品牌的标印。说到这圈子里出名的杨家，最引人注意的自然就是本省首富杨老头儿。杨砚虽然不常在媒体露面，但名字在圈子里也算是如雷贯耳。 恬恬哪知道这个，之前在胡家晚餐时看省长对其不甚热情态度，还以为只是个普通小老板，要么就是什么沾亲带故，没想到真相居然如此出乎意料……想想也是，谁能想到一个坐拥亿万身家的太子爷会天天围着一家不起眼的小陶艺吧打转？！ 杨砚见有人认出自己，也感兴趣多看其一眼：“你是？！” 秀气妹子忙站好，摆出能展现自己最美好姿势的一面小声答：“以前在xx公司的剪彩仪式上我见过你，所以还有些印象。”可惜人家对自己没印象，当时自己上司哈巴狗似的和其他老板挤一起对杨家父子谄媚讨好，人家硬是连个眼角都没施舍过来。 群二奶中一片低呼惊讶，谁也没料到在这儿能逮着这么一尾大鱼。 恬恬立刻换了一副面孔，虚张声势骂：“你们敢抓我们？！敢抓我们就等着瞧，看看最后谁倒霉！” 杨砚无所谓抱臂在一边看热闹，没打算帮忙也没打算揭穿。这些二奶的生活是她们自己选的，为此会带来些什么后果也有她们自己承担，杨砚不会对这些人产生什么同情心理。不是因为冷血，只是因为不关自己的事。 当然，如果对方狐假虎威话，不妨碍自己前提下杨砚也不介意对方借用一下自己名头，只是他也没有义务主动配合罢了。 警察们果然犹豫起来，对付一帮二奶不用手软，但如果杨家太子爷也在其中的话，这性质严重得可就不是一点半点。 “杨先生，请问你和她们……”秀气女警犹豫问。 杨砚笑笑：“这是我……和我女朋友的店，那个恬恬是暂住，那些人是她朋友。” 风小小配合抬爪：“hi~我是女朋友。” “……” 某警察抱歉一声，拿了电话到另外一边嘀咕几句，而后转身回来：“抱歉打扰了你们营业，今天的事情可能有点儿误会，我们需要回去再调查一下。” 要带人也不用急在一时，总会有机会的。 059店址 被一群狐狸精借了虎威的杨砚受到英雄般待遇。 年轻、英俊、有钱……群二奶看着杨砚的目光中几乎快要放出绿光，杨砚再是见多识广也没被这么多红果果的垂涎目光近距离包围过，强自镇定的干咳一声后淡定告辞，回自己房间闭关去了，离去的背影看上去竟然还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群二奶愣了一愣，而后轰然笑开。 有过共患难的交情后，二奶群体对风小小二人的亲切感更加深几分。当然，如果这其中不是因为杨砚有这么金光闪闪的身份在话，这个交情还有没有人放在心上就说不定了。 “还好有杨哥在。”被刚才警察针对的主要目标对象心有余悸拍拍胸口，脸上还有惊吓后没能完全恢复的一丝苍白：“要不是恬恬刚好住这儿，这回肯定又是一笔麻烦。”说完感谢恬恬，感谢风小小，感谢已经回屋不在现场的杨砚，感谢一直以来支持自己的姐妹团及曾经参与提供过帮助的好朋友们。 恬恬看眼风小小，再转头想了想，有些不高兴问：“这些先不说，你是不是惹到那个黄脸婆了？” 小二奶支吾：“没有啊，是她咄咄逼人……” “少跟我来这些。”恬恬挥断对方解释：“那些色鬼男人我还不了解？他们跟家里老婆都能耍花枪了，更不可能对咱们这种人忠贞不二，他外面情人又不止你一个，那黄脸婆凭什么只追着你不放？除非是你没听话乖乖打胎。” 这话才是真的，养个把情人在权钱阶层来说不算什么，很少有几个是干干净净的，大家听说了顶多也就当是一个风流趣事传传罢了。可是要是把私生子给弄出来，那性质立马就变成了丑闻。 各房正室们里有想得开的，可能会对男人在外偷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要是敢在外面留种。那就必须得是快刀斩乱麻，省得将来出了什么岔子。 小三图的就是钱，有远大抱负的就是想挤掉正室上位。恬恬自己也是这个圈子里的，自然知道这些姐妹们在想什么。她倒不鄙视她们想法，但关键这有个前提，那得是人家别跑来把自己拖下水。 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啊。自己正想往出爬离这泥潭，姐姐妹妹们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要扑上来把她踹回去大家一起恶心，这可是明晃晃的算计。 群娘儿们听了恬恬这有些不高兴的语气都是一愣，知道这恐怕是生气了。小二奶更是下意识捂住肚子。抬头一看恬恬皱紧眉头的样子，知道再瞒下去恐怕就要撕破脸了，干脆一狠心咬牙：“我是还没打掉呢！凭什么不让我生啊！有本事她起先就把自己男人看好。出了人命才来找我算帐算什么本事？！” 大家都是明白人，这一听就懂了，对方是想挟肚子以令金主，努力挤掉正室上位。 “我插句嘴。”风小小好奇：“你保胎是自己决定的还是通过气的？另一个生产赞助商知道这事吗？” 风小小虽然不是这圈子里人，但因为刚才那些事情，大家还是给她几分面子，小二奶迟疑一会儿答：“……他听说我怀孕后就没再来过电话了，之后就一直是那个黄脸婆……” 于是大家都懂了。这明摆着是被甩了的。 “恬恬，你一定要帮我！”小二奶激动的抓住恬恬不放。 恬恬无语，想了会儿后将期待目光转向风小小。 风小小拍拍恬恬肩膀：“加油！”而后果断遁逃。 一群花枝招展女人在客厅里足足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离开。等风小小听到外面安静了出来时，恬恬已经筋疲力尽倒在沙发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唐芹在风小小这里白吃白喝。干活用不上他，也不敢用，付房钱饭钱更是没可能，除非他那朋友旅游回来资助一点。 在这么个不得不吃软饭的环境下，惟有每天帮杨砚遛狗放鸟的时候能让其感受到一点尊严的气息……按杨砚的说法，他家单是宠物护理以前就专门请了好几个人，现在只不过是等于让唐芹接替这一工作，虽然不发工资，但是自己可以帮其付饭钱房租…… 牵着每天必放的哮天犬回来时，唐芹看到的就是一身疲惫的恬恬，忍不住好奇问风小小：“她这是怎么了？！” 风小小看眼恬恬苦恼郁闷表情，知道这妞八成是挡不住一堆娘儿们火力进攻，不小心就把人家的破事给扛下来了……于是一摊手，随口答：“她这是人生太过充实了。” 唐芹无语一会儿，和恬恬也不怎么说得来，干脆继续领着哮天又进了厨房找骨头。 风小小看他这样子，想起杨砚之前的最新通天眼探测结果来——暂时性心灰意冷，由于雇主苛刻要求及独门毒药几次失效而产生退缩谨慎心理，目前正摸索新型刺杀方法中…… 希望这小唐能多摸索几天，要是能顺利捱到姜礼出差回来，那事情就算是结了。 …… 恬恬的烦恼没持续多久，当敖潜走进后院的时候，这妹子立刻把所有事情都抛到脑后，笑颜如花的就迎了上去。 “小心肚子。”敖潜看一孕妇向自己飞扑而来，下意识忙关心了句。恬恬顿时又是欣喜又是羞愧，欣喜的是自己喜欢的人那么体贴细心，羞愧的是自己早有污点不说，现在还怀了一老头儿的孩子，在敖潜面前真是没脸再提自己喜欢人家的事了。 风小小看敖潜手里拿了一叠纸张，忙去帮忙接过来，再倒杯水递过去：“你这是做什么？兼职发传单？” 敖潜失笑摇头，接了风小小倒来的水后道谢声：“这是我今天去看了的合适店面……说实话，既然是打算自己开店，我就不想离自己住的地方太远，这样平常也不方便。可是附近出租的店面也不多，就算有了的条件也未必符合我要求，所以……” “地方大的话可以直接把公寓退了，像我们一样，住在店里就是了，反正你现在也没女朋友。”风小小提个建议，顿时招来重新坐下的恬恬好一阵白眼——她近水楼台的优势在这段时间本来就已经不明显了，这人还想直接把她看上的目标忽悠出去，往后再想接近该怎么办？难道自己也去养条狗？！ 敖潜倒是赞同的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远一点儿的地方就问了些地方比较大的店面，拿回来慢慢选选。要是交通方便的话，大家也可以有个照应。” “有看中的没？”风小小抓回那叠纸好奇翻看。 “摆在最上面那三张。”敖潜直接坐在同一张沙发上，边喝水边指点风小小手中宣传单：“这三处我觉着还不错，地段和价钱也都合适，但是各有些小毛病，我正拿不定主意，想来和你们商量下。” “什么毛病？”杨砚终于也出关了，从房间里出来懒洋洋问。 “头一个是联排小楼，在一家小区里，治安和客源都很好，但房主只出租第一层，第二层他要留着自己家住……主要问题在于这个房东夫妻似乎都有好赌毛病，经常邀朋友回来通宵麻将玩乐，楼层上下又不设防，我顾忌的是往后店里可能会有事端。”敖潜说得比较隐晦，但在场都是明白人，一听就知道这是怕房东或是其朋友哪天手脚不干净。 风小小挥手：“这个果断不能要，另外几家呢？” 敖潜想了想：“第二家是装修问题，里面水电线路好象有不少老化和渗漏的问题，我觉着以后肯定少不了麻烦。要实在不行的话只有花钱重新弄。” “又不是自己家，你干嘛花钱给人家重新铺装水电？！”杨砚也挥手了：“第三家！” 敖潜为难看眼恬恬，后者茫然无辜回视。再想了想，敖潜苦笑：“第三家地段好，价格便宜，独门独户，装修完善……什么都是最好不过的，但惟有一点不好……” 恬恬愈发好奇：“什么不好？！” “……”敖潜一咬牙：“风水不好……” “咳咳咳！”恬恬险些被自己口水噎住，还以为敖医生能说出什么毛病来，没想到最后居然得出这么个答案。下意识媚眼一个过去，恬恬嗔道：“敖医生还信这个？！” 风小小和杨砚对视一眼，倒是没像恬恬一样觉得敖潜杞人忧天，反而一起重视了起来。 大能的灵觉总比普通人更强一些，虽然没经法门修炼后还达不到能断祸福，知吉凶的地步。但是如果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们也总会直觉的察觉到这些微妙之处。 “你的意思是，那里可能有脏东西？！”风小小问。 风水不好可能还是隐晦的说法了，毕竟现场还有个外人在。 敖潜摇头：“那倒不至于，但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所以才会犹豫不定。”说完后，目光直直看向杨砚。 杨砚最近太习惯这类眼神了，风小小上次路过彩票摊儿的时候也是这么殷切热情看自己……隐隐觉得眉心似乎又开始发胀了，杨砚叹息一声无奈：“好吧，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 060鬼街 第二天，到达了敖潜看中的第三间待出租店面时，杨砚才明白为什么敖潜会说这里风水不好。 虽然风小小等人在这里只是本能的感觉到不舒服，但是拥有通天眼的杨砚却比他们能看见的更多。 开车一到目的地，杨砚停好车就先一脸无语打量窗外三分钟，没有开门下车……任凭谁看到自己车外有个铜铃眼，疙瘩头，还张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尖利獠牙的恶鬼凑在窗户上打量自己，想必也都会做出和杨砚一样的反应。 不止是它，这整条街道上还有不少小鬼精怪正来往不断的穿梭着，脸色或青或红，一水儿的奇形怪状犹如山精鬼怪，或手里捧着什么东西正在搬运，或拿着一个帐册类小本念念有词在街上游走，时而穿过一些人的身体。而街上的普通人则是完全无视这群小鬼的样子，好象什么都看不到…… 这么多的奇珍异兽，若是敖潜没察觉出异常才真是怪事了。 恶鬼先是和杨砚视线对上，而后愣了愣，犹豫的再将视线扫向后座的风小小和敖潜……两人正一起狂搓手上鸡皮疙瘩，莫名其妙的感觉周围古怪气息。 恶鬼咧嘴一笑，张口似乎正要说些什么，后面就走上来一个穿着现代装的女人，不由分说踹这恶鬼一脚骂：“偷什么懒！快去搬东西！” 个头足有两米还多的恶鬼被小女人踹一脚就跟被蚊子叮一口似的，不以为意呵呵憨笑两声，指指后座车窗扭头粗声粗气：“昨天来过的那个男人。”再指指驾驶座的杨砚：“这个人好象比那男人还厉害。” 女人也凑近车窗，和愈发无语的面无表情杨砚对视三分钟，然后直起身拍拍胸口擦下来一把冷汗：“真tmd邪门儿，这小子好象能看见老娘似的。” “……”杨砚郁闷了，就这些邪门玩意儿还有脸嫌弃别人邪门？！ 风小小从之前就感受到了敖潜“风水不好”的说法由何而来，这么个地方给自己的感觉确实不舒服，但是具体要说不舒服在哪儿也说不上来。这艳阳高照春光明媚的……搓了一会儿胳膊，注意到杨砚坐在驾驶座上依旧稳如泰山，风小小忍不住开口了：“二哥，咱还不下去？！” “……”杨砚镇定目视车窗外已经开始借着自己后视镜在整理头发的那女人：“嗯，马上下。”等人照完就下，不然开车门撞上脏东西多不好。 估计是杨砚车子在这里停太久的关系。又过了几分钟，一个原本蹲在街角的混混晃晃悠悠的溜达了过来，嘴里叼着一截烟屁股，身上是地摊t恤加条特意在膝盖磨出洞的烂牛仔裤，干巴皮瘦跟吸毒似的。一脑门五颜六色的发胶…… “小子，车不能停这儿，别以为你宝马就比较牛b。”小混混过来抬起一只胳膊搭在车顶。弯了腰敲敲车窗不客气道。 本来正在对着后视镜的女人看见小混混过来后就已经直起了身子，就杨砚现在的眼中看去，小混混弯下腰后的脑袋刚好顶在了女人小腹上，一副当街耍流氓似的造型。 女人皱皱眉，似乎和小混混很熟悉的样子，下意识抬手想照小混混后脑勺呼一个过去，后来想想还是放下，撇撇嘴哼了声走了。 而小混混则从头到尾都一副没看见对方的样子。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边刚才还站了个人……杨砚不动声色摇下车窗：“不好意思，我在找停车位。” 小混混嗤笑声，不客气指指车头前方不到十米处：“那边就个空地儿。你眼睛不好使？！” “……”杨砚无语看“空地”上正围了一圈打扑克的小鬼。 还好，对方几个发现小混混往这指了指，忙收拾扑克挪到人行道上继续打去了。杨砚这才发动车子开过去。 而后下车锁门交停车费。多丢一张百元钞票当小费，杨砚漫不经心扫视街上群鬼问：“你们这街……挺有特色啊。” 能不特色么，他走遍全市，以前也从来没发现过这儿居然还有这么条阴阳街，半人半鬼，半阴半阳，共享四时，同沐日月……人看不见鬼怪就不说了，鬼怪们倒是一副很习惯和平常人相处的样子。 小混混得了油水，再听这话立刻明白对方是找地头蛇介绍来了：“小子眼光不错，我们这儿是出了名的治安良好，走这儿的人连丢钱包都少……几位这是做什么来的？” “看店面。”杨砚答完想想，扭头招呼风小小：“你眼药水儿呢？” “眼药？”风小小愣了几秒，在包里找了一阵，拿出李长以前给自己那瓶没用完的牛眼泪：“你该不是说这个吧？”妈的，这又是什么邪门玩意儿出来了？！ “嗯！”杨砚看风小小和敖潜：“滴上吧，给敖潜也滴点儿。” 风小小嘀咕几声，拉着敖潜到一边折腾牛眼泪抹眼皮去了。混混则继续陪着杨砚说话：“看店面好啊，开店的人多了，咱这儿经济也更繁荣些不是。你们想开个什么店？我老大这片儿地头都熟，能帮你过过眼，万一有些不长眼的找你麻烦，报我们老大名字包你没事儿。” 说话的工夫里风小小和敖潜已经抹好了牛眼泪，然后抬头一看街上这乱劲儿顿时无语了。 敖潜憋了半天才总算是憋出声来：“……我看这里不行，还是在前两家选吧。” 这哪是人住的地方，要换个地界换个背景，活生生就一个酆都鬼城。 小混混正说得黑皮，一副得意洋洋与有荣焉的样子介绍街面，一听敖潜这话顿时不高兴：“你什么意思啊，我们这儿有什么地方不入你眼了？！” “……”敖潜坚强的微笑着，纠结看一群小鬼勾肩搭背嘻嘻哈哈正从混混身后路过，还扭过头来对自己这几人指指点点的样子……就是太入眼了才不想租的——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 风小小东张西望，啧啧两声感叹：“这里原本就一直是这样儿？！” 这话显然是指街上漫步的鬼怪们，而不知情的导游小混混还以为是在跟自己说话，摇摇头自豪吹嘘：“哪儿能呢，原本这片街面上那叫一个乱哪，一拨拨的小杂碎崽子收保护费，还打架聚殴，搞得人心惶惶的，好多店面就是因为这个才做不下去了到处盘租……” 风小小看着一个小混混口沫横飞的骂人家是混混，只感觉心中各种无语纠结。 “哦，当然，自从我老大来后就好多了。”小混混红光满面的显摆：“说起来你们这些外人是不知道啊，我老大那叫一个牛b，他当时……” “咳咳！”风小小终于忍不住咳嗽两声打断这滔滔不绝：“你老大和我们关系不大，我主要想知道……算了，问你也不知道。”自己这不是傻了么，精灵鬼怪的来路怎么可能是这么个小混混能知道的，这事儿还得问其他“人”才靠谱。 把小混混打发走，风小小张望一下，正好看见一个小鬼低头捏着个小本路过自己身边，忙一迈步将其拦下：“等等，我问个事儿。” 小鬼头也不抬看着小本嘀嘀咕咕，像是没看见风小小似的直接撞了上来，然后“砰”的一声被撞了个趔趄。 “呀？！”小鬼茫然抬头，坐在地上一副惊讶的样子：“撞上了？！” 不可能啊，普通人和他们遇上都是直接穿体而过，在这里行动的鬼怪精灵都是没实体的，怎么可能和人撞上？！ “……”风小小无语：“……我刚才说等等，我想问个事儿。” “呀！”发现风小小目光焦距直直对准自己，小鬼更加惊骇了，从地上直接蹦起来失声尖叫：“你能看到我……我们？！”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有不少同伴好奇围过来，而自己面前的女人则对这围观架势不满的皱了皱眉，小鬼终于得出一个看似不可能的结论。 “……能看到。”风小小觉得分外别扭。虽然她是在和这个小鬼说话，面前也站了一大帮子……生物。但是普通人看不到啊，在一般人的眼里，她现在就是莫名其妙冲到街面上对着一团空气自言自语的傻b…… 越想越不舒服，风小小咳嗽一声，别过头去压低声音掩饰道：“我问点事儿，你们谁方便跟我过来下？” 诸鬼好奇心大起，踊跃举手报名，最后还是决定一起来，所有鬼跟着风小小三人一起转进了某不起眼暗巷。 终于避开外面普通人的眼睛了，风小小松口气：“好吧，这里应该可以了。还有那小鬼，别扯我衣服。” 起先那小鬼正好奇拉扯风小小衣服，奇怪自己为毛能碰到阳间实体，听到风小小声音后才不好意思笑笑，摸摸脑袋有些尴尬：“呵呵，我不碰就是了。那什么，你们为什么能看见我们？！” “……”风小小望天远目会儿：“这个等会儿再说，我倒是好奇你们这条街是怎么回事？！” 061城隍 小鬼们知道的事情其实也不多，但对于风小小等人来说还是足够了。 这条街在以前其实也只是一条普通的没什么特色的街道，有了变化是在一个月前突然开始的。现在聚集在这里的山鬼精怪们当时都还只是懵懂混沌的一团灵体，记忆和智力都不足，只是凭借本能在世间游荡。 就如李长所说，这些灵团在现今的环境中根本无法维持太久，顶多也就是个三五天的时间，如果没有什么机缘的话，很快就会回归成一团虚无重回天地之间。 可是在这片街道中却有一家麻将馆异于其他地方，那些本应该飘散的灵体在经过其附近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被摄入进去，而后慢慢凝合成为山鬼精怪，除了没有实体以外，基本与正常生命体无异。 渐渐的，这一片街道中的山鬼精怪们就在这一个月内多了起来，有了智力，大家当然要聚在一起研究一下自己到底是怎么存活下来的，而就是在精怪们讨论正热烈的时候，出现一个女人为大家解开了迷惑——因为开这麻将馆的老大是城隍。 城隍是兼管阴阳的神祇，也是传说中守护城池的神，相当于冥界的地方官，权限大的都城隍等同于巡抚，府城隍相当于知府，县城隍差不多就是县令的地位……依据各自品级不同，各地城隍能管辖的区域范围也各有大小。 当然，现如今诸法没落，麻将馆里这位城隍的道行也不行，管辖范围是有史以来最小的，只有一街…… 一般在神话传说中，城隍是专门负责司察人间善恶的，辖下有文武判官、各司大神、甘柳将军、范谢将军、牛马将军、日夜游神、枷锁将军等神。凡有生死，在城隍管辖范围内的，其灵体就会被范谢将军也就是黑白无常拘去城隍庙审判。之后再将灵体连同其移送地府，这也就相当于初审过后移送上级机关了……而问题就正是出在这个送审环节！ 诸法没落，连神界都空了，更别说阴司。再加上现在的地球环境鬼魂根本无法成型，基本上是刚死没多久就消散在风中，整个地府一片空荡荡的。城隍就算想移送上级机关，那也得有地方能接收，有鬼判能管事才行啊。 更别说这个城隍现在辖下的编制根本就不齐，除了那个为大家解惑的娘儿们也就是黑无常外，对方现有的其他手下全是凡夫俗子。说白了也就是在这城隍还是当普通混混老大的时期，一直跟着他的那一帮小混混。 这样一个地方机构显然是不够给力的，城隍是阴司地方官。本身法身可以护持一方阴灵，可是与此同时，他又无法将这些阴灵送去地府，于是如此这般，送都送不走的一街山精鬼怪们就这样在这里定居了下来…… “城隍……”风小小狐疑拧拧眉：“我总觉得似乎闻到了李长的味道。” 杨砚也同意：“就算不是他干的，肯定也是他认识的。我就不相信这里这么大动静，那个满世界找神仙的李长会一点儿都不知道？！” 自己和风小小也就算了，毕竟是刚觉醒没几个月。而且业务也不熟练，再加大家本身也不怎么热衷寻找同事……但是这里出了这么显眼的一位城隍，再加满街更加显眼的山精鬼怪。李长要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就太说不过去了 敖潜倒是松了口气：“是城隍？！那这家店倒是可以考虑租下来。”原本自己是以为这里风水不好，后来一看到满街鬼怪更是果断想抽身。可是没想到形势突变，了解下来之后才知道这里不是风水不好。而是太好了……虽然目前只能管辖一条街，但在现当今的全国范围内，能出个城隍的也就只有这里了吧！ 风小小一愣，而后想想也是，自己几个本来就是来看店面的，城不城隍跟自己没太大关系，就算这中间又有李长动的手脚，那也影响不到自己头上来。 “二哥，我看敖哥说的也有道理，这里的店租下来应该可以……至于那城隍，我们回头去拜访一下，请他多关照关照敖哥就行了吧，好说人家也是地头蛇……”风小小扭头问杨砚。 杨砚看敖潜：“你自己拿主意。” 房租ok，地段ok，装修ok……这会儿更是连后台都有了。除了今后上街时不时要忍受些比较挑战审美的鬼脸以外，其他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敖潜想了半天，终于笑开：“租了！” “租什么了？！”一个声音从大家后方传来。 群鬼齐扭头，风小小几个顺着看过去，这才发现之前被打发走的小混混又回来了，而且这回还带了个肌肉结实的汉子。 小混混依旧看不见群鬼，目中无鬼的穿过群鬼身体走到几人面前：“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 群鬼同样无视小混混，激动指那肌肉汉子对风小小几人介绍：“大仙，这就是城隍爷。” 风小小几人：“……” 汉子愣了愣，皱眉看眼群鬼，再看看风小小几个，原本他只是奇怪怎么那么多鬼怪突然都围到了这边，到了地方一看有生人，还以为是什么恶人被群鬼围住闹事的，结果现在才明白过来，看样子这是同行啊。 “你们就是我弟兄说要来开店的那几个？！”想起之前手下提过一句的那几个人，汉子恍然大悟：“你们这是……考察环境？！”说话同时眼珠子在群鬼身上溜过一圈。 群鬼轰然大笑：“城隍爷放心，咱们街的环境还用考察么，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小混混纳闷，老大对这些人怎么这么客气？！ 风小小头一个反应回来，笑呵呵迈上前一步：“我们朋友打算在这儿开个宠物店，以后还请多关照关照了……你看我们是不是换个说话的地方？！”这巷子确实太偏了，怎么看怎么像是干坏事的地方。再加还有个不明真相的混混在，有些话实在不好明说。 汉子了然点点头：“我开的棋牌中心就在附近，不介意话咱们去那儿坐坐？！”麻将馆也不能直接叫麻将馆，总得有个其他名头顶着，不然这么明目张胆开在街面上，那不等于是找麻烦么。 风小小几人刚想答应，巷子外面跑进来另外一个小混混，急匆匆拽了肌肉汉子就跑：“老大，快快快！外面xxx那帮小混混又来了，弟兄们等您出面呢。”先谈判，再干架。小混混乙这明显是拉主将来了。 肌肉汉子一听暴怒：“他香蕉的，老子不发威拿我当病猫？那些杂碎哪儿呢？带路走去，老子倒要看看……”边说边跟着小混混乙匆匆离去。 只留下一地无语的群鬼怪，外加更加无语的风小小三人。 还有小混混甲也被忘下了，尴尬摸摸头干笑两声：“那个，老大赶得有点急，一时可能没时间陪你们说话了……要不我带你们先去棋牌室等等？！” 杨砚看下表：“我看还是不必了，以后宠物店开这儿，聚头的机会多的是，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店面好了。” 挥别小混混，再去验看店面的时候，这回已经完全了解情况的敖潜再无犹豫，当场和房主就签下了租赁的和约并一次性清结了半年房租押金。而他之所以决定这么快，主要还是有群鬼也跟着一边凑热闹的缘故，在这么一大帮地头知情鬼的友情介绍下，没几分钟风小小几人就比那个原房主还要了解这间店了……最起码原房主就肯定不知道屋顶和二楼夹层间还住了一窝蟑螂…… 定下未来开店地址，接着就是布置和装修和进货，关于宠物店这方面只有敖潜比较熟悉，大家也就都不跟他去凑那个热闹，反正这个可以慢慢来，等店子一开起来了，跟原来的老客户们宣传一下，以敖潜以前的口碑，简简单单就能进入正轨。 这么几个小时的时间下来，不仅是敖潜的店面看完了、租下了，就连城隍那边的群架也早已经打完了，几人出门的时候正好赶上肌肉城隍派出小弟来请大家过去吃饭。 想着以后的往来，再加上确实也是有些饿，风小小几人都没客气，痛痛快快就跟着小混混去了某据说全街闻名的小菜馆，进了门一看，肌肉汉子正坐在一张空桌上拿了菜单点菜。 见几人来了，肌肉汉子招手豪迈喊：“哥儿几个来了？！快快快，我这已经点了几个菜，你们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要加上不？！” 风小小实在人，听这话果然走过去抄菜单看了眼，一溜儿的大荤大肉……拿笔再加了两素一汤，而后菜单丢还已经看愣的店员：“去吧，上菜速度快点，大家都饿了。” 肌肉汉子满意哈哈大笑：“妹子这脾气对我胃口，有什么说什么，比那些墨墨迹迹的小娘儿们好多了。” 062生魂 酒菜很快上来，几个人吃吃喝喝，很快气氛就融洽了起来。 闲杂人等太多了就不方便说话，城隍干脆把自己小弟都打发走，连服务员都轰得老远，反正他也不担心风小小几人会对自己做些什么，一来大家都是同一种人，二来这里还是自己地盘……无论从阳间意义还是阴间意义上来说都是。 三两杯小酒灌下去，城隍汉子一抹嘴也放开了：“我还以为这世上就我和小黑两个自己人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能碰上诸位……多的不说了，以后大家就是自家兄弟，来走一个！”吱溜一声又干一杯。 敖潜有些抱歉看眼城隍，端起手中果汁杯：“真不好意思，我没有喝酒的习惯。”原来是因为身体不好，后来又加上职业原因，到最后习惯成自然，敖潜对含酒精饮料那真是没半点感兴趣的。 杨砚也端果汁，淡定道：“我开车。”这可是正当理由。 风小小深感两人给自己丢脸了，怒：“没出息！”而后一满三大杯，豪爽端起敬城隍：“哥儿们！咱啥话也不说了，喝！”说完一仰脖，干脆利落一口气的把三杯酒都给灌下，而后亮杯底。 “好！” 门口围观群鬼热烈喝彩鼓掌。 城隍：“……” 就在群鬼观众叫好声中，杨砚之前在车上见过的现代装女人又出现了，这回不是灵体虚影，而是实实在在的实体：“你们在做什么！”女人不动声色扫一圈群鬼，然后对城隍不满皱眉。 城隍一见女人高兴，起身招手：“小黑快过来！”似乎有些着急，还主动跑过去几步把女人拽进来，然后握着女人小手手对风小小几人介绍：“来我介绍下，这是我老婆，黑无常。” 听见城隍这么直率喊自己黑无常，女人条件反射紧张转头。过了几秒后。见风小小几人没什么惊讶古怪之类的表情，女人这才明白过来：“……他们也能看到？是自己人？！” “是啊。”城隍点头，兴奋道：“老婆惊不惊喜？高不高兴？！咱们终于碰上同道中人了啊！” 杨砚含蓄一笑，意味深长看眼女人。 女人僵了一下，继而很快想起自己之前在人车窗前曾做过的言行……猛咳几声掩饰，女人小脸瞬间涨成血红色。恼羞成怒瞪城隍，明显是迁怒了：“既然有同道中人，怎么不早介绍我认识？”还害她丢那么大一个脸。 城隍一脸茫然：“我这不是刚认识就马上派人去叫你了？！” “……”女人咬牙。 风小小看会儿热闹出来打圆场：“哎哎，这就是黑无常？！以前倒是没听说是女的啊。” 女人镇定一下情绪，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样子淡定解释：“黑白无常和城隍一样。其实都只是阴司官位。不然单一个中国每天就要死数万人，只有两个人怎么抓得过来？！每座城隍辖下也都有黑白无常各一，就跟以前每个县官衙门里都会配捕头一样……这个但凡是有阴德就行了。也从来没听说过无常们必须全得是男人……” 城隍哈哈大笑：“这问题不讨论，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是这样儿了。要照妹子你这说法的话，难不成我还得有个城隍婆？！” 风小小也坏笑：“要是黑无常做了城隍婆，那这得算是潜规则了吧。” 城隍顿时呛住，女人在一边淡定装死。 杨砚不耐烦打断这几人废话：“行了，说那么多没用的干嘛。”他比较关心的还是这个城隍的觉醒理由。 城隍咳嗽几声后终于恢复过来，点头：“也对，那咱们说点有用的……其实这回请大家吃饭。除了认个脸以外，另外我这儿还有点事情想拜托诸位。” 风小小几人好奇。 女人也狐疑，而后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生魂？！” 所谓生魂。其实指的就是还活着的人出体后的魂魄。人死之后，魂魄出窍成鬼，**断绝生机。而人还活着的时候。魂魄本应留在身体里，却因为某种意外或变故而出窍，肉身不死不活，知觉全无如昏睡，那个出体的魂魄就称之为生魂。 城隍这种鬼职因为是地方官关系，所以能力也有区域性，再加觉醒后的能力本来就不如全盛时期，所以眼前的这个城隍实力也就更加尴尬……在自己的地盘上，他是一方老大，可一旦出了自己管辖的范围，这个城隍和黑无常也就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面对风小小几人的好奇目光，城隍叹口气从裤兜里摸出个劣质玉佩，看上去长得就像是地摊上三块钱的那种塑料牌，把玉佩递到风小小几人面前，城隍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生魂是几天前飘到我麻将馆来的，当时我也没大注意，还以为是普通鬼魂，等后来过了几天才发现不对劲，事后再一打听，这生魂出现当时好象是有个女人晕倒在街上过，我估摸着应该就是那女人的生魂出窍了……”可自己能力偏偏出了这条街就不管用了，要是在事发当时就反应过来话，他也许还能把魂魄打回肉身，但现在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估计是没什么可能了……除非那女人的家人把女人肉身再带回这条街，但是谁又可能会带着一个昏迷的“重病”家属跑来一条最多只有私人诊所的街道上观光？！ 女人点点头：“这事情我们是插不上手的，本来只能这么算了，但是诸位的能力大概不像我们这样有地区局限性，想来应该可以……呃，对了，你们是什么神？！” 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是不是有点迟钝了？！ 风小小和杨砚二人郁闷对视一眼，而后转头：“我倒是正好有这个能力……那什么，这两位是二郎神和龙王，我是女娲。” …… 其实真要说到城隍嘱托的这个还魂事情，还魂过程还在其次，关键在于怎么找到那个丢了生魂的女人肉身。 这么大的一个城市，人口好说也数百上千万，人海茫茫，想找到一个几天前曾经昏倒在某街道的女人……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风小小想了半天，也只有三处可以入手，第一是在城隍那条街道上问问有没有事发当时刚好在现场的鬼怪，收集整理线索。二是翻找当日和其后一天的旧报纸，希望某个角落里刚好能有关于该女子的新闻，第三就是联系一下李长，看看这个半拉子神仙有没有什么比较不科学的办法…… 交代城隍在自己街收集线索后，风小小几人就带着玉佩回了店里，随后给李长去了个电话，也不知是因为对方到了无信号区还是手机出了问题，反正是一直没接通。 第二天，风小小大早起来上网搜索本市各报纸旧新闻记录，顺手把企鹅也挂上，刚打开搜索引擎没多久，一阵“嘀嘀”的信息提示声就从音箱里传了出来，打开一看，是太上老君。 “亲，忘忧散没货了哟，洗髓丹倒是有，但是你要求的伐骨洗髓治好先天心脏病人是不是有点过分？！现在天材地宝那么少，这个改良配方最大极限能排毒养颜就不错了，了不起附带点减肥效果。” 风小小顺手回：“排毒还减肥？你那是泻药还是洗髓啊？” 对面秒回信息，显然应对此类问题已经相当熟练：“我们也要与时俱进嘛，反正都是排除杂质，排多少，从哪里排不都是排吗亲……” 风小小一看这架势顿时明白，貌似是被自己说中了。有些无语再回：“正品洗髓丹炼不出来？” “木有材料啊亲~要不然你多买点新配方的试试看？好歹也是本店主亲自出手。” “……”不用了，她还怕那王小妹没心脏病发就先拉虚脱……风小小无语，看来以前答应红毛的给他妹妹找药这事还得缓缓，太上老君不够给力，也不知道回头能不能出来个自带随身空间能种神树仙草的神仙？！ 一边东聊西扯一边继续搜索网页，过了好一会儿，另外一间房门突然也打开了，脸色阴沉难看的杨砚从门里出来。 风小小惊奇，这人一般从来不在十点钟前起床，今天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看眼墙上时钟，嗯，果然才到八点的位置。 想了想，虽然对方脸色不是很好，但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风小小还是勇敢的抱着手提电脑凑了过去：“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杨砚看眼风小小，撇嘴不屑：“小红毛不安分，老头子打电话说叫我今天回去一趟。” “怎么个不安分法？！”刨根问底。 “还能怎么不安分。”杨砚白了一眼：“也不知道那小子抽了什么风，还是说他自以为我应该是死定了。最近几天突然一下大变风格，也不继续憋着演戏了，直接开口大大咧咧跟老头儿要钱，还一要就是几十万……” 按照红毛和老胡的认知，顶多也就是这几天就能把杨砚解决，难道他们这也忍不下去？！ 风小小愕然。 063车牌 杨砚回家是为了自己的家务事，这种场合风小小自然就不用跟着去了。 就算两人在外面含糊其词的假装有关系，那说白了其实也就是骗外人的，大家关系再是怎么不一般，还没形影不离到什么事情都要搀和一脚的地步，牵扯太多的话就是故意搞暧昧了，这一点风小小还是分得清楚。 虽然是自家老头有请，但杨砚也依旧是一副不急不忙的样子，脸色难看了一上午后就恢复正常，慢悠悠无所事事晃到下午，而后等唐芹例行遛狗回来，快赶上晚饭时间了，这才接手自家爱犬，拍拍狗头：“走，跟哥回家看看爸爸去。” “……”唐芹差点没被噎住，瞪着眼睛一脸无语看这传说中的富家子牵着条土狗回家探亲去了。 看人背影倒真是气宇轩昂，但加条土狗……这怎么看着像是瓜田老农吃饱饭准备带狗出去巡夜呢…… 恬恬自从知道杨砚身份后，对其产生一定关注，倒不是移情别恋，主要是对于这么一个行事不同寻常的传说太子爷觉得好奇罢了：“快开饭了，他这是去哪？” “二哥回家呢，太上皇召见。”风小小嘿笑两声：“不管他，我们吃我们的。” “那也不用这个时间吧，就算是自己家，但这掐着饭点回去是不是有些……”恬恬想了想：“对了，你为什么叫他二哥？我记得他应该是独子吧？就算加上后来的那个弟弟，那也应该是排行老大才对。”孕妇的心思总是比较天马行空，想一出是一出，转换话题连过渡都不用的。 “这个……”该怎么说呢，二郎神名号是全中国人民都知道的，杨砚被叫声二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问题这理由不可能跟别人直说…… 风小小支吾：“这个主要是因为绰号……” “绰号？！为什么有这绰号？”恬恬好奇。 对呀，为什么呢。风小小头大，面对好奇孕妇实在没办法。一时之间也编不出什么好理由，狗急跳墙随口忽悠：“这绰号嘛……二哥的哥字自然不是关键，关键就在于那个二，人嘛，青春年少的时候谁还能没二过……” “啪”一声，正在摆筷子的伊依被果断震呆了。 恬恬被刺激到了。唐芹被刺激到了。 风小小也被自己刺激到了，实在没法继续编下去，火速捂脸撤退——她真不是故意的！ 于是等当夜杨砚牵狗携敖潜回来后，看见的就是伊依同情的目光，还有恬恬和唐芹复杂纠结的表情。 顺手丢了个通天眼过去。很快明白之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杨砚对风小小冷笑三声，风小小果断扭头。装作看电视样子淡定装死。 敖潜的出现吸引了恬恬的注意力，这孕妇一高兴，捧着还没怎么显怀的肚子就蹦过去了，声音甜甜腻腻招呼：“敖医生~你也来了啊！”声音含糖度至少不低于70%。 风小小也招呼：“敖哥也来了？！” 敖潜先礼貌扶稳恬恬，而后松手含笑冲风小小点点头：“刚好在路上和二哥遇上了，就一起进来了。” “二哥”一出，恬恬几人表情顿时古怪下，杨砚忍不住再瞪风小小一眼。 风小小坚强擦把冷汗。心虚装没看到杨砚杀人目光问：“敖哥有事？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来嘛。” 敖潜笑笑摇头：“还是早点的好，事情不经拖……我白天去新店面布置了些东西。顺便问了点线索出来，想想还是早点跟你们说的好。” “线索？！”风小小想想顿时明白，这应该就是关于那个女人的。于是忙也点头：“那进房间说。” 看了一眼伊依，另外再跟其他人打声招呼，风小小带人直接去了自己房间。 一关门落锁，听见耳边杨砚冷哼一声，为避免对方审问，风小小脸色一正先发制人：“敖哥查到的是什么线索？！” 看在人命关天份上，杨砚果然没开口插话，再说他本来也只是吓唬吓唬这死女人，于是闭嘴。 敖潜不知道这其中暗潮汹涌，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片来：“其他的线索都没什么用处，只有这些数字可能比较有用，你们看……” 杨砚和风小小低头看过去，只见这张纸片上写的就只有几个数字，有的数字上还打了圈，而后周围标记了另外不同的数字……“看不懂。”风小小实在猜不透其中玄机，干脆抬头直接问答案：“这是什么？”彩票预测？！ 敖潜招手带两人到书桌边坐下，把纸条往桌面上一摆，掏支笔出来在这些数字上指指点点：“这是当时把晕倒女人送走的车牌号，我问了一下那些鬼怪，它们当时只顾看热闹，记得也不是很清楚，其中有几个数字大家说的答案都不大一样，所以我就干脆全记下来了。” “车牌……”杨砚皱皱眉：“有车牌倒是好办，但是这个车牌也没办法确定各个数字的准确性……” 敖潜笑笑：“这倒是好办，如果二哥有关系的话，我们把这些组合出来的号码都送过去拜托查一查就行了。那些鬼怪当中也有认识车的，虽然车牌记得不准，但是车型倒是说得出来，好象是银灰色bmwx4……只要这些车牌中有能对上这个型号车子的牌号，那八成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杨砚沉吟个，点头：“那么应该没问题。” 风小小松口气：“生魂不像死魂那样完全脱离肉身，所以混沌一团根本没有独立灵智，除非肉身彻底死亡……不然的话咱们直接问问魂魄就是了，哪还用这么麻烦。” “虽然麻烦，但也算好事。”敖潜从书桌上扯过一张空白纸张开始誊写几个有可能的车牌数字组合，边写边道：“起码有可能救回一个人来，我觉得就算麻烦一点也值得了。” 风小小撇嘴：“其实也可以等那女人完全死透了，而后我们问到魂魄后直接找尸体还魂……”反正这事自己也不是没干过，当初三混混也是这么救回来的。 敖潜一怔，书写的笔尖停滞了一下：“你怎么会这么想？！”想了想，敖潜拧眉有些凝肃道：“虽然我不是很了解所谓神仙所谓天道，但是任何事情都是等价交换这一点还是不会错的……生死本来就是十分严肃的事情，我们的法身强大，能超脱三界所以不受法则拘束，但如果是想插手其他死灵的生死轮回，这恐怕就不妥当了吧？！” 任何事情都会有代价，如果一时没有察觉或是应验，那只能说是侥幸，再或者是时候未到。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比如说三混混死而复生的事情现在算是混过去了，但如果这样离奇的事情再多出现几次的话，是不是有可能会引起某些关注或恐慌？！ 敖潜的顾虑没有错，风小小也不是想不到，所以听对方这么一说后，也忙点头表示赞同：“我随便说说的。” “……这种事还是别太随便的好。”敖潜无奈笑笑，又写下几个数字后停笔，把纸张递给杨砚：“那么车牌的事情就要麻烦二郎神了。” “举手之劳。”杨砚自负笑笑，随意瞄一眼纸上写下的几个车牌号，恍惚觉得有某组数字貌似有些眼熟，但也没太在意，顺手就把纸张揣进了兜里。 一件事情解决，风小小开始关心另外一个支线剧情：“二哥今天回家有什么问题？需不需要帮忙？” 杨砚看眼风小小：“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小红毛和老头子有点撕破脸的意思了。” “撕破脸？！”风小小诧异。 之前听到杨砚这么说的时候，风小小还觉得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毕竟小红毛心思是对方失忆前亲口对她承认过的，照理来说，既然对方觊觎杨家财产，那无论是出于什么考虑，至少表面工夫还是应该做一下的。 再说唐芹这自由杀手已经接受雇佣，在杨砚身死或者雇佣单撤掉之前，小红毛实在不用着急这么几天的时间才对。 对方和杨老头儿撕破脸，这感觉就像是狗急跳墙……“难不成是王微出事了？！”风小小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连装都装不下去了，这么着急要钱，恐怕只有小红毛看重的那个妹妹才能让他做到这一步。 “王微？！”杨砚对这名字有些**，皱眉：“你是说小红毛那个号称是表妹的亲妹妹？！” 之前小红毛母子就是想给杨砚和这个王微做媒，企图让对方接手自家的女儿，可惜杨砚不给面子，于是计划破产，王妹妹鞠躬下台……直到风小小那天回来重新提起这个事情，杨砚险些就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想了想，杨砚有些恍然：“难怪听说他最近一直在往医院跑，看来果然是出事了。” 风小小点头叹息，只有敖潜来得比较晚，完全不知道王微是一号什么人物，茫然问：“你们在说什么？！” 064生魂归属 无论是从身份上还是从能力上来说，只会填海的小精卫姑娘在一堆神仙当中实在是有些黯然失色。. 但是尽管这样，她始终也算是自己人。在和风小小几人长期保有同一个秘密并共同生活了这么一段时间后，伊依最起码也能帮几人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了。 比如说……看门。 在风小小几人谈话期间，伊依姑娘就非常上道拉了唐芹和恬恬往沙发上一坐，然后开始东拉西扯拖住这两人，坚决不给两人任何有意或无意听见房间内谈话的机会。 行事虽然拙劣到能让人一眼看穿，但效果却是真好，反正伊依只坚持一个大原则——人不能离开自己身边超过一米。其他随你们怎么说怎么做，哪怕看出来也没关系，就明承认是在防着你又能怎么了…… 于是一直截止到风小小几人出房门为止，出于各自不同理由想靠近该房间的唐芹和恬恬果然没能成功达到目的。 …… “妈的！” 当夜，唐芹面对又一条来自自由杀手内部网的消息无语，同样是雇主发来的留言，雇主对自己雇佣的杀手这么长时间无作为表示不满，并且由此下了最后通牒——要么唐芹在三天内干掉杨砚，要么交易取消。 钱啊，都是钱闹的，小红毛现在真的已经到了狗急跳墙的境地。从小护到大的妹妹急需一大笔钱支撑住院及治疗费用，而他手头上有的那些钱早在前段时间全部拿出来，和老胡一起雇佣杀手。 本来的计划是等待一段时间，最迟也不过一个多月，只要杨砚一死，杨老头儿后继无人，偌大的好处当然少不了自己的。问题没想到情况突变，计划赶不上变化，小红毛现在急切盼望资金回笼。所以也由此对唐芹的工作效率产生了极大的不满。 唐芹想哭，之前他可不知道这笔单子会那么棘手，目标身边所有人包括目标在内，男男女女就没一个好玩意儿，连宠物都个个不是好惹的。本来还有个心地纯洁善良的伊依让自己颇感安慰，没想到就在今晚这个美好形象也破碎了…… 要么怎么说干什么都得有组织呢。自由杀手虽然有一定好处，但各种保障毕竟比不上专业人士，比如说这单子要换成是专业杀手接的话，雇主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修改要求么？可能也敢。但是这么做最大可能得到的不会是妥协，而是黑暗世界的通缉。 这就好比名品店和地摊区别一样，前者明码标价坚定原则还被人向往追捧。后者喊出一百有可能都被杀下八十，不降价人转身就走…… 想了一会儿，唐芹拨打了一个电话，仍然是在外旅游的那个朋友：“什么时候回来？” 朋友狐疑：“还有三四天，之前不是说过？！” “等不了了，这单子三天内我就要搞定。”三四天？！等人回来这单子已经黄了，唐芹郁闷：“再借我点钱和人手。” “……”朋友比较委婉：“之前你已经从我这里借过两次钱和借过一次人手，钱就不说了。但是那个人手……七个大男人被一个小鬼揍躺下，还是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我觉得你这次的单子危险性太大了，你对我隐瞒重要情报？！”朋友之间确实需要互相帮助。尤其阴影世界的人更看重这种义气，不仅是因为环境关系，更因为大家都是高危职业。能有几个同伴或者说同伙是非常重要的，你这次不全力以赴帮朋友，下次有危机时候朋友肯定也不会尽心帮你。 但是互相帮助也要讲究一个前提，比如你可以要求朋友上刀山下火海，干不干是人家的事。但是你不能首先隐瞒情报，把朋友骗去做炮灰。 唐芹明白朋友意思，但是他觉得自己很冤枉：“我也不知道那小子那么厉害……放心吧，他几天前就出差了，剩下几个好象没那么凶猛，而且我这次用人不是当打手的。” 朋友考虑一会儿，基于唐芹之前信誉还是点头了：“那我再信你次，明天就让人去你待的店里，需要什么都可以直接和那个人说。” 只要有支援和足够调动的人手财力，唐芹有信心在三天内找到机会干掉对方，毕竟内贼向来是最难防的嘛，自己能充分把握对方日常行动路线，这在某方面就已经占据了先机……唐芹满意挂电话，放下一桩心事甜美睡去。 …… “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唐芹惊讶大叫：“你说杨哥和老板娘都出去了？！” “是啊。”伊依莫名其妙看唐芹：“反正他们平常也不管店里，出去也没什么影响吧！” 这影响可大了，对方出去一天，就代表自己浪费了一天的刺杀机会，只要三天一过，这单子就要被撤消，自己这几天来的倒霉遭遇就变成了一点价值都没有的笑话。 唐芹咽下喉间一口小血，咬牙问：“杨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伊依想了想：“不大清楚，不过看样子他们最近事情可能会比较多。”城隍的事情风小小已经找机会和伊依说了，包括那个最近得到的生魂。 生魂离体都有一定时间限制，不是说可以随便在外面溜达的。时间如果过长的话，就算魂魄被保存无损伤，肉身身体机能也会逐渐衰竭，这样的话即使以后生魂成功回到身体，也会出现一些不太好的反应，甚至以后有可能会需要复健。 玉佩里的那只生魂已经是城隍几天前就收起来的了，这么长的时间，即便是生魂的肉身大富大贵，在医院享受最好的护理待遇，也不可避免的该出现一些小问题了，所以风小小几人的时间真是挺紧张的。 唐芹不知道这些，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这个事情比较多是喜欢偷懒的对方二人不干工作的借口：“他们晚上会回来的吧……” 伊依不解再看眼唐芹：“风姐会回来，杨哥好象要回家住几天。”因为小红毛关系，杨家关系异常紧张，这几天杨砚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应该回家露个面。 唐芹刹那间泪流满面——要不要这么不留后路啊！ …… 就在唐芹和小伊依墨迹的时候，风小小和杨砚已经坐在了一间咖啡吧里，对面是一个杨砚的朋友，送车牌资料过来的：“这些是你们送来那些车牌对应的车辆资料，其中银灰bmwx4只有一辆……杨哥，你不会是没事了来消遣我们的吧，那车子就是你家的，你会不认识？！” 杨砚愣了愣：“我家车子至少十几台，有专人擦洗维护，我平常没事记这个干嘛。”这就是有钱人的特点，平常人家绝对不会忘记自己的车牌，因为车子也属于奢侈品，但对杨家来说这就是个日用消耗品，有需要了可以随时买随时换，平常哪有闲心去记下每一辆车牌号码？！ 来人被噎了下，有些说不出话来的悻悻然：“杨哥跟我们果然不一样。” 杨砚一笑：“生活习惯而已。”这也不是炫富，自己本来就处在这个圈子，享受的也本来就和普通人不在一个档次，一味的谦虚虽然可能会让某些普通人心理觉得稍微舒坦，但是这反而是种虚伪。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优越而轻视并不优越的什么人，也没有义务照顾和自己无关人的情绪。 风小小拿起资料看了眼：“挂名确实是杨家，这样话应该更方便找人了。”其实她还有个想法，王微妹子住院和离体生魂事件实在太巧合了，能开杨家车子的就那么几个人，这两者之间有联系的可能性至少是九成以上，十有**离体的生魂就是王微。 如果是这样……风小小叹口气，如果是这样，事情其实反而麻烦。 生魂离体有可能是事故，也有可能是因为王微这样的身体素质关系。 前者还好说，直接送回去就算没事，但是后者则比较棘手，因为身体素质不会因为魂魄回归而改善，反之，如果身体活性不够的话，能留住魂魄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身体越健康，和魂魄的紧密度也就越强，王微的病情看来是又恶化了一些，即使是这次把生魂送回，顶多也就是换回对方这次的清醒，下次难保不会再离体一次。 从医学角度来讲，这就意味着对方会时常陷入昏厥，运气好的话，魂魄离体不远，身体被医学手段刺激暂时性提高活力，这样就能吸回魂魄再次醒来，而运气不好的话，很可能人就直接这么没了…… 杨砚的朋友看眼两人：“为什么我觉得你们找到车牌归属后并不高兴？！” “这个是另外的原因。”而且是不好解释的原因，杨砚推开咖啡转换话题：“还是要谢谢你们帮忙，晚上我请大家吃饭？！” 杨砚朋友上道不再提之前事情，笑：“那敢情好，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他们都别吃中饭。” 065苏醒和秘密 还魂宜早不宜晚，出于人道主义，风小小和杨砚当天下午的行程就是去拜访医院。 出于对妹妹的关心，小红毛这段时间经常待在医院，不仅自己来，还要把自己亲妈也拖来。 他已经受够了自己老妈为了嫁入豪门而不认女儿的无情，在小红毛看来，能救回妹妹是自己最希望的结果，如果实在不能，那么妹妹人生最后一段旅程，最起码所有亲人也应该要陪伴在身边。这一点是没有任何妥协的，否则他宁愿不认这个妈了。 所以当风小小和杨砚查到红毛妹妹的医院并赶到时，看见的就是红毛和杨家第七任后妈一起守在病房陪护的情景。 “小砚？！”红毛妈妈有些惊讶起身，艳丽的脸蛋眉眼细致风流，四十不到的年纪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算年轻了，但皮肤依旧白皙细嫩，身上偏又透出成熟女人的韵味，这就是杨老头儿肯娶她的最大原因。 杨砚随意点点头，对女人并没有搭理的意思，倒不是出于什么对后母的排斥心理，而是这样的女人在他心里定位很明确，就是自家老头儿的一个贴身助理。 二十年来，杨老头儿一共换了七个老婆，第一任后妈带回家的时候就和杨砚很明确说过，这些女人名义上是后妈，但不用当回事，只是贴身照顾，在家里管管家务，顺便解决某些需要和带出一些场合用的，结婚前两人就分割清楚婚前财产了，想尊敬些叫声阿姨，不愿意也可以直接喊名字，可别上赶着喊妈，太跌份。 话还是在女人面前明说的，当时女人表情就不好看，估计原本也是野心勃勃想和继子打好关系，更甚至有以“真爱”争取家产野心。可惜一开始就被当头泼下冷水…… 小红毛见是杨砚，态度不是很好冷冷扫来一眼：“来看热闹？！”敢说是就揍这小子，两人虽然算不上仇人相见，但关系也从没好过，揍他对小红毛来说完全无心理压力，唯一有压力的是双方实力水平对比。 红毛妈妈倒是有所顾忌。瞪自己儿子一眼责怪道：“说什么呢！”然后转头笑眯眯招呼杨砚：“小砚也来看阿微？！没想到你对阿微还挺关心的，正好，我这边还要去帮你爸买些东西……” “妈，你意思是说买东西比陪小微还重要？！”红毛恨恨打断。 “这孩子。”红毛妈妈尴尬笑笑，有些心虚。心虚主要是怕红毛当着杨砚二人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忙安抚：“阿微这里有专业护理，我们已经给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天天守在这里也没用啊。”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眼看都这样儿了，尽点人事总比连表面工夫都不做的好吧。”风小小有点看不下去插嘴。 红毛妈妈捂嘴震骇，小红毛猛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这女人从哪知道王微是自己亲妹妹的？！ 杨砚无所谓转头：“难道说得不对？” 红毛一时心情有些复杂说不出话来，红毛妈妈尴尬强笑：“呵……只是一个远房亲戚，这位小姐误会了吧。” 杨砚点点头：“那为了避免某些误会，正好这就医院，大家是不是该做个亲子鉴定证明一下清白？！” “……” 风小小看眼漂亮女人瞬间难看下来的脸色，有些不能理解叹气摇头：“杨家那么大势力。真对你有兴趣话早就把事情调查出来了，不调查不是因为相信你，而是根本就无所谓……真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而后扭头对红毛方向笑笑：“hi~小红毛。我们来看你妹妹！” 红毛脸色顿时比自己老妈还难看。这两人什么意思？！看起来像是看笑话，但又像是来帮忙…… 杨砚接话，和风小小配合十分默契：“两位。我想我们是不是需要换个地方谈谈？！” 红毛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以为自己看透了对方拜访的真正目的，嗤笑：“原来你是来找我们的？！”难怪会特意来妹妹病房，这也许是对方从王微病历中看出了什么异常，要不就是自己态度有些特别从而引起的注意。接着顺藤摸瓜，等对方掌握充分证据后，接下来就是双方谈判…… 红毛自以为解开了真相，不过他感觉无所谓，事情被戳穿未必不是好事，起码自己可以光明正大要求杨老头儿出手帮忙，这回就不用再遮遮掩掩，理由充分得多了。而杨老头儿多半也不会为了在乎这点钱而败坏自己的名声。 当然，坏的一面也不是没有，最大可能是杨老头儿对自己被欺瞒多年而感到愤怒……虽然这老头儿多半不在意自己身边女人的感情经历，但这不代表对方就会高兴看到有人对自己撒了这么大个谎……到时候东窗事发，没准儿自己老妈这第七任杨夫人职位也就该被下岗了，但是这很重要吗？！只要王微能醒来，一切事情在红毛心里都不重要。 杨砚拿着幌子顺利清场，风小小顺理成章留了下来。倒是没人怀疑她会对王微做什么手脚，一来这里毕竟是医院，真做了什么手脚很容易查出来。二来王微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如果真要说重要的话，那么也只能是杨砚牵制红毛二人的重要人证。 所以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王微的安全是无需担心的。 风小小锁好门，走到床边摸摸昏睡王微的小脸，确实是有少点什么的感觉，虽然在医学角度来说她还活着，但是从风小小角度来看已经可以算死人。 叹了口气拿出玉佩放到王微床边，风小小坐下，下半身双腿渐渐拉伸幻化为一截白色蛇尾……虽然普通人状态下也可以输出灵力，但王微心脏状态显然已经比糟糕还要再糟糕许多。 变身完成后，风小小拿起玉佩按在妹子身上，一团青白色雾团从玉佩里涌出，而后随着风小小手按位置无声无息钻回王微体内。 为了确定魂魄是否已经完全归位，风小小还特意拉手抬脚检查了一下王微身体，左摸摸右摸摸，摸着摸着，王微睫毛一抖，幽幽醒转了过来。 风小小正好摸到妹子胸口部位：“……” 王微茫然的转了转眼睛，似乎脑子还有些混沌的样子，过了一会儿目光才渐渐聚焦到风小小身上，想起自己和红毛曾在精品店与对方的那次见面，而后再看见自己胸口的那只手：“……大嫂？！” 风小小终于想到应该收回不适当动作，闪电般缩回手尴尬猛咳：“咳咳咳！其实这是个误会！”照理来说身体虚弱的人就算魂魄归位不也应该昏迷一会儿么？！ 王微：“……” “那什么，你醒了就好，我去叫医生。”说完急转身，拖着蛇尾滑游一截后觉得不大对劲。 低头，入眼的是下半身自己那熟悉的白色蛇尾。再转头，王微果然小嘴大张一副惊讶表情。 “……这个其实也是误会。”风小小泪流满面。 没想到镇定的反而是王微，只见其闭上大张的嘴，脸上渐渐露出一副深思的神色：“本来我还以为在别墅那次是自己做梦，要不就是脑子睡糊涂看花眼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咦？！” “你果然是半人半蛇。”王微笑笑看风小小反被自己吓住的好笑表情：“你和杨哥是同一种人吧？！” “……”太过震惊的风小小已经反应不能，许久许久后才艰难干笑：“你什么意思？！”既然对方不怕，风小小也就重新变回双腿，整理好衣服后坐回床边。听王微这意思，莫非她不仅是看到过自己的蛇尾，还看到过杨砚的通天眼？！ 王微笑得猛咳，强支起身子仿佛想坐起来，风小小忙给对方身后塞了个枕头，扶其坐好后才退开。 王微道了声谢，而后露出有些怀念的神色：“杨哥几年前生过一场大病，病到甚至像是要死了，当时我……我姑姑正好接我到杨家做客，还让我讨好杨家人，所以就把我赶去照顾杨哥，就是在他昏迷中的时候，我看见了杨哥额头中间裂开一条火红色的细缝，还绽出金色的光芒。” “……”二哥，原来你早被人家看穿了哇！风小小面无表情，心底一万匹草泥马呼啸奔腾。 “那时我年纪小，又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怪事，当即就心脏病发昏了过去……我哥和杨哥的关系就是从那时起变得不好的，本来他们虽然算不上融洽，但至少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王微好笑摇头：“因为在我昏迷后没多久，杨哥就自己醒过来了，而且身体开始好转恢复，而我却在医院里抢救，住了差不多快一个月。我哥就以为是杨哥说了或是做了什么刺激我的事情，从此开始敌视他们，其实我只是被吓到。” 风小小感觉自己也被吓到，先不说这妹子居然能接受这种事情，单是她知道秘密这么多年却没揭露杨砚，这本身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066处理讨论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是吧。”王微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为什么我知道这些事情却从来没跟其他人说过，甚至连我哥和我……姑姑都不知道？！” 风小小长出一口气镇定一下：“别叫姑姑了，你老妈的那些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 “呃？！”王微愣了愣，而后有些落寞笑：“那真是遗憾，妈妈肯定很生气。”她知道自己在亲妈心目中的定位，那就是污点，是拖油瓶。如果自己死了，对方一定欢呼庆祝甩脱了自己这个麻烦。可遗憾的就是自己每次都能被抢救回来，想必对方为此也生了不少气吧。 好象自己触动了妹子的伤心处？！风小小想想：“还是说说你为什么会帮二哥保密吧。” “因为我喜欢杨哥啊。”王微笑笑，很坦然答。 风小小沉默：“……”这么重大的秘密居然是因为这么廉价的理由被保护得滴水不漏？！ 王微看风小小无语样子，抿嘴一笑再道：“其实也有其他原因……比如说我如果真说出来了，那肯定也是没人信的吧？！再比如说如果真有人信了，在干掉我和干掉自己儿子之间，杨老先生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做出正确选择吧？！” 风小小这才表示理解点头：“你这么说倒是实在。”像刚才那样拿爱情来忽悠人就太扯蛋了。 “对了，你为什么把杨哥叫成二哥？！”王微好奇。 “……这个有很多原因……”说不说呢？！没必要，还是不说吧……做下决定，风小小又一次开始忽悠：“其实我这么叫的主要原因是二哥他以前……” …… 又过了好一会儿后，当红毛脸色不好回到病房时，刚一推开门，却发现自己妹妹已经醒来，而且居然还和风小小一副很投契样子正说说笑笑。 震惊的瞪大眼睛，红毛一时狂喜一时迷惑，他不仅完全不能理解已经快被医生宣布无法再苏醒的妹妹为什么会突然好转。更不能理解这个妹妹是什么时候和杨砚身边的女人混熟到这份儿上的？！ 红毛堵着门口飞快转动大脑思考眼前状况，红毛妈妈过来推人：“这孩子，怎么堵着门不……啊！”然后震惊目击者又多一个。 杨砚淡定扫开俩障碍物，站门口往里面看一眼，对风小小懒懒问：“事情办完了？” “完了。”风小小笑嘻嘻站起来：“你那边也说完了？！那咱们先走吧，晚上你不是还请人吃饭？！” 杨砚点头。等风小小过来然后一起离开，关上门前，正好听见红毛和其老妈回神冲进门去七嘴八舌：“小微你醒了？……” 停车场取车，杨砚边发动车子边问：“你跟她怎么也相见恨晚了？”顿了一顿想到什么似的又问：“她清醒的倒挺快，你没被抓到什么马脚吧？” 还马脚呢。都快露到马脖子了……风小小啧啧两声：“行了，关于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那王微早几年前就知道你那点儿破事。” “我？！”杨砚莫名其妙。 于是风小小把之前王微的说辞复述一遍。杨砚手一滑险些把车开进路边超市。 “吱”一声轮胎摩擦地面声，方向盘连打后，险之又险才把车停稳在路边，杨砚擦把冷汗，风小小同擦冷汗，直着眼睛半天才回过神来：“二哥？！虽然听说大神死了地府也是不敢收的，但咱们最起码也不能死太惨吧？！回头要是缺胳膊断腿被医院捡回去，活回来了我也不敢拿泥巴给你修啊！” “意外。意外！”杨砚难得这么干脆承认自己错误，停车熄火拔钥匙，想了半天杨砚还是觉得似乎自己听错了。犹豫试探问：“你之前意思是说，我几年前重病那次，王微曾经见到过我额头上的通天眼？！” 妈的！自己把柄居然被人捏了这么多年？！ 犹记得那之后。自己病好没多久老七就想把她这所谓远方侄女介绍给自己，硬说自己醒来是因为对方八字好，旺夫。当时自己被纠缠得不耐烦，觉着俩女人都贪慕虚荣，最过分是还把脑筋打到了自己头上。 于是挺不客气把一大一小俩女人捆绑讽刺了一顿，还一个电话去某机关打了招呼，一连搅黄了这女人几份工作，还在上层圈子说人家坏话，还……现在想想当时得有多危险啊，虽然那次人家心脏病发确实不是自己的错，但之后红毛恨自己也确实理由充分，也还好妹子能忍，到这份儿上了都没曝光自己事情，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曝光了也没人信…… 风小小听杨砚述说自己曾经丰功伟绩也觉惊讶，目瞪口呆仰望其人，无语：“你……一小姑娘而已，你不用这么狠吧？！” 杨砚咳嗽几声有些尴尬，强自淡定远目车窗：“那时候不是年轻气盛么……”谁年轻时候还能没犯过二？！再说人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能成熟豁达的。 “……”风小小确实是拜服了：“我觉着要不我们再去订包忘忧散吧，本来还想说这妹妹为爱隐忍，告诉你让你也惊喜下，现在再一看这哪是惊喜啊，被你这么一闹全成了惊悚……反正要换成是我的话，我早把你是变态的事情抖出去了！”普通正常人是常态，非常态的一并统称为变态……当然自己不算，自己那叫变身。 杨砚横眉怒目，风小小理直气壮回怒目——忘忧散那么贵，要不是对方干的事情那么绝，她至于为保万全出这笔血么！ 没一会儿杨砚首先败下阵来。这犯错的一方确实是要心虚点儿，本来自己脸皮厚度和人家应该是不相上下，无奈这回底气不足……扒扒头发想了想，杨砚又开口：“忘忧散也没用。” “？？？” “那小姑娘在我家住的那段时间里，我记得听家里佣人说过她有个怪癖，就是记日记……” “那应该叫好习惯吧！”风小小有点无语：“现在还有耐心记日记的人能有几个？！” 杨砚瞪风小小一眼，然后才继续说道：“说是怪癖的原因是，她不仅常翻自己的日记回味过去，而且每记完一本日记还都要拷贝一份送到银行保险柜上锁保存，说是要到老了再拿回来回忆人生……妈的！小小年纪就想回忆人生做毛线啊！还用银行保险柜……”杨砚有点烦躁。 风小小听完也没辙了。忘忧散只对人记忆起效，却不对曾经存在的真实痕迹起作用。这妹子的怪癖确实是整得自己没脾气，看来除非是让人直接变白痴，不然话单失去一段时间记忆已经是不够的了。 “看来我们只有寄希望于那妹子对你情根深种了？！”风小小无奈。 “没事。”杨砚撇撇嘴道：“反正她没证据，说出来也没人信……严格来说她只是知道我们一个秘密，但这秘密既无法与人共享，也无法成为威胁，反倒是她说出来后麻烦比较大，因为没人信……真到那时候我会联系可靠哥儿们直接把这女人送去精神病院……” 风小小无语比个大拇指：“果然是畜生不如！” 杨砚翻个白眼没接话，他知道风小小这话不是讽刺，只是调侃。人都自私，如果王微能坚定原则不曝光自己二人的事情，那大家自然井水不犯河水，但反之如果对方想用这个来作为威胁达成某些目的，更甚至是已经做出伤害到自己利益的事情，到时候大家就是实打实的敌对关系，就算不是你死我活，起码也要踩到不能翻身。 杨砚没有心软同情敌人而牺牲自己的高贵情操，风小小同样没有。于是两人意见一致，成功达成最终结论。 至于说王微的病情……那个倒是和这个无关，想办法保她的命是之前的决定，再说风小小是答应的红毛，就算王微真反水，那自己这边也要救好了再把人丢精神病院。两者两码事，不能相提并论。 车子重新发动，两人先去事先说好酒店定了一桌酒席，招呼帮忙查车牌的一行人吃饭，之后散伙各走各的，杨砚回杨家，风小小回店里，顺便还给城隍去了个电话说明生魂事情已经解决。 等到夜色已深之后，在门口翘首以盼的唐芹见只有风小小一人回来，顿时心碎：“杨哥没回来？！” 风小小莫名其妙往自己身后看眼，再转回来：“多明显啊，他本来就说了不回来，难道还跟我玩捉迷藏？！” 唐芹泪流哽咽，犹不死心盯着门外。风小小看他眼，直接越过此人回屋：“你想他了？！”顿了一顿又开口：“开着门干嘛呢，这大晚上的……你招人抢劫是吧？！” 想个毛线！ 唐芹默默擦把眼泪，垂头丧气关门回来：“杨哥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这就没准了。少则三五日，多则三五年……”这又不是他家，自己又不是他老婆。人家有自己家不住，凭毛老往别人家里蹿？！ 067黑户 唐芹深深的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 但是这世上的事情总是难以预测，就像山穷水尽之后常会有柳暗花明一样，就在唐芹已经做好这单生意将要打水漂的准备后，雇主第三次留言，声称取消第二次留言要求，刺杀时间再次延长，对方可自行选择适当时机出手……王微妹子的病情好转了，一时之间资金紧张的问题也得到了顺利解决。 看到这个消息之后，唐芹坐在电脑旁边的无语，他并不觉得欣喜若狂，反倒有种被人耍着玩儿的感觉……翻来覆去的调戏他很好玩是吧？！ 唐芹甚至头一次萌发了违反行规，掉头去干掉雇主的冲动。 静默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唐芹深呼吸，抬电话拨号，等通了之后和电话对面打声招呼，把自己目前情况简单说下，接着提出要求：“……所以你那边能不能帮我查下我现在接的这单雇主的资料？……不行？！那就查一下那目标最近得罪了什么人，谁最有可能是我雇主？！” 妈的！此等调戏要是不回敬回去的话，他唐家子弟以后也没脸在江湖上混了！ …… 江湖人在江湖，万籁声的《武术汇宗》里面，有真实考据的记载侠客可不是仅只有一个唐家大嫂。甚至就连某些比较讲究背景构架的虚构武侠小说里，有一些出名的姓氏家族也是参考了真实历史，并不全然都是杜撰。 虽然真正的江湖人并不像小说里那样飞檐走壁，但是能流传至今的，就像唐家子弟一样，这些人也都各有各的绝活。比如妙手空空，比如工巧机关，比如改头换面，比如斥候探路，比如仿古造假…… 三教九流各行各道。这样一股力量扭结在一起的话，其可形成的力量无疑是巨大的。他们自有自己的一套联系渠道，并且守望相助，如果是自己人有需要，只要能付得出足够的代价，自然能从这个圈子里找到各门各路的江湖人。而外人不管出多少钱。也始终只能是不得其门而入。 唐芹现在就发了狠了。一般江湖人平常也不怎么太联系，毕竟大家若是互相来往一次，其中除了金钱代价以外，还有更难还的人情债，所以江湖人日常都是如普通人一样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很少互相打扰。比如唐芹，虽然他还兼职个自由杀手，但顶多也就是用些黑路子上的朋友。很少动用到江湖圈。 这回要不是被人调戏太狠，自由杀手网站又有规定不会泄露雇主资料的话，他根本就不愿意多欠这么一个人情。 电话另外一边听了唐芹要求后漫不经心：“我是贼，还是盗贼……你让我去帮你偷或抢个什么东西倒是没问题，但你要我去帮你充当情报间谍……要不要哥儿们给你介绍个黑客？你干脆把你那破自由杀手网黑了多好啊。一帮鸡毛杂碎的玩意儿，自以为挺牛b的搞什么杀手中介，他们是不是觉着自己挺拉风挺神秘挺有范儿？！” 一说到天朝有名的贼祖宗，十个人有六个人想到的是时迁。剩下四个则力顶空空儿。很少有人知道，春秋末期时的展家柳下跖才是小偷们真正的祖师爷。甚至就连那句流传千古的“盗亦有道”，这也是出自于柳下跖之口。 可惜柳下跖作恶太多。还把孔子骂得哑口无言过，再加最后还成了规模空前绝后的起义军领袖，天朝从奴隶转封建制就是他的推动……如此种种恶迹下来。各朝史书上理所当然将此人冷藏了。再再加上其有个名气更大的哥哥柳下惠盖他风头……于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到了最后，柳下跖这名字竟然就这么被湮没。 柳下跖原名展雄，是春秋时的鲁国邹城看庄镇柳下邑人，所以又名柳下跖或是柳展雄。他的宗脉后人有展姓也有柳姓，不是柳下跖本人的血脉，但好歹也算近亲，其中后来将盗贼行业发扬广大的就是展氏一脉。 别说是北宋末年才出道的时迁，就算唐传奇中就已经成名的空空儿，跟柳下跖一比也只能算是他的徒子徒孙。 唐芹身为鸡毛杂碎中的一员，听了电话里这话顿时噎个：“展哥，哥儿们难得跟你开次口，你就好意思这么推脱？！你怎么不说上次我帮你配药你还差我二十块钱？！” “二十块钱？！”展氏后人也怒了：“你tmd还好意思说这一岔，不提话我都快忘了，老子当时手头正好就差二十块钱，什么时候遇上了再连本带利还你不就完了，你tm居然为这就顺走老子一瓶茅台……茅台啊！那可是正品！那可是没开封的，tm单一个瓶子盖都够二十了！” 有这事儿？！自己干的坏事实在太多了，还真有点记不准……唐芹不好意思：“那回头我再补你二十？！” “呸！”电话对面震怒。 唐芹眼看对方对这解决方案似乎不大满意，一咬牙、一狠心：“成！等这单完了，兄弟请你去大饭店搓一顿。” “菜单我点？！”电话那边迟疑一下。 “没问题！” “结帐时候你不会忘带钱包让我先垫？！” “绝对不会！” “……”电话里的人想了想：“那行，正好我们这一脉里有个后生喜欢玩高科技信息盗窃，回头我把他电话给你，你自己把网址和要盗取的资料给他。记住……” 唐芹不耐烦打断：“知道了知道了，绝不盗取个人信息为自己牟利，非十恶不赦之徒绝不散播其个人**！” “嗯，那就这样吧！” 对方先挂电话，接着唐芹也撂话筒，分外满足睡去。 而此时的另外一间卧房里，风小小则正手捏着座机话筒的无语。 伊依也愣愣的站在风小小面前，听到话筒里不再传出声音，这才吞口口水迟疑：“……我们这么偷听别人电话是不是不大好？！” “……”风小小慢动作放下话筒：“我主要比较好奇，那小子身上不是应该有个手机？”自己是因为要打电话去伊依老家，听说那边最近又发水了，虽然没造成什么灾害，但信号塔却没办法正常使用，于是种种考虑下干脆就拿座机。没想到刚拿起来还没拨号，冷不丁就听到这么令人意外的情报。 “可能欠费停机了？！”伊依小心翼翼提出假设：“我听说小唐身上没钱……” 嗯，很有可能……风小小为唐芹的狗屎运默哀个，身为堂堂杀手，还是道上的唐家后人。居然因为区区话费问题而导致机密情报泄露，这要是传扬出去的话，他恐怕这一辈子都别想有脸在江湖上混了。 不过对于自己来说这倒是个好消息，看样子似乎小唐对红毛和老胡的雇佣单已经产生了不满，虽然对方可能不会因此而主动解除雇佣，但至少在雇佣被动解除之后，小唐不会放过那两人是肯定的了。 “风姐、风姐？！”伊依唤回走神的风小小，有些不好意思问：“我们不是要打电话回我家？！” “啊？哦，对了。”风小小重新拿起电话，拨号，边等电话接通边道：“先说好啊，打电话是打电话，但你最好别跟家里人把话说死……你们老家经常水灾真不关敖哥的事，又不是他去你们老家行云布雨的，这属于正常气候灾害，我估计你就算把敖哥请过去，也是没办法解决这种自然现象问题……” …… 生魂事件顺利解决，第二天白天风小小又来鬼街，一是给敖潜带个话，透露下小精卫想请他跟自己回老家治水的意思，二则是跟城隍再详细讲一讲头一天还魂的过程，顺便深入了解一下对方成神过程……之前那次自己刚一说完自己三人身份，这城隍大汉几乎是睁着眼睛晕了过去，就连旁边的黑无常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一次时间充足，正好有时间摆摆门路了解一下情报。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但我和小黑都是一睁眼，突然就发现自己成神了……没有过往记忆，也没有法身觉醒。”对于近距离面对传说中的女娲，城隍其实还是很有压力的，而在听完几位大神觉醒故事之后，城隍则对另外一个细节表示感兴趣——他和黑无常似乎并不是法身转世，而是凡人升地仙？！ 用公司来比喻天庭的话，风小小等人就属于是高级员工，现在情况等同于暂时下基层历练，攒够资历好风光归位。而城隍和黑无常则是没有任何背景，属于刚被应聘进公司基层新鲜新人。 没有太上老君的符篆，也没有太白神经半夜拿砍刀过来逼人见证奇迹的时刻，什么都没有，就是打了通宵麻将后再睡一觉，第二天醒来时大汉就已经变成了城隍。 “不对啊。”风小小皱眉不解：“没有封神榜也没有紫绶仙录，你这神位得属于是黑户啊。” “黑……”城隍一口老血哽在喉间——妈的，这也有黑户？！ 068琐事一二 在说到城隍的问题前，首先要了解一下以前天庭的神职编制。 在天庭正式编制里的神大致可以分为三种来源，一种是自己飞升的，一种是被点封的，还有一种是投了个好胎的…… 第三种没什么好说的了，x二代这种存在无论是哪个圈子里都不可能少得了的，来日是龙是蛇还得看他们自己。而最为关键的，真正维持起了天庭运作的神仙班底，主要还是得看前两种。 比如二郎神、女娲这一类的，那都是属于自己飞升，这些神身上都有大功德、大神通，被尊封的名号和神位也是独一无二。即便哪一天他们化作虚无了，有人接替了他们原本在天庭负责的职务工作，那也是自己另有尊号，不可能接替二郎神或是女娲的名号，更不可能继承这些古神的能力。 而城隍、山神、土地之类的神差神官则都属于是点封。这类职位没有唯一性，比如这个在位的时候被称为城隍，等他下台或是升职了，下一个来接任的依然还叫城隍。神官神差们没上位前都是凡人，上位之后发放法宝也或者可以看做是开启权限，之后他们才能干得了拘魂、审判之类的事情。 换句话说，前者关键的是自己有实力，神号对他们来说基本等同于外号，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情根本不影响他们的能力本身。而后者则是需要先上岗，被正式分配职务后才能进行相应工作。 所以，如同风小小是女娲转世一样，要想恢复女娲身份，首先得确认她的血脉或是法身是否和女娲有关系，如果没有关系那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因为肯定没可能。如果有关系，那也什么都不用想了，因为女娲的身份不需要其他外在条件承认。 而城隍则不同。这类小神官是没有所谓法身传承的。谁都可以是城隍，只要他们满足就职条件。 当然，这些非唯一性的神官职位中也有某些代表人物，比如黑白无常行业中的谢必安和范无救，这就等于是该职位上的杰出资深劳模，行业品牌标杆。他们破例也能有传承，即便全世界黑白无常都下岗，这两人也依旧是常青不倒…… “……所以按照李太君扫盲知识讲座的说法，你和你老婆应该是碰巧得到了某个城隍和某个黑无常的传承信物，比如说神牌什么的。而你们的条件也刚好符合这个职位的要求。于是被大道系统自动列为神职候补，有就任神职的资格。”风小小耐心跟城隍解释：“而现在这时代天庭都空了，所有神职基本都处于空缺状态。大道系统自动从候补中抽取合适人选补充……你和小黑运气好，根本不存在竞争对手的问题，于是顺理成章就上岗了。” 城隍听得咋舌：“我以前混黑的，虽然没干什么大奸大恶，但按普通人眼光大概也算不上好人……这也够资格？！天庭的门槛也忒低了。” “基本条件满足就行了。”风小小挥挥手，没在这问题上多纠结：“你换个角度想，每年大企业招聘的就那么几个职位，列出来的基本要求也不算高。但有竞争就有淘汰，最后面试出来真正录取的估计早超出水准不知道多少了……再说你这其实也不算正式员工，没人给你正式封神的。还属于编制外。” 天庭上头没人，这个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比如城隍这样的黑户，虽然他属于非法治安。运气捡到的城隍传承信物也不是自己的东西，但现在根本没人能管他。 坏处则也同样在这里，因为上头没人，所以根本不可能有新的信物发放下来，更不可能下紫绶仙录甚至是封神榜登记，城隍干一辈子也就是个不在编人员，百年之后照样还要身死魂灭，这段经历与其说是神仙生涯，不如说是开了外挂体验一把特异功能……反正目前为止风小小只发现对方二人能见鬼，能变鬼身，除此之外再没其他特别的地方。 换而言之差不多等于情报收集和潜行隐身……嗯，可以盗贼二转了。 城隍听了风小小说法倒是并不介意，只要不会给自己生活带来麻烦就行了，反正他本来也没想成神。 弄清楚城隍情况后，确定了对方不是什么大能法身，风小小很快放下这一茬，转而对对方捡到的东西好奇了起来。照理来说的话，这样类似信物应该会被回收，再不然就是被原本城隍带在身上才对，怎么可能被其他人拿到？！ 城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踩中的这滩狗屎，绞尽脑汁努力回想半天才终于想到一些蛛丝马迹：“我和我老婆能看到那些魂魄的前一晚，好象是逛了什么夜市，然后地摊上买了串木头手链。等第二天醒来之后就发现手链上的珠子莫名其妙少两颗，反正也不值什么钱，我没多想就把剩下的扔了……该不会就是那个？！” “……你这运气，要是捡到的是个随身空间多好。最起码菜钱都能省下不少啊！”风小小也无语了。 既然神仙都有了，估计神仙洞府之类的也应该有。说不定小说上那种捡到随身空间的桥段真能实现呢？！ 城隍一拍大腿懊恼：“说得也是！老子这异能根本没见什么油水不说，反倒还有强制义务……有游魂出现话，如果不及时收审，耳朵旁边就一直有噪音嗡嗡叫唤。”自己老婆更倒霉，一有灵体路过自己街面就得去第一时间捉拿，否则心神不定、焦躁不安……烦躁得跟来了大姨妈似的。 该说的都说完了，闲聊一会儿后风小小也觉得没什么继续坐下去的必要。城隍还有一大家棋牌中心要去坐镇，她也还得抽时间顺便去看看敖潜那边情况。 于是顺口又问了一下对方买到木串手链的夜市，及其摊位大概位置，风小小果断起身告辞。 …… 物以稀为贵，因为能看到鬼怪的人太过罕见关系，这条鬼街上的山精鬼怪们在面对风小小几人和城隍夫妻时通常都是十分热情的。 敖潜一大早刚把装修工人带到自己的店面，满街鬼怪陆续就开始进来串门了。普通人是看不见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的，而作为目前在场唯一能看见的人，敖潜则表示压力很大。 “敖医生，在装修哪？！”一只恶鬼穿过正在敖潜面前拿着图纸对其询问规划设想的工头，咧着大嘴笑呵呵向他打了声招呼。 “……”敖潜嘴角一抽，勉强笑笑算是回应。 和它打招呼吧，面前工头估计得以为自己脑子有病。但不和它打招呼的话，是不是也显得不大礼貌？！ 恶鬼倒是很能体谅敖潜目前的情况，见对方不方便跟自己说话也没有生气，依旧傻呵呵的笑着，然后好奇的探过身子看了一眼工头手上的图纸。正好此时工头正指着一面墙对敖潜口沫横飞着：“这里可以打通！老板您不是想开店？空间大了也显得气派。” 恶鬼摇头反对：“不好不好，打通了不好看。”说完还伸出爪子招呼正在房间里其他各处穿梭的伙伴们：“大家过来帮敖医生看看房子。” 于是“呼啦”一声围上来一圈的鬼，凑到图纸前唾沫横飞指点江山。敖潜顿时被挤到最外围，连退五六步才终于没被埋没在鬼怪群中。 工头拿着图纸一愣，莫名其妙问：“老板，你退开干嘛？！” “……”我挤不进去……敖潜不知该羡慕还是该郁闷的看工头带着图纸从一群鬼怪身体中穿过，向自己走来。 图纸移动了，鬼群也跟着移动。鬼群移动了，挤不过这帮团体的敖潜也只好再移动，接着工头又又移动……一退二退三退，工头郁闷了，敖潜也郁闷了，一群没脑子的鬼怪却还没发现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 这一僵持局面直到风小小进门后才被打破。 “咦？你们跳探戈？！”风小小声音从门口传来。 敖潜松了口气，忙几步走出去，同时急切回头先把工头打发走：“一会儿再说，你先研究下图纸。”顺便让那群鬼也先研究完，省得老跟着自己乱挤。 风小小好笑看敖潜一脸得救了的解脱表情，她刚才在门口一看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所以说有时候太过热情的群体也是会让人感到为难的。 鬼群分流成两拨，一拨兴致勃勃的去设计“敖医生的房子”，一拨热情洋溢的飘来跟刚到的风小小打招呼。 不被人察觉的小小声敷衍几句，打发走鬼怪，风小小这才转向敖潜：“看起来你这边效率似乎快不起来啊。” 敖潜苦笑：“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要不干脆全权交给装修公司算了，这人多口杂的……正好我也省点事。” “那敢情好。”风小小赞成敖潜想法：“你得空了的话，顺便伊依还有点事情托我请你帮忙。” “伊依？！”敖潜想起了那个从第一次见面就跟自己不对盘的小精卫：“她有什么事？” 069专家 之前曾经说过，伊依姑娘来自一个很容易闹水灾的地方。 不知道是因为她身上的霉运从上辈子一直带到了这辈子，还是真的只就是单纯地理环境问题。总之，伊依生长的那个家乡山村里，基本每隔几年就会洪灾一次，只是规模大小不同罢了。 同样的，习惯成自然的村民们基本上也淡定了，除了规模实在太大的洪灾中可能会有些人员伤亡以外，在面对普通的中小规模洪水时，这些彪悍朴实的山村人早就已经连惊慌都懒得去费那个力气。 “……所以，你是说前阵子那边突然出现特大暴雨引发洪灾，附近山体也有滑坡现象，所以想叫我去拯救世界？！”跟风小小认识了一段时间，连敖潜都不可避免的被带坏了一些。别的不说，比如他偶尔会不小心的无意识刻薄两句就是一大力证。 “只是去看看，倒不是说想让你去干什么，主要就看看那雨能不能控制下。”风小小道：“实在不行的话就算了，毕竟你能不能控制自如也实在说不准，别到时候没帮上忙不说，还给人家再下两场助助兴……” 风小小也是记得之前敖潜濒死那次潜力爆发，本市多日持续降雨，万一这个动静被带进伊依老家，说不定那里的人以后就再也不用操心洪灾问题了……因为整片地图终于能被彻底刷新了……后来风小小也顺口问过一两句，似乎活回来之后敖潜就没办法再闹出这么大动静了，传说中的呼风唤雨只被他拿来浇花和给猫狗洗澡用…… 敖潜沉吟片刻：“我去估计没什么大用，但是既然伊依开口了，怎么也得去看看。” 虽然伊依因为某些原因看敖潜很不顺眼，但是敖潜看伊依倒是很淡定。毕竟被人弄死过的人又不是他，对于伊依上辈子的遭遇，敖潜也只能深表同情罢了。 “要不要先写好遗书？！”风小小关心问。 “……”敖潜认真看风小小，沉默三分钟后才沉重问：“情况很严重？！” 废话。不严重人家怎么可能找到你？！ 风小小同情看敖潜：“本来以为是没问题，到目前为止暂时也还没问题，但是听老家人说，好象很快就会有大问题……”所以伊依打过电话之后就慌了，甚至不惜压下心中的敌视来找敖潜这个她相当看不顺眼的人帮忙。 “……我强烈要求支援！”敖潜果断提出求援申请。 连风小小都觉得是大问题，那么这事情肯定小不了。综合之前风小小提到过的情况，估计那个有滑坡现象的山体真的只是有滑坡现象罢了。有时候危险将要发生而不确定什么时候发生的情况，比起已经发生过危险的定局要更加棘手得多。换句话说对方现在还在摇摇欲坠，说不定单等着自己一到马上就滑坡，到时候没准儿自己就有机会享受一把被明令禁止已久的土葬。 风小小点头：“我也是要去的。到时候能控制几寸土地也是好事，总得给你们保证一个平稳的活动空间吧。另外如果有伤员话也可以就近救治。”说完想了想：“但是我只要接触到泥土就不会死，你们的话就比较没谱。所以到了地方后尽量不要和我离开太远。” “二郎神……” “他最近忙着宅斗，没工夫理我们。”风小小摆手：“再说他能力去那儿也帮不上忙，还不够添乱的。” “你刚才说你们……”敖潜冷静指出风小小话中关键词。 风小小白眼个：“还有个当然是伊依。” “……”这是个比二郎神还要帮不上忙的…… 救灾如救火，因为要临时出门关系，风小小把自己陶艺吧停业几天，唐芹和恬恬无处可去，风小小只能暂时把两人安排回之前自己那套小公寓寄住。小白蛇强烈要求留守，相比起做什么都不方便的灾区。它更钟情于会做一手好毒的唐芹。 而风小小二人则直接转道去了杨砚家，要了台车外加个司机，当天打包好一些行李。上了车就直接奔伊依老家而去。 没有送行，没有通知，当唐芹出门一天拿到展家小哥提供的物资及情报支援回到陶艺吧后。等待在门前的只有扶着肚子等他一起回公寓的恬恬…… 出了市区，沉默一路的伊依终于主动开口：“敖潜，谢谢你愿意帮忙，这次我欠你一回。” “不用客气。”敖潜颇有风度笑笑：“其实我也未必能帮得上什么忙，只是去看看情况，可能到时候只能帮你疏散村民也说不定，想解决问题的话估计有点……” 毕竟不是正牌龙王，敖潜也实在是不敢打包票。还好风小小也在，从这一点上来说，几人的生命安全至少是有一定保障的。 被敖潜寄予厚望的风小小正在检查两旅行袋泥土，一包黑泥一包红泥：“红的补血，黑的补肉……你们那边石头应该不少吧？万一有骨折的就看它了。” 司机手一抖，而后淡定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虽然出发之前已经从老板那里知道这些人是要去灾区救援，但是他始终无法理解两袋泥巴能在灾区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反正发工资的是老大，司机能做的也就是多做，少说…… 伊依咬了咬唇：“总之还是要谢谢你们，毕竟那边是我老家，我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而不管。” “我听风小小说过，似乎你母亲和你哥哥已经搬到市区了？！”敖潜有些不解：“难道是老家里还有其他亲戚在？” “没有。”伊依摇头，而后渐渐咬牙切齿：“但是都是乡亲，我怎么能看着他们被可恶的海啸……” “是洪灾。”风小小打断。 “哦，对不起。”伊依清醒过来，脸红忙道歉：“一不小心感同身受了。” “……”被伊依哀怨注视的敖潜感觉自己真是万分冤枉。他早说了，掀起海啸淹死精卫那人真不是他…… 车子开出市区又行驶一个多小时，终于进入崎岖山路阶段，而与市区内天气不同的，这片郊区已经有规模比较不那么大的雨势。这时候天已经黑了，连夜开车进山绝逼是找死，司机建议大家在附近找农家借宿一晚再出发。 被借宿农家也很高兴，这个有人住进来也算是额外收入不是。尤其司机出来前得过杨砚嘱咐和发放差旅费，四个人住进农家直接丢了八百，按人头算下来比一般旅馆还便宜那么一点儿，但在农家看来却是意外之财了。 一盆焖得烂烂的红烧肉，一钵猪血汤，再加一个豆角茄子和一个干酸菜炒肉，另外又配了一盆辣煮鱼段…… 农家的几个菜不是大盘就是大盆，一道菜的分量至少顶得上风小小家里平常炒菜的两三盘，四个人再加主人一家，满满一桌的菜怎么都够了。 吃饱喝足后，农家里只能收拾出一间客房，风小小和伊依凑合着不成问题，敖潜和司机就得另外在外面支个铺。 看了看外面虽然又小了点儿，但一直没停下意思的雨势，敖潜终于忍不住开口：“这里一直都是这样？！” 正好主人家的男人也在旁边抽烟，听了问题后插话：“我们这片经常下雨就是连下几天，这里还好，再往里走更大……看你们这样子是想进山？！” 伊依点头：“我老家在山里。” 男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听说那边儿已经发灾了，我就说一般人不至于闲得蛋疼赶这时候去玩儿。” 几人无语了个，风小小笑道：“疼也不是我们疼。一般来说，经常发灾的地方还能坚持住那么久，里面的人估计得疼多了。” 伊依继续无语，男人被烟呛了口。 敖潜看看天，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照理来说，这样的天气对市区应该也有点影响。但是看这样子似乎是只有这一片气候异常？！” 男人把烟屁股一丢，碾了一脚无奈：“这是人家专家的事，我们哪知道那么多。反正这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隔几年总会有那么一两次。” 因为下雨关系，没一会儿外面光线就暗得不行了，往山里的方向看过去，远处的天空更是黑得跟泼墨一样，隐隐还有闷雷在远处滚动的声音，风小小看了一会儿还是想不通，忍不住捅捅敖潜：“你看这气候异常是自然还是非自然的？” “说不好。”敖潜迟疑了一会儿：“反正我觉得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伊依一惊，急切问：“什么原因？！” “这个得到了那边看看才能知道。”敖潜也不敢打包票，但是他能感觉到，自从接近这片山区以后，自己的能力就有些不稳的欲宣泄暴走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山中有什么东西在引雨。 男人则在旁边听得惊讶：“你们就是专家？！” 真没想到，现在专家胆子那么大，四个人一辆车，什么器材都不带就敢赤手空拳进灾区调查了？！ 070入山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雨果然又大起来。 驱车艰难行进了差不多又一个多小时，路越走越泥泞，可见度也越来越低，司机死活不敢再往里面开车。这样的天气，运气好了只把车陷在什么地方都算是好的，怕的是一个打滑直接车毁人亡。 工资再高也得有命花才行，司机表示自己情愿下车帮忙拎包，也不愿在这种情况下再碰方向盘一下。 风小小也知道不能强人所难，无奈之下只有叫了敖潜和伊依下来一起步行。雨衣一披，旅行袋一背，勉勉强强的蹒跚上路。 “这截路虽然有点烂，但是还没什么危险的。现在离比较严重的地段大概还有三四公里，差不多走一个多小时就能到了。”伊依头前带路，因为雨太大的关系，她只能是用喊的：“司机先生一会在前面帮我们把包放下就成，然后您回来把车开走，免得把车陷在这儿。” 司机有点不大能理解，照理来说老板让自己给这些人开车，还特意说了这几位都是朋友，那自己身为一个打工的，半路跑掉肯定是不大好。可奇怪的地方就在于，这些人好象一点没有留下自己的意思，甚至就连老板也在出发之前说了把人送到地方就行，不用跟着往里走……如果说真是朋友的话，这样的嘱咐未免有点不大合常理。 想归想，但司机也不可能真缺心眼儿到主动请缨的地步，反正正主都没意见，他能不去涉险自然更没意见。 深一脚浅一脚终于摸到山边，再往里走就真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了，风小小发话让司机先回去把车开走，司机松一口气，放下东西赶忙离开，像是怕这几人会突然改主意似的。 等人背影消失在雨幕中后，风小小几人这也才松了口气。 “这一路上可憋死我了。”风小小就地蹲下。随便找了块地面把手按下去：“敖哥快看看能不能控制下，我们这么走确实不是个办法，刚才我就想先看下情况，可惜一直有人在旁边，实在是不能动手。。” 敖潜有些为难想了想：“其实刚刚才发现，这里我可能真不大好动手。” “为什么？！”风小小诧异。 “我的能力你们应该知道吧？！行云布雨说起来其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一行云，二布雨。”敖潜耐心解释：“我可以把云聚集到某一处，也可以催使某片云沉降成雨，但是想要凭空变出或是变没还是不行的。之前市内连续降雨那次，是因为我在濒死时不自觉能力暴走。把周边的**都给聚集到了自己附近。而这里……” “这里怎么了？！”伊依着急问。 敖潜沉吟片刻：“说得简单点吧，如果想要止雨的话，就应该是动用我的能力把雨云调走。可是我刚刚才发现。这里的雨云虽然也能听我号令，催动起来却有些艰难，就像昨晚的猜测一样，这山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引雨。它在吸，我在放，我们俩基本出于一个收放平衡状态……” 伊依急眼了：“你们以为是拔河呢？” 风小小探了探附近情况重新站起来：“再往前要路过的那段路确实有危险了，山上泥石很不稳定，我暂时还没法控制那么大片的区域。只能先将就支撑一会儿……敖哥。照你这意思是说没办法了？！” 敖潜摇摇头：“就算是没有那东西捣乱，但我能把雨云引到哪儿去？！之前我真没想到这里的云会有这么多，除非打散了分远点儿。否则落哪里都是一场洪灾。” “看样子只能先去救人了。”风小小无奈：“等把人都捞出来，咱们慢慢再查查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就快走吧！”伊依忙催促两人。 虽然没办法马上解决问题，但是说实话。伊依也早就有了一定心理准备了。虽然是转世神仙法身，但大家能力毕竟都不强，要说像正牌货那样移山倒海是有相当难度的，顶多也就能在普通人基础上提供更多方便而已。 要说伊依老家，其实也算是一个风水相当好的地方了。虽然这里常发生洪灾或是连绵暴雨，但是要换成其他地方的话，一两天的暴雨就足以引起山体滑坡，哪像这儿，每次都要下个四五天才开始告急。 所以自从听了伊依的介绍后，风小小对这地方始终抱矛盾心态无法下定论。一方面人家确实得天独厚，但另一方面人也确实是倒霉。 从进了风小小提示的危险地带后，三人的前进就开始小心翼翼起来，而且坚持绝不离开风小小一米远的死原则，这样就算运气实在不好的话，至少还有个补救的可能。 路面早就已经成了泥泞，地势比较高一点的地方还好，顶多只是脚滑一些，踩到的地方脏一些。但是碰上地势低的地方，甚至有些冲刷的流洪开始没过三人的小腿了，黄浊的泥水中还能看到些树枝，碎石什么的，明显是从山上冲刷下来的。 风小小看眼地面，总觉得情况实在是不好。现在还只是外围就已经是这样，山里的那些村民真的还活着？！ 想是这么想，可也不能吭声，万一要是把身边的精卫姑娘给刺激了，难保她不会眼红冲进山里送死。 “等等。”又走一段，实在是走不下去了，风小小只能再次叫停，手往地面再次探下，喘口气：“我们这样不行，得找个帮手。” “这里哪有什么帮手！”伊依越走越着急，现在跟风小小说话口气都没那么平和了。 “你别说话，小心我不干了。”风小小也没好口气。对方心情自己可以理解，但可以理解不代表愿意承受。她又不欠她的，肯来帮忙是道义，不是所有人都有义务要承担其他人的情绪压力。 伸手深深往土中一插，风小小细细感受手下的泞腻触觉，意识在土下延展扩伸着，渐渐的，以她手插入点为中心的那一片地面开始渐渐的蠕动起来，泥浆团翻滚堆垒着，最后从土中拔长出一个高大的泥人出来。 风小小舒了口气，裙子下面的双腿早就不受控制又变成了蛇尾……自从觉醒以来，风小小现在出门基本已经不穿长裤短裤以及其他一切裤子了，同时与此相反的，每次出门必备一条小内内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妈的，人家女生出门带纸巾，她出门带内裤。人家小宇宙爆发是爆衫，她小宇宙爆发是爆内裤……这本书太没有下限了，这样的女主角真的还有前途未来可言吗？！ 所以说风小小时常觉得自己人生黯淡无光不是没有理由的…… 泥人从地底爬上来之后，周围的泥浆土体仍在翻滚蠕动不断，源源不绝的向着这个泥人扑涌过来，以这个已经造好的泥人为雏形，一层又一层的往其身上叠垒，加高加厚……最后直到泥人有三米多高才停了下来，接着粗糙的人形泥团上慢慢浮现出五官，代表手脚的四只条状体上也开始显现出肌肉的线条，甚至分开了五指，长出了指甲…… “这么紧张的时候你还有闲心造人？！”敖潜也是有点无语了。 “造个人背咱们啊。”风小小一边不停输出灵气，一边顺口答：“放心，虽然看起来比较像人，但是我没给它开灵智的……这基本就和蜡像，兵马俑，木雕金身什么的差不多，只不过它能活动而已。” “背？！不用背，我自己能走。”伊依忙插口。刚才被风小小骂后她就不敢吭声了，万一把这两援兵真气走了她找谁哭去。 “第一，它比你速度快。第二，它踩的比你稳……就算洪流真下来了，以这泥人身高至少能让我们不被第一时间湮没，这样我就还有时间周旋。”风小小解释完后白眼：“爱坐不坐，反正要想救人就别老跟我墨墨迹迹耽误时间。” 泥人终于成型，方脸厚嘴，一副憨厚的样子，身上穿的是再简单不过的猎户装，看起来就像一个原始人。 不过是代步工具，风小小也实在没什么心情微调了，拍拍泥人大腿，对方即温驯的单膝跪低，摊出手掌放在地面让风小小站上，而后再转到自己一边肩上。 如法炮制又把敖潜放在另外一边肩上坐好，轮到伊依时风小小就有点犯难了：“要不……我给它捏个驼背出来让你骑着？！” 伊依想晕：“我坐胳膊上不行吗？！” “也行，反正你没意见话我无所谓。”风小小把自己尾巴往泥人脖子上一缠固定，而后把雨衣和裙子放低一点儿，遮住了蛇尾，拍拍泥人脑袋，后者立刻听话的抱起了伊依，而后移动开长腿大步向山里奔跑而去。 这确实是长腿，三米多高的泥人，一双腿至少就两米左右，奔跑时迈开的步伐间距至少也有三米多，而且最关键是人家还不会疲倦。 有这个东西代步，没一会儿工夫三人就爬上了山腰。 ps：大家做任务发言我不反对，但是刷屏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就算是因为任务，至少你们也说点有内容的书评吧。就算实在懒得写书评，你们至少也丢到完结书的书评区去吧？！今天之前就算了，今天之后再有类似的本袖子就直接删了啊 071救人 从山腰往下面眺望一眼过去，伊依的心顿时都凉了半截。 滚滚的泥水早已经淹没了远处山脚本应是村庄的位置，现在三人眼中，下方就是一片滔滔不尽的洪流，夹杂着一些树干枝叶之类，甚至还有些大概是房屋和家具杂物的东西。 声势浩大的泥洪挟裹着这些被冲带着的东西，从山脚下冲滚而过，看起来持续这状态至少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村民们估计在早些时候就已经转移。如果没有转移的话，那么估计也再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我们来晚了。”风小小尾巴将泥人缠得稳稳的，探了探身子往前看了眼：“伊依，你知不知道以前那些村民在发灾时候常去的避难地方？！” “……知道。”伊依脸色有些不好：“但是那个在另外一边山头，你们恐怕过不去。我倒是可以变……” “变什么？！”风小小看眼伊依：“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能飞就没问题了吧？！先不说这天气，你变身之后翅膀究竟能承受多久。就算你真飞到了，也见到老乡了。你觉你变回人形后该怎么和他们解释自己没穿衣服的问题？！”这是个比自己还悲催的，自己好说只变下半身，人家是直接全变，一恢复人形就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自然生态形象。 敖潜在旁边有点听不下去两个姑娘讨论不穿衣服的问题，咳嗽两声也插话：“我也觉得这想法不好。就算不说这些细节问题，主要是伊依即便过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说得不好听一点的话，如果真有人要在这洪灾里出事，你过去也只能是把自己也白搭上，根本起了不什么作用。” 伊依咬了咬下唇，可疑的水光已经开始在眼眶里闪烁：“可是难道就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海啸……” “是洪灾！”敖潜笑得都有些无力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妹子之所以情绪激动还那么不顾一切的冲着要回来，除了是担心认识的老家乡民安危以外。另外一个最重要原因估计就是受了一些转世真身影响。不管怎么说人家上辈子也是被淹死的，精卫在传说中最有名的故事也正是填海。在这姑娘身上，水患估计就是她最大死穴，一见到就难免有些触景生情。 伊依还在伤心中，一听敖潜声音下意识又瞪过来一眼，估计是早忘了自己把人找来救场的事。光记得这人是龙王转世了。 敖潜摇头笑笑，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早已经被人歧视习惯了……“小小，快看那边！” 眼角不小心瞟过什么，敖潜脸色突然一变，猛的转头朝山脚下的洪流中一指。另外两个女人顺敖潜指去的方向一看。顿时脸色也跟着大变。 山脚边上有一棵大树，看树围估计至少要两人合抱才抱得过来。之前洪流太抓人眼球时还没人注意到什么，这时候被敖潜特意一指。风小小二人这才发现树冠上竟然还蹲了个胖子。 胖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爬到树上去的，怀里还抱了个旅行包，看起来估计已经被困了一阵子了，头上就是暴雨，脚下又是洪流，胖子早已经憔悴得跟昨日黄花似的。虽然目前洪面距他还有段距离，但如果再持续下去的话，估计被淹没也就是早晚的事。 伊依瞬间挣扎了起来。想要从泥人的胳膊中跳下去：“风姐，快救人啊！” 救？！怎么救？！ 风小小也是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开动脑筋思考起了救人的事情，但关键问题在于。三人现在还只在半山腰上，首先离洪流还有一段距离，下去需要时间不说。就算真的让她们赶下去了。那胖子待的大树却又是在洪流中间，就算她想救，又要怎么个救法？！ “用绳子拖过来。”敖潜提醒了一句，几人来之前虽然没准备太多的东西，但一捆粗绳还是有的，当时只是想着可能用得上才准备了一些简单的工具，没想到现在还真就派上了用场。 “绳……”风小小再无语了个：“就算我们赶到下面找到地方抛绳子，山边离那胖子至少也还有个十多米，你觉这可能吗？！” “我！”伊依毫不犹豫举手：“我可以变成精卫把绳子衔过去。” 看见伊依似乎是铁了心要救人，再加上风小小其实也不忍眼睁睁看一个年华正茂的胖子就这么变成死胖子。于是迟疑了一秒，风小小狠狠咬牙：“那就赶紧的吧，不过之后的路程你就不能变回人了，有问题没有？！” “没！”伊依欣喜忙答，完了想想又再忙补充句：“不过我衣服你要给我收好啊！”她回程的时候还得再拿来穿的呢。 …… 胖子也不是普通胖子，他本来不是这片山里的人，只是哥儿几个前几天在市里闲得太无聊，不记得是谁先起了个话头提到了渡假的事，接着后面就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这个圈子里玩到一起的都是有钱人，个个身后都有点家底，世界各地不说全去过，但怎么说每年至少也能出国去晃悠个一圈，年年下来无非就是那么回事，异域风情虽然迷人，但去得多了之后，大家自然想找点不同的东西。 正好有个哥儿们提到自己前年在某国外牧场渡假的老梗，再加上最近农家乐也流行，小哥儿几个商量了一下后，就决定来找个自然生态山村住上一阵子，享受享受山野风趣，顺便打打猎吃点自然山菜什么的。 该建议迅速得到圈子一致通过，反正也都是闲的，大家要玩也要玩个与众不同……太远的地方去了也玩不方便，太近的地方又没什么意义，于是摊开本省地图划拉一阵后，这片离市区有点距离但又算不上太远的小山村就这么入了大家的眼。 周围有群山连绵……这很好，有地方打猎。 周围山路不大通常……这很好，有自然风味。 山中有村……这多好啊，跟世外桃源似的。 于是一帮闲得蛋疼的孩子们包袱款款驾了几部车就来了，花了一整天开车到地方，当夜顺利找到小村，和村长联系了下，租借了几间民房，说好玩一个星期就走，期间跟村民们买点自家种的蔬菜水果什么的，鸡鸭也可以在人家里现捉现付钱，另外哥儿几个还雇了个山民，自己带了猎枪打算后面几天偶尔跟人进山打个猎…… 一切都是计划得那么美好，事情都谈妥后，第二天大家又美美的玩了一天，这就准备开始享受自己的隐居休假了，没想到倒霉的是当天下午就下起了大雨…… 几个没什么经验的x二代们看着雨势，虽然惋惜不能当天就出去，但也没太放在心上。而村民们则是早就被几年时不时就间隔出现一次的中小规模洪水习惯了，也没放在心上。 于是一边是无知者无畏，另外一边是习惯成淡然。雨一下一天、两天、三天……直到最后山路被阻，几个哥儿们都出不去了，这才发现问题开始变得严重…… 胖子胳膊搂紧树干又往里蹭了蹭，越想越觉得郁闷。之前山民们转移的时候，他们几个理所当然跟着也跑了，毕竟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不当一回事。 开始的时候还好，可是后来大家一起往山上跑，跑着跑着就没人注意得上周围的人了，胖子在圈子里体力是最差的，本来身材就不好，平时也没什么运动，被拉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再加上对这附近也没来得及踩点，胖子渐渐晕头转向，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向哪个方向跑……要不是他后来找到这么个大树爬上来的话，估计昨天山洪爆发的时候就该被冲走了…… 妈的！要是有机会回去的话，他一定要把那提议来享受农家风光的小子给揪出来，就算不能打，凭这一身肥肉也要压他个半身不遂。 胖子忿忿的嘀咕了几句，而后再次迷茫望天——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呢？！ 正想着，突然在胖子视线范围中出现了一只毛色艳丽的大鸟，白嘴、红爪、文首……看样子有点像乌鸦，但那体形伸展开却足有半个成年人大小。 风小小其实有一点还是估计错了，精卫既然是传说中填海的神鸟，连海上的暴风雨都无所畏惧，那么眼下这点暴雨自然也只不过是小意思。 在胖子惊诧的视线中，那只他从未见过也认不出品种的大鸟就这样从暴雨中穿梭飞来，翅膀上的羽毛像涂了一层油似的，不仅艳丽，而且光滑，雨点落在上面直接就滑了下来，半分都没有打湿羽毛的样子。 大鸟口中还叼了一根粗粗的绳索，看起来是登山专用的，分外结实也分外的长，绳子的另外一端远远的连在山边。 胖子都看傻了，木呆呆的看着那只鸟儿从天上向自己方向飞下来，衔着绳子在自己身边盘旋了两圈，而后把嘴里的绳头放进他手里，拍打着翅膀示意着什么一般鸣叫了两声…… 072胖子 在巨鸟对自己清脆鸣叫的一瞬间，胖子傻了。 这一刻，胖子脑海里飞快闪过各种种马yy爽文的经典桥段……在自己身陷困境以为穷途末路的时候，竟然会有这样的神展开…… 莫非，莫非此鸟乃是某上古神兽，为自己灵魂或人品或没貌或其他不管什么所吸引，于是现在是主动来救助并打算认主？！ 莫非这表示着自己即将成为某主角？！从此踏上一条神秘的修仙升级之路，伐骨洗髓，肥肉弹变身精健大帅哥，左手天雷右手地火，脚趾头勾勾就有无数美女前仆后继的向自己冲来，身家不过亿万，美貌低于90的那都不好意思和自己打招呼…… 胖子正激动的盯着精卫想得心潮澎湃的时候，远远传来一个不识相女声打断了他的美梦——“死胖子发什么呆？！还不抓紧绳子……小依，你回来先。” 精卫妹子张嘴清啸一声，拍拍翅膀，对胖子点点头，而后毫不留恋向山边声音传来的方向飞走。 不！！！ 小神兽你回来，你还木有和我契约绑定……说好的种马yy呢？！说好的练功升级呢？！至少吐颗洗髓丹再走啊混蛋！！！ 胖子从激动再到绝望，之间心情转变只在瞬息之间而已。 但是悲惨的现实总是容易让人清醒，虽然之前被精卫吸引走全部的注意力，但是在精卫拍拍翅膀离开后，天上砸下的豆大的雨点很快让胖子回到了现实。 看看树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涨上来的滔滔洪水，再看看精卫已经帮自己绑上了两圈的绳子，胖子哆嗦了一下，很快手脚麻利死死拽住了绳头冲山边喊：“我准备好了！” 现在这种情况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些…… 觉醒之后风小小和敖潜的体质早就发生了改变，再加上旁边还有个三米多高的泥人，后者负担起三个人的重量尚且能健步如飞，和前二人合里从洪水中拽出一个胖子自然更是不成问题。 之后一切都很顺利。胖子在几分钟后终于脚踏实地被拉到了风小小几人的身边。 真的义无返顾跳下洪水时，胖子才体会到了之前自己究竟是有多么幸运，亲身在洪流中翻滚浮沉的感觉绝对不是旁观那么简单。在树上时他只是忧虑和不安，而在泥洪中被拉扯着往岸上拽着的时候，胖子头脑中几乎就是一片空白，除了死死的拽住绳头在自己胳膊上多绕几圈以外。他已经没有心情去想更多了。 在那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胖子甚至几次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 “吓傻了？！”风小小解开胖子身上的绳子，看眼从上岸后就一直傻站着全身哆嗦表情空白的胖子，忍不住拿根树枝捅捅对方的肥肚腩：“喂！我们还得赶紧离开这儿，你要有力气的话咱们抓紧时间。不想走话就算了。” 胖子咽口水。再咽口水，重复几次后眼睛里才终于恢复一丝焦距：“我跟你们一起走。” 风小小点头，重新爬上一直沉默着的泥人肩头。拍拍泥人的脑袋：“那你坐它右胳膊上，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躲雨，顺便共享下现在情况。” …… 有地头蛇伊依指示地形情报并在头前飞翔带路，几人很快在某面山坡上找到一处宽敞的山洞，泥人带着几人勾腰钻了进去，把风小小三人放下来，然后又沉默的走到了洞口背对洞外坐下，高大的身躯顿时堵住了洞外的狂风暴雨。泥人一脸憨厚的抱着膝盖一动不动，因为没有点悟灵智的关系，此人表情难免显得傻了那么一点儿。 胖子这时候早已经恢复了正常思维能力。本来一路看这泥人负着三个人还能健步如飞。表现得这么抢眼的样子，还以为对方就是巨鸟的主人。虽然自己捞不到主角当，但能跟这样能人打好关系也成啊。 没想到事实和自己想象的不大一样。一路走下来，胖子越看越觉得纳闷，这个高大得不像话的男人虽然牛b，在另外两人面前却更像一个仆从，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简直是听话得不能再听话了。 风小小从特制防水旅行袋里掏出各人的专用毛巾，自己一块敖潜一块，擦干净后看了眼狼狈出神的胖子，想了想，把原本伊依的那条丢了过去。 “呃？！谢谢。”胖子被毛巾盖住头后才回过神来，然后有些感激更多却是意外的拿着毛巾在身上擦了起来——这两人怎么连这个都带了？！ 精卫愤怒的在一边清鸣着——这是她最喜欢的维尼熊毛巾啊！ “它饿了？！”胖子找不到话题，正好精卫出声争取存在感，胖子顺口就问了句。 “没，不用理她。”风小小白了眼，想了想后擦着头发问：“你是被困在这山里的，那么这里的情况你知不知道？！原本那些村民都去哪儿了？有没有伤亡？！” 胖子犹豫摇头：“应该没伤亡吧，雨刚下两天他们就去避难了，我是跑太慢被落下，所以只好爬树上躲躲，其他人估计早就逃出去了？！” “这里经常发水灾，听说是有固定避难点的，你知不知道具体位置？”敖潜也忍不住开口问。 “我不知道。”胖子郁闷：“我和我哥儿们是来渡假的……” “渡假？！来这种地方？！”风小小和敖潜都愣了。精卫在旁边踉跄了下，忙拍拍翅膀平衡好身体，看起来也是被这答案惊得不轻。 胖子尴尬：“我现在也知道这个决定蠢了点儿，问题当时大家不是不知道么……”声音越来越轻，显然胖子自己也觉不好意思了。 几哥儿们集体通过并抱以巨大热忱投入进来的山野渡假计划，结果连一天都没玩过，巧巧的就碰上了特大降雨和山洪，差点没把自己命都搭进去……这简直就不像是来专门渡假的，倒像是专门来赶这场雨涝的…… 风小小无奈摇头，看胖子眼神如同看纯洁白痴：“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里绝不会是渡假好选择。这片山里常出现洪灾，几乎每隔几年就会发次水，有时候规模一般，有时候规模比较大……你们难道就那么相信自己人品，非要到这儿找个刺激？！” “常发水？！”胖子一愣：“我没听说啊。” “你听说？”风小小笑：“你又不是地方领导，当然不可能听说。” “……”胖子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一脸狐疑的把头埋了回去。 风小小拍拍蹲在自己身边的精卫脑袋，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我们可以送你一程。” 胖子又惊了，忙把刚埋下的头又抬起来：“听这意思你们不打算出去？” “我们……”风小小为难的含混过去：“我们还要去山里找找……” “找人？！”胖子想想毅然道：“我也去，我兄弟都还在里面。” “……”风小小嘴刚张开又合上，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实话打击了对方一把：“问题有你在很碍事的。” “……” 最后讨论结果，风小小表示自己一定会让三米多高“巨人”安全护送胖子出山，胖子却坚决表示自己绝不能在这时候弃自己朋友和救命恩人们于不顾……更何况风小小刚才话说得太伤自尊了，哪怕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胖子现在也绝对不能妥协。 怎么办？！风小小无奈眼神看向敖潜，多了这么个人在，自己二人好多事情做起来都不方便。 本来还想着去找找山中引雨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能解决就顺手解决话，也免得这里人老是三不五时被牵连。可是胖子要是真跟上的话，有些东西就不方便让他看到了。 敖潜笑笑安抚风小小下，而后掏出手机开始上网：“没关系，我跟老君先预下一张定单，保证出山时候……那什么就送来了。” 风小小和胖子一起跳起来惊吓看敖潜：“你手机居然能用？！” 敖潜一脸淡定安详低头上网：“出发前杨砚给我的卫星电话，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方便跟他联系。” “为什么不给我！”风小小顿时不平衡了。自己和杨砚认识那么久，敖潜却是最近才插入他们中间的，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杨砚选择的居然是敖潜而不是她…… 难道说好基友之间的感情真是如此深刻，竟然能让对方直接甩下自己这老朋友？！ 敖潜哭笑不得：“之前那个司机本来是想把手机给你的，不是你自己说的你要打包行李没空听他罗嗦，然后让我帮忙招呼下……” “……”原来如此…… 胖子也跳了起来：“杨砚？！杨家那个杨砚？！”而后不等敖潜回答又惊喜招手：“快快，电话借我用一下，我找人来接咱们。” 敖潜看看风小小，后者无所谓点头，于是电话就这么到了胖子手里。 只见对方低头熟练在手机上快速按下一串号码，接着迅速放到耳朵边：“喂？！爸啊！我和小x，小xx，小xxx……我们几个都被困在山里了，快来救命啊！” 073重新出发 胖子不是不珍惜自己的小命，他不肯自己一个人离开的原因关键有二。 第一自然是如他自己所说，兄弟们都在山里，身为同个圈子里一起勾搭了那么多年的狐朋狗友，大家就算不能说是过命的交情，但常来常往的，感情还是比较深厚了。 第二，同样因为大家都同在一个圈子的关系，这次来山里这帮二世祖的身份个个都不算简单，虽然不能说这些人背后的家庭都是手眼通天，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只有胖子一个人先逃出来的话，不管洪灾之后这些人会不会挂掉，之后的事情都很难抹平了，哪怕是胖子爸也不敢说能同时面对那么多家的找茬。 接到电话的胖子爸先是愣了一愣，不大能明白自己儿子话里的意思，接着等胖子详详细细把自己这边的情况一说完之后，胖子爸顿时就急眼了。 “你们跑山里去玩？！你们tmd是闲得有多蛋疼才跑那种地方去玩啊！”胖子爸的咆哮声直直穿透手机回荡在山洞中：“还遇到暴雨？！还发水了？妈的，你们是觉自己几家老子都没事做，特意给我们找麻烦来的是吧？！” 风小小看看胖子全身上下已经被泥雨浇得都快看不出原本样子的脏鞋和抹布似的衣服，捅捅敖潜问：“你说这胖子身上的名牌是正品还是山寨？！” “正品吧。”敖潜笑笑：“看他拿起电话求救时候一点没犹豫，显然是父母能量很大……我估计被困在另外一边的那些人身份也低不了，这回山民们应该是安全了。” 虽然对这帮二世祖来说，遇上这样的事情是很倒霉的。但是对于村民来说却恰恰相反，因为有这么些身份不一般的年轻人捆绑被困，外面的人自然也就不得不想尽办法来这里把人救出去并处理善后。换句话说的话，这些年轻人差不多就等于是人质，还是属于自动送上门来，使用起来绝无后患的那一种。 胖子捏着手机被自己老爸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好，在骂完之后老胖子还是舍不得这个儿子，于是大手一挥，当即表示自己会去联系另外几家的家长，让胖子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等着救援，有条件话最好找到其他几家小子。要太危险话就算了…… 虽然这是一次灾难，但也是一次机遇，共同经历狼狈和危机之后的交情总能比普通的吃饭喝酒更牢固，只要运作得好的话，没准几家未来还可以加深共同合作发作…… 等终于挂了电话。敖潜把手机拿回来时，胖子已经被骂得都蔫掉了，整个人瘫挂在山洞壁上一副虚脱的样子。 “还好。我爸说最晚今天下午就能把人找齐，到时候估计就能派救援机来了。”胖子一脸幸不辱命擦把冷汗道。 直升机其实并没有普通人想象中的那么神秘和高不可攀，最便宜的蚊子直升机差不多二三十万就能买得下来，比一般豪车还便宜那么一点儿。普通的机型也不过是上百或是几百万，基本上买得起顶级豪车的富豪们，家里都不会缺一两架直升机的钱。 杨砚在最开始时候其实也是打算让风小小几个直接坐自家直升机过来，但悲催的是他家飞行员刚好赶这时间有急事请了假，再加上这路程毕竟还是远了点儿。燃料消耗恐怕跟不上，于是想来想去，还是陆地交通比较靠谱。 当然胖子说的救援机肯定不一样。首先它停机地点肯定和杨砚家的不一样，其次人家是专业的，能飞的地方自然也就远了许多。 风小小听胖子这么一说也放心了不少。看看外面雨势：“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在这儿等着，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话还没说完，胖子又打断：“你们不会是想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儿？！” “……”她正有此意。 风小小无奈看眼胖子：“你不是都没事了么。” 胖子抓狂：“问题飞机还没来啊，万一这段时间有事情发生怎么办？！再说手机还在你们手上，我也联系不上人啊。” 这么一说也是，把人直接放这儿好象是不大好。风小小和敖潜无奈对视眼，再看胖子：“那照你意思怎么办？！” “要不咱们等飞机先来了再说？！”胖子毫不犹豫道。 从正常人角度出发的话，胖子这建议十分合理，毕竟大家现在都是被困人员，等待救援才是最明智的做法。问题是风小小几人入山的最终目的根本不在这里，既然知道救援一会儿就到，他们现在当然要抓紧时间赶快去找找异常发生的原因。 这种话不能直接跟胖子说，说了人家也会以为他们脑子有问题。想了想，风小小不耐烦直接问：“我和敖哥是非走不可的。现在你有两条路。一，再打个电话告诉你老爸现在位置，有条件话让他给你定个位，完了就乖乖在这儿等救援机来搜救。二，你跟我们一起出去，找到那些人被困的地方后我们把你放下，然后我们再走……” 胖子疑惑了：“这种情况，这种地方。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儿非走不可？！” 他也是摸不着头脑了，眼前两人古古怪怪的，坚持要在这种大雨洪水环境下跑出去，那要办的事情绝对是小不了。问题什么事情不能缓缓，非要在这时候拿命出去玩儿？！ “这个属于个人**，你直接说你选哪条路吧！”风小小问。 选一固然安全，但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生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何况直升机就算搜救也只能在空中，万一要是驾驶员没发现这边洞口怎么办？！难道自己就这么等死？！ 选二有些冒险，但是最大好处一是有卫星电话可以随时联络外界，二是万一能找到自己那帮哥儿们的话，到时候在人家心里分量肯定能上升一个层次，被救援出去之后，看到自己又特意跑回去找了几人，那几家肯定也不会再有什么牢骚。 不能怪胖子想事情比较功利，他和几个哥儿们感情确实是真，但是从小在这么一个复杂的圈子里长大，考虑事情早就不可能纯洁无私了。 风小小强势提供的两条路比较下来，危险性似乎都差不太多，但是后者明显能有更多好处。胖子也不是傻子，判断一下后自然选择了后者。 “行，我跟你们一起走！”想通之后，胖子咬咬牙狠心点头，完了再可怜巴巴看着二人：“但咱们好歹吃点东西吧？！” 要出去玩儿命也得先把体力槽补满是吧！ …… 胖子旅行袋里装了一包都是满满的零食。当初一起出来玩儿的时候他的携带物品就是最有特色的，不然现在胖子身材也不会这么圆润。风小小和敖潜虽然也带了些，但是干面包加热水显然没对方提供出的种类那么丰富，有人供饭，风小小几人自然也没意见。 鉴于大家现在共患难，再加上摸不准杨砚和这两人的交情，胖子对于风小小几人自然非常热情。大方的把背后一直背着的旅行包一丢，拉开拉链，不一会儿就掏出了一地的肉干香肠等等等等，包里甚至还有一只烤鸡，都是真空包装的，防水效果非常之好。 吃的东西给了风小小和敖潜各一份，再看眼洞口始终沉默端坐，沉稳如大山的高大男人，胖子想了想，讨好的主动拿了一包香肠走过去递给对方。 泥人目光呆滞，一动不动：“……” 胖子手里香肠举了足有三分钟，脸上笑容都快僵硬了，风小小才终于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抬手招呼：“不用给他，他不吃东西的。” 咦？！ 胖子转头疑惑看了眼风小小，再转回来更加纳闷看了眼泥人，泥人依旧：“……” “……”嘴角抽了抽，胖子强笑下：“一会儿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再加上外面又是这情况，不吃点东西怎么行！” “啧，死心眼。”风小小无语了个：“他真不吃。”吃了自己才麻烦，没有灵智的泥人跟机器人差不多，鬼知道那些食物在对方肚子里能不能消化？！万一系统故障了怎么办？！ 胖子想来想去也想不通，但看对方确实不肯接受自己一番好意……，迟疑了一下也就把手收了回来，而后坐回来后，一眼看到从暴雨中给自己送来救命绳索的精卫正叼着一盒牛奶喝得正香…… “……” 谁来告诉他这些人到底是tm怎么回事？！ 胖子风中凌乱了。 …… 吃饱喝足，终于可以重新出发。在风小小的示意下，泥人从洞口站了起来，重新沉默的把三人放到自己身上负好。胖子早就已经淡定了，尽量不去思考这一行组合的不可思议和古怪，麻木的看着冲出洞口飞入暴雨中的精卫在天空盘旋一圈，而后清吟长啸一声，拍拍翅膀照准一个方向飞去。而泥人则带着三人跟在它身后，重新大踏步的跑了起来。 074 一路风驰电掣，胖子被颠得狠狠心跳了一把。 本来还以为这样的环境下行走应该是极为艰难的，可是驮着三个人的这哥儿们算是个什么来路的怪胎呢。 长得人高马大就不说了，自己好歹一米七出头的个子才到人家腰。另外力气也更是不小，背着三个人跟玩儿似的，脸不红气不喘，一张憨憨的白痴脸从头到尾也没变过表情，连毛毛汗都没出半点，泥石流洪在山道中虽然不深，但毕竟也碍事，人家却如履平地一般，就这么在山石间腾转跳跃，不像是人，倒像是野性未驯的山兽。 很快的，一行人就这么来到了一座山腰边上，脚下是一条奔腾的滔滔洪流，洪面足有十来米宽。村民们避难的山头就在被洪流阻隔的另外一边。 精卫昂首清鸣了几声，冲着风小小点点头，示意就在这里了。 按照她以前的记忆和刚才在半空观察的结果，这里已经是最接近另外一边的地点。虽然十来米的距离依旧是有点远，但如果换一个地方的话，那就绝不止是十来米那么简单。 风小小从泥人肩上跳下来观察洪流一会儿：“这个怎么过？！” 除了精卫以外，这里就没一个能飞的，除非是等直升机赶过来，否则风小小还真没什么办法。 总不能让精卫再把绳子叼过去一次，随便找棵什么树绑上，然后大家一起雨中渡索？！ 胖子也过来凑热闹：“姐儿们，你还有其他再大只点儿的宠物没？！”这几位身边的都不是普通生物，不是巨人就是巨鸟，胖子此时对风小小二人是充满了期待：“最好是能驮一个人飞过去的那种，比如说巨雕啦……” “神雕侠侣看多了吧你。”风小小鄙视：“现在地球品种里，体型过大的禽兽一般都飞不起来，你以为是恐龙时期呢。” “那咱们怎么过去啊，要不还是先等等直升机？！”胖子苦着一张肥脸问。 敖潜没有看向洪流的另外一边。而是转身皱眉盯着身后的山顶沉思。半晌后，敖潜终于收回了目光，纠结的看了一眼胖子，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风小小留意到了这一细节，捅捅敖潜直接问：“有问题？！” “嗯，有问题。”敖潜点头。再看眼胖子，又看回风小小：“但是忘忧散暂时没货，上架还要两天时间。”所以意思也就是他不能直接说出某些事情，万一胖子知道某些事情之后又不打算保密，出山就直接给他们曝光了。到时候惹出来的麻烦算谁的？！ 风小小听懂了，顿时也郁闷，所以说带着个拖油瓶就是麻烦。 胖子不高兴了：“你们又在说什么呢？！” 从之前在山洞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两个人老是神神秘秘的，好象有各种事情不想让自己知道。不仅说话的时候暗藏机锋，更似乎还有寻找机会随时要将自己撇下的意图…… “我和杨哥其实也是老相识了，他朋友就是我朋友，既然大家彼此之间都有关系，现在又是这么个情况。你们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说。” 如果是按照以往的行事风格来说的话，胖子绝不至于把话点得这么明白，毕竟这样点破别人心思是件很容易得罪人的事情。所以只要是无关自己的时候，胖子也很懂事的愿意装个傻。 问题是现在情况不同啊，洪流当前。生死攸关，为了不枉死变成死胖子，他也只有得罪人一把。把话敞开说明白了：“我知道你们进山肯定不简单。”胖子一脸认真严肃：“这样的天气下，明知道这里的情况还上赶着冲进来，显然不可能是单纯为了救人来的。不过大家现在毕竟是一条船上，你们要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可以尽管说，只要不是丢下我不管就行。” 风小小和敖潜对视一眼，有些意外这胖子的识相，但是对方这种时候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显然也正合两人的心意。 “我们要上去一趟。”风小小指指山顶，既然对方把话说开了，她也乐得爽快：“上去不能带着你，什么事情也不可以告诉你。我们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但是我们可以把小依和泥……倪仁乙留给你，之前情况你也看到了，有他们在，你基本还是比较安全的。” 胖子噎了个，瞪着眼珠子难以相信：“你们……莫非是特意来殉情的？！” “……”风小小咬牙抽搐笑个：“放心，我们暂时还没活腻。” 精卫不满飞上风小小头顶啄了两下，显然对对方把自己留下陪一个死胖子而感到不满。风小小也没办法，反正这只会变鸟的妹子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留在这里也许还能有点用处。 既然之前话已经出口了，对方也已经明白说出自己有事情要做。现在再反口估计已经没什么作用，胖子想了想，只有压下满肚子疑惑守信点头：“那成，我在这里等你们。” 情况特殊，风小小也只有给这本来只打算临时使用的泥人开启神智，回头实在不行就带回店里当警卫用，这么大块头往店里一站，估计一般小毛贼都得绕着自己店走了。 状似无意在泥人身上拍了拍，一道灵光在风小小手下转瞬即逝，飞快没入泥人的体内，泥人原本呆滞的眼中同时也有一道神采一闪而过，而后茫然的低了低头，眨眨眼睛呆呆的看着风小小。 “倪仁乙？！”风小小隐晦给对方下达命令：“你在这里等我们，保护好这个胖子。” 泥人看了看胖子，再看回来，呆呆的点头，而后习惯的蹲下身去，两根指头就把肥得跟个球儿似的胖子轻松拎了起来，放到自己肩上坐好。 “有情况的话就叫小依来找我们。”风小小再抬头对胖子吩咐。 胖子手忙脚乱在泥人身上稳住自己身子，视野开阔的位置果然和刚才猫在胳膊里面不是同一档次，vip坐席上一坐，胖子底气顿时也足了不少，顺手把风小小身边飞旋抗议着的精卫牌通讯器往自己怀里一带，慎重其事点头：“嗯，你们去吧！” 精卫在胖子怀里一僵，而后突然抓狂，尖叫着扑腾翅膀挣扎出来，盯准胖子脑袋就是一阵猛啄。胖子猝不及防之下被突然袭击，只感觉到自己脑袋仿佛是被人拿锥子一下下的敲打。 搞不清楚这只怪鸟是在发什么疯，不敢反抗的胖子只有抱头嗷嗷乱叫：“怎么了怎么了？！我惹到它了？！” 风小小也纳闷，想了半天也没觉得刚才胖子有什么地方像是得罪了精卫妹子的。后来还是当过兽医比较了解动物身体构造的敖潜脑子反应得快，在精卫义愤填膺叫声下干咳一个，小小声凑到风小小耳边说了句什么，而后后者恍然。 “你……刚才抱她的时候摸到她胸了。”风小小也觉这话有点不好说出口。 “啥？！”胖子傻眼。 胸？！胸你妹啊！一个破鸟有个毛的胸…… …… 解决完临时纠纷，风小小和敖潜深一脚浅一脚跋涉到了山崖的另外一边，等拐出胖子视线后，这才赶紧又捏了个泥人代步，速度才终于是又快了起来。 “你说那胖子和伊依会不会打起来？！”风小小有点担心，但更多是幸灾乐祸。 和一个精卫身女儿心的妹子共处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不知情胖子很有可能无意中踩中对方雷点，从而引起什么不好的后果纠纷……比如说刚才的袭胸事件，胖子觉得自己委屈冤枉，精卫却觉对方不知悔改。 两人离开前的最后一分钟时，精卫妹子还仍旧是一副和胖子你死我活的贞洁烈鸟状。想让这俩达成共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风小小也只能期盼胖子至少懂得尊重鸟权**，不要仗着自以为高人一等而无视精卫心理底线。 “这个问题我们插不上手的，只有看他们自己了。”敖潜揉揉太阳穴转开话题：“你在这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特别感觉？！”风小小两根指头拎起自己衣服一角：“身上特别不舒服算不算？！湿衣服确实太难受了。” “不是这个。”敖潜叹口气：“看来是只有我感觉到了。” “什么情况？！” 敖潜想了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引雨的东西……而且越靠近山顶就越明显。” 风小小新捏出来的这个泥人不比刚才那个差，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里就已经带着两人飞蹿着接近了山顶。 隔着厚厚的雨幕，山顶上一片开阔的平台也已经隐隐进入二人的眼中，平台中间一棵高大的大树正矗立在正中。不仅如此，树的周围似乎还有几个人正围在那里。 “有人？！”风小小惊讶了个：“你感觉奇怪的是不是那棵树？！”整个山顶上最醒目可疑的就它了。想了想，风小小再问：“会不会是那几个人搞的鬼？！” 075修真者 精卫留给胖子了，所以现在对山头情况风小小是完全的两眼一摸黑。 不过这种暴雨洪水气候里突然跑出来几个人到山顶，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有问题的。这就像胖子一看到风小小二人就觉得他们有古怪一样……这破天气不能渡假不能踏青还冒着生命危险的，你到底是来做什么？！ 山上几人发现有一个高大得不像话的傻大个肩上负了两个人向山顶一路轻盈飞奔而来时，同样也是吃惊得不像话，嘴张得老大，硬是愣了足有一分多钟，直到人从山腰快要蹿上山顶，这才终于回过神来。 好家伙，这么高大的汉子，还能在这么恶劣的天气里有这么好的身手，这都快赶上拍美国大片了吧。 不一会儿工夫双方碰面，风小小率先跳下泥人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眼山顶的几人。几人中有老有少，年纪大的四十岁上下，年纪小的大概才二十出头，穿着都是很普通的运动装或牛仔裤，总之一切以舒适和方便活动为主，每个人身后还各背了或大或小的背包……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正常。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太过正常本身就是不正常。 风小小打量完，笑了：“几位来渡假的？！” 几人面面相觑个，一时有些摸不准对方的来路。等了一会儿，一行人当中看上去资历最老换句话说也就是年龄最老的那个站了出来，对方穿着一件冲锋服加牛仔裤，身边还有个年轻辈儿的给努力撑着伞。防风眼镜往头上一推，中年人右掌并指在胸前一竖，欠身：“这位小友……” 风小小不等对方说完就喷了，这打扮配上这姿势是有点不大协调，但台词听着怎么那么熟悉呢，貌似小说里修真的人说话都这味儿。 敖潜虽然不，但也不至于这么没文化。听这人说话这味儿也觉得不对劲了：“几位是？！” 几人愣了愣，一看上来的两人这反应，似乎不像是同道中人啊。那么他们这是做什么来的？！还有那个块头大得不像话，现在只木呆呆站在旁边的身手很好的大汉…… 还是风小小打破僵局，知道大家可能各有顾忌不好说什么，干脆一口气点明：“听口气几位是修道的？！” 中年人松口气。把话敞开了是要舒服点儿：“没错，请问二位？！” “修得怎么样了？！”风小小没接对方的茬，径自再问。 修道也分真假，有些所谓的修道士比如说各知名道观里面的，人家那是一种职业。说白了本质也就跟特色餐馆里穿制式服装的服务员差不多，客人来自己观里来了，那咱们也就梳个丸子头插筷子。披一身道袍烘托一下气氛。 再稍微好一点儿的则属于学术研究型，可能大学里学的就是宗教一类的，完了毕业找个对口工作，传扬研究祖国悠久文化。 而真正的修道士就是小说里所谓的修真了，这些人学道修行，最初分别是唐时关尹子的文始派，还有汉代东华紫府少阳帝君王玄甫的少阳派。其中民间流传较广的八仙之一吕洞宾，就是少阳派的代表人物之一。 两家一是重阴阳双修。另一个则是重清静孤修。张三丰也算是修道的，而且是佛门出家中途转职，糅合的是文始和少阳两家所长。自称隐仙派…… 这些事情也都是风小小觉醒之后去图书馆里查的，要换以前话她还真不知道这些门门道道。 当然，来历是知道了。真假无从考证，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这社会里有没有修真者真挺难说。照李长说法，现在地球上这灵气，别说是修真了，就是修气都难，没见连内功的说法都已经几百年没出现过了么。 风小小这么一问，其实也就是先摸摸对方的门路。如果是最后一种修真的修道者话，那么最起码对比较神奇事情的接受能力会强上那么一些，如果运气再好点儿，真让她碰上了传闻中有点真道行的人，没准儿还能给自己提供点帮助。 可是如果是服务生或是学者这两种类型的话就算了，这些人嘴里说的是修道，心里其实还是唯物主义，万一真有点什么事情被发现了，说不定回头杨砚就得到国家研究院或是重犯监狱去捞自己和敖潜了。 被问的几个人知道这是试探，但他们不怕试探，怕的就是对方不试探。既然大家都明白，这时候上山的都不可能是普通人，那么如果是同道中人的话很多事情就好说得多了。 既然面前的小女生想到试探，那么十有**对方也是和自己同样顾忌。想到这里，中年人再松一口气，心顿时就放下来不少：“惭愧惭愧，我们修道多年，在几个月前才堪堪摸到一些门槛。” 这话差不多就等于承认了。 “才摸到门槛？！”风小小追问，一是好奇，二也是再次确认：“怎么摸到的？摸到哪儿了？！” “摸到……”中年人噎了下。想了想，还是本着同道互相提携之心老实说了：“其实说来也巧，差不多大半年前我们有个后辈打网游，去网店买点卡的时候一时手贱查了下丹药商品，没想到还真有店主卖……那蕴气丹看着就跟糖豆似的，那后辈也是一时好玩就买了，没想到吃了几颗居然真的产生了气感……” 风小小突然对中年人话中的内容有种诡异的亲切感——这人去逛的……该不会是太上老君开的店吧？！ 刚想到这里，就听中年人继续说了下去：“后来我们知道了，就在那家叫修真之家的网店里团购了一批试水，吃了之后发现那店的丹药还挺不错，这么折腾几个月后，已经有一些天分好的修真弟子能够正式炼气了” “……”风小小也无语了，果然是太上老君开的网店，看这样子对方还有固定客户群啊。 难怪之前她浏览店面网页的时候发现下面有零星的几条购买记录和评价，本来还以为是太上老君自己找的刷子，现在看来估计就有眼前这几人的好评留言也说不一定。 想了半天实在没词，风小小只有敷衍点头：“那就好。”而后转头看敖潜：“你觉着呢？！”这基本可以确定是自己人了，所以她的意思其实也就是说敖潜可以放开手脚了。 敖潜没去关注这边对话，趁刚才几人你来我往的时候已经在树边转了一圈，这会儿听到风小小说话才回头笑笑：“看起来大家都是为了这棵树来的……既然目的一致，那么就合作一次也没什么。” “树？！”中年人眼睛一亮：“小友也发现这棵树不寻常了？！” “隐隐有些感觉。”敖潜点头承认，拍拍树身，抹了一把脸上滴下来的雨水，笑问：“倒是诸位本事也不差啊，才炼气期就能察觉到这里的异状。” 中年人再次口呼“惭愧”，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们是用了符，也是从那家网店买的，本来是想找些有灵气的天材地宝，看看能不能带回去种植好蓄养灵气，顺便店主也收购这些东西，据说是可以炼出更高级丹药来的……没想到用了一张符才找到这么一棵树。” 大家都是刚进修真门槛的，说起来也只能算是半个内行人。中年人一见树就犯愁了，首先不说他辨认不出这棵树身上的古怪，就算真的打算移植，问题这么大棵树，还是长在山顶平台上，自己可得怎么运走才是啊？！ 风小小挺乐：“这棵树本身不是什么灵植，我们是察觉到这附近有引雨的东西才来的，估计它也就是一个阵眼的作用。” 中年人不信：“你确定？！” 风小小啧了个，被怀疑也不生气，笑呵呵拍拍树干：“虽然我不认识灵植是什么样子，但是我最起码认得出槐树是什么样子……诸位该不会认为这品种也能变异成天材地宝吧？” 中年人一听顿时呆住，愣了足有半分钟后转身在一小年轻头上怒敲了个暴栗：“早跟你们说了要多读书，没文化害死人了！这么多人居然连棵槐树也认不出来？！” 其实中年人自己也没认出来，但是他习惯性忽略了自己的责任，其他人辈分小，知道也不好点出来，只有默默委屈承受。 教训完后辈找补回面子，中年人气顺了，有点失望但也有点期待转回来看风小小二人：“既然不是灵植，那么两位是来做什么的？！” “都说了，我们是找引雨的东西。”风小小抬下巴指指敖潜方向，介绍：“这位是我们朋友，他对水系比较在行。” 正说着，敖潜已经初步调查完大树的周围，仔细感受了一会儿之后，顺着直觉找到了离大树大概三步开外的一块土层，踩踩招呼风小小：“小小，麻烦你把这层土移开一下……嗯，大概有个十米就差不多了。” 风小小笑笑走过去，顺口继续跟诧异的中年人解释：“嗯，顺便说句，我是土系的。” 076呼风唤雨 很快这几个修真人士就体会到了什么叫震撼。 只见这个看上去还很年轻的小女生把手往地上只那么轻轻一放，甚至没怎么作势，地面突然就一阵的颤抖战栗了起来。接着土石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纷纷拔地而起，如同一座小山样很听话乖乖隆起，自己向外掘开，不到几分钟时间就露出了了一个深达十米的深坑。 十米真不是一个小数字，想想楼房的层高一般也才在3米左右，10米差不多是有三层楼的高度了，更别说这还是从上往下看的一个并不宽敞的坑，这样的高度看下去，坑底几乎就已经没有什么光线，幽深漆黑的很是渗人。 看风小小这一手泥巴玩的，几修真人士嘴立刻就合不上了。自己几个才刚刚摸到炼气的门路，虽然算是修真界百年来的一大突破性进展，但是看发展进度，再加炼气后能感应灵气后才知道的地球环境。就算是他们拿丹药当糖豆嗑，估计这辈子也没法筑基了，传说中的飞天遁地移山倒海只能是幻想。 可是就在几人刚摆正立场和心态的时候，突然就出来了风小小这么一个奇葩，年纪小小的就玩了这么一手大的，顿时让几修真者羞愧汗颜，危机感空前强大。 难道这世上真有天才一说？！可是就算再怎么天才，外界条件不给力，天赋能起到的作用也实在是有限。这就好比一款聚集世界顶尖智慧结晶的软件，偏偏被安装到一台运行扫雷都费劲的古董电脑里面，配置跟不上，程序再惊才绝艳也是白搭…… 修真者们看风小小的目光已经是高山仰止了，关键是他们根本就想不通对方现在这一手能力是怎么来的，而且很明白自己穷极一生估计也到不了这高度，对于实在没法超越的对象，那已经不是单纯的崇拜，更可以上升到信仰的高度。 “前辈！”中年人的称呼立刻就改了。星星眼跑过来近距离观摩被改造后的地面现场，感慨几声后充满期待再看风小小：“您怎么修炼的？！” 风小小想了想：“天生的。” 中年人绝倒，这明显是没诚意的回答，问题人家不想说，自己还真没办法。他哪知道风小小说的其实就是实话，残魂法身这事真挺随机的。所以怎么那么多人说投胎是个技术活呢，她虽然能理解中年人等的一颗修道上进之心，但她也是真没办法教导提携对方……合着自己总不能硬抓来一个法身给人塞进去吧。 “先看看底下的是什么。”敖潜提醒这两人歪楼了，过来往坑里看了眼，觉得刚才的感觉更明显了些。但是光线实在不好，还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等等，我顶上来先。”风小小再一招手把碍事两人赶走。手又一次插入地面，不一会儿坑底的土面就开始慢慢上升，顶出一个半透明的乳色玉质扁长物体来。 引雨的正体终于出现了，几修真者大概也看出来风小小二人就是特意找这东西来的，对于大能感兴趣的东西自然也充满好奇，纷纷围了上来，对白玉板进行了强势围观。 “什么玩意儿？！” “古董？！” “水头不错啊。” “值不少钱。” “有灵气！” 中年人最后总结的一句引来一片倒抽气声，对大家来说的话。此物体之价值高昂虽然值得关注，但如果是有灵气的话，那就不止是价值高昂那么简单了。 都说玉能通灵。所以很多人都以为品质好的玉石中必然应该有些灵气，但其实这观点并没什么依据。 只能说，玉是一个承装灵气的最好载体。但既然被称为载体，也就意味着它是否蕴涵灵气与其本身并无关系。运气好的话，也许天地灵气在天长日久中渗透进一些来并被保存住了，那么开采出来之后的就能被称为灵玉灵石，但如果藏玉的地方本身就没什么东西，即便玉石本身再剔透，其实也只不过是一个空盒子罢了。 反而是可生长的才能被称为灵物，比如说灵植……就跟树木能释放氧气净化空气一样，灵植虽然种植中也需要灵气滋养，但生长过程中却也一直在不断产生新的灵气改造环境。 要么怎么修真之人多种田呢，图的就是一个全天然纯绿色的环境。 灵植大家是没找到，但找到一块蕴涵灵气的玉器，这成就已经足以令几个修真者欣慰了，这最起码证明他们寻找的方向没错啊。当然，跟风小小抢是几人都不敢想的，一来毕竟东西是人家找到的，他们还没无耻到嚷着见者有份的地步。二来就算真无耻了他们也抢不过…… 见过即是拥有，几人心态摆得很正，只想凑个热闹，回去也好多几分谈资罢了。 “二位，这块玉板是？！”中年人忍不住又出来代表发言了。 “不知道。”风小小的回答依旧是如此不负责任。不过还好，这次在中年人快翻白眼前，她及时的又好心补充了句：“这东西跟我属性不合，估计是敖哥用的，你问他。” 先前感应到这边异常的可不是自己，照这样推断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应该只有敖潜能给出答案。 敖潜也纳闷，他毕竟是半路出家的，真心不是什么前辈。不过还好，觉醒后风小小给拍过张符，一是巩固法身稳定度，二是顺便也让他看看自己过往记忆。 搜寻记忆之后，敖潜表情从沉思到恍然，似乎是终于查找到这东西的来历了。 “敖哥，什么情况？！” 几修真者早就迫不及待了，但是这回风小小出口更快，而且以在场众人关系而言，也只有她最有资格求分享。 敖潜哭笑不得：“好象是我上辈子的法器。” 周围人一片迷茫，敖潜见这说法似乎有点抽象，干脆蹲下身把玉板拿到手里，刚一被捡器，乳色玉板立刻在敖潜手里闪烁了几下，似乎是给予回应，证明了对方所说确实不假。 想了一会儿，敖潜感慨抚摩玉板解释：“这叫玉笏，古时朝臣上朝时手里拿着的器具，因为直视皇者为不敬，所以这个东西一般是用来面君时高举起来避讳的。同时玉笏上也可以提写一些上朝时需要禀报的要点……嗯，你们也可以理解成是小抄。” 修真者们听得纳闷，不能理解俩真人怎么突然跟朝臣又扯上关系了。风小小则是会意点头，郁闷问：“所以你意思这是你小抄本？！” 敖潜失笑：“也不全是。在我们那会儿，玉笏其实跟官员身份证差不多，里面多刻有个人信息，代表自己能行使的职权，或是增强某些领域技能……比如城隍的佛珠就是这样类似的东西。”而自己的领域技能，自然就是呼风唤雨。 龙王陨落，诸海无人调度。而这玉笏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落到了这座山头上。可能是人为，也可能是天意，反正不管如何，结果就是它被埋在山头上了。 因为没人执掌这一法器的缘故，玉笏本身的呼风唤雨能力自然也就不稳定，时不时的泄露一点，或者无意间引来一些风雨，于是这片地盘也就跟着倒了大霉了。 还好法器终究是法器，也只是常年失调的一些能量泄露，要真是暴走的话，估计就不止这一片山头，没准儿整个省市都被淹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风小小眼睛一亮，听懂敖潜话里的意思了：“那么你现在能解决这里问题了？！” 敖潜摸玉笏想了会儿：“应该可以，其实这东西被起出来后，这里气候也就不会再受影响了，不过这次的雨云已经被召过来，等下完至少还得十天半月……提前驱散当然更稳当，但玉笏本身灵气也不大足了，所以使用频率不能太高，估计用完一次至少得充电一个月左右。” “行了，谁还指望你发水去淹人玩儿不成。”风小小高兴忙催：“快把这里事情了了，我们回家。” 几修真者渐渐听出一些眉目，合着这牛b法器是人家上辈子丢的绑定物品？！再另……原来这俩高人是专门解决这里洪灾来的？！ 几个人心里都有些复杂，一是羡慕，二是敬佩，更多的当然就是更深的疑惑。要想解决这么棘手的暴雨洪灾可不是说笑的，这小子真能有这本事？！ 事实胜于雄辩。 敖潜抬起玉笏喃喃想了想：“祷文什么来着……” 几修真者刚想晕，就见敖潜敲了敲自己脑袋：“算了，反正现在也没人听，形式主义不要也行。”而后抬手一挥，清喝：“云散……” 玉笏上白光一闪，天空中滚滚乌云渐渐蠕动起来，以山顶为中心，开始渐渐向四周扩散，淡薄，像是原本浓厚的一团墨迹被水晕开了一样。 再一抬：“雨收！” 雨势渐渐变小，从大雨倾盆到淅淅沥沥再到零零点点，最后竟然真的停了下来。 077救援 几个修真者虽然是这两天才到的，但是因为事先也做过一些功课，了解了这里的情况，所以当然知道这片山头的暴雨其实已经下了快有十天。. 更别说他们在周围打听的时候，还有热心村民介绍了一些本地历史，其中关于该片地区时不时被大中小洪灾轮流窜场的事情，一行人早就知道并且有了充分心理准备了。 这么顽固的天气，这么大规模的暴雨，现在居然说收就被收了？！如此巨大反差让几个修真者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空乌云破散，不过短短的时间就消散得无影无踪，就好象之前那场暴雨只是闹着玩儿似的，阳光毫无遮掩的洒落在地面上，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不过这样也就越加衬托出大家身上湿衣服的黏腻不舒服来。 “雨停了，胖子没准儿一会就会直接上来，大家有话快说，问题集中点啊。”风小小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挥挥手把坑重新填回去，大方的给了几人一个采访时间。 几个修真者顿时眼睛一亮，热切目光迫不及待向敖潜聚焦。敖潜无奈又哭笑不得，这人帮别人大方的时候倒是挺豪爽。 随手把玉笏揣兜里，敖潜叹息声点点头：“问吧，能回答的我尽量回答。” “那，我先来？！”中年人激动得声音里都带着一丝颤抖：“请问前辈使的是什么神通？！您二位现在是什么阶段？” 敖潜想了想：“我现在只会呼风唤雨。” 只会？！这个词瞬间让几人都嫉妒了。 “什么阶段的话不好说，其实我们都没有修真。”敖潜继续实话实说。 “不可能！”中年人失声尖叫：“你没修真怎么把雨收了的？” “……所以我才说，我只会呼风唤雨。”敖潜也无奈了，他实在没有见人就宣传自己是龙王的嗜好，而且修真者这概念毕竟有些玄幻，以前没接触过，他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些人相处。 当然敖潜没想过的是，他本身在其他人眼里其实更玄幻，只不过几个人都默认这位是高人。不敢冒险的发表意见惹人不高兴罢了。 “好，采访时间结束！”风小小已经听见山下方向传来伊依鸣叫提示声，这表示胖子果然往这边过来了，忙急急打断。 “我还没……”问完……中年人下意识抱怨一句，然后在看见风小小挥手让泥人重归大地的画面后噎住……傀儡术？！ “你还没什么？！”风小小问。 “……没什么。” 连日暴雨突然停止，一般人只有两个反应。第一是狂喜。劫后余生啊这是，于是找人分享庆祝。 第二个反应则是担忧，事有反常即为妖，下了那么多天，怎么说停就停了？这不科学！于是找人诉说心中惊恐。 不管是哪一种。反正事态变化后渴望找人交流是肯定的，所以风小小早猜到胖子会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胖子反应属于既喜且忧。一脸着急驾着倪仁乙就飞奔上来了，精卫在一旁盘旋护驾。 “两位……你们是聚会来的？！”胖子看见风小小二人刚想喊，结果一转目光就发现了旁边还站着几人，于是本来想出口的话当场又噎了回去，难以相信目光不停扫视这一行队伍。 没想到蛋疼的人不止两个，居然还有这么多……胖子本来以为在洪水暴雨中能遇见风小小二人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结果到此时才发现，原来像她们一样的人还有很多…… 这是怎么了？！难道说追求刺激才是现在的流行趋势么？！ 中年人疑惑看眼胖子。尤其重点关注胖子身下和刚才傀儡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倪仁乙几眼……而后试探问风小小：“这位胖兄是？！” “上山时候顺手从洪水里捞出来的。”风小小表示对方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中年人恍然大悟，优越感顿时空前强大，虽然他们比不上这一对男女。但好歹也比普通人强多了。 胖子愣完之后总算想到自己上来不是和人闲聊的，从泥人肩上跳下来急吼吼问：“雨停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走？雨是停了。问题洪水还没排走。你又渡不了河，瞎凑什么热闹。”风小小无语：“找个地方休息会儿吧，等直升机来再说。” “现在这情况搜救肯定比之前容易多了，但是这段时间万一天气突然变化怎么办？！”胖子松口气中还带着几分忧心忡忡：“我总觉得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怪胖子多想，实在是雨停得太突然，不单是他，其他人也感觉有点不大真实。 风小小叹口气拍拍胖子，手往头上一指：“胖子，看天。” 胖子呆呆仰头，看一会儿后茫然：“什么都没有啊。” “对，什么都没有。”风小小对胖子智商不抱希望了：“没有云，你觉得这雨要怎么下得起来？！” “呃……” “而且就算真的再下起来了，你有办法吗？既然反正是没有办法，那你再急也没用。”风小小转头：“敖哥，你打个电话问问直升机到没。” 中年人好奇：“两位安排了直升机过来吗？” “嗯。”风小小点头，而后想到什么：“你们怎么下山？” “我们……”中年人欲言又止看了眼胖子，比较委婉回答：“我们有我们的办法。” 风小小好奇，虽然自己神通看着是比人家的大，但是道家法门她还真没怎么见识过。这些人是打算飞天还是遁地？只有炼气修为话能进行长距离瞬移？！ 不过风小小觉得最大可能还是他们师门有什么法宝。毕竟现在相信修真的人越来越少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幻想很难满足现实的现代人，如果没有一两个镇山或者说唬人的绝招，这些修真门派根本不可能收到新生血液。 想到这里风小小也就没再研究下去，点点头表示知道对方意思了：“那我就不管你们了，直升机最晚在黄昏应该就到了，如果有问题可以来找我们。” 中年人高兴，忙掏手机期待看风小小：“那留个电话？！” 胖子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能理解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忍不住捅捅敖潜压低声音：“这老牛在啃你家嫩草。” “……”敖潜嘴角抽了抽，为避免得罪人，同样压低声音：“我和她不是你想的关系，而且这些人和你想的不一样……”他们只是比较崇拜自己二人罢了，想必在之前露了这么一手之后，这些人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别样心思。 …… 两方人马分手，风小小一行人又次下山，回到了之前山洞吃饭。她这边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不仅搞定暴雨问题，还一举拔出后患，再而且还让龙王捡回个法器。 风小小对此行收获非常满意。 但胖子就比较纳闷，这两人不是说有事要办？！怎么突然又不提了？ 精卫更焦躁，她迫切想知道刚才在山顶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样过了几个小时后，远处天空终于传来了螺旋桨声。风小小忙收拾东西捅人：“出去准备下，找点醒目东西做个标记，直升机快到了。” 胖子无聊快要睡着，身上手机等可以打发时间的电子产品也早被洪水报废，此时脑袋都已经开始一点一点，听到风小小这话却立马跳了起来，很兴奋吼吼：“直升机来了？！在哪在哪？” “马上就到，但是可能人家不知道我们在哪儿，所以我意思最好……”风小小话还没说完，胖子已经冲出山洞大喊大叫手舞足蹈，企图号召直升机飞下来救他。 “……”风小小无语：“只是听到声音，不用这么着急吧？”自己听力自觉醒后又好了不少，现在听到的声音至少是从一公里外传来的，胖子出去招手给谁看？！ 敖潜笑笑，帮风小小把旅行袋背上：“反正马上就到了，我们也出去吧。” 精卫清脆鸣叫一声，率先飞出洞口，只留给二人一截尾巴。 不过一会儿工夫，螺旋桨的轰鸣声就清晰了起来，大家视线中已经出现一架直升机的影子，胖子顿时二度兴奋，更加卖力的吼叫起来。 因为已经没有风雨关系，直升机很平稳就降落到了空地上，跳下来一个迷彩装小平头，看到精卫的时候先是愣了三秒钟，而后再看到乖乖跟在风小小身后的泥人，又愣半分钟，期中吞咽口口水，看眼泥人，再为难看眼身后直升机…… 风小小果断装没看到，不然难道还要把倪仁乙独自留下来不成？！要不是为了那胖子，她根本就不用给泥人开启灵智。 也许是实在没法昧着良心说“你自生自灭吧”这种话，小平头最后还是咬咬牙没吭声，而后掏出一打照片边看边打量眼前几人，最后目光定在胖子身上：“你就是来山里旅游被困的人？！” 胖子忙点头，小平头抽一张照片，把其余递过去：“麻烦你确认一下还困在山里的同伴有哪些，知道他们的位置吗？” “不知道。”胖子摇头，然后在小平头刚一皱眉露出为难神色后，马上指身边精卫：“但是它知道。” “……” 078圈子 你tm在逗我玩？！ 小平头是很想给胖子来这么一句的，但是紧接着他才发现对方居然不是在开玩笑。 那只看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大鸟清鸣一声，在众人头顶盘旋三圈，而后点点头转身向某个方向飞去，似乎是在示意人跟上。 小平头惊疑不定，沉吟片刻后果断下令直升机跟上——这年头听说过有驯信鸽的，驯警犬的，倒是还没听说过有驯这种搜救鸟的……莫非是新科技？！ 大块头泥人挤不上去，小平头只好放了个大兵下来保护对方并等待直升机回程，但是眼看着本来五大三粗的汉子站在泥人身边后，竟然瞬间被衬托得娇小柔弱惹人怜爱……小平头真心觉得有点伤眼，这情况谁保护谁还真说不准。 有精卫带路，救援队果然很顺利找到避躲在某山头的村民及x二代旅行团。接下来就是点算人头，安排分批运送，一小时后风小小几人就第一批到了山外围的小村暂时落脚等车来接，凑巧的是，小平头选择的落脚农户居然还是她进山前住过一晚的那家。 男主人这天气也不用出去干活，在家里一见到风小小几人顿时被烟呛了口：“又是你们？！” 风小小无语个，自己没给人带来什么惨痛回忆吧，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男主人大概也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不好意思憨憨笑两声，摸头道：“这回食宿全免，你们再住一晚？！” “那倒不用了，多谢。”风小小示意敖潜打电话联络司机，顺便跟男主人解释：“我们有车来接，在这坐会儿就行。” 为保安全，司机把车子开得有点远，离这片山区大概有一二小时车程。再加上还得多带个倪仁乙的关系，联系新车需要的时间也就更多。既然是打发时间，在没有其他娱乐情况下自然只能是聊天。 男主人看眼风小小几人，发现好象少了点儿什么，忍不住问：“我记得不是还有个小姑娘？！之前开车那男人路过的时候好象没见她跟着一起出来啊。” “……”风小小下意识看眼院子里正昂首站在鸡棚顶远目眺望的精卫，干巴巴笑：“她有事。先走了。” “哦。”男主人没多问，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几人闲聊起来，一起等车。 不到半小时工夫，车子没到，倪仁乙倒是先被送回来了。因为块头关系。这厮坐的几乎就等于是专机，其他被援救人员都是一拨一拨，就算风小小这一行人也多带了个胖子外加几山民。惟独倪仁乙这一趟是独个儿被放下来的。 “这位大哥也来了？！”胖子对这山洪暴雨中背了自己一路的呆汉子深有好感，热情迎上去把人拉进来：“快进来坐坐，之前在山里麻烦大哥照顾我们那么久了。” 倪仁乙傻傻看眼胖子，似乎有些不大明白他干嘛贴上来，然后目光再转到风小小身上，眼睛一亮，几步走了过来乖乖站在其身后。 男主人又被呛了：“这……”这人怎么长的？！ 快三米的身高啊，那是什么概念？！基本上普通公寓的门板比他都还低点儿。再加上当时为保证底盘稳固，风小小还把人捏得挺壮…… 泥人汉子回来了，直升机轻车熟路来来去去。很快又跑了几趟，拉回一些重要人士，再而后……就要回去了。 正在被拉出来的一行x二代全员到齐。正在嘻嘻哈哈你拍我打庆幸的时候，小平头突然插嘴无奈说了自己等人接下来的这么个行程。而后见一堆人突然静下来诧异看向自己这边，忙尴尬解释：“我们燃料不够，现在剩的刚好够回基地，等补充满了再多派几架过来。” 沉默，的沉默。 一片安静中，精卫突然打破气氛冲了进来，怒毛冲冠并尖声大叫。胖子回过神来，脸色顿时也有点尴尬，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一般像山里面那些没什么影响力的山民，能得到的也不过就是常规救援。即便小平头有心关照，恐怕基地也未必会那么积极派人。 之前直升机那么爽快出动，说白了其实也就是胖子一行人牵扯出的影响太大罢了，这是捞人，不是救灾。 “雨是彻底停了，山上那些人的生命危险估计是不用担心的，但我怎么觉得那么不爽呢。”风小小咂咂嘴捅下敖潜。 敖潜苦笑：“资源是永远不可能共享的，以我们目前所能分配的资源来说，那些人得不到和胖子一样的待遇是很正常的事。” 胖子更加尴尬，这俩说话都不带小点声的，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当然其实这事他也做不了主，只是在同样遭遇之后，自己轻松脱身了，山民还被困着忍饿受冻等常规救援，这样反差确实也足以让人脸红。 所以一开始风小小二人把这行人当成人质看待不是没有理由的，一旦他们的威胁解除了，上头的关注和照顾自然也就随之撤消……只不过风小小没想到的是，对方这样救人救到一半竟然也好意思直接撒手，虽然燃料确实是个理由，但这种时候任何理由都不算理由。 精卫愤怒拍打翅膀想去啄小平头，小平头憋红了脸努力解释：“我们一定会来的，真的。” 风小小不听这个，转头问胖子：“你怎么说？！” “我？！”胖子突然深感责任重大，怯怯问被捞出来的其他同伴：“哥儿几个觉着呢？！” 这个小圈子里的几个x二代其实本质都不坏，虽然爱玩，但欺男霸女之类事情确实没做过，平常大家都知道自己比普通人有更多特权，但当在这样情况下体验享受到这样特权后，心情难免有些纠结。 “既然直升机还回来，那我干脆等等吧。”面面相觑中，有个全身泥水，看起来挺狼狈的小年轻终于出声，无所谓摊手：“之前我在山上吃了人家东西，说好要还来着。” 有人带头，后面的表态也随之踊跃： “那是，跑上山的时候要不是旁边人拽着，我估计早泡水里了。” “还有我们行李也是人家帮背的。” “就胖子没用，圆得跟个球儿似的，还没跑三分之一就不见了，要不哪至于落下。” “反正也没玩好，干脆等人都出来了在这儿弄个篝火晚会，明天再走？！” “up！” “顶！” 你一言我一语，小平头脸色忽红忽白，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这简直就像自己在为恶作乱，正被正义之师讨伐一样。 虽然没说明白，但是胖子哥儿们的意思都已经很明显了，他们这就是留下来作人质的，要么把人捞出来，要么他们在这儿跟人耗着，看谁压力比较大。 小平头不知是该窃喜还是该郁闷，从感情上来说他很乐意这些人把动静闹得再大点儿，但是从理智来说他却清楚知道自己这次任务算是砸掉一半了。 无奈出院子用机载通讯联络基地，把这边情况一汇报，对面那头儿顿时也无语，老的施完压又轮到这帮小的，真当直升机派出去是那么容易的事么？！ 报告不要打？！燃料不要补充？！动静不用弹压？！ 妈的，早知道就不趟这滩浑水了。 最后基地还是妥协，答应立刻再派几架直升机过来帮忙运人，至于小平头那架则立即返航。几位公子乐意待就待着吧，反正他们那边有手机，可以自己电话回家报平安。 风小小和敖潜想了想，决定也留下来看看后续发展。精卫甚感欣喜，欢快叫了两声后对胖子上下扇扇右边翅膀…… “……它意思是想抽我耳光？！”胖子研究精卫动作半天后迟疑委屈问。 精卫为胖子之笨而气愤叫了声，风小小作为权威出来解释：“它意思好象是想对你竖大拇指。” 精卫满意点头。 胖子：“……” 司机接到敖潜电话后又第一时间报告了杨砚，为了风小小二人顺利出山的事情，杨砚又特意拨来贺电向敖潜询问当时细节，交谈内容中顺便带出了胖子的事情。杨砚想了想，自己好象还真认识这么个人。 胖子老头儿是税务局领导，跟他玩儿得好的那个圈子人里也各有背景。作为本省首富之家，杨老头儿偶尔带儿子出席些正式场合的时候自然能碰到这些人，之后大家平辈论交，一来二去后也有了些面子情份……当然要说关系有多铁倒不至于，只不过见面能寒暄几句的程度罢了。 胖子一行人也许是因为家庭背景都差不多的关系，再加大家性格差不多，于是共同话题比较多些。杨砚属于边缘人，偶尔大家喊一声，作为客人参与一两次，但从来没融进圈子过。 “他们嫉妒我长得比他们帅，所以都有点排斥。”杨砚如是冷笑总结。 胖子一直旁听，开头还好，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了：“你胡说八道！” 妈的！之前到底是谁说这个杨砚各种高贵冷艳来着？！这厮分明跟自己这些人是同路货色啊。 079曝光 当天晚上，所有村民果然被全部运出，暂时安置到山外农家中，稍后会由上头人出面再行安排。 胖子一行人唏嘘大家命运之坎坷，村民们反倒是很淡定，表示早已经习惯这样事情了。敖潜一时心软，安慰大家说以后就不会再有暴雨洪灾了……他确实有信心这么说，因为根本原因已经被解决，短时间内估计这些村民想求着下雨都有些困难，毕竟之前连续百多年的异常已经耗尽了这片地区附近的几乎所有雨云存货，想恢复正常起码需要个几个月时间。 村民们不信，一副“别骗我们了”的表情宽容看敖潜，似乎以为对方只是好心的安慰，看在对方一片善良份上，给了个面子点头：“是啊以后会好的，我们相信你。” 敖潜顿时郁闷，这种被人当不懂事小孩的感觉真不好…… 确认村民全部安全出山花了一下午时间，接下来的一晚上先是庆祝晚会，由胖子一行人友情赞助购买食物及做饭村妇，接着后半夜是自由活动，在大家各自去休息之前，胖子带了自己圈子里一个看起来有些略黑的小个子青年过来，给风小小二人做介绍。 “两位，这是我们圈子里大哥，他听说你们救了我，想来表示下感谢。”胖子笑眯眯道。 这大哥称号不仅是因为对方家庭背景在这帮人中最高，而且还因为小个子青年很能打。据胖子说，小个子是军人世家出来的，爷爷是将军，爸爸是上校，小个子本人也混到了少尉。从小一群毛孩子在大院玩的时候，其就是打遍全区无敌手，踩着无数鼻青脸肿哭得鼻涕眼泪一把的小鬼头，奠定了其无可动摇的老大地位。 小个子青年客套几句，大致意思就是自家兄弟太丢人了。多谢风小小二人好心把他捞起来云云。等这样没营养的废话聊了差不多几分钟后，小个子话题一转，跳到了早就关注已久的精卫和倪仁乙身上：“两位身边带的那只鸟，好象是没见过的品种啊？！还有这位兄弟，长得可真……”想了想，小个子艰难试图找出比较准确的形容词：“……真惊人。” “呵呵。您真客气，这两只都是我随便养着玩儿的。”风小小随口忽悠。 “哦。”小个子无所谓点点头，状似漫不经心道：“但是我听这家老乡说，好象你们进山前没带这鸟和人？！” “那是，碰巧在山里捡的。和胖子一样都属于遇难，他们无以为报，所以这才决定对我以身相许。”继续忽悠。反正不管对方信不信，她自己是信了——天王老子来了都是这答案，谁能把她怎么样？！ “呵呵……”小个子也呵呵，不知道谁说过这么一句话，每个呵呵背后都有一万匹草泥马咆哮而过。小个子满含深意看眼风小小点头：“我也相信您应该没必要拐卖人口和违法捕猎珍稀动物……对了，我是展轩，以后两位有事可以来找我，当是谢谢你们救了胖子。” 展轩？！风小小不自觉想到唐芹电话里那位展哥。不过按照当时电话时间和声音来判断的话，和唐芹有联系的应该不是这人，想归想。风小小天生嘴欠，顺口就问了句：“您家里该不会正好有个做盗贼的亲戚吧？！” “啥？！”胖子听得云山雾罩，展家世代从军。怎么可能有贼？！ 小个子沉默半分钟，而后看风小小眼神愈发深邃了：“……呵呵。” “……”猜对了？！不是吧？！ 风小小惊吓之后无语，心情各种复杂纠结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呵呵。 …… 第二天一大早，风小小等人起床就见到早已杨砚派来等在土房外的接送车辆。 司机还是杨砚家的那个司机，车子却由小跑变成大卡。 司机师傅分外纠结看倪仁乙低头委屈钻进卡车后厢，随后又飞进去了一只巨鸟，心中各种纠结郁闷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自己感受……从风小小发回的合照彩信上，杨砚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况，在判断出自己家最大的越野车也无法容纳如此壮猛大汉后，其果断租来一辆运货卡车，于是就成了现在的情况。 又是大半天的行车之后，终于在下午时候风小小二人回到了自己的陶艺店里。 后面车厢一开，精卫迫不及待第一个就冲了出来，飞速掠进店门冲回自己房间变身。这一天时间可实在是把她给憋坏了，再说她也早想问问风小小和敖潜到底是怎么解救暴雨的，还有敖潜之前说的以后她家乡不会再有水患的事情究竟算不算数——要不是交流不方便，又碍着旁边一直有太多闲杂人等的话，精卫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杨砚睡到中午起床后无聊过来开店，唐芹接到消息立马第一时间赶到，刚在店面大厅里磨蹭铺垫了一会儿，正想找机会下手完成自己任务，突然一只形状如乌鸦却又比乌鸦大上数倍，文首，白喙，赤足的巨大飞禽冲进店门，冲进后院，冲进某房间，翅膀一拍发出“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唐芹傻呆呆眼看这么一只巨鸟目中无人掠过自己面前，被惊得连正要掏药粉的动作都呆滞了一瞬。而杨砚则抬头看了一眼就没再有什么表示，好象他早已经习惯一样。 难道说又是谁的宠物？！唐芹忍不住猜测。 紧接着大门外又传来风小小的声音：“二哥你来帮我开店了？今天有生意没有啊？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是倪仁佳的兄弟倪仁乙……”她倒是真没含糊，直接给自己当初第一个捏出的家务泥人编造了个亲缘家谱出来。 再接着一个高大的阴影随着风小小的话声低头走进店门，近三米的高大身材顿时给在场所有人带来震撼。即便是杨砚这样事先见过照片的，在见到真人后也不小心掉了指间的笔，更别说从没经历过玄幻事件的唐芹，他险些当场就给跪了——这哥儿们怎么长的？！ 倪仁佳呆愣歪头看高大倪仁乙，倪仁乙同好奇低头俯视倪仁佳……唐芹看这诡异的温情一幕后再次风中凌乱，内心各种抓狂各种尖叫——哪家兄弟身材会差这么多？！ 打击接二连三，没一会儿工夫，刚才闯进去神秘巨鸟的无人空房里冲出了伊依，后者穿着家常衣服，头发都没梳的目中无人再次掠过唐芹，急匆匆跑到随着泥人之后进门的敖潜身前：“在山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把问题搞定的？！” “咳咳！”风小小看已经傻掉的唐芹，对伊依咳嗽两声。 “哎呀别咳了，快告诉我啊，你们……咦？！小唐不是去公寓住了吗？！你怎么也在？！”伊依倒吸一口冷气，终于惊吓注意到唐芹。 “……” 唐芹一脸空白表情转转脑袋看眼自己确信没人的空房……刚才那里进去一只鸟，关了门，然后再出来就变成了小伊依…… 然后再同样保持空白表情转回来看眼伊依，再看眼高大倪仁乙，再再看眼淡定的杨砚和其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露出一截蛇身的小白蛇，再再再……看了一圈后，唐芹镇定道：“我出去遛狗。” 说完镇定去取绳套，镇定牵土狗出门，镇定回身对大家点点头，接着就脚步虚浮的飘出了大家视线…… “……曝光了？！”伊依缩缩脖子，有些心虚问。 “大概？！”风小小摸摸下巴也不大确定。 “曝就曝了吧，不然这小子事太多，实在麻烦。”杨砚无所谓走出柜台点点额心：“他今天本来想大干一场的，只是暂时还没来得及下手。” 风小小想想也是，就身份来说其实唐芹和自己等人一样是见不得人的，虽然前者职业在正常人眼里接受度比较高，但怎么也不算是光明正大啊。 敖潜摇摇手里电话：“我已经定了忘忧散，但是没现货，配药加运输，大概要几天后才能到货。” “看着办吧，反正没当面曝光，他就算有怀疑也不能证明什么。”风小小无所谓：“人一般都会脑补的，说不定他逛一圈回来就自己找到合理解释了？！” “那倒是！”杨砚想想赞同。 伊依松口气，见没人追究自己责任，忙重新捡起之前话题：“在山里的时候你们到底……” 风小小和敖潜对视眼，后者尴尬苦笑下，转回头来不好意思道：“其实事情和我有点关系，更准确说的话，是和我前世的遗物有点关系……” 关于玉笏的事情并不难解释，在场都不是正常人，对这种神神怪怪事情早就已经熟到不行了，所以敖潜并不用怎么隐瞒，但是最最为难的一点则在于，伊依本来就因为精卫残魂关系对敖潜存在一定偏见，现在再知道了家乡时常大水和敖潜也有关系，不知道新的仇恨值又会累积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080狗威 精卫听过事情全部经过后果然恩将仇报，对敖潜一番怒瞪后忿忿然回房，再不提本来的答谢之事。 其实她自己也不是不知道，这事情跟敖潜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反之，若不是有敖潜在的话，想必就算玉笏被大家发现，没有能收服它和解决问题的人，山中洪暴依然是没法收拾，到时候受苦吃亏的还是自己老家的乡亲们…… 当然，迁怒这种事如果可以用理智控制的话，那也就没有迁怒这个说法了。反正伊依小女生，哪里做得不对也没人跟她太计较，敖潜也只有苦笑下，对风小小几个旁边看热闹的人露出无奈神色。 风小小幸灾乐祸看伊依回房关门，调笑敖潜几句，就把目光转移到了杨砚身上：“二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你家里事情解决了？” “我家能有什么事情，就是跳梁小丑穷折腾罢了。”杨砚切了声，看眼风小小二人：“再说你们都去抗洪救灾去了，好不容易回来，我怎么也得来精神慰问一下吧。” 其实过来还有一个原因，主要是因为王微魂魄回归之后出院，小红毛跟小七摊牌了，小七知道杨砚已经摸清王微底细，再加上自己儿子内部施压，承受不住之下终于对杨老头吐露了自己一直隐瞒的私生女事情。 跟杨砚想象的一样，杨老头根本不在意小七的过往历史，但却很在意小七的不老实态度，于是挥手给王微签下大额支票支付治疗及住院等费用同时，顺手再取了份离婚协议…… 杨老头的离婚协议真就是从抽屉里随手取的，实在是以前经验太丰富了，再加根本就没打算真和谁实现长期绑定关系，于是早已拟好只缺姓名签字的离婚协议在其抽屉里是一打一打的放。 小七当场被杨老头态度弄崩溃，她本来还以为自己至少有申辩哭诉之类的挽留机会，没想到人家直接炒了她鱿鱼……红毛无所谓，大起大落之后他只要自己妹子平安就好。小七却不甘心，被扫地出门后仍天天在杨家豪宅外徘徊不去…… “你们是不知道。”杨砚郁闷吐苦水：“现在我家那简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小七天天守在外面，而且分外执着。她如果撒泼打滚什么的倒也好办，问题这女人段数确实比前六任高，既不闹也不喊。就天天跟幽灵似的，自带干粮24小时站岗盯住进出我家的每一个人，尤其看到我老头时候……啧啧啧，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也不说话。就这么流泪看你，那才叫一深情，幽怨……” 风小小听得叹为观止。要么怎么说干哪一行都不容易呢。至少人家这专业精神自己就比不上：“红毛没劝她？！” “来拉过两次，见小七不走就不管了，他还有妹妹要照顾呢。”杨砚懒懒趴柜台上：“所以我打算近段时间在这里避一避，实在惹不起老子还躲不起？！” “这里还有个小唐想要你命呢，为了耳根清静，你倒是真舍得下血本。”风小小无所谓指使倪仁佳带倪仁乙回后院，从今天开始这大个儿就在自己店里当值守了。 “关于这一点我也想过了，红毛现在一来跟我没直接矛盾。二来他也需要钱……如果他收回自己那部分钱的话，单凭老胡一个人也付不起小唐的出场费。”杨砚道：“现在主要问题只在于小唐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我已经跟网站gm举报过了。说有人空帐委托，网站会要求雇主再次提供有效资金证明核实，提供不出来的话。最迟明晚他们就会通知小唐这一点。” “这也行？！”风小小惊个。 杨砚斜睨一眼过来：“怎么不行？！哪个行当都要追求点劳务保障的，你该不会以为杀手界的人比农民工还不如吧？” 风小小无语，其实她一开始还真是这么以为的…… 随便聊了几句之后，因为还有之前的脏衣服要洗，外加大家虽然在农户休息了一夜，但毕竟又经历了长时间的驾车，精神上难免有些疲惫。所以风小小没一会儿就抛开杨砚回房洗澡换衣服，吃点东西后也好早早休息， 敖潜此行收获最大，但消耗也是最多，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之后，向杨砚笑笑就告辞离开。 杨砚瞬间无聊，他专程跑来开店等大家回来，没想到才交流这么几分钟就散场，想想反正是没事情做，干脆把店门又给关上，牵了肥麻雀出去遛鸟…… …… 唐芹受打击过度，从陶艺店出来后就失魂落魄牵狗，一路如游魂般飘荡到街心小公园才停下。 坐在街边长凳上，唐芹理智终于回复几分，开始严肃思考自己最近遭遇的种种事情。 从自己江湖人的角度来说，唐芹其实一直有种优越感，他比普通人能接触到的更多，而且这个圈子神秘而不为人知，这也就造成了唐芹某些方面的自负，乃至后来成为自由杀手，由于唐家独门绝活在手，唐芹的也比普通人更高些。 一路顺风顺水霸气侧漏长到二十来岁，这段时间以来遭受到的打击几乎是唐芹前半生的总和，本来只以为是一个普通的豪门内斗的单子，但是事实证明了情况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杨砚虽然没在唐芹面前流露出过什么，但是对方身边的同伴不好惹却是唐芹已经见识过了的，而且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几次下手连连失败不说，每每被杨砚意味深长凝视的时候，唐芹总有种自己在对方面前无所遁形的被剖析感。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遇见的这几个似乎就没一个是正常人……如果说这些都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的话，那么今天他亲眼看到的大变活鸟就实在是压倒唐芹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风小小等人预料的没错，唐芹确实是不断进行了各种脑补，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更重要是正常的解释，但是麻烦之处就在于，由于他的感官太过灵敏关系，之前已经和杨砚在店里说了一会儿话的唐芹完全可以确定之前的那个房间是没有人在的。 而在鸟人切换的时间段里，要说有人能瞒过自己瞬间潜入房间，唐芹更是不能相信这个答案。 把所有已知的不可能的选项排除。剩下的唯一一个答案无论有多么难以令人置信也绝对是真相，所以真相就是“巨鸟=伊依”…… 哈、哈哈……唐芹张嘴无声干笑两声，想通的瞬间表情顿时扭曲——真相个毛线啊擦！鸟怎么可能变成人？！ 土狗无聊晒太阳同时抬眼皮懒懒打量默默抓狂中的唐芹，淡定张大嘴打个哈欠后又默默的转了转头继续小憩——勇于接受现实也是一种智慧。但是很显然，更多人还是喜欢自欺欺人…… 脑补不出结果，但脑子总算是在思考运用中越来越清醒了。过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唐芹终于长出一口气，甩甩头站了起来，体贴问土狗：“饿不饿？！” “……”好梦正酣中，请勿打扰。 “带你出来逛那么多次。好象还没喂你吃过东西。”唐芹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突然**纤细了起来，感慨之后豪爽打个响指：“走！唐哥之前有兄弟送了援助过来，现在就带你去吃火腿肠……嗯。整包特级的哦！”完了期待等着土狗欢喜的摇尾求包养。 “……”自己在家一般都吃顶级雪花牛肉，就算混到现在也是跟着饭桌一起吃小灶……火腿肠？！那种淀粉制物给它送狗都拿不出手…… 唐芹黑线个，但也松口气：“算了，我真是糊涂了，你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呢。”不正常的动物有一只就够了，这个社会还是正常一点会比较安全。 沦落到需要从土狗身上得到一丝安慰的唐芹心满意足向着附近超市出发，然后拿火腿，然后结帐。然后掏钱包……钱包被偷了。 …… “……” “……” 飘出超市后，与栓在门口消防栓上的土狗面面相觑半分钟，唐芹由倍受打击的呆滞渐渐恢复。表情转而悲愤：“我x了个o的！哪个王八蛋连老子五十块钱都不放过？！”更x的是，那小偷还真厉害，居然偷到自己一杀手头上来了。 万幸他之前就把钱花得差不多。要不万一展哥送来的钱都交代在这儿的话，唐芹恐怕咬舌自尽的心都有了。 土狗无聊打哈欠，正好，它真不打算吃那种劣质火腿。 最近这片小区治安并不很好，唐芹只是没大注意听周围人闲聊，其实有小偷团伙在附近流窜消息早已经传了不是一天两天。 土狗倒是听了一二耳朵，作为巡天神犬，惩恶罚奸也是它的本能，只是小偷们运气还算不错，之前一直没被这条猛犬给碰上，固定了散步时间的土狗也不可能在其他时间自己出来游荡，于是这股恶势力就这么延续到了现在…… 正在唐芹深觉没面子的时候，一中年男子的厉喝声传了过来：“你的手在往哪伸？” 闻声一人一狗同时转头，只见一名身穿名牌西装，五官颇为儒雅的中年男子正拽了一个阳光小伙的右手，而后者的手中则正拿着一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钱包。 小偷！ 唐芹和土狗几乎是同时的眼前一亮。 “放手！”阳光小伙看起来很错愕的样子，继而是愤怒：“我要去买东西，你拿着我手是想讹人？！” 呃？！ 唐芹愣了愣，之前判断迅速被推翻……看起来，也许事实不像自己想的那样？！ 土狗眯了眯眼，抬起两只前爪撑起身子认真看那边纠缠的二人。 中年男子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这钱包是你的？！” “当然！”阳光小伙不满冷笑：“早听说最近这片治安不好，小偷横行。没想到现在改明抢了？！” 周围群众指指点点聚集过来，对眼前争执很有兴趣的样子开始低声讨论。虽然说小偷作案的时间未必有人敢揭发，但是跟着群众主流一起看个热闹倒是没问题的。八卦之心人人有之，谁也免不了俗。 “那好。”中年男子相当淡定无视聚集过来的人群，点点头：“既然你说这钱包是你的，那么你能说出里面装了多少钱吗？” 阳光小伙再一愣，继而笑得更讽刺了：“开玩笑呢吧？！现在大家手头宽裕，走在街上随手就能买点小零小碎的。有几个能记清楚自己钱包里装了多少钱的？” 这话看似推脱，却也没说得太离谱。唐芹旁边暗暗点头个，除开这次的特殊情况外，以前他身上揣钱也是从来不记数的。 “那大概数目你总该知道？！”中年男人也讽笑：“就算零钱记不清了，整数你总知道吧。” “不记得了，反正差不多千把块吧。”阳光小伙说得挺有底气。虽然没打开。但是看看其手中钱包厚度，群众们大致也能猜出其所说数额应该是差不太多。 中年男子点头：“很好，零钱就不说了，整数我猜有两百万。” “噗……” 唐芹喷了，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中年男子。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两百万啊，别说一个小钱包，估计拿个旅行袋来装都有点悬。 阳光小伙显然也和唐芹想得差不多。惊愕看中年男子如同看外星et。 群众们哗然了，大家情绪不可抑制高涨了起来。土狗也从坐姿改而站了起来，呲牙低声呜噜两声，后腿微压，蓄势待发。 “……脑子有病吧。”阳光小伙无语看中年男子几秒，郁闷甩手就想离开。 没想到的是，中年男子手如闪电一探一拧，将小伙子手腕向后扭了一下。同时趁对方力道一松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抽走其手中钱包。 群众二度哗然，中年男子手拿钱包退后一步。小伙子另只手捂手腕愤怒：“把我钱包还来！” “不急。”中年男子慢条斯理缓缓打开钱包，两只手指向其中一个夹层探进：“我们先来看看谁猜得对。” 抽出手指之后，指尖中夹着的一张支票就出现在大家面前。 看热闹真有不怕死的。中年男子身后有站得比较近的哥儿们小跑过去探脖子看了眼，然后惊呼：“两百万的，没错。” 这下谁是谁非已经一目了然了，那哥儿们附近人都认识，常在公园带社区里老年团伙跳交谊舞的一体育老师，长得挺精神，身体也好，收入也不错，唯一一点就是嘴碎得跟娘儿们似的……听此人这么一说，大家都不怀疑其话中真实度。 局势瞬间变化，阳光小伙被围在人群中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提议大家一起将此人扭送到附近派出所。眼看小伙子脸色忽青忽白情绪不定的样子，中年男子也没打算继续伸张正义，钱一拿回来，冷哼一声没打算看后续就想转身离开。 没想到的是，小伙子比大家想象的还要狠辣，既然已经被揭穿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吆喝一声，群众中挤出一帮小混混，红着眼吼叫着就向中年男子冲了过去，引起周围群众一片惊呼。 这些人就是附近流窜已久的盗窃团伙，该团伙中分为两个部分，一是专门干技术活的，由那些手巧，长相也比较周正有亲和度的人员组成。二则是由周边小混混组成的掩护护卫队，这一部分人员不怕露脸，一旦有技术人员失手，立马出面制造混乱掩护其离开，并教训失主一番，警告其不要轻举妄动。 长久以来，这一内一外的组合都非常顺利，偶尔有类似今天这样情况也都很快就压了下来。 但是今天这些人显然运气就不够好了，不知从哪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后，只见一条土黄色身影闪电般从外围向混混群一扑，周围人几乎只感觉到眼前一花，尤其是唐芹，觉着自己身边就像是掠过了一阵风一样，接着就见一条分外眼熟土狗出现在中年男子身边也就是混混群的包围圈中心。 接下来唐芹感觉自己像在看3d大片，一只残暴魔兽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炮灰们发起了猛攻，抬爪踢腿间，一个大男人轻轻松松被踹出十来米，再不然就是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抬爪，某个被看中的倒霉鬼身上登时出现三条血痕……绝对的压倒完虐无压力啊这是。 混混群们能看到得比唐芹更有限，眼中几乎只能看见一道几乎超越人眼球捕捉极限的残影在自己等人中扑腾跳跃，往往是还在愣神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巨力向身体上某处踢来。再或者是一股尖锐刺痛忽然划穿皮肉。 很快混混团伙就被一条土狗揍得七零八落，周围群众看这不可思议一幕更是骚乱，接着不知道是哪个资深知情人士首先认出该狗，惊呼：“这不是以前在广场抓住抢劫银行通缉犯那土狗吗！” 短暂的沉寂中只能听到混混们的惨叫和哭爹喊娘声，没过一会儿，继而掀起的是一片更大惊呼：“哇！” “啊！” “真的假的？！” “牛b！” …… “……”唐芹默然了。他的嘴角不自觉抽搐几下，突然有些不想探究这些人话中的具体深意——就在他以为自己身边原来还是有那么一个正常人……不，正常动物的时候，打击居然就来得这么突然？！ 尤其是再注意到土狗脖子上那条被崩断的，用小刀割都得割个几分钟的真革加厚加粗链带。唐芹更是深刻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奇妙…… 阳光小伙早被眼前一幕吓得面无人色小脸苍白，趁着大家关注视线正热切聚焦在土狗身上时，缩着身子偷偷的赶紧溜了。 唐芹还在震惊中。土狗还在战斗中，群众还在追星中……唯一注意到这一幕的只有不知不觉被排出中心圈的那个中年男子。 皱眉看阳光小伙隐入人群偷跑的背影，中年男子手指动了动，眉头一皱，问身边因想观察土狗而不自觉走近的唐芹：“小伙子。” “啊？！”唐芹傻呼呼回应。他现在神智还没有清醒，被凶猛土狗砸碎的世界观还在修复中。 中年男子儒雅笑笑，和蔼问：“你有一块钱吗？！” “……”唐芹恍惚中觉得这个问题似乎让自己有种诡异的亲切熟悉感：“没有，本来有五十块的。被偷了。” 中年男子远目再看眼遥远街头那儿跑得只剩一个小黑点的被影，手指又一动，想想还是放松下来。遗憾轻叹：“那么只好算了。” “……”连这个反应也是tmd无比熟悉啊…… 唐芹分外无语。 …… 神勇土狗时隔多日后再现江湖，继捕获银行劫匪之后，再次摧毁了一个为祸多日的小偷团伙……虽然现场的混混们并不是团伙所有成员。虽然之前下手的主犯已经在大家不注意时逃之夭夭。 但是，这个辉煌战绩依旧是惹来了群众们一片高昂的情绪及众**赞。 把所有混混都揍趴下之后，土狗又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踱回唐芹身边，但后者现在已经不敢再把它当一只普通懒狗了。 有神犬在场，群众们分外鼓舞的主动帮忙叫来附近警察。 等一队巡警带着手铐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 带队警察无语半分钟，在热情群众指引下看到了那条立功的土狗，而后再无语个一分钟，颇有些挫败的走来，蹲下轻抚狗头：“又是你啊。” 唐芹手拽断掉皮带无语中：“……” 警察感叹摸狗头足有三分钟才依依不舍站起，警犬算神马？！藏獒算神马？！比起这头神力无敌的土狗简直是弱爆了有木有！ 再抬头一看，发现狗主似乎不是上次的女人，警察不由有些疑惑：“狗主换人了？！” “……我只是帮朋友遛遛。”唐芹分外忧伤远目。 警察了然点头：“难怪，我也觉着那姑娘应该不至于连这么厉害的狗都舍得丢掉。” 081小姜回归 有一有再，已经对土狗实力有了深刻认识的警察们不由对此狗兴起了极大的关注。 陪警察回去录口供过程中，在警察局里，中年男子看似也对猛犬很有兴趣的样子，录完口供并不忙走，饶有兴趣盯着唐芹手中土狗看了好一会儿，貌似很想往自己家里也养上一条。 “天分很不错的，如果能锻炼一下的话，这狗一定很厉害。”中年男子毫不掩饰赞赏道：“这狗是你朋友训练出来的？！” “……”唐芹回想杨砚没事就带土狗一起晒太阳遛大街情景，实在不好意思承认那算是训练：“好象是天生的。” “看着不像。”中年男子认真道：“无论是有什么样的天分，不经过训练也都很难发挥。尤其是这狗……”说到这里啧啧又打量重新一副精神不振模样的土狗两眼：“看它对付那帮小偷的时候似乎很有章法，一番周旋下来竟然连擦伤都没有……要知道，人家当时手里可有拿着钢管的。再而且更难得的是，它平常竟然还知道伪装出一副无害的样子。你看，如果不是我们之前知道了它的厉害话，对着现在这么一条懒散土狗，谁能提得起防备？！”出其不意，克敌制胜……中年男子坚定认为此等猛犬绝对是经过严苛训练的，而且就连伪装课程也有包含在内。 虽然 唐芹确实无语了，他真想告诉这中年男子其实土狗现在这样才是常态，刚才只是小宇宙爆发，并不存在伪装问题……它根本就是懒的。 旁边的警察一边整理记录一边抽空听这边闲扯，听中年男子讲到这里也忍不住跟着插嘴：“我也觉着这狗应该是训过的，别的不说，单我们的警犬就被它甩了几条街。” 警犬能干什么？！缉毒，搜查违禁品？！当然警犬也可以帮忙追捕犯人，训练过的一只警犬可以对付两三个普通成年男子无压力，可要说到在十几个带了钢管板砖的小混混当中。即便是警犬也不敢说能取得最后胜利，就算胜了也不可能毫无伤痕。 所以土狗之猛实在是超出大家认知的，更别说在现场早已有不止一人看见此犬不耐烦一口咬断向自己砸来的钢制武器……从收集的断钢管上齿痕来看，众警察完全能想象当时战况之激烈和玄幻…… 顺口夸完人家土狗，小警察站起来准备送人出去，顺手摸摸狗头。忽然心血**：“兄弟，我忽然想到，要不叫你家土狗来帮我们训训警犬？！” “它？！帮你们训警犬？！”唐芹一愣。 “是啊，实战对练可以提高搏斗素质不说，而且有模范带头的话。其他警犬应该也会有些进步。”警察越想越觉着自己出了个好主意。 只要一想到在此猛犬兄的培训对练下，局子里的那些警犬只要能有对方一半的凶悍，以后估计再有什么案子的时候也能派上更大用场了。 “这么好的狗。不多用用真是浪费了。”小警察笑容扩大，拍拍唐芹肩膀一副好哥儿俩的样子：“我这就回去打个报告，回头跟我们局里那几个配了狗的小年轻说说，叫他们都找你家土狗练练去……对了，你电话多少？！” “……你刚才不还记了？！”唐芹实在无语。 “哦，我忘了。”小警察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唐芹无奈挥手：“我倒无所谓，但这狗确实不是我的。回头你们要真有这意思的话，还得问问我朋友。” 拉扯几句后终于各自告辞离开。别管对方态度再怎么亲切，警察局毕竟不是个自在的地方，别到时候人家还以为是他犯什么错误了呢。 回到陶艺店。被这么一出给搅和了一下，唐芹对巨鸟变人的事情又淡了一点，果然记得小警察的殷切嘱托。向“朋友”杨砚转告了今天的事情，顺便好奇的问了问对方到底给这土狗进行过什么样的训练。 杨砚把土狗脖子上项圈一摘，随手把已经算是报废的狗绳甩到一边，撇嘴：“训练？！这阵子都是你去遛的，它一天干什么没干什么不是应该你最清楚？！” 唐芹想想也是，基本上自己已经快成人家私人宠物护理了，除了喂食洗澡不是自己经手以外，其他时间和土狗在一起人最多就是自己，看起来好象确实是没有安排训练行程的样子。 难道真是天赋异秉？！ 回来休息没一会儿，风小小睡够起床，再叫上从公寓打车过来的恬恬，从自己公寓过来的敖潜，一屋子人围在一起吃饭。 饭桌上又一次见到伊依，唐芹不由不自在的又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一幕。可是在场人似乎没谁有想给自己解释的意思，他也只能憋着。 故作自然把视线转开，唐芹看眼桌子，愣一愣：“倪仁佳和倪仁乙不出来吃饭？！” 风小小添饭的动作顿住，刹那后重新恢复正常：“他们不和我们一起吃。” “为什么啊？！”唐芹不解。 以前只有一个倪仁佳的话也就算了，这个风小小手底下诞生的头号泥人灵智太低，既不说话也不常在大家面前晃悠，存在感之低，经常一不注意就让人忘记他的存在。 可是倪仁乙就不同了，虽然行事风格同样低调，但无奈的是对方有个毫不低调的个头。 唐芹认为，就连自己这么一个白吃白喝的都能上桌了，作为与店员伊依平级的两倪兄弟来说，照理是不应该被排斥才对啊。 难道是因为他们长得丑？！ 没人回答唐芹心底的疑惑，唐芹也只有跳过这个问题。 吃过饭后自由活动时间，伊依洗碗，唐芹沉思这一整天发生各种事情，恬恬照例向敖潜献殷勤，风小小则和杨砚陷入你死我活的遥控器之争…… 刚抢到遥控器还没调几个台，风小小手机就响了。 “小姜？！”风小小抓手机，一个不注意，另只手上一空，遥控器瞬间易主。 不满瞪一眼过去，风小小撇撇嘴，继续对手机那边说话：“你出差回来了？” 杨砚把电视声音调小了点儿，手机对面姜礼声音依旧一如既往羞涩：“嗯，我还帮你带了些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本来是想今天就去你那儿的，但是爸爸白天耽误了点时间，晚上回来已经有些晚了，所以我们还是改在明天再过去。” “那么熟了还讲这客气做什么。”风小小倒是无所谓：“不过你们来得也是刚巧，早几天的话我还真不在店里，今天才刚回来的。” 姜礼惊讶问：“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敖哥去弄了点个人用品回来。”风小小看眼唐芹，比较敷衍跳开这个话题：“另外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请你们帮忙，姜叔应该不会介意吧？！”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姜礼忙表忠心：“小小不用那么见外的，其实你叫爸爸也……” 风小小直接打断：“不介意就行，其实对姜叔来也就一句话的事，麻烦你提前帮我们打声招呼了。”…… 因为有唐芹在旁边的关系，很多话也不大方便说，风小小只能拣了无关紧要的事情说了几句打发时间，磨了有几分钟，差不多把最近自己这边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实在说无可说，这才不顾依旧依依不舍的姜礼强势挂掉电话。 杨砚瞥来一眼，见风小小切了手机，这才按遥控器把电视声音重新放大，随口漫不经心问：“小姜说什么时候过来？！” 唐芹心有余悸回忆起那个看似清秀却出手狠辣的少年，这么个硬点子也要回来了？！ “明天中午就来，他爸爸也一起。”风小小看眼唐芹，唐芹莫名其妙。 杨砚听到确切消息，心里谈不上如释重负，但松口气却是肯定的。换成谁被一杀手见天这么缠着也会不自在，虽说自己有一定把握不会着了对方的道，还有一定把握就算着了道也不见得就是个死。但是麻烦能少一些的话，谁都愿意过轻松点的日子。 点点头，杨砚满意道：“要来就好，正好事情快点扯清楚，我们也好腾出手去干别的。”说完也看眼唐芹，唐芹莫名其妙更甚——这俩有毛病？！ 他跟那小姜也不是很熟，干嘛一提起对方就要看自己一眼？！ 唐芹摸不着头脑，索性不去深究问题的答案，敖潜听说今天哮天犬出去打架，这会儿正在仔细检查对方身上状况，没发现伤口后顺便又给做了个简易体检：“状态不错，二哥养的狗果然比一般狗身体素质好不少……对了，还听说有警察邀请亚历山大去给警犬特训？！” “没兴趣。”杨砚懒散靠沙发上答：“我们家又不缺这点培训费，何必去抢人饭碗？！”再说哮天之凶猛属于血统问题，这个根本没办法训出来。如果那些警察打算挑几只母警犬出来配种话倒有极细微可能达成强化下一代目的。 082姜叔 距离姜家父子以杀手界天王巨星身份来为自己摆平唐芹只剩一夜了，杨砚也不想在这最后一晚挑战唐芹蠢蠢欲动的一颗热血之心，于是看完电视果断告辞去住酒店。 唐芹幽怨目送自己目标离开，干了这么几年的杀手，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目标明明落单自己却又不能趁机下手的窘境。 “你想干什么？”风小小在背后问倚门不舍的唐芹。 “……”唐芹幽幽回眸，心中郁闷不知找谁倾诉。 “马上要关门了，再不进来回头你流落街头我可不管。”风小小不耐烦催促。 唐芹忧伤明媚45度角望星空——自己可是杀手，杀手就得高傲、孤冷、我行我素，视世俗为无物，从没听说过有哪个杀手会混得跟自己似的被小女生教训，更郁闷是他还寄人篱下，眼睁睁看着目标一个人出门的大好机会不能行动不说，还得为了不流落街头而不得含恨扼腕…… “快点，今天还轮到你洗衣服！！！” 风小小终于怒了。 唐芹终于泪奔了。 …… 平安渡过最后一个有风险的晚上，杨砚第二天快中午时才到了陶艺吧和大家见面。刚坐下还没说上几句话，甚至唐芹连酝酿欣喜的情绪都来不及，陶艺吧的大门就被小姜给推开了。 “小小~”小姜羞涩而深情的喊了一声，顺利博得满场关注外加唐芹下意识的一哆嗦。 风小小看门口站的那人，手上大包加小包，提的旅行袋看起来加一起至少有几十斤，条件反射就惊悚了个：“你这都带的什么？！” “土特产！”姜礼腼腆笑笑，拎着东西就进门了，向风小小表功般的介绍：“主要就是些海产干货什么的，可以放冰箱里慢慢吃。” 风小小无语个，看眼几旅行袋垒一起后足有半人高的壮观景象：“问题我没这么大冰箱啊大哥。” “啊？！”姜礼愣了一下。然后仿佛做错事般懊恼无措：“那、那怎么办？要不我现在去订个大点儿的冰箱？！” 风小小着实拿这种单纯之人没有办法，干脆直接指指后院：“算了，你把东西放过去吧，回头我找地方装。” 除唐芹和恬恬外，这里人和姜礼都算熟悉，敖潜这时间还在装修新店。没空来这里和大家扯皮，于是姜礼如在自己家般一派自然就踩进了后院。 恬恬拿颗苹果咬了口，含着果肉愣愣看眼唐芹再看眼杨砚，终于等人进门后忍不住了，压低声音凑到唐芹耳边：“三角关系？！” 作为一个专业的小三工作者。恬恬对于男人的心理神态不说了如指掌，自认倒也还是看得出几分的。这位传言中的小姜一看就对风小小不一般，问题中间还杵了一个貌似过了明路的杨砚…… 如果说这三人间剑拔弩张或是气氛尴尬也就算了。怪就怪在这小姜似乎并不介意有陌生男人住在自己喜欢的女人身边，外界传言和杨砚有纯洁男女关系的风小小似乎也不在“男朋友”面前避讳自己的这个追求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唐芹比较郁闷看恬恬一眼，小娘儿们就爱研究这些鸡毛蒜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三人与其说是朋友或三角恋，不如说是同伴更为贴切。 同伴在唐芹心里定位和朋友不同，作为江湖人来说，能被称为同伴，那肯定得是能过命的关系。不是因为交情好到什么地步，而是因为大家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或是限定圈子而更加紧密联系在一起。 现在唐芹更关心的是这小姜的来路，之前对方展露过一次身手。当时唐芹只顾着震撼，震撼完过了几天才慢慢回过味儿来。现在的江湖不比从前，但总的来说江湖人还是比普通人要强上不少。 姜礼身手看起来不弱。更难得是有些家学渊源的味道，并不是时下流行的普通截击散打。再换句更直白点的话说，就是对方家里的独门传承……于是问题来了，既然是家学渊源，那么对方祖上应该也是有底蕴的，但奇怪的是自己在江湖圈子里并不记得有姓姜的人。 这一点让唐芹深为顾忌，也正因如此，所以他对姜礼总存了几分退却的意思。 …… 东西放好后，风小小招呼姜礼在沙发坐下，店面里的几个人除伊依外也都进了后院，大家各自找地方一坐，风小小首先开口问：“不是说你爸爸也要来？！” 姜礼接过风小小递来的水杯幸福谢了声，而后乖乖答：“爸爸还在宠物市场，他突然想养些小动物，所以一早就出门了，让我先来。” “养动物？！”风小小希奇，如果是普通富豪，养只代表身份的血统罕见宠物并不奇怪，问题对方是职业杀手，怎么会突然有这闲心想要饲养一只代表了无数麻烦的宠物？！ 喂食，洗澡，**，带宠物散步，关键还得在做这一切的过程中让宠物认住自己的主人……这些都是极其耗费时间的工作，更不可能全部假手于人，否则养和没养基本没什么区别。 小姜爸爸怎么突然就心血**了？！ 难道说对方已经开始在准备退休后的养老生活？！ 这么想着，风小小顺口也就这么问了，没想到姜礼也是一副纳闷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注意过自己亲爹的心路历程：“我也不知道，似乎爸爸突然就想到了……他还说要养只凶猛一点的，经过训练后应该比起我们家普通的手下都不差，用起来的时候也比用人能更大胆些。” “……”你们家普通的手下根本就不可能被只畜生超越，除非你爸养鲨鱼。风小小想了想：“你爸准备养什么？” “不知道，好象初步打算是养狗的样子，说是忠诚度高，而且潜力比想象中巨大。”姜礼抓抓头。 风小小对姜爸的奇思妙想彻底无语：“……算了，你问问他大概什么时候到，我们好准备午饭。” 姜礼拿起手机拨过去，转达了风小小的问题，嗯嗯几声后转头：“马上就到了，爸爸已经把宠物买好了。” 听到这里，连杨砚都来了几分兴趣：“选好了？你爸养什么？！” “好象是串串……”也就是俗话说的杂交狗。 一屋人齐默，尤其知道姜家职业真相的风小小和杨砚二人更是深受刺激。 …… 半小时后，菜差不多整治好一半的样子，姗姗来迟的姜爸终于牵着一条土黄色不起眼串串抵达。 见了被伊依引进来的中年男人后，唐芹首先愣住：“是你？！” 此人正是其昨天在街边公园遇见的被盗男子，没想到世界那么小，头一天才告别分开，转个眼大家就又见面了。 见男子同样有些微讶的神色，唐芹忽而恍然大悟对方为什么会养一只串串的原因，合着还是被杨砚的土狗给闹的，就像附近一片小区早已掀起并有持续火热的饲养土狗风潮一般，但凡是见识过哮天土狗勇猛善战一面的人，就没有不为此等猛犬心动的。 投资小品种关系售价不高、回报高单口碎钢管，肉爪破群痞……不心动才是不正常的反应。 中年男子一愣之后很快恢复正常，有礼颔首微笑：“连一块钱都没有的年轻人，又见面了。” “……” 风小小惊讶：“你们见过？！”而后头转向唐芹，表情说不出的古怪：“他昨天跟你要一块钱？！” 杨砚捂嘴咳嗽两声，唐芹羞愧窘迫中夹杂不解：“是啊，昨天我钱被偷了，本来刚跟朋友借了五十。” 风小小唏嘘拍拍唐芹肩膀，认真严肃对对方之贫困提出夸奖：“嗯，没钱是好事。没钱这社会就安定多了。” “？？？” 中年男子没有跟唐芹叙旧的意思，目光从风小小开始插话就转到了对方身上：“你就是风小小吧？！我儿子提起过你许多次。” 姜礼羞涩低头。风小小落落大方站起来：“姜叔你好，我和小姜是同学。” “不仅是同学，大家以后还是伙伴，不用跟叔叔这么客气。”中年男子跟风小小就没怎么讲客气，对站着的杨砚也点点头后，再环顾一圈不在计划中的唐芹和恬恬，问：“方便陪叔叔聊聊天吗？这两位是？！” “普通朋友……咱们的事情等先吃完饭，回头进屋再谈吧。”风小小很痛快表达有计划外闲人的意思，中年男子了然，跳入比较安全正常的谈话内容：“知道了。”顿了一顿看杨砚身边的懒散土狗，思考一会儿后了然：“看来这就是杨砚……和他的狗？！” 姜礼忙插话：“是啊爸爸，还有只麻雀，现在可能在外面飞着呢，不在家里。” 中年男子遗憾点点头：“那么说我的训狗计划可能是无法成功了。” 本来以为的是土狗有爆发潜力，但如果是二郎神身边的哮天犬话，那么看来这个跟狗类品种就扯不上关系了。中年男子有些失落低头看刚到手的串串——这也就是一做火锅的料。 083解决麻烦 饭菜很快全部上桌。.既然是有外人在，当然是先闭嘴吃饭。 吃完饭后意思意思在客厅里坐了会儿，姜家父子就和风小小二人一起转移阵地了，临走顺手捞上一个唐芹。 恬恬捧着肚子坐沙发里吃水果，莫名其妙看眼身边又开始例行监视的伊依……后者干这工作倒是越来越熟练了，但凡见着风小小或杨砚带谁密谈，很顺手就把没被叫进去的人都拽沙发上……瞅了伊依两眼，恬恬好奇：“小唐怎么也跟进去了？” 人家的久别好友外带长辈，唐芹一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去凑什么热闹？！ “不知道。”伊依很熟练摇头装傻。不能说的事情太多了，她又编不来那么多借口，干脆装傻最方便，反正是一问三不知。 恬恬越想越好奇：“难道是那个姜伯父和小唐一见如故？！” “不知道。” “不过也不对啊，这是在人家家里做客呢，一见如故也不该把别人家的客人也带进去。” “不知道。” “而且开口的还不是姜伯父，是风小小……” 恬恬也习惯了，根本没指望伊依能给出回答，自己就自言自语揣测了起来，当是打发时间。 而此时不仅是门外的恬恬，门里的唐芹其实也是同样的疑惑。 风小小把人都带进来后，给倒了几杯水，招呼人各自坐下，也不解释就径自拎了手提电脑过来开机，顺口跟姜爸爸先笑：“姜伯父等等，咱们的事晚会儿再说，二哥这里有点小事还想麻烦您先帮个忙。” 姜爸爸捧水杯儒雅微笑，看一眼杨砚点头：“小杨的事我自然会帮，毕竟你们和我儿子都是同伴，总要互相扶持才是……不过如果比较棘手的话，可能你们就得填份单子递委托了。公私分明嘛。” “绝对不棘手，也就您一句话的事。”风小小笑眯眯说完后，见电脑启动，双手十指连敲，登上一在场人都分外眼熟的网页。 接着也没去看唐芹瞬间眼睛瞪大一脸见鬼了的表情，再插进一u盘运行某程序。之前的某技术论坛就被翻译成了自由杀手之家主页。 唐芹捂嘴压回险些脱口的惊叫，看看姜家父子，再看看杨砚，无一例外都是十分自然淡定表情，显然也是圈内人……那么说。自己莫非是接了同行的单子？！ 杀手界有不成文的规定，在交易委托中，如果受雇于不同立场的双方碰上话。那就是公事公办各为其主，在有需要时候下手是绝不留情的。 但反过来，如果说有某方受雇佣直接去刺杀另外一确认身份的杀手话，这就是犯了忌讳了。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杀手间虽然不会特意有什么往来，但彼此却也不会在不必要的时候对立，除非是被国家或组织雇佣篡养，归划于这些组织附属的专用杀手。否则无论是自由杀手还是职业杀手，一般都是会排除掉同为杀手的目标委托的。 不知道的话也就算了，知道了那就是明知故犯。之所以有这么一条规定不是因为同行业不能互相拆台。需要保持良性竞争关系。主要是怕两杀手直接对立话闹出的动静太大。 既然都是赚人命钱的人，想也知道，这里面就没一个会是省油的灯。大家干活都是为了求财的。雇主互相对立时就看谁下手快，手慢的那一方雇佣人被干掉，委托也就等于取消了，没必要你死我活不依不饶。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任务中失手丧命那叫学艺不精，算是工伤。但如果是被特意点出来刺杀身亡的话，那就是私仇了…… 每个杀手都有自己的圈子和伙伴，比如贩卖工具的熟悉买家，比如共同行动配合过的同伴，再比如说某些时候不得不借助的阴暗社会势力……越是玩命的人，就越是能为身边被承认为朋友的人卖命。谁也不知道惹上一个杀手会牵连出多少的麻烦，当然也就不会眼皮浅得为了某一单买卖而惹上那么多的麻烦，甚至还有同行业的忌讳和排斥。 唐芹虽然只是自由兼职，但行规是懂的，就算他并不认识几个同行，也知道如果确认了对方同行身份的话，最好赶紧撤消委托以免麻烦，尤其自己还是在这一行业没什么根基的那种……不过这样一来，唐芹也总算是找到了自己近段时间老是出师不利的原因。 “几位是同行？！”唐芹恍然大悟看看姜家父子和风小小二人，最后目光定在杨砚身上，显然想不大通一个家产亿万的富二代为什么会有兴趣进这个行当……正是因为杨家的家底，所以唐芹从来没往对方可能是同行的身上想过。 就在他心念电转的时间里，风小小已经飞快的查找到了之前老胡挂上的委托原件，此时委托单上已被打了“进行中”的标签，而那个接单人自然就是身边的唐芹。 听到问话，风小小笑眯眯摇头：“只能算半个同行，我和二哥是圈外人，小姜在你们圈子里混得比较久。” 姜礼听风小小介绍自己，忙配合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唐芹，腼腆一笑后非常熟练拉业务：“我家是百年老牌世家，从曾祖辈起就开始致力于本行业并不断发展进步，到如今已经拥有专业杀手xxx人，有充足实力保证各种难度的每一单业务的完成质量和速度，在业内拥有良好口碑……” 姜爸爸赞赏看自己儿子滔滔不绝，偶尔点点头表示非常满意自己接班人对工作充满热情的态度。 “……”唐芹麻木接名片，低头看一眼后被噎住。 名片是镶金边黑底，设计简洁大气，上面除了一部海外电话的联系号码以外就没有其他内容，甚至连名字也没有……这些都没什么，最最让唐芹提高注意的是黑底上印着的淡银色暗纹。一个徽章形象，条纹繁复神秘，外行人看着只觉得好看，但杀手圈的人都知道，这是全球上都数得着的某顶尖杀手世家家徽…… 瞪着名片看了三分钟，半晌后唐芹终于长舒一口气抬起头来，摇摇手上名片苦笑：“既然是姜家的人，你们早说不就完了，何苦浪费大家时间？！” 他倒不怀疑名片作假，对方既然能知道自由杀手网站，就算不是杀手也肯定是知道杀手界底细的。这样的人不可能故意冒充那个老牌世家的名头，除非他们已经做好了被人找麻烦的心理准备。 唐芹总算知道之前自己朋友手下的七个大汉为什么会在姜礼这个看似清秀内向的小子手下吃个大亏了，合着人家根本不是无害小猫，而是凶猛大虎。 姜礼抿唇羞涩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可爱梨涡：“爸爸说在外面要低调些。” “我们之前也不知道你那么死心眼啊。”风小小顺口接上，转头跟姜爸爸解释：“姜叔，事情主要是这样的。二哥前段时间惹上点小麻烦，有个大官儿子被断子绝孙了，把气撒到路过的二哥头上。后来我们从某些渠道听说他要雇自由杀手来干掉二哥，再后来就认识了小唐……” 姜家父子恍然大悟，之前他们还真不知道这唐芹是个杀手。原本看风小小的反应，他们还以为这唐芹也是某个觉醒的“自己人”，而在对方面前不隐瞒杀手的事情可能是因为对方有些麻烦需要帮忙……姜礼态度摆得很正，顿时板起小白脸怒视唐芹：“你欺负小小？！” 唐芹都快泪奔了，说话得凭良心，这段时间他住下来净是被欺负的了，哪还有本事欺负别人？！ 姜爸爸也沉吟了个：“” ，就算不是杀手也肯定是知道杀手界底细的。这样的人不可能故意冒充那个老牌世家的名头，除非他们已经做好了被人找麻烦的心理准备。 唐芹总算知道之前自己朋友手下的七个大汉为什么会在姜礼这个看似清秀内向的小子手下吃个大亏了，合着人家根本不是无害小猫，而是凶猛大虎。 姜礼抿唇羞涩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可爱梨涡：“爸爸说在外面要低调些。” “我们之前也不知道你那么死心眼啊。”风小小顺口接上，转头跟姜爸爸解释：“姜叔，事情主要是这样的。二哥前段时间惹上点小麻烦，有个大官儿子被断子绝孙了，把气撒到路过的二哥头上。后来我们从某些渠道听说他要雇自由杀手来干掉二哥，再后来就认识了小唐……” 姜家父子恍然大悟，之前他们还真不知道这唐芹是个杀手。原本看风小小的反应，他们还以为这唐芹也是某个觉醒的“自己人”，而在对方面前不隐瞒杀手的事情可能是因为对方有些麻烦需要帮忙……姜礼态度摆得很正，顿时板起小白脸怒视唐芹：“你欺负小小？！” 唐芹都快泪奔了，说话得凭良心，这段时间他住下来净是被欺负的了，哪还有本事欺负别人？！ 084饭局 怎么知道的？！ 杨砚险些嗤出声来，之前一起住着的时候，为了保证自己生命财产安全，他每天三次的通天眼配额基本都花在了唐芹身上。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别说是早在第一面就摸得差不多的对方资料，即便是唐芹最近几天晚上无聊时在网上泡妹子的情话，杨砚都快能一字不落背下来了。 唐芹qq名挺有唐门特色，叫无毒不丈夫，上面干干净净只有四排分组，其中一排是江湖圈子里的联系人，另外三排全是妞，一组“没泡上的”，一组“勾搭中”的，还有一组是“已分手”…… 一起住的时候倒是没见这小子和女人眉来眼去，估计是工作中不带泡妞，没想到私底下居然也是如此闷骚的人物……杨砚上下斜眼打量了惊疑不定的唐芹一番，无视对方狐疑深思的神色，哼了哼就是不解释。 把他也当江湖人了？！也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多转转脑筋总比吃饱了撑的老想着怎么干掉他来得好。 姜爸爸挺有几分好奇：“江湖是什么意思？！”接着不等唐芹回答，自己先若有所思接了下去：“我记得家族里有人出去接单子的时候，遇到过一些比较奇特的人，他们各有特长或者并不显眼，不在道上混，但却自成另一个小圈子抱团，义气讲得比道上人还凶……” “官方上也不知道这些人该怎么定义，更不知道他们判断自己人的标准。十多年前记得有一组雇佣军在某边境误杀了一个中国籍村民家庭，当时外交上虽然也在追要说法，但实施起来难免有些困难，因为明面上那支雇佣军并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管辖。那之后又过了差不多半年的样子，这支雇佣军直属的几十名成员陆续被人杀掉，死状各异，连与其有关的想来帮忙几个军团也遭受不同程度损失，半年前雇佣该佣兵队的组织被干掉几个首脑高层……”姜爸爸一脸深思： “当时事件闹得国际黑圈人心惶惶。有目击者称凶手全是东方面孔，穿夜行衣……有两个被围剿抓捕到的，一个还没等审讯就从严密关押的铁笼里平空溜走了，至今没人知道他的手法，另外一个没逃掉的很干脆自杀，死前从容笑言兄弟们会为他报仇血恨的……这些人很像就义的死士。有人怀疑他们是非常专业杀手。当时因为闹得太大，再加上又都是东方人，所以曾经有人专门来问过我，可惜这些人才都不是我的人。” 唐芹沉默半晌，而后抬眼看下杨砚。再转向姜爸：“逃走的那个是展家，没逃掉的死士是聂家的……江湖讲究传承，那支雇佣军灭人满门。断了我们一条传承，自然会有人找他们追讨报应。” 这件事在江湖中也不算秘密，发生在十多年前虽然是比较早的事，但早也早不到哪儿去，基本上唐芹父辈那一代的都知道这个事情。 姜爸不大能理解，但也听明白这个江湖大概就是自己见识过的那些奇人异士的圈子了。 身为东方血脉，武侠小说即便没看过也听说过，扑天盖地的电视剧宣传也是功不可没。姜爸爸一听就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圈子，但如果真要碰上的话也不是说自家就一定惹不起，毕竟姜家也不是道上一般二般的角色。只不过是和气生财，大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听明白话后，姜爸爸微微一笑点头：“我大概明白了。还好你们不是专业的。否则我们的业务量肯定会少上不少……对了，你这圈子里的朋友们有兴趣来我家挂牌兼职吗？！最近工作有些多，我们正考虑对外招聘外围服务人员。” 唐芹一噎，真心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接下去了，虽然自己也做杀手，但自己真是第一次见到把杀手行业做得这么专业的。 杨砚不用通天眼都能看出唐芹的纠结，撇撇嘴带开歪楼：“杀手的事先不说，姜先生来找我们应该不是专门为了谈这个的吧？！” 姜爸爸这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而后有些为难看唐芹。 唐芹左右看看，无奈：“看你们这意思，莫非是我现在碍眼了？！” 在场人很诚实点头。 唐芹悲愤，起身出门——再不跟这帮坏蛋一起玩了，把人利用完就甩，没见过这么现实的…… …… 之后姜家父子和风小小二人在房间里谈了什么没人知道，但是等到房门终于打开时，见到姜爸爸一脸满足满意表情，坐在外面沙发上的唐芹闪过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狼狈为奸…… 把一大一小两个姓姜男人送走，风小小转身往沙发上一坐，随手操遥控器就把唐芹正看的军事节目给切成了肥皂剧，而后很自然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唐芹怒，自己还没看完呢！ 忍了忍，唐芹也猜得出对方问这话的原因，反正自己委托是撤消了，再继续待下去确实没有意义，早走晚走都是要走的，干脆光棍一抬脖子：“我没钱呢，跑这么单生意连个来回路费都没赚上，还自己倒贴了一钱包……你们支援我点儿？！” 杨砚随后也过来，再操遥控器换了个财经新闻，嗤笑：“你意思你来找我麻烦，回头我还得给你安排后勤？！” “我这是正常业务，再说最后不也没把你怎么样么。”唐芹不干了。 风小小斗嘴皮子最拿手，张张口正要再回敬一句什么，没想到电话这时候响了。拿起来听了几句，和对面草草说了几句什么，而后电话切断，风小小眼神古怪若有所思看唐芹。 唐芹不自在，动了动身子：“干嘛！” “……我们山里认识个展轩，说是今晚他们大院人要请我和杨哥吃饭。”风小小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答了句。 杨砚正莫名不解风小小干嘛跟他说这个，唐芹反应就解开了他的疑惑。 只见这小子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惊讶尖叫：“展大哥说请你们吃饭？！” 风小小满意点头，回头对杨砚道：“看来这就是那展家了。” 恬恬是全场最无知群众，先是莫名其妙看四人鬼祟密谈，接着是三人密谈，接着两个客人走了，再再接着又是自己听不懂的一通打机锋……恬恬深感不满，觉得自己被红果果无视，忍不住插嘴：“你们到底说什么呢？！” “没什么。”风小小摆摆手：“就是晚上可能只有你和伊依在家了，记得锁好门户啊！” 唐芹没吭声，显然是默认了风小小把自己也划在蹭饭名单中的决定。 恬恬狐疑看看几人：“你们去吃好吃的不带我？！” 一起住了几天，她现在跟这些人是真不怎么讲客气了。 风小小深知对付此等情况该怎么解决，很干脆一句话秒杀恬恬：“明天让你和敖哥单独晚餐！” “ok！”恬恬一甩头发，爽快别过头去再不说话。 杨砚和唐芹对视一眼，一起无语了……他们真心没见过这么执着追求爱情的孕妇，这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小个子展轩请风小小几人吃饭的原因很简单，一是杨砚在他们圈子里展露出来的新形象关系，大家都觉得以前被这小子表面蒙蔽了，实际上对方可能也是一个很可交的朋友。 二来就是风小小和敖潜和大家一起在洪流中的战友情谊。大家一起逃脱洪灾，一起为保山民而在外围农家留宿，这份交情算得上不一般，多联系联系也没坏处，更别说胖子还欠了人家一个救命之恩。 三来……这就属于展轩的私心了，虽然当时寥寥交谈几句并不能清楚对方底细，但是从对方能知道“展家”来看，她起码是对江湖圈有一定了解的人。 不是江湖人，却知江湖事，为了自己家不成器的某江湖浪子，展轩认为自己非常极其以及特别有必要多对此女进行一些深入了解…… 综合以上几点原因，在公在私这顿饭都非请不可。 这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小个子展轩请风小小几人吃饭的原因很简单，一是杨砚在他们圈子里展露出来的新形象关系，大家都觉得以前被这小子表面蒙蔽了，实际上对方可能也是一个很可交的朋友。 二来就是风小小和敖潜和大家一起在洪流中的战友情谊。大家一起逃脱洪灾，一起为保山民而在外围农家留宿，这份交情算得上不一般，多联系联系也没坏处，更别说胖子还欠了人家一个救命之恩。 三来……这就属于展轩的私心了，虽然当时寥寥交谈几句并不能清楚对方底细，但是从对方能知道“展家”来看，她起码是对江湖圈有一定了解的人。 不是江湖人，却知江湖事，为了自己家不成器的某江湖浪子，展轩认为自己非常极其以及特别有必要多对此女进行一些深入了解…… 综合以上几点原因，在公在私这顿饭都非请不可。 085宠物们 对于一个看似普通的小店老板居然能认识国际顶尖杀手世家的事情，唐芹其实一直没能想得通。 他可以肯定对方不会是江湖圈子里的人，因为这个世界太小了，每一个子弟都是濒临灭绝珍稀保护品种，所以隔上一定时间大家就会有意无意点个数，打听下彼此情况或者尚健在否等消息。否则十多年前也不会一个偏远边境死了一个江湖人就能那么快传出消息并引来疯狂报复。 不是江湖人，那就是道上人？！ 也不像，一个人的气质其实很容易吸引同类，唐芹感觉得出来，这些人身上没有那种血雨腥风的黑暗世界气息……当然，非常正宗属于黑暗世界的姜礼他也没感觉出来，不过人家那属于特例…… 自己这样的人虽然也生活在普通人的圈子，但却游离于普通人之外，而一个无论从哪方面看起来都十分小市民的小女生，一无背景二无实力，凭什么就能引来姜家的青睐？！ 一路胡思乱想也想不出头绪，不一会儿后就到了城隍街。 城隍街鬼怪已经十分熟悉风小小一行人，见到杨砚的车子一到，分外自来熟的凑了上来：“杨哥，风姐，又来看敖医生了？” 被打招呼两人下车目不斜视，唐芹从后座下来，看眼周围撇嘴：“敖潜怎么选在这么个地方开店？！” 鬼怪们看有陌生人在，知道今天是没办法和人说话了，嘻嘻哈哈又一轰而散。比较奇怪的是，有几个看起来灵体比较稳固的，看唐芹眼神居然有点依依不舍，要不是风小小确定唐芹身上没什么奇奇怪怪法身话，说不定还以为对方也是某转世。 小黑灵体状态过来，看眼唐芹，转回来冲两人点点头。淡淡道：“来了？城隍在敖医生那儿，我还要去拘魂，不和你们聊了。” 风小小抿抿嘴，依旧一副什么都没听到样子。 唐芹看不见小黑，左右四顾一圈：“往哪儿走？！” 杨砚同样无视小黑转头答：“前面车子开进去不好停，拐个弯就是了。我们走过去。” 小黑扫几人一眼，抬脚正要离开，走了几步路过唐芹身边时突然又停下，皱眉抽抽鼻子，而后探身到唐芹身边闻了闻。不满对风小小二人道：“以后别乱带人到城隍街来，城隍街惩善扬恶，他身上可是背了几条人命。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或者不小心精魂被恶鬼所噬可就没救了……我虽然能拘魂，但已经被鬼吞掉的可没办法还你们。” 风小小愣了愣后终于有反应，嘴张一下似乎想说点什么，看眼唐芹又忍下。 唐芹眼尖，一看到风小小这熟悉架势也愣，问：“我又碍事了？！” 之前这两人要和姜家说话的时候就嫌自己碍事，他忍了。但现在街上明明没其他人在，他们还来？！莫非是一会儿两人要去的敖潜医院有什么不能让自己知道的东西在？！ “……没。”风小小看眼杨砚：“二哥，要不你先带他去敖哥那儿等我？！” 杨砚点头：“也好。” 唐芹忍无可忍抓狂：“你又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我回避的？”不带这么差别歧视的。自己干嘛就碍她眼了？！ 杨砚拍拍唐芹同情：“有些事情少知道一点会比较好。”说完强行把人拉走。 杨砚所到之处，诸鬼都会给几分面子，唐芹一路安全无阻被拖走。 等两人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后。风小小往车边一靠，拿小圆镜做出一副补妆姿态压低声音：“什么情况？具体说说。”街面上可还有其他行人在，她不能这么明目张胆跟空气说话的，不然杨砚很可能得去精神病院捞她了。 小黑听后也不忙拘魂了，走过来撇嘴：“我发现你们认识的人就没一个正常的，那人杀过人，这事你知不知道？！” “当然知道，人家正宗唐门子弟，兼职杀手伸张正义的。” “杀……”小黑噎了下，瞪眼：“不管是不是伸张正义，在手续上来说他是没有杀人权利的。我们杀恶人才叫伸张正义，他那是违规操作，除非是十恶不赦，否则恶孽缠身是要遭报应的……你没看出来？！刚才有几只鬼看着他都快流口水了。” 风小小恶心个：“别说那么不阳光的事行么……我和小唐也不是很熟，总不能阻止人家正常生活工作的。” 小黑想想：“那你叫他以后少到城隍街来，这里有城隍坐镇，就像我说的，惩恶扬善，他这样的戾魂只要稍微弱上一点，被其他更厉害的恶鬼吞了也是等于白吞，吃他的鬼不仅不用负责任，说不定还能涨点功德，到其他地方的话就没鬼敢了。” 城隍庙在阴间等于地方官，更形象一点说就是衙门。毕竟是古代时就有的机构嘛，现在的市政府跟以往衙门可不是一回事。 政府大楼通常是办理各种文件手续的，而衙门嘛，大家都知道，在古代时候更经常用于审案，一溜儿铡刀刑棍伺候着，隔着不远就是大牢。城隍庙参照古衙门职能，判审阴界诸鬼，作孽太多的有时候送十八地狱，但万一要在送之前就被其他恶鬼给吞了，那也属于正常消耗。 自从发现小姜隐藏身份后，风小小对杀手这职业已经没什么神秘感觉了，再加上对城隍职能本来就不熟，所以还真是不知道这一茬因由。 “不至于吧。”风小小听得有些愣：“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就是善恶有报，那怎么从古到今还有这么多冤案？！坏人活得滋润的也不少来着。” 小黑嗤笑声：“坏人遭报应你也不一定知道。就算是被吞了精魂的，除非是三魂七魄全消，否则大多也就是身体不适或是气运转为颓势，再说了，恶人一般心狠，阴孽虽重，但戾气更重，除非是极恶的鬼魂，否则只要一靠近就会被戾气所伤……以前这样的恶鬼根本不可能在凡间游荡，也就是现在，城隍只剩我们这一条街，又没办法把鬼魂往地府引渡，所以街面上的游魂野鬼才多了些。” “你们这还有这么危险的恶鬼？！”风小小惊个：“太不负责任了吧，这样恶鬼在街面游荡难道不会对普通人造成威胁？！你总不能保证它只吃恶人吧。” “暂时是没有。”小黑不满风小小对自己夫妻的办事公正程度的质疑：“我只是告诉你以防万一罢了，这小子看起来像是你们朋友？！如果真在这儿出了事可别找我们。”毕竟全国阴气最重的可能就这么一条街了，难说外面被阳气滋养得一点抵抗力的人来了后会不会有什么不适。 这就跟感冒似的，假设某人在一四季如春的温热气候带生活了大半辈子，突然跑到冬季北方去旅个游，说不定就得重感冒一场。 风小小总算听懂小黑意思，点点头：“那多谢你了，回头我看着点儿，反正这几天他就要回魔都了，应该没什么事。” “那就行。”小黑看看表：“行了，我还赶紧拘魂去呢。你们在敖医生那坐坐，我一会儿工作完就回。” “嗯，我也不能对着镜子补十分钟妆的，人家会以为我自恋。”风小小收镜子道。 “你已经够自恋了。”小黑啧了声：“难道你忘了自己不化妆？！对镜子自我陶醉将近十分钟，这形象本身就已经无可挽回了。” “……”风小小一噎后怒：“总比某人在人家车子后视镜里整头发来得好。” 小黑咬牙。 …… 墨迹之后，风小小终于离开车边去找杨砚几人。 一到了敖潜正装修着的店面外面，满地笼子首先就吸引了风小小注意力。 各种猫猫狗狗小龟小鸟几乎爬满了敖潜店外的空地，城隍正赤膊端了个小凳坐门口逗猫玩儿，旁边一片此起彼伏的鬼怪欣喜呼叫，顺便引来猫种各种恐慌…… 据传猫狗都能通灵，眼睛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换而言之就是能见鬼。 路过的行人也就罢了，毕竟这条街外大家也不是没见过。可是那么多长得奇形怪状的鬼魂都围在周围就太过分了，尤其大家现在都被关在笼子里，没法逃得远远的，那就只好凄惨大叫求包养求笼罩。 因为动物们叫声实在太过大声关系，路过的行人们看完希奇后总会啧啧赞上几句：“这些动物真健康。”瞧这嗓门足的…… 健康你妹…… “哟，店子还没装好就那么多生意了？！”风小小希奇看了一会儿，啧啧几声走进店里。 “这些不是送来看病的，是我以前寄养在其他中心，准备在新店里卖掉的。”敖潜见风小小也来了，忙迎上来：“宠物店除了看病，宠物美容和卖宠物道具以外，宠物销售也是最重要一块利润……本来是想先放在棋牌中心托城……咳，先照顾一段时间，没想到它们似乎有些反应不良。” “嗯！”风小小很理解点头：“被吓的。” 086聚餐 “这个好办。”杨砚很够意思问：“要不要我把亚历山大借你几天？！” 反正都是畜生，哮天身份更是畜生中的畜生。虽然飞禽可能有点难度，但走兽在它面前敢呲牙散漫的还真是没有几个。再说到时候神犬一坐镇，游魂野鬼也能收敛一些，这里面就能安静几分了。 敖潜眼睛顿时就是一亮，惊喜：“好啊，那亚历山大这段时间的食物清洁散步什么的就包给我了，绝对不会亏待了它。” 考虑到自家宠物已经很久没有做专门护理，杨砚想想：“我家那麻雀你要吗？！干脆一起给你送过来？！” 扑天鹰管飞禽，哮天犬管走兽，再加一个龙王……这么小小个宠物店倒是能海陆空防全满了。 敖潜默了默：“……算了吧，我这里暂时没养鸟。” 没能成功推销出自家肥麻雀，杨砚倒也没怎么在意，耸耸肩到一边参观装修进度去了。唐芹一头雾水听了半天，这两人讲的话他句句都明白，但合在一起怎么就那么叫人茫然呢：“他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这种专业范围的话题你不用在意。”风小小敷衍完后问敖潜：“你这还有多久收工？我们要去吃饭了。” 城隍啧了声拍拍胸脯：“你们要赶时间就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城隍算是半个混黑人士，其他地方不好说，在这片街面实在算是说一不二的了，一个小小装修队还不至于敢在他面前玩花样。 敖潜这边其实已经快要收工，只差最后一个小时左右，既然时间不长，交给其他人帮忙也不用不安，于是笑笑点头：“那多谢了。” “咦，敖医生要走了？！”围观小动物们的群鬼遗憾。 “没关系，明天敖医生还来的。” “那点心也来？！” 点心？！风小小顺群鬼目光看一眼一无所知的唐芹。嘴角抽搐个：“……”无知的人果然都很幸福。 正想着，灵体状的小黑拖了只新鬼已经回来，一见这情景顿时喝斥：“都围着干什么呢？是不是太闲了？太闲我架个油锅给你们玩玩怎么样？！” 下油锅诶！！！ 群鬼顿时一轰而散，城隍不好意思呵呵一笑：“抱歉抱歉，我老婆脾气不大好。” “他老婆？！”唐芹莫名其妙左右四望：“他老婆来了？哪呢？没人啊……” 这地方实在没法待了。 风小小冲小黑方向胡乱点点头，拽了唐芹强势拖走。 …… 到了小个子一圈人请吃饭的地方时。已经是差不多快七点了。不过还好，小个子这堆人不讲究什么排场，也没订什么大酒店包厢。 一堆人围了个路边大排档凑一大圆桌，脚边堆了一地的空酒瓶子，喝得面红耳赤正你来我往划拳打牌……看得出来。等风小小一行人到的这段时间里，这些人是真不怎么无聊的。 风小小乐了，过去踢开几个酒瓶。挪了块空地端个凳子坐下，敲敲小个子肩膀：“哥儿们，你们好说也是官二代吧，就拿个路边摊打发我们了？！” 小个子喝得不多，端了杯啤酒正似笑非笑看两个吆喝最大声的小子划拳，被敲了才偏过头来，眯了眯眼：“所谓美食在民间，酒店的大师傅要学的菜太多。真正祖传专精某一样小食的高手其实还是得在路边摊才有，只不过吃路边摊的人大多不会品，所以师傅们也不稀得应付他们。多半就是敷衍了事罢了……坐吧，这里东西不比大酒店差，吃过你就知道了。” 风小小几个刚坐下。摊主笑得弥勒佛似的颠过来送了片油腻腻的过塑菜单：“小展的朋友也来了？放心，你们在我这儿吃，我肯定出真本事，上面的菜随便点，这市里就没有比我做得更好的。” 杨砚洁癖又发作了，连拆三包抽纸，狠命把桌椅都擦了起码不下十回，最后又一张张往椅子上垫纸巾，至少在自己板凳上垫了有十来层才肯勉强坐下，态度坚定绝不碰桌面半下。 小个子啧了声：“还以为你小子够痛快，结果还是这副死样子。” 这就是当初这圈人和杨砚玩不来的原因，头一次吃饭这死小子就对就餐环境各种挑剔，饭还没过半大家就没胃口了。 本来之前那通电话已经稍有改观，没想到再见面还是这样……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么龟毛一个人怎么就和山里碰到这女人混得这么好了？还愿意陪着她来这种地方？！ 小个子想了半天，最后觉得这大概是因为爱情…… “二哥现在已经好多了，我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他更不像话。”风小小倒是随口帮忙解释了句：“不过也实在是你们这儿太过分了，酒菜都已经吃过一半，桌面确实不算干净。” 摊主也不生气，乐呵呵接口：“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杨砚无语：“既然说得那么好，那就赶紧的上菜吧，我特意趁下午出去跑了十圈才来的，就为了把肚子腾空一点儿。” 小个子也无语，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对方印象又次颠覆……这人到底有谱没谱？！ 瞟一眼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唐芹，趁风小小研究菜单顺便和摊主讨论时候，小个子站起来敲敲桌子喊：“肃静，都肃静，大家是来交朋友的，没见杨砚和风妹子已经来了么。”然后顿了一顿，抱歉看敖潜：“哦，对了，还有敖兄弟。” “……”敖潜感觉分外无辜，怎么这么几句话自己就被路人甲了？！ 胖子早醉成桌上一颗球，这会儿听见小个子放话，迷迷糊糊抬起头来四下张望：“哪呢哪呢？风妹妹哪呢？” 小个子抬手一指：“那谁，把那谁泼醒。” 大概是被整的次数太多，胖子一听这话顿时清醒，跳起来吼：“醒了醒了！我看谁敢碰我！” 风小小正好点完菜，菜单还给摊主转回头来顺口接话：“没人碰你，就是求个关注……我说你们特意请我们吃饭，最起码给点掌声吧。” 一桌子人都喝高了，嘻嘻哈哈笑开，然后小个子的讲话彻底被遗忘，大家自己凑过来热热闹闹的就侃上了。 这个说妹子你会不会划拳，那个说妹子你的大鸟怎么没带来……后面这人说话的声音太高，摊主炒菜时候都忍不住偏头过来看了这桌几眼。 小个子无奈摇摇头，对这些人也挺纵容，自己坐下来，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桌面上的鸡丁吃。 “你叫我们来就陪酒的？！”杨砚和桌子起码离了有一尺，双臂抱胸哼了声问。风小小和一群醉鬼聊得黑皮，只有他出来撑撑场面。 “没什么。”小个子看他一眼：“本来是想问问你这姐儿们怎么认识我们家的，不过你们一来就不用问了。”说话同时意味深长看眼唐芹：“没想到大家和小唐居然也是熟人。” 唐芹坐了半天冷板凳终于被点名，带着板凳激动挪过来：“展大哥，我可想死你了。听小辕说前阵子你出去玩儿了，本来还想着办完事前能不能见上一面……” 小个子撇嘴：“我好不容易得个休假可不是和你们见面的，有事带上小辕就行了，别想着把我也扯下水。” “嘿嘿……”唐芹不好意思干笑两声：“您听说了？！其实之前是我和这杨哥有点误会，有人找我做他的生意。” 小个子一愣：“做他的生意？！”他是知道这唐芹兼职的，虽然江湖人不大看得上杀手，但也不代表他们就自高自大不知道杀手的厉害。 眼下唐芹既然说到生意，那肯定指的就是这个，不然他那本质工作就一研究员性质，哪来的生意可做？！ 想了想，小个子恍然大悟：“是了，听说杨砚前段时间得罪了什么人，被逼得离家出走了。该不会就是这事儿吧？！” “是这事。”杨砚点头：“老胡家的儿子惹到一个火辣妹子，被人一脚断子绝孙了，老胡把帐算我头上，想让我血债血偿来着。” “怎么说的？！”小个子来了兴趣：“在军队里待久了，我还真不知道这片儿有这么大新闻。” 唐芹也是第一次听到自己任务内幕，不由得目瞪口呆。杨砚扫一眼过来，无所谓道：“消息被胡家自己封锁了，你们当然不知道。我老头儿和他正斗着呢。” 说到这里，杨砚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对了，你们江湖中人各有绝技，能不能给我查查老胡的黑底？！” 小个子手一歪，酒杯里啤酒都差点洒出一半，愣愣怔神三秒后怒视唐芹：“这是你说的？！” 之前只是怀疑，现在小个子已经是确定了，本来他还以为这小子只是顺口带出了自己家一点儿什么事，没想到人家直接把江湖的底子都抖了出来……虽然说大家不追求什么神秘感，但这么一股势力浮出水面还是挺让人忌惮的。 所以为保安全和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江湖中人都自觉不会对外界人说些什么…… 087寒衣 他说什么了他？！ 唐芹分外委屈，感觉自己简直比那六月飞雪还冤枉。 这对狗男女也不知道是从哪挖出了自己那点底细，连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曝光了。更气人是俩坏人什么都知道，还就什么都不说，等把自己热闹看过瘾了，之后才拉出外挂姜家来强势镇压……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小个子太熟悉唐芹这小眼神了，叹息一声：“看来是另有高人指点？！” 唐芹顿时感动，头点得如小鸡啄米——展哥您英明！ 接收到小个子询问目光，杨砚摊摊手：“商业机密。” 风小小点头：“同上！” 同你妹！ “……”磨了磨牙，小个子敲敲桌子：“算了，这事就这样吧，反正也没什么。” “展哥您豁达。”风小小赞个。杨砚也点头，而后继续刚才问题：“那我刚才说的……” 小个子瞄眼唐芹，唐芹摸摸鼻子自觉道：“我让辕哥帮忙查了，到时候有了消息给你们传份。” 这边正事说得差不多，菜也正好端上来，风小小几个还没下筷子，旁边群醉鬼已经无风度哄抢，杨砚举筷子刚愣一秒，面前溜肉片就只剩下蒜苗…… 擦擦擦擦擦！ 这帮畜生！ 杨砚愤怒中再次确定自己和这帮人绝对不可能合拍！ …… “今天多谢招待了，改天我请你们来店里吃，二哥做饭很好吃的。”酒罢饭饱，时间也差不多快到晚上十点了，风小小和小个子告辞……主要是跟其他人也已经实在没有说话必要，整桌人除了小个子还是站着的以外，其他人无一例外全被杨砚含恨灌趴下。 和通天眼玩猜骰？！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小个子点头：“小杨挺会玩儿的，有空了咱们一定去。” 杨砚一晒：“她说什么你都信？！我倒确实是会做饭，就是不大会做菜。” 小个子哈哈大笑：“没事儿。到时候我们自己切几斤卤肉烧鸡过来，你们给煮个素菜瓜就行。” “展哥……”唐芹期期艾艾凑上来：“你能借我点儿钱么？！” 任务失败了，他也没脸继续在这儿待着了，反正住着也没其他事，不如早点回自己城市休息放个假，也好抚慰下自己受伤的小心肝。 小个子一愣。低头掏钱包看眼：“没了，刚我带的钱结完帐只剩20，你要不嫌弃话拿走一半还能打个车？！” 唐芹顿时心碎。 杨砚看不下去啧了声：“回去我帮你买机票。” 唐芹感动加无语，自己来做人家的买卖，结果任务没完成。还得被刺杀目标自掏腰包帮他买票送他回家……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小个子拍拍杨砚肩膀：“行，回头我帮他还……小杨真不错，以后有空多出来聚聚。” 天朝人情份大多是酒桌上喝出来的。自从杨砚露了一手猜骰绝活后，小个子对他印象是顿时又上几个台阶。除了有点小挑剔以外，小个子觉得杨砚也没什么其他缺点了，再说又算半个江湖圈内人……有机会还是多处处吧。 一行人话别完后出了小摊，小个子正想把自己这边人一个个搬上车送回去，没想到那群禽兽不干，迷迷糊糊中趴在地上还死活不肯回家，非说要换个夜场。 风小小三人抱臂在一边看热闹。唐芹倒是有心帮忙，可惜他和这圈人也不熟，说话根本没分量。 小个子无奈想了会儿。很有应对经验从最近一醉鬼身上搜出钱包一个，摆摆手：“几位帮把手，我把他们带附近酒吧包厢睡一晚。” “睡包厢？！”风小小乐：“照我说直接打晕了带走。睡包厢多不舒服啊，还费钱。” “这帮杂碎一喝醉就爱闹，刚醉那会儿是睡得跟死猪样，过一个小时缓过劲来就来劲了，比嗑药还high。”小个子挑挑眉：“与其让他们半路跟出租车司机掐起来，还不如丢包厢让他们折腾……反正明天等大家睡醒了，我再一个个跟他们算帐。” 这一听就是与众醉鬼有丰富斗争经验的，杨砚也挑唇笑了个，刚要迈步上前帮忙，突然一愣，目光不自觉的移向街道一边…… 风小小狐疑顺杨砚目光看过去一眼，继而也愣了…… “hi，又见面了。”小黑灵体状举个招魂幡面无表情飘来。 如果说在城隍街范围外见到小黑的鬼差形态还不算什么的话，那么跟在其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游魂野鬼就不能不称之为壮观了。 敖潜捂拳猛咳嗽几声，被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风小小无语看眼小黑，实在不知道现在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尤其更郁闷是现在旁边还一圈醉鬼加一个庆幸的展轩，就算她好奇得抓心挠肺，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可能详细询问小黑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好，小黑虽然脸冷，但心却细，扫一眼就知道风小小想问什么，板着张脸主动开口：“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今天是阴历十月初一……” “……”求解释？！ 风小小无语用眼神继续表达自己疑惑。小个子搬了两个人到自己肩上背着，正要拦车往里面塞人，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本来要帮忙的几个人都愣在街面上了，自己身边除了一个唐芹外，根本就没其他帮手。 “三位，你们看什么呢？！”小个子冲这边吆喝声。 风小小转头，瞪大眼惊悚看一群好不容易出了城隍街的土包子鬼呼啦一声围上去，强势围观小个子。 “啊嚏——”小个子皱眉摸摸鼻子：“果然是近秋了，这晚上这么凉……” 小黑看自己一不注意就跑过去几个捣乱的，生气摇了摇手上招魂幡，就像旅游景点那些摇旗不准人到处乱走的带团导游似的：“乱跑什么？！一会儿要是跑远了怎么办？你们还想不想回去了？！” 面面相觑个，杨砚微点下头，侧过身子挡住了风小小，过去帮小个子搬人转移注意。风小小忙趁机问小黑：“到底怎么回事？！” 小黑赶鸡崽似的把身边群鬼又轰成一堆，数数鬼头点了下数，确定没有再擅自脱队的鬼后才满意。而后转头：“之前我们准备工作做得不足，没太清楚阴间的事情……国内鬼节流传下来的有三个日子，两个是大家都知道的四月十五清明和七月半中元节，还有一个比较冷僻，就是这十月初一的寒衣节。” 鬼节在阴间地位差不多相当于人间的春假、国庆和劳动节，这三个鬼节中，鬼门大开，到了晚上全城阴气都是最重的，所以群鬼也可以自由的在外面游荡。 城隍的职能本来只够管辖一条街面，但是在这三个日子里就有属性外挂加成，连带着群鬼能活动的范围也变大了……小黑和城隍都是新官上任，根本就不知道十月初一还有寒衣节这么个说法，群鬼其实也不知道，但是架不住他们对阴气感觉敏锐。 之前一入夜的时候，群鬼就开始有些感觉了，接着夜越深，大家感觉自己灵体状态也跟着越好，最后终于有鬼忍不住踏出城隍街范围，惊喜发现居然没有了以前的地域限制……于是接下来就是群鬼**去找小黑和城隍，再于是就是度娘，再再于是寒衣节被广而告之，群鬼强烈要求在此法定节假日组团出街旅游…… 如此这般的，最后就成了风小小几人看到的这么个情况。 小黑显然对于自己晚上还必须加班感到不满，表情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缓和下来过：“我老公怕这些鬼走散了，万一到时候在外面游荡得回不去，再或者不小心干了什么坏事，说不定还得连累我们的功德……没办法，只有带这帮兔崽子出来逛一圈。” 逛……夜市？！ 风小小着实没词儿了。 小黑眼睛一瞟，看眼唐芹：“你们最好把他看紧点儿……这几天都别乱出门了，我可不确定这个寒衣节后的几天里，会不会也有比较强大的鬼魂能出城隍街。” 风小小回头一看，唐芹正和小个子商量着一起去酒吧，一来是帮忙自己展哥照顾醉鬼，免得他一个人忙不过来。二来估计也是有点私房话想跟人唠唠，比如说江湖上的什么内部机密…… “……”风小小深呼吸一口气，转回头来：“我尽量吧。” 敖潜在旁边听了半天，大概明白了目前情况，想想挂上微笑回头对唐芹招手：“小唐？！我们该回去了，帮忙把人搬上车就快回来吧。”说完顿了顿，对小个子也认真建议：“你们也回家去吧，别去酒吧了，最近几天听说有连续暴雨，别明天被淋了着凉。” 小个子哈哈大笑：“开什么玩笑呢，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是大晴……呃……” 小个子话还没说完，鼻尖上就被一滴冰凉的水滴砸了下。 接着雨点从稀疏到密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很快就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瞬间变成倾盆大雨…… “看吧，下雨了。”敖潜无辜回望。 “……” 088新鬼 小个子确实无语了。 之前还万里无云一片星光灿烂，转眼就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这找谁说理去？！ 既然已经这么大雨，那也别玩了吧，大家抓紧时间回家睡觉去，有借酒装疯的也好办，直接推出去让他清醒清醒。 毫不手软收缴了各家手机，分别联系其家中派人来接领自家亲属，小个子借了大排挡的雨棚往里一坐，狐疑上下看眼敖潜：“你从哪听说有雨的？” “敖哥会看风水。”风小小插嘴抢答。 小个子斜乜一眼过来，摆明鄙视风小小的忽悠。 “好吧，其实他是气象学家。” “气象学家的工作就是做宠物兽医？！”小个子哼了哼：“我们在山村待的那一晚上，记得这位气象学家似乎还给山民家的土狗治了个小病吧。” “展哥英明！”风小小毫不脸红夸奖，然后自然而然忽略掉对方真正问题。 小个子也不勉强，大家都有自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打发时间，等陆陆续续的小车过来把各自家的醉鬼都捞回去后，小个子拍拍屁股向几人告辞。 又过一会儿，小黑转了一圈后回来，身后的群鬼已经只剩下一只，连手上的招魂幡也不见了。 风小小几个带了唐芹正在吃第二顿，准备等估摸着小个子一行人已经到家了再停雨，免得那些人来疯的直接在半路让车子调头回来。 见到小黑回来，一副要说话的样子，风小小擦擦嘴一站：“我出去会儿。” 唐芹抓了个大虾顺嘴嚷嚷：“这么大雨你去哪儿？！” 风小小也顺嘴回：“放水！” “……”妈的！这娘儿们怎么比爷儿们还不要脸？！ 敖潜适时把雨放小点儿，风小小拽了杨砚外套往头上一搭就冲出去了，杨砚横过来一眼，唐芹还在后面惊喜：“这雨是不是快停了嘿？！” “可能还要等会儿。”杨砚转回头，想想问唐芹：“干吃东西也无聊。要不要玩骰子？” “不要，你骰神来着。” “那扑克？” “哈哈哈老子可是当年号称纸牌之王……” …… 风小小冒雨冲进附近一家离大排挡有个百来米的小型24小时超市，门口抖抖头发，而后顺手把外套穿上。提了只购物篮进去，装作买东西样子走进比较靠里的货柜。 这个时间外加大雨天气，超市里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在，收银台当然有监视画面。但是这不影响说话。 装模作样在货柜边慢腾腾抬头看东西，风小小放低音量问身边一直跟着的小黑：“什么事？” “两件事。第一，我把招魂幡插你店子屋顶上去了，那边灵气最足也最容易引鬼注目。回头那些鬼逛完街会在那儿集合。” 风小小顿时一口小血憋在心头欲吐不吐，堵了好一会儿才深吸口气：“……还有件呢？” “还有件……”小黑把身边一直默默低着头的鬼魂抓到两人中间：“这是我今天傍晚去拘回来的那只新鬼。” 又是麻烦上门。风小小只听了前半句就有定论，无奈：“我不负责阴间的事情。” 女娲是造人的。不是造鬼的。风小小特郁闷这夫妻俩把自己当居委会大妈似的折腾……捡了个生魂没法安排找自己。收了只新鬼也找自己…… 小黑没听到似的继续：“他今天刚被车撞死，一口怨气没消，我和我男人镇不住，放在城隍街不管的话，过一阵子可能会成厉鬼，丢出去眼睁睁看他消散似乎也不大好……你有办法没？！” 风小小无语了：“死人有怨气不甘心是正常的，但怨气大到连城隍都镇不住……虽然你老公是水货。但也应该没那么没用吧。” 小黑不满看风小小一眼，淡淡道：“不是我军太弱，而是敌军太强。” “……那他到底有多大的怨气？！” 小黑摇摇头：“不知道，我问了，但他一直不肯开口说话。” 跟在小黑身后的男鬼有四十岁上下的样子，双手双脚被两道阴气绞缠而成的锁链铐住，表情愁苦，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拖欠了工资的农民工。沉吟几秒钟，风小小直接问当事鬼：“你到底有什么怨气没消？！” “……” “说出来我们可以想想办法，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的。”风小小继续劝：“首先小黑他们会增加不必要的工作量不说，你的事情没有我们帮忙也是无法解决，阴阳有别，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中年男鬼终于有了反应，略带迟疑抬头看了风小小一眼，但还是没张口说任何事情。 风小小想想，拿手机拨电话：“敖哥？！你把雨停会儿，顺便看着唐芹别到处乱跑，叫二哥来xx超市接我。” 敖潜回答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用看了，小唐被二哥灌趴下，除非有人来抬，否则他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那你就看好旁边，别让城隍街上那些坏蛋靠近。”风小小改话头。 “嗯。”敖潜顿了一会儿，似乎和旁边人说了几句，然后转回来：“二哥马上就到。”没有说我们，而是单说杨砚。这表示敖潜已经听懂风小小意思，现在她这里只需要一个二郎神，其他闲杂人等退散。 当然唐芹是醉酒中，但这种不必要的险根本不用冒，谁知道唐芹真醉假醉？！就算真醉，谁保证他不会迷糊中听到一两耳朵？！ 得到敖潜肯定回答后，风小小挂了电话，开始缓缓走动认真扫货。小黑拽了新鬼跟在风小小身后，慢悠悠问：“通天眼？！” “嗯。”风小小肯定对方猜测：“这种讯问的活还是二哥比较擅长，既然他不说，那我们就直接看。” 新鬼抬头委屈看了风小小一眼，虽然还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但大概也听得出来对自己不是好事。 小黑放心，也不再说话，拖着一只鬼陪风小小一起逛起了小超市来，偶尔还指点一下哪个牌子的薯片味道比较正点…… 十分钟不到，杨砚晃进超市，四下看了一圈，很快发现风小小一行，径直走了过来。 “什么情况？！”顺手往风小小篮子里先丢几罐啤酒，杨砚开口问。 “是小黑新抓的这鬼……好象挺棘手的样子，都快变成怨灵了，偏偏他又不肯说自己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放不下。” 杨砚嗤了声：“这样不识好歹的直接丢出街去就行，老子通天眼就是拿来干这种事情的？！” “你都能拿通天眼作弊偷看骰子点数了，顺手再看下个人**有什么。”风小小瞪眼。 “不一样的好不好，死物随便看，灵物的思维看起来时候要费精神的。”杨砚瞥眼鬼魂：“再说你看他那打扮，一身地摊货……” “地摊货怎么了？！”小黑皱眉。 “地位决定眼光层面。”杨砚淡淡道：“如果是冤屈的话，估计不用等以后，他现在就不会安分待在这里等你们心理辅导了，那么既然不是冤屈就是委屈……一个小市民能有什么委屈？！无非是孩子不上进了，老婆脾气越来越大了，儿子要结婚没钱买房子了……你们叫我用通天眼看这个？！” 新鬼面对小黑冷脸，面对风小小循循劝诱都不为所动，面对杨砚越说越起劲的毒舌却终于忍无可忍：“我家里挺和睦的，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 一片沉默。 三人都有些意外此鬼居然肯开口了，惊讶几秒后才回过神来。小黑寒着一张脸喝问：“你都快成厉鬼了，还说没事？！” 鬼魂的形态并不如人体稳定，因为没有肉身作为载体的缘故，所以虚无缥缈的纯灵体鬼魂也是最容易被外界影响而产生性质变化的。 当然，阳间比如说气候等影响对鬼魂来说并不碍事，比较麻烦的是情绪、气氛、环境这类比较捉摸不定因素。 比如说在戾气过重的地方，鬼魂会受到冲击或干脆化为厉鬼，在祥和之地或有人念经时则澄澈心神或干脆渡化……哪怕是善恶心态，对鬼魂也是有相当影响的。 所以人们常说鬼怪善变，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有时候厉鬼未必是自己真想为祸，而是到了那地步后根本就控制不住。尽管新鬼现在看起来确实是有理智，但这也不代表他在之后就不会改变。 新鬼也是刚死没经验，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一开始也就没把小黑说的话当回事，只顾着自己郁闷去了，现在回过神来见三人都是一副认真模样，终于有些纠结动摇：“不会吧？！我只不过是觉得有些郁闷，不至于会变厉鬼吧？！” “……”风小小也懒得罗嗦了，直接转头对杨砚道：“二哥，还是开一道通天眼吧，就当帮小黑个忙，万一真有大事呢？！” 杨砚也点头，点点额心闭眼再睁开，定神看了一会儿，而后郁闷：“我就说了不用开的，他那个根本就不能算什么事。” 089厉鬼和凶煞 就如这个新死的男鬼自己所说的那样，他的家庭很和睦。 死鬼生前有一份很普通的工作，是某公司的基层小组长一枚，不算有钱，但生活也还算优渥小康。家里老婆是某小学教师，工资不高，但胜在职业清贵也清闲。 两人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在目前独生子女政策和男女平等号召下，两人对这个女儿也十分宠爱，从小呵护教导，成绩优秀多才多艺，女儿目前已大学毕业在某公司任白领，样貌清秀，性格温和……孩子出息，家庭稳定，也没有什么太糟心的亲戚，和邻居们的关系也不错…… 如果没有这场车祸的话，可以说这个死鬼的家庭就是普通幸福家庭的最典型代表了。 那么这样一个人到底会有什么烦心甚至是感觉到郁闷的事情呢？！ 答案很简单…… “别看脸年轻，这鬼死前其实已经五十多岁了，当初结婚早，生育也早，他女儿目前三十，连男朋友都还没个，看样子很有可能嫁不出去。” 杨砚郁闷揉眉心：“为一个剩女开一次通天眼，我觉着自己怎么那么亏呢。” 风小小憋口血，扭头恶狠狠看新鬼，口里却还是对着杨砚问话：“你意思说他就是为了自己女儿婚事操心才郁结在心，并因此很有变成厉鬼可能？！” “变不变厉鬼我是不知道，但他操心的事情确实只有这一件了。” 亡灵有心愿未了时，就会不愿离去，不肯投胎，在阳世徘徊滞留，直到放下心中执念后，才可以超脱转世……当然，在地府职能健全。各级鬼差官员都满编制高效运作的年代，这样余念未消的鬼魂是没什么大碍的，一碗孟婆汤灌下去，基本上只要不是冤情惊天动地。恨念动地惊天的那一种，该投胎时候还继续投胎，保证什么遗憾都不剩下丁点。 只有少数漏网之鱼才会在外面化为厉鬼害人，但归根结底本质上还属于生死簿上有载却未向阴间报到的黑户。基本上也是一遇上正经编制就会被立即抓走的。 听了杨砚说明新鬼的心愿余念，这下就连小黑脸色都变得古怪。 新鬼先是惊讶，而后尴尬带点羞涩嘟囔：“其实我女儿条件很好的，真的……”他大概觉得这种家丑被人知道了很不好意思。所以才一直没敢跟小黑说实话。 “……父母忧心子女婚事能忧心到变厉鬼的份上？！”风小小还是有点无法接受，扭头问小黑。 这人被车撞死，不想着自己死得不甘。不想着怨恨肇事车主。反而念念不忘自己女儿没男人的事情？！这也太…… “这个……关键看各人的心理素质和考虑心态吧。”小黑咳嗽一声，板脸严肃道：“不是还有报道说有学生因为考试没考好而羞愧自尽么，我们觉得没什么的小事，在某些当事人心里可能就是天大的事情。” 新鬼叹息一声，既然已经被读出**了，可能是认为没有继续隐瞒必要，他也就放开了：“其实我老婆也说过的。儿孙自有儿孙福，让我别操心那么多，但……我女儿长得也好，性格也好，工作也算体面，你们说，怎么就是到现在都不肯结婚呢？！难道她搅基？” 这事已经成了死鬼中年男人最大的心病，自从女儿身边同学基本都结婚生子之后，男人基本每去参加一次喜宴，或者是听见自己同事聊起关于孙辈事情时，就会纠结忧郁于自己女儿至今连男朋友都没有的事实。 本来自己还活着的时候还能给女儿施施压，时不时押出去来个相亲，现在自己一死，这事估计就更没人上心了……光指望自己老婆也不行，女儿主意大着呢，老婆那慈母属性根本就压不住，再说没自己把关话，就算以后有女婿了，万一那女婿不是个好东西怎么办？！ 中年死鬼各种纠结各种不放心，于是就成了小黑手里一个刺头……不摆平他心事话，这鬼迟早会变态的。 “搅基是指两个雄性之间，你女儿那得叫百合。”风小小忍不住纠正常识性错误。 新鬼满身怨念黑化了：“……你的意思是说，她不是搅基而是百合了？！” “我的意思不是……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吧。”风小小无奈话音刚落，新鬼默默抱头蹲一边忧伤去了，身周怨灵气息浓度瞬间增强至少十个百分点。 小黑瞪风小小一眼：“你别捣乱。” 了解问题症结，之后的事情就跟风小小没多大关系了，就像她说的，自己不是居委会大妈，也不负责阴界各种鬼务杂事。正牌的城隍夫妻还在呢，这种事让他们想办法解决才是正常的。 小黑带该鬼告辞先回城隍街，风小小和杨砚拎了一篮子零嘴去收银台结帐，而后再开车转道回大排挡接敖潜两人。 回到陶艺吧的时候，几个先到了的鬼已经在门口晒月亮等集合，这些都属于是在外面找不到玩的，但又不甘心那么早回城隍街，于是干脆来串门找存在来了。 伊依没滴过牛眼泪，再说她是精怪不是大神，即便滴了牛眼泪也未必看得到这些鬼……但即便如此，伊依本能也感觉得到阴风惨惨浑身不自在，于是紧闭门户……再说时间也实在是晚了，好女孩儿这个点儿都该在**乖乖睡觉。 “风小姐回来啦？！”几个正聊天的鬼看见风小小等人的车子停进来，热情招呼了声围过来：“要帮忙吗？” “不用。”这纯属废话，几个鬼都是无法碰到实物的，只能和风小小几个法身转世产生接触，站在这里不仅帮不了忙，而且只能添乱。 风小小下车帮忙敖潜把车门打开，等其将烂醉的唐芹搬出来，顺口问那几只鬼：“怎么光在院子里坐着？刚小黑说你们要来，我在路上顺便买了点香烛，大家要不要来点宵夜？！”纸钱倒是不必了，反正现在世界上也没几个鬼，这种货币即使送达也没处流通去。 “哎哟这多不好意思，您看我们来了打扰你们休息不说，还连吃带拿的……”几个鬼倒是挺客气，其中一鬼摸摸头不好意思：“还是算了吧，怎么说我们也是男人，要您一个小女生请客多难为情，以后有机会咱们作东请您吃饭，风小姐务必赏个脸。” 杨砚喷笑声，风小小也纠结了。 这有风度是挺有风度的，但说话内容怎么这么让人郁闷呢？！ 随口客气几句，几鬼继续留外面等大部队集合，风小小去开房门，杨砚和敖潜把唐芹搬回他房间往**一丢，接下来就没什么事了。 可能是搬动过程中弄出了一点动静，恬恬也不知道是没睡还是半夜起来喝水或放水，披了件外衣出现在房间门口，看眼客厅惊讶：“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而后不等人回答又向敖潜笑得甜美：“我想男人在外面大多都会喝点酒，所以睡前给你……你们特意榨了点西瓜汁放冰箱里，解酒效果挺不错的，你……你们喝一杯试试？！” 杨砚啧声点根烟：“别勉强了，让小敖喝就行，不用硬带上我们。”听那一个个“你们”转得那个生硬，除非傻子才听不出来人家其实是只专门给敖潜准备的。 几鬼在大门门口徘徊，有些犹豫对风小小招手：“风小姐，风小姐？！” 风小小看眼门口，想了想丢下去“我出去会儿”就走了过去，中途顺道把杨砚嘴上香烟摘了掐灭：“有孕妇呢，克制点儿。” 敖潜自觉牺牲美色去转移恬恬注意力，一起到厨房喝西瓜汁去了，风小小到了门外把门一关，问几只鬼：“什么事儿？！”杨砚跟在后面看热闹。 几只鬼面面相觑个，最后还是推出之前说要请风小小吃饭的鬼做代表发言：“刚才我们就觉着您这房子有点压抑，那女人出现后这感觉更明显了……您跟我们说说，她该不会也是什么凶神转世吧？！” 城隍街群鬼都知道风小小几人的转世法身是什么，实在是城隍的嘴太不严，再加本来大家也没打算避人，所以本市惊现神仙这事在圈子里已经根本不算什么秘密。 风小小茫然看杨砚，杨砚同茫然。转回头想了想，风小小问：“二哥没看出异常来，但是那女人应该是没问题的。既然你们说有古怪……莫非是她身上带了什么辟邪的东西？！” “是活物！”几鬼斩钉截铁肯定道。 “法宝灵物之类的都不能算死物吧！”风小小再假设。 “是这样吗？！”几鬼也不大能确定，互相对视一眼后也犹豫了：“那可能吧，没准儿那女人祖上有能人，留了个传家宝什么的？！” 地摊淘宝传说实在是几率太小了，除了城隍夫妻以外，相信不可能随便一个人也能有这运气。再说按恬恬之前职业来看，让她买地摊货可能实在不大。 “我明天问问吧。”风小小最后道。 090怀者何人 杨砚的通天眼到目前为止，都是风小小一行人辨认神仙的最主要依据。 看透人心，看穿善恶，看辨灵气……可以说自从有了通天眼以来，杨砚基本已经可以挂上铁口直断的幌子去冒充半仙，而且绝对生意兴隆客似云来…… 可是连杨砚自己都没想到的是，这样的他居然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 群鬼一致认定小三身上有古怪，如果说一个两个是误会，那么十个二十个……甚至全部鬼怪都异口同声态度坚定的话，那么也只能说是杨砚确实打眼了。 第二天，杨砚难得的起个大早坐在客厅吃早餐，从恬恬出自己房门那一分钟起，眼睛就没从恬恬身上离开过。 从头发看到脚底板，再从衣服看到鞋子……由于怀有身孕关系，恬恬现在已经基本不戴什么首饰，脖子耳朵外加十根手指都是光秃秃的，排除了任何祖传宝物可能。 衣鞋都是普通的牌子货，虽然高档，但也是绝对的流水线生产，材质及做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么唯一剩下的只有肚子…… 杨砚若有所思端了杯牛奶，边看大肚婆边轻啜慢饮……恬恬就算再没心没肺也要被看得不自在了，更别说她本身还是挺**通透的一个女人。 警惕看杨砚一眼，恬恬浑身不自在的在凳子上挪了挪屁股，杨砚目光也随之跟着她肚子挪了挪……恬恬干咳一声，全身僵硬的歪着脖子到身边风小小那儿咬耳朵：“风小姐，不是我多心，你未婚夫他……是不是对我有想法？！” 虽然有歧义，但恬恬这已经是尽量委婉的说法了，本来她想说的是不怀好心。 风小小当然知道杨砚为什么会有这举动。等看到对方现在的视线聚焦处后，也有点悟了，想想问：“二哥只是没见过孕妇，比较新鲜……那什么。你怀孕的时候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 “不对劲？”恬恬认真想想：“没啊，能吃能睡，一切感觉良好。你们意思该不会是我肚子有问题吧？！” “……也不能说是有问题，只是猜测中。”风小小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直接告诉人家你可能怀了个不是人的东西吧？！ 好容易挨完了艰难的一顿早餐，恬恬难得没有赖在客厅看电视等敖潜，放下筷子“刺溜”一声就蹿回了自己房间去。 风小小头疼揉揉太阳穴，碗筷留给伊依收拾。自己快速蹭到杨砚身边：“看出来什么了？” 杨砚想想：“肚子尖尖的，据说这样怀相的生出来都是儿子。” “……”风小小瞪眼，而后发现身边唐芹原来也在饶有兴趣支着耳朵偷听。于是把杨砚拉开。压低声音再问：“她怀的是个什么东西？” 这回杨砚总算说了实话：“说不好，看起来有点古怪，但是还不明显……群鬼可能是对投胎阴魂比较**，所以发现得比较早些。但是还没到七个月，照理来说灵魄还没完全投胎入腹，现在只有隐隐一些感觉，具体的还分析不出来。” 人的元神由三魂七魄聚合而成。魂就是指的能离体而存的那一部分灵魂，而魄则是在魂与肉身结合时才能显现的精神。 三魂分别为天魂，地魂，命魂。而七魄则分别是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魂代表了一个人的命数，有唯一性，魄则是这个人身体内外所体现出来的资质，比如说智力，体质等等。 有新生孕育时，前七月先孕成七魄居所，七月时肉身完成，后三月才是融合三魂命数，也就是俗指的鬼魂投胎。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产下的就是一个三魂七魄都稳定健康的新生儿。而若是早产的话，过了七月的就是三魂不定，需要时间调养。没过七月的连肉身都没发育完全，七魄缺失，身体或智力就注定会略逊于普通人。 法身为天魂，融入地魂、命魂后，转世投胎为人。这个至少要七个月后，三主魂入住母体后才能分辨。而此时小三肚子里的孩子月份还不足，自然看不透魂魄，只能依稀从七魄来辨别出一些蛛丝马迹。 杨砚眼力虽足，可惜经验不够，天庭地府成千上万的正编制职差，尽管他看得出来小三肚子可能有些古怪，但却没法对号入座辨别对方身份…… “那么说这小三怀的果然不是一般小孩儿了？！”风小小感慨万千：“那么为了咱们未来可能的同事，从现在开始起是不是要对她更好点儿？！” 杨砚正沉思着，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个白眼：“我们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已经够不错的了，还要怎么对她好？！那照你意思，咱们是不是还得找点药给敖潜灌了，然后半夜当礼物送她房间去，这样才算是无微不至？！” “跟我这么纯情的小女生说话表那么荤素不忌的行吗？！”风小小中指鄙视。 “……”杨砚额角青筋很活泼跳动两下，突然皱眉又想了想：“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小胡真那么沉得住气？！恬恬在咱们这儿已经住了段日子了，他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吧？” “这个说不好。”风小小略沉吟会儿：“老胡也不是吃素的，他很可能这辈子就小恬恬肚子里那么一个种了，哪怕是以前宠了二十多年的亲儿子，老胡应该也是不会手软的。” 杨砚想想也是，点根烟往门上一靠，嗤笑个道：“那么你意思是狗咬狗？！” “更准确说是窝里反。”风小小很鄙视杨砚说话之粗俗：“小胡就算再怎么心狠手辣，手眼通天，他毕竟是没自己老子混得开，之前小胡所有嚣张霸道资本都是因为老胡对他的纵容，现在老胡要跟自己儿子斗，以前拍胡公子马屁那些人自然知道选那边站。不过……” 话还没说完，恬恬房间就传来大骂声：“老娘喜欢在哪养胎关你屁事？！反正能把孩子生下来就行，孕妇最重要是心情好你知不知道？！再墨迹你信不信我给你生个畸形下来？！” 风小小：“……” 杨砚：“……” “……我刚才想说的就是这个。”风小小嘴角抽抽，接着话头把刚才想说话说完：“不过老胡可能不会乐意她在咱们这儿养胎，谁叫他和你立场是敌对呢。” 杨砚深深吸进口烟，长吐出后撇嘴笑：“还有更重要一点，昨天唐芹把单子给撤了，老胡估计坐不住了，以为我手眼通天，解决生命威胁之后肯定会报复他呢。”想想再接句：“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娘儿们再待着也没用，单凭刚才她那口气我就能肯定，敖潜喜欢的不可能是她这一款。” 那是……风小小心有戚戚点头。 虽然之前为了方便谈话等原因，敖潜多次出卖美色帮忙转移恬恬注意力，但是风小小几人也曾听对方无意中抱怨过，这么一个热情且无所顾忌的追求者对他而言是真挺头疼的。 之前对方用望远镜在对面楼监视敖潜公寓的事情就让他很不自在了，后来又挺了个大肚子对他示好……敖潜其实并不歧视小三，当然也不是说赞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不喜欢这类人，但不代表要鄙视她们。说白了，也就是这些人在他心里根本就与自己无关，粗俗点的说法就是关我屁事？！ 但是当这个恬恬努力涉足自己圈子的时候，那么她的事情就不能再无视对待之了。敖潜的头疼之处正在于这个无法无视…… “其实我觉着敖哥大概是对伊依有些好感。”风小小赞同完杨砚后八卦兮兮加句。 “废话，任打任骂任埋怨任差遣……如果他对恬恬有所接纳是为了帮我们转移视线的话，那么对伊依这样就完全是自找的了。”杨砚也是八卦中人，早看出头绪，只是懒得说出来而已：“不过我估计这俩也难成，伊依看起来对你好感更多些。而且敖潜似乎也没发觉自己对伊依下意识的忍让……” 恋爱就是这样，不怕目标难追，就怕自己不开窍。等到时间一久，再想下手就困难了。 风小小一噎，终于无言。 …… 讨论之后再闲聊几句，既然凶煞之气的根源已经找到，接下来就没有继续研究必要了。只等瓜熟蒂落，十个月后看看恬恬生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就行。 两人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联系上李长，最好再弄来几张符篆，等孩子一出生就贴上，好看看对方到底何方神圣。 当然，连蚩尤都已经现身了，小小凶煞在上古魔神面前根本就不够看，不管到时候出来的是谁，风小小和杨砚都表示毫无压力…… 聊完杨砚拽了唐芹出去遛狗，风小小在店里院中四处溜达消食，刚走了没两圈，就碰上伊依接待一个新客人。 “你们这里提供定做吗？”客人文质彬彬的样子，很有礼貌问伊依：“我爸爸以前有个特别喜欢的陶壶，不小心打破之后就一直恹恹的，我想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让老人家开心下。” 091找男人 风小小的陶艺吧开张已经有段日子了。 店面虽然很大，但是说句实话，这样的店铺定位本来就不可能有什么太大的利润，更准确说的话，这就是李长给其他人的一个落脚点，顺便让风小小有更便利环境试手。 所以开张到现在以来，虽然生意也还看得过去，但因为都是鸡毛蒜皮关系，风小小基本是已经把店面生意的事情遗忘，全靠伊依勤劳打理并且诚实没贪污公款，这才勉强将没什么发展前途的小店维持了下去。 头一次见到要求定做的客人，风小小完全没有那也是自己店铺生意的自觉，很有兴趣抱了个水杯在旁边围观看热闹。伊依无奈看风小小一眼，发现这老板实在是靠不怎么住，只好自己想办法应付…… “这位先生，我们店子也提供一些自制陶艺品出售，但是定做的要求可能有点……首先您需要提供给我们一张原陶品的照片或参考图，如果标有详细数据如高度等就更好了，然后我们看过后会给您答复，比如新品能还原出几成的相似度，再比如说制造完成后我们的收费标准……”伊依一边谨慎思考小心答复，一边还不时注意旁边风小小脸色。 陶艺店创造主力想当然只有风小小一个，所以如果对方表现出半点为难脸色话，伊依也好马上改口，免得砸了自己招牌……咦，不对啊！这招牌是人家的，人家都不急，自己那么热心干嘛？！ 伊依泪奔。 进来的客人一听，马上掏出张照片：“我这里有照片，但是数据……”露出为难的神色想了想，客人不好意思问：“我大概比划得出来，精确数据就不大清楚了。” “……那你比划试试？！”伊依看眼风小小暗示。无奈道。 客人果然开始手舞足蹈：“这瓶子大概有这么高，这么大，把手大概是这么厚……” 伊依痛苦万分看该人一点也不精确的比划，每个动作都是虚划一下就过。动作间还有犹豫，证明其自己也拿不准……“先生，纹路花色和形状我们大概有七八分把握，但这个大小……” 伊依有些犹豫不想接下这个单子。到时候万一风小小捏不出来，自己上哪变出一个成品给人交差？！ 风小小咳嗽一声出马拦下话头：“我们可以试试，反正做出来你要不想要话我们还可以当普通作品卖掉。” 客人想想也对，于是点头留下照片及订金再及联系地址后闪人。 照片和订金没什么好说的。倒是那联系地址有点意思，风小小一看就乐了，这人住的居然正巧就是城隍街…… 等到中午杨砚和唐芹散完步回来。带出去遛的狗已经不见。头天晚上杨砚早答应把哮天送去给敖潜镇店，今天出门后自然顺便就把狗送了过去，稍稍适应之后，哮天很快在敖潜正装修的新店中正式上岗，据说其威猛可靠姿态让众小动物们很有安全感，就连群鬼看见此明显不是善类的土狗出现后，在敖潜店铺里乱晃打酱油的频率也随之减小不少。 “真希奇。你居然会主动去接陶品的定单？！”杨砚一回店就听说了上午发生的事情，来个客人要求定做不希奇，希奇的是风小小居然还真肯接？！ 所以一回来听说之后，杨砚连歇口气都顾不上，兴致勃勃就来风小小的专用作坊找人磨嘴皮子玩：“该不会是你看上个什么东西，零花钱不够用了吧？！” 风小小其实真就是心血**而已，当然其中也有对方开出的报酬实在丰厚关系……但不管怎么说，自己干的就是这一行，总不应该她一干活就能引来那么大惊讶呼声吧。 “上门的生意我总不能往外推吧。”风小小满手泥巴郁闷看杨砚：“你专程跑来就是为了看热闹的？！” “也不是。”杨砚挺乐：“小黑和城隍说，他们准备要帮那怨灵女儿安排相亲了，问我们有没有时间去帮忙。” “我们帮忙？！”风小小惊讶：“人家找男人，我们能帮什么忙？” “城隍意思是人多力量大，大家各有所长，没准儿到时候真有能救场的时候。”杨砚点根烟比较自得炫耀：“比如说我可以去帮忙筛查人选，只要那女人有结婚意思，能提出要求，我就能先把第一道关，把符合条件人拎出来，避免鱼目混珠有衣冠禽兽伪装搀杂其中的可能性。” “那他们意思我去能干什么？！帮那mm整个容？！”风小小不可思议问。 “你……”杨砚想想，确实想不出风小小能派什么用场，只有勉为其难硬排一个名额上去：“勉强算亲友团吧！” “……没兴趣。”风小小撇撇嘴重新把注意力调回面前陶土，反正到时候真出了厉鬼也不是自己头疼，一个女娲一个二郎神，现在还多了只龙王坐镇，她就不信有哪个厉鬼敢嚣张到在自己面前捣乱。 更别说小姜这样大杀器还可以实时召唤，实在不行话大不了秒了他…… “其实我也没多大兴趣。”杨砚摊手：“但是架不住城隍主动开次口……毕竟就那么几个同类，不是什么为难事情话，能帮就帮把吧。” 风小小好容易捏出个看得过去的陶瓶，停了转盘正在拿个小木片精修……手艺太糙没办法，只能后期补足……听了杨砚这话随口答：“说实话现在晚婚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也就那死鬼自己想不开……不是他女儿不肯嫁，更多估计还是不敢嫁。” “现在男人有什么？！女人三十出头，找男人至少也得三十五往上了，奔四跑的人，到这年纪还没点家底的话，那叫没本事，一辈子估计也就这样，夫妻共同奋斗不是不可取，但总得让人姑娘有点盼头吧？！明知是跌停股还往下跳，这不缺心眼吗……要是有点家底的，这岁数还没结婚那估计不是生理问题就是心理问题，一不小心跌进火坑了再离？！剩女再难听也没二婚难听。” 所以才说结婚要趁早，年轻时候选择面大，想要什么日子也可以带着男人一起冲，到了三十多时候基本就定型了，这时候真心奔着过日子去的，那肯定得挑拣挑拣考虑各种现实因素，嫁人是为了找个依靠的，不是吃饱欠虐为养老黑脸去的，难道还非要找个什么都不行的来证明自己不是眼光高，不是市侩？！ 杨砚嗤笑声：“话是这个话，可是不能说，说了就是拜金了。” 风小小看他眼：“是自尊心太脆弱了吧……” 女生中想一步登天的那种当然另说，但如果就是平等选择，五大三粗一大老爷儿们连个女人都比不上，还有什么脸叫嚣别人看不起他？！ 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只要是孩子还跟父姓的社会，这标准无论在什么年代都是真理。 杨砚无语：“……身为男性之一，我对你这结论持保留态度。” 这话题有些尖锐了，被人听到话估计会有正义人士出来舆论暴力，杨砚想想还是扭回歪楼转到死鬼女儿身上去：“城隍打算用死鬼远房亲戚名义去和他老婆孩子接头，熟了后再介绍对象就说得过去了，城隍意思是最好尽快解决这事，让我们给个未婚优秀男青年。” “我看你条件就不错，要不要考虑为了阴界和平牺牲下？！”风小小笑道。 “我年纪配不上人家，再说你就不怕别人说她傍大款？！”杨砚对自己女朋友也是有要求的，虽然不至于说一定要找个名门淑女什么的，但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根本没接触过的灰姑娘就跳进所谓爱河。 要么有感情基础，要么有现实基础，不是情投意合就得门当户对，不然凭什么自己就和随便一个人绑定了？！ 风小小不耐烦挥手：“你都说了我就一亲友团，这种事情别找我，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实在不行咱们努力把月老找出来，看看有红线给她绑没。” 杨砚被赶出作坊，还没等其晃悠到后院客厅，就听见作坊里一声爆炸声传出，接着是风小小中气十足怒骂……他就想不通了，就算这妹子是女娲，也不至于捏个陶品捏出这么大动静吧？！ 这到底是捏瓶子还是捏炸弹？！ 恬恬一脸神经衰弱捂心口扶墙出来，快要崩溃问：“杨哥，风小姐不会在作坊里做什么违禁品呢吧？！这一早上不是这个动静就是那个响动，我这肚子都快被吓掉了。” “没事，她买了个古董机在炸爆米花玩呢。“杨砚笑笑随口忽悠，抬脚直接进门。 刚一进屋，抬头就见到了小黑。 “……我们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男人。” 两两对视一会儿，杨砚首先无奈开口——就算是怕那男人变成厉鬼，也不用着急成这样吧？！ “不是为这个。”小黑摇头，递出一眼熟玉牌，玉牌中有更熟悉气息：“是上次那生魂……她又离体了。” “……” 092王微入住 王微的生魂这次不仅是又离体，而且还离得比上次更严重。. 杨砚目光扫过去的同时，王微半透明的魂体已经从玉牌里探了上半个身子出来，笑打招呼：“hi~” “……” 如果说这个女人第一次生魂离体时还是混沌状态，代表生魂并未完全脱离肉身，还有回归本能的话。那么第二次进步到这样可打招呼地步，就证明其灵魂及身体已经初步有各自独立趋势……说得更简单点话，就是她阳体状态又更加恶化了…… “杨哥，刚才你去风小姐作坊时候这位小姐就来了，伊依说她和你们认识，所以我就让人到屋里坐了会儿。”恬恬扶着小肚子又进来，解释小黑之所以突然出现在这了原因：“据说是给你送东西的？！” 为了送玉牌，小黑只能是实体状态，恬恬说话同时注意到她手上动作，好奇顺便就瞟了一眼，而后暗暗撇嘴——嘁，地摊货…… 同时也十分不解，杨砚这样的家底，怎么看得上这女人送的这么个廉价玉牌？！ 恬恬本着看热闹心态有滋有味围观，没想到接下来一幕彻底让她惊悚，身家至少过亿的标准富二代也就是杨砚同学，人家不仅没有看不上那个粗糙的玉牌，当真动手接了过来不说，甚至还说不上慎重但却绝对是诚心的对那女人说了声谢谢…… 难道说现在又再次开始流行富家子钟爱草根的泡沫剧戏码了吗？！ 小黑倒是没去管恬恬是个什么心情，见杨砚把生魂收走，立时就松了口气下来。 之前杨砚二人送完狗前脚刚一走，后脚这个生魂就飘飘荡荡的晃悠到了自己老公的麻将馆，城隍当时正对群鬼训斥讲话，让这些喜欢乱逛的以后少靠近敖潜宠物店，不然万一被条狗给欺负了的话。他绝对绝对不会帮他们出头……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群鬼也配合点头并顺便热情讨论关于传说中的哮天犬为什么会是土狗姿态的原因，就是这气氛正热烈的时候，没想到一只生魂就这么晃晃悠悠飘了进来。 王微之前离体时因为与肉身的各自独立性还比较弱，魂体混沌根本看不出长相。这次五官清晰。和普通的死灵基本没什么两样，也就是一口气的差别……理所当然的，在场谁也没认出来这是个熟鬼。自己老公还感慨了句说最近生魂真多啊，没想到紧接着这姑娘就一点不怕生的开口了。 “上次我就是在这休克了之后被你们请杨哥送回去的？！” 王微一句话当场就秒杀了在场所有人鬼。之后是目瞪口呆，之后是兵荒马乱，接着如此这般的，城隍最后决定一事不劳二主。还是让小黑捏着玉牌再来找杨砚等人想办法——反正他们之前也干过这事一次了，肯定有经验。 送小黑出门后走了一段路，趁这机会杨砚顺便把事情问了一道。玉牌在兜里。王微也就是从兜里探了半个身子出来旁听，看着相当灵异的感觉。 知道前因后果了，小黑也在街边找到自己停车位了，利落上车和杨砚挥挥手，认真又拜托一道后果断闪人。 杨砚揣着王微又继续往回走，到了店里后不得不再次去作坊找风小小，把人拉出来商量解决办法。 …… “我想我这次大概是真要死了？！”王微到了风小小房间后就直接从玉牌里整个拔了出来。飘在地面上很镇定笑笑：“虽然听你们的说法，好象我应该还算生魂，但是既然连思维都一并带出来了，那意思是不是就是说我的肉身已经一魂一魄都不剩了？！” “虽然常说魂魄魂魄，但是鬼和生魂其实都是单指魂。”风小小想了想，给王微义务普及了下：“三魂分别是天、地、命，天魂归天道命数，地魂归地府报应，命魂是七魄根本，等于是你连接阳间的一口生气……生魂就是三魂健全，还有还阳可能的完整魂体，而鬼是单指的地魂。”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的话，只要你还是生魂，只要你体内七魄没有完全消散，就还是有生还可能的。”即便是一口气真的消散了，只要女娲在，各种还阳皆有可能……不过风小小不打算跟她谈这个，没有人会闲着没事干给自己多找事情做的。于是抱着这样的心态，风小小也只是安抚对方希望仍在前方：“理论基础就是事实依据，既然你还是生魂，那么完全可以不用那么早就自己先悲观嘛……我们要相信科学依据，你还是有活回去机会的。” “……”王微看看自己半透明身体，再歪头看看风小小和杨砚……听这么个本身就不属于科学范畴的对象跟自己谈科学，这感觉还真是……挺奇妙的…… 杨砚敲敲桌面，直接问重点关键：“你这次又是心脏病发？” “大概是吧。”王微想了想点头：“最近身体状况似乎有些差，再加上心情也不是很好……哦，这主要是我妈妈和你爸爸离婚的关系，她成天去你家蹲点是一方面，关键是时不时回家后还总是仇恨看我，像是要把我抽筋扒皮似的，哥哥和她吵了不止一架，当着哥哥她是冷嘲热讽，背着哥哥偶尔还会动手……所以我想我的情绪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最近波动都比较厉害。” 说是情绪波动比较厉害，但风小小看对方表情却像是十分淡定习惯的样子，也不知是心灰意冷还是已经习惯成自然。 “就算没你这码事，我老头儿和你老妈也长不了。”杨砚嗤了声：“你家那位已经是第七任了，以前六任平均在岗周期也就差不多是一年多两年不到的样子。再加上每任中间的考察期和休息期……你家那位已经嫁过来不少时间了，算算其实也快到自然下岗期限。” “呵呵，有钱人……”王微淡淡一笑，说不好是讽刺还是有感而发。 风小小托下巴盯着王微看了会儿，等对方和杨砚对话告一段落后才又插嘴：“你肉身现在在哪？离体时间太长也不好，既然这次又是城隍街上出了事，还被小黑给拘到了，那么也就算咱们有缘分，我免费帮你再还魂次。” 王微笑叹口气：“其实我倒觉得没这个必要，回去了也不过是一具随时会死的身体，现在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还，不管什么激动情绪也不会再引发不适的感觉，另外……我这样的状态，活着除了让妈妈憎恨，让哥哥受拖累以外，估计也没其他用处了吧。” “能让小红毛受拖累就是好事。”杨砚倒是真没客气：“那红毛给我找了多少膈应了，既然有机会看他头大，单凭这个我们也肯定得送你回去……这就叫报应。” “那真是可惜了。”王微不知真心还是假意遗憾个：“就算我为了爱情肯帮你达成这个心愿，恐怕现在也难办……” “为啥？”八卦的是风小小。 “因为这次比上次更严重关系，我哥彻底慌了，连夜联系国外医院，用在杨哥家做继子时积攒下来的全部身家把我送去了国外接受治疗。”王微道：“我之前只是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到了飞机起飞前才发现自己竟然离开了身体……飞机起飞还是我在机场亲眼目送的，现在在哪儿也不知道了。” 这次生魂离体比上次更严重，她不知道自己的肉身还有气没有，没准儿到了国外，一下飞机红毛就得给她紧急联系墓地也说不一定。 听说这样状况，果然连杨砚也无语：“……那还真是，啧！” “难怪你又去了城隍街呢。”风小小也算听明白了：“估计之前你在那待的几天就已经被那里城隍庙自动上了户口，这次肉身一离远，可不就得被吸引去最近的登记点么。” 王微若有所思：“难怪飞机飞走没多久后我就觉得那方向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就飘过去了……” 杨砚看看俩娘儿们，一个闲情逸致甚足正和人八卦分析因由，另外一个快死了也不着急，还有心情在这磨嘴皮子……这俩看起来貌似都不打算再费劲的样子，杨砚终于无力：“听起来，我们这儿似乎还得多养只鬼了？！” “目前还不算鬼，反正红毛都把人给送那么老远了，如果已经断气，现在送去已经来不及，如果还没断气，只要生魂不散，估计那边也能一直维持生机……先看看吧，回头看看能不能联系上红毛，再想办法把王微送回去。” 风小小拍板下结论，王微认真点头赞同：“我觉着这样不错。” “……” 于是，到了晚饭时间的时候，满桌人重点是唐芹和恬恬就惊悚发现餐桌上又多了一个空位。 当然，空位本身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张空位的前面桌面上，竟然还摆了个小香炉，炉中插了两根香烛，三柱清香…… “大家一起吃饭比较热闹。”王微提出要求时是如此解释的：“而且我一个人待房子里害怕。” “……”怕你个毛线。 093闹事 家里多了个生魂是什么样的感觉？！ 几个神仙转世都还好，毕竟已经是见识过的了，不至于大惊小怪各种惊悚。 伊依也觉可以忍受，风小小用自己血给搀了牛眼泪帮她开眼后，她就当是店里又多个住客，其他也没什么分别……她自己都能变态了，还怕一只小小生魂？！ 唯二觉得不自在的就只有唐芹和恬恬。 虽然这两个人都是无法看见生魂的，但是事情坏也就坏在这个看不见上面了。餐桌上突然多添了副空位香炉，后院客厅突然摆了副灵位，这个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挺灵异的，偏偏两人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成天浑身不自在如同闹鬼……其实也确实是闹鬼。 对比起店里几人要么无视要么不自在的情景，王微倒是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就如她自己所说，原本她虽然是个活人，但那样的肉身也不过就是个累赘罢了，除了多出一口气，能享受阳光美食以外，平常什么时候不得小心翼翼的？！ 因为心脏病关系，王微情绪不能有太大激动起伏，悲伤当然不可以，欢喜却也不可以。无悲无喜无伤无怒……这样的活人还不如死人自在。 现在就不同了，这里的人除了两个比较特别的普通人外，其余一律是不特别的非普通人，个个都能看见她，让她根本没有成鬼的飘渺孤单感觉，而且两个泥人是风小小亲手捏的，灵智未开，也就代表先天之眼未浑浊，也都能看见她。 泥人脾气也好，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王微刚住进来的第二天。凭借生魂优势一眼就看出俩泥人身上生灵气的古怪，等打听出两人真实身份后，更是强烈要求风小小把那块玉牌挂到了倪仁佳脖子上，白天指挥泥人带着玉牌也就是自己到处乱逛。晚上享用香火后回灵位睡觉……这小日子不要过得太滋润。 杨砚对送王微还阳的事情虽然不是很热心，但既然接了，当然就会负责，顺手把打听红毛住址的任务安排下去后。他就不管了，该吃照吃，该睡照睡，等下面人找到联系红毛的准确途径后。这边才会动身出手。王微也不催他，她巴不得自己能晚点儿回去那个禁锢束缚自己的残破肉身…… 风小小为了定做陶瓶的事情已经关在作坊里几天了，这天终于弄出一个看着和图片差不多的。用灵力修了修。估计能有八成像，于是决定送去给客户看看。 其实本来不用她特意跑一趟也行，不过风小小想的是反正在城隍街，正好也可以顺路看看敖潜，再把王微带过去回趟娘家……对于已经在某地城隍落户的孤魂来说，它们定户口的城隍庙确实可以算得上娘家了。 抱了陶瓶出来装盒，杨砚正好在客厅里看电视。一见风小小就笑了：“哟，出关了？！” “嗯，出了个成品，打算带去城隍庙给人看看。”风小小翻出个盒子往里塞泡沫塑料，再放陶瓶，再再泡沫塑料，最后封包。做完以后收手，看看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好奇：“人呢？都出门了？” “唐芹在自己房间，好象听说最近网站新挂了个单子，正好也在本市，他想自己赚点路费。恬恬出门散步运动去了，伊依看店，倪仁佳出去了。”杨砚顺口就来，把各人行踪报得溜溜的，最后一个倪仁佳指的当然就是王微，这段时间以来，这小娘儿们把风小小的手下头号泥人倒是使唤得挺欢畅。 风小小见他这百无聊赖的样子，忍不住就撇撇嘴：“你成天也没其他事做？好歹也是你家老头儿独生子，就算这段时间特殊情况不能回家，总也得去你爸手下产业去看看吧？！”想了想又不解：“胡老头儿的事真这么棘手，到现在还搞不定？！” “快搞定了，展轩那边送来点东西，我已经转手给老头儿去折腾，大概也就这几天的事情。”杨砚猛按遥控器一阵调台，还是一副懒懒的德性：“公司我确实没兴趣，等真继承了还是聘个专业经理人吧。” “专业经理人也不是说你就能完全不管的。”风小小鄙视，完了想想：“要是无聊话，干脆你和我一起去城隍那坐坐？！” “我很忙的。”杨砚张口就来：“要忙着吃饭，要忙着睡觉，还要忙着发呆……” 风小小差点顺手把手里盒子给他扔过去。 说到一半，杨砚突然来了精神，扒着沙发侧了半个身子过来问风小小：“对了，你知道唐芹有多大？！” “不知道，你不是有通天眼？！” “有通天眼也不是看这些鸡毛蒜皮的啊！”杨砚郁闷：“我之前没留意他年纪，不过你觉着这小子和那厉鬼女儿能不能配上？！” 风小小没猜错，杨砚这段时间确实是无聊了，之前离开家里虽然有些不得已，但是现在威胁已经算是过去大半，杨砚本来可以回家住着，却依旧还赖在店里，为的就是这里气氛轻松，而且还经常发生些希奇古怪事情。 一下子不用操心家里事业，杨砚就如同渡假，成天可不就盼着这里能多点乐子让自己放松放松么。偏偏目前他手上除了积压王微和剩女俩娘儿们的事情以外，根本找不到其他刺激，于是自然精神也就显得有些萎靡。 风小小听了杨砚话有点无语：“找个自由杀手给良民当老公，你可真够能想的，你就不怕那中年男魂魄知道后当场就成厉鬼？！” “那展轩……” “死鬼看得上人家，人家可未必看得上他女儿。”风小小不耐烦了：“你要是真有这时间，不如……” 话还没说完，店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口哨喧哗声，中间还夹杂着伊依几声气愤的尖叫大喊。 出事了？！ 风小小立马住嘴，和杨砚对看一眼后，两人不约而同一起跳起来向门外冲去。 妈的，敢来店里闹事？！谁这么不要命了！ ps：端午是妈妈生日，又是节庆，所以这几天会比较多事情，昨天的只有等以后补上，今天也少点，明天看情况多写点吧 094扑天鹰 不要命的是小混混。 当然，一般智商不大够，会被忽悠来当出头鸟的也只有这种热血群体了。 不过有麻烦的还真不是伊依，虽然她叫得确实比谁都大声，但风小小二人一出来，一眼就看出来店里情况更严重的是吓得小脸惨白躲在伊依身后直哆嗦的恬恬。 群小混混口里不干不净调戏店里俩妹子，但风小小和杨砚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些人主要目标绝对是恬恬……这当然不是因为她漂亮，想来估计还是为了肚子。 “早说过了，现在风声紧就别出去散步。”杨砚一看明白情况，抱臂轻松马后炮。 恬恬眼睛一亮，抛弃保护自己的伊依向这边两人跑来。 “喂，就这么放我店员一个人应付是不是不大厚道？！”风小小不满，而后把杨砚一推推去伊依处。 恬恬愣了愣，看眼站在安全方位却毫无安全感的风小小，再看眼虽然有一定安全感却陷入狼群杨砚，想了想，咬咬牙冲回后院…… “……” 风小小和杨砚沉默。 “……” 小混混群沉默。 不管是哪一方的人都没想到恬恬会有这样破釜沉舟的决心，那“釜舟”具体指代的当然就是被留下来的三人。 “……突然好想把人放进去。二哥，你说呢？！”半晌后，终于是风小小摸摸下巴首先开口。 “还是算了吧。”杨砚扶额。 小混混群被这突然剧情异变弄得有些无语，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准备重新开戏：“你们……” 话没说完，冲进后院的恬恬又冲了出来，这女人居然不是自己避风头，而是很聪明拉了倪仁乙登场，一声大喝hold住全场：“你们不要乱来！我们保安可是很厉害的！” 倪仁乙近三米身高，身材粗壮。一只手臂围度顶得上这些小混混们两根大腿。大概是被拖出来的匆忙，此呆人手里还拎着几袋合计起来足有几百斤的泥袋没有放下，看其轻松表情貌似比拎袋方便面困难不了多少。 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倪仁乙这样的身材毫无疑问都是极具威慑力的。哪怕他正一副呆萌表情茫然看众小混混，但也依旧是让这群完全超出心理预期的小混混们僵硬石化在原地，下意识狠狠吞咽一口口水…… 老、老板没说这店里有这么分量级的大哥啊…… “咦，很聪明嘛！”风小小意外夸奖句。 “哼！”也许是倪仁乙身材实在太有安全感。恬恬现在分外有底气：“想赚钱也得看有没有命花，就凭你们也想来赚老娘的外快？！” 小混混群回过神来后开始有些**，为了几个钱赌上一条命到底值不值得？！虽然这位大哥未必有胆量杀人，但就人家那个头。他就是自己不小心摔了，这边被压到一下都很可能会半身不遂。一个小混混压低声音很不安问伙伴：“要不改天再来？！” “改天？！改哪天？！”伙伴呸了个，声音比前个混混压得还低：“拼了。冲上去趁乱撞了就跑。反正咱们又不抓人，只要她流产就行。” 在场人除恬恬外，五感都比一般人好得多，这话不止风小小和杨砚听到了，包括伊依也听到了。 小精卫虽然胆子小，但也属于有一定正义感的人群。就算她和恬恬本身并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单凭这一句话也不可能憋得住。 “小爱。扁他们！”伊依在其他人都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爆发。 还没等风小小和杨砚明白过来这个小爱是谁，一团土灰色小圆球炮弹般从房顶忽而冲了下来，“啾啾”两声飞快从一混混身边掠过，速度快得甚至没让人看清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就已经听到了该混混凄惨的嚎叫声。 再定睛看去，这个混混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臂上已经多了三条鲜血淋漓的爪痕，哪怕是用另外一只手赶忙捂住，也止不住不断从指缝间流淌出来的血液。 风小小下意识顺着刚才小炮弹飞去的方向转头一看，被土狗单枪匹马抢走二郎神招牌神兽风头已达数章之久的肥麻雀已经停在窗子边上，“啾啾”的嫌弃抬小爪子使劲在窗台上蹭着，一爪的红色**分外触目惊心…… “爱丽丝？！”杨砚眨眨眼，愣了下。刚一出声，小肥麻雀抬头应了两声，然后就欢快的扑着翅膀飞了过来，停在杨砚伸出的手掌上蹦跳两下，张开翅膀卖了个萌：“啾啾！” “……” 风小小捂脸，她早该想到的，既然连土狗都不是普通品种，这只疑似扑天鹰的肥麻雀又怎么可能是怂角？！估计是以前没它出场的机会，所以人家这才一直没有曝露出自己的本领。 “小爱，干得好。”伊依欢快的对肥麻雀招手，顺手从柜台下面端出一碟小米：“快来，今天给你留了好吃的零食哦！” 于是肥麻雀欢乐的又从杨砚手上转移到伊依身边，高兴的啄米开心吃了起来。 “……大概，是身为同类品种的生物比较有共同语言？！”杨砚嘴角扯了扯，咳嗽声对风小小小声解释。 “……这么说也对。”精卫，扑天鹰……不都是鸟么！ 风小小接受了这个说法。 恬恬站在倪仁乙身边有点愣神，小混混群同愣神。前者是没想到自己最富期待的一号保安还没动手，这怎么就有只麻雀大发神威了？！后者愣神理由其实也差不多，他们都看得见自己同伴手臂上那鲜血淋漓的狰狞爪痕。这深度，这长度，这……这是一只麻雀能干出来的？！坑爹呢吧！ 发现场面诡异的安静，风小小一时也不确定是应该放小麻雀出去大杀四方，还是应该趁机把人吓走？！ 想了想，风小小终于咳嗽声开口：“那什么，我们这只麻雀没打防疫疫苗的，最近禽流感貌似很盛行，你们要不要赶紧去医院看看？！”关键是伤口也应该先包扎一下比较好吧…… 小混混们花了半分钟石化，而后集体泪奔——妈妈，我们要回火星，地球太可怕了！！！ 095赶人 恬恬这次的祸事算是躲过去了，但在场人都看得出来，小胡事隔那么多天突然又有动静，估计是终于避开自己老爸找到机会了，接下来恐怕一波接一波的后续麻烦肯定少不了。 于是风小小事后拉恬恬聊了聊，真诚建议对方先找老胡避避风头再说，至少也得把孩子先生下来，揣着这么个球，恬恬的目标实在是太大了，大家本来就只是帮敖潜还她一次救命之恩，但现在情况对方明明有更好选择，却偏偏执意要把自己曝露在危险之中，连累大家一起劳心劳力，其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泡哥哥？！ 风小小觉得这结果自己实在无法接受。 “就两条路，要么你跟老胡待到生产，要么你出钱雇几个保镖……反正我们这些业余人士是不兼安保的，你自己想想吧。”风小小笑笑，客气给恬恬倒杯水压惊，顺便说出自己想法。 恬恬握水杯皱眉：“我在这里不是住得好好的……” “是你住得好好的，但不是我们。”风小小试图和对方讲道理：“当初敖哥晕倒在自己房间，是你带人冲进去把他救起来……”虽然事后证明人家只是龙王归位，这个救命之恩实在有些多余，但不可否认在明面上敖潜确实欠了人家一次：“所以看在敖哥面子上，之后有人去你们小区闹事，我们就把你捞出来算作报答。” “但现在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照理来说风头过了你就应该为自己趁早打算好落脚的地方，可是看起来你现在没这意思？！”风小小歪歪头，说得有些直白。 当然，不可否认之后自己也装傻没催促恬恬搬走，其中有点敲山震虎吓唬老胡的意思，毕竟那时候唐芹是个挺棘手问题。总得有点什么东西帮自己这边挡挡，但事情既然都已经过了，大家也应该是要好聚好散了…… 至于说恬恬肚子里的疑似大能转世？！这个不影响的，反正就算她真在自己店里待到生产。自己也不可能把人家孩子从正牌老妈手上抢下来，只要事后去看看是个什么东西就行了，没可能说所有神仙都一定要绑定在自己家。 恬恬没吭声，貌似打非暴力不合作态度。既不严词拒绝，也不软声哀求，反正就一个原则，不管你怎么说。老娘就是不动…… 杨砚接收到风小小眼神示意，揉揉额角无奈接话：“说白了你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吧？死赖在这儿也没用的，先不说敖潜住在其他地方。来这里的次数也不会很多。就算他天天来了。你还挺着个大肚子，谁会那么没心没肺对孕妇下手？！” 恬恬咬咬唇，脸色刷一下惨白。事实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之前大家都没说，现在杨砚这话有点打脸了，就算她想自欺欺人也没法做到。 以前她有邻居优势，现在没有了。又揣了个球儿，唯一一丝接触希望就只剩风小小这批人，如果连住都不能这在这里了，那还有什么机会和敖潜接触？！恬恬想得很明白，正因为想得明白，所以才更不想走。 风小小看恬恬不甘心，想想又建议：“其实你要见敖哥也不用一定待在我们店里，比如说你可以养条狗嘛……”最好养的还是条有姿色的狗，就算主人一时勾搭不上男人，也可以让自己家小狗去泡了哮天……到时候里应外合，说不定比死撑在这里更快捷。 恬恬端水杯安静喝了口，抬头：“你们都不赞同我和敖医生在一起？为什么？因为我是三？” 风小小和杨砚面面相觑，杨砚想了想：“跟这个没什么关系，敖潜选谁不选谁是他的事，我们只是不喜欢为了别人追男人架桥牺牲罢了。” “我只是想找个好男人好好过日子罢了，难道你们就不能成全我？”恬恬咬咬牙。 “这个……刚才已经说了，你们的事跟我们真没什么关系。”风小小比较委婉表达自己不愿趟浑水之心情。 说得再明白点，风小小就是不反对、不赞同、不帮忙、不捣乱……敖潜如果真被恬恬追上了，自己看在同事及朋友份上去送个红包，敖潜如果没被追上，那也是人家私人问题，她是女娲不兼职月老，实在没义务去帮助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更何况这还不算有情人，只能算单相思。 恬恬眼圈一红就要出杀手锏：“我……” 杨砚最不耐烦女人哭，眼皮一抬就知道这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套路，干脆直接甩话堵死对方后路：“如果你觉着和我们两个这样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人实在没有共同语言，不然我们叫温和有礼有教养的敖潜回来和你谈谈？！” “……” …… 面对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二人，哪怕恬恬也只能铩羽而归，为了不把敖潜惹出来亲自对自己下逐客令，恬恬终于妥协，决定搬去老胡处待产至孩子出生……当然，为了表达对敖潜的一片真诚爱慕之心，她其实也可以选择和老胡不再往来，自己另外找个地方落脚。但考虑到这样做后果很可能是哪天一不小心一尸两命，恬恬考虑许久后终于决定还是先保住性命赚到票票再谈爱情。 有些女人永远都知道哪种选择会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唐芹估计是在房间里戴了耳麦，外面那么大动静居然一直没反应，直到吃饭时间出来，见到恬恬微红眼圈和有点沉默尴尬气氛才忍不住问了句，然后听说对方要搬走事情，当场惊讶了个。 “什么时候搬？之前怎么没听说啊，要不要办个送别会？”唐芹还是比较厚道，或者说什么借口不重要，找得到理由热闹热闹才是最重要的。 自从杨砚的单子撤了之后，再加上展轩夹在中间关系，唐芹和这一屋子人也算是有了些交情，虽然还没到熟的份上，但酒肉朋友或者说狐朋狗友程度总算是到了的，于是再加自来熟性格，小唐最近一两天在陶艺吧住得真是舒坦无比。 “又不是去其他城市远行，送别会就不用了吧。”风小小拿勺添饭，顺口道：“听说你最近又接笔单子，应该挺忙？！” 唐芹差点喷出来，小心看眼恬恬，见对方没对这话题起疑，这才松口气遮遮掩掩羞涩道：“还好还好，正在洽谈中，有另外家……公司和我……竞标，能不能签下来还不一定。” 风小小嗤笑个：“要不要挂靠到小姜家里去啊？！他家企业好象挺大，应该少不了你的单子。” “……”唐芹险些再喷，端碗的手都有些不稳，干笑：“还是不要了吧，人家国际大企业应该看不上我这样的小……小技术员。” 恬恬始终闷闷不乐，默默吃饭，默默夹菜，默默收碗，而后默默回房……唐芹心情压抑味同嚼蜡咽了半碗饭，终于撑到不和谐气氛制造者离开，这才终于松口气，端着碗蹦达到风小小和杨砚身边位置：“那啥，杨哥借我点钱呗。” 杨砚抬眼皮扫他一眼：“……干嘛？！” “嘿嘿，手头上材料有点缺货，想补充点库存。”唐芹倒是真没拿他自己当外人：“回头等这笔买卖做下来了，拿到酬劳我第一时间还你钱。” “你家展哥那边没钱了？”风小小好奇。 “展哥那边不是不如你们方便么。再说老跟人伸手拿钱我也不好意思啊，我都欠人好几大千没还了……” “……你跟我这开口倒真好意思。”杨砚讽刺。这人脸皮确实是要够厚才混得开，至少他就想不通，这人接了自己生意的事才过去几天啊，这就亲密无隙到开口借钱的地步了？ 唐芹想想改主意：“或者你把你蛇借我？！我那边前阵买的器具还有，正好我也想研究研究您那蛇到底什么品种。” 小白这几天藏杨砚袖子里冬眠准备中，一听这话顿时急眼，生怕杨砚真把自己借出去，这会儿有外人又不好开口，只好蹿个头出来拼命“嘶嘶”两声表达自己拒绝态度。 “这个可以，你随便用。”杨砚随手把蛇丢出去，唐芹眼睛顿时亮了，小白眼睛顿时红了。 其实风小小比较关心的是唐芹为什么还不急着走。自打之前确定恬恬搬出的事宜之后，她视线就转移到了这自由杀手身上，照理来说对方户口和明面上正式工作都在魔都，这边兼职取消之后应该是赶紧回家才对，实在没理由用这边有单生意这样的理由就硬是又滞留下来……欠杀的人哪座城市没有那么几个？！ 但是唐芹不说，她自然也懒得问，反正人家明后天就要搬去展家落脚，自己这儿也就再多招呼几顿饭的问题。 现在真正最重要着紧的问题不是别人，还是王微，红毛下落目前依旧不明，生魂离体太久始终不安全，如果再过几天还没消息的话，没准儿假鬼变真鬼，风小小还真不想把自己这小店折腾成鬼屋。 096客人 老胡也算是颇具悲剧色彩的人物之一了。 因为先天身体条件的关系，造成了他对子嗣后代的异常执着，除了之前算是被废掉的儿子以外，现在恬恬肚子里这一个更是老胡目前唯一的希望。 甚至为了这个现在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小孩儿，老胡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先放到一边，还把自己儿子的面子也给打了，就为保证能有一个身体健康的后代出生…… 所以，在听说恬恬终于愿意从那家小破店搬出来之后，老胡兴奋的心情可想而知。虽然小胡同学又次出手的事情让他很不满意，但总算也是间接促成了一个好的结果，看在这个份上，老胡觉得偶尔装次傻也是可以接受的。 第二天不是休假日，但为了自己宝贵下一代，老胡还是亲自开车来接人了，依旧是伪装成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有模有样和难得起早的杨砚寒暄客气，就像他之前从来没有雇佣过杀手想干掉对方一样。 直到对方小心翼翼接了其实还不怎么看得出肚子的恬恬上车，而后迫不及待飞快一溜烟把车开走，只留下一串尾气像是生怕杨砚会临时出什么坏招之后，旁边默了半天的风小小才终于舒口气出声：“真虚伪。” “虚伪是必要技能，你也可以换种说法，称之为圆滑。”杨砚“嘁”了声，双手揣兜随意靠在门板上看了眼老胡车子离开方向：“不管从政还是从商，哪怕只是一个小职员，和人打交道就免不了面上一套底下一套，除非是军队这样凭硬素质提升的地方，否则什么地方都免不了的。” 风小小鄙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正是因为这样的大环境。所以杨砚的通天眼优势也才格外明显。打个比方比如说他和人签合同，眼睛一扫直接就把对方心理底价读出来了，再配上适当墨迹，接下来事情基本就不会再有什么悬念。 平常时候也是。这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有什么样的目的，有什么样见不得人的心思，也是一眼就能看得通通透透。虽然说众人皆醉我独醒是有那么点儿痛苦没错。但关键就胜在一个不会被人给忽悠…… 唐芹叼颗苹果从门里探出个头来：“那个就是你们说雇我那人？！” 凭借蛛丝马迹，凭借大家现在交情，唐芹现在想知道一些事情还是挺方便的，反正他也属于有一定接受能力的特殊群体。杨砚也不担心会吓着他。 “是他没错，怎么？”杨砚问。 “没怎么，随便问问。”唐芹叼着苹果又把头缩回去。 风小小疑惑看杨砚一眼。杨砚摊手：“他好象就想给人家弄点恶作剧。没打算出人命。” “哦。”风小小点头，同时再次确定通天眼果然是好物…… 整个陶艺吧要说闲杂人等的话，除了恬恬以外就是一个唐芹，这个闲杂人等的意思主要是指不明白风小小等人真相的无知群众。 毕竟大家都不是正常人，以前知根知底的住在一起，没事变个身开个眼什么的根本无所谓，就比如伊依每隔一段时间总是难以控制的想变回鸟身。当然不变也不是不行。但这感觉就像大夏天给你套件棉衣一样，不是忍不住，就是难受。 风小小和杨砚倒是没这顾虑，但据李长说法，经常把蛇尾或通天眼形态放出来也有助于透气发育，免得长久压抑第二形态导致灵力流通不畅……这就跟mm睡觉的时候一般都不会戴凶器一个道理。 可是自从住进闲人后，三人的变身权利都被剥夺了，杨砚只多个眼睛还好说，只不过是转个身就能遮掩过去的事情。但风小小和伊依一出来就是大动静，这个显然是瞒不过其他人，在有外人情况下也只能克制再克制。 就算这些问题都略过不提，最起码大家说话的时候都不能畅所欲言…… 恬恬一走，剩下就一个唐芹，风小小为此非常关注对方收拾行李搬家进度。一回屋子，冲着还在啃苹果的唐芹直接就开口问：“你什么时候搬？” 唐芹很显然愣了下，口里咀嚼动作都停顿一瞬，似乎是没想到这人下逐客令还能这么不客气：“……总得等姜哥来了，我打声招呼吧？！” 好歹也是姜礼把他带来的，在唐芹意识里，要走应该也和人说一声才不算不礼貌。 “这个不用了，你和你展哥直接商量着，什么时候准备好了直接走就成。”风小小说完征询杨砚意见：“小白就先放小唐那儿一段时间？！” 杨砚点头：“放着吧。反正等它玩够了自己会回来。” “可是……”唐芹放下苹果，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还什么问题？！” 唐芹看一眼杨砚，咬咬牙：“可是你钱还没给我呢！” “……” 两人很直接被唐芹之无耻秒杀。人都要往展家搬了，还惦记着昨天答应借他那点儿小钱？！ 再说能借钱借那么理直气壮的人，风小小到目前为止还真是只见过唐芹这么一个，难道说干杀手的人脸皮也比别人厚点儿？ 有钱有蛇，其他都好说，唐芹本来也打算要走了，接了杨砚递过来的一叠票票后很欢乐准备回房。刚走开没两步，伊依从前面店面又进来了，探个脑袋不好意思问：“风姐，这客人问您陶瓶做好没有？！” 风小小一拍脑袋：“忘了，本来说昨天就给送过去的，结果出点事就……” 正说到这里，之前订瓶子的人已经自己走到后院，笑笑客气道：“老板不用客气，我自己来拿也是一样的。” 客人话才说一半，唐芹“刺溜”一声就向门里蹿去，客人莫名其妙看眼有些眼熟背影，而后突然脸色大变：“小唐，你给我站住！还跑？当我认不出你？！” 唐芹听了更是停也不停飞快回房，客人挽袖子不客气跟上，风小小和杨砚面面相觑，都感觉莫名其妙…… 097表哥表弟 江湖同道？！ 这是风小小和杨砚在见到二人奇怪表现后的第一反应。可是紧接着客人怒吼就打破他们想象。 “你个混蛋旷工都多少天了没去上班？不是说陪女朋友出去旅游？旅游到别人家里来了，你可真行！当真是不怕姑姑知道是吧？！”客人义愤填膺怒吼拍门。 风小小和杨砚面面相觑，这情况貌似不用开通天眼也明白了，似乎是小唐母家的亲戚，问题是既然有实在亲戚在这儿，为毛当初落难时候唐芹硬是没想到去找人家？！哦，也可能是兼职性质比较特殊，不敢让人知道。 风小小想了想上前劝人：“这位先生，你是小唐朋友吧？他还欠我们好几天伙食住宿费用，另外刚跟二哥借了几千，你看这钱是不是……” 客人明白人，立刻义正词严与唐芹划清界限：“我和这卑鄙小人完全不认识！” “……”xx你个oo！ 逃避现实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不一会儿后，唐芹终于还是缩着脑袋开门出来，一见客人马上露出谄媚笑容嘿嘿两声：“哟，这不是小表弟么，真是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小表弟皮笑肉不笑：“听说芹哥上个月请假去探望我未来表嫂顺便旅游去了，姑姑还很高兴说没准下个月你就能把人带回家看看？！” “这个……”唐芹也属于被操心老娘热切关怀终身大事的杯具一员，回回被催逼，回回找借口敷衍。这次本来是想着要找理由出来做单子，正好出门前遇到老娘又一次苦口婆心教诲，于是头脑一热，冲口就说出自己其实就是出去探望外地女友……于是老母欢乐放行，于是老板痛快准假。于是出门……再于是最后就成就了他这半个多月来的凄惨遭遇。 风小小和杨砚看热闹也很欢乐，本来嘛，杀手在人们印象中都是寂寞的、孤冷的、满身风尘不染烟俗的……没想到这回格外开眼，谁能跟自己似的。碰上这么一个不要脸赖在别人家里混吃混喝，完了回头还要应付自己老娘唠叨逼婚的倒霉杀手？！ 唐芹有些尴尬看眼幸灾乐祸二人，咳嗽声靠近小表弟：“外人面前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小表弟似乎也是终于想起还有风小小两个在看热闹，恍然大悟转头：“咳！抱歉。没想到芹哥和老板也认识，既然如此不知能不能给个八折？” 风小小又一次：“……” “我这小表弟学经济的，属于精英人士，平常某些习惯比较深。”唐芹又蹦达过来小声解惑。 “……”风小小表情复杂点头。而后同样义正词严：“我和这卑鄙小人也完全不认识，回头请把他欠我们钱给结了。” 唐芹痛苦愤怒瞪两人。 闲话说过几句后，小表弟总算想起自己这次过来的本来目的。遇到唐芹只能算是意外收获。他本来过来只是想来取仿制陶瓶的。 唐芹之前只知道风小小有个定做的单子，并且已经关在作坊里加班工作几天了，但是看到实物这也才是第一次，于是也直拖到今天才知道这居然和自己小表弟也有些关系。 瓶子取出来被验货，小表弟小心摩挲细致观察，可能是怕拿回去之后再在自己老头面前穿帮，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试图找出可能泄露赝品身份的细节。唐芹瞟一眼就惊讶：“我说你该不会是把老头儿的瓶子打了吧？！” “是打了。”小表弟一边认真观察一边认真点头：“上个星期你弟媳妇上门见家长。一不小心就失手，我这不赶快想办法补救呢么。” “弟媳妇？！”唐芹瞪眼。 “就是我媳妇儿。”小表弟一脸鄙视白痴表情鄙视唐芹：“我前个月交个女朋友，上次那是头一回上家门呢，没想到就碎了个老爷子最喜欢的陶瓶，小欣当时就吓得差点哭出来了，生怕留下不好印象，我当然得帮忙想想办法，免得老头子发现了不高兴。” 唐芹一听顿时悲愤，他总算明白自己老妈这段时间为毛突然对自己没有女朋友的事情抱以强烈鄙视及不满了，合着是有这么个不良教材在前面做榜样对比呢。 “还不是媳妇呢，你现在就能为了她哄骗舅舅，回头等真过门了，你肯定就是那种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不孝子！”唐芹痛心疾首怒斥混帐表弟。 关键不在于他有女朋友，关键在于他有了女朋友居然还到处显摆，害得自己老娘越来越不待见自己。 “这是羡慕嫉妒恨吧。”风小小幸灾乐祸捅捅杨砚分享感想。 还好她现在才20，还好她没家长……哦，后面这个其实也不算什么好事。 杨砚点根烟，比较理智关注现实问题：“你父亲对这陶瓶的关注度是多少？！如果纯粹放架子上看看的话，那想必还有希望瞒过去，但如果是时常拿在手上把玩那种，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白费工夫了，一般这一类东西造得再好也会有瑕疵，比如说一根花纹，一片色泽都可能会让人察觉不对劲，更别说我们对细节也不了解，只有靠你拿来的照片和比划大小仿造……当然，加工费你还得给，毕竟这不属于技术和质量问题，纯粹是因为你提供资料不足。” 小表弟愁眉苦脸放下瓶子点头：“别说是我爸这样一天要看三道的了，就算是我这不常玩儿的，拿在手上看都觉得不对劲……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心理因素。” “我记得舅舅手上那瓶子应该挺有纪念意义吧。”唐芹火上浇油：“虽说不算什么值钱古董，但好象说是来历挺不一般的，是故人纪念？！” 小表弟顿时更加痛苦：“谁说不是呢……这种东西最麻烦，要真值钱也就算了，找个其他的好东西也不是不能让爸爸消气，问题这种纪念意义的东西……难道真要让小欣挨顿骂？！” “挨骂就挨骂呗，我天天挨我妈骂都没事，她就挨一次怎么了。”唐芹瞪眼。 小表弟也瞪眼：“你没脸没皮的怎么能和小欣比！” 098生魄 家务事，一帮外人当然不好管上太多。 但是身为自己人，跟着回去凑个热闹吃顿饭，对唐芹来说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了，再说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他回去也可以看成是给小表弟壮胆，陪他一起送赝品陶瓶忽悠老头……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能晚死尽量晚死…… 于是陶品的手工费结算之后，小表弟小心翼翼包瓶，唐芹屁颠屁颠尾随，两个男人就一起回了城隍街……“我怎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挥完小手帕回身，风小小摸摸下巴狐疑问。 “等你发现话小唐早死一百回了。”杨砚嗤笑个：“小黑说他那样杀孽人别靠近城隍街你忘了？！虽然群鬼不会顶风作案，明明有城隍和黑无常看着也敢随意对活人下嘴，但也保不住个万一……不过小唐那边暂时没事，他身上现在有小白跟着，一般连修炼都不怎么会的小鬼还不至于敢跨界跟妖怪干起来。” 风小小恍然大悟，难怪自己总觉得忘了什么，合着是把唐芹不能入城隍街的事情给漏了。 风小小叹服看杨砚：“莫非你把小白送他也是这方面考虑？！” 杨砚哼了声没说话，一扬头各种高贵冷艳料敌先机运筹帷幄……他当然不会说自己也是巧合想到这一点才没说话，毕竟大家一开始谁也没想到唐芹会有亲戚刚好住城隍街，本来如果没有白蛇话，杨砚是打算着把扑天鹰派去空中护送，然后电话敖潜放哮天犬地面接陪…… 反正不管怎么样，唐芹这一趟出去是绝对不会有任何风险的了。不仅没风险，到回来时候这小子甚至红光满面，一脸八卦雀跃，差点让风小小和杨砚两个以为他反折腾了几只鬼魂采补什么的。 “嘿。今天回去可热闹了！”端着饭碗也不得安静，小唐子兴高采烈比手划脚：“我弟还以为放个瓶子在书柜上，凭着差不多的样子至少也能瞒过去一两天，没想到舅舅一见我去正好就起了忆古思今的心思。当下午就进了书房去摩挲旧物，然后没两分钟就发现了猫腻，再然后就听一声怒吼，回头我弟就被揍得那个惨哪……啧啧！” 这是亲兄弟么？！哦。不是，人家是表的。 风小小和杨砚对视一眼，无语看着坏小子幸灾乐祸。坏小子还没发现自己被鄙视了，依旧兴致高昂：“另外我那表弟媳妇也没见到。本来舅舅是说让人晚上来吃饭的，结果出了这事儿也没心思了，我弟被揍了之后还说想去求安慰求温情。结果没想到弟妹正在医院吊瓶……好象是说这几天都不大舒服。一直没说，今天终于有些撑不住……不过我个人认为应该是怕挨骂了，故意装病躲着呢哈哈哈……” 唐芹巴拉巴拉把自己舅舅家那点八卦全倒出来了，风小小和杨砚不想听也被迫听了一耳朵八卦下饭，脑袋边叽叽喳喳的头疼不止，难得的连菜都没就下几口。 等到终于把一碗白米饭扒完了，杨砚擦擦嘴。气定神闲抬头终于插了句嘴：“那可是你亲舅舅家，弟媳妇生病，弟弟被揍，舅舅冒火，你就这么高兴？！”别是以前就有什么亲戚龌鹾，到这会儿终于爆发了吧？！ 唐芹似乎慢半拍才想起来怎么回事，一拍脑门：“对啊，这可是大事，我得给我妈打个电话！”然后赶紧一放碗，屁颠屁颠的颠回房间去打远程亲情热线去了。看得杨砚和风小小叹为观止……这哪是去报告去的，明明是幸灾乐祸兼八卦分享。 其实杨砚想错了，这些人之间倒是没什么龌鹾，主要是唐芹因为小表弟找到了这个小欣的关系，实在是被自己老妈念得狠了，更别说刚回舅舅家时因为自己当初离家胡编乱造的缘故，没影儿的女朋友一事已经传得到处都知道，舅舅一见他就电话回去告了一状，之后小唐毫无悬念被自家身体倍儿棒的老妈在电话里中气十足给骂得狗血淋头。 于是原本的正面教材出事，本着小坏蛋的心思，当然得幸灾乐祸一把，倒不是盼着亲戚不好，主要他的关注重点都跑到了那个给小表弟在长辈面前争了不止一分的女朋友身上。 还说他不孝顺不找女朋友，看看人家找了的现在是什么样儿？！ 于是小唐子就这么着卑劣了一把。 终于把不找调的打发掉，想也知道回头等他给自己老母一打电话，唐大妈会以何种雷霆之势强压，杨砚特意坐了最靠近唐芹房门口的沙发上，就为了第一时间亲眼目睹这令人期待的一幕。 果然，刚才房间里还能听到隐约传来的唐芹兴高采烈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只剩恹恹的应声，好象一棒子被人打闷了的猫崽儿般有气无力。杨砚听得暗爽，各种扬眉吐气终于有人帮他报了刚才顿饭的苍蝇之仇。 终于等到唐芹出来，蔫头搭脑的一脸沮丧：“老妈叫我陪表弟去看看弟妹……”联络感情同时顺便看看弟妹圈子里有没有认识的同龄或大龄姐妹能认识下……最后这半句唐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也不想去想象一个都市普通小女人跟自己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身为唐家后人，虽然唐老爷子也算不凡，但唐母倒是真真切切的小市民一个，当初和唐爸爸结婚还是同事介绍的，属于婚后培养感情那种老一辈家庭模式。唐爸爸甘之如饴，也不像自己儿子那么热血沸腾想用唐家的本事行走江湖什么的，唐妈妈自然一辈子都只以为自己老公是个平凡的小科长，根本没想过公爹、丈夫、儿子能跟小说里的唐门扯得上什么关系。 但是唐芹可不同，现代思想培养，老一辈江湖背景在身，把这小子养得那才叫一个心比天高，之所以终身大事一直没动静，除了平常看不到顺眼合心的以外，另外也是一心盘算着能找个有共同语言的，最好还是同样江湖儿女…… 有共同语言可不是一句虚话，现在找对象都得有这么有一条，主要也是为了日后少些摩擦，不然唐芹想都想得到自己往后日子会有多么难过。 想想看，他以后接了一单子出差，半夜伏在人墙角下正准备出手，老婆呼拉一个电话打过来查岗……关了电话那更要命，搞不好老婆会以为自己养了小三心虚不敢见人。 杨砚听完热闹点点头就闪，唐芹之前从舅舅那又借点儿钱也够周转，打完招呼就回屋睡觉，等着第二天和表弟一起去看看弟妹。 第二天，小表弟果然鼻青脸肿一脸五彩缤纷的上门来了，戴个墨镜挂个口罩一看还以为是不法分子。接了唐芹后人也没好意思和风小小几人打个招呼，直接上车就走人。 自从肥麻雀力退群混之后，伊依和小麻雀关系越发好了，这会儿伸着根指头边摸小麻雀羽毛边愣神：“小唐要去看亲戚？他早有亲戚干嘛在我们这儿赖这么多天？！” 小麻雀拍拍翅膀“啾啾”两声表达自己不屑。 “你说省伙食费？！”伊依严肃思考一会儿：“嗯，确实有可能。” 小麻雀一展翅膀，昂头“啾”一声卖了个萌。 风小小捂脸不去看这两只，自己回房去了。杨砚特淡定招招手指勾来兴高采烈贴蹭过来的麻雀，顶肩上一起出门，去城隍街看自家爱犬去了。伊依继续自己勤勤恳恳做牛做马的店员生活。 然而不到下午，唐芹去看望弱不禁风的表弟媳妇还没回来，杨砚就先捏着一块玉牌折回来了。 王微首先从自己灵位里出来，兴致勃勃围着杨砚转了一圈，抽抽鼻子开口来了一句：“生魂？！”顿时把风小小惊到。 风小小惊悚看杨砚，杨砚沉痛回视点头，风小小顿时捂心口郁闷起来，怎么又是生魂？！怎么到处都是生魂？！这年头大家身体素质都已经差成这样儿了么？！没事就生魂离体…… 还没等风小小惆怅完，杨砚已经开口：“这回跟王微情况不一样，听小黑说是有杀孽重的人误进了城隍街，被几个鬼不小心给扯了条生魄出来……不影响生命，顶多是全身无力生个大病遇个大灾什么的。” 风小小松口气：“不是生魂就没事，不过这种事找你干嘛？！” 杨砚给自己倒杯水，麻雀一丢放出去找伊依玩，自己往沙发上一坐，懒懒答：“本来小黑意思是，这种人是因果报应，被吃也就被吃了……但这不是还没吃上呢吗。也是这生魄运气好，还没进鬼肚子就被小黑发现了，算来算去应该也算天意，毕竟生人没权利处置人命造杀孽，但恶鬼也同样没权利随意吞噬他人魂魄……除非是报应上的。” 于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小黑想想还是把生魄交给杨砚带回来了。她想得倒挺简单，既然对方以前有那运气搞得定王微，多一事不多，应该也能顺手搞定这生魄。 遇不上的话，生魄自然消散也就算了，但如果遇得上的话，送还给人家也算功德一件。 099伏羲 到了晚上，风小小已经没有工夫去考虑生魄的事情了，因为本来探病之后顺便就应该滚去展家小住的唐芹又厚着脸皮回来，同时更厚着脸皮带回来又一个消息，那就是关于他舅舅想在明天召见风小小的事情…… “见我？！”风小小莫名其妙：“那是你舅又不是我舅，他见我干嘛？！” “主要是舅舅对你手艺很有兴趣。”唐芹腆脸笑着有点不好意思，他也觉着自己舅舅这要求有些莫名其妙：“之前你不是给我弟做了个假瓶子么，虽然被认出来了，但是其实还是很像的，舅舅似乎有些唏嘘……” “想嘘就嘘他的去啊，也没叫他忍着，问题为毛要带上我一起嘘？！”风小小刚说完就被杨砚中指鄙视个，这女人是越来越不像女人了，或者也可以说，她说话时候是越来越没把其他人当男人了…… 风小小淡定回中指，完了抓唐芹，阴森森咬牙：“你们该不会是自己怕被骂，所以干脆抓我这个倒霉工匠做替死鬼吧？！” “不会不会。”唐芹掰了两下，然后惊恐发现这小女生手劲居然大到连自己都挣不开，以前没交过手所以不知道，现在看起来，这家店里好象就没一个身体素质正常的……狗也是、鸟也是、人也是……莫非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某江湖邪派？！ “舅舅真的只是想邀你去聊聊，可能是觉得你手艺好……”唐芹努力表现自己最大真诚忙解释：“再说了，他就算想撒气不还有我和我弟在前面顶着呢吗，就算是为了面子，他这把年纪也不好意思迁怒你个外人啊，还是年轻小女生。” 风小小还没说什么，杨砚先点头接话：“也对。”而后问风小小：“要不就去看看？反正你也无聊。” “确实无聊。”风小小也想想。放下唐芹回头：“但也不至于无聊到去找个不认识的老头说话，大家又不熟……” “你别从人情角度看啊。”杨砚毫不掩饰嗤了声：“没听人家刚才说吗，主要是对你的手艺好奇……刨去小唐舅舅这个关系，如果大家还是不认识的时候。普通客人看中你手艺请你去趟家里，你总不会再说不去了吧。” 陶艺做得小打小闹，那就是普通工艺品。但如果是家里特别喜欢这个调调的，也说不定会请人特别定做某种风格或类型的组套陶器。这就好比装修完房子买配套家具一样，你可以去家具店自己订购，也可以把人请上门，按着房子大小和格局特别定制整套……这关键得看个人喜好。当然后者更关键还得看财力。 遇上真的比较讲究人家话，很少说会自己去大街上零零散散的淘货，就好象一个人穿同款套装配饰和穿t恤牛仔看起来就绝不可能是一个档次一样…… 听杨砚这么一解释。风小小发现自己可能还真是想歪了。人家找自己不见得是因为自己给唐芹表弟做了个什么东西，更多可能是因为她做出了这个东西的能力本身。 和杨砚对视一眼，风小小无所谓摊手：“既然有生意谈，那我当然会去。” …… 唐芹舅舅坐在书房桌子后面，把唐芹和自己儿子都赶出去，而后给风小小指了个座位坐下，就一脸恍惚的神游去了。一直没有吭声，而他面前的桌子上则正摆放着风小小捏出来的那个赝品陶瓶。 风小小趁这机会打量下书房，一般家庭很少会特意腾出一个房间来做书房用，这主要得看工作性质来，比如说不做研究、工程或学术等需要专注安静或长时间加班的工作话，书房的存在就很没有必要。 中等家庭三室或两室一厅，除了夫妻的主卧和孩子的房间外，在有富裕情况下弄个客房的利用率也比书房高，因为普通工作也不用怎么加班加点，平常看书上网或工作写作业什么的，随随便便在卧室书桌边就可以进行了，当然如果要摆谱话那就另说。 而从房间的布置上，也足够一个有心人看出足够细节，摆放的书籍通常可影射出一个人的工作性质或性格，书桌靠窗或墙的人一般会专注那么一点点，而如果正对大门口话，则是掌控欲比较强的那一种。空间小没有选择余地的不用拿出来说话，至少风小小现在眼看着的这家就很不小，一开门，正正当当就面对书桌书架，桌前还一个老头坐着，进门感觉就跟开堂过审似的，那压迫力实在不是一点半点…… 主人不说话，风小小也不能大咧咧跑人书架前自己找杂志看，那样话不叫不拘小节，叫没轻没重。于是只能坐着，顺便远目看窗外栏杆上的肥麻雀在人家花盆里欢快打滚……很好，回去要跟二哥好好提议下，以后这死麻雀回家后不先把毛抖干净就别想上饭桌！ 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终于回过神来想起还有客人，唐芹舅舅这才开口：“抱歉，一上了年纪就爱走神，小姑娘等无聊了吧。” “还行，老年人思维比较迟钝，可以理解。”风小小比较委婉表示自己是个很有耐心的乖女孩。 “……”唐芹舅舅想了想，推出桌边的陶瓶道：“其实是这样的，我对你的手艺很有兴趣，所以才冒昧让小芹请你过来，主要就是想问问，你是跟谁学的手艺？” “自学成才。”风小小相当骄傲啊，这天底下自己捏泥巴称第二，就没有人配称第一……当然这指的不是做工，单做工话一大票老匠人妥妥的秒杀她，这主要指的是内涵。 唐芹舅舅笑笑：“听说小芹和你认识？！可能他也跟你们说过，我的那个瓶子其实并不值钱，但是于我而言却有非常特殊的意义……你的手艺很好，如果不是没有实物对照的话，可能你真的可以做出以假乱真的瓶子来，除了专业的作坊里，我现在已经很少看到外面的店子有人有这手艺了，更别说你还那么年轻……很好，很好。” 风小小被夸得有些羞赧，她其实真没想靠这手艺吃饭，做得好还是因为有女娲外挂作弊，不然单凭纯手工拉胚捏制话自己根本没这水准。不过灵体实力也是实力不是，对方说她手艺好也不算说错……想了想风小小只能谦虚：“其实也没那么好，不做得过得去点儿，我也不好意思收你们钱不是。”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我也不是吹嘘，你有什么不好意思受的。”唐芹舅舅点头：“想喝点什么？我让你伯母送进来。” 这么一会儿就伯母了？！风小小客气：“您还是直接说事吧，我水杯就在外面，真想喝刚才就拿进来了。” 唐芹舅舅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看到你捏的瓶子想起个故人而已，本来以为你是他徒弟，不过看你这年纪……”关键还有性格“……所以可能是我想错了吧。” 风小小也笑：“估计您没跟小唐打听明白，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也没什么亲戚，师傅就一个不务正业的旅行家，除了义务教育和一个三流大学外，实在没在其他地方进修过什么特别的手艺。” “我那位故人也是个孤儿啊。”唐芹舅舅显然是听到某关键词又陷入回忆了，忍不住就感慨了一声。风小小着实无语，这顶多只能说自己和那人确实有些共同点，但也不至于让这老头儿这么感性吧？！难道说真是到了年纪？ 唐芹舅舅又看了风小小一眼，想想问：“你真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没准儿你们是亲戚也说不一定。” “……”风小小黑线。 唐芹舅舅不等其回答，又自己摇头：“不对，他年纪比我都大，我当年七八岁，他就已经有二十多了，那还只是外貌显嫩而已，听我爸爸说，风先生五六年前就已经是这副样子，真是你亲戚除非得是曾爷爷……” 你曾爷爷……风小小继续无语：“……” “呵呵，不过真的挺巧，你们都姓风……”唐芹舅舅接下来话让风小小彻底震惊：“虽然这么说有些迷信，但是那人却是个实实在在的高人，他能用一匹龟板断**福，一张八卦批人生死，当时我们村子里谁不知道风先生？！他没事做的时候就喜欢在自己的小院里弹琴、书法或是捏陶……风先生说他妻子最擅弄土，可是我们从来没见过他妻子，后来他在我们那里总共住了足足十年，临走前说一个甲子都等过了，他妻子恐怕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我一直没懂这句话，再后来风先生也消失了……” “风、风……”风小小猛的站起来，感觉舌头有点不听使唤的结巴。 “风栖。”唐芹舅舅点点头，但不大明白风小小怎么突然这么激动：“风先生的名字是风栖。”想想后忍不住：“难道真是你曾爷爷？！” 风栖？！ xx他个oo的！ 那丫明明就是伏羲吧！！！ ps：99纪念章，伏羲倾情出场哦 100无题吧 伏羲是谁？！ 毫无疑问的上古第一boss，除了已化天地万物的盘古外，无论是在哪一本同人文……哦，神话典籍中，伏羲女娲的记载都是居于三十六天外，不受任何神仙系统统辖的始祖级古神。可以说地位之高是毋庸置疑。 就连同是上古三皇之一的炎帝，见了伏羲也要叫一声祖父，更别说同样是其孙子辈的黄帝之后才开立的天庭。 那么这样一个牛b人物是什么时候复苏的？为什么又一直没有被李长发现呢？！ “……你们那个风先生。”风小小牙疼许久，问：“他什么来历？去哪儿了你们知道不？！” 唐芹舅舅讶异看了风小小一眼：“风先生什么来历我们怎么会知道？！都是一个村子里住的人，虽然确实有些三姑六婆喜欢打听人家八卦，但也没人会去得罪风先生……不过以前恍惚听风先生提起过一些，好象他喜欢风水好的地方，以前我们那村子就被他赞过几次大吉。” 大吉……风小小听到这儿也无语了，那疑似伏羲的风先生摆明了是看风水来住的，但是这个本事就他一个人精通，别说是自己只会玩泥巴的这辈子，就算真是女娲主魂来了，遇到不属于技能范畴的事情也得抓瞎。 难道真要回去问问度娘全国有几块风水宝地？！要不就揪几个大师高人出来玩玩，看有没有可能蒙对伏羲的落脚地…… 正想得天马行空，唐芹舅舅摸摸陶瓶又开口了：“风先生临走前，送给我的就是这个陶瓶……哦，不是这个，是被打碎那个！我家那个不孝兔崽子，打碎东西也就算了。居然连碎片都给我扔了。” “扔了正常，那叫毁尸灭迹。不然谁那么缺心眼儿啊，做了个赝品还把真品碎片摆着等你发现？！”风小小顺口答。 唐芹舅舅很心疼：“就算碎了，那也是风先生亲手做的啊！以前我小时候比较厚脸……咳！比较天真无邪。硬是磨着要风先生留下来，风先生没办法，就做了那么个瓶子给我，说我长大了如果能参透瓶子上的玄机。在下一个甲子年内就可以拿着瓶子去找他……虽然现在知道他不过是哄小孩子玩儿呢，但好歹也是个纪念啊！” 听唐芹舅舅这么一说，顿时连风小小也跟着心疼了。眼前这老头儿虽然以为伏羲是哄小孩儿，但风小小倒知道。十有**是瓶子上真有什么线索呢。 倒不是说她也回忆起旧时往事对伏羲有多么向往眷恋，主要听说这么一个大神出世，谁不得好奇一下？！ 现成的线索就硬生生被个娘儿们给毁了。别说是不知情无知群众的唐芹舅舅。就连风小小都想去抽那小欣一顿。 正说着话，书房门被打开，小表弟一手拽手机，一手扶门把，小心探进半个身子陪笑：“爸，小欣病好象有点严重，今天又去打吊瓶。医生建议她住院观察一下，我想……” “病你个死人头！”老头儿一激动，拽着桌上花瓶直接砸过去：“怕我找她麻烦是吧？！做错事不虚心道歉也就算了，还敢装病？！” 老头儿之气现在已经不在碎了的花瓶上，而在未来儿媳这个态度。做错事不可怕，无论错得再大，只要肯承担起责任来，老头儿也能高看她一两分，但如果错了却只会装病撒娇耍赖，那就让老头儿不舒服了。 怎么着，你打碎我瓶子，还成了我苛待你？！ 小表弟一缩脖子躲过去，而后“哐啷”一声，风小小刚做没几天的陶瓶也碎了。小表弟继续探进身子，脸上也有些不满：“小欣是真病了，又不是装的，昨天我们去看的时候她脸都白了。” “你tm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个词叫化妆？！”老头儿左右找找，没发现衬手的东西，一拍桌子又怒。 “医生都拿病历给我们看了。”小表弟抿抿嘴不高兴坚持。 这回别说老头儿，风小小都有想把这有了媳妇忘了爹的混帐小子塞回他娘亲肚子重造冲动了。先不说那个小欣的病是真是假问题，在这种明明就是对方先犯了错的情况下，自己老爹生气，身为儿子的就算是敷衍着随便附和两句也行吧。 比如现代社会很多婆媳问题，其实并不是因为婆媳本身的争执而产生，根源追究下来还是因为男人太蠢——老婆一在自己面前抱怨“妈今天……”，男人听见这话立马把脸板下来。或者老妈念叨几句儿媳妇又怎么怎么了，男人条件反射就帮忙辩解“其实她也是好心……”…… 男人总想左右逢源天下太平，其实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女人之所以在男人面前念叨，其实并不是真要对方把自己老婆或老妈给怎么样，最要紧还是一个态度问题，因为她觉得自己跟男人才是一伙儿的，所以才在自己人面前碎嘴几句，其本质基本上就相当于家里人看电视时候随便说说别人家的家长里短。 结果人家倒好，一听你开口，二话不说当着面就把胳膊肘子往外拐了出去，这种事让谁遇上了不糟心？！不得对那个“外人”更加排斥不满？！ 所以说最好解决方案其实就是和稀泥，要实在没法假模假式昧着良心附和，最最起码也要做到闭嘴，别以为自己是仗义执言，俯仰无愧于天地了，其实要没这通搅和，人家事后还不至于记恨更久。 风小小和唐芹都不算关系很熟，跟这一家子差得自然更远。老头儿虽然客气请她来说说话，回忆回忆当年青葱岁月，但风小小也不可能真因为这个就以为自己算是个什么人物了。 现在父子吵架，外人能躲多远自然就得躲多远，风小小忙趁着两人吵架中间空隙飞快插了一句：“我外面倒杯水去，那谁，你要不要先进来？让我出去下？！”咱们交换下场地，各自才好发挥来着。 小表弟还想跑，被风小小两根指头就给拎了进来。法身觉醒后的改造身体绝对有保障，提那么重重物连气都不带多喘一下的，把老头儿和小表弟惊得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把人往书房里一扔，风小小还特意贴心帮这一老一小把门给关上，拍拍手转身回客厅喝水，舅妈大人正在忙活做饭炒菜，唐芹贼眉鼠眼凑上来打听八卦：“舅舅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回忆一下往昔峥嵘岁月。”风小小随口扯淡，问：“你舅舅老家哪儿的？” “陕西。”唐芹条件反射答，而后疑惑看看风小小：“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随便问问。” …… 一顿饭后，唐芹和小表弟下午还要继续去探望身体不适的未来表弟媳妇，风小小表示自己一个外人还是不去凑热闹了，于是决定去就近的敖潜那儿找杨砚，分享八卦最新消息后顺便一起回家。终于到了已经装修好的店面，依旧是满屋鬼怪，杨砚正在逗弄手指上站着的肥麻雀，身边因为哮天关系还围了一圈儿的猫猫狗狗。 敖潜穿了白大褂在一边正拿笔写写划划，手边摆了一貌似宣传页的小海报。风小小进来奇怪个：“怎么了这是？！” “龙王这店新开没名气，想参加宠物大赛打打招牌，正在安排赛程出场表呢他。”杨砚抬眼皮扫一眼过来，顺口答。 风小小一听乐了，敖潜这边要是参赛了，别管飞禽走兽，只要扑天鹰和哮天犬出爪一训练，那不是明摆着的开外挂作弊呢么。 不过就算外挂也是资源，既然有优势那也别浪费了，没听说过为了公平公正就要自断手脚的……风小小想想点头：“这主意行啊，什么时候开始，咱们也去看个热闹去。” “起码还有几个月，之前海选初选什么的就不用管了，回头我们直接跟敖潜去看决赛。”杨砚摆摆手，示意这个问题不用在意，而后话题一转：“听爱丽丝说你那边儿好象遇到点事儿？！” 杨砚和自己两爱宠之间只有感应，但还不到可以无障碍沟通的地步。所以肥麻雀从唐芹舅家的花盆中打滚归来后，杨砚也只能大概估摸着知道似乎是发生了比较重要的大事儿，但具体重要到什么程度，是什么样儿的大事，这些却都是一无所知。 通天眼在肥麻雀身上当然是可以用，但是反正回头问风小小就能知道的事情，杨砚觉着也没必要特意开次眼了，于是毫无心理准备的结果，就是他和在场的敖潜一起被震撼了一把。 风小小做贼般左右看看，而后悄摸压低声音神秘道：“伏羲也觉醒了。” “哦，原来是伏羲也觉……”杨砚恍然顺口应声，头只点了一半就愣住。 神仙五感都好，风小小这边声音压再低也还是让敖潜听到了，于是后者一个走神，圆珠笔横跨大半纸面直接划破三张便笺。 俩男人心里一起山呼海啸天崩地裂各种抓狂——伏羲也醒了？！ 101第二条 回忆之前听到的事情，汇总下来有几个比较值得关注情报。 首先第一点，伏羲觉醒比大家早，记忆比大家全，这是肯定的事，而且更让风小小觉得汗了一身的是，对方似乎还一直在全国各处寻觅女娲法身，这个假设让风小小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她可不觉得对方这么十年几十年的寻找自己是因为同事之情，从唐芹舅舅口中“风先生的妻子”这一称呼来看，伏羲是不是残魂还真没准，万一人家真保留完完整整的过往情感记忆，万一人家真找到自己……只要想象一下某天半夜醒来或是推开门突然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坐自己房间里，冲自己深情微笑“你好，我是你丈夫……”……风小小瞬间有崩溃冲动。 其二，伏羲的落脚点似乎是有规律的变化，首先是要风水好，可能这个风水还得跟女娲有一定关系，比如老头儿老家陕西那块儿，风小小知道的就有几个女娲遗址，据说平利中皇山还被称为女娲故里。 当然号称女娲遗址的地方也不少，按伏羲一甲子一甲子轮流搬家的规律来看，上古的女娲主魂没准也是个驴友，没事就爱到处溜达游览大好河山那种。 第三点比较重点也比较遗憾的就是，唐芹舅舅家原本的那个陶瓶上应该有伏羲这一个甲子落脚地的线索，可惜瓶子现在也被打破了，所以这条线索有也等于是没有…… 风小小唯一感到不解的是，李长几十年天南地北深山老林的溜达，怎么连自己这个没觉醒的女娲都能碰到收养了，反而是目标比较显眼的已觉醒伏羲却一直没遇上？！ 疑惑出口后，杨砚也想了想：“大概是遇上过，但伏羲不愿意见他，所以隐瞒了自己的真身？！” 小说里基本都有这样的设定。功力或法力或内力反正不管是什么力，修为浅的一方通常都是没办法探察到修为深的那一方底细的。如果要按杨砚假设的话，那么李长的无知倒是确实可以得到合理解释。 “但他为什么不愿意见李长？”风小小提出新的不解。 杨砚这回思考的时间久了点，然后试图用比较准确语言表达自己想法：“是这样的……伏羲在神界的地位应该是相当于祖神吧。连玉帝见了都要低头问安那一种，而李长只是相当于玉帝贴身秘书的太白金星，而且还是个残魂，再而且和伏羲还没有过什么交集……我打个比方吧。比如某太上皇四处游山玩水，遇到个没打过交道的现任皇帝身边某退休太监，你觉着他会不会特意去和人认识下？！” “肯定不会，碍手碍脚的。而且退休了又派不上用场。”风小小恍然大悟：“你意思说伏羲看不上李长？” “就是这意思。”杨砚点点头，扬下手里手机：“要不要和李长说下情况？！” “我觉着比起这个，还是你找空让唐芹带你去见见他舅舅吧。”风小小叹口气：“如果老头子记忆没太模糊的话。通天眼应该还能读到伏羲的大概样貌。” “隔了几十年了。这个没准儿，不过去看看也好。”杨砚无所谓收回手机重新逗麻雀：“我这几天就先住敖潜这儿吧，然后蹲蹲点，看什么时候遇上那老头儿出门了就去读一读。” 敖潜很欣慰：“嗯，宠物大赛前也需要加紧培训下，我店里这些小家伙们对指令辨别和特技动作还不是很熟练。” “……” “……” “咳！”杨砚咳嗽声，顺手掏出玉牌丢给风小小：“至于这生魄就先交给你了。王微那边也是，如果查到消息我会让人直接去陶艺吧找你。” “杨兄弟要住下来？！”城隍披着大外套正溜达过来，刚巧听到后面两句，笑呵呵很热情欢迎：“这可好，晚上兄弟几个一起喝酒啊，我老婆这几天都加班不在家……”换句话说他空闺寂寞。 “又去拘魂？”风小小顺口招呼。 “可不是。”城隍自己拽了个凳子坐下：“前阵儿不是百鬼夜行呢吗，因为阴界大门关闭的时候没鬼差驱赶，现在外面游荡的鬼魂不少，要换其他时候估计早散了，偏偏因为离寒衣太近，这段时间阴气也还没消散干净，它们且滋润着呢……我老婆想了想，能拉回一个是一个吧，不然过几天等阴气散了，它们在街外面魂飞魄散了也挺惨的，救鬼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很好，大家都有事做，风小小突然觉得自己悠闲得挺可耻的。 说到鬼魂，城隍顺口就问杨砚：“对了，那剩女事情怎么样了？厉鬼可快成形了啊。” 杨砚瞬间觉得很忧伤，电视剧小说里厉鬼都是大仇大冤的，怎么到现代社会了，操心儿女问题这种家事也能成这么强执念？！ 郁闷点烟，还没抽几口就被敖潜笑容满面给掐了：“我这儿都是小动物呢。” 低头看眼脚边一群的纯洁小动物，杨砚只好放弃，抬头无奈：“不是我不帮忙，那女人我去见过了，也和他们家接上头了，本来是说随便给介绍个的，毕竟我家集团里没结婚的小经理小组长也不少，可……咱们明说吧，我开眼读过了，那女人不结婚不是因为条件高，而是因为她早有暗恋的人了。” “好事啊！”城隍一拍大腿：“是谁？！只要不是啥大奸大恶的流氓地痞，咱就把人给她拉过去吧，好歹也能超度一个亡灵，总是好事啊。” “身家清白，本人吃苦耐劳，有身高有学历有长相也有责任心，没不良嗜好……”杨砚数一条城隍眼睛就亮一分，听得啧啧有声：“条件这么好就赶紧追啊，真是傻妹子。” “唯一只有一条。”杨砚无奈叹息声：“人家已经是有老婆了的，还有个三岁大女儿。” “呃……” 也难怪，这么好男人没人抢才真是怪事。 “敖哥上吧。”风小小正凑桌子边上看敖潜填写宠物赛报名表格上的主人身份证号码，数数出生年月，这才发现敖潜居然也是跑三十的人了，于是顺口笑：“差个三岁，但女大三抱金砖嘛！” 敖潜笔尖一顿，停笔无奈捏捏鼻梁：“小小，我暂时还不想结婚。” 杨砚帮忙指责：“就是，而且人敖潜也暗恋小依呢，别瞎搅和！”哪有把自家人往外推出去成全别人的。 “抱歉，忘了。”风小小一拍脑门，很爽快承认自己错误。 敖潜刚要提笔，再一顿，抬头时小眼神更加郁闷：“你们……” “我们保证不说。”风小小体贴中带点猥琐奸笑。 “……” 话题重点一路跑偏，即便是大名鼎鼎的伏羲，在几人口中也不过坚挺了三四分钟的关注度而已，等到消磨完几小时，风小小从敖潜店里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已经只剩分享完八卦的轻松，完全不见初听到伏羲现世时的震惊震撼。 城隍街满街鬼怪已成一大特色，风小小有时候都感觉在这里碰到活人是比撞鬼还希奇的事情，倒不是说因为这里人少，关键是奇形怪状的阴界生物太抢镜头，一个不注意就容易让人忽略掉那些正常人的存在。 不过也正因为这里鬼怪众多的关系，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里也算是风气最好的街道之一……常干坏事、功德太低的人，别说是久居了，就连在这里走动一下都说不定会丢了三魂七魄，长此以往，风气能不好么。 当然小偷小摸的那些不算在内，比如你出门时候顺手拔邻居花盆里一根葱，这就完全不是需要用到下十八地狱或被吞噬魂魄来偿还的，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不然先不说别的，城隍的棋牌中心还能做谁的生意？！ 刚走了一段路，风小小就发现了一群小鬼正蹲在街角聚成一个圈，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那边那群鬼，干什么坏事呢！”风小小好奇走过去一看，群鬼中间一小团指甲盖大小的青白色雾团正如有生命般在惊惶乱蹿，可惜它左冲右撞也冲不出群鬼包围圈，风小小到的时候，小雾团正原地不停绕圈子。 群鬼吓一跳，抬头一看是风小小，松口气忙高兴招呼：“大人快看，又是生魄！”说话同时一指小雾团。 没想到这边话音，那团小生魄一感觉风小小靠近，像是终于找到了组织似的，迫不及待刺溜一声蹿进风小小衣服不见，群鬼顿时失望——守了半天还没讨论好怎么分赃呢，结果被别人给摘了桃子…… 风小小吓一跳，忙把全身上下摸了遍，而后终于寻摸到原本就装了一条生魄的那块玉牌，灵力往里一探，脸色古怪：“咦，还是上次丢了生魄那人？” 三魂七魄对方已经丢掉两魄了，这是刚来城隍街通勤上班呀还是准备搬来的住户？！上一次就已经足够对方身体虚弱的了，居然还敢来？！ 102姜礼的工作 出门时候一条生魄，走了一会儿就变两条。 风小小愣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招了，无奈只好再直接折回敖潜店子里去，推门对着惊讶的杨砚几人郁闷嚷：“二哥，咱们的生魄生利息了……” …… 看着玉牌中又壮大了几分的生魄，杨砚也觉得很无语：“……同一个人的？！” “看也看得出来了吧，当然是同一个。”风小小郁闷。 城隍忍不住吆喝：“小风啊，我们拿生魄给你是让你送回去的，不是让你全部勾出来啊。” “关我毛事。”风小小低咒几声，抬头不高兴：“我出门才没走几步就看到你们街几只小鬼凑一堆儿玩生魄，然后一过去的时候它就自己蹿进来了。” 城隍惊讶：“还真有不怕死的？！” 进来一次就已经掉了一次生魄了，就算不知道原因，但身体不舒服自己总能感觉到吧？！都这样严重的状况了，还死撑着又进来……城隍街里最近似乎没出现什么值得人拼命的大事件吧！ “再一再二……我估计那人还可能进来，你没事话和你老婆多留意下吧。”风小小把玉牌拿回来摇摇：“我可是特意回来提醒那么一声，别到时候说我没跟你们通气啊。” 杨砚沉思：“丢生魄那人……偶尔路过的可能性应该可以排除了，如果是偶尔两回都撞进这里，那只能说那人rp实在太差。但如果是有原因……上班通勤不大可能，身体不舒服没理由不请假。搬进来的也不可能，要是住这儿话这么几天工夫早被吸干了……难道说城隍街里有什么对方不得不来的理由？！” 城隍吓一跳凝重问：“该不会是冲着我和我老婆……” “你和你老婆遇到人搅事了？！”杨砚反问。 “这么一说的话，前几天似乎有硬点子在我棋牌中心出老千，害我那边营业额……”城隍脸色愈发严肃。 “……”杨砚若无其事掉头看风小小：“我看我们还是加紧查一下吧，也许这里真有大事也说不定。毕竟地方太**了，不能不多留心。” “……喂！你无视我是什么意思？！” “……”你棋牌中心有人出千算个屁大的事……就是这么个意思。 事情说完，反正也不可能马上知道到底是谁丢了魂魄，所以风小小依旧按原路返回。而杨砚则按照原计划留下来麻将住宿。待个几天准备找机会读取唐芹舅舅的记忆，以便获得伏羲转世的第一手资料。 本来热热闹闹一大帮子人，一下子只剩风小小和伊依两个人吃饭，顿时感觉很是寂寞。还好。晚饭之后没多久，同样无聊的杨砚就打电话来煲电话粥了—— “今天没遇上那老头儿出门，倒是小唐又回他舅舅家住了，听起来他那个表弟媳妇似乎病得不轻。今天不仅转到加护病房，而且还排了**身体检查，医生给开的单子只差没让她把排卵周期也给查遍……我这边还要几天。店里最近应该没问腿。要不要我把爱丽丝放过去给你们守护夜把门？！” 风小小分外无语：“不用了，我这泥甲泥乙都在，还一个神仙加个妖精再加个鬼……普通小混混哪敢上门？！” “嗯。”杨砚漫不经心应声：“我也就随便说说的，你不用更好。” “对了，城隍那边有头绪没？他跟小黑说了生魄的事情没有？”风小小边啃水果边问。 “没，今天打完麻将后他心情似乎有些低落，我估计城隍一时是想不到其他事情了。” “怎么？” 电话那边杨砚冷笑声：“和我打麻将？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想了想二哥的通天眼。风小小默了——那确实是找死。 估计城隍一下午时间输得连内裤都不剩，这样的心情不低落才真是怪事了。 …… 姜礼最近也很忙，之所以忙到回来没能经常登门，不是因为他要忙着接单杀人，而是因为他要忙着实习。 虽然杀手是专职工作，但是杀手也需要明面上的正式社会职业作为掩护，不可能说像电视里那样，成天喝喝咖啡泡泡茶，然后偶尔出去跑个单，挂着一个无业游民档案就可以理直气壮出手购买大堆商品……这样生活不查的时候当然没问题，一旦查下来不出问题才是怪事。 更何况偶尔目标出现在高档场合时候，如果身份档次不够也是没办法进入的。 说得更简单点的话，就是姜礼需要正常身份做为自己在社会中行走的假面。 比如姜家爸爸，除了是姜家家主以外，另外还是某大型公司挂名董事，公司是自家开的，赚不赚钱不要紧，关键是要能洗钱，免得买包卫生纸都要被人质疑收入不合法……尤其国外查税之凶猛远胜国内的情况下。 姜礼在大学的年级和风小小一样，风小小都实习半年了，这小子自然也不会例外，之前游荡了半年是为专心泡妞和应付家族毕业报告，现在既然他申请回到国内长住，那工作肯定也不能挂进家族公司，势必要从本市入手寻找了。 杨砚家倒不是不能帮忙，但姜礼不是个习惯走关系的人，杨砚也不是个习惯为他人着想的人，两方一边是你没提，一边是我没问，于是自然而然就没把这回事挂在心上。而姜礼自己找到的实习工作，也只能是一家普通水准的财务公司助理，毕竟他大学专业就是金融…… 唐芹虽然行李少，但还是有台ipad不小心落在风小小店里没带走。人家自由杀手，电脑上都是装了特殊软件登陆门户网站的，外面电脑不好用，用了也连不上门路，风小小想了想，反正也没事，索性给人送去。 打电话后得知唐芹在自家表弟公司准备蹭中饭，风小小干脆一路逛着街顺路溜达过去了，到了地址后在前台等漂亮接待mm打个电话，接着表弟助理下来接人，等了没一分钟，迎面走来的就是姜礼…… 103周欣然 “小小？！”姜礼同学很是开心的样子，惊讶小跑过来红着脸羞涩：“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吗？！” 风小小同惊讶：“……我是来送平板电脑的。 104探病 怎么解释？！答案就是无法解释。 至少从科学角度来看是无法解释。 “我表弟妹说她最近没吃或碰或闻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想想也是，如果真有高手下毒，凭她一个小姑娘也不可能察觉得出来。不过我拿她病历和检查结果看了下，初步判断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脏器衰竭没法解释，医生的检查结果似乎是说，如果忽略对方实际年龄话，其身体内脏状态像是自然老化结果，偏偏诡异之处就在于她正当妙龄……虽然结论有些不可思议，但现在下毒水平应该还没人能做得这么毫无痕迹，我可就是吃这碗饭的，不可能连出了这么厉害的高手都不知道。” 当晚唐芹又回来蹭饭，端碗一边干劲十足和俩妹子抢菜，一边喷着饭粒迫不及待把自己一下午调查的结果说了一遍。 风小小和伊依对视眼，关注重点首先在于对方令人糟心的餐桌礼仪。忍不住叹口气，风小小第一个忍无可忍撂碗：“有话等会儿说，现在先别破坏我食欲。” 唐芹手脚利落夹走盘中最后一颗虾仁，一口吞下后正义凛然一抹嘴：“人命关天，先别说其他的了，你们快帮我想想有招没。” “……”风小小磨磨牙：“你可能搞错了，我们都是良民。” 良民个毛线，这世界上有哪家良民会跟杀手业巨头的姜家把关系搞那么好？！ 唐芹装没听到继续：“其实要说我弟弟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个女朋友，就这么黄了也太伤害他脆弱的小心灵了。再说这未来弟妹也算是亲戚，不救不符合侠义之道，如果中间真是有什么缘故的话，我还真不能放着不管。” 这饭是吃不下去了，风小小叹口气放碗：“那依你意思怎么着啊？” 如果不是中毒。那就是人家命数该当如此，自己总不能老是逆天改命帮人倒转阴阳的，救人不是不可以，但万一真背上什么因果的话。后面事情实在不好说。 如果是中毒那就更没她什么事了，没看这边用毒的祖宗都查不出问题，她就一玩泥……嗯？！ 风小小突然想到什么，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问：“今天你去看你表弟妹的时候带小白一起去了？！” “带了啊。怎么？”唐芹莫名其妙。 “没怎么。”风小小往唐芹袖口看了眼，一条疲疲遢遢小白蛇无精打采探出个蛇头来，吐吐蛇信摇了摇脑袋……哦，看来真不是中毒。 人族兽族两大毒系职业高手共同认证。到风小小这儿也只能劝人节哀顺便了，谁叫那女人病情实在古怪呢，既然不是中毒。那就是她的命了。 …… “小小。你又来看我了？！”姜礼激动向出现在办公室外的风小小挥手道。 “呃，其实我是昨天忘了点事，今天还是来找你们老板的。”风小小汗个。她是真忘事儿了，最近麻烦太多，一不小心忘记问问那位表弟，打碎的陶瓶碎片是丢到什么地方。 虽然不孝子帮着未来老婆毁尸灭迹哄骗自己老爸，但是如果能找回碎片的话。没准风小小还是可以将其恢复的。现在她只希望对方不是随便拿张报纸一包就丢进垃圾桶，否则话就真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顺利进了小表弟办公室，表弟同学很客气接待了风小小，然后听完后者来意后有些为难：“瓶子是小欣去丢的，其实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风小小噎了下：“她处理完总该和你提一句吧？！” “事实上我连碎片都没看到。”表弟同学摊手：“小欣吓坏了，她一弄碎瓶子就吓得赶紧丢了，接着越想心里越害怕，到最后哭着来找我坦白……” 听小表弟这说法，风小小越琢磨越觉不大对劲，不对劲之处有二。 其一，一般来说丑媳妇见公婆，头次上门就打了个瓶子确实是有点笨手笨脚，容易给人留下不大好的第一印象，但是周欣然都那么大一成年人了，又不是幼稚小女生，再而且还是部门副经理，怎么想她也不该会因为一次失手就吓得方寸大失使出瞒天过海的昏招，还不如落落大方承认错误，这样才有熟女风采，除非…… 除非她早就知道瓶子价值意义，知道自己打破的不是一般东西……可是问题来了，第一次上门，小表弟事先也没特别介绍过自己老爸的私人物品，周欣然是怎么知道这个瓶子不一般？！ 其二，对方的心理素质在这事件表现中显得实在太不稳定，既然敢一不做二不休丢了瓶子，那么想必是有点胆色的杀伐果断人物，可是丢了瓶子再怕得找男朋友哭诉，这就又成了腼腆小女人路线……如果不是对方精神分裂或多重人格，那么就肯定是她想掩饰什么。 她到底想掩饰什么呢？！ 风小小若有所思想想，问小表弟：“你女朋友住哪家病院？！反正我下午没事，干脆去看望看望。” 小表弟莫名其妙：“不用了吧，您太客气了。”再而且关键是大家也不熟，你说你要跟小欣是自家妯娌也就算了，问题唐芹跟她关系又挺一般……小表弟前一天已经打听过情报，唐芹招认风小小与其只是普通关系，更别说其身边追求者如狼似虎……别的就不说了，单一个姜礼就能把唐芹人间蒸发百八十个来回。 风小小耸耸肩不勉强，直接摸电话拨上唐芹手机：“你表弟妹哪家医院哪间病房？！” “市立第x人民医院，病房号303，有事儿？！”唐芹很干脆。 “没事儿，我去逛逛。” 小表弟在一边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这么几句对话，顿时险些抓狂——这两个人太坏了，当着自己面就这么交换情报，再说这妹子干嘛就突然对自己女朋友这么感兴趣？！ …… 去往医院路上塞车，风小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出租后座顺手就给杨砚发了短信交换自己这边刚发现情报，杨砚听说风小小分析和疑点后颇感兴趣，表示自己稍后也会去读读唐芹家小表弟及其女朋友**出来共享…… 陶瓶价值不在流通货币，主要在于其制作人是伏羲的特殊意义。除了唐芹舅舅和风小小这几个特殊身份人士外，其他人眼里一个小小手工陶瓶估计连包烟钱都不值。 所以如果周欣然这个所谓失手损毁事件背后真有内幕话，那么会对这个陶瓶感兴趣的周妹妹背景可就太不简单了。 风小小对杨砚之知情识趣甚感满意，再闲扯几句，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堵到医院门口，下车走没几步，就见到唐芹拎着一套保温餐盒已经在医院大门口冲她挥手。 “你怎么也来了？！”风小小走上前几步诧异问。 “什么叫也啊，我本来就一直在这儿。”唐芹郁闷：“我小表弟最近几天不是要加班么，又放心不下那个表弟媳妇，所以最近几天送饭都是我来……你也知道的，但凡是食堂的伙食都好吃不到哪儿去，那小欣在舅舅家闯了祸，现在舅舅舅妈都不怎么待见她，我表弟心疼，又不敢劳动自己爸妈，可不就拜托我这闲人了么。” “你闲？你不还有张单子……” 唐芹一听更郁闷：“这理由能跟我表弟说？！别说是舅舅家，就连我妈嫁进唐家门近三十年都不知道我家背景呢，你就不怕把他们吓着？”说到这里，唐芹疑惑问风小小：“我这边就不说了，倒是你怎么突然对我表弟妹也这么感兴趣？！” 风小小想想，周欣然如果真有不简单身份话，后面事情迟早也需要相关知情人士配合，那么适当透露一点也无伤大雅，于是含糊透出点口风：“我今天和你表弟聊了聊，总觉得你这表弟妹似乎不大简单……” “不简单？！”唐芹惊讶凝重：“哪里不简单？！” 不好说对方可能和伏羲有瓜葛，风小小回答比较委婉：“大概……我只是觉得她可能也是道上人。”至于这道是哪个道？！仁者见仁，贱者见贱罢了。 唐芹果然误会，大惊失色：“江湖儿女？” 风小小远目不答，唐芹以为是默认，于是美丽误会就在前者有意误导下这么产生…… 俗话说猫有猫路，鼠有鼠道。就连唐芹这个外省人，在本市也能随手捞出几个江湖上的朋友救急。那么身为在本市住了这么久的周欣然，不管其身份简单不简单，住院期间当然也能拉出几个会探病的朋友来。 周欣然一眼看上去是比较温婉知性的清秀佳人，此时躺在病**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而其病房内还有另一靓丽的时尚风格妹子正在大啃水果，有一下没一下的顺口和其聊天：“这下好了，好容易做成笔大买卖，本来你马上退休都行了，没想到就遇上这事……哎！我说这医院到底检查出什么来？实在不行的话，要不要转国外我介绍你家相熟医院？” 105病危 周欣然半靠病**正在翻看杂志，对自己不大乐观检查结果并不以为意，似乎见惯生死，颇有些淡雅气质的温柔道：“检查不出来就检查不出来吧，反正干我们这行都是早有觉悟的，能有现在这样和平无痛苦的死法已经是幸运了。冰火!中文” 时尚妹子撇嘴啧了声：“换我的话可不甘心，也就你看得开……对了，你那‘表哥’今天还没来？！” “之前就有电话说他出门来了，后来说要在门口等个朋友一道，可能会晚几分钟……现在应该快到了吧。”周欣然温柔笑笑：“你再留下来的话，说不定今天就有机会和他见面哦。” “哼，那种色狼？！”时尚妹子不屑嗤笑。 她早听自己安排在这儿的下属说了，昨天那位唐家表哥来了以后，不仅特意调了周欣然病历研究最少一两个小时，还又假装出一副体贴模样问人最近几天吃喝住行有没有什么异常之类的，好象他真是什么厉害的医师能查找出病因一样……人家名义上的正牌男朋友都没这么殷勤呢，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最让人厌恶了。 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算了，最让时尚妹子不齿的是，那唐家表哥假借关怀名义，很饥渴用诡异目光把周欣然暗地里上下打量了至少不下二十分钟，还多次趁递水杯等机会无意擦碰女生小手手及脖子、耳朵等部位……听下属说，当时其眼神像是恨不得能把她衣服都给看穿似的。 非专业人士、尤其是非传统江湖圈的人士当然不可能知道唐芹这是在验毒，身为新时代走在黑暗世界前沿阵线的女性之一，时尚妹子心中多少有些女权主义作祟，在她看来，自己比大多男性都强了不止一头，平时最看不惯的自然就是这些自以为很有优越感的雄性生物。下属报告中的唐芹很明显就触到了时尚妹子的爆点。让她对其第一印象就跌到谷底，要是真有机会碰上的话，她一定让他后悔得恨不得没出生到这世界上来。 时尚妹子有美丽脸蛋，窈窕身材。她有一所不错大学的很正式学历，会的专业技能更是许多普通人一辈子也不可能接触之多。明面上时尚妹子还有份不错的优渥工作，住的房子宽敞精致，开的跑车帅气逼人……许多名流精英都拜倒在时尚妹子小白裙下。可时尚妹子有足够骄傲将他们嗤之以鼻…… 周欣然浅浅一笑，纤细手指柔柔的将碎散的发丝别到耳后：“不想和他遇上的话就先走吧，别暴露了。” “咻！”一声将果核随手往身后一丢，空心投入背后垃圾桶。时尚妹子看也不看起身擦擦手，整理下身上白色小套裙，撇嘴：“也好。我也怕自己忍不住教训他。”说完挥手：“那我下次再来看你。回头我帮你查查有什么医院。在我下次来前你可千万别死了。”别像前几天一样，明明身体不舒服还又跑出去趟取藏起来的东西。 就是在那一次，不仅差点被“男朋友”发现不在医院事情，回来后还病情二度加重…… 周欣然含笑点头：“去吧。” …… 风小小从一入医院开始就感觉不自在，总觉有什么熟悉因果会在这里出现，让她越走越迟疑。 医院人多，尤其伤病多。两个健康男女也不想为了三层楼就和人挤电梯，干脆直接走比较清静楼道。唐芹看眼越来越焦躁风小小，狐疑问：“怎么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干脆在这里检查下？！” 风小小摆摆手：“没什么。” “真有不舒服话千万别逞强。”唐芹本着同道中人之心随口关怀句。 “真没什么。”风小小无奈，现在她这身体身份，普通小伤小病已经根本不看在眼中，除非邪魔作祟，否则连感冒都不会有机会尝试……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连蚩尤这样大魔神都能和平共处了，还有什么邪魔能被她放在心上？！ 时尚妹子迎面走来时，看到的就是唐芹正体贴关怀风小小这一在她眼中陌生女人的这一幕。 色狼！ 早看过下属提供的唐芹照片的时尚妹子心里低唾声，面上不动声色，走过两人身边时脚一拐，尖叫一声假意撞到唐芹身上。后者本来条件反射后退半步想让开，动作做了一半才想起对面不是敌人，而且这是楼梯，如果一让，漂亮妹子当场就得滚瓜葫芦摔下去，于是硬生生又把脚收回来顶上。 风小小被唐芹一退一进给碰到，为了避让唐芹手中温热饭盒难免狼狈了些，就在这一连串动作中，其兜里一块青色小玉牌掉出，在这混乱情况下完全没被任何人注意到。 居然挺结实！时尚妹子表情自然随手将一钱夹塞入自己小手包中，然后抬头不好意思红脸道谢：“谢谢你。” 唐芹江湖儿女，完全没有美女在怀的激动，随手扶好时尚妹子很侠义之心道：“没什么，不过你这身体也太不好了，可能缺钙，没事多锻炼锻炼。” “……”时尚妹子险些咬碎一口小白牙：“……您说得是。” 等唐芹和风小小一离开，时尚妹子掏出钱包看眼，忍不住更加鄙视……擦！一大老爷儿们出门连五百块都没带够，包里更是连张储蓄卡都没有，就这身家也有脸打自己同伴的主意？！ 正要转身离开，脚下踢到个东西，低头看了一眼，一块杂玉静静躺在自己脚下。 不用想了，肯定也是那衰男的东西。时尚妹子“哼”了声，高跟鞋一抬，毫不在意一脚踩在玉牌上，玉牌应声而碎，两团谁也看不见的青白色小光团幽幽浮现出来，而后在空气中挣扎几秒钟消散…… 另外一边风小小和唐芹越接近303病房，焦躁情绪就越感觉明显，还不等她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原因，病房里突然传来一片嘈杂声：“病人吐血了，快，生命体征似乎又下降，叫医生来。” “怎么会吐血？！症状完全不对啊。已经按呼叫铃，准备急救……” 混乱中几个护士组队出来，匆匆跑过风小小二人身边。没一会儿更多医生护士组团跑来，匆匆撞进加护病房里面。一护士在门口拦下风小小和唐芹二人，很严肃阻止后者二人进入：“里面病人现在正准备急救，不能探望！你们是家属？” “我是家属的家属。”唐芹举手抢答。 护士瞪他眼：“那就麻烦通知你家属下，现在请二位出去等着吧。” 医院里护士最大，风小小二人乖乖转头到外面走廊椅子上坐等，风小小还有些在意病房里传来的让自己有感觉气息，唐芹则不敢隐瞒军情，忙第一时间抽手机打电话给自家小表弟。 可怜小表弟最近一直在为女朋友病情忧心，今天一收到这通电话更是险些没急晕过去。匆匆讲了没几句就挂断，飞一般冲出办公楼开车一路飙来。 挂电话后唐芹有些费解：“这是怎么说的，就算内脏衰竭，也不至于就突然吐血了吧。” “可能病情变异了？”风小小随口提供答案。 “哪种正常病情会有这种变异？！”唐芹白了风小小一眼。 “那就是不正常的呗。”风小小随口再道。 唐芹一听顿时严肃：“你意思真是中毒？！”这么说来的话，看来果然应该是之前的猜想，他看不出来估计就是人家的独门手法问题了。 “也说不定三魂七魄被慑？！”风小小第三次随口，而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口袋，咦？空的？！ 脸色一变，条件反射猛的站起身来，风小小突然动作把正准备吐槽的唐芹也给吓了跳：“怎、怎么了？！” “我东西丢了。”风小小脸色之难看险些吓坏小唐芹。 “丢什么了？！”唐芹小心安慰小女生：“不是很重要东西就看开些吧，我之前不也是一下火车就被摸了包？！” 问题那东西确实很重要啊……风小小慢吞吞转头：“……事关生死，你说重不重要？！” “啊？！”唐芹摸摸头，也没辙了：“那你节哀顺便吧。” 这下好了，风小小注意力完全从病房中奇怪气息抽回，转到了自己丢失的生魄上。继唐芹电话之后，风小小也匆匆找了个僻静窗口联络杨砚，第一时间报告不好情况。 杨砚正守店蹲点中，一听风小小电话内容险些喷出口咖啡，想了半天才道：“……丢了也没办法，看来这就是那人的命。”反正能在城隍街丢了生魄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救不了就不救了吧。 “小黑不会抓狂？！”风小小仍有些小心翼翼。 “放心，她抓狂了也干不过你。”杨砚心理素质良好，瞬息间已完全恢复镇定翻看手边杂志：“大不了我放狗帮你咬他们。” 风小小终于安心，松口气笑：“那就算了，回头你帮我转告声就是。” “嗯。” 电话那头淡定声音让风小小也恢复淡定，闲话几句后电话切断，重新将注意力转回了病房。 106苏展 周欣然的病情来势汹汹，从虚弱到吐血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但是比较奇怪的是，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样急剧的恶化很可能会带来某种需要节哀的结果时，周欣然的身体状态却又被定格在了一个诡异的状态…… “小欣，小欣怎么样了？！”小表弟气喘吁吁，一脸慌张的冲到病房外时，看到的却是风小小和唐芹同样迷惑的表情。 “呃……”唐芹欲言又止，有些不知道该怎样解释现在的情况。 小表弟急了：“快告诉我啊，是不是小欣要不好了？”真是急死个人，大老爷儿们这么墨迹跟个娘儿们似的。 正在这时，病房里传出的声音回答了小表弟的问题：“真是奇怪，怎么她还没死？” 小表弟先是一愣，继而怒火冲天红着眼就想往里撞，风小小和唐芹反应迅速赶紧把人给拉住了：“别冲动别冲动，里面是救人不是杀人呢，只是……呃，怎么说呢，你媳妇情况有点诡异。” 紧接着病房里又传出另外一个疑惑的声音：“我也奇怪啊，这病人情况太不一般了。说差吧，又没继续恶化，说好吧，又一直不脱离危险线……喂，她怎么光吐血？！” “我怎么知道，造血功能良好？！”前面说话的声音没好气答。 病房里叽叽喳喳讨论热烈，病房外小表弟已经听傻了，呆呆转头问知情二人：“怎么回事？！” “这问题很有深度。”风小小点点头：“其实我们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从刚才开始抢救直到现在，风小小二人在外已经听得几乎麻木了。总而言之，现在的周欣然情况很糟糕是肯定的，但人家糟糕也有底线，到了一定程度就坚挺的定格在那一状态，不肯好也不肯坏。 医生们竭尽全力抢救。电击注射纷纷上阵，周欣然同学誓不好转。 医生们眼看抢救无一有效，黯然准备宣告自己已经尽力，家属可以准备后事。可是周欣然同学又总不挂点…… 于是医生们走不掉了，病人还在吐血哇，还有生命迹象啊，意识还清醒啊。所以这也就表示他们的抢救还不能停啊……要么好转，要么死，总不能留下人自己抱个脸盆在病房里吐血玩吧？！ 吐着血的周欣然很憔悴，看着病人吐血的医生护士很憔悴。听着里面吐血的风小小和唐芹以及后到的小表弟都很憔悴…… …… “……我还得回去做饭呢，你们接着等吧，88。”坚持到下午。风小小终于看下天色很严肃道。 “屁。我在你店里住那么久，就从来没见你做过饭。”唐芹愤怒指责风小小随口扯蛋行为，后者家的那只伊依简直是被当成万能小杂工来用，看店记帐煮饭打扫一手包干，风小小这个正牌主人就跟地主婆似的，什么都不用干，只要成天打屁聊天顺便有事没事往外面溜达几圈就行。 她会那么贤惠赶回家做饭？！太阳从西边出来还差不多。 风小小正色：“身为江湖好男儿。你怎么能随便质疑一个无辜小女生？！” “……”去你毛巾的无辜小女生！唐芹很崩溃。 小表弟比唐芹还崩溃：“求求你们闭嘴行么！” 最后风小小还是走了，毕竟不是正牌家属，她来这儿本来就只是打算问问伏羲陶瓶的下落，现在眼看是问不了了，但是没关系，回头找二哥来看一眼就行。 回家前溜达到城隍街一圈，杨砚依旧没找到机会对唐芹舅舅开通天眼，倒不是因为对方宅得天天都不出门，主要是大家出门的时间不一定碰得到一起，因为杨二哥还得压着一狗一鸟给敖潜家宠物特训。 风小小到的时候走兽们已经休息，飞禽正在上场，肥麻雀扑天爱丽丝带头，一群大大小小色彩各异鹦鹉燕雀什么的跟在其身后齐飞出各种线路，顺便听旁边杨砚有一下没一下发令。 杨砚：“排个s形。” 群鸟在肥麻雀带领下飞翔出波浪状。 风小小：“……” 杨砚：“排个b形。” 群鸟在肥麻雀带领下艰难排队，飞得一片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风小小：“……” 杨砚皱皱眉：“钻火圈！” 群鸟叽叽喳喳凄厉尖叫着一轰而散。 旁观一会儿的风小小终于忍无可忍过去：“二哥你够了，人家训鸟也没见过有钻火圈的，那是走兽专用的技艺吧。” “哟，来了？！”杨砚抬爪和风小小打个招呼，然后对可能是因为深感丢脸而异常愤怒追逐群鸟的肥麻雀下令：“自由活动吧，今天就到这里。” 敖潜见杨砚终于玩够，也微不可见暗松口气，忙去安排正经的训练项目如打弹盘食和叼硬币、开箱取物、升旗、空中接物一类的……大赞助商得罪不起啊，不让人玩够了，肥麻雀和土狗就不肯干活，这两尊大神不干活，单凭自己根本没法一次让那么多禽兽听话。 杨砚也知道自己就是来捣乱的，见敖潜另外安排项目并不插嘴，直接带风小小进屋说话：“又打算让我去偷窥谁的**？！” 风小小表扬个：“二哥神机妙算，你怎么知道我是来请你去查探情报的？！”自己说话就是好听，哪像人张口就是窥人**，显得自己这边有多不光明正大似的。 杨砚撇嘴：“我就这么几项特长，随便猜猜都知道你是来干嘛的了，不然难道还能是来找我借钱？！” “嘿嘿，有空没？！有空话咱们找时间去看看小表弟媳妇？！” “那是唐芹表弟的媳妇，不是你表弟……她还没死？！”杨砚思考一会儿：“去看看也不是不行，问题我这身份不大说得过去吧？！”毕竟是外人，还是个男人，没事就跑去看人媳妇很容易引起不必要误会的。 “是我要去关心人家，你不过是陪我去的，有什么说不过去？！”这会儿风小小倒是想起自己和杨砚对外的未婚夫妻身份了。 “那行。”杨砚也痛快：“什么时候？！” “吃完晚饭就走吧。”风小小比他还痛快。 杨砚：“……” 说干就干，虽然一个不很熟的外人一天之内去探望病人两道，尤其后一道还带了她自己家属，这多少有点组团看稀罕的嫌疑在里面，但看在唐芹的份上，正在忧心女朋友情况的小表弟也就不愿意和他们计较这么多了。 抢救还是结束了，虽然周欣然的状况依旧没有好转，但好歹现在她能把吐血频率克制在平均两小时一次，一口顶多10——20ml……这和大姨妈的出血量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但凡是个女人都能表示毫无压力。 于是医生们终于也可以去休息，等回头吃完饭休息好了再来开会研究是个什么情况。 风小小和杨砚在病房只坐了几分钟就以不耽误对方休息的理由走人，出了医院风小小就开口：“看出什么来了？” “瓶子是她偷的。”杨砚表情刚才已从漫不经心变为严肃：“而且下午你离开之后已经被另外个女人拿走了。” “真是她？！”风小小诧异：“伏羲的瓶子又不是文物……莫非这又是个什么奇妙生物转世？！” “不是，这是个普通人。”杨砚摇头，走到自己车边上驾驶座，点根烟想想：“而且我还发现丢了两条生魄的那人就是她……这女人从接近唐芹表弟开始就是有目的的计划，她工作性质和唐芹差不多，不是杀手但是属于盗贼，专偷值钱东西，有时候也接受人雇佣去偷指定物品……这次就是被人雇佣，然后一共去城隍街两次，一次是上门下手，一次是转运之前被偷走藏好的瓶子，两次共丢了两条生魄。” 这才叫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呢。风小小啧啧有声惊叹个：“那么说起来有古怪的应该是那个雇主了。” 杨砚摊手：“那女人记忆里没有雇主的资料，双方是通过中介经济人的……除非我们找到那个中介，就是下午转运走瓶子的那个女人，否则话没法得到更深一步资料。” 说不惋惜是不可能的，会对伏羲亲手制成的瓶子感兴趣的很有可能也不是平凡人，毕竟这事情早就已经分析过了，伏羲手工再好也不是名家，瓶子本身也不算文物，值钱之处只在于瓶子背后代表的意义。 伏羲手工制造，有伏羲这一甲子落脚点线索……除开这两条以外，瓶子就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想到下午时自己在病房外感觉到的不平常气息，风小小难免有些遗憾，早知道她就是踹门也得冲进去，再或者自己哪怕是早到两分钟呢…… 发动车子，杨砚不屑嗤笑声：“没关系，周欣然记忆中那个女人叫苏璇，明天就要上飞机去国外和雇主接头，我们还有时间。” “有什么时间？打家劫舍？！”风小小不可思议问。 “别忘了，我们还认识小偷的祖师爷。”杨砚看她眼，吐出俩字：“展家。” ps：这几天状态不好，经常迷糊过去了，这个是昨天的，今天保证还有一更 107探路先锋 小个子展轩在快上床的晚上10点接到风小小这对恶劣男女搭档电话时，无疑是十分惊讶和意外的。冰火!中文 虽然说他们这圈子里人出来聚会时也经常有玩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但聚会这种东西一周顶多也就一两次，更多时候大家还是各有各的生活安排。 而作为一个军队里出身的纯爷儿们，展轩的生活习惯无疑是一圈人当中最好的——没约会情况下他一般最晚十点半也就上床了。 考虑了没一会儿，展轩还是决定去赴个约，毕竟这俩难得主动邀人，再加上电话里提到唐家小子也会去。无论是单纯的卖个面子，还是考虑到唐芹和自己背后代表的江湖圈，展轩都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对方究竟是打算做什么。 换好衣服按照电话里约好的地点到了某大排挡，展轩一眼就看见风小小三人组的桌子，在座唯一女性正研究菜单，唐芹望风等人，一见展轩即兴奋招手，杨砚老样子死拧眉头正嫌弃桌椅，拿了叠餐巾纸把自己眼皮下桌面及屁股下椅子垫了厚厚几层。 无所谓走过去，展轩挑眉开门见山问：“找我有事？” 除了唐芹外，他和另外两人交情不算深，突然相邀只可能是有事了，不然总不会是人家突然对自己相思成狂，朝思暮想夜不能寐吧。 “有事。”风小小点点头，见正主来了也就不继续纠结菜单了，随便划拉几个烧烤让摊主做上，同样开门见山道：“请你偷样东西。” “……”展轩太阳穴抽抽两下，想想转头问唐芹：“我觉着你应该给他们讲过我们江湖的规矩？！” 江湖人讲究义字当头，所以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生死不论。 但侠以武犯禁，所以江湖人同时也讲究谨言慎行。除非十分必要情况，否则一般情况下江湖人极少出手，恨不得比普通人还要更低调几分。 风小小这要求显然有些过分，单凭加上这次也总共不过是第三回见面的交情。这样就想拜托展家偷东西？！……展轩的感觉是对方大概还没睡醒。 唐芹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杨哥他们要偷的东西似乎挺重要的，当然我也不知道是啥，他们之前没说，只说和我也有关系。”仿佛是现在才想起来要问问究竟。唐芹转头：“二位，你们想让展哥偷的到底是什么？” 杨砚很干脆甩出一叠资料：“你们自己看吧。” 俩江湖人莫名其妙对视眼，然后抓资料一起看起来，资料是周欣然妹子的个人档案。分两份装订，一份上所列的履历学位等都是唐芹从自家表弟的吹嘘中听到过的，另外一份则比较惊人。其中详细叙述了周妹妹一些不为人知的小兼职。 第二份资料中的周妹妹和她在第一份资料中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其中不仅涉及到几笔重大盗窃案件，还有诈骗前科。虽然最后因证据不足再加某些灰色通道被压了下来，但知情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无法制裁并不代表她无罪。 这就是表弟口中那个聪明干练而不失温婉柔情的淑女？！ 体制外的唐芹光顾着目瞪口呆了，体制内的展轩倒是一见到几笔熟悉的档案就明白了这份资料上女人的分量，沉思一会儿问：“你们要我偷的东西和这人有关？” 摊主过来送上小龙虾和其他烤串，展轩顺手把资料反盖到桌子上，等摊主一走。风小小才抬抬下巴一指唐芹：“那是他未来表弟妹。” 展轩一愣，回头骂：“你脑袋坏掉了？这种女人也敢要？！” “是我表弟看上的，又不是我看上的。”唐芹回过神来无比委屈，而后忙催问：“杨哥这资料哪弄的？！不是吓唬我呢吧。” 杨砚手指修长漂亮，剥起虾壳也赏心悦目、干净利落三两下，一只虾肉就被完整剔到碗里，擦擦手指，杨砚冲唐芹一挑眉嗤笑声：“是啊，我吃太撑了，闲着没事特意耍你玩儿呢。” 这资料还是他回去后亲手在电脑上整理出来的，虽然没有配上相关证据，但是通天眼读出来的怎么可能有假？！ 正好展轩也是在相关部门有些门路的人，周欣然这人只要他回去按着资料上提供档案一查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杨砚也完全不怕对质。 风小小眼明手快，趁人擦手机会一筷子飞快打捞走对方劳动成果，顶着杨砚怒目几口吞下才开口：“事情其实很简单，唐芹他舅舅手里有个瓶子，不值钱，但却是我们认识的一个故人做的，里面可能藏着些不方便别人知道的东西……这位周妹妹就是被雇佣了，盯着瓶子去钓人家儿子的，她趁新媳妇上门机会把瓶子偷了，而后偷偷转移，明天她同伙就要带着瓶子上飞机去国外交货，我们想请展哥把这瓶子拿回来。” 唐芹惊愕：“你意思我弟被欺骗感情？！” “没被欺骗身体已经很好了，想开点。”风小小安慰。 “屁！被欺骗身体还能回点儿本，光被欺骗感情不是亏大了！”唐芹大怒转头：“展哥！” 展轩点点头，顺手拍拍唐芹狗头，想了想道：“照你们这么说的话，这个倒是确实该出手。好说也是江湖人家属，而且这女人……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应该是小唐拜托我才对，你们这么热心干嘛？！” 他对两人还是有些怀疑，毕竟这事二人都捞不到什么好处，难道纯粹属于路见不平？！别开玩笑了！ 风小小笑眯眯不答反问：“你猜？！” “……”展轩无语个：“瓶子偷回来我会直接还给小唐，反正你们别打它主意。” “没事，我们顶多事后观摩下。” “随便。”展轩实在不耐烦和这两人猜谜了，事情说完直接埋头啃肉。 倒是唐芹冷静下来比较忧郁：“瓶子这事先不说，你说我回头把瓶子拿回去时候怎么跟我弟解释啊？！”跟一纯情男人说你看上的女人其实是个贼，她跟你只是为了偷你家东西？！ 唐芹觉得自己那可怜小表弟肯定会因此消沉抑郁的。 “你就别说是真品不就完了。”风小小白他眼。 “问题我舅肯定认得出来的。”唐芹头大。 “你舅不会说的。”杨砚漫不经心插嘴，他相信唐芹舅舅智商肯定比这小子高，人家够圆滑，知道有古怪也不会当面挑明，闷声捡田螺就是了。 “问题表弟妹……我意思说周欣然肯定也会知道的。”唐芹继续头大。 “她不敢说的。”风小小也叹气了。这人智商果然不够，遇到这种事小周妹妹怎么敢说“啊，我偷的瓶子被你们拿回来了？”……知道背后有高人，周妹妹能做的也只有装傻。 唐芹狐疑：“你们凭啥这么肯定？！” 这回连展轩都听不下去了，一鸡爪直接塞唐芹嘴里：“闭嘴！” 于是世界终于安静。 …… 飞机场中一漂亮女性正撅着嘴对镜子补擦唇彩，顺便有一下没一下的打量周围来往人群。 音乐铃声响起，女人放下镜子随手接起手机，看眼屏幕后很熟稔开口：“身体好点儿了？昨天可把我吓着了，还没到家就接到电话听你交代遗言……早跟你说过国内医院都是垃圾，等这次回来我就给你转到美国……嗯，放心，一下飞机就有人接，我这边没有问题的……” 正在讲着电话，旁边一个男人端着纸杯咖啡走过不小心晃了一下，手中咖啡半杯都泼洒到女人身边的行李箱上，其中几滴还溅上了女人的昂贵套装。 “啊！”漂亮女人惊叫声，跳起来忙拉开身上衣服，同时忙对电话解释：“没事，被人溅到咖啡了，我先挂了。”说完挂断电话飞快掏纸巾。 男人也忙道歉：“不好意思，您没事吧？！我手晃了下，没想到……对了，你要不要去下洗手间？！还有这行李箱，拉链里咖啡可能会渗进去的，还是赶紧擦干比较好。” 漂亮女人抬头刚想骂人，一看眼前儒雅英俊男士，脏话在嘴里转了个圈又咽下去，自认倒霉：“……算了，下次注意点。”说完匆匆拖着行李去洗手间整理衣服。 男士原地站了会儿，等女人消失后低头晃晃手中残剩的半杯咖啡，一片模糊印象在咖啡液面上一晃而过。 叹口气，男人掏手机，万分无奈开口：“二哥，你们什么时候到？！我已经在水镜里确认过了，那陶瓶确实在她行李箱里，再不来话这飞机都要起飞了。” 男人就是敖潜，大家今天都有各自分工，动手的是展轩，踩点的就是他和杨砚。本来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没想到快到起飞时间人还没到。 电话对面的杨砚也很无奈，背景一片疯狂按车喇叭声：“我这里堵车都快堵疯了，谁能料到这个时间段居然也有大拥堵啊。” “……那你意思该不会真让我跟她一起飞到美国去吧。”敖潜揉揉鼻梁，头疼了。 108滞留 “不用你们一起飞美国，你把她留在机场等我们过来就好。”杨砚不负责任答。 敖潜牙疼许久：“……怎么留？！” “各种意外。”杨砚也开始按喇叭，有些焦躁答：“实在不行的话也没关系，不是听说今天会有大雷雨？！” 恍惚间敖潜听到另外一头传出小个子展轩疑惑的声音：“咦，不对啊，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是大晴天。” “……好吧，我明白了。”敖潜挂电话，而后拼命揉太阳穴——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进了洗手间的苏璇拼命擦拭小套装上咖啡渍，等实在无法将其变得更淡后才丢开小纸巾，很镇定顶着另外两个正对镜补妆女人的惊悚目光将行李箱拖进厕所间，而后锁门，坐马桶盖上打开行李箱一看后安心。 整个行李箱中并没有任何行李，只有一个完全契合箱子内容大小的特制木架被固定在正中，木架里安放的自然是周欣然到手的陶瓶。 刚才泼洒在行李箱上的咖啡已经有部分顺着拉链缝渗进了箱里，苏璇认真检查了一道，确定咖啡没有沾到陶瓶后终于安心，从手袋中取纸巾将渗进来的咖啡渍吸干，而后重新把行李箱仔细锁好，走出洗手间。 离飞机起飞大概还有二十分钟不到，想想一会儿枯燥且不能睡觉的长时间飞行，苏璇不由得感觉有些无聊。敖潜就是在这时候走来，有些抱歉看眼苏璇身上污渍搭讪：“很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服，你要不要去换一套？！” “不用了，等回头下飞机再说吧。”苏璇摆摆手无所谓道。虽然这套套装有些小贵，但以她经济实力还在可以承担范围，不换衣服是因为她根本没带什么真正行李，不跟敖潜计较是因为不想引出不必要牵扯。要换在其他时候遇上这事的话。她非把对方钱包都扒下一层来。 敖潜绞尽脑汁思考这种情况下该怎样勾搭一个陌生妹子，这不属于自己熟练业务范围，所以单是想台词就耗费了他若干精力：“真的很抱歉。嗯，小姐的航班是去哪里？也许我们搭同一班飞机也说不一定。” 苏璇瞬间提高警惕狐疑上下打量敖潜两眼。本来还怀疑对方是什么对头同行，但看敖潜十分不熟练搭讪和一脸尴尬表情，顿时准确判断对方绝不是专业人士。 松口气放下心来，苏璇果断把敖潜的搭话归结为普通搭讪。作为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性，苏璇经常碰到的就是搭讪，于是也毫不在意随口打发：“我回美国，先生是旅客？！”口气中毫不掩饰自己优越感。 回？！ 敖潜皱眉看了眼对方黑发黑眼：“您是混血儿？” “不是。但我是美国人，从小就在那里生长。”苏璇拨拨头发淡然道：“到中国只是来看看，但……恕我直言。这个国家似乎有很多弊端。” 比如教育制度。比如公民福利，比如选举的形式化等等等等…… “弊端哪里都会有，没有任何一种制度会是完美的。”敖潜有些忍气吞声：“也恕我直言，您这样的心态似乎有点……令人感觉不大愉快。” 理智告诉敖潜应该附和吹捧以便接近这个女人，但是嘴里的反驳根本不经过大脑就直接脱口而出。别说神仙对本土的眷恋本就比一般凡人强，哪怕就是一个普通人，那也是听不得别人对自己家大放厥词。即便他们自己也经常埋怨唠叨，但自己说是一回事，别人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苏璇有些惊讶看敖潜一眼：“你是愤青？” “不是。”敖潜自然而然坐下：“这应该是正常反应吧，不管谁听你这么说，大概都会和我态度差不多。” 苏璇耸耸肩：“你大概在心里骂我是汉奸？！可我生在美国，长在美国，接受美国的教育，享受美国的福利……就算爱国也没理由去爱一个和我没什么关系的国家吧？！当然，除了血脉传承以外。” 敖潜有些无语，道理说得倒是没错，但是这话听着怎么让人这么不舒服呢。 还没等敖潜想好该说什么，苏璇已经站起身来拖行李箱：“我觉得我们聊得不是很愉快，马上就要到我的航班起飞时间了，不如大家就在这里说再见？！” “……”敖潜脸色沉静片刻，忽而温文一笑：“恐怕你的航班无法起飞了。” 苏璇一怔，正要迈开的步子停下，诧异问：“为什么？！” “因为外面正在下雨。”敖潜一脸正直无害，很真诚强调：“是十年难得一遇的特大雷雨哦……” 苏璇冷笑：“哈！你在说什么笑……话……” 脸上的表情由讥讽转而变为惊骇，因为苏璇在说话同时下意识的眼角随之转到候机厅窗外时，正好看到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已经阴沉了下来，本来大上午正是该光线明亮的时候，可是现在的窗外却已经阴暗得如同傍晚。 一道狰狞闪电撕裂云层在远处天空划过，继而霹雳声响起，沉闷的滚雷在厚厚的云层间翻滚轰鸣。 毫无形象的张大嘴，苏璇觉得自己快抓狂了。 怎么会突然变天？！怎么可能突然变天？！刚才还万里无云来着……这不科学！！！ 豆大的雨点霎那间倾盆而下，不时还夹杂着雷电的轰鸣声。敖潜将手从兜里拿出，弹弹衣角站起来温声笑笑：“没关系，其实您可以改签航班的。” “……”苏璇瞪大眼睛张张嘴，发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眼前这位如学者般儒雅英俊的青年脸色似乎比刚才苍白了几分。 机场广播和敖潜身上的手机同时响起，前者是通知旅客们航班暂时无法起飞的消息……如敖潜所料。 而后者则是风小小有些兴奋的赞扬：“goodjob！干得好敖哥！”……嗯，这个也如敖潜所料。 任务，顺利完成。 109堵 风小小对敖潜工作十分满意。 由于意外收获玉笏的缘故，对方神通在目前转世的几个人中算是最大的，呼风唤雨原本在其手里也只不过是个能浇浇花草的技能，现在却已经成功转变为必杀大绝招。 当然，自己也能抟土造人，但是女娲和龙王的档次本来就不在一水平线，这能拿在一起比吗？！再说自己这顶多就算是一生活技能，还是对单体使用，人家却是正经的全地图轰杀，这能算是一回事吗？！ 在去伊依老家治水归来之后，和李长提到敖潜的玉笏时，对方也曾对龙王的这一狗屎运表示过深切的羡慕嫉妒恨。但凡大能一般都少不了一两个常用顺手的法器法宝什么的，比如说龙王的玉笏，二郎神的三尖两刃刀，阎王的生死簿，三太子的风火轮等等等等。 现在这年代修仙都不容易，以李长的看法，想让几人单凭自己练到往日主魂的水准基本等于不可能，就算可能也是需要很久很久很久……但是敖潜这事倒是给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如果有道具辅助，是不是大家的神通能更快接近原本水准呢？！ 找到一个玉笏，龙王就从浇浇花草进化到呼风唤雨，要是再找到个什么玩意儿，说不定移山倒海也不是梦想？！ 同理，杨砚现在只能在牌桌上耍耍老千，顺便偷窥看看他人**什么的，如果能找回一两件法器，传说中的战神二郎真君说不定也能重现江湖？！ 李长对此美好未来充满期待，风小小听说此假设后同期待——听说二郎神还是玉帝外甥来着，这神二代的家底肯定得比其他小仙什么的丰厚吧，哪像自己只能玩玩石头泥巴…… 当然杨砚本人倒是嗤之以鼻，理由一。他不记得传说中自己除了一狗一鸟一刀外还有什么好东西，理由二，玉帝外甥说法纯属以讹传讹，真实性在大家记忆都不完整情况下实在难以考证。 “除了一本西游记外。还有哪本同人里说了我是玉帝外甥？！”当时杨砚如是问二人。 “宝莲灯！”风小小抢答。 “春光灿烂猪八戒！”李长电话同抢答。 ……于是两人一起被往死里鄙视。 …… 挂了电话之后，后座展轩有些莫名其妙插嘴：“你突然给小敖打电话干什么？！”尤其那声赞扬他很不能理解，敖潜干了什么突然就被风小小这么夸奖？！ 风小小往后座看眼，笑笑挥手：“没什么。你不懂的。” 展轩沉默捏捏手指关节，一阵咔啦作响貌似无声的威胁，杨砚看看车窗外大雨，漫不经心转开话题：“看这样子。那妹子暂时是走不了了，咱们不如再等等，说不定一会她就打车从飞机场出来……要不要干脆直接转去医院？！我估计她要真改签其他日期航班的话。八成趁这段时间还会回去看看周欣然。” 唐芹陪展轩坐后座。听说这话后又惆怅了：“我现在真不想去看见那女人。” 就他表弟恨不得长在病房那德性，去见周欣然意味着必然会同时看见自己小表弟，而自从得知真相后，唐芹总想找机会揭露周欣然丑恶面目，他就怕自己到时候一个忍不住，不小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就难办了——舅舅的瓶子还没拿回来呢，现在就打草惊蛇可是不好。 “没事。反正你人讨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嘴欠点儿也没人觉得奇怪的。”风小小体贴安慰唐芹。 “……”唐芹翻个白眼——就这小娘儿们也好意思说别人嘴欠？！ 没过一会儿，风小小电话响起，拿起来一看，屏幕显示来电的正是敖潜。以为是有什么新情况，风小小接听起来“喂”了一声，刚想说话，没想到电话突然被掐断。 以为是按错键了，风小小不以为意收起电话，刚要放回包里，忽然铃声再响，这回还没等接起就被挂断，接着再响，再挂，再再响，再再挂…… 反复几次后，铃声不再响起，拨去也变成关机。风小小终于觉得不对劲，向杨砚方向看过去一眼。 杨砚皱眉，看看拥堵车流，又看看风小小电话：“……看来是出事了。” 展轩和唐芹对视眼，一起看向驾驶副驾驶两人：“需要帮忙？！” “你觉着呢？！”杨砚白眼个，想想后抓出自己电话：“伊依？！敖潜这边好象出了点小麻烦，你看能不能抽空出来看下？！” 唐芹莫名其妙：“现在堵车堵成这样，伊依个小姑娘就算开赛车都赶不过去……再说就她那小胳膊小腿的，你找她有用？！” 风小小也白眼：“别小看我们店员啊！” …… 发鸠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佼。是炎帝之小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 …… 精卫为人所知最著名的事迹是填海，可是很少有人知道，精卫在飞行速度和耐力上也是数一数二。 发鸠山在山西长治，距离被称为东海的江浙海域足有千里之远，精卫一天好几个来回，专用发鸠山的木石来填海，风雨无阻。这个距离，如果没有超然的飞行速度及耐力的话，精卫怎么可能办到？！ 当然，跟鲲鹏是没得比，但要是说起飞机话，那就完全不是一个水准档次了。就风小小家到机场这么一段距离，开车话要差不多一小时，但精卫出马，几分钟就能搞定。 于是，在杨砚放下电话后不到五分钟时间里，伊依的手机就拨了进来，带点小害怕的颤音报告情况：“敖哥和个女人一起被绑架了，刚开上高速，你们在哪儿？！” 唐芹惊个：“小依妹子什么时候跑到机场去的？！” 用科学的态度看待问题，唐芹很坚定相信伊依一定是早就埋伏在机场，所以才能那么快就得到第一手情报，但……记得今天开车出门前，风小小明明有交代人家小姑娘好好看店来着？！ 有些情况实在不好解释，于是杨砚很淡定无视过去，直接遥控继续布置：“那你跟着他们车子，小心别被发现了。”他可不想回头去野味店捞人。 这回连展轩都憋不住，惊诧：“你叫个小姑娘去跟踪绑架的车子？！那些人估计不是冲小敖这样普通人去的，八成还是那个女大盗惹的麻烦……这样危险人物是能轻易跟踪的？！” “我、我带了小爱。”小颤音继续，但是在敖潜遇难前提下，伊依姑娘很勇敢的打着哆嗦坚挺在第一战线：“但、但是他们有枪。” “妈的！”凑近驾驶座旁听的展轩低骂了句：“我国境内竟然敢非法持枪？！哪帮杂碎这么不把老子看在眼里？！”咦，小爱是谁？！ 身为特殊部队成员之一，少校军衔，展轩在某些方面的坚持十分严苛。 “我知道了，总之你自己小心点儿，敖潜应该不会把自己玩死，就算他真有危险应付不来，你那小身板下去也就是送菜的……”杨砚几句话安抚下伊依，再三强调要求妹子不要带自己爱鸟下去送死，自己等人马上就到……挂了电话后，杨砚才有空当冲身后人鄙视：“这些绑架犯一听就不是良民，说不定还是国际上挂号的，你能不能别整那些没用的？！” 要求恐怖分子不准用枪，就好比要求色狼不许看女人一样不现实。人家世界有人家世界自己的规则，这也是个江湖人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风小小不理会男人间的口角，只忧心忡忡看窗外堵滞车流：“二哥……你觉着以现在这交通，我们明天能赶到敖哥被绑架的地方吗？！” “……” 沉默，一片沉默…… 车内三爷儿们齐擦冷汗，对这问题都表示了非常极其以及相当不乐观之态度。 唐芹讷讷：“明天……估计只能帮敖哥收尸了吧。” 话音刚落，唐芹惨遭三对白眼围瞪。瞪完后大家再一起看窗外车流忧伤——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 “发颗油！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同一时间，驾驶座上一明显西方人特征的绑架犯也在飙着自己刚学的中国俚语，操着一口有些生硬中国话愤怒狂按喇叭咆哮：“你们怎么没人告诉我今天这段高速有一截拆路维修？！” 敖潜和苏璇妹子被两个黄种人拿手枪挟持在后座中间，哭笑不得看副驾驶座上另一黄种戴墨镜绑匪擦汗解释：“这个……关键是我们没听交通广播，国内公建设施就是这样的，拆了建，建了拆，为的就是申请资金和政绩！” “狗屎！”西方人飞快的用母语低咒几声，而后怒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段该死的高速？” “大概……”副驾驶座人擦汗擦得更凶了：“根据我的经验，起码得一小时吧……” “……”雪特！ ps：今天在群内看见有只猫说要拿袖子书做胎教……对此猫勇气及慧眼本袖提出严肃表扬。 顺便祝其如愿生下一个盼望中的小小酥或小小桃…… 110响尾蛇 为什么中国有句老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这不一定是因为地头蛇人脉比你广，更可能是因为地头蛇比你更明白本市有哪几条路正在重建禁止通行，无法用于逃跑线路参考中…… 几个专业绑匪完全没遇到过如此不专业的情况，本应绑了目标对象后驾着一辆小车潇洒呼啸而去，只留给抓狂的目标亲友一道尾气的酷毙，在面对因施工而堵塞的高速公路时，也只能委屈变成泪流满面的苦逼。 “雪特！”西方人已经在被前后左右夹堵在车流中十多分钟，除了狂按喇叭以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些什么了：“该死的国家，该死的政府，该死的市政建设……” 还没等骂完，几个年轻人从车流中穿梭而过，疾走掠过这辆车时“啪啪”几下快、准、狠往西方人车窗外连插几枚名片，甚至连脚步都没稍做停留，行动如行云流水般熟练自然就又一路淡定的“啪啪”着离开。 条件反射差点冲窗外扣下袖中手枪扳机的西方人吓了一跳，在傻傻的目送着这一票飙悍的年轻人消失淹没在浩瀚车流之中后，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差点暴露，忙又把手枪缩回袖管，大怒质问身边的副驾：“他们对我的车子做了什么？！这些是什么人？！你们国家的什么特殊灰色组织？！” 副驾驶座绑匪已经从冷汗转而庐山瀑布汗，摇下车窗取下一张名片，副驾绑匪念：“各种正规发票，联系电话xxxxxxx……先生，只是发传单的。” “吼——” 西方人抓狂。 从没有一个国家，是的，身为一个专业的绑匪。他从没有在任何一个国家遇到过这样许多的匪夷所思事情。 敖潜丢脸并欣慰着，也想像副驾座的可怜哥儿们那样汗一个了，从人质角度讲，绑匪越不痛快。自己这边就越有利也越痛快。但从国人角度讲，让外国友人见识到本国国内这许多隐藏的一面，也实在是让敖潜有点为之汗颜…… 苏璇的表现相对来说比敖潜淡定得多，这个女人似乎是早已对自己遭遇的这种绑架事件习以为常般。不仅并不在乎自己现在目前处境，反而在无聊的塞车中仔细打量了这伙绑匪一会儿，而后不怕死的主动提起话题：“你们……不，你是雇佣军？！”苏璇目光很有把握只对准驾驶座上的西方男性一人。对其他几名包括持枪正挟持监视自己的绑匪在内之东方人都表示不屑一顾。 西方人似乎有些烦躁：“闭嘴，你最好乖乖的不要惹我生气，现在我很不耐烦。” 苏璇嗤笑声。淡淡又开口：“响尾蛇？！” 车内一寂。突然西方人猛的转身，飞快抽出一把手枪狠狠戳准苏璇脑袋：“我说了闭嘴，婊子。” 苏璇脸色有些难看，可能主要是因为对方不客气称呼。面对西方人冲动濒临暴走的情绪，苏璇总算识相不再打算卖弄自己的见识，妥协的闭眼抬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 “看好她！”西方人骂骂咧咧的转回头去，重新加入狂按喇叭的暴躁司机群体。 苏璇则长吐一口气。深呼吸几下，平复下愤怒情绪后，这才注意到身边敖潜有些好奇的视线。 善意的一笑，苏璇故作轻松耸耸肩：“真是抱歉，本来他们的目标应该只是我，但是却不小心把你也给卷了进来。” “哈！这种时候还不忘勾搭男人？”西方人头也不回讽刺了一句，看来并不介意苏璇开口说话甚至是和另一被绑架人聊天，只要她不骚扰到自己就行。 更何况正如苏璇所说，敖潜在几个绑匪眼里完全是顺手的添头，本来是完全没有必要抓他的，但是谁叫这男人当时刚好站在女人的身后呢……既然如此，一个普通世界的平凡人也就根本不足以引起大家的警惕。 苏璇无视西方男性，似乎想要安抚敖潜紧张的情绪：“别担心，他们不一定会对我们做什么，就算真做了什么，死亡的过程也不会很长和痛苦……” “我不紧张。”敖潜含笑点点头……他是真不紧张，论起死亡，这些人可没自己有经验。虽然自己的经验其实也并不怎么丰富…… 愣了一愣，苏璇似乎没想到敖潜这时候还能这样镇定笑出来，但是转念一想，随即判断对方应该是在故作坚强。轻嘲摇摇头，苏璇也不点破而是叹道：“你不怕就好，我们这些人的世界就是这样，让你拥有这样不美好回忆实在是抱歉，其实像你这样的普通人根本就不该经历这些。” “没关系的。”敖潜认真回答，他倒是觉得对方似乎有些紧张了，听说话痨也是人精神紧绷后的下意识本能之一不是么。 发现敖潜似乎有些不配合，也不像是想要虚心接受自己安慰的样子，苏璇想想还是闭嘴，她其实也不怎么想做心理医生，只是觉得牵扯进无辜人有些亏欠罢了。 可是她不想说话了，敖潜却有些好奇，主动挑起新一话题：“响尾蛇是什么？！” “这个……”苏璇为难看眼驾驶座上西方男性，在见到对方似乎并没有反应，貌似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回答以后，还是迟疑着开口：“响尾蛇是一支很有名的雇佣军队伍，当然，名声不怎么好，只要有钱，他们什么都干。我们被绑架应该也是背后有人出钱雇佣他们……哦对了，只有这个外国人是响尾蛇，我们身边包括副驾驶座上的应该都只是普通灰帮。” 敖潜受教点头：“那么他们绑架你是为了什么？！” 再次“这个……”了半分钟，苏璇目光不自觉瞥向从刚才开始就被副驾驶座男人抱进怀里的行李箱，而后抬眸一笑：“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嗯，果然还是因为伏羲的瓶子……敖潜比在座大家想象中知道得还要多，点点头后，推敲出答案就不再开口。 111可怕的公交 虽然和预想中的计划有些出入，但其实西方人一伙并不十分担心，焦躁也仅仅只是遇上堵车的不耐烦罢了。 敖潜在他们看来就是个没分量的普通人，这一次行动中真正有价值的是苏璇。 而苏璇和大家一样，背景都不干净，所以想通过正规渠道求助是几乎不可能了。道上的人遇到事情，唯一可以信任的只有自己的同伴。而西方人一伙之所以有恃无恐的原因则正在于，苏璇的主要人脉和地盘都在美国，这次在国内的行动中联系的同伴她唯有一个，前段时间听说这同伴还进了医院只剩半口气在……本来就不算是多硬的柿子，现在更软了，不捏她捏谁？！ 一个还没回到自己地盘的孤立无援的小偷罢了，这个国家里有谁会为她出头？！ ……本来这样的计划和设想确实是没错的，前提是他们没有顺手把敖潜也拉上绑架车辆的话…… “混蛋，这就是你们说的一个小时？！”西方人已经快要抓狂了，在这一个小时内自己的车子只移动了不超过二十米，而前方拥堵的车流长龙依旧没有任何舒缓的迹象……妈的！隔壁车道的奔驰里已经有一对情侣不耐烦干脆熄火接吻，而他却不得不在这里陪着几个糙爷儿们外加唯一绑架女性大眼瞪小眼？！ 副驾座男人已经汗无可汗，小心翼翼建议：“我手机里存了几部新上映片子，不然您先看看电影？！” 西方人怒目。 敖潜咳嗽一声，斯文微笑很有礼貌举手申请发言：“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一下，但是我想上个洗手间可以吗？” “尿你自己裤子上！”西方人终于又找到一处发泄口咆哮。 敖潜无辜摊摊手：“那好吧，我再忍忍。” “……”软蛋！！！ 苏璇及绑匪再及西方人一起瞪眼。 既然这个年轻人肯妥协，那看似应该没有其他问题了，可是真正的问题关键其实还在——即便这里没有人会为了苏璇而来追踪西方人一伙。但他们也不能真就这样在高速上耗下去的。 于是，在经过一阵商量后，西方人决定弃车步行。 “我警告你们，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下车前，西方人做出冷厉表情威胁两个人质，重点当然是苏璇：“箱子在我们手上，你拿不回去。并且这里是高速，如果你真想拼一把的话，我们不介意开枪……反正这改死的堵车根本不可能让警车开进来。” “威尔斯先生不会放过你们的。”苏璇嫣然一笑，很淡定道。 “哈！那等你的威尔斯先生能找到我们再说！”西方人吐了口唾沫。一把拉开车门率先下车。 副驾座抱着小行李箱跟下，亦步亦趋跟在西方人后面，一男性搂着苏璇腰间做出亲昵姿态。手枪则借后者套裙外套遮挡抵在对方腰间。另一男性如法炮制同搂敖潜小腰……敖潜哭笑不得：“先生，我不是gay。” 绑匪瞪眼个：“我也不是，老实点儿！”说话同时羡慕看眼挟持女性人质的同伴。 其他几人分站两边和后侧挡住两人质逃跑路线及其他车辆上投来目光。 …… “二哥，大八卦。”风小小接到伊依最新报告后乐：“绑匪在高速上堵车了，刚弃车步行。还有个小子趁机吃咱们敖哥豆腐！” “……”完全没听懂后半句的杨砚握方向盘默了默。 唐芹和展轩同默个，而后汗个—— ……我大天朝高速威武！ 看眼自己这边已经稍有缓解的路况，杨砚瞥眼风小小：“往哪个方向去了？” “暂时不知道，截止到伊依打来电话那会儿他们刚下高速，看样子好象是往公交站去了……”风小小摊手：“咱们得理解一下伊依嘛，你也知道的。她要打电话过来首先得先找个落脚点……”还是不能被别人发现的高处落脚点，而后变人，而后电话……所以虽然理论上来说伊依可以全程跟踪。但这并不代表跟踪状况也能即时转播。 杨砚“嗯”了声，想想又问：“看来是人有点多，这些人打出租话一辆挤不下，分开又不安全，所以只能选公交……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娘儿们怎么那么能招事？！” “不安于室？！”风小小抢答。 唐芹白眼：“那是形容女人风流的好不好。” “让伊依注意下一会儿他们坐的是几路车，我们对下路线。看看该走哪条路截他们。”杨砚又道。 风小小比个“ok”手势开始发短信，展轩在后座探了脑袋过来若有所思看手机屏幕：“你们这个店员很不简单啊！听起来那些人背景都不简单，跟踪与反跟踪肯定会有点基础的，可是你们这店员……她是不是训练过？！或是有什么特别履历？” 参军的人对这方面都比较**。 唐芹又白眼了：“练屁，我在那儿住那么久，练没练过我还不知道？！这是爱情的力量。” “……” …… 在手枪威胁下，两人质很配合跟绑匪们一起下高速，经历艰难跋涉后终于找到公交车站。 正如杨砚所推测那样，一行人根本没考虑过选择出租车。他们有行李箱，有人质。出租车根本不可能装下七个人外加一大箱子，而且在本市如此严重的堵车路况下，其实出租也比公交快不到哪儿去…… 于是就这样，在伊依报告情况后，一行人已经研究好公交站牌，选定某条公交线路xx号开始等车。 在第一个十分钟，一辆满载的xx号公车蹒跚开来，西方人默然研究半分钟，愣是没找到可以上脚的地方，连车门都被乘客们堵得差点打不开。 第二个十分钟，又一辆总算有空地儿的xx号开来，西方人只愣了一刹那，周围同等车人群不等车停稳已经一轰而上，经历推挤拉扯后顺利抢占上车，徒留已经被挤出站牌的恐怖分子们傻眼看比自己还恐怖的乘客们挤上公交开走。 第三个十分钟，西方人等充分吸取教训施展身手拼命上了公交，还没等松口气，一掏兜，泪了——是哪个王八蛋居然敢偷恐怖分子的钱包？！ 112谁可怕 “投币投币！快点儿，别堵门口！” 就在西方人几个愣神的工夫里，发现上口出点小问题的公交师傅很不耐烦冲恐怖分子吼了声。. 抱着行李的副驾汗：“……我们钱包好象被偷了。” 司机看眼打扮相似的几人，不敢相信问：“都被偷了？！” 当然被偷的只有一个，但……副驾几人面面相觑默了默，小心翼翼问：“投美金可以吗？” “……”司机同默。 大家都是精英海龟人士，这次出来是专门配合跟随西方人行动来着，兑换了本国现金也只放在某一个人的身上，没想到居然会被偷得这般**……在如此令人悲伤的窘境之下，最后解救众恐怖分子们的是一个黄衣东方小天使。 “我帮他们投吧。”在司机几乎要忍不住请几人下车的时候，几人背后突然出现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转头一看，一个黄衣小姑娘已经捏张十块钱丢进投币箱。抬头见包括西方人在内的几恐怖分子皆是感动神情看自己，黄衣妹子不好意思笑笑：“快上车吧，出门在外都有不方便的时候。” 西方人一把抓住黄衣妹妹手感激摇晃：“谢谢，谢谢！3q！”在自己连续遭遇了灰昏的打击之后，这个妹妹的出现终于让他重新对人生燃起了希望。 “……”敖潜无语看眼黄衣妹子，再看眼羞涩接下西方人感谢的妹妹被人抓紧上午小手……抬头见敖潜正看自己，愣了愣，又看眼敖潜身边无论何时仍牢牢搂他的黑衣人，黄衣妹妹眉一皱，下意识没好气喷了句：“看什么看，死玻璃！” 西方人先是一愣，而后喷笑把一帮人赶进车内。 “……”小鸟人。你狠！ 敖潜抿抿唇，瞪黄衣妹妹一眼，郁闷别过头去跟着人走了…… 黄衣妹妹正是伊依，在这一伙人漫长的等车过程中。鸟妹妹早已经找了地方恢复人身，而后匆匆跟上，以便更方便收发手机短信和在公交车上跟紧对方。 当然投币事件属于意外，她主要是不想中间出现不必要波折再影响这些人的行动计划。 随着人流跟进车内，和几人保持一定距离的黄衣妹妹掏出手机低头玩了起来，敖潜隔得远看不见，但大致也可以猜到对方应该是正在发短信给某两个坏蛋通风报信……他才不相信伊依出现在这里会是巧合。尤其是对方还那么会来事的假装认不出自己，一副陌生人表情。 在敖潜的认知中，女娲和二郎神都是身上有两把刷子的。再算上一个蚩尤。这几人当然都不好惹，属于有了危机后可以放心通知对方来解救自己的、可以放心摔打的同伴，可是伊依？！……一个只会填水的鸟人能干什么？！敖潜拒绝承认自己内心其实还有不希望对方涉险的心情在里面。 苏璇眨眨眼，发现这个被自己倒霉牵扯的男士目光不自觉转向伊依，忍不住一笑，声音没刻意压低也没太大问：“看上这位妹妹了？！” 问题有些轻佻，听得出来是随口调笑。但关键在于这个调笑的对象和场合都不对。 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现在大家身边都是一群恐怖分子，在这种时候聊起伊依，引起他们注意总是很不安全的行为，哪怕这些人根本不知道黄衣妹妹和敖潜其实认识……敖潜皱了皱眉，终于有些不高兴，但仍保持基本礼貌颔首：“只是没想到有人会帮我们买票罢了，你想得太多。” 苏璇无所谓耸耸肩：“随口问问罢了，其实你喜欢也没什么的。”反正现在这情况也不可能泡得上。 “……我不像你这么爱随便牵扯别人。”敖潜淡淡看苏璇一眼。苏璇一噎，似乎是没想到敖潜会突然这么说，一时之间竟然说不上话来。 敖潜之前已经发现，这个苏璇有意无意间总爱卖弄自己的优越感，比如在机场接他的搭讪自豪夸耀自己国籍，再比如在高速不顾绑架犯情绪故意点出对方身份，再再好比现在，明明知道自己情况不容乐观，却还一副自然淡定模样随口调笑身边路人，丝毫不顾这样言行可能会让恐怖分子们注意路人，或是因路人关注这个方向从而带来可能的不必要麻烦…… 西方人哈哈一笑，拍拍敖潜第一次对他有点好感：“你也觉得这婊……这女人话太多了？！” 敖潜点点头认真道：“是有点话多。” 苏璇再一噎，冷哼了声不再说话。 另外一边不远处的伊依莫名其妙看眼这里似乎聊得正热火的几人，而后低头继续发短信：“敖潜跟他们聊得似乎不错，顺便说句，他男朋友长得真丑……” …… 收到最新情报的风小小喷了个，把手机丢给后座两人，而后自己回头对杨砚笑：“跟上了，现在都在公交上，咱们直接去堵人？！” 杨砚操方向盘早已经挑了近道截堵某公交路线，边在纵横街道中选认道路边漫不经心道：“让小依离远点儿，别把自己搭进去……对了，有可能话可不可以用手机给那几个人拍张照？！” 展轩正拿自己电话联系相关部门，一听这话忙制止：“最好不要，这些人警惕性应该都很高，事实上我怀疑他们可能是国外偷入境内的危险分子，没必要让你们朋友冒这个险。” “我也觉着这不大好。”风小小取回自己手机点点头：“还是远远跟着就好了，反正一会儿赶上了之后咱们也能见着他们长什么样儿。” 展轩几句和电话对面交代完，申请了部分路段交通控制和某些必要配合，而后挂手机后想想：“这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了，一会儿你们还是退下吧，我一定把你们朋友救出来。” “为什么？！”风小小愣了愣：“你意思叫我们别管了？！” “嗯。”展轩凝重道：“恐怖分子很可怕，是你们的生活中完全想象不到的存在。” “……”神仙也是很可怕的哦…… 113朋友 通过有关部门的协助，西方人一伙抛弃在高速上的车子已经被找到。 114膜拜吧 唐芹如同做梦般眼睁睁看着副驾座上的软妹下车，在踩落到地面的同时身高迅速拉长，腰下的双腿幻化成两米来长的蛇尾，将其高高顶出了一截。. 随着一身暴喝，车下的地面开始颤抖，接着远处一个个泥人从地下拱爬出来，在滂沱大雨中如同诡异的傀儡般站在了敖潜的身前。 这是什么？！ 唐芹傻傻看泥人们笨拙却坚定的在安静一瞬后都动了起来，拳脚砸向三个绑匪，两个带枪的慌忙射击却完全没起到任何作用，子弹被射入那些土黄色的躯干后就再没了动静，像是只射进了一团普通的土团中一样，另外被缴了武器那个更是只能靠搏击被迫和泥人军团玩起了群p，三两下工夫已经是鼻青脸肿。 拖着巨大淡白蛇尾的妹子盘滑着几个眨眼间就赶到了泥人中间，一甩尾，“啪嚓”一声甩断树干如同折根火柴般轻松，一抬手，源源不绝且眼看有越来越进化趋势的泥人就从地上不断爬起……唐芹甚至发现这些五官越来越清晰的新造品似乎有点倪仁兄弟的五官轮廓了。 杨砚点根烟撑把伞斜斜靠在车门上，没有乱入战局的意思……这混乱劲儿，他想入也插不进脚去。 但是每隔一会儿这人就时不时的出声喊话指导一下，比如“瘦子想开枪射xxx。”“那老外没子弹了要佯射逃跑。”之类的，看三绑匪脸上俱是惊骇表情时不时回望过来，显然每一次都是准确被叫破了。 唐芹有些小心翼翼转头看了眼，发现杨砚额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刻裂开一条血色细线…… 杨砚似乎有所察觉，侧头淡淡瞥了唐芹一眼，额间血线中红光一闪，唐芹顿时带着种似乎无所遁形的被曝光感崩溃……尼玛这绝逼不是化妆效果。尼玛这绝逼是灵异了！！！ …… 灵异的场景持续震撼中，风小小打混几下后才发现敖潜捂的只是左臂而非自己想象中的心口，既然人没事，当然是蛇尾一卷把人拖了回来，放回车子后座才化回人腿跟杨砚嚷：“你早看出敖哥没事怎么不告诉我？！” 怪不得这厮这么镇定，原来是知情不报。 苏璇跟着趁乱提了手枪跑过来，把三个绑匪留给一堆泥人招呼，自己脸色变化不定听杨砚摊手解释：“你冲得太快我来不及说。” 精卫也冲了回来，身周红光一涨一收，在唐芹崩溃目光中变成腼腆妹子伊依……她比风小小好点儿。变身没几次后就发现自己能带衣服一起幻化了，所以现在变去变回毫无压力，风小小倒是依旧在爆内裤中。据李长估计，这应该是精卫本质属于精魂幻化而非血脉传承缘故，简单来说就是人族血统不变，精卫状态属于类似三十六变的障眼法。 而女娲则是法身血脉觉醒的变身，种族本身不是人类。蛇身状态有点开启血统形态后属性加成的小宇宙爆发意思。 伊依变回人后第一时间冲去后座找纱布找药酒……她找得到个屁，大家都不是爱惹是生非的，谁会随车准备这种东西？！于是小姑娘忙乱之后愣了，没一会儿就“啪嗒啪嗒”掉起眼泪来。 唐芹和苏璇一惊跟着一惊，一吓跟着一吓，连续看见不能理解的场面太多。已经完全无法反应了。 “行了，就这么点小伤，看把你吓的。”风小小蹲下随手挖团泥往敖潜伤口上一按。手掌下一片白光涌动，没一会儿后泥巴不见了，伤口消失了，子弹倒是被顶出来，被风小小随手抓起丢掉：“敖哥真威武。控水的本事是越来越精进了。”这是发自内心的赞扬，要不是敖潜自己也有点本事话。自己和杨砚赶过来也只能看见个死人……当然，虽然他事后有可能还会复生。 敖潜惨白张脸笑了笑，有点病美人的味道：“就是灵气消耗有点大，之前在机场一次，虽然持续到被绑就停了，但刚才那场雨比机场时候也小不了多少，再加上那一枪的护体消耗……” “回去让伊依给你炖点儿补品。”风小小安慰拍拍敖潜。 苏璇终于憋着一张脸带点惊骇开口问后座的敖潜：“机场的雨是你下的？！” 敖潜笑笑，态已经说明一切…… 看到三绑匪和敖潜这边鲜明对比，苏璇这才明白为什么之前敖潜面对自己和恐怖分子时还能如此从容，因为在他眼里自己这样的水准已经根本不算什么，惊心动魄的挟持和雇佣兵在其他普通人心目中里是传说中的存在，但在这些人眼里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他们能变身，还能操纵风雨土石，这些人的世界是远比自己所在世界还要神奇遥远无法触摸的存在。 …… 云收雨歇……好象有什么奇怪的剧本混入了……不一会儿后，三绑匪子弹射完，虽然身手也算敏捷，但在数不清的泥人围攻下，他们连挤都挤不出去，更别提逃命，只能被拳来脚往砸得狼狈抱头，没多久就被泥人淹没拿下。 苏璇从头到尾噤若寒蝉，唐芹这江湖人士也只有保持沉默用“……”来表示自己复杂纠结内心感情。 局面控制后，风小小看一眼被锁下三人为难：“这些人怎么办？” 杀？！自己守法公民，虽然20岁后突然变态，但冷不丁要突破心理底线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不杀？！放出去是个祸害就不说了，没准自己秘密也要曝光…… 杨砚点根烟想想：“带去城隍街关上几天，是死是活看他们自己阴德报应。”这是比较委婉办法，其实几人心里有数，依这三人属性，要在城隍街住上几天肯定非死即傻，说不定三魂七魄连颗渣渣也剩不下来。 苏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忍了下来，比刚应征去当店员时候的伊依都还要乖巧几分。唐芹失语许久，终于仗着和几人同居过的情份开口：“城隍街什么意思？！” 他想表达意思主要是这几人都属于危险人物，如果风小小几人不好下手话，自己这手里捏过人命的比较没压力。 杨砚看他眼：“城隍掌管阴曹地方，惩恶扬善，在他手下饿鬼三千，凡有作恶的人都会被吞噬三魂七魄。” “……”唐芹觉得自己像在听神话故事，眼前一扇比江湖世界更神奇的大门在缓缓开启：“……几位似乎有些不一般的来头，不知你们这是？！” 风小小笑眯眯答：“膜拜，我们是神仙哟~” “……” 三恐怖分子一个被塞车后行李箱，一个塞后座位下垫脚，西方人被泥土锁死了下半身加半截手臂坐后座中间，再加上后加的敖潜、苏璇及原本就有的唐芹，精卫依旧是变鸟走空路……杨砚一部小车满满当当塞了所有人超载出发往城隍街开去。 半路上风小小拧巴拧巴湿透的衣服，也不管后面几个闲杂人等就开始问情报：“二哥读出什么来了？” 唐芹等人纳闷间，杨砚头也不回随口答：“响尾蛇和十字殿堂……好象都是国际恐怖分子中比较出名组织。这苏璇是十字殿堂成员，擅长偷盗，上司叫威尔斯?纳伯翰克，这次是受上上上司也就是最**oss命令来偷那个瓶子，因为权限关系，她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响尾蛇是雇佣军，来抢瓶子不是为了瓶子本身，而是受一海外华人黑帮委托……另外几个亚洲人是黑帮成员，和十字殿堂有旧帐，对瓶子本身无感。但出于十字殿堂一把手关注关系，所以才把瓶子拿走。” 西方人和苏璇一起把眼睛瞪得差点掉出来，风小小不以为意继续问：“那么说我们只要关注十字殿堂就行了？” “是这意思。”杨砚淡定无比：“虽然不知道是友是敌，但是既然对瓶子感兴趣，那就肯定知道些什么……十字殿堂本部在美国，招收一票各有所长喜欢刺激人士挑战法律。” 苏璇忍不住开口：“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顿了一顿又问：“你们想对十字殿堂做什么？那瓶子到底有什么秘密？！” 风小小扭头笑笑：“二哥的通天眼什么读不出来？！”对于后一个问题却是没有回答。 唐芹突然间想起杨砚上车前已经恢复光洁的前额……那是通天眼？！ 正在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唐芹有些纠结接起电话，对面展轩晦气呸声：“让那两个人跑了，你们那边没事？” “……没事。”唐芹思维混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展轩似乎松口气：“没事就成……行了，你把他们赶紧劝回来，一帮普通市民跟恐怖分子叫劲真是不想活了，别回头你也跟着搭进去。” “……”唐芹又次纠结个：“他们已经把人抓到了。” “哦，抓到就好，那么……什么？！！！”电话对面的声音在后半段化为惊叫：“你说那两人把恐怖分子抓了？！” “……”是抓了没错，而且过程无比玄幻…… 唐芹在风小小笑眯眯注视中泪流满面：“别说了展哥，你不会懂的……” 115一报一应 一路回了城隍街，直到车子直接停到城隍家棋牌中心后门为止，唐芹始终有恍如梦中的不真实感。冰火!中文 接着风小小等陶艺吧三人下车跟空气很热情打招呼，还没等唐芹表示出自己疑问，几人面前的空气就开始隐隐扭曲成一团，继而一个他也见过几次的眼熟冷脸女人出现。 “……”自己身边难道已经没有正常人了么。 “之前你们也认识，不过还是重新介绍下。”风小小笑眯眯一指小黑：“这大姐大是黑无常，专管拘魂，她老公除了是棋牌中心老板外，另外兼任这一街的城隍。” “……”唐芹痛苦捂头，他觉得自己世界观已经在这几个小时中被完全颠覆了。 小黑冷淡点头，瞟过来一眼：“都是恶孽缠身的，你不在他们面前避讳我们的兼职，是不是意思说我可以随意勾魂处置？！” “小唐就算了，我跟太上老君预定了忘忧散，回头给他灌下去就行。”风小小一指车里其他人：“另外那三个男人是国际黑帮和雇佣兵，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良的……我们都和平人士，下不去手杀人，所以看看你这里怎么判断，要是被恶鬼吞了那就是他们报应，不关我们事了。” 小黑被恶心到：“你这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再说我老公的城隍街也不是回收站……” 苏璇和几个恐怖分子从接连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听见这些不可思议事情后尖叫：“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要以为我们会相信什么神仙鬼怪的说法，这是骗局吧？！一定是高科技吧！” “嗯，很高的科技。”风小小也懒得解释，打个响指松开泥铐：“麻烦你了小黑。” 刚刚脱离禁锢还没来得及高兴，紧接着四肢又立即沉重阴冷如同失去知觉般，苏璇几个倒吸一口冷气。抬头一看，刚好看见那个被叫做小黑的冷面女人正在收回指向自己几人的手指，而后手指合拢虚握，好象拽住了什么一扯……苏璇几人惊骇发现自己竟然身不由己的随着那个女人扯拽的动作被对方拉了过去。 “别怕，是高科技。”拽了拽阴气绞缠而成的锁链，小黑很没有诚意面无表情向几个快吓死的坏蛋们解释。 “！?#￥￥%#……” 高科技你个鸟蛋啊！这种超现实的存在现象你居然好意思用高科技来解释？！！！ 唐芹言语不能，眼睁睁看一切发生不知道该给个什么反应。倒是杨砚扫了他一眼后似乎想起什么，开口叫住小黑：“对了，那两条生魄……” 小黑停下来，转身歪头做了个大概是代表疑惑的表情：“找到主人了？！” “嗯。刚巧从她身上读出来的记忆。”杨砚点点头，指了指苏璇道：“丢了生魄的是小唐表弟媳妇周欣然，因为她背着恶孽两次进城隍街偷陶瓶的关系。所以才会被拽出两条生魄留在这里，因此原因不明的身体虚弱……本来小小那次到医院时候可以察觉到的，但在楼梯上时和这苏璇发生冲突，对方认为小唐是色狼想给他个教训，撞了他一下趁机偷走钱包。还一脚踩碎了小小掉下来的保护生魄的玉牌……”于是如此这般，后来的事情大家都能理解了。 小黑理解点头：“意思是魂飞魄散了？！看来是因果报应，她作恶多端，被朋友毁了生机也是正常的。”而后慎重道谢：“麻烦你们了，我回去就告诉老公。” 苏璇一滞后把刚才信息在脑子里过了道，得出个匪夷所思结论。语无伦次问：“什么意思？你们说我踩碎了什么玉牌？小欣好不了了？什么意思？！我不信，你们都是骗子！骗子！！！” 唐芹默然看苏璇和三恐怖分子被拉走，倒是棋牌中心里有几个正打麻将的老头老太被苏璇凄厉叫喊声吸引。探出头来：“怎么了这是？！谁输钱输得这么惨？该不是做局了吧！” “没事，人家中心诚信经营从不做局，大叔大妈继续玩啊。”风小小和气生财帮忙辟谣。 几个棘手人物的处理告一段落，敖潜表示自己想回宠物店看看，风小小几个当然是拉着唐芹一起去了。在忘忧散到货之前，她还真不敢把这唐门传人放外面乱晃。万一人家憋不住漏点什么口风出去，就算不是被人当神经病抓起来，恐怕自己几个也要因此多遭些麻烦。 敖潜家宠物店有伊依的专用鸟位，几人到的时候小姑娘已经变回人形在辛勤打扫，听见钥匙声后抬头一见敖潜，后者刚想为之前事情感谢几句，伊依姑娘就已经“哼”了一声大力扭头转身。 “……”敖潜有些尴尬放爪，无奈温文一笑：“看来是我惹麻烦让小依不高兴了。” “女孩子嘛，有无理取闹的特权。”风小小拍拍肩对敖潜表示同情。 “伊依还好，你可千万别无理取闹。”杨砚漫不经心插嘴：“她发飙顶多是往人浴缸里丢石头，要么就飞上天去飚几圈。你发飙话别整得天崩地裂就坏了。” “我哪有敖哥那么好的运气，没法器增幅话根本没那么大破坏力的。”风小小摸摸鼻子无语。 唐芹一路上想了许多许多，从之前莫名其妙总感觉被杨砚看穿心事，到巨鸟进门后变成伊依，再到自己牵条外表土狗内在魔兽的超级猛犬单挑群贼……最后再再加上今天亲眼所见的种种不可思议，即便唐芹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慎重思考一下下了。 神仙是否存在？！ 这个命题太过飘渺玄幻，从理智上来说唐芹是根本不愿意相信的，但从现实角度来看的话，他信不信似乎已经不重要，因为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再换个角度来看，社会上不也有许多人不相信武功的说法吗，但自己这个江湖人不也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思维混乱许久，唐芹终于吞口口水出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116下架 一通超越常人理解的说明后，唐芹大概明白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就算原本仍有些不信，但在风小小果断为其拍上调血牛眼泪开光后，面对满街牛鬼蛇神，唐芹也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从未了解过这个坑爹的世界…… “小点心又来了？！”一群恶鬼很热情向唐芹打招呼。 “……”默默把头转开，唐芹突然有些不想明白这个所谓小点心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问题是他不想了解没关系，房间里还有另外个坏蛋，风小小乐得不行，指指唐芹手腕警告：“这人是朋友不能吃，再说小白也喜欢他那手手艺……小黑那儿倒是新收三个恶人，赶得快话你们还能分上两口。” 于是呼拉一声冲走几个恶鬼，剩下来的都比较矜持和几人继续唠磕，要么就是讨嫌的去撩拨一下店里的猫猫狗狗，而后被土狗吼走，接着后者接受万兽衷心景仰，前者缩墙角可怜巴巴等待下一次靠近机会…… 唐芹看着满屋打屁聊天的鬼怪，真心对这世界绝望了。 自己手腕上的纤细小白蛇居然是条妖精？！这世界太疯狂了！那只原来真的会变鸟的腼腆小店员居然是精卫？！这世界太不可思议了！杨砚是二郎神，身边土狗麻雀分别是哮天犬和扑天鹰？！这世界崩坏了吧！ 还有最最令人抓狂的那个风小小，人家居然是女娲耶女娲！ 相比起来，身为小小江湖子弟外兼杀手身份的唐芹觉得自己真是弱爆了。本来还以为和姜家的交情就是这些人的最大底牌，可是现在看起来姜家算个鸟蛋啊…… “哥？！” 正在默默吐着乱码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转头一看，居然是小表弟登场，其手中提着一只装了条鱼的塑料袋。看起来是刚从菜场出来准备回家。 “你怎么在敖医生店里？！”小表弟向风小小几人点点头，疑惑的走进来问。 呜呜呜呜亲人哪……唐芹双目含泪感动看小表弟：“我……来坐坐。”总不能说自己在这里是在和鬼魂幽灵沟通感情吧。 “哦。”小表弟点头：“那一会儿干脆来家里吃饭吧，妈今天要做鱼。”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口袋。 唐芹默默看眼完全不知道自己脸蛋正被一群鬼好奇戳着的小表弟，真正明白了无知即幸福这句话的意义。 “小点心的弟弟是好人耶。”某鬼兴奋发表结论：“真没想到这只灵魂这么干净，我本来还以为他肯定也杀过人。” “……”灵魂如此肮脏真是对不起诸位了……杀过人的唐芹无语。 这时候门外传来动静，姜礼捧了两大袋蔬菜进门认真问：“老板，东西就放这里？！”说完见到风小小，兴奋且惊喜喊：“小小！你也在啊？晚上一起吃饭吧！” 眼睛已开光的唐芹倒吸一口冷气，被姜礼身后遮都遮不住的冲天血色吓得一路退到墙角，而后转头一看。屋里刚才还悠闲自在的群鬼也尖叫凄嚎着拔路而逃，纷纷避开姜礼身周三尺。 “怎么了？！”小表弟莫名其妙。唐芹闭嘴咬牙拼命惊恐摇头。 风小小愣了愣，似乎也惊讶能在这时候看到姜礼。而后笑：“你怎么来了？” “老板下午时候要拿资料到病院办公，然后下班了顺便让我帮忙提点菜回家。”姜礼乖巧答话，一副认真实习的纯洁大学生模样。 国内员工下属都这样，不仅认真工作是一方面，和上司打好交道顺便处理上司私事也算是一个重要环节。公器私用是天朝任何地方都避免不了的一种普遍现象。 小表弟欣慰点头：“小姜办事情很认真。这段时间我比较忙，多亏他跟着跑来跑去了。” 闲聊几句后，和风小小约好了一会儿一起吃饭，姜礼心满意足搬塑料袋和小表弟上司一起离开了，看着清秀腼腆的小男生身边一路退散逃避的诸鬼，唐芹好半天后才回过神来：“小、小姜他到底……” “哦。小姜是蚩尤，身上戾气确实有点重，一般神鬼在他面前压力比较大。看惯了就好。”风小小笑嘻嘻解释。 蚩尤…… 唐芹默了，而后泪了——他身边难道就真的连一个正常人都没有了吗？！ 连连惊吓和铁的事实面前，承认某些事情其实并没有唐芹意想中的那么艰难。同时被吞了几条生魄的苏璇几人也在不久后被送了过来，三男一女都是一副痴痴呆呆，脑子混沌不清的半死不活模样。 “被吞了几条生魄。三魂没动。再吞多的话就换那些鬼造阴孽了，我觉着这程度应该差不多。就给你们送来了。”小黑拽了拽手中的阴气锁链，四人就被猛的拉到了风小小几人面前。 “这妹子送去小唐表弟媳妇那儿，可是那另外三个……”风小小有些为难。 杨砚掐灭烟头从椅子上直起身接话：“这些人原本的预定是明天在某处接头，回头我们去把瓶子拿回来，顺便把这几个人给那些人带去就行了。” 小黑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 唐芹郁闷：“别一口一个表弟媳妇行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女人底细……”说完顿了顿，想到自己忙补问：“对了，之前说要给我吃忘忧散？！” 看到苏璇几人的下场之后，唐芹突然发现能吃忘忧散也是一种幸福，刚才他已经听过这药品的介绍和曾经的成功案例——红毛弟弟，对于洗脑后的未来亦是充满了信心…… 不行，要节操！这么高兴憧憬是不对的，他应该要适当的屈辱一下才符合一个纯爷儿们面对自己受控命运时的心情。 “也是，看看忘忧散什么时候到货？”杨砚想想对风小小道。 风小小应了声，捞来敖潜笔记本上网，而后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先看物流，没发货，再看商品详情，愣了：“……忘忧散下架了？！” “神马？！”一石激起千层浪，要节操的唐芹第一个跳了起来：“怎么会下架？！” ps：昨天补更的字数不足哦~`剩下的在今天更新时补上 117妥协 对啊，怎么会下架？！ 唐芹看得出来，风小小等人之所以在自己面前无所顾忌，甚至还愿意为他开光解惑，这中间除了对朋友的照顾之心外，更重要的还是有一个“反正事后有忘忧散”的保证前提在里面。 正是因为有这个前提，所以大家才格外宽容些，不用故意遮掩更不必让他“失忆前”还抓心挠肺的好奇和不舒服一把……现在好了，他是舒服爽了，另外几个人却郁闷了。 “忘忧散是因为原料不足关系无法配置而下架。”太上老君个没节操的当时不在线，要么怎么风小小之前只能预约而不是让人直接把货送发呢。仔细把网页店面上更新公告看了一道后，风小小咬牙切齿：“丫居然还装死，戳他都装不在，估计是怕我们找他麻烦。” 杨砚皱了皱眉：“我记得听李长说过，忘忧散的主要原料是忘川水吧……既然是原料不足，那估计以后再想有原料也困难了。” 别说大家现在还不能飞天遁地，就算是小黑和城隍这样专业对口的半鬼仙，在当初鬼门大开的寒衣节里也没能找到阴曹地府的入口过。 听到杨砚做出的结论，在场包括神仙鬼怪在内的众不明生物一起寂然将目光转向唐芹…… 唐芹毛骨悚然个，摸摸胳膊上鸡皮疙瘩，忙拍胸脯大声表明自己相当可靠，一副正直不阿表情道：“江湖兄弟讲义气，诸位的事情我保证一个字儿都不往外漏，若不然天打雷劈，死无……” 杨砚悠闲转头向风小小，不是吐槽但相当实事求是道：“没有愿力结锁的感觉，说明这个誓言无效。” “……”唐芹两根手指还指向半空，听到这里不由郁闷了个。 小黑脸上表情似乎挣扎了下。有些犹豫的为难抬抬手，唐芹开光的目光中可以清晰看到对方手掌中一条粗长的阴气绞成的锁链正渐渐成形……会不会被拖走抽去魂魄就在此一举了！ 说时迟，那时快，唐芹果断抛弃大义凛然表情。扑上前一把抱风小小大腿哭嚎：“英雄啊！朋友啊！你们表酱紫对人家啦，我保证不会说的！” 风小小扯扯大腿，想了想后也有些为难：“都是朋友，真下手了会不会不大好？！” 小黑默默将阴气又收了回去。敖潜有些看不下去也帮忙劝：“我觉着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当初你们不是还救了三个小混混？！他们也没说什么……就算说了估计也是小唐被当成神经病，大概没人会相信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吧。” 杨砚眉头皱得死紧看了唐芹大半天，良久后终于叹了一声：“那算了吧！” “不能算啊。我清清白白一个人就要被抽……呃，算了？！”唐芹嚎了一半才反应过来杨砚说的是什么，忙一抹眼泪站起来欣喜若狂：“嗯嗯。你们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到处乱说的。” 杨砚看他一眼没接话，他不相信承诺，更不相信连愿力都无法凝结成型的根本无诚意的诺言，但他相信自己的通天眼，唐芹的过往记忆中，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反口过，哪怕是随口说说……这样的人根本不用郑重发誓。因为遵守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已经成了本能。 …… 又过没一会儿，三个大男人先归小黑管理，苏璇则被群神仙外加一个看热闹的唐芹打包拎去送给了周欣然。 刚进病房的时候，一脸惨白像是随时会断气的周欣然还放下手里的书温柔笑看过来，等眼角再一扫，注意到几人身后带着的苏璇之后，周欣然的表情瞬间就变得难看了。 唐芹身为受害人家属上前代表发言，也不绕什么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你找我表弟的目的我们已经知道了。你这位朋友也挺有意思……十字殿堂是吧？！别以为天下就你们最大，真把我惹毛了的话，江湖上的兄弟们跟你们可不会讲什么客气。” “……”周欣然看眼混沌不清的苏璇，目光转回来淡淡一笑：“芹哥，你说什么呢？！” “听不懂没关系，但是你病情有点严重，还是早点出国治疗比较好。”杨砚也不管这是不是在医院，自己点根烟往床边一靠，道：“静养就是需要安静的环境，所以和外界最好也别多联系，你觉着呢？” 周欣然看眼几人，又看了看明显状态不对却又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的苏璇，这个女人合上书本把发丝往耳后拨了拨，静默一会儿后微笑：“我明白的，谢谢诸位的关心。” 聪明人。 杨砚看出对方不甘心，但也不介意，反正瓶子已经落到了别人手里，现在周欣然更紧张的应该是怎么及时把消息传回去，然后和其他人斗智斗勇……当然，如果她还有那个精力和体力斗的话。 另外杨砚还看出一点儿有意思的东西，这个周欣然对唐芹家的小表弟竟然有那么一两分真心。在她计划里，干完这一票，拿到酬劳之后本来是打算就此收山，和小表弟这个好男人一起共度下半生终老的。可惜这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一句回头是岸就能带过，只要走错一步，很可能一辈子就再也没机会上岸了…… 解决掉这条美女蛇，得到了对方最迟下周就会飞去美国的承诺之后，苏璇也被留了下来。接下来唐芹带着小白蛇回城隍街吃爱心晚餐，风小小被杀来医院接人的姜礼接去烛光晚餐，敖潜留在家里休息另有伊依照顾，剩下没人疼没人爱的杨砚只好一路开车回去，陪自家没有半点姿色可言的老头儿…… 第二天，唐芹强烈要求陪同几人一起去回收陶瓶，虽然还是不大明白风小小几个为什么对一个瓶子这么执着，但是光凭猜测他也知道，能让这几人看上眼的绝对不可能是普通货色。 再说能亲眼见着神仙手段的机会可是不多，走过路过也不能错过。 ps：节操……碎了~~~~~~~~~~~~~~ps：又少一千，以后有机会补吧 118踢上铁板 黑帮团伙接头预定时间是在中午，换句话说中午以前大家都还不用忙着集合。 119很傻很天真 现在已经没人捂着她的嘴了，可是周欣然依旧叫不出来，扣在她脖子上那本来略显纤细的修长手指，现在就如同铁钳般卡得死紧。 120上门 自从把这人从城隍街拉出来之后，刚开始一段时间他的反应状态和其他人还没什么区别，可是等过了一段时间后，渐渐的就活泼天真了起来，就好象是智力一瞬间下降到五六岁儿童的水平一样，精力旺盛，身体倍儿帮，但就是性格很傻很天真…… 对着一个已经算是用生魄赎过罪行，前尘往事完全没有半点记忆的低智商天真老外，即便风小小也没法板起脸来给人脸色看。 这到底算是怎么个说法呢？！ 唐芹不甘被冷落的争取存在感：“对了，你们对那瓶子到底为毛那么执着？！” 要说一开始他还以为这些人是仗义拔刀，纯粹为了自家表弟不被行家骗财骗色话，那么事到如今周欣然一干人已经被解决了，被牵连的敖潜也成功救回，再加上丢掉的那瓶子其实也不能说值钱……要知道这些人可都不是普通人物，这么一个瓶子凭什么能引来这些奇妙生物的兴趣？！ 风小小疑惑回看唐芹，再看看其他人：“你们没说？！” 敖潜温和笑笑：“我还以为你或者杨哥已经告诉过他了。” 再看杨砚，后者也是挑挑眉一副无辜表情，于是风小小这才反应过来，唐芹还根本不知道他母舅家里那瓶子所代表的意义。 “嗯，这么说吧，我们看重的其实不是瓶子，而是你舅舅小时候认识的那个风先生。”风小小想了想，既然连自己这帮人的底子都漏出去了，那么再多坦白一些也没什么。 “风先生？！”唐芹愈发茫然：“你亲戚？！”毕竟这两人都姓风嘛，说有关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摸摸下巴回忆了一下神话传说里的记载，风小小点头：“算是吧，好象听说是我哥哥。” “哥……”唐芹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瞪着眼睛噎了个。想想这两人之间的岁数差……这辈分得是有多乱啊。 “不止吧。”杨砚皮笑肉不笑补充跟进：“我记得那人同时还是你老公？！” “咳咳咳咳咳！” 这回是真被呛住了，唐芹一脸惊骇，手指颤啊颤的指着风小小说不出话来。 哥哥？！老公？！ 要不要这么劲爆啊！ 敖潜厚道人，看唐芹一副被天雷击中反应不能的状态实在不忍心。于是好心帮忙解释：“他们说的哥哥和老公不是指转世身份……中国神话记载中对神仙记载有悖论或相互不符的记录其实很多，有些是因为后人统治思想的需要篡改，有些则是彻底的杜撰。但是不管怎么样，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有参考价值。比如三皇五帝中。除了娲皇以外，我相信你应该还听说过她的丈夫？！” 杨砚点点头接口：“天皇伏羲。” 唐芹先是一脸茫然，而后把刚才听到的话在脑子里全部过了一圈之后，脸上表情就切换成了震惊。 “伏伏伏……”指着风小小的手指抖得更厉害了。唐芹舌头都快转不过弯来，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 “伏羲。”风小小点点头，好心帮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敖潜浅浅一笑帮忙说得更明白些：“你舅舅认识的那位风先生应该就是伏羲。” “……” 唐芹已经睁着眼睛晕了过去。 …… 有通天眼读取出来的情报。杨砚一行人很顺利就到达了某宾馆外。 照情报来看。两黑帮暂时还不会把瓶子转手。昨天西方人一行带苏璇二人进山，一是为了干掉敖潜，二则是确认一下苏璇背后有没有其他可能存在而又未露面的同伙，如果有的话就要顺手解决掉，等确定没有更多麻烦后才会带人回来和这两人会合，接着一起飞奔国外美好幸福生活。 这些人约定的最后碰头时间就是这一天的中午十二点半，如果超过这个时间没有人和自己联系话。哪怕只晚了一秒，两黑帮都会第一时间带瓶子先行脱身，等待之后有机会再和其他人设法取得联系。 这个行动过程中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就是西方人一行的遭遇。杨砚怕的是，西方人一行从头到尾都没有和那两人联系，这一点会不会引起对方的警惕？！ 车子里只坐了风小小三人组外带天真无邪三人组，最后附加一个唐芹，赶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过，杨砚抬腕看了看时间，到柜台甩了十张红票，很轻松就问出了昨天的两个黑帮确实是在这里投宿。 两个人共要了两个房间，住是估计住在一起，在哪间却不确定，另外一间有九成可能是空房状态用来迷惑可能的敌人和躲避可能的危险。 转头把这情况一说，风小小想了想，问杨砚：“那两个房间电话知道吗？” 杨砚挑眉，没吭声又转头回去，倚着柜台和两眼红心直冒的柜台小姐随口聊了几句再回来，抬手抓纸笔写下两组号码：“要经过总台转内线，但是问题应该不大。” 问题果然不大，风小小拿起电话一拨，总台听到这边是个年轻女性声音，心照不宣马上把信号转入了房间，顺便隐晦表示如果对方生意谈成话宾馆是要抽取一定费用的。 什么生意？总台表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懂的。 风小小真懂了，而后咬牙切齿打电话，本来还有恶心自己准备，但她运气是真好，第一个号码就无人接听，于是大家一切都明白了。 “401没人，应该是402。”风小小放下电话报告。 其实没人接听也有其他可能，比如电话故障，比如人刚好不在房间，再比如……但是突然打进的电话也有可能引起对方怀疑，所以这个结果概率已经相当值得冒险。 杨砚点点头，整理下衣服后一派闲适重新进宾馆，走进电梯淡定按楼层，不一会儿后就到了402，按门铃。 房间内两黑帮果然在，一个看电视，另外一个轮值监视猫眼，见有一年轻帅哥径自过来按门铃，于是愣了下，转头：“有人过来了。” 121妈咪和爹地 宾馆门铃没问题，另外一个在看电视的黑帮自然也知道有人来了。冰火!中文听同伴这么一说，微微愣了一下后皱眉：“客房服务？我记得我们没打电话……” “不是，看起来穿得挺好，不像是宾馆服务员。”守门的黑帮摇头小声答，想想又瞄一眼，羡慕补充句：“是个男的，长得还行，挺年轻，一身名牌，一个领带夹就顶我们哥儿俩干十年。” 看电视那人“哦”了一声，漫不经心摆手：“可能走错门，别管他，敲一会没人应那人就会自己走了。” 他倒不担心杨砚会是来找麻烦的，第一，来找麻烦的人不可能这么高调奢华。第二，来找麻烦话不可能只有一个人。 但是很显然这回两人估计错误，杨砚上门就是冲着他们来的，按一声门铃没动静，干脆就抬起只巴掌直接按门铃上，持续不断发出骚扰声同时另只手掏出手机阅读电子小说打发时间。 屋内两黑帮抓狂，首先这声音实在令人烦躁，其次这也快到接头时间了，万一这人和自己同伙碰上，再或同伙没来，自己二人要出门和人打个照面，总会有说不出的麻烦的。 “去把人打发走！”看电视黑帮郁闷：“那傻b八成跟人开房找错门了吧。” 房门打开，黑帮冲杨砚不爽骂：“按屁啊按。” 通天眼瞬间读取资料，确认瓶子是在房内没错，杨砚二话不说挤进门去，一拳把人k翻。 “喂！你干什么！”看电视那人见同伴被揍立刻暴跳起来。 “没什么。”杨砚松松筋骨，一侧头，避开看电视黑帮迎面射来的子弹。黑帮愣了个，刚才这人动作比自己拔枪还早一秒，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开枪。朝哪开？！ 被打倒在地的人捂着鼻子一头顶向杨砚腹部，被后者抬脚直接踢出十米，狠狠撞上窗户趴倒。看电视黑帮眼神闪烁下，抬枪准备再开，杨砚已经冲了过来，弯腰抬肘狠狠撞击在对方胸口，后撩腿旋身拧腰一劈，干脆利落ko第二人。 一切过程发生时间不超过十秒，两个黑帮完全没想到会有人直接找上自己，还说打就打。还打那么狠……这也就是风小小几个没跟上来的原因。 除了宾馆走廊有监视器存在，太多人一起上门容易被宾馆和黑帮警惕的原因以外，另外就是因为风小小十分相信杨砚的身手。本来就狠辣的一个角色，还是天庭战神，再而且加上通天眼能洞悉先机，单打独斗方面能干翻他的暂时不会超过一个巴掌。 抽出两黑帮皮带绑了个死扣把对方二人锁死在床边，杨砚淡定进洗手间。卸天花板通风口螺丝，再把板子一下，探手上去顺利摸下一小密码箱。 密码获得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在两黑帮成员惊悚倒抽气声中，杨砚简简单单拧开一串数字把传说中的伏羲陶瓶取了出来。 两黑帮惊骇对望，看见对方开密码箱的轻松自然后第一反应就是出了内贼……呃。也不像哈，大家都被揍得挺惨的，而且两人一直在一起。貌似也没有和对方勾结的动机及时间。 …… 夹了个瓶子出来，杨砚一上车即受到大家热烈欢迎。 “搞定了？！这么简单？”唐芹惊讶打量杨砚，完全不能想象这人到底是怎么能那么快搞定两黑帮的。 “当然简单。”风小小力挺队友：“二哥前身可是天庭战神，除了猴哥以外估计没人是他对手……哦，还有小姜可能能打个对平。” 唐芹郁闷：“那我们跟那么多人来干嘛？！”自己完全没有出场的机会和必要嘛。 “打酱油。围观。”风小小理直气壮，而后一指二排坐着的西方人及最后排两名黑帮：“小唐。你把这三个人送上去还给人家。” 唐芹嘟嘟囔囔很不高兴去当外送小弟，带着三个人准备下车，另外一边杨砚则把瓶子递给风小小，擦擦手挑眉问：“我是看不出来这瓶子有什么不一般的，你看看能不能和自己前夫有心电感应？！” 中指鄙视之，风小小接瓶子仔细观摩。 其实之前小表弟来定做赝品时，瓶身大概款式及花纹她都已经了如指掌，至少从外表上看是看不出什么玄机来的，那么如果真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话，秘密应该也是在于其他细节或部位。 看瓶底，没印鉴没暗记，看瓶里，光滑一片毫无特别。 线索在哪里呢？！ 正思考间，西方人哭叫声音在车外响起，风小小往外一望，正好看到唐芹正头疼死拽了西方人想把他拽走，身后还有两个白痴黑帮认真围观。而西方人则死扒了车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冲着驾驶座或者说副驾座的前排两人凄惨大叫：“help，help……” 嗯，这种简单单词风小小还是听得懂的。 风小小头疼摇下车窗：“你把他怎么了？” “没怎么啊，不就是带他上去……”唐芹话还没说完，西方人一把松开车门改抱风小小脖子：“help，help……”边喊边把眼泪鼻涕往小女生衣领上蹭。 众人齐默了个，杨砚无语一会儿：“……我怎么觉着他似乎不想走？！” 话音刚落，西方人抱着风小小哭喊了句更刺激的：“y！” 众人再次齐默，而后齐汗，这回连杨砚都无语了。 风小小被雷得震惊了好一阵才回神，拉开脖子上的毛胳膊：“二、二哥，你说这人该不会是雏鸟的印随心态吧？！”因为被吞噬魂魄后回过神来的第一眼见到就是自己，所以就把自己误当成他的家长了？！ 杨砚汗：“……” 见自己“妈咪”转头跟驾驶座人说话，西方人纯洁泪眼又朦胧转向杨砚，一脸哀求企盼之色充满期待喊：“daddy~” 杨砚庐山瀑布汗：“……” 唐芹手早就不自觉松开，张大嘴傻傻看小车前排两人说不出话来。 122无名英雄 风小小和杨砚的清白是绝对值得信任的。 再退一万步说，就算两人之间真有什么不清白，以他们年纪也绝对生不出这么大岁数的儿子来。 一个人高马大的老外在大街上搂着个东方小姑娘哭得花容失色，连最爱的变形金刚都顾不上的丢到了一边，这情景直接秒杀了在场所有人。 唐芹天雷轰顶一会儿后就回过了神来，面对路边有聚集趋势且正在向这边指点的路人酱油党，唐芹当机立断把三人重新塞回车内，西方人一跳上车就探过半个身子到副驾驶座上抱着风小小委屈呜咽，无视这伤眼一幕，唐芹自己也火速坐回来，一关车门开始紧急会议。 “……这是个什么说法？！”唐芹已经震惊到无语了。 敖潜从头到尾目睹闹剧发生全过程，这会儿也是哭笑不得：“其实昨天这西方人老是爱黏着二哥和小小，还耍赖要他们给买玩具，给洗澡，给喂饭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不对劲……” “他晚上上床时候本来还要我陪他睡觉来着，被二哥揍了一顿才老实。”风小小也从天雷中回神，头疼扒开脖子边的金毛大脑袋，忙举手补充。 “……”敖潜牙疼个：“总之，这个可能真是所谓印随行为，最开始被吞噬掉生魄的时候，他应该还是混沌状态，等有了思维能力后已经是被带回了陶艺吧，接着见到的第一对男女就是你们，所以……” 至于见到的为什么不是伊依？！这个倒是很好推理，伊依一直是陶艺吧最务正业的成员，工作时间之外还要兼职厨娘什么的，估计西方人醒来时对方不是在守店就是在厨房，也只有风小小和杨砚两个成天无所事事的最容易被捕捉成目标。 这就是游手好闲不事生产的报应吗？！这绝对是报应吧！ 俩黑帮白痴很好解决。叫干什么就干什么，比木偶娃娃还乖巧三分，直接带上宾馆往被绑的那两人房里一关，之后等黑帮回收就行了。 可是现在老外却成了一个麻烦。大庭广众之下，风小小几个既不能把他打晕了扛上楼去，也不能无视对方哭喊号啕的死拖硬拽……日本人在这里丢了自行车一夜找到，埃及人在这里丢了电脑三小时找到。中国人在这里丢了孩子一辈子都找不到。 要知道，这是一个神奇的国度，在本国的外人才是真正的一等公民，本地土著充其量是二等。 意识到事情大概有些棘手了。刚多了个便宜儿子的风小小和杨砚不由一起纠结。 “……先还两个是两个吧，至于这个……”风小小牙疼了个，看眼仍含着两泡泪眼可怜巴巴看自己的高大老外：“送精神病院？！” “然后让人调查他病情同时努力挖掘其雇佣兵的隐藏身份？！”杨砚郁闷。 “……”也对…… 风小小无奈了：“那么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养着吧！” 杨砚刚“哼”了一声正准备开群嘲。金毛大脑袋正好凑了过来。湿漉漉的天蓝色眸子充满慕孺之情盯住他黏腻腻撒娇：“daddy~~” “……”杨砚半个身子滑了一下，条件反射捂嘴，眼前恍惚出现“精神攻击会心一击，hp-99999”字样。 秒杀！ 唐芹眼神崩溃看这一幕，摸摸满手鸡皮疙瘩第一个受不了投降：“杨哥，你儿子你自己搞定吧……呃，我还是回去看看我表弟。” 商量无果。放唐芹和敖潜回去幸灾乐祸又不甘心，杨砚果断决定把两人一起拉走，监视唐芹把两个黑帮送货上门后，就拉着一个伏羲瓶外带一个拖油瓶，一车五人气势汹汹直接开向小表弟公司。 到总台来热情迎客的依旧是姜礼，当然人家这是看风小小的面子，没其他人什么事。 不过大概是因为险些被抛弃的缘故，老外在离开宾馆之后的这一路上对风小小和杨砚都格外黏缠，一手拉了一个死都不肯放开，于是顺理成章的，姜礼下楼亲眼见到自己心爱女生身边居然多了一个热情奔放异性，表情瞬间就委屈了。 “小小，他……”久违的泪花闪闪，姜礼一副你不解释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心碎看风小小。 风小小叹息个：“他……” 还没解释，老外已经开口指着接待大厅的旋转门一脸兴奋噼里啪啦冒出一串鸟语，风小小一个字没听懂，但最后一个单词还是听懂了，因为对方在说完后很高兴的摇了摇她的手臂，又次祭出必杀撒娇：“mammy~” 死一样的一片沉默，姜礼的眼泪都被吓了回去。 …… 经过姜礼的翻译之后，确认天真纯洁的老外小朋友只是想玩旋转门，风小小当即果断同意了这个要求，而后留下孩子他daddy陪玩，不顾后者一脸扭曲阴沉脸色，火速带敖潜和唐芹跟着姜礼一起上楼去探望小表弟。 一个上午加半个下午时间足够小表弟从昏迷中清醒，更何况他还是被带到办公室而不是自家大床。 就算昏迷后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昏迷前的记忆却不会丧失的，小表弟很清楚记得自己女朋友是怎么恬静微笑着招手把他叫到床边，而后就在自己低头以为会有深情一吻的时候却冷不丁的被电了一下……那可是名副其实的电啊有木有，他直到现在都还能感觉到肌肉抽搐啊有木有！ 小表弟百思不得其解，从同样茫然而且在某方面来说相当无常识的姜礼口中也得不到什么有建设性答案，于是所有疑惑也只有等待据说给姜礼打了电话带自己“赶去参加紧急会议”的表哥唐芹来解答。 唐芹有些犹豫看了风小小一眼，事情牵扯太多，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周欣然接近自己表弟只是为了一个瓶子，更别说从这其中衍生出的关于瓶子的制造者背景，周欣然的背景，响尾蛇，国际华人黑帮等等匪夷所思事件…… 风小小沉吟个，咳嗽两声开始扯蛋：“其实说白了就是仙人跳。” “仙人跳？！”小表弟眉一皱，仍然有些疑惑：“能详细些再说明一下吗？” “简单来说吧，那个周欣然是诈骗团伙中的一员。”风小小用比较委婉说法试图解释：“她接近你就是觊觎你们家的财物……”当然这个财物泛指是一切值钱物品，具体细指就是伏羲瓶。 “而后在跟你上门见家长的时候就是为了踩点下手，没想到因为身体原因中途失败了。”虽然这个身体原因也是因果报应，还有点超现实因素在里面……风小小越编越溜，灵感如泉源很顺畅就接了下去：“接着我们发现经常来她病房探病的那个苏璇……苏璇你认识吧？就是那个小娘儿们，有次我们在街上发现她和另外一个团伙起争执，可能是争地盘什么的，结果就这么曝露了身份，唐芹发现这件事后就想让周欣然离开，没想到她不甘心，又试图绑架你勒索钱财，这就是事情全部经过。” 部分省略带过，部分夸大，部分改编……一个符合大众心理接受底线的完美故事大纲就这么出炉了。 即便这样，小表弟依旧震惊如听天方夜谭：“你说笑的吧？！小欣可是知名学府的高材生，还去国外进修过，她怎么可能……” “高学历犯罪才更有档次也更让人防不胜防。”风小小鄙视：“高材生怎么了？！现在这世道，硕士多如狗，学士满地走，一板砖撂倒十个，其中一半都留过洋。多的是高材生干上一辈子都买不起一套体面房产的，正路走不来，人当然得想想其他路子创收。” “可是……”小表弟还是不愿相信残酷现实。 “不然你说说她干嘛把你弄晕了？！吃饱了没事干和你玩**？！”风小小一句话秒杀小表弟。 小表弟无语凝噎，确实，这个他实在没法解释。 唐芹叹口气拍拍自己表弟肩膀：“下次眼睛放亮点儿吧，这回算你运气好，不然早被人拉走称斤卖了。” “……”小表弟想了会儿，抬头：“我听说是小姜把我带回来的？！” “这个……” 出现bug，这可不好解释……唐芹语塞半天拼命想词：“其实你也知道，我以前练过几招，那个……当时情况有点特别，我一发现不对劲，立刻不畏艰险冲了进去，想办法把你弄了出来，而后叫姜哥……小姜把你带回来……” 话音刚落，姜礼推门进来送咖啡，很殷勤给了风小小个杯子最光洁的，唐芹顿时噎住。 当着人面抢功劳这事儿还真是挺难为情的，更别说人家这凶猛…… 小表弟却信了，边接咖啡边感慨感激看唐芹：“还是表哥靠得住。”而后看眼姜礼，想想还是给个安慰奖：“不过小姜也帮了大忙了，还得多谢他冒险把我送回来。” 姜礼一脸茫然看看小表弟，再看看唐芹。唐芹心虚低头装作专心喝咖啡样子，屏蔽一切打量视线及称赞感激。 123神奇的瓶子 顺利撸过过场剧情，风小小开始直接向小表弟道明这次跟随拜访的来意，问：“其实我们之前还从周欣然病房里搜出你父亲的瓶子，不知道老先生什么时候方便能让我们拜访？！” “瓶子？！”小表弟愣神三秒，再震惊三秒，最后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小欣……我是说周欣然，她那么高学历委身的高端诈骗团伙盯上我那么久，就为了拿我家一个瓶子？！” 很多事情这么一解释就解释得通了，比如为毛女朋友头一回上门就会犯下低级错误，比如为毛之后自己只知道其处理了罪证却连一个碎片都没看到，再比如为毛女朋友前几天刚入院时病房有个柜子其他人都打不开……不过这一切假设推理都是建立在瓶子必须是很值钱的基础上才能成立的，比如说什么古董文物之类的。 而让小表弟感觉甚是坑爹之处就在于，他心里明明清楚，那个不起眼陶瓶只不过是自己老爹的故旧长辈所捏所赠。 “其实我们怀疑那些人拿瓶子是为了那个风先生。”风小小似乎是在刚才铺垫后找到一点忽悠人的正确手感了，半真半假很流利张口就来：“这瓶子本身的价值不高你我都明白，但你爹也说了，风先生消失前曾说过瓶子上有找到他的线索……” 小表弟纠结半天，终于在想不到其他解释的情况下接受了风小小口中的这个设定：“那这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为了正义难道还不够吗？！”风小小震惊、惊愕、愕然不敢相信看小表弟。 小表弟：“……” “咳！好吧，其实你也发现了，我们都姓风……” …… 不知道是相信了风小小的鬼扯，还是因为瓶子毕竟捏在人家手上。反正见个面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于是小表弟很顺手拨电话回家，当场拍板确定了这一天的晚餐。 电话内容并没透露过多，老爷子也只以为是儿子打算孝敬自己另外一个更高仿赝品。虽然不是很感兴趣，好歹也是小辈们的一片心意，这念头一直持续到晚上浩浩荡荡进门一大票人，接着风小小又当着自己面从盒子里拿出自己丢失的那个陶瓶为止…… 书房。又是书房。 老头子坐大书桌后面已经摩挲瓶子至少半小时没说话，面前椅子上则只坐了风小小和杨砚两人。 敖潜叔叔带着天真无邪老外小朋友在客厅乖乖看电视，唐芹身为主人家坐陪，至于小表弟……老爷子纯粹是嫌弃这儿子太笨。在他看到瓶子第一眼时候就明白了当初被周欣然“失手”打破陶瓶是另有隐情，自然而然的，对于挑选老婆分外没有眼光的儿子，老爷子也是十分之瞧不上其情商低下的脑子。直接不打算浪费自己口水来跟对方墨迹，于是干脆把其隔绝在高等级书房会议之外…… “说说吧，那个小周到底是怎么回事？！”半晌之后。老头子终于开口打破一片安静气氛。主动问道。 “其实您大概也猜得出来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这个回头问问唐芹或是他表弟都行。”杨砚放下手中茶杯，揉揉眉心缓解一下疲惫又继续道：“这次来我们主要还是为了风栖先生。” 老头子依依不舍把陶瓶小心放回书架，接着才反问：“风先生？” “我听小小说过，您似乎提到这瓶子上有风先生现在落脚点的线索？！”杨砚沉吟下：“我们拿到瓶子之后也研究了一下，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所以才想问问您，拿到瓶子这几十年来有没有参透到什么？！” 老头子狐疑：“你们对风先生很感兴趣？” 经过这么一次陶瓶失窃事件之后，老头子是再也不敢随便相信外面乱七八糟的人了，更不会像以前那样随便拉个人回忆童年往事。 “其实吧，主要是那风先生和我有很深渊源……”风小小再次忽悠。 “之前你明明说自己是孤儿！”老头子义正词严指责，而后想想又神秘问：“难道风先生真是你失散已久的曾爷爷？！” “……”杨砚险些被呛了个，默默再次放下手中茶杯，含糊代答：“不是曾爷爷，但是可能有其他亲密关系。”比如说夫妻…… “我就说嘛！”老头子松口气，莫名有种幸好偶像清白没有被亵渎的轻松感：“看你和风先生长得也不大像。” 虽然风小小长得也不算丑，甚至算得上清秀小佳人，但如果要是对比上风先生的话……以风先生的基因蓝本，他老婆得丑成什么样儿才能中和到风小小现在的水平？！ 老头子天马行空中，杨砚一直密切监视下对方心理活动，而后忽然一怔，尴尬咳嗽几声再次接上话题：“伯父，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您见过的那位风先生是不是一位左眼角有天青色蛇鳞纹路的男人？！” 老头子回神，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通天眼，高科技你懂么！ 杨砚淡定一挑眉，高深莫测状远目窗外个：“所以我说过，他和小小之间有很深的渊源……” …… 交流之后并没有获得什么有意义的情报，只有杨砚读出伏羲真面目算是一大成就，可是他一不擅长肖像，二不擅长五官特征描述，所有信息汇集起来，结果只有“左眼角的天青色蛇鳞”可以作为众人的辨认参考。 蹭完一餐，众人不知该满足还是该失落的开车返回，唐芹依旧被留在亲戚家。 一上车，风小小就从自己座位底下拉出了伏羲陶瓶放在手里研究：“连那老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难道这瓶子真的就是伏羲当初被缠不耐烦了，随手做来骗小孩子的？！” “回去看看吧，我觉得应该只是我们没参透。”杨砚发动车子，一溜尾气先蹿城隍街把敖潜送走，再一车人打道回府。 回了自己陶艺吧，伊依蹦跳出来迎接，一见风小小手中瓶子先惊讶了个：“咦，你们不是说要去还……” “是还了没错，不过还的还是赝品。”风小小摊手：“反正老头子只要个念想就行了，我拿着真品复制了个绝对看不出来的赝品。” 没有参考情况下当然只能自己凭想象手动捏制，但如果有了参照物，抬手间复制个一模一样的东西出来，对风小小来说还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哦。”伊依点点头，在入住陶艺吧的这段时间以来，这个本来还算纯洁善良的小女生之三观已经发生翻天覆地改变，至少她现在已经不会对风小小几人偶尔那些绝不算是正义的言行习以为常了。 风小小带瓶子回房，杨砚边停车边随口关心爱宠：“亚历山大喂了吗？！” “喂了，顶级雪花牛肉，大黄吃了好多。”伊依认真答。 “……是亚历山大！”杨砚黑线下又问：“爱丽丝呢？！” “小爱早就吃过了，刚才飞出去玩，可能晚点才回来。”伊依顺便表功：“今天我还看到有家香烛铺打算转让在清店甩卖，买了好多高级香烛回来，微微也吃得很满意。” 停好车子，对话诡异的两人边说边往店里走，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一声有些刺耳的尖叫。 尖叫声像是不通过空气传播而直接撞入脑海中一样，不是风小小，是王微。 对视一眼，一男一女飞快冲入房中，一推开门，就见风小小捧着瓶子正傻傻站在沙发前。 “怎么回事？！”杨砚扫了一圈屋内，房间中已经没有王微往日飘来飘去的鬼影，最后注意力集中在风小小手中的瓶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杨砚总觉得那瓶身似乎又光洁了一两分：“这瓶子……” “这瓶子？！”风小小似乎是回过神来，眨眨眼，低头把眼睛凑近瓶口往里看了看，又抬头茫然问：“二哥，这是伏羲瓶来着，没错吧？！不是观世音的玉净瓶？！” “……你家玉净瓶才胖得跟酒壶似的。”杨砚黑线：“到底怎么了？！” 从刚才风小小动作上，杨砚已经有些不好预感，而接下来对方的回答也果然验证了这一段：“刚才我进门时候，王微本来正想来找我说话，而后这瓶子突然亮了下，她就被吸进去了……” “吸……”杨砚揉额角头疼：“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风小小无辜摇头。这回是真无辜，不是装的。 有问题，问李长。面面相觑一分钟，两人同时开始忙碌，一个小心把瓶子摆到桌上香炉边，一个忙掏手机找李长号码。 接通声响起没几秒钟，李长那边果然接起了电话，背景音还是一片枪炮轰鸣声响，看来对方这次旅游地点相当之刺激：“我现在时间不多，有事给你们一分钟，没事话趁早给我挂了，要不我翻脸！” “有事！有大事！”怕对方真挂了电话，风小小一把抢过杨砚手机开吼：“王微鬼魂被伏羲的瓶子吞了怎么办啊啊啊啊！” “……” 124瓶子的秘密 “……” 屏息等待中，别说一分钟，十分钟都快有了，良久之后，李长像是终于回过了神来一样，小心翼翼问：“……你刚才说，有鬼魂被伏羲的瓶子吞了？！” “没错。 125张三 没有欠费，没有关机，甚至没让风小小几人等得太久。. 铃声响了没几下，手机对面很平淡无奇的就接通了。 “喂？！”听筒里传出的声音有些清冷，隐隐似乎还带了些不耐烦，背景是喧闹的夜场狂high声。 这个背景不是最刺激的，更刺激的是，那个清冷的声音竟然还是个女声。 羲哥你肿么了，岁月变迁沧海桑田，人世间的变化这么大，竟然连你也伪娘了么……风小小瞬间如五雷轰顶，张大嘴巴愣得说不出话来。 杨砚比较冷静抓起电话问：“这号码是你的？” “当然是我的，不然难道还……”那边的女声突然一顿，惊讶问：“你们找风栖？！” “我们找伏羲。”杨砚淡定纠正。如果对话是自己人，这话也就等于表白这边身份了，如果对方是普通人，顶多也就是被误解成神经病而已……反正大家谁都不认识谁。 “哎哟自己人啊！”女声充满惊喜，接着嘈杂声被突然隔离开并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呼呼的夜风声，显然是接电话的女人带着手机走到了夜场外面：“我张三，你哪位？！” “张……”这名字太有个性，杨砚和回过神来的风小小都忍不住喷了个。 “哦，我在家里排行老三，早先的古时候女人都没名字，族谱记名一般都只是某某氏嘛，所以熟人也叫我张三姐。”女声很爽朗哈哈大笑，似乎猜到了这边的反应一般：“我和风哥一样是尊身启灵而不是法身转世，在天庭封号原本是云华仙女，当然我名声好象在人间不够大……对了，你们知道二郎显圣真君吗？！他的名气可是比我大多了，那就是我乖儿子啊哈哈哈。” “……”风小小默。 “……”杨砚也默。 “……二哥。是你老母耶！”风小小捅捅喜当儿的杨砚。 “……”二哥挺尸中。 伊依没文化，还没有领悟其中玄机，有些迷糊问：“二哥的妈妈？！杨老先生又娶了？什么时候？新上岗的小是女神？！” 手机那边没听到这边说话，还在兴致盎然认老乡：“对了。二位是什么神啊？” 杨砚默然中，风小小乐滋滋抢电话：“喂喂？！我女娲啊，张三姐姐好！” “哇噻！女娲呀！”女声兴奋了。 听一个古女神“哇噻”真是挺刺激神经的，尤其那位据说还是自己的亲妈……刚刚要回神的杨砚再次被打击挺尸。 女声的声音还在滔滔不绝从话筒中传出：“不过你还是别叫我姐姐了。说起来你辈分比我还高，虽然我岁数肯定比你大……对了，伏羲找了你快一百多年了，你怎么才醒啊？！他最近在闭关。手机暂时放我这儿，所以你们可能暂时没法夫妻团圆了，不过我明天就玉符传音告诉他这好消息。等他一醒来就能马上赶来见你。” 风小小也汗了把：“大家都没有感情基础。突然提到夫妻团圆是不是有点……那啥，伏羲大概什么时候能出关？！” “这我就不知道了，少的话大概十天半月，多的话也就三五十年……”女声相当不靠谱随口道，而后啧了声：“不过没事，反正咱们寿命都长，正好趁着伏羲没出关。你还可以多享受几天单身生活。” “所以我刚才都说了，大家没感情……”风小小有些无力了。 “对了，刚我听旁边不是还有个男神？！那谁啊！”女声总算想起还有一人，又问。 杨砚咳嗽一声忽然站起：“时候不早了，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反正伏羲现在也闭关……”他十分不想面对残酷现实。 “别啊二哥！”风小小眼明手快身体棒，闪电般飞快抓住杨砚袖子把人按倒……她自己都被膈应了，怎么能放好基友独享清净？！抱着卑鄙之心，风小小狰狞一笑，飞快向电话对面的云华仙女曝料：“张三姐，你儿子二郎神现在就在我旁边啊！就是刚说话那个！” 伊依吓了一跳：“那真是二哥的亲妈？！不是听说早就难产……” 这是个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不用搭理……风小小果断抛弃依然茫然中的伊依，兴致勃勃欣赏杨砚呻吟一声后掩面不想见人的难看脸色。 “咦？！我儿子也醒了？！那感情好啊，正好我们母子团……啊！！！你说我儿子在对面？！快快快，手机给他，让我和我儿子说两句！”张三仙女激动了。 杨砚狠狠瞪了风小小一眼，而后脸色难看慢吞吞接过电话，拖着长音“喂”了一声后就不吭声了，这种情况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突然冒出来个正牌老妈谁都得接受不了。 而相对比起腼腆羞涩的儿子，张三仙女显然则大方感性得多了：“乖儿子，咱们近千年没见了，妈妈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不过还好，老天有眼哇！总算是让咱们母子团圆了。” “……”是吗？！他倒觉得是天意作弄，苍天无眼…… “儿子，你现在住哪儿？！多大了？结婚没？想不想妈妈？妈妈搬过去和你住好不好？！”长得不知道是圆是扁的张三仙女感慨抒发母爱，杨砚接受不能风中凌乱。 风小小笑嘻嘻顶着杨砚白眼再次出面讨人嫌：“三姐，我们现在在x市，你儿子可出息了，投胎在本省首富之家来着，还是独子！” “哎哟一个凡人能拣到我儿子做儿子是他的福气，得意个屁。”张三仙女很是豪爽夸口，说完自己就先一阵别扭：“那什么，我怎么觉得自己被人占了便宜？！” 风小小捂嘴偷乐，被杨砚抓住狠狠在头上敲了两个包，而后深吸口气抢过电话：“其实我……” “妈妈知道，乖儿子一定想妈妈了，这样，我今晚……不行，今晚没航班了，那我现在就回去订票，明天一大早飞机来看你。”张三仙女麻溜一串飞快敲定母子团聚感人大剧集，而后“啪嚓”一下挂断电话。 “……”杨砚握着手机崩溃了，这算怎么回事？！本来是要给风小小找老公兼兄长，结果正主没找着，先给自己找出个亲妈来？！ “好事儿啊二哥！恭喜母子团圆！”风小小顶着大包也犯贱，继续撩拨火头。 杨砚狠瞪一眼：“恭喜个屁！你白得个妈你高兴？！” 王微鬼魂状态，暂时还没那本事让自己声音通过电波传递，所以刚才也一直是酱油围观。这会儿见大家挂了电话，终于是逮着机会笑容满面发言了：“其实那也算是你亲妈，多好啊，童年丧母的空白寂寞有人填补了，杨哥就别害羞了。” 谁害羞？！害羞个屁！ 杨砚懒得和这群坏蛋说话，本来还打算在陶艺住一晚上的，现在可好，满肚子气睡也睡不着，怒气冲冲带着自己的土狗就出门回家去了。 冷不丁突然跳出来个张三仙女，说是亲妈有点别扭，不认似乎又说不过去，杨砚思绪万千，万千思绪，只有回家自己郁闷纠结去了。 等门外引擎声传进来的时候，一直绞着眉头做苦思冥想状的伊依才突然福至心灵“啊”了一声，惊讶转头问风小小：“刚才电话里那人是神话里二郎神的亲妈？！”她总算是理清楚这复杂的关系了。 风小小无语个，这人能迟钝成这样也真能算是一种本事。 …… 伏羲没找到，但貌似找到另外一个神仙小队，而且这拨还不是法身，都是正经的主魂苏醒，带原始记忆带三千神通，虽然灵力等等还需要慢慢修补复原，但比起从0级开始修炼的风小小等小号，这几位已经可以算是了不得的高手了。 一夜时间平静过去，第二天大早张三仙女果然首班航班飞来本市，一下飞机第一时间拨打杨砚手机。 手机倒是没被杨砚带回家去，不知道是对方忘了还是难以面对突然冒出的亲妈而故意遗落在风小小处，总之，本着愿世间万家团圆更主要是幸灾乐祸之心，风小小很热情提供了自己住址外加杨家住址再外加接机服务。 张三仙女乐得享受女娲亲自接机待遇，很豪爽表示自己愿意在飞机场再等一小时，之后再跟着风小小一起去杨家看自己儿子。 不到中午不起床的杨砚狠狠在被窝里打了个冷战，迷迷糊糊间总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不祥预感。 于是风小小接机神仙团开始招募成员，渴望早日重塑肉身的王微毫无疑问被随身携带，城隍街的龙王听说事情后很乐意休业一天去凑个热闹，还未进正式编制的城隍和黑无常也想顺便咨询下关于自己上岗问题，除了要照顾老外大朋友的伊依被无情留下以外，本市已知的神鬼几乎是全员出动。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机场，停好车进大厅，一抬头还没看上几眼，很容易就发现了在电话里自称一身红衣的相当醒目之张三仙女…… 126母子见面 张三仙女从外表上看不出多少岁，皮肤光洁细腻没错，但整个人从里到外的气质就透着一股沉稳，说二十多可以，说上三十了也行。冰火!中文倒是五官比风小小想象中要妖娆得多，高贵冷艳如天山雪莲般出尘优雅什么的完全不沾边。精致细挑的眼线，红润饱满的双唇，一副墨镜卡在额顶，代替发箍锁住一头长长的卷发，那一身红衣穿得不像是仙女，倒更像索命厉鬼的标配，彻底颠覆传统神话中人们对于仙人的认知。 “张三姐？！”整个大厅中再也看不到比她更显眼的红衣女了，于是风小小毫不犹豫上前问。 红衣女人果然从正玩着的手机屏幕前抬头，瞅了瞅风小小及其身后一干人等，笑了：“果然是女娲啊，你身后这些朋友也都不简单。” “哪里哪里，都是偶然碰上的，缘分哪。”风小小也笑，随口寒暄几句，一行人带上张三仙女，拖着行李箱就往大厅门外走去：“三姐是想先吃饭还是先找个落脚的地方休息下？！” “休息什么休息，早上上飞机，几小时就到了，出门逛街如果遇上堵车的话，路上消耗也差不多就这么多时间。”张三仙女挥挥手豪爽道：“我好多年没见二郎了，还是先去接我儿子，然后大家再一起吃个饭。” 问都不用问，只要扫一眼，她就知道自己儿子绝对不在这一行人当中，不是心电感应什么的，主要是法身神魂散发的气息就不一样。 敖潜正在帮张三仙女把行李丢进后备厢，一听这话忍不住呛咳几声，似乎有些不大习惯听人这么喊杨砚儿子，表情有些纠结看正在说话的俩女人一眼，而后默默钻进了车排后座。 以前专门负责开车的杨砚不在。这回驾驶和副驾座的就分别变成了城隍夫妻，风小小陪张三仙女一起坐后面，等车子发动后才有些为难讪笑：“二哥现在还在家呢，去接他可能……有点不大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张三仙女看看手机时间：“反正也快午饭了。他反正在家也是吃，和我们出来也是吃。” “……”不是这个问题……风小小把头转过去抹把脸，再转回来，笑得有几分僵硬：“主要杨老头儿也在……”更主要是她怕这仙女到了人家地盘以后乱说话。比如不小心冲着杨砚喊出“儿子”什么诡异人称代词之类的…… “那又怎么……”张三仙女莫名其妙不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您明白就好了！ 风小小刚擦下一把汗正要松口气，张三仙女满不在乎挥挥手：“他照顾我儿子那么多年，我确实是该打赏点儿什么的。但是现在我身上也没法器灵丹。所以还是先记着吧。”一副凡人皆为蝼蚁，你帮我看儿子应该以此为荣，现在姐身上没好东西所以以后再赏你的理所当然模样。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杨老头儿当神经病打出家门去。 “……”风小小差点二两小血直接喷人脸上去。 前座正副驾驶从后视镜同情看眼风小小。面对如此混乱的亲伦关系，究竟是隔岸观火还是应该力挽狂澜救杨砚于水火呢？！按捺下蠢蠢欲动的幸灾乐祸之心艰难抉择了一会儿，风小小最后决定还是别添乱了，有一个唐芹中枪已经足够，实在没必要让更多人纠结于所谓神仙转世的超心理底限事实。 给敖潜使个眼色，敖潜心领神会苦笑一声，咳嗽下开口：“这位……张三小姐。其实我们主要是不想在太多人面前曝露，所以去接杨砚出来吃饭是可以，但是您千万记得别当着外人面喊他儿子什么的……” 张三当年也是有私下凡间黑历史的，不然杨戬是从哪儿蹦出来的？！一听这话顿时就明白了，她这母上身份见不得人，别说自己儿子有些接受不良，如果是儿子现任老爸知道了，估计那时候更是天大的乱子。 “你们的亲友都还不知道你们的身份？！其实偶尔现身有助于提高信仰什么的……”说到一半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张三忧郁叹息一声点头：“好吧，现在法则变化，诸神确实很难再受香火，我明白了，你们放心。” …… 一行人到了杨砚家，杨砚还没醒，杨老头儿倒是也在，但习以为常没叫醒儿子，见风小小带了群人来自己这里，随便点点头就当是打过招呼，然后当是没这群人般继续看报纸。 对于自己儿子的私人交友情况杨老头儿很放纵，不管怎么说已经成年的儿子还是需要一些私人空间的，所以他既不热情也不阻止，除非儿子朋友背后的家属有自己需要打交道的可能，否则杨老家长一般是采取直接无视态度。 当然，和风小小还是能聊几句的，毕竟是自己儿子头次态度鲜明表示过不同的妹子，但是这妹子现在身后跟着那么多人，杨老头儿即便原本有寒暄几句的心思也懒了。 风小小也无视杨老头儿，把人家家当自己家似的，拽上敖潜就去踹杨砚房门。 可惜呀，人家家的门比自己家结束，可能大概还带隔音效果，风小小捶了十分钟愣没捶开，她又不好意思真当着楼下家主面把门砸破，只好憋屈再下楼。 楼下杨老头儿已经叠好报纸幸灾乐祸抬头等半天了，一见两人下来顿时乐：“怎么样，我家装修不错吧。” 这话里意思大家都明白，风小小也不客气赞了个：“确实不错，我出去下。” “去哪儿？”杨老头儿拍拍报纸拿起茶杯。 “回车上去拿钥匙。”其实是去花园挖泥巴。 “噗——”杨老头儿喷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无形象的喷了，但他不在乎，茶水滴答流下下巴也不管，只震惊看风小小：“我儿子把他房间钥匙都给你了？！” “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大大的不对。杨老头儿欲言又止，想想还是忍不住再问：“我家别墅钥匙他也给你了？！” 风小小考虑了一会儿，指纹方面自己没办法，但是钥匙随随便便就可以捏出来，无论哪种类型……于是老实点头：“指纹不行，钥匙有。” 杨老头儿表情古怪变幻了好一会儿，终于妥协叹息声：“算了，一会儿我带你去大门那把指纹输入下吧！”还说是交情过硬的普通朋友？！屁的普通朋友，这连自己家钥匙都交出去了，回头该连保险柜和银行帐号都告诉人家了吧！ 当然杨老头儿也是不怕自己家遭窃的，反正别墅里那点家当他也不在乎，真正值钱的东西都在自己保险柜，密码等一切开锁关键只有他一人保管，就算以后俩小辈分手了，也不过是多换次门锁的事情…… 杨老头儿想咆哮啊，自己儿子靠谱了二十来年，连叛逆期都没中二过，没想到猛一谈恋爱就这么刺激，才几个月工夫就跟人互换家门钥匙了？！ 风小小带着敖潜顶着杨老头儿诡异看儿媳妇目光出去了，敖潜刚才一直忍着没说话，等路过花园掩护风小小挖泥巴时候才忍不住开口：“不是听二哥说你收了息壤？！”所以至于这么专门出来一趟么。 正做拈花闻香状其实暗中掏泥的伪淑女风小小一愣，脸色巨变：“擦！忘了！” “……” 再回别墅时候杨老头儿还在纠结，风小小上楼去开门，敖潜则被杨老头儿叫住教导朋友妻不可欺道理，顺便还打探杨砚和风小小关系进展，好看情况决定是支持还是袖手旁观更或者棒打鸳鸯。 敖潜哭笑不得，风小小无视其求助眼神上楼，熟稔将挖来的泥团往杨砚房门一按，锁洞很快被延伸进去的泥土填满，而后固化，而后一拧，房门轻松被打开。在风小小闪身进门瞬间，杨老头儿直接一副世界崩溃表情，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碎在了风中。 再过两分钟，竖着耳朵一直关注楼上动静的杨老头儿听见自己儿子在自己房间一声惊叫，接着一切声音沉寂下去。 “……年轻人真刺激。”杨老头儿纠结嘟囔：“好歹关下门啊！” 风小小出来下楼，正好听到后面句：“关什么门？” 杨老头儿白她一眼：“你怎么下来了？！” “废话，二……杨哥在换衣服，我不下来还等着看白戏不成。” 杨老头儿嘀咕两声不说话了，没一会儿杨砚终于换好衣服洗漱完，脸色阴沉下楼，刚到楼梯口，风小小还没什么动静，杨老头儿就觉着自己眼前一花，紧接着下一秒就见一直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妖娆女人已经搂着自己儿子哭得泪流满面：“小砚！我好想你啊呜呜呜呜……” 杨老头儿揉眼睛，再揉眼睛，嘴巴大张差点都合不上来，看看风小小，没反应不说还一副笑眯眯等着看戏神态，再看自己儿子，一愣之后就是明显想到什么的不耐烦表情…… 什么情况？！杨老头儿纠结了。 127讲古 杨砚一见混杂在神仙队伍里的张三，再联想到昨天自己拨打的电话，哪还能不明白现在的情况？！ 所以他也没废话多问什么，费了点劲把妖娆女人的两条手臂从自己脖子上掰下来，连女人欣慰欢呼“小砚的力气还是那么大”都没搭理，直接磨着牙把目光对准了明显没安好心的风小小：“谁让你把她带来的？！” “你们那么深厚的感情关系，不带来见见面多不好啊。 128餐聚 如果按照张三的说法，那么风小小其实也是正灵而非单纯的法身。 正灵和法身的区别在哪里？！其实说白了还是属于同一个人，但是就类似大号与小号，常用和不常用的不同而已。 不过她这个女娲比较倒霉那么一点点，之所以重新获得转世资格的理由竟然是因为臭氧层被破坏以致天洞扩大，所以原本在天上尺寸正合适被卡得好好的女娲才掉回了地面，由此得以重生？！ 这个…… 一车人都汗了个，环境污染竟然如此凶猛，居然连上古女神都败了。 敖潜捂嘴咳嗽两声，忙跳过这风中凌乱的话题：“三姐，除了你和伏羲以外，现在还有哪几位醒了的？” 对，这个问题很重要。大家目光从风小小身上跳回张三处聚焦。 张三想了想：“暂时是没找到，估计其他神都移民了。”顿了一顿又接着道：“伏羲从一醒来之后，除了寻找女娲以外也一直在找其他神氏，他每一个甲子都会选定一处落脚，也可能是没碰到，反正目前除了我以外还没听说找到其他神。” 杨砚想起那坑爹的电话号码，忍不住插了个嘴：“那电话呢？” “电话？！”张三愣了下：“我记得听伏羲说过，好象是那陶瓶原主人和他有缘，所以……其实那会儿是没电话的，所以最开始刻的是省市名称，后来变成call机号码，再到最后才变成手机……你们也知道，我们两个都是正灵复苏嘛！虽然封印时间过长还受现在灵气限制，但是会的神通和便利小法术总比你们多那么一点点，隔个千里之外更改下留言内容根本不难的说。” “#?#$！……” …… 说是说吃饭，其实张三姐主要目的只不过是想去见见杨砚。所以人一接到大家就直接把车往陶艺方向开走了，经过几个月来相处，现在所有人基本都已经把那里看成是大家固定聚会窝点。 无家长，地方大，还有勤劳小伊依端茶送水，哪里能比得上这里更美好？！ 张三姐跟着一行人进来，头次到陶艺还是感觉蛮新鲜的，别的不说，一看这满屋满院的陶器和泥巴，绝对就是女娲特色不解释。 正看得起劲。里屋冲出来一个1.80的金发卷毛老外，挥舞着手里的积木“轰”一声撞上风小小，而后搂紧。而后欢呼：“mammy~” 张三纯本土神仙，但醒来那么几年也早不是土包子，一听这**称呼当场就喷了，接着惊悚看那老外在小女生脖子上埋头蹭了几下后得寸进尺还想吻上对方脸颊……还好风小小反应过快，当然也可能是这两天已经摸清对方性格。飞快伸手撕下身上黏着的老外，抡圆胳膊一甩就丢给杨砚。 “daddy！”老外空中飞人之后也不害怕，一见杨砚自动送上门来，开心笑眯了眼一把搂住，继续刚才未完动作，嘟嘴“啾”一声。终于成功亲上。 杨砚惊呆了，张三惊呆了，风小小和她的小伙伴们也都惊呆了…… 兵荒马乱之后。等随后冲出来的伊依手忙脚乱把老外拉开，再遭遇“daddy”暴打屁股，老外这才眼泪汪汪乖乖到沙发一边坐下。 张三按住自己丰满胸口深呼吸好几口勉强控制好情绪，看眼老外，一开口还是忍不住飙出拔高声线的尖叫：“这是什么人？！居然敢大胆吃我孩儿豆腐？！” 瞧把这人气得半文不白的……大家掩面个。风小小擦汗介绍：“听说是个叫响尾蛇的雇佣兵组织成员，原本有个十字殿堂看上了伏羲的瓶子。派了俩妹子来偷，然后这个响尾蛇被某黑帮雇佣了黑吃黑，就是绑架小偷妹子的时候倒霉了点儿，一时手欠把敖哥也带走了，接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我们把人绑回来以后就放去了城隍那儿，被恶鬼吞了三魄后就成这傻样儿了。” “想要伏羲祖神的瓶子？！”张三冷静下：“最近国外好象确实有几个对伏羲感兴趣的势力，我们也没去调查……” “为什么不调查？！”风小小好奇打断。 “没钱啊娲娲！”张三苦着张脸，细细的眉毛皱得死紧：“那个可不是小钱，而是巨款，最主要还要找得到门路。我们两个实力虽强，但毕竟没有信众势力，伏羲个老不死的又是天地同寿，顶着张嫩脸连个住处都不敢连续待太久，更别说工作了……我才觉醒不久倒没什么，听说他最初趁着刚颁布身份证那会儿办的身份都不能用了，当初首期办理那会儿登记就二十五岁，现在过去二十来年了还是二十五岁的皮……” 还好五鬼运财术也不是什么大神通，找几个贪官搬个来历不明的赃款什么的，人别说报案，连声张都不敢。 “真惨……”杨砚同情个拿电话：“我给你们办个新的。” “呜呜呜果然还是亲生儿子好……”张三感动。 风小小倒是比较为自己等人的未来担忧：“我们该不会也一直这样貌？！再过个几十年，估计二哥也只能遁世隐居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杨砚拇指飞快按下一串短信发出，而后收手机漫不经心撇嘴：“其实办户口真心不是什么难事，钱砸足了什么都好说。” “咦，还有这说法？！”张三其实也是纯洁之人，头次下凡是专心谈恋爱，二次下凡是专心找老公，第三次在凡间被伏羲唤醒还没多长时间，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至于伏羲为什么也不知道……张三想了想给出解释：“祖神一直生活在上古时代，后来一醒就专心找女娲，估计也没怎么和人接触来着。” 这个倒也说得通。 身份户口问题可以得到解决，也算是先了结一桩大事。伊依早已经电话订了一桌炒菜送来，结完帐后一盘盘上桌，而后众人分坐下来，准备边吃边继续。 老外蹭到风小小身边坐下，握着两支筷子笨拙夹菜，连掉几次后泪奔，转而用期待目光看自己mammy，被无视，终于怒举筷子改夹为插，一举夺走桌面正中整只烤鸡。 风小小无语，拍拍金色卷毛脑袋，先掰走两支腿分给杨砚敖潜，再掰走两支翅膀分给自己和张三，老外抓着光鸡身啃得还挺高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mammy有多么的坏。 “这智商也太低了。”张三边吃鸡翅边怜悯看老外：“你们就打算这么养着个白痴？！” “不然总不能直接丢了。”风小小也无奈：“虽然这人以前也是坏蛋，但现在这样已经等于是新生，前尘往事一笔勾消，还认准我和二哥是他爹地妈咪……我们总不可能说看着他真的饿死街头？！” 小黑没分到鸡翅鸡腿，身周气温至少又下降十个百分点，夹了筷子菇片冷冷哼声：“报应！” 人家的报应还了，就轮到风小小的报应来了。 城隍哈哈一笑，给自己老婆夹只狮子头，总算换得气温回升，然后转头问：“三姐……我看我们也这么叫你！你们神仙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和我老婆是凡人升职，就想知道知道我们现在这半人半鬼的非法身份是怎么个算法。虽说现在也习惯了，但毕竟心里还是没底。” “反正现在也没仙官神将管理仙籍，你们就这么干着，没事的。”张三说法倒是和李长一样。 伊依悄悄松口气，她本来都没觉得自己精怪身份怎么样的，就是见了张三这正牌仙女后有点紧张。现在一看连城隍夫妻都没事了，自己想必更没什么问题。 张三啃完鸡翅，给杨砚夹筷子青菜问：“二郎通天眼恢复了吗？能不能看出这响尾蛇的来路？！” 杨砚纠结看眼青菜，撇嘴：“他是被雇佣，本身和伏羲没瓜葛，那几个黑帮的组织倒是可能有瓜葛，但是他们属于外围人员，非核心能接触到的东西实在有限。十字殿堂的俩妞和黑帮情况一样……” 现在大家对对手的情报毫无头绪，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等对方再次出击。既然在这里栽了一跟头，想来后面还会有其他人被派过来，从低级炮灰开始刷起，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钓出boss。 “对伏羲感兴趣……”风小小咬着筷子想想：“要么就是因为伏羲的本事，要么就是因为伏羲的身份……三姐，你知不知道国外有没有神仙？！” “不知道。”张三不屑：“反正我是没见过的，再说他们传承了那么多年么？别是后来编的！” 编……也不是没可能。 比如各家神话造人多是用的泥土，再比如各家神话人类都被“水”给灭绝过一次，这些至少可以说明神话大抵同源，至于说谁才是正统的问题……至少风小小知道自己是存在的，至于天使之流是否存在？！反正没人见过，连张三这正版神仙都没印象。 129造人因果 因为当天晚餐有张三关系，再加上王微已经缩在风小小胸前玉牌一晚上没出来，伊依一个不小心就忘了摆香炉香烛。等到收拾桌子的时候小姑娘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而后冥思苦想半天，等她去后院洗碗，而前段时间王微的专用座驾也就是倪仁甲出来打扫地上卫生的时候，这才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只鬼没喂养。 “哎呀忘了微微了！”在最近几个月时间里已经飞快有纯情女生进化为黄脸婆的伊依惊呼一声，忙擦干手上水渍，而后就想冲去拿香火宝烛。 王微从风小小胸前的玉牌里钻出来，连站都不肯站得太远，就围着风小小飘啊飘的笑嘻嘻摇头：“不用了，风小姐身边很舒服，灵气也很充沛，我一点都没觉得饿。” “光吃她就够了吗？！要不还是点根香吧！”伊依关心问。 “喂！”风小小黑线，什么叫“光吃她就够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和女鬼在百合。 “真不用了。” “哦，那好吧。” 张三惊奇看一只鬼魂突然出现，咋舌问：“这鬼是哪来的？！”话音刚落，她自己眉头又皱了一下，摇头：“不对，这还不是鬼，难道是生魂？！” “就是生魂没错。”风小小把王微来历介绍下，包括对方现在为什么会在自己身边的原因。张三听完点头，好奇又多看了王微两眼，而后笑笑：“如果没有特别要求的话，要重塑肉身其实不用那么久的。” 王微本来正绕着风小小飘得高兴，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飞快飘过来：“真的吗？！” 张三“嘁”了个，白了一眼过去：“废话！当初太乙真人为哪吒莲花化身，摆好形状后喊了一嗓子。推颗金丹过去就收工了……就算现在灵气稀薄，但你也不用莲花化身那么高级，只要**凡胎就行，女子为阴。当行夜间……照我看的话，磨上一整晚都算是最慢的了。” 风小小傻眼：“真的假的？！现在重生都那么不值钱了？” “有因果的啊娲娲！”张三扶额叹气：“我发现你们好象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来着。” “……”在这方面被鄙视……风小小和杨砚对视一眼，发现还真是无话可说。 除了这种记忆不残缺的正神以外，其他大家都是转世。记忆觉醒都是主要片段，谁能知道这些所谓的常识？！ 当然，因果的说法李长也提到过，但他也只是比下有余。比上不足罢了。所谓的比下，说的自然是和风小小这些土包子比，至于比上……张三姐表示在神界常识方面秒杀李长无压力！ 眼看一票无知人士全部睁着眼睛等自己解释。张三叹息声更大：“文盲真可怕！” 众人汗：“……” “好吧。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张三清咳了两声，坐好把脸色一正道：“所谓因果，就是你做了一件什么事情为因，而后这件事情会为你带来的报应为果……这个你们懂吧？！” “懂，你想说的就这个？！”风小小觉得自己可能是白被鄙视了，刚才张三说的自己早就知道。 “别急啊！”张三白眼个：“而说到因果，就不能不说说因果的算法……人的生老病死都是天道也就是所谓命运所限。一人几更生，几更死，生涯中为善多少，为恶多少，善恶到头终有报，生死簿上一笔一目记得清清楚楚……比如说一个人本来寿命已经终了，此时就到了该他受惩赏报应的时候，生死簿上的记录也到此为止，阳间不再有此人踪迹，此人也再不能在阳间行事为人。” “而你逆转法则救了他，把法则中本不该存在的人强行留在了世上，那么他在法则之外这段时间所造的一切善恶也就得由你来承受报应。比如他杀人，就等于你杀人，因为如果他没被你留在阳间的话，那个人本来就不会死。”张三摊手：“善恶由他造，因果你来担……所以这种事情如果不慎之又慎的话，不小心救下个衣冠禽兽，你就得被人给坑死。” 风小小冷汗，自己以前是多么胆大啊，连三个混混都敢救……还好那仨小王八蛋还算有良心，自从见了神鬼之后乖得跟鹌鹑似的，恨不得天天在街边蹲点扶老太太过马路。 简单来说的话，救人其实不难，但麻烦的是事后因果，所以大家能推脱的尽量推脱，实在不能推脱也要再三考虑。这么一来二去之后，自然外人也就误以为这是千难万难的事情。 张三见众人听得认真，顿时爽了一把，很有成就感把下巴一抬，得意洋洋接着道：“刚才只是举个例子，除了明显的逆天改命外，还有比如说收徒也是因果，你的徒弟造恶，你的业障就深，你的徒弟行善，你的功德就大……所以各门各派在出了叛徒或不肖后代时才有清理门户的说法，太乙真人当初为哪吒莲花化身，那是因为哪吒本来就是他徒弟灵珠子，因大封神之战才转世投胎，救他是绝对的有赚无赔，哪吒一封神，太乙仗着因果得的功德可就大了去了，你不知道当初他见自己徒弟封神后那个得意啊，为人重塑身躯，等于是直接把人的成神功德等额共享，啧啧……” “……”风小小突然觉得有些幻灭，本来单看神话的话还觉得太乙是个挺护犊子的好师傅，现在这么一看，全是tmd感情投资。 张三招招手，把王微叫到自己跟前看了半天，点点头：“虽然是生魂，但按照道理，没人救你的话也就该死了，所以这也是注定的。更何况听说你原本心脏病挺严重，就算没这出，估计阳寿也不剩多少。娲娲要是把你救回来，不管怎么说都是要结出因果……喂，干脆我们明说吧，你到底是不是好人？！要不是的话趁早死心，免得以后咱们还得追杀你，既伤感情又麻烦。” 王微哪怕是魂魄也出了满头冷汗，她从小到大都没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但要说好人……好象现在也没几个敢说自己是绝对纯善的。 这因果究竟怎么个算法？！别回头自己逛街踩死几只蚂蚁也算造了杀孽，到时候自己能找谁说理去？！ “听说捐钱修路什么的也算积阴德？！”王微想了又想，终于小心翼翼问：“我记得我哥似乎还存了几十万……”别的不说，至少应该够自己踩死个几十斤蚂蚁赔的吧？！ “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作恶，虽恶不罚。”张三想想：“只要你不作奸犯科话，我个人觉得应该没太大问题，反正娲娲当年造人是圣人功德，估计你就是真杀几个人也赔得起。再说她本来就母神，真算起来话但凡人族的因果跟她都脱不了关系……” 风小小无语看看杨砚，杨砚摊手回望表示自己不发表意见。风小小又想了想，点头：“还是救吧，我觉着王微应该也不是坏人。”反正当初连混混也救过了，一个普通小女生怎么说也比混混好。 王微眼泪汪汪感动：“娲娲……” “别叫我这名字！”风小小黑线，张三这都什么毛病，和李长一样，好好的非把自己叫成两栖动物。 张三拍手笑：“那敢情好，正好我也没见过女娲造人，正好这次长长见识了。” 说干就干，既然已经定好行动目标，接下来就是准备工作问题。 当初哪吒化身是祸祸了五莲池里两朵莲花三支荷叶，所以生得唇红齿白，皮肤细腻。风小小造人还是经典模板，原材料泥巴，这就得另外考虑配方问题了。 倪仁兄弟都是属于身形比较高大的蜡黄皮肤人类，本来大家一直以为两人长得丑是因为风小小手艺不够精湛，这回等张三来了之后才知道，其实主要还是当初捏人泥块中的配方比例问题。 “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但是用什么材料就有什么效果加成，这个炼兵器和炼人应该差不太多。”张三指手划脚兴奋比划：“比如泥土中磷酸钙成分多了可能会骨质增生，黑泥比例大了会偏胖，红泥多了高血压什么的……” “随便吧随便吧。”王微第一个不耐烦：“反正怎么也比我原来那**子好，只要五官不变能让我继续顶上自己原来身份就行。” “那你原本肉身怎么办？！”风小小同样无视张三，一边和稀泥一边随口问。 “这个……要不跟我哥说实话，请他找个机会把我原来那身体火化了？！”王微建议。 “问题你哥现在哪儿呢？！”风小小再随口。 “呃……”这问题真有深度，她又没跟着一起出国，哪可能知道小红毛现在的位置？！ “先活了再说吧，回头反正正牌王微往他面前一站，怎么脑补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杨砚不负责任打断两个小女生聊天。 风小小想了想，点头首肯：“也行！” 130爹娘之争 造人很简单，这本来就是风小小本行，再有个魂魄，再有息壤灵气护持，万事具备，还怕东风不来？！ 张三也不建议风小小手捏了，按她的意思，直接把泥身比例调好加上几颗息壤，王微住进去，风小小再用尾巴盘一晚上，第二天起来就什么都齐了。 白天不能干这活，第一时间不对，第二不方便。 于是调好泥团就中场休息，一顿饭的时间里，张三已经充分满足了大家的所有问题和好奇心，反正来日方长，敖潜就第一个看看时间向大家告辞：“下午我还是回去开店，毕竟我那还是新店，老是歇业也不大好。” “对了，我记得你还有个宠物大赛要参加？！”风小小突然想起这茬。 敖潜笑笑点头：“初赛已经比过了，复赛还得一星期，等决赛时候我给你和二哥送票过来。”说完再转头问城隍夫妻：“二位和我一起走？！” 小黑在家里明显是户主地位，城隍还没说什么只是把眼睛一抬，这妹子已经看眼手机时间开口：“嗯，我回去午睡，晚上还得例行巡视游魂。” 随口再聊了几句，三人果然起身告辞。 张三见闲杂人等都走了，高兴抓着杨砚和风小小问：“那咱们下午去干点什么？！” “睡觉。” “遛狗！” 张三不满意：“就没点有意思的活动？！” 风小小和杨砚对视眼：“你要怎么个有意思法？！” “比如说驾云游五洲啦，比如说入深山老林探天材地宝啦，再比如……” 张三还在举例中，已经被两人一起鄙视：“驾云会被飞机发现的，入深山老林会被老虎发现的……再说咱们现在神通都不大，这种高端法术还没使过，咱能不折腾还是尽量别折腾了！” 张三委屈：“你们也不能驾云？！我还以为女娲灵气至少比我足呢。人家伏羲就会。” “我这补天都补得快肾虚了，你别老拿我和人家睡足觉刚起来的人比啊。”风小小扶头。 张三撇撇嘴，还是有些不高兴的正想再说些什么，她亲亲儿子也就是杨砚的手机响了。儿控老妈的注意力立刻从风小小身上转移，热切关注回了自己儿子身上。 杨砚顶着张三火热视线，颇有些压力的接起电话：“喂？！” 居然是老头子打来的，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忍到午饭时间一过，再看都快三四点了自己儿子还没回来，老头儿实在忍不住，终于来跟自己儿子旁敲侧击打听关于新欢与旧爱不得不说的故事了。 “……您别没事瞎起哄。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风流了？！……嗯，那女人不是我女朋友，其实小小也不是……钥匙……是我给的。但我们得纯洁一些看待问题。给了钥匙不代表就一定有关系……” 有时候老人太闲了也不大好，要么怎么那么多老人喜欢宠孙子呢，都是吃饱了没事干给闹的。 要是暂时还没孙子的话，老头儿老太太就爱打听孩子卦，通常这工作一般是由老太太完成，然后老头儿一边嫌老伴罗嗦，一边摆出不耐烦的表情听得暗爽。可惜杨家没有担任卦任务的这一成员。杨老头儿也只有亲自披挂上阵，先把老脸抹口袋里揣着了。 风小小也习惯了，反正杨家事情向来是杨砚解决，大家说好的，互相干涉生活不可避免，但不越俎代庖的主动干涉对方生活。 比如风小小万一出点什么非寻常的事情，能够联络求助的也只有杨砚敖潜再或姜礼这么几个同类，大家共同保守一个对亲人甚至可能以后爱人都不能言说的秘密，要想没点牵扯或是不被误会根本不可能。 可是如果是对方私事时间，而且对方没主动让你插手的话，那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没谁能代替别人的人生，所以即便是再好的朋友，也没谁有资格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杨老头儿足足和自己儿子墨迹了十几分钟，张三在旁边眼睛都快嫉妒充血了。 自己儿子到现在还没叫自己一声妈，一起吃个饭下来，与其说是母子聚餐不如说更像是欢迎新同事。可是那普通老头儿倒好，自己儿子是人名正言顺的儿子，还得好好伺候着他，凭什么呀……哦，对了，儿子这是法身转世！但法身转世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张三已经完全不讲道理，反正她只知道现在自己很不爽，不爽的缘由就是杨砚手机中正在通话的那另外一方。 终于，等到杨砚好不容易放下电话，然后转身对风小小挥挥手中手机：“看来我也得先走了，老头儿让我下午陪他参加个朋友聚会。” 老头儿的原话其实还需要再补充一些其他细节，杨老头儿的意思是，如果你说自己没女朋友的话，那正好，老子有几个朋友家里就有几个适龄的水嫩软妹子，你来认识下，看看大家有没有继续发展可能…… 从十多岁的时候开始，杨砚其实早习惯参加这样的聚会，并不是说认识了谁就一定要往亲密关系发展的，主要也是新一辈的各家未来掌权者或是亲友互相认识下，发展发展自己的人际圈。当然，在这过程中被无聊老头儿老太太开个黄色小玩笑也是不可避免的……什么是黄色小玩笑？！杨砚认为一切类似“xx以后给小砚做媳妇好不好啊”或是“小砚觉得我家xx漂不漂亮啊”的有深意问题都算。 妈的你们联络你们的感情，非抓着老子调戏个屁啊！ 话一说完，杨砚转身就想走，被张三一把抓住，不满问：“二郎，你做什么去？！” “相亲！”风小小幸灾乐祸抢答。 杨砚黑线瞪一眼过去，但没否认。 张三一听当场脸色大变：“相亲？！什么样的人？！凭什么是那老头儿给你安排相亲对象？！二郎，听娘的，儿媳妇这件事情娘给你包了！” “……” 131沙龙里的女人 当妈的心理其实都差不多，自己家的哪怕瘌头儿子也是个宝，更别说二郎神不仅不瘌头，还英俊潇洒勇武超群，乃是当年天庭男神中当之无愧的高富帅代表。. 自从二郎神在天庭各大小战役中声名鹊起之后，张三各种骄傲自豪睥睨群仙女，就连飞天时候脚下云彩的翻涌形态都比其他神仙荡漾几分。自己儿子分外给自己涨面子，张三当然眼光也就高得不像话，当年在天庭时候也有不少大小仙女喜欢逮着机会就冲自己儿子抛媚眼，张三凭借高眼光硬是一个都没看上。 当然，主要是她看上了也没用，那会儿的杨戬比现在的杨砚还要不好说话，除了劈山救母时候展示过自己孝心以外，其他时候一听自己老娘罗嗦，二话不说抬脚就走，半点面子都不说给自己亲娘留的。就连他养的那只哮天犬都格外讨厌，临走前还要在人家门柱子上撒泡尿。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杨戬不知不觉就剩下来了，以前在天庭时候还好说，反正大家都长生不老的，本来神仙结婚了的也没几个，剩也就剩了，身价不减反增，能给多少女仙留下美好幻想啊。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身为凡人世界中的一员，没个女朋友怎么行？！ 张三顿时找到了正常母亲都应该享有的乐趣，可是还没等她摩拳擦掌给自己儿子列出候选秀女一二三四五，突然一个晴天霹雳却又突然砸了下来……个白占了她儿子的死老头居然想抢走她的工作，给自己儿子相亲？！ 这肿么可以！ 张三怒，大怒，誓要以各种手段捍卫自己身为母亲的合法权益，哪怕对手是自己儿子的后世爸爸也不行。 …… 杨砚还是去参加了小聚会。 虽然和风小小一干人混了段日子，但是这并不是说杨砚的生活圈子就只剩下这些人了。从小到大。他接触更多的还是杨家及其圈子里的生活模式，这么多年下来，这早就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就像早上起床要刷牙洗脸一样的自然。 千万别相信小说中那些所谓从小锦衣玉食却厌倦了上流社会尔虞我诈的虚伪面具。继而想寻找到真正的生活意义，最后毅然为草根中的闪光点和美好冲昏头脑的桥段。如果真有这样看似伟大和勇敢的人存在话，其实用一个词就可以准确概括其属性——中二。 全世界都错了，只有我是正确的……这就是中二。 不同的生活环境和教育程本来就会形成不同的生活习惯。假如一个人真的从小在某个环境中被熏陶长大，但在十多年或是二十多年后的某一天却突然全盘否定了自己原本的一切，那么这除了叛逆期或是找刺激外，不可能还有其他更准确解释了。 杨砚也是如此。就算他再怎么和风小小等人合得来，就算他再怎么和这些人有需要共同保守的秘密，但是这人还有另一个从小到大生活的圈子。他并不厌倦这些。也没觉得自己有多么委屈，甚至如鱼得水。 某市内高级沙龙中，一个年轻小女生正带了个妖娆女人在射飞镖，前者对着墙面靶盘自己玩得高兴，后者则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在沙发上磨来摸去，时不时的四处张望一下。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小砚在哪儿？你不是说他在这里么。”妖娆女人就是张三，望穿秋水都望不到自己儿子，她终于是憋不住了。 “估计是和朋友开了贵宾室玩。”风小小不是很感兴趣随口答：“他们人多，还有帮老头子，当然不可能在大厅里溜达。” 张三皱皱眉：“那我们怎么办？！孤……男男女女共处一室，万一发生点什么就坏了。你确定小砚是在这儿？！” “凉拌。”风小小射出一镖正中红心。自从身体改造后，似乎连眼力都变好了，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在眼睛上，远处的东西就像是在聚焦镜里一样被放大拉到了面前，但凡手抖得不是太厉害，基本上她现在想丢什么东西都是一丢一个准……当然，看都不看或是随手丢的那些不算：“隔壁有游泳池，二楼是健身室，三楼咖啡厅……三姐要实在无聊话可以到处逛逛，我拿的是你儿子vip卡，帐单会直接送到他们家去的，一切消费不用咱自己花钱。” “我儿子果然孝顺。”张三顿时自豪。 “……”卡又不是给你的…… 风小小都懒得搭话了，这人现在就是个儿控，凡是儿子做的都是好的，凡是儿子说的都是对的。如果儿子错了，那一定是儿子身边的人不好……还好她现在火力对准的主要是杨老头儿，不然话恐怕自己和敖潜这些人也难免被人品头论足一遍。 “反正不管他们在几楼，出来时候肯定都要经过休闲厅，你要实在不放心话可以去其他楼层找找，不然就安心在这儿等着。”风小小道：“不过我个人建议你还是等着就行了，如果人家真在贵宾室的话，你就算把这栋搂翻遍了也找不到他们……贵宾室那一层没有主人允许都上不去的。” “那难道就眼看着我儿子被外面的野女人勾走了？！”张三大怒：“当年多少仙女我都没瞧得上，那个姓杨的老不死能捞出什么好货色来？！哼，一帮凡夫俗子！” “……现在大家都凡夫俗子。” “我们可不一样！” 风小小无奈，跟已经被怒火燃烧尽理智的女人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现在张三已经看什么都不顺眼了，除非杨砚出来救火，否则根本不可能恢复正常。 甩掉手边最后一根飞镖，风小小忍无可忍抓起桌上自己手机：“喂！二哥你娘在我这儿呢！” 张三惊骇看风小小：“你怎么直接给二郎电话了？！我们不是说好悄悄来看他未来老婆人选么。” 谁跟你说好了……风小小白眼：“嗯，她现在抓狂中呢，怒气槽已经快满格了……你娘特想看看自己未来的儿媳妇们，你看是不是方便骗出几个到休闲厅来让她掌掌眼？” 手机对面的杨砚也无语了：“别加那个‘们’，还有别这么早就说儿媳妇……行了，还是我出去接你们，你们休闲厅哪个位置？” “飞镖区这边靠墙角。” 杨老头儿就坐杨砚身边，见儿子挂断手机起身后好奇：“是谁要来看儿媳妇？” “……”杨砚嘴角抽了抽：“是小小要来。” 杨老头儿喷：“她？她自己都没嫁出去呢，看哪门子的儿媳妇？”这到底是不是女朋友啊，一听说自己儿子相亲都追到这儿来了。反正自己看着觉得这两个年轻人彼此似乎有点意思，但人家就是死不承认…… “……说要看儿媳是另外个女人。”杨砚头疼揉眉心：“就是上午到我们家来的那个。” 杨老头儿默个：“……那女人看起来没过三十。” “嗯，岁数是小，但人家在老家辈分高。” “哦。” 杨砚随口敷衍而后离开，杨老头儿应了声，起先还没觉得什么，转过头去继续和老友聊天抹牌，等想了想才觉得不对劲——侄甥之类的也就算了，但有没有儿子和辈分高不高有个毛线的关系？！ …… 风小小和张三在休闲厅等杨砚下楼来接人，正好旁边有一侍应生托着咖啡经过，本来是没事，但突然出现一个三十左右职业女性埋头匆匆走过，没怎么看路的直接撞上侍应生，于是托盘上咖啡整杯照准风小小和张三头顶洒下。 风小小眼明手快抓起张三飞快闪开，险险躲过从天而降的咖啡，侍应生脸都吓白了，连连向两人道歉。 职业女性也意识到自己错误，忙也道歉并拿出纸巾想帮忙擦拭，等看清风小小身上居然干干净净后顿时愣了——刚才那角居然也能躲得开？！ “没事没事，以后走路小心点就行了。”风小小无所谓摆手，在这种地方她不想惹出什么**来，反正看职业女性也不是故意的，自己也没真的被泼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职业女性很快回神，再次道歉：“真是抱歉，我急着赶时间就没注意……让你们受惊了。” 杨砚正好此时出现，看到这边情况过来问了句：“怎么回事？” 杨家在本市也是名人，再加上又是这里的熟客，连侍应生都认识杨砚这张脸，一见几人似乎认识，忙再次鞠躬：“抱歉杨先生，刚才让您的朋友受到了一些惊吓。” 风小小郁闷，她也没这么脆弱，怎么这些人一口一个都是觉得自己应该是吓得狠了？！ 杨砚无所谓：“看起来也没惊……行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侍应生点点头，捡起托盘和咖啡杯忙回台，职业女性也表示歉意后离开。杨砚漫不经心扫了一眼，正要收回视线时突然一愣，目光下意识再次转到已经转身离开的职业女性身上。 132长辈 杨砚的视线变化一点都没掩饰，风小小和张三自然都看到了。 风小小挑挑眉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什么，张三已经皱了下眉，拍拍杨砚胳膊：“老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要是在我们那会儿，上三十都好做奶奶了！” 杨砚“啧”了声，都不好意思开口提醒张三，她本人其实还是这“老女人”的好几辈祖宗那一级别的岁数。 风小小倒是不觉得杨砚多看哪个女人几眼就是一见钟情，于是开口直接问关键：“二哥认识那女人？” “嗯，你还记得有个死鬼的女儿嫁不出去。”杨砚眼神示意下，那职业女性已经拐出门去了，刚才风小小只是晃了一眼，也没注意人家五官具体模样，现在就只记得好象有几分清秀的样子。不过死鬼倒是记得，杨砚一提她就想起来了，可不是有个因为女儿嫁不出去险些怨气冲天魂化厉鬼的中年男鬼么，听说现在小黑的关注重点就是他，每晚巡街都要把男鬼给提溜出去跟着转悠一圈说是放松心情，多多少少也能稍减些戾气，眼看着男鬼已经快被当成城隍街第二个鬼差使唤了，听说鬼缘在那一片儿小区还挺不错。 “就是那女人？！”风小小惊讶，冲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门口看了眼，转回来：“她还没嫁出去？！” 杨砚摇摇头，带着两个女人转身往电梯方向走，边走边说道：“刚才看不到脸，等她转身的时候我才认出来。就那么一晃眼的工夫也读不出太多来，不过这女人确实还没嫁是肯定的，而且还达成心愿终于成了她上司的三儿。” 风小小在电梯口崴了个……好嘛，这回小黑就算带人去北极散心都没用了，这消息要是被传回城隍街的话。男鬼当场就能变成厉鬼给大家开眼。 张三听得一头雾水，强烈要求两人分享故事，于是关于女人的讨论先停下，剩下一截路程风小小抓紧时间尽量简明扼要的给张三解释了一下关于厉鬼爸爸和剩女女儿不得不说的故事…… 故事讲完也就到贵宾室了，一推开门进去，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四个老头凑了一桌麻将，旁边沙发上还有一对抓着扑克在甩牌的，屋子里一堆男男女女要么吃零食要么看电视，或者自己搬个笔记本或手机缩一边上网玩……这哪像权贵之家聚会？！分明和街头公园里的退休老头们的活动内容没什么分别。 “小小来了？！”杨老头儿边摸牌边抽空往这边看了眼，得意洋洋一副“你果然还是喜欢我儿子”的傲骄小样儿睨了风小小一眼。仿佛认定了这妹子之前说和自己儿子是普通朋友只是口是心非似的，摆着个未来公公的派头很有气势发话：“来了就过来认识认识这些长辈，别回头在街上碰见了都认不出人来。多丢人！” 几个麻友有些惊讶抬头看过来，本来还以为不过是普通小辈罢了，这么一听好象有点别的意思？！ 风小小笑嘻嘻过来，也没发憷：“行了，您这些朋友是我能随便在街上遇见的？！电视报纸上能见上一面就不错了。”说归说。还是抬头笑着打了圈招呼：“叔叔阿姨好。” 一个刚丢出张牌的老头胳膊肘捅了杨老头儿一下：“这孩子谁家的？” “不是谁家的。”杨老头儿低头看自己牌面：“是个孤儿，自己开了个店，倒算有几分本事。和我家小砚是好朋友来着。” 哦，好朋友……几老头顿时一副我懂我们都明白的表情了然了。 在这里聚着的年轻一辈都是“好”朋友，谁和谁能成还真说不大准，听起来这女孩儿也没什么竞争力。就是一个小店主能和杨家攀上关系这一点有些不简单。 张三一进门就开始挑剔屋子里几个年轻女孩儿了，这个看着细高眉上挑眼就不是什么温顺的，那个一副干瘪身材估计不好生养。还有妆化得太浓的，话说得太多的……包括见了自己不主动打招呼也是一条罪状。 总而言之，张三对杨老头儿打算给自己儿子介绍的这些候选儿媳就没一个看得上眼。 张三在观察年轻一辈，几个老一辈也在观察张三。刚捅了捅杨老头儿的那人又捅过来一下：“那另外那个是干什么的？！” 杨老头儿也被问得愣了下：“这个？！”对啊，另外个女人来干嘛的？！自己还没来得及拷问儿子呢。 杨砚顶着一票火辣视线淡定开口：“这是个长辈。”确实够长的。云华仙子有记载的第一次出现就是在夏朝时候泡了个杨姓书生，再往前的那还是因为没记录不好推断。反正几千年的岁数是肯定有，在场人全加起来的年纪也不够人一个零头。 张三听到这解释先是不爽，好好的正牌母亲变长辈，肯定得不爽。可后来再一想想又得意，自己儿子就是孝顺啊，转世的身份不好说，但还是不忘恭敬自己……长辈就长辈，反正儿子高兴就好。 想到这里，张三一挺胸，果然摆足了长辈的派头。 杨老头儿硬是愣了半分钟才憋出来两个字——“放屁！” 差点把麻将桌都砸了，杨老头儿怒指不孝儿子：“你的长辈我怎么见都没见过？！以为你老子老糊涂了是！” 杨砚扫他一眼，视其怒火为无物，不慌不忙再补充几个字：“母家的长辈。” “……”杨老头儿噎了。 认真说起来的话，他还真是对自己原配的娘家不很了解，当初两人的结合，归纳下来就是又一个富家女和穷小子，于是私奔追求爱情的童话。当然这里的富家女没富得那么夸张，穷小子也没穷得要当裤子。 岳父不待见杨老头儿，没上过岳父家门的杨老头儿自然也就没机会了解自己原配的娘家情况，到后来发财了，人也早就离乡好多年了，原配自己回去过一次想求老岳父原谅，再回来时遗憾含泪，说是父母早就不在了…… ps：主站封推本来该加更的，但今天时间不够了，还有章明天补 133母亲的权利 难产过世的原配老婆就是杨老头儿唯一的死穴。 当初虽说两人一个是非君不嫁，另一个也是非卿不娶的爱得死去活来，但是这意思并不是说有了爱情就可以什么都不要了。 自从跟了杨老头儿后，原配夫人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奉养双亲，还好家里还有个兄长可以代替自己孝顺父母，所以总算还是比较放心。 为了拼出个样子来，杨老头儿和自己这原配夫人就开始离乡背井的打拼，人是越走越远，生意也是越做越大……没想到好不容易杨老头儿混出来了，自己老婆再想回家重叙天伦时候却发现早已是天人两隔。 这件事情是原配心里最大的遗憾，包括后来身子不好多少也有点这个心结的关系，而原配的遗憾同样也是杨老头儿感觉最对不起她的地方。 多么好的一个女人啊，跟着自己白手起家就没叫过一次苦，要不是因为他，老婆哪至于连岳父母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杨老头儿找了多少年都没找到自己大舅子，听说是混到国外去了，面对老婆期盼眼神也就只有愈发羞愧。 所以现在杨砚把母家长辈这个说法一搬出来，对杨老头儿来说简直不吝于杀手锏。 杨老头儿愣了好一会儿，在场都是熟人，对别人家事虽然不说了如指掌，但大概了解还是有的。于是看向张三的双双目光顿时诸多复杂。 “……既然是长辈，那你就好好招待。”杨老头儿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不管了。 于是杨砚成功忽悠过关，带着两个女生坐到一边，抽副扑克出来问：“斗地主？” 旁边几个年轻男女好奇打量了一下这边，倒是没主动凑过来。圈子这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却切切实实的存在着。大家的圈子不一样，朋友是一回事，朋友的朋友又是另一回事了。 牌打了没几把，隔壁小间的门就被顶开。土狗亚历山大很有派头从门里慢慢绕出来，拐到墙角边一个盘子里叼了块肉刚想回房，没想到眼角扫一眼才发现风小小和张三居然也来了，正笑眯眯坐沙发上和自己老大打牌。于是想了想后叼着肉过来，趴两女人脚边用餐……刚房间里都是外人，身上俗气也重，它就不稀罕跟这些人玩儿。 杨家宠物也是一绝。一省首富在家里养土狗麻雀的全天朝恐怕也就这么一家了。众老老少少都知道杨砚这只狗有多么傲气，明明一只土狗，派头偏偏摆得比藏獒还大。成天摆出一副高贵冷艳目下无尘的模样。别人给它丢块肉，不说有点儿土狗样子的摇尾巴吐舌头，居然还一脸鄙视……除杨砚以外，就连杨老头儿都没见在它面前被高看一眼过。 有几个注意到这边的小年轻好奇看了眼土狗，想不明白今天这狗怎么这么平易近人？！难道是因为杨砚在旁边的关系？！不过也不对啊，大家以前和杨家来来往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都没见这畜生给过自己什么面子。 风小小还好。拍拍狗头表示打过招呼就完了。张三却是显得更亲近得多，自己从桌上撕了包牛肉干，啃几口觉得味道不错，抓一把也给狗嘴递过去，让满屋子人掉眼珠子的是，那土狗嗅了一嗅，居然当真就着人家美女小手吃了…… “杨哥，你家亚历山大居然也吃别人喂的食啊！”年轻人中终于有一小美女坐不住惊叫了。 杨老头儿听见这呼声本来还以为是风小小，正想转头翻个白眼表示对其大惊小怪的鄙视，没想到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那不知名美女，杨老头儿顿时惊了一把，心里极之不平衡：“小子，你长辈和亚历山大挺熟？” “一般熟。”张三笑嘻嘻挠挠土狗下巴：“以前小砚没空的时候都是我帮忙喂的，这哮……亚历山大胃口可叼。” 放屁！杨老头儿瞪眼睛了，他怎么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三姐说的是杨哥在我那边住的时候。”风小小不慌不忙帮补bug。 这解释差强人意，但也说得通。杨老头儿悲愤扭头继续打麻将，不准备搭理这两个女人了……死狗在自己家住那么多年都养不熟，到别人家里才几个月就叛变了！ 刚才惊叫的小美女警惕看风小小：“杨哥在你家住？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风小小抬头看看小美女，再看看杨砚，后者正装死中没有任何辩解意思，看这样子貌似自己不用跟人解释那么多，甚至造成些误会可能效果更好……沉吟了个，风小小又对张三使个眼色，笑眯眯的神情不言而喻——儿媳妇候补一号啊这是！看来人对二哥这高岭之花有攻克打算。 张三在杨砚的事情上也很**，瞬间同样明白小美女企图，牌也不认真打了，别过脑袋上上下下把小美女认真打量一番，看得人浑身别扭之后才突然冒出一句：“会做饭吗？！” “哈？！”小美女傻了傻，看在对方是杨砚长辈面子上还是迟疑摇了摇头答：“我家有特一级厨师和专门的点心师。” “那就是不会做了？！”张三有些不是很满意皱了皱眉：“那你有什么特长？！” “……” 杨砚懒懒丢出张牌，顺口帮答：“好象是小提琴和马术。” “难道女红也不会吗？！”张三扭头和自己儿子讨论：“那小提琴的特长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家里有客人来了还用她一个大小姐抚琴娱客？！” “那是人家的家事，再说现在都讲究才艺。”眼看风小小跟了张牌，杨砚瞅瞅张三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赶紧趁机把自己牌再走一张。 张三没注意自己亲亲儿子正耍老千，想了想后觉得对方说得也算有道理，现在和几千年前规矩确实不一样，于是勉强按下之前那点不满，再转回头对听自己和杨砚对话已经听得有些发愣的小美女：“你家是做什么的？！” 小美女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无助转头看长辈堆里几老头。小美女的家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杨老头儿已经皱了皱眉，越品越觉得不大对劲，听这套问模式怎么那么像是自己当初套问风小小时候的意思？！ 莫非这老婆娘家的长辈还打算插手自己儿子的婚事不成？！ 张三接下来的话果然证明了杨老头儿的想法，只见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小美女回答，干脆直接转头拉着杨砚忧心了：“小砚啊，选媳妇是大事，你可千万要好好看准了啊。才貌双全就不要求那么严格了，但起码得秀外慧中……” 杨老头儿喷了个，自己儿子的终身出路果然是被人家盯上了。 小美女不干了，冲杨老头儿委屈喊：“杨伯伯……” 杨砚继续装死中，淡定过牌好象被争执的中心不是自己一般。风小小尴尬笑笑，拉着张三向大家道歉个后去了洗手间。 把门一关，确定外面人听到这边说话了，风小小这才无奈松开张三：“三姐，你这是不是也太直接了……” “哪里直接？！”张三不解。 “……”风小小噎了下，比较委婉解释：“是这样的，二哥现在毕竟是杨老头儿的种，他和你……” 后面的话有些不好说，但是不用说完张三也听懂了，她垂下头想了一会儿，抬头认真问：“我关心自己儿子有什么不对吗？” “这个……” “二郎不是以前的二郎，我明白。但是他毕竟是我嫡亲嫡亲的儿子。”张三叹息一声，抬起一只手捂住眼睛：“我私下天庭放弃仙身，我十月怀胎拼死产子，我为了在哥哥手下保住他情愿被压桃山十数载……他是我的儿子，我凭什么不能认？！他没了记忆，但他还是我的二郎，只剩我一个人独自记得这些往事难道是我愿意的吗？！” 好嘛，这都快哭了。风小小抓抓头，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从杨砚的角来看，莫名其妙的多了个亲娘确实可能不大自在。但如果从张三的角来看，自己本应该最亲密的血缘家人突然视自己为陌路，这种感觉又怎么可能好受？！ 风小小也郁闷了，认真说起来的话人家确实没错，自己几个看人家是自来熟有些干涉他人**，在对方的角来看却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凭什么她有儿子不能认？！凭什么儿子不记得了她就得有礼疏离装得也像陌生人？！ 这事情不是风小小能劝的，风小小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大本事能劝得来。 安安静静让张三自己平静了一会儿，等对方终于把手从眼睛上放下来，风小小这才松口气，忙顺手从旁边抽张擦手的厚纸巾递过去：“三姐我错了，你和二哥事情我以后绝对不多嘴。” 张三勉强笑笑，深呼吸几下，很快又重新挂上一副轻松表情。 两女人打开门正想若无其事出去，抬头一看，杨砚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站在门外。 134纠结 杨砚是什么时候站在外面的，风小小和张三都没发现。.刚才进来前小美女就在外面闹腾她自己老爹，风小小又急着带人，根本没想过要听听外面的动静。至于杨砚听没听到里面的动静？！风小小认为应该是听到了，大家耳力都不一般，真有心的话一道隔音门根本不算什么。 见两个女人出来了，杨砚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后把张三往外面一推：“您先等会儿。”自己挤过门进卫生间，一关门，拉着风小小进去了。 临关门前风小小听见小美女闹腾得貌似更厉害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卫生间，这影响确实有点不大好。 “那天晚上我回去翻了翻神话历史。”杨砚门一关，想了想后开门见山道：“她说的确实没错，不管记不记得，事实我都认。不过我觉得我这里问题挺好办，顶多添个需要伺候的老娘，倒是你……” “我？！”风小小莫名其妙，杨家家事跟自己没关系。 杨砚白眼个：“我多个娘没什么，你就没想过你多个老公怎么办？！尤其还有小姜在后面缀着，万一来个蚩尤战伏羲……啧啧啧，这动静真是想不大都不行。” 杨砚知道自己多了个老母之后确实纠结，但纠结也只纠结了当晚那么一会儿，后来更多的是对于风小小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心态表示强烈不满。但是刚刚听了张三几句话后，他突然有点回过神来，张三和伏羲这两人都是带了完整记忆睡醒的，自己老母也就是儿控，这个好办，反正她控她的，自己过自己的……自己老头儿想控自己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从小到大不照样被自己气得跳脚抽鞋底板子？！ 最最麻烦的还是现在看来暂时没事的风小小——伏羲是何其深情的一前夫啊，尤其这前夫能量还如此巨大。如果这人也和张三的想法差不多话，到时候以风小小现在的状态，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头疼的事情在后面等着。 多一个老公和多一个老娘可完全不是一码事。 风小小瞬间恍然，条件反射冷战个，搓搓胳膊上一串鸡皮疙瘩，这才想起自己的麻烦确实比人家大。 听说张三还要给伏羲玉符传音？！当时听过就忘，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传了还是没传……入定闭关这事真说不准，万一过个几天人就醒了怎么办？！ 风小小惊悚了，一拉杨砚胳膊假哭：“二哥救我。你不天庭第一战神呢吗。” 杨砚报复成功终于爽了，让这死女人看戏还掺和……点根烟得意洋洋耍贱：“别啊，我这战神也就是天庭神话体制里的。跟上古神系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来着。” “那小姜……”风小小脑筋转得飞快搜寻合适保镖人选。 “嗯……蚩尤和伏羲不是同一时代，没比过也说不准。我个人觉得伏羲赢面更大些，但小姜毕竟也是猛神，估计能帮你拖个几分钟。” “几分钟顶个屁用啊！”风小小要怒了：“你就不能说点有用的？！” 杨砚斜睨风小小眼：“要不你找个人生米煮成熟饭？！回头遇到伏羲时候就说他来晚了，你知道他的事情时候已经是木已成舟。恨不相逢未嫁时……” “行，那就你了！”风小小果断拍板。 “咳咳咳！”杨砚被烟呛个，抬头怒：“你不拉我下水会死啊！” “谁叫你故意提醒我还见死不救来着。”风小小也怒：“你不幸灾乐祸会死啊！” 张三在外面捶门了，着急声音即使隔着一块隔音门板也清晰传进来，不知道是喊的声音太大还是使了什么传音入密之类的神通：“小小，我家小砚清清白白守身如玉那么多年。你可千万别对他下手啊！”尤其还有伏羲搀和……自己儿子可是挡不住人家凶猛神通。 杨砚和风小小对视一眼，一起暗骂……擦！忘了外面还有个能偷听的了！ 杨老头儿都快抓狂了，好好一个聚会弄得乱七糟的。这叫什么事嘛！ 等洗手间里一对狗男女脸色都不好看走出来时，顿时成功引来整个房间众人注目。 小美女都快哭了，红着眼睛怒瞪风小小神情如瞪不要脸小三。杨砚估计常有这样被关注经验，不一会儿就若无其事坐回沙发去，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大家探究眼神视若无睹。风小小比较羞涩，干咳几声才端茶杯转移话题：“好茶。喝一口回味悠长，唇齿留芳……” 杨砚鄙视，这是几个女生带来的据说最近最流行减肥茶，唇齿留芳个屁。 张三神情纠结坐杨砚和风小小中间，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就在房间里气氛正诡异的时候，服务生的电话打进来了，说是有某某公司的代表想拜访杨老头儿。 在场几老头儿的打麻将兴致都被败得差不多了，杨老头儿想了想后干脆点头同意，于是过了没几分钟，之前风小小几人在休闲厅碰见过的厉鬼女儿就夹着一份资料进来。 “二哥？！”风小小愣了愣，凑到杨砚身边小声嘀咕：“刚才碰见的时候她好象没带着这资料？！” “是没带着。”杨砚点点头：“也不知道什么事，看着。”通天眼不能浪费了，**这种东西看多了也是要耗费自己力气的。 女人进来后先是向杨老头儿礼貌打声招呼，而后见到房间里似乎一票各界大佬，忙也挨个问好，最后视线转移到小一辈身上，发现风小小几人时候愣了下，似乎是有些意外，但很快也回过了神来，笑笑就转回了头去：“杨总，我能跟您谈谈吗？” “公事私事？！”杨老头儿推了麻将站起来往沙发这边走：“能查到我这个时间在这儿和老友聚会，你们公司还真不简单。公事话我打个电话下去给你找经理接待，私事话你先说说想谈什么？” 135古怪的女人 女人似乎是迟疑了一下，有些犹豫：“是公事……其实是贵公司的公关部副总叫我来的，我本来是去的您公司，他告诉我说您在这儿，叫我亲自和您谈……”说到这里，女人也有些迷糊的感觉，似乎不大明白为什么杨董看起来并不知道自己会来，难道说一个公关部副总经理也敢越俎代庖了？！ 杨砚呛了下掩面，风小小一眼就看出来这人肯定知道点什么，于是揪过来求分享：“和你有关？！” 杨砚遮嘴凑过来小声：“之前我不是说去和这女人家接过头么……派出去露面的就是那个公关部副经理，我看她的时候是私底下悄悄看的，估计是那副总以为我对人家有点意思，比如说默默暗恋什么的，所以估计他就给了些方便，想讨好未来主母或者至少也是未来主公爱妾……” “……”风小小中指鄙视个：“你还挺荤素不忌的。冰火!中文你们那副总就没觉着这女人年纪太大？！” “可能他以为我对人妻或者御姐有意思什么的……”杨砚尴尬。这也没法不尴尬，他本来就是吩咐下去办个事儿，办完之后也就完了，没想到现在才发现手下人居然从当时起就误会自己有特殊爱好……难怪以前当皇帝人都讨厌手下揣测圣意呢，你揣测倒是不要紧，关键是你别脑补得那么没谱啊。 张三凑个脑袋过来也小声：“绝对不行啊二郎，那女人年纪大就不说了，长得也只能算清秀，还是个凡人……就算这些都不说，她还有暗疾呢。” 风小小两人先开始还当耳边风打算听过就算，反正张三在杨砚终身大事上紧张大家也不是没见识过，但听到最后一句两人都有点愣了。杨砚扭头先问：“什么暗疾？！头前我用通天眼看过一次，没毛病啊。” 张三希奇：“你们都没看出来？！”而后不等两人回答，自己拍脑门先啐了口：“我又忘了，你们好多法门都不记得，大概也就是天赋神通还能使。” 而后张三凑在两人身边解释了一下，风小小和杨砚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其实张三所说的暗疾也并不是指其他的什么，就是那女人身上绞缠着的一股邪气。 这股邪气在外象来看表现不是很明显，也很难和女人身上本来就带着的阴气分开，根据张三的说法。大概是女人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不是简单的碰过就算，看起来最起码也是朝夕相处的程。 “朝夕相处？！”风小小回头看眼杨砚，杨砚仔细想了想。转回头去对女人又开一次通天眼。 杨老头儿这会儿已经在看女人带来的资料了，既然是自家公司公关副经理叫来的人，杨老头儿认为大概还是值得一看的，而女人就恭恭敬敬的待在一边，等着对方看完之后再发话。 旁边的几老头儿都不拿自己当外人。搬着椅子凑过来一点儿，见杨老头儿没说什么，也就毫无心理负担的跟着一起看资料，时不时还指手画脚发表下意见，比如说这策划哪里哪里不成熟，哪里哪里又需要修改云云。 杨砚看了会儿。转回来轻轻摇下头：“没看出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和以前看的生活轨迹差不多，家里也没添置什么不一样的特别摆设……” “你不是说她当了三儿？！”风小小突然摸着下巴飞出来一句。 杨砚一愣。皱眉想下：“你的意思是问题出在她上司身上？！” “不然还有其他更可能的解释吗？！”风小小反问。 张三搬了盘水果过来边啃边插嘴：“要不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嗯，也是。”杨砚也挑颗葡萄往嘴里送，张三喜滋滋忙把其他葡萄都挑出来，自己也不吃了，埋头剥一颗递一颗。杨砚瞬间别扭吃不下去，咳嗽一声红了红耳根转头对风小小继续说：“……如果这个策划真拍板定下来。我就把案子接过来，回头有的是机会和那男人打交道。” 风小小笑眯眯打劫张三劳动成果，被怒瞪之，装没看到吃得满口葡萄汁：“行啊，我给你当助理去呗。” “还有我。”张三忙也举手报名。 于是三人在杨老头儿还没决定好前就已经先行拟定合作班子，现在只等杨老头儿拍板就好行动了。 小美女在旁边坐了旁边，一直看不远处三人嘀嘀咕咕，怒火一忍再忍，最后直到看见据说是长辈的妖娆女人投喂杨砚时终于忍无可忍，从沙发上站起来几步走来，强扯出一丝笑容甜甜道：“杨哥，来和我们说说话呗，好阵子没见了，你怎么光和别人说话都不理我们了？！” “有什么好说的。”杨砚擦擦手一挑眉：“来来去去就听你们包包首饰，还不如和李子聊聊赛车来劲。” 这话一说，年轻人堆里正说得高兴的一男生转头过来笑：“难得你还记得哥儿几个，想聊就过来啊。” 杨砚看看风小小和张三，转回头摊手：“我随便说说你也信？！” 那男生脾气也好，又笑笑就转回头去继续聊自己的去了。 要说杨砚也是男人，男人喜欢的一切刺激活动自然也少不了他的份，要换成以前的话，赛车斗殴什么的其实也没少过他。虽然是富家出来的，但富家出来的男孩子难道就不是男孩子了？！ 顶多也就是小平民的混混打架用野三路，富家孩子打架用名师教授的空手道。小平民玩滑板，富家孩子玩赛车这种区别罢了。 但是自从认识风小小和李长以来，杨砚突然发现自己以前玩的刺激根本就不算刺激。神仙鬼怪，杀手雇佣兵……这些哪一样是普通富二代能玩上的？！而且自己不仅能玩，还能玩得过别人，瞬间就让杨砚对以往的那些小打小闹失去了兴趣。 就比如现在小年轻们正聊着的赛车，那种速有什么好刺激的？！小精卫十分钟不用就能从城东飙到城西，赛车比起来简直弱爆了。 136散场 在这个聚会活动中，小美女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杨砚身上，也可以再说得更直白点儿，她来的目标本来就只是为了杨砚。冰火!中文 内部圈子里就算是谁对谁有想法，这种事情很多时候都是彼此心知肚明的，只是彼此不先点破而已。要是其中一方没这意思就不用说了，肯定是装傻不愿意，就算是两人都有这意思，想确定关系也得慎之又慎。毕竟如果要是谈了再分的话，两家搞不好就是结亲不成反结仇。 所以小美女的处境由此可知，圈子里人都知道她想下手对象是谁，但她想下手那对象硬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从聚会到酒会再到各种正式非正式、私人非私人场合，和自己接触时永远是和其他人一样公平对待，让人一点暧昧误会都炒不出来……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小美女其实也不是不能忍耐的。因为圈子里能和自己竞争的人选实在是不多，要么就是条件不如自己好，要么就是条件比得上自己却不如自己和杨家的关系亲近……反正杨砚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那么在没有其他强有力威胁情况下，杨夫人这宝座她很有信心迟早会落入自己手，毕竟对方总不可能一辈子不结婚。 但是就在小美女感觉一切良好的时候，风小小和张三突然横空出世，不用想都知道这两人会给小美女带来怎样的刺激和不爽了。 眼看杨老头儿不一会儿就要进入公事环节，杨砚咳嗽一声，冲风小小伸伸手，等后者把vip金卡递回来后才出去一趟转了圈回来，而后表示自己帮大家重新开了个贵宾间，要麻烦大家重新换个地方了。 小美女目睹这一切后心碎，为什么杨砚的vip卡会在那个死女人手里？！ 倒是其他人颇有兴致的交换个眼神。一种类似“人不风流枉少年”的心照不宣在众人间传播…… “我怎么觉着你这些朋友好象在刚才那一瞬间都变得分外猥琐。”风小小若有所思和杨砚走在后面，前面正在向新包间转移的一群人中，有两个落在最后的似乎听到了这话，脚步踉跄了下。而后坚强的挺直起身子，装没事般继续往前走去。 “……”杨砚嘴角抽搐下，捏捏眉心一脸头疼：“别理他们，有时候我都主动离他们远些的。太可怕了，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污染。”比如说不小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记忆碎片…… 风小小默默转头，果然，前面那两个人好象又崴了下的样子…… 换好房间。老一辈的自己去凑麻将搭子去了，小一辈的凑一起聊天。现在这房间是杨砚开的，所以他算半个主人。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爱搭不理的偷懒。尤其是现场的风小小和张三跟这些人算是两个圈子，如果杨砚真的只管她们而不管其他人话，这说出去就有些不像话了。 围圈一坐好，小美女抓住大好机会气鼓鼓先发质人：“杨哥，这两个女人到底是你什么亲戚？我们以前怎么都没听说过？！” 其他人都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了，本来旁边还有个男生张了张口，看样子是想先寒暄几句。好歹热热场再让小美女问出问题的，没想到人家迫不及待，没等自己出声就把气氛给弄尴尬了。 杨砚皱了皱眉，看小美女一眼没说话，直接撇头问那个想打圆场男生：“你很无聊？！”刚才他就看出来了，这人一直想搅浑水，和风小小一样讨厌专门喜欢幸灾乐祸的。 男生摸摸鼻子讪笑：“其实也不是很无聊……” “无聊那就来打扑克！”杨砚勾起唇角一笑。 “啧！刚才拉你半天都不肯来，现在想玩了？！”男生乐了，顺杨砚意思转开话题，随手捞副扑克过来熟练洗牌：“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我在咱圈子里号称赌遍无敌手你是知道的，按历史记录你对上我的胜率基本不足30%……” “嗯，试试看。”杨砚云淡风轻点根烟，一脸君临天下睥睨气势。 风小小和张三同为男生默哀，杨砚不跟他们玩那是不稀得，照他现在通天眼能力，不特意启动情况下也能随随便便预感出对手出牌面大小。也就对上几个大神，通天眼读不出结果来的时候还算有点乐趣。 凡人？！那就是炮灰。 …… 半小时后，等杨老头儿和女人谈完到这间贵宾室时，看到的就是杨砚对面一水儿面无人色的小辈年轻人，和杨老头儿一个年龄段的老油条们则都围在沙发边上兴致盎然围观牌局。 “都不要？！那好，一对4！”杨砚一对烂对轻松收官，身前已经堆满一摞钞票。 看那厚，看那数量，估计在场年轻一辈今天带身上的零花钱都在他这儿了。 赌遍无敌手那位已经捏着一把牌躺尸，几老头儿看得啧啧有声，等收局之后才开始兴奋讨论，而后有人发现杨老头儿回归，很高兴打招呼：“老杨啊，你家小砚最近牌技大涨哪，是不是请名师教导了？还是翻运了？！” 杨砚手臂往身后沙发靠背一搭，睥睨众生：“尔等凡人也敢和我叫板？！” 前赌王男生擦把冷汗瞪杨砚一眼：“人有失手罢了。” 张三捂嘴嘿嘿偷乐，最喜欢看儿子欺负别人了，那得意小模样真是百看不厌。风小小也怜悯摇头为这些倒霉人默哀，杨砚以前水准怎么样自己是不知道，但人家现在早已经成为自己那片区加城隍街周边的公认赌神，牌九扑克麻将就没有能玩得过他的。 跟他玩儿？！那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杨老头儿莫名其妙，完全没想到自己儿子已经是赌界一霸，只当是今天儿子手气格外好……嗯，不过好得确实是有点触目惊心就是了。 目光从杨砚身前一堆钞票上掠过，杨老头儿也默默汗了个，而后招手把杨砚叫过去说私房话。风小小和张三听力好，只要对方没出这房间，声音再低她们也能光明正大偷听。 杨砚一过去就被自己儿子开门见山问话：“公关部说你让他们去接触过那女人？！” “是接触过没错。”杨砚半真半假点头：“以前认识个人，让我帮忙照应下这女人，我想着既然答应了人家当然就得算数，所以才派人去了解下。” “哦。”杨老头儿了然，没继续追问其他细节，只直接把自己带回来的厚厚资料甩过去：“那我估计你应该是想自己接下她公司的案子了？！” 杨砚翻开资料看眼内页封面，对方竟然是房地产开发的，自己家虽然也七拐绕的和这一方面沾点边，但是主要做的还是精密电子……难怪老头儿这脸色了，人递上来的合作案根本不算很对路，求融资可能性比较大，求合作基本自家没什么搞头，除非对方是很值得投资的大企业。 合上手中资料想了想，杨砚也开门见山：“我零花钱够不？！” “……够倒是够，但是我们精力有限，不可能兼顾那么多头。”杨老头儿脸色有些古怪：“帮忙照应其实不一定要在工作上，实在不行你让她来我们家上班？” 以前这建议是不错，但现在还得考虑女人身后的可疑老板……杨砚点头：“够就行了，我玩玩。” 杨老头儿眯眼睛看自己儿子一会儿：“也行，随便你。” 一对父子在旁边讨聊得若无其事，好象根本不值当什么大事件来讨论一样，风小小则在一边羡慕嫉妒恨，这就是资本家，这就是贫富差距……要么怎么说二郎神的命就是好呢，当神仙时候是神二代，当凡人时候是富二代，永远比别人高那么几层，难怪男生小说里但凡走仙侠路子的主角都爱揍他，不揍也得收来当小弟使唤。 这人实在太可气了！ …… 小聚会结束后，因为有事情要商量关系，杨砚又是直接驾车带着俩姑娘回了陶艺，杨老头儿在自己车副驾座上看着一溜尾气扬长而去，心里说不感慨是不可能的，忍不住就跟自己司机唠叨：“小张啊，我怎么突然有种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感觉？！我生的是儿子没错？！” “……”小张很冷静插钥匙，点火，发动引擎。 “嗳！你说那姑娘有什么好？！相貌、身材……虽然不算很差，但也不能算绝色？！又不会家务又没有文凭的……” “……”熟练一打方向盘，车头很流畅滑出车位，小张目视前方一脸淡定。 “还有今天这长辈也是莫名其妙，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我老婆有这么一号亲戚？！” “……”车子开出停车场……嗯，太阳有点大，墨镜得戴上！如果公司还能再给配副耳塞多好啊。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越大越有想法了，又不爱听老头子念叨，还有亚历山大也格外讨厌，亲近外人也不亲近我……” “……” 137夜场上 一行人回了陶艺就开始研究女人资料，从剩女到小三，这中间角色属性转变不是一般的大。. 风小小至今都不好意思对小黑提起这事，就怕死鬼中年男人万一不小心听到会受刺激太大，但是隐晦建议一下还是可以的，于是一个电话打过去，小黑很快接到风小小关于严格看管中年死鬼，不能答应他任何探望女儿请求的电话。 奇怪，为什么不准人家看女儿？！厉鬼如果真要成型可是很可怕的哦。 小黑放下电话一脸的莫名其妙，但是本能告诉自己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不好言说的事情发生了，于是她也还是默默的照做，不动声色间给中年死鬼头上砸下更多工作……以前带出门只是走过场带出去散心，现在连拘魂都开始强迫人插一脚了，眼看貌似有向着正式鬼差道路进化的意思…… 小黑这边搞定之后，还有另外一件麻烦事需要解决。聚会散场之后的当天晚上，杨砚刚在陶艺蹭完饭，电视都没来得及打开十分钟，就接到了白天企图打圆场，后来又被他用扑克镇压下去的好友男生。 男生电话杨砚没其他事情，就是希望对方开车出来帮忙接人而已——小美女喝醉了。 …… “借酒浇愁？！”风小小很没自觉的一屁股就坐上了杨砚准备去接人的车子，完全没意识到人家小美女会有多么不想见到自己。 “差不多。”杨砚熟练的掌着方向盘在晚上的车流中穿梭，淡定得就像自己不是去接一个美女而是去接自己老头儿一样：“估计是被你们刺激到了，听小李说从散场后他就被拖出去喝酒，人明摆着今天就是去买醉的，估计连借酒撒泼逼我去接人都算计到了。” 张三没跟来，但是车内还有个第三者，王微鬼魂从风小小脖子上玉牌里飘出来摇晃：“啧啧。看来是桃花债啊！”从杨砚接到电话后最不高兴的人就是她，不为别的，今天晚上本来大家就要尝试帮自己还魂了，要不是这女人插了一脚打个电话进来的话，现在本应是风小小在家乖乖捏泥巴的时候。 杨砚瞥王微一眼，撇嘴：“边儿去，别挡我开车视线。” 王微轻轻哼了声，把自己身体缩了缩，往风小小方向又靠拢了一些，如果车窗外有人能看见她的话。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她坐在风小小腿上一样。 “不过说真的，王微说法也没错。”风小小倒是很正义说了句公道话：“你要不想和人家有关系的话，类似这样接人的行为最好少点儿。容易给人造成误会不说，万一被人趁机赖上就不好了。” “不去接更说不过去，家里长辈都认识，就算她真是故意的，叔伯家的闺女晚上在外面喝醉了打电话进来。你明知道女孩子在外面可能有危险还不去接，这不是逼人家翻脸么。”杨砚啧了声，明显也不是很痛快：“她就是吃准我们看在几家交情不可能真撒手不管罢了，要不我干嘛默许你上车？！” “合着我又是自己送上门当挡箭牌的？！” “我帮你挡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也对，大家有来有往嘛……记得伏羲来以后也得坚定立场啊二哥！” “……”杨砚默了默，突然有掉转车头先把风小小送回去冲动……人家帮自己当挡箭牌只是砍桃花。自己帮人当挡箭牌很可能是被砍命来着。 伏羲也是好忽悠的？！ …… 小美女喝酒地方是在普通夜场，说不上龙蛇混杂这样儿的高危险地图，但也绝不像小说里形容一样全是权贵子弟进出的闲人免进场所。打电话过来求助的李姓男生早就已经包了个半开放包座。把一个醉酒女人放在外面绝对不合适，但是开单独包间他也不干哪，回头万一有什么误会自己说都说不清楚，谁知道他老爸会不会抄着皮带逼自己娶人家负责？！ 杨砚和风小小二人到的时候，小美女已经倒在包座沙发上睡得昏天暗地了。嘴里还迷迷糊糊的嘟囔着在叫什么人名字，风小小凑近听了一两声。貌似对方梦中主角是自己和张三，而非想象中的杨砚——恨果然是比爱更伟大的力量。 撇撇嘴黑线站直身子，正好听到李姓男生拉了杨砚在诉苦：“她可是从下午就一直在喝了，从小酒一直喝到这儿，那灌酒速我看得都惊心动魄……我说，人估计早算计好今天要趁醉在你家留宿了，你最好做好思想准备。” “她家里难道就不管？！”杨砚点根烟淡定问。 “管个屁，伯父一出会所直接去机场飞国外了，伯母最近一段时间也都在外面出差，不然你以为她喝酒没人管？！”男生郁闷：“我就是被抓来当陪酒和传话员的，可能她也怕自己喝醉以后不记得给你打电话。” 杨砚鄙视啧了声：“那你就不会打电话给同性女生？！” “我命苦啊砚子！”男生一听差点哭了：“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来着，但也不知道那几个女人在会所时候怎么商量好了，我一打电话过去，人家几个要么不接电话，要么接电话说自己不方便，有一个更猛的直接说自己带了男朋友回家，叫我别坏人姻缘……听出来没？！人家已经万事准备妥当，就等我这东风刮去你那儿了。” 风小小好笑插嘴：“没事儿，今天让她跟小依睡，反正小依最近几天也方便。”正好不在变身期，也不怕小美女睡到半夜在枕边发现一只巨大飞禽。 男生张张嘴，想说话又咽了回去。这情况太复杂了，他还是别插嘴最好。 眼睁睁看着杨砚在旁边袖手旁观坚决不沾麻烦，倒是下午在会所的柔弱小女生不像表面那般简单，轻轻松松如扛麻袋般就把小美女扛到了肩上，脸上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男生惊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难怪这人能成杨砚朋友呢，别的不说，单这把力气就不是普通人。 138夜场下 夜场，尤其是夜场的舞池，这向来是各类型小说中的高危险剧情触发地图。 139折磨人的小妖精 接下来发生的情景让小李如在梦中。 他其实早该想到的，一个能单手提起虽然不到百斤但也绝不可能低于90斤美女的妹子，怎么想也不可能或者说不应该是个普通人。 风小小本来就被李长请来的教练教导过一段时间拳脚，再加上觉醒后身体素质超好，反应敏捷不说，就算偶尔被人打到，对方力气在她身上根本不破防，反之她揍别人一下却基本都是秒杀…… 于是也不过就是几分钟时间，甚至小李觉得一分钟可能都没用到，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一干混混很快就被干趴下，一个个在地上躺尸哼哼唧唧。 “威武霸气啊妹妹。”小李惊叹崇拜看拎着衰男衣领回来的风小小，那小脸不红小气不喘的……感觉像是连热身都没完成就搞定了。 “普通小混混有什么好怕的，姐姐我前几天还遇到了国际恐怖分子和雇佣兵！”风小小一抬下巴。 “这吹的可就有点过了啊。”小李压根不信，风小小也无所谓，冲被拎回来的男人笑笑：“哥儿们，你是睡了人家老婆还是废了人家儿子？！怎么这深仇大恨的，我看着这些人似乎是往死里揍你啊。” 小李终于充分相信风小小和杨砚肯定合得来，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杨砚找的妹子这说话风格果然就跟杨砚一样讨厌。不过这么一说的话自己也算是杨砚发小，难道自己意外纯洁就是所谓的出淤泥而不染？！ 被救男子刚张口还没答话，小李肩膀上扶靠着的小美女已经呻吟一声醒来，朦朦胧胧间不见爱人，只见情敌，可想而知小美女有多么受刺激，再加点酒精作用之后更是根本没法保持风。于是小美女大眼一瞪、柳眉倒竖就准备要破口大骂。 小李心跳过速分外刺激就想捂住小美女嘴巴，他刚刚才亲眼见证了一个彪悍妹子的群p战绩，就小美女这点武力值，送上去还不够人一手指头的，满地躺尸混混就是最好证明。 可是事实证明普通人的速再快也快不过音速和光速的，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动手，被救男子轻声一笑已经在他之前，而后小美女目光一转，瞬间看见另外一在场人士也比他抬手捂嘴更快。 “笑什么……笑……”小美女一句话的工夫就从厉声叱呵到偃旗息鼓，小李惊讶看过去时。非常不淡定发现这号称喜欢杨砚喜欢了好几年的发小居然对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脸红了。 “咦？！”风小小也注意到这奇怪现象，好奇摸下巴旁观。 男人长得确实不错，但也没不错到惊艳的地步。五官样貌从客观上来说只能是偏上等，但组合起来偏偏有股特别的气质感觉，尤其那双细长上挑的桃花眼，似乎能发光似的。 小李还以为自己这朋友喝醉了，眼看小美女有流口水扑上男人趋势。忙大惊失色把人拉开。风小小正好趁机笑眯眯问男人：“怎么回事？！” 男人愣了愣，确认风小小没有被迷惑，略有些迟疑解释：“呃……简单来说的话就是我很容易吸引女人……” 小李抽空瞪来一眼，好个不要脸的回答。 “不会啊，我没事啊。”王微举手插嘴。 “……”你是女鬼……风小小无视之，恍然大悟：“那你之前不会是不小心吸引到不该吸引的人了？！” 男人尴尬：“咳！总之今天要谢谢你了。”说完目光一敛。刚才还粉红气泡荡漾的空气氛围顿时一变，不远处的小美女渐渐挣扎愈小，目光也似乎清醒了一些。 伸出手去。男人自我介绍：“我姓卢，卢方。” 风小小哦了声，刚捏上男人小手，小李已经惊喜冲停车场入口喊：“砚子，快来！小宣**了！” 几人下意识抬头往入口方向看去。果然杨砚手指勾了个车钥匙，正单手插兜迈过一地横尸过来。还指指地上尸体撇嘴：“我才一会儿没来，你们就干坏事了？！” “这叫见义勇为。”风小小很不高兴杨砚抹杀自己做好事行为。 杨砚顺手把钥匙抛给小李，没去管后者手忙脚乱接住没接住，直接停在男人面前，盯着对方和风小小握着还没松的手看了两秒，再盯着对方脸看了三秒，嗤笑：“狐狸精。” 小李手一抖，刚接住的钥匙又掉了地上。 这三个字杀伤力真大，简直类似“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那一档次。 小李做梦也没想到过，自己哥儿们还会有这么幽怨骂人狐狸精的时候……至于吗你，不就握个手？！ 卢方也一抖，杨砚又冷笑：“尾巴都露出来了。” 卢方信以为真下意识抽手一摸自己屁股，而后反应过来，哆嗦一下看杨砚：“你……” 杨砚点根烟淡定回视，风小小莫名其妙一瞬后也恍然看过去，王微反应过来兴奋：“真是狐狸精？！哎呀我还没看过活的狐狸精！” 可能是王微这一出声拉回了卢方注意力，让他想起了身边带着鬼魂的这位本来就不该当普通人看，于是此人很快恢复，忙解释：“其实我不是故意……” “行了，我们先送朋友回去，等会儿再谈？！”风小小忙打断，往小李和小美女方向看去一眼。 卢方于是明白这里另外两个应该还是普通人，忙点头答应下来。 把一脸纠结的小李送回去，半醉半醒的小美女被酒精搅和迷糊的大脑难得灵光一闪，在杨砚望过来的瞬间果断装醉倒，而后很理所当然被明知她作假的几人带走，而坐在车座后面帮忙扶着小美女的自然就是拖带的拖油瓶卢方。 四人一鬼很纠结回了陶艺，先把不管是真醉还是假醉的小美女往伊依房里一丢，之后的事情就交给勤劳精卫小保姆了，杨砚和风小小果断带卢方去了另外一个房间，另外还有张三强插一脚要求旁听。 “还真是狐狸精啊！”张三捧了个方便面桶硬挤进杨砚房间对卢方实行了惨无人道的围观，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很感慨挥舞着叉子：“好多年没见到活的狐狸精了，还真挺怀念的。” 小妖小怪在上神眼里就相当于小宠物级别的，可以养来当坐骑，可以收来当扫香童子，总之各种便利不解释。虽然说也有爱收妖的所谓道德模范存在，但这并不影响大环境下的种族和谐。 古代时期大家相处得十分理所当然，妖神遍地的前提之下，卢方这样儿的狐狸精根本就没人把他当回事，顶多也就是女娲座下的苏妲己玩儿得大了点，让各位上神对狐狸精这支族的印象相较其他小妖们深刻了那么一点儿而已。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现代都市里，别说狐狸精，就是出来个葫芦娃都能算是重点保护动物……人族当道，恪物文明代替神话文明，大家身边的同道中人已经是越来越少了，能稀罕一个是一个。 卢方被看得有些尴尬，他神通其实不很大，即便是人身没错，但那也只是托赖祖上半人半妖的血统而已，跟实力其实没多大关系。再说狐狸精本来擅长的招牌技能也就一个迷惑人心，除此之外基本没什么战斗力，不然他之前也就不会被一干混混给欺负成那样儿了。 杨砚敲敲桌子，上下打量卢方，直到将对方看得手足无措一脸尴尬之后才点点头，施恩般放话：“说，到底怎么回事？！” 尴尬沉默被打破，卢方松口气忙答：“其实我只是投奔同族的，并不是故意在那儿惹事。” “同族？！”风小小来了兴趣：“你意思我们这市还有其他狐狸精？！” “有。”卢方老老实实点头：“两只成年的，一只幼生。大家本来只在网上联系，前段时间我被炒鱿鱼了，想着反正也要换工作，正好我同族在这里自己当了老板，所以我干脆就过来了。” “哟，很出息啊。”张三几下吃光面条，一次性碗筷往桌子上一搁，倒杯水问杨砚：“二郎，这狐狸你从哪捡来的？！” “夜场。”杨砚“啧”了声：“小小刚好遇到这狐狸被人群殴，他又看见了王微，于是顺手就救下来了。” “那和我没关系！”卢方忙解释之前事情：“我只是问个路而已，因为有点着急，一不小心就不自觉用出了媚术，哪晓得那女人会是一老大的女人，所以我就……” “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风小小感慨。 卢方雷了个，杨砚和张三目光瞬间聚焦过来，风小小干笑：“哈哈……那个，这几天在追网络小说，情节貌似狗血了点儿哈。” “……既然是投亲的，那你明天就走。”事情前因后果弄清楚了，杨砚也没心思多问。一只狐狸精而已，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以后路上见到了打声招呼，没见到也没必要刻意聚会。反正李长让找的是同事，不是有神通的异族都非得扒拉过来不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140封神故事 俗话说，大能者可化身万千，不拘时空之限。 比如说你在一本书上看到某个神仙出现，族谱、血缘等等排得有根有据，于是津津有味的把这个故事看完了，可是一转眼翻开另外一本书，却发现还是这个主角，还是这个人物，却变成了另外一个地方或朝代中的另外一个身份……这就是化身万千。 无论抟土造人还是舍身补天，女娲的所有化身在各种神话记载中的口碑都相当良好，圣人功绩没人可以轻易抹杀。但即便如此，女娲也照样也有唯一惹人非议的一笔黑档案，那就是苏妲己灭殷商…… 就客观角而言的话，其实这事真不能算女娲的错。 事情所有起因是殷纣王在女娲庙提**诗yy祖神，就当时两人的身份对比而言，打个比方就像某大官跑去金銮殿门口跟皇帝提诗，照搬纣王的原诗就是在说皇帝你的宫殿真好看，皇帝你人长得也好看，皇帝你跟我回家去伺候我……这绝壁是自己找死不解释，女娲要整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大官有权啊，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皇帝也憋屈，只好捏着鼻子把诗给擦了再走迂回路线。于是女娲就找了轩辕坟的三妖去玩无间道，但也有言在先——“你三妖可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俟武王伐纣以助成功，不可残害众生，事成之后使尔等亦成正果。” 照原话翻译的话，女娲当时的意思是说你丫三个去把纣王给灭了，然后扶上我看好的武王，但是不可以闯祸哦亲，办好了我会奖赏你们。 没想到的是苏妲己理解智商有些弱，行动能力却远比女娲想象中的还要给力，造成的最后结果是纣王被灭了没错。但过程却搅和得一片民怨沸腾，而且命令中最关键的“俟武王伐纣助成功”也没去搭理……本想平稳过渡政权，到最后居然变成大群p，自己手下出了这样儿不给自己长脸的喽罗。可想而知女娲当时有多么的怒，属下听自己指示去办事是没错的，但你拿着命令办事不代表你就可以随便闯祸。 结果苏妲己被灭了，女娲也多了一笔黑历史。拿这两人当垫脚石，成就了一个姜子牙……这事情进行到最后的结果真是不可谓不糟心。 不仅女娲糟心，狐狸精们也糟心。它们可没去管苏妲己给boss带来多少损失，就光见着boss把这倒霉同族给丢出去送姜子牙祭旗了……这果断是弃卒保帅啊！狐狸精们迅速粉转黑。虽然不敢和女娲叫板，但心里抱怨仍旧是少不了的。 于是，当风小小第二天叼着牙刷路过客厅。遇到卢方在客厅上网聊qq联系自己同族时。见着对方qq签名上醒目一行“女娲神马的最讨厌了”也就没什么值得意外的了…… “……我说，女娲招你惹你了？！”风小小含牙刷默了三秒，而后满头黑线抽出牙刷问。 “风小姐醒了？！”卢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后居然站了一人，头天晚上他被人调查了个底朝天，对于这里的风小小和杨砚等人身份倒是一无所知……人家根本没和他罗嗦，连自己人类世界的身份都没介绍，就更别说转世法身的问题了。 卢方俨然无知者无畏。还不知道风小小的雷点在哪儿。看了一眼自己的qq，卢方还以为是对方好奇自己签名的由来，于是恍然一笑：“我是狐狸精嘛！虽然半人半妖，但祖训教导的封神大战还是知道一些的，愤青，愤青而已！也就说说罢了。” 风小小深感自己躺着也中枪，觉醒那么长时间，她早对自己女娲转世身份有了一定认同感，这会儿真不知道该接句什么词才好。她对狐狸精倒是没什么偏见，但没想到人家倒是对自己有很大偏见……“……联系上你同族就赶紧滚，看着心烦！” 风小小黑线转身回去漱口洗脸去了，留下卢方还坐在电脑前面莫名其妙，一脸想不通的转头问厨房里的伊依：“我招她惹她了？！”女人心、海底针……一大早起来就看自己不顺眼，难道是对方刚好生理期？！ 伊依端着早饭出来摆桌子，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风姐人其实挺好的，肯定是你做坏事了！”摆好桌子又擦擦手：“我去叫我房里的那个女生出来吃饭，你要是赶时间就先吃。我们店不兴等人，都是各吃各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等到伊依把洗漱完穿好衣服的小美女给叫出来时，已经关了电脑的卢方还是很客气礼貌坐在桌边，没有不管主人自己先吃的意思……其实除了陶艺的自己人以及自我意识过剩的人以外，一般人大概都会遵守这种基本礼貌。 小美女眼睛一扫，见到餐桌前坐着的卢方后，昨晚的一些片段记忆模糊回笼，她好象似乎大概仿佛……差点扑了眼前这男人？！ 小美女脸一黑，瞬间感觉很耻辱，简直就像人生污点一样，自己明明痴心单恋杨砚，怎么可能看上这种弱鸡小白脸？！一想到这里，小美女忍不住又恨恨瞪了卢方一眼，而后果断转头无视此人并转移话题：“杨哥还没起来？！” 本来还想打个招呼缓和下昨天尴尬见面情景的卢方再郁闷，怎么一大早的一个二个都不待见他？！ 伊依乖巧摇头：“杨哥一般都是中午左右才醒，而且他刚起床的时候低血压超狂暴，所以我们一般不敢去叫他……你如果有急事的话就去找风姐，只有她敢叫杨哥。” “……”小美女一口小血哽在喉间——她刚刚是不是闻到了什么隐藏很深的jq气息？！ 正想着，jq女主角也收拾完从自己房间出来，身后还跟了条分外眼熟的土狗。 “小依，把大门打开先，亚历山大要出去散步。”风小小照例放狗出门，而后才注意到小美女：“咦，你也醒了啊？！那正好，吃完饭回头我让杨砚送你回去。” 小美女深呼吸又深呼吸，只觉得眼前这貌似一家和谐的情景分外刺眼，吼：“我才不用你同情！” “同情……”风小小无语了个：“你意思是自己回去？！那也正好，我和杨哥还有正事。” 小美女再哽。 …… 所谓幻灭是需要亲眼见证的。当小美女死皮赖脸留到中午，亲眼见到杨砚起床后是怎样穿着一套睡衣招摇过市，睡眼朦胧的完全不在意形象去洗脸漱口，再接着又是怎样不客气的一把抢过遥控器切换掉风小小正在看的电视剧，怎样和对方有一句没一句的放嘴炮……擦！这种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是怎么一回事？！ 小美女端着的水杯都颤抖了，杯子里的水洒出一大片在自己裙子上也没注意到。 终于等伊依把午饭也给做好，杨砚吃完迟来的起床第一餐后，这才回房换了件出门的衣服，拎了串车钥匙出来：“走，我送你回家。” 小美女瘪瘪嘴，想说些什么，突然却发现自己说什么都好象已经没有意义了：“……嗯。” 目送失魂落魄小美女摇晃着出门，风小小眯了眯眼：“你故意的？！” “也没什么，我们平常相处模式不就这样？！”杨砚摊手表示自己其实很无辜。 “但正常情况下有外人时候你不会这么不顾人感受，再加上之前你一直故意无视她……” 杨砚默了默，而后头疼揉太阳穴：“长辈关系太好其实很麻烦的，有时候话不能说得太直接，因为要考虑到两家的反应……总不能让大家以后一见面就尴尬？！这样也影响合作交往。” 明白了，所以此人刚才就是拉自己故意秀恩爱，虽然自己其实跟他也没几毛钱关系……考虑到未来还有个隐藏boss伏羲可能会出现，风小小果断识时务不去计较，笑眯眯点头：“我懂的，以后也要合作愉快啊二哥！” “……”杨砚认真沉默了三秒钟：“除了伏羲以外，你叫我和小姜去干架都没问题。”好歹后者还算有几分熟悉，再说还有同伴关系，想必真翻脸也不至于对自己下什么狠手…… 风小小扭头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走别耽误时间了，一会儿我们是不是也要去跟你要新合作的公司拜访一下？！” “……” 卢方早在上午就离开了，虽然杨砚那时候还没醒，但是风小小这个正牌主人兼救命恩人在场，所以跟杨砚告不告别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 张三倒是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貌似是打算购物添置些长期生活所必须的日用品，顺便还受了王微拜托，似乎想在附近转转，看有没有什么营养全面微量元素丰富的优质泥土以备给对方重塑健康身躯所用…… 于是在闲杂人等均不在场情况下，风小小和杨砚带了个小美女上车，一溜尾气离开陶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141小狐狸 传说中为了爱女而挟交情以逼婚的戏码是不现实的。 142大狐狸 投奔本市狐狸同族，其中两只成年一只幼生不说，还有一只是自己当了老板…… 把这条件翻来覆去的套装对比了一下，风小小突然发现自己能得出的答案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 于是，当十来分钟后终于匆匆赶回的该房地产公司老板抱着小狐狸出现在二人面前一脸谨慎时，风小小也就再没了任何惊奇意外的感觉。 “你们是谁？！”会客室小门一关后，狐狸老板无视自己助理秘书一脸欲言又止的纠结样子，硬是把外表只有三岁的小狐狸也留在了会客室中，一副社会精英成功人士的样子对杨砚问：“圆圆已经跟我说了，你们……说她狐狸精？！” 只是你们说的，我什么都没说哦亲……这一句话就等于是隐晦的点题，如果杨砚二人当真能看穿狐狸精们的身份，那么接下来当然是摊牌，但如果对方只是随口说说的话，这句话也只当是一个慈父爱女心切之下的一点小诘问而已。 杨砚转转咖啡杯，抬头：“按照前台登记来看，我们是投资方……但其实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们就是来近距离围观活狐狸精的。” “……”老板一口小血哽在喉间不吐不快，这人太老实了也是讨厌，谁会愿意被人参观看热闹？！ 风小小接下话来：“其实还有件事，你老婆也是狐狸吧？你们是夫妻？！” 老板想了想，虽然不明白对面的女人怎么会对自己这样私人的话题感兴趣，但还是放下怀里的小狐狸，决定不绕弯子直接摊牌：“既然二位是自己人，那么我也就不含糊你们了，孩子她妈……是亲妈，我倒是纯粹打酱油的。” “嗯。看得出来。”杨砚通天眼早在刚才就把老板从上到下扫描过了，所以这会儿才也完全没兴趣追问这些鸡毛蒜皮，淡淡曝出猛料：“这圆圆是你那同族和个大学生生的？！对方今年才刚刚毕业在你公司实习？！看不出来啊，蒲松龄说母狐狸爱书生还老爱老年啃嫩草原来是真的。” 一句话惊悚了三个人。风小小倒吸口冷气犯晕，小狐狸捧着软乎乎的脸蛋眼睛一亮，但这些都比不上老板的反应猛烈，他从沙发上直接吓得站了起来。惊骇问：“你怎么知道？！”而后脑子中灵光一闪，似乎抓到了什么灵感：“难道说你们是那个大学生家人派来的？！” “……”杨砚被这脑补能力也惊骇了把，默默放下刚端起的咖啡杯，想想问：“跟那大学生没关系。我们是来找你的。”说到这里可疑停顿个，尴尬得咳嗽了一声，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提起关于对方私人感情的话题……这感觉也太蛋疼了。他花几百万砸下来融资难道就是为了八卦人家潜规则自己的小秘书是不是因为真爱？！ 关键时刻还是风小小比较靠得住。嘿嘿一笑扯过话题迂回继续：“黄哥啊，听你这么说的话，你和那母狐狸结婚就是为了给圆圆上户口好看吧？！那你自己感情问题没考虑过？！” “我自己……”老板语塞，怎么这俩还真是来围观热闹的不成？！ 小狐狸举手：“我爸爸已经有姘头了，过段时间那小三就能成功上位的！” “……”老板捂脸了，看来很羞于见人的样子。风小小抽搐下嘴角干笑：“这孩子真早熟。” 如果小狐狸没撒谎，如果老板没抱有其他不可见人目的。那么到目前为止的事情真相已经解释得差不多了。剩女妹妹看上了这男人，这男人恰巧对对方也有点那个意思。虽然大家中间夹杂了个名义上的家庭关系要解决，但是男人其实只是出于同族之义帮了把手，而他也是真有意思要在事后慢慢解决这问题的……比如说按照现代社会规则就是离婚再结婚什么的…… 当然这其中公狐狸可以说没有什么错，唯一比较纠结就是剩女的态度立场问题。尽管事实上最后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没伤害到谁，但是在不清楚这其中理由的前提下，对方在男方未离婚前就欣然和其在一起，这在表面上来看就已经是破坏他人家庭和谐。 风小小和杨砚对视眼，既然事情已经捋清楚了，真相事实也比想象中更为美好，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二人想插手的。 人妖殊途什么的和二人没关系，反正现在这灵气环境，神妖等异族基本已经没有修行环境，和不和人结婚也就没有太大差别了。 年龄差距？！现在老牛啃嫩草的不仅仅只有妖。 种族差距导致生育困难？！不孕不育的野广告那么多，同是人类都未必能在吃满一化学周期表情况下生个正常孩子，换个妖来又能有多少区别？！ 至于说天规……天庭都没了，谁还守那破玩意儿？！ 事情捋顺了，风小小和杨砚就打算告辞，公狐狸莫名其妙被女方家长招惹来的亲友团相看了一把，然后又莫名其妙的送人离开，从头到尾都没明白对方到底是来干嘛的……哦，对了，听说是融资？！ 妈的这话题怎么自己连听也没听起过？！ 公狐狸捶头郁闷，招了助理秘书兼小情人火速联系对方下次见面时间，而后才发现这两人居然连个联系电话都没留……不过没关系，自己还可以带秘书再亲自上门拜访一次。嗯，明天就去！ …… “这下该知道的都差不多知道了，你说要不要去跟那死鬼讲下现在情况？！”开车回去路上，风小小顺口问杨砚。 杨砚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吧，等以后两人真结婚了再说……我觉着要是现在讲的话，别的不说，单是一个第三者插足，再加一个人妖问题，那死鬼很可能当场就变成厉鬼给我们看……”至于等以后木已成舟的话再说就没什么问题了，毕竟是亲女儿呢，做父亲的总会只把对方往好的方面去想。 143无题 不用等到第二天自己小秘拜访杨家后再打听杨砚现在住址，事实上，等姓黄的公狐狸和卢方一碰头后，两边分别把自己碰上了疑似同道的情况一说一对证，两只狐狸很快就能明白自己碰到的其实都是同一伙人。 于是，当天晚上风小小在家里终于抱着一团泥巴帮王微重塑身躯时，两只公狐狸组队敲响了boss城堡的大门…… “你！”黄姓公狐狸眼睛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房间里的蛇身人首女孩儿。 “不会吧！”卢姓公狐狸嘴张得也很大，一脸惊骇同看风小小。 “……”风小小趴在**正看着手提电脑上的动画片，而下身蛇尾则盘卷在**的一团泥上，泥团散发着淡淡的暖黄色光泽，正在以缓慢而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蠕动着，似乎正要聚成一个女性躯体的形态……无聊的甩了甩尾尖，撑起胳膊支起上半身，风小小无奈看眼门外正跟自己招手的杨砚：“这两只怎么来了？！” “说是来谈投资的事情。”杨砚靠在门上同样无奈答：“其实我一般不喜欢把公事带到私人时间里来谈的。” “……你好象全天24小时都私人时间吧。”风小小默了默，又问：“那谈公事干嘛把他们带我房间？！” 王微从泥团里飘出半个身体来，灵魂体上同样是一层淡淡的暖黄色光笼罩着，好奇看看门口的三男性，再看看风小小，最后看看正逐渐成型的自己未来身体，突然脸一红：“杨哥，我的身体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的，你们几个大男人站这儿是不是有点……” 杨砚无语了：“一坨泥巴穿不穿衣服有区别吗？”顿了顿再回答风小小的问题：“就是觉得事情一起说会比较好一些。免得以后还得跟你再重复一遍……难不成你以为我们只会谈公事？！” 卢狐狸似乎是听到说话的声音后终于回神了，跳开一步指着风小小身后拖着的蛇尾结巴大叫：“你你你你是蛇妖？！” 自从苏妲己事件之后，狐狸精们代代祖训告诫相传，某些东西已经成为天性沉淀到了骨子里，比如说对任何与蛇及女娲有关的事物皆抱有畏惧回避态度之类的…… “……不是。”风小小很沉痛同情看他：“不好意思啊哥儿们，其实我是女娲。” “……” …… 一番五雷轰顶般的背景介绍之后，等两只狐狸精都终于接受了风小小等人的身份，并努力忽视畏避天性重新坐下，大家才终于能够把谈话继续下去。 按照姓黄名庸的公狐狸所说，他来就是为了谈生意的。并不是想来和同道中人认亲。当然知道风小小和杨砚身份还是有些意外，之前两只狐狸只以为这几个是修行人，没想到事实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残酷那么多。 “二郎神和……女娲？！”黄庸无语的看了看杨砚和风小小。而后捂脸：“这cp真冷。” “我儿子和娲娲才没有关系！”张三炸毛了。她现在最怕也最讨厌别人把这两人误会成一对，原因没有别的，只要想想随时可能会出关的伏羲就已经够了。 “……”卢方一身冷汗，他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早上在人家客厅上网时候的qq签名……这绝对是自己找死不解释啊！ “您也是修行人？！”黄庸惊讶问张三。 “三姐是前天庭云华侍长，二郎神的亲妈。”风小小举尾巴发言。 “哦。”黄庸纠结了一下。而后咳嗽几声，从随身文件包里拿出一叠资料摆在桌上：“其他的先不说，我来主要还是想和杨经理谈合作的事情。” 杨砚不感兴趣翻翻资料：“但是我白天去你那主要只是想知道点八卦，其实说真的，你们公司我不很感兴趣。” 黄庸笑笑：“看在大家同道中人……” 风小小好奇再插嘴：“其实你不是狐狸精么，求个包养应该挺简单吧。” “大男人怎么能吃软饭！”卢方跳起来了。 “大男人还不是只能让风小姐去救。”王微笑眯眯必杀一击直戳人心窝。 黄庸抓抓头发。有些无奈于风小小和杨砚经常带歪楼的能力，只能自己努力再拉回话题：“杨先生，我们公司只是资金一时周转不灵。但请相信我们还是很有发展潜力的，如果您投资的话，一定能获得不错的回报。” “我相信这一点。”杨砚点点头表示自己并不怀疑黄庸所说的话。作为能通读人心的通天眼持有者，其实狐狸精的能力在某方面来说和他有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自己是能洞悉人心掌握对方底线弱点，而对方则是迷惑引导使对手妥协顺从……在现在这个做生意讲究人脉关系更胜于能力的大环境来说。这狐狸精的公司只要不出什么低级问题，基本上是不愁会倒闭的。因为人家总有办法找到“贵人”相助。 合上手中资料，杨砚皱了皱眉：“我只是不大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赚那么多钱？！说得不客气一点吧，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掌握了你们的某些资料，你的性格似乎并不是这种商业强人型的，换句话说你本人对开公司也并没有很大兴趣……在商场上，如果没有进取的心思话，很难说会顺利笑到最后。” 读取记忆并不难，读取有针对性记忆也不难。但是如果并不知道自己想读取的记忆范围的话，想凭一眼就获得某人一生情报资料就很难了。这不是能力大小问题，打个比方，杨砚开通天眼时就等于是开度娘外挂，一个人一生经历都红果果摆出来随他参观。 但是参观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要重点搜索某范围话可以设定关键词，如果要浏览特定时间段话也可以设置历史范围。但是若没有特定目标的话，那庞大的资料库也足以让一个人不知从何处下手，而当其能力不足以支持开眼之后，和服务器或者说数据库的连接也就会断开…… ps：明早是加更哦 144狐狸祖宗 杨砚匆匆浏览之后，除了对黄庸的家庭背景获得一个大概了解外，其余**就知道得不是很多了。 145红毛哥哥 同个档次的存在之间总会有天然的同盟关系，这个就叫圈子。冰火!中文 大家拥有的能力对等情况下，互相帮助可以彼此解决自己可能无法解决的麻烦，互相忍让则可以避免和对方死磕将会带来的不必要损失，所以结交，所以耐心倾听，所以平等尊重。这就是圈子所代表的所有真实意义。 任何地方都需要公平，即便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其实也是另外一种守恒关系。我给你多少，是因为你同样能给我多少……可是如果当一方远远强大于另外一方时，两方之间就失去了缔结圈子的基本条件。 为什么父母和孩子之间很难平等交流？！因为除了思想代沟以外，最重要的是从一开始两方就不在同一个层次，单是这一点就已经丧失了结成圈子的基础。强者也就是父母对弱者拥有天然的领导支配权，他们付出金钱物质等各种东西，力量强大凌驾于后者之上，所以获得了对弱者的绝对统治，所以没必要认真倾听弱者的声音，而是根据自己的判断和经验，强硬指引了弱者应该走向的道路……在现代家庭关系理论中来说，这就是经济地位决定家庭地位的另外一种解释。 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守规则。 生存法则的本质就是如此简单…… “苏妲己就是女娲的一枚弃子，不管是因为她本身做错了，还是因为形势所逼。”吃完一堆甜食后的黄庸心情良好，趁着卢方和张三斗嘴中场休息的时间插话：“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拒绝女娲的资格，如果说封神大战中苏妲己办砸了差事要为此承担大部分责任，那么女娲也有识人不明的责任。”在张三的一番苏妲己脑残论后，黄庸慎重提出辩解。 风小小黑线：“我都说了女娲以前的事跟我没关系，表这么看我。” 黄庸摊手：“我知道。如果你还是以前的女娲话，这种话我根本一个字都不敢提。” 狐狸精一族对女娲确实有不满。但还不至于迁怒到风小小头上，上古全盛时期的女娲是和大家完全不同层次的存在，可是在现在来说的话，自己等妖勉强可以和对方算得上是一个圈子的同盟了。 都是在末法时代挣扎求生的异族而已。以往的旧帐没必要带到现在。 擦擦手，黄庸认真声明：“杨先生，我们狐妖一族只想求个生存空间而已，老祖宗降世。我们不能不管，现在的修炼环境你们也不是不知道，那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们也就想趁着大家还在的时候聚一聚。好好过完这辈子也就算了……如果您能帮我们一把，我们狐族一定感恩不尽。” 杨砚想了想：“帮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不是作善事的。要想拉资金的话。你好歹交个比较详细的计划书给我？！” 黄庸松口气：“这个当然，只要您有这意向，我明天就把计划书给你们送来。” …… 狐狸精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杨砚把人送走，风小小终于可以继续孵人。 一晚上时间很快过去，到第二天王微的新肉身终于成形，接着在张三场外辅导下。风小小有些生涩艰难完成后续步骤，比如引魂比如开灵比如帮助生魂融合什么的。 就这样折腾到中午杨砚起床的时候，体质优良的健康王微已经坐在餐桌边等着吃自己久违的第一顿正常人类饭食了……嗯，就是比老版的肉身黑了点儿。 “黑泥和多了？！”张三端碗边扒饭边总结经验：“要不就是不小心沾了其他杂质什么的，总觉得这肉身比一般黄种人要……小麦色那么一点儿？！” “没事儿！小麦肤色是国际流行。”风小小夹根青菜随口应道。 王微在大家好奇和打量目光下欢喜的一会儿捏捏自己手臂，一会儿又戳戳自己大腿，一副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般怎么也停不下来的样子，然后在她埋头想要揉揉自己胸口试下手感的时候，出了房门的杨砚终于忍不住挑眉，清清嗓子咳嗽了声：“请自重！” 王微脸红了红，而后嘻嘻一笑不好意思道：“抱歉，我有点太高兴了……其实肤色不重要，只要身体健康就够了。再说这身体和我五官一模一样，大不了以后遇到熟人时候说是晒黑的。”说完转头对风小小认真道谢：“很感谢风小姐为我捏塑的新肉身，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您尽管说。” 风小小比较实在呵呵个：“要是真有连我都搞不定的事情话，估计你也帮不上忙了……”其实她个人倒是认为谈钱比较实在点，可惜这妹子也不是家底丰厚的肥羊。 嗯，就当是实习练手，没准儿这个以后能发展成自己新业务。 除了杨砚几个比较正常以外，吃饭这时间里风小小始终一脸萎靡，因为输了一夜灵气后累的。而王微则是从头到尾的不专心，因为她总想蹦达两下试试自己健康的新肉身。 就是顿饭的时间里，王微已经火速拟定了下午的全部行程计划，其中包括帮伊依做家务，包括陪张三逛街，包括去附近公园打羽毛球……总而言之，所有以前因为身体因素被限制的活动她都想尝试下，越流汗的越开心。 好容易把午餐吃完，风小小打着呵欠准备回房休息时，杨砚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陌生号码，后者随手接起“喂”了声，话筒对面是的沉默。 皱皱眉，杨砚把手机拿下来放在眼前看了看，确定电话没有挂断也似乎不是信号问题，于是又放回耳边：“骚扰？！促销？！打错了？！”风小小搭着眼皮捂着嘴凑过来围观。 “……”电话对面又是的沉默，就在杨砚忍不住想挂电话时，终于有一个沙哑如刮在毛玻璃上的沉痛声音传来：“小微她……死了……” 杨砚、风小小不约而同一起抬头看王微：“……” 王微歪头一脸迷惑：“找我的？！” 电话那边的沙哑声音粗嘎干涩，突然呵呵笑了起来，笑声比哭声还难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你说这个，但是不找你的话我就不知道该找谁了。除了我以外，这世上没人在乎她的生死，而我又不甘心让她死得这么无声无息……都是你！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害小微最后走到这一步的！如果不是你们咄咄相逼，如果不是你拒绝小微，如果不是你爸甩了我妈，如果……” 忧伤的红毛弟弟一串排比句还没列完，王微已经疑惑的接过了电话：“真是找我的？谁啊……啊，哥？！” 滔滔江水加怒火嘎然而止。 红毛：“……” 杨砚、风小小：“……” 王微高兴捧着手机聊了起来：“哥你还在国外啊？！我在风小姐家里呢，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 …… 在长达一分钟的寂静后，红毛先是愤怒的爆发了，因为他以为这是一个恶劣的恶作剧，在自己如此伤心痛苦的时候，那个不要脸的坏蛋居然还找其他人来假扮自己妹妹玩弄自己感情。 可是接着在王微提出数项证明罗嗦列举了一串只有二人之间才知道的小秘密，比如说红毛直到十二岁还尿过一次床的事情之后，红毛很快投降，半信半疑的暂时接受了这个略带玄幻色彩的事实。 “你真是小微？！”红毛小心翼翼不得其解：“如果你是小微，那么医院里的……” 王微眨眨眼，转头看了看风小小和杨砚，后者二人摊手表示不搀和其中负责说明解释，于是王微又转回来自己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刺激自己亲哥脆弱的神经……就算要解释也得等人回国先，不然隔着一个话筒自己怎么证明事实？！ “呃，这事情有点复杂。”王微小心斟酌字句：“哥，要不你先回来，咱们慢慢说？！” “……好，你等我！” 红毛咬咬牙，为了自己妹妹，哪怕有妖魔鬼怪也拼了！ 电话挂断后，王微不好意思把手机还给杨砚，后者接回自己电话，想想问：“你打算怎么跟他解释？” “……实话实说不行吗？！” 听完卦风小小已经撑不住快睡着，强打起精神摆手：“你哥以前见过我真身，这情况你也应该记得。后来我们给他吃了忘忧散才抹平首尾，问题现在忘忧散断货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丝风险……其实我个人倒是无所谓的，二哥没意见我就没意见。” 王微闪亮目光飞快转向杨砚，后者摊手无所谓：“我没意见，帮你复生前就想到过会有现在情况了……反正真泄露秘密话，最需要担心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你哥。第一他可能被抓进精神病院，第二他会被我们报复……” “我哥一定不会说的！”王微握拳，小脸一片坚定。 “那随便。”风小小实在撑不下去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们慢聊。” 146梦 兄弟重逢后感人至深的爱恨情仇跟风小小都没有任何关系。 不管是你死我活还是相爱相杀，反正红毛的问题自有杨砚会去解决，再加上一个在旁边可以随时充当应急灭火器的王微，风小小觉得自己完全不用担心会有愤怒的暴力人士对自己屋子造成任何破坏。 所以风小小这一觉睡得分外放心满足，甚至直接睡过了三天三夜…… 梦中她下身是长长的淡白色蛇尾，立在一片空旷却蕴满了无限生机的蛮荒大地上，粗砺的岩石野草在尾下延伸直至地平线，遥远处一条蜿蜒着的河边，有围裹着兽皮阔叶的男女在说笑劳作，那些人时不时的偶尔向自己这边望来，脸上还带着敬畏崇拜的神色。 风小小对身边陌生的环境有些茫然，却隐隐又有着理所当然，好象自己本该就站在这里，本该就是这样的感觉。就在她还在发呆，没想好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的时候，**的尾上似乎有个冰凉的触感缠绕了上来，青白两色的两条蛇尾在地上慢慢交缠成一起。 接着一双修长结实的手臂也从自己背后绕了出来，搂住了她的腰。 一个温热结实的胸膛亲昵的贴上了风小小的脊背，接着肩窝一沉，似乎有人把下巴搁在了她的肩上。 “女娲。”身后传来有些清冷的声音，音色微凉，语调却意外的温柔：“你醒了？！” 伏羲？！！ 风小小倒吸口冷气终于召回智商，猛地扭脖子回头，一双幽黑色的眸子及其左眼角天青色蛇鳞图腾刚刚映入眼中，还没等她看清男人的样貌，风小小突然就感觉到自己头皮上一阵剧痛，接着梦就醒来了…… ……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醒来了？！ “……”这是从**猛的坐起后黑线无语的风小小。 “mammy~”这是趴在**抓着风小小头发玩得正开心的白痴老外。 肿么可以酱紫！！！ 一万匹草泥马呼啸奔腾着从脑海中咆哮而过，风小小木然看眼笑得一脸白痴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老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尼玛啊！就差一眼，只要再多看一眼，她就能知道伏羲究竟长得是圆是扁了，那么大好的机会居然被这死老外给毁了？！伊依呢？万能保姆为什么没有看好这个死老外让他跑进来了？！ 风小小欲哭无泪都快给跪了。 除了没能看见伏羲真面目的遗憾外。另外还有让风小小十分在意的一点就是对方在梦中说的那句话。 你醒了？！ 这是什么意思？！是她单纯的做梦回忆到以前情景，还是说那个传闻中应该在闭关的伏羲和自己梦境相联了？ 只要一想到可能是后一种假设，而自己偏偏又没办法得到确定答案这个情况，风小小就忍不住想把这老外按下去暴打一顿——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谁准你乱进老娘闺房了？！！ 就在风小小面无表情同时心里往外狂吐乱码时。房门被推开，那个没看管好小孩儿还擅离职守的伊依也进来了。小姑娘见风小小醒了似乎挺高兴，欢快的惊喜道：“风姐终于醒了？！我本来还以为汤米可能叫不醒你的……你都睡三天了，饿了没？！我做好早饭了。” “……” 原来是你。罪魁祸首！ 杨砚叼着片面包也从房门前出现：“醒了？醒了就洗漱了出来吃饭，三天还没睡够，力量消耗真这么大？！” 被反复提到两次。风小小终于注意到另外一个重点：“我睡了三天？！” “嗯。虽然三姐说神仙经常睡几百上千年的都有，但我想你毕竟暂时还算正常人，就算三天不吃饭没问题，三天不喝水总撑不住。”杨砚拿下嘴里面包片，漫不经心瞟一眼风小小顺口道……咦，好象有什么不对？！再瞟一眼…… “你……”杨砚皱下眉，有些疑惑的样子：“好象变漂亮点了？！” 五官依然是那个五官。但是细细看去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皮肤好象好了点儿，线条似乎更柔和细腻了一点，用个比较能让大家明白的比喻，就好象50万像素和800万像素照出来的相片区别一样，虽然是同样的景物内容一点儿没变，但后者看上去就是比前者漂亮得多，存在感也更鲜明。 “是息壤被激活融合了。”张三也端着杯牛奶凑了过来，顺手把牛奶递给杨砚：“二郎，你喝点。”然后再转头看风小小，点点头：“造人开灵需要的消耗是大了点儿，不过大工程得的经验才多，估计再加上调用息壤的作用，可能女娲神魂是升级了……所以看上去跟以前不一样。”最近迷恋网络游戏的张三越来越有现代人感觉。 “……先不说这个，关键你们这样群聚围观一没起床的未婚女性是不是有点不大好？！”风小小是真无语了。 哄走围观酱油党，起床洗漱，穿衣服……重新打开房门走到餐桌前时，风小小才有机会详细整理这三天来发生的事情。 红毛在风小小睡着的第二天傍晚就来过了，在确认了王微的真实性后，这小哥也没去纠结于对方究竟是怎么回到国内，以及国外被自己守了快几个月才挂掉的“王微”究竟是谁的事情。关键也不是他不想纠结，而是杨砚懒得费心想合理借口了，干脆就一句“不想告诉你”把人赶走，红毛再是抓心挠肺也只能忍着……关键人物风小小都睡了，他凭什么要绞尽脑汁帮人想理由？！ 另外还有就是狐狸精公司的合约也签了，黄庸甚至相约，等过段时间公司事情告一段落后，大家一起去看看苏妲己她妈，当是他代未来妖姬拜个山头，以后有事的时候也麻烦这边照看一下。 三天来发生的事情都还算顺利，唯一一个例外就是城隍街小黑手里看押的男鬼……狐狸精上门拜访杨砚的时候，后者正在敖潜店里看宠物大赛录象，而黄庸出门的时候还带上了自己小助理也就是男鬼他女儿。 命运的相会后，男鬼热泪激动绕着自己女儿转了好几圈，险些就把自己绑人家车上跟着一起走了。虽然因为在外面再加上围观鬼怪众多的关系，黄庸和小助理没做什么亲昵举动，但是这关系一旦曝露，可以预见男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就着卦吞进最后一口热粥，风小小拽勺子捂头：“这些都是小事……二哥，其实我们还有更大的麻烦。” “什么麻烦？！”杨砚看报纸，感觉自己已经不可能更震惊了。还能有什么事比起一个即将出现的厉鬼和即将出世的狐狸精祖宗更麻烦？！ “其实之前我梦到伏羲了。”风小小严肃表情宣布惊天大卦。 “咳咳咳！！！” 一桌此起彼伏咳嗽声，以张三为首一票卦党险些把自己呛死。就连唯一没呛着的杨砚也拽住报纸石化了半分钟。 “……伏羲？”杨砚有些僵硬转过头来：“你说你梦见他了……什么意思？！” 风小小同情兼欣慰看杨砚，在痛苦时候能看见有人和自己一样痛苦，自己心里果然是好受多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梦见自己在蛮荒时代，伏羲从背后出来，刚说了一句‘你醒了’……然后我就被那老外拽醒了。” “mammy~~”似乎是意识到风小小提到了自己，在桌上抓着油条啃得满嘴油渍的老外抬头，送上天真无邪的灿烂笑脸。 全体目光一起转向聚焦在老外身上，无声谴责十秒，然后再转回风小小。后者一脸惋惜：“我也挺遗憾的，还没来得及看清他长什么样儿呢……而且也不知道这是神魂里残存下来的以前的印象，还是我真的已经被伏羲找到……” 托梦是神话故事里的老梗了，既然伏羲早就知道自己已经醒来，再加上她现在又融合了对方留下的息壤，那么由此推断，伏羲能在梦境里捕捉到自己的踪迹也不算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张三有些担心看眼自己儿子，再把视线转回来：“说伏羲找到你了也确实有可能，毕竟我也不知道他这闭关究竟是需要多久，再说你体内融合的息壤在他手里待了万把年，早就沾上他的气息了……” “你没传玉符给伏羲报信？！”风小小问。 “本来想的，但后来那不是知道你和我家二郎不清不白么。”张三都快哭了，要是伏羲知道自己女人被二郎神抢了，也不知道这得折腾出多大的乱子来。 杨砚坚强的咽下一口小血，镇定折好报纸起身：“我离家也太久了，干脆今天就告辞……” “二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风小小一把拽住杨砚：“我的清白全看你的了！” 杨砚和风小小对视半分钟，而后轻抚后者狗头温柔道：“找小姜，我还年轻……” “……”年轻你妹儿！ 147战力储备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 148三十年河东河西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其实蚩尤和伏羲也没什么大区别。 风小小之所以顾忌伏羲的理由无非就是那么几点，伏羲是女娲正牌丈夫，伏羲实力太强，自己和杨砚的队伍挡不住，再加上伏羲很执着…… 就是因为这些，风小小才会有强烈的生活将会被扰乱预感。可是事后再仔细想想，姜礼牌的蚩尤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 蚩尤目前正以成为女娲正牌丈夫为目标而努力，蚩尤实力同样强，不仅是神魂，连转世背景都强，自己和杨砚同样挡不住，最后一点就是蚩尤也很执着……另外蚩尤还很会哭，还有个非常支持自己儿子的恐怖老爸。 这位姜家目前的大家长在听说自己儿子已经成功混进风小小家后，第一时间对自己儿子在追求爱情道路上的伟大进步给予了祝福和恭喜，并且非常给力表示姜家妈妈已经看到自己发回去的照片和资料了，如果不介意的话风小小和杨砚今年还可以去他们家过圣诞节…… 于是因为姜爸爸的神出手，风小小认真对比了一下，发现姜礼比伏羲的威胁可大得多了，那么为什么自己不怕蚩尤，却有些隐隐顾忌还没登场的伏羲？！ 就这个问题仔细研究之后，风小小认为主要可能还是因为神秘感的缘故。姜礼这二货在暴露出自己其实是蚩尤转世之前，自己就已经把自己的形象败坏得很干净。无论是那小白兔般纯洁柔弱的眼神，还是动不动就会委屈得眼圈一红的脆弱委屈，一而再再而三的总让风小小坚信对方肯定是草食动物，但其实人家的真实面目不仅食肉，还是霸王龙的级别…… 所以说，果然是第一印象决定一切吗？！ 风小小带着研究意味边吃早餐边观察餐桌上的姜礼，在对方住进来第三天后的现在才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驱狼吞虎真的不是在自己找死？！ 姜礼伪装镇定的啃着面包。清秀的脸蛋上早已经一片涨红，却还努力做出其实我没有发现你在看我的淡定表情……风小小默默收回视线，大概没关系吧，就姜礼这羞涩的小模样，想必应该不会有什么突然黑化或人格分裂的可能…… “我我我吃完了！”终于啃完面包的姜礼紧张的结巴宣布。 “嗯？哦。”风小小莫名其妙抬头又看一眼对方，吃完就吃完吧，自己又不是监督孩子吃饭的家长，有必要跟她汇报么。 “那个……”姜礼抬起眼皮飞快扫了风小小一眼，红着脸鼓足勇气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杨砚慢条斯理放下了报纸，插口打断：“小小今天有事没？没事咱们一起去围观苏妲己？！” “……”呜呜呜呜爸爸我被截胡了。接下来肿么办？！ 姜礼咬着嘴唇泪光闪闪幽怨看了看杨砚，一副无比委屈的样子。 风小小惊讶：“已经知道苏妲己在哪儿了？！不是听说要开春才生么，现在应该还没七个月大吧……”换句话说人家三魂还没入驻娘胎。你怎么知道苏妲己是哪只货？！ 杨砚撇嘴：“黄庸算日子是按日历月数从头到尾排的，他坚定认为从1月到3月就是属于春季的阶段。” “……”尼妹那明明是冬天…… 风小小木然点头：“嗯，我确实没事，那就去看眼吧。” 于是狐狸精鉴赏小队集合完毕，准备去黄庸处会合然后再由后者带路出发。姜礼还要继续去公司上班实习。伊依也要苦逼留下来开店照顾生意，只有张三无所事事，坚定跟随在转世儿子身边混到了一个队员名额。当然一上车她就拉着风小小去咬耳朵了，除了陪儿子凑热闹的理由外，张三之所以跟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坚定认为苏妲己不是个好东西。商周大战时期还企图色诱她儿子…… “真的，虽然那时候我不在，但前阵子我看电视上说了。那狐狸精当时想勾引我儿子阵前倒戈……”张三神神秘秘仿佛泄露什么天大的秘密。 “……三姐，电视不可信的。” “怎么可能？！”张三美目一瞪：“我看的可是中央台！” 她现在倒是知道天朝的中央台是权威。但是中央台最近有哪个栏目又提到封神演义了？！莫非她是指的电视剧？！ 风小小嘴角抽了抽，抬眼和杨砚在后视镜目光交汇个。后者干咳一声，镇定掌方向盘头也不回：“我听到了。” 张三顿时乖乖坐好，一副大人不能在小孩子面前乱说话会教坏小孩儿的谨慎模样。 …… 杨砚和黄庸的合约在前几天已经签好了。后者得到注资后迅速处理了一部分公司积留问题，为了带老祖宗拜个山头求大神包养。再加上早和对方讲好关系，对方又特意抽出了这一天的行程，以完成带杨砚几人近距离围观苏妲己的承诺。 到黄庸公司会合后，驾驶座换公狐狸开车，一路开到某平民区，接着杨砚三人下车，黄庸再继续前开去找停车场。 看眼周围环境，风小小忍不住感慨个：“我还以为一代妖姬怎么也会投胎在个权贵之家，单是一个卧室都500平方的那种。” “小说看多了吧你，投什么胎又不是她能决定的。”杨砚点根烟站路边鄙视。 数据泄露性格。比如小说里主角有七、八十平方住宅的是种田型，100多平方是小资型，上了300是爽文，一个1后面跟n个0那种绝壁玛丽苏不解释。 张三也东张西望：“但是普通人家的气场照理也不该吸引狐狸精吧……民间俗说的龙生龙，凤生凤其实也有一定道理的，相同气场的魂魄总会更能彼此吸引。”难道绝代狐狸精封神大战后痛改前非，这辈子打算走小家碧玉的邻家妹妹路线？！ “也没准是后来落魄呢。”风小小插嘴凑热闹：“比如说父母有了不得的大来头，只是因为仇家追杀或某一方长辈不同意而私奔，不得不隐姓埋名藏在百姓当中，等到十八年后主角长成再带领全家一起在国际扬名，娱乐商业官场军界都举足轻重什么的……” “……”杨砚呆呆吐个烟圈，几秒后忍不住扶额：“所以我之前就说了，叫你少看点小说。” “嘿嘿，无聊嘛。”风小小讪笑。 自己这辈子身份不用奋斗了，一转眼就变女娲，天下谁能比自己更牛b？！财富不用奋斗了，想什么捏什么，自己有家小店自给自足，还有一帮很牛b的同事可以去打秋风。 唯一人生目标只剩寻找众神修炼归位，风小小自然多出大把空闲时间来，每天不是陪三姐打游戏就是自己窝上网，如果不是身边时常有各种事件发生话，她差点就能修炼成新一代宅女。 正说着话的时候，几人身边几辆小推车呼啸而过，而后没多久一辆小包车也慢慢开来。后者车身还喷有粗体黑字，触目惊心的标记代表了其天朝第一神秘部队身份——市容城管行政执法局…… 小包车不紧不慢的沿街面开着，速度只比步行快上那么一点儿，与其说是抓违章小贩，不如说是吓唬轰散。车子一路开过之处，转眼间刚才还热闹吵嚷的街面一片清静，叫卖的摊子没有了，只剩下来往的行人埋着头走路。 张三感慨个：“每次看见这支队伍的时候我总觉得很神奇，好象其他权阶更高的部队也没有这么震慑的效果？！” “县官不如现官，其他部门权限再高也管不到一般人身上，除非特意针对时候才能看出效果。这个城管就不一样了，人是综合管理，基本上什么事情他们都能搀和一脚。”风小小解释。 “原来如此！”虽然还是不大明白，但是听起来好象很厉害的样子……张三连连点头，而后又张望了一会儿，忽然指着某个街角兴奋：“快看，有一个藏起来了的。” 风小小和杨砚顺张三手指看去，果然有一个白胖老头儿鬼祟张望着推了辆小串车从那街角里走了出来，风小小摸摸下巴疑惑：“貌似脸熟？！” 杨砚却是一口烟直接呛进了肺管，疯狂咳嗽。 张三顿时顾不上看热闹了，忙上前关怀安慰自己的亲亲儿子，不停在对方背上拍打帮忙顺气。 杨砚咳了好一会儿才眼冒泪光推开张三的手，抓了风小小一指老头：“你没认出来？！” “认出来谁？！”风小小莫名其妙看眼正在心疼检查自己摊子的老头。 后者摆的是烤串摊，可能刚才跑得有些急了，调料瓶罐洒了几个，正烤着的串也掉了一些，这对老头而言似乎损失很大，对方一脸心痛哀伤表情。 杨砚俊脸都扭曲了，扭头又看老头几眼，再转回来瞪风小小：“那是老胡啊！胡省长你不记得了？！” “……！！！” 风小小恍惚三秒钟，而后眼睛突然睁大：“骗人的吧！！！” 149一代狐狸精 有句古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更直白一点的说法那就是，只要人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这句话用在其他地方也许未必见灵验，但在官场却几乎是人人都知道的潜规则。 各种媒体上关于官员落马的消息从没有少过，比如贪腐弄权什么的，掉下来一个草根们就欢呼一把，这其中少部分是真心庆幸，大部分都属于凑热闹围观。 但事实上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特意展现宣传出来的那么简单。更多时候所谓落马的高官都并不是真正告别官场，而是在媒体舆论下的权益之计，这又称为问责制。 问责之后等到风平浪静，当时被丢出来弃卒保帅的那个卒子自然有将帅会犒赏奖励，作为其代替圈子集团承担责任的奖赏。 所以撤官是表面的，在一帮傻b们乐呵呵的自以为草根阶级取得了突破性胜利的时候，人家早已经走马上任去新地方继续发光发热，而且一般都是平调，要是为组织做出贡献巨大简单说顶得黑锅够大够重话，甚至还可能小有暗升…… 正因为如此，风小小才会这么惊讶。老胡被整是理所当然，但她原本以为顶多是把人挤兑走就算完了，实在没想过还能像现在这样凶残。 杨砚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然也不会拽了风小小求鉴定。一对坏蛋盯着可怜老胡惊叹了半分钟，可能是视线太过火热终于引起对方注意，老胡拽着一把烤串抬眼一看，目光落到俩坏蛋身上后一愣，而后脸色渐渐尴尬。 杨砚咳嗽一声别过头去装云淡风轻我神马也没看到，风小小比较热情或者说比较坏，居然下意识回人个笑脸。而后呆呆抬爪“hi”了个：“老胡你好。” “……” 老胡愣了一会儿，而后默默低头，二话不说手脚麻利的收摊就跑，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风小小也愣一会儿，而后不见老胡踪影了一把拽过杨砚兴奋狂问：“怎么了怎么了，什么情况？！老胡怎么弄的这是？！” 看着风小小充满了求知欲的眼睛，杨砚默了默摊手：“我不知道。” 一般能用嘴问出来或有其他办法打听的不重要事情，杨砚不会浪费开通天眼的力气在这上面。要知道老胡的遭遇很好办，无非也就是自家老头出手了，要么就是唐芹家的小展哥出手了……这一个电话就知道的事。对杨砚来说实在是无压力。 风小小严厉批评了杨砚对于以前对手的不重视行为，后者装死，而后等黄庸停好车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女娲在抓心挠肺一脸不得抒解，二郎神则淡定站一边吐烟圈的情景。 怎么了这是，自己才不过走开一小会儿…… 张三早等得不耐烦了，两人说的都是在她认知以外的事情，对于一个人类省长的官路变迁问题。云华仙子表示完全没兴趣。 “小黄回来了？！”见到黄庸，张三很高兴打招呼：“来了我们就走吧，你说的那狐狸精在哪儿？！” 声音太大，街道上路过行人纷纷回头侧目，隐晦露出感兴趣的八卦目光。 哟，来抓狐狸精的！ 知道自己种族代称在普通社会是个什么名声的黄庸默默忧郁了下。赶紧快几步走过去：“跟我来吧，别喊太大声。” 苏妲己投胎的家庭离街面还有一段距离，再往里面走就已经不好停车了。所以后面这段路需要步行。 黄庸带着三个人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钟，爬上一个大陡坡再横跨一个菜市场，最后终于停在某看起来挺像养老院的小区铁门外面……僻静，而且在外面活动散步的都是老头，完全没有年轻的气息。 里面楼房一看就是上八十年代的作品。住房面积目测应该也大不到哪儿去，风小小几人对于一代妖姬的幻想再度悄然破灭了一层——这样环境实在不适合出现狐狸精这样传说级别的生物。出个安静腼腆的清纯学生妹妹倒有可能。 “几楼？”仰望小区楼房一会儿，风小小问。 “七楼。” “……”没有电梯的旧楼什么的最讨厌了！ 慢吞吞爬上七楼，黄庸停在一家住户前敲门，没几下就听到里面有个年轻的女声应声：“来了，谁啊。” 嗯？这个声音感觉也略熟？！ 风小小站在旁边再次摸下巴，而后大门“呼拉”一下打开，里面的女子似乎是从猫眼先看过正对大门的黄庸，笑容满面的开口直接招呼：“黄先生，又是你啊，这次还带朋……” 才说到一半，转过脸来的女子面上笑容忽而僵住，杨砚又开始咳嗽了，风小小这回是真想捂脸。 这世界用不用这么有缘分？！就不能来点新面孔么！ “恬、咳咳！恬恬？！”杨砚边咳边挣扎说话。 女子的脸色从白变红，再从红变回白，愣愣的看了风小小几人好一会儿，脸色变幻莫测后最终化为一个略带尴尬的复杂表情，下意识抚着自己已经颇具规模的大肚子勉强笑笑：“杨哥，风小姐……” “咦？！”黄庸睁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们已经认识了？！” 女子也就是胡省长原本的小三，现在怀着胡家未来希望的恬恬苦涩一笑：“嗯，以前认识。” “在我家住过一阵。”风小小也忙接话，而后从见到熟人的意外终于想到对方肚子里的牛b女胎，忍不住盯着人肚子惊叹了个：“没想到啊，恬恬你这肚子可真值钱。” 恬恬脸色立马变得难看，她以为人家是特意来嘲讽自己，毕竟大家都知道老胡最初讲过生孩子有赏的事情。 杨砚终于把气顺回来了，捂拳在嘴边又咳几下清清嗓子：“先进去再说吧，我们是陪小黄来的，没想到会是你……嗯，小小没恶意的，她真心觉得你怀的这胎很牛b。” “……”是吗，为什么自己倒觉得这两人是来组团嘲讽的？！ 恬恬终于不情愿点头：“几位进来坐吧。” 150幕后黑手 这是充满了爱与感动的再会……才怪。 事实上，自从进门坐好之后，房间里的气氛就一直很尴尬。 恬恬对风小小一行人的感观极为复杂，曾经她有多想接近她们，现在就有多想远离。 以前她毫不掩饰的追求敖潜，还可以自我解释成厌倦了浮华富贵，所以才幡然醒悟勇敢放弃位高权重的金主而寻找真爱，但是现在这样狼狈的样子，普通人大概只会觉得这个小三和她不要脸的金主恶有恶报吧？！ 现在的恬恬连自我美化都找不到剧本了。 “……你们是来看我的？！”恬恬手指绞了衣角一圈又一圈，终于忍不住抱着最后一丝自己也没发现的莫名期望问：“敖哥也知道我在这里？” “不知道。”风小小很老实，目光不一会儿就会自动蹿到恬恬肚子上去，始终保持兴致盎然眼神：“他最近忙宠物大赛没时间出来，不过你要实在想见他的话，我跟他说声……” “千万不要！”恬恬险些变成尖叫了。她无法想象敖潜知道自己落魄后会用什么目光看自己，虽然她在所谓得意风光的时候也没怎么引起人家注意过，但最起码现在还想保留下最后一丝在对方眼中的美好印象……哪怕是自欺欺人也行。 黄庸咳嗽一声，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现在这个节奏了，不得不插嘴打断：“恬姐和风姐认识？！”自己老祖宗现任的妈，必须尊敬。自己老祖宗的前上司……嗯，就算想不尊敬也不敢。 风小小看白痴般看黄庸一眼，不想回答这侮辱自己智商问题。杨砚也不理他，确定苏妈是熟人后，这个中介狐狸已经可以甩一边去了：“你和老胡怎么回事？！” 这话是问恬恬的，对方既然现在还在老胡身边。那么想必近期内发生的事情应该都很了解，正好风小小好奇，杨砚也懒得事后电话其他人。 “你们不知道？！”恬恬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反问，显然认为这两人不该是现在这副表现。 黄庸摸摸鼻子，视线不由自主被桌上小奶酪棒吸引过去。恬恬把盘子往对方面前推了一点：“黄哥别客气，随便吃。” 这只公狐狸顿时摆出一副我很严肃我是商界精英才不喜欢这些软妹子喜欢的小点心但是既然你诚心请求我就给你面子吃点……的表情，如进行重要谈判般一脸庄严伸爪子：“嗯，那好吧！” “……”恬恬干笑两下，再转回杨砚等人，见后者几个都在等她的回答。于是想了想：“其实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有很多事情都是事后零零碎碎听说的。” 杨砚抽出支烟，刚想点上才想起对面是孕妇。于是重新放下来夹在指间把玩，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恬恬苦笑道：“自我从风小姐家里搬出来后，因为胡先生怕自己儿子会找我麻烦，所以就给他在外面找了套房子住，但是不久后小胡先生就被绑架了。胡先生接到对方电话谈了几次，那些人要的好象不是钱。警方也追踪过电话信号，但一直没抓到人，后来胡先生发狠说随便对方，没想到第二天小胡先生就被送回来了。” 听到这里杨砚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毕竟小胡已经算废人了，如果只是要点钱的话估计老胡还是能保持对儿子的一片慈爱之心，但如果要伤筋动骨话八成老胡就不肯干了。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在这种情况下青山肯定指的是老胡自己，而那个被烧的柴具体指代就等于是小胡…… 如果恬恬没怀孕的话，那说不定事情是个什么发展。但现在有新柴火了，旧柴再舍不得也是可以在必要时候牺牲的……估计绑架者也是无意中发现这秘密了。所以明白小胡已经没有威胁价值，干脆放人。 但这其中比较诡异一点是他们竟然不怕小胡出来指认自己？！这只能说这些人有恃无恐。或者说他们可能有一定底线如不杀人什么的。 随着恬恬的讲述，再加上不时发个短信从其他人那问下情况后，杨砚和风小小大致还原出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出手毙敌的竟然不是杨老头儿而是展家，这一点两人最初觉得不可思议，后来想想也就想通了。 民不与官斗，别管是多大的民，想插手进官场撼动那一个个抱成团的小圈子都是无比困难的事情，即便是发动媒体舆论摆出条条铁证把人弄下来，只要人最后没死，其圈子总会重新把人推回其他位置继续结成利益集体。所以说，杨老头儿如果出手话，最后结果顶多是把老胡弄得换个地方待待，绝不至于到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除了民不与官斗这句话以外，还有韩非说过的另外一句侠以武犯禁。身为游走于江湖中的江湖人士们，从古到今最擅长的就是用暴力手段触犯法律，他们不和你讲道理，更不和你走普通法规手段，只要确定这个人做得不对了，就会使用自己的实力强硬地替天行道。 由此可见，自古以来的统治者们讨厌侠客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后者时常触碰到国法威信尊严。即便他们做的事情很多时候确实是好事，甚至能有效收拾掉连统治者们自己都讨厌的渣滓，但是一时痛快之后面对的就是社会秩序被破坏可能会造成的混乱结果。 于是，统治者和江湖之间一直存在一个微妙的关系，某些时候前者需要后者为自己解决一些不见光的事情，但有些时候又讨厌后者的随心所欲。双方不时在蜜月期和冷战间交换关系…… 之前已经说过，展哥出身是特殊部队，这个特殊部队意思就是专门做些比较不那么见光的任务，严格来说，展哥本身就算是江湖和现阶段统治者间的一个平衡枢纽。 所以自杨砚拜托其收集证据之后，想想帮朋友干脆帮到底，再加上还有个自己圈子的唐芹煽风点火……于是展哥雷霆出手，老胡就这样一下陷入悲惨境遇。 ps：发晚了`这算昨天的……一部分 151东西方鬼籍问题 要么致仕，要么死。 连续一段时间被展哥为首的江湖人以各种手段威胁和警告之后，再加上联系警察及官场朋友后发现普通忽悠民众手段在这些人身上都不起作用，警察也一点查不出对方的线索不说，反而老胡圈子的利益集团其他官员还收到了自己的一些不好资料证据……最后的结果就是很彻底的弃卒保帅。 不仅是老胡怕了，他的圈子也怕了。 江湖人士是一个从来不需要也懒得跟任何人讲道理的群体…… 埋头把短信情报共享给风小小后，后者终于明白老胡会上街摆摊理由，江湖人实在是不可以用常规手段来衡量的一个群体，因为他们最不爱和人讲的就是规矩。 黄庸把小奶酪吃完了，恬恬那边的叙述也差不多说完了，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说白了不过是没有退路的无可奈何——就算要抽身干点别的，现在的恬恬至少也得把孩子先生下来再说。 “胡夫人回娘家了，小胡先生跟着被一起带回去，现在家里就我和胡先生。”恬恬苦笑：“至于黄先生则是一个月前在街上认识的，没想到你们也认识。” 风小小咳嗽声，听这话怎么感觉对方在埋怨自己几个阴魂不散似的：“我们认识其实也是这几天的事，黄庸说要来看个朋友，正好我和二哥今天没事，就跟着一起来打个酱油。” 恬恬勉强笑笑，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气氛尴尬中，风小小郁闷看眼其他几人，黄庸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也看得出现在大家都不大自在，于是沉思了几秒，为不影响孕妇情绪正想找个借口说撤退。杨砚手机里就有电话拨了进来。 再于是接完电话后，借口也不用找了，因为真的有大事发生，杨砚和风小小即使想待也待不下去了——天真无邪的白痴老外在唐芹手上遭遇了绑架。 …… 甩下见到故人后满腹感慨的恬恬，甚至没来得及和不知道几点才收摊的老胡来个爱恨交织的重逢。 一路飞车直奔唐芹舅舅家，顺手还带了个对恬恬事件打探不停的公狐狸精。一小时后，四个人就顺利见到了咬牙切齿的唐芹。 “尼玛舅舅舅妈下午去老年活动中心参加个退休书法展，老子不过是想带那白痴去外面吃个饭，结果走到半路就被人给劫了。”唐芹恨得五官都有些扭曲：“都是硬点子，外国人。估计是那白痴同伙……老子差点就没能回来，还好今天是只有我，要是舅舅舅妈也在话。说不定就也被牵扯进去了。” “几个人？！在什么地方着的道？！”风小小边镇定往唐芹血淋淋的后背覆泥巴边问。 唐芹被背后冰凉粘腻的黄泥触感恶心了个，努力无视这不正常疗伤手段：“四个，在暗巷动的手，还带了枪，不过估计他们也是不敢在街面上明目张胆把事情做成大案。所以尽量克制了动静。哈，老子的小白还咬伤了一个，另外有两个吃了老子一记五毒砂，估计这三个都活不长了。” “被小白咬了？！”杨砚听后诧异了一下，而后想想就往外走：“我去问问小黑拘到魂没有，五毒砂怎么样不知道。小白的毒我个人认为还是挺猛的。” 当初连哮天犬都顶不下来，要不是碰到敖潜话估计早已经投胎轮回。现在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就算真是国际上的雇佣兵。那也照样是**凡胎，成出不了城隍街就已经挂点了。 尸体可以被掩人耳目运走，但魂魄绝对逃不脱城隍街管束。 自从无意中继承了鬼差传承以来，城隍夫妻的物质收入来源由城隍的棋牌中心支撑，而两人的阴界工作则主要由小黑来努力完成。城隍只是时不时心血**了找鬼开个会整理下街道秩序，小黑则是真正白天黑夜24小时随时待命工作状态。 不出所料。杨砚找上门去的时候，小黑手里刚抓到了两只外国魂魄正在头大，不知道是要一视同仁按中国阴司制管理，还是丢回国外抓只上帝或是撒旦出来接手？！ “听说这鬼是你们杀的？！”听完杨砚讲了唐芹那边发生的事情经过后，小黑锁了两只白鬼亲自送货上门，一见风小小就开门见山问：“我这里没有接收过外国鬼魂的记录，而且他们身上的戾气也太重了，待在这里很影响大家情绪。你看你如果认识上帝的话能不能帮我转送下？！” 两只白鬼本来生前身为雇佣兵都是狠辣冷血的角色，这会儿变成了鬼魂，顿时感觉遭遇的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接受极限，先是没想到人死后真有灵魂，接着再听锁了他们的这个妹子若无其事和那个似乎也能看见自己二人鬼魂的妹子说话，更是惊得连眼珠子都快要突了出来。 “我还真不认识上帝。”风小小哭笑不得摊手：“我这边自己体系的中国神话都没研究透呢，哪有工夫再去琢磨外国神鬼？！不过既然我和二哥都存在，那么外国神话恐怕就是编造的了。不然按两边神话的说法，盘古是开天辟地的，伏羲是造物的，我是抟土造人的……真有七天还兼职造人的上帝话，我们三个不得和他掐起来？！这功德到底算他的算我们的？！” “但是中国神话里也没听说过有鬼差收了外国人魂魄的……”小黑有些为难：“神话体系里的神仙正式插手管理人界是从天庭创立后开始，会不会是不同地域的流派分别管理不同的区域？！那么解释的话管理西方的上帝就可能真有……我这把俩白鬼收了，回头会不会造成恶劣国际影响？！” “哪儿哪儿都末法时代了，咱们玉皇大帝都搬家有三千年，估计他们上帝也逃不了。我估计你把鬼送回去也是没人接收，搞不好还魂飞魄散。”风小小认真想了想：“要不你还是先收着，不是说地球村吗，黄鬼白鬼都一家。要实在是真有天使或死神来和你交涉话，回头再让对方出个文件，把鬼魂还回去不就得了……” 两个女人认真讨论白人鬼魂的国籍问题，俩鬼魂已经彻底惊住，这完全超越现实也超越自己理解范围的谈话内容根本不是他们能插嘴的了。 唐芹在一边早已经乖乖抹上搀了张三鲜血的牛眼泪，然后等视线前模糊一阵后，看到两只鬼魂即肯定点头：“就是他们！带走那白痴的就是这俩和另外俩……妈的，可把老子坑苦了。” 两只粗壮白人鬼魂表情极其复杂看唐芹，他们才是真正被坑苦的。对方只是重伤，看起来现在好象也重伤变轻伤，最严重的后背伤口从原本斜贯肩膀后腰到现在只剩浅浅一条肉粉色，似乎没多久就能痊愈。可是自己两个却是实打实的送命……送命还不说，连灵魂都被这个拖着黑色诡异阴雾锁链的东方女人锁住了。 听这几个东方人牛b轰轰的口气，貌似上帝和死神来了他们都能不当一回事……mygod！这到底是怎样疯狂的一个世界？！ 互相对视一眼，两只白鬼无言忧伤。 眼看唐芹已经指认凶手确定完毕，杨砚不耐烦敲敲桌子提醒其他人：“现在先不管上帝撒旦的，问问他们的来历先……他们是响尾蛇不用问，我的意思是他们怎么找到那个丢了魂魄的西方人的，还有这个雇佣军和那个华人黑帮是怎么回事？！黑帮老大是谁知不知道！” 小黑面无表情点点头，手中锁链一抬一收，两个白鬼轻飘飘如没有半分重量一样就被轻易拖了过来……说错了，他们现在本来就没有重量。 如果是活着的时候，身为铁血雇佣兵的两个外国佬当然什么都不怕，本来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他们连最宝贵的性命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好畏惧？！ 可是死了突然发现还有另外一个世界，这就不能不在乎了。当然要说一下就全面投降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两只新鬼对眼前的几人抱持了惊疑敬畏的态。 “你们想问什么？！”一只白鬼用蹩脚中国话大着舌头问：“我们本来只想接回自己的同伴，但是这位先生却杀了我们。他有罪，你们不审判他吗？！” “我大天朝最讲究关系，也最是护短。”风小小笑眯眯道：“现在我们拥有决定权，所以我说他没罪他就没罪，你们不服话可以找上帝来跟我谈。” oh！**！ 两只白鬼顿时脸色如便秘般疯狂在内心诅咒，他们只不过是雇佣兵，雇主有过各种身份的或高贵或富有的大人物，但是上帝从来没照顾过自己的业务…… “好了，如果没有其他意见的话，那么现在就乖乖的交代我们刚才问的问题。”风小小脸色一正，严肃问：“相信我，你们绝对不会想体验东方阴司的十层地狱的……” 152无题 十八层地狱？！ 就算真有，现在也没谁能冲破界面限制下去，所以风小小这其实就是纯粹的忽悠，但是别管是真是假，只要忽悠得有效果就行。 两只白鬼不大情愿但还算配合的把来历交代清楚，就着一口蹩脚普通话，风小小几个半猜半蒙的也听了个差不多。 响尾蛇是最近一支受雇于某海外华人黑帮的自由雇佣军，该黑帮老大比较神秘，一般出面处理事务和与其他雇佣兵们交涉的都是其副手。 如之前所知的一样，响尾蛇受黑帮指派来这里就是为了从十字殿堂手里拿到伏羲的瓶子，而要拿瓶子的目的也简单，因为黑帮老大从某神秘渠道听说这瓶子能够唤回已死的亡灵，恰巧老大有个十分想救的人。 虽然响尾蛇认为这说法纯属扯蛋，但老大要蛋疼，他们这种拿人薪水的马仔也只能跟着扯，于是响尾蛇也就只好来了。 至于十字殿堂拿瓶子的目的倒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明确的是，十字殿堂属于美国本土的势力，创始者本来有十三人，每人手下一支队伍，包揽各种专长人才，成名时自称圣徒。后来死了一个创始者，就改叫圆桌骑士，再后来又死两个，再再改叫十字殿堂……从这一点上来看，对方显然是属于不打算传承的势力团体，等创始者死着死着全死光了，基本这组织也就可以散伙了…… “那你们是怎么找到那小白痴的？！”唐芹问出自己比较关心的重点，其他的倒不用他操心，最主要怕这些人潜伏在身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很可能自己舅舅家也会被牵扯进来。 “是发信器。”一白鬼大舌头交代：“麦瑞克的项链是发信器。” “麦瑞克？！不是汤米吗？！”杨砚莫名其妙问风小小。 风小小无辜摊手：“汤米是小伊说的，估计是她给白痴老外起的名字。”不然对方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难道还能一直用“那个谁”来叫人家？！ 无关问题跳过。唐芹一听白鬼解释顿时激动：“那你们来多久了？会不会再回来找我舅舅麻烦？！” “这可不一定，先生。”白鬼有些为难但更多是幸灾乐祸：“我们这种黑暗世界的人之间关系深厚超出你的想象，我们可以为自己的同伴付出生命。如果我们两个没死的话，接回麦瑞克后大概就没事了，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死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同伴可能会回来报仇。 “那么深挚的情谊你居然还会出卖你同伴？！”风小小在一边鄙视。 本来还得意洋洋的白鬼顿时尴尬，而后不满辩驳：“嘿！我已经付出过生命了。” 该问的都已经问完，两只白鬼被小黑带走准备进行再教育，估计能**出来的话，以后他们就在城隍街落户了，东方城隍头一次收纳外国游魂。这也算是新时代与时俱进的结果。 而唐芹现在要考虑的问题则是怎么应付后面可能会来报仇的其他雇佣兵：“还有一个中毒的，估计那个体质比较好能撑得久点儿。” “意思就是死在城隍街外面魂飞魄散了？！”风小小同情个。 所以说祸福相倚呢。两个体质差的没出街就挂点了，但是还能保住魂魄。体质好的看起来生存几率更高。但没办法的是运气太差，刚好拖过了保存魂魄的最后一条街面。 “一连死了三个，人家跟你这仇算是结大了。”杨砚啧啧咋舌。 唐芹一听跳脚：“谁叫你们把那白痴放我这儿的？！本来没那么多破事……” “做人公平点儿，难道我店子就活该被人找上门去了？！”风小小无语：“再说那老外在我那儿住那么久都没事，我哪知道一送你这儿不过一天就被人抓到？！” “你那儿就算被人摸上门也不定谁死谁活呢。没准儿一只小麻雀就能完虐他们。”唐芹翻个白眼，哼唧几声继续头疼。 “你不是江湖人么。”风小小出点子：“找你家展哥问问有招没？！” 虽说城隍街有一街鬼魂，但如果雇佣兵真要发狠的话，一梭子弹扫过来就什么都完了。那些鬼再超现实也没法接触到普通人的身体，遇到凶徒也只能干瞪眼。 风小小都听说了，像唐芹这样的技术型坏人身上恶孽因果多。但血气不重，所以被群鬼当点心看待。但类似雇佣兵的暴力型坏蛋都是手上鲜血无数的，戾气太重。群鬼们一靠近就感觉不舒服，自然也没法在人在生时做些什么。 这样算起来的话，整条城隍街的恶鬼顶多也就能起个巡逻报信作用，真要被人杀上门来话根本派不上大用场。 不过还好唐芹自己还有自己的圈子，江湖人最重义气家人。兄弟亲戚有难，远的不说。近的一个展轩就不可能不管。 一个电话打过去，展轩果然点头接手，但对于唐芹没事老被事找的麻烦体质还是深表不满。前段时间他才刚帮人pk掉一个老胡，欠了帮忙兄弟的情分还没还完呢，这会儿马上就又得惹上国际雇佣兵…… 按展轩不客气的话说，唐芹没事还是早点死回魔都的好，省得留在这里为害人间…… 黄庸全过程安静旁听，这会儿见事情安排已经告一段落才终于插嘴：“需要我帮忙吗？！” “你？！”杨砚上上下下把黄庸从头到脚扫一遍：“你能帮什么忙？！” 黄庸自信一笑：“狐族别的不说，布个迷阵还是没问题的。如果真的有仇家找上门来而你们又刚巧不在附近的话，至少拖也能拖住对方一段时间。” “狐？！”唐芹好奇。 “狐狸精。”风小小介绍兼解释：“目前所有狐狸精都在往我们市投奔过来，准备见苏妲己。” “一代妖后啊！”唐芹肃然起敬同时充满向往：“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见见？” “行啊，明年就预产期。” “？？？” 153老公来了 听说传说中的苏妲己目前还只是个胚胎之后，唐芹顿时丧失了所有热情。. 恋童癖就已经够变态的了，他还没打算更变态到去恋婴。绝代美人果然还是yy一下就好，不必太放在心上。 黄庸当场开材料单，准备将东西吩咐其他人去采买齐全后就开始动手布迷阵。可是当他龙飞凤舞写好一长串草书般的材料后，将要递出去的时候却发现了问题。 叫谁去买？！ “要什么材料？！去买多浪费钱啊，我给你捏……那个我先看看，第一个是什么来着，生石少……”风小小牌女娲很有兴趣拿过单子研究。 你够了，那明明是朱砂。而且这个前顶头上司的来头太大，叫人去跑腿话自己绝对会被雷劈…… 默默将期待眼神转向杨砚牌二郎神，后者掐烟头挑眉：“嗯？！给我看看，我让公司各部门经理下班时候各带一部分来。” “……”还是算了，丢人也别丢到外面去。而且这是天庭第一战神，封神时期把自己祖宗的祖宗都打得屁滚尿流的猛汉子…… 再再转头，那是二郎神的妈，得罪不起。再再再转头，那是个对新世界充满好奇的无知人类……还是，还是自己去吧。 黄庸拖着材料单无奈的出发了，没能玩一把世外高人有无数小弟前仆后继解决一切杂事的派头是多么遗憾的事情啊。 大概是因为很多材料比较生僻难入手导致公狐狸精跑了太远的关系，最后是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打了一下午牌的风小小几人才终于等回了黄庸。 对方不仅提着一大只采购袋满载而归，身后还飘荡附赠了一只极其眼熟的鬼魂，此时黄庸脸上正一副极力忍耐的样子，似乎对鬼魂不断的骚扰和好奇贴近而感到为难。 鬼魂显然没看出来这是只隐藏极好的狐狸精，还以为只是看不见自己的普通人类。于是毫不避讳的几乎是凑到对方脸上去品头论足，从头发丝一直看到脚底板，直到发现风小小几人后才放弃黄庸飘了过来，带点抱怨又带点满意的纠结：“我女儿的眼光还不错，但是这小子看起来是不是有点不安于室的感觉？万一结婚了以后出轨怎么办……风小姐，杨先生，你们是他的朋友？！这男人可不可靠啊？！” 担心女儿嫁不出去的那个死鬼又来了。八成是黄庸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被对方看到，然后难得享受岳父鉴定女婿乐趣的后者就这么一路跟了过来。 “他的女儿是？！”意识到对方似乎和自己有些奇妙的关系，黄庸终于忍不住曝露了自己能看见鬼魂的事实，一边顺手把购物袋放到桌上打开一边好奇问道。 风小小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先做出反应的就是死鬼：“你看得到我？！”死鬼惊奇得鬼躯一震，而后愣了三秒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又惊喜：“难道你也是某位神仙？！”太给力了。自己女儿眼光忒好，居然一拐就拐到了神仙，看来以后的日子有享不尽的好处，比如青春不老啦，比如点石成金啦。比如…… 风小小乐了，打断死鬼的美好妄想：“黄庸是狐狸精。”而后再转向黄庸解释：“这死鬼是你助理的老爸，前段时间车祸挂了。” 两只小伙伴一起惊呆了。 黄庸之震惊是在于自己居然这么快又这么意外的见到了岳父大人，虽然曾经听说过自己助理前段时间家里出事的传闻，但毕竟一个人类的死活跟他没什么太大关系，所以当时和助理还处于纯洁上下级关系的公狐狸也并没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虽然有了一个作为幌子的老婆和女儿，但黄庸对自己的女助理还是有过携手未来打算的。最起码他最近就认真考虑过离婚再结婚的事情，只是这之前需要先解决一些本族的琐事而已。所以既然打算拐走人家的女儿，对待老丈人自然是要小心翼翼毕恭毕敬，哪怕老丈人现在只是只鬼……难怪，难怪上次这死鬼一直缠着自己女朋友不放。自己当时居然还会以为是对方有恶趣味…… 而死鬼的震惊则简单得多了，黄庸的身份已经足够秒杀死鬼的理智。哪怕自己现在也不是人。但他毕竟曾经是人……可是一只狐狸精？！自己女儿怎么会看上这么难缠的货色？！ 黄庸和死鬼一起尴尬对望，死鬼身上阴气涨了又缩，显示其情绪极不稳定。而黄庸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忙开口挽救似乎有些紧张的局面：“先生，您先不要激动，我对你女儿是认真的，虽然我是只狐狸……” 话才刚刚说到这里，另人悲伤的事情发生了，黄庸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而正处于紧张状态中的狐狸精似乎急需什么来缓解紧张气氛，看也不看的就接了……这是他的失策。 “爸爸，快吃晚饭了你还没下班吗？！听妈妈说你跟那个漂亮哥哥去办事了，回来记得把人也带来哦~”奶声奶气的小女童声音带着撒娇的尾音清晰扩散在空气中。 听到同族小狐狸这么乖巧的叫自己爸爸，黄庸立刻明白，这是家里来了什么以大小两只狐狸能力或身份无法赶走的客人了，所以母女俩急需召自己回援，再所以在外人面前才特意打了这么个富有暗示意义的电话……但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爸爸、爸爸、爸…… 不用算也知道，自己才死几个月，黄花大闺女的女儿在这段时间里绝不可能突然就生出一个女儿来，就算她真生出来了，这女孩儿也不可能已经大到能清晰说话的地步……死鬼眼神飘渺的在风中飘荡着。 风小小几人恍惚间似乎能看到死鬼身上突然冒出的黑火，对方盯着黄庸的眼睛已经快发绿了。 黄庸握着已经切断通讯的手机彻底的石化在了风中，恨不得自己此刻就这么随风而去…… 似乎一下子就变成了最糟糕的情况？！ …… 最后的结果在小黑感应到突然暴涨的怨灵气息，赶来将有黑化堕落为厉鬼趋势的中年死鬼带走为止。 看着被强行镇压离去前还不忘冲自己怒吼咆哮的未来老丈人，黄庸忧郁的发现自己预定的追妻计划似乎还要加上一个镇抚亡灵的安排。虽然已经死去的老丈人不像活着的丈人那样会百般刁难毛脚女婿，但那毕竟是岳父…… “行了，我看你今天还是先回去休息，顺便把这情况告诉下你老婆女儿吧。”风小小同情的给黄庸放了个小假。 黄庸干笑一声勉强道：“没关系的，我们早点布下迷阵也能早点放下些心。” “还是算了吧。”风小小往窗户外看了眼，打断黄庸还想坚守工作岗位的决心和表态：“房子主人回来了，你要敢在这里写写画画跳大神话，老爷子能把你抽死。” 没错，经过这么一白天的折腾，现在已经到了寻常家庭差不多该吃晚饭的时间，去老年活动中心参加活动的唐芹舅舅老俩口自然也是携手归来。 老人家毕竟是不知道风小小几个的特殊情况，所以很多事情没法跟他们解释，只能瞒着。 黄庸听风小小这么说，也只有点头，把一大袋子东西交给唐芹，约好明后天有时间把老俩口忽悠出去，到时候自己再来布设迷局……唐芹忙接下东西，黄庸匆匆而去。 “咦？小风小杨又来了？！”唐芹舅妈在门口换鞋时候就发现鞋架旁边多了几双鞋子，而后探头一看，顺理成章看到还没走的风小小几人：“你们旁边这个小姑娘也是小芹朋友？！头一次上门别不好意思，晚上就留下来吃饭吧。” 舅舅咳嗽一声，没反驳老伴的邀请，慢条斯理换了鞋子进屋，左右看了下，发现似乎少点什么，而后想想才察觉过来，问：“那个老外呢？！” “被他朋友接走了。”唐芹早就换好了衣服，经过泥疗后能跑能跳，完全不像之前还受过重伤的样子：“人走得急，托我转告二老一声。” 唐芹舅舅点头：“接走了就好。就算是白痴也不能随便丢在外面嘛，现在的人还有没有一点责任心了，想当初……”老爷子边唠唠叨叨边到沙发边坐下。风小小几个受人邀请也只能坐下来陪听，不然难道还能现在跑路不成？！ 蹭过晚饭，顺路又去敖潜店里溜达一圈，在走前被小黑派恶鬼传了个话，说明死鬼现在正在隔离做心理工作中，让几人改天把公狐狸再带来交代一下，免得死鬼放心不下什么的……风小小和杨砚对视苦笑一眼，也只有应下了。 终于回到了自己店里，风小小只觉得这一天过得无比心力交瘁，回家刚推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伊依已经一下冲了出来，手脚飞快把三个人全部拉走拦在了外面，一脸学生见到教导主任般的紧张：“风风风风姐，你老公来了。” “……” 154伏羲 尽管风小小已经无数次声明自己是未交过男友的纯情少女一名，但显然周围的人都没太把她的声明给当回事过，不然此时的伊依也不会用一句老公直接作为人称代词。 根据各种神话中的记载，伏羲女娲的官方cp似乎已经深入人心，想要凭几句话逆转似乎确实有点艰难。 不过相对于这些细枝末节，风小小此时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小姜呢？！他不在？！” “这就是我想要告诉你们的第二件事了。”伊依一副很想当场哭给几人看的表情：“伏羲一来就撞上了小姜，接着自我介绍后没说几句两人就出去了。” “……”为什么突然会有些不大好的预感？！ “再接着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交流还是打了一场，过了差不多一小时左右小姜就哭着跑回来了……” “！！！” 伊依一副很为自家纯洁小朋友担心的样子：“伏羲现在在客厅里看电视，但是小姜跑回自己房间后就一直不肯出来，听起来哭得好象挺伤心的，万一被他爸爸知道了会不会不大好？！”人家神话界的身份先不谈，世俗界可是实打实的杀手家族，这个很难搞的好不好。 伊依眼里毫不掩饰的闪烁着你们回来就太好了，赶紧去搞定难搞的伏羲和忧伤的蚩尤吧的期待目光。 杨砚头一个做出反应，咳嗽一声：“我突然想起我爸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 “二哥！现在是你纯爷儿们的出场时间了！”风小小飞快抓住企图逃窜的二郎神。 杨砚深深看风小小一眼，确定这人应该不是想借机除掉自己这个爱蹭饭的，迟疑许久后才开口：“连蚩尤都败了，你意思我上去会比他死得更好看一点儿？！” 而作为曾经和伏羲共处过一段时间的张三，此时则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一方面伏羲是她的召醒之人兼现任上司。知道对方来到这里，于情于理张三都应该过去问声好什么的。但是另外一方面，因为自己儿子和女娲的特殊关系，张三又担心见到伏羲之后杨砚会得到和蚩尤差不多的待遇……天庭第一战神的名头和上古魔神比起来始终还是差了那么一截啊！连蚩尤都完败了，二郎神难道还能撑得更久吗？！ “对了娲娲……”张三迟疑的开口：“其实之前一直不大好说，我觉得伏羲似乎和我们想象中的有些不同，或者可能是睡得时间太久所以起了些变化，你……”自己小心啊。 “什么变化？！”风小小问。 “这个……不大好形容。” “……” 这依旧是一场充满了爱与感动的再会……虽然目前可能只有伏羲是单方面的这么认为。 门口的几人现在看自己熟悉家房门感觉都如洪水猛兽，好象一旦打开它就会打开一扇通往未知神秘世界的大门——伏羲啊……这样突然出现刷存在感是很吓人的好不好，在场诸神妖现在都感觉很hold不住啊！ 就在大家还在犹疑不定的时候。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不打开才是不正常的，刚才伊依跑出来的动静这么大，是个人都知道肯定是有人回来了。 被拉开的门扉之中。一个清俊出尘的男人就出现在那里，左眼角有一片苍青色的蛇鳞状图腾纹路，面貌不能说是妖娆或是惊艳，但就是让人有一种忍不住屏息的俊逸完美，好象每一个线条都是精心雕琢出来的一样。能将周围的目光都自觉不自觉的吸引过去……他抬头扫了一眼门外的几人，而后准确捕捉到了风小小的身影，扬起唇角温暖一笑，像是本来就在这里和对方一起生活多年般熟稔自然的开口招呼：“女娲，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风小小抓抓头发。有点莫名其妙。怎么她突然感觉自己好象才是非法闯入者一样的不自在？！ 不过目前看来对方似乎是个性格不错的治愈型帅哥，就好象敖潜那样的…… 这种类型应该比想象中的好相处。 风小小暗中捅了捅杨砚，示意对方说点什么。这种被人拽进节奏的身不由己感觉让她很不自在。 而伏羲连眼角都没分给杨砚一个，似乎对方在他眼里就跟路边的石头小草一样，径自的往前走了一步，跨出门槛的同时身形也随之拔高了一截，一条青色蛇尾从其腰脐下方代替原本的双腿出现。他保持着上半身前倾的姿态凑到了风小小脸旁。仔细地看了看，再低下头伸出小小一截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后者的颈侧大血管。然后似乎是回味了一下，最终勾起唇角满意的笑了：“没有其他人的味道。” 众：“……” 脚踝处感觉到冰凉的摩擦感滑过，接着有什么东西顺着小腿盘卷了上来，风小小勇敢的低头看了一眼，不出所料是对面那牲口的蛇尾，尾尖还亲昵的在自己大腿上磨蹭着，像是狗狗在拿自己的大脑袋蹭着主人腿肚子撒娇一样的感觉。 “……”这已经可以算是性骚扰了吧…… 治愈你个毛线啊！！！ 张三显然已经有了一定和对方相处的经验，见到此情此景也没有感到怎么意外，讪然一笑刷了个存在感：“伏羲大神，您来了？！” 伏羲抬眼扫了张三一眼，而后终于从风小小肩上把头抬了起来，蛇尾又在后者腿上恋恋不舍的磨蹭了两下才滑下来，似乎并没有怎么刻意动作，转身之间就已经变回了正常的人形状态，包裹在长裤下的双腿修长而结实，没有风小小变身时候的爆衫爆内裤各种爆，就像刚才的青色粗大蛇尾只是大家的错觉一样。 “嗯，闭关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份息壤被吸收了，所以我猜女娲应该醒来了。”伏羲似乎只是直白的回答，并没有追问张三为什么已经到了却没有给自己玉符传讯的事情。 后者出于私心隐瞒消息正愁没法解释，既然大神不问，她自然也不会上赶着找死，乐得装不记得忙转移话题招呼伏羲：“祖神来多久了？！喝水没？吃饭不？坐飞机来的？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倒个时差？！……啊，二郎你没事就先回去吧，娘这里不用操心。”这是顺便转移自己儿子，同时表明杨砚出现在这里是为自己而不是为女娲。 杨砚眯了眯眼看看伏羲，手往兜里一插，突然往门边一靠：“都到吃饭时间了，我还饿着呢。”这意思是要蹭完饭才走。 风小小瞬间感动，果然好基友就是靠得住，虽然之前一直推脱唧歪，但关键时刻还是不掉链子的。 伏羲看了看杨砚，皱眉似乎是略微回想了一下：“你就是二郎神？那个什么天庭里执掌天条的司法天神？！” 张三如同每一个喜欢炫耀自己孩子的白痴母亲一样，很是得意的显摆着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出息儿子：“是啊祖神，我儿子在天庭很厉害的，所有神仙只要触犯天条就得到他手下服罪，基本上天庭里的事情他都能管点儿。” “是啊是啊，类似我们这儿的城管。”风小小帮忙提出一个更有威慑力的比方。 杨砚：“……” 伏羲似乎没听大明白，但是反正他也不很感兴趣，于是只敷衍的点了点头，而后拉着风小小的手就往门里走，笑得十分治愈高傲：“我的小娲还是那么喜欢小辈，不过我不希望再看你为了一些无所谓的蝼蚁献身补天什么的……”反正不过是人嘛，死光了再捏一批就是了…… 原本的伏羲作为祖神其实也是一个心胸十分宽伟的祖神，可是在他眼里，更重要的显然还是自己妻子的事情。这个其实很好比较，老婆是自己的，世界是大家的。所以女娲造人的时候还好说，但是献身补天这程度就有点让伏羲无法忍受了。 于是从那时候起，伏羲的性格就有点变化，说是偏执或是独占欲再或者是领土意识强盛都可以，反正在平常的时候还好，但只要一遇上和女娲相关的事情时，他就显得有些异样占有欲，这也就是张三为什么会说觉得对方有些和想象中不大一样的原因。 被无视了的蝼蚁杨砚撇撇嘴，无所谓的跟在两人后面走进了屋子，张三噎了一下，有些忧心忡忡的也跟进去了。 风小小虽然不大自在，但毕竟伏羲也不是大家敌人，适当戒备一下只是怕莫名其妙被人推倒，并不是说要拿对方当洪水猛兽……于是别扭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缓和一下气氛的风小小找了个话题开口：“那个，小姜怎么样了？！” 刚问到这里，小姜的房门就被推开，而后哭得眼睛通红，腰间别两把匕首，再加背上三把长刀的清秀腼腆小男生手拽两把蛇形曲刃抽噎着走了出来：“再打……小小？！你回来了？！” “……”敢情人家刚才哭着的时候也没闲着，一直就在挑选刷boss装备？！ 155还是循序渐进吧 不想去考虑这些看起来就很危险，锋刃上还闪烁着幽蓝色光泽的管制刀具是什么时候被姜礼搬进陶艺吧房间的，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这样类似挑衅的动作当着伏羲面前做出来真的没有问题吗？！ 虽然风小小很感动于对方的尽忠职守，只是因为自己拜托过一次就这么努力。但是她的本意真的只是想让双方互相掣肘平衡一下，而不是要打个你死我活最后大家一起玉石俱焚…… “小小你等一下！”还没等风小小纠结完，姜礼就已经又先开口了。 可能是前者的到来给了姜礼勇气，红着眼睛哭得满脸委屈的清秀少年一抹眼泪提起匕首，深吸一口气倔强果决的瞪着伏羲：“我这里一会会就好。” “……”一会会就好？！风小小张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姜礼身边一片浓重的血色已经弥漫渲染了开来，血色的浓雾卷滚沸腾着，将他整个人都盘卷了起来。 一丝丝血色将原本清亮漆黑的双眼染成了杀戮的腥红色，嘴唇张开露出锋利的獠牙，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声滚雷般震荡在空气中，两只尖锐的弯曲羊角从额顶渐渐顶出，本来认真倔强的表情渐渐变得狠戾而疯狂，犹如嗜血的魔神。 “伏…羲……”血雾散开之后，露出的只剩蚩尤而不再是姜礼。 令人见而胆寒的上古魔神一见到伏羲，眼中的血色霎时间又浓郁了三分，口中冰冷研磨的声音，似乎是把对方的名字咀嚼咬碎之后再狠狠吐出来的一样。 “这是谁的法身？！”伏羲不是很感兴趣，似乎是看在对方会变身的面子上才多看了他一眼：“神……不对，魔神？！” “呵……”蚩尤嘲讽般的轻轻冷笑了一声，紧紧盯住伏羲的眸色一沉。身周的血雾也渐渐浓重躁动了起来，似乎里面藏了一头蓄势待发的凶兽，随时会从血雾中冲出来择人而噬一般。 见到这样情景，风小小顿时闭嘴了，若有所思摸摸下巴：“我怎么觉着这两人是相爱相杀，和我没多大关系？！” 原本以为姜礼和伏羲打架是因为自己的拜托，但看蚩尤现在这副深仇大恨的样子，倒好象是他本身就和伏羲有什么渊源一般。 杨砚恨铁不成钢：“早叫你多看点书了，没文化害死人……神话中有一种说法，认为女娲补天成圣后。伏羲没有圣位而转世投胎为人，后来成为第一任人皇也就是黄帝……当初和蚩尤掐架争地盘的就是黄帝，你觉得他们之间有仇没仇？！” “不对啊。不是说伏羲是祖神？！”风小小惊讶。 张三顶着两上古神对峙气场的巨大压力凑过来八卦：“那只是一丝残念……女娲补天之后伏羲本体就长眠了，但以他的神通自然还有身外化身，娲娲你也有啊，你补天之后到了殷商时候不还坑了纣王和狐狸精们一把？！那也是身外化身干的。本体不在时候，原本造化中应担的角色职责自然要化身顶上。这就跟庙里供奉神佛也只是供奉神佛的金身塑雕一样……” 只不过伏羲看不上女娲的化身，人家想要的是正品。所以这才会在化身继承女娲神位的情况下自己也留个化身撒手睡了过去。 “也就是说伏羲的化身转世干掉了蚩尤，所以现在两人关系才这么紧张？！”风小小似懂非懂。听起来就是很深奥的事情，反正不管是正牌货还是法身残魂，想不通的就都当跟自己没关系就对了：“那么说起来小姜也很厉害嘛，居然能和伏羲掐平。” “你想得太简单了。”张三叹息个：“都说了那只是化身转世。伏羲一丝残念都能和蚩尤打得你死我活了，更别说现在伏羲还是本体，而原本的蚩尤又只剩转世残魂……”这此消彼长的。后果很让人不敢想象啊。 果然，话音刚落，蚩尤已经怒吼一声抬起匕首，挟裹着冲天的血腥戾气以风雷之势向着伏羲冲了过去，可是仅仅一个照面的瞬间。他就以比冲上去时更快的速度被一条青色鞭影抽打了回来，其力道之大竟然直接嵌入了地板中一米来深。等荡起的尘灰落定后，只能见到一个倒霉的羊角魔神脸朝下被砸趴在大坑中不动…… 众：“……” “本尊果然比化身厉害得多啊。”风小小感慨。 杨砚力持镇定想点根烟平静一下，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被秒杀已经很没面子先不说，更倒霉的还是脸朝下…… “咳，姜……蚩尤？！”风小小想了想，本着友爱精神还是蹲到坑边冲里面喊了声：“你没事吧？！还有知觉吗？需要治疗吗？！纸巾要不要……”至少可以擦个鼻血…… 坑里的人保持原姿势一会儿，而后默默爬起，耷着脑袋背对大家坐在坑里沉默了半晌，身周的血雾一丝丝缩回了有些瘦削的身体里，头上顶出的弯曲羊角也慢慢的收了回去。 不一会儿后，正想着要不要再喊几声的风小小突然听到坑底传来可疑的抽泣声，如同小动物被欺负般的委屈呜咽般，再接着清秀腼腆的小男生总算是站了起来，转过身怯怯抬起眼皮飞快看了风小小一眼，咬了咬下唇，小男生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水汽：“对、对不起……”呜呜呜呜他真没用。 “嗯……没什么关系。”风小小语塞了个，想想应该鼓励下小男生，于是再加句：“下次继续努力，其实你还是很有潜……”力的…… 话还没说完，小男生似乎是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愧疚感，已经“呜哇”一声抬起胳膊蒙着眼睛转身，跌跌撞撞地哭着跑回了自己房间。 “……泪奔了。”杨砚叼着烟头已经彻底麻木，每次看到身为蚩尤的姜礼哭成那样他都会觉得很伤眼。 “嗯。”伊依同情看眼姜礼房间被“砰”的一声关上的房门：“之前他也奔了，只是这回好象更惨点。” “……”风小小看了看这俩没同情心的禽兽，彻底无语了。 …… 等到又过了好一会儿，姜礼的情绪终于稍微的平静了下来，再加上风小小居中调和了一下并为双方做过正式自我介绍之后，大家这才能和平坐下来全数共处一室。 长期储存在陶艺吧的大批神话故事典籍被派上用场，伏羲有一本没一本的翻着，皱着眉头一副用足耐心按捺的样子：“凡人们都很喜欢编故事？！” “一部分是大家打发时间用的故事，一部分则是宗教或统治者宣传统治需要而篡改。”杨砚抬起一杯咖啡解释：“听说你醒了也有百把年了，应该了解一些吧。”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伏羲边说边将目光温柔转向风小小方向，很明确表示出了他唯一感兴趣的东西…… “……”风小小摸下胳膊上鸡皮疙瘩，默默坐远了一点。 伏羲也默了默，而后有些困惑的将头转了开去，看眼张三，后者接收到目前boss信号，顿时在沙发上收腹挺胸坐得笔直，同时目光闪了闪，微不可见的悄悄点下头，表示自己明白boss的意思了，转而别过头去转移开了风小小的注意力…… “……”伏羲再默，频道信号接收错误，一会儿自己还是直接逮人吧。 适当的闲话交流感情之后，现在这时间差不多也快到午夜了，大家似乎都需要一点休息时间调适一下疲惫的身心，于是约定好第二天上午再说各自最近情况后，就各人回去了各自的房间。 伏羲理所当然分到最靠近风小小的一间客房，虽然他原本是想跟进后者房间直接同住的，但在风小小坚定决心下，再加他也有些事情想问张三，于是终于双方各自妥协一步，住了个邻居隔间…… “为什么我觉得小娲对我生疏了许多？！”伏羲按着眼角的天青蛇纹，温柔的语气中带些困惑：“她就算对着其他任何一个人也比对着我要熟稔得多，难道是怪我来得太晚？！还是说……”目光突然有些冰寒，伏羲咬着牙似乎要从齿缝间迸出冰碴来一样：“还是说她依旧把那些凡人们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我个人认为这一世的女娲似乎没有那么无私。至于说生疏……”张三默了一个，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祖神，难道您就没觉得您之前的行为已经差不多等于是性骚扰？！” “……” “祖神我错了，您那个绝对不是性骚扰，夫妻间有点小情趣是正常的，这实在是再理所当然不过了！” “嗯。”伏羲缓和了脸色点点头，而后又咨询：“你已经来了几天了，应该对小娲有些了解，她是不是在害羞？” 张三想哭了，她好歹也是天庭云华侍长，堂堂二郎真君亲娘，能不能别把她当知心姐姐使？！“这、这个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觉得您可以循序渐进……” 156出门 就在张三帮着伏羲出谋划策如何重追爱妻之要点一二三四五时，第二天，还没等伏羲来得及施展，陶艺吧就迎来了上门客黄庸。 157万年代沟 崇拜“擅长布阵的高人前辈的”的公狐狸精被死鬼揪住一顿狠训，标准的一副老丈人和女婿相爱相杀架势。 国内当岳父的大抵都不喜欢会来拐走自己心爱宝贝女儿的臭男人，更别说这男人还是只狐狸……也许是发现这狐狸精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邪恶狡诈，死鬼冲上去和公狐狸吵架的时候虽然态度恶劣，情绪激动，但身上的黑气倒是意外消散了几分。 唐芹倒是从刚才就一直贴在墙角做震惊石化状旁观伏羲指点公狐狸升级迷阵全过程，直到现在风小小回来后才终于回神，趁着在场几人注意力都被死鬼吸引过去同时，忙小碎步蹭过来压低声音结巴：“这这这就是之前杨哥说的你老公？！” 天青蛇纹，二郎神亲娘作陪……这怎么看怎么像是自己舅舅提过的那位风先生啊。 再加上杨砚在陶瓶夺回事件中做过的解释，唐芹顿时明白了这位看起来貌似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帅哥之隐藏身份——连伏羲都出来了，这莫非是神仙要占领地球的节奏？！ 正是因为忽然领悟到了这一点，所以刚才对方找上门来的时候才会把唐芹吓得直接贴墙角。 伏羲本身就是八卦始祖，对各种阵法自然也是极其精通的。所以一找到这里之后，看见有只小妖会布迷阵就兴起指点了几下，对唐芹这个凡人倒是没看上眼，当是背景板给直接忽略了过去。 可是现在一听唐芹这话，大神顿时对这很上道凡人涨了一截好感度，很满意回首淡笑：“不错，我正是小娲的夫君。” 风小小顶着小黑诧异疑惑目光在一边装死，这情况她接什么话都不对，干脆什么都不接。 …… 培养感情的第一步是接触。 死鬼和公狐狸精之间的属于个人问题。不需要在场太多人围观，留下一个小黑押阵，一个唐芹看家就差不多了。伏羲则是听从张三姐姐爱情讲座指导的拉着风小小出去压马路。 具体聊什么先不说，总得先消除一下大家几万年不见的陌生感……张三有言在先，人的记忆是独立人格构成的最重要因素，一个人曾经经历过什么，在经历的过程中又形成怎样的性格，这些都是辨别这个人特征的最主要原因，至于外貌和灵魂什么的倒都在其次。 外貌不重要是因为太单薄，灵魂不重要是因为太飘渺。 就像张三和杨砚之间不可能完全恢复到像在天庭时的相处模式一样。伏羲和没有恢复洪荒时代记忆的女娲也不可能直接全垒打后恩恩爱爱携手归隐……事实上就算风小小完全恢复了记忆也不大可能，因为对方的独立人格已经在这人世的二十年间塑造成型，恢复了记忆也不过是“想起”。而不是被“取代”…… 风小小对伏羲要求出去走走的建议没想法，如果没有什么威胁性的话，其实她也可以直接把对方当其他普通同事般看待。而照对方的说法，试着接触一下……其实对以后的和平共处也是很有帮助的吧？！ 于是某方面达成共识的两人一起散步去了…… 在恋爱方面其实也只有半桶水的张三远远跟在两人后面，一脸迷糊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两个远古祖神交流感情为什么要带自己？！难道说伏羲的意思是让她场外指导？！这个略不科学吧，只听说过约会带小抄的，没听说过还带这么大个导演 至于说风小小……张三的心情稍微微妙的纠结了一下，估计这位也同意带自己的意思是为了撇清关系，比如说避免孤男寡女之下这样那样什么的，这时候有个第三者在场就能顺理成章太极手推掉了。 面对如此貌合神离的夫妻组合。其实张三真的是很想干脆跑远一点躲开战火中心的，但无奈神微言轻根本没有意见表决权。万一过会儿伏羲走着走着真想拉个小手亲个小嘴之类，而女娲又严词拒绝的话。自己到底是冲上去赶紧帮忙隔离还是冲上去赶紧帮忙按手啊？！ 两个祖神级别的夫妻争斗她这种小神即便出手也只能当炮灰好吗！求放过！ 远远的张三已经纠结得快要吐血了，而前面走着的伏羲和风小小之间却还是一副诡异的平静局面。 “几万年不见，你好象对我生疏了许多？！” 伏羲突然出声，把正在胡思乱想天马行空的风小小给吓了一跳。愣了一愣，风小小傻呆呆眨眼。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生疏也是正常的吧，就像你说的已经几万年不见了。再说我也没有记忆……” 走在旁边的俊美男人一副平静的样子目不斜视看着前方，虽然是在和风小小说话，却让后者诡异的有种对方其实是在透过自己和另外一个人交谈的感觉。 “也是。”伏羲淡淡颔首，笑了笑，似乎认同这个说法。 风小小松了口气，感觉今天的伏羲似乎比昨天刚见面时好说话了许多的样子，紧张感没有了，胆子自然也跟着大了不少，风小小试图按照原定想法和对方先达成初步共识：“其实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比如说我们之前的夫妻关系……” 说到这里，风小小自己就先别扭了个，而后按下微妙的纠结感继续道：“从某个角度来说，和你成亲的那个人确实是我，但是其实那也不是我。从出生到现在，我的记忆中完全没有你的存在，突然跑出个老公来实在不大好接受。再说又没结婚证……其实你也感觉到了吧？！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女娲了，我……” “你就是女娲正体。”伏羲打断，语气很淡但也很坚决：“虽然失去记忆，但这一点是不会错的，你只是忘记了而已。” “……”小噎一个，风小小继续：“就算我是，但性格也不一样吧？！其实这就足以证明我已经不……” “一点没变！”再次很淡很坚决的口气，伏羲轻轻一个眼角扫过来，风小小奇异的发现自己似乎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一点无奈纵容的味道：“你以为自己真像那些凡人写的志怪奇谈里那么圣人？！” “……不、不会吧？！” 风小小立时有种难以相信的微妙纠结感，虽然从没觉得自己的性格不好过，虽然她也渐渐接受了自己女娲转世的事实，但是毕竟也是受传统教育长大的，让她相信原本远古的女娲就是自己这货色，这个设定是不是有点太…… “不信？！”伏羲表情微妙的扭曲了一瞬间，而后沉默一会儿才沉重开口：“……你睡觉喜欢到处打滚，吃饭喜欢把最喜欢的菜留最后还不许碰，不小心沾一筷子就能抄起尾巴把我从屋里抽到屋外，洗澡一定是先洗头再洗手然后……” “够了够了足够了！”风小小崩溃给跪了。再让对方说下去的话，这内容绝对会超限禁言。 对方口中这些小毛病确实是和自己一模一样。虽然她在十几年来的长大过程中已经迫于生活压力已经改了一些比如说不许人碰菜的习惯，但其他几条还真是稳稳的没跑，让她一下就相信了自己和对方很可能真就是这样的相处方式。 张三竖起耳朵满脸好奇想听清前面突然有些气氛融洽？的两人在说什么，可惜伏羲早防了她这电灯泡，一层结界从出门就张开，不仅把热情着想上前跟风小小打招呼的群鬼拦在外面，更让两人交谈一丝都泄不出去。 “信了？！”伏羲翘了翘嘴角，转回头去继续平静的漫步：“对你而言也许我还很陌生，但对我而言，你从远古到现在……一直都是我的妻子。” “……” 突然有种莫名的诡异愧疚感，风小小干笑了个，赶紧转移尴尬话题：“这些以后再说吧，对了，你眼角为什么有蛇纹？！” “这个？！”伏羲按了按自己左眼角上如图腾般的青色纹路，笑了笑：“这是封印。” “？？？” 眼看风小小一脸求解释的充满好奇神色，伏羲从善如流顺着对方意思转开了刚才略有些沉重的话题：“言出法随，这句话你知道吧？！” “大概了解。” “我和你都是祖神，所以抟土即可造人，出口即为法则。”伏羲伸出手指，有些冰凉的指尖轻轻点在风小小的眉心：“我们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有力量且必须实现的。如果不压制自己的话，那我们就也只能如盘古般身化世界，因为即便不是刻意的动用神通，我们每一言一行也会影响天地……在这里，你也曾经有类似的图腾。” 风小小有些悟了：“就像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世界就有了光那样？！” “上帝？！”伏羲收回手指，略皱了皱眉：“那是哪里的山野毛神敢抢你我的功德？！” “……” 风小小泪奔了，几万年代沟真不是吹的，自己和对方真心沟通不来！ ps：停电了哟~`一恢复我就火速传上来了，很乖吧 158混乱的信仰 提到信仰就让风小小不自觉想起城隍街的两个新鬼民，而想起那两个白鬼，自然而然伏羲的瓶子曾经惹出的麻烦也就被回忆了起来。冰火!中文 看了看在自己身边走得一脸平静满足的伏羲，风小小迟疑了下才问：“你这百来年……有没有干过什么大动静的事情？！”比如说成立什么非法组织和人抢地盘啦，再比如说一不小心当着哪个大人物面前显露过神通啦…… “大事情？！”伏羲沉吟一下：“你是指还是灭世？！” “……”救、救命……祖神的世界她真的完全不能理解啊！ 风小小默默捂了捂额：“算了，我觉得应该是没有。” “嗯，现在的法则轮回还没有回归到神纪，如果强行破解封印释放真灵的话，虽然一时痛快，但你我可能又必须要沉寂数万年。”伏羲看了风小小一眼：“在这个时代我们只能蛰伏，所以如果你实在想玩的话，最好等以后……” “我一点也不想玩！”风小小磨磨牙。 “……哦。”伏羲一副别骗我了的淡定表情，非常从善如流却完全没什么诚意的点了点头。 风小小突然感到有些悲哀，这人以前认识的女娲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啊！ …… 按照杨砚第一次从苏璇等人身上读出的情报，十字殿堂偷瓶子是因为受其殿堂最**oss命令。黑帮和响尾蛇则是纯粹的与十字殿堂作对才插手。 而按照第二次情报的话，响尾蛇中的两个白鬼意思似乎又是黑帮老大有个想救活的死人，所以才会想偷走瓶子唤回亡灵……人的内心是不会说谎的，如果说双方的情报都正确的话，那会有两个不同的答案恐怕就是因为双方老大都各自对一部分权限小的成员手下隐瞒了部分事实。 为什么会隐瞒？！毫无疑问因为有些是手下们不该知道的事情。而一个普通的瓶子值得他们这么做吗？！显然是两方老大都知道了瓶子的不简单。 “我之前似乎听三姐说，国外有几个势力对你很感兴趣？！”风小小把迄今为止已知的情报都在脑子里过了遍，而后换个说法重新开问：“是不是有其他人知道你是伏羲？！比如说在普通人面前展露过不寻常的法宝或神通之类的。” 伏羲可疑的沉默了一下。 “……”果然是有。 伏羲轻轻咳嗽一声。似乎是有些尴尬，但从外表上看去依旧一副高贵冷艳世外高人感觉。 其实要说伏羲的心态也不是很难理解，从头天见面到现在，风小小看得最多就是对方一副顺理成章的样子，就好象他做的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贴蹭亲近自己是理所当然，因为在他感观中自己就是他倒霉失忆了的老婆。在别人面前露出过破绽也是理所当然，因为古神代表信仰，他早已经习惯被人瞻仰，根本没觉得自己有需要在谁面前隐藏的必要。 风小小郁闷了下：“算了。回头拜托二哥和小姜查一下就好，这个世界的法则中。他们拥有的力量比你大。” 伏羲点头嗯了声，依旧一副理所当然好象那是他在赏赐低级神氏们服务于他的荣幸一样。 …… “全世界有很多信仰。”杨砚中午起床后终于也赶过来了，可能主要原因就是想来搭伙吃个饭顺便看下热闹什么的。听了风小小大概说明了上午和伏羲交流后获得的消息，他毫不意外的顺口接道：“如果说是普通人类的话，渎神还是需要一定勇气的，所以即便他们再贪婪也不敢明目张胆去争夺伏羲的瓶子，更何况没有一定能力话。即使拿到瓶子也未必能使用。” “响尾蛇的记忆碎片中说，黑帮老大是从某个神秘渠道知道的所谓伏羲瓶能生死人肉白骨，其中这个神秘渠道就很值得注意。”杨砚看了眼伏羲：“首先黑帮老大为什么会相信那个神秘渠道的话？！那当然是对方展现了一定的神奇力量，所以才会让现实主义的这些黑暗世界人物相信。其次，在前者假设成立的条件下，哪个神秘渠道又能得到伏羲瓶的线索。还能有胆子敢打它的主意？！中国神话不可能了，在我们地头伏羲就是祖宗，所以只可能是外来信仰。” “全球诸神大pk？！”风小小忧伤个：“难道我们要开始走狗血争霸路线了吗？！” “……以你的性格我很难想象这么热血的少年漫情节。”杨砚嘴角抖了抖。 伏羲皱眉：“不过是些趁着正统脉系凋零才敢冒出来窃盗功德的杂神罢了。为什么听起来他们现在的信徒似乎比我们还多？！” 这个……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因素。比如说文化背景不同啦。再比如说文明的流失啦…… “大概是我们的神话里bug比较多？！”风小小迟疑举手：“人家的宗教都是一部教典，比如说是圣经，可兰经，荷马史诗和神谱之类的，民众信徒只信奉这么一个正版。其他都当放屁……但是我们这儿就没有什么比较权威的典籍了，诸神到处穿越的串场走穴。实力水平跌涨动荡比股市还厉害……” 这其实跟写小说差不多，你有一两个bug大家可以理解，但你要是全篇到处出bug就太侮辱大家智商了。 本来就脉络复杂的故事关系，再加上各朝代统治者为统治需要而篡改编造，于是流传到现在的天朝神话确实很难让人有信服力啊。 远的不说，比如说女娲的母神身份，在道教出的典籍中就被分给了后土…… 伏羲一副蝼蚁之辈不足挂齿的样子：“太放肆了！我倒要好好见见这些小辈，比如那个会发光的……谁来着？！” “……上帝。” 躺枪的上帝表示自己相当无辜。 张三倒是惟恐天下不乱：“好啊好啊，我们明天就飞国外，上帝住哪儿来着？！” “……”要是真有人知道上帝住哪儿话，全世界人民早疯狂了。 159感人的重逢 上帝住在哪里？！ 这其实是一个很难有官方答案的问题。冰火!中文 每个文明的神话都会有bug，东方的只是特别多，但不代表其他神话体系就是完美无缺。 比如说传闻中的玛利亚圣母，在犹太文献考证中，这位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在和身为木匠的约翰定婚后又被邻居强暴了的倒霉妹子而已，那个后来成为罗马士兵的底比留斯?潘得拉就是历史上耶稣真正的生父。 没有和未婚夫有过x生活就怀孕的原因是什么？！ 历史记载告诉人们那是通奸罪，圣经传播的思想则是纯洁处子因圣灵感应而受孕……后者赢了，前者淹没在艰涩的典籍中只能被少部分历史学家窥见。 “……由此可见，哪本神话都免不了扯蛋。上帝视若掌上明珠甚至不惜让路西法为此而不爽的圣子，其实也不过是捡了凡人的便宜儿子，还是个私生的。”杨砚在刚刚觉醒那段时间狠狠恶补过各国神话，这会儿信手拈来自然也显得十分权威：“我倒觉得很能理解路西法的郁闷，要换我是他肯定也不爽，丫个通奸犯儿子也好意思让老子下跪效忠？！” 风小小咳嗽一声，猛拉下杨砚袖子扫去一眼，杨砚莫名其妙顺其视线看去，刚好撞上张三怯怯抬头看来一眼没吭声。 “……”妈的，差点忘了二郎神也是走私才有的。 威风八面的前天庭司法天神在没成名之前，其实也被很多神看不起过，理由不用说，自然是因为云华侍长和凡人私生子这身份。以前的杨戬对这一点极其在意，甚至视为此生最大污点。但现在的杨砚就没什么自觉了，要不是风小小刚拉他一下，他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茬。否则的话也不至于在张三面前说漏嘴。 郁闷点根烟，不小心踩中雷点的杨砚闭嘴了， 好基友不能冒头了，风小小只有自己顶上：“二哥之前觉醒就看过不少神话，还去翻过各国的典籍文献，我们发现，各地各系的神话中，影响最大的基督教最早的《摩西五经》写成是离现在差不多3500年前的事，而最完善的希腊神话，其第一部典著《伊利亚特》出现则是在2800年前左右……刚好都是三千年前末法潮汐前后的事情。” “……正神陨落。这些魑魅魍魉就迫不及待跳出来抢信仰气数？！”伏羲脸色有些难看，说到底这也是个护犊子的，自家再不喜欢也是自家的事。别人来把自家地盘抢了，那是怎么也要生气的。 “别说是国外信仰争夺，其实国内的混乱也小不到哪儿去。”张三终于把愧疚目光从杨砚身上挪开，怯怯顶着伏羲难看脸色开口：“三千年前诸法没落时还是东汉，但其实更早一些差不多三千五百年到四千年前。天庭就已经在准备划破空间了。” “……”差点忘记还有个没失忆的，关键还是了解当时经过的前天庭在职人员。风小小默了一默问：“三姐，具体什么情况你说说看？！” 张三吞口口水：“天朝的诸神战役最大的一次是封神战，在商周之后其实就没有什么正神的新事迹再出现了，后来留下的传说故事要么都是宗教编撰，要么干脆是残剩下来垫后收尾的法身所为……也就是商周之后没多久。天庭就没真正管理过三界六道了。大概因为无人辖制的关系，所以各家宗派开始百花齐放，天庭一边准备迁徙。一边在迁徙前又舍不得供奉信仰，眼看有些混乱的苗头，于是选择了道教传散教义并提了几个仙籍插手三界管理，没想到刚着手没多久就来了佛信徒……” 于是天朝这块人口众多的大好肥肉被两派垂涎争抢，为了收获更多信徒。两派纷纷吹嘘自家神灵的神通广大，到最后你出一个能搬山的。我就出一个能移海的，牛皮越吹越大，吹着吹着一时激动就忘了收尾…… 佛道两教争地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而在这二者之前，还有以伏羲女娲为代表，并不属于这二者任何一方的上古洪荒流，那才是真正的古神正统，后者看前者其实跟看其他外来信仰也差不多到哪儿去，反正都是小辈们的蹦达。 但伏羲虽然看不上天庭，毕竟好歹还算是同一体系，哪知道人家居然连个代言人都选不好？！到了后来更是干脆，眼看灵气没落了，人家直接连家带人全搬走了……划破虚空？！早知道这些王八犊子会跑，还把大好的家当送人，他还不如当初睡前就先一尾巴抽死这群混帐东西！ 张三讨好看风小小和伏羲，对自家老大选择的代言人也感觉相当丢脸，就是因为两派之争中被无数信徒你吹我嘘编造出的bug太多，以致于后继无力，如今才会被外来毛神占了便宜。 前人想栽树，没栽成，于是后人自然没处乘凉，还不小心摔了树坑……这叫什么事嘛！早知道她还不如继续睡死下去算了！也免得这会儿被祖神冰冷目光刺杀…… 在场压力最大的还不是身为目前唯一天庭正牌代言的张三，也不是突然发现高人居然是伏羲而惊悚的狐狸精黄庸。要说目前最有压力的，毫无疑问是身家完全清白在众人眼里绝无半点高深背景的凡人唐芹。 一伙神仙妖怪聚自己舅舅家里侃侃而谈诸神信仰，唐芹表示自己压力很大。这么高端的节奏他真心跟不上去啊！ “要、要不大家还是先吃饭？！”一身庐山瀑布汗的唐芹在有些僵硬的空气中终于冒死出头了。 在如此重大重要话题中出现如此人间烟火的话题，确实是有些破坏气氛。但是眼下光讨论似乎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来，中场休息一下也就没什么不可以的了。 风小小第一个响应：“好啊好啊，顺便去敖哥那里看看，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敖哥？！这又是何方妖孽！ 伏羲犀利目光直射张三，张三捂脸凑过去小声解释：“是女娲的朋友，龙族……那什么，以前天庭里划出来负责治理海洋的一支。” 黄庸收拾好布阵的东西后站一边乖乖等着，别提有多么乖巧可人了。要说跟女娲自己还能放开一点的话，那纯粹是因为人家失去记忆，大多时候并不怎么跟狐狸精计较，再加上几十年人间教育，思想多多少少有些人权自由的影响。 但是伏羲可是正牌正货，万一一不小心哪里惹着人家不高兴了，碾死自己一只狐狸精人家连眉毛都不带动一下的。 一干人各自收拾好准备起身去吃饭，唐芹刚松了半口气，还剩半口噎在喉咙里还没来得及吐出来，令人绝望的开门声突然就响起了。 唐芹舅舅老夫妻俩提着两兜菜边说话边进门，老人家看见门口那么多双鞋还挺热情，抬头顺口就问唐芹：“小芹有朋友来家里……呃！！！” 伏羲莫名其妙看了看那个一脸惊骇死盯着自己不放的老头儿，后者手里的菜都吓掉到地上去了。 “你是……” “他不是！”唐芹飞快大声打断，他也是在听到门锁声的那一刹那才想起来自己舅舅和伏羲还有一段渊源。 几十年不见了，当年的小屁孩儿已经长成老**，当年的年轻青年却还是那个年轻青年……唐芹想想都想哭，这么大的bug自己怎么打补丁都不好使啊亲！ 老舅妈莫名其妙，老舅舅却突然激动的走上来几步：“你是……” “他不是！！！”唐芹再次蹿出，一把抓住自家舅舅打断两人之间对视：“舅舅我们要出去吃饭就不在家里了你和舅妈慢吃慢玩慢走不送啊！” 这是紧张得已经开始往外吐乱码的倒霉大外甥。 “你是……我草你tmd再敢打断老子说话老子就打断你的腿！”老舅舅突然暴走踹飞大外甥，激动得一下子就冲到了伏羲面前：“你是风先生的儿……孙子吧？！” 看看，这才是血脉，这才是真正的亲缘，两人长得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表情也像，纹印也像…… 众：“……” 本来紧张的唐芹劫后余生般擦下把冷汗。还好自家舅舅已经自己脑补打好补丁了，不然还真难解释。 不过想想也是，正常人一般哪会想到有哪个老不死能活了几十年还是这副嫩皮脸？！ 就在此时，伏羲仔细打量老舅舅许久，渐渐露出些恍然的神色，似乎是终于想起对方来了：“你是……小狗蛋？！” “……” “噗……” “……”老舅舅尴尬了一下。伏羲印证完自己的猜测，点点头：“我记得那个瓶子就是送给你了，原来……对了，这就是内子。”说话同时一指风小小。 “……” 老舅舅石化了，在场人也都石化了，只有唐芹悲愤交加——为什么！人家明明都打好补丁了，你为什么还那么老实？！ 祖神了不起啊！祖神就可以天然呆？！ 160回归的信号 沉默，的沉默。 除了一如既往理所当然的伏羲以外，屋子里稍微有点智商的生物现在都感觉无比纠结。 “……哈哈哈。”老舅舅干笑三声，恍惚有种走错频道的感觉：“现在的年轻人真喜欢开玩笑！”而后勉强又笑几声再将脸色一板对准唐芹：“小芹就好好招待客人吧，舅舅年纪大了先回去睡个午觉休息一下，回头再来和故交的子孙叙旧。” “喂，我说……”伏羲刚说三个字就被风小小胆大包天一手按下：“那么我们就先走了，舅舅byebye！” 老舅舅连纠正对方胡乱攀亲戚的口误都没心情了，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里屋。 伏羲无所谓为一个多年前的小屁孩儿多费心情，现在最重要的是醒来后失忆的老婆头一次主动把小手手送到自己……脑袋上。淡然一笑拉下头顶的手捏在自己掌心，伏羲心情好极了，从善如流起身，各种冷艳高贵睥睨众人：“既然小娲这么说了，那就先吃饭吧。” 浩浩荡荡一票集体出游，险些亮瞎城隍街一群恶鬼的狗眼——不是说地球灵气稀薄吗嘤嘤嘤，不是说现在连修真者都成濒临绝种的珍稀动物了吗嘤嘤嘤。本来以为现在这个时代自己等鬼已经没什么天敌了，现在这么一大票批发似的高阶神仙外加个狐狸精算是肿么一回事啊！！！ 一个敖潜在城隍街本来就已经如同黑夜中的灯塔般闪耀夺目了，现在又来了一堆灯塔…… 唐芹表示压力很大，被小黑押解带来和自己未来女婿面谈的死鬼表示压力更大。 为了城隍街鬼民们的身心健康，最后小黑决定这次餐聚自己还是不参加了，她还要先走一步去疏散交通兼维护秩序，倒是死鬼在被带走前还不忘狠狠威胁了狐狸精一通：“结婚前不许碰我女儿，离婚前不许和我女儿传诽闻。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面对如此心狠手辣的老丈人，即使是身为狐狸精黄庸依然感到压力很大。 …… “我舅舅会疯掉的。”唐芹烂泥般瘫软在桌子上如同自己也变成了一条蛇，面前曲起的手臂中还环着一杯二锅头……是凶残的玻璃杯而不是腼腆羞涩的小瓷杯……杯子里的酒已经去了至少三分之二，看得出来唐芹现在正处于极度想逃避现实的消沉情绪中，他眼神发直充满迷茫：“我该怎么跟他解释，他当年认识的风叔叔还是现在子侄辈青春外貌的事实？！” 伏羲不以为然冷哼：“凡人就是喜欢无病呻吟，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也值得大惊小怪？！”边说边熟稔的给风小小夹了一筷子虾球。 “……”这也算小事吗大哥！ 风小小比较有良心咳嗽了声：“回头就说他整容了吧，反正明星整容的不是多着呢吗，什么五六十岁还恍如青春少女的不老女神之类的……” 在座众人表情顿时很微妙。 唐芹眼睛一亮，而后很快又黯淡下去：“可是他还介绍说你是他老婆……” 这个……确实有点难办。难道继自己与杨砚的傍大款传闻之后。现在连拜干爹求包养的狗血剧情也要出现了吗？！ 风小小摸摸下巴：“人长得漂亮了有时候是容易被别人觊觎，你就说他老年痴呆不就完了，反正按你舅舅的记忆。风先生现在差不多也有六七十岁了吧。” 在座众人表情顿时极其微妙。 只有伏羲还能一本正经的纠正：“我没那么年轻，从开天辟地到现在应该有百多万年了吧。”具体时间其实他自己也记不大清楚，毕竟最初大家都没有要算日子的概念，历法出现也是之后的产物…… “……” 在座众人高山仰止各种膜拜惊叹。 杨砚没参与这个会拉低自己智商水平的交流，拽着一部手机在旁边不知道和谁通话了一会儿。而后挂断走过来：“李长说他这几天就找时间回来。” 有一个爱全世界流浪的名义上收养人，风小小其实早习惯了李长时不时销声匿迹几年都不出现在面前的事实。相比较她成长的前二十年来说，其实这一年来对方出现的频率已经可以说是相当之高了……因为各种妖魔鬼怪的关系。 “怎么突然想要回来？！”风小小不知该意外还是该感慨的问了句，而后眼角扫到伏羲，瞬间明白了李长有这么一项行程的原因：“想来看看伏羲？！” 传说中的祖神出世，还是完全记忆。想也知道热衷于收集各路觉醒神的李长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虽然风小小到现在都不明白对方执着于复苏天庭的理由是什么。 不是说灵气衰竭了吗？！在轮回转向下一个神纪元之前，自己这些人再做什么也只会是徒劳。 被点名的伏羲皱眉：“李长？！” 伏羲在某方面来说其实是一个相当执着的人，比如说他从苏醒后就一直只专注于寻找女娲的踪迹。唤醒张三也不过是路过顺手再加看在对方好歹也有一身灵气的份上。 而对于苏醒后的新世界了解方面，根本没投注心思的伏羲其实并不怎么在行，除了基础的生活方面，其他与外界的沟通工作基本都是由张三出手完成，于是在很多时候来说。伏羲和这个世界真的有很多地方格格不入。 “就是太白金星啊祖神。”张三忙帮着解释。 “太白金星？！”伏羲继续皱眉。 “太……”这下张三也噎了，太白金星的牛b资历在伏羲面前似乎根本不够看。最起码人家睡前还没这号神在外面蹦达。 没办法，只好换风小小来：“就是后来天庭的特使啊，专门负责传达天帝各种命令的。” 传达命令？！也就是说像电视上尖着嗓子捧卷卷轴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的那种妖人？！伏羲似懂非懂点点头，对此人表示完全不感兴趣。 地球另外一端的李长在电脑前狠狠打个喷嚏，小手一抖，网上只剩最后一张的机票就被人先一步订走了：“x！难道黄历今天不宜出行？！” ps：第一卷结束了，虽然字数不够3000，但它还是结束了~`接下来是新卷哟~` 161来自海外的信 唐芹舅舅家的法阵布设完成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没有抓到什么可疑人物，就连展哥安排在附近的人加小黑的鬼卒们白天黑夜轮流巡逻，也说是一切正常……如果不是两只白鬼成天在城隍街晃着，时不时还在大家面前露下脸的话，大家几乎都快以为之前去唐芹舅舅家抢回白痴老外的那四个雇佣兵是幻想出来的了。 也许是只剩下最后一个雇佣兵，而且还得外带一个拖油瓶的关系，想必对方即便是要报仇，那也不可能是安排在近期的时间计划当中。至于说唐芹的舅舅……和唐芹当初目睹伊依巨鸟变活人的一幕时相同，老舅舅在调适完心情后发现伏羲没有再出现，于是也就自我催眠当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更不打算刨根究底追问真相。 不愧是亲戚，都是典型的“只要我闭眼，世界就不存在”那一种款式。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伏羲适应新的生活环境，也足够其他住客同样适应伏羲……陶艺吧里的众人现在就是这样一个井水不犯河水的和平共处状态，其实风小小观察一段时间后已经发现，只要对方不是想要霸王硬上弓，多一个伏羲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连那个一有不顺心就会哭到惊天动地的姜礼自己都能适应过来了，没理由适应不了一个面瘫啊。 唯一让风小小比较挂心的一点是，半个月前据说就要回来的李长，在那天的那通电话之后居然就再没有了音讯，拨回过去也是只有对方手机关机的提示，直到这一天的大清晨，陶艺吧意外的收到一封海外邮件…… 风小小难得的一大早就神情严肃坐在饭桌前，静静盯着桌上摆放的一封纸质邮件。 邮件是海外寄来的。具体内容读不大懂，要等晚点杨砚或姜礼起床才能翻译，但随信寄来的照片风小小还是看得懂的，被绑在一个大型十字架上的李长正对着照相机镜头苦中作乐比出剪刀手的手势，显得整个人都无比苦逼…… “风姐怎么了，信上写的什么？！”刚才把信拿回来就去做饭的伊依端着一屉包子过来，擦擦手好奇问半天没说话的风小小。 “……看不懂。”风小小保持严肃表情认真摇头，然后在伊依忍不住翻个白眼后又拿起照片摇了摇：“但是咱们太白金星貌似被绑架了。而且绑匪貌似没跟我们要赎金。”英文看不懂，阿拉伯数字还是看得懂的，信件中可以确定没出现任何日期以外的数字。显而易见不是为财，那么事情就变得麻烦。 伊依踉跄下扶桌，震惊问：“你说什么？！” 神仙耶！那可是神仙耶！这样**的身份也会被绑架。是不是略不科学？！……哦，对了，敖潜以前也被绑过，但人家那次是无妄之灾，而且被绑没过几小时就被成功解救来着。 风小小拿照片从伊依手里换了包子。边吃自己早饭边郁闷：“不知道丫是得罪什么人了，如果是私人恩怨还好，怕就怕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毕竟李长也不是一般人……” 伊依拿照片双眼仔细扫描一遍，没错是李长，而且照片绝不是合成。背景除十字架外再无其他，虽然同看不懂英文，但光看照片伊依就觉得不妙。 特意用十字架绑了李长可能是因为是什么原因？！除了仇深似海要让对方赎罪死去外。只可能是因为某种信仰……现在就不知道到底是哪种可能性。 “我去叫杨……姜哥起床吧！”伊依按下话头，果断挑选了脾气比较好的姜礼。 “这是不是不大好？！难得周末的，小姜最近几天都加班，白天在别人公司打工，晚上在自己爸爸手下打工……现代社会压力这么大。很容易过劳死的，难得一个假期别给人糟蹋了。” “……”伊依忍气吞声无奈看风小小：“风姐。现在还是李哥的事情比较重要吧。” “也行，随便你。”风小小边啃包子边再刷一张照片看。伊依正要转身去叫人，一见这架势好奇凑过来：“这又是什么？！”莫非现在绑匪寄人质照片也喜欢备份或出写真集？！ 只见照片上是与前张照片一般无二的背景十字架加简陋房间，只是被绑主角换了个人，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和李长一样一脸的苦逼。 “谁啊这是？！”见伊依也凑过来，风小小顺势偏头摇摇照片问。 “……”你都不知道我知道个屁！ 伊依比较困惑想了一会儿：“照理来说寄到这里那就应该也是我们认识的人，但实际上我们却不认识，这……” “哦，那一会儿问问其他人认不认识。”风小小说完叼着包子丢下照片去厨房翻牛奶。 伊依看这一幕已经无语了，自己活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镇定的肉票家属……哦，不对，其实她活这么大也没见过几次绑票来着。 不过可能是对李长充满信心，或者仗着神仙觉醒都不可能死去阴曹轮回的特质，所以对方才有恃无恐？！就如敖潜一样，李长这档次的神仙一死，在地狱也属于无法入档的异常数据，十有**的可能性是自己又再活回来。即便退一步说对方活不回来，找到尸体补补或重新捏个也就是了，对现在的风小小来说实在是无压力。 这么思维发散一想，伊依顿时也镇定了，摇摇头去姜礼房间敲门。 腼腆小杀手五感很警觉，敲门声不轻不重响了三下，没一会儿就传出开门声，接着一张睡得红扑扑的清秀脸蛋儿探出来，大大的眼睛里一片清醒没有一丝懵懂，就像是一直醒着一样。 看了看门外的伊依，小姜有些疑惑问：“有事吗？！” “嗯，我想请你……” “请我杀人的话10万起价，购买情报3万起价，任务拦截或制造混乱之类面谈，我可以给你打个九八折，今天我要休假陪小小逛街，明天才上工可以吗？！”小姜很熟练报价，服务态度相当之好。 “……”伊依被震呆十秒，而后郁闷：“我只是想请你翻译封信而已。” 小姜苦恼抠抠脸颊：“我们家没接过翻译工作啊，这个我不知道怎么定价。” 正当伊依无语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的时候，风小小端着牛奶从厨房出来了：“是我这边要帮忙，今早寄来封信，好象李长和另外个人被绑架了，我看不懂英文。” 一听是风小小的事情，小姜顿时没有二话，穿着奶牛花睡衣就绕过伊依跳出来了，眼睛亮闪闪认真点头：“嗯，小小的话免费，我英文很好的。”一副小男生想在心爱女生面前显摆自己能干的迫不及待模样。 伊依：“……” 姜礼飞快刷牙洗脸，睡衣就来不及换了，不一会儿就站在桌边拿着信纸读了起来，将信上所有信息扫入脑中后，姜礼坐下抬头：“是美国的十字殿堂，他们说希望用照片上的这两个人来和我们交换圣器。” “就这些？！”风小小疑惑看眼几乎写满整张篇幅的鸟语，有些没法相信信上的内容只有姜礼概括的这么一句话。 “其他都是外交辞令，相当于废话。”姜礼乖乖把信纸放回风小小面前：“另外他们还诋毁说我们是邪神，发表了一些不大友好的言论。” 那果然是废话……风小小想了想：“信上说没说圣器是什么？！” “十字殿堂话应该是基督教，圣器是约柜，圣杯和圣十字架，后二者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约柜话据说是放了上帝与凡人订立的上帝十诫和摩西哥哥的发芽手杖以及一个装了吗哪的金罐……”杨砚打着哈欠套着睡衣睡裤从自己房间推门出来，不知道刚才的事情听了多少，听到圣器后顺口就帮忙解释。 “二哥今天醒这么早？！”风小小惊讶。 杨砚明显一副还睡眠不足的样子，睡眼惺忪晃到餐桌边坐下单手托颌抬抬眼皮：“爱丽丝在追附近居民的金刚鹦鹉，最近都是早早就把我啄醒要求开窗……其实我也不想起的。” “……早睡早起身体好。”风小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默了一默后直接把手里信纸推出去：“正好你看看这个。” 约柜话据说是放了上帝与凡人订立的上帝十诫和摩西哥哥的发芽手杖以及一个装了吗哪的金罐……”杨砚打着哈欠套着睡衣睡裤从自己房间推门出来，不知道刚才的事情听了多少，听到圣器后顺口就帮忙解释。 “二哥今天醒这么早？！”风小小惊讶。 杨砚明显一副还睡眠不足的样子，睡眼惺忪晃到餐桌边坐下单手托颌抬抬眼皮：“爱丽丝在追附近居民的金刚鹦鹉，最近都是早早就把我啄醒要求开窗……其实我也不想起的。” “……早睡早起身体好。”风小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默了一默后直接把手里信纸推出去：“正好你看看这个。” 162三圣器和三必杀 “……不愧是比我们多一只眼睛的。”房间里沉默了半晌后，风小小终于感慨句：“既然知道是太上老君就好理解得多了，他跟李长本来就认识得早，关系应该也不错，估计是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一起，然后顺便也就一起被绑架了。” 这番猜测还真是没错，当初李长本来是要订回来的机票，结果手一抖就被其他网购客户把票先订走了。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重新再卖一张其他航班的就是，问题就是这么一小会的工夫，网上开店的太上老君突然跳出来求勾搭，说是自己在国外游的时候发现某拍卖会上有个貌似感觉有灵力的古琴。 是个人都知道，伏羲流传下来的法器中最有代表性就是伏羲琴，虽然这个古琴绝不可能跟一出世就惊天动地的伏羲琴扯上关系，更不可能被人这么简单就拉到拍卖会上去，但……好歹它也是个琴啊。 想着马上就要去见顶级boss的李长顿时心动，当机立断飞快和太上老君约好了出国见面的行程，意图拜见老大的时候能带个拿得出手的见面礼。于是他们一起愉悦的出发了，再于是被一起竞标时的十字殿堂发现…… 当然现在大家还不知道这一切。 确定了被绑架照片上另一受害人身份后，风小小想了想，而后摇摇信纸开始讨论下一个问题：“基督教的圣器怎么管咱们要？！大家专业都不对口吧？！” “什么圣器？！”出门散步的伏羲从门外进来，刚好赶上讨论。而其手里还提着一碗用方便碗装起来的皮蛋瘦肉粥。 风小小扫一眼顿时头疼，自从十多天前和伏羲一起散步在外吃早餐，自己偶尔嘴贱多夸了几句某小摊的皮蛋瘦肉粥后，伏羲自此每天都要出去买一碗回来。 这什么东西都不能盯着吃，一次两次还好，十多天下来天天如此。本来还挺合口味的东西硬是被风小小吃出了生不如死的感觉…… 果然，眼看伏羲走过来后自然而然把粥放到了自己面前，刚啃完包子外带牛奶的风小小立马瞪着眼不说话了。 伏羲扫一眼，原本有些清冷严肃的表情柔和下来：“不烫的。” “……”不是这个问题…… 风小小试图反抗，她总不能这辈子以后早餐都喝粥了。可以想见，这个错误观念如果不纠正过来的话，以后就算是自己搬到了地球南北极，以伏羲的神通也绝对有能力每天给她端碗粥回来……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风小小迟疑一下开口：“……其实我已经吃过了。” 伏羲微微蹙起眉头，先是看了眼桌上的一屉包子。还有风小小面前的空牛奶杯，最后视线在刚好又端出一篮油条的伊依身上扫了一圈，点头：“……哦。”有些萧瑟寂寞的样子把外带回来的粥再拉回了自己身边。 杨砚无语中。风小小无语中，姜礼莫名其妙中，伊依打个冷战后同莫名其妙中。 “咳咳！”风小小咳嗽两声拉回主题：“还是先说说李长和太上老君的事情吧。对方这次是要求我们出国去交易，可能是觉得他们自己主场比较有利？！现在已知的交换条件是圣器，问题我们也不能确定他们想要的圣器是什么。最好能想个办法再沟通一下……” “我可以请爸爸去查他们联系方式。”姜礼眼睛亮闪闪举手，希望能贡献自己一分力量。 “不用沟通，直接按基督教义造出假的三圣器给他们不就得了。”杨砚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不管他们原本目标是什么，三圣器在基督徒眼中的价值都是任何东西都比不上的。就算原本他们想要的是其他东西，也绝对肯为了三圣器改变交换条件。” 被驳回的姜礼有些沮丧坐回了位子上去，风小小轻拍前者狗头安慰下。而后顺口又问：“问题我们哪有圣器？！” “都说是假的……”杨砚无语了，索性抽份纸笔过来一条条直接列下：“圣杯和十字架不用去管，三圣器中这两个的地位和原形都不大肯定。也不知道十字殿堂肯不肯认帐，所以我们直接造约柜、上帝十诫和亚伦手杖再加一个金罐就可以了……哦，还有吗哪怎么办？！” “？？？” 鄙视下没文化的女娲，杨砚很权威解释：“传说是上帝命摩西率古代以色列人出埃及时，因为在旷野找不到吃的而赐下来的天降食物。小小的圆圆的白白的，吃起来酥脆还带甜味……” “旺仔小馒头？！” “……滚。” 伏羲刚一皱眉还没说什么。风小小已经毫不介意的嘻嘻哈哈又贴了过去：“别啊，再详细说说呗，这些玩意儿都长什么样？！怎么捏？！……” “……” 于是一上午时间过去之后，等到睡饱美容觉的张三中午起床时，看到的就是一身萧索气息坐在冷清客厅里独自一人吃饭的伏羲。旁边电视还开着，播出的仿佛是风小小最喜欢的那种不用动脑子的肥皂剧，一个女人正在电视屏幕里声嘶力竭的嚎着什么。 “祖、祖神？！”张三哈欠才打一半就被吓噎了回去，呛咳几声把自己脸都涨得通红，好容易压下来，左右张望一会儿后才问：“其他人呢？！”他们出去没带您一起玩？！ “……”伏羲满身的气压再低几度：“……他们去造圣器去了。” “哦，呵呵……”听不大懂，但是总感觉继续问下去会让祖神心情更加不好的样子。 张三干笑几声，抓抓头发准备偷偷闪人。 “站住。”伏羲抬头把人喊住，声音有点暴风雨前的平静味道问那个僵硬仿佛石化的女人：“你儿子年纪也不小了吧。” “……好、好象是不小了。” “阴阳调和才是万物生长之道，他怎么还不成亲？！”伏羲一脸义正词严的正义凛然表情，严肃得仿佛这是一个影响世界和平、宇宙和谐的大问题。 张三汗，大汗，庐山瀑布汗：“没、没遇上合适的。”再说儿子现在还另有个爹，自己就是想插手也插不上啊。 伏羲目光默默转到电视上，屏幕里的女人这会儿已经嚎过瘾了，嘴里边喊着“让我死了算了”边拼命挣扎着要往墙上撞，还有两个男人在旁边拼命拉着她……你要真想死倒是直接咬舌啊！张三看了一眼都为她着急。 伏羲再默默把视线转回来：“……你可以催催他。”说完再再次把视线转回去。 催？！怎么催？！ 张三顺着伏羲视线莫名其妙又看回电视，默了一会儿，忽然倒吸一口冷气惊悚了，眼睛蓦然瞪大：“祖神的意思是？！”该不会是像自己想的那样吧？！ 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堂堂云华侍长当初倒追男人时候都没这么怂过，这要是真干了，回头她还有什么脸面在外面混？！ 不过回过头来再想想，如果真要在沉默中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凡间生父押着随便娶个女人，自己更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会努力的。”咬牙一表完决心，收获伏羲祖神一个“我很看好你哦”的满意表情之后，张三扭头顿时就泪了——这叫什么事嘛！ …… 从网上搜集来的资料中，约柜是有仿制品模型的，圣经中还详细记载了约柜的材质，规格和装饰结构，这个只要按标准仿制下来就可以，回头随便搀点灵气，再请敖哥动动手脚，弄点电流在柜子上，再在上方弄点云雾笼罩，绝对和圣经记载一样一样的。 金罐也简单，反正大家都没见过，随便参考下古以色列的器皿风格捏个就是，风小小已经决定了，就往里面装旺仔小馒头……你说这不是吗哪？！好啊，那你找个真的吗哪出来我看看？！ 质疑方有举证的义务，反正我说是就是，你说不是那就拿出证据来否认！ 最最为难的是亚伦手杖，传说中这玩意儿是会发芽开花和结果的。理论上来说风小小确实是可以用泥土造天下万物，但是毕竟现在没有什么丰富经验，要合理安排设计出一根会开花结果的手杖，还要符合法则规律……显然这有些难度。 “我觉着应该是可以的。”杨砚想了想后道：“其实我们这边神话故事不也有类似记载？！夸父追日时用的桃木手杖，后来他死时将手杖抛出，也化作一片桃林……” “其实不用想是手杖，那应该就是长得像手杖的树苗吧？！”姜礼托着下巴也提出自己意见：“只不过是有些畸形的树苗而已，顺便可能因为保持得好，所以过了比较久的时间才发芽……这种小概率的事情，如果别人人工雕琢的话会留下刻意的痕迹，但是小小捏起来就简单了。” “问题人家是拿在手里就开花结果，我们这个还得栽到土里。”风小小头大。 “正常生物学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杨砚拍板：“输点灵气留在里面缓慢释放试试。” 163东方神魔代表队 圣器的制造如火如荼进行中，经过多人智慧和力量的集合，风小小很快完成任务。 约柜造型由二哥提供，内置两块石板也就是上帝十诫则由度娘搜索库倾情提供。 亚伦手杖比较麻烦，但是有名为伏羲的外挂作弊，麻烦也变得十分简单。风小小没有造物经验没关系，伏羲有啊。最后是金罐……风小小果真把里面装满了旺仔小馒头，为了买这种几乎已经绝迹的复古零食，风小小硬是跑遍了小半个市区的大小超级市场。本来她还想往罐子里装牛肉干来着，无奈被杨二哥一道眼刀瞪走……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就在当晚东风就来了，一个五官普通毫无特色邮递员再次送来纸质信件，这回接信的不是伊依而是杨砚。后者接过信封同时一挑眉，看眼貌似纯良邮递员似笑非笑：“混了那么多年还是外围啊？看来你们十字殿堂不好升职嘛！” 邮递员愣了愣，而后压压帽檐憨厚一笑：“但是福利好啊，只要钱发够了就成，外围核心其实都差不多，再说我也没什么大本事。” 杨砚没想到这位十字殿堂外围成员被自己当面戳穿后竟然还能如此镇定，而后者亦然，虽然表面平静，但其也同样惊讶于眼前这个被绑架了同伴的男人之云淡风轻…… 杨砚没刻意压低声音，房间里一窝精怪正是在吃晚饭的时间，听见门口对话顿时端着饭碗过来强势围观。 “这就是十字殿堂的成员？！长得没之前两个妹子好看啊。”风小小边啃排骨边感叹。 邮递员：“……” “是，小小说得是。”姜礼大眼睛忽闪忽闪，捧着饭碗分外狗腿无条件赞同风小小一切观点。 邮递员再次：“……” “蝼蚁之辈。” “……” “他们寄信也派专人来？！我还以为真是走邮政通道。” “……” “既然是你们十字殿堂让我们出国交涉，这飞机票给不给报销？！” “……”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邮递员有生以来头一次体味到欲诉无言是个什么滋味。 再次压低帽檐，邮递员终于忍不住在众人围观下咳嗽一声。开口：“总之，交换人质的时间地点已经写在了信上，请诸位届时务必带着圣器准时到场。” “英文我们这儿只有二哥和小姜看得懂啊，下次能不能寄中文翻译件过来？！”风小小又讨嫌插了句嘴。 “……大概不用了吧，这次交易之后我们应该没再接触可能。”邮递员崩溃快给跪了，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重点？！ …… 送信的十字殿堂外围小弟被一番折腾后终于脚步虚浮飘走，虽然他身体没有受到任何打击，但关键是心理伤害深刻啊。这些人也太不把恐怖分子当回事了！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组织最顶层十个boss早已经把这陶艺吧列为重点警戒和观察地点，因为风小小等人之前的加亮表现，十boss早已不把这些人当普通人看待。否则也不必要连送封信件也专门派人，这其中多少有些监视和观察的意味。 甚至十boss不排除该陶艺吧与自己组织的圣殿有同等地位可能性……外表看似平凡，实际上内里乾坤洞天。乃是另一个可怕组织的指挥中心…… 从某种角度来说的话，他们的判断其实非常正确。 而另外一边，风小小等人丝毫没有在意这个小弟的心理创伤，吃完晚饭直接捏着信纸转移至沙发，而后由积极的小姜认真宣读信中内容。遵循风小小方针。小姜直接省略废话，一目十行扫完信纸上内容后点出重点信息：“平安夜十二点在纽约交换人质，完毕。” 众：“……” “纽约哪里？！”风小小有些不明所以：“这目标也太大了，总不能让我们带着东西见人就对暗号吧？！……对了，这些人好象连接头暗号都没定，这也太不专业了！”这种疏忽行为必须严厉谴责。 小姜脸红羞愧下。再看眼信纸后忙补充：“对方说会主动和我们接头，大概只要我们到了纽约，他们就能够找到我们！” “怎么找？！”张三眼睛一亮：“西方毛神莫非也会千里寻人的手段？！” “……”从实际出发。小姜非常科学的思考了一会儿，参照自家常用手法提出猜测：“可能是对方监视了机场的出入境信息并安排外围人员监视？！” “……”果然……好现代化和专业的赶脚！ 落差太大，张三默默去旁边调适了下。 风小小接受姜礼推测，摸摸下巴不是很爽开口：“总觉得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很憋屈啊，敢情这就是他们要求在自己主场交换人质的理由？！对方对我们了如指掌。我们跟傻b似的没头苍蝇乱转，人想出来了就调戏一下。人不想出来咱们就傻呼呼站街上吹冷风？！” “想找人不是很简单吗。”伏羲蹙眉略地疑惑问：“通天眼可纵览九天九地，只要天眼一开，世间万物的信息都会尽入脑海，想找区区几个毛神还不容易？！” “……”杨砚默默汗颜了个。 “难道你不会？！”语气中带了不屑。 “……”继续郁闷中。 张三干笑打圆场：“祖神，我儿子现在只是一缕残魂，通天眼之威能实在是远不如从前，所以……” 伏羲沉吟半晌：“那你的天眼现在能做什么？！” “通读人心！”张三自豪抢答。 伏羲刚要颔首，风小小也羡慕帮补充：“赌场无敌！” 于是伏羲顿时不想再说话了。 伊依怯怯的绞了绞衣服角，咬咬下唇开口：“我们不是在讨论出国的问题吗？！”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感觉好象有些歪楼了的样子…… 经过小精卫勇敢提醒后，主题终于重新抓了回来。风小小理所当然是带队队长，而在其招募的队伍成员中，杨砚暂时没什么重要行程可以跟随，姜礼也想跟随，但需要跟公司请假……经过讨论后大家一致认为可以由唐芹来承担这项重任，就连理由都无比充分，为了扬我国威，东方代表队中蚩尤绝对是不可缺少的一大战力…… 敖潜报名的宠物大赛已经快要进行到决赛了，不用问也知道肯定去不了。而城隍夫妻则是去了也没什么作用。 伏羲抱着正宫皇后的觉悟，自然是女娲走到哪他就跟到哪，这点根本用不着考虑。而张三在经过大家的研究讨论之后，决定让其留下来看守大家老巢，以免被些杂神趁虚而入。顺便一提，伏羲暗中也为其授予一项重大使命，在留守期间内务必要为二郎神物色到合适的妻子人选…… 再次万事具备，由杨砚出面在东风航空代几人分别订购好了机票座位。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只要做好登机准备就好。 “哇！！我第一次出国耶！”风小小表现最为兴奋。 “小小要不要我帮你补习英语？！”姜礼也十分有干劲抓紧一切机会亲近自己心爱女生。 “哼！蛮夷俚语有什么好学！”同样英盲的伏羲一副惟我独尊理直气壮模样鄙视当今国际通用语。 “羲哥不会英语就出国话很不方便哦。”风小小好心劝了劝。 伏羲眼神动了动，表情因为风小小称呼而瞬间柔和了三分，难得肯开口解释：“天地万物以我为尊，我说的话就是法则，无需释译。” 张三怕大家不懂，忙帮着解释了下这句话意思，祖神说出的每一个字句本来就是能被所有生灵非生灵都理解的，且天地万物也必要遵循，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去学习各个物种的语言，虽然有了封印之后可以削除法则状态，但伏羲说出口的每一句话仍然能天然的为万物所理解…… 风小小顿时羡慕，这才是真正的走遍天下都不怕，自己说什么人家都听得懂，多给力。 杨砚倒是没觉羡慕，皱眉提出另外一个问题：“就算这样，但别人说的不是法则啊。你说的话他们听得懂，他们说的话你也听得懂？！” 伏羲冷哼：“我无需懂！” “……换句话说果然是听不懂？！” “……” 会说不会听，这是何等畸形的外语水平？！ 风小小就不明白了，这两人好歹听说也是在国外走过几趟的，连话都听不懂怎么跟人交流？！ 张三咳嗽一声不好意思解释：“祖神经常是隐居，反正不和人交流自然不怕，至于我……其实有需要的时候花点钱请个翻译就好了。” “……您真是与时俱进。” “哪里哪里！”张三羞涩谦虚了个。 于是前往美国纽约的小队全部成员终于确定，队长风小小，助理翻译杨砚和姜礼，外加一个去打酱油的伏羲……风小小自豪而坚定的认为，自己在未来也不可能找出比这更华丽的阵容了。 目标，纽约。 时间，三天后。 东方代表队至此集结完毕，随时准备出发。 164抵达和接触 以纽约的知名度，相信不用介绍大多数人也能有所了解。 作为美国最大的城市，纽约在整个世界中的地位都是极其重要的，这里直接影响全球的包括经济、文化、政治、娱乐等各圈各界。甚至联合国总部和许多世界著名机构、公司的总部也是设立在这里。 刚一下飞机转上出租，还没来得及等出租车起步，杨砚敏锐直觉就向几人提出了示警：“我们似乎已经被盯上了。” “这么快？！”风小小立刻好奇把脸贴上玻璃：“哪里哪里？！” 姜礼同贴，而且目光非常专注一寸寸检视过停在机场外的每一部车辆和经过的每一个行人。竟然让杨砚先自己一步发现了异状，这对于一个专业杀手来说简直就是侮辱，更别说对方这一行为在小姜眼中几乎就等于抢刷存在感……这实在太过分了！ 伏羲无语看了看车后座三人，目光淡淡扫向司机：“开车。” “?#￥！”司机摇摇头，而后摊手喷出一串鸟语。 “……我说开车。”伏羲默了默，有些不满重复。 “他说他听不懂啦。”小姜头也不回帮忙翻译。 风小小抓抓头：“怎么好象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伏羲平静回视后座等自己老婆思考，杨砚也皱眉似乎有些迷惑，而后眼睛一亮，忽然笑了：“开车吧师傅，我们去酒店，你爱跟就跟着，不打扰我们游玩就行，其他无所谓的。” 这是用中文说的。 风小小恍然大悟：“我就说有哪里不对！羲哥说话怎么可能有人听不懂？！这装得也太过了！” 羲哥口中的中文可不是普通的中文，人家那比世界通用语还通用语，别说国界距离了。就连物种距离都可以轻易跨越。 司机：“……” 出师未捷身先死，十字殿堂第一个监视者刚和目标碰头就被东方小队意外揪出。 尴尬发动出租车，既然已经曝露，司机干脆自暴自弃操一口让人蛋疼普通话大舌头问：“去哪里？！” “先随便转悠转悠吧。”既然不是出租车，那肯定不用自己掏钱，风小小非常欢乐能有这个免费游览纽约风光机会：“带我们去纽约好玩的地方转转，完了等晚上再回酒店。” 有信奉有钱走遍天下的杨砚在侧，一行人非常霸气的任何行李都没带就来了，反正到处都能买着日用品，反正实在买不着还有女娲diy。那还带个毛线啊！ 司机彻底无语，面对如此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敌人，即便他再有想象力也得当机。 一边将车子开出机场。司机一边当着众人的面干脆拿起手机拨号接通上级。他觉得自己急需支援和指导，如此局面自己实在有些hold不住。 叽里呱啦和手机对面人一通交流后，也许是接到了指示，司机竟然真的乖乖当起了向导，干脆由暗转明直接近距离跟在几人身边：“先生们说让我负责照顾各位在纽约的行程。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 “也行，这样连导游都省了。”杨砚笑笑，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伏羲转回头去继续平静目视前方，他还不屑和路边随便一个路人甲交流。风小小和姜礼则重新把脸贴上车窗，前者负责惊叹，后者负责介绍车窗外经过的特色街道建筑再以及自己曾经去过的感觉不错的餐馆……作为另一种意义上的世界知名甚至是有领头羊地位的“公司”。姜家的主宅自然也是设在纽约附近。 “那么如果不介意的话，也许诸位愿意从酒店里搬出来？！我们可以提供给诸位更舒适的住房。”司机边开车边提出建议。 “这样多不好啊。”风小小转过头来插了句嘴：“平安夜时候搞不好我们还会打起来也说不一定，我们这边肯定得准备点什么东西。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这不等于自己把底牌送上去？！” 司机默了默，似乎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坦率到直白的话，于是只能转移另外一个重要话题：“……我刚才注意到几位似乎没有携带任何行李？！” “是没带。” “……”那圣器怎么办？！被你们装在四次元口袋里揣着来了？！司机忍了又忍，磨了个牙问：“那不知道几位平安夜有什么打算？！” 风小小一个万能的“呵呵”回应了司机的问题，而后再再次贴窗……司机彻底无语了。干脆不再搭理车后的几人，随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这些事情自有组织里的其他人头疼。 司机不说话了，几个人果然如称职的观光客般开始讨论起游玩路线和计划。大家特意早几天先过来一步，就是为了趁这次出国机会好好玩玩的，反正太白和太上也被关了那么多天了，估计对方绑架两人后给的待遇还不错，除了拍照时候绑绑十字架外，其他时候一定好吃好喝的供着准备日后交换，所以根本不需要为他们担心。 “我个人认为可以去参观一下纽约的教堂。”杨砚首先提出一个方案，而后征询前座伏羲意见：“羲哥想不想看下西方代表性宗教建筑？！” “想看教堂不如去梵蒂岗，我还是对时代广场和帝国大厦之类的感兴趣。听名字就很牛b的样子。”风小小反对。 “嗯！”伏羲点头了：“你想去就去！” “小小好品位！”姜礼投上第二张支持票。 杨砚对这个只有忠犬的世界绝望了。 “……真俗！看那些还不如去纽约街头逛逛。”点根烟并获得司机不赞同眼神，杨砚我行我素依然一口烟雾吞吐出来：“要我说的话，去教堂搞不好能找到些好东西也说不一定，毕竟是信仰集中的地方，谁也说不好那里会不会有些真货。” “什么真货？难道还会天使降临？！”风小小白眼。 “信仰力集中的供奉金身可以作为神明降临世间时的短暂凭依媒介，在避世躲祸比如说神界灾年来临时，躲在金身中也有更大可能性逃过一劫。”伏羲倒是比较客观为风小小普及了一下常识：“那些毛神法力低微，凭自己的本事估计是逃不过末法浩劫了，但如果是在你们说的神庙中话，倒是确有可能剩下一只两只机缘福泽深厚的。” 风小小认真考虑伏羲话中信息：“这么说倒是可以去看看。” 司机已经开始飞快再次拨号传达该条情报，并且毫不避讳被自己偷听了情报的几个当事人就在身边。 “放到最后再去看吧，不用急于一时。”解释归解释，伏羲还是不愿另一个男人的提议被风小小采纳，于是刚一说完就又反口：“张三说这里有中国城，还可以吃到比较正宗的华夏食物，说不定有你最中意的皮蛋瘦肉粥……要不要去看看？！” “……咱们从中国特意飞来美国吃中国菜？！”风小小汗了个，这得是有多蛋疼啊。而且她对皮蛋瘦肉粥确实无爱，即便曾经赞过几句，现在也已经彻底吃伤了。 司机报告完后，听了一会儿叹气，他对这几个敌人的跳跃性思维已经彻底无语了：“如果诸位想观光又没决定目的地的话。不如我送你们去中央公园吧，那里有包括动物园、美术馆和剧院之类的各种设施，景物十分漂亮，可以免费游览，是非常棒的休闲和旅游胜地，相信能让你们玩得尽兴……” …… 一个恐怖分子带着自己组织绑架的两个人质的四个朋友开车去了纽约中央公园……这是多少蛋疼而复杂离奇的关系啊。 更让司机忧郁的是，他光把人送到还不行，由于姜礼平常很少有休息关系，后者来中央公园的次数并不很多，所以风小小因此强烈要求司机为自己等人充当导游地陪。 牙疼的司机接到组织上层的命令，只好去找了个地方把车子停好，而后带着四个东方人逛公园……他已经快要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实在超越自己想象极限。 更过分的是，自己不仅要代导游，还要代付帐，代讲解并充当对方几人偶尔心血**购物时的外卖小弟及搬运工——**！现在的恐怖分子中谁还能混得比他更惨？！ 好容易折腾一天，终于把四个祖宗送回了他们自己预定的酒店后，身心疲惫的司机一脸憔悴的走了，内心深深盼望着明天不要再是自己被派来监视…… 一进酒店就先凑到一个房间里，风小小直接问杨砚：“读到多少情报？！” “不少！”杨砚揉揉眉心，今天最累的其实就是他，不仅每天三次的开天眼份额用完，中途有怀疑时候还强行催开了两次，再加进酒店前的最后一次扫描……“这个人不知道李长和太上老君的关押地点，但是他脑子里有十个**oss中其中两人的影像，并且今天其中一个还出现了，也许是对我们的反应比较好奇……” 165世界末日的消息 “那么说那个出现的boss被你读到有用的东西了？！是哪个？！”风小小忙又问道。 “很可惜，那个出现的女人前段时间去了别的国家策划一场大型诈骗游戏，今天刚回来就听说了那个司机的报告，所以她还没来得及去看到李长两人就来了。”杨砚摇摇头：“到今天为止对方的记忆中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要更新情报话只有等之后再和她接触一次，明天吧！今天我早点睡了缓缓。” 女人？！风小小灵光一闪，想起今天在中央公园时仿佛是看到过有一个笑吟吟风情万种的金丝猫，于是问：“就是你今天故意打翻咖啡，把人家裙子弄脏再去搭讪的那个？！”难怪今天的杨砚格外浪漫，本来自己还以为对方是为美色所迷。 “嗯，已经要到手机号了。”杨砚瞟眼风小小大方承认。 能够做到**oss位置上的女人，自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能把手机号给杨砚，估计也是和他一样有接触想法才顺水推舟，更甚至对方已经知道自己曝露了也说不一定，不过人不在乎，杨砚也不在乎。 等到夜深人静，各自回房的几人正是好梦正酣的时候，伏羲忽然睁开眼睛从**滑了下来，下半身已经是蛇尾，整个房间一片寂静，只有蛇鳞拖在地上发出的细碎摩擦声。 打开落地窗游移到阳台，伏羲垂下眼皮微微阖目后再睁开，原本一双漆黑眸子中已经蕴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青金色，圆溜溜的瞳孔也已经收窄成兽类般的竖瞳。 抬手在虚空中轻点盘划了几下之后，一个八卦图形徐徐旋转着在空气中成形，伏羲睁着异瞳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那方八卦，而后下身盘卷着的蛇尾下渐渐升起云雾缭绕。不一会儿后云雾散去，阳台上的人影已经连着空气中的八卦一起消失无踪…… …… 李长和太上老君在十字殿堂的待遇确实不错，就算后者认定这两人是邪神异端，但毕竟他们也跟个“神”字沾边，再说十字殿堂笃定了圣器就是在风小小这些人手里，那么作为要被拿去与圣器做交换的重量级筹码，李长二人自然是得到了小心照顾。 当然了，再小心的照顾也还是人质，所以单独房间是没有的，两个人挤挤睡吧。个人**也是没有的。一个跟酒店普通客房差不多的小套间里，除去住了李长和太上老君以外，另外还有四个战斗型恐怖分子和一个智慧型小队长。五人小队配置齐全，二十四小时和李长两人贴身不离，别说是吃饭睡觉，就连上大号他们也得开着门盯着你拉。 短短几天时间里，李长感觉自己清白都已经碎了一地。每次上厕所就是最头皮发麻的时候，每每看到自己卫生间门口大马金刀站着，一脸认真捏鼻子并盯住自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糙爷儿们时，李长顿时什么劲都使不出来了…… 这一天他刚得到一个好消息，听看管自己的恐怖分子们透露，似乎风小小几人已经在早上抵达了纽约。几天后就是平安夜交换圣器和自己二人人质的日子，马上他和太上老君就可以脱离苦海重新做人……别的不说，至少上厕所的时候没人围观了就是好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听到了这么个好消息后，李长当天的饭都多吃了两碗，晚上更是翻来覆去兴奋得睡不着觉，不仅太上老君提出严肃抗议谴责他打扰室友，就连床边站着的恐怖分子都忍不住多鄙视了两眼。 好容易酝酿出一点睡意。李长眯了眯眼睛正要合上，忽然眼前一花。似乎看到一个隐隐的巨大八卦图案出现在天花板上。 接着下一秒钟，床边不远的两个恐怖分子毫无预兆的直挺挺倒了下去，八卦图中徐徐转动起来，中心淡淡的旋转出一团漩涡形的虚影。 李长“腾”的一下从**坐起来，狠狠揉了两把眼睛，发现八卦图还在，忙推了两把身边睡着的另外一人：“李笑，快起！有同事救咱们来了！” 这超越现实一幕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弄出来的，再加上恐怖分子被放倒，毫无疑问来人绝对是自己一方阵营。李长脑子转得飞快，惊喜得声音都快跟着变调了。 太上老君也就是被称为李笑的年轻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脸崩溃想杀人：“好容易才睡着的，你能不能不闹腾！” “现在这时候还睡什么！咱们援兵来了！”李长低头恨铁不成钢呵斥了声，再抬起头来时候，就发现一个黑色长发，眼角有天青蛇纹，下身还拖着长长青色蛇尾的男人已经站在了床头，目光淡漠冰冷高高在上。 “……” 李长瞬间石化了个，倒是李笑揉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卷着自己被子嘟嘟囔囔爬起来：“反正过几天不也能回去么，干嘛大半夜的过来打扰人睡觉……” 男人就是伏羲，他皱了皱眉看眼两人，想想才开口：“太白金星？！太上老君？！” 对于后世才发展起来的天庭系统，伏羲其实真没什么了解，毕竟时代都不一样，系统和等级也不一样。 洪荒时候的神氏都是天生成神，功德成圣，成的是天道。而后世的神仙则是渡劫修难，成的是正果。 再再往后的话只能叫修真，五雷轰顶后还活着就成仙……神和仙的等级与概念就不是一码事。就这样一代代削弱下来，直到最后连修真者都混不下去了，这就代表着彻底进入科学文明纪元。 不仅是空间世界的发展，任何一样事或物的发展其实都是差不多的轨迹。最开始出现的都是最强大却也最不稳定的，在激烈的碰撞和征战中形成初期的雏形。而后强大的力量慢慢削弱，规则和系统渐渐补充繁多起来，一环扣一环后，最后整个循环链达到最稳定的平衡状态，不平衡的强大存在被抹杀，这样得到的才是最终的稳定成熟形态。 伏羲代表的洪荒一族就等于是天道法则，出现时就意味着灭世，天庭和这一拨尤其是祖神活跃时间间隔了至少万把年，中间如此巨大的断层，双方之间的了解自然不够。 但是再怎么了解不够，看见眼熟蛇尾再联系上刚才的八卦图，李长也已经瞬间猜出了对方真身是谁。 本来只知道是援兵，但他确实没想过这援兵等级会这么高啊！李长刹那间泪流了个满面，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惊喜还是惊吓了。 “祖祖祖……祖神？！”结结巴巴好容易重新发出声音，李长也不敢继续推李笑了，忙收腿乖乖在**跪好，一脸敬畏：“您怎么亲自来了？！” 女娲毕竟是自己捡回来收养了二十多年，再有多大的敬畏，在亲自体验过对方长大德性后，这份敬畏也被彻底磨光了。但是伏羲可不一样啊，人家是直接从远古洪荒跨越过来的，那气势、那手段、那眼神……哎哟好犀利！李长默默抬睡衣袖子捂了个脸，感觉压力有点大。 李笑还没完全清醒的样子，迷瞪着眼睛好容易才把视线成功聚焦，看到伏羲后“哎呀”了个：“还真有人啊……哥儿们，半夜加班辛苦了，你是来救我们的？！” “……不是。”被哥儿们了一把的伏羲淡定看眼**二人。 “不是？！”李长放袖子惊讶了个：“为什么啊？！”这是被惊得连害怕都忘了的。 伏羲歪头想了想，表情依旧平静镇定：“小娲玩得正得趣。” “……” “……” 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儿，李长试图从那简单语句中过滤出有意义的信息，迟疑问：“……您的意思是，女娲现在正踌躇满志准备救我们，所以您不打算插手，好让她能玩儿得更尽兴？！”什么意思？！拯救人质游戏？！ 伏羲默默点头。 李长瞬间就泪了，这人还敢不敢更没节操一点儿？！“……那您今天来这儿是？！” “来问你句话。”伏羲目光平静无波的看着李长：“尔等小神竟然也敢私下篡养女娲，究竟意欲何为？！” 祖神的骄傲可不是一般二般，在他眼里，自己和女娲是属于金字塔最顶端，就算再次一级也是佛祖道祖之流，接下来才是玉帝等宗派领导者，再再接下来李长等人才排得上号。 虽然收养女娲照顾其长大是一项功劳没错，但在陶艺吧住的那几天里，伏羲早已经听说了不少事情，比如说李长收养女娲后其实只是出钱却没大照顾…… 本来被属下的属下的属下收养就已经是对方逾越了，偏偏这人挂个名还不用心……于是伏羲很是不满。 李长冷汗个：“那个，我当时还要去找其他神仙，所以……” “一干微末毛神能比小娲还重要？！”伏羲不屑。 “问题不找不行啊。”李长都快委屈哭了：“这不还是您遗书的么，十年后就世界末日了，我当然得提早准备。” 166世界末日 在大名鼎鼎的伏羲琴之外，伏羲手中其实还有知名更高的一件法宝——卦图！ 据说在伏羲手中时的卦图，最高成就可推演过去未来天道法则。 大家都知道，真正的天地孕育成的法宝只有在洪荒时代才会出现，这一类叫先天法宝。其后现世的法宝都是后人锻制出来的后天法宝，两者中间威力相差自然不是一点半点。而这些洪荒法宝又有绑定性和唯一性，在前持有人没消失或是没转让前，根本不可能落到其他人的手里，即便是真的转让出去了，使用权限也会有所限制。 毕竟不是原装配属，兼容肯定得有问题。 女娲补天之后，息壤就被捞去了天庭，后来又被偷了一部分拿下界治水。由此可以想象，伏羲沉睡之后，天庭自然也不可能放过卦图。 虽然无法完全发挥卦图的全部威力，但是凭借着之前伏羲闲得蛋疼无聊时推演出来的内容，如果只是想从卦图上来窥伺一部分天机的话，那还是足够了。 而在李长的记忆中，这幅卦图就是天庭决定划破时空迁徙到另一个空间的关键之一。 …… “当初天庭决定迁徙，除了灵气日渐衰微之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您的卦图。”李长搓手有些忐忑道：“祖神您以前曾用卦图推演过后世天机，天庭借这些也躲过了数次劫难。但是在推到最后的时候，卦图上却出现了一片混沌虚无……此间神灭，此间世灭。这个字就是最后的天机，接着卦图就自毁了……”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世界末日的意思？！”伏羲滑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坐下。长长的蛇尾在厚厚的地毯上盘卷蜿蜒，胳膊撑上座扶抵颌冷哼声：“损毁了我的法宝，我还没跟你们算帐！” 李长拉着莫名其妙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李笑下床，乖乖坐在伏羲面前地下，一脸委屈哭丧：“其实也还有其他原因，再说当初偷您法宝的也不是我啊……”说完小眼神委婉转向李笑。 “这是伏羲？！大神啊！”李笑一副很天然样子激动赞叹：“总算亲眼见着大神了，求包养求笼罩啊亲……呃，亲你看我干嘛？！莫非你意思偷卦图那人是我？！” 李长捂脸默默点头个。 李笑差点没吓死，直接从原地跳了起来：“不是！你别吓我啊，我以前胆子那么大？！” “……我也是残魂。其实记忆不大全，但依稀记得仿佛听谁说过，天机是道德天尊为后世计而从伏羲穴所取……天机是卦图。道德天尊不就你么！”李长遗憾宣布残酷事实。 “跟我没关系啊！”李笑小脸顿时白了。 “确实跟他没关系。”伏羲本来还看着李笑，听李长这么一说完就扭脸了，淡淡道：“太上老君我不知道，但道德天尊我还是有些印象的，那是个女人。”如果两者的尊号被混淆的话。那么估计又是道教把后土称地母而取代女娲地位的那种把戏，无非是想压下洪荒神氏树立自己权威罢了。 李笑瞬间瞪大眼睛结巴了：“女女女……” “女人！”伏羲好心帮忙接了下去说完。 李笑不说话了。李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么一说的话，好象我记忆里的老君确实是从北魏起的老子化身，北魏前才叫道德天尊……对不起啊哥儿们，冤枉你了！” 一不小心差点儿把同事给害死，李长道歉完忙咳嗽一声转开话题。有些尴尬接着道：“总之，天庭后来全部迁徙之后，现世就只剩诸神遗落的法身残魂。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可能懵懵懂懂也就混完这一生了，可我偏偏觉醒……其实依我的想法，若是集合诸神力挽狂澜的话，未必就一定会走到世界末日那一步，可惜前面的天庭舍不得拿自己填末世这个大窟窿。” 而之所以收养风小小。也正是因为李长的一点私心。祖神身上有灭世的所有可能，换句话说。女娲和伏羲也就是天机之中唯一的转折可能性。所以就算最后对方真是应灭世天命而出，他也要硬把人扭到的路子上去……就目前看来的话还好，虽然风小小性格偶尔让李长很崩溃，直接将后者心目中对于祖神的幻想轰杀成渣，但至少对方还没有扭曲黑化到要毁灭世界的那一步上去。 看起来一切还是有转机的！ 李长甚感欣慰，女娲不灭世了，那爱老婆的伏羲自然也好说。这俩大神不出手使坏甚至如果愿意帮忙的话，就算到时候真有什么天灾大劫，那一切也都还有挽回可能性…… 伏羲指尖扣了扣沙发扶手，沉吟思索了一会儿，皱眉：“你的理由我听明白了，为了挽救末世，所以需要尽可能集齐现存的所有力量……但我还是没理解你收养女娲的理由。” 尊严最重要，主子怎么能被下人收养？！这就是伏羲的思维。 为了刷好感啊亲！……李长二两小血噎在喉间，差点没脱口而出以下犯上：“这个……其实是我看女娲当时无父无母，所以……” “所以手欠了？！”李笑补充。 李长顿时怒目。 伏羲盯着俩白痴沉默好一会儿，半晌后终于叹息一声：“算了，看在你对女娲殊无不敬，之前以下犯上也是你心所致，那就算了。” 听见这话，李长脑海中瞬间闪现出自己当时为逼人觉醒而挥下一刀的场景……还有他在医院拿李笑符篆催人变身时爆掉的裤子……还还有多少次电话中毫不客气呼来喝去…… 李长默默的汗了。 伏羲起身，点点头算是表示今天这事过去了，抬手指尖点出一个小小卦图在空气中旋转着：“卦图已毁，想重演天机的话，除非我揭开封印……但是照你所说，末世的事情应该无假，封印解除后也诸多桎梏，所以我想应该没有这个必要。既然想救世，那你们就多多努力。” 李长想哭，祖神难道您就不表示点儿什么吗？！比如说提供点人力物力法力…… 伏羲说完，手腕一抖，卦图被甩出指尖骤然放大成一个半人高的通道口，拖着蛇尾进去之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伏羲回身又加了一句：“对了，记得带上小娲一起玩。”说完没入卦中，瞬间消失在两人面前。 于是李长真的哭了。 求求你了祖神，世界不是你们的玩具啊，世界是无辜的啊！ …… 第二天，奔着酒店提供的免费自助早餐，风小小分外勤奋一大早就冲下了餐厅，而后挑着爱吃的东西刚装满一盘子，刚坐到座位上，就看到其他人也都下来了。 “小小！”姜礼眼睛闪亮跑过来：“你在吃早餐？！要不要我帮你多拿点培根火腿什么的？！” “嗯，那多谢。”风小小来者不拒，顺便扭头问默默在自己身边坐下的伏羲：“羲哥昨天休息得怎么样？！” “还好。”伏羲笑笑。 完全不知道昨天有人脱队去走了个剧情的风小小笑：“休息得好就行，我本来还想着你可能住不惯。” 姜礼没一会儿就端着满满一盘子肉食回来了，一脸求表扬的期待表情全部堆到风小小手边。后者看眼觉得这量有点夸张，但想想在座还有三个男人呢，应该不至于剩下，于是也就坦然接受了。 杨砚从坐下起就不停在打呵欠，只从最近的桌子上端了玉米浓汤加小面包就没再愿意动弹。现在姜礼的培根上来，杨砚毫不客气就叉了一叉子。 “等小小吃完你再吃！”姜礼忙护盘子。 “没事，她吃不完的。”杨砚又一个呵欠。 风小小好奇看杨砚：“二哥要实在困的话就再睡会儿呗，反正咱们早上又没什么活动，你何必起那么早？！” 杨砚咬叉子丢个白眼过来：“你们没活动我有啊……昨天那女人一大早就打电话来了，说是问我有没有兴趣和她一起去约会。” “约会？！” “嗯，外国妞儿真热情。”杨砚一脸崩溃表情：“我发现还是咱们东方的妹子含蓄，本来那女人意思是让我陪她一起晨跑的，我实在起不来，于是后来改约会了。” 风小小也无语了几秒：“……她还真没拿你当外人。” 想让杨砚陪晨跑？！就算是哮天犬都没这待遇，更别说一只金丝猫了。 “没办法，总要去的。说不定人家昨天已经去看过李长他们了，今天我去正好可以确定下有没有对方关押地点的情报。”杨砚视死如归。 “嗯，二哥加油！” 在身边另外几人一片策划讨论声中，伏羲静近啃着手上的餐包，眉眼间一片纵容看着风小小——果然玩得很开心…… 167内讧 “这是贝缇。”杨砚懒洋洋帮双方介绍：“风小小……等三人，都是我朋友，你昨天见过的。” 伏羲、姜礼：“……” 艳光四射的金发大美人笑笑：“当然，我还记得几位。不过亲爱的杨，我本来以为今天会是我们两人的单独、亲密……约会？！” 是啊，他自己本来也这么以为的呢……杨砚白眼个，不过谁叫自己节操拼不过风小小，另外两个又是风小小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呢。 风小小笑眯眯一副完全没听出来自己被嫌弃的样子：“人多比较热闹嘛，再说头一次见面就单独约会多不好，大家先了解一下啊。” “杨，你也想多了解我吗？”贝缇美人儿微笑转头问。 “当然。”杨砚无可无不可点头，虽然明显带出敷衍的样子，但却意外的让人兴不起厌恶的感觉。 “听你这么说我真高兴。”贝缇大方一个颊吻送上，而后完全没有羞涩的自然挽上杨砚胳膊，似乎心情不错转向风小小：“那么我们就一起去走走，听说你们也是刚来纽约，也许我有这个荣幸成为各位的向导？！” 多出几个电灯泡，原本的露天咖啡电影座之类行程就可以取消了，一行几人随意在街头逛了起来。如果不论身份的话，贝缇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成熟女性，她漂亮，而且开朗大方又很健谈，对路过的每一个地方都能侃侃而谈。 这家的面包店不错，但是胖老板娘嗓门太大脾气又坏，瘦小的老板在她欺压下就像小媳妇一样，只要跟漂亮的女客人多说几句话就会被老板娘肥厚的巴掌拍到墙上去。 那家的小服装店是一对母女经营的，母亲很温柔女儿很懂事，听说母亲有不少追求者。女儿最近正在烦恼该让谁成为她的新爸爸。 街头一个个店铺随口说出来，在她口中似乎也多了几分趣味，好象一个个可以串联起来的故事一样。 “等等，前面报社门外那个热狗车卖的热狗最棒了，我去给你们买几份……嗯，你们想尝尝吗？！” 走着走着，贝缇美人突然停了下来，而后兴致勃勃的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流动小车问几人。 得到几人点头后，金发大美人踩着轻快的步伐小跑了过去，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等着买热狗。 风小小捧着刚在路上随手买的纸杯咖啡。咬着吸管斜睨杨砚一眼：“让女人去排队还让女人掏钱请客……啧啧啧，为了咱天朝面子你也不能怂了啊二哥！” 杨砚表示虚名于我如浮云：“如果她是我女朋友的话那我当然会照顾，可惜她不是。” 姜礼同捧咖啡吸得正起劲。听到这里忙点头：“嗯嗯，小小要吃我去排队，我就帮你买！” “……” 一起同居那么久，伏羲早已被迫习惯这几人的相处模式，否则要真计较起来的话。除非你死我活，不然这事情是没个了头了。可是这些人又算是女娲的朋友，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他如果真敢不给面子把几人给揍了，回头可以想见自己老婆会有多怒……所以磨合到现在，不管私下里大家是个什么样子。至少在表面上他已经能和几人和平共处了。 淡淡的皱了皱眉，伏羲不满直接问更重要问题：“读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了？” 在伏羲心里，杨砚地位就相当于rpg游戏里专门给主角提供线索信息的。这会儿对方不务正业耽误自己老婆游戏进程，他当然不高兴。 杨砚撇撇嘴：“这女人昨天没去看李长，但倒是有点别的有意思的消息，她……” 话还没说完，忽然一声闷响。紧接着不远处的贝缇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声，照理说这声音就算是在她身边的人可能都听不到。又离得这么远，更不应该传过来，可这几位都不是普通人，再加上一直注意着金丝猫的动作，这会儿自然都听到了。 风小小下意识转头一看，正好看见那个正排着队的金发美女捂着小腹弯下了身去，从这个角看过去，正好能看见对方侧着的身体，指缝间还有鲜红的血液渗滴下来。 “什么情况？！”风小小倒吸一口气，飞快冲过去把人扶住，动作快得竟然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过来的，还好这会儿也没人有心情关心她的速，贝缇身边排队的其他客人也发现了这个美女的异常，等再看到对方一手的鲜血后，顿时一片尖叫骚乱声就响了起来。 “是内讧。”杨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压低声音用中文飞快的说了一句，而后帮着风小小把金发美女抱起来：“快找个地方疗伤。” 贝缇眼瞳一缩，突然一把揪住杨砚的衣领，手上的血迹将杨砚的领口都染红了一片。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吐着鲜血艰难问：“你……你知道？！” 杨砚笑笑，凑到对方脸侧耳语：“威尔斯?纳伯翰克？！”而后直起身子用英文喊：“让开！我们要带这位小姐去就医！” “放下这位小姐，她需要救护车！”旁边有老外反应过来惊吼：“该死的，别乱动她！让她躺下来……” 没有人理他，风小小和杨砚对视一眼，前者将自己外套飞快脱下盖在美女身上，两条袖子在对方后腰打个死结，后者则抱着金发美女开始向一个方向狂奔。伏羲和姜礼自己会跟上，这个不用喊。 身后一干老外大呼小叫：“放下她！站住！你们这些……天哪！他们怎么跑那么快？！！” 以绝对超越极限的速甩掉身后追着的人群，跑过几条街后，风小小的外套上已经濡湿成血红的一片，还好有衣服挡着，没有血液继续流到地上。 找了个比较偏僻的小巷口把贝缇放下，贝缇的眼神已经开始有些涣散，嘴唇也显得苍白，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呼吸似乎极为艰难：“是、是威尔斯……？！” “我只是这么猜，他最有可能。”杨砚扶住贝缇的上半身，淡定解开盖在贝缇身上的外套，而后直接将对方小套装一撕，看了眼伤口：“达姆弹？！” 这是一种很阴损子弹，射入人体后会炸开或扩张造成严重伤害，虽然贯穿力不强，但有极高杀伤力，目前在国际上已经被禁止使用。当然黑暗世界的人总有办法弄到它。 “你、你怎么知道……”贝缇又惊骇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子弹一入体她就明白自己的情况有多危险和糟糕了，可是如果单看伤口的话，这个年轻人不应该一眼就判断得出来才对，这可不是厉害不厉害的问题，主要是经验和阅历……对方很显然不可能是在黑暗世界摸爬滚打过多年，对各种枪械子弹都能了如指掌的类型。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知道，所以我知道。”杨砚绕口令般解释一句，而后转头问风小小：“能治吗？！” “伤口能治，但子弹得取出来……”风小小有些为难。她现在对用泥土造物疗伤的熟练很高了，但要想把其他物质还原为泥土还颇有些难，更别说伤口太深，她也碰不到那颗子弹。 “我来挖。”小姜一副听话乖孩子模样抽出把匕首：“保证能挖得很干净的。” “嗯，那你来。” 于是贝缇如在梦中般看着那个乖巧稚嫩如未成年的少年蹲到自己面前，手上提着匕首快如闪电一挥一探，等听到“当啷”一声子弹被挑出落在地上的声音后，她才后知后觉感到自己腹部一道火辣辣的灼热剧痛。 “小小小小你看，我挖出来了！”小姜无视地上伤者一脸扭曲痛苦，抓起血淋淋子弹求表扬求称赞。 杨砚看眼子弹点头：“还好没留下碎片的样子。” 姜礼“哼”了声，对杨砚质疑自己专业水平表示十分不满。 贝缇快要抓狂了，这群东方人到底在想什么。虽然从中弹时候开始她就没觉得自己会获救，但自己中了子弹不赶紧叫救护车也就算了，还随便拿把匕首就敢给她取子弹，取子弹也就算了，取完不赶紧看下伤者情况你先忙着炫耀个鸟蛋啊！！！ 风小小随口敷衍夸奖姜礼几句，而后从手提包里翻出几罐不同颜色泥土，红的黄的黑的一字排开，而后开瓶子随手抓起一把放在手中，认真看贝缇：“我可以救你，但是作为交换，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并配合我们救出被十字殿堂绑架走的同伴。” “你们知道我是十字殿堂？！”贝缇虚弱喘气，而后不等风小小回答就自嘲笑笑：“我忘了，你们既然知道威尔斯，认识我也没什么奇怪的。”她倒是不相信风小小真能把自己救回来。 “同意或者不同意，你选。”风小小又问一次。 “呵……”贝缇苦笑：“我从来不相信有神，只有威尔斯那个疯子才笃定相信上帝的存在……据说你们是东方神？！好，如果你们真的能救我，我就把灵魂卖给你们，哪怕是恶魔也可以……” 168唯一可信任的人 贝缇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但她还是能看清那个东方小姑娘手里抓着一捧泥土按上自己伤口的动作。 这会感染的！！！ 贝缇刚想尖叫，突然就被东方女孩儿手下绽开的白光吸引了视线，接着一股暖流顺着伤口流入了自己的体内，一丝丝柔和的力量仿佛镇抚了有灼热剧痛感的小腹，血流渐渐止住了，力气也慢慢回来了，贝缇惊讶的发现刚才身上还有的沉重虚弱感已经消失，她现在感觉自己健康得简直能出去跑个几公里。 终于等风小小把手拿开时，贝缇也猛的坐直起来，双手在自己已经完好如初的腹部摸索了几下，难以相信惊叫：“我是在做梦？！” “要不我再捅你两下试试会不会痛？！”风小小坏笑着从姜礼手里借来刚才匕首比划两下。 贝缇忙正色拒绝：“不用了，我已经相信你们！”站起来活动活动，再原地跳了两下，一边惊叹一边还是忍不住又问：“真的不是什么障眼法或者幻觉催眠？！也许我现在是因为麻醉剂或者吗啡之类的才没感觉到疼痛？！……呃，你们知道的，这毕竟不科学。” “……我还是再捅你两下吧。” …… 一番折腾后，在各种验证后贝缇美女总算相信自己已经是真的恢复而非幻觉。亲身见证了奇迹的时刻之后，原地销毁掉沾了血的外套，一行人重新回了酒店准备深谈。 今天在酒店负责监视大家的又是倒霉司机，一见贝缇和几个人衣衫不整回来，正在大厅喝咖啡看报的司机顿时瞪大眼喷了——上帝，这些人是出去打野战了吗？！ 贝缇甩个眼色过去，司机忙收拾好报纸灰溜溜离开，而后回到房间。贝缇也不客气掏出个粉饼盒大小仪器搜索一番，轻松在整个套间里拆下几个监听监视器：“早上你们离开后，我们的人化妆潜入进来装了点小礼物，请别介意，我已经清除了。” 伏羲在了解何为小礼物后，整个身周气压顿时狂降几十个百分点：“小娲的房间呢？！” “小娲？！哦，一会儿我会去全部拆掉的。”贝缇耸耸肩：“其实你们不用太介意，只要有一个套间干净就够了，其他只是休息用，有没有监视其实并不重要。” “问题没**啊大姐。”风小小听完后也有点抓狂。自己好说也是女孩子，万一在房间里换个衣服什么的被人看到，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还好头一天也许是没确定大家落脚酒店。所以第一个晚上还是可以放心的，不然风小小直接杀上对方老窝的心都有了。 “或者你们去我家住？！”贝缇笑着邀请道。 “……不用了，还是先说事情吧。”杨砚揉揉眉心叹气声坐下。 姜礼行动派，这会儿已经在打电话飞快联络自家老宅准备收拾客房搬家。 “好吧……其实就如你们所看到的，十字殿堂内部也并不融洽。”贝缇下意识摸摸自己腹部。苦笑：“我们是一群向往冒险而追求刺激的人，因为厌倦了无聊的生活而聚集在一起。原本我们一共有十三个人，那时候我们的称呼是圣徒……威尔斯就是十三人之一，他原本是一个小区的神父。” “神父也这么疯狂？！”风小小理解不能。 杨砚冷笑解释：“美国人骨子里都很疯狂，他们有个人英雄主义，意识中理所当然的觉得某个强大个体凌驾于法律集体甚至国家之上是一件很酷的事情。而且他们也积极的想向着这个方向努力。尤其是在退休或者是觉得生活已经缺少**之后，很容易就变态。” 贝缇无奈的看了杨砚一眼：“亲爱的杨，你这么说真让我伤心……” “说正事！” “好吧……最开始的圣徒是十三人。我们虽然看上去像是一个整体，但实际上却各有各的队伍。我们各自收集人才组和自己的部队，策划各种事情寻找刺激，虽然用的名义都是同一个，但实际上大家一起行动的时候很少。除非那真是一场十分大的行动……圣徒第一个成员死去是在四年前，那时候我们追查了很久。可惜没有任何线索，接着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相继死去，我们就成了现在的十字殿堂。” 风小小有些茫然：“你不是已经怀疑威尔斯了吗？！难道其他人就没有察觉？！” “我怀疑威尔斯也是最近才有的事情。”贝缇脸色一正：“威尔斯在前一段时间派出几个成员去东方寻找一个陶瓶，我无意中发现这件事情后，有些好奇就查了一下，但是却发现那个陶瓶并没有任何历史或商业价值……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当时贝缇的感觉，简直就好象看见一个跨国集团每分钟几百万美刀上下的董事长亲自推着板车去菜市场卖菜一样：“于是我想接着查下去，却发现威尔斯似乎与一个他不该招惹的势力一直在联手，而且那还是一个宗教势力……” 虽然说得比较隐晦，但在场几个该懂的还是都懂了：“梵蒂岗？！” “我可没这么说，但很有可能。”贝缇摊手耸了耸肩。 伏羲皱眉：“那是什么地方？！”他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信仰一群鸟人的圣地。”风小小简单解释。 贝缇明智的不对刚才听到的话发表见解：“后来的事情我没有查出更多，但是却意外找到了之前三个圣徒死亡的原因似乎与威尔斯有关，大概是因为他们也发现了他的秘密……再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我似乎也被威尔斯盯上了。” 风小小似乎有点听明白了，作为一个犯罪组织，尤其是一群自大自傲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疯狂犯罪者来说，附庸于某个势力是他们最为排斥和抗拒的事情，因为这一类人想要的只是刺激，是在与各种势力对抗中，游走于生死边缘的那种危险快感。 可是听起来威尔斯似乎是一开始就在与那个“不该招惹的势力”联手，甚至他可能干脆就是对方派出来的一颗棋子。前面的三个圣徒发现了这件事情，于是威尔斯把他们干掉了，这次贝缇也发现了对方的马脚，但运气不错的刚好碰上风小小等人在场，于是保下一条小命。 现在已知的情况是，威尔斯显然才是十字殿堂中真正要和风小小几人对抗上的**oss，而未知的情况则是，对方身边的势力不知道究竟会有多大……从贝缇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其他几个同伴的动作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位金发美女似乎也正在怀疑十字殿堂中伙伴的纯洁性。 威尔斯肆无忌惮的做出这么多动作，甚至这次的绑架事件也没引起其他八人的注意，这究竟代表着他把其他所有人都蒙蔽了，还是代表着其他所有人其实都已经站在了对方那一边？！ 如果确实有其他势力插手的话，很难说结果究竟是哪一种。所以贝缇不敢冒险，至少在明面上没有撕破脸前，她必须得装傻。 杨砚电光火石间已经看穿了金发美女的全部心思，当对方的思维活跃在这一个命题之上时，他所能获取的有用信息才是最多的。点燃根烟，杨砚点点头：“你是不是想先试探一下其他的同伴？！” “本来没想这么快的，但我这次的受伤也许是个契机。”贝缇苦笑下，而后对杨砚**般的眨眨眼：“你们会帮我的，对吗？！” 杨砚手指很干脆指风小小：“别看我，这才是老大。”这位大姐不动，伏羲和姜礼自己也使唤不动。再说他也没到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那地步，金丝猫太硌牙，回了国自己想要什么小家碧玉大家闺秀都不在话下，没必要折在这里…… 贝缇惊讶看风小小：“抱歉，我实在没想到一个小女孩儿……” 风小小白眼懒得和她废话：“行了，你直接列名单吧，现在有哪个看起来是可信的？！我们先去和人打声招呼。不然你直接等到两天后陪我们去赎人质也行。” 贝缇慎重想了想，一脸严肃认真道：“如果十字殿堂里只剩下最后一个我可以信任的人，我想那只可能是汉瑟。” 杨砚无聊又丢去一个通天眼，而后恍然大悟：“你前夫？！” “……”贝缇脸瞬间爆红。 “哇——” 风小小这坏蛋惊叹声，而后对贝缇实行惨无人道围观并直戳对方伤口：“夫妻一起混黑？！很有前途啊，你们怎么会离婚的？！我觉得相性很配啊，理想和实力都十分相称，他不可能找到比你更合拍的老婆了吧？！” “……只是一些小小的性格不合罢了。”贝缇咬牙切齿，不想讨论这个私人问题忙抓回歪楼：“如果各位愿意的话，我们今天晚上就可以出发。” “为什么是晚上？！方便找到人后直接来一发？！” “……不，或者现在就出发吧。” 169前夫 十字殿堂的人老窝多在美国，但是与此同时，他们在其他国家也会有各自组织化半公开或完全私有的安全屋。 这类安全屋的投资维护堪比一座城堡，不仅是里面经常更新的防御系统及随时补充准备齐全的枪械武器，更重要的是，安全屋负责人的身份履历也需要完美无缺，而这一切所产生的费用则都需要安全屋的持有者支出。 贝缇前夫汉瑟的老窝并不在纽约，但他在纽约附近刚好有一处安全屋，而且这位先生很敬业或者说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和安全屋负责人拥有夫妻关系……以另外一个完全合法的伪造身份……在户头上，这位先生是一位经常外出的海外公司社员，偶尔才会回家和可怜的妻子团聚几日。周围邻居们对这对夫妻的感观也非常之好，太太美丽大方，先生也帅气幽默…… “他以前骗我说跟那个婊子只是掩饰身份需要，后来掩饰着掩饰着就掩到**去了。”贝缇边开车边咬牙切齿，说到激动处还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哈！男人！” 方向盘的喇叭被拍得尖锐长鸣一声，杨砚吐的烟圈顿时跟着抖了一抖，没形成一个整圆就散掉了：“……美女，冷静一下。现在你是去求人的，不摆正姿态是不是有点不大好？！” 风小小倒是注意到另外一个问题：“照你这么说，这边的安全屋他最多可能一年才回来一两次，我们现在去一定能找到人？！” “他一定在的，这几年圣诞节他都是和那婊子一起过的。”贝缇忿忿怒道。 “……咱们用词能不能文明点儿，再和你交谈几句我这估计就得禁言了。”风小小实在无语了，对一个怒火中烧的女人来说，理智向来是她们最匮乏的东西。 …… 等到终于到了传说中那位汉瑟的“新家”时，风小小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缺乏理智的有时候并不仅仅是女人。还包括了男人。 “哦，狗屎！”这是那个提着垃圾袋出门的金发男人见到贝缇时满脸懊丧呻吟出来的第一句话。 而后那个英俊高大的西方老外猛的把垃圾袋一扔，从袖管里摸出一把匕首二话不说的就杀了上来，贝缇怒吼一声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刷出一把尖刺对上，两人就这么在庭院当中打得你死我活惊天动地。 众：“……” 风小小看了看庭院中打得热烈的两人，很难以相信问身边人：“贝缇不是说这世上她唯一只能信任的就是这个男人？！” 现在眼前这情景又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两个彼此信任的人那感动的再次重逢？！相爱相杀？！ “……我觉得可能是特殊感情交流方式。”杨砚努力镇定点根烟，试图找出比较合理解释：“刚才贝缇是直接摸出钥匙开门的，大门那还有密码锁和指纹验证加瞳孔扫描……如果这男人真和她这么势不两立话，根本不可能把她进入自己安全屋的权限保留到现在。” “那现在这是？！” “……”杨砚微妙的沉默了一会儿：“我只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 小别墅里的女主人这时候出来。看了一眼外面，似乎惊讶了一下，而后很快有些局促劝架：“汉瑟……还有贝缇小姐。你们别打了，会把邻居引来的。” 两只鸟依旧不死不休你一拳我一脚，看着就是想把对方往死里整的架势。 风小小为难：“这两人把门口堵了，我们怎么进去？！” 伏羲一皱眉，忽然间庭院中空一条粗大的鞭影一扫而过。带着沉重巨大的破空声把两人重重的甩到了墙上，众人几乎都没来得及看清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一男一女就都趴在墙边吐了口血，两人身后刚才砸上的墙面甚至裂开了一片可疑的蜘蛛网。 “走吧。”障碍扫除，伏羲淡定率领迈步向屋里走去。 杨砚默了个：“……刚才是羲哥甩尾了吧。” “嗯，九成九。我没看大清。小姜呢？！” 小姜忿忿不甘心：“我也没看清。” “放心，我已经克制了，不会砸伤的。”伏羲侧了侧身安慰风小小。 “……” 不管怎么说。终于是能进屋子了，女主人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很有主妇自觉的进厨房泡咖啡。 “嘿，丽娜，不用管这些人。”汉瑟扶着肋骨边揉边进屋。第一句话就是冲着厨房吼。 贝缇也扶着后腰进来，红着眼睛呛声：“你敢对我的朋友这么无礼？！” “我们离婚了！” “你这个猪锣……” “听听。我就是讨厌你这样的态度。我是你丈夫，难道你就不能偶尔对我温柔一点儿？！” “我们离婚了！！！” “我是说以前，以前！” 两人站在门口掐腰一串英语飞快飙出，吵得脸红脖子粗好象随时会进庭院再打一场。风小小一脸莫名其妙完全没听懂。杨砚和姜礼倒是听得懂，但两个男人也不想翻译这种夫妻间的鸡毛蒜皮，于是四个人一起沉默喝女主人泡出来的咖啡。 “抱歉，汉瑟他有点激动。”女主人坐在对面沙发上抱歉笑笑，对贝缇带来的几人倒是十分友好。 “……soorry，i听不懂。”风小小无语个。 “……”女主人默了默，而后居然换了一口还算标准中文：“中国人？！” 风小小顿时激动：“你也中国人？！那太好了，本来我还觉着沟通可能有点困难。” 女主人再笑：“我是中美混血儿，难道您看不出来吗？！”说完对风小小调皮眨眨眼睛。 这大方表现再加对方不错外貌，顿时让风小小惭愧的觉得自己对这第三者印象竟然好了不少。当然这也不是说贝缇就差劲了，只是这个女人实在属于很难让人讨厌的那种类型。 贝缇似乎也是终于发现这边的女人不仅抢了自己丈夫，现在居然还想抢自己朋友，于是气愤撇下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老外，冲过来一屁股坐在风小小旁边，怒瞪女人：“别在我的朋友身上施展你那无所不能的魅力，丽娜！” 丽娜叹息了一声：“贝缇，我说过以前是个误会……” “狗屎的误会！我们是相爱的一对！”汉瑟不服气的也冲过来，坐在丽娜身边猛的一揽后者肩膀，示威般将对方用力拉进自己怀里，操一口操蛋中文生硬道。 “……二哥，你怎么看？！” “……我觉此事有古怪。” 伏羲从头到尾没搞清楚状况，后面唯一听懂的几句还都是八卦。这让祖神很是不满，将手中本来就喝得不舒服的咖啡一下顿到桌上，重重的杯子与桌面碰撞声顿时让刚才扑墙的两人小心肝跟着颤了一下。 “废话少说，你不是说要来找这个男人的帮助，帮你调查暗杀之人的事情？！”伏羲冰冷的眸子直视贝缇，平静而不带起伏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我们只是来赎回那两个人，但你和十字殿堂的事情需要你自己解决，下次再有被枪击的时候，未必那么幸运还有小娲从阎王手里救回你来。” 汉瑟挖耳朵不可思议：“哦，那么长的句子我居然都听懂了，看来我的汉语水平又高……贝缇！！！他说你被枪击？！”后知后觉的汉瑟终于抓住了伏羲话中的关键意思，难以置信问自己前妻：“我们十字殿堂里的人干的？！是谁？” 贝缇神色复杂看眼汉瑟，双手握了握掌心中的咖啡杯，抿唇咬牙道：“威尔斯?纳伯翰克！死掉的三个圣徒很可能也是他干的……汉瑟，告诉我你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我当然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汉瑟猛的站起来，在沙发前来来回回的大步绕圈：“威尔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风小小看得希奇：“你就不怀疑你老婆……好吧是你前任老婆！她说什么你就信了？！” “我当然信她！”汉瑟白了一眼，似乎风小小问的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就像之前贝缇说她只会信任汉瑟一样理所当然。 风小小就不明白了，看起来这两个还是有感情的，而且感情显然不浅，怎么最后就会折腾到离婚这一步？！ 汉瑟没去注意其他人的古怪表情，径自转了几圈后重新坐下，抓了抓头发懊恼道：“好吧！看来十字殿堂里有一些我们不大清楚的事情发生了。现在重要的是确定我们究竟还有几个同伴……哦对了丽娜，能麻烦你去把门外的垃圾先丢了吗？我把它们丢在院子里了。” 丽娜笑笑起身：“好的，晚餐想吃什么？我顺便买点菜回来，蔬菜杂煮和炖牛肉可以吗？！” 贝缇目送丽娜出门，听到门外车子开出车库的声音后，脸色一正抬头对汉瑟道：“这几个东方来的朋友有两个同伴被十字殿堂绑架了，他们要求在圣诞夜交换圣器，汉瑟，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圣器？！”汉瑟再次惊讶：“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不是说交换的是秘密情报？！” 170 汉瑟这么一说大家就明白了，十字殿堂里估计有相当一部分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要么就是双方之间彼此都存在一些被人为制造的误会。 汉瑟看看自己家里几个东方人似乎不像开玩笑，尤其加上贝缇也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心里顿时就相信了这边的说法：“那个见鬼的圣器又是什么？！” “柜子、手杖、石板和罐子……哦，还有旺仔小馒头。”风小小笑嘻嘻道。 忽略掉自己听不明白的部分，汉瑟烦躁一扒头发问：“能让我看看威尔斯想要的这些东西吗？！” “还没带来，过几天有人快递。”风小小摊手道：“你应该看圣经吧？！其实就是三圣器的约柜那一系统的。” “哈，三圣器？！”汉瑟嗤之以鼻：“上帝不是说不要崇拜偶像事物吗，威尔斯信奉基督，居然也会相信圣器的说法？！” “说是这么说，但是和传说沾上关系的东西总会被拿来崇拜一下。”风小小抓抓头发：“约柜和圣杯什么的也算基督教义里比较出名的道具了，自然有人信这个……你们基督教不是还人人都佩带十字架吗？！真不信仰话也就不用吊个刑具手办在脖子上了。” 手办？！汉瑟默了默，不大明白这个单词但仍不屑：“我可不信这个，那些人很罗嗦……想要什么的话自己去争取就够了，为什么要信仰？！” 在西方盛行基督教的国家里，神会人员的存在地位基本跟天朝推销保险的销售员差不多。这些人一旦节教或休息时间就喜欢在各个社区住户家敲门传播教义，和强制传销的架势也差不到哪儿去。 别管你爱听还是不爱听，有工作要忙还是忙完了一身疲惫正想要休息，这些信徒们总会孜孜不倦的拉着你传播上帝福音，而后硬塞一本类似宣传的圣经。再摆出一副你不肯入教我就缠到你入为止的架势…… 汉瑟的态度其实代表了相当一部分不信教人的态度，他们讨厌有人在自己身边这样不停的洗脑推销，更讨厌本来应该是休息日的自由时间被无端占用……联想一下天朝人面对主动上门的保险人时的心理，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杨砚听了风小小话插嘴：“其实我一直觉得基督教人很有意思。他们圣子是被十字架绞死的，所以脖子上就要挂十字架？！那要换是在我们国家比较通用的铡刀话，是不是现在基督教人都要挂个指甲刀在脖子上？！” “古代绞刑和斩首比较多吧，铡刀那是公堂用的。”风小小反驳个。 “嗯。那倒方便。挂圈绳子就行了，要么挂水果刀。”杨砚笑笑，眯了眯眼似乎正在遥想这样画面。 汉瑟一阵恶寒抖了抖，赶紧跳开这个话题：“看来我们现在必须要先弄清楚威尔斯的目的。”想了想后汉瑟又补充：“不管十字殿堂里有多少人知道威尔斯的动作。既然他做出这么多事情要交换你们所说的圣器，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们得先知道这个原因是什么。” 贝缇脸色难看开口：“威尔斯和宗教势力合作了……不。应该说他一直就是在对方的掌控之下。他和我们都不一样。十字殿堂的其他人向往的是自由和刺激，而他只是为了渗入我们。” “梵蒂岗？！”汉瑟烦躁又乱抓几下头发，果然同样第一时间联想到这个有特殊意义地方。想了想后，拿起茶几上电视遥控器胡乱按了几下，再输入一串数字密码，原本平滑的电视墙面开始裂推出一个操作台，一层层伸展打开。形成复杂的不同操作区，而挂在墙上的超大电视也自动接通电源，显示出一个类似老式操作界面的纯英文数字屏幕。 汉瑟走过去在操作台上敲打一通后，一片人员档案顿时密密麻麻布满屏幕：“你怀疑还有其他人被威尔斯拉拢了吗，贝缇？！” “很有可能。”贝缇似乎早见惯这一幕，毫不惊奇点头。 “那就让我们来看看另外七个殿堂这几年的动作吧。”汉瑟点点头，往自己嘴里潇洒丢根烟斜斜咬住，也不点燃就一脸认真开始操作起来。 眼前似乎只有电视里才会出现的神奇科幻画面发生在自己眼前，风小小忍不住好奇凑过去看了几眼，而后不由啧啧惊叹：“虽然完全没看懂，但是好象很厉害的样子。” 杨砚先是惯例鄙视过去，而后“哼”了声点头：“我也没看懂。” 姜礼终于有机会显摆：“他这个只是专用功能组合得比较多和更加巨大而已啦，主要以数据和查询为主，没什么神秘的……小小想看的话我家也有，只是我家的没藏在墙里面。” 贝缇笑笑站起来解释：“比较简单说的话，就是根据用途不同，计算机里安装的专用软件也不同的区别而已。比如普通办公安装，财务安装税务，金融安装交易……汉瑟是个电脑天才，他的软件是自己编写的，就像这位小朋友说的一样，主要是信息调查和分析。” 姜礼怒目而视贝缇。贝缇眨眨眼茫然了个：“怎么，我说得不对？！”她明明是夸奖了对方啊。 风小小咳嗽声：“你别叫他小朋友，虽然他确实不怎么大，但也成年了。” 贝缇顿时惊呼捂住嘴唇：“上帝……抱歉，我以为你还在上中学。” “咳……可以理解，小姜就是张娃娃脸。” “嗯嗯，我知道，东方的不老传说。”贝缇忙点头。 “……”不，你根本没明白…… 伏羲把风小小拉回来皱眉问：“事情又多生变故？！” “也不算吧。”风小小想了想，怕伏羲是不耐烦了，忙安抚一下：“反正早晚要对上的，如果单是救人回来倒是简单，但就怕留着这么个麻烦以后还要出事，不如趁这次一口气解决了，大家轻轻松松的多好。” 伏羲想了想，确实是有些不满这些人闹出这么多事情，但既然风小小愿意插手，他当然也不会把人拽回去，于是点点头又问：“要把张三也唤来吗？！” 太白金星和太上老君还是得留给这些人自己救，如果他插手太多的话，一是怕触动封印惹出天道变故，二也是怕风小小没机会发挥会比较郁闷。 “那倒不用，三姐也要看家防着人家挑了咱们老巢。”风小小笑嘻嘻和伏羲聊天：“羲哥你看，还是人家坏人混得好吧。有钱有势的坏人一般身边都是高科技奢侈产品，手下无数小弟等着前仆后继……哪像咱们，只能跟人拼神通，有事还得亲自出马，显得也忒丢份。” 伏羲没听明白：“你想养使役？！” “咦？能养？！”风小小本来就随口那么一说的，没想到伏羲还能接上这么一句，顿时就来了兴趣：“能养当然好啊，现在收小弟都要发工资的，我就喜欢那种白给干活的。” 伏羲沉吟片刻点头：“现今天庭诸神想找回来有些困难，毕竟东方三界诸神划破空间的时间太过久远，存留到现在恐怕已不剩几人。但是这些西方毛神倒是那段时期后纷纷涌现的，想来即便因末法没落，到如今应该还剩下不少……若你有心的话，我便给你抓回几个来，打上符令印记，供你驱使就是了……唔，那些所谓天使送你几只如何？！” 汉瑟烟卷都被从口中惊掉，回过神来后又在一边砸脑袋了：“天哪，居然有人想抓天使玩……不对，我居然听懂了传说中的东方古文……” 伏羲说的其实已经不算古文，以前做神氏时之所以说话简洁，一来是当时语言环境习惯，二来是法则使然，语言越简洁就越不容易出错。而自从觉醒再封印后，受现代社会影响，再加上伏羲有时候不自觉想补偿自己以前不常能说话的空白空虚，一不小心就渐渐罗嗦了几分。 但是即便是现在这样半文不白的说话方式，依旧是给汉瑟带来极大震撼——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会对东方语言突然如此精通了？！ 伏羲白去一眼：“我想给小娲抓上几只使役，这有什么不妥？！” 杨砚和他的小伙伴也惊呆了：“……没什么，只是没想到祖神您这么好雅兴。” 小姜十分不服气，睁红了眼睛瞪伏羲：“我也能抓的！” 伏羲哼声：“小辈狂妄……照你所说，那我们就看看，谁抓的使役更多，更堪驱使。” “比就比！” 风小小只愣了几秒钟，旁边就已经三言两语定下了捕猎天使计划，这真是……想了半天，风小小抓抓头还是算了，反正也不是自己地盘的同事，抓来就抓来了吧。不管怎么说也是珍稀品种呢。 再说能被伏羲看上，也算是这些天使傍上大腿了。才成名两千年不到的上帝哪比得上伏羲的底蕴来得深厚…… 171 夜袭 “嘿，快来看看。”汉瑟一边敲打键盘几分钟后招呼其他人看电视屏幕：“我们的同伴里有两个人竟然在最近两年内都去罗马住过几个月，而且他们回来后还带了一批新的成员……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这个？！” “因为你蠢。”贝缇不客气一屁股挤开汉瑟的位置，同样熟练在操作区划弄一阵后，电视屏幕上本来两串名单的最上首两个名字顿时变成照片加档案显示：“杨，这两个人现在很可能和威尔斯是一伙了，你们如果有办法弄到他们情报的话，请顺便给我也来一份。” 贝缇已经发现杨砚总能莫名获得一些旁人难以入手的情报，她不会傻到去追问别人的渠道和能力，但也不会刻意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汉瑟不满意推推贝缇：“让开女人，别乱碰我的宝贝儿！”顺便再瞪杨砚一眼。 杨砚叼烟默了一默，很不能接受自己躺着也中枪事实。 “想打架吗猪！”贝缇坚守阵地挽袖子低吼。 “我还有其他东西让你们看看，让开。”汉瑟推开贝缇重新往操作台前一站，关掉刚才档案又次一连串数据收集整理出来，而后大拇指比比屏幕示意大家注目：“发现了吗，圣座公使这几年出现的频率很高……梵蒂岗以前不会频繁派出这么多外交使节来着。” “那是，多了就不值钱了。”风小小顺便抓机会跟伏羲解释了一句：“梵蒂冈是目前全球唯一一个宗教国家，只有一城大小，但统率了全世界所有国家中信奉天主教的子民。一般国家顶多是领导人倾向某宗教，然后利用其教义或思想统治引导国民，他们直接就是教皇当家，发展很是牛掰啊……所以我才说目前发展最好的信仰就是他们，其他神话体系一比简直就是弱爆了。” 伏羲皱了皱眉，杨砚掐灭烟头顺口也接上：“而且对方经济势力也很庞大。北美西欧有不少投资就是他们的，财政状态没人清楚详细。但保守估计光在外投资就几百亿美金，黄金外储也过百亿美金，即使是在国际金融界也没多少能和它抗衡的。” 伏羲脸色不好看了。 想想也是，一觉起来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原本是洪荒至尊，没想到醒来后听说东方当家的已经换了天庭。好吧，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算了。毕竟三界总得有神治理，自己甩手丢下的摊子有新势力接手也是正常。但你治着治着跑了不说，还让异族毛神把信众给抢走这就太不应该了。 看看人家现在多么牛b，再看看大天朝道士和尚混得多么苦逼……反正伏羲醒来到现在，荒山野岭的不算。但凡是有人的地方，道士和尚们不是寺内兼职的就是街头搞传销的，伏羲就有在街头被人强塞符袋佛牌的亲身体验。当时要不是张三拉人拉得快，指不定那假和尚就得被火大的祖神带回深山再教育……他当时真心以为人道行低微堕落了，想着隐居时候收个打杂的顺便熏陶熏陶，完全没考虑到那其实只是另类销售手法。 风小小一看伏羲脸就知道对方心情很是不好，忙拍拍其肩膀安慰：“想开点，风水轮流转嘛！你要实在生气话，反正回头解决完这边我们也得过去的。” “……嗯。”伏羲总算给面子点下头，忍了。 汉瑟还没亲身经历过神奇事件。完全不像自己前任老婆一样对神迹有直接体会。所以这个男人听到风小小几人的说话内容后也没多想，只是吹了个口哨赞叹：“哇哦！你们比我们还疯狂，我还没见过有谁想要去招惹梵蒂冈……嗯。算上我一个怎么样？！” 贝缇不客气哼了声：“你当然也得去，不过我们要先把几位东方客人的同伴救出来。” “那好吧，我们……” 话还没说完。屋外就传来车子发动机的声音，汉瑟耸耸肩闭嘴，顺手拿遥控器把操作台收了回去，不一会儿后丽娜就抱着大大的纸袋进门，汉瑟过去帮忙接手纸袋，得了贝缇白眼一枚。丽娜换好鞋子进客厅冲大家一笑：“我的厨艺并不太好，只能请大家吃些比较简单的东西了……汉瑟，你跟贝缇她们还有事情要聊是吧？！我刚才把庭院的警戒等级调高了，你们不用在意我，我去厨房准备晚餐。” 目送身材玲珑有致的栗发美女接回纸袋走进厨房，贝缇有些得意挑眉冲汉瑟笑笑：“哈！相爱的一对？！她还不了解这屋子？！” 汉瑟刚才及时收回操作台动作取悦了贝缇，这表示丽娜虽然驻守这座安全屋，但是还有很多机密的东西是汉瑟不肯让她知道的，不然对方不会避开丽娜调取资料，也不会在发现对方回来后果断住嘴。 汉瑟毫不示弱哼了声，顺手把一直叼在嘴里没点的香烟给燃上，深吸一口摊手：“女人只要乖乖在家做饭打扫卫生就好了。丽娜明白以她的权限有些东西是不该知道的。你以为所有女人都像你吗？！” “我怎么了？！你这个自大的男人！” “再谦虚的男人也接受不了自己妻子英勇的用一把枪就去单挑警戒线解救人质！”汉瑟同吼：“你是白痴吗？！当时我已经说了我一天后就会带人赶过去！” “嘿！这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再说那可是我的手下，我当然得救他！一天后杰瑞早就死透了，你就是嫉妒他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比你长！” “你也知道自己陪其他男人的时间比陪自己丈夫多？！” “那是工作！工作！！！” 眼看两人说不到三句又开始电闪雷鸣，风小小终于明白这样一对相性太过配合的夫妻之间问题……虽然理论上来讲，性格脾气之间差异越小就越容易有共同语言，但要两人都是这样火爆易怒还自尊心极强的话，那还真是挺难在一起共同生活的。 杨砚忍不住感叹：“难怪性格互补的夫妻更容易长久一些，志同道合又不肯妥协的类型还是做朋友更好。” 风小小默默顶了个。 …… 吃完饭顺便留宿，西方人的别墅里一般都还算大，这片小区设计也很不错，别墅与别墅之间相隔都有一定距离，周围有庭院还栽种了绿化带，个人**相当有保障。 出于对安全屋防御系统的信任，再加上艺高人胆大，再再加上风小小吃饱了不愿意动弹……总之各种考虑之后，一行人就这么在汉瑟家住了下来。 当然，别墅再大也不可能一人一个房间，毕竟这是别墅不是城堡，于是杨砚和小姜同屋，贝缇出于某些个人原因要求和丽娜同睡，风小小一人一间，剩下最后房间只能是汉瑟和伏羲…… 凌晨快要接近三点时，伏羲突然睁开眼睛，躺在**静静等待了一会儿，而后不到两三分钟，汉瑟也突然从另外张**翻身而起，取下衣架挂着的睡袍穿上，蹑手蹑脚下床到窗边拉开一条缝隙看了眼，而后再悄悄走到伏羲床边正准备喊人，冷不丁就对上一双极其清醒冷漠的眸子……还是青金色竖瞳！ “！！！” 手脚迅速飞快捂嘴把差点出口的尖叫压回去，汉瑟一瞬间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伏羲从**坐起来，把睡得有些散乱的长发撩开到肩后，垂下眼后再抬眸，眼睛中已经是正常的人类瞳孔。看了眼汉瑟，伏羲平静无波问：“四个人？！” 汉瑟眼睛瞪大，急促呼吸几下，而后似乎是控制好情绪了，这才小心把手从嘴上拿开，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顿了一顿不等对方回答，忍不住又问：“刚才你的眼睛……是魔术吗？！我听说东方有种神奇的变脸术，是川剧？！” “……” 伏羲抬头扫了汉瑟一眼，虽然表情看起来依旧很平静，但汉瑟发誓自己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鄙视。 被这一眼扫回神，似乎是想起还有另外几个房间的人可能没醒，汉瑟忙开**代：“我去把其他人叫醒，你别乱动。一会我让丽娜带你们躲到地下室去！” “躲？！”伏羲脸色变了一变，而后冷声嗤笑个：“还没有谁有这个资格能让我回避！”说完翻身下床，不仅没像汉瑟一样轻手轻脚动作，甚至还在汉瑟几乎要尖叫的抓狂中走到墙边，光明正大“啪”一声把灯按亮。 汉瑟崩溃给跪了，几乎想哭给这神经病看——你到底在想什么亲！有人来夜袭你怎么还主动给人指亮啊亲！ 伏羲没去看一脸血的汉瑟那张 说完翻身下床，不仅没像汉瑟一样轻手轻脚动作，甚至还在汉瑟几乎要尖叫的抓狂中走到墙边，光明正大“啪”一声把灯按亮。 汉瑟崩溃给跪了，几乎想哭给这神经病看——你到底在想什么亲！有人来夜袭你怎么还主动给人指亮啊亲！ 伏羲没去看一脸血的汉瑟那张(。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72 二次觉醒 威压……这是一个难以用词语准确形容的事物。 以气场角度来说的话，威压通常是指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直接作用于精神上的绝对压制，更是一种释放自身气势警告对手的行为。玄幻一点说就是王八之气，现实一点举例就好比强大的走兽以气味圈定地盘警告，这些都属于威压。 简单总结，威压就是挑衅。 气场这种东西是带有共鸣性的。善意的气场会让人不自觉产生亲近的感觉；如果善意再刻意强烈一些的话，就是传说中的精神系技能，甚至最强时可以做到让人丧失自主意志言听计从。而恶意的气场所挑发的共鸣，想当然就会让人不自觉的感觉到危险并戒备；如果释放恶意气场的一方实力太过强大话，相较弱释的一方就会不自觉被压制并惧怕。 但若是弱方率先释放恶意的气场企图威压呢？！可以想象，被挑衅的强者不自觉释放出来对抗的气势则将变成他们的灾难…… 夜深人静的时候，通常也是人们进入睡眠状态最沉的时候。虽然不一定每个人都有起床气，但是无论是谁，被人恶意从沉睡中猛的惊醒都是无法继续保持良好情绪的。 尖锐的刺痛警啸在脑中一闪而过，风小小猛的惊醒睁开眼睛，刹那间没回过神来是什么状况，甚至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醒来了，一脸呆呆的茫然盯着天花板。 伏羲敲门的时候，正是夜袭者发现自己行踪暴露，毫无掩饰将恶意气势飙升到最高点并急速接近的时候，同时也正是这个还没清醒的风小小刚刚惊醒，理智完全被本能接替的时候，后者感觉到挑衅后下意识烦躁，就像是原本安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打破平静的石子一样，体内有一片澎湃的力量被挑拨得沸腾翻滚了起来，完全没有克制的磅礴喷涌而出。 和伏羲一起站在门外的汉瑟根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感觉到一股窒息沉重的空气将自己压得动弹不得甚至几近匍匐倒地。紧接着白天在庭院中曾发生的奇异鞭打事件再现，只是这次他终于看清了鞭打的正体是什么。 一条足有两个成人身粗的淡白色蛇尾以气势万钧的力道狠狠抽破墙壁，将厚重的实木门板抽打成碎屑，途中毫无悬念的重重抽过门口的伏羲，伴随着被吵醒的小姑娘终于后知后觉的一声怒吼：“滚！！！” 气势这种东西直接作用于精神，而风小小在觉醒后本来六感就比一般人更强。所以当别墅外的这股毫不掩饰的浓浓恶意直刺入脑海中时，对风小小而言简直就等于是有人直接拿着一把钉子刺进了她脑袋里一样。 妈的谁听说过有人半夜被钉子凿醒的？！这样情况下不怒才怪了。 被压趴在地上而幸运逃过一劫的汉瑟瞪大眼睛又一次捂嘴，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看到的这条巨大到可怕的蛇尾是怎么出现的。而更可怕的是，那破墙碎门的力道狠狠抽打在眼前依旧站立的东方男子身上时，对方竟然纹丝不动仿佛只像是被随风摆舞的柳条吹拂了一下而已……呃。除了上衣碎得有点彻底以外。 伏羲眉毛都没动一下，似乎这场面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确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换以前女娲全盛时期的时候。自己被抽出屋子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现在对方这点小力道根本不够看。 反倒是看到破碎的门墙和地上的汉瑟后，伏羲的脸色才微微变了一下，而后迅速挡住门口继续劝里面的暴走妹子：“小娲，别闹了！快先把衣服穿上。” 汉瑟都泪了，哥儿们，这真心不是重点，你先给解释下这是个什么状况啊！ 墙体被爆破的同时。随着风小小无意识的小宇宙爆发，别墅外也传来了几声惊惨的呼声划破夜空，之前的威压和铺天盖地的祖神气势完全不可相比。在后者爆发的瞬间就被席卷湮没，连带着还传来几声重物落地的“扑通”声。 杨砚等人也不是死的，这么明显的恶意气场。再加风小小半夜客串拆迁的巨大动静，很快另外几个房间也纷纷被推开。 “怎么了？！”小姜一身小兔子睡衣光着脚丫跳出来，惊慌失措就想往风小小房间冲：“小小没事吧！” 于是伏羲也怒了，在汉瑟惊骇快抓狂的难以置信目光中一尾巴把瞬间赶到的小姜抽飞，而后飞快闪进风小小房间，没时间等人换睡衣了，干脆连人带被直接把人裹了出来。 被子前半端是风小小的脑袋露在外面，后半端则是一条长长的蛇尾拖了出来。 汉瑟扶着被摔得晕头转向的脑袋爬起来时，看到的就是一个下身青色蛇尾的男人抱着一个下身白色蛇尾的女人……白眼一翻，无法接受现实的刺激再加上刚刚被重重砸到后脑，汉瑟义无返顾的晕了过去。 贝缇冲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男人一身狼狈晕倒在房门前的尸体：“汉瑟！！！” “他没事，被吓的！”杨砚拦下激动想冲过去的女人：“你先去看看外面情况，有人来了。” 听杨砚这么一说，再加汉瑟身上也没发现有什么伤口血迹，贝缇情绪终于平复了一些，担忧的又看一眼地上男人，抬手就掏出一把女士手枪按在手中，胡乱点下头：“我去外面看看。丽娜被我打晕了还在**，你们先别出来。” 知道自己带来的这几个都不是普通人，贝缇当然不可能让丽娜知道这些秘密，早在刚才两人一起惊醒的时候就顺手一手刀把人劈晕了，现在这么一看，她的决定显然相当明智，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眼前突然出现两个半人半蛇的未知神秘生物。 见贝缇冲出房门，杨砚这才把目光转向伏羲手里的风小小：“……她怎么了？！” “无意识又觉醒了一层。”伏羲唇角微勾，心情显然不错。 杨砚无语看看风小小眼中新出现的血色竖瞳，默然半晌点头：“看出来了，传说中的写轮眼。”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73 使役 风小小其实还没有恢复神智。 觉醒并不是爆发完小宇宙就完了，随之而来的当然还需要一段融合的时间，所以虽然风小小现在是睁着眼睛没错，但仔细一看的话就能看出来了，那双血色竖瞳中完全看不到清醒的神色，只有一片茫然和呆滞。 换句话说，姑娘她现在只是因为本能察觉到有敌意而处于的无意识戒备中。 风小小身上笼着一团荧白色光晕忽涨忽收，显然力量还没融合好，爆发瞬间粗巨无比的蛇尾也收回成两米多长，无意识的在地板上滑游拍打着。 “啪”的一声，地板上一片蜘蛛网状裂纹出现。 再“啪”的一声，一张桌子被抽飞。 再再“啪”的一声，碎石飞溅。 再再再…… 杨砚看得眼角直跳满头黑线，不声不响往后挪了几步。 正在白蛇尾躁动胡乱抽打的时候，一条青色蛇尾缓缓的游移缠绕上来，沉稳的将到处破坏的白尾拖了回去收拢。伏羲这时候已经抱着风小小坐到了沙发上，仔细的把被子又裹紧了一些，而后搂着小姑娘笑得很是满足。 两只血色竖瞳的视觉效果看起来还是挺渗人的，不管是从颜色还是从形状来说。但是伏羲看起来却相当满意，妖族本就该是竖瞳，女娲觉醒的层度越高，和原身的融合度就越大。先是蛇尾，再是竖瞳……她总会慢慢变回自己原本完全的模样。 尾巴被人缠住了，没法抽打的风小小下意识抬头瞪了罪魁祸首一眼，伏羲不仅不以为意，反而很高兴，腾出一只手摸上风小小的眼皮轻声喟叹：“这双眼睛……”和自己的眼睛真有夫妻相！ 这才是和自己同族的女娲原本真正的眼睛嘛！ 话还没说出口，被抽飞的小姜已经一身小兔子睡衣跳了回来惊喜接下了下半句：“和我的眼睛一模一样耶！” 伏羲：“……” 杨砚：“……” 虽然品种不一样，但如果光论眼睛的话，还真是…… 杨砚抖手点根烟，已经不想去看姜礼接下来会有的下场了。装作若无其事的低头吸口烟雾，耳边果然听到又一声熟悉的“啪”……这声儿听起来，比刚才风小小弄出来的动静可大多了。 贝缇出去没一会儿就提着枪又回来了，看样子表情有些震惊。当然在她看到自己出去才一会儿，前夫家材质特殊的超坚硬安全屋内部就变得一片狼籍后，震惊的表情顿时又深了几分：“你们这些神的破坏力可真大……外面有四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出去的时候他们全趴在地上，刚才已经解决了。当然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外面居然还有三只天使……上帝啊！三只居然都是四翼的！一对红色的羽翅和一对烈火的翅膀。” 杨砚一听就明白了，挑眉：“炽天使？！” 难怪刚才会有那么大的威压。虽然自己也应付得过来，但是之前他倒是没想过天使会那么快就出场。 “我无法靠近那些天使们，你们可以去试试。”贝缇收起手枪走近。已经越来越肯定这是一场以自己级别无法插手的战争了：“一开始就出现了上位阶的炽天使，很显然你们已经被注意到了，而且教廷似乎很看重你们。” 伏羲安抚着怀里一直暴躁中的风小小，一边顺手抚摸着对方的长发，一边沉吟了半晌，侧头对咬牙切齿的姜礼道：“你不是说要为小娲抓来使役吗？！我刚才已经在这里布下了八卦图，他们现在应该正为威压所制，你就出去走一趟。把那三只天使收回来吧。” 之前伏羲冲进去捞被子卷人的那一瞬间已经压下了风小小的气势，同时放出自己的灵气震慑，除了他认识的这些人以外。外面整片地区被无差别攻击。来袭的天使和歹徒自然不用说，估计就是这别墅中心方圆几十里之内，睡梦中的人们都会有鬼压床的错觉——身体沉重不能动弹。喘不上气，本能的感觉到惧怕和畏缩…… …… 一夜过去，风小小感觉自己这一觉睡得分外疲惫，不仅脑子里一阵嗡嗡的涨痛，就连全身上下都有提不起劲的感觉。 软绵绵爬起床摸去洗漱完毕，再换好衣服出来，一直半梦半醒的风小小打量一下有些陌生房间，终于发现似乎有些不大对劲——怎么一觉醒来自己房间好象变了个样儿？！ 摸不着头脑的出了房门，一推开门瞬间风小小就被吓了一跳，面前房间一片狼籍，地板到处碎裂不说，就连桌子和沙发也成了一堆破烂。电视仿佛没事，但是另外一头似乎应该是自己昨晚睡觉的房间就乱成了一片废墟，好象是有哥斯拉在里面踩踏狂欢后离开一样…… 昨天晚上有外星人入侵了吗？！ “……”风小小嘴角抽了抽，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会觉得不大对劲了。她刚才醒来时候的那间房明明应该是伏羲和汉瑟的房间才对。 “醒了？！”杨砚坐在大概是后来重新搬来的早餐桌上，脚边就是一堆原本桌子的残骸，此时正边看报纸边喝咖啡，头也不抬和风小小说话：“吃完饭就把这儿修一修吧，头天晚上住进来就给人强制拆迁，这影响也太不好了……羲哥给你准备了小礼物放在车库，其他人都在自己房间没起，大家都有点累了，咱们今天中午再考虑出门的事情。” “你居然是起得最早的？！”风小小惊奇看杨砚，小心翼翼踏过不甚平整还有一堆碎石的地面走到桌边坐下：“这是怎么了？！” “老子是根本就没睡成！”杨砚白眼个，而后问：“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风小小伸手给自己倒杯牛奶，扶头想想后茫然：“我就觉得昨天好象脑子里刺痛了一下，接着就没印象了。” “……”杨砚默了一会儿，把报纸叠起来放到杯子下面，端起咖啡靠在椅子上打量风小小半晌：“昨天你又觉醒了，完全没印象？！恭喜你，除了蛇尾以外，你从此以后又多了一双血色竖瞳……以后你就得在禽兽的道路上一去不回了。这外型是越变越脱离人类范畴。” “写轮眼？！”风小小捂嘴惊呼。 “……你够了！”杨砚黑线个，都不知道是该欣慰对方和自己同样的第一反应，还是该直接一咖啡杯给人砸过去：“是竖瞳！细直细直的那种！” 风小小嘿嘿笑个：“开个玩笑。”一口灌下牛奶，顺手再忙填几块面包，边吃得腮帮子鼓涨涨的，风小小眼珠子边滴溜溜在房间里转一圈。咽下面包后转回头问：“听你这意思，这房子就是我昨天变身时候弄的？！”不应该啊，以前在医院头次变身的时候她是多么的乖啊，虽然爆了条裤子，但绝对没损坏任何公物。怎么这次就能有这么大动静？！ 杨砚无奈点头：“听羲哥说，这次大概是因为有恶意气势威压，刺激出了你的自我防御潜能。再加上睡梦中时候本来人们的思维和精神力就纯粹。没有任何压制，所以你一口气就突破了，本能代替理智掌管身体，在敌人气势下显得有些躁动，当时的攻击性也就强了那么一点点……” “……你确定是只强了一点点？！” “……”杨砚喝口咖啡，想想改口：“要不就是很多点点？！” 不管是一点点还是很多点点，总之汉瑟的房子是毁了，虽然从外部看不大出来。但内部绝对没法掩饰太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所以作为罪魁祸首，同时又是众人中唯一能够修复创造万物的风小小，自然义无返顾的担当起了维修工的任务。力求在主人家睡醒之前把房屋恢复原样。 对于经历二次觉醒，能力又精深了许多的女娲来说，这个自然不是问题。 于是当汉瑟扶着脑袋昏昏沉沉走出房间来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完全没有任何异状的屋子。 “嘿，早啊伙计！”汉瑟抬手跟杨砚打个招呼。 没忘记对方昨天亲眼目睹玄幻场面并被抽飞一幕，杨砚意味深长看眼汉瑟：“……早！” 汉瑟很自然走到桌边捞起一块面包，边咬边拉开椅子坐下，敲敲脑袋精神不是很好笑笑：“休息得怎么样？！我昨天做了个噩梦，和你们有关。当然我意思不是不欢迎你们，只是随便说说的，我梦见你的两个同伴变成了蛇……哈哈哈，你说好不好笑。” “……很好笑。”杨砚咳嗽一声清清嗓子，低头看报。 “说到这里……”汉瑟叼着面包转头看看房间：“我怎么记得昨天睡的似乎不是这个房间？！还有那个头发长长的男人也不在了。” “他昨天和小姜睡的。”杨砚淡定答。 “姜？！他不是和你睡的吗？！”汉瑟奇怪。 “……我昨天没睡。” “为什么？！”汉瑟似乎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很自然又问：“其他人都还没起来吗？” “风小小起了，她去车库……” 正说到这里，大门被人推开，风小小手里提着三条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反正绝对不可能是凡间出品的还在冒着森冷寒气锁链进来，每条锁链末端还各栓了一个满脸憋屈的英俊男人……如果仅仅是这样还没什么，顶多只能说是特殊爱好重口了一点而已。 可是如果那三个男人背后还各有两对翅膀，一对红色羽翅，一对是仿佛将要熄灭的虚弱火焰翅膀……这问题就大了。 “二哥，你说这是羲哥给我的礼物？！”风小小一进来就先开口嚷嚷，而后看见汉瑟，很自然抬爪打了个招呼：“hi~顾得摸你。” “……” 汉瑟瞪着眼睛张大嘴，面包从嘴里掉了出来也没发现。 三个英俊的高大男人额头上都有一条弯曲的细长青色印记，看起来如一条蜿蜒的蛇。其中一个男人不忿的冷哼了一声，张口一长串英文飙出，即便是风小小不懂英文也能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不友好。 “他说什么？！”等对方说完后，风小小好奇求翻译。 杨砚张张口，还没说话就被傻呆呆的汉瑟接了过去：“他说你们这些异端一定会受到审判的，主不会放过你们……” “……”杨砚闭嘴了，点点头：“就是这意思。” “哦。”风小小拽着锁链把三个男人拖进来，顺手把门关上，询问似乎是目前知道得最多的当事人：“二哥，羲哥怎么想到送我这个？！” 杨砚叹息个：“之前他们不是就说了么，要给你抓几个毛神当使役，你忘了？！” 听到这句话，似乎是终于被震回了神智，汉瑟从椅子上直接跳了起来：“你们真的把天使抓回来了？！哦不，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天使？！这太疯狂了，简直难以相信！” 风小小看眼似乎要抓狂的汉瑟，莫名其妙问杨砚：“之前你不是说他看见我和羲哥变身了？！那怎么还……” “心理素质太差，不能接受现实就自我逃避了。”杨砚淡定结论。 “我心理素质差？！”汉瑟差点想吐口口水过去。这样的问题已经不是心理素质能够解决了好吗，不管是谁，突然看见自己面前出现了活生生的天使这种传奇生物，反应估计都不会比他好到哪儿去。 杨砚不理他，想起什么似的低头在腰上翻了翻：“对了，羲哥说这是让他们听话的法宝，送你的。我听他意思似乎相当于遥控器之类。”说着翻出一卷鞭子递过去。 “……”风小小默然。 “羲哥意思你们夫妻俩都是喜欢用尾巴当武器的，鞭子这种武器最接近你们变身形态的战斗方式，不听话就抽他们，不仅可以摧残他们**，还可以直接鞭打到精神体。”杨砚幸灾乐祸等看女娲**现场。 “……”风小小和天使们齐齐再默了个。 “来吧！狠狠的抽打他们吧！不要害羞，gogo！baby！” “……”你够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74 守护天使 东方神话中最有名的鞭类法宝，莫过于元始天尊赐给姜子牙的那支打神鞭了。 传说中打神鞭有二十一节共八十四符，专打八部正神，除此以外仙和人都不能动。另外也有说法，是元始天尊怕强悍的上古神族们压制后封的新神，所以才把打神鞭给了姜子牙作为震慑……当然，因为上古神族在那个时期早就已经死了个干净，所以这说法也就没能得到证实。 打神鞭在天庭确实曾有一支，但是其来源却未必是传说中的那样。 宗教信仰的故事里最喜欢吹牛，道教称呼元始天尊为盘古真人，尊为三清之首，主持天界之祖，但大家都知道，别说是道教和仙系天庭盛起的那段时期，即便是更早一些的上古时伏羲女娲，这两人其实也没能见到盘古的真容。 上古洪荒的诸神都是为创世而生，最后归宿也多是献身天道。 开天辟地的盘古就是献身第一人，其身化世界的事情三界六道广为流传。既然人都身化世界了，那封神时候出来“亲赐”给姜子牙打神鞭的元始天尊又是哪根葱？！ 说白了，不过又是道教的把戏而已……上古神族虽然死了个干净，但新的信仰既然需要崛起，那对前一批统治的神氏自然就要极力打压下去，不然民众怎么知道谁才是“正统”？！ 可是其他上古神都还好说，盘古摆明了是开天辟地的，谁都没办法压他头上去，那想宣告正统怎么办？！只有把盘古的名头拉进自己阵营了。于是兼职了盘古真人的元始天尊就这么应运而生…… “羲哥说了，他之前隐居时候捡到过姜子牙那支打神鞭，按照记载描述应该就是真货，但那个威力差多了，而且他觉不大实用，所以参考那样子给你重新做了支。”幸灾乐祸归幸灾乐祸。杨砚其实也不是真想看风小小**现场，于是嘴贱几句后就把人拉回来，两人一起研究祖神出手的法宝。 “这鞭没有二十一节八十四符。羲哥意思咱们不用管那么多废话，就分三个作用，一降二御三杀……”边指点鞭柄上三枚深浅不同的青色纹印，杨砚边帮忙解释：“三界六道之内。你想收谁收谁，这纹印是降，抽上去直接就等于烙印记了，只要对方精神抵抗不是很强就能收回来当小苦力。这是御，只要有你印记的人想让他干嘛就干嘛。不服抽一鞭启动烙印，能让人生不如死孽火缠身。至于杀……这么简单的词不用我跟你解释了吧？！收不服和驱使不动的直接干掉。启动杀印后，鞭身自带各种强化。如果你再多注点灵气够给力的话，一鞭子碎石裂山也将不是梦想……” 简单、粗暴、有效！ 这就是伏羲的行事准则，典型的顺我昌逆我亡，不给老子干活就死去。 解释完后，杨砚摸着鞭子自己也有点羡慕……这玩意儿可比枪炮什么的都拉风多了。现在认识的几个同事里，敖潜有法宝可以呼风唤雨就不说了，风小小原本法宝是寒骖点儿，但有伏羲给力支援。现上手的这支鞭子也是相当够劲。只有自己还什么都没捞到，只有一只麻雀一条土狗…… 三只天使很快被抽到沙发一角乖乖坐着去了，汉瑟一脸跃跃欲试。想去摸摸人家翅膀又不敢的样子，看起来相当纠结。 过了没一会儿，贝缇起床出门。呵欠打一半就看到沙发上三只天使，捂嘴条件反射惊讶个，而后又愣半分钟才回过神来：“这就是我们昨天抓的天使？！” 汉瑟瞪大眼睛看自己前妻：“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就自己不知道？！难道在自己晕过去的那段期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贝缇白了汉瑟一眼：“这是神的战争……我早就说过了，这些东方的客人们都不是普通人。” 狗屎！你什么时候说过！ 汉瑟差点抓狂，不过贝缇很快又义正词严再加了一句，让他想起另外一个问题：“昨天我把丽娜打晕了，一会儿你让她滚蛋吧！这里的事情不适合她知道。” “……” 这个打击情敌的理由真是相当正当。 …… “别担心，我这段时间可以住在你另外一套房子里。”不明真相的被驱逐群众丽娜相当温和笑笑，在上车前和汉瑟颊吻告别，如同两人真的是夫妻一般亲密：“正好这里有些狭窄了……当然我不是指别的，只是和贝缇睡了一晚起来后感觉有些落枕，所以我觉得自己可能需要更大一些的床。” “走归走，别告黑状啊。”风小小在旁边笑个，戳戳汉瑟胳膊玩笑道：“其实也不怪贝缇误会，要我看另外一个女人手里有自己老公那么多房产钥匙，两人平常表现还亲密无间话，我也会觉得和你离婚是个好选择。” 头一天对丽娜印象其实还算不错，但是这个不错再深入接触一些的话，就会觉得有些假了。这女人似乎想在所有人面前表现自己相当大方和和善，但是那种不自觉散发出来的纵容意味，简直就像是在说“我不和你一般计较”般的高高在上……这种让步其实并不代表对方大度，只能代表对方正在鄙视你的档次。 丽娜耸耸肩，又是一个很纵容的大度微笑：“看来我果然需要避开一段时间……嘿，汉瑟，你真的不是想支开我，抓紧机会布置一些浪漫的行动来追求贝缇吗？！” 风小小终于不耐烦转头进屋，这些白痴老外的三角关系真不适合自己插手。 …… “风！”贝缇见风小小进来很高兴打招呼：“那个女人走了吗？算了先别管那个，刚才我们已经问过他们了，这三只炽天使是守护圣约翰大教堂的使者，他们说自己收到了神谕……” 房间里现在除了汉瑟以外，其他人都坐在这里了。见大家听完贝缇话后都在看自己，风小小莫名其妙：“干嘛？！”(。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75 消失的天使像 “大家意思是看你要不要去踢馆。”杨砚代表众人不耐烦道。 风小小再看眼其他人都是赞同表情，摸摸鼻子无语：“你们都无聊到这份儿上了？！” “反正要交换人质不是还有一天呢么。”杨砚嗤了声道：“你要想去的话咱们就去，正好现在我们手里也有人质了，看能不能去谈个条件什么的……就算碰不到有用的人也没关系，就当是去参观了。” 这建议不错，反正一行人原本也没定计划要去哪里，只是想找机会去调查对手情况。现在对手自己送上门来，对风小小而言也是省了不少工夫。 于是想了一会儿风小小很快点头：“那就去吧。”说完又想起点附带问题，顺便问贝缇：“我听二哥说昨天还有四个歹徒？！” “被我干掉了。”贝缇竖起拇指食指比个手枪姿势在红唇边吹下，红唇很是妖冶一勾。 “浪费啊！”风小小痛心疾首：“留下来问问情报也好嘛！怎么可以就这么干掉。” “没用的，十字殿堂里的人虽然也有怕死的，但这种放出来执行刺杀任务的成员都是硬骨头。”贝缇摊手挑眉：“他们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还是尽早干掉比较安全。” 风小小叹口气：“就算什么都不说，让二哥看一眼也够了……算了，这不怪你，有些事情你还不懂。” 贝缇不是很明白，这时候汉瑟已经送走丽娜回来，一进门就冲着风小小嘿嘿坏笑了三声。 “……”默默抖了个，风小小莫名其妙：“傻了？！” 汉瑟继续贱笑，摸下巴摇头：“丽娜说你腰上的鞭子很漂亮。” 伏羲听完微微点头但笑不语，其他人因为另外一种意义同笑不语，风小小……风小小已经彻底不想搭理这些坏蛋了。 行程计划订好。闲杂人等也已经送走，接下来只等把天使们打理一下就可以出门了。 翅膀是必须收起来的，羲哥亲手三道法诀掐下，鸟人顿时变普通老外。这是为了防止三个坏蛋在半路起什么坏心思忽然变身示众……虽然美国是新国家，并没有扎根很深的宗教信仰，但不得不说上帝势力在国际上来说还是很大的，尤其美国。至少七八成的成年美国人都是基督教徒，虽然其中有新教和天主教的区别，但老大都是同一个老大。 万一一个不小心天使在大街上露面，到时候引来万人空巷围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三鸟人再当街宣布自己等人是异端话。没准儿有人看在天使面子上真敢当街闹事的。 三天使被封印后一个个小脸苍白十分虚弱的样子，怒瞪伏羲目光仇视万分，像是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伏羲蹙眉看了看三人：“现在的小辈都是这样不懂礼貌？！” “毕竟体系不一样嘛。这些天使估计都被洗过脑了。一门心思觉得自己老大是唯一真神，你跟他们说不通的。”风小小取下鞭子换“御”模式对半空抽三下响鞭，没打到三天使身上，但三人依旧不自觉跟着颤抖三下。 “出去了以后乖乖的，敢乱跑就抽你们啊。”风小小已经豁出去了，虽然形象有些重口，但不可否认打神鞭确实是比其他武器好得多了。不然她要半路当街拔出把轩辕剑什么的，估计全纽约人民都得崩溃。 对于自己老婆起初抗拒，现在看来却适应良好的反应，伏羲表示十分满意，柔情递过三条锁链到风小小手上：“我就知道这鞭子你一定喜欢，以前甩土造人的时候你的鞭子就甩得很好……对了，在街上牵好他们，别让这些毛神跑了。凡人是看不见这锁链的，你尽管放心。” “……” 她已经不想去想象远古的女娲究竟是个什么形象了，真的！ …… 纽约的圣约翰大教堂严格来说不算是个景点，但是却相当的有代表性。各国的游客们有空的时候还是愿意来体验和参观一下的。 教堂位于阿姆斯特丹大道，占地面积约12万平方英尺，基本全是老式的石体结构，除了教堂以外，另外还有专门的供主教和教堂其他工作人员，甚至是附设学校学生居住的住宿建筑。 一到教堂外面，风小小等人就发现了不正常。这个不正常不在于其他，主要是教堂外面似乎围拢了许多的记者。 汉瑟吹个口哨从驾驶座车窗探出头去：“今天有什么大活动？我怎么没听说过？！” 暂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风小小几人对视一眼，杨砚比较客观开口：“不会是跟我们有关吧？！” “……我觉得你应该说跟他们有关。”风小小无语指指车厢里另外一头坐着的三只天使。 三天使中有一位看起来似乎是领头的队长哼了一声，明显听得懂中文却不想开口的样子。 杨砚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把通天眼浪费在这些小事情上面了，想要知道发生什么只需要下去看看就好。 于是几人下车，往教堂方向走近几步后，还没等听到记者群吵闹的内容，杨砚就已经先皱眉：“我怎么总觉得有点别扭？！” “哪里别扭？！”贝缇探过脑袋问。 “感觉似乎少点儿什么……”杨砚左右看看，而后着重观察一下记者群包围中心，接着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 妈的教堂外面原本有一尊天使雕像居然凭空消失得干干净净。 “……”黑线看眼自己身边三天使，尤其那位貌似队长的天使，现在正有些羞愧又有些尴尬的怒视记者群，瞪了几眼后回头再瞪自己这一行人……杨砚觉得自己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那雕像是你？！” 天使头子愈发愤怒，杨砚头疼揉揉眉心转头对其他人道：“算了，我们直接进教堂吧，别搀和进去，万一遇上谁记得雕像样子话就糟糕了。” 汉瑟眼睛都快瞪突出来：“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圣约翰教堂外的天使雕像就是昨晚在我别墅被抓的这个？！” 176 交涉 “虽然翅膀数目不大一样，但看反应应该是没错了。”杨砚无力。 天使雕像原本的位置离教堂大门还有相当一段距离，是在花园里面，除了天使的雕塑外，另外还有孔雀放养。每天不知道多少人闲得无聊去调戏调戏孔雀，瞻仰瞻仰雕塑什么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那么大尊雕像突然失踪才会引来如此大的反映。 杨砚也只是远远看到过一眼过却没走近仔细观察。现在他能确定的也就是雕塑原本为一对翅膀，而自己等人抓到的都有两对。至于雕塑和本尊长得是不是一样……这个答案还是不知道的好。 当一行人走近强势围观记者群时候，还能听到里面有个沙哑的声音在拼命解释：“我们并没有打算对周围进行改造，天使像的失踪也并不知情，请不要再问了，这一定是一起恶劣的偷窃，我们已经联系了警方调查……” 捂脸最重要是捂愤怒的天使头子脸绕过大批人群，进了大门后风小小几个才松下老大一口气。 作为纽约著名建筑物，再加上刚好又快要赶上圣诞节的盛大祈祷仪式，圣约翰教堂外面这几天的拜访人潮其实还是很壮观的。正因为这个壮观，所以现在的骚乱也比较壮观。 进入教堂后，还没来得及左右先观察一下地形，伏羲在门口略站了站，而后抬起眼皮目光明确就向着某方向看去。 大神站住，其他人自然跟着站住，知道伏羲不可能无缘无故大惊小怪，风小小几个第一时间忙也顺着伏羲目光看去，而后寻觅一会儿后，在一排椅子上看到三个同向自己方向对视回来的傻眼男性。 “威尔斯？！”贝缇捂嘴惊声低呼个，而后奇怪的“咦”了一声：“他身边的人是谁？！”能跟威尔斯平起平坐。证明对方身份肯定不低，但是十字殿堂里会有这样身份的人无非也就是另外几个首领，这里的另外两人却是贝缇完全没有印象的。 威尔斯今天会来教堂，主要也是因为昨晚发生事情太过玄幻。本因为战无不胜肯定会凯旋而归的炽天使出马。结果居然一夜未回……这个明显就是被俘虏的节奏啊亲！ 于是忐忑不安等到天亮，确认事情确实已经严重之后，威尔斯及与他合作的教廷代表顿时坐不住了，一行人忙电话邀约。集中起来在这里碰头开会，好商量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进行。 可是三人完全没想到的是，自己等人还没说上个几句，那些被盯上的东方人和贝缇夫妻就到了……他们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毫无顾忌地带着三位天使进入了自己一方的大本营？！ 这简直就是作死的节奏啊！ 三名男性之中的圣座代表一见被风小小牵在身后。满脸屈辱饱含热泪的天使，顿时“刷”一下起身，对风小小一行人怒目而视：“你们竟敢这么对待……” “咳！！！” 风小小身后天使头子尴尬万分重咳一声——他可是不敢在这么多信徒面前丢这个人。 再说他回头就算被释放也还是要变回雕塑守护这座教堂。真要是自己的这次事迹被广为流传了。回头万众齐来瞻仰落败天使真身神马的……这场景想象就让人奶疼蛋碎。 圣座代表一窒，憋屈吞下其他未出口的话。 威尔斯也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拍拍圣座代表后背表示无言鼓励，而后虚伪一笑站起来，操生硬中文扬声邀请这边的风小小几人：“贝缇，汉瑟……这是你们的朋友吗？！一起来坐坐吧。” 贝缇也怒。这个虚伪小人，前一天还派人来追杀自己，现在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样子想和平共处？！ “去坐坐吧。”杨砚两手插兜同假笑：“人家盛情邀请呢，圣座代表和响尾蛇代表都坐下了，咱们怎么不能坐？！” 通天眼一开，大家这才知道另外两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威尔斯和教廷勾结倒不希奇，但他什么时候和响尾蛇也勾搭上的？！ 曝完对面三个男人底细后，见其他人又充满期待看向自己，杨砚也不避开三天使，直接摊手很无所谓又说句：“这个地方有压制，我现在能力只能读到比较浅显情报。” 于是各怀鬼胎坐下，一堆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不知道这话题该从哪里重新提起，最后威尔斯作为和双方都有或多或少正侧面交集的枢纽，不得不咳嗽一声担当起缓解气氛责任：“诸位刚才进来的时候应该都看到外面的情景了吧？！” “嗯，相当热闹。”风小小坏笑看眼威尔斯，再看眼不得不坐在自己身后被伏羲和姜礼一左一右包夹的三天使。 威尔斯噎了噎，沉吟一会儿索性直接问：“圣约翰教堂的天使像失踪很让人关注，不知道诸位觉得天使雕塑明天会不会重新回到花园中？！” “这个不是很清楚，关键得看某些人是不是有诚意……”风小小摸摸腰上鞭子反问：“威尔斯先生可能也知道，我们来纽约是因为有两个同伴失踪，我们现在很担心他们下落，也不知道这两个笨蛋什么时候能回来？！” 威尔斯和圣座代表对视一眼，似乎达成协议，而后无奈笑笑：“我想小姐的两位同伴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能他们只是被外面的风景迷住了？！我想最多两天，诸位的同伴应该就会回去了。” “那行啊，到时候我们就回国了，飞机不能携带宠物，我家三只小猫咪就拜托威尔斯先生了。”跟杨砚生活一阵子，风小小也学会了不好好说话的绕圈子，三两句就敲定了交换人质条件。 威尔斯二人刚松了口气，天使头子愤怒出声：“我是不会屈服的，这份耻辱只有用鲜血来洗刷，你们杀了我吧，我会从天堂复活，然后重新找到你们！” 威尔斯气还没松完，一听这话顿时又是一紧。 “天堂？！”伏羲冷冷开口了：“如此甚好，我倒要看看那里是什么光景。” 177 他乡遇故交 话不投机……也还是要说。冰火!中文 没办法，谁让人手里捏有两只人质呢。虽然风小小这边的人质比对方还多一只，但有时候数学不是这么算的。 伏羲分外不客气的话一出口，风小小忙打个哈哈把话题岔过去，算帐可以等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拖到人质顺利交换完毕。 响尾蛇代表在此期间一直没吭声，杨砚往其方向看了几次，终于忍不住开口：“哥儿们，你来打酱油的？！”这么有纪念意义的场合还不抓紧时间刷存在感，在旁边装什么背景啊。 响尾蛇代表是个光头大汉，也听得懂中文，抬起头斜乜杨砚一眼，语气不是很好阴森森开口：“我们死了三个人。” 除伏羲以外的东方代表队成员面面相觑个，而后风小小点头：“是听说有三个人死了没错。”还有两个现在已经入籍城隍街……想了一想，风小小有些明白对方意思：“你们想报仇？！”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会的。”光头并不否认，再次深深看了几个东方人一眼，而后将目光转向威尔斯及圣座代表：“你们的事情我们不想参与，我只想知道，威尔斯先生之前所说的能帮麦瑞克恢复理智的事情是否还成立……按照我们的约定，如果两位真的能够帮助我们的同伴，我们就接受你们的雇佣。” 威尔斯及圣座代表脸上瞬间出现了尴尬的表情。风小小惊奇转头问杨砚：“我记得麦瑞克是那小白痴名字吧？！他的生魄都被吞了几条，七魄缺失不是一般疑难杂症吧？！这个也有人敢打包票说能治？！” “可能人家有什么蕴养魂魄的东西呢，比如以前那瓶子之类的……”杨砚也感兴趣旁听：“听听呗，虽然这事情有相当难度，但没准也有其他可能……我倒是比较好奇这雇佣内容是什么，两家不是因为响尾蛇目前的东家立场而是对立关系来着？！响尾蛇这样脚踏两条船真的没问题？！” 光头似乎没听到杨砚对自己职业道德的抨击，依旧一派镇定等待对面答案。威尔斯和圣座代表脸上的表情却更加难看了，甚至圣座代表还忍不住干咳一声，视线随之漂移了一下，貌似有些心虚。 现在的教堂中没有多少人在，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的巨大天使雕塑被盗事件太过吸引信徒们了，连主教牧师等教会神职工作人员都不得不出去维持秩序和协助调查，教堂里既然没人主持礼拜，大家自然一窝蜂冲出去关注更热闹的地方。 所以，目前除了风小小等人围坐的这一堆以外，教堂内基本就不见什么人了。这可能也是威尔斯等人最初会直接坐在这里议事的理由……按杨砚力量被压制的情形来看，这一片区域信仰力应该相当浓郁，至少是对普通神系有抑制效果。风小小几个属于上古神系自然没感觉，但如果是其他神氏，更甚至普通人的话，在这个地方面对威尔斯和圣座代表等基督派系的对手时，肯定会大大的吃亏…… 威尔斯和圣座代表没说话。光头似乎不耐烦了，语气很差劲又问句：“怎么样，你们难道想反悔？！”说完，突然抬手从衣服下抽出一把手枪指住看热闹看得正high的风小小：“按照我们的约定，你们帮我们恢复麦瑞克的记忆和智力，我们帮你们干掉这些东方佬……” 风小小愣了。这绝对是躺枪不解释啊！合着人家刚才在这里做交易，交易内容就是拿自己几个的命来换白痴老外的智商？！ 看来这又是昨天天使落败后的副作用，可能是威尔斯等人觉得用世俗手段会比神话手段更直接有效。也可能对方只是想多找几个炮灰消耗这边hp、mp什么的……原本自己还以为对方心虚尴尬，是因为被自己目睹其掉节操与昔日敌人合作情景，没想到原来真正原因是自己才是被交易目标？！ 不仅风小小愣了，其他人也都觉得这发展太突然，集体石化几秒钟反应不能。 伏羲身周气温瞬间下降至少二三十个百分点。他唇角抿紧成一条线，头发衣角无风自起。原本漆黑的一双瞳孔在众人惊骇目光中缓缓收窄成细线般的一对竖瞳，还闪烁着一层青金色的寒光。一条苍青色的粗壮蛇尾从座椅脚下延伸蜿蜒开来，将一群人全都锁入了自己环围起来的圈子中…… 光头整个人都僵直了，大手哆嗦着动都不敢乱动一下，一脑门的庐山瀑布汗狂下……亲眼见到这样灵异场景简直比威尔斯等人吹嘘一百遍还有用。 天使？！没看到，看到也不怕！除了多长几对翅膀以外，天使也无非就是那个样子。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不一样……自己小腿肚上擦过的冰凉鳞片触感是怎么回事？！座椅下传来的沙沙摩擦声是怎么回事？！对方下身那仿佛蛇一样的曲线，还有他那竖细的青金色瞳孔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科学啊亲！ 伏羲目光冰冷如同随时会择人而噬的猛兽，牢牢锁住光头手里抖得连准星都快没有了的枪，唇角一掀，冷冷开口：“好大的胆子，你竟敢……” 话还没说完，一个欣喜的大喊大叫声就打断了这边的对话，一个略熟男声边向这方向飞快接近边惊喜欢呼：“y！！！”瞄准目标，飞扑…… 伏羲：“……” 众：“……” 风小小才一个愣神，下个瞬间就被一金发老外抱住拼命磨蹭脸蛋子，一连串英文从对方口中飞快飙出，除了一句“mammy”以外，其他风小小一句都没懂。 不过听到了这声音，风小小也猜到扑来的老外是谁了，除了自己养了几天的那白痴以外，谁还会拉着自己一双十年华的妙龄少女喊妈？！ 刹那间，伏羲身周似乎连空气都跟着僵滞了一瞬，接着下一个瞬间，他的脸更黑了。 178 再醒 刚才他似乎听到了某个玷污自己耳朵的音节？！ 伏羲虽然没知识，但是他有常识。而且羲哥聪明人，就算不可能几天学会外语，至少在大街上见到小屁孩儿拽着自己父母叫嚷的称呼是记得一些的。 mammy？！ 伏羲脸黑得已经快要如同锅底，如果他没记错话，这似乎是个很有内涵的称呼……呔！！！这到底是何方黄毛异族，竟敢大言不惭抱着自己的小娲喊妈？！ 开天辟了你个地的！还不放开那只女娲！！！ 座椅脚下蜿蜒盘缠的蛇尾摩挲移动声更加急促，似乎都快要暴走了，伏羲头发这会儿不仅是无风自动，甚至快要接近怒发冲冠。而金发高大男人则还在黏黏糊糊拿自己脸蛋拼命蹭着风小小脸蛋，抱着小姑娘就不肯撒手，委屈如同被遗弃的金毛小犬，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个不停，似乎正在抱怨倾诉自己“mammy”把自己丢弃这许多天的不满。 风小小整个人都麻木了，面无表情任蹭任抱。她习惯了，真的习惯了。跟个白痴是讲不清楚道理的，他想叫妈就叫吧，反正自己也不是头一回听到。 光头完全崩溃都快给跪了，连害怕都暂时忘记：“麦瑞克？！”表酱紫啊亲！那个女人是我们的仇敌，你表认贼做母啊亲！ 杨砚看看风小小这边的母子双人组合，再看看伏羲，嘴巴愣愣的张开又合上，最后还是说不出话来，默默捂脸扭了个头，不忍心看了。 可是悲剧并没有忘记他，懂礼貌的乖孩子也不可能只认妈不认爹，于是金发老外抱着风小小蹭满足了之后一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杨砚看了一会儿。就在后者心头升起不详预感的同时，对方果然又充满感情地开口了：“daddy~~” “……” 一声天雷轰得众人外焦里嫩。 杨砚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坑爹啊有木有，刚才光顾着看热闹幸灾乐祸，竟然没想起来在白痴老外眼中认定的女娲官配是自己…… 伏羲缓缓转头，阴森森一开口就是寒气逼人：“daddy？！” “……这是个误会，真的。我可以解释。”杨砚坚强的开口了，他目光真诚看着伏羲要求上诉解释，希望自己还有机会能再看一眼第二天美丽的朝阳。 可是伏羲已经听不进解释了，座椅下粗长的蛇尾原本只有三米来长，现在却以肉眼可见速度飞快生长。盘旋充斥了整座教堂主厅。 现在这里虽然没有信徒在，但还有几个比较无聊的神父，更准确说其实是伪装后在这里负责保护圣座代表的梵蒂冈禁卫队。这原本只负责保护梵蒂冈和教皇的瑞士卫队是专门为了教皇的任务才特意跟来，否则圣座代表和威尔斯也不可能赤手空拳就敢跟响尾蛇代表碰头。 但是巨大的几乎填满整座主厅的蛇尾一出现，蠕动着摩挲着碾压过每一个角落时，几个禁卫队精英也表示扛不住了，这boss太大，他们连武器都没来得及拿出来就被绞缠进蛇尾中，整个骨架都在咯吱作响，只想一口老血喷出来缓解一下体内巨大的沉重压迫感。哪还有力气反抗攻击？！ 巨大的蛇尾顶起了伏羲的上半身，黑色长发的男人整个人都拔高了几米，眼角的蛇纹印记都深沉了几分。居高临下冰冷俯瞰下方几人尤其是杨砚。 杨砚忧伤默了个，叹口气，猛的睁开额头血线。额心第三只眼中金光暴涨，右臂一抬手掌一张，一柄寒锋凛冽的长枪般武器在掌心中若隐若现，三尖两刃。 “又觉醒了？！”伏羲冷笑。 头一天晚上的威压几乎是直冲着风小小去的，而且刚一出现就被女娲的威压给拍下去了，所以其他人体会不是很深，没想到现在的威压一放出来，居然正好成就了对方……能借着伏羲几乎是针对性的威压气势觉醒确实算得上毅力坚韧，可是就算是再觉醒一层，杨砚的实力在伏羲眼中也依旧不算什么。 三尖两刃刀终于成型，杨砚手腕一转，利落舞了个刀花，刃尖斜指地面，身体一侧一沉腕，抬眼有些无奈试图最后争取下：“羲哥，这真是个误会。” “微末小神而已，你们成名时上古诸神已经陨落，别以为受过几年香火供奉你就真是战神了。”伏羲嗤笑：“在我眼中，蚩尤也胜过你百倍。” “……”这是人参公鸡啊！女娲你还管不管了？！ 杨砚默了个。 姜礼欣喜插一脚进来：“咦？！真的？！”表扬来得太突然，小男生的惊喜有些大。 满教堂信仰之力被伏羲和杨砚两人冲得支离破碎，圣座代表甚至能够清晰感觉到，周围的信仰结界在这两股强大的力量下如同肥皂泡沫一样轻易被粉碎。 这种绝对的力量碾压让圣座代表头一次意识到自己和对方之间的差距，上帝来了能不能扛住不知道，但是他可以确定，就算是自己教皇再加满圣约翰大教堂的所有守护天使一起出马，在对方手里也是两个指头就可以碾死的蚂蚁……无论是那个三只眼的还是那个蛇身兽瞳的。 三天使已经跪在地上开始低头默念祷文等死。威尔斯和贝缇等人更不用说了，在这巨大的气势威压下，一干凡人直接被压趴到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白痴老外搂着风小小已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貌似受了委屈后正在跟家长告状哭诉的小孩子。 杨砚紧了紧手中长刀，嘴唇抿紧脸色变得严肃，伏羲睥睨下方缓缓抬起左手……眼看一场必将波及周围无数无辜群众的大战就要爆发，风小小终于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了。 “咦？！有话好好说啊，这是要pk？！”风小小看看伏羲又看看杨砚，这会儿才发现伏羲的火头貌似有些大。 杨砚目光牢牢锁定伏羲不敢分心，伏羲……伏羲倒是转头了，目光虽然冷厉，但风小小却硬是从中看到了一丝委屈：“你我都未曾有过孩儿……”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79 救世 不孕不育的男人伤不起有木有！ 就算这男人是祖神，可他照样有男人的脆弱**之处。 说起来伏羲女娲没有后代真不是他们本身的问题，主要是天道不允许。两个祖神的后代就应该是世间万物，大公无私，如果他们延续诞下自己的后代，那么这个后代的身份又该怎么算？！ 至于传说中的少典那根本就不能算是正牌货。少典父母所称的伏羲女娲只是伏羲氏和女娲氏，由华胥和雷神所生，重名但和俩祖神不是一码事。也有可能是正牌伏羲女娲的法身之一，但绝不是创世之初的正品。 宓妃就更不用说了，各种传说中连她究竟是伏羲氏的女儿还是小妾都没争论出结果，更别说其后来又和河伯及后羿闹出来的诽闻……说白了，传说中的宓妃也不过是当时人们私底下流传的**神话产物而已，根本不具参考性。 所以严格说起来的话，女娲还真是没给伏羲生下过一个蛋。 伏羲的哀怨也正是由此而来。自己的女人当了妈，当爹的却不是自己……这是何等让人蛋碎的悲剧啊！ 风小小语噎了个，黑线：“……我和别人也没生过崽好吧！”都说了这是个误会。 “可是他叫你妈！”伏羲冷冷瞪眼金毛白痴，又道：“还叫别人爹，而你也没有否认。”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说到后面，再想起自己万把年都没盼来一个蛋的悲剧，伏羲的声音迅速低落消沉了下去。 “啊？！我只是觉得纠正也没什么用，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生气？！”风小小抓抓头，感觉自己真的很无辜。 几乎填满教堂主厅的蛇尾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退去，最后还原成三米左右的正常规格，伏羲默默拖着蛇尾转了个身。一身寥落萧瑟的游摆着尾尖，别扭的只肯给大家留下一个寂寞的背影瞻仰。 “……”被迅速背景化的杨砚手抖了一下，再抖一下，感觉全身斗志如退潮般迅速消失得干干净净。满头黑线无力吐槽只能勉强用三尖两刃刀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奸夫**妇打情骂悄拜托也不要那么大阵仗好吗？！会出人命的！ 擦下一把冷汗，连自己突然升级晋阶的意外惊喜都顾不上了，杨砚现在只感觉无语，这种突然面临绝境刚鼓舞起满身气势又迅速被戳破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被干掉死无全尸凄惨一些。还是被路人甲完全无视过去更可怜？！ 把白痴儿子丢给儿子他daddy，“mammy”觉得这时候还是要尽快安抚一下自己前夫的好，刚才的狂蟒危机单是出现在教堂主厅内部就已经这么惊人了，万一一会儿对方真的暴走。圣约翰大教堂没准就只能成为历史……她绝对会在另外一种意义上迅速红遍全球的！！！ “羲哥，你尾巴收起来，咱们出去走走？！”风小小走过去拉拉伏羲袖子。后者斜斜瞥过来一眼。而后一声不吭的恢复人形，拉起老婆手二话不说就走出了教堂。 杨砚终于松下口气来，武器在手中消失，额心的第三只眼缓缓关闭成一条血线，最后连血线也消失无踪，额头重新变得光洁平滑，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只眼睛一样。 “那么……”转过身来找了张还算完好的椅子重新坐下。杨砚双腿交叠，懒懒的眯眼看了一下还没恢复过来的众人：“接下来我们谈谈其他的事情吧。”结界消失了，通天眼也因觉醒再次升级，接下来就该是坦白时间了…… …… 大教堂外面的人潮还没有散去，没人注意到刚才在教堂内部曾发生过一场诡谲事件，大家的注意力现在都在消失了天使雕像的花园中，无数大惊小怪的男女老外举着相机手机纷纷拍照，顺便呼朋唤友一起围观本世纪最奇妙偷盗事件——是的！偷盗！绝对是偷盗！ 不然那么大一座天使像还能自己长翅膀飞走了不成？！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无意的玩笑中透露了真相。 “这动静还真大。”再一次目睹群众热情酱油现场，虽然刚进门前已经看过一次，风小小还是忍不住又感慨，也当是起个话头打破尴尬气氛：“这天使像在圣约翰大教堂外面立了那么多年，这次还是人家头一回出门做任务吧？！不仅是我们那边有神觉醒了，看来以后西方这边也会陆续有不少神族飞下来。” “嗯。”伏羲不咸不淡应声。 牛b的祖神表示能让自己正眼看待的都是高端神氏！那些鸟人算个神马东西？！大爷根本不屑拿他们当话题！ 风小小摸摸鼻子，继续争取活跃气氛：“其实认真说起来话，我觉醒前还真没听说过有神氏存在，再说也没听说过什么地方出现过真正的神迹，所以一直拿神话都当鬼话看的……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会突然碰到那么多神觉醒，难道以前也有过，只是我不知道？！” 伏羲终于给了个正眼过来，一副今天早餐吃小肉包加豆浆吧的平淡态度很自然道：“因为十年后就是世界末日，所以这干小毛神坐不住了吧。” 风小小恍然大悟：“那就难怪突然会有那么多神氏降世了，原来是这样……”个屁啊！ 顺口接了一半才发现自己听到的内容似乎有些不大对劲，风小小险些被自己一口口水呛死，惊恐瞪伏羲：“等等！你刚说了神马？！” 伏羲站住脚步，转头认真看风小小，一字一句重复：“十年后是世界末日。” “……” 羲哥你表酱紫啊！世界末日这么严重的事情拜托你不要说得好象明天会下场小毛雨一样的轻描淡写好不好！ 风小小都快给跪了，面对如此淡定的东方神族老大，她实在已经想不出该给个什么表情才比较符合自己现在的心情。 深呼吸，再深呼吸……好，来镇定一下！ 风小小努力平静一下自己情绪：“世界末日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老婆有兴趣听，上古十佳好丈夫自然要乖乖帮忙解惑答疑，于是伏羲把之前和李长碰头时听到的消息又复述了一遍，只是没有说出该情报的来源而已。 如果要是李长来说的话，风小小肯定会怀疑一下，把该情报真实性打个对折。毕竟对方逼迫自己觉醒那段的表现实在太差劲了。但如果是祖神亲自开口宣布，再加上佐证证物又是祖神的著名神器八卦图……综合以上两点，风小小实在是想不信都不行。 世界末日不是已经过了吗？！ 十年后还有一次世界末日，而且听起来含金量起码九成九……这么重大的消息怎么从来没听谁提起过？！ “……此间神灭，此间世灭……所以羲哥你意思是，因为世界末日的关系，所以还留在这个空间的神族才会在近年间突然大批涌现？！因为如果神族不出手的话，这个世界上包括所有人神鬼怪就将一点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风小小严肃问：“我们觉醒是因为应运？！各地神氏联手的话，还能有一线希望？！” 伏羲摇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大教堂外的壁画浮雕，一边感受着末法时代中兴起的这后神话体系，一边漫不经心道：“他们是不是应天命而生我不知道，但你绝对不是……我们是祖神，我们必须要遵循的使命只有创世或灭世，此世创造之初，我们已经完成了我们的使命，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各人因果自取罢了，我们什么都不需要为他们做。小娲，你我在这个世界可以随心所欲。”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如此软弱，那就消失吧。 大能者不是无情，只是他们的地位和高度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关注更低层次的东西。 这就好比普通老百姓更看重菜价物价房价，领导者却会把目光投向经济调控和政治平衡一样。不是不在意，只是不可能也无法在意太多。 风小小认真看了会儿伏羲，发现对方不是开玩笑或愤怒之下的气话，就好象真的只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想了想，风小小还是摊手叹息个：“说是这么说，但如果这世界真玩完了，就剩我们两个也没什么意思。” “再创造一次即可。”伏羲平静的说出让风小小无语的内容：“你若是不愿再造人，我来亦可。” “……”所以这是新世界中的男人们也许会代替女人怀孕产子的节奏？！ 风小小扶脑袋默默狠锤两下，而后在伏羲有些担心的目光中抬头，深吸一口气道：“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喜欢现在这个世界。” 态度很坚定，表情很严肃。可是伏羲完全没觉得这个声明是什么需要郑重对待的事情，闻言也只是无所谓的点点头：“嗯，那就玩玩吧，能救就救，不能救我们再重新创世。” “……” 这不是玩啊羲哥！拜托你给个严肃的态度好不好！ 180 丢失的真正圣物 平静，淡漠，毫不在意的坦然。 风小小明显感觉到了伏羲对这世上一切都无所谓的随意态度，好象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就和一粒尘埃的渺小是相同的，没有值得关注的必要。 他明明站在阳光下，却像是一片被晒化的幻觉般虚幻和不真实，就像他从没属于过这个世界。 略带好奇又有些无聊的摸着手下的教堂外墙，伏羲的脸色没有半点变化：“虽然我不会阻拦你救世。但是小娲，你自己要记得……你我注定不可能也不应该为了世界的因果轮回而费心扭转乾坤，就算世界真的毁灭了，也是与你我无关的小事而已。所以你玩玩也就罢了，不用对结果太过上心。”也免得无法改变结局之后会失落伤感什么的…… “……因为大道无情？！”听到如此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说法，风小小忍不住嘴角抽搐个，吐出句听起来略带装b的狗血台词。 伏羲歪头眨了两下眼，眸子中似乎有些茫然，但很快他点点头：“总结得不错，也可以这么说吧。”从墙上收回白皙的手掌，伏羲倾下身体，凑近了用指肚轻轻抚摩风小小的脸蛋：“因为你我是祖神……吾即法则！我们的任何行止判断若是带上了自己个人的喜好和偏向性，你的怜悯和喜爱会使结果不公平，你的憎恶和不耐也会使结果不公平，当你因自己的情绪而影响天道太多的话，这个世界的法则就会崩溃。” 这就好比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按照程式正常运转的状态下，有一个强大外力却不停修改其中的数据……一次两次也许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当变量累积到一定程度爆发之后，就必然会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换而言之，世界末日如果是一个必然的结果，那么修改了这个结果，法则崩溃之后一切也将重归混沌。到时候除了创始祖神。这个世界依然会什么也不剩下。 比如小说电视里经常有某男神或某女仙因为动了凡心而被打落凡间的桥段，做下这种判决的天庭在故事中一般是饱受抨击的，因为凡人们希望的是神仙能更有七情六欲，这样才好亲近。 可实际上，以伏羲的眼光来看，既然无法继续维持中立。被剥夺神氏身份才是真正理所当然。无情冷血才能保证绝对的公正无私。 为什么修正果会有心魔劫？！就是因为正果代表了更强大的力量，情绪越容易被牵动，这些力量就越难控制。 感情是个变量，爱之欲其生，憎之欲其死。不牵情心者，视如草芥。凡人的个体力量很弱小，所以无论他们怎么哭怎么笑都可以随心所欲。而不用担心会对世界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精英者力量较大，所以一念成神一念成魔，偶尔百把上千年出来一个，可能就是对世界的一次大推进或是大劫，比如世界大战，比如种族清洗。 而若是神……神有了**和感情，那就可能是灭顶的灾难了。 尤其是上古神，一念之间也许就能让整个世界都不复存在。比如共工一怒之后洪水滔天。女娲献身补天才救回一次末日劫难，以此类推，若是有更多的上古神随着自己情绪无所拘束的话。到时候恐怕再有多少女娲也补不回这些天大的篓子。 随着思绪沉浮，伏羲的目光更加深邃了几分，微微的抿了抿唇边……他不想告诉女娲。上古神氏在万年间先后尽数莫名陨落，既是天道，也是他一手造成。 上古神太强大了，而这些强大的变量太多，对天道平衡的影响也就越大。本来他是不介意这些的，毕竟创始祖神不会因世界毁灭或法则崩溃而受到影响。可偏偏女娲在意，那么这些随时可能造成末日的上古神就是最大的威胁变数…… 风小小倒是没注意到伏羲的情绪，她现在正在跟自己纠结：“听你说的话似乎有点道理，要保证绝对公平的话确实不能搀杂太多个人感情……” 伏羲欣慰一笑，虽然有点误导性，虽然其实女娲想做什么自己都不会在乎公不公正，但如果对方能自己放弃就更好了……正当满足的伏羲想要说些什么，风小小已经继续苦恼的接了下去：“可是我已经有七情六欲了怎么办？！再说要按你说法的话，救世可能还有一半希望，如果天道允许这个变数存在，那就是我们赚了。不救世的话却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伏羲脸顿时有些黑了：“……这世界到底有什么好？！” “热闹嘛！” “……” 跟伏羲的一通交流基本没起到什么效果，不仅对方没怎么舒缓下来，就连风小小也跟着心情郁闷。毕竟不是谁听到世界末日的消息都能像伏羲一样淡定的。 在外面随意又转了几圈，百无聊赖的风小小实在不想转了，终于决定回去把苦水倒给其他人，痛苦要大家一起分享嘛！ 两人一回到教堂主厅，就有个神父装扮的禁卫队员迎面走来，略带戒备的畏惧看了伏羲一眼，而后用比较生硬中文对风小小道：“圣座代表和两位的朋友们已经去了别的房间，请允许我为两位带路。” 带路到了一间单独的小祈祷室，神父队员退出房间关门，风小小抬头看了一圈，发现圣座代表和威尔斯的表情都有些吃惊，也不知道是被二郎神炸出了什么**。 杨砚冲进门的风小小挥挥爪：“回来了？！正好我这边也完事了，正要找你说呢，梵蒂冈要找的圣器根本不是约柜。” “啥意思？！”被八卦吸引，风小小瞬间忘记世界末日，反正还有十年呢，再等等也不迟。 杨砚嗤笑个，挑眉嘲讽般看眼表情有些尴尬的圣座代表：“这几年间梵蒂冈已经派出不少圣座公使、大使和代表了，名义都是寻找圣器和神器，却没说是什么东西，所以威尔斯从某渠道听说羲哥的瓶子不简单后才会一头扑过去……搜刮嘛！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反正好东西先划拉来再说。” “正常的，大家尿性都差不多。”风小小拉着伏羲坐过去，后者脸色顿时好了许多。风小小接着又问：“那某渠道是什么渠道？！还有梵蒂冈到底要找什么？！” “估计是另外一个神系吧，这我就不清楚了，威尔斯脑子里没读出有正面接触的记忆。”杨砚无所谓摊手。 在座威尔斯等人表情顿时僵硬，他们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这个东方年轻人刚才的表现会那么神奇，一字一句就好象早就把他们全都调查过一遍……原来传说中的读心术真的存在？！ “但是他们要找的东西已经确定了。”杨砚笑看圣座代表难看脸色：“梵蒂冈的国徽不知道你看过没有，上面的图案除了一顶罗马教皇的三重冠以外，另外还有两把交叉的金银色钥匙。” 金银钥匙传说是基督交给圣彼得的天国钥匙，象征天上地下的一切权利，在整个教廷范围来说也是意义非凡。 “彼得殉道后被葬在罗马的地下墓室，那个墓室刚好就在现在梵蒂冈小教堂的圣坛下面，而彼得自己本身也是基督亲自挑选的第一任教宗。”杨砚浑不在意的随口就披露出别人家的惊天密闻：“我看了下这位代表的记忆，似乎金银钥匙曾经确实是存在的，而且暗中流传承续于梵蒂冈各任教皇之手，但是就在十几年前，这两把钥匙突然失踪了……” 后面的话不用继续说大家也明白了，梵蒂冈的教廷真正要寻找的，其实就是这两把钥匙。但是与此同时，天国钥匙本身所代表的意义又太过重大了，所以本任的教皇根本不敢明言，只能含糊其词的推说要寻找圣器，接连派出许多的人手在各地各国搜罗寻找。 这些收到圣座使令的教徒不知道自己要找的具体是什么，于是干脆大范围撒网，看到点有些意思的东西都给弄回来，再由每年派出的真正属于教皇心腹并知道这个秘密的代表们来验收…… 杨砚敲敲座椅扶手：“所以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咱们的约柜也可以抬回去自己装衣服了……那旺仔小馒头麻烦你自己吃了，我们都不好那一口。” “等等！”圣座代表万分尴尬终于忍不住插嘴：“虽然我们要找的确实是您所说的……那个钥匙，但是约柜也是我们教廷非常重要的宝贵圣物，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诸位把它还给我们？！” “还？！”风小小顺口飞嘴刀：“等大英博物馆什么时候肯还我们文物的时候，我们就把圣物还你们。” “大英博物馆关梵蒂冈什么事情？！”圣座代表险些泪奔了，这个迁怒毫无道理嘛。 “少来！”风小小怒：“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边也有不少你们教徒！” “……”问题那边不是教廷当家啊亲！(。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81 吸引视线方案 约柜的事情没得商量，虽说是个假货，但假货也是风小小辛苦捏出来的，里面还灌了灵气，里面装点什么东西都自带清新保鲜效果，就像杨砚说的，咱们自己抬回去装衣服多好。 那罐子就更好办了，装点咸菜酿点小酒什么的搞不好还能折腾出食神级水准来。 唯一比较不知道怎么安排的就是亚伦手杖，手杖形的发芽带隐藏根系新品种植物，同样附灵气，还可以结杏子……要不就种后院养着，没事摘个水果吃，顺便看看百把上千年后它能不能自己修炼成精？！ 风小小的算盘打得“啪啪”响，脑子里一瞬间就安排好了“约柜”及其内置“圣物”的安排。 但凡是这姑娘和这姑娘身边玩得来的那一伙，大致都是同一个毛病，就是不喜欢干那种助人为乐或是提高道德档次的事情，一个个都是典型的小人，讲究无利不起早。 当然对自己人和对外人还是两码事，但圣座代表这不是不熟么，大家一没交情二没因缘的……啥？！你圣物丢了？！风大我听不见…… 圣座代表黯然一会儿道：“我本来以为东方民族的人们都是十分友好和热情……” “别啊，前面几千年就是因为太友好了，要不现在哪有你们什么事。”风小小很真诚笑。 “如果我们肯出赎金呢？！”圣座代表想想又问。他是相当受教皇信任的高职神官，在外活动期间有相当权限可以调动人手和资金。 “呃！” “100万！” “我这人很有原则……”风小小有些为难。 “美金！” “成交！”这绝对是风小小贩卖手工品以来最大的一笔成交单。 威尔斯几乎都快看哭了，这东方女人简直是比自己更专业的混蛋啊！而且人家还很有天分……简单说就是很不要脸，这种本事如果落在黑暗世界话，那绝对是能够大放异彩的。 知道了教廷真正要寻找的圣器之后，威尔斯对风小小等人自然是没有什么继续针对理由了，他的任务就是重新布网，开始重点寻找天国钥匙。 对于消息的无意泄露，圣座代表已经做好准备等回到梵蒂冈后去向教皇请罪。而与此同时，他也要求威尔斯不能向其他圣徒泄露关于圣器的任何事情。 至于贝缇和汉瑟，他们和威尔斯之间的恩怨就属于十字殿堂内部的问题了。想算帐可以继续，以后继续携手合作也可以商量，一切等外人更直白说就是风小小等人走了以后再说。 还有响尾蛇……蛋疼的光头大哥为了不让自己的同伴被风小小等人拐走，不得不一番哄骗把人拐去花园看孔雀。当然这些响尾蛇是真去外面溜达一圈还是一去不回头就难说了。毕竟现在这教堂里面的实力派他们都得罪不起，聪明人一般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 “如果诸位相信我们的话，可不可以让天使重新回到圣约翰教堂外的那座花园中去？！”圣座代表在教堂外和风小小几人告别，顺便商量：“你们也看到了，记者已经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的话，这件事情会成为纽约近段期间的最重要话题。” “我觉着如果天使雕像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凭空出现或是干脆从天降临的话，这话题肯定会炒得更火热。”风小小一点不客气哈哈笑两声：“作为东方古神系。我可不想给你们基督徒壮大信徒声势……还是低调点吧，晚上咱们交换人质，而后我们帮你遮掩凡人视线，你们的天使趁机回去……” 圣座代表叹口气，他确实有打算让天使雕像凭空出现，借机试探或者说宣传一下现世信仰，没想到对方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不过之前诸神系确实有过约定，各执领域。彼此不干涉也不主动以神迹插手凡间世界。 倒是这个东方古神系出现得有点突兀，诸神契约订立时，作为东方代表的记得应该是另外一个神系才对……现在不是想太多的时候。圣座代表只能点头，带着一队依旧是神父装扮的禁卫队成员道：“那么就晚上再见吧！如果诸位还有时间的话，也许我们可以顺便一起过个平安夜？！” “算了。我们国家也快元旦了，回去趁商场降价我得赶紧扫几件大衣过年。” “……”表酱紫啊！先不说神族身份，单说您刚从这里扫走百万美金，至于为了几件大衣降价特地赶回国去么……圣座代表默默吞下一口小血。 “再说就算我们有时间，恐怕你们也未必抽得出身来。”风小小笑呵呵继续道。 “？？？”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双方就此告别，汉瑟开着车走到半路都还没回过神来，总感觉这一天的经历太过奇妙……尤其蛇尾填满教堂那一幕，简直就像在看魔幻大片。 “神灵的世界真是奇妙。”贝缇早已有过一次亲身经历，现在显得比较适应：“你们还是先跟我们回安全屋吗？！如果要到深夜的话，那时间还很充足。” “先不去那儿，在附近停一下……对了，从自由女神像到我们现在这儿怎么走？！”风小小边打电话边问。 “哦，那得先坐渡船，然后……” “我指的是空路。”风小小打断补充句。 “空路？！”贝缇条件反射扭头看另外一边依旧跟着几人先行回来的三天使，天使头子怒瞪回去，贝缇爽朗笑笑，不仅不以为意还抛了个媚眼过去……**天使的机会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看见天使气红了脸冷“哼”一声扭过头去，贝缇这才转回头来：“好吧，如果是空路的话，从那里到这儿就得……” 一通路线和方向的讲解，中间还穿插了沿途标志性建筑物的介绍叙述，二十多分钟后，停车在路边咖啡座喝咖啡的一行人就等来了一个儒雅如学者般的东方男人，还有一个脸上表情显然不大高兴的小姑娘。 “敖哥来得挺快啊。”风小小挥爪招呼把两人叫过来，而后另点两杯咖啡，这才笑笑道。 “刚才店里有只病宠，给打了针又顺便给哮天喂了些吃的……刚接到你们电话我就关门了，去找伊依路上堵了一个小时车，所以多花了一些时间。”敖潜温和一笑，端起咖啡杯的姿势十分优雅。 “挺快的了，从我电话给你到现在才过两小时。”风小小也笑笑表示自己并没等多久。 贝缇好奇：“这位先生也是东方神明？！他就住在纽约吗？真是奇妙。” “不是，他住x市，在中国。”风小小顺口答。 贝缇和汉瑟眼珠子瞬间一起瞪出来，就连旁边一直保持臭脸的三只天使也都张大嘴巴吃惊了一瞬。 听刚才话里意思，对方堵车一个小时，从自由女神像到这儿又二十多分钟，两个小时前接到电话才出门……那么说这两人从中国赶到纽约才花了半个多小时？！ 这不科学！！！ 风小小一看就知道这些人的震惊由何而来，摊手很自然解释：“小伊依飞行速度很快的。” 精卫的飞行速度没人测量过，但是打个比方，晚上如果有飞机从高空飞过的时候，地面上的人看飞行的飞机，就像一颗在天空闪烁着的缓缓移动的星星。而如果是晚上精卫从高空飞过的话，地面上的人看到的就是一颗流星…… 依航班速度不同，国内到纽约一般花费时间是十四小时到二十三小时左右不等，但是给精卫全力飞翔的话，半小时已经足够了，这还是算上辨认和调整方向的时间在内。 伊依有些不高兴：“风姐，下次不要让我带他飞了，好重！” 重还是其次，随着伏羲住进来并看在伊依上古血脉份上的随手**之后，伊依的能力已经变得比以前强大了一些，敖潜的体重在她现在看来还是可以承受的。关键还是在于敖潜的身份……不管他是什么时候的龙王，总之跟东海扯上关系的就没一个能让伊依看得顺眼的。 敖潜无奈笑笑，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其实他也不想让伊依抓着自己再飞一次了。刚才在经过大海的时候，不知是出于讨厌大海还是讨厌他的本能，这小妞有几次爪子都是将松未松的，貌似潜意识里想把他丢下去填海……这样惊心动魄经历有一次已经足够了！ 风小小也没去管这两人之间私人恩怨，随口几句把话题带过，而后把之前在圣约翰教堂里的事情说了一下：“……所以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我意思晚上交换人质的时候，敖哥能不能帮着降一场大雨？！规模越大越好，最好让人看一眼就不想出门的那种。” “你的意思是……”敖潜谨慎问：“洪灾？！” 听到这里，天使头子气得已经快脑充血了：“你们想对纽约做什么？！” “没什么啊，制造混乱转移视线好送你回家。”风小小笑嘻嘻答。(。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82 奇怪的男人 当天晚上双方人质顺利交接，接着圣座代表略有些不解接走被封禁语言并满脸惊恐的天使，刚转身走了没两步，在风小小等人缩回车子同时，一场至少在十年内都没出现在纽约过的特大暴雨就毫无前奏的席卷了全城…… 头一次在异国降雨，敖潜其实也颇感压力，毕竟不是本土地盘，也不知道这样跨界行为会不会引来国际纠纷……以前的残片记忆中没有提供类似经验啊……还好直到降雨结束为止也没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人物，比如说提着武器杀上门来指责自己侵犯对方领域的西方神什么的。 到了第二天白天，借着一夜降雨掩护，天使雕像已经重新回到圣约翰大教堂外矗立接受万众瞻仰，记者们激动得犹如打了鸡血，照相机闪光灯都闪成了一片，全方位360度无死角拍摄天使雕像英姿，同时电视台等媒体也第一时间对天使雕像的回归进行了直播，经过外国砖家的研究，大家一致同意这应该是一起精妙绝伦且富有智慧创意的偷窃事件，大概还包含了什么强大组织向政府示威的意思。 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大尊雕像不动声色的偷走，又在谁都没察觉的情况下再将其完好送回……这个组织一定很厉害。 ……倒是没谁会觉得这天使是自己飞走又飞回来的。 报道播出不到一小时后，至少三个黑暗势力宣称对此事负责，纽约因此也惹出了一些不小的混乱。而这一切都跟风小小等人没有关系了，东方代表队成功带回人质满载而归，除了依旧搭特快直达精卫已经回到国内的敖潜外，其他人此时都正坐着飞机飞在蔚蓝的天空中…… “真不可思议，我的作品有一天居然也能交易出世界级名家的价位。”靠窗的座位上，风小小捧着写满一串零的新开存折卡还有点缓不过神来，魂游般一脸梦幻的感叹：“这回开张直接连棺材本都赚到了，以后衣食无忧啊……” 存折当然是圣座代表付出的赎金。为了买回传说中来自基督的圣物约柜，而约柜自然是敖潜到纽约的时候顺便就一起拎过去的，也还好这东西只有个行李箱大小，正巧在精卫可以忍受范围，否则走一道航空运送不知道得惹来多少麻烦。 杨砚和姜礼都是坐在前排，风小小和伏羲则刚好被排在了后面。当然就几人超强的五感来说，这点距离并不影响交流。于是风小小刚感叹完，耳中就清晰听到了前面传来杨砚并未提高音量的轻嗤声：“那叫交易吗？！那明明叫敲诈。” 即便看不到杨砚现在的表情，风小小也猜得出来此刻对方脸上肯定写满嘲讽，忍不住就回了过去：“心甘情愿的有买有卖就叫交易。我也没拿枪逼他买啊。” 伏羲一来不满杨砚坐到了前面还勾搭风小小，二来也是声援老婆，于是头也不抬在杨砚二次开口前就淡淡冷声吐了两个字出来：“噤声。” “……”杨砚把手中报纸往旁边一丢。正想闭眼休息下，风小小不管伏羲禁令，捏着存折将手从座位后面探出来又开口了：“说到这次交易……二哥，明明是我卖出去的东西，为毛要用你名字开户啊？！” 杨砚撇撇嘴：“因为以你的身份背景而言，帐户突然出现那么多钱实在太显眼了，而我就无所谓。” “嘁！高富帅就是讨……啊！你干神马？！” 一个不小心，风小小手里存折卡已经被杨砚抽走。自然而然揣进自己口袋：“放心吧，我不会贪你这点钱的。回去就洗洗，慢慢转到你卡上去。” 悻悻然收回已经空空的手。风小小坐回自己座位，无所事事左右看了看，一不小心就看到隔着伏羲坐在最外排的一个外国男人正冲自己这方向微笑。 男人外貌是典型的北欧人。高鼻深眼，五官如刀刻般锋利坚硬，粗犷而大气，第一眼看上去给人感觉不是帅，而是有男人味，全身上下充满了浓浓的雄性侵略气息。 风小小愣了下，看看窗户再看看男人，对方发现她看过去时，还抬起手冲这边略挥了挥，似乎是在和她打招呼……难怪羲哥刚才开始心情就不是很好。 “我叫芬里尔。”男人毫无危险预感的伸出手臂越过伏羲的座位向这边探过来：“你很诱人，小姐。” “……”眯了眯眼，风小小低头看眼男人伸过来的手臂，袖子拉到手肘的位置，露出一截漂亮的肌肉线条，看来身材和相貌一样有看头……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男人的手臂上还缠绕着一条相当吸引眼球的手链。 真的是“手”链，那条链子足有大拇指粗细，造型感觉却十分漂亮纤细，质地看上去也柔软平滑。手链不仅缠绕了男人的手腕，还将整个小臂交叉缠绕了好几圈，最后在手腕的链尾处垂下来一截，栓吊着一颗看不出来头的石块。 外国人的新流行品位？！ 伏羲静静抬眸，眼中一道青金色流光一闪而过，瞳孔略有些震荡模糊的模样，似乎想要向中间收拢凝成一条竖细的兽瞳。 外国男人似乎依旧没察觉到危险，更没去理会周围骤然降低的温度，只注意到风小小的视线，笑得十分张扬道：“很漂亮吧？！这条锁链还有个名字，叫克雷普尼尔……”顿了一顿，略有些讥讽的冷笑声：“我倒是不怎么喜欢。” “你好！”发觉伏羲的情绪已经越来越坏了，风小小忙随手握了握男人伸过来的手，感觉到对方用力的紧了一下却又很快松开，似乎某种挑逗。顾不上研究这其中的深意，风小小收回手忙按上了伏羲的手背：“羲哥……” 伏羲皱了皱眉，已经进化到有些杏核状的瞳孔回望了过来，而后似乎是想了一下，反手握回，闭上眼静默一会儿再睁开后，瞳孔就已经变回了圆润的形状，无奈妥协：“休息一会儿，不要说话。” 这意思是让她直接一路睡到回国？！风小小摸摸鼻子，只好乖乖闭上眼睛，耳中却听到前排的杨砚轻叹了一声起身：“这位先生，能换个座位吗？！” 被搭问的男人饶有兴致的抬眼看了杨砚一眼，一挑眉，不置可否点头：“……当然。” 感觉到杨砚换坐到了这一排，风小小暗中也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身上总有种危险的感觉。 闭上眼睛后没一会儿，困意还真是源源不断涌了上来，纽约飞国内的耗时本来就长，过了不多久，风小小就真的直接睡了过去。而且这一觉直睡到飞机落地，伏羲推了她两下才醒过来。 “小娲，我们该下去了。”伏羲手里已经拿好了风小小在纽约采购装回来的随身行李正在俯身看她，飞机上的旅客似乎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她和伏羲。 “二哥和小姜呢？！”风小小起身笑笑，看看没什么东西落下就和伏羲一起走了出去。 “他们跟着那男人出去了，以防其作乱。”伏羲略皱下眉头。 风小小能感觉到的，大家自然也都能感觉得到。虽然不知道那男人究竟是个什么货色，但是有危险性是肯定的。国内好说也是自家地盘，怎么能让外国来的危险分子到处乱跑？！ 风小小“哦”了声：“二哥就没说那是个什么东西？！” 伏羲摇头：“对方感知应该也很敏锐，为免其察觉，我们并未交谈。” 风小小顿时怜悯看伏羲一眼，十多小时航程一句话没说还真难为你们了…… …… 出了机场打个车顺利回到陶艺吧，伊依在外面开店，杨砚和姜礼则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跟踪到了哪里。 虽然在飞机上睡了十多个小时，但是在飞机上睡觉和在家里休息完全是两码事，伏羲似乎是要出门找张三交代些李长二人的事情，而依旧觉得自己一身劳累的风小小则打着哈欠径自回了自己房间，准备洗漱一下再睡一轮。 刚走进卫生间准备关门，门板忽然被外面一股大力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强势挤了进来，风小小一愣，发现居然正是自己在飞机上遇到的那个北欧男人。 “……”杨砚和姜礼两个没出息的居然就这么把人给跟丢了？！ 风小小无语个：“我说，擅闯民宅好象不大好吧？！” “我很抱歉。”男人挑唇一笑，而后俯下身来在风小小颈旁嗅了嗅，后者皱眉退开一些，正好看到对方也直起身子舔了舔唇角，笑容似乎有些兴奋：“但这全是因为您实在太诱人，我感觉有些饿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风小小觉得对面男人的眼睛似乎有些发绿的感觉，还没等她再看得仔细些，肩膀忽然被一股大力擒住，男人的脸瞬间凑近，张嘴露出尖利的一口獠牙。 擦！变身给点心理准备啊亲！ 风小小眼中一道红光一闪而过，全身气势正要澎然爆发，门板就被一条苍青色蛇尾猛然抽开，一片磅礴气势毫不收敛的铺天盖地压来。(。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83 封印 李长和李笑是没有跟着本次航班一起回来的。冰火!中文为了弄明白外面到现在为止究竟涌现了多少神明氏族，两人在送风小小一行人上飞机后，就拿着祖神的召符被流放到全世界环游出公差去了。 伏羲本来要去找张三也正是想说说这两人的事情，顺便安排一下后者充当情报收集整理的工作人员，可是没想刚走出半条街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出现在自己现居的陶艺吧中…… 木板门被抽得破碎飞溅，伏羲赫然站在门外，一双眼睛已经化为暴怒冰冷的青金色蛇瞳，周身的气场威压强大而狂暴，带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戾气如锋利的刀刃般刮过闯入者每一寸肌肤，压迫感无处不在的将男人给牢牢锁住。 蛇尾带着隐隐的威胁感在地上缓慢蠕动着，伏羲眼中写满毫不掩饰的怒火：“你敢动她？！” “哦？！居然是不逊于小美人儿的绝佳美味，我竟然没有察觉到。”高大的芬里尔毫不在意抽溅到自己身上的木板碎片，不痛不痒地舔了舔唇角看着伏羲，目光中写满跃跃欲试的兴奋：“您隐藏得真好，是为什么呢？！” 因为封印啊亲！风小小见芬里尔注意力已经被吸引走，果断变身一尾巴甩过去，后者猝不及防没想到看似柔弱的东方小美人居然也是强化系，非常爽快被抽飞出去，墙壁轰然倒碎一面，尘灰滚滚中传来芬里尔有些恼怒的咳嗽声，狼狈但是依旧中气十足的样子：“哦，真是暴力的美人儿！不过这样的肉质肯定相当柔嫩和坚韧……我真是期待。” 伏羲滑游着蛇尾移到了风小小身前，脸色冷漠阴沉看着尘灰中隐隐重新站起并有些扭曲的高大人影。风小小飞快手机上网度娘中：“芬里尔……擦！诸神黄昏里吃了众神之父奥丁的那只著名魔狼？！” 尘灰落定，被曝出身份的芬里尔似乎也已经懒得维持人形了，忽而弓下腰双手着地，五官骤然扭曲。嘴唇拉长成犬类般的尖吻，英俊的人类外貌慢慢变成了一颗大狼的头颅，两排锋利如刃的獠牙呲开，齿缝间滴答滴答的落下垂涎的唾液，全身迸然炸出灰黑色的毛发，四肢也变成了反关节的野兽肢爪。 这就是北欧诸神黄昏的真凶，噬神之狼芬里尔的正体。 还好也许是圣座代表提到过的诸神不准在人前现身的契约关系，也或许是不想曝露了行踪，这头一人高的大狼居然知道要克制，并没有暴涨出个几十米的体形引来万人空巷围观……国人的热情有时候真的相当可怕。为了看热闹甚至能顶冒生命危险。 后院的动静终于引来前院不满的伊依：“风姐你们到底在闹什么，客人们都以为地震被吓跑……啊啊啊这是神马？！” 尖叫代表她的心，伊依快要崩溃震惊看突然出现在后院的大狼。 “看店居然粗心到让不明生物闯进后院。这月工资扣一千！”风小小恶意欺负一把小姑娘后郁闷解释：“这是芬里尔，北欧神话里吞噬诸神的魔狼。” “不要啊，我一个月本来就才两千……不对！这个不是关键！”伊依都快抓狂了：“我们店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动物闯进来？！” 话音刚一落下，她就感觉真的地震了，芬里尔大狼突然闪电般的扑了上来。虽然没有传说中张开大嘴上下颌就能撑到天地的巨大，力量却似乎并没有因体型而减弱多少，每一爪踏到地面上都引来强烈的震荡，踩着迸裂的碎石刹那间就扑到了伏羲身上。 “张结界！”伏羲抽空丢出一声，接着就与大狼绞缠战到了一处，巨大蛇尾拍碎的地块石板也比大狼的小不了多少。 “怎么张？！”风小小傻眼。 伏羲压下吐血冲动。这才想起自己老婆还没完全恢复神通：“……稳定好地面，不然这里就将是人间地狱！” 这个好理解得多了，玩泥巴她在行啊！风小小终于找到自己正确定位。身体重心一沉，伏在自己盘旋起来的白色蛇尾上，双手毫不犹豫飞快按上地面，体内的力量潮水般涌出，压住仿佛要如岩浆般翻滚起来的大地。 海盗船般的剧烈动荡瞬间被压制得平稳了一些。但还不足以抵消两股巨大力量碰撞的全部，地面仍有连绵不断的轻微摇晃震动。就好象是一场小型的地震，风小小甚至清晰听到外面传来人们惊呼跑动的骚乱声。 “哦，东方的大地女神？！”战斗中的芬里尔似乎更加兴奋了：“真棒，我记得希芙的血肉就十分美味，你一定比她更细嫩。” 伏羲一怒，长及腰间的黑发张扬而起，青色长尾猛的抽打而去，芬里尔挥爪劈下，长尾却极其灵活的绕开，反身一卷将芬里尔整个勒了个结实。 “吼——” 芬里尔四肢都被缚住，仰头怒吼一声，张开狰狞大口猛地照准身上卷缠的蛇尾咬了下去。刹那间血花飞溅…… 伏羲一震，没想到还真有人能伤到自己，看来对方吞噬主神之名也不是白得来的，趁着他心神防御一松的这个机会，芬里尔奋力一跳从蛇尾中挣出，咆哮着顺势将伏羲按到了地上，“砰”的一声在地面砸出大大的坑洞。 被扑倒的伏羲有些怔然，巨狼硕大的头颅俯视着爪下的猎物，张开一口锋利如刃的獠牙，用自己表情神经并不丰富的五官轻易表现出轻蔑的神态：“很强大的神明……但是难道你以为自己能比奥丁更强大？！” 话音刚落，一片森森交错如犬牙般的地刺忽然接二连三穿刺出地面，警觉性超强的犬科动物条件反射从伏羲身上弹起，跳开这片区域，扭过头颅看向另外一侧，风小小正收起原本按在地面的右手：“在老娘店调戏老娘前夫？！” 狼头咧开大嘴笑了：“宝贝儿，别着急，一会儿就会轮到你了。” “……狂妄之徒，你可以亲自来试试。”再三被挑衅的伏羲真的被彻底激怒了，抬起手臂打断阻隔在自己头顶上方的几支地刺重新站了起来，下身的蛇尾带着上半身高高的腾起，看着芬里尔的目光中已经露出了杀意。 黑发男人眼角的苍青色蛇纹愈发浓重，如活过来的游蛇般在其脸上蠕动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抽离眼角，慢慢向鬓边缩退了进去，本来就狂暴沉重的威压陡然加强数倍，巨大黑狼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得自己身体一沉，前肢轰然弯下一只，踉跄歪倒身子跪跌到地上。 芬里尔幽绿的狼眼中清晰透露出惊讶的神色：“怎么可能？！”刚才这个男人给自己的感觉明明还没这么强……感受到依旧在以倍数递增中的威压强度，芬里尔突然发现这个神明似乎并不像自己原本以为的那样，仅仅只是一个主神。 巨狼的脊背开始微微颤抖，似乎要被压断般的不堪重负。即便是在奥丁面前时，它也没感受到过这种碾压般的巨大差距。 可是比众神之主还要强大的话，那这个男人又是谁？！ “怎么不可能？！”风小小也直起身体，抽出别在腰间新到手没几天的鞭子，空甩了一个响鞭“啪”的一声抽打在地上，一道鞭痕顿时清晰的嵌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摇摆着正宗百分百的水蛇腰滑游出来：“上古神氏陨落后才陆续有其他神系出现，你们知道的东方神主最多也不过就是玉帝佛祖一流，顶死天能认识个鸿钧就算你们有福了……别把主神和祖神相提并论啊亲。” 不作死就不会死，羲哥从睡醒到现在头一回解开封印，真不知该不该佩服对方这面子之大。 伏羲之所以给自己烙下封印，一是为了生活更自在些，二也是为了不引起法则动荡。末法的时代本就灵气稀薄，根本禁不起祖神级的力量，一个不小心的话，整个空间扭曲崩溃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可是现在自己老婆都要被人吃了，还管个屁的崩溃不崩溃。 纹印还没完全退回鬓发中，伏羲身周的空气已经隐隐出现扭曲崩裂的迹象，他抬手指定芬里尔平静开口：“痛楚……” “吼——” 言出法随，突然迸出的巨大痛觉骤然席卷了芬里尔全身，让它猝不及防哀吼出声，身体**抽搐着弓成一团。 “绝望……” 心脏似乎猛然被大力攥住，从未有过的沉重负面情绪铺天盖地涌了上来，几乎令它无法呼吸。 伏羲一脸默然，舌尖抵住牙齿，正要发出死亡的第一个音节，风小小忙开口把人叫住：“等等羲哥，问问二哥和小姜怎么样了。” “……” 伏羲停滞了一瞬，放下手，蛇纹封印重新爬回眼角，空气中的扭曲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巨狼趴在地上狼狈的张大嘴喘息了半晌，畏惧的犹豫一瞬后，臣服的趴伏下来，低下了自己的头颅：“主神大人，您的同伴被我的两个儿子……哈提和斯库尔引走了。” 184 失落之地 儿子！ 两个！！！ 伏羲一瞬间关注错重点，气息不稳的几乎想再解封给这只狼看，还好旁边风小小及时插话：“吞噬日月之狼？！”手机查询分外给力，可惜就是没明确给出战斗力评估：“好象也是很牛b人物，二哥虽然是司法天神，但毕竟残缺版，小姜理论上虽然应该比二哥更厉害，但他更残缺，连二次觉醒都没有……这两个到底顶不顶得住啊？！” 两大神没继续打架，地动自然也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外面行人依旧惊魂未定，小心翼翼留在空旷处不敢回家，顺便评估是否还有余震。政府的各种公车如救护车消防车警车等更是刚奔驰出来就失去了目标……这地震过程也忒快速了吧！ 野兽虽然残缺凶狠，但也是最识时务的。在自然界中，野兽一旦意识到彼此之间的实力差别后就会自动臣服，完全没有人类还喜欢摆清高或放狠话的要面子。跟奥丁之战是因为芬里尔认为自己并不逊于对方，胜负皆有可能，单是看谁更狠更有决心，所以不死不休。而在伏羲面前，那种后来突然爆发的强大力量让他意识到自己根本不会有取胜的可能，所以屈服得也相当之爽快：“如果两位大人希望的话，我可以现在马上召回我的两个儿子。” 又是两个儿子！ 伏羲大怒。 这帮西方蛮神其他先不说，繁殖能力却是东方神系怎么都比不上的，动不动就一堆小崽子蹦出来，也难怪会经常因为神位打得热闹。这就跟富豪儿子生太多话会有争家产情况出现一样。 芬里尔的建议刚一提出来，还没等正在给伏羲顺手疗伤的风小小给个什么反应，风小小手上手机就拨进了陌生电话：“请问是杨砚的私人医生风小姐吗？！” “……”私人医生？！ “是这样的，杨砚先生在地震中受伤。现在在我们医院，他坚持不肯接受治疗，声称对多种药剂包括麻醉和消毒水在内皆有过敏反应，只有您那里有适合其使用的特配药剂，请您赶紧来一趟。” “……”地震受伤？！还不如说是被狼崽子给挠了吧！风小小无语个：“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受伤的吗？！”比如说小姜…… “咦，另外两个伤者您也认识？！”拨来电话的人很是惊奇：“是的，还有两位外国友人，他们……也过敏。现在您的朋友都转进了豪华病房，由姜先生正在陪护……” 风小小纠结挂上电话，看眼显然已经听见电话内容的五感超强俩大神：“我们现在就过去？！” “蚩尤无事？”伏羲伤口恢复如初。甩摆下蛇尾恢复了人身后淡淡颔首：“那二郎也不过如此，说他是第一战将，确实是言过其实了。” “……”羲哥。你这样说绝对会被二郎神粉丝给黑了的 丢下因陶艺吧被破坏大半而濒临暴走的伊依收拾残局，顺手牵走刚臣服于伏羲休闲裤下的芬里尔，风小小一行向着医院进发探病而去。 …… “初步检查的结果，杨先生左臂应该有一部分粉碎性骨折，即便医治可能也会……另外腹部有贯穿伤害。疑似被尖锐物体刺透，所以……还有……”医生完全没考虑受伤者能不能接受，拉着风小小站在其床边详细介绍之前刚刚抓到杨砚时的结果。 没错，就是抓到。 杨砚和姜礼的战争一听就知道极为惨烈，即便最终胜利，想要不付出大代价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凭借超人体质。只要法身元气没受伤害，一般般小伤还是不在话下，大伤话找女娲这满级奶妈就行了。实在没必要到医院去招人注目……毕竟不是谁都能在看到巨大伤口以肉眼可见速度恢复时被一句“哈哈我新陈代谢比较好”给忽悠过去的。 所以从一开始，杨砚和姜礼提着好不容易揍服的两只狼人就没想过要去医院。 可问题就在于，地动时候开出去的救护车在回程时候刚好发现了这四人……三个重伤，一个看起来没伤但也浑身褴褛，既然是救护车。那就不可能直接开过去当没看到，理所当然一票白衣天使当即下车。非常果断强悍把人捞上就走…… 听完全部经过和杨砚的“严重”伤势，风小小无语看眼精力十足正在病**单手手机上网的杨砚：“……既然那么严重的伤势，你们怎么不治？！”这要换做正常人的话，出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既然已经古道热肠把人拉回来了，照理说医院不应该那么放任伤者一句任性说不接受治疗就真不给治疗的。 “喂！你别坏我好事啊！”杨砚听到这里终于插口一句，额心血线一开，医生刚刚有些疑惑的神色顿时空白，茫然了好一会儿后才像是重新恢复神智：“……所以情况就像我介绍的那样，请你们尽快给杨先生和那两位外国人医治。” 众：“……” 目送医生离开，风小小赶紧蹦达过去，还没跳上床就被伏羲单手拎了起来，只好趴在床边兴奋问：“新技能？！” 杨砚白一眼过来：“嗯，好象能影响一部分精神，简单解释，就是我在睁开第三只眼时说出来的话，会被放大影响力让人相信并接受，就好象法官在法庭上说你有罪，于是你就被判决有罪了，没有人会去怀疑和反抗这一点。” “司法天神嘿！”风小小点头表示理解了：“那之前你直接让他们把你放了多好，何必多此一举？！” “不一样的。”杨砚郁闷个：“首先这个能力消耗比读心还大，其次我的能力也有限制，之前我不能影响他们，是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我负伤的‘事实’，在有依据事实支撑的前提下，我的说服只能尽量影响而无法直接混淆改变，所以当时他们不会接受我的‘判词’。而我说我过敏，他们是拿不出依据的，所以会接受说服……再说那时候就算不被他们的车接走，回头肯定也会被其他车拉走，还不如直接让他们拉了，就当找个地方歇歇脚。” “那么那两只……”风小小扭头看眼另外一边被亲爹训得窝在被窝里不敢动的两只狼人。 “沾我的光。”杨砚白眼个，而后丢下手机勾勾手指头：“奶妈来个状态。”小伤自己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但胳膊暂时还不能动，腹部伤口要自行休养话也有些慢，所以这两个还是得治。 “……”状态你老母！ 风小小黑线抓出早准备好的泥巴为杨砚修补伤势滋养骨骼，姜礼在一边眼巴巴看着风小小手在杨砚身上游移，一脸羡慕似乎恨不得受伤的人是自己。 身为传说中刀枪不入的上古魔神，洪荒兵主，姜礼刚才在生命威胁中二次觉醒，身上的伤口也随之一起愈合了，现在他哪怕是断胳膊断腿也能在三分钟内完全长好，从此彻底断绝了被风小小治疗的任何机会。 芬里尔不一会儿就训完儿子回来，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真神奇……能给我的两个儿子也治疗一下吗？！” “你们是转世觉醒还是本体复苏？！来天朝后吃过人没？”风小小一副医生询问患者是否吃过与用药相克食物的认真表情问。 芬里尔默了一会儿：“……我没吃，找不到看得上眼的食物。”好容易看上两只，没想到打不过人家：“但是我儿子耐不住饥饿，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吃了一头喀迈拉……这个不影响治疗吧？！” 风小小低头手机上网搜索中：“希腊的妖怪？！那跟我没关系……等等，希腊的妖怪怎么也跑到我们这儿来？！”风小小惊讶了。 芬里尔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始终站在一边没说话的伏羲，犹豫半晌才道：“你们不知道吗？！这里是众神都知道的失落之地……也就是说没有神明守护的无序国度。其他国家都有自己的神灵守护，而你们这儿至少已经有三千年没有神明出现了，所以我们有需要解决的争执时都会来这里，以免影响自己的领域……” “……”换句话说自己家舍不得折腾，于是就把天朝当战场了？！ 伏羲抬了抬眼皮，冷笑：“失落之地？！” 好，真是太好了！天庭擅自逃生，丢下上古神的起源之所就这么被外来毛神为所欲为？！ 芬里尔想泪奔，不止伏羲生气，他现在也很生气啊。谁tm说这里是没有神明守护的失落之地？！自己才来第二次就碰上了前所未见的**oss有木有！ 风小小也默了默：“你刚才说争执是什么意思？！” 似乎感受到了伏羲的怒气，芬里尔难得的结巴了：“因、因为按照诸神约定，三千年都没有神灵统治的领域该被划定归属，所、所以……” “……所以你们这是抢地盘来了？！” “……” 185 春节之前 从芬里尔和伏羲的对掐那天到现在，差不多已经过了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虽然这头著名的北欧恶狼现在已经不再是威胁，但东方一干相关的心情却依旧没能轻松多少。 原因无非两点，一个是芬里尔在医院时不小心透露出来的有不止一个神系正觊觎东方神权归属，而另外一个，自然就是风小小在纽约时从伏羲口中听到的世界末日消息。 “我记得羲哥说过，太白和太上过年的时候会回来吧？！”杨砚这一天依旧是例行赖在陶艺吧，看电视看到一半，正好见到一档春节晚会的节目新闻，于是转了转遥控器顺口就问道：“不管东方神权争夺还是世界末日都不算小事，这都一个多月了，等李长回来大家是不是也得赶紧商量下该怎么办？！”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除了北欧三匹狼以外大家没再幸运遇上其他神话人物，但没遇上不代表就没事了。风小小茫然眨了几下眼睛才回过神来，一脸恍然大悟：“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世界末日和领土主权这么重要的消息你能不能别随便忘了？！杨砚额角爆开一颗小青筋磨了磨牙。 “不过话说回来，过年你们都不用回家？！”风小小认真想了想：“我记得伊依之前就请过假，说过年要回家。还有敖哥好象也有几个长辈要去拜访，小姜……”说到这里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没听姜礼提起过春节的行程，风小小忙随手短信发过去，而后没一会儿对面速度回消息。 “……小姜好象要趁过年春假这期间把实习时候落下的年业务量补上。”风小小默了默，侧头问杨砚：“二哥家里就没点安排？！” “当然有。”杨砚瞥了一眼过来：“所以我才想听听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碰头说事，我好抽时间过来。” 风小小掐指一算叹息个：“这么加加减减算下来，莫非过年只剩我和羲哥两个人？！” 张三不用说，儿子去哪儿她肯定跟到哪儿，就算不能进屋也要在旁边蹲点。李长和李笑的回程时间明显掌握在伏羲手中，对方绝不可能在大家都离开的时候让这两人提前回来休假碍眼。 小黑和城隍更不用说了，这两个属于副本小boss，被动防御型，首先一出城隍街就没什么权限了不说，其次就算他们夫妻现在已经能掌控全城。在一票彪悍大神面前显然还是不够看。不说别的，比如说一个多月前的芬里尔如果不是垂涎女娲跟着直接来了陶艺吧，让这头饿狼在市里转转，发现那条街有那么多妖怪外加俩非正式神仙……这就算不是大餐，在芬里尔眼里绝对也够得上地方风味小吃的级别了。而且还量足管饱…… 这么一算的话。这一年的春节还真是只有一个伏羲继续留在店里……当然，对风小小来说，有一个伏羲已经是比往年一个人都没有要好多了。 杨砚摸摸下巴：“听起来挺危险的。该不会等我们过完年回来时候，你已经改羲哥家户口本上去了吧？！” “……”风小小一脸鄙视凌空扇了杨砚两小耳光：“其他还是其次，我主要担心这段时间留守人太少会出事……外国神妖可没有春节要休假的概念，万一就是这段时间发生问题，就我和羲哥两个人恐怕顾不过来。” 现在谁也说不准天朝境内有多少神仙妖怪，按照芬里尔以前所说，他之所以坐飞机选择落脚在本市，是因为这里是大家判断公认的东方神系残留气息最浓厚的地方。所以决定东方神权归属的时候，能先行占领这一块地盘也是相当有象征意义的。 从这一点上来看来看，很可能其他神仙大多数也都在这里蛰伏。只等不知道什么时候“争执”露出苗头，到时候麻烦就会一个一个的蹦出来。一想到这里风小小就不能不蛋疼，尤其过这种春节时候全国人民都在到处乱跑。除非祖辈亲朋都在同一座城市，否则少有不火车飞机长时间离开的。 到了晚上，住在酒店的芬里尔照例带儿子们来签到，顺便也是接受伏羲检查证明自己新的一天依旧没有吃人吃神吃任何不明生物……证实完后坐下来吃晚饭，听了风小小顺口一提这么个情况，芬里尔抄着叉子愣了一下：“你们的意思……是希望我和我的两个儿子在这段期间为你们保证这座城市的安全？！” 不带这样的，虽然他确实臣服于伏羲，但再怎么说毕竟也是北欧神话体系的。自己投诚顶多是敬畏强者，但要牵扯到立场问题上的话，打个比方万一阿萨和华纳神族真硬要跟东方神氏干了起来，那么自己肯定也是必须战到死为止的，不然话就是神奸……虽然准确来说他其实只是魔兽不是神。 “没叫你窝里反，只是留意一下动静，如果有情况的话尽量把人先制住，大家先坐下来谈一谈。”风小小看眼伏羲：“你们想争夺东方神权归属，主要不就是以为这里没主神吗？！所以我们现在只是纠正大家错误观念，顺便宣布一下东方老大而已。” 芬里尔顿时没胃口了，脸色难看放下叉子：“可是大家未必会信服这个解释。” “他们信不信服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我们只是先表明态度。”风小小皱眉：“听你这意思，貌似几个主神都是志在必得，一定要选出个胜利者替东方当家？” “……几天前我听说耶和华已经退出了，他的气息已经彻底撤出了这片土地。其他的神系不清楚，但至少奥丁是不会轻易罢休的。”芬里尔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即使我再讨厌那个老头儿，但如果是对外的战争，我也绝不会为外人而反对他。” “奥丁？！”埋头吃肉的狼崽子之一，哈提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我可以帮你们咬下他一块屁股肉来。” “……”那真是谢谢你了啊！(。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86 混乱之前 其他神没有见到暂且不说，但是基督徒众的主动退出必须表扬下。 正好闲着也是闲着，风小小吃饱饭在已经重新整修好的院子里找了个空旷地，取下腰间鞭子解开“御”印，高高举起空甩了三声响鞭…… 一尊熟悉大型雕像刹那间出现在空旷地面中，爱丽丝小麻雀正好从外面玩回来，停在天使翅膀处歇脚同时，顺便屁股一撅小小排泄了一滩消化物。 下一秒钟，大型雕像不见，一个眼熟天使近乎崩溃冲上来一脸抓狂：“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干什么？！不是已经交换完人质了吗？！我已经在圣约翰大教堂重新沉睡，你突然把我拉过来会给外面的凡人带来多少恐慌你知道吗！” 看哪！圣约翰大教堂花园里的天使雕塑又一次消失鸟~好神奇耶……个屁！ 杨砚悲天悯人看眼暴走天使：“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先把翅膀上的……那个，擦擦再说话吧。” 天使顺杨砚目光看去，然后惨叫如遭**，疯狂抖甩又拉着翅膀满院子找水源，狠狠洗刷一把看似恨不得直接拔掉那一片区域羽毛。 风小小一帮坏蛋默默围观，好容易等对方折腾半天平静下来，发泄过后的天使有些疲惫耷拉着洗得**的翅膀重新走回来，看了一眼风小小：“……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会儿他倒是愿意说中文，本来其实就也不是不会，只是那会儿当俘虏很憋屈，所以懒得搭理这些人，现在眼看不搭理不行了，这群坏蛋简直是无视人权有木有！他必须争取强调自己的合法权益，比如说人身自由…… “先介绍下，这位是北欧的芬里尔。”风小小摊手介绍一下身边高大的老外，敏锐发现天使瞳孔猛的一缩。倒吸了一口冷气：“噬神之狼？！” 芬里尔右手腕上的纤细锁链加石块吊坠已经成为其招牌形象，虽然风小小几个一开始有点反应不过来，但事实上在各地诸神的圈子里，见到这副打扮还会认不出芬里尔来的真是没有几个。 风小小点点头：“大家都认识就好说了。”边说边引了一堆人重新进屋：“之前我和羲哥刚刚从芬里尔那里听说一件事情，貌似诸神有意思决定东方神权归属？！” 天使顿时明白了自己会被召唤的原因，扭脸狠狠泪奔个。他是炽天使。等级很高没错，但他只是守护天使，真心没代言和决策权啊！ 抹了把脸，倒霉天使扭回头来郁闷道：“主不是已经退出了东方的领域吗？！我们尊重你们的存在，并以行动证明了并不愿插手干涉的决定……其他主神的决定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是连坐！是很不道德的迁怒行为啊亲！ “也没说和你们有关系啊。”风小小诧异回了句。 天使松口气。只要不是迁怒就好。可是没想到他这口气还没松完，那边极其自然的又补上了一句：“没关系就不可以找你们了？！” 一口老血卡在喉间险些把天使噎死，这是红果果的无赖啊——我知道和你无关。但我就找你了！ 一干人坐进客厅，天使愤怒瞪视这帮坏蛋许久，发现没一个人脸上流露出愧疚表情，个个理所当然好象那个东方女人做什么都是正常的……哦不！还是有一个是没丢掉羞耻心的，至少芬里尔就有些惊讶的意思…… 问题他惊讶有个屁用啊！ 天使想了又想：“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风小小也想想：“先了解下情况吧。比如说大家碰头地点啦，打算怎么决定归属啦……之类的” “……芬里尔不知道吗？！”天使扭头问身边的北欧恶狼。 高大的北欧男人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一口好牙：“奥丁怎么可能放心让我知道这些？！我只是来捕猎的。各神系不都有我这样的存在吗？！比如塔耳塔罗斯，路西法之类……你们需要我们的肆无忌惮。但又害怕我们。当然，我们也同样不喜欢你们就是了。” “……”天使皱眉沉思许久，似乎是转瞬间快速判断了一下当前的形势。而后终于点头：“我主已经退出争夺，告诉你们也没关系。但是我希望你们能保证不在争执中将我们牵扯进去。” 伏羲大概很少遇到敢对自己提要求的人，眉头瞬间凝皱了一下。风小小倒是点头：“无所谓。我没必要特意告诉别人消息来源。但你也得保证尽量配合我们。” “希望我们双方的合作能如预料般顺利并仅到此为止。”天使忌惮的看一眼风小小和伏羲：“……我们来到这里，要寻找的是信仰中心，也就是东方神系残留气息最浓郁的地方。在你们的除夕之前，我们将会在争夺中选出最后的胜利者，在新旧交替前取代原东方主神的权利坐席。” “……”东方神系残留气息最浓郁的地方…… 一干东方集体默了个，风小小想了半天，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觉得自己的陶艺吧貌似是最符合条件：“……你意思那些应该都会找到我这里来？！” “毫无疑问。”天使怜悯看眼风小小，也不知是在怜悯她本人，还是在透过她怜悯那些可以预见的倒霉主神……反正自己这辈子是再也不想和这些人有打交道机会了，希望后来的勇者能更坚挺一点。 杨砚第一个起身：“那就没事了，反正有羲哥坐镇，实在不行再打我电话。” 伏羲冷嗤一声，蔑视横扫一眼过去，狂妄小辈太不自量力。 伊依比较揪心：“明年我回来的时候这陶艺吧还在吗？！” 芬里尔和两只狼崽子显然更关注另外一个方面，狼眼瞬间闪亮起来：“意思是我们只需要待在这里就有大把美味送上门？！”不吃自己系的，还有很多别系神氏可以充饥嘛！ 风小小扶头呻吟——果然只要和神话扯上关系的麻烦就总不会少了自己……(。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87 自闭的客人 自从知道了乱子不会扩散到陶艺吧外之后，一干不需要担心的人员就各自放假收拾，回家或过年或勤补业务量去了。由于勤劳小店员不在的关系，这几天的风小小只打算每天开张半天，别管有没有顾客，反正总不能让找上门来的诸神进不了门……很多事情还是关上门正面交流比较简单。 等苦逼的圣座代表接到消息灰头土脸冲来陶艺吧接走被拐天使后，过年这一特殊日子也开始进入倒计时，陶艺吧周边的小区都冷清了一些。 从外地跑来的或是长辈跑到外地的，一家家全都飞机火车的拖儿带女往外面跑了，留下来的住户只有一些自己本身就属于长辈的老年人。 而且还有一点比较关键是，这样日子各商家一般也都是休息的，哪怕是大型超市开门时间都比平常晚上一点，关门时间也不会超过平均晚饭时间。在这样萧条街面上，连个卖菜的都少了，除了想不开的跑出来吹冷风以外，实在是不可能热闹得到哪儿去。 于是，作为小店面还依旧每天坚持开门迎客……虽然一个客人也没迎进来……的陶艺吧，就成了一整条萧瑟街道上的独特风景。 而自从知道了各国美食都会自动在陶艺吧大集合的消息之后，芬里尔及其两个儿子顿时也就打算在这儿附近驻扎了，有事没事常来晃悠两圈。其他人交流跟他们没关系，三匹坏狼就想看能不能遇着比较不起眼的小神，偷抓几只回去也算改善一下伙食。 他们的愿望倒是很美好，可惜现实却有些残酷，陶艺吧里头一个主动上门的就是芬里尔的生死大仇…… …… “……” “……” 一人门里，一人门外，女的婉约可人。男的高大英俊……如果女性一方不要穿着睡衣叼着牙刷满嘴泡沫同时还趿拉着毛绒拖鞋的话，这一定是一副相当唯美言情的画面。 自从没了精卫也没了哮天之后，这几天拿报纸的事情都得风小小自己来了。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天一开店门就能在大门外看见一个老外帅哥。对方内里一身贴身的紧身装显示好身材，外面罩一件风衣，很有点型男的味道，而最特别之处还在于，他脚上居然穿着一双嵌了硬铁的皮靴……这是混搭？！ 男人的站姿虽然很笔挺，但是身上的衣料却有些被露水打湿的痕迹……他该不会是后半夜就一直守在店门口了吧？！ 默默偏头先把嘴里泡沫吐出去，随便拿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一下嘴角。风小小看眼始终沉默的外国帅哥，一瞬间就明白了对方肯定不会是普通人。 理由很简单，第一。对陶艺吧的执着，这从对方在这里站了这么久等开门就看得出来。第二，外国人……自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诸神将会陆续到来之后，风小小就已经有觉悟会碰到各色牛鬼蛇神了。于是…… “进来说话？！”风小小爽快邀人。 高大的英俊男人沉默了几秒，点点头走上台阶。绝对超越1米8的身高顿时将风小小强势压成了娇小生物。 风小小无语的看着对方对自己似乎是礼貌的颔首一下后，越过她平静的走进了陶艺吧。好吧，诸神可能怪癖都少不了，这个只是比较自闭，也不算是很棘手了。 如果要换个其他性格更甚至难缠一点的神明，伏羲出来镇场子是最适合不过的。风小小原本也是打算这段期间解决神系纠纷尽量让对方出马。可是今天上门这个明显是不行了，本来一个就是面瘫，再来一个更瘫的……风小小怕这两人能直接对坐到明年都吐不出一个字来。 沉默男人倒是很自觉。进了门就自己缓缓走进后院，没半点羞涩不好意思不说，走得还特平稳特理所当然。过了后院再直接踏进客厅，慢慢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垂下眼帘从头到尾一声没出。沉默得像一座古坟。 风小小看得一愣一愣的，拿着报纸端着大缸叼了只牙刷也回来了。进洗漱室先草草整理完个人卫生，而后依旧是穿着睡衣出来，也坐到沙发上，看了男人一会儿才忍不住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手机已经准备就位，报上名字咱才好搜索你背景身份啊亲。 沉默男人抬头默默看了风小小半分钟，声音沉缓而无波折的平静道：“维达尔。” “哦！”应了一声就低头，手指劈啪连按很快度娘出结果——擦！这位居然是连芬里尔都能干掉的牛神啊！ 芬里尔在伏羲面前比较逊，但风小小至少也知道，这位著名魔狼可是曾经北欧诸神黄昏的元凶，就算不提这个，至少能逼得伏羲解开封印的，目前为止自己也就遇到过芬里尔这么一个。 由此可知，能pk掉这匹魔狼又是个什么概念？！至少在北欧神系里面，这位的战斗力是毫无疑问排名第一。 于是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风小小自然而然的惊叹了：“哥儿们，你牛b啊！” “……” “……”好吧，再牛b这也是个社交障碍患者。风小小咳嗽一声，起身倒了杯茶过来以视重视：“听说还有不少神也来了，你倒是赶上头一个……如果不介意的话，不知道能不能问下你来这里是打算做什么？！” 这回维达尔总算给面子的抬了抬头，看了风小小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等待。” “……”能多赏几个字么亲？！ 风小小也无语了，再咳嗽声，面对如此自闭患者实在是找不到突破点。不过既然对方说在等待，后面应该还会有人来？！那就等吧……想想抓起遥控器，风小小善意征询意见：“看电视吗？！春节档好剧目挺集中的，你要中文过得去话完全可以看看……你喜欢言情、悬疑、科幻、神话、动作片？还是喜剧？！” 维达尔再次沉默几分钟，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动画……有吗？！” “……” 188 北欧的主神之争（上） 一小时动画片看下来后，风小小这才总算是摸到了一些真相。 原来这个维达尔根本就不是自闭，人家是精分。 在一部以热血少年升级打怪为主题的背景动画片播放过程中，维达尔先是眼神沉敛默默观看，时不时提起茶杯喝上一口，这时倒是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可是在风小小也渐渐看起了兴趣，并于某情节处不小心溜出一句“主角必杀又升级了？！”之后，本来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寂寞如古坟的维达尔，突然依旧一副深沉内敛的模样平缓开口了：“其实这里情节设计……男主性格太……对手嚣张才被抢先机……剑的劈法……这个魔法阵不科学……” “……” 风小小麻木听高大英俊男人突然如黄河决堤般，瘫着脸滔滔不绝很专业和自己普及动漫，整个人几乎已经反应不过来了……她错了，真的错了！自己一开始怎么会认为这个维达尔是自闭呢？！人家明明只不过是宅男啊！ 普通人世界里的宅男大家都知道，他们通常只蜷缩在自己的二次元世界中，一副拒绝世界拒绝所有人的样子，不希望被任何事情所打扰，即便是被抓出来放到最显眼的位置，也会一不小心就被人遗忘。 但是当宅男们一旦被戳到萌点的时候，在他们所擅长的……比如动漫比如小说比如游戏等等……这些专业领域里，这些死宅也能顿时摇身一变，整个人光芒万丈如同耀眼的太阳神！ 很显然，维达尔就是北欧阿萨神族里典型的宅，在自己的父亲母亲和诸神都欢欢乐乐的到处活跃时候，他却一直待在自己的宫殿兰德维蒂中，既不说话也不出门和大家交际，以至于其他阿萨神族的事迹都是一写一大篇，而轮到维达尔的时候。却除了诸神黄昏他斩杀芬里尔外的一战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活动记录了…… 到现在风小小终于是明白了，神氏宅男和普通宅男……还真是一点儿区别都没有。 这个世界真是太幻灭了！ …… 于是，当一夜入定清醒得有些稍晚的伏羲走出房门时，看到的就是动画片放映完毕后重新寂静下去的维达尔……以及风小小有些纠结的表情。 一挑眉，伏羲淡定的走了过来：“这是谁？！” “……等人的。”风小小默了一默后道。 话音刚落。宣称等待的那位宅神已经站了起来，认真的看着伏羲：“维达尔。” 伏羲：“？？？” “他的名字叫维达尔，这是自我介绍，传说中这位是北欧神话里击杀了芬里尔，在诸神黄昏后继承奥丁成为统帅新宇宙的神。”风小小帮忙翻译。 宅神点点头：“我……需要你们。” 伏羲：“……” “唔。这个大概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说他是来这儿等人的……本来我以为是等奥丁，现在看来大概是等你？！” 一番费劲交流之后。再加时不时手机度娘随时读取一些资料，花了一个小时，风小小才终于弄明白维达尔这次的来意。 认真说起来的话，各个神系中的主神大多是以正大光明的形象出现在世人眼中，别管他们私底下是不是个囧货，至少明面上的宣传是好看的。 可是“大多”并不代表“完全”，主神们当中也是会有些名声不好的存在的。 比如说希腊神系里的宙斯就是以无下限甩节操闻名，他老婆成天就没别的事情可干。每次出现在神话里的事迹不是pk这个小三就是干掉那个小四，而宙斯居然也不管，前一刻柔情蜜意。下一分钟包情妇事情被戳穿了，立马甩下被正室狂殴的小情人，跑路去寻找自己的又一春。 奥丁也是另一个代表性的名声不好主神。在神话中作为统治者来说。奥丁无疑是合格的，但是这位主神的性格却十分冷酷，他会因为自己的喜好随意决定一次判决，也会因为要补充自己的英灵殿而故意使一个英雄陨落。 简单来说的话，这并不是一个公正的主神，至多只能说是一个独裁者。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可以不顾一切使出各种手段。 在诸神的黄昏时，奥丁被芬里尔所吞噬，维达尔也很快斩杀了芬里尔。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宅男是在为父报仇，但事实上，维达尔为的却是握在奥丁手中时同样被芬里尔吞下去的，象征了奥丁力量的永恒之枪…… 永恒之枪来自世界之树的枝干，世界之树被毒龙尼德霍格咬断时，就是诸神的黄昏的来临。 在北欧的神系中，世界之树象征了整个世界，就连奥丁也是从它的枝干造成的长枪中得到了大部分的力量。那柄枪几乎等于是主神的权杖。 ……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早期就是因为不满意父亲的独裁统治才自闭成宅……沉默之神？！”风小小听完故事后摸摸下巴总结：“而后你继承成为新的主神，某一天突发奇想打算把永恒之枪重植成世界之树时，却发现奥丁等诸神也因此而重生了……你对此表示不满，却又无法阻止，然后近期突然知道芬里尔在我们这吃了个大亏的事情，就想让我和羲哥去阻止奥丁？！” 维达尔默默点头，手中的空茶杯往茶几上一放，眼睛眨也不眨深沉注视风小小二人。 “……就算你这么真诚的看着我，但这种家务事真心不方便外人插手啊。”风小小无语个：“其实按芬里尔吃奥丁，你又撕了芬里尔的实力比对来看，你爹根本不是你对手吧？！” “……同族相残是禁忌。”维达尔似乎还是不习惯说话，语调有些生硬的沉缓开口：“瓦利诛杀霍德尔时……没梳洗，只出生一天，是例外。” “……”风小小继续无语：“借刀杀人和亲手杀人其实性质一样的。”顿了一顿后严肃指出：“你这是自欺欺人。” “不杀……关起来。” “……”生不如死其实比死更惨啊大哥！(。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89 北欧的主神之争（中） 虽然维达尔表现得相当有诚意，但风小小依旧觉得这种内部矛盾实在不适合外部插手。 更何况主要人员身份还都挺特殊，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引起国际纠纷……现在她连自己地盘的事情都还没应付完，哪有精力帮人解决父子矛盾？！ 如果要用比较直白的词语归纳话，风小小的意思五个字就可以形容——没空，没兴趣。 于是维达尔一如来时那样又沉默的离开了，临走前报复般一脸平静顺手揣走风小小近期最喜欢，且还没来得及看完的全职猎人dvd全集珍藏版……我xx你个oo！原始森林中央的兰德维蒂有dvd机吗？！能通电路吗？！做神不要太过分啊！ 不想为了一套动漫dv牒片这么坑爹的原因就拉开旷古神话之战，风小小只能满含不甘的热泪拉住想为自己出头的伏羲。目送那个穿着风衣的高大北欧帅哥离开之后，没过五分钟，风小小回房换好衣服，准备要打开外面的店门正式营业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店门外又站了一个男人，一个魁梧还独眼龙的老男人…… “……” “……” 一人门里，一人门外……风小小很干脆不废话问：“名字？！” “……奥丁！”一头黑色卷发，看起来就一脸严肃冷硬的高大老男人抿抿唇生硬道。 风小小郁闷：“你儿子刚走。” “我知道。”奥丁点点头，不容拒绝地道：“我想进去坐坐。” “……”能拒绝吗亲？！ 不一会儿后，瞎了一只眼的严肃老男人还是坐进了风小小家的客厅，陶艺吧不得不继续关门中。 来者是客，虽然是个不速之客，风小小依旧有礼貌给倒了杯茶，而后熟练操遥控器：“看动画片吗？！” “……”奥丁看了风小小一眼。坚定将头转向看起来比较靠谱的伏羲：“你们是东方的主神？！” 羲哥沉默中，风小小接口：“不是，我们是祖神。” 奥丁：“？？？” “……”坑爹的中文，“祖”“主”两字的读音辨认对于外国人来说实在太艰难了。风小小继续郁闷个：“你还是直接说来干什么的吧，咱们都别浪费时间了。” 眼看那个靠谱东方男人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奥丁皱眉不满，但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转回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和风小小接着说话，声音沉稳和严肃：“放心，在你们的那个节日之前。我暂时不会对这里做些什么。” 嚯！好大的口气！ 风小小默默鄙视过去一眼。奥丁更加不满，忍气吞声：“……我是想问问，刚才……”顿了一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奥丁脸部肌肉似乎都有些紧绷僵硬了，却仍然努力做出一副自然的表情轻咳一声：“刚才维达尔在这里有跟你们说过什么吗？！” “……”当然有，那死宅男说得最多最流畅就是动画片剧情，除此之外就是你们家庭矛盾和关于怎样让自己老爸也就是上一任掌权者乖乖退休……你确定要听？！ 风小小也忍不住咳嗽了声：“……你还是直接说你想知道什么吧！” 虽然奥丁似乎想要尽量维持自己的硬汉作风。表现得十分威严的样子，但是他眼中略微带上的犹豫和声音中微不可见的迟疑，还是曝露了其忐忑的心情：“其实我……咳，我和维达尔之间似乎有些沟通不良。” “？？？” “是这样的……”不自觉的紧了紧手中的茶杯，奥丁一副为青春叛逆期儿子操心的老父模样生硬说道：“虽然没有对其他人明言过，但维达尔是我最重视的儿子。” “……”关我屁事。 奥丁如一位忧伤却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感情的铁血老人般继续说道：“我不明白维达尔对我的隔阂是从何而来。要知道。当维达尔从兰德维蒂来到阿瑟加德寻找到我的时候，我是真的感到很高兴，我亲自将他接进瓦尔哈拉。还亲自带着他到了乌尔达圣泉边询问关心他的未来……就连我的妻子们和情人们和儿子们也很欢迎维达尔，但他却……” “！！！”风小小忙打断：“等等，你有几个老婆几个孩子？！” 奥丁被突然打断倾诉，先是不满的怒视了过来，继而犹豫的思考了一会儿：“我有三位象征不同阶段大地的妻子。还有十二个巨人族的女巨人情人。儿子 “……其实我觉得现在还没发现问题就是你最大的问题。”风小小有些麻木了，本以为希腊的宙斯就很没节操，而奥丁只能说是脾气不好。没想到深入了解后才知道，这票主神就没一个是有下限的。 那么多神位你就不能心胸宽广的提拔点其他人？！非得自己把整个神界生满？！ 奥丁似乎还没意识到关键点，疑惑看眼伏羲。一个儿子都没有的伏羲冰冷瞪视一眼过去。 再看眼风小小，这回总算有人给个反应了，风小小吐口气问：“维达尔不是你身边出生的吧？！” “不是，他和格莉德……哦，就是我的女巨人情人之一共同生活在旷野的洞穴中，成年后才和自己的母亲一起来找到了我。”奥丁感慨：“我知道他将会是诸位黄昏后继承我的新主神，所以也对他报以莫大的期待。但遗憾的是，维达尔似乎和我并不亲密，他甚至不愿意开口和我说一句话。” 正常的，换哪个私生子被自己亲爹遗忘到家外面长到成年才自己找回去，肯定也懒得和自己狼心狗肺的爹说话。 奥丁犹无自觉：“所以我很苦恼，也许这就是人类所说的代沟？！我总感觉自己无法明白他那样的年轻神族在想什么。”深深叹了一口气后，奥丁忽而又振作了起来：“但是我知道小维达肯定还是敬爱着我的，因为在我死后他愤怒的为我报仇杀了芬里尔……所以我想他也许只是害羞，想帮助他更开朗一些……” “……”不，其实现实比你想象的要残酷得多了。 ps：之前一直想说一直忘。某读者（忘记名字了，那个三个字的谁来着？！）问过两次的关于传教问题。 其实jd徒喜欢传销传教是袖子亲身经历。以前在国外住过一年，有一家子jd徒就是这么干的……到袖子公寓第二次就开始传播jd教教义神马的，临走前还大方留下一本圣经……估计是怕袖子外语水平不达标，尼玛那居然还是体贴的儿童画本版（一页纸张一大幅画，只配几行字那种……） src=”info/js/read_select_dojs”> 190 北欧的主神之争（下） 这一对北欧父子显然是家庭关系调节不良的产物。 父亲虽然冷硬铁血，但其实心中一直闷骚的关心着自己最寄予厚望的儿子。当然，他掩藏得太好了，大家谁也没看出来，儿子自然也没成功接受到自己亲爹充满粉红爱心的脑电波段。 而身为儿子的那一个，则是在父亲长年缺席的成长过程中养成了不甚开朗的人格性情，亲妈又只是对方的十二个情人之一……这样尴尬不受重视的身份，理所当然会对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产生类似怨忿的情绪。 事实又一次证明，无论是哪个时间地点，处于不平等婚姻关系下的家庭成员，或多或少都会有心理方面的问题…… “其实我觉得比较好奇的是，你们北欧那边到底是你当家还是你儿子当家？！”风小小没忍住八卦了一把。 “当然是我的小维达。”奥丁很严肃回答，但紧接着补充：“可是他现在还不够成熟，所以我还不能休息。” “……” 这矛盾看来确实是无法调和了，就好比太上皇退位还要把持朝政，或者也可以看成小夫妻结婚后才发现婆婆还要管着儿子工资卡……别管人成熟不成熟，你放心不放心，首先这行为所代表的态度就不够端正。 奥丁还没打算告辞，风小小实在无话可说，一片沉默气氛中正考虑要不要客气几句留人下来吃个饭。就是在这个时候，李长的电话突然拨了进来。 “李哥，回国了？！” 除夕将至，被伏羲打发出去环游世界的太字号二人组自然也要准备回来交叙职报告了，所以风小小完全没觉得现在接到这电话有什么不对，头一天晚上时候对方就打过招呼，今天的飞机到空港，不用接机……所以这电话估计也就是路上堵车，两人怕伏羲等久了特意打电话招呼一声？！ 没想到事情却和想象中不大一样。 手机对面的李长先是隔了电话拜托风小小代向伏羲问安。接着又比较委婉打听了一下对方这段时间的饮食起居最关键还有此刻心情如何，铺垫了一大段话后，这才比较忐忑说明了打来这次电话的真实原因。 “……你是说你在飞机场的洗手间里看到一个喝醉了的外国男人和一个扛着锤子的外国民工在吵架，所以你赶紧把洗手间门顶上了，打电话想叫我们去帮忙？！”风小小有些无语默了个：“李哥，难得你这么有国际大局观。但世界和平这事应该不归咱们管吧？！” 话音刚落，不等李长答话，风小小突然抓到了一个关键词：“等等，两个都是外国人？！” 李长欲哭无泪在电话里说明情况，奥丁和伏羲一人一边沙发对坐着瞪眼。 “快打起来了？！……会放雷电的锤子……那个民工喊醉鬼叫洛基？！……” 寥寥几句话后。伏羲依旧淡定，奥丁却激动得差点从沙发上直接站起来，不自觉挺直了上半身冲风小小这边转了过来。 夹着手机边听边飞快捞来伏羲手机继续上网搜索资料。风小小突然发现这段时间以来最有贡献的就是手机网络了，移动为世界和平做出了多大贡献哪……“哦，表激动……我刚查了，你遇到的那个洛基没准是北欧系的，诸神黄昏三通缉犯的亲爹。至于扛放电锤子那民工……你说的该不会是雷神托尔吧？！放心，那是小叔和大侄子，不过他们关系好象确实不好……嗯嗯，我猜到事情很严重了。正好奥丁也在我这儿，要不你叫洛基或托尔接个电话？！” 奥丁按捺不住的刷一下起身，长腿一迈。两步跨越足有三四米的距离冲风小小直接伸出手去。风小小白眼个，很理解家长心情的把手机也递了过去。 接下来就是一串中气十足的叱呵……风小小一个字都没听懂，因为对方直接使用了传说中很牛掰的罗纳语。 擦！ 不一会儿后。似乎是和手机对面达成了什么共识，奥丁递回手机匆匆点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顶阔边帽戴到头上，转回生硬的中文道：“我要去处理一些本族的事情，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吧。” “……我觉得我们没什么问题，这次不是你自己找上门的么。”风小小对奥丁这样理所当然的性格实在是没词了：“不过既然你弟弟和你儿子打到了我们的地盘上，介于之后可能会出现的后续问题，我觉得你们是不是最好给我们一个解释？！” “你们并不是东方主神，无权代行神权插手我们神族之间的纠纷！”奥丁正义凛然喝道。 话音刚落，门外一个大大咧咧的男人扶着肚子心满意足推门进来：“嘿！我刚才在附近的街上遇到两条味道不错的烈犬，味道真是不错，就是看起来有点眼熟，好象以前在哪……呃，奥丁？！” 奥丁眼珠子也快突出来了，声音都惊讶到变调：“芬里尔？！”这头残暴魔狼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芬里尔下意识飞快左右张望下，警惕将周围观察了一圈，而后松口气甩上门走进来：“维达尔不在这里？！看来他确实讨厌和你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风小小也乐了，这样家庭伦理剧实在难得一见，对门口招招手：“你来得正好，刚我们朋友说在机场看到你爸爸了……你爸爸是叫洛基没错吧？！他和你堂兄弟貌似快要打起来，你要不要去拉个架？！” 奥丁和芬里尔还没说话，离去不久的维达尔突然瘫着脸又推门进来：“我刚才想起来你这里似乎还有一套……”嘎然而止，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维达尔迅速切换到古井无波频道，奥丁在尴尬和愤怒中扭曲，芬里尔在幸灾乐祸和准备逃跑中纠结。 一片窒息空气中，一直没有动静的伏羲终于从沙发上站起来了，淡淡颔首：“走吧。” “……”这是不知该如何反应的三人。 “去机场。”伏羲平静补充。(。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91 促销体验价哦亲 命运的相遇有时候并不一定会在美好的环境之下，虽然机场里宽敞的大厅和明亮的地板显然更适合来发生一场宿命的重逢，但与之相对应的，过多的目击证人也会使之后的收尾变得麻烦。 所以当一行人赶到机场洗手间，并在洗手间外看到一块不知道被谁神通广大弄来的“维修中，请勿进入”牌子后，心中难免都有几分庆幸。 “想得很周到，还配上了一个简单的结界。”伏羲赞许的微微点头，推开门，呈现在大家面前的就是几个维修工正在卫生间里紧张抢修到处乱喷的水龙头的画面。甚至在看见有人推门的时候，几个维修工还冲这边呵斥了几句。 但是这样的景象只需要再跨前走个几步就会如海市蜃楼般消失，露出被隐藏的真实情景——两个正在彼此怒目而视的老外和两个正在愁眉苦脸旁观的东方男人。 风小小比较纠结地跟随大部队踏进幻境，在确认所有人都已经进来之后，迫不及待就想赶紧把卫生间外来往围观群众那惊讶的目光全部隔绝在外——她这辈子都没有过类似现在这样光明正大走进男洗手间的经历。 不幸的是她被阻止了…… “小小？！”带着腼腆秀气的男声惊喜的传出，门板被有力的按住，纹丝不动。 姜礼背着一个小小的旅行袋，一手按住带子，另外一手稳稳推住门板，眨了两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纯稚无辜如孩童般惊喜看着同样意外的风小小，高兴得似乎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的？！你特意来接我吗？我好高兴……但是你怎么在男厕所？！” “……小姜？！”风小小抽了个，已经不想去考虑外面那一圈旅客脸上会有怎样的惊讶表情了：“先进来再说。” “咦？！不好吧，这里毕竟是男……” 不想再听到会令自己爆血管的关键词，风小小果断捂住姜礼嘴一把把人拖进来。而姜礼也是在越过结界之后才发现卫生间里的人居然不少，诧异感叹了个：“好多人啊……”感叹完继续转头茫然：“小小，你怎么和这么多人在男……” 再次被捂嘴！风小小异常悲愤：“从现在开始不准提男厕所这个词！” “唔唔唔……”你明明自己就提了！ 姜礼朦胧着大眼睛非常委屈。 芬里尔相当高兴：“嘿！洛基。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东方魔神，他和另外一个人联手干掉了你两个孙子。” “哈提和斯库尔？！”本来正全身心投入着憎视托尔的洛基终于分了一丝注意力出来，本来想对强者投以敬畏欣赏的目光，但一看姜礼那副世纪小萌物外表……“芬里尔，你睡昏头了吧！” 姜礼不输气势的瞪了回去，可惜那双纯洁大眼睛怎么看怎么没有威慑力。顶多只能让人联想到虚张声势的小犬。 于是这个毫无威胁力的威胁理所当然被无视了，一身酒气的洛基对他不感兴趣似的重新把目光放到了其他人身上：“奥丁也来了？！来了我也不怕，我还有芬里尔……诸神黄昏凭什么就是我的错？！说实话，我以前顶多就是做些恶作剧，但是托尔你从一开始就没尊敬我这叔叔……你的雷神之锤是因为我才得来的吧？奥丁的永恒之枪和八足神驹也是我弄出来的吧？！还有丰饶之神的船。大地女神的金发……连仙宫的围墙也是我骗那些巨人来修的……我哪里对不起你们？！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 洛基喋喋不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开始还是大着舌头的中文，貌似有点让大家评评理的意思在里面。后来说得激动索性就变成了罗纳语，这下风小小这一方是彻底没人听得懂了。 但是凭借之前听到的内容，一行人还是大致拼凑出了个大概…… 洛基的父亲是奥丁的养父，所以两人结成生死兄弟，但实际上并没有直系血缘关系。 在最初的时候，洛基顶多只是喜欢开些小玩笑，虽然经常把人弄得焦头烂额，但从本质上出发还是没什么坏心眼的。而且洛基确实也为阿萨园做出过不少贡献，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许多神明的代表性神器就几乎都是直接或间接因他而来。而洛基自己却一件都没有。 但是也许是其本身和奥丁并没有真正亲缘关系的缘故，再加上那些层出不穷的，虽然没有恶意却确实给大家带来不少困扰的恶作剧。所以在阿萨园中，有相当一部分耿直或者说原则性强到偏执程度的阿萨神族还是对其相当不待见，总认为洛基是个仗着与奥丁结义兄弟身份就为所欲为的小人，在这一部分蔑视洛基的神族中，又以奥丁的两个儿子——海姆达尔和战神提尔为最。 而托尔的事迹则更简单了，洛基和侏儒的打赌为托尔带来了雷神之锤，侏儒要求砍下洛基的首级饯行赌约，托尔就是在洛基将要逃脱成功时毅然站出来，一把抓回洛基口口声声说要维持公道的正义侄子……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累积下来，因为诸神的排斥，最初只是恶作剧的洛基终于在怨忿中出手越来越重，似乎带点小孩子赌气的报复意味，直到他因为妒忌而唆使黑暗神失手干掉光明神巴德尔，这件事才算是正式惹怒了众神，自己也被驱逐出了金宫。 要换人类社会的话，黑暗神其实只能算过失杀人，而作为唆使者的洛基其实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但是不管怎么说，双方因此而结仇是肯定的了，奥丁为此将洛基的一个儿子变成了狼，咬死其另外一个儿子，再将洛基捆缚起来，让一条巨大的毒蛇不断以毒液腐蚀洛基的面孔。 奥丁与洛基的关系自此之后彻底破裂，直到芬里尔三兄妹踏上彩虹之桥掀起复仇，这就是北欧神话史中所传的诸神黄昏…… “……其实之前我就有感觉了，北欧神系的悲剧说穿了也就是家庭关系调和不良。”总结之后，风小小有些无语看了眼还在吵得火热的一堆外国人，拉了自己的东方代表队交头接耳：“你看，谁家里要有个喜欢开玩笑的叔叔，做侄子的也不带说鄙视长辈还帮着外人欺负家里人的吧？！再说人家确实做了不少事，红包给得也挺足……当然后期洛基的恶作剧确实有些过分，玩死了一个侄子也难怪人家老爸会出来报仇。” “子孙不肖！”伏羲点点头，终于找到多子多孙的坏处欣慰了个：“若我后嗣敢对长辈不敬，我必然亲手处置！” 李长叹息个：“家族企业难免的，像北欧阿萨神族这一款式的，低头抬头随便碰上一个都是亲戚，你说要大家全都和和睦睦的是有点不现实……但是闹到喊打喊杀的是不是有点过分？！” “要是普通家庭矛盾也就算了，偏偏这些还都是神，一不小心就容易玩大……”李笑心有余悸也点头。 维达尔平静而忧伤：“所以……不喜欢住进阿萨园……”家庭成员关系太复杂的生活环境对于一个宅男来说实在是太棘手了。 风小小倒吸口冷气猛回头：“你什么时候来的？！”问完才发现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忙又补句：“你怎么不过去？！” 维达尔无言扭头看眼在一排小便池前面吵得火热的几个北欧男人，默然了个，再将头转了回来：“……” “……好吧我懂了。”风小小嘴角一抽，意识到吵架这活对于一个宅神来说确实有点不拿手，于是默许了队伍中间搀杂进这么一个外来成员。 姜礼手中拿个小本翻看比划中，念念有词了一会儿，突然抬头两眼亮晶晶问维达尔：“你们是仇家吗？！” 维达尔：“……” “我听说了哦，好象你们之间还有过比较大型的械斗！”姜礼更加热情了，挥舞着小本很是高兴问维达尔：“如果你们觉得麻烦的话，想让仇人彻底消失可以委托我来为你们刺杀目标哦！我们家是老牌杀手世家，信誉保证童叟无欺，口碑一向良好且绝不会泄露委托人任何信息……目前我爸爸正在考虑增加世界的业务，可以给你促销体验价打八折哦！” “……小姜，你爸爸抽了？！”风小小感觉有些接受困难。 姜礼有些羞涩红了红脸：“其实爸爸只是提到过，还没正式运作这个项目，但是我个人觉得可以……而且我今年的保底业务量只差一单，在这里顺手解决了就不用出差……” 众：“……” 姜礼很有专业素质的努力游说，试图表现出一副相当可靠的模样：“按照刚才粗略评估，再加体验打折，算下来现在你只需要每个人支付我五千完就可以了……神族应该很有钱吧？！我们家难得有优惠活动，机不可失哦。” 维达尔：“……”(。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92 北欧两系 其实姜礼觉得自己这次已经挺大方了。 在以前接任务的时候，一般涉及到家族问题或是委托人个人感**彩比较激动时，自己家的单子上订的违约金几乎都是一个天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定？！因为这一类的委托人在任务完成后反悔的比例几乎达到了惊悚的50%……人死万事休，通常一个人生前再怎么不好，等他死后那些缺点也大多会被一笔勾销，而与之相对应的，对方曾经的好处则会被生者们无限放大。 所以与委托目标纠葛过深的委托人们在事后会有一定几率触发追悔莫及，幡然省悟或者是反目与杀手成仇等事件，甚至再雇佣另外一伙人要来为自己先前的刺杀目标报仇这样的情形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 而杀手这行业不受劳动法保护，违约金的追讨自然也就异常的困难。通常在追讨的过程中一个不小心万一再顺手干掉一个两个的，这笔损失也要计算累加在违约赔偿中，通常是之前的金额还没有追讨成功，新的负债就已经再次产生……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下，参加过几次违约赔付追讨的姜礼通常都只能眼看着手里的帐单不断增加而没有半点办法，这样的哀伤往事实在是想想就令人心碎。 可是眼下在拓展新业务的初期，为了打下一个良好的开头，姜礼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提关于违约金的事情了，甘愿自己承担风险……如此伟大的奉献精神，对方竟然还不能体会到自己的诚意？！ 姜礼觉得自己真是委屈极了。 维达尔沉默寂静如一座古坟，风小小觉得他可能是大脑已经当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事情了，于是咳嗽一声拉回还要跃跃欲试接着鼓励对方买凶杀神的小姜：“小姜啊，你有事业心是好事，但是我觉着吧，这个我们主要还是应该从现实角度出发……”一指正在吵架的那几人：“看见了吧？！那里面一个是吞噬诸神之狼，一个是诸神之主。一个是魔狼的亲爹，一个是神主的亲儿子……这买卖真心不好做，一个不小心你可能就会赔本的。” 众：“……” 姜礼义无返顾的感动了，抓着小本子泪眼汪汪看风小小：“小小，你第一次这么关心我……” “……” “放心吧，我会努力的！”事业心爆发的小男生瞬间体悟到了身为男人的责任。斗志满满握拳。风小小无力了个，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对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把抓住风小小爪子：“对了，爸爸说你也可以从现在开始接触家族业务了，要不然我们合作吧！” “我不……” “你七我三？！”姜礼很乖巧主动把风小小的份额提高：“或者你八我二？！九一分的话我单子任务金额就不够了。爸爸会骂的。” “……”五千万的八成？！ 在闪电般计算过这个数字之后，有那么一个刹那，风小小突然有改行的冲动…… 造人真心不如杀人好赚有木有！ …… 在慈悲的万物之母险些误入歧途的时候。伏羲果断出手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堕落。他闪电般抓回风小小的手，冷冷看了姜礼一眼，言简意赅：“放手！” “……”没放就已经被你抓回去了……姜礼委屈的扁了扁嘴，大眼睛红通通的好不惹人怜惜。 维达尔的cpu也终于在此时恢复了正常，他默默看了这群神经病一眼，沉默的走开了。 另外一边的争吵内容已经越来越幼稚，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重新切换回了中文频道，现在发起主攻谴责的是奥丁。指责对象从身为叔叔的洛基干掉了身为侄子的巴德尔，一直跨越到身为侄子的芬里尔吞掉了身为叔叔的自己……最后连刚才出门前芬里尔吞掉了自己的两条猎犬都拿出来说事，很有想当场替天行道的意思。 哦。原来芬里尔说的那两条味道不错的烈犬是他养的？！ 风小小感叹了个，为了避免又一场诸神的黄昏在机场男厕所里被掀起，她不得不挺身而出了：“这里人太多。你们觉不觉得应该换个地方再继续？！”说完率先找到一个突破口：“维达尔，我那里还有最新季连载，要看吗？！” 维达尔搞定了，奥丁一系就等于搞定了。芬里尔早已经完全拜倒于伏羲尾下，单留下一个洛基自然也吵不起来。于是所有北欧英雄神氏一起转移。 又一次纠结的穿越了男厕所之门，走出机场后，呼吸着外面温暖清新的空气，风小小恍惚有种再世为人的轻松感——比起众神的纷争，她现在只希望刚才没有熟人看见她进出男厕所的那一幕…… 还是那句老话，比起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复杂家庭纠纷，风小小更关心的还是诸神在东方土地上的作为问题。简单来说的话，不管其他神系内部是要打要骂还是要抓头发扇耳光，只要不闹出什么动静来影响到自己，他们关上门爱怎么闹都没关系。 于是再次坐进陶艺吧后，面对一下就让自己家客厅拥挤了不少的几个高大神氏，风小小也第一时间首先强调了这个原则：“……所以综上所述，各位的家庭纠纷我们并不想插手，但是在本国境内的时候，希望你们能克制自己的情绪和动作，最好不要惊动到需要我们去找你们的地步。” 这句话让在座的奥丁表示十分听不顺耳：“我想我应该再提醒诸位一句，你们并没有东方属地的神权，也不能仅凭一句话就自视为这片土地的主神，这样的神权是无法得到其他神系的认可的。” 想占地盘就明说，没必要这么冠冕堂皇的……风小小挑眉看过去一眼：“你意思莫非是大家来打一架？！这地盘本来就是东方的，与你们无关吧。” 奥丁不满的怒哼一声，洛基是只要你不开心我就开心那一种，再加酒精麻醉大脑，很高兴大着舌头坐到风小小这一边：“美丽的小姐，我、嗝！我挺你！”(。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93 混沌 不同的理念之间发生碰撞摩擦的时候，人们最常用的办法就是靠自己的拳头来解决问题——实力决定一切。 所以当奥丁肆无忌惮的解除了自己的人形姿态，骤然顶破陶艺吧的屋顶暴涨到百来米时，风小小丝毫没有感到任何意外，她意外的反而是周围突然切换的空间景象——黑暗而永冻的寒冬，到处是一片冰雪覆盖仿佛能遮蔽天日。 一片仿佛连绵不尽的巨大黄金宫殿废墟就在脚下，宫殿中一个残破的凳子脚都有自己的十来倍高。而更远方似乎是快要到了天尽头的地方，还能看见高耸入云的巨大围墙的残骸。从破开的墙洞外和头顶的天空望去，有散落在整个空间的仿佛星辰般的碎片，在似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还有更稍大一些的分别有着七种不同色彩的碎片……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几乎是奥丁暴走的同时，大家身边的温暖客厅就忽然变成了这么一个凄凉荒地，风小小几人有些茫然，伏羲是镇定的打量，而奥丁等北欧籍神氏则是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后，一个个像是烫到了脚似的从废墟上跳了起来：“我们怎么回到了阿萨园？！” “芬布尔之冬的阿萨？！” “黄金神宫？！” …… 虽然惊叫的内容不大一样，但大致都差不多是同一个意思。风小小条件反射想摸手机出来查询这几人脱口而出的关键词，结果一看信号顿时泪奔——信号格空的有木有！网络无法连接有木有！ 伏羲似乎是终于打量完了，抬头淡定对高大的奥丁道：“这里是你们残存气息最浓厚的地方。” “……” “既然尔等妄图挑起纷争，地点自有本祖来定，怎能由着尔等想怎样便怎样？！” “……” “东方神地不是尔等肆意妄为之所……挑衅本祖？！你可想过后果！” 最后一句话音落下同时，伏羲上前半步拉住风小小的手，接着后者就惊讶的发现一股仿佛无比亲近的气息顺着手心流入了体内，身体里的力量像是被催化膨胀了一样源源不断的涌出，蛇尾不经控制的就显现了出来。顶着自己的身体一起升高。 不止是身高，风小小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也随之一起变大了，视野内本来高大如小山般的凳子脚很快对应成符合现在自己身材的尺寸……虽然依旧不能坐。而最最让她感动的是，衣服也跟着变大了有木有，羲哥真是太给力了。 经常爆衫的妹子你伤不起！ 转头看去，以风小小现在的位置正好能看见伏羲的左侧半张脸。那眼尾附缠着的蛇纹图腾似乎也稍稍的离开眼角，向鬓角缩入了一小寸，圆圆的黑色瞳孔收窄成猫一般的青金色细瞳，晶状球面上反映着一层冰冷而危险的无机质冷光。 奥丁傻傻的眨了两下眼，不自觉倒退一步。看着突然变得和自己同样大小的两人……不，两蛇！也不对，两人蛇……一个目光冰冷而淡漠。一个目光猩红而……呆滞？！ “本祖也不欺你。”似乎是觉得这个大小已经差不多了，伏羲松开风小小的手，向前游滑了一截，巨大的蛇尾和废墟上覆盖着的冰雪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这个大小便好。” 奥丁差点泪了个……原来你还能继续变大吗亲？！ 要知道，神话人物的法身大小通常都是和自己力量成正比的，因为法身本来就是纯粹力量的凝聚，所以法身大小本身也代表了力量凝聚量的多少，当然也不排除因本身基因关系身材就比较庞大的种群。但一般情况下这个定律还是通用的。 “要打架吗？！求笼罩啊亲！”李长渺小如蚂蚁般在地面蹦蹦跳跳呼喊，以他现在的正常人尺寸，随便被风暴尾扫到一下都会死得挺挺的。 “小娲！”后方保护小号工作要交给奶妈。这种副本boss，满级都快要溢出的伏羲表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单挑了。 “收到！”风小小尾巴尖一卷，非常干脆把包括北欧神系在内的一票人都给卷进自己尾尖盘成的小圈圈里。而后坐到旁边拿手掌从上方一捂：“好了！” 好你妹啊！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来个阵法来个结界什么的才比较符合你神话人物身份么亲！ 非常纵容自己老婆的伏羲为了不波及这边，果断卷走奥丁到远处干架去了，这严密封死对手的行为可以用一个非常专业的词语来形容——卡boss。 而一票东方加北欧则囧囧有神被圈禁了起来，虽然对现在的风小小来说只是一个巴掌大小，但对他们来说也足有决斗场般宽阔。外面光线一丝都渗透不进来，只能听到巨大的轰鸣声和地面的颤抖，还有不时响起的风暴雷电声。 芬里尔摸摸下巴：“奥丁那老小子有那么强？！”自己在那东方男人的神威下都直接给跪了，现在听外面的动静，对方能坚持那么久还真是不可思议。魔狼的能力不可谓不强，而且他也曾经有成功吞噬奥丁记录。现在之所以乖乖没变身出去搅和一是因为三个大神累加起来的力场太强自己冲不出去，二则是因为维达尔的反应。 人家当儿子都不急，自己个关系不好的侄子还急个屁！ “……难道你就没想过那可能是单方面的虐？！”李长默然了个，而后答。 在芬里尔僵硬抽搐的嘴角中，北欧众人仿佛看到了肯定的答案。洛基不知从哪摸出瓶酒往嘴里灌了口，哈哈大笑，有些挑衅在黑暗中问：“维达尔，你怎么想？！” 维达尔平静的低回头，表情依旧沉默寂静，他手里捏着一本最新连载，低沉的叹息声在昏暗中响起，声线里充满了空旷的忧伤：“光线太暗……” “……”没人问你这个。 作为最有原则性的儿子和一个易怒的神氏，托尔在这时候终于爆发了自己压抑已久的怒火：“放我出去！”虽然两个尊贵骄傲的个体之间的决斗是不允许其他人亵渎的，但是至少他也想亲眼见证。 托尔的大锤子狠狠砸向将诸神盘卷禁锢起来的尾巴，中途却被一个看似纤细的手掌毫不费力接住了。姜礼鼓着气呼呼的腮帮子生气：“不要乱砸小小的尾巴！” “你想阻止我？！”一方肌肉贲张紧鼓，握住雷神之锤蓄势待发。 “谁叫你乱砸的！”一方额际顶出尖锐羊角，猩红细瞳妖异嗜血。 “要打架吗？！”就在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刻，星辰碎片微弱的光线忽然照射了进来，覆盖在众人头顶的手掌被拿开，风小小俯下上半身枕着胳膊凑近观察自己围起来的小圈，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兴奋：“羲哥他们跑太远了我看不到。”意思是正好就近看一场小规模的：“要不要我把尾巴松一下，给你们场地放大一点儿？！” “……”虽然没有东方文化的概念，但托尔恍惚有种自己像是盒子里的蟋蟀正被草杆挑拨着决斗的错觉……这种感觉绝对算不上美好！ …… 在风小小的热情围观中，全身僵硬的托尔到底是安静的收起了锤子。 由于手掌没有再次覆上，托尔等人有幸见识到了接下来的情景。在远方剧烈的震荡中，永冻的黑暗冬天渐渐变成了半个混沌，所有物质像是被搅拌到了一起形成将融未融的状态，除了蛇尾盘结起来的这一方天地，外面的整个空间动荡不安，原本虽然破败但仍然视野清晰的世界像是模糊成了一团，空间和时间扭曲到了一起，渐渐失去界限。 李长等人是纯然的自豪，也相信风小小绝对顶得住伏羲的威能。而北欧的们却是彻底的震撼了，洛基的酒瓶子倾倒了也没发现，芬里尔变回狼形趴伏低头，就连维达尔也难得的皱起了眉头。 托尔的锤子滑落下去，他惊骇的跌坐到地上的冰雪中，颤抖的手掌下按住的是冰凉彻骨的硬地——芬布尔的严冬黑暗而漫长，在这里只有暴力和混乱，堕落和**，所有的美德和温暖都会消失，进入真正的末日…… 原本的托尔觉得这样的寒冷黑暗是令人绝望疯狂的，可是他现在才知道，能清晰的感受到这样绝望的寒冷竟然也是一种幸福。 外面的世界已经快要消失了，所有的法则、规律和存在都被某种无法抗拒的不知名力量扭曲混搅成了一团，形成了一片密集挤压在一起的混沌。 如果连存在都感受不到了，那又会是怎样？！ 就在北欧的诸神即将感觉到比末日还要可怕的绝望之前，风小小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个魔咒：“羲哥回来了。” 一瞬间，诸神似乎是从窒息中被捞了出来，不自觉大大的喘了一口气，终于重新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 “奥丁看起来好象挺惨的。”风小小有种在被害者家属面前的不好意思感：“不过回头治疗一下就好了，你们不用担心。” “……”不，这个不是关键。(。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94 神权的先决条件 现在的风小小其实并没有伏羲那么彪悍，只是她身为祖神，本身就可以天然的无视这种末世混沌状态，就好比鱼天生可以在水中呼吸的本能一样。 当然，这也不妨碍其他人误以为她很强大……比如说现在的北欧诸神。 颤抖着从已经化为混沌的旧日阿萨园中重新回到陶艺吧熟悉的客厅时，北欧这几个身份贵重的高级神氏恍惚竟然有了重生的错觉——那真是太可怕了，即使是伊弥尔诞生之前的北欧洪荒时代，那里起码还有金恩加鸿沟和寒冷黑暗的冰雪世界尼夫尔海姆，以及灼亮酷热的火焰之国摩斯比海姆等地域存在。 更寂静如希腊或天主神系里，起码也是从寂静的虚无世界创造万物。 虽然荒芜寂寞没有半点生机，但谁都不能否认，即便是那些空旷到能令人发疯的绝望世界，也比刚才所见的连秩序、法则、时空、存在等等都被扭曲混搅成一团的混沌是要好得多了。 众神系的主神脑海中曾以为的所谓混沌，其概念就是无边无际的一无所有，但是却从来没有人想到过，原来真正的混沌会是这样仿佛能把一切法则存在都吞噬为本初的混乱无序。就好象是一部暴走的搅拌机一样，不管是什么丢进去，都会无可抗拒的被打成一点都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混合浆泥。 而诸神系创世的神话中，好歹他们诞生时的位面已经是稳定平静到令人感动了。 有对比，有差距！ 北欧诸神瞬间对两条公母蛇人各种膜拜敬畏——能从这真正混沌中走出来的两只变态毫无疑问是高于他们的存在。 …… 回到自己家瞬间，大家都已经恢复了正常人形象和尺寸，所以也不怕会给外面带来骚乱什么的，但是在奥丁暴走刹那被破坏的屋顶已经无法恢复正常了。风小小忧伤抬头看眼晴朗天空，瞬间计算了各种修补所需的时间和花费问题。 过了好半晌，风小小幽幽转向已经噤若寒蝉的奥丁：“……你应该有存款的吧？！我是指人类世界的流通钱币。” 奥丁摸摸满身的伤痕，苦涩吞口口水：“我有永恒之枪、八足神驹。还有两只可以为我探听来世间一切消息的乌鸦……”本来还有两条狗，被吃了。本来还有北欧神居住过的亚空间中那些地产、不动产，被……被搅和了…… “这些违禁物品都无法在市面流通，你到底准备怎么赔偿我的店铺损失？！”风小小哀愁叹息：“卖身？！卖艺？！还是你打算在北欧诸神中筹资募捐？！” 奥丁愈发忧伤：“我们北欧的神界也毁了啊……”你这才是破个屋顶，跟那已经彻底被湮没于扭曲混沌中的阿萨园相比，这里的损失几乎小得可以算是微不足道。 “你损我一瓦。我灭你一界。”伏羲淡淡接话：“这本就是很公平的因果循环，难道不对？！” 公平你妹啊！ “德雷普尼尔……”维达尔突然开口。 风小小好奇：“神马？！” 奥丁似乎终于想起这个，抢答：“对了，我还有那个指环德雷普尼尔。” “？？？” “它的神奇之处在于每隔九天就会自动复制出八个一模一样的指环，是财富的象征。”奥丁松了口气。似乎终于找到了偿还债务的方法。 “？？？然后呢？” “然后？！”奥丁奇异：“还需要有什么然后吗？！” “……凭良心讲，刚才你忘了说这枚戒指是不是因为它太没用？！”风小小郁闷个，她实在不明白这样的神奇有什么意义。九天复制八个出来，她是拿来戴还是拿来丢着玩？！所谓物以稀为贵，就算要拿去卖，不考虑款式流行问题，最起码也要考虑大量一模一样货品在市场流通所带来的贬值问题，它很快就能成功沦落为地摊货。 在奥丁差点泪奔之前，伏羲突然说话：“无限增殖？！”沉吟片刻后伸手：“与我一观。” 财富戒指飞快上缴，伏羲研究一会儿满意点头：“果然如此。” 群酱油党一头雾水完全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伏羲一笑。手掌合握中，一道青色流光自掌心一闪而逝，而后再摊开手时。掌心中……什么都没有了。 风小小继续一头雾水，伏羲将手掌往前递了递：“你再仔细看看。” 抓住白皙修长的大手研究一会儿，风小小皱眉沉吟：“唔……” “如何？！” “生命线很长。爱情线似乎有些波折……事业线很淡啊羲哥，你好象没啥财运。” “……”伏羲瞬间黑脸下，而后无奈抿抿唇，另只手食指伸向掌心中，捻起一粒细沙……老实说，如果不是他特意用指尖捻上来的话，风小小根本就注意不到这玩意儿：“可还认得？这是你的息壤。” 无中生有，以一而可化无限万物，真是好神奇的法宝耶……风小小泪了：“一粒？！”您真是慧眼如炬，就这么一粒也亏您认得出来！ 这也能算壤？！这顶多就是颗灰！ “既然能有一粒，自然能有更多。”伏羲笑笑，指尖在风小小手心里摁了摁，而后微光一闪后，连灰也不见了：“息壤不会平白无故分离，这指环是谁造的，那么谁手里就肯定还有其他息壤。”说完挑眉淡淡看眼奥丁。 奥丁沉默一会儿，在负债和背叛间选择了后者：“那是侏儒国的辛德里打造出来和洛基打赌的三件宝物之一。”自己不说洛基也会说，洛基不说网上也能查……数次亲眼目睹风小小度娘诸神资料的奥丁很想泪奔个，没有**法保护的神氏真是太可悲了。 “很好。”伏羲赞许颔首，收回目光再看向李长。于是后者也想泪奔了：“……我懂了。” 收回的失物不能算是赔偿，奥丁依旧负债中，李长则重新包袱款款，带了惟恐天下不乱又和侏儒本身就有旧怨的洛基做向导，刚回国连气都没歇一口就再次奔向机场。 不想去追究一座普通的人类店铺被损坏为什么会得来一个天文数字的赔偿金额，也不想去回忆在真正混沌中那份连灵魂都随之战栗的恐惧绝望。奥丁努力支撑起自己身为主神的最后一丝骄傲和尊严，在帐单欠条上尽量潇洒留下自己的签名后，清咳一声试图跳过之前所有的尴尬画面：“两位主神……” “是祖……算了，主就主吧。”本想纠正平翘舌音，但想想这个难度还是有点大，风小小干脆放弃了——外国人舌头一般都拉不怎么直，能讲一口大舌头中文其实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已经承认了两位的强大，但是请恕我直言，即便如此，你们在东方神界的权柄地位也依然无法得到承认。”奥丁苦笑下，即便不想提起这个会引起冲突的话题，此时他也不得不再次重申一遍。 有话事先讲清楚，总比以后被人莫名其妙再揍一顿的好。更关键的是，这次只是警告，下次自己会不会直接被丢进混沌中搅成虚无就真说不定了……在那一个界面中，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直面混沌吸卷时的无能为力，灭顶般的窒息和绝望无处不在，如果没有身边的东方男人，他毫不怀疑自己会悄无声息的被湮没于那片混沌之中。 主神？！在那样的地方，再丢百八十个主神进去，也只能被搅成混沌能量的一部分。 伏羲淡定抬眼看了看奥丁，没吭声，倒是姜礼比较好奇，眨眨眼睛问：“为什么？！” 奥丁松了口气，他就怕这男人连解释都懒得听：“首先，是因为认可……毫无疑问您很强大，但是您的这种强大并不能在所有神系面前一一展示，若是真的这样做了，那么湮灭的亚空间再多几个，恐怕就会对源世界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见伏羲并没有表示反驳，奥丁这才放心的继续说了下去：“按照诸神的契约，您要获得正式承认的东方神权，最起码要有三个以上的神系认可……当然，我们北欧不会对此有任何意见。” “上帝那边估计也没意见。”风小小想了想，这个条件倒是不难满足，手上已经稳拽了两个神系老大的赞成票，再随便拉一个来就是。 “天堂也湮没了吗？！”奥丁惊骇个。 “……还没，我们交流比较和平。”风小小同情看眼奥丁，后者刹那间有泪奔冲动。 对比产生落差有木有！ 镇定一下情绪，奥丁把眼泪往肚里咽：“其次，我不得不提醒诸位。东方神属地是很广袤的一片区域。即使是在诸神系中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领土范围。那么，想要管理这片区域，势必需要很多的神氏。现世界、神界、冥界……虽然现在才问有点晚，但是不知道我能不能请教一下，目前诸位有多少可用的下属？！” “……”一、一个都没有……(。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95 未来警示 其实准确来说也不能算是一个都没有。 司法天神已经有了，一街城隍也有了，龙王有了，还有老大可以确定是伏羲当仁不让，再加太上老君和太白金星等等……精卫和狐狸精等精怪虽然属于非唯一性大众品种，但看在它们有法力的份上，勉强也可以担任个小土地或小山神什么的…… 但是再继续仔细追究下去的话，首先这些人除伏羲外能力都并不完全，其次，就算他们已经修炼回颠峰状态，那也只能算是光杆司令……一兵一卒都木有，难道重建后连天庭打扫卫生的时候都要出动大神亲力亲为吗？！ 更悲哀的是，即便是光杆司令，如此寥寥可数的领导阶层配员也远远达不到各部门标准要求。 本世纪最宝贵的资源是什么？！是人才！ 但风小小绝望的发现，即便自己愿意拿出最大诚意付出全部身家全国招聘，这些岗位也未必会有任何一个正常人来应征，更别说人才……来的不是神经病肯定就是来围观神经病，说不定连某些公益组织或国家机关倒是会对自己有别样兴趣。 创业初期果然是艰难极了…… 奥丁看着瞬间纠结如便秘的东方女人，心情微妙的被抚慰了一些——看到别人比自己更加痛苦，果然是平复情绪的最佳手段，没有之一。 “李长不是已经开始搜罗陨落诸神的法身？！”伏羲突然在沉寂了好一会儿后开口，并且将目光转向李笑。 平凡又不那么平凡的宅男淘宝店主突然感觉压力很大：“……搜罗了几十年才不满十人。”这是嘟囔抱怨也是解释目前状况，虽然都是太字辈，但他只负责炼制丹药符篆，对方的专长领域真心涉足不深啊。 抬起眼皮偷觑了一眼伏羲，李笑不确定那平静漠然的目光究竟是代表了对方对于自己答案的满意还是不满意，不自觉抖了一下，李笑身体瞬间缩小一圈的讷讷辩解：“本来就是末法时代嘛，咱们这边的正神都走了。剩下来的法身能留到现在的实在不多……再说越接近世界末日的年限，灵气就越稀少……” 奥丁耳朵动了动：“等等，你刚才说世界末日是什么意思？！”又一场诸神的黄昏吗？！还是世界范围的？！ “你不知道？！”风小小惊讶了个：“我本来以为诸神系在近几年突然活跃是因为世界末日临近的缘故……”原来其实只是凑巧？！还是说以前大家也有活跃，只是自己真的因未觉醒缘故而见识太狭窄？！ 就连回到店内后一直保持狼形，乖乖趴在伏羲脚边仿佛代替了曾经哮天犬角色的芬里尔，在这时也抬了抬自己的大脑袋。 北欧诸神的目光一起聚焦到了风小小身上……除了拿着遥控器正在专心研究怎么播放牒片的维达尔以外。 奥丁飞快扫了芬里尔一眼。似乎有些谨慎的斟酌着字句：“别的神系我们不知道，但是……”迟疑的沉默了一会儿，奥丁咬了咬牙继续道：“上一个黄金时代，我就是从智慧之泉中窥到了后来的诸神黄昏，那是诸神不可逃避的劫运……当然。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我承认，从那之后我确实就开始对洛基有所防备。无法再像以前一样亲密。” 那时候的奥丁一方面觉得这样怀疑自己的兄弟是不对的，另一方面又小心提防对方，只要看到洛基的脸，就无时无刻不想到他会在未来毁了阿萨园……洛基后来之所以从普通的恶作剧一路黑化成真正的反派，这其中未尝没有奥丁的纠结态度所起到的催化作用。 命运发出了警示，他因命运的警示而改变……暗示自己的儿子们防范疏远洛基，对他做的每一个恶作剧都报以最恶意的揣测，以看邪恶肮脏的警惕目光看他。甚至早早的开始在瓦尔哈拉收集尘世英雄的英灵，随时准备与洛基一战……这一切的一切最后都反过来成就并应证了命运。 重新复活之后，奥丁偶尔忍不住会想。如果他不曾见到那样的未来并深信不疑，如果他依旧待洛基如生死兄弟并不对他产生恶意的怀疑。那么不被诸神隐隐排斥直致扭曲的洛基，是不是就不会与诸神渐行渐远。以至于最后掀起那一场复仇的诸神黄昏？！ “……总之，重新复活之后的我不想再去窥伺所谓的命运和未来。”奥丁沉默了半晌，突然狠狠的开口，似乎是想用重重的语气来强调自己的决心：“与我们一样重新出现的智慧泉深处确实泛起了不祥的涟漪，但我没去看就掩埋了它……如果未来注定要毁灭一切，看了也无济于事。而如果未来还有其他的可能性，我也不想再被所谓的命运牵住手脚。” 洛基造成的悲剧教训有一次就足够了。自己死了儿子，对方也死了儿子，家族成员乱斗内讧互相屠杀，虽然最后维达尔还是活了下来，但奥丁实在已经心力憔悴。 当然，这一切心理活动实在是风小小无法体会的，对方想要相爱还是相杀都跟她无关。奥丁一大段饱含深刻感情和人生体悟的话说下来，除了芬里尔“哈”的大大讽刺一声算是给了点反应以外，风小小只注意到了一个重点：“也就是说你们那有异常警示，但是你没去看？！” “……”奥丁觉得自己的深情似乎有些对牛弹琴了。 “那么我假设其他神系那边可能也会有各自的警示，就是警示内容还不能确定？！”风小小解下卷鞭子想了想：“要不要找其他系的过来大家一起讨论下？！” 芬里尔耳朵一抖，警惕看风小小的鞭子：“你想干什么？！” 风小小觉得解释起来比较麻烦，干脆直接一鞭子甩了出去…… 下一瞬间，庭院中再次出现眼熟雕塑。再再下一瞬间，雕塑大变活人，一脸抓狂带起滚滚烟尘向这边暴走狂奔而来：“你还有完没完！！！” 众：“……”(。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96 消息确认和重建决心 天使被又一次召唤过来之后没多久，有过一次经验的圣座代表很快打进来电话。 “我会尽快造一座新雕塑嘱咐圣约翰大教堂替换炽天使大人的，大人的雕塑我们会运回梵蒂冈，您的事情办完以后请直接将大人送上飞机。理论上我们并不反对适当交流，但下次召唤前请尽量先打声招呼……” 圣座代表对于被打上烙印的炽天使的人身自由争取已经绝望了，心情复杂丢下几句叮嘱就匆匆挂断电话，准备立刻去联系手艺好、口风紧的工匠订做一具新的雕塑……再这样三天两头失踪下去的话，圣约翰大教堂的天使像一定会出名的，以一种自己完全不想见到的方式闻名世界。 而被召唤而来的炽天使则一脸苦逼被几个北欧神氏围观中。他倒是想专心谴责那个三番五次不顾自己意愿把自己召唤出来的女人，但是很可惜对方现在正在打电话…… 炽天使就想不明白了，当时被订下契约的明明还有另外两只，但是为什么每次被召唤的却都只有自己？！ 当他是软柿子么！ “末日？！”愤怒归愤怒，但说到正事的时候，天使还是比较正经，很快平静好情绪并理智思考：“启示录中早就有所记载，在最终的审判日到来时，最后一次号角被吹响，天上寂静二刻，接着就是世界的毁灭。而在那之前，七印会陆续给信众们带来启示，比如饥荒、战争、地震……” “天灾**年年都有，这个标准明显不靠谱。”风小小甩甩小鞭子打断威胁：“再忽悠小心我天天按三餐召你啊。” 天使噎了个，不甘心的瞪过去一眼，而后又想了想：“好吧，如果说天堂的反映话，揭开七印后会唤来天启四骑士。他们会分别带来瘟疫、战争、饥荒和死亡。一般这样的混乱时代会持续个几年或者是百年不等，当负面的能量积累到一定程度后才是大爆发……而我从天堂接到命令降临到纽约驻守之前。似乎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天启骑士在天堂出现，所以我想你们所说的末日应该还没……”那么快。 最后几个字还没有完全吐出来，天使腰间一个小小号角忽然颤抖了几下，接着此人一愣，脸色迅速凝重下来侧耳聆听着不知道什么，过了一会儿之后重新睁开眼睛。天使脸色有些难看取下号角，鼓着腮帮子吹出风小小等人完全听不见的音波频率传递向了天空。 “看来事情麻烦了。”吹完后重新将号角别回腰间，天使铁青着一张脸转身看了一圈身边的众人：“灰色的骑士和红色的骑士突然一起出现在了天堂……七印已经被揭开，审判日似乎真的离我们不远了。” “……”被天使格外复杂凝视一眼的风小小突然有种微妙纠结感。 刚才她什么都没说之前还好好的，一说出来立马四骑士就跳出来俩……总有种如果自己不多嘴话大家都会活得好好的霉星高照感…… 伏羲倒是依旧淡定。看起来似乎还有些欣慰：“看来诸系都有各自征兆，末日之说应该是不假了。”一副消息终于被确定的满意表情。 “如果末日的话是什么？！天灾？还是说法则会直接扭曲湮灭变为混沌？！”风小小顺口问终级boss伏羲。 “不知道。”伏羲摇摇头：“但先天八卦的谶语是此间神灭、此间世灭……既然连诸神都逃不掉，想必该是重归混沌了。” 奥丁和自己的儿子托尔面面相觑个。突然起身，有些坐不住的站了起来严肃沉重道：“我们现在马上去向其他神系确认，他们那里应该也会有别的线索。” 亲身体验过真正的混沌之后，相比较起来以前的诸神黄昏真是弱爆了。起码那会儿他们还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可是如果混沌降临……这样的场景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芬里尔抖抖耳朵，认真思考自己有什么用得上的消息网。或者干脆联系一下耶梦加德？！大家都是蛇，东方的蛇人应该会给个面子，说不定能在末日到来时伸手捞上自己一把？！……他倒是还记得在混沌中时被蛇尾盘踞起来的那一方稳定空间。脑子难得灵光一次。 天堂有召令，炽天使当然是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奥丁父子闪人了，芬里尔踱了几圈也闪人了。风小小转头一看，发现还有个不动如山的稳重派端坐在自家客厅。 “维达尔，你不去？！”风小小好奇看了眼这个北欧帅哥。 “去？哪里？！”维达尔不解反问。 “……其实我这里还有哪吒闹海要不要看？！”伊依个人收藏的最喜爱经典。没有之一……反正自己是绝不会傻到再主动贡献任何热门动画了。 …… 半小时后，维达尔一脸沉默略带些鄙视的走了，手里果然如风小小所预料的没有再带走任何一张dv。 风小小松口气送走宅神，转回身后看到的就是伏羲内敛深沉得几乎吞没了所有光线的瞳孔。 对方若有所思的盯着她，风小小刚皱了一下眉尖，男人已经从沙发上站起走来：“……没有觉醒？！” 风小小想到在阿萨园时流淌过自己体内的那一片灵气。当时体内的力量似乎被催化了，沸腾着自然而然就涌现了出来，她甚至感觉自己似乎隐约触摸到了法则的界限。 可是回到家里以后这感觉又立刻消失，即使刻意回想也一无所获，就像是那时候的变身只是她的幻觉一样。 姜礼炸毛小猫似的警惕看伏羲，似乎对方再走近一步他就咬他……这人现在的眼神有些危险，似乎蠢蠢欲动。 等了好一会儿后，见风小小最终还是摇头，伏羲脸上带出了显而易见的失望：“我本来以为这次你能想起更多……或者说，是当时亚空间中残落不多的神力才帮助你完成了变化？！” 如果真是这样，看来重辟天庭就确实是必要了。 至少女娲的觉醒需要它。(。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97 专业人士建议 如果说之前重建东方神系只是因为自己老婆的兴趣话，那么当伏羲亲眼见过风小小在亚空间神域中的进化表现后，重组东方的神域空间就成了短期内他最热衷的事业目标，没有之一。 创造一个小千界不是大问题，在小千界中建造色色宫殿楼宇也不算大问题。最最要命的问题关键又回到了天庭人手上来……到底该去哪里找到那么多担任各岗位的神氏仙灵？！ 没有诸神各司其职运作起三界六道，神系根本不可能得到认可和气运。没有大家共同进步，又怎么可能让小千界里充斥神力？！ 还没等伏羲想好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抓儿子回去加班补业务量的姜爸爸就来陶艺吧拜访了。 温润儒雅如教授学者的中年男人微笑站在陶艺吧门口，身上自带有一股柔和而强大的气场。看了一眼来应门的伏羲，温和的中年男人和蔼笑笑问：“请问姜礼在这儿吗？！” 伏羲上下扫了姜爸爸一眼：“不在。” “……”风度翩翩如精英学者的姜爸爸在门口保持微笑站了一会儿，终于再次开口：“请问我能进去坐坐吗？！” “来意？！身份？！”伏羲眼睛微眯，淡然道：“现在店里只有我一人留守，若无事还请离开。” 能让伏羲说个“请”字出来，虽然听着依旧不算客气，但也已经算是难得的进步了。要不是风小小一直以来耳提面命不准他得罪上门的客人，这会儿伏羲说不定早已经甩门回屋，更甚至刚才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就不会出来搭理。 “我是姜礼的父亲。”姜爸爸含笑递出一张名片：“之前我曾经给风小小打过电话，预约今天来拜访……这位先生大概也是风小姐的同伴？！听说风小姐的丈夫最近搬进了这里，想必就是您了。” 有一部分训练比较专业的杀手其实也是十分精通上流社会的规则，比如说如何寒暄，如何不露声色的亲近一个人……这不仅是为了方便开拓高端市场，有时候也是为了方便接近任务目标。 那种拿着一把消音手枪，穿得如同蓝波还戴副墨镜。一眼就能让人认出他不是好东西的冷面酷哥只是用来骗小女生的。 并不是说每一个吃人头饭的业务员都一定要不近人间烟火的或自命清高或孤僻成性……无论哪一种事业，想要做大做强总免不了开拓人际关系笑脸迎人，毕竟业内竞争总是无处不在…… 姜爸爸只用一句话就成功获得了伏羲的好感，后者脸上的冰霜稍融，表情略微带出些接纳：“蚩尤的父亲？！” 姜爸爸无声的惊叹了一下，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认真多看了伏羲几眼。脸上的笑意更加友善几分：“见笑了，听说犬子最近有擅自开拓新市场的行为，因为初步评估后，世界的业务我们并没办法大量投入人手开拓市场，且完成任务的风险性也过大。任务目标的情报收集困难，再加上酬金在人类世界中可能存在的流通问题……总之我不大满意阿礼的不谨慎行为，所以特意亲自来找他谈谈。” 伏羲让开门。默默的带姜爸爸走回店内，他没有招呼客人的自觉，姜爸爸似乎也并不介意自己连杯茶都捞不上的待遇，含笑道谢后很自然的自己找了个沙发坐下。 伏羲静静看了对方一会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爸爸笑意更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就是阿礼提到过的伏羲……” “……”伏羲随便想想都能猜到对方提起自己肯定没什么好话。 “虽然阿礼的行为在目前来说有些冲动不可取，但是其实这个业务市场还是有开拓潜力的。我听说阁下目前还没有找到工作，而我们家正好长期招纳有志之士加入，不知道伏羲先生有没有兴趣做个外围兼职？！” 风小小一回来就听到这么火爆的挖墙角。忍不住就被口水呛了个：“姜叔你够了，全球70亿普通人，排着队挨个让你杀到一把胡子都杀不完。世界这么危险的新市场不开拓也罢。” 遇上这种以杀手事业奋斗终身的工作狂型老男人，风小小实在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转进厨房倒了杯茶出来放到客人面前。然后才坐了下来。 “风小姐回来了？！我只是随便问问。”姜爸爸有些遗憾的放弃游说，含笑打了个招呼后捧起茶杯叹息：“每一个大企业都需要不断注入新鲜活力和开拓新市场，没有进取精神的话迟早会被后来者取代的……我本来也只是想分几个队伍做试手探索一下市场，若你们没这个意思的话就算了。” 风小小：“……” 姜爸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忧愁的又叹了一声：“要知道，一个大企业的管理是多么耗费精力的事情。别的不说，人材的挖掘招募和管理就相当让人头疼……” “……” “一个合格杀手的培养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通常十数年的高额投资之后，对方的黄金业务时期却只有平均五到十年左右，换句话说要想回本只有抓紧这短短几年……十年之后无论如何锻炼，人类的身体素质都会不可逆转的持续跌低，甚至有可能已经积攒了一身的职业病，若是不小心不到十年就损耗的话，那亏损的数额简直让我不敢直视……” “……” “真想打造一支损耗期能够延长久一些的新团队啊！”姜爸爸最后充满感慨的如是总结，眼中满是温情注视风小小：“那样即使是要家族里少收一些业务提成也是值得的……” “……”风小小扯了扯有些僵硬的面皮，干笑三声：“哈哈哈……果然大企业要管理起来真不容易……”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来的目的说是找姜礼不是主要目的，估计是听说了这里最近活跃，又想起挖墙角的事情了…… 清咳了下，风小小试着跳开**话题：“其实说到人才管理的话，我们最近也在头大。手上的神仙太少，三界岗位上人才奇缺来着。” “哦？！”姜爸爸看了眼伏羲，虽然主要目的没有达成，但还是愿意给对方留下一个良好印象。轻啜口清茶想想：“企业之间互相挖角竞争也是常态，你们其实可以考虑一下去别的神系招募些现成的职员。这样好处是不用历练教导，直接熟悉一下就可以上岗，坏处是忠诚度可能不会很高……不过神话系统应该会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伏羲眼睛默默的亮了个，沉吟片刻颔首：“……不错的法子。” 要么怎么说职业ceo就是比白手起家的人有经验呢。风小小也摸下巴忍不住点了个赞：“确实不错，收服几个大神进来，搞不好人家还自带麾下人马……羲哥，你最近留心看看有没有瞧得中的。” 没想到办法之前确实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而只要有人先提点了一个开头，顺着思路想下去，很多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伏羲灵感如泉涌，比风小小还行动派的迅速敲定初步人选：“北欧神庭已经归于混沌，且不敢不顺服，不若从那里下手先行点化几个？！” 奥丁和维达尔一个前主神一个新主神，两人虽然是父子，关系却比较微妙。前者可能不大好说，但是后者要想拉来却不是没可能的事情。风小小甚至怀疑用几套dv牒片就能轻松拐来对方。 再继续深入想下去的话，哪个神系都少不了几个不和谐分子，比如路西法在天堂不受待见，洛基在阿萨园不受待见……虽然可能不同系统的归属感会不那么强烈，但是这个操作一下也不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事情。 实在不行就顶参政大使的招牌用，反正什么名义不重要，重点是要能帮忙干活做事，等帮着顶上一段时间，以后三界岗位慢慢找到自己人填补上去就好了。 想到就要做到，风小小欢乐跳出去打电话：“我给维达尔打电话，先看看他要不要来。” 伏羲点点头，等风小小离开后，看向姜爸爸的眼神已经写满赞赏：“你，不错。” 姜爸爸温和而矜持笑笑：“不用客气，说不定我与诸位以后还有合作机会。” 气氛陡然变得异常和谐，不过一会儿工夫之后，姜爸爸和伏羲就已经相谈甚欢……虽然本质上后者并不是什么健谈的人，但这并不妨碍姜爸爸的有心拉拢。 于是，当姜礼牵着条眼熟土狗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冷不防就看到了这让他惊讶的一幕：“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的？！”而且您什么时候和大神这么熟了？！ 姜爸爸放下茶杯对姜礼笑着招了招手：“阿礼回来了？！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姜礼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蹭了过去：“我想先去找小小，二哥说今天晚上就回陶艺吧，让我把哮天先牵回来。”(。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98 专业军师建议 二哥一有家有室的人怎么放着快到的除夕不过，反而想着要回陶艺吧？！ 打完电话回来的风小小莫名其妙：“二哥说什么了？！”该不会是对方家里又出现什么鬼怪了吧。 姜礼松开土狗项圈让其自由活动，眨巴眨巴眼睛报告自己知道的消息：“好象是三姐最近在给他安排相亲，二哥一天三趟的赶场，敢不去三姐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二哥顶不住了，所以回来找你挡风头。” “……”伏羲身后的和蔼春光瞬间化成黑风阵阵。 风小小还不知道自家前夫威逼张三清仓处理杨二郎的内幕消息，听姜礼这么一说忍不住就同情了个：“三姐也忒着急了……” 不过怎么说也是家务事，人家正牌亲妈，她确实是没什么多嘴的立场。要当挡箭牌倒是没问题，至少在自己店里的话，张三总不至于当那么多人面逼婚，好歹能让二哥留下口气撑到新的一年…… “不过三姐哪找来那么多儿媳妇人选？！”风小小想到另外一个疑惑点。 以张三的眼光来看，普通人类女性肯定不在儿媳候补列表，能让她看上的，最少也得是有点神通的小仙。想想自己这边找个职员都那么困难，对方却能把杨砚的相亲行程按每日三餐的排满……这么一对比下来，如果不是姜礼或杨砚使用了夸张修辞手法的话，就连风小小也不得不对张三写个“服”字了。 莫非是因为最近本市各神系来往频繁活跃的关系，所以才有杨砚的相亲盛景？！ 风小小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是摸到了什么捷径，跳着脚出去打电话：“我再去打个电话啊，三姐那边搞不好认识了不少神仙。” 姜礼也想跟过去，可惜刚站起来就被自家爸爸抓到一边和蔼训话，重点在于对方发展市场的不谨慎，不管是从整个姜家第二代的资质而言，还是从姜礼的隐藏身份而言。姜爸爸都十分看好自己这个儿子成为下一任家族掌舵人。 而既然已经确定了对方未来的责任地位，自然就要从现在开始加强教导，以便能尽快使小姜成熟为合格家长。 一通教训之后，姜爸爸建议姜礼可以把新市场放到一边，在诸中以招募兼职业务杀手为近期主要目标。这样既不会给原本产业带来负面震荡，也可以兼为未来的可能市场开拓做铺垫。 指导教育完毕后。为给自己儿子本次不成熟冲动行为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姜爸爸顺手布置了罚抄家训100遍的任务，并抬手将蚩尤下一年度保底业务加补一倍，下一年度所有业务的家族抽成比例在原基础提高20%……后者大大打击了年轻蚩尤的工作热情。 …… 到了晚上，姜爸爸依旧回了酒店。再接着杨砚果然顶着一只小麻雀回到了陶艺吧，身边还多带了一个张三。 风小小对带着相亲花名册回来的张三表示了热情的欢迎，对杯具的度过数日水深火热相亲生涯的可怜二郎神却视而不见……有妈的晚婚孩子都会有这么一段黑暗的时光。不管男女都是，反正对方总会有习惯或者是妥协的一天。 “小娲，羲哥！”张三匆匆喝了口水就把花名册摸了出来，有些莫名其妙：“你们要我带这个做什么？！还有谁打算相亲？！”说话同时略带深意眼神扫过红着眼圈的姜礼……对方的憔悴和委屈是因被爸爸扣钱及抄写而来，但张三却误以为自己窥到了某些真相——哦，这个也是情敌！ 可是风小小的回答却有些出乎她意料：“没什么，最近天庭打算重建，我们想看看有没有适合的人选可以招揽。” 张三喷了个：“可、可是这都不是我们神系的啊！” “没关系。我们要有海纳百川的宽广胸怀嘛！”风小小惊叹翻看花名册，发现上面资料记载得还真挺详细，比如某女神的性格、神位、居住神殿或地域。目前在本市落脚地点以及会不会做家事，在历史上是否有过暧昧cp等等……张三查得居然还挺周全，莫非也是借助了度娘大神的力量？！ “来咱们市的男神落脚点你有吗？！”风小小看了几页抬头问。 “男……”张三冷汗个。脸红干咳声：“你我都是有夫之妇，我怎么会想到收集那个？！” 被有夫之妇了一把的风小小默然：“……要是顺手的话麻烦也收集下男神吧。我觉重要岗位还是放几个纯爷儿们比较好，女人毕竟有些斤斤计较，容易出事。” 各系神话里，男神顶多也就是热血冲头打场架，倒是女神的黑历史多了点儿，比如因为嫉妒把美女变成怪物的，比如为了一苹果就把别人老婆送给另外个男人做人情的，就连东方神系里动了凡心拼命跑下界私奔的也大多是妹子。比如张三，比如织女…… 杨砚从厨房蛰摸了一圈，没发现有晚餐迹象，只能认命打电话叫外卖，做完这一切后才出来坐到客厅，顺口接话：“还是先紧着东方的自己人来吧，外面的人要找，自己人也可以点化几个来着。不然到时候天庭一帮金毛绿眼的，立场上太不主动。” “自己人不够……”风小小苦逼看杨砚。 “原来的神仙找不到，可以先点几个有潜力的。”杨砚喝口水继续：“我意思是高官反而不着急。地方官可以先解决了，毕竟这个和群众基层接触比较多，比如说阴司城隍，比如说土地山神……这样后面发展新职员的时候也好让人记着天庭是咱们东方的地盘不是。” “那你的意思？！” 杨砚想了想：“我记得以前不是说太上老君的淘宝店有一批修真的稳定客户？！你们去给伊依老家治水的时候似乎还遇到过？！……羲哥出手，给他们点个土地爷什么的应该没问题吧。” 擦！忘了还有这一茬！ 风小小醍醐灌顶，这才想起李笑手里其实有一批潜力股可以提拔。 客厅内群众目光顿时聚焦到伏羲身上，后者淡定喝口茶，点头：“可以一试，但要看他们的资质。” 提拔也不是随便提拔的，他封印没解也不能给人脱胎换骨，只能说是看看能不能找到有潜力的……不过既然都能修真了，想来大概都是有点底子，问题应该不大。 李笑最近忙活着在外面找房子当仓库用，他打算搬到这座城市了，自然要找个长期窝点。前几天陶艺吧整修天花板破洞，李笑顺手就在外面租了一个月临时小间，现在自然不在这里，风小小只能依旧是电话联系。 三两句把这边的商量事情传达过去，李笑爽快在自己网店放上大幅广告。正好这时间有个修真者上去逛了逛，一看这样天上掉馅饼的消息，该修真者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杨砚指点江山指点出了手感，再加上对张三花名册的怨念，顺口再再继续：“花名册不用整理了，你们直接去度娘各系神话资料，看上哪个比较有拉拢潜力的直接列出名单来就行……不是过几天就除夕了么，到时候想争地盘的那些神自己会送上门来，根本不用咱们去瞎猫撞死耗子。划下道来，名单上选好的神只要一出现，大家直接谈条件就行……” 大神啊！！！ 眼看头疼几天的问题被杨砚顺手一二三四条条列出、轻松解决。好象之前的重重困难在对方手里就是指尖随手就能抖落的灰尘…… 风小小眼睛亮晶晶果断崇拜了：“二哥！没有你可叫我怎么办啊……” “……”伏羲脸黑了个——红杏当面出墙有木有！ “……”杨砚小虎躯抖了个——恩将仇报，帮了她还顺手被黑有木有！ 风小小也就开个玩笑，最近伏羲忍受极限又宽广了不少，再说别说自己和对方现在还没什么，就算是以后真有什么了，也不可能说就瞬间转型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和所有雄性动物不苟严笑还保持三米以上距离的古代闺秀……这样的日子是人过的么！ 闲话聊过一会儿，外卖也送来了。毕竟是小区里走得脸熟了的快餐店，送的次数多了，熟人叫菜自然就快。 比较意外的是，随着外卖小弟一起而来的还有一个奥丁。 风小小开门的时候，发现外卖小弟看身边奥丁的眼神畏缩如看恐怖分子——瞎了一只眼睛，脸上表情严肃冷硬，一大把年纪还肌肉纠结……哦，看起来确实不像什么好人。 奥丁在门外乖乖敲门是因为对强者的客气，而门打开之后，他立刻不顾及还有个不知情外卖小弟的开口了：“大人，我的儿子说您要收了他？！” 风小小：“……” 外卖小弟：“！！！” 这真是好大的一滩狗血…… 风小小抽了抽嘴角，忧伤远目不想去看外卖小弟脸上的表情——可以预见在新的一年到来时，自己一定会成为头一个重量级八卦明星的！(。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99 天庭修建计划 维达尔不大喜欢和奥丁培养感情，奥丁却十分喜爱自己的这个儿子。 所以在对方找上自己，用异常简洁的语言说明了东方神系请他去跨神系上岗的事情后，奥丁火急火燎就冲了过来——自己儿子可是北欧阿萨族未来的主神，怎么可以被拐骗？！ “大人，维达尔只能属于阿萨！他是我们的主神、阿萨未来的希望。”奥丁进了陶艺吧也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不是还没退位呢么。”风小小手里拎着外卖跟在后面进来，没什么好气直接白眼。 任谁被人无意抹黑了一把，而且真实情况自己还解释不了，这个时候心情肯定都不会好到哪儿去。更可气的是，那个散播谣言的坏蛋甚至不知道他自己做错了事情，一脸正义凛然，一脸理直气壮……看起来简直不能更无辜。 奥丁坚定解释：“那只是因为维达尔还不够成熟，在将他教导长大之前，我只是暂时代为掌管……” “历史上太上皇和新皇间一般都会发生这样问题。”杨砚冷笑个：“但是这还算是好的，顶多只能说有人仗着辈分倚老卖老。要换成是皇帝和太子的话才是真正倒霉，你明明把人家当成继承人了，但就是死不让位，非得逼得人心理变态才算完……维达尔现在走了其实是件好事，毕竟距离产生美感，也免得他在你手下被扭曲。再说他又不是永远都不回去了……” 奥丁语噎。 伏羲身为幕后终级**oss，他根本不用解释，更不用跟你讲道理，直接一句话敲定问题：“阿萨已毁，你想将我属下带到哪儿？” “……”是啊，阿萨已毁，但那不就是你们干的么。 而且他才一转头没反应过来，这怎么就从商量变成直接拍板了？！ 您属下是谁？！难道就是刚才还在讨论中的维达尔？！ 奥丁默然。 风小小同情拍拍奥丁：“我们的意思呢。其实也就是各神系都挑几个代表大使出来，东方神系不是属员不足么，在我们找到人填满编制之前，你们各神系派来的代表就先帮忙顶一下工作……你要觉得可以考虑，其实把维达尔当成派遣参政大使来看也是可以的。你要还觉得不能接受，那就当成人质看……” 你给我面子。我们就给你面子。你要不给我面子……那就得有连裤子都被扒走的觉悟。 在进门之前，风小小本来还有一丝丝的小愧疚也都被奥丁的无意抹黑给吹散了，反正自己这边的一帮人现在就研究出这么几个办法，来也得来，不来就抢来。 奥丁有自抽几耳光的悔恨感。早知道他就不提醒这些坏蛋关于神庭人手不足的问题…… 成功pk奥丁之后，发现对方并没有做出有效反抗，众人对于接下来的其他“参政大使”选拔计划自然是倍感信心。 人手的问题算是解决掉一部分了。那么接下来就是选址……新天庭要建在哪里？！ 听到这个疑问，伏羲目光转向风小小：“新创一个亚空间，其中就能作为新天庭的安置所在。至于地基……息壤暂时还不能随意动用，不如随意在现世截取一块土地？！” “……”风小小不自觉联想到神秘圆坑之类的科学探索节目。这个难道就是又一外星人造访地球的新八卦节奏？！ 杨砚脑子比较快，听到这里顺口就把伏羲的建议给补全了细节，避免bug出现：“在有主的土地上这么干不大好，很容易引来蛋疼砖家讨论。那帮人比较闲，连屁大点小事都要揪出来认真讨论。更别说突然失踪一块土地……不如找个不在地图记录中的孤岛？！实在不行去海底截一块也可以，反正只要没人看得到……” 很好，地基也解决了。虽然有些不满杨二郎随时冒出来刷存在感和抢风头行为。但看在对方提的意见都还算有用份上，伏羲觉得对方这点放肆也不是不可以原谅。 “至于修建宫殿的工程队……”杨砚边打开外卖边咬着筷子沉吟个，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刚才被人不爽了一把：“我记得神话传说里干这种粗活的可以召唤黄巾力士？！不知道传说中的撒豆成兵是不是真的。要是可以的话就好了，咱买几吨豆子，什么都搞得定……” “不必！”伏羲终于找到一个反驳杨砚建议的机会，鄙视斜睨一眼过去：“神仙洞府留下的不少，过往我寻觅女娲时曾踏足深海，记得似也曾见过几所颇为辽广遗迹……直接将那片土地移出，略微修缮一下就好。” 风小小黑线：“……你找我的时候去深海干嘛？！”这人思维到底得有多诡异啊，她就算再怎么投胎也不可能随便跑到深海去好么！ 伏羲没说话，张三倒是讪讪接话了：“这世界陆地还没海洋一半大，不是有句话说是宁杀错莫放过么……” “……”行了，看对方这表情，这样不靠谱建议似乎就是她提的…… 所有神庭所在的亚空间和现世都会有个连接通道。这个就像是修房子一定会有大门一样，主要是为了大家来往方便，否则每个神出门到现世都撕开一次空间，一来二去的这空间到底还要不要了？！ 而另外一个更关键的因素就是，只有留下了通道，才能确保亚空间不会在时空乱流中飘荡，通道的作用就相当于定位坐标。 比如说所有神话故事里，到神界或冥界去探险刷功勋值的英雄就都少不了。如果说没有通道接口的话，这些神话英雄的事迹还怎么来？！ 按照大家原本的想法，这个通道接口的位置最好人迹罕至，比如南北极什么的就很不错。你瞧瞧人家希腊的，奥林匹斯山一听就很有范儿。 可惜的是，这个建议刚一出口就被风小小驳回了——人迹罕至？！那以后她想去天庭玩一趟还得先转机转船再转车？！ “就放店里吧！走着方便！”风小小一锤定音。 “可！”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对之前，伏羲点头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00 超市巧遇 开辟小千界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完的事情，所以大家都觉得这个还是等到把年过完再说的好。 再说除夕夜也快到了，现在也确实没法分心去折腾别的。 考虑到过年当天来陶艺吧的客人可能不少，房子到时候估计会有点拥挤，于是伏羲毫无悬念被风小小丢出去布阵。也不复杂，无非就是一个临时扩大空间的神通，传说中的别有洞天……意思就是你从外面看房子还是那个房子，但是走进来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面积起码有一个山头。 张三作为记忆比较完整，对术法也相对熟练度较高的正神，理所当然留下来打下手。而其他帮不上忙还可能添乱的，就被风小小拢把拢把，一起拎出去办年货兼搬运去了。 临出门前，伏羲目光相当深沉，静静默视众人其实也就是杨砚和姜礼时的神情，仿佛隐蕴了一身难以言说的萧瑟惆怅…… “……羲哥要不要我帮你带点什么？！”风小小嘴角抽了抽，艰难开口：“买套新衣服怎么样？！说起来今年还是蛇年来着，虽然过几天就不是了……红色风衣你喜欢不？！” 杨砚来的时候已经顺手把飞机上收走的钱还给她了，虽然还不是全部，但至少以风小小目前的消费水平是可以随便花个几年的。 伏羲脸色顿时缓和了几分，微微一笑，风姿隽永，声音平静中带点淡淡温柔，简直和刚才的表情是两个极端：“小娲有这个心意我当然欢喜，出门玩得高兴就好，千万别累着自己。” 言下之意就是其他人可以随便累。 终于搞定了伏羲，一行三人顺利出门，目标相当明确的直杀超市。 越接近过年，街面上关门回老家的店铺就越多。天朝人对春节这个节日的重视度相当之高，在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节日当中。商家们唯一会做的就是趁机推出各种活动，不仅要加班，还要狂欢。 可是只有春节，这个日子是大多数天朝人都默认了要休息，回老家和长辈亲戚等一起窝在家里迎接的。 所以在离除夕没几天的这种时候，也惟有大型超市还会开门营业了。更何况风小小要买的东西还挺多…… “牛肉不错。海鲜也很好，禽类要买吗？！……对了，还要称点糖果瓜子什么的，除夕客人可能有点多，总不能光招待人家喝白开水……” 杨砚还回来的银行卡在手。里面金额还挺多，虽然风小小尽量想低调，但还是忍不住涌起了一种暴发户的爽快感。简直是想把整座超市都给搬回家去——姐有的是钱！ 杨砚本想保持沉默，但看身边女人越拿越多的架势，再想到这些东西回头都是自己和小姜来搬……虽然对神仙而言这点重量不算什么，但关键大包小包很伤面子有木有……于是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泼了一盆冷水：“年夜饭直接订桌酒席送回去算了。” “那样多没气氛。”风小小义正词严反驳。 “……可是你想过没有，除了伊依以外，咱们中间谁还会做饭？！” “……” 富二代？！显然没可能！杀手？！这个答案不要太搞笑！伏羲？！远古时代还没那么多食物和讲究，估计人再是贤良淑德也顶多擅长个煮和烤。至于自己……这个悲伤的话题还是不谈也罢。 姜礼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睛茫然抬头：“三姐不会做饭吗？！不是说古代女子讲究德言容功……”再说人还私奔下凡给自己找个老公顺便当了好几年家庭主妇……这点小问题应该不在话下吧！ 杨砚一脸同情看瞬间双眼闪亮的风小小，再看看想法还很傻很天真的姜礼：“就她在我家赖住的那几天看下来。似乎还真是个不会做饭的。至于以前……”露出一脸纠结的表情，杨砚沉痛道：“听说她在家里养了田螺……” “田螺？！”风小小和姜礼一起茫然。 “嗯。”杨砚点头：“洒扫浆洗，烹煮裁衣……听说是什么都会干的。她自己不会干活。怕那时候的老公不高兴，于是下凡时候顺手拐了个手下。反正那时候男人要么天天出去干活，要么天天书房念书。再加上君子远庖厨，说起来她只要等人干完后装装样子就行了。” 风小小总算听明白：“田螺姑娘？！” 这也太坑爹了吧。不是听说那田螺姑娘也是有名有牌的正仙么，好象记得叫白水**什么的……既然都已经私奔了，你在人间随便买个丫头也行啊，大家天庭同事都过得不容易，女仙何必为难女仙？！ 杨砚扫过来一眼：“羡慕？！想要个？！” “不是，只是觉得你娘比较……”风小小想了半天才想到个比较委婉点儿的词：“比较雷厉风行。” 想男人了，说下凡就下凡。不会做家务了，说绑架就绑架……想来张三当年在天庭应该也是一代猛神，这行事风格大概少有人能比得过的。 “嘁！”杨砚嗤声鄙视个，推着购物车一副很无聊的样子：“你直接说她比较彪悍就得了……不过那田螺姑娘就算你真想要也没有，据说当初天庭来追杀的时候，她家家破人亡，除了我的前身和一个三妹逃出来，其他不是被杀就是被关，那只田螺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就不知所踪了。” “不对啊，晋朝时候的田螺姑娘不是同一个？！”风小小诧异。 “……”杨砚无奈：“比如一公司有某职位上的员工辞职，你意思后面就不用补其他人了？！” 哦，明白了，两个田螺姑娘不是同一人。 闲话几句，几人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采购上，因为杨砚犀利提醒，风小小只好忍痛把生肉鲜蔬什么的放回货架。 刚走没几步，忽然迎面就走来几个熟人。 唐芹和其舅舅舅母加上小表弟同样推着个购物车款款而来，其表弟身边还跟着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姑娘……(。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01 重要改建 自从前女友被曝光了骗子身份后，不得不说唐芹家的小表弟确实因此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虽然不能说那个骗子女友是对方的初恋，但毕竟也是小表弟付出真心、甚至计划到了要结婚程度的很满意女友——有外貌、够温柔、有学历还很有能力……简直不能更梦中情人！ 结果没想到就是这么好的一个女友，转眼间却被戳穿对方是因为别有目的才故意接近自己身边。这样残酷的现实让一个纯情少男怎么能接受？！ 身为一个纯爷儿们，小表弟也是要面子的。在当着自己父母和表哥隐含担心的目光时候，小表弟即使再想吐血也只能硬憋回去，貌似一副云淡风轻样子就差没直说老子根本没把那女骗子放在心上，但每当夜深人静时候，小表弟顿时那个抓心挠肺吐血三升外加咬被角打滚……怎么想都想不通啊！自己这么好条件，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了？！ 这段情伤足足疗养了有几个月，直到他后来邂逅了幼儿园温柔贤淑的田素老师之后，才终于是被对方的善良温柔给抚慰了内心的伤痕，走出那段曾经的阴影…… 风小小几个和唐芹舅家的这一家子也算是熟人，既然在超市遇到了，出于礼貌自然要打个招呼。 可是就在两伙人一见面的瞬间，先是杨砚眨眨眼睛愣了个，接下来就是小表弟身后的女友也眨眨眼，同愣…… 杨砚若有所思盯着新女友看了半天，而后勾起唇角轻声一笑：“呵……” 唐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看这反应脑中瞬间电光火石十二分警惕——这神马意思？！这神马态度？！表弟女友难道又是什么魑魅魍魉？！ 小女友则也是不敢置信看了杨砚半天，而后瞬间泪流满面——求放过！二少爷您怎么也在这里！！！ 其实天庭老人看到现在的杨砚话肯定能明白，对方外貌和当二郎神时候基本没有太大差别，顶多也就是肌肉少了点儿，再加上着装配置从铠甲变为便装的不同而已。 而作为曾经被私奔的张三顺拐绑架去凡间干了数年家务的倒霉田螺，田素对二郎神的印象自然也是不可谓不深刻。 当年人家泡仔她打杂。一不小心就让张三这个坏蛋绑架去了凡间协助自己伪装贤良淑德，硬是被强押着躲在水缸里给一家子杨家老小当了十几年老妈子。好容易等天庭发现张三下凡去嫖男人了，点齐兵马来围追败坏天庭形象的云华侍长时，田素这才终于逮着机会重获自由新生…… 当然回天庭是不可能的，第一她仙根被下了禁制，一开始主要也是张三为了防着这个小姑娘趁自己不在家时候偷跑回天庭。第二她再怎么说也是云华侍长的直属手下。天庭怎么说也带点封建官僚气质。那些上位者讲究的是主辱臣死……别管张三仙女做得对不对，反正你主子都倒霉了，你要想随机应变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样，自己跑回来继续当仙女的话，那就是不忠。 明着斥责是不可能的。暗地里小鞋绝对少不了。 所以被遗弃少女田素就这样在凡间漂泊流浪，凭借自己丰富的做家务经验，偶尔去给大户人家打个工什么的。要么就是躲深山里修炼，过程中结识了同样苦逼的一帮朋友，大家有事没事聚在一起吐槽开批判大会，主题大概就是“八一八那些年我们遇到的极品们”神马的……灌水打混数千年过去，等她越修炼越觉得不得劲的时候，这才知道居然已经到了末法时代，再从偶然中获悉天庭居然已经划破空间整个迁徙去异世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风小小还没发现田素和杨砚之间的暗潮汹涌。客客气气给老人家问了个安，而后再和心不在焉的唐芹瞎聊几句，接着就准备走人了。 杨砚推着购物车不发表任何意见。只在临走前意味深长看了表弟小女友一眼……田素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蹬蹬蹬”捂心口倒退三步。 “……”唐芹也想捂心口了。这反应明显就是有问题啊！ 在超市里继续扫货过程中，杨砚淡定将风小小之前挑中又忍痛放回去的生肉鲜蔬一类又给重新拿回了购物车。 风小小莫名其妙：“二哥怎么了？！不是说没人会做饭？咱们还是订桌酒席好了。”这人总不会突然对烹饪产生了巨大兴趣，想拿年夜饭练手。顺便再让一群现成的肠胃功能强悍人士帮自己试菜吧？！ 杨砚手拿一盒三文鱼笑得高深莫测：“没关系，有高人出手下厨。” “？？？” 差不多十分钟后，心中忐忑的唐芹冒大不讳，顶着舅舅舅妈加小表弟诡异打量目光硬着头皮把自家未来表弟妹单独拉了出来，而后七拐八绕终于堵到还没逛完超市的非人三人组，干巴巴打招呼：“好巧啊，你们也买鱼？！呵呵呵呵……” 其实他就是想看看，在自己舅舅一家不在场的情况下，对面这几个人会和自己表弟妹擦出怎样的火花？！ 擦！如果这娘儿们也是什么国际恐怖分子的话，回头他一定得带自己表弟去上香顺便好好吃几个月素，这人品值简直不能更低了。 田素惨遭猪队友出卖，本来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现在只能白着一张小脸哆嗦了。 杨砚不接话，风小小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于是拉着姜礼退后半步，看杨砚一脸高深含笑注视田素。 倒霉的田螺姑娘深呼吸个，再深呼吸个，终于顶着自己未来大表哥面，冲杨砚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二二二二少爷……” 众：“……” 这是什么神展开？！灰姑娘女仆和豪门大少的狗血爱情？！ 不对！她说是“二”少爷！ 唐芹被震得两眼金星险些怀疑自己表弟绿帽子上头之后，忽然电光火石之间悟了，惊骇转头看表弟妹：“你知道他是二郎神？！” 田螺姑娘幽怨看唐芹目光如泣如诉：“……你知道？！你故意带我来的？！” 不带这样啊表哥！果然思凡都没好下场，早知道人家不和你家弟弟谈恋爱了！ 唐芹小良心颤抖下，虽然有些尴尬，但仍捂胸口小心翼翼转头问杨砚：“我弟妹……什么品种？！” 虽然女妖被神仙收服打杂的档案听说挺多，但这只千万不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人兽是木有好结果的！ 风小小听了几句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联系前面对话内容，这会儿恍然大悟忙帮着解释：“这位是汉中白水**，天庭小仙？！”十佳劳模那位田螺姑娘？！ 唐芹眼睛一亮，顿时从阴云笼罩变为春暖花开……这么大惊喜？！ 田素迟疑看了风小小一眼，有点摸不准这个能让二郎神帮忙推购物车的姑娘是个什么来路：“您是……” 杨砚微微一笑正要介绍，对方已经脑补完毕，一句话就把杨砚噎了回去：“二少夫人？！” “……”把头上青筋摁了回去，杨砚扯扯有些抽搐嘴角：“这位是女娲，旁边的是蚩尤。” 田素顿时惊悚，按下狂跳小心脏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了。 眼看该介绍已经介绍完了，该知道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唐芹终于放下一桩心事，拉着这会儿怎么看怎么顺眼的表弟妹打算告辞：“你们继续逛吧，我舅舅他们还等着呢，过完年来家里吃饭啊。” 杨砚刚被郁闷了一把，不想多说话只挥了挥手，倒是风小小挺热情，明白之前杨砚潜台词后，挥舞着手里的大白萝卜冲田素挥挥：“一定一定！田素妹妹回头也来家里坐坐啊，尤其年夜饭那天……三姐现在就在我们店里呢，小唐认路的……”我们都会等你哦亲~ 田素背影踉跄下，回头不敢相信看了一眼，等确认自己没听错也没理解错后，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泪奔了。 “这个到时候会来吧？！”风小小随手把萝卜丢进购物车，有点拿不准问杨砚。 “估计是跑不掉。”杨砚倒是相当有自信。 食材搜刮得差不多了，再加姜礼搬来的一堆糖果点心，最后又遵守承诺在超市紧挨商场找家名牌男装买了件风衣……大包小包战果满满，三人总算是打道回府。 一进陶艺吧，阵法还没启动时房子内部空间是没有变化的，倒是风小小眼尖发现二楼多了道门——非常大的门，足有三米高，从墙角直接开到了二楼天花板，大概有两人张开手臂的宽度。 古朴的黄铜边精雕纹刻，兽衔门环……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正规的规格。 “……这个门是？！”盯着这扇就开在自己卧室旁边只隔一个门框的大门看了半分钟，风小小决定还是直接问吧。 伏羲淡定：“这就是通往新东方神庭的大门。” “噗……” 大哥！这么重要的大门能不能别整这么嚣张？！(。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02 招募 风小小房间旁边的神界大门各种高端大气上档次。 这要换在是个别的地方，比如高山云雾之颠、比如深海巨涡之底，这么一座华丽大门猛然出现，那自然是相当有气势，甚至它完全还可以更大一些。 可是现在换在家里就…… 这简直就是另外一个版本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有木有！ 回头家里要是来了一两个正常人类，看见这大门肯定得问上两句。 “好拉风的门，这什么房间？！” “没房间，这门修着玩的……” ……简直不能更蛋疼！ 风小小委婉看了一眼张三，有点不明白这人白天看伏羲修着门的时候怎么就没拉着点？！张三分外憔悴含泪回望过来一眼，风小小这才有点转过弯来——看来不是没拉过，但无奈人家根本不敢跟伏羲直接呛声提意见。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风小小纠结一把就把这事情丢开了，反正实在不行还可以再想想办法，自己这院子不是熟人也进不来，等以后万一真要有个什么需要招待客人的时候，大不了再多修个客厅…… 在这么一会儿时间里，伏羲已经换好新衣服从房间里出来了，颜色虽然俗气，但架不住模特底子好，再加上毕竟是名牌，所以穿上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衬得人格外风流隽秀。 一副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表情在风小小面前晃悠了几圈，等终于得了句表扬，伏羲这才咳了一声，红着耳尖依旧若无其事风轻云淡的飘走。杨砚无语了半天，想了想还是直接找张三说话吧，于是拉了后者把今天在超市遇到田螺姑娘的事情提了那么一下…… “你们遇到小素了？！”张三果然很惊喜，而且看起来是完全不知道对方重遇自己一家的心情是多么纠结，一副很是怀念的神情向往道：“好多年没吃小素的饭菜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她过得好不好。” 过得相当不错。如果没遇上自己的话。想必以后也会继续不错下去……杨砚抬起报纸貌似随口道：“以后多来往就好了。对了，我邀请她到这边做客……” “太好了！”没等杨砚把话说完，张三已经十分自觉的接了下去：“正好我看你们买了不少菜，这些咱们这里没人精通烹饪，小素一来，年夜饭就算有着落了。” “……嗯。您想得真周到。” …… 果然没让张三期盼太久，不到晚饭的工夫，田螺姑娘很自觉的就上门了，带路的自然是唐芹，还外加了条在其手腕已彻底陷入冬眠、这会儿怎么看怎么是纯装饰品的小白蛇。 年纪大的人都爱回忆往事。哪怕张三是神仙也例外不到哪儿去。她根本没注意到田素看自己时的表情有多么纠结多么哀怨多么尽在不言中，拉着人手狠狠的就是唏嘘了一场，语气中大概意思就是当年我们逃命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给弄丢了。这么多年你真是受苦了……之类的意思。 田素整个人坐在沙发上简直不能更僵硬。 然后快到饭点的时候，张三抬眼看了看客厅挂着的时钟，很自然叹口气：“一说起当年就忍不住了，你快去厨房吧，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 田螺姑娘哀伤的飘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从里面飘出锅碗瓢盆声。唐芹从头到尾看得目瞪口呆，终于忍不住凑到风小小几人这边的小圈子压低声音问：“我这表弟妹和二郎神的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品级不一样。”风小小也不掩饰：“听说当初她就是三姐手下的小仙。三姐下凡找男人的时候不是不会做家务吗，就把她顺手也给拐下去。养水缸里秘密做了十多年枪手……后来天庭追杀的时候才失散了，直到今天在超市遇上你们……” “……”唐芹默默无语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简直就是助纣为虐有木有。 “不过话说回来。快过年了你怎么也还赖在舅舅家里？！”风小小倒是对唐芹的情况颇感兴趣，话头一转问道：“你自己家不回去了？！” 唐芹那个愁：“我妈见天的拉了好多小区里的、同事家的、朋友家的等等各种小姑娘在家里玩，一看就知道居心不良……”比如说趁着自己回家过年时候赶紧给车轮安排相亲什么的。 自从在杨砚这里连连失手。再加事后一连串事情骚扰缘故，因为久久没能回原公司销假，唐芹明面上的那个工作就算是彻底黄了。毕竟哪个当老板的也不能说好脾气容忍自己属下连请假带旷工，冷不丁一下就人间蒸发好几个月的吧。 而唐芹也是干脆人，反正工作都已经没了，反正他手里还有不少钱，再再反正他朝九晚五的干了几年其实也早觉得疲惫……干脆就趁这段时间玩一阵子，打算等放松一段时间再回去重新找工作。 风小小了解点头还没说什么，杨砚倒是感触上了，忍不住插个话：“你家也这样？！” 也？！唐芹惊讶了：“你富二代不会也有这问题吧？！再说我觉得当爸爸的一般不会像老妈一样着急催婚。”老头子嘛！急都是急在心里，绝不可能像老太太似的揪着儿子一天照三餐念叨。 杨砚脸颊抽了个，风小小乐着帮人答了：“那不是还有三姐在吗。二哥比你惨多了，你好歹还能跑，他跑都跑不了。你要相亲好歹也是正常人，三姐瞅准的可都是神界高端市场……” 唐芹瞬间膜拜，对比幸福感油然而生…… 有田螺姑娘在，大家这一顿饭吃得格外舒心，毕竟是干了家务好几千年的熟练工，伊依虽然也算是很勤奋也很有天份了，但硬是连人家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 就连伏羲都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把这颗田螺养自己家水缸里算了，更别说猛一下子重温旧日美好回忆的张三。 吃饱喝足，再人手一杯清茶，坐在沙发上时候，看了眼田螺姑娘身上还被锁着的仙根，伏羲顺手抬指就给解了，而后才淡淡颔首：“你回来得正是时候，神庭重建，我们寻回的神仙还不多，你就依旧回原处当差吧。” 一不小心听到这么个大八卦的唐芹喷了。 而本来想以良好表现求个自由身的田螺姑娘瞬间泪了，刚才被人弹指间就补满了灵气的震撼还没下去，哭着就问：“天庭不是划破空间迁徙了吗？！”您就行行好放了我吧这位不知名大神！ “是迁徙了。”一想起那群包袱款款拖家带口跑了的孙子，伏羲脸色顿时一个难看：“但本祖正要重建，除夕时便召告诸神，你现在回来刚好能赶上。” “您？！重建？！”田螺姑娘一时有些无措。 风小小帮忙解释：“这位是羲哥，你们应该听说过的，伏羲。” 田螺姑娘是绝没想过还会碰上这样的大神，想当年就是天庭的全盛时期，这种级别的祖神也是连玉帝都没见过的终级boss有木有。还好在超市时有一个女娲打底，所以她还是很快就回过了神来，抽噎个：“……我回去的职位还是照旧么？！” 要说爱人和事业哪个更重要？！田螺姑娘其实没想过这个高端问题，但毕竟也是当过仙的，以前不回去是不敢加不能，现在听说能回去了，一时动摇下也是理所当然的。 伏羲茫然：“你原本供职何处？！” “她原本是汉中白水**。”张三忙抢答：“天庭这些普通小仙专门是负责洒扫侍奉的，等于说就是县官家里的杂役。” 伏羲觉得有点浪费人才，以前就不说了，现在东方人才凋零，能得一个就算一个，个个都要派到有实权的地方部门去，当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安排，于是一点头：“转为土地或一方水神如何？！” 惊喜有点突然，田螺姑娘本来以为自己被捞回去也就是继续干杂役的命，她想要回去其实冲的就是一个仙籍，没想到冷不丁居然能被提拔成一方实权人物。 “真、真的？！”田螺姑娘有些结巴了。 伏羲不可能干安慰人的活，张三想来在人家心里有点心理阴影，于是风小小出面拉人坐下：“绝对没错，我们现在正在到处招募，都已经计划把其他神系的也给拉来了，自己人当然更要多照顾一些……你要是有什么朋友啊，同事啊之类的，能叫上的都可以叫回来，地方官系统的咱们要先填满，哪怕是些小妖也可以商量嘛！” 说完再一指二楼快要亮瞎人眼的精美古朴大门：“喏，那边就是神庭通道，以后等天庭整理好了，你们等于是直接来我家上班，有事没事回凡间探个亲都成。” 女娲的金字招牌绝对有信誉保障，田螺姑娘从伤心到惊喜，整个人顿时都亮了，一把抓住风小小手：“您说的都是真的？！我还认识不少朋友，比较近的就有一帮花妖在画壁里面，明天我就把人带来。”(。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03 美貌少年 画壁里的女妖其实也可以算是仙。 神都有法身，而仙的等级差了一点，自然不能叫法身，只能叫精魂。 各地的供奉信仰中，偶尔会有凭载或是记录众神众仙的器物流出，比如说在寺庙或是其他地方留下的记录着神仙们的画像、雕塑，再或者其他一些曾经记录过神仙灵识的器皿等等。 这些虽然都不是神仙正体，但天长日久也有修炼出头的可能性。比如说敦煌飞天图，再比如说画壁……画壁画的其实也是花仙，原本存在破寺壁上，后来宅得太久了，一帮子娘儿们比较无聊，趁着老家还没被拆迁前改跳去了一幅绢里成了画壁图。 田螺姑娘虽然一直没能回天庭复职比较忧郁，但好处就在于流浪的时间够久，时不时的就能从犄角旮旯里寻摸到几个同道中人，精妖仙鬼不论，聊得来就是朋友……张三毕竟醒的时间太短，再加上草根和正统神仙贵族还是有一定代沟，大家和此人有距离感。平常游历时候就算周围有少之又少的精怪出没，也是一见此人就退避三舍。 自从在陶艺吧得了伏羲亲手砸下来的大馅饼之后，田螺姑娘这个交游广阔的前白水**简直就要乐疯了，知道未来新天帝缺人使唤，不管是纯粹为了结个善缘还是为了在新上司面前露脸，她自然是不藏私的赶紧把这好消息立刻通报向五湖四海。 于是一场全国境内轰轰烈烈的大迁徙运动就这么展开了…… 到年三十的那一天为止，陶艺吧已经正式入住了一张画壁图和一颗田螺，天庭还没开始整修，神庭大门后面虽然不是一片混沌，但也还只是一片虚无，几十个软妹子只能暂时先委屈着，顺便也当是先趁着过年时间表现，讨好上司一把。 画壁图被挂到了客厅正中，而田螺则摆到了电视旁边。妹子们晚上在各自待惯了的地方睡觉休息。白天就出来帮忙干点家务或者端茶送水什么的……田螺姑娘表示有人帮自己分担家务的日子十分美好。风小小则感慨事先请伏羲出手扩建客厅内部空间的明智…… “女娲娘娘，听说今晚有不少外族客人要来？！”一朵不知道什么花的妹子转悠到风小小身边，小脸红扑扑的，有点羞涩：“到时候要叫姐妹们都出来陪客么？！” “……”风小小遥想到时候场景，花团锦簇、觥筹交错，一不小心碰上个没节操的比如说宙斯带头。到时候陶艺吧就可以直接改名叫天上人间……忍不住寒了一把，风小小默然半分钟：“出来几个帮忙倒倒水端端盘子就行了。”再默半分钟再叮嘱：“最好是穿得多点儿的。”说完看眼花姑娘类似比基尼加下身袖子各一片薄纱的打扮…… “您真坏！”花姑娘脸红跺脚娇嗔一声，扭着小蛮腰跑了。 风小小瞬间那个泪流满面……自己也是一妹子，能跟你坏个屁！ 不得不说一帮子女人确实很有效率，被伏羲阵法扩大的空间里。本来只有寥寥几件家具还显得相当空旷萧条，但是被这群娘儿们这边加个藤蔓秋千那边加个原石桌椅的，很快布置成一副世外桃源景象……就是电视冰箱之类被藏在一堆荆棘花枝里看着有点让人蛋疼。但还好事后恢复过来也不算困难。 陶艺吧里是群花乱眼，就是在这样一群各有风姿的美女正嬉笑玩闹着到处打扫整理烹煮的时候，一个头发如阳光般耀眼璀璨、眼睛湛蓝深情如大海，俊美纤细得就像是精灵一样的美貌少年来到了这里。 美丽得亮瞎人眼的美貌少年到了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一换上现代装的花仙出门要去倒垃圾。后者看到前者的时候愣了一下，而后迅速想起两位祖神说过的今天会有外族神氏的事情，在美貌少年刚张口想要说什么之前，小花仙把门“乓”的一下关上。扭着小腰回去报信去了。 美貌少年：“……”鼻子差点被砸到有木有。 …… “女娲娘娘~”小花仙隔着老远就扯开嗓子嚷进了门，手里还拎着没来得及丢的垃圾袋，一路掉东漏西惹得一帮子娘儿们跟着尖叫收拾。 风小小忧伤看眼一刻都没停下闹腾的这帮女人。很是无语：“……又怎么了？！” “有客人来了啊女娲娘娘。”小花仙气喘吁吁跑到风小小面前，撑着腰报告。 “哪个神系？什么名字？！”一边看报的杨砚来了兴趣插口问。 女人太多，几个长住陶艺吧男人都表示适应不良。伏羲不喜欢嘈杂回房了。姜礼比较羞涩回房了，只有杨砚脸皮比较坚挺，硬是留在客厅，顺便指挥几个小花仙给自己的爱犬洗澡梳毛什么的…… 当然，春风满面到处跟着妹子们转悠，顺便想考察看看有没有儿媳妇人选的张三是一直就在外面的。 风小小在旁边听着，也已经抓出手机随时准备度娘，顺便另外只手捞出整理好的花名册，打算看看来人是不是自己几人相中的外系参政大使之一。 小花仙脸一红：“我、我没问……” “……”风小小默了下：“那算了，我自己去看吧。” 出了门一看，还好俊美外国少年还没走，一见到终于又有人开门了，这个俊美得不像话的少年立刻松了口气，微微一笑，目光中自然流露出一片妩媚：“听说这里是东方神庭的窝点？！” “……”风小小咳了声：“您中文学得真好。” 俊美少年笑笑，似乎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周围，然后不好意思问：“我能进去坐坐吗？！” “就你一个人？！”风小小也没拦人的意思，把人放了进来，边引人往后院走边随口问道。 “嗯……”俊美少年轻轻应了一声，而后沉默了一会儿，强笑：“其实我听说了你们想要收神氏去东方神庭的事情，我是来茅厕自荐的。” “……”你够了。 进了后院之后，一票花仙很给力热情招呼俊美少年，成功把这土包子给震住了。 端着手里被塞进来的梅花酿，吃着精致得像工艺品般的玫瑰糕，再坐在一张漂亮的花枝藤椅里，俊美少年的嘴从看见这个神奇地方的那一刻开始就没合上过：“……这真是一个美妙的地方。” “一般一般。”风小小假笑客气下，而后一正脸色：“你刚才说想自荐来我们东方神庭？！请恕我直言，会主动做出这个要求的神氏倒真是不多，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理由？！” 杨砚一挑眉，乐了：“自荐？！”说完报纸一折一收，凑过来也问：“你该不是在你们神系犯了什么事吧？！” 原则上来说，风小小一干人倒是并不介意几个邪神之流的，但是这必须得是对方识相，而且也不会给大家带来额外麻烦的前提之下。 如果说眼前这个少年真有什么大麻烦背在身上的话，即使伏羲和风小小等人不介意顺手收拾几个人，但也不代表他们就愿意一无所知的被蒙进鼓里。 美貌少年脸色变幻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等一票想八卦娘儿们被风小小哄走，这才松了口气，有些忧郁的自我介绍：“我叫伽倪墨得斯，是奥林匹斯诸神的侍酒童，天上的宝瓶座……” 仅仅是这么几句简短的自我介绍，美貌少年就像是极为难以启齿一样，眼中甚至不自觉蕴染上了一层水雾。 在风小小还在蛋疼的想着伽倪墨得斯究竟是哪几个字的时候，美貌少年咬了咬牙，突然单膝跪下决然道：“我希望能去你们的东方神庭，我听北欧阿萨的奥丁主神说了，您的丈夫是一位强大的主神，而你们想要重建神庭，需要诸神系的扶持和人质……只要你们愿意收容我，我愿意向你们宣誓效忠。” “……二哥怎么看？！”既然打不出对方的名字，风小小干脆就把手机先丢到一边，转头问杨砚。 杨砚摸下巴：“我觉得有蹊跷，看来这人惹的事情还不小。” 风小小也同感，点点头转回来看了一眼还跪着的美貌少年，不是没有同情，但还是比较直白说道：“你就直说吧，你想来我们这儿的原因是什么？！原则上来说我们什么人都敢收，但就是不愿意给人当冤大头。” “冤大头？！”美貌少年对这艰深词汇表示茫然。 “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那种。”风小小解释了下：“直白点说，我们不喜欢被利用。” 似乎是看出眼前的东方男女态度都比较坚决，不仅没有因自己的美貌和柔弱而软化，甚至隐隐还有点防范的意思……美貌少年终于急了，想了一会儿终于咬牙急急道：“我只是不愿意回去侍奉宙斯，求您了！” “不侍奉他也得侍奉我们。”风小小奇怪：“难道你觉得我们会跟你讲民主？！” “但至少你们不会逼我上床！”(。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04 谁的危机 美貌少年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内容，成功让风小小对宙斯的印象刷破了一个新的下限。 原本在她的认知当中，宙斯的节操就已经是破碎得十分彻底了。纵观希腊神话史，简直就是宙斯的情史回忆录，奥林匹斯山上的大票神氏以及希腊史上多数著名英雄都是他下的种。 此主神荤素不忌，只要是长的好看的，别管是人、神还是怪物，他都能下得去嘴，和希腊神话记载中几乎大半本的女性角色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甚至就连自己的亲戚和女儿也不放过。 可是即便是已经有过心理准备，风小小也完全没想过，宙斯竟然连**也下得去手…… 不仅风小小有点无语，就连杨砚听了这理由都呆了三分钟，想了半天才憋出句话来：“……我不是听说赫拉挺厉害的？！你怎么没去找她？” 美貌少年急得都快飙泪了：“赫拉和宙斯已经吵过许多次了，可是宙斯不肯放过我……” 要说伽倪墨得斯此人的话，实在能算得上是宙斯的真爱。而之所以这么说的原因有三个。 首先，他是宙斯唯一下手过的男性。在除了伽倪墨得斯之外的其他人身上，宙斯的性向明显还是大主流的阴阳调和。 其次，宙斯在追求其他女性的时候，通常都是想尽办法使对方怀孕，然后再因赫拉的愤怒或是自己的无聊而抛弃对方，转而寻找下一段艳遇。而伽倪墨得斯则是唯一一个不被宙斯期许诞生自己的子嗣，却依然愿意在对方身上耕耘贡献的目标。 最后，无论对象地位高低、美貌多少，除了伽倪墨得斯之外，宙斯从未把任何一个情人带回过奥林匹斯山，更别谈为了让对方永远陪伴在身边而赐予对方神格……要知道，原本的奥林匹斯侍酒童甚至还是宙斯和赫拉的女儿，也就是青春女神赫柏。 而为了爱情。为了给自己心爱的小情人腾位置，宙斯很果断的爷儿们了一把。自己嫡亲的女儿说炒鱿鱼就炒鱿鱼了，自己彪悍的老婆说得罪就得罪了。 从赫拉这么多年都没能把伽倪墨得斯怎么样来看，足以证明宙斯在对待这个美貌少年的福利问题时是有多么的寸步不让。 在这整个感人肺腑的主神难得的真挚爱情中，唯一热血激昂的就是宙斯。赫拉毫无疑问是怒不可遏的，而伽倪墨得斯则也深深苦恼于自己不得解脱的处境……他倒情愿像宙斯的其他女性情人那样被赫拉给解决了…… 经过杨砚插手帮忙。风小小终于在手机上成功输入了美貌少年的英文名字，而后拉出一大段资料，看完后两公母一起感慨膜拜。 放下手机之后，风小小久久的无语：“……怎么说呢，我个人倒是不介意你加入东方神庭。但这个也得宙斯肯批准吧？！我们是准备打造新时代美好和谐大天庭的，不是打算做逃犯集中营……要不还是等宙斯来了，咱们当面谈谈？！” 伽倪墨得斯都快绝望了：“他不会放过我的。就连赫拉多次雷电大怒，他都没有退步过。” “……是雷霆大怒？！”杨砚抽着嘴角纠正了个。 “有身份、有地位、有财富、还是一神系的王者……”风小小唏嘘：“其实要除去他的没节操和你的性别问题以外，我个人觉得宙斯在这段感情中的付出还是挺真挚的。” 伽倪墨得斯顿时纠结，这人到底是想夸人还是想给人添堵的？！ 俊美少年的来意已经说过的，风小小的意见也已经表达了。接下来即使再忐忑不安，伽倪墨得斯也只有乖乖的在一旁等着宙斯上门的时刻。 毕竟是希腊人，没有东方人各种自虐表达诚意的习惯，在希腊神话历史上。凡是遇到纷争的时候，大家都更习惯以展示拳头来表示话语权，要么怎么希腊英雄到处刷副本打功勋值的人会有那么多呢。 有客人在家里。到了吃饭时间自然不能不招呼一声，伽倪墨得斯孤注一掷的自己跑过来，没想到却没马上得到答复。这会儿其实也就没什么食欲，但一票花仙已经嘻嘻哈哈把他推到桌子旁边坐下了，他也就只有强笑着研究了一下筷子。 就在饭菜都已经摆上桌的时候，伏羲的房门终于打开了。伽倪墨得斯条件反射抬头看了一眼，而后当即屏住呼吸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顺滑如丝绸一般的黑色长发，充满了神秘感的幽深黑瞳，脸上的每一个线条都仿佛是造物主最精心的雕琢。站在走廊上的东方男人身姿挺拔俊秀，整个人干净纯透得简直不可思议。当他淡淡一个眼神扫过来的时候，伽倪墨得斯简直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啪哒”一声，筷子不自觉的掉到了桌面上。 风小小奇怪看眼伽倪墨得斯，转头对二楼的伏羲招招手：“羲哥快来，今天饭菜可是以花为主题的，平常再好的手艺也难做出这味儿！” 这话不假，花妖们的烹饪整体水平也许赶不上田螺姑娘，但关键胜在一个新奇。比如什么花汁调汤，花木熏炙，花瓣入色……整桌菜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花团锦簇，而且每道菜都隐隐透出各种清透甜香。 伏羲看到风小小对自己招手，淡淡的表情顿时融化了，唇角微微勾出一个小小的弧度，慢悠悠走下来坐到自己老婆身边，看眼桌上的菜色，满意颔首：“你喜欢就好，以后可以让她们多做几次。” 花仙们娇糯糯此起彼伏附和，然后也不打扰大家吃饭，你推我搡的嬉笑着退回了画轴中去。 伽倪墨得斯惊奇的看着这一切，当然主要目光还是对准了伏羲。风小小看出来这人似乎表现有点傻，忙帮着介绍：“小伽还不知道这位吧？！这就是未来东方神庭的老大，也就是我们这一边的主神伏羲。” 伽倪墨得斯险些把刚捡起来的筷子又给吓丢出去：“他是主神？！打败了芬里尔和奥丁的那位主神？！” 开玩笑的吧！这长得比自己还好看的小白脸竟然会是实力派？！ “嗯，所以到时候和宙斯商谈的时候看羲哥的就行了。”风小小笑笑：“放心，实在不行咱们就武力威胁，不信他不放人。” 这边的美貌少年还没说话，伏羲已经皱眉：“发生了什么事情？！” 照理来说下面发生的事情本来应该是瞒不过他，不过刚才一上午的工夫伏羲也没干坐着，他一直在展开神识，搜索全球范围内有没有合适的场地可以被自己挖回来作为新神庭地基。 所以如此这般，小受少年的凄惨被包养故事自然也就没能传进伏羲的耳中。 风小小挑重点边吃边把事情介绍了一下，伏羲听完后看眼伽倪墨得斯，神情有些纠结有些茫然：“男人和男人？！” 这太超出他老人家的接受能力了。 远古时候大家忙着繁衍还来不及呢，哪会有那闲工夫去研究这些白费劲的邪门歪道？！ 伽倪墨得斯脸红了个。 风小小咳嗽声：“其实现在这个挺流行的，不过咱们那会儿估计是没有……”这么一说的话，宙斯果然也是一猛神，在那么古老的神话历史中就有龙阳的先河，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夸他一句够先驱够时尚。 伏羲喜欢这个“咱们”，放弃纠结点点头，抄起筷子淡淡道：“阴阳调和才是天地之道，你们主神既然如此违逆天意，你自然也就不用继续跟从了……等那宙斯来了之后，我亲自与他谈。” 伽倪墨得斯先是一喜，而后一忧，若有所思的看眼风小小：“要不然……还是请这位女神和宙斯谈吧？！” “为何？！”伏羲扬眉不满。让他把自己老婆和那么没廉耻的禽兽放一起，是个男人都不可能愿意。 伽倪墨得斯颇为纠结：“虽然这位女神也十分美丽，但是看在主神的身份上，宙斯应该还不至于对她做什么……”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接着似乎是鼓起了全部勇气，伽倪墨得斯非常有良心的提醒：“但如果是您的话，哪怕您是主神，宙斯也会不顾一切立刻把您掳走的……”就像当初自己被老鹰掳走的时候一样…… 全桌气氛顿时一窒，连伏羲握筷的手指都有些僵硬现象。 风小小条件反射的喷了个，而后再琢磨一下，顿时捂嘴强按下不知是该先狂笑还是先喷血的冲动……这人说得也太老实了。 伏羲保持夹菜姿势坐在桌边，整个人的身后似乎都出现了具象化的混沌旋涡，气氛凝滞得几乎能令人窒息。伽倪墨得斯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不小心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到这时才终于恍悟，忙摆手补救：“不不，我的意思不是那个……我是想说宙斯真的很危险，您还是……” 话刚说到这里，从远远的前院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亲爱的，你在吗？！”(。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05 诸神之夜（前） 时光仿佛在一刹那间静止。 宙斯踏进后院大门的那瞬间，所有的思想就已经被一双深幽的黑瞳给夺走。 坐在桌边的东方男人并没有西方人那样深邃到立体的五官，但却是另外一种细腻到精致的俊美。红衣黑发的强烈对比却意外的干净纯粹，震得满室花团锦簇都成了灰白的背景。 从那双淡漠的眸子中，宙斯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从远古蛮荒直到永久未来的岁月静静流淌而过，就像奥林匹斯山上终年不散的云雾积雪一样深邃神秘。而他甚至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一切奉上，只为在这双眼中多停留哪怕一秒钟的时间…… 傻呼呼的在门口站了差不多有十分钟，宙斯终于一脸恍惚的飘了进来，并且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前真爱伽倪墨得斯。 在风小小和杨砚纠结的眼神下，在美貌少年惊悚的目光中，宙斯坚强的忽略掉伏羲身周不断阴沉下去的冷洌背景，深情的望着伏羲：“年轻人，你的名字是什么？！” 伏羲：“……” 众所周知，宙斯并不是一个多么浪漫的人。一般看上某个目标的时候，这个人通常实行的都是拐骗、掳掠等手段。 含蓄一点儿的时候就让赫尔墨斯拉个皮条，或者指使命运女神托个梦说自己就是某某人命定的情人云云，比较直接一点儿的时候就是直接把人掳走，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再说。 但是伏羲毕竟不是一般人，虽然还不能确定对方地位，但宙斯也能感觉到从对方身上无意识泄露出来的威压之浓厚沉重。 于是他难得的委婉了一回而不是直奔主题。 风小小捅捅伽倪墨得斯：“这是宙斯？！” 伽倪墨得斯呆呆点头：“是的。” 不得不说宙斯还是长得很不错的，一言概之就是很有男人味儿，尤其身材相当强壮结实，和伏羲的挺拔俊秀是完全两个类型。 但是人品跟外表无关，耳熟能详了对方的大票情史之后，即使再养眼的外貌也得打下几个折扣……为了避免自己的店变为战场。趁着宙斯还没说出什么过分的内容之前，风小小忙一拉伏羲，转头把危险话题转移了过去：“宙斯先生？！这位是我们东方的主神伏羲。您来这里有事？！” 必要时刻该牺牲就得牺牲。伽倪墨得斯，你一路走好。 “嗯？！哦！”宙斯这才想起自己家亲爱的，神思不属的把目光调回了伽倪墨得斯身上：“是的，我本来是来找我的伽倪墨得斯。”第二句话立刻又把话题转回来：“但是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东方美丽的主神。我……” “既然大家那么有缘，不如一起吃个饭？！”风小小再再抢断转移话题。 伏羲脸色已经黑得不像话，要不是风小小拉着，现在他早就一尾巴抽过去了。 “嗯？！当然，这是我的荣幸。”宙斯再次冲伏羲一笑：“不知道我能不能坐在你……” “来来来。这边宽敞坐这边！”风小小飞快踢出杨砚拉开桌子另外一边的位置。 “……” 有风小小一路阻挡宙斯的美好爱情，终于是让大家顺利的吃完了一餐饭。 而饭后等宙斯再想找机会接近自己的真爱时，伏羲已经挟着一身低气压回自己房间去了……吃饭过程中风小小至少踩了他不下十脚。成功阻止神话大战的同时也让伏羲重温了一遍远古的美好被抽回忆。 遗憾的看着真爱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宙斯感慨一声，终于能将理智从下半身拉回上半身，深深看一眼风小小，他决定一会儿就安排天鹰座来这儿扎着，一有机会必须掳走自己的梦中情人。 “来说正事吧！”风小小现在比起刚觉醒时候已经漂亮了不少，但有伏羲珠玉在前，她现在的档次自然已经不在宙斯眼中。风小小拉开客厅茶机下的抽屉。抽出一张引渡书拍到宙斯面前：“是这样的，我们神庭因为最近新建，所以还缺少不少管理神氏。为了……”简单解释完一系列情况，最后是重点：“……所以我们希望贵神系能同意将伽倪墨得斯暂时派遣过来，协助管理东方神庭。” “要伽倪墨得斯？！”虽然有新欢。但对旧爱宙斯也是非常不舍的。毕竟前者还没到手，而后者已经陪伴他数千年：“可是奥林匹斯也非常需要伽倪墨得斯，他……” “得了吧，就一个倒酒的，回头让你女儿重新顶替上去不就完了。”风小小直接打断：“听说以前就是赫柏在干侍酒的工作，被撤职后去结婚了也没听说补其他岗位。再而且她倒的酒喝了还能青春不老？！伽倪墨得斯顶多只能让你们心情愉悦，难道你缺了他往你酒杯上贴个唇印就喝不下去了？！” 伽倪墨得斯瞬间脸红，宙斯尴尬的咳嗽一声：“伽倪墨得斯毕竟是黄道十二宫的守护者，如果他离开的话，奥林匹斯的天空也会寂寞的。” “你再重新抓个不就完了。”杨砚比风小小还要不客气，嗤笑一声插嘴：“反正现在空气污染那么严重，也没人看得清星空全貌了，实在不行就空着。” 伽倪墨得斯也知道这是决定自己命运的关键时刻，忙鼓起勇气表达自己的意见：“宙斯大人，我自己也愿意去东方神庭。” “你愿意？！”宙斯皱眉，感觉自己的领域似乎受到了侵犯。 “伏羲大人也说愿意接纳我。”伽倪墨得斯大概真急眼了，被宙斯耳渎目染几千年的跟着掉了不少节操：“伏羲大人还说过，如果您真的不放心的话，以后可以经常去东方神庭看望我！” 羲哥什么时候说过！！！ “就这么决定了！”宙斯果断拍板。 风小小、杨砚：“……” 有了下一步持续发展计划，宙斯终于舍得在引渡书上签字了，接下来时间两个希腊神氏都显得十分心满意足的留在了客厅，一个是为了等着再看伏羲一眼，一个是干脆就不想再回去。 风小小无奈和杨砚对视一眼，干脆再放出一票花妖帮忙招呼客人，群芳缭绕暂时转移了宙斯的视线。虽然质量比不上，但数量也可以取胜……顺便再留下杨砚监视，风小小自己拽着引渡书上楼去找伏羲…… “北欧阿萨，希腊奥林匹斯，还有基督……现在已经有三个神系承认了，晚上是不是就把事情宣布一下？！”风小小进门的时候，伏羲正在桌边看书。顺手把引渡书往对方面前一放，风小小问道。 漫不经心将视线从书本上移开，往纸页上瞟去一眼，伏羲伸指在引渡书上按压一下，一片青藤般的脉络顿时从指下出现，爬绕满整张纸页，接着光芒一闪之后，引渡书就消失在桌面上，代表契约已经有主神为证，不可违背。 转身抬头，伏羲淡淡皱了下眉：“那个狂徒还在下面？！” 风小小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门板：“还在……羲哥问这干嘛？！如果你真想揍他的话，不如像奥丁那次，把他拉回奥林匹斯先？！” 反正不能在自己店里打，上次的房屋破损刚刚修好，照这样再来几次的话，难说这会不会变成危楼。 伏羲看风小小：“你不阻我？！” “我没事拦你干嘛。”风小小乐了：“那货确实欠揍……不过既然你问起来了，我意见是尽量等今天事情完了之后再说。正好趁着他现在被爱情冲昏头脑，搞不好还能多拉几个神氏过来。” 要说哪个神系的成员关系最为复杂，那毫无疑问希腊是属于头一号的。各种私生活混乱是一个，更重要是彼此间关系不合的也很多。 比如说被冥王拐走女儿的得墨忒耳，比如说被宙斯干掉儿子的阿瑞斯……就算不说有仇的，单是像伽倪墨得斯一样愿意脱离宙斯的女神估计也少不了。 希腊神系里，亲戚互相残杀陷害屡见不鲜，单说一个神主之位，就是儿子推翻老子的循环争抢。用个现代化的词语来解释，这叫制度失败。 这样的神系只要运作得好，那简直是一拉一个准，风小小估计里面应该还有不少人愿意到东方神庭来的。 伏羲想了想，大概觉得如果少见几次的话也不是不能忍受，于是点头：“那就听你的。他不犯我，我便不动他。” “……”这个有点困难，但是可以努力隔离。 风小小松口气，小鞭子一解：“那我这就召唤炽天使了？！晚上再加奥丁三方一验证，咱们神庭就可以正式成立了。” “御”字响鞭一声，双眼含泪满面憔悴的炽天使出现：“……我就知道会这样。” 早知道这一天是诸神聚集的时刻，也料到这个女人会召唤自己，炽天使其实早早的就往这边飞过来了，可是刚到地方还没等降落，忽然就被法则契约之力给拉了过来……就不能让他以正常的方式出现一回么？！(。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06 诸神之夜（中） 得到至少三个以上的神系认可，就等于诸神都默许了新神庭成立的合法性。 虽然伏羲确实可以凭借实力碾压一切，但要想融入一个大团体中而不遭受过多无谓排斥时，那就唯有接受它们约定俗成的规则……否则除非他是想以统治者的身份君临天下，而在此之前，可以预见的是东方只有以起义者身份对抗来自除东方以外的所有力量，并且战场波及范围将堪比洪荒厮斗那般的广大。 当然，对曾经借天道诛尽古神的伏羲来说这也不是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是风小小坚决否定这个提案！ 这唯一一个理由已经足够了！ …… 早有准备的炽天使带来了天堂的诚意，加上后来的奥丁和一直死皮赖脸不走的宙斯……三股神系的力量交织笼罩在陶艺吧的上空，纠结扭曲成一个巨大的结界将整个店面包括半条街道都笼罩了起来。 这个结界将会存在七天的时间，肉眼所看不见的神光将会传达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代表了无言的昭示，向每一个神氏或者魔怪宣布新神庭的被许可合法性。 自从因咨询心爱儿子维达尔的迟来青春期叛逆问题而被风小小鄙视过老婆情人太多之后，只有这一刻，奥丁从未感觉自己的人格如此高尚，家庭如此清白过……这一切都是因为对比。 三个妻子十二个情人就算多了吗？！ 宙斯单是先后娶过的正式妻子就有七任，外遇情人更是以打来计算的。其身边来往出现过的爱侣不仅在数量上是多如繁星，物种更是跨越了所有人类可想象的领域，绝对的吃嘛嘛香不挑食，荤素不忌、百无禁忌。 就算再怎么被鄙视、被谴责、被指控，只要想到还有宙斯这个对比组站在身边，奥丁顿时就觉得自己纯洁得无所畏惧…… 所以布好结界之后，奥丁收回手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转向维达尔，企图从对方眼中看到孺慕的神色……不对。维达尔呢？！ “我觉得维达尔实力是够了，但就是交际能力太让人着急……”风小小正跟刚从房间里拉出来的还没睡醒的姜礼交代：“二哥要在客厅帮忙招呼客人，有些官面上事情羲哥懒得处理。现在家里最会和人打交道的就是你了，维达尔我放去前院给一会儿来的客人做登记，你记得帮忙去招呼下。你们家不是擅长记录处理个人资料表格吗？！正好你可以帮我把那些上门神氏的资料都记一下……” “嗯！”姜礼睡得小脸红扑扑的，揉了几下眼睛后顿时清醒不少。抓了小本子认真点头：“可以的，反正爸爸之前也打电话来说过，要我做这个档案整理。” “……”你爸爸果然还没放弃开拓新市场吗？！ 有结界昭示东方神庭已有归属，原本诸神系的目的方针自然是要变动一下了。本来可能会有私底下的暗潮汹涌，但现在就都变成了好奇的正大光明登门拜访。 入夜之后。陶艺吧的准备已经差不多，大概也就是春节联欢晚会开始的时间，街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行人。而一个个或掩人耳目或光明正大。明显不同于东方人体态特征的客人们，就在这时顶着夜色陆续向这家小店的方向赶来。 在诸神眼中，三股神力纠结缠绕成的结界中心，那幢散发着巍然神光的小店铺，此时显眼得简直和黑暗中的超大功率灯泡没什么区别……虽然普通人根本看不到这些。 …… “吱呀——”一声。 一个上门的客人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手放到大门上，陶艺吧大门就已经顺从的依随那只手探出的方向自行打开。 门里是别有洞天的另一方空间，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蜿蜒曲折的蔓延向深处后院所在，小道两侧是翠竹环抱。清幽的一片绿意间，一顶竹棚被掩隐在竹林间搭在小径一侧，客人甚至还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波光粼粼的大湖…… “……”在这么小的还是在闹市区的店铺里。出现这么不合常理的景色是不是有点不科学？！ 外系神史中少有“别有洞天”这个概念，虽然他们也知道空间扩大的不少办法，比如往夜壶里塞个大魔神什么的。但是再怎么空间扩大，毕竟空间与空间的连接是没有改变的。 而这种直接一推门就仿佛是穿越到另外一副隐世桃源的范儿，确实让上门的客人有点傻眼……屋顶呢？！房子呢？！ 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简直就像一脚踏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花妖们一下午的蛋疼无聊终于收获了震撼性的良好效果！ 与这古意盎然的景色不同的是，刚才看到的竹棚里坐着的是一个典型北欧风格的高大帅哥，帅哥穿着风衣，蹬着皮铁靴，脸上线条很是冷硬的样子，听见有人进来后，帅哥抬起头来非常简洁干脆的开口：“登记。” “……”东方神庭的新权柄掌握者是阿萨族？！ 客人再次愣了愣，紧接着下一秒他发现了自己的错误。 一个清秀的东方少年从那个阿萨神氏的身后绕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张框格不少的纸张冲自己招手：“新来的客人请登记一下，姓名性别年龄什么的，还有现任神职和履历最好也能写一下……” “……” 这种仿佛进入招聘市场的节奏是怎么回事？！ …… 从第一拨神氏上门开始，陆陆续续的过了不到半小时，陶艺吧就渐渐涌入了不少客人。头发各种五颜六色、造型各种诡异纠结……反正在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所以也根本不用怕会吓着谁，干脆大家就原形登场，图的就是一个痛快。 后院客厅被换成了大片的露天花园场景，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花果点心和菜肴，一群花妖来来往往的招待宾客，让现场气氛很是热烈。 因为当今世界的交通愈发便利，再加上移民文化等等，在一片地区中出现不同信仰的信徒早就不是什么希奇的事情了。诸神系虽然很少随便跑去其他主神的信仰领域，但彼此之间因为信徒而产生交涉，偶尔也会有往来打交道的时候。 相熟的神氏之间互相招呼，或矜持或热情的在露天花园内攀谈着，再加上某些本身就比较活跃的神氏交游广阔…… 比如某个热衷于在全球范围内广泛猎艳的主神，刚坐了没一会儿就有女性神氏主动过来和他寒暄：“这不是宙斯大人吗？！刚才我们在外面就注意到了您神力所构筑的这个结界，自从尼罗河畔的邂逅到现在已经有近百年没见了，我的姐姐在您走后还为您生下了一个孩子……” “噗……”宙斯难得小喷了个，似乎有些尴尬的飞快扫了眼二楼，然后笑着转移话题：“我沦陷进了爱情的旋涡，恐怕已经无法拔足去见你的姐姐了。”你姐姐哪位啊？！ 情人太多的男神一时有些记忆混乱。 “哦？！”女神似乎惊讶的看了宙斯一会儿，而后若有所思：“新神庭能获得您的认可真叫我们意外，难道是东方有比阿芙罗狄忒更加美丽的女神？！” “不不，新神庭最美丽的是那位新主神大人，他是位绝美的男性。” “噗……”女神也小喷。男神？！目光不自觉转向一边帮忙众花妖侍酒的伽倪墨得斯。 “……” 同一时间，和宙斯同样出风头的居然不是其他人，而是前段时间一直致力于和诸神系女**好的张三： “哎呀这几位妹妹，没想到你们今天也来了？！上次和我儿子出去玩得怎么样？！听说你们后来去了游乐场，但是我儿子有点害羞，回去了也什么都不说。” 一票和张三聚在一起的女神们齐齐把目光转向再不远处的杨砚，有些还显得比较矜持，有些则露出了羞涩的表情：“您的儿子非常友好，我们玩得很开心。恭喜你们的新神庭被认可，也许以后我们还会多停滞一段时间，可以再试着相处一下。” “那可太好了，我跟你们说啊，回头你们嫁过来了就别住须弥山了，听说你们那儿成天和帝释天打仗。我们这儿就好得多了，新房都是现成的，我儿子俗世身份还……”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不远处的杨砚额角一抽，头一次讨厌自己这太过敏锐的听觉。 风小小和伏羲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就是露天花园里气氛正热烈的时候，荒蛮古老的纯粹神力从二楼廊道沉缓的溢出，让下方连接着的露天空间里的诸神几乎是瞬间为之一寂。 一个下半身拖着苍青色蛇尾的男人从容游出，黑发而黑瞳，带着俯视漠然的目光居高临下看着诸神，平静得仿佛是从远古存在至今的蛮荒神像。 “我的爱……”宙斯捂心口呻吟了，对方这样的姿态竟然比人形更令他着迷。但是当视线转移到那条蛇尾后，宙斯忍不住又深深的忧虑——这样的姿态该怎么**？！(。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这是昨天的，今天的还是晚上发 207 诸神之夜（下） 人身蛇尾的神氏并不是完全没有在其他神系出现过。 但是如果说配上这股蛮莽的纯粹神力，再加上对方明显的东方面孔的话。那么能对应上身份的无疑就只有一个……诸神都不是土包子，有相对比较古老的神系已经开始色变了。 如果说之前大家还好奇新神庭之主的身份，并且以前辈身份对后者略带些轻视的话，那么现在这个问题也已经完全不存在。 谁敢在混沌创世之前的洪荒古神面前提身份？！ 除去洪荒历史以外，建立没多久就忙着穿越逃亡的天庭基本上没怎么在世界范围内露过面，完全可以忽略掉。而除此之外，世界范围内最古老的神话体系就是古巴比伦和古埃及……今天刚好都有在场的。 人群中，一个神色冷漠的高大男人和一个有着蛇、蜥蜴、甲虫、狮子、公牛和姬蜂等混合元素外型的男人遥遥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一起越众而出：“伏羲？！” 不用任何后缀，单凭名字就已经足够高贵。 伏羲淡淡的扫下一眼：“认得我？！” 两个各自带着家眷小弟的男人再次对视，转回来点点头：“既然是您的神庭，那么我们没有任何意见。” 说完，两系神氏就打算退出去了，和伏羲的实力地位对比是巨大悬殊的，这一点想都不用想。本来大家过来就只是想了解情况顺便静观其变，现在这么一看还变个屁啊，真要是事情有反复的时候，到时候在场神氏能不能保住命还两说。 伽倪墨得斯之前借用伏羲美色诱哄宙斯签下自己的放身契，这会儿可能是知道理亏了怕被算帐，于是分外乖巧，不仅一直在花园中帮忙招呼诸神和斟酒，伏羲一出场后，更是第一时间就靠了过来。借着自己几千年来跟在宙斯身边全世界游荡的见识，压低声音跟风小小做着场外说明：“那个神色冰冷的恩里尔，是美索不达米亚信仰的主神，另外一位是拉?阿托姆，埃及九柱神的最初神，他们大概是认得伏羲先生……伏羲先生很出名？！”介绍到最后。这个美貌的少年忍不住好奇了一下。 “老一辈的大概认得吧，你还年轻，不知道他很正常。”风小小点点头。 伽倪墨得斯小小黑线了一下，他升上宝瓶座也已经有千把年历史了，头一回听别人说自己年轻的。 虽然是一起下楼。但风小小和伏羲这边隔着还有段距离，所以也不算很引人注目。可是接下来风小小一嗓子招呼出去，顿时所有视线就都集中了：“两位。要走可以，但是先留几个人下来啊！”难得碰上这么识相的，想必捞几个契约工过来，对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 诸神一默，两支正要离开的小队齐齐回头茫然了个。伏羲似乎是被提醒了，平静无波的点点头：“对，先留下人来。” “……”这是什么节奏？！ 维达尔和姜礼已经关门回来了，前者因为诸神黄昏时的战绩。在这个圈子里也算是颇有名气，即便他不常出门，但皮铁靴那么标志性的打扮。会认不出来的估计没几个。 比较意外的是，刚才就一直在帮新神庭登录名单的维达尔回来之后，不仅没有回到奥丁身边。反而沉默着平静走向已经滑下了楼的伏羲，而后站定。 奥丁被诸神疑惑目光一聚焦，顿时有种被亲儿子当众抛弃的诡异感…… 知道伏羲不爱和外人说话，风小小笑呵呵的刷出一打契约解释：“本神庭前身为东方天庭，重组后由混沌之初的最悠久古神坐镇接手，新神庭不惜斥耗巨大神力开辟新小千界，誓要打造最良好的灵气亚空间，以及最辽阔的神庭胜地……现新神庭各岗位人才稀缺，急待有志之神加入我们的团队，大家不仅可以在保持原神籍基础上来我神庭上岗就业，而且还可以免费参加祖神亲自开办的最专业点悟培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只要您有腾飞的梦想，我们就能给您实现梦想的舞台……” “……” 这无比神似传销的广告宣传让在场诸神都有些茫然。 意思大家似乎听懂了，好象是新神庭要招下属神氏，问题这手法怎么就这么的……奥丁再次纠结了一下，按照事先的约定，不得不干咳一声出面带动：“我们北欧阿萨族的维达尔已经作为派遣参政大使加入新神庭，现在在伏羲先生麾下……” 哦—— 大家恍然，这意思是要各家都派些神过去，神籍是不改的，只是暂时去新神庭的地头上班，而后看这样子，等人家以后把神招满了，自己家的神还可以回来？！ 从没有过类似经历的诸神有些纠结，有人带头了，意思也听明白了，但这属下到底要不要派？！ 伏羲眼神扫向古埃及和古巴比伦的两系，杨砚终于从角落站起来，呲牙一笑，白森森的一口好牙硬是让两系人马看出了些腥风血雨的味道：“两位主神看起来都是明白人？！” 确实明白，古神的神通，蛮荒的历史，以及诸上古神陨落真相背后不得不说的微妙内幕…… 恩里尔保持冷酷表情的默默寒了个，而后目光再默默转向自己身后同样有面瘫倾向的一干手下，沉吟半晌后：“……你们，留下十个。” 面瘫群默默泪了：“……”表酱紫啊主神，牺牲手下来换取自己的幸福是不道德的。 拉?阿托姆一直关注好基友动向，一看对方妥协，顿时也不再挣扎了，想想抬头问：“我没带太多……回去再派遣过来？！” 埃及神是绝对的一家子，一对龙凤胎生了对龙凤胎，龙凤胎再生两对龙凤胎……现在在场的都是直系，实在是舍不得，不如回头随便快递几个炮灰过来…… 奥丁给人了，宙斯也给人了，炽天使明显是已经打上了新神庭烙印的，再加两个古老神系带头……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变得简单。(。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08 惊悚的拜访 唐芹和自己小表弟就是在这样一个略显奇妙……不，十分奇妙的午夜登门而来的。 恋人嘛，大家都懂的，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时候，就爱玩点你是疯儿我是傻的白痴甜腻腻戏码。更何况小表弟其实也没有很腻歪，他只不过是在家里守岁的时候看着一年比一年没新意的春节联欢晚会时候无聊了，然后惦记着据说没有家人的田螺姑娘，怕没有亲人的爱人在这一个特殊的日子寂寞，顺手发了个短信而已。 然后田螺姑娘顺手回了个短信，告知情郎自己在陶艺吧过年，不用担心她无聊寂寞什么的。再再然后小表弟突然心血**拜访表哥好友，顺便想接女朋友回家正式就订下日子了……这种事情实在是很顺理成章也很自然。 节日嘛，本来就是为了促成点什么而存在的。不然为什么情人节宾馆的生意总比电影院更火爆？！ 唐芹费尽口水也没能阻拦下小表弟这个惊悚的突发奇想，舅舅一家子不消停的居然还挺赞成自己儿子的送死行为……什么好男人就是得有担当，什么小素是个好孩子那么多年确实不容易，什么事情能办就早点办了吧，什么这样的日子就该团圆、接她来、以后咱家就是她的家……求别闹！不了解情况的人表乱煽情！！！ 一路绞尽脑汁硬是赖着跟到了陶艺吧门口，越靠近那幢眼熟建筑唐芹的脸色就越难看一分，这会儿的表情更是直接已经苦如黄莲，看着是很想就地一跪抱了表弟大腿哭上一场的意思——英雄啊！那群非人类话里话外就透露过这一晚上会很热闹的意思，而他是真的不想知道那些非人类存在的热闹定义究竟是怎样啊！ 咱回家吧！地球真的很危险的！ …… “风小姐家看起来好象很热闹？！”小表弟站在门口踮着脚往里面看了几眼，敲敲门，等了一会儿，果然没反应……是不是力道太小了听不见？！ 看一眼后院方向隐隐透过来的灯光，表弟忍不住转头抱怨了句：“她家怎么也不安个门铃？！” “哈哈……”唐芹干笑两声，吞口口水也不自觉往后院瞟了眼：“要不咱们明天再来接小素过年？！不是听说风小小家里今天有不少外地亲戚过来么。” “那就更要把小素接回去了。”表弟社会精英模样整整衣服认真道：“其实按说小素今天本来就该到咱们家的。就算她跟风小姐的亲戚之间关系再好，毕竟也是个外人。除夕夜时候到别人家看人家族团圆，小素得有多感慨寂寞啊。” “……”不会的，这绝壁是你想多了…… 唐芹面色古怪，听他家小表弟捏着拳头边重重又砸几下门边继续道：“爸爸的意思是今天回去差不多也就该订个日子了，以后小素就是咱们一家人。那这个年自然还是得回自家……呃！！！” “乓乓乓”的砸门声突然嘎然而止，因为从里面有人把门打开了，一个表情冷酷的高大外国男人平静无波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同样全身散发冷气的一帮小弟……因为门开得太突然，小表弟手没来得及收回来。以双方对比身高，最后几下都捶到了人绷鼓着漂亮肌肉的结实胸口上去。 小表弟一脸惊讶仰头看外国男人，外国男人低头平静回望。后者沉默是因为不知道突然看见个凡人该怎么反应。前者沉默则是因为不确定自己要不要报警——这个看起来就很生人勿进的团伙是不是有点略危险？！ 唐芹简直都想抓狂了，深吸一口气，勉强扯了扯嘴角正想打个圆场什么的，外国男人身后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恩里尔，怎么忽然不走了？！” 接着，一个典型埃及外貌的棕红色皮肤男人同样带着一票小弟从冰山外国人身后探出头来……还好他没维持自己的混搭外表，否则这会儿小表弟就不是惊讶那么简单了……虽然小表弟现在已经足够惊讶，他维持震撼表情回过头向表哥求助咨询：“这几位……也是风小姐的亲戚？！” 不可能吧！没看出来那人有混血儿特征啊！ “……大概血缘关系隔得有些远？！”唐芹笑得跟哭似的。 “……”再远也不可能远成这样的！小表弟从科学角度严肃认真分析了一下。而后得出略靠谱结论：“来拜年的……客户？！朋友？！” 同样因为“在这个地方的这个时间居然会有普通人类登门”这个命题而有些震惊的两伙人对看一眼，由恩里尔点头：“客户！”这个理由不错，就这样吧！ 某种意义上来说的话。大家现在关系用客户来形容其实也是没错的。 唐芹及其表弟瞬间纠结，这间草根作坊的交易网已经撒向全世界了吗？！尤其表弟简直肃然起敬，他自己的金融公司都还没这么牛b的好吗。 就这样一脸敬畏的目送两拨人离开。远去消失在黑夜之中后，隔了好一会儿表弟才回过神来一脸懊恼，他忘记趁刚才那会儿进去了。 又得重新敲门…… 还好，这一次的等待时间比上次更短，不一会儿后，门里又走出了一个高大似乎有两米的北欧老汉子……汉子瞎了只眼，戴着令人畏惧的黑色眼罩，头发乌黑胡须却苍白，面貌冷硬得简直就像是用岩石凿刻出来，全身的肌肉充满了爆发力，简直就像是从中世纪走出的维京海盗。 对方一眼扫过来，表弟简直扛不住想撒腿就跑，口水吞了又吞，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个黑社会危险分子般的人物也是客户，更别说还有什么胆量从对方眼皮底下挤进陶艺吧…… 还好没等他想好词开口，一个耳熟声音已经传了出来：“奥丁先生，小小说维达尔过几天再回去和你交接，所以……咦？老板你怎么也在？！” 小表弟惊喜得眼睛都亮了：“小姜……”然后又因为眼前看到的下一幕而倏然闭嘴。 竹林？！(。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09 惊悚的让渡 小表弟看到的，唐芹也看到了。 开始还以为是幻觉，狠揉了几下眼睛，竹林却还是那片竹林，一阵微风拂过，竹叶间沙沙作响，清幽静谧之气隐隐传送，林间一条鹅卵石曲径通幽，不远处还有一片大湖在日光下波光粼粼，好一副古意盎然的隐世之所在……个屁啊！！！ 小表弟傻傻回头，现代繁华都市被夜幕笼罩，深沉黑夜中星光闪烁。再回头，日光下的竹林透出幽幽绿意，不远处的大湖涟漪中依旧反射着点点波光…… 这是传说中的大穿越神梗？！ 小表弟有点呆，而他身后的唐芹已经完全给跪了，含泪木然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解释。只感觉有一万头草泥马在自己脑海中呼啸奔腾，轰隆隆的列阵踩踏而过…… “老板？！”送走奥丁的姜礼顺势把门一关，自己站在关上的大门前，眼神闪了闪问面前两人：“老板你看到了什么？！” “呃……” “……老板你知道得太多了。”姜礼认真点头，仿佛已经知道对方答案。 “……” 小表弟泪奔，这种类似想要杀人灭口的节奏是怎么回事？！错觉吗？！ …… 无雇佣者得永生。 在唐芹大汗并坚定拒绝支付一块钱后，节操良好的姜礼只能遗憾的鼓着腮帮子把两人带进了陶艺吧去。 在俨然是另外一个世界的竹林间穿梭来到更为玄幻的露天花园过程中，小表弟全程保持恍惚神游状态，仿佛大脑已经停止运转。 那个拖着一条白色蛇尾的女人是谁？！绝对不是他认识的女店主！ 那个拖着青色蛇尾的男人是谁？！绝对不是他知道的女店主她男人！ 这群奇形怪状，身后一片光效快要闪瞎人眼的外国人，还有背后伸展着四翼炽天使翅膀的金发男人，还还有夹带着自己家女朋友在其中的一票古装mm是什么情况？？？ 这绝壁不是真实的世界！ “咦？小唐也来了？！”风小小终于发现这边的新客人，招招手算是打招呼后继续给各系诸神分发契约书并记录愿意来新神庭的名单。可是头刚转回去，似乎是觉得有点不大对劲，风小小想了想。忽然瞪大眼睛猛地再把头转回来：“小表弟也来了？！” 姜礼似乎有些羞愧，红着脸跑过去嘀嘀咕咕把事情说了一下，风小小听完顿时无语。 大年夜诸神聚集，在这种时候遇到客人来访，尤其还不小心被人看到了自己这边的异常，这种情况还真是…… 一直缩在流水自助台旁边吃东西的李笑顿时承受了风小小期待的目光——求忘忧散啊亲！ 忘忧散需要三途川的水为主药。这个显然是没指望了，想到这一点后，风小小也不由得叹息一声，沉吟了个，招招手把田螺姑娘叫过来：“你给你男人解释下？！” “小素……”小表弟小心翼翼喊了声。都快不确定自己未来老婆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田螺姑娘略为难，看眼小表弟再转回来：“可以说实话？全告诉他吗？！” “……说实话吧。”风小小郁闷：“还有，解释其实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你得跟他沟通一下，咱们这里忘忧散暂时缺货，只能想办法让他自愿保守秘密。” 于是温柔贤惠的田螺姑娘拉着未来老公去二楼沟通感情顺便加深相互了解，唐芹不放心，跟上去准备以前辈身份帮助表弟克服心理障碍，风小小则继续留下来招聘。 之前已经有过沟通基础，各系愿意留下来的神氏也已经挑选出来了，所谓的招聘。其实也无非是各自订立契约并记录一下名字，以待日后分配岗位罢了。 另外不得不说的一点就是，各神系中几乎都有与各自主神有龌鹾或是性格比较不讨喜的神氏。有些是主动加入甚至带点迫不及待，有些是被自己神系当炮灰丢出来算作流放。不管怎么说，反正风小小这边收到的人员还是相当充足的。 流水线作业下。不一会儿这些神氏的契约手续就已经全部办完，这一晚上他们还不用留下来，等风小小这边需要人手或是神庭建立之后才算正式上班，于是各自离开不提。 神氏走得差不多后，花妖们嬉笑着回去了绢画中，伏羲一弹指解去阵法，客厅顿时恢复了原样。而此时还没走的外系神氏，就只有维达尔、伽倪墨得斯和一个端庄美貌的老外御姐。 “请问你是？！”风小小上下打量一下御姐，感觉对方应该不是被引渡到新神庭的神氏之一。至少自己刚才就没这印象。 御姐扫了一眼过来，而后抬头看看窗外，突然冒出一句比较不合主题的话里：“天鹰座已经闪耀在这片天空。” “？？？” 御姐轻掀红唇一笑，眼神瞟向略显忌惮的伽倪墨得斯：“我是赫拉，伽倪墨得斯和宙斯没跟你们提起过我吗？！” 声名远播的女战神啊这是！风小小顿时肃然起敬。 当然此战非彼战，赫拉的出名之处不在于其武力值，而在于其彪悍，嫁了一个那么花心还重口兼百无禁忌的老公，换做一般女人来说的话，早跟对方离婚八百遍了，可这个女神不仅能忍，还乐此不疲的不断奔波于解决丈夫小三的道路上，手段狠辣，且斗志昂扬从无一日减退……这是多么令人敬佩的女汉子啊！ 风小小感慨个，而后膜拜：“赫姐威武！……对了，您刚说的天鹰座什么意思？！” 赫拉嗤了声，目光从伽倪墨得斯身上收回：“宙斯当初掳回伽倪墨得斯的苍鹰就是天鹰座，而它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还用我解释吗？！当然不可能还是为了他这么一个侍酒童。” 伏羲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浓得像是要滴下墨汁来一样。 赫拉验证自己的猜测，了然冷笑：“他的胆子果然越来越大了。” “……您到底是打算？！” 赫然拍出一纸契约，分外干脆道：“简单说吧！我以新主神之母的名义，将宙斯让渡给新神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10 惊悚的邀请 “……” 看着被赫拉大姐气势十足拍出的那张眼熟契约，风小小无语凝噎了个。 这分明就是自己刚才在给大家分放的那堆契约之一，对方什么时候拿到的？！有这么好身手，您都可以去抢赫尔墨斯饭碗了亲！ 盯着契约运气好一会儿，赫拉似乎也并不着急，气定神闲的等着对方开口，终于，风小小揉揉眼睛，捞起桌上那张契约摇了摇：“赫姐，咱们先不说你的这个决心问题了，关键问题在于这契约根本就没法奏效……被引渡者或者要自愿，或者要神格高于他的某神氏判决，总而言之必须得有一个签名。” 赫拉轻声嘲讽一笑：“我当然有办法弄到他的签名，只要一个小小的神迹就够了……只要你们愿意接手，最多三天我就可以把宙斯打包送过来。” “……问题你觉着我们要这个正事干不了多少，反而还可能破坏新神庭和谐甚至威胁到羲哥贞操的男神有什么用？！”风小小叹息个：“简直就是烫手山芋啊这人。” 被威胁到贞操的伏羲无奈瞪了风小小一眼。 显然在拍出契约之前，赫拉和宙斯之间就已经有了积累很深的纠葛，只不过是趁着现在这个机会才爆发出来而已。而既然能够开口说出把一系主神送人的话来，很明显赫拉计划了不止是一天两天。 风小小想了一会儿，拉着契约问伏羲：“羲哥顶得住吗？！” “……”纯爷儿们绝不能说顶不住，问题这个情况下也实在让人有些纠结。于是伏羲脸色又沉了几分，没吭声。 讪笑一下，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过头了，风小小忙干咳个转移话题：“那个赫姐，我能不能顺嘴问一句，你们奥林匹斯的新主神是谁？！”莫非是打算自己上位？！ “雅典娜！”没想到，赫拉毫不犹豫的吐出了这个名字。出口的一瞬间，赫拉的眼睛猛地像是要亮起来一样：“奥林匹斯的新主神将是雅典娜！只有雅典娜！” “……”百合了这是？！ “咳咳！好创意，那赫姐打算退位？！” 赫拉含笑看眼风小小：“我记得有个职位叫王太后？！” …… 事情现在已经很明朗，饱受宙斯劈腿待遇的赫拉准备离婚了，顺便还一不做二不休，捞了丈夫前妻的女儿扶上位。打包了夫家全部的财产自己享用，顺便还把前老公一脚踹去据说连奥丁都揍得乖乖的新神庭服役…… 把一切串联起来之后，就连风小小也不得不夸赫拉一句心狠手辣，以前看着对方对宙斯出轨行为的一忍再忍，估计也不过是没有万全的把握罢了。 毕竟一系主神总不会是肉脚。赫拉能够分享宙斯的神力，却不等于她可以凌驾于对方之上。 而伏羲打败奥丁的事情被赫拉知道以后，发现到这么一个很明显可以碾压宙斯的力量出现。赫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出手了……其行动之果断干脆，很难让人不去联想她究竟策划和预谋了有多久…… 送走赫拉之后，风小小从窗户探了半个身子出去往头顶夜空张望了下，可惜环境污染缘故，现在还能看见星星的夜晚实在太少了。传说中已经闪耀在这一片儿等着掳人的天鹰座自然也发现不了。 杨砚边打呵欠边百无聊赖操着遥控器看快接近尾声的春节联欢晚会，顺便瞟一眼风小小：“凭你现在眼睛看不见的，赶快升级刷技能吧妹子！” “你家里有天文望远镜没？！”风小小挂在窗台上回头问。 “……没，我又不是天文爱好者。再说了。我眼睛也比你好。”杨砚指指自己额心，挑眉：“看这儿，通天眼呢！” “……”默默无言送出两中指……传说里杨戬的第三只眼还是女娲给开的呢。 李笑没什么太上老君样子。看上去倒和猪八戒沾亲带故，吃了一晚上还没够，这会儿手里又托着一盘从厨房里弄出来的花式点心坐过来：“娲娲。明天我想出国，你能托关系给弄张机票不？！” “去哪儿？！”风小小奇了，星座也不看跑回来：“你和李长不是刚回来没几天？！” “去泰纳斯海角。”李笑有些向往：“刚在花园宴会里碰到哈迪斯了，听他说他们那儿的阿刻戎河似乎和我们神话里的忘川有点儿像，我想看看能不能取点水回来配忘忧散。” “阿刻戎听说是痛苦之河，和忘川听起来就不是同一个系统的吧。”杨砚希奇道。 “看看就知道了呗！”李笑无所谓：“好象不少神话里的冥界都有条河，搞不好一水同源呢。反正是不是的都弄点回来，一试就知道了。” “给谁试？！”杨砚点明关键问题。 “呃……”李笑被点心噎了个：“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太过犀利了这问题。 杨砚倒是帮他想了想：“行了，你要去就去吧，我帮你打个电话。回头要试药的话，给小姜试试，他下次再出去做业务的时候可以顺手把你的新药带去。” “……”风小小无语看这俩坏蛋三言两语就商量完一件坏事，等结束后才插嘴八卦：“你什么时候遇到哈迪斯的？！那是我偶像啊，听说很帅的。” 传说中狂狷邪魅酷霸拽的神话文男主热门候选有木有！哈迪斯耶，一听这名字就很牛b。 “我照相了。”李笑塞了一嘴蛋糕掏裤兜：“等等我拿你看。” 而后手机被拿出来，杨砚抱着一分好奇心和风小小一起凑过了头去，就见手机屏幕上一确实很帅的西方帅哥冷着脸和李笑把头凑到了一起，两人面对镜头统一比划出了个剪刀手造型…… 风小小：“……” 杨砚：“……” “老哈挺好说话的，就是表情有点僵硬。”李笑摆弄着手机边炫耀边解释：“听说好象是因为冥界能说话的人太少，一来二去的就有点不善言辞和表情缺乏了……”因为气质和长相再加表情关系，屡遭误会的哈迪斯经常被人误解，大家都不敢和他怎么说话，而越没人交流，哈迪斯的表情也就越僵硬，于是这么恶性循环之后，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李笑犹自欢乐说道：“临走前老哈听说我要拿冥河水配药，很热情就给了我个通行证，欢迎我去地狱做客……老哈挺可怜的，以前请的客人都不愿意去他家，而且一听他邀请还都没什么好脸色。我想着朋友嘛，上门拜访确实有必要，于是答应他这几天就去。” “……”一般人听到要下地狱了还那么高兴的确实是没几个。 风小小和杨砚无奈对视一眼，都有点不知道这个情况该怎么评价才好了。 有杨砚出手，托家世更关键是真金白银开路，一张机票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最多第二天下午，李笑就能如愿打包行囊展开自己的地狱之旅。而另外一方面，被田螺姑娘带去二楼的小表弟在经过一番震撼解释、演示，外加唐芹的亲身经历说明之后，经过一个多小时痛苦挣扎，终于承认了自己确实是生活在这么一个坑爹的玄幻世界。 神话是真的耶！神仙和妖精鬼怪居然也都是存在的耶！ 不仅自己认识的店主和店主她男人是惊悚的伏羲女娲，还有自己公司的那个助理小实习生居然也是蚩尤转世哟~ 张三是仙女，自己未来老婆也是小仙女，客厅上挂了一副画是画壁，里面住了花妖。楼下长期在店里蹭吃蹭喝的富二代是小男生的偶像二郎神。除此之外还有太白金星、太上老君、龙王、精卫…… 更坑爹的是自己家住的小区，居然正好是全市甚至有可能全鬼唯一的鬼怪一条街有木有！！！ 小表弟抓头崩溃，努力消化自己刚才所听到的一切。 这个信息量略大，毕竟小表弟之前从未接触过这么玄幻的设定，真要让他接受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尤其是当他再一联想到自己在公司时对一上古魔神呼来喝去，下班回家后又在一街恶鬼妖怪中悠闲的穿梭散步……小表弟简直刹那间有泪奔冲动。 好容易等唐芹再三安抚让小表弟平静了一些，再加上田螺姑娘温情的抚慰，小表弟这才略显镇定的抬起了头来：“……好吧，不管怎么样，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 不能接受也得接受了，事实是没法改变的。想通这一点后，小表弟坚强的含泪笑了笑：“不过小素能重回天庭确实是件大喜事，我们的婚事……” “当然要继续！”田螺姑娘毫不犹豫截下话头，含情脉脉温柔看小表弟：“女娲娘娘说了，以后我们在神庭可以按正常工作日的时间上班，神庭和人间的时间比例也不会调，还是一比一的日夜……” 小表弟欣慰，能娶个仙女回家，是今天所有刺激中唯一能让他高兴一点的好消息了：“那好吧，我已经没问题了，我们这就下去吧。”(。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11 兵荒马乱的新年 送走了小表弟和田螺姑娘，到午夜子时，离春节联欢晚会最后倒数还有几分钟的时候，原本寂静的深夜中突然传出劈啪的鞭炮声。 先是一两串，接着是鞭炮声渐渐连成了一片，仿佛整座城市都被突然吵醒来了一样。 维达尔和伽倪墨得斯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自觉吓了一跳，伽倪墨得斯蹬蹬蹬跑到门口往外探身子，好奇：“这是什么情况？！” “……除夕当然要放炮来着。”风小小很有优势鄙视土包子。 “可是刚才还是深夜，还很安静。”伽倪墨得斯斟酌着试图用比较准确的语言来形容自己感受，最后总结：“我以为大家都睡着了。” “没，大家都在家里猫着，就等时间一到才会出来放鞭炮。”风小小叹口气普及天朝小常识：“这是一种习俗。”顿了顿再补充：“全国都这样儿！” 伽倪墨得斯郁闷：“这个国家的人隐藏得可真深。” “……”总觉得这句话有哪里很适合吐槽的样子…… 就是在这么一片爆竹声中，新旧年历交替的刹那，突如其来又仿佛是顺利成章的，这方世界的天地间有什么东西静悄悄的变得不一样了，这些原来一直无法被感受到的存在舒缓而坚定的从原本的虚无中渗现出来，就好象是一直在沉睡着，而此刻却终于被吵醒了，于是自然而然的出现在被认可的人面前。 伏羲微眯了眯眼，平静看着布设在二楼的显眼大门中心如旋涡般缓缓的转动吸卷起来，而那些天机气运则被转入门中，代表着未来的新神庭不是之前那样自说自话的空架子，而是真正被天道承认了。 被承认了？！ 伏羲简直想冷笑，谁有资格承认他？他需要谁居高临下的表示承认？！ “羲哥？！”风小小凑过来同看大门，揉揉眼睛诧异：“该不会是错觉吧？！我怎么觉得咱家这门突然变得各种高端大气上档次？！” “……不是错觉。”伏羲侧头看了看风小小，发现对方现在确实还无法看到某些东西，于是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像是只在抖落一颗尘埃般，无比自然的将企图附上对方的一缕天机挥散。 而虽然确实无法看见某些东西，但风小小感觉还算敏锐，直觉刚才好象错过了什么，于是抬头严肃看伏羲：“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 “……” 伏羲眼神古怪看风小小：“你感觉到了？！” “……其实我随便说说的。”风小小磨牙：“但是好象还猜中了？！”这人果然干坏事了！！！ 伏羲貌似平静咳嗽两声，尴尬扭头：“没什么。也不算坏事。” 天道之下有九圣，圣人之下有诸神，诸神之下有众仙……圣人地位自然无比尊崇，但得到这个天地间最尊崇的地位却也不见得是好事。 天道无情，它不能算是一个有思维的存在。只能算是世间法则集合的代称。对于天道来说，追求的是平衡，所以一切不平衡的力量太过强大时。世间都会有一次势力的洗牌，好使一切能重头再来。 比如龙凤麒麟，比如巫妖二族，再比如封神时的道统之争……这既是当时的大能为争夺资源而掀起的战争，说白了却也是天道顺势而为的清洗回档。 圣人看似尊崇，却始终还在天道之下，接受了天机赐予的崇高地位，同时却也等于默许接受了对方的法则管辖。之后的所有成就也只能被限制在这一方天地不得超脱。女娲抟土造人是成圣的无量功德，万世称颂，可是对伏羲而言。却是他毕生大恨…… 盘古、伏羲、女娲……三者本来同为混沌化万物之前的本源存在，诞生甚至还在天道之前。盘古大义，于是身化江山。女娲大义。于是造人成圣。 伏羲没在圣人之位，后世都遗憾以为他是因此才只能转世为人皇，但只有伏羲才知道，自己沉睡不是因为没有圣位，而是因为没了老婆。而自己那蠢老婆和盘古实际上都是被天道骗下了浑水，不然二者后来也不至于顺应天道推动双双陨落…… 现在好容易能重新再来一次，伏羲当然不可能让笨老婆再被传销的天道给骗上一次……天道之下的圣人？！老子本来就和你平级甚至隐隐高出一头，凭什么要被你拉进自己的法则里面矮上一截？！ 不能生就不能生，下不了蛋总比没老婆来得好。 当然，这些话跟风小小都是不能说的，不是有忌讳不能告诉她，主要是解释起来太麻烦。于是伏羲干脆先打下自己烙印，表明此人有主，无节操者勿扰！风小小只觉得眉心好象多了点儿什么，刚觉得痒痒想摸一下，那感觉又没了。 而杨砚几个则没有伏羲这防狼器保护，被天机重新拉回体制，陡然间顿时感觉觉醒程度似乎又加深了几重…… 除夕夜就这样在比较微妙气氛下过去。 第二天，杨砚再打个电话补充追问了一下机票细节，当天中午李笑就一脸惊叹收到了打印机票，小包袱收拾收拾，欢天喜地出国去找自己的新朋友玩儿去了。 伏羲几个在家里猫冬，新年到了，这时候估计要有三五好友邻居拜访什么的，虽然他们也可以不去理会直接开始去找新神庭地基，但一年就这么一次的特殊日子，还是别搞得自己太孤立。 再说赫姐的契约书还没送来，再再说诸神还得适当交流一下，再再再…… 还没等风小小在心里盘算完这几天该干的事情，手机铃声催命般响起。 看眼上面显示的是陌生座机，风小小叹口气接起电话，懒洋洋拖开调子：“喂~~~” 接着就是长长的沉默。 姜礼一身毛毛大衣从房间里跳出来准备去找自己老爸要压岁钱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客厅里脸色略古怪的风小小，于是忍不住问：“小小怎么了？！” 风小小转头，表情有些微妙看了姜礼半晌，终于吭气：“苏妲己难产了。” “啊？？？” “不是，准确说是苏妲己这辈子的老妈难产了。”风小小脸色更加纠结：“黄庸问我们这儿有能保佑顺产的神仙没。” 绝代妖姬终于要被生出来了啊，这日子倒是不错，回头取名都可以直接叫元春了，但是谁能想到这狐狸精转世也会赶上难产？！ 姜礼咬着指头想了半天：“不是有剖腹产吗？！” “……好象有些检查指标问题。”风小小之尴尬简直无法形容，让她一未婚妹子和汉子讨论关于生产问题，这也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姜礼一听也不出门了，小跑过来听电话，电话对面黄庸似乎很是紧张，比人正牌老爸还紧张的那种紧张，一直拽着手机语无伦次在求助，似乎生怕自己族难得转世的老祖宗会终结于这种哭笑不得的尴尬情况。 认真听了一会儿，姜礼逮着人家喘气间隙忙抓紧机会：“表紧张！要不我去帮你们剖吧！”绝对专业手法哦亲！保大不一定，保小没问题！只要10万块，10万块就能抱回自己家的狐狸祖宗！机会不多请抓紧，上门服务哦亲！ 黄庸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那口气差点没能喘回来：“不用！！！”求别闹！ 风小小忙把人呼开抢回电话：“你别闹……不是，我刚是在说小姜！那个黄庸啊，我们这边情况你也知道，其他人专业大概都不对口，只有我一个还是救死不救生……要不你让她先死一下？！” 帮忙生孩子她是没办法了，但要是孩子取出来，死了的大人倒是可以再争取一下。 黄庸简直想哭了：“就没有靠谱点的法子吗？！” 就在这兵荒马乱乱七八糟的时候，救世主赫拉终于出现：“我敲门好象没人听见，所以自己就进……呃，你们干什么？！” 刚推开门展开一个微笑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赫拉突然眼前一花，就见客厅原本坐在沙发里的风小小已经闪现自己面前，而后手中一轻，拽着的契约被飞快抽走丢给后面的小男生，风小小头也不回吩咐：“小姜拿去给羲哥！”再满是期待星星眼注视赫拉：“赫姐，我记得您老人家是生育之神来着？！” 还好昨天一番商谈后，她顺手还度娘了一下赫拉的资料，恍惚记得这个女战神似乎就是专管各种妇女权益的，比如说婚姻和生育之类…… “……”赫拉深吐一口气，上下看了风小小一眼，挑眉：“你不孕不育？！” “啊呸……不是，我是说不是我的问题。”风小小分外郁闷：“我们一朋友生产不顺，好象还不能剖腹产，不知道赫姐这方面能不能帮忙？！” 赫拉想想：“你的意思是要让我在凡人面前展现神迹吗？！”而且天朝她是不知道的，但是恍惚记得希腊片区似乎没那么容易让外人随便进产房。 “管他那么多，先去了再说吧！”(。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12 乱糟糟的医院 其他人对苏妲己要出世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就连姜礼也被风小小打发走去交契约给伏羲了。 所以来到医院的只有风小小和赫拉两个女人。 黄庸在看到风小小的瞬间眼睛就亮了，简直就是飞奔过来的：“怎么样，产婆找到了吗？！” 人一紧张的时候就容易不自觉带出点以前的说话习惯，黄庸活得不算久，但也有个百来年，所以他这一句产婆顿时就把赫拉叫得有点牙疼。 风小小倒是很能理解黄庸心情，手指往旁边一比：“赫姐，专注不孕不育三千年，绝对信誉保证。” “……”这话严格说来没错，每当宙斯跑出去偷腥的时候，赫拉何止是希望那帮娘儿们不孕不育，她简直恨不得人断子绝孙……但话在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所以赫拉扯扯红唇僵硬冲黄庸点头，吭了声：“我是婚姻和生育之神，奥林匹斯的天后，赫拉。” 好大一尊神！ 黄庸顿时感动了，含泪感激看风小小：“您真够意思！” “一般一般！”风小小谦虚：“也是你运气好，刚好赶上赫姐串门。” “别说这些了，咱们快点进去吧！”黄庸迫不及待。 身为孩子爹，尤其在前一个儿子已经没办法指望的情况下，恬恬现在肚子里这个已经是老胡人生的全部希望，所以他当然也在。 刚才黄庸打电话的时候是和老胡错开了地方，但是这会儿要抓紧时间带帮手进去，于是也只能碰面了。 “请问可以陪产吗？！”黄庸跑到产房门口，看都没去看一脸惊愕的老胡，直接随手抓了一个小护士问。 “……可以倒是可以，但你谁啊？！”小护士莫名其妙看看老胡再看看黄庸。 老胡也回过神来呵斥：“没错，生孩子的是我……我老婆！关你什么事！” 虽然和胡夫人的离婚手续还没办，但一起住了那么久，现在差的也就只是这么个手续了。所以即便老胡有点心虚。还是很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风小小惊讶，转头问黄庸：“他不认识你？！” 黄庸胡乱点头：“我只是去拜会恬恬小姐的，和他不认识！”而后转头飞快问护士：“要陪产的话直接进去还是要办什么手续？！” 老胡不干了：“你谁啊你，说了里面人和你没关系！” 小护士也皱眉，里面孕妇是未婚，外面却守了个年纪明显可以当她爹的号称丈夫人士。本来这关系就不正常，现在又来一个很帅青年要陪产……这是狗血开泼的节奏？！“不是家属不要来捣乱！”别管是什么关系，反正原则问题不能破坏。 “你是来捣乱的吗！”老胡愤怒把目标转向风小小：“这些人是你的帮手？！” 黄庸着急：“我不是家属，但我和孩子关系很深厚啊！” 小护士：“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风小小：“赫姐别急，我们马上就进去。” 赫拉：“……” 老胡怒吼：“谁说我儿子和你有关系？！” 走廊一片乱哄哄。几个路过病人乐得指指点点，难得住院期间还有这样乐子可看，不看白不看。 听了一堆乱七八糟完全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咆哮争吵。小护士终于急眼了：“医院可以陪产，但不能随便进去！你们到底和孕妇什么关系？” 老胡本来没想到陪产，现在也怒火冲头了，愤怒争取自己合法权益：“我是孕妇丈夫！要陪也是我陪！” 黄庸也急吼：“我是孕妇孩子后代！我要进去！” 众：“……” 小护士果断转头冲廊道喊：“精神科！精神科的快来人，带这位先生去挂个号……” 风小小拽上人落荒而逃。 赫拉从到医院开始，只说了一句自我介绍，接下来时间一直听艰深外语飞快刷屏，还没等她整理切换成自己明白的意思。就又被人拽着逃跑了…… “你们还没商量好吗？！”出了医院拐到产科大楼后面一片小草坪里，赫拉回放一下刚才大概对话，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难道说那孕妇和你没有血缘或法律关系？！” “完全没有！”黄庸喘了几下平复好跑动时过快的脉搏心跳。尴尬：“只是产妇的孩子乃是我们在轩辕坟一脉的狐族先祖，好不容易有转世投胎机会，所以身为后嗣子孙。我当然要来护产。” 赫拉没听懂，但她也不用懂：“这个不重要，你只要告诉我应该怎么帮助你就好了。”勾起唇角端庄一笑，赫拉拢了拢因为跑动而有些散乱的发丝：“我只是为了还新神庭神主的人情而来，对于你们之间的纠葛并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如果想不出办法的话，那也只是你自己浪费了这个机会。” 黄庸急了：“那怎么办？！我们进不去产房啊！”说完想也没想，明显昏头的挽袖子顺嘴道：“要不咱冲进去吧！你几分钟能搞定？！我和风小姐撑个十分钟没问题！” “……”谁tmd要和你撑十分钟？！ 风小小鄙视这神经病，别到时候狐族的老祖宗是生下来了，自己和赫拉转头就被拉去蹲局子……反正这公狐狸是不要脸不要命了的，但自己堂堂一主神家属，再加赫拉堂堂一奥林匹斯未来太后，两人一起丢脸丢到全世界去。外面其他神系听到不要笑掉大牙？！ 就在三人还没商量出办法正在纠结的时候，身后突然一个冷冰冰女声响起：“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风小小回头，眼睛顿时一亮：“小黑？！大白天的你在这儿干嘛？”索命勾魂来了？！这家医院离城隍街距离还真不算近，除了鬼节那一次以外，风小小还真没在这么远的地方见到黑无常妹子以一副幽魂姿态出现过。 手里拽了一长串鬼魂的小黑皱下眉：“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夜一过，我和我老公感应到的范围似乎就扩大了不少，今天一直有灵觉提示叫嚣让我来这里收魂，所以我就来了……”说着话时候还抖搂一下手中的阴魂锁链，一票鬼魂顿时跟着东倒西歪连连抗议。 “技能升级了？！”风小小惊奇看眼群鬼：“现在能控几条街啊？” “还没摸索出具体范围，反正比以前大。”小黑看眼其他两人，收起另外一只手里明显加厚了不少的“生死簿”问：“你朋友？！” 这个问题主要是针对赫拉，黄庸毕竟是见过的，但这位外国女神对黑无常来说还是生脸，具体有什么不凡不知道，只能看出也不是简单人物罢了。 “嗯哪，这位是奥林匹斯的赫姐，赫拉。我们神庭昨天正式成立招聘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关系，所以主神权柄一落实，这片土地的灵气就苏醒了一些？！”风小小半懂不懂的揣测了下，然后一挥手：“算了这个不重要。小黑现在有时间没？！有间产房里苏妲己转世投胎，但是比较不幸遇上难产了，我正准备请赫姐帮忙，可惜她进不去……你看能不能你去帮忙转告声，让产妇跟医生说放我们进去？！” 这一段话信息量略大，不仅小黑听得有点无语，就连她身后一串鬼魂也是眼睛都跟着瞪得老大。 “俺听说那狐狸精可漂亮了……”一五大三粗的鬼汉子向往感慨：“没想到俺和绝世美人还有这缘分，死期和生期都在同一天啊！” “赫拉是宙斯老婆的那个赫拉？！”一眼镜知识鬼分子似乎想绕着赫拉转几圈，好全方位360度立体打量：“真神奇，这个世界居然真的有鬼神。” “天庭政府被推翻了？！昨天才成立是怎么个说法？！” “美女！美女你可以显形？！能不能给我老婆捎个话啊！我们家存折密码上周刚被我偷偷改了……” “对了，帮我也带吧！我儿子那女朋友坚决不能要啊，不然老娘我死不瞑目！” “囡囡……” 群鬼几句话后集体跑题，纷纷向黑无常七嘴八舌提出要求，希望对方能同样给自己家属带话转告，说不上遗嘱，都是些零零碎碎在生前忘记转告的小事儿。 小黑隐忍怒气听了几句，终于忍无可忍再一抖阴魂锁：“都不准吵闹！” 锁链在她手中只是一抖，在鬼魂们身上感受到的却明显不是这种轻描淡写的力道。于是众鬼又是乱七八糟的一阵歪倒，而后呼天喊地的爬回来，一脸悲愤。 风小小一把抓过锁链着急：“乱七八糟添什么乱哪！……那谁，黄庸你帮忙记录下，回头帮把这些破事儿都转告了！小黑你就帮这些倒霉狐狸一把吧，反正就是多走一趟的事情。不然再晚就是一尸两命，现在全国就你们一家城隍庙，大名鼎鼎的祸国妖姬去你老公那儿报道，你能安心？！”非常时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上诅咒威胁。 小黑无语半分钟，瞪了风小小一眼，把剩下半截锁链头也丢过去：“哪间产房？！” 风小小再把锁链甩给黄庸，一拉小黑：“走，我带你去！”(。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13 乱糟糟的产房 意识昏沉间，恬恬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耳边似乎还能隐约听到医生和护士叫“用力”的声音，遥远得像是从天边传来一样，但是现在别说用力产下那个孩子，她甚至已经连睁开眼睛都觉得无比困难。 身体各处的知觉渐渐麻木下去，肚子坠沉的感觉却被反衬得愈加明显起来，好象身体里的那个胎儿这时候有千斤重，要拉着自己一起沉入地狱一样。 从体内深出一点点涌泛上来冰冷的感觉，恬恬模糊间觉得，自己这一次可能真的是要死了。 是报应？！ 她只不过是做错了一件事而已，这辈子就做错了那么一件事。 不是都说回头是岸吗？！贪慕虚荣明明是每个女孩子在青春芳华时都会有的，而她也只不过是因为**压过廉耻理智选错了那么一次，于是从此就万劫不复直到需要用生命去赎罪？！ 在可能是生命最后一刻的这个时候，她甚至想起了敖潜。只是几次见面的那个男人，甚至对方还没对自己有过什么特别的照顾，要说爱到无法自拔，那确实是假话，但是对方身上却有她向往的一切。 体面的工作，儒雅俊俏的外表，温和的性格，还有……很纯净的笑。 所以她才这么渴望他，好象如果能有这么一个伴侣，就证明了自己也可以是一个很可爱的值得呵护的女孩子，而不是别人口中一句充满嘲讽和深意的“小三”……可是那个听说敖医生喜欢着的伊依，没有自己的漂亮，没有自己的名贵首饰，都市中再普通不过、一抓一大把的青涩小女生，每个月甚至才拿上不了台面的两千来块，只是“良家”两个字，就足够胜过自己百倍千倍？！ 明明都已经一点一滴的虚弱了下去，恬恬却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不甘的红着眼睛，猛地把嘴唇咬出一丝血线来，一个小护士不小心转头看到一眼，顿时唬得还以为产妇是挂点了。 “快快，产妇意识恢复了……”医生和护士们都在忙乱，爆发了一把的恬恬却再次以更快的速度昏沉了下去。这次她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要轻飘飘的离开身体了。 而就是在这一片昏暗中，一个冰冷的女声略带些飘渺的传来：“醒来……叫人……风小小和……不然……跟我走……” 断断续续的词组传入耳中，恬恬本来以为是幻觉，但支撑起全部力气张开眼皮的时候，她却惊悚的发现自己面前确实站着一个女人——有些模糊的轮廓。半透明的身体，除了自己以外，整个产房似乎没一个人能看见对方。甚至忙乱快步走动的时候还不时穿过对方的身体…… 恬恬差点没白眼一翻再重新给晕回去，但是那个疑似鬼魂的黑衣女人在自己眉心伸指一点，冰凉的一丝玄妙感觉渗入灵台，居然让她瞬间又清醒了几分。 “你……是谁？！”恬恬吃力的发出虚弱的声音。盯着黑衣女人的目光在其他人眼中看来是对不准焦距的典型体现。 小护士倒吸一口凉气，悄悄跟身边同事担心交流：“产妇出现幻觉了？！是不是回光返照……外面家属不会闹起来吧？！” 黑衣女人面无表情看着恬恬，后者发现对方的脸似乎有点眼熟，貌似有几次自己偷偷去窥视敖医生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在附近出现过？！ “把风小小叫进来。”黑衣女人平静无波的简单重复：“她身边有能帮助你顺产的女人……如果这次你死了。那就只能跟我回城隍街了。” 恬恬猛地瞪大眼：“风……小小？！” 死是什么意思？！回城隍街是什么意思？！ 黑衣女人又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转身飘出了产房，恬恬眼睁睁看着她无实质的身体穿过了医生护士们的身体。穿过了门板，最后消失，心情简直不能更震撼。 “什么？！”又一个小护士似乎注意到产妇刚才张了张嘴。忙把耳朵凑过来：“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你刚才说什么？！”遗嘱？！ “风小小……”恬恬回过神来咬牙，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这无疑已经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于是她尽量提高声音，强忍着下身的剧痛用尽了全部力气嘶吼：“风小小……我要她陪产！！！” …… “赫姐！咱马上就能进去了，别担心。”小黑出来通知完后就继续收魂去了，风小小这会儿正拉着赫拉简单交代，顺便手里捏着小团泥不停捻着：“虽然你本事大，但咱还是尽量别太玄幻了……喏！一会儿你就随便找个不要紧的地方扎几针装装样子，回头就说是神奇的中华医术创造奇迹……”说完把捻好的一把银针递过去。 赫拉接过银针，扯起唇角冲风小小一笑：“帮了你们还要顺便帮你们的传统文化打广告？！” “这不是你说的要把手保持接触产妇的腹部么！有银针装装样子总比你死皮赖脸放上去强。”风小小无语：“要不大家都要摸肚子，没个幌子哪轮得到你？！别到时候人家还以为你是去捣乱的。” 再说了，抢了摸肚权以后一眨眼就帮人把医院都没办法的难产娃子给生下来了，没个理由挡着，难道要说这外国女人天赋异秉，瞪谁谁怀孕，摸谁谁下蛋？！ 果然，没一会儿产房门就打开了，一个小护士冲出来喊：“谁是风小小？！产妇让你进去陪产！” “来了来了！”风小小忙拽着赫拉从拐角冲出去，顶着老胡惊讶敌视目光伸手：“我，我是风小小！这里有身份证！” 老胡冲过来刷存在感：“我才是孩子父亲啊！怎么不是我陪产？！” “你都没注册算个什么父亲，产妇要的就是风小小！”小护士一把呼开老胡来拉人：“行了别耽误时间了！快点去换衣服准备进产房！” 说完，小护士拉着风小小，风小小拉着赫拉，跑了一段前者才发现多出个人来：“呀！你谁啊？！” “我请来的中医国手！专业产婆！”风小小随口忽悠。 “……这老外？！国手？！”还产婆？！小护士瞪眼：“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呢？！” 哪啊，咱当你五岁……风小小陪笑：“反正多一个不多，产妇也明白这情况的，就算是多个人给点心理安慰也好嘛！” 小护士也赶时间，懒得在这儿罗嗦，翻个白眼就算默认了，带着两个女人赶紧去换无菌衣。 等到换好衣服，风小小和赫拉终于踏进产房的时候，一直在向这边张望的恬恬眼睛刷一下就亮了：“帮、帮我……” 医生随口嘱咐：“陪产家属去产妇头边，不要影响我们……你干什么？！” 风小小倒是去恬恬枕头边了，赫拉却万分有气势直接走到了恬恬肚子边，没等医生说完就一把推开旁边的小护士，天生的上位者气场全开，威严低喝：“让开！” 说完不等医生再呵斥什么，刷一下亮出指缝间一把银针。 “……”医生吞了吞口水，有点反应不过来，等回过神来看见赫拉已经把一只手放在了产妇肚子上，另只手拿着银针正要戳下去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想干什么！” 恬恬吼得比他还大声：“闭嘴！让她来！” 她也还算没痛昏头，总算记得之前黑衣女人离开时说过的那个风小小身边能帮自己顺产的女人……估摸着应该就是这个了！ 医生简直是要气疯了，最讨厌就是这些不尊重科学的人，医院里经常有病人家属时不时带个偏方、大师什么的过来，而后各种不听劝阻，明明医嘱已经吩咐过的内容，人家全当是放屁，虽然说高手在民间不假，但你也不能总以为自己就是那个能踩中狗屎遇上高手的奇迹吧？！一般人有几个能有那人品的？！ “把人给我拉开！”医生怒吼。 恬恬眼一瞪，泼妇技能全开，她不跟人吼了，她改嚎：“来人啊！医院杀人拉！！！” 一片兵荒马乱，老胡在外面隐约听到一点动静，急得简直是当场就要冲进去。 “快快！动手！”风小小也擦汗了，这个乱劲简直是无法形容，自己这辈子都没被这么万众瞩目过。 赫拉摇头啧啧嗤笑个，手起针落，趁着所有医生护士猛地齐齐倒吸冷气，瞪着眼珠子盯着那根针简直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另外一只按在产妇肚子上的手则开始输送法则神谕。 “把、把她拉开……”医生手指颤抖的无力伸向赫拉，像是想要隔着半张床的距离用意念把她拉过来。 “表乱来！针！针断了嗷！”风小小欲哭无泪威胁，两个正要动手的小护士一见插进产妇肚子并被赫拉指缝夹住的一排四枚长针，顿时被那银光反射得有点犯怵。 恬恬跟瞪眼：“不许过来！我的感觉好极了！” 很好，肚子里的沉坠感似乎在往体外滑动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14 新生 本来还想坚持科学意见的医生护士很快就放弃了反抗，因为在最初的混乱之后，他们居然真的看到了令人感动的孩子脑袋。 “快啊快啊！看到孩子头了，加把力气！”医生不知是该感动还是该纠结，不会被医闹了真好，但是眼看着一个老外娘儿们把一手银针使得这么出神入化甚至创造中医奇迹，这一点还真是让本地土著医生心情复杂。 赫拉的权威地位很快得到承认，产房里一干医生护士振作精神，有条不紊的重新回到了刚才各自的岗位上去。 不得不说的是，这里的接生医生真的十分有道德也十分谦虚，在知道高手确实比自己厉害之后，尽管郁闷了一会儿，还是很快收拾好心情谦逊的请教：“请问大师，您扎的是什么穴位？！”这真是太神奇了，虽然自己不是中医，但完全可以记下来，回去研究和请教一下院里的老医生嘛！说不准以后再有产妇难产的时候，可以考虑在穴位上指压刺激神马的…… “穴位？！”赫拉随口反问，习惯了戳针的手感，顺手再甩下去一枚：“那是什么？！” “！！！” …… 忙碌而混乱的十多分钟后，恬恬一股作气终于顺利生下个闺女。 “哇”的一声啼哭之后，伴随各种出生检查完毕，医生宣布新生儿非常健康，完全没有任何难产后遗症，初步可以判断没有异常……当然第二次比较详细检查还得等到28天后，但风小小坚信一代狐狸精怎么也不可能是个畸形残疾之类……于是整个产房为这来之不易的顺利生产欢呼雷动。 接生医生在欢呼声中暗暗擦下一把冷汗——太tmd刺激了，一个连穴位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娘儿们居然还真的帮产妇把孩子给弄了出来。 难道说外国也有针灸之类的技术？！扎的不是穴位是血管？！ 恬恬虚弱的躺在**，放心松了口气后，勉强露出个微笑就昏昏沉沉睡……或者说晕了过去。 折腾差不多半小时，再加各种鼓掌撒花后，等两次新生儿评分都弄完了，准备把孩子收拾送进婴儿室的时候。大家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还没把孩子抱给外面的父亲看过……“孩子父亲到底是谁啊？！外面那个老的还是年青的？！”小护士很是疑惑询问风小小。 老的是生父，但年青的和新生儿也有更深刻复杂关系……风小小也纠结了半分钟：“都给看看吧！” 就这样，老胡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蹭过来的黄庸互相看不顺眼的一起在护士手中围观了小baby。 “看见了？！闺女！”小护士示意一下怀里小宝宝。 “女儿？！”老胡很失望：“怎么能是女儿呢……”这样不还是没人传宗接代？！难道以后还招个上门女婿不成？！ 黄庸则兴奋的搓手，想摸摸又不敢摸。这祖宗可算是出生了：“女儿好，果然是女儿，嘿嘿……”等孩子满月就可以召集轩辕坟支脉去安徽祝天祭涂山了。狐族总算能再次发扬光大…… 小护士暗暗鄙视一下老胡，对黄庸点个赞：“我把孩子放进新生儿室了。” 小护士飘然远去后，风小小和赫拉也出来，直接忽视了老胡，风小小冲笑得谄媚的黄庸一抬手：“怎么样？！见着孩子了？！” “见着了见着了。”黄庸各种感激：“多谢风小姐。多谢赫拉女士。辛苦你们帮忙了，这次孩子平安生产都是二位的鼎力襄助，晚上我请二位吃饭……” 老胡抓狂。这人哪根葱啊，自己孩子出生怎么都是他到处搅和？！ “风小姐，谢谢你……”想了想，老胡也别扭道声谢，虽然是个女儿有些小失望，但总比连女儿都没有的好。现在最关键的是不能被人抢走自己的父亲权利。 “呃？！不客气。”风小小后知后觉小尴尬了下，好久没见着老胡了，现在她还真不知道该给个什么反应才好。 老胡比她更尴尬。匆匆客套几句就借口要看女儿给遁了，黄庸忙着同去顺便联络卢方等一干同族。 赫拉冲风小小点点头：“这次就当是还了你们的人情了，至于宙斯在新神庭的安排。还要麻烦您和您的丈夫。” 风小小带人出医院，边走边说：“赫姐不如直接透个话吧，你到底想让我们拿宙斯怎么办？！毕竟那也是一主神。你懂的……” 赫拉红唇一勾：“正是因为我相信新神主的实力能稳稳的压过宙斯，所以才会趁这次的机会把他送给你们。”顿了一顿，赫拉意味深长看眼风小小：“不用客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他真的敢冒犯新神庭的主人，哪怕是你们要把他吊在天地间坠上沉重的铁块，或是拿鞭子狠狠的抽打他，这些也都是可以的……”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赫拉甚至露出一些缅怀的神色。 风小小不自觉回忆一下赫拉的履历，仿佛她刚才说的这些……都是宙斯对她干过的？！ 这夫妻俩关系果然是非常不好！ 觉得太关心别人家庭纠纷似乎不大好，风小小换了个话题：“顺便问下，您怎么会想着扶植雅典娜上位？！我记得似乎你和宙斯也生下过其他孩子吧？” “他们？！”赫拉嘲讽的嗤笑了一声：“都是些无法反抗的懦弱者罢了。”要坐稳主神的位置可不是单凭身份和自己的帮助就可以的，奥林匹斯上亲族之间的斗争从未减少过，就连自己也曾经反叛过宙斯，如果一个懦弱的主神被自己推上了天座，其他强大的神氏难道就不会同样叛起？！ “雅典娜同时拥有着强大的智慧和战力，如果真如盖亚的预言，推翻和继承宙斯的将是他的孩子的话，那么雅典娜绝对是最适合的那个。”赫拉笑笑：“虽然墨提斯是自愿被宙斯吞噬，但是你以为雅典娜真就不会有半分怨恨吗？！” 明知道自己和自己的母亲被权欲高涨的父亲牺牲，怎么可能没有怨恨？！(。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15 变化 风小小本来的意思是赫拉推别人的孩子做主神会不会有忧虑什么的，比如说害怕对方过河拆桥之类。但是很显然，赫拉表现得却相当有信心。 回过头来想一想，希腊神话里的这两个女神都是出了名的不省油的灯，聪明而且最关键是识时务……那么想必未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其实就算真有问题，那又关自己什么事呢？！ 与自己无关的属于别人的痛苦挣扎，看在旁观者眼中也不过只是一场热闹罢了。抱着不负责任的想法，风小小很快把“别人家的问题”丢到脑后，在医院大门口和赫拉分手，赶回自己的陶艺吧去。 大年初一杨砚要回家陪老头子，姜礼估计也和姜父有约，既然黄庸打算请客酬谢，风小小自然不可能把伏羲一个人扔家里，黄庸更没那么大胆子跳过这尊大神当作想不起他的样子。 至于维达尔和伽倪墨得斯？！这两只爱去哪去哪！ 一回到家里刚走进客厅，还没等风小小开口宣布晚上有人请饭的事情，就意外看到了伏羲竟然一脸冰霜冷酷正站在客厅里发飙……更准确说的话，对方脸上表情简直是咬牙切齿，脸色阴沉黑暗似乎正在酝酿一场狂暴。 维达尔不在客厅，不知道是宅在客房还是因为这个情形太过危险而出去避难了，伽倪墨得斯则缩头缩脑的从二楼另外间客房里试图向下偷窥，发现风小小回来后当即眼前一亮，比划着唇形似乎想说些什么…… “呃，羲哥？！”风小小张张嘴想了下，还是决定先弄清楚现在这是个什么状况。 伏羲神色似乎有些微妙地纠结，冷冽表情中带着一丝说不清是懊恼还是气愤的感觉，脚下还踩了条不断扭曲挣扎吐着蛇信“咝咝”作声的黑蛇……虽然看起来那大小有点像泥鳅。 风小小无语了个，而后小心翼翼观察一下，再抬头认真问：“这是什么？！” 接着她清晰看到随着这个问题出口后。伏羲脸上的纠结感觉更明显了，他冷冷的抿了抿唇，半天后才似乎是从齿缝中艰难的憋了句话出来：“无关小事而已，你不用在意。” “……”可是她现在好象更在意了怎么办？！ 风小小跃跃欲试，一脸求搀和求八卦求分享的兴致勃勃正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楼上的伽倪墨得斯终于在这关键时刻冲下来救场：“风小姐我正要找你商量点事情可是有些不好启齿能不能麻烦您过来一下！”一长串不带标点符号更神奇是竟然没有出现错误用词的句子机关枪般突突完后。伽倪墨得斯拽上风小小扭头就往楼上跑，甚至就连被留下的伏羲都保持了一副高深莫测表情的没去制止这二人。 风小小莫名其妙被伽倪墨得斯拽进二楼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后，眼睁睁看着伽倪墨得斯毫不掩饰的无声大松了口气，风小小挑眉。若有所思笑：“看来刚才家里出大事儿了？！” “呃……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伽倪墨得斯小小的尴尬了一下。然后他小心的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倾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再颇为纠结的内心争斗半分钟。终于一咬牙，压低声音开口：“事实上是这样的，在你和赫拉走后，主神先生本来想要出门，可是就在他刚刚踏出屋子的时候，一只巨大的苍鹰突然从天空扑下，张开锋利的爪子就想要把他掳走……” “……”天鹰座？！ 风小小刹那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早知道宙斯胆子大。但她倒是没想过对方胆子居然还能大到这种程度。 赫拉来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风小小还当宙斯在亲眼见到除夕夜伏羲的强势之后会改变主意，或者即便不改变主意至少也走个比较委婉路线。但……显然对方比她估计的还要彪悍，至少这人绝不缺乏挑战的勇气。 默默寒了个，风小小想想再问：“那刚才羲哥踩着的蛇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我接下来想说的了。那是场悲剧……” 伽倪墨得斯含泪眼巴巴的转过头来：“天鹰座出现的时候，主神大人十分气愤的将它斩落，如果事情到此为止的话就没有后面的麻烦了，可是我绝对想不到宙斯竟然会在天鹰座消失后自己找上门来，他深情的询问主神大人是否不满意这场卤莽的邀请，并表示愿意安排更浪漫的邂逅……” “……”再次无语，这回风小小连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了，宙斯这丫的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 掳人未遂还敢自己送上门来？！伏羲直接拿尾巴抽死他都算是客气的。 “不对啊，我刚问的是蛇……” 伽倪墨得斯瞬间飙泪：“那就是主神大人做的啊！他把宙斯变成了一条蛇踩在脚下！” “噗……” “怎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感觉羲哥真威武。” …… 奥林匹斯的前任主神变成了一条蛇……这个消息如果泄露出去的话，不难想象接下来会引发怎样的一场震动。 现在风小小唯一庆幸的就是前一夜赫拉手脚够快，已经把宙斯的所属权让渡到了新神庭的名下。而且关于雅典娜接掌新奥林匹斯的事情估计也已经在运作中了，这样的话，在现任当权者拉开群众视线的前提下，想必宙斯的行踪也会被大家适当忽略一些……按照此人尿性，恐怕众神多办只会猜测他是出去猎艳了吧！ 而伽倪墨得斯半是同为奥林匹斯神的自我感觉丢脸，另外一半则是怕因为自己之前想要逃跑而引来宙斯的这一串关系被伏羲迁怒，所以心情很是忐忑不安。匆匆解释完目前情况后，就迫不及待将充满希望的目光投向了风小小。 “呃……你不用这么看我，我觉着羲哥应该是不至于跟你计较的。”风小小干笑个，而后兴致勃勃跳开话题：“对了，我们赶紧下去参观吧，我还没仔细看那蛇的样子。”(。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16 我要见她 虽然伽倪墨得斯各种挣扎不情愿，最后却还是被风小小拖下了客厅。 下楼的时候伏羲已经坐到了沙发上，正咬着牙表情纠结莫测的拽着那条小黑蛇打麻花，脸色阴沉的简直像是整个人都跟着黑化了，不知道是想要打算干点什么。 “羲哥，羲哥，先给我们看两眼啊，别忙着正法！”风小小分外不怕死的凑了过去，带着一脸想哭的伽倪墨得斯跑到伏羲面前才撒开，一屁股坐进沙发顺手捞住伏羲胳膊免得他一时激动失手把宙斯给扯成两半，眼睛闪闪发亮已经迫不及待把自己脑袋扒上去参加围观：“这个怎么弄的？！可不可以变成其他东西？！” 伏羲怔了一怔，本来濒临暴走的情绪因为胳膊上忽然感觉多出的温热吐息而瞬间消散，微微侧了侧头，无奈发现果然是自家爱凑热闹的老婆，伏羲深深吐一口气，把盘了半个麻花的小蛇随手丢出去：“有什么好看的，别污了眼睛。” 小黑蛇重获自由，飞快的扭了扭把自己身体解开，尾巴甩疯了似的乐颠颠游回来就想往伏羲腿上爬，然后再次被一脚踩住，又开始咝啊咝的拼命挣扎。 伽倪墨得斯看得眼角直抽抽，忙尴尬别过脸去，风小小倒是乐得不行了，抬手一团泥扔过去，正好把小蛇砸在泥团下面，而后泥质迅速凝固板结，一眨眼就化做精钢铁牢，细细密密的几重网眼攀缠起来，将小黑蛇锁了个牢牢实实。 伏羲及时抽回脚，回头诧异看风小小：“息壤？！”刚才他可没见风小小手里带着泥。 “嗯。”风小小蹲下身，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捻了根细长的金属质针棍逗弄网牢里的小黑蛇：“生生不息，绵绵不绝……除夕过后一觉醒来突然顿悟的，本来我不就可以把泥造成其他东西吗，现在等于是原材料随身自带，只要不一次用完就没事。” 伏羲眨眨眼。欣慰：“既然这样，那你多养养，以后有用处时也能造几个大件。等李长把北欧侏儒们手里的那份息壤再取了回来，若是多的话，养上几年，再造个小千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风小小撇嘴。她没事造小千界干嘛？！自己创世玩主神游戏？！ 郁闷了，嗯，多戳两下。 小黑蛇暴怒，自己亲爱的踩自己那叫情趣，这女人拿个针乱捅算是怎么回事？！张口啊呜一下把针吞掉半截……不得不说主神还是有两下的。本来在其他动物身上应该是最柔软的口腔，现在在人家身上根本不是同一个概念。 针棍被小黑蛇叼在嘴里死死咬紧，风小小抽了两下没拔动。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小黑蛇身上突然一阵电弧缠游，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顿时顺着铁针直接传导到了风小小手上。 草！xx你个oo！ 风小小冷不丁被电了个，虽然身体素质关系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但被人算计怎么都不可能高兴得起来。 咬牙丢了针棍，风小小翻手间再从指缝里化了根更细的铁针出来，挽袖子阴恻恻笑了：“羲哥我要撤笼子了，你把它踩稳。我来爆他**！” “……” 一番折腾之后，伏羲终于还是没允许自己老婆干这么不地道的事情，倒不是为宙斯着想。主要是个男人都不可能愿意自己老婆干这么重口的事情。 经过这么一遭之后，小黑蛇倒是也萎靡了，乖乖趴在笼子里。脑袋冲着伏羲的方面可怜巴巴的看着。 风小小懒得管他，坐沙发上把之前想找伏羲说的事情简单说明了一下，然后总结：“……所以事情就是这样，苏妲己顺利出世，黄庸想请我们和赫拉吃个饭表示一下感谢。” “赫拉？！”伏羲若有所思，鞋尖踢踢脚边的笼子：“就是那天那个女人？他的妻房？！” “本来是……”风小小犹豫个：“但是昨晚赫姐意思你也看到了，我估摸着这两人最后可能会离婚。” 虽然说各系神氏没听说过离婚这个概念，一般续娶都是几房同大，要么就是前面的伴侣死了或被干掉了……但是既然赫拉有这意思，说不准宙斯这一对就是创造历史的第一对呢？！ 伏羲顿时鄙视笼子里小黑蛇：“无能。” 把老婆都玩脱了的，这绝对也是创造历史。 宙斯似乎是现在才知道自己单方面被休的事情，虽然以前对不起赫拉，以后也绝对会继续对不起下去，但不得不说，宙斯心里对赫拉是自己老婆的事情还是认得挺准的。 在外面花归花，但宙斯可从没想过要换一个妻子，包括他对未来的设想里面，可能会跟赫拉继续相看两相厌，可能会继续斗个你死我活，但不管是哪一种，赫拉在他生命中都绝对占据了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他的人生规划里也一直都包括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老婆。 现在突然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个内幕，就把未来人生里这么重要的一部分给剜去了？！ 小黑蛇在笼子里愣了愣，而后疯狂的拿头撞击笼网。毫无疑问，宙斯现在有种被戴绿帽子更准确说是被背叛的愤怒。 “别闹！”风小小也踩踩笼子：“事情已经成定局了，你不是早想把赫姐甩了吗。” 小黑蛇拼命的咝咝作声吞吐蛇信，身体不间断的砸在网子上，似乎想说些什么的样子。伏羲皱了皱眉，想想还是让风小小把笼子撤掉，而后在宙斯再次盘缠上自己小腿之前挥了挥手，一团薄雾过后，地上的小黑蛇已经变回了高大结实的希腊神氏。 似乎是刹不住惯性的又往前冲了半步，而后宙斯这才猛地停下，诧异的低头忙上下摸了摸，终于确认自己已经变了回来。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伏羲淡淡瞥去一眼。 “……”宙斯抬头张了张嘴，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死死的捏拳之后，他终于开口：“我要见赫拉。”(。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17 诡异的神展开 “见了之后呢？！”风小小好奇：“打一架还是来一发？！” 情侣吵架之后无非就是这么两个结果，要么分道扬镳，要么吵闹过程中边激烈争执边狗血剖白，最后冰释前嫌重归于好……风小小觉着后一种可能太小了。就算宙斯真的单方面想要和好也是没用的，赫拉肯答应雅典娜也不答应。 宙斯眼神阴婺似乎已经认定了赫拉是想要给自己戴上一顶绿帽子，沉默半晌后咬着牙发出低沉的声音：“奥林匹斯的天后尊荣不是她想要放弃就能放弃的……” 话还没完，风小小打断插了句：“问题人家现在是太后。” “……”宙斯冷不丁被打断听到这么一句，一时半会儿的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骇人气势瞬间被戳散，呆愣愣抬头：“什么意思？！” 风小小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反正事情早晚也得让对方知道，于是索性撕开脸把话说白：“简单说就是赫姐拿到了有你签名的契约，今天上午已经过来把你神籍引渡到我们神庭，所以以后估计你都要留在东方。” 宙斯石化半分钟，而后怒吼：“不可能，我是奥林匹斯的神王，诸神都曾起誓不背叛我，她怎么敢做出这样的……” “新神王是雅典娜。”风小小体贴再解释：“照现在这情况看下来，有分量的奥林匹斯主神应该至少也被收服大半了，不然你的权柄不可能这么容易被收服。而且在身为别系神主的情况下契约也是不可能成立的，但你的契约现在已经被公证成立了……呃，你懂的……” 意思就是在宙斯不知情的情况下，赫拉早已经暗中策划了一起成功的反叛，而且就在今天成功的正式放逐了前神主…… 宙斯终于彻底傻了。 …… 在奥林匹斯山上的神氏都知道，赫拉和宙斯在以前也曾经有过一段相爱相杀的历史。 在赫拉被宙斯追到手却没有得到后者正式的认可之前，因为宙斯的多次出轨，当时被众神默认为宙斯妻子的赫拉为丈夫的背叛而异常愤怒。于是就联合了雅典娜、波塞东以及阿波罗一起成功绑架了宙斯，说得更直白点，那就是一次叛乱。 赫拉骨子里一直有股偏执的劲头，在她看来，只要是自己的东西就绝不允许别人染指，哪怕是她最后腻了。宁可摔碎了砸烂了也不给别人碰一下。 反叛的时候她倒没真对宙斯下毒手，充其量也就是拿生牛皮绳把对方绑起来罢了。可能当时对于她来说，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一次事情来决定家庭关系的从属地位。 可遗憾的是，在短暂的胜利之后，当几个神氏开始争执谁更有资格继承奥林匹斯的王位时。老海神忒堤斯却突然介入并成功救出了宙斯，于是赫拉几人那一次的反叛最后以失败告终，而宙斯为了报复。重获自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以金手镯拷住领头的赫拉，把她吊在了天地之间，甚至还在赫拉脚上坠上了沉重的铁块。 那几天的悬吊中，赫拉哭得异常凄惨绝望，虽然最后由于看不下去宙斯绝情手段的众神联手所施加的压力，宙斯不得不放了她并终于认可其合法正妻地位，但是她心里已经明白，有些东西已经再也回不去从前了……宙斯的惩罚等于是对赫拉从头泼下了一盆凉水。最起码她没办法再像以前般那么纯粹的爱他了。 本着负责任态度，同时风小小也并不否认自己还是偏向赫拉，所以在赴约之前她先给黄庸打去了电话。当然别人家务事不好明说。只让转告赫拉说自己这里还有个对方可能不想看到的住客也会一起过去。 自己陶艺吧这边会晚一会儿才到，而赫拉如果先到的话，届时黄庸自然会先行转告这边宙斯也要去赴约的事情。如果对方为避免尴尬和不必要的麻烦打算暂避话，大家多少也能省点事。就算赫拉决定和宙斯针锋相对，至少也能先有个准备。 黄庸有没有把话传到不知道，或者把话传到以后赫拉怎么想的也不知道。总之当风小小二人带着宙斯赶到吃饭的小馆子时候，赫拉和另外一个高挑美丽的严肃女神已经坐在了里面…… “包场了吗？！”一进饭馆，风小小首先把迎上来准备敬酒的黄庸拉到一边问。 “包、包了？！”黄庸愣了愣，这回吃饭人情况比较特殊，他特意借着年节待客名义包了个店子，为的就是一会儿好说话。 风小小听见回答放心一半，而后急吼吼再问：“钱带够了吗？！” “……多少才算够？！”黄庸终于察觉有些不大对劲，坚强的擦下一把冷汗问。 风小小远目个，转回头来深沉答：“比如说如果这店子及其周边遭遇毁灭性破坏后的重建及赔偿费用之类的……” “！！！” 黄庸没法继续坚强了，猛地把原本打算敬人的酒自己一口喝干，镇定了一下心神看眼风小小带来的高大外国男人。对方进门后就径直走到了另外两个外国女人面前，六目对望间说不出的暗潮汹涌……尼玛这绝对有jq啊！ 想了想，黄庸压低声音忍不住问：“女娲娘娘不如直接给透个话，眼下这到底什么情况？！” 风小小沉吟个，而后悲痛指宙斯方向介绍：“简单说吧，这位是宙斯。” “……” 再指高调女神：“看她随手携带的盾牌和权杖……如果没猜错话，这应该是奥林匹斯的新神王雅典娜。”武器都带上了，这是准备干架来的吧。 “……” 再再指赫拉：“赫姐你之前认识了，白天去医院前她刚把宙斯低价清仓给我们……” “！！！” 尼玛好想死啊！ 黄庸泪了，如此高端的家庭狗血纠纷要不要泼到自己的请客宴上来解决？！难怪老辈狐狸精们都说女娲不是个好人，以前的苏妲己那么牛b都被坑过，自己资历这么浅的小狐狸哪扛得住对方随手给拉个仇恨？！ 风小小感同身受拍拍黄庸肩膀表示同情：“放心，还有羲哥在呢，应该不大严重。” 伏羲淡淡瞥来一眼，黄庸眼睛一亮，而后想到什么又很快暗了下去，这种连天庭死绝了都不带动一下眉毛的大神，指望他给自己解围能靠得住才怪…… 小饭馆的大厨兼店主炒完一桌菜就已经锁了小厨房回二楼看电视去了，一般没什么特殊情况比如地震海啸失火台风之类的话他是绝不会下来的。反正黄庸给的钱多，为的就是一个能安心说话的环境，所以即便是下面动静闹得稍微大了那么一点，有人撒酒疯砸碎几张桌椅板凳盘子碟子什么的都属于店主可以接受范围。 伏羲带着风小小走到早准备好的桌子面前坐下，赫拉对这边微微颔首表示打过招呼，而后似笑非笑挑起唇角终于对宙斯开口：“怎么，不坐吗？！” 宙斯捏了捏拳，皱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赫拉明显过于坦然的态度却实实在在噎住了他。想了想，宙斯还是坐下，沉哑着声音开口：“你犯下了大罪。” “我？！”赫拉轻嗤一声，扭头问雅典娜：“你觉得呢？！” 宙斯这时才想起自己除了有个糟心的老婆外，还有个更糟心的女儿，目光顿时刷一下刺了过去。雅典娜淡定喝口饭馆提供的劣质粗茶，不很明显的嫌弃皱了下眉，开口：“父神，您想得太简单了。” 宙斯冷笑：“是你们想得太简单了吧！奥林匹斯的神座是那么轻易就可以篡夺的吗？” “可事实是我们成功了。”赫拉接过话头，对再次不满怒目的宙斯笑笑：“亲爱的，你以为如果没有众神的支持，光凭我们的自以为是，奥林匹斯的法则就会轻易认可雅典娜的地位吗？！” “……什么意思？！” “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在你刚刚推翻自己父亲的统治之后，盖亚母神对此表示了多大的愤怒和不满。”赫拉讽刺道：“她甚至特意去寻找同为五大原始神之一的深渊地狱塔耳塔罗斯，生下堤丰试图推翻你的统治。” “认真算起来的话，宙斯，你只有盖亚母神一脉的原始神血统，堤丰甚至比你还要尊贵。”赫拉笑了：“克洛诺斯推翻自己的父神乌拉诺斯之后就被对方诅咒，迟早有一天也会被自己的儿子所取代，于是你果然把克洛诺斯丢进了地狱，可是不要忘了，在堤丰死后，盖亚母神也曾经诅咒你同样会被自己的儿子所取代……宙斯，这是命运！奥林匹斯神座可笑的父子世代相残的命运。” “可雅典娜是女神！”宙斯激动的站了起来。 没错，他也知道这个诅咒，所以在自己的第一任妻子墨提斯感应到了腹中孩子的强大时，才会毫不犹豫一口吞下自己的妻子。 可是雅典娜还是从他的头颅中出生了。之所以默许她的成长，除了雅典娜本身的强大外，最重要的就是因为雅典娜不是会推翻自己统治的“儿子”…… “谁告诉你我是女神？！”雅典娜突然开口，清脆的声音低哑了下来。(。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18 风云雷电的执掌者 “噗……” 伏羲表情太平静，心里是怎么个想法看不太出来。但是黄庸听到雅典娜这句话当时就忍不住喷了个……风小小是运气好没喝水，否则她喝她也喷。 当主神权柄落实之后，其他神系的神氏在到达别的主神所统治土地中时，在其地方神明面前，都要求主动使用对方所能听懂的语言。这倒不是法则，但却是约定俗成的默契，主要是为了向对方表示自己并没有隐瞒和恶意。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今天才能让风小小几人听到这么一个惊天的巨大八卦。 宙斯当场就愣住了，在雅典娜开口说出这句耸人听闻的句子同时，他瞬间感受到了来自大宇宙的恶意——尼妹啊！这么漂亮的闺女难道还是个公的？！ 美丽高挑的婀娜女神缓缓从桌前站了起来，灰眸一眯，从她纤薄精致的红唇中吐出了与其外表完全不符的略带沙哑嗓音，虽然依旧婉转动听，但这个声音却明显属于男性，“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宙斯，平静重复刚才的反问：“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一定是位女神？！因为我饱满的胸脯？还是因为我在金苹果争夺中表现出的嫉妒？” 赫拉在满室寂静中狂笑，笑得眼泪都沁出来了：“我可笑的丈夫！” 从怀中取出自己从没有一刻离身的帕拉斯小金神像，雅典娜牵出一抹冷酷的笑意：“感谢母神赐予我的容貌！从你头颅中出生的时候，我就已经是披坚执锐，全副胄甲，而这些都是因为我要掩饰自己的身体，让奥林匹斯神山上没有人能察觉我的性别。这之后特里同抚养我长大，他的女儿帕拉斯知道了我的秘密，自愿奉献自己的身体，让我杀了她，带着她的神像以女性的姿态蒙蔽所有的主神……帕拉斯?雅典娜！我在自己的名前冠上她的名。就是为了感谢她用生命带给我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否则你以为失手误杀一个小小水泽女神真会让我愧疚至此吗？” 至于金苹果？！那简直就是个笑话，雅典娜只是需要使大家更加确信“她”是一位女神而已，而且更重要的是，“她”需要金苹果背后所带来的纠纷——让奥林匹斯众神之间矛盾在短短时间内迅速扩大激化的那一场诸神之战。 话音落下，雅典娜手上一个用力，帕拉斯神像应声而断。而雅典娜原本婀娜的身姿也渐渐发生了变化。“她”身材依旧纤细，肌肉却似乎更加紧实了一些，而他原本丰满的胸口也平板了下去，空荡荡的领口开襟中半隐半露的现出一小部分精实的流畅肌肉线条。 这时候的雅典娜，赫然已经是比伽倪墨得斯还要美貌的美少年。 “你……”宙斯不止震惊了。还凌乱了。 “奥林匹斯山上众神**混乱，我身为三位处女神之一而倍受尊崇。而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这么坚定的发誓终生不婚？”雅典娜随手丢掉手中已成半裂的两截神像。躬身执起桌边的劝杖及盾牌，唇角微挑出讽刺的弧度：“所有奥林匹斯神明都知道我是你后嗣中最强的，我有如你一般的力量和如母神一般的智慧。如果不是女神，想必我不是再被你吞噬一次，就是被投进塔耳塔罗斯的深渊吧？！” 赫拉哈哈大笑着嘲讽：“你忘了乌拉诺斯也曾做过预言吗？！墨提斯的儿子会推翻你……你以为墨提斯生下的真是女儿？！我想想，你竟然真的一直这么坚信了数千年？！” 宙斯现在已经顾不得教训胆大妄为的老婆了，他的表情纠结得简直像是吞下了一百只苍蝇。 风小小终于召回飘得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的小魂魄，拽拽伏羲袖子。表情梦幻迷离感慨：“世界真是奇妙啊……对吧羲哥？！” 伏羲嘴角抽了抽，无语。 “你我同是乌云雷电的主宰者之一，要战吗。父神，宙斯！”略带阴柔的美少年举起手中权杖迅狠的猛然劈下，划出凌厉的呼啸风声。气势万钧直指宙斯：“我赐予你挑战我……新奥林匹斯神王的荣幸！” 赫拉噙着畅快的笑意也从桌前站了起来，作为宙斯七位妻子中唯一被承认的正妻，她同样分享着宙斯的所有权利尊荣，包括雷霆闪电。 宙斯惊诧的瞪大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似乎终于消化完刚才雅典娜话中的内容，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宙斯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喘着粗气，拳头捏得死紧怒不可遏。 小饭馆外本来还是晴朗的夜空，这么一会儿工夫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汇聚了一片乌云，黑压压的似乎是要压到地面上来一样，沉闷的滚雷声在厚重的云层中隐隐作响，蓄势待发仿佛随时会劈下万道雷霆。 黄庸简直是各种苦逼，本来只是想答谢外国友神帮自己族接生下千珍万贵的老祖宗，结果包场叫了一桌子酒菜，酒菜一点没动，客人倒是先快要打起来了。 伏羲从进门开始一直镇定旁观，别人的家务事他根本就没兴趣管。但是现在阵势已经扯得这么大了，还是在自己的地头上，这是把他当死人？！ 伏羲终于也不高兴了，手中茶杯往桌上重重一顿：“放肆！” 话音刚刚落下，还没等伏羲拍桌怒起放出全身气势，天上乌云突然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消散开去，不一会儿就重新风平浪静听不到半点雷声。 众：“……” 饶是伏羲这么淡定的性格都愣了半分钟，宙斯三个更是一副惊讶万分的表情，很显然他们也没想到云层会散开……三个对峙中的男女神氏面面相觑了个，本来还以为是对方谁做的手脚，但一观察表情，好象又不是那么回事…… 先一步回过神来的是雅典娜，他试探着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权杖——很好，云层再次聚集起来了。 可是还没等雷云成型，那些乌云就如同刚才那样再次以更快的速度散去。 再聚，再散，再聚，再再散…… 不一会儿工夫，很快就有闲得蛋疼无聊人士注意到了天上的奇怪现象，二楼老板似乎是从窗口探出了脑袋在往外望，惊讶的声音传得老响：“谁渡劫啊这是？！” “还不住手？！”风小小牙疼，刚才还一触即发的疑似史诗之战序幕活生生被发展成了喜剧片，虽然她是松了口气没错，但这情景还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要实在不行干脆你们改肉搏吧！我们帮把桌子给挪挪？” 宙斯也在尝试中，但显然他同样没有获得什么进展，到这时忍不住气急败坏怒吼：“这是怎么回事？！” 伏羲闭目思索了一会儿，忽而露出似有了悟的神色，端起茶杯淡定了。风小小敏锐观察到身边似乎有个能剧透的，还没来得及开口要求分享内幕，饭馆小门突然就被有节奏的敲响。 黄庸愣了愣，隔着小窗往外面看了看，而后很快开门惊讶：“敖医生怎么来了？！” 一个温文和煦的男人从饭馆外走了进来，有礼冲馆子里的其他人笑笑，而后似乎是解释般的回答道：“刚才突然发现似乎有大能在这片土地行云布雨……抱歉，四海职责在身，我不得不来过问一下。” 神庭成立之后，东方土地上的灵气虽然不多，但多少还是漏溢合成了一些，比起之前干瘪瘪的连个屁都榨不出来的情况好多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除夕夜当晚，包括敖潜在内的已觉醒半神能力多少都有些提高，如果正式登进了神籍，再在亚空间神庭里多待上段时间的话，没准恢复过往水平也将不是梦想。 在场的三个希腊神氏都是大神不假，但有句老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敖潜的本职专业技能在一夜之间提升了不少，再加上这里本来就是他的主场，所以虽然不能说稳压三个大神，但斗个旗鼓相当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风小小也乐了，她刚才倒是没想起还有敖潜，主要也是听说敖潜过年的时候不在本市。没想到现在赶了个巧，硬是不小心把宙斯几个无意调戏了一把。 宙斯各种憋屈，咬牙按下吐血冲动：“是你散去了我执掌的乌云雷电？！” 敖潜温和归温和，但某些原则问题上也很强硬，顺手脱下外套走过来坐下，先对风小小笑了个：“赶路有点急，不介意我搭双筷子吧？！”然后再跟伏羲问好，再再跟黄庸客气，最后才微笑有礼貌回答宙斯：“抱歉，在东方土地上的话，这些乌云雷雨都是我执掌的。” 风小小接收到敖潜疑问目光，顺口帮介绍：“这三位分别是宙斯、赫拉、雅典娜。” “呃……”敖潜的微笑表情在顺着风小小介绍转向雅典娜的时候僵硬了下，而后迟疑的将目光瞄准对方精实的小胸脯…… “咳咳！”雅典娜忙把衣襟拢了拢，放下权杖坐回自己位置。 “……”敖潜很快恢复笑脸：“幸会！”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19 神庭地基 既然本土正统的龙王来了，几个外来的神氏自然就没法在这里继续玩闪电雷霆。 肉搏？！其实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关键大家现在都是有身份的神，直接上肉搏会不会太不够高端大气上档次？！ 一顿饭吃得风云诡谲暗潮汹涌，黄庸在三个老外皮笑肉不笑的唇枪舌剑中努力维持自己淡定严肃的社会精英形象，时不时还得应听众要求嗯嗯啊啊的附和几句，一个多小时下来，菜没吃几口，倒是感觉自己的面皮跟着僵硬了不少。 唯一让黄庸感到安慰一些的客人，恐怕就是温和的敖潜和笑嘻嘻的风小小了，有这两人撑着面子，再加上风小小背后还站了个绝对惹不起的伏羲镇场子，总算是没让三个希腊神把局面变得更糟糕。 宙斯三人自然有自己的主意，既然撕破了脸，那事情不彻底解决一次是不行的，三人脑电波在这一刻瞬间同步，伏羲的本事大家都体会得出来，宙斯也不想仿效奥丁的前车之鉴，所以吃饭时候还算和平，但六目一对，彼此心里都清楚这件事情还不算完，等一会儿吃完了，出去还得另外找地方再来一场。 既然敢在黄庸传话后还决定留下来，赫拉心里自然是早有觉悟的，之所以把雅典娜也叫上，为的就是一举除去后患。 好不容易各怀心思的一顿饭吃完，把人送出门口一段路后，黄庸分外憔悴的向几人告辞了，而赫拉和雅典娜对望一眼，默契的停下脚步，原地望着宙斯等他开口提出邀战。 宙斯果然也站住脚，低沉道：“看来你们也已经准备好了，那么我们……” 话没说完，风小小在前边招手打断：“咦，怎么不走了？！咱们还赶着回家呢。” 宙斯窒了个。发现对方叫的是自己，于是郁闷答：“我还有事情要解决。” 解决个屁！ 伏羲完全不顾忌人被背叛之后一颗急切报复之心，既然卖身契已经签了，别管事先知不知情，事后气不气愤，反正人身所属权已经归自己了……虽然这么一色中饿鬼放在家里确实挺糟心。但是难得的高级劳动力这么放过未免太可惜，完全可以把对方丢去新神庭做苦工嘛。 百废待兴，现在哪里都需要人手啊！ 于是二话不说袖子一卷，在赫拉和雅典娜瞠目结舌的注目之下，宙斯就这样无法反抗的瞬间变回小黑蛇。被伏羲随手丢进口袋里桎梏住，半点挣扎不得的就收走了。 “告辞。”伏羲淡淡颔首，眼神也没多扫过来一下的转身就走。 风小小还算有礼貌的挥手告别：“嗯。拜拜。” “bye……” 赫拉和雅典娜整个人都飘渺了，目光虚浮直到人走远了都没能回过神来。 这就算完了？！ 宿命之战呢？！奥林匹斯的神座之争呢？！都浮云了？！ 良久之后，直到黄庸和敖潜开来的车子先后留下一串尾气扬长而去，赫拉这才回过神来，沉思半晌后苦笑一声：“算了，我们也回去吧。” 雅典娜摸了摸袖口里变做装饰随身携带的一杖一盾，皱眉：“可是宙斯不降服或关押起来的话，以后会不会卷土重来？！” “不会的。”赫拉笑笑。转身带着雅典娜向街边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其实我们还是小看了他，虽然本来你我就是听说了奥丁的事情之后才决定请这位新主神压制宙斯，但潜意识里还是认为他未必能束缚住宙斯的手脚……现在看来倒是我们想得太多了。” 既然已经落到了那个人的手里。宙斯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回奥林匹斯翻云覆雨？！只要随时与东方保持联系，即便以后的宙斯不甘心想回来，看对方的样子。恐怕从远隔万里的地方收回一个属神也是轻而易举。 这次的叛变……不，继承！因为有了强大的助力，简直顺利得不能更顺利。 …… 被变回黑蛇带走的宙斯当然不可能甘心，但是不管他甘不甘心都没用了。 一回陶艺吧，伏羲果断把这没节操的小蛇丢进二楼神庭大门里面，然后足足上了十几道封印把门锁得死紧，任其自生自灭。估计要等找到神庭地基的时候才会再次打开，而到那时候，赫拉和雅典娜诸神八成早就回奥林匹斯把加冕都举行完毕了。 敖潜过来只是为了查看一下异常雷云聚集的情况，顺便吃了个晚饭后本来想走……毕竟他年节还没过完……可是还没等其告别，就先被伏羲给留了下来。 “刚才你曾说四海职责……现在你对四海的掌控力有多少？！”伏羲开门见山问。 敖潜先是愣了愣，而后沉吟半晌才答：“说多也多，说少也少。”概念有点模糊，见伏羲明显露出不满意神情，敖潜忙补充解释：“这段时间我也一直注意风小小的微博，大概知道新神庭建立时候发生的事情。直白点说吧，各神系都有各自的河海水神，就像神庭是各自划分区域统治信徒一样，我能掌控的海域也只在神庭统治的范围之内。” “别的海域莫非就去不得了？”伏羲有点不满。 “要去也不是不可以。”敖潜好脾气笑笑：“一般如果是游历的话，按照世俗界程序到了别的神系区域也不会被特别查问的，比如说这次其他神系来这里的时候就是这样，他们坐世俗界的飞机过来，那就是完全的私人活动……但是比如通过非世俗界的手段，如飞行、潜海等方式到达其他神系统治区的话，就需要向对方打个招呼并证明自己没有恶意。” 敖潜也是被精卫拽着飞纽约那一次才知道，别看天空海面都有各国卫星监视，一副风平浪静完全科学的样子。但实际上进入外神系领域的时候，在边界都会有把守的神职。 当然，这个所谓把守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那一种。毕竟大神的神通不是一般天兵查得出来的，再加天上陆地海洋……可以越界的地方多了去了，那么广阔的立体空间，真要一处处把守也把守不过来。 所以如果真是有一两个神氏跑去其他地盘的话，顶多也就是在遇上本地土著们的时候和其打个招呼就行。 风小小戳戳伏羲，好奇：“羲哥问这个干嘛？！” 伏羲还没回答，敖潜已经笑着接话：“这个我听杨砚在网上提过，是不是为了找新神庭地基的事情？！” 海洋远比陆地还要宽广，不可否认，在地球历史的数十万年间，远比历史挖掘出的遗迹还要古老的文明也不是没有存在过的。而这些很多都随着地壳运动而被湮没在了深海之中。 甚至就不说人类文明，神话文明中曾经属于深海的遗迹也不少。外系的就不说了，东方的比如一个水晶宫就曾经多么的有名气啊。 “没错。”伏羲颔首：“仿佛听他们提过，陆地上的土地多半都在监控之下，神庭地基所耗过大，若是在陆地挖取，即便因为地域偏僻一时没有引起注意，事后也必然引来诸多麻烦，不若深海之底更为隐蔽些。” 风小小感慨了：“据说温室效应海平面还上升来着？！咱们在海底多挖些地方，搞不好还能让海平面降一点儿，也算为地球环境做贡献了。” 伽倪墨得斯正好送茶点上来，一听这话顿时眼角就抽了个。 自从这美少年自卖自身投靠过来之后，因为他打定主意不肯走了，再加上精卫暂时也没销假，于是这段时间里，除去花妖和田螺姑娘在的情况，否则平时一般都是由其来顶替端茶送水清洁打扫等小女佣职务……谁叫他在奥林匹斯的时候就是干伺候人的活呢，伽倪墨得斯其实也真是挖掘不出更多特长了。 敖潜见到在杨砚网上上传的各种抓图之一的伽倪墨得斯，想了想，接茶同时道声谢，顺便就问了句：“听说你是宙斯的侍酒童？！” “是的大人。” 伽倪墨得斯很乖巧回答。 “酒宴一般都是获得消息最多最集中的地方。”敖潜半是顺口半是解释的先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才问：“你以前在奥林匹斯的时候，有没有听说哪里的深海中有合适的遗迹？！” 既然伏羲已经打定主意要从海底挖地基了，那么敖潜的工作肯定逃不过去，与其等人发问，还不如自己主动打听好。 伽倪墨得斯果然认真的想了想：“您觉得亚特兰蒂斯适合吗大人？！” “噗……”风小小呛了下，而后尴尬摆手：“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伽倪墨得斯点点头：“据说亚特兰蒂斯毁灭于一万四千年前的一场巨大灾难，后来沉没于海底……那里刚好就在奥林匹斯神的统治领域。我想赫拉应该会乐于为诸位大人提供一些帮助和便利的。” 不管伏羲干不干，反正风小小是干了。这座古城一直都是在传说中出现，多少梦幻传说诞生于此啊，白丢在海底简直是糟蹋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20 决意 亚特兰蒂斯最早是出现于柏拉图记载中的梦幻之岛。 据说这片土地的面积大于利比亚和亚洲的总和，按当时的观点，差不多就是现在的1000多万平方公里。后来亚特兰蒂斯在宙斯时代中归于海皇波塞东的统治之下，首府就是波赛多尼亚，意即海神市，代表了当时大西洲的文化艺术等的最高水平，是一座传奇般的城市。 柏拉图所描述的亚特兰蒂斯，全岛是呈同心圆的陆地，被同样呈环状的运河分开……简而言之，其建筑模式差不多就相当于《无极》中曾经的那个圈圈城。当然，那部搞笑影片的导演当时可能也没想到亚特兰蒂斯，就像电影开播前所说的一样——本事件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从几世纪前开始，就曾有呼吁并试图寻找到亚特兰蒂斯遗址的人存在，最初的说法是认为亚特兰蒂斯存在于直布罗陀海峡，后来的各路蛋疼学者不断考证，分别又从附近或者是另外一个相距甚远的海底寻找到“据说”应该是亚特兰蒂斯的遗迹。于是在这样乱七八糟的考证下，亚特兰蒂斯的实际所在也就变得愈发飘渺了起来。 实际的情况其实说起来也简单。既然大家都知道，现今世界地图上的陆地分布是几千万年间迁徙变化的结果，那么海底的大陆为什么就不可能同样分裂或是迁徙？！ “波塞东早就没有继续统治着亚特兰蒂斯，毕竟那里只是一片遗址且太过广袤，后来有些分裂又触及了其他神域，统治起来太过麻烦，而他也早已经有了更华丽的海中宫殿。” 伽倪墨得斯恭敬的叙述着：“但是在全城5个同心圆的首都波赛多尼亚正中心，波塞东曾在那里设立了一根巨大的黄铜柱，上面镌刻着波塞东制定的神圣法律，这个法则为神庭所认可，所以即便波塞东抛弃了它。后来的神氏如果想拥有这片土地，仍旧需要与其名义上的持有人也就是波塞东商谈，否则就视为外神系的侵略……” “侵略便侵略了，他能拿我如何？！”伏羲冷笑。 “……”伽倪墨得斯憋屈的吞了口口水，硬生生把后面本来想建议对方比如说走走赫拉的路子，比如说波塞东有什么可以讨好的喜好等句子都咽了回去。 倒是风小小属于比较和平人氏。好声好气的劝了句：“还是商量下吧，毕竟奥林匹斯也借给咱们不少人手，就算为那些人心情考虑，多少也给个面子。” 反正商量不听了还是可以翻脸的，这就叫先礼后兵。 老婆意见必须得听！ 伏羲想了想。点头转身问伽倪墨得斯：“那你说说吧，那个波塞东现在在哪？” 伽倪墨得斯犹豫了个：“其实这种事情找赫拉就可以了，亚特兰蒂斯现在由波塞东的妻子安菲特里忒掌管。而后者曾在与赫拉逛街时聊起过，好象是想请赫拉出面找神氏把这座城填平，改建个海底人鱼舞会场什么的……” 风小小被伏羲转过来目光看得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点头：“那我回头给赫姐说说……” 地球人都知道，要走正规程序的话，很多事情就不如强硬掠夺那么简单，比如说手续，比如说各方面错综复杂的人情关系……而目前还有更当先要解决的一点。就是风小小该怎么寻找到完全没有留下任何联络方式的赫拉？！ 按对方篡位的流程来看，难道她还要先去一趟奥林匹斯？！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伏羲的建议就比较实用了。根据伽倪墨得斯所提供的信息，他让敖潜锁定了亚特兰蒂斯所在的那一片大西洋海域，一有动静就马上与对方取得联系。接着顺藤摸瓜揪出所有关系当事人，最后拢吧拢吧凑到一起，大家一次性把事情解决…… 虽然耗时可能长了点，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对神庭建立本来也没有多么急切，争夺主神权柄也只是不喜欢看到各种毛色的外来神氏在东方横行乱蹿罢了。 而另外一方面，狐狸精们面对的问题可就比风小小这边麻烦多了。 事情倒是小事，就是恬恬在生产时候黄庸的急切表现让老胡不舒服了而已，但是事件造成的后果却是有点严重，好容易重新得了个种的老胡现在对黄庸及其各路人马是严防死守，以前黄庸三不五时还能避开老胡去恬恬家里坐一下，到恬恬出院回家之后就发现问题了……几乎他每次上门的时候，不管白天黑夜，老胡简直是24小时守在恬恬和新闺女身边，一副忠诚护花老犬的警惕姿态，生怕一不小心就让人拐走了那对母女。 黄庸很无奈，黄庸很憔悴。 那明明是自己本族的老祖宗，就算他没想着把小姑娘抱走带回去自己养，但好说起码给个探视权吧亲？！ 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啊！看样子别说是自己早打算好的召来全族一起举行盛大满月盛大周岁之类各种热闹，恐怕以后连想见个一两面都困难。如果老胡继续坚挺下去的话，搞不好以后等小狐狸祖宗上学工作了，自己还是只能在后面悄悄尾随，一个不留神就沦落为别人眼中的变态色狼…… 黄庸各种郁闷，满肚子苦水简直都快吐出乱码来了。 而连他都这么郁闷，作为被直接监视保护，被迫每天24小时近距离观看老胡苦大仇深防范老脸的恬恬，自然也就只有更郁闷的份…… “存款快见底了，你不出去工作，天天待家里做什么？！”恬恬很自然的给宝宝换包尿布，直接对老胡提出了根本性问题。 “没关系，现在你们最重要！”老胡异常坚定，非常明确表示了自己保护家庭的决心。 “哦。”恬恬很平静没什么二话，换好尿布后把宝宝拢到自己身边，就着躺在**的姿势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漫不经心边拍着襁褓边仿佛随口闲聊般道：“等我坐完月子就打算搬出去了，胡夫人今天早上来了电话，她似乎也快从娘家回来了，你反正有空，就把主卧室整理下吧。” “嗯，这些你就别操心了，我来整理就……什么？！！！” 老胡习惯性点头接手所有家务，但这回等他惯性的点头回答完一半之后，忽然就震惊的发现了不大对劲：“你刚才说坐完月子要搬出去？！搬到哪里？！那个小白脸家？！” 老胡快要气晕过去，对恬恬话中透露出的内容简直不能更震撼。 “我和黄先生只是朋友，而且我们本来也不是夫妻。”恬恬无所谓的淡定戳老胡心窝：“更何况，现在你养不起我。” “……” 老胡依旧五雷轰顶中，乍一听到恬恬的话时他是气愤的，但是等后面这两句说出来，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确实没什么立场反驳。 老胡和自己前一个夫人一直没离婚，其中未尝没有以后有机会重返官场时给自己留个好名声的想法，虽然他这辈子可能都再难爬回去了……再加上，胡夫人确实也比恬恬拿得出手，虽然可能前者没有后者的年轻漂亮，但无论说到学历还是修养，胡夫人都显然更有大妻风范。 他一直觉得恬恬跟自己现在的关系是理所当然，再到后来生了孩子，这姑娘自然更是不可能再跟他撇清楚了。可是老胡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是因为生了这个孩子，生死一线之后恬恬竟然想通了许多东西。 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和自己并没有受法律保护的关系，他也确实没有能力像以前那样供养一个小情人。至于说感情？！那简直就是笑话。 老胡再天真无邪，也不可能蠢到真的以为一个青春年华的漂亮姑娘跟着自己是因为爱情。 没有经济实力，没有婚姻，那么对方要离开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他甚至没有任何理由和勇气强留，如果恬恬想鱼死网破的话，一个绑架告上去也不是没可能胜诉的。 恬恬打了个呵欠，认真说起来的话，现在她的家底比老胡还要厚些，毕竟当那么多年小三，就算现金没有，以前收到的礼物卖一些出去也够了：“我大概下个月初就搬走，这间反正是客房，你就把其他地方都先打扫一遍吧。”免得大老婆回来了看见女人痕迹心里发堵，具体下来比如就是盥洗室的牙刷口缸啦，卧室的拖鞋枕套啦…… “……”老胡简直都要泪了，眼睛发酸可怜巴巴的看着恬恬：“不能不走吗？！” “不走？！”恬恬眼神有些花板：“不走我又算个什么东西？！你能和前妻离婚再和我结婚吗？！……更何况，就算你能，我又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她已经蠢了那么多年，不想真到无处回头的地步了。 老胡所有的勇气都被这后面半句给噎了回去，又坐了一会儿，只能心情复杂的离开客房。(。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天哪，这个时间就更了，难道这是双更的节奏？！ 221 谈判崩裂 目送老胡有些佝偻的背影离开自己房间，盯着关上的房门眼神复杂出神了许久，叹息一声，恬恬终于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她的呼吸渐渐平缓下去之后，**的小女婴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从降生的那一天开始，苏妲己就开始感觉自己的命运简直是各种苦逼。 胎儿在母体内会成长十个月，前七月是孕育七魄，也就是与身体相关的各种素质，后三个月天、地、人三魂才会依次入驻并与肉身融合。所以严格说起来的话，苏妲己其实在降生前三个月，魂魄入体复苏的同时就已经有了清晰的意识。 三个月的时间其实已经足够她搜集到一些有用的情报，比如说自己此世生母的身份地位，比如现在的大致普世价值观…… 正因为她知道得太多了，所以她郁闷了。 沉睡前的上辈子她就是人人唾弃的身份，那会儿好歹还有块遮羞布，苏妲己可以安慰自己说她其实是忍辱负重在完成女娲娘娘交代的任务，可是这辈子呢？！还没出生就已经注定了小三私生子的烙印，虽然听起来现代社会讲究人权，但是普遍的道德水准中还是难免有对这种身份的天然厌恶心理。 她也不求大富大贵惊世绝艳的了，但是难道就连奢望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家庭也是奢求吗？！ 有些时候人们会对自己曾经无法得到的东西产生执念，也许在旁观者的眼光中会显得比较偏激，但在当事人看来，那些东西对他们而言却是非常重要的。 比如说苏妲己最大的执念，一是无法成仙，二自然就是骂名千古不得善终……她简直是做梦都想能有个清白身家的新生啊！ 自我厌弃心理让苏妲己各种郁闷，所谓难产除了恬恬本身检查指标不合格到连剖腹产都无法进行的原因以外，其中不得不说也有其根本不愿意降世，干脆想憋死自己这辈子重新投胎一次的因素在里面。 结果最倒霉的还不仅如此。苏妲己发现自己原来还能更倒霉……tmd外邦神氏就好好待在你的外邦神域里修炼不行吗？！老娘死得好好的，你来催生个鸟蛋啊！ 被诞育的法则神力直接挤出母体后，苏妲己那瞬间真的是泪了，不是什么新生儿本能，她是真的伤心欲绝有木有！ 不过幸运的是，在终于不得不接受了自己已经诞生的悲催现实之后。苏妲己发现老天还是没有把自己给逼到绝路——她的此世生母知耻而大悟，终于决定脱离会让自己憋屈不少年的小三身份了，这是其一……虽然这个大彻大悟也是建立在金主已经靠不住的前提上，但是无论如何，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而其二。则是苏妲己在诞生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在母体中时不时听到的那个“黄先生”，其真实身份竟然貌似是自己的同族子孙。 尽管有老胡的严防死守。但黄庸在医院中时还是草草的和恬恬见上了几面，顺便也就在新生儿面前挂了个号，最起码让老祖宗记准自己的气味了。 而他这样做果然也给苏妲己带来了不少的信心——圣人娘娘保佑，这些真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有那么多同族做后盾，虽然可能未来不一定会多么风光，但至少给自己生母安排个看得过去的身份应该是没问题了。 苏妲己终于鼓起了重新生活下去的勇气。 现阶段她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在生母正式搬出去之前。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别的岔子…… 狐狸精有时候也是会有乌鸦嘴的潜力的，当然换个说法也可以认为是苏妲己感知敏锐。 就在她刚刚还担心过恬恬是不是把要搬出去的话透露得太早的当天，入夜熟睡的时候。老胡就悄然无声的来到了这对母女的床边。 当然杀人灭口的事情他是不敢干的，但是当灵觉异常灵敏的苏妲己在半夜睡得昏沉时突然模糊被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唤醒，视线中朦朦胧胧见到寂静黑暗的房间中有一黑影无声无息站在自己床边。沉默寂静仿若午夜的幽灵时。 那一瞬间窜通脊椎的惊悚凉气还是成功让苏妲己当场一个激灵就惊醒了，眼珠子也瞬间瞪得爆圆，团团的小肥脸上几乎是清晰的出现了一个惊惧骇怕的表情。 等看清床边的人是老胡之后，苏妲己差点没当场泪了——尼妹啊！能把她一代狐狸精都给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生父大人您简直不能更给力。 似乎是注意到小女婴睁开了眼睛，一直站在床边的黑影终于动弹了一下，接着老胡静静的弯下腰来凑近了小宝宝，老脸上露出一个喜爱到近似于讨好的表情，压低声音轻轻道：“宝宝醒了？！是不是想爸爸了？呵呵……” “……”想尼妹啊！ 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苏妲己的小嫩脸，接着一脸满足的呻吟了声，老胡小心翼翼的伸出两只手臂抱起小妲己，放在怀里摇了摇，开始一边向门口静悄悄踱去，一边用私语般的声音轻哄：“宝宝不要吵啊，妈妈在睡觉，爸爸带你去个好地方。” “！！！”住手，你想干神马？！ 苏妲己毫不犹豫干脆果断的开始放声大哭，凄厉的婴孩哭闹声瞬间把刚为人母的恬恬吵醒。 正常的孩子晚上多半都会哭闹，比如说饿了尿了无聊了……虽然苏妲己极力克制这些丢脸的行为，但婴儿的本能还是强大的。有时候半夜醒来饥肠辘辘像是有把火在肚子里干烧的时候，面子这种东西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被吵醒的瞬间恬恬很是顺手的闭着眼睛条件反射摸摸床边，但是在下一刻感觉到空荡荡的床铺之后，她猛地一下惊起了，瞪大眼睛飞快扫视一圈，很快发现抱着自己孩子被惊呆在门边的老胡。 “你想干什么？！”恬恬大喝一声，也顾不上什么坐不坐月子了，光着脚忍住下身传来的扯痛就往床下挪：“把孩子还给我！” “不还！”老胡似乎是终于被这句话给震醒，从刚才突然听到哭声的手足无措改而变为坚定。 猛地把小女婴往自己怀里搂了搂，老胡高声反驳：“这也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就不能要了！” 没错，他这一辈子也很难再有第二个健康的孩子了，哪怕只是个女儿，那也是他的，谁都不能抢走。 恬恬瞬间明白了老胡的意思，冷笑：“你养得起么？！再说你夫人肯帮你养别人的女儿？！” “女儿是我的，就算我没钱了，砸锅卖铁也要养！”老胡死死抱着小女婴，语无伦次的飞快张口：“你还年轻，我不怪你想找别的男人，带个孩子也是累赘，不如留给我，留给我……” “我不嫌累赘，你把女儿还我。”恬恬伸手就想往老胡怀里抢过婴儿，而老胡现在正是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一顺手就把恬恬给推了出去：“不要抢我女儿！你还年轻，你还能生，还可以嫁人，别抢我女儿！” 恬恬咬牙那个气愤，就算老胡年纪大了，但那毕竟还是个男人，尤其是今天白天她那一番话似乎把对方吓着了，现在果断爆seed，自己又还在坐月子，怎么看都不是人家对手。 难道就这么眼看着人把女儿抱走？！虽然恬恬承认对方讲得有道理，自己单身未婚带个孩子确实是累赘，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自己拼死拼活生下来的，怎么也不能这么让出去。 “老胡，把孩子给我吧，你看她刚才哭得那么大声，肯定是饿了。”想了想，恬恬决定走迂回路线，放软声音好生好气劝说：“就算我带着孩子，你女儿还是你女儿，这点总没人能否认的……你想她了，可以来看看她，我带着她过，她在你和你夫人间也不至于那么尴尬，再说你别忘了你那个儿子，囡囡小小个人又没有还手的能力，万一被摔着碰着一下不就毁了？！” 老胡眼中露出些茫然的神色，似乎被说得有些意动，恬恬看着这样子放心了几分，但是苏妲己的心却是一下子绷紧了。 她既然身为九尾狐妖，还是当年只差功德就可一步登仙的大能，身上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即便沧海桑田那么多年，即便现在只是残魂，但狐族牵动人心的本能还是轻易让她感知到了对方的情绪。 这时候的平静是抑郁疯狂的前兆，按照现代人的话来讲，就是老胡已经果断精分了。 刚才她嚎了几嗓子就没敢继续哭下去也正是因为如此，万一不小心把人刺激到了，对方不用干别的，随手把自己往地上一扔就算完蛋…… 恬恬一无所知，以为老胡被自己说动，放心的松了口气撑起身子，一步步往对方那边慢慢挪去：“你仔细想想，孩子是不是在我身边更好？！我是母亲，总会照顾得更细心些，你家里实在不适合……来，把女儿给我吧。” 最后一句话，彻底扯断了老胡脑中的最后一根弦。(。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22 营救 从近一个月前和陶艺吧那群没有人性的坏蛋接触以来，芬里尔的压力就一直很大。 在来到东方土地之前，芬里尔一直是随心所欲吃遍全世界美食的，毕竟他是有过吞噬主神前科的著名魔狼，由这一历史推导，其实大家都不难想象这个坏蛋偏好的口味究竟是哪一种——怪物，或是神明！总之不会是人类的普通食物，后者别说是口味的差异，就连分量都绝对不能跟前者相提并论。 而基于力量上的对比，其他神系在偶尔神秘丢失某些蓄养魔怪的时候，也是绝对不会去找这只魔狼麻烦。毕竟大家还没准备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再拉开一次诸神黄昏之战，至于不小心被吃掉的那些倒霉蛋…… 吃掉就吃掉了吧，能在茫茫魔海中单单遇到这么只狼，不早一秒也不晚一秒，这也是一种缘分，更准确说的话这就是人品，是命运……至少芬里尔还算有节制的不会去找高阶麻烦，所以这些许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是当芬里尔踏入东方土地之后……不，准确的说他还没正式踏入，甚至还只是在飞机上搭讪了一个看上去很美味的女人之后，原本逍遥自在的日子突然就仿若浮云般一去不复返了。 东方土地上的神明魔怪似乎异常的稀少罕见，大概是因为长久没有主神掌管的缘故，所以才会显得分外败落萧条。可是就在这份败落萧条之下，万分之一或是十万分之一的几率一旦冒出来那么一两个，却又是如此强悍到连芬里尔都不得不退避其锋芒——比如说陶艺吧里的那对坏蛋…… 鉴于男人的强大和女人的护短，芬里尔当然不可能逾矩的去吞噬属于东方土地上的任何，哪怕他后来突然发现了一条美食街。当然，在那条街上的鬼怪居民们不是叫这个名字，它们好象称其为城隍街。 神秘的东方美食啊……芬里尔不止一次游荡在那附近，向往的看一眼鬼怪就擦一次口水，尤其除夕夜过后美食街范围扩大了之后。他更是馋得快要忧伤了。 唯一阻止芬里尔将美食顺利吞入口中的，就是那个每次有新鬼魂出现时都会抢先一步神秘出现在他面前的黑衣女人，由于对方和陶艺吧中女主人的关系之亲密，芬里尔并不敢得罪对方。 于是他也就只有依旧徘徊在扩大后的几条街附近，心中无时无刻不祈祷着……若是能从天而降一份不在黑衣女人名单上的美食，而且就掉在自己面前该有多好啊…… 也许是因为虔诚的祈祷。这个愿望真的实现了！ …… 随着“砰”的一声沉闷重响之后，从高高的楼层上刚好砸落在芬里尔面前的年轻女人口吐鲜血，身体四肢多处骨折，呈现了一种诡异的扭曲状态，毫无疑问。她接下来马上就会死了。 芬里尔愣了愣，接着立刻反应过来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他两眼放光的迅速蹲了下来。戳戳女人的身体：“嘿！宝贝儿，你快死了对吗？！” “救、救我……”边大口的喷吐着鲜血，女人边艰难的想将脖子转向芬里尔的方向，她的手臂已经无法抬起来了，甚至连略微移动一根手指都觉得困难，断折的骨骼和身体里的淤血已经彻底阻断了她活动的可能性。 “别这样。”芬里尔伸手满足的抱起女人，带起对方一声疼痛的闷哼和轻微的几下断裂声，不用看都知道。因为他莽撞的举动，女人本就脆弱的骨头估计又断了几处：“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嗯……我住的宾馆怎么样？！那可是四星级的！”那里好象还不属于黑衣女人的管辖区。偷偷吃点宵夜大概也没人会发现吧。 即便是生死关头，但恬恬依旧被这样的建议成功惊悚了。 面对一个狼狈凄惨到这种地步、只剩一口气随时都会断掉的高层摔落重伤残者，全身的血污之下。竟然还有男人会瞬间想到带对方去开房……这是何等变态才会升出的想法啊。 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高大男人似乎真的已经抬脚准备开始挪动，恬恬再度吐出一口血，也不知道是伤的还是纠结的……“救、救我的孩子……”此刻她已经顾不上更多了，艰难的吐出喉咙里不断漫出的淤血，恬恬绝望的看着芬里尔，他已经是她此刻能抓到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救她……带、带她去陶艺吧……” 生产那天的经历让恬恬明白了，陶艺吧里住的那些人及其相关往来人物绝对都不是简单的角色。无论是那个只有自己看得见的黑衣女人，还是看似不正经的风小小……老胡已经疯了，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困苦的生活，也许是因为从高位跌落下马的绝望，也或许是因为她试图带走对方这辈子可能是唯一的一个健康后代…… 不管是因为什么，总而言之他真的疯了。 就在刚才抢夺孩子的时候，他居然红着眼一把将她推出了窗户，而在坠落之前，恬恬除了惊恐之外，还清晰的看到了对方失控搂紧孩子的手臂，那显然已经不是一个小婴儿可以承受的力度，更别说他还完全没照顾到孩子柔软的骨骼，只是随手箍住孩子的腰……如果不把自己的女儿救出来的话，她早晚会死在老胡手里的，甚至可能就在几分钟后。 “陶艺吧？！” 芬里尔郁闷的止住了脚步，被这短短三个字就给打灭了原本的计划。看了一眼手中的女人，芬里尔明显露出了纠结的表情：“……亲爱的，你认识风小小吗？！” 真希望对方所说的陶艺吧并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一个。 可是芬里尔很快就失望了，因为他怀里的女人突然眼睛一亮，仿佛瞬间爆发出了生命的所有能量：“是、是她！你……你认识她？！” 真糟糕，看来自己的宵夜泡汤了。 芬里尔沮丧的把女人放回了地上，半蹲在地上失望的垂着头，背影阴沉得简直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为什么你也认识她？你明明只是个普通人……这真是让我太难过了！” 好容易发现一个快死的女人，本来还想趁着那个黑衣女人没来在这灵魂身上打下烙印前带回去加餐的，结果没想到居然又是陶艺吧里那些坏蛋的熟人……芬里尔简直不能更忧伤。 恬恬倒是瞬间惊喜，风小小绝逼不是正常人，那能和对方认识的一般也不正常，当然这绝不是贬义！ 总而言之，能意外遇到这个男人，那就代表自己的女儿有救了！ “救、救我女儿……” 恬恬目光殷切的看着芬里尔，刚才还是恳求，现在恳求里还带上了一点压迫。芬里尔完全能够想象，这女人神秘失踪之后风小小是一定会发觉并来找自己麻烦的，而如果她不失踪的话就更糟糕了，哪怕是死亡，这个女人的灵魂也一定会飘去陶艺吧告自己的黑状…… “知道了知道！”烦闷的挥了挥手，带着手腕上的锁链也“叮啷”作响，在这样安静的深夜里，尤其的清脆惹人注意。 撇撇嘴就着蹲跪的姿势活动了一下手脚，接着芬里尔将双手扶在了地上，仿佛匍匐般仰头望了一眼刚才女人砸落下来时的位置，眯眼问：“宝贝儿，你家在几楼？！” “七……” 刚吐出一个字，话音还没来得及落下，恬恬眼前一花，刚才还在自己身边的英俊野性男人就不见了，她只看到一条模糊的黑影飞快闪过，仿佛一只流浪的野兽，几个蹬跃间就顺着楼面上突出来的窗台雨篷蹿上了七楼的窗台。 就在那方窗台外面，黑影毫不犹豫的蹿入了被老胡掩饰般闭紧的窗户，厚厚的钢化玻璃脆弱得简直连一秒钟都没能阻挡住他，在黑影没有丝毫停滞的动作中瞬间就粉碎成玻璃渣。 恬恬不知道接下来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但在这样的深夜里，即使是隔着七楼的高度，她依旧远远听到了老胡惊恐的大叫声。 当芬里尔终于再度出现，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从七楼直接一跃而下的时候，恬恬瞪大眼睛，惊骇得几乎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虽然她猜想对方八成是根本不在乎这点高度…… “嘿，宝贝儿！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普通了。”芬里尔抱着小女婴再度蹲下来的时候，恬恬几乎没词，只能无语的听着对方显摆自己的推理：“原来不普通的是你的女儿？！她真是美味，我想长大后一定会更加迷人的。” “……”这种怎么听怎么变态的夸奖该怎么回答？！恬恬艰难的思考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跳过这个问题：“谢谢……能带我们去找风小小吗？！” “当然！”芬里尔随手把恬恬捞起来丢到背上，只用一只手臂就反绕固定住了她的身体，另外一只手里依旧抱着明显被惊呆还没回神的小妲己：“我这就送你们过去！”(。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大概会有加更吧~~12点前~~`不卡文的话 223 救治 半夜擅闯民宅的魔狼差点被维达尔顺手劈了。 后者本来正在熬夜看动漫碟片，因为其他人都睡了的关系，追求大屏幕高清视觉享受的宅男可以光明正大的霸占客厅中那个最新款电视墙，只要控制音量不吵醒陶艺吧里的女主人，终级boss也就是伏羲一般不会理会这些小事。 当然以维达尔纯洁正直的性格，他是不会看什么限制级的东西，但是就在其看得正投入的时候，从窗户外面突然闯进一个人，这种兴头突然被打断的郁闷感还是相当让人难受。 再说半夜自己还守在客厅的时候居然被人打破窗户闯入，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挑衅来着，当他是死的么！ 维达尔二话不说暴起，双手退向身侧虚空合握一抓，从扭曲的空气中就这么凭空抓出一柄长斧抡砍了过去…… 恬恬简直是要崩溃了，自己母女的救命恩人带着自己母女直接破窗而入，连叫门都没叫一下的，这本来就已经很让人郁闷。 更加郁闷的是，客厅里还有一个面无表情的西方帅哥在看电视，颀长的身材穿着一件风衣，里面的紧身装显示出其好身材，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唯一比较古怪的就是其在客厅居然还穿着一双铁皮靴的打扮。 而这位帅哥在看到救命恩人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分外玄幻的从空气里拽出一柄长斧，非常帅气的砍了上来……砍尼玛啊！打尼玛啊！先给点时间把风小小叫下来让老娘交代下遗言会死么亲！ 芬里尔一脸战意沸腾，兴奋的挂着身前身后一对母女就和维达尔交上了手……哦，交上了脚。 闪电般交错几个回合之后，本来就已经濒死的恬恬再被颠簸这么几下，口中的鲜血更是不要钱的大口大口喷吐了出来……要不是生产时候赫拉的神力在其体内还有一丝残存的话，她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远远大于电视中音量的交战声很快把终级boss引了出来，维达尔和芬里尔两个罪魁祸首仇恨拉得妥妥的，被居高临下一片磅礴怒意当场压跪下。 “吵什么！”伏羲站在二楼冷斥。 “……”维达尔惯性保持沉默。什么都不想说。 倒是芬里尔开始表功兼泼脏水：“大人，我刚才救下了您妻子的一位朋友，带过来本来想见你们，但是没想到维达尔他……” 语意未尽，但已经足够惹人遐想。就连维达尔僵硬的面皮都忍不住抽搐了下，没想到诸神黄昏之后许久未见。这只没节操的死狼连栽赃嫁祸都学会了？！ 还好伏羲并不偏听偏信，瞥一眼破碎的玻璃窗，冷冷开口：“……你是闯进来的？！” 主要证据不是碎玻璃，更关键是如果有敲门的话，他不可能不知道。因为门板上就附有伏羲的一个触动式小型法阵。 “呃……” 恬恬再吐一口血，终于逮到开口的机会虚弱出声：“救我……” 伏羲皱了皱眉，似乎是这时候才注意到芬里尔背上还有这么个……东西：“小娲的朋友？！” 小娲？！谁啊？！ 恬恬再再吐血：“风、风小姐……呢？！” 伏羲眉皱得更紧了。看眼吐血的恬恬，有点犹豫要不要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去吵醒自家的老婆。 好在恬恬运气还算不错，风小小自己出来了。 …… 风小小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时，本来也听到了伏羲出门的声音，所以很放心的根本没打算起床。可是不一会儿后，她鼻间突然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味。不浓，像是从门外一丝丝飘进来的一样。 遇上了这样的情况，风小小自然就不能继续睡下去了。忙在睡衣外面再披了件大衣服，踩着拖鞋出门查看情况。 “恬恬？！”风小小惊讶的看着客厅里那个生机看起来已经快要消散的女人，目光再一转。突然瞄到了芬里尔怀里的另一团小东西，顿时眼睛就亮了：“哎呀这莫非是小妲己？！” 苏妲己被自己口水呛了个，挥舞着白胖胖的小手小脚“咿咿呀呀”惊讶了几声——好狠毒的眼力！这女人怎么认出自己的？！ 妲己？！那又是谁啊？！ 恬恬只感觉今天在陶艺吧听到的陌生名字真是分外的多。难道是外号？！花名？！救命恩人似乎说过自己的女儿不普通，所以才跟风小小一样有个别名？！ 悲愤的再吐口血，发现风小小眼中根本没有重伤濒死者的自己，反而跑过来抱着自己女儿一副很是稀罕的样子，恬恬不得不再次出声刷个存在感：“风小姐……” “嗯！你说！”风小小边一只手揉着泥巴，另外只手抱住小妲己摇啊摇的逗弄：“小妲己还认不认得姐姐啊？！姐姐三千一百多年前和你很熟的哦，好象是你上司来着……” 恬恬：“……”风小姐，先听我说话行吗……以及，请不要随口胡话欺骗小孩子！ 苏妲己却是瞬间瞪大了眼睛——三千一百年前？！上司？！……尼玛还用想吗？！那时候正是晚商，自己奉命去勾引帝子辛而后被周朝取代再斩首身死的年代…… 卧槽！女娲你个坑货！ 小女婴瞬间悲愤了。 “是不是想起来了？！是不是很感动？！是不是很怀念？！”风小小笑眯眯调戏小妖姬，伏羲也走了过来凑在风小小旁边嫌弃看眼襁褓：“一代妖后？！哼，不及你万一！” “真的？！我都已经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儿了。”风小小先是高兴，再是郁闷。自从不断觉醒以来，她的样貌就不停升级，蓝本框架是没变，但就是跟以前越来越不像一个人……随手把小妲己递到伏羲怀里，捏着揉好的泥团耸耸肩：“羲哥帮我抱会儿，我先看看她伤能不能治。” 小妲己本来还想用自己的小奶声怒吼几嗓子来表达一下愤怒的心情，但是被伏羲冷眼一扫，顿时所有声音都噎在了喉咙里。 “治？！”总算看到风小小转头正视自己了，恬恬倒是想感动一把来着，但更惊讶的还是对方口中说出的内容，自嘲的笑笑，恬恬费力扯了扯唇角：“还、还能怎么治？！我已经、已经要死了。” “你要是病的话还真不好说，但伤的话绝对没问题……呃，我的意思是内伤不算，外伤的话没问题。”风小小为难看眼恬恬的身体状况，想想还是转身向后面几个大男人求救：“她体内的淤血先得放了，骨折的部分也要对好，不然我这没法儿修复。” 恬恬先是一愣，而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大口的喘息着：“说得倒是像、像那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我的、的身体？！” 她倒是不相信风小小真能救她，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风小小嗤了声，若无其事的低头继续查看伤口：“我是孤儿，虽然有个领养人也等于没养，你觉着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小时候有几个会没挨过打？！”李长只负责给钱，根本没照管过她。虽然大部分人家也愿意看在钱的份上多给个小女孩儿添双碗筷，但总会有那么几家比较极品的存在……又不是没被打过，虽然也没这么严重，但她怎么可能连这么熟悉的情况都不了解？！ “……” 苏妲己悲催的发现自己身周的温度瞬间已经下降成冰天雪地了，更悲催的是她还不敢哭闹抗议，好象抱着自己那个男人的神经随时会被刺激到一样。 老胡是个凡人，暴走起来都要了她半条命了，这位不知名大能要是也暴走，她还有机会再投胎转世？！ “对不起……”恬恬小声嗫嚅。 “没事。”风小小随手摆了摆，转头：“那个谁来给她放下血？！要不打个电话把小姜叫来也行，他对人体构造比较了……呃，解……” 话音还没落下，伏羲已经蹲下，修长白皙的手掌在恬恬身上随手拂过，下个瞬间对方身上立刻喷炸出一片血雾，看起来简直不能更惊悚。 而恬恬在血雾炸出的几秒钟后才回过神来，瞬间爆出凄惨尖厉的痛叫声。 “……”羲哥威武！……风小小都快跪了，这么干脆暴力的手法绝对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还有骨头？！” 伏羲垂头想了想，淡淡道：“那便还是唤蚩尤来吧。” “……”既然如此您何必多费一道手？！ 姜礼绝对响应风小小召唤，即便没有炽天使额上那样的烙印，只要风小小电话一到，那也是全世界随时随地准备奔向自己的爱人。 于是几分钟后挂断电话，把恬恬放平在地毯上，风小小就安心的等着姜礼过来了。也就是在这一段时间里，她才想起来问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哦，这是跳楼造成的。”现场目击者芬里尔耸耸肩道：“她从七楼摔了下来，大概是被那个男人推的？！” “老胡？！”风小小疑惑看恬恬：“真是他？！他疯了么！”(。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24 高调的女神 恬恬觉得这世界真是挺神奇的。 不仅陶艺吧里这一群是神奇生物，她甚至觉得就连自己也快变成神奇生物了。 从七楼摔下来，正常人当场摔成一滩血泥都是有可能的，但她居然硬是没死……虽然断手断脚凄惨无比吧，但那口气就还真是吊着一直没咽下去，甚至还能在陶艺吧的地毯上躺了十来分钟，躺得她都快睡着了，才终于等到据说来帮自己正骨的姜礼。 别看天生娃娃脸，一副小姑娘似的清秀腼腆模样，但姜礼下手还真是挺凶残的，干净利落的三五下就把恬恬折断的四肢给接合了起来，顺手还把一些小骨头碎块干净利落的挖了出来，最后甚至还羞涩的红着脸摸了摸小肚子和胸脯确定肋骨是否正常，摸完就赶紧跑到风小小身后躲着去了，垂着头仿佛他才是失去清白刚被人轻薄完的那人似的。 恬恬一边疼得冒汗一边吐血郁闷，对于风小小不时往自己身上按一团泥再揉巴揉巴放白光的特异功能都没那么在意了。 在亲眼看见过芬里尔徒手蹿上七楼再抱着一个小女婴直接跳下又毫发无伤的壮举之后，恬恬算是对这种灵异场面彻底麻木，甚至在完全愈合坐到沙发上手捧一杯热茶之后，也只是恍惚感慨一小时前的惨烈简直遥远得像是一场梦…… “既然已经跟老胡弄成这样了，你打算怎么办？！”风小小甩甩手也坐到沙发另外一边直接问。 苏妲己再妖异毕竟也是个婴儿，闹了一晚上，早扛不住本能的困倦被放进小客房睡着去了，所以现在客厅里的也就是几个大人。 被问到以后问题，恬恬这才终于回神，果断咬牙：“当然是我带着孩子自己过！”本来还想着收拾一下的，毕竟小宝宝要用的东西一直都放在老胡家里，倒不是为了省什么钱。主要是重新准备的话太琐碎，但现在看起来，回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了……突然想到另外一个重要问题，恬恬忙问风小小：“对了，救我的先生说囡囡不是普通人？！这是什么意思？！” “啊？！”风小小最头疼这类型解释：“这个晚点再说吧，说来话也长。反正以后有机会的。” 恬恬跃跃欲试想再磨几句，可惜被伏羲眼角一扫，顿时感觉整个人都冻僵了，彻底不敢造次：“那好吧……”蔫蔫的搭着脑袋沮丧了一会儿，又来劲：“对了。我想在附近租房子，你认识人么？！” “……”风小小无奈看过去一眼：“住的地方找黄庸联系，他们会照顾你的。”看在老祖宗的份上。一群狐狸精怎么也能把恬恬护得滴水不漏，当然这其中也有风小小实在不想揽太多事的原因在里面。 最近一段时间不少神氏都想在附近租房子，比如维达尔就是其中一个例子。毕竟以后就是东方神庭的人了，就算为了上下班的方便考虑，住得近了怎么也比隔着大半个城区每天腾云驾雾来得方便。 已经下定决心要独立的恬恬有些不好意思了：“总是麻烦黄先生，会不会不大好？！听说他还有老婆孩子的……” “放心，他老婆孩子也会照顾你的。”那也是一对狐狸精。 “……” 恬恬对这样彪悍的回答是彻底没词了，虽然她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女人和其孩子凭什么愿意帮自己丈夫心甘情愿的照顾另外一个女人…… 第二天一大早，收到消息的黄庸风风火火赶来接走了恬恬母女，正如风小小所说。黄庸名义上的妻女也赶了过来，各种热情周到让恬恬一头雾水的同时还忍不住头皮发麻——她总有种对方此刻微笑下一秒说不定就会直接一刀子捅过来的感觉。 事有反常即为妖啊！不是她心地险恶想把人往坏处想，实在是……实在是黄夫人母女反应太诡异了有木有！ 挥手送走一步一回头显得格外忧心忡忡的恬恬。一代妖姬苏妲己的家庭问题就算暂时告一段落。 又过了个一星期左右，等到恬恬办满月酒请客的时候，在黄庸等一干狐狸精操办下，规模简直可比老胡儿子当年。就是抱着满月宝宝的恬恬笑容有些僵硬，风小小顺口关切了一句才知道，对方这表情倒不是有什么不顺心，恰恰相反，反而是因为太顺心。 “我在黄家才住了一天，第二天黄先生就把房子给找好了，而且是精装修整个买过来，直接就可以拎包入住那种……奶粉尿布摇篮小毯，色色件件都准备得妥妥当当，估计就是孩子亲爹都不可能比这更尽心了。”恬恬一边说一边心有余悸吞口水：“还有黄夫人，几乎每天都要来送一桶补汤，好象那是她亲生女儿似的……我就想不通了，我这身上到底有什么好图的？！” 太过殷切果然让人不自在了。风小小干笑两声：“他们就没给你解释下？！”还以为苏妲己的事情早就被黄庸转告过了呢。 “……没有。”恬恬边轻轻拍打襁褓边摇头：“但是最近来看囡囡的人突然有好多啊，男女老少……就是表情都有点奇怪，似乎有点感动有点惊叹有点崇拜……总之各种复杂。” “呵呵……” 人家私人问题，就等狐狸精本族去解决吧。最近亚特兰蒂斯那边也有点动静了，风小小实在抽不出身去关心别人家的鸡毛蒜皮，所以这次她只管带嘴来吃饭，随了礼金就坐，吃吃喝喝完后就闪。 出了酒店之后，在门外拐角似乎有个畏畏缩缩的佝偻身影一闪而过。风小小扫过去一眼，没吭声。 不管对方是出于内疚还是思念想来远远看宝宝一眼，更甚至也有可能是依旧心怀愤恨，情绪激动的想再做点什么……总而言之，这些事情都有狐狸精们会去处理解决，风小小并不想插手什么。 老胡这辈子和恬恬的缘分，已经彻底断了。 “走吧。”伏羲从后面走出来，伸手自然的握过风小小的手。 风小小愣了愣，盯着那只爪子运气半天，最后见对方实在没有想放下的意思，只能点头：“好。” …… 亚特兰蒂斯所在海域已经被敖潜关注许多天了。 坦白说一句，虽然地壳几次分裂运动，但是以亚特兰蒂斯中心为主，其所保存下来的完整范围还真是挺庞大的。 即便是敖潜已经升级过技能，想天天监视这一片海域依旧是耗费了不少的精力，更别说那里还不是东方本土的范围，跨界操作难免会显得有些不大方便。 而敖潜一个外族的精神力觊觎窥伺希腊神领地，会引起对方警惕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不知道是除夕夜大家交流得太成功关系，还是因为对方最近还没马上回国……总而言之，敖潜硬是在熬着眼睛瞪了好几天之后才盼到了预计中的访客。 安菲特里忒有一头长长的乌黑卷发，眸子如一泓清泉般明澈动人，按照东方人的审美观来看，她其实长得比赫拉还要美丽。那是一种如水般的柔美和顺，而赫拉的样貌则更倾向于端庄明媚。 这位女神是开着一辆骚包的金色跑车直接来到敖潜店里的，但是敖潜抬头的时候，看到门外停着的却是由金色战马所拉驶的战车。大概是不大习惯陆地上的干燥环境，那几匹金战马似乎还显得有些烦躁，再加上门外一群鬼怪强势好奇围观，更是极大的挑战了战马的心理素质。 敖潜恍然大悟，放下店里另外一个正在挑选宠物的客人迎了出去，温和笑笑：“女士，您来找我的？！” 安菲特里忒微笑着打量了敖潜一眼，确定了对方就是窥伺大西洋海域的那个人后含笑点头：“您说得没错。” 敖潜也笑，一男一女都是海洋般温和宽广的气质，对视时候的画面简直温馨得让人不忍打断。 “前段日子我留守在家里，并没有参加这里的聚会。但是曾听我丈夫说过，东方的诸位都是强大而友好的……他在这里玩得很愉快。”安菲特里忒赞叹般道：“可惜这好象并不是全部实情，至少我无法明白阁下窥伺我们的地盘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 这是外交问题！ “当然是因为想找诸位商谈些事情。”敖潜咳嗽一声无奈笑笑：“我这里还有客人，恐怕暂时不方便接待，不如您去陶艺吧看看？！那里才是真正的主事人。” “陶艺吧？！”安菲特里忒好奇。 敖潜走到门口向陶艺吧的方向看了一眼，从除夕之后，那里作为神庭入口的特征已经越来越明显了……回过头礼貌笑笑，敖潜顺手指引了一下：“我想您应该知道路？！” 安菲特里忒这才明白，事情也许是和她想象的有些不大一样。 确认了一下位置，安菲特里忒礼貌点头，坐回自己的金色跑车，双手放在膝上端庄笑笑：“我明白了，告辞！”说完，不用人发动驾驶，在外人眼中就是金色跑车分外玄异的自己就找着道路开走了。 “……”好嚣张…… 您好歹扶下方向盘啊姐姐！(。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25 交涉完成 安菲特里忒抵达陶艺吧的时候，刚好赶上李笑从希腊冥界旅游归来。 “都没多少鬼啊那边，好象也是只有些异常强大的灵魂才会最后进入冥界。”李笑风尘仆仆一边吃点心一边报告，连先去洗漱一下都顾不上了：“我看哈迪斯家的刻耳柏洛斯都快闲出病来了，成天坐在门口也没事干，三个头凑在一起就是斗地主。” 问题是头够用了，抓牌的爪子却不够用，于是三头犬自己的玩法是出牌方睁眼，另外两只头把牌反扑到地上闭目，但是这样又容易涉及到作弊问题，比如说睁眼的头颅偷换牌啦，比如说闭眼的头颅耍诈眯缝眼啦……于是由此引发的各种干架问题屡见不鲜，地狱大门外天天能听到刻耳柏洛斯的三个脑袋互相咆哮撕咬什么的，李笑有幸近距离围观过几次现场，看得很是欢乐。 “……”风小小有些接受不能：“你去希腊神域难道就没注意点别的更有用信息？！” 合着杨砚资助这混蛋出国，人就真当自己是纯旅游探亲的去了？！ “其实也真没什么了。全世界灵气都不充裕，现在我们这边是因为竞争的鬼怪不多，所以城隍街覆盖范围内的都还能成型，等以后再多了，估计就困难了。”李笑一抹嘴，对刚回来销假上班没几天的伊依讨好巴结：“鸟鸟给做几盘肉吃呗？！那边饮食习惯真心不合胃口，食材也各种诡异，我这嘴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伊依愤怒：“请叫我伊依！”愤怒完了还是乖乖折回厨房炒菜煮饭，这姑娘最大好处就是心软。 李笑腆脸跟过去赔笑几句，被锅铲砸出，于是灰溜溜跑回客厅继续报告：“总之我听老哈说了，好象全世界情况现在都差不多，相对土地范围和正常人口死亡数来说的话，鬼魂和神灵的比例真是太小了……另外他们那儿的阿刻戎河也不大地道。里面都是怨灵，往下瞅一眼哪……啧啧，我一个脑袋的倒影下面至少叠了七八张扭曲的亡灵幽魂脸，就连流动起来的水纹都是骷髅状的。” “换句话说不能拿来炼药？！”风小小沉吟了个：“可能各神域的冥界还是属于不同空间吧……不过不行就算了吧，反正小表弟也要和田螺妹妹成婚了，用不着消除记忆。至于恬恬那边更没必要。她还得和一群狐狸精一起过个许多年呢。”初步估计双方之间打的交道至少得持续到苏妲己成年。 “嗯，不过好在还找到了其他一些地面上弄不到的好东西，估计可以开几炉新丹。”李笑继续吃了几口点心，想起什么似的开始掏包：“对了，老哈听别人说了你们把宙斯关起来的事情。好象因此心情很高兴的样子，还特意让我给你们带了点土特产……”边说边往外摸出一颗大蒜样的种子，等风小小接过去才兴致勃勃介绍：“这可是老哈的圣物之一来着。一颗种子就可以种出整个园子的水仙花，一旦有人采摘它的时候，大地就会开裂，四匹黑色骏马拉乘的冥王战车将从地底出现，把采摘水仙的人带往地狱。” “……”风小小默默把蒜头丢回去：“谢了，你还是回自己家种去吧。” 草！这种危险物品谁会种自己家里？！ 想想吧，以后来三五邻居或diy客人在后园子逛了逛，看见满园盛放的水仙花忍不住伸个爪子一折……这完全是要逆天的节奏啊！ 李笑没讨着好。还被伏羲瞪了一眼，只好摸摸鼻子把蒜头随手揣回口袋里。 闲聊一会儿之后，等伊依把饭菜做好摆上桌。李笑正要开吃的时候，门外伏羲设下的法阵就被人触动了。 “谁啊这是？！”风小小莫名其妙嘀咕了一声，和伏羲对视一眼。后者于是淡淡开口：“是神明。” 风小小一听，当然是赶紧出去开门。 “哎哟，什么神上门了？！”李笑端着饭碗夹了一大筷子菜边塞边跟着跑出去围观。而在他路过后院的时候，可能是因为跑得太快，可能是因为口袋太浅，一颗蒜头样的东西就这么掉了出来，“骨碌碌”的滚落到墙角弹碰了两下，最后静止在一片草丛中，几秒钟后，无声无息的没入地面，浅浅的抽出了一片嫩叶…… 伏羲留在客厅里，自然不可能察觉到庭院里发生的这些小细节，而李笑也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还掉了东西，端着碗开开心心跑出去，正好看到风小小打开店门，大门外极其嚣张的停了一辆金色的跑车，而跑车前还站着一个看起来柔美温和的长卷发女人。 “哇！美女！”李笑喷着饭赞了个，而后轻“咦”一声，揉揉眼睛再看眼金色跑车：“这个战车看起来和老哈的款式挺像啊，你也是奥林匹斯的？！” 安菲特里忒脸色微微一肃，把注意力转到了这个看起来很没有礼仪的男人身上，上下打量对方一下，而后笑：“这位先生和哈迪斯认识吗？！虽然很抱歉这么说，但是您的身上带有一股……”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用词，接着她继续不那么委婉的说了下去：“一股墓土和阴沉死气的味道。” 李笑被排骨噎了个：“……我刚从老哈那儿串门回来，哈哈，你鼻子真灵。”擦把冷汗，李笑抖了抖身上鸡皮疙瘩转身又跑回去了。 和这女人说话真败胃口。 安菲特里忒不以为意笑笑，又看回风小小，突然抚胸欠了欠身，重新站直才开口：“我能感觉到您身上有很纯粹的来自远古的力量，看来您是这里的主人？！” “如果你说陶艺吧产权的话，算是吧……”风小小有点无语，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个美女，我们先解决件当前更重要的事情行么？！” 安菲特里忒顿时下意识将脊背又挺直了几分，含笑点头：“您请说！” “能把你车子先挪开么？！这里不是停车位。”风小小实在看不下去了。 “……” “……会罚款的哦！” “……” 等到又过了好一会儿，两个女人终于结伴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伏羲微有些诧异的发现，这个外国女神的微笑竟然有些僵硬。 风小小倒是很自然的样子，笑眯眯一过来就帮忙介绍：“这是安菲特里忒，大家不用客气，叫她小安就行了……” 安菲特里忒：“……” “羲哥，她就是海神波塞东的老婆。”风小小继续补充人物资料：“亚特兰蒂斯土地产权现在的持有人。” “咳！”安菲特里忒握拳在唇边清咳了一声，向伏羲行了行礼后端庄的坐到沙发上：“刚才进来前我已经听风小姐大致说过了，诸位想要亚特兰蒂斯作为新神庭的地基？！” 伏羲平静无波：“是又如何。” 这句话好生挑衅，仿佛就像是在告诉人家，这片地老子要了，你有意见老子也不放在眼里……诸如此类的意思。 安菲特里忒忙微笑：“当然，一片地基而已，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原本我也打算在那里新建个舞会场，但……”犹豫的看了看风小小，似乎是觉得和伏羲说话比较有压力，这位海后还是谨慎的选择了和风小小交谈：“我其实是怕诸位有些误会，亚特兰蒂斯早已经荒芜，虽然大致的格局还算保存完整，但在海水浸泡下也已经腐蚀不堪了……就我个人的看法，诸位其实无论从哪里随便截取一块土地，和亚特兰蒂斯都差不到哪里……” 对于一片自己本来就没打算要的土地，安菲特里忒并不在意，但她在意的是怕这些人会有所误会，比如说以为现在的亚特兰蒂斯还能有多么完整美丽……到时候如果看到与自己预想中并不一样的建筑群，难保这些人不会恼羞成怒什么的，所以安菲特里忒要避免的正是这样的麻烦。 对于神明来说，对错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有碾压对手的实力。 所以即便到时候是因为对方自己错误估计才引起的失落，在恼怒之下，也难保他们不会将这份责任归咎到波塞东夫妻身上。 “你意思说亚特兰蒂斯和荒地也差不多了？！到底有多烂？！”风小小小心翼翼问句。 安菲特里忒想了想，同样小心翼翼透露：“大概就跟古代时的战后城池差不多？！”这应该在对方可以接受的范围吧。 毕竟曾经是波塞东统治过的海底城市，虽然早已经遗弃数千年，但基本建筑保存得还是不错的。当然，被遗弃之后的维修保养就没有人去过问过了，所以现在也才会萧条下来。 风小小松了口气：“那就行。”说完转头问伏羲：“羲哥要是没问题的话，要不我们这几天就去把亚特兰蒂斯挖出来？！” “嗯。”伏羲点头表示没意见。 安菲特里忒也点头：“那等我见到我的丈夫之后，就派人来通知诸位。”(。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26 撬墙角 要回去找丈夫商量只是个托词，其实安菲特里忒只需要招呼一声，基本上出让亚特兰蒂斯的事情都不会有什么太大波折。 所以没耽误多久时间，第二天嚣张的金色跑车就又来到了陶艺吧门口，海后小姐来通知大家可以去挖土地了。 “羲哥一个人去？！”风小小有些遗憾把人送到门口：“不需要其他人跟着吗？！” 伏羲浅淡一笑：“海底黑暗不适，你的隔水咒还未到火候，这次就罢了吧。”不是不想带自己老婆去看个热闹，主要还是客观条件不大允许。 风小小也无语了一个，这人真给自己留面子，什么叫未到火候啊，今天之前她还根本就不知道隔水咒是怎么一回事情。 不拖男人后腿的女人都是好女人，风小小想想也觉得没必要急于一时，反正挖回来以后放到亚空间里，修复的时候自己不还多的是机会出场么。 于是就把这次心思放下，伏羲一走，风小小如往年一样把店子丢给小伊依，自己转身就跑出去各处串门玩去了。 先是拐到黄庸买的精修房那儿探望了一下小妲己，接着再到杨家近距离围观下杨砚被逼相亲现场，偷着乐完了回家，从后院路过时候看见几丛水仙长得格外水灵还感慨赞赏了几句，接着走进自己几个住的小二层，喝了杯水喘口气，刚要坐下休息，突然觉得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总觉得多了什么……”风小小摸摸下巴疑惑：“好象哪里有点违和的样子？！” 伽倪墨得斯暂时还没搬出去，维达尔今天倒是出去在附近踩点，寻找有意出租房子的房东去了。见到风小小回来，伽倪墨得斯很有眼色忙倒上美酒端来，小意软声问：“大人，怎么了？！” “……”每次看到伽倪墨得斯殷勤讨好模样，风小小总会恍惚有种自己是无道昏君正在骄奢**逸享受小白脸伺候错觉。 但是不得不肯定的是，伺候宙斯伺候了几千年。伽倪墨得斯确实被锻炼得十分会看人脸色的，往往你刚想做点什么，还没等开口，脑子一转到那里，他就已经先体会出来的帮你给办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陪酒的人都有这类特长，他们对于信息情报的收集和出点子都十分擅长……虽然别管那点子歪不歪吧。但最起码也是个思路来着。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不对劲，但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风小小看眼伽倪墨得斯端来的酒，默默牙疼个：“……其实我平常不怎么喜欢喝酒。” “这是花仙女们酿的，据说可以养颜润体。使青春永驻，喝起来就像花蜜一样，并不醉人。” 伽倪墨得斯将花酿放到风小小手边。抿唇笑了笑，顺手挎起一个篮子：“她们还教了我一种东方糕点的制法，正好我注意到院子里有些鲜花，一会儿就做出来给大人品尝吧。” “……随便你。”口味果然不错，风小小端酒杯，暗暗认同了伽倪墨得斯的说法。 而后挎着篮子的美少年推门出去，风小小边喝酒边隔着窗户看其直接走向院角的几丛水仙，美丽的少年在阳光中显得异常耀眼。薄薄的金色暖光好象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光晕，虽然身体还显得有些稚嫩柔软，看起来却更多了几分孩子般的天真纯洁。 当伽倪墨得斯站在鲜花前俯下身伸出手去的时候。画面竟然美丽得让人心中一片柔软……风小小突然明白宙斯为什么会为这个美少年破例搅基了，极致的美色果然是超越性别来着。 不过也真难得这么冷的大冬天还有水仙花，仿佛昨天半夜还飘了一会儿小雪来着……风小小天马行空边欣赏美景边走神。突然神色一凛，想起了究竟是哪里不大对劲：“水仙？！” 似乎是在应和她的猜测，话音刚刚落下，随着窗外的伽倪墨得斯摘下一朵水仙花的同时，后院的大地裂开，四匹黑色骏马拉驶的古希腊战车从地底冲上了地面，骏马的长嘶伴随着战车出现的浩大声势停在伽倪墨得斯面前，还没等捏着水仙花的被吓傻美少年回神，下个瞬间其就被战车上的一个男人弯下腰一把捞进怀里，对方一只手臂牢牢的桎梏住伽倪墨得斯，另外一只手一抖缰绳，骏马拉着战车就奔向了死亡之国。 大地的裂缝在战马和战车消失后又缓缓合上，平整的地面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剩下的其他水仙则依旧在风中摇曳招展，仿佛美丽而无害…… “……”目击伽倪墨得斯被绑架现场全过程的风小小石化足足十分钟才回过神来。 甩下酒杯忙冲出去，在刚才的地面上踩两脚。哟，挺结实，真被绑走了？！……不对，现在关键问题不是这个。 风小小飞快再冲回房，刷手机打李笑电话，一听接通不等对方应答直接开吼：“不好了！宙斯小蜜被哈迪斯撬墙角了！！！” …… 李笑会把水仙种子落在风小小的陶艺吧里，这件事情是大家都没有料到的。 李笑其人的职业是淘宝卖主，这类人的属性大家都知道，就是有点宅，而且还是那种比较懒散的宅——三餐不规律，作息不规律，家里布置跟仓库基本没什么两样，每天睡觉时候**都还散堆着一大把零零碎碎…… 由此可知，李笑对于自己的东西其实是并没有什么摆放规划的，偶尔不小心把一个两个重要物品掉到任何一个什么角度都是有可能的事情……他甚至直到接电话之前都还没留意到水仙花种子已经不见了的事情，回家后随手掏个兜，发现没有就以为放其他包里了，接着漫不经心把这件事情丢到脑后准备以后有空再找，再再接着就忙着去摆弄新材料准备炼药…… 所以当李笑匆匆忙忙赶到陶艺吧来的时候，其脸色简直是各种纠结，一见风小小就忍不住吐槽了：“怎么会落这儿了呢？！我可只从老哈那儿得了一颗，本来还想着以后再去的话就可以直接传送了……这下好嘛，传送阵被设到别人家城池，要过来还得先打个车。” “知足吧，这个最起码比坐飞机简单多了。”风小小磨牙：“你怎么不想想我还不愿意呢，我这里开了diy作坊，现在刚过完年没什么客人，等后面人慢慢都回来了，万一有个手欠的顺手摘朵水仙怎么办？！” 李笑委屈得都快不行了：“你还开作坊？！大姐，你现在身家也不少了吧，真差这一两个钱？！再说伏羲大哥把神庭大门都搬你房间隔壁了，回头等神庭一建起来，天南海北奇形怪状的各路人马天天来打卡上班……那麻烦不比这水仙小！” 这话说得确实没错。 风小小本来已经没对神庭大门的事感觉多么郁闷了，现在这一听，还是再次体味到了什么是忧伤。 “算了，现在先想想办法，水瓶座的事情怎么办？”风小小一摆手，还是决定先解决当下问题：“这可是个大麻烦！” 李笑反问：“有多麻烦？！” “……”风小小确实没仔细思考，见人被掳走就条件反射惊悚了个，直到现在被反问到了才开始认真琢磨。 首先伽倪墨得斯又不是杨砚姜礼一干人，即使被掳走好象对于自己也没太重要。其次，怕引起纠纷的话似乎也没什么，宙斯已经被关起来了，就算哈迪斯不肯放人，也不会有谁找自己算帐追问责任。 最后，伽倪墨得斯好说也是当了几千年的诸神侍酒童，和奥林匹斯诸神的关系即便说不上多么好，起码也不会有多么差，想必在冥界还不至于被人欺负。 所以最后总结，此人完全没有营救必要……风小小松口气：“好象还真没多麻烦。” 刚刚松下一口气，伏羲和安菲特里忒也走进后院回来了，安菲特里忒的手上还捧着一团水球，水球微微悬浮在手心上，球体中水纹荡漾，有一片壮观城池土地在水球中心，看起来简直像是精致的工艺品。 “亚特兰蒂斯？！”风小小眼睛一亮，瞬间就把伽倪墨得斯抛到脑后迎了上去。 “是的大人。”安菲特里忒微笑，刚想向前一步，脚尖不小心就踩断了一株水仙。 风小小和李笑顿时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两张小脸刷一下惨白。安菲特里忒看眼脚下的水仙有些不解，但还是为两人紧张的神色温和的道歉了句：“抱歉，我不小心……” 话音还没落下，熟悉一幕再次出现，四匹骏马的战车从地缝中奔出，在众目睽睽之下捞起安菲特里忒就跑，地缝再次合上后，风小小和李笑的脸色简直不能更难看。 “……不好了！波塞东的墙角也被哈迪斯橇走了！！！” 风小小简直想痛哭流涕。 伏羲脸色难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27 冥界远足 奥林匹斯诸神之间的关系向来不怎么和睦。 几山头的零散小神就不说了，单是五大原始神和十二主神之间，因为各种原因而起的龃龉就少不了。尤其哈迪斯、波塞东和宙斯三兄弟，他们之间的矛盾因果属于最大的，就是第三任神王的权柄之争。 当初明面上说的是三人以抽签决定世界分配，可是宙斯得到了母亲瑞亚的帮助在签上做了手脚，所以一举抽到代表崇高统治的最广阔天空，而波塞东和哈迪斯则分别得到了冥界和海洋。 从奥林匹斯上的诸神地位来说，大哥哈迪斯得到的领地算是最低等的，在后来想明白了这一点以后，不难想象哈迪斯会有多么的不甘心。 当然这不是说捞到海洋的波塞东就肯甘心了，不然也不会有后来他和赫拉联手的那一次反叛事件……不想当神王的神子不是好神子。大家同是克洛诺斯的后代，凭什么你就坐上了最高神座？！ 所以这回宙斯和波塞东的妻妾一路被拐走，重要的问题不在于二人会受到什么待遇，而在于哈迪斯肯不肯把人给重新放回地面…… “放心放心，老哈算是希腊最有节操的神了，他情人一个巴掌就数得过来，大概是不会对海后和水瓶座做什么的。”李笑团团转着一边念叨一边自我安慰。 风小小本来没往这方面担心，这下一听，整个人顿时不好了。 伏羲了解完前因后果，对于敢把种子落在后院的李笑表示了强烈的不满：“这些人去向我不过问，但神庭地基也去了冥界，你……” “我错了！”李笑泪流满面给跪了，忙截断伏羲：“要不我再去趟冥界跟老哈交涉下吧？！” “你有这面子？！”风小小很怀疑。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没有。”李笑老实泪道：“尤其老哈三兄弟关系本来就不怎么好，采摘水仙的人就等于是主动召唤了哈迪斯，如果再吃了他的石榴，更是相当于直接订立契约……老哈完全可以理直气壮把人扣下不还给咱们。” “无妨。将地基取回即可。”伏羲不负责任道。 风小小忧伤：“问题咱们怎么跟波塞东交代？！” “要什么交代？” 风小小迟疑了一下：“……毕竟人是在咱们这里丢的。” “水仙是她自己摘的，人是冥界接去的。”伏羲冷哼：“我们只不过是正巧目睹，此事因果从头到尾也不与我等沾染半点，与你我何干？！” 风小小：“……” “实在要个交代，便让李笑去说。”伏羲继续道。 李笑：“……” 当杨砚一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李笑这副无语凝噎的可怜模样。当后者看到他进门的时候，眼中突然迸发出希望之光的模样简直差点让杨砚误以为自己背负了什么救世主的命运。 “……”毛骨悚然抖了抖鸡皮疙瘩，杨砚莫名其妙问：“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李笑果断扑过来抱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二哥！您可是天庭第一战神，这回您一定得帮我啊！” 抓紧时间尽量简略把刚才发生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接着李笑就饱含希望泪光闪闪盯着杨砚。杨砚无语良久，也不知道该对这乌龙发表个什么评价才好了，半晌后才轻抚李笑狗头：“乖。闯地狱的事儿找孙悟空去吧，这业务我不熟。” 孙悟空个毛线啊！大家觉醒那么久，谁见着有孙悟空这号人了？！ 李笑瞬间飙泪，他战斗力真心不高，防低血薄很容易被秒杀好不好？！ 再说前几天才被哈迪斯热情款待，从人家冥界捞了那么多好东西，回过头来这就打扰人家找自己兄弟报仇雪恨……这明显就是白眼狼的节奏。 “二哥来干嘛的？”风小小好奇看这个时间跑来陶艺吧的杨砚，前面她去杨家的时候不还看张三正张罗着要帮他打点晚上的相亲？！ 杨砚干咳一声：“简单来说的话。这属于眼光层次的矛盾。我老头看最近段时间三姐老插手给介绍妹子，估计是心里不爽了，于是也开始往家里带小姑娘。目标聚集在官二代富二代什么的……然后我趁刚才他们正吵着辩论谁的眼光更好时候，赶紧就溜了出来。” “……其实我觉得这事儿有些不科学。”风小小默了个：“要说允许三姐住你们家，这本身就已经很奇怪了。眼看三姐给你介绍姑娘，你老头儿也是忍到现在才发作，最后是吵架……其实二哥我说句难听的，你亲妈的面子未必有这么大，能让你老头儿把三姐这‘娘家亲戚’忍这么久，你有没有想过你老头可能是对三姐有意思？！” “……”杨砚深深看风小小一眼：“你的节操可以再碎得更彻底一点没关系的。” 李笑简直快要崩溃：“哥儿几个，先关注下这边更重大问题好不好！” “咳咳！”风小小尴尬咳嗽几声，转头试探问伏羲：“羲哥，要不咱们还是去趟？！或者你要忙的话，我和二哥去也行。” 杨砚一挑眉，“嗤”了声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伏羲深看风小小一眼：“……去一趟也好。” …… 之前伏羲很明显表示不想搀和意思，但是在风小小看来，现在的李笑也确实是顶不住冥王压力。她倒不是不想帮忙，但帮忙时候身后没个后盾也太没底了。 而现在就好说了，有伏羲，有杨砚，随便捞上哪个都能壮壮胆。 说白了，其实就是风小小还没有理直气壮占伏羲便宜的意识。就算对方肯照顾自己，一般情况下的要求也全都会答应，但风小小总觉得欠得越多，自己底气就越不足…… 李笑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表情，飞快找好一丛四束水仙，人手一束各自准备好，而后在风小小倒数中，四人一起摘下…… 大地开裂，四匹黑骏马的战车轰隆隆从地下驶出，停在四人面前，这回驾车手没有马上拉上人就跑，而是上来就喊了句：“超载了！谁先来？其他等下趟！” “……” 李笑和杨砚被踢出去打头阵，风小小有些不自在和伏羲等下次班车。 刚才伏羲那一眼太有压迫力了，风小小总觉得在对方目光之下，显得自己就好象做了什么错事似的一阵心虚。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样的举动也是从苏妲己满月酒后，伏羲主动牵自己手才开始的……可能是等得不耐烦了，也可能是最近有什么事情做了催化，总而言之，风小小发现在不知不觉中某些事情已经起了变化——亲密动作太多了。 所以风小小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总会自觉注意些分寸。 和好哥儿们打闹是一回事，但是如果明知道对方对你有意思，这种情况再不知收敛，那就是自欺欺人的勾引了。 地缝合拢后，伏羲别看眼去看了看地面，似漫不经心又似意有所指：“你何必与我客气？！” 风小小咳嗽声干笑：“麻烦次数太多了，不大好。” “对我而言，你的事情何谈麻烦？”伏羲转回头来看她。 风小小继续干笑。 在人们的脑海中，越是向往的东西就越是胆怯。比如说风小小，因为身为孤儿的关系，她最向往的就是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可她最害怕的，偏偏也就是自己无法拥有一个家庭。 因为对其他人而言理所当然的东西，却是她怎么求也求不到的，所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潜意识。 潜意识里她就觉得这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想，或者是一个自己无法拥有的东西。 于是别管多么期待，等到了事到临头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往后退一步，缩进自己的壳子里去——做梦的吧？！这事不科学！不可能的…… 诸如此类，自我催眠的次数越多，就越难走出去。 近乡情怯，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伏羲定定的看了她半天，却始终没听到这姑娘开口说些什么，半晌后只能叹息一声转过头去，似乎带些忿忿然的轻责一声：“傻姑娘！” 傻姑娘还没说话，地缝再次裂开，四匹马的战车冲上地面，来人挥舞着鞭子呼喝：“快点快点，卡戎的船已经到了，那两个人都在河边等你们！” 这人倒是知道趋吉避凶，本能的不敢直接伸手捞人，只敢催喊上两声。 伏羲和风小小上了战车，一声鞭响之后，战车“轰隆隆”的冲进地底的一片黑暗中去，四周都是虚无，看不清方向，而唯有后方的一隙光明，也随着战车的进入后而渐渐合拢，最后成为一片纯粹的黑暗。 不知道是往哪个方向驾驶了多久，等到风小小隐约听到耳边传来流水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声时，战车才终于冲出虚无，在一条宽大的河边停了下来。 李笑熟门熟路拉着杨砚正在给河边的一个船夫递钱，钱币还是不知道什么朝代的银币：“哥儿们，四个人给打个折呗？！”(。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28 俘虏分配 卡戎收钱渡人是惯例。 古希腊人在死者嘴里放上一枚银币，为的就是让亡魂在阿刻戎河边的时候能有钱交给卡戎，否则的话死者登不上船，去不了冥界，就只能在河边终年徘徊，无处可归…… 当然，卡戎收费也是很公道的，一人一枚银币，从不因物价上涨或下跌浮动，也完全不在乎旺季淡季而举办各种打折活动。就连冥王哈迪斯也管不了他，谁叫人家背景强硬，有对身为五大原始神的父母？！ 所以李笑理所当然的被鄙视了。 卡戎把船桨往船上一搁，坐下来抛了抛李笑递过来的三枚银币：“生者的重量会使我的船不安全，没有多收你们钱就已经很不错了……想打折？！去找冥王殿下来和我谈吧！” 李笑不甘心：“前面的伽倪墨得斯和安菲特里忒难道也给钱了？！”鬼才信他！那两个人不被硬绑上船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主动付钱要求摆渡？！ “他们是奥林匹斯神。”卡戎比个中指鄙视：“奥林匹斯神过河都是直接记单，每一百年拿帐单找神王统一结算的。怎么，你们也想改神籍？！” 杨砚富二代，见不得人讨价还价斤斤计较，眼看这磨磨蹭蹭的，忍不住就开口了：“给他！不就多一块钱嘛，至于这么墨迹？！” 李笑想哭：“二哥，这一个银币可不是一块钱那么简单……咱们先不说面值问题，你不知道这银币可是纯银的，还是赫淮斯托斯亲手打造，币面有冥王头像，绝对的价值连城……” “回头值多少钱我赔你，给他！”杨砚不耐烦打断再催次。 “问题我就三枚！”李笑泪奔：“当初老哈给我三个，想着怎么也够用了，大不了用完下次再拿，谁知道你们会一下跟来那么多人？！” 伏羲和风小小从后面过来。听了几耳朵就明白现在情况，伏羲淡淡瞥一眼卡戎的破船，抬脚直接迈进阿刻戎河。 “小心……”卡戎条件反射倒抽口凉气。 阿刻戎河又名痛苦之河，河水并不是真正的水，而是亡灵冤魂的怨气阴气所凝结。 一旦这些阴气沾染了半点到身上，那些只剩本能的怨魂就会紧紧的缠绕住入水者的灵魂。让死者被深沉凝重的痛苦绝望所吞噬，丧失理智，最后同化为阿刻戎河中只会痛苦哀嚎的怨灵。 就连卡戎也不敢随意的沾染这面河水，即便他能撑得更久些，但也绝不会想有这样堕入纯粹绝望情绪中的不美好体验……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伏羲的鞋底也在这同时踩上了河面，连一片羽毛也浮不起来的阿刻戎河上，伏羲如闲庭信步般稳稳的踱了上去。脚下是咆哮拥挤成一团的痛苦扭曲鬼脸，有几个不识相的怨灵想咬住伏羲的裤脚，可是刚刚才跃出河面就被凭空出现的无名业火烧成了虚无。 几团幽幽的鬼火在伏羲脚边挣扎跳动，衬托得气氛异常诡谲，后者就在这火光映照下转身，平静无波开口：“还不带路？！” “呃……”卡戎彻底傻眼。 剩下的刚好三人，卡戎不再废话了，等人先后上了渡船。船桨一撑河岸，看似简陋的破木船就悠悠荡漾着漂进了河心…… 生者想要进入冥界是要付出代价的，卡戎的渡船就是第一个考验。 生者的重量会使渡船颠簸动荡。除了无畏勇敢的英雄，而且英雄最好还具备那么一点好运气。否则谁要是从渡船上被颠簸了出去，或是不小心沾染到阿刻戎河水的话。立刻就会被灭顶的痛苦和绝望所湮没。 由上述情况可知，刷冥界副本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古希腊著名的英雄当中，也只有那么寥寥几人是成功在这刷够了功勋值的，而更多的绝大多数人甚至连这第一关都过不了…… “……” 卡戎捏着船浆简直想跪了，从自己的渡船在阿刻戎河面上摇荡第一下开始，在河面步行的那男人扶稳渡船上坐着的女性后就不满的冷冷瞪过来一眼。 接着还没等卡戎解释一番这是正常情况云云，对方竟然就当着他的面，下半身的双腿化做了青色的蛇尾，将船身整个一缠，直接拖走了…… 卡戎当时就差点泪流满面，这简直太凶残了有木有。 那波涛汹涌算什么，那怨魂亡灵算什么。 小渡船被缠得牢牢的，在河面乘风破浪简直比快艇还牛b，比邮轮还平稳。 卡戎除了指路外已经完全派不上其他用场。他甚至觉得能够享受到如此快速平稳的渡河服务，自己不倒给个银币简直就是说不过去……当然，也得他真的敢给才行…… 到了冥河岸边，穿过黑色的白杨树和不结果的椰树之后，就是冥府的宫殿，门前在打扑克牌的三头犬刻耳柏洛斯完全没看到走在一行人最后的渺小李笑，尽忠职守扑过来才叫一声就被伏羲一尾巴拍走了。 渡河边还没来得及划走的卡戎亲眼目睹巨大三头犬天外流星般飞跌进阿刻戎河的一幕，简直心酸得想痛哭一场……太丢脸了，赶紧把船划过去捞狗。 而另外一边，哈迪斯大概是从什么不知名渠道听说了这一行人一路上的战绩，等大家走进宫殿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位冥王早已经坐在高高的宝座上。 一看到伏羲，哈迪斯目光下移，盯着那条青色蛇尾先沉默了个半分钟。 李笑也拿不准这面瘫朋友在想什么，忙出来打圆场：“这么快又见面了哈。” 哈迪斯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的转向李笑点了点头，想想又补充了一句：“三天。”意思只隔了三天就又见了。 李笑顿时尴尬，上门太频繁也确实是有点打扰，要是关系处得久了还好说，天天上门蹭饭都行。但毕竟这朋友认识还没多久，而且人家还是冥界之王，就算现在的鬼魂少，肯定也还有不少其他事情要忙的。 一时嗫嚅了个，还没等李笑想好该怎么接话，小腿已经被风小小踹了一脚，意思叫他赶紧说正事。 李笑擦把汗，果断找外援：“呃，羲哥您看呢？！” 伏羲也习惯直来直去：“地基何在？！” 地基？！ 哈迪斯眨眨无波无澜的一双漆黑眼睛，似乎是想了想才回忆起来：“安菲特里忒的亚特兰蒂斯？！”顿了一顿，表情仍无变化再问：“你们只要这个？！” 伏羲没来得及点头就被风小小拽住，后者急忙赔笑：“如果方便话，被带来的海后和水瓶座最好也能还给我们……” 哈迪斯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头看向自己的宝座后方。 风小小这时候才注意到在宝座后侧黑暗的阴影里还站着一个人，他手中执着镰刀，身穿黑色斗篷，有一对散发出寒气的黑色羽翼……接收到哈迪斯的目光，这个人拉下斗篷上的帽子站了出来，露出一张十分年轻而英俊的脸，对众人点点头后欠身向哈迪斯报告：“我王，伽倪墨得斯被冥后带走了，可能冥后不会愿意归还。” 冥后珀耳塞福涅，这也是一个相当复杂的妹子，最初是被冥王抢婚掳到冥界做老婆的，但尽管在这件事上她是一个被害人的身份，当正式成为冥王的妻子之后，她也立刻表现出了自己彪悍的一面。 将哈迪斯的一个前情人碾成灰灰这种小事就不说了，珀耳塞福涅比较著名的一件事迹，就是和爱神阿芙洛狄忒抢情人，最后事情闹到要宙斯出面调停不说，人家男方还表示不喜欢她，四个月被迫陪伴珀耳塞福涅，四个月陪伴阿芙洛狄忒，可以自行决定的四个月是自己找乐子还是去找爱神就不知道了，反正可以确定的是从来没主动来找过珀耳塞福涅一次…… 听杨砚悄悄在耳边给大家普及冥后情史之后，希腊神的无节操又一次刷新下限，风小小无语了个十分钟，看着哈迪斯在死神塔纳托斯汇报后瞬间沉默下来的样子，以及其身后几乎具象化的阴影……她都不忍心继续向宝座上的那个可怜男人追问了，于是放弃伽倪墨得斯小心翼翼跳到下个人选：“那海后呢？！” 哈迪斯抬头看了眼塔纳托斯，后者忙继续向自己主子汇报：“安菲特里忒被塔耳塔罗斯带进深渊了……”那可是五大原始神之一，无尽的深渊塔耳塔罗斯是能够把上任神王克洛诺斯都关押起来的存在。 草！！！ 风小小简直想仰天长啸，希腊这帮杂碎的下限敢再低点儿么？！ 一抢到人马上就分赃了，这是连点铺垫准备都不给的啊。 伏羲脸色也有些难看，还好在他开口之后，塔纳托斯已经乖觉的马上补充了一句：“但是在安菲特里忒被带进深渊之前，亚特兰蒂斯的水球就已经被塔耳塔罗斯交给了百手巨神，要我去把它取过来吗？！” 伏羲顿时放心，抢不抢人的无所谓，只要地基还在就好。(。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29 破碎的铜门 塔耳塔罗斯的节操底限比大家想象的要高出许多。 去往无尽深渊前的百手巨神处取回亚特兰蒂斯的时候，大家才听说了安菲特里忒现在的情况。 她的被掳，并不是像原本众人想象中的那样被塔耳塔罗斯划归为禁脔，而是被用作看守三重铜门……在通往无尽深渊的道路周围，包裹着三重暗幕和三道铜墙，而作为这其中关键封锁用的铜门，最初就是由波塞东亲手所造。 犯下永恒罪孽的人和神会被投入深渊，永远不能再次见到圣山的神光。这里是冥土的一部分，却也是更接近万物的本源混沌。 神氏彼此之间并不允许杀戮，但无论是泰坦之战中战败的那些初代巨人们，还是被推翻了的第二代神王克洛诺斯，这些人却都是极其危险的存在，他们意味着奥林匹斯可能无休止的动荡。于是在不能诛杀这些神氏的前提下，将他们投入无尽深渊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作为深渊主人的塔耳塔罗斯以及负责把守铜门的百手巨神，也确实成功的将这看守任务持续了几千年。可是就在最近，这样的形势却突然发生了变化。 铜门的四角不知在何时绽开了细小的裂缝，最初也许并不起眼，但再过上几年或是几十年之后，谁也不敢保证这些裂缝会不会变成铜门崩溃的原因…… 塔耳塔罗斯早就派人去转告了波塞东关于铜门需要维护修补的事情，可是波塞东的意思是当初货物出厂没附带三包服务，所以屡次以各种借口推委责任……要风小小以卑劣想法揣测话，估计后者早巴不得克洛诺斯能尽快逃出来了，这样就算不能让奥林匹斯山主神地位重新洗牌，至少也能给宙斯添点儿堵…… 塔耳塔罗斯的职责是不能离开无尽深渊，因为无尽深渊说白了其实就是他本身。 于是波塞东不肯过来，他也就拿这个油头的海神没有半点办法。至于说再转告更多的人带信或是施压？！一来塔耳塔罗斯本身就不是碎嘴的性格，二来他也不愿意这件事情给诸神造成恐慌。 再于是当安菲特里忒突然被掳到地狱来的时候。塔耳塔罗斯灵机一动，突然发觉自己似乎是看到了一丝曙光…… “被正式承认的各界王后和其君主丈夫都可以共享尊荣权利，比如赫拉和宙斯，比如珀耳塞福涅和哈迪斯，再比如安菲特里忒和波塞东……所以塔耳塔罗斯大人已经把安菲特里忒禁锢在铜门那里了，现在除了波塞东以外。只有她有能力保护铜门。除非波塞东亲自过来修缮好铜门，否则那里就要由安菲特里忒的神力亲自维持，直到永远。”百手巨神蹲下接近趴地的凑在风小小一行人前，自以为小小声的用震耳欲聋的声音告着密。 风小小牙疼：“……换句话说就是挟持人质逼波塞东露面？！”顿了一顿再道：“其实你完全可以站起来说话的，反正你的耳语在我们听来也是洪亮得不行。” 百手巨神委屈的看了风小小一眼。慢吞吞直起身体来拍拍衣服，依旧跪坐在地上点头：“塔耳塔罗斯大人很生气的。毕竟无尽深渊里的罪犯们如果真跑出来话肯定是十分令人头疼的事情。所以你们最好早点转告波塞东，让他抽出时间尽快赶来一趟。否则他的王后可能就要换人做了。”而原来的海后自然就要被抓壮丁，顶替塔耳塔罗斯面前的头号小卒，坚守在防御一群来头大到吓人罪犯们的第一阵线…… 杨砚点根烟，吞吐个烟圈后鄙视：“欺负个女孩子算什么英雄？！” 对比起刚刚提到的冥后珀耳塞福涅，安菲特里忒的节操简直是完整到令人感动，最起码在希腊混乱的众神关系中，这位女神算是难得的纯洁了。 百手巨神撇撇嘴，刚想说些什么。深渊的黑幕之后已经缓缓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伏羲抬眼望去，一个仿佛全身都包裹在寂灭中的男人走了过来：“……并不是欺负她。” 杨砚险些被烟呛着，刚说完人坏话。正主就突然出现了，这样尴尬情况即便是杨砚这厚脸皮也有点扛不住。 百手巨神连忙伏下身体臣服，男人无视的走过他身边。停在伏羲面前，静静的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是最接近卡俄斯的原始神。也许其他的神氏不会明白，但是你肯定能明白……铜门的破裂并不是偶然或意外，它代表了更可怕的后果。” 比如说世界末日？！ 伏羲颔首：“我知道。”而后再一冷笑：“那又如何？！” “……”塔耳塔罗斯盯着伏羲看了好一会儿：“我并不想强加什么责任在诸位外籍神使身上，这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但是身为奥林匹斯上闪耀着的神座之一，安菲特里忒却与你们不同，她……还有其他任何一个神氏，他们都有责任来弥补和挽救这一切。” 这话说得并不过分，严格算起来的话，这些属于人家自己的家事，而且事关重大，确实不是自己一帮外人好插口的。 风小小忙接话：“我们会尽快联系到波塞东的，安菲特里忒就先放您这儿了。” 塔耳塔罗斯看眼风小小，再转向伏羲，显然要等到后者表态。 伏羲自然不可能持反对意见，于是亲眼确认对方点头后的塔耳塔罗斯满意，自以为体贴的送上另外一个福利条件：“作为报答，在波塞东到来之前，我也会为你们看好那个伽倪墨得斯。虽然我这里并不适合一个柔弱的少年久待，但是如果仅仅是把他带离珀耳塞福涅身边的话，那还是没问题的。” 哈迪斯默默点头顶了个，由于自己有个分外心狠手辣的丈母娘，珀耳塞福涅可能不怎么给他面子，但是塔耳塔罗斯发话的话，想必她还是不得不听从的…… 从冥界再次坐班车回到俗世界，风小小有些感慨也有些不解，她以前并不怎么专门研究神话，所以粗浅的听说了哈迪斯抢老婆事迹后，一直以为这是个深爱妻子的男人，与此相对应，风小小印象中的珀耳塞福涅一直也是个温柔美丽令人见之可亲的姑娘，否则怎么解释哈迪斯偏偏要想尽办法娶到她的举动？！ 可是下来一趟之后，再从杨砚嘴里挖掘出一些隐藏比较深的冥后情史，风小小顿时对珀耳塞福涅印象就有了个大翻转。 天空、海洋、地狱……三个世界的王者分别有三个妻子，赫拉明显彪悍霸气不解释，但从头到尾也只执着于一个渣神。 安菲特里忒则更是低调谦和，嫁给波塞东后不仅专心深爱自己的丈夫，甚至就连丈夫的情人也从不在外人面前为难，给足了男人面子还从不夸耀。 只有珀耳塞福涅……这是个极其让风小小弄不懂的妹子。 先不说她在嫁给哈迪斯前就曾经和宙斯有一腿，就说其嫁人之后还和宙斯又生了一个女儿，再再说她还敢当着老公的面和爱神抢男人……以哈迪斯的性格，不休了她就已经是是匪夷所思，更别说冥王还数十年如一次承认并维护她的地位，还愿意每年放她自由八个月回地面，甚至几次听从这个老婆的话，破坏自己公正原则的放走了一些本该死去的古希腊英雄…… 春神虐我千百遍，我待春神如初恋……难道说珀耳塞福涅就是传说中自带玛丽苏光环的超级牛人，坐拥后宫还能让男人们不吃醋抓狂的那种np小说女主角？！ “当然不是。”杨砚鄙视风小小：“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如果研究过希腊神话的话你就知道了，这些神氏娶妻子要么是宙斯安排，要么是情势或者说命运使然……无论理由是前者还是后者，在奥林匹斯上的神氏夫妻们都不可能存在离婚的说法。” 比如说赫拉曾经反叛宙斯，换作古代皇帝话早把这老婆砍了，更别说对方当时还没转正，可是宙斯在惩罚之后却依旧宣布承认了对方的唯一合法正妻地位。这其中无疑有众神施压的原因在里面，但说得直白点，也代表了一种利益的结合。 哈迪斯的情况差不多，原始神和十二主神无论娶哪一个都会引起神王的忌惮，太低级的女神他又看不上，而在宙斯的女儿里差中选优，除掉一个完全上不了手的处女神雅典娜以外，最适合结婚的就是珀耳塞福涅，再加上对方神位和自己的属性可以互补，于是结果就这么直白而简单…… “希腊神话果然很神奇……”风小小感慨了句，而后四周看看地面上陌生的世界，忍不住问：“现在我就想问一句，这是什么地方？！” 杨砚同样看看周围景色，沉默十分钟才开口：“如果没猜错的话，我们现在在希腊神统治土地……诸位，请问下你们有护照吗？！”(。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30 对不起 护照？！ 风小小和李笑两个草根表示，这么高端的东西又不是身份证随时都会用到，家里抽屉绝对比衣服口袋更适合收藏这样的存在，自己怎么可能随身携带？！ 而杨砚个钻石二代则表示，这么低端的东西老子不用带，一般不被你们这些穷鬼拖累去组团话老子都是坐家里私人飞机，至于其他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还用富少爷亲自整理话，要管家女仆有个屁用？！ 于是一帮非法入境者面对陌生世界不约而同的泪流满面…… “我可带你腾云。”伏羲对风小小说道，伏羲只对了风小小这样说道。 李笑泪了：“羲哥，那我和二哥呢？！” “……” “至少给指条道啊羲哥！” “……” 单向传送真心伤不起，来的时候惊心动魄，回的时候漫长纠结。仔细这么一想，李笑也觉得水仙花以后还是少用为好。 就算是带了护照，可是自己没有出境记录，冷不丁突然就从国外买了机票飞回来……这果断就是催有关单位上门查水表的节奏吧。 还好地头上总有地头蛇，转身二话不说揪出个冥界的哥儿们，威逼对方向奥林匹斯报信后，借了阿波罗的太阳战车，一票人终于是顺利回到自己家。 当然，伏羲的携人腾云计划也因此而泡汤，助人为乐的阿波罗为此分外无辜被瞪了一路…… 伊依根本不知道在后院发生的事情，从伽倪墨得斯被带走到众人回归，总过程不超过4小时，大概也就是下午一个上班时间。今天陶艺吧的客人倒是不多，但是整理过年期间累积下来的各种帐务和琐事却足以占据她大多工作时间。 所以当伊依关了店门回到后院，并发现李笑和杨砚正指挥花妖们归整花圃、铺设小路以及树立标牌的时候，好奇多问个一句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怎么这么多水仙？！我记得早上的时候后院还挺空旷来着。” 李笑分外苦逼看了伊依一眼：“……一言难尽。” 杨砚嗤笑：“难尽个屁，谁叫你乱带东西过来的……哎，那个什么什么花。把鹅卵石小道踩紧一点，千万别露出泥缝在外面，免得以后又有什么妖魔鬼怪的种子掉进来。” 李笑哀怨看了杨砚一眼，扛着刚弄出来的空白标示牌去立牌子去了。 伊依听得十分好奇，非常勇于挖掘内幕的亦步亦趋跟了过去：“什么种子什么种子？！在自己家院子你们怎么还弄栅栏啊，这牌子上写什么？！” 空白牌子立好。李笑从上衣口袋掏出支pop广告笔正要凑上去写字，杨砚远远一嗓子又飘过来：“就写‘擅摘水仙者死’。” 李笑自知理亏，于是一直保持很谦逊姿态，但是到现在也忍不下去了，郁闷回头吼：“要不要这么过分啊！”吼完再回头。一笔一划在白板子上描写出重重的字迹——采摘水仙者将堕入地狱！ “……”伊依无语了，这和杨砚说的那句有什么区别？！ 其实区别很大，杨砚的是威胁。李笑的是尊重事实…… 左看看再右看看，伊依愈发迷茫：“这水仙莫非有什么玄机？！” 话音刚刚落下，风小小从房子里转出来：“伊依？！下班了不回来在这看什么呢？！快来快来，亚特兰蒂斯搬来了，我们投影了张地图，咱们来设计下！” 女性对于各种装修和设计总有天然的热情。比如说在自己的新家里面，小到一个可爱的沙发坐垫，大到一套流理台的摆设。她们就总想搀和上一脚，在装设和购置的过程中享受成就喜悦。 一般在这样欢乐的时光中，很少有女生会想到装修完后的整理清扫难度。比如可爱温馨的懒人沙发放在地上时候，家里地板至少每天都要保持清洁吧？！一个或两个星期，在地上蹭了又蹭的沙发套总要彻底洗晒一次吧？！ 不过还好。设计一片城池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 伊依欢天喜地抛弃杨砚李笑扑进房间，被风小小直接拽进神庭大门。 门后是一片虚空，却并不黑暗，而是一种灰蒙蒙的感觉，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自然光线下，一片空旷中，只有悬浮在伊依脚下的一片巨大陆地，延绵不绝的几乎伸展到几人目光尽头所无法企及的的远方。 伊依一跨过大门就凭空站在了高空上，条件反射的忙一把抓住风小小似乎是想保持平衡，可是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虽然自己脚下是一片空气，自己本身却并没有感受到重力，也就更不可能出现踩空跌落的悲剧事件。 风小小看上去比惊魂未定的伊依好上那么一点，估计是因为刚才已经适应过的关系，但是她的另外一只手也正紧紧搂着伏羲胳膊，很明显潜意识中并不像外表展现出来的那么若无其事。 “看到没，下面就是亚特兰蒂斯。”风小小很高兴冲伊依显摆：“只取回了主体及周边那一部分，原本连接的陆地已经因为地壳运动分裂流失了一部分，所以现在据说只有400多万平方公里……嗯，差不多等于半个天朝。” “哇……”伊依土包子般惊叹。 “羲哥，上地图！”风小小满意一抬下巴。没办法，不是高傲，主要两只手都没空，一只忙着被人抓，一只忙着抓人…… 伏羲纵容浅笑下，抬手一挥，一片巨大的俯瞰缩略图就投影在了半空中，从地形到珊瑚无不精细逼真，仿佛就是实时拍摄的一样。 “从深海里新鲜挖出来的，还没来得及整理，咱们先把格局调一下，然后再整理地面上的珊瑚和建筑。”风小小兴致勃勃有玩模拟城市的意思。 亚空间的一切法则都由主神制定，移山倒海只是小意思，飞天遁地也只要有权限就没问题，风小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伏羲从天道手下抢来绑定过，从法律意义上讲她还是未婚，但如果从混沌法则来讲的话……其实不讲大家也都明白了。 “从海里挖出来的？！”伊依倒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忧郁了：“这么大的陆地都不能把海填平么？！” “……”从现实角度来讲的话，整个星球的海水量恒定不变前提下，所谓填海也只不过是把某一片海水用土地堵塞驱赶到另外一个低处罢了…… 她说，要有云雾朝霞，日升月落。 她说，要有风雨雷电，四季变迁。 她说要有生灵万物，灵长之主宰治理世界。 …… 一开始伊依还能跟着兴致勃勃插上几句话，比如说这座城池移到哪里，那片珊瑚林放在什么地方比较漂亮，但是渐渐的，她能插上的话却越来越少，最终直至消音。 伊依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了。 风小小仿佛从开始的兴奋转而陷入了一个玄妙的状态，最初只是提意见让伏羲动手更改土地格局，可是当她越来越热衷于布置这个空间世界之后，无意间一挥手，却开始自己接手执掌起主宰创造。 伏羲不动声色的收回手，侧身静静抽回自己的手臂从容退到一边，专注的看着风小小带着伊依愈走愈前。直到伊依也发现到了这一点，而后无措的转过头来，迟疑的也退到了一边。 空间中悬浮着的亚特兰蒂斯在一次次迁徙变动后，陆地几次分裂又重组，渐渐显露出似熟悉又陌生的模样。 除了地面上明显的异域风情建筑以外，这里简直就是第二个洪荒大陆。 最后一次陆地运动的余波渐渐平息消散，凌空虚站在二人前面的风小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露出了一条白色的蛇尾，她停下了手里所有的动做，愣愣的垂头，似乎是看着脚下的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半天后，伊依终于忍不住别扭的动了动，刚刚张口想说些什么，伏羲突然出声了：“女娲？！” 风小小转回身来，身周萦绕着散发出来的威压比之前更厚实了几分。脸上表情也带着几分迷茫，认真盯着伏羲看了好一会儿，才确认般迟疑开口：“……羲哥？！” 伏羲现出青色的蛇尾，游移盘缠上白色的那条，仿佛老夫老妻携手一起出门散个步那样自然从容，就像是这个动作他已经做了千万遍。 他从虚空中滑游过去，低下脸，额头顶住对方的额头：“想起来了？！” “……” 她并没有“回忆”起什么来，甚至连一点破碎的记忆画面都没有。 但是就在刚才，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蠕动了一下嘴唇，风小小头脑有些空白，但下意识的觉得自己现在该说的只有一句话：“对不起……” 伏羲睁了睁眼，而后似乎有些了然的叹息一声，又垂下了眼帘，轻轻凑上嘴唇啄点了一下风小小的额心：“不必。” 虽然你已经遗忘了千年万年，但是不必向自己说什么对不起。 因为他需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个……(。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31 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风小小倒是心态调节得相当好，当天晚上就迅速没事的睡死了。 反而是伏羲，辗转反侧折腾了一整夜…… 叮叮咚咚的山泉声清脆悦耳。 拖着白色长长蛇尾的少女能趴在草地边自得其乐听上一整天，她五官秀美，雪肤而乌发，就连慵懒游划着的尾尖看起来都那么可爱，时不时不时还伸出手臂在水里搅和两下，神情干净得简直把周围五彩缤纷都对比得失去了色彩。 伏羲含笑静静的看着，然后不过十天便伐桐创琴，制出了天地间第一把瑟。 二十五弦初次被拨响弹奏起来的时候，百鸟朝拜，万禽争鸣，本来以为会讨她欢心的，谁知道少女只欢喜了不过数百年就没了耐性。 世界太清净了，即便有他的琴，即便有再美妙的音乐，她依旧寂寞。 而后，洪荒天道初成，生灵万物灵智渐成，飞禽、走兽、鳞甲三族争雄的时候，少女终于又开心了起来，她嘻嘻哈哈的看热闹，一会儿去这边跑跑，一会儿去那族看看。拽着他拉偏架凑热闹一样都没落下，直到三族渐渐杀红了眼、失去了理智，直到龙、凤、麒麟三族皆血流成河，气数将尽。 少女渐渐沉寂下来，站在空旷的蛮荒大陆中央似乎找不到方向，她有些迷茫转身问他：“何至于此呢？！” 明明都生活在同一片天地下，何至于此呢？！ 继那之后，巫妖两族宣战时，少女已经不再踏足外界，她沉默的回到草滩边，百无聊赖的玩着水捏着泥，光泽润亮的白色蛇尾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伏羲也就静静的在这一方小小天地陪了她数万年，偶尔观探一下外界，知道了巫妖二族也走上了龙凤以及麒麟三族的老路。知道了天道正在渐渐补充完整，洪荒众被缚而不自知，最后直到天道选择了鸿钧…… 后面发生的一切伏羲简直不想再回忆，他知道自己把女娲保护得太好了，她甚至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她更不可能懂得大家为什么要为了气运而争。 就像少女曾问“何至于此呢？！”……她是真的不懂。 伏羲也以为她不用懂。宇宙万物混沌洪荒……这整个世界只有她是和他一样的存在，所以她不用懂。 就像富豪们不知道草根为什么要为了百来块钱赔笑，就像大人不懂孩子为什么会为了一块糖哭闹。 他们不用懂这些对他们而言根本不屑一顾的微末小事。 可惜他错了，所以当女娲高兴的造人成圣时，伏羲才猛然发觉自己错过了什么。 天道欺了她。她却不知…… 她造人，她成圣，她眼角缠上蛇纹。心甘情愿封去了自己的骄傲，只做一个圣人。 她说：“我心悦你。” 可是才说完这样的话，她却转身毅然补天去了，留他一人在这天地间。 若无你，这世界有何用？！ 若无你，人族昌盛又有何用？！ 若无你，万世赞颂与我岂有半点相干？！ 他一怒之下荡尽洪荒，天道沉寂而静默。不敢有半点言语。直到天地间仅存一些不成气候的所谓大能和人族，伏羲将要使万物重归于混沌时，一点灵光才终于出现。天道终于不得不伸出自己的意识缠上他。 亿万年后，女娲或可重生，你真要如此？！ 他沉默良久：“女娲何在？！” 所谓人族。尽是女娲血脉，她怎会不在？！ “女娲何在？！” 万法没落，因果了结时，她便在了。 抱着最后一点希望，他心甘情愿陷入沉眠，眼角缠结起同样的纹路，睡入地心的最深处。 若我醒后不见女娲…… “若我醒后……”伏羲呢喃着从大**睁开眼，破碎的星光从眼底一闪而逝，枕上一片湿凉。 …… 自觉自己昨天完成了一大工程的风小小起了个大早，欢欢喜喜难得去厨房帮忙收拾早餐。 当然以她水平实在也拿不出什么惊艳的作品，能帮忙热个牛奶就已经让伊依感动得快要哭了……姐姐啊！你往牛奶里加糖也就算了，加柠檬汁是想要闹哪样？！ 这豆腐花般的作品有谁敢喝？！还是说您其实是打算做奶酪？！ 被难得霸气一次的精卫姑娘轰出厨房，风小小尴尬发现伏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餐桌边，对方拈着包子的姿态虽然依旧一派平静，但风小小就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总感觉对方是已经知道自己刚才连热个牛奶都被嫌弃了的事情。 “嘿嘿，羲哥……”风小小干笑招呼。 “嗯。”伏羲淡淡的发出了个气音，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 风小小顿时蔫了，乖乖坐过去吃饭，接着听到旁边伏羲无奈叹息个，再接着一碟白嫩嫩的小包子被轻轻推了过来：“不必去厨房，你只管吃便好。” “……” 草！果然是被嫌弃了有木有！ 吃完饭后，伏羲转身就去了神庭，风小小兴致勃勃本来想跟进去玩，没想到李笑那边却打来了电话，提前说了让自己在店里等着，他要带一帮人来拜山头…… 风小小迷茫了几秒钟后才想起自己曾经偶遇过的那帮所谓修士……对，就是李笑在淘宝店上那群固定客户，好容易修出个气感都感动得像中了五千万的那帮土包子。 伏羲看眼风小小，从刚才手机听筒里传出的内容判断，他也猜到这姑娘今天是没法陪他了，于是主动安慰：“无妨，今日并不大兴土木，只是略作修改。” “修改？！”风小小纳闷。 “正是。”伏羲向来比较不会婉转：“昨日你所作日月风雨等物并无用处，神庭时空静止，本就不用有日月气象，无谓风景不过徒耗灵气……”而灵气这玩意儿能省则省，一毫一厘都要先紧着老婆修炼的需要来。 “……羲哥，其实你直接说我帮了倒忙也没关系的。” 伏羲总算看出来风小小尴尬了，想了想，出于为爱妻心情考虑，还是象征性的安慰了下：“如此直接会否不妥？！” “……”果断的没被安慰到有木有！！！ 等伏羲进了神庭修改地基和空间状态，风小小百无聊赖在客厅里打混了差不多快一个多小时后，李笑这才终于带着大批人马杀到。 在李笑身后，为首的依旧是风小小在伊依家乡闹水灾时遇到过的那个中年人，这倒不是因为对方地位崇高什么的，主要是脸熟，有话也方便说。 “娲姐，这是第一批，后面还有其他门派山头的修士，可能需要点时间才能赶过来。”李笑进门先灌一大杯水，把气喘匀了才指指身后十来人开口。 “都是修士？！”风小小纯粹就是看热闹的，她也没什么神通可以探知人的底细，如果说对方本身就有正神位，或者气息再浓厚一点的话就简单了，可是现在来的这批基本上能炼出气感都算天才……末法时代神马的真心蛋疼有木有。 中年人笑笑，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震惊上前开口：“见笑了，我们的本事跟风小姐当然不能比……” 之前在伊依家乡的时候，中年人一行见到风小小和敖潜的本事就已经很惊骇了，可是等前段时间收到李笑的店面通知，知道这伙人居然把天庭都建起来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事情还可以更惊悚。 虽然李笑没有明讲出伏羲女娲什么的，但单是知道可以封神这一点，就足以让中年人心脏病发个几十次，于是对方现在这样的态度自然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风小小想客套个两句，但也不知道这种场面该怎么个客套法，于是琢磨一会儿还是开门见山吧：“李笑应该把事情跟你们说了个大概？！我们神庭现在已经征集了一些外系的神氏，但是人手还是差得太多，而且考虑到基层的接受能力，所以目前主要想招的是一批小神，比如山神土地城隍水神之类的……毕竟是东方自己的地盘，经常要和基层打交道的地方官总不能也用外神吧，否则人家都不知道这是天庭的地盘了。” “当然，当然……”中年人实在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只能干巴巴的应和。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前段时间才刚刚修炼出气感，冷不丁一下就听说能成神……再小的神那也是神啊！这惊喜实在太巨大了。 李笑也直接：“情况我都说明了的，你直接看能给他们怎么分配吧。” “我分……”风小小噎了下，发现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分，赶紧手忙脚乱翻出电脑：“要不咱们先看看全国城市河流什么的分布？！当然，这些也会考虑你们自己的就职意向……” 中年人睁大眼咽口口水，恍惚有种土豪分地错觉。 这就分岗位了？！还是神职岗位？！怎么跟分个大白菜似的那么轻描淡写呢？！ “对了。”风小小又想起件事：“这些职位都要求全职上班的，你们没问题吧？！” 中年人很想果断点头，但想想现实还是谨慎问了句：“请问工资一个月是多少钱？！”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32 一文钱逼死神仙 工资？！ 古今中外，从来没听说哪个神仙是要神庭给发工资的。 正常情况下，难道不该是下面的人主动孝敬，倒贴钱以求上进才对吗？！风小小有点愣神。 当然，她的认为其实也没什么是不对的，以前修炼或是能成神的英雄，不管是国外的还是国内的，无一都是在俗世界已经极有名望或是极有本事的大能者，在这些人成神的时候，他们的追求目标早就已经脱离了金银物质的低级趣味许久。 更何况，神氏们就算是有些物质追求，靠的也是信徒香火供奉，从没听说过还要靠神庭给发工资…… 只是现在情况却有点不同了，将要提拔的这些修士们毫无疑问还没达到那么高深的境界，他们一无信众，二无经济来源。能成神固然是好事，但是如果成神以后就要吃不上饭的话，那未来正常生活该怎么办？！ 中年人擦把冷汗，注意到风小小惊诧表情就知道对方似乎连想都没想过要发工资的事情。 “风小姐。”想了又想，中年人还是忍不住红着脸委婉开口：“其实我们……都没有辟谷的。” 中年人身后群众狂点头。 你们都没有屁股？！你们木有小jj都和我没关系！……风小小想了想也委婉道：“要实在顶不住的话，你们忙完正职的休息时间可以考虑在外面打点零工？！” 中年人刹那间泪流满面。 神仙这职业听起来倒是挺风光，但福利待遇连民工都不如就太过分了吧——要求全职，还不给工资，完全白干不说，听意思似乎连吃住都不包…… 具有代表意义的本土神仙首次签约会议不得不因第一个突如其来的现实问题而中断，中年人一行暂时退去，重新住进安顿好的酒店等待这里商量出结果，所以当伏羲修改好神庭地基从大门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风小小在客厅中愁眉苦脸抓着头发和李笑、杨砚商议的画面。 杨砚是第一个发现伏羲下楼的。抬手打个招呼顺便问了句：“对了羲哥，波塞东那事儿你有着落没？！他老婆还在冥界呢。” 伏羲弹了弹袖口不知怎么沾上的灰土，淡淡抬眼：“已用纸鹤传去口讯，想必波塞东现在已经在赶往冥界。”纸鹤还是风小小亲手叠的，当昨晚伏羲亲手放飞时，瞬间无比满足的感受到了类似夫唱妇随的幸福。 “纸鹤？！这玩意儿要怎么找到波塞东？！”先不考虑材质防水问题。要寻人总得有个收信地址吧。杨砚对这种奇妙的小神通表示非常有兴趣。 风小小欢快说明：“羲哥问哈迪斯要了波塞东的头发。” 杨砚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纸鹤寻人的原理，基本上就是dna追踪的意思。不过这里显然还有一个问题值得关注：“哈迪斯收集波塞东头发干嘛？！” “不是他收集的，是以前到了冥界的波塞东落下的……哈迪斯其实也不大确定是哪根，反正他让手下把自己宫殿里能扫的地方都扫了。最后给了羲哥一大把。”所以她昨天晚上叠的纸鹤也是以打来计算的，足足放出了百来只。 “……”杨砚突然有点同情起波塞东来。 一把头发，代表的就是一把的收信对象。换句话说不过是一夜之间。波塞东老婆被绑架的事情就可以传遍奥林匹斯了。 党和人民绝不会放过你这样曝露他人**行为的！羲哥！……当然，也没人有那能力可以成功惩治他就是了。 杨砚默默的把头扭了回来，干咳一声若无其事问：“刚才我们讨论到哪儿了？！哦对了，关于基层神仙的待遇福利及生活条件解决问题？！” 这是一个严肃的课题，如果基层民工……不是，是神仙们的生活问题不能得到有效解决话，那么出于现实角度考虑，无论那些人有多么热情的想成神。最后也肯定会拜倒在rmb的脚下。 总不能把神仙们都饿死了，然后集体转职去做地府的员工吧？！ 伏羲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于是径直走到风小小身边。坐下静听情况，而现在的主讲人则是杨砚。 “根据以往在神话故事中的总结经验，我大概归纳了一下神仙们经济来源的渠道。通常说来话就是两个方面……传销和推销。”杨砚铿锵有力发言，眼神中充满了成功商人的自信神采。 伏羲不明所以，李笑手抖了抖，一滴墨水点在正准备做笔记的本子上。 “……”风小小默默擦了擦汗：“你说具体点？！” “传销大家应该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杨砚顺应民意开始讲解：“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大家都知道神仙靠的主要是凡间供奉香火。而这个供奉香火怎么来？！当然就是各种洗脑宣传让信徒产生信仰，比如说信春哥原地满状态……咳！抱歉说顺口了，比如说想求财拜财神，想求子拜送子观音，因为各神职司不同的关系，各有所求的信徒们就会为了某种愿望而去祭拜神氏。” “而在这之前，怎么让别人相信祭拜你就能帮他实现愿望呢？！这就需要前期的洗脑宣传工作。”杨砚细细剖析：“拜了神仙的都会实现愿望吗？！显然不可能。这就跟加入传销的大部分都会亏本一样，只有极其少部分幸运儿被点中，作为例子发放点好处再示众……那么怎么在不作为或者少作为的前提下，还让人愿意送钱给你？！这就是传销或者说品牌的力量。” 风小小再默个十分钟：“……简而言之你的意思就是要发展信徒，然后再让这些人主动自觉自愿的供养诸神是吧。” 李笑忙记下风小小的话，直接把杨砚前面大段解释无视。 杨砚点头表示认可：“把神庭作为一个公司来看的话，先期就是开创和发展品牌，务必要建立起良好的企业形象，这样才有利于可持续发展。” 这句可以有，继续记录……李笑运笔如飞。 “但是这里还有个要点。”杨砚看眼李笑本子上的记录：“神庭并不是真正公司那样的合法存在，如果真的大张旗鼓话肯定会和政府掐上。所以发展不能放在明面上，只能是暗中推动……嗯，基本上你们把它看成黑道帮派那样运作就差不多了。” “……回头咨询下小姜吧。”风小小无语个：“继续说说推销问题？！” “确立几次有良好形象的正面示范后就可以开始推销了。”杨砚举例子：“各个神仙都有自己的本事，想要赚钱话完全可以推销那些由自己能力带来的衍生产品，比如说李笑之前卖丹药，这就是一个创收路子，比如说小小你帮人治伤也可以看作一个项目，土地神可以贩卖自己山头的土产矿物，水神可以卖水产品……这些就不用我一一举例了吧？！就算有些手续问题不可以向俗世界销售，也完全可以在咱们自己内部互通有无嘛！” 所以意思是神仙都可以去当个体户吗？！ 甚至有可能个体户都未必做得了，还得倒退到原始社会的以物易物……风小小泪奔了个，瞬间觉得神仙本来高大光辉形象被拉低好几个档次。 伏羲终于听懂这些人在讨论什么，说白就是一个字——钱。 “何必如此麻烦。”伏羲不耐烦皱眉：“五鬼运财，点铁成金……莫非神人还会少了钱财不成。” 以风小小为首三人各种膜拜，就连杨砚都不动声色的嫉妒了个，按下差点冲口而出求指点求教导的话头，咳嗽一声义正词严：“法制社会里，我们怎么能做这种破坏市场秩序的事情！” 风小小想了想也忍痛摇头：“是啊羲哥，你这些法子只适合应急，但要做常规手段使用话，没几天就会扰乱市场，到时候咱们一不小心点出太多金子，把天朝货币贬值加速个几百几千年，全国人民都会跳楼的。” 伏羲建议被反驳，索性不想了：“想来就来，不想来难道还要我求着他们成仙不成？！若他们无意，不来也罢。” 这就是甩手买卖了，意思是你有困难我知道，但你有困难自己想招去，爱来不来，反正那么多人不愁扒拉不出来几个死心眼的。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了个，风小小还是比较厚道指点李笑：“要不你把刚才二哥说的两个办法和情况都跟那些人说明下？！如果有需要我们也可以介绍小姜来指点下……” 李笑默了默，收起本子点头，转身就出门联系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在转达杨砚建议的同时透露了一点伏羲的态度，当天下午就有几个人羞羞答答的重新登门了，表示愿意排除万难成神录籍……中年人不在其中。 风小小挨个给人分发契约，顺口问了问其他人：“那个大叔和其他人都要回去了？！”机会难得啊亲，这次神位大放送后，以后再想成仙成神就没那么简单了。 “……”其中一人笔尖顿了顿：“嗯，薛师伯想成神是为了他老婆，但是……”(。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33 不离不弃 这位薛师伯并不是很有本事，但在本门修士当中的人缘真心不错。 人缘不错的重点则在于其记忆力，比如说只匆匆见过一次的人，简单自我介绍之后大家分手挥别，再过个十几二十年猛然碰头，人家已经什么都不记得，恍然人生只若初见，这位薛叔却能一眼就把人认出来，顺便滔滔不绝将当年对方自我介绍时透露的星点资料全部回忆一遍…… 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薛师伯赫然就是一个难得的公关人才。试想一下，你随口说出的几句话，过了许久之后还能被人牢牢记住且随口道来，那感受、那心情，绝对的是觉得自己倍受重视啊。 靠着这一特长，薛师伯在修士堆中的交游也算颇为广阔，所以这次他放弃了这么个大好机会，有不少人都在暗中为其遗憾了一把。 出声解释那人说了半句就埋回头继续签字，而后把契约还给风小小。后者则边收契约边继续八卦：“你说的薛师伯什么情况？！他成神跟他老婆有什么关系？” 交契约那人被点到问话，一时想走也走不了，犹豫了一下，大概是觉得在神人当中根本没有个人**的概念……比如说阴司审判直接把人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小时候偷看过隔壁女生洗澡都要记录功德考评等等……于是也并没有怎么迟疑，干脆直接站在了旁边，叹口气道：“薛师伯的老婆……呃，脑子有点问题。” “……具体多大问题？！”风小小思考一会儿问。 “具体来说就是精神总是不好，每天清醒的时间只有一两个小时，就算这一两个小时多半也是昏昏沉沉……偶尔还会看到幻觉，或者突然狂躁或疯癫……”被问话人叹息声：“本来薛师伯还想看看成神后有没有办法给自己老婆治病，但看现在这情况，以后能不能治好还两说，现在要是辞工的话，在治好之前。他们夫妻俩就得先饿死了。” 所以中年人在仔细取舍之后，还是忍痛放弃了这次机会。反正就算他不能成神，等认识的这一帮子人飞升之后，也同样能帮忙寻摸给自己老婆治病的法子。 大家都是厚道人，为薛师伯惋惜遗憾了一阵之后，倒也纷纷表示有机会一定帮忙。不是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么。总不能为了成神连自己老婆的死活都不管了吧，反正那么多人在前面探路，以后薛师伯如果真心想往成神这路子上走，别的不说，资源和人脉就总比其他人好得多了。 风小小听得有点不能理解：“他自己赚钱。请你们帮忙找办法？！既然反正是要帮忙，那他干嘛不自己成神，再找不能成神的朋友借点钱养老婆？！” 后者的因果总比前者好了结得多了吧。再说这样的损失也更小…… 说话人愣了愣，而后仔细琢磨一会儿，猛然露出一副如遭雷击的表情——xx了个oo！大家居然都没想到还可以这么反向思维？！ 风小小叹息个：“而且既然有这么回事，之前你们就可以明说啊。我这里又不是不给帮忙，用得着等‘你们’‘日后’再迂回打探？！”特意加重了两个关键词，风小小有种被小团体排斥的郁闷感。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好比一个公司的上级和下属之间，距离屏障总是天然存在着的。无论上级表现得有多么平易近人，在其轻松掌握着对低一级阶层的生杀宰予大权时，双方之间的交往就不可能真正的达到平等。 说话人有些惊喜：“您愿意帮忙？！” 本来大家的意思是先干出成绩。再慢慢打探。毕竟高层不是都像电视小说里那么闲，随便点鸡毛蒜皮事情都愿意插手的。更别说这里的人还新创了神庭，听李笑意思好象属于天帝王母级别……当然他是不知道真实情况比想象中的鸿沟更大。 “帮不帮得上还不一定。”风小小先打预防针：“要那薛师伯不介意话。就让他带自己老婆来趟呗。” 不得不说薛姓中年男人的人缘确实不错，风小小话才刚放出去，立马一票人都兴高采烈议论了起来，比较性急的直接当场掏出电话，显然是已经竖着耳朵偷听了半天。 …… 中年人惊喜万分的带着自家老婆火速赶来时，杨砚已经被风小小拖出来等了半天。 二郎神还是第一次和这些听说过几次的修士们当面会见，一见到门口抱着老婆，身裹一团黑气走进来的中年男人时，杨砚额心的通天眼就当场裂开了一丝细缝，两只眼睛也不自觉睁大了几分。 “风小姐，您说可以、可以……”中年男人激动得都有点结巴了，语无伦次半天都说不出自己想表达的意思：“那个什么，我老婆的事情是真的吗？！” “真的真的。”风小小点点头，而后冲自己身边努努嘴：“这位是二郎神，他眼神好，大概能看出点什么来。” “二二二……”中年人结巴更严重。 “……二郎神。”风小小黑线接下话。 杨砚沉默盯着中年男人看了好一会儿，继而闭上眼想了想，再次睁开时，目光已经转到了中年男人怀中的女人身上，在中年人忐忑不安的神色中开口道：“不用说了，你老婆的问题很简单，就是生魂离体。” “……”这已经很不简单了。 风小小无语，中年人反应比较正常，立马一副受惊过度的被惊吓表情：“生魂离体？！”想了想，似乎是觉得对方敢那么肯定必然不会说错，再加上二郎神的威名，再再加上这种理由对他这种修士来说并不算难以接受……中年人渐渐露出咬牙切齿的神情：“难道是有人害我老婆？！” 杨砚样子比较纠结点了点头。 想法一被确认，中年人表情顿时是直接向着狰狞进化过去：“是谁？！是谁这么卑鄙狠毒？！” 群契约人士从刚才就一直没走，都等着看探病结果呢。现在这个结论一出来，大家顿时哗然，都感觉无法接受。 好说自己这帮人也是修炼人士，虽然说这个修真者的水分有点严重吧，但也代表了走在凡人前列的一拨能者啊……再说现在这大环境下，能把生魂拘走的一定也不是普通人，谁会那么阴毒对一个女人下手？！ 风小小看看群情激愤众修行者，捅捅杨砚问：“要不要叫小黑来一趟？！”专业问题还得专业人才来解决，虽然生魂离体不是件小事，但如果能找到遗失出去的生魂话，没准还有挽救的余地。 杨砚没接话，径自问中年人：“你老婆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些不对劲的症状的？！” 中年人怔了怔，回忆一下：“倒是没多久，就是我们看到李笑的淘宝广告没过几天……”而后忽然恍然大悟：“难不成是有卑鄙小人故意暗算我老婆，好让我分心，抢夺成神名额？！” “……你真心想多了。”风小小无语个，扶额：“我们现在基本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就算来再多人我们也收得下，更别说才是一个名额……” “那就是有人想削弱我们门派的力量？！”其他修士帮忙揣测，一听就知道这是看多了的。 “……我也觉得你们想多了。”杨砚也忍不住开口，而后咳嗽一声，抬手在空中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不用再猜了，也不必请黑无常过来。其实这大姐生魂离体的理由也很简单……”目光转向焦急的中年人，杨砚突然开口问了句似乎不相干的问题：“你和尊夫人感情是不是很好？！” 中年人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点点头：“嗯。” 杨砚再继续：“当初结婚或恋爱时是不是许过什么誓言？！比如说不离不弃，同富贵共患难之类的？！”俨然一副挖人**的八卦狗仔劲头。 “咳咳咳！”中年人尴尬：“我觉着我们现在还是先关注一下我夫人的病情……” 转眼四望一圈，一票修炼人士都表面道貌岸然实则竖起耳朵偷听…… 杨砚叹口气：“这个问题很重要。” “……”这确定不是忽悠？！ 中年人也一把年纪了，其实脸皮早没那么薄，既然对方坚持，即便他再怎么觉得不靠谱，想了想还是选择认真回答：“我和我老婆……咳！感情确实很好，当初我家里穷……当然后来也一直不怎么富裕，但我老婆就从没嫌弃过我。我发过誓要一辈子对她好的，她也发誓不管什么情况都不会离开我……” 要不是气氛不对，群修炼人士简直想口哨鼓掌起个哄……难得挖出一表正经的薛师伯这么耸动的八卦花边哪！ 杨砚点头：“问题就在这誓言上了，尊夫人起誓的时候显然是十分真诚，所以已经被天道记录在案……” “？？？” 无奈叹息个，杨砚揉揉额头道：“薛先生，如果我的通天眼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十殿阎罗……神庭归位，你也当归位，而尊夫人的魂魄已经先行陆续前往阴曹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34 酆都 薛夫人发誓不管怎么艰难都不会离开自己的丈夫，而其丈夫也回应了这个誓言，发誓会永远照顾薛夫人…… 这个誓言听起来确实令人感动，尤其两人都是真心相待而不是随口说说，这就更难得了。但是……所有的意外都在这个“但是”上，当不离不弃的双方中有一方是个鬼，还是个鬼头子的时候，这个誓言的真实涵义就显得有些惊悚了。 十殿阎罗中，转轮王就姓薛，专门负责审判各殿押解而来的鬼魂，区别善恶，核定对方等级，再发往投生六道。 除夕夜当晚神庭被天道认可的时候，原本散落在各地的土著大能们的转世法身就都被重新记录在案，虽然未必会立刻觉醒，但按照天道的意思来说话就是已经恢复身份了，等以后有机会，随时都可以回归原工作岗位。 而转轮王恢复身份后，神籍是在阴曹地府，他和自己夫人又彼此发下誓愿不离不弃，薛夫人自然也要跟着老公的工作调动，前往地府定居。于是后来发生的一切就是这么顺理成章…… “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惊悚暗黑系恐怖爱情故事啊……”风小小不由自主感慨了个，站起来拍拍中年人肩膀。 中年人简直想跪了，一张呆脸上除了痴呆就已经没有其他表情。其他修行人士听了这结果也很纠结，不知道是该恭喜自己同修连跳三级升职？还是该安慰一下，劝告对方节哀顺便？！ 杨砚也站起来，一脸严肃拍拍石化的中年人肩膀：“你老婆已经有两魄到了地府，等到三魂七魄全都走光了，你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呃……” 理论上来说这是一个很悲伤的消息，但是换做女人随丈夫工作调动的角度去想话，中年人的心情实在是说不出的复杂。 最后中年人还是抱着自己老婆万分纠结的回酒店了，走前顺便签了一张契约……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除非十殿阎罗大开冥界。否则被封死的冥界中根本没有气息泄露出来，其他人又怎么可能有办法知道地府的入口在哪里？！ 所以解决问题关键还在中年人自己身上，他要能早点觉醒话就一切好说了。而中年人能否尽早觉醒的关键则在于李笑身上…… “放心，我回头就马上去画符篆……”李笑拍胸脯作保，说到这里想了想，不好意思羞涩下：“当然这个成功率比较低。可能要等久一点……”顿了顿后脸再红上几分，不好意思又继续：“另外这原材料比较贵，你最好先付个订金……” 不管怎么说，能解决问题，还意外得到十殿阎罗身份……中年人虽然依旧为老婆焦虑。却也有了几分放心。 而冥界终于能重开，高兴的还不仅是他一人。 比如风小小作为地主，开心是理所当然的。正式工作资格能拿到手了。城隍和小黑也很有意外之喜的感觉。最后一个为此而欢呼的自然是李笑，他终于有路子重新拿到忘川水了。 各种期盼之下，引导法身觉醒的符篆被以前所未有的高效率制作了出来，当晚中年人就接到电话通知，匆忙赶来陶艺吧试用体验…… 飞沙走石，黑云笼罩之后，中年男人再次睁开眼时，脑子里似乎已经多出了一些什么。 抱起在觉醒时搁置在沙发上的老婆。中年男人迟疑的迈开一步，脚步落地同时，他的身影也随之变得虚幻。像是水中的幻影般荡漾了一下。 确定自己的感觉没有出错，中年男人坚定的迈出了第二步、第三步……一步步轻飘飘如同不是踩在坚实的地面，而是某种柔软的存在中一样。 空气如水纹般荡开。中年男人抱着自己老婆的身影一起缓缓变成半透明，渐行渐淡，最后直至融入空气中…… 风小小睁大眼睛旁观见证该奇迹的时刻，等中年男人消失后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看来是成功回到冥界了。” “哎哟！”李笑这时候才回神，一拍大腿惋惜：“刚才我应该拉着他一起跟过去的嘛，装忘川水的瓶子我都准备好了。” “……瓶个屁！你那还是拆的我家饮水机上的纯净水桶！”风小小狠狠鄙视。 好家伙，足足20l，他也不怕取水时候一不小心连桶带人沉下去。 李笑干笑个：“嘿嘿，我那不是怕以后来回取水不方便么，之前就是因为准备不充分，所以才制了几包忘忧散就缺材料了……” 伏羲白天没出面看热闹，但这次倒是被拉出来了，一来是为防止中年人穿越失败在旁边护法，二来是准备着穿越成功话就正好记录空间坐标。 中年人消失同时，伏羲这边也成功捕捉到东方冥界的亚空间波动，随手刷出片龟板记录下来，伏羲看龟板沉吟片刻问：“冥界的大门设在何处为好？！” “呃……”风小小顿时一噎。 伏羲等了一会儿，没见风小小回答，于是再想想又体贴道：“神庭在你房门左侧，那冥界之门就在右侧可好？！” 一切以方便老婆串门考虑……至于其他鬼怪想回老家时候怎么办？！其他人方不方便关他屁事！ “……”风小小分外惆怅纠结的郁闷了一会儿，擦把汗：“……不用客气了，还是设到火城去吧。” 酆都嘛！还是得在火城才地道……这里就不必了！ 尤其是在她闺房旁边更不必！！！ “火城在何处？！”伏羲不解皱下眉，而后认真建议：“以你现在之力，三界往来并不容易，还是直设门庭便宜行事……”想了想，似乎是以为风小小在客气，于是继续劝：“与我不必如此客套。” “……”草！没人跟你客套。 由于风小小的羞涩婉拒（……），酆都大门的直通传送点设立问题被暂时搁下，还在陶艺吧的几人干脆决定先等中年人回来了再说。 现在除了白天就在的杨砚和李笑外，再加上一个伏羲，另外在场的就是在阴司岗位临时上任的城隍夫妻了。 风小小和杨砚就是来凑个热闹的，李笑和城隍夫妻是有所目的的，伏羲纯粹陪老婆……可是这几人看着电视嗑着瓜子一连等了两三个小时，眼看再几小时天就要亮了，中年男人却始终没有回来。 风小小这看热闹的有点等不下去了，电视音量调小问：“该不会迷路了？！” 小黑在等待期间顺便出了几趟任务，到外面抓了几个新鬼回来，正临时借风小小的地盘给自己老公审着，还打算再开鬼门的时候直接丢去阴司来着，现在一看这愿望大概是没法立刻实现了，于是不爽：“十殿阎罗就这工作效率？！” 如果阴司当领导的鬼也跟阳界一样不干实事话，那不就等于是说自己以后不仅得不到半点减压的好处，反而还有可能会更忙？！ “掉河里了吧？”李笑还惦记着那条忘川河。 杨砚点根烟提神：“没准是人家夫妻正在阴司找房子，顺便收拾打扫一下准备以后入住……” 各种奇思妙想纷纷出炉，伏羲闭目养神不参与讨论。风小小加入八卦不一会儿后疲惫，无聊伸个懒腰：“算了，我回去睡会儿，等他们回来话你们再叫我起床。” 说完就起身，正要拐过沙发向二楼走去的时候，小黑突然伸手把她拉住：“等等！” 空气中一片动荡扭曲，一个隐隐的人形虚影似乎是从远处正在向这里匆忙跑近一样，由小变大，由半透明变凝实，渐渐的从空气中析现出来。 小黑目光一凝：“回来了！” 不一会儿后，一脸慌张的中年人果然重新回到阳间陶艺吧客厅，大喘气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一手撑膝盖，一手哆嗦着指向自己身后：“酆酆酆酆……” “风大我听不到？！”风小小忍不住插嘴。 中年人呛咳个，反而把结巴咳好了，跳豆子般飞快蹦出一串句子：“酆都阎罗大殿里有个长着黑色恶魔羽翼的外国男人！！！” 这回咳嗽的变成风小小几个。 杨砚喷出一口烟雾，忙捂嘴猛咳几下缓过气来才问：“你再说次？！酆都怎么可能有外国人？！” 中年人狠狠吞口口水：“那个长着翅膀的外国男人好象是领头的，除了他以外，我还看到了其他的不少……生物？！反正看起来不像鬼，更不像东方面孔。” 伏羲终于睁开眼睛，一蹙眉，抬头冷冷问：“你的意思是，有外神踏足了我东方的神域领土？！” 其他事情在伏羲眼里都可以商量，反正他也不怎么在乎。但是惟有老婆和尊严权威是绝对不允许让外人侵犯的。 既然除夕夜时已经定下了东方神权由自己执掌，伏羲自然就不可能允许外人随便染指，更别说还是自己这边都刚刚才开启的新界域…… “黑色羽翼？！”风小小摸摸下巴：“……有这特征的，该不会是路西法那帮子吧？！”(。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35 地府 中年人跑得快，再加上他老婆还没有融合好三魂七魄，只能先放在彼岸河边，于是匆匆赶来报告了一声，就是为的赶紧抓着救援大部队再赶回去…… 虽然还只是残魂，但中年人隐约的记忆中还大概有些阎罗地府以前的印象，从发现不对劲开始就轻来轻去，仗着模糊记忆和一干西方恶魔周旋躲藏，硬是坚挺的从彪悍的堕天使眼皮子底下混了过去，没让对方发现还有这么个人在地府里来往了一趟。 而没有正面打上交道，中年人自然也就不可能知道这一帮人是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东方地府，以及对方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揭开谜底的全部希望都落在了伏羲的头上。 …… 既然要回去圈地盘，仅凭这么几个人就完全不够了，倒不是说实力上比不过，主要是人手分配不过来……地府是东方自己的地盘，总不能还像阿萨园一样直接回归混沌了事吧？！一旦把地方抢回来了，就地安排小鬼巡逻打扫之类也是需要的吧？！ 冲锋陷阵、摇旗呐喊……就算什么忙都帮不上，至少自己这边围观加油的热情亲友团总得做出几分声势来着。 于是城隍夫妻很给力把能调来的妖魔鬼怪都调来了，就连最近长期挂在唐芹手腕上冬眠的小白蛇都给踩醒了丢进队伍充人头。 一片准备就绪后，站在陶艺吧屋顶上，看着满街熙熙攘攘，将周围一片小区给挤得几乎看不见尽头空隙的鬼山鬼海，风小小这才猛然发现阴间势力竟然已经壮大到这地步了……这种貌似带小弟们去打架抢地盘的黑道械斗节奏是怎么回事？！ 黄庸的准岳父虽然死的时间不长，但凭借着那怎么看都不顺眼的女婿面子，在群鬼中间倒也是混了点身份出来，俨然已经是一个小领事级别，平常在城隍街的几条街面上。除了城隍夫妻就是他面子最大，这会儿似乎是已经从小黑那儿得到了部分内幕，正在郑重其事给大家做动员。 “我泱泱天朝，死也要死得有志气！偌大黄泉地府，几千年来本来就一直是属于我们不可分裂国土的一部分，现在居然被外国鬼占领。还大摇大摆的连声招呼都不打就鸠占鹊巢，让我们这些本地鬼民反而无家可归。这是一种什么行为？！这是一种可耻的侮辱主权的行为，是直接甩我们脸！……” “……”风小小脸皮抽了抽，直接扭头转向中年男人：“会开鬼门了吗？！这鬼怪数量可有点多，别到时候走到一半突然掉链子。” “放心吧！”薛转轮王狠狠点头：“鬼门千把年都没开过了。每年也就是固定的三个鬼节敞一敞，积攒到现在，阴气且足着呢……这些鬼只要不中途停下来。绝对的都能进去。” 有这一番话打底，果然，不一会儿薛鬼王又次展现自己踏入阴间的一系列景象后，跟在后面的风小小一行人，还有更后面陆续涌过来的群鬼怪，就这样一个个身影先后融入消失在了空气中，顺利踏过鬼门，来到了阴间。 一入地府。先见忘川河。岸边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开得红艳靡丽，如火如荼，像地毯一样铺满了整片土地。甚至就连花朵下的土地也似乎被染成了红色，如同鲜血浸透了一样。 忘川上本来应该还有三座桥，左金右银。金桥还阳升官发财，银桥还阳平安康健，而中间的那座，就是有孟婆和牛头马面把守的奈何桥——欲入地府之前必走的第一道关卡。 可惜大概是年久失修，也或者是以前出现过什么变故，现在滚滚的宽阔河面上，金桥银桥的影子半点都没了，而唯一还看得见的奈何桥也是一片狼籍，从中间就断裂开一个奇大的缺口，明显不是人能走过去的。 一脸呆木的薛夫人就在奈何桥边茫然游走，身边还有两个面目模糊到几乎看不清的幽影，似乎风一吹就会散掉似的，亦步亦趋同样呆呆的跟着薛夫人飘来荡去，远远看去倒像是三胞胎一样。 “那是你夫人遗失的两条生魄？！”风小小捅捅薛鬼王不解问：“怎么不给她塞回去？！” “人鬼殊途。”薛鬼王郁闷：“这两条生魄已经到奈何桥边打过一转，沾上了阴气，现在就算是登记在案的鬼魂。但是我老婆还没死透，一口阳气挂着……除非等我老婆死透了，否则跟她们不能兼容。” 这事儿闹的……风小小也无语了——誓言有风险，爱情需谨慎。看来感情再好也是不能不给自己留一线的，不然万一跟薛夫人似的，不小心碰上个高深莫测的老公，那真是被玩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伏羲特看不起这种连自己老婆都保不住的货，当然他以前也没保住，但那不是敌人太狡猾么。推己及人，伏羲一皱眉，走上去几步，抬手一手揪生魄，一手薛夫人，两下就把两条生魄都给直接硬摁回去了。 薛夫人当时眼睛一翻就往地上晕倒，伏羲拍拍手任她晕，回头还把急吼吼赶上来想扶人的薛鬼王拦下呵斥：“曼殊沙华虽迷人心智，但我观它愈合精魄也应该是极好的上品良药，你任她躺上一躺，不消片刻，三魂七魄就可完好如初。” 这话倒是不假，虽然伏羲也是头一趟来地府，但人家眼光是有的。彼岸河边栽上这么一大片的彼岸花，一来是为了迷幻魂魄考验心志，二来也就是为了修补可能受损的魂体。 可以说黄泉地府这满满的适合鬼魂休养生息的阴冥灵气，其中极为重要一部分就是来源于这里的彼岸花。薛夫人被人分外粗暴强灌进两条离体生魄，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确实是更方便融合同调。 薛鬼王听了这么个解释，想想虽然脑子里想得起来的记忆中没有明确说法，但隐约也觉得似乎是没错的，于是半是担忧半是放心的主手，嗫嚅一会儿才出声：“……就这么躺在河边会不会太冷？！要不要给加条被子？！” “……要不要再顺便给她升团火？！地上不仅冷还硬，干脆再搬个床来吧？！”杨砚忍不住开口插了句嘴。 薛鬼王倒是条件反射想点头，但看看伏羲不好看脸色转向忘川对岸，顿时就闭嘴了。 现在还是正事重要，这种玄幻环境下光加条被子估计也是没什么作用的。 …… 奈何桥虽然已经断掉，但是偌大一个地府倒不是只有这么一条通道。 严格说起来的话，奈何桥是给普通鬼魂走的，而像是十殿阎罗这样的高级办公人员，自然也不可能每次出入地府的时候都和普通鬼众挤同一条拥堵木桥。 官员有官员的专用绿色通道，之前的薛鬼王就是走的这么条捷径，现在他带着大家走的也是这里。 “地府最初其实并不叫地府，生灵死后都只是落在被称为幽冥的一界中，顺黄泉漂浮往生。后来北方罗酆山出了一位酆都大帝，治阴间起地府，再设十大阎罗，城隍鬼吏数百……发展到最后，就成了如今的阴曹及十八层地狱，后来阴曹入口也被从罗酆山搬到了酆都山。”薛鬼王一边带路，一边向身边的伏羲等人解释：“我们现在要去的就是黄泉，那里相当于是地府起源之地，可通向阴间任一角落。” “听起来跟传送阵差不多的感觉啊。”风小小插了个嘴。 “也算是差不多吧。”薛鬼王不好意思笑笑：“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上面那些历史……但是如果说以前鬼魂都是顺黄泉往生六界的话，它的支流能通向四方八达也就没什么好希奇的了，后来再改建一下，可不就跟传送阵差不多么。反正我只大概记得从那里直达阎罗殿该怎么走，估摸着是上辈子走的次数多，所以记得比较牢。” 路虽然是有，但比较狭窄。 其实想想也正常，这本来就是官员专用绿色通道，而阴间有这资格身份走的也没几个人，本来也就不用多宽敞。 薛鬼王和风小小一干人身后跟了大票游魂野鬼，都是在城隍街那么长时间攒下来的人口，这回除了可能要干架的原因以外，另外主要就是送他们到阴间，免得人老是占阳间地盘……这些鬼魂挤在以前没有上万也有数千，熙熙攘攘浩浩荡荡……薛鬼王和风小小一行人往前一走，后面鬼马上就把路给堵得死紧死紧，大家貌似旅游新开发景点，个个兴奋得要命，连秩序都顾不上了。 城隍夫妻在这时候的作用就体现了出来。城隍还好说，关键是小黑脾气比较差，见这群鬼给自己丢人现眼的，当时冷气一放，伸手凝出一条阴气锁二话不说就冲着群鬼甩了出去：“挤什么挤！都给我排队！” 好容易稳定好秩序把所有鬼魂都整理好，薛鬼王带着风小小几个先挤出黄泉通道，出了通道口，还没来得及擦把汗，就和一个黑翼鸟人面对面撞上。(。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36 内战 “……” “……” 面面相觑，薛鬼王擦汗的手忘了放下，鸟人眼睛瞪圆，似乎也有点惊讶痴呆神色。两方都没料到会在这里有这样意外的邂逅，一时之间忘记反应，样子就显得稍微傻了那么一点儿。 可是这样的僵持很快就被打破，薛鬼王在通道口那么一呆，挡住了后面正要跟着走出来的风小小几人，后者自然顺手就把人往旁边拨了一下：“站着不动想什么呢？！” 接着风小小几个人也出了通道口，鸟人一怔，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猛地爆出一阵气势，几人第一时间感觉周围空气陡然透出一股凝重的敌意。 伏羲眼明手快，或者也可以说是条件反射，一接收到这挑衅气势，抬抬眼皮顺手就给拍了回去…… 狭路相逢，伏羲毫无悬念的勇者胜。 鸟人还没来得及示警就被活捉，刚刚短暂迸发的气势威压甚至还没来得及扩散出去就被拍熄，这结果实在不能说不悲剧。 被伏羲顺手抽走了风小小腰间鞭子所绑缚起来的鸟人极其憋屈，被捆绑起来的那一刹那，他就感觉到自己身体内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了，以一种极其不合乎常理的速度消退得无影无踪，就像是他其实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凡人一样。 这可不仅仅是以前鸟人所知道的那些禁魔环，所谓的禁魔是天然的特殊压制，无论力量强大与否，哪怕你清晰感觉到了身体里的力量，也无法调动起任何哪怕一丝一毫。 而鸟人现在所面临的手段显然更高杆，那已经不是禁魔，简直就像从根本上修改了法则一样，如同人类天生就不能如鸟儿般飞翔一样，以前犹如本能般的所有力量完全不留半点痕迹，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甚至感觉到了后背上那对羽翼的沉重。它们不再服从他的指挥，不再能敏锐的捕捉气流，带着身体轻盈飞翔。反而是无谓的增加了身体的重量，仿佛是不合理的设计，是纯粹的装饰品。 鸟人被捆得像是个粽子般，在地上蠕动挣扎了一会儿。经过各种尝试努力后终于不得不接受了被俘虏的事实。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就发现原来的空旷平地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灵魂，除了刚才的几个东方人外，还有一票鬼魂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涌现了出来，水泄不通的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包了个严实…… “你们是谁？！”鸟人张了张嘴。生硬的试探着用东方语言试图与这些人沟通，更准确说其实是威胁：“擅自闯入地狱的人会受到恶魔的惩罚，你们难道不怕吗？！” “回自己地盘还要被别人惩罚？！”风小小略不爽。手腕一翻捏了根棍子出来捅捅地上鸟人：“我倒想知道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我们的阴曹地府？！” “你们的阴曹地府？！”鸟人显然不是土包子，至少对某些特殊专业名词还是很了解的。一听这话，顿时知道这些人大概是和东方最近听说新起来的神庭有点关系。 但是这好象也不大对劲啊，从新神庭建立到现在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本来大家还以为需要交涉一下，那时候确实认真等待了一阵儿，可后来才发现对方似乎是根本不知道这里的入口。 本来照着对方连神庭都新拓空间建设的节奏来看，他们还以为这些人理所当然的是要连地狱也新开一个。这才没有心理负担的住了进来，没想到…… “误会！这些都是误会！”想通了风小小一干人的身份，鸟人忙张口辩白：“我们并不知道你们会回来。路西法大人认为你们可能会想要重新创建一个地狱，所以才带我们躲避了进来……” “躲避？！”风小小抓住个关键词：“你们和天堂打仗了？！” “……”鸟人张了张嘴，冷汗狂冒。恨不得解开身上的鞭子自抽两耳光——叫你嘴快！叫你嘴贱！ 见鸟人有闭上眼装死企图，伏羲伸手把人拎起来，抽住鞭柄一抖，整条鞭子就如灵蛇般乖乖的从鸟人身上滑落了下来。 猛地感觉到身上一松，鸟人惊喜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伏羲直接一鞭子就甩了过来，鞭影带起一阵奇异的法则波动，虚空中仿佛有一个大大的“降”字法符隐隐浮现，被鞭子抽打进鸟人身体中。 对方一愣，还没从这连番的转折变故中回过神来，脑海中就感觉到似乎多出了什么，接着眉心一烫，一条细细蜿蜒如游蛇般的青金色流纹在这个堕天使额头上一闪而逝…… 古怪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堕天使有些不祥预感。而伏羲做完这一切后就已经把鞭子丢回给风小小，淡淡拢手向堕天使方向抬了抬下颌：“现在可以问了。” 风小小：“……” 从行事风格上来看，伏羲绝对是典型的鹰派人士代表，一言不合或者略感不爽就直接碾压，没有解释更没有迂回缓冲什么的。再加上其不可否认的强大势力，两者综合之下，很多时候很多事情确实是方便直白了许多。 但这意思也不是说就一定能事事顺利了。比如说伏羲刚才新打上烙印的这个堕天使，他知道的事情其实就并不多……即使是在对方不敢有任何隐瞒的前提下，由于权限及职位的关系，这个堕天使能接触到的东西也实在不能说是多么有价值的情报，顶多只能算是比较新鲜的八卦…… 试着各种威逼利诱审问了一套之后，风小小一行人才大概知道了路西法会出现在东方阴曹地府的理由。 确实是打仗了，但这倒不是天庭和地狱的战争，而是地狱内部的内斗。 再更简单来说的话，就是魔鬼与恶魔之争…… “东方通常分不清真正的地狱之主是谁，更不知道撒旦和路西法大人之间的区别……其实路西法大人是七君主之一，但却并不是地狱唯一的君主。”堕天使在小小曝了几个料后，似乎撕开了泄密的底限，慢慢也开始讲述起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所谓撒旦，是指对所有大恶魔和背神者的统称，路西法大人是撒旦之一，但除了他以外，地狱还有其他的撒旦。” “而在我们堕天使堕落进地狱之前，那里就已经有着原本的大恶魔，他们长着羊角和蝠翼，相貌丑陋，以公山羊为图腾。”说到这里，堕天使似乎还很不屑的撇了撇嘴：“而我们这些后来的堕天使则是黑色的羽翼……地狱的那些原住魔君们被称为魔鬼，他们代表了各种原罪，是人类和世界的罪恶象征。而我们堕落天使则被称为恶魔，代表了堕落和**……” 风小小想了一想：“你的意思是想说，原住民和后来移民之间有些不好言说的矛盾，所以爆发了这次的战争？！” “矛盾一直是存在的，但是在路西法大人强大的力量之下，那些丑陋的魔鬼们也只能选择蜷伏。”堕天使与有荣焉抬抬下巴，一副相当得意的样子。可是没等风小小忍不住打击，他自己不一会儿就又迅速的消沉了下去：“可是不得不承认，那些魔鬼中间也有强者。他们不堪教化，只有原罪的本能——邪恶、肮脏、腐烂，简直丑陋得不能入目。” “……”其实风小小倒是觉得魔鬼和恶魔也没多大差别，一个是原罪，一个是被**的堕落……反正结果都是一样长歪了，不管是本来的苗子问题还是后天环境的培养问题，两者谁也说不上更高尚或是更卑劣。 堕天使似乎没看出来风小小的无语，在一干鬼魂包围下显然已经讲出了兴致，口水四溅的宣传了起来：“当初天堂的主人要求我们像卑贱的凡人之子下跪。路西法大人的尊严受到了侮辱，天使们的尊严也受到了侮辱……在路西法大人的率领下，天堂三分之一的天使都举起了反旗，战火在天堂蔓延了几天几夜，虽然后来还是失败了，但我们仍旧情愿跟随路西法大人堕天。” 可是地狱远远不如天堂般美好，住民们本身相貌拉低世界整体水平就不说了，关键他们身上还都背着原罪，从一出生开始就是注定了的纯粹邪恶……这显然让还有几分底限，只是各有些高傲缺点的堕天使们无法忍受。 这就好比一个皇家贵族，即使是被贬斥了、流放了，他们也仍旧不可能看得顺眼那些乡土村民的行为举止。 而地狱土著也就是原住民魔鬼们当然更看不起堕天使们，他们总觉得这些人各种高傲装b，明明大家现在都是地狱人士了，还非要摆出一副清高样子…… 于是你看我是粗鲁不堪，我看你是虚伪清高。两方互相不顺眼之下，天长日久的，矛盾积累自然就不自觉深厚了起来。 而除了最开始路西法率天使们堕天争地盘的那一次以外，千把年下来，就属前段时间两方居民的战争规模最大。(。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37 一面倒的碾压 战争的导火原因是秘密。 战争怎么爆发的也还未知。 敌方主要头目不确定。 要打到什么程度什么结果也不晓得…… 风小小几人面前的堕天使显然并不高端，能接触到的内部情报并不多，他只知道当自己这些堕天使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战火就已经迅速蔓延到了整个地狱。 再加上原本土著和后来恶魔之间本来就积累很深的摩擦旧怨，其结果就是事态以野火燎原之势力飞快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风小小听了满耳朵八卦后果断对堕天使表示鄙视：“照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地狱有史以来第二次大规模的浩大战争，除了路西法带你们造反被打落天堂的那一次以外，数千年来就数这次冲突规模最大，但……你们除了知道这次仗打得很激烈以外，以及自己的对手是地狱原住民那些魔鬼以外，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唯一知道的就是跟着路西法的命令左冲右突，然后打了几个月后路西法告诉你们战败了，于是你们就包袱款款都跑到东方来了……” “……没错。” 堕天使猛然之间感觉很蛋疼，被这么归纳总结之后，他仿佛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智商正在被无情鄙视。 东方群鬼怪面面相觑，也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以西方地狱这平均智商水准，居然能坚持到现在都还没被天堂给灭掉，这简直就是奇迹…… “咳咳！”杨砚咳嗽一声吸引群酱油党视线，获得群众注目后才摊摊手解释：“其实我觉得也不能怪他，军队指挥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很多时候统帅们是不会告诉下面的小卒什么行动方针的，顶多也就有个战前动员，至于炮灰就只要乖乖听命从事就好。一来是人太多。解释不过来，二来也是不能解释……比如说很简单一个例子，在某些需要炮灰拖延时间保证其他大部队离开的时候，你说你该怎么说明？！” 堕天使眼泪汪汪。不知是该因对方为自己所做的辩解感动个，还是该因为自己悲剧的炮灰身份痛哭个…… 风小小摸摸下巴：“也有道理。”想想转头问伏羲：“看样子只有直接找路西法谈了，羲哥觉得呢？！” 伏羲无所谓：“那便去看看吧。” 被俘虏的堕天使虽然已经打下烙印，但谁也说不好这人会不会突然脑子一抽选择英勇就义。万一对方实在太过顾全大局或者崇拜路西法到连自己安危都不在意的话，很可能其宁愿遭受烙印惩罚甚至灰飞烟灭也要在关键时刻给大家下绊子。 意外能免就免，于是看管堕天使任务被一致同意交由小黑来负责。阴气锁链一绑，在阴司自己的地盘之内。所有人或非人生物都得乖乖听话，除非他们的实力能碾压过小黑至少三个阶位……很显然至少这个堕天使是办不到的。 重新整装队伍，照样是薛鬼王领路。这回就比刚才顺利得多了。没再遇上什么意外的巡逻恶魔之类，大家很顺利一路前进到阎罗大殿外，接着不用堕天使开口，风小小几个感官比较敏锐的就已经清晰听到远处殿内隐隐传来的走动声和说话声。 “至少上百人了吧。”风小小压低声音跟身后众神鬼通风报信：“咱们是冲进去还是闯进去？！” “……”杨砚咳嗽个，手臂一抬一翻，掌心向下似乎是从空气中凭空就抓出了一柄三尖两刃刀，随手挽了个刀花后下巴微微一抬。额前一丝蜿蜒血线微微睁开，露出一只金色泛着无机质光泽的瞳孔：“我头阵，羲哥压阵？！” 这种时候该自觉就得自觉，别老想着让自己家**oss冲锋陷阵当打手使唤。以前人家不跟自己计较，不代表以后也不会跟自己计较。再说好多年没打过这么大的架了，杨砚自己也觉得有点憋得慌…… “噗……”薛鬼王险些喷了：“小兄弟，你这打扮……莫非是二郎神？！” 好生刺激啊有木有！他单知道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但也没想到会这么不省油。 本来还觉得这次冲突可能会有点悬，但现在一看，二郎神都出来了还怕个鸟蛋？！ 杨砚无语个：“……你看我就这么刺激了，再看小小和羲哥不得爆血槽？！” “嘎？！”薛鬼王不解，下意识回头一看，自己身边的姑娘已经不是人了……这个说法不大准确，主要是薛鬼王现在实在有点摸不清情况，小姑娘好好的两条腿不知道怎么没了，目前下身拖着的是一条银白色蛇尾，光泽水亮一看就保养得不错…… “……” 沉默了个半分钟，薛鬼王忽然恍然：“白素贞？！”也行，虽然不是很牛，但关键很有名气。 风小小按下一尾巴甩过去把人抽飞冲动，压了压额角青筋咬牙：“谁跟你说我是白蛇精了？！” “那你这是？！”薛鬼王抓瞎，要说二郎神这造型比较有特色，名气在俗世界也是数一数二的话，眼下风小小的造型就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神话传说里比较能打的，变身造型又是蛇的……除了白娘子以外，他就知道一个和葫芦娃干架的蛇精…… 真正的白蛇精探头出来刷存在感，吐着蛇信“咝咝”作声：“白娘娘不是她啦，小小是女娲娘娘。” “！！！” 石化的薛鬼王呆呆看风小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半天后才吞口水僵硬转向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变身的伏羲：“那这位羲哥……” “伏羲。”伏羲淡淡斜睨一眼过来，风轻云淡道。 “……” …… 小规模阴曹地府争夺战很快拉开序幕，二郎神率领群鬼闯进阎罗大殿，对群堕天使恶魔发起了冲锋，虽然忠诚的哮天不在他身边，但没关系，还有对杨砚一往情深的小白蛇顶上。 风小小拉着伏羲看热闹，手边还拽了一只刚俘虏的堕天使。作为压轴更关键是东方精神象征，这种群p的混乱场面一般都是轮不到这两人出手的。 不得不说杨砚二次觉醒之后，果然是有了几分天庭司法战神的风采。 虽然以前的二郎神杨戬是个什么样子大家都没亲眼见到过，但现在的杨砚凭一柄三尖两刃刀在群堕天使中左冲右突，明显就没遇上过一合之敌……整个场面一面倒的顺利，痛快得简直像是在拍电视，还是那种正义必胜的旋律主题片，所有站在其对立面的敌人都是只为突出主角英勇高大作用才存在的，连个镜头都不用给。 堕天使们之前在阎罗殿不知道在交谈些什么，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叱喝喊杀声的时候，下一秒大殿大门就被人撞开，紧接着就是一片刀光刃影，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纷纷的中招被砍中或被拍飞。 好歹这些堕天使以前也曾经是天堂的天使，天使大家都知道，就等于是天堂的守卫大军，换东方说法就等于“十万天兵天将”这个群体，再加上堕天后在地狱的数千年冲突征战，这些堕天使们一个个也成长得十分骁勇善战，自以为已经是分外精英的高手……可惜他们运气不好，再高手的天兵天将也始终只是小卒子，碰上二郎神这样如同开了外挂的天庭第一战神，哪怕对方只觉醒了两次，单凭一只手指也能摁死他们。 于是悲剧就这样发生…… 被俘虏的堕天使目瞪口呆看阎罗殿内激烈战争，要说群鬼还算是正常水准的话，那三只眼睛的东方神氏简直就是个bug，自己的同事们在对方手下就没有能坚持超过两秒钟的，无一例外被炮灰……这样残酷的事实让堕天使羞愧兼悲愤，简直都要抬不起头来。 风小小手搭凉棚挺尾巴往里望了个，感慨：“二哥英勇不减当年啊。” “当年？！”伏羲皱下眉，这两人到底在自己出现之前勾搭多久了？！ “我随便说说的，这不是配合气氛么。”风小小干笑个：“不过蚩尤好象战斗力更强，要是小姜也在的话，估计现在都已经打扫完战场了。” 这其实只是无聊的观战者随便找个话题聊天，但是堕天使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炫耀和羞辱，忍不住磨磨牙：“虽然你们的神氏确实很强大，但是如果路西法大人或者是几个魔将随便出来一个的话，现在的情况就不一定是谁会胜利了。” “哟，嘴还挺影？！”风小小好奇回头看看：“你意思那些魔将很牛b？！” “魔将大人们都曾经是天堂的战将，即便是面对地狱里的其他魔君也未必会败。”堕天使很自豪顺口宣传。 风小小乐了：“那我跟你说，二哥其实也很牛b，反正我记得除了一只猴子以外，其他没人打架能干得过他的。”当然这是有记载的战斗记录，万一要出个比如蚩尤战二郎，再或者伏羲亲自上场的话，那结果不用说大家都该知道了。 238 发誓也是技术活 路西法比风小小等人想象中的还要繁忙。冰火!中文 地狱的战争只是一个现象，但是引发这个现象的原因却不足为外人道。普通的堕天使们只知道跟着自己的老大冲锋陷阵，但如果说到路西法挑起战争的真实理由话，那顶多也就只有几个魔将能知道是为什么。 虽然表面上是战败退走东方了，但这也不表示路西法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事实上，他现在简直比还在打仗的那段时期更加疲惫。 “翻译出来了吗？！”高高的宝座之上，身负黑色六翼的长发男人眯了眯紫色的狭长眸子，冰冷的目光淡淡扫过宝座下的几个属下。 宝座下的几个堕天使同样身背黑色的羽翼，脸色因为长年不见阳光而显得有些苍白，此时他们正凑着脑袋围成一团，包围圈中心则有一本巨大的厚重书籍悬浮在芒星的魔法阵中。书页展开几乎有小臂那么长，而密密麻麻记载登满着页面的文字，显然也不是属于地面上任何一个国家的语言。 听到老大发话，一个红发的堕天使擦了擦额头上不知是紧张还是惧怕而渗出来的汗水，迟疑着开口：“我在书上看到的，是音乐的艺术……”从这么严肃的书籍上看出这么悠闲的内容，红发堕天使深深的感觉到了羞愧。 有一个人先带头开口，后面的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也纷纷壮起胆子来：“我看到的是原罪。” “我读到的是七十二魔神的历史。” “我的是魔法记录典籍……” 答案不一而足，每个堕天使在同一页书上阅读到的都是不同的内容。 路西法蹙起了眉头，不悦的一挥手，打断这些堕天使们的报告：“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知道是知道，问题现实通常都没有梦想那么丰满…… 堕天使们委屈的互相对视一眼，而后还是最开始开口的红发堕天使勇敢站了出来。出声：“路西法大人，天使拉结尔之书记载了天上地下、过去未来的1500项神奥知识以及法则，每个神或人揭开此书会看到的都是不同的内容。天使本是不死不灭的，但当初拉结尔完成此书后。却主动自毁神躯于神殿前，这也足以证明拉结尔之书已经触碰到了不该我们触碰的法则界限……我想，也许惟有您的位阶，才有资格在这本书上读到您真正想要的东西？！” 至于路西法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这个答案其实大家都不知道。反正他们只知道从路西法拿回这本书并强制要求大家阅读以来，每次众人能阅读出的内容都是被狠狠鄙视的，明摆着路西法是不满意大家的努力成果。 在场堕天使们唯一比其他人知道更多的是，前段时间地狱里大规模的战争原因。就是因为堕天使和魔鬼原住民们的首领要争夺这本拉结尔之书。最后的胜利者不用说是路西法，但堕天使们也为此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以致不得不在拿到书后迅速退出地狱…… 路西法沉默了片刻。红发堕天使似乎是觉得有门。壮着胆子继续道：“路西法大人，要不您亲自来阅读试试？！” 路西法白眼过去——废话！他要能读的话还用别人帮忙做什么？！ 太过强大的存在被拉结尔之书天然的排斥警戒着，而其他不足以引起警戒的存在又没有能力催动出足够有价值的内容……这是一个悖命题，路西法知道不好办，但最起码后者还有能翻开书页内容的可能性，所以他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自己的这干手下。 红发堕天使吞口口水，再次努力：“……或者您给我们一些提示。您到底想要的是哪方面内容？！” 路西法再再次白眼：“够了！你们有这个时间罗嗦的话，不如再多翻几页。” 堕天使们简直想痛哭，从诞生到现在，他们这辈子都没感觉自己有如今这般勤奋过。 而把任务发布下去之后，属下们自然要认命的接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身为事主的路西法却走下了王座，打算去四处逛逛——身为一个合格的boss，能够适时调节心情，少抓几个属下出来骂上几顿，那就已经是相当体贴的了。 路过再次聚成一团研究天使拉结尔之书的属下群时，路西法脚步顿了顿，想想还是向拉结尔之书伸出手去。不出所料的，在指尖刚刚快要抚触到翻开的书页时，书本上的空气中突然卷起一簇幽青色的火焰，抗拒着他的接近。 被书本嫌弃的路西法在属下们惊惧的目光中不爽冷哼了一声，飞快收手回握成拳放在身后，冷冷道：“我去看看东方的十八地狱，你们……认真学习吧！” “……” 目送**oss推开殿侧的一扇小门离开，几个堕天使面面相觑了下，摸摸鼻子，还是乖乖。 …… 十八重地狱的区别单位并不是空间，而是时间。 第一重地狱中以人间3750年为一日，落入此狱者须服刑一万年，即人间135亿年。第二重地狱以人间7500年为一日，落入此狱须服刑两万年，其后每增一重，刑期及其计时都要以两倍基数递增…… 其实看到这里大家应该已经明白了，对于人类而言，究竟掉进第一重地狱还是第十八重实在是没有什么差别，反正差不多都等于是终身监禁，即便只有135亿年，说不定地球毁灭的时间都还比第一重地狱里放出一只鬼的时间来得早。 路西法早就听说过东方的这个神奇空间，对于前任东方神庭的想象力和魄力也表示十分感兴趣。当然，他主要想参观的还不是十八层地狱，毕竟前东方神庭都已经划破空间迁徙了，哪一重地狱现在都已经是空荡荡的不剩一只鬼，他真正感兴趣的，其实还是留守在地狱里，没有随着众神一起离开的那只谛听。 慢慢通过暗窄虚渺的通道，一一经过十八重地狱，除了空落落的各色刑具还摆放在这些空间里以外，就连火海油锅都已经因为放置千把年而干涸冷熄了，但是从这些残留的痕迹上，还能依稀看出曾经地狱的喧嚣。 整个寂静的空间里，现在只剩下路西法一人的脚步声，沉重而空旷，仿佛走在中世纪的地下囚牢，每一步脚印似乎都能从地底踩出渗蕴的血水。 全世界神庭中，东方的前任神庭未必是最古老，也未必是最强大，但无可否认，他们却拥有着最丰厚的资源和法则眷顾。 洪荒时代是所有神话都只能仰望的存在，那些远古的传承留在了东方，而东方的神庭自己却不知道珍惜，甚至选择了在三千年前划破空间……路西法无法理解，也无法原谅这样的怯懦行为。 天启四骑士已经出现在天堂，传说中的末日也许真的会降临，而未来该如何……如果拉结尔之书上无法找到答案的话，那么也许只有谛听能告诉自己了。 终于走到了地狱的最尽头，路西法拢手抬头，微讶的发现之前一直紧闭的那扇小门居然敞了开来。 他曾经走到这里许多次，但每次都无一例外被拒之门外，而今天，这里面的主人终于愿意见自己了吗？！ 没有多犹豫的踏进小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静室，除了一几一蒲台以外，就再没有其他的摆设。而在蒲台之上，则静卧着一只一人高的独角白犬。 似乎是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白犬抬起眼皮扫过来一眼，而后重新阖目：“我等的不是你。” “哦？！”路西法不以为意的踱上前去，掸掸几案，提起长袍随意的坐落下去：“我只想问几个问题。” “我没兴趣回答你。”白犬不大客气，眼睛都没再睁开。 路西法挑眉：“听说这里原本应该有个地藏王菩萨，他也走了？！” “废话，你没见地狱都空了么。”白犬忿忿然。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这是地藏王发下的大宏愿。本来这誓愿应该是很难有实现一天的，但谁能想到天庭三界会整个迁徙呢。 神鬼正职都跑了，再加天地灵气衰竭，游魂野鬼连成型都困难，地狱自然也就没客户光顾……虽然原则上来说地藏王真正的愿望没能实现，但从结果来看的话，他的成佛条件其实已经被触发了。于是这人自然也得成正果，跟着天庭一起闪人跑路…… 路西法嗤笑：“你不是他的坐骑？！主人走了，你为什么还在？！” 白犬被戳中爆点：“靠！谁让老子傻啊，当初他发誓老子一激动也跟着发誓，不过菩萨发誓是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老子发的誓是诸恶不尽，不求正果……尼玛这不是被阴了嘛！” 路西法：“……” 原本还以为这狗崽是心怀大志，想从这个话题找突破口大家一起合作来着，没想到居然是误会…… 239 接触 谛听属狗的，再大本事的狗都有恋眷旧主的天性。 240 自毁 显然，路西法并不认为那个状似无知少女的狗仔会是传说中的女娲。 在来东方之前他就曾经做过一些准备工作，比如说把东方出名的神氏和自己可能会在地狱遇到的著名角色都给了解一遍之类的……这一点从他对谛听能力的熟悉就能看得出来。 “……”小黑默默往旁边退了两步，站到自己老公身边，同时视线投向真正女娲的方向。 还拿着手机的风小小冲这边挥了挥：“不好意思，我才是。” “……” 路西法终于注意到了一对男女身下都是蛇尾的事实：“……这真是太让人……”纠结了一会儿，他终于找出一个比较委婉的形容：“太让人意外了。” 伏羲从头到尾只扫了路西法一眼，接着视线就再没转过来过。路西法有些了然，默默感谢了谛听的友情tips，而后转向风小小淡淡开口道：“作为客人来说，我大概没什么立场对诸位的到来表示欢迎。但是请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在这里安静的解决一些问题而已，并没有抢夺你们地狱的打算。” “是因为和西方地狱的魔鬼打内仗问题？！”风小小顺口接话。 路西法冷冷扫了被俘虏的堕天使一眼。他并不在乎这些事情会不会被人知道，因为事件本身就没有什么保密的必要，就算堕天使没说，一会儿他自己也会说。但是路西法很在乎的是，堕天使中居然有人随便把这种事情说了出去。 这就好比说某人不在乎大家知道自己未婚，但很在乎朋友到处宣传“xxx还没有男/女朋友哦”之类的，八卦狗仔最被讨厌的也就是嘴大这一点。 被冷眼扫过的堕天使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很委屈低头往后缩了缩……他其实也不想这样的，但是烙印威力太大，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直接鞭笞到灵魂的痛楚是其他人无法想象的，风小小倒是不会做什么，问题是她身边那个男人什么都会做…… 路西法暂时放过堕天使。现在也不是和他算帐的时候，于是转回来对风小小点头：“确实有这事情，而我们战争的原因想必诸位还不知道？！” 杨砚无奈叹息：“本来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 “？？？” “天使拉结尔之书？！”杨砚看眼路西法身后的红发堕天使。然后对路西法等人的震惊表情解释：“其实我能看穿一点人心，貌似在通天眼完全睁开的情况下威力更大。” 虽然能力好用，但是毕竟还是有精神限制，杨砚一天能使用的次数仍旧不算多。再加上读取的对手如果等级太高话，这就更会增大消耗。刚才在堕天使面前他都没用这能力，就是为了保存精神挑战路西法…… 杨砚对风小小等人说明道：“天使拉结尔之书是触碰到了法则禁区的神书。用天使语写成。里面记载有天上地下的1500种神奥知识，其中有很多是连普通神氏也不能接触的禁忌，比如说大洪水时期诺亚造方舟解救生灵，这就是从书上得到的知识。而每个人阅读的时候，能看到的内容也是不同的。” “路西法从天启四骑士的出现中隐约预感到了末日的事情，他想从这本书里找到解决的办法，于是想办法找来了它。但是宝贝太吸引人注目，魔鬼们也想和他争夺拉结尔之书的所有权，结果双方因此而开战。”杨砚摊手：“路西法自己读不了书，只能指望属下，但属下也不给力，于是只好从其他方面下手拉外援，十八层地狱里还留下了一只谛听，路西法来之前去见过它，谛听教他对我们要有礼貌。” “……”路西法黑线纠结，这一番解释不能说是有错，但这种阐述方式却让人分外不舒服。 “文盲害死人啊。”风小小摇头叹息，对帅哥评分瞬间降低几个档次。路西法大怒，杨砚咳嗽一声帮忙解释：“不是这样的，路西法不能读不是因为他不认识字，而是因为太强大所以被拉结尔之书排斥。” “哦？！”风小小点头转向路西法：“不好意思误会你了。” “……” 眼看那个三只眼睛的小子又想开口说话的样子，路西法清清嗓子忙开口，免得对方不小心再说出什么气死人的话来：“我想我们至少在维持世界稳定这一点上是有共识的……这个世界可以光明或是黑暗，但若世界本身都不存在了，那所谓的立场之类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抬起手轻挥一下，红发堕天使忙上前把巨大典籍双手献上，路西法抚摩书脊，看着风小小：“女娲小姐，如你所见，我只能在这本书合上的时候触摸到它。虽然我无法阅读这本天使之书，但它却是我目前能表现出的最大诚意。如果诸位愿意和我们合作的话，我想我们应该能共享某些资源，比如……这本书？！” 风小小确实对这书有点兴趣，照杨砚刚才的说法听来，天使拉结尔之书似乎是天上地下无所不包，而更神奇的是，每个人每次能看到的内容还都不一样……如果是一个条件允许又足够对它感兴趣的人话，只要拿到这一本书，几乎就等于是能读一辈子，完全不用担心文荒问题。 路西法侧了侧身，示意红发堕天使将拉结尔之书送到了风小小等人的面前，风小小心痒了一下，接过书想了想，还是抗不住**的翻开了扉页……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风小小随手翻过几页之后，就始终保持着翻开书页的动作定格在原地。 路西法期待了半天，眼看对方一直沉默，终于是忍不住主动开口：“怎么样？！女娲小姐读出了什么内容？！” “……一片空白。”风小小面无表情看路西法。 “怎么会这样？！”路西法微讶。 在杨砚的通天眼下，对方显然没有忽悠自己的可能性，但是为什么天使拉结尔之书在自己的翻阅下会是空白？！ 风小小无语了个，把书翻过来又倒过去，再抓起一叠纸页“哗啦啦”刷过，果然除了空白还是空白……郁闷了一小下，把书顺手转递给身边的伏羲，风小小认输了：“羲哥你来看看？！” 路西法满满的期待目光顿时转向伏羲，没想到后者更刺激。伏羲刚刚依言翻开封面，手指才触碰到第一页，整个拉结尔之书身上就突然凭冒出一团火焰。 本来路西法还以为这是书籍在同样排斥着对方，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居然出乎意料，火焰并没有卷上伏羲的手指，甚至还在对方手指周围刻意避让出了一片空间。 炎红色的火焰将整本书团团包裹燃烧，直至最后化成一片灰烬。 路西法：“！！！” 堕天使：“……” 风小小一行人：“？？？” “什么情况？！”风小小转头义正词严质问：“这破书还歧视羲哥？！” 宁可自燃都不让人翻，这简直太不给面子。 顶着硕大黑锅的路西法嘴角抽搐两下，满头黑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翻阅的时候，它只是腾起青幽色的火焰弹开我，但是为什么这位先生会有这样奇怪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倒是伏羲比较淡定冷嗤声：“本尊的面前，自然无人敢谈法则。” 连天道都不敢随便和伏羲呛声，更别说只是一本天使之书……拉结尔之书有着自己的智慧，它知道什么人可以或应该阅读到什么样的内容，也知道在更高级的存在面前抗拒和隐蔽自己。 这正是路西法无法阅读拉结尔之书的原因，以他的能力和智慧而言，如果能翻阅到拉结尔之书的话，他就很有可能得到真正的法则，从而改变这个世界。 可是拉结尔之书从来没有想象过，当它直接遭遇了法则本身更甚至超越法则的存在时该怎么办。 在一般情况下而言，天道就是所谓的法则，当然它是无生命和无智慧的存在，更不可能化身为某个形态，法则只会将微薄的信号传递给生灵万物，在繁多的规则条律中默默的平衡着循环……除了伏羲屠戮上古的那一次以外，天道几乎没有以明确的意识出现过。 因此，拉结尔之书本来是不用担心这个几乎不可能的假设的。可它悲剧之处则在于，这样渺小的可能性，最后居然真的被它给碰上了…… 这就好比盗版碰上正版，李鬼遇上李逵，小偷显摆自己的窃物却偏偏遇上失主坐在自己对面……自毁！必须自毁！ 拉结尔之书默默的壮烈了，带着无尽的遗憾和悲壮。 路西法郁闷了许久，眼看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只好清咳一声打破沉默：“现在……该怎么办？！” 风小小比较心虚：“你觉着该怎么办？！” 自己倒是想赔，问题这东西好象也没处卖吧？！ 绝版的东西果然都很蛋疼！ 241 第二张底牌 书烧没了，路西法简直快要心碎。 可是事实已经发生，再郁闷也已经是于事无补，只好装淡定。还好，小路手里还有另外一个杀手锏，不至于没了本书就谈不下去交易。 轻咳一声，路西法貌似大度一挥手：“命运的结局是无法改变的，天使拉结尔之书我从一开始就无法阅读，也许它本就不该属于我……”妈蛋还是好心痛啊有木有！杀得累死累活好容易保下来的宝贝啊……沉默了一会儿，路西法吞下喉间一口小血继续道：“我想，诸位也许会对我这里的另外一件东西感兴趣？！” 风小小松了口气，不要赔偿话一切都好说呀：“路哥说说看？！”没兴趣也必须有兴趣，做错事的人一般都比较没什么底气。 伏羲却没有风小小这样好说话，哪怕是他的缘故毁了天使之书，这人照样酷得理直气壮，不耐烦乜了路西法一眼：“你若有话，不妨直说！” “……”简直想喷他一脸血有木有。 路西法笑容都有些发冷了，强忍了忍，挥退身后的堕天使们，将风小小和伏羲侧身让进了身后的大殿，这副架势，一看就是有极其私密或是重要的事情要谈。 伏羲当然不介意，别说对方未必敢动什么手脚，就算他真动了，自己一根手指头都能摁死一打的路西法。 等这两人进了殿门，路西法略有所指的一眼扫过其他人，杨砚摊摊手，带着薛鬼王一干闲杂人等扭头去收拾地府去了。反正他轻轻松松早就看出来这人还有什么底牌，能不能亲耳听到实在是没多大差别，当小爷稀罕你这条八卦么！ 殿内只剩三人，地狱本来就光线不足。再加建筑风格关系，这下更显得空旷阴森，整个大殿里只有周围墙壁上点了几根火把用作照明，其他摆设简直稀少到简陋的地步。只有高高在上的王座和座前的大案一张，接着就是两边各一排的刑具架…… 伏羲不可能撇下风小小自己去坐椅子，路西法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抽风坐上去拉仇恨值，于是三人不尴不尬的站着。猛一看还以为是要打架的气场。 路西法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略微沉吟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该从什么地方起头，或者说有些事情该不该让这些人知道：“两位对天堂有了解吗？！” “外道小神罢了。”伏羲看路西法的眼神十分理所当然：“本尊何必了解他们？！” “……” 风小小呵呵打圆场：“路哥想问什么？！您这话题起得太空泛了。没个着重点，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路西法看出来了，他果然只有和这姑娘还能说上两句。干脆转头过来问：“我想你们大概知道耶和华？！听说在此之前。他的信徒中曾经有人将手伸向了东方，还和两位曾经发生过冲突？！” “往事不堪回首……”风小小唏嘘个，反问：“路哥什么意思？敌人的敌人所以是朋友？！” 如果是从这角度考虑的话，风小小倒是理解路西法为什么会对自己二人这么好态度了，她就说嘛，这好感值总得有个来源。 果然和妹子说话比较不那么爆怒气，路西法终于笑了笑。恢复两分从容：“那么女娲小姐，你知道耶和华的那些信徒为什么会突然疯了一样的全世界乱蹿呢？！” “刷boss爆装……不是，我的意思是听说他们好象是想找两把钥匙？！”风小小摁下话头干笑个。 “您知道？！”路西法惊讶，本来他还以为教廷的人并不敢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但是照现在看来，对方吃的亏显然不算小，否则也不会乖巧坦白到这种地步……再加上那个神奇的能看透人心的三眼男性，路西法似乎有了些了然。 点点头，很快想通的路西法道：“是我没想到这一点。” 风小小莫名其妙问：“路哥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没什么，我只是想说钥匙在我这儿！”路西法随口曝出大内幕，笑得骄傲，忍不住还带出几分想看热闹的小得意：“耶和华总想将自己的信仰传遍全世界，为此他不惜踩着其他的神灵天使，转而高高捧起那些凡人们拉拢他们的忠诚和投靠，甚至将一个私生子送上神坛宣称是自己的圣子，还要我向他下跪效忠……” 忍不住顿了一顿，似乎想到什么不愉快的画面，路西法狠狠咬了咬牙，冷“哼”一声才继续道：“他不顾诸神誓约中的条令，擅自在人界插手翻滚，甚至不惜将代表天堂权利的钥匙也给送了出去，就是为了让人类们更加的敬畏他……” “荒谬！”伏羲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斥责了一句，打断了路西法的话。 在圣约翰大教堂的时候，风小小和伏羲都听过这么一段，但当时的传说毕竟只是传说，而且那时候伏羲注意力更多在生气上了，所以根本就没缓得过劲来。 现在再次听路西法提起这件事情，伏羲顿时对西方教廷各种鄙视。 代表天上地下一切权利的钥匙……说得更直白点，这个神系的主神等于是把自己的神权分给了普通的人类共享。 其他各系的神话中，比如说奥林匹斯山，比如说阿萨园，主神们再大方也顶多是和自己老婆共享神权罢了，甚至连子女都不那么关注，可是谁能想到耶和华会傻大方到这种地步？！ 自己没儿子，从凡间找了个被强暴女人的私生子当儿子。自己没老婆，干脆和凡人共享神权……这就好比一个皇帝对一个平民说“我的江山分你一半，赋税国库刑房什么的你随便用……” 简直不能更傻b！ 之前就曾经提起过，在伏羲的认知中，只有无情才能保证绝对的公正，情感波动越大，代表着公正的天平就越容易倾斜。天地万物间自有循环发展，这个不是谁都能轻易插手的。 不小心结下因果还只是小事，若是动作太大，无意间破坏了平衡的进程，那之后的事情很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 别说是凡人，伏羲其实对现在的诸神系都不大看得上眼，要么就是暴政如奥丁，要么就是滥情如宙斯……这些神就已经够操蛋的了！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还有主神能更操蛋。 让一个天生下来就背负种种**渴求的人类执掌神的权力？！…… 风小小和伏羲相处一段时间，大概也能明白他的一些想法了，不由拍拍这男人的胳膊算作安慰，而后才把注意力还给路西法：“听路哥这意思，教廷说若干年前天堂钥匙失踪，这事情就是你干的吧？！” 伏羲刚才不自觉泄出的一丝威压几乎让路西法喘不过气来，等风小小开口之后才缓解了几分，定了定神，眼神复杂看一眼伏羲再转回来，摇摇头，想想又点点头：“和我有些关系，但我只是从真正的盗窃者手里再下手了一次而已。” 求说明？！ 风小小殷切看路西法，路西法鄙夷道：“天堂钥匙的使用是有限制的，毕竟耶和华也不可能真正甘心让人那么简单就获得和他一样的地位。事实上，除了每次动用天堂权利时都必须的献祭之外，天堂钥匙在被使用七次之后还会自动的失去效力……耶和华早就设下了禁制，被使用七次的天堂钥匙会自动会到拉斐尔的手里，而教廷那里留下的，只是一个空有形态的赝品。” 风小小眨眨眼：“所以？！” 路西法高傲一抬下巴：“拉斐尔打不过我。” “……”明白了，这是截胡！ 路西法自得的笑了笑：“其实我拿到天堂钥匙的时间还要更早些，起码已经有一百多年了。从拉斐尔手里抢到那两把钥匙之后，我并没有动用它，而是一直在思考着怎样取代它……耶和华最开始也许并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因为一旦我动用了一次天堂的钥匙，他就能自动感应到和钥匙之间的联系，到时候自然能轻松的取回，可是因为我的沉寂，他才渐渐的变得心慌起来……” 真正盗走所谓天堂钥匙的人，正是耶和华手下的另一个得力天使乌列。天堂已经不知道真正的钥匙在哪里，而教廷还浑然不知的守着一个赝品。耶和华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既然这些事情他不方便出手，那么能做的自然也就是尽量将水搅浑…… 毕竟不管是魔还是神，在面对俗世界的时候都要天然的退避几分的。 他们是金字塔的最顶端，但人类世界才是真正的地基……这也正是诸神为什么要热衷于向俗世界发展信仰的原因所在。 教廷里收藏的赝品钥匙被盗之后，教皇果然立刻派出了圣座公使四处查访，而耶和华则高坐在云端，等着路西法在人界的势力被揪出来的那一刻…… “我想，虽然我拿这钥匙没有办法，但您应该能收服它？！”路西法望向伏羲。 ps：主站有本《王牌》正在三江沉浮，作者虾写的文风很是诙谐有趣。大家有空的话可以去投票支持一下，尤其向书荒的朋友们强力推荐个。 ps：三江票可以在三江页面的右上一个小广告位免费领取的，每天一张 242结束 看耶和华的教派其实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全世界的神系中，人口少的不是没有，但人口少到耶和华这地步的话，那就真是十分罕见了。 在整个天堂中，只有耶和华是唯一的神，其他只能称为天使。 路西法、拉斐尔、米迦勒之流够牛b吧？！但他们也只能是牛b的天使。亚当夏娃的传说够久远吧？但这两人也只是耶和华的宠儿，换句话也可以说宠物，而且这还得加个过去式。 其他如摩西、圣彼得、耶稣之类，别管被加上贤哲还是圣子的称号，别管多么的闻名于世，但终究也都不是神。 他们顶多也就是舀了耶和华的关照之后在凡人中称王称霸罢了，换到天堂也不过是欢迎仪式盛大，得到天使歌唱欢迎、鲜花满洒铺路的待遇之类，这能证明他们很受优待，甚至地位可能高于所有天使，但是最为关键的神籍，耶和华却是没有让出给任何一个人过的。 号称最为仁慈博爱的上帝，其实却是把身份端得最高的人。他可以给一个人星星月亮甚至所谓天上地下的一切权利，但却绝不会出让自己的地位。 天堂的钥匙大概就是上帝的一次最大手笔的作秀，他要的是所有人的信仰和高高在上的唯一荣誉，为了这个，即便是偏心破坏平衡也无所谓。 至于天使和凡人，在耶和华的眼中恐怕也没有半点区别，他爱宠谁的时候，那个人就能得到最优渥的一切，甚至可以在他的世界为所yu为，但是他同时也可以随时随地收回自己的爱宠，把一个人瞬间打落深渊。 因为只有他才是唯一的“神”，所以也只有他可以随意的玩弄这个世界…… 风小小看路西法就总觉得这是个苦逼孩子，以他曾经的荣耀尊贵，简直就像是古代皇帝身边的皇子一样，不想向一个凡人si生子低头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过，他这个所谓天堂中最有权柄的天使，在上帝的眼中其实根本不值一提。 “像是”和“就是”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即便再像，再接近，终究不是。 “天堂钥匙啊那可是。”风小小虽然不稀罕这个，但她本以为路西法应该很稀罕。 路西法冷笑：“那又怎么样呢？他的权利再大也是他的，即使我能使用，也只是倚仗了他的神威。 既然已经堕落地狱，他就从没想过要再回去那个人的天堂。 除非他能取而代之。 在地狱里受到尊敬，是因为他是路西法。而在天堂，他所谓的尊荣则因为他是“晨星天使”。 伏羲本来没什么兴趣，但等路西法把钥匙一舀出来，他兴趣顿时来了。 “你说这是天堂的钥匙？！”伏羲冷笑接过两把钥匙，放在掌心看了看。 路西法一怔：“难道它不是？！” 虽然没有使用过，但路西法可以肯定这是真品，光看钥匙上散发出的sāo包气息就知道了，它简直就差没在自己的正反面上明刻着“我很牛b”这样的字眼。 手心一合，如同在陶艺吧中毁了奥丁的指环时一般，一篷金银的尘沙从伏羲指缝中漏下，再摊开掌心时，那里已经只剩两块玄黑sè的碎片。 两块碎片都只有指甲盖大小，非金非铁，非骨非甲，看不出具体是什么材质，但表面上却有着玄奥的纹路，渀佛记载了什么隐藏起来着的时光痕迹。 伏羲冷冷扫视路西法一眼，目光沉敛：“……我倒是不知道，本尊的八卦图什么时候成了天堂教派的神权载物？！” 而且这还只是碎片……李长不是说伏羲八卦图已经在天庭揭示末日预言后就消失了吗？！怎么会被损坏成这个样子，还被其他主神舀走？！ “……我不知道。”路西法简直想把天堂骂个狗血淋头，郁闷了一会儿后才道：“虽然厌恶耶和华，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两把钥匙并不是他从哪里偷取或是抢夺来的。事实上他是在某次赐福之后，突然在自己的圣座旁边发现了这个。当时它们还只是一个圆球的形态，并不是钥匙，但耶和华却发现这个东西有着奇妙的作用，它甚至可以承载法则，而那时候耶和华的权柄也并没有现在的强大，他正好急需在尘世界的传道者，于是……” 于是后来钥匙就出现了！ 伏羲只微微一凝目，瞬间就想到了最有可能的嫌疑人……或者说不能算是人。 除了天道之外，还有谁敢这么给自己添堵下绊子拉仇恨？！ 最憋屈的是，这么个非实体化的存在还是自己没办法报复的，想揍揍不了，想灭灭不掉，除非……他把一切都重归混沌，那样天道才会同化为虚无。 下意识的看眼身边茫然的风小小，伏羲一瞬间放弃了脑中刚转过的那个念头，无奈叹息声。 如果真把世界都归于混沌的话，女娲倒是立时就会觉醒，但自己也铁定会被抽的……绝对！！！ 风小小茫然不知状况，认真问：“羲哥，有敌情？！” “……” 天堂的钥匙毁了，想还也没法再还回去，更何况伏羲还根本没想过还东西这事。 路西法接连损失两张底牌，异常忧伤同时却也没有了继续躲藏的牵挂，干脆破罐子破摔跟着回到了地面。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这群人八字不合，明明自己以前是多么智慧与武力的一个人物啊，到现在居然会有“还不如和天堂明刀明枪杀上一场”这样的蛮夫念头。 实在是联盟路线走得太曲折也太失败，路西法一不小心就怨恨上社会了。 作为刷副本小队中被定位为奶妈路线的风小小，在事情解决之后当然要先去找薛夫人看一眼，确定对方没有问题了才能往地面上带。而杨砚作为从小锻炼出来的八面玲珑交际花，自然就接手了负责带领路西法一干人等去地面世界落地生根的职责。 一出门风小小就随手揪了个小鬼：“你们转轮王呢？！” “薛王刚才好象在清点阎罗殿的物资，现在不清楚。”小鬼口齿伶俐分外机灵滋润的样子，显然在yin间的环境让他很是适应舒爽。 “那些东西都多少年了，现在还顶用？！”风小小惊讶。 薛鬼王不知道是和这里心有灵犀还是掐准了时间让鬼通风报信，风小小前面话音刚落，他后脚就带着城隍小黑冒了出来，手里还捧着几大本的自制装订册，册子封面眼熟的“生死簿”三个字一看就是小黑笔迹。 “不行啊大神。”薛鬼王抹把汗为难看风小小：“这资料太多了，人手不够不说，阎罗殿里剩下的东西还都是古代用品。那些笔墨纸砚放那么多年还能不能用先两说，就算能用我也玩不转啊。” 比如说小黑交上来的三大本生死簿，上面资料如果都要登记话，光抄写就能累死他。再加以后可能还要计算yin德，押送恶鬼受刑看管，划分善鬼轮回去处之类的工作……薛鬼王简直想想就有撞墙的冲动。 “……”风小小一阵牙疼：“给你批发一箱圆珠笔？！” 薛鬼王羞赧抬抬眼皮：“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组装几台电脑送下来，刷个系统建资料库，这样应该会比较方便……” 风小小从牙齿一直疼到胃袋：“……那忘川河上我是不是最好给你配艘游艇把那老渡船给换了？！奈何桥就用混凝土吧，耐用！” 薛鬼王倒是想果断点头，但看看旁边伏羲终于还是没敢这么干，小心翼翼客气了句：“会不会太麻烦了？！” “确实很麻烦！”关键还烧钱。 “……” 虽说风小小有一团泥就可以随便捏东西，但长了疗伤造人是本能外，想捏其他东西她至少也得知道内部结构啊。 其他简单东西还好说，武器自然更方便，但比如电脑这样满是精密电子元件的高科技，对风小小来说就实在是太为难了，先别说显卡主板硬盘屏幕等等部件里面的密密麻麻小零件，光是一个键盘就够为难死她。 “买来不就好了？！”伏羲略茫然。 风小小简直要心碎，照这么说的话，自己那钱就算是留不住了？！ 一个地狱顶多配上几十台电脑就够，这倒不算什么。但风小小擅长发散思维，只要略想想以后神庭可能也需要配置上的各种高科技产品，她瞬间就有舀尾巴抽打威逼杨砚出来谋朝篡位的冲动。 薛鬼王更加小心翼翼：“这个应该不用集资吧？！”自己可是连工资劳保都没了，干白工已经足够苦逼，实在不想更苦逼的倒贴钱。 路西法本来都想要跟杨砚离开，听到这边对话后出于yin暗心态插了句嘴：“整个天堂的财富都在耶和华一人手里，他舀了这位先生的法宝碎片那么多年，不如跟他要点借用费？！” “好主意！”风小小红了眼抽鞭子。 只要不是她花钱，谁来当这冤大头都行啊！rs！。(去) 243 契约遗留问题 炽天使前所未有的崩溃。 当他终于能认命接受自己随时可能被召唤的事实之后，却突然发现原来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结果，那个女人总能一次次的成功挑战自己极限。 瞧瞧他看见了谁？！ 传说中的路西法！ 那个在自己被形成前就很出名的，据说曾经把天堂政权都差点破灭的天堂副座，前光辉之子，现役正当红大魔王…… 炽天使简直要痛哭流涕，发自内心的诅咒全世界。 他甚至真切的感受到了未来可预见的一片黑暗。 路西法饶有兴趣的看着凭空出现的炽天使一副世界末日的绝望表情，修长的手指抚了抚自己精致的下巴，啧啧嘲笑：“瞧瞧我看见了什么？！一只炽天使！地狱的空气难道不会让你感觉窒息么？！” “……”何止窒息，他简直感觉下一秒自己就会死去……哪怕理论上来说天使应该是不死不灭的。 炽天使坚强的咽下喉间鲜血，无比纠结的看向风小小：“小姐，你终于堕落到将灵魂贩卖给恶魔了吗？！” 接着他被伏羲瞪了…… …… 在将天堂钥匙原本主人应该属于伏羲的事情大概讲述了一遍之后，炽天使松了一口气的发现原来暂时还没到世界末日，对方召唤自己的理由，只是希望自己能代送一张帐单去天堂而已。 这真是太棒了！虽然他匆匆瞥过一眼在帐单右末看到的数额实在是让人无法想象的巨大，但反正付帐人也不是自己。 再虽然很疑惑为什么路西法会和东方神庭搅和到一起，但是相对比起绝处逢生的惊喜来说，这点小小好奇心真就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了。 炽天使顺利逃出生天，路西法没有热闹继续看，无所谓的转身向杨砚招手：“那么先生，我们也出发吧。” 风小小注意力终于能转到薛夫人的身上：“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没醒来。”薛鬼王能看到的似乎比风小小更多，最起码他的态度就要淡定许多：“融合得好象不错，但在地狱里是不会有活人的……我意思是不会有活的凡人，所以她的意识和**时间现在都还在静止状态，要等回到地面才能醒来。” 风小小点点头，看着薛夫人睡在曼殊沙华花丛中仿佛mv片女主角的场景，忍不住手痒伸到对方鼻子底下试了试——擦！呼吸都没有了，这静止得果然是相当彻底。 “不能带回地面。”伏羲走到旁边也看了看，淡淡摇头：“她和你有誓约，除非誓约已完成或被破坏，否则不能带回去。” 薛鬼王本来还很淡定，听到这个忍不住一愣：“什么意思？！” 风小小也一愣，但现在已经能够理解些专业技术点，想了想后问：“羲哥的意思是不是说，因为薛夫人和转轮王有誓约，所以他们两个只能是在一起，要么就一起在地狱，要么就一起在人间……所以现在十殿阎罗之一归位，薛夫人自然也就不能回到地面去？！” “没错。”伏羲淡淡对风小小一笑：“反正她身体已经无碍了，就放在这儿吧。” “！！！” 这个结局不对！！！ 薛鬼王简直要抓狂，身体没事了是没错，但不能醒来算是怎么回事儿啊？！这换现代科学说法就是植物人有没有！比死还惨的！ 风小小也短暂失语了数秒，有时候她感觉对伏羲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简直是跪服：“……那个羲哥，我觉着人吧，活着的最大标志就是独立的思想。虽然薛夫人现在理论上是没事了，但如果是这种状态的没事话，那简直比之前都还不如。” “对对对！女娲娘娘说得对！”薛鬼王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 “那便让她去死吧！”伏羲蹙眉：“如此，在誓约完成的前提下，她还可以活动行走……幽冥界本来就是你的属地，虽然无法再回到凡人中生活，但想来也是无碍的。” 有大碍啊！薛鬼王简直想哭给他看。 “……这样会不会略惨了点儿？！”风小小迟疑问。 城隍本来就粗人一个，虽然被老婆压着不准随便乱插话，但看了半天早不耐烦，忍不住嚷：“干嘛非要他老婆迁就他？！刚我听你们意思，誓约说的是只要两人都在一起就行了，既然老婆做鬼你心疼，那干脆你做人不就行了！” 话音刚落，城隍后脑勺“啪”的一声，相当清脆的被呼了个盖帽。 小黑顺手拍完自家老公，淡定转过来冲大家点点头：“见笑了，管教不力……你们继续！” 薛鬼王也是一时着急没想到，现在被提醒顿时眼睛就亮了，急忙转向风小小和伏羲：“那我不做这阎罗了，行吗？！” 伏羲眉头一皱，脸上带出几分不高兴的样子来。薛鬼王小心肝一颤，但眼角扫到自家老婆，还是强忍住没说话。 “此事于我无碍。”沉默了半晌，伏羲冷声缓缓开口，薛鬼**刚松了口气，紧接着对方下句话就让他全身发冷：“或鬼门大开，阴司无人执掌，群鬼游祸人间。或如从前般鬼门紧闭，城隍街外诸魂消散，命数流落虚无……” “这……” “本就于我无关，你们要如何，自然是自己决定。”伏羲冷笑。 薛鬼王泪流满面，这种要么拯救世界要么拯救爱人的狗血梗能不能别泼他头上？！ 小黑瞪了自家嘴贱的城隍一眼，想了想开口：“如果薛夫人也能到地府任职，是不是也算誓约完成？！” 到地府任职和被地府关押是两码事，后者只能去死，没有实体，而且除非每年三次鬼节，其他时候不能出地府半步。 前者则随便什么形态，下班之后想回阳间住着还是回阴间渡假都随便，除了上班地点和内容略诡异，其他方面和正常办公通勤差不多。 伏羲考虑一会儿：“倒是无妨。” 薛鬼王再次松了半口气，只要还有第三条路就好办。但是另外半口仍旧吊着：“我夫人没修炼过，这个也能成鬼仙？！” 伏羲还没说话，风小小想起来了：“我记得城隍和小黑就是因为在某地摊买到串手链，得了城隍和黑无常的职司传承，所以才从凡人变成现在这样的？！” 小黑点点头：“虽然记得不大清楚了，但我和老公经常逛的就那么几条街，去找找看也不费什么事。” “……这东西是论批发的？！能捡到一次就是踩大运了，就算你们能找到那摊主，人家未必还有第二条手链卖吧？！”风小小比较不看好这条路子，虽然人生抱有美好期望是好事，但是太乐观就不现实了。 “总要试试吧。”小黑心情一不爽，再瞪城隍一眼。 薛鬼王也知道这可能性不高，但眼下也只有寄希望于城隍夫妻两人了。而在事情办好之前，薛夫人显然只能一直待在花丛里cos睡美人。气氛一时间相当低落。 不远处的李笑一直在忘川河边灌水，拿的就是陶艺吧饮水机上的20l大桶，足足两桶，非常有毅力打算一次捞够原材料。 刚才大家过来的时候他就在忙这事，等好容易灌完了，拖着两大桶水才兴冲冲跑回来乱入：“事情完没？！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薛鬼王低落叹息个：“那你们都回吧，我在这里再整整资料，等电脑到位了正好直接归档……顺便也陪陪我老婆，万一她中途醒了呢。” 风小小拍拍薛鬼王肩膀：“那我们走了。” 李笑乐呵呵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情：“走吧走吧，咱们赶紧回去炼药，我那忘忧散下架可有段日子了。” 小黑同上前，拍拍薛鬼王肩膀安慰：“放心，我们尽量早点找到东西让你老婆成鬼职。” 薛鬼王抹抹眼睛：“那就麻烦你们了。” 李笑终于是发现不对劲，茫然：“什么情况？！” 风小小扫眼薛鬼王，怕影响这人心情，干脆把李笑拽到旁边嘀咕了一遍刚才事情。李笑愣了半分钟，而后等薛鬼王和小黑的话都说完了，走过来正要开鬼门把大家再送回去的时候，李笑回神了，一拍大腿：“还找什么啊！我知道哪有这东西啊！” “什么？！” 薛鬼王回头之迅速，简直差点要把脖子都给扭断。 李笑被过大音量吓了一跳，有点心虚左右看看，尴尬咳嗽声：“那什么，希腊神话你们听过吧？！老哈跟我聊过，他当初抢老婆的时候，为了把对方骗到地狱，就给她吃了石榴……那个东西吃完就能和神订立婚姻契约，所以后来老哈抢的妹子身份自然也蜕变为冥后。” 在神话中，神职的夫人也算是一个职位。当然这个必须得要法则承认才行。 薛鬼王激动揪李笑领子：“那石榴呢？！给我，以后忘川水每月我送你十桶！” “没有……等等等！虽然没带，但我可以去跟老哈要！” 李笑小脸都快要白了，看不出来这鬼王还是走的高攻路线！(。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44 工程遗留问题 冥界班车再一次来到陶艺吧小院的时候，除了李笑外，莫名其妙还被迫拉走了一大堆的阴司土特产。 忘川水是必须的，除此之外还有曼殊沙华，满车红艳似火的妖娆花朵将战车堆了个满满当当，李笑讪笑坐在群花中间，简直比新婚花车上的新娘子还要拉风，身边还放了一纯净水桶的忘川水…… 薛鬼王殷切的目送冥界赶车人一脸“……”的麻木空白将战车驶入地缝，等地缝重新合上，什么都再也不见的时候，这才依依不舍的把视线收了回来：“这个来回大概要多少时间啊？！” “没事，李笑和哈迪斯关系处得不错，再说还带了礼物，估计不会被为难什么。”风小小安慰这中年鬼王：“要是赶得快的话，差不多两三钟头就能办完事出来了，再跟奥林匹斯上的随便谁借个战车，你晚饭前就能见着他。” 薛鬼王听人这么一说，也实在不好意思表示自己想赖到吃晚饭，想想差不多还好几小时，干脆爽快告辞：“那我还是先回地府守着我老婆，如果石榴拿回来了，麻烦几位给黑无常或城隍打个电话，让他们下来告诉我一声就成。” 一点小事而已，风小小并没有拒绝的理由，小黑夫妻也表示没有问题。于是送走薛鬼王后，城隍和黑无常接着告辞，风小小和伏羲径直转回了家里。 进了客厅就发现先回来一步的杨砚和路西法很是悠闲，两人正对坐沙发上喝咖啡吃点心，旁边还有精卫小妹妹充当服务生。 “今天不用开店？！”风小小希奇问。 伊依一听这话简直无语，正牌老板连用不用开店都要问自己，好象这店子是自己的而不是她的一样……天下间有哪个服务生能苦逼到自己这地步？！不仅店内店外一把抓，每月工资还只有两千出头…… “来了很多……极其多的堕天使，他们不能直接出去。我也怕有客人碰到不好，所以干脆把门关了，回头等他们分批分时段慢慢撤退。”知道风小小绝不会有什么因偷懒而产生的羞耻之心，伊依只好认命解释。 “……具体有多么多？！”风小小短暂无语了下，在地狱的时候只知道路西法离开前，鬼门里就已经有络绎不绝的大部队排了差不多两小时才走干净，但她还真是没去计算过人数。 有时候数量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具体数字就已经失去了意义。 “堕天使原有133306668人。”路西法优雅放下咖啡杯，在沙发上舒展了一下身体，随意靠上扶背道：“但是现在有一个被你抓走契约。所以我们少了一个。” “……” 路西法抬起眼皮看了眼无语的风小小：“前一百人到来的时候，你这里就已经装满了，所以杨先生帮我们打开了神庭大门。让堕天使们依次进入，外面只留下几个高阶恶魔和魔将，他们将以这里为中心陆续分散开，在世间游荡，寻找我们新的落脚之处。” “……” 看风小小仍旧一副很纠结的样子。路西法勾唇笑笑：“放心吧，在找到足以容纳我这些部下的地方之前，这一亿三千多万堕天使是不会从你们神庭基地出来的，我并无意为俗世界制造混乱。” 风小小总算松口气，之前她对天堂的天使数目没什么概念，单听说路西法带了三分之一天使造反。但却根本不知道这三分之一具体有多少。以前在她记忆里比较印象深刻的魔王只有哈利波特的伏地魔，本来还以为魔王这职业差不多就是像黑魔王那样，统领三千土包子就算是很牛b了…… 这就是实力派和偶像派的差距啊！ 要不怎么人家上神典。伏地魔只能上电视呢。 “没想到路哥也挺照顾俗世界嘛！”风小小顺口吹捧了一下，感谢这位外籍魔王合作。 路西法并没什么反应，依旧淡定拈起块小花糕填进嘴中，微微点头表示满意后才道：“我早说过，神是金字塔顶。但人类才是地基……再说过多的混乱会造成俗世界的动荡，我可不希望世界末日提前到来。” “魔王也关心世界末日？！”风小小也拉着伏羲在另外一边坐下。跟伊依要了两杯奶茶后好奇问。 “当然。”路西法眼睛眯了眯，双手十指交叉合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问：“你以为我应该是无恶不作？！” “呃……”那倒不至于，但肯定也不算什么纯粹的好人。 路西法笑了：“我们暂时不说我的性格应该是什么样子。单说世界末日如果真的到来，首先受难的也不会是耶和华，而是我们这些堕天者……所以，我为什么要做这样没有好处的事情？！” 杨砚搅搅咖啡，头也不抬嗤笑了个：“根据记载，在审判日到来的时候，一直在地上游荡的堕天者们都会被投入火湖……按照耶和华的尿性，估计这就是拿地狱人口来填世界末日窟窿的意思，毕竟堕天使也是天使，杂质多了些，但烧烧还是可以用的嘛。等到焚化他们的天使之躯和神魂之后，获得了更强大的力量，才能让天堂或者说耶和华自己逃出生天。” “没错，所以这才是耶和华始终没有大规模围剿地狱的理由，因为我们都要作为末日到来时储备的祭品……”路西法挑眉诧异看杨砚一眼：“杨先生对天堂倒是很了解？！” “一般般。”杨砚也不谦虚：“都是从你脑子里看出来的。” “……” 风小小这时候才有些恍然大悟。 要说世界是一切生灵的生存之地，末日到来时，恶魔们自然也不可能逃掉，所以路西法会愿意出面并不希奇。但是要说到身先士卒，主动跑到前线冲锋陷阵的话，那就确实是苏得太过了……风小小本来还有些迷惑，以为路西法是不是被神话典籍给黑化了，其实里面应该是有什么黑幕。结果到了现在才知道，这个人设确实还是神话里原本那个，只是事关自身，不得不积极动作罢了。 伏羲端着咖啡杯始终没加入谈话，他以前就不爱搭理除风小小以外的其他人，这时候保持沉默倒是不希奇，但是此时居然面露沉思的神色，这就有些希奇了。 风小小和路西法那边聊完，捅捅伏羲：“羲哥在想什么？！” 伏羲视线转过来，蹙了蹙眉：“堕天使都在神庭？！” “是这样没错。”路西法点头：“听说你们的神氏还没正式入驻，暂时借用应该没有关系吧？！” “……”总觉得好象忘了点什么，伏羲品口奶茶又皱眉放下：“无妨。”既然想不起来，那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与此同时，亚空间的地基上，一条猥琐小黑蛇正充满惊喜和幸福的在女性堕天使们裙子底下游走。 “呀！！！这里怎么会有蛇？！” “它居然在钻我的裙子！欧，它舔我的大腿了，真恶心！” “是切西亚大人又在化身了吗？！” “不！这蛇绝对是公的！” “杀了它！！！” …… 等到风小小见到一个登门拜访自称波塞东的帅哥，终于想起来神庭里面貌似还锁了一条无节操的蛇时，路西法当即丢下一直以来的风度火速冲进神庭大门。 “……天使应该不会怀孕吧？！”风小小无语了半分钟，忧心忡忡问杨砚。 杨砚也无语，看了伏羲一眼又无奈的转回来：“应该不会吧……形态也不对，宙斯还被羲哥封印了。再说里面堕天使那么多，如果这样他都还敢做些什么话，一人一脚也能把他给踩扁。” 波塞东郁闷看这几个根本没把自己上门放在眼里，反而还有闲心去关心不知道什么琐事的东方人，生气锁死眉头问：“我得到了一只纸鹤，听说你们把我的妻子落在了冥界？！” 风小小干笑个，伏羲抬头淡淡问：“你还没去？！” 波塞东愤怒：“塔耳塔罗斯的三重铜门根本就无法修复，否则我也不会一直避开那里！现在安菲特里忒被扣押在那里，你们让我怎么把她从塔耳塔罗斯手里接回来？！” “什么意思？！”风小小不解：“听说原本那个就是你造的吧？能造怎么就不能修了？！” 波塞东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想平复情绪，握了握拳，强压怒气解释：“关锁无尽深渊的三重铜门并不仅仅是物质，它本身就是一种法则，所以才有关押泰坦诸神和我们父亲的能力。它本来应该是完美的，但是就在我建造它的时候，曾经亲眼看到一个沉默的男人带着斧头在法则上劈开了一道巨大裂痕……我没敢把这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塔耳塔罗斯，在这之后我已经尽量的复合那道裂缝，可惜它最终还是裂开了……” “带着斧头的沉默男人？！”风小小电光火石搜索嫌疑人：“阿萨园的维达尔？！”他好好去劈你们门干嘛？！ “……”伏羲面色凝重下来：“不，不是他。” 能劈开法则的，唯有一人。 245 名誉遗留问题 对于世界末日的预言，伏羲其实不是没有感觉到奇怪过的。 这倒不是说世界一定会充满爱与和平的永远不可能有毁灭的时候。但是，无论是什么事情的发展也总会有一个过程。 能造成大劫难甚至严重到世界也被毁灭的原因无非是两种，一是天灾，二是**。 前者不用说，大家都明白会出现的是个什么情况，比如正常如地震海啸台风，诡异如星球突然爆炸……但是以伏羲的眼光看来，现在这个世界的地基还是相当稳定的，即使陆地有缓慢漂移，冰山有缓慢溶解，想要在预言中的十年之内就造成整个世界面临末日的结果，显然还是没什么可能。 那么可能的就只有来自人为的外力因素了。 在远古时期，即便是伏羲屠尽洪荒，其过程也曲曲折折持续了万把多年。当然那时候是远古大能们能打也能藏，多费点力气也没办法。 可是再换个角度想，现在的世界没有这么难应付的被害人，同样却也没有伏羲这么难应付的加害者吧。 现在的各神系诸神中如果有哪派真的全力而发，勉强在十年内也能达到使世界毁灭的目标。但是一个神系抽风，其他的神系也更不可能干看着不管，拉拉扯扯不说远了，至少几百年内人类都不可能灭绝。 自己和风小小不会出手，其他人出手又没那么给力。那么如此这般排除了可能的原因之后，还有什么理由十年内就会出现末日的劫难？！ 自从风小小明确表示不会放着预言不管之后，伏羲尽管不愿多事。却也陆续演算过几次，可惜却始终无法算出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造成末日的降临。 直到听到波塞东透露出来的这个消息…… “……若是盘古的话，十年之内毁天灭地也不足为奇，以现在的诸神能力来看。他甚至只需一个朝夕。”沉吟半晌，伏羲终于缓缓开口。 这样一来的话，他演算不出结果的事情也就可以解释了，普天之下除了自己和女娲。确实也只有盘古是在天机之外。 风小小没想到等了半天居然会等到这么句话，险些被口水呛住：“盘古？！” 杨砚同呛，反应很快听出点玄机：“羲哥意思，世界末日的事情和盘古还有点关系？！” “？？？”波塞东一脸茫然左看再右看，刚才不是还在说三重门的事情？！怎么一下就歪楼了？！ 伏羲面色整肃，沉重点头：“莫怪我算不出结果，但……盘古早已化身天地，他又怎么会出来？！”而且还想一口气折腾这么大的乱子，这简直不科学！ 伏羲想不出盘古巨变的理由。但他也不用想。只要知道对方是唯一有可能实现预言的人。这就已经足够了。 除去前面所有不可能，剩下的惟一结果，自然就是真相。 风小小脑子没杨砚那么活泛。但前后联系对话，稍微想想还是能串联起来的。 眼珠子转了几圈。风小小倒吸口凉气，有点明白伏羲的意思了：“羲哥是说劈开无尽深渊三重铜门的人是盘古？！是他将要应验末日的预言？！” 话音刚落，脑子比她还慢的伊依当即失手摔了个茶杯。 “……”杨砚沉着点根烟，有时候他真不是想鄙视女人智商，实在是周围的实际例子都太不争气了。 风小小还算好，慢点归慢点，终归能反应过来。波塞东也算了，外籍人士确实不大了解本地文化……但伊依从头听到尾，非等人把话挑明了才跟着惊骇，这简直就是纯粹配合气氛来了。 波塞东忍无可忍：“我们现在是在谈安菲特里忒的事情，请不要转移……呃，你们刚才提到了劈开三重门的凶手？！那个拿着斧头的男人名字叫盘古？！” “……”杨砚顿了顿，坚定吸进口烟雾继续鄙视……嗯，前面结论稍微修改下，波塞东的反应也略慢…… 从洪荒时代开始，伏羲基本从意识开始就是傲视所有的，再到睡醒之后，愈发不景气的神话世界也只能让他更加鄙视而已。基本上以他的天然地位和能力，在这个世界简直就是横着走都没问题，可是伏羲没有想到的是，当自己终于找到老婆，而且勉强同意陪对方折腾之后，直面碰上的对手居然可能会是盘古这块前所未有的硬骨头。 即便再托大，伏羲也不敢说自己就稳稳能压过这样的敌人，如果说要推倒的最终boss真的是盘古话，那么在风小小仍旧不愿意改变主意的前提下，他就不得不重新审视将要面对的困难了。 越想越觉得坐不下去，伏羲霍然起身，伸手一把就将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波塞东揪了过来：“走！” “去、去哪里？！”波塞东虎躯一抖，神色凛然……好多年没碰上这样能用一只手就把自己拎过去的硬点子了。即便是宙斯来了，想拿住自己也得至少先拼三百回合。 “去那个无尽深渊？！”伏羲征询般向后一望，风小小忙点头，表示就是这地名没错：“羲哥要去查看现场？！” 查看现场？！伏羲眼皮动了动：“嗯！”概括得相当贴切，不愧是自己老婆。 “我也去啊，求带划水！”风小小忙报名参团。 “我也……”杨砚神色一动也想插嘴。 “我一人去便去！”伏羲正义凛然果断拒绝了风小小，完全没把自己手里提着的波塞东算在队伍成员中：“若是盘古果真在那儿，且又心怀怨忿的话，你去了恐有危急顾不上来。” “哦，那算了。”风小小相当想得开，既然不能当助力，那至少也别拖后腿吧。 “……”杨砚顿了一顿，默默吞回之前的想法：“那么我也不……” “你来倒是可以。”伏羲转向杨砚再次打断，依旧义正词严：“若有不测，你倒也能为我抵挡一二……” “……” 卧槽！！！ 杨砚默默吸口烟雾，在脑海里拉起一队草泥马狂遛——王八蛋要不要那么过分？！ 他也不求和风小小同样待遇了，但就算这伏羲不把自己当自己人看，至少也得把他当人看吧！ …… 实在没好意思很爷儿们的拒绝伏羲，再说盘古可能留在无尽深渊毕竟只是可能，伏羲更多的只是想去确定一下铜门上的痕迹是否真是开天斧所造成。 于是，略谨慎思考一圈后，抵挡不住自己一颗蠢蠢欲动好奇心的杨砚还是跟着伏羲刷副本去了。 三朵水仙分别送走了三尊大神，等到小院里风平浪静之后，刚才在diy房里隔窗围观的几个堕天使才敢出门。 脸熟的红发堕天使好奇踩踩刚才裂开又合上的地缝位置，惊叹：“那是希腊的地狱战车？！” 同是地狱的领导人，哈迪斯和路西法之间也不是没有过交集的。 猫有猫路，狗有狗道。各界的大神们当然会分别和自己职位相当的外籍神氏保持联系，这其中不仅是纯粹的巩固友好外交关系，更重要是当发生什么需要协调的事情时候，不至于因为信徒或是波及到其他神域的作为而产生摩擦。 最简单的，比如说某教徒死在外籍神系土地后的交接问题。再比如说像敖潜之前那样需要在天堂神域掌管的土地上降雨……当然之前那次敖潜也没打招呼，但谁叫那时候大家人头都不熟呢…… 作为魔将之一，红发堕天使属于路西法的亲信，理所当然也见过希腊的冥界战车，甚至路西法以前还养过一只地狱三头犬，就是哈迪斯手下的死神为表示友好而送来的外交礼物之一。 但他倒是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这个……召唤冥王接引的水仙花居然在这里种植了满满一院，这是个什么概念？！这最起码代表了人家和哈迪斯之间早就熟识了不止一点半点。 风小小好笑看红发堕天使一脸“我发现了大秘密”的惊奇谨慎，顺手脚尖碰了碰一株水仙：“你也来一朵？！” 红发堕天使忙摆手：“不用了！”顿了一顿后带开话题：“咳！能不能请问下路西法大人现在在哪里？！我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现在出门应该已经不会引起注意了吧？！” 大家还要忙着搜索周围环境呢，要不是怕猛然冒出来引起外面**的话，其实这段时间根本就没必要浪费在这儿。 风小小估摸一下差不多也半个多小时了，于是点头：“应该可以了吧，店门关了有段时间了，现在你们出去，应该不会碰到起疑的行人。” 包场嘛，大家都能理解的。 “那路西法大人……” “……”风小小默默估计了一下路西法和宙斯之间的实力对比，最后果断偏向了实力没有被封印的路西法一边：“你们魔王可能在忙着收拾奥林匹斯神王……你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红发堕天使倒吸口凉气，瞬间一副天崩地裂表情，脑海里转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惊恐——大人的贞操不会有危险吧？！ 246 远古遗留问题 “你们怎么会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在神庭里？！” 偌大的亚特兰蒂斯就算现在没有原貌的完整，但至少也有小半个天朝的大小，即便是路西法，想要在这么辽阔的土地上，找到一条只有手指粗细的小黑蛇，那也绝对是艰难而不可完成的任务。 要不是曾化作毒蛇yin*了亚当夏娃的切西亚出面色诱，勾引得那条无节操主神蛇自投罗网的话，恐怕路西法在里面耗费的时间还会更长一些。 眼明手快掐住小蛇七寸后，不理会对方“咝咝”作响不断吞吐的信子，路西法冷脸掐着对方出了神庭，见到风小小第一句话就是义正词严的问责：“他险些玷污了我属下们的血统！” 小黑蛇愤怒扭动：“咝咝咝！！！” 风小小：“……” 作为一个在自己神系中扮演反面角色的魔王，被本土的天堂和地狱都追赶得落荒而逃之后，不夹起尾巴作人不说，反而还下死手得罪了另外一个神系的老大……哦，前老大！ 这份嚣张会不会有点找死的节奏？！ 风小小着实无语了半分钟：“……他现在这样子不是挺好对付的么！”换而言之，你手下应该不会软到连条小黑蛇都能把她们一推就倒吧？！ “可是他变作的是蛇！这简直比原本的姿态还要危险！”路西法脸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除了东方以外，在其他所有神话中，变作蛇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他们**，yin暴，诱人堕落……通常扮演的都是教唆好人犯罪或者干脆就与正面神氏为敌的角色。 风小小变化形态，珍惜摸摸自己白嫩嫩的尾巴尖，抬眼：“蛇怎么了？！” “……”路西法眼皮跳了跳：“不，没怎么。” 就是嘛！大家有话可以好好说啊，何必人身攻击？！ 在风小小更关键是考虑到隐在其身后的伏羲威胁下，路西法强忍下了正义的谴责，但同时却也随手把罪魁祸首揣进了自己衣服口袋里，显然是不打算归还，并有带回去慢慢报复以使其偿还所犯罪孽的意思…… 风小小没阻止，毕竟人家有心放过一马，不让自己负责任也就算了，总不能真让家属连报复都不允许的。对于路西法的全部动作，她顶多也就是随口提醒了那么一句：“雅典娜篡位了，不过好说宙斯也是前神王……”意思就是你最好还是小心点，仇恨值别拉那么多。 路西法冷笑：“撒旦们本就都是背神者，我连耶和华都敢反叛，更何况他？！” 也是，没那个胆子人家怎么敢当魔王？！ 在神庭外的堕天使们已经放出去探路了，路西法熟门熟路显然很了解人间规矩的在打电话寻找自己落脚酒店，伊依重新去开店门，风小小……风小小变了身负责发呆，或者说得好听些也可以叫做感应天地灵气。 一下午时间在相安无事中撸过，到了晚饭时间，之前出门的几人才踩点很准的有默契先后回来，前后时间不会相差半小时。 李笑第一个到，见了风小小先是摇头，再掏出颗石榴籽：“老哈说了，石榴吃完以后确实能救老薛的夫人，但救起来了就算是老哈的人了……这石榴除非老薛自己在东方幽冥界种出来……冥界品种还和普通的不大一样，从种子抽芽到挂果大概要个五百年，每一百年用契约主人鲜血浇灌次。老哈友情赠送种子，说如果老薛怕种坏话，需要栽培人才可以随时去希腊咨询。” 风小小：“……要自己种也就算了，这个五百年会不会有点过分？！嫁接的行么？” “……我觉着大概是不行。”神话品种嘛！别老想着能钻空子。李笑犹豫下，再透露出另外个选项：“老哈还说了，如果你们嫌弃时间长话，他另外给我颗已经灌好的石榴种，落地就能生根发芽抽枝长大，最多三天结果……当然还是那话，吃了石榴就是老哈的人了，他那边可以让薛夫人挂个名头，就当和东方友好往来，然后再让薛夫人和这里签个契约，算作希腊那拨参政外使之一过来常驻……咳！意思就是老薛相当是玩人家老婆，其实也只是少个名分嘛！其他都差不多。” “……” 风小小本以为只有天朝人爱钻这种结婚移民换绿卡的空子，没想到哈迪斯也会……意思她是听明白了，反正就是别管哪里的冥界，先让薛夫人混到个鬼职，脱离现在窘境再说，至于接下来的事情，那个完全可以接下来再想办法嘛！ 不过这种事情风小小觉得薛鬼王应该是不大可能答应，是个男人就不能忍受这种绿帽子，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李笑带回来这么一个坏消息，风小小都不知道该怎么给薛鬼王电话了。没过一会儿，伏羲带着杨砚也脸色沉肃回来，明显心情不佳的样子。 风小小叹息，实在不想再受次打击，但还是不得不问：“羲哥看现场有什么结果？！” 伏羲面色不变，语气却平静得令人发寒：“是他！”说话同时丢出一块巨大碎片，材质纹路和从路西法手里拿到的所谓天堂钥匙一样，绝对同厂家出品。 “这个……莫非也是八卦图的残片？！”风小小谨慎辨认后问。 伏羲没吭声，但身周下降温度已经说明一切。 杨砚叹口气，认命负责起讲解：“羲哥到那儿后先看了看三重铜门，发现裂痕上附带的气息确实很熟悉。然后塔耳塔罗斯也出来了，我们跟他说了一下这个情况，塔耳塔罗斯表示没有感觉到有这样的人出现在附近过……咱们都知道的，塔耳塔罗斯是地位还要略崇高于宙斯的五大原始神之一，连他都无法察觉的人，显然是比原始神还要强出许多才有可能。” 盘古是破碎铜门的真正犯人……本来事情到这里也就算是确定了，虽然有些意外，但伏羲也还不至于这么生气。 真正让伏羲生气的，则是后来他们在门附近找到的这块八卦图残片…… “根据我之前听到的内容和这块残片出现位置推测，大概当初在天庭时候的八卦图也不是自然损毁的，十有**就是盘古做下过的手脚……”说到这里杨砚看眼伏羲，见对方只是径自走进屋子，并没有制止自己继续说明的意思，这才放下心继续道：“按道理说，既然塔耳塔罗斯都不是对手，当初波塞东看到盘古的时候更应该是早被发现了才对。可是盘古不仅没揪出他，还大大方方的照常劈了门，还故意把这么个残片留在深渊当线索……” 接下来的话就不用杨砚彻底讲明白了，连风小小都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这显然就是故意的挑衅啊！ 不仅明摆着告诉大家就是他干的坏事，还生怕后来人不够确定，特意留下身份指征……这种情况下伏羲还能保持冷静的顺顺利利回来陶艺吧，而不是当场在无尽深渊就暴走，这就已经算是相当有克制力了。 “盘古黑化了？！”即便伏羲表现出来的还算冷静，但风小小也不敢太过刺激人家，不由自主就压低了音量，小小声问杨砚。 杨砚同小声：“说不好，盘古我也不熟，没准儿人家以前就黑的……”拉住风小小，抬眼小心观察下伏羲现在和两人距离，把声音继续压得更低：“你觉着是不是盘古和羲哥有私怨？！说他毁灭世界我信，但毁灭世界也没必要特意砸羲哥脸……连人家招牌的八卦图都毁了，盘古这是什么意思？！” 风小小想了想：“可能他知道羲哥是我们这伙的，觉着挡他路了？！” “笑话！”杨砚一嗤笑，声音不由得就大了些，忙再再次压下：“那八卦图碎掉至少也是三千年前，羲哥是去年才被你拉入伙的，你觉得盘古的卜算已经牛b到这地步了？！” “那就不好说了。”风小小发愁：“结仇嘛，要么为权要么为钱，再不然就是美色什么的……盘古没cp，以他地位，追求权钱什么的也略不现实……” 还没说完，杨砚猛然大悟拳砸手心打断：“三角恋？！” “哪三角？！” 杨砚指风小小：“你、羲哥还有盘古！” “!？￥#……” 说归说，两人都知道这理由是扯蛋，如果真是情杀话，盘古之前就可以直接针对伏羲了，何必费力气绕那么大一个圈子……现在只能确定的一点是，盘古的目的确实是站在大家对立面。 而且不论伏羲想法，盘古至少已经在几千年前就单方面确定了伏羲的敌对属性……这个原因着实不好判断，风小小扯了半天头发，始终不明所以然，于是也只有暂时先把这头放下。 “对了，波塞东呢？！”跳过纠结问题，风小小总算发现回来的人少了一个。 “被塔耳塔罗斯扣在那儿陪老婆了。”杨砚反问：“塔哥说既然铜门修不好，那只能让宙斯三哥俩在那儿和他们亲爹谈一下……宙斯呢？！” “……”(。 247 别离 等听说宙斯被路西法挟持准备带回去处置的杨砚冲进房间时，三人回来之前都还在打电话的路西法早已经不见了。 “……会不会在神庭？！陶艺吧貌似没后门吧？”杨砚在各个房间转了一圈后出来，郁闷问风小小。 风小小无奈：“怎么没后门？！对路哥那等级的牛人来说，哪儿哪儿都是门，你觉着两米多的围墙能拦得住他？！”人家可是鸟人，走空路都没问题的。 “可那不是太招眼……也对，他就一个人，招眼也招不到哪儿去。”杨砚说一半自己就先郁闷了。 宙斯被路西法带走，这下好了，他上哪儿再去给克洛诺斯找个小儿子出来？！ 一想到塔耳塔罗斯还在无尽深渊等着自己这边送人，杨砚顿时就是忍不住的郁闷：“哈迪斯和波塞东哥儿俩还等着宙斯组队一起去刷boss呢，塔耳塔罗斯说压住深渊里的那些泰坦巨人们没问题，但克洛诺斯毕竟曾经是神王，这三人不过去让他平息下来的话，他即使身为深渊本体也不好太过对二代神王下狠手。” “这跟我们有关系吗？！”风小小莫名其妙反问。 “哈？！” “你和羲哥过去调查铜门是找线索证据的，不是为保卫人家奥林匹斯政权稳定而奋斗的。”风小小耐心解释：“现在我们的事情已经完了。你答应塔耳塔罗斯把宙斯送过去，那也只是因为当时情况想着反正宙斯就在这里，所以额外顺手帮个忙……现在既然已经不那么顺手了，那就把情况说明下，让他们自己再想办法不就完了？！” “……”杨砚下意识觉得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此娘儿们人品非常之坏！ 强词夺理有时候就是这么回事儿，世界上没什么事情是“理所当然”正确的，不同的角度和立场总能看出不同的结论，只要某人有心推脱，那就总能找到反驳某件事情的理由出来。 你不能说这不正确，顶多只能说这不符合自己的人品标准。 杨砚想了半天，觉得自己还是没风小小那么厚脸皮，于是认命长叹声，进神庭大门找堕天使们询问路西法联络方式去了，负责接待的正是协助路西法捕获宙斯的切西亚——qq，手机，伊妹儿……都没有？！身为魔王还那么土包子，是不是有点太不上档次？！ 还有，妹妹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穿多点，能不能别摸我大腿，能不能别舔嘴唇…… …… 两方大将在神庭内对阵，神庭外的气氛同样不怎么好。 伏羲自从进门之后就没说一句话，收回了八卦图残片在手里摩挲，垂头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小小靠边观摩十分钟，略思考一会儿后顺手倒杯水走过去，水杯递到对方面前茶几上，一边坐下问：“羲哥在想盘古？！” 伏羲听而不闻，垂眸继续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抬起头来，缓缓开口：“亿万年前，盘古开天辟地，在混沌未分、法则未明的时候，除了你、我和盘古之外，其实还有不少能在混沌中存在的大能……小娲，那你知道为什么后来只剩下了我们三人？！” “全挂了！”风小小毫不犹豫答。 既然都不在了，那肯定是挂了。至于怎么挂的倒是不清楚，伏羲想点出的最重要问题也正是这个，风小小懒得瞎想，干脆等他说。 伏羲浅淡一笑，视线放空似乎有些追忆的神色：“是啊，全死了……” 盘古开天辟地，屠尽三千混沌……他甚至不用亲自动手，只需要法则动荡的余波，就已经足够搅碎那些在洪荒时代亦可堪称无所不能的存在。 伏羲并没有和盘古交过手，也不知道自己和对方之间究竟谁能称得上更胜一筹。 认真说起来的话，三人都是能从混沌中幸存下来的存在，但他没有去开天辟地，女娲也没有，做到了这一点的只有盘古。 这其中与其说是实力的差别，不如说是觉悟的不同。 伏羲天生冷情冷性，所以是最公正的法则把持者，最是无私也最是自私，无论一幕幕悲欢离合如何激昂愤慨，于他也不过如同衣袖上无意沾染，轻描淡写间就可拂去的一粒尘埃，在其眼中从来看不见微细的私情，只有世间的进化繁衍。 女娲普泽众生，予天地万物扶持加佑，于是才有了稳定安平，万灵万物的归依所向。 而盘古则是开拓者…… 要比喻的话，伏羲是帝皇，女娲是良相，而盘古就是将者。不是指地位的高低，而是他们各自性格所造成的定位就不同。 所以盘古可以开天劈混沌，身死化万物，这一点与大将军在沙场马革裹尸，不惜一死也要守疆卫土的执着倒是不约而同。 再换句话说，如果伏羲是无情的话，那么盘古就是够狠。 前者有家有室，虽然到现在还没被老婆承认合法地位，但怎么也是不可能做到和盘古一样的无所顾忌……伏羲可是无比珍惜女娲这条小命的。 伸手无比自然的抚上风小小的脑袋，顺着发丝恋眷的抚摩了两下，伏羲勾起一抹浅笑：“小娲，我要走了。” 风小小没留神对方会有这么个动作，愣了愣后刚要开口，没想到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顿时脱口而出：“几点回来？！”顺口说完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这不过脑子的……狠呸了两声忙改口：“羲哥要去做什么？！” 不会是要去找盘古单挑吧？！ 伏羲犹豫了一下，但紧接着还是坚定的伸出长臂，一把捞过了风小小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对方脑瓜顶轻轻的摩挲着，半晌后才轻轻开口：“去找盘古……” 这果然是要单挑的节奏？！风小小郁闷了，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略不习惯跟一个男人贴那么近：“要打架？！” 本来还想说其实大家可以群殴的，但想想有时候量变也未必能引发质变，尤其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人家一个群攻刷出来，再多的冲上去也只能是炮灰，这个在开天辟地时候的前例就是铁证…… 忧伤叹息个，风小小试图从好的方向去思考：“其实盘古也未必就是幕后黑手来着，虽然他不小心弄坏你八卦图，但现在也只是看到残片，不能代表当时情况……” 伏羲沉默了一下，松了松手臂，侧过身重新拿起残片，翻过面来，指着残片中间几个边框略圆润的方形小画印问：“认得这些字么？！” 这tm居然是字？！ 风小小含泪摇头，她算是明白了，自打选择神话发展事业的工作以来，自己以前那16年学都算是白上，好好的大学文凭连个字都认不出来，这换个说法就叫文盲…… 伏羲忍不住莞尔，拍拍风小小脑袋算是安慰：“无妨，这些都是上古文字，你不认得也实属正常……盘古有留书道，他就在此世，若我有不忿，尽管去寻……” 风小小懂了，这换个大家比较能理解的说法，意思就是“老子就在这儿等着，不爽话有本事来找老子啊……” 风小小低头沉默了个。 “为何不说话了？！”伏羲不解问。 “……羲哥，我虽然不认字，但至少会数数。这上面明明只有四个字。”还不带标点符号。 “……”伏羲也默了默：“方才是为你解说后的修辞。” 有人证留书，还有物证八卦图……这回风小小就算再乐观也不得不承认盘古确实是和伏羲对上了，更可能在她这里问问题的时间，人家就正忙着毁灭世界。 伏羲要去寻找盘古，于公于私她都没立场挽留，更承担不起拖下前者脚步的代价。还好伏羲后来也补充解释了下，他并不是一去就不回了，只是情势所迫，所以可能留在外面的时间会长一些…… 以凡人的角度，长期出个差也就是一年半载，但以神氏的时间观念，说不定十年百年也不在话下……哦，百年估计到不了，十年就是预言大劫，最晚到那时候伏羲就能……擦！这个假设更悲伤有木有！ 杨砚好容易从神庭脱身出来，正要换件衣服出门去找路西法的时候，一抬眼却看到了客厅里的风小小正在门边和伏羲道别。 杨砚略听了几句，不大明白现在状况，但听出伏羲似乎不能常回来了，忍不住惊讶：“羲哥要走？！”不能吧，这人恨不得长在风小小身上，怎么可能舍得走？！ 风小小狠狠揪心了一下，在这个时候才突然发现心里似乎空了一块。无关情爱，只是有种理所当然的习惯硬生生被挖走的茫然。 指尖拽住的衣角被抽离，空空的手心无意识抓了一下，风小小下意识抬头：“羲哥……” “嗯？！”伏羲应声回头。 张了张嘴，半晌后风小小才干笑下：“没事。” “……” 低下头，风小小下意识不想看见伏羲离开的样子，可是紧接着眼前一片黑影却压了过来，伏羲的脸放大在她眼前，一点温热濡湿的触感贴上唇边，一触即分。 “等我。”伏羲直起身，轻笑看她。 “……好！”(。 248 绑架 杨砚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一段jq的诞生…… 明明在今天以前，他还感觉大家是多么纯洁的朋友关系啊，也许还有点家人互相依赖的意思，但是没想到自己才是进神庭打听个消息的时间，外面剧情进展就大跳跃进行到了一个完全崭新的局面……这个真心接受困难有木有！起码也给自己一点儿缓冲时间吧。 伏羲终于离开，杨砚听了风小小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解释几句，再联系自己跟去无尽深渊曾看见的铜门上巨大劈痕，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想想当初伏羲刚来的时候，大家还如临大敌貌似是恶棍要来强抢良家少女，没想到现在时事变迁，竟然还要靠对方一力出马才能勉强保住局面……杨砚拍拍风小小肩膀：“不管怎么说，羲哥能拖住盘古就是好事。咱们也只能是在事情走到最坏那一步前，先把神庭修缮完整，顺便想办法尽快提高实力……按照我推测的羲哥意思，就算最后真的不行，好歹神庭里的空间也可以在末日时勉强保下一批人。” 这就跟诺亚方舟在大洪水中保全物种似的，即便不是所有生灵都能活下来，起码也能活一部分吧。 “羲哥开神庭还有这深意？！”风小小摸下巴沉思个：“我还以为他纯粹是被咱们赶鸭子上架，再加上听说其他神系想吞并这里后感到生气才……” “都说了是我猜的。”杨砚白眼个，收回手放下来，想想问：“反正你也没事做。要觉得无聊话，不如跟我一起去找路西法？！” “算了，我就不去了。”风小小兴味阑珊甩手扬鞭抽来堕天使，指指后者无聊道：“叫他陪你去吧。你给他带个手机，有事儿吩咐就行。好歹也是他前主子，说不定有什么心电感应呢。” “毛线的感应！你以为他们还能搅基？！”杨砚哭笑不得笑骂了句，带着苦着脸的堕天使走人。 伏羲走了。杨砚出门找路西法，李笑急匆匆回临时住处炼丹补货，伊依是努力工作中……风小小各种无聊郁闷，满屋子转圈恨不得找点事情出来忙一下，可惜打混得太久，冷不丁这么一闲下来，不用被事情赶得东奔西跑后，真要她找事情做又找不出来了。 于是后面的几小时时间是在网游中撸过……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正是风小小混了个队伍划水下副本，眼看游戏里的黑白无常被刷得摇摇欲坠。马上就要扑街暴装备了。突然一阵耳熟音乐响起。风小小惊得小手一抖，握着鼠标自己把自己游戏人物送到了小黑面前，而后被范围技秒死。紧接着下一秒钟行凶npc也跟扑……任务失败，连复活的时间都没来得及。队伍里的大奶妈各种郁闷，分外想不通这菜鸟妹子为毛突然求虐。 “……”风小小默然三秒钟，恨恨抓起手机看一眼，顿时被惊到。 来电人的号码是刚输入手机没多久的，赫然就是之前拜托李笑去拿石榴籽的薛鬼王。 擦！忘记这里还欠人家一个解释了。 风小小飞快关电脑伪装安静严肃环境，而后小心迟疑接起电话：“喂……” 电话中薛鬼王声音痛苦：“风小姐，是不是李先生还没回来？！还是事情有些难办？！” 风小小冷汗个：“呵呵……” 薛鬼王毕竟也活了几十年，就算之前走的不是寻常路，而是选择了一般脑子正常人都不会选的修真，但这意思也不是说他就完全不通半点人情世故了。 风小小那么长时间没打电话过来，这种反应在薛鬼王看来本来就不寻常。按之前对方估算的时间来看，现在他打电话这时间其实已经相当晚了，而之所以对方那边没有主动打过来的原因，算来算去无非也就两种—— 要么是办事人临时有事，出了点什么变故以致耽误时间。要么就是待办的事情在过程了解中出了问题，比如东西不对症，再比如东西拿不回来…… 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薛鬼王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尽早问清楚，哪怕真是不行也能早些另想办法，免得他老悬心吊着这一块儿。 于是他主动打电话来了，一听到这干巴巴的“呵呵”，顿时从中领悟出各种意味深长各种不祥：“……风小姐，有话你明说吧，我……顶得住！” “你顶得住我就放心了。”风小小也不管人是不是客套或强撑，得了这句话顿时擦把冷汗：“其实石榴种子倒是拿回来了，有用也有用，就是……这东西据说要你亲自种，于是乎中间过程需要得可能比较长。” 薛鬼王先是松气，听到后面再是提气，等这边话音落下一会儿后才小心翼翼问：“具体有多长？！” “……听说仿佛是要个五百年左右的样子。” 薛鬼王倒抽一口凉气，险些翻白眼晕倒过去。 五百年！！！ 自己老婆就算再保养得好，五百年也够化成骨头的了！ 心中一片苦涩，薛鬼王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无奈苦笑：“我知道了，谢谢您。” 风小小这边也看不到对方表情，只能隐约听到薛鬼王旁边有人说话声音，似乎是小黑和城隍正在安慰对方，说来说去也无非就是那么几句，听偶尔漏出的几个关键词意思，似乎是他们把希望又重新转移到了小地摊身上。 听起来没自己什么事了，风小小叹息声切断电话。 能折腾是好事啊，有希望的人才会折腾，要是现在什么都没做，或是想做事情也找不到地方使劲的话，那才真叫是郁闷。 推彼及己，风小小觉得自己现在就挺郁闷的，大家都在忙，就她一个人不忙…… 手指似乎是无意义的在虚空中划了一下，下个瞬间一团沉黄色土球出现在自己手掌上方悬浮，同时还缓缓自转着，仿佛一颗星球。 土黄色的一团不断变幻着形状，明明应该是坚硬粗砺的砂质，此时却如同一团胶质般柔软。空气中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时不时在这里拉扯一下，那里捏揉一把，于是土球就在浮空中不停变化成各种存在。 武器、衣物、首饰、家具……甚至是人。 其实造物真没什么难的，对于风小小来说，熟能生巧实在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了，但是她不明白，自己的这手本事现在到底还能做些什么？！ 以前单是吓唬吓唬凡人的话倒是够用，但如果是对上盘古，在混沌之中连时间空间都会扭曲，难道自己还能捏个土球砸他？！ 双手虚握合拢，重新回归原状的土球在掌心中消失，风小小无奈耸肩。 连定位都还没能找准啊，难怪伏羲提都没提要带着她…… 一夜时间过去，杨砚始终没有回来，成年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风小小自然不会为这地头蛇担心。 倒是早上来了另外的一个客人让她比较惊讶，一身挺拔男装却面容美丽如女子的雅典娜凝重坐在客厅沙发中，长长的直发顺服的垂在身后，耀眼得如同一束阳光。 风小小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美人沉寂的表情总是令人心折，让人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他面前。 “雅典娜？！”扶着二楼栏杆欣赏一会儿，风小小下楼招呼：“hi~这么早就来了？！要不要顺便一起吃个早饭？！” 雅典娜猛然起身，惊喜：“你醒了？！” 风小小纠结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二人说的都是废话，咳嗽声清清嗓子：“醒了……看你这样子，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这人一般不会上门，毕竟两人没有什么私交，再说对方刚刚篡了奥林匹斯神王的位子，就算事前准备再充分，现在也难免会有些忙碌，比如稳固政权什么的…… 雅典娜匆匆点下头，左右看看问：“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有急事……宙斯呢？！” 怎么满世界都有人找宙斯？！ “你找他做什么？！”风小小莫名其妙下意识反问句，而后见雅典娜一脸焦急忙回答道：“前面发生点事情，宙斯现在被西方地狱的路西法带走了，昨天二哥也在找他……”话还没说完就吓了一跳，雅典娜脸上随着话中内容现出一副沉重的表情，看起来是确实感到棘手了。 “……”风小小试探问：“要不你先说说有什么事？！我打个电话问问二哥看他找到人没。” 雅典娜双手放在小腹前，依然十分习惯的一副端庄样子交叉合握着，紧紧咬着下唇想了想：“赫拉被抓走了。” “……” 风小小沉默一会儿，不是因为淡定，而是有些当机：“哦……” 第一句话出口，接下来的就好办了，雅典娜急道：“除了宙斯以外，现在没人能救她！我亲眼见到几个东方的魔怪绑架了她，那时候刚好维达尔也在附近，可是他试图援救时，长斧却被另一个使用同样武器的东方男人劈碎了……” 249 也是绑架 盘古？！ 这是风小小脑中飞快闪过的第一个嫌疑人。 可是很快她又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测。 先不说盘古抓赫拉这事根本找不到由头，就算真是他，敢在这片地头上直接现身和维达尔干上那么一架，这动静伏羲也不可能发现不了。 听雅典娜的意思，赫拉被抓走的事情差不多也就是头一天，那个时候伏羲可还没走，盘古本来就有意思吊着伏羲，怎么可能突然自己送上门来？！ 那么除了盘古以外，和东方魔怪扯得上关系的，还是同样使斧子的……书到用时方恨少，风小小这会儿恨不得自己能重生回五年前，大学专业必须选神学啊！ 还好雅典娜紧接着很快提供出重要线索，他心有余悸的惶然回忆着：“更可怕的是，那个男人居然没有头颅……” 擦！刑天！这个必须很出名！ …… 接通杨砚电话的时候，对方仍旧没有找到路西法的流浪在人生旅途中，风小小把雅典娜带来的消息简单转述了一遍，杨砚深出口气道：“小小，接下来的话可能是我猜错了也不一定，可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世界的秩序已经开始有些混乱了？！” “不大懂你的意思。”风小小皱眉：“就因为出了个刑天？！” “还因为盘古！”杨砚从电话那端传出的声音很镇定，镇定到甚至带出几分严肃的味道：“照理来说，陨落的众神有法身残存，那么确实就有可能复生转世，可是这个意识到自己是神的结果也是需要契机来促成的，比如说你我当初那样……短短时间里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难道你没觉得这背后有个什么幕后黑手推动的感觉？！” “谁是幕后真正的黑手？！”雅典娜突然抢在电话前面出声。风小小这才发现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了偷听，脑袋几乎是要贴到手机背板上，屏气凝神一副相当严肃的样子。 白了一眼过去，风小小也问：“二哥意思是什么？！” “就是因为暂时得不出结论。所以我才觉得有点棘手。”杨砚坦然：“反正现在都要找宙斯，回头等我遇见路西法了再说吧，看看他是想去见亲爹还是想去见老婆。” 这个建议很靠谱，风小小切断电话。转头问雅典娜：“为什么非要找宙斯？！你能把他拉下来，实力算起来也不比他差，既然那么担心赫拉，自己去救人不就好了？！” 雅典娜冷声僵硬道：“我需要帮手！” “这就更搞笑了。宙斯凭什么帮你？！一个是把他pk掉的老婆，一个是把他pk掉的女……儿子！”风小小突然思维发散到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对了，你没改名？还叫雅典娜？！”总觉得这名字……略伪娘。 “……”雅典娜眼角跳了跳。伸手从空气中凭空抓出一支权杖。杖顶在半空中流畅划过，留下一串如碎星般的轨迹：“你也可以叫我阿堤南。” athna，还是原来的那个名字，但只是汉译字形不同，顿时整个儿充满了爷儿们气息……要么怎么说还是天朝文字博大精深呢，同一个外国词组，硬是能翻译成两种性别。 风小小无语看半空中由星光勾勒出来的汉形文字：“……好吧。我懂了。” 雅典娜挥挥手散掉权杖，经过这么一段时间和刚才打岔之后，似乎已经恢复了几分冷静：“如果有了宙斯的消息，请尽快通知我，我会先派奥林匹斯上的其他主神去追踪线索。” 风小小爽快点头：“行，你留个手机，有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 可是现在的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等杨砚终于找到路西法的时候，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让她们哭笑不得。 …… “你说路西法坐牢了是什么意思？！”风小小惊讶，还以为杨砚是在开玩笑：“那可是很有人气的魔王，天底下谁能把他拉去坐牢？！”连耶和华也不能，顶多把人流放到地狱，要不是路西法另有打算想先发展势力话，这流放还不定能不能成功。 杨砚也一副纠结的表情：“路哥运气有些差，他在外面随便溜达，遇到一个京城官二代超速撞了人……” “那跟路哥有毛线关系？！” “关键是路哥之前不是没在地面世界长期生活么，于是他当时刚买了手机，正在研究各种功能想以后和手下方便联系，官二代就误会他拍了照，抢了手机没发现照片，又怀疑是不是已经传到了网上……你知道的，现在人很喜欢在**拍客发动网络舆论暴力。”杨砚无奈叹息：“那京二代在本市地头正巧认识几个人，找人来抹平超速事情的时候顺手就把路哥给抓起来了，人家带了枪，路哥又不能表现出自己其实不怕这个，于是只有暂且隐忍……” 等把人抓回去后，一查大家又发现这人居然没有入境记录，连真实身份都无法查到，于是事情闹大，惊动了几个相关部门……在俗世界的牵扯被拉到这个份上，对方立马重点控制路西法，后者就算能有实力脱身，众目睽睽之下也干不出什么来了。 风小小听得如在梦中：“……那现在怎么办？！” 杨砚揉太阳穴很是头疼：“要么我找找关系，看能不能把路哥捞出来？！”直接劫牢是肯定不行的，现在法制社会，谁敢做这么不要命的事情？！ 再说这个劫人也很容易曝露身份，不是专业人士的话，就算实力再彪悍，也难保不会在某处露出马脚……没有周详计划只靠硬属性把人强抢出来？！这个想法先不说别的，单是一个震慑性就太大了，万一一不小心引起人心动乱怎么办？！别到时候还有民众或官方以为是国际恐怖分子出现在境内…… 从路西法未来还将在人世生活很长一段时间的角度来考虑，这次事件最好还是走官方合法……或者最少也是合理的路子。 所有不科学东西一概不能出现！ …… 路西法关在小黑屋里被重重监视，摄像头、警卫、铁门……这些他都不放在眼里，但碍于《第177次关于在人界行走例行讨论会议之违禁行为暂定条例》，他却不得不限制自己的行动。 尽管如此，魔王的气场依然很足，路西法坐在破木板**的闲适态度如同坐在王座，伸出一根手指闲闲逗弄抓在手里的小黑蛇，只等着看有谁会来找自己谈话。 反正同样按照例行条例的话，过上一段时间肯定会有人来把自己捞出去，不管是不是敌对立场或是没有见过面，其他知道了这个消息的都不可能放任自己被人界扣押在手里。 门外一年轻人夹着香烟冷冷盯了路西法好一会儿，见对方始终没有抬头往自己这里看上一眼，终于冷哼声将香烟摁到旁边墙上，而后一挥手，旁边立刻跑过来一个穿着警卫服的头头。 年轻人单手点点小黑屋里的路西法，不爽问：“这小子一直这么嚣张？！” 别以为长了一张帅脸就可以装酷耍性格，少爷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小白脸。 警卫头头也回头看眼屋子里面，而后恭敬答：“是的，他一直这样。”想了一想略有迟疑问：“连少，您看这小子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来头？！这也忒淡定了。” “来头？！”被称作连少的年轻人冷笑声：“来头大的少爷我都认识，他算哪根葱，敢在我面前装相？！”说完又问：“你问过了吗，那小子究竟有没有拍照发到网上？！” 警卫摇头：“他说他不知道网络是什么。” 年轻人大怒：“那就给我好好教训一下，看这样能不能让他想起来点儿什么！” 两方的关键矛盾就是在这里，路西法在地狱的时候确实不关注网络，来到人间后连手机都是才买了第一部就被波及了。而年轻人则完全不相信现在的社会有人会不知道网络这种东西，对方的诚实在他眼中就是装傻…… 反正路西法没有身份的事情已经确定了，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年轻人都觉得不需要顾虑。 不一会儿，小黑屋门被打开，十几个安排好的彪形大汉鱼贯进入，来者不善将板**的路西法团团包围。 路西法长叹一声，手指一转一勾，将小黑蛇重新收进袖子里，抬眼似笑非笑：“人类的世界已经足够堕落，难怪魔鬼的生意永远比恶魔好。”很多人甚至不需要外人去引诱，他们自己的心里就会产生邪恶的思想，这就是常说的所谓原罪。 清脆的门锁声重新落下，路西法看都没看一眼，似乎对刚才短暂打开的自由世界重新闭合这件事情并不遗憾。 一个大汉走出来狞笑：“小子，听得懂我们话就好办了，识相的话乖乖去和连少认个错，免得还要浪费兄弟力气。” “如果我说no呢？！”路西法优雅一笑，目光冷然。 250 路面混乱 “展哥，这是小南！” 杨砚中间牵线搭桥，为双方作介绍，而后才对雅典娜接着道：“小南，这位你叫展哥就行了，他在军方有点路子，连少和大家圈子也有交情，应该会给这个面子。冰火!中文” 雅典娜谨慎伸手和自己面前的瘦小凡人握住摇了摇，张了张嘴，想想还是沉默退回去。展轩挑眉，握手后对杨砚啧了声，似笑非笑不满意道：“大家都是混江湖的，有些话还是说明白了好……杨兄应该知道我们不爱和外人打交道？！” 这个话中所谓的江湖，不同人听出来的意思也都不同。 一般人顶多只会以为这是对方的比喻词，所谓有人就有江湖，在外面讨生活混口饭吃的，大抵都可以用上这么一句来形容。 但是杨砚和展轩双方心里都明白，后者口中的江湖，那就真是实打实的江湖。 这些各门各派或是以家族传承的江湖中人，从盛武时代流落到今天，虽然已经不会再露头出面做些什么，但退缩据守在暗中之后，彼此抱成一团，倒是形成了一股更为棘手的势力。 江湖各家的血脉传承跌跌撞撞走到现在，尤其经过独生子女政策的凶残洗礼之后，那还真是半点都损失不起，一不小心挂掉个把的话，不说重新生个孩子有多么麻烦，就算生出来了，再培养个一二十年，谁知道到时候又是个什么光景？！ 正因为宝贵，所以大家彼此间更是格外珍惜，一旦有谁需要帮助或是受难，整个江湖倾巢而动，那绝对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一边爱惜羽毛的同时，一边又会为义气奋不顾身……某种思维方面来说，江湖人和外面大众合不来也确实是有理由的。想进他们的圈子不容易，想得到这些人承认，那就更不容易。 现在可不是江湖人热衷于周济百姓的年代。 杨砚听出来展轩不大乐意，但到现在这地步，他也只能装傻当没听到：“展哥这话说的多见外，你们不爱和外人打交道，但这又不是说就一点都不用打交道。” “这有没有必要，也不是别人光说了就算的。”展轩略想想：“行了，你也不用多说。既然你和风妹妹也套在里面，看在你俩面子。我出个面也没什么，就不用把别人扯进来了。”这是完全不想认识雅典娜的意思。 雅典娜憋劲运气，一个小小凡人居然这么看不起自己。而自己现在又不得不求他……要不是杨砚提前说过，他还真不愿意过来和他们打交道。 杨砚无所谓笑个，扭头请人上车，展轩摇手：“不必。”说完摸电话打出去，几句话后切断。回头：“搞定。” 雅典娜惊讶看展轩：“希腊的总统或总理也不能单靠一个电话就释放重要犯人。” “这是天朝。”杨砚嗤道，而后冲展轩点头：“谢了展哥。” “不客气，只是通通路子，但后面肯定还需要点时间，可能大家还要一起吃几个饭。”展轩无所谓摆手道：“只要被关那小子不是真的背了什么大罪，连少不至于连这点儿薄面都不给。” 说完上下打量一眼雅典娜：“听这意思。这位外国友人是希腊来的？！什么来头？” “唔……”杨砚思考后比较隐晦介绍：“我这朋友在他们国家从事宗教方面工作，他……” “懂了，神父？！”展轩没等听完就干脆点头。打个响指：“东正教嘛！希腊国教是吧？反正也是信基督的，连国徽都带着基督色彩……听说希腊还有神权自治的圣山阿索斯，和梵蒂冈感觉差不多，但不成国家，与陆地仅靠渡船相连。只有成年男性教徒可以居住？！你从圣山出来的吧！” 雅典娜一脸便秘：“……” 杨砚闭嘴了，半晌后咳嗽两声笑笑：“没想到展哥对这些也有兴趣。” 展轩眯眼看看雅典娜。别有深意对杨砚冷笑：“我倒是不想了解这些……既然和杨兄有交情，干脆我就直说吧，最近几年基督教的三大派别都挺能折腾的，国家方面也略关注了些……杨兄的私交我不想管，但你们可千万别坏了江湖规矩砸我手里。” 雅典娜磨着牙：“抱歉，我的信仰是奥林匹斯！” 丢人啊！丢人都丢到新神权领地来了！ 还说人家神庭荒废三千年，自我感觉挺良好。可是人家再怎么荒废，神权诞生的领土上也没把其他主神供起来做国教呢，雅典娜各种颓败各种苍凉，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运动会？！”展轩一愣，硬是没联想到希腊神话上去：“那不是叫奥林匹克……” 杨砚实在听不下去了，再次咳嗽后转移话题：“展哥一起吃个饭吧，小小在家里弄了不少菜，就等你赏脸。”菜是准备了没错，但都是田螺姑娘和花妖们的功劳，风小小顶多也就动动嘴……下达指令目标、评价工作效率和偷吃。 展轩挺给面子，想了一秒就痛快点头：“行啊！反正也不差这点时间，难得吃你们夫妻一顿。” 雅典娜当场倒吸一口冷气，惊骇瞪眼看杨砚。 杨砚无压力，反正被说惯了，再反正伏羲现在也不在…… 这顿饭吃得真心不顺利，车子往回刚开到一半，前面路就被堵上了，是车祸现场。 车里两个本地土著看眼前方撞烂的两车和正撕打着的车主及其亲友团们，一方是私家车主，一方是旅游大巴……好几十号人堵在一起把路面占满，场面略微有些违和。 凭经验粗略估计了下，这等交警过来疏通，再等掰扯完后拖车，两人一致觉得没有两三小时绝对通不了，于是打算回头，结果往后视镜一看，好嘛，才几分钟，后面已经排了一串…… “不如你打个电话回去，让风妹妹出来吃吧。”展轩干脆道：“你俩体格不错，估计她走快点儿，半个多小时就差不多了，要是有自行车更方便。” 这是展轩按江湖人体力算的，杨砚和风小小底子不清楚，但他记得以前这两人是单枪匹马的就把敖潜从恐怖分子手里捞了出来，还没用朝廷或江湖的人……由这一点判断，展轩觉得这俩至少也得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之流。 杨砚笑拨电话：“我们先找地方吧，点上单她一准就到了。”反正小露一手也能让人看重几分，他可不怕人会联想到非自然事件上去。 展轩笑睇了杨砚一眼，点点头推开车门先下去找路边饭馆，杨砚和雅典娜留在车里，他们还得多打个电话找人来把自己车开走。 三两句话把现在情况说了一下，顺便抬眼看下目前位置，杨砚目光刚转到车窗外面，忽然余光扫到前方两个车主各自回车里拎了木棍出来，貌似旅游团的成员们同样的，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已经提了各种各样原始武器。 心里“咯噔”一下，杨砚刚觉不好，这一群人马已经飞快冲着展轩的位置冲了过去。 擦！被下套了！ 这下再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话，那杨砚就真要去查查智商了，他也总算明白刚才觉得违和的地方在哪里——几十号人全是青壮男性，难怪要怎么看怎么别扭。 路边本来的围观人群一哄而散，飞快逃离现场，展轩一愣之下往身后瞥了眼，发现巷道路口也有人涌了出来……冷笑一声沉腰，手掌贴着靴边一蹭，手腕一翻，一柄造型诡异的匕首就被翻了出来，乖驯躺在展轩掌心。 “小小快来，展轩遇到硬点子！”杨砚飞快报地名，同时顺手一指雅典娜：“去帮忙干架，女战神！” “……请直接叫我战神就够了！”雅典娜黑线下车。 展轩飞快和群殴部队交上火，直冲过去同时偏头拧腰闪过同时袭来的一棍一脚，去势不减顺势借力鞭腿抽翻一人，挡下了那人后面的几个同伙，而后双手一合一拧，手中匕首一分为二，刃片薄如蝉翼，双手翻飞舞出一片刀花杀入人群。 对方显然盯准展轩早做了偷袭前准备工作，不仅车祸是个套，就连派出来的人员也都被特意培训过。 展轩得手第一刀就感觉到手感不对，匕首明显没有切割**的钝滞感，反而像是撞上了硬物，甚至还发出金属磨割的刺耳声，明显是这些人都穿戴了护体的铁片。 直接抹脖子？！侠以武犯禁的教训几千年下来还不够？！别说他现在混部队，就算不在这系统里面，也没有江湖人胆大到敢当街杀人。 心念电转间闪过无数念头，展轩飞快收回匕首，顺手小擒拿捉下一人，抽走对方手里木棍，开始使棍法。 棍花翻飞间，雅典娜就是在这时候接近战场，展轩余光瞟过顿时大怒：“滚回去！”一神父在这儿添什么乱呢！ 敌方倒是精神大振，有人趁机高喝：“抓那伪娘！”柿子要先紧软的捏！ 于是退出十几人向雅典娜扑来…… 251 惊变 雅典娜神经“啪”一声崩断。 自从恢复性别身份后，奥林匹斯之颠上的新神王最讨厌就是人家拿自己长相说事。 更别说这些人说话同时还明摆着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这就更让雅典娜生气。 一群人冲过来，雅典娜看也不看，借着大风衣遮挡伸手到腰后做了个拿东西的掩饰动作，而后“刷”一声从虚空中凝出自己那根至少两米长权杖……杨砚当时就忍不住捂脸了，这么长的棍子是风衣能挡住的，做这么个动作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提着权杖冲向人群，雅典娜猛地一杖砸向当前最近的一人，伴随着杖顶轰然响起的雷霆之声，单是音效就十分惊人。 在曾经和巨灵族的战争中，雅典娜是连火山都能举起来的力气，这会儿砸一个凡人更是不在话下，只见那人百来斤的重量一下就被抽飞到空中，打保龄球般一下就把他身后的十几人砸了个七零八落。 最开始下令的人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眼珠子突得简直不能更大。 “淡定啊淡定！”杨砚打完电话也下来，拍了两下车门都快咆哮了。 这叫什么事嘛，打场架倒是没什么，但要是露出什么马脚，自己后面得怎么收拾这些个乱子？！ 展轩也被雷声吓了跳，顺手挽了个棍花抽开一圈人，抽空扭头回来吼：“怎么回事！” 雅典娜波澜不惊一边打架一边想借口，好半晌才淡淡吐出两个字：“电棍。” “……”草！ 当大家都智商低是吧，电棍能有这伏特？！ …… 等风小小赶来的时候，一场架早就已经打完，有雅典娜强势出场，再加杨砚压阵……中外两位神界战神一起出马，这架打不赢才真是怪事。 估计袭击的人也没想过自己运气还能背到这份儿上，本来以为最难应付的是展轩，特意针对他制定了周详计划。外搭的一个娘娘腔一个纨绔富少爷就当是添头，没想到……次奥！添头个屁！这两人比展轩还凶猛的好不好！ 警察到的时候，展轩早已经带着杨砚二人撤退到隔街的一小饭馆，要了个小包要酒要菜……以少胜多连个伤都没带上，这经历还真是挺够他希奇的。 风小小进来后直接坐下：“知道什么人干的了？！” “不知道。”杨砚摊手：“对方没泄露身份，展哥这里也没什么头绪。” 风小小瞪杨砚一眼。这人不是有通天眼？！ 杨砚挑眉隐晦眨眨眼，无奈回笑，通天眼倒是方便，问题消息来源自己怎么解释？！既然横竖都解释不了，更不可能插手。那还不如干脆不看，有些东西自己接触深了人家还未必乐意，单为满足个好奇心。至于浪费自己那么多力气么。 展轩倒是无所谓：“回头等人再折腾几次，自然就会露出点蛛丝马迹来。反正我现在这职业、这出身，无论公私都不可能消停，打着打着就习惯了。”公事就是国家机密，私事就是江湖机密……反正这些和杨砚二人都扯不上关系，展轩确实也是不想多谈。 杨砚一斜眼珠，冲风小小似笑非笑勾了勾唇角，意思是看吧。跟咱想的一样…… 风小小无奈了，翻个白眼先倒口粗茶灌进去缓缓劲，而后才把话题转走：“没事就好。展哥也知道我们朋友的事了。您看大概什么时候能把人捞出来？！” 展轩愣了有小半分钟，一是没想到这妹子转话题转得那么干脆，寒暄客套关怀表现都没有的。说切频道就真切频道了。 二来也是没想到这说事也说得那么干脆。虽然自己早知道两人特意出来就是托自己办事，但你好歹也铺垫下吧。 害他一大肚子等着委婉铺垫打发时间顺便炒热气氛的废话都憋嘴里没吐出来…… “……”展轩运气一会儿，不理风小小改盯着杨砚和雅典娜看：“要你们实在着急的话，不然我这会儿就打电话约连少出来吃饭？！”这是反话。 “太好了！”雅典娜欢喜挑眉。 “……”次奥！这群人就没一个懂事的。 说归说，当然不可能真的马上打电话，改约了第二天再转告消息，展轩因为还惦记着自己上街遇伏的事情，饭也没好好吃上几口，匆匆扒拉几下就告辞离开了。 倒是唐芹后来打了个电话，先是问候小白蛇好不好，再是问小表弟妹什么时候来家里商量婚事，七七八八绕了一堆，最后才转到正题：“……江湖上最近有点乱，听说展哥也遇袭了？！这几天我们有好几人都栽了，看起来像是有人想清理中原武林的节奏。” 风小小听了一大堆废话，终于在听到这一句话后顿悟：“想要我们帮忙查查？！” 唐芹羞赧：“嗯，但如果你们不方便的话……” “确实不方便！”最近事情多着呢，世界都快毁灭了，武林算个屁！ “……” 风小小叹口气，语风一转：“要不我把画壁图先借你挂几天吧。” 唐芹也知道些事情，一听顿时高兴：“那就多谢了。” 小花妖虽然在神话界不顶事，但在武林界那绝对是大腕啊！ 挂上电话回客厅，杨砚正在楼下看报纸，听见下楼脚步声，头也没抬问：“谁的电话？！” “小唐的。”风小小坐过去：“他们那圈子最近起风了，展轩这事儿好象还不是个案。” 杨砚“哦”了一声就没接话，手中报纸折了两折打开电视，一转，新闻联播，没意思，再转，地方台新闻……杨砚撇撇嘴刚想调影视库抽几个片子来看，突然拿遥控器手被人摁住。 “等等！”风小小眼睛粘在电视上就拔不出来了，指屏幕道：“二哥，你看这个！” 本地电视台也不是所有频道都转播新闻，比如说有些文艺频道、购物频道之类的，那就是全天二十四小时播放同类节目，当然还有地方新闻频道，这个就是专门播出本地即时新闻，有些还是现场。 这会儿杨砚看的就是一则现场采访，记者在新闻地点采访同时就放出节目信号，等于是和观众完全同步。此时电视里就是本市很有名一犀利记者正在镜头前介绍身后一片废墟。 该记者颇有几分名气，听说是在体校练过后转的采访这一行，平常身手不错，带着摄像机查访黑窝点之类甚是勇猛，甚至还有几次现场直播时候在镜头前和阻拦的打手对过几招，做个新闻采访硬是做出了007系列的架势，节目大胆而真实，再加打斗的威武姿态，该记者竟然很是吸引了一干崇拜者，作为采访者还能聚拢起本地一干拥护者，不得不说是实力派的象征。 “大家现在看到的就是我市郊区的一处废弃厂房，原本这里是用作……”一通简略地形介绍后，007记者让开身体，让摄像机能够把整个废墟摄录进镜头：“荒废到现在，这片地皮暂时还无人收购，附近的居民也纷纷搬离，于是这里就成了人迹罕至的荒地。但是就在今天下午，在这片厂房里面却发生了异常的爆炸……” 杨砚扫几眼就没了兴趣：“看这个干嘛？！”无非又是什么黑作坊曝光罢了，至于爆炸大概就是违规操作或是生产烟花一类危险物的结果。 风小小鄙视二郎神这眼力：“你没看那废墟里面还剩了根柱子？！当然，柱子不是关键，关键是柱子上还绑了只公山羊。” 公山羊…… 杨砚脑子转了一圈，反应过来后眼睛顿时瞪大：“路西法？！” 公山羊象征了撒旦，所以也经常被用来当作献给魔王的祭品。现在的农家养鸡养猪养……就是养马养羊的不多。 再说了，即便是真养，这玩意儿宰了不拿来吃或卖，绑在柱子上把血放干晾着算是怎么回事？！ 风小小也是电光火石间觉得镜头里的画面有点违和，后来细细一想才发现了这不对劲的地方。 既然知道了问题在哪里，杨砚的注意力顿时也集中起来，两人一起凑头聚精会神看电视，屏幕里007记者正带着摄像机向废墟靠近：“据我市专家的现场勘察表明，在这片废墟里并没有火药残留的痕迹，但是这场爆炸的威力却将一整座厂房化为废墟……而且警察调查后表示，在现场虽然没有明显尸体，却有人体组织的残余痕迹，分析可能是其他部位已经被高温汽化……” “这节目迟早禁播……”风小小终于忍不住念叨句。 “嗯，我看也是。”杨砚也点头了，这节目真是什么都敢说了，难道电视台也没个人出来警告下？！ 突然，记者在屏幕里注意到绑着公山羊的柱子，脸色一沉，带着摄像机匆匆赶过去，不知是兴奋还是激动的指着柱子下：“大家看，这根柱子的下面居然还有一个类似魔法的符号，这很可能是一场……” 后面不用听下去，事情已经明了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52 采访意外 电视节目的界限说清楚也清楚，说模糊也模糊。 007记者虽然采访风格十分大胆，但毕竟他还是吃的传媒这碗饭，不可能真跟愤怒青年似的横冲直撞……所以，在现场采访之外，007记者实际还是压住了许多地方没带镜头去看的。 像他这样喜欢剑走个偏锋的另类采访人，虽然表面上是说现场采访，各种突发事件自己应付。但事实上，在采访之前摄制组还是会先行做出一些准备工作。 比如某准备采访的黑窝点目前有多少留守人员，再比如说某现场007记者一会儿大致要走的路线上有没有什么危险或踩线的内容……总而言之，一切“现场”都要控制在007记者的能力范围和观众电视台等的接受范围之内。 就如同这一次，007捞到的所谓现场都是被警察和专家们勘察筛检过的，自然不可能出现真正的危险或是违禁镜头，不允许接近是出于保护现场考虑，而007所谓的“犀利披露，还大众一个真相”，其实也只不过是类似于隔壁邻居说“我老婆要洗澡，大家都不准看”，然后某无赖回答“靠！老子一定要看到你老婆的杯号”……这样的无危险却极其任性且难缠行为。 无危险…… 在记者克制情绪仍难掩兴奋的摸上被放干血的公山羊之前，电视机前的小伙伴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紧接着下一秒变故出现了，镜头中手指在公山羊角上刚停留了两秒钟，肉眼可见镜头内一股呼啸的狂风刮起……为什么是肉眼可见？！因为地上的碎屑砂石都跟着被席卷了起来，007一头乌黑的秀发造型也同时变成草窝。 007抬手挡住眼睛，无奈对着镜头自嘲了句：“看来是厂房倒塌之后，这片地面太过空旷了，不过这么大的风确实很罕见……” 正在007边自嘲边抓紧整理头发同时，一个披着蓑衣的老人从废墟方向走了过来，他满头白发几乎一直垂到腰间。下巴下面也蓄起了长长的白胡子，可风小小注意到的是，在镜头现场里这样的狂风中，老人长长的须发却几乎没有一丝拂动，就好象他和大家不是生活在同一个次元似的。 “是风眼。”杨砚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因为刚才被风小小抢先发现到镜头里公山羊的关系。他现在正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仔细观察，意图一雪前耻：“你看，镜头里的狂风是旋转复始的，这并不是普通水平运动的风，而风眼则是旋风中最稳定平静的地方。那个老头儿自身就是风眼，所以他才会没事。” 次奥！ 风小小咬牙碎碎低骂了几句，低头飞快调找敖潜手机号码。 007记者在镜头里看到老人也很惊讶。但他却没有杨砚这么好的眼力，于是只按照现场抽访处理，带着摄像机跑过去：“老大爷，你是住在这附近的乡民么？！” 杨砚小喷了个，镜头里老人的胡子也抖了抖。 他经历黄帝蚩尤大战，又曾辅佐帝子辛把守殷商……上上下下几千年，还真是没遇上过有人用老大爷这称呼叫自己的。 老人上下看了007一眼，拖长声音终于开口。问：“刚才是你碰了那头山羊？！” “是我……”007莫名其妙，迟疑答后问：“那山羊您家的？！” 老人点点头，不答是或不是。又问：“那么你是来找那个男人的？！” 男人？！谁啊？！ 大爷我们频道好象不对！ 007眨眨眼，再眨眨眼，一脸茫然但仍顺着直觉中对新闻线索的**性答：“您要说是那就是吧……” 话音刚落。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得到答案的老人就突然暴起，伸手冲着007抓了过来。 007盛名之下倒是确实有几分本事，镜头前众目睽睽下一个铁板桥下腰闪了过去，接着镜头一阵晃动，不稳定的画面中一老一少瞬间缠斗到了一起……电视机前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次奥！他闲着没事儿故意逗那老头儿干嘛！”风小小刷一下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了。 杨砚比较淡定，毕竟事情已经发生，再说现场也远，索性他再激动也是没用，于是干脆镇定下来分析：“那老头儿不是普通人，但那记者……看不出来还真有几分本事。” 风小小手机里的拨号终于接通了，来不及跟敖潜多说，草草把电话丢给杨砚解释，顺手从对方身上扒拉出杨砚的小苹果，风小小飞快拨打电视台热线：“喂喂？！我热心观众啊！你们那007……啊呸！那犀利记者现场采访是去的哪座山头？！” 电视台接线小姐甜美嗓音温柔拒绝：“对不起，因为现场出现不可控事故，所以我们已经通知了警方去调节。请各位热心观众不要担心，更不要亲自涉险。” 墨迹几句后对方始终不肯开口，风小小只好无奈挂电话。正巧另外一边杨砚也已经把事情跟敖潜说完了，同挂电话后冲风小小点头：“敖潜查清气象异动方位后会通知我们。” 风小小总算稍感安慰，关键时刻还是自己朋友靠得住。 电视里现场采访已经被切掉，正在无限广告中。风小小直眼坐沙发上想了会儿，捅捅杨砚问：“那老头儿是东方土著吧？” “反正肯定和路西法那地界没关系。”杨砚慢条斯理端了杯水，边润喉边瞟过来一眼道：“本来我还以为那片废墟是路西法的功劳，只是奇怪他怎么会突然想不开弄出那么大动静……现在看来路西法确实是曾经在那里，只是他却很可能是被咱们地界的另外一拨人给欺负了。” 至于连少？！那个就是条池鱼，如果他运气好，把路西法交给手下教训后离开，估计就没什么事。 如果运气不好……啧啧！估计连今天下午才打过电话去套路子的展轩都免不了一场麻烦。 风小小啃指甲各种烦躁：“你意思又是盘古？！” 杨砚长叹声，点头：“盘哥估计也是拉了一拨人才出来造反的，羲哥单枪匹马，即便战斗力再强，能顾及的范围也有限。” 风小小顿时忧伤了，想想之前赫拉被刑天带头弄走，再想想一神秘老头绑了路西法……粗粗算下来，盘古手里的人估计还不少，而且以刑天的水准来论的话，还很可能都是洪荒一类的…… 不是听说那些人都被伏羲干掉了么？！怎么还剩这么多？！ 帮不上忙的话，再烦恼也没用。风小小焦心等待几分钟，正感觉墙上挂钟里的秒钟跑得分外矜持闺秀的时候，敖潜电话终于回拨了进来：“说路线太麻烦了，我传个地图过去，标了坐标点，你们直接按那方向追啊，到时候我们汇合。” 接电话的杨砚很高端大气：“不用，地图标记不够精准，你直接告诉我经纬度就行。” “……” …… 杨砚和风小小指使苦命精卫搬运，来回两次好容易都赶到现场，碰个头匆匆往采访现场方向赶过去的时候，本来还以为会看到一副大战后的凄惨景象，或者至少也是人去地空，没想到事实却与猜测的相反。 三人赶到的时候，狂风仍在废墟四周肆虐，但老人却已经不见踪影……不仅如此，007记者和摄制组一行人居然也都没有事情。 当然，晕倒不算有事，在出手的情况下能保住性命就已经不错了，整个废墟上只有007还是清醒着的，但看样子也十分狼狈，风小小跑过去的时候，对方正在废墟上随便盘腿一坐，不顾形象的大口喘气。 “那007，你没事吧？！” 风小小远远一招呼，本来注意到又来了三人而警惕的007顿时松了口气，勉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我没事，你们是？！” 来晚了！ 杨砚遗憾摇摇头，敖潜倒是客气的自我介绍了一下。等两个男人寒暄完，风小小忙抢话：“那老头儿怎么没干掉你？！” 007黑线，这话问得也太直白了。 “不过你也挺厉害的嘛，居然能撑下他好几招。”风小小很顺口接着又夸奖了句，这才让007脸色缓和了一些，勉强笑笑：“见笑见笑，家里父母会点拳脚，从小跟着练了几招，没想到还能管点用场。” “江湖人？！”杨砚插嘴，惊讶多看了007几眼。 “呃……” 风小小打断：“这个不重要……那谁，你刚才到底怎么活下来的？！” 007狐疑看眼风小小一行，想了一会儿，也许是因为杨砚刚才无意提起的江湖打消了他的疑惑，半晌后终于开口：“其实说起来可能有些不可思议，但救我的是一条蛇……” “蛇？！” 007重重点头，伸手从自己的马甲口袋里一掏，抓出一条蔫蔫巴巴的小黑蛇：“也许你们不相信。但这条蛇身上似乎有些神奇的能力……” 刚才他亲眼看见这条蛇在自己面前涨大，瞬间有了几十米长，水缸粗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53 无题 虽然现场气氛相当严肃，但见到小黑蛇这德性，风小小还是忍不住乐了：“哟，这不是宙……那谁家的蛇么。” 007惊疑不定：“你们认得这条蛇？！”目光狐疑打量这后来的一行三人：“对了，你们是什么人？！刚才就在附近？来得挺快呀。” 杨砚凝神看了007一会儿，忽而一笑：“我们是展轩朋友，听说过兄弟。” 展轩名字确实好用，摆出来当时就把007唬住了。怕对方还信不太过，杨砚爽快掏手机开语音公放，直接一个电话刷去展轩处关怀慰问：“展哥今天事情调查清楚了？！截你那些人知道什么来路没？听小唐说还有其他江湖人也被截了，你那边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吱声，千万别客气。” 接电话的展轩莫名其妙，非常意外这位富二代竟然是如此热情人物，但仍然笑道：“没事儿了，一点小问题而已。你们尽管放心，真有需要我肯定开口。”单凭人家今天帮忙干架，这朋友也必须交啊。 你来我往寒暄几句，杨砚切电话，冲007挑眉一笑：“信了？！” 007终于放心：“哈哈，原来也是江湖朋友。” 风小小似乎有点明白杨砚用意了，笑眯眯过去拉人：“行了，我们朋友留这儿帮你看着同事，你还是先跟我们走吧，外面风声紧，别到时候连累了平头百姓。” 边拉人边转头冲杨砚喊：“二哥顺便给李笑也打个电话，叫他一起来。” 杨砚会意点头。 于是三人离开，到附近租了车回陶艺吧休息疗伤，再接着李笑带忘忧散飞快赶到。 一个小时后，007记者空手茫然离开陶艺吧，只记得今天自己似乎应该出去采访，后来意外又认识两个江湖圈朋友，然后……咦？然后还有什么？！大概是最近采访太拼命劳累，脑子都记不大清楚事儿了…… 陶艺吧里。李笑分外得意吹嘘自己功劳：“还好忘川水补货了啊，不然宙斯变身被那小子亲眼看见，后面还不知道要出多少乱子。” 风小小学伏羲以前那样掐住小黑蛇七寸，软绵绵一条捏在手里甩着玩儿：“二哥刚才开通天眼了？！” “开了。”杨砚抓手机出来边度娘边顺口道：“对方似乎在那小子面前自称飞廉……有了！”找到百科词条，杨砚眼睛一亮：“你们看，有他资料了。确实是洪荒出来的，但不是远古洪荒，只是黄帝开始的人文时代那一拨儿……职位是风伯，负责八风消息，五运气候。” 风小小凑头过去同看：“咦。居然还是小姜师弟？！” 杨砚看了眼，还真是有这么一条。李笑惊讶：“那么姜哥大概能跟他套点交情？！” “我看不一定。”风小小撇嘴：“如果人抱上的真是盘古大腿的话，区区一个蚩尤还不一定看得上眼。” 收手机。杨砚有些皱眉：“最近出来的几个好象还都是在远古和黄帝作过对头的，刑天是很典型一个，这风伯虽说没刑天蚩尤名气大，但本事也不算小了。” 一听是远古而不是正统洪荒，风小小顿时松了口气：“我就说嘛，听说洪荒那会儿真正的大能都死绝了，怎么可能出来……” “就不兴人家也有身外化身？！”杨砚鄙视这个没有危机意识的：“照你说羲哥曾经杀尽洪荒的说法，我大概可以想象得到他的分身转世为黄帝期间。为什么会对外交那么不友好，又为什么会被那么多人群殴了。” 虽然人都常说炎黄子孙炎黄子孙的，但认真说起来的话。这两人的关系真算不上好。 曾经炎帝才是真正统治全部落的天帝，地位远在黄帝之上。而后者的上位，也正是因为造了前者的反……或者更准确说。当时的后者以拳头称王，把本来统治全天下的炎帝给赶下了王座，导致对方只能到南方屈居一隅，当时就称为南方天廷。 炎帝被赶下台的时候也有些年纪了，大概懒得动弹，所以硬是忍下这口气没再折腾，但是他儿子和手下的大臣却都不肯甘心，与黄帝部落的关系自然也称不上友好。 要不是最后为了对抗九黎的蚩尤而联合起来，想必也就没有后世炎黄子孙的说法了。不过在双方真正联合之前，炎帝、黄帝和九黎的蚩尤之间，一直是三足鼎立，互为犄角戒备的状态。 一会儿你打过来，一会儿我打过去，今天大家是敌人，明天另外那个敌人强大了，我们就暂时休兵，联手一起先拍他丫的…… 总而言之一句话，黄帝的政权实实在在是打下来的。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非黄帝部落的那些人也确实都可以算得上是他的敌人。 风小小在义务教育里的历史科目都是勉勉强强低空掠过，除了唐宋元明清外就是两眼一摸黑，更别说还是这么复杂的、将近5000年前的石器时代历史了。 草草听了个大概，差不多知道那些人都和伏羲过不去，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反正现在已经过了那么久，了解仇恨原因早已经不重要，只要知道最后结果是大家都要过来找麻烦就行。 劫持路西法的凶手已经确认，风小小忙揉揉太阳穴把一脑门子八卦压下去，而后揪着小黑蛇举起来摇了摇：“现在这个怎么办？！直接找雅典娜和波塞东过来，把人给交过去让他们自己分？！” “……”杨砚太阳穴也跳了跳：“人家要的是人，我们给的是蛇……先不说物种差异，这样敷衍了事会不会有点不大好？！” 伏羲当初把人变成这个样子，就是想压制宙斯的力量，免得这色胚到处祸害众生。 而现在不管是雅典娜还是波塞东那边，看起来都不是能够和平解决的事件。两人想要的是犀利神王，自己给送条只能蛇……前者能够帮忙干架镇场，后者只能煎炒煮炖补充身体营养…… 这差别会不会有点太大？！ 风小小也语塞：“这个……羲哥的法门谁能有本事解开？！反正我是不行了，难道还要让雅典娜直接把蛇带到盘古面前，和对方交火之前先请人家顺手帮个忙？！” 几人一起蛋疼。 暂时把事情按下，杨砚和李笑拿不出办法，而风小小的办法就是看雅典娜和波塞东谁先上门，谁来了就把宙斯小蛇给谁，回头爱怎么办让人家哥儿俩或爷儿俩自己商量去。 一票提案，两票弃权，于是该建议顺利通过…… 第二天，唐芹来取走了不知道该用在哪里的画壁图，薛鬼王来取走了不知道该不该种下去的石榴籽。事情解决两件后，风小小专心等待奥林匹斯神氏登门。 午饭前，陶艺吧座机响起，风小小离得近，顺手抄起来：“你好，陶艺吧。” 电话对面：“……” “喂喂？！” “……” “信号不好？！” 电话对面沉默良久，终于传来一个略带生硬的大舌头口音，声音中还带点委屈：“我的斧子断了……” “你谁啊你？！要买斧头去五金……等等！维达尔？！”风小小终于想起这略耳熟声音属于哪位大神，险些咬住舌头忙按下话头：“呃！对哈，我已经听说了这个不幸的消息……那什么，听说你们那里不是有侏儒挺心灵手巧的么，让他们给你修修呗。” 维达尔声音分外忧伤深沉：“不，这把武器并不强大。” “……所以？！”有话你倒是直说啊哥哥！ 杨砚打哈欠下楼准备吃早餐加午餐，风小小忙挤眉弄眼加招手，让人赶紧过来帮忙劝慰心碎的宅男。杨砚狐疑过来，耳朵刚贴上话筒，正好听到又沉默了半晌的维达尔开口：“他们都说你有一种神奇的石料……” 哪块石料？！杨砚比口型悄悄问风小小。 风小小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神话传说里的女娲石头都有归宿了，若干块拿去补天，被臭氧层干掉了。一块跑下凡谈恋爱，被林妹妹干掉了。还有一块生出个猴儿，被佛祖干掉了…… 风小小着实无奈，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下文，只好自己这边干咳一声主动开口：“我现在手上没有石料，只有泥料……” “……” “……” “好吧，找到话我会电话你的。”风小小再次干咳，郁闷应下。 比沉默自己确实是比不过人家，这位本来的称呼就是沉默之神…… 于是维达尔终于满意“嗯”了一声放下电话。 杨砚幸灾乐祸看捏着话筒忧伤的风小小，饭也不急着吃了，坐下问：“你去哪儿弄神奇石料给人家？！” “……去外面随便捡块儿？！我记得街边公园好象有座小假山。” 于是杨砚也郁闷了，比无耻自己确实是比不过这妹子。 一起撸完午餐，风小小出门溜达散食顺便拣石头，杨砚家里看报顺便发呆，刚清静没几分钟，外面又有声音传了进来……(。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54 祭祖申请 杨砚捏着报纸出去，看到的居然是抱着小妲己，身后还跟了个面生狐狸精当保镖的恬恬。 小女婴粉嫩嫩的胳膊上套了个赤金的镯子，镯子整个造型就似环卧绕围在小胳膊上的一只真狐狸，衔接处尖尖的狐狸嘴巴咬住了蓬松的大尾，闭着眼睛只露出一丝内镶着的红宝石折光，细节处无一不惟妙惟肖。 小妲己本来还趴在妈妈怀里闭着眼睛装睡，见到只有杨砚出来，后面没跟着风小小，立刻也不装乖巧了，马上坐直了小身子，伸着藕节般的两条白嫩胳膊“咿咿呀呀”向杨砚要抱。 要说殷商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苏妲己正经也就看杨二郎顺眼几分，尤其在五十多岁帝子兴对比之下，更是衬托得二郎神分外英俊高大玉树临风…… 自从上次被芬里尔救来陶艺吧，又亲眼目睹一连串非自然奇迹之后，恬恬虽然没细问，但也模糊明白自己和这些人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了。 明哲保身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所以这些事情本来恬恬也是打算烂在心里，未来恐怕一辈子都没机会再踏进这里一步……可是有时候事情的发展总比人们想象的要来得离奇，当她终于在黄庸卢方等狐狸精的照顾下，后知后觉发现原来自己的新生女儿也不似简单人物之后，和陶艺吧的往来自然也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杨砚一挑眉，丢开手里报纸，无所谓的去把小婴儿抱过来，放手里颠两下，感觉倒是挺新奇的：“几个月不见就重这么多了？！” 陪串门子的狐狸精大概是听黄庸说过杨砚这些人的身份，忙在旁边陪笑，习惯性还闪带出一个媚眼：“二郎真君有所不知，初生婴儿头几个月长得都是最快的时候，差不多一天就变一个样子。” 杨砚笑笑。反正也无聊，索性抱着死搂住自己脖子趁机吃豆腐的小妲己，往旁边让让身子：“进来吧，你们有事？！” 最近外面世道正乱，凡人也许还察觉不到什么，但妖鬼大概就都不怎么安宁了。 本来杨砚还以为这些狐狸精们是不是也碰到了什么麻烦。但是没想到等人都坐下来，上了茶一开聊，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首先开腔的是端了茶杯的恬恬，一撇嘴，恬恬不是很有劲头的往旁边抬抬下巴：“你问他吧。这些人都商量的什么事儿啊，真晦气！” “怎么？！”杨砚把不安分老想扭着屁股趴上来献口水吻的小婴儿按到怀里坐好，抬起眼皮扫了那狐狸精一眼。 狐狸精笑了：“老祖宗转世投生。这是我族的盛世，虽然我们已经来了不少人，但毕竟不是所有狐狸都是同族的……比如青丘是一族，涂山是一族，轩辕坟也是一族……” 青丘之国不仅只有狐族，但九尾狐族却为最尊者，甚至地位还在一般神氏之上，在青丘差不多相当于人间皇族一样的地位。而涂山氏一族则是靠嫁了大禹才出的名……但别管怎么说吧。一提起狐狸精，人们耳熟能详的还就是这么两支。 至于轩辕坟就不用说了，这一支纯粹就是个悲剧。要不是被女娲的残魂拉出来在封神之战打了个酱油，人们知不知道这个地方还都是两说。 部族之间也有地位高低之分，这就跟以前黄帝为什么跟各部落干架。为的就是争当老大的道理一样。 一个部族强大了，这一支族人能得到的资源自然就愈多。就算不说物质的好处，单说是为了名声也行啊……为什么那么多人强调正统？！正统又不是真有属性buff加成，大家图的不就是一个扬眉吐气么。 而这个概念如果落实到妖鬼的头上话，正统的意义就更大了。一族的正统地位，代表了气运强盛，代表了天道优酬……总而言之就等于是在领导那里开了后门挂上号一样，天地灵气信仰愿力等等等等……各种好处简直是数不胜数。 “狐族子孙不肖，所以才没落至今，虽然有灵气大竭的因素在里面，但没落了就是没落了，没有什么借口好讲。”狐狸精客气给杨砚亲手端茶奉上，笑道：“青丘、涂山二支原来是九尾狐族之首，各族惟其马首是瞻，但到了今天，二族后人也不见多少了。我们狐族虽说不求称霸寰宇，但总不能连个首领都选不出来……幸而现在居然有轩辕坟老祖宗转世，算算辈分倒也可以称得上是现今的狐族第一人，这对大家来说都是个好消息，总比让狐族东一支西一支七零八落来得强……” 杨砚听明白这狐狸精的意思了，主意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但中心思想就一个……你们家都没有拎得出来见人的角色了，我们家有。大家现在都一盘散沙谁也不服谁，但这个老祖宗出来了，你们就不能不听话了吧？！ 简而言之，这些狐狸精的意思就是要把小妲己推上狐王的宝座……虽然不知道狐狸精的头子是不是叫这么个称呼，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点点头，杨砚对狐狸精们的这点小算盘倒是没什么意见。人往高处走嘛，狐当然也得往高处走，有上进心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你们是打算做点什么？！” 狐狸精一笑，明明是很阳刚的一张纯爷儿们脸，硬是被这一笑带出了几分阴柔妩媚的气质：“我们想通知世界各地的狐族回市祭祖。” “……祭谁？！” 狐狸精嗔了一眼过来，手背小心蹭蹭小妲己的嫩脸蛋子：“当然是祭妲己夫人。” 杨砚脑洞大开，不自觉脑补了一下。 高大肃穆的祭桌下，男女老少一片乌压压的人头跪拜俯首。而祭桌上，一只粉嫩团子坐在上面，小肥脸摆出庄严高傲的神色，嘴角边还不自觉流出一丝口水…… “……”下意识抖了抖身上鸡皮疙瘩，杨砚委婉提出自己想法：“场面会不会……呃，略诡异？！” 恬恬也忍无可忍开腔：“是啊杨哥。生个女儿是狐狸精我忍了，他们说我女儿是他们祖宗，跟我分一半抚养权和所有权我也忍了，但祭祖……这个太过分了吧？！我女儿还没死呢，他们祭个屁的祖啊！” 别管是神仙还是神经，这么明火执仗的咒自己家的小娃，是个当娘的都绝对忍不下去。 狐狸精大概是已经被恬恬抗议过无数次了，听了这段话后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一副很习惯早有预料的样子单对杨砚解释道：“轩辕坟的老祖宗本来就是妲己夫人，咱们这一支祭拜的一直就是妲己夫人……既然是我族召开的盛事，自然不可能去祭青丘或涂山的其他狐族老祖吧？！” 说着说着狐狸精还有点委屈，看恬恬目光简直觉得对方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杨砚一听也有道理，比如自己家要祭祖肯定也是祭拜杨氏祖先，总不可能去拜其他姓张姓王的，但……这个情况着实蛋疼。 杨砚小郁闷了个，拍拍扭着自己衣服的小妲己抬头道：“这是你们家事，你们自己决定……话说你们今天过来就是让我当判官的？！” “当然不是！”狐狸精终于想到正事，忙从怀里掏出一块上好白玉牌：“神庭初立，天道大运都已经承认了，本市又是天庭入口，相当于教族所说的圣地……我族要在本地有大动，当然要上报伏羲祖神批效。” “那不巧了。”杨砚挑眉摊手：“羲哥出差去了，十年八年都不定回得来。” “哈？！”狐狸精傻了傻，忙改口：“那女娲娘娘呢？！” “出门散步消食捡石头……”杨砚想了想，收下玉牌翻来覆去看了看：“回头我帮你把牌子给她，这个就相当于奏折？！怎么批？！” 狐狸精狂擦汗，比如说古代皇帝有拿着奏折问递折官员怎么写回复的么：“握入掌心凝气就可以看见内容了，如果同意话就在玉牌里的小珠中灌入灵气，相当于是准奏打勾……” 杨砚点头收牌子：“还有其他事么？！” “没……” 恬恬不客气打断狐狸精：“杨哥你们名下商场的打折卡能不能给我一张？！前几天做活动我没赶上，过阵子我想去给自己和囡囡买几件衣服。” “……”狐狸精闭嘴退到一边。 杨砚乐了：“这个小事，没问题。” 于是所有事情终于都办完，狐狸精抱回依依不舍的小妲己送进恬恬怀里，恭敬欠身：“那我们这就告辞了。” 送走母女两人外加一只狐狸精，等风小小回来之后，杨砚果然把事情说了一下，然后顺便拿出玉牌递过去。风小小接了过来，皱眉想想觉得有些顾忌：“这个事情倒是不大，但你跟他们说了其他的没？！” “还要说什么？！”杨砚反问。 “比如说最近盘哥组团来我们这儿猎神之类的。”风小小举例后问：“狐狸精虽然不起眼，但没准儿也会被盯上，你没顺便知会声？！” “……忘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55 入住 狐狸精们的事情还不算着急。 就算是当晚这些人马上通知同族们来集合，等贫富不等的一群人各自请假安排好工作，再订酒店食宿，再再火车飞机赶过来……算得时间紧点儿，至少也得小半个月才能把这些事情都给安排完。 所以风小小按照狐狸精教授的步骤，批复准许把玉牌还回去的时候，顺便再委婉补提了一下最近神话界不大安定的状态，狐狸精们自然就心领神会，连连表示大家大部分都是工薪阶层，意思意思包个大会堂把妲己夫人带去祭祖就得了，对外名目就说孩子满三月纪念，不会去什么隐蔽见不得人的高端地方……盘古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现身，其忌讳之处就如同路西法无法反抗官二代的无奈一样。 风小小忍不住想乐了，这一帮子狐狸果然都是油滑油滑地，谁吃亏也轮不到他们头上。 但是狐狸精们这边没问题了，路西法被劫事件引发的后续影响还在扩散中。 首当其冲的就是劫持人连少的冲冠怒火，被改造成临时监禁地的废弃工厂变为废墟当天，要不是他临时接了个电话回市区办事话，这世界上说不定就再也没有连少这号人了……说到这里不得不多提一句的是，这个救命的电话还得多亏了展轩的门路，就是他找的人和连少接触请席，这才阴差阳错的捞下官二代的一条命来。 连少事后听说留在工厂的自己手下们惨状，当时就惊出一身冷汗来——只找到少许埋入地底的组织残余，消失的身体几乎被整个汽化…… 这tmd也太心狠手辣了，谁跟自己这么不共戴天？！ 经此一事之后，本来还对展轩中间人拽得二五八万的连少顿时态度大变，和蔼可亲得简直像变了一个人般。 当然，除了救命之恩这种对于连少来说微不足道的理由之外，另外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展轩的身份。虽然以连家在官场上的身份，和军队系统不怎么有交集。平常也自视甚高看不上后者这种粗人，但在这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刻，一个特殊部队出身的兵王带给连少的安全感却是具有震撼性的强烈。 兵哥好啊，求包养！求笼罩！ 展轩也头大，江湖圈众路人马遇伏，栽进去不少兄弟都不知所踪。自己这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官二代却天天跑上门来刷友好度……简直不能更苦逼有木有！ 这人还是他自己派人出去招惹的，自己还不能给人家脸子看…… 思来想去，自己也很忙的展轩总算想到了风小小二人头上，反正这小两口身手也好。自己见过对方几个朋友，居然也个个深藏不露的样子，短时间内保护一个小小官二代应该不成问题。至少也是比自己方便……他这已经是完全把两人当自己江湖兄弟看待了，完全没有客套和不好意思给朋友带去麻烦的想法。 江湖人，朋友有难就得自插两刀，帮把手算什么？！倾家荡产千里追命也是一个义字砸下来就得去干的事儿。 再加上两人本来就是想和连少接触，虽然废弃工厂案件之后，那被绑架哥儿们看来应该是挂了，但大家现在都有同一个敌人……这么算起来的话，应该还算是有共同语言？！ 展轩行动派。想到就要做到，也不去考虑中间会不会有人产生情绪之类的，呼啦一个电话直接刷去了风小小手机上。接着第二天连少就被快递到了陶艺吧…… “……”风小小端着杯豆浆很无奈看大摇大摆走进自己家的连少，郁闷一个才叹口气：“你来得也太早了吧。” 虽然昨天展轩确实和这里沟通过，但是风小小和杨砚确实没把这个嘱托或者说连少的生命安全当回事。外人也许不知道内情。但风小小几人却是再清楚不过了，那个把全国都惊得风声鹤唳所谓大案，人家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连少。 没错，连少家族在国内很有名望，这么大手笔的现场痕迹，普通人的思维自然会转移到连少的身上去。但是谁能想到动手的人是上古呢，对于诸系神界来说，一个小小的人世当权者又算得了什么？！ 这个理由当然无法对外人道，风小小也是想着反正欠人人情，再加上连少财大气粗，收留一个人多添双筷子，安安稳稳的过了风声就能白得一笔钱，这才不干白不干的应了下来。 想到地府还没到位的电脑及系统，想到神庭未来要投入的一大笔钱，想到自己现在丰厚但转眼就会见底存款……风小小再叹口气，一大清早的就不由自主心情低落了下去：“算了，你进来吧。” 连少多看了风小小两眼，几次觉醒之后，这妹子原本的清秀已经变为上品，尤其是皮肤，连少自认在京城也见过不少美女，但一大清早没化妆也没修饰还能这么漂亮的，甚至皮肤在阳光底下连一丁点瑕疵都看不见，这就极其难得了。 眉角一挑，连少开始对这次寄宿产生一丝兴趣：“展轩说你们能保护我？！”他相信展轩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对自己说谎，否则自己家的怒火对方也承受不起。要不是连父说最好的保护人就是本市的展轩，发生了这种事情他本该是第一时间回京城的，不过展轩会向自己推荐另外两个人，这一点倒是出乎连少意料之外。 风小小看眼连少身后跟着的一堆保镖，同挑眉：“保护你一个不成问题，其他人得加钱。” 就算不说保护费，单是伙食费也不是个小数目呀，哪有人住到别人家还自带十来号人的。 连少无所谓：“加多少你说个数。” 就算再是美女，面对自己生命安全问题的时候，连少也绝不会头脑发昏的充胖子，再说许多事情还得是自己用顺手的人处理起来方便，比如纨绔子弟带狗腿子调戏良家妇女时候，一般没眼色人能配合台词动作么。 爽快谈好价钱，风小小也不怕他赖帐，带着一大组人直接进屋，杨砚也在吃早餐，见这阵仗很习惯的样子，点点头就算是招呼过了：“连少，坐！一起吃点儿？！” 人家出门当然是已经吃过了的，连少还算礼貌拒绝，而后坐在沙发看了一会儿电视，看看还在慢条斯理吃早餐的两人，没一会儿就感觉无聊起来。 一般人平常也许很少会去做某些事情，但一旦他被限制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却会反常的异常惦记，这是一种领地被侵犯的排斥感，越是心理素质差的人越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 比如连少，他现在就分外想出门逛个街散个步什么的。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个状态不对，于是主动在自己冲口提出不合理要求前告辞回客房。 没办法，风小小只好再放下咬了一口的包子，先带他去挑房间。 …… “就这个吧！”连少犹豫都没一下的直接选中整个二楼最华丽房门。 “……” 风小小脸色古怪变化下：“不好意思，这个不是客房，是办公场所。” “一间陶艺吧还需要开辟办公场所？！”连少皱了皱眉，看眼神庭大门：“能不能把里面收拾一下暂改成客房？！我睡觉时候卧室里需要留几个保镖，空间太小的话可能行动不方便。” “空间太大话贼人行动也更方便。”风小小干笑，再次肯定伏羲当初把神庭入口修建这么拉风是多么不谨慎的一个冲动行为。摇摇头继续坚定拒绝道：“除了这间，其他房间随便你们挑，哪怕是要主卧室也行啊。” 连少抿抿嘴唇，也不想在这些小问题上纠结，点头：“好吧，那就中间那个。” 干脆利落自己选好房间，再加上保镖们几人一组暂住的地方，二楼的空房几乎是第一次被全部填满。 风小小下楼前不放心，在神庭入口大门上多加了一把挂锁，这才唏嘘感慨回餐桌边跟杨砚交流想法：“有钱人啊果然是，刚我看了一下，那些保镖脚上的鞋子都是四位数的价，真要打起来，弄坏了他们不心疼？！” 杨砚嗤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以为这话是光说着好听的？！这些保镖的档次可跟酒店看门不一样，他们是算日薪的，小几天一单委托任务做下来，工资上五位数都不是什么难事。” “官二代一般不敢这么嚣张吧。”风小小无比羡慕。 “那也得看是什么官。”杨砚倒是习以为常，以前在家里跟着老头子出去应酬，见过的世面难道还少了？！“有些官二代不敢，有些就敢，有些恨不得家里只摆些二手货，有些恨不得金碧辉煌……等着吧，以后还有你吃惊的时候。” “我只希望他住这里的时候别更吃惊才好。”风小小担忧看眼墙上日历：“咱们神庭差不多也快到正式上班的规定日期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56 无题 二月份的春节之后，连小妲己都快要满三个月了，在天气逐渐转暖的现在，神庭的前期准备工作都已经进行得差不多，算算也确实是到了该要让诸神就位，准备运行起东方神界的工作。 最近的事情一直是一件连着一件，再加上伏羲突然不得不离开，所以风小小才一直没有着手这方面的事情。但是现在眼看着快要到了当初签契约时和诸神约定的时间，那么接下来自然就要尽快整理签过契约的诸神名单，看看究竟该把谁分在什么样的神职上才好。 从没负责过大型人事安排的风小小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杨砚。 而杨砚则只能捏着厚厚一沓名册资料木然：“……” 自己家里是无休止的相亲，陶艺吧里是无休止的工作……对于一个纨绔很久的富二代来说，很难说这两种情况究竟哪个更悲惨一些，早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这样的话，当初被小混混们追撵的那个中午，他就应该选择和当时小区相反的另外一个方向。 连少下楼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脸郁闷的翻看着无数资料的杨砚。 一挑眉，他疑问的看眼自己身边跟着的保镖，后者非常懂事走近一步低声道：“杨先生一上午都在这里工作。” 哦，那么勤奋？！ 连少对其他人私事其实也没什么兴趣，了解之后就无所谓的走了过去。杨砚略抬抬头，眼角扫到正向这边走来的官二代及其狗腿子小队，极其自然的将正在看的册子合上，按在掌根下指尖轻敲桌面问：“有事？！” “我想出去走走。”连少仿佛只是通知而不是询问意见：“展轩说我要出门的时候，你们必须抽出至少一人陪同？！” 所以他只是来领取携带自己出门的分配保镖罢了，就像其他人出门的时候顺手带上自己的钥匙或手机、钱包一样自然。 “我没空，你……”杨砚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桌上的名册，刚想说建议这人去找风小小那闲人，可是一想到后者似乎还有等待波塞东或雅典娜上门领取宙斯的计划。皱皱眉就又把没吐出的话给吞回了口中。 人手果然不够啊！杨砚目光不自觉转向庭院另外一头，店面里的伊依……不行，这个姑娘逃命运输是好手，打架可就没什么必杀技了。 “……等十分钟！”杨砚对连少匆匆点点头，抬起手机呼叫外援：“喂，敖潜？！这里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一下……” 连少皱眉等人把电话打完。有些不满意问：“你们的出勤人员还需要临时抽调？！没有事先就安排好吗？” “敖潜不是我们出勤人员，人家自己有店子的生意要忙，过来陪你溜达也就是看在朋友份上帮个忙罢了。”杨砚把手机塞回口袋，顺口答道。 “是其他保全公司？！”连少好奇问，他一直觉得这里是个什么隐蔽性很强、只有熟人圈介绍才能进来委托生意的高端地下公司……这明显是电视和小说看多了的后遗症。 “不是。”杨砚眼角扫了连少下：“敖潜是兽医。” “……” 敖潜永远是性格温和、让人如沐春风的治愈型角色。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他通常不大会拒绝来自旁人的请求，尤其如果这个旁人是朋友的话，那就更是如此了。 还好杨砚也没想白占朋友便宜。随手又一个电话打去自己家里的公司，抽了个小职员安排去敖潜店里看门，这才算是解决了宠物店可能会无人看守的后续麻烦。 “要是有条件的话，还是尽快请个店员吧。”敖潜一来，将这边需要他帮忙的事情大概解释了一下后，杨砚扬了扬手中名册，意有所指顺口多劝了句：“这边咱们的新……公司，马上也要开始运行了。到时候你两头跑，肯定得比现在还要忙。” 敖潜无奈笑笑：“本来我是打算托李长找几个合适的人选的，可是他和洛基出差之后到现在还没回来。所以……” 如果不提的话，连杨砚都快要忘了还有两个去侏儒族取息壤的人一直没回来，现在想起来顺口问两句：“不能找几个一般点儿的？！” 敖潜叹息：“店里有时候会来特殊客人。说不定以后还有特殊宠物……”一般人根本扛不住。 闲聊两句完后，敖潜才对连少笑笑：“连少是吧？！我们可以走了，你想去哪儿？！” 连少挑眉，看不出杨砚给自己安排这么个人到底厉害在哪儿，点点头边向外走，边问跟上自己脚步的敖潜：“你擅长什么？！接保镖工作有几年经验？！” “我第一次接这工作。”敖潜声音渐渐跟着大队人马一起飘远：“我比较擅长宠物类的诊治，野生动物也懂一点，但经济动物就不行了。” “……我不是问你这个。”连少声音也在逐渐飘远：“我意思是如果在外面发生冲突的话，你能不能抵挡？！” “连少不用担心，那些坏人都会被老天惩罚的，比如说天打雷劈之类。” “……” 杨砚收回注意力继续研究名单，神庭内不是所有职务都有必要，以前天庭冗余的神位，更多不是因为需要，而是为了安抚诸位能者才给的荣誉。举个例子比如说西游记里的卷帘大将，这就是明显的不必要岗位。 而现在，人手本来就不够，又没有以前那些错综复杂的各宗关系，这些自然也就没有必要了。 所以略微思考一下之后，杨砚果断决定按现代公司制度分类，捞起袖子把名册里的个人资料全部重新分类，忙活一下午才终于勉强做出大概的框架雏形来…… 这一弄就直接磨到了下午四五点左右，有了初步成果之后的杨砚抬头看眼时钟，发现已经不早了，于是长舒口气开始整理凌乱桌面，打算明天再接着继续。 风小小也是刚刚从房间出来下楼，套着外套正要往外走的样子，抬头一看客厅里的杨砚，随口笑笑：“二哥整理完了？！” “……还差得多。”杨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没见过这么甩手掌柜的。伏羲也是，女娲也是……自己对于洪荒神话里的高大神氏印象几乎都快要崩塌。 “哦，那明天还得辛苦你了。”风小小似乎没觉得自己推卸工作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穿好外套，脚步停都没停一下就准备出门。 杨砚奇了：“这么晚你准备去哪儿？！”都快吃晚饭了，要出门也不用急这一会儿吧。 “小姜没给你电话？！”风小小同疑惑，而后似乎不用杨砚回答，自己已经接着说了下去：“好象是那边出了点什么事情，要我马上过去一趟。” 杨砚皱眉，接着加快整理速度，很快把所有资料收成一堆匆忙开口：“等等，我把资料收起来，我们一起走。” 既然是姜礼的事情，那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小事，毕竟人家所生活的圈子就不单纯。 风小小果然停下来等了一会儿，杨砚先回自己房间把资料名册全部锁好，捞着车钥匙就出来了：“走吧，什么地方？！” …… 姜礼跑的地方有点偏僻，但不能算作荒芜，因为那里是本市一片有名的别墅区，虽然不在市中心，但交通也还算是便利。毕竟居住的人都是非富则贵，对生活品质要求高了点儿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比如这个生活品质当中就包括周围环境的噪音分贝和绿化程度。 风小小对这别墅区还有点陌生，倒是杨砚一听名字就知道地方，熟门熟路花费一个多小时，很快就驱车赶到了姜礼所说的地点。 到了指定的别墅门口前，一向喜欢积极刷存在感的姜礼居然没有在外面翘首迎接风小小，这一点顿时就让杨砚有了几分严肃感。 在铁门前的呼叫器前报上了身份，大门打开，杨砚边开车缓缓停进庭院，边顺口对副驾座上的风小小道：“看来事情真是不小了。” “本来就猜到会是大事，不然也不会特意叫我们了。”风小小也有心理准备：“不过小姜没露面倒是挺希奇的。” “他在电话里就没说什么？！” 风小小摇头：“电话都不是他打的，是他爸爸。” 杨砚一听更加诧异，这总不会是姜礼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吧？！ 车子停好，两人下车的时候已经有一个管家匆匆从别墅中迎了出来，对风小小欠欠身客气道：“风小姐是吧？！这位是？”目光转向杨砚。 “这是杨先生，自己人。”风小小也不知道这管家是不是知道什么，于是只含糊介绍了这么一句。 管家似乎有所了悟：“那就请二位都跟我来吧，小少爷已经等你们许久了。” “等我们？！”风小小也不耽误时间，顺着管家手势跟上对方脚步，边急急赶路边问：“是不是小姜出事了？！” 管家迟疑下：“算是吧……” 话音刚刚落下，几人进入别墅同时，隐约一阵洪荒巨兽般嘶吼声传入耳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57 非自然觉醒 这样的声音风小小并不是第一次听到。 在姜礼第一次化身为蚩尤的时候，就曾经出现过几乎是相差无二的怒吼声……洪荒的魔神个个都是纯爷儿们，嗓子当然也相当给力。 风小小和杨砚不由对视一眼，而管家却似乎并没有听到什么，脚步不乱的一路将两人引到了一间书房前面，打开门后侧身让开：“两位请进。” 姜爸爸从房间里已经看到了两人，招招手示意他们进来。 从刚才进门听到的声音，风小小就可以确定姜礼现在状况并不好，而据以前了解，姜爸爸的亲儿子就这么一个，杂七杂八那些养子徒弟之类的不算。但令人意外的是，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之下，姜爸爸的表情依然没有什么慌乱，依旧笑意温和如儒雅学者般客气跟两人招呼：“那么远过来辛苦了，要不要喝杯茶？！” 如果不是一到别墅后就听到了小姜那一声痛苦嘶吼，单看姜爸爸的表现，风小小简直要以为之前的电话只是个恶作剧：“那倒不用，小姜他……状况是不是不大好？！我听到吼声了，他该不会是变身回蚩尤的状态？！” 姜爸爸赞赏看二人，点点头道：“不错，阿礼现在情况确实不大妙，如果他熬不过去的话，可能会死……不喝茶的话来块蛋糕怎么样？！甜食有助于放松心情。” “……”既然都这么严重的情况了，您到底是怎么成功把心情放松到这种地步的？！ 风小小真心想给这人跪了，再次觉得这种家庭关系简直是不可思议，要不是她确实、果然、当真、肯定姜礼是对方唯一亲儿子，风小小几乎都快要以为这人其实是和姜礼有生死不共戴天之仇…… 姜爸爸似乎看出来风小小纠结眼神中隐含的意思，温文一笑，请两人坐下后吩咐人倒来咖啡才道：“我们家族的医生正在帮阿礼控制身体异常，要稍后才能让你们进去……风小姐不用这么奇怪，每个行业都有可能遇上失败的生意。而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失败的后果也早就心知肚明，并不需要到了现在这种时候才来悲伤。” 够豁达！ 风小小汗个，自认无法理解这种诡异思维，张张口想了下才道：“要不你们考虑一下转行？！”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姜爸爸对风小小显得有些失礼的建议并不介意，轻轻放下咖啡杯和蔼道：“从普通人的世界来说。对我们的评价大概有很多不客观的地方吧？！” “这个……”风小小有点不大明白姜爸爸的意思。 “激进的比如说觉得我们冷血，残酷，喜欢刺激，满脑子都是爱情的姑娘们则觉得这很酷，认为我们是孤独的暗夜行者。爱幻想的人们猜测我们大概是身不由己，不得不痛苦挣扎在地狱血海的寂寞堕落者？！”姜爸爸呵呵笑着，好象是和晚辈拉家常似的：“别介意。我以前因为接了一单委托，也曾经去某个大学客座过教授职位，那些小姑娘们的喜好和想法总让我觉得很新奇。” 风小小疑惑：“听您意思，似乎对这些评价都不认同？！” “无所谓认同不认同。”姜爸爸失笑摇头：“对你们来说杀手的世界太遥远，所以因为距离而产生幻想。但对于我们来说的话，这也只不过是一份工作罢了。” “杀人不是为了娱乐，不是为了享受，不是标新立异。不是为痛苦而忍耐，更不是必须背负上什么沉重的理由。”姜爸爸无奈，仿佛对其他人的想法很不能理解般：“杀人对我们而言。就是生活。” “……”还是感觉频道略为接收不良。 风小小听得云山雾罩，杨砚这旁观者倒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姜爸爸这种如同**儿媳妇般的耐心沟通到底是怎么个展开？！ 为了不使主题歪得更远。杨砚不得不咳嗽一声打断，主动拉回自己等人此行的目的：“姜先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小姜？！” 姜爸爸被人打断也不生气，笑笑按下桌上的呼叫铃，接通后询问几句就站起来：“请跟我来吧，阿礼的治疗已经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可以下去。” 所谓的下去不仅仅是下到一楼，而是直接下到了地下室。 由姜爸爸带路通过重重验证，坐电梯不知道下行有多深之后，姜爸爸才带着两人走进一个类似地下基地的所在，边引路边介绍道：“其实阿礼当初来这边念书的时候，我就已经买下这处别墅并进行改造了。只是小孩子总需要在外面自己成长锻炼一下，所以在以前我也就没有告诉过他这个地方……请！” 输入指纹密码推开最后一道足有几公分厚铁门，被隔绝在里面的声音顿时涌了出来，填满原来死寂一般沉静的走廊，仿佛一瞬间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个地方很难准确下定义，一边通向训练场，而另外一边则是类似急救室般的存在，按照姜爸爸的说法，有些时候很多工作性损伤是没办法去正规医院诊治的，所以最好是自己内部解决。 这个工作性损伤的定义让风小小同样无语很久，办公员颈椎病，业务员小腿水肿，司机胃炎。大家的工作性损伤都是多么的乖巧无害啊，可是这杀手提到工作性损伤……一想到那些缺胳膊断腿，风小小就实在没法说服自己把工作性损伤这么和平的词语与对方联系到一起。 往急救室方向走了一截，没一会儿就看到了姜礼……或者说应该是看见了蚩尤。 猩红得如同在血海中浸透了的瞳孔，额顶一对弯曲羊角闪着森森的锐利寒光，唇边顶出一双尖锐的长牙，十指的指甲扭曲生长如同钢爪……极度的危险，也极度的富有侵略性。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对方的属性，风小小绝不会相信平常温和乖巧如小绵羊、貌似谁都能踩上一脚的姜礼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对方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剧烈的搏斗，穿着的衣服早已碎成布条，几乎无法蔽体，身体上也布满汗水，大口大口不停喘着粗气躺在地上，望着头顶上方的目光有些无神和涣散。 姜爸爸隔着铁栏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欣慰点头后对风小小道：“今天情况看起来不错，阿礼大概三五分钟就能清醒过来，我们稍等一下吧。” 果然，不一会儿时间后，铁牢里的魔神那茫然散乱的眼神渐渐凝聚出焦距来，额顶上的羊角悄然退缩了回去，身体上的其他异状也跟着慢慢消失，除了瞳孔中血色怎么也消不下去的一双兔子眼外，已经再也看不出之前的疯狂。 似乎是因为刚刚清醒而有些反应不过来，铁牢里纤瘦的小少男呆呆的坐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终于见到隔离铁栏外的风小小几人。 “小小！”红眼睛一亮，姜礼顿时就跑过来了，活像见到主人后飞扑而来的小兔子：“你来了？！” 姜爸爸笑了笑：“我打电话邀请风小姐过来的，来看看你。”说完顺手从一个刚走来的穿白大褂人手里接过一叠资料。 风小小从头到脚把姜礼打量一遍：“这是觉醒了？！”莫名其妙的怎么会突然变身？！还是这种看起来失去理智很难控制的状态，要不是姜礼本身也算意志坚定的话，说不定还真忍不下来。 “不知道。”姜礼摇摇头，嘴唇一瘪很是委屈的样子，就连红泠泠的两颗眼珠子都蒙上了一层雾气：“我本来是接了单子想把今年的指标先赶出来的，然后下半年就可以好好陪你玩啦。但是在任务目标家里遇上了一个坏女人，我正在给目标尸体拍照剪头发，准备拿dna比对和照片回来存档存证的时候，她突然就偷袭我……” 小男生简直不能更委屈，尤其看见风小小特意来探望自己之后，一直压下去的难过情绪更是立马翻涌了上来，眼睛里顿时就含上了两泡眼泪，洗得两颗红眼珠子更是快要发亮一样：“还好我跑得快，她也没追我，只说我一定会回去找她的……小小，我才不要找她，我最喜欢你了！” “……谢谢你喜欢我啊。”风小小其实还有好多地方没听太懂，只好跟姜爸爸求解：“姜叔叔，小姜他遇到的是什么人，你手上有线索吗？！” 姜爸爸正在看刚接过来的资料，上面详细记录了姜礼最近几次发作时的身体数据，听到风小小问话才抬起头来，遗憾笑笑：“我们查不出来，但是风小姐应该有猜想了不是吗？！阿礼现在遇到的问题，大概是你们的世界才独有的情况……每个行业都少不了竞争，我想哪怕是神也不应该例外。” 见姜爸爸在说话的同时也将其他不相干的人给挥退出这里的房间，风小小放开胆子问：“您的意思是？！” 是在指责自己这些人连累了姜礼？！(。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58 拜托 她猜错了，姜爸爸显然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就如同之前说过的那样，作为选择了杀手这一行业的人来说，姜爸爸早就习惯了生死离别。 又安慰了姜礼一阵之后，姜爸爸作出手势将风小小二人请出地下室，重新回到了别墅里的书房。 将手里拿上来的资料推到风小小面前，姜爸爸握手而笑：“如我所说，阿礼可能会死！或者说，属于阿礼的意识可能会死。” 发作一天比一天频繁，姜礼的恢复也一天比一天迅速。有时候哪怕是他在失去意识的挣扎中将自己弄得鲜血狰狞，也会很快的在下一秒就愈合了全身的伤口，且这个恢复速度还有愈发加快的趋势……这并不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风小小只瞄一眼就肯定自己完全看不懂资料上那些专业数据，干笑两声推回去：“姜叔叔还是直接说好了，我看不懂这个。” “发作频繁代表了对方在阿礼身体中埋下的礼物充满了活力，而恢复的加快则表示了阿礼开始变得更强。”姜爸爸叹息笑道：“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我个人判断，阿礼现在还能有机会恢复自己的意识，大概是累积的侵蚀还没有到达最佳的引爆时机，但是它的影响却已经开始逐渐体现出来了。阿礼的大脑皮层越来越不活跃，他最近很爱睡觉……也许用不了多久，甚至可能就在下一次，醒来的人就不再是我的儿子了。” “这么严重？！”风小小倒吸口凉气，本来她还没觉得什么，现在一听才发现事情比自己想象中要糟糕得多。 “还不算严重。”姜爸爸和气道：“研究员测试过，阿礼现在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他曾经测试过的最高数据数十倍，但是即便是变身最痛苦的时候，他依旧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所以才宁愿伤害自己以求克制，而不是撕开铁牢。将研究员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抹杀……我看过监视器，发现阿礼清醒后的自主意识时间段里，有一个经常出现的习惯……” 说到这里，姜爸爸抽出书桌的抽屉，拿出一张打印照片递过去。风小小接过来一看，是一张项链的图片。非常廉价，也非常眼熟……好象是自己在对方二十岁生日时候随手从小精品店买来，补送过去的生日礼物？！ “要查到这个项链的来历真是耗费了不少时间，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你送给阿礼的……”姜爸爸感慨了句，如果是大牌名品的话还好说。偏偏是小精品店一二百的廉价货……要不是家族里有个喜欢淘小东西的女杀手无意间想起来，自己几乎就要无从下手。感慨完，姜爸爸话头一转。说起了一个似乎不相干的话题：“阿礼第一次失控的时候还没学会控制，那一次他差点就直接将这整片别墅化为火海地狱，可是最后关头阿礼还是停下来了。” “因为项链？！”风小小不可思议问。这简直比狗血还狗血。 “因为项链！”姜爸爸点头，肯定了真相确实就是一团狗血：“阿礼的样子你们也看到了，很狼狈，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布料。但是惟独这条项链，不管他怎么挣扎自残，却也还是没有损坏一丝一毫。” 虽然是家族精心培养了二十年的儿子。但现在的姜礼却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姜礼了。不仅仅是因为他负伤后的陌生变幻，更重要的是，他早已经走进了一个普通人没办法走进的世界。 姜爸爸不想看见自己的儿子最后真变成毫无理智可言的魔神。而想要阻止这一点，有可能做到的就惟有一个风小小。 无论是因为她的身份，还是因为她在姜礼心中的地位…… “阿礼就拜托你们了。”临走前。姜爸爸落在姜礼身上的目光似乎比以往见到时还要温暖几分，可是那个倒霉孩子见色忘父，只顾着两眼亮晶晶的围着风小小打转，根本没去注意到自己亲爹难得一见的温情。 似有若无的低低喟叹了一声，姜爸爸无奈对风小小一笑，道：“如果阿礼恢复过来的话，请给我送个信过来。另外……如我告诉过你的那样，阿礼毕竟不是一个普通人，他的思维方式也和你们也不同，我们已经对杀戮习以为常，如果阿礼的某些行为让你们觉得不习惯，也请风小姐多体谅一下。” 风小小简直要叹息，这位父亲显然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决定，为了保住儿子，所以送走他。为了不让儿子的某些生活方式日后受到排斥，所以先行与自己沟通。 几乎是从踏进别墅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告别的准备。虽然杀手确实可能习惯了生死，但至少他对姜礼的爱护不是作假。 不知道是脑子里的哪根筋抽到了，临上车前，风小小鬼使神差多了句嘴：“如果姜礼真的死了，你会伤心吗？！” 姜爸爸意外的多看了风小小两眼，含笑点头：“当然会。”笑容不变，温和不变继续道：“我们姜家的每个男孩子，成年后都会提取**保存，万一阿礼没能留下后嗣就离开，我们的家族传承也不会断掉……” “……” 顿了一顿，姜爸爸笑得平静接着道：“而在下一代出生后，按照祖训，我就有了选择脱离家族的自由，那时候，无论天涯海角，碧落黄泉，我也会让那个凶手为阿礼偿命。” 而自己的孙子，有家族的长老训练教养，想必也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新继承人。 即便习惯生离死别，也不可能没有七情六欲，他即使再怎么冷静平淡，又怎么可能真的对自己儿子的死无动于衷？！ 听到这话，姜礼总算把注意力转回来了一点，水汪汪的兔子眼感动的看着自己老爸：“爸爸……” 姜爸爸的目光柔和下来：“阿礼……” 姜礼身后几乎快要摇摆起具现化的大尾巴：“爸爸不要担心，我会早点和小小生个儿子给你的。” 风小小：“……” 姜爸爸：“……呵呵，爸爸等着。” …… 车子开到半路，本来心情高度亢奋的姜礼就忍不住在车上睡着了，风小小从副驾驶座往后看了一眼，叹气：“我怎么觉着自己特意过来，就是帮姜叔叔领儿子回去养的？！” 杨砚才是真郁闷不解释：“总比我好，跑这么一趟，我就是纯当司机来的。”难怪人家打电话只叫了风小小过去，合着本来就没自己什么事。 姜礼的情况不太好，姜爸爸一解释，风小小就明白过来这其中的凶险了。 那个神秘女人打进姜礼体内的力量不知道是什么，如果说是帮后者觉醒……这种增助对手成长的傻事是不可能的。那么很有可能到了最后就真是姜爸爸设想的最差局面——姜礼的意识被吞噬，而上古的蚩尤则彻底觉醒。 人和人之间的差别究竟在哪里？！就在于由经历记忆而造就的独立人格。 哪怕是同一个魂魄，前世和今生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也许姜礼最后能变成完全的蚩尤，想起所有的一切，就像风小小和杨砚也做好了准备，可能未来将要面对接受更广阔的世界，迎接更多的记忆和因果。 但是即便如此，这也只能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要他自己逐渐接受和融合，才是真正的觉醒，而不是被另外一个更强大的精神人格直接吞噬，覆盖抹消掉这一世的所有痕迹。 现在姜爸爸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姜礼跟在风小小身边，这样对家族对姜礼而言都是最好的结果。前者不用害怕随时会被终于无法抑制的蚩尤灭族，后者也有可能保住一条小命。 而说实在的，风小小对这个任务却有点没谱。 “如果羲哥在的话，这种小问题分分钟就能结局。”风小小越想越头疼，忍不住再叹个：“我这个残版女娲能做什么？！” 杨砚撇撇嘴：“用姜先生的话来说，就算你什么都做不了，能看见你，姜礼就等于是自己加成信心百倍buff了，万一意志创造奇迹呢？！” “你以为这是热血少年漫？！被打得死狗样也没事，只要死不认输就能引爆小宇宙？！”风小小白眼过去。 车子一路开回陶艺吧门口，姜礼睡得安安稳稳，平常一点小动静就能跳起来的警觉性一点都没有了。 风小小下车，看眼后座，靠车门闲闲问杨砚：“你搬还是我搬？！” 杨砚认命捞袖子：“我搬吧！” 好歹自己也是纯爷儿们，怎么可能真看女生去做重活也不搭手？！ 一个公主抱把姜礼捞出来，后者依旧睡得脸蛋红扑扑没半点反应。 杨砚和风小小刚走进屋子，连少已经在客厅等了两人半天了：“怎么才回来？！你们接了展轩的委托就是这么……呃，这是谁？！” 连少有些惊悚，这种梦幻公主抱的画面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男人和另外一个男人身上？！(。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59 寻找真相（上） 突然又来一个住客，连少心里其实很不自在。 当然这不是他家，作为客人来说，连少也不可能对主人主动发出的邀请表示意见，但是请注意这里有一个前提，在今天之前，陶艺吧里的这两个人才刚刚从展轩手中接下了负责保护他的委托…… “于私人角度来说，我并不欣赏你们的行为。”听说姜礼不仅要在这里暂住，而且很可能暂住很长一段时间后，连少终于忍不住来找风小小和杨砚谈话：“首先从我的立场来说，既然你们接受了委托，就应该明白现在是我的生命安全正受到威胁的时期，突然多出来一个我预期中没有的客人，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除非展轩愿意为他作保，就像当初他为你们作保，对我说你们很可信那样。” “这个没问题，一个电话的事儿。”风小小打个响指开始拨电话：“喂，展哥啊，我有个朋友要来家里住段时间……啥？！不是敖哥，你没见过的，但是他最近遇上点小麻烦，你懂的。” 于是连少不可思议眼看这妹子三言两语后，甚至连姜礼的名字都没提起，电话对面的展轩居然就真的答应了下来并表示绝无问题……江湖人一口唾沫一个钉，随口放出来的话就比有法律或魔法效应的契约都好使，其思维方式完全不是连少这些普通人能够理解的。 “……”中介人不好使，默默等风小小挂了电话，连少从另外一个方面继续委婉劝戒：“我个人还是不很放心，但是好吧，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但是你知道的，我现在有些麻烦，而你的朋友听起来似乎也遇到不安全情况，不管是为他还是为我。我觉得从避免连累对方和加重事态恶化的角度考虑，我们最好还是分开住会比较好……” 风小小叹口气：“老实说我只觉得你有可能连累他……”当然这个不可能，其实工厂爆炸根本就跟连少这小卒子没半点关系，人家盯上的是路西法：“从自我保护能力而言，你带来的那些保镖全部绑一起也挡不住小姜一根小指头……但是看在朋友面子上，我就勉强不计较你们拉低我们整体战斗水平的事情了。” 认真说起来。连少的顾虑确实没错，如果他知道实情的话，很容易就能知道自己其实吃了一个大亏。 姜礼不出现，连少必定没事，因为所谓的威胁根本不存在。一切只是大家的错觉。 而姜礼一出现，本来可以如休假般轻松度过的生活就出现了一个不定数，因为连少没准儿会在蚩尤的某次暴走之下炮灰……谁叫他和风小小好感度没刷够呢！在根本不公平的抉择条件下。陶艺吧会选择更为熟悉亲近的姜礼，这是一件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当然，风小小也没真打算拿人命当儿戏，所以在连少不服气的派出一票打手和姜礼对阵，并震惊发现自己带来的所谓精英居然真的被一个秀气小男生轻松全灭，继而欣喜的放下心来接受对方入住之后，在附近游荡找房子的维达尔也被风小小紧急叫回来上岗了。 领到东方神界工作证的维达尔的第一个工作，就是贴身保护柔弱如风中摆柳……在对比下……的连少。免得人一不小心被蚩尤抓去当了点心…… “我的斧子……”维达尔无视自己的保护目标，在风小小面前默默沉寂了半分钟后，终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风小小一拍脑门：“我给忘了。” “……”高大帅气的北欧青年没有责备。没有愤怒，甚至眼神也依旧平静没有一丝波动，就这么如古井无波般的继续盯着风小小。 “最近有空一定给你找把代用的顺手兵器。”风小小也觉不好意思。有种欺负老实人的罪恶感：“等李长他们出差回来之后，如果……够多的话，我就匀出一份……来，让他们给你造把新的。” 关键词被自动消音了，于是本来就听不太懂的连少也愈加茫然。 杨砚抖抖报纸顺手对折一下，抬起头疑惑接话：“上次提起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大对劲了，李长和洛基就是去取个东西，怎么可能花费这么长时间？！”难道是对方扣住不肯给？！ 不至于啊，洛基亲自出马，奥丁也表示了默许，侏儒族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和这两个北欧正反世界的头号boss叫板吧。 “电话也打不通，叫芬里尔去看看吧。”风小小提议。 “会不会造成恐慌？！毕竟这两拨人关系都闹得挺僵的……” 于是本来的话题从连少的安全保障转移到斧子再转移到息壤等等等等，一路歪到吃饭时间时，大家都已经想不起来最开始想要解决的究竟是什么问题了。 被彻底侃晕的连少端起饭碗时终于不自觉松口气，他现在开始觉得这个陶艺吧简直比展轩还要高深莫测了，随便拉来一个“朋友”都是高说不说，更主要的是他们和自己仿佛是生活在两个世界……为无意中真相的官二代点个赞。 来了陶艺吧已经有半天一夜，但几乎清醒时间只有两小时，且中间还有十分钟是用来打架的姜礼摇摇晃晃下来吃饭，嫩脸蛋子睡得白里透红，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一片没睡醒的茫然懵懂，看上去简直不能更无辜。 维达尔静静看了小姜一眼，默不吭声坐到了后者与连少之间。 姜礼咬着筷子努力认真的看了维达尔一眼，扭头问风小小：“小小，家里人怎么又多了？！” “没你的事，乖，下午我们带你去找薛……先生。”风小小顺手给乖小孩夹块排骨。 姜礼很听话夹起排骨啃啃啃嚼嚼嚼，腮帮子吃得鼓鼓的，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来的感觉：“找谁？！做什么？！” “羲哥不在，我们这里也没法治你的病，就去看看地下那群人有没有办法，毕竟对……某些特殊病例的问题，他们比较专业一点。”风小小委婉找出一个词来代替灵魂的概念。 连少端着碗筷简直不能更郁闷，原来打败自己身边一干精英保镖的小男生居然还是个病秧子么？！以及……这些人不务正业得也太过分了，从自己接受保护住进来到现在，就一直见他们忙着其他的事情，好象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上一样。 吃完饭一回房，连少越想不越不舒爽，沉吟一会儿后下楼找维达尔，对正在默默通关恋爱养成游戏的宅男宣布：“我要出门！” “……” “风小姐说了这段时间你全听我的吧！”连少不容拒绝道：“我可以再多付你三倍的佣金，只要你值得起这个价的话。” “……” 旁边有保镖忙劝阻：“连少，出门的话可能有危险……” “危险个屁！”连少怒骂回去：“如果连什么情况都搞不清楚的话，那才叫危险。” 所谓宅在房间里就一定比在外面安全的结论根本就是扯蛋。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固定靶好瞄准还是移动靶好瞄准？！ 当然如果在房间周围防御手段齐备的前提下，肯定前者还是更有一定优势，但是一天多时间看下来，连少也算看明白了，这间小店面里根本就没什么真正设置防御的地方，人家信奉的是以人为本，惟一倚仗的就是各路高手之彪悍个人实力……既然如此，出去还是留下也就没有什么太大差别了。 维达尔盯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看了一会儿……啊！好刺眼……再默默的把头转回去，继续按动手柄给游戏里的主角设置泡妞以及学习行程。 连少青筋跳动，几步走过去“啪”一声拔下电源，在维达尔抬起头皱眉表示不满同时抢先开口：“出门！我给你买最新上市的所有游戏！” “……成交！” “……”为什么达到目的了自己居然还会抑郁？！ …… 虽然不常出门和人打交道，但是其实维达尔知道的事情还是很多的，毕竟大家有什么事情商量的时候也不会避讳他，而他也只是不喜欢说话而已，并不代表他傻。 所以在连少提出要跟去风小小等人的目的地后，维达尔果然很自然就提供了城隍街的位置。 开车、堵车、再开车……花费一个多小时，连少一行人辛苦赶到城隍街，找好位置停车，等待维达尔带路。 后者也十分给力，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来过这地方，居然毫不犹豫一路就把人带到了城隍大哥的棋牌中心。进门前，维达尔先把人拦住，平静如古井的眸子波澜不惊盯着连少看了好一会儿，把人看得发毛后才开恩张口：“一会儿……不要乱走。”会有危险的哦…… 连少脑中瞬间脑补出一连串比如说地下赌场之类的黑道动作片桥段，慎重点头：“好！” 于是新世界的大门向他敞开，一票退休老头老太太喧嚣吵闹的麻将馆出现在他面前。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60 寻找真相（中） 由于出身关系，连少恐怕这辈子都没经历过如此生活化的场景。 越是年纪大就越耐不住寂寞，这帮子退休老人们本来就喜欢聚在一起凑个热闹，加上越老越小，爱唠叨的毛病也开始浮出头来，在这么个地方一接上头后，这家儿媳妇爱往娘家偏东西，那家小孙子盯着零食不爱吃饭，各种碎嘴各种情报交流，顿时就把屋子里炒得热热闹闹，人气足得跟菜市场似的。 连少拘谨吞口口水，被这气场震住，就连纨绔气质都不自觉收敛几分， 维达尔的注意力则显然没有放在这里，他面色平静扫过棋牌中心里一屋子同样玩得正high的妖魔鬼怪们，眉不皱，眼不动，对连少略略点头：“跟我来吧。” 说完，引着身后一帮人不动声色的绕开一个圈子，从侧面一不起眼小门中拐进里面。 自从东方鬼门大开之后，城隍街里的鬼魂们也总算有了去处，虽然说小黑时常还接引进一些新鬼来，但以前这些街面上熙熙攘攘，满地都是鬼头挤不开的景象还是有了不少的改观。想当初杨砚车子开到这附近时候都不敢超速，生怕一不小心把什么鬼给撞个魂飞魄散。 而现在除了棋牌中心被默认为城隍庙，要收留新鬼审判过后才发往地府以外，最起码在外面地方行走的时候，已经没有以往那种随便就能碰上一只鬼的尴尬局面了，实在有一两个闲散的新鬼到外面溜达两圈，人家也知道走人行道了…… 城隍街熟，但棋牌中心不熟，毕竟维达尔也没到里面来溜达过，于是只能带着连少几人转圈挨个的敲房门。一来身边有人，二来他也不喜欢跟人打交道，所以偶尔有几只路过鬼魂，维达尔看到也当没看到的样子目不斜视而过。 倒是大神身上气场太足。几个小鬼交头接耳在身后指指点点，似乎对于维达尔身份很是好奇。 连少被遛几圈，终于看出来维达尔也不熟悉棋牌中心格局，眉头一皱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机灵小鬼跟同伴聊完后已经跑了过来，跟在维达尔身边亦步亦趋说话：“哈喽。好爱油~沃、沃次……” 新鬼吭吭巴巴搜肠刮肚回忆自己早还给老师的英文，那边维达尔已经对连少开口了，比较生硬大舌头却绝对熟练的中文：“别急……马上就到。” 新鬼松口气，知道这人会中文就好办啊，忙极有眼色飞快传消息：“大神是今年来咱们天朝参观的外宾？！您身边是凡人吧。要找城隍爷和风姐他们的话可不能现在去，薛鬼王和城隍爷正在给蚩尤会诊呢！” 维达尔眉头一动，不动声色扫过新鬼一眼。 新鬼知道对方已经听明白了。忙再奉上笑脸一枚，边往同伴身边跑回去边扭头挥手喊：“那我先走了啊，城隍爷办公地方在地下仓库，你们在外面等等，他们出来话一准儿得过一楼办公室，您给城隍爷打个电话，然后随便拉个服务生带你们过去就成，电话号码12345678……” 维达尔停下脚步。皱眉顿了顿。连少本来就正想问问情况，一见这样子忙开口：“怎么了？！人不在？！” 连少其实也有些狐疑，甚至脑补猜忌这人是不是故意拉自己乱逛。好不让自己发现陶艺吧那些人的真正行踪？！ 维达尔听若未闻摸出自己手机，凭借良好记忆力一个数字不差输入刚才听到的号码，而后不一会儿一个大嗓门就响起在他耳边。巨大音量甚至极有穿透力直接冲破听筒，回荡在整个走廊：“我擦！老子现在很忙的，这号码谁的？！” 维达尔很镇定：“维达尔。”这是自报家门的意思。 “啥？！”城隍粗人一个，完全没听懂：“你tm是电话推销吧？再打骚扰电话信不信老子叫上一百小弟去你公司门口泼油漆啊！” 连少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不是怕的，是震惊的……这种低素质绝对是他生平仅见，以前他接触的人哪怕混的是不大光明世界，好歹也是坏得极有格调，连少何曾遇见过这样出口成脏的小混混角色。 维达尔依旧平静的样子：“我刚与风小小签过契约。” “……”电话那边大嗓门终于明白过来：“陶艺吧那边新上任的？！” “是的。”维达尔淡漠道：“我带了一个人类来找她。” 连少：“……” 城隍：“……” 那边捂话筒似乎说了几句什么，好半晌后才终于再次传出声音：“咳咳！风妹子说她知道了，你们先去我办公室等等，我叫个小弟给你们送点吃喝。” 没一会儿工夫，过来一个小混混，客套起来倒挺像那么回事，但眼睛里就是透出一股沉不住气的轻浮，眼珠子转一圈，连少包括其身后保镖们的衣着言行顿时就在其脑子里过了个遍，显然是在底层摸爬打滚惯了的，非常善于察言观色。 连少一看这小弟档次，顿时就感觉自己心目中风小小几个的高人水准被拉低了，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跟着去办公室混吃混喝…… 维达尔在人家办公室也很不客气，在电视前站了一会儿，又在电视柜边蹲了一会儿，接着很利落翻出一盘格斗游戏来，熟练插上各个接头，深邃无光的一双眼睛盯着小混混看了半天。 小混混飞快抖了抖身子，开动脑筋拼命琢磨，最后才终于琢磨出来这人恐怕是想跟自己要游戏手柄，于是赶紧翻出一个来，宅男大神眼中终于露出满足的神色，接过手柄扭回头去开玩。 连少和一大堆黑衣保镖被撂在一边，感觉非常之不爽。 首先不爽的是这个环境，市井九流之地，连少从来就没在这样的嘈杂环境中停滞超过十分钟，哪怕是以前政治需要作秀的时候，那也是露个面就走，从来不肯委屈自己的。 其次不爽的是维达尔态度，一个保镖，还是介绍再介绍，转了几道手才分到自己身边的保镖，按连少想法，这些人能靠上自己这根大腿就算飞黄腾达了，可这关系户的关系户不仅不抓紧机会，反而架子摆得比自己这老板还足。 最后不爽是因为没能达到目的，他肯出来本身就是为了看看风小小一行人到底在捣什么鬼，可是人家现在继续忙人家的，自己被搁在个破办公室等人忙完才回来召见……这一系列事情都让连少非常不满意。 走走逛逛看了一圈，无聊加郁闷之下，连少终于忍不住踱到维达尔面前去刷存在感：“咳！” “劈劈啪啪”格斗画面一丝不停，维达尔不动如山，手指在手柄上按得飞快。 “咳咳……” 不理你就是不理你，他咳任他咳，清风拂山冈……所谓宅男就是要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咳咳咳！！！” 连少咳声都破调了，透出几分凄厉的音色来，保镖们唬得忙去倒开水，维达尔却依然两耳不闻镇静闯关。 连少气呼呼被扶去喝水，终于发现这人是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看来有话还是得明说。 边喝水边思考，等放下杯子之后，连少沉默看维达尔一会儿开口：“我要见风小小，她在哪儿？！” 维达尔没有说话，就像是他不是一个活人，或者说他根本没把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看成是活人一样。 连少一怒，正要张口再说些什么，忽然维达尔面色一动，丢下手里的游戏手柄站了起来，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变得凌厉沉厚……用连少的感觉形容就是，高手气势一瞬间就释放出来了。 地底一股森冷的寒气从脚下渗透出来，透着粘稠而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连少等人还没有什么感觉，但对于身为爱好平静和寂默的森林之神维达尔而言，这样负面的气场威压却让他异常**和不适。 哪怕是芬里尔三兄妹冲上彩虹之桥的时候，哪怕是巨人们毁灭了阿萨园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种纯粹的黑暗，就好象是世界上的一切光明美好都被抹杀了一样。 连少只是短暂的愣了一下，左右看看没觉出什么不对劲，于是皱眉了：“你在干什么？！” 维达尔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仿佛只过了一会儿，又仿佛是已经过了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沉肃：“别动……” “哈？！”连少怔了怔，让保镖们散开四下查看了一下，接到没有发现异常的回报后，终于对维达尔表示了不满：“我说你……” 话还刚说到一半，忽然脚下的地面震颤了一下，连少没出口的语尾就这么被抖了回去，条件反射跳起来惊叫：“地震？！” 不，这个感觉不对。 仿佛回应他一般，地面再次颤抖一下，而后停默片刻后，以一种极有规律的频率，一下一下的不停抖颤起来……(。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说24小时内恢复，就当真是硬过了24小时才恢复。 对于本月已经第二次出幺蛾子的电信已经拜服了 261 棋牌中心里一群老头老太太放下麻将就跑，呜呜呀呀的张舞着手脚，年纪挺大，腿脚倒是利索，三两下就蹿了出去，快得跟兔子似的。 连少也想跑，但脚步一抬就被维达尔一把抓住，还是那两个字：“别动！” 对于维达尔这样的死心眼来说，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属于自己的职责也一定要做到，客观条件不允许做到也必须强行做到……之前在风小小手里接下了保护连少的任务，这是一个。之后又在连少手里接下了去看看风小小一行人的任务，这又是一个。 两者不相冲突，于是一答应下来，维达尔脑袋里就等于设定了死命令，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也必须保证二者的完成。 地震？！别说这还不是地震，就算地球毁灭了，他也一定要带着连少亲眼见到风小小等人，然后在这过程中保住对方的一条小命…… 你大爷！ 连少拽两下衣服没拽出来，顿时急得跳脚想骂人，现在这种危急时刻还不快动，难道等死不成？！ 对于维达尔来说，对方这点小力气就跟小奶猫想跟个大人较劲似的，不痛不痒的，完全不值得一提。 他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脚下，血腥气弥漫出来之后，不仅越来越浓烈，还多了另外三股强大气息，一个比较熟悉的是风小小，还有另外一个却躁烈狂暴，最后一个……似乎有点复杂的感觉？！ 维达尔开始认真思考，这种**oss碰面的场合带连少下去，后者会不会直接被波及炮灰？！ 不然……再等等吧？！ 同一时刻，地下仓库中的情景果然是不大好。 风小小一干人和后来赶到的薛鬼王站在一边警惕提心，中间是暴走中的姜礼正在挣扎想克制脑海中的杀戮冲动。而风小小几个之所以没有过去按压住后者的理由，则是因为在他们对面的另外一边正站着的一个女人。 熟女，非常漂亮，白皙的皮肤。裹着一身青色的裙装，偏偏手臂和光裸的脚踝上却点缀着一圈红色的绒毛镶边……红配绿是经典的拉低魅力分数装配，到了她身上却显得格外融洽，别有一番韵味。 女人笑吟吟的看着姜礼在场中痛苦呻吟，后者含糊低声嘶吼着，喉咙里滚动起低呜的咆哮声。红了眼用额顶狠狠撞击水泥地，似乎是想以自虐求清醒，偶尔眼神清明的瞬间，目光无比委屈的投向风小小这边，求安慰求笼罩各种求。 风小小等人看不过去想上前一步。女人眼尾一扫，一股甚至凝而出实质火焰般的强大威压就铺天盖地笼罩了下来。 风小小还好，压着压着“吧唧”一声被压出蛇尾。接着女娲形态下所有压迫力被一扫而空，整个人无比轻松，其他人却是有些承不起了。 杨砚苦笑挣开通天眼也没好到哪儿去，更别说其他人。 而最后时刻扭转了局面的关键性角色，居然是一直无节操的小黑蛇。 当然他本来也没想着要见义勇为什么的，要怪就怪女人太过得意忘形，压制了杨砚等人，压出了风小小的蛇尾之后。也许是太过有成就感，顺嘴就溜出来一句：“伏羲果真是败落了。” 于是本来好好盘在杨砚口袋里的小黑蛇顿时一凛，尾巴尖都瞬间绷直了——美人！ 熟悉希腊神话的都知道。宙斯为了美人那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尤其是伏羲既有外表又有不下于他实力，更是让宙斯目眩神迷。再再加上一直没得手就表示一直有新鲜感。就这样，一个激动之下，小黑蛇悍然跳了出来，维护美人名誉——嘶了个嘶的，以前赫拉那么彪悍他都敢暗渡陈仓保护美人们了，更别说现在这女人还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 身体能力不在，但是神威还是挺足的，凭借以前几千年的主神气场，小黑蛇一出现，顿时将美女的威压给冲了回去。 “咳！”风小小长尾一甩，趁女人一怔的机会，赶紧卷了姜礼回来圈禁，硬着头皮顶到前面：“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美女！小姜哪里惹到你了可以明说嘛，表酱紫。” 女人颇有兴味打量风小小两眼，再看眼地上嘶声作响吞吐着蛇信的小黑蛇，想了想后，伸出涂满了鲜红蔻丹的纤长食指对着姜礼一比：“把他给我，这次就放你们一马。” “……”风小小试图委婉和对方讲讲道理：“现在自由恋爱不兴强抢民男的，事情闹大了大家都不好看，你要实在喜欢小姜的话，不然我们坐下来先好好谈一谈嫁妆的问题？！” 虽然女人还没自报家门，但看姜礼之前见到对方时下意识瞪眼的条件反射，再联想一下对方出现后，姜礼本来已经有些平静却又躁动起来的变身冲动……这所有线索一连起来，风小小顿时明白这人就是之前暗算过姜礼的那个妹子。 敢对蚩尤亮爪子，这胆量真是不可谓不大，当然，这实力也绝对不是一般小毛神能镇得住的。风小小之所以到了这时候还在胡扯乱侃就是因为这个，单靠宙斯不一定靠得住，如果有可能话还是不要正面交手的好。毕竟自己是和平时代生长起来的文明人士，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当然，这么说绝不是因为自己打不过她！ 女人含笑走近两步，小黑蛇尾尖一绷，嘶嘶声更响，无机质的冰冷蛇瞳里都快射出小刀子来了，很有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咬你的风范。 女人犹豫了一下，摸不清这尾小黑蛇到底有多少底牌，一时间被对方身上释放出来的神威唬住，居然当真停了下来，语气却依旧不怎么客气：“洪荒本就与后世天庭不睦，你们一干人等，怎么配与蚩尤为伍？！” 风小小默了默：“这个关键得看他个人喜好吧。”再说这妹子是不是把自己给无视了？！这么大一坨女娲杵在她面前，人硬是当没看到？！ 杨砚也属于被鄙视的后世天庭一员，本来已经打算摸摸鼻子装布景板了，一看这里净是在说废话，终于忍不住插嘴：“还是说点实在的吧，我们这边成员组合似乎已经不是秘密了，但是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女人冷笑一声：“吾名女魃。” “……谁啊？！”风小小捅捅杨砚压低声音问。 女魃：“……” 城隍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黄帝他老婆啊，听说以前黄帝靠她打了胜仗，然后她没神力回不了天庭了，在人间住哪儿旱哪儿，黄帝就嫌她拖后腿，接着为了最后利用一把，把她封进山海界赚了个爱民如子的好名声。” 自从正式在薛鬼王那里登记成神之后，城隍对于恶补各种神话知识可谓呕心沥血。 小黑青筋闪跳，一巴掌熟练拍上城隍后脑门咬牙：“早叫你少打点游戏了！” 杨砚咳嗽个，装没听到对风小小解释：“传说是黄帝的四女儿，除了身份和最后结局以外，其他事迹和城隍说得差不多，也确实是听说没了神力被丢到赤水北方去了。” 城隍顿时高兴，指着杨砚转头对老婆兴奋嚷嚷：“听见没听见没！” 于是又挨了一巴掌。 风小小先是了悟点头，而后又想起不对：“说不通啊这个，黄帝不是羲哥转世？！她是他闺女，那刚才还那么说羲哥？！” 女魃被这一句话勾起沉痛往事，眼神陡然凌厉射了过来：“在他心中何曾有我！” 按照传说，女魃最后结局确实不算好，在大战中立了大功，不说封赏，却还因为没有了神力就被黄帝流放，而且因为她“所住之国，赤地千里”的自带诅咒属性，到了什么地方肯定都不招待见，比如民间某些地方就有打旱魃的习俗……没有了神力，没有了亲爹撑腰，被流放，还要被死狗样赶过来赶过去。 这是个正常人都肯定要黑化啊。 被杨砚在耳边提醒几句，风小小也有些尴尬了：“这个家务事，外人不好插手的……” 女魃冷哼一声，不耐烦挥手招出一片羽毛，捏在手中瞬间化作火棍握在掌中，因心情不好关系，气势也变得更加惊人：“将蚩尤交出来，我饶你等不死！” “……”刚才还是放过一马，现在就是饶不死……虽然意思是差不多一个意思，但听起来怎么就那么不舒服呢。 姜礼咬着下唇抬起血色双瞳：“我不跟你走！” “恐怕由不得你。”女魃沉下脸来，刚要提起火棍动作，头顶上方突然一声重响，接着一个电视机砸下。 众：“……” 城隍惊叫：“老子的新电视！” 紧接着他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刚破开的大洞里就跳下来一个人，手里还提着另外一个人。 北欧帅哥木着脸在激起的灰土中站起，拎着手里目瞪口呆的连少对大家一抬手：“真巧！” 头上洞口一群黑衣保镖惊骇围观。 众：“……” 巧个屁！(。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62 粉转黑 恨啊！她好恨！ 每当匍匐在寸寸龟裂的旱地之上，顶着炎烈曝日，被无知山民们木石砸击驱赶的时候，女魃总抠紧干涸旱土咬着下唇，忍着身上雨点般传来的剧痛面目狰狞，恨不得黄帝就在眼前，恨不得撕咬下他的血肉，问问那个无情无义的父亲，为什么要如此待她？！ 黄帝蚩尤大战时，风伯飞廉与雨师萍号大慑帝师，黄帝的军队逃到哪里，狂风暴雨就追到哪里，黄帝由此兵败，特请祝融回中原有熊请了应龙来助阵。 应龙果然不俗，化为黑龙一张巨口就收了暴雨，危情稍缓，却无制胜之功，眼看黄帝就要再次败北的时候，是她！ 是她挺身而出，倾尽神力破了敌方的法门，这才让力牧、常先率部破了蚩尤大军。 她不求名垂万世，只为自己待父亲的一片心。可是明明自己至伟高功，怎么最后就会落得流放赤水之北的下场？！ 因为她“所居之处天不雨”？！还是因为她“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 女魃狂笑泣血，五官扭曲抓死了身下土地，是了，因为自己神力尽失无法归天，不得不留在人间，造成千里焦旱，所以哪怕她有再多的无奈和委屈，也是错了。 可是她神力尽失是为了谁？！ 黎民百姓只记得是因为她才天不雨，却不记得也是因为有了她，黄帝才能将兵主蚩尤枭首别葬，保住中原太平吗？！ “念天下黎民，汝作恶已多，再不能容，便此自去罢。” 当日那时，眼看她再没有半点神力，只剩无边焦旱祸患，黄帝轻叹口气。亲自携她的手步出有熊。她本也为神力尽失而沮丧，见父亲来找，懵懂间还以为这是父亲怜惜自己，要好好宽慰一番。 没想到宽慰不见，最后等到的却是绝情断义。在轩辕台阶，她望向终于统一的中原土地。正自放下愁憾转为欢喜时，耳边传来的便是那一句“自去罢”…… 她愕然猛抬起头来，不相信的望上轩辕台，父亲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那里，悲天悯人的神情晃得她眼花头晕。 那个绝情的男人摇头悲声。放出话后说走就走，拂袖转身没有半点犹豫。 刹那间女魃忽然彻骨透心的一片冰寒，即便是烈日当空也感觉不到一点温度。望着帝皇身后的浩荡辕驾，独自一人失去力气跪倒在地。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分明是功高盖世，却被亲父流放至身无定所。 分明该被世人赞颂叩拜，却成了所见之人尽皆厌恶驱赶。 分明昔日高高在上，转眼如今却拜倒尘埃…… 为什么？！ “滚开！滚出去！” 山民们愤怒的唾骂伴随着一刻不歇的砸击，女魃一身狼狈蜷缩在地上，再也看不出曾经神女的半分风采，安静得仿佛死去了一般。 忽而身体动了一动。唇间溢出一声嗤笑，接着不一会儿，干哑的喉中传出断断续续的嗬嗬嘶笑声。笑声渐而转大，带着一丝疯狂，她猛地抬起头来。美艳容貌上的表情狰狞扭曲，带着滔天的仇恨向山民们怒吼：“愚民！！！” 这就是自己倾尽全力保下的中原？！ 这就是自己抛弃一切护住的百姓？！ 最后一丝神念在绝望中寂灭的时候，女魃甚至有了解脱的轻松感。 父亲，黄帝，轩辕氏……抛亲女，弃功臣，在你心中，除了你的天下，可曾有我半寸席座？！ 世间之大，却已她无容身之所。 都说因果轮还，自己种的善因，何故结出如此苦果？！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直到不知多少年后，一个浑厚的声音从灵魂深处响起，将她从寂静无底的黑暗中唤醒 ——“你可甘心？！” “……我，不甘！” …… 女魃妩媚的眼一眯，抬头看了看上面洞口一票呆若木鸡的围观党，再看了看跳下来就站在不远处的北欧帅哥，冲风小小那边嗤了声：“帮手倒是不少？！” “……”这个真心是误会！ 风小小还没说话，连少已经快崩溃了。 他就是想八个小卦，了解一下展轩那粗人给自己介绍的保镖靠不靠谱罢了，但是这么超越想象的真相，真心很难接受啊有木有！ “救我啊！”连少心理素质其实不错，但再好的心理素质也没遇上过这么诡异的情况，忍不住的呼救声里的音调就有些变调了。 “等等，我们这边尽量救你。”风小小很给面子。 连少不给面子哭叫：“不要你救！”我了个去！这女人是个妖怪啊亲，展轩你介绍来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她下半身居然还是条蛇尾。 光是她不正常也就算了，可是那个富二代额头怎么还开裂？！那妖女尾巴里怎么还卷了个长角的红眼睛怪物？！再没常识自己也知道能长角的都不是好玩意儿吧。 维达尔长得当然不算奇怪，但在连少眼中，和风小小有瓜葛，又能用电视砸烂水泥地的，怎么也不可能是正常人物。 女魃一愣，哈哈大笑轻蔑扫去一眼：“莫不成你想来我这里？！” 邪恶的敌人必定是正义！连少充满希望挣扎，殷切求救：“女神……” 话还没说完，女魃一声冷哼，身周猛地腾起一股炽烈火焰，背后霍然展开巨大的两扇赤红羽翼，手脚指节弯曲拉长变得像是禽类的爪子一样，在连少白痴般傻眼表情中变身完后，美女变魔女的女魃调戏般对着连少一挑眉眼：“即便这样，你也愿意随我走？！” “……”连少闭嘴拼命摇头，瞬间泪奔。 原来这不是正义与邪恶的宿命之战，这是群魔乱舞…… 洞口上的保镖们本来就已经很惊悚，看到这一幕更是突破心理承受底限，崩溃间正犹豫该逃还是该下去拼死把连少给抢回来的时候，女魃抄火棍舞了个棍花，一圈巨大红光爆扩开，头顶地板顿时被整个融化，黑衣保镖们一个个“扑通扑通”下饺子般掉下来。 超过3米高度掉下来，砸不死人也能再个暂时性暂起不能。情况来得太突然，大家一个都没反应过来要救援，更何况反应过来也抽不出手了，因为女魃已经一拽棍子冲了上来。 杨砚轻“啧”一声，翻手从虚空中抓出三尖两刃刀迎了上去，“锵”一声撞在棍子上，顿时火花四溅……是真的火花，不仅有花还有苗。 无视跳到自己身上的火苗，杨砚眉头皱了下，咬牙硬忍住瞬间在身上灼开一个焦黑血洞的火花，手上使力一举顶开女魃，挽舞刀锋换了个顺手角度和女魃交上手。 城隍喝彩：“二郎神加油，别丢了你天庭第一战将的名头！” 连少及一票黑衣保镖崩溃，他们听到了神马？！这个富二代是二郎神？！不过这样一想的话，对方额顶的裂缝倒是确实威武，蛮符合传说中二郎神形象。 风小小放开尾尖把姜礼推到薛鬼王那边：“老薛看着点儿，我上去帮个手！” 二郎神名头比什么都管用，连少已经认准风小小一行才是正义伙伴，从维达尔手里连滚带爬挣过来：“风小姐，那个是何方妖怪？！” “……”这绝逼是西游记看多了……风小小被连少半文不白的台词弄得无语下：“别闹，现在忙着呢。”说完顺手抽出小鞭子，空甩三声响鞭，凌厉悍然照准女魃就抽了过去。 女魃身手敏捷跳开，杨砚背对这边，比较狼狈才闪开。 杨砚很愤怒，女魃很高兴，笑咯咯讥讽道：“女娲与伏羲不愧为夫妻心有灵犀，伏羲转世抛弃女儿，女娲转世抛弃同伴。” 连少下巴“咔吧”一声掉下来，眼珠子都快瞪出眼框。 “失手，失手！”风小小忙干笑冲杨砚道歉个，说完举起鞭子又是一鞭甩过来。 “你还来？！”杨砚震惊，手忙脚乱真心觉得这妹子坑队友。 打架时候腾转挪移，走位本来就瞬息万变，所以从旁插刀的人必须得眼明手快，水平至少在打架双方之上，这样才能保证不会误伤队友…… 还在胡思乱想间，没想到风小小一鞭子抽上的不是战局中央，而是旁边地面。 “啪”一声碎石飞溅，几个高大魁梧泥人摇摇晃晃从地坑中站起来，且身体表面材质以肉眼可见速度显出坚硬光泽。 杨砚松口气，这才欣慰发现对方还算有点智商。 几个泥人参战，果然让女魃一时慌乱了下，人家没血没肉根本不怕自己烧，再说女娲造的东西质量有保障，转换材质后根本不是一两棍能打碎。女魃抵挡几下，虽然依旧轻松无负伤，但脸还是沉下来了，冷哼一声，手中火棍陡然抽长，棍身红光炽烈…… 这是要放大招的节奏啊！ 风小小倒吸口凉气，飞快再甩两鞭出去，女魃讥笑：“你以为这种废物真能的挡……” 话还没说完她就发现自己猜错了，人家甩出来的不是之前泥人，而是一黑一白两坨带翅膀生物……(。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63 你痛苦所以我快乐 天使恶魔不比泥人，虽然档次略高，但毕竟有血有肉，天生抗性上就比较吃亏了那么一点点，刚一出场照面，差点就被烧出两对奥尔良烤翅。 天使手忙脚乱放出圣言挡住第一波火焰，恶魔随即很上道跟着黑暗吞噬。 耗尽全身力量，几乎虚脱才保住一条小命，两只鸟人刚一爬回来，天使当场就泪了：“大人，您能别召唤我了么？！”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再这样下去的话，他迟早有一天会殉职的。 杨砚重新和女魃干上架，风小小忙安慰两只受伤的天使恶魔：“抱歉抱歉，实在是情况危急，来不及和你们打招呼！” 形势比人强，两只召唤兽再怎么内心不满也知道，他们各自的顶头上司都未必能和人平级，想想路西法的客气，天使拉结尔之书被毁了都没敢多吭几声，天堂金银钥匙被人回收也只能鼓掌叫好……耶和华更不用说了，当初敖潜在纽约未经许可私自降雨不提，就是近的，除夕夜当天众神降临，耶和华直接连面都不过来露一个就干脆承认伏羲地位…… 由此种种判断，虽说表面上都是一方主权人物，但真要认真计较起来的话，自己这方的领头人实际还得讨好对方。 老大都不说话了，下面人还能怎么样？！忍着吧！ 天使和恶魔面面相觑，敌对阵营的两人头次升起了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慨。 女娲真心不是战斗型人才，顶多只能算是辅助职业，于是风小小也只好在外面帮忙创造帮手，顺便统筹全局……更直白点说就是吆喝人上去打架。 维达尔，薛鬼王，天使恶魔都被风小小往boss方向堆了过去，就算单兵战力干不过你，人海战术总不会再落下风了吧？！ 其他人还好说，要么品级低要么觉醒不完整。但维达尔一上场却是相当给力。毕竟是诸神黄昏中寥寥无几能存活下来的猛人，在队友帮助下捏住一个女魃还是不成问题……当然如果有斧子话他能打得更快。 女魃优势局面终于被扭转，仓促应对几下后跳出战圈，横棍开口：“慢！” 慢不下来！ 西方人比较不懂含蓄，维达尔犹豫一下，照样很快挥拳头。其他人看主战力如此凶猛。同样跟上。女魃再打几招后生气：“我叫你们停下来没听见么？！” 维达尔这才明白对方是休战意思，收拳木着脸很平静反驳：“你刚才说的是慢……” “……”草！ 女魃冷哼一声，转头看风小小：“这次暂且放过尔等，不过蚩尤我迟早会来接，待他想起往事种种。也自然会来寻我。” 姜礼眼睛红通通的，不用泪花效果看起来就已经无比委屈，气呼呼喊：“我才不喜欢你！” 女魃可能不大适应这种受版蚩尤。颇觉伤眼的移开目光聚焦到风小小身上，深深看上一眼后冷嗤：“女娲……” “啊？！”风小小应声。 “哼！” “……”这算啥意思？！不是有话说？！ 两方现在算是势均力敌，再说都不是以你死我活为目的，一边主要想掳人，另外一边大多在法制社会成长，分外不习惯杀人。这么打起来束手束脚，一时半会儿的谁也奈何不了谁，所以如此这般。女魃的顺利脱逃就成为定局。 等人离开之后，城隍看着一片狼籍的地下仓库以及办公室，这才反应过来心痛欲绝：“老子的基地啊……”妈的！当初和人抢地盘最惨烈的时候也没被人抄家抄得这么狠过。 小黑比较理智。清泠泠的目光直接瞄准风小小。 “……我明白了，我会负责修理的，不过你们得歇业几天。”风小小含泪许诺。 “没问题！”小黑干脆点头。拽过城隍衣领子拖了就走，路过连少等一干炮灰的时候才顿了顿，看了诸人一眼，连少下意识瑟缩下，倒吸口冷气往后退一大步。小黑定定看人半分钟，转头：“我出去给李笑电话，九人份……对吧？！” 风小小点头：“多谢。”省个两毛钱电话费也好啊。 连少再抽一大口气，忙惊惶转头问风小小：“什么意思？！为什么我有不详预感？！” “没事的，就是吃点药。”杨砚活动活动胳膊，不小心扯到伤口痛的低“嘶”一声，额顶通天眼缓缓收拢为血线，又渐渐消失抹平，一片光滑。 甩手挥散三尖两刃刀，杨砚摸摸口袋，烟都打没了，只好无奈问连少：“有烟么？！” “有有有！”连少从未如此恭敬过，客气掏出烟盒乖乖捧给杨砚，等人接过去才小心翼翼继续问：“您刚才说吃什么？毒药？！” 毕竟也是正面英雄，应该不至于这么心狠手辣吧。 “啧，还是特供的，不错啊。”杨砚抽根烟出来点上，吸上一口才瞟瞟连少，意味深长笑：“别担心，是仙药。” “……”这话说出来您自己相信么…… 风小小先处理杨砚伤口，连少再次亲眼见识神奇场面，不断扩散，边缘还有火花不时跳动以阻止愈合的焦黑血洞，居然用一团泥土就修补好了，看上去简直就像不真实的一样。 接着给大家治好伤口，继续下来又是恢复地面。连少左右看看，带着自己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保镖团缩到一边，乖得跟小鹌鹑似的。 风小小边处理就边听薛鬼王检查姜礼情况：“蚩尤的天魂活跃太盛……三魂七魄你们都知道的吧？！七魄代表身体素质和感情之类，这个不重要，但是三魂……天主命，人主运，地主灵，三者缺一不可且相辅相成。女魃做的手脚无非就是强行唤醒天魂，这样虽然能以最快速度催醒姜先生法身的能力，但随之而来的后果却是天魂彻底吞噬压盖了另两条魂魄，简单说的意思就是以前蚩尤的意识会代替这一世姜先生的意识。” “比之前情况更严重？！”顺手修好一片水泥地，开始愈合头顶仓库天花板，风小小抽空问：“情况你已经说过了，解决办法有没有？！” “有，但很难。”薛鬼王为难道：“按照我记忆里的情报知识，这种情况除非是另外两条魂魄也能同时壮大，和天魂继续维持一个平衡……换句话说，除非姜礼能至少变得和以前蚩尤一样强大。” 风小小叹息：“确实很难。” “或者我们抽出天魂多余的力量，反正意思不是此长就是彼消，但是这样一来姜礼未来就无法继续觉醒了……”不等风小小对第二方案发表意见，薛鬼王随即继续道：“但这个方案的难度和前面差不多……除非你们能尽快找回伏羲先生，他也许还会有点办法。” 连少听得惊心动魄，这个蚩尤的名号必须很响亮啊，大名鼎鼎的魔神有木有。正邪两道怎么会混得像今天这种和谐地步？！都是骗人的么？洪荒系统都抽了么？！他再也不相信神话传说了…… “羲哥……”风小小皱眉：“我尽量想想办法。最晚有多久期限？！” “姜先生意志坚定的话，可能撑得到半个月时间。”薛鬼王叹息，他根本就不寄希望于这么渺小的概率。伏羲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又没留下联系方式，怎么可能是说回来就回来的。 气氛一时低落下去，连少连大喘气都不敢了，最后安慰大家的反而还是姜礼本人。 四下望望，姜礼小心翼翼轻声打破沉默：“小小，我很坚强的。” “……嗯，我相信。” 可是这不是热血动漫，不是光靠坚强和意志就能渡过所有难关…… 一天下来不仅没有实质性收获，反而还和女魃交了次手，风小小简直都要筋疲力尽。 李笑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才赶到，根据小黑之前电话透露的消息，随身还带过来九包黑粉。 这个忘忧散卖相让连少很是忧郁了下，可惜不想吃也不行，官二代加保镖们被集体灌药后才放走，回到车上，路程都开了一半后才从恍惚状态下清醒回来。 这时连少已经不记得在棋牌中心发生的一切，满血满状态复活后左右看看，咦了声疑惑：“我怎么在这里？！” “喝高了吧。”风小小心情正低落，坐副驾驶座头都懒得回一下，后视镜瞄一眼过去就算回应：“不是你叫维达尔带你四处走走？！” 连少看看左边是病恹恹的姜礼，看看右边是面无表情的维达尔。虽然下意识觉得风小小说的不是事实，但抱头想了好一会儿也回忆不起来自己干过什么，最后只有放弃，心情烦躁看眼前面再看眼姜礼，遇到杨砚目光下意识瑟缩了下，只能冲姜礼泄火：“那怎么我和他一起回来了？！半死不活的……” “……”风小小笑眯眯转头勾勾食指：“连少，有几句话想跟您说。” 连少皱眉，头凑过去：“有话就……” 话还没说完，“砰”一声被狠揍一拳。 痛快呼出一口气，风小小舒爽转回去坐好：“爽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64 夜场 连少很生气，连少很愤怒。 打人不打脸是国际惯例，这人怎么能不懂规矩？！ 更可气是死女人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法，拳头砸在脸上挺痛，下车后连少黑脸回到保镖群中间，却硬是一点外伤都看不到…… 妈的！这娘儿们以前不会是混过城管吧！ 保镖们完全不知道连少的纠结，以后者的傲气，也完全不好意思说自己居然被个女人给揍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一见到杨砚似笑非笑的表情就觉得心跳加速、血压上升……莫非这是爱情？！ 一想到这里，连少自己先给自己一耳光，草！最近肯定是紧张过度才胡思乱想了。 保镖头子震惊：“连少，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连少黑脸恨恨瞪风小小一眼，感觉自己现在急需发泄抒解，于是赌气般咬牙道：“我就不进去了，到夜场转转。” “维达尔？！”风小小无所谓侧头反问。 刚从后一辆出租下车的北欧帅哥默默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风小小满意，转回去笑眯眯道：“那连少好好玩啊，维达尔就麻烦你照顾下了，他比较纯情。” 有个北欧新主神跟过去就差不多了，除非遇上盘古直接出面，否则对方至少也能把连少给捞回来。 连少怒气冲冲的带人出去狂high找乐子去了，风小小把姜礼捞出车，刚掏出钥匙，又一辆出租车开到，堕天使眼巴巴从车里追了出来，冲门口几人露出一脸尴尬表情。 “……想问问路西法的事情？！”风小小问。 堕天使抓抓头发，强笑笑：“我听附近的几位魔将提起，说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的赫拉被掳走时出现一位无头的魔神，似乎是和路西法殿下消失时会操纵狂风的男人是同一伙……” “是刑天。不是无头魔神。”风小小叹息个，开开门扶姜礼进去：“其实今天的女魃也是那一伙人之一，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路西法在哪儿，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在四处复活洪荒时的以作为伙伴，同时，东方以外的其他神系可能都面临被掳走威胁。虽然不知道他们抓走这些是想做什么……进来吧，我们里面说。” 刚才注意力不大集中，风小小都没察觉到旁边有一半熟大妈拎卤味外带走过，忙按下话头示意堕天使进门谈。 所谓半熟，就是大家在同一个小区经常会碰面。彼此熟知对方的一部分家庭情报，但是真正的交情却又不深…… “小小啊，最近在改行打算写剧本？！”大妈笑呵呵打招呼：“听起来挺带感啊。是神话题材的？！” “呵呵……” 干笑两声忙把堕天使抓进门，关上门后风小小还敏锐听到外面大妈在小声嘟囔：“又来个新男人，啧……现在的年轻人。” “……”她的未来还有名声清白可言么？！ 破坏她清白的罪首之一还在面前焦虑转圈：“你们说的洪荒时期的魔神都有今天的女人这么厉害？！路西法大人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今天的女魃还不算最厉害，掳走赫拉的刑天就比较出名了，以前的黄帝……哦，也就是东方曾经一任的天庭之主都险些被他给干掉过。”风小小让杨砚搭手帮自己把姜礼搬进屋去，刚才那么一小段路他就又睡了过去，自己则拍拍手对堕天使继续介绍道：“而那些洪荒的老大。我们怀疑可能是盘古。盘古你可能听到的不多，但是在我们这系统里算是顶头的老大，和伏羲不相上下。” 有伏羲这样强悍的对比组。堕天使很直白就摸清了盘古的地位。 “那、那路西法大人？！”堕天使吓得结巴。 风小小沉默半分钟，而后沉重拍拍堕天使肩膀：“让我们一起祈祷吧！” 堕天使都快吓哭了。 路西法的下落确实是个为难的问题，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风小小也得为此负上一定责任，首先不说对方是在东方土地上出的意外，就算追究到绑架人的身份上去，那也是东方神庭体制管理不严格的责任。 其他神系才不会理会什么盘古伏羲属于不同立场的理念历史遗留问题，他们只认准了这拨人都是东方出来的…… 回陶艺吧安置好姜礼之后，风小小终于有时间应付跟进跟出的堕天使，带人去了客厅，先倒杯水再往沙发上一坐，顺手示意下：“你也坐……路哥的事情我们确实很着急，但是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我们根本找不到人。” 堕天使想了下：“魔将大人说过，在你们的地狱里，有一只很神奇的大狗，它知道这世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有这回事？！”风小小脑子还放在今天女魃出现的细节上，一时确实想不起什么，于是问同样坐过来的杨砚：“咱们地府什么时候也养狗了？！” “大概是说谛听？！”杨砚思索一会儿道：“谛听原本是地藏王菩萨的坐骑，原身是一只白色大犬，能听到天上地下所有的事情，如果他指的是那只狗的话，可能确实能查出点眉目。” 堕天使兴奋握拳爷死个，急急忙问：“那么东方的神明们，现在你们能帮助我们找回路西法大人了吗？！” 有线索当然没问题啊，更别说这还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风小小迅速联系薛鬼王开鬼门，薛鬼王表示现在时间太早，开门恐怕会影响人间阴阳平衡，最好等到午夜子时。 既然决定了时间，那么这段等待空档当然是要先准备地府副本探险小队的成员名单，虽然表面上来看应该没什么危险，但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什么变故事……电视上都演了的，一般主角等人寻找到什么邪恶势力的重要线索时候，各种天灾**都会出来阻挠正义。 “人不用多，就二哥你跟我去一趟……嗯，维达尔最好也走动一下，他大概对刑天线索有些兴趣。”想到这里，风小小干脆利落给维达尔打电话。 手机一接通，风小小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串爆炸般的疯狂摇滚节奏就顺着听筒轰炸了过来。 风小小条件反射把话筒拿远，皱眉痛苦了下，听力太好有时候也真不是件好事：“维达尔？！”这个发音已经纯粹是用吼的了。 维达尔就站在夜场中心的舞台上，三步远外是连少，周围是疯狂摇摆扭动的狂欢人群们，北欧帅哥轮廓分明的五官及高大身材相当引人注目，但他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显得和整个舞台格格不入，简直就像是在五光十色的绚烂中沉淀下来的一片阴暗寂静：“……是我。” 尖叫和音响混合出的效果都快让风小小崩溃了，不由再喊：“换个地方，我有事找你！” 顺手推开一个快要侵入连少安全距离的辣妹，维达尔顶着连少仇恨目光，木着一张脸相当平静拒绝：“不，你让我跟着他。”所以他不能离开这个官二代太远，且必须保证对方身边不会有陌生人士接近。 自作虐有木有，风小小难以相信问：“连少现在真在夜场？！” “嗯。” “……所以意思就是他在泡妞，而你就这么旁观他泡妞？！” “……嗯。” 其实听到对面传来的喧闹夜场背景声，风小小差不多就猜出对面情况了，连少的胆子着实是大了，在自认为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居然还敢去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狂欢。 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忘忧散作用，虽然对方不记得发生过的具体事情，情绪还是会因受到过一定影响而产生变化。忘忧散毕竟不是迷幻药，只是单纯的遗忘药剂，相当于是从人的记忆中硬生生抠去不该他知道的部分，有些人抹消记忆之后会察觉一些不对劲，而有些人则是如连少这样顺心而为，完全不去想改变的地方是不是不正常。 沉默了个半分钟，风小小无奈：“那能不能带着连少一起找个安静地方？！我这里真有事。” 不一会儿后，电话听筒那边传来怒骂声，捶打声，挣扎声…… “……” 安静等了一会儿，维达尔的平淡声音再次从听筒中传出：“说。” “……你把连少怎么样了？！” “带他一起。”维达尔相当淡定：“在厕所。” 难怪刚才那么热闹。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了，风小小抓紧时间赶快讲话：“我们晚上要去找谛听询问路西法下落，那只狗能听到天地间所有的事情，砍断你斧子的刑天说不定也能知道在哪儿！” “……我也去！” 维达尔声音似乎有几分咬重，看来对于刑天曾经砍断自己斧子的事情还是相当在意。 风小小松口气，有反应就好办啊，怕的就是对方什么都不感兴趣：“我知道，所以才打电话给你……你先让连少自己出去玩会儿吧，我们说话毕竟不方便他听。” 这回维达尔没有意见了，相当痛快释放连少。(。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65 小黑屋 接下来交流内容无非是确定时间以及对方需要赶到的地点。只是由于其中搀杂某些不适合被人知道的字眼，为免出现不必要的波折，所以才需要让连少先行离开。 后者的安全问题本来还有些小麻烦，但在风小小一个电话把唐芹从**叫起来之后，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一切准备就绪，午夜十二点，风小小和杨砚准时从陶艺吧开车出发。毕竟半夜不用考虑堵车问题，一小时时间已经足够他们开到城市中任何一个角落。 汽车引擎声一响，隔壁居民楼二层还亮灯的某窗户里立刻探出一个脑袋，正是白天遇见过的大妈，大妈很是彪悍，不仅探头出来，竟然还拿望远镜看了一眼，一见是风小小二人，顿时收回头去关窗，风小小和杨砚甚至清晰听见对方嘟囔：“现在的女孩子啊……唉，同居都不说了，还这么晚出去找刺激。” 风小小大汗，捅捅杨砚：“二哥，你觉不觉着从过年以来我们这里就有点太嚣张？！” 来来往往的全世界男女老外就不说了，关键大家来的时候还不分时间，长久下来周围确实有了一些说话不好听的中老年八卦党，而风小小作为陶艺吧主，又是女孩子，难免名声就有点不那么清白。 杨砚“啧”了声，打个方向盘拐出街口：“别理她，那老女人自己孩子出国留学好几年了，听说前面过年过节时候都在打工，最近才终于说要回来一次，她这几天每天出去买好多菜等到凌晨一二点，估计今天是又没等到所以心情不好。” “哦，镀金！”风小小恍然大悟。 现在城市里确实流行送孩子出国的，这个属于社会现象，主要还是攀比引起的。国内对国外的盲目崇拜滋生并助长了这一风气，但是实际从现实角度上来说。国外的很多课程并不一定比国内教授得更高明，甚至在基础教育阶段，很多在国外留学的人更会发现，国内教学进度比国外要远远超出许多。 当然现在都在讨论减负问题，盲目的增加课程难度也并不是一个多好的现象，但起码能说明一个问题。国内的基础教育超前于国外，而后者所具有的优势则是倾重于培养孩子多方面兴趣和自由发展。 留学一年费用通常在20万到30万左右，很多普通家庭根本无法正常负担，于是借债成了普遍现象，于是留学生拮据打工也成了普遍现象。隔壁大妈的子女并不算个案。许多留学生为了省来回路费或是争取节日打工的高时薪，数年不回家都早就是常事。 “海归家庭的辛酸啊。”风小小感慨个：“说出去倒是挺高端的感觉，但为了镀这一层金。拖累全家还离疏骨肉亲情……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必要。” 杨砚嗤笑：“你是没人送你出去留学，羡慕嫉妒恨吧！” 两人关系不错，有些类似揭老底的话也可以直接脱口而出，要换个别人的话，想到风小小无父无母的天煞孤星身份，好多话出口前首先脑子就得先过两圈，生怕一不小心伤害到其脆弱心灵。 风小小白眼过去：“其实李长收养我的时候还是挺大方的，感情没怎么沟通培养过。但物质条件还是提供得很给力嘛……咦，这么说的话确实也是哈，反正我在哪儿都是花钱没人管。干嘛不送我出国？！” 这样从小留洋回来，最起码自己现在英语就不至于那么差劲，搞不好也能混成别人眼中的金龟女…… 风小小大感懊悔。杨砚笑了：“开玩笑呢吧，把女娲送到洋鬼子地盘培养成香蕉abc？！别说他只是太白金星，他就是玉皇大帝都没那胆子！” “……也是。” 闲话开车，半夜通畅无比的路况让杨砚很是唏嘘，要是白天也有这么好的交通话，其实他倒是不介意多出门几次。 赶到指定地点时候，薛鬼王已经等在那里了，这里是一座公园，山顶有佛寺，属于公园一部分，而公园大门在半山腰的位置，娱乐设施不多，卖点主要在于环境。 本市不少热衷健身的老头老太太们就喜欢起大早爬山，先顺着水泥路爬到半山腰，在群树环抱中打个太极拳什么的，而后等公园开门了再爬上山顶拜个菩萨，之后溜溜达达下来吃早餐…… 半夜时候在山里基本见不到什么人，薛鬼王正坐在一个树墩型的凳子上抽烟，见到杨砚车子出现，这才忙把烟头一掐，赶过来：“你们倒是会掐时间，我十一点就到了，你们怎么才来？！”这都已经快十二点半了，再过半小时就过了子时，他本来还以为人可能会迟到。 “反正晚上不堵车。”风小小笑笑，先打电话：“维达尔？！我们已经到了，你还多久？！” 维达尔半夜拦车也颇费了一番周折，大半夜还在街面上跑着的出租车不多，但遇见一两辆的话基本都是空的，拦下来倒也容易。关键问题出在他要去的地方，一提起这么清净的公园，再加上一个孤身老外的诡异情况，的哥们都有那么一点发憷……现在跑车也不容易，多少出租车被打劫的新闻早就在报纸上登烂了，谁没事会往这么难见人烟的地方跑？！ 好不容易强行上了一辆，的哥还险些吓得把车直接拐去警察局。最后还是在重金报酬之下，这才终于找到一个胆子大的哥儿们肯带他。 接到电话，维达尔面无表情答：“马上。” “马上是多久？！”风小小执着要求确定时间：“再有半小时就过子时，过了时间我们可不等你啊。” 维达尔深深盯住司机，司机被盯出一身毛汗，吞了好几口口水才察觉对方大概是想问路程，干笑：“同志是想问还要多久？！不远了，再五分钟准到。” 那边的风小小也听到了，直接嘱咐：“你跟那师傅说，直接开来小凉亭这里就行了，我们和老薛都在这儿。” 司机很厚道，路面也很给力。五分钟不到，果然有一辆出租车开来，停在离风小小等人大概三十多米的地方，维达尔下车付完钱，司机火烧屁股般飞快开跑，似乎是怕撞上什么不适合自己知道的事情……月黑、风高，偏僻地段……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其实他的猜测也算是正确。 等汽车引擎声开远，薛鬼王站起来点点头：“都准备好了？！” “行了开吧。”风小小笑：“又不是没去过，再说是你地头，要准备什么。” 不用咒文，不用作法。鬼王要回阴界就跟普通人回自己家似的，轻描淡写就破开一道黄泉，狂暴的阴冷气息瞬时从缺口处疯狂涌出。 赶紧领了几人进去之后，身后空间自然闭合，将幽冥界与俗世界的连接关闭，薛鬼王熟门熟路在前面带路，一边还解释：“我们就不从忘川那边进了，奈何桥还没修好来着。黄泉这里阴气太重，平常时候从这边走我都只敢在子时进来，不然大白天的突然阴风阵阵就太吓人了，再说还怕人看到呢。” “你夫人现在还好？！”风小小倒是理解对方的小心考虑，点点头顺口问。 薛鬼王苦笑：“且睡着呢，有个死鬼家里挺有钱，给他烧了不少家具下来，还有别墅，那死鬼给搬了张豪华大床过来孝敬我，已经挪到忘川河边去了，我老婆现在还离不了那些曼殊沙华。也不知道城隍两口子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新的阴间上岗牌照。” 杨砚也插嘴：“石榴你不打算种了？！” “一颗种了要等五百年，另外颗种了老婆就成别人家的了。”薛鬼王叹气：“先看看吧，过阵子不行再说。” 进了阎罗殿，现在这里已经挤进了不少鬼魂，反正还没开始正式办公，大家暂时就先住着，街道上那些鬼屋已经千百年没人打理了，蜘蛛网什么的虽说没有，但好多家具已经不符合现代审美和居住习惯，还得慢慢修整。 再说阴间各岗位都缺人，现在小黑和城隍偶尔下来一趟，还得帮着薛鬼王把鬼魂们资料登记下，看能不能找出几个可以提拔的上来，哪怕先做做文员的工作也好啊。 “大王来了？！” “大王晚上好！” “女娲娘娘吉祥。” “请二郎真君安……” 各种嬉笑招呼出笼，一路上除维达尔之外的三人都被热情欢迎了一把，好容易穿过传闻中十八层地狱，见到堕天使口中从魔将那里打听到的小黑屋，几人却发现黑屋前被重重铁锁给封死了。 锁链足有手腕粗细，并没有锁头，也不是普通材料，看上去就是神话效果才造成的，薛鬼王上前提起一截锁链看了眼，无奈摇头：“我打不开，禁制太重。” 十八层地狱不怎么受待见，薛鬼王之前也没特意来逛过，要不是堕天使提及的话，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居然还有个小黑屋。(。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66 神话里各种生物之矫情绝对是出了名的，而且越牛b的越矫情。 比如武侠里拜个师求个情，动不动要跪上个几天几夜什么的就已经弱爆了，人家神话系统里的一起步直接就是割肉剔骨，这还算是小意思。最讨厌是还有些生物格外喜欢捏着情报自己闷骚，当事人求到自己头上也死活不肯提点两句，管你是会家破人亡还是会血流成河，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全部打发掉…… “我来！”风小小咬牙挽袖子，什么狗啊这是，一点儿没家教，有正事找它呢，这种时候摆什么架子？！ 二话不说上去把门拍得山响，风小小扯嗓门冲门里喊：“里面的谛听听着，我是女娲，你现在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识相的就乖乖出来让我问几句，抵抗是不会有任何效果的！” 门里没有半点反应，杨砚嗤了声：“直接闯进去吧，人家不肯给你面子。” “怎么闯？！”风小小反问。 杨砚瞟一眼过去：“你前几次不都能把水泥路面还原成泥土了么，然后创造泥偶作战什么的……这里就不能还原成泥土然后挖开？！” “那锁链不是实体材质啊大哥！”风小小郁闷，要是能还原自己不早还原了么，问题这锁链并不是真实存在，而是禁制的具现化表象…… “谁让你折腾锁链了？！”杨砚过去几步，左右看看研究一会儿，拍拍小门旁边的墙壁，问薛鬼王：“阴司的建筑属于实体吧？！” “这个……大概应该是实体吧，不过我依稀记得这些公共设施都很值钱的，似乎是因为材质很稀有的关系。”薛鬼王犹豫。 风小小终于明白杨砚意思，往手心上呸两口：“实体就行，放着我来。” 绕开被重重锁死的小木门，另辟蹊径在木门旁边的墙壁上掏开一个大洞。风小小当先一脚跨进去，抬眼就见一条死狗趴在里面蒲台上睡得正香。 大概是听到脚步声，死狗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然后梦游般边嘟囔着“草，这样也能进来？！”边想再埋下头去接着睡，但是动作还没做到一半它就发现了不对劲。整个狗瞬间僵硬在原地。 三秒钟后，巨型白犬猛地原地跳起来，一脸惊吓看接二连三从墙壁破洞处进来的几个人：“你你你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就这么进来的。”风小小回头，大拇指比比身后破洞：“你看不见？！” “……”它当然看得见。 问题是你怎么能干出这么粗暴的事来！！！ 神话界的人行事风格多讲究个风光霁月，玩儿的就是个境界。哪出过这种搞强制拆迁工程的女娲？！ 风小小忧愁看白犬，为这死狗能力担心个：“连我们进来都听不到，这狗真能听到路西法下落在哪儿？不会是浪得虚名吧？！” 谛听镇定一下。重新挂上淡定神态轻瞥风小小一眼：“激将法对我早就不管用了。” “没人激你，不要死撑。”风小小回个白眼，拉着杨砚商量：“要不我们去找其他人打听下？！我记得奥丁好象养了两只乌鸦也号称是能知天下事……” 杨砚思索下：“也行。” 于是大家掉头再次去爬洞。 谛听看这些人貌似真有闪人架势，终于还是忍不住炸毛：“那些乌鸦顶个屁用！路西法被丢进火湖早死透了，盘古亲自动的手，哪只乌鸦敢飞过去找死？！”次奥，它等级比乌鸦高多了，这些人到底有没有眼色？ “你说什么？！”众人齐惊。 谛听也惊。两只大毛爪子忙捂嘴，拼命摇头：“我神马也没说！” “你说了。”维达尔平静指出谛听说谎，还瘫着张脸无情重复：“你说路西法死了。” 以风小小为首的几人再次眩晕下。谛听都快哭了：“你们就不能当成没听到么。” 风小小掐掐手让自己镇定下：“赫拉呢？也死了？！” 一条细小黑蛇从几人身后轻游出来，冰冷的无机质瞳孔盯着蒲台上的大狗。 谛听现在才没那么多心思观察周围，它很是纠结一会儿。后来大概是想到反正说都已经说了，现在撇清也无法挽回，干脆破罐子破摔：“她……倒是没有，那个神系的神后力量是来自于自己丈夫，换句话说，她只是权利分享者，而不是自身就具有高贵的力量，所以……”换句话说盘古还看不上她。 妥协的情报一出口，就等于是投向了女娲一方，现在再想两面逢源也不可能了，谛听索性又加一句：“据我听来，盘古大概是想用赫拉引出宙斯或雅典娜，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力量执掌者。” 小黑蛇伏下身体，沉默一会儿，无声的再次游走，从墙壁的缺口处滑出洞外。 除了杨砚意味莫名的回眸瞥了一眼以外，在场其他人倒是都没发现有这么条蛇出现又离开过。 勾了勾唇角，杨砚点起根烟，听耳边风小小略带紧张的声音继续传来：“宙斯还好说，现在家里看着呢。问题雅典娜有点危险，要不要重点保护下？！” 吐出口烟气，杨砚漫不经心接口：“雅典娜自己应该也会小心防范的，毕竟他也不确定其他奥林匹斯主神会不会被掳走，不过我认为他们如果想去找盘古的话，至少会找伙伴联合而不是单独行动，怎么说当初维达尔也被砍断过斧子，奥林匹斯主神应该不至于自大到以为自己能比阿萨园的好到哪儿去。” “我看雅典娜对倒是赫拉挺看重的。”风小小想了想：“万一他知道消息真自己找过去了呢？！” 杨砚冷眼扫过来：“你意思他脑残？！” “真不浪漫。”风小小叹口气：“也许是因为爱情？！” 杨砚差点被自己一口烟呛着——继子与继母的爱情？！ 不过以奥林匹斯上的混乱私生活来看，这种cp倒也不是绝无可能…… 消息打听出来，大家也可以回家整理资料去了，除了被绑架的几个人下落外，风小小其实还额外打听了盘古和伏羲的所在，问题谛听也真不是全知全能的，他的能力照说就算是打探佛祖道祖也不成问题，但对上的是两位祖神话，那么用四个字就可以形容——权限不够！ 谛听依旧留在了地府，虽然嘴里抱怨自己因为发错誓而不得不留在这鬼地方继续供职，但实际上它也已经习惯了，真要让这死狗去阳光草地上撒着欢乱跑，估计不等别人说什么，它自己就得先抓狂。 所以尽管是女娲亲自来带，谛听也不愿意费劲挪窝了，只把监护人也就是投喂人从地藏王换成了薛鬼王，然后重新补好小黑屋旁边的墙壁，就这样继续它的自闭生活。 薛鬼王家里老婆都在忘川河边，两人结婚二十多年也没个孩子，开头以为是不孕不育，医院查了没问题，后来就以为是运气不够，现在才知道，一切都是命，薛鬼王本就属于半鬼半人的体质，没觉醒前看着与常人一样，但实际上也不可能跟凡人有什么结果。 用句现代科学的话来总结，这就叫基因阻隔。 总之他家里现在也没其他人了，所以干脆也就留在地府继续待着，等饿了或者无聊了再上来，也算是省点在外面租房的钱。 风小小和杨砚车子里则多带了一个维达尔，一来后者还有继续保护连少的职责，二来看样子人家还想跟在自己这边关注下掳神事件进展…… 车子开进街口的时候，隔壁二楼的灯早就灭了，估计大妈等的时间太晚已经困了，不然没准儿还要拿望远镜了望一下，风小小真心怕她看见维达尔再说出什么神台词来。 “回头如果遇见那堕天使问你，你先别跟他说路西法已经挂了啊。”临开门前，风小小不放心特意嘱咐句。 维达尔默默点头，一副根本不想开口的样子。 他这样子也让风小小放心不少，掏钥匙开门，进门后再反锁，从店面走进院子一看客厅，两个保镖守在门口，看样子连少是已经回来了，而客厅里面灯居然还亮着，估计回来也没回来多久。 杨砚皱了下眉，没说什么就往里走。 一保镖看见风小小忙过来，压低声音报告：“连少喝醉了，还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说到这里掏出一叠钱：“今晚请几位不要多说什么，我们连少也只是逢场作戏，明天酒醒就会把那女人打发走。” 看起来这事人家干了不是一回，老板在里面快活，小弟在外面帮忙打点房东……要不是现阶段情况特殊话，搞不好保镖接下来还有一句“今晚请几位在外面将就一夜”……之类的话出来。 风小小接过钱来抖了抖，厚实的一叠，估计比里面女人能拿到的数字都大多了。抬头似笑非笑来了句：“当我开旅店的了？！” 话音刚落，房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眼熟的青衣红鞋女人从里面走出来，妩媚的大眼一挑：“就来你家坐坐而已，不用这么小气吧。”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67 街坊邻居 认真说起来，连少虽然风流，但还不至于精虫上脑到不分场合的勾搭妹子回家。 所以今天之所以会带回来这个也是有理由的。 在夜场见到对方妖娆热舞时的那惊艳一瞥就不说了，关键还在于连少觉得这个女人给自己带来了一种特殊的感觉。 去搭讪时对方讶异的挑眉，还有听自己自我介绍时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女人的一举一动无不让连少觉得心中悸动，只要她的眼神淡淡投落在自己身上，哪怕只有一瞬，他也会立刻有一种心跳加速、血压上升的感觉…… 这绝对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风小小无语看女魃三分钟，一时确实难以适应这种敌方大将以生活姿态突然出现在自己阵营的一幕——连这种妞都敢泡，官二代胆子果然大！ 哦，对了，对方服过忘忧散，记忆里已经没有女魃也是正常，但他难道就没觉得人看起来别扭？！ 又看几眼，见女魃似乎没有在这里打架意思，只上下瞥了风小小等人一眼，勾勾红唇就又转身回了客厅，风小小无奈和杨砚对视个，只好也装没事人儿样跟进去。 进了客厅，发现连少目光还在女魃身上不怕死打转，风小小终于忍不住问：“连少倒是挺怜惜美女啊，你见着这妹子时候就没有点儿心慌意乱、血压上升的感觉？！” 要是这点儿危险本能都没有话，这人到底怎么长这么大的？！ 连少惊讶，几步走过来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我对她动心了？！” “……”风小小黑线，合着不是没感觉，而是对方那思维回路根本就不在正常频率上。 女魃在后面哈哈大笑，这点小音量当然不可能瞒得过她。 连少把条件反射的心理畏惧当成了爱情预兆，再加上自我肯定的心理催眠加深印象，越想就觉得越是，越是就觉得越想……于是勾妹回家过夜的悲剧就此发生…… 风小小无视连少对自己几人挤眉弄眼示意电灯泡该清场了的意图。叹口气脱下外套坐到女魃对面：“大姐，你到底想干什么明说吧。” 女魃嗤笑：“不敢当，您叫我小魃就行，阿姨。” “……” 按黄帝等于伏羲转世，黄帝等于女魃父亲，伏羲又等于女娲丈夫的辈分来算。这声阿姨其实真没叫错。 她要再狠毒一点，其实叫奶奶也是完全可以的。 连少被惊悚，目光敬畏仰望风小小。 杨砚也坐下来，先使个眼色，维达尔没看懂。风小小咳嗽声：“维达尔，麻烦你送连先生先回房间。” 维达尔懂了，一把将连少扛上肩膀开始搬运。 连少先是一愣。而后伏在维达尔肩膀上拳打脚踢拼命挣扎：“喂！那是我马子！” 那是你妈！ 风小小简直想爆粗口。 房间里几个保镖面面相觑了一眼，不确定要不要出手维护老板的交往权益，还没等考虑完毕，风小小一句话把人打发走：“你们去保护连少，这妹子你们惹不起。” 保镖们齐齐沉默一个，而后鞠躬随连少离开。 在关系到雇主人身安全的问题上，他们情愿选择相信。 闲杂人等被清场，杨砚望着女魃开口：“女魃小姐来这儿有什么目的？！” 女魃拿起桌上水杯转转。轻眯眼睛看了二人一眼：“别紧张，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我也有私人生活的。只是凑巧和那位先生碰上。” “本市那么大，你说碰上就碰上了？！”杨砚冷笑：“而且女魃小姐的思维中居然有禁制，该不会是怕我读到些什么吧。” 女魃轻笑：“窥人**的事情亏你能说得那么自然。” “有备无患罢了。”杨砚淡淡道。 风小小接问：“就算碰巧吧。那你跟他回来就没其他想法？！” “没有，顶多也就是觉得有意思罢了，他居然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女魃笑笑，拎过自己小提包来掏出张身份证往桌上一推：“看清楚了，我也住这儿的，就是搭他一个顺风车。” 风小小将信将疑往桌上一看，靠！果然是同小区，而且家庭关系还和大家略近。 杨砚也看眼，惊奇：“你是吕婶那个海归女儿？！” 二楼天天买菜回家等自己留学女儿的那个大妈不就是身份证上这住址么，今天大家开车出门前还见过了。想到这里风小小忍不住问句：“看你回来也好几天了吧，没回过家？！” 要是回过的话，那大妈也不肯大半夜的听到点动静就拿望远镜往外看啊。 “无非是个俗世界的**血亲罢了。”女魃冷笑。 本来因为黄帝的关系，她对亲人的概念就比较复杂，不像普通人的孺慕，反而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忌惮和记恨。再加上被强行觉醒就如薛鬼王所说，天魂壮大于另外两魂，这一世的人格意识等于是完全被上一世所吞噬抹盖了。 于是对于女魃来说，所谓的生身母亲就更是寡淡得和其他陌生人没什么差别。 女魃冷冷瞥过两人，再次道：“一介凡人而已，不过蝼蚁尔。”她在这世中，并无牵挂，要不是还需要一个俗世界的身份，回家对她来说也是完全没有必要。 “这可怎么好啊，女儿留学回来就进入青春叛逆期了，大妈肯定头疼。”风小小意思意思感慨下。 女魃脸黑下，哼了一声拿起自己小提包，收回身份证起身：“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搅二位。” “少来打搅更好。”风小小也没什么礼貌。 虽说现在不是人家公务时间，但万一这女人想不通来个血战长街怎么办？！上辈子缺爱的倒霉孩子，难保这辈子不会心理变态，万事还是小心些的好。 女魃一走，风小小分外小人之心赶紧去看姜礼，就算有连少和保镖看着，对方未必能进连少以外的其他男人房间动什么手脚，但谁知道洪荒人士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 还好，开了房门一看，姜礼似乎还睡得挺香，脸蛋气色红润，呼吸绵长均匀，不像是被人暗算了的样子。 轻轻阖上房门出来，杨砚从背靠的墙壁上直起身子，扯扯嘴角：“有这么个刺头住在隔壁，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风小小闭嘴招招手带杨砚先下楼，坐到客厅才开口说话：“二哥真读不出她的思维？！” “读不出来。”杨砚皱眉想想：“开眼之后倒是不知道，反正平常状态下读不出来，那时候当着她开眼恐怕会当成是挑衅，我也不能直接试。不过她身上似乎有什么禁制类的东西，我连她一点波动都感觉不到，就像面前的是一团空气样，更别说读心了。” “盘哥的手艺吧。”风小小点头：“上古的老辈份不定有什么法宝，随便拿个出来都够我们头疼的了。” 杨砚撇撇嘴没吭声，伏羲出场之后就什么都没拿出来，除了威胁所有雄性生物不准靠近风小小外，就净忙着自己谈恋爱去了…… 连少被强押回房间之后非常生气，可是尽管他努力反抗，在维达尔的武力威慑下，最终也没能成功逃出房间，只能心急火燎希望外面两人比较有人性，不要抢摘他看中的桃子。 在心情忐忑中迷糊睡去，一晚上过去后，连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漱清理，而后走出房间迫不及待想和昨晚遇到的真爱来一场邂逅——还好他已经打听过了，小美人就住在陶艺吧隔壁的居民楼，这么便利的地势条件，不努力抓紧机会简直就是浪费。 刚带着一票保镖走到前院店面，还没等出门，连少眼前一亮，就看见昨晚的美女跟着一个大妈正站在柜台前。 大妈也是半夜被突然回家的女儿惊喜到了，虽然晚上折腾起来又躺回去，睡眠质量不怎么好，但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大早就红光满面精神奕奕，天一亮就抓着女儿出去逛街或者说是显摆，意思大概是想让大家看看自己留学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女魃想法也简单，对于认识周边邻里她没兴趣，但如果能给女娲添个堵的话倒也很乐意，于是跟着自己这辈子亲妈笑吟吟的就来了。 “小小啊，这是我女儿，你们还没见过哈？！她留学刚回来，听说正在大企业实习，你要以后想上班的话可以给你介绍个工作。”大妈笑得满脸皱纹，话里话外都是得瑟。 女魃咬字清晰，一字一顿：“没问题，我很乐意……给小小妹妹介绍个工作。” “……” 连少整整衣服领上来搭话，听说女儿昨天是被人家车子给送回来的，大妈顿时以专业眼光对连少进行瞬间评估，接着在注意到对方身后保镖群后满意，表情慈爱度提升三十个百分点：“小连有空来家里吃饭啊，大妈还没谢谢你昨天送青青回来。” 小心吃得尸骨无存……风小小低头算帐目装没听见，伊依惊讶看难得勤奋老板，第一次发现自己工作居然有被抢做的一天……(。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68 漏嘴 大家一见如故……和她没有关系。 相谈甚欢……也和她没有关系。 最后终于到告别的时候，这个……可以有点关系。 风小小松口气抬头欢送：“慢走不送。” 大妈没听出已经被嫌弃，只感觉这第一站逛得还挺有价值，别的不说，至少帮女儿开启了一条恋爱支线哪，于是心满意足：“小小忙你的吧，我和青青还要逛街，就不多聊了。” “白白。” “对了。”似乎是不满意风小小对自己出现的反应太过平淡。刚走开几步，女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转身含笑意味深长道：“我听说你们最近在找路西法？！” “呵呵……”风小小勉强干笑。 大妈听见不认识洋名字，完全没意识到这三个音节在万千少女心中有多么酷霸拽狂邪魅冷，好奇问自己女儿：“那个路……的什么是谁啊？！外国人？你同学？” 女魃：“……呵呵。” 女魃和大妈离开了，连少自然也离开了，连少离开了，维达尔也就跟上了。整间店子顿时只剩下风小小和伊依、杨砚三人。 伊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好奇求知欲，却被风小小迎面抛来的帐目丢到一边去：“我算着数字怎么不对啊，你再去算算？！” 刚才大家开口时候她一直装死，既然要假装忙碌，手里当然得有道具。现在就不必了，所以一切还回伊依手里。 伊依接帐本看一眼，险些吐血。 次奥！老板你从来不管自己店子也就算了，好容易勤快一回居然还是帮的倒忙……这些如同乱码般的数字符号是要闹哪样！ 愤怒的小鸟抱着帐本飞走了，顺便还抢下了风小小面前堆着的一干纸笔计算器等等等等。 杨砚同情目送伊依回去算帐，看眼风小小：“……我觉着你是不是该给伊依妹妹加点工资了？！” “嗯，行啊，下月开始给她加5%……”风小小挥挥手：“先不说这个。你说以后咱们怎么办？老跟女魃住同一个小区，我觉得自己心理压力有些大。” “我也觉得有些大。”杨砚点根烟叹息，不用风小小说，他也感觉到这个别扭了。对方现在不动手，不代表以后都会那么平和，尤其这样街坊邻居的住着。那就等于是光明正大的监视。 虽然说陶艺吧地址估计早就不是秘密了吧，但直接被人这么挨着老巢住下来还是很纠结的好不好。 “但是神庭大门已经定在这儿了，搬家恐怕也没办法吧。”杨砚考虑问题喜欢从现实着手：“现在先不说我们的心理压力问题，关键是过几天诸神就要来上班了，旁边有个有前科的女魃。家里还有个不知结果的蚩尤……这像不像咱们自己把肥肉送上门给人家啃的感觉？！” 风小小被提醒后也郁闷：“就没点别的法子？” “说没有……倒也不是那么绝对。”杨砚犹豫一下：“盘哥绑过几次人，但都没怎么真正惊动凡人，我想是不是他们也有类似忌讳。比如说不能引起俗世界恐慌之类的。” “那你意思？！” “我意思要不要我们找些凡人来充当警卫和店员之类。”杨砚犹豫的时间又长了些，似乎不大确定要不要把没有还手之力的凡人拖进来。 万一他的猜测出了错，那么这些人以后就都等于是被殃及池鱼的炮灰了，妥妥的：“……也就是说，让普通人和神氏混杂在一起，且我们的规模最好更大些，这样对方即使要出手，起码也要顾虑一下影响问题。” 即使是也不会是全然无所顾忌的。比如他们要考虑因果，要考虑法则，要考虑气运命数……换句话说。如果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不影响社会形态稳定的话，那么随便什么事情做了也就做了。可万一要是动到举足轻重的关键人物或事件。影响了平衡，那就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带过的。 比如说吧，病死的人会成为医学院病例，被谋杀的人会成为警察局案例，吃饭噎死的人可以上网络成名，而被当众围观干掉的话……那么估计全世界都会为此而震惊的。 杨砚赌的就是这些在当前阶段还不敢当着普通人的面动手，也许盘古有些打算，但他最起码不会现在就让世界大乱。所以他提出的这个办法虽然不算很妥，却也是一条路子，但……最大的缺点是成本太高。 不用计算器，风小小光靠想象一下就能知道这必然是一个天文数字，于是摇头：“那样我们曝露的可能性也变大了，再说万一别人使个什么手段，比如不用太高级，随便放点迷药什么的，普通人根本就挡不住他们。” “那就难办了。”杨砚吸口烟愁闷：“要在面前有点招架能力的，又不能是我们这个圈子的……” 风小小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比较模糊人影，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什么：“还是再看看吧。” 杨砚“嗯”了一声，也没继续说话，趁着风小小抓脑袋努力思考刚才想到的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左右看看，总感觉似乎少了点什么，不自觉就问出声来：“宙斯……我是说那条小黑蛇，今天早饭好象没出现？！” “去外面勾引蚯蚓了吧。”风小小随口胡扯，而后一愣：“这么一说的话……昨晚好象也没看见？！” 正想到这里，堕天使上门来刷存在感了。 他慌张焦急的冲了进来，一眼看见柜台前的风小小二人，眼睛一亮，二话不说扑过来：“二位大人，魔将大人感应到路西法殿下的召唤了！” “怎么可能！”风小小瞪大眼睛脱口而出：“路西法不是已经死了吗？！” “！！！” 堕天使的脸刷一下惨白，本来的惊喜瞬间变成惊恐：“您、您刚才说了什么？！” 风小小恨得抽自己一耳光，脸色一整义正词严：“我什么也没说！” “不！您说了！”堕天使尖叫。(。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69 公费旅游出发 这臭嘴！ 风小小想再抽自己一耳光，手指刚一动就忍住了，很光棍一横眼：“好吧，我说了！你想怎么样？！” “……”他确实不能把她怎么样…… 等等，这不对！ 堕天使简直要抓狂，这不是他想怎么样的问题，而是发生这么重大的事件，在其他恶魔中间将会引起怎样剧烈震荡的问题！ 眼下不是争辩的时候，堕天使咽口口水：“我去请魔将大人。”然后飞快冲了出去。 其动作之快，让风小小想抓都没来得及，耳朵里话音刚刚传进来，转眼人就已经冲出了门口。 风小小和杨砚面面相觑，良久之后杨砚才咳嗽一声：“其实让他们知道了也好，有事情大家商量起来比较好办。” “……嗯，我也这么想。”不然还能怎么办？！ 也许是因为事件重大的关系，不到半小时，堕天使带着另外一个红发堕天使就匆匆赶来了，后面这个红发堕天使大家也熟悉，就是当初在阴司时候跟在路西法身后那个手持天使拉结尔之书的。 红发堕天使对属下报告的消息相当心惊，进来之后没有寒暄铺垫，直接迫不及待就进入正题：“二位说路西法殿下已经死了？！这是真的吗？！” 风小小完全能理解对方急迫心情，摇摇头：“我们没有证据验证，所以不能说确定，但……” 红发堕天使刚刚松下半口气，就被这万恶的转折词重新提起心来：“但是怎样？！” 风小小想了想：“不知道你们听说过东方神系里的谛听没有？！” 这个必须听过啊，当初路西法在地府时候曾经几次去拜访谛听都不得其门而入，对方名气之大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在堕天使内部小范围流传。 红发堕天使心都凉了一半：“是谛听说的？！”如果是来自于谛听的消息，那么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七八成的真实性了。 风小小同情点头。 红发堕天使瞬间失去全身力气，眼前眩晕了一下，踉跄后退两步险些跌坐到地上，要不是一直在他身边的堕天使眼明手快及时扶住。搞不好就真要狼狈一回了。 虽然同情对方现在处境和心情，但有些该问的问题还是不得不出口，风小小顺手递杯水过去，等红发堕天使缓和一会儿后才问：“你们呢？我听说有人收到路哥召唤，在哪收到的？什么时候的事情？可以确定真实性？！” 红发堕天使咬牙强忍住巨大悲痛，含泪点头：“我们都感受到了殿下的召唤。绝对不会有假，就是在今天凌晨的事情……召唤是来自于我们当初堕天时宣誓效忠殿下所留下的灵魂契约，只要是殿下的意愿，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将应和召唤完成他的愿望。可……”红发堕天使死死咬住下唇。狠狠抹了一把眼睛，已经说不下去了。 路西法的死讯对堕天使们而言，不仅仅是领导人死亡可能带来混乱那么简单。 当时能以天使身份毅然决定追随路西法、甚至为此堕天。失去曾经在天堂时的所有荣耀光明……由此可见，在这些堕天使们的心目中，路西法的地位绝对是比什么都重要的，甚至更崇高于他们曾经的父神。 他的陨落，在堕天使而言就等于是信仰的崩塌。 所以即便未来再有其他的魔王即位，即便再有更强大的领导者带领大家走出迷障，这世界上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路西法了。 风小小若有所思：“其实我觉得我们的信息可以综合起来看。” “您的意思是什么？！”红发堕天使眼眶泛红抬头望过来。 “你看啊，事情是这样的。”风小小随手抽来一份纸笔。边写边给红毛解释：“我这边的情报是路西法已经死去，而你那边的情报是路西法召唤了你们……而我们两方都能大概确定自己消息的准确性，那么是不是说。这两种情况其实是共存的？！” 在人类世界中，生和死就是一条清晰简单的界限，非此即彼的归属让他们根本无法跨越这个简单的距离。 但是对于神明魔鬼们来说。生死的归属就并非是那么泾渭分明了。 们不仅能碰触到实体的**，更能拥抱属于虚无的灵魂。比如地狱、比如冥界，这些不就都是死人待的地方？！ 本来风小小是觉得路西法的死等于神魂俱灭，但如果对方感受到召唤的事情不假的话，那么说不定路西法死去的就只是一具肉身，而他的灵魂可能现在正躲在某个角落，绕开盘古或是其他什么监视着的，在给自己的手下发出sos信号求援…… 红发堕天使也不傻，他之前只是因为猛的听说路西法的死讯而被悲伤击中，现在恢复一点理智，听了风小小的话后顿时眼睛一亮，也想通了对方所表达的意思：“您是说，路西法的灵魂还没有寂灭？！所以他召集了我们，就是为了回归到我们中来？！” 对风小小而言，被召去直面盘古无异于送死，但是这些堕天使倒好象很是兴奋的样子。 风小小奇异看红发堕天使一眼，点头：“大概是这意思没错，我听谛听说，路西法是被投进了火湖才死去，所以估计他灵魂还存在话，应该也是在那附近，你们知道火湖在哪儿？！” 有回归的希望就好啊！ 红发堕天使满血满状态复活，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堕天使站稳，眼珠子几乎要放出光来：“是的，我知道！硫磺火湖中充溢着神火，是为燃烧恶魔和罪孽而存在，它就在原摩押平原的位置，因耶和华降下神罚毁灭索多玛城和蛾摩拉两城，之后才成为了火湖……” “我的意思是说现在方位……”风小小比较委婉希望对方过滤掉不相干废话。 “死海的南方地下！”红发堕天使也心急，被打断后干脆利落报告方位。 “著名旅游区啊？！”杨砚也干脆，顺口说了一句后开手机度娘：“有了，在以色列、巴勒斯坦和约旦之间，是世界陆地表面最低点……这个过去倒是没什么困难，但是那里地理位置因为刚好在巴约边界所以颇受争议。大规模通航是没有的，居民点也少，只有几家工厂和旅店等。有军队，有游客……我估计我们想在这种**视线下自由活动可能不大容易，更别说找个死鬼就更不大容易。” 而且盘古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占山为王，既然他在那里处决了路西法这么大动静都没引人注意。那可以肯定的是比较关键的地方估计还在地下。 想在偌大的810平方公里中，还是浮力甚大的几百米水面下找到一处关键的亚空间连接点，这难度简直不是一般的大。 风小小插嘴问了个比较关键问题：“你们打算去多少人？！”这关系到护照、机票、食宿等各种旅行支出问题。 千万别说堕天使们可以大家一起飞过去，不花钱……本来边界地带就比较**，一下有那么多不明身份非法入境人士出现。这很容易就被人拉去小黑屋审讯，或者干脆就地干掉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红发堕天使狠狠心：“只去十万恶魔吧。” “只去十万？！”风小小想一口口水给他吐过去，磨牙怒目：“你知道十万人的护照我得办到什么时候去么？！更别说你们还没身份证。还都是外国人……” “这种事情最后还不是我去办？！”杨砚也咬牙了，最近但凡有黑户要落户洗白，风小小从来都是直接丢到自己手上的，他在警察局的哥儿们已经开始隐晦打听自己是不是在本市召集不法分子聚集了……皱眉，杨砚直接对红发堕天使比出一个手掌：“最多五人可以走俗世界通道，我给你们办好所有一套证件，其他堕天使要想去的话就非法流窜吧！” 人在屋檐下，红发堕天使只好拽着可怜的名额回去安排非法流窜大军的路线问题去了。 风小小确定人一离开就转头问杨砚：“真要去死海？！” “不然难道放路西法自生自灭？！”杨砚反问。而后若有所思：“你说我们如果跟踪女魃或者找到当初那个风伯飞廉的话，事情会不会简单一点？！” “女魃估计是要跟踪小姜这宗单子了，不等蚩尤复生她暂时是不会走的。”风小小发愁：“如果我们现在去找路哥的话。耽误时间太多不说，小姜这边也不大好办。带他去话更危险，万一真被盘哥抓到了。人可未必有现在女魃这样客气。” “小姜……”杨砚沉吟，这才想起来还有个未解决麻烦：“要不然就你留下来，我和其他人走一趟？！” 风小小翻个白眼：“二哥，那可是盘古啊！不对上还好，万一对上的话……除了羲哥和我能挣出一条生机，你觉着其他人能有我们这条件？！” “那你去，我和维达尔留下看着小姜。”杨砚咬咬牙。 虽然怎么安排都不算保险，但最起码自己和维达尔之前联手还是干掉过女魃一次的，现在又有居民区那么多人看着，对方有所顾忌不能明着下手，估计他们勉强还是能保得住姜礼几天。 杨砚破釜沉舟了，反倒是风小小有些犹豫：“小姜只剩半个月期限，万一我一走，没人压得住他……” “你留下也只是看他等死。”杨砚啧了声：“去了没准还能找到一线生机呢，怎么说也是去刷boss副本，总能蛰摸些好东西回来吧。” “……也对。” 既然决定要走，那么必要的安排就不能省略了，比如说工作交接…… 陶艺吧交给伊依，后者早已经在不负责任的老板锻炼下成长为合格的多面手，料理清洁记帐开店一把罩，甚至连进货渠道也多是和她直接打交道了，只要本钱足够的话，伊依随时可以自己重新开一家相同的店，而正牌的店主风小小则会苦逼的倒闭喝西北风去……还好等级压制关系，精卫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从女娲手下跳槽的举动的。 神庭建立当然就交给杨砚，人事名单一直是他在整理，和其他神的交道也不是没有打过，过几天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不用等风小小回来，杨砚拿着当初的诸神签定契约就可以直接召人来上班…… 嗯，这么一想的话，自己在不在的好象真是没影响啊，难道这就是偷懒一直把事情丢给其他人做的后果？！ 风小小认真忏悔三秒钟，而后欢欢喜喜打包行李准备旅游去。 一切食宿行途都有大款报销的全免费旅游耶，难怪现在那么多人喜欢求包养。什么都不用准备，只需要考虑的就是向各路狐朋狗友告别，甚至连回来时买土特产的费用都可以报帐…… 狐朋及狗友都对风小小要离开的消息不发表意见，毕竟风小小的交际圈子里最多的也就是些随时可以到处跑的神鬼人物，就连连少都忙着泡妞而不在意风小小的不负责任保镖行为了，而唯一有意见的只有一个姜礼还被睡美人附身。 于是没过两天，风小小就这样包袱款款的顺利踏上旅途，身边还跟着四个大帅哥及一个妖娆金丝猫。 “市内没有死海的旅游路线，所以我们要先去s市，再到香港，再再转机到特拉维夫，再再再坐车……”风小小抱着杨砚花费一小时给自己列出的行程表向另外五个堕天使详细介绍。 红发堕天使焦躁打断：“风小姐，我们只需要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死海就好了。” 风小小看眼行程表：“大概得三四天后吧，因为旅游团也不是接连赶航班的，在香港及其他中途站点会停滞观光一会儿。” “为什么不可以直接去？！”红发堕天使惊叫：“这样的话路……” 话还没说完就被风小小飞快捂嘴，压低声音威胁：“从现在开始不准叫出路西法名字。”外面人可不像隔壁大妈那样不知道路西法的名字所象征的意义：“如果不想惹出不必要麻烦的话，你们最好从现在开始叫他老板。”(。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70 天王盖地虎 直接飞去倒不是不可以，但关键是风小小还不会飞。 天生零件就比别人少两个，堕天使们被否决掉提议的当时，怜悯看风小小眼神和普通人看残疾人没什么两样…… 到s市旅行社报名，然后中午飞香港，玩了一圈，第二天飞特拉维夫，又玩半天，再再转车……终于四天后到达死海旅馆，五个堕天使狠狠松一口气，看起来像是终于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刚进房间收拾好行李，导游挨个敲门要大家到大厅集合，于是五堕天使和风小小去了，接着听到一个令人悲伤的消息。 “我们今天的行程是死海畅游。大家可以尽情的玩耍，但请不要离开太远，有问题请找翻译……”导游甜美微笑：“然后明天早餐之后我们将前往佩特拉游览，所以大家不要玩得太晚。” “佩特拉在哪里？！”红发堕天使懵懂问风小小。 “稍等！”风小小飞快翻旅游册：“有了，据说是座古城，离死海大概三个半小时车程，有很多景点。” “我关心的不是这个！”红发堕天使愤怒：“我们的目的就是死海，好不容易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才过来，结果你告诉我们第二天就要离开？！” 风小小也头疼：“国内旅游社都是这样的，走马观花……不好意思我忘记你们文盲，咳！意思就是每一个景点都不会让你们停滞太久，旅游线路上通常某个景点能安排半天时间已经是非常重视了。” “半天时间你让我们找到硫磺火湖，然后把老板带回来？！”红发堕天使砸桌子：“开玩笑吗女士！” 导游小姐注意到这边不和谐气氛，微笑看过来问：“几位有什么意见吗？！” “当……” 刚想发飚的红发堕天使被风小小按下，飞快截断话头：“当然没有！”而后悄悄压低声音对红毛以及另外四个不满堕天使道：“国内还有个现象，问你有没有意见不是让你真的提意见，而是让你闭嘴。因为有意见提了他们也不会听，只会用各种道理反驳你，或者记下你。以后悄悄给你穿小鞋……” 堕天使小队里唯一的女性是切西亚，比起红发堕天使，她显得理智了不少，大概也是一开始点的属性点就不同，人家专长就是智力精神方面的：“风小姐，那么我们难道真的只能停留一晚？！” 摇摇头。风小小很自然道：“她说她的，我们留我们的，二哥早就打点好了，我们到明天他们走的时候就脱团。然后等走的时候再跟其他团回国……” 境外旅游不是不能中途脱团，但是要交协议书。最关键还要打点。毕竟不是所有旅游团都敢随便承担这种责任的，如果换个地方在国内的话就方便许多。 堕天使小队听说可以自主行程，这才终于松下一口气。乖乖听导游继续念叨各种注意事项一二三四五…… 死海周边的气温非常高，年平均下来也有25度左右，水面常年弥漫着一层水雾，都是因为水份蒸发而形成的。所以哪怕在国内大家穿的还是长衣长袖，到了这里也早就可以换成清凉短裙了。 而死海的水质也相当澄净，碧绿色的水面平静得没有一丝波纹，仿佛什么生命也没有存在一样。还有被晒出来的盐晶一簇簇长在地岸上，是别的地方难以见到的奇特美景。 导游小姐也是早就得到过旅行社知会的。明白风小小一行人到这里就算是自己带的最后一站，所以收了协议书后，早早的就不去管他们了。由着这帮人自己转悠，她则带着团另外去玩自己的。 风小小回房收拾，不一会儿就捞了橡胶艇。遮阳扇，游泳衣也换好了，白白嫩嫩的冲出来，兴高采烈往死海里跑……跑到一半被拉住。 红发堕天使额上青筋简直都要跳出来了：“您这个样子是要……”不是他多心，实在这妹子怎么看都是渡假而不是干正事的样子。 “渡假！”风小小果然理直气壮的答了：“你们去找你们的，不用管我！”说话同时手臂豪爽一挥，分外有气势。 “……您不跟我们一起去寻找硫磺火湖的入口？！”果然这人就不是上心的。 要不是风小小身份特殊，红发堕天使简直都快要吼起来。 “你知道硫磺火湖在哪儿？！”风小小反问。 “当然不知道，所以我们才需要……” “既然你都不知道，那怎么确定我去玩的地方不会碰巧遇上？！”风小小再道：“放松心情的找和绷紧神经的找都是一样的工作效率……年轻人，要懂得享受生活啊！” 她不急吗？！她当然也急，先不说盘古的动静越来越多，先不说路西法还孤魂野鬼等人拯救，就算风小小真是那么没心没肺，好歹还有个姜礼在家里躺着吧。 但是这些问题不是急就能解决的，更何况风小小还有种感觉，盘古想找自己的心情，恐怕比自己想找到对方要来得更迫切…… 国内不好动手，到了这里算是对方半个地盘了，他总不会再不出现吧？！ 如果说堕天使们需要的是主动出击话，到了她这里，估计只要耐心等着就足够了。 架着太阳镜，顶着遮阳伞，风小小夹着汽艇刚走出旅馆，和堕天使小队分手没一会儿，就等到了杨砚打来的电话：“翻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一会儿有人会到柜台找风小姐，接头后的暗号是天王盖地虎。” “……二哥你真搞笑，多谢了。”风小小心情纠结道谢个，难怪都说有钱能使磨推鬼，一路砸钱开道，果然干什么都要方便一点。 堕天使们的母语本来就是英语，要办什么事情自然很方便。可换到自己一个人行动的话，身边不带个能和当地人交流的地头蛇，做事情就要曲折许多了。 而杨砚口中所说的翻译自然也不是普通人，单会说英语的话直接到旅游社就能拉来，风小小却还有额外的要求，不说对方能翻天覆地，至少也要身手敏捷吧，这样有个什么事情的时候最少也不会拖后腿。 这个还是杨砚和姜爸爸交涉过后，特意从附近的雇佣兵里雇下的一个人，价钱虽高，用起来却绝对放心。 杨砚电话里似乎还在整理资料，说话同时隐约传来劈啪不断的键盘敲击声，听起来工作似乎进行到了紧张阶段：“道谢就不用了，都是自己人的事……另外你在死海多留心一下，可能是我估计错误了也说不定，但宙斯到现在还没见到。” 风小小愣了愣：“离家出……不对，你让我留心？那意思莫非是他也跟来了？！” 杨砚叹息个：“我就是在担心这个。” 本来他在谛听的小黑屋里就看见过宙斯出没，但当时他以为对方即便要出手，至少也会先联系一下雅典娜。 没想到这个色魔对自己前妻还挺长情的，一声不吭的就失踪了……雅典娜那里没有动静，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宙斯已经自己想办法摸了过来。 自己等人商量出盘古的可能出没位置是最近几天的事，宙斯如果自己在外面没头苍蝇似的乱转，那就什么都不用管，反正也不会出事。但如果他也偷听或是用别的渠道找到了这里，那么也就只有风小小几个能就近支应了。 风小小简直要头大：“那个无节操色狼到底想干什么？！” “虽说家花没有野花香，但曾经是自己的东西却突然不属于自己了，这种情况却更能勾起男性的霸占冲动。”敲打键盘的声音停顿了一瞬，杨砚声音也颇为无奈道。 “男人的劣根性。”风小小啐了个。 “喂！”杨砚黑线。 “不是说你啊二哥！” 杨砚默了默：“……你意思我是男人中少有的道德高尚者？还是说我不是男人？！” 风小小也默：“我们打国际长途说这种燃性话题会不会有点不要脸？！” 于是下一秒钟电话就被切断了。 风小小摸摸鼻子，乖乖蹲到旅馆门边等自己的翻译来报道，左划划右划划，差不多等到快到晚饭时间，眼看今天已经泡不成死海了，正想拍拍屁股站起来回房吃饭，突然眼前一个巨大黑影扑了下来，带着拖出长音的甜甜的惊喜呼唤：“mammy——” “……” “……” 风小小拨开搂着自己脖子趴在自己身上的金发青年，分外无语看了不远处一个同样无语的光头一眼：“你们怎么也来了？！” 光头黑线许久：“我们……我已经退休了，因为要照顾他的关系，所以现在只接一些简单的雇佣，这次就是来做一个东方女人的翻译……”说到这里似乎是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光头倒吸一口冷气猛地惊骇：“雇佣我们的女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风小小也愣了愣，而后挂着猛蹭自己的金发青年站起来，慢吞吞拍拍身上的沙土，抬头冲光头忽而露齿一笑：“天王盖地虎？！”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71 线索交易 光头和白痴麦瑞克的私交其实是相当不错的，算起来两人不仅算伙伴，还有那么点血缘关系。 所以小白痴丢了生魄神智不清之后，本来按照惯例，发现无法治愈就该弄个基金保障放弃了的，养着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也就是极限了。可光头却偏偏不肯，带着人四处找办法，甚至不惜和威尔斯及梵蒂冈也接触了一回……而就是在纽约接触的那一次，碰巧也让他知道了关于神的秘密。 世界观突然被粉碎重组的巨大压力，再加上对于麦瑞克的放心不下，让光头不得不认真考虑退役的问题。 于是在经过了响尾蛇内部的一系列势力重组之后，原本属于中高层人员的光头终于带着一个白痴顺利脱身，隐匿行踪的混进了另外一个不那么出名的雇佣组织，时不时接些危险性不那么大的任务，开始了自己抚养白痴的艰辛奶爸生涯…… 东方可爱少女一身游泳衣在汽艇上躺着，高大英俊的金发白痴一条小裤衩在旁边傻笑伺候着，还有一个光头在划船……生活简直不能更加美好。 光头狠划了两下汽艇，擦把汗，咬牙切齿看身边少女：“嘿！我觉得这不应该是翻译的工作范围。” “那让杰瑞划！”风小小打个响指很爽快换人。 “他叫麦瑞克……算了还是我来吧。”光头很憋屈继续。 风小小撑着身子半坐起来，拍拍小白痴乖巧主动低下来的大脑袋，笑眯眯道：“我家汤米最乖的，你要累了话不用勉强。” “我说了是麦瑞克！”光头恨恨道：“我说小妞，你到底想在这里做什么？！在死海上划汽艇，难道你没发现其他的游客都在偷偷的笑话我们吗。” 确实，死海终年没有波浪，最大的价值和特色就在于超强的浮力。 但是如果是乘在汽艇上的话，这个浮力就体现不出什么特别来了。甚至因为没有波纹潮汐的关系，躺在上面还不如躺在普通的海里，至少后者还可以摇摆荡漾一下。 风小小眯了眯眼好奇道：“你难道就没想过我为什么会来这儿？！” 光头抖了个，半晌后有些僵硬转过来：“不是渡假？！” “算是，但不是主要目的。” 该死的！ 光头恨恨诅咒几声，抹了一把自己光亮的大脑袋：“难道又是那些天使恶魔之类的东西？！” 狗屎！他早就该想到了。这个女人不是正常人，出现在某个地方当然也就不可能是因为正常的理由！ 这单生意实在接得太亏了！等着吧，一回去他就要带着麦瑞克尽早离开……想着这里，光头坚定目光下意识转向旁边的金发青年，正好目睹后者傻兮兮对风小小笑得灿烂并讨好一幕：“mamy~” “……”不。麦瑞克肯定不会离开的…… 风小小拍拍金毛大脑袋，索性坐了起来，盘腿端杯果汁。吸管咬嘴里边补充水分边问：“光头，你在这附近待多久了？！” 光头正在黯然划桨，闻言随口道：“两个月，怎么？！” 两个月，不算长，但起码比路西法被绑架的时间早了。 风小小若有所思：“那你知道死海附近有出现过什么异常动静吗？！就是那种平常没有过的，或是被官方压下去不允许传播的现象？！” “……”光头表情扭曲下：“你这次又有哪个朋友被绑架了？！” 这女人之前和梵蒂冈的冲突就是因为有两个朋友被绑架，在光头心目中。这次恐怕又是这样操蛋的麻烦。 不过还好，从昨晚到现在他还没见到之前化身为半蛇的那个可怕男人，反而是五个西方人跟在她身边。那么这次的事情应该不算很严…… “哦，魔王路西法被人弄死了，他的属下让我和他们一起来找他。”风小小随口答：“你也见过了吧。那五个和我一起的就是堕天使。” “……”光头默默放下船桨，捂脸——够了！他对这个无理取闹的世界已经受够了！ 划一上午汽艇的结果是一无所获，中午是回旅馆吃饭，顺便和大家交换一下各自的心得感受之类的，如果没有什么特殊事情牵绊住的话，那么一日三餐时间就是风小小和五个堕天使例行的交流时间。 光头显然比早上离开时僵硬了不少，不仅面部更加缺乏表情，还一刻不肯松懈的拉住活蹦乱跳的麦瑞克，不准他靠近自家“mammy”更关键是“mammy”身边那五个同伴。 “这位光头的翻译先生怎么看着我们的表情那么奇怪？！”还有一丝警惕防范的味道。 切西亚奇怪的咬着叉子，单手懒懒的支着下颌，眼尾往光头处一扫，波光流转间就是一派天然的妩媚风情。 光头滞了滞，腮帮子咬得死紧，僵硬的扭过头去。切西亚不由看得更加好奇起来。 “好了切西亚，现在不是为一个凡人投注目光的时候。”红发堕天使皱眉喝止住女性堕天使。风小小塞口肉排插嘴问：“你们有发现没？！” “当然没有，不然的话中午我们就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红发堕天使恨恨的戳着盘子里的水果，抬头问：“你呢？汽艇漂流邂逅了英俊的男士？！” 对于风小小不务正业的行为，红发堕天使表示相当不满，言语间不自觉带出一点谴责也是理所当然，但是他很快就切西亚在桌子下面一脚踢回神来，想到了对方的身份，尴尬的猛咳两声忙掩饰：“抱歉，我随便问问。” 切西亚也笑笑：“萨麦尔比较容易激动，请不要介意。” “不介意。”风小小无所谓：“那个光头……喏，就是我那个翻译，他以前和我还有羲哥碰过面，那时候梵蒂冈的人也在，所以他知道了一些事情，你们在他面前可以不用掩饰什么。” 五个堕天使一惊，目光下意识朝光头聚焦过去。光头被看得心理压力巨大，不自觉就挺直了腰板一副接受检阅的僵硬姿态。 目测没有威胁之后，堕天使们收回目光，光头不自觉的松了口气，红发的萨麦尔急促开口：“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话，他觉得风小小应该不至于特意提起这个人。 “是知道点消息，但不一定有用。”风小小点头肯定了萨麦尔的猜测：“那光头在这里已经待了有两个月了，死海南端有一块突起的地方，二哥说硫磺火湖的传说考据下来应该就是在那里，而正巧是不久之前，有一支雇佣兵小队似乎在那附近消失过……这个消息没有对外扩散，我觉得可能跟火湖有点关系。” “真的？！”萨麦尔简直不能更惊喜：“那个光头还知道些什么？！” “其他的就不知道了。”风小小漫不经心换来盘面条挑着吃：“他们也是事后才知道有小队消失的事情，当时情况谁也没有亲眼见到。不过回去调查一下可能会知道点儿什么。” “死海南端……”切西亚捏着叉子轻抵饱满红润的下唇想了想，皱眉：“我们昨天和今早也去调查过，那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现在姑且不说那支雇佣兵小队是不是无意间跌落火湖，就算最后能确定，找不到入口，这情报对我们而言依然是没有任何作用。” 约翰曾经在启示录中说过，硫磺火湖就是第二次的死亡，换作东方的说法，死了又死也差不多就等于是魂飞魄散。 它也被称为神火，是世界末日时对于游荡的恶魔们最后的惩罚。 那么想当然的，不管是从稀有角度而言，还是从危险程度来说，火湖的入口都不可能是简简单单就会展现在人前的。这很可能需要满足一定的条件。 风小小斟酌着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而后道：“所以我觉得现在比较重要的，是想想到底需要满足的是什么条件。那支雇佣兵是因为正好赶上了盘古把路西法投入火湖的现场才跟着倒霉？！还是他们凑巧完成了某种条件？！” 圈定范围大概已经可以确定了，所以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开启副本。 “这样说的话也有道理。”切西亚点点头，艳丽一笑，算是同意了风小小的说法，继而转头：“萨麦尔，你们说呢？！” 萨麦尔豪爽的拍桌：“那还等什么，把那个光头叫过来问问就知道了！” 亲眼见到五个传说中的堕天使向自己走来时，光头简直想拉着麦瑞克落荒而逃，可惜麦瑞克却完全不能理解他想哀号的内心悲痛，反而冲着那个一遇见就永远不会有好事的东方女人挥手欢笑：“mammy！” 哦，mammy冲他挥叉子回笑示意了，金发青年幸福得几乎要昏倒，蹦跳的力气大得连光头都快要压制不住。 “先生，我们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切西亚端着自己的餐盘径直坐到光头身边，柔软的身躯直接倚上了僵得像块石头的光头汉子，微笑的红唇中在他耳边吐出的是恶魔的**：“也许，您的伙伴也需要我们的帮助？！”(。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72 大门和钥匙 切西亚是**的毒蛇，能轻易抓住人心中的弱点，然后拉着他们堕落地狱。 当初在伊甸园中，她都尚且能把耶和华宠爱着的亚当夏娃引诱吞下苹果，更别说现在只是勾搭一个完全没有神宠的凡人。 纤细的手腕轻巧一翻，切西亚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出现了一枚红艳成熟的果实，冲着僵硬的光头耳廓中呼出一口气，切西亚“咯咯”轻笑着，手里的红苹果摇了摇：“这是让亚当夏娃拥有了智慧的果实，也许你的朋友也需要点儿小零食？！” 这个**…… 光头的目光不受控制移了过去——这确实是麦瑞克所需要的。 智慧的红苹果。 风小小卷了一叉子面条塞进嘴里，伊甸园的著名神话桥段她也知道，实在是教派名气太大，再加上各种影视及小说作品里都会提到那么一两句，所以亚当夏娃的名字早就已经路人皆知了。 这个故事概括下来也简单，就是蛇勾引了女人，女人又勾引了男人，然后大家一起吃下红苹果，有了智慧和羞耻心，于是被耶和华惩罚…… 按照风小小的理解来看，在吃下红苹果前的亚当夏娃根本不算健全的成年人，虽然有成熟的躯体，却没有成熟的思维，和生魄缺失的症状基本一样，而且都是缺智商。 他们只要有吃有喝就能幸福满足的生活在伊甸园中，说白了，状态和被圈养的宠物也差不多，就是“你什么都不用懂，只需要听话。” 而吃下苹果之后，有了自己的智慧和思考及独立人格之后，这一对伉俪自然而然就被嫌弃了，因为耶和华不需要两个不听话且开始懂得反抗自己的宠物。 麦瑞克现在的情况和以前的亚当夏娃一样，因为生魄的缺失。他并没有成熟的智慧。而独立的个体形成中，除了三魂是独一无二且必不可少以外，后天的七魄则都是在生长过程中由三魂孕育伴生出来的……换句话也就是说，七魄并非不能弥补的。 红苹果补足的刚好是“智慧”这个区块，所以虽然同样是缺失生魄，红苹果也许救不了周欣然两姐妹。却未必救不了麦瑞克……怎么说呢，这个情况实在是对方太走运了。 思考完毕，风小小见光头依然有些犹豫，秉承良心坐过去建议：“值得尝试哦，没准对症的。” 光头本来也觉得这苹果靠谱。听风小小也这么说，狠下决心咬牙点头：“好！我下午联络准备一下，晚上我们就出发。” 切西亚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松开勾着光头脖子的白皙手臂，“咔嚓”一声顺口咬下苹果，舌尖舔舔唇上沾到的苹果汁，笑得甜蜜勾人：“那就谢谢了，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风小小看切西亚咬了一口的苹果有点眼馋，这玩意开挂不知道开得大不大，一个吃下去就让白痴有智慧了，那自己吃了能不能直接学会英语？！ …… 夜半三更。月黑风高。 五堕天使和风小小一起出门，下了楼梯就见光头和小白痴也正好走出自己房间。 相互点头示意个，大家结伴走到门口。柜台守夜的服务人员忙英文招呼：“几位客人那么晚出去？！” 出去回来他都要开门的，很影响休息好不好。再说这里是旅游区，来来往往人都不认识。总要多问个几句以防万一。 堕天使们面面相觑，还没想好该用什么借口，光头已经语气不好开口：“出去打野战，你要一起？！” 出门后，风小小捅捅笑得意味深长的切西亚：“刚才光头和那人说什么了？！我总觉得那人看我们眼神让人有些不爽。” “呵呵，没什么。” 切西亚笑而不答，走到避人地点后，一搂风小小柔软小腰，后背一对黑色巨大羽翼腾展而出：“亲爱的，我来带着你吧。” 光头捂住麦瑞克嘴把其惊喜呼声压下，另外只手则捂自己嘴努力压抑差点冲口而出的尖叫冲动。 萨麦尔过来，一手一个就把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搬货般夹到了胳膊底下，同样展开一双巨大的翅膀，扇动两下后微微从地面浮起，转头：“切西亚，你们跟紧我。”接着再抖了抖一边胳膊上的光头：“嘿！记得睁开眼睛，你还要给我们指路。” 光头力持镇定，也顾不上拼命向“mammy”挥手欢叫的麦瑞克了，忙从怀里掏出手机看资料：“没问题，我们现在先到南端……” 漆黑的深夜里，五个黑影速度飞快的冲向天空，看上去简直像是阴影中被惊起的大鸟。夹带了人体重量，堕天使们的飞行速度也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到了指定地点不一会儿后，光头很快示意出声，堕天使们降落在地面上把人放下，光头对着地图左右核对看了看，点头：“最后信号的发出地点就是在这里。” “这里？！”切西亚踩踩脚下地面：“没有裂隙，没有洞穴，甚至没有任何有意义的标记物……我完全看不出来这里有什么可以开启硫磺火湖的关键信号。” 麦瑞克一落地就扑了过来，风小小把人推开，顺手牵住也蹲下来摸了摸，闭上眼睛感受下，而后在大家期盼目光中摇头：“地底是实心的。” “会不会也是亚空间？！就如同天堂地狱那样，与其说是在云端地底，不如说是从云端地底的某个标记点跳跃转换到真正的空间。”切西亚问。 风小小鼓掌：“好想法，那请问标记点在哪里？！” “……” “咳！”光头咳嗽一声，为了麦瑞克的零食……哦不，是苹果，他不得不绞尽脑汁设想各种可能性：“我们先假设通道的入口确实在这里，现在要找的是进入的钥匙。那么现在先是第一点，钥匙对应的大门是什么？！刚才切西亚小姐说了，这里没有裂隙或者洞穴之类的标记物，那么这个大门是不是也需要我们自己创造？比如……魔法阵？！” 切西亚想了想：“魔法阵是一种临时的手段，虽然可以通过烙印和炼金手法让它永久存在于某处，但……好吧，我确实忽略了这一点，也许这个标记需要我们自己刻画。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需要先找到底座平台了。” 风小小牵着麦瑞克左右环顾一圈：“说不定这整片区域都是底座？！” 平整、光滑、边缘圆润……虽然这些都是相对而言的，但说是底座倒也不是绝无可能。 “那么该选择哪一个魔法阵，这就交给各位了。”光头原地盘膝坐下，把手机放到自己面前，顺手拿了钥匙，用锯齿在地面上写写画画罗列条件：“很好，现在大门找到了。那么我们要开始找钥匙……咒语？！关键词？！还是某种行为或献祭？！我先说说那支雇佣小队的情况。” “我现在加入的雇佣军是一群垃圾。”光头先声夺人，肯定的以这么一句不客气评价开头：“所谓的雇佣军说得更直白一些，就是亡命之徒，有些组织规模严谨庞大，但也肯定会有些是乌合之众，后面这一种雇佣兵只要有钱，什么都干得出来……在那支小队消失的最初时间里，内部曾经有过调查，得出了内讧的结论。”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萨麦尔边回想筛选可能的魔法阵边烦躁插了一句。 “请听我说完好吗。”光头无奈：“好吧，具体原因就不说了，总之那些雇佣兵们彼此之间也有摩擦争斗，原则是利益至上，并不是可以交托后背的伙伴。而当时他们执行的任务本来不应该经过这里，所以组织判断他们的信号最后从这里发出，也许是起了争斗什么的，唯一的疑惑是尸体为什么会消失。” 光头耸耸肩：“假设当时这里真的曾经发生争斗……”说话的同时，光头捏着手中钥匙在地上划下第一个关键词：“那么这里就拥有了第一个条件，尸体。” 其他人琢磨出点意思来，靠近认真看光头继续分析：“当时信号发出的时间是6月6号的凌晨6点……我想这个数字诸位堕天使们应该很熟悉？！” 风小小摸摸下巴：“听说是恶魔的标志？！” “没错。”光头分析到这里就有些沮丧了，边写下第二个线索边叹息：“真希望这不是必要条件，否则的话麦瑞克恐怕要等上一年才能恢复。” 切西亚舔舔红润的嘴唇对光头妩媚一笑：“继续，光头先生，你很棒……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也可以尝试一下其他条件代替，比如说666具尸体？！”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光头捏着钥匙的手僵了下，一瞬间寒颤了个，突然有些不确定自己和恶魔做交易的决定是否正确了。 风小小严肃警告：“胡乱杀人小心我超度你啊。” 切西亚也僵了下，嘟囔两声投降：“好吧好吧，先听完再说。”(。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73 他乡故知 分析能得出的有用条件只有这么两点，一个是尸体，一个是时间。 “关键的尸体我想提个意见。”风小小举手：“尸体本身是没有价值的，灵媒的介质通常更强调鲜血，血液中有通达的力量，如果再苛刻一点的话，或者还可以加上灵魂。所以第一个条件我想先更换成鲜血……我和五个堕天使的血液应该足够高档，大概可以填补灵魂的损失？！” 光头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说，你和这五位……一人匀出一些不损害行动和身体力量的血液，替换成关键的尸体？！” “我个人觉得足够了。”风小小严肃坚持。 要为了开启个副本还得先去杀几个人的话，她自己首先就过不了自己心理这一关。 人可以没有节操，但不能没有底限，有些原则性的东西一旦被打破，失去了一直坚守的东西，那么这个人也就会很快变得面目全非。 光头看了风小小一眼，点头涂改起地下字迹：“好吧，那么现在要准备的就是魔法阵，鲜血和时间……” 切西亚含笑凑过来：“好吧好吧，其实13号的星期五也是一个可以逢魔的时间。” 必须是13号的星期五，如果当月两个条件不符合，那就只能等下个月。 而既然切西亚特意提出来了，本月条件当然就是符合的。风小小心算一下，惊喜：“哇！那下星期就是了。”几天时间虽然不短，但也不算长到无法忍耐。 事件取得进展，最近几天除了跟踪观察周围情况以外，大部分时间都可以用来悠闲的享受渡假了。 风小小回自己房间后例行给杨砚电话询问姜礼状况，顺带也听下邻居女魃有没有什么新的动向，当然其中还要夹杂自己这边的进度报告。 杨砚听完后想了半天才道：“我建议多验证下，你们全部判断正确是最好的结果，全部判断错误也不过是推翻重来。但如果只有部分判断正确的话，那白白错过机会，事情就变得麻烦。比如时间对了，其他关键错了……”那样造成的结果就是至少要再等上几个月。 刚好是星期五的13号并不好找，6月6日的凌晨6点更是直接要等上将近一年。 “嗯，现在就在反复推算中。务必保证到时候能一举开启硫磺火湖。”风小小在**翻个滚，卷起被子后一条蛇尾从被卷里探了出来，垂到床下悠然摇摆：“二哥最近听说了羲哥的消息没？！” “没有。”杨砚轻嗤声：“春天到了？” “死海四季如夏。”风小小显摆，突然再问：“如果血液无法代替尸体怎么办？！” 这并不是心血**，而是她犹豫了很久的结果。理论上推断出的结果不一定就必然符合现实。血脉的力量可以通神，也是承载融合灵魂的关键，所以理论上来说。鲜血的献祭应该可以解决大部分的非自然问题。 但如果实际并不是这样呢？！ 如果还是必然需要献祭的灵魂，那么要不要去弄死几个无辜的人凑数？！这是一个风小小不想去触碰的底线，但眼睁睁看路西法魂飞魄散显然也是不符合自己性格。 二者择其一，无论选哪个答案都让风小小迟疑不决。 “……”杨砚正打键盘的手指一顿，想了想后把面前电脑一推，呵呵轻笑：“犹豫的事情不用想，到了那个时候，你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这世界上的各种事物价值在每个人心里都是不一样的。只有最重要和更重要，却不会有同样重要。 有时候事前犹豫准备再多，也比不过事发时候本能的冲动选择。当然如果这种冲动能被压制下去的话，也只不过是说明其实被放弃的项也不过如此罢了。 杨砚选择过吗？！当然他也有过这样的时候，每个人心里都会有那么点故事。不管这个人高贵还是平凡都一样。 挂了电话，风小小裹被子睡觉，有个好基友聊聊天果然是能减轻不少心理压力，至少她现在已经不再去烦心下个星期的开启副本问题了。 到了第二天，专业的堕天使们照例去分析死海南端那块平台的布局问题，顺便讨论下周五该怎样开启硫磺火湖，而光头的职责到这一步算是暂时完成了，所需要做的只是陪着风小小在附近游览玩耍。 放松心情的旅游和别有目的的旅游绝对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倒不是说风小小前几天把神经绷得有多么紧张，但是现在无事一身轻，心态自然会比之前还要好上不少，就连阳光看着都格外灿烂，游人们也似乎分外亲切…… 嗯？！等等，这个不是似乎亲切，而是真亲切。 风小小从沙滩椅上坐起来，惊讶看路过自己面前的一个东方男人，男人手上端了杯果汁，目光漫不经心在四处观察浏览，而后巡梭过风小小时候顿了一顿，再转回来，也惊讶：“天朝人？！” “嗯……是啊。”风小小也无语了，没想到世界真的那么小，千里之远跑到国外来渡假也能遇见本市熟人。 哦不对，是半熟。具体来说就是自己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自己。 东方男人自来熟走过来，笑呵呵在旁边躺椅坐下，上下看看风小小：“这位美女有些面熟啊，咱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遇见过？！” “确实见过，我们一个市的，不过没什么特别的接触，估计你忘了也说不一定。”风小小持续无语中。 东方男人就是当初在电视上的神勇记者007，当然这只是个风小小和杨砚私下称呼的外号而已，对方肯定不会真叫这么个名字。 按照以前其在电视中期期不落的露面频率来看，这人应该属于是事业型的，就连逢年过节也没见他的节目断播过，顶多也就是节目内容不一样而已。 没想到现在居然能在国外见面……莫非以前号称现场直播的那些节目中，其实有一部分是录制播送？！ 007笑眯眯开口：“难得在国外也遇见老乡，认识下，我姓黄。” 风小小和对方握手：“知道了，电视上看过你不少次……我姓风，风小小。” 闲话几句，能在国外碰见可交流人士的感觉也让风小小格外亲切，打发光头自己去玩顺便拖走死赖着不肯走的小白痴后，风小小好奇开问：“以前似乎没听说过黄先生也会休假？！” “确实没休过，这次是头一回。”007一句话推翻风小小对节目直播真实性的猜测，风小小暗暗反省下，她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严格说起来其实也不怪她，彩票开奖直播有公证员在旁边时候都能事先录制造假，天朝某些方面的信誉度确实让风小小难以相信。 风小小顺口问：“这怎么说的？压力太大？还是身体不适？！”记得对方前不久才和风伯飞廉交过手，虽然事后消除记忆不记得这么回事，但身体可不会因为你不记得就满状态回档，难保有什么后遗症。 007似乎也很奇怪的样子：“这我就不知道了，好象我们台认定我需要一个疗养假期，说是某期节目遇到袭击什么的……但是我自己不记得这么回事。” “咳咳！”这问题不该问的。风小小忙转移话题：“那这次放假多久？！” “一个月吧，我在这边待个几天，然后就打算回市里，几个哥儿们最近有点事要帮忙。”007笑：“美女的行程呢？！” “可能要到下星期。”风小小想想，这个哥儿们没准就是指江湖上的：“展轩你认识吧？！” 007表情一僵，眼神陡然锐利了几分，而后很快恢复成笑眯眯的样子：“没请教美女家里是？！” “呵呵……”风小小神棍状：“听展哥说最近有不少兄弟遇到麻烦，还没解决？！” 007也呵呵，端果汁起身：“我突然尿急，抱歉失陪了。” 风小小也不挽留，耸耸肩示意对方自便，而后拉下太阳镜躺回躺椅上继续窝着。 有警惕心也是正常的，她只是想着画壁还在唐芹手里，再加上以前展轩也帮过几次忙，所以顺口问问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这下把人惊走了，估计007回去就得打电话跟展轩核实自己身份。 不过这也没关系，反正如果有顺手能拉的地方就拉一把，要实在江湖圈子不喜欢外人插手，当她没问过也就是了…… 到了晚上回旅馆吃饭时候，堕天使们才终于回来了，交流一下情报才知道，他们现在已经着手开始刻画魔法阵，这个工作有点繁杂，所以需要事先准备，而魔法阵的刻画也不能是普通材料，于是大家未来几天的行程还得更改一下，比如去佩特拉或其他什么附近城镇也好，购买一些必要的东西之后才能开始入手。 吃完饭出门散步消食，007居然等在旅馆门口，一见风小小露齿一笑：“美女一起走走？！”(。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74 发现 按照自然发展，要刷亲密度话最好答应这个邀请，可惜的是风小小现在真没空。 所以在她遗憾说出拒绝台词的时候，007差点连微笑表情都快要收不回来，他瞪着眼睛看了风小小好一会儿，显然没想到这人在下午疑似故意的搭讪自己之后，还会突然来上这么一手。 风小小不好意思干笑两声，她还真不是故意吊人胃口，但刚才切西亚等人说了，因为已经有一定把握确定硫磺火湖入口关系，所以紧接着大批非法流窜堕天使也将在今夜抵达就位……她语言不通又不会飞，不用跟五堕天使去找附近城市买勾画魔法阵材料，所以被分配到的任务自然就是负责接应这十万魔兵魔将。 不仅出门散步的最终目的地不能让外人知道，一路上她还得头疼下把十万堕天使安排藏到什么地方才不会引人注意。 007沉吟一会儿：“那美女有空了再来找我吧，我住另外一家旅舍，xxx号房。” 风小小感觉颇为对不住人家，自然一口答应下来把人送走。等007背影离开，被松开的麦瑞克终于幸福的顺利跳上mammy后背，风小小柔弱的小身躯坚挺的扛住了，光头从后面走上来：“干得不错啊女人，那么快就发展出一段恋情。” “我和那人很纯洁的，就是同胞同乡多聊了两句。”风小小黑线，扒下麦瑞克改牵手，拍拍脑袋安抚撅起嘴巴不满的小朋友，抬头：“走吧，还有正事要做。” 时间还不是很晚，附近仍有些浪漫游客在游戈，草都不长一根的死海有什么风景好看？！风小小不能理解，但也许在人家心里这也是美景。 好容易找了个避人的地方，五堕天使告别一声后各自展开羽翼冲入云霄。风小小则拉着麦瑞克和光头继续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她得找个更大点儿更偏僻的地方，十万人可不是哪里都塞得进去的，死海每年平均的旅游人次都才几十万。 风小小不知道的是，她和光头两人刚一离开，几十米外一略高岩石后转过一张惊愕熟脸。 此人手拿一玻璃瓶。瓶子里还有很好看一簇晶莹盐晶被小心存放如同工艺品，显然刚才是在折腾纪念品准备带回去，可是没想到才蹲了那么一会儿，转脸就见到百年难得一见的五鸟人升天……草！要是摄像师也在就好了。 007倒是没怎么害怕，惊讶归惊讶。顶多也只是对风小小评价再拔高几层而已，本来从展轩那里电话得来的情报，他和哥儿们还只猜测这妹子也是江湖中人。没想到现在才发现人家的水比江湖还要深…… 风小小终于找到一处偏僻凹地，耐心等到太阳落下，视线已经不那么良好之后，这才伸指塞进口中打了一个尖利的唿哨，不到半分钟，一道黑影破开云层冲落到地面上。 光头惊奇的吹了个口哨，麦瑞克又开始兴奋，风小小左看右看一会儿。问从地面上半蹲站起的那堕天使：“不是说有十万？！” “其他堕天使都在云层上。”露面的这个堕天使中文比生硬还要不如，有些磕巴像是并不熟练的样子：“他们不能下来，人太多。也听不懂东方语言。” 风小小秒懂，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翻译，或者说是十万魔兵代言人。 光头好奇：“现在天空上有很多的天使？！难以想象那样的景象。你们不怕被飞机发现吗？！” “我们比飞机高。”堕天使自豪答，而后对风小小欠身道：“大人不用担心，我们在天空就如同在陆地。这里并不是天堂的管辖所在，没有人能约束我们的飞翔。” 风小小点头，能省点事也是好事，既然对方那么识相，她也乐得少点麻烦，于是直接交流情报：“硫磺火湖的入口位置已经大概锁定了，切西亚他们去准备画魔法阵的材料，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们最好在附近留意一下，如果发现类似东方古神的波动话就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盘古可不是什么人都应付得了的，风小小敢出头也不过是仗着大家身份对等，对方应该能给点面子，再或者即便要争起来，好歹自己和对方都是能免疫混沌，所以才不怕。 而换做其他神明的话，估计一个照面直接被化作虚无了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这样的状况其实也很憋屈，风小小都不知道自己该算强还是不强，作为被攻击方来说，她几乎能免疫一切元素杀招，但是对于简单物理伤害还是有一些不耐受，当然，如果是后者的话，她想逃掉或是立即愈合也很简单就是了，所以结论就是，除非自己有把柄或顾忌落在别人手里受到胁迫，否则基本没人能把自己怎么样。 但如果要是主动出击的话，她现在的攻击力又几乎做不了什么，普通小炮灰很简单就解决了，稍微上点档次的就要陷入僵持。 低攻击，高防御，部分特种伤害完全免疫……风小小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点错了加点，否则怎么同为三**oss，盘古和伏羲都那么牛b，就自己不上不下分外尴尬？！ 堕天使点点头：“我们就在周围云层附近巡逻搜索，路西法大人或是其他神明的波动一旦出现，一定会第一时间来通知大人。” “那就好。对了，下星期五我们可能要采点血来启动魔法阵，你们要是方便话最好分摊一点。”风小小又想起一件事，既然有十万献血者，她何必主动上去凑那个热闹。 堕天使自然是二话不说应下。 正事说完了，光头又插嘴：“我记得犹太也是天主的地盘，你们怎么说这里不归上帝管？！” 堕天使犹豫一下，而后见风小小也一脸好奇，只好答：“这个是信仰力的问题，神系经过岁月变迁之后，有些权利会分裂，有些权利会整合，现在的天堂势力已经迁徙到了西方，对亚洲的辐射庇佑已经不多了……嗯，打个比方吧，维纳斯是古罗马神话里的爱与美之女神，但实际上罗马神话的体系框架则是来自于希腊奥林匹斯。宙斯的权利分给了朱庇特，阿芙洛狄忒的权利分给了维纳斯……在这一片领域中，真正的掌权者是弥赛亚。” “那弥赛亚是谁？！”光头很感兴趣，他虽然不信教，但生长在m国，自然对天主及新基督教有些求知欲：“不是说耶稣就是？！” “不，在犹太人的心目中，耶稣不是他们承认的受膏者。”堕天使叹息：“他们还在等待自己的弥赛亚……在耶和华选择了耶稣的那一刻起，就等于是放弃了这里。已经几千年了，这里早就是失落的神地，再过几百年，约旦也将迎来诸神的争夺，就如同当时大人所在的东方国家被角逐划分一样。” 风小小对别系的八卦不感兴趣，知道这里没人管束就行，这样有什么事情话也不用有所顾忌。 不过换个角度来想，也许这就是盘古选在这里投烧路西法的原因。硫磺火湖的所在是一个因素，在这里的行动不容易引起诸神注目又是一个因素…… “那你们好好巡逻，我先回去了，记得是下兴趣到死海南端。”风小小叮嘱：“到时候魔法阵一画好，估计你们也能感应到，记得准备好献血啊。” “要准备祭品吗？！”堕天使恭敬周全问：“比如说受**的堕落灵魂之类的？我们可以下去引诱一些罪人，让他们的生命为路西法大人献祭。” “……”风小小沉默半分钟，笑眯眯警告：“你们要是带来尸体的话，我就把你们尸体也丢下去。” “……” 终于墨迹完，少了一桩安排十万流窜人口的心事，风小小分外轻松打道回营。 一路上小白痴十分活跃蹦蹦跳跳，一会儿捡块石头，一会儿折簇盐晶。好容易拽着这撒欢撒得快要拉不住的金发老外回到旅舍时，天都已经黑透了。 风小小回来的时候，五个堕天使也早已经回来，他们倒是没去佩特拉，了解到那里是一座游览性质的古城后，这五只直接去了安曼，大概踩了踩点，还是得回来睡觉……一来这样不容易引起注意，二来半夜三更的也买不到什么东西。 所以看见切西亚的时候风小小并不觉得怎么奇怪，她惊讶的是对方竟然和007正相谈甚欢，两人你来我往，一副相谈甚欢眼看着似乎马上就要去开房深入交流一番的架势。 “你回来了。”切西亚面对门口，先发现了走过来的风小小，笑抛了一个媚眼过来道：“你的朋友真有趣，他说他有事情要找你，我就陪着聊了一会儿……不介意我抢走你的男人吧？！” 风小小简直要无语：“……重申一下，我们真的很纯洁。”而后疑惑看站起来的007：“这么晚了有事？！” 只不过是没一起散步而已，不用这么执着等到现在吧。(。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75 准备就绪 接下来的几天，007对与风小小一行人的接触表现出了莫大的热情，几乎让风小小错以为对方是不是对自己或切西亚产生了不明兴趣……这猜测当然是不可能的，虽然没有杨砚的通天眼，但她最起码也看得出来，对方眼中闪烁的浓厚兴趣绝对不是来自于爱情，而是某种类似围观珍稀动物或者说发现了大八卦时的兴奋。 “我觉得……我好象被狗仔盯住了。”某夜，忍无可忍的风小小终于对杨砚脱口说出这句话。 “……”杨砚沉默三分钟后才沉痛问：“你去拍x照门了？！” “草！” 风小小冷静下：“你还记不记得路哥失踪时候现场采访的007？！” 杨砚惊讶：“你别告诉我说你去死海也遇见他了。” “二哥你真犀利。”风小小称赞并肯定：“我还真遇见这记者了，他被自己台里安排出来渡假疗养，初步判断可能是因为上次直播时有被袭击情况的关系。这几天我看他对我们兴趣好象很大。” “那你就要当心了。”杨砚冷笑声：“既然他是对你‘们’感兴趣，那就不大可能是因为私人感情因素，而007这人也好分析，他是记者，记者会为什么事情焕发和持续热情？！虽然我不知道他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察觉了什么，至少现在他对你们有探索**这点是不会错的，如果要有什么动作的话，我建议你最好收敛谨慎一些。” 风小小认真应下，而后笑：“其实也不怕，他最晚明天就要回国了，好象是江湖圈里出了事？！” “确实出事了。”杨砚叹气声：“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我从展轩那里读了一下，他们圈子里遇到袭击的都是圈内比较知名的江湖人，要么就是以内劲见长。顺便我研究了一下其他江湖人的功夫，发现内劲似乎是摸到了内修的门槛……” “请说普通话！”风小小不满。这么曲里拐弯的自己完全听不懂。 杨砚再叹个：“好吧。再说得简单一点。你知道什么叫以武入道吗？！” “听说过，不过貌似武修渡劫时候天雷威力会加成？！” “……早说了叫你少看些小说。”杨砚闷了闷：“江湖人所说的内力和炼气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前者远远没有后者的精妙，但本质上来说，二者的目的都是同样的提炼一口精气而达到淬体的目的。当然，对前者来说。这不过是为了使武术的招式更加浑厚圆融，而对后者来说，这则只是一个起步，是为了未来的修真打下的基础……” “所以尽管江湖人不知道修真的法门，但不可否认。他们的内劲其实已经摸到了修真的边缘，未来遇到机缘的话，精通内修的江湖人士中难保不会出现一两个把炼气法门更进一步的幸运儿。”杨砚顿了顿。深吸口气：“如果单是江湖圈子里的恩怨仇杀，那么这件事情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要尽朋友之义就够了。但如果是有人想绝了修炼的根子和可能性才刻意捕猎内劲高手的话，那么我觉得我们最好以最坏的打算来设想和准备。” 风小小“……”了个，半晌才开口：“你所谓最坏的打算，莫非是指这也有可能是盘哥插的手？！” “这只是先假设最糟糕的局面罢了。”杨砚那边传来重物投入沙发的沉闷嘎吱声，这人似乎换了一个懒散的姿势接着和风小小褒电话粥：“盘古出现后做的事情都是给诸神捣乱的，他给我的印象就是想将这世界上的超常理存在都给赶尽杀绝。即便现在江湖圈子里的事不是他干的。等以后他发现了我现在发现的事情，也未必就不会动手……而我判断这假设有一定可能性的理由还有一点，记得唐芹手上的画壁吗？！” “嗯？！”风小小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 杨砚低沉呵笑两声。语气中有说不出的讽刺：“那个圈子里的人要碰头小聚商量最近遇伏的事情，唐芹带画壁出去参加，结果在包房里发生意外。画壁不小心被谁的烟头点燃了，然后引发一场小火灾……” “烧了？！”风小小简直想惊叫：“怎么可能，那可是画壁，不是普通……我明白你意思了。”话说一半风小小就反应过来了，杨砚想告诉她的就是这个，所谓的意外应该并不是意外那么简单：“那么那些花妖呢？！” “元气大伤，现在都回陶艺吧了，和哈迪斯的水仙一起种着呢。”杨砚拿着手机边说边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居高临下往一楼院子一望，那还真是一片姹紫嫣红。 “另外！”捏着手机回身，后腰懒散抵在窗台上，杨砚加重语气异常严肃的道：“盘古明确针对路西法的事情，还有那天废墟里被绑着的公山羊都让我很在意……你们最好小心些，我觉得事情可能还有我们不清楚的未知危险部分。” “……知道了，你最近也留心，其他等我回国再说。” 挂了电话，风小小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越接近幕后的盘古，就越让她觉得烦躁。 对方布的这一手棋局太大了，不管是劈坏三重门给奥林匹斯神添堵，还是焚投路西法，甚而捕猎江湖人士根除修炼可能的嫌疑……这些事情都一再说明了盘古对现在世上诸的厌恶。 此间神灭，指的难道就是这个？！ 不管从哪一方面分析，风小小都想不出盘古会黑化的理由。 照理来说这应该是个品质高尚的大神，开天辟地之后立马身化世界，也没有和其他结仇更甚至不死不休的可能性，那他究竟图什么？！ …… 几天准备下来，画魔法阵所需要的必要材料都预备得差不多了，唯一欠缺的就是水银，在金钱开道加魅惑人心，成功扫荡了安曼的化工商店之后，切西亚苦恼的发现这个必要材料似乎还欠缺一部分，而已经开始刻画的魔法阵也不可能简略或缩改，于是几个堕天使开始商量要不要再换更远一些的城市去找找。 “差得不多啊。”风小小扫眼单子看看最后红色的负数数额：“要不然你们去安曼再买点温度计？！” 切西亚先是眼前一亮：“对啊，那些玻璃柱里面的也是水银。”而后又是一黯：“可是那个太少了？！” “表酱紫说嘛，其实批发个十几箱也就够剩下的量了。”风小小大致算了算。 “……”切西亚紧咬牙关面皮抽搐，最近这段时间和风小小的合作让她深深疲惫，此人在某些方面的原则性让切西亚几次想抓起对方……或是自己的头发狠狠把二人中随便谁的脑袋砸到墙上去。 不准杀人，因为人命宝贵。不准买东西不给钱，因为大家都要养家糊口。不准用太多有损人身体或智商的魔法，因为不人道……为了从化工商店成功买到水银，负责**的切西亚这几天甚至觉得自己魔力都快要枯竭，而他们本来就没多少人界流通货币的钱包也早已干瘪，可是这个坏蛋居然没有一点同情心的拒绝借钱。 当然，这些还算小事，毕竟货币可以跟天上的十万属下借，就算有点丢脸，但十万堕天使凑凑份子，一人出个几块钱也足够了。 比较难办的是，因为有很多损害性黑魔法不允许使用的关系，切西亚虽然买到水银，但事后还是引起了一些注意。这次再去同一个城市扫荡温度计……不难想象这个难度将会有多大。 切西亚陷入僵局，要不要冒险再出一次面呢？！虽然自己必然不会有危险，但是大家好歹还要在这里再待上几天，万一中途被曝露并怀疑有什么非法目的的话，以风小小绝不允许大家闹出太大动静的尿性而言，被动的自己等人很可能会被影响接下来的行动…… 风小小摸摸下巴，有些疑惑问：“其实我觉得很奇怪，你干嘛不让天上的那些鸟人去买？！一人买一根……怎么也够了，还不会引起怀疑，顶多是让人觉得最近是不是有流行性感冒……” 切西亚恍然大悟，确实，她居然陷入了惯性思维……咬了咬洁白的牙齿，切西亚艰难笑笑：“谢谢提醒。” 于是温度计也很快到位，砸碎之后，所有水银收集起来一算，不仅足够，还有多的。 和死海遇上的要先一步回国的同乡007告别后，接下来时间风小小天天去参观堕落天使们画魔法阵步骤，没有顿悟，没有触类旁通，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再于是到星期四晚上，魔法阵终于完工，风小小很愉快邀请几堕天使做个篝火晚火晚会庆祝，烧烤主要肉类就是十万魔兵在天上无聊捕抓的鸟类。 一夜狂欢，星期五终于来临，早已坐在魔法阵中心的风小小静静等待夜幕降临之后，微微一笑起身：“开始吧。”(。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76 为荣耀 13号的星期五夜晚，死海周围环境尤其差。 不仅浓雾持续到了深夜，甚至就连天上月光也不见，能见度几乎不超过十米。 这不仅是天气本身的因素，还有魔法阵刻画后对环境的作用影响。 十万堕天使密密麻麻遍布死海南端的整片天空，如同死去的死海在深夜中没有波浪声，没有虫鸣声，只有堕天使们扑扇翅膀带起的气流。 气氛庄重而凝肃，这里每一个堕天使精英都做好了死去的准备。无论他们将要面对的是盘古，还是能在末日时刻带给游荡恶魔们永恒寂灭的硫磺火湖。 深吸一口气，目光从头顶乌压压的一层层堕天使身上收回来，风小小抬起右手抠住左腕，狠狠心，一咬牙一闭眼，手指指甲猛地在手腕上一划。 接着“刷”一声眼泪和鲜血一起飙出来，风小小第一时间捂嘴压下差点冲出口的尖叫，泪流了个满面——nnd快痛死了有木有！ 鲜血滴落到地面，渗入岩土中后又诡异的浮现出来，沿着辐射开的魔法阵导引线条蜿蜒展出，虽然隔着浓浓的夜雾和不算短的距离，但分站在第一层魔法阵内圈五个节点上的堕天使们也同一时间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整个魔法阵似乎都随之亮了一下，红色的光芒微浮闪烁着，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划过风小小脑海，一闪即逝。 “路西法殿下！”萨麦尔的惊呼声从安静的夜色中传出来，风小小耳力敏锐捕捉到了这一声，而后恍然大悟……真在这下面？！ 天空中的堕天使们也忍不住**了起来，如果说刚才他们还能按捺得住耐心等待的话，在明确感知到了自己老大的精神波动之后，这点忍耐力也就很快消失了。 还好献血的人档次够高，或者说这开启办法不是真凶残，在魔法阵作用下，这个传送跳跃节点并没真要求大家一定要丢下几具尸体什么的。当五个魔将和风小小的血液将整个魔法阵的线条都蜿蜒勾勒完整之后，整个平台忽然震颤了那么一下，如同心脏起搏的动静一般，接着，平台地面在一寂之后变得模糊了起来。 风小小刚觉得自己脚下的坚硬地面似乎变得有些粘稠类似沼泽的脚感，还没来得及体味更多。腰上一紧一提，她就这么被人抱了起来。 赶过来拉人的切西亚环着风小小的腰把人提起来，有些颤抖的声音显示出按捺不住的激动：“入口打开了，殿下他、他……” “表激动，我们先再飞高一点。”风小小忙拍拍按在自己腰前的手背安抚。她已经觉得脚下的地面有些发烫了，简直就像是在火山口上一样。 切西亚胡乱点头，拍打着背后的双翼带人升空。离开始变化的平台更远了一些。 从现在的高度看下去，刚才的岩石平台似乎已经真的化成了泥沼，鲜红黏腻的颜色代替了之前的苍黄干燥地面，软烂的血红色粘稠物从地面涌出并沸腾起来，“咕嘟咕嘟”的向外冒着泡泡，把原来还算线条清晰的魔法阵也给吞进了地底。 堕天使们在萨麦尔的命令下集体升空，离这个灼热的地面更远了一些，通红的血色越来越命令。似乎都快要冲破夜色中的浓雾映照到死海海面上去。 “这就是硫磺火湖？！”风小小扭头问身后的堕天使美女，这个生存环境太恶劣，自己下半身早就化回蛇形了。因为没有着力点关系，现在正像条绳子一样软绵绵的悬空垂吊下来，时不时还甩两下。 切西亚努力将目光从白色的蛇尾上转回到火湖中。严肃点头：“是的，这应该就是硫磺火湖……我感受到了殿下的气息，他就在这里面。” “好犀利。”风小小不知所谓的赞了个，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不过听二哥说这里是能焚化恶魔灵魂的最后死地，路西法躲在里面是怎么逃出魂飞魄散下场的？！” “这个？！”切西亚也不是很明白，但依旧十分坚定：“恐怕要下去看看才能知道了。” “下去……”风小小默了下，偷偷把尾巴尖伸长往沸腾出来的雾气中探了探。 “嘶——”好烫！ 尾巴尖刚一探出去就被烫得缩了回来，蜷缩成一个弯曲的小卷儿……虽然没有感觉到传说中灼烧灵魂的痛苦，但这高热还是很让人不舒服好不好。 风小小脸都皱起来了，有些东西虽然是在自己能力承受的范围之内，但能承受不代表没感觉。 这温度……还是算了吧。 倒是切西亚也注意到了风小小刚才的动作，有些惊讶的偷偷看了自己抱着的小女生一眼。这样的高温即便是她这魔将也有些顶不住，**在外的肌肤被灼热的雾气烫得发红就不说了，灵魂和魔力似乎也被烧滚了一样的翻搅着……可是对方就不一样，看人家的表情，那种痛苦似乎就只是吃了个酸橘子般的感觉。 讨厌，难受……但不致命，只不过是不喜欢而已。 地面上的火湖显露得越来越清晰，从坚硬到粘稠再到化为流畅的一泓湖面……堕天使们现在离地面至少也有百来米高了，一个个拼命扑扇着翅膀，试图在凌乱的热气流中稳定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眼看火湖已经彻底出现，切西亚抬了抬头，看着身边不远处的萨麦尔。 萨麦尔点点头，明白切西亚的意思，捏紧拳头，食指上戴着的类似装饰的指环上盛放出红色的光华，双拳对击了一下，红光裹住他的两只拳头，再熄灭时，他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两只拳套。 “准备了。”萨麦尔并不算大声的提示了一声，声音却清晰传到了每个堕天使的耳中。 “准备什么？！”风小小好奇插个话。 切西亚咬咬唇没说话。 萨麦尔在空中舒展开自己的身体，双臂大张着，仰头闭目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捏拳，猛地睁眼，狠狠一拳凌空砸下了湖面。 巨大的拳影带起了滔天的火浪，地动山摇般的声响甚至远远的传了出去，但是这里已经变成了亚空间的结界，所以除非有人主动踏进这片范围，否则次世界的声波根本无法传达到人们的耳中，除非是听力频率接收范围远超于人类的某些动物。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死海附近几座有人烟的城镇中，甚至远在安曼，养了猫狗的那些家庭都惊讶的发现自己爱宠突然躁动了起来，它们似乎是被什么可怕的动静给突然吓住，原本懒洋洋的猫咪炸毛跳了起来，弓着背冲一个方向凄惶尖叫，犬只们也压低前肢狂躁的拼命吠叫，一副像是要和谁打上一架的样子。 风小小同样吓了一跳，但还没等她回过头去问问是怎么回事，眼角余光中突然就有一道黑影从天空中俯冲掠了下去。 “扑通”一声……风小小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听到了这个声音，但她确实是眼睁睁的看着一只堕天使毅然的投入了火湖中萨麦尔拳影激起的旋涡中，在喧嚣沸腾的火泡中激起了一朵浪花之后就被吞噬得不剩一点渣滓。 风小小一惊：“他怎么？！” 话没说完，切西亚平时妩媚现在却显得低沉凝肃的声音已经在耳后响起：“为殿下，为荣耀。” “为殿下、为荣耀。” 堕天使们低沉的应和着，十万人的声音聚集在一起，并没有声嘶力竭，并没有大喊大叫，平静的音调却回旋在了整个天空中。 这一声似乎是发起了号令，萨麦尔绷紧牙关，无声的狠狠一拳再次砸下。 这一次，滔天的血浪中，天空中的堕天使们突然一起动了，他们前仆后继的随着拳影加速冲入火浪中，前面的还没完全被吞噬焚尽，后面的就已经掩埋遮盖了下去。 这是一场类似精卫填海的壮举，可精卫衔来的只是西山木石，他们却是用自己的身体在填埋。 风小小眼睁睁看着这些堕天使一个个被火湖融化，湖水就像是最浓的硫酸，一具身体往往是刚沾到水面就被化开了，紧接着还没等荡漾开，融化的身体就又变成了虚无。 她知道在火湖中一定会死人，但是她没想到的是会死这么多人。 或者换个角度想，这十万人来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用自己给五位魔将开出一条血路，让他们能成功的进入火湖带回路西法。 切西亚紧了紧手臂，翅膀猛的扇了几下又拔高一截：“风小姐，该我们下去了。” “啥？！” 融化的身体就又变成了虚无。 她知道在火湖中一定会死人，但是她没想到的是会死这么多人。 或者换个角度想，这十万人来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用自己给五位魔将开出一条血路，让他们能成功的进入火湖带回路西法。 切西亚紧了紧手臂，翅膀猛的扇了几下又拔高一截：“风小姐，该我们下去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77 未完的关卡 冲过通道的时候，虽然有堕天使们以身躯阻挡湖水，但掩盖不及时的地方依然是有些渗漏了出来，沾浸到冲过通道的几人身上。 风小小身上也被烫了好几下，但是她却没有因湖水而造成任何伤害，只是温度略高不舒服而已，切西亚再次注意到了这一点，眼神微微一暗，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悲哀目光闭上眼睛，狠狠心，不再去看掠过通道时身边那些正惨烈消融着的天使躯体。 切西亚没有风小小的阶位和幸运，所以她受的伤也比较严重，背上羽翼被侵蚀掉一只半，后背、大腿及手臂上也被灼烧腐蚀掉不少。冲入黑暗空间的最后那一段距离她是直接摔下来的，因为翅膀缺损太严重的关系，别说飞翔，连浮空都已经难以办到了。 紧随其后，萨麦尔等另四位魔将也“扑通通”的从血红通道中掉了下来，除此以外，在他们身后还有一部分幸运存活下来的堕天使，到血红湖水中的通道吞没了其余的堕天使，缓缓闭合之后，风小小粗略估计了一下人数，十万人只剩下了不到百人。 这个代价之惨重令人无法面对。 血色的湖水不合常理的悬浮在众人的头顶，水纹状的红色波光荡漾映照在黑暗的空间中。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静里，不仅萨麦尔等人，即便是幸存下来的堕天使们也没有一个欢呼或庆幸。 活下来有时候并不比死去更幸福，他们失去了九万九千余袍泽，所以即便活下来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 拖着蛇尾从地上站起来，风小小掐住手心沉默了一会儿，蜿蜒游走过去：“其实……你们可以请我一个人下来的。” 所有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带上了灼伤，只有自己一个人完好无损。风小小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是可以无视一切法则的，哪怕她现在并不完整。 “……我们不敢。”切西亚匍匐在地上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强撑着站起来，原本艳丽的容貌已经被灼烧得如同厉鬼一般：“最初是因为并不确定您是不是不惧湖水。而且即便确定了，我们也不知道这里面会有什么……您身边那位大人的怒火，我们承受不起。更何况，这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的使命和职责。” 其实拖着这个东方古神一起闯入血湖已经是在冒险了，如果真有什么无法逆转的悲剧发生的话，她和萨麦尔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和对方一起去死。这样至少可以期望那位男性古神在未来发怒的时候会留给堕天使们一线余地。虽然这个可能性也很渺茫…… 但是如果从一开始就委托风小小一个人下来的话，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那样的行为在东方神氏们的眼中就会成为彻底的利用。 一个下位者驱使**一个上位者代替自己冒险？！切西亚敢于哄骗耶和华的宠儿吃下智慧的苹果，但却不会敢于这样胆大包天的直接冒犯一位古神……这就好比大家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但打狗和直接打主人还是有区别的。 诸神的尊严不会容忍她。伏羲更不会容忍她。 风小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休息一下再继续吧。” 切西亚沉默的点点头，几个魔将和幸存下来的堕天使们各自找了个地方原地坐下。并不敢离得太远，基本还是以风小小为圆心扩散排布着，万一有什么意外的话也好及时反应。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切西亚等堕天使的伤口居然开始慢慢复原，不仅身上灼融的伤口缓缓恢复平滑，就连被焚失的羽翼也重新长了出来，先是生长出骨架，接着是血肉。最后覆上一层黑色的羽毛……看起来居然比之前的还要巨大和黝黑。 风小小目瞪口呆看这神展开，有些不大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悲伤过度之后这些人都爆发了小宇宙？！还是他们偷偷改信了春哥？！ 扑扇了一下翅膀感受全新状态，重新恢复美艳的切西亚站起来对风小小道：“我觉得我们已经可以了。现在就走吧？！” “你们的伤……怎么回事？！”风小小有些迟疑问。 “不知道。”切西亚似乎情绪低落垂下眼睫淡淡道：“火湖焚化的恶魔灵魂都会回归成虚无，大概是我们的袍泽最后意识消散时将力量和希望交给了我们。” 这个风小小听路西法说过，后者曾经提及。他之所以主动想阻止世界末日，就是为了不想被耶和华投入火湖，更不想被对方利用自己焚烧后的灵魂力量独自从末日中逃生。 那么换个角度来说，这个硫磺火湖不仅是最后的寂灭之地，更是能积蓄被焚烧者力量的大熔炉。 从强者中选出更强者，最后能进入火湖底层的幸运儿，将得到被淘汰者的所有力量…… 黑暗空间里的堕天使们似乎也提升了位阶，原本的普通恶魔有了魔将的力量，而魔将有了更接近魔王的力量。如果不知道躲藏在哪里的路西法也能接收到的话，那么他现在……至少应该是和原本的蚩尤一个等级的魔神了吧？！ 风小小暗暗推测得出的确实是正确结论，但她还不知道的一点是，切西亚等人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半真半假的剖白是切西亚做下的决定，十万堕天使的主动牺牲不仅是要打开通道，更是要增加幸存者带回路西法的几率。她之所以不坦白这一点，是为了这场牺牲不要在风小小的心里减分。 堕天使们的信仰与风小小不同，从后者不愿意牺牲凡人开启魔法阵的决定上来看，切西亚已经知道了她可能会有的态度。 如果这只是单纯的“牺牲”，风小小将更加偏向壮烈的堕天使们，从而尽力帮助自己。 而若这是“预谋”，她也许就会在心底疏远开与切西亚及路西法等人的距离。 堕天使们毫无疑问是心甘情愿的，为了他们的信仰和荣耀。可是风小小不是恶魔，所以她不可能接受和理解这样的祭祀。 话归从头，推测出了结论之后，风小小暗暗叹息一声也就放下了追究，开始打量起四周的情况。 刚才休息的时间里，她已经大概看清了这里的格局。 在火湖的红色水光映照下，黑暗空间中的一切其实都已经很清晰，这里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囚室，粗大的锁链从地底延露出来，锁住了中央的另外一个更小的、被弥漫雾气笼罩着的浓缩血湖。 刚才大家掉下来的时候是在边缘，除了不知道尽头在哪里的无边黑暗以外，就只有那个血湖异常显眼的荡漾在中心。 可以想见，只有从这里才能找到新的突破点。 风小小拖着尾巴滑过去，趴在血湖边探手伸进去，然后再缩回来——这已经不是灼热了，简直就是地狱的火海。 没有接触到水面的时候，在外面甚至感觉不到一点温度，可是一旦探触进去，仿佛被锁在湖水中的更高于表面数十倍的热度足以令人窒息。 切西亚也跟过来，谨慎的离血湖隔开一段距离，皱眉也有些为难：“从来没有天使或恶魔能从火湖中回来，所以我们也没想到过这里会有这个……看样子，也许这还不是唯一的终点。” “嗯，估计和十八地狱有些类似。”风小小点头，伸手胆大包天再探了一下，又缩回来：“看样子越是下层关押的恶魔就越是强大，你们家老大不知道在第几层。” 类似“上面整不死你，下面也整死你”的关卡感觉，杂鱼们在第一层就消融了，还有力气死撑的就等第二层消耗。 风小小有预感，从一层火湖的底面是无法直接回到表面的，这里有不知名的禁制锁死了从下而上的通路。 所以如果想要找到出口的话，唯有一层层潜下去才有希望，否则就只能在这幽暗空间永远徘徊。 “火湖是会崩塌的。”切西亚又走近了一点，在风小小身边不远处坐下开口：“我也看过拉结尔之书，上面曾经提及过‘神火也会终结，它将会慢慢蔓延，无分上下，直到将火湖自身也融化’……以前我不大理解这一句的意义，但是现在看来的话，似乎意思是说火湖会在末日终结时将它自身所存在的亚空间也消融掉，届时地底的火与地面的火融为一体，哪怕是徘徊在我们这个黑暗空间的灵魂也会被焚尽。” “路西法也知道这个？！”风小小问。 切西亚点头：“当然，我们阅读到的内容都会报告给殿下。” “所以在这里待着也是坐以待毙。”风小小沉思下：“按路西法的个性，他肯定不可能甘心的，我估计他现在八成已经到下一层去找出口了。” “是的。”切西亚叹息，望了望身后不到百员的堕天使：“我们……恐怕已经无法再打开一条通道了。” 风小小拍拍手，无可奈何：“确实，看来只有我自己下去了。” “不可以！”切西亚瞳孔猛地缩紧：“哪怕是消融化为您的力量，我们也一定要下去！” 否则那位古神不会放过他们。(。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78 通关妥协 在风小小难得主动有高觉悟的提出舍己为人时，切西亚等人却并不打算接受她的好意，甚至在听到前者的提议时，表情惊骇得简直就像对方刚才说的其实不是帮忙而是要杀她全家一样。 风小小也不是傻子，联系之前切西亚说过的“承受不起怒火”这种话，当然也就大致猜出了她这是顾忌伏羲秋后算帐而不敢算计自己，所以哪怕是自己主动提议，在对方看来也是要斟酌再斟酌，最后才能决定到底要不要占这个烫手的便宜。 而想想之前在自己面前毅然投入火湖的十万堕天使，风小小也忍不住唏嘘，心里天平默默的倾斜过去几分，越想越觉得应该为这些人做点什么，语气自然也愈发诚恳，只差没拍胸脯明说“羲哥那里我去帮你们挡着”……这种话了。 最后在两个妹子僵持不下的时候，终于还是萨麦尔暴躁的一句话打破僵局：“你推个屁！只有下面才有出口，你一个人下去了，我们留这等死？！” “……” 突然有种感情被浪费了，好想揍人的冲动怎么办？！ 风小小总算猛然意识到现在情况和之前不一样了，那时候大家还可以退，但现在进入第一层火湖湖底，所有人都已经是破釜沉舟了——或战或死！他们没有退路。 风小小苦笑：“那怎么办？这血湖我倒是不怕的，你们下去八成就是一个死……” “也许还有一拼的可能？！”切西亚低下头看着血湖，不知道是在安慰风小小还是在安慰她自己：“路西法殿下也成功冲破到了下面，所以这个血湖应该也是有极限的，如果我们能挡住它的侵蚀上限，应该就不至于非得陨落不可。” 在接纳了十万袍泽的灵魂之后，五个魔将都已经有了接近魔王的力量，但他们毕竟还不是真正的王，所以谁也不能保证路西法能闯过的关卡。他们也一定就能闯过。 堕天使们面面相觑了个，而后坚定走上来：“还是我们来冲开通道吧。” 以大家现在的实力，也许也能多坚持一会儿才消融，就算最后真的没来得及让切西亚等人都全程通过，至少他们消失的力量也会加持在几个魔将身上……也许加上大家现在的灵魂，正好能让五个魔将冲破这一层关卡呢？！ 风小小二话不说一尾巴把深吸口气准备过来壮烈的群堕天使抽走。烦躁：“等我再想会儿，又没给你们限制时间，急个毛线！” 最讨厌这号壮烈无畏的人物了，活着才会有无限可能，一遇到事情就非急着送死想干嘛？！ 萨麦尔拳头都捏起来了。一看堕天使被抽走，青筋闪跳几下，咬牙：“我拳套都准备好了。你这时候给我说这个？！” 风小小也怒：“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说话同时甩甩尾巴尖……这几天经常被带着飞来飞去缘故，她今天来前确实没想到要提前换裙子。 萨麦尔：“……” 切西亚无限头大，习惯性的出来打圆场：“好吧大人，您再想想，我们可以多等一会儿。” 有什么办法可想呢，现在已知的是盘古绝对不惧怕火湖，伏羲和自己也不怕。因为这是先天位阶所决定的。路西法虽然会被火湖伤害，但在一定程度下还是可以有效抵挡，魔将的免疫力更差些。堕天使垫底炮灰…… 这是一个力量层面的问题，简单来说话就是火湖的攻击力与各人防御力的对比抵消，两者正面交锋。强者胜。 但是风小小知道，自己不惧怕火湖并不仅仅是因为力量的原因，而是法则对自己的束缚度几乎近似于无……以她现在的水准，单打独斗连个女魃都ko不下来，更别说路西法之流。可是偏偏她却又能做到他们所做不到的事情。 自己可以无视这个火湖的焚烧法则，但她现在所掌握的技能还是太少了，所以有限的知识中并没有携带他人一起规避法则的能力，除非是盘古或伏羲才有这个可能……等等，伏羲？！ 风小小突然想到些什么，若有所思拉着切西亚往后退开一截，摸了摸腰间很少离身的鞭子，取下抽出：“等等，我实验一下，似乎有bug可以利用。” “bug？！”切西亚茫然。 还没等她想明白这句话中的含义，风小小已经捏着鞭子试甩了三声响鞭，而后猛地向半空中一抽——无敌大召唤术！ 出现吧，史努比……不是，堕天使！！！ 下一秒钟，血湖周围的切西亚等人眼睁睁的看着虚空中被撕开一条裂缝，一个造型分外熟悉的黑翼鸟人茫然出现在血湖上方。 “咦？！”鸟人一惊，下一秒钟注意到自己脚下异状：“啊！！！” 一条白色蛇尾刷出，将正在惨叫并飞快坠落的堕天使在快要沾到湖面的千钧一发之际卷回来。风小小捂耳朵郁闷：“你翅膀是摆设啊？！自己不会扇两下？！” 傻呼呼的就这么往下掉，要不是她眼明尾快话，现在这堕天使早已经被烧成清烟一缕了。 契约堕天使都哭了，搂着风小小尾巴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嚎哭：“大人，您的想象力真是越来越突破极限了。” 他现在已经不求能在正常时间的正常地点被召唤了，但是至少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次比一次还刺激？！ “你是……”切西亚惊了一下，而后露出迷惑表情：“谁来着？！”不是她记性不好，主要是以亿为单位来计算的堕落天使实在太多了，要说所有人都能过目不忘话，这明显就不现实。 “……”路人甲级别的堕天使简直想再哭一场。 哽咽了下，堕天使委屈望切西亚：“我是原隶属第603军团编制的堕落天使，在东方的地府中因巧合而被这位大人契约……” 切西亚终于有点印象，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确实印象里似乎听说过有这么个蠢蛋。以前对方一直是跟萨麦尔打交道，所以她倒是没什么印象…… “好了，先说正事。”风小小抬手把鞭子在地面抽两下，破空声十分犀利：“刚才大家也看到了，这鞭子是羲哥以前做了留给我的，可以契约使役……羲哥大家都认识，我就不说废话了，他的能力可以无视这片火湖中的法则，而经过实验，他留给的我这条鞭子也能。” 火湖空间本身并不禁止魔法，但是因为其作用意义的特殊性，所以在这里想打开内部与外部连接的通道也是不可能的。 而被鞭子契约过的使役则是一个例外，因为在契约的同时，使役们的额心中都会留下伏羲设置的一丝精神烙印……祖神想要召唤的人，天上地下，哪里又能拦得住？！ 切西亚皱眉想了想：“您的意思是，让我们都成为您的使役？！” “你还别觉得委屈。”风小小抖抖小鞭子分外有女王范：“没准儿这还是有人数限制的，我都还拿不准是不是能把你们都签了。” 每次召唤和驱驭使役们的时候，风小小也是要付出一定灵力启动鞭子上的纹印的，召唤者位阶越高，距离越远或横跨禁制越大时，需要付出的自然就要更多些。 原本的十万人有点困难，但如果是召唤一百人跨越血湖……以她现在的极限，应该倒是可以试试。 切西亚犹豫不语，萨麦尔直脑筋，问了比较现实的问题：“那您会和路西法殿下一起带领我们反攻天堂吗？！” “……我吃饱了撑的？！” 萨麦尔一听，果断摇头：“那我就不……” 话没说完，切西亚咬牙打断：“可以！” “切西亚？！” “大人？！” 萨麦尔几个和群堕天使一起惊呼，那表情之震惊，简直就像是看见切西亚被逼良为x一样。 “救出殿下要紧！”切西亚捏了捏拳，狠下决心坚定道：“或者说，你们想要眼看着殿下被一直囚禁在这儿？！” 说完，切西亚向风小小要求保证：“即便是成为您的使役，但我们依旧要求跟随路西法殿下，可以吗？！” 风小小十分民主：“行啊，另外炽天使现在也还照样在天堂上班来着。只要不是我召唤你们时候，个人时间你们可以自由分配。” 现在就职的还有兼职，所谓副业怎么来的？！就是打工仔到处串场走穴弄出来的。这些人就算真肯一直跟着她，她还得发愁找什么地方安置这么多人…… 被契约的堕天使忙跟着作保：“切西亚大人放心吧，东方的大人一般不会召唤我们的。”但是每次一旦被召唤后遇到的问题也同样很犀利就对了…… 协议达成，黑暗空间中，风小小挥舞小皮鞭收下百号新手下。 一道道弯曲细长的青金色蛇纹烙印从各个堕天使额心一闪而过，切西亚苦笑，摸了摸自己眉心中隐隐还能感觉到一丝精神印记的位置，实在不确定自己这次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请注意本卷介绍，袖子早说明过了——“一大波炮灰正在来袭”…………谁说我书里不死人来着？！ 279 偷渡蛇 水深火热…… 风小小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了这种传说中的神奇滋味，从二层血湖里穿越的过程跟死掉一次差不多，身体痛觉很清晰，极致的高温简直就像是要把人都整个给烧熔了一样。但奇妙的是她偏偏却不会真正受伤，而且神智异常清醒。 要换伏羲来的话，他就会告诉风小小这其实也是一种炼心，专门提升自己精神忍受能力的，对修为也大有好处。但要风小小自己说的话，她觉得这些大能的自虐情结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活着比死了还痛苦，为了修炼真就有必要各种找虐，把自己折腾得这么狼狈？！ 说起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转过的很多，但实际过去的也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终于冲破血湖再次尾踏实地之后，一直屏住呼吸的风小小忍不住狠狠呼一口气——喵的！这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二话不说抽小皮鞭，“劈劈啪啪”把一票使役抽到第二层来，切西亚等人原本见到风小小跳下去后还在血湖边担心围观，没想到涟漪都没散尽，才过几秒，就感觉到一股不可抗拒吸力将自己卷入空间旋涡，接着一阵扭曲后，下一秒眼前一亮，自己就已经到了二层湖底。 “这么快？！”萨麦尔惊喜，跳起来蹦达两下，脸上写满不可思议表情，一副“好神奇耶，能不能再来一次”的跃跃欲试样子。 切西亚就没萨麦尔那么二，第一时间环顾四周，然后在中央发现一个更更小血湖…… 被切西亚热情目光盯得想哭，风小小抹把泪：“……好歹让我休息下吧。” 喵了个喵的，这到底有几层来着？！ 血湖底的空间一层层缩小，从第二层的不见边际，到最后只有几十米见方的小囚室，锁住一层层血湖的锁链也随之越来越诡异，一开始还是看似普通的金属材质。到后来就成了似乎由流动着的火焰所凝实成的火红锁链。 九层火湖，勇敢而不肯服输的路西法很给力冲到了最下面一层才被套牢。 见到东方的古女神和自己手下一起出现时，被锁在神秘铭文最中心的路西法表情也显得有些惊讶：“你们真的来了？！” “……你意思之前的召唤莫非是逗我们玩？！”风小小拽着小皮鞭抻了抻，磨牙了。 刚才那么一层层的潜下来，风小小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有没有，她差点痛得连呼吸本能都忘记。结果好容易到了这里，就得到这么一句答谢？！ “我只是有些意外。”路西法苦笑。 更意外的不是风小小能下来，而是自己的手下居然也能活下这么多……不用想也知道，这绝对都是托了面前女人的福。 不等风小小再说些什么，切西亚已经一声惊呼：“殿下。您怎么了？！” 被铭文和火色锁链缠绕在最中心的路西法显然情况不大好，他的身体是半透明的珍珠色，都不用解释。只要看过几部魔幻片的明眼人，一看这熟悉情景就知道面前的人是灵魂状态。 “显而易见，我的躯体已经消亡了。”路西法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冷，勾起唇角嗤笑了一声：“没想到东方的那位古神居然连魔鬼也肯收纳。” “魔鬼？！”风小小收起鞭子缠回腰间，上前拽了拽锁链，果然也很烫。 边试着扯了两下，发现其坚固度远超自己想象之后。风小小开始转而寻找这玩意的锁头，顺便边接着问道：“恶魔是堕天使，魔鬼是地狱原住民……我记得你说过自己为了天使拉结尔之书和他们才打过一架？！东方的古神该不会是指盘古吧？” “是的。那位先生应该就是你口中的盘古。”路西法在被禁锢住的狭小范围内飘荡了一下，周围铭文和锁链在他靠近时放出了红光，禁止了他的自由活动。 似乎是灵魂不如原本的全盛状态经得起消耗。路西法在红光亮起时就识相的退回了中心，微微叹口气道：“我听伏羲先生说过，你们的盘古手中最强大的武器是一柄斧子？！他的身边有许多人，除了奇形怪状的东方古外，还有其他神系被放逐的邪鬼们……恐怕这位先生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积蓄起了足够强大的力量。” 切西亚简直都要哭了，自己英明神武的殿下啊，被链条锁得连放风的自由都没有了。眼泪汪汪转头，切西亚充满希望问风小小：“大人，您能解开这些锁链吗？！” 风小小放下一直没找到锁头，似乎是由地底深渊无限蔓延生长出来的锁链，遗憾摇头：“貌似不行。” “那就算了吧。”路西法笑笑：“除非您现在已经恢复了主神的力量，而且还要有必死的觉悟，否则血湖底的这些锁链绝不是一般神氏所能扯断的。” 风小小默了个：“……你专程把我们召下来，果然就是逗乐子的？！” “当然不是。”路西法苦笑，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态：“我只是不甘心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化为虚无而已。如果有出去的希望，我也不愿意放弃，但是很显然，现在的你无法帮助我。” 风小小无语的盘着尾巴坐了下来，对方的话她确实无法反驳。 如果是伏羲或盘古，这样的情况当然难不倒他们，可是她却做不到……虽然同样号称祖神，但是不可否认，自己比另外两人要没用得多了。 风小小从来不因为这个事实而引以为耻，但是只有这一次，因为这样的事实而让她觉得十分无力。 切西亚死死咬住下唇，苍白着脸坚定抬头：“不，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风小小顺口反问，路西法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似的皱了皱眉，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化为一声叹息。 切西亚手指攥住胸口的衣襟，指节用力到甚至有些泛白：“如果我们这样下去的话，也只能徘徊到世界末日一起消亡，但是……但是如果我和萨麦尔他们一起献祭，剩下的力量全部献给陛下的话，也许……” “嗯，好感人。”风小小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 对于这些信仰即生命的堕天使们来说，他们的思维回路永远是风小小所无法理解的。 为了一个人，所以心甘情愿的大家一起魂飞魄散？！ 这些人的信仰已经到了狂热的程度，比如说切西亚提出了这样悚人听闻的建议，而萨麦尔等一票内定祭品不仅没有迟疑和害怕，居然还一起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一脸“好主意啊”“切西亚真聪明”“我们怎么没有想到”……之类的表情 他们脑子都被夹过了？！ 风小小无力，尾巴一卷，把当真一脸决然准备第一个冲向火红锁链找死的切西亚给捞了回来。 “放开我！”切西亚拼命挣扎如被绑架的纯洁少女。 “……”难得做好人好事的风小小扶额：“等等，我先想想别的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切西亚终于放弃挣扎问，路西法也抬起眼皮望了过来。 “这不正在想……草！老娘尾巴连羲哥都没咬过！” 风小小简直要抓狂了，这疯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最后，在风小小强硬态度下，堕天使们终于还是没敢去找死。他们不怕死，但他们怕万一真把这女人惹急了，到时候就算路西法能成功脱逃，这女人也得找那东方古神一起再抽死他。 善良平民的心态他们同样无法理解……风小小看堕天使如看神经病，堕天使看风小小如看猪队友。 于是，一方无法理解另一方的狂热信仰，另一方同样不能接受那一方的无谓心软。僵持之下，最后还得连身体都被烧没了的倒霉受害人也就是路西法出来打圆场：“算了，再等等其实也是可以的。也许不久之后还有其他的主神下来？！” “哪个傻b有我们这么无聊，闲着没事来火湖找刺激玩？！”风小小不给面子讽刺过去。 路西法淡淡看风小小一眼：“我脚下被捆绕住的地方就是火湖的出口，刚才忘记告诉你们了，除了我以外，在这下面还有一个奥林匹斯主神的灵魂……” 风小小几乎是第一时间时间反应过来：“赫拉？！” “你说什么？！” 一句突兀的第三者声音突然响起，和风小小同一时间惊呼出来，而且那声音近得几乎像是贴在她的耳边。 风小小震了个，飞快左右环顾，最后终于在自己头发里拉出来一条眼熟小黑蛇。 小黑蛇咝声作响，语气相当震惊：“你说赫拉……她就在这下面？！” 切西亚疑惑看风小小捏着的黑蛇：“大人，您在做什么？！” “宙斯突然出声吓了我一……呃，看你们表情，莫非是听不到他刚才在说话？！”风小小突然觉得不对劲。 切西亚看看黑蛇再看看风小小：“我只听到蛇类的嘶叫声，他说话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80 冲破 280冲破 风小小终于发现不对劲。 从在火湖外面的时候开始，堕天使们说的每一句话她就是都能听懂的，比如说十万人投焚前的那句口号……但是实际情况是，除了少有的几个懂中文恶魔以外，其他天使偶尔说的是英语，大多时候说的是天使语，这两者风小小别说懂，以前连不小心听到时候都会自动过滤……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其实真的很爱国。 路西法看出来这黑蛇似乎是说了些什么，而那女人也听懂了，联系之前与伏羲打过的交道，路西法心中一动，若有所思：“我记得以前在您身边的那位先生，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正宗的东方语言，而我所有的手下包括从未接触过这种语言的恶魔们却都能听懂……也许您也有类似的才能？！” “……”风小小忽然间觉得自己走的路线和伏羲似乎差了许多，一个人人为我，一个我为人人……捏了捏手里的小黑蛇，风小小沉吟：“这么说起来话也有可能，我记得李长好象说过，二哥的通天眼就是女娲……以前的女娲给开的。” 读心，通听万物……都是擅长洞悉的技能啊。 没想到自己和伏羲连天赋技能都那么互补，看来以后去全世界旅游时候连翻译都不用带了……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小小走个神，风小小很快放下新发现，捏着手中小黑蛇甩了甩：“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小黑蛇僵了下：“就在今晚你们商量要来火湖之前……我前几天就发现你了，然后一直躲在你的头发里面。” 神的手段其实很多的，尤其是主神，宙斯对于如何变化形态达到目的实在是得心应手，他变过公牛勾引女人，也变过杜鹃勾引赫拉。现在变成黑蛇虽然非自己本愿，但借着风小小头发隐藏，靠后者不惧火湖的特殊体质偷渡进来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虽然**渗透性很强，但主神的护佑是可以加持在身体各部位表面一定距离的，没看风小小身上连衣服都没被烧烂么，而且当时抱着风小小的切西亚也保证了她自己身前的完好性…… 弄清楚宙斯偷渡的手法，风小小叹口气揭过这一篇：“你倒是对赫拉不错，二哥早提醒我说你失踪了，让我在附近多留心，没想到我还没找到你，你就先找到了我……” 黑蛇愤怒挺直蛇头：“我关心那个女人？！她和雅典娜勾结，还抢走了我的神座，我怎么可能关心她？！我只是来看她到底怎么死的！” 这个明显听得出来就是嘴硬，风小小好笑看眼黑蛇，就为了看赫拉下场而冒险进入连路西法都扛不住的硫磺火湖？！张了张口正想刺过去两句，路西法突然咳嗽一声，尴尬往旁边退开一点：“不要冲动，我让你上来就是，请别从我脚下突然出现。” 话音刚落，就见刚才他站的位置地下探出一只素白的半透明女人手掌，接着一个眼熟幽魂怒气冲冲从地面飘了出来，眼睛被怒火点得亮晶晶的，仇恨瞪风小小手中的小黑蛇：“宙斯？！哼，你这副样子可真是狼狈，我再怎么落魄也比你好。” 风小小惊讶：“你听得懂蛇语？！” 赫拉冷哼，虽然灵魂状态依旧各种高贵冷艳：“我可以分享宙斯的一切权利尊荣，自然也能在这种状态下听懂他的语言。” 于是接下来两人开始吵架，场面并不激烈，但是唇枪舌剑，每一个词语中都包含了浓浓的讽刺，一个说你不守夫道，另一个就说你小肚鸡肠。 路西法和自己一票属下**加入家庭矛盾围观，偶尔也从赫拉的只言片语中判断下现在正争吵的内容，而原本的主题则早已经飘去很远很远…… 自从雅典娜上位事件之后，宙斯和赫拉可以说得上是相看两相厌，再加上伏羲抓走宙斯将其变成了一条黑蛇，于是两人见面的机会更是几乎没有。 现在好容易冤家聚头，虽然说没办法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但发泄一下心中郁积已久的不满却还是可以的。小黑蛇挣开风小小手指滑到锁链旁边，奥林匹斯前神主夫妻隔着禁制吵得倒是酣畅淋漓，旁边以切西亚为首的几人在听了一小时后却开始烦躁。 眼下本来就是异常严峻的时刻，这两个人却……差不多就得了，别以为火湖真是你们开的啊！大家还有正事要做呢！ 路西法却显然更关注另外一个问题，见赫拉的神色渐渐越来越激动，路西法眉头皱下，悄然退开到一个离赫拉稍远，自己也不会触发到禁制，却足够让风小小听清他说话的位置：“我们也许该阻止一下。” “夫妻吵架是最不能惹的。”风小小正听两夫妻互掀**八卦听得起劲，义正词严拒绝道：“这是人家**和自由，你得尊重他们。” “……”你明明就是想满足自己的恶趣味……路西法默了一默：“我并不是想管闲事，但现在不是时候……赫拉和我都被燃尽了神躯，而这里的锁链和神火当然不是只满足于将我们禁锢起来的。之前是我和她联手合作，所以才能压制住这些锁链，形成现在这样看似平静的局面，而目前赫拉的情绪已经太过激动，如果她不小心精神松动的话，很可能我和她都会被锁链立刻绞缠起来的。” 而一旦真的被绞缠住的话，除非他或她中间有一人肯拼去神魂扯断锁链，否则两人都会死…… “不会吧。”风小小倒吸口冷气，这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越是糟糕不愿意被人面对的结果，往往也最容易被触动发生。就在路西法正在担心的时候，赫拉和宙斯的吵架也已经到达了最**，宙斯前一句正好指责到赫拉不知感恩，要不是对方成为自己的神后，她也不可能分享到自己的神力和尊荣。 这一句把赫拉彻底惹火，严格来说的话，在正式嫁给宙斯之前，她确实是没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身份，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赫拉对宙斯的宠爱也格外在意，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那些和宙斯有过往来的女人们严加防范……不仅仅因为爱情，更因为她的权利受到了冒犯和威胁。 于是，听到这么一句，早就受了几千年闲气的赫拉嚣张的笑了：“你以为我只能靠你吗？！放心吧，雅典娜也愿意与我分享风云雷霆，你并不是我唯一的选择。” 话说得虽然冷酷镇定，但地上突然开始蠢蠢欲动的锁链却曝露了赫拉内心的不平静。 “不好！”风小小和路西法几乎是同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赫拉的话音刚刚落下，躁动的锁链突然猛的拉紧了起来，向着圈内的路西法及赫拉两人缠锁了上去。 路西法飞快的退后，徒劳无功的试图让自己的魂体避开这飞快缩紧的锁链圈，可是地方本来就只有这么大，他再躲又能躲到哪儿去？！ 赫拉在异变发生的刹那也发现到了自己的错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慌张的尖叫一声，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等待了许久，预期中缠附焚烧灵魂的痛苦并没有出现，赫拉战战兢兢的睁开眼睛，却猛然看见了宙斯的脸。 不是三角形的蛇头，不是那可笑的细小躯体，而是她枕边睡了数千年的那张熟悉的脸。 宙斯咬牙切齿的瞪着她，脸凑得十分近，赫拉甚至觉得自己似乎感觉到对方的鼻息吹拂过了自己的脸庞……虽然她明白灵魂不可能有知觉。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宙斯恶狠狠的看着她，一副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的狰狞表情：“在大地上游玩的时候，你就感叹过希望自己能成为神后……” 她想成为的只是神后，而不是他作为宙斯这个人的妻子…… “你联合波塞东和雅典娜反叛我，也是为了至高的神座。”宙斯恶毒的露出一个微笑：“所以我早就决定了，你这辈子也别想给我生下一个健康的儿子。哪怕是阿瑞斯，我也要让雅典娜踩下他的战神荣耀。” 他和妻子生下的儿子终将推翻他的地位，这是来自于更早一任神王的诅咒和预言。如果他不再是神主，这个自私的女人也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抛弃她…… 赫拉的脸色发白，不是因为宙斯的话语，而是因为他背后的锁链。 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寸她都无比熟悉，他健壮的躯体破开蛇身冲了出来，曾经缠绵搂抱住自己的手臂肌肉结实，现在却扛起了一捆眼熟的锁链。 “宙斯……”赫拉怔怔的看着那条锁链，一瞬间突然感觉茫然。 为什么呢？！ “你以为你有多么委屈？！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宙斯猛然又凑近了几分，鼻子几乎抵住赫拉灵魂状态的脸。 说完，他猛地退开，怒喝发力，崩然断裂的锁链在空中化成明亮的粒子飞散。 全身被火海瞬间焚燃的宙斯在红光中冷笑着，目光晦黯：“赫拉，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多么自私自利，恶毒狠辣的女人……” 赫拉呆木的看着他，泪流满面却不觉：“宙斯……”(。 281 逃出 赫拉捂住嘴跪倒在地。 苍白美丽的脸上泪水正肆意流淌着，而她竟然发不出半点声音。 那个男人，她的丈夫正在她的面前被火海所包裹、燃烧，他冰冷幽深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中嘴角都写挂着嘲讽。 赫拉的脑海里突然翻涌起了将近几千年都不曾想起的古时期片段…… 曾经的她也是美丽而纯真的少女，住在宁静的赫斯佩里德斯，由时序女神们教导着关于神、世界和自然的知识奥妙。 她确实没有太多的神力，这些都是从诞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的，但是她却拥有了太多的知识。 她酷爱着探究和学习，渐渐从女神的讲授中也掌握了宇宙的奥妙，唯一遗憾的是，她无法掌控它们……赫拉从不觉得自己比谁差，因为懂得的太多，所以想要的也越多。 慢慢的，她开始不满足于自己微小的神力，知识催生了野心，她热切的渴望着自己能拥抱住这世界上更多的一切。于是她开始不时对天空大声宣布和感慨——我多么希望能成为天后啊…… 她的祈望终于被实现了，那至高无上的众神之主，神力强大且掌握了世间一切权利的宙斯也为她的美貌所沉迷。 他在美丽的森林中降下滂沱大雨，故意变化成一只**的杜鹃一头扎进自己的胸口，作出可怜的姿态骗取她的怜惜，直到雨停之后才现回原形，诉说了他的爱意。 一切仿佛顺理成章，在不久之后，骑着鹰背而来的少年神王终于迎娶了自己…… 如果一切就停留在那一刻，是不是他们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宙斯……”赫拉艰难的发出干涩的声音，狠狠眨了几下眼，以一个企求的姿态颤抖着伸出手，想要碰触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却又在看到火光中宙斯冰冷的目光后黯然蜷缩起手指。 赫拉从来都无法确定宙斯爱的究竟是不是她。 他拥有太多的情人了，他的花心似乎也和他的强大一样是与生俱来，即便是和她新婚的那段时期，他也常常偷溜下奥林匹斯山去和女仙们幽会。 她愤怒过，争吵过，屡屡冒犯甚至当着众神狠狠斥责他的无情和花心，她还背叛他…… 可是在她反叛失败，他把她拷上金手镯在天地间吊挂鞭打之后，却依旧还是娶了她，让她成为对方三个合法妻子中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正妻，真正的众神天后。 赫拉曾经以为这是场出于平衡考虑的交换，他那时候之所以会正式承认她的地位，只不过是因为被众神施压后的妥协。 可是此时的赫拉却忽然想不起来那时的自己究竟有什么值得对方妥协的地方？！ 他其实完全可以娶另外一个更有地位并强大的女神来换取众神的臣服，比如说，掌管着奥林匹斯众殿堂和裁决权利、生下时序女神、甚至掌握着宙斯都不了解的宇宙奥妙的……他的第二任妻子忒弥斯？！ 众神告诉她，她能成为宙斯的唯一正妻是因为命运，可是神王的意愿才是真正的命运。 他向自己许下了给其他女人都不曾经允诺过的权利尊荣，让她分享他的风云雷霆。 她反叛了他，可是他在毒打自己之后，却仍旧没有收回这些恩赐，甚至还承认了她的地位。 赫拉曾经怨恨过老海神忒堤斯，尖叫哭诉宙斯的花心和滥情，质问一直宠爱自己的对方为什么要救下他，造成了她反叛的失败结果。 忒堤斯平静的倾听，而后深深的叹息：“他确实花心、滥情、残暴，但是不管他再怎么糟糕，你仍然没有背叛他的权利……你会后悔的，赫拉。” 她曾经以为这是老海神对尊贵神王的偏私袒护。 她一直这么以为了数千年…… 赫拉眼睁睁的看着雄雄火焰在自己的面前燃烧着，宙斯冷酷的表情渐渐被火光模糊，直到她再也无法透过这猛烈的火焰看清他。 先是脚、腿、接着是躯干，头颅……她眼看着他的身体被火焰所吞噬，从高大而矮小，直到最后只剩自己面前地上的一点星豆大小的微弱火苗跳动。 透过眼前模糊的水雾，赫拉屏住呼吸紧紧盯住这团火苗，它似乎随时会在下一秒就熄灭，而这可笑的脆弱的火苗却曾是她的丈夫。 给了她无上权利、虽然花心滥情，虽然鞭打自己，虽然有无数的缺点让她不满，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她独一无二的丈夫。 ……这世界上再不会有这样一个宙斯了。 一切事情都发生得太快也太突然，风小小最开始是没能反应过来，而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事态却已经无法挽回。 空间里一片寂静，其他人在这时候都说不出话来。 锁链锁住的不仅是火湖和灵魂，更是锁住和保证了这空间的稳定。于是在锁链断裂之后，大家头顶的迷你火湖也开始灼热和翻涌，像是想要冲破什么……时间很紧迫，可是大家谁也开不了口催促赫拉。 “就因为我说过想成为天后？！”沉默许久之后，赫拉突然望着火苗怔怔轻声：“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听到了那句话？！” 所以即便再温柔的拥抱，也保留了一丝谨慎的戒备？！ 所以给了她权利，却不肯承认她的地位，即便承认了她，也屡屡挑衅她的尊严，所以宁愿和外面的女人生下无数的私生子，却不肯和她有更多的血脉传承？！ 赫拉突然觉得可笑，而她也真的笑了。从开始的低声断断续续，到最后肆意的疯狂，笑着笑着，突然她猛的站起来，狠狠一脚踩灭了一直闪烁不定的豆大火苗，她脚跟碾磨，似乎踩着的是自己累世的仇敌，咬牙切齿中透出深深的恨意：“宙斯，你这个胆小鬼！” 他凭什么认定自己嫁给他只是为了天后的地位？！他凭什么兀自宣判她想要的只有权利？！ 他凭什么……从来没问过自己半句？！ “你这个胆小鬼！胆小鬼！”大力的跺脚、踩踏，赫拉似乎想宣泄出什么，胸口的窒闷让她无法呼吸：“我诅咒你！诅咒你的灵魂即便在无尽深渊也不得安息！” 如果，如果他真的还能剩下灵魂…… “我诅咒你！诅咒你永远被雅典娜踩在脚下，注定无法恢复神力荣光！” 那样的话，他会不会就相信嫁给他的自己并不只是为了想做天后…… “我诅咒你！以我的灵魂、我的生命诅咒你！” 那个男人凭什么自以为是的施舍给她权利、荣耀和生命？！ 又凭什么强迫她卑微的接受这一切后，再傲慢的离开她？！ 感觉到自己灵魂中的神力在渐渐消逝，似乎也昭示了分享给自己权利的那个男人的彻底消失。赫拉抬起头，猛的冲破已经不再有禁锢效力的铭文圈，冲向头顶的火湖血海。 “还给你！我统统都还给你！” 赫拉尖笑着，嘶叫着，破碎变调的声音带着疯狂的味道。 路西法离她最近，但他从没想过和自己合作多日的这女人还能有这么快的速度，所以当他反应过来第一时间伸出手臂时，也只来得及触摸到一片衣角，紧接着下一秒钟，被赫拉撞破的火湖结界轰然倒塌，头顶整片血红湖水向着空间狂涌灌进，而直面火湖的赫拉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熔化。 “快离开这里！” 失去了锁链禁锢的火湖已经没有禁制的效力，不稳定的空间只要稍微被触动就会破碎。 顾不上那个女人了，路西法猛地拉住自己几个属下，带上风小小一起跳进了锁链消失后就悄然出现在地面的通道中。 堕天使们的速度都很快，接二连三训练有素跟了进来，路西法迅速的发动原本被锁链限制时无法发动的魔法，抹去了通道入口，将翻涌的火海隔在了通道空间之外。 “别想太多。”做完这一切，路西法低声对风小小道：“我们现在安全了，但还要重新定位坐标，寻找和俗世界的连接口。” 风小小愣了愣神，而后才反应过来对方是怕自己多愁善感，忙强笑个：“我没想多。” 其实这个结果也不算很意外，爱情抹盖不掉宙斯的权欲和多疑，他本来就对任何人都不会完全放心，更何况还从一开始就听到了赫拉的壮志宣言。 而爱情也抵消不了赫拉的狠毒和自私，因为通过丈夫才拥有权利的关系，她的眼里掺不得半点沙子，越是想证明自己在宙斯和奥林匹斯上的地位，赫拉就越是为宙斯的众多风流事迹而焦躁。 于是在双方的一再猜疑和试探下，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 他们也许确实相爱，却都爱得太过犹豫保留，分心离德的结果几乎从一开始就注定。 可是，真正造成悲剧的人，却是盘古。 十万堕天使的陨落，一对主神的殉葬…… “你就不怕英灵入梦么……”风小小突然喃喃的自语，猛然揪紧衣领。rs！~！ 282 回家 几乎是在火湖崩塌的同一时间，世界上有两个角落里也同时有人觉察出了异状。 和陶艺吧同一座城市的某间公寓中，一位俊美如女性的男神突然从桌边抬起头来，无视被他动作而突然打断的下属报告，径自起身走到窗前，灰色的眸子微微一眯，凝神看向天空中某个遥远的方向：“宙斯……”竟然陨落了？！ 随手拂开散落到胸前的长发，美貌男人似乎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自己修长纤白的指尖——与赫拉的羁绊也已经断裂，那个分享了自己权利尊荣的女人，气息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般，连灵魂的踪迹都捕捉不到。 奥林匹斯的十二主神一下子就去了两位，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能把那对夫妻同时抹杀的存在？！ “雅典娜陛下？！”属下小心翼翼的趋近美貌的男人身后，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令人意外的举动和反应。 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美貌男人忽略掉胸腔中浅浅的遗憾，平静回身：“不，没什么……你继续吧。” “……是。” 而在距离这里大洋之隔的海外，一个正走在陌生国度中的年轻男人也若有所觉的淡淡回头看眼死海方向，扯扯嘴角嗤笑：“那么多个元会都过去了，女娲竟然还是那么天真。” 强者为尊，这是谁都无法逆转的生存规律，哪怕是神也不例外。 十万只小麻雀而已，就算再加上两只老鹰，在远古洪荒大能的眼中，也不过是弹指就可拂去的一粒尘埃。 年轻男人旁边还跟了个壮硕的汉子，后者这会儿正摸着自己的脖子扭来动去，貌似颈椎不适的样子：“女娲又怎么了？！……先不说那边的事情，你不是说等魂体彻底融合稳定前还不能见他们么，还是先帮我看看脖子，我总觉得头好象没接稳，安装是不是出问题了？！” 话音刚落，汉子的手一个用力太大，不小心就把脖子上的脑袋“咚”一声推到了地上。 圆滚滚的脑袋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下，脑袋上的两只眼睛还一副惊讶瞪大似乎没能反应过来的样子。 没了头的身体断电一样停下了所有动作，保持原姿势站在原地不动了，黑黑的西装领口上空荡荡的，不用加音效背景就是一副恐怖片场景。 年轻男人无语低头看着滚到自己鞋边的脑袋，对视良久之后，地上的脑袋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了，愤怒的几乎像是要从地上弹跳起来一样：“次奥！女魃个小娘皮果然是没把我脑袋缝好，难怪我总觉得骨头有点错位，肌腱也对得不大整齐……tmd连缝缝补补都做不好，那娘儿也算是女人？！” 年轻男人再次“……”了个半分钟，而后捡起地上一直在骂骂咧咧个不断的脑袋，顺手拍了拍上面沾着的灰，惹来汉子头一阵鬼叫：“轻点轻点，这是头不是皮球……” 年轻男人冷哼一声，看也没看顺手就把脑袋搁到断了的那支脖子上，目光凌厉：“你若想彻底复原，天衣无缝如同未断过之前，那恐怕只有女娲才能做到了……想去求求看么？！” 汉子正手忙脚乱把安得有些歪的脑袋扶正转到正确角度，一听这话顿时否认：“那算了，我跟黄帝尿不到一个壶里，他老婆肯定也不能帮我啊。” 年轻男人听这话皱眉半天：“刑天，我总觉得你这世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消散，据说以前战黄帝时的刑天是个性烈如火的暴汉，可你……”现在这样子顶多算个粗人。 不过认真说起来的话，不仅是刑天，包括飞廉和其余被他复活了的上古大能也都是一样的德性，虽然大家确实还是上古时的人格做主导，但当世的转世人格多少也造成了一点影响。 比如飞廉还是那个孤僻乖戾的风伯，但是对自己这世老婆难产后唯一剩下的女儿却是百依百顺，一看到小姑娘，觉醒后冷脸和隐世高人范就不见了，笑起来简直跟孙子似的。 比如刑天还是那个胆大力猛的壮士，但也许是这辈子觉醒前在工地干活有点多，现在对方说话习惯时不时就带出荤段子。 还有女魃，她倒是没有什么大变化，就是购物癖实在大到令人发指，而且非名牌不入其眼…… 年轻盘古一想到这些被自己唤醒的大能就忍不住想扶额叹息，他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这些人给带成囧货了。尤其是在他还未能和这世躯体完全融合，只有在深夜子时之后才能短暂觉醒两小时的这种尴尬时期，被影响和潜移默化的可能就更大…… 刑天撇嘴：“老子再变不还是老子？！”扶扶头，有些小心翼翼的护着刚刚才断过一次的脖子，刑天忍不住问：“要不我还是不用头了吧？！其实觉醒前的那么多年我也早习惯没脑袋了，上次抓那魔王时候不也没事？！你突然叫我戴个脑袋，真是很不习惯的。” 这就好比男人胸前突然多四两肉，这就好比裸奔**突然被强制要求穿上**，这就好比…… “不行！”年轻盘古坚定否决：“你最好从现在开始重新习惯，我可不想以后看到有不知名男子被**杀人狂枭首的新闻，或是什么无头男人在街市游荡之类的都市怪谈。”上次去抓路西法的时候是自己没提前提醒，还好当时也没普通人看见，不然要是引起大骚乱的话，以自己现在每天只有两小时的恢复时间来说，一旦曝露，被伏羲找到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是它老掉……”刑天五大三粗的汉子都快哭了，一脸的不适应：“女魃的手艺我是信不过了，你帮我找找哪儿还有能帮忙缝补尸体的高手？！听说殡仪馆似乎就有这业务吧。” “……”殡仪馆有这业务不假，但自己要怎么跟人解释“尸体”来源？！而且人家也只保证外表美观，不管结不结实……年轻盘古沉默许久、许久：“要不然明天你去买瓶502？！” “……盘古老大，你是逗我呢逗我呢还是逗我呢？！” …… 寻找空间之间的连接口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只是搜索的时候需要点时间和耐心罢了。 在次空间的通道中游荡了估计有一个多小时，就在风小小又一次忍不住要询问的时候，路西法终于吐出一口气，说出了大家一直期盼的好消息：“找到了。” 还好刚才入口的位置也在亚洲范围内，只要同样以这个范围为基点寻找就可以了……具体的准确坐标确实有些难以确定，大千世界谁也不敢保证定位中错估了一个小数点会不会就流落到失序空间，到时候风小小倒是没事，其他人估计就要被混沌错乱的破碎时空切割成芥糜了。 而之所以说“还好”的原因，是因为亚洲……更准确说是天朝之中，还有一位强大古神留下的空间接口。 没错，路西法就是搜索了伏羲亲手创造的那道神庭大门来作为切入点的。那里的空间扭曲波动和其他或重叠或混乱的空间节点都不同——强大、稳定、不可冒犯。 在一团混乱的节点中，简直就像是在一堆萤火虫里丢进了一个百瓦大灯泡一样的醒目。 “还好有伏羲先生曾经留下的空间通道作为节点。”路西法在虚空中熟练划写出一个个繁复的魔纹和符号，而这些元素则渐渐勾勒组合出一个成熟的魔法阵：“我们可以直接回风小姐的陶艺吧，希望这不会令风小姐或是那里正住着的人感到冒犯。” 话音落下的同时，魔法阵也完成了，路西法在伸指在阵心凌空一点，仿佛是一层水纹荡漾开一般，魔法阵整个骤然大亮起来，同时由中心开始，空间的空洞一圈圈荡卷开来，最后足足扩大成几米高的椭圆形幽黑通道。 风小小松口气，能顺利回家就好啊，这时候说什么冒不冒犯的。 以风小小打头阵，路西法及其他堕天使依次顺序跟进，踏出空间的一瞬间，熟悉的家具摆设和熟悉的灯火亮光简直差点让风小小感动得哭出来。 杨砚煮了小锅泡面正从厨房端出来，刚好感觉到二楼有不寻常波动，抬头一看，顿时就愣住了：“小小？！” “二哥！”风小小更感动了：“你怎么知道我饿了？！”连宵夜都准备好了，真贴心。 “……这是我打算自己吃的。”杨砚黑线个，叹气：“算了，饿了就来吃吧。”说话同时腾出只手对风小小招了招，顺便疑惑看二楼的路西法及一票满当当将走道堵死的堕天使：“路哥也平安回来了？！这么大规模，你们这是……打群架？！” 风小小也懒得从这么多人中间挤过去，干脆按着二楼栏杆单手一撑，直接跳下了客厅，蹦蹦跳跳去杨砚身边，劈手就把小锅抢下：“不是啊，是刷副本。” “……”(。 283 赴宴 虽然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确实令人伤感唏嘘，但是在回到自己家里之后，见到熟悉灯火和熟悉同伴，风小小还是顿感被治愈了。 有个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充当心灵垃圾桶的好基友，这是多么令人安慰的一件事啊。 堕天使们就近进入神庭休息去了，里面环境好，正适合他们这样非正常人士疗养和放松。尤其路西法现在魂体虽然强大，但毕竟还是没有肉身，一直待在气息浑浊的外界并不是一件好事。 房子里瞬间清场，风小小一边甩着尾巴一边吃着面，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杨砚把这趟出差的过程结果报告了一下。 听说宙斯和赫拉双双殉情，饶是淡定如杨砚也忍不住小惊了一下，再加上从风小小口中吐露出来的十万天使殉葬场面，虽然被一笔带过并没怎么详细描述，但光想想也知道当时情景有多么惨烈。 杨砚沉吟半晌，去厨房给自己冲了杯咖啡，顺便还拿了根熟香肠切片出来往风小小面锅里加进去，这才端着咖啡重新坐下啜了一口道：“那么说，奥林匹斯的十二主神这就去掉了两个？！” 风小小感动挑香肠吃：“是啊，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雅典娜说这消息，但装傻也不行，死了人总得让家属去奔个丧吧。” “传消息倒是没什么为难的，这是人家务事。”杨砚叹口气道：“但是宙斯这一死，后面事情就难办了。波塞东还等着自己兄弟一起组队去无尽深渊救老婆……” 风小小险些被面条呛到：“咳咳！我差点忘了。” 杨砚撇撇嘴：“算了，奥林匹斯那山头上的神私生活都太混乱，一边渣着一边深情着……那些都属于情绪容易激动人群，热血冲头之下干出的事情确实很难用我们想法代入。”放下咖啡点根烟，杨砚有种今天可能又要加班预感：“现在比较紧要的是小姜，你去死海就没找到什么转机？！” “我自己倒是得了不少好处，好象新开发出翻译通技能了，但小姜的转机一点线索都没有。”风小小没胃口放下筷子了：“不仅没他的转机。火湖过后我参悟了点东西，这才发现情况好象比我们原本想像还要恶劣……小姜现在不能补，补了万一把天魂等级补高，直接连过渡都省略吞掉了另外两魂怎么办？！当然也更不能损，本来剩下两魂精力就不够旺盛了，一损就怕直接损没……换句话说羲哥来了也未必有招。他是战职不是辅职，我倒是属于奶妈加辅助职业，问题现在等级不高，技能树也没全部点亮……” 杨砚叹息了：“那么说我们就这么眼看着他被另外一个人格吞掉？！”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道法三千。有些修行人虽然整体实力不强，但也许在专精的领域或独有法门上就刚好能帮上小姜。”风小小手里筷子有一下没一下戳面条，另外只手托着腮帮子拼命皱眉：“我总觉得好象摸到点门道了。但是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出来这个转机究竟是应在哪儿……” 毕竟也是认识那么久了，虽然姜礼眼里只有风小小，没怎么在杨砚那里刷过友好度，但熟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杨砚总不可能一点都不担心。所以现在突然听风小小说起有门道，只是如在迷雾，暂时还无法确定具体细节，杨砚也为姜礼松了口气。端咖啡站起来：“有门就行。你先吃着，我去神庭看看路哥他们。” “去看他们干嘛？！那帮人在那儿也不是没住过。”风小小疑惑抬头。 杨砚摁摁风小小脑袋，有点私下报复意味：“当然是去给他们安排住处和身份。你不在这时间里。神庭已经正式开始工作了，周末双休，朝九晚七。除了这些通勤的以外还另外有常驻神职，我至少得去给双方介绍个，顺便把路西法的身份落实下……” 风小小扒开头顶贼手，景仰看杨砚：“二哥工作效率真高。” “马屁就不用了。”杨砚鄙视个，端了咖啡就走。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还有事，又折回来到茶几抽屉下取出一张请贴，倒回桌子边递给风小小：“正好狐族的祭祖也要开始了，他们好容易把人聚齐包了个酒楼，定的日子就在明天。我最近忙着呢，本来是打算派人代送份礼品去就算了的，你正好有空就去吃个席吧，也算给妲己个面子。” “一小婴儿要什么面子，她换尿布时候都不知道被多少子孙都围观过了。”风小小撇撇嘴，收下请贴：“行了，我明天去看看吧，正好还没见过祭活祖宗是什么场面。” …… 第二天，带上杨砚早就给准备好的祭礼四牲，风小小满头黑线打上车就去了指定酒店。 一路上开出租车的师傅偷偷从后视镜往后望了好几眼，估计他也是没见过带着熟猪和鸡鸭鱼等打出租的客人，不仅如此，外加上果品酒水，这么一个客人就硬是满满当当把出租车后备箱和后座都塞了个实在。 风小小也无语，照理来说要准备的礼物其实不用那么多，换她自己准备的话，一个红包就完全可以搞定了。 可关键是架不住杨砚够实在，一开始他没打算人到只打算礼到，那么礼数祭品自然就都要做全了，四牲酒水一样都不能少，关键是一个诚意和看重的意思……少爷他不差钱，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算是事情，宁肯送多不肯送少，前者最坏被说一句拿钱砸人，喧宾夺主，后者的话万一得罪人算谁的？！ 换到后来确定由临时赶回来的风小小出面，这样隆重的送礼就用不着了，但是东西买来不用难道自己消化？！ 祭品上的熟食大家都知道，多油少盐无滋味……尤其是凉了之后，吃上几口就够腻味一天的了，陶艺吧里谁也不好这一口，就连伊依都嫌弃，把这些熟肉再加工还不如直接买生的重做来得省事…… 于是如此这般，最后想了想，杨砚还是决定照原样把这礼给送出去，再于是这般如此，就有了风小小现在大包小包打车的壮观场面。 往后瞄了好几眼，师傅终于忍不住八卦本色了，咳嗽一声心照不宣笑：“美女这是回娘家啊？！” 嫁出去的姑娘爱往娘家搂东西的不少，但一次搂这么多就真是不多见了。尤其这还全是熟食，看着倒像是乡下姑娘往城里亲戚家带土产…… 风小小磨牙：“……我还未婚呢。” 师傅惊讶：“哟，那你这是往婆家送礼？！”乡村小媳妇攀上都市男友？！恶婆婆门第之见棒打鸳鸯？！……也不像啊，这姑娘看起来可没什么村味儿，那小嫩脸儿滑溜的…… “……朋友给刚生的女儿的女儿办酒，我去吃席的。”风小小略有省略删减含糊了句。 “满月酒还是周岁酒？！这也不像啊。”师傅往后再多看两眼，以专业眼光点评了句：“我看你这个倒像是老辈儿去上坟的行头。” “……”您真犀利。 好容易捱到指定酒店，站在门口迎客带路的都是狐族自己人，一溜儿俊男美女站出来……出租车师傅刚停车就被震了下：“你那朋友该不会是个小明星吧？！” 风小小懒得搭理他了，先付钱，开车门也不忙下车，直接往门口挥着贴子叫人：“来帮忙抬东西。” 东西虽然不重，但也多啊。这大包小包拎进去确实不像样子。 门口有帅哥向这边张望了下，见到请贴后忙跑了过来：“你是哪家的？！”边说边接过请贴一看，邀请人是女娲并二郎神，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神情瞬间恭敬：“原来是风小姐，请进请进，黄先生和恬恬夫人等您许久了。” 出租车师傅震惊看这帅哥回手招来几个更帅帅哥和大美女，娇柔美女加风度翩翩美男们各自爽快帮忙从车上搬下东西，也不管身上穿的是香奈儿还是皮尔卡丹，直接拎着油腻腻的白肉和鸡鸭鱼酒就往酒店里走，本来名流聚会场面瞬间被拉低档次，一下就变成乡下人办流水席。 黄庸也被叫了出来，作为主办方及苏妲己目前监护人的包养人，他义不容辞出面招呼贵客。 风小小下车，也懒得去管那个出租车师傅现在是个什么表情了，和黄庸打声招呼就往里走。 黄庸边带路边笑：“这家酒店我们已经彻底包下了，除了后厨和一会儿负责上菜的服务员外，其他都是自己人。而且就是那些上菜员也被限制了进入大厅的时段……风小姐可以不用拘束，尽情玩就是。” 她和一群狐狸精有什么好玩的，np？！风小小也客气：“我就是来看看你们这边情况，有需要帮忙的也别跟我客气，毕竟大家都住一个市。” “二郎神已经给我们不少方便了。”黄庸还是很礼貌：“正好，这次还来了狐族大能，风小姐若有意，我可以帮忙介绍。”(。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大家元旦快乐^-^ 284 青丘晏氏 黄庸口中的大能，那真是一点折扣都没打的大大有名狐狸。 之前来申请要举办祭祖的时候，当时的狐狸精就曾经亲口说过，九尾狐的族群当中，虽然轩辕坟的苏妲己个人名气在俗世界最大，但以整体地位认真来说，还是以青丘和涂山二族为首。 九尾狐族的修为深浅从低到高依次是灵、妖、魔、仙、天五阶，其中天狐是传说中的存在，而仙狐就已经是神话界中能代表九尾狐最强者的称呼了。而青丘的九尾狐之所以能有狐族领袖地位，更得到青丘国内如皇族般的超然地位，一切概是因为在它们当中曾出现过一个天阶的存在——东皇太一。 早在玉帝的天庭班子成立之前，洪荒时期也曾有远古天庭，东皇太一就是妖界天庭时曾执政的远古天帝，也是当时的最高天神。 后来的俗世界中，巫妖二族元气大伤，由人族衍生推崇的道教逐渐兴起，玉帝的名号就这样日益盛大起来。再加上封建国家统治者们为了独享天帝庇佑，不允许民间祭祀天帝太一，只有皇帝自身才有祭祀资格，天长日久之后，东皇太一自然也就因此在民间渐渐没落，直到后人只知玉帝而不知东皇。 涂山之前已经说过，这一支出名是出名在它们当中有只伟狐嫁了大禹，青丘的九尾狐一般不与外界往来，只在天下太平时出现并作为吉祥物展示一下，在太一的位置转给了帝俊之后，以这些青丘狐狸刷存在感的频率，再加上涂山一支因为大禹的名气异军突起，青丘当然就只剩下被涂山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份。 当然，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涂山的名气再大，等大禹和他老婆下台了，后面照样是被一个苏妲己给推成了前浪。 青丘、涂山、轩辕坟……这几乎就是九尾狐族不同族支间。依次抢夺气运和本族领袖地位的一个发展代表历程。 “本来我们祭祖的想法您应该是知道了，无非就是狐族自己人之间确定一下话语权的小念头。如果俗世界有青丘或涂山的老祖宗行走，这好事当然也轮不到我们。”黄庸跟风小小说话倒是很实在，压低了声音，边走边把意外来客的身份介绍出来：“但我们也没想到，本来只是意思意思往山东发了封传讯。居然还真有青丘的前辈跑了出来……” 说到这里黄庸也很憋屈，要么怎么说人家才是世家大族呢，一般越是隐世的族支越擅长明哲保身，别看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到了正经分桃子的时候。人家就一派超然姿态出来抢夺胜利果实了……什么天下太平才现世？！全是狐屁！那明明就是不想搀和乱世保存实力的冠冕堂皇说词。 前几千年灵气没落，再加上东皇太一的名头也早就势微了，于是在玉帝天庭统治期和后面的恶劣环境中。那帮子狡猾的玩意儿就藏得严严实实的，害得外面的狐狸都以为青丘没有能人了，夹着尾巴低调了那么多年。好容易出来个苏妲己想争口气混出点名堂，结果还是个负面名声……说多了都是泪啊。 这次倒好，一听说伏羲女娲回来，人马上跳出来刷存在感了，一副大家齐心协力再创辉煌的姿态……打量别人都看不出他们的小心思？！都是成了精的狐狸，谁蒙得了谁呢！ 黄庸苦笑：“论辈分。那狐狸其实比咱们老祖宗低个好几辈，论名气更是低了不知道多少，但是如果说到正经资历的话。青丘的名号一拿出来，我们这些狐狸精还真不能说什么……而且那票狐狸大大的狡猾啊，其他狐子狐孙在外面封神大战啦、谈情说爱啦。它们一概装死修炼，这会儿厚积薄发可看出好处了，一出手就是只魔狐……” 以现在社会中连灵狐都少见的现状来说，魔狐几乎已经是逆天的存在了。 青丘出品，还是一步之差就能成为狐族中最强者的魔阶……顿时这个压力大得连苏妲己都hold不住了。 “说是介绍，其实是让我撑场子的吧？！”风小小斜了黄庸一眼，终于从对方转山绕水的一通介绍加诉苦中听出意思来。 黄庸忙拱手做个讨饶姿态：“怎么说咱们老祖宗当年也是您……您分身座下，照顾一下老下属的族群也是应该的嘛。” 没说几句就已经到了二楼大厅，一进正堂，满屋子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顿时把风小小吓得倒退三步。 她当然不是因为害怕妖精才退的，她惊讶的是这些狐狸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曝露身份。 正惊悚着，走廊上有个服务生扛着啤酒箱过来，头上同样是戴了毛茸茸的尖耳发箍，裤子上还缝了根毛茸茸的尾巴，很有礼貌冲风小小和黄庸两人笑：“请让一下路好吗。” 风小小敏锐看见发箍和缝线痕迹，终于拍拍胸口让开。旁边黄庸已经掀开门口的一座推车，从里面同样拿了狐狸耳朵的发箍和粘了狐狸尾巴的腰带递给风小小。 “什么意思？！”风小小嘴角有些抽。 黄庸等服务员走进去才低声不好意思解释：“我们怕一会儿有人喝上头不小心露馅，干脆一开始就要求这里的服务员都戴上这个……当然其他人的都是自己的耳朵和尾巴，这酒店以为我们是cosy聚会。” “想得挺周到啊。”风小小皮笑肉不笑：“不带行不行？！” 黄庸犹豫下：“那会不会略显眼？！” “……” 风小小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按要求戴上了制式装扮，细细的发箍条往头上一拢，腰带用衣服下摆遮住往腰上一系，再加上最近越长越精致的五官，还真有了几分狐狸精的风采。 黄庸左右看看，趁着没人发现甩了甩头，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就从头发里钻了出来，舒爽的长松一口气，黄庸带着满足的表情叹息个：“好多年没在大庭广众下露过真身了，还是这样比较舒服……风小姐请进，我带你去认识一下青丘的晏氏后人。” 那位传说中的青丘九尾狐很不巧的不在现场，黄庸带了风小小在正堂大厅里找了一圈无果，随手揪了几个人才问出来，那狐狸似乎喝多了，刚刚才去了洗手间。 无奈，只好带着风小小去恬恬那桌稍等一下，黄庸转过头出去找人。 恬恬头上也戴了个狐狸发箍，不过没系尾巴，怀里正抱着软软的白嫩苏妲己，一见风小小坐下来，恬恬眼神复杂的先是盯着风小小看了一分钟，接着竟然似有几分沧桑的叹息了一声：“好久不见啊。” 再次见面竟然恍如隔世。要换自己生产之前，恬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的人生会有现在这样的……精彩？！ “被一帮狐狸精献殷勤的感觉如何？！”风小小也觉挺奇妙的，恬恬毕竟也算故人，虽然大家相性不符成不了知交好友，但难得竟然能在一个圈子，于是风小小自然也就嘿嘿打趣了句。 恬恬纠结半晌才点点头：“还行啊，不愁吃不愁穿还不用付出什么，我都觉得自己像是被供成太后了，就是感觉有点奇妙。” “习惯就好了。”风小小见苏妲己一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看，坏笑两声伸手过去：“给我抱抱呗，好久没见小妲己了。” 恬恬点点头，想着风小小身份哪个都不能得罪，还是打好关系比较有好处，于是从善如流就要把自家闺女递出去。 苏妲己则是怔了怔，反应过来后顿时一副如遭雷劈小模样，“啊啊”大叫着挥舞小胳膊小腿挣扎拍打，仿佛即将落入魔窟的无助少女——谁来阻止这两个女人！！！ 身份再牛b也比不过现在的弱小现实，即便苏妲己再怎么不甘愿，最后还是稳稳的落到了风小小怀里。 风小小早知道这小玩意儿因为封神大战中没能成功升职的事情记恨自己，自然对方也就对自己的怀抱无比抗拒。 但是没关系，反正她也不是多么在乎苏妲己对自己的好感度，既然她不喜欢让自己抱，自己偏偏还就要抱了……个小东西不知道甩过自己多少次脸子，此仇不报不甘心哪。 嘿嘿奸笑掐掐苏妲己白嫩嫩的小脸蛋子，苏妲己委屈得不行，气呼呼的顶着红手指印拼命忍住想哭的冲动，大眼睛含着泪珠子，一副要哭不哭的小模样，顿时让风小小忍不住又多摸了两把嫩豆腐：“长得倒是挺好啊。”不愧是狐狸精。 苏妲己怨恨的冲恬恬方向瞪了一眼，见后者居然咳嗽两声别过头去，苏妲己顿感各种无助各种委屈各种苍天负我。 扭了扭小屁股，苏妲己干脆把小身子转过去，一头埋进了风小小胳膊，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玩自闭去了……嗯，虽然讨厌归讨厌，但这女娲祖神身上气息还是挺舒服的，灵智封印都多松动了几分，我吸，我再吸……(。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85 晏溪 逗着小妲己正调戏得开心时候，风小小突然感觉似乎有人在扯自己腰带。 呔！！！ 大庭广众之下谁这么不要脸？！ 感觉到**部位被拉扯，风小小大怒当即转头瞪了过去，一看，人家扯的不是她腰带，是她腰带上那根尾巴。 一美狐醉眼朦胧，显然喝了不少的样子，正破廉耻的拿着自己尾巴勾抚风小小粘在身后的道具尾巴。 看见风小小回头，这狐狸胆子也大，不仅不闪不避，还抿嘴一笑，很是缠绵深情的贴了过来，可能是因为喝多而显得有些低哑的声音缓缓吟唱：“候人兮猗，思之切切；候人兮猗，摹眉妆钿；候人兮猗……” 狐狸精边吟边唱边上手深情摸风小小的道具尾巴。虽然不了解对方种族习俗，但风小小也看出来了，这估计是狐狸精中比较亲密的动作。差不多应该类似于伏羲以前老爱拿尾巴缠自己的感觉一样。 正在那边还没唱完第三句，风小小正无语着的时候，突然“吧唧”一声，也不知道是黄庸给的道具质量太差，还是狐狸精手上力气太大，本来粘在风小小腰带上的毛茸茸尾巴就这么被扯落了下来……美狐男口中歌词顿时卡住，怔怔捏着自己手里那半截尾巴，头脑一片空白。 风小小：“……” 围观众：“……” 美狐男回神：“啊啊啊啊——断、断断断断了……” 美狐男的酒意瞬间就没了，颤抖着小心捧住断尾尖叫，满头冷汗简直快要当场晕死过去。 从出生到现在，从山里到山外，他好歹也是调戏过无数雌性的，不敢说无往不利，至少也没有过这种调戏着调戏着把人母狐尾巴揪下来的经历……55555他真不是故意的，明明只是想摸一摸啊，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杀伤力？！莫非他什么时候不小心突破到天狐等阶了自己却不知道？！ 黄庸在外面找了一圈无果，刚回到正堂大厅就听见了一个耳熟的尖叫声，扒开围观群狐往里面一看，黄庸先无语半分钟，而后指手舞足蹈形若癫狂的崩溃美男问风小小：“……他发什么疯呢？！” “……”风小小实事求是答：“他把我尾巴揪下来了。” 美男尖叫快要突破人类极限：“啊啊啊啊啊——” 黄庸默了默：“……你说你尾巴？！” “我也正觉得奇怪，听说狐狸精应该都是高智商生物……”风小小摸下巴思索半晌，而后转头很认真问黄庸：“是不是我有什么误会？！” “……”黄庸小青筋很活泼跳动两下，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丢脸玩意儿给丢出去。 风小小本着求证心态再问：“这就是传说中的青丘晏氏？！你们狐狸精中目前的最强boss？！” “……”黄庸突然有从窗户直接跳下去冲动。 …… 经过一番安抚、醒酒、解释、证明……折腾半天之后，美狐男在连灌数杯浓茶的作用下终于是安静下来，小心翼翼拽着手里的尾巴扯了扯，确认里面明显的纤维材质后才松下气来：“吓死我了。” 丢人已经丢到麻木的黄庸强笑两声，为两人重新作介绍：“这位是风小姐，女娲转世。这位是青丘晏溪，九尾魔狐……难得今天祭祖有两位能到场，黄某和轩辕坟一脉不胜荣幸。” 晏溪美男撇撇嘴丢开手里的假尾巴，知道自己刚才是闹了一个大笑话，不由委屈的冲着风小小抱怨：“娘娘怎么也不提醒晏溪一声呢，晏溪可是差点吓坏了。” “你声音太大，我喊不住。”风小小淡定。 “……”晏溪噎了个，眉眼一嗔，不高兴飞个白眼过来：“亏晏溪还时刻想着娘娘，特意赶来为娘娘分忧解劳。” 风小小不淡定挑下眉：“你想自荐枕席？！” 晏溪差点抓狂，这么没节操的妹子真是女娲？！没弄错人？！ 黄庸不得不干咳一声想再插话。虽然他也不知道青丘晏氏突然出山是想做什么，但猜也能大概猜到一点，对方显然是想从女娲这里刷友好度，从而争取把原本站在轩辕坟这边的靠山拉拢到他们那边去。 按实力和资历来说，青丘是当仁不让的狐族王者，自己轩辕坟这边占的两点优势无非是一个苏妲己和一个女娲……苏妲己就不用说了，强者为尊的妖怪圈子里，如果原本没有突然跑出来一只魔狐的话，那自然是谁也压不过这祖宗，但是现在变故一出来，事情就有点儿没准。 最强有力的支持票现在毫无疑问落到了女娲身上，祖神开口，东皇太一的后氏也不敢不给面子……问题就在于这必须得是没人捣乱的前提下。 打断那两人的对话，黄庸想了想，谨慎斟酌一下用词：“晏先生还没说您这次来的目的？！”显然对方不是专程来给苏妲己涨面子来的，看来结果还是得落在女娲身上。 晏溪吟吟一笑，故作神秘伸食指比了比唇边：“这么多人可不方便说呢，不如娘娘给晏溪留个手机？！” “我留……”风小小愣了愣，掏兜时候才发现一个重要问题——次奥！她直接走传送阵回来了，手机钱包护照外加一切可燃物都还落在死海旅舍呢！ 而且好象还不止这个，如果没记错的话，切西亚似乎还欠光头一个苹果。 难怪她之前总觉得好象少点儿什么…… 顶着狐狸精殷切目光默然许久、许久。风小小黯然问：“留qq行么？！” 晏溪先是一怔，而后笑得花枝乱颤：“娘娘可真幽默。” “……”她幽默在哪儿了？！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们了。”晏溪拭了拭眼角，嘴角依旧噙着一丝笑意，习惯性的眨眨眼：“晏溪此来确是来为娘娘分忧的。” “有话……就放！”风小小咬牙。 晏溪不以为意，笑问：“娘娘所忧，晏溪凑巧闻知一二，不知兵主蚩尤可好？！” 这句话直接点中风小小死穴，脸色一变站起来：“你怎么知道的！”不对，这不是重点：“你有办法？！”(。 286 中西方文化差异 晏溪……或者应该说它所代表的青丘，这个地方本身就和蚩尤关系不浅。 之前已经说过，青丘是妖、仙、人和平共居的梦想之国，以九尾狐为尊，而蚩尤所在的九黎部族，守护神也正是青丘的九尾狐。 “娘娘知道蚩尤坟是在哪儿么？”晏溪笑眯眯的挑了眉眼，斜看风小小问。 “河北涿鹿？！”风小小直接拽过来黄庸手机，打开流量上网度娘后答。 晏溪嘴里很可爱“嘟嘟”两声，模拟出综艺类节目答题错误后的罚牌音，拈起根筷子很遗憾摇了两下：“答错了哦。” 眼看风小小额角抽抽两下貌似有想揍他冲动，晏溪咳嗽一声放下筷子，终于摆正脸色：“河北确实也是九黎由来之地，但当时盛起的九黎族，指的却是兵主蚩尤所率的东九黎，也就是山东东平、汶上和巨野这三片所在，涿鹿之战也是指的山东西部之涿鹿，而非河北……” 上古时，山东也曾是九黎起源之一，就连青丘之国所在的位置也同样是山东， 史上有载，黄帝斩蚩尤于中冀。这个中冀是指什么地方？！山东汶上古称中都，就是传说中的中冀。 而今天才称“冀”的河北，在黄帝蚩尤时还未被开发，只称“有北之乡”，是九黎和东夷战败后，蚩尤遗民北迁才形成的聚居地。 晏溪一副很是鄙视样子，撇撇嘴嫌弃道：“轩辕败蚩尤之后，迁善者至‘邹屠之地’，迁恶者于‘有北之乡’，所以不愿意归顺的九黎都去了今天的河北，而愿意归顺的，则留在当时邹屠成了黎民……” 黎民百姓，黄帝治下属民赐姓者百，为贵。而九黎遗民因降黄帝为贱。所以初时最早所说的黎民百姓，可真是一个不怎么好听的名词。 “如果说单是杀了蚩尤也就算了。”晏溪捏筷子敲碗，漫不经心懒懒散散的样子托颌道：“可黄帝坏就坏在竟然还将蚩尤分尸。什么首级冢、肩脾冢……好歹蚩尤也曾是一方族长，更是托于青丘庇佑，死后竟然不得全尸。而且您知道黄帝最后是在中冀的哪儿斩了蚩尤么？！就是在青丘——九黎东夷的圣山上枭首立威！”说到最后，晏溪都已经快要咬牙切齿。 时黄帝部落奉昆仑九尾虎陆吾为守护神。而九黎和东夷祭祀的则是青丘九尾狐晏氏。后来战分胜负，昆仑成了中原圣山，青丘自然也就没落了。 风小小听了老半天历史，到这儿才终于听明白。 成王败寇本来没什么好说的，可晏溪之所以要这么大反应。主要还是因为黄帝干过这种直接挑衅到人家门口的坏事……他哪怕就是稍微走远一点再行刑也好啊。 风小小消化一下信息，迟疑问：“所以你的意思是？！” 晏溪斜看风小小一眼，理直气壮：“黄帝不就是您丈夫伏羲的一缕残念么！虽然不是伏羲本人。但好歹有这么层关系……我这当然是在告状！” 风小小默：“……” 黄庸冷汗默：“……” 和轩辕坟的一脉不同，轩辕坟最初因为苏妲己关系对女娲粉转黑，对伏羲保持尊敬。而青丘一脉则是因为蚩尤关系对伏羲无感，对女娲印象却还不错……都是法身残念干的坏事，两脉却分别都算到了本尊头上，上古时期的恩怨情仇不是一般的复杂，哪怕是同族之间，彼此理念喜恶不一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晏溪无趣的看了一点也经不起风浪的黄庸一眼。似乎不满意对方不仅不帮自己说话，反而还貌似有点后怕的态度一样。好歹青丘九尾狐也出过东皇太一这么个第一天帝，虽然比不上伏羲女娲的地位。但总不能后人就孬到连受了委屈也不敢喊上一声吧？！ 丢下筷子瞪着黄庸“哼”了一声，晏溪撇嘴：“蚩尤当时身死之后怨气不消，但黄帝已经是天命所归。青丘和昆仑也不能直接插手俗世界，自然就不能违逆天道为蚩尤讨个公正。那时我青丘后人就曾经允诺过他，若有来日，定保九黎和蚩尤一丝生机，不至让九黎没落罢了……正好前几日青丘山中传来飞讯，说有上古大能忽然离奇现世在人间游走，我掐了一卦，发现蚩尤也有这么一难，念当日承诺，于是这才出山。” 风小小有点想不明白：“听你这么说，蚩尤的情况你应该也算出来了。首先这事情的主使是盘古，来头太大，青丘确定敢得罪？！其次复活的都是上古大能原装个性，照对比来看，现世的新人格反而和原装差得更多，你怎么反而是来帮我？！” “盘古来头大，您的来头不也大么。”晏溪抛了个媚眼：“而且原装倒貌似原装，但世道顺应天理，没得让未来被过去替代的道理。现在的蚩尤虽与古时不同，但他才是真货。强行唤醒，用远古怨念抹杀今时魂魄，得的也不过是只知报复，不合时宜的怨魂罢了。” 这就好比伏羲对风小小一般，他当然也有手段能让古时女娲的记忆吞噬覆盖掉现在的风小小，但是被抹去了千万年的存在和时间，唤回一个看似更符合自己记忆中形象的女娲，这个被自己按照理想捏合假造出来的，就真的是女娲吗？！ 该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哪怕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哪怕迁徙变化再多，那也是对方自己走过的历史记忆。强行插手，才是真正的造作。 “直说吧，你有什么办法？！”风小小也不多问了，确定对方知道情况就行，她又不是傻子，难道还主动把帮手往外面推？！ “青丘九尾除了擅攻战幻变以外，更出名的就是勾引……”晏溪自得飞了一眼：“而这个勾引，自然就是**惑智……轩辕坟的本事还不到家，但我可是魔阶的九尾，脉出青丘正统。只要那个天魂敢出来，我就敢把它勾引住了趁机封下去，待另外两魂壮大后再徐徐放出，三魂合一并存，自然就没有什么谁吞噬谁的说法了。” “……好办法。”风小小意味深长看黄庸一眼。有点你瞧瞧人家多出息的鄙视和恨铁不成钢意思。 黄庸差点当场就泪了，这种厉害本事他怎么一点都没觉得自豪？！ 最后一个问题。风小小慎重问：“你和蚩尤都是公的，这个会不会影响操作？！” 一直得意洋洋的晏溪终于是僵了下，半晌后才咬牙，齿缝间一字一顿的迸出来：“无妨！” “那就好！”风小小终于松气。 来了祭祖宴那么久，还被狐狸调戏一把。到现在总算是听到一个好消息了。 …… 参加过小屁孩儿的祭祖宴，扶着在场唯一一个和自己一样没下跪，笑喘得不行旁观完一票男女老少神情肃穆对着主持台上端坐着的肉团子奉祀酒祭四牲跪拜叩首之后，风小小擦擦笑出来的泪花，终于是和拜完祖宗的主办人黄庸告辞：“今天有事。我和晏溪就先走了，你们慢慢玩吧。” 黄庸刚才旁听，自然知道风小小这有事究竟是什么事。也不多虚留，客气客气就起身送人：“风小姐有空也可以多来看看妲己夫人，我们就不多留你了，蚩尤的事情要紧。” “嗯嗯。”风小小走到门口想想：“你们那祭品看起来小妲己也不怎么喜欢，等她长大点儿如果再办祭祖的话，干脆直接去肯德基订几个全家桶吧。”地球小孩子都喜欢。 “呵呵……”黄庸一脸黑线把人送走。 风小小带晏溪出门拦了出租，给司机报过地址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借了晏溪电话。先给杨砚说下自己这边要带个人回去，另外还有就是拜托对方想办法把自己落在死海的行李拿回来，顺便要是能再多带两个光头和白痴就更好了。切西亚还欠人家的苹果没给。 杨砚对于风小小随时随地都能给自己增加额外工作的本事已经无语，不过他倒也没多说些什么，以前收拾烂摊子已经收拾习惯。再说神话界人士嘛，谁还能没个不小心的时候？！ 以前就有过李笑摘水仙“偷渡”去泰纳斯海角的前例，和边境海关打过一次交道，杨砚自然轻车熟路的把风小小那点出入关小事给办了，顺便还进神庭找人带了句话给陪着路西法窝在不知道哪个角落的切西亚，让对方记得准备好苹果。 至于说带人和行李回来从约旦回来……这就得多等个几天时间，好在原本雇佣光头时留的通讯方式还能用，一个电话过去，本以为风小小等人已经死在硫磺火湖的光头顿时振奋，一口就应下了带行李和小白痴即刻赶来天朝的行程。 等他把这些首尾收拾吩咐好，风小小和晏溪也刚好回来，趁着姜礼在二楼睡觉没醒，风小小先拉着杨砚到旁边嘀咕了一阵，简单概括把晏溪的出身和来意说明了一下。 杨砚沉吟一会儿，转身回来在晏溪面前坐下，干脆利落：“晏先生你好，话我们就不多说了，以我的来历出身，在你们那一丘的狐狸眼里估计也没什么值得打交道的。我干脆省去客套直接问了吧，你这手法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晏溪黑脸了个，什么叫他们“那一丘”的狐狸？！说得跟荒岭上的野妖似的，不满的冲着风小小嘟了嘟嘴，见对方咳嗽声转过头去没有要帮自己说话的意思，晏溪这才委委屈屈不满开口：“**勾引讲究个声色触味，比如活色生香、声色犬马就是指的这么个意思。环境和气氛影响对于**来说都是极好的渲染手段……当然这些也只是辅助，你如果真有心帮忙的话，刚我进来在院子里正好看见一群花精草怪，让她们跳支歌舞，声、色、香就都齐了。” 话说得倒算是实在，但更主要还是晏溪个人的恶趣味。 这些手段即使不用，以他的能力也能办到，但用了效果更好，而且也更符合他个人的审美。 所以既然杨砚主动提到了，晏溪也就不客气的提出了这么个要求。 对杨砚和风小小来说，这个自然没有什么难办的，虽然花妖因为画壁受损而元气大伤，但只是短暂现形排支歌舞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再说**的主力军本来就是晏溪，这也用不到她们动用什么灵气。 杨砚点点头出门和花妖们商讨定案，风小小则解决一桩心事，心情愉快的上楼去看睡美人姜礼。 晏溪百无聊赖的坐在客厅里，刚出山的土包子虽然对电器之类现代化家具有些认识，不至于认不出来东西，但毕竟在山里用得不多，所以这会儿新鲜感还是正浓的时候。 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正折腾得起劲时候，二楼一个金发美女捏着个苹果从楼上下来，看见晏溪后愣了一愣，一口蹩脚中文问：“你好？！请问杨先生在吗？” “你谁啊？！”晏溪撇撇嘴，对荒外蛮夷分外看不上眼。 切西亚手指卷卷自己胸前的一缕金发，偏头有意思看这美男子，一笑：“我？！我是专门勾引人堕落的暗天使切西亚。阁下是？！” 勾引？！ 这个字算是点到晏溪的g点了，公狐狸精顿时有被侵犯专业领域感觉，抬头挑衅睥睨切西亚一眼：“勾引？！”笑话，一只荒化夷支也敢说自己擅长**这么高技术的技能？！ 眼珠子一转，晏溪细长媚眼一眯，神色一变转得分外魅惑撩人，低哑**的向楼梯上的切西亚亦吟亦唱，慢慢走近：“候人兮猗，思之切切；候人兮猗，摹眉妆钿……” 风小小一出房门就听见耳熟勾引声，也不知道晏溪是怎么唱的，歌声中竟然还带有暧昧低喘，往下一看，这狐狸正深情款款倚靠扶梯看切西亚。 切西亚正一头雾水，见风小小下来眼睛顿时一亮，招手：“大人！您来了正好，他唱的是什么？！” 晏溪歌声嘎然而止，先是茫然，接着终于一脸气愤。 次奥！文盲！(。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87 准备就绪 “下次不了解情况前就别再乱勾引了！”风小小严肃教育沮丧的晏溪：“**手段也是要与时俱进的，光靠吃老本怎么行！” 说实话，别说是切西亚，就是之前她在酒店的时候也没听懂对方唱的是个什么意思。 表情到位、声音到位、技能也到位，唯一不到位的就是这歌……风小小估计切西亚应该也是和自己一样，听见歌声的第一反应就是去专心琢磨歌词是个什么意思去了，于是反而把威力最大的**给忽略掉。 用晏溪的话来说，**讲究的就是个气氛，以声音、语言、眼神之类的各种手段来软化对手，辅助意念加成扩大影响，只要目标的精神上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他就能一击得手。 但是如果目标的精神没有集中在这上面呢？！ 别说什么音乐无国界，艺术都是共通之类的傻话。一外文歌你能听得起劲入迷，那是因为听歌的人知道自己反正一句也不懂，所以干脆就不跟歌词叫劲了，转而留心到曲子上，所以才有共鸣的说法……换句话说人家现在共鸣的根本没歌词的份儿。 想到回头姜礼的生死还寄托在这不靠谱狐狸身上，风小小顿时对前途未来感到无比忧虑：“要不然我去网上给你下几支流行歌？！听说最近有个号称情歌王子的小白脸……” 晏溪不屑愤怒：“那些靡靡之音怎能与涂山妾歌相比？！” 风小小顿时无语，你一狐狸精还嫌弃人是靡靡之音，真好意思！ 切西亚啃着苹果旁听一会儿，大概了解了是个什么情况，这会儿终于插话：“如果不加入歌词的话，我个人觉得他的曲调和声音还是很有**力的。只不过加入歌词之后，人们的注意力大半都会被解析意思给吸引走，从而忽略重点。” 晏溪震惊了，一个蛮夷鸟人居然敢教他这狐狸精怎么勾引人？！ 晏溪正经板脸表示自己严肃态度：“西方蛮夷也敢妄言？！” 切西亚苹果核一丢。抽张纸巾擦擦手：“我能感觉到刚才您身边没有使用魔法和灵气的波动……如果说到**的魔法，也许您确实很厉害，但即便您再怎么强大，也请正视您的对手！” 只用了纯技术勾引，连技能都没出，这明显就是把切西亚当无知小女孩儿打发了。如果晏溪一开始就使出法门的话。没准儿哪怕他唱菠萝歌也能一勾一个准……切西亚不满之处就在这里，她愿意欣然接受挑战甚至绝对优势碾压，但绝不接受侮辱。 于是，直到杨砚领着花妖领队进门的时候，都还能听到晏溪对风小小唠唠叨叨的不满控诉。而控诉重点则主要集中在切西亚的态度不端正上。 “他这是怎么了？！”杨砚冲晏溪比比大拇指，问风小小。 “被人批评了。”风小小含糊带过，而后一指茶几上红艳艳的苹果：“切西亚刚才下来给的。说让我们代转给那只响尾蛇。” 跟着杨砚进来的是一朵曼陀罗，看裙子就知道了，从抹胸开始是极浅的紫色，越往下色彩越渐渲染加深，直到堆叠出尖角花瓣的裙裾底一线骤然浓烈的深紫，顿时将整条原本淡极素雅的纱裙勾勒得妖娆了起来。 随意挽起的发髻上是同色的围纱，长长的丝绦从脑侧垂下，行走间随步履轻摇。自然就是一处诱人风景…… 曼陀罗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似乎生了很重病还被黑心老板拉起来加班的可怜员工一样，跟着杨砚安静进了客厅。等大家随便聊了两句把注意力转到她身上之后，这才勉强笑笑行了个礼：“小曼见过娘娘和上仙。” 风小小有些担心：“这个行不行啊。”这位身体怎么看怎么不好的样子，别到时候跳舞跳一半吐血了。**片直接改恐怖片。 晏溪撇撇嘴：“柔弱才能惹人怜惜呢。” “问题我不觉得蚩尤是这么多情的属性。”风小小反驳。 晏溪上下看了风小小一眼：“要不你跳？！” 风小小只剩下呵呵了，她跳？！那就是搞笑片。 杨砚长叹口气坐下：“我去院子里看了一圈，就她还算精神，其他花妖连花苞都打不出来了，一个个残花败柳像被风雨摧残过似的……” 也许是想争取个表现机会，曼陀罗强撑起精神急急插口：“我等一支歌舞还是演练得起来的，只要娘娘允我们进神庭休养些许时辰。” 风小小奇怪问杨砚：“这要求不难啊，你不让进？！” “怎么可能！”杨砚也是才听到有这么个办法，一脸莫名其妙转过头问：“你早怎么不说？！” 曼陀罗虚弱一笑：“虚不受补，我等本来就品阶低微，再加元气大伤，神庭内的浩荡灵压自然承受不起，但……如果有娘娘的信物路引，自然就毋用担心。” “我有这玩意儿？！”风小小摸下巴。 曼陀罗小心翼翼看风小小一眼，轻声解释：“有您气息的东西就行，最好长期佩带身边，比如说衣服、首饰……” 首饰没有，有也不常带，衣服的话倒是挺多。 既然知道花妖们能正常上场，这点小方便自然还是要给的。风小小回房把自己近期常穿的一堆衣服找了出来，等曼陀罗欣喜的点齐了姐妹们进来之后，一人分一件套上。 于是满屋子混搭着纱裙套羽绒服或是纱裙套休闲裤的莺莺燕燕们就这么新鲜出炉了。 杨砚见这些着装乱七八糟，瞬间从天外飞仙变丐帮弟子的小娘儿们鱼贯依次进入二楼大门，很沉痛捂眼：“我曾经以为美女即使披条麻袋也能穿出气质的，但是今天我才发现自己错了……” “喂！”风小小不高兴，这话说的似乎是在质疑自己穿衣品味？！ 晏溪全程也观看得相当震惊，直到这会儿才稍微回神：“咳！主要是搭配问题，简单元素再简陋也是保持风格统一的，而这个就实在是……” 到了近晚上的时候，曼陀罗已经出来过一趟，面色红润转告大家自己这边已经休息好了，现在花妖们正在神庭里排练歌舞，只要这边需要上场，她们随时都能出场上台。 又过一两个小时，终于姜礼今天的精神也睡充足，开开门下来准备补充食物顺便溜达溜达……这几天锻炼时间基本为0，他光是体重都长了十斤，虽然从身材上看不出来这十斤肉藏在哪儿，但直线飙升的体重依然让小男生压力很大。 趁着吃饭时间，风小小赶紧把晏溪介绍了一下，顺便说明一会儿对方要帮助小姜压制天魂，所以等吃过饭休息一会儿之后，他就不用上去了，直接在这里放开精神接受治疗就好。 “放开精神……你的意思是让我身体里的那个意识出来？！”姜礼咬着叉子，皱眉一副苦恼的样子：“可是他没什么礼貌的，万一把小小家里东西砸坏了怎么办？！” 风小小默了默：“……砸坏了你会赔的吧？” 杨砚清清嗓子插口：“转进神庭去，这样应该就不怕了吧……晏先生有没有问题？！”最后一句话是问狐狸精的。 晏溪正偷吃鸡腿，听见忽然转向自己，忙迅速把嘴里肉块咽下，飞快一抹嘴正色：“当然没问题。” 方案、地点、执行人以及助手全部准备到位。 姜礼吃完饭后消食休息半小时，以一个即将进手术台的重症患者心情拉着风小小聊天分散情绪，最后等晏溪来催人的时候，这才握了握胸前的项链，眼眶红红的对风小小告别：“小小要等我出来啊。” 风小小黑线，本来她还感觉把握挺大的一次魂魄处理，现在活生生被人拗成生离死别，这心情真不是一般的纠结。 但回过头来想想，这个确实是没人能保证绝对的成功率，于是对于姜礼过于感性和悲观的情绪，风小小还是决定大方给予安慰：“放心吧，如果另外两条魂魄真被吞噬了，我一定干掉你帮你报仇。” “……”这语法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 晏溪闲闲看指甲插嘴：“吞不了的，照你们说法，前面几次天魂跑出来时候都被压回去了，这就证明它现在的意识并没有绝对优势。即使我失手了，也不过是他像之前那样再发作一次而已，缓过劲了再来一次就行了呗。” 废话叙过，大家一起进了神庭，刚跨过大门，就见曼陀罗已经等在门口，冲几人笑笑：“我等姐妹在旁边不远布置了一片花圃，景色清幽醉人，正适合诸位共游。” 入口这一片区域原本是比较荒芜的，但顺着曼陀罗引带的方向走了一段之后，转过一片小丘，果然一片芬芳树荫、丛花藤蔓就突然闯入眼中。才一踏上草地，一缕幽幽仙乐从树林深处飘出。 “放松，我们要进去了。”晏溪一拍姜礼肩膀，向后瞟了一眼示意其他人留在原地，自己则带着人，向袅袅从林中深处飞旋出来的几条曼妙身姿迎去。(。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88 心理战术 放松？！ 放松没问题啊，但要放松到什么程度？！是徐徐缓缓如润物无声，让狐狸精计划有个缓冲适应的执行过程？！还是一步到位如黄河绝堤，让天魂没有反应时间？！ 姜礼盯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几个飞天女仙般美丽身姿，不可避免的有点小紧张，而他胡思乱想头脑飞快运转的结果，就是反而感觉到了精神的额外亢奋…… 晏溪无语了下：“我是带你来看艳舞的，又不是带你来打仗的，用得着那么紧绷么。” “艳舞我也没看过。”姜礼忙解释，略带羞涩：“我还是处男。” “……”晏溪黑线，半晌后忽而猛地把脸贴近，伸出如白玉般的食指，瘙痒般勾勾搭搭轻摩了一下姜礼的下巴，眼一眯问：“那要我亲自帮你开荤么？！” 可怜姜礼哪见过这么没节操的狐狸精，当场倒吸口冷气猛地一惊，接着还没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额上突然被对方指尖射出的一道白光猛地击中，之后的意识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晏溪踢了踢被放倒在地上的姜礼身体，心中也是无比郁闷。 他可是狐狸精，不是外面那些杂牌的恶鬼猛妖。自己一向都是以**勾引来令让人心神动摇的，哪曾想到居然还会有用吓唬人来达到目的的这么一天？！ 虽然这人本来就不是这次要勾搭的主要目标，自己目的是蛰伏在对方体内的天魂，但毕竟也是一个污点…… 晏溪哪知道姜礼对风小小忠贞不二，所以不为声色所动，再加上一早知道这些布置都是有目的，所以不为幻觉所动……综合以上条件之后，再再加上晏溪本来就没打算对天魂以外的人动真格，最后自然是闹出了这一番折腾。 等待不一会儿后，昏厥中的小男生身上忽而陡然爆出一股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势。原本晏溪闻到的姜礼身上虽然也有血腥气。但仍不失清爽纯透，干净如稚子。 而现在地上的则像变了一个人般，稍微显得有些瘦小的躯体里骤然涌出的戾气剧猛而厚重，浩荡的威压没有半点掩饰的向四周笼射扩散开来。 蚩尤从无意识的沉暗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的情况。 但是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现在正在和另外一个意识争夺身体的控制权。那个小辈看起来是没什么起眼的地方。但竟然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自己压回了黑暗深处……又一次获得掌控身体的机会后，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出了什么意外才让自己有清醒的空隙，但蚩尤也是立即做好了戒备，这一次打死也不要再被那个小东西给逼回去。 “喂，你看什么呢。” 正当蚩尤要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头顶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一缕香风拂过鼻端，蚩尤抬头，就见面前出现一个广袖长衣的美貌男人。男人胸襟微敞，隐约露出平坦结实的肌肉线条昭示性别，但其样貌却是似男似女的精致，有种中性模糊了性别的**。虽然衣衫不整一副懒散的样子，眼角眉稍间透出的别致风流却不会让人有俗媚的下乘感。 蚩尤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印象中每次醒来时都被关押的地牢中了，那个即使在自己操纵身体时也不忘和自己争抢身体的意识也不在，安静得就好象它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耳边有袅袅仙乐传来，美貌男人的身后。还有飞天仙子们在花间雾色中翩然起舞，伴着低低吟唱，美得如梦似幻。 也许是环境太过出乎意料。蚩尤并没有马上发疯，怔愣了一瞬后就爬了起来，低头拍拍身上刚才沾到的草叶。沉吟片刻才问：“这是哪里？！” 风小小在薄雾笼罩的结界外诧异一挑眉，偏头对杨砚做了个口型——看起来不疯啊！ 杨砚嗤笑声：“狐狸说了，我们在外面的动静里面都听不到。”顿了顿再继续道：“虽然是不完整的天魂，但远古时候的蚩尤又不是疯子，能做到九黎族长自然也不可能是毫无理智的样子。之前在姜家的疯狂估计是因为死前怨气太重，再加上发现自己体内还有姜礼的意识在和他争夺……而后来他几次清醒的时候都发现自己被关押，暴怒之下自然是不可能和周围人好好交流的。” 风小小想想也觉有道理，摊手耸耸肩继续旁观。 晏溪似乎并不意外蚩尤现在的状况，听了对方问题后低低一笑，衣袍一动，九条长尾从身后摇摆升起，头上的头发似乎也被什么东西拱了拱，接着不一会儿后发顶上就立起了一对狐耳。 貌似漫不经心斜了蚩尤一眼，晏溪低笑：“九黎族长竟然不认识青丘九尾族了？！” 蚩尤震了震，眼神迷茫了一会儿，而后才渐渐露出恍然的神色。不过不等他开口说什么，晏溪突然作恍然大悟状：“对了，是我认错人了。真抱歉，把你当成了九黎族长。” 出乎意料的，九尾狐狸似乎真的是认错人一副惋惜的样子，在歌舞环绕中转身就要离开。 蚩尤猛的一愣，伸手下意识把人抓住：“什么意思？！我乃蚩尤，你认错谁了？！” 晏溪侧身，淡淡问：“蚩尤？！生灵万物皆有三魂七魄，你魂魄不全，魂体也无肉身可依，凭什么说自己是蚩尤？！” “我有身体！”蚩尤急急的辩解，跟着晏溪的问话钻进了套子，拍拍胸口似乎想证明什么：“你看，这难道不是我的身体？！” 晏溪当真仔细看了看，冷笑摇头：“人魂不在，你与现世无因果勾连，地魂不在，你与轮回无挂号牵依……身体？！这副瘦瘦小小的皮囊就是你蚩尤的身体？！” “我……” 晏溪忽然贴到蚩尤耳边，如暧昧缠绵般低声吟问：“蚩尤，你首级何在？！” 声音仿佛是情人间的低语般，让蚩尤不自觉的就陷了进去，猛地抬眼，他整个眼中似乎只剩对方狭长上挑的眉眼。 “我首级……”整个心神都被猛然带回了远古蛮荒，那双眸子仿佛能吞噬人心，蚩尤喃喃间，似乎又见到了高大魁梧的轩辕氏居高临下举起长剑，面目淡然一挥而下……“首级…轩辕氏……” 眼中被逼出沁红的血丝，蚩尤狰狞咬牙：“是黄帝小儿，他让我身首异处，死后也不得轮回，首级尸身分冢别葬。” “不得轮回？！”耳边低低的声音带着**问：“那你现在又是如何？！” “……” “你其实早知，自己只是一缕残魂在天地游荡罢了。”声音轻叹，透着怜悯的韵味：“三魂不全，七魄不依。古神早已陨落，你自以为蚩尤，其实不过是一段早该湮灭的记忆。” 风小小听着里面狐狸精诱哄现场，一声声问话听起来没什么希奇，但是落到当事人的头上，那真是相当的戳心窝子。 这话如果不是青丘后人来说，蚩尤的这缕残魂根本不会给他面子。 这话如果不是让蚩尤先平静了下来再说，蚩尤也绝不可能有耐心听人唠叨这么多台词。 时间永远不会静止，所以过去注定只能被未来取代。强行唤回的东西再像本尊，也早已经是面目全非……蚩尤早已经在时间中变成了与远古蛮荒的那个样子全然不同的存在，可是被强行唤醒的记忆却永远停在了过去。 风小小胡思乱想半天，越想越觉得迷糊，这种自我本我之类的哲学命题绝对是最操蛋的课题，没有之一。 如果要换她自己来说的话，风小小才不会管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存在什么定位，反正能吃能喝能动能玩就行了，就算她不是正品，凭什么就要给另外一个所谓的“自己”让路？！ 当然这话只能想想罢了，风小小可不会傻到去指责晏溪忽悠淳朴远古人民。 “那边好象从一开始就开了魅惑的技能。”杨砚仗着通天眼，看到的内幕自然比风小小更清楚。下巴一抬指了指雾气笼罩中的两人方向，帮忙现场讲解道：“比如说有人说话的时候，因为语调丰富饱含情感的关系，不自觉就能吸引别人倾听。而同样内容的一段话，由另外一个人干巴巴的说出来，听的人可能没几句就觉得不耐烦。” “这不是因为话题内容乏味与否，而是说话人本身掌握的技巧和魅力关系。”杨砚本来顺手打算点根烟，想想又怕味道传进去，还是算了：“里面那狐狸的魅惑其实没什么高深的，只是他的技巧掌握比别的人来得更丰富一些……最开始先是营造放松的谈话环境，比如类似心理诊所会让人在昏暗房间谈话治疗的道理一样。接着是带入话题……他真正开灵气制造幻境把天魂心神拖进去已经是很后面的事情了。之前玩的则都是技巧。” “……我总觉得你这话说得似乎有点羡慕和佩服感觉。”风小小默了默。(。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时间到了，强掐 289 动手 杨砚斜瞥了风小小一眼，嗤了声没说话。 管他烟味会不会飘进去被闻到，他还是忍不住点了根烟叼进嘴边。 羡慕？！当然羡慕。 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太多了，之前风小小在死海的时候只是和他电话联系，很多事情杨砚根本没说，云淡风轻闲话家常的就把一天带过去了。 她怎么可能知道，就是这么一周多将近两周的时间里，自己在市内周边发现了多少蛮荒古神的踪迹？！ 别的不说，前段时间杨砚陪自己老爹去搞农家乐摘草莓就遇上了之前的风伯飞廉，在这之前，打死他也想不到对方平常的职业竟然会是一个乡村老农啊。 这运气何止是背到家，简直都要背到祖坟里去了！ 当时要不是对方的独生女儿正好带同学回家休假，又恰巧自己在半路上善心大发载了车子抛锚的妹子们一程，搞不好那天之后，他就已经无声无息的留在草莓地里了也说不一定。 风小小身周的灵气越来越浓厚，相比起她而言，杨砚对于自己目前停滞不前的身手就烦心得多了。 通天眼的用处究竟在哪里？ 料敌先机？！通读人心？！ 听起来倒是不错，但是有时候光是“知道”还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 比如说打架时候发现对方的弱点或破绽，但还没等他状态调整过来攻过去，人家就已经先调整好了……这得多么蛋疼？！既然打不中，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发现的好，也免得自己抓心挠肺各种跺脚懊恼。 现在的通天眼顶多能当个生活技能用，而晏溪这个制造和代入幻境的本事不说多有用，配合上通天眼的话，在危机时他至少有可能给对手制造一息两息的迟滞…… 是努力锻炼身手跟上战斗中察觉到的关键节奏？！还是从侧面弥补，转型向晏溪请教下辅助技能先？！ 反正不管怎么样，总不能以后沦落到被个小女生包养吃软饭的地步……杨砚叼着香烟有点出神。 …… “你以为你是蚩尤？！” “真正的蚩尤是你现在这具身体里的另外一个意识。” “他有父母、有家庭、有今生因果。也有前世来生轮回……你有什么？！” “你除了‘记得’自己‘应该’是蚩尤以外，还有什么别的真正属于这个世界的证据？！” 那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魅惑和嘲讽的音调，不是争辩，也没有激动的质问，淡淡的，仿佛只是在诉说一个无比寻常的事实。 蚩尤觉得自己似乎被这个声音还有那拉进了一个旋涡当中。他找不到出口，眼前只有男人张合的嘴唇，耳边是嗡嗡的声响，偏偏那一句句平淡的话语却无比清晰的传进了耳膜。 脑海中有些什么东西在叫嚣着，让他想要撕碎眼前的男人。让他想要呵斥对方闭嘴，但体内暴涌翻滚的戾气却随着那些平静的声音而渐渐冻结了起来，如同坠入冰窟。冰冻成冷入骨髓的凝滞。 他不是蚩尤？ 那他是谁？！ 蚩尤张了张嘴，喉间似乎哽着一个让他不舒服的硬块，发不出声音来。 那他亘古以前的记忆算什么？！ 那他千万年的戾气怎么平息？！ 那他的血海深仇、滔天大恨……找谁算？！ …… “被忽悠瘸了？！”风小小捅捅杨砚，有些兴奋问。 “……**，并不一定就是指色诱。”杨砚不动声色闪闪小腰，避开小女生刚才没控制好力道捅过来的手指：“财、色、名、利……说白了，**就是投其所好。以蚩尤的状态来说，他不好色。不好财，不追求好名声，也没有什么特别渴望的东西。他争的就只剩一口气了。不甘心屈居人下，不甘心以败者身份受辱。” “但是这种心态却是此时绝对不能助长的，所以不能**。就只能诱导了。”掐灭烟头，杨砚盘膝往地上一坐，曲肘闲闲撑着下巴看热闹，边自己分析学习边给旁边女人解惑：“比如你有没有过被口才很好人推销某商品的经验？！一件东西本来你没太大兴趣，但是被人推销一通后，渐渐却同意对方观点，然后一不注意就买下来……” “有！”风小小认真点头：“但我没钱。”所以就算人说得她再心动也没用。 现在推销员可是厉害，尤其干保险的更是个中翘楚。风小小自认自己不是一个意志特别坚定的人，偶尔也会有些女生特有的冲动消费习惯，所以她出门上街最方便，不带卡，钱包最多装一百块，这样就算人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没用。 “……”杨砚眼皮跳了跳，装没听到跳过这一句：“诱导的意思，就是让人无比信服你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狐狸精擅长**勾引，从某方面来说其实就是擅长抓住人心漏洞，更擅长诱骗哄劝，让人不自觉相信他说的一切……现在的蚩尤只有解除或打碎他的执念，才有可能使对方内心出现一丝空隙，晏溪也才可能有下手的机会。” “蚩尤的骄傲就是他自己本身。他觉得自己有资格与黄帝为敌甚至平起平坐……但是如果晏溪打破了他的这个骄傲观念呢？！”杨砚瞥了风小小一眼：“总而言之一句话，不管是勾引也好、打击也好，只要蚩尤动摇了，晏溪就成功了。”丫擅长的是精神攻击，现在这是正给自己制造攻击环境呢。 风小小认真凝思半晌：“其实我还是没听太懂的样子。” “……没关系，我早料到这对你智商来说有些超负荷。” 蚩尤从某方面来说也是一个标准的行动派，虽然他没像风小小那样不在意正伪身份，但是即便被晏溪说得再动摇，这人也绝不会是乖乖束手就擒的货。 呆滞懵然了一会儿，眼看似乎快要被打击得不行了，但不过片刻之后，原本迷茫的眼神突然狠戾清明了起来，一柄长戈在手中隐隐浮现，蚩尤眼中渐渐浮出一丝血线：“天地不容又如何？！我只要黄帝小儿偿我血债！” 长戈猛地一挥，接着在晏溪喉前嘎然而止，冰冷的金属凉意似乎透过皮肤钻了进去，晏溪却依旧是一副淡淡毫不在意的样子，无所谓掸了掸衣袖，似笑非笑看蚩尤道：“恼羞成怒了？！”狭长上挑的眼儿一弯，笑出一抹讽刺，语调也随之变得有些冰冷：“竟然还敢对青丘后人操戈？！” 蚩尤原本有些瘦弱的手臂肌肉纠结起来，一根根暴跳的青筋怒跳浮现在上面，似乎要冲破薄薄的皮肤。 长戈在其手中颤抖，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递出去分毫。蚩尤咬牙死命抬住手臂，眼角一扫，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手臂上竟然被缠印了青绿色的符文。 这些符文就如同一条藤蔓缠绕着，将他的所有动作都锁死了起来。 身体变得有些沉重、呆滞，仿佛麻木了一样，蚩尤开始觉得这具**的感觉在渐渐减弱消失。 “你对我做了什么？！”蚩尤怒喝，终于知道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眼前这只九尾狐显然也不是单纯找自己叙旧来的：“九黎奉祭青丘狐族庇佑，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晏溪冷笑：“祭祀我们的是九黎，是蚩尤……我早说了，你只是一缕怨魂而已。” 就算他要帮也是帮真正的蚩尤，这个残魂关他屁事？！ 当然，严格说对方也算是蚩尤一部分，但是在两者对立而自己又必须选择其中一个的情况下，那当然也就只有牺牲赝品了。 蚩尤暴怒，仰天悲愤长啸，顿时让周围空气为之一窒，晏溪淡定的表情终于凝重了一瞬，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低估这个上古魔神的威能了。 只有一个天魂虽然不能算是完整的个体，但是有一点，灵魂中全部的潜力却也正是隐藏在这条魂魄当中的。 人魂牵涉现世因果，鬼魂牵涉轮回转生，而天魂却是天命所归。 “嗤！”晏溪不自觉冷冷自嘲了一声。 他只记得对方不算是真正的蚩尤，却忘了这个冒牌货现在才是拥有蚩尤全部力量的存在。 这么看来的话，之前行动进度拉得太快，符文封锁得也不够完整，倒是显得有些仓促了。 不再犹豫，晏溪二话不说往结界外转头：“还看什么？快来帮忙！” 风小小和杨砚被吼得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叫我们？！” 九尾魔狐都拉不住火力，他们上去顶个屁用啊。 “女娲娘娘过来，三只眼的小子就算了！” 晏溪一句话，顿时打消了杨砚本来正想上前的热情。 “……草！” 杨砚低骂了声，风小小条件反射踏进结界，然后才纠结：“怎么帮？！” 蚩尤眼看着薄雾中，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显现出一条身影，听清了晏溪的话，再看清了那条身影的面目，他蓄积的气势顿时一空，愣然：“风希氏……”你也想让我消失吗？！ 风小小莫名其妙：“你叫谁？！”(。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90 似真似幻 好大一个空洞！！！ 晏溪简直想哭了，自己这边费尽辛苦想动摇蚩尤心志的工程，结果人家才露个脸就不仅圆满更而且还超额完成了？！ 机不可失，尽管郁结不平，但晏溪依然没错过重点。几乎是在蚩尤问话出口的同时，他二话不说，咬牙手印连翻结出道道繁杂法门。 花妖们知情识趣，香风缭绕中歌舞声更盛，照着晏溪临时教的走位步调一转，薄雾中的景色顿时就变了一个样子。 等蚩尤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刚才的乐舞声和窈窕花妖们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隐去不见了，空旷旷的荒野间似乎只剩下他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久了，他虽然清楚记得和黄帝的仇恨和以前的许多事情，但是于自己生前的很多其他事情，蚩尤的记忆就显得不那么清晰了。 比如说现在，他总觉得这个地方自己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来过，又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 蚩尤皱眉环顾四周，找不到那个青丘后人的影子，才刚刚惊鸿一瞥的女娲也不见了……等等，女娲？！ 想到某个关键人物，刚刚才有些清醒理智的蚩尤就又被扰乱了注意力。虽然知道这很可能是个幻境，自己现在该做的不是放任好奇，但还是忍不住下意识的抬起脚，向着似乎在召唤着自己的某个方向走了过去。 越过荒野，涉过乱石，爬上高山，在山顶巨石边，身上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兽皮的蚩尤缓缓吐出一口胸中郁结的滞气，闭上眼背靠着巨石台慢慢坐了下来，顺着模糊的本能，手臂下意识向后一撑，在身边的一丛乱草中。掌心里就这么硌入了一个坚硬冰凉的圆润石块…… “呵……”不自觉的轻笑出声，音调像哭一样的难听。 握起石块，手收回眼前，蚩尤睁眼低头，果然看见了掌心里意料之中的一块五色圆石。 圆石上萦染开的五彩光晕柔和而不刺眼，就如同天边的朝霞晚云。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记忆都重新鲜活了起来，蚩尤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想起了很多很多本以为早就遗忘的东西…… …… 蚩尤在还是幼童时就已经初显不同。他刀枪不入，力大且性烈，其他孩童间普通的玩笑厮闹，在他手里一不小心常常就是重伤甚而残废。 其实他也不愿意这样。孩子本来就什么都不懂，纯洁而天真，能对别人怀有多大的恶意？！他真的只是失手而已。成人臂粗的木棍在他小小的手掌中比之草茎也坚硬不了多少，这样的天赋强大而可怕。经常他只是在推搡中无意擦了一下，那些孩子甚至大人就都会显得痛苦不堪。 是他的错吗？！ 最初也许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的这些异常，但当族人们发现他可以轻而易举的伤害到他们的时候，那些人就畏惧了。 没有人教导过他该怎么控制和面对自己的不同，也没人敢教导他。大家都只是普通人罢了，谁也不想拿性命去给一个孩童启蒙。 不足一米高的小蚩尤当时还只是九黎部族中一个没什么地位的普通人，却已经因为屡屡伤人而被族人排斥厌恶。甚至有时候会在野外劳作的时候被人无视甚至是故意抛下。 他想，也许从第一次发生那样的事情开始，大家就已经开始在心里祈祷有一天他会消失…… 因为天生神力勇武。小小的孩子就已经和大人们一样去狩猎追逐。但是多少次当他打到猎物欢快回首，想要得到族人长辈们的一个欣慰微笑时，却只能呆愣愣的发现荒野间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一开始他会惊慌得大哭大叫。跌跌撞撞的跑回部落，一身狼狈站在部族中心大声号啕却换不来半句善意的安慰。 接着他渐渐习以为常，回首无人，就沉默的把猎物捆成一堆背上身，麻木的独自走回去。 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孩童渐渐也长成了少年。 他的本事越来越高强，打到的猎物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甚至部族中要上百个人一起围剿的巨兽，他一个人就可以轻松砸碎它那能撞破山石的头颅。 可是即便他一人就负担起了部族里将近一半的狩猎量，周围却依然没有肯接近他的人。 是大家已经习惯了？！还是大家以为他已经习惯了？！ 最后在又一次拖着巨大的猎物跋涉回到部族中时，鬼使神差的，蚩尤忽然想知道这些族人中到底有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自己还没回来？！有没有那么一个人，期待着自己就如同那些妇女们期待着自己的丈夫孩子？！ 或者，至少期待自己带着的猎物？！ 也许是寂寞得太久了，也或许是因为年轻的少年总会有倔强叛逆的那么一段中二期。 在莫名**的驱使下，蚩尤悄悄放下了猎物，绕过大道走近了妇女们统一处理族中猎物的地方，然后听到了那些正在硝制兽皮、分割肉块们的女人们谈笑，也终于得到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她们谈笑议论自己这次能带回来多少兽肉。 她们遗憾感慨自己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她们低声埋怨自己成长得越来越可怕。 她们还说了许多许多，蚩尤却已经没有继续听下去了。 他默默的回到自己藏掩猎物的地方，比以往更沉默的拖着部族期待已久的兽肉回去。 族人们眼中掩藏不住满意的分搬着猎物，却没有一个人对自己多投来一眼。 人群散去后，蚩尤独自伫立许久，终于想通了他一直不愿意去想通的东西——对部族而言，他只是一个不得不接受又畏惧接受的存在。 强大能使人敬畏，而太过强大，却只会使人畏怯。 没有人期待他，没有人需要他，也没有人在乎他。 哪怕他打回再多的猎物，在族人们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物体。眼光扫过的时候连波动都不会有。就和扫过那些矛铁锤戈、桌椅锅碗时一样。 对他们而言，如果自己没有在狩猎中死去，那么部族里就能多得到一些生存所需的猎物。 而如果他在狩猎中死去，那么大家平常的生活中就可以少掉一个让他们感觉到恐惧的威胁。 仅此而已…… ……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蚩尤努力将思绪从讨厌的回忆中拔出来，目光紧紧盯在手中的五色石上。即便潜意识里知道此刻眼中都不是真实，嘴角也不自觉泛起一丝淡不可察的笑意。 “就算我不是真的又如何？”蚩尤低低叹问，不自觉的摩挲五色补天石，眉眼温和：“反正没人在乎……”除了你，没人在乎过我。 所以除了你。我也不在乎其他人。 哪怕是没有前生因果、来世轮回。 哪怕此身无依，只能做天地法则外的一缕孤魂。 只要能看到你…… 五色圆石突然就在这时莹莹的亮了起来，低低的女声从石中响起。明明应该很近的距离，却飘渺得像是从远方而来的执念一缕：“外间是何人？！” 蚩尤笑意一僵，手握石块猛然颤抖了一下。 女声静默片刻，又问：“伏羲……可还在此世？！”顿了顿，女声自嘲叹道：“羲哥约莫是怨我了吧。” 记忆中的熟悉声音苏醒，蚩尤却并没有惊喜的感觉，他只感觉握住石块的指尖都已经泛凉，整个人像是坠入数九寒冬。 张了张口。喉咙里却哑哑的发不出声音来。尽管一次次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觉，可这样熟悉的情景，这样熟悉的问话。却还是让蚩尤不自觉的在脑中走马灯般映出了之后发生的一幕幕。 当年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女声久久等不到回应，却还是如注定般问出了蚩尤最不想听到的请求：“你可愿为我去寻伏羲？！” “我……”干涩的喉咙连滚了几下才终于发出沙哑的声音，蚩尤低声：“我不愿。”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未曾答应过你。 女声听若未闻，继续道：“天道许我知晓，羲哥转世眼角当有青藤蛇纹，乃当世大能，你只消稍许为我打探即可。” “我……不愿去寻他……”蚩尤咬牙狠声。 “若了我心愿，我定还你……” “住口！”女声还没说完，蚩尤骤然捏紧石头握拳，狠狠砸在心口暴喝制止她继续说下去：“我不愿去找他！你也不用去找他！” “你可愿……”女声断断续续，如设定好的程序般异常执着。 “我不愿不愿不愿！！！”蚩尤猛地睁开眼睛，猩红色的竖瞳中杀气凛然：“当年我为你打探十年，你亦伴我十年。你于我如母如友如师……”如挚爱挚亲……喉头一滚咽下了不敢出口的冒犯，蚩尤接着悲然问道：“我视你为天，你眼中却只有他？！” 当初的少年蚩尤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冷漠的部落，独自出走后却无意间到了天台山，有幸得到了一颗女娲补天落下的炼石，从那以后就一切都变了。 他知道了这块石头里寄存的是传说中的女娲补天后留下的一丝执念。而投身补天之后，她唯一未了的心愿就是被自己抛下的伏羲。 他迫切的想被需要，于是当自己生平第一次被人请求时，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答应了下来。接下来的十年，那颗石头就始终未离他心口半步，贴身而伴，相依为命。 也许是因为女娲创造了人族的关系，她对于每一个人似乎也都有着超常的耐心和包容，哪怕是他这样被部族畏惧排斥的怪物，在她眼里也是值得珍爱的。 十年间，他带她找遍荒蛮大地，一日不与她说话就心慌不安。 十年间，她也教导他无数技巧知识，耐心在每个夜晚予他低语慰怀。 他几乎错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会在乎他的那个人了。 可惜这个美梦终究还是不长。 …… 女声不知怎么沉默了下去。 蚩尤却还不甘心，咬牙切齿如同想起此生大敌，死攥住圆石的手背上青筋暴跳：“那黄帝早娶了西陵氏之女嫘祖，另有女节、彤女、嫫母三妃，御女者一千二百……你以为他还是那个伏羲？！”他早就不是伏羲了。 话音刚落，恍惚间蚩尤觉得自己似乎又听到了青丘九尾狐之前说的那句话——你以为你是蚩尤？！ 那人对自己说出这句话时斩钉截铁、目光嘲讽，就如同自己现在对女人说出同样的话时截铁斩钉、信誓旦旦。 蚩尤莫名感到身上一阵冰寒。 女声一片寂静，良久后才幽幽叹息，却是他携她流浪十年，终于得见黄帝点点滴滴之后，听到的那句如天崩地陷般的决然：“是我痴了，转世只有一线法身，样貌再像也终究不是，我自以为他是伏羲，其实又怎能和羲哥相提并论……” 你只是一缕怨魂而已。 古神早已陨落，你自以为蚩尤，其实不过是一段早该湮灭的记忆…… 九尾魔狐的声音绕耳不绝，明明他不在这里，蚩尤却摆脱不了的一再想起之前那些字字句句。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蚩尤扣手死死掐住自己的一只胳膊，努力按下身上的微颤，想起了自己前世刚才那一番话后所发生的一切。 他迫不及待的想补救，急急的出口打断女声，似乎要挽回什么：“不要走！” 女声一顿，哑然，而后轻笑：“黄帝已非伏羲，我对此世并无眷恋。” “不要走，还有我！”蚩尤几乎连眼眶都红了：“黄帝夺了炎帝的天庭，我也能，我也可以成为这天下共主。”所以你看看我好不好？！所以你留下来好不好？！所以……让我代替黄帝好不好？！ 颤抖着手屏住呼吸握紧石块，等待许久，却再没有一丝回音传来。 他的请求终于是落空了。 五彩的光晕从手中一丝丝剥离，补天石原本微热的温度也渐渐消失，终于变成了一块平凡无奇的石头。 一瞬间，蚩尤的胸腔空旷凉寂。 女娲，你选的终究不是我……(。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91 因果了结？！ 风小小感觉十分莫名其妙。 狐狸精压不住场面，着急之下召唤队友帮忙是可以理解的。可自己一个辅助系，再加对方一个控制系，这组合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没什么输出力。 正当她还在琢磨着自己究竟能帮着干什么的时候，转眼场中形势又变，她进副本才跟boss刚打个照面，晏溪忽然又大发神威一个人就把局面给搞定了…… 蚩尤一不小心就被狐狸精阴到，才对着风小小说了三个字，接下来就在晏溪法印中眸色一暗，目光渐渐空洞，一看就是被慑去了神智的样子。 风小小感觉自己简直就是来打酱油的了。 别说风小小站在那儿尴尬纠结，就是站在结界外面的杨砚也叼着烟愣了半分钟，还是后来被飘上来的烟雾缭了一下眼睛，感觉到有点酸刺才醒过神来的。 一头黑线把烟头掐了，杨砚迈步也跨进去，看眼仿如机器人没电般定格在原地的空洞蚩尤，抬抬下巴指了指问：“搞定了？！” 晏溪各种得意自豪：“那是自然。” 杨砚不客气笑个：“托小小的福？！” 风小小眼神还没杨砚那么好，更何况刚才蚩尤喊了一声，她注意力下意识就转过去了，当然也就注意不到晏溪一连串动作对蚩尤的影响。 所以杨砚现在这么一说，她本人还挺莫名其妙：“我没干什么啊？” 晏溪清咳两声：“反正不管怎样，抓住他的神智就好。”美人计……也是个计嘛！虽然说这蚩尤对女娲的免疫力也太低了些，虽然说其实女娲真没怎么出力…… 风小小扯扯嘴，不爱跟这两个打机锋的人说话，干脆走过去抬手在蚩尤眼皮子前面晃了晃——别说反应，对方眼珠子里面连反光都像是看不到了，幽深的瞳孔如同漩涡一样深敛黯哑，看起来被迷得确实不轻。 正想转头问问情况，蚩尤身子突然一动。惊得风小小赶紧回头，正好见到对方绝望的缓缓阖上眼皮，虽然风小小等闲杂人等就站在他面前，但蚩尤这时候的眼中根本就看不见其他人，神智依然没能从幻境中超脱。 晏溪得意一抬下巴：“成了！”然后过来把风小小挤走，纤长手指翻结不停。连绵不断打出一个又一个手印，准备封印天魂。 知道这是干正事，风小小也懒得和他计较，被挤得踉跄一下，自己站稳后翻个白眼就走开了。老老实实站一边见习。 此时情景看起来，蚩尤倒像是砧板上任人鱼肉的可怜人，晏溪一个个手印打入其额心及四肢五骸。震荡出的金光将两人脚下的草叶都震得飞荡了出去，可这么大的声势，却硬是没让蚩尤有半点反应，不动不言不悲不喜，就像是已经化成了没有灵魂的石头一样。 杨砚习惯性的开眼观看，最近只要一有遇上，他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提高自己的机会，更何况之前他才刚对晏溪的技能起了点兴趣。 可是开了通天眼后。想看的是没能看着，不想看的八卦却看了一堆……杨砚额心血线缓缓合上之后默了一会儿，皱眉看眼风小小。再看眼晏溪…… “是不是这狐狸精技能有问题？”风小小本着最大恶意揣测。 “……那倒没有。”杨砚点根烟想了想，见晏溪手印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出神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句：“天魂封印起来之后。那个意识就算是消失了？！” 在蚩尤脑顶打入最后一个手印，顺手托住姜礼颓然倒下的身体，晏溪这才回头，挑眉诧异：“你问这个做什么？”然后也不用杨砚真的回答，晏溪自己又径自的摇了摇头：“当然是会消失，否则天魂不驯，未来又怎么和其他二魂七魄融合？！” 杨砚轻嗤了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就不再说话。 按照晏溪的说法，他虽然制造了幻境，但是目标在幻境中发生和经历了什么，其实晏溪是不可能知道的。 九尾狐的迷慑心智按现代说法来解释的话，那应该算是催眠师，而不是导演。 他们不可能去精心制造一个幻境更甚至构建完善幻境中的每一个场景，比如大到一山一石，小到一草一木……这样庞大的灵能和想象力除了创世主以外，谁也不可能做到。 所以他们的手法，说白了也只是通过自己的揣测寻找人心中的黑暗和漏洞，然后揪住这个空隙，催动灵力放大这个内心上的负面影响，从而达到或**或压制的目的。 真正在幻境中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来自于被迷惑的人自己在潜意识中搜索并填补完整的幻想或记忆。 所以综上所述，尽管幻境的制造和催动者就是晏溪本人，但其实他也不可能知道蚩尤究竟是经历了什么，顶多能猜出个大概就差不多了……比如说晏溪现在最多也就能猜到蚩尤的心结是女娲而已。 可是杨砚就不一样，通天眼一开，任何人心窍中的想法意识都逃不过他的目力。更何况蚩尤现在状态简直就是不设防备，于是杨砚轻而易举就“看”到了一切真相。 不得不说蚩尤确实就是个悲剧，小时候缺爱的倒霉孩子，长大了之后再怎么偏激执着都是正常的。 而他更倒霉的地方还在于，前世因果既然已经了结，投胎转世之后，按说就应该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了。可是在有心人作为之下，本来好好的魂魄被强行分裂，本来应该是一个整体的存在又被分成了两个人，于是他就又不得不继续的倒霉着——被虐心虐身了一次还不够，下辈子还得重头再虐一次…… 更甚至他的消失对大家来说还成了期待和庆幸的好事。 杨砚抽了抽嘴角，感觉自己似乎也体会到了刚才风小小研究本我和自我时的纠结心情。 晏溪不知道杨砚在深沉什么，反正他任务是完成了，高高兴兴把还晕着的人往杨砚怀里一丢，拍拍手告别：“过几小时他就醒了，有情况再联系我啊。” 语气简直就像叮嘱出院患者定时复查的医生。(。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92 精分 当天晚上，姜礼一夜休息正常，睡相呼吸久违的沉稳安静。 第二天一早，自蚩尤天魂觉醒以来一直保持每天18小时以上睡眠的姜礼精神饱满下楼吃早餐，脸色红润朝气蓬勃，简直像是之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第三天依旧正常，第四天，第五天……一星期后，风小小很欣慰给姜爸爸电话过去，报告其儿子已经恢复消息。姜爸爸理所当然对主治大夫晏溪及其副手风小小同志表示了感激，并声称自己马上解决手上的任务，第二天就来接姜礼回家摆席庆祝。 杨砚膝上摊开张报纸，听了旁边电话内容后发呆十秒，接着轻嗤一声，云淡风轻挥去脑海中关于自己在蚩尤心窍里看到的那段记忆……已经过去了的东西，就不用再翻出来了。 …… 陶艺吧目前积累的问题暂且都告一段落。神庭的工作终于已经初步安排运转，路西法也捞回来了，在神庭休养准备等风小小重捏一具身体。小姜也已经恢复正常状态……杨砚苦逼加班至深夜，将近段工作整理了一下，终于在电脑上敲下最后一个字符后，欣然舒展一下身体，推开电脑就准备下楼倒杯睡前牛奶。 明天他总算是可以回家了，接下来的事情可以先交给风小小去做，要重新忙起来也是等光头从死海回来，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事情也可以稍微缓一缓…… 无工资无福利无三保的富二代有种重见天日的莫名欣慰感，要知道，自从认识风小小之后，他就再也没过过以前那样吃饱等死的闲适日子了，作为一个纨绔了二十多年的二世祖，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工作量简直是以前人生总和的数倍还多。 难得终于有缓口气的时候，杨砚甚至感觉这幸福得有些不真实。 懒懒散散走下楼梯，这一周来都很勤奋在补上以前训练量的姜礼也还在楼下。自从风小小这里住的妖魔鬼怪多了之后，为了各种因素考虑。地下室里被加开了一个加固训练室，虽然暂时还没有其他看得上那些人类训练器械的，但是至少现在小姜是用上了。 端了牛奶从厨房出来，杨砚顺口跟电视机前的姜礼打招呼：“看电视？！我睡了，你明天还回家呢，没事也早点睡吧。” 这句话说完就要上楼。可是还没等他转身，电视机前的姜礼就转了过来，眼神莫名打量杨砚……杨砚走在楼梯上就觉得这视线颇有压力，皱眉回望过去，这才觉得气氛似乎有些古怪。 这个姜礼太安静了。也完全没有以前对方身上常出现的纯洁小动物感，反而像是进化成了危险的猛兽……虽然沉默，全身上下却有着蓄势待发的张力。被他的目光盯着，就好象自己变成了正在被打量的猎物。 杨砚沉吟个，脚步顿了顿，端着牛奶重新从楼梯上走下来，在姜礼面前迎着对方评估视线站了半分钟，而后皱眉，半是怀疑半是试探问：“……蚩尤？！” “姜礼”唇角一挑，熟悉的清秀脸蛋上露出杨砚绝不熟悉的邪肆讽笑：“眼力不错。” “……”杨砚的手微不可见抖了个。表面貌似一副镇定神情，脑海中却有一队草泥马呼啸奔腾而过。 次奥！！！ 他不过说说而已，不用这么准吧？！ 暗暗深吸一口气镇定下。不易察觉的往楼上瞥了眼，杨砚端着牛奶杯放到桌上，坐在了“姜礼”面前。尽量试图心平气和：“……我记得晏溪说你应该消失了？！” 按照那死狐狸的说法，天魂被封印后，前世的记忆应该也就重新封存起来了，同一个灵魂不应该变成两个人，这不合天道法则，也不合世情常理。 “姜礼”沉吟半晌，讥声笑个：“我本也以为我消失了……” 在幻境的最后，他又一次眼看着女娲从自己身边消失之后，本来那份绝望已经足够让他再一次不见天日。 可是在意识快要陷入最深的无尽之地时，忽然跌入幻境前见到的那一幕不期然蹿进了脑海中。他想起来了那道熟悉的身影踏入结界的一幕，也想起来了风希氏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情景。 正是这一幕情景给了他一线生机。 他还没从她那里得到答案，怎么能死？！ 他想再问她一句，转世投胎之后，她待自己是否依旧不如黄帝？！ “姜礼”看了看杨砚额心悄然挣开的一丝血线，冷笑：“初醒时我万念俱灰，有人在耳边问我是否不甘，我应了，于是醒来，只想重寻黄帝讨回万年前的一场公道和胜负……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且放心，黄帝诸人已不在我眼中，我自然也不会去应那人。” 杨砚听懂这意思，对方似乎是解释了下，前面他醒的时候是想拿回身体报复，所以行动偏激。可是这次人家目的不一样了，自然不会再走粗暴路线…… “可我不大信你。”杨砚也很老实，摊手直接坦白笑，手往虚空一抓，拽出三尖两刃刀横在腿上：“给我个你不会作乱的理由？！” 前科不良，自己防备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姜礼”皱眉，因为这冒犯而有些不满。但再想了想，模糊的记忆里这人似乎是女娲同伙……同伴，于是还是很耐心解释：“你且不必防备……”话出一半顿了顿，似乎依旧有些不甘，但为了使对方放心，他还是勉强开口继续说道：“晏氏后人的本事自然是信得过的。我的神魂已经被封印了，只是意识和记忆并未消失而已。如今我在这具身体中动弹不得，每日只有几个时辰清醒而已。” 杨砚有些不大明白，思索半晌问：“你的意思是，天魂确实被封印好了，所以你现在没法像以前那样碾压小姜的意识。但是你的意识没有消失，也保存下来了……换句话说，你们现在是两具意识同用一个身体？！” “姜礼”点头：“然！” 然个毛线！！！ 杨砚险些脱口而出暴了句粗口——尼玛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精分吗？！ 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杨砚盯着面前“姜礼”运气半分钟，终于还是忍不住抄起电话拨了晏溪号码破口大骂：“狐狸精你什么本事？！蚩尤现在在我面前谈理想人生，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 …… 半个小时之后，风小小被叫起来了，晏溪被召唤来了，四方碰头坐在客厅里开会。 “姜礼”目光缱绻思念盯着风小小不说话，晏溪眉头紧锁盯着“姜礼”不说话，杨砚拉着风小小解释情况，风小小无语纠结中。 三言两语把目前情况了解了下，风小小也有点郁闷：“那这究竟算是好了还是没好啊？！” “姜礼”眉目柔软看风小小：“风希，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请叫我风小小，谢谢。”风小小纠正称呼，而后皱眉：“姜……蚩尤，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虽然这具身体比我想象中的要弱，但是用惯了也可以凑合。”“姜礼”动了动胳膊，似乎适应了下，而后不满皱眉表示了一下嫌弃：“待日后三魂俱全，我自然有办法恢复神通。” 风小小忧伤个，实在不知道该不该鼓励一下对方的这个上进心：“……其实不用那么勤奋也可以的。” 强大虽然是好事，但如果这个蚩尤真的占了主场，那不就等于小姜又要被吞了？！ 晏溪对于自己的工作中出现如此意外表示十分不满，这简直就是对于他专业性的侮辱。再加上杨砚和风小小的谴责眼神实在太过犀利，晏溪说起话来的语气自然也不怎么好了，直接冲着蚩尤不客气问：“你怎么没死？！” 蚩尤扫去轻蔑眼神：“我九黎待青丘不薄，不求你等福佑加身，但你如此行事，是否让人太过心寒？！” 晏溪噎了个，妈蛋被人这么指责还真是……还真是让他有点说不出话来。 虽然也可以义正词严再说一通前世今生，但这个事情当成大道理来宣传是可以，真要说多站得住脚，那倒未必。 毕竟晏溪只是从顺应天道法则的角度来阐述，却无法强求每个人都“应该”为此而牺牲。 如果说之前把这个天魂封印牢了，那事情也就算结了。可是现在留下这么个负作用，对方显然在此时已经不再对今生主魂具有威胁性，那自己在这情况下再继续赶尽杀绝……别说蚩尤不能忍，就算自己也觉得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秒杀晏溪，蚩尤转头，态度明显忐忑了几分，迟疑问风小小：“风希……你也盼我消失？！” 杨砚心一提，目光瞬间转过去，也不知道究竟是希望对方点头还是摇头。风小小倒是没怎么犹豫，摊手叹个：“这个说不好。我个人觉得你和小姜本来就是一个人，但如果你在就要让小姜消失的话，这肯定也说不过去！”(。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93 姜爸威武 虽然这个答案不很让蚩尤满意，但还是可以接受。 至少风希并不是真心盼望他消失了让路，只要对她的朋友……当然那也算是另外一个自己……没有威胁，那么对方也就还是可以接受自己的。 知道了这个结果，蚩尤也就满足了。 杨砚悄然松了口气，也许是因为通天眼读到过那段远古记忆的关系，在不威胁到姜礼的情况下，其实他对蚩尤也不算很排斥。但是不排斥归不排斥，该打击的还得打击，眼看蚩尤一副“果然风希还是不忘我们旧日恩情”的得瑟小样儿，杨砚忍不住出口拉了个仇恨：“有什么好高兴的，她可不是你手里那块石头。” 蚩尤一副“你怎么能这么浅薄”的鄙视神情乜了杨砚一眼，嘲讽哼声：“风希记忆中有没有那一段往事都无妨，我重的本就不是那个。即使轮回千世万世，莫非风希就不是风希了？！” 她无意间于万千年前抛下一丝善念，将自己从无所立足的仓皇中拉了出来。万千年后转世轮回，她早就忘了这些，但他还记得……这就足够了。 他不用她记得他，不用她与自己共同回忆往昔。沧海桑田如何变迁也罢，他想要的，只是能亲手重握住石心中曾握住的那一丝温暖而已。 “……”这句话，倒是和伏羲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不知道杨砚和蚩尤在打什么机锋，但风小小还是默了默。 貌似有种自己突然渣了的感觉…… 纠结忙碌的一番彻底身体检查之后，把蚩尤从头到尾扫描了个遍的晏溪终于不得不沮丧承认，这个天魂的意识确实是虚弱却稳定的保存下来了。 以他现在的状况不会再对姜礼产生什么威胁，但同样，在相对稳定的结构中，想要抹杀一个意识也不再是简单的事情，因为这很可能反而会破坏掉平衡造成什么不好的结果。 “……反正正常人每天也总有休息睡眠时间的，这段时间里反正身体闲着也是闲着。给蚩尤用用也没什么吧。”晏溪在沉默半晌后终于干笑结论。 “好没有廉耻的回答。”风小小赞叹了个，然后发愁：“我其实倒是觉得只要小姜没生命危险就行，但关键是姜爸爸能不能接受自己突然多出一个儿子？！” “……大概能吧，买一送一，多划算。”杨砚默默点根烟。 …… 第二天，姜礼回到自己身体。幸运或者也可以说不幸的是，在上古意识活动的那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姜礼本人其实是全部知晓的。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在另外一个人格以自己身体活动的时候，对于姜礼来说就像是在梦境中旁观一样。两个意识通过活跃的频次高低而决定了谁才能在某个时段使用身体，但却不会有一方独自压服另一方从而取得完全掌控权的情况。 说这幸运，是因为姜礼至少在自己使用不了身体的时候也还能保留知情权。 而不幸之处自然则在于他只能旁观的那段时间里。对外界事情发展的有心无力。 因为事情比较复杂关系，本来对姜爸爸的家宴没什么兴趣的晏溪也不得不去参加了，他至少有责任为自己主治的患者家属介绍一下当前情况。 姜爸爸还没开宴就听到这么个消息，房间很安静，他的脸色也很安静。 安静的慢慢喝下半杯茶后，姜爸爸对一直坐在自己对面的姜礼招了招手，后者小跑过来，姜爸爸拍拍儿子露出一个鼓励的表情。问：“有没有不适应的感觉？” “没有。”姜礼乖乖摇头：“在我自己意识主导的时间里，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频率、血液流速、肌肉状态以及思维活跃速都很正常，所以那个人格应该没有说谎。我的主导场段里没有任何外来影响，他确实无法突然接手。” 风小小默默擦把汗，这绝壁不是正常人能自我评估出来的数据。不过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姜礼确实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纯洁童稚，在自己等人分析蚩尤话中真假的时候，他也用他的办法快速的筛过了一遍……把所有情况和变数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才是姜家人的行事准则，如果不是姜爸爸主动问起的话，她甚至不可能知道姜礼其实也在暗中做了那么多准备。 姜爸爸满意笑笑，温声把儿子交给突然出现的白衣研究员：“跟伯伯们下去做个全面体检，重点追踪一下脑电波。” 姜礼听话下去了，姜爸爸如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客气招待客人们：“麻烦大家等了那么久，我儿子还要一会儿才能出来，不如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晏溪这样千年的狐狸精也被姜家这奇异相处模式弄得有些怔然，他们狐狸精一族都是护崽的生物，要换自己儿子遇到这种事情，他早杀上十八层天了，哪还能心平气和招呼人吃饭？！ 颇感兴趣眯了眯眼，晏溪对姜爸爸笑笑：“姜先生的家中似乎很奇妙呢。” 姜爸爸温声客气：“见笑了，我家做的生意业内竞争比较激烈，尤其越发展到近几年，行业形势本来就是愈加严峻，什么最坏的情况都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只要那位蚩尤先生对我儿子或是姜家没有恶意，其实我也不觉得接受这个事实有什么困难，毕竟已经比我想的最糟糕情况好上许多了不是么。” 就当是自己家里又多招了个高手业务员……反正就像风小小等人解释的一样，对方使用身体的时间段都是姜礼意识进入休眠的时候，他就权当是自己儿子得了梦游症。 风小小松一口气：“姜伯伯真想得开。” 姜爸爸意味深长看风小小一眼：“就是不知道阿礼未来的妻子是不是能接受这一点……”再换个角度来看，如果阿礼真的和其他女人组建家庭，就算他想开了，他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格也想不开，搞不好洞房当天就能血溅纱床……这么说的话，如果这女孩儿最后没嫁给自己儿子的话，姜家想留下下一代，似乎还真就只剩下用阿礼**合成试管婴儿这一条路可走了。 杨砚一眼就看出来这老东西不怀好意，咳嗽一声装傻插断话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现在的小姑娘都魔幻化了，能嫁一送一她们高兴还来不及，在现在这法制且还是父系的不利社会环境中，这也算变相成全了她们后宫的梦想。” “……”姜爸爸平静推下鼻梁上架的装饰金边眼镜，脸色不变伸手往桌上招呼：“呵呵，吃菜吃菜，不说了。” 风小小捅捅杨砚压低声音：“二哥，你赢了。”在这场甩节操的对话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杨砚平静无波反肘捅回去——妈的！他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自豪。 …… 饭吃完了，再闲坐一会儿，等姜礼完成检查并得到安全结论回到客厅后，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到下午三四点钟。 姜爸爸本来是打算把姜礼直接接回来了，但考虑到另外一个潜在人格的意愿，看来自己儿子还是得在风小小家继续住下去。 于是将当季的业务单交给姜礼后，姜爸爸很平静的接受现实亲自送几人出门，一点遗憾和不甘的意思都没有：“阿礼啊，住在风小姐家要客气一点，不要给人家添麻烦。” 姜礼边翻业务单边乖巧点头：“我知道的，但是爸爸……”抬头，非常迷惑的眼神望向了自己父亲：“这一季的业务量是不是多了一点？！” 姜爸爸斯文笑笑，轻拍儿子狗头：“没多啊，以前你是一个人，现在不是多了一个么……双倍业务量很正常的，你以后也要习惯，另外一个蚩尤总也需要收入来源吧。”凭什么他儿子一个人干活，另外一个人就能吃软饭成天只想着泡妞？！ 姜礼怔了怔，说不出来是委屈还是别的什么，好一会儿后似乎经过内心挣扎才道：“爸爸，阿尤想和你说话。” 阿尤？！ 风小小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指的哪号人物，姜礼神色已经一变，小奶狗表情瞬间又换成了嗜血凶兽，乖乖的小孩子转眼成叛逆少年，一脸暴虐把手里单子全甩了出去，吼：“我堂堂魔神，你竟敢叫我去干刺杀这样不入流的勾当？！” 姜爸爸不急不躁：“钱不是万能，但至少有九千九百九十九能……你没有收入，难道要风小姐养你吗？” 蚩尤：“……” “我对自己儿子一向一视同仁。”姜爸爸微笑秒杀蚩尤：“想结婚？！新房、新车、生活费、奢侈品……这些你该不会都想让女孩子来负担吧。” “……” “还是说，其实阿尤还有什么其他赚钱特长是爸爸不知道的？！”姜爸爸轻拍另个儿子狗头，完全不惧魔神威名，慈蔼得简直像那本来就是他亲儿子一样。 蚩尤默默抬手一吸，把飞散的业务单又凭空抓了回来，捏在手里转身就走，走到一半脚步顿了顿，回首瞪眼：“别把我和你的蠢儿子一样对待。”(。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94 适宜规则才是硬道理 杀手可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职业。 这种工作不是说你身手好了，能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还全身而退就算完了的。对于杀手来说最最重要的一点，首先还得是隐匿蛰伏。 蚩尤身手是够了，但这人走的从来就是粗暴路线，从小到大和人打架都是明刀明枪的来，要是他头脑真会转弯的话，当年和黄帝打仗时候也就不用费那么大劲了……要知道，按照个人战力对比来算的话，史料上的蚩尤那真是把黄帝甩了不止一两条街。 所以，对于姜礼来说，“小心谨慎寻找机会，一击之后即刻远遁”这种稍微点一句就算完了的简单事情，换到蚩尤身上，那就真得狠狠的教导一番了。 在听说手下人报告蚩尤明目张胆就要闯进第一个名单上的目标家中……连脸都没蒙，更别说防备颅骨扫描之类高科技……的那一刻，姜爸爸就温和慈蔼的笑了。接下来的一星期，这个很二的新二儿子被姜爸爸毫不犹豫拎走，重头进行杀手的必要素质教育。 有风小小出手压服，再加上身体里还有一个很听爸爸话的姜礼，蚩尤再不爽也只有捏下鼻子认了。于是，姜爸爸就成了远古以来，蚩尤唯有的继女娲之后的第二任师傅，从此开始了自己早出晚归的走读培训生涯。 幸好的是，蚩尤个人的战斗素质还是很得姜爸爸青眼，所以后者需要教育的也不过是一些技术方面的知识，并不用进行身手训练这一颇为耗时的培训。 而风小小跟着看了几天，起到的也不过是监督作用，避免顽劣学生不服管教，再兼偶尔为叛逆期少年疏导心理问题罢了。 在接连被各种杀手知识和现代科技轰炸了几天之后，某天夜里回程时，蚩尤终于忍不住：“……风希，我记得你并不爱屠戮杀伐？！” “嗯？！是不怎么喜欢。”风小小从副驾驶座转身。随口应了句：“怎么了？！” 蚩尤默了个，既然不爱打打杀杀，为什么还会对姜家的行事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当年他造黄帝的反，虽然是因为一口义愤难平，但偶尔半夜也是时时会惊醒的，就怕女娲的魂灵入梦。质问他为什么要造孽使九州血流成河。可是再见面之后，对方似乎并不反感他这段黑历史，甚至还认识了姜家这种不太清白的世家…… 当然，不用被诘问自然是好的，可是蚩尤从上古就开始有的心结怎么可能装没事一样就混过去？！所以他还是忍不住借着姜家的事问出来。最主要也是不希望对方对自己存在有什么忌讳：“那姜家人……他们的操业，你就不觉得什么？！” “这个很正常吧。”风小小惊讶看了他一眼，倒像蚩尤问的问题才是令人意外的一样：“有光就有影。有明就有暗，你要说这世界上到处五讲四美和平友爱……唔，小尤你莫非真那么天真？！” 连驾驶座的杨砚也忍不住从后视镜鄙视过来了一眼。 蚩尤憋屈了，他当然没那么天真，但以前的女娲就是给人这么天真的感觉好不好。 莫非转世之后的变化真会有这么大？！ 正当蚩尤踟躇的时候，风小小已经接着说了下去：“每个世界和圈子里都有他们的规则。比如的世界里，我让他们不要把凡人视为蝼蚁，这就不现实吧？！再比如说这世界上的资源就只有有限的这么多。你跑去蛮荒时代跟飞禽走兽鳞甲三族说大家不要争了，一起乖乖憋着吧……这也不现实吧？！” “强者为尊是修行道上的真理，在这个圈子里。就是谁的拳头更大，谁拥有的资源更多，谁就更容易超越其他人得成正果。”风小小坐直回去。无所谓往后瞥了一眼：“在这样的世界里，所有人都信奉着属于这个世界的潜规则，如果真有异类，那么这个异类注定会被自己的特立独行给害死。” 这不是写小说，所以也不是圣母光环一开就能连连好运走到最后，反之，被淘汰才是最有可能的下场。 “但是凡人也有自己的圈子。”风小小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该怎么跟蚩尤解释这么复杂的事情：“尤其现代社会，凡人和已经隔得很远了，甚至人类社会中的黑暗世界和他们隔得也很远……在这个普通人社会的圈子里，杀戮就是不被允许的事情。他们讲究法制，以法制约束自己，同时也以法制约束别人。所以不论是人类黑暗世界还是，在普通人的世界中生活时，也就都必须适应普通人的规则。” 所以她意识中的不喜欢杀戮，其实只是偏向的对普通人而言。 某个世界中的规则被碰撞的时候，恐慌和破坏的平衡会使矛盾迅速尖锐化。选择了生活在哪个世界，就要遵守哪个世界的潜规则。 神话界和人类黑暗世界中，对杀戮是很习惯的事情。他们习惯了用直白的力量来解决问题，也随时做好了被更强大的力量摧毁的觉悟。风小小即使不适应，但也不会想要改变这些人的想法。 而普通人则不同，当有能轻易破坏掉平衡的强大威胁出现时，他们会约束和要求对方收敛自己的力量，否则就是与这整个社会为敌。 风小小个人更习惯普通人的规则，她毕竟就是从这个圈子里长大的，出于偏私保护，自然也不会允许其他力量随意触碰这个禁区。但是与之相应的，风小小更明白其他的世界中也自有自己的规则，不管是作为交换还是作为尊重，她自然也不会去对其他世界的规则指手划脚。 杨砚见蚩尤依旧一副有些迷惑的样子，嗤了声开口：“杀手的业务目标一向不可能是普通人，比如说姜家，他们家杀人是十万起价，普通人有这钱都拿去攒房子了，谁会那么蛋疼拿出来杀人？！” 换而言之，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出这样的价格请动了杀手的话，那么被狙击的目标身上肯定也积累了相当的仇恨，这从另外一个方面也就代表对方的行事或身份已经退出“普通人”的规则了。 “就更不用说了。”淡定的打了个方向盘把车子平稳倒进陶艺吧后车库，杨砚边熄火拔钥匙边接着道：“人族是金字塔地基，也是维持世界气运的基础，他们自然也不可能主动来破坏这里的平衡……反正我和小小的目标很简单，你们爱怎么弄怎么弄，别向普通人伸手就行。” 风小小下车，想起蚩尤在远古时的倒霉下场，忽然笑了个：“这么说起来的话，按小尤的力量来算，他上辈子其实就已经在普通人世界之外的圈子里了，可惜偏偏在人族圈子里混……估计小时候过得挺惨的吧？！” 杨砚踉跄了个，目光复杂往风小小看了眼……说中了。 蚩尤也震了下。 风小小没通天眼，但眼色也算不错，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原本戏谑神色也收了收，惊讶：“真被我猜着了？！” 可不是猜着了么。蚩尤的力量注定了他不可能如普通人一样平凡生活，他本应存在的世界和他真正存在的世界，两者规则格格不入。于是从普通人的角度出发，排斥这么一个异类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风小小猜也猜出了个七八分，叹口气轻拍蚩尤狗头：“过去的就过去了吧。你本来就是魔神，过普通人的生活太不现实了，平常生活习惯就不可能同调。”比如她就注定不可能找个平凡男人结婚生子，或是跟普通人做什么知交好友一样。 不说别的什么偶尔去和别族pk情况，就说她哪天不小心露出个尾巴被人看到，万一吓死个把个算谁的？！ “如果你决定从修行这一方面发展，那其他的就不说了。”想了想，再拍了拍蚩尤肩膀，风小小口气慎重：“但如果你想有个工作或是混进普通人里生活的话，姜家还真是最适合你的。” 那个世界的规则和们是一样的——强者为尊。 …… 当夜蚩尤就抱着头纠结了，风小小二人的话他即便没全懂，起码也懂了个大概。 原来上辈子自己被孤立，完全只是因为他生活在了一个和自己世界游戏规则不一样的种群里，所以才会有后来那一连串的苦逼？！ 风希氏以前可没跟自己说过这个来着。 逐鹿九州，两军相交，本来就是有伤亡胜负，所以她不介意。黑暗世界里来往的本就都是早做好了觉悟的人，所以她也不介意。 只要不触碰普通人的世界，她就不会强求吗？！ 他愤恨过族人的无情，哀伤过风希的离去，他茫然过为什么自己在那个世界无所立足之地。可是此时，姜爸爸开始训练前的那句话忽然跳入脑中——阿尤，你还没清楚自己的身份。 原来，一直弄错了的人竟然是自己？！(。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95 猪一样的队友 新世界的大门向蚩尤敞开，他忽然有些明白了以前一直没明白的某些事情。. 所谓灵光一闪就是这么个情况了。 上辈子会败给黄帝，蚩尤其实也是不服过许久的，他觉得自己更强大……事实也的确如此……可是强大却并没有得到胜利的结果。蚩尤曾经想不通，也曾经心有不甘。可是现在回头再仔细辨看，黄帝其实才是一直在遵守着普通人规则的存在。 无论是他的力量还是他制定的法度。他在普通人所能接受的规则和范围里强大着，所以得到敬仰的同时也理所当然被他们所接纳。 诚然，对方手下也有不少违规强者，但是这并不对黄帝本身造成什么影响，他们利用黄帝获得更多的资源和信仰，而黄帝也利用他们来打击其他的奇人异士。 他甚至还在功成之后亲手了结了女魃……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这样一个不会对异类心慈手软的王者，恐怕才是他们真正会放心的帝王？！ 而女娲的最后一丝执念之所以了无牵挂离开，恐怕也是早早的看透了这一点。 这样的黄帝已经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伏羲，这样的世界也不再是她这样的存在可以继续滞留的世界。 蚩尤抱着执恨，怨忿不甘的徘徊在天地之间想拿回他认为应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可是这“一切”本来就是不可能属于他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无比苦逼，忍不住把风小小在车上的字句又拿出来翻嚼了几遍，然后蚩尤突然发现，对方似乎大概也许貌似……对自己前世评价就比黄帝高呀？！ 虽然女娲一如既往偏坦人族，话音里还带出了一点笑话蚩尤竟然会跑到普通人圈子里刷存在感的意思，但是仔细一理解下来，对方的笑话似乎也只是笑话自己降低圈子才会落得个苦逼下场。 以他的力量和天赋，本来就该求大道证正果，没事儿在俗世里待着和人比打猎比争天下干嘛？！ 当年的女娲都跑了，那虽然是没有留恋的意思，但究其根本原因，不还是因为这世界已经容不下她的格调了嘛……可笑他竟然一直都没看懂，自己不紧赶着跟上去，反倒怪人家不肯落下来…… 蚩尤边窃喜边锤脑袋，忽然感觉自己简直不能更傻*。 隔了万千年后才想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是傻*难道还牛b了？！ 换个角度重新看待从前的纠结，蚩尤豁然间就感觉心情开朗了不少，原本的十分执念也散去了七分。而对于姜爸爸接下来的继续培训，自然也就显得不那么排斥和轻视了——女娲说的他还不全明白，但至少有一点是没错的，他应该懂得自己将要生活的世界中有什么样的规则。 蚩尤有繁忙的行程，杨砚和风小小自然也有其他要忙的事情。 比如说光头终于带着小白痴从死海回来了。 “怎么隔了这么久？！”风小小掰着指头算飞机时间，怎么算也算不出这人是为什么耗费了一个多星期时间。 “顺手解决了一些小事情。”光头呲着一口白牙笑得爽朗，神色满足看着小白痴啃苹果，目光中写满期待：“麦瑞克如果真的能恢复，那种小杂碎的组织当然不用再待下去了。” 听这意思似乎他去把人老巢副本刷了啊。风小小惊讶：“不留点后路？！”万一小白痴啃了苹果还不见好呢？！再或者就算是好了，难道两人以后就必须要跳槽了？！ 光头一听这话顿时沉脸，哼了一声：“境外活动的时候他们是不会允许我带麦瑞克出来的。” 光头的身份在那佣兵团来说其实挺微妙。首先他自身硬件条件够高，执行各种任务都相当出色，这当然是一个十分好的可吸纳力量。但是佣兵团本身又没有光头那么高的平均水准，于是这矛盾就出来了。 对方对于光头是一种既喜爱又防备的心情，一方面不舍得撒手放这么好的人才去别的地方，另外一方面又怕自己压不住对方……在这种时候，对方明显的弱点当然就要把牢了，比如说可以用来牵制光头的小白痴之类的。 所以这一次光头想带小白痴出来吃个苹果，理所当然就被人戒备并严厉反对了，话说得倒是好听，什么带个拖累会影响到他之类的，但谁还不知道谁那点小心思啊。再加上佣兵团里想询问光头坚持带人离开的理由，光头又不可能明说“哦，去找个堕天使要苹果治病”。 于是一来二去，佣兵团是因为光头隐瞒而愈加忌惮，光头又因为佣兵团约束扣押分外不满，最后矛盾终于爆发，结果就是大家来pk吧，再再接着光头胜利了…… 旁边的小白痴还在“咔嚓咔嚓”啃苹果，满嘴清脆甜汁简直不能更幸福。智慧果的效力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出来的，估计怎么也要过个一两小时才能看出他究竟有没有恢复智商。 而在这效果显现之前，连少的电话就已经先打进来了。 提起连少，就不能不说起对方最近为讨女魃欢心的各种浪漫追求行为。 因为忘忧散的关系，连少不记得自己第一次和女魃真正见面时的震撼场面，所以他也异常坚定的认为第二次见到女魃时，自己生理潜意识中条件反射出的各种如出汗、心跳加快、畏缩却步反应都是因为爱情。 于是在这个坚定的意识下，送huā邀吃饭已经是小意思了，经过几个星期的努力，再加女魃旁观看笑话的故意放纵，连少最近甚至成功勾搭上了未来的丈母娘也就是吕大妈。 在风小小回来的前一天，连少正献着殷情要请人家母女去泡温泉，后来在女魃的随口建议下，一行人又改成了去农家乐。 农家乐地点不用说，自然是风伯飞廉的地盘……杨砚默默旁观连少欢乐找死全过程，自从确定连少一行渡假地点并阻止几次未果之后，除了派出维达尔随行保护外，他已经不想再去和这倒霉孩子沾上任何关系了。 而这一次之所以对方会有个电话过来，其实原因挺复杂也挺平凡的。 在杨砚一行之前无意踏入飞廉地盘又全身而退之后，中间各种暗潮汹涌先不说了，比较意外的一点收获是飞廉的女儿对杨砚这个有礼（生命威胁，不能不客气）热心（路上顺手载了她一程）帅气（……）还身世高贵（……）的优质青年产生了一些淑女之思……思什么？！当然是思春！ 这个多正常啊，女大学生正是对未来充满各种幻想的时候，又有了谈恋爱的硬件条件，突然有机会遇到这么个各方面来说都算杰出的优质股，没点想法才真是不正常的。 更何况杨砚当时靠她缓冲才没和飞廉真正冲突起来，虽说他也不是真怕了，但对于有这么个小姑娘的存在还是挺感谢的，态度语气自然也就更加温和，温和到足以令擅长脑补的少女们产生某些无伤大雅的误会。 可惜的是，小心思刚刚萌芽，那个幻想对象就再也没出现过了，于是淑女最近开始发愁。 女儿发愁了，飞廉也跟着愁。飞廉发愁了，作为同伴的女魃自然要多关切一番，而女魃关切了，连少就逃不掉了……京城官二代多有阅历啊，三两下就把人家亲爹都套不出来的小心思给折腾出来了，为了在女魃面前表现，正好他还和杨砚有点往来，干脆二话不说直接电话。 …… 切掉电话，杨砚脸色臭得简直跟便秘一星期似的。风小小刚和光头说完话，一见这样子莫名其妙问：“怎么了？！” 刚才话筒里声音她也听到一点儿，似乎是连少要求杨砚帮忙带点东西去他现在渡假地方，顺便也邀请大家一起玩两天……虽然比较意外，但也是很正常合理的要求啊，杨砚表情怎么就这样儿了？！ 杨砚郁闷看风小小，之前他在农家乐巧遇飞廉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和这姑娘说啊，其实也是不想说，当时人在死海找硫磺火湖，一系列的麻烦事跟着，这种事情说了她也不能飞回来帮忙，再说自己也不想被个小姑娘护着…… 到了后来就是没有必要说了，反正他已经不打算再靠近那边一步，市内有一票鬼怪已经在神庭常驻上班，难道飞廉还敢自己找死送上门来？！ 到了现在可好，人家是没想把自己怎么着，自己这边先有个猪队友把自己给出卖了。 老头子那边都已经被先打通了电话，毕竟连少这身份在家里住着，老头子不知道也是不可能，几次见面偶遇一接触下来，自家老头还挺乐意在京城多上连家这么个门路。 这回连少只是说让他送个东西，可鬼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陷阱诡计？！不去也不行，一来自家老头那边没法解释，二来也怕飞廉女魃真有什么算计，等不到自己干脆就拿那白痴倒霉孩子开刀……( 296 到处都有猪队友 杨砚从来没觉得有个智商不足的队友是这么令人头疼的事情过。. 眼下别的不说，他必须去一趟看来已经是定局了，于是接下来能做的，无非是考虑去了之后该怎么办。 沉吟半晌，本着互相信赖关系，杨砚还是简单把之前自己曾经遇到飞廉的事情说了一道，完了才是解释：“……所以就是我说的那样，连少这次去的地方就是那家，估计女魃本来就是想去和人接个头什么的。现在他让我过去，这中间没准儿会有什么魑魅魍魉跳出来。” 光头安静的装死，暗暗打定主意等麦瑞克一恢复就离这些人远点儿，最好躲到地球另一头去……对方每次会牵涉进去的事件都太过高端了，他真心应付不过来好吗。 风小小认真的琢磨着：“把晏溪带上吧！”绝种魔狐啊，还差一步就到仙狐的绝对强力品种，对上上古品种起码也能打个平手。 杨砚也琢磨：“那他这人情可就卖大了，而且我们主动带这么个人过去，会不会显得有些怯场？！”最近特别重视个人能力提高的二郎神对于依靠更甚至必须仰仗他人这种事显得格外不适。 命才是主要的，怯场怕个屁……风小小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粗口：“那要不就带阿尤？！” 这称呼分外生活化，杨砚愣了半分钟才想起来对方是指的蚩尤：“……女魃之前就是唤醒蚩尤天魂的主要执行人员，晏溪费劲巴拉才把人封死了，带过去万一对方有什么手段又给废了呢？！” “真是那样话，早发现也比晚发现好，女魃反正就住附近，她要真有手段，现在不动手，以后难道也不动手？！”风小小主意打定了：“反正阿尤现在心态挺好，女魃就算真想把天魂拉出来压死小姜了，阿尤也不可能再按他们唆摆的动……正好晏溪也一起去，有情况随时可以照应。” 两人脑袋对脑袋一商量，事情还真是只有这么办了，于是拍板定案。 中间再不耐烦挂了连少一个电话，说好第二天才动身，当天晚上蚩尤培训归来，第一时间就被拉住了。 另外一边的连少虽然不爽被杨砚这么对待，但事情有了阶段性成果，暗骂了几句后还是兴高采烈去找女魃通告杨砚转天就要一起来渡假的好消息。 虽然话语顾忌着小农家女在场而说得比较委婉，但邀功意思还是十分明显。 女魃一听消息还真是挺意外的，惊讶看连少目光简直像是瞻仰珍稀动物……有这么个人拉后腿，何愁伏羲一伙没有倒霉的一天？！ 唇角一勾，女魃眉眼扫下旁边同样呆住的飞廉和开始脸红的飞廉女儿，意味深长冲连少笑了：“那还真是辛苦杨先生了。” 连少得意洋洋：“哪里哪里，他反正没事就顺把手。” 飞廉女儿强作镇静羞涩起身：“我回房练琴去了。”为了把唯一宝贝女儿培养成新时代四有淑女，飞廉前身……包括飞廉自己在内，那真是各种下尽血本，只要是女儿想学的才艺，从来就没有反对过的，砸锅卖铁也要供！ 飞廉傻愣愣目送女儿回房，傻愣愣眼看女儿关门，而后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响起致爱丽丝这经典求爱曲目…… 次奥！！！ 要学古琴话这会儿闺女是不是得弹凤求凰了？！ 飞廉眼睛瞬间就瞪大了，恶狠狠起身把烟头往地上一掼，清冷隐世风采不见，只剩抓狂崩溃表情，冲着烟头狠踩两脚像是恨不得自己现在踩的就是那杨家二郎。 他辛辛苦苦养得水水嫩嫩的闺女，难道就白白送那三眼小子啃了不成？！ 不对，真正引狼入室的罪魁祸首在这儿呢，个臭小子胆儿挺肥，敢泡女魃不说，还想挖你飞廉爷爷的墙角根？！ 忽拉一下转身，飞廉十分不客气冲着连少就突突开了：“谁让你给杨家那小子电话的？！” 连少正沉浸在顺利于女魃面前获得一项加分的喜悦中，猛的被泼这么一盆冷水，当即也不爽了，眉一皱问：“有什么问题？！” 再是想为女魃分忧解难，女朋友的朋友毕竟还是隔了一层，再说他刚觉得在佳人面前涨脸呢，转脸就被打击。这就好比你带女朋友和她一帮闺密吃饭，事后结帐没得句感激客气不说，还被闺密转手呼了一巴掌……连少也是有脾气的人，顿时对飞廉就没什么好声气了。 女魃想的是等杨砚来了怎么收拾这小子，倒不是说想把对方弄死，但折腾两下还是可以的。但她没想到飞廉平常看起来挺聪明的一个人，到了这种时候竟然会犯浑——你激动个屁啊！谁说把人弄来了真要把你女儿搭上去？！悄没声儿先敲几闷棍再说啊哥儿们。 眼看连少脸色也不好了，女魃淡淡提点飞廉：“廉叔急什么？不过是多招待个客人罢了。”语气中“招待”二字被咬了个重音，再加上女魃警告扫来的一瞥，这才让飞廉稍稍冷静了一些。 也对，等那小子真到了地头儿，再加上个女魃，即便要不了他命也能折腾个半死——个王八蛋！看这小子还敢不敢打自己女儿主意。 女魃名义及这世肉身血缘上的老妈就更直接了，大概是不想让女儿的优质追求者上火，吕大妈仗着年龄优势主动拉飞廉谈心：“他叔啊，其实你女儿也不小了，那杨小子家可是咱省的首富，他要真对你女儿有意思，让孩子们处处也不亏啊。” 飞廉本来已经快要平息的怒火顿时“噌噌”着又重新往上窜，女魃也头疼了，这么个妈……没先天感情基础，远着吧，怕招来不必要的闲话琐碎，敬着吧，她又时不时给你找点麻烦…… 想想这人真是不好应付，又怕飞廉被这个妈惹得更冒火，女魃干脆随便找了个借口先把连少打发出去，然后这才转回来专心应付俗世老妈。 “……妈。”女魃这一声叫得别提多别扭，眉一皱不大高兴：“廉叔家的事你就别管了。” “这孩子。”吕大娘嗔怪了一句，一副“小孩子家家不懂事，大人说话少插嘴”的表情，根本没把女魃的劝阻当一回事不说，转头又拉着她自以为在同一水平线……同样有个成年女儿……的飞廉语重心长去了：“他叔啊，你别嫌我多事，我家囡囡既然把你当长辈，那你就算是我弟弟了。杨砚这小子条件真心不错，你看看你女儿，长得也挺好看，还是大学生，有才有艺的，既然碰上了那么好的孩子，当然要抓紧机会。” “我……”飞廉刚说一个字就又被堵截。 “女儿家长大了都是要嫁人的，你也别舍不得。”连少走了，有些话吕大妈说得也就更开了：“杨家孩子条件摆在那儿，你这都看不上，那你看得上谁？！别觉着大姐说话难听，你再疼闺女还能疼几天？！未来都是要送去别人家的，以你家孩子条件，找个难看或是家里条件困难的，难道你心里就能舒坦了？！” 飞廉瞪眼，狠狠的瞪眼。 女儿要嫁人？！他上辈子哪有过女儿，就算有，肯定走的也是修行路子，门里那么多师侄们……哦，对了，这个女儿是凡人。 飞廉突然被惨烈的事实打击回神，耳朵边听着热心吕大妈继续给自己开解和介绍一个“凡人”的女儿怎么才算有好归宿：“杨家有房有车，你女儿真能嫁过去的话，直接就当大少奶奶。家务都不用干的，想谈钢琴谈钢琴，想逛街可以把卡刷到爆。你看我家囡囡，连少要真能把她娶回去，我就算明天闭眼也能放心了……当然杨砚那孩子跟风家的小小有点不清不楚的，但我冷眼看着两人似乎还没那意思，这年头，什么机会不是自己争取的？！” 养儿子难，要买房买车要有事业。养女儿更难，经济不独立，好男人根本看不上她。经济太独立，好男人更看不上她……吕大娘绝对是有真实生**验的。 飞廉开始试着用一个凡人父亲的思维代入思考，如果撇去和二郎神的敌对立场来说的话，单从对方俗世的身家条件来看，这还真是难得的一个结亲对象。女娲和对方的关系他也知道，两人同居根本不是因为不可告人关系，而是同盟牵扯。 更难得的是，对方不仅俗世身份贵重，在神界地位也不低，女儿真要能嫁过去，别管身前死后都是注定了荣耀……越想越觉得茅塞顿开，飞廉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新世界，顿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了。 “……大嫂子，你说的这个，杨砚那小子真对我家小静有意思？！”飞廉有点动摇了。 女魃险些一口血吐出来。 次奥！！！ 这个名头上的娘还真是猪队友，这么着几句话就把自己同盟给策反一个？！ 不等吕大妈再开口，女魃冷森森插话：“廉叔，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297 优势鲜明 身份？！ 在飞廉听起来，自然是知道女魃在警告自己。.他和女魃都是盘古唤醒来的，从一开始就和伏羲女娲一伙站在对立面上，杨砚这么个人如果是早认识的还好，但现在人家明显站在女娲那边儿了，自己想把女儿嫁过去……就算二郎神干了，盘古肯干？！ 而在吕大妈听起来的话，这个身份指的大概就是飞廉的农民身份和杨家的悬殊了。 有了连少对自己女儿热情追求的例子在前，吕大妈现在最不爱听的就是别人说麻雀变凤凰不现实之类的话。这会儿被自己女儿拆了台，脸立马就是一拉：“身份怕什么，杨家听说也是白手起家，难道还看不起人了？！再说小年轻的主意都大着呢，只要杨家小子自己乐意，他老头难道还非逼着自己儿子去娶个别人？！” 女魃扫了自己老妈一眼，提点那么一句后就不再吭声，她相信飞廉能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 飞廉的脸色果然也显示是听明白了，但中年妇女杀伤力何其强大，这类人都喜欢把一件鸡毛蒜皮的事情无限放大，让你以为走错某一步就是后悔一生，更别说女儿的终身大事还真不是鸡毛蒜皮……吕大妈的提点之后，飞廉在洪荒恩怨情仇之外，不可避免的也走了把生活路线，对自己女儿未来归宿开始有了担忧。 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争。 他是不怕二郎神的，可是闺女怕啊。 比如不插手俗世的潜规则，这也得看具体是怎么插的手。你要是直接山呼海啸把人拍死了肯定不行，但你要是来点俗世界的手段，比如说通关系弄下人家的工作啦，再或者弄个栽赃陷害给人留个污点什么的，那就完全没问题了。 这要是他能把人直接弄死也就算了，可要是留着条命，就算弄废了他，一个杨家也足够把自己女儿压得喘不过气来。难道还让他跟女儿剖白身份，然后带着娇滴滴的现代小姑娘隐居荒野？！ 什么叫投鼠忌器？！这就叫投鼠忌器。 于是当第二天杨砚和风小小带着蚩尤晏溪终于到了飞廉的农家乐时候，本来这些人已经是做好了各种被刁难暗算准备的，没想到结果看到的却是一个异常平静的飞廉。对方甚至连明嘲暗讽都没有什么的，一脸复杂的等杨砚停好车，然后转身也没废话就准备给人带路了。 风小小大为惊奇小捅杨砚一下：“这是他抽了还是我们抽了？！” 这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呢，上次和杨砚见面还是你死我活，这会儿就萎得跟他真成了普通老农似的。 飞廉只是没心情，暂时需要整理一下头脑，但这不代表他就听不见背后人说悄悄话了，忍不住往后瞥了一眼，然后这一瞥就吓了一跳。 次奥！！！ 刚才他可没见着车后座里下来的是两尊这么大妖魔鬼怪啊。 那个一脸**，一看就不安于室的帅哥身后有九只毛尾虚影没错吧？！见到自己看过去，对方还悠悠一笑，眸光潋滟间神光内敛，额心一点青烙一闪而逝，明显就是传说中的青丘九尾族没错吧？！ 还有另外那个，女魃的手机相册他也看过，再加对方身后的冲天血光和一脸暴虐……谁tm敢说这不是蚩尤本尊他跟谁急啊！问题蚩尤本尊看起来怎么会和女娲一伙这么和平亲近？！ 飞廉震惊了下，为了自家女儿，他本来就没想好这次还要不要继续挑衅二郎神一行，这下一看更是不行了，自己这边有女魃掠阵，人家那边带来的打手也不弱啊，这要真是干起来，脸直接扯破了以后再没转圜余地不说，关键是这边还未必讨得了好。 于是收敛心思，皱眉复杂看这行人一眼，转头专心带路。 他的反应还算好，女魃就差得多了。等进了屋子，女魃抬眼一看，手一抖当场就摔了大茶碗。 “蚩……”把险些脱口的话头飞快咽下去，女魃一皱眉，扫眼身边的连少，有外人在说话就是不方便。 蚩尤当然记得是谁唤醒自己的，但他不领这个情，冷冷淡淡跟着风小小落座，余光都没多瞥过来半分。连少身边的维达尔沉默的走过去，同样站在了风小小身后，再加上一只青丘九尾后人…… 这下可看出两边力量对比了，女魃心惊了又心惊，重新拿了个茶碗倒茶，在手里转两下稍微镇定情绪，挑眉：“杨先生和风小姐来得真快。” “连少想二哥了，当然要来得快。”风小小似笑非笑：“恐怕吕小姐也想我们了吧？！” 女魃笑看连少：“连少电话之前，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连少很得意抬下巴。 妈的，个猪队友你自豪个屁啊！ 风小小也端碗茶镇定情绪去了。 杨砚已经准备好了，很自然接着上，先把连少点名的一包衣物丢上，而后状若无事介绍身边两人：“吕小姐和连少还没见过这两位吧？！这位是晏溪，祖籍山东人，近来才到我们这边儿玩的。另外一位姓姜……你们叫他阿尤就行了。” 姜礼在陶艺吧开始是住宿不长，后来住宿长的时候是露面不多。总之出镜率是怎么也比不上杨砚，吕大妈也仅限于知道有这么个人，但却不是很熟。 再加上陶艺吧最近人来人往的，一票五彩缤纷老外天天上班似的打卡报道，那就更难注意到混杂在这些人当中的一不起眼腼腆小男生了。 女魃和飞廉眼皮一起抖了抖。姓晏，祖籍山东……这果然是对上了，绝对青丘出来的品种没错。 至于另外一个，他们打听的情报里对方名字应该是叫姜礼，现在叫阿尤……5555好想哭啊，蚩尤哥哥，难道你不记得万千年前青丘山边的轩辕氏了么？！ 被砍了头的你怎么能和自己仇人的前世诽闻女友玩儿这么好啊！ 连少比较天然，或者应该说是被眼界决定了思维。他就完全没听出来这几句话里面的暗藏杀机，莫名其妙瞅着蚩尤“咦”了声：“这位不是应该叫姜礼？！” “……孪生兄弟。”杨砚随口忽悠。 女魃才不管是精分还是孪生，反正眼前站的就是蚩尤没错，而凭她眼力自然也看得出来属于姜礼的灵识依旧无事安好，只不过暂时蜷缩修养而已。 到这地步还看不出来蚩尤已经和对方达成协议的话，那女魃也不用吃盘古手下这碗饭了，连犯人她都一眼就能找出来，除了青丘的狐狸精，现在这年头谁还能专通神魂这方面的法门？！ 眼看对面这一票人分外强大，飞廉又被自己血缘生母给忽悠得束手束脚，女魃不得不暂时咽下一口恶气，放下茶碗冷笑：“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诸位慢慢玩。” 吕大妈皱眉，着急忙慌跟上去：“诶，怎么不舒服了？！你这孩子……” 吕大妈年轻时候就离婚了，一个人把女儿带大，各种大事小事一把死撑，最后还能把女儿送出去留学，真算得上是把所有心血都扑在她身上了。 但是女儿毕竟是长大了，很多时候吕大妈也会觉得有点跟不上这闺女的节奏，尤其在对方出国之后，性格渐次变化，各种交际包括个人发展在内都是吕大妈没法亲眼看到的，虽然这其中有女魃后来觉醒性情大变的因素在里面，但更多的不得不说也是距离造成了陌生感。 比如说现在，她就十分想不明白，原本小时候还乖巧可爱的女儿，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么一副叛逆尖锐的样子？！ 吕家母女回房，连少自然要去关怀慰问，房间里顿时只剩飞廉。 风小小上上下下仔细将周围看了一圈，简单朴素的泥瓦房，典型的农家小院风格，虽然说不上简陋，面积也称得上别墅标准，更有不少看起来就很贵的家具……但怎么说呢，这房子里透出来的味儿就是一股泥腥味儿。就是那种装再多蕾丝绸缎，再多豪华电器，你一眼扫过去也只会有“土豪”这两个字感想那样。 飞廉一身便服也是相当富有乡土气息，简直无法让人把他和当初那个在郊外驭风作乱的狂人联想到一起，尤其是后来乱入进来一个姑娘之后…… “你……” 风小小刚想开口打破僵局，门里就传出一声叫唤打断了她：“爸，你快来帮我看看，我浴室的龙头好象……啊！！！！” “砰！”一声，穿着huā棉布家居服的青葱妹子尖叫一声把房门飞快又甩了回去。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幻想中白马王子居然一大早就到了，还没来得及洗澡换衣服呢。 飞廉原本有些凝重沉肃的表情顿时一变，在风小小等人面前瞬间化身普通老父，冲过去敲门：“宝宝你怎么了？！水龙头坏了？爸爸帮你修啊！刚起床快来吃点东西，小心把胃饿坏了，要不要果汁啊？还是牛奶啊？！你……” 风小小也黑线了，看眼杨砚：“要不咱还是回吧？！”( 298 新敌 走……肯定是不能马上走的。 最次限度也要留下来吃个饭，否则带了那么大票强打手过来就是露个脸，这也未免显得自己太怯场了。 可是就是这么一餐饭的时间，接下来就真是走不掉了。 因为杨砚又在中午的饭桌上多看见了一个人——不熟，但是来头很大。 端着饭碗的粗大汉子一上桌就光顾着看风小小去了，一副有些期待又有些遗憾样子，看一眼，眼睛闪亮一下，再看一眼，又摇摇头叹口气…… 风小小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在凳子上磨蹭了两下，终于忍不住跟杨砚拿小抄：“谁啊这是？” 杨砚淡定夹筷子菜，通天眼一收，再继续淡定低声答：“……刑天。”脖子上血线都没消呢，外表虽然看不大出来，但以他眼力，那脖子上生机色泽黯淡的突兀一圈，简直就跟绑了根24k狗链一样显眼。 而且虽然通读人心的技能依旧没法在刑天身上运用，但不知道为什么，杨砚就是觉得自己好象从对方目光中看出了他似乎期待着女娲能帮他缝合身体的强烈渴望……是自己变犀利了还是因为对方实在太单细胞？！ “噗……” 风小小忙抽张纸巾擦嘴跟桌上瞬间聚焦视线的众人道歉：“不好意思，呛着了。” 说起来，现在这一桌共餐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相当复杂，风小小默默感慨了下。 除去凡人、外籍友人维达尔，以及晚了个百把千年才出生的二郎神以外，其他在场人之间无不有着错综复杂的交情。 比如飞廉，他和蚩尤在度娘上有师兄弟的关系，据说两人都曾拜入祁山共同修行，当然，后来据杨砚考据再加蚩尤自己辟谣，这个说法根本是不成立的。蚩尤一身技艺都是被补天石里的女娲执念开发出来，所谓师兄弟的说法只不过是一本小说里的杜撰。但是不管怎么说，两人曾是上下属关系倒是真的，飞廉就是在蚩尤把黄帝折腾得最狼狈那一战中的重要大将之一。 而刑天……这位就更不用说了，其人原本是炎帝下属，听说蚩尤伐黄帝消息后很热血想过去帮忙来着。被炎帝拍回去了才只好窝着，而后听说蚩尤战败被分冢别葬消息终于按捺不住，目眦欲裂“舞干戚”杀至南天门外，接着被黄帝斩去头颅竟也没死，“胸腹代首”重新站了起来。可惜因为没有头颅的关系，所以最后也只能永远和看不见的敌人厮杀，被封入绝地……从这一点上来看。刑天和蚩尤虽然没有直接接触，但至少“神交已久”是肯定的，而且没准儿还惺惺相惜。 女魃大家都认识了，同样是黄帝蚩尤最终之战里的重要角色，把飞廉干掉的就是她，同时还是被黄帝利用完了就甩的倒霉闺女。 女娲……虽然她很无辜，但单凭黄帝前世官配身份，再无辜也少不了她的仇恨值。 前两人原本就和蚩尤有交情。甚至应该还颇为欣赏敬服，后者女魃原本是仇敌，但从黄帝那里粉转黑。按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定律，现在的蚩尤反而应该是她最期待的伙伴……于是如此这般综合判断下来，蚩尤在这一桌人中本来应该是具有重要象征意义的领头羊人物。 本来……应该…… 可坑爹的是这么重要的头领为什么会带头叛变啊？！！！ 风小小几乎都快感觉自己能听到另外几人心底的泪吼了。 飞廉的宝贝女儿同样也在饭桌上。虽然准确来说，农家乐主人是不应该跟客人们同桌吃饭的，但如果说户主和客人之一……比如飞廉与女魃这样的模式……关系良好的话，那么这个惯例其实也可以稍稍例外一下。 当然同桌吃饭不代表相谈甚欢，最起码她暂时还没找到和杨砚搭讪的话题，于是能提出的切入点也只有在饭后的一句建议。 “咳！”咽下一口麦茶清清喉咙，女大学生有些紧张的试图维持镇定对杨砚提议：“杨先生准备在这里玩几天？！上次您来的时候天气不好，本来我们这里有片池塘的钓鱼项目很受欢迎的，这次想不想体验下？！” “钓鱼……”女魃忽而在桌子另外一边发出一声低笑，状似与连少闲笑交谈：“我记得前几天看电视，好象说过二郎神的妻子曾经是西海三公主吧？！”老婆是水产类老大，身为老公的跑去钓鱼没问题吗？！ 杨砚明白听出了对方阴暗的讽刺，忍不住鄙视过去：“嘁……” 上古真可怜，睡得太久以致一点形势都摸不清楚，只能通过各种电视小说轰炸了解还自以为窥到了真相……难道她不知道，新世纪编剧的思维都已经魔幻化了吗。 风小小也感慨：“真巧，你们也追那连续剧了？！听说盘古的斧子都被二郎神妹妹的私生子给绑定了。”剧前“本故事纯属虚构”的字幕都被你吃了？！ 女魃：“……” 半分钟后女魃怒视连少——这就是你tm推荐的国内传统神话剧？！ 连少笑呵呵还没发觉自己错在哪里：“青青是跳着看的，还没追到那集。” 女大学生不得不再次咳嗽几声拉回注意力，然后手里被自己紧张过度的老爹第一时间塞进一杯热水：“小静别喝茶，嗓子不舒服就多喝点热水，要不要加蜂蜜？！” “……”无语灌下半杯热水，女大学生再次无奈开口：“大家下午要钓鱼吗？！或者烧烤也可以的，我们可以去摘新鲜蔬菜下来直接烤制，还有玉米和土豆哦。” 风小小和杨砚无所谓，晏溪无意识的舔舔指甲：“钓鱼吧，好久没吃新鲜的鱼了，晚餐再烧烤。” “……”风小小完全不想去理解对方口中“新鲜”的意义是什么。 …… 行程决定，因为介意刑天莫名出现的理由，风小小几个人暂时是走不了了，再加上连少要跟未来女朋友献殷情，就算单是为了保护这个为了“真爱”而不顾性命的蠢货，几人也不能不去看上一眼。 浩浩荡荡一票人拉起鱼竿直奔池塘，颇有默契的泾渭分明各选两边扎堆，放饵、下钩，风小小放好自己这边的钓竿后才起身，转头看不远处蹲在池塘边上认真打量倒影的蚩尤：“……阿尤在干嘛？！” 蚩尤脸色古怪的从水面上抬起头，不自觉摸了摸脸：“总觉得这个长相好奇妙。” “……”奇妙是什么意思？！ “瘦弱、温驯、清秀……”蚩尤无意识的伸手拍拍水面上倒影的那部分，十分迷惑的感觉：“但是身体肌肉分布却很均匀，骨骼也锻炼得很坚韧……要不是能感觉到身体状况的话，真没法想象这样无害的表相下也能有那么强大的爆发力。” 但是他果然还是不喜欢这一世的这种外貌，哪怕知道这具身体其实很好用也一样。像他这样走惯了霸气路线的纯爷儿们，突然给张弱受风格的脸算是怎么回事啊。 风小小有些黑线：“小姜本来性格就很乖巧……我说你能不能挪个地方找面镜子照去？！这样会把我们鱼吓跑的。” “捕鱼何必这么麻烦。”蚩尤啧了声，左右看看，舒展身体站起来，随手找了根树枝折下，看也不看随手往塘中一射，细小的破空声后，“啪嗒”一声，一条被细枝串透的大草鱼就翻着白肚浮了起来，尾巴还很活泼的在水面扑腾着。 “哇——” 池塘对面传来女大学生的惊呼声，连少也随着声音抬头看了过来，而后顺女学生手指方向看到那条鱼，露出诧异的表情。 “风希想要几条？！”这么一会儿工夫，蚩尤已经折下一把树枝拢在手里，很自豪的潇洒问，就好象在等着风小小点出数目，他就能把全池塘鱼都串出来给她一样。 “……你够了，一边坐着去。”风小小脸颊抽搐两下，磨着牙赶人。 次奥！ 要只是想要鱼的话，她拿条网子撒下去不是更快？！ 杨砚坐在钓鱼椅上正往嘴里塞着女大学生事先准备好的南瓜饼，炸得酥脆喷香的小圆饼在口里发出清脆的“咔滋”声，咬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眯着眼睛往塘边另外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淡淡的打断蚩尤仍不甘心的表演欲，对风小小提醒：“别闹了，刑天过来了。” “刑天？！”蚩尤注意力终于被转移：“对了，听说他也是条汉子。”凡是以前跟黄帝为敌的，在蚩尤眼里大抵都能算得上有潜力。 嘴里重新开始咀嚼的动作，杨砚漫不经心调回视线继续啃自己的南瓜饼，眼角斜过来一眼：“刚才饭桌上我看刑天对小小比较有兴趣，大概是找她。” 就这么一句话，蚩尤好感度迅速拉零改口，脸色一变暴躁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既是女魃同党，想来此番必有阴谋诡计。” “……”很好，保持这个状态！ 杨砚淡定再次“咔滋”(。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99 踪迹 在刑天还没来得及走到大家面前的时候，风小小的手机先响了。 听到曾经熟悉最近却有些陌生了的旋律，风小小先是愣了半分钟，而后才想起来自己还揣着手机这么个高端科技产品。 其实大家应该理解的，在去硫磺火湖之前，明知道那里温度过高可以焚烧万物，她当然是不会带着除衣服外的任何东西过去，其中也包括了价钱不算低的手机这样昂贵产品。 而从硫磺火湖直接空间跳跃回神庭大门之后，接下来就是狐狸精的祭祖、蚩尤姜礼的精神分裂……再再接着等光头终于带着风小小留在死海的行李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 如今的智能机耗电越来越可怕，以前如果说还有能待机两三天的耐操机型话，现在满市面的手机充满电能坚持个12小时都已经算是珍稀产品。 于是光头抵达的当天下午，拿回来的手机早就已经是0血槽好几天了，因为杨砚紧接着接到连少电话邀请，风小小注意力顿时被转过去，也没及时发现这一点，直到今天在来的路上才发现应该充电，接着是上午在房间的充电，再接着中午吃完饭要去钓鱼前才顺手开机了塞兜里…… 脱离现代手机生活快有小半月的风小小感慨啊，唏嘘完了赶紧掏出电话点开屏幕先看一眼——嗯？！陌生号码？！ “喂？！”风小小走开接电话。 同一时间刑天才刚刚走到杨砚跟前，抬起手还没来得及招呼，主要搭讪对象就转身走了：“呃？！” 蚩尤没好声气过去：“有何贵干？” 刑天蒲扇大的手掌绕到后脖子摸了摸，转头看过去：“我本来是想找女娲……” 果然不是个好玩意儿！ 蚩尤双手抱胸以蔑视眼神将对方从头到尾扫视遍：“没空！” “……”这么不友好的节奏是怎么回事？！ 刑天有点受伤害，虽然目前大家立场确实不对付，但他生前可真是一直把蚩尤当志同道合的同盟来着，毕竟那年月敢拉开车马跟黄帝明刀明枪干起来的没几人，没看连炎帝都萎了么，被黄帝赶下中央天庭宝座也不哼哈。自己委委屈屈又开个南方天庭…… 放出恶犬打出最初一击致命hit就够了，接下来当然还是正事重要。 杨砚拍拍手上的南瓜饼残渣，闲闲一拉鱼竿，捞过鱼饵被吃掉的空钩又挂上一团饵料，甩竿下去后拍手站起来：“阿尤，麻烦你看一下。” “哈？！”大爷他上辈子加这辈子。两辈子都从来没玩过这么墨迹的捕猎方式。 杨砚擦手：“刑天？！”不用对方回答肯定，直接继续说了下去：“为了不鄙视大家智商，我假设你不会告诉我说你是无意逛到这小乡下来的吧？！是女魃通风报信？还是盘古的指示？！” 晏溪把蚩尤串中的鲜鱼一爪子打捞上来，背对池塘正啃得开心，闻言笑眯了眼抬头插句嘴：“两者都有吧？！” 刑天：“……”他可真是没泄密来着。这伙人怎么知道的？！ 这边刑天被杨砚加一只狐狸精夹击，一点点套出隐秘内情，而另外一边。接到意外电话的风小小也同样正为通话人及内容而惊讶着：“羲哥？！” “嗯。”伏羲低低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前些时日我便联络你了，怎么不接我传讯？” “……传讯的意思？！”风小小正震撼于伏羲居然也会使手机了这一劲爆事实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便是这个。”伏羲低低叹了口气，在神庭初建起时，天道伺机想要悄悄在风小小身上重留下烙印，那时候他挡下并抢先一步，所以当风小小进入硫磺火湖的时候，禁制的联系就告诉了他自己女人跑进危险地方的事。 “前几日你似是擅入险地？！但好在并无性命威胁。”伏羲似乎是解释般说了几句。然后才接着道：“我当时联络亦有不便，刚寻获你踪迹，待要过去时你们便已经回返了。如今既然事由已了，便不再多问你……小娲，我如今已捉摸到盘古些许踪迹。他与新躯融合不顺，每日子时后半才有一个时辰的神智清醒，其余时候与常人无异。你须多加小心，盘古俗世转身似乎就在你那附近。” “真的？！”风小小惊了个，偷偷往身后说得正热闹的那一群看了眼，走眼一点儿小心压低声音：“那羲哥什么时候回来？！” 既然主谋都找到了，那这人也该回来了吧。 “此处还有琐事未清……”伏羲沉默了一下：“李长与蛮地邪神寻侏儒一族讨要息壤……你可还记得？！” “嗯……”这个必须记得，丫二人组出差至少有半年了吧。 “那叫奥丁的蛮神曾有云，异神庭地基乃是一株世界之树，其下有可见未来的智慧之泉曾在重现之际被他湮埋？！”伏羲沉吟半晌，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把接下来的事情告诉风小小，后者耐心等了半天，终于才等到对方再次开口：“……其后李长与邪神携手同来与侏儒索讨息壤，不料那一族侏儒新聚之所就在世界之树下方……我来时他们已被捆缚，幸而如今并无大碍。侏儒一族亦已湮灭于根系下，消息似被结界封闭，所以异神系还未曾得知，我观智慧泉下似有异状端倪，欲查探究竟后再归。” 风小小努力理解完一通半文不白的解释，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问：“那李长呢？” “此地有进无出，我尚且还好，他与那邪神却受禁制所限。”伏羲的声音平缓而沉稳，让人一听就觉得很放心，低缓的从电波中慢慢流淌出来：“此处无须挂怀，我已点化二人辟谷在此修炼，若再有险境，你只安心待我回来便好。” 待我回来便好……待我回来…… 一句话好象把这几日的紧张都驱散了，风小小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嗯。” 刑天女魃飞廉盘古都算个屁啊！ 羲哥才是真绝色！ …… 虽然刑天一伙人身上不知道被盘古做了什么手脚，导致杨砚的最大外挂通天眼不能使用，但是这也没关系，有时候智商上的差距是根本没法弥补的。 有一只嘴贱心黑的二郎神，再加一只嘴黑心贱的成精老狐狸。刑天这样的糙爷儿们对上这么两个人，那根本是任搓圆揉扁不解释。 才几句话的工夫，刑天自己想说想问的话都没提到几句，反倒是快被对方把老底都挖出来，甚至就连自己觉醒前在哪个工地扛过水泥，被工头拖了多少工资没给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了。 痛不欲生中终于等到风小小打完电话回来，刑天简直都要泪奔过去抱大腿——女娲娘娘！快来管管你们家这帮坏人啊嘤嘤嘤嘤…… 风小小正是神清气爽看谁都格外顺眼的时候，发现刑天一见自己就瞬间瞪亮的两只眼珠子，笑眯眯过去很友好拍拍人肩膀：“来找阿尤叙旧？！” “不是，我……” “对了，盘古叫你来有带什么话给我么？”风小小继续笑眯眯问：“他最近还是每天只醒俩小时？！真辛苦，那么紧张的时间里还要忙着找上古唤醒顺便毁灭下世界，每天行程肯定都排得挺紧吧！” “咳咳咳咳！”刑天差点没因为一口突然呛回气管的口水而咳死，慌忙扶了一下因为剧烈咳嗽而有些再度从脖子上崩开趋势的脑袋，睁大眼睛惊骇瞪风小小：“你怎么知道盘古大人……呃，老子可什么都没说！” 杨砚眼一眯，疑问看眼风小小。后者笑扬一下手机，杨砚顿时悟了，这肯定是刚刚才有人通风报的信。至于说谁有那个本事能查出盘古的蛛丝马迹……不用问，除伏羲外不可能有别人了。 对边吃鱼边好奇望过来的晏溪方向无声做了个口型，这滑头狐狸顿时也明白，对杨砚笑笑后低头继续换条鱼啃。 风小小则在两人使眼色的时候就早扭回头去接着调戏刑天：“真没让你带话？！那总不会是女魃特意打电话叫你过来组队的吧？！” 是看自己这边人太多了？召唤队友这又是个什么打算，纯壮胆气用的还是想找机会打自己这边闷棍？！ 一瞬间主客立场倒转，刑天分外郁闷，明明原本一直觉得是自己这边占据优势的，毕竟敌明我暗。可是没想到现在才几句话，对方这随口漏了几句出来，话里话外却好象反而把自己这边底细摸得清楚了一样…… 这种被人抓住马脚却不明状况的感觉着实让人不爽，刑天撇撇嘴，索性什么也不说了，他也知道自己段数不够，万一真被套出点什么重要的消息来，回头不说盘古，就是女魃也得掐死他：“算了……本来老子就想过来问问，看你能不能帮我缝下脑袋。” 恶声恶气撂下句话就想走，刚转过身，风小小在后面爽快应了：“行啊。”(。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00 宠物店的客人 “嗯，老子也知道不……啥？！” 被神回复惊到的刑天猛转身，差点把脖子又扭掉了，慌忙再扶下：“你干了？！” 蚩尤差点没跳起来，杨砚和晏溪倒是神色不动，该看浮漂继续看浮漂，该啃鱼继续啃鱼，半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帮你个忙也不是不行。”风小小点头笑问：“但我有什么好处？！” “……”老子敢给你个毛线的好处。 刑天失望：“那还是算了吧。”他是直不是蠢，这一真开口答应下来，回头肯定被人玩死。 风小小从上到下把刑天看了道，摸摸腰间鞭子：“听说刑天也是名声不下蚩尤的蛮荒魔将，阿尤可以刀枪不入，不知道你行不行？” “老子要刀枪不入话，就不会被人把脑袋生砍下来了。”刑天白眼回去。 “那鞭子捱得住么？！”风小小抽出鞭子晃了晃，笑得和气问：“只要你心甘情愿用肉身净顶我三鞭，捱住了我就给你缝脑袋。” 至于捱完三鞭之后，这刑天算是盘古的人还是女娲的人，那就真不好说了。 刑天这样段数极高的大魔光抽两下是收服不了的，当初就算是被收的天使恶魔这种精英怪也得先打个半死，更别说现在还是个满血boss。 但对方要是只用肉身顶，心甘情愿不加防备的话，那收服的可能性还是相当高的。 条件很心动，结果很难说……刑天不像女魃那样亲眼见过风小小拿鞭子召唤天使恶魔，后者自然也不可能主动详细叙说自己那颇为狼狈的经历，所以他暂时还不知道这鞭子里有什么古怪。 但不知道不代表他就不怀疑了。以小人之心度娘儿们之腹，反正刑天是不相信女人这种最爱占便宜的生物会白白送自己什么好处的。 被抽？！还是不被抽？！ 杨砚窃笑捂嘴等看热闹。刑天纠结了好半天，尽管想不明白其中玄机，还是硬咬牙顶住了这个**：“还是、还是算了吧……” 次奥！ 大不了502再不顶事了他就回去买点水泥！ 风小小只好遗憾把鞭子收了回去。 等刑天转身走远了，杨砚才眯下眼开口：“羲哥的意思？” “只是个思路。”风小小猜得出杨砚问的大概是个什么意思，鞭柄在腰间一按。暗扣很利索咬死鞭身，又恢复成一根粗犷风的腰饰模样：“羲哥暂时回不来，还要在阿萨园的地盘上多留一会儿，但他说盘古现在行动也不利索，所以我们可以和他对挖墙角不用顾忌。” 以盘古现在繁忙的行程来看，既要抽时间寻摸各大上古唤醒。又要忙着去全世界捣乱抽火头子，就算风小小一票人在他背后真干了什么，这人每天才两小时的清醒时间，还要防着被人认出来，自然也是不敢亲自出面来把时间都耗在她们身上的。 “我们折腾越多。他就越忙，我们折腾得他越忙，那边自然也就越乱。”风小小摊手：“羲哥说了。这叫没事找事。” “……我总觉着这应该不会是羲哥原话。”杨砚黑线。 风小小嘿嘿几声：“领会精神就好。” 晏溪正好啃完条鱼正在舔指头，笑眯眯插嘴：“二郎神去将飞廉女儿引诱过来如何？！我看那姑娘对你已经动了情思，这一手即使损不了他们根本，至少也能添些乱相。” “……”你够了！ 钓了一下午鱼，到晚上快要开饭时候，女魃那边终于来人邀大家一起回去了。点算战利成果，飞廉以熟悉地利优势再加肉身技能熟练度，在本次钓鱼中获得成果最高。 女魃上辈子因体质关系。别说是河流江湖，她眼前甚至连能超出一指深的水塘都没出现过，这辈子面对这种依水技能。自然就只能是空手而回。 连少和杨砚都属于纨绔子弟，钓鱼不是没接触过，但他们眼中的钓鱼更主要是休闲。目的在于过程中与被邀请的比如说合作伙伴的沟通。以其不专心的性格，自然收获不丰。 风小小旁观，蚩尤负责炫耀飞枝串鱼技术兼被旁观，晏溪……晏溪负责吃…… 女魃面对杨砚一伙人鱼桶中没一条完整，多到被吃得只剩头尾，少到最起码也被咬了一口鱼肚……等形形色色的各式残缺死鱼，忍不住久久的黑线无语。 犯人还在一边拍着肚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一派风流别致抛个流光飞转的眸光过来：“不是说要回么？！” “……”女魃沉默个半分钟，终于忍不住从桶里抬起视线，先看了看那狐狸精，再认真对杨砚建议：“倒了吧。” “……”杨砚头次那么赞同敌人的意见。 虽然在钓鱼活动中表现不力，但这也依旧没能打消飞廉闺女对于杨砚的热情。在知道对方等人没有钓起可供烧烤的鱼类后，妹子很热情直接去塘里网了几条上来为这几人腌制加菜。再加上棚子里的新鲜蔬菜玉米一类，当天晚上的烧烤晚会依旧让风小小等人吃得无比尽兴。 而与此同时的另外一边，这边的农家乐里风小小一行在享受乡村渡假，自己创业开店为生的敖潜却迎来了另外一个特殊的客人。 …… 一天营业结束，看看表已经到了关店时间，敖潜合上面前的帐簿，揉揉鼻梁缓解了一下眼睛疲劳，盖上笔帽，而后才俯低身摸了摸脚边被杨砚暂时寄养在自己店里的哮天土狗：“亚历山大，我们要关门咯。” 在神庭框架被大致搭建完成之后，还未正式开始运转之前，哮天犬和扑天鹰一直是留在那里面负责巡逻驻守的，前段时间神职空缺过多未能安排，连处理事务的官员都不足，自然更别谈天兵天将一类。 警备基本靠狗，这就是那段时间东方神庭的真实写照。 而作为一只向来养尊处优却被突然额外加负了任务的土犬，杨砚在终于把契约诸神塞进神庭并编排好堕天使们的协助防卫班次之后，当然是迫不及待的第一时间放了爱犬疗养大假，以慰劳它近段时间以来的辛苦。 家里的宠物医生护士之类都太弱了，已经觉醒的亚历山大和他们玩不来不说，有时候还得注意不露出破绽，在这种情况下，果断的还是敖潜这个自己人好用。于是毫无意外的，既出于照顾自己人生意考虑，又为了保证亚历山大能足够的放松。疗养期间的土狗就被丢到敖潜的宠物小店来了。 感觉到脊背上被顺着毛拍抚了几下，懒懒散散的土狗睁开眼睛站起来，慢悠悠跟着敖潜走到装着幼猫狗崽的大笼子面前，等敖潜把两只笼门打开，“汪汪”两声，一堆毛茸茸的小萌物就从笼子里连跌带撞的乖乖排队出来，按种类分成两堆，非常听话蹲坐在大狗面前，小尾巴起劲的摇摆着，水汪汪的眼睛也乖巧的盯着老大等待下一步指令。 “汪！” 满意的再次一声令下，土狗率先转身带着绒球们往里屋走，猫崽回猫笼，狗崽回狗笼，重新挤成一堆各自找食盆小垫“汪汪”“喵喵”得不亦乐乎。 等敖潜把其他东西收拾好，回来锁好里屋的大笼子之后，完成任务的土狗这才走开，准备接受医生的带散步帮洗澡等服务。 而就是敖潜回头拿了个宠物特制香波回来的时间里，还没来得及关门的宠物店前堂就多了一个人。 一个头发如海藻般卷曲披散，脸色一看就不是很好的典型希腊风帅哥。 “……”敖潜推了推眼镜，看眼似乎没有携带宠物、身周被弥漫的水汽虚影所包裹着的帅哥，温和笑笑：“对不起，本店已经停止营业了，买宠物明天请早，如果您有宠物挂急诊的话，我倒是可以加下班。” “我不是来买宠物的。”帅哥皱眉，说话口气相当之冲：“雅典娜告诉我，你们亲眼看见宙斯死在了硫磺火湖？！” 凭着这句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再加对方身周的气场，敖潜几乎是第一时间猜出了帅哥的身份：“……波塞东？！” “没错。”帅哥点头，不客气直接跨了几步找个位置坐下：“我和哈迪斯在冥界一直等待着宙斯，相信你也知道三重铜门的事情，破损的铜门很快就将不足以镇压无尽深渊里的罪犯们，塔耳塔罗斯将安菲留在那里主持铜门的继续运作，为了收尾，他要亲自压制那些巨人，而我们的父亲克洛诺斯的怨望却必须要我们这三个当初一起把他打进深渊的兄弟出面……宙斯死了，现在你们告诉我，我还要怎么接回我的安菲？！” “……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敖潜想了半天，终于想到句适合的安慰，抱歉笑笑温文安慰道。 “……”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个的……波塞东黑线个。 敖潜看看波塞东脸色很明显并不满意，想想再问：“要不然你找雅典娜凑下数？！也许克洛诺斯一见孙子就松口了呢？”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01 领域主权 波塞东感觉敖潜相当没有诚意。 神话人物嘛，大家都知道的，里面的人一做个什么事情或是有约定，那时间限制放得都是相当之宽，比如说神话故事里的动不动就是某英雄经历多少年冒险，或是某神氏在某地等待多少年命运……当初宙斯和赫拉连渡个新婚蜜夜都是三百年，更别说波塞东这次还是要做聚齐三大主神拯救亲亲老婆这么大的事件。 所以虽然这之前间隔的时间确实长了那么一点儿，但波塞东在冥界等得还真是一点都不焦躁……反正也是没指望三五天就能解决的事情。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世事沧桑竟然变化那么快，才过了这么几个月，突然就让他听说宙斯已经嗝屁，这下好了，当这消息终于辗转从雅典娜的使者口中传达到冥界时，波塞东和哈迪斯几乎是一起傻眼。 宙斯都玩完了，接下来还玩个屁啊！ 当初奥林匹斯山上政变的时候，虽然名义上是这三个儿子做主力打手，但谁都知道，出力最多的还是宙斯。这人作为小儿子被自己母亲偷偷捞出来之后，接着立马就使力把他自己的兄姐们也全弄了出来，再再接着就是带头反叛……从头到尾的全过程中，宙斯兼职叛变小队中坦克和主力输出的双重身份，几乎是拉到了克洛诺斯的近乎全部仇恨值。 由此可见，想要和克洛诺斯“谈谈”，他也就成了这谈判成员中必不可少的重要人物……哪怕是十个波塞东或是哈迪斯，在克洛诺斯面前也未必会有一个宙斯来得显眼。 波塞东越想越糟心，在敖潜这里没能得到满意答案，口气理所当然愈发不好：“安菲是因为护送亚特兰蒂斯到你们的神庭，所以才会不小心触碰到水仙花被送往冥界，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也不会被一直想寻找我的塔耳塔罗斯扣押下来……作为事件的责任者，你们难道不该对我有个解释吗？！” “……”怎么解释？！水仙花种是哈迪斯给的。人是塔耳塔罗斯扣的。安菲特里忒误中的流弹全部来自奥林匹斯神系，风小小这边顶多是因缘际会恰巧提供了一个案发现场……再说这事件发生当时自己也不在场啊…… 敖潜头疼的摘下眼镜搁到桌上，深深叹一口气：“波塞东先生，这些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当面找小小商量比较好。再说当初伏羲不是已经给你们定下思路了么，宙斯意外身亡也不是我们干的吧。” 波塞东抿抿唇：“陶艺吧没人。” “小小渡假去了，要不我给你个电话？！”敖潜试探问。 “来不及了！”波塞东焦躁起身：“我来之前。塔耳塔罗斯也听到了雅典娜的传讯使者带来的消息，他要求我带领东方……也就是你们中的随便谁回去，当面给他一个答复。” 这个随便谁在一般情况下当然是指身份和伏羲比较接近的风小小，但在这时候的最简单也最快捷选项则毫无疑问只有敖潜。 “我确实没空。”敖潜深吐一口气，微微一笑：“还是说。您想挑软柿子捏？！” 土狗从里屋踱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御用保姆被外籍人士纠缠这一幕。 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呜噜声，土狗很不满意挡到敖潜身前。目光凶猛牢牢盯住波塞东。 波塞东身侧的空气扭曲现出一团水雾，眼角在土狗身上一扫而过，缓缓从水雾中抽出三叉戟：“看来交涉失败了？！” 随着三叉戟尖的微微一抬，宠物店门被凭空刮起的一阵风拍阖上。与此同时，周围的水分子似乎也在同一时刻躁动了起来，地下的下水道，土壤、空气、甚至是敖潜放在桌子上的水杯里……凡是一切有水所存在的地方，原本平静稳定的存在仿佛都突然变得蠢蠢欲动起来。像是要冲破包裹着的平静表面，掀起滔天巨浪。 门外街道上有慌乱的声音传进来，也不知道是普通人还是那些游手好闲的新入籍鬼魂： “哇！你们有没有感觉地面有点抖？！” “好象有地震！” “真的假的？专家不是分析说这个城市的地壳很稳定？！” “靠！你也说了那是砖家……” 地震？！当然会地震。 虽然波塞东的明确记录中没有行云布雨这一项能力。但是至少可以操纵风和地震巨浪却是可以肯定的，这一点其实真没什么好奇怪，整个世界中最多的就是水元素。这不仅是指海洋和地面的分布比例，也是指的各个生物非生物中包含的水元素比例。 土壤中本身就含有的水分先不说了，哪怕是波塞东随便改变一下地下水的分布和流速，就已经足以引发出一场地壳的剧变。 “啪”的一声，桌上水杯最先承受不住震荡暴躁的**而破裂开来，炸开的玻璃渣呈爆破状四下飞射，其中一枚正巧就划过了敖潜的脸颊，一丝红线蜿蜒着从敖潜白皙得近乎有些病弱的皮肤上滑下。 敖潜愣了愣，波塞东轻笑一声：“乖乖跟我走吧，亲爱的。” 土狗暴怒的吠吼了一声，刚想要冲上去就被敖潜弯身截下了。 敖潜一只手安抚下哮天犬，另外只手擦过脸上湿黏的血线，直起身看了看手背上的碍眼红色血迹，笑笑没说话，脸上依旧是温文尔雅的表情仿佛没有一丝变化，但店外的天空中，黑沉沉的乌云却以这里为中心肉眼可见的缓缓汇聚了起来。 似乎有什么松动的禁制在临界点被一瞬间冲开了，敖潜身上的气息逐渐变得厚重浓郁起来，地面和大气中的躁动被渐渐压下，主控权不受控制的由波塞东手上转而移到了另外一个人手里。 波塞东的表情先是一怔，接着很快脸色变得和外面天色一样阴沉，“轰隆”一声，巨大的雷霆炸响在耳边，闪电撕破厚厚云层，刹那的光芒将因为天气变化而显得有些昏暗的整个房间都映照得格外明亮，波塞东在这一刹那的光亮中看清了敖潜有些生气但依旧微笑的脸。 “……在东方神庭领域范围内。”敖潜似乎是叹息般，带着一种“好麻烦啊小孩子不听话大人很苦恼”的语气无奈开口：“四海可都是由我所掌管的，你……在挑衅我？！” “……” 严格说起来，敖潜其实是风小小一伙中脾气最好的人了，且难得的表里如一，他既不像小姜那样有坑爹的隐藏属性，也不像杨砚那样嘴贱毒舌，一般情况下无论和谁相处起来都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但是大家应该也有经验，越是脾气好的人，发起火来也就越可怕。 敖潜确实没完全恢复，认真说起来，即使是刚刚又觉醒一层，比起现在的波塞东也还差了几筹，但架不住这里是东方主场，有伏羲留下的神庭增幅，只要不出领土范围，其他没有受神庭契约限制和认可的神系在这里都要被天然压下一头。 宠物店笼子里的猫狗们暴躁的呜吼着，水族箱里的游鱼也开始急噪的四处游蹿，敖潜抬手，空气中隐隐抽现出一层水带，随着手臂在空气中挥动的轨迹将房间环绕起来，把中间的两人都包裹在了里面。 “想打架吗？！”波塞东紧了紧手中的三叉戟，冷着声音有些躁乱问。 “……其实我是有素质的人。” “……”放屁！ …… 007的休假结束了，恢复工作之后，他又重新变成了那个满市找新闻的特种记者。本来这一天的采访预定是打算揭露某黑心窝点，但眼前突然出现天气异变的大新闻，原来的行程自然就要取消更改。 当然，天气异变本身并不怎么有报导性，毕竟是全市人抬抬头都能看到的事情，根本没必要从电视上看直播，但如果天象如群魔乱舞前兆同时，还有满街的小动物暴躁惊惶乱蹿的奇异场面呢？！ 007和摄像师路过城隍街的时候，就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街猫狗蜥蜴在街上跑来跑去的疑似动物总动员场面，其中还有一条分外英勇活跃的土狗在动物群中左突右蹿似乎是在维持秩序。 ……虽然不是很刺激，但这样的场景真的很难得很奇妙啊。 抱着这样的奇异心情，007毫不犹豫指挥摄像师开机拍摄了起来，自己也举起麦克风在镜头外兴奋解说：“大家好，现在这里是本市xx街的街面情形，大家可以看到，这里突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 同一时间，在没受影响的城郊正边吃烧烤边看电视的风小小顺口好奇：“真的好希奇啊，哪家动物园笼子在同一天坏了？！” 杨砚凑过来同看眼电视：“好混乱。” 蚩尤搔搔头：“怎么感觉这地方有点眼熟？” “嗯，确实眼熟，好象在哪里见……”风小小头点到一半突然沉默。 周围突然为之一寂：“……” 次奥！ 这哪里是眼熟，根本就是城隍街啊！(。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02 聚众 对于普通市民们来说，007这一次的报导根本没什么特别刺激的地方，顶多胜在新奇可爱，这还是因为满街乱蹿的小萌物们的关系。 但是对于各系神话界人士来说的话，这个现象和这条街道的特殊性，就已经足以说明许多问题了。 除了抓心挠肺的风小小等人因为飞廉女儿或是连少的关系而不方便及时赶回外，其他行程比较空闲的全世界各系酱油党们都急匆匆的赶了过去，拉偏架还是围观先不说，怎么也要了解下情况先啊……当然，这个时候还留在本地的就近神氏们，多半都是被契约在神庭开始上岗的滞留人士，除了奥林匹斯系的说不好立场以外，其他神氏们会帮哪一边几乎已经是很鲜明的答案了。 而刚好作为本街城隍兼任当地老大的城隍和小黑夫妻，两人作为各种意义上的地头蛇，理所当然第一时间为敖潜提供了更大的助力和主场优势加成。 城隍街一时间前所未有的热闹了起来。 以各自正常或非正常的方式，正好处于下班时段的诸神氏们先后纷纷赶到，在普通市民的眼里，就是一大波外国人突然因为不知名原因涌入了这条不起眼的小街道。 007的新闻直播只有半小时，虽然因为提前开始采访的关系，延迟几分钟在电视上播出的内容不能算是完全同步意义上的直播，但是不管怎么说，节目结束时间还是不可能超过原本的预定时段，所以当他收工的时候，也只是来得及放出大批外国人涌入的画面，而没有接下来的事件发展。 “这是……打酱油来了？！”关上摄像机盖的摄影师在接受工作后抹把雨水，有些惊讶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我还以为只有咱大天朝人喜欢看热闹，没想到这些老外也这么来劲。” “行了，再热闹也收工了。”007看见在死海时遇到过的眼熟金发堕天使美女也夹在老外群中跑过。顿时敷衍了一句，跃跃欲试有点冲动想跟过去凑热闹。 “台里直播结束了，咱可以发微博嘛！”摄影师笑嘿嘿飞快刷出手机拍几张老外群聚照片，加上几句话发到网上去。 这就是在新闻台工作的好处，相关工作人员们的微博上总是能发布出最新劲爆新闻，被关注热度也是一般人比不上的。比其他人跟质检局抽查似的只能在饭前拍几张菜色的无聊消息可有意思多了。 再加上有不少人都知道了摄影师的身份，于是那种对其微博的关注和期待度更是加倍，恍然会让人有种自己仿佛成为权威或者说明星般被瞩目的成就感。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潜水党冒头刷出数条回复并由此展开热情讨论。 “说起来最近市里确实看见不少老外，是不是这边启动什么大项目招商了？” “参与大项目招商这种高端的人员会像这样……热情的打酱油？！” “精英也要有休闲生活嘛。” “精不精英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为毛有那么多老外？！招商解释明显不靠谱。” “楼上+1” “+2” “+身份证号……”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摄影师一目十行扫过飞快刷出的数条评论消息，然后非常权威的发表最新回复：“其实台里早就调查发现了。本年度以来我市新近涌入了大批外籍游客，这很可能象征着我市将成为国际上新兴的热门旅游城市。” 刷新，再刷新，一条回复也没有，众潜水党们似乎集体沉寂了几十秒钟，然后许久才终于刷出一句吐槽：……热门旅游个屁啊！你倒是说说这里有个毛线的景点？！” 呃……这个？！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的时间里，等摄影师再抬起头来的时候，007已经不见了。问过同事之后才知道，对方似乎自己跟去看热闹。 其他工作人员倒不是没有围观的热情，但在这样风雨交加的恶劣天气里。大家还有一大堆器械或抱或捧的带在身上，即使想看热闹也实在是有心无力。 于是迟疑一下之后，除了007以外。包括摄影师在内的众人还是决定回到附近采访车上，就此把东西运回去后下班回家算了。 当然，007的微博也是必须关注的，毕竟现在对方可是深入围观前线的唯一一人了。 …… 在这种明显不适合被普通民众看到的两系海神掐架过程中，除了敖潜和波塞东都得注意把除天象外的异状……比如说水龙水箭水各种武器之类……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外，普通民众的视线也是必须要隔离的。 地头蛇城隍夫妻外加暴走动物小分队所担当的就正是这么一个隔离任务。除去统治了本街的鬼怪妖魔以外，城隍率领着一票小弟同时也算是本街的混混头子，小动物在街面制造混乱的时候，他再找些人凶神恶煞的在宠物店周围多转几圈，一般脑子没问题的正常人都不会想要为了看个与众不同的热闹而凑过来找揍。 当然，诸神是不在限制行列的……一是混混群体拦不住他们，二是熟知具体情况的他们也根本不必拦。 于是，收到群众举报说有黑社会聚众斗殴的片警们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果然很可疑的一群混混在某地区游戈景象，另外更稀罕的被包围区域中还有一群情绪激动的老外…… “天哪！那个是东方本地神明，他被人挑衅了……你们可别忘了那位东方主神的坏脾气。” “波塞东，为了奥林匹斯的荣耀！！！” “我们现在也是东方神庭的一员，这样光是看着会不会不大好？” “听说有司法天神维持治安……” “哦，他去渡假了。” …… 一圈片警被堵在包围圈外，对群情激昂并里三层外三层的老外们口中叽里呱啦的外语完全搞不清状况。 “他们在说什么？！”一老警察问局里新分配来的大学生警察。 “不知道，他们英语听起来比考级听力里的差多了。”小警察举扩音器吼：“stop!” “那就算了，反正是非法聚集。”老警察一挥手：“你叫他们停下来，带回去慢慢问。” 我大天朝不敢抓老外？！这纯粹放屁嘛，当然抓了以后放得快一点是有可能的，但是现在这么大批凑在一起，要是连个过场都不走的话，别说舆论那边交代不了，就是上面问起来也危险。 什么？！你说人家没做什么坏事？！被一群混混保护在中间，说是做好事谁信啊！更别说从包围圈中心还隐隐传来各种比如说爆破声、撞击声、重物落地声……等等一听就很不和平友好的声音。 小警察再吼几句“stop”，放下扩音器抹把脸：“我正在喊。” 老警察不满意：“多说几句别的啊，比如说警告他们别在这里聚集之类的。” “学校没教啊。”英语才过四级的小警察冷汗再吼几声stop。 “那学校教了什么？！” “比如你好，再见，我的名字是李雷……” “……” 好不容易在持续混乱又许久之后，学贯中西……最起码在外语交流方面是如此……的007被警察中的一粉丝给认了出来，充当交流桥梁连续拍了几个老外肩膀之后，历经埃及语、希腊语、阿拉伯语等各种希奇古怪的语言后，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交流的使用英语老外，这才忙把这边警察希望大家停止聚集，并同时要求大家回警察局协助了解一下情况的意愿传达了出去。 众神表情一时间十分古怪纠结，大家在人界行走那么久了，被带去警察局，尤其还是被集体带回警察局……这样的经历可实在是不多见。 “我们只是在这附近……逛逛。”一神氏首先打破僵持，用大舌头中文试图解释并免除案底。 接着群老外一起附和：“是啊是啊。” 大学生警察险些泪奔：“你们都会中文啊？！”擦！早知道他费那个劲干嘛！ 老警察咳嗽一声出面：“只是做个笔录，请大家配合一下。” 笔录是必须有的，说不定还有媒体给个版面，不然怎么给亲眼看见这些老外聚集的那么多市民一个交代？！ 交涉无果，诸神只能垂头丧气的配合，一大波老外被集体请入警察局的难得场面顿时引来街道周边居民的热情围观。 当然有少部分神氏比较机灵的，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刚巧本身又携带跑路技能的，自然是趁乱闪了，可是停下打架后店面损坏最为严重的敖潜却是怎么也逃不掉。 “我是受害群众！”敖潜温和无辜的义正词严道。 “那也做个笔录。”警察一视同仁。 波塞东摸出准备好的水仙刚想发信号偷溜，被敖潜从人群中一把抓出：“那好吧。” “喂！我还要去找哈迪斯，放开我！”波塞东气急败坏。 老警察懒得再一一点数了，大手一挥：“全部带走！全部做笔录，围观群众也不能走！”(。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03 复杂的江湖人 007没看到真正意义上自己想看的热闹，但是迫于关注自己微博的同事们的热情，还是勉勉强强跟去蹲守第一现场。 警察局也是头一回一次性收缴记录那么多人护照，小山般的各种证件将桌子堆得都冒了个尖，局里别说坐、连站都站不下那么多人，只好让人在外面等着……反正护照被扣着，他们也不怕人会跑了。 “你们都是同事？！在xx小区的陶艺爱好吧上班？！”老警察略怔，抬头看老外表情有些茫然。 旁边另外有看热闹兼维护秩序再兼协助笔录的片警压低声音惊叹：“都说国际上现在流行我国国粹，还真是嘿。” “不过老外对这感兴趣不都是穿个旗袍自己暗爽什么的，再不然要学也是京剧啊……”另一片警同惊叹。 陶艺……认真说的话，这玩意儿还真不用特意漂洋过海跑来天朝学，外国人会玩的也多着呢，比如以前很有名的一部外国片里，一人一鬼**就是拿这当情趣道具。 老警察思考一会儿迷茫问其他同事：“我市有什么隐世陶艺名家或是比较出名的陶瓷学院在xx小区？！” “陶艺学院我就知道一个景德镇的。”小片警汗：“咱们市没听说有这么牛b人物啊。”再说那xx小区属于生活区…… 老警察也觉hold不住了，越看已经做好的部分笔录越觉得有说不出的诡异，竖起文件夹挡住下半张脸。小心靠近身边小跑腿：“还是去找武小哥来吧。” 这个慎重其事如强力外援召唤的态度引起了诸神的注意，大家耳力可都是很好的。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自己的预感并没有错。 半小时后，个子瘦削且气势凌厉的神秘外援到了。他表情略显懒散，看起来态度有些漫不经心，但目光却十分犀利，莫名其妙让人有种仿佛被什么危险生物盯上的感觉。 权限不够的警察都被赶出房间维持秩序，房内由外援及外援带来的帮手全面接手。 外援武小哥走到桌前瞟了眼，只随意抄起一本护照看了眼就放下，扯开薄唇对面前的某神讥讽一笑：“非法入境。嗯？！” 某神瞬间尴尬汗。自己证件在本国很齐全的，当然入境有些麻烦，但据说也是由当地很有权势人脉的人运作出来的，正常程序上的合法性绝对没问题。非正常程序上的细节问题……能看出这种门道的内部人自然也是不该说出来的。毕竟这些后台可都是…… “江湖人士做的。嗯？！”外援武小哥双手插兜一屁股坐上办公桌，嫌弃般用两根指头在一堆护照中拈来捡去仿佛菜摊上挑选大白菜样子。薄唇一掀，开启群嘲模式：“目无法记、强武犯禁。要求诸多特权扰乱社会秩序同时还恃才自傲。啧！最讨厌你们这些江湖人的关系户了，把别人都当傻子玩儿，稍微被得罪就疯狗一样咬着人不放……嗯？！看你眼神似乎对我很不满意？是不是想咬我啊小子！” 神氏干笑：“呵呵……” “有才能的人就该报效国家，别成天琢磨用自己技能谋私利。国家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清高自诩又喜欢挑战权威的人太多了，所以才会一再被限制发展。”武小哥冷哼一声，从桌子上滑进旁边靠椅，手把面前护照小山一推，掏出手机拨号，半晌等接通后才开口：“姓展的，这里有堆假证是你干的吧？！你好歹也算归顺军方了，能不能少给我们六扇门找麻烦！” 六扇门最初只是三司法衙门合称，以建筑格局中衙门大门的三开六扇为名。唐时初起六部，六扇门就是由刑部所创立，专门训练有潜力少年冠“鹰犬”之名处理江湖豪强事务，后来明朝又加入处理国家大案，加入暗杀、密探等一系列业务。 逐渐发展之后，六扇门在朝廷之中的地位变得微妙而超然，一方面，他们是朝廷的在籍官员，接受朝廷约束并效忠国家。而另一方面，又要直接和江湖打交道，时常混迹三教九流。出得朝堂，入得草莽，属于衙门中的江湖，江湖中的衙门……当然，也正是因为这一关系，所以六扇门无论在江湖还是在朝廷上的地位都十分微妙，尤其少部分激进江湖人士更是十分排斥这一群体。 展轩接电话后也十分头疼，这里的六扇门当然不是国家建立起来的组织，严格说起来话，他们其实也是如自己一般的江湖人士进入国家体系后的整编。 但是和自己不同的是，江湖人进国家机器，小事上仍是以偏帮兄弟义气为主，而这些六扇门人后代则属于更偏执的愤怒青年，家传祖训从小教导的就是抛头颅洒热血为家国不惜一切，顺便还有“帮朝廷小心看好那帮江湖崽子”之类的私训。 要换其他江湖哥儿们来，事情到这里打个招呼也就结了，可是现在换到武家小子手上……展轩突然预感自己平静生活可能将会一去不返。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复杂，武小哥要求展轩必须对此事负责，而展轩则不得不把事情延展到“高深莫测”的风小小那头，电话来去联系不断，等关键性的连少被想起来一用的时候，武小哥终于在京城官二代的特批中勉强同意释放诸神。 前面已经说过了，六扇门忠于朝廷，他们不是不允许走后门，但前提是这个后门只能同样是朝廷体系。 “连少家里能量不小啊。”风小小挂电话后感慨，原来是没想到，现在才发现能一句话解决如此尴尬问题的连少有多么牛b。 连少得意：“还好还好。”说完热情目光转向女魃：“既然是青青朋友，有事情我当然要帮下忙。”话里话外掩饰不住的各种得瑟。 女魃哼笑转开视线，要不是诸之间有不允许惹起人界恐慌的默契，她其实也不愿意默许这群算得上自己敌人的人被这么简单放出去的。 折腾到这个时间已经是快到午夜12点，农家乐的人一白天加一晚上的折腾，明枪暗箭外加各种意外也实在是疲惫，终于事件收尾，大家也总算可以回去睡觉，而市内警察局里的大批老外现在也才是刚刚被放出去。 “下次再扰乱社会治安就杀了你们。”武小哥带人走出门口，对诸神挑衅般比了个射击动作，冷哼一声再转向被带来的唯一本国人敖潜：“你也很嚣张啊小子，案底做得那么清白，隐藏很深嘛。” “呵呵……”敖潜温和无辜笑：“我真的是良民。”觉醒之前他连过马路闯红灯的记录都没有过，哪知道一朝华丽转身后会这么刺激。 这句话音刚落，唯一属于江湖人士又同时被风小小一票划进自己方知情人行列的唐芹从路边停的车里探出脑袋：“敖哥，风姐杨哥叫我接你回家。” 武小哥查不出敖潜的隐藏身家，但他最起码认识唐芹，一见这幕对敖潜斜眼冷笑：“良民，嗯？！” 敖潜深叹，自己何其无辜…… …… 找了个隐蔽地方先安排被释放诸神各回租住地方休息，在本市没房子的就回陶艺吧进神庭，提前打了个电话给伊依拜托其留门等人。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之后，敖潜这才终于能上车，长舒一口气问驾驶座上玩手机等了半天的唐芹：“小小让你来做什么？！其实我打个出租就可以了。” “半夜不好拦车。”唐芹利索丢下手机，拧钥匙打火：“再说我来了也可以让展哥放心下，六扇门那帮鹰崽子可不好对付。” “也是。”敖潜捏鼻梁：“那就麻烦你送我回去了，还好这次城隍夫妻没被抓住，要不被那个武先生抓到把柄，哪怕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借题发挥关个几天他也会很高兴的。” “人家两口子有丰富斗争经验。”唐芹也乐了，正要踩油门时候突然觉得不大对劲，忙停下来“咦”了一声：“等等，我表弟还没回来。” “这里这么多……人，你带你表弟来干嘛？！”敖潜也诧异了。 “哪是我带的。”唐芹重新熄火，皱眉摸手机：“我弟和田螺姑娘出来看电影培养感情，路上正好遇见要搭个顺风车，我总不能说不行吧。”这车子还是自己从表弟手里借来开的，严格说起来人家才是真正车主，自己也就算个司机。 “不过我也知道你们那儿的老外不能见人，所以刚到就让田螺姑娘把我弟带出去逛街散步了，放心吧，不误事儿。”唐芹边解释边耳朵贴手机等接通，可是接通音连了半天，对面硬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就算小表弟手机揣兜里没注意来电，田螺姑娘的耳力总不会听不到吧。但是如果说是有什么意外的话，有一半妖半仙的隐藏很深妹子跟着，谁又能对自己这表弟下手？！ 连续拨打两次无人接听后，唐芹表情开始变得严肃。(。。) 304 怒刷存在感的六扇门 “怎么？！” 敖潜见唐芹脸色不对，侧头问：“出什么意外了？” “不知道情况。.”唐芹解安全带下车，略有些烦躁盯着手机再次拨打：“手机接通了，但是我表弟没接电话……” 情况不用说就已知严峻，敖潜略一想就明白对方意思。在田螺姑娘也在其表弟身边的情况下，照理来说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无奈笑笑也跟着下车，敖潜安慰道：“别急，我帮你一起找吧。” “嗯。”等了半分钟，再次把无人接听的手机揣进兜里，唐芹点头：“那麻烦你在附近看看，我去找找刚才他走的那个方……” 话还没说完，一片凛然的威压毫无预兆的铺天盖地压下，厚重凝实的感觉充斥扩散在每一个角落，似乎要把天地间所有的存在都碾碎般。 敖潜笑容陡然一僵，感觉胸口闷了闷，险些直接喷口血出来。 唐芹一无所觉，或者说这股威压针对的对象太精准了，绕开所有凡人，只对准了身上怀有完整神格或是具有灵觉的某些山精鬼怪。 唐芹眨眨眼，看着刚才还笑意吟吟让人如沐春风的敖潜突然脸色苍白弯下腰，不解的疑惑问：“你怎么了？！我听风小小打的电话说你之前在和波塞东pk，难道受了内伤？！” 敖潜掐了掐手心，深呼吸几下，勉强露出微笑直起身来：“有恶意的威压……恐怕你表弟身边的田螺姑娘也中招了吧。” “嘶——”唐芹倒吸口冷气不敢相信瞪大眼睛：“胆儿挺肥啊，谁干的？！不知道咱们市有女娲坐镇还有伏羲罩着么！” 全世界神系都被伏羲掐灭火了，一个个乖乖送人到陶艺吧上班，最近他只要看球赛或是新闻各种郁闷时候就喜欢来这里看看五彩缤纷各种发色肤色的神氏们找优越感……啊，果然还是我大天朝威武……之类的，没想到如今竟然还有人敢来这儿刷存在感？！ 敖潜苦笑：“这压迫感和羲哥貌似不相上下，其他神氏包括刚才波塞东身上都没那么强烈的感觉，再说他们也做不到那么精确的绕开凡人……如果是我猜测的最恶劣情况没错的话，估计应该是盘古了。” “呃……”唐芹瞬间哑火。 这个确实不好对付。 然后再瞬间想起更坑爹情况：“那关我表弟什么事？！难道盘古看见田螺妹妹不爽，所以我表弟就被殃及池鱼了？”江湖人还讲究个祸不及家人呢。 “盘古应该不会这么干，虽然我们还不知道他针对神氏的理由是什么。”敖潜犹豫了一下：“他连威压都避开了普通人，所以你表弟可能还在某处很安全的……”昏迷着？！ 咽下未出口的最后几个字，敖潜再次振作，勉强在沉厚的威压中挺直身体，呼应着四面八方还未来得及散开的诸神气息，联手勉力支撑起一个喘息的余地……看来这次是集体被瞄准狩猎了。 “现在我恐怕没空帮你找人了，你找到你表弟就赶紧回去吧。”敖潜火速电话风小小，简单说了这边情况后收线，准备动身去寻找盘古气息散发出来的位置。 避无可避，只有趁大家现在正好也合力的时候拼上一把。还好这种恶劣条件下总算有风小小那里透露出来的一个好消息，由伏羲亲自验证表明，现在的盘古还没来得及和自己肉身完全融合，力量发挥不完全且只能有子时的两个小时限制。 这消息简直是黑暗中的曙光有木有！ 敖潜含泪微笑而去，唐芹开始没头苍蝇般寻找自己不知道被丢到哪个角落的小表弟，现在是正宗的神仙打架，自己一流的凡人还是速度退避的好，可是不能让舅舅家绝后，表弟还没来得及跟田螺姑娘结婚生个一儿半女呢。 转到左边街道，远处天空升起一团爆烈火焰，大地猛的颤抖几下。 再转到右边街道，天空中本来下午已经散去的乌云重新开始聚集，各种狂风呼啸电闪雷鸣。 再再转到前面街道，狂风呼号中带来隐约如怒兽般的嚎叫。 再再再转到后面……次奥！表弟依旧没找到，但居然被他找到了一只六扇门鹰犬。 “垃圾！”武小哥套一件刚从小便利店随手买来的雨衣不客气嘲讽冷声：“半夜不回家睡觉还在街面游荡，你想做什么，嗯？！” “……”唐芹在风雨中抹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你不也没回去？！” “哼！我和你们这种搅乱社会秩序的人渣可不同。”武小哥不屑视线睥睨扫过唐芹：“你们这些江湖人就是和平时代里的垃圾，稳定法秩中的渣滓，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几年江湖里还有人跑去边境屠杀了一个人蛇窝点的事情，只不过是没抓到你们把柄……为了义气，嗯？！真是渣滓，你们把法律当成什么了！” 唐芹牙疼：“……我现在没空跟你唧歪！”说完伸手要把人推开。 “半夜三更是想去给谁下毒，嗯？！”武小哥双手一直插在裤兜里，连多余动作都没有的貌似随意走了几步，轻轻松松化解掉刚才的推搡依旧挡回唐芹面前，有意无意间封死对方所有可突破路线角度。 我次奥！！！ 这种危急时刻大哥你就别捣乱了好吗！ 唐芹悲愤莫名正想说些什么，远处又一声爆炸声响隐隐传来，武小哥眯了眯眼往那方向一看，寒气森然对唐芹问：“你们这些人渣又在破坏法律秩序？！下手地点挑得不错嘛，知道半夜选在湖心公园……这回是想通过地下水直接抛尸吗？！” 唐芹简直要给武小哥跪了，此等想象力简直不是一般脑补帝能比得上的：“……你还是走吧，别没事想太多。”最好赶紧回去洗洗睡了，六扇门再凶猛也比不过一票鬼怪外加一只盘古啊亲。 “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抓到什么把柄！”武小哥很遗憾的没有如唐芹希望般离开，反而还瞪了他一眼，接着伸手掏手机在雨衣里按下快捷键塞进兜帽：“人渣非法聚集，在xx湖心公园，围剿！” 面对如此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事件展开，唐芹简直是欲哭无泪。 眼看着武小哥理都不理自己的直接擦身跑过跨上街边摩托，在可能被战火波及丧命的武小哥及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晕在哪里的小表弟之间犹豫了一下，唐芹一咬牙，泪奔回去发动车子，飞快的同样赶往湖心公园。 虽然比武小哥多跑了一段路，但车子的速度始终比摩托要快上那么一点，顺便唐芹在中途还有空打了个电话通知敖潜有人过去，最后堪堪赶上在公园外缘处追上了武小哥的摩托。 而此时，收到线人即唐芹举报的敖潜也早就同样通知了自己人这边，招式太过绚烂和超现实的特异功能被禁止使用，大家尽量派物攻选手压场，同时准备撤退。 被群神氏围在正中心的一个瘦削身影看不清面容，明明他就站在那里，身周的光线却仿佛全部被他吸收了一样，如包裹着一层黑暗。 从对方身上释放出来的威压上，再加上那标志性的超尺寸斧子，敖潜完全有理由相信那绝对就是盘古。 局面从大家一起赶到这里的时候就开始僵持，这么多神氏绑一起也奈何不了对方，那柄斧头简直就是外挂般的存在。但是同样，也许是因为力量仍旧受限的缘故，目前的盘古也暂时奈何不了他们。 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敖潜欣慰的发现离子时结束也就是凌晨一点只差五分钟了。只要能够再顶一会儿，也许大家赶得及在六扇门到来之前撤退，顺便说不准还能看下重新沉封起来的盘古肉身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可惜就是在这个时候，不远处隐隐传来了车声，从进入公园开始就拼命按喇叭示警的唐芹企图第一时间通知敖潜，武小哥侧头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拧了拧摩托把手加速，利用机动轻便的优势超越了不得不小心避绕道路两边设施和树木的唐芹。 敖潜遗憾叹声，率先踏入湖面撑开巨大结面喊：“快进来，有人来了。” 诸神纷纷退入湖中，盘古猛的失去对手踉跄了一下，跑了几步似乎想要追上，但是感觉时限快到，犹豫中还是按住胸口停了下来。 因为角度问题关系，堪堪赶在这个关键时刻抵达的武小哥看不到另外一边湖中已经隐入一半的巨大结界，却正好看到了一个手拿巨大长斧，怎么看怎么不像善类的黑影在风雨中孤独伫立。 “非法携带管制刀具，深夜扰乱治安，嗯？！”武小哥刹车一拧，一个甩尾停下摩托单脚点地，侧身二话不说甩出一条镰刃锁链，异常凶猛凌厉直直插入身上灵力正在消散的盘古右肩。 盘古闷哼一声弯下身去。 随后赶来的唐芹呆住了，已经快要没顶，只剩半个头露在水面外的敖潜也呆住了。 太犀利了有木有！( 305 怀疑对象 已知条件一，盘古的威压是绕开了普通人的，所以武小哥在其气场中并没有神氏们能感受到的各种压制，直接获得无视防御状态。. 已知条件二，六扇门的精英们为了压制江湖人士，通常武力对比至少都是和江湖人持平，少部分特别犀利如武小哥等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已知条件三，现在时刻是北京时间0点58分…… 天时地利人和，或者也可以说此长彼消再加了那么点运气。 背着这么好的条件，武小哥这一镰刃飞出去，戳不出个爆击都实在是对不起观众。 但是尽管有这样那样的条件累加和运气因素在里面，这犀利的一镰依旧是让唐芹包括诸神各种惊艳吐血……尼玛一票大神打了半个多钟头还不如一个武力值爆表的凡人，太让人欲哭无泪了有木有！ 刹那间，风雨中单手拽住锁链昂然而立的武小哥形象顿时高大威猛了起来，唐芹简直都要给跪了。 “哼！”武小哥跨下摩托，单手扶稳摩托后插兜站在原地，唇角勾起冷然一笑，另外只手恶劣的扯了扯，五六米外插入盘古右肩的镰刃随着连接的被扯动绷紧的锁链动了动，进一步扩大伤口流出更多的血液：“垃圾！会打个架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最讨厌你们这些蔑视民众和法律的人渣，不遵守社会规则的渣滓也没什么资格活在这世上，竟然还敢携带爆破品和大型武器，嗯？！” “……”咕噜咕噜咕噜噜……敖潜冷汗着彻底没入水中，带领诸神顺着大湖连接的地下水道赶紧撤走。 现在的凡人竟然也如此凶猛了么？！嗯，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明天再跟唐芹问一下盘古的真面目好了…… 唐芹擦把汗，再擦把汗，停车开门下来，小心翼翼走到武小哥旁边：“武哥，给个面子算了吧……”别把盘古给得罪死了啊大哥！ “你同伙？！”武小哥扯唇嗤笑一声，语气说不出的嘲讽：“胆敢违反法令秩序的人通通都要逮捕，不给你们吃枪子已经是够意思了，这次确实没见到你做什么，但要再罗嗦我连你一起戳信不信？垃圾！” “呵呵……”唐芹干笑两声，按下差点甩手泼出去的强酸默默向后退开半步……玛勒戈壁！ 手从兜里出来，武小哥慢条斯理边挽着锁链收近距离边向俯身静静垂头立在原地的黑影靠近，眼神牢牢锁住周围可以逃脱的各种路线。 唐芹劝阻不能，干脆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等看盘古庐山真面目，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去跟风小小通风报信后求抱伏羲大腿。 可惜事情总不会尽如人意，前面的武小哥才刚刚把锁链挽绕回两米，突然手中绷紧的质重感一轻，紧接着锁链末端刚才还插在黑影肩上的镰刃就跌到了地上，武小哥瞳孔猛地一收，目光瞬间变得凌厉，之前还在原处的黑影已经刹那间消失不见，他甚至完全没看清对方有什么动作，仿佛只是一眨眼就失去了目标，就像是连续播放的影片中被突兀的抽走了一帧画片般。 好快的身手……武小哥皱眉抿抿唇，紧了紧锁链，半晌后才冷哼一声突然猛地一拽，整条锁链顿时飞起，顺着后拽的力道惯性一圈圈缠绕回武小哥臂上，最后镰刃的机括一扣，卡在缠紧的链身上，形成了一个貌似非主流的装饰般金属片。 做完这一切后放下略宽松的卫衣袖管，重新将手臂垂下，手收回兜中，武小哥侧头不客气问唐芹：“江湖上有那人的名头？！” “……没有。”唐芹摸摸鼻子无语。 “哼！难怪我六扇门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个高手的档案。”武小哥啧了声，不满意转身跨回自己摩托，此时已经风停雨歇，近段时间以来在本市周边积累起来的云层都被敖潜一次性消耗了个干净，满天星子也因此显露了出来。 双脚撑着地面先点了根烟，接着武小哥才扯掉雨衣兜帽，抬起头来眯着眼睛危险问：“那人你认识，嗯？！” 江湖上有没有名头和是不是有江湖人认识那人是两码事，从刚才唐芹的表现中，武小哥可以肯定对方绝对和那黑影有牵扯，或者至少也是有间接牵扯。 唐芹犹豫了再犹豫，决定委婉透露部分事实：“最近江湖上的兄弟时有被人狙击的情况……”当然这些都不是盘古本人干的，但肯定是盘古找人干的。 被狙击的情况确实有，但他可没说刚才黑影就是犯人，如果六扇门因此误会话，那肯定是因为自己表达能力太差，绝对和扭曲隐瞒情报无关，嗯！就是这样没错。 “是他？！”武小哥冷笑：“垃圾中的垃圾！” “……”喂！再人身攻击话老子真的泼你一脸血信不信！ “行了！”了解完情况，武小哥也懒得继续罗嗦，发动起摩托，轰鸣声响起后，武小哥再吸一口烟雾：“那小子最近惹了不少麻烦，六扇门不会放过他的，但你们这些人渣最好也给老子小心点，没事就夹着尾巴做人，别让我抓到你们再干什么鸡鸣狗盗的烂事！” 次奥！谁鸡鸣狗盗了？！ 唐芹一脸纠结目送朝廷鹰犬撂下话后就骑着摩托嚣张离开，久久不知道该给个什么反应。 他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最近有这么个在江湖掀起风雨的黑手存在，所以武小哥这个头目才会出现在这座城市查案。因为这个巧合的关系，武小哥很爽快就信了唐芹的鬼扯，这才没有继续纠缠。 当然，能过了眼前这一关，幕后有什么复杂巧合原因就不是唐芹在意的问题了，盘古顺利脱逃，最后始终还是没有露出真面目，这个确实让人遗憾，但眼下更重要的，还是尽快找到自己倒霉的表弟。 也许是因为否极泰来，十分钟后，唐芹顺利和自己表弟会合了……或者更准确说，他顺利和扶着自己晕倒表弟的特种记者会合了。 “怎么回事？！”一看清对方肩上扶着的那人熟悉服饰，唐芹第一时间忙赶过去，惊讶接回表弟顺便对7道谢：“黄哥？！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江湖四海皆兄弟，既然在本市住了这么久，电视台的这个江湖哥儿们自然也早在唐芹好友名单中。 7一脸纠结万分问：“小唐？！这人是你谁啊！” “我是他表哥，我表弟怎么了？！”唐芹有些担心，毕竟手中表弟的情况看起来并不很好，身上衣服撕扯裂开几个口子，一副仿佛被抢劫了似的狼狈样子，再加上昏迷……这怎么看怎么不像平安无事的样子吧。 7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表弟也太奇葩了，怎么会晕倒在女厕门。？！” “呃……”唐芹一僵：“咳！大概是陪他女朋友去上厕所，然后突然低血糖？被偷袭？！劫财劫色？！” “……” “咳！人生总是处处充满意外。”估计唐芹自己也觉得自己理由有些扯淡，尴尬再咳一声转移话题：“黄哥看起来不也挺……特立独行么，半夜三更跑出来裸奔。” 7肩上搭了件外衣却没穿，上半身**，一身肌肉虽然挺有线条，但配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中，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你弟吐了我一身啊亲！”7泪奔：“你以为我想裸？！”说着嫌弃拈起衣服抖抖，展示下布料褶皱间依稀可见的呕吐物：“我不就想看个热闹么，结果莫名其妙一点爆料没捞到不说，还惨遭生化袭击……” “我表弟没喝酒啊！”唐芹惊了，他倒是对7的看热闹一说没什么感觉，江湖上兄弟谁不知道这人职业就是看热闹的。 “确实没酒气，看起来像脑震荡。”7点头。 “……”晕倒在女厕所外面还落个脑震荡……这个污点也太大了，没准可怜的表弟一生都无法洗刷。 唐芹稍稍想象一下就推断出数个可能，比如说田螺姑娘遇袭，表弟遭遇池鱼之殃什么的……还好看起来情况并不严重，回去检查一下，睡上几天大概就没事了。 不过这一晚上还真是过得无比刺激，盘古的真身究竟会是谁呢？！反正不会是自己表弟，刚才武小哥的一击可是自己亲眼看到的，那么大伤口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 “可能确实没有痕迹的。”风小小事后接到电话，叹息声后表示了对唐芹天真想法的鄙视：“越强大的神氏，外伤的愈合能力就越快。比如说我觉醒前被李长砍了一刀送到医院急救，觉醒完了睡一觉起来就好得只剩条粉肉了。” “虽然盘古力量并不完全，但他的能力谁也说不清楚，也许在最后时限之前，那点伤痕就已经愈合了呢？！”风小小认真问：“你刚才说你表弟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这种时候，衣服远比身体更可靠。 唐芹惊呆了，半晌后才结巴：“不、不会吧！”(。 306 新任巡查 田螺姑娘从这一夜之后就神秘失踪了，轻度脑震荡清醒后的表弟闻听噩耗，对此事件表示非常伤心。 可唐芹现在却没空安慰自己表弟，他还得忙着洗刷自己弟弟的清白。 自己这表弟从小就是特优生，长大了也是模范社会精英，他怎么可能是盘古那个反世界反社会的危险份子？！ 反驳理由一，自己表弟有女朋友，每晚虽然约会时间一般不太晚，但偶尔也会有超过午夜的情况发生，如果真是他的话，不可能到现在才出事。 反驳理由二，自己表弟在事发当晚遇袭脑震荡，有医院检查为证，如果真是盘古话，最起码**不会那么脆弱。 反驳理由三、四、五…… 风小小遗憾看疯狂举证的唐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急慌了眼的倒霉孩子才好：“……表那么激动，我们只是怀疑罢了。” “不用怀疑，我表弟不可能是盘古！”唐芹激动喊，可惜跟风小小包容狂躁症患者般的视线一对上，气势顿时就被戳熄：“……你也说了，你没证据证明他一定是。” “但你也没证据证明他一定不是！”把“一定”二字咬了个重音，风小小无奈起身：“总之事情就先这么着吧，我只是觉得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会比较好，万一是最坏情况也好有个缓冲。” 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农家乐之行也只有遗憾的提前结束了。风小小几人急匆匆留下维达尔保护连少，自己则先行赶回来，为的就是处理这些后续问题：“等羲哥下次再联系我的时候，我帮你问问他知不知道盘古的其他特征。我们现在要让晏溪看看神庭昨夜一战后的伤员，避免再出现有谁被暗埋下精神烙印策反或掳掠的可能性，你要没事就先回吧。” 被下了逐客令的唐芹可怜巴巴站起来：“那说好了，你问完记得通知我啊，就算真是盘古，也得给失足少年一个机会嘛！” “……”你表弟已经不做少年很多年了……风小小面对纯洁小动物般的可怜目光也只剩呵呵：“知道了。” 送完唐芹出门回来，踏进二楼华丽大门看了眼。杨砚正在一一登记名单并挨个送去晏溪那里进行综合评诊。后者发现风小小，交代一声让姜礼接手工作后走过来：“唐芹走了？！” “嗯。”风小小认真征求杨砚意见：“你说我要不要找个机会去他舅舅家再做个客？” “你还是少上门了吧。”杨砚同样认真严肃给出意见：“如果真是盘古，你去了也没那魄力杀人灭口。如果不是，那就更没什么作用了……而且你没发现小唐舅舅一家遇上我们之后就没有过好事么？克走一个儿媳妇再克走一个儿媳妇……” 风小小默了个半分钟。抓狂：“那是我们克走的？！周欣然和田素素本身就都不是普通人。再说前面那个我勉强承认。后面明明是盘古干的好不好！” 杨砚拍拍风小小同情叹息：“在老人家眼里可不知道这些，他就算会觉得和你先天八字不合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说人家家里现在已经够乱了，你这扫把星能不能别再上赶着去往人伤口撒盐？！” 风小小都要泪了。但杨砚话虽难听却说得没错，在那一家子眼里，没准她还真就是个扫把星。 “对了，田螺姑娘下落还是不明？！”杨砚问。 “嗯。小唐说他表弟醒来后提了一下，那时候他是和田螺姑娘在湖心公园散步，然后中途田螺姑娘说想去洗手间，他在林荫道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人，就想过去找找，结果还没走到就突然晕过去了。” “突然？！”杨砚揪出关键词：“有多突然说来听听？总得有个昏倒的原因吧，比如说是被人袭击了还是闻到什么气味再或者别的什么？” “毫无预兆。”风小小摊手无奈：“所以我说他有嫌疑就是因为这个，连个晕倒的理由都给不出来，事后衣服还破破烂烂的，就算我想相信他的清白都很勉强。” 杨砚带风小小边往神庭大门外走边沉吟：“照你这么说法还真没准，但是就算肉身没有盘古苏醒时段的记忆，一般来说也不应该留下这么大的bug吧？！而且我总觉得这个疑点太大的情况，简直就像是人故意把疑点露出来让我们抓一样。” “也没准人家有恃无恐？！”风小小顺口接。 “……真有恃无恐的话盘古一开始就该杀上门来的。我觉着他应该还是挺怵羲哥的，至少不该这么直接曝露找死。”杨砚无语。 “那没准就是人家算准了你会这么想？！”风小小再顺口。 “这个……倒是也有可能，总之没有证据前我们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边走边聊一直到外堂店面，风小小这才“咦”了声发现不对劲：“二哥不继续忙登记了？我们出来做什么？！” 正在前台忙碌的伊依顿时投来杀气凌然的目光。 杨砚无语沉默三分钟才扶额：“早叫你偶尔也关心下店里的情况了，好歹你也是店主……今天早上小区片警才来通知过，这一区来特别巡查了，类似以前御史四处抽样查访下方治安之类的，我们店也在人家巡逻区，人家要来了解下情况顺便认个脸熟，你作为店主怎么也是要露面的。” 伊依杀气更盛，手里的帐本都快捏成卷边，咬牙切齿阴森森附和：“是啊老板……”老板二字被牙齿碾磨得寒气逼人：“就算你无所事事不事生产推卸责任……最起码这种时候总要出面吧！” 这人究竟得有多么不负责任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转头就甩到脑后去？！ 风小小无辜万分：“我还忙着呢。” “忙什么？！”杨砚一眼刀杀过来。 “早上赶过来没来得及吃饭，昨晚也没睡好，还要抽空整理下思绪……呃，好吧，那我勉强等会儿？！” “……”简单来说就是忙吃饭睡觉发呆。 你还真忙！！！ 由于杨砚在场震慑加圆场，终于是按压下一起店员险些暴起袭击顶头老板的恶性社会事件。 风小小在店面中撸过早餐加午餐，和杨砚一起等到下午快两点的时候，才终于等到了据说是未来将在本区特别巡查的御史……此人身材瘦削，神色懒散，一套卫衣松松套在身上，双手插在兜里走得分外悠闲，看起来就像街头随处可见的百无聊赖大学生。但是眼皮偶尔抬起，明明是漫不经心的目光，却又让人不由升起几分惊醒的戒备感。 和想象中态度严肃认真的警察完全不同。 “两位是陶艺吧的主人？！”特别巡查也即武小哥轻掀唇角哼笑了声，随手扯来一条凳子坐下，闲闲从裤兜里抽出一只手抬起算是打了个招呼：“先认识一下，我姓武，是本区新到的巡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片区的治安都将由我来负责，包括所有民事及刑事案件。” 风小小目光从对方抬手招呼时候开始就定格在其手上，等人例行说完套话才惊叹：“武哥不热？！” 武小哥手上常年戴一副皮制露指手套，这倒不是为了外型或是耍酷，而是在经常性操纵链条或镰刃的时候，为了增加链条和手之间的摩擦力，同时更主要也是为了避免关键性的手掌受伤而佩带的。 当然这装备本身倒没什么特别显眼的地方，显眼的是现在的气温，说不上盛夏炎热，但至少白天也有个十多度…… “嗯？！”武小哥显然很少有机会被人问到如此家常的问题，抬眼多看了风小小一眼，敷衍笑笑，接着还是把主要注意力投到了杨砚身上……一男一女，怎么看都是男性比较醒目。 再说杨砚最近也频频动作，比如说送人出国，比如说利用关系走些门路什么的……在武小哥调查出来的档案中，杨砚此人无疑已经是十分可疑。 倒是风小小身家比较清白，无父无母，从小在邻居家轮流寄养长大，经历生活一向平凡无波，而她开始出现异常记录的时间也正是从与杨砚相识后开始……只随意看了手指纤细幼嫩的风小小一眼，武小哥即刻判断出对方绝不是专业习武人士，倒是杨砚骨节分明，肌肉劲健。 这是个拖普通人下水包庇自己罪行，利用身世可怜少女做掩护的无下限人渣……从各种书面资料和面见获得的情报分析之后，武小哥坚定得出了对杨砚的第一判断。 躺枪的杨砚莫名其妙看武小哥对自己的眼神愈发不友好，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得罪这么个人了。他当然不知道对方竟然能脑补出这么匪夷所思的结论。要真是认真说起来的话，其实他才是被牵扯的那个。 风小小也莫名其妙，察觉到气氛异常，作为司法战神名义上的上司，不得不出面缓和气氛：“武哥来我们店里要交代些什么注意事项？要不要喝点水？！”(。。) 307 失足少女？！ 武小哥特意过来当然不单是为喝水的，就算他真渴，外面超市买的也比这里放心。 事实上，武小哥之所以纡尊亲自来这里当个小小片警，起源正是由于这陶艺吧在本市警察中所拥有的高知名度。 在风小小的陶艺吧所属小区片警中，凡是工作了一段时间的警察都知道，本区分局所辖片区中，最出名的就是一条生活在陶艺吧的神勇土狗，其貌不惊狗却身怀绝技，几度搏击不法分子的英勇身姿至今还在片警中广为流传，那传奇的咬合力，那震撼的爪力，那如闪电般的速度，还有那……不科学的爆表战斗力…… 虽然分局里自己也有两条很牛b的罗威纳犬，不仅身体强壮、动作迅猛、气势强悍，更被誉为是世界上最具有勇气和力量的犬种之一。但原本还觉得很上档次的高级品种，一被拉到那条在江湖上拥有了无数传说的懒散土狗面前，顿时就被对比得上不了台面。 简直就像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拉了一只吉娃娃就想和狮子搏斗一样。 甚至还有那么一段时间里，具体说来应该是土狗第二次单搏小偷团伙并无伤胜出，分局片警们热情邀请其主人借狗一用来给警犬特训之后……也不知道这狗是不是真有灵性听懂了主人的闲聊，还是潜意识里不喜欢自己地盘出现其他犬只的气味，接下来的一个月中，该土狗每天散步必然路过警局犬舍。 开始时候小警察们还很傻很天真的惊喜欢迎其到来。甚至放出两条警犬三陪，试图通过友情或同伴什么的诱拐土狗来警局长住，可是一段时间后大家就发现不对劲了，随着土狗的每日访问，犬舍里的两条罗威纳一天天的萎靡下去，吃不好睡不香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减肥成功。再接着，负责喂养警犬的小警察某天无意中路过犬舍，亲眼见到该土狗威风凛凛昂首站在两条夹着尾巴颤抖呜咽成一团的警犬面前，轻描淡写抬起前爪“啪”一声把其中一条抽飞三米再撞到墙上……于是谜底这才终于解开。 连一条不起眼土狗都如此凶猛。那么陶艺吧的其他人呢？！至此。陶艺吧彻底成为本区警察分局里那高山仰止的传说般的存在，就连该区不良群体路过其店门外时都自觉控制音量，生怕惹祸上身。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陶艺吧的名声还不至于流传得如此之广。可是这回又曝光了一群老外在陶艺吧挂号上班的事件。引起社会不小轰动。当时负责处理群架事件的城隍街所在区域警察们调查了一下。顿时才发现陶艺吧在另一分局区域中所拥有的江湖地位。 两方分局交流了下各自手中的情报，再加上以前没注意到的各种综合分析之后，顿时感觉陶艺吧各种高深莫测……不幸的是。武小哥也是如此认为。 六扇门本来就是因为最近江湖人在该市被大批袭击的事情而前来调查，由此两处疑点，再加上该店时常进出的大批本国及非本国可疑人员，于是武小哥开始注目本市目前显得最异常的陶艺吧，这实在就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了。 意味深长的注目了正在装无辜……其实是真无辜……的杨砚一眼，武小哥摆摆手拒了风小小要上茶的好意，单刀直入的开口了：“杨先生，接下来有些话我想嘱咐一下。” 杨砚笑声：“你说。” 武小哥满意点头，开口：“我想先确定一下，杨先生应该认识那些自称为江湖侠客的杂碎吧？” “……”杨砚轻咳一声：“还好，我确实认识那些……咳！其实也就一般熟。” “不管你们有多少往来，总而言之我不希望在自己负责的街面上看见这些垃圾频繁出入。”武小哥不客气点明主旨：“另外相信您也研读过本地的治安条例和社区须知之类，以往的本地分局也许管理得不够严格，但从今天开始，我不希望看到有任何人违反其中任何一条……” 听起来跟例行告知差不多，杨砚也自认还算奉公守法，但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告知从眼前这个人口中说出，却让人有种可能以后日子会过得不大轻松感觉…… 正想到这里，接下来的一幕证明了杨砚判断的正确。 三人是在店面大堂里坐着的，风小小和杨砚正对门口方向，二人对面的武小哥自然就是背对街面。就在刚才交谈的时候，一个路人甲从门口经过，顺口吐了口痰在地上，接下来凶残的一幕就在风小小和杨砚面前发生了。 武小哥像是脑袋后面也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的飞快单手抽出裤兜往后轻描淡写一弹，一点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这么射中路人甲。一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迅疾，杨砚甚至是直到听见路人甲哎哟一声捂手疼跳起来，武小哥重新插手回兜之后，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这倒不是说他的速度就比对方慢，只不过是完全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发难罢了。 杨砚眉一皱，目光顺着刚才从路人身上弹开的黑点往地上一看——那是……瓜子？！ 武小哥手插裤兜站起来，扭身对倒霉路人甲淡淡道：“社区条款严禁随地吐痰，你不识字么！” 路人甲险些泪奔了，这随地吐痰也犯法？！以前居委会统治再残暴的时候也没这么严格过啊。至于说社区条款……次奥！他的意思莫非是指那些严禁大声喧哗，严禁吵闹斗殴，严禁随地吐痰和乱丢垃圾……之类的条款？！这些每个小区倒是都写了，但全国能做到的恐怕也没有几个吧！ “我草……”路人甲在悲愤中奋起，挽着袖子刚吐出两个字准备冲上来和人pk，街道边不知道什么角落里冲出来一个臂戴红箍的精壮少年，二话不说三两下就将人制服压倒。 风小小：“……” 杨砚：“……” 风小小擦把冷汗压低声音和杨砚说悄悄话：“二哥，那红箍看起来有些眼熟。” “……是挺眼熟的。”杨砚点点头，无语见红箍上缝的“遵纪守法，五讲四美”八个熟悉小字：“前面精神文明月的时候，咱这小区居委会那帮大妈就是戴的这个。” 武小哥走到门口，居高临下对着被手下制服住的路人甲冷笑道：“按社区条款，随地吐痰罚款50，缴纳罚款或是拘留一日，你自己选吧。” 风小小再次擦把冷汗，声音压得更低：“我想起来了二哥，这声音貌似是昨天在连少电话里听到的那个六扇门……” “……”六扇门的职责就是抓随地吐痰？！ 在小区片警被武小哥一个电话叫来之后，之前一直忿忿不平的路人甲终于服软，再不服的话他脚都快软了，谁也没想到这神经病真会为这么点儿小事就把警察给叫来啊！更过分的是，那些警察还真听他的，一副要给路人甲上手铐抓回去拘留的架势……从小到大，他活二十多年了也没听说过有人因为吐口痰就被抓进局子的吧。 杨砚亲眼目睹这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事件全过程，终于明白自己之前的担心是从何而来了。 有这么个神经病在，大家以后肯定都得跟着崩溃。 “在这片小区里，我们会保证所有住民的舒适安全。”解决完插曲之后，武小哥转回来对二人总结道。 “……”不，有你在谁都舒适不了的，绝对！ “但是相应的，我也希望诸位不要知法犯法，故意给我们找麻烦。”武小哥轻淡一笑，目光瞥过杨砚：“尤其是阁下。” 杨砚无语，他是明白了这人的凶残没错，但他还是没明白对方干嘛针对自己。 武小哥似乎也不愿意多待了，把话交代完后就准备告辞，顺便点名风小小陪送。 风小小顶着杨砚同情目光无奈跟上去，二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话，直到快要走出街口的时候，一直走在前面的武小哥才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盯着风小小看了半分钟。 风小小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勉强笑下：“武哥忘东西了？！” 武小哥手从裤兜里慢慢抽出来，风小小一见这动作顿时下意识戒备，可没想到的是，对方只是两指间夹了一张名片递到她面前。 “？？？”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联络我。”武小哥见风小小一脸茫然没有动作，索性干脆把名片塞进了她衣兜里，然后抬抬手拍下茫然的风小小，慢条斯理中带着丝语重心长：“你还年轻，一时走上了歧路也不代表什么，你以后还有很长的人生要走。” “……” 杨砚在店里等了半天才等回一脸木然的风小小，皱下眉，见对方脸色不同寻常，杨砚忍不住问：“怎么了？！” “……没什么。”风小小郑重看杨砚：“我觉得他似乎把我当失足少女了。” “……”(。。) 308 失手熟男 晏溪的检查之后，幸运的只查出有几名神氏被暗中种下精神烙印的结论，而这些人也被第一时间送给九尾狐治疗拔除隐患。. 这次是因为盘古没算到有一只九尾魔狐的存在，所以才能轻松规避问题，可是下次女魃几人恐怕就已经把消息送出去了，再想幸运过关恐怕不会再有那么容易。 不过能抓到盘古的一次马脚，风小小这边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找机会和小表弟接触一次无疑是当前最迫切的事情。 可是在接触之前，还有一只暴走的波塞东需要处理…… “风小姐，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和敖潜已经掐过一架的波塞东愤怒的挥舞着叉子，坐在风小小家的餐桌上正一边狠狠塞吃着食物，一边唾沫横飞的义正词严怒吼。 “都说吃人的嘴软，我说你怎么这么没自觉性呢。”风小小无语了：“宙斯又不是我们推下火湖的，他自己要和赫拉殉情……” “不可能！”波塞东坚定的打断，以一种“你们别骗我了”的鄙视目光横扫过桌上一圈人：“宙斯那个花心的种马永远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殉情的，他情妇被赫拉干掉的数量至少以打来计，可他即使痛苦消沉，也从没停下过寻找新爱情的脚步，更不会为谁而放弃永恒的生命。” “……”这话说得倒也没错…… 宙斯的人品实在太没有说服力，哪怕是亲眼目睹事实的全部过程，风小小发现自己也找不出可信的语言反驳对方。 “好吧，宙斯消失的原因先不提，我只想知道，现在该由谁来接替宙斯的责任？！”波塞东见没有人反驳，大度的跳过这次“欺骗”，转而继续追问自己最为关注的问题。 风小小很快回答：“我已经打了雅典娜电话。” 波塞东瞪眼：“雅典娜可没有参与反叛克洛诺斯的事件，你以为克洛诺斯会被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所吸引吗？！” “我倒不觉得雅典娜对克洛诺斯没有吸引力。”杨砚实在吃不下去了，干脆捞张餐巾擦擦嘴插话：“克洛诺斯憎恨宙斯无非是两点，第一是因为他的反叛，第二则是因为宙斯坐上了他曾经的神王宝座……而且我记得预言宙斯未来也必将会被自己的儿子所推翻的，似乎就有克洛诺斯的份吧？！” “现在宙斯已经死了，以前的耻辱和仇恨自然也可以一笔勾销，虽然不是克洛诺斯亲自动手，但他一旦知道自己的预言终于实现了，想必也会给克洛诺斯带来更大的满足感。”杨砚实事求是道：“我觉得克洛诺斯应该会很高兴看到实现了自己预言的那个勇敢孙子的。” 波塞东愣了愣，思考一会儿后，忽然觉得这个思路其实也很正确啊。 反正如果是自己的话，倒了个天大的霉之后，突然知道自己的仇人也和自己倒了一样的霉，甚至下场还更凄惨……本着幸灾乐祸之心，那种喜悦肯定比亲手报仇还要来得爽。 心情大概就类似于“该！你丫也有今天啊哈哈哈！”……之类的。 风小小咳嗽个：“二哥说得有道理，你们要宙斯去，一个是化解克洛诺斯的怨恨，二是防止克洛诺斯可能想冲破无尽深渊而联手阻拦。前者雅典娜可以做到，后一点……雅典娜的天生能力和宙斯一样是执掌雷霆闪电，而且现在又加上了神座权柄，应该也不会逊色于以前的宙斯吧。” 这个安排不能不说是相当妥当，而且更关键的是现在他也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于是波塞东很快点头认可了雅典娜的入组，吃完饭后就跟风小小要了雅典娜手机号码，准备直接杀去对方目前落脚酒店，然后一起去冥界找哈迪斯组队刷克洛诺斯。 解决一个麻烦，风小小重新抄筷子同时看眼墙上挂钟：“还有时间，一会儿下午我们去医院看看小唐家表弟。” 杨砚想想：“我记得小黑不是已经去看过了？！要不要先打个电话问问。” “别了，小黑今天心情不好，打电话给她不大适合。”风小小叹息：“城隍那边更别说了，刚他还发短信到你手机上求助，说是被罚跪了一上午键盘，要你去江湖救急……”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杨砚挑眉惊奇：“发生什么事了？！” 风小小理直气壮：“因为我把短信删了，你当然不知道。” “……”杨砚噎了个，面对如此光明正大下黑手的风小小，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伊依捧饭碗抢答：“我知道我知道！”把嘴里一口饭咽下去，再急急分享八卦：“昨天敖潜不是和波塞东掐架么，城隍街那边闹得动静有点大，小动物到处乱跑的时候造成了一点混乱。然后棋牌中心那边不知道怎么爬了一只小狗钻进会议室，到处翻抓的时候从墙角挠出一份房产证……” “嗯？！”杨砚来兴趣了：“说下去。” 伊依撇撇嘴：“后来黑姐先回去就看见了那证，听说好象是城隍新近收的一个地盘，但是没敢告诉黑姐给藏起来了，黑姐就有点生气。” “为什么不敢告诉？！”杨砚很配合问。 风小小夹筷子菜菇，在伊依嘿嘿笑着故作神秘时顺嘴揭晓答案：“是洗浴中心……服务全套的那种，你懂的。” 伊依被抢走最关键曝料台词，不高兴端碗狠狠扒口饭。 杨砚眨眨眼，脑子转一圈，果然懂了：“呵呵，小黑还怕城隍偷腥？！她那老公被管教得再乖不过了，何必在这上头闹别扭。” 男人嘛，要养家糊口确实不容易，更何况夫妻俩还都加入了一无工资无福利无劳保企业，工作量大不说，没事儿还得给新收鬼魂烧点香烛什么的保证阴司人员三餐，这不再多找点收入来源的话，大家怎么过日子？！ “关键是个态度问题。”风小小叹口气瞪杨砚一眼：“先不说这事情里有没有苦衷或谁对谁错什么的，城隍一开始决定隐瞒下私产就是犯了原则性错误……也许一开始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一旦他觉得自己这次的隐瞒没错甚至很正义的话，未来开了这么个口子，更多的谎言和欺骗就会随之而来。” “……”杨砚无奈：“女人就爱大惊小怪。” 风小小笑：“男人就爱死不认错。” “喂！”杨砚横过去一眼，不带这么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 风小小吃完饭，擦完嘴一丢餐巾纸耸肩：“好吧，那么你觉得城隍隐瞒是为了什么？！先不说好意恶意，他之所以隐瞒，是不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小黑不可能理解他或者不相信他？！那么这种想法是不是意味着他并没有把妻子和自己放在同一平等水准和地位上？觉得自己才是更明智或更优越的那一个？！” “再或者更温和一点，他相信小黑能理解，但是却觉得解释和争取对方理解的过程太麻烦，所以干脆想省点事……这是不是也算一种敷衍和不耐烦？！”风小小摊手：“夫妻间有了第一次的不平等和隐瞒，很快就会有更多，直到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直到本来很小的一件事情最后发展恶化到不可挽回。难道你没听说过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弥补吗？！……所以我觉得小黑其实做得挺对的，这种恶劣习性就该狠狠刹一刹。” 伊依理所当然站在女性角度支持：“我也觉得黑姐做得没错。反正城隍现在算半个鬼仙，跪上十天半月也没事的。” 杨砚无奈：“那你闷不吭声删我短信就对了？！”这明显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同样是隐瞒干坏事的，怎么这丫光指责别人的时候义正词严？！ “我是女人，有不讲道理的权利！”风小小依旧理直气壮。 伊依依旧支持：“就是就是，男人要大度！” “……” 男人不容易啊，小孩儿有杀人都不用偿命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女人有被打一耳光就告到你身败名裂的妇女权益组织，男人有什么？！算了，说多了都是泪。 杨砚叹息一声，捞出电话打了城隍那边座机：“喂，小黑？！正好，帮我找下你老公，我们要去调查下盘古昨天的……” 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以正当理由请求城隍协助调查案情，小黑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徇私，于是终于大方赦免了城隍接下来的罚跪。 等到城隍开车赶过来的时候，见到杨砚简直跟见到了亲人一样，两眼泪光闪烁，一把就握住杨砚手不放了：“好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 杨砚心有戚戚拍下城隍肩膀安慰：“算了，事情我也听说了，都不容易……以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吧！”有女娲镇着，再有伏羲无条件护着女娲，以后在这两尊大神手下讨生活的各路人马，恐怕就都要活在母系女权统治之下了。 城隍：“……”rs 309 探病和探家 探病人员到位，一行人出发赶往医院探望仍在休养中的小表弟。 其实轻微脑震荡根本不用这么麻烦，随便躺个两天，观察后没发现什么后遗症就算是没事了的。 可是一来表弟心中还有未来老婆突然失踪的心理创伤，二来唐芹也没法面对自己表弟可能是盘古的猜测，三来再加一对绝对溺爱儿子的父母……于是在最后一方提议，而前两方又无心反对的情况下，表弟留院观察就这么成为了定案。 风小小几个到医院的时间，唐芹舅舅家的老俩口正好送完饭回去休息，就留一个唐芹在医院陪自己弟弟打发无聊时光比如说一起玩手机什么的，风小小一进门，唐芹还没说什么，小表弟就先眼睛一亮从病**坐直了：“风小姐，你终于来了！” “嗯？啊，来了……”风小小受宠若惊，回个招呼后莫名其妙看唐芹——怎么回事啊这个？她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这么受欢迎？！ 唐芹尴尬干咳一声忙掩饰：“风姐来了正好。那什么，你前面不是给我打电话说素素是老家突然出事让她赶回去了么，我弟想问问素素联系你们了没？什么时候回来？！” “……”我草！ 风小小见唐芹背着病床给自己挤眉弄眼一副分外猥琐模样，终于知道小表弟见着自己为毛会那么开心了。 估计是唐芹这坏小子见自己表弟养伤都不安心，又怕坏消息刺激到脑震荡病人引起不良反应之类的。于是安慰不下去了就干脆拉她来顶黑锅…… “还行吧。”狠狠瞪了唐芹一眼，风小小随口忽悠，拎着探病水果往床边过去：“素素老家那问题不大，就是隔得远了点儿，联系可能不方便。” 小表弟皱眉：“问题不大怎么会让素素连夜赶回去，连跟我说一声都来不及？！” “……主要是事情比较**，当时她老家人正好找来了，所以不方便和你说。” “原来是这样。”小表弟释然，而后又想起疑点：“可是我打素素的手机也不通……” “可能是没信号。” “不是，她关机了。”小表弟忧心忡忡：“素素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主要是她老家没通电。估计没找到充电地方。” “可是……” 小表弟还想说什么。风小小终于暴怒：“你到底还有完没完？！有想问的等你家素素回来自己问去，拿我当度娘使呢？！” 也许是风小小的态度确实坦然，吼人时候也理直气壮得不像是在说什么“善意的谎言”。 也或许是因为她气势过于凌厉，直接震慑了小表弟。 总之在吼完这么一句之后。小表弟居然真的乖乖闭嘴了。虽然依旧有些放心不下女朋友的样子。但比起最开始的坐立不安却是要好上了许多。 唐芹总算放心了几分，安抚其几句之后，被风小小一个手指勾出了病房。 “干什么？真有我弟妹消息？！”唐芹一出病房先拉开领子大松一口气。演戏不是他本行，尤其老对着自家人演戏，这实在叫他良心上过意不去。 要换个普通弟妹的话，他做大表哥的绝对二话不说杀出去救人，问题现在这局面不是自己能插得上手的，所以还是乖乖等待被救援就好了。 “素素消息还没有，我们晚点儿再去问问二哥的老妈，看她是不是有什么联系的办法。”风小小想问的是另外一个问题：“我说你昨天到现在一直就陪在这儿？！” “是啊。我弟正脆弱着，我这做哥的当然得陪着。”唐芹莫名其妙反问：“有什么不对？！” 风小小和杨砚对视一眼，这不对得可大发了。 “……倒也没什么不对，不过我觉得你晚上还是回去睡比较好，反正你表弟也没真出什么问题。”风小小比较委婉先建议了一下。 唐芹皱眉：“万一盘古来找我弟麻烦怎么办？！没人守着，到时候连个喊救命的人都找不到。” 风小小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就不怕盘古来找你麻烦？！” “我不大明白你意思。”唐芹狐疑看二人。 杨砚想点烟，想起是在医院又顺手掐了：“意思就是你表弟现在还有盘古肉身的嫌疑……我觉得你应该没忘了最近你们江湖上很多人被狙击的事情吧？” 风小小点头：“以前二哥就和我讨论过，我们觉得你们被袭击可能不是普通人出的手。盘古大概想灭了这世上的非科学存在，包括有修炼出气机可能的江湖人。你记不记得画壁也毁了的事情？！我和二哥都觉着一般人应该做不到这种程度。” 唐芹终于震惊：“你意思我们那些哥儿们都是被盘古派人给揍的？！”这么一想的话倒也真有可能，江湖人虽然在外面惹的事也挺多，但集体被人针对还是从没有过的。 尤其最近被袭击的都是圈子里成名的高手，要说这些人隐隐修炼出气感，那还真是没什么意外。想要查出这么多江湖人的底细，还一次性对那么多人动手，这绝对不可能是件小工程，除非六扇门手痒痒了想来次血洗江湖，不然外面一般人应该都做不到这程度。唐芹突然醒悟再问：“你们意思我表弟可能对我下手？！” “这个真不好说。”风小小怜悯看唐芹：“虽然你好象不算什么杰出新锐，我和二哥也没见你修到内家功夫的样子，但万一你表弟真是盘古，半夜醒来见你这么个江湖人正好睡他床边，然后突然手感一来，顺手就把你灭了呢？！” 唐芹：“……” 杨砚严肃批评风小小的直白：“不能这么说，毕竟是一家人，人家要动手也会偷偷来，比如趁小唐睡着时候戳爆他十个八个气海什么的……” 唐芹：“……” 被这么一恐吓之后，唐芹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感情上他很愿意坚定相信自己弟弟绝对不是盘古那个最近活跃在神话界的恐怖分子，但是从理智上来说，他也知道风小小二人并没有恶意，这个建议也确实是为了自己安全着想。 更何况就像二人说的那样，小表弟一个轻微脑震荡其实真没什么陪护的必要，半夜万一犯晕恶心想吐什么的，床边放个痰盂就解决了…… “放心吧，我们晚上叫晏溪过来看着，他对灵魂波动比较**，而且能力也强，真遇上什么事至少也能支应一下。”风小小安慰唐芹，消除对方心中最后一点犹豫：“那……行吧，不过你们一定别再把我弟也给看丢了啊，不管是不是盘古，好歹那是我舅舅家唯一一根独苗。” 解决完唐芹，出了医院风小小才问杨砚：“二哥看不出来什么？” “看不出来。”杨砚摇头：“通天眼里看那小子挺正常的，不像是会变化盘古的样子，但这个也做不了准，毕竟对方段数高我太多了。” 两人都知道这话不能在医院里面说。如果看出来有问题的话，那杨砚当时就会点出来，但是看不出来问题，那也只能说是“可能”没问题，这个可能在风小小二人来判断就是宁杀错莫放过，保持怀疑谨慎态度总是好事。 而在唐芹来决定的话，恐怕就会把一切事情尽量往美好设想，从而造成可能十分严重的后果。 就算是晚上晏溪来了也没守出什么，对风小小二人而言照样还是不够，但凡盘古一天没露出真身，这根弦她就别想松下来。 “还有田螺姑娘的事情也调查下吧，莫名其妙失踪一个在籍仙女总不是回事。”风小小叹息。 “打电话给张三？！”杨砚上车握方向盘问。 “当然，有问题？！” “……没。”杨砚默默滴下小颗冷汗，想到最近自己家里更换频繁的各路仙女们，他就忍不住的想对自己这个母亲拜服一下。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俗世有车有房，神界也是挂得上名号，哪里就像缺爱缺老婆的样子了，至于那么着急要给他安排个亲事？！ 当然听张三仙女数落二郎神前世的时候，似乎她的理由也挺充足的。 前世那二郎神身为司法天神，因为干的就是经常要得罪人的事情，所以威势虽重，名声却真是不怎么好听。 别的不说，一个不近人情就是跑不了的。每天的生活除了练功就是遛狗，或者有事没事下凡去找妖魔打打架啦，要不就是拆散个把仙凡恋啦，唯一撞出火花来往最多的就是一只猴子，还是公的……张三仙女对此声泪涕下，别说是她，就连杨砚自己听着都觉着自己前世真是特空虚特变态。 “那咱们现在就过去？！”风小小又一次确认行程。 杨砚默然半分钟，勇敢的再擦一把冷汗，深呼吸：“……好吧。”早死也能早超生，现在正事要紧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反正如果再被张三仙女抓去相亲的话，大不了……大不了他就把女娲祭出来挡箭。(。。) 310 反噬 回了杨家，果然照例不变的一窝小姑娘被张三拉着陪聊。 要是换做杨老头自己的交际圈子，那些小白富美们自然是不可能这么惯着杨家的，就算是家世差一层，但好歹也知道什么叫自主性。 可是张三就不一样了，神话界里面阶层分明，拳头大的人说话就是纶音圣旨，不由得低阶的人不听，现在本来就是东方的神界正出头风光的时候，再加上她还有个当二郎神的儿子，自己本身也算前天庭比较有身份人物，于是如此这般的，除了少数几个高阶存在以外，其他仙女还真是没一个敢不听张三的。 更何况，二郎神本身也确实是绩优股没错啊。 于是就这样，等杨砚和风小小一路赶回老宅之后，见到的就是张三被东西中外一圈娇花环绕的一幕。 眼风扫过屋子里的几个佣人，杨砚不动声色把外套递给其中一个，问：“老头儿呢？” 这显然是在问原户主，佣人小心看眼张三，压低声音回报：“先生和朋友约到会所打网球，少爷要打个电话请先生回来吃饭么？！” “……不用了，你们下去吧。”杨砚郁闷把人挥走。 风小小到张三身边坐下，一堆美女忙站起来行礼，前者也听到杨砚问的话，对张三乐了：“三姐日子过得惬意啊，把人屋主都挤兑出去了。” 张三哼了声一撩秀发，眼波妩媚扫过来：“他哪是被我挤兑出去的。估计是心虚着躲我呢。” “躲？！”杨砚眼睛一亮，趁着张三注意力转移时候顺便使个眼色把一票仙女也弄走，专心攻略自己好奇问题：“说起来我也挺奇怪的，我自己家事自己知道，老头虽然不能说对我亲妈守身如玉，后面老婆也娶进来不少个，但他心里分得清楚得很，后娶进来的再合法也只是个搭伙过日子的，要想做家里主绝对不可能，您怎么把我老头**成现在这样的？” “这世上的事情。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张三闲闲从桌上果盘里拈了颗葡萄，冷笑：“你老头前面那几个都是贪着他钱才来的，我又不有求于他，无欲自然可刚。再加上碰巧又发生了一些事情。他……咳！行了。长辈事情你别管那么多，说吧，你们到底什么事？！” 差点说漏嘴的张三眼风一扫。险险打住话头转了回来，风小小暗暗可惜个，但还是从善如流开口：“还是为了那个田螺姑娘的事。” “素素？！”张三一愣，眉头皱了下后点头：“我想起来了，昨天城隍那边有异动，新闻也播了，是不是素素出什么事了？！” “当时的异动是天朝和希腊两边的海神掐架，和田螺姑娘没什么关系。”风小小叹息：“情况比你知道的更严重，我们怀疑她是被盘古掳走或者已经干掉了。” 张三惊愕，葡萄在唇边猛地停住，半晌后才甩掉葡萄站起来，焦躁来回踱了几圈问：“你说盘古？！他真的出现了？！” “绝对没错，我们那儿雇佣来的外籍员工还组团和他打了一架，可惜时间不够，没能撑到他露出真面目的那一刻。”风小小把一些情况简单介绍下后点头道：“现在先不说盘古，我们手上有怀疑人选了，就算猜错了，以后总也有机会再遇上……目前比较关键是田螺姑娘下落，二哥意思你毕竟曾经是她上司，凭以前订的契约没准能找到她。” “契约……”张三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我现在神力不如以往，更何况如果素素当真是在盘古手里，以我的能力也未必能绕开他的禁制寻回人来。就算寻回来了，肯定也会留下气息被盘古察觉，届时他也许会顺藤摸瓜找上我这里。” 杨砚果断不吭声了，虽然前世记忆残缺，但毕竟也是自己一世亲妈。和田螺姑娘比起来，当然是张三的安全更重要些。 风小小一听也不好说什么，这种冒险的事情自己去做可以，自己撺掇杨砚去做也可以，但是让张三提着脑袋上的话，在风小小看来就很难开口了，大家没熟到那份上啊。 倒是张三看看两人为难样子，噗嗤一笑摆手：“罢了罢了，我就找找吧。你们不是说盘古每天只有一个时辰可以苏醒么，大不了我早点搜寻，尽量把踪迹撤干净，到子时估计也散得差不多了。就算真被寻上，每夜子时警醒点儿，应该也不至于被他寻上。” 风小小吐出一口气来，脑子重新转开忙安慰：“其实也没事的，我们先找上他，总比被动等他来找上我们的好。以田螺姑娘本身的地位能力来说其实没多大价值，如果真是被抓的话，应该就是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到时候盘古肉身一曝露，他自己忙着躲还来不及呢。” 就连杨砚也咳嗽一声开口：“你还是搬回陶艺，到神庭暂住一段时间吧。那里诸神拥簇，就算盘古杀来了也能挡一挡。” 张三对风小小的安慰不置可否，倒是杨砚这么简单一句话让她很激动，星星眼跳过来一把抓杨砚手：“二郎，你这是在担心为娘吗？！” “……”杨砚嘴角抽搐几下，勉强把手抽回来：“咳！还好吧。” 有了亲儿子的关怀，张三斗志瞬间暴涨，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需要的场地和法器，等级不够道具凑，虽然她现在用起技能来没以前全盛时期那么运转自然，但好歹也是能用嘛。 于是等杨老头儿回来，在看到空无一人的客厅，疑惑顺着一点隐隐声音找上二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儿子房间里一屋如跳大神般场面。 案台、香烛、黄纸、八卦、桃木剑…… 整个房间香雾缭绕，红线缠得满屋都是，刚开门时候还碰断一根，现场整个就是封建迷信展示，杨老头儿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 杨老头儿默了个。 突然发现有人乱入的众人也默了个。 无语相对良久，最后终于是杨老头儿先咳嗽一声打破沉默：“小砚，你们这是……” “干嘛呢，没看这边忙着？！闲杂人等外边自个儿玩去！”张三也回神了，没有半点心虚躲闪不说，回过神同时立马就愤怒了，一拍桌子一竖眉，开口直接怒斥一句，好悬没把杨老头儿噎死在门口。 也不怪她愤怒，技能本就用得不够流畅，就算加上道具增幅，各种限制和条件也还是很麻烦的——用简单语言来说，就是前期准备繁多，用游戏术语解释，就是这读条时间有点长。 结果她好容易眼看读条到底快要发动技能了，尼玛突然在最后关头被人打断，这种郁闷之情大家可想而知。 杨老头儿眉毛跳了跳，感觉太阳穴又开始抽抽了，这家到底姓杨姓张？！ 在自己儿子面前丢了面子，杨老头儿几步上前正想一振雄风驳斥回去，可是刚刚张嘴，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张三突然脸一白，张嘴猝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杨老头儿当面中招，胸口被喷了一片殷红，嘴保持半张姿态，愣愣的一时回不过神来了。 他……应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能把人气吐血的话吧？！ 风小小和杨砚也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风小小忙喊：“反噬！”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刚才大招虽然没发，但神识是已经透出去了的，看这情形，不是被打断突然暴走的话，那也肯定是被人追踪上了。 张三忽然倒下，杨砚也顾不得自己亲爹在场了，额心通天眼猛然一绽睁出，半开半阖在屋里一扫，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正要从房中退走的一丝念劲。 “帮忙照顾下。”简单丢下这么一句，杨砚飞快奔至窗口，途中还记得从床边顺顶帽子扣在头上，接着按住窗台直接一跃而下，匆匆就追了过去。 “你你你你们……他他他……”杨老头儿话都说不清楚了，眼睛瞪得暴圆，手指哆嗦着不知道是想指风小小还是想指杨砚。 风小小也没空解释，蛇尾甩出来直接把快要软倒在地上的张三卷进自己怀里，几步滑到窗口忙冲着已经跑得只剩小黑点的杨砚喊：“二哥手机保管好啊，等我呼人来支援你！！！” 杨砚远远的头也不回摆了下手表示自己听到，接着几个起跃就消失不见。 风小小倒不担心他被人看到，反正通天眼不起眼，不像自己一变身就那么嚣张，他跑这速度，一般人压根注意不到帽子扣带那一圈儿里面露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唔，顶多就是跑得快了点儿，就当是特种运动员了。 胡思乱想中，张三苍白着脸又吐一口血，风小小的注意力顿时被拉了回来，抱紧后者也不知道这情况该怎么办。手足无措中，感受到张三越来越虚弱的精神力，风小小下意识伸手按上其眉心压低声音：“静下来。”(。。) ps：将近过年和过年这段时间，更新时间可能会比较**。 咳！但是总体来说大致会保持每天的更新在中午……尽量靠近早上之前。 要过年准备，要采购，要各种拜访和群聚什么的，时间不规律之处敬请谅解。 311 旧日宿敌 简单的三个音节吐出口的同时，周围的空气似乎也为之震荡了一下。 低低的声音里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在不知不觉中，一片银白色的蛇纹图腾悄然自风小小的眼角皮肤下浮现。 风小小怀里的张三睁着茫然的眼睛，仿佛暂时从痛苦中解脱般，神色微微恍惚了一下，气息也平静了那么一瞬，可是紧接着，体内躁动的灵气似乎又开始想要蠢蠢欲动。 ……草！祖神发话居然还有敢不听的？！ 感觉到对方似乎有死灰复燃的架势，风小小顺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脑中的玄而又玄的直觉，抽回手捧住张三的脸，额心贴上对方的额心，眼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血红如的蛇瞳，盯住她的眼睛，强硬的加重了命令，法则的力量重重的震荡在空气中：“我命你，静下来！” 言出法随…… 张三猛然一僵，身周暴走的气息终于被强行压制了下去，不甘的挣扎了几下，最终反抗不能的蛰伏回体内深处。不一会儿后，就重新静静的顺着它们原来的轨迹温顺流淌，直至完全平息。 眼看张三终于平静的阖上眼睛陷入深睡，呼吸也平缓了起来。风小小猛的拔起头深喘几下，脸已经白得比灵气暴动了一次的张三还吓人。 次奥！！！ 蓝条空了有木有！ 越级发动大招，整个人都好象被抽干了有木有！ 勉强撑着把张三慢慢平放到地上之后。风小小整个人像打完一场大仗似的，顿时整个人都快直接瘫到地上。 杨老头儿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自己从未见过的一幕，一时之间拿不准自己是不是真穿越了。 对方的蛇尾粗粗估计大概有五六米长了，盘游在房间中，蹭着杨老头儿的脚边缓缓滑过。虽然脚上穿了鞋，但杨老头儿潜意识里仿佛还是能感觉有一种无机质的冰凉鳞片感从皮肤上拂过去。 “咕嘟”一口口水吞咽下去，杨老头儿有点码不准自己现在该给个什么表情，是尖叫啊尖叫啊还是尖叫啊？！ 风小小累得不行，正好见杨老头儿在旁边眼神发直，脸色虽然有点震撼但看起来还算不错。于是招招手：“杨叔。麻烦搭把手，我现在走不动了，能帮我把包拿来吗？！”女生直接手机揣兜的还是少，一般都搁包里。主要是出门带的东西太多。没包走不动道。 杨老头儿木呆呆回客厅去把包拿进来。分外谨慎隔着盘了几圈的尾巴伸长胳膊递过去，风小小接过来掏半天才摸出手机，然后一个电话先拨到城隍手机。 作为被顺手捞出来但又实际使不上什么力的酱油党。城隍在两人进医院之前就被丢去原湖心公园调查地头情况了，争取尽量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什么的。现在地方距离这里虽然有点远，但目前市内能算得上城隍的就他一个，怎么都比其他人更能提供些助力，最起码在势力范围之内的情况下，他可以随时捕捉势力中的任何异动。 “城隍？！二哥抓到个嫌疑犯正在捕捉，你找找他的定位，然后筛查在他附近的气息源头，一确定两边最后停止位置的坐标后就回我电话啊。” 简单一句话后切断电话，辅助后勤那边交代完了，接下来就是召唤打手： “喂？！狐狸精吗？有架打啊快快快。顺便把蚩尤带上……现在只有姜礼没有蚩尤？！那也带上！”吼完吧唧切电话，再拨。 “喂？！敖哥吗？有架打啊快快快……”切电话，再再拨。 “喂？！李笑吗？有架打啊快快快……” “喂，有架打……” 杨老头儿一脸恍惚听着耳朵里灌进来的各种奇怪称呼，心中惊涛骇浪，能强撑着没晕过去，那完全是因为还记挂着自己儿子了。 这个风小小原本自己还以为是儿子的小女朋友，前些日子看儿子为了她进进出出的忙活，还以为是情投意合，现在看起来才发觉似乎有不小隐情。 那眼角的蛇纹，眼睛里的红色蛇瞳，还有蛇尾……尼玛谁说这丫不是蛇他跟谁急啊！ 难不成是妖怪？！ 杨老头儿被这突然蹿进脑子里的设想给打击得表情都有些空白了。 等等，如果这姑娘是妖怪的话，那么自己儿子又是个什么东西？！ 当年孩子是自己亲自守着，眼看着从老婆肚子里滑溜出来的，长大过程中天天不离身，也没见有什么变异失忆，怎么忽然一下就多了一只眼睛？！ 由于对风小小的妖怪定位，杨老头儿暂时还没能跳跃联想到自己儿子可能会是个神仙上去。 怀着忐忑纠结的心情好不容易等那半人半蛇的姑娘打完一圈电话停下来喘气，杨老头儿勇敢的深呼吸，力持镇定的走近一步：“……风小姐。” “嗯？！”风小小抬头扫了一眼过来：“杨叔有事？！” 红色的蛇瞳已经恢复成正常人的黑色圆瞳，杨老头儿感觉压力似乎也小了不少，但是对方左侧眼角的银色蛇纹仍在，映着阳光下游动出淡淡的光泽，看上去就相当的诡异。 暗自做了一通心理建设，杨老头儿终于艰难的开口：“小砚他究竟……”还是不是自己的亲儿子？！ 或者说其实自己以前娶的原配就是个妖精？！所以生下来的亲儿子半人半妖？ 风小小恍然大悟，终于想起还有解释工作没做。 在杨老头儿半是期待半是紧张的目光中垂眸思考了一会儿，无数种叙述修辞方式在心里转了个圈，风小小飞快做好决定，抬头和蔼微笑尽量表现友善，试图降低对方听到事实后可能受到的刺激度：“杨叔叔，恭喜你！天道系统在杨氏家族中随机发放回馈俗世大礼包，您幸运的抽中了一只二郎神儿子的头等大奖哟。” “……” …… 与此同时的另外一方面，追逐念劲终于寻获目标的杨砚也正陷入了纠结中。 首先，他发现自己最终停下来的地方太过熟悉，分明就是陶艺吧的隔壁隔壁再隔壁……的一条街中。难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当然，这个地理位置本身不算麻烦，真正麻烦的是最近有个约束秩序近乎偏执的武小哥把这里划为了自己势力范围，而更麻烦的是这个武小哥刚才正好也看见了他…… “竟然敢在市区尤其是生活社区超速，嗯？！”武小哥摸摸手套，眉毛一挑斜眼看停在不远处又扣了扣帽子的杨砚，刚才对方那速度绝对过80码了：“你很嚣张嘛！” “……”杨砚拉拉帽檐，深呼吸几下喘匀气息，没有理会武小哥的敌视，而是将注意力转到了自己刚找到的一个人身上。 追逐了一路的念劲正在他亲眼所见中退缠回对方身上，丝丝缕缕渐渐没入体内。而那人本来则像是正在街上行走着准备回家的样子，一只手拿着手机低头，另外只手拎了个看似刚从超市买东西回来的购物袋……这样生活化的情景反而更让杨砚警惕。 因为这样的举动恰恰证明了刚才的反噬偷袭只是对方顺手而为，他甚至不用像张三那样慎重其事的读条准备技能。 再当然，麻烦的还不光仅仅是因为对方的强大，更有杨砚对此人的熟悉关系。 这个人的身上没有特别的气息，如果不是追着念劲找到这里的话，哪怕是面对面，杨砚也不会注意到他。可是一旦注意到了，在通天眼半开的情况之下，对方的真身很容易就被杨砚洞察出来，再加一些残破的天庭时期记忆碎片，此人的身份几乎已经可以确定…… “孙……”杨砚及时从百般纠结中回过神来，咽下几乎快脱口而出的名字，顿了顿才问：“田素素在你那儿？！” 武小哥皱眉不满意杨砚的装傻……其实是真没时间和他墨迹……的行为，冷笑一声再道：“喂！小子！说你超速了，要缴纳罚款……以为装没听到就可以不用承担责任了，嗯？！” 对方此时也注意到了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杨砚，口里吹大的泡泡糖“啵”一声爆掉，嚼吧嚼吧同时露出若有所思表情，半晌后才恍然大悟：“杨家小二？！”顺口吐掉泡泡糖，手里购物袋放下，手机揣回兜里，活动活动关节嬉笑问：“真是许久不见了，还想打一架么？！” “……”武小哥脸阴沉下来，一手扶上另只手腕，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将袖子捞起来，袖边内露出一点金属的反光在白日里泄出逼人寒气：“随地乱吐口香糖……你是在挑衅我制订的规则么，垃圾！” 似乎真的被接二连三的违记行为给惹怒了，武小哥怒哼一声：“你们两个，都跟我走一趟吧！” “……”杨砚看着自己前方的宿敌，再看眼旁边的神经病，瞬间突然感觉相当无语……他今天出门到底是踩中哪滩狗屎了才能倒霉成这样？！(。。) 312 逆转 围观群众远比要打架的三方还要来得热情。 一见到这三人之间似乎有火药味弥漫出来的第一时间，好奇的八卦路人们已经逐渐的围了起来，向这边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有人要打架啊这是。”一路人已经掏出手机准备拍摄，回头发网络就是一条热门消息。 另外一路人则忙着辨认三人身份：“那不是咱这区新来的巡警？！还有陶艺吧的小帅哥……咦，另外个是谁啊？” “管他谁，打起来就行。” “不大好吧，要不要报警？！” 人群隔了一段距离讨论得热闹，圈子里的杨砚及其对手则短暂的无语了一瞬。不在人前展露超现实存在是间共有的默契，现在这情况……即使打也打不尽兴，即使打尽兴了，有**在也不能真把对手怎么着。 嘻哈小哥首先没了兴趣，消沉的重新拎起购物袋白了一眼过来，撇嘴：“今天没心情，下次吧。” 杨砚也没心情了，但为了张三还不能就这么放人走：“慢着！”然后喊完语塞，接下来干嘛？！光让人留下姓名地址显然没用处，就此放过又太过可惜。 不用他继续纠结，武小哥已经为两人做了决定，冷笑声甩出锁链飞射了出去：“都留下来吧！” 链如电闪流光疾射。 在还没有人看清武小哥的动作之前，杨砚已经一个空翻闪过了锁链射来的轨迹，而尽头的嘻哈小哥则更直接，不闪不避，抬手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支短棍“镪”一声格开锁链。 武小哥反应迅速回扯链条，张手接住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轨迹又飞回的锁链，握拳一按顶端小扣，镰刃弹出，另外一手扯住锁链摆出架势，阴恻恻勾唇笑：“嗯？！很有本事嘛，两只垃圾。” 既然是江湖人，那就不用留手了。 一连串动作快得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等武小哥这第二句话出口之后，人群才回过神来兴奋哗然，一片尖叫抓拍声中还夹了俩老外：“chinesekongfu!!!” 头一次在现实见到有人用真功夫，还不是散打搏击，而是真正有电视上武术风格的绚丽过招，围观群众们都high起来了。 嘻哈小哥叹口气，双手交错握住短棍上下两端一拧，小臂长的金属棍顿时被拉成了一米多的长棍。 抬臂顺手翻舞着棍花，长棍在嘻哈小哥头顶几乎被舞得快成残影，带起一片更大的尖叫声和呼呼的风声，一听就知道重量和速度绝非一般。嘻哈小哥在群众尖叫中边耍玩着长棍边歪头看看杨砚，再看武小哥：“孙爷爷对你没什么兴趣。”语罢手臂猛然一沉划下，带着挥破空气的一声沉闷“嗡”响，停腕收棍在身侧，视线转回到杨砚身上：“杨家小二，看来今天这架不能不打了。” “……”杨砚默了一瞬：“我没带兵器。”主要是带了不敢在街上用，第一自己没法解释来处，第二那三尖两刃刀和长棍的危险性及猎奇性也不是能相提并论的。 嘻哈小哥一愣，显然以前的二郎神可不会跟他说这个，无奈的抓抓头发，嘻哈小哥也有些郁闷：“也是哈，孙爷爷可不喜欢占人便宜。”勉强看看武小哥：“那你就和这小辈一起上吧。” 武小哥冷哼一声，拽着镰刃锁链冲了上去，顺势脱手射出链条，就像一道闪电般狠辣的向着嘻哈小哥劈了过去……显然现在对方身上的仇恨值比起杨砚来要高得多了。 ……坦白说起来的话，嘻哈小哥即便是主动提出了这个群殴的建议，但实际上还是占了便宜的。 杨砚的通天眼中，这个人的身份其实已经不是秘密了，能算得上是他宿敌的人古往今来只有一个，除了孙悟空外不作第二人想，也正是因为如此熟悉有渊源，所以他才能第一眼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而这只猴子大家也都知道，近战格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单挑群殴都是一把好手。当年大闹天庭的时候十万天兵天将都拿他没办法，要不是二郎神出面应战的话，其他冲上去再多也就是个群众演员。可即便就是这样，最后天庭也只能是将其困住而无法诛灭，最后只能请西方佛界出手。 武小哥这样的江湖人在其眼中，再厉害也有限，不过是人界高手级别，没准连天兵天将都不如。 更别说这个临时队友还是异常凶残，主攻虽然确实对准了嘻哈小哥没错，但中间顺手或是杨砚靠得比较近的时候，顺势直接甩过去一镰也是理直气壮时而有之。 没有兵器加成，等级也没练回满级，再加还有队友内讧拖后腿，不一会儿工夫，杨砚就在嘻哈小哥手中吃了不少亏。要不是因为围观人群太多，嘻哈小哥也不得不在凡人面前有所收敛的话，这会儿落败简直已经是定局。 唯一让杨砚欣慰的是，武小哥和那嘻哈小哥也没好到哪儿去。 武小哥伤痕累累自然不必说，嘻哈小哥身上的衣服也早就被镰刃划成了碎片，虽然没有什么伤痕，但精神上的恼怒是毫无疑问的。 又一次错身过招后，三人默契的拉开距离遥遥对峙。周围围观人群早被赶来的六扇门哄走了，即便不哄他们也不敢继续待下去，这刀光棍影的，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能够围观的高端干架现场。 整条街道上变得冷冷清清，除了插不上手的六扇门人们在周围拉开警戒线**街道外，现在场中已经没有第四人存在。 “外家硬气功？！”武小哥呸吐出一口血沫，脑中自动为嘻哈小哥的刀枪不入找好了原因，唇角勾起啧笑：“很不错嘛，难得有这么耐打的人渣。” 嘻哈小哥笑嘻嘻舞了个棍花：“要打就再来，废什么话。” “可惜武功再高的高手也有练门，就是不知道你的练门是什么了。”武小哥手指一转，镰刃在掌中飞旋一圈被反手握住：“后脑？脖子？下身？脚？” “……”是眼睛哦亲。 杨砚默默然了一下，东方神话界人都知道，孙悟空被太上老君的丹炉炼了一通之后，虽然得了个火眼金睛，但同时眼睛也成了一大照门， 问题是这弱点即便知道了你也拿它没办法，比如说孙悟空因为这照门的关系特别禁不起烟熏，一旦被烟燎过就容易迎风流泪什么的，严重影响战斗力。 但人家被影响归被影响，刀枪不入照样是刀枪不入，就连佛祖出面也只能是压住它而不是直接干掉人家，石猴出自补天石，补天石出自女娲，质量绝对经过天道认证有保障，可不是……等等，女娲？！ 刚想到这里，杨砚手机在这严肃时刻响了起来，武小哥和嘻哈小哥几乎是同一时间望了过来。 杨砚镇定按下通话键：“喂？！” 一个女声通过话筒大声的在空气中响了起来：“敖哥小姜晏溪等等都往你那边过去了，快使用双截棍……啊呸！不对，快准备接人！” 然后手机吧唧一声切断。 三人：“……” 杨砚默了一默，回拨过去就说了一句话：“我遇上的是以前打过架那姓孙的。” “孙？！”风小小惊咦了一声，然后反应过来：“好吧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好基友，奏是这么有默契。 几乎是在第二次手机挂断的同时，一道白光突然划破半空，还在犹自不解刚才那个女声话中意思的嘻哈小哥猝不及防被锁链捆住，身体上感觉到一股重力一拉，猛地就被拖到了地上。 “老子不管你们什么打算，乖乖就擒吧，垃圾！” 武小哥拽住锁链，反手横握镰刃冲了上来，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就突然闪现在了嘻哈小哥面前，一道寒光落下，嘻哈小哥胸前被狠辣重击，猛然就**出了一片血花。 女娲的庇佑一旦撤去，刀枪不入的天生属性就已经不存在了。 嘻哈小哥愕然，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凡人的攻击给伤到。他不知道的是，在风小小知道事情的那一瞬间，只是她的一个念头转过，补天石就已经受到了真正主人的召唤。 凭借着意识深处的本能脱出锁链，嘻哈小哥满是震惊和恼怒的拉开了与武小哥之间的距离，随着脚边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颗五色石块清脆掉地的声响，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瞬间被抽离了出去，现在的自己没办法再像之前那样有恃无恐。 “啊，见效挺快！”杨砚笑了笑，趁着武小哥和嘻哈小哥重新缠斗在一起的工夫，上前捡起那石头揣好，活动活动骨关节，毫不犹豫也加入了战局。 孙悟空随菩提修行只有十年，虽然师从名师，但打架中更多靠的还是天赋异秉，没有刀枪不入和水火不侵的种种特异话，单论格斗经验，其实他远远不及身经百战的二郎神，甚至连武小哥也比不上。 局面被逆转了。(。 313 大道三千 斗战圣佛一直以来的打架风格可以用四个字就能形容 ——肆无忌惮！ 这倒不是说人家的功夫里面就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了，但是打个比方吧，原本别人的攻击对他而言，就像是轻飘飘的气球一样，砸到身上简直可以说不痛不痒，所以除非会遮挡视线或是影响活动，否则根本没有闪避的必要。 可是突然这个情况转瞬间就改变了，尼码气球眨眼变铅球有木有！这个可不是影响和遮挡的问题了，真要被砸到话行动不良先不说，位置太正点可能还会出人命的。 刀枪不入对于斗战圣佛来说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就像呼吸和眨眼一样理所当然，所以他的修行和实战中，由始至终都从没有想过要去多余考虑这方面的问题。而当这个本能被剥夺之后，猝然的改变也就使他无法掌握攻守之间的平衡，在以往只需要迎头直上的问题，换到现在却不行了，比如他还要考虑反击时的躲避路线，比如他要克制身体有时候反射性想接下某些攻击换取硬攻的本能…… 从前的经验和战斗本能被全盘推翻，原本在各种实战中锻炼积累下来的身体反射，现在却成了屡屡使自己受伤的绊脚石。 嘻哈小哥此时的心情，简直不是用郁闷两个字就能简单描述的。 杨砚的本能很正常，武小哥的也正常，唯一被削弱状态了的只有嘻哈小哥，他本来就被人组队刷着，很快又有了晏溪姜礼几个加入战局……在另外一边偷偷放雷雨的敖潜更是不能更讨厌！ 这本来就是离神庭不远的人家地头上，援兵支应迅速很正常嘛。 杨砚也是看有新血加入后才缓了一口气，抽出注意力往一直不敢分心细看的武小哥那边扫了几眼，若有所思。 如果说之前听敖潜说这人砍中盘古的时候，他还想着对方运气真不错的话。那么这次再干掉孙悟空一截血条，杨砚就不敢说这还是运气了。 嘻哈小哥突然被破了金身，对战斗力确实是极大的影响，但即便就是这样，也不是说随便来个人都能把人撂倒的。 最起码在杨砚打过交道的那些小神中，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很少……毕竟是斗战圣佛，再怎么降属性，人家原来底子还在呢。 武小哥本身的实战技巧是一点，还有他能破防的爆表攻击又是另外一点。前者对一个经常和各路江湖人物打交道的人来说不难，可是要做到后者的话，单凭凡人的力量还是远远不足的。 通天眼还没完全闭阖，所以杨砚能清晰看出对方身上并没有什么法神残魂，履历干净的三魂七魄，能锻炼成这样，只能是他这一辈子自身的努力。 究竟什么样的外挂能让这人超越凡人**做到这样的地步？！ 正在分心胡思乱想之中，锁链又一次化作白光般迅如闪电划过眼前，武小哥很不客气的没有特意避开路线中间的杨砚，虽然最终目标是嘻哈小哥没错，但显然如果中途能顺便附带一个杨砚的话他会更高兴…… “嗯？！”杨砚飞身闪开，在刚才的近距离接触中，**的察觉到链条上缠绕着一股内敛的气劲隐隐泄露出些气息来。 杨砚推了推帽檐，通天眼睁得更大加强扫描功率，着重对武小哥抽入场中那条游闪不断的锁链进行重点扫描。 那挥甩时偶尔泄露出的气劲，那每次闪电般划现后在空气中残余的隐隐波动，还有那似乎亮得过头，原本以为是磨得锐利但现在看起来简直像是本身就会发光的锋利镰刃…… 什么叫醍醐灌顶？！什么叫灵光一现？！ 唯一真实的答案就像一层窗户纸一样，在一个又一个情报被整理归纳出来之后，被一根指头轻轻一捅就破开了，**瞬间涌入杨砚眼中。 以武入道！！！ 得出这个答案的同时，杨砚瞪大眼睛险些倒吸一口气踩错脚步摔到地上去。 妈的！难怪盘古会对江湖武林有所忌惮，本来还以为不过是杞人忧天，没想到居然真的已经有人入道了？！ …… 修炼者讲究机缘，讲究灵根。 换句话说就是运气和天分缺一不可。 比如说杨砚，他一出生就拥有二郎神的天魂传承，这是天分。而后来又遇到了李长，这就是机缘。二者缺一不可，不管是哪一点没有实现，杨砚都不可能变成现在的二郎真君。 即便前世不为神灵法身，想要有修炼的基础条件，天魂对灵气的亲和接纳度以及灵魂本身的坚韧程度也都是必不可少的，而这些天分都只能是与生俱来，出生时没有，就一辈子都注定没有了，这就是常说的灵根。 再遇到一个能领其走上修行道路的人或契机，这就是机缘。 但是，这世上的事情总有例外。 武术单就其外功来说的话，只不过是一个强身健体和增强条件反射能力的过程累积。但是当进入内功的境界之后，就已经能够称之为淬体。 肌肉、皮肤、血管、内脏，当内功修炼到一定境界的时候，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能因此而得到滋养和锤炼。练武和修真都是逆天而行的事情，最大限度的提升极限之后，当内功修行者领悟到了某种壁垒的时候，一旦冲破，就达到了所谓先天也就是修道的境界。 当然，这个不一定要求内劲有多么强悍深厚，虽然这个也是基本条件，但更重要的还是一个悟性和幸运值的问题。 以武入道者古往今来成名的几乎没有，强行冲破壁垒，完全以强悍的**冲破天魂条件的**能进入正道者，绝对是逆天中的逆天。所以一般而言，武修的劫难和心魔都会比道修佛修之流要强上数倍。 就连斗战圣佛都不能算是武修，人打架虽然厉害，但走的还是正经佛修的功德路子。 二郎神号称天庭战神，同样也是道修的路子。 三人打架中的身手强弱先不提，前二者职业升级的偏重点绝对与武小哥不同。 杨砚之前虽然对风小小提出过设想，但这个设想也只不过是理论上可行的一个假设，因为这中间的种种艰难程度，他真正的是从没想过能亲眼看到一个武修者。 当然，看武小哥的模样，他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冲破了某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关键壁垒，恐怕这人到现在都还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内力深厚罢了……尼亲母的，这简直就是要逆天的节奏有木有！ 看着一无所知嚣张彪悍依旧的武小哥，杨砚简直快要泪流满面。 …… “……所以如此这般，这个姓武的千万不能得罪，另外他身边要尤其小心盘古，如果盘古知道真的有江湖中人已经冲破壁垒的话，恐怕接下来其他人受到的攻击就会更多了。”杨砚偷偷从混乱中溜走了，满是感慨及伤怀的给风小小打着电话。 风小小显然没料到还能听到这么意外震撼的消息：“真有那么生猛？！” “绝对生猛！”杨砚叹息：“武修嘛，大家都知道的，这个转职几乎都是靠实战打架之类升上来的，真要修行大成的话，可以说是辟易。同等级其他修者绝对不是他对手，有些发挥好的情况还可以越级刷其他职业boss……” “而且还有一点，武修并不需要天地灵气，他们只要不断淬炼自己的一口真气和**就可以了。”杨砚头疼揉太阳穴：“在这样的末法时代里，其他妖魔神鬼都因灵气匮乏而修为大减，他们却能不受影响的越来越强。虽然缓慢，却可以想象得出未来绝对是劲敌……难怪盘古追杀他们还在诸神之前，要换我的话恐怕也会想趁现在武修还在江湖襁褓中时斩草除根。” 风小小心有戚戚：“展哥和小唐后来跟我提过，这个武哥是六扇门总头目，江湖新生代里数一数二的高手……如果以他为标准的话，恐怕武修另外也还会有一两个，前阵子听说已经被*掉一个老字辈头号高手，其他被袭击的倒都是断手断脚之类，恐怕灭掉那个就是武修或准武修了。” “哦，对了。”风小小正在车子里说得起劲，突然眼角扫到驾驶座上杨老头儿投来的幽怨目光，被冻了一下忙干咳切换话题：“你爸爸这里要不要喂点药？！” 杨老头儿大怒：“我还没死呢！” 说人坏话你能不能躲着点儿？！ 杨砚被提醒得一愣，而后也立刻头疼了：“……我自己亲爹，喂药总觉得有点心理压力。” “要不这样。”风小小提意见：“要是你爹不把你送研究所解剖或是动物园展览的话，咱就不喂药了？！反正小唐不也没喂么。” 杨老头儿又怒：“那是我亲儿子！” 哪个老子会丧尽天良到这种地步？！ “……”杨砚隔着一个话筒也听到杨老头儿的怒吼了：“算了，你还是快点过来解决猴子吧！那武兄弟快要把人拖进局子了。” 人天宫也敢闹的，一个**局绝对小意思。(。 314 探视 314探视 嘻哈小哥其实没闹腾。 在眼看势不可为之后，继续打下去才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再说他也没有必要逃啊，那些**能告自己什么？！撑死了也不过是一个聚众斗殴，难不成其他人还敢大大咧咧召告天下说怀疑自己绑架了一颗田螺？！ 从神话故事的记载其实就可以看得出来，孙悟空一向是只相当光棍的猴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有什么事情不爽了，那一定是当场就得闹出来，闹不过了也没事，随你怎么折腾，反正老子死不掉……当然曾经被天庭绑住那会儿他确实是死不掉的，砍头火烧雷劈都没事，看着围观行刑人脸色难看了，还心态极好的调侃几句。 现在虽然金身被破，没以前那么牛b了，但这些**也同样不可能跟天庭行刑似的那么血腥不是么。捶几下是小意思，没有金身，单凭神佛的**体质他也能扛下来，最大杀手锏不过就是关小黑屋……小黑屋啊，他出生前在补天石里憋了五百年的黑屋，闹天宫后又被压山下憋了五百年，怕个鸟蛋！ 就算来个其他普通神仙，你问问有谁没闭过关？洞府里一宅千把年都是小意思，时不时的静室参悟个十天半月就跟吃饭喝水似的。 所以听到武小哥阴恻恻的发话决定之后，对着对方显而易见的冷笑嘲讽表情，嘻哈小哥不仅没怕，还笑了：“黑屋？爷爷可不怕这个，见效也慢，要不你想点儿别的？！比如我听说有满清十大酷刑什么的……”他这是知道人家不会干，特意怄人来了。 “垃圾，你最好别惹我生气。”武小哥点根烟，透过升起的烟雾眯了眯眼看嘻哈小哥方向：“对于你们这些江湖上的老油渣滓，老子虽然抓不到你们的尾巴，但也不是不会弄些栽赃陷害的事情。” “……”他说了，他竟然当着良好市民和一屋子**同志的面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说了…… 敖潜等一票人及屋里正做着笔录的几个普通**集体默了个。 嘻哈小哥也愣了那么一愣，虽然天魂完全觉醒，但是和女魃飞廉一样，他本身在这之前也一直是俗世里长大的，性格中多少会受这世的影响，更不可能一觉醒就忘了俗世里曾经记得的那些事情。 一个**可能会用些手段达到目的，因为这个世界绝不是完全的是非黑白分明，但是即便手上会这么做，他们也不可能真的说出来，遮羞布之类的掩饰是不能少的，有些东西不能见光说白。 “看什么看，垃圾！”武小哥显然没从大家尴尬奇异的目光中察觉到自己的言行有多么不对，斜睨了嘻哈小哥一眼骂：“不怕明着告诉你，老子就是要整死你们这些人渣。” “……”嘻哈小哥忍不住“噗”了声，奇异的忽然有种这人挺对胃口的感觉：“行啊，爷爷等着看你怎么折腾爷爷。” 莫名其妙得了嘻哈小哥句赞，把人送进新改装的升级版小黑屋去了，武小哥转过头来看了看敖潜几个，正想大手一挥说把这几人也关进去，敖潜笑眯眯的抢先开口了：“武同志，我们不是聚殴，是路过看见不平才见义勇为！” 性质不同的哦！ “……”武小哥叼着烟头默了三秒，猛一拍桌子怒了：“你们当老子没听到那小子接电话是怎么的？！” 个小兔崽子！明明就是特意被叫来的援兵！ 敖潜叹了口气：“好吧，但我可是真没动手，就在外面围观了下，您亲眼看见了的吧。” 他是远程法术系，专管呼风唤雨打雷闪电去了，由始至终都没明着上场动过一根手指头。 姜礼眨眨眼睛，也跟上：“我是外籍，我要求通知自己的律师。” 晏溪幽怨的看着武小哥，长叹声如唱戏般拖起调子：“叹缘浅，世间男儿只负心薄情……” 这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要打架也不忘过程卖好，一乱入战局同时就往武小哥那边靠了，一副“好朋友我来帮你了”的架势，反正大家主要目标都一样，主攻助攻各自为战不都一样是伤害输出么……于是，整场架打下来之后，连武小哥都恍惚有种错觉，好象这漂亮男人特意赶来其实就是专程帮自己来的…… 武小哥：“……” 妈的唯一罪证确凿那个姓杨的怎么就没抓回来？这几个嫌疑犯都好让人火大怎么办！ 室内一片尴尬僵持，正在所有**都恨不得把自己无限缩小透明化的时候，来保释的风小小终于匆匆带着杨老头儿赶到了。 蛇尾虽然变回了人腿，但是眼角的银白色纹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消不下去，风小小一副后现代纹身的潮流模样跑进**局的时候，就连武小哥都忍不住往她眼角多看了几眼。 “我听说有恶徒当街行凶，然后赶紧喊人去见义勇为了，没人受伤吧！”风小小一跑进**局就先喊上了，抢先给事件定性。 敖潜这个见义勇为的说法是杨砚想好的，还在混战中时就先分别跟他和风小小都说定了。 满屋人尤其是片警们默了默——您真能扯…… 武小哥倒是信了，更加厌恶鄙视敖潜等人一眼——连女孩子都骗，人渣果然就是人渣！ “对了武哥，敖哥他们的保释要怎么……”风小小话还没说完，武小哥就不耐烦打断了：“情节严重，不允许保释，这些人通通要拘留十日。” 然后想想还不解气：“每人五百罚款。” 风小小叹息声，看人态度坚定，也不好争执什么，到一边交罚款去了，反正后面的交涉还有杨老头儿会搞定。 武小哥也不耐烦看这些某种意义上的特权分子和**扯皮，站了一会儿走到风小小身边去，沉默看完对方办手续交钱全过程，然后等了许久才似乎漫不经心开口：“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还是防备点儿好。” “……”她真心不是无知少女。 风小小不接话，敷衍应了声后反问：“我可不可以去探望一下那个打架的主犯？！” 武小哥深深看她一眼，最终只是“啧”了一声转身就走，不过走前还是随手放行，示意人带她过去了。 黑眸中隐约有一丝红光掠过瞳孔，风小小几乎觉得自己能听到对方在转身瞬间时心里给她定下的评价，比如不知世事人心险恶，容易心软和同情心过盛的妹子之类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现在的直觉很可靠。 于是嘻哈小哥还没来得及感受小黑屋的黑暗孤寂就迎来了一个探望者。 “噗！” 火眼金睛刚看清楚来人的样貌，嘻哈小哥险些就被自己一口口水呛住，蹭一下原地往后跳了起码有两米：“女……” 险险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最后一个“娲”字咽回去，嘻哈小哥看眼风小小身后还跟着的另外一个**，转折极生硬的改口：“女人，你来干什么？！” 跟进来的小**对风小小点了点头，而后站到门口去了，算是留下空间给这两人说话……虽然以这个距离，他们不管说什么他都还是能听得清楚。 “看看传说中和二哥相爱相杀的高手啊。”风小小笑眯眯的，果然眼神敬畏的瞻仰了嘻哈小哥三分钟才开口：“你姓孙吧？” 传说中的孙大圣笑嘻嘻一副很坦荡的样子：“别绕弯子了，你大概是想来问我，究竟是不是要找你们麻烦的吧。” “你这么理解也没错，不过我本来打算婉转点儿的。”风小小也爽快承认：“但我更好奇的是另外一点，照理来说孙哥应该不是喜欢被人指使约束的性格吧。” “别！你别叫我哥。”嘻哈小哥听这称呼忙摆手，一脸纠结抓抓头：“别人倒无所谓，你这么叫我就觉得怪怪的。” 当然得怪，按照因缘关系来说的话，孙悟空其实也能算得上是女娲的儿子。 毕竟是补天石里生出来的，就算不上家族辈分，至少也是个师徒。 风小小还想深问几句，她觉得孙悟空跟盘古未必就是一伙，或者再换种说法，以往被盘古唤醒的上古都是有怨望而魂魄不宁，他却不像是这样的原因，那么这样推断下来的话，这个人的觉醒就有点意思了。 是什么样的动念促使了他前一世的天魂醒来？！ 小黑屋门口还有个**，有些话似乎不大好明说。 正当风小小觉得很不方便的时候，杨老头儿的声音隐约从更远的地方传来，接着不一会儿走廊里又响起了两个人的脚步声，来个**小声跟守在门口那位说了几句话，接着两人让开地方把身后的杨老头儿放进来，再把门外的小黑屋电源打开，门一锁，两个**就离开了。 “看什么看！”杨老头儿站在锁上的门前，不屑看了房间里表情奇怪的两人一眼：“大惊小怪！行贿没听说过？那个姓武的难缠**刚走了，活动一下捞个单独谈话空间有什么难的。”(。 315 所谓杯具的命运 315所谓杯具的命运 武小哥走出**局后就把跟着的六扇门都打发回各自区域巡逻去了。 一个人在街上晃悠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钟后，武小哥掏出手机垂头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想打个电话，从通讯录里嫌弃挑拣半天后最终选中展轩：“喂！” “……”展轩沉默下：“我又干什么坏事了？！” “啧！”武小哥对其诡异语法鄙视了下，眯了眯眼问：“问你件事……你在和别人过招的时候，有没有过误判的经历？！” 本市身手最好的就是展轩，江湖上草莽派和六扇门，武小哥是六扇门头目，展轩则正也是草莽派新秀领军人物。 再说对方和他也算半个同僚，好歹都是同为朝堂出力的，在其他更加垃圾的江湖人中，武小哥勉强承认展轩还算是垃圾中的可回收分类……所以无论从任何角度来想，电话都能是打给他了。 展轩正在忙着整理一堆各种资料，军部的，江湖的……焦头烂额中接到六扇门头目电话，本来还以为是有什么重要事情，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就是这么个新手问题？！ “当然有！虚招假式，或者对方有什么卸力的窍门。”展轩咬牙了：“虚虚实实，对决如用兵，这些都是入门时候就会教的吧？！奇诡招计层出不穷有什么奇怪的！难不成你就没在过招时被人骗过？！” 再说得更不客气点儿，你丫现在拿这些江湖新人菜鸟才会迷惘的问题来问自己，这是没事找事还是闲得蛋疼？！ 菜鸟初入江湖的时候，因为实战经验不足的关系，正是一个最容易被人欺骗诱导的时候，招式再精妙的武功也不一定就意味着战无不胜，比如说原本应该是一个直砍的场合，对手却虚晃一招诱骗你来了个斜刺，这中间露出的空门可就大了。 还有其他更复杂的情况比如说佯败什么的，拖刀计、回马枪就是这种运用的其中翘楚典范。 每个要下山历练的菜鸟都会被各自传授功夫的师傅再三叮嘱，江湖人心险恶，这个不仅是体现在行走江湖和人打交道，更多也体现在实战过招中。武小哥是六扇门也是一个**湖，照理来说对这些早就应该再熟悉不过了，但是…… “……我不是指那个。”武小哥皱了皱眉：“比如说和人过招的时候，你手上兵刃入肉时的迟滞感和眼睛所见都能肯定已经把对手重伤，可事后才发现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划口……” “你梦游了吧哥儿们！”展轩条件反射。 “……”武小哥默然三秒冷笑：“果然找你这样的垃圾商量正事就是浪费时间，智商是硬伤，没救的！” 说完不等对方反击，吧唧一声切断通话，徒留对面展轩握着手机不敢相信呆了半天，而后回神愤怒回拨的时候，已经只能得到对方关机的提示音。 武小哥没得到答案，只能是继续游荡，顺便试图从迷雾一团中拨找出**。 和嘻哈小哥掐架的时候，后面的伤大多是镰刃飞砍出来的，这个确实不大好说，但是最初当胸一刀可是他手握着镰刃亲自砍的，刃身切入肌肉的手感，遇到骨骼后的微微阻滞……对于武小哥这样实战经验无比丰富的人来说，他的手感绝不会失误到连对方的伤势都判断不出来。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受到这样的重伤，后面别说是接着战斗，恐怕连稍微有些动作都会困难了，可是那个人不仅站起来了，后面还依旧战得龙精虎猛……一开始武小哥还暗赞对方一声硬汉子，可是等到把人拿下之后想先送医院救治的时候，一检查伤势才发现，当胸的那一刀居然只是个自己随便缠缠纱布就好的浅伤划口？！ 怎么可能！！！ 武小哥绝对相信自己的经验和判断，但是对方后来的伤势显然也不可能作假，不管他再怎么扒拉，那个划伤在浅浅一道之后也没有继续深入下去的样子了，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其实认真说起来的话，武小哥自己的内伤外伤也愈合得很快，一开始是因为江湖人身体素质好，后来则是因为有了内劲，再再后来当然是因为迈入武修门槛。 眼看在自己打架时各种伤势的痊愈速度从一开始的常人两倍到十倍再到十数倍……大概是因为修炼也一直在日益精进关系，武小哥始终很坚定的将此归纳为内功的神奇作用。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武小哥其实也真算是相当单纯的一个人。 但是嘻哈小哥的却没法解释。 当然，之所以没有怀疑，恐怕和他自己痊愈过程并没有如那样**也有一定关系。 依旧一副酷霸狂拽仿佛“老子正在寻找违纪典型找碴”的认真严肃表情招摇过市，实际上脑子里思维已经发散到“会不会是有什么加速伤势愈合的内功比如说yu女心经”这样无边际角落的武小哥成功吓退路边一票路人，因为思维放空关系，习惯性的无表情之下更添了几分沉寂阴暗的气质。 别说是最近被**得乖巧无比的附近市民们，就算是不小心乱入本区范围的小混混们也趋吉避凶的条件反射夹紧尾巴做人。 “大大大大哥……”混混甲吞口口水：“有阵子没来，风姐家附近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危险人物？！” “不知道啊。”被称作大哥的混混乙抹把冷汗：“丫真嚣张，看大家怕他怕的，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混混丙：“不是吧，风大姐可是女娲来着，还有蚩尤和二郎神在旁边左右**，哪个不要命了敢在她地盘耍横？！” “估计是不好对普通人出手吧。”混混乙忧愁拧眉：“别提这个了，一想起咱哥仨当初居然把二郎神给揍了一顿，哥哥我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去重投一次胎。” 曾经有不良记录的三混混，曾经被红毛手下的手下踢出去欺负了未觉醒前杨砚的三混混，曾经不小心死于同伙误伤又被风小小救活的三混混……在洗心革面决定重新做人之后，三个混混狠狠的在外面拼搏奋斗了一把，同时因为亲眼见到的存在而拼命积德行善。 终于，在前不久顺手救了路边一被车撞倒的老太太之后，三人成功被洗劫走身上奋斗积攒准备用来做第一桶金起家的数万家底，同时背上肇事罪名，这两天才一贫如洗被放回来，无处落脚正准备投靠风小小求包*。 好容易眼看着一身冷冽散发出危险气息的武小哥走进街边一家小超市，一直屏着呼吸缩藏在墙角里的三混混这才敢探出头来松口气。 “快走吧。”混混乙招呼另外两个兄弟：“也不知道风姐在不在家，咱们现在连房租都交不起了，要是风姐不肯收留，那还得赶紧出去找个好位置。”比如桥洞或地下通道什么的。 混混甲简直想哭：“不是说好人有好报么，风姐怎么都不开开眼……” “啪”一声，混混甲还没哭完就被拍了，混混丙压低声音骂：“女娲也是你能骂的？！报应都在阴司呢，那老太太一家以后肯定下十八层地狱，咱们死了以后可以申请组团参观去嘲笑她。” 混混甲闻言更伤心了。 正在三个混混说着话的时候，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低头揉着眼睛边走边哭的过来了。 混混甲其时正在痛下决心再不干好事，反正只要不干坏事不下地狱就行，要那么多功德还真能成仙不成。结果一听到孩子哭声，前段时间以来形成的条件反射让他下意识就凑了过去，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蹲在小女孩面前和蔼笑：“小妹妹怎么了？！” 小混混长相本来就对不起观众，再和蔼的微笑到他脸上也变成了猥琐，更别说在脱口而出之后小混混又立马回过了神来，笑容还没完全展开就变成了唾弃自己不争气本能的纠结……于是最终的结果就是，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扭曲了。 简直活生生就是想拐骗少女去看金鱼的怪叔叔。 小女孩哭声短暂的一顿，接着更加大声隐隐还带些害怕的嚎啕起来。 三混混几乎要吐血，围上来手忙脚乱开始哄劝小女孩，正在怎么折腾都不见效果的时候，一个冷冽的声音在三人身后响起：“哇哦，这是打算在我的巡逻区里拐骗幼童吗，垃圾们！” 三混混一僵，眼睁睁看着小女孩大哭着冲过他们的包围扑了出去。 僵硬的回过身时，三混混见到的就是被小女孩抽噎着拉住衣角的武小哥，后者目光冰冷，唇角却微挑，恍惚让三人有种被准备捕猎的大型食肉动物盯上的威胁感。 他们的预感很快被证实了，那个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危险气质的小哥从裤兜里抽出一只单手来，戴着皮制露指手套的手掌似乎只是随意一甩，掌心中不知怎么就温驯的躺入了一只弯镰。 “想死吗，垃圾们？！”(。 316 征服世界吧！软妹子 在一再的解释自己等人只是助人为乐，想哄哄不知道为什么而哭的小女孩，并没有拐卖对方的意思之后，经过各种发誓保证，武小哥终于还是放过了这三个倒霉的混混。 尽管他们的长相十分不可靠，但罪证并不确凿，所以武小哥勉强也就不以貌取人了。 当然，这跟年纪幼小的女孩子乖乖说了实话也有一定关系，虽然她确实是被吓到了，但天真无邪的孩子并没有学会因自己的一己喜好而骗人。 一个冷眼瞪走三个影响市容的家伙，武小哥收扣镰刃，弯下身一只单臂就稳稳抱起了小姑娘，晃晃悠悠转身往街面上走去，打算帮疑似走失的小女孩寻找亲人：“记不记得家在哪，嗯？！” 小女孩儿乖乖抱着武小哥的脖子，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还有泪花闪闪，软软的脸蛋贴在武小哥耳朵边上，时不时还忍不住的抽噎一下，小模样看起来简直可怜极了：“哥哥……嗝！哥哥不见了……” 还有另外一个失踪小孩儿？！ 武小哥下意识的把这定义为一对小兄妹偷偷出门玩耍，然后各自走失的闹剧，不急不忙用另外一只手掏出手机，准备通知兄弟们找人：“嗯？！那你家里电话呢？爸爸妈妈不在？哥哥在哪里丢的？！” 跟小孩子说话就是得罗嗦，因为他们很多时候无法听懂太复杂的信息，所以每一句都得清晰直白的表达出来才行。 武小哥大家族，他正好是家里当辈的老大，下面有一溜表的堂的全是弟弟，再加练功早懂事也早，身手又好，在信服实力的弟弟群体当中威信奇高，比家长说话还管用，一串小萝卜头几乎都是他一手带起来的，每天早练的时候身后都跟着一串跌跌撞撞的大小土豆。 于是长久下来，武小哥也就这么养成了严肃（必须有长兄威严）和习惯性照管小孩儿（长兄如父）……的性格。 小孩子们不大懂事，但是潜意识里就能分辨出哪个人比较亲近或是玩得来，也或者可以看成是武小哥和孩子们打交道久了，身上都染上了洗也洗不掉的一身奶味儿，其他人闻不到，小孩子们一嗅就嗅出同类气息来了。 于是小女孩儿很安心的缩在生人退避的凶煞武小哥怀里，一脸依赖的乖乖有问必答：“没有爸爸妈妈，哥哥去买菜给彩彩做饭，然后没回来。” “嗯？！”武小哥扫了一眼怀里的小姑娘，脑子里飞快一转，招手从街边叫来一个正好路过的六扇门，大概就勾勒出对方的家庭情况来了：“你哥哥几岁？” 小女孩儿大声报告：“二十岁！哥哥上个月过生日！” “乖！”武小哥淡淡点头：“吃冰淇淋么？” 这话题转得真快，旁边跑来的小六扇门默了个，然后就听到思维同样跳跃的小女孩儿居然也高兴的应了：“哈密瓜的！” “……” 哈密瓜的冰淇淋被买来之后，小女孩儿被彻底收服，拜倒在武小哥的休闲裤下。 而有了好吃零食的安抚之后，小孩子似乎也更加放松了，坐在武小哥大腿上一边吃得满嘴奶油，一边乖乖的回答对面小六扇门提的问题。 “姓名是孙彩舒，年龄六岁半，性别女，住所……离这儿倒是不远，但小孩子自己跑的话太危险了……哥哥叫孙元昊，高中文凭，二十岁，两人系亲生兄妹，父母早亡，现在法律意义上是被远房堂叔收养，但是兄妹却是单独居住，平常妹妹的起居都是由哥哥照顾，小彩舒读的是寄宿小学，哥哥平常在外面兼职打工负责养家。”小六扇门一手表格一手ipad，边询问小姑娘边登陆内部网络查询，不一会儿就把资料整理了一份出来，念完后交给对面坐着的武小哥。 武小哥接来看了眼，暗暗为独力抚养幼妹的哥哥点了个赞，而后随手把纸页递给好奇探头的小姑娘让她抓着玩儿，自己则对手下发出下一个指示：“打电话给她哥哥来接人。” 小六扇门点头掏手机，拨出去后无人接听。 “……” 淡定的再拨个，依旧无人接听，如此重复数次，小六扇门终于放弃，顶着武小哥犀利目光报告：“手机没人接。” “啧！”武小哥弹了弹舌，刚才的好感度瞬间拉低二十：“家里妹妹这么小，当哥哥的鬼混到哪儿去了？真是垃……”不经意扫过怀里小女孩儿写满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默默咽下最后一个字，武小哥摸了摸对方小嫩脸，抬头转口义正词严：“真是太不像话了！” 妹子，软的！ 这和家里那帮糙小子们可不是同一个概念。 从来没有过乖巧妹妹体验的武小哥不经意间被戳中了萌点。 “……”头儿，您刚才想骂垃圾是吧？！您绝对是想说这个没错吧！ 小六扇门默默拉了拉衣领：“嗯，太不像话了。” 既然亲哥哥不能来接人，武小哥也只有亲自上门一趟，反正资料上地址也是有的，就当是换个路线巡逻了。 于是如此这般的，武小哥左牵黄右擎苍……不，左手抱着个软妹子，右手边落后半步跟了个小六扇门，就这么大摇大摆一路辟易的向着地址上的孙家兄妹住址走去。 …… “元昊啊？！”孙家隔壁邻居也听说过新片区巡纪团体的威名，一见武小哥袖管上的居委袖章，很热情自觉的就知无不言了：“唉呀听说他被一群混混打了！” 什么！！！ 武小哥先是一皱眉，继而暗怒，在他巡逻片区居然还会有混混群体这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违纪存在？！ 小女孩儿已经是听得懂混混这个词的年纪了，吓得一把就揪住了武小哥的衣领子，眼睛里已经开始酝酿水光，随时准备水淹七军：“哥、哥哥……” 热情的邻居们在武小哥的光辉下没来得及注意到存在感略弱的受惊小姑娘，七嘴八舌报告自己听说来的谣传。 谣传来源不明，谣传真实性不确定，如有不符事实，一切皆属误会…… “真的真的。”另外一个邻居不甘被遗忘，也忙凑上来插嘴：“隔壁张大妈的儿子的同学刚才来玩儿，说是路上见到一伙穷凶极恶的歹徒正在围殴元昊……可怜孩子啊，那些人还带了家伙，那同学根本不敢过去帮忙。” 竟然还违法携带管制刀具？！ 武小哥更怒了。 “是啊，听说元昊被砍得一身血啊，是不是他在外面借高利贷了？！” “没准儿，不是说寄宿学校收费高嘛，这个补习那个资料的……对了，那些人后来还叫了**来，不会是警匪勾结吧？！真是黑啊。” “嘘！！！”旁边慌忙制止的人都快嘘出口哨音来了，拼命冲前面的人打眼色：“怎么可能是勾结，咱这儿治安这么好哈哈哈……” 口无遮拦的人这才注意到武小哥黑得都快滴出墨汁的脸色，忙改口遮掩讪笑了几句，慌不迭的拽着羽毛拍借口买菜跑了。 “……”你买菜带着羽毛拍干嘛？！一身锻炼服连钱包也不带的，难道打算去摊贩那儿赊帐？！ 小六扇门一身的庐山瀑布汗，简直不敢去看顶头上司的脸色。 在武哥面前谈论官方蛀虫，这不是欠虐呢么……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刚才那一番话后，他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 究竟是什么呢？！唉呀想不到，好令人费解啊。 小女孩儿早已经被吓得在武小哥怀里哭软了，眼泪把人家干净的衣服领子都淹湿了一大片，小身子颤抖得简直像受惊的小动物，看起来更加娇小可怜了。 武小哥从小到大在弟弟们眼中都威严无比，尤其长大后威势更重，何曾有人敢对他施展这种生化袭击过？！ 感觉到浸湿一片的衣服黏在身上，又不能跟教训弟弟们的时候一样直接一个眼刀把人杀灭火，武小哥僵着身子站了半天，终于迟疑的伸手拍了拍小女孩儿的背心，动作僵硬如机器人。 不知道为什么，小六扇门总感觉武小哥此时比往日更加凝重冷硬的脸上，似乎带出了一丝如临大敌的味道…… 软妹子果然是天然大杀器，没有之一！！！ 好容易把妹子哄好，一个眼色指使小六扇门出去找了个锁匠来开门，武小哥这才终于能走进孙家的小窝。 一抬头，客厅里的家具并不很新，但收拾得却相当干净舒适，可以看得出当哥哥的还是挺会过日子的一个人。厨房里还有淘了一半的米，一个空鸡蛋盒随手丢在旁边，似乎是主人做饭做到一半才发现没菜了。 再然后，视线在扫描中掠过了墙上挂着的兄妹照片…… 武小哥：“……” 六扇门：“……” 次奥！！！ 这相片里的人是谁？！ 这个搂着小女孩儿的人怎么这么眼熟？！ 这绝逼不是他们今天才刚抓进局子关小黑屋的那个人渣啊！！！(。 317 田螺 一回到家里，小女孩儿就很有主人翁自觉的从武小哥怀里挣扎下来了，蹬着小胖腿跑去饮水机那儿倒了两杯水，无比乖巧的捧过来踮起脚像要直接递到武小哥嘴边似的……这小动作其实已经表明她非常喜欢武小哥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一路被他抱着还是那一个冰淇淋的效果。 武小哥干咳一声接过去，视线从墙上合影滑过去，顺便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的小六扇门。 小六扇门惊醒，回过神来试探问：“头儿，我还有事，要不就先走一步？” 难道头儿是想叫他去偷偷把人放出来？！还是先去提醒一声，叫那小子当着妹妹不要乱说话？！ 武小哥这回就是明瞪了：“放屁！没看厨房米菜都没淘洗完？” “……”哦，原来是打算投喂…… 对上司精神领会错误的小六扇门羞愧万分的进厨房挽袖子做饭去了，没菜的问题也好解决，上司发火羞恼总不能只有自己倒霉吧，于是一个电话召唤来其他同僚送菜，一切就这么搞定。 洗洗淘淘，把饭煮上锅后，贤惠的小六扇门扫一眼厨房，意外发现在墙角竟然还有一个水桶，里面则是养了一只巨型田螺，简直有男人拳头两个那么大……什么品种？！ 捞起田螺抓在手里狐疑一会儿，小六扇门随手把田螺按上菜板，菜刀悬了半天还在犹豫，这玩意儿要煮汤好还是挖肉爆炒？！ 利刃在上，田螺默默汗了个，壳身上不自觉沁出几颗水珠来。 小六扇门还在琢磨，养来应该就是要吃的吧，他只炒过小螺蛳，还没伺候过这么大家伙……问问吧还是。 于是回头，冲客厅里正板着脸一副严肃表情陪小孩儿看动画片的武小哥喊：“头儿，有大田螺。您清口重口？要煮要炒啊？！” 田螺：“！！！” 武小哥大手一挥正想说随便，胳膊弯里的小姑娘跳起来了，跪上沙发小肉爪子扒上沙发背脆生生喊：“大哥哥不能炒，那是哥哥的。” “嗯？！不喜欢吃？”武小哥扫了一眼，示意小六扇门等等，自己低头问。 小女孩儿扭头很严肃道：“哥哥说那是公司发的福利。春天哥哥种下一只田螺，到秋天就可以帮彩彩收获很多很多奶妈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而且他一到处兼职的闲散人员有个屁的公司！ 武小哥为那小黑屋人渣的神逻辑无语个，冲小六扇门摆摆手：“不吃那个，养着。” 估计是给小女孩儿养着玩儿的……垃圾就是垃圾，连给小孩子挑只乖巧的宠物都不会。养什么狗屁田螺？！ 小六扇门无所谓“哦”了一声，收菜刀随手把菜板上的田螺一抛就准确投回了水桶中，随着“扑通”一声的落水声。他仿佛还隐约听见空气中传来一声劫后余生般的欣喜啜泣女声。 幻觉？！ …… 吃完饭后，以警察证件哄小女孩儿放下戒备跟自己再出门，武小哥抱着软妹子重新溜达到街上开始犯愁。 那哥哥……绝对是不能就这么放出来的。 倒不是怕出口立马反悔会没面子的问题，关键那小子的功夫和伤势恢复速度都太邪门了，他早在警察局换衣服的时候就已经打了电话通知师门里的师伯过来探底，总得弄清楚对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才行。 哪怕是江湖人也得留个底案备查吧！这么多年神不知鬼不觉的，这样他以后还怎么监控？！ 妹妹是妹妹，哥哥是哥哥。他再怎么也不可能因为个人喜好就糊弄原则问题。 但是这个哥哥不放出来的话，小女孩儿接下来十天的生活起居就成了问题，刚才武小哥已经问过了。寄宿小学的小女孩儿班级这段时间正在组织夏令营，早不知道跑到哪个深山野林去了，现在想把人丢去学校都不行。而自己的情况养活自己还勉强，照顾一个小孩子就…… 正想着，迎面走来了探视完毕的风小小，石猴的嘴也跟石头似的闭得紧，虽然没什么太强烈敌意的样子，但看起来也还是有点生疏，顶多看在女娲面子上生疏得亲切点儿。 风小小也正愁着，就见到一脸冷硬的武小哥十分违和的抱着一个小姑娘走过来了。 “呃，武哥？！”风小小愣了愣，看眼抱着小孩儿的六扇门头目，再看眼他身后拎了个水桶的六扇门……这种诡异的组合是个什么节奏？！ “嗯。”武小哥点点头，皱眉纠结了半晌才犹豫开口：“你……家里方便照顾下小孩子么，嗯？！” 水桶里的田螺开始拼命吐泡泡企图刷存在感，可惜小六扇门根本不管它，前面的风小小又不可能穿越一个武小哥和一个水桶透视到这边来，于是理所当然没起到任何效果。 风小小为难：“可能不大方便，我家里的人……”那一帮鬼怪，放个小妲己进去大概没问题，但放个普通小女孩儿进去，恐怕没几天就得吓成神经病。 武小哥想到的是杨砚一帮子，果然也迟疑了——啧！那些垃圾！ 于是点点头：“嗯，那算了吧。”反正六扇门在市里也多，总会找到一两个有奶爸属性的，不然找个女警带带也行。 田螺：“！！！” 表酱紫啊亲！！！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我就在你面前你却看不到我……回来啊亲！！！help！我需要你，不！！！ 螺旋状硬壳里的田螺肉几乎快要纠结得探出个尔康手来，可惜世上不如意事总是十之**，这两人打完招呼简单对话之后，果然爽快的就彼此告辞分手了，田螺姑娘听着风小小的脚步声错桶而过越走越远，伤心得壳都快要碎了。 它忧伤的吐着泡泡，只得到了小女孩儿的事后注意力。 一只胖爪子探进水里摸摸硬壳，小女孩儿从武小哥的怀里俯下小身子，惊喜的咯咯笑着：“它在吐泡泡！” 武小哥随便瞟眼：“嗯。” “好可爱！”小女孩儿咯咯笑着继续补充。 “……嗯。”武小哥纠结的再应声，而后呵斥：“不要玩水，脏！” 可爱你妹！！！脏你妹！！！ …… 作为孙悟空此世亲妹的重要宠物（……），田螺姑娘最后被拎在水桶里，跟着小女孩儿一起入住了一个女警家里。 对方家中人口简单，有一对典型的慈祥父母，对小孩子喜爱万分，同时也为对方无父无母的身世怜惜万分，唯一令田螺姑娘觉得不好的就是，这慈爱父母实在太典型了……知道什么是典型吗？！就是男主外女主内，就是电视里那样男主人一出场必在看报，女主人出场必在厨房…… 再一次从菜板上被身手敏捷的女警解救下来，并听到她严肃告戒母亲这田螺其实是小女孩儿的精神寄托的时候，田螺姑娘简直觉得自己再也不会爱了。 夜深人静之后，独自舔砥壳上的伤口，田螺姑娘缩在水桶里几乎想要落泪。 今天和女娲迎面相逢都没被救走，这是一个多么糟糕的预兆啊，她觉得这似乎昭示了自己没可能再活着回去一样。 忍不住发出幽幽一声叹息，安静的深夜里从水桶中传出这么一声还是挺吓人的，可是紧接着没有人被田螺姑娘吓道，她倒是差点被水桶上方突然出现的一张熟脸吓到。 “！！！” “果然是你！”风小小扒着水桶正往下看桶底那只巨型田螺，完全没有自己突然出现可能会有些吓人的自觉性，哭笑不得接着道：“我就说白天路过时候感觉到的气息有点熟嘛，原来是被小姑娘收养了？！” 田螺在桶底短暂的一怔之后迅速反应了过来，飞快的在水中滚颤了起来，壳中传出惊喜的女声：“娘娘救我！我是阿素啊！” “知道你是阿素了。”风小小随手在身上掏掏，接着“扑通”一声丢进去另外一只大田螺，同时飞快把田螺姑娘给捞了出来：“抱歉抱歉，街上不好动手啊，不过要找你这么大个头的田螺还真不容易，我这个是特价商品，贵死了有没有！” 田螺姑娘躺在风小小掌心里感动啜泣，本来想说点感谢救命之恩的话，但是听到这么句后，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出口的竟然是“我买单”三个字。 再于是她纠结的看见风小小果然松了口气高兴了：“你买单就好……对了，打车去超市的钱也得报啊！” “……” 田螺到手，风小小飞快撤走，不管这一天怎么混乱，总算临到最后还是碰到了件好事。 而与此同时的警察局中，一片黑暗的某个房间里，两只金灿的瞳眸突然在漆黑一片中睁开，金光四射的两只眼睛在纯黑的环境中显得异常诡异和骇人。 “女娲娘娘……”嘻哈小哥坐在地上舒展了一下身体，无奈：“难怪我禁制半点没起作用。”不过她怎么会那么快就找到的？！ 再或者，是她唆使哪个凡人取出了田螺？！(。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18 红线 抱着田螺回家，杨砚早就已经等着门了。 见风小小顺利把田螺给带了回来，杨砚也不由暗松口气，但还带了丝疑惑：“真没想到那么简单，难道就没有设个禁制什么的？！” “大概有吧。”风小小随口道：“不过我无视法则的，当时怕弄出动静别人把我当贼给抓了，赶时间之下也就没细看……禁制就禁制呗，那种偷换把戏只能蒙普通人，反正今晚不让禁制发现明早也要被人眼睛看出来，管他呢。” 田螺在桌上呜呜哀哭：“好叫二郎真君知道，阿素一日间二度往来于刀俎之下，都是被孙大圣打下禁制之故，灵力尽失，险些真就丧命了。他如此行事不念神界因缘，实在叫人……” 风小小“啪”一声拍了拍田螺壳笑骂：“别挑拨离间，这一世的二哥看猴子没那么不顺眼。” 田螺顿时不吭声了。 “其实还真挺不顺眼，但是没中二到前世那地步去。”杨砚点根烟也跟着笑了笑，伸指把田螺戳得动了动：“说点正经的吧，你被掳走当晚发生什么事了？看到盘古真面目没？” “看是没看到的。”田螺也不咬文嚼字了，乖乖就答：“当时我正在公园湖边散步，突然就感觉到一股撼天动地的威压笼罩下来，体内灵气顿时就有些迟滞了。后来我想着怕是有什么大事，就借口说去洗手间，没想才走到半路就被人打晕……” 风小小无比失望：“还以为你是重要线索角色，没想到结果就是个炮灰？！” 田螺壳微妙的晕红了一片。 “行了别害羞了。”风小小摇头叹气：“不过还是有好消息，至少小表弟嫌疑是排除了。” 杨砚“嗯”了声：“田螺还没离开前就感觉到威压了，当时唐芹弟弟意识还清醒，自然不会是他……但不是他的话又是谁？！” “黄家007？！”风小小提出另外一个当时在场人物。 “……有可能。”杨砚默了默，叹息了。 如果盘古的肉身是江湖人，那也不难解释为什么他会那么快就注意到江湖人有可能触到修行门槛的事情了。 天下的大事小事那么多，如果不是刚好接触到了那一块儿。怎么可能那么巧就偏偏留心了？！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更麻烦，追剿江湖人的凶手本身就混在江湖里，有什么情报第一时间就能知道……有这么一个不易察觉的钉子在，江湖人怎么可能不吃亏？！ 更麻烦的是已经可以确定是武修的武小哥和007同在本市，以前没交集时看不到，这以后多接触个几次。盘古要是还注意不到这么个危险人物才真是怪事了…… 和当初怀疑小表弟一样，007现在也只是嫌疑，但有嫌疑就要认真对待。商量一番后，鉴于最容易有危险的武小哥在本店群体中只对风小小有几个好脸，所以这个人也只能风小小多去打打交道。时不时注意一下其身边情况了。 可是到了第二天，还不等风小小想好怎么接触武小哥才自然的时候，人家自己就过来了。 主要目的还是例行巡逻。谁叫杨砚在人心里又犯事了呢，对于武小哥来说，风小小身在虎狼窝的柔弱无知少女形象简直就是根深蒂固，于是他的打算几乎和这边是不约而同，也是想多来打打交道以便留心。 “垃圾！”武小哥一进门就不客气，对着杨砚伸出带着指套的两只手交拧握了握，做了个仿佛是在拧断他脖子的动作，斜眼冷蔑：“这次是江湖事。你也算逃得快，就暂时放你一马。下次再敢当街斗殴，小心我干掉你。” 杨砚哭笑不得。这什么人嘛，一见面就这么不友好，以后大家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风小小倒是在意武小哥这番话中另外一个重点。看来孙悟空的事情人家是不和杨砚算帐了，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 只要得了实惠就行，垃圾不垃圾的管他呢，现在人有事没事还爱飙两句草泥马，几十年前那才叫骂人，现在顶多算是个口癖…… 分外淡定倒杯水递过去，风小小没听见似的招呼笑道：“武哥喝水。” 等武小哥“嗯”了一声淡淡接过水杯，风小小才接着好奇：“今天又是来巡逻的？还是有什么事要打个招呼？！” “你们店是重点观察区。”武小哥倒是真没怎么委婉，很直接就说了：“因为这里人渣太多……”说到这里看眼杨砚：“所以我怕有某些人不服从管教扰乱秩序，平常没事的时候就会多来看两趟。” “……” 这天实在没法聊了，杨砚摸摸鼻子回二楼去，就留风小小一个人待客算了。 武小哥冷艳高贵目送杨砚上楼，一副“小子算你懂事还知道自己碍眼”的睥睨冷蔑状，看得风小小都有些无语了……难道说能以武入道的还真得是这种老子老大天老二的中二型号？！ 没准儿真有可能，越百无禁忌的人那不是心态也越坚定么。 陶艺吧里说不上人来人往，但客人倒也一直没怎么断过，有些是真的来买东西或想捏陶玩儿的，也有些是来店里想看热闹的，自从这里招收大批外籍员工的事情在外面各种渠道流传开后，附近的居民简直是把这里当成了参观景点来转悠……别管怎么说也是个特色嘛！ 武小哥和风小小闲话聊着去了外厅，一杯水喝了两小时，把情况都看得差不多了，这才准备告辞走人。 可是他才刚刚咳嗽了一声清完嗓子，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视线就这么扫到了一个猥猥琐琐的中年人从门口进来了。 中年人本身形象倒不算差，有缺陷的地方主要在于其气质。对方一路走进大厅的时候都在有意识的闪避行人……这点不奇怪，街道上很少有人会去故意撞人。 但要是到了闪避得小心翼翼，好象生怕别人碰了他一下衣服都会出大事的那种程度，那想要不引人注意都难了。 更奇怪的是，他这么刻意的举止做出来，居然还没有谁好奇了特意看过去的，简直就像那中年人是一团空气一样。 一进门，中年人抬头见到风小小，先忙作了个揖，风小小愣愣眨下眼，刚想开口，就见对方杀鸡抹脖子的拼命做动作示意自己闭嘴止声。 风小小：“……” 接着中年人再转到柜台方向，对提笔傻傻看他的伊依也拱了拱手。 伊依：“……” 跟两个人都打完招呼了，最后中年人才转回来，同样是小心闪过店里其他人走到武小哥面前低头掏包。 武小哥：“……” “？？？”这是什么节奏？！ 风小小莫名其妙，好奇见中年人从自己包里捞了个红线团出来，垂着头一边口里飞快念念有词，一边将线头抽出来一截扯成两段，接着在武小哥面前明目张胆地蹲了下来，伸手就把线头往人脚踝上系…… “……”武小哥默默见这胆大包天中年人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往自己脚踝上系了个红线，然后起身再对风小小作揖，对伊依拱手，再再接着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转身就走。 忍无可忍的武小哥终于忍不下去了，还没等对方走到门口，抄起手边风小小端出来招待自己的一颗巧克力球就摔了过去：“给老子站住！” 巧克力球以风驰电掣之势向中年人射去，武修的力道之狠将对方直接砸了个趔趄。 中年人显然没想到自己会遇袭，踉跄一下之后震惊的回头，正好见到武小哥捞起袖子站起来一副要打架的样子，视线不偏不倚的直直对准他：“你在我脚上绑什么，嗯？！” 如果说刚才还有不确定的话，等听到这么一句之后，中年人算是彻底确认了，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惊讶问：“你看得见我？！” 一声出口，周围的空间似乎有刹那的微妙扭曲频率，紧接着风小小发现这中年人的身影似乎是更清晰了一些，就像是……精度被调高了一样。 武小哥何曾碰到过这样敢无视自己，且在自己身上光明正大摆弄的人？！更别说这人还是个中年男性。 冷哼一声，武小哥唇角嘲讽扯出一个弧度：“你光明正大的进来在老子脚上绑东西，怎么可能看不见？！你以为老子智商不够吗？垃圾！” 中年人惊骇了：“不可能，你又不是神……”按下差点脱口而出的曝料，中年人惊疑不定看看武小哥又看看风小小。 风小小愣了一会儿有点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指凡人眼中“应该”是看不到这个人的。 可是武小哥已经入道了，从各种方面来说，他现在其实也不应该算是凡人。 所以这个中年人在进来绑红线的时候才会只对自己和伊依打招呼，却完全没有想过要避开武小哥的视线。 武小哥才不管那么多，仍在喝问：“你鬼鬼祟祟的到底是想做什么？说！”(。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19 缘由 店里的客人们眼花了下，扭过头来看热闹的时候，已经也都发现了一个中年人站在门口。 虽然有点奇怪刚才怎么没注意到这个人，但大家理所当然的擅自脑补成了对方也许是刚从外面进来。他们更加好奇的是，这个刚出现的人是怎么惹着武小哥这只生猛野兽的……人可是短短几天就凶名在外的危险人物来着。 群众自觉拉开场地熟练围观，中年人在武小哥凶悍的质问下已经满头大汗：“你、你你……你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武小哥咄咄逼人，拉出手机已经准备呼人来把这中年人带走。 眼看这个情况是不能继续交流下去了，风小小大概也猜出来了中年男人到底要做的是什么，可这情况绝对不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讲出来的，于是当然得赶紧打圆场：“武哥，这人没违反社区规范啊。” 装傻，必须得装傻！ 围观群众们虎躯一震，而后各种景仰崇拜目光纷纷向风小小聚焦。 “……”武小哥默然个，略有些无语朝风小小望了过来……关键不是这个好吗。 中年人似乎看到一线生机：“对啊对啊，我又没犯法。” 一向自诩奉公守法的武小哥也实在做不出来用“冒犯”两个字就给人定罪的事，诚然，他严格抠死律法乃至社区规范的劲头很令人发憷，但是换而言之，如果你做的事情真的没有半点违规的地方，那他即使再看你不顺眼，也不会无故栽赃嫁祸或是凭喜恶找茬……虽然口头骂上两句肯定还是少不了的。 如果这中年人是个有身手的，那就另当别论了。可人家只是普通人……沉默一会儿，武小哥终于“啧”的一声打破室内安静，揣手回兜斜了一眼过去：“这次就算了。” 低头再看眼脚踝上的红线，弯下腰指头一挑。红线随即在中年男人见鬼般震惊表情中被扯断。 线断的一瞬间，风小小发现……这根红线的画面精度似乎也提高了。 “……”大概原本也是凡人不应该能看见的东西吧。 武小哥捏红线看了半天，实在看不出这玩意儿有什么玄机，难道说刚才的举动就是单纯的某种行为艺术？！顺手把线揣兜里，最后再警告一次：“以后不允许再随便往其他人身上绑东西，否则我可能会怀疑你是栽赃藏陷……或者是某种犯罪组织的标记目标。听清楚了。嗯？！” 中年人泪流满面……这是红线啊亲，上等天赐良缘的红线啊亲！ 一般人别说被绑，连见上一眼的资格都不定能有，不是缘定三生或天作之合话，你以为随随便便只要是结婚了的就都是绑了红线的？！ 武小哥放下警告或者说威胁之后就霸气侧漏的走了。中年人顶着围观群众们类似“虎口原来真的可以余生啊，好难得耶”这样的羡慕崇拜目光，被风小小一把直接拽进了后院的私人住区。 杨砚正在客厅看报纸。抬眼就见到风小小拽了只月老回来，眉毛一挑，报纸一叠，讶笑：“从哪捡来的？！” 中年人悲愤无比：“我是来系红线的，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蔑视天定姻……喝！二郎真君？！” 中年人倒吸一口冷气，杨砚见他这表情也笑了，通天眼一开，得到对方灵智中拒绝阅读信息的结果后再问：“被盘古唤醒的？！” 除夕之后神庭开建。有法则承认的信仰力扩散出去之后，本土原本沉寂的诸法身残魂自然也会慢慢觉醒归位。但是这个过程显然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时间沉淀，有时候更需要碰上那么一点灵机开悟的运气。 在这个时候就能早早觉醒归位的。除了被盘古强行唤醒以外，就只有伏羲点化或是李长以符篆激活出来的可能性了。 伏羲和李长还在世界之树下闭关，这只突然出现的月老除了是被盘古唤醒以外。基本不用去想其他可能……更何况，除了盘古以外，其他神氏脑中也不可能被种下隔绝他通天眼的禁制…… 风小小讶异打量一番惶恐无措的中年人：“看不出来啊，能让盘哥看上的基本都是大能，你身上难道也有什么大杀招不成？！” “还真没准。”杨砚也来兴趣了，报纸一丢，单手托颌帮忙分析：“月老不就是牵姻缘的么，爱情这东西最是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了，比如说我们这边有个什么身手高的硬骨头，他红线一牵，让我们这边的人苦苦单恋上盘古那边的手下妹子，接下来自然就……呵呵，你懂的。” 懂个毛线！ “冤枉啊娘娘！！！”中年人被风小小热情目光看得大汗淋漓，忙辩解哭道：“妖仙身上都是不能绑红线的，修行者最忌讳因果缠身，平常都恨不得避世才好，如果我再去给大家绑红线，那简直等于是红果果的拉仇恨值……你们想啊，本来他们就在努力的淡化七情六欲牵扯，结果我平白无故给人扯出来一段，这不是找虐呢么！” 除非是天道指定了要给某人设情劫或是心魔，否则月老哪敢随便往这些凶猛生物身上拉线头？！ 再说了，姻缘红线也是一种被司掌的神力，普通还好，能力越高的大能，对于下阶者的能力抵御也就越高。人家连生死簿都能超脱了，怎么可能会把这么根小绳子看在眼里？！ 换句话说，大能者如果要谈恋爱，那也绝对不可能是红线的作用。 “严肃些，别转移重点！”风小小到沙发前坐下，敲敲茶几一本正经问：“那么你自己说，盘古唤醒你到底是打算让你干什么的？！” “……”中年人一脸憋屈外加不好意思：“其实我就是个添头……” 风小小默了半分钟，挖挖耳朵再问：“……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就是无意被唤醒的。”中年人豁出去了，自曝黑历史大声又喊一遍，而后欲哭无泪：“祖神本来想唤醒的是孙大圣，正巧这一世我家就在孙大圣隔壁，所以祖神神力涌出笼罩在那一片区域时，我机缘巧合间也就被唤醒……” “……”杨砚也默了半分钟：“这还真是……”真是实在找不到词形容了。 “……”风小小同样默，无语问：“……你拉低了恐怖组织智商的事情，盘古知道吗？！” 中年人一脸忧伤望眼风小小：“我醒来后，不敢不去拜见盘古祖神，但祖神倒是没让我做什么……娘娘和祖神之间的竞争我也略听了一些，不过祖神说我不用插手这些……估计也是看我不上……所以我就想自己拉几对天作姻缘攒攒功德业绩……”顺便围观打打酱油……哪想到今天头次出手就能惨成这样。 风小小和杨砚对望下，再回头茫然：“什么竞争？！”她自己怎么没听说过这一茬？！ “娘娘不知道？！”中年人比她还惊讶的样子。 “从没听说过！”风小小斩钉截铁。 中年人愣了愣：“娘娘初醒还情有可原……可是伏羲祖神应该知道因果啊，他没告诉您？！” 风小小努力回忆下伏羲听说盘古醒来后的反应：“貌似……他也不知道这个竞争的事情。” 中年人分辨下风小小表情，见她果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迟疑下后才缓缓开口：“其实我听到的也不多……仿佛是盘古祖神与您曾有赌约，他若开天辟地创世，您和伏羲祖神就允他一件什么事情。可是他创世之后，您自去世间玩耍，还拉上了伏羲祖神，最后两人谁都没理他，所以……” 所以这就是两个熊孩子自己玩high了，把原本承诺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于是盘古就怒了…… 杨砚：“……” 风小小：“……” 沉默，无边的沉默。 尴尬，无尽的尴尬。 中年人简直不敢抬头看风小小的脸色。 最初他听到盘古要灭世的时候是震惊的，到后来听了对方灭世的理由之后更是难以置信到简直要崩溃。 这哪里是高贵冷艳淡漠出尘的祖神啊亲，这明明就是仿佛“你们不陪我玩，哼！”的别扭2b熊孩子有木有？！ 良久之后，杨砚首先回过神来，捂嘴努力压抑差点滚出喉咙的脏话，忍了又忍才稳下声调沉着问：“所以所谓的竞争，就是盘古要和小小、伏羲对着干，然后谁赢了就听谁的……这个意思？！” 世界是无辜的，你们表酱紫啊！ 中年人没有通天眼也看出杨砚的无语了，眼泪汪汪一副遇到知音的激动表情猛点头：“是的是的……就跟当年封神之战差不多，祖神和娘娘两边各自召将参战，尘世灭则祖神胜，世存则娘娘胜……然后参战者都可得大气运，在新世得封新神。”可怜自己这点战斗力根本不被放在眼里，所以盘古压根没把他排上参战名单。 杨砚改捂额头叹息呻吟：“……怎么突然有种被拉低档次的感觉。” 风小小怒目。(。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20 红线系足 整件事情听下来后，杨砚只有一个感想。 ——有拖延加健忘症的人惹不起。 有拖延加健忘症的祖神更惹不起…… “我该庆幸盘古最起码还算遵守基本游戏规则么？！”杨砚如是感慨道：“那么从目前的线索综合判断下来的话，八卦上显示的十年内世灭神灭这预言大概就是指游戏期限……我想盘古在这段时间应该还没法完全恢复？！于是他拼命的四处乱蹦找抽，你们拼命的找他和收拾烂摊子，十年后他clear了就赢，没有达成目标的话就你们赢？！” 而杨砚的唏嘘之后，被杨砚目光强烈鄙视谴责过的风小小所剩下的，则就只有无语了。 所以说凡事真是不能脑补得太多。 原本以为是有什么毁天灭地的恩怨情仇，结果到头来就是一个2b孩子在闹别扭罢了。 只不过普通人即便闹别扭也是能力有限，一般的程度顶多也就是我偷偷说你几句坏话，你偷偷在我家门口倒点垃圾，再厉害一点就上拳头打个架什么的，更加上档次的就是家里拿权势砸人或是同等级竞争抢占。 而到了祖神这里……以能力水平而言，他要玩得大点儿也真是不算难以接受的。 再或者换个比喻，一个人在外面憋了一肚子气，回到自己家里之后想发泄，那自然是高兴摔杯子就摔杯子，高兴踹门就踹门，反正他的地盘他做主。 而盘古差不多也是这么个情况，反正世界是他造的，他高兴灭就灭，高兴闹就闹，就算想打着滚的撒泼也是理直气壮…… 刚巧当晚就又接到了伏羲出结界打来的问候电话，主要他是想告诉风小小关于他还有一个月左右就可以结束闭关的事情。 而风小小纠结了一会儿之后，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把月老这里得到的情报说了一遍。 伏羲听后沉默良久：“……你与盘古曾有赌约？为何从未曾说与我知道？！” “……”风小小感觉自己分外无辜。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了，自己记忆也不全，哪知道这个？！“大概是……当年我拉你在世间玩high了，所以忘记提这一茬？！” 原来造成盘古叛逆期黑化的熊孩子只有自己一个么？！ “哼！”伏羲冷哼一声，算是揭过这一茬：“忘就忘了吧……盘古气量未免也太过狭小，就算我真不愿与他践约。他又能如何？！不用怕他，你尽管放手去做，我倒要看看他敢怎样！” 这是无条件护短啊。风小小一边感动一边纠结：“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觉得这事情还是大家坐下来谈谈比较好，拿整个世界的存灭当竞技输赢会不会有点太过火？！” 伏羲不客气冷笑：“盘古那等执拗之人。恐怕未必肯听你细说。废那口舌作什么？不必理他！” “……”风小小现在怀疑自己之所以从前敢随便不把人当一回事的甩掉，恐怕八成也是被伏羲给纵容出来的。 但紧接着伏羲又很尊重风小小提议的补充了第二方案：“但若你觉得谈谈更好的话，我找到其行踪便将他捆带回来。就怕他过往被我绑过数次，此番恐怕会有戒备。” “……”羲哥你够了，真的。 刹那间，风小小突然真切的感受到了杨砚曾慎重述说过的那种被拉低档次的感觉。 原来从混沌的时候开始……二货的属性就已经无法阻挡了吗？！ …… 第二天开始，由于月老的识相投诚，他被快速编入神庭机制，算是由风小小口头授予了参加灭世&救世之战的资格，女魃正好跟着连少从农家乐回来。听说月老投靠神庭，当即投来不客气鄙视眼神，简直像是在质疑风小小的审美标准。 “你们陶艺吧连40岁的员工都收？！”连少也觉得很惊讶：“他好象也没有什么捏陶手艺吧？！似乎倒像是玩手工结的。刚才过来时候正好看到他在编一个很复杂的结……虽然也是传统艺术，但跨行似乎太大了吧？” 风小小掠过连少直接去把女魃拉了过来，顶着对方一脸惊讶不停扫视两人交握双手的目光。压低声音问：“我就想确定一下，盘古……灭世的理由你们都知道？！” 女魃闭上惊讶张开的小嘴，挑眉：“知道又怎样？！” 风小小嘴角抽了下：“不觉得很二？！”跟随着人生目标这么无聊二b的老大真的没问题吗妹子？！ 女魃扬臂甩开风小小的手，摸摸手腕冷笑：“那些与我无关，只要跟着他能消解我心中的怨气就好。” 不同目标的人为了不同的理由完成同一件事情……别人的理由是什么不重要，只要最后追求的结果都一样就好了。 “……” 风小小对这个神奇的世界绝望了。 维达尔归队，沉默的走进客厅坐回自己的老位置也就是正对电视屏幕的长沙发上。 月老编完几个结正在旁边无聊的翻着花绳，见到这个一来就拿起遥控器调动画频道的冷漠男人，忍不住打量一眼、再打量一眼……然后过于沉闷的气氛让他决定搭讪。 “你好。” “……” “我姓岳，叫岳傅。” “……” “噗……”风小小端水路过，咳嗽声：“你继续。” 岳父……不，月老满脸尴尬放弃调戏维达尔，转而面对风小小：“娘娘，难道你这里就没有什么工作要做吗？！不然我再去绑几对佳侣好了。” “还是叫我小小吧。”风小小把自己砸到沙发里，旁边的维达尔很沉默懂事的稍稍挪开一些，给她腾出了更大的空间。 随口道谢后，风小小再转回来：“这里人太多，你老叫娘娘人家会以为你脑子进水的……另外昨天那武哥我忘记跟你说了，他是武修，你要绑姻缘最好别惹他。” “武修？！”月老瞠目结舌。 风小小也不怕他告密，这厮来历太不清白，收编进来第一时间她就抢抽了一鞭子……也是这样收了月老之后风小小才发现，原来羲哥的鞭子竟然可以作用重要游戏道具这样来使用。 盘古会下禁制，而她会甩鞭子……双方用各自的手段招揽人才，这果然是战略游戏的节奏。 不过之前已经契约收进神庭的那一帮怎么办？！找个时间分批次慢慢抽一轮？！ 月老瞅着手里的红线犯愁：“难得找到一对天作之合……” “……那种人居然也有人能和他合？！” “现在当然没有了。”月老叹息：“进入修行路，世俗红线就断了，如果不是他主动让我绑上，我也奈何不了他。”说着说着，月老还示范般的弯腰在维达尔脚上系了根：“比如你看……” 维达尔默默看他系，等月老直起腰告诉他“扯掉”的时候，维达尔依言随手扯了扯……被弹开了。 风小小：“……” 月老：“呃？！” “这什么意思？！”风小小问大概能给自己解惑的月老。 月老愣了半天才梦游般虚弱答：“大概系统不一样……咱们这儿的人讲究万法归一，只要修为强大就可以强行冲开其他各种禁制，而外系的都没有修行概念，一切能力强弱都是天生或被神职授予，所以貌似对其非本专业能力都没什么抵抗力？！” 这么一想……好象确实是耶！ 比如天朝有修道修佛修仙各种修，奥林匹斯山和阿萨园里面谁听说过有刷经验的？！——这些人的等级技能都是直接绑定了。 再比如阿芙洛狄忒那个没什么其他本事的爱神儿子就用小金箭坑过多少高阶神氏啊，阿波罗之流就不说了，连哈迪斯都被没跑脱掉。 风小小瞪他：“那你给他解了啊。” 这个bug必须想办法解决，自己这边的目前大多是外籍神氏，别到时候被盘古找到什么特种人才，直接就能把自己这一网打尽。 月老更加心虚了：“这……红线系上两方之前还可以解开，一旦系稳二者，那我就没资格动了，除非本人自己有能力挣开……但、但是可以在中间打个结，制造点障碍让他们注定相爱不能相守。”发现风小小脸色不好看，月老慌忙补充了后面半句。 “这什么缺德玩意儿！”风小小先是条件反射呵斥，接着回过神来发现重点，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另外半根你系了谁？！” “因为之前那武先生的伴侣我已经系过，所以后来系的就该是武先生……但是他的挣断了，所以接下来的这根自动顺位替补上去，默认和武先生的伴侣是一对……”月老哭丧着脸喊冤：“娘娘，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还是直接告诉我，你给维达尔系的到底是谁好了。”风小小扶额头疼。 “是、是孙大圣的妹妹……”月老结巴宣布出答案。 “……”风小小黑脸看他。 “……”月老眼泪汪汪回看。 风小小拍拍月老：“……很好，敢给那猴子的妹妹系姻缘，你胆子真大。”(。) 321 命运 何止胆大，简直就是找死的节奏。 张三在杨宅被禁制反噬重伤，好在后面没出现什么更严重的情况，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经恢复了几分。 杨砚是怕这个老娘留在家里没人支应，万一遇上什么连跑都跑不掉，于是干脆把人接到这边来，养伤这段期间她就暂时住着了。 听说维达尔脚上被系了红线，刚到陶艺吧的张三也颇希奇的特意来参观了下，蹲下来指头捻了捻那圈红丝，一副仿佛是看到什么闻名已久却一直没能有机会接触的新奇玩具模样：“红线要解开其实不难的，修行人只要入道了就有这能力……麻烦主要麻烦在这必须是被系上的人亲自动手才行，所谓斩情丝即如是，而其他人再厉害也不能出手。” “当然，虽然说能代他人破开这个禁制的高手不多，倒也不是绝对没有，但是……”张三看完了就拍拍手站起来，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样子：“这红线上的禁制不算起眼，麻烦却是因为直接牵涉因果。比如说绑上的姻缘本来该是被系那个人的，但来个其他人给扯断了，此人姻缘无寄，那么出手那个人自然就得担起对方的因果……换句话说你扯了谁的线就得对谁负责任，这跟古代时候男人看了女人肌肤就得娶她一样，否则就会因果缠身，永世不得消弭……” “……”风小小本来一开始还想试试自己无视法则的能力特殊性可不可以挽救维达尔的清白，还好当时突然有种不大对劲的不祥预感，硬是忍住了没出手，现在一听……这玩意儿还真不是那么简单，“那么按三姐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假如我帮维达尔扯了他的红线，那我就必须得娶……嫁他？！否则他永远都会和我牵扯不清？！” 杨砚冷哼声幸灾乐祸点根烟：“女娲还能怕因果？！小小上，我支持你！” “没错。”张三拍手笑得开心：“你扯吧扯吧，我家二郎说得对。就算不嫁了因果缠身又怎么地……大不了就是心魔，再不然没准儿他七拐八弯的和你扯上别的什么关系……反正就是缠上你的意思，比如要么让你欠人情，要么为你殒命让你至死不忘什么的……这点儿小事你不理它就是了，欠再多债天道也不敢给你降九天雷劫。” 风小小扶额了：“问题真要这么倒霉，我自己也不得劲好么。” 听起来就是个自找麻烦的意思。 比如说路上看见一个还没小腿高的泥塘。它淹不死你没错，但你要闲着没事干非去踩一腿一裤的烂泥，那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维达尔自始至终平静沉默，静静的看着讨论调侃得起劲的几人，时不时伸手指勾勾自己脚上的红线。安静无波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的光彩。 简直就像个好奇懵懂的孩子……风小小扭头刚好看到这么一幕，突然有种仿佛是月老造孽欺负了无知小动物的无力感。 “要我说，系了也就系了吧。”杨砚嘴贱一会儿后终于正经：“反正阿萨园也不禁婚嫁……当然现在天庭也没禁了。再说维达尔长得也不错。还是奥丁之后的新主神，家世权势能力和样貌都没亏了孙家妹妹……孙家妹妹算是赚了，当然维达尔稍吃亏，但他也只用花一百年娶个老婆体验下人间生活，等孙妹妹寿终正寝了照样回去当自己主神，有什么难办的？” “没错没错！”失手做错事的月老在大家调侃中一直心虚冷汗，听到这里忙插嘴附和，试图减轻责罚：“红线只结百年。不怕的。我三生石的本事还没找回来呢，百年一过，维达尔先生和孙家妹妹的情缘自然就尽了。” 风小小怎么想怎么别扭。顺着杨砚的思路想下去，这个确实也是这么回事，但中间还是有麻烦的地方：“好吧。我别的就不说了，首先一个孙悟空可能比较难解决……”必须难解决，兄妹相依为命，结果自己妹子莫名其妙就被人定下了姻缘，那无法无天又容易点爆的猴子肯甘心才怪了。 偏偏他还不能去直接扯了红线，现在的猴子有没有这能力先不说，就算有……扯自家妹妹的那就是乱x，扯维达尔的就是bl，无论选择哪一个都注定了他黯淡无光的扭曲未来。 ……大家似乎也都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尽管觉得安抚孙悟空会比较麻烦，但也不怕对方不从，所以仍旧是一副淡定的样子。 风小小再叹个，继续说下去：“还有……你们知道孙家妹妹现在多大年纪？！” 杨砚愣了愣：“不会才初高中吧？！” 老牛吃嫩草啊这是。虽然人间手续上会有点麻烦，但……勉强还算新潮吧。 “……”风小小默默转头看月老。 月老又开始狂擦冷汗了，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孙、孙妹妹这会儿六、呃……六岁半……” “咳咳咳！！！” 杨二哥被一口烟雾给呛住了：“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就连张三都有些傻眼，梦游般恍惚问：“你刚才是不是漏说了一个‘十’字？！” 诸神的人界身份通常是五十年一换，要是在俗世行走得少的话，几百上千年想不起来换也是常有的。 维达尔的身份还用的是前几年才换过的那个，出于各种行事方便的考虑，当时填的时候是25岁……然后到今年已经31了。 等孙妹妹长到能结婚，最少还有十四年，到时候维达尔的身份就是45岁……这几年还好说，40大槛一过，他总不能逆生长依旧保持着25岁脸，于是到时候结婚仪式上就好看了——四十五岁皮肤松弛的中年半老头，配一个二十芳华青春正茂的少女…… 张三简直无法想象那样的惨景，不可思议问羞愧低头的月老：“你怎么想的啊？！就算不是维达尔，原来那姓武的孩子听说也是二十多吧，你给人牵一个六岁半小姑娘？！” “那、那不是古时没那么多讲究么，三、四十壮年娶十一、二新妇也是常有的事情……当然我也知道现代男女平等，但孙家妹妹的八字不是和武小哥极合么，两人在一肯定能和和美美，我眼瞅着性情貌似也很互补。再说孙妹妹身体一般，武小哥练武之人肯定比一般人活得久，年龄差个十五六岁大概也能弥补……”月老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语无伦次飞快寻找各种理由为自己的行为解释，而后面对张三等人越来越微妙的目光，终于忍不住真的飚泪了：“为什么世俗眼光如此丑恶？明明有真爱就可以了啊！” “……”这明显是被压力逼残了。 风小小无奈，月老都已经被大家逼成这样了，再继续下去似乎有点太过残忍。 “……顺其自然吧。”杨砚也无语了，终于无奈做下最终结论。 管他呢，反正又不是自己必须要娶老婆。 …… 维达尔多了一个小童养媳的消息很快在充斥着八卦气氛的陶艺吧内部流传开了。 红线没多久就融入了他的脚踝，原来只是凡人看不到，现在就连神仙包括杨砚也看不出来了，只有月老和风小小还能隐约看到一系微弱红光。 但是尽管大家已经看不出什么异常，这两天维达尔还是发现了有不少下楼借打水、散步、看电视等等各种名义出现在客厅，然后有意无意的在他身边转上一会儿，用各种自以为隐晦其实却掩饰不住的看热闹目光打量他半天，最后才肯心满意足的离开。 “……” 维达尔被打量得连新番动画落在眼中都失去了几分趣味。 正在他沉默安静的无聊调换着电视频道的时候，忽然脑中出现了一丝莫名的感应。 手上的动作一滞，维达尔静静坐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放下遥控器，顺着脑子里的召唤向前厅的店面方向走去…… 孙妹妹彩彩小姑娘被放在女警家借住等待哥哥释放，女警从武小哥手里接下临时监护人责任，自然也就要时不时的把小姑娘抱出来展览一下，表示自己照顾得很好，小姑娘没有瘦了脏了或者找不到玩伴之类的不愉快事情发生。 这一天刚好也是女警抱着彩彩小妹妹出来例行让武小哥检验监督，而后前者突然接到电话，需要赶回警局处理一些事情。征询过彩彩意见之后，小妹妹表示比较希望跟着武小哥逛街。 武小哥对小女孩儿倒是没什么排斥，甚至在一群糙弟弟的衬托对比之下，格外乖巧可爱的小姑娘在他心里还得了几分好感。 于是，在本来还想要哄几句的女警见鬼般惊讶目光中直接抱了小姑娘，武小哥单手一插兜，光明正大抱着软妹就开始了例行巡视工作。 再于是就这样，维达尔的童养媳跟着巡逻小哥一起到陶艺吧来了。 这是他们命运的第一次相会……(。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22 阿萨神族的战争 没有天雷勾动地火。 没有电闪外加雷鸣。 红线又不是**，绑上它只能说是将双方因果缠在了一起，日后两人“有缘”……但绝不是说维达尔和小妹妹一见面就会深陷爱河无法自拔什么的。 不说别的，单是孙小妹现在这年纪，就算再来一斤红线加成属性，也不可能有颠倒众生的光环。 同理，尽管月老说了武小哥和孙小妹在各方面都很“合”，但也只是说两人“如果”有契机在一起的话会很相配罢了，绝不代表武小哥已经对孙小妹情根深种不自知。就现在这阶段而言，只要武小哥不心理变态，孙妹妹无论怎么折腾也只会是一个有好感的可爱小妹妹…… 所以从维达尔一出现后就屏着呼吸等看八卦的风小小失望了。 命运的相会中，男主角维达尔竟然只是静静的站着看了一会儿，接着沉默的走过来递给了孙小妹一根棒棒糖，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嗯？！”武小哥挑眉看了他一眼，再对小妹子懒洋洋吩咐：“说谢谢叔叔。” “嗯，谢谢叔叔。”孙妹妹乖乖的抱着武小哥脖子道谢。 风小小：“……”真狠，这杀人不见血的……他居然还不是故意的，大概是真觉得维达尔的年纪该当小妹妹的叔叔…… 就在风小小的怜悯加鼓励目光中，维达尔站回到了风小小身边，视线望着门口的方向等了一会儿，独眼上覆着眼罩的奥丁就这么慢慢从远处走近，不一会儿后就站在了门外。 维达尔默默扭头看了眼身边的风小小，后者愣了愣，看眼站在门外没进来的奥丁，问：“你们约好有事？” 维达尔摇摇头，平静的答：“我感觉到了……他会来。” 原来你感觉到的不是爱情？！ “……难得看你主动到前面来，我还以为是真爱的呼唤。”风小小黑线。压低声音咬了咬牙。 “？？？”维达尔一脸茫然，压根没明白她的思维回路。 “算了算了，有事就去吧。”风小小叹息，奥丁本来就冷硬的脸上线条这会儿已经直接板得跟冻住了一样，一看就是苦大仇深的德性，八成是阿萨神族里真出什么大事了。不然他也不会来维达尔这里主动找冷落。 得到风小小的首肯，维达尔就和抱着软妹子的武小哥擦身而过，径直到门口跟奥丁交流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心，风小小总觉得他这一走似乎还带了点儿别的味道。 从杨砚把收回来的五色石交给她之后，风小小时常能觉得脑子里会多一点什么东西。硬要说的话，大概就属于第六感之类的。比如说现在，她就觉得维达尔的背影里透着不祥的气息。 北欧的神系都是典型的维京海盗气质。不管是维达尔这样的长发沉默帅哥，还是一看就像恐怖分子首脑的奥丁，两人身上都透着浓浓的危险味道，好象平静表面之下压抑着狂暴咆哮的海洋一样。 他们的身体里连血液都是沸腾的，所有想要的东西都会靠掠夺去争取。除了一开始来打个招呼以外，其他时间的奥丁和北欧神系都没有再主动上门过，唯一属于永恒寂静的维达尔能在陶艺吧待上那么久而没有人上门探望，说实话风小小已经觉得是相当意外了。 两个北欧新老主神单是往门口一站。就有种战士即将出征的气场。连武小哥都回头多看了眼，然后抱着软妹子过来时候，看着风小小的目光里那种担忧她身陷狼窝的意味更浓了：“这里的危险人物真多……你自己平时都不会注意关于自己安全的问题吗。嗯？！” 风小小回过神来收回目光，然后装傻：“维达尔是好人。” “……”武小哥一瞬间无语了，他觉得在这女店主眼里。世界上恐怕就没一个是坏人。 “风小姐。”沉默的听奥丁用卢恩语说完一通话后，维达尔转过了身来，就站在门口平静的叙述：“我有事，要离开。” 风小小默了默，笑：“早点儿回来。” 就如同伏羲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天然被万物听懂一样，从火湖归来之后，天地之间的任何一种语言，她也都能够天然的理解，甚至只是心底传出的愿望或情绪也一样。 奥丁已经极力的压低了声音，还特意换了卢恩语，但她还是听到了诸如“……世界之树……毁灭……诸神……”这一类的字眼。 维达尔点点头，安静的跟在了奥丁的身后，后者向风小小颔首致意，而后头也不回的带着自己儿子就走。 ……命运的第一次相会就来了个劳燕分飞，这兆头真心不怎么好啊。 而和维达尔已经缘定一生的那个猴妹子这会儿还在忙着舔棒棒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六岁年纪就已经变成了准遗孀…… 武小哥一手抱着软妹子，另只手敲敲柜台拉回风小小注意力，皱眉：“你听见我说的话没？” “啊？！”风小小还没真听见，刚才就忙着琢磨阿萨神族到底是有什么乱子去了。 “……”武小哥眉头皱得死紧，不怎么愉快盯着风小小看了好一会儿才把刚才话又重复一遍：“我是说，最近晚上超过10点以后最好不要出门，这个片区的人我们都是这么要求的，被抓到深夜游荡的话要被带回警局，记住了？嗯？！” “宵禁？！”风小小被刺激了小下：“我还以为现代社会不流行这个来着……” “这几天晚上有不法分子出没。”武小哥顿了顿，冷哼一声十分不屑的鄙视：“那群垃圾总喜欢出来刷下存在感，自以为豪情万丈英雄寂寞……等老子把他们都抓起来了，你们就可以随便出去了。” 大概是误以为杨砚也算江湖人的关系，武小哥对风小小说话倒是不怎么避讳江湖这一方面的信息了。 过来交代完这么一句之后，武小哥又坐了会儿就抱着妹子走了。 风小小回后屋，姜礼还在地下训练室，杨砚和张三倒是都在，于是干脆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下，最后总结：“武哥说是江湖人，但我倒觉得没准和盘古有点关系。还有现在更麻烦的是北欧神系似乎也出问题了，羲哥现在就带着李长两个在世界树下面闭关，之前他打电话倒是没提到有问题，但是我还是觉得会不会出了什么大事？！” 杨砚和张三对视下，这情况之前也没听说啊，倒是这几天附近晚上不大太平的事情有些耳闻，但他们原本还以为是湖心公园的事情闹出来之后引发的骚乱……那天晚上湖心公园里聚众斗殴了一场之后，中心地带破坏实在太严重了，第二天去公园散步的人看了还差点以为是有工程队晚上在那儿爆破。 事情虽然在后来被武小哥以特殊途径压下去了，但还是引来了不少热议，就连网上也分外热闹，各种比如说外星人、修真天劫、恐怖分子、黑道仇杀之类的谣言漫天飞舞，小说大纲都够攒出来个几册的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杨砚对于偶尔听到的关于本市疑似有恐怖分子混入，晚间四处违法乱纪的传闻也就一直没放在心上…… “既然特意把维达尔也拉走，那事情绝对不小了。”想了一会儿，杨砚终于开口：“北欧神系虽然把托尔奉为战神，还有芬里尔吞噬诸神的名气，但是说到底，诸神黄昏之后唯一存活下来的最后胜利者还是维达尔，人家比较低调，但战斗力要排号话绝对是阿萨神族里的头一个……而且维达尔和奥丁的矛盾我们都知道，他对老主神可没那么亲近，这回肯跟着去，恐怕又是类似诸神黄昏的大战役了。” “彩虹桥早就破碎了，黄金宫殿也成了废墟，羲哥把人拉去阿萨族的地头打了一架之后，那里更是连废墟都不剩了，直接被灭成混沌……”风小小分外头疼：“连根据地都没有了，还有哪里值得他们守卫，还为此打仗？！” 杨砚白她一眼：“刚才你不是说了吗，世界之树才是北欧的根基。” “问题羲哥亲自在那儿闭着关呢，谁那么脑抽敢去世界树找虐？！” 风小小不解的其实正是这一点，如果真是伏羲目前所在的世界之树，那压根不可能翻得起风浪来，更别说还让那群阿萨神族这么严阵以待的戒备，甚至把维达尔这张王牌也特意召唤过去。 鱼缸里的田螺一直很安静，没养好伤之前她还不能恢复人形出来，所以这段时间只能留在这里，正好就把风小小几人的讨论听进了耳中。 冒了几串泡泡，田螺突然细声细气的从缸子里插嘴了：“我在孙家时仿佛听大圣提起过，那个什么北欧的世界之树……它的根已经被挖走了，只是树身中神力犹存，一时半会儿才没有枯萎，会不会……” “……” 沉默，久久的沉默。半晌之后风小小才突然跳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23 出路 马后炮的田螺提供了个延时情报，现在想要去把维达尔抓回来也不可能了。 风小小没想去管其他神系的事情，哪怕再有什么惨烈的战役，说白了那也是人家的人生，人家的选择。 可是如果盘古把世界之树的根系给挖走了的话，事情性质就完全的不一样了……这个假设成立的结果，就代表着阿萨神族的战役和东方也有了某种关系。 “……既然维达尔他们已经暂时找不到了，那我们先把注意力放到武小弟的禁令上好了。”杨砚掐灭烟头：“这个宵禁令很可能也和刚才事情有关系，就算没有，也当是顺手维护下附近治安好了……反正你现在挺闲。” “可是晚上不准出门……”风小小迟疑下，提出一个比较现实问题。 当然大家小心一点的话倒是可以凭借身手避开的，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先不说这个调查和巡逻的时间可能需要几天……这个完全取决于对方什么时候才会突然心血**想惹事……其次，就算这段时间大家小心行走，能提前避开一个方位的耳目，难道还能避开四面八方么？！ 比如说在攀岩走壁时候没被武小哥看到，反倒被某栋楼子里的住户居民看到？！ 想想某深夜不睡觉居民有可能会看见某神秘人物伏在屋顶或攀爬在楼外，再或者亲眼目睹谁谁谁一跃跳上三四米高墙院大树什么的……万一这目击者再蛋疼一点，搞不好还可以顺手截个视频之类的丢到网上推特……这种悲剧性的未来真是让人想想都不寒而栗。 “让小黑带些……”杨砚下意识想起城隍这个冥界驻人间办事处，那些鬼魂可都是会切换隐身状态的，但这建议刚一开口也是又立马闭上：“……不行，差点忘了那姓武的已经入道，万一半夜见到小黑还好说，顶多当游荡居民办了，但要是小黑多带几个恶鬼来这边巡逻，到时候被撞上那才真叫好看。” 武修辟易。一入道就是杀气四溢，用句通俗话说就是伤害对敌人那都是自带加成和驱散邪魔效果的。 回头人一镰刀甩死一群，薛鬼王发现数据库突然少那么多待轮回魂魄，还不得上来找人拼命？！ “哮天不行吗？！”张三想出一个比较合用的选择：“我记得二郎以前巡视天庭，不就常是和哮天、扑天兵分三路，各率一军？！”深夜有土狗在外面游荡……这个应该就不那么惹人注意了吧！ “……”风小小和杨砚对视个。而后赞：“三姐人才啊！” 要么说老将出马就是顶用呢，这种时候还是得有个经验丰富的人提点，事情这不一下就解决了？！ 既然决定晚上让哮天犬和扑天鹰在附近巡逻，那么就还得先打个电话给敖潜，把两只寄养小宠物给取回来。 敖潜接电话听说事情之后。知道事情比较严肃，不仅表示立刻将狗狗送回，还额外附带一批宠物…… “亚历山大这段时间在我的宠物店一直帮忙维护秩序的。早就是它们老大了。”敖潜温文尔雅站在一堆毛茸茸小萌物中间，臂弯里甚至还抱着一只貌似没断奶的小犬，笑得春风拂面道：“它们都能听指挥的，猫狗之间用自己的叫声就可以交流，晚上让亚历山大给它们安排巡逻区，每条街道附近蹲个一两只站岗就行了。” 一群毛茸茸小动物“咪呀”“嗷呜”乱叫，有的在屋子里跌跌撞撞到处撒欢，有的贴着人小腿磨蹭撒娇。还有两只特别勇敢的小狗撒着欢的冲到风小小身边抬起后腿…… 风小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这些小动物看起来实在没有攻击性，她居然一不小心就中了招。颤抖声音问敖潜：“它它它这是干什么？！” “它们很喜欢你。”敖潜一脸和蔼善意。 “……你确定？！” “嗯。” “那能解释下这个吗？！” 风小小指指自己鞋上一泡狗尿，声音都拔高了。 “……这是犬类的天性，它们习惯在最喜欢或最重要的地方标记气味。以此宣告和圈划自己的地盘。”敖潜很诚恳温柔一笑，肯定的点点头再次重复：“所以我说它们很喜欢你。” “……” “咳咳！”杨砚努力压平嘴角故作严肃咳嗽声：“可能是女娲能力增强，所以对动物的亲和力增加了……恭喜恭喜，你等级又提高了。” 风小小二话不说一沙发垫给他砸过去，然后一群小动物感知到其愤怒情绪，非常助阵配合冲杨砚敞开小嗓子使劲叫唤。 俗话说，打主人也得看狗……哮天犬统治宠物店及城隍街周边畜生那么多天，眼看现在居然有畜生敢对二郎神挑衅，当场非常不满低吼一声。 低沉压在喉中的“呜噜噜”声滚出来后，房间里果然安静了一瞬，而后一堆小萌物“呜呜”哀叫着冲到风小小身边求安慰求抚摩。 风小小：“……” 杨砚：“……” 敖潜：“呵呵……” 等终于搞定小动物们后，就是晚上的巡值安排了。 主力为宠物大部队，场外指导敖潜，后勤助理风小小，带队首领则毫无疑问是哮天犬，就连安排和指挥工作也是由后者现场调配……作为曾经在二郎神麾下做过那么多年猎犬的哮天，偌大的天庭它都巡过了，还怕这小小一区不成？！ 一票人……加宠物浩浩荡荡的出门去了，小动物们挨个或跳或被抱上保姆车，自己回了自己笼子后，所有帘子被拉上，接着就是四处踩点和选择合适驻守动物，最后到晚九点时再来各自就位。 杨砚被留守，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跟田螺姑娘聊天边看电视，今天晚上没他什么事，所以这人是想试试还能不能从田螺这里再打听到其他有用消息。 风小小等人离开了差不多一小时左右，三只无家可归的混混投奔而来。 之前他们上门的那一次大家都在警察局，伊依只能友情支援个旅馆伙食，到了今天大家弹尽粮绝，当然得再来拜访碰运气。 “杨哥，还好你今天终于在了。”混混甲拉住杨砚小手，哽咽着看起来甚是哀伤：“我们遇到困难了，只能来投奔杨哥你们……对了，风姐呢？！” “……准备和盘古掐架，去踩点子了，你们这是？！”杨砚不动声色抽回手问。 “……”三混混脸皮集体一抽。 混混乙吞吞口水小心翼翼问：“盘、盘古？！不会是我们知道那个盘古吧？！” 杨砚认真点头：“如果你们说的是小学课本上学过的那个，那估计我们说的就是同一个人。” “……”突然好想撤退怎么办？！这种高端掐架不是自己这等小民搀和得起的好么。 杨砚幸灾乐祸看三人默默纠结表情，装没察觉般再问：“对了，你们刚才说来投奔？！” 表以为神仙就心胸开阔啊，被群殴之仇他可是一直牢记在心中的，虽然说不会去找人报仇或下黑手之类，但有事没事的时候想多看看对方郁闷表情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经过艰难心理挣扎后，始终还是眼下的困境比较紧迫，再说事情已经知道了，现在说不想得罪盘古就等于得罪女娲……还有未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伏羲。 二比一的局面，在必须选择的情况下，怎么看也是投靠这边比较划算吧。 三混混痛下决心，咬牙：“是、是的。” “这么快就想好了？！”杨砚撇撇嘴：“……算了，回头我介绍一家棋牌中心给你们，去那里上班吧。” “我们想找正式工作。”三混混很认真拒绝。 “……你们不是只有初中文凭？！哪来那么正式的工作能安排？”杨砚嘴角抽抽。 三混混面面相觑个：“那陶艺吧这里……” “呵……”杨砚乐了，大拇指一比身后二楼显眼大门：“那是通往神庭的大门，里面全世界神仙妖魔聚集，文武人才都有了，你们觉得能剩下什么饭碗非得你们来不可？！” 三混混擦汗：“那那那……” 等半天都没等到下文，杨砚诧异看这三混混一眼，原本还以为是心血**，但看起来几人倒真有彻底与过去告别的意思……于是想想问：“开店……你们会吗？！” “什么店？！” 三混混原本就有赚钱后起家的打算，现在听到这么一句当然高兴。但是事情还是得问清楚，万一是不良场所，那跟以前不还是一个样子？！ “酒吧、咖啡厅……随便什么都行，这个方面其实我不大懂。”杨砚随口举些例子，而后道：“要求只有一个，要是人流量比较大，而且行人愿意经常去坐坐的那种场合，我需要收集些零零碎碎的消息……你们行吗？！” 三混混犹豫许久，而后咬牙点头：“杨哥，钱算我们借的。我们尽量试试，一定给您弄起来。” “好！”杨砚点头。(。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24 世界的稳定基点 包养了三只小混混，后面的事情杨砚就懒得操心了。 这种事情如果真有帮助最好，没有帮助就当是他充当银行基金给人提供了一笔贷款，反正这三只就算到了下下辈子也不敢不还他钱。 眼下比较引人注目的还是当夜播出的晚间新闻报道。 ……频道是百无聊赖中随手调到的，号称国际新闻，其实并不真有什么国际影响性，估计地方小台的国际新闻也不敢随便碰什么真正的大事，最后出来的新闻内容跟地方台里普通的民生消息一样，只捡些同样鸡毛蒜皮的事情，再只不过地点从国内变成了国外而已…… 除了杨砚以外，陶艺吧基本没有看新闻的人，正好今天晚上没人跟他抢电视，再正好新闻里报道到的地方又是死海，杨砚心里被前次没能跟随出差的事情触动了下，下意识的就停在该频道看了起来。 记者略无聊，正在土包子般介绍最近死海周边怀疑有流行性疾病什么的，温度计等一类物品有一段时间甚至脱销……联想到画魔法阵的事情，知道切西亚等人为了水银曾狂购收入温度计的杨砚忽然有种智商上的优越感。 再接着还不算完，记者又带摄像机拍摄了死海南端某处陆地的环境改变，对一片干裂如旱灾过后的土地给了个特写：“……各位观众，现在我们正在死海的南端，这里原本是一片……但现在我们可以看见，这里的地面在短时间内严重干旱失水，现在已经……这样异常的环境变化已经引起了专家们的广泛关注，由此可推断出地球环境日益恶劣的影响对我们的生存空间……” 死海南端…… 杨砚愣了愣神，握遥控器抵唇想了想。 电视里给完特写又给个远镜头，杨砚神色一动，眼尖注意到其中某画面角落里，镜头中扫过了一片似乎有些不那么自然痕迹。旁人大概注意不到，但在知道内情的杨砚眼中，很快就分辨出来那应该是被截出来的魔法阵一角。 火湖崩塌，所以这片空间也受影响了吗？！ 风小小和敖潜还在外面趁10点没到前安排站岗小动物，杨砚想知道具体情况，最好的解惑人选只有路西法和切西亚等人。 到神庭逛了一圈。很快找到已经能稍稍凝聚出半实体的路西法，杨砚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直接问：“路哥，火湖什么情况你还记得吗？！” 路西法脸色一僵，而后表情纠结：“那真是一段糟糕的回忆。” “我们现在都知道这回忆很糟糕了。”杨砚笑了。看来路西法是真不愿再想起关于火湖的任何事情：“以前不是说那边硫磺火湖已经崩塌了吗，今天正巧看到新闻了，好象原本召唤火湖的那片土地也受到点儿影响。你们的信仰空间没什么事情吧？！” 他也是刚刚才想到的，硫磺火湖毕竟也是基督天主信仰系统里的重要空间支点之一，既然这里崩塌了，那想必其他地方多少也会受些影响。 路西法倒是认真的想了想后才回答：“魔界是永远的荒芜，我倒是看不出来更糟糕还能糟糕到哪儿去。天使之书已经销毁了，现在我们也没有必要回去和那些魔鬼再战斗争夺些什么，所以切西亚他们还没有回去过，至于天堂……如果象征末日的四骑士仍旧在那里的话。大概就是耶和华也还没想到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这算不算是有什么事情？！” 杨砚沉吟半晌，风小小向来是干完事情就不管的。随手丢下一大把尾巴等人收拾，他已经习惯性的一碰上对方掺合过的人或事就爱想多了。 比如说这个硫磺火湖，作为圣经中恶魔罪人们的最后死地。想来在该信仰系统中占据的地位也是十分重要的，大概也类似于世界之树之于北欧的意义般。 开始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路西法的平安返回以及宙斯夫妻的陨落给吸引了过去，杨砚也就没想到这一点，可是现在看见死海的新闻报道，正好加上世界之树的根系被挖走的消息，对于这么个重要地点崩塌后续，杨砚自然也就关心了起来。 盘古难道真的只是用那里来关押路西法，而没有对它做过其他什么事情？！ 眼看杨砚似乎真的很介意，而不是心血**的样子，路西法原本不大在意的神色也有些严肃起来。 尽管他已经选择了堕落，但天堂在路西法心中的重要性还是不言而喻的，他在那里出生，在那里享受荣耀权柄，又在那里堕落……天堂几乎占去了他人生的大半重要回忆，哪怕后来掌握了魔界的权柄，天堂也是不可替代。 不说别的，就算为了他曾经发誓“终有一天我要重回九重天”的渴望，路西法也不可能对天堂中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 于是，路西法也想了想，而后很认真的开口建议：“每个信仰在人界都会有圣地和影射。如果你想知道天堂是否动荡，那只要看看它在人界的信仰地是否平安繁盛就够了。” “你的意思？！”杨砚精神一振，终于听到点儿干货。 路西法抬手示意杨砚坐下，而后自己也坐在一块石上，两人就在荒野中直接聊了起来：“伊甸园……想必诸位就算不了解圣经，也该听过这个地方吧？！” “亚当夏娃来自伊甸园，耶和华赐予人间的福泽也大多来自这里。换句话说，伊甸园就代表了耶和华对人界的庇佑。”路西法迟疑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当然，那个时候贵国并没有信仰，你们的神庭早已经迁走，所以严格说来，我们占据伊甸园的行为并不算光明正大，但……” “等等！”杨砚抬手阻止，狐疑问：“你该不会是想说，伊甸园在我国境内？！” 各系神氏对于领域的执着比人界国家更甚，杨砚虽然是觉醒而非传统老牌神氏，但听见路西法这么一说，仍然是觉得这帮人胆子未免太大了。 远的就不说了，单是伏羲知道了有人敢在自己地盘设堂口，那肯定就是一场大风波。 路西法尴尬笑笑：“那都是往事……” “……我记得伊甸园不是传说在康斯坦丁？！”杨砚默了默再问。 “大概是俗世界追寻神迹时的误会吧。”路西法咳嗽声。 杨砚盯路西法看了十秒，直到把一只魂体脸上都看出浅浅红晕，这才叹息声：“算了，你接着说你的往事吧。” 路西法犹豫看杨砚脸色，小心斟酌字句道：“圣经中的方位都是以耶路撒冷为中心坐标而言的……在第八节中就曾经说过，伊甸属于东方。耶路撒冷之东，不用我说阁下应该也能计算得出来。另外伊甸园的‘园’应为盆地，属于亚热带，物产丰富，土地为红土……在那里有各种各样的植物，包括热带和寒带，这只有可能是同时还拥有高山的地区……伊甸园还是世界的中心，是远古世界时所有植物追溯的起源，所有动物曾经聚集的圣地，在伊甸园中还有河流交汇……” 各种暗示中，杨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似乎是已经能够确定了。 “……四川盆地？！”杨砚抿了抿唇问。 “……”路西法长舒一口气，赞叹：“您真是聪慧。” 四川近几年灾害确实频多，但是杨砚倒从未想过这个除了地壳运动外还代表了别的什么意思。 路西法观察杨砚脸色，接着道：“伊甸园是耶和华的乐园，同时也属于俗世界。如果连在那里都会发生灾难，那表示天堂连它都顾不上了……我想您应该明白这个意思？！” “当然火湖已经崩塌，在消失前它会吞噬消融世间的一部分罪恶，我想这大概也算是好事。”路西法试图安慰杨砚：“从末日的观点来说，火湖崩塌时释放的能量其实还相当于是缓和了一下这个过程……每个神系的圣地和根基都有是稳定世界的一个基点，如果你们能稳定这些重要的基点，而不是让它们澎湃失控的话，末日大抵也就不会来临了，最起码千年内不会。” “……北欧的世界之树也算吗？！”杨砚沉吟半晌问。 “肯定算的。”路西法坚定点头：“但它和火湖的属性不同，后者是毁灭，所以需要被消除或封印。而世界之树属于生长，所以它越繁盛，带来的稳定力量也就越多……当然前提是你不能把它种植在人多的地方，因为世界之树的生长也是需要吸收周围的力量的。” 次奥！ 盘古那逗比绝对是想把世界之树种到哪个繁华路段去搞破坏去了！否则他不用多此一举把根系给挖走。 杨砚简直想骂人了。 再综合神庭已经被设置在本市的情况来看，对方如果想拉仇恨挑衅伏羲女娲的话，那世界之树的预定种植地点就肯定会设在这里。(。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25 世界之树的下落 北欧阿萨族的气息一直没有离开太远，风小小和杨砚也只能判断他们还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却没法确定这些人现在的具体位置。 原本他们还以为阿萨族留在这里是准备休整之后再出发，可是现在这么一看……这tm哪里是休整，根本就直接是战场。 好容易等到风小小快到10点时被敖潜送回来，杨砚忙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说了一下，果然，风小小脸色当时就难看了。 “世界基点？！”风小小问：“情况很严重？！” “根据路哥的说法，全世界的各个神系也不是凭空而来的。”杨砚无奈：“各系的神话追溯起源的话就会发现，他们都宣称自己的原始神明是从混沌中诞生的，比如希腊的卡俄斯，再比如北欧的伊米尔时代，耶和华创世纪之前……但是那些所谓的混沌其实已经是一个稳定的空间，虽然其中没有天地万物，但最最起码不像我们的混沌那样，是连秩序和时间空间都被吞噬而混乱搅拌成一团的世界。” “所以我大胆猜测了一下，大概是盘古开天辟地的时候，秩序和时空重组，形成了世界的雏形。但是有一部分力量比较浓郁的原始碎片仍然被完整的保留了下来，其后又分散到了世界各处，成为了各系原始混沌神氏诞生的基石。”杨砚脸色凝重：“在远古诸神活跃时期，有资格争抢法则气运的先是飞禽走兽鳞甲三族，接着是巫妖，再之后是诸道百家……这些碎片不受天道眷顾，于是也只是沉封而没有被激活的机会。直到殷商封神后，天庭偷偷准备迁徙事宜，大概是那时起他们在天道眼中就已经失去了继续统霸的气运，于是混沌碎片中的各系原始神开始应运诞生，再再接下来到三千年前天庭撤走，诸法没落。从此无人再可入道，所以，就有了与远古截然不同体系的诸系神氏顺序诞生……” “这就是其他神话中没有听说谁能修炼的原因？！”风小小想起了月老说过外系神没有修炼者的说法：“他们应运从各自不同的原始碎片中诞生，一出生就注定的神权和神力大小都来自于碎片本身……因为这个世界已经不适宜修炼入道，所以继天庭之后而出现的这些信仰们，也就没有继承到能使自己力量成长的法则？！” 杨砚“嗯”了个点头：“算好事也算坏事吧。好在运气好的那些一出生就能惊天动地。比如维达尔，宅在家里多少年也还照样是北欧的第一高手。坏则坏在运气差的那些即使再想努力也没有希望，比如赫拉那样本身弱小还有点野心智慧的，注定就得被憋屈死。” “原始碎片不仅诞生繁衍了不同的神氏，同时也还化作了不同的信仰空间。游离于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主空间之外。”杨砚道：“这些空间都各自有其重要的依撑支柱，简称为世界基点。它们越稳定，也就越不会影响到主空间的稳定……现如今不管什么天灾**都难把地球一次灭干净。除非再来次冰河世纪的陨石雨。但是如果这些基点不控制好的话，恐怕它们回归混沌时所造成的扭曲吞噬力就真的会达到灭世的后果了。” 风小小这下算是知道末日的说法从何而来了，本来她一直觉得奇怪的就是这一点，十年时间世灭神灭？什么灾害能有这样的威力！ 但是如果是各系神氏赖以生存的基点被破坏，那么重归混沌还真不算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了。 “反正当前重点就是要找到世界之树对吧。”风小小总结：“然后想办法把它送回原处重新焕发生机？！” “没错。”杨砚点头沉痛道：“如果没猜错话，盘古八成是想把树种在咱们这儿。因为羲哥禁制关系他对神庭没法直接出手，但神庭毕竟是新建，还不是混沌碎片所化。根基自然不如世界之树稳当。到时候先把这里的秩序法则抢了，灭了咱们神庭，他再随便想个办法把树也给弄死。这就能一次解决两个麻烦。” 风小小想了想：“这么分析也没错，那么树在哪儿？！” “……”杨砚揉揉眉心：“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用等在这儿跟你废话那么多了。” “田螺也不知道？！她不是在孙猴子家住了一阵子么，既然能听说到世界之树根系被挖走的事情。没理由就只有这么一句啊……”风小小诧异：“最起码世界之树现在在谁手里，盘古打算把它种哪儿，或者打算什么时候种……总该有一两句有用的吧。” 杨砚叹息：“别人的脑子都是内存，那田螺的就是个缓存。刚才我也已经问过了，她说好象有听到一两句，但是想不起来了……就她现在那状态，用通天眼搜下记忆我还怕把她搜成白痴。” “……” 此路不通，只好另辟蹊径。 田螺的状态太差，神魂不稳，杨砚不敢对她开通天眼。但换做武小哥的话总没问题了吧？！此人皮糙肉厚且心志无比强大，只要有足够的面对面时间，连轴转的搜索记忆库估计也没问题。 正好武小哥每天都要来风小小店铺查看一趟，于是除了每天从宠物军团那里获取的情报以外，杨砚还定时养成了出来陪客的好习惯，务必做到每天更新资料库搜索有用信息。 头一天搜索，得武小哥历史练功记忆若干，打架记忆若干，捕捉野生江湖人士片段若干。 第二天搜索，得练功记忆、打架记忆、与展轩手机骂战记忆。 第三天搜索，练功、打架、骂人、巡逻…… 第四天…… 武小哥的生活既贫乏又充实，某方面来说相当之有规律，几乎规律到了让杨砚想落泪的地步。 成天别的事不干，光这么执着于打架练功还到处找茬的奇葩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呀，他成天就不能多干点正事？！ 终于到了第七天……武小哥还没巡逻到陶艺吧报道，一直忙于在外泡妞的连少就出现了。 也许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风声过去的缘故，连少早就没有了最开始险些遇袭时的战战兢兢，虽然依旧留在陶艺吧附近，但他和风小小等人的雇佣保护协议早就已经到期了。人也已经从陶艺吧后院搬了出去，现在他的最主要目标就是抱得美人归，偶尔回来也不过是和自己心目中算是“吕青衣朋友”的风小小等人套个关系罢了。 “连少好久没来了啊。”风小小在店面看见进来人时还挺惊讶，顺口招呼了一句。 连少身后依旧是几个黑衣保镖，大大方方如主人般不客气走进店面，点头算是招呼了一声。而后就直接说明来意：“我是想找那位武先生的，听说他最近每天这个时间都会过来？！” “你找武哥？”风小小诧异，一官二代和六扇门还能扯上什么关系？！ 连少得意洋洋道：“是啊，青青推崇环保，她说本市最近空气湿度太低了。大概是因为绿化不够的关系，所以想组织一次小区绿化活动……” “……”女魃落脚的地方，不干旱都算是控制得好了。空气湿度低点儿也是正常的。 风小小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这话，只剩呵呵了。 连少不以为意，接着说道：“我觉得青青很有思想，也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只关注于浮华的享受……” “……”那你是没见过人扫商场败名牌时候的气魄…… 风小小遥想上周在市中心最繁华商业圈中亲眼所见某女狂刷信用卡时的英姿，一时无语可答。 “所以我决定支持她的想法。”连少充满感情的夸奖完自己的梦中女神后，终于说到正事：“我托人弄来一批树苗准备在本区大面积栽种，其中还有一棵很稀有的白蜡树，已经生得十分粗壮了。打算直接栽植……街道办和警察局都说这个片区是武先生全权负责，包括绿化街面小区的事情也得要他首肯批准，所以我想过来打个招呼。顺便看要不要拿什么许可。” “哦，按以前时间话武哥应该马上就……”风小小迷迷糊糊间正要随口回答，忽然想到什么。顿了顿：“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白蜡树？！” “是啊。”连少对于风小小的提问十分满意，似乎这棵白蜡也是他十分自得并且愿意和别人炫耀的成绩：“听说这是固沙效果很好的一个树种，而且难得的是挖掘出来的根系也保存十分完整，我花了大价钱才弄到的呢……青青一眼就从图片里看中它了。” “……” “怎么，有什么问题？！”连少皱眉凝视貌似不打算夸奖自己的风小小。 “呵呵……”风小小皮笑肉不笑。 玛勒戈壁！ 问题太大了！ 尼玛世界之树的品种就是白蜡树有木有！ 还是女魃特意看上的……谁敢说这不是yggdrasil她跟谁急啊！！(。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粉丝回馈咯~~` 最近有加更的呼声，但是袖子每天的更新实在码不上更多了。毕竟剧情的进展是有安排的，强行加更要么损耗后面的发展，要么就是为字数而产生水分。 但是剧情不加更，番外还是可以的。故事人物设定和世界设定中，有许多部分是不会详细写出来的，因为剧情牵扯不到那个时间段，或者是某些人物行为在书中不属于主角剧情中的关系…… 按照粉丝排行，先由护法即“静不下来”和“绯铃”选择希望看到的番外，在书评区的“加更番外”置顶贴中留言讨论并决定后，番外将在日后陆续放出。这两篇番外完成后，再之后是舵主点单，依次推下等等等等…… 326 孙元昊 武小哥果然踩着点又溜达进了陶艺吧。 众目睽睽之下，风小小既然不能把连少打晕了藏起来，那结果当然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双方碰面并开始了交流。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她真的拦得了今天，也未必拦得了后面的无数天……唯一一点可以乐观思考的事情是，最起码世界之树的下落总算是有眉目了。 杨砚出来的时候，连少和武小哥已经聊到一半了。绿化行动本来就属于公益，再加上连少身份又是武小哥倾向的朝廷官府，自然这中间也就不可能有什么问题。 都不用多问，例行扫完一眼，顺带扫了旁边的连少，杨砚就明白这里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径自走到风小小身边，压低声音轻嗤：“得来全不费工夫……” “人品好，没办法。”风小小一边得意一边郁闷：“但是武哥插手进来的话，事情就有些麻烦……” “……”杨砚指节叩起敲敲桌面，同样郁闷个：“这倒是，武修向来不好对付。当然这意思不是说我们弄不过他，小武现在毕竟还太嫩，但是就算能扳倒他，闹出来的动静肯定也小不了。尤其连少似乎还想把那棵高价白蜡重点保护起来，栽种到湖心公园中间做标志性树木，正好可以顺带修复一下上次的损毁……等着吧，到时候小武不指派人重点去巡逻才真是怪事了，一是因为连少的面子，二是因为之前闹出来的动静……” “……你还忘了算女魃、刑天和马上就要放出来的孙悟空。”风小小同情看杨砚一眼，又补充了三个不可忽视人物。 杨砚瞬间一脸苦逼如吞进十只苍蝇。 两个人商量不出头绪，那就多拉几个人商量，张三、姜礼再次被急召来聚头开会。 “要我说，反正那个小后生已经入道，不如直接跟他说明厉害关系。”张三干脆提建议。 “……”风小小想象下武小哥性格模式，而后沉重：“那样的话他会不会把我们列成重点防范对象？！武哥对似乎没什么信仰。他只忠心官府，对江湖人都那么看不惯了，更别说我们这些更棘手的刺头……再或者他勉强愿意加入我们，然后接下来神庭是不是也要被纳入其巡逻监督纪律的范围？！” “那么中二？！”张三惊讶。 “就是那么中二。”杨砚也沉痛点头：“我个人不赞成过多曝露身份，我们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个一是为了避免引起恐慌。二是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可测……前面知道的是因缘巧合，后面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吧。万一小武脑抽下，一时冲动把我们真列成危险分子然后报给国家怎么办？！” 要换个性格平和点儿，再或者是好控制一点儿的人来的话，这事情曝露也就曝露了。问题武小哥不仅身份特殊。自己本身实力也还很不错。 让一个从来没有敬仰概念的人骤然改变自己二十年来的思维习惯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尤其对方还对朝廷有异常执着……到时候他会帮哪一边还真不好说。 所谓，在武小哥眼中恐怕和江湖人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一群仗着高战斗力破坏社会秩序的垃圾。和一群仗着更高强战斗力破坏社会秩序的大垃圾……的分别而已。 杨砚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这个猜测可能是无限接近于事实。 姜礼乖乖旁听一直没吭声，风小小看了他一眼，主动问：“小姜有什么想法？！你们家做的生意应该也有潜入之类的经验，提点思路给大家参考下呗。” 姜礼很爽快的干脆答：“一把火都烧了。” “……不好意思我弄错了，现在出来的是阿尤吧？！”风小小默了一默问。 “姜礼”笑：“风希果然聪慧。” “……”行了，这个看来是没法指望他出主意了，拉出去打架的时候倒是用得到。 风小小正要扭头，杨砚突然出声：“等等。放火是个好主意啊。” “！！！” 二哥你是最近跟蚩尤住一起所以被拉低智商了吗？！ 风小小震惊，嘴张了张还没来得及说话，杨砚已经接着说了下去：“你看啊。世界之树是不可能简单被一把凡火就烧掉的吧！当初有毒龙尼德霍格每天不断的啃咬树根，都还啃了几千年才咬断，而树根被咬断的那一天。诸神的黄昏才会降临……不管是哪一系神话的法宝，总不会被简简单单的凡间手段就给灭了吧。” 比如说女娲石就是如此，如果那么容易就被破坏的话，也就不可能有孙悟空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了。 “……有点意思，你继续说？”风小小想了想道。 “既然它不会被烧毁，那就好办了。”杨砚喝口水继续：“我们知道这一点，但是小武不知道啊。我们到时候可以让敖潜打几个雷劈到外围树木上造火，制造出混乱把守树的人调走之后，到时候就可以趁机去运那棵树了……当然我估计女魃和刑天肯定是不会离开的，所以估计还要和他们打上一架，不过只要别在小武面前被发现就好。” “孙悟空呢？！”风小小提出另外个棘手人物：“你和阿尤战斗力都不错，可以顶上两个人，还有一个怎么办？！最擅长打架的北欧阿萨族已经全部撤退了。雅典娜现在也忙着在冥界和海神冥神两个组队刷深渊副本……” 这还是算的主要战斗力，如果再不讲究一点儿的话，飞廉估计也会上阵来刷下存在感，到时候又得分出一拨人手出去。 “孙……”杨砚想起这个名字就喉梗，人虽然没有金身了，但斗战圣佛的名头也不能小觑，不慎重对待话绝对要被反抽的。 目光转向风小小，杨砚试探问：“你是他妈，不能想想办法的吗？！” “……” …… 虽然最后以一记中指结束了昨晚的讨论，但杨砚提的建议还是被风小小记住了。 现在这情况，如果能争取到的力量自然是要尽力争取。对方说得没错，不管怎么说那猴子也是从女娲石里生出来的，从因果角度上来讲，最方便跟他交流的人就只有自己。 斗战圣佛最典型的性格特点就是无法无天，如果不是后来被唐僧的紧箍咒给控制住的话，西天取经这段路人早跑了八百回了。不过就算如此，一路上其各种不服管教行为依然惹来唐老大无限头疼。 当然，除了无法无天之外，其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十分守信诺、讲义气。 以传说故事中对其的描写而言，风小小实在想不到这么一个人能有什么深仇大恨怨气不平会被盘古给利用，但是如果说盘古像当初如来一般和他打了个赌，或者说设计他欠了什么人情的话，那么孙悟空后来的行为倒是能解释得通了。 现在难就难在这一点上……她该怎么说服一个守诺讲信的人临阵倒戈？！ 离孙猴子被释放只剩下最后一天，风小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真的溜达去那个关押了鼎鼎大名齐天大圣的警察局，而后申请探视，而后进小黑屋，再而后发呆…… 孙元昊默默在风小小面前坐了好一会儿，本来还以为对方特意过来肯定有什么话要讲，没想到却看到其一副神游天外模样……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猴性子本来就偏急躁的孙小弟终于还是先开口了：“娘娘到底来找我有什么事？不如还是直说吧！” 风小小托下巴犯愁：“我想来策反你来着，但是还没想到突破口。” “……”还真是直说啊……孙元昊默了默，黑线：“那要不要我帮你想想啊？” “严肃点儿！”风小小对其暗含嘲讽语气表示不满：“大家都说你是我儿子，要我对你的三观偏差负起义不容辞的教育责任。” “……” 虽然说从某个角度来说这也是事实，但是风小小说得这么直接，还是让孙元昊一时无语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相对沉默半晌，孙元昊终于轻嗤一声，开口：“我本不想醒来的，可偏偏被唤醒了。盘古并未问过我意见，他又怎么知道我到底想不想回这世间？！” “那你该是盘古黑啊。”风小小抓重点。 孙元昊如没听到一样，继续说道：“所以后来我就想了，既然天不灭我，那么这新的一世我就可自由自在，为所欲为。没有紧箍咒，没有观世音，没有如来佛……与你或与他为敌并无分别，我只要痛快酣畅一战，身死，而后依旧在这世上不留半点痕迹而去。” “你心态很成问题嘛！”风小小严肃批评：“那孙小妹怎么办？！没有监护人她会被拐去当童养媳的。” 孙元昊斜乜她一眼：“没错，我发现自己复活也并非全然没有今生记忆，孙彩舒是我的妹妹和今生最大因果，我当然不会不顾她。” 风小小没听大懂，这个和他选择帮盘古有什么关系？！(。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27 交手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孙元昊也没必要卖关子，索性把全部都说出来了：“盘古曾救过彩舒，一条命我总要还他的。” “！！！” 救命之恩…… 就算不论因果关系，单以孙悟空的性格来说，这么大的恩情他也不可能简单反水，除非女娲对他有更大恩惠，或者等他自认为报完盘古恩情，事情才有可能出现转机。 风小小把消息带回去后，其他人听了果然开始犯愁，然后杨砚也给出了另一个令人悲伤的消息：“连少行动派，植树活动就定在今晚了。” “不可能吧？”风小小惊吓：“都不用组织发动一下大家倡导环保意识？今天就开始，那么说这么多树他打算一个人种？！”她听到的是对方订的树苗数目可不小。 “大概是女魃出的馊主意，她可能也想到事情不可能瞒过我们太久，所以打算先把世界之树抢种下去再说。”杨砚看过来一眼：“连少给出的说法是先把这个标志性的树木种下图个兆头，也算是拉开活动帷幕的意思……到时候树真种下去了的话，根系入土即活，深扎地下，不仅挖掘困难，而且一不小心还容易弄死它……所以我们必须在他们把树栽下前抓紧动手，晚了就没有机会了。” “拼速度是吧。”风小小掏手机试拨前两次伏羲打来号码，果然没信号，这证明对方现在又回结界内：“既然他们做好准备了，看来女魃、刑天几个都会上场，正好孙元昊今天最后一天拘留，晚上就能放出来……要不二哥和阿尤还是顶上女魃、刑天，我去拖住孙元昊？！” 杨砚想想点头：“也行，你虽然不是攻击型，但防御高是最优势一点，再来斗战圣佛也未必敢对你呲牙……毕竟你是他妈。” “……咱能不提母子这设定么！”风小小黑线个。而后再调手机通讯簿改拨敖潜号码：“敖哥原计划放雷调开武哥他们，然后后面顶飞廉……那家伙也是玩风的，跟龙王正好合路子。” 张三筷子敲敲菜碟，托腮想想：“要不要我去帮敖王？！上古风神能力可能会比我们这边的强也说不定，而且人家的天魂全觉醒了。” “叫路哥带堕天使去吧。”杨砚半点不浪费人才：“正好他也能报仇，比较有动力嘛！” 手机不一会儿接通。风小小预定了敖潜晚上加夜班时间，又闲说了几句话后就切断电话。 接下来杨砚再进神庭去找路西法，同样搞定这一参战选手。 于是最后是大家一起抓紧时间吃晚饭……为什么要抓紧时间？！因为要马上出门，提早在宵禁时间六扇门巡逻前赶到湖心公园附近做好蹲点准备。 …… 湖心公园因为曾发生大型暴力事件关系，所以目前该公园及其周边区域也属于武小哥统治……不。巡逻区。 当然，因为这一片不属于住宅密集区的关系，再加旁边有几条市内主要街道。所以宵禁令是没有实行条件的，风小小几人随便找了个深夜咖啡厅，开个包间打打牌混混时间，很快就到了连少预定要植树的晚十二点。 从咖啡厅二楼包间往下可以直接看到通往湖心公园的几条街道中最宽阔那条，一辆大卡车正载着一株高大白蜡树从下面缓缓经过。 因为树高路远等关系，这样的运输只能在深夜人少时进行，即便如此货车也还不能开得太快，只能在六扇门护送下走宽道中心。免得枝桠不小心挂到什么线路或周边建筑。 于是如此显眼的目标第一时间就被风小小看见了。 “来了。”风小小头也没抬招呼声，旁边早换出来接手姜礼身体准备打架的蚩尤，还有桌对面的杨砚顿时也凑到了窗边往下看。 敖潜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三个人都贴到了窗户上，凑脑袋过来一瞧，笑笑：“你们差不多也该下去了吧。” “嗯！”风小小回头：“敖哥就留这儿作法？！发现风力有异动话你再下来也不迟。飞廉家里姑娘还在放假，他今天不一定来的。” 农家乐老板消失一夜……如花闺女正是能脑补且知晓某些大人世界的时候，万一怀疑自己老爸在外面有情人，那解释起来可不是一般的麻烦。毕竟飞廉现在这职业这身份，实在也是没有晚上出门的合理理由。 敖潜希奇：“你怎么知道她女儿放假？！这应该还没到放暑假时间吧。” “是学校实习假，嘿嘿……我们想知道那妹子时间行程还不简单，只要……” 风小小话还没说完，杨砚尴尬猛咳几声打断，义正词严道：“别废话了，抓紧时间跟上去吧！” 风小小丢给敖潜个“你懂的”眼色，而后笑嘻嘻起身，和另外两人一起出门，跟敖潜“bye”了个就关上门出去了。 …… 女魃和刑天并没有守在树边，而是把守住了一个能远远看见中心正立起的世界树，却又离中心有相当一段距离的必经路口。 他们也知道今天八成会有人来捣乱，如果是武小哥派人驻守白蜡树的话，念在不能在凡人面前曝露的潜行规，陶艺吧那伙人可能还会有点讲究，比如说使点手段把人引走什么的，但如果是他们这些远古单独杵在那里，人家绕开外围凡人直接冲进来干架就得了。 更何况先弱后强的锻炼勇者闯关模式本来也不是大家喜好，女魃等人更喜欢把危险从一开始就扼杀在源头，而不是等人过关斩将后，自己才不得不在重要目标附近和人玩心跳搏斗。 白天费了老半天劲才支开了连少让其今夜去点算其他树苗，赶在明早运回。这时女魃正边看着自己手腕上新败的名牌水晶边跟刑天有一搭没一搭说话：“老刑，今天人多，你可千万把自己脑袋看好了，别到时候传出什么灵异恐怖传闻来。” 刑天习惯性摸摸头，而后咧嘴嘿嘿一笑：“没事，我白天偷摸出去找了个认识的工地，和以前工友吹牛打屁时候去外面弄了点水泥重新粘了一回。” “……你就没吓死个把个的？！”女魃对这人实在无语，要不是大家目前属于队友话，以她性格根本没法和大老粗愉快的玩耍。 刑天不满看女魃一眼，而后问：“你说陶艺吧里那些人今晚真会来？” “必须来的。”女魃打个小呵欠：“二郎神有通天眼，连少又根本藏不住话，他们不来才是怪事了……总之等着吧，我们在这里必须得把他们挡下来，如果顺利的话，yggdrasil今晚就能成活了。” 刑天等得不耐烦，叉着大腿丫子蹲到地上，两只粗胳膊也搭在膝盖上，一副标准粗汉样子：“要我说根本不必那么多人，那二郎神上次要不是有北欧新主神相助，根本就不可能是你对手。蚩尤也是，居然被迷惑自愿封印天魂跟随在女娲身边，搞得本来有完全觉醒机会也白白放弃了……嘿！话说回来，我还劈断了那北欧主神的斧子过，你反而被人干了……是不是看人家小后生长得帅，色不迷人人自迷？！” “滚！少装文化人跟老娘拽成语。”女魃怒咬牙根飞起一脚过去。 刑天皮粗肉厚，被全力一踹连晃都没晃一下，就是自尊心有点受伤害，吼：“老娘儿们欠抽是吧！” 杨砚和蚩尤被敖潜遥控指挥水流送上湖心岛时都有点愣神，这个眼看貌似是内讧的节奏？那是不是大家不用打架，旁观一下等他们自己两败俱伤就完了？！ 可惜敖潜遥控指挥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没办法按照现场情况应变。 杨砚万分想躲起来渔翁得利，但可惜的是鹤蚌都已经发现了他们。 蚩尤没有投机取巧念头，一回神就从水浪上跳到岸边，活动活动关节，目标直指刑天：“听说你也叫魔神？很能打？” 杨砚无奈叹息同跳上岸，头转向女魃：“美女，看来我们两个得愉快的玩耍一通了。” 浪头上的两个人一离开，敖潜那边收到水流回应，当即转而操开雷云霹雳，一个巨大旱雷劈下，接着不知什么时候聚集起来的云层中闪电不断隐现。 闪光和巨响再加茂密的树木，这些合在一起遮住了女魃冷笑之下身周逐渐盛起的红光，杨砚手一翻，通天眼睁开同时已从空气中握住一把三尖两刃刀。 刑天兴致勃勃抬双臂，从虚空中抓出两柄长斧，蚩尤不屑：“我可是兵主，在我面前玩兵器？！” “打了才知道！”刑天大吼一声冲上…… 湖心岛的中央处，武小哥正带六扇门监督连少的工人树起白蜡树准备入坑，因为动用到大型机械的关系，声音有点扰民，进度也有点缓慢。 本来这里和湖边的距离还是有一定长度的，但是即便是在嘈杂的机械和工人吆喝声中，武小哥还是莫名突然皱了皱眉，回头往树林之外的某个方向投去目光。(。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静不下来和绯铃同学~`番外篇在本月底前未决定的话，那你们的两篇点单就浮云了哦。下月1号到15号是3、4位粉丝的点单时间。 328 PK 风小小在高空被切西亚抱着，手拿望远镜观察两边情况，而后降到树林避开雷电打手机：“狐狸，放幻境隔开湖心中央和外围，二哥他们干上了，武哥好象听到点儿声。” 切断手机不一会儿，诡异的水汽从湖心公园的湖面幽幽腾起，向湖心岛缓缓飘去，渐渐笼罩住整个岛面。 武小哥本来正想挪步，突然就感觉不到刚才的动静和奇怪气息了，于是停下。正好这时候旁边有人来询问些琐碎安排，武小哥注意力又被转移了过去…… 风小小松口气，切西亚站在风小小身边，等风小小放下望远镜才食指点点红唇问：“杨先生刚才在咖啡厅的时候没从那些人身上读到更多的信息吗？你们说的那只很厉害的猩猩……还有绑架了路西法殿下的风神会不会来？！” “……那是猴子啊姐姐。”风小小黑线个，而后答：“二哥说看不出来，之前护树队伍里的人只知道女魃和刑天会来，对外名头是在湖心岛外围查看植树布局，另外两个不在通知名单中，但八成也会出现。” 切西亚笑抛一个媚眼过来：“其实您直接告诉我们那个东方的风神住哪里就好了，我们保证不伤害风神家里那个无辜的小女孩儿。” “严肃点儿，表对我使美人计。”风小小板脸认真呵斥：“**毒蛇切西亚的话你觉得我可以相信？” “这个信任可以有。”切西亚撅嘴不满，习惯性暧昧抛来一句：“凭我们的交情……” “那我们这么好的交情是不是也得让羲哥高兴下啊。”风小小顺口问。 于是切西亚卡壳了，再于是风小小感觉自己越来越有狐假虎威的发展趋势。 飞廉擅长操控天候之一的风相，换句话说属于控场型选手，大概不用直接出场，最大可能是如敖潜一样遥控参战。而孙元昊却是近战选手，他要和人组队配合肯定得充当重要伤害输出。 所以在飞廉还没露出半点迹象的时候，风小小就意料之中的先看到了孙元昊。 “hi~诽闻儿子！”得到晏溪电话通风报信，风小小第一时间赶到了已进入迷雾笼罩区域的孙元昊面前：“关了十天终于被放出来了？！你妹妹这十天都是别人养着。你再关久点儿人说不定就直接改姓了……所以说奉公守法是多么重要啊，为了妹子以后也一定要好好做人哦！” “……”孙元昊默了足有半分钟，无所谓嗤笑：“盘古答应我，我有万一话会好好照顾彩舒，虽然不能做直接监护人，但每天照顾下三餐。周末偶尔让女魃带她去去游乐场还是没问题的。成年后彩舒也能拿到一笔钱……” “就那种有今天没明天的恐怖组织你也敢把妹妹托付出去？！”风小小不能理解：“比如说万一哪天女魃不小心被我们干掉……” 虽然这设想有些自大，但可能性其实还是挺大。 “那还有飞廉、刑天、盘古……”孙元昊手插裤兜分外光棍继续笑：“就算盘古的人真都死绝了，你也不可能不管彩舒。” 次奥！ 风小小也无语了，她还真说不出自己其实禽兽不如，孙小弟你别太相信我。我自己都信不大过自己……类似这样的话来。 孙元昊一笑，一只手从兜里伸出，掌心朝下手指灵活翻转。一根细小棍棒就在其翻转间越变越长，越变越粗，最后翻舞成一米来长的铜棒，在其腕间转出一片棍花。 “我向来不喜欢想太长久之后的事情，世事无常总有许多变化，不如眼下尽力而为就好，有时候退路越多就越是放不开手脚。”手一翻一握，孙元昊忽然握住铜棍从身前至后一劈。带出划开空间般的沉闷风声猛然止住：“娘娘可是要与我老孙一战？！” “咦？为什么非要打架不可？！”风小小的长发无风飘扬起来，裙下一条巨大的蛇尾隆伸出来，将她整个上半身顶高了至少十米。 蛇尾一圈圈盘缠环绕。越到上方越收拢，最后成为一个穹顶般的倒扣圆罩，风小小俯下身看着自己尾中仰头上望的孙元昊：“如来一个手掌就能压你五百年。我还没恢复完全，但圈禁个一晚上还是不成问题……ps一下，补天石我已经收回来了，你以前的**有多强悍，我现在的**就也一样哦。”所以换句话说想从内部破坏冲出也是不可能的。 有晏溪的雾气在，别说是武小哥，就算卫星都发现不了这里的不对劲。 “……和我打一场胜负。”孙元昊黑线，最讨厌这样儿不明刀明枪专门玩赖的人了，让他想起自己曾被压五百年的不美好回忆：“你输了，你走。你赢了，我走……另外还附带告诉你个重要的消息。” 重要的消息…… 风小小犹豫下：“先说说看有多重要？！” 孙元昊觉得自己终于掌握到一个谈判的筹码了，笑：“很重要……重要到足以决定世界之树的归属。” “……”认真思索一分钟，风小小果断摇头：“不干！” 为毛！！！ 孙元昊差点冲口而出并跳起来。风小小尾巴再收拢一圈，掰着手指头耐心跟他讲道理：“你看，我天赋属性是万物生机创造，主要是辅助系，就算不做辅助去参战也算是法系，最擅长就是召唤和控制……和你一物理系比近身战果断的没经验啊。再说什么程度算赢？以你性格要认输估计没这可能，生擒了你又会说我不和你明分胜负，总不能直接打死？！那我还费这一通劲瞎折腾个屁！” 孙元昊默默用手中铜棍往身边围着的一圈蛇尾上敲了敲，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暗含力道万钧。 白色蛇尾蠕动了一下，风小小在上面义正词严指责：“别乱碰，痒痒。” “……”老子这不是在给你挠痒！ 孙元昊头次理解了以前大闹天宫时那些炮灰们面对自己刀枪不入身体时的心情。 坚强的偷偷擦了一把冷汗，孙元昊镇定抬头，火眼金睛在风小小身上扫一圈，开口：“我夺到你腰间软鞭为胜，你……打落我兵器或能再困住我一次就胜。” 这个提议还行……风小小想了想，飞快解下软鞭收吧收吧团成三指粗的一捆，扯开胸口衣服塞进去用某个女性专用装备的带子夹好，而后松开尾巴严肃点头：“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来吧！” “！！！” 来你大爷！！ 你tm节操呢？吃了？！ …… 在孙元昊强烈抗议不公平的比赛黑幕之后，风小小终于还是把软鞭系回了腰间。 蛇尾慢慢缩小回三米多长，风小小拖着尾巴谨慎滑开一段距离，孙元昊随她去，风小小虽然被李长派过来的所谓好手在幼时教导过几天拳脚，但她也知道自己这点水平在斗战圣佛面前根本不够看。 更何况人都有长短处，她对拳脚招式的领悟力确实是不怎么高，所以想想自己的擅长优势后，风小小主动先举个手问：“我召唤和造物出来的生物赢了你也算胜吧？” “……造物我不管，召唤只能召唤一人，你自己看着办。”孙元昊黑线补充个。 现在的女娲他不知道，但以前的女娲还有个别号是称妖灵之祖，手上招妖幡一挥，九天十地八荒**的所有妖灵，甚至包括东皇太一都不敢不应……小弟素质之高数量之多，简直没有牛b以外的其他形容。 现在虽然天上地下已经没这么多猛人，但她就算只召来个百把小妖自己也受不了啊，金身被破之后，他可是再没有以前那么高的防御力。西游途中包括人生过往战绩里，自己最大阴影和唯一不克关卡就是曾经的狮驼国，由此可想而知，这会儿真要让这娘娘放开了召的话，那后面还用打个屁啊！ 风小小郁闷接受该条规则，暗暗提醒自己要小心使用唯一名额。 商量议定后，天空一声炸雷炸响，孙元昊忽而从极静到极动，身形在原地一晃就消失不见，接着下个瞬间就冲到了风小小面前，手中铜棍闪电般在空中翻舞出一圈金色圆轮，而后轰然砸下。 风小小飞快反应过来，在刚才看见人在原地消失后就已经条件反射向后退开，迅速缠上身后一株大树游滑而上，险险避过铜棍之后，底下她刚才站的位置这会儿已经是碎石飞溅。 接着还没等她滑上更高，树干上猛然传来一阵剧颤，再接着风小小就感觉自己跟着树身一起向下倒去。往下一看，果然是孙元昊这不爱好环境的野猴子把树给拦腰砸断了。 “次奥！” 怒爆了句粗口，眼看这要真摔下去就是脸先着地，风小小终于怒了，反身抱树，蛇尾松开向地下猛然一甩，青石地板轰然炸裂，孙元昊冲来的劲头一滞，长棍舞得滴水不漏弹开碎石灰沙后，再睁眼一看，一个巨大泥人已经立在他面前。(。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绯玲已经发言要土狗番外咯……真独特的品位…… 码字计划已排入，那么静不下来呢？！ 329 小胜 武小哥虽然听不到看不到，但至少可以感觉到地面颤抖。 风小小和孙元昊的战场不比杨砚和蚩尤那两组般是在最外围，孙元昊在盘古小队中的这次位置大概是游击，风小小是在树林中找到他的，认真说起来离武小哥只有不到百米的直线距离，所以力道控制不好的时候，有可能确实会带上点范围余波震荡效果。 虽然地面颤抖只有间隔极短的两次，且不强烈，但对于一个感觉敏锐的武人来说已经足够警惕了，武小哥皱眉犹豫下，不确定要不要离开这边去看下情况，刚才那两下的感觉可不像是要地震。 其他人还在忙着立树，不知道操作机械的人出了什么问题，恍恍惚惚间似乎总是对不准洞口。再加上考虑到一会儿可能有暴雨关系，有同行的林业人才已经在建议改天栽种了。 因为雨天土壤吸饱雨水的关系，种植穴中土壤粘烂成泥，不仅不利回填种植土，树木移植后也可能因为土壤中水分过多，空气不流通关系而很难发根生长。 武小哥只是监督秩序人员，不负责临场决定，于是专业人员的电话打给了女魃，那边一接通电话就在呼哧呼哧喘气，这边还没说出建议就听到对面高亢女声大骂：“有屁快放！栽棵树还打什么电话？报赏么！” 专业人才被噎了个，而后忍耐：“雨天移植树木并不大适合，我看这天气……” “让你种就种，这天气怕个鸟蛋！” 伴随女声打断声音，对面还有金铁交击声传来。专业人才愣了愣：“吕小姐，您那边……”该不会遭遇恐怖袭击了吧？！嗯，这么嘴贱的娘儿们不是没可能拉下这么大的仇恨。 “老娘在看电影，你有意见？！”女魃果断下令：“最快速度把树种下去！下雨下雪下刀子都种！”接着咣当一声切断通话。 “……”专业人呆呆保持举电话半天才回过神来，而后郁闷抹把脸摇头：“有钱人的爱好真奇怪。” 算了，人家才是老板。让种就种吧！种不活反正也就是再种次的事儿！ 于是专业人才转头指挥：“继续继续，大家加把紧，趁雨没落下来赶快啊……” 而与此同时的另外一边，刚刚切断电话的女魃眼前白光一闪，一片刃光从身边擦过，她飞快回神。一个激动迅速张开翅膀飞起同时手一挥，浩荡灼猛的熊熊火焰以惊人气势朝着对面看也不看掀了过去：“趁人打电话偷袭！二郎小儿你还能不能更无耻一点？！” 仿佛如红色潮水般将整片土地都铺卷覆盖起来的火海中，杨砚手中三尖两刃刀挥舞不断，刀光硬是劈开气流从火海中撕开一条缝子，就如同是将那里的空气给破开逼走了一样。而后他就从这被撕开的火海缺口中飞身干脆的冲了过来，快得如同一道残影。 女魃都无语了，上一次在城隍街对峙时对方可还没有这么厉害。短短一段时间内，这个成长速度不能说是不惊人。 如果说风小小属于对比斗招式和贴身搏技没什么天分的人话，杨砚就应该是属于极其有天分的那一种， 除非是在绝对属性上的碾压，否则他一般不会在同一个人手里因为同一种招式手法而被困两次。再加上逐渐恢复的战斗经验和技巧更足以让他弥补身手属性上的很多漏洞。 就像是身体中的本能一样，随着打架的次数增多，在某些情况下他本能的就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破开困局。 女魃本来就不属于战斗系的专业人才，她的能力只有一个控火大旱。最值得自傲的破蚩尤大军法术那次胜绩也是因为刚好和对方的术士修者能力相克罢了。 这一点从刑天能一斧头砍断维达尔的斧头，而没有斧头的维达尔却仍然能稳稳压住她这个鲜明的对比中就看得出来。 而现在唯一保障她还能在杨砚面前暂不落下风的优势，也不过因为女魃有一对翅膀可以飞天。而杨砚却没有罢了…… 蚩尤那边更好解决，两个都是走纯爷儿们硬撞硬路线的硬汉子，直接比谁拳头硬就行。 蚩尤虽然恢复没有刑天那么完全。但他先天天赋更强大一点儿，再加上刑天还有个致命缺点也就是头颅，于是在蚩尤可以碎石断铁的猛烈打击下，尽管刑天的**彪悍的扛下了这些攻击，但他用水泥粘上的脖子却终于没能扛住，在某次打击中，那个从脖子处断开的首级终于像高尔夫球一样被砸飞出去，而后“咚”的一声掉进湖里。 刑天的身体在头颅断开的一瞬间就如断电的机器人般停止了运动，而他的头颅则在飞行中发出暴怒的大吼： “啊啊啊——啊……咕噜噜噜噜……” 蚩尤在岸边眺望个，亲眼见到那头颅沉没进水底……水泥比重有点大，这人本来就抹多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当然，他自己赢了这次也不是毫无代价的，刑天毕竟不是吃干饭的，蚩尤身上的衣服这会儿早成了碎布，远古时号称刀枪不入的身体也一样裂了几道血口子，虽然很快以肉眼可见速度愈合恢复了过来，但沾满鲜血的身体和衣服上都染上了浓浓的血腥味。 作为对敌人的尊重和赞赏，蚩尤还对沉没中的头颅称赞了声：“好汉子！”能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绝对值自己点23个赞。 刑天圆圆的脑袋在水波里上下沉浮着，一点也没有被表扬荣幸的狠狠瞪了过来，头颅的嘴里还飞快吐着泡泡不知道是不是在骂脏话，而后终于还是在几秒钟后彻底沉没了下去…… 蚩尤蹲岸边守了会儿，等确定对方浮不上来了才回头，而后冲另外一边仍打得火热的杨砚吼：“你倒是快点啊！” 杨砚一刀劈开火浪，头也不回也吼：“她不下来，我有什么办法！” 女魃心惊，被刀光气刃逼得节节后退，再看眼已经被ko的刑天，一时在半空中犹豫了起来。(。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卡打斗，巨卡打架场景。今天少一欠，17号的更新中多加一千补上 330 九雷召来 如果刑天还在，女魃也就还有一搏之力。 说句掉面子的话，原本盘古的计划和女魃自己的预想中，本来就是刑天主打，先专心拿下一个人，接下来再让这汉子和女魃联手一起干掉另外一个…… 虽然没有通天眼，但陶艺吧大概可能出来的阵容他们也猜得到。 晏溪被神庭中下了禁制的那几个人拖住，为了预防没有完全解开禁制的几神突然暴起，他是肯定不能离开的，顶多遥控帮忙布个幻境之类。 孙元昊毫无疑问是要交给女娲，敖潜擅长呼风唤雨，基本也等于预定了飞廉，那么剩下的杨砚和蚩尤则理所当然会对上女魃、刑天。 这些猜测就算不会完全实现，至少差也不会差得太多，双方战斗力现在都差不多摆在明面上，不存在什么太大的变动。除非是伏羲突然提前回来，否则一切都是定局…… 但就是这么一个已经预算好的对局局面，却因为对对方的实力错估而陷入了僵局。 首先女魃没想过自己能稳胜杨砚，但她也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连压制拖延对方都做不到了，反而是被反压制，逼得她不得不躲上半空，根本不敢与之正面接火。 其次刑天的实力虽然略胜过没有完全觉醒的蚩尤一筹，但没想到最后关键时刻，那永远粘不牢的脑袋居然成了大死穴…… 要不要暂时退走？！女魃隔着朦胧雾气，向中心白蜡树的方向远望了一眼，有些迟疑拿不定主意。 杨砚实在够不到半空的女魃，现在这阶段他也没学会腾云，只能将三尖两刃刀收回身侧，刀柄往地面一杵，无奈冲上面喊：“还打不打了？不打我可过去了啊！” 蚩尤过来勾着杨砚肩膀打商量：“我想去看看风希那边，你自己过去？！” 杨砚抖抖肩膀甩掉蚩尤胳膊：“别闹，人家母子交流感情。你去搀和什么？” 这边两人正在墨迹，那边女魃咬咬牙，拍拍翅膀正想冲下来再拼一把，忽然从高空俯冲下一道黑影，快如闪电般的直射向还停在半空的女魃。 黑影的飞行速度极快，就如同一颗流星一样。且在划破空气的时候，整个人如同被摩擦燃起的巨大火球般飞快点亮，带着熊熊的灼热火光如彗星撞地球般直撞了下来。 女魃根本没想到天空里自己居然也有对手，全部注意力都在地面的杨砚二人身上，结果后背就这样猝不及防被一股巨力猛地一掀。整个人“轰——”地一声被冲击砸到了地上。 一声巨响之后，女魃砸在地面把青石板都撞出了蜘蛛网般的裂纹。 还不等地面上被荡起的灰尘散尽，三点寒光冲破尘灰直接点上了她的咽喉。 “老实点啊。”杨砚低头看了女魃一眼。手中稳稳握住三尖两刃刀纹丝不动，其中最中间的那支尖刺几乎已经将女魃咽喉皮肤都刺进去了一个小小的凹陷。很明显只要她再有什么动作的话，杨砚就会毫不留手直接戳进去。 一丝冰凉的寒意从咽喉皮肤传上脑中，女魃头皮麻了麻，一动不敢动，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感觉到自己后背传来的隐隐钝痛。 杨砚满意见女魃乖顺，而后抬头对天空展开火红黑翼的男人挥了挥空着的那只手：“谢了！” 萨麦尔笑笑，一甩拳头。几乎包裹住两只手臂的火焰缓缓退散，他悬浮在半空中同样挥挥手：“不用客气。”而后拍打两下翅膀转身飞回高空。 “堕天使？！”女魃伏在地上冷笑了声：“一帮蝼蚁，你们把他们叫来又能起什么用？” 女魃自觉洪荒高贵冷艳。没想到杨砚居然会连西方这些小小的魔将都叫出来……单打独斗的话她当然不会把对方放在眼里，可被人家抽冷子突然阴了这么一下，这时机效果可就卡得太重要了。 “妹妹。面对现实吧，你刚才就是被那蝼蚁拍下来的。”杨砚蹲下来，手仍握着三尖两刃刀，凑近了点叹息问：“你说我是把你打晕了打晕了还是打晕了好呢？！咱们要去中心，带你不合适，放你太傻b，杀你似乎又太狠毒了……” 女魃咬牙切齿：“你就算真杀了我，也别想抢回世界之树。” “试试才知道啊。”杨砚把地上女魃双手反剪后拎起来，万分为难的样子……绑起来吧，这人一把火就能把绳索给烧了，打晕了吧，谁知道远古的身体能彪悍到什么程度？万一中途醒过来捣乱就不好了。 难道要包邮带回去给吕大娘？！ 最后还是职业干坏事的蚩尤给出的主意：“绑上了丢湖里吧，我就不信在水里她的火也燃得起来。” 女魃愤怒的叫骂和挣扎也没能改变两个没有风度男人的主意，最后果然被杨砚五花大绑后给扔到了就近的大湖里面，还给贴心的塞了个游泳圈……湖边出租小屋里这些东西多着呢。 这边的两支队伍分出胜负，另外一边，在湖心公园外的咖啡厅中，一直没接到电话的敖潜也正对着时间准备放雷了。 “先生，还要加咖啡吗？！” 包间外有服务员贴心敲门，委婉提醒敖潜已经待得太久了，如果还想继续坐着你最好买点什么。 敖潜先是愣了愣，而后很快明白过来。如果什么都不买的话，对方大概也不会直接开口要赶自己走，但估计隔一会儿来敲个门是肯定的了……光占包间不要东西，你丫难不成是想来咖啡厅睡觉？！ 都是在外面混饭吃，敖潜也无谓省这几个钱让人不舒服，于是无奈应声：“麻烦再添一壶咖啡。”想想觉得肚子似乎也有些饿了，于是补充再道：“顺便来份简餐。” 服务员果然满意，不一会儿端了咖啡和简餐过来，敖潜谢过对方，然后顺口叮嘱一句，表达了自己希望对方不要再过来打扰的意愿。 服务员卖出了东西，想到第二天帐面上这包间后半夜消费总算好看点儿了，于是心情好也笑：“行啊。不过您要是打算睡觉的话不如去酒店？！过两条街就有一家，这里毕竟只有沙发……” “我不是来睡觉的。”敖潜无奈笑笑。 服务员对此回答表示呵呵，完全一副没相信的样子，正好这时候旁边包间似乎也开了门，一个略有些苍老声音在过道里喊：“服务员！服务员？！” 敖潜面前服务员忙应声过去，房门关上前。敖潜隐约听到那声音似乎还在哄一个孩子：“彩彩等等啊，伯伯帮你叫吃的，一会儿哥哥就回来了……” 然后是软糯糯的乖巧小女孩声音，似乎不超过七八岁的样子。再接着服务员过去，那边的声音降了下来。敖潜关上房门，良好的隔音效果之下，外面的声音也就再听不到了。 深夜带孩子来咖啡厅的疑似祖孙组合？！ 再加上听见老人口中的哥哥。敖潜对那个包间里的客人略起了几分好奇心，没准儿是拐卖孩子的老混混也说不定……但是当下不是惹事的时候，所以他也只是借着端咖啡起身去关门的机会，手一抖泼出杯里半杯咖啡，悄悄在对方包间外留下了一层水镜聊作监视所用罢了。如果真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等事后再去解决这间包房也不算晚。 热汽腾腾的咖啡和简餐都摆在桌面上，包间里弥漫着一股温暖的食物香气。敖潜关上门后把咖啡杯放回桌上，然后走到窗边。望了望湖心公园上聚集的云层，还有几乎被雾气给整个包裹，云雾飘渺如仙境般的湖心公园。 扶了扶头发。敖潜先打出了一个电话请晏溪把雾气撤掉。 等了一会儿后，直到湖心公园的全景渐渐重新清晰起来的时候，他忽然打开落地窗。冰冷的夜风就这么从大张的窗台直接灌进了房间里，不一会儿就将房间里的热气都给吹跑了。 跨出一步，抬起右手平张，掌心中一团虽然迷你却依旧看得出来风势迅猛凌厉的气团渐渐成型，飞快盘旋的气团如漩涡般吸进了周围的冷风，在敖潜掌心中渐渐变得厚重阴沉，气团中心甚至还隐隐闪过了几道雷光。 召取出白玉笏牌，敖潜静静的看了掌心中的气旋一会儿，开口低声：“九雷召来……” 玉笏祭指天空，气旋顺着玉笏缠绕一圈后，竟然化作一道小小的龙形虚影向湖心公园的云层中扎去。 小龙扎进云层，初时还没有什么，可是不一会儿后，云层似乎就被什么给搅动了起来，像是有东西在里面翻滚一样。 第一道巨雷落下时，武小哥抬头，看着翻涌暴躁的厚厚乌云皱了皱眉。 豆大的雨水落到皮肤上，先是稀疏的几滴，紧接着不一会儿就变得密集，没有多少时间一场倾盆暴雨就降了下来。 雨水浇下的不一会儿后，第二道、第三道……又有数条雷电接二连三的纷纷劈下，武小哥只一个晃神，就听到耳边有手下惊呼的声音响起：“劈中树木了！” 武小哥一凛，忙顺着手下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公园外围某个方向处，一团隐隐的火光和浓烟正从雨幕中升起。 “是刚才的雷打中的？”武小哥扭头冷声喝问身边手下。 “是，刚才那些……快看！那边也起火了！”手下正想汇报，忽然眼角瞥见另外一个方向也飘起了滚滚浓烟，忍不住惊呼大叫了一声。 武小哥暗暗骂声娘，再次回头，果然又有一个新的方向也冒出了火光。 这么大雨居然都烧起来了？！ “撤！护送这些人出公园！快点。”武小哥果断扭头下令。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湖心的树林已经被点燃了三处，虽然说这样的几率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再迟一会儿的话，没准儿真再降几个雷下来，到时候就连逃出去的路都没有了。 “可是我们的车，我们的机器……”有不甘心的人还想挣扎下，希望最好能连车带机器一起开走：“放心吧，轮胎是绝缘体，车体和地面无法形成回路，我们躲在车里就不会被雨淋湿了，也不用怕雷。” “垃圾！”武小哥最讨厌这样为了点小钱连局面都看不清的人，一把揪起那个还在说话的人衣领，另只手臂干脆指住起火方向：“看清楚那是什么没？那是火，会不会被扑灭还不知道，你要想被烤熟就尽管继续待着，否则给老子闭嘴！” “可是这些车和机械都很贵……”被揪的人一边抖一边泪流满面。 对于普通人来说，生命固然重要，但钱也同样重要，事到临头要做出抉择真挺困难的。君不见多少火灾临头的人之所以错过最佳救援机会就是因为跑回房拿存折？！ “傻b啊你，现在哪个车子买来会没上保险？！”旁边的小六扇门也急眼了：“武哥，您先走，我们扛上这些人就追过来。” 武小哥比他还干脆，直接一手刀劈晕了还想接着墨迹的那人，而后把“尸体”往小六扇门肩膀上一丢：“你们带人走，离开后叫消防车过来，有必要话直接过权限，把这片区的电都给掐了……这雷有点邪门，我怕还会出事。” “那您？！”小六扇门利索把人扶好，摆出起跑姿势多了句嘴。 “我……”武小哥眉头皱得死紧，有些心绪不宁往某个方向看去一眼：“有些情况要去看看。” 刚才迷雾渐渐消失之后，伴随着雷声的落下，树林里某个方向似乎也有隐约的打斗声响传来……武小哥早就知道，自己的耳目比一般人还要灵敏得许多，别人听不到的东西，他却能更早的察觉到。 那个声响到现在都还没有停止，甚至他还隐隐看到那片方向有几株树木倒下……都这个时候了，不管是救人还是抓人，他这一趟都非走不可。 小六扇门点头：“那武哥多加小心。” 武小哥胡乱点头应了应，抬脚就冲进了树林。(。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31 外援召来 杨砚曾经说过一句话，风小小个人想法是挺认同的。 杨砚曾说，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可测……以武小哥奉行朝廷绝对权威的顽固思维模式来看，即便是他面前真实出现了，这人也未必会有敬畏之类的心态。 人类社会以法制国，武小哥就是在人类法制执行立场上，扮演着这么一个近乎严苛的监督者的角色。 所以他厌恶江湖人就是因为这个，侠以武犯禁，越是强大且不受国家约束的不稳定存在就越应该被消灭。 同理，在面对这样更加有能力无视国家法制的存在时，谁也不能保证武小哥会不会一个冲动提起镰刃锁链把大家全抽飞了。 即便有世界末日的噱头，在其眼中，恐怕更多也是起到了加深 “这群垃圾果然是危险不法分子”这样一个概念的作用。 不是每个人在遇到神仙之后都会跪下来唱征服的。 甚至因为自己的理念，这人搞不好还会做出和以前孙悟空差不多的事情—— 什么？！地府？登记了吗？交税了吗？有国家颁发运营执照吗？！居然还敢用生死簿擅自决定阴阳寿命？谁给你们无视人权决定人生死权利的？抽飞之！ 什么？！龙宫？登记了吗？交税了吗？有国家颁发运营执照吗？！……前年xx洪水/干旱是不是你干的？抽飞之！ 什么？！月老？登记了吗？交税了吗？有国家颁发运营执照吗？！谁给你权利包办他人婚姻的？抽飞之！ 什么？！世界末日？恐怖分子全部抽飞之……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风小小实在不想挑战武小哥这样既执着又拥有一定挑战及执行能力人的底线。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除非对方主动发现什么异常以外，否则她是绝对不会故意主动曝露自己这边的异常。 于是如此这般，在敏锐听到有一个奔跑声及隐约锁链摩擦声从远处向这边靠近时，风小小就已经飞快地恢复了人形。 …… 这场架打得孙元昊异常痛苦，痛苦不是因为对手的强大出乎意料，而是因为对手的不按常理出牌。 之前对方试图把鞭子塞进上衣胸口的事情也就算了，后来几次有机会下手。可是对方不是拿尾巴把自己整个腰间给盘起来，就是干脆拿无限泥人出来送死挡箭……现在刀枪不入的那个女人基本不存在弱点，她只要把自己团成一团，孙元昊几乎就是无处下手，还好对方还有唯一明显逊色于自己的劣势就是力气小，于是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挽起袖子不要风度的过去硬把她拽出来…… 当然。他曾经这么试过一次，可是那女人居然还能不要脸的冲他吐口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生化攻击的孙元昊身手敏捷迅速退开了，但是心理上受到的影响却依然是巨大的。 除了这些削弱他耐心的精神攻击以外，不得不说现在的风小小也是十分难缠。 法系和战系的分别本来就很明显，尤其是当法系有了战系的防御力。而战系的那个人却还被破防如同卸了全身高级装备……地面上无数交错如犬牙般的地刺和土流就能证明刚才的战斗有多么激烈。 人家是远程加召唤流，自己是近战。人家放着风筝边逃边打，自己……就算挨近了全力敲出去一棍子。按人家现在金身厚度也不带破防的。 唯一能支撑孙元昊的只剩下夺取软鞭的希望了。 就在局面僵持着，孙元昊拿风小小的属性没办法，风小小也拿孙元昊的身手没办法时，突然孙元昊眼睛一亮的发现对手居然变回了人形。 力量不够了？！ 孙元昊精神一振，正打算抬棍冲上去时，突然却见风小小咧嘴冲自己一笑：“我要召唤咯！” “！！！” 孙元昊“咯噔”一下，心里一惊，没想出来对方突然提到这么个唯一的宝贵召唤名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终于想到什么决定性的大杀器能扭转战局了？！ 注意力瞬间聚焦在其腰间的软鞭上，可惜孙元昊还是猜错了。 风小小鼓着腮帮子深吸一口气，没有抬鞭。没有召御契约使役，却是回头石破天惊一声凄厉大喊，如同是受到邪恶歹徒欺凌的无助少女般：“救命啊————” “……”孙元昊身体微晃了晃。忙用铜棍撑在地上站稳，而后迟疑不解开口：“你……” 话音还没落下，树林间一点寒光挟裹着破开空间的凌厉尖啸声就向他劈射了过来。 “垃圾！你在这里做什么？！” 武小哥的怒吼声紧随着锁链出现。 ……被锁链抽飞的那一瞬间，孙元昊有点茫然。 风小小影后附体，一抹脸把自己涂得脏兮兮的，大大抽噎一声夸张的扑了过去：“武哥，这个人要揍我！” 武小哥一手揽住扑过来的风小小，另外一只手接住从半空中飞旋回来的锁链及镰刃，目光迅速的将手里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衣服破烂得只差没变成碎布（打架的结果）、一身狼狈如在地上打过滚（玩泥的结果）、身体上隐隐有些擦痕（孙元昊费尽努力才造成的结果）…… 熊熊怒火点亮了武小哥的眸子，他气得简直连手都在发抖了。目光陡然射向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孙元昊，无视了对方身上其实比少女还要更狼狈得多的伤痕累累，武小哥发出阴森得令人胆寒的声音，齿缝间几乎冻得都快要飘出冰碴子来：“垃圾，你做了什么……” 武小哥可不认为柔弱少女（？！）身上的这些伤痕是因为被殴打，恐怕对方本来想做的是更卑劣的事情。 风小小首先受到低气压影响，不自觉抖了个：“哈啾！” 武小哥敏锐的察觉到了手里传来的颤抖，垂了垂眸，默默脱下外套给狼狈的柔弱少女（……）披上，然后一圈圈松开臂上剩余的锁链，拽住链身静默沉淀片刻再睁开眼睛时，怒火被压下眸底，剩下的只有冷静到不似人类般的冰寒，视线牢牢锁住了孙元昊，武小哥越过风小小，一步步慢慢走向他。 “……”孙元昊擦了擦嘴角的血线，突然觉得这节奏似乎有些不对：“等等，我不是……” 打断他解释的是武小哥手中忽然射出的一道寒光。 孙元昊惊愕的发现这人战斗力似乎陡然提升了一倍，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远胜于当初与自己交手的时刻不说，在对方的身上，似乎还隐隐出现了修道者身上才会有的、在境界松动时泄露释放出的一丝威压。 险而又险的避过几乎是擦着脸划过的那片镰刃，孙元昊屈身半蹲扶地，一脸惊怒不定：“武修？！” “哦？！垃圾，你居然知道老子名字？！”武小哥冷冷在唇边扯出一抹嗜血的讽笑，保持着掷出镰刃的姿势，手臂猛然一收一划，射中孙元昊身后树干的镰刃被收回，在空中又甩出一道眩目的弧线向着孙元昊抽了过去：“不过套交情也没用！不管你是江湖哪门哪派，垃圾就没有资格再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老子不是在说你名字，是在说你修炼门道啊！ 不对，现在关键是老子什么都没干，只是和这女人公平竞技啊！！！ 孙元昊悲愤异常，一边闪躲开几乎笼罩了身周所有移动轨迹的锁链，一边将目光投向了关键性的风小小。 风小小微笑挥手示意，指指背对着她正在爆seed的武小哥，嘴唇无声张合冲孙元昊做了个口型——我的召唤帮手…… “……”你妹，事情不是酱紫的！ 孙元昊一个分心，武小哥的冷冷挑衅声就伴随着几乎化作银光般的锁链抽打过来：“你在往哪看，嗯？！垃圾！” “啪！”的一声，孙元昊腮边一阵剧痛，被抽飞滑开几米之后，飞快一个翻身跳起，躲开了紧接着而来的又一条将地面都给砸裂的抽打，这才往后跃开，抽空摸了摸脸——嘶！这丫是专门冲着自己脸来了。 要说两人如果都在正常状态的话，孙元昊其实也不会狼狈到这种地步。 但是第一、请记住他被破了金身，防御力大跌。第二、刚刚被迎头泼了一头脏水之后，有口难言的孙元昊无力解释，专注力及速度也随之大跌。 最后第三点也就是最关键的一点，武小哥在愤怒中突破了，全身属性暴涨不说，突破后的热血槽直接灌满，境界升级后无处宣泄的狂躁力量正好全部冲着孙元昊挥洒过去。 于是此消彼长之下，就出现了现在这个令人悲伤的结果。 旁观酱油的风小小还记得最重要的事情，忙双手围了个喇叭凑在嘴边喊：“武哥，缴他兵器！！！” 武小哥非常顺应少女要求的一锁链挥下，孙元昊狼狈的连番闪避之下手握不及，铜棍被镰刃缠住勾下，发出“当啷”一声闷响落地。 我赢了……风小小拢拢头发，无声的对惊愕抬头的孙元昊再做口型。(。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32 意外突变 树林中的大火已经渐渐蔓延开来，虽然有暴雨倾盆，但那也只是一个开头，瓢泼了一勺子后就变成细雨绵绵了……很明显这就是不想灭火的节奏，倒是雷电时不时还会降下一两道来增加形势严峻度。 不管是可能难以扑熄的火势，还是林火被扑熄后的浓烟环境，现在的树林都已经不适合再继续多待下去。 孙元昊手中铜棍掉地同时，风小小就听到了身后树林中心空地处发射焰火的声音，这表示杨砚和蚩尤已经顺利把白蜡树运走……看看手表，嗯，很好，已经马上就要到凌晨一点，盘古今天的觉醒时间要用完了，他就算现在马上现身也没用。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么重要的时间，盘古为什么不亲自现身监工？难道是怕曝露身份？！ 风小小脑洞一开又瞬间自己补上，来不及想得更多更深入，因为她发现再不出口话孙元昊就快被武小哥抽地上去了。 这就好比让一个rmb玩家穿惯了精炼满级加打满顶级宝石的装备，突然有一天再穿着布衣和人打架一样，pk经验再丰富也适应不过来啊……金身被破之后，孙元昊日子可过得算是惨够了。 眼看孙元昊憋屈得都快要吼出来了，风小小当机立断忙扑过去插入战局：“武哥等等，他没对我怎么样！！！” 突然看见眼前跑出的风小小，武小哥一惊，忙抽回手中暗蓄劲势的锁链，“啪”一声甩到旁边的树干上抽出一声闷响，有两人合抱粗的树干都被抽得震了三震。 风小小头皮有点发麻，这真是把人往死里抽来着，难怪孙元昊刚才挨那么几下会吐血。 孙元昊终于伤痕累累的站起来，“呸”地一声往地上吐口血沫，不满看风小小……好吧。召唤规则他认了，如果这是真正的生死相搏，这会儿自己已经被诬赖死，实力不够就是不够，他无话可说。 但他就想看看这女人还能怎么继续编下去！！！ md要不就是编不下去硬着头皮咬死他是坏蛋，然后这武修者把自己弄进监狱。再然后盘古劫狱惹出大风波。 要不就是不得不反口，然后她信誉值跌底，从此被这武修者怀疑戒备……孙元昊倒想看看，女娲是选择无耻到极点，还是选择自毁长城。 ……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嫩了。风小小成功的把他扭转成为了一个受到误会的悲剧英雄。 “武哥表激动！”风小小抓住武小哥锁链不让他把镰刃再甩出去，而后飞快一连串话如竹筒倒豆子般突突出来：“刚才这里有个人和孙小弟在打架，因为场面大了那么一点。我在旁边受到些波及。然后孙小弟刚刚成功把那人揍跑，转回头就来骂我说我不懂躲避……所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我说他要揍我只是看他那时候脸色太难看了才乱喊的，其实他还没揍……” 武小哥本来肌肉贲张一副随时准备再出手，貌似要把社会败类孙元昊直接终结在此地的架势，结果听到这么个意外解释后愣了三秒，眼中目光逐渐回暖。侧头怀疑问风小小：“真的？！”该不会是受垃圾威胁作伪证？！要不就是太心软了…… 还没等他想完，风小小一指坑坑洼洼的地面以及破裂的青石地板再以及四处散落的泥土，坚定点头：“真的。武哥你看。如果不是两个高手过招，场面怎么可能这么乱？！” “……”孙元昊一头黑线，已经连乱码都吐不出来了。 娘娘你在外面这么欺骗无知中二。你家伏羲知道吗！ 武小哥这才认真看看场地，若有所思：“难怪我就觉得奇怪，如果这垃圾真想对你做什么，应该早就得手了才对。”而且场面也不可能闹到这么大。 他现在才终于注意到孙元昊身上的那些旧伤……果然是高手才干得出来的。 “武哥英明！”风小小撒花鼓掌。 “不过这垃圾也不是好东西，还有滋事打架经历。”话头一转，武小哥依然对孙元昊看不上眼，郑重提醒风小小：“上次和这次都是他在惹事，你以后离这种垃圾最好远点儿！” 孙元昊：“……” 风小小认真点头：“嗯嗯，我也觉得我这样的良好市民被扯进这种事情太不安全了。” 武小哥属于典型的偏执狂，贯彻自我意志无比坚定，一旦他心里给某人某事贴上了一个什么标签，那估计对方一辈子也都别想再撕下来。信一个人的时候掏心掏肺，无论对方做了什么都能自动美化和为对方脑补理由。怀疑或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也是随时随地装备有色眼镜，就连对方去市场买个菜都会怀疑他是不是想踩点打劫小贩……好比说他对风小小与孙元昊的区别对待…… 所以说第一印象很重要，尤其是在武小哥这种人的眼里，第一印象就更加重要。 武小哥终于重新把锁链缠回了小臂，而后扭头睨了一眼孙元昊，依然一副盛气凌人完全没有半点心虚打错人的样子：“啧！这次算你走运，垃圾！”然后再扭头对风小小说话时语气虽然嚣张依旧，听得出来就有人性了许多：“先不说这个……刚才打雷劈到了树木引起林火，我带你出去。” 风小小友好冲孙元昊挥手：“孙小弟一起来呀。” “……” 孙元昊默默抚摸身上的伤痕盯住风小小，等发现这人笑容没有半点变化僵硬之类的心虚愧疚表情之后，终于“哼”了一声放下手：“不必了！” 脚尖从地上勾起铜棍重新抄入手中，孙元昊侧身走人，走到一半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这里的树不是真的，现在这时间，他应该是得手了吧，恐怕阿萨也已经……” 愿赌服输。 留下语焉不详的这么一句话，没看身后风小小瞬间沉下来的脸色，孙元昊转身就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林木中。 武小哥有些听不懂，皱眉问：“那垃圾在说什么？！” 是啊，他说什么？！ 湖心公园的白蜡树只是一场骗局？ 她和陶艺吧的其他人都被拖在了这里，而真正的世界之树则已经在别的地方种下？ 难怪北欧的阿萨神族一个都没有出现，难怪盘古从头到尾都没有现身…… 风小小一瞬间不想相信这个消息，但她知道孙元昊不可能以这么幼稚的谎话来作为报复……所以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还愣着做什么，嗯？！快走！”等了半天等不到风小小答话，武小哥也不耐烦了，眼看火势快要蔓延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拉起人就跑。 风小小跌跌撞撞的跟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刹那间出现了硫磺火湖里的那一片血海地狱。 十万堕天使的尸骨堆叠，只为了填平一座火湖。 那么为了抢回世界之树，阿萨神族也会尽数陨落吗？！ …… 杨砚和姜礼早已经先一步回了陶艺吧伪装良好居民，敖潜却打了个电话说是在咖啡厅有点情况要监视。 本来使唤精卫运回了白蜡树并找地方安置好后，两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只等着风小小回来的。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武小哥竟然亲自送回了风小小不说，后者还是那么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 去开门的杨砚皱了皱眉，手覆上风小小额头试了试温度，然后抬头问可能的知情人：“她怎么了？！” 难道是中了暗算？！比如说被人封摄神智什么的……如果遇上的是盘古话，谁也不保证对方会不会有这样的手段能力。 “老子怎么知道！”武小哥一副烦躁样子，刚才在车上回来的时候他已经问了半天了，也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可能是被今晚的事情吓到了也说不一定……啧！那个垃圾！” 抢回身体掌控权的姜礼也跳了出来，大眼睛里满是担心：“小小？！” 然后神色一变，体内的蚩尤也凭借突然爆发的意志力跳了出来，冲武小哥吼：“你tmd什么时候遇到她的？那时候出什么事了？！” “哦？！胆子不小啊！”武小哥一挑眉，一只手按上抬起的另一只手腕袖管：“想打架吗，垃圾！” 姜礼再再出现，神色又一变，眼眶中噙满泪花：“小小……” 蚩尤再再再出现，吼：“打就打，老子怕你？！” “……”武小哥默默把手放下了。 啧！跟个神经病计较简直是有失自己格调。 对姜礼失去兴趣的武小哥扭头跟杨砚交代：“明天我会再来了解情况！” 杨砚能说什么？！这种自己都不了解情况的时候，也只有赶快把人打发走，然后赶紧让晏溪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了。 就在武小哥转身抬步就要离开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了凄厉的粗嘎叫声，紧接着，两只羽毛凌乱、伤痕累累渗沾了血迹的大鸦从天空中落下，栽跌进了陶艺吧的后院中。 奥丁的大鸦…… 风小小眼睛一亮，终于回神。(。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33 信使 在离市区郊外还要更远的地方，一棵巨大的白蜡树正生长在辽远的一片荒地之间。 它的枝干几乎要耸入云霄，巨大的树冠仿佛遮住了整片目所能及的天空，连月亮也被完全遮挡在了繁茂的枝叶后面。在地面之下，三条粗壮的主根系正飞快的向三个方向分别深扎蔓延着，仿佛要贯穿地心到达终点之后才肯停止。 一条根系通向近海之地，一条根系通向北欧混沌最初的尼弗尔海姆，最后一条则通往着市区内的神庭所在。 一个穿着风衣的长发主神独自沉默地踩在土地上，他静静的在那里站了一会儿，而后突然抬起手臂，猛地将手中一把斧头劈入地面，巨大的地面裂缝顿时在斧刃下绽开，深达数十米，远远看去简直像是裂开的一个大口子。 一条飞快生长的树根在数十米深的地底被瞬间劈断，断口处不甘地蠕动了一下后，终于暂时偃旗息鼓的停下来积蓄力量。沉默的青年没有理踩脚边因为承受不住自己力量而碎散成灰的斧子，抬起头，目光静静投向树干那里站着的一个纤瘦少年。 少年散开身边的黑雾，露出一张可以称得上阳光开朗的笑脸，冲这边的沉默青年挥了挥手：“我记得你的斧子已经被刑天砍断了……居然还敢来这里？真有勇气！” 空旷的一片荒野中只有这么两个人在，看起来似乎是很安静的样子。但是其实不久之前这里却并不安静。 维达尔脚下的土地已经被染成赤褐色，每走一步时鞋底下都会传来粘稠的拖拽感，仿佛一片泥泞。 散落的兵器和残破的盔甲证明了这里曾发生过什么，但是除了这些以外，这里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留下。 “……奥丁，在哪里。”维达尔静静的询问着。 “你是说那个独眼龙？！”少年不客气的弹了个响指，云端那巨大的树冠上，那棵被称为莱拉德的最高枝干仿佛活过来了一样向地面伸来。一具已经没有任何声息的强壮躯体就挂在莱拉德的树杈上。 有一头黑色卷发的灰胡子老男人身上有数道足以致命的伤口，而在他纠结健壮的胸肌上，左边的一个最为巨大的裂口则敞开着，仿佛把他强壮的躯体也快要一分两半。从那个裂口中散发出冰冷寂静的气息，没有心脏的脉跳，也没有半丝英魂的波动。 他的独眼安静的闭合着。表情没有任何的痛苦和愤怒，只有战士完成自己最后使命的满足与平静……就好象他不是死去，只是睡着了一样。 维达尔静静的看着自己这个父亲，修长的身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让他寂静沉默得看起来就如同一座古坟。 好半晌后。他终于抬头，声音依旧深沉平稳如古井：“惟独留下他的神躯……想做什么？” “世界之树是他创造的不是吗。”少年理所当然的回答：“所以我当然要留下他，其他的诸神把血肉还归于世界树。成为它迅速茁壮的养料，而这个独眼龙却不行，他得一直悬挂在莱拉德上，相当于我给世界之树制造的一个“奥丁依旧存在着”的伪判定……唔，你也可以看成是接收天线。” 维达尔沉默着。 “当然。”少年恶意的笑了笑：“当神庭的存在被剥夺之后，世界之树的存在也就没有必要了，到时候你可以来收尸。” 维达尔依旧沉默着，身体却微微动了动。抬起一只脚步来。 他向少年慢慢的走了过去，抬起的右手上，缓缓凝结出又一柄巨大的长斧。 “用神力凝聚武器是很耗费自己实力的行为。除非有绝对碾压优势，否则这种行为只适合用来耍帅。”少年抬腕借着表壳上的微弱荧光看了看时间：“我今天还有半个小时，你没有趁手的武器。世界之树也已经变成了我的附属，现在只剩你一个人……”没有说出来的潜台词已经相当明显，刚才群殴的诸神都被ko了，年轻人你真的确定自己要来作死吗？！ 维达尔的步伐没有丝毫的错乱，以一个稳定的节奏向少年走过去，他缓缓的开口：“奥丁从来不知道我想要的……他以为把我藏起来就可以继承延续北欧的荣耀，但……” 维达尔双手握紧了斧柄，蔓延在身周的寂静一瞬间变成如火焰般暴躁的炽烈： “我也是一个战士。” …… 在奥丁的两只大鸦落进陶艺吧后院的同时，后院几乎是瞬间就闹开花了。 唧唧歪歪的当然只有那群落户进风小小家的花妖。有实力的花妖们已经进神庭休整了，而连化形都还没能成功的这些自然不得不继续待在后院。 “搞什么啊！砸到我了啊，哎哟我的小蛮腰。” “晾的衣服都白瞎了……哎呀哎呀这些血不要流下来啊，秽物会影响我们的纯洁的。” “雅灭蝶！！！不要往我这边爬啊死鸟！！！我那通体翠绿如翡翠的叶，我那洁白无暇如羊脂玉的瓣，我那嫩黄柔软如……” “椿你闭嘴！”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风小小原地满血复活飞快冲了进去。武小哥想进去，却被杨砚拦住了。 杨砚假笑：“半夜三更的擅闯民宅不大好吧，这个时间您还是回去吧，再说小小也需要休息。” 武小哥虽然独裁中二，却实在不是一个会主动破坏纪律的人，听了杨砚的阻拦虽然不满，但皱一皱眉还是忍了下来，往后院方向抬了抬下巴：“谁在里面喧哗？！” “……一群来开party的朋友。” “富家豪门的那种奢侈糜烂消遣？！”武小哥对后院全是娇软女声的party性质产生了某种不好的误会，他以一种鄙视人渣的轻蔑表情尽情表达着自己对杨砚的不爽：“不要把你们富二代渣滓的那种生活习性带到我的管理片区来，垃圾！” 杨砚连微笑的嘴角都僵硬了：“你误会了……” “不管是不是误会！”武小哥挥挥手表示完全不想听这种虚伪的解释：“总之如果我收到什么不好的举报话，你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好容易送走了在心中给自己又添一笔黑档案的武小哥，杨砚万分疲惫的揉着太阳穴回了后院，然后就见到了风小小拎着两只大鸦询问情报现场。 “嘎、嘎嘎……” “呀——嘎嘎——” 两只大鸦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无力的在风小小手里扇着翅膀，仿佛竭尽全力在说最后遗言的弥留者。 “……”杨砚黑线了下，不得不出面提醒：“我说，你是不是先给它们俩治下伤？！……嗯，我记得这两只是叫胡基和穆宁是吧？！奥丁监视人间的探子？” “对啊，我忘了我能治伤。”风小小又忙把大鸦丢到地上，挖了泥土回来刷治疗术，姜礼则乖乖的在旁边帮她要么翻翻大鸦找寻待治伤口，要么挖团泥递过来补充原料…… 杨砚实在无语了，这个连自己的技能都能给忘掉，她究竟得是有多么心不在焉？！ 意识到可能是出现了某些严重的事情，杨砚抱臂靠着门旁观了一会儿，见风小小的治疗结束，这才状似漫不经心般的随口问：“北欧出事了？” “嗯，可能死光光了。”风小小拍拍手上的残泥，比他还要更随便的就这么说了出来。 “……” 即便是已经有一定心理准备，但杨砚依旧是被这么个消息给shock了一下，以致于足足愣了有半分钟才回过神来，目光对准抬头看着自己的风小小：“……你说北欧死光了什么意思？！” 经过一路沉淀加混乱，重新回过神后风小小已经冷静了许多，她叹了口气站起来：“刚才我遇到的是孙元昊，打架前他就提了个条件，如果我胜利话告诉我个消息……然后我得到的消息就是，湖心公园里那棵白蜡树只是转移我们视线的假货，真的世界树已经被盘古带到其他地方去种下了。” “这两只……”指了指已经恢复健康重新盘旋在自己头顶的两只大鸦，风小小闷闷继续道：“它们是从战场逃回来的，盘古借世界树的法则掩盖，在那里可以释放出他不敢在其他地方释放的力量，北欧诸神完全不是对手，除了被奥丁暗算丢进地岩深处的维达尔和奥丁自己以外，其他诸神在它们离开前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杨砚的脸色一瞬间无比难看，任凭谁知道自己被算计之后都不可能有什么愉快的反应的。 大鸦们凄厉嘶哑的叫着，粗嘎的嘶叫声在夜色中异常明显。 “它们说……奥丁把维达尔托付给我们了，希望我们事后能去带回这个北欧最后的主神。”风小小同声翻译着，心情也不是很好：“奥丁还说，如果阿萨神族真的不复存在，请我们帮助维达尔去海面寻找华纳神族，千万不要让北欧败落为信仰沦丧的荒地……”(。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请大家一起大声朗诵本卷说明……一、大、波、炮、灰、正、在、袭、来！ 334 真实的面目 孙元昊离开湖心公园之后并没有马上去咖啡厅接妹妹。 他身上的伤并不算严重，恢复几分钟也就差不多看不出来了，但衣服却必须得换，否则一副深更半夜疑似被打劫模样，小女孩儿绝对会吓到的。 好容易飞奔回家换了衣服再飞奔回来的时候，雨势和雷电都已经停下，湖心公园也开来了不少车辆，有采访的、也有救火的，孙元昊瞥了一眼正打算继续跑开，没想到却忽然看到一眼熟面孔…… 孙元昊一个急刹车忙停住脚步，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而后才过去拍了拍那正拿着手机激动拍照的的跳豆年轻人。 “黄大记者！”孙元昊表情那叫一个纠结：“你干嘛呢？！” 黄家007扭头发现是孙元昊，也乐了，很热情给其展示自己照片：“抓拍啊！这场面多难得，你看，半夜暴雨打雷引起林火，而且还是在本市湖心公园……这可太巧了！场面是其次，难得的是这个地点，而且半夜也不会有什么人员伤亡，我在微博八卦一下也不会引起网友反弹谴责的。” “……我意思是你大半夜的还没回家睡觉？！”孙元昊脸色古怪。 黄家007抓抓头发：“我梦游症又犯了，刚醒来的时候突然就发现自己在这附近游荡……哎你说我上次梦游是在这醒的，这次还是，会不会代表冥冥中这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宝藏？！” 黄家007这话说得绝对是有根据的，梦游症这东西认真说起来挺神奇，老一辈人也管叫离魂症。它虽然也属于一种病态行为，但却没有其他疾病会体现的身体指标异常。 而梦游症的患者各种反应也是不一而足。一般的梦游者多半只是爬起床行走游荡之类，不会有更多的行为动作。当然动作比较大的也不是没有，比如西方有个女汉子，每次梦游醒来都是在树顶上，别说她自己不知道是怎么上去的，就连来救援的人员看到那树高度都会膜拜一下。 黄家007之所以怀疑宝藏说。主要就是因为他的梦游反应。 这个毛病算是从小跟他到大，小时候上学被人欺负了，晚上梦游在街道上醒来，第二天再去学校，就能看见那2b如遭遇车祸般鼻青脸肿吊了个胳膊。 少年时期练武遇到瓶颈了，晚上梦游在训练室醒来。立马发现自己全身经络已经打通。 工作后被同事阴了，晚上不知道梦游没梦游在家里醒来，第二天同事哭天抹泪跟领导主动承认错误……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经过那么多梦游反遇好事的经历之后，黄家007对于自己的梦游症也就从一开始的惊惶变成了惊喜。甚至他觉得这没准是老天给自己开的外挂，但凡梦游必有奇遇。 再于是如此这般，连续两次在湖心公园附近梦游清醒过来之后。黄家007已经开始认真幻想自己会在这里有什么奇遇了……也许是捡到什么绝世秘籍？！要不就捡到什么绝世美女？！ “……”孙元昊分外无力，按在黄家007肩膀上的手重了重，认真劝告：“回家吧，别做梦了！” 虽然自己人里见过盘古真面目的也没多少，虽然对方一变身就常年笼层黑雾保护自己真身，但……再这么晃荡下去的话，万一被陶艺吧的人多撞上几次，搞不好真会引起怀疑拉来仇恨值的。 黄家007探头探脑又往里面看了会儿。满足中仍带了丝遗憾，飞快保存照片然后编辑文字上传：“是得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那谁。你妹妹还好吧？” 提起自家妹妹，孙元昊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还好，似乎那次被绑架也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不过就是变得有点黏我，一会儿工夫看不到就到处找。”就因为这个，自家乖巧妹子还认识了个欺负她哥的史前凶兽。 “软妹子啊。”黄家007露出羡慕神色。 他们这些江湖人和武小哥都一个样，因为家庭渊源关系，家里要不就是一帮臭小子，要不就是比金刚还金刚的彪悍女汉子……比如说他堂妹妹，正上小学年纪，平常看起来倒也是乖乖巧巧的，结果上次在学校被揪了小马尾巴辫儿，小妹子跳起来奶喝一声就踹翻了一排的小男孩儿……当时班级里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由此可见，江湖世家里想见到一个纯天然萌妹子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 “彩舒也很想你，有事没事就念叨念叨大哥哥。”是想007，可不是想盘古……这两个概念。 孙元昊边说边想到这里，颇感慨笑了笑，摆手：“我还要去接彩舒，不说了，回见。” “彩舒妹妹也在？！”黄家007瞪眼，忙收手机：“等等啊一起去呗。” “你不上班了？” “反正晚都晚了，再晚一会儿也不怕。”黄家007拍胸脯保证：“我生物钟准着呢。” 于是他们一起愉快的出发了。 …… 敖潜在咖啡厅等了又一个多小时，等到服务员忍不住来敲门……敖潜觉得对方可能是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睡里面了……不得不又叫了一壶咖啡之后，没过多久，终于见到了水镜里从楼梯那边正往上走的孙元昊二人。 飞廉听到敲门之后，打开门刚和黄家007对了个照面，当时眼睛就瞪大了。 “是你！” 飞廉几乎是第一时间摆出戒备姿态，显而易见对路西法在废弃工厂被掳掠之后的那次会面印象挺深刻的……关键他是记得那次袭击时这人身边突然出现的黑色巨蟒。 当然宙斯现在早灭了，但这也足够飞廉怀疑007身份。 “你们……”孙元昊愣了愣，有点不明白这是个什么节奏。 照理来说飞廉应该是没看到过黑雾下盘古的真面目，就算真认出来了，那也不该是这个反应…… 而黄家007则是因为被灌过忘忧散的关系，这种状态下对飞廉自然是没什么印象，莫名其妙抓头问孙元昊：“我得罪过这老大爷？！” “……”老大爷飞廉嘴角抽搐下，脸色瞬间难看如便秘。 孙元昊咳嗽声，对看过来的飞廉使个眼色，比了个口型——盘古。 于是飞廉这回整个脸都开始抽跳了。 默默收回架势，飞廉纠结侧身让两人进来：“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没事没事。”黄家007倒挺豁达，摆摆手进去，目光在包间里扫了一圈，很快发现沙发上蜷成一团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小萌妹：“哎哟小彩彩睡着了？！” 飞廉缩一边纠结去了，孙元昊笑笑也过去，把软妹子小心抱进怀里，动作虽然已经尽量放轻柔，但妹子还是醒了，小爪子揉揉眼睛打了个小呵欠，软软的哼哼：“哥哥~” “乖。”孙元昊摸摸妹妹的小脑袋，把飞廉给盖上的外套拢了拢，再捏了捏小手和小脸蛋，感觉挺热乎的，这才放下心来：“跟哥哥回去睡吧，这里要着凉的。” “嗯~”小妹子乖乖的点点头，趴在自家哥哥怀里简直不能更温驯，就像还没断奶的小动物：“爷爷说要带彩彩回家，彩彩不要去，要跟哥哥回家……” 小动物告状了。 “……”飞廉默默黑线了个——都强调多少遍了是伯伯……尼玛头发胡子花白一大把那不是因为觉醒的关系么，又不是自己乐意这造型的，怎么闺女和这妹子都看不出他其实还有一颗强健年轻的心脏？！ 再尼玛明明是这猴子自己说的，万一他战死了自己就帮他抚养妹妹……自己不过就是先打打基础提前漏点风声，也免得以后真有万一的时候显得太突然了不是。 黄家007不甘寂寞跳过来刷存在感：“小彩彩还记不记得大哥哥？！下次去大哥哥家玩啊，要不大哥哥带你去围剿黑窝点？可好玩了。” 孙元昊黑线拨开凑过来的那颗大脑袋：“彩舒还小！”不怪你家里那些妹子都长成那样，在这种教育环境下能乖巧得起来才怪。 妹妹很乖很乖点头：“嗯，记得大哥哥。”然后小身子一扭趴回孙元昊怀里，没下文了。 “……”黄家007谴责目光看孙元昊：“你刚才说那都是骗人的？！”什么自家妹子想他了……次奥！这是想的样子？！ 孙元昊无奈笑笑：“她困了。” 一通折腾，好不容易三个大人一个小孩从包间里离开回家。 又过了一会儿，另外一扇包间门才终于打开。 敖潜端了一杯咖啡面色复杂的看着楼梯口，手里的咖啡液面上还浮现着另外一间包间里映射出来的画面……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个人做的口型是——盘古？！ 修长的手指勾住杯柄摇了摇，杯子里的液面又变回了普通的深棕色。 敖潜沉吟半晌，终于拿出手机拨通了风小小的号码：“小小？！” “……我在咖啡厅里见到了一个记者……”(。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35 化成灰我也记得你！ 敖潜电话打来的时候，风小小基本已经听两只大鸦“说”完了关于北欧阿萨神族与盘古一战的事情。 认真说起来的话，阿萨族这一次的运气真的很差，简直就是特地撞到枪口上去了。 由于法则的限制关系，现在的盘古并不能完全发挥自己的力量，他的身体承受不住他的全盛状态，现世法则也无法让他的力量完整再现于这个世界中。 而少数能例外的场合，只有类似世界之树这样混沌碎片气息浓郁的各族圣地附近，这还必须得是对方……比如说这一次的世界之树……愿意抛弃自己的守护神族转而主动配合他的情况。 奥丁率领阿萨族去与盘古对阵的时候，已经事先预想过了最糟糕的状况，无非就是再一次诸神的黄昏罢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重新生长的世界树被盘古掠夺了法则，于是在那里他们遭遇到了比诸神黄昏时还要更为严峻的事态。 仓促明白过来这些之后，奥丁只来得及藏起维达尔，将北欧最后的希望全部寄托于这个儿子的身上，自己则带着其他的战士们慷慨赴义……可惜照风小小对维达尔性格的判断，对方显然不是一个愿意乖乖听话的好孩子，更别说他还从来没把奥丁的神谕认真当回事过。 “……”接完电话抬起头来，刚把伊依叫进后院的风小小默了半晌才转过来：“恐怕我们已经晚了，敖哥刚才说盘古已经回来了。” 所以北欧那边大概也已经被解决干净了，包括维达尔在内。 伊依肩上分别停着两只大鸦，闻言无措的问了句：“那我们还过去吗？” “盘古？！”杨砚注意到另外一个关键问题：“敖潜看见他了？” 风小小揉揉太阳穴，很是头疼的样子：“嗯，我们也认识的，是那007。” “……” 杨砚叼着半截烟头木然了十秒钟，然后才恢复：“这个世界真是奇妙……” 确实很奇妙，一个曾经和飞廉交手。在电视新闻里各种活跃揭露黑幕，一看就非常正直向上讲义气的江湖热血男儿，其精分之后的真身竟然就是自己等人想要找到的盘古？……次奥！这哪个混球做的狗血人设？！ “先不管奇妙不奇妙的了。”风小小烦躁摆手：“我还是和伊依赶紧过去趟，就算维达尔真死了，最起码死要见尸吧！” 由于距离有些过远关系，就算开车一路踩油门到底也未必能在最短时间内赶到。而有伊依就不一样了，精卫带个人估计也就两三分钟的事情。 当然拖到明天是更不可能的事情，现在都已经算是很晚了，再拖到明天没准儿连骨灰都看不到。 杨砚本来还有些不放心，但既然盘古都已经回来了。想想那边也不可能有什么太棘手状态，于是终于点头认可。 一鸟驮着一人从陶艺吧后院电射般冲向天空，两只大鸦嘎叫着飞上去带路。不一会儿后，夜空中的一大两小三个黑点就消失在了云端。 …… 一整夜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到了第二天，乖巧的姜礼准备去代替伊依开店的时候，才在门口见到了拎着早餐袋回来正准备掏钥匙开门模样，身上衣服都沾满了露水湿润气息的风小小。 “hi！”风小小有些疲惫笑笑，举起早餐袋示意了一下：“正好我买了早餐。” “小小！”姜礼的眼睛几乎是瞬间就亮起来了，嘴巴一张正要说些什么。表情突然一变，身上的乖巧小动物气息倏而变为大型暴躁狂犬，吼：“风希你没事吧？一夜未归是不是被盘古那厮设下了阵法陷阱？！” “……” 伊依从后面探了个头出来接话：“蚩尤先生。能不能先把店门开了，我们吃完饭再说？”身为老板的风小小倒是可以随意，但她还得赶上班时间开店好不好。 由于风小小和伊依的回归。连根本不在中午前起床的杨砚都被行动派的蚩尤从**拖到了客厅。 忙乱闹腾的洗漱之后，终于大家都坐到了早餐桌上，风小小才开始详细讲起昨夜的事情。 “我和伊依找到世界树的时候，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奥丁的尸体被挂在树顶最高枝上。”风小小叼了根油条，咬一口叹气道：“世界树旁边的泥地都被血染透了，还有各种兵器和斧凿劈砍过的痕迹。奇怪的是，除了奥丁的尸体以外，其他诸神的遗体一具都没有找到，顶多只有些断掉的兵器盔甲什么的……搜索现场花了一点时间，收尾打扫又花了一点时间，所以我们两个这才回来晚了。” 奥丁的两只大鸦不吃不喝，正停在窗户外面的一棵大树上嘶声哀鸣，如同人类号哭一样不肯停歇下来……可以预见，有这两个东西在陶艺吧这么待着，不想触霉头的正常人今天估计是都不会进来光顾了。 风小小被这声音弄得有点烦躁，狠狠再撕一块包子丢进去嘴里：“但也不是完全没好消息，我看了看地下的情况，世界树的根被劈断了两条，估计是维达尔拼死干的，短时间内看起来是恢复不了了，我们大概还能争取在这段缓冲期里做点儿什么。” “做什么？！比如说？”杨砚反问。 “……比如说拼命呼叫羲哥？！” “……”杨砚面无表情吞进最后一口牛奶，起身：“我还是到二楼给三姐送份早餐去吧。” 早间新闻被插不上话的伊依顺手打开，然后一条播报完毕，正开始放另外一条市内热闻的时候，007的脸突然就这么从屏幕里蹦了出来：“各位观众大家早上好，这是昨天夜里突然发生的一则意外事故，由于打雷关系，昨夜凌晨时的湖心公园突然……” “噗——” 风小小迅速侧头一口豆浆喷到了地板上，而后飞快捞纸巾惊叫：“盘古怎么上早间新闻了？”不是特别访问的记者么？降职了？！ 盘古出现，杨砚理所当然又坐了回去：“记者各个节目跑是常事，他比较大牌点，但毕竟不是主持。” 蚩尤终于见到传说中的盘古什么模样，捏了个包子问：“这就是盘古？”然后反头颇为疑惑问其他人：“既然知道他的真身，直接杀了岂不干脆？！” “……” 桌面上短暂的沉默了一个瞬间。 杨砚沉思半晌，皱皱眉试图和蚩尤讲道理：“首先第一点，我们毕竟是法制社会长大，真要动手杀人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好心理准备的。第二，盘古从根本上来说也是不死不灭，所以干掉一个肉身其实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第三，007是无辜的……” “既然已被盘古寄身，他已不算是无辜了。”蚩尤撇撇嘴：“你别忘了，北欧昨夜才被屠尽，血犹未干……” “这个……”说得也是…… 杨砚和风小小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又是典型的牺牲一人还是牺牲更多人的问题。 又是几颗大包子啃下去，蚩尤这顿也差不多了，摸摸肚子站起来：“要是你们不肯动手的话，不如我替风希去了结他？！这人现在还在……嗯，湖心公园是吧？！” 看了看电视屏幕里还在兴高采烈的一脸惊奇给镜头介绍公园里打雷起火痕迹的007，蚩尤很快锁定对方所在位置。 “……” 亲你表酱紫！让我们再想想啊！ 风小小确实很不耐烦现在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跑的窘境，但冷不丁的让她果断说出“好吧你去干掉他”这样的话显然也是不现实的。 蚩尤的觉悟本来就高，人不仅是从上古时期两军厮杀阵里走出的魔神，这一世又在姜家觉醒受训，对于杀人完全没有不适应，所以他当然也就不能理解其他人心中的纠结。 面对盘古本尊的时候，不管风小小或是杨砚都不会有二话，可如果是对什么都不知道的007状态下手…… 即便向来不是走深沉路线的风小小，此时也是忍不住的蛋疼纠结了起来。 一手拉住跃跃欲试要跳出去进行愉快杀人活动的蚩尤，正在考虑该怎么开口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门外就这么传来了敲门声。 紧接着，一个大家几个月没听到的声音淡淡从门外传了进来：“小娲？！” “！！！” 后院树顶的两只大鸦“扑通”“扑通”两声摔了下来，伏下身体张开翅膀贴住地面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一下。 杨砚愣了半晌一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 风小小也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眼睛一亮简直不能更惊喜——解决问题的救星到了有木有！ 当然反应最大的还是蚩尤，他眼睛猛地一下瞪圆，瞳孔中有猩红的血色悄然浮现，额顶上两只尖锐羊角也渐渐地顶了出来。 蚩尤现在已经完全把盘古甩到了脑后，因为他突然发现眼下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尼妹这声音化成灰他也认得！(。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36 上门 蚩尤的身体膨胀着，皮肤下一块块坚硬的肌肉鼓起，青筋浮跳着凸了出来。额顶的一对羊角尖锐锋利得令人胆寒，透出金属般的暗哑光泽。 而他的眼中，猩红色的细瞳几乎鲜艳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一阵阵毫不掩饰的恶意气息从他体内弥漫着翻涌出来，磅礴沉重得几乎能令人窒息。 两手虚握再猛地一张，“噌”的一声，十指指尖上的指甲就突然变成了如同兽类般的尖爪，尖长如刀刃，就像是突然弹出的一副铁爪。 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唇角，蚩尤血红的细瞳紧紧盯着紧闭的大门不放，似乎透过门板看见了那后面站着的什么人，他露出一个有些兴奋又有些嗜血的微笑，低声呢喃：“轩辕氏……” 三个字刚刚滚落齿间，蚩尤突然整个人猛地如电射般弹了出去，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突兀的出现在了门前，高高扬起锋锐铁爪就要向门板劈下。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板却突然更加突兀的飞炸开了，伴随着四下飞射的木块碎屑，一条青色的蛇尾猛地轰进了门里，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巨响声后，蚩尤的身体在半空中被直接命中，以比刚才冲过去时更快的速度又被狠狠抽飞回来，在地板上砸出了一个大大的地坑。 风小小：“……” 杨砚：“……” “……二哥是不是也突然觉得这情景好生熟悉？！”风小小征询般抬头问杨砚。 杨砚咳嗽声：“你是不是想起了当初羲哥第一次上门时候，他的意识突然从小姜身体里挣出来的事情？！” 果然是…… 看看坑里那个被抽得似乎气绝、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劲来的倒霉魔神，风小小突然感慨万分，简直就是历史重演啊这个。 门外一片烟尘中，一条修长的人影拖着蛇尾缓缓滑游了进来，他似乎犹未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淡淡一皱眉：“方才忽感有嗜杀之气，怎么回事？！” 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伏羲身上却仿佛一点改变也没有。甚至不夸张的说一句，就连他身上的衣服也还是几个月前穿出去的那一套（……），漆黑无波的目光在房间里平静扫了一圈，伏羲终于发现了坑洞里的蚩尤：“又是这小辈……” 短短几个字居然也带上了几分无语的意味。 想当初他刚来的时候就遇到这么一出，现在竟然又是同样的事情……这人偷袭自己有瘾？！ 等到伏羲都走到了自己身边，手指摸上自己的头发。风小小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发呆的时候，一把捞下头上的爪子抓在手里，风小小星星眼激动：“羲哥你回来得太是时候了，当然如果能再早点就更好，那个世界树……” 话还没说完。伏羲已经淡淡点头打断：“我知道了。” “呃？！”可是我还木有说完…… “这次我提前出关，为的就是这个。”被拉住一只手，伏羲还有一只。揉了揉风小小的头顶，然后有些微凉的指尖顺势滑下，眷恋的抚摩着风小小眼角从出现后就一直没能完全消失的那片蛇纹，唇角牵出一抹轻淡的笑意：“昨夜那树被种下了吧？！” 由同一个混沌碎片中孕育出来的法则，只可能存在于一个寄体中。当新的世界树被种下并扎根的时候，原本被挖走了主根、只靠着树身中残余力量支撑的那棵空壳自然也就以极快的速度迅速枯萎了。 原本伏羲找到它时，只感觉灵气略有萎靡，但比起外界来却还是好了许多。所以他当时也并不知道地底的根系已经被人盗走。 而现在察觉了，当然就第一时间赶回来了。 风小小一听伏羲这句话就把事情猜得七七八八了，大概是老树和新树的法则过渡时让他察觉到了端倪之类的。 既然明白了就好。风小小松口气，再忙说出另外一个消息：“还有盘古我们也知道是谁了！” “这纹印……”伏羲倒不在乎世界树，正想关注一下自己更感兴趣的问题时。忽然就听到了这么一句，未说完的话顿时一顿，咽回喉中：“……盘古？！” 杨砚这会儿已经把昏迷中的蚩尤从坑里捞出来了，搭到自己肩上，顺嘴天外飞来一笔：“还有你女儿也住我们小区，羲哥要不要去见见？！” “……” 伏羲突然间发现，分离几个月之后的现在，他似乎有点跟不上节奏…… …… 女魃睡饱一觉起来后分外满足。 一夜的奔波都有价值了，虽然头一天晚上被人捆起来丢在水里泡了一夜，还是盘古在杨砚二人走了之后赶到，才把自己和刑天的脑袋给捞了出来……但尽管弄得这么狼狈，只要一想到今天女娲一行人脸上会出现的表情，女魃就有了一种快意和仰天大笑的冲动。 打赢了又怎么样？结果还不是被盘古耍得团团转！ 真正的世界之树已经种下，阿萨神族也完了……这些人本来还得意洋洋，现在知道自己上当了，这逆转的事实简直就像是响亮的一耳光狠狠抽到了他们脸上。 想到这里，女魃就高兴得连吃饭时候都压不住翘起的嘴角。 她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好去亲眼看看那些人现在的样子了。 吕大妈一顿早饭工夫忍不住扭头往女儿方向看了好几次……心情这么好？！睡一觉的工夫发生什么好事了让她这么高兴？莫非女儿做春梦？！ 好容易一顿两人都心不在焉的早饭吃完，女魃打了声招呼后抓起包包就往外冲，吕大妈简直连拉都拉不住。 “这孩子！连少说了今天要来的，还往外跑，真是……” 吕大妈在后面跺脚咬牙，女魃在前面跑得头都没回。 她一颗急欲围观别人苦闷表情以雪昨夜耻辱的幸灾乐祸之心实在难以按捺。 本着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的心情，女魃还格外热情的邀请小伙伴们一起组团酱油。 比如说昨天一起出来刷副本，然后今天还没来得及回去的飞廉之类的，对了，刑天也不能落下，一代魔神被砍了脑袋在水里憋气半钟头，这仇不可谓不大，能看看杨砚和蚩尤便秘脸色也算雪恨了不是。 于是如此这般，女魃爽快打完几个电话，把能想到的人都挨个通知一道之后，整整衣服又补了个妆，一甩头发，就这么向着陶艺吧绰约生姿而去——她现在还不知道的是，今天的陶艺吧里多了个人…… …… 伏羲走得确实是太久了。 飞廉在掠走路西法的那一次出场只能算是打响了一个信号，而接着在伏羲走后，姜礼的身体出现异常，女魃也突然现身，再有火湖事件以及中二六扇门强势刷存在感再以及世界树引发的北欧陨落等等……这一段时间以来，陶艺吧附近的格局几乎改变得翻天覆地。 风小小是真心松了口气啊，伏羲只要一回来，很多事情那根本就不算事。 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把最近发生过的事情颠三倒四都倒了一遍，也是伏羲理解能力不错，再加上远古时候老婆一激动起来说话就已经是这个德性，于是虽然杂乱无章，但他还是都听清楚了，不仅清楚，大脑cpu还速度处理好资料，把事件一一给捋了出来。 等到杨砚把蚩尤丢回二楼客房再下来的时候，伏羲就已经化回了人形坐在沙发上，手边一杯清茶刚好听到告一段落的时候。 沉吟半晌，伏羲按按眉角，淡淡总结道：“也就是说，现在共有三桩事要办，一是北欧陨落，阿萨神族全灭，要寻回华纳代行神权。二是世界之树已经扎根，暂被克制，所以现下是要去把它起出来，三是盘古真身……” “没错啊。”风小小也是刚才复述过程中才猛然发现最近的事情真不少，这还是比较主要的三件事，不那么紧迫却也不得不放在心上的事情还有更多，比如说奥林匹斯主神小队pk克洛诺斯的后续，比如说被救出的路西法现在还是半灵体状态，再比如说武小哥这个以武入道者该采取什么态度对待…… 风小小托着腮帮子发愁，伏羲一眼看过来，嘴角就忍不住勾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顺手把人捞过来，手指又按上了对方眼角的银白蛇纹：“无妨，不过是些小事罢了。倒是你这印记……” 自行封印法则……这个印记可曾是他心中最大恨之一，另一大恨当然就是女娲陨落。 想了想，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伏羲还是接着说了下去：“如今现世灵气衰竭，有这印记倒也是好事，但终有一天还是要消掉的……你可学会控制之法了？” 学会了她不就不用顶这纹身招摇过市了么。风小小一撇嘴摇头。 杨砚看这两只目中无人搂搂抱抱的，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根本不用下楼来的，正在他咳嗽一声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留在店面里的伊依小心翼翼过来敲门：“老板，女魃来串门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电脑出了点毛病，程序各种卡壳各种链接消失，经过优化、查毒、清理等一票折腾，只差没重装系统之后，才发现是d盘崩了，于是昨天的更新晚了，现在发上来，晚上照旧是今天的更新 337 学校城 女魃从没想过在这一次的拜访中竟然会遇上这么大“惊喜”。 原本她是有着绝对的优越感，特意想赶来看看失败者颓丧的脸色和愤怒表情的，结果来了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词叫乐极生悲…… 一见到客厅里正对着自己坐在沙发上的那个长发男人时候，女魃简直被吓得连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对方身上不是自己熟悉的战袍护甲，但是抬眸望过来时的神色却依旧还是自己熟悉的淡漠清冷，就好象世界上一切东西都不被放在他眼中一样，包括自己这个女儿…… “爹？！”女魃下意识往后跳了一步，差点条件反射把自己藏到门背后去。 接着她很快反应过来不对，黄帝早死得透透的了，这个是伏羲。 但是听说这人不是全世界云游去寻找盘古踪迹了吗？！老大在外面捅了那么多篓子，就是为了分散这个最**oss注意力好拖住他，没人说过他会这么快就回来啊……女魃简直想泪奔了，她确实是为了向黄帝复仇才复苏的，但她也没想过要在这样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和终级boss直接面对面吧。 不带这么开外挂啊亲！ 伏羲为这个称呼皱了皱眉，偏头问风小小：“这是何人？” 女魃：“……” 杨砚看戏看得欢乐，插嘴抢答：“这是您女儿啊羲哥，旱神女魃，很牛b的！” “荒谬！”伏羲果断不肯背这黑锅，怒斥一声后，十分义正词严更重要是十分诚恳对风小小解释：“小娲，我从未负你，不要听此人胡说八道！” “……”风小小眼睁睁看着女魃脸色在这句话后青白红黑轮了一圈，牙齿都快磨成粉了，赶忙跟伏羲解释：“羲哥。二哥的意思这是你沉睡后一丝意念转世的那个女儿……黄帝还记得吧？就是他的种。” “他是他，我是我。”伏羲不满：“分身下界为祸，自成因果，又与我何干？” 风小小算是看出来了，这人说白了就是不想白认个女儿。 女魃终于忍不住，刚才还有一丝谨慎惧怕。这会儿也被伏羲撇干甩净的行为惹怒，恨恨开口：“身外化身本来就受主魂因果牵扯，既然是你分身，怎么能说与你无关？！” 伏羲淡淡扫她一眼，根本懒得开腔。还是和风小小说话：“小娲可是介意这些？” “……”次奥！被无视了有木有！ 风小小看看女魃再看看伏羲，抓头：“其实也不是很介意……”关键是好象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这是人家父女的私事。 女魃大怒拍门：“我在跟你说话！” 什么祖神都已经被她忘到了脑后。现在她只知道这男人不肯认帐，这简直比对方残魂当初利用完自己就甩的行为还要过分。 受噪音影响，伏羲终于正眼看她：“……你定要认我不可？！” “……”谁tmd想认你这人渣了！但这个是原则问题，她可以不认对方，对方却不可以不认自己。 女魃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咬下这人一块肉来。 伏羲才不会去注意别人的脸色情绪，问出这句话后见人没否定也就当她默认了，然后沉吟半晌。勉为其难松口：“好吧，若你能敬小娲为亲母，我认下你也无妨。” 女儿嘛。这玩意儿其实和他收服个宠物或坐骑之类也差不多，反正都是松松手多给点好处，助对方早登大境界得个好前途的事……殊途同归。 杨砚真想一口老血给他喷出去。 女魃终于出离愤怒了。一个火球扛出来就砸了过去：“谁要认你们了！！！” “轰”的一声，火球在半空中就被一条鞭尾抽散，连带被抽飞出去的还有开启了暴走模式的女魃。 一声巨响之后，后院又一次热闹起来—— “哎哟我的小蛮腰……断了断了这次真的断了。” “表酱紫啊！砸到花花草草了。” “嘘！！！是祖神丢的。” 风小小：“……” 杨砚：“……” “如此忤逆的女儿要来何用！”伏羲一副很是不满的样子，显然这个新记名的女儿并不合他心意。 又一名昏迷人士被杨砚拖上二楼丢进客房，考虑到局面过于混乱，再加上还有更重要事情要先解决关系，风小小最终决定把伏羲先打发出去搞定最难办的世界树。 带路的问题好办，伊依已经去过一次，让她领着伏羲再走一趟也就完了。接下来的时间就由风小小亲自坐镇店面，等人回来之后再说其他的问题。 …… 孙元昊也和其他人一样大清早就接到了女魃电话，但是他对于对方组团去看热闹的邀请并不怎么感兴趣。 一来大圣爷他没那么无聊，二来也是有正事要做，今天已经是妹子要回学校报到的日子，马上要重新开课了，他当然得亲自把人送到学校老师手里。 小软妹乖巧的让自家哥哥抱着坐公车，脸蛋贴在车窗玻璃上兴致勃勃的看着外面飞快后退的街面景色，还时不时侧过头来张一下小嘴，把哥哥喂到嘴边的小包子啃上一口。 一路吃着早饭聊着天，在又一站公车停下来上下乘客的时候，黄家007背着一个大背包就跟着上车的人流就一起进来了。 “彩彩妹妹！”007眼神好，上车第一眼就看到坐在靠后几排的两兄妹，开心的招着手就过去了。 “大哥哥好。”软妹抱着哥哥脖子乖乖打招呼。 这个线路上的人不多，黄家007跟孙元昊旁边的人好声商量了几句，对方和痛快就把座位让了出来坐到别处去，007把背包松开挪到身前抱着，一屁股坐下，然后迫不及待搓搓手摸小姑娘脸蛋：“彩彩妹妹今天就要去上学啊？你哥哥真坏，都不带彩彩来大哥哥家玩儿。” 孙元昊嗤笑：“你家那猪窝好意思让我妹妹去参观？！” 视线扫到背包上转了一圈，接着问：“又要出门？！” 007边逗小妹妹说话边顺口答：“是啊，突然想去国外渡个假。订的就是快中午的票，所以从现场出来就直接上车了。” 突然？！恐怕是盘古的记忆又在作祟了吧。 人们都会有突发其想的时候，比如某天突然想吃个什么不经常去吃的东西，想得口水都忍不住。再比如突然想听一首歌，突然想看一部电影，突然想买房……有时候这样一个念头升起来之后，心里的某种渴望就会变得越来越迫切，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但是007的渴望却不一样，他的突发其想严格说来并不是自己的心血**，而是盘古的意志在沉睡前留下的一丝暗示……比如硫磺火湖事件的时候他就是“突然”想去死海渡假…… 孙元昊了然，意识到盘古大概是又有什么计划了，也就没理会007的突发其想，顺嘴接着问：“想去什么地方？！” 事先问了，万一盘古后面需要召集人的时候，他也好有个准备，免得临时起意连机票都不好买。 “暂定是想去希腊看看。”007也顺口答，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反正你妹妹也要去学校了，又不能回家。不然你跟我一起去玩啊？” 孙元昊还没说话，小妹妹已经不干了，撅着嘴捏起小拳头挥舞：“大哥哥坏！” 007乐了，继续逗妹子：“好吧，彩彩妹妹不乐意的话，那就把你哥哥留下来好了。” 留也留不了几天……深深明白盘古召唤人时有多么坚决的孙元昊笑笑，已经做好回去查看最近往希腊航班的准备了。 没过几站，007下车再转车，孙元昊带着妹妹继续往前面坐。 乘客们上下不断，到最后一站时，车上已经只剩下孙元昊和自己妹妹两个人了。 本市有座设在近郊的大学城，说是大学城，其实从小学到高中的寄宿学校都有，全托制严格管理，学费相当高，但是教学质量和配套设备也是数一数二。 除了各个大学及中小学校以外，这里还有不少的商家店面，就是住宅区不多，离得也稍远，平常往来的都是学生家长们，所以治安风气相对也比较好。 孙元昊先把妹妹抱起来一手托着，然后另外一只手上拎了小妹子的小行李箱，也不打车，就这么溜溜达达的往寄宿小学方向走去。 早上的街面上人还不多，走了没一会儿，前方迎面走来的一个外国人就吸引了孙元昊的注意力。 那个男人长得很帅，有着一头长长的头发，身上的衣服似乎并不很合身，脚上蹬得是格外不搭配的一双铁皮长靴，整体看上去虽然怪异但也还算干净整洁……孙元昊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为对方过于苍白的脸色，还有从其身上传出来的，藏也藏不住的血腥气味。 不欲多事，孙元昊托了托妹妹的小屁股，正打算直接走过去的时候，擦肩而过的男人身体摇晃了一下，撞在了孙元昊身上。(。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38 契约 对于孙元昊来说，这么轻轻一撞简直比挠痒痒的力道也重不了多少。 再加上两人走路的速度也都不快，更不存在比如力道过猛或惯性冲击的问题……简单来说，就是自己刚好走到这个人身边的时候，他的身体晃动了一下，于是轻轻地、轻轻地碰到了那么一下而已…… 个屁啊！！！ 孙元昊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苍白着一张脸，身体又摇晃了一下，而后就这么擦着自己的手臂滑倒了下去。 次奥！！！ 这怎么看也不是“轻轻”碰一下的结果，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自己把人撞昏过去的有木有！ 倒霉的孙元昊第一反应就是脑中飞快闪出的“碰瓷”两个大字，而后他很快意识到不对，鼻端在空气中嗅到的血腥气味似乎更加浓郁了几分。 男人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的伏倒在地上，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就连唇也是苍白的，看上去就像没有了呼吸的死人。 孙元昊下意识的松开行李箱飞快捂上自家妹妹的眼睛，而后迟疑了一下才蹲下去。 “叔叔？！”小妹妹被吓坏了，脚一踩到地面就挥舞着两只小手想往地面男人的方向摸索：“是店里的叔叔！” “别动。”孙元昊遮着小妹妹的眼睛说了句：“哥哥看一下是怎么回事，彩彩乖，转过头去。” 小妹妹犹豫了下。然后乖乖的转头趴在孙元昊肩上，两只小手抱上了哥哥的脖子，听话的闭上眼睛。 其实不用看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孙元昊搂着怀里小小的身体，视线越过妹妹的小背心往地面上的男人看去。 男人的外套下，他现在穿着的白色衬衫上正慢慢渗出鲜红的颜色，肩、胸、腹……衬衫下包裹着的身体不知道一共有多少伤口，这些鲜血很快就把几乎整件衬衫都染成了刺目的血红色。 “叔叔…呜……”似乎是隐约意识到身后发生的是很可怕的事情，小妹妹抖着小身子，软软的抱着孙元昊的脖子，冰凉的**渗进他后颈的衣料里。 对于小孩子来说。一个给过自己糖的叔叔就已经算是认识的人了。而这个认识的人突然这么凄惨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就算她对生死的事情还懂得不多，也会本能的感到害怕和恐惧。 “叔叔、叔叔……”小妹妹细碎的呜咽着，像是受惊的小动物。搂着孙元昊的两条小胳膊也越收越紧。 “……” 既然是妹妹认识的人。那就不能不救了。 孙元昊拍拍妹妹的小脊背。终于无声的叹了口气，松开小妹妹，伸出只手一捞。轻轻松松就把倒在地上的男人捞到了肩上，而后另外只手依旧拉起行李箱站了起来，无奈的对身边自觉拽住自己衣角的小女孩儿笑了笑：“哥哥带这叔叔去看病，彩彩乖乖拉住哥哥好不好？！” 小妹妹抬起胳膊擦擦眼睛，抽抽搭搭地乖乖点头：“嗯！” …… 女魃是在陶艺吧里足足昏迷到大中午才重新醒来的，相当于是睡了个回笼觉。 猛一睁眼看到头顶陌生的天花板时她还没回过神来，等终于意识到早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女魃妹子一下就从**跳起来了。 她头一个反应过来的事情就是不能让其他人过来，专业坑队友也不带这样的啊，万一要是其他人也被伏羲拿下了，回头盘古还不得找自己算帐？！ 还好，飞快冲下楼去之后，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空荡荡的家里只有风小小和一只田螺，连张三都美其名曰吐纳日月精华的出门溜达散步去了。 “……”足足沉默一分钟，女魃带点期待又带点失望问：“飞廉和刑天……没来？！” 这种没人陪自己一起体验悲惨的感觉真是不美好，虽然同伴没被牵扯进来也是件幸运的事情。 “来了。”风小小说出的事实显然出乎预想：“但武哥刚好上门调查点事情，刑天丢了个纸团被抓走了，飞廉是吐了口痰。” “……”有这样的猪队友真的没问题么。 深知自己等人不可能和执法机关正面碰撞的女魃几乎能够想象接下来两人的倒霉。 揉了揉额角，女魃深吸口气准备面对真正的挑战：“好吧，我想和爹……轩辕氏谈谈。” “羲哥去查看世界树情况，不在。”风小小再次抛出意外炸弹：“你是在这里等会儿还是先回去？” “你肯放我走？！”女魃是真的惊讶了。 风小小也惊讶：“多新鲜啊，不放你走难道还把你关起来？！” “可我们是敌……”女魃条件反射说出一半，然后反应过来赶紧飞快闭嘴。 不对，现在不是惊讶和追究原因的时候，多少2b就是死在自己的好奇心上，既然能走就要毫不犹豫的赶紧走，不管是对方无聊的仁慈心作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不能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女魃点点头，二话不说就往门口冲出去。 风小小在客厅悠闲喝完半杯开水，算算女魃现在的走路速度大概快到前院了，于是慢慢解下腰间软鞭，在半空中甩出一声响鞭，而后猛地往地上一抽……空气中隐约扭曲了一瞬，接着下一秒钟，一脸惊愕的女魃就又出现在了房间里。 哦，效果确实不错，不愧是大神亲自出手！ 风小小满意极了，对不敢相信扭头看过来的女魃温柔微笑：“别介意，我就做个实验，你走吧，这回我绝对不召了。” “……” 次奥！！！ 女魃简直想抓狂想暴走想吐面前这女人一脸口水。 这召唤是怎么回事？！这灵印是怎么回事？！ 她什么时候和这女人签过使役契约了自己都不知道？！！ 风小小用眼睛看都看得出来女魃身后背景里有一群草泥马在玛勒戈壁上狂欢奔跑，出于对对方的同情，她忍不住帮忙解释了一下：“你说得没错，身外化身的因果也是和主魂有关系的，羲哥好歹算你父亲……的上级，他要给你定个契约根本就不算难事，虽然盘古抢了个先，但在这个因果优先级下，你的契约还是优先服从于羲哥的。” “……” “羲哥参考了一些……嗯，资料吧，虽然都是些电视剧里看来的……总之最后他的意思就是说子女后院之事都该由主母负责，于是就把你签到我名下了。” “……” “虽然我个人也没什么经验，但大家可以共同努力共同进步嘛。而且一上手就是那么大闺女，压力其实也挺大的……”风小小发表完一通感想之后站起来，最后总结陈词并拍拍已经石化的女魃肩膀：“以后可以多多交流一下啊，吕小姐。” “……” 女魃整个人已经呆滞，眼神飘忽放空，显然已经是禁受不住这个打击的被震呆了。 田螺幸灾乐祸的在鱼缸里吐着泡泡，心情简直不能更爽……果然是因果好轮回啊！ 该！叫这女人在自己被抓的时候还幸灾乐祸！ 这次也轮到她自己了吧！ …… 当伏羲揣着一枚树种回来的时候，承受了生命中最大打击的女魃早已经精神恍惚的离开了。 蚩尤醒来后心情万分郁闷，再一次败在伏羲手下，还败得这么干净利落，这事实简直是严重打击一代魔神的自尊心。因此，这人一个不爽就缩回去玩自闭去了，出面接手身体的是脾气比较乖巧羞涩的姜礼，这会儿正陪着风小小看电视。 伏羲一进门两人就听到了，风小小还是比较担心结果，忙站起来问：“怎么样了？” “就是此物了。”伏羲也不卖关子，平静点下头，很淡定摸出树种给她看：“我去时它已成气候，虽然根系受损，想来原本不过三五天也就能恢复，直接摧毁怕是会损天地灵气，索性我就封印了带回来，炼化上几日，等抹去了盘古记印再种回神庭便好。” “种回神庭不怕它再抢走神庭的气运法则？！”风小小有些不大能理解。 原本忌惮这个就是因为它的存在代表了另一个神系，在混沌碎片的影响下，这个圣物的品级足以超越新建的神庭，两者共存时，只有一方可以成为法则的寄身，那么想当然倒霉的就是根基不够稳当的新神庭。 可是现在竟然还要把它种进去？！ 那么直接凶残的对垒真的没问题吗？ 伏羲不以为意：“听说原来那天庭的西王母在天宫连蟠桃树都种过了，小小一棵白蜡你还怕什么。” “那不一样，蟠桃树结果子，它又不能结……不是，关键问题不是这个。”风小小反应过来不是纠结种树品种问题：“我意思是它会不会暴走失控什么的？！” 伏羲莞尔一笑，淡然：“它不敢。” 于是在这句话落下的同时，风小小亲眼见到那枚圆润饱满的可爱小种子在伏羲掌心颤抖了一下。 “……”好吧，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339 天定姻缘哦亲 因为有了一个昏迷受伤男人的关系，孙元昊不得不在学院城多待上那么一两天。 即便对方还没有恢复清醒意识，但是孙元昊单是从对方身上的气息也能判断得出来，这男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所以这也就是他不能把对方送进医院的理由。 但令人意外的是，男人的伤口恢复速度却并没有孙元昊原本预想得那么快，他简直就像一个真正的普通人一样，伤口迸裂渗血，只能用药物收敛和绷带包扎止住，迟迟都没有出现那种对孙元昊来说应该属于常态的“肉眼可见的恢复速度”。 好吧，也许异族的神明是会有个别特殊情况的。再不然就是砍伤他的人神力比较特殊……孙元昊倒是没有把人丢下就跑的意思，虽然他严格说来算是盘古恐怖组织中的一员，但是孙元昊本身却并不是和其他人一样拿女娲或伏羲作为怨恨目标的。 他现在只不过是和其他人的合作，有指令时欣然接受，没有指令时也不会主动去和异神为敌……仅此而已。 “哥哥……”因为哥哥要滞留学院城关系，这几天可以不用回学校睡觉，反而可以和哥哥一起多住几天的小姑娘显得十分高兴，她坐在孙元昊的胳膊上摆了摆两只小脚，然后肉乎乎的小爪子捏了捏自己哥哥的耳垂，把孙元昊从思索中拽出来，依赖的靠在他怀里问：“今天叔叔会醒来吗？” 再怎么逊的，一整天也足够清醒了吧……孙元昊托了托小姑娘肉肉的屁股蛋，漫不经心点头：“嗯，我们吃完饭回去，叔叔就醒了。” 他的预测稍微有点失误，回到旅店客房的时候，昏迷的外籍睡美男依旧在**挺尸着，只不过大概是得到了良好休息的缘故，脸色看起来倒是好了不少。 孙彩舒小妹妹失望的跑过去看了一眼，再跑回来跟哥哥报告：“叔叔还在睡。” 孙元昊把带回来的盒饭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然后把妹妹抱到另外一张床，给她拿出书包里的课本作业：“叔叔是大懒虫！我们不管他了，彩彩先写作业，写完作业可以看半小时动画，然后再预习完明天功课就洗澡睡觉好吗。” 全托制寄宿学校真可怕，因为学生的生活食宿都在学校关系，从起床早自习开始直到晚上睡觉为止，学校几乎是把所有时间，包括几点看电视，几点玩游戏都全部安排好了的。 除了定期的娱乐活动以外，其他时间的寄宿学校在晚上基本都是晚自习项目，各种作业和各种课堂预习辅导就是在这里进行。 要不是孙元昊以前来参观过一次，还真不知道自家妹妹原来一直过得这么水深火热……说好的减负呢？！教育局忽悠孩子上瘾了是么！ 本来劫掠田螺为的就是找个全职保姆照顾自家妹子，订好契约后他也就可以放心给妹妹转校，自己也可以找个全职工作了。可惜这个梦想终究还是破灭，只能暂时再委屈妹妹一阵。 在没有能力改变圈子之前，孙元昊只能让妹妹不掉队，小孩子的世界有时候比大人还残酷，他们对落后者的嘲讽和讥笑是不会有任何顾忌的。 小妹妹乖乖的听话写作业，然后玩上一会儿就去预习，等孙元昊把她带进浴室洗白白再赶出去睡觉，准备自己也冲一个澡的时候，撅着小嘴走出浴室的小姑娘惊喜的发现，睡了一天的叔叔终于醒过来了…… 深沉的意识世界中是一片纯粹的黑暗，无边无际的空旷和绝望比他以前面临的任何一次情况还要犹甚。 维达尔从来不惧怕战斗，也从来不害怕寂静。可是在这样仿佛连一丝希望都没有剩下的绝对沉寂中，他的心脏却无法抑制的越来越冰冷下去。 长长的睫羽微微颤抖了一下，维达尔慢慢的睁开眼睛，目光沉寂而茫然，仿佛是一时间不能确定自己现在所在的状况，又好象是失去了灵魂的傀儡，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意。 “咔哒”一声，浴室门锁关上的细微声音响起，维达尔默默的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女孩儿惊喜的看着自己。 房间里昏黄的灯光照在小姑娘湿漉漉的头发上，给她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圈，软软的小身子上裹着哥哥大大的衬衫，因为刚洗完澡的关系，她身体周围似乎还有一圈水雾，衬得她整个人就像柔软的小动物一样，连眼睛都是湿漉漉的，简直无辜极了。 维达尔慢慢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下来，小姑娘似乎被他的动作吓到了，忙小跑过来扑到**，上半身趴在床边手忙脚乱的想给他把被子盖回去：“叔叔不要起来，叔叔还要休息。” “……” 维达尔垂下眼睫，默然的看着这个小东西吊在床边作着无用功，短手短脚的小家伙再怎么努力也没法把被子拉到维达尔修长的上半身去。 就在小妹妹忙碌个不停的时候，一双手臂穿过她的腋下把她抬了起来，小姑娘的小嘴简直长成了“o”字型，惊讶而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被**的叔叔举着双臂高高抬起，轻松抬到了他的面前和他对视着。 维达尔平静的看着这个小女孩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说他能从她身上知道些什么。 小姑娘被放到软软的**后也歪着脑袋茫然坐了半晌，然后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啊”了一声，仿佛恍然大悟的高兴问：“叔叔是不是睡不着？！” “……”维达尔迟疑的点了点头，一时有些跟不上小孩子天马行空的节奏。 小姑娘见自己猜中，显得更加高兴了：“那要不要彩彩给你讲故事？” “…………” “……” 大眼对小眼，沉默半晌之后，脑子里一片空白的维达尔终于再次点头：“……嗯。” 于是自觉很了不起的小姑娘开心的跑下床去，从书包里翻来了自己的童话绘本，再费力的爬回维达尔**，一点不认生的很熟练钻进维达尔被窝，就像以前和哥哥睡觉前那样，乖乖的窝进了维达尔身前，把被子给自己和叔叔都盖好，摊开大绘本，再认真指导维达尔附下身体来和自己一起看着绘本上的图画，她则往身后坚硬温暖的胸膛一靠，软软的小嗓子拉开就讲起了故事来：“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片森林里，有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什么情况？！ 无意识的抱着怀里小小的一团，维达尔更加茫然了。 …… 什么情况？！ 走出浴室的孙元昊简直快抓狂了。 他只不过洗了一个澡再出来，这世界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 **年轻英俊的长发男人已经清醒了过来，他敞开着睡衣的衣领，露出了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隐约还能见到衣服下绷带裹缠着的充满了力量的线条。 在街上的时候这个男人衣着并不合体，看起来也十分的苍白狼狈，但是现在的他却莫名沉静了下来，加上出色的外型，整个人顿时有了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吸引力。 男人修长结实的手臂里禁锢着一个小女孩儿，软软的小身体柔和了男人身上冰冷坚硬的气息，他静静的垂下睫羽听着小姑娘在他怀里说着有些幼稚的小故事，场面莫名的温馨静谧……个毛线啊操！ 孙元昊抿了抿嘴唇，一把怒火简直快把他给烧死了。 匆匆的走过去，对惊喜发现自己出来的小姑娘勉强扯起唇角笑了笑，孙元昊不想吓到自家妹妹的尽量放柔了声音：“彩彩在做什么？” “给叔叔讲故事！”小姑娘在维达尔怀里骄傲的扬了扬手里的大绘本，等待表扬般的挺起了小胸脯：“叔叔睡不着！” 维达尔抬起眼睛，平静的目光望了过来。 “……”他睡不着关你屁事，让他去死好了，死了就能长睡不醒！ 孙元昊吞下眼泪坚强的微笑，非常捧场的夸奖：“彩彩好厉害啊……”然后话风突然一转：“但是你是不是也该到睡觉时间了？” 说着他就想把自家主动送上门的蠢妹子从维达尔怀里捞出来。 维达尔手指动了动，下意识的紧了紧手臂，刚刚恢复了一点温暖的心脏仿佛也要随着热源的离开而重新冰冷下来。 “……放手！”感觉到捞出妹子的动作遭受到了阻力，孙元昊虽然依然尽量保持着笑容，但声音却无法克制的咬牙切齿了起来。 维达尔执着而平静的看着孙元昊，不说话也不松手，仿佛无声的对峙……孙元昊几乎要忍不住一棍子给他敲过去了。 只有小姑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发现时间真的不早了，妹子遗憾的合起绘本，转过身小大人似的拍了拍维达尔的手臂：“叔叔乖乖睡觉，彩彩明天再来给你讲故事。”她俨然有一种自己已经是大人，能够照顾别人了的自豪感。 “……”明天老子就把他丢出去！(。 340 儿女双全 在小妹妹的心目中，还是哥哥的怀抱更熟悉一些。 于是被不负责任的安抚之后，维达尔还是只能拥抱着空虚的冰冷独自躺下了。 孙元昊得意洋洋的抱着自家妹子，从床边转身离去前不忘抛给维达尔一个挑衅的目光…… 房间灯被熄灭，又没有了小小的热源，之前被遗忘的空虚寂寞重新席卷而上，维达尔躺在**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睡去，但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的眼睛一直深沉平静的注视着天花板方向，清醒得毫无一丝睡意。 时间慢慢滑过，另外一张**窝在哥哥怀里的小姑娘已经睡死得如同一只小猪，而逐渐寂静的夜色下，维达尔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另外一个夜晚发生的事情。 奥丁想让他成为新世界的主神，特意将他骗走藏在了地底深岩，可是当海姆达尔的进击号角吹响时，那浑厚嘹亮的声音却依旧将他给重新唤醒了。 无尽的黑暗地底只有他一个人，可是阵阵的喊杀声却不断穿透那些深深的岩土传下来，他闻到黑暗中的血腥气味越来越浓郁，好象浸透染满了整片土地，那种腥咸的气息也将他整个的包裹了起来，几乎快要使自己不能呼吸。 那短暂的一个小时，对于维达尔来说却比原始密林中的一千年还要漫长。 大地在震颤着，连绵不断的剧烈地震却没法摧毁他身边的硬岩。 为什么不放他出去？！ 维达尔沉默着，铁靴却狠狠踏跺向身边的岩穴。 为什么让他一个人留下？！ 巨大的长斧从空气中被抓出来，奋力的一挥，却只在岩壁上砍出一串火花。 为什么？！ 他也该是无畏的战士！ 哪怕是终极的命运，哪怕会拥抱死亡…… 大地的颤抖从剧烈到和缓，等到一切都重新平静下来之后，他终于从地底劈开了深深的裂缝，重新站回了地面上。 诸神已经化为了虚无，地上只有兵器盔甲四散的残骸，和被鲜血染成一片赤褐的泥土。 而无边的荒野中，巨大的世界树下，孤独地站着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抚着树干偏过头来，有些意外的看着他的方向：“呀，还有漏网之鱼？！” ……这个声音，维达尔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突然一阵手机的震动声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 虽然铃声已经被关闭了，但是对于五感敏锐的神氏来说，这样细微的声音在他们耳中依旧显得清晰无比。 维达尔从混乱的记忆中被拽了回来，略略偏头看向了声音传出来的方向，此时孙元昊正在床边摸索着，然后拿出了被塞在一团衣服里的手机，为了不吵醒睡得正香的小妹妹，他一边小心掀开被子起身走到房间另外一角，一边压低声音接电话：“喂？！” 话筒另外一边有维达尔死也不会忘记的声音传了过来：“到希腊来，你懂的。” “……”懂你妹！孙元昊简直想骂人：“最晚期限是几号？！我这里……” 话还没说完，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一道黑影挟裹着巨大威势向自己方向劈来，孙元昊身手敏捷向后跳开，然后下一秒钟，一条腿鞭就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劈踏到了自己面前的地面上。 灵敏的翻开一段距离，孙元昊再抬起头时，就发现**的维达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单膝跪撑在了自己面前，而他的一条铁靴之下，一连串沉闷的“咔嚓嚓”碎裂声后，地板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了一片巨大的蜘蛛网……妈的还好老子订的是一楼！ 孙元昊条件反射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庆幸，要不是楼层条件好的话，这会儿地板就该塌了吧。 “你tm发什么疯！”再回过神来之后，孙元昊第二个反应就是压低声音骂人：“想抢人妹子所以在大半夜杀人灭口？你以为老孙真是吃素的？！” 维达尔沉默地抬起头来，长发下的目光中透出渗骨冰冷的平静：“盘古……吗？” 盘古诧异的声音继续从孙元昊手中的话机中传出来：“猴子，你那边似乎有点麻烦？！而且这声音好象有点耳熟。” “……” 孙元昊犯上的直接挂断手机，对已经从地上站起的维达尔了然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看来这个异神的来路已经可以明确了，对方并不是流浪的散神，而是盘古的敌人。 再联想到前不久的世界树和北欧阿萨诸神，对方的身份简直是呼之欲出。 孙元昊把手机往**一丢，手腕一翻，不知道从哪抓出了一支铜棍，翻舞个棍花后挑眉：“北欧的阿萨神族？！” 维达尔默默的召唤出一柄长斧，慢慢的点了下头。 孙元昊向**的妹妹望了一眼……哦，小猪翻了个身，看起来睡得还香。 舒了口气，孙元昊重新看向维达尔：“去外面打？” 维达尔的视线也往**的软妹子瞥去，目光深敛而无波，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但是让孙元昊放心的是，半晌之后他还是点头了，依旧是那样的沉缓和平静：“……好。” …… 陶艺吧中，半夜三更的依旧是灯火通明。 伏羲自回来之后就把树种种回了神庭，至于风小小曾在树顶见过的奥丁的尸体，据说在世界树化为树种的时候就跟着一起消失了，也许是被世界树收纳为一部分，也或许会在亿万年后重新长出来……就如同上一次诸神的黄昏之后，世界树重新复苏时诸神也跟着复活了那样。 重新栽树不是一个小工程，最关键的是考虑到其中的平衡问题要小心设计的缘故。 哪怕它再乖巧配合，但混沌的碎片依然得谨慎对待。 好不容易安置好那棵树，接下来伏羲的关注目光自然就转移到了老婆眼角的蛇纹上去。 虽然是个代表不快往事的封印，但毕竟也是力量大幅度觉醒的象征啊。伏羲果断忽略了心底那一小丝丝的不爽，开始就这个蛇纹出现当时的前后因果进行深入了解询问。 “……也就是说，这应是顿悟？！”听完张三出事后风小小突然发大招的经过后，伏羲若有所思：“小娲运气实在不错，顿悟后若不静思打坐，境界多半不大平稳，有些反复也是常事……”比如热血漫就都是这样的，小宇宙爆发个一次，完了照样打回原形，主角个顶个的爆seed推boss，偏偏在平常一般情况下连个炮灰甲都干不过。 “可巧你收回了一枚五色石，气息一通，机缘巧合的便镇住了。”伏羲挺满意这结果：“运气也无妨，我为你多寻回些旧物便好。” 杨砚散完步回来后，也听说了发生在女魃身上的那个令人伤心的悲惨故事，这会儿再一听到这里，忍不住就跟着乐了：“要说起来话，那姓孙的小子其实也算是小小的儿子，他是从五色石里吸收天地灵气所化，五色石又是小小上辈子造的……这下可好，有个女魃再有个石猴圣佛，小小也算是儿女双全的人了。” 风小小一枕头给他砸过去，杨砚顺手接下，手一转就把枕头垫到自己背后沙发里去，挑眉恶意勾搭伏羲：“羲哥要不然帮小小儿子也订个契约？！先不说这也是从盘古那挖墙脚，就算他们没什么关系，咱也不能看着小小的骨肉流落街头嘛。” 他倒还记得前阵子被那猴子压着打的事……妈的要不是自己没完全觉醒，要不是对方仗着天地灵石金身，自己至于那会儿受那么多伤么？！ 伏羲果然认真考虑，沉吟半晌后对风小小极其慎重表态：“既然是你后嗣，我自当视若己出。” “……羲哥，人家欠盘古救命之恩的，就算签了契约也不一定肯听咱们的话。”风小小实在无力。 多个女儿也就算了，再多个儿子算怎么回事嘛。 杨砚认真煽火：“话不能这么说的，儿子交了坏朋友，作为家长的本来就有管教的责任和权利。你们可不能因为儿子不听话就放任他不管。” 伏羲本来有些作罢的意思，听杨砚这么一说，果然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在理。 二少爷真绝色！ 鱼缸里的大田螺拼命吐出一连串的泡泡点赞——这个必须得签！ 在慎重考虑之后，本着签了也不会有更糟糕结果的心情，风小小果然从身体里召出已经被驯服的那颗五色石。 石猴由补天石孕育，补天石本身自然也和他有着莫可言说的联系。 伏羲把石头拿在手里摩挲了一阵，接过风小小递过来的鞭子，想了想，鞭柄倒立往石头上一摁，眼角青色蛇纹游移倒入鬓角，言出法随一开。 “契！” 一阵五色光华之后，毫无阻力的，再接回五色石的风小小已经感觉到了脑中多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 “要不要召唤试试？！”杨砚一脸幸灾乐祸，简直是迫不及待的撺掇。 风小小无奈看了这人一眼，自己心里其实也挺跃跃欲试的，接过鞭子意思意思推却下，很快往空中甩了一个响鞭：“召！”( 341 姻缘天定哦亲 空气扭曲的瞬间，杨砚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 可是人还没有出现，一支铜棍却已经率先破开空间砸了下来。 伏羲眸光一冷，甩尾接下铜棍一缠一扯，与此同时搂住风小小腰一闪，铜棍“咣当”一声被甩落在地，伏羲带着人滑退开几尺，而再一个瞬间之后，被撕扯开的空间中，一脸莫名和惊愕的孙元昊才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他正沉腰弓身，一手虚攥成拳伸直了胳膊往空气中压下，保持着一副仿佛握着一根棍子正要敲什么似的样子…… 风小小默然：“……”这人被召唤前难道正和人打架？！ 伏羲则是大怒：“忤逆不孝！” 神马教养！ 这是神马教养？！！ 一个个不管女儿儿子都这么不像话，不好好管教真是不行了！ 子女跟想象中的孝顺乖巧差别太大，新手上路喜当爹的祖神难免觉得分外恼怒。 杨砚捂嘴一边扶着鱼缸纠结并偷乐着去了，田螺在缸里无语的吐出一大串泡泡。 如果说在场众人的心情反应都还各有不同的话，孙元昊则是彻底的茫然……他明明前一秒还和那个北欧萝莉控正打得你死我活，怎么后一秒就切换场景了？！ 现实不容许他想得太多，一条蛇尾气势汹汹已经向自己方向摔了过来。 作为一个父亲，伏羲觉得自己有足够立场可以理直气壮管教不听话后嗣。孙元昊的反应远比脑子转得更快，蛇尾抽来同时双臂一抱一揽，腰身反拧，灵猿般轻巧翻过扫来的蛇尾，松手纵身一扑，向着自己掉落的武器方向扑去。 抓起铜棍就地一滚，还不等他回身，身后一股巨大压迫力袭来，孙元昊眼瞳几乎都缩成了瞳孔，千钧一发之际再次闪开当头甩下的蛇尾。 伏羲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不愧是小娲的儿子。” 蚩尤是气血冲头走了硬拼路线，女魃是本来就属法系人员所以身手不够敏捷。 伏羲一天之内连抽三人，只有最后这一个还能接下两招，难免夸奖一句。 “你……” 孙元昊气急败坏从地上跳起，正想说什么，抬头却见对面男人眼角的苍青蛇纹已经有一半退没入鬓角。 “滞！” 字符冲荡撞击着空气，孙元昊突然感觉身上一重，手脚瞬间如灌了铅铁一般抬都抬不起来，原本毫无存在感的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起来，如在水中，甚至比水中还要难行，灵活敏捷的身手一下子就变成了慢动作，好象空气中突然充满了无形的阻力在抵抗他的一切行动。 “迟……” 时间的线轴被拉长，耳中仿佛能听到鼓膜中传来的血液心跳也随之变得迟缓的节奏，自己的时间如同被按了慢进，一点一滴无限放大，就连思维的反应也犹如僵滞了一般，无比钝拙。 言出法随？！ 盘古曾经说过的话突然出现在孙元昊脑中，就连想起这一点似乎都花了不少时间。 时间和空间都被停止了，那么接下来是什么？！ 孙元昊混沌沌的想着，可是很快他就不用想了，紧接着一条在自己的缓慢对比之下愈发显得快如雷霆的黑影当头劈下，仿佛是黑影刚刚出现在眼前，紧接着下一个瞬间身上就感觉到传遍全身的万钧重击。 身上本就有旧伤，再加这记狠抽，孙元昊顿时压不住喉口的一股腥甜，“噗”一声喷出一道血箭。 次奥，老子的妹子还在…… 就连这个念头都没能转完，接下来孙元昊的意识就无法抗拒的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好生凶残。 杨砚嘴角抽了个，为已经倒在客厅地板上的倒霉圣佛默默点上一排蜡。 青色蛇纹重新爬回眼角，伏羲按了按眼睛，看着地上的昏迷人士略微沉吟一会儿，对已经无语的风小小颇为欣慰叹笑：“小娲的孩子天资不错，虽仍显稚嫩，但日后**一番必有大进境。” 言下之意，这个**责任八成就是他这个当父亲的人义不容辞接下了。 面对这个局面风小小还能说什么？！千言万语也只剩“呵呵”了：“羲哥做主就好……” 忍了一忍，风小小还是不由得想问个问题：“他被你抽那么狠，应该没问题吧？！” 女魃和蚩尤都是被抽飞，这个可好，直接被蛇尾砸进地板才放开，承受的力道都不是一回事，回头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而且看起来对方似乎来之前就受了不少伤，再被伏羲抽这么一下该不会直接挂掉？！ 伏羲眼底泛过一丝青芒，往地上人身上扫了一眼，而后转回头来淡淡道：“不过晕个三五日罢了，也省得他不知进退。” 三五日……大概没什么问题吧，能醒来就是好事，再说听监视小动物们说小妹妹昨天也被这人带着小书包小行李带上车了，大概这会儿已经在寄宿学校…… 风小小盘算一下，大概是来得及在下次小妹妹放假前还她一个完整的哥哥，中间应该更不会有其他人发现到他的失踪，于是理清这一思路后，风小小终于放心，瞬间将孙元昊昏迷的事情甩到脑后——不就是再浪费间客房给人躺躺的事情么！ 而与此同时的另外一个地方，同样挂着一身伤的维达尔则寂寞的站在夜风中，手握着长斧分外茫然和孤独：“……”人怎么不回来了？！ …… 天色泛亮之后，苦等了一夜未果的维达尔才踏着晨露回到旅馆。 原本只是想确认一下那个半路逃跑的男人是不是借机逃逸了，没想到从窗口跳进记忆中的房间后却发现，事情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 软妹子还在大**睡得猛打小呼噜，脸蛋红扑扑的，简直是惬意极了，显然一夜都没被人打扰醒来过……那么就是说那个男人昨天也没有回来？！ 维达尔默默的跳下窗台，换下睡衣穿上了床边原本在头一天被孙元昊买来帮他备用的衣服，绷带也重新包扎一回，接着这才走到小妹子睡着的床边，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妹子因为他回房的动静正在迷迷糊糊的揉眼睛。 张开小嘴打了个小呵欠，小妹妹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脑袋转了转，没看到哥哥，但是看到了认识的叔叔，于是反射性送上一个甜甜软软的笑脸：“叔叔早~” “……”维达尔迟疑的点了点头，僵硬的站了一会儿之后，弯下身去把小妹妹连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小软妹乖乖的趴在他怀里，肥嫩嫩的小脸蛋搭在维达尔略显坚硬的肩线上，眼睛半睁不睁的又眯了起来，哼哼：“彩彩自己会穿衣服的。” “……”本来也没想到帮她穿衣服这个步骤的维达尔怔了怔，然后从善如流的把妹子放到**。 两只手扶稳摇摇晃晃的小妹妹，等她懵懂了一会儿，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之后，维达尔这才把手收回来。 小妹子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后知后觉想起了自家哥哥，脑袋一歪疑惑问：“哥哥呢？” “……”维达尔平静的沉默着，他其实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大概因为维达尔是孙元昊昨天亲自搬运回来的缘故，再加上维达尔身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小妹妹倒是并没有想到自己也许是被诱拐了的这个方面去，自己想了想，恍然大悟的自觉很聪明脑补出了答案：“是不是又有人找哥哥了？” 因为兼职多份散工关系，没觉醒前的孙元昊确实是常在各种时间段被一个电话突然叫走。 电话？！ 维达尔的头也如小妹妹一般歪了下，长长的头发在脑后倾泻摇摆了一下，仔细回忆起来的话，昨天确实是那个男人给他打了电话…… 于是点头。 小妹妹得到答案，不高兴的撅着嘴小声嘟囔几句，然后按照之前哥哥出去赶工没时间照顾自己时，就会把她给托付到隔壁邻居之类的丰富经验，乖巧的再问：“那我这几天要跟着叔叔在外面住吗？”还是直接回学校？！ 跟着他？！ 想起昨天在怀中温暖了自己心脏的小小身体，维达尔再次迟疑了片刻，然后才在小妹妹黑亮亮的大眼睛注视下点了点头。 从来没有照顾过小孩子的维达尔度过了一个尴尬忙乱的早晨，还好小妹妹虽然软萌，但也不是什么事都必须依靠别人的蠢姑娘，在邻居家不会有人无条件宠溺她，寄宿小学的生活更是让她锻炼出了充分的自理能力。 自己给自己穿好小衣服，再跑进卫生间认真的洗脸刷牙，一切整理完毕后，背上小书包，小妹妹蹦蹦跳跳来到了维达尔面前：“彩彩饿了，叔叔带彩彩吃早饭！” “……”好象吃早饭需要这个国家的货币？！ 维达尔短暂的沉默了一瞬，接着毫不犹豫将目光转向了孙元昊留下来的行李衣服上…… 十分钟后，带着别人的妹妹，拿着别人的钱包，维达尔带着软妹子愉快的走在了私奔的大道上。( 342 无题吧 维达尔的思维好在还算正常。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学院城附近，本来就因为打算的是要回陶艺吧……当然因为原本身上没钱的关系，再加上没考虑过凡人的交通工具，所以在负伤情况下走得慢了那么一点儿。 可是现在他身边多了一个凡人，还是幼小期的未成年凡人…… “……”默默计算了一下吃完早饭后钱包里还剩下的钞票，维达尔一时有些茫然，不太能确定五十多块钱的此国货币有多少购买力。 比如坐车，比如吃饭，比如…… 小妹妹拉了拉维达尔的衣服角：“叔叔，打车走更快。” 吃完饭后已经不早了，现在赶去学校已经是错过早读，再不抓紧时间连上课都要迟到。 打车？！ 维达尔决定接受小女孩儿的建议，在街上找了部出租，默默从身上摸出一张写了风小小陶艺吧地址的名片递过去。 “去这名片上的地方？！”司机师傅诧异个。这地方可是在市区内，从学院城打车过去话，少于一百根本就不用商量……公交车站就在隔壁街，他今天是遇到土豪了？！ 维达尔抱着小姑娘上车，把行李箱也拉进来，然后点头。 司机师傅看眼维达尔明显异于本国人的深邃五官，再看看对方身上的气质……一股高大上气息扑面而来。 “得嘞，那您坐好了。” 管他的，有钱赚就行！ …… 伏羲要在神庭里炼种子种树，他一进去，一直在里面打混游荡的晏溪就出来了，怒气冲冲直接找到风小小面前：“娘娘，那黄帝小儿怎么就回来了？” “……你们见着了？！”风小小看他。 “当然没有，不过我远远一瞥也知道是他，那拽得要死的德性……哼！”晏溪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风小小揉揉额角：“黄帝死了好几万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别告诉我你到现在都没认出他是羲哥？！” “羲……”晏溪寒战哆嗦了下，继而突然尖叫出声：“伏羲？！” 风小小点头。 “呃……”妖媚的狐狸眼眨两下，再眨两下，晏溪跳起来：“你不是说他闭关还需一月才回么？晏溪一片赤诚，娘娘你怎么能如此待我！”说到最后，公狐狸眼睛中甚至泛起一丝水光，捂住心口一副受到伤害的样子委屈控诉。 “主要是世界树被盘古种下去了，所以羲哥闭关的那个地方受到影响，他知道有变故这才提前赶回来的……”风小小认真和这人讲道理：“再说你讨厌的是黄帝又不是他，对羲哥也没有不敬过，何必这副样子？！” “不一样的！”晏溪摇摇头：“九尾狐和九尾虎分属青丘、昆仑，当初黄帝既然选了昆仑，对青丘自然不屑……呃，好吧其实我们也有怀恨在心，所以九尾后人们有时候就爱去昆仑做点小坏事……那个你表这样看我，好吧我们确实去得比较频繁，过程中对祖神也偶有冒犯……” 越说越心虚，晏溪的音量到最后简直跟蚊子哼哼没什么两样。 “……”风小小沉痛问：“说来听听吧，你们究竟是怎么作死的。” 嘤嘤嘤表酱紫说嘛…… 晏溪一副纯洁无辜模样眨巴眨巴眼睛：“其实也没什么的，我们不会直接插手俗世，顶多影响些心性……比如那个蚩尤本来就偏激，虎类圣神都擅杀伐您也知道，像白虎就是司巡四方兵祸的……所以当初陆吾那混球就故意让他更加暴虐以致尽失民心。” “说重点，别光给人家泼脏水。”风小小拍桌一喝。 晏溪表情愈发纯洁，简直只差没在脸上刻上“我本纯良”四个大字：“我、我们狐狸天性好yin……所以您懂的。” “……”黄帝御女三千还特意编个什么内经出来……原来是因为这个？！ 风小小捂额无语了，她就说嘛，即使再怎么好美色，也没听说在远古时候就娶那么多妹子的。 远古时期人口稀少，可没有现在人口大爆炸的样子，再加上平均寿命短，再再加上各种天灾**和疾病之类的抵抗力弱……总结下来的话，当时的繁衍后嗣简直是第一头等大事。 黄帝这笔记录放在封建时期倒是不希奇，还能算是风流韵事和权利高贵象征。但在当时，简直跟现代中央官员贪污巨额**也没什么两样了……还是那种明目张胆晒着微博的贪污。 这样说来，当时的双方领导人等于是都被对方的守护圣兽泼了脏水污点，可惜蚩尤因为自身属于异族的关系，群众基础终于还是斗不过黄帝，所以最终还是轩辕氏略胜一筹夺了九州中原。 暗暗诅咒了几句，眼看晏溪就快要哭倒当场的博同情分了，风小小只好提起精神安慰几句：“没事没事，黄帝跟羲哥两码事，那个只是残魂，这里的才是正品……他不会跟你计较的。”顶多骂个几句散散冷气就算了。 “您不知道……”晏溪不知哪掏出来的小手绢捂住眼睛：“主魂和残魂因果相连您是知道的，我们当时都知晓您和祖神情缘厚重，可是蚩尤后来兵败，又被黄帝在青丘枭首立威，就有个族人不忿……” “……怎么了？！”风小小有预感接下来听到的绝不是什么好事。 “所所所以那个族人就偷去山外求了高人，为西陵氏之女嫘祖和黄帝求了累世因缘，说要膈应膈应您和祖神……”当然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风小小听了也默然了，这果然是找死的节奏，谁都救不了他们。 晏溪扭扭小手绢扭捏道：“之前我曾经见过嫘祖转世，约莫就是最近，总之很快就会找来，所以……” “所以如何……” 二楼一个阴森森冷若万年寒冰的声音飘了下来。 “所以大概很快两人就能见面，就算祖神不把她放在心上，生生世世恐怕也纠……啊啊啊啊！！！” 晏溪条件反射回答完一半后突然觉得不对劲，猛的扭头一看后差点没被吓死。 伏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了神庭，这会儿正站在二楼，一双已成青金色细瞳的眸子满是寒意盯住下面的公狐狸。 “娘娘救我——”晏溪都要泪奔了，这会儿只能寄希望于风小小：“这事情不是我干的啊！” 风小小有点小别扭，别说上一次伏羲离开之前她刚察觉自己也有点小想法，就算两人清清白白，按亲疏远近来说，她怎么也不可能帮着这帮狐狸恶习自己人……自从伏羲来了之后，里里外外大大小小也帮过自己不少次了，总不能转头就忘恩负义吧。 轻拍晏溪狗头，风小小叹息个起身迎上正走过来的伏羲，拉住后者胳膊安抚了下，然后才转回来问：“高人是谁？有没有办法解？！……乖乖说了还有可能将功赎罪，否则你懂的。” 伏羲眼底一片狂暴森寒，听到这话才强压了下来，捏了捏风小小的手，闭上眼睛平复一下情绪，拽着人坐到了晏溪对面。 晏溪飞快连眨几下眼睛，伏羲冷哼一声，这人立刻缩了缩身子，然后哀怨的小眼神飘向风小小求救。 风小小不理他，坐下来就拿了电话拨月老手机，这人到处牵红线刷业绩，根本不在陶艺吧常驻，但要说到姻缘因果的话，在场估计没有人比他更专业。 放任伏羲对晏溪拼命的放着冷气，风小小其实也有点小气愤，等月老那边接通后，把事情简单的说明了一下之后，月老也惊异了：“神氏的姻缘不好缠，就算是残魂，但有主魂的宿命在身，谁又能有那么大本事？！更别说那还是伏……咦？！”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风小小听对方似乎有头绪样子，忙问。 “……西方佛宗有三生石，前世也曾经给过我一块儿，但是也不过磨盘大小。”月老声音有些迟疑：“听说那东西最初并不是佛宗的，而是他们在因果轮回之界发现，而发现时，整块三生石似乎被人凿去过一截。” 风小小愣了愣：“你意思说是三生石的缘故？！” “大概，但就算三生石的效力也不该绵延这么久，更何况还是绑上祖神。”月老犹豫一下，不确定自己这是不是在给人拉仇恨值：“娘娘您认真想想，敢绑和能绑祖神的，除了盘古还有谁？！” 众：“……” 伏羲眼刀扫向已经听傻了的晏溪：“你们竟然还与盘古勾结？！” “我冤枉啊！！！” 晏溪喷泪，当初族人出山后回来就说得高人指点，但也没说是哪个高人，他当年连生都没生，就这点儿秘辛还是听老辈说的，真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一片热闹间，店面前的伊依又匆匆跑进来了：“风姐，外面有个出租司机说要咱们付他车钱。” “出租？！”风小小听得莫名其妙，思维一下子没能跳过来：“关我屁事！” 伊依也纳闷：“我也觉得奇怪，可他说是他拉的客人要他来找我们？！”(。 343 入读相遇 维达尔还活着，这是大家怎么也没想到的事情。 本来以为盘古手下是不可能留活口了，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小妹妹被抱下车的时候也有点犯迷糊，不过是看着走的方向越来越熟悉，到最后目的地竟然还是自家小区附近，这才没吓哭出来。不过现在到了陶艺吧里，再迟钝的妹子也忍不住出声了。 抓了抓维达尔的耳垂肉，小妹子抱着他的脖子凑过脑袋来说悄悄话：“今天不上课了呀？” “……”维达尔脚步顿了一下，比小妹妹还无邪的一脸疑惑看了回去——要上什么课？！ 风小小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再一看维达尔怀里的小东西，险些没一口血喷出来：“孙妹妹怎么在你这儿？！” 维达尔挺诚实：“他哥哥，跑了……”打到一半突然不见踪影，绝对是畏战潜逃。 小妹妹也搂着维达尔脖子转过小脸来认真点头：“嗯，跑了，叔叔带彩彩。”哥哥肯定是半夜接到工作去上班了，以前这事情也常有。 两个人各说各的，不同的脑频率竟然还接通了。 风小小听得哭笑不得，这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知道维达尔宅男属性，某方面缺乏常识，只好去把小妹妹接过来，自己旁敲侧击询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来二去终于从小孩儿嘴里把她知道的事情问出来，再把小不点送上楼让张三带着玩，接着审问维达尔……两方供词一比对完，风小小这才终于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带回来就带回来吧。”听说维达尔理直气壮拐带良家幼女的事迹后，风小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反正猴子也收了，顺带养下个小妹妹也是理所当然的，再说人家两个也是红线姻缘…… 接到消息后下楼来旁听完全部经过的杨砚也在一边上网接话：“你要想养着这小不点的话，干脆就给转个学校吧。” “为什么？省钱？！”风小小问。 “一是省钱，二是省事。”杨砚把手机界面一转，指给风小小看：“那寄宿学校地方太远，偏僻不说，管得还特别严格……以前我听说过一些，这种全托学校一般是家里孩子实在顽劣得不像话了，否则都不爱送过去。早上要早读跑步就不说了，连正常娱乐都没有，每天时间全部排满就怕孩子多出时间想别的**，全军事化管理，一个小姑娘哪受得了这个。” 寄宿学校的情况风小小其实也知道些，以前没监护人在身边带着，她的中学也有两年是在这种学校度过，因为学校对学生有24小时看管全责的关系，这样的学校即便是休息时间也不可能放学生出校门的，就怕出了事以后承担不起， 但是还没成年的孩子们哪可能憋得住？！但凡有了时间就想找点玩的。于是学校为统一管理，只能随时把人放眼皮底下看着。 除了早读就是上课，除了上课就是自习，反正一天24小时起码有12小时是在教室里关着，吃饭活动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三小时，其他都是午觉晚觉…… 想起自己暗无天日的学生生涯，风小小也忍不住叹息了：“稍微大一点的还好，小学生就送寄宿确实有些过了……那你意思是把小彩舒放咱们店里？！” 杨砚眼皮子撩过来一眼：“反正咱们店里别的不多，就是闲人多。” “……”这也没错。 无视了还在二楼躺尸的孙元昊意愿，风小小认真想了下，无论是为小孩儿身心健康着想，还是为方便牵制斗战圣佛着想，养下这么个小孩儿都是没有坏处的事情。 白白把孙元昊这么个刺头放在外面，即便有鞭子节御，风小小也觉得还是有点儿不够稳当。 伏羲早在刚才风小小出门的时候就把晏溪拎回了神庭，不知是抽打还是教训还是别的什么，反正这会儿是一个人神清气爽的回来了，那作死的狐狸不知道正被发配到亚空间什么地方开荒，要不就是被揍狠了起不来，连根狐狸毛都看不到。 小女孩儿的事情告一段落，杨砚抬头就看见了伏羲，想起刚才在二楼隐约听到的八卦，忍不住又嘴贱了个：“不过说起来维达尔和孙妹妹也是有缘分，红线都那么厉害了，三生石估计还可以更给力一点儿。” 于是伏羲刚刚有所舒缓的面色又肉眼可见的黑沉了下来。 风小小分外头疼，没等想好怎么岔过这个话题，一直没吭声的维达尔突然出声：“大人，我要去希腊。” “去哪儿？！” “希腊。”维达尔静静看着风小小：“盘古……在那里。” 风小小把维达尔刚才讲述过的事情又在脑子里过了一圈，有些明白了：“你刚说你在孙元昊手机里听到盘古的声音，就是那时候他说的他在希腊？” 维达尔点点头。 杨砚玩着手机头也不抬：“八成是去跟三重铜门较劲去了，希腊现在最大新闻就是那儿的主神小队在无尽深渊和前主神死磕的事情。” “我也走上一趟吧。”伏羲下楼淡淡接了句。 其他事情也就算了，三生石这笔帐必须得算。 风小小张张嘴又闭上，看眼伏羲和维达尔两人都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默默为可能远在希腊的盘古点上一排蜡…… 维达尔回来了又离开了，在陶艺吧中转点找和平npc风小小恢复了个状态，顺便触发了史诗级npc伏羲组队，而后两人就着后院的水仙花，一驾冥府马车溜达着就去了哈迪斯的地盘。 小妹妹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就不见了认识的叔叔，虽然和风小小也见过面，但还是没什么安全感的瞬间涌上了泪花。 风小小见势不好，忙带着小妹妹上楼看了她家昏迷中的倒霉哥哥，见自家哥哥居然在这里“养病”，小妹妹惊讶得小嘴儿都张大了，但是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倒是很快接受了新上任的监护人风小小。 反正下午闲着也是闲着，送小姑娘回学校是不可能了，既然已经商量好要把妹子抢来养，风小小干脆拉上杨砚，带着妹子就出门在附近寻摸起转校的地方来。 “女孩子说实话不用多高学历。”杨砚也是第一次挂名监护人，颇有新鲜感的放着嘴炮发散思维：“你说女人一辈子图什么？！事业？成就？！这些成家生子了之后都是浮云，有个拖油瓶带着，再大的心志也成了柴米油盐，所以说到最后的终级目标无非也就是嫁人。” 风小小抱着乖巧小妹妹斜眼过去：“你这思想严重妨碍进步。” 杨砚嗤了声，理都不理她，当没听到这句话继续说：“没文化了等于没见识，将来不好找对象。但太有文化了……说实话将来更不好找对象。反正就是学个气质，小彩舒既然已经定下了个好老公，我个人觉着更主要就是学些生活智慧和培养性格才艺了。按这个思路，咱们找学校不看升学率，主要看风气。” “放屁。”风小小鄙视他：“不看升学率，万一将来考不上大学话有个屁的气质。” “先高中毕业就够了。”杨砚打方向盘直接拐到一条人烟比较稀少大道，前方不远就是一座市小学，正好符合他的要求：“这个读出来不难，然后送到皮埃尔弗别墅学院念个精修iep高级证出来，完了随便再读个大学……以后主神不敢说，至少人界随便她嫁，想当个王妃都够格了。” 风小小真草根不解释，一听如此牛b档次的陌生名词就有点犯晕：“啥？” “……跟你这境界说了你也不懂。”杨砚无奈白一眼过来，终于将车停在某车位，开车门示意对方也下来：“反正你只要知道，有这证书的女孩子，想嫁人时候比起哈佛剑桥也不差什么底气就是了。” 风小小抱着小姑娘晕乎乎下车，小姑娘比她还晕乎乎，对于她这年纪来说，嫁人之类事情还属于完全听不懂的层次。 两人带着小孩儿到了学校大门口，杨砚再次走后门通了通家里的路子，很快要到一个该校教导主任电话，就这么在门外等着本该放假的主任赶来。 正好现在已经快到下午上课时间了，一堆堆的小孩从家里吃完饭赶来，不一会儿后原本还显得空旷的整个学校就吵吵嚷嚷起来。 正等得不耐烦时，教导主任还没到，一个眼熟女人先到了。 她妆容精致，一身干练职业装，和周围的家庭主妇对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尤其其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女孩儿，似乎也是送过来上课的。 走到学校门口时，女人刚好对手里小女孩儿叮嘱完什么抬头，目光和风小小二人撞个正着。 风小小愣了下，这个貌似是与黄庸有一腿的死鬼女儿啊……就三十岁恨嫁那个。 女人也愣了下，看看风小小再看看杨砚，目光微妙纠结在两人身边的小女孩儿身上转了圈，还是上前打了个招呼：“杨先生你好，我是林蕾。”( 344 蹊跷 也许是已经死了的老爹在阴司上班之余每天烧香祷告结果，林蕾如今终于脱离剩女转正了。 母狐狸精已经给女儿报好户口上了身份，跟黄庸自然也就和和气气的离婚了……反正孩子本来也不是他的种……由此之后，林蕾在黄庸的公司人眼中也成了成功上位的小三，由助理秘书一举升职成了老板夫人。 风评虽然不怎么好，但是也算扬眉吐气，唯一让林蕾有些纠结的是，前夫人留下的女儿现在也成了她的继女。 母狐狸精挺有志气，或许是见了晏溪这励志狐的榜样后被激励，所以她也打算回山继续修炼，就算修不到魔狐，至少也得到妖狐吧？！毕竟光挂个灵字辈总感觉还是差了那么点儿档次。 至于女儿？！反正那是半人半狐的混血，修炼本就不易，再说女儿也更喜欢当人呢……于是就因为这么些不可与外人言的理由，离婚时候的黄圆理所当然被判给了黄庸，母狐狸精走得潇洒干脆半点没有留恋，别说是期待看场热闹的公司员工们，据说就连当时办离婚的手续员都看傻眼了。 林蕾刚一新婚就成了继母，不可谓不战战兢兢，本来这种刚懂点儿事又正在任性年纪的继女应该挺难缠的，但是因为知道自己家庭特殊的内情，小狐狸精理半点没为难过她，即便在外面娇纵精怪，在家里也还是对这继母尊敬有加……于是就这么一来二去之下，一大一小最后相处的居然还挺不错。 这天正好是她例行接送继女的时间，谁知道一抬头就能碰到杨家的公子…… 林蕾有些尴尬，笑容都显得发虚，抿抿嘴对手里警惕盯着杨砚的漂亮小姑娘笑笑：“圆圆去上课吧，阿姨……那个，妈放学再来接你。” 杨砚似笑非笑看眼小狐狸精，小狐狸精上次在黄庸公司被他吓得不清，知道这是个看得清自己底细的，也不敢口花花调戏美男了，装出一副正版小孩儿的天真无辜样子乖巧点头：“妈妈再见。”回头看眼杨砚，还是忍不住刺了句：“叔叔再见。”不叫你伯伯都算客气了，死神仙！ 杨砚无所谓拍拍小狐狸精脑袋，一指风小小怀里的小妹妹介绍：“叔叔家朋友的孩子可能也要来这里上学，小圆圆以后多照顾下啊。” 小孩子们也有自己的团体，但是别管学霸黑社团还是各种清高孤傲娇纵，谁能玩得过狐狸精？！ 小狐狸精眨眨眼，看眼风小小怀里明显是凡人的小彩舒，笑得异常甜美：“好啊，我会好！好！照顾小姐姐的……”小样儿，落她手里就别想囫囵出去…… 还没等小狐狸在脑袋里转完怎么不知不觉整治凡人的一百种方法，杨砚已经欣慰点头，半蹲下来抱抱瞬间僵硬的小狐狸精，贴她耳朵边小声道：“这可是斗战圣佛孙悟空的亲妹妹，如果在学校受了委屈的话，以那猴子的性格……呵呵，你懂的。” “……”小狐狸精泪奔了。 孙彩舒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也羞涩笑笑，趴在风小小怀里乖乖点头：“谢谢妹妹。” “呵呵，不谢……”表酱紫，她不敢了还不成么。 小狐狸洒泪败退，林蕾看这向来不吃亏的继女今天居然这么乖巧，狠狠的愣了个半分钟才回过神来，对杨砚和风小小干笑：“两位也是来送孩子入学？” “嗯。”风小小点点头，看眼小狐狸离开的方向：“那是黄庸家的孩子吧。” 这句其实是废话，风小小主要更想问的是，刚才这人对小狐狸自称的那一声妈是个什么意思……要是真结婚了的话，说不准自己还得抽空去阴曹跟死鬼说一声才好。 只要死鬼别一个高兴从骨灰盒里飘出来找自己闺女抒发qing怀就行，当然鉴于闺女看不见他，再鉴于之前他对黄庸的已婚身份似乎不甚满意，更大可能说不准死鬼会憋屈得去找黄庸好好聊聊。 总之都是人家家务事，风小小也不管那么多，只不过是以前她和杨砚兜揽过这一摊，所以现在问个答案出来就当是收尾了。 林蕾被问到这种私事还是挺尴尬的，毕竟小三上位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我和黄庸……我们上个月去登记的，只请了些亲朋好友，没怎么在外面宣扬。” “哦……难怪我们没听说了。”风小小点点头表示理解。 林蕾慌乱的摸摸头发掩饰不自在，也有点表白意思又忙补加：“当然，圆圆我也会视如己出的，黄庸前妻和他是和平分手，两人连脸红都没有，只是感情不合适了……圆圆也很懂事，完全没有什么心理阴影和吵闹之类的，我们大家以后还可以做朋友。” “……”会吵闹才怪了，人本来就是为了给小狐狸上户口才假结婚。 不过要说到做朋友就是纯粹扯蛋，如果不是这种特殊情况的话，一般夫妻离婚了哪还有和和气气继续做朋友的？！要么就是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还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维持表面工程，要么就是贼心不死，以正义冠冕之名行龌鹾暧昧之实…… 风小小无所谓，得到女方确定答案就撂开这一茬了，随口敷衍：“那很好啊，祝你们新婚愉快。” 林蕾勉强笑笑，又寒暄几句后托辞告别，转身就离开了学校门口。 杨砚从悄悄威胁完小狐狸之后就一直没吭声，叼了根烟，鉴于有小孩子在旁边也就没点上，一直在旁边布景板似的看着两女人交流，完了若有所思目送林蕾背影一直消失在街尽头。 风小小莫名其妙手肘捅捅他：“怎么了？！” “嗯？也没什么……”杨砚回神，想了想后问：“你不是说自己现在也有通听万物的能力么，包括感觉对方心声气场之类的……刚才那死鬼女儿你有没有觉出什么来？！” 小彩舒等得无聊，正趴在风小小脖子旁边要睡不睡的犯着小迷糊，风小小腾出只手拍拍她，看小姑娘眼睛闭上了，这才摇摇头：“好象没有，挺干净的一个人。” 没有杂念，没有阴郁，什么负面情绪似乎都没出现在对方身上……当然也没什么正面能量就是了。 “是啊，太干净了。”杨砚把烟头从唇边取下来，夹在手指间翻玩了几下：“我刚才读的时候也感觉很干净，所有记录清清楚楚……但是这个太过清楚就显得有问题了。” 论起辨析人心的话，他绝对比风小小更有资格说话，不管双方能力究竟谁更强大，终究杨砚比风小小多了十几年经验，他从小就能看透这些，自然比刚刚点亮技能的风小小理解得更透彻。 “这么说吧，人都会有自己的性格喜恶，对于自己情绪牵扯比较大的事件，记忆的波频就会更强烈些，而日常生活中不在意的小事，就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杨砚对风小小细细解释：“换句话说，如果按重要性排序的话，人们本身更加在意的东西，在脑中的排序就会愈加靠前，而他们不以为意的，就会被丢到记忆深处不去理会……而我看到的这女人不一样，她的记忆脉络清晰有序，没有特别重要在意的，也没有特别忽略无视的，完全按照时间前后一一列序……按照普通人说法，这样的记忆排序应该是因为她已经心如止水，所以对生活中发生的一切都不怒不喜了吧。” “心如止水？！”风小小嗤笑个，看杨砚眼神如看逗比：“你逗我？！”这境界别说是普通人，连伏羲盘古都做不到。比如说杨砚要有实力通看伏羲心思的话，里面估计铺天盖地先涌来的一波记忆就都是风小小的。 看盘古……估计也得是风小小，当然与此同时伏羲的肯定也少不了。 单看盘古后来做的这么一连串事情就知道，他对两人之怨恨已经达到相当境界了，尤其数次做坏事挑衅伏羲，再加上最近曝出的三生石……简直就是360度无死角作死。 不过杨砚这么一说的话，风小小也听懂了。 林蕾的记忆可能有假，自己之所以没从对方发现什么不对劲，恐怕就是有人故意把她做成了很对劲的样子。要不是杨砚在这一方面比较**，正好又因为小狐狸事情开了开通天眼的话，光是靠打个照面，九成九也是不会发现有什么问题的。 女魃等人的是直接被封住不让读，林蕾的倒是让读，但都是做的表面帐目。 难道是因为有人想把她藏起来？！ 杨砚看风小小脸色也转为沉思，知道她听明白了，于是也笑：“估计这记忆应该是被人先梳理过一道了吧……倒未必是做假，但是八成有些不愿意让我们知道的东西被藏起来了。” “为什么要藏起来呢。”风小小有些不解，边思考边顺嘴道：“记忆虽然不靠谱了，但灵气我还感觉得出来，林蕾绝对不是什么大能转世。”(。 345 双狼 能在风小小面前隐藏，除非是她比风小小还牛b。 这点除了伏羲盘古以外没人能做到。 而如果不是林蕾本身刻意隐藏的话，那就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盘古又出手了，二是林蕾也如现在盘古一般，主魂里其实藏了一缕残魂，只是暂时还没办法取得**的主导地位，所以大部分时候显现的今生人格中的记忆，才会被压制得那么平稳如流水帐一般。 当然还是那句话，即便是后两种可能，林蕾本身依旧没什么大能者的征兆，她身边的空气毫无半分异常的波动……那么盘古出手或是林蕾本身的转世又有什么值得隐匿的地方？！ 杨砚扫了一眼已经趴在风小小身上睡着的小女孩儿，漫不经心般往周围看了一圈，突然开口：“蕾、嫘……你觉得这女人会不会是嫘祖的转世？！” 嫘祖始蚕，创抽丝编绢之术，谏诤黄帝，旨定农桑，法制衣裳。 兴嫁娶，尚礼仪，架宫室，奠国基，统一中原。弼政之功，殁世不忘。是以尊为先蚕…… 由上可知，嫘祖在人文世界中的地位之崇高确实不容忽视，但是如果说到洪荒世界……她也确实不算仙神大能。 顶多是个很了不起的普通人…… “……”风小小狠狠愣了三分钟：“本身不是大能，但又有古怪，被盘古看重或是自身因某种原因保留了宿世记忆转生……你这么一说的话倒是确实挺符合的。但嫘祖和黄帝在三生石上刻了累世姻缘，怎么又会嫁给黄庸？我个人觉得这猜测还是有点不靠谱。” 杨砚嗤笑声：“对啊，是的话没法解释她现在这老公，不是的话又没法解释她来历……为什么呢。”随手把玩了半天的香烟折断丢弃，杨砚无所谓道：“想知道究竟是不是的话，回去问问晏溪就成了。”反正那狐狸不是见过嫘祖转世么。 算盘打得不错，终于等来教导主任给小孙妹妹报完名后，两人二话不说，街也不逛就直接杀回了陶艺吧。 可惜晏溪也是聪明人，在神庭里缩着正养伤，听说伏羲出差，女娲和二郎神出门，立马趁着没人就跑了，连神庭里充沛的灵气也不留恋，只留下个花妖带讯说偶有所悟要闭关修炼，于是最近这段时间可能连手机也没人接听云云……换句话说你们谁也别找我，这种重量级别的家庭纠纷他实在掺和不起。 风小小恨得简直要磨牙——你tm走之前倒是把嫘祖真身给先说了呀！ 杨砚在神庭外面敲大门：“小小快出来给孙妹妹包新书皮。” 大门中设有阵法，权限够的人如果想找谁的话，在外面敲门后握着门环喊上一嗓子，基本在神庭内就等于是全地图广播了。杨砚司法天神的阶位绝对够权限，于是这一声喊得简直是振聋发聩。 别说到中心神殿找晏溪没找到的风小小听到了，就连神庭里其他正工作的各系神氏们也都听见了…… “包书皮……”神氏甲无言以对。 神氏乙忧郁叹息声：“我觉得我们的工作越来越多了，但对比之下，东方的这几位主神是不是就有点不务正业？” “别说了，北欧阿萨族们都跳槽了你们不知道吗……”神氏丙哀伤：“说好的培训讲座呢？说好的神格提阶呢？都是骗纸！” “阿萨族敢跳槽？！不是听说奥丁连老巢都被伏羲大人碾压成了混沌？！” “没错，我听说的好象也不是跳槽，似乎他们是去打仗。” “打仗？！”神氏甲乙丙等齐惊。 “是的，我听说……嘿！等等！哈提还是斯库尔？过来一下好吗？！”曝出猛料的埃及神氏招手，对不远处正巧路过的一只威猛大狼喊道：“阿萨族之前去征伐敌人的事情你们知道吗？昨天我还被伏羲大人召唤去动手埋下了一棵树种，是不是你们的世界树？北欧的主神难道全部牺牲了？！” 大狼斯库尔正斜吊着眼睛一副叛逆不驯的桀骜样子，对这边的吆喝声完全不以为意，可是没想到猛一下就听到了这么个惊天消息，狼眼顿时“噌”一下就瞪圆了。 埃及神氏还没意识到自己泄露出来的消息有多么惊狼，口里的话音刚刚落下，下一秒钟那头大狼就低吼一声扑了过来，几个神氏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紧接着那个神氏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摁倒在了地上。 巨大的头颅几乎是零距离的抵上了地上神氏的脸，狼嘴中如刀刃般锋利森寒的獠牙和他的皮肤只差一点点，似乎随时会戳破皮下的血管。 而大狼的两只前腿也不容置疑的死死摁住神氏的身体，即便是他使尽身全力气，在那两只爪下也丝毫移动不了半分。 “你刚才……说了什么……”巨大的狼嘴中吐出人类的语言。 被摁倒的神氏一个寒颤，似乎头一次意识到了诸神黄昏中吞噬日月之狼的凶名代表了什么。在埃及拥有最强大力量的九柱神都是一家，当然不可能来这里服役，而即便是那一家子，也未必敢惹上屠戮诸神并使对方几乎尽数陨落的芬里尔一族。 刚才还在八卦的小伙伴们都被斯库尔似乎要染上血腥的眸光给吓到了，噤若寒蝉站在一边不敢吭声，而倒霉的埃及低阶神氏只能战战兢兢的说出自己所知道的消息：“我、我听说阿萨的那些人都去征伐某个强大的存在了，而伏羲大人昨天又带回了世界树……那不是北欧神庭的象征吗？如果它被带回来了，难道不是意味着阿萨神族已经覆灭？！” “……那苏尔呢？”斯库尔沉默半晌才问，前肢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道。 埃及小神几乎觉得自己的胸骨都快碎掉了：“咳咳！” 斯库尔张开一口渗人的獠牙，狰狞问：“我在问你，苏尔呢！阿萨族的太阳神……她也死了？！” “大、大概吧！”埃及小神疯狂的咳嗽，都快被几乎抵上自己脸的那口好牙给吓尿了有木有。 大哥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反正诸神黄昏时候的北欧日月两兄妹不就被你们兄弟给吞过一次？！ 风小小回神庭大门时候正好路过这边，看见北欧凶狼在这里破坏内部和谐，顿时扬声呵斥：“那谁！跟你说了多少次不准在我地盘吃人……和神！你故意找事是吧！” “风小姐？”斯库尔被叫回神，听见风小小的声音，眼睛一亮忙猛地扭过头来，险险在几乎要踩碎神氏胸口前收回了前肢问：“阿萨族覆灭的事情是真的吗？” “斯库尔？！”风小小想起这个心情也不好了，认出此狼后闷闷道：“……其实也不算覆灭了，还是有一个活口的。” 斯库尔几乎感觉耳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紧张问：“是谁？” “维达尔。” 野兽仿佛僵化成了一座雕塑，除了微风吹过时身上的毛发还会拂动以外，它甚至连呼吸都给人一种已经停止了的感觉。 琥珀色的兽瞳中渐渐浮上了血红色的杀戮，良久之后，斯库尔猛的动了一下，仰起脖子，尖嘴朝向天空似乎正要呼啸的时候，另外一道黑影扑了过来，一爪把这情绪已经失控的笨蛋给拍翻。 另外一只与斯库尔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凶狼站在被拍晕的大狼身边，抬起一只前爪冲风小小打了个招呼：“女神大人日安。” “……你好。”风小小愣愣回招呼，而后眨眨眼，指了指斯库尔问：“失恋了？！” “差不多。”哈提鄙视的看着自己爪前倒下的斯库尔，点点头：“它吞噬苏尔的时候似乎被那个女人的芬芳**和火辣性格给迷住了，阿萨那些人复活之后，这家伙一直试图骚扰苏尔……对了，您知道我们的祖父洛基在哪儿吗？” “大概已经在飞机上了，他和李长走的是人间通道。”风小小疑惑：“问他做什么？” 哈提低下头叼住斯库尔的后颈皮，脖子发力一甩就把斯库尔那巨大的身躯甩到了自己背上，而后大大的狼头转回来，仿佛理所当然般解释：“哦，我们打算去打个架，洛基才有资格和能力召唤那些**巨人们，当然还有我们的父亲和叔叔、姑姑。” “……”风小小突然觉得牙疼，她实在不想去想象这些无所忌惮的混球们可能会带来的混乱场面：“如果是想找覆灭阿萨族的那人报仇的话，我觉得你们可以不用去了，羲哥已经和维达尔先走了一步，等你们找齐小队成员时候，估计人已经被抓回来了。” “是吗。”哈提点点头：“那就谢谢了，不过我们应该也会有自己该去做的事情。” 比如说等人抓回来之后再咬死他…… “总之，洛基回来的时候请告诉我们一声好吗。”哈提无奈的驮着斯库尔，谦逊的向风小小请求着。 风小小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杨砚的声音又一次传遍神庭土地：“小小快出来接客，小武又来店里找你了！”( 346 再禁 居委会是一个神奇的组织。 如果说拥有三千城管就能征服世界的话，那么拥有三千居委会，绝对就能网罗全球资讯。 不要小看这些身形肥硕的中年女人们，她们虽然只是每天搬个小板凳在楼道口坐着，有事没事和人扯扯八卦聊聊闲篇，但只要说到自己领地范围内的事情——无论是哪家男人工资涨了几块几毛，还是哪家女人在外面买了山寨名牌充面子，甚至你家儿子上次月考没及格不敢拿卷子回家，他家闺女新找的那男人其实在脚踏两条船……如此林林总总，所有一切居民的八卦信息都逃不出这一帮神奇老太太的法眼。 自从武小哥接管这一片区的治安管理以来，由于其绝对公正严格的执法，再加上对居委会诸如“不允许随地吐痰”“不允许在公众场所聚众斗殴”等各种合理及非合理条例的无条件支持，这群酷爱刷存在感又总是被人不以为然的大妈们终于找到了能燃烧自己**的舞台。 于是在说好听了是她们自觉将各种情报向武小哥处集中，说难听了是三天两头跑来打小报告的工作支持下，武小哥对本区的各种人员流动及信息掌握顿时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说得难听一点儿，现在哪怕是本区新流窜来一窝耗子，武小哥都绝对能在最快时间获得第一手消息。 再于是，等各路精英大妈们一大早买菜、做饭、伺候完家里儿子孙子上班上学之后，终于有了工夫出来八卦的时候，正好也完成一上午巡逻任务的武小哥会立刻了解到陶艺吧又新来了一个伏羲的事情，也就显得不那么奇怪了。 “找羲哥？！他今天上午就走了。”风小小听完武小哥的来意后愣了下才回答：“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这边新搬来个人的？他似乎都没怎么出过门……” 第一次出去是走空路，由精卫导航直杀世界树栽种点，这个肯定没有人看到，否则现在武小哥过来就不是那么平静的询问了。 第二次出去是后院水仙单程，由冥界通道直达哈迪斯领地，这个当然更不会有人看到……那么那些八婆是怎么知道伏羲回来的？！ 风小小对于基层人民群众的谍报能力深深感到敬佩且不可思议。 “出门？这个倒没听说……啧！算了。那么你先登记个表格，然后等那人回来记得叫他去小区治安所报道次，要他本人签字的。”武小哥皱眉有些烦躁道：“还有，我听说你们店的那不良外国人从外面带了孙家的小妹妹回来？” “哦，这个主要是他哥哥想给小妹妹转学。”风小小转头对柜台里面招招手，把在精卫指点下拿了一团泥玩得正欢快的小妹子叫了过来。搂在怀里给武小哥解释：“孙元昊情况你也知道，他主要是家里没人照顾小彩舒，所以才放寄宿学校，否则从学费和孩童心理角度来说的话，那都不是一个好选择……以后小彩舒上学的时候就由我们店照顾。今天维达尔把她带回来是为了去办转学的。” 说完还征集证人口供：“小彩彩是不是呀！” 小妹子不会判断太过复杂的句中逻辑，反正光从表面意义来听的话，哥哥把她拜托给叔叔。叔叔把她带回来，然后大家再带她去转学……以上这些条件都是真实无误的……于是她乖乖点头了，大眼睛纯洁的眨了眨：“是啊，彩彩换学校了。” “嗯，那就没问题了。”把想知道的问题弄清楚后，武小哥合上手中册子想了想，再抬头慎重对风小小道：“你们店里那些垃……那些人，不管他们是做什么的。我希望他们在小孩子住在店里的这段时间里，不要做出不适宜儿童模仿的言行。” 武小哥对风小小倒是很放心，但他对这个店里的其他人不放心。要不是因为不符合规定的话，其实他都想把孙彩舒随便找个同事家里寄养。 当然要说武小哥印象里的杨砚等人有多么穷凶极恶倒也说不上，只不过是生理性厌恶罢了……所以这也是他没有坚决反对的原因。 “没问题！”应付过去最难缠的武小哥。风小小松口气忙拍胸脯保证：“我保证一定约束好二哥他们！” “你约束……”武小哥看着她铿锵有力的保证，似乎更加的担心了：“……我给你的名片，还留着吧？！” “嗯？！留着啊，怎么？” 武小哥似乎是无声的叹息了下，拍拍风小小肩膀：“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不用勉强，记得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这摆明了是对她没有信心的节奏。 …… 除了对本区新入驻成员的例行调查以外，武小哥这次过来主要是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告知——宵禁的时间再次提前了。 从他通知即日起，该小区内所有居民在外面的游荡时间最迟不得超过九点。 什么？！公司加班？！那就直接在公司睡吧！ 什么？！要约会看电影？少和女朋友腻歪几天，回家看网络放送会死啊！ 总而言之，一切理由都不是理由，但凡是九点以后被他抓到还在外面街面游荡的，一律带回局子过夜没商量。 杨砚对这规定感觉很不可思议：“九点啊……仿佛寄宿学校的熄灯时间也没这么凶残吧！” “前阵子不是说有不明危险人物么，估计最近又露出行踪了？！还是有什么人活动频繁了？！”风小小边教小妹妹捏娃娃别顺口答。 “就算是之前也没抓出什么人来啊。”杨砚嗤笑声：“普通歹徒也就算了，如果真是大鱼，小武就不说，就小武手下那些等级，上去估计也是送死。” 两人商量这个其实也就是打发时间的性质，要说以前他们还会警惕一下的话，现在精力都被转到盘古那作死的熊孩子身上去了，谁还有工夫搭理外面这些跳梁小丑？！ 所以闲闲打发时间到晚上九点之后，乖乖的关上店门，把第二天要上学的小妹妹打发去维达尔以前住的房间睡觉，接着风小小就把白天的事情完全抛到了脑后，抓起摇控器毫无紧张感的看起电视来。 杨砚端了盘水果坐到其旁边沙发陪看时还顺嘴闲话了句：“刚去神庭里面摘樱桃，好象听说斯库尔出去夜游了。” “樱桃？！”风小小抓不住重点的问：“哪来的？！”眼睛一看旁边杨砚手里的盘子，果然有樱桃，赶紧抓一把过来。 “那些花妖们种的，反正她们随时可以反季节，以后要再来个白菜精什么的，咱们连菜钱都省了。” 风小小乐了：“照你这么说，神庭里最好再养只沙赫利姆尼尔啊，听说奥丁以前就有只这种猪，每天割完肉煮了，第二天剩的骨头又会变成一头整猪，连肉钱也省了。” 哦，对了！奥丁！ 杨砚被提醒后把歪楼抓回来：“刚我进去听说北欧的邪神那一党可能会有动静，大家都说芬里尔一家好象要去找盘古算帐，斯库尔晚上出去会不会出事？” “别逗了。”风小小吐个樱桃核，白眼：“要真碰上什么的话，会出事的也绝对不是那头狼。” …… 黑漆漆的晚上，武小哥所掌管的几个片区早就宵禁禁严了，而在他管辖范围之外包括城隍街在内的城市其他街道，却仍旧是灯火通明一片热闹。 城隍街中只有几个新到的小鬼在街面上游荡，被登记和审判过的鬼魂已经送下了阴曹，而他们则是刚刚死去没多久，还没有排到城隍处登记过籍录的。差不多相当于是一个人新到另外一个城市生活时要登记户口那样，由于现在阳世城隍只有这么一家，别无分号，所以每天排号也需要相当的时间。 而除此之外，城隍街晚上在外的活人也没有多少，毕竟这里属于生活社区，晚上大家不是在家里看电视就是在商业区玩，谁会没事在楼道子下面逛街？！ 就在这个行人和游魂都寥落的街面上，有一伙小混混突然从街口慢慢的走了进来。 最前面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桀骜不驯的男人，个子很高，脸上随时一副像是要找茬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而在他身后，一票混混则显得十分听话乖巧，一看就是被驯服了的，正乖乖跟在他后面一起往街道里走。 “应先生，我们真的要去棋牌中心挑场子？！” 在一个岔路口上，混混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口问：“您不和我们一起？！” “我没空！”被称为应先生的男人不耐烦摆摆手：“你们去棋牌中心，我得去另外个场子。” “……”混混们面面相觑个：“这里除了棋牌中心的老板以外，没有其他老大了啊。” 桀骜男子冷哼声道：“那种小角色才不算什么，我要找的是另外一条大鱼。” 顺便看看，谁才是当之无愧的诸海之神。(。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47 无题 对于盘古一党来说，如果把陶艺吧看作是敌部指挥中心的话，那么城隍街就绝对算得上是对手的另外一个重要分舵的存在了。 在这里不仅驻扎着全国唯一一家城隍点，更有四海龙王定居，其他狐狸精们看在妲己小夫人的面子上时不时来溜达一圈，还有未登记的野鬼到处游荡……除了陶艺吧外，这条街面绝对是本土神鬼妖魔最为集中的一处所在。 应龙和女魃等专门定点等待盘古命令的人员不同，他属于游击成员，主要就是负责狩猎可疑的江湖人士。 比如说炼气小有成就的，比如说在江湖里威望甚高的……总之要杜绝一切新贵修炼者兴盛的可能。 当然今天属于特殊情况，盘古给的最新指令是去阴曹抢个活死人回来，不属于江湖人士，但对自己这方却有其他用处。要通阴曹，自然得找城隍，应龙的打算是先让小弟们去挑场子，而他自己去找敖潜则属于出公差中途顺便办私事。 随口叮嘱小弟们几句，应龙拽上外套直接迈步就走，后面一票混混目送，而后看着应龙离开方向揉了揉眼睛，窃窃私语： “……应先生走的那方向，好象是宠物店？！” “是宠物店。” “那应先生刚才说的大鱼……” “……”该不会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大鱼吧…… 应龙听到这帮小崽子议论了，但他懒得回。顿也不顿直接走到敖潜关了一半店门的宠物店……敖潜不在家。 更准确说，没有任何“人”在家。 门里一只土狗懒懒抬下眼皮，扫眼应龙就理都不理的趴回去，一游魂愣了愣倒是过来了，小心翼翼在应龙身边转了一圈，然后迟疑试探：“这位先生……” 应龙一眼扫过去，游魂见他果然看得见自己，顿时很高兴搓手哈腰：“哟，果然是同道中人…那什么，您是来落籍的还是来看病的？” “？？？” 不用应龙回答。游魂已经很专业热情的接着说了下去：“妖鬼在本地落籍的话可以去棋牌中心找城隍爷。受理业务时间是早十点到晚六点，有了户口您就可以等待安排工作或在本地落户了，否则非法黑户可能会被清剿。看病的话得等敖医生买菜回来，目前这里只接妖怪业务。无论您是飞禽走兽还是鳞甲。除修行问题外的其余身体不适都在看诊范围……那什么！我们这类缺德的游魂不能直接下阴曹。城隍安排我在这儿劳动改造先积些保底功德点，您要觉得我解说对您有帮助话，回头给我在服务意见表上填个优呗。” “……” 应龙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跟不上节奏。 正在这时。远处隐隐传来呼喝声和打杀声，很显然是他带来的混混们和城隍手下的阳间小弟交上手了。 诸的默契中都不会直接对普通人出手，城隍和黑无常唯一异于常人的就是可通阴阳的法术，他们并不是正神，仅是靠信物得到了鬼职的权限。 所以和其他走正规途径升职及招聘来的诸神不同的是，这两夫妻也并没有被强化过精神或是身体。而他们现在唯一可以使用的阴阳法术比如说阴气锁链一类，这又是绝对不能在普通人面前随便出现的东西，换句话说打群架时候也不可能派上用场……所以单单按照常规战力来算话，应龙对自己这边的优势绝对抱有充足信心。 土狗耳朵一动，大脑袋从叠着的两只前爪上抬起来往棋牌中心看了眼，而后冲应龙“汪”了声。 应龙冷笑：“敢对我吠哮？畜生胆子不小。” 土狗喉咙里低滚出一串呜噜声，撑起身体压下前肢，对应龙呲开雪白的尖锐犬齿，一副准备进攻的样子。 游魂终于觉出不对劲了，眼前貌似来者不善呀。一脸谄笑瞬间收起，半虚影的游魂飞快转身飘到一边墙角去，不敢继续刷存在感。 当然他还不忘给二郎神家的哮天犬鼓气：“哮哥加油！！！” 应龙扫过来一眼，游魂飞快缩脖子，应龙冷哼一声，随手关上店门走进来几步，脚尖轻轻踩拍地面，轰然一声顿时凭空冲起一片水浪，宠物店的地面渐渐涌漫起水流，一寸寸的水位不断向上抬升起来。 “汪！”放肆！ 土狗愤怒吼——哮爷它看的场子居然还有人敢乱来？！传出去以后它还怎么在道上混了！ “就凭你？！”应龙似乎听出土狗警告，勾勾小手指对土狗挑衅一笑：“不爽就来啊，畜生！” 土狗当然看得出来这男人不是简单人物，不说别的，就凭他能轻描淡写召唤诸水……关键还是在正牌龙王的地盘上面……单这一点就已经明显看得出对方不是一般小角色。真要是打起来的话，土狗未必能占上便宜。 甚至就目前的场面局势对比来看话，应龙可以说已经是稳稳占据了上风。 场面一触即发…… 而与此同时的另外一边，在城隍街的棋牌中心外却是完全相反的局面。 按照应龙的估计，城隍和小黑都没法对一票混混使鬼招没错，再加上对方有备而来，人数众多又都是打惯架了的，棋牌中心这里被杀个措手不及，毫无招架之力几乎被全擒也没错。 但是唯一的转折点却在于应龙手下一个小弟的失足。 在弟兄们控制了局面，大获全胜的外来社团正要找绳子把人都给绑起来带走的时候，一个眼神不好的小弟走过柜台时候不小心踩了条尾巴。 真的只是条尾巴，也不知道柜台里躲了只什么，又是为什么刚才打得椅子腿乱飞的时候都没惊动它，这会儿被小弟一踩到，柜台后突然“嗷”的一声传出凄厉叫声，把小弟都给吓了一跳。 “干什么呢！”不远处正看着战俘的那帮人也吓着了，冲这边吼了声。 “没什么。”小弟倍儿觉丢面子，啐了声正要回头，柜台里的那动物出来了。 尖长的吻，灰黑色的毛发，紧窄的腰身，有力的四肢，还有一对在黑暗中反射出幽幽绿光的残暴眼睛……(。。) ps：少一千下更补 348 姑姑和叔叔 陷入失恋低潮的斯库尔来到城隍街的理由是因为一个异想天开的念头。 它脑袋里的思维是，这次的诸神覆灭和之前的诸神黄昏不一样，本土阴曹是有魂魄六道轮回概念的，不管谁死了都会有一笔记录，苏尔既然是在这片土地死在了这里的神明手下，那么按照这里的规矩，她应该就有可能在阴曹。 可是尽管有这样的思路，且它自己也愿意这么相信，可是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斯库尔还是有些不敢去掀开最后的**——万一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呢？！ 万一它得到的最后答案，是苏尔真的已经完全消失在这世界上了呢？！ 所以当来到棋牌中心之后，斯库尔踟躇的停留在了最后一步上……它觉得自己需要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才能有勇气向这里的主人提出前往阴曹的要求。 可是哪想到它心理建设还没有做完，尼玛就有人来挑场子了。 好吧，人生总是处处充满了意外，既然今天没时间问了，那么以后再去打探也是可以的。 出于低调考虑，斯库尔打算藏起来等人打完架后再离开。再可是狼善被人欺，本来它都已经不想惹事了，结果居然有杂碎踩了它最**脆弱的尾巴啊！！！ 犬科动物的尾巴里有六条粗血管和无数神经纤维通过脊椎直接和大脑联系有木有！ 所以尾巴不仅能最直观反应犬科情绪，更是最**脆弱带有木有！！ 犬科动物被踩尾简直就如同纯爷儿们被撩阴啊有木有！有木有！！！ 于是如此这般，本来就因为要追的妹子惨遭横祸而心情不美的斯库尔终于忍无可忍了。 被挑衅得暴躁从柜台里转出来，斯库尔阴郁的目光锁死那小混混，獠牙呲出，喉咙里不自觉的滚出低沉的呜噜声。 小混混一个激灵，惊诧的目光不停在斯库尔身上打转：“狗？！不是……狼？！” 开玩笑吧亲！ 市区里怎么会有狼？！ “草！叫你找绳子，你tm在那边墨墨迹迹搞毛啊！” 不远处的混混们又开始叫嚣了起来，可是这边被斯库尔锁定的小青年却已经不敢再出声了，他的手心里，脊背上都已经慢慢的渗出了一层薄汗，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有了一种仿佛被猎食中的残忍野兽给盯上的错觉。 柜台中那些光线模糊的角落里，斯库尔脚下的影子在慢慢的狰狞拉长着，最后在地面和墙壁上形成了一个可怕的巨兽剪影。 随着僵持的时间流逝，被那双泛着幽绿色光芒的眸子给盯着，小青年双腿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在对方的口中被撕裂了一百次。 终于有另外一个不耐烦的混混过来了，胳膊从背后搭上全身已经僵硬的前一个混混：“我说你……咦，这店里还有这么大只狗？！” 那不是狗，是狼啊…… 你看那三角形的竖耳，你看那僵直的尾巴，你看那凶悍野性的眼神和后腿的狼趾……这生物跟柔软温驯的狗完全就不是一码事！ 对动物世界无比热爱的小混混头脑一片空白，吞吞口水想提醒自己的同伴，无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同伴显然并没有发现这些细微的区别，看见斯库尔身上不起眼的灰黑色毛发，下意识就把这当成是那种街头或是农家里的廉价品种土狗了，他随手挥舞着手里的粗铁棍，发出威吓的叱赶声：“去去！滚开……” 前一个小青年简直快要睁着眼睛被吓晕过去，在铁棍的挥舞中，他们两人面前的“土狗”不仅没有被吓走，反而在铁棍挥舞到自己面前时猛地一张嘴，利齿犹如铁铸的一般毫不费力就咬断了足有腕粗的铁棍。 “咔嚓”一声清脆声响后，挥舞着铁棍的小混混惊呆了。 前一个小青年也惊呆了。 两人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土狗”如咬冰棍一样轻而易举咬断了铁棍，半截断开的铁棍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还有一小段则被它在齿间碾磨吞咬着，几秒钟后“呸呸”两下吐出来一堆铁屑…… 这不科学！！！ 两个混混一起化为石像，而这时，斯库尔终于抬起一只前肢，从柜台后慢慢的走了出来，彻底曝露在棋牌中心的灯光下…… 同一时间的另外一边，城隍正抱着自己老婆一脸憋屈，自从落脚到这条街之后，他有多久没受过这么大挫折了？！ 不仅凭着彪悍姿态带着一票小弟收稳地盘，再加上又有城隍的身份一统阴魂，城隍一路顺风顺水，真没想过临到头居然还会有被人阴到这种地步的时候。 单打独斗他们夫妻是不怕的，有些招数虽然不能明着使，但暗地里用来下个小绊子却没问题，比如这会儿如果没有其他小弟在的话，他和自家老婆随便放出一片阴气把这些人冻僵了，趁着对方身手迟钝的工夫，轻轻松松就能把人拿下。 可是群架却不是能这么打的，场面太混乱了怕误伤啊，人数太多了不好封口啊……各种束手束脚之下，只能凭借阳间手段这么一对上，对方有备而来的优势顿时就明显了。 大意了，果然是大意了啊！ 关羽大意还失了个荆州，更别说自己……早知道就该把周边戒备都做好的，要是换以前满街都是戾魂恶鬼的时候，这帮兔崽子不等摸到门口就得被玩死。 哪像现在？！有本事的都下阴曹了，只有几只不成气候的新鬼游荡着…… 城隍正唏嘘着呢，忽然就听柜台那边传来了惊喝声和嗷吼声，以及各种充满暴力色彩的配音。 他直愣愣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看守在身边的人已经跑了一半去柜台那边正挥舞着各种武器在奋战着，而这些人包围的圈子中心，一只分外勇猛的眼熟大狼则左突右蹿着，对雨点般落到身上的武器完全不以为意，口爪并用，在群混混中以万夫莫敌的姿态强势撕咬出一条血路。 城隍这边的人张大嘴一副痴呆模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而原本看守着他们的混混则不断加入另外一边的战局，接着又不断的陆续倒在斯库尔爪下。 只不过用了五分钟的样子，很快整个棋牌中心的对手就都被清理干净了。 斯库尔甩甩脑袋，提爪从一堆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呻吟的混混们身边路过，向着城隍走来。 “那个哈还是那个斯？！”城隍迟疑了一下，扶着自家老婆站起来，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大狼问。 吞噬日月的凶狼兄弟在城隍街都曾经游荡过一段时间，只要耳朵尾巴一搭，再配合上低调的举止，基本就没有居民能认出它们的真实品种来。 “吼……”斯库尔不满的低吼了一声。 “哈哈抱歉，我实在分不出你们俩。”城隍摸着脑袋爽朗大笑，而后看看周围的人，似乎也意识到这里不方便说话了，忙一指里屋：“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再对其他人补充：“那些人都给我捆起来先看着，不叫你们不准进来。” 城隍的小弟们边应声边彼此借力搀扶着站了起来，城隍带着老婆和斯库尔刚一进里屋关上门，小黑冷着脸一把甩开城隍就隐入了空气中。 这次的事情对她来说也是奇耻大辱，不把事情给弄清楚，查出来到底是谁在后面下的绊子话，小黑是怎么也不可能咽下这口气的。 城隍手还伸着呢，见老婆果断闪人调查去了，也只有对斯库尔尴尬笑笑，问这头从出现开始就一直没说话的大狼：“你什么时候来的？！该不会是找我有事吧，怎么一直藏柜台那儿不吭声？” 斯库尔犹豫了又犹豫，沉默半晌终于还是开了口：“我想知道苏尔……就是那些死在东方土地的神明，他们的英灵都会到你们所说的阴曹去吗？” “阴曹？！”城隍愣了愣，抓头想了想：“这事还真没准。” “那么说有可能？！”斯库尔的一对狼眼顿时就亮了。 “嗯……事情有点复杂，该怎么给你说呢……”城隍纠结的组织了老半天语言：“三界六道的轮回都要在阴司判决，换句话说只要是死了的，无论生前是妖仙还是普通人，来世的轮回转生都要由老薛来决定……但如果是魂飞魄散的话就不行了，具体这还得看死了的那人是个什么情况。” 涉关神氏，城隍也不敢对斯库尔打包票。 这段时间以来挂掉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由于死亡时的形式特殊或是受到伤害力量过大的关系，大多的魂灵都是直接消弭得无影无踪。 远的不说，比如奥林匹斯的那对夫妻，比如说路西法麾下的十万大军，再比如说刚得到消息听说的北欧……呃，北欧？！ 城隍灵光一闪，想起斯库尔的籍贯后忍不住张了张嘴，问：“你想问的那个人该不会是北欧前几天死的那一拨吧？” 斯库尔似乎意识到什么，一瞬间紧张了起来：“是的。” “……”那一拨的话估计就是死透了，别说阴曹，连据说被羲哥查验过一道的现场都没见到半颗渣。 城隍怜悯看斯库尔，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那表情就几乎等于是把什么都说了。 斯库尔的目光从期待到紧张，从紧张到企求，再从企求到绝望…… “也表这么悲观嘛！”城隍忍不住同情安慰起这个低落的大狼来：“我们没找到线索，不代表他们就一定出事了啊，俗话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再俗话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那什么，要不然回头有机会问问盘古或是维达尔是怎么回事？！现场目击的好象就只有他们俩了。” 虽然有点自欺欺人的嫌疑，但斯库尔仍然觉得这个建议相当的明智！ 就算只是单纯的复仇，它也必须得去走这一趟。 一人一狼刚刚聊到这里，小黑的身形又从突然如水纹般荡漾起来的空气中出现了，她大概是到外面转了一圈了解了些情况，这时一现身就冷冷的开口吐出了情报：“敖潜的店里有打斗，是哮天和另外一个控水大能，这些**概和那里的人有关系，他们原本是想把我们带到那边去……”顿了一顿，看眼斯库尔，刚才过来时正巧听到一人一狼对话尾巴的小黑又继续道：“这些人都是盘古派来的，前段时间袭击江湖人士就是宠物店里现在那个男人带的头。” “妈的！”城隍顿时撸袖子了，往地上啐了口瞪眼吼：“都打到门口来了，真当城隍爷好欺负？！” 斯库尔一听盘古的名号，激动得也忘记说人话了，扯开嗓子就嚎了一声出来。 然后还不等两个激动的雄性动物杀出门去，斯库尔头上的一对三角尖耳突然动了动，猛地扭头对窗外投去了警惕的视线。 一条蜿蜒的黑影从窗楞上悄无声息的拉长着爬了上来，夜风中隐隐送来带着腥味的冰冷咸湿气味。不一会儿后，一个高跟鞋的声音清脆的敲击着地面，由远及近的也慢慢走近了窗边，妖娆卷发的玲珑黑影也映上了窗口。 斯库尔目光如凝固了一般，傻傻地看着窗台上突然出现的两道黑影，那条蜿蜒的长影如蛇一般缠上后来的女人的影子，女人似乎抬起手慵懒的抚摩了一下肩上探出的蛇头，然后一个妩媚的声音带着嘶哑的细碎摩擦声响在窗外响了起来—— “斯库尔，哈提说你失恋了？！” 斯库尔脸上的表情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瞬间变成一片空白。 城隍和小黑对视一眼，完全没听懂这个异族的语言。 然后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怎么，见到了久违的姑姑和叔叔，斯库尔难道不高兴吗？” 冥界死亡女神海拉？！ 还有尘世巨蟒耶梦加德？！ 斯库尔的大脑袋上瞬间冒出了一滴大大的冷汗……这对恶劣兄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哈提你个混蛋！(。 349 乱 无论在哪里，“带来不幸的三兄妹”的名气都是非常大的。 各系神话中，最高神权的威严并不是没有被挑战过，比如孙悟空大闹天宫，比如路西法率领三分之一天使反叛，再比如说赫拉几次勾搭小叔子大伯子想撬宙斯的墙角…… 但是即便如此，颠覆了英雄必将战胜**的主旋律，邪魔**们反而在真正意义上把几乎整个神系覆灭，甚至连至高神王也吞吃入腹，使得神权彻底陨落，整个神权世界也不得不跌入永冻寒冬的，古往今来掰着指头算过去，还真是只有北欧这么一家，再也别无其他分号。 所以即便最后洛基**自己也死了个干净，但就凭他们能把主神们追杀到只剩下维达尔等寥寥几根孤苗，此等彪悍战绩就已经足够令人为之侧目。 而在这批邪神当中，除了带头的洛基以外，名声最为显赫的毫无疑问就是以芬里尔为首的厄运三兄妹。 虽然斯库尔和哈提本身也是臭名昭著的恶党，但如果要说起堕落和**的程度话，斯库尔自认比起自家父亲和这两个长辈来还是要差得多了…… “……”一听海拉的嘲笑，斯库尔就知道肯定是哈提那个小混球告的密，除了他以外，自己的恋情就没有在其他人面前提起过。 那个混蛋！自己是因为对孪生兄弟的信任才会向他倾诉少男心事的，他居然去外面宣传？！ 一瞬间斯库尔只觉各种被背叛，吭哧半晌才顶着城隍夫妻无语目光对窗外别扭道：“姑姑，我已经成年了……”换句话说你tm少管闲事。 一只线条优美纤细的手从月光中穿出来，轻轻推开了窗户，而后一张美艳的脸庞出现在窗口，肩旁还盘着一条**大腿粗细的巨蟒。 美艳的女人撩了撩耳边的卷发，目光淡淡从城隍夫妻身上扫过，最后似笑非笑的盯住斯库尔，手臂懒懒往窗上一支，斜倚着窗楞轻笑：“斯库尔果然长大了，对姑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前你小时候还到我的冥界去圈过地盘……真怀念啊，当年还是一颗纯洁的小蘑菇，现在……” “吼！！！” 接收到来自城隍夫妻的打量了悟目光，斯库尔忍无可忍的用一声大吼打断了海拉的追思，几乎要恼羞成怒：“海拉！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哦，姑姑都不叫了，真是冷淡啊。”海拉眼风一扫：“果然有了野女人的小孩子都会变坏。” “……” “好吧，其实是哈提请我们来帮助你的。”海拉抚摸着面前的蛇头，深情专注如面对自己的爱人：“黄金宫殿的那些神氏们可真是不堪一击，早知道会有今天，他们还不如当初就乖乖把主神的位置让给洛基。” 城隍皱了皱眉，旁听终于不得不说话了：“这位小姐，要不你们慢慢叙旧？！我和我老婆要出去办个事先。” “是那个东方的古神？！”海拉轻笑，向着宠物店的方向轻轻抬起手臂：“不用紧张，我们也要找他们算帐的……为了我们可爱的侄子，耶梦加德，你先去帮一下忙。” 粗长的巨蟒发出嘶哑的摩擦声响，吐着蛇信从纤纤的皓臂蜿蜒攀上墙头，不一会儿就顺着院墙离开了这里。 海拉向城隍夫妻一笑：“那么现在，能请两位跟你们的主神联系一下么？！我想找那位……哦，叫做伏羲或是女娲的人谈谈。” “……” …… 作为北欧的邪神来说，以洛基为首的一家确实是以与奥丁作对为毕生追求目标没错，但是即便如此，这个终究也属于是人民内部矛盾。 奥丁和洛基作为义兄弟，在对立之前也曾经是有过一段美好的共同生活时光的，甚至就连奥丁的王宫建设及其名下组织各成员的重要装备，其中也有不少是洛基奉献的功劳。 如果不是因为智慧泉中的预言让奥丁对洛基起了防范，如果不是因为雷神托尔对洛基的不假辞色使矛盾日益激化，老实说后来会不会有诸神黄昏这回事还要另说。 当然这不是说洛基及其生下的子女们就一定是什么好人了，只是对于他们来说的话，自己人怎么打得头破血流都是自己的事，外人想来搀和就不行。 北欧神系的阿萨族覆灭之后，除了尚未得到消息表态的华纳神族以外，反应最大的自然就得是邪神这一脉。 内部的仇恨先放一边，单凭大家都是北欧这一脉的因果，盘古打了奥丁也就等于是打了他们脸。 于是海拉等人自然得来，不仅要来，还要明刀明枪的跟盘古算帐…… 再于是如此这般，海拉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就呼之欲出了。 芬里尔和洛基暂时没回来，这个不成问题，但是盘古的行踪你们得给出来，等到时候人马拉齐了，咱们还要组团去砸场子呢。 玛勒戈壁敢挖世界树？！ 当咱们北欧是死人啊！ 风小小接到海拉电话只诧异了三秒钟，而后也很痛快给出回话：“没问题，你们人齐了就来我家后院，希腊冥界直通车随便用，根据可靠情报，盘古在那儿刷新呢！” 双方达成共识愉快合作，海拉二话不说带上斯库尔就走。 城隍夫妻面面相觑，突然发现好象已经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然后再过了十多分钟，带来不幸的三兄妹之二联手，再加两只嗜好吞太阳的中西恶犬，四人小队很快就把应龙绑了回来…… …… “卑鄙！”应龙被捆得粽子样儿还在不停的挣扎着，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怒视风小小：“我浩浩洪荒古神竟然沦落到勾结蛮夷？！” 他也是真霉运不解释，本来只以为一个龙王加一个半调子城隍是手到擒来，哪晓得临到半路居然会杀出两只凶神？！ 海拉和耶梦加德虽然不是古神，但作为各神系残暴邪魔中的代表杰出人物也是相当出名的，两人联手下来，祖神是不敢说，一两个主神还是不成问题。 风小小惊叹看脚边的粽子，对同样正好奇看自己的海拉感慨了个：“美女，你就这么直接把人绑来了？！路上没碰到什么凶残执法人员？”比如六扇门凶猛鹰犬什么的…… 海拉收回一直惊奇打量风小小的目光，拍拍身边的巨蟒不解问：“我们是骑着斯库尔来的，你们在天空领域也有巡值的神氏？！”能追逐并吞吃掉太阳的凶狼，要是没飞行能力的话当初怎么混诸神黄昏剧情？！ “……这个倒是没有。” 风小小算是服气了，先把应龙再多捆几圈往客厅一丢，而后给哮天治伤，百忙之中顺便抽空往后院里开得绚烂拥挤的一片水仙群指去：“喏，自己摘去吧！摘了水仙就能召唤哈迪斯的战车了……最近去冥界人少，这片水仙都快长疯了，正好你们帮我多消耗几株。” 海拉挑眉指指应龙：“这个男人是我们的战利品，我能把他也带去冥界吗？” “这个……” 风小小为难往身后客厅看了眼，应龙正在里面蠕动得欢实，吼得脖子上青筋都快蹦出来了：“快放开我！！！” “……你们带去吧。”意识到这真不是一个合作的俘虏，风小小也不想大半夜的因为噪音把武小哥召来，干脆爽快答应了海拉的要求，把应龙再提出来往海拉手里一丢，海拉还没伸手，巨蟒已经很利落尾巴一卷把人卷起。 “如果他要实在不听话的话就丢给羲哥，他现在应该也还在哈迪斯那儿。”风小小最后再补充了一句。 海拉随意点点头，几步走到水仙丛中，弯腰很豪爽拔下一大把水仙。 大地裂开缝隙，“轰隆隆”的战车声从地底滚滚传出，不一会儿，熟悉的通体漆黑战车就出现在了风小小家后院。 车夫几乎要抓狂：“超载了！！！” 对海拉吼完再对风小小吼：“东方的女神小姐，能不能请您不要把代表哈迪斯大人威严的座驾当成公交来使用？！” “那你意思我该当成什么使用？”风小小也无奈，看看自家几乎长满了半座后院的水仙丛，无力摆手：“去吧去吧都去吧，就四个人而已，多来一趟就全拉走了。” 巨蟒带着应龙攀上战车在座位上盘成一团，车夫忿忿然只能把人拉走。 地缝他都懒得合了，“轰隆隆”的声音在地底渐渐远去之后，不一会儿再“轰隆隆”又折回来拉走了海拉和斯库尔。 眼看着车夫来往两趟把闲杂人等全部掠走，地缝终于合紧恢复成平实的地面之后，风小小这才打着哈欠回屋。 土狗正趴在客厅闭目休养，身体上的伤势虽然恢复了，但精神上的疲惫还需要时间来调整。 风小小蹲下来摸摸亚历山大狗头：“哮天今天也辛苦了。” 土狗闭着眼睛没理她。 风小小讨了个没趣，讪讪然正想再接再厉安慰下土狗一颗因打输而受伤的脆弱心灵，久没露面的李长终于打进电话了：“祖神在吗小小？！洛基刚接了个电话暴走了啊！”(。 350 二赴冥界 在诸神黄昏时，洛基的想法是……奥丁是我（预定要pk）的！ 而新纪元之后，亲耳听到奥丁对于当年因轻信预言而排斥自己的事情感到后悔之后，洛基心里很有种暗爽感觉，仿佛沉冤得雪，仿佛扬眉吐气，仿佛小说里看到的渣人反配在欺负了主角几十集后终于得到了报应…… 他以前在黄金神宫憋屈了多少年，现在就恨不得奥丁也为往事而懊悔这么多年。 只要时时在对方面前刷个存在感，其他都不必多说，奥丁自己就能想起当年的轻率以致酿成诸神黄昏的悲剧。 于是洛基的想法在这个时候就变成了……奥丁是我（预定要膈应）的！ ……别管怎么说吧，虽然理由相当负面，但洛基早已经把奥丁视成了自己所有物这一点是不会错的，不管是当成宿命对手还是当成要报复的极品亲戚，那都是他洛基大爷的游戏，谁也不准插手。 可是谁能想到半路杀出来个不讲究的盘古，尼玛一把就把奥丁给玩死了。 誓可忍孰不可忍哪！ 这就好比你辛苦藏了一瓶好酒，准备一天品一口解解馋的，结果来个人趁你不在家时一瓶子全给吞了，等你再回来之后就只能望着空瓶子发愣…… 洛基在其他神系里几个朋友还是有的，再加上最近正火热的本来就是北欧一票大神被玩脱的事情，于是他在机场刚打一个电话。这不是秘密的秘密也就第一时间被泄露出来了。 李长无比头大，本来结束修行刚刚回国，他的本意是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的，可是怎么这世道就是不肯给他喘口气呢。 两只手都用上来拽住洛基了，要不是因为机场来来往往人太多，李长简直恨不得把两条腿也用上：“冷静！冷静！我刚给小小打电话时候听说了，祖神和维达尔都去希腊冥界找盘古算帐去了，还有你小儿子和小闺女再加一个孙子……等咱们回去的时候没准儿人都已经抓回来了，不气啊！” 洛基更加暴躁：“我也要去！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我要亲手去宰了那个混蛋！” 李长泪奔：“咱们之前待的地方不是不通信号么。” “可是我们后来出来了……” “咱们刚出来的时候不是没人知道吗。”李长也要吐血了，和这生气中的人真是没法讲道理：“你在这里再生气也没用的！小小说家里后院种了半院子的冥界水仙。你要真想去话还是走哈迪斯的专车通道更快……”所以咱别吼了行不。麻溜的打车回家，然后你爱咋折腾咋折腾去，反正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就行。 因为洛基的咆哮，机场来来往往的人群已经在往这边指点议论。李长连听都不想去听那些议论的内容。反正想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话。 好在洛基听到这里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理智。一把揪过李长衣领问：“你说冥界水仙？！” “是啊是啊，如假包换。”李长疯狂点头。 “那还等什么！”洛基把人一丢，昂首阔步转身就走。 李长一脸苦逼忙把两人行李都捞上跟着。这时候也懒得去计较些关于对方态度的细枝末节了。 而另外一边，风小小从接到电话的时候开始就等着门了，为了不让本区最近新出没的凶猛鹰犬武小哥把李长二人叼去，她还特意提前打了个电话在武小哥那边备案，大概意思就是知会对方一声，自己的养父（……）和养父朋友今天下飞机要回来，所以虽然时间有些晚了，但如果巡逻队碰上的话还是请通融一下…… 果然，李长一回来就惊叹：“小小啊，这里什么时候来了夜间巡逻队？” 好家伙，他和洛基刚一摸到小区街边就被包围了，接着就是核对身份证号和容貌，虽然中途那个领头的看起来对他的外貌年纪无语了一下，但幸好身份证核对无误，所以最后还是被平安放了回来…… 风小小一噎：“……一言难尽。” 洛基一把推开李长直接闯进后院：“水仙呢？” 话刚出口，他自己就看见那长满了半院子的水仙花了，于是二话不说冲过去狠狠揪下一把，像是在和仇人打仗一样的激动。 地缝出现，冥界战车如约而至，车夫看着风小小的眼神简直快要心碎。 他似乎也懒得和这些人再强调关于战车与公交的区别了，连超载问题都没有心情复述，鞭子一卷就把洛基、李长连带风小小三人都给卷上了战车：“坐稳了！” “等等……” 风小小一愣，刚想叫停，前方赶车的车夫已经一甩响鞭，四匹冥界黑骏听到号令扬蹄嘶鸣，猛地扎入地下。 “快快快！”洛基抓着扶手催促。 李长忧郁：“我行李都被落在后院了，还没收拾呢……” “我没说我也要去啊！”风小小简直想跳车，抓着车座另外一边扶手已经快要崩溃。 “已经很快了，冥界通道有限速的，再快空间就要扭曲了，到时候被吞走胳膊腿什么的哈迪斯大人来了也救不了你！”车夫头也不回先搞定洛基，然后跟风小小对吼：“你不去你摘那么多花干嘛？！一朵花载一个人，童叟无欺绝不缺斤少两！” 风小小泪奔了：“天朝文化那么博大精深，你学什么成语不好非学这个？！” 罗嗦已经没用了，不到一会儿工夫，马车已经稳稳的停在了冥河边上。 放下三名乘客，车夫迫不及待扬鞭闪人，剩下风小小和李长二人对着波涛汹涌还时不时顶上来一片人头浪花的冥河面面相觑。 洛基深呼吸，冲宽阔河面吼：“过河——” 苦逼了一个车夫，之后自然还要继续苦逼一个卡戎。 面对北欧噬神之狼的父亲，东方伏羲的妻子，以及……一个暂时不知道牛b在哪里的李长，卡戎无论如何也是不敢跟这三个人收钱的。 上一次这女人组团来冥界时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再加上前面已经自愿免费渡了个伏羲和维达尔，又被自愿不得不渡了海拉一伙，于是此时，顶着海拉给自己背上留下的腐蚀伤痕，以及耶梦加德在胸前留下的一处撕咬大洞，很有经验的卡戎干脆痛快不提银币的事情，二话不说就把三人载过了冥河。 渡过冥河，穿过黑色的白杨树和永无果实的椰子树，冥府的巍峨宫殿出现在三人面前。 冥府的大门此时完全洞开着如一只张开大口的巨兽，里面没有一丝的光线，仿佛只有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暗。 三头犬蹲坐在门边，看见从林道黑瘴中出现并渐渐走近的三个人影后叹息一声：“我就知道不关门是对的。” “呃……”面对如此特异的欢迎词，风小小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记得您，东方的女神小姐，您来过一次，和那个把我打败的男人一起。”三头犬不用她接话，抬起一只爪子冲门里指了指：“进去吧，北欧的不幸姊妹、新主神……还有那个男人，他们都已经进去了，哈迪斯殿下让我不用阻止后面的客人。” 洛基才不跟它客气，抬脚直接就往门里面冲，可惜高高的大殿中却并没有看到冥王哈迪斯和伏羲等人的身影，只有一个黑暗的影子站在宝座之后的一片阴影中。 全身被包裹在黑色斗篷之下，背后散发出阴寒气息的黑色羽翼，手中执掌着镰刀的死神塔纳托斯寂静无声的走出黑暗，拉下斗篷上的帽子，向风小小屈下膝盖，用平静无波的语调陈述着：“如果诸位是来寻找哈迪斯殿下的话，他现在已经去了无尽深渊。” 风小小上次来的时候就见过他，听了这话后点头，然后扭过身去对另外两人解释：“无尽深渊我上次也去过，跟我走吧。” 塔纳托斯转述完后就重新站了起来，听到风小小的话也没有带路或阻止的意思，重新退入宝座后方的阴影，仿佛与黑暗再次融为一体。 去无尽深渊必须经过冥府的后殿，这个格局主要是考虑到万一有意外的情况出现时，哈迪斯也可以作为冥界的最后一道防线阻止深渊里的罪人们逃出。 但是既然是后殿，作为冥王的私人地盘，自然就会有家眷居住。 上一次哈迪斯带众人过来的时候事先清过场，大家没有和其他人碰面，自然也就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可是这一次是风小小带着人直接过去，没有哈迪斯清场引路，半道上偶尔碰见一两个人也就不是什么希奇的事情了。 伽倪墨得斯见到风小小的时候几乎吓得砸掉了手里的酒瓶，惊愣之后，他脸上瞬间涌上狂喜，几步就冲了过来，拉着风小小的手很流畅下跪碰额亲吻，然后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满是惊喜问：“大人，您是来接我的吗？！” “……” 要不是这次见到，其实已经快把伽倪墨得斯这个人给忘记的风小小尴尬无言。(。。) ps：可能某些亲有误会……那么袖子不妨再强调次，本文主线真不是爱情 351 无尽深渊之前 从冥后珀耳塞福涅婚后曾经和爱神抢男人抢到要宙斯出面调解，再到她嫁给哈迪斯了还敢和宙斯生了个孩子的事迹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在冥王抢妻事件中经常被描述成柔弱无辜少女的女神其实并不是白莲花类型的人物。 不说别的，至少心狠手辣是肯定的，证据在于她一上位就立马干掉了哈迪斯唯有的几个情人。 再一个就是肆无忌惮，虽然不知道哈迪斯容忍她的真正理由是什么，但就凭这女人敢于一顶接一顶的给哈迪斯送绿帽而不被甩，这就已经足以证明在珀耳塞福涅的心中，身为其丈夫的哈迪斯其实并不是什么需要在意他心情的角色。 而伽倪墨得斯作为能把宙斯也迷得神魂颠倒，甚至不惜对赫拉打脸也要带到自己身边的出名美貌男神，被珀耳塞福涅看上并强留在冥界也就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反正以前她也和爱神抢过一个阿多尼斯，再抢一个伽倪墨得斯完全无压力的有木有。 于是，刚刚才从宙斯身边逃离没有多久，完全不想再去讨好另外一个人的伽倪墨得斯为了捍卫自己的贞洁，就此在冥界开始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时不时被拉下小手就不说了，时不时被摸下小胸肌也不说了，至于色诱勾引、深情凝视一类，他就当自己眼瞎没看到……爷就当爷死了，随便你吧！但底线是绝对不能上床！！！ 尽管有哈迪斯对风小小等人的承诺，但近水楼台的。珀耳塞福涅还是能找到不少空子骚扰一下暂时被充成近侍在冥界上岗的美少年。 于是在几次差点被人得逞硬上弓的苦逼中，伽倪墨得斯唯一的希望只剩下能早点见到伏羲或是风小小，好让这两人把自己从这种杯具的生活中解救出来。 可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都好几个月了，他期望见到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就在伽倪墨得斯几乎忍不住失望，开始揣测是不是这些人已经把自己忘掉的时候，风小小的出现，顿时让伽倪墨得斯焕发了全部的热情和希望。 面对这倒霉的瓶子少年，饶是厚脸皮如风小小也开不了口说“不好意思啊其实我只是路过”这样的话来。 想想宙斯已经挂掉了，无尽深渊那边又有羲哥去镇压泰坦们和前任神王。而最关键的是波塞东也已经带来了。风小小等人对哈迪斯的承诺已经算是完成……所以结论就是现在把伽倪墨得斯带走大概也没什么问题了？！ 于是清咳一声后，风小小毫不脸红的顺势点头，好象她从来就没有忘记还有一个伽倪墨得斯在冥界服役似的：“经过我们的努力，波塞东终于肯来冥界了。你自然不用继续留在这儿……当然前阵子比较忙。暂时抽不出空来接你。这次我们特意过来解决些扫尾问题，一会儿你直接跟我们走就是了。” 第一拨维达尔和伏羲过来的时候，伽倪墨得斯就已经从其他侍从口中听说了些北欧的事情。这会儿当然知道风小小口中的忙碌是因为什么。 一整个神系的主神被干得只剩一根独苗，这事儿确实太大了，忙碌也说得过去。 于是他完全没对风小小口中的说辞产生怀疑，更不认为这是敷衍，反而很理解的点头，眼中也满是感激的回应着：“我明白的大人，您能在这时候还记得我，我已经十分感激了。” 洛基早就不耐烦：“这个人是谁？我们到底走不走？！” 眼看伽倪墨得斯疑惑的目光投过去，风小小顺口帮忙介绍：“这是北欧的洛基，也是为无尽深渊的事情过来的。” “是我耽误几位的正事了。”伽倪墨得斯慌慌张张站起来，手忙脚乱整理衣服再拿好脚边的酒瓶：“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让我陪各位一起去无尽深渊吧。”他完全是不想在有珀耳塞福涅的宫殿再单独多待一秒钟了。 风小小还没表态，不想再废话的洛基已经一把拎起伽倪墨得斯衣料单薄的后脖领子，大跨步就朝宫殿后冲过去：“少说废话了，快走！” 风小小和李长无奈对视一眼，也只有赶紧跟上。 …… 无尽深渊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就是塔耳塔罗斯本身，它是比冥界还要黑暗和绝望的所在，专门关押罪无可赦的罪人们。 除了百手巨神把守，三重铜门封锁以外，塔耳塔罗斯也是永久的徘徊在深渊底处镇压着这些罪人们的。 三重铜门从不开启，塔耳塔罗斯也从不会离开，可以说一旦被囚禁在这里，几乎就等于是永远无法再看到圣山的神光。 可是这一天的无尽深渊却不大一样。 就如同之前风小小等人到达冥府的时候一样，当她们来到无尽深远的时候，看到的深渊大门竟然也敞开了……更准确的说，三重铜门已经被彻底的损毁了。 巨大的铜门残骸倒在地上，很明显是被暴力摧毁过的模样，而原本该在入口处把守的百手巨神也不见踪影，也不知道里面的罪犯有没有逃出来的。 洛基在入口前只扫了一眼，而后二话不说拎着小脸惨白的伽倪墨得斯就冲进了三重黑幕中去，后者连挣扎喊声不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顺带进去了。 风小小和李长只一晃神的工夫，周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风小小：“……” 李长：“……” 两两对视无语半分钟，风小小终于无奈打破沉默：“看来咱们是不能进去了？” 李长也严肃点头：“嗯。” 如果说里面已经没有罪犯了还好说，但是万一有人逃到出口而又没有人负责把守的话，后果的严重性简直是不敢想象。 可以独当一面的洛基已经闯进去了，可能独当一面的风小小只有硬着头皮顶在这里站岗。至于李长……别说他才在伏羲指点下修炼几个月，就算还是全盛时期的太白金星，恐怕也不敢单独面对关押了整个神系最穷凶极恶罪犯的监牢。 风小小甩出蛇尾，蜿蜒生长出来的蛇尾渐渐变得粗长，将整个入口都盘卷了起来，对李长勾了勾尾巴尖，风小小有点不放心问：“你说洛基进去万一见到羲哥的话，会不会顺便跟他说下我已经来了的事情？！” 要是记得说的话就好了，这样子早点有人出来组队，她也能早点解除点压力好吧。 李长默默想了会儿：“……那得看当时盘古在不在他面前。” 换句话说如果有盘古在场的情况下，洛基的注意力绝对是不会被其他人所吸引的，更别说还记得带话这种事情了。 “……那你说盘古现在有没有在这里面。”风小小也无语了一会儿，而后换个问题：“我记得他以前是有出现时间限制的，每天最多两个小时，但是在这种特殊副本的话就不一定了。” 万一盘古并不在里面的话，那要等的时间就长了。 李长拉了拉衣领，很有信心的回答：“不管在不在，既然他总会出现，祖神一定就有办法的。” 风小小扫过去一眼，无聊的甩着尾巴尖放嘴炮：“正式对决里谁输谁赢我不关心，我比较关心的问题主要是另外一点……盘古如果在，那就什么都不说了。如果不在，那就是两种情况，要么他还没来，要么他来了已经走了，鉴于对方变身条件我现在只知道是子时，再加全球时区不同以及这副本的特殊性，所以现在我也没办法确定他究竟是不是已经来过。” 李长有些无语：“这种琐碎问题有必要计较吗？！” “当然有必要，如果来过已经走了那就不说了，而如果是还没来的话……” “那么就表示你们有可能遇到还没来得及进去的我。” 一个声音突然从两人后方出现，打断并接下了风小小没说完的话。 风小小的尾巴尖刷一下绷直，整个人简直差点被吓得跳起来，慌乱之下连盘缠在入口处的蛇尾都险些打结成麻花。 次奥！！！ 猛地扭头看见从身后迷雾中渐渐走出的一个手持巨斧的身影时，风小小泪流满面简直想自抽一耳光。 尼玛这时候乌鸦嘴表这么灵好不好！！！ 李长也被惊到了，不说盘古的身份，就算是个普通人，突然冷不丁的从身后冒出来一声也很吓人好不好。 迷雾中走出的人影被包裹在一团黑雾中，当他慢慢走到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两人只有三四米时才停了下来，然后身周包裹着的黑雾渐渐散去，露出一张和黄家007依稀有些相似，却赫然更加年轻也更加坚毅的脸来。 风小小从刚才就憋住的一口气到现在才吐了出去，带点终于揭晓谜底和果然没有猜错的恍然：“果然是你……”黄大记者。 “我也猜到你应该发现了。”盘古眉毛跳了跳，露出一个有些恶劣挑衅的笑容，攥了攥手中的斧柄：“不过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352 无尽深渊 虽然敌人很强大，虽然形势很严峻。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真正看到盘古之后，风小小反而提不起紧张感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非常无力的心情涌现出来。 没错，就是那种自己面前站了个2b熊孩子，你不爱带他玩还跟他完全讲不清楚道理，他却非要死皮赖脸缠着你不放一般的无力感…… 挥去心里出现的诡异纠结，风小小默了一默，见对方似乎没有立刻动手的意思，只是一直用一种“你犯了大错了，还不快点赔礼道歉”的咄咄眼神盯着自己不放后，迟疑了一下，风小小还是忍不住问：“其实……” “哼！”盘古非常骄傲的等待着对方的道歉。 “……其实我就想问下，当年我们到底打了什么赌？！”风小小终于问出来了。 “……” 沉默、无尽的沉默。 尴尬、无尽的尴尬。 李长在此诡异气氛中简直恨不得整个人都变成小透明，也免得他还要正面承受来自祖神身上愈发沉重黑暗的威压。 僵持半晌之后，盘古终于开口，咬牙切齿：“你不记得了？” 废话，记得的话她也就不用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你居然不记得了？？？”盘古声音又提高了几度，整个人看起来都要小宇宙爆发了，战斗力简直是翻着倍的突破上限一路飚升而去。 风小小也觉得忘记承诺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于是很耐心的试图解释一下：“其实我当初补了个天。后来转生之后就不大记得以前的……” “骗子！！！” 盘古悲愤控诉，根本不想听这些理由：“你连伏羲都记得，怎么可能单单忘了我？！” “……”其实伏羲最开始也是他自己强势贴过来的，而她到现在也没回想起当初的太多细节。 风小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人解释什么叫做霸王硬上弓。 刚才的预感果然没错，这2b根本就说不清楚道理还胡搅蛮缠。 实在无力的风小小果断选择了最直接的手段，蛇尾松开无尽深渊两边一左一右夹住大门的高谷，气势磅礴朝地面一甩，冥土顿时开裂，一个个身上裹缠着黑雾，由特殊土种变异而来的战士们爬出地缝。阴沉森寒的默默站起：“打吧！” …… 在伏羲带着维达尔刚刚来到无尽深渊之前的时候。三重铜门就早已经被破坏了。 百手巨神无聊的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堵着门前的大谷口，而塔耳塔罗斯则据说已经进去镇压叛乱。 哈迪斯兄弟以及雅典娜小队当然来得更早，这门就是他们和克洛诺斯会面谈判的时候一激动给干掉的。 由于门边四角早就有裂缝损毁的关系，再加上盘古后来可能也偷偷摸进来又消耗了一段耐久值。所以那一次的争执中。铜门意外的轻易倒下简直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 接下来顺理成章的。深渊底下关押着的泰坦们纷纷疯狂涌现，挟裹着克洛诺斯一起企图逃出冥界，而哈迪斯小队则不得不紧急求助于塔耳塔罗斯。四人一起联手镇压叛乱，锁死那已经彻底**的出口。 这段时间以来，这三位主神和塔耳塔罗斯就是这样不得不一直轮流进入深渊，压制并锁起可能想逃跑的叛乱泰坦。当然，克洛诺斯这个危险分子也必须第一时间抓到。 这也正是他们去了冥界之后就一直没能传回消息的原因……没有时间。 听百手巨神转述了这些之后，再问到盘古的时候，对方却只剩下摇头，一概不知对方的情况。 他不敢保证说无尽深渊里没有混进一个强大的古神，对方存在的时间据说比塔耳塔罗斯还要久远，如果有意隐瞒行踪的话，即便无尽深渊就是塔耳塔罗斯本身，也许对方也仍然有办法悄无声息的隐蔽起自己。 听到了这个结论，伏羲和维达尔连停顿也没有，还是决定直接进入无尽深渊。 一个是北欧诸神黄昏中最后的胜利者，一个强大如开了外挂的势不可挡祖神。两人一路扫荡进去，居然也顺手抓了不少不长眼的泰坦巨人，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之后，最终两人在深渊的地心最深处与塔耳塔罗斯汇合，又一起擒下了**oss克洛诺斯…… 战绩彪悍威猛，可惜最想找的盘古还是不见踪影。 镇压叛乱的事情可以暂时告一段落，只剩下零星的泰坦直接交给了哈迪斯几人去解决，塔耳塔罗斯坐在自己的领土上，听伏羲讲出了他的来意。 “闯入者……”塔耳塔罗斯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无尽深渊中各个角落传来的讯息，良久之后摇头：“也许他有特殊的办法隐藏了，也许是别的什么。总之单凭我搜查的结果来判断，之前劈裂铜门的那个男人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倒是好象又有几个北欧的神氏进来了，看起来也很强大，同样一路收拾了不少泰坦，甚至还和哈迪斯碰上了一面…… 抛去无关紧要的信息，塔耳塔罗斯遗憾的对伏羲道：“抱歉，也许你找不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了。” 伏羲垂下眼皮想了想，又问：“你可有什么独门法宝？” “法宝？！”塔耳塔罗斯短暂的怔愣了几秒钟，似乎是为这个陌生的名词而茫然了一下，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沉吟：“你是指属于神氏独有的宝物？比如说阿芙洛狄忒的金腰带，或者厄里斯的纠纷金苹果之类的？！” “正是。”伏羲淡淡颔首：“盘古既然注目，必是因为这里有他所求之物。若是没有什么独门宝贝的话，那大概就是看中此地的浓浊冥气了。” “我是无尽深渊的化身，由混沌卡俄斯直接孕育的五大原始神之一，我们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宝物，我们自己就是最浓郁的精神凝聚所在。”塔耳塔罗斯摇摇头：“如果您说得没错的话，那么那位神氏的目的大概就是这片无尽深渊了……这里是最接近混沌的所在，如果这里的泰坦被放出来的话，世界上将会出现巨大的灾难。如果我即无尽深渊崩溃的话，奥林匹斯圣山恐怕也会被泄散出地底的混沌所吞噬消融。” 维达尔想起了那棵巨大的世界树，它同样是北欧神庭的地基象征，崩溃或是被收服之后，北欧除了覆灭以外再无其他道路可走。 除非夺回世界树，否则不止奥丁，其他神氏包括华纳在内，所有人都注定了只有消散或成为流浪神氏之类的结局。 默默的又低落了几分，维达尔保持缄默的站在一边没有开口说话。 “可是此地关门已毁……” 伏羲沉吟片刻，敛眉抬头问：“若我有法可助你抹消此地，且不必担心法则动乱……你可情愿？” 抹消无尽深渊的存在？！ 塔耳塔罗斯也算是希腊一系中数得上号的稳重派了，他从不参与各派系的纠纷，也可以一步不踏出冥界的默默在永无光亮的深渊地底生活数千年，不与人交谈，不与谁来往，即便身边只有永恒的寂静或是罪犯咆哮，也丝毫不为所动…… 但是即便如此，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伏羲的这么一个建议，这个心理素质极其良好的原始神还是忍不住的脸颊一颤……好大的手笔，居然说要直接抹消掉无尽深渊？！ 认真看了伏羲几分钟，似乎意识到对方并没有在开玩笑，终于憋不住的塔耳塔罗斯还是开口了。他比较谨慎，只问了两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那我将会如何？” 第二个问题则是——“那么原本该关押进深渊的罪人怎么办？” 伏羲不以为然，甚至表情里隐约还感觉得出他对这两个问题的鄙视或者说诧异。 “你想怎样便自去怎样，待深渊破后，你之所为又与我何干？！”伏羲向塔耳塔罗斯投去的眼神简直像是在嘲笑他的幼稚一样：“至于罪人，罪无可赦便索性痛快让其灰飞湮灭，还有意放还便找别处关押……偌大一座神庭，连处监牢都挪不出来？” “……”果然干脆…… 神氏之中其实很少有直接将失败者处死的说法，多半是上刑折磨，比如普罗米修斯被绑缚起来任饿鹰啄食内脏，再比如说赫拉被倒吊在天地间领受鞭打。 总之，只要在战争中你没死，俘虏之后一般也就是个关押受罚的下场。 塔耳塔罗斯瞬间觉得自己和伏羲的频道似乎有点沟通不良。 但不管怎么说，无尽深渊现在确实已经不够安全了，后面一项中的另外寻找监牢的建议倒是可以考虑…… “那么好吧。”思考了许久，塔耳塔罗斯终于点头，正当他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和选择时，忽然眼神一闪，微微露出了一个诧异的神色。 “又有何事？”伏羲问。 “……”塔耳塔罗斯脸色古怪的转过头来望着伏羲：“那个男人出现了，他……上次和您一起来过的那个女人似乎在铜门前被他掠走，您要去看看吗？”(。。) 353 理智的情敌 通常人们总会认为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但人际中却未必也是如此。 也许在国与国的外交中，有多方牵制之下，不容易使一家独大，则更容易保持平衡。但如果换到朋友或知己之中的话，三角形则俨然属于最危险的结构。 人心总是偏的，一碗水也不可能时时端平，当有三个人交往的时候，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各种原因，某些时候其中两个总会无意忽略一下另外那个。 比如说a和b都喜欢看电影，b和c都喜欢逛街，a和c又都喜欢旅游……诸如此类，人的性格喜好都有不同，偶尔的忽视也就在所难免。 而时间过得更久一些之后，两个性格更加接近或是彼此间相处时间更多的，自然显得也就会比和第三人在一起时更加亲密些。 到了这个时候，若是要钻牛角尖的话，第三者顺理成章就会有被背叛或被抛弃感。 盘古就是那个杯具的第三者。 而他更加杯具的地方则还在于，在混沌之中，未开天辟地之前，那时候的世界万物都是虚无，他甚至连个转移视线分散精力的对象都找不到…… 小时缺爱，长大变态，说的就是盘古这种款式。 …… 风小小是被颠簸醒来的，她感觉得到自己似乎是被人扛在肩上，腰腹下面本来就硌得难受不说，扛着自己那人竟然还正在山路上跑步……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风小小脸色一变，毫不客气张嘴就吐了盘古一身，因为角度和位置关系，正好从衣服到裤子都没落下。 “靠靠靠！” 盘古再好的修养也得崩了，忙把肩上的风小小一丢，上蹿下跳的想把自己衣服给弄干净：“太过分了你！！！” 风小小自己尾巴一卷在地上稳住身子，擦擦嘴白眼翻过去：“谁过分？你就不能用背的或是抱的？” 盘古咬牙切齿怒目风小小，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情绪自己又平复下来。高傲冷笑：“你现在不过是俘虏，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 “你一近战mt和我一辅助系奶妈打架，赢了还挺得意？！”鄙视，必须坚定的鄙视。 气得盘古说不出话来后，风小小满意抬腕看了看时间，按照天朝时区算的话。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但这里是在什么地方还不能确定，也不知道盘古的变身维持状态是怎么算的。 盘古强自冷静一下，之后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目的，终于又开口：“你也不必和我逞口舌之利。我今天带你去见一个人，到时你就未必还笑得出来了。” “我刚才笑了？” “……”他说的“笑”意思是指嚣张…… 对对方身上现在这套衣服的状态流露出明显的嫌弃之色后。风小小强烈拒绝盘古再把自己扛上，干脆的表示自己可以跟着他走。 反正不想跟也没办法，现在除非伏羲从天而降。否则谁也没法把自己从盘古手里捞出来。 大概是自以为取得了阶段性胜利，盘古对这种细枝末节倒也并不介意，大步流星走在前方带路，不一会儿就把风小小引上了半山腰。 到了地方之后风小小总算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了，这熟悉的青石路、这熟悉的凉亭，可不就正是自己住的城市里那座半山公园么。 盘古是怎么从泰纳斯海角下的冥界穿越回国的不知道，但是凉亭里正在不安徘徊的那个女人风小小却认识。 默默无语看了凉亭里的女人一会儿，风小小扭头问正幸灾乐祸等待自己反应的盘古：“林蕾？嫘祖？！” 她和杨砚的判断果然是对的。这女人既然记忆有古怪，自然就有可能也是有觉醒迹象。 现在盘古特意带自己来见这女人，不过也只是帮她证实了这一点而已。 “你既然知道。那就不必我再多费口舌了。”盘古恶意一笑：“嫘祖和黄帝缘定三生，如今在同一时代转世，她和伏羲的姻缘自然也无法斩断。无论你认也好、不认也罢，命数缘分如此，即便你再怎么抗拒，她终归有一天也是会回到伏……” “这妹子刚结婚你知道吗？”风小小比较好奇的倒是另外一个重点。 盘古的反应简直像是突然被电了一样，活鱼一般跳了下，眼睛瞪得滚圆张口结舌：“结、结婚了？！” 风小小点点头，笑得和蔼反问：“缘定三生？！” “……” 在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作为每天只能在半夜苏醒两小时的力量未完全觉醒人士，盘古满满的日程表里根本不可能对林蕾投去太多的关注。 每天两个小时时间，他得满世界搜集手下，满世界搞破坏，再满世界抢东西。 能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查探一下嫘祖转世的家庭，对盘古来说就已经是极限了，更别说后续追踪关注这种不现实的事情……大爷他根本没那个空闲好吗！ 可是凭借着三生石的姻缘绑定，再加上林蕾一直拖到剩女也没出嫁，所以盘古也就一直理所当然的认为事情是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的。 没出嫁？！正常啊，这女人和黄帝绑定姻缘，她怎么可能对别人动心？！ 再再到后来，被伏羲从冥界三重铜门上发现了自己觉醒的蛛丝马迹后，盘古每天晚上要做的工作就更加繁忙了。 考虑到自己可能长期不能关注嫘祖这边的关系，再考虑到俗世父母对未嫁子女的凶残逼婚手段，盘古在决定逃亡避开伏羲之前，还特意去把对方封存的前世记忆撕开了个口子，虽然每天暂时也只能像自己这样苏醒两小时，但有强大的残魂为主魂暗示，他死也不信这女人会迫于家庭压力嫁给其他人。 ……愿望很美好，但事实很残酷。 在三生石的状态辐射下，在觉醒残魂的每日暗示中。结果临到头来有人告诉他，嫘祖竟然真就还嫁给了其他人？！ 这不现实！！！ “你想乱我心志？！”盘古从头昏眼花的巨大打击中挣扎出来，坚强的撑出高贵冷艳状呵斥风小小，一副“别骗我了”的神情：“嫘祖和伏羲三生情缘，记忆也已日渐复苏，怎么可能嫁给其他人！” 风小小见他不信也懒得解释，白了一眼甩甩蛇尾向凉亭滑游过去，没过一会儿凉亭里的女人就注意到这边的两人。 现在的林蕾和上一次在白天遇到时不同，那时候她是一副典型的经过办公室历练出来后的白骨精气质，干练、爽利，充满了现代女性的自强自力气息。 而现在的林蕾眉目间却多了一股温婉的气质，如同教养良好的贵女，举手投足里都多了种说不出的韵味。 “hi~”既然知道对方已经看见自己，风小小也就干脆光明正大举手打招呼：“现在是嫘祖？” 嫘祖愣了愣，而后含笑点头，微微屈膝恭敬答：“女娲娘娘。” 盘古难以相信的追了上来，他还是不相信嫘祖会嫁给其他人，但是风小小的态度实在太过理直气壮，看起来就不像撒谎的心虚样子，所以他决定当面问清楚。 嫘祖行完礼后又看见了盘古，正想再屈下身去，后者劈头盖脸就问了过来：“你许人了？” 嫘祖脸上顿时露出挣扎的神色。 盘古仿佛看到一线希望，松口气：“无妨，若你有什么冤屈，说与我听就是。” 说得好象嫘祖是被恶霸强抢的良家妇女似的……风小小白了一眼过去，拉过嫘祖和蔼问：“工作怎么样啊？生活怎么样啊？你老公还好吧？孩子也还听话吧？家里一切都好吧……” 这段话中的信息量略大，盘古听得直接目瞪口呆。 嫘祖似乎经过了强烈的心理挣扎，终于向盘古哀求下拜：“祖神明鉴，阿嫘知道伏羲女娲氏情缘厚重，本就不是我可以相比的。又兼此世阿嫘另有心许之人，所以不愿插足二祖之间……” “你……”盘古噎了，而后怒了：“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咱真没有想当炮灰的伟大志向啊！ 嫘祖简直想泪奔了，不是每个人都有您这么二的好吗，明知道对手情敌凶残，再加上那男人眼里又不可能有其他人，她犯得着为了膈应这两个人而赔上自己一条命么。 要是像女魃那样对黄帝有深仇大恨的还好说，为争一口气魂销身陨也就罢了。但她明明上辈子就是寿终正寝子女绕膝了无遗憾的…… 所以不愿插足二祖之间……” “你……”盘古噎了，而后怒了：“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咱真没有想当炮灰的伟大志向啊！ 嫘祖简直想泪奔了，不是每个人都有您这么二的好吗，明知道对手情敌凶残，再加上那男人眼里又不可能有其他人，她犯得着为了膈应这两个人而赔上自己一条命么。 要是像女魃那样对黄帝有深仇大恨的还好说，为争一口气魂销身陨也就罢了。但她明明上辈子就是寿终正寝子女绕膝了无遗憾的……(。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番外 苦逼的祖神 如果你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中—— 那里没有光明、没有声音、也没有气味，没有一切你现在能看见听见和感觉到的任何存在，甚至就连时间和空间都扭曲模糊成一团。你身边的整个世界只是粘稠不分彼此的混乱和动荡……而这样的世界中只有你一个人，无论如何喊叫奔跑也永无尽头，没有任何回应，这无疑将是一个悲剧。 但假如将设定稍微更改一下，你依旧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中，外部条件没有变化，但是幸运的，还有另外两个和你同样强大的存在也被混沌所孕育……以为这样你就可以松一口气，有人陪伴就不再害怕混沌中那几乎能令人疯狂的空虚了吗？！ 做梦！ 那两个人交谈、嬉戏、亲密无间，但就是玩什么都不带着你，你比碍眼的石子还不如，石子起码还会硌脚，但你简直就是空气…… 这才叫真正的苦逼。 而盘古就是这样的一个苦逼。 …… 虽然一切物质都尚不存在，甚至连天地、时空和法则都还未分割。 但是，混沌也有中心，法则、元素及物质存在等最为密集的所在，就是这个混沌的中心领域。 当盘古从混沌中心睁开眼并有了意识的那一刻开始，第一个明白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存在，接着他第二件知道的事情，就是在这里还有另外两个自己的同类。 他们是彼时混沌中唯三的存在。 在刚刚开始的时候，三人都还懵懂而不知事，无意识的彼此陪伴在一处，无意识的生长，然后不知道经过了有多久，渐渐的，三人从混沌中领悟到了更多关于混沌的本源知识，脱蒙启智，也逐渐有了各自的性格。 混沌是一切的初始。也是世界和法则的本质。而三人则相当于是混沌的精灵，由纯粹的本源凝聚而成。 既然有三个本源精灵，可想而知三人绝不可能是同一种型号功能。 而又经过长久的领悟之后，盘古才分别知道了自己和另外两人的区别……他是开拓，女娲是创造，而伏羲则是裁制。 ……相当符合一个新世界的形成流程。 盘古欣喜于自己与另外两人果然密不可分。却疑惑于伏羲为什么老是只带上女娲，越来越喜欢把自己排斥在外……妈蛋他一个人很无聊的好不好！ 尤其看到另外两人玩得那么开心，对比之下更觉得自己简直可怜得像是处理货有木有！ “小娲……”等了多少个元会才等到伏羲自己去混沌外围，盘古鬼鬼祟祟招手呼唤相对来说比较好说话的那个落单同伴：“来来！” 拖着银白长尾的妹子莫名其妙被叫过去，疑惑问：“何事？” 盘古以一副坏小孩引诱好学生逃课的架势**：“可觉无聊？！” 女娲认真想了许久。此时没伏羲在旁边陪着，好象确实挺寂寞的，于是直率点头：“确是。” 妈蛋老子更无聊有木有！ 你才无聊这么会儿。老子比你无聊时间多多了有木有！ 盘古按下瞬间涌起的嫉妒，得意点头再问：“我欲创世，小娲可有兴致？” “你要创便创，与我何干？！”女娲更加莫名其妙。 生于混沌，长于混沌，此时的女娲还不知道创世的意义，更不明白创世后会和现在有什么不同。 对于她来说，盘古口中的创世大概就跟后来的野狗偷埋了一根骨头差不多。比如说把现在身边的混沌召集在一处，形成另外一个密集的存在……这种事情有什么意思？！ 盘古见女娲不懂，不得不再次引诱：“新世清浊自分。时空自分，有万物不同，绝不是现在这般景象。” 女娲自己抓来团混沌中的粘稠本源。暴乱的元素在其手中乖驯温顺。 她按照盘古的描述尝试把清气浊气分开，再尝试平稳了手中的一方空间……默默注视手中的安定下来的气团许久后，女娲丢弃气团鄙视盘古：“无聊！！！” 当然无聊，这哪叫创世，这简直就是捏胶泥呢！ 盘古简直想哭了，当然他那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憋屈，就觉得被小看被侮辱了这一点是肯定的。 还好女娲还算有良心，或者是伏羲不在也没其他人陪她说话，所以鄙视归鄙视，姑娘她还是很大方的接着问了下去：“说罢，你到底有何用意？” 于是盘古憋屈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第一就是刚才说的，世界太无聊，人生太寂寞，他想创个世玩玩。 当然，创世代价太大，恐怕以他一个人的力量不知道得沉睡多少个元会才能醒来。所以如果创世后新世界还算有意思的话，麻烦女娲在新世界里找一下他并把他唤醒过来，毕竟这女人的力量是三人中唯一代表生机的存在……当然没意思的话就算了，反正无聊的世界醒来还是无聊，与其清醒的看这两人继续相亲相爱把自己甩到一边，他还不如就此睡死过去的好。 第二自然就是条件了。 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创世，盘古当然也是有所求的，他能隐约感觉到新世界必然与现在截然不同，但没有亲眼见到之前，毕竟还是没有具体的印象。 所以盘古的条件是，如果新世界能令女娲满意的话，除了唤醒他以外，还希望女娲能为他孕育一个小伙伴……总而言之你要去和伏羲相亲相爱也行，好歹也丢个东西陪我玩啊！ 之前曾经说过，盘古的力量是开拓，而女娲的力量则是创造，就如同女人才有繁衍的能力一样，混沌孕育出三个本源精灵就已经不会再有动静了，而想要新伙伴，只能靠女娲的创造能力。 女娲对盘古的要求考虑一会儿之后，想想反正也是没其他事做，干脆的点头同意。 于是双尾绞立盟约之后，盘古开开心心的跑到混沌中心创造新世界去了。 女娲则瞪大了眼睛开开心心的围观他创造新世界。 在一片灰蒙蒙充满了挤压感的混乱元素中，盘古遵循心底无意识的本能阖目静坐下去，渐渐的，他的身上开始散发出光明的色彩来。 女娲第一次见到“光”，好奇的想伸指去触碰一下，却发现对方的身体现在正在抗拒她的存在。 光亮越来越明亮，越来越炽热，不知道又过了有多久，周围的混沌渐渐变得愈发挤压和粘稠，似乎在疯狂的向着中心汇聚而来。密集的能量不断的被压缩着，压缩着，仿佛随时会承受不住的炸开…… 终于，盘古身上的光芒猛地如心跳般缩涨了一瞬。 接着整个混沌由中心爆炸开来，光亮四射出去，周围的世界瞬间跟着一阵动荡蔓延开来。 女娲惊奇的看着身边所有的元素都在震荡着，就连她自己仿佛也重新变成了混沌的一部分。空间越来越扭曲，元素越来越暴乱，混沌中的一切都如同在被快速的搅拌着一样，然后就在这个搅拌和暴乱的过程中，整个混沌里原本融搅成一处的物质被渐渐的分离开来。 清气弥散开，成为了最初空间，浊气则在搅拌中团卷成一个个不同颜色的巨大星球，自行顺着剩下的余力按轨迹周转运行，成为了最初的物质。 时间空间被分割、世界变得清晰分明……女娲终于明白了盘古所说的创世的意义。 “力！” 伏羲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伸指一点之处，世间第一个法则出现，星球自转中不断的吸引着周围弥散开还未完全吸收的元素物质壮大着，成为了始能踏足的土地。 女娲好奇回望，就见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赶回来的伏羲。 “伏羲！！！”女娲兴奋的向他摇手：“快看，阿盘创的新世！”比原来乱七八糟的一团可漂亮多了。 伏羲淡淡勾唇，揽上女娲轻笑：“阿盘呢？” 敢趁他不在的时候创世讨女娲欢心？ 找死！！！ 女娲左右望了半天，疑惑：“……刚才还在的。” 难道是他自己刚才说的创世后要沉睡神马的？睡到哪儿去了？？？ 女娲正想琢磨，伏羲已经不耐烦她把注意力再放到盘古身上。 “不在便算了！”见她对开创出来的新世界格局果然有兴趣，伏羲索性接过盘古的创世成果继续讨妹子欢心：“新世初成，法则未定……我要去裁制诸法稳定新世，你可想同去？！” 果断必须肯定的想啊！ 女娲瞬间把盘古抛到脑后，眼睛亮晶晶拼命点头。 “那便同去吧。”伏羲揽着妹子，滑游上离二人最近的一颗星球，缩小形体，一边裁制法则，一边讨好着妹子：“若有兴趣，你还可在世间创造生灵万物，正好伴你玩耍……嗯，随你高兴如何造都好。” “甚佳！” “为免孤单，万物还可成群成族……繁衍法则可要定下？” “嗯！” “还有……” 两人声音逐渐远去。 而在某个被遗忘的角落中，苦逼的盘古还在一无所觉的沉睡着、沉睡着……(。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盘古的感想是……妈蛋情侣全部去死去死去死啊！！！！！ 354 滚刀肉盘古 沟通不良是个悲剧。 盘古创世之前没有和伏羲沟通，所以他并不知道，那一天他之所以能逮到女娲落单的机会和人勾搭，正是因为伏羲敏锐的发现了混沌中又孕育出了其他的生命，所以这才去外围寻找查看。 虽然这些生命并不是混沌的本源，但也有灵智，就像是物质聚合中偶然孕育出来的智慧生物一样，随着混沌存在的时间愈久，数量也就愈多……可惜的是，盘古开天辟地这出一搅和，这帮倒霉的大能全在混沌震荡时的法则绞杀中被灭干净了。 而女娲、盘古二人之间的约定没来得及和伏羲沟通，所以伏羲也就不知道自己老婆还欠了别人一个承诺……他还以为是盘古那混球终于耐不住寂寞想撬自己墙角了，于是果断把老婆注意力从盘古身上拉走不说，甚至还多次在事后女娲快要想起约定时打断其回忆，最终酿成了今天到处给自己找乱子的盘古的报复结果。 ……显然在两相对比之后，后一个悲剧更大些。 由于盘古的别扭赌气，他是无论如何也想等到女娲和伏羲自己“幡然醒悟”的，自己说了才得的道歉是讨来的，对方自觉想起来，那才真正叫有面子……所以这些因果若无必要他绝不会说。 而由于伏羲的捣乱打断，他本身从未听过约定这件事。女娲补天转生后，更是不复前世记忆……真相就此掩埋，两人印象里的熊孩子盘古之所以干这么多事，纯粹就是觉醒后太无聊了才主动凑上来刷存在感找抽…… 于是盘古觉得伏羲女娲二人背信弃义不讲道理。 伏羲女娲也同样觉得盘古中二任性无理取闹。 大家谁都没觉得自己心虚亏欠，站在各自自以为的道德制高点上，最后矛盾自然也就愈发不可调和。 …… 伏羲找到自己留在风小小身上的气息烙印时，人早已经瞬移回国了。 与此同时盘古还试图介绍嫘祖给风小小认识，摆明了是搞完破坏幸灾乐祸的姿态。 可惜嫘祖不甚配合，盘古从期待惊喜瞬间沦落为惊吓。 紧接着还没等他表示出自己的不满，突然伸出的那么一只手就把他给吓了一跳。 冲破气团空间的手绕过风小小准确抓住盘古。衣服领子一揪，还在傻眼中的盘古就被揪了过去。 风小小眼见盘古随着那只手消失在气团另外一边，接着对面狠狠传来一声重物砸入地面的震荡声，甚至就连这边还没来得及消散的空间扭曲都随之颤抖了一下。 “……”嫘祖趴在地上吓得都忘记起身了，半晌后才颤抖问风小小：“是……伏羲祖神？！” 尼玛这厮果然绝逼不可能是她前夫！ 黄帝虽然也是冷酷人物没错，为大道公允甚至可以牺牲老婆孩子。但即便如此，她上辈子也从没见对方这样暴怒失态过。 黄帝更多的表情是冷漠，仿佛高高在上从不为任何私情动容。 风小小小心翼翼伸手试探进气团，手掌如同穿过一团冰冷粘稠的胶质物后，接着她手上的皮肤就清晰感受到了另外一边空间中明显冰冷得多的空气。 哦。被拍了…… 风小小讪讪收手回来，揉了揉被轻拍了下的手背，然后站得离那团扭曲的空气更远些。过了不一会儿后，一双青金细瞳还没完全平息怒火的伏羲就从那边穿越了过来。 一手掌着跨越次元的旋涡，另外一手伸出来揽住风小小，等蛇尾也从旋涡中脱出落在这边的地面之后，上下打量一番确定了风小小没有危险，精神旺盛身体倍儿棒，不像是受到任何伤害和打击的样子……放下心来之后，伏羲眸中怒火这才稍减。而后终于有心情转眸看向拜倒在地的嫘祖：“……西陵氏嫘祖？” 嫘祖头颅低得几近抵上地面，声音中满是畏惧和恭敬：“是阿嫘在此。” “哼！” 伏羲什么话都没说，冷冷低哼一声。 音量虽然不大。但就是这么低沉的一声却有如秋风过境，冷意肃杀，冰寒彻骨。 风小小见嫘祖身子不由自主又轻颤了下。想到这妹子好端端却被盘古拖进来的倒霉过程，终于有些不忍心了，忙帮着解释一下：“羲哥，嫘祖说她根本没意思去管三生石的事情，更也不想搀和进这些事情，她脑子比盘古可清醒多了……对了，这妹子就是黄庸前阵刚结婚那老婆，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伏羲听了这话之后脸色才稍有好转，青金色的细瞳如同无生命机质的冰冷晶体，毫无感情的在嫘祖身上扫过一圈，淡淡点头：“你倒聪明。” 嫘祖松了口气，这才敢稍微抬起头来，忙不迭的表着忠心：“阿嫘知道祖神不受法则制限，况三生石上本就是被强绑姻缘……二祖之间岂有阿嫘插足余地，就算纠缠不休也不过徒增笑料耳。” 说实话，开始没觉醒之前她就觉得黄庸很亲近，现在想想大概也是因为对方出身轩辕坟的缘故，长久在黄帝墓穴修炼的九尾狐，身上气息自然要比其他人更接近黄帝得多了。 再到后来被点醒之后，嫘祖更是二话不说死抓着黄庸不肯放，如果说先前亲近人家只是因为个人喜好，后来亲近那就是攸关性命……不然难道真等盘古跑到自己面前给她分摊任务，然后跑去伏羲面前找死？！ 表开玩笑了亲！ 于是盘古设想的残魂给主魂下暗示这一点是没错，但嫘祖却并没有像他原本设想的那样给自己的主魂感情设置障碍，反而是每天准点足量催眠，务必使自己的这一世越快嫁出去越好。 不嫁就是个死啊！ 伏羲淡淡开口：“既如此你就起来吧。不知者不罪。” 嫘祖总算安全挺过艰难关卡，鹌鹑似的站起来，小心翼翼和这边两人保持安全距离，以各种细节言行一再表态，务必要让对方相信她的忠心…… 风小小好奇看看还在旋转的扭曲空间，一指那旋涡问：“盘古呢？你把他丢那边没问题？！” 要说两人都是祖神，再说伏羲也亲口承认过，盘古更狠也更有闯劲……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伏羲仅仅是靠暴走就能一招秒杀对方的。 “他倒狡猾。”伏羲又气了，一听这问题就冷笑了声：“大概是觉醒尚未完全，再加今天变身时间延长，消耗又过多的关系……那边除我之外还有深渊之主尚在，阿盘见势不可为，竟然一闭眼自睡了去。” “睡了……”风小小也默了下：“你意思莫非是他缩了，然后把007的人格换回来顶缸？！”难怪就听到一下动静，接着那边就无声无息…… 如此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风格……简直比自己还要青出于蓝。 伏羲点头：“正是！” “……” 伏羲要教训的人只有一个盘古。 而盘古没有血脉留在世间，附身转世自然也和他没有任何亲缘关系，单看适不适合而已。所以虽然007和他现在也是同一个人，但不同的人格毕竟也是有差别的。 因此伏羲不会把帐算到007头上，一是反正打死也没用，回头人再随便找个合适血脉就可以附身，二是对方什么事都不知道，就算教训完也解不了恨…… 风小小第一次发现盘古居然还有滚刀肉潜质，他一找到机会就要来恶心你一下，大部分时候也能强势碾压大部分人，但只要遇到自己顶不住的情况，人果断一脱身，留下被附身**随便你折腾，自己沉睡等事情过去或是索性死了再换个身体……这简直就是耍赖有木有！ “无妨，我已锁住他神魂，让他挣脱不得。”伏羲平静的声音中头次带出一丝恨恨的咬牙切齿：“只要此世肉身不死，他就别想出去……过后将此人带回神庭捆绑，他何时出来，我们再何时了结因果。” 要是玩网游的话，伏羲这行为可以用一个很专业名词就可以解释，俗称守尸……老子不信你从此就不上线了。 “……”风小小牵扯两下唇角，黑线：“随你们吧。” 正说着话，旁边嫘祖身体摇晃两下，突然一头向地上栽倒。 风小小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尾巴一卷把人捞住：“怎么回事？” “她被阿盘强行锁住天魂，嫘祖魂识滞留过久，此时肉身支撑不住了。”伏羲扫一眼后开口回答：“传讯令轩辕九尾族来此接人便好，此事不用挂怀。” “哦。” 没事风小小就放心了。 但伏羲还有事，他似乎是纠结了一会儿，犹豫许久才迟疑开口：“小娲……” “啥？！”风小小扭头。 伏羲青金色的眸子锁住她，认真的问她：“阿盘方才曾怒言，你曾许为他孕育一子……可有此事？！” 风小小先是默了，而后惊了。 她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瞬间瞪大猛扭头看向伏羲，声音拔高到几乎变调：“你tm再给我说一遍？！” 尼玛这又是什么节奏？！(。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作品页的作品角色中有亚历山大资料，亲们有票请点开土狗投票支持~~是一个什么活动来着，好象读者可抽奖，作者有钱钱……男主女主太过凶残，此项就不争了 355 俘虏 伏羲带回来的话对风小小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吓唬人也不带这么刺激的大哥！ 风小小倒是着急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伏羲也同样是想从她身上问出原因来的，所以两边一对词才发现之前没有注意到的尴尬……一个是没恢复从前记忆，一个是从前故意打断过信息接收。 本来伏羲对于风小小不能践诺的事情从来浑不在意，但现在一听是这种事关绿帽的大事，想不在意自然也就不可能了。 知道所有真相的赫然只剩下一个盘古，可这倒霉孩子刚才情急露出一句就已经是极限，接下来别说其极有可能打死不说，怎么把他揪出来再胖揍一顿都成了棘手的难题。 于是头疼之下，风小小手一挥，果断决定还是开会讨论。 把李长和维达尔先从扭曲次元旋涡的另外一边捞了过来，其他人没时间寻摸也暂时不好安排，就都先放在深渊里搁一段时间算是帮忙平镇泰坦之乱。 一票人整理收尾完了下山挤公交，从半山公园一路回到陶艺吧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要到上班族们出勤的时间，倒是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就直接进了陶艺吧后院。 “现在先讨论第一个议题，怎么把盘古给逼出来。”风小小非常有气势的吞着牛肉面拍桌。 李长力量低微，听了一句就下意识把头转到伏羲那边去了。 维达尔和伏羲几乎是纠结在一处，盘古沉睡，007人格顶场出面还没醒过来，这时候真是做什么事情都不解恨，于是他一郁闷一生气，回来之后饭都没吃就干脆憋回房间睡觉，现在自然也就不在席上。 伏羲淡淡扫过一眼来，修长的手指拈住筷子，一颗颗的从自己碗里把牛肉粒拈出来。再慢悠悠过度到风小小那边去，一副云淡风轻闲情适意的样子，猛一看上去还以为是文人雅士在泼墨调弦的风骨。 他没有马上回答风小小的问题，既是整理思考，也是想等对方把这顿饭先吃完。 好容易等面碗空了，风小小已经都捧着一杯豆浆眼睛亮晶晶专注看着这边时。伏羲眯了眯眼，这才叹息摇头：“我已想过了，确实没有办法，唯有一个‘等’字罢了。” 风小小失望，伏羲看她一眼。又加一句：“阿盘不敢在你我面前扯谎，那个孕育之事……”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伏羲才接着说了下去：“或者让他心甘情愿改约。或者想出别的什么法子践诺，总得试试。” 风小小惊讶看伏羲：“羲哥以前不是说不用理会誓约……”怎么突然又改主意了？难道真是因为盘古混得太倒霉，这人一个忍不住就心软想放他一马。 伏羲也在苦逼着。 这个改主意的事情真不是他心甘情愿的，但谁叫自己从前没想到这两人的赌约竟然敢玩这么大？！ 从前伏羲和女娲一直没能有子嗣，本来还以为是因为自身太过强大，法则不允许他们诞育出超出法则的存在。可是到了今天才知道，没准儿这个誓约才是他一直无后的罪魁祸首…… 修真者都知道，誓是不能随便乱发的。如果做了承诺又没能实践的话，气运败落不说，日后还会成为心魔阻碍修行。 祖神们当然没这忌讳。他们本来就是裁制和超越各种法则的存在，就算不履行自己的承诺，天道没那么高的权限在他们修行路上下绊子来个霉运缠身什么的……当然这意思不是说你不怕修行报应就可以说话当放屁的随便来了。因为对于祖神们来说，每一字一句一诺一行都是足以影响世间的存在，所以他们的承诺也就更为尊贵。 言出法随，这个随者自然也就包括祖神自己在内。女娲可以不用害怕任何其他人对她的指责，但若是不肯践行誓言，她自己当然也要为此付出一些代价。 而这代价具体细指下来的话，就是其某种能力的消失。 比如说许人孕育子嗣，之后不认帐，自然她本身传承子嗣的能力也就会消失……你既然承诺了又不肯实现，那么这项能力自然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这不是其他任何法则天道给予她的惩罚，而在于其自身违叛了自身法则的结果。 伏羲郁闷，狂郁闷。 越想越苦逼的伏羲忍不住又轻叹了一声，问风小小：“你我和阿盘三人立誓都极郑重，随口一说的话当不至于绵延如此之久……莫非你和阿盘缠尾了？！” “大概可能也许或者……是？！”风小小纠结，她哪知道自己上辈子干过多少没心没肺的事情。 “说不定也没有呢。”李长见伏羲脸色瞬间黑成锅底，猜到缠尾对对方来说大概是很亲密的事情，大概类似……接吻的程度？！忙不得不插口和缓气氛：“那都是洪荒时候的事情了，后来小娲……我是说娘娘补天之后你们不就没在一起了么，说不定现在已经可以生娃了？！” 伏羲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对李长投去赞许目光，而后期待看风小小：“不若一试？！” “……” 试你个人参仙人果！！！ 这话题没法继续了，风小小把两人一丢，黑脸回房洗澡补觉。 可是议题讨论虽然告一段落，盘古带来的麻烦却还在继续，别的不说，单是007醒来后惊悚如被绑架的目光就足够让人扶额头大。 “我昨天不还在希腊？怎么一觉醒来会在这里？你究竟是谁啊姐姐，给句明话吧，当初在死海边上看到你那些鸟人朋友升天也不是我有意的，这么长时间了我都没露出口风去，您也该放心了吧？大家都是天朝人……和神，你总不会是想杀人灭口？！” 黄家007语无伦次，看风小小目光简直如看史前怪兽。 风小小倒吸一口凉气：“你那时候居然看到了？！” 黄家007也吸凉气：“你不知道？！”条件反射一喊完，顿时他就想抽自己一耳光，怎么自己就把这一茬给曝露出去了呢。 再认真仔细想了一下醒来后的情景……第一他在房间里的大**睡着，第二身边也没人监视看守，第三这陶艺吧是在生活区而不是其他什么荒郊野外……综合以上所述，大概是对方本来对自己没什么恶意？！ 黄家007泪奔：“您还是说说我到底怎么穿越到这地方来的吧。” “……其实我们也是半夜在半山公园那里捡到你，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你衣衫褴褛形容狼狈于是善心大发才顺手带你回来……”风小小默默说完这么一段，见黄家007松了半口气，然后脸一抹来了个转折：“……本来我是打算这么给你解释的，但突然发现你似乎知道的太多了。” 那没松下的半口气瞬间又提了回去，黄家007眼睛都瞪大了，生怕风小小下一秒钟就搓个小火球出来把自己烧成灰灰。 现代都市文里的异能者不都是这套路么，既然和鸟人都认识了，对方作为主角要是不会两手的话简直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风小小狰狞一笑，故意吓唬007：“现在我可以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条是你乖乖在我的陶艺吧里待着，哪里都不准去。第二条是你乖乖让我抽到爽……” 为什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加无理取闹的选择？！黄家007简直要纠结了。 第二条当然是扯淡，用膝盖想也知道盘古没那么简单就会被收服，估计就是拿鞭子把对方抽死了也没用。 当然007也不可能选，谁知道这个“爽”是以什么为标准？！ 所以双方经过“友好”协商，在彼此心照不宣知道了对方一定底细的情况下，终于达成了软禁协议。 协议内容一，自然是黄家007必须无条件寄住陶艺吧，不得以任何理由再任何情况下企图逃脱。 协议内容二，为考虑到对方工作及日常生活关系，若是有上班或放风等出门情况时，则其身边必须至少有三人陪同，陪同组合在维达尔、杨砚、姜礼、伏羲、风小小等几个重量级人物中任选……可以随意搭配，自主diy出您最喜欢的梦之队哦亲！ 黄家007从此开始了自己苦逼的寄人篱下生活。 然后当天下午他就在探索房屋的活动中遇见了刚刚睡醒，正要从房间里出来的孙元昊。 孙元昊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扶墙出门时，见到007当场就愣了下。 黄家007也愣：“你……莫非你也是被绑架的？！” 孙元昊呆傻几分钟，觉得这话不太对味，琢磨一会儿后恍然了，冷笑：“居然被俘虏了？！”看来盘古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厉害。 黄家007没听懂 孙元昊呆傻几分钟，觉得这话不太对味，琢磨一会儿后恍然了，冷笑：“居然被俘虏了？！”看来盘古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厉害。 黄家007没听懂(。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56 神庭守卫 了结因果！ 当然得是了结因果！ 孙元昊的想法很简单，他之所以一直听盘古的，就是为了回报对方救命之恩，而这一命之恩可不是普通的跑跑腿打打架就算还完了的……既然现在有这个机会，别管对方是怎么来的，也别管后面有多少麻烦，总之他是终于等到了还掉对方这个恩情的机会，所以自然要赶紧的凑上去。 危险当然有，被召唤来的时候和伏羲过手三招就毫无抵抗之力被拿下，孙元昊哪怕再没脑子也知道这个敌人强大到不可撼动……那是绝对的碾压，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他做这决定一旦中途被发现，准准的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再艰难也得还，因果纠缠愈深，自己陷落局势也就愈深。 他就算要得罪漫天神佛也必须得是出于自己意愿的，为毛非得被别人扯着做打手，非自愿趟这乱七八糟的浑水？！ 黄家007听孙元昊突然天外飞来这么一句也有点发愣，傻了半天刚想张口劝对方别那么自信，对方可能是异能者不好对付云云，忽然接下来发生在眼前的一幕就让他惊呆了。 孙元昊深吸一口气放开按在墙壁上手站直，掌心向地一张，凭空闪出一条金光在007瞠目结舌中飞快旋转，掌中金光由针凿大小愈转愈大，最后翻舞在腕间时已经有一米来长，转出一片绚烂的金色棍花。 “嗡”的带出一声划破空间的沉闷重响，孙元昊提棍猛的从空气中劈下，而后一抓007手腕，抬眼朝他一勾唇角：“随我来。” “……” 007已经快崩溃了有木有，下巴张得都快合不上了有木有。 被孙元昊抓在手上往前开跑的那一刻，007的脑子里简直是一片空白。 他本来自以为和这个小伙伴还算是挺熟的，虽然平常交道打得少，但对方家庭底细自己也不是不清楚……孙元昊有一个幼年还在上小学的妹妹，而其本人则只有高中文凭。因为家庭关系不得不挑起养家责任，长期在各单位部门打任何他有机会接下来的杂工…… 一个相当成功和典型的小市民人物写照……个屁啊草！ 尼玛说好的励志贫苦少年呢？！说好的兄妹相依为命的艰辛底层生活呢？！ 单看孙元昊刚才玩的那么一手，这明显就是要逆天的节奏啊亲！ 黄家007简直要给孙元昊跪了，一脸抓狂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孙小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除了我以外这里已经没有一个正常人了吗？！这个世界好可怕啊卧槽！老子可不可以申请移民到火星？？？” “……”不，其实你比我更可怕…… 孙元昊默默的黑线着、无语着，脚下一步不停的飞快把007拽下一楼。 “可是……”007似乎还想说话。但是孙元昊已经不想再听，一声喝止：“闭嘴！” 他已经懒得和007耐心解释关于对方的身份、来历、本事等等高端问题了，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把007带到陶艺吧外面去。 虽然对于武小哥几次妨碍和殴打自己的行为十分不满意，但是孙元昊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时候有对方这样一个存在是件多么能令自己感到安心和轻松的事情。 只要能出去，只要能踏出街面。不管是武小哥还是女魃，随便来个人知道这里的情况。盘古就有机会出去了……刚刚从昏迷中苏醒的孙元昊还不知道，女魃的现状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客厅里现在没人，伏羲是去了无尽深渊解决后续的深渊填平工程，风小小是出门买菜，杨砚护送好不容易恢复健康的张三回老宅，维达尔……他出去接孩子放学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顺利，但孙元昊还是庆幸了一把。 可惜这种心情还没来得及多持续几秒，孙元昊很快就又发现到了自己的错误……风小小怎么可能真的把盘古这个危险人物单独放在家里？！ 拉开自以为是可以逃出生天的大门。孙元昊一脚刚刚踏出，下一秒八卦卦位就从脚下升起。 一道金光闪过后，孙元昊和007只感觉眼前一花。紧接着看到的景象就是一片模糊扭曲，等到他们二人眼中的世界重新清晰分明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置身的已经不是陶艺吧的后院或是房屋之内。而是一片莽莽的荒原，荒原之后则是一片诡异得根本不该存在于这里的密林，林中香风阵阵、隐隐还传出女子们娇笑嬉闹的声音。 007呼吸一窒，还没等明白过来是什么事情，耳边仿佛已经听到了身后林间的笑闹声忽而停歇下来，有一个清脆的女声惊呼：“小曼姐，有人闯入神庭！！” 007泪流满面：“我刚才就想跟你说了，那个风小姐说的，这里已经布下奇门八卦，如果没有通行令的话，无论从哪里走都会走到一个很可怕的高级地图来……” 只要一想起风小小当时说这话的高深莫测语气，以及对方脸上明显跃跃欲试想鼓励自己尝试挑战的表情，黄家007就有种想要痛哭一场的冲动。 他这到底是倒了哪辈子的血霉了？！ 话音刚落，一片密集的藤蔓从地底绞舞冲起，孙元昊眼疾手快抓住007闪开，同时怒喝：“你怎么不早说！” “是你叫我闭嘴的好不好！”黄家007也怒：“做人要讲道理啊孙小弟！” 那么重要情报的情报别说是被吼一声，哪怕就是可能被揍也必须坚决吐露出来啊！ 孙元昊一口老血憋在喉间，愤怒看007眼神就如同看当年取经路上自己那猪老板……妈的打架不行智商不行，成天净会拖自己人后腿了！ 想起憋屈前世和同样爽快不到哪儿去的今生，孙元昊悲愤莫名，一把甩开007，抄起手中铜棍对着向这边狂卷而来的藤蔓就冲了上去。 “如意金箍？！” 带着一票宫装妹子裙裾飘飘而来的为首紫衣美女惊呼一声，眼睛瞪圆瞬间就认出了孙元昊手中那招牌武器：“孙大圣？！” 007险些被吓晕过去，孙元昊一圈棍花挑断藤蔓，寸寸藤条落在地上瞬间就失去了刚才的生机。 扭头冲那紫衣美女冷笑声，孙元昊倨傲道：“小妖，算你有眼力！既然知道是孙爷爷路过，速速退下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恐怕小曼不能从命。”曼陀罗花妖脸色苍白却不肯退后一步，素手一挥，身后一干宫装美人顿时将孙元昊两人团团围住。提脚上前一步，曼陀罗微微施礼坚持道：“小曼受女娲娘娘托付把守神庭门户，还望大圣不要为难我们姐妹。况……” 美目转向007，江湖小记者还没从刚才听到的这几句话中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顿时又感**一紧，接着就听那美女又指着自己说道：“……娘娘曾有交代，此人乃是重犯，诸神得其行踪均不可放过……大圣可是要逆天而行？！” 这不科学！！！ 007简直要崩溃了。 被六扇门通缉他还想得通，可是这票鬼怪凭什么也说自己是重犯？！ 他一小小江湖人物就算再无恶不作，那也不可能牛b到连天理都不容的地步吧！ “逆天又如何。”孙元昊冷笑，007顿时星星眼转过来，简直想抱大腿求包养。 孙元昊看也没看007那边，冲曼陀罗道：“老孙又不是没有逆过。此人于我有恩，这场因果老孙必要还的，如来都已烟消云散，老孙无拘无束，谁还能拦得住我？！” 曼陀罗轻叹：“怎能说无拘无束？！大圣生自娘娘的补天石，这就欠了一份因果，又升佛立于身毒佛门，自该受身毒主神管束……佛门虽在唐太宗二百年后就被逐出身毒国，但身毒仍有梵天继掌，此番之举若被他或娘娘知晓，大圣你……” “罗罗嗦嗦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孙元昊不耐烦了，好容易前老大政权被取消了，听话里意思这小妞还想给自己再找个别的老大？！ 一棒敲碎身边巨岩，孙元昊烦躁道：“你要拦便拦，老孙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007弱弱插话：“其实再谈一下也是可以的嘛……” 他对自己口才相当有自信，虽然刚才那一番宗教论听得自己头昏脑涨，但没准他还是有机会说服对面小妞？！ 总之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大家心平气和坐下来讨论一下啊……当然他这么客气绝不是因为自己打不过人家…… 孙元昊瞪了007一眼，曼陀罗见这人是不肯听劝了，无奈再叹一声，扬手抬起正要下令众花妖缩小包围圈时，头顶有一妩媚的女声传了下来。 “斯库尔，听说这就是杀了你小情人的那个男人？！” “吼——” “呵呵，跟姑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唔，趁那位厉害的先生不在……耶梦加德，赶快去吞了他！”(。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57 曾有大闹天地海三界战绩的孙悟空真是战无不胜吗？！ 这个问题必须从相对的立场来看。 从孙悟空本身拥有的技能树组合可以看得出来，此人的长处主要在于其优秀的攻击力、几乎能免疫所有伤害的防御力，以及逃逸术——筋斗云，和藏匿术——七十二变。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技能的综合作用，所以他才能创下那些曾经的辉煌战果——打不过他可以扛，扛不下他可以跑，跑不了那就躲，躲不住再抽冷子回来接着打…… 由此可见，齐天大圣实在深谙我大天朝游击战术之精髓所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从横冲直撞时大败天兵天将，到遇上杨二郎被缠住只能斗成几乎平手，再到取经一路被人领导以致惨遭各种小妖调戏……孙大圣战斗力在这其中如股票般狂涨狂跌也就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了。 当束缚越大的时候，此人能发挥的实力也就越小。而只有在无拘无束，完全不用顾忌的时候，将战、挡、逃、匿四门综合实力集算下来，他才是那个几乎不可战胜的存在。 现在的情况对孙元昊而言就很不妙，金身被破这一点先不说，单是身边有个007要顾忌，几乎就等于是绑了他一手一脚。 有一群花妖划出包围圈，头顶还有三个来者不善的外国小队组合…… “……”孙元昊目光微微一凝，手中不自觉紧了紧铜棍，恍惚间突然觉得自己这因果似乎要欠得更大了——如果救人不成反让盘古挂掉的话，那可就不止是原来的一条命。 007似乎也意识到形势严峻，当机立断秒缩对面花妖群中：“美女！我们投降！要求善待俘虏啊亲，你们赶紧带我去跟娘娘交差吧！” 留得青山在，总比莫名其妙被吃了的好。 孙元昊：“……” 北欧三人组：“……” 曼陀罗明显傻了几秒钟，而后见那条叫耶梦加德的大蛇回过神来有些蠢蠢欲动，忙挥出藤蔓结出一面空间把007推出门去：“你去店内等着。” 007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一只脚就已经踏进了陶艺吧，而身后的空间还没合闭，孙元昊仗棍立在原处，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孙兄弟！”007回头喊了一嗓子。 虽然孙小弟转眼就变成孙大圣，但毕竟也是个熟人，让他眼睁睁看对方和那明显不是善类的三人组正面交锋，007怎么也是放心不下的。 孙元昊抬眼望了过来，而刚才出声的妩媚美女也抚摸着手下的巨蛇，看着007的方向眼睛一眯，对花妖们笑道：“亲爱的，没人会看见的，我们悄悄吃了他，你别说出去就好。” 007刹那间感觉似乎被一股寒流激了一下，有种冷彻骨髓的冰冷寒意从足下泛起……他本来以为对方目标是孙元昊，自己被吃只是附带，可看这样子，好象自己才是人家主要目标？！ 为毛啊！这不科学！ 他小小一个记者能得罪这么高端的恐怖分子？！ 把守的花妖倒是不算什么，但她们直接和风小小挂钩，所以海拉倒也不敢把她们怎么样。 曼陀罗再挥挥手，藤条蠕动着缓缓合拢起来，一边谨慎的看着随着藤门合拢而眼神愈发不善的海拉，一边不动声色加快了灵气的催动。 正在曼陀罗犹豫该怎么劝下这三人时，孙元昊抬起铜棍挡到了她和正在合拢的藤门之前，昂头睥睨高空：“有胆下来打上一场？！” “……”妩媚的女人跳下地面，腰部以下渐渐腐烂发黑，如同地底的腐尸。她十指长出尖利的爪，妖娆艳丽的五官上渐渐扭曲出狰狞的表情，对挡住了藤门的孙元昊冷笑：“就凭你？！” 在她身后，粗长的巨蟒耳后张出一圈薄翼，森寒尖锐的獠牙冲出上颌。而看似最普通的大狼也变得巨大，几乎有小山般魁梧。 ……在藤条堵死最后一丝缝隙之前，惊呆的007完全被藤门另外一边所出现的景象吓傻了，甚至连曼陀罗悄悄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都差点没听清。 回神之后忙赶快回忆了一下，还好还有印象，对方似乎是在说——“大圣恐怕不妙，快去通知娘娘……” 007欢欣鼓舞，终于有转机了哦耶！孙小弟有救……等等！娘娘是谁？！电话号码多少？！ 表酱紫啊亲，回来把话说明白再关门啊！！！ 007欲哭无泪，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拨打自己唯一知道的电话号码：“风小姐吗？！救命啊出大事了，你认不认识女娲娘娘？！” …… “我就出门买个菜的工夫，你居然想潜逃？！还是带着小黄一起逃？！” 风小小拎着一袋子蔬菜水果念叨进厨房，一一分类塞进冰箱放好才转出来，继续批评孙元昊：“北欧刚被……被那谁灭了满门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人家火气大着呢。” 孙元昊暗自运气懒得理她。 “哟，知道理亏说不出话来了？！”风小小也嫌弃他：“你还是去洗个澡吧，一身黏答答的恶心死了。” 为什么会黏答答？！很简单，因为风小小是匆匆赶回来后才从黄家007那里听说了所谓“大事”的具体内容，然后等她忙甩鞭把孙元昊召唤出来的时候，人家已经被耶梦加德一口吞进了肚子……还好还没来得及被消化。 孙元昊持续板着一张脸转身就走，007一脸平静目送他离开。 眼看孙元昊身影消失在二楼，风小小正想转身钻厨房，突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扭头看了异常沉着的007一眼，摸下巴问：“我觉得你从刚才看我使鞭子起就很不对劲啊……吓傻了？！” 007抬头看她一眼，而后身上突然涌出一阵黑雾将他包裹起来，等黑雾散去之后，“007”原本的容貌已经年轻了几分，面部轮廓也稍有变化，仿佛带出一丝坚毅的味道。 风小小差点惊掉下巴：“盘古？！”(。 358 新罪犯（加更补更在下午） 盘子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反正从风小小赶回来听他说完全过程后，对方就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大概是那时候？！也或许还要更早些，毕竟现在稍微回想一下的话，当时他说明剧情的语气似乎也太镇定了点儿。 孙元昊洗刷刷去了，盘哥就这么一副霸狂拽的样子大马金刀坐在刚刚飞速脑补一圈的风小小面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我今日才知道斗战圣佛的不破金身居然没了……是你干的？果然最毒妇人心，好歹他也算是你的继嗣。” “……一般人家的儿子不听话，当妈的不也会克扣点零花钱或晚饭什么的么。”风小小无语了，既然知道此人已经是盘古，索性直接坐到了对面，一挑眉：“胆子不小啊盘哥，不怕羲哥突然回来？！” 盘古顿时脸皮抽了个，一副“你们这对狗男女又想组队涮我”的愤怒状拍桌：“是你率先毁约，如今竟然还理直气壮？！” 风小小默了默，终于还是诚恳问：“你还是先说说我到底和你约了什么事吧，我补过一次天转世，现在真心没印象了……听羲哥意思似乎是我答应给你生孩子？！” 她死都不相信自己上辈子能蠢成这样，这种藐视读者智商的肉文节奏是要闹哪样。 “你果然记得约定！”盘古只听到了自己想听的部分，义正词严呵斥道：“现在你还敢说自己不是故意为之？！” “……” 正在这时，门外的后院大地“轰隆隆”裂开，伏羲从漆黑的车驾上跳下来，正好听到盘古那最后一句话，于是头一抬，目光向这边一扫：“阿盘？” 接下来风小小就清晰的听到身边男人细细的倒抽冷气声，再接着还没等伏羲走进来，盘古果断丢下一句“我还会再回来的”后，头一歪，居然就这么闭眼晕了过去。 再再接着007的人格被顶出来：“咦？！我怎么又突然睡着了……风小姐你回来啦！！！那个孙元昊他……” 伏羲刚迈开一步就顿在了院中，一秒钟后身周冷气瞬间再下降十个百分点。 风小小：“……呵呵。” 深觉疲惫的风小小不想和这精分说话了，一抹脸干脆转向伏羲：“羲哥这么快就完事了？” 伏羲默默摇摇头，目光终于从007身上转回来：“……那方深渊恐怕还填不得。” “怎么？！”风小小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听到这里才提起了几分注意力：“又有什么问题了？！” 伏羲对驾车的车夫略微颔首，对方恭敬欠身后，驾驶着马车“轰隆隆”又扎回了地底，等到地面重新合拢，伏羲这才走了回来，视而不见007一脸的惊奇，沉吟片刻后对风小小道：“方才深渊之主曾向我道，在深渊中的异族邪神似乎仍心有不甘，四处在寻找阿盘踪迹……” 异族邪神……风小小愣愣想了半天才恍然：“你是说洛基？！” 北欧本来是组团去无尽深渊刷盘古的，可惜在里面他们根本就没等到人，反而是让晚到守着门口的风小小给撞了个头彩。 紧接着海拉小队因为半路和哈迪斯碰过几次面的关系，从后者口中又辗转得知了盘古已经被抓回的消息，自然立马也赶了回来，只剩下拎着宝瓶美少年的洛基还在无尽深渊里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大家路线实在偏差太大了，再加洛基那幸运e的人品，到现在也没得到消息实在不能算是别人故意隐瞒。 伏羲皱眉点点头，对风小小继续道：“我在深渊隐约感觉八卦图被触动，后又是神庭中有异样能量满溢而出……可是阿盘试图逃脱，被仇家寻获？！” 他倒不是怕盘古死，全世界人死了那小子也不会死。 问题是如果这个肉身真被*掉的话，到时候人家一跑，自己就又得再抓一次了……何必费这个劲呢。 “呵呵……”风小小实在不好说带人逃跑的主犯其实是孙元昊这回事，只能干笑企图蒙混。 007听得云山雾罩……貌似这个逃脱应该指的就是自己或孙元昊？！那么那个异样能量大概就是野兽美女三人组？ 可是阿盘又是谁啊？！ “就你曾说的那些往事，阿盘似乎已得罪三系。”堕天使，奥林匹斯主神夫妻，还有被灭族的阿萨神……伏羲倒也没在意风小小回不回答，径自说了下去：“其余两系倒还罢了，虽是形势所迫，到底他也没有直接出手。可是北欧一脉……”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接着伏羲才道：“由那邪神可知，这一脉恐怕与阿盘不死不休，所以我们这里已然留他不得了。” 虽然伏羲说得有些不明不白，但风小小还是秒懂：“羲哥的意思是，盘子留在咱们店恐怕会被人寻仇，所以想把他送走？！” 伏羲点头。 风小小纠结一会儿：“可是送哪儿去？咱们好不容易抓到人，这一送还不等于放虎归山……” 伏羲目光淡淡扫过一边听得满头问号的007，平静道：“所以无尽深渊还填不得，深渊之主请缨，待扫尽渊中异族后，可收拢法则单单锁住阿盘一人……到时即便他有再大本事，要想出去恐怕也得费上一番周折。” “不行！”风小小条件反射否决：“那个安全是安全了，黄记者怎么办？！” 盘古一天不出来，难道就一天把人锁在无尽深渊不放？！ 如果是那种坚韧耐操生物还好说，人类这样的脆弱品种还是别折腾了。 黄家007听了半天，直到现在才悚然大惊指着自己鼻子：“你们说的阿盘原来是我？！” 次奥！！！ 要不要这么凶残？！ 伏羲又瞄他一眼，在其求解释期待目光中古井无波再转回来，当没这个人似的继续和风小小认真讨论：“如此，那就只有将北欧一脉困进去了，否则必有风波……” “……”卧槽！要不要这么无视老子？！ 风小小这会儿也没工夫关注失落郁闷的007，想想之前孙元昊带着007在神庭遇到的事情，她不得不承认伏羲的顾虑一点没错。 别说是北欧带来不幸的三兄妹和洛基等邪神，就算是维达尔，之前也曾经明白的表示过对007的不待见……灭族之仇实在是太大了，要不是伏羲提前放过话，恐怕大家才不会管盘古和007之间的人格转换问题，直接先解恨了再说。 说曹操、曹操到。 风小小心里念头刚转到维达尔的名字，这个去接孩子放学的男人已经抱着小妹妹站到了门口，也不知道刚才他听到了多少。 小妹妹背着小书包坐在维达尔胳膊上，一进门就看到了黄哥哥，高兴的挥挥手：“大哥哥~” 其他人还好说，但是要把维达尔也关进无尽深渊，风小小还是有些不忍心，忍不住问：“羲哥，维达尔是受害者，把他也锁进去会不会有点儿……” 伏羲完全没有背后决定要把人锁起来的心虚感，淡淡反问：“若是他忍不住动手，到时又要怎样？” “……”维达尔沉默的走进来，定定看了007许久，又看了看怀里的小女孩儿，终于开口：“我起誓……不会伤害黄先生。”除非他又一次变回那个男人…… “起誓？”伏羲唇角一勾，终于看他，半晌后开口：“……如此就算了。” 维达尔点点头，将怀里的小妹妹放到地上，彩彩妹立刻欢乐奔向一脸苦逼扭曲的007。 伏羲站起身：“既然定下，我现在就去将那三人带出去，同邪神一起锁入深渊。” 塔耳塔罗斯是诞生于混沌碎片的原始神，而洛基和海拉等人已经分别是第二代和第三代神氏，再加上无尽深渊本来就是塔耳塔罗斯本身，在那片领域中，连无数泰坦和奥林匹斯第二代主神都能压制，更别说是洛基等人。 风小小眼看着伏羲走上二楼进入那扇华丽大门，十多分钟后，他手里又掐着一只细蛇、一只奶狗，还有一个脸色苍白的美女重新走了出来。 小动物们已经没有能力说话了，美女却不甘心：“为什么被锁住的是我们？你们原来是想包庇他？！”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哪怕有黄家007其实清白无辜的借口，风小小也觉得这理由其实十分单薄。 人心总是偏的，风小小有些尴尬别过头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伏羲却是冷笑：“若是阿盘，你等以为自己能有一敌之力？！” “……” “不过是想趁着阿盘消匿捡个便宜罢了。”伏羲淡然睥睨她：“若能爬出深渊，我在这里紧等着你们……若连深渊之主都敌不过，你等还是不必痴心妄想了。” 奶狗愤怒的汪叫，细蛇嘶声拼命扭动身躯，美女猛然抬头盯着伏羲，脸上露出恶毒的笑意——“……好，等着我们。”( 359 莫名的仇恨值 冥界战车再次被召唤，轰隆隆的带着伏羲和其他三人驰入地底。 风小小望着合拢恢复平静的地面默然半晌，实在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硫磺火湖中的惨烈她亲眼看到了，世界树旁的大战虽然没看到，但只凭战场遗留下来的情景也想象得出来。 盘古确实沾了一身血腥，再怎么洗也洗脱不掉。可也许是因为记忆中隐约的情感作祟，即便她还没想起太多，一看到那二货的时候，依然是忍不住会有亲近熟悉的感觉……没见面之前风小小还可以理直气壮的指责对方因一己私怒而掀起血雨腥风，可是一旦见到，那些曾在眼前出现的壮烈英灵似乎就也变得淡去和无关紧要起来…… 以前她可从来没发现过自己是这么自私的性格。 指节无意识敲了敲桌面，风小小扭头去看007。 007似乎也终于察觉到自己身份比想象中还要尴尬，搂着小姑娘哄了几句，搔搔头不好意思问：“我……是不是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何止不好，那简直是相当不好。 风小小琢磨了下，试图用比较委婉的形容让007了解状况：“这么说吧，你……梦游的时候做了一些不怎么好的事情，现在我们这边人心目当中对你的印象，基本就和普通民众想到拉登、艾曼的时候差不多……” 007完全没觉得这形容委婉，当场就震惊表示无法接受：“我竟然如此出名？！” 次奥！ 身为一个记者，对这种全球通缉的n大恐怖分子名单简直不能更熟悉。 在不知不觉之中，他的梦游功绩居然就已经扬名到当中了？！ …… 从风小小20岁生日当天直到现在，随着伙伴们的增加和各种超越普通常识事件的发生，知道存在的普通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虽然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的存在还是在小范围内流传开来了。 毕竟不是每个无意得知此事的人都能绝对保密的，比如喝醉说漏嘴，自我感觉压力太大想找一二死党抒发qing绪，再或者更有甚者是行走俗世的诸神自己无意泄露出的行踪……得到第二手消息的听众和看众们未必个个都会觉得这只是异想天开和幻觉。 这些情况当初风小小也不是没想到，但只要不是流传在台面上，说实话她也没那么多时间天天盯着诸不小心露出的马脚收拾扫尾。 网络或老辈人中不也一直有许多信誓旦旦号称自己见过鬼的么，权当一乐就行了，谁还真会一个个的去追究真假？！ 当然，尽管说是这么说，黄家007此人和其他知情者的反应还是大有不同就是了…… 也许是记者八卦天性，也或许是因为大家看他目光总是太过奇异。于是在不小心得知了某些超常识领域的**之后，007只是在最初的那几天和其他知情者一样忐忑惊讶了一阵，而再接下来，他就展现出了热情探索**的一面。 初到陶艺吧第一天，孙家小弟企图带他出逃事败，007夹着尾巴逃出生天，孙小弟被吞下去又被捞出来，三行凶人最后貌似被关押进出自希腊神话的无尽深渊，最后以孙元昊妹妹放学回家后的撒娇**一圈蹭蹭收场，所得情报……孙小弟好象还有个名字叫孙大圣，自己好象还有个名字叫阿盘，这群人除了鸟人以外还认识希腊友人……然后就没有然后。 第二天，有本区凶猛执法人员某武姓年轻人来登记新住客名字，自己被女老板随口报了个“黄盘”名字，遭鄙视并被盘问是否有贩卖不法光盘履历，另外一很有气场的黑长直帅哥被报“伏羲”，虽然很快改口称风栖仍遭强烈鄙视，于是得到情报……风小姐男朋友好象是很牛b的那个伏羲……然后依旧没有然后。 第三天，连续听各路人马“小哇“娘娘”“女神大人”之类对风小小各种混乱称呼三天后，突然见到傍晚女老板洗完澡后出来晾尾巴情景，埋首于网络上各种神话资料的007猛然间灵光一闪……小哇、小娲……莫非是女娲？！ 第四天，夜半梦游中醒来时，他的面前就站着那北欧长发美男一脸战意问他“你，斧子呢？”……虽然其后来很快失望离开，但那一瞬间的杀意仍然把007快憋不住的尿意吓回去。 第五天，第六…… 一个星期过去，忐忑不安在陶艺吧熬出一对青眼圈后，黄家007终于憔悴来找风小小，手里紧抓住记了分外多资料笔记的小本子，一脸凝重问：“根据我的推断……似乎我应该和那个盘古大神有不可言说的关系？！” 这个结论实在是太惊人了！！！ “准确说的话，其实是他占有了你的**。”虽然没有主动曝露，但也没打算刻意隐瞒的风小小欣慰点头：“黄大记者，我对你的智商表示十分欣慰。” 007做梦也没想到**原来真是如此刺激。 他原本一直以为自己梦游的时候人品会暴涨，现在才明白也许是暴跌…… 欲哭无泪看风小小，黄家007抓紧本子犹如抓紧自己最后的希望，迟疑再接着问道：“……那个盘古是不是干了坏事？！”这几天陶艺吧二楼那扇大门里进进出出的外国人打量自己表情都很微妙，实在无法让他产生什么关于正面的联想。 风小小同情看他：“其实也没干太多……” 黄家007松口气。 “我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件……比如说你把塔耳塔罗斯无尽深渊前的三重铜门给砍啦，比如说你把赫拉和路西法关进硫磺火湖，后来害得宙斯赫拉殉情，十万堕天使投湖自尽才开辟通路捞出路西法啦，再比如说你前几天去挖了北欧的世界之树，顺便屠尽了北欧的奥丁神族一脉……” “……”黄家007吓得简直要给她跪了。 盘古大神拉得一手好仇恨！ 难怪大家看自己表情都那么纠结，那个叫维达尔的北欧帅哥也那么仇恨自己……他没半夜摸到自己房间把自己给砍了，说实话007都已经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风小姐！！！” 黄家007泪流满面，果断抛弃小本本一把抓住风小小爪子凄声喊冤：“我是被奸人所陷啊！！！那些事都不是我干的，你千万要帮我证明清白……” “……”风小小默默看007爪子十秒，而后抬头一副恍然状：“对了，‘你’还说过我应该要给你生个孩子……” 一星期时间里已经深刻了解到伏羲护食情结何其严重的007火速抛弃妹子小手。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背后阴沉沉的声音已经从二楼飘下来，简单的两个单字仿佛都像是从齿间碾磨出来的：“阿盘……” 救命啊！！！ 黄家007咬着嘴唇瞪大眼睛简直都要当场飙泪了！ 这个**又高危的世界里难道就没有他的一席容身之处吗？？？ …… 在接受了残酷而又无情的事实，世界观一夜之间被颠覆的007在反复的围观与被围观生活中，花费了几天时间才终于重新振作起精神，开始试图思考和为自己的未来而奋斗。 说实话，在从风小小以及之后的许多人那里旁敲侧击出众多所谓“**”之后，黄家007几乎已经快要对未来失去了信心。 最明显的一点改变还在于，他现在每天一睁眼发现自己还能看到清晨明媚的阳光时，居然都会由衷的升起一股诸如“我居然还没被夜袭/刺杀/复仇……？！”之类的庆幸心情…… 这样消极的情绪显然是不对的！ 险些在沉默中**的007及时踩住刹车，选择了爆发。 在离之前那次谈话过去几日后，他又一次找到了风小小。 “风小姐，我觉得我们得想个法子！”黄家007坚定看风小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管是身为受害人的其他神氏还是理论上应该属于凶手阵营的自己都会崩溃的，“要么把盘古抓出来，要么把他封印下去，不然我们谁也安心不了！” 风小小惊奇看黄家007：“你居然能想到这一点？！” 黄家007：“……”请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可是没用的。”风小小不等007开口就接着摇头说了下去：“之前为了防止盘古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脱逃，羲哥已经把你的身体加上了法则。除非你死，或者他主动出现，否则我们没有任何办法能逼他。”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你们难道就不怕他选个大家不注意的时候逃脱？”黄家007咬咬牙：“真不行的话就选第二条路吧，能不能让他永远都不要出来？！” “对于人类的永远也不过是几十年……唔，不过有几十年缓冲其实也不是不好。”风小小认真想了想：“回头问问羲哥吧。”(。 360 专业作死的盘古 伏羲这段时间都在无尽深渊加班。 他不仅要把原本有大半座冥界大小的无尽深渊缩小到一座普通都城范围以加强禁制强度，更还要在原本的防护基础上重新建筑一道新的入口大门……毕竟无尽深渊里未来将要关押的新罪犯是自己丢进去的，所以伏羲自然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事不关己就放到一边。 除了这些牵扯到技术性的工程外，另外还有**上的问题。 比如说无尽深渊原本应该是属于奥林匹斯神域领土的，以前除了关押战败泰坦以外，还有宙斯看不惯哪个神氏的时候也常常威胁要将对方丢进去。这样天长日久下来，这里面究竟关押了多少罪犯也就可想而知了。 后来因为三重铜门的问题，眼看着有了缺口的无尽深渊再想关那么多人已经是不大安全，于是伏羲就向塔耳塔罗斯提出建议干脆抹消该地图。 塔耳塔罗斯经过心理挣扎后同意，但还没来得及动手，伏羲却突然发现这个无尽深渊其实还可以回收再利用一下…… 这样一来，塔耳塔罗斯虽然没表示什么意见，哈迪斯和新奥林匹斯主神雅典娜却不高兴了。 领土可不像衣服，这件**装缺了一角不能穿，给人裁裁剪剪后还能拼个童装出来让别家孩子捡去……就算无尽深渊不能像以前那样关泰坦了，偶尔用来关少量罪犯还是没问题的嘛！ 再说咱们也听说您那边自己有十八层地狱，干嘛非要拿别人家的牢房使唤？！ 于是没说的，关系到信仰领土的问题，即便面对的是伏羲，雅典娜和哈迪斯也还是挽着袖子拼了……扯皮！当然得是扯皮！ 这个地方你打算用多久？用完以后付出多少酬劳？！如果中间有涉及到多神系信仰冲突问题时该如何解决或是以哪一方为基础依据？！ ……伏羲不仅自己去加班了，他顺手还抓走了李长和杨砚。就连阴曹里正在鬼口档案海洋中忙得yu仙yu死的薛鬼王都没被放过。 而在如此忙碌的期间，黄家007眼巴巴盼望着伏羲能早日回来解决自己身上“隐疾”的愿望自然也就落空了。 他在陶艺吧里过得简直是度日如年。 前后左右都有仇视或警惕目光……有些是受害人，有些是害怕将会受害……别说是各种不明品种的“人”了，就连鱼缸里的田螺一看007下楼都不爱冒泡泡。 007含泪心酸，整个家里能见到的人中，少数对他态度还算不错的也只有孙家兄妹和一个风小小。 鉴于风小小身后还有个伏羲，为了不在自己身上的盘古问题解决前就造成二次矛盾激化，再鉴于孙妹妹身后长期有个维达尔且有思想代沟，所以007思来想去，还是把主要倾诉和排解无聊的对象放到了孙元昊的身上…… “咦？！今天那么早就打完工了？”007惊喜看客厅里提前走进来的孙元昊，顺便瞟了一眼墙上的钟……不对啊，看这时间，对方应该还有两个小时才收工来着。 因为兄妹两个一起寄人篱下关系，孙元昊一清醒之后就重新投入了打工事业当中，不仅没有懈怠，隐约还比从前更勤奋几分。 事关一个面子问题，斗战圣佛怎么能做吃软饭……关键是还带着拖油瓶一起吃软饭……的小白脸？！ 可是这一次情况不一样了，刚听说了一个不幸消息的孙元昊一脸黑沉，左右看看客厅没其他人在，抓住007就问：“女娲呢？！” 007愣了下：“不在，你找她有事？” 不在？！ 孙元昊磨磨牙，退而求其次又问：“那么维达尔呢？又去接彩彩放学了？！” 次奥！！！ 果然是狼子野心，这段时间对方一直无微不至照顾自家妹子，自己本来对对方印象还稍有改观…… “还没，他……”007正要回答，眼睛一亮就看到维达尔和风小小一前一后从门口进来：“看，两个都来了！” 不用说孙元昊也听到身后动静了。 随手把007往旁边一丢，孙元昊二话不说抄出金箍棒转身大喝：“来决一死战！” “……这是抽的哪门子风？”风小小无语。 维达尔更加干脆，目光平静扫一眼孙元昊，而后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步速，再不看他一眼的默默路过，默默上楼…… 孙元昊想去揪人，被风小小一把拽住拖到沙发上坐下：“来来来，先别去找麻烦，说说怎么回事呗？！维达尔惹你了？” 眼看维达尔进了神庭大门，孙元昊气急，不过还好还有风小小在，于是他扭头问：“我在打工时候偶然听到有两人说话，其中一个自称月老，说为我妹子和维达尔绑了红线是怎么回事？！” 说来事情也是巧合。 自从绑了孙彩舒小妹妹和维达尔的红线之后，月老最怕的就是女方家里那来头甚大的哥哥找自己报仇。因此，考虑到孙元昊就住在附近小区的关系，他做贼心虚，平常就不怎么敢在这一片地区晃悠了。 再到后来听说孙元昊正式落脚陶艺吧，月老更是再也没出现或是打电话回来过……他简直恨不得把所有人记忆都给清空格式化一道。 可是因果循环，这一天月老在外面碰巧就遇见了陶艺吧里上班的某神氏，对方问起他为什么没出现时，也许是心理压力太大想找人吐槽，此人没注意周围环境，边走就边苦笑着把自己的顾虑给说了。 而更巧的是，他说到关键处的时候，路过的一家小店门口处，五感敏锐的孙元昊正好在那里面收银台站着…… 妹子被人绑定的噩耗如晴天霹雳，把孙元昊炸了个头昏眼花。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刚才说话的月老和另外一人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再于是，孙元昊果断旷工一路冲回陶艺吧…… 好奇在一边旁听的007险些被自己口水呛住：“咳咳！不至于吧，彩彩妹妹才多大啊，那维达尔都已经快三十了……哦，对了，他是神。说不定三千岁都有可能。” 孙元昊简直要气疯。 “神氏又不会老，你算人家年纪干嘛！越老才表示越有修为！”风小小先义正词严呵斥007，而后尴尬转头继续对孙元昊解释：“这个说起来其实是误会……” “不管误会与否，让那奸夫偿命来！”孙元昊大怒，根本听不进风小小的说明。 “维达尔要是死了，你妹妹就得守寡一辈子了。”风小小淡定飞来一句。 “……” “那可是红线。”风小小见孙元昊终于沉默下来，似乎听进去了一些，这才松一口气苦口婆心：“事情真是误会，当时月老只是想给我们讲解下红线的功用，随手给维达尔系上做了个示范……哪知道维达尔属于外系神氏，他们的神力都是天生的。” 007没太听懂，举手插嘴：“这有什么不同？求解释！” “简单来说的话……”风小小沉思一下，三言两语概括：“天朝的修炼者都号称是逆天而行，你们知道吧？！换句话他们的本事都是自己积攒起来的。而外系神氏是从一出生就注定了能力的大小，法则分配给他们什么权利和力量，他们能使用操控的也就只有属于自己的这一部分……” 红线虽然不是大神通，对本地神氏来说轻而易举，但在外神眼里，哪怕再渺小的能力也是他们所不能触及和违背的领域了。 把红线的法则对孙元昊详细解释了一下，风小小最后总结：“……所以现在就三条路。一是让你妹妹自己修炼，只要炼了气就能自己扯断红线了。二是你找个自己看中的妹夫，把他教育到能代斩法则的程度……唔，大概玄仙级别也就差不多了，然后让他扯了你妹妹的红线，接过你妹的因果……” “……”孙元昊冷静问：“第三个办法呢？！” 第一个太辛苦妹妹，第二个选择范围又太小……他其实只希望自己妹妹能做个平凡人就好。 风小小默然：“……第三条路，你只需要微笑接受命运的安排就好了，维达尔其实人不错的。” 在孙元昊险些暴走掀桌之前，007以记者的敏锐分析本能插嘴：“不是听说有三生石？按优先级来算的话，如果那上面也刻了孙妹妹和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怎么也该能洗掉红线的影响吧。” “这么一说好象也没错？！”风小小认真思考起这个可能性来：“虽然有嫘祖曾经挣脱的例子在前，但这主要也是因为羲哥的等级超过法则范围太多……好象可以试试。” “也好。”孙元昊勉强接受，松下一口气后终于有心情开讥讽模式：“那是盘古顾虑不周，没算到嫘祖会趋吉避凶……若他真有心，把自己和女娲的名字刻上不是更好？！” 风小小还没说话，旁边一团黑雾涌出来，盘古又把007顶下线了。拍案叫绝：“此计甚妙！” “……”( 361 出路 盘古氏，百年专业作死老品牌。 风小小从来没见过比他还能见缝插针的人。 仿佛对方人生的全部意义都已经投注在了给自己和伏羲添堵这件事情上，再没有其他事情能够动摇他的坚定意志…… 当然，在此之前大家说话的时候也没想过他居然也在。 毕竟一个独立的魂魄在另一人主体内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比如他平时究竟有没有自己的意识？是24小时挂机在线还是每天觉醒时间才统一接收消息记录？！ 于是结果就是盘古举着“我不说话，我就看看”的牌子告诉了大家答案——老子一直在潜水！！！ 沉默，一片沉默…… 孙元昊突然发现自己的人生可能就是个杯具，不管是金蝉子还是盘古，他跟随的老大从来就没有一个是智商靠谱过的。 “……盘哥，你……”风小小也无语了，黑线看了盘古半天才斟酌出一句相对比较委婉的评价：“你的奋斗精神其实还是很令人感动的，但是三生石这种东西……先不说我会不会中招这么没有讨论价值的问题，重要的是你真确定羲哥知道这件事后不会再抽你一次？！” “什么三生石？” 阴沉沉的声音从门后传出来，客厅里的几个人被吓到转头，这才发现伏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了门板上。 “羲哥？！”风小小惊讶，接着眼前飘过一丝黑雾。 仿佛意识到什么般的再回过头去时，果然，盘古已经下线了，一脸茫然的007摸着后脑勺莫名其妙：“我怎么又盹过去了？！” “……” 伏羲一口气憋在心里，吐不出咽不下简直没被那二货气死。 怎么说也是混沌初成时一起被孕育出来的精灵，虽然他心里眼中只有一个女娲，但要说把盘古完全当空气也是不可能的。 在创世之前，三人一起在混沌中生活时，负责创造的女娲慈和柔软，负责开拓的盘古一往无前。而伏羲由于天赋职能的关系，要裁制创建诸法则，天生就是冷静到近乎无情，心性自然也比另外两只成熟得更多些。 也因此，三人最初的相处模式简直就像是长兄伏羲带着一对幼年弟妹一般。 再等到了后来，虽然他个人起了一点小心思，有心把妹子发展成自家后院的娇花，所以为了培养感情和不动声色瓦解可能潜在敌人，后来确实没什么空闲多搭理那“弟弟”，甚至对待二人渐渐也有了不同的标准，但……别管怎么说，好歹是自家的孩子，他要真是完全不为对方着想的话，也就不必反而把明摆着受害人的北欧神脉丢进无尽深渊去了。 护短嘛，虽然有碍自己一直坚持的公平，但伏羲还是毫无犹豫迟疑的。 可是回过头来看看这二货做了什么？！ 伏羲危险的眯了眯眼睛，看着007冷哼了一声，007顿时一缩脖子，心念电转间飞快的就明白过来自己这肯定是又被坑了。 次奥！！！ 自己身体里住了个高危恐怖分子也就算了，时不时失去意识被人顶下线也是可以习惯的，但这人三天两头给自己拉仇恨算是怎么回事？！ 风小小一脸“对你智商已经失望”的表情盯着007，007僵硬转过脖子，眼含热泪望着风小小，小模样简直不能更委屈。 “算了羲哥。”风小小没办法，总不能真把007丢去送死，只好无奈转开话题：“这种事情和盘古根本计较不来，他是什么人咱们又不是现在才知道……” 伏羲没说话，风小小继续又接道：“其实前几天黄大记者才提过的，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把盘古压下去之类……要不总这么被动看盘古时不时冒出来一下，咱们要防也防不过来。” 黄家007的觉悟总算救了他自己这么一次，听说该人前几天就曾经有主动建议的历史，伏羲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最起码对着007的时候没再那么严厉了。 听风小小大概说了一下之前007主动找到她后的情景，伏羲皱眉细细想了一下才道：“阿盘本就尚未完全恢复，虽然近日觉醒时限略有恢复，但比起从前仍然多有不足……但即便如此，阿盘也不是普通大能可比，既然他有心潜附，旁人想逼他恐怕逼不出来。” 黄家007含泪问：“那我就这么和他绑定着了？以后他惹祸，我背锅？！” 大记者这段时间以来也算看清楚了，自己体内那盘古根本就是一个闲不下来的货色。 要是对方蹦达得不那么欢实还好说，偏偏人家还净喜欢找不好招惹的那些对象下手，一个不注意就跑去高危险人物面前刷个存在感……完了眼看情况不对，人果断一潜水，倒是把自己丢出来顶祸了。007被明晃晃阴陷了这么几次，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都不知道该喷向谁。 伏羲淡淡看他一眼，视而不见跨进客厅来，往沙发上一坐，敛眉垂目想了想又道：“……但若只是想把主附这二者分开，倒也不是完全就没有办法。”只是操作上可能会有些麻烦罢了。 风小小领悟高，一听这言犹未尽的就知道有门，忙倒杯水讨好递上去：“羲哥的意思是？！” 伏羲一笑，没接水而是摸了摸风小小头发道：“前几日有凡人来登录档案，我观那为首的武姓小子似有不凡，可是已经以武入道？！” “是这样没错……”但这和盘古有什么关系？ 风小小莫名其妙没大明白伏羲意思。 武修者在盘古眼里也算是必须要清除的障碍之一，优先级虽然略低于伏羲女娲，但也没低到哪儿去……这一点从之前他派应龙出去打游击狩猎各江湖人士就能看得出来。 其他人的结果先不说，现在武小哥可是实打实入道了的第一人，前几天对方来登记007资料时候盘古不可能没注意到他……莫非羲哥打算祸水东引？！ 风小小刚倒吸一口冷气，十分了解她的伏羲就摇头失笑了——单看她活跃表情他就知道对方想了什么，思路等级不一致，这完全不在同一个频率上。 伏羲耐心指着007为风小小解释：“若要从这具**中抓出阿盘恐怕不易，但若是抓出一个凡夫俗子，那就容易得多了。” “？？？” “此种觉醒小娲不可能不知道，若要完全恢复后，盖是前世记忆完全吞噬今生人格。”伏羲哄孩子般细细道，表情十分淡定：“比如孙元昊、女魃、刑天、飞廉……虽然性情或会受些影响，但其实质还是今生人格被前世所抹消，就如夺舍重生一般……以阿盘能力，就算再慢，三五年后也能彻底吞去这人魂魄，既然如此，不如这黄家后辈早些出来，也算是为自己将来打算了。” 换句话说，这就是将主附存在调一个个儿。 原本大家的思路是，怎么把盘古从黄家007的身体里剥离出来。毕竟身体是人家的身体，盘古只是后来者，按照一般思维惯性，这样的思路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但是现在伏羲的意思却是明白告诉大家，盘古再弱也是祖神，你们这种打算根本想都不要想了，完全没可能的事儿。但如果是想二者分开不受彼此影响的话，黄家007倒是可以主动让出自己的肉身出来，也当是为自己未来找个后路，免得最后落得被人吞噬的下场…… 黄家007最初是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就觉得很委屈……凭什么啊，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家庭，自己的成就，就这么白白让给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了？！ 但是再冷静下来想了一想之后，似乎还真是只有这么一个办法。 把厉害关系在心里过了一道，黄家007咬牙，毅然点头：“行啊，只要大家能分开” 第一个太辛苦妹妹，第二个选择范围又太小……他其实只希望自己妹妹能做个平凡人就好。 风小小默然：“……第三条路，你只需要微笑接受命运的安排就好了，维达尔其实人不错的。” 在孙元昊险些暴走掀桌之前，007以记者的敏锐分析本能插嘴：“不是听说有三生石？按优先级来算的话，如果那上面也刻了孙妹妹和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怎么也该能洗掉红线的影响吧。” “这么一说好象也没错？！”风小小认真思考起这个可能性来：“虽然有嫘祖曾经挣脱的例子在前，但这主要也是因为羲哥的等级超过法则范围太多……好象可以试试。” “也好。”孙元昊勉强接受，松下一口气后终于有心情开讥讽模式：“那是盘古顾虑不周，没算到嫘祖会趋吉避凶……若他真有心，把自己和女娲的名字刻上不是更好？！” 风小小还没说话，旁边一团黑雾涌出来，盘古又把007顶下线了。拍案叫绝：“此计甚妙！” “……”( 362 改邪归正？ 大的思路方针一旦定下，其他细节就都好解决。 比如入道前的准备工作，这个找武哥，入道后的具体修行，这个找伏羲。 而在入道修行一段时间之后，积累到相当境界了，自然就可以转职……换句话说就是脱离现在肉身——女娲专业造人啊，捏巴捏巴弄个新肉身还不容易？！如果手工好话还能再现007现在容貌，直接顶用原本身份……反正盘古用了人家身体后也会变成小嫩脸，完全不存在双胞胎纠纷。 前前后后一整条流程都给安排妥当了，黄家007如果这样都还扶不起来的话，那除非得是笨到一定境界的阿斗再世。 一切拍板定案，只等开工，但是在想到 第 365 章 的，接下来的问题就丢给风小小等人了，反正等伏羲接手讲道还得等黄家007先修炼出内息并入道之后……单是这一过程起码就得小半年甚至有可能一两年，现在当然没伏羲什么事情。 大神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离开，留下风小小和另外两个人面面相觑。 黄家007不是十分了解情况，但住了这么几天也听说过武小哥的威名。 孙元昊则是之前和对方交过一次手，对其**的身手及更**的顽固思想尤其深有体会…… “咳咳！我觉着吧……男人应该有责任感。”沉默良久后，风小小终于咳嗽一声打破僵持凝固气氛，认真道：“比如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就是最基本的担当！” 孙元昊头一次觉得自己和对方其实也有意见一致的时候：“……赞成+1。” “……”黄家007狐疑看两人：“这事情是不是另有玄机？” “这个玄机……”实在不好昧着良心扯出这么大的忽悠，风小小于是尴尬转头，把问题抛给孙元昊：“元昊，你怎么看？” “是纯爷儿们就雄起！”孙元昊果断煽动。 “……”黄家007谨慎沉默半分钟：“我看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好了。” …… 要搞定武小哥，其实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虽然一般江湖人士和那些爱违纪乱法的人在其眼中就是个渣，但如果是良好市民的话，武小哥很多时候其实还是很愿意给点面子提供援手的。 所谓锄强扶弱，武哥不仅把前者坚持做到了极致，对于后者也几乎做到了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大限度。 ……当然，即便如此，想在其面前谈起关于鬼怪这种比江湖人士还要违纪乱法的存在话，那仍然是相当有挑战性的一件事情。 “你说这个江湖垃……这个人，要拜我为师？”第二天巡逻后的武小哥被风小小拉进后院，一不小心就听到了这么个新奇的请求。 绕着黄家007走了一圈，从头到尾扫描个遍，最后武小哥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这个做了记者的江湖人他倒是也有过耳闻。 作为披露社会黑幕的无冕先锋，老实说武小哥对他印象比其他江湖人倒是好多了。毕竟对方不像其他大多江湖人一样喜欢隐居，然后抽冷子出来干个坏事破坏下社会秩序什么的……反而言之，人家新闻记者这一行倒还算是比较维护社会形象的那一种群体。 但是就算这样，黄家007毕竟也是江湖人，他不热衷于主动出去找事，但偶尔有大活动的时候被拉住，人家也是不会拒绝的。 所以武小哥所谓的好印象也只能是相对而言的评价——勉强算是可回收型的垃圾吧！比那些人渣好上那么一点罢了。 黄家007笑得尴尬，风小小则笑得灿烂，点头接话：“是啊武哥，小黄说可仰慕你了，想在你手下学点真本事。” 大家之前商量好的法子，就是先不提以武入道的事，按照武小哥的套路练出内息再谈后面的事情。 **一样的情况下，没理由人家能到了炼气境界，黄家007反而不行啊。 就算最后真是不行，那也等有一定基础后再说比较好，免得万一人家以为你招摇撞骗，到时候什么都捞不到…… 就是在这样的思路下，黄家007最后尴尬的站在了这里。 “真本事……”武小哥唇角一掀，从齿间呵出了一个嘲讽的气音，斜睨站得分外僵硬的黄家007一眼，而后手从裤兜里伸出来，掏出手机熟练调出储存文件，低头看了眼：“原名黄缄言，化名黄盘……”说到这里抬头鄙视了007一眼。 007泪流满面自觉无比冤枉，哀怨目光顿时扫向风小小。 风小小干笑：“误会，误会……”她以前哪去留心过人家叫什么名字来着，本来差点还以为对方真名就叫007了。再加上当时正好为盘古的事情头大，再碰上武小哥来问住民，于是自己随口就把黄家007和盘古名字揉一块儿报了上去…… 武小哥恨铁不成钢看风小小一眼，仿佛在看一个涉世未深又格外好骗的心地过分光明少女。 不过大概是想到要给风小小留点面子，武小哥忍了忍还是跳过这一茬，继续捏着手机对007也就是黄缄言冷笑：“岭南黄锡祥的后人？！我记得你们家擅洪拳吧，除此之外还传了五郎八卦棍……”手机一合，武小哥笑意冷然看007，意味深长又重复了一遍：“……想学真本事？！你意思是想说自认黄家本事不够？！还是打着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目的？！” 内心表酱紫阴暗啊亲！ 黄家007庐山瀑布汗，简直觉得没法和这人沟通。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有个自己一直看不顺眼的人突然跑来说衷心仰慕他，想改投他门下学点本事什么的，黄缄言自己也是绝逼不会相信的…… 风小小拽拽武小哥袖子，把这一脸不耐烦的年轻人拉到一边说悄悄话：“其实是这样的，黄哥本来不是做的记者么，你也知道，那行当见识的社会黑暗面多了去了，他偶尔就会有些为民请命冲动之类的……但是江湖人办事毕竟不能过明路，黄哥又不大喜欢遮遮掩掩的，所以就有意投靠六扇门……” 武小哥对于风小小会知道六扇门的事情并不意外，但听到这样的理由却让他相当惊讶。 看了风小小一眼，后者努力睁大眼睛表示自己真诚态度。武小哥本来对她印象就好，根本不会往对方在扯蛋这一方面去想，于是如此这般，他还当真开始思考起这一番话的真实性来…… 黄缄言一直在做新闻记者，还是那种致力于披露社会真实黑幕的记者，正义性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事实上要不是江湖人经常凭着冲动行事的话，刨开他们时不时扰乱社会秩序这一点，这帮人还真是没有什么太过阴暗的心理。 武小哥心里暗暗先给盖个认可戳。 接下来是第二点，为民请命冲动的说法……这一点基本类似上一条。 按照之前这记者的行为模式，想要做更多事情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而对方之前既然做了记者，对于法制规章的理解度应该也是够的。 记者号称无冕之王，八卦周刊之类的不算在内，社会新闻版面的倒是确实大多有一腔热血，笔锋犀利敢言人所不敢言……那么这妹子说的第二点大概也是可信的。 再盖一个戳…… 至于说加入六扇门……说实话，六扇门虽然最近吸纳新血比较少，但最初的构成确实多是由归顺朝廷的江湖人士而来。 既然以前有过，未必现在不会出现新人…… 一、二、三条细细想过去，武小哥突然觉得这个其实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主意打定，武小哥对阴谋论仍持观望之保留态度，但表情已经好上了不少，也愿意大方给黄家007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于是对风小小点点头表示领会之后，武小哥扭头冲黄家007一抬下巴，开门见山直接问：“那垃……小子！你真有心加入六扇门？！” 神马情况？！ 黄家007还没反应过来风小小随口就把自己给卖了，被这突然一问给砸得有些头晕眼花。 风小小怕他坏事，忙点出一个神助攻：“黄兄弟，我已经把你想加入六扇门为民请命维护社会治安的事情告诉武哥了，他觉得你觉悟不错，有心给你个机会……”(。 363 网络线索 加入六扇门？？？ 黄家007其实能够理解风小小的想法。 进了小武哥手下的话，学内家功夫的事情自然是解决了。人家毕竟也得给新投靠来的人一些好处，就算留个一招半式杀手锏什么的，粗浅基础肯定还是不会吝惜的。 不然大家凭什么白白的为人民服务？！ 六扇门属于有编制岗位，要求全职工作，可不比江湖人各有营生，行侠仗义只是个兼职不影响收入生活……要想马儿跑，自然得先给马儿吃点草。 在对黄家007而言钱财已经不是重要筹码，反而是性命危在旦夕，急需武小哥指点的情况下。加入六扇门换得对方传授些东西，自然也就是比什么都要重要的事情了。 但是、可是、可但是…… 六扇门在江湖人口中可是向来不屑的朝廷鹰犬啊！！！ 黄家007简直要抓狂，就算他心里的理智明白这是最合适的选择，内心情感一时之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武小哥只以为风小小刚才那几句话是因为热心想帮黄家007说好话，于是对对方擅自替自己许诺“给个机会”的事情也就并没有否认。 静静等了一会儿，眼看着黄家007的脸色忽青忽白忽红忽紫……就算武小哥肯认为对方其实只是不好意思，这个不好意思的时间之长也已经足够让他不耐烦了。 一个大男人墨墨迹迹跟老娘儿们似的，你烦不烦！ 武小哥“啧”了声，看眼时间后跟风小小告别：“我还有其他巡逻区，先走了。” 风小小简直想去把黄家007踹过来，勉强扯出个笑：“武哥再等等啊……” 武小哥摆摆手没说什么就往前院店面走去。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黄家007可以接受自己病死战死老死甚至莫名其妙被口水呛死都成，但就是不能被一个别的什么人悄无声息吞噬掉存在，连身家带**都变为别人的东西。 武小哥一转身，黄缄言也终于下定了决心，无比憋屈结巴喊：“武、武哥！我想拜你为师，请、请……” 后面的话实在憋不出来了，武小哥转身，扫了黄缄言一眼，唇角一挑：“拜师申请，这个是给我家的。我家族同意了你才能入门，拜师仪式上要广邀江湖同道见证入籍，还有拜师贴、压贴礼、入门三拜大礼……你可别以为嘴上说说就算完了。入我门者都是六扇新血，所以这段时间里你还得在六扇门实习作品行考核。这些你都能做到？！” 武术界向来讲究传承，拜师仪式也是十分重要，可完全不是小说里某大师路遇骨骼清奇主角，一时惊为天人死硬拉着要对方当自己徒弟就算完了的。 要想成为某师门正式**，师傅起码要有几年的多方面反复考察，一是决定是否收纳该**，二是考虑入门后如何有针对性教育。直到确认对方品行端正，符合条件之后，经门内人介绍，入门**本人写拜师申请，**和师兄们认可后才可以举行拜师仪式召告江湖……不经过这些百般折腾，哪怕你再是百年千年不世出的天纵奇才，人家也绝不会收你。 都是老名老姓的人物了，人家还怕教出一个绝世坏蛋糟践了自己世家名声。 所以武小哥这个并不是为难黄缄言，而是大家都有默契的流程。甚至由于后者在电视台的工作之正面性，他还连品行考核都给人抹了，不然的话更有得磨。 …… 在做好了将在以前认识的江湖朋友中公开丢人的决心之后，黄缄言记者含着热泪咬牙答应了武小哥的条件。 然后从那一天开始，他就成为了六扇门中的实习一员……暂时只负责文职工作的那一种。 “不好意思啊，因为对你身体里的盘古不大放心，所以我们暂时不能放你出门随便晃悠。”风小小托腮看着面前咬牙切齿正整理文档资料的黄缄言，没什么诚意的随口道着歉：“不过等羲哥忙完这阵子就好了，他说回头来给你制个符戴在身上，只要盘古一上线，玉符感应到后就会自己碎掉，启动传送阵把上线勇士送回复活点……是二哥提供的灵感哦，羲哥说挺有创意的。” “请不要套用网游设定谢谢！”黄缄言咬牙切齿，敲击键盘的力道之狠犹如在面对自己的生死大敌：“就算你没编瞎话说我不小心砸坏你家陶吧的古董以致欠下二十万债务必须在这里兼职偿还，短时间内那鹰犬头目也是不可能让我碰到真正重要和核心工作的……” 这就跟办公室新人一开始都要做些打印文件、复印合同、跑腿递审资料之类的烦琐却不太重要工作一样。 一来是在这些工作中让人尽快熟悉流程，二来也是由浅入深让其慢慢明白工作内容……至于老资历人都想偷懒和上司一开始其实并不会马上信任并交托重要工作之类的问题，那就属于另外一方面的考量了。 风小小瞄眼电脑屏幕上显示的长串名单和大包文件，而后真心为黄缄言默默点根蜡：“这6g的资料盘都是要重新整理出来的？！唔，确实辛苦了，不过我觉着你最好从现在开始改**度比较好，毕竟武哥未来将是你**兼上司，以后你还得在他手下讨生活……除非你想修到炼气就过河拆桥？！” “啪！”的一声，被质疑人格顺便被未来蓝图膈应一把的黄缄言一个激动点错到删除键……不是普通的回收删除，是粉碎文件的那种删除啊草！ “……” “……咳！好吧，我觉得我还是去前头店面看看好了。”风小小尴尬咳嗽声：“你继续忙，我去打电话先问问有没有好的泥土供货，回头一定帮你捏具超棒的肉身。” 黄缄言默默目送风小小离开，再默默把视线转回到不小心干净了一大片的文件夹里，三秒钟后，他终于默默的泪流满面。 关掉注定已经无法继续进行整理的文档，登上通讯软件跟京城总部要求重新发来一份资料，等待过程中，想到自己的苦逼，黄缄言忍无可忍冲上著名虚拟社区论坛，套个马甲就开始发贴： ——幻灭了有木有！！！ 齐天大圣孙悟空是个死妹控！二郎神牵土狗遛街把妹是老手！魔神蚩尤一推就倒真软萌不解释！伏羲妻管严就不说了，盘古2b熊孩子一点就炸毛啊！！！…… 发泄一通后终于舒畅一些，百无聊赖刷刷逛逛，等黄缄言想起自己还发了一张新贴的时候，重新上去一看，下面评论已经迅速堆起高楼。 在大部分“lzsb鉴定完毕”的水贴之中，时不时还夹杂了一些让黄缄言悚然而惊的回复。 “我是一个印度人，在某个圈内人都知道的基地已经工作了半年，lz是哪里人我想我大概猜到了，有时间一起喝水牛奶。” “路哥哥最苦逼，北欧是苦逼中的战斗机！” “ls+1……” “还好我大奥林匹斯还有雅典娜哥哥。” “不是听说那个pg现在很虚弱？难道没人去报仇吗？” “想报仇的都被**了。昨天似乎还看到哈提在北殿出没，可怜的被伏先生通缉的狼。” “咦？那样斯库尔岂不是很寂寞……” “今天大门密林处有party！美女多多，小曼姐倾情登场哦，有木有人来？！” “求加入！……” 黄缄言一拉数页，默默看完再默默封贴——尼玛现如今连网络上都如此不安全了，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一吐心中堆积的苦闷？！ 算了，还是干活吧。 而收到新文件包后就关掉网页的黄缄言所不知道的是，在网络另外一端的京城，某个类似工作组的办公室中，一个it男也正一边看着刚刚网络上被热议的那张贴子，一边打着电话：“武哥啊，你之前交上的那张拜师申请……嗯嗯，没错，现在我们考核组正观察着呢，不过你准备收的这个徒弟是不是精神或者智商有些问题啊？！” 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热衷神话故事，卖萌搞怪的……普通正常人能干出这事儿？！ 作为审查家族中各种成员申请的审批组，it男所率领的小队已经有快十年没做过拜师的申请审查了……更别说还是最难搞的那个武小哥要收徒弟。 不用说，这个当然得是小组本年度最关注任务！对于提交申请的那个勇士……24小时跟踪关注都还只是最基础。除此之外的网络、手机、信件……无论什么通讯方式，都别想有任何一举一动能逃过别人的双眼。 “如果不是精神有问题的话，那我估计着你未来徒弟口中那些伏羲、盘古之类的应该算是代号了……网上应和的人还不少来着，他是不是暗中加入了什么不和谐组织？！”it男正气凛然：“这样可不行哦，我们家族是不收有背景徒弟的。”( 364 躺枪帝 江湖武林在武小哥眼中就是全世界最不和谐的组织。 除了这个以外，黄缄言还能加入什么阵营？！ 别说后者如果真有什么不对，江湖和六扇门里面不可能得不到一点风声。就算再退一步说，如果他真的还有隐藏这么深的一手，能瞒过所有人耳目成为某不为人知的恶性团体成员的话，那么到时候恐怕不止是武小哥和六扇门，就连那些自诩正义的江湖侠士们也都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少tm放屁。”听出it男有扯蛋意思，武小哥一点没客气的冷笑声过去：“老子传申请的时候就已经事先说过了，这人是带艺投师……你以为他那‘艺’是自学成才？现在才跟老子说不收有背景人士是不是想找茬啊！” “大胆设想，小心求证嘛。”it男撇撇嘴，然后随口貌似漫不经心透了个料：“武哥这可是你开山大弟子，家族里昨天老中青三辈已经开会讨论过了，特意交代了咱们考核组这边要把人祖宗十八辈都给调查出来……我看老辈子里的几个人意思好象是看不上那个二手货，貌似有暗示我们组找茬，以达到给您换个徒弟的最终目标……” “……”武小哥对自己家人已经无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哎呀，武哥您其实早就应该想到的吧。”it男无奈叹口气：“您是六扇门总头目，座下又没收过弟子。所以按照常理来看，再按照你绝不可能放自己弟子去干其他职业的禀性来看。能当上您这里的头一号大弟子，别的不说，至少就坐稳了未来副头目位置……家里人肯把这事情让给其他江湖世家才怪了……” 有人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可并不是随便说说的。 六扇门中也有小官场……半是草莽半是朝堂。这个地位往差了说叫尴尬，但往好了说也可以叫左右逢源。 要换江湖人的影响力来比方的话，六扇门的总头目基本等于江湖圈子里的武林盟主……这其中可以操作的资源和权利就太有吸引力了。 武小哥这一代的年轻高手们都被他压得死死的，没人敢跳出来叫嚣。但即便如此武小哥也不可能干一辈子。头目的位置总得有下任的接班人。 在这种时候，武小哥的开山大弟子这一位置就实在是太吸引人注意了。 ……黄缄言从来没有想过拜个师也能有这么多的牵扯和麻烦。 除了注定将围聚到陶艺吧附近，虎视眈眈想取代黄家007未来弟子身份的六扇门各势力以外，另外一个阻碍007进步的重要因素自然就是盘古。 他都不用怎么捣乱，只要每天出来占几个小时的线，这就已经足够影响黄缄言的工作进度……一旦有任务拖延无法完成，其实习考核记录上就会如实被勾上一笔黑档案。 而档案攒个几笔之后，就算黄缄言再怎么辩解剖白，武小哥对他的印象也未必能好起来了…… 黄缄言注定充满坎坷的人生先不说。现在吸引风小小关注的另外一件事情。则毫无疑问是无尽深渊终于竣工并顺利划入神庭领域的消息。 “……其实所谓的划入只是指使用权。”杨砚边泪流满面啃着好几日没尝到的天朝风味饭菜。边口齿不清跟风小小解释：“所有权还是归人家的，毕竟塔耳塔罗斯终归是属于希腊籍……无尽深渊是塔耳塔罗斯化身，而塔耳塔罗斯又是希腊五大原始神之一。雅典娜当然是死也不敢把无尽深渊让出来的……” 由此可以轻易反推，一旦深渊所有权划入其他神系。也就等于塔耳塔罗斯被划入外系。作为希腊神系初始的五大原始神，无论是塔耳塔罗斯还是其他任何一人离开，对奥林匹斯都毫无疑问将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喝下一口茶冲下喉咙里食物，杨砚接着才继续说道：“而且因为我们占用了人家的特级监牢关系，我们阴曹的十八层地狱也要借给人家使用……比如说关押那些战败泰坦什么的，现在无尽深渊空间不够，连这些杂鱼也关的话就太浪费了，所以作为友好互换，老薛已经出面把这些罪犯都暂时引渡到十八地狱上刑了……” 等到奥林匹斯重新寻找到一个新的合适监狱的话，恐怕这中间需要的时间就不只是三五年的事情。 简单把谈判最后的结果和目前情况介绍了一下，正事说完，接下来就是期待已久的八卦时间。 伏羲回来之后很快就给黄缄言做好了设想中的触发传送挂坠，戴上之后的黄缄言今天已经去跟武小哥开始第一次实习巡逻。 房间里现在没有其他闲杂人等，杨砚看整个客厅除了自己和风小小外就只有个田螺，于是很鬼祟对风小小招招手，杨砚等人凑过来后才小小声披露：“我跟你说了你可别说出去……哈迪斯和他老婆珀耳塞福涅没准这阵子就要离婚了……” “噗……” 风小小果然被呛了下，回过神里后的第一反应也是忙捂嘴看下周围，而后才跟着压低声音：“不可能吧，你是不是弄错了？” ……神氏的婚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只考虑感情问题。 尤其是希腊神话当中，给老公老婆戴绿帽子的神氏多了去了，男神女神除了几个格外有节操的以外，其他人的私生活简直就都是一片混乱。 比如珀耳塞福涅，和别的女神抢过男人，又和别的男神生过孩子，除此外不仅长年和丈夫分居，还强势干掉了丈夫身边的所有情妇……但是就算珀耳塞福涅行事彪悍至此，照样还是稳稳坐住了冥后宝座数千年。 这不仅仅是因为哈迪斯所谓的痴情不改，更多的恐怕也是考虑到神氏们背后错综复杂的亲缘关系。 所以无论是从感情还是从局势上来说，哈迪斯和珀耳塞福涅实在都没有突然离婚的理由…… “虽然哈迪斯还没说，但我看着也**不离十了。”杨砚嗤笑声，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世外高人状唏嘘：“落入情网的哥儿们我见多了，哈迪斯脸上那线条就算再硬我也看得出来……”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杨砚神秘问风小小：“你猜猜老哈看上的妹子是谁？！” “……”风小小嘴角抽抽两下，沉吟三秒后果断答：“海拉？！” “！！！” 次奥！！！ 是谁？！是谁在自己之前已经说过这则八卦了？！ 杨砚惊讶看风小小，寄予厚望的包袱被人抢先抖了的巨大失落感瞬间涌出。 “本来你说那夫妻两个要离婚我还不明白是什么原因的，但如果是因为感情问题的话……”风小小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自己没猜错了，郁闷捂脸主动解释：“如果女方身份不够或者同属希腊系的话，哈迪斯根本不会和珀耳塞福涅离婚，毕竟按照希腊那帮人尿性，大家有几个长期情妇也都是很常见事情……而身份足够和哈迪斯并肩，同时又不属于希腊神系的单身女性，自然就只有一个冥界女王海拉……” 在不变身的情况下，海拉确实是一个十分耀眼迷人的美丽女性。当然，变身后她那腐烂的下半身和犹如死尸般的腐朽干枯身体就另当别论了。 俗世里的普通男性有时候会因为娶到的老婆化妆后修正率过高的事情而苦恼，就是不知道哈迪斯会不会也介意这方面的问题。 脑洞大开神游了一会儿，风小小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等等！”风小小露出沉思表情：“可能是我有些杞人忧天，但是二哥……你觉得哈迪斯会不会为了讨好海拉而想办法帮她逃出无尽深渊？！” “……” 按照哈迪斯的尿性，他要是真的和珀耳塞福涅离婚了，那绝逼是不会放过海拉的啊。 到时候恐怕人家抢也要把老婆抢回来，更别说只是帮未来老婆越狱这种小小问题。 杨砚突然感觉身上压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我看我还是去冥界再看一趟好了，之前回来的时候我就觉着哈迪斯似乎快要摊牌了，但是一时没想到在哈迪斯帮助下海拉可能会越狱的问题。” “慢走不送……”风小小同沉重。 事情总是在向最坏的方向发展，等到杨砚匆匆摘下水仙扎入冥界，过了将近两个小时又一脸难看的从冥界回来之后，风小小果然听到了自己不想听到的那个消息。 杨砚眼神复杂望向风小小长叹，他都不知道对方这究竟是料事如神还是乌鸦嘴……风小小大概也觉得在这方面铁口直断有些尴尬，灰溜溜打电话忙通知人还在店外的黄家007注意人身安全去了。 而接到电话之后，跟在武小哥身后亦步亦趋的黄家007别提心情有多复杂了。 这种时常躺枪误拉到**oss仇恨的爽感…… “等等，你是谁？”武小哥的声音突然打断007的走神。 365 表现 武小哥对本街来来往往的外国人几乎要多于本国人的现状已经习惯。 但习惯不等于喜欢。 在天朝国土上每天见到的五颜六色各种毛发眼球比纯种黑发还多，一时适应不过来话还以为自己这是出国了。 京城都没他现在待的这地儿牛b啊！ 再加上武小哥骨子里很有点儿大男人主义，又带上天朝上国的无原因爆棚自信，于是他对待国际友人时的态度难免就会有那么一点儿傲慢……这还算是委婉的说法，更直白的叫盛气凌人。 “说的就是你！”黄缄言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武小哥面前被叫住一个让自己脚软肝颤的脸熟美女，大六扇门总头目此时候正一脸看二等公民的蔑视目光肆无忌惮刷着仇恨，咄咄逼人问：“护照？入境证明？什么字号的签证？落脚地是本区的？有没有去派出所登记？！” 美女有些头晕，天朝土著一出生开始就有各种证件证明，稍微少了一道档案和资料都要折腾半天，非本国人士一般很少有习惯的。当然外国人管理在哪个国家都差不多，但她有个屁的证明。 护照？入境证明？！那是神马玩意儿！ 吊炸天的冥界女王表示老娘在本国本神系就是邪神即恐怖组织，哪个登记员敢作死的跑到她面前去要求做身份登记？！ 冥界女王又自豪表示老娘骑着中庭之蛇就可以环游世界飞越地球。 飞机？！轮船？！ 那种交通工具太不高端了，老娘根本不屑坐！ 所以看到这里大家应该明白了。这美女和她自己哥哥都是偷渡的…… “……不要妨碍我。”美女很快想起正事阴沉下了声音，无视了与自己完全不在一个脑波段的武小哥，锁定自己此行的目标——黄缄言，抬起下巴高傲冷笑：“我已经从地狱爬了回来，今天可没有人再能救你。” 武小哥不高兴：“不要转移话题，把你的证件拿出来，我要检查！” 黄缄言：“……” “怎么不说话？”美女高贵冷艳状对黄缄言不屑一顾，袖管中垂下的纤细手指上已经开始渐渐冒出尖爪：“难道是已经吓破胆子了？” “少给我装没听到！”武小哥不耐烦。手从裤兜里拿出来，下意识抚上指套：“拿不出证件就跟我走一趟！” 黄缄言：“……” “你逃不掉的……” “我给你最后五秒钟……” 黄缄言从头到尾：“……” “去死吧！” “胆子不小，竟然胆敢给老子装死？！！” 下一秒钟，向黄缄言扑来的美女被武小哥截下，转瞬间眼看就要杀个你死我活，而黄缄言则被武小哥嫌弃他妨碍办公的在迎战同时顺脚踢开到一边。 你们tm不要太过分！！！ 黄缄言简直快要崩溃。 而紧接着还有更加令他崩溃的事情是，武小哥身形刚刚飞窜出，还没来得及和美女进行真正接触，旁边就已经有许多条身形跟着飞出。男男女女都有，年龄普遍在16以上30以下。还有个小弟弟大概是刚从学校赶来的，其背后印着xx市x中之类字样的校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 “扫堂腿！” “窝心脚！！” “猴子摘……不是。大鹏展翅！！！” 各种南北口音热闹叱喝着。黄缄言面无表情在一旁看着武小哥瞬间被人群排挤出来，然后美女被淹没…… 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这些人当中有几张熟脸好象自己偶然间看到过，貌似都是六扇门那些传承家族里的后代小辈，或者最低也是和六扇门有不可不说的深厚渊源。 “你不上去？！”黄缄言站在一边的时候，身边有个妹子突然出声。他转过脸去，这才发现打酱油的不仅仅只有自己一个。 “没请教……”黄缄言伸手。 低头抱着一本ipad的妹子抬起头来，抿唇很文静一笑，和黄缄言握握手：“我姓桑，我们家也算江湖人。但没什么身手绝学，向来在六扇门只做文职类工作。” “桑妹妹好。”黄缄言相当自来熟的就近乎上了。顺口就提醒了一句：“既然是文职工作就站远点，那女人……有点强悍。” 一般江湖人大概也算是普通人眼里的蜘蛛侠档次了，但鬼怪跟这些江湖人概念里的高手根本不是一码事好吗。就算是这么多人冲上去，估计人家要解决也就是多吹口气的工夫。 桑妹子大概是没听懂黄缄言的忠告，要么就是听懂了没当回事，点点头出于回报也顺口道：“六扇门这一代的年轻一辈高手是武修最有成就，大家听说他最近有收徒意愿，而且要收的还是有一定基础的带艺弟子，所以其他世家都把各自有潜力的年轻高手送来了……你如果再不上去的话，名额很可能会被其他人抢掉。” 黄缄言这才知道为什么会半路杀出这么多人，仔细看了一眼，果然那些各家优秀弟子向自己看过来的眼神都是不屑一顾，貌似认为他没什么特别长处所以才连出招都不敢似的。桑妹子的提醒也让他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想来应该是为了展示一下自己实力，好打动武小哥改收他们……黄缄言突然有想去批发一箱蜡烛冲动。 就为了争取表现，于是主动去真正魔女面前刷存在感？！ 作死也不带这么直接的。 ……提前知道了某些重要剧情发展的人大概都会产生类似先知的得意心情，比如说黄缄言，看到围住美女的那一圈江湖高手在自己才说了几句话的工夫里就被群拍出来之后，瞬间他就有一种诸如“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闷骚自豪感涌上了心头。 桑妹子险些滑掉了手里的小平板，连小嘴儿都惊讶的张大成了“o”形：“绝……绝世高手！” “那美女比绝世高手还可怕哦。”黄缄言拉着妹子小心翼翼退开，忍不住又剧透了下。 海拉早就不耐烦这么多人挡着自己报仇了，但是逼退众人之后，那个原本一直和盘古走在一起的男人也飞身冲了上来，手上不知什么时候还提了一条隐隐附着上了破坏法则的镰刃锁链……哦，又是那些讨厌的东方修行者！ 戾气一瞬间涌上眼底，既然对方不是普通人，那她也不用像刚才那样留手了。 海拉张开手掌，本就锐利的指甲肉眼可见的又冲出了寸许，尖锐得如同十把锥子。 隐隐的黑色瘴气从脚下一飘而逝，武小哥鼻端敏锐嗅到一股类似**尸体的腥气。 “你杀人了？！”武小哥也怒了，这样的气味除非是长期接触尸体的人身上才会沾染，比如说守尸人，比如说殡葬师，再比如说验尸官……眼前美女显然不属于这其中任何一种。 那么只有可能是她以另外一种方式接触了尸体，而且不止一具两具…… 而对方手上异乎寻常的指甲也让他十分在意。难道自己一直以为是扯蛋的那些所谓修炼魔功会身体变异的传说是真的？！ 啧！原本还以为只是小说的夸张描写来着！ 手腕一甩一扬，小巧锋利的镰刃瞬间化作一道银光划破空间，眨眼间就缠上了美女的身体，可是下一刻武小哥扯紧锁链往回一收，却感觉不到手中锁链上传出的阻滞感，仿佛缠上的只是一团空气。 美女的身体如虚影般，以快到不可思议的极限速度出现在链圈之外，抬手一划，一把就精准的抓住了锁链，武小哥微微惊讶了一下，眼中明显看到对方握住的锁链部分竟然开始隐隐渗浸出不祥的青黑色。 那股腐尸的气味更加浓烈了。 这边两人交手也不过是电光火石间的事情，而黄缄言在旁边却已经惊悚得觉得像是过了一万年。 尼玛这武小哥万一要是真死在这里的话，不管六扇门还是风小小都绝对不可能放过他的！！！ 黄缄言压力山大，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就冲动的跑了出去：“呔！放开那只鹰犬！！！” 武小哥瞪过来了。 海拉也瞪过来了。 显然黄缄言对海拉来说更有吸引力，既然对方主动送死，海拉自然也就爽快抛弃了准备教训一下的武小哥，把手中的锁链一甩，她张着乌黑得显得有些恐怖的十只长长指甲就冲了过来。 黄缄言简直要吓尿。 他就随便喊喊的，这美女用不用这么听话？！ 生死攸关，二货黄缄言热血冲头后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收场了，而在这样的时候候，眼看再不反抗就有性命危险，一直潜水中的低调盘古也不得不冒出头来。 比刚才海拉脚下还要浓厚的黑雾涌出，瞬间弥漫了周围方圆十米的范围。 只不过前者带着的是**冰寒的阴冥气息，后者则更浑厚，透出的是混沌充实的法则力量。 海拉刚刚冲进黑雾，眼前就有一道斧刃的寒光闪过，而她下意识躲过这记寒光，顺势冲着那个方向划下十指的时候，却意料之外的挥空了…… 366 冥王的婚约 “才刚套上链子第一天你就想策划逃跑？！”客厅里正看电视的风小小惊讶看自己面前的空间猛然泛开波动，接着就是盘古提着大斧子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她被这人迫不及待的变身给吓到了，拿在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都忘了放下，啧啧称奇接着道：“胆子很大嘛，不过你就算要踩雷也不要这么急啊！”这明显就是在挑衅伏羲的节奏。 盘古很明显的愣了一阵儿，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脖子上被伏羲套了传送符器，在变身的那一刹那，符器感应到他的灵魂波动取代黄缄言出现之后，传送的阵法就自然的将他给送回了陶艺吧中…… 当然，现在考虑传送事件之所以发生的原因并不是最主要的，更关键的问题在于他传送的地点是在大街上啊有木有！！！ 盘古一瞬间突然被自己想到的这个关键给惊悚了。 从之前他会派人主动去狩猎那些有可能成神的江湖人就能看得出来，盘古是十分讨厌这世界上出现新神的。 所有都没有存在的必要，所以他要清理掉他们。 所有都将不复存在，所以这世界上的人们也只需要一如既往的无知下去就好。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自己可能曝露了这一点？！ 大街上的人们会怎么推想他突然凭空消失的这件事情？ ……刚刚从危机中苏醒，还没来得及解决前一件头疼的事情。盘古马上就发现自己遭遇了更加严峻的事态。 风小小眼看着盘古的脸色一会儿一变，实在无语了，干脆把吃了一半的苹果先搁到一边，起身过去看了看后者脖子上的项链：“看上去还行，里面剩的力量还满充足的，大概可以再把你传送个十次八次……但是不知道羲哥跟你说过没有，这个阵法每触发一次的时候他都会收到感应，所以现在。你戴上链子头一天就企图逃跑的这件事很可能已经惹怒羲哥了。” “我没逃跑，是有人想刺杀我的肉身！”盘古条件反射的赶紧解释，而后突然发现不对，这样急着辩解似乎显得自己有些怯场，忙再咳嗽一声，故作勇敢哼道：“就算是我要跑，他又能耐我何？” 这句话音刚刚落下的下一时间，陶艺吧后院里骤然绽开的巨大地缝告诉了盘古——伏羲他亲自回来解决这件事情了。 “羲哥！”风小小抬手冲刚刚从地底奔出的战车挥了挥手，看着战车上的长发男人果然一脸寒意的跳下车来直直走到盘古身边。显然是对对方居然在第一天就触发阵法的事情相当不满。 “你想如何！”伏羲走过来，开口的第一句话中就充满了杀气。 盘古拎着大斧子抖了个，色厉内荏的强作出英勇无畏的姿态：“事急从权。我自有要做的事情。何须一一向你解释？！” 说是不解释，其实还是暗暗的透露了自己其实是不得已才变身的，绝对不是真有意要越狱逃跑……盘古虽然死要面子，但也知道黑锅这玩意儿不好背。 伏羲抿了抿唇露出隐忍的表情，眼看怒火就要按捺不住了，风小小接了个电话忙上来打圆场：“羲哥羲哥。盘古不是故意要跑的，刚才二哥打电话说他家过来送东西的司机看见有个外国女人在街上和武哥他们打架，后来我们店的黄缄言放了个烟雾弹，再后来人就不见了……初步怀疑是海拉越狱来报仇！” 清白！你果然没有抛弃我！ 盘古暗暗松了口气，瞬间抬高下巴哼了一声。一副“你们全都冤枉了我，只有我是清白无辜的好人”的姿态。 “海拉？！”伏羲注意力总算转了过来。眉间略带疑惑：“这又是哪方毛神？！” “……”是家里神系被杀，想要报仇不成却反而被你强势丢进无尽深渊的那个倒霉妹子啊亲…… 风小小为北欧邪神们的低存在感默默无语了半分钟：“就是你前阵子丢去无尽深渊镇压的那几人中的女人。” 目中无神的伏羲这才终于把人和名字对上号，露出恍然表情，而后冷哼：“她竟敢违抗禁押？” 这种不合理要求，只要是正常人都会违抗的。 不等风小小开口多解释个几句，伏羲又想起另外问题：“深渊之主算来也是强者，怎会压不住那毛神？” 难道说他看走眼了？！ 其实混沌碎片化身之一的原始神并没有那么凶猛？！还是说那个女人的底牌比她表面上看上去的实力还要多？！ 风小小尴尬咳嗽了一声：“这里面的原因其实有些复杂，简单归纳下来的话，主要就是因为一些情感的纠葛……” “……”伏羲默默的看了过来。 风小小不得不再咳嗽一声，解释：“塔耳塔罗斯是奥林匹斯神系里的深渊之主，虽然是原始神，但也属于那个神族中的冥界体系……而哈迪斯是奥林匹斯的冥界之主，无尽深渊就等于是在他的地盘里，虽然他对塔耳塔罗斯来说只是一个晚辈，实力也不如前者，但如果是哈迪斯的命令话，基本在冥界中还是很少有做不到的事情的……” 既然哈迪斯当年敢从大地之上、得墨忒耳手里绑走一个珀耳塞福涅。 那么到了现在，他自然也敢从无尽深渊之中、塔耳塔罗斯手里再偷走一个海拉…… 哈迪斯娶前任冥后的时候除了好感外更多还是因为利益，但到了后者的时候俨然就已经是真爱了。 要操作也很简单，他只需要在一个合适的时候将无尽深渊中关押海拉的地方种上一片水仙即可。 塔耳塔罗斯虽然很尽职的按照伏羲要求关押着罪犯们，但论起亲近度的话，显然他和哈迪斯才算是一伙的。 鉴于哈迪斯是直接将海拉定位成了未来的冥后，再鉴于对方也并没有直接过来要求自己徇私枉法而是使用了一些小手段……所以如此这般，考虑到哈迪斯把人带走后大概也是直接禁锢在冥界之中，塔耳塔罗斯自然也就当是对方换了个大一点的囚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没看到的就这么放过了。 风小小把之前杨砚告诉自己的事情再对伏羲又说明了一道，很快让后者明白了出现这次事件的背后真正原因。 伏羲一挑眉还没给出个什么反应，知悉真相后的盘古已经大怒：“如此肆意妄为，任凭情感驾驭于理智之上，甚至做出以权谋私的事情，那厮还怎么配做冥界之主！” 风小小总觉得他这话似乎有点儿指桑骂槐。 而且盘古的反应似乎也有些太大了？！神话故事里似乎没听谁说过他是去死去死团团长吧。 …… 陶艺吧里的几个人正在讨论事情时候，街面上的黑雾一消失，武小哥等人顿时也发现了黄缄言的平空消失。 “烟雾弹？！”武小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就是以科学的解释推测出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海拉当然最明白这不是所谓的烟雾弹，刚才的黑雾明显是过于强大的灵魂被激醒出来时四溢出能量的结果。 那个屠灭了北欧阿萨神系的凶手终于出现了，可是在她冲进黑雾的一瞬间，对方却又立刻的消失。 海拉可以确定当时并没有人从黑雾中逃走，那么就是法则切换了空间？！ 除了把自己摁进无尽深渊的那个男人以外，连这个凶手也是能够任意操纵法则的强者吗？！可是在上一次碰面时对方明明还没有完全觉醒…… 海拉正在胡思乱想，一个全身罩在黑色袍子里，仅仅露出一张脸的非主流打扮外国人执着马鞭走了过来：“海拉小姐，我们该走了。” 海拉认得他，这是哈迪斯的车夫，当初把她从无尽深渊带到冥界的人就是他。 “你来做什么？”海拉瞬间警惕，手上的指甲飞快的重新弹出来：“我是不会嫁给他的，而且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可是您吃了石榴。”车夫就事论事，耐心的解释：“还是整整一颗……您永远都不能再离开殿下的身边，这是契约。” 次奥！ 谁说吃了颗破石榴就是订立契约？！ 海拉气急反笑：“我也是冥界之主，你的殿下想娶我？那就到北欧的冥界来吧！” 攻受……啊呸，不对！户主问题是很重要的，在男女双方各自属于事业型强人的情况下，究竟谁才是应该附属过去的那一方就成了关键性的问题。 “这个问题您可以亲自和哈迪斯殿下去谈。”出于对强者的尊重，还有对未来冥后的尊敬，车夫不得不好声好气的继续劝说道：“但是现在您必须要跟我离开……把您关押起来的那位东方主神已经回来了，不久后也许他就会来将您抓回深渊，现在只有哈迪斯殿下能庇护您。” 海拉沉默。 武小哥完全听不懂外国话，只知道又出现了一个不审分子，而且还和前一个危险女人有牵连。 “你！”武小哥怒了，这些人当自己死的？“护照？签证？入境证明？统统交出来，不然就跟我回去！” 367 江湖人嘛，大家都知道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讲究的就是一个勤学不辍。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等必须活动以外，他们的其余时间中动态活动是练外功，静态活动就是练内息。 再再加上义务教育、大学课程、工作上班等等等等……可以想象，这些江湖人有时间充实自己文化素养的机会真心是不算多。 尤其是小语种外语这样的小资属性，那就更是不在江湖人的培养考虑之中了。 海拉口中的是卢恩语，而车夫使用的则是古希腊语。 两者之间可以交流，完全是因为其作为神氏的时间实在漫长，而以往各神系之间又偶有信仰业务往来的关系。 卢恩文字存世已经不多，普通人显然没什么机会接触，但是古希腊语的教程在俗世界还是有的。 桑妹子作为在场江湖人中唯一走智慧型路线的异类，此时就正怀抱着ipad，不动声色退到武小哥身后，默默用心记下车夫口中对她而言略显惊悚的信息。 由于距离有些稍远，再加桑妹子没有过多锻炼外家工夫，五感并不怎么敏锐关系，她能听到的内容并不多，但只有断断续续的一部分也已经足够了。 哈迪斯、东方主神、契约、深渊…… 如果这些不是某恐怖组织当中使用的隐晦指代性暗语的话，那么其中所指示出的事实显然就有些骇人了。 既然同样是六扇门系统，桑妹子这属性理所当然是和情报系挂钩的。别的不说，之前安排监控黄缄言的工作人员里就有她一份。只不过领头的是武家人，主要考核的是黄缄言弟子属性，而她只是下属一员，主要考核的是后者六扇门候补资格。 此时，桑妹子就正竖着耳朵，一边光明正大窃听，一边手指不停在自己的小平板上做着简要记录。而黄缄言的考核记录档案上，已赫然被其标注了一个“需重点观察”…… 车夫如同没有听到武小哥的质问声一样，依旧对海拉问道：“海拉小姐。您考虑好了么？！刚才是我亲自将那位主神送了回来。他们现在正在讨论您的越狱，也许马上就会过来了。” 海拉一咬牙，伸手拉起车夫的手腕：“带我去见哈迪斯！” 在没有成功报仇之前，她绝对不能死！ 车夫一掀袍子。巨大的黑色烟雾弥漫开来。武小哥简直要气疯了。这群人个个都把烟雾弹放身上是什么意思？莫非是随时做好干坏事准备？！ 就在武小哥杀入烟雾中心同时，有了之前眼看黄家007逃脱经验的桑妹子也飞快掏出一副眼镜戴上。 该眼镜主要作用是热感成像，不管是在视线障碍多么严重的地方。它都可以穿透障碍物，直接看到因人体温度残留在空气中所形成的影象。 换句简单话说，这道具可以免疫烟雾弹状态。 可是令桑妹子惊讶的是，她在眼镜中看到的不仅仅是武小哥和另外两个人，还有四匹骏马的轮廓。 这大街上哪来的马？！！ 眼前看到的事实太过挑战常识，桑妹子险些被吓得摔掉了眼镜。 更奇异的还不止这些，那两人和四骏马的体温居然都有些偏低，在眼镜中形成的色块与武小哥的鲜红简直截然不同，就好象他们都是什么冷血动物一样。 仗着眼镜的便利，桑妹子能看到的比其他人更多，所以她清晰的看到武小哥在离这两个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不知是被什么阻拦了的样子。 紧接着对方抬起手来，似乎是握着镰刃狠狠的向下一劈……下一秒钟黑雾中就传来了木材金铁被劈割后发出的巨大撞击声。 刚刚跳上车辕的车夫怒了：“这可是哈迪斯大人最喜欢的战车！！！” 卧槽！！！ 主神坏也就算了，可是这东方土地上怎么连个凡人都如此凶残？！ 海拉顺手在车驾后划去一掌，武小哥虽然看不到，但凭借耳边听到的风声和对危险的直觉，还是敏锐的向后跳开一段距离避开了这一击。 他就听到那个男老外用外语吼了一句自己听不懂的话，自己劈到的究竟是什么也看不清。 为巩固战果，武小哥跳开之后也没闲着，顺手一锁链冲着刚才的方位又甩了了过去。 可是黑雾中传来战马嘶鸣声后，“轰隆隆”的似乎是遁向地底的一阵声响之后，他挥出去的这一击却落空了。 ……黑雾足足弥漫了有一分钟后才逐渐散去。 地面此时已经重新恢复平整，除了地面上遗留下来的几块碎木块以外，另外两个人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武小哥捏着锁链镰刃都快气得发抖了：“这些垃圾居然敢在我的地盘嚣张？！” 挑衅！这绝对是红果果的挑衅！ 桑妹子从眼镜观看的影象和自己听到的声音中能得出的情报更多，但是这些东西却不是可以诉诸于口的。 先不谈忠诚的问题，关键的一点是，她说了，有人会信吗？！ 江湖人虽然很有几分古风行事，但说到底也是不敬鬼神的多，否则大家多多少少都背了一身杀戮煞气，怎么就没人想着收敛一点？！ 同样是不敬鬼神，现代人是因为讲究科学，而江湖人则是因为更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他们不信，自己这一番话说出来就是妖言惑众居心不良。若他们信了，凭这些人的嚣张狂妄，乱子说不定还会惹得更大…… 桑妹子默默取下眼镜收回怀中，想了想后轻叹一声，还是决定先自己看一段时间再说。 就算真要上报，她最起码也得知道该把消息上报给谁才能保证自己的最大利益和安全。 而就目前来说，她唯一的同盟恐怕就只有那个黄缄言…… 武小哥气完回头，看见桑妹子才反应过来点儿什么，走过来问：“你刚才看见他们往哪跑没？” 桑妹子毫不迟疑的淡定摇头：“眼镜坏了。” “……”武小哥郁闷：“六扇门经费被克扣了还是你被那些脑子里只有肌肉的猩猩排挤了？！这种重要道具怎么不注意更换！” “是我的错。”桑妹子赶紧认错，ipad收回小包包里认真道歉：“之前发现有点小问题，还没来得及修。” 还好武小哥对妹子还是比较宽容，尤其对方还是个柔弱属性的。既然对方主动承认错误了，他也就没像教训糙汉子似的骂上一通，自己磨牙一阵后无奈挥手：“算了。” 完了手一插兜，目光转到被海拉撂倒一地的年轻精英们身上，愤怒的炮火这才找到发泄的目标。 “一群垃圾！”武小哥开嘲讽模式直接放嘴炮：“一个女人就把你们放倒了，我还能指望你们点儿什么？！” 桑妹子淡定补刀：“也不是他们的错，可能急着在您面前表现，所以冲动了那么一点儿。” 智慧派和武力派的矛盾由来已久，后者觉得前者身手实在给武林抹黑，前者也觉得后者逗比低智商简直无法沟通。 虽然大家平常并不会故意给对方制造麻烦，但有了机会的时候过过嘴瘾还是可以的。 从同样不待见身手高强者这一点来看，其实桑妹子和武小哥真不是一般的合拍。 也因此武小哥在六扇门中时对对方多照顾一些也就成了常事。 “就这些人也想拜到我门下？！”武小哥一句话直接秒杀了在场众人：“照程序先进六扇门实习一年吧，身手看得过去再说！” 话音刚落，地上一票苦逼当场脸就皱了。 大家在各自家族里好歹也是精英子弟来着，不然谁好意思送出来丢人现眼啊。而精英嘛，因为天分高的关系，家族资源倾斜自然也不是一般的严重，这下可好，在家里好吃好喝的，巴巴跑过来给人当跑腿的了…… 桑妹子不管他们，掏出ipad很听话就把这些人的档案都编进了实习区，不动声色就给黄缄言清理掉所有竞争对手。 这边的事情刚刚落幕没多久，还没等武小哥叫人过来清理街面顺便接伤员回去，不远处伏羲果然出来了。 除了之前出门的杨砚以外，风小小和黄缄言都在后面跟着，一是来看看情况，二也是怕万一真打起来的话没人圆场。 盘古早就下线猫着去了，黄缄言充分发挥演技，到了现场一看情况就猜到海拉估计已经跑掉，别的不说松了一口气是肯定的……只要不现场冲突，这下还不是由着自己随便编？！ 于是他义正词严的就小跑过去了：“武哥这是怎么了？！我刚才看情况危急，忙去陶艺吧请了风先生来当救兵！” 武小哥眼一眯：“……救兵？！” 什么时候他治安也需要别人来当救兵了。 伏羲也淡定，走过来后目光静静在周围转了一圈，最后落到武小哥头上：“是北欧的那女人？” 武小哥没说话，桑妹子已经抢先代答：“是的，这位……先生？！”( 368 座驾 桑妹妹也看出来这片区的水深了。 她甚至不明白之前的武小哥究竟是怎么把这龙蛇混杂的地头镇压下来的，反正就桑妹妹自己的看法，别说是一个简单的江湖人或六扇门，就算武林盟主来了，到这妖魔遍地的地界儿上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但……看武小哥现在在这里依旧如鱼得水横行霸道的样子，要说单纯是人家让着他绝对不可能，就算再怎么走智慧路线，桑妹子好歹也知道只有硬拳头才能撑得起直腰杆。 把俨然已经低估的武小哥先放到一边不说，另外让桑妹妹感到纠结的自然就是这条街的住民本身。 一个不明底细的黄缄言，两个有着非常手段的疑似非人类外国人，再有这些能把俩外国人和黄缄言一起镇住的陶艺吧神秘人士…… 这世界变化得真心快，一眨眼就让自己有些接受不来了。 正因如此，所以桑妹妹眼中此时所看到的这长发帅哥也赫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她都有些担心自己的这称呼可能不敬，或者跪下来抱大腿喊声“大师”或“大神”什么的会不会更合适点儿？！ 这边的桑妹妹正大开脑洞，那边伏羲得到确切答案后已经微微点头，又开口问道：“她去何处了？” 桑妹妹小默了下，这一口小文言文飚的，一听就带着股刚出土的老文物气息……不过问题还是要回答，于是整了整思绪后桑妹子开始报告：“有个黑袍子的希腊人过来把刚才的女人带走了。那个男人身高大约是187，黑发，小卷及耳，看鞋印体重应在90kg左右，手上拿了一条皮制马鞭，鞭长估约二米，三围应该是……” “好了我们知道是谁了！”风小小忙干咳几声打断分外专业的桑妹子。 外围一票江湖人集体对桑妹妹肃然起敬。 武小哥不是很满意看了桑妹子一眼，他主要是为这个属于六扇门系统的情报人员居然主动配合外人而不满，先不说自己这个上司还在一边，她这行为多少有点不给自己面子。就算单从职业角度来说。这些内部信息也是不应该随意透露出去的。 风小小没注意到武小哥难看表情。扭头跟伏羲总结：“羲哥，听这描述应该就是那车夫吧？！” “是他！”伏羲脸色也难看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敢耍花招。 尤其这人前脚刚把自己送回来，在明知道自己会追究这件事情的时候。又保持了缄默后脚就溜出去把人偷渡走……就算那女人再是哈迪斯的真爱。这种行为也绝对不能忍。 风小小倒吸一口冷气。对这车夫的作死勇气点上一排蜡：“那我们……”要不要现在马上回家把那胆敢偷渡罪犯的车夫召出来……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武小哥终于忍无可忍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武小哥被忽视许久。从一开始听到所谓救兵时的不爽心情压抑到现在终于爆发。 风小小、黄缄言，外加一个似乎看到新世界大门的桑妹子集体**一紧。 在这种时刻，还不等大家想好解释的理由，伏羲已经淡淡一眼瞥过去，理所当然的冷哼道：“不过是一个胆敢破坏规则的小贼罢了，我自会让他们知道触发法则的后果。” 语气十分之嚣张，表情也十分之嚣张。 风小小简直都要做好拉架的准备了，但武小哥奇异的竟然没有立刻暴怒，反而诡异的看了伏羲一眼。 对方要说是私人恩怨的话，武小哥当场就能把他绑了。就算再加个替天行道的名头，在武小哥这里也只能是换来被多踹几脚。 可是伏羲提到规则……这个倒是戳中了武小哥的爽点。 当然这个局面还是因为他暂时不知道对方的前半句“吾即法则”，紧接着下来的后半句才是现在说出来的这句“犯法者诛”呢！ 于是在武小哥的眼中看来，伏羲虽然依旧是个刺头，但好歹算是难得有原则的刺头了。 至少比江湖中那些垃圾好点儿！ 想到这里，武小哥难得主动给了强者一个好脸：“你……觉悟不错，但是这种事情还是交给相关部门就好。”真有心维护法秩的话可以加入六扇门嘛，表自甘堕落玩个人英雄主意啊，否则继续下去的话，很容易就会被拉低到江湖中那些杂碎的档次了。 “……”风小小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个美丽的误会。 而桑妹子看到伏羲淡淡的皱了皱眉，忙乖觉的圆下了场面：“武哥的意思是集体力量比较大，维护社会秩序也会更加有力度……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们还可以互通有无。” 双方按照各自的思路，都觉得桑妹子这话说得不算难听。 武小哥就不说了，就算伏羲这样觉得自己完全不用靠别人插手的，听了顶多也只觉得人不自量力、多事，却不会想到对方有挑衅自己的意思上去。 风小小拽拽伏羲袖子凑过去：“我们赶紧回去把马车叫出来，说不定还赶得及把人逮住。” 伏羲默默同意老婆想法，点点头不再废话转身就走。 武小哥虽然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些人突然离开是个什么意思，但想到刚才听对方话中意思似乎还挺像个样子，于是也没有纠缠，只拽住了黄缄言：“哪儿去！” “咦？我当然是回去啊，大家不都走了，我……” “还没有巡逻完！”武小哥果断喝止，顺手就把人拎走：“还有刚才事情你还没解释，关于那女人的问题，你必须得做个笔录……小桑！” 桑妹妹清脆应道：“在！” “给他加笔记录！”武小哥丝毫不容情面：“先留组观察，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再提拜师和入六扇门的事情！” “不要啊，我是冤枉的！！！”黄缄言泪奔。 望着远处头也不回的伏羲，还有虽然回了头却只是幸灾乐祸招招手就走的风小小。 黄缄言心里头次升起了和盘古几乎完全相同的心声——草！天杀的狗男女！！！ …… 回到陶艺吧的时候，伏羲二话不说的直接走向水仙花田，抬手一招就掐下了一束水仙。 风小小本来还以为冥界战车八成不敢再来了，没想到的是，地底“轰隆隆”的战车声响居然真的再次传了上来。 地面开裂出巨大的缝隙，紧接着在风小小惊讶的目光中，一驾明显比以往战车灿烂许多的金黄色战车冲出了地面，而且前面拉车的战马也不再是漆黑色，而是蹄下泛着浪花的白色骏马。 “呃……” 风小小语塞了下，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车夫也换人了，现在的这一位身上裹着白色的长袍，一头如大海般蔚蓝的头发十分柔软服帖的垂在耳边，一看就不是冥界的那种阴森品种。 畏罪潜逃了？！ 伏羲的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 风小小回过神来觉得不大对劲，忙问那车夫：“你是谁？！我们召唤的是冥王的战车……” 车夫从车辕上跳下来，欠身十分恭敬的抱歉道：“我侍奉的殿下是波塞东大人，很抱歉，哈迪斯大人的战车不知道被哪位勇士损坏了，有一整条辕木都被劈坏，连轮子都裂掉了一颗，所以在感应到召唤之后，哈迪斯大人就借用了我们殿下的车驾……” 风小小想到刚才在街面上看到的那几块残破木料，默然了一下。 伏羲脸色依旧不好，不管是真有理由还是故意找借口搪塞，反正掳走人的那个车夫没来就是事实，他才不管是因为车子的问题还是因为人的问题。 揽起风小小的腰一跃跳上战车，伏羲冷冷从唇间只吐出四个字：“速往冥界！” 车夫听话的跳上车辕，一挥响鞭，车前的四匹骏马撒开蹄子就飞快的奔入了地底的裂缝之中……只是比冥车还是慢上了不少。 地缝合上之后，感觉身边的伏羲似乎越来越生气的样子，风小小无声叹个，不得不主动开口：“我说哥儿们，你这车是不是赶得慢了点儿？！” 要是敢故意拖延时间的话，这就等于是找死。 车夫很抱歉：“波塞东大人的座驾在海洋中可以乘风破浪，但在冥界的行驶速度就……抱歉两位大人，我会尽量加快速度的。” “哼！” 伏羲冷哼一声，但知道对方不是故意之后总算肯给出反应了，风小小松口气，忙再问：“速度问题先不说，我想问一下，刚才冥界战车是不是从俗世界拉回什么人来？！” 这个问题………简直不是一般的**。 车夫明显的僵滞了一下，略略犹豫后还是迟疑答道：“刚才冥界的战车迎回了未来的冥后……”顿了一下，车夫想想又紧接着补充道：“两位大人，波塞东大人事先并不知情。所以……” 伏羲淡淡道：“此事是否有人预先知情，本尊并不计较。” 车夫刚松口气，就听伏羲接着平静道：“但若一会儿有人妨碍，就别说本尊不讲情面了。”(。。) 369 下了车后，车夫第一时间就赶着车跑了，不知道是忙着去给自己老大波塞东报信，还是单纯的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风小小和伏羲也无所谓，过河穿过树林到了哈迪斯的冥殿之后，这才发现这里的熟人居然有不少。 被伏羲在工作期间顺手放这里干些杂活的水瓶座美少年就不说了，还有薛鬼王原本一直躺在彼岸花丛里的那个离魂老婆也在，不知道伏羲什么时候抽空去把人捞回来的，听说这位大婶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了解老公现在工作性质特殊性后也决定做随军家属……虽然词汇使用有些错误，但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 再加原本的一个李长一个杨砚，现在的一个伏羲一个风小小…… 希腊冥界本来长期留守的就只有哈迪斯和死神几人，不足两个巴掌的冥神数量还是分布在各个分副本地图如无尽深渊、阿刻戎河等地。现在常年的孤冷凄清场景突然冷不丁被东方的鬼王夫妻加几个打酱油人士一冲击，顿时居然显出几分不大和谐的热闹景象来。 “来来来，大家坐。”薛大嫂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属性，虽然接受了老公的不同寻常，但潜意识里对风小小等一票神氏还是当小辈看的。 这就好比平常在电视里看明星各种光鲜亮丽神秘非凡，但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自己隔壁那个睡觉打呼、吃饭挑食、喝点小酒就喜欢鬼哭狼嚎、在家喜欢蹲在沙发上抠脚丫子挖鼻孔的熟到不行的熟人居然也是明星时，大多数人估计就不再会觉得这种人群身上还有什么光环了。 简而言之，距离产生美感。 薛大嫂现在的状态就是因为对老公的熟悉程度过深，所以反而对已经没有任何憧憬了的那种。 一见风小小和伏羲到了冥殿，作为在场唯一上了年纪的专职家庭主妇，薛大嫂很有主妇意识就招呼上了：“这就是小风吧，哎呀我听我家老薛说过了，小小年纪很了不得啊，以后肯定有大出息的。对了。刚下车累了吧？要不要大嫂给你倒杯石榴酒喝喝？！”说完果然招呼旁边捧着宝瓶路过的伽倪墨得斯：“小伽来来，你的瓶子里石榴酒还剩的吧？给小风倒一杯尝尝，女孩子适当喝点酒对身体有好处的。” 风小小无语了半分钟，刹那间突然有种貌似去外地走亲戚错觉。 伽倪墨得斯一脸幽怨过来倒酒，薛大嫂折腾完风小小又去接着忙乎伏羲：“伏先生也回来了？正好这边的老板要结婚，我正想着说人多会热闹一点。你看……” 结婚？！ 伏羲脸色顿时难看下来，他就是为这个才回来的。 “大嫂什么时候醒的啊。”风小小见势不妙。忙拉着这自来熟的热情大嫂边岔开话题边往旁边拖：“你在地下住得还惯？有没有什么不方便？有没有什么不适应？以后打算跟老薛一起混阴曹还是打算上天庭啊……” 薛大嫂的勇敢已经让薛鬼王在旁边抖了大半天了，现在终于见到风小小上前制止。这才擦把冷汗忙接手哄着老婆往外面蹭——他可是不敢再让自家老婆跟伏羲一起待着了。你就算对其他人都没有敬畏也没关系，但你总不能把伏羲也当自己原先隔壁家小狗蛋似的招呼啊…… 伏羲冷哼一声，懒得去计较薛大嫂话中的不恰当，直接对准李长问：“冥王何在？” 李长和杨砚对视一眼，而后杨砚目光默默落在不远处的伽倪墨得斯身上，伽倪墨得斯打个冷战缩了缩身子。李长则把目光对准地板，表情古怪的报告：“在……内殿。” 内殿就内殿，有什么好尴尬的？！ 风小小趁薛鬼王忽悠自己老婆去做饭时候抽空分心听了句，先是莫名其妙，而后眼睛一亮——莫非正在生米煮熟饭？！ 不等这念头继续下去。李长已经接着说了下去：“冥王哈迪斯想迎娶北欧的冥界女神海拉，但是珀尔塞福涅现在还是冥后，海拉也不可能当情妇，所以……”顿了一顿，鼓足勇气继续：“所以珀尔塞福涅开口愿意主动取消婚姻关系。但是她的条件是要伽倪墨得斯。” 伽倪墨得斯终于缩不下去了，包着两泡眼泪星星眼望向伏羲方向：“大人……” “噗……” 风小小忍不住喷了个。 伏羲大怒：“我神庭扈从岂是她开口想要便要的！” 李长大汗：“哈迪斯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和珀尔塞福涅正在内殿商量看有没有其他条件替代。”毕竟从伏羲手下捞出一个囚犯来就已经是大挑战了，再想给自己前妻捞个男宠……这简直就是作死的节奏。 薛大嫂耳朵还挺灵，再加上大家也没收敛音量，她能听到一句半句自然就不希奇，于是这会儿远远喊过来一句：“小风啊，我觉得这个不大合适，听说那闺女是二婚还带孩子的，再说和小伽年纪也差远了点儿吧……” 伽倪墨得斯搂着宝瓶简直想泪奔了。 风小小哭笑不得忙给一头大汗的薛鬼王比手势，示意他把人再给拉远点儿。 等到薛鬼王终于成功把人拉走，风小小一回头，这才发现伏羲已经抬脚在往内殿走了。 其他人都不敢跟，只有风小小自己赶忙追上去，好奇问：“羲哥打算怎么办？” 伏羲唇角抿紧，脸色也不大好看：“北欧女子送回深渊，至于此地冥界夫妻……我管他们作甚！” 他是真的怒了，以前听说希腊神氏私生活混乱时还不当回事，反正也与自己无关。没想到人家这多情滥情都折腾到自己头上来了。 想要女人，就敢劫他压下的罪犯？！想要男人，就敢开口点名要他收下的扈从？！ 想死是吧，他成全他们！ 几步就走到了内殿门前，毫不客气一掌破开大门，里面的三人同时转过头来。 哈迪斯依旧是面无表情一副感觉神经麻木的样子，即使见到了门外的人是伏羲，除了最初瞳孔微微一动外，之后就再没有其他反应。 反倒是在场的另外两个女人表情要丰富得多了，海拉是惧恨交织，一边咬牙切齿努力克制怒火，一边又不自觉的微微瑟缩了一下，身体也往哈迪斯身后倾斜了一下。 而另外一个女人，她有一头金黄如麦穗般的卷曲长发，白皙的皮肤嫩得如同牛乳，身上一袭长长的黑袍包裹着全身，只露出一双赤着的小巧双足……如果不是风小小早知道这里面只有冥王和前后两任冥后的话，她绝对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无辜乖巧如少女的人会是传说中的珀尔塞福涅。 那个婚内还和宙斯生下一个儿子，同时干掉自己老公所有情妇，顺便再从爱神手里抢来一个情夫的珀尔塞福涅。 现在这个外表极富欺骗性的前冥后正吃惊的看着门外，接着还带点小婴儿肥的脸蛋上很快笼上了一层怒气：“谁允许你们擅闯冥……” 话还没说完，总算还知道一夜夫妻百日恩的哈迪斯堵住了她未出口的下半句，向门口点点头，平静的开口：“您来了。” 伏羲从门后的阴影中走出，难看的脸色一览无余的曝露在灯烛的光线下：“把人交出来，本尊饶你不死。” 珀尔塞福涅和哈迪斯的关系已经僵冷几千年了，虽然之前还是双方都承认的夫妻关系，但说实话，从被抢下来那一天开始她就一直不甚满意，大概是觉得自己从阳光灿烂的大地到了阴森冷暗的地底是吃亏了，也或者是觉得哈迪斯不可能放弃背叛她，所以行事愈发高冷兼肆无忌惮，所以在冥界的时候，如果不是哈迪斯主动去找她，一般情况下珀尔塞福涅都不会随便出门和冥界的其他人打什么交道。 正因如此，之前一直算是半闭关状态的珀尔塞福涅也就从未见过前段时间一直在冥殿正殿及深渊行走的几位东方神氏……她从不觉得冥界发生的事情有什么是自己需要去自觉了解的，除非哈迪斯又找了小情人挑衅她的尊严，否则珀尔塞福涅绝不会去管任何一件事情。 但是即便如此，从伽倪墨得斯和偶尔来向自己报告的属下侍女们口中，珀尔塞福涅还是知道最近冥界发生的几件大事的。 比如说无尽深渊升级成精装家庭版，再比如说东方有一位拥有无上权柄的法则主神…… 珀尔塞福涅惊疑不定的看看哈迪斯，又看看伏羲，哪怕后者长得再怎么俊俏，珀尔塞福涅也不敢用看伽倪墨得斯那样的眼光肆意打量了，微微低下头，识相的春神兼冥后沉默的退到一边去。 哈迪斯默默的走出来一步，依旧面无表情：“无尽深渊给您……我要海拉。” 风小小拉拉伏羲袖子压低声音：“这条件其实不错，只要海拉不出冥界……” “不可能。”伏羲淡淡打断，目光扫过哈迪斯身后的海拉：“此女心意难平，必不肯甘心蛰伏。” 370 大闹冥界 海拉果然用实际行动旁证了伏羲的正确性。 “我不会放弃的！”她恨恨的在哈迪斯身后小吼了这么一句，然后很快又被哈迪斯面无表情的按着头推回了背后去，就好象他只是随手把行李包里不小心满出来的衣服塞回包里一样。 伏羲顺着海拉就将目光调回了哈迪斯身上。 哈迪斯点点头，仿佛海拉刚才宣言的那段插曲没有发生一样，还是那张死人脸依旧平静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要海拉……我会看管她。” 虽然从这角度看不到哈迪斯背后的女人什么表情，但风小小依旧清晰听到那方位传出来一阵磨牙的声音。 “……”风小小犹豫了一下，出于好意还是提醒一句：“羲哥比较较真，你要是答应了又做不到话，可能后果会比较严重……”更准确说应该是相当严重。 伏羲淡淡看眼风小小：“无须担心。” “嗯？！” 风小小愣了下，她都对海拉会乖乖听话的事情没什么信心呢，莫非伏羲那么相信哈迪斯能振作夫纲？！ 表开玩笑了亲！一个半黑的珀尔塞福涅都让这冥王憋屈得不行了，除了当初抢亲事件外就没见哈迪斯在自己老婆面前雄起过，现在还来个更黑的海拉…… 可是紧接着风小小就知道自己白担心了，因为伏羲平静的把后面半句终于说完：“……我起初便未想要答应他。” “您的意思是拒绝吗？” 哈迪斯依旧不变的面无表情，平铺直叙般的平淡恳请：“我真的很有诚意。” “……”没看出来…… 风小小简直要纠结，她觉得哈迪斯简直是自己见过最难搞定的人了，别人的冷漠是因为性格冷漠，这个人却不一样，他会跟李笑比剪刀手造型拍照，会义正词严指责大家不付够渡资就过阿刻戎河，还会很冲动像纯情少年般玩一见钟情……还一钟情就钟情了两次，每次都一样的轰轰烈烈。 可是即便这个人2b得如此欢乐。但不管他在做什么的时候，却都仿佛一直是那副死人脸，就连眼睛也像是永远古井无波的黑洞一样，恍惚间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有种根本没法相信他所说的话的错觉——这王八蛋在耍我？！ 伏羲大概也看不出哈迪斯的诚意，也或许是懒得罗嗦了，下身蛇尾瞬间游盘起代替了原本的双腿，接着一甩尾照准内殿里的三人无差别抽过去。 说打就打的节奏。 身为在场人中实力最弱的珀尔塞福涅。这个妹子几乎是一照面就被秒杀。 哈迪斯身为冥王又是在自己地头上，接下第一招还是没什么意外的。最让人觉得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是海拉反应，几乎是在伏羲脸色一变还没变身的时候，北欧大名鼎鼎的冥界女神就已经二话不说扭头就跑，等到蛇尾抽中内殿正中的时候，她刚好跑到另外一道门口，拉开大门毫不犹豫就跑了出去。 “我去抓人。” 风小小很自觉绕路追走，顺便边跑边一鞭子抽出孙元昊。 孙元昊出场时头上还戴了顶白色厨师帽，一身雪白制服，右手拎了个漏油网，网里还有几块裹好面粉的待炸鸡翅……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风小小拽住。一路捏着漏油网和鸡翅傻傻跑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孙元昊简直要崩溃：“你在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卧槽！老子正在打工还没请假……” “来不及解释了，抓人啊！”风小小才不管他那么多，死都不肯放人拽着跑：“海拉潜逃了，不把人抓回来话羲哥非气死不可。我战斗力不行，想想好象签过契约的就你战斗力最高……” “关老子屁事！！！” 孙元昊简直想一口口水给她吐过去，一把甩掉手里的网勺和鸡翅，眼睛里的金光都快飚涨成小太阳了：“我在德克士正炸着鸡翅呢，尼玛你当着一店工作人员外加柜台排队顾客面把我召走？！回去老孙怎么跟人解释？！” “就说你在练习魔术……”风小小也汗，她以前召天使恶魔时候都是心情来了就甩鞭子，哪想到会有孙元昊这种容易曝露在大众下的打工小王子？！ 每天清早就出门，忙时半夜才回来，专门干的就是当服务员或是小杂工等各种需要曝露在大庭广众下的高劳力职业……简称兼职。 这回确实是考虑不周到了，也不知道回头事情要怎么解决…… 风小小正在头大，眼睛中突然就扫到了前方正要穿过一条走廊的海拉，情急之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鞭子一卷，缠住还在暴怒的孙元昊小腰就给甩了出去：“小孙加油！” “！！！” 玛勒戈壁！！！ 孙元昊简直不敢相信这人还能干出这么无耻的事情来，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前方被恐怖生化武器即孙悟空瞄准的目标海拉已经伸出漆黑的指甲做出要挠残他的准备，孙元昊也只有在半空中咬牙飞快一个拧身筋斗转好方位，手中金箍棒一招，当头一棒夹杂着自己无尽怒火狠狠砸了下去。 海拉发出一声不似人类般的尖锐嘶鸣声，整个人瞬间被黑色的腐瘴雾气所笼罩，下半身一刹那间变成了如同腐尸般的狰狞，原本艳丽的容貌也变得狂魅魔化。 猛地一挥爪，仿佛连空气也被腐蚀了一般，一条如同被烟雾给熏燎过的扭曲轨迹随着五指划过，孙元昊的金箍被海拉正正接在掌中，虽然其力道未受阻拦依旧狠狠将海拉半个身体都几乎砸进了地底，但金箍被牢牢攥住后，却也飞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黑，甚至发出“滋滋”的溶液腐蚀声。 “给点力啊大圣！”风小小在旁边甩着尾巴凑热闹打酱油，双手围了个喇叭给这边加油打气：“你当初不是连天地海三界都闹过？！这娘儿们职位也就跟阎罗一个档次的，打输了简直是给咱东方丢人有木有！” 职位一样实力不一样啊！ 孙元昊想磨牙了。 外国的神氏能统领一界的才是真正的颠峰，算是诸侯小王，战神之类最多算是将领。哪像东方的天庭，龙王阎罗王之流都只能算是中级boss，要打到高级副本至少也要二郎神镇守才算上档次。 “喊毛！”孙元昊头也不回，抽出金箍飞快的连连攻向海拉，边打边吼：“老孙金身已经被破了，又有紧箍禁制。哪有当初大闹天宫的自在……” 再说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尼玛真天庭早在封神之战的商周没几代后就搬迁了，自己被压前正是王莽将要篡汉之时，那会儿的天庭里都是被丢下的法身和残魂装装样子……大闹尼妹啊！嚣张尼妹啊！被骗了有木有！！！ 难怪道教天庭到后来还得身毒佛门出来撑场子， 难怪取经的时候，那些妖怪随便偷出来一个神仙法宝都比天庭里的神仙本尊厉害多了。 搞半天在东方天庭里，神仙法宝是正版留下来压场子的真货，所谓的神仙本尊反而是盗版水货…… 当然，即便如此孙元昊的身手也不是假的，他综合属性各方面都发展不错，只要百无禁忌，哪怕是真天庭……咳！闹起来是没那么容易了，但脚底抹油抽冷子敲闷棍还是可以的。 可惜这会儿不是被破了金身么…… 就是这么一分神的工夫，孙元昊闷哼一声，紧接着手臂上一阵火烧般的**燎痛就涌了上来。 低头一看，果然四条如腐蚀过的深深抓痕不知道什么时候附上了自己的小臂，剧烈的痛楚几乎快要让他握不住手中的金箍。 风小小一听孙元昊怒吼，顿时想起自己已经吸干没用的那颗五色石头，手围喇叭继续喊：“那个我用完了，你要我还你啊……” 至于紧箍咒？！那算个屁！ 这猴子是她的石头生的，所有神氏在他身上定下的任何契约都不可能高过风小小的优先级。 这回还不等孙元昊继续吼回去，一颗石子就从他背后带着破空声响疾射了过来。 孙元昊咬牙硬接下，石头正中后背，在接触到孙元昊身体的那一刹那间，石子仿佛被投入湖面般，一阵波纹震荡出现后，接着它就这样毫无阻滞的融入了孙元昊体内。 身体里的空虚绵软一扫而空，孙元昊一震，仿佛觉得某个自己不小心丢失许久的本能又回来了。 重新攥紧金箍，感受到体内源源不断涌上的充实能量填满了身体，连手臂上的痛楚也在减轻，原本腐蚀过的无法愈合的伤痕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收拢、缩小，最后手臂重新恢复光滑一片，就像从未受到过任何伤害一般。 长舒一口气，一股畅快感觉在孙元昊胸腔中震荡，让他只想呼啸而出。 真是久违了。 猛的一睁眼，重新看向眼前的海拉时，孙元昊的眼神已经截然不同，唇角也勾起一抹讥诮笑意：“女妖！孙大爷这就让你尝尝真正的本事……” 371 妥协 伏羲早知道风小小是去抓海拉了，对于她要怎么抓人倒是没太在意。 反正风小小手底下可以用的人手多，他早就拿着鞭子看过，除了自己知道的孙悟空和女魃以外，还有大大小小召唤兽……不，是召唤神氏至少过百名。 自己老婆自己知道，这女人属于绝不吃亏的性格，就算真打不过，要跑也是绝对跑得掉的…… “……那万一小小要是没跑掉呢？！”杨砚十分好奇伏羲究竟是哪来的这么强自信心。看了眼被重伤在地的哈迪斯，再看看完全没有追出去打算的伏羲，终于忍不住嘴欠问了句。 “她若未逃脱……”伏羲沉默一会儿，淡淡扫了杨砚一眼：“那你们就都别想逃脱了。” 虽然老婆不会死，但哪怕就是受个伤也得要有人付出代价的。 杨砚：“……” 李长：“……” 哈迪斯面无表情扑街中：“……我觉得这不公平。” “你已经出局就表再讲话。”杨砚简直无语，这人当真不怕死，都什么时候了还来刷存在感？！ “……”哈迪斯躺在地上静静的注视着伏羲，过了半晌后才用那似乎依旧没有什么感情的声音问：“你为了你的爱情可以无视北欧神庭的悲喊，为什么我就不可以留下一个海拉。” 伏羲平静看他，目光一滑而过，连多停留一秒都懒得：“……因为吾即法则。” “……”换成现代语就是老子说了算，没有为什么。你不爽？！不爽来战！ 何其嚣张…… 杨砚默默心底帮忙翻译个，简直已经不忍心去看哈迪斯表情了……虽然这人脸上也不可能有什么表情。 偷偷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哈迪斯果然还是瘫着脸，似乎很认真的疑惑了一会儿才问：“海拉要杀盘古，盘古要杀你们，你们要阻止海拉……为什么？我觉得很困惑。” 伏羲也困惑。但他困惑的是盘古那2b熊孩子到底扯到哪根筋了才会这么百折不挠的作死。 明明开天辟地之前大家还一直很愉快的在一起玩耍啊。就连对方之前试图开创新世界讨好女娲的事情，自己后来都没跟他计较了，虽然也是没来得及计较…… ……显然伏羲的过剩自我意识已经抹杀了某些事实真相。但他也不打算去纠正。 伏羲走神了，哈迪斯很安静等他回神。反正海拉没回来之前，一切都还不用太着急。 杨砚在这沉默气氛中无聊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想玩游戏，结果一看屏幕才吓一跳：“这里居然有信号？！” 太神奇了，之前他也在冥界待了几天，怎么一直没发现这么诡异的信号区？！ “冥界一直有手机和网络的信号接收装置，只是大多时候不能使用。”死神塔纳托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幽幽接口：“最近泰纳斯海角的磁场有些扭曲，正好可以露进一丝信号来……哈迪斯大人还有推特帐户，要加关注吗？” “……”杨砚脸皮抽搐下：“不了，我没有晒**习惯。谢谢。” 正好许久都没打过电话了，杨砚想想后觉得这里气氛比较尴尬，干脆走出去飞快拨出一串号码连接风小小。 不一会儿后接通，对面传来同样惊异的声音，一开口也是一句：“这个世界真是神奇。冥界居然也有手机信号？” “是啊是啊，听说是泰纳斯海角的磁场周期问题。”杨砚顺口分享完后问：“你那边怎么样？没抓到海拉？” “找到了，孙悟空正和她掐着呢。”风小小的声音显得欢乐新奇无比：“你别说，金身恢复之后这哥儿们打得确实精彩，我都差点忍不住丢两个钢嘣儿过去。” “你就别拉仇恨了……” 一通大山扯了半天。等那边好容易风小小丢来一句“回聊，这边打完了。”时候，杨砚才想起还有正事，忙喊了声：“先别挂电话！” “怎么？” “羲哥把老哈也制住了，要不是我和李长进来及时，刚才他差点直接把人干掉。”杨砚斟酌着字句，认真思索道：“你要是现在把海拉带回来说不定会激化矛盾，我看老哈也挺固执的。” 风小小那边尾巴里卷着一个海拉，面前还站着一个一脸不耐烦催她快把自己送回去赶上班的孙元昊，一听这说法顿时犯愁了：“那怎么办？总不能我一直把海拉攥手里？！” 杨砚牙疼半天：“……我看直接带深渊去好了。” “先斩后奏？关了再说？！”风小小惊叹：“二哥你是不是二十四小时和李长在一起被拉低智商了？这样子完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到时候哈迪斯一脱身，该放人照样放人。” 对于李长的智商问题，风小小从来就没有持正面评价过。 单凭对方在自己20岁生日时就敢一把长刀砍过来，这就已经足够风小小鄙视他一辈子。 杨砚反鄙视回去：“我也觉得你最近水平可能下降了……你傻啊！无尽深渊那里除了海拉、耶梦加德再带匹狼以外，不是还有个北欧系的邪神大头目在？！只要能让洛基出面，其他人那边就都好说了。” 想法倒是不错，但是人家凭什么出面？！ 当初洛基揪着伽倪墨得斯直闯深渊的劲头也是风小小亲眼见过的，那激动得热血冲头的样子，绝不比现在的海拉冷静上多少。 要说海拉等神最初只是因为兔死狐悲而想找盘古算帐的话，洛基的心情显然就更加复杂了，他毕竟和奥丁曾是义兄弟，翻脸之前也曾有过一段不分彼此、只差没把老婆也共用了的好哥儿们时光。 ……记住那过去的日子，我们曾是血肉相连的兄弟；不是给我们两人共饮的蜜酒，你决不会独自把它喝下。 由洛基曾说过的这句话就能看得出来，他和奥丁真的是掏心掏肺过，袒诚相待过。 可是奥丁现在却挂了，而且还是在彼此都重新复生，对方主动填埋了智慧之泉，两人关系正别扭着逐渐缓和下来的时候。 虽然大家都没有明着声明些什么，但你来我往的勾搭中，该表达的意思也都表达得差不多了，这时候冷不丁的传来奥丁全家被人干掉的消息，洛基能不震惊愤怒吗？！ 于是因为以上这番考虑，风小小对杨砚的建议其实并不怎么看好。 还好杨砚也不是单纯到认为世界中到处充满爱，大家都能一笑泯恩仇的白痴人物，因此他给风小小提的方针也简单……要和盘古算帐？！可以，但是必须十年以后。 十年期限一过，盘古和007必有一个结果，到时候身体各自**，你们想掐就找罪魁祸首本人掐去吧。 还有另外一点考虑就是，十年之后得到身体全部掌控权，到时候的盘古也就不是诸神集体联个手就能解决的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同伴，再怎么混帐自己也不可能不护短。 们的十年只是一弹指，一睁眼，一次沉眠或是一场飨宴的时间。 这个期限并不长，为了不直接和伏羲对上，相信洛基应该愿意也能够忍得下来…… 于是在塔耳塔罗斯的现场护航下，挂断电话之后的风小小带着另外两人在无尽深渊找到了洛基。 被关押在无尽深渊已经有一段时间的洛基比之前平静了许多，听到风小小的条件后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还以为你们打算遮掩过去。” 风小小干笑：“就算我们打算遮掩，你们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吧。” 海拉仇恨的瞪着风小小，洛基拍拍她的发顶，冥界女神这才不甘的垂下头颅驯服。 “我之前以为我们是同伴？！”洛基想了想，不解的问出了和哈迪斯一样的问题：“那个盘古一直在试图伤害你们，为什么你们还要帮他？！” 好问题！ 风小小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圣母了，换句难听话就是犯贱……摸着下巴想了半天，风小小试图准确形容自己想法：“硬要说的话……大概就和你之前想要找盘古为奥丁报仇的心情差不多，你不是也被奥丁干掉过？！” 至少盘古在伏羲庇护下还没能成功对自己伸出爪子过，反倒是他自己从泄露真身开始就一直处于被打压地位。 洛基了然点头：“我明白了。”从漆黑的岩石上站起来，洛基开口道：“我答应你们在这十年内不会去复仇，还有海拉他们也是，但是只有这十年……” “父亲！！！” 海拉简直要跳起来，她现在找盘古已经不仅仅是复仇的理由了，更主要还是想出一口气。 “你战胜不了那位先生。”洛基不容反驳的加重语气对海拉道：“如果只需要十年，他们就愿意不再插手的话，我们只能等待下去。” 在阿萨园中，亲眼见到整个空间都被扭曲成混沌的那一幕是洛基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他没有拒绝对方的权利。 “爽快。”风小小比大拇指，而后掏手机：“等着，我让羲哥传个契约魔纹的图片过来。” “……” 372 口袋相印机是好物。 自从知道伏羲八卦始祖，最擅长制定法则和各种实用契约的魔纹阵法之后，考虑到自己实在没有兴趣去记背那些复杂的线条，风小小干脆网购了一个相印机，和手机一起做为配套随身用品24小时携带。 电话打给杨砚，杨砚转达伏羲，伏羲找到纸笔画好契约魔纹，再由杨砚的高像素手机仔细拍下一张相片传过来…… 最后当成品图像从相印机中印刷出来之后，风小小这才把字符和阵法纹路都显得有些迷你的小相片递到洛基面前：“因为材质和大小问题，直接签名估计是不大可能了，你直接在阵法图案的中心空白处摁输灵力吧。” “……” 洛基照做了，然后那张相片打印纸上的阵法线条就如同活过来一般的游动了几下，稍稍改变序列显示契约生效后，这张相片契约上凭空腾起一团火焰，火焰将相片吞噬之后，契约就这么成立了。 如果有契约的底档保管处话，这张相片契约在一堆羊皮纸中一定显得相当之标新立异。 当然，最重要的是有用就好，无所谓的形式问题无视过去就可以了。 由此可见，现代科学发展果然给人们的日常及非日常生活提供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便捷啊！ …… 由于十年内不能出山为好基友奥丁复仇的关系，暂时没有心情也找不到其他事情做的洛基决定继续待在无尽深渊里闭关，换个说法也可以看成是他自愿留下来作为保证承诺契约的人质。 但与之对应的，洛基的条件就是不准再限制他后代们的行动自由……当然，如果这些后代违背或撕毁协议的话，被扣押在无尽深渊的洛基也是需要为他们的行为负责的。 敌对状态暂时性解除，风小小终于可以放心的把海拉拎回去还给哈迪斯了。 而哈迪斯的未来老泰山也就是洛基对此也毫无意见：“除了芬里尔以外，海拉和耶梦加德确实还没有后代……”洛基一副沉思的表情，仿佛刚刚才想起了关于子女婚姻大事的样子。长叹：“以前我眼中只有向奥丁复仇这一件事情，不知不觉中确实忽略了太多的东西……好吧，不管怎么说哈迪斯也算是有成就的主神，又和海拉有共同语言，既然这样结婚也没什么不好……” 海拉沉默了下去。竟然希奇的没有就这件事情再发表自己的意见。 风小小本来还以为她会坚持之前隐约流露出来过的单身主义来着。 就在风小小好奇围观海拉的反应时。洛基念念有词的从硬件上判断了一下哈迪斯的条件——冥王、十二主神之一、高富帅……虽然曾经有过婚史，但这一点在无节操的外籍神氏眼中倒是不算什么。 和自己那个同样是死亡女神、冥界女王的女儿是多么的般配呀……“其他都不错，要是能再了解一下性格人品就更好了！”判断完后。洛基表示还是略有些小小遗憾。 可惜他刚刚才签订契约在十年内留守无尽深渊，否则倒是可以出去考察一下未来女婿。 风小小酱油打了半天也没见海拉切换个羞涩或其他表情，终于没兴趣继续看下去了，回过神正好听到洛基这么一句，顺口笑接：“可以做网友啊！我听说哈迪斯还有推特帐号，你不放心话可以偷偷关注一下判断他人品。” “有推特吗？”洛基的眼睛顿时亮了：“真是新潮，他帐号是什么？我去看看。” “……” 然后联系杨砚、询问哈迪斯帐号、再把手机借给洛基上网……他自己倒不是没手机，但因为被关押时间太长又没有出去过的缘故，所以现在早就没电了。 在洛基谨慎上网查看哈迪斯以往的推特记录时。风小小忍不住好奇的凑过去和他一起观看。 接着她惊讶的发现这个冥王似乎还挺受欢迎。 哈迪斯长得实在很帅，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成为网络男神了，对方似乎很喜欢晒些照片心情什么的，虽然表情总是不变的面瘫，但对方显然很有闷骚的潜质。 照片中的帅哥穿着带有冥王风格的各种不同款式希腊盛装，再加上各角度抓拍的冥界宫殿背景。不得不说这些照片还是相当具有观赏价值……网友们都把这当成了艺术照。 而哈迪斯俨然已经是大家眼中毫无疑问的高富帅。 风小小发现他甚至把之前在年会……哦不是，是神庭开业那天的除夕晚会照片也发了出去。 除了和李笑的合照以及其他少数能见人帅哥美女的照片外，竟然还有风小小和伏羲的抓拍。不仅如此，他还给伏羲和自己的照片配了文字——“推主刚刚接触到的隐藏boss夫妻，给大家见识下。”这张照片上。他在图片右侧偷偷探出了半张面瘫脸，照例比了个剪刀手造型，而左侧大半张画面中拍下的就是风小小和伏羲在二楼说话的样子。 “……” 看着这条记录以及下面疯狂的转发，风小小一时间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 洛基有些感慨：“好象和维达尔一样都是闷骚宅？” “……你从哪里学到这个词汇的？” 洛基笑呵呵的把手机还给了风小小：“这样的人性格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既然听说他对海拉十分用心，我想以后的相处就算不大合拍，至少也不会有原则性的重大问题……对了，回去之后能拜托您帮我给哈迪斯带个话么？听说他那里有给手机充电的装置，能不能给无尽深渊里面送一个。” “……” 把海拉带回去还给哈迪斯后，冥界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大家一起回到了地面，再次借来波塞东的战车走冥界通道回到了陶吧时，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薛家夫妻直接回阴曹继续驻扎去了，杨砚和李长也没跟着回陶艺吧，风小小和伏羲除了多带一个伽倪墨得斯和孙元昊以外，此行再也没有其他麻烦。 “你们居然一夜没回！！！” 黄缄言一见进门的几人顿时飚泪，露出一个写满了指责的表情：“昨天武哥足足审了我三小时有木有！要不是有个妹子帮着说话，搞不好今天你们就见不到我了。” 风小小忙活半天也疲惫，无力摆摆手不以为意道：“这不还是没事么，孙元昊昨天在打工中途的时候都被我临时召唤了，你顶多也就是在武哥面前趁黑雾遁走……这点小麻烦根本不算事！解释下‘烟雾弹’的来历就好了。” “你还好意思说！”黄缄言趁着伏羲上楼休息，同情看眼孙元昊后，在风小小面前简直嚣张得不行：“昨天孙元昊差点就轰动全城了！他在德克士炸着炸鸡时候突然消失，柜台前面排队的顾客和开放厨台里的其他工作人员简直都要崩溃……这明显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事情了，不仅网络上疯传，就连警察都差点被找去。” 孙元昊听见这话之后，本来收回五色石的愉快心情顿时又不好了，脸色沉得简直快要滴下水来。 倒是风小小觉得应该没有真出什么事，否则黄缄言现在说的就不会是“差点”了：“那事情后来怎么解决的？”她是真的挺好奇，这么严重事情自己都没想好弹压办法，没想到现在听起来仿佛已经不动声色就消弭于无形了？！ “……”黄缄言噎了下，似乎是没恐吓到风小小所以有些失望，郁闷一会儿才道：“你们运气不错，那边正要乱起来的时候，武小哥刚好审完我出去吃饭，就是在那家店……一听有人突然从厨台前离奇消失，再听到孙元昊名字，他就认定是江湖人又在捣乱，二话不说用官方途径把事情压下去了。” 因为没有亲眼看到神奇一幕的关系，武小哥压根就不相信所谓凭空消失的说法，在他看来，普通人不知道江湖人的一些把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至于镇压之后网络上的疯狂传播？！ 无图无真相！既然官方新闻都没有什么表示了，这件事情撑死了能闹上一两周也就会没事。 孙元昊终于松了一口气，就连风小小听完都觉得自己运气实在太好，这么大危机都误打误撞被解决了……不过孙元昊想回那家店上班就不可能了，再没心没肺的主管也不可能把这么神奇的人重新招回去炸鸡翅。 “倒也没什么。”孙元昊自己表示无所谓：“没有麻烦就是好事。我正好前几天在另外一个地方发现有新开酒吧在招调酒生，本来觉得离这个打工地点有点远，不方便赶场。现在看来倒是正好。” 说完，孙元昊果然利索的从手机里调出一个电话当场拨出去，对方那边似乎是人还没招满，听说孙元昊也是要应聘的，很痛快就叫其下午去面试。 刚刚切断电话，外面就有人来拜访了，黄缄言听完伊依传达来人姓桑后忙起身：“我新同事，大概找我巡逻的。” 373 泄密 作为黄缄言将在整个实习期内都要与之搭档的伙伴，桑妹妹是很有必要和陶艺吧的几人认识一下的。 毕竟黄缄言看样子要在这里住上很长一段时间……初步猜测最少也要个一两年……这样一来的话，双方未来打交道的地方还有不少，如果彼此不熟悉的话，那么很多时候就会显得十分不方便。 于是基于上述理由，桑妹妹这次特意过来就是先和大家打个招呼认识一下的…… “你们好，我叫桑婉。”桑妹妹一进门就很客气向客厅里的几人自我介绍：“江湖上没什么名号，目前在六扇门任文职工作，以后可能会和黄缄言长期搭档，具体会合作到什么时候就要看他的实习成绩了。” 桑妹妹长得不算很好，但也不差，最为出彩之处主要在于其身上透出来的一股温和气息，也就是当下所说的氧气美女。 简单说的话，就是无论什么人，看到桑妹妹后的第一印象，肯定都会觉得她就是那种从小到大都循规蹈矩、乖巧懂事，不会和人主动争执吵架，学习成绩也肯定很好的“别人家的孩子”。 “你好。”风小小对于这种模范生般的人种倒是并不排斥，笑笑客气道：“小黄就快吃完饭了，你要不先坐着等会儿？” “不用急的，我不是来找黄哥巡逻。”桑婉也很有礼貌笑下。 “那你找他……” 桑婉递出自己的名片：“只是来拜访一下黄哥的寄住家庭……这是我名片，以后估计还有不少打交道的时候，所以我想和大家先打个招呼认识一下。” 在风小小家里寄住和曾寄住的人其实真不少，杨砚是长期定下一个名额就不说了，还有姜礼、敖潜、维达尔和现在的孙家兄妹等等等等……由于身份和陶艺吧二楼的某特殊副本关系，这里的人从没见怎么少过，但像桑妹妹这样的住客关系人特意跑来打招呼的，目前为止还真不多见。 于是，对于怎么招待同伴的凡人同事完全没经验的风小小愣了下：“啊？！……那要不要一起吃饭？！” 桑婉居然真没客气：“好啊。” “……” 送上初次拜访买来的水果，吃完饭后。又喝着茶随意聊了几句，桑婉就有礼貌的带着黄缄言告辞了。 整个过程非常公式化和客气，中间对方也没有提及任何**和尴尬话题……比如孙元昊这个一夜之间红遍网络的风云人物，桑婉就像是完全没看到有这么一个人也在旁边坐着似的。 送人离开后，风小小看着桌上的水果，抓脑袋茫然半天才转头问吃饭中下来的伏羲：“羲哥怎么看？” 伏羲正要上楼去看看世界树，听了这话回头，反问：“什么怎么看？” “……不，没什么了。” 当天孙元昊应聘成功回来，桑妹妹和黄缄言下班后又顺道在陶艺吧和大家闲谈几句。离开。 本来风小小还以为事情就这么过了。却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个桑婉妹子就这样顺理成章的经常性频繁出现在大家的生活圈之中。 …… 一个陌生人该怎样在不引起人怀疑的前提里到别人家安装监控或窃听装置？尤其在这个要安装设备的地点明显水很深的情况下？！ 桑婉的想法方针是，小心渗入、谨慎试探，一切都不能急，必须一步步的来。首先从认识开始，然后等对方对自己接受习惯后，再摸索任务地点的人物行动规律，寻找合适机会动手…… 桑婉虽然武力值不高，但智慧已经足以弥补这其中的缺陷。而且武力不高其实也有武力不高的好处，最重要的一个表现，就是大家通常都不会防备一个柔弱女性。 于是在连续拜访一周之后，桑婉状似无意的提出了邀约：“我一个人到本市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周末放假蛮无聊的。要不然大家聚个餐热闹下吧。” “行啊。”风小小和桑妹妹在这几天里也算是有些熟悉了，此时完全不觉得这建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打算在哪吃？” “人那么多，我看在家里吃个火锅就算了，又热闹又自在……周末下班时候我顺道在市场把菜买了，你们先煮好火锅底料就成。”桑妹妹依旧淡定。仿佛只是想到了就随口那么一说。 这个倒也没问题，风小小觉得自己和普通人世界脱离真是太久了，最近一段时间打交道的都是灵怪，确实需要接接地气……反正周末只要把二楼门一封，别让人随便进出就没问题了。 于是愉快的决定了周末的聚餐计划之后，到了星期五下午，桑妹妹再和黄缄言一起过来的时候，果然就带了几袋子的生鲜冷肉、蔬菜水果。 风小小家的厨房很大，毕竟住的人也那么多，地方小了的话当然很不方便。 身为客人的桑妹妹一进门就主动和伊依一起进厨房了，风小小也不好意思干坐着，几个女生一起洗切蔬菜生肉，说说笑笑忙活一通下来，感情也增进了不少。 孙元昊带着自家妹妹在看动画片，维达尔陪看动画片，伏羲今天行程是进神庭加班种树，顺便镇守着防止有人在外面聚餐时进出，黄缄言……基于种种主客观理由，大家都有事情做了，他一个人也就只有蛋疼的无聊着。 次奥！都不带老子玩！！！ 吃完饭后时间还早，男男女女干脆凑在一起玩牌聊天打游戏，玩闹一会儿后，桑妹妹拉着风小小去了卧室，颇有些羞涩的问了一些关于黄缄言的喜好问题，最后直到武小哥打电话到风小小手机上，忍无可忍问聚会结束时间……早过宵禁时间了，就算是六扇门人也得注意影响！ 桑妹妹躲到卫生间接完电话，再出来后满脸抱歉把手机还给风小小：“不好意思，我今天请假没值晚勤，所以武哥才……” 风小小同情接回电话：“没事没事，不过他怎么不打你手机？” “手机没电了，我都没注意。”桑妹妹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智能手机的电量太不经用了，早上充满到下午也就差不多快关机……好吧，我也该回去了，今天玩得很开心！” 和陶艺吧一行人告辞之后，桑妹妹独自出门，由于片区里晚上都有六扇门人巡逻关系，倒是没人担心她的安全问题。 离开陶艺吧回到暂时租住的小屋，桑妹妹放下皮包首先摸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之后连按键盘启动了一个程序后，几个绿点和一个小手机的标示就在屏幕上亮起。 “客厅、厨房、卧室、手机……”桑妹妹边十指飞快敲打键盘边低声自言自语，荧幕反射出的冷光映在瞳孔中，显出冷静的色彩：“最可疑的是二楼那扇大门，但是不好接近……算了，资料应该够用。” 一一激活监控装置，正好此时小手机的标示在屏幕上闪烁了起来，代表其主人正在使用手机信号中。桑妹妹当即按下回车，确定了手机上正被使用的是推特客户端后，忙调出即时记录监控。 电脑屏幕显示的被浏览主页上，名为hades的推主在两个多小时前刚刷新了一条状态——想追的妹子叫我去死，前妻还不肯离婚，好想报复社会怎么办。 下面有无数条转发，除去“推主人渣”“霸王硬上弓吧哈哈哈”之类的中外水贴以外，还有几条比较引人注目转发评论：当年你抢珀尔塞福涅的气势呢：大哥还是先跟大嫂好好谈谈吧。 j?rmungandr：想娶我妹妹，先问过芬里尔吧！！！risulfr：…… j?rmungandr：？？？risulfr：洛基已经同意了…… j?rmungandr：！！！ …… 波塞东、安菲特里忒、耶梦加德和芬里尔…… 飞快把这几个外国名字在脑中和某些不可思议的传说对上号后，桑妹妹嘴角抽搐下，努力镇静的轻拍拍脸颊，然后又刷新了一下，就看到了风小小的最新转发——哈哥带着希腊冥界当嫁妆去找海拉倒插门吧，北欧一定会全族支持你的！！！ “……” 桑妹妹面无表情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她突然发现自己还需要更多的心理准备才能继续这份监视工作。 虽然早就知道有些事情可能超乎想象，但这个超越程度未免也太…… 正要关上电脑，先好好睡个觉清醒一下再说的时候，鼠标点击关闭程序之前，桑妹妹的眼前飞快闪过又三条刚刚刷新出来的信息。 李笑：娘娘，听老哈说盘古要加入城管了？？？ 风小小：不是城管，是六扇门。 李笑：卧槽！！！ “卧槽！！！” 桑妹妹几乎脱口而出，手指终于忍不住一抖，险些把笔记本从桌子上摔下去。 神马意思？！ 刚才那几句对话究竟是神马意思？！ 374 开张新店 第二天再见面的时候，桑妹妹脸上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引起了风小小的关心。 “桑桑这是怎么了？！”风小小吓了一跳，难不成是因为聚会太开心，回家睡不着？！ 不至于吧，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基本的心理素质应该没那么差才对。 再或者……难道是因为黄缄言？！ 风小小飞快想到昨夜桑婉拉着自己进卧室吞吞吐吐问的那些事情，当然她也不知道这只是对方想找个借口进入自己卧室罢了，结合桑婉昨天的问题和今天的表现……次奥！这明显是春心萌动了有木有！ 自以为揭开了谜底之后，风小小开始留心起桑妹妹的神色，果然正好就看到对方一脸纠结、神情复杂难辨的正在将目光投注到客厅里的黄缄言身上…… “咳！”风小小干咳声，冲客厅里正无知无觉看着电视的黄缄言一扭头：“要不你们出去走走？！” “走什么？”黄缄言莫名其妙：“我还实习呢，星期六又不用巡逻，再说你不是说晚点让羲哥带我去看看树……呃！瞪我干什么？你之前本来就这么说的！” 黄缄言被风小小的怒目给瞪得简直委屈极了。 桑妹妹也努力镇定拒绝这个邀请：“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想找风小姐的……” 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之后，桑妹妹突然发现世界上还有很多比所谓真相更宝贵的东西……比如说自己的小命。 她之前怎么就会对那对奇怪外国男女产生兴趣呢？！她怎么就闲得蛋疼想到要调查幕后真相呢？！ 自己这简直是用生命在作死啊！ 只要一想到从那些聊天id中窥到的冰山一角，桑婉就已经失去继续追究调查的勇气了。趁着现在还没牵扯得太深之前，赶紧把所有痕迹抹掉才是最明智的做法，否则万一日后被发现，到时候她也不敢确定自己究竟会被怎么处理了。 由于关系到人身安全问题，这次拆除装置的过程中，桑妹妹失去了几分之前蛰伏时的稳重冷静，在发现风小小似乎误会自己对黄缄言有某种不可言说的企图之后，桑妹妹果断利用这一点，无耻装做陷入爱河无法自拔的纯情小少女。先是卧室再次密谈，东拉西扯说了一通连自己都感觉适应不良的情话后，桑妹妹头都抬不起来的忍住羞耻跟在一脸纠结的风小小身后下楼。 接着是客厅，这个好办。再是厨房，去倒杯水就好。手机…… 千辛万苦终于艰难收回所有装置，桑妹妹总算松了口气，忙要告辞离开这个见证了自己“单相思”黑历史的伤心之地。 风小小被折腾一通也感觉莫名其妙，她简直完全没搞懂这妹子是来干嘛的，一个多小时下来，对方几乎就没有什么重点。 难道只是为了在黄缄言面前刷点存在感以提升友好值？！ 杨砚进来的时候正好撞上风小小送桑妹妹出门。 “客人？！”杨砚随口问。然后往桑妹妹身上瞟了一眼。顺手朝这个难得能被风小小请进后院的陌生妹子身上丢了个技能…… 原来如此！ 杨砚似笑非笑。桑妹妹只感觉自己似乎被看得无所遁形，几乎不敢再去猜测这又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风小小为双方介绍了下：“这是桑婉，六扇门新来的文职，二哥你最近几天都没来所以不认识……桑桑这是二哥。姓杨，你想叫杨哥也行。” “杨……二哥？！”桑妹妹一僵，笑得简直比哭还难看。 “幸会。”杨砚伸手随意和对方握了下，而后似乎想到什么般顺口说句：“我不喜欢用推特。” “！！！” …… 目送桑妹妹几乎是落荒而逃离开了陶艺吧，风小小这才转身莫名其妙问：“你刚才和人说的最后那句是什么意思？” 只听说过见面要手机、要qq、要住址……还从来没听说有杨砚这样莫名其妙搭讪的。 “也没什么，随口说说。” 杨砚根本懒得解释，一是对方自己识相，已经主动把装置收回来了，没必要事后再放这么个马后炮不依不饶的。 二来则是出于盘古反正早晚要和武小哥深入打交道的考虑……如果这妹子真的把情况上报的话。说不定还能帮忙铺垫说明一下，也免得自己等人到后面跟武小哥那头脑僵硬的顽固派墨迹。 当然了，被一两个人小范围发现还没什么，但要被公告天下的话，那这问题就太大了。 于是杨砚想了想。还是顺口对一开始引发出这一连串事件的罪魁祸首叮嘱了句：“黄兄，以后上网你还是少逛点论坛吧……嗯，实在想逛的话，潜水就好了。” 黄缄言：“？？？” …… 周一黄缄言重新报道实习，桑婉照旧和其搭档并记录实习成绩。 “c区有新酒吧开张，前段时间一直在装修，上周招聘满员，今天正式开业……”出门前武小哥照例召集直属小队开计划会议，随手给黄缄言小组分配简单任务以做熟悉考验：“小桑你们这次不用跟我巡逻，任务就是去那家酒吧走一趟。目前还不用把它纳入规划和治理，只是先去了解新酒吧里老板和员工身份有没有问题，看看有没有不法行为或江湖背景……因为任务简单，主要是让黄缄言积累执行任务经验，所以小桑辅助观望并打分，在没有必要情况下不用主动参与。” 黄缄言点点头认真听完，桑婉也平静应下，而后两人一起出门，步行前往c区。 步行的目的是为了在主线任务中刷日常，说得再直白点，意思就是他们在做主要侦察任务的过程中，还有顺便巡逻的常规任务……话虽如此，一男一女并肩而行，气氛多少会显得有些暧昧，尤其是之前黄缄言从风小小口中惊讶听说桑妹妹似乎对自己有意思…… 不知道该怎么起话头的黄缄言一路感觉不自在，倒是桑妹妹低头沉思显得十分平静。走出足有两条街时，桑妹妹突然皱眉，终于忍不住开口：“黄哥，我问件事情你别介意。” 黄缄言像是被烫了一下，差点没跳起来，尴尬笑：“没、没事，你说。” “你想拜到武哥门下的事情，我觉得不是很能理解……”桑妹妹沉吟斟酌，似乎在寻找能够准确表达自己意思的说法：“首先一个是传承问题，各家各派的路数都不一样，你要改练武哥的功夫，这本身就是件困难的事情，其次，这样的做法似乎也有点蔑视自家功夫的意思，我想不明白你主动改投别派的理由……再一个，如果只是流派之别也就算了，可江湖人和六扇门向来不怎么和睦，会主动投靠我们的人真心不多，你突然说进就进，就不怕以前的同道说三道四？” 这个疑惑当然还不是主要的，最重要是桑妹妹知道的事情比黄缄言明面上表现出来的还要更多些。 如果江湖武林就是一个足够复杂的圈子了，那么的档次明显还要比江湖更高端，黄缄言有什么理由非要拜入武小哥门下不可？！ 他现在这样积极，是因为武小哥这个人？还是因为六扇门这个组织？！ 桑妹妹想不通的就正是这一点，她实在看不出自己等人或武小哥有什么能让都忍不住觊觎的价值。 而且这神还不是普通的毛神…… 面对桑妹妹写满不解疑惑的眼睛，黄缄言一时语塞了个。 自己的动机确实不大好解释，惹人怀疑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他自己又何其无辜？！一暴走2b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住到自己身体里来了，他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迫绑定，完了到处得罪人不说，十年内搞不好还有生命危险……要不是事态实在严峻话，自己又何必屁颠屁颠的主动跑来武小哥手下找虐？！ 黄缄言深深的忧郁了，长叹一声充满无限惆怅：“一言难尽啊……”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说。”桑妹妹坚持的看他。 “……”黄缄言边纠结边冷汗，要不要这么刨根问底啊妹妹？！之前刚接触时候明明还是挺会看眼色的一个体贴妹子……“快看！武哥说的酒吧就是这个吧！”大汗尴尬中，黄缄言眼睛一亮，忽然指向前方高兴的转移了话题。 接着，他快乐的飞快跑过去了。 桑妹妹手指动了动，简直恨不得提着领子把人捉回来让他把话先说清楚，可是想想昨天看到的最后三句对话，这个想法瞬间又被她自己压了下去。 黄缄言高兴的几步跑进酒吧里面，对于帮助自己摆脱为难话题的这个地方刹那间充满无限好感。 “欢迎光……咦，你怎么来了？！”门口吧台中，正上下翻舞震荡调酒瓶的孙元昊转头就看见了黄缄言，挑眉惊讶。 “……巡逻。”突然感觉平静的日子好象回不来了…… 黄缄言面无表情，对酒吧刚刚升起的好感度瞬间降到冰点以下。 375 迫在眉睫 孙元昊这几天正意气风发。 不破金身回来了，新工作薪水也挺高，除了妹子的红线问题还没解决外，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显得那么美好。 于是心情畅快之下，他对人的脸色态度自然也就好上不了不少。 见到黄缄言过来，想到毕竟这是自己前上司，孙元昊一挑眉，下巴冲吧台一比，难得大方道：“来了就坐坐吧，我请你们喝一杯。” “你请客？”黄缄言再郁闷也不可能随便撒气，考虑一秒钟后果然带着桑妹妹坐了过去，狐疑问：“随便点还是指定的？” “随便吧。”孙元昊无所谓：“毕竟以前在你手下也干过这么久，最后却跳槽到风家夫妇手下去了……就当我赔罪。” 桑妹妹手指抖了个，正拉开椅子的动作一僵，而后故作镇静坐上椅子，状似随意问：“孙先生在黄哥手下做过事？” 就是不知道这工作内容和性质的具体内容……**不离十应该就是“那个世界”了。 孙元昊看她一眼，手腕灵活翻转间，虽然态度漫不经心，但手中调酒瓶却依然翻舞自如，只看得见一片银光飞快旋转闪耀。 “小妹妹对你黄哥的职业感兴趣？”猛的一抓酒瓶震开瓶口，两支酒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摆上台面，随手倾倒下两杯酒液，推到黄缄言两人面前。而后孙元昊才擦擦手，重新调起另一份酒液。随意道：“不过是帮忙做点杂事打打工罢了……” 这明显是敷衍的节奏……桑婉抿抿唇温尔一笑，抬酒杯一敬，当是揭过这一茬。 黄缄言不管那么多，他的注意力都在实习任务上，既然孙元昊就在这里打工，自然是直接找他问要来得快些。 于是也没客气直接抓了孙元昊就问：“这酒吧背景你跟我说说，没什么来路不正的东西吧？六扇门那边要提交报告的，说清楚点我好多写些有用的东西啊！” “……”孙元昊面色古怪看了他半天才开口：“正式上班头一天你就让我出卖自己老板？！” “也不算出卖啊！”黄缄言义正词严：“光明磊落的话有什么不能说的？除非你为虎作伥故意包庇什么坏人坏事。” 桑婉也无语了，这种侦察方式根本就看不出对方的真实技能水平……当然，有人脉也可以算是一种能力了。 被要求曝露老板**不说。不肯透露还要倒扣自己一盆脏水……孙元昊脸黑黑看了黄缄言一眼才摇头：“没什么背景。老板一共有三个，以前好象没做过什么大生意，听说也是给人打工的，估计就是普通买卖。” 黄缄言不大满意。一句“没有异常”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没用了点儿？！“再深入挖掘一下啊！你会不会忘掉一些重要线索？或者那三个人隐藏太深所以你没察觉……” “不可能！”孙元昊白了一眼。 “喂！你凭什么这么肯定！”黄缄言严重怀疑这小子是不愿意多事才故意敷衍。 孙元昊斩钉截铁：“凭他们的智商！”那三个人要是有耍阴谋诡计的水平话。他情愿把调酒瓶吃了。 “……”你狠！ 在记者眼中。有冲突、有黑幕、有噱头的新闻才算真正有价值的新闻。 从孙元昊口中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情报，再随意观察了一圈，黄缄言以自己眼光也确实找不出什么新闻爆点。于是只能勉强承认该酒吧确实是守法经营。 带着无异常的调查结果给武小哥提交报告之后，武小哥果然也不怎么满意。这倒不是说他心理阴暗，希望到处都有坏蛋让自己一展身手伸张正义。主要武小哥还是怀疑黄缄言的调查能力，如果有什么发现也就算了，可是没有发现……这究竟是因为一切正常还是因为任务执行人水平不够？！ 虽然黄缄言也有过先锋记者经历，但武小哥完全没把这种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要求无畏勇敢的履历放在心上。 “小桑再去核对复查一次！”武小哥把薄薄的报告往桌上一丢，完全没避讳和照顾黄缄言心情的意思，直接开口对桑婉就道。 桑婉点头：“已经在公众场合安装了监控装置，从现在开始的一周以内，我会负责守录每天24小时的大厅监视情况。因为**保护条例关系，私人包房和内部工作地点没有监控，168小时后提交复审报告，汇报完毕！” 武小哥满满意，看了黄缄言一眼，黄缄言顿时脸涨红，憋了半天才不甘：“……我又不是技术型。” “这不是理由！”武小哥双手插兜站起来，走出桌前摇头：“我只说让小桑不要主动参与，但是这次行动的主导人在你。换句话说，小桑不会帮你提示该做什么，但如果你自己想到了办法并提出要求的话，她也会在能力范围内全力配合你……六扇门的资源在各人的权限允许范围内都是可以完全调动的，我们是秩序维护和监掌者，一切配合和行动都是为了这个而服务。不要把那些江湖垃圾的个人英雄主义带到我的六扇门来！” 黄缄言终于没话说了，他虽然想到了向孙元昊打听内部消息，但却没有想到还可以向六扇门的人申请支援这回事。当时桑婉和孙元昊同样在自己身边，可自己眼里只看到了一个人，而忽略了另外一个人可以给他提供的另外一种帮助……从潜意识来说，黄缄言对桑婉的定义只是六扇门的考核官，而不是同伴，他确实还没有习惯把自己真正当成六扇门中的一员。 被打了一个差的表现分，黄缄言分外忧伤下班回了陶艺吧。 一进门，难看脸色就被风小小注意到了，后者一乐：“看这脸黑的……被桑桑妹子甩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的话，确实是被她抛弃了。”黄缄言摸摸胸口，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 据说喜欢自己的妹子不羞涩主动提供贴心帮助也就算了，回来还要被一个坏蛋冷嘲热讽……这世界怎么就这么灰暗呢。 刚一想完，黄缄言意识一黑一沉，盘古顶上线来和风小小吵架：“在酒吧我见斗战圣佛已毫无斗志，甘心堕落只做凡人，你们押我在这就是为了让我手下如鸟兽散？！” 太阴险了，之前还没什么感觉，亲眼见了孙元昊打工场景后盘古才猛然惊醒，自己消失这么一段时间给组织造成的影响确实太大了，再这样下去的话，别说已经被俘虏契约的孙元昊、女魃和应龙三人，恐怕就连刑天和飞廉也都快要跟着跳槽了。 巨大压力顿时让盘古产生巨大危机感。 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了！他必须雄起！必须逃跑！必须重整旗鼓杀回来大家再战个一二十场…… 风小小不理他冲二楼喊：“维达尔，盘哥回来了——” 话音还未落下，紧接着就见一长发北欧帅哥手提长斧闪电般从卧室飞跃下楼，盘古还没恢复，赶紧比维达尔更飞快的下线。 黄缄言一睁眼就感觉一阵罡风当头劈下，接着就见一把斧刃在离自己脑袋只有一厘米的距离猛然停下。 黄缄言：“！！！” 维达尔：“……” 风小小叹息：“又跑了，维达尔下次可以再跑快点。” 维达尔失落收斧，对风小小点点头后沉默离去。 黄缄言呆愣愣目送人离开，而后半晌才回过神来，猛一扭头冲风小小瞬间就泪了：“姐！你是我亲姐！不带这么吓人的啊！！！” 风小小拍拍黄缄言肩膀安慰：“没事没事，我就是懒得和那熊孩子墨迹……别哭了，乖！你没看自己身上罩着一层土甲？！我的五色石以前就很厉害，孙悟空的刀枪不入金身知道吧？！除非太阳神火来烧，否则绝对破不了，维达尔斧子就是真劈上来也砍不了你。” 说完风小小招招手，黄缄言就眼睁睁看着自己脸上身上的皮肤外有一层灰沙一丝丝剥落，而后缠上风小小的身体，没入其体内消失不见。 “很帅吧！”风小小收回灵气幻化的沙土后一甩头发：“昨天跟维达尔一起看火影时候得来的灵感。”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黄缄言泪眼朦胧，无限忧伤对风小小要求道。 再这样下去的话，他迟早有一天会被玩成神经病的。 “放心放心，我这也是让盘古少出来，免得加快他吞噬你意识的速度呢。”风小小安慰道。 “……”这种安慰一点儿都不让人感觉开心！ 感觉极度缺乏安全感的黄缄言在客厅坐了一阵后，想想还是急匆匆离开，风小小正在餐桌边等开饭，见状忙喊：“哪儿去？马上吃饭了！” 黄缄言头也不回：“拜师表决心去！” 妈的！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身边欲杀自己而后快的人都快能组成一个公会，还是赶紧求武小哥教自己练出内息来，早早炼气修行了换具身体才是王道……黄缄言一咬牙，决定今天一定要完成这个目标，哪怕死缠烂打程门立雪呢( 376 还你因果 黄缄言刚到武小哥暂住的房子时没碰上人，于是干脆蹲在小区门口等了差不多三四个钟头，这才终于见到从外面带队回来的内定师傅。 终于来了啊！ 黄缄言眼睛一亮，急切站起来迎上去刚要开口，没想到却被对方抢先一句先砸过来：“你来干什么？！” “武哥，我……” “马上要宵禁了，你居然带头违反纪律？！”武小哥眼一眯，口气危险问。 “没啊，其实我是……” “回去！！！” ……于是在客厅里正看连续剧的风小小就发现那个号称要程门立雪的人刚过八点半就回来了。 回头瞟一眼墙上的时钟，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风小小调低电视音量希奇问：“不是要表决心？！我看人家动不动跪上三天三夜的，你这也太没诚意了吧。” 黄缄言分外忧伤：“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不能理解偏执症患者的想法……” “被削了？”风小小幸灾乐祸：“武哥其实人很简单的，你摸着他脉走不就没事了。” “简单个屁！”黄缄言简直觉得和这人没有共同语言，对方显然是一直在武小哥那里待遇良好，所以完全没有深刻意识到这人到底是有多么难搞过：“我本来是去拜师的，他要么严词拒绝要么委婉拒绝这些反应我都考虑过，但我完全没想到人根本不按正常人的思路走，我刚见到人还没来得及说事。人家一句宵禁就把我砸回来了。” “那你抓紧时间说几句话还不简单？！”风小小不解：“就算要回来，走前把事情先说一下，明天再去表达诚意就行了啊。” “白天要实习，工作时间说私事绝对给人不好印象。下班以后我倒是有时间了，他还要接着巡逻，我敢过去拦着人不放就是找抽。晚上……这个更不用说了，宵禁就是大杀器啊妹子！”黄缄言简直无法想象，武小哥这样完全没有一点空闲的生活是怎么一过十几年的坚持下来的。 “那没办法了。”风小小听完也无奈：“武哥确实不好搞，他这人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只要你奉公守法热心向上。武哥一般而言对你就会有良好印象。也没其他什么要求比如要你有钱有势才跟你交朋友之类的……” “……”黄缄言古怪看风小小：“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对你态度怎么也那么好？” “这个当然是因为我五讲四美人品高尚道德……”风小小正顺口接得自然，突然皱眉一顿，刹那间觉得这问题有点别扭：“……喂！你什么意思？” 黄缄言默默低头玩消沉去了。他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这世界真tm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风小小想了想。也不和这倒霉孩子计较了，跳过刚才那段继续：“……所以综上所述，你只要在武哥那里印象好了。基本上什么都好说。” “开玩笑吧，他会对人印象好？！”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风小小鼓励：“只要长时间表现良好，武哥一定会对你慢慢改观的。” 黄缄言：“……” “哦，对了，我忘记你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风小小捏着遥控器抵下巴想了半天：“那要不然来点狗血的？！英雄救……咳！我意思是立个大功什么的？！最好过程能震撼，结局能惨烈，势必要让人深刻体会到你为正义事业随时准备牺牲一切的决心。” 在二楼听了半天八卦的杨砚被黄缄言一脸苦逼的表情逗乐了，笑眯眯下来插话：“这个想法很有创意的！”走到沙发边顺手和风小小击了个掌，杨砚也一脸惬意坐下来帮出馊主意：“武小哥最近正烦恼的事情和宵禁理由其实就那么一件……江湖人屡次遇袭，凶手至今还未抓到！正好应龙不是也被我们绑回来了么？叫他去演场戏，让你立个功还不是轻轻松松？！” 此计之狗血简直堪比2b男生拜托小混混去骚扰心爱mm的英雄救美。 黄缄言简直都不想和这两个坏蛋说话了，明显两个混球帮忙是假，看热闹是真。 “或者不是应龙也行啊。”风小小乐坏了：“我们这里别的不多，本领高强的闲人一抓一大把。你看是要北欧的邪神出去绑个架还是要地狱的堕天使去抢个劫？！” “……我回去睡觉了。” 调戏走黄缄言，杨砚顺手抢了风小小遥控器边调台边漫不经心道：“玩归玩，007时间确实不多了，练内功和炼气要多久时间我们不知道，但我想着怎么也不可能太简单……所以我觉着还是想个法子推一把的好，哪怕就当是帮他早日脱身好方便咱们自己呢。” “二哥意思？！”风小小一听，也不去管被抢的电视了，似乎这人胸有成竹啊。 杨砚淡淡一笑：“你觉得桑婉妹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似乎看出来风小小有些没听明白，杨砚扭过头来，干脆把话说得再明白点儿：“那妹妹不也是负责监视考核007品行的成员么，让她帮007赶紧刷够考核分，不就能早点拜师了？！” “人家凭什么假公济私？！”风小小吃惊：“难道就因为爱情？！” “……”本来想顺口说出真相的杨砚突然觉得这个理由更加美妙，于是想想后点头深情一笑：“因为爱情……” 次奥！ …… 杨砚是怎么去和桑婉谈的，风小小并没有过问。 桑婉接到杨砚电话之后又是如何惊悚的，风小小也并不知情。 过了一夜之后，关于黄缄言的考核拜师问题已经被风小小完全委托给杨砚去解决，而她自己则被伏羲拉进了神庭——因为世界之树终于成功复活了！ 当然这个说法不是很准确，自从种子被移植到神庭之后，世界树一直就在健康的成长着，可是真正开始蕴散灵气，开始调节树周的灵气环境循环，却确实是从今天才开始的。 而有了这个标志之后才代表着世界树真正具备了神庭地基的基础属性，而不是一棵简单的灵植。 双生魔狼绕着大树不停的转悠，维达尔也抚摩着树身低头不语。 世界巨木的精神象征意义对于北欧的神系来说是绝对特别的，不管是哪一族的神氏，他们都没法不为此而激动。 只要世界之树还存在着，就代表北欧神庭还没有陨落。虽然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最初，但至少他们还有从头来过的机会。 维达尔在奥丁身死的那一刻就自然的继承了神主的座位。此时沉默过后，他也抬起头来，转过身平静走到了伏羲和风小小面前：“谢谢你们。” 伏羲不搭理他，风小小无声叹个：“不客气。” 其实要不是盘古的话，北欧根本就没这一场劫数，说个“谢”字还真是有点……风小小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盘古也是东方的神系，而且还是自己据说青梅竹马的小伙伴。 现在这局面简直就是自家熊孩子在外面闯了祸，父母不得不帮忙收拾烂摊子的节奏。 维达尔一脸认真的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才重新开口：“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又怎么了？”风小小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第一时间怀疑是不是盘古又趁着没人发现的时候出去做了什么坏事。 但是考虑到伏羲现在也在陶艺吧住着，这个可能性又不是很高的样子。 “要组立神权系统……”维达尔面无表情的平静道：“神职必须有人继承，所以，要去寻找华纳族。” 换句话说，就是奥丁的阿萨神族死绝了，造成大批岗位空缺，而为了不使神庭名不副实，这些职业就必须要有人填补……就像当初东方神庭刚刚组建起来的时候，哪怕拉外族的人来上岗也要把编制先填补齐一样。 伏羲看了维达尔一眼，对方点点头就要转身离开，身后两匹魔狼飞快跟上，伏羲这才淡淡开口：“等等。” 维达尔停下，伏羲在他面前摊开手，手心里一颗新的种子，表皮也流淌着莹莹的紫光。 “？？？”维达尔有些茫然。 伏羲还没说话，风小小已经想到什么般的眼睛一亮：“羲哥？！” 就在刚才看到种子的一瞬间，她突然间莫名就有种玄妙的灵感，没有缘由的就确定了某些事情：“这个种子……” 伏羲翻手把种子拈放进维达尔莫名其妙伸出的掌心中，转过来对风小小点点头：“是北欧诸神，种出来许要花上一些时间。” “！！！” 维达尔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手掌几乎是下意识的瞬间握紧，紧紧攥住那颗种子不敢松开。 伏羲依旧淡然，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阿盘欠你们一个因果，我还与你们，此事就此抹消。从此往后，北欧一脉不可再生干戈乱我神庭。” 维达尔愣住了，两匹魔狼也愣住了，尤其是斯库尔，幸福来得太突然，它一时有些当机。( 377 大被同眠 北欧诸神全部战死那一夜，盘古是把他们都作为养料让世界树消化了。 世界树和诸神本来就同样是混沌碎片中孕育出来的，同脉同源，吸收力量之后当然更加容易壮大……反之，如果想把他们再次分离出来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这个过程会比较麻烦。 法则就是指世界形成和事物发展的规律，而超越了法则的意思就是将不可能化为可能。 伏羲确实有这个能力，但以现在封印的身体来说，要做到这一点还有点困难。 维达尔捏紧树种，沉默半晌之后才点头：“知道了。” 斯库尔兴奋得尾巴都快摇断了，它简直希望第二天睁开眼就能再次看见自己亲爱的小苏尔。哈提把这丢脸兄弟拍晕丢背上去，然后这才跟在维达尔身后对伏羲俯下头表示了一下感谢，接着离开。 风小小看着一人一狼虽然看似镇定但仍有些焦促的背影离开，抓抓头有些不可思议：“羲哥怎么会想到帮盘古收拾烂摊子？！” 如此热心友善简直就是精分的节奏！ 以伏羲的性格来说的话，要他乐于助人简直太超乎想象了。 伏羲淡淡扫来一眼：“你只将邪神头目留在深渊并非良策。若有万一，他在深渊也未必能保证得了什么。” 换句话说，如果盘古忽然又干了些什么挑起人家触景生情，再或者海拉和其他人突然因狂躁、热血、喝酒等等情况而失去冷静判断能力的话，难保不会有人反悔，更甚至在热血冲头追杀盘古之余再顺便想要干掉风小小这个多管闲事的。 虽然想弄死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虽然伏羲自认也没人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什么手脚，但凡事还是万无一失的好。 盘古捅出一个漏子，他帮忙填了。虽然是顺手拉这2b一把，但更重要也是把可能转移到风小小身上的仇恨值洗清。 “也对，但我这不是相信洛基么。”风小小不好意思笑笑。然后又问：“对了，那种子大概要多久才能把人全孵出来？！” “……”伏羲平静道：“之前他们曾在诸神黄昏战后复活。耗时近千年。此次灵气稀薄，大约要花上前次的三或四倍时日。” 三、四千年？！ 风小小情不自禁哆嗦个，突然很想知道维达尔在知道这个时长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难道就没有加速道具什么的？！” 这简直就是合同欺诈，哪怕维达尔肯定的承诺了不会再找麻烦，知道实情后也说不定会翻脸的。 正在风小小刚刚说完这句话同时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突然看见伏羲的身体似乎微不可见的摇晃了一下，垂着头敛下眼皮。似乎意识恍惚要晕倒过去的样子。 “羲哥？！”风小小惊悚了，低呼一声忙伸手就要去扶住。 可是惊呼声才刚出口，紧接着刚才身体还有轻微摇晃的伏羲已经精神一凛重新站直，抬起眼皮依旧是一副酷炫狂霸拽的样子淡淡瞥来一眼。就好象她刚才看到的只是错觉一样，声音平静问：“何事？” 风小小维持双手伸出姿势僵硬在原地：“……”表死撑了！她又没有老花眼！！！ …… 风小小终于意识到了伏羲原来也不是无所不能。 有所获得必要有所付出，以伏羲的情况来说，在不能解除封印和恢复全部能力的情况下，他现在所能做到的极限也就是法则之内的操纵自如……虽然在一般情况下这已经足以傲视诸神了。但若是希望做到的事情更多些，比如逆转和超越法则的话，那伏羲所要付出的代价就要大得多了。 这一天之后，风小小和伏羲根本就没法再回到陶艺吧去了。由于后者的身体状况关系，风小小不得不严令禁止其行走移动。把人强压在神庭中收拾出来的内殿里休息。 “……”伏羲冷着脸一副十分不悦的样子躺在**，盖着被子一动不动，眼睛瞪着天花板运气沉默仿佛在表示无声的抗议。 风小小在旁边守了半小时，发现这人居然半小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终于惊悚了，无奈叹息：“羲哥你不要这样……”这简直就跟小孩子不愿打针而和大人闹别扭一样。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小孩子通常都是大哭大闹，而这人是冷暴力。 “我无事！”伏羲简直已经化身北极冰山，身体周围360度无死角拼命释放寒气表达自己的不满，就连声音里都冻得像是能飘出冰渣子来一样：“不过些许消耗罢了，根本不足挂齿，何须如此大惊小怪！” 啧，男人…… 已经有相当丰富经验的风小小没听见般直接跳过对方的声明，径自疑惑问：“消耗超负荷是因为需要修补的量太大？还是因为动用了封印的部分？！大概需要多少天才能完全恢复？” “……许要削弱上十天半月，无需休养也可慢慢恢复。”伏羲看她一眼，沉默半晌才垂下眼皮淡然道：“生灵管制是属于你的法则，我略有生疏，所以才不耐消耗。” 风小小了然：“使用范围越界的意思？！”然后斩钉截铁宣布：“那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吧，反正家里暂时也没什么事情要忙。” “哼！”伏羲冷哼一声闭上眼睛，彻底不看她的冷冷翻了个身，虽然姿态依旧各种高贵冷艳，但怎么看怎么就像是生了闷气的样子。 被嫌弃了……风小小摸摸鼻子讪笑两声想闪人，但屁股才刚刚离开床边，小腿上就有一个冰冷的触感滑了上来。 低下头一看，一截苍青色的尾巴尖不知什么时候从床边探出伸到了地上，现在已经在她小腿上滑游着缠绕了两圈。 “……要不我陪你躺会儿？！”风小小想了一会儿：“吃晚饭前我再回去？！” 伏羲背对她又是一声冷哼，然后默默的往床里挪了挪。 “……” 躺到**，风小小睁大眼睛瞪着天花板也发愣了。 不怪伏羲刚才那么生气，这种休养确实是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情，不能动弹只能睡觉，睡多了还睡不着……掏出手机来看了看，自己家神庭居然比哈迪斯那个死气沉沉的冥界还要落后。 连信号网络都没有，这让一个习惯了现代科技的都市妹子情何以堪？！ 看来开通一个磁场通道的计划已经刻不容缓了……嗯，等羲哥一恢复就让他扭曲空间或是画个魔法阵去！ 暗暗定下决定，风小小无奈收回手机，然后一转头当即倒吸一口冷气差点被吓死——身边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侧过身来了，此时正静静的看着她…… 好象恐怖片的有木有！ 虽然脸确实很帅，但是这样子突然出现很惊悚的有木有！！！ “羲羲羲、羲哥？！”风小小几乎要泪奔了：“你在干神马？！” 要转身也发出点动静来啊亲！ 伏羲似乎是无声的叹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一伸胳膊把她揽进了怀里：“睡吧。” 睡不着！！！ “……”风小小默默的僵硬了一会儿，然后迟疑的把头埋进伏羲的胸前，想象中的尴尬竟然没有出现，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刚才还有些无聊焦躁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就如同被安抚了一样。 双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成了蛇尾，在被子里长长的伸探出去了一截，然后在快要露出被面的时候又被另外一条尾巴卷回来，轻轻的缠卷在一起，极其熟稔的以一个绝不会令她感到不适的角度盘在了**的一方角落中。 ……难道说她远古时候睡相就很差？！ 这个帮忙收拾尾巴的动作流程未免也太熟练了吧！ 风小小有些讪然，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之后，听着伏羲平稳的呼吸，她都快以为对方是不是已经睡熟了，正想看看能不能悄悄偷溜的时候，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了对方平静的声音：“若还想缩短那三四千年，你可以做到。” “哈？！”风小小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是说的什么事情。 她思维回路就算再怎么长，那也是绝对没有可能自动接续到差不多快一小时前的话题上去好吗。 再说刚才也只是随口一问，两人并没有专门在讨论这件事情…… “你本就掌管生灵万物，想要缩短那些人复活的时间，你可以做到。”还不等她想明白，风小小又感受到耳边贴着的胸腔震动起来，伏羲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小娲，你的纹印已然出现，可是你究竟还要多久才能再想起来……” 想起来远古古时身为祖神的骄傲，想起翻天彻地、修订法则创造万物的神通，想起……他…… “……” 一瞬间风小小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句话。 对方的期待她不是没听出来，见到伏羲和盘古时自然而然仿佛熟悉已久的亲近也不是感觉不到，但是她偏偏…… 什么都忘了…… 378 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当杨砚解决完桑婉妹妹又过了许久才发现风小小没有再出现的事情时，已经是坐在晚餐桌边看见两个位子空下来的时候。 联想到欢天喜地从神庭里出来之后就到后院摘了水仙要去冥界找洛基的维达尔和两匹狼……虽然死人脸没什么表情，但当时对方身上散发的绝对是代表愉快轻松的气场没错……杨砚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然后吃完饭、漱完口，顺便再打包两个饭盒，体贴的二郎神哥哥就去给“工作繁忙”的两人送外餐去了。 再于是当他根据留守神职的指点找到内殿，打开房门的时候，门板被推开的声音顿时惊醒了耳力敏锐的还躺在**的风小小。 双尾交缠、亲密相拥、伏羲略带疲惫的脸、最关键还有床……他是不是不小心撞破了什么jq？！ 风小小茫然转头朝门口的方向看去，因为被伏羲双臂禁锢住的关系，她目前能活动的部位只有脖子以上。 然后她发现了门口一脸木然的杨砚。 风小小：“……” 杨砚：“……” 当意识终于从初醒的迷糊中清醒回来后，风小小一瞬间僵住了，没想到眼下的这个情景该怎么解释。 杨砚也回过神来，镇定的点点头，然后很平静弯下身将两只饭盒放到门边墙角，再转身退出房间把门细心的关好离开。 “！！！” 卧槽先别走！！！ 风小小猛地坐起身一下挣开伏羲手臂。震惊的看着重新关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房门口，只有门口边上两只饭盒昭示了刚才某些事情的发生……她的节操或者说清白，是不是一不小心碎成渣渣了？！ 伏羲皱皱眉，因脱力而有些虚弱的状态似乎在睡了一觉后全部爆发，也或许是因为休息放松之后一时还没法重新调整出若无其事的表象伪装，这会儿他正略觉不适，根本还没有从昏沉中清醒过来。 “小娲？！”感觉到怀里一下子空虚下来，伏羲伸手在旁边摸索着捞了捞，然后抓住人重新带回怀中，声音仍有些含混。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时辰尚早。且再歇上一会儿……” 不，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挽回！ 风小小呆滞的被重新抓回刚才沉睡中已经熟悉的位置，脑子简直混乱成一团糨糊。 而等她反应过来抬头，张张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才发现。伏羲已经重新陷进了睡梦中。这个强势到近乎惟我独尊的男人就这么毫无防备的闭着眼睛。拥抱着她的表情竟然意外的柔软安静，完全没有以往在外界认知中一直表现出来的强大和淡漠疏离。 “…………” 半晌后终于无声叹息了个，风小小无奈的闭上眼睛。重新靠回仿佛天经地义该属于自己的位置。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 反正很多事情早就已经发展得脱离自己掌控了。 …… 一睡千年……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当风小小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手机都已经断电关机，而询问神庭里其他人才知道自己已经睡过三天时间的时候，她还是震惊了。 “我怎么可能睡那么久！！！” 风小小觉得这简直是不科学。 “因为伏羲先生沉眠的时候，他的身体在自动修复着，同时散溢出来的灵气循环大概和你的身体很同步，所以你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修补着……”路西法作为那个“其他人”以一个很专业的眼光角度解释着，并不稳定的半实质半透明身体漂浮在半空中：“所以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关系，你沉睡过去的时间稍微长了点。因为在修补时你的意识会自动沉入无思维层。” “多谢讲解。”风小小松了口气，既然知道原因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那羲哥怎么还没醒？！” 路西法趁着伏羲睡着机会胆大包天飘到被子上面，看了几眼后才开口：“这大概就跟扫毒程序和清理程序的区别差不多，你的修补要快一点，他要完全恢复花的时间比较多。” 风小小甩着手臂无聊指挥地面上的泥土变成各种生物及非生物形状，确实感觉比以前顺畅了不少。 可惜这种力量同步率的增强和记忆恢复还是没有什么关系。 一挥手把变出来的所有东西都还原成原本的泥土、地板，将房间恢复原状之后，风小小这才站起来摆手告别：“这里就麻烦路哥守着一下了，别让其他人打扰羲哥休息，我回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事没。” 路西法同摆手告别，然后目送风小小离开之后，自己也死皮赖脸的在房间里多待了会儿，想多蹭点好处……虽然并不是同源的力量，但最起码滋补的效果还是有的，如果这个环境能维持个十天半月的话，马上恢复肉身也不是梦想…… 正想着，**的男人皱了皱眉，似乎是不适应怀里空虚感的慢慢清醒了过来。 路西法呼吸一窒，整个灵魂体似乎都要石化了一样僵在半空中。 伏羲缓缓的睁开眼睛，先是在房间里扫了一圈，而后看到自己被子上的那个半魂半实体……更关键是性别为公的幽灵愣了下，再接着路西法就感觉自己似乎到了北极圈一般，房间里的温度迅速呈下降趋势，几乎快要刮起呼啸风雪。 “小娲何在……”伏羲瞬间清醒，脸色沉静得几乎要结冰。 女娲呢？他老婆呢？！ 次奥！ 他睡前明明还是香香软软的老婆，醒来怎么就变成了糙汉子？！ 路西法抖了个，而后勇敢的努力牵起微笑：“风小姐刚刚才醒来离开，她嘱咐我在这里看着您继续休息，不要让别人进来打扰到您。而她要去外面看看现在的情况。” “方才离开不久？”伏羲脸色终于稍稍缓和，气温略微回升了一些，他淡淡扫了路西法一眼：“你又在此处作甚？” “……”刚才的话您只注意了关于女娲的那一部分吗？！路西法只能无奈的重复：“风小姐说让我看着这里，不让别人进来打扰……” “出去！”伏羲一声冷喝直接打断。 路西法的灵魂体顿时飞快如一阵风般刮了出去。 房门重新关上，即使坐在门边也还是能感觉到从里面散溢出来的能量的。路西法一挑眉，远远守在神殿中各处的堕天使们当中立刻有人搬了椅子和果点饮料过来。 往门前一坐，路西法继续蹭着流量……不是，散溢出来的灵气，开始了自己的守门工作。 …… 风小小独自勇敢的面对着杨砚各种意味深长的打量。 “啧啧啧、三天三夜……”杨砚以一种惊叹的目光看着风小小的小身板：“看不出来你身体原来这么好。” 中指鄙视之，风小小感觉自己可能睡得太多导致连骨头都僵硬了，活动活动胳膊腿才开口：“只是纯睡觉……靠！你那什么眼神？！” “没什么。”杨砚阴阳怪气的收回了目光，仿佛漫不经心般的随口提起另外一件事情：“对了，因为伏羲没出现的关系，盘古似乎想趁机溜出来逃走，中途被维达尔抓到一次，被我和孙元昊碰上一次，还有一次他成功了，但是因为那时是深夜关系，跑到半路就被武小哥碰上抽了回来……现在武小哥正在全区通缉从自己手下跑掉的那个使用‘黑色烟雾弹’的流窜分子。” 面对如此惊爆的新闻，风小小只有沉默无言。 这简直就是花样作死的节奏。 “盘古呢？！”默了半晌，风小小终于开口问。 “潜水了。”黄缄言端着一盘鸡翅从厨房里一脸郁闷走出来，边啃鸡翅边郁闷插嘴：“武哥昨天还盯着我看了半天，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兄弟……次奥！他变身既然都会改动相貌，为毛不干脆用自己原本的脸？！” 从杨砚那里得知盘古变身后与自己容貌相差不大，只是更年轻，线条也显得更俊朗一些后，黄缄言就一直处于这种纠结的情绪当中。 风小小叹息：“等羲哥……”正想下意识说等伏羲醒来后再解决这件事情，突然眼前又闪过对方逆转法则后微微有些摇晃的身体。风小小住嘴，想了想后起身穿外套：“算了，我去问问其他人，看有什么办法能先压下些麻烦。” “怎么压下麻烦？找谁？”杨砚扭头问。 “当然是被盘古唤醒的人。”风小小摆摆手出门：“总得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人在外面流窜吧，顺便看看有什么法子能控制他的力量。” 既然有每天觉醒的时间限制，那说不定就还有更多的条件限制。 从这一方面着手的话，说不准能找出办法来。 风小小出门，杨砚回头继续看电视，黄缄言啃了会儿鸡翅，看眼电视上一直没换频道的偶像剧，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二哥，我记得你以前不看偶像剧？！” “嗯？！”杨砚仿佛在想什么问题般才回神，眼角斜乜过来：“啃你的鸡翅吧。” “……”( 379 孙悟空你听过么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什么叫细水长流？！细水长流的意思就是你在一个人身边待久了，没觉得一眼万年惊心动魄天崩地裂，但对方就是如呼吸般不知不觉渗透进了你习惯中的全部角落。 然后当你猛然发现这个人已经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的时候，就再也想象不出没有这个人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了。 就比如风小小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个伏羲，再比如杨砚也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个风小小…… 还好彼此依存归属的感情并不一定要是爱情。 杨砚觉得自己现在的不自在可能就比如说有个一直把酒言欢的好哥儿们，结果某天好哥儿们突然发来红色炸弹说要结婚了，本来跟自己胡天海地百无禁忌的那个人从此就要围着另外一个人腻歪打转，剩下自己却还在苦逼的单身着……次奥！简直就是背叛好基友的革命情谊！ 虽然自我感觉已经找到了原因，但还是越想越不舒服的杨砚干脆关了根本没在看的电视，淡淡扫了无辜躺枪的黄缄言一眼，突然在对方啃得高兴时天外飞来一句：“住进这边以来，不到一个月时间，你腰围就涨了4.9cm……” 黄缄言捏鸡翅：“……” “……小心提前发福。” 目力犀利的杨二哥丢下这句话后，无比淡定的潇洒转身，上楼去了。 黄缄言依然怔怔地回不过神中，直到三分钟后才涨红了脸猛地反应过来。 次奥！！！ 以后还有没有办法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 风小小出了门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带上杨砚。虽然通天眼碍于盘古设下的保护禁制，无法读到女魃等人的深层思维。但是不管怎么说，对方抓捕人心弱点的本事还是比自己强多了。 她是直觉准，却没什么勾心斗角的经验，就算真的能发现什么不对劲，恐怕也未必能马上想到关键的点子上去。 可是走都已经走出来了，现在再回去也麻烦，干脆就这么走一步算一步，等真觉得有不对劲再回去搬救兵不迟…… 打定主意之后，风小小也不是随便乱撞一气。直接电话拨到孙元昊手机上。呼叫这个曾经处于盘古队伍核心，但目前已经暂归己方的半个同伴。 “打工呢，有事？！” 孙元昊手机那边一片热歌劲舞，听背景很是热闹。 风小小开门见山：“我想问下你手里知道的关于盘古的各种资料……嗯。关于弱点方面的。” 孙元昊果然如风小小预想般哼了声：“虽然已经算同伙了。但你们的事情还是别找我的好。我毕竟欠他一次。在有事情的时候出手就是极限了，但也不可能主动帮你们找他的弱……” “月老电话不想要了？！”风小小淡定。 “……” “三生石不想找了？！”风小小加筹码。 “……” “那好吧，祝你妹妹婚姻美满幸……” “次奥！到酒吧来！！！” 孙元昊怒挂手机。风小小满意，看看身上衣服觉得还行，于是招手挥来一辆出租，很是潇洒上车、直奔酒吧。 酒吧离小区的距离有十几分钟车程也就能到了，当然这是不堵车的情况下。不过这里的位置还是比较苦逼，因为在武小哥的势力范围内，所以到酒吧来玩的客人们都比较尴尬。 鉴于酒吧的营业性质，想让它九点钟以前就关门是完全不现实的，所以武小哥在治理这类营业场所时就采取了比较折中的办法。 而所谓的折中就是，酒吧的营业时间以及里面的客人他不去过问，但只要是九点钟以后出了酒吧大门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抓回去。在这样的营业场所外甚至有专门的人蹲点，一是为了抓人，二是为了里面有事情时可以就近迅速镇压。 被如此凶残的禽兽盯上，这家酒吧也不得不在开张第一天就迅速调整了营业时间，直把原来凌晨三点的结束营业时间改到第二天清晨八点…… 风小小进门前先确认了一下目前时间，六点半，她还有两个小时问事情，八点半回去，不堵车话刚好能赶上宵禁时间。 孙元昊脸色不爽在吧台里把调酒瓶都耍出了虚影，一票酒客眼睛都看直了也没能跟上对方的手速。 “兄弟调得一手好酒啊！”有个哥儿们终于忍不住竖大拇指赞了个。 他玩遍全市夜场都没见过这么牛b的调酒师，就单是为了这么一手，来这酒吧也值了。 短短几天时间孙元昊就凭高超身手迅速培养出了一批拥趸，飞快成为该酒吧中粉丝数字甚至超越当红舞娘歌手的存在，简直要被封为夜场之花，三个酒吧老板甚至在考虑要不要给他加工资，算个表演费的提成什么的。 孙元昊没搭理那个赞扬惊叹的哥儿们，眼角一扫就看到了从门口往这边走的风小小，点点头，酒瓶猛地往桌上一甩，酒液精准倾入面前的一排空杯中，每杯分量都不多不少，刚好连成一排水平线，一滴不洒。 在一片喝彩声中放下瓶子擦擦手，分别把这些杯子推给几个客人，孙元昊对已经挤到吧台前的风小小口气不好招呼了个：“来了？等会儿！” “没时间。”风小小看看表：“快到宵禁了，我还要赶回去呢，咱们赶紧说事儿。” “老板不放假。”虽然答应了帮忙，但反水归反水，这是形势所迫，要是再变本加厉主动吆喝着倒戳盘古一刀的话，尚未还完恩情的孙元昊还是觉得有悖自己的价值观。于是感觉自己被拉着堕落了的孙元昊故意找了个小茬，对风小小刁难道：“答应帮忙我不会赖，但现在还是工作时间，要么等到凌晨三点我下班，要么你去找我老板商量，看他们肯不肯给我提前放假？！” 肯放才怪！自从他拉动酒吧酒水生意以来，那三个人就跟挖到了宝一样，不仅立刻调整了他的兼职时间改为全职，还加工资加提成，简直就差要求让他一整晚上连厕所都不要去。 现在正是酒吧刚刚开张，离三点还早得很……放假？！做梦吧！ 风小小也觉得有点为难，这个要求似乎太苛刻了，但在吧台前直接说事也不可能，只能尽量找那几个所谓老板去试试，实在不行就看看能不能用钱通融。按照杨砚的说法，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 “那你们老板在哪儿？”风小小觉得人生还是应该勇于尝试。 孙元昊重新倒好一瓶新的酒液调晃，漫不经心抬下巴指一指离吧台不远的小门方向：“办公室里面呢，三人每天都有一个轮流值班，一问就知道。” 然后还没等风小小离开吧台过去，一个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小青年就从那方向推开小门走了出来。 “喏，正好来了。”孙元昊幸灾乐祸笑，准备看看风小小到底打算怎么把自己捞出去。 却没想到风小小一愣，而后也一笑，表情也从迟疑变为自信满满，对吧台一侧的那小青年招了招手：“那谁！过来下。” 声音虽然不大，但穿透力倒是挺强，小青年听见耳熟声音莫名其妙左右看了看，然后找到举臂挥手的风小小，一脸惊讶的就迎了过来：“风姐！！！” 孙元昊一呆，手上的动作一滞，险些把调酒瓶都滑出手去。 风小小呵呵一笑，这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开酒吧的老板就是自己觉醒以后第一次出手救的那三个混混？！ 既然有这一层关系那就好说了，风小小大拇指一比，指着吧台里还在石化的孙元昊直接道：“你员工我要带走一下，问点儿事情。” “好说好说！”小青年果然磕巴都没一个，爽快的连连点头：“风姐您要提人直管叫走就行，不用跟我报备。”而后一转脸对孙元昊义正词严：“先把你手里工作给小李接下，这是风姐有事情找你，你乖乖配合。” “……小李是搬啤酒的不是玩酒瓶的，他接？！”孙元昊简直要无语了，斜眼问风小小：“你认识老板？！” 吧台前的客人们也不干了，他们围着就是为了看孙元昊的花式手法，要不然坐哪儿喝不上一杯酒啊。 “让你去就去。”小青年不容拒绝摆完老板威风，完了对吧台前一圈人道了声歉，答应让孙元昊今天多加一小时班，这才平息下众怒，而后自以为神秘悄悄问风小小：“风姐，是不是这人有什么问题？！他是我们新来的员工，我们确实不知道底细……” 一见孙元昊脸色不好模样，这人顿时以为风小小是来降妖伏魔了。 风小小也凑过去咬耳朵：“没事，我就问点事情，他算半个自己人。” “自己人？！”小青年惊了个，他当然知道风小小所谓的自己人是个什么概念，于是结巴：“那风风风姐，这位大侠是？！” 风小小看眼孙元昊走出吧台后的不爽脸色，转回来后声音再压低点：“齐天大圣孙悟空你听过么？” “！！！”( 380 契约 在男孩子们的童年时代中，如果要在传统神话里找两大偶像的话，毫无疑问孙悟空和二郎神的票数是遥遥领先于其他人的。 小青年两眼含泪几乎快要哭倒在地了：“何止是听过，这名字简直如雷贯耳啊风姐！我就想问一下，这世上还有咱们纯种地球人生活的空间么？！” “……反正本市绝对是高危地带。”风小小同情看眼小青年，有时候知道太多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事。 无知者无畏这句话不管放在哪里都是没错的。 看了一眼已经走到这边的孙元昊，风小小扭头又问：“能给个说话地方吗？我问完事就走。” “您请、您随意！”小青年立刻摸出一大串钥匙：“里面房间随便您用哪个都行，这酒吧其实本来就是杨哥出的钱……” “……”孙元昊刚站定就正好听见这么一句，默了一下后脸色顿时变得奇差，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你别告诉我说这里老板其实是二郎神？！” “呃……”听说二郎神和齐天大圣其实一直相爱相杀……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 小青年庐山瀑布汗。 风小小不忍心看小青年现在的样子了，终于出手把孙元昊拽走：“哎呀这个问题不重要，现在关键是赶紧把我这边的事情解决了……” 一男一女拉拉扯扯很快消失在吧台旁边的小门后面，小青年擦下一把冷汗，压力一扫而后空终于感觉又活了回来。 吧台前闲得蛋疼的一帮酒客见男女主角已走。刚才不好意思八卦的都哄闹了起来：“老板，那是小孙女朋友啊？妹子长得倒是漂亮，也和小孙一样调得一手好酒？！” “这个……”小青年实在郁闷，他现在才知道孙元昊在面试时候的扯蛋，什么叫拥有多年调酒经验，会各种花式手法？！ 现在回忆起来他才想到当时漏掉的细节，对方最初根本就没有展示各种酒液配比记忆，只凭着玩酒瓶子的工夫就让人成功相信他是高手了……确实是高手。但那明明就是武艺高强，仗着身手敏捷硬撑起来的属性。 怪不得孙元昊在调酒的时候经常都是一手玩瓶子一手玩手机，本来自己还以为是装b耍酷，现在才知道真相，估计这几天在酒吧调配的酒液都是人接受点单后临时用手机搜索出来的配方…… “那、那个美女确实也身手高强。”小青年最后只能这么含混的敷衍了一句。 “还想什么？赶紧把那妹子也聘来啊老板！肥水一定不能流外人田！”顿时吧台前一票酒客都兴奋狼嚎了起来，起着哄的吵闹：“美女调酒师啊！” “……”不是调酒师，其实他们都是神仙你们信吗？！ 小青年简直想泪流满面——他自己都不想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 与此同时的后台办公室里。风小小已经自动屏蔽了外面的吵闹，拽着孙元昊走在走廊里的时候，偶尔有几个内勤和其他工作人员路过，都忍不住对这两人诧异的投来一眼。 孙元昊简直就是本吧当红头牌，要是他有身价话，估计已经能比第一流歌手舞娘还高了。 鉴于酒吧内酒水生意被他身手调动而迅猛飚涨的事实，酒吧工作人员们简直都不敢相信在工作时间里他居然还能有空出来不务正业。 而关注风小小的原因则更简单了。这妹子不是酒吧里的人，但却又和孙元昊一起出现，所以出于八卦心态，说对她不好奇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找到看起来门板最厚实也最高档的一个房间，挨个试了下钥匙终于把门捅开之后，风小小带着孙元昊立刻闪了进去。 而还站在外面的人发现这两人居然是进了老板办公室后，一瞬间爆发出的惊疑猜测简直快要把整个走廊都淹没了。 这是什么节奏？！ 小青年是匆匆搞定外面的酒客们之后才想起来后台还有其他工作人员往来的，连忙进来的时候，刚好就赶上了大家正面面相觑展开各种联想的热闹场面。 “老板，刚才有人和小孙……”有人发现了小青年。忙上来想要报告，顺便也是探听第一手资料。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小青年喝住了：“表吵，那是**oss来视察，找小孙有事……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吧，没事的话暂时都别进来。” 赶走一脸问号的各个工作人员之后，小青年想了想，守在门边防止人过来打扰同时，甚至还忙里偷闲的掏出手机给另外两个哥儿们也发了短信。 自己名下酒吧惊现齐天大圣……这么劲爆的新闻只炸着了自己怎么够？！必须要跟好兄弟分享啊！ …… “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一关上门，随便找条沙发一坐，风小小也不跟孙元昊委婉了，鉴于时间紧迫干脆开门见山直接问。 孙元昊左右看看。也捞条椅子过来，坐下挑眉装傻：“那得看你想知道些什么了。” “……”风小小无声叹口气，想了想才道：“盘古的事情有多麻烦这一点，你我心里都清楚。就算是想报恩，但是还有其他的办法，而且说实在话你看了羲哥关押北欧邪神的事情就知道了，我们也不是真想把盘古怎么样，只是想制住他。” 孙元昊依旧有些不爽：“你们制你们的，我又没拦。可你们的家务事老想把我带进去算怎么回事？” 风小小深吐一口气，实在没心情和他辩论是非对错的问题，干脆简单抛出两个词：“月老、三生石。” “……”孙元昊磨牙：“好，但我不保证说出来的消息一定对你有用。” “随便。”风小小也没打算一下就能摸出盘古的底牌，无所谓道：“正好我也不保证你打月老的电话他就一定会接。” 孙元昊脸色黑沉许久才开口：“盘古和被盘古复活的人都只有一个共同点——怨。” “怨？”风小小皱眉。 “没错，枉死、横死、惨死……命中无定数的一死都能成怨。除了大道以外，天道诸事不管，所以命中注定这个说法其实并不准确。”孙元昊深深看风小小一眼：“而所谓命中有定数的说法，指的本来只是自然寿数，也就是如果没有各种意外之后，一个人本来应该能走过的时间。” “女魃在黄帝蚩尤的涿鹿一战前已经成仙，她的命数不该由黄帝中断。刑天、飞廉也是豪杰异人，他们可以光耀千古，却因为投错了主将而横死，溯本逐源还是黄帝结下的因果。”孙元昊目光投在桌上的一盆小仙人掌上，平静的诉说道：“强者不是一碗孟婆汤就可以完全消去前世今生的，天魂中一丝执念不散，自然就有了被唤醒的可能性……” “因为什么唤醒的不重要。”风小小打断：“我现在想知道的，关键是唤醒的过程，或者更准确说盘古唤醒你们有没有付出什么条件代价？” “……这个和我接下来要说的有因果关系，你能不能听完？！堂堂地母的耐性居然比老孙还差。”孙元昊不满意。 风小小顺口调戏齐天大圣：“废话，我是你娘，你耐性差说不定还是随了我。” 孙元昊顿时不想搭理她了。 但是答应的事情还没说完，忍了又忍，孙元昊终于才再次出口：“被唤醒的人和盘古结下契约当然也不是毫无条件的。大家心甘情愿被盘古从沉睡中叫起，差不多都是因为想报前世因果怨恨，所以盘古身上的另外一半契约上，基本都背缠了这些人的执念……他必须要负责了断这些因果，一日不了断，契约就深过一日，一月不了断，契约就深过一月……超出一定时间之后还不能完成这些契约的条件话，盘古就会被索取付出相应的代价。” “什么代价？！”风小小眼睛一亮，总算觉得听到一点儿干货了。 “这就不一定了。”孙元昊摇摇头：“每个人签的契约都是不一样的，不过大致猜测也猜测得出来，比如说女魃大概是找黄帝报仇血恨，刑天的大概也是找黄帝报仇血恨，飞廉的大概还是找黄……” “行了。”风小小牙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灌水，咱说点有用的。” 轩辕黄帝果然拉得一手好仇恨。 “……比如说我，我属于没什么怨气的，但因为盘古是救我妹妹一命之后唤醒的我，所以我签的契约就是一命报他一恩……无论是我自己的命或他的命都成。”孙元昊道：“这个契约比较宽松，没有强制义务什么的，所以对我们两人而言就是个君子协定的意思。而女魃他们就不一样了，别人的我不知道，和刑天我们俩倒是合得来，多聊过一些，他的契约是，若盘古不能助他血洗枭首耻辱，则十年之后，盘古自赔首级……” “……自赔首级？！”风小小深吸一口气，不敢相信问：“盘古？！” “十年太长。”孙元昊深深看她，恶意挑唇：“你如果真想制他的话，只要把契约人都杀了，盘古践诺不成还使契约人又一次横死，自然就要提前付出代价，可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娘娘，您敢吗？” “……” ps： 改后3090字……我多有节操啊，以后表再说袖子卡字数了 381 询问取证 风小小绝对不敢……更准确说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如果伏羲知道的话就不一定了。 从之前的事情风小小就已经看出来了，伏羲碾压别人是完全不需要任何理由和解释的。 虽然盘古熊孩子不解释，伏羲见到他第一个照面肯定也是狠狠抽过去不解释，但自家的孩子自己可以随便教训，把他放在一堆外人身边对比起来的话就又是一个概念了。 从觉醒到现在，数数这人都在世界各地拉了多少仇恨了？！ 为了摁住想要全世界到处蹦达作死的盘古，为了省掉日后的麻烦，很难说伏羲会不会直接牺牲掉所有契约人来个一劳永逸。 至于你说盘古可能会因此丧命？！ 别开玩笑了，连刑天掉个脑袋都能活那么多年，堂堂祖神怎么可能会比他还逊？！ 对本身就是由纯粹能量聚合起来的祖神而言，身体的一部分缺失，其实也只不过是力量的消耗而已。 正好多掉个胳膊腿什么的，还能让人多养个千把年，也省得还有力气到处惹事。 劈掉你们几个，既保住盘古又省掉麻烦，皆大欢喜啊！ 想到伏羲可能会有的反应，风小小深深吐出一口气，严肃对孙元昊叮嘱：“刚才那些话绝对不能让羲哥听到。” 孙元昊“嘁”了声别过眼去。 他就猜到这娘儿们肯定不敢，当然了，如果对方真“敢”的话。自己就得好好考虑下和对方的关系要怎么不动声色的疏远甚至解除了。 一个底线过低的人是十分危险的，如果对方身上没有任何枷锁限制又力量强大的话，和这样的人熟识简直无异于在自己枕边安放一颗不定时炸弹。 风小小的底线是她作为“人”生活了二十一年的对大众的认同感，而伏羲的底线是风小小……咳！虽然有些曲折，但终归有节制就是好事。 “没有其他折中手段？！”风小小叮嘱完后，试图寻找另外的解除途径：“你说的虽然也算是盘古弱点，但伤亡太大，实施起来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就只能等着了。”孙元昊表示无压力。长腿一叠往身后椅背一靠，相当轻松的样子如同等待看好戏般道：“大概是你们的那个什么约定关系，盘古和大家定的契约都是十年，十年后清算结果，恩怨两消……只要能撑过十年，你们就能自然获胜。” 对于有神仙籍贯的人来说，年头岁月的流逝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修真者一闭关就常是十年百年。修神者百年千年，修大道者千年万年……如果到了祖神这境界的话，计算时间已经是以元作为单位。 一元12会，一会30运，一运12世，一世30年，一个元会过去。总共就是12万九千六百年…… 就连孙悟空都有过被压五指山下500年的经历，现在才区区十年？！简直太没压力了！ 风小小拍桌怒：“能不能给点儿干货？！” “办法我是给你了，反正只要使其契约失败就行。”孙元昊摊手：“实在要是不行的话你可以找找别的思路，比如之前嫘祖那个就行啊，她不能和黄帝复合，反而别嫁，听说就是算成了盘古的契约履行失败，不然盘古也不会一次受伤就延续那么久的，肯定是因为付出某种代价了……我觉得盘哥肯定没学过正规合同的拟定方法，这其实应该算是嫘祖方面的违约才对。” “还能这样？！”风小小总算听到点有用的东西。 一听契约之后。她还真没想过有嫘祖这样的另类例子。说白了风小小根本就没把嫘祖这点小问题放在心上过，一是因为解决得太过轻松，基本上没等自己这边的人有什么动作，对方就已经自己认怂了，二也是因为情情爱爱的格局太小，跟女魃一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比起来，对方的存在感简直弱到不行…… “行，我去问问嫘祖。”打定主意说走就走。风小小抓包包就想去赶下一个场子。 电话里谈倒不是不行，但要详谈的话很多事情还是见面了说方便。 “慢走不送。”孙元昊也起身，懒懒散散拉开门就打算也跟着出去顺道上班。 门一开，外面正蹲着的三个小青年顿时一起从地上站起来。回身转头露出谄媚笑容：“风姐，孙哥，都谈完了？！” 现在可不能再叫人家混混了，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换了身西服看起来的气场就是不同，以前一看三人就是地痞流氓，现在一看三人……怎么说也是升级到暴发户级别了。 “怎么另外俩也来了？”风小小诧异。 最开始的那人忙笑：“我只是跟他们说了孙哥在咱们酒吧打工的事情，他们自己死活要赶过来的……”赶过来看看儿时偶像。 孙元昊：“……” 风小小一想也明白了，而后乐：“你们也是和自己偶像有缘，先是打架遇到二郎神，再是招聘遇到孙悟空……” 三青年听了顿时一脸笑容变成泪流满面。 他们倒情愿不要这样有缘。 第一个偶像被自己敲过闷棍，好容易刷到现在把负好感刷回正，还没怎么的呢，第二个偶像又突然出现，这几天就被体验老板感觉的三人给教训得不行……三人现在一想起来都恨不得读档重来，即便不能留下个更好印象，至少也不要这么令人印象深刻啊。 好感度肯定又负了有木有！ “行了，小孙就想过平常人生活。”风小小也知道三人压力绝对不小，随便拍拍其中一人肩膀安慰道：“公私分明就行，该他干的活你们就让他干，发工资不拖不欠就是帮了小孙大忙了，也不用怎么特殊待遇。” “那怎么行，我们……” 孙元昊不等三个老板表决心，不耐烦打断：“墨墨迹迹跟个娘儿们似的你们烦不烦？！要让老孙吃软饭话，等于是拐着弯的逼我另投别家。” 在场唯一娘儿们怒瞪孙元昊。 三青年赶紧到一边嘀嘀咕咕，半天后才过来擦着冷汗汇报：“其实孙哥，您手上工夫不错，按理说咱们应该主动给您加薪水的，只不过为了拉动您工作积极性，所以底薪一直没涨只加了提成比例……当然您说了要自力更生不搞特殊待遇是好事，要不您顺手去考个调酒师证什么的，咱们给你按一线价涨涨底薪？” 孙元昊想说话，被风小小打断：“行了能涨薪水又不是包养你个小黑脸，有上进路子不要，非得操着卖白粉的心赚个吃白菜的钱显摆你艰苦朴素？！墨墨迹迹跟个娘儿们似的你矫不矫情！” 孙元昊：“……” “考试事情你们安排吧。”风小小报了一箭之仇后心情大爽，对三人顺口告别：“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你们孙哥去别的地方搞不好还不方便，正好这里是自己人，有事没事万一我急招他也能让你们给遮掩下……所以好好干，孙悟空估计定下就是在你们这儿当吉祥物了。” 孙元昊撇撇嘴也没意见，他刚才知道三个老板和风小小认识之后，虽然一时不自在，但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这事。 能有长期稳定还不用太过掩饰自己身份的工作，总比在外面三天两头流窜当临时工的好。 万一下次再被这没节操的娘儿们一鞭子抽去其他地方，至少还有老板能给掩饰下编个酒吧特别庆祝节目表演魔术之类的噱头……所以算了，细枝末节还是不用计较太多吧。 出了酒吧看看时间，就这么磨磨蹭蹭居然也消耗了一个多小时，眼看已经快到七点半，再有一个半小时这边就该宵禁了，这等于是去了黄庸家就别想再出来。 没办法，风小小想了想还是这边的事情比较迫切，于是干脆打个电话回去跟杨砚说了声，再打个电话去黄庸那里，听说对方确实在家之后才动身过去。 果然，出租一路杀到黄家门口时，手机时间已经八点过，看着就是今夜无家可归的节奏。 风小小撇撇嘴付钱下车，然后上楼敲门，来开门的是围着围裙的黄家现任女主人林蕾，一见风小小就先吃惊了下：“娘……风小姐？！” “……你还是习惯叫我风小小就行。”风小小哆嗦下：“要在外人面前一个娘字蹦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精神有问题……”然后突然一愣：“咦，今天你这么早就醒了？！” 本来还以为嫘祖要午夜才能觉醒，要不自己也不至于亲自杀过来还特意要赶在晚上。 林蕾笑笑递过来一双拖鞋：“那天在半山公园和几位大人会面之后，我的状态一直不错，醒的时间有点多。” “大概是盘古契约失败所以自动赔偿了？！”风小小换了拖鞋，一边往客厅里走的时候就一边随口猜测着：“反正我记得凡间的合同一一般都有违约赔偿这一项。” 林蕾跟在后面正低眉顺眼，一听这话手抖了下，猛抬头惊讶：“您知道契约？！” 382 合同漏洞 风小小品了品林蕾话里这意思，还有这语气感情，忍不住“啧啧”两声摸下巴：“林蕾mm你不厚道啊，听起来好象你根本是打算对我们隐瞒下这件事情？！” “阿嫘不敢。”林蕾忙欠身，抬起头后苦笑：“不过三位祖神的恩怨本来就不是我等可插手的事情，徒惹一身狼狈又是何苦……” “黄庸呢？”风小小也知道对方这想法没什么不对，不想把人逼得太紧，于是看看客厅转移话题算是跳过这茬：“他说你在家，自己怎么反倒没在？” “外子正在公司加班。”林蕾有问必答相当配合。 “……”这说话方式听着真违和。 既然已经知道了风小小的来意，再既然正好嫘祖也已经取代了白天的人格觉醒，赶早不如赶巧，林蕾去小卧室交代了一声让小狐狸精圆圆暂时不要出来打扰大人谈话之后，两个女人就这么大大方方在客厅里开诚布公谈了起来。 “阿嫘知道的其实也并不太多。”林蕾一开始就把事情先讲清楚，她会尽量配合，但不保证所说的东西对风小小一定有用：“盘古大人与阿嫘的契约是，他唤我重生，再助我与黄帝重续夫妻前缘。若阿嫘未成亲就夭折或是所嫁非人，盘古大人愿割出心脏与阿嫘自用百年，直到今生寿数了断……” “……”果然纯爷儿们不解释。 看来林蕾最近觉醒时间增长的原因，还有盘古近段时间一直潜水的原因算是一起找到了。 风小小默了一默问：“他就没规定你要尽的义务？！” “阿嫘人微力薄，倒是没有什么能襄助盘古大人的地方……”当初人唤醒她就是为了纯添堵的。所以根本没想过这女人还应该帮忙自己做些别的什么事情，林蕾抿唇羞涩一笑，似乎不胜娇羞的垂了垂首：“况且再有，阿嫘此生在商场混迹近十年，前世又曾在黄帝后宫掌管三千殊丽。舌辩谋略不敢说纵横无敌，至少也是小有成就……”所以你懂的…… 后面的话人家黄夫人谦虚就没继续说下去了，但一抬头抛过来的眼神简直明白得不行。 “……”风小小简直都想替盘古泪奔一个，上古宫斗始祖。再加现代白骨精合体……这么强大的战斗力，玩不死盘古确实太对不起读者啊。 看起来这妹子想反水打酱油是一开始就打算好了的，力量上虽然人家拼不过祖神一个小指甲盖，但既然谈到契约这种智慧层面的事情上了，别说是人家上辈子在后宫红颜冢里刷出来的等级，就光靠这辈子在现代办公室里积攒出来的拟定合同经验，想碾压盘古个文盲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沉默、长久的沉默。 风小小简直都不该说什么才好了。 从结果和得益角度来看的话。林蕾这手先机倒是给自己和伏羲省了不少事情，就算最后的结果那也是完全偏向陶艺吧的，被坑了的只有一个盘古。 可是要从亲疏远近的立场上来说话，盘古怎么也算青梅竹马，林蕾个外人就在自己和伏羲的眼皮子底下一声不吭的把人给耍了，这行为又实在是让人觉得打脸…… 风小小纠结了半天，终于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先跳过的好：“算了。这件事情先不说，反正他那心眼有跟没有简直一个样儿……除了你自己的契约以外，盘古身边还有什么事情是你知道的？！” 林蕾谨慎的想了想，很有一副胸中自有丘壑，但又怕猜主公心事太过大胆而遭忌惮的谋士样子，先小心翼翼试了下风小小的底线：“阿嫘妄自猜测，娘娘应是并不计较阿嫘对盘古大人不敬？！” 其实还是有点计较……风小小无奈点头：“说吧说吧，要你对他太尊敬话，我来找你不是自己欠虐么。”当然也别太不给面子了，至少别总让她感觉同为祖神的那熊孩子智商过低。 林蕾松了半口气。还有半口提起来那是因为她天性谨慎，于是得了这句承诺之后才终于敢开口：“盘古大人与洪荒多有召醒契约，虽然阿嫘并不知道其余的细则，但想来不外乎两则，一是复仇，二为雪耻……” “有什么不同？！”风小小没觉得自己比不过一宫斗高手有什么好丢人的，干脆谦虚直问。 林蕾又一抿唇，谦卑笑笑：“复仇好说。洪荒诸会为盘古大人所召的，必是与黄帝……我是说与伏羲大人有过龌龊，如此才能与盘古大人立场相合。而雪耻……用句人间俗语，不外乎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既然曾败于黄帝手下，或失名、或失利，屈辱败北者，总要卷土重来，夺回曾失去的地位东西，方才能真正出得一口恶气。” “有点意思。”风小小想了想，琢磨出点儿味道来了：“你继续。” “譬如女魃。”林蕾也比较谨慎，仔细咂摸后选了个盘古手下自己接触过最多的典型例子：“阿嫘前世也曾与此女打过交道，她所恨所怨不外乎是被亲父抛弃，原是高高在上的天女，转眼却成了卑微跪落尘埃的精怪……若是她与盘古大人的契约，不出所料应该就是大败黄帝报仇雪恨，还有重夺身份归位天庭。” “全盘破坏契约的法子也简单，诛杀女魃，盘古自然元气大伤，可阿嫘料想娘娘应是不会这么做？！”林蕾偷觑了一眼风小小的表情，见对方点头才松了口气，而后继续：“如此就只能从条则入手，败黄帝……不到十年期满，一时胜败在契中也做不得准。那就只剩重夺身份归位……阿嫘浅见，若娘娘不喜太过激烈，大可将女魃发配蛮夷友邦神系，如此既不损她道行颜面，又可落籍定户，虽她得了神位，在契约来说却是被天庭全盘抛弃了……” 换句话说想重新做天女？！回天庭？！这个没门了，连窗户都不给。 但是你完全可以去外籍神系发展，依然风风光光，依然体体面面，就是东方的系统这边不承认你…… “……”风小小刹那间突然觉得庆幸，还好伏羲走的不是称霸种马路线，否则有这么个情敌在，自己这种从来不谈恋爱的情商，简直是分分钟被判出局不解释。 林蕾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风小小心中得了多么高的评价，依然谦虚得不行，红红脸不好意思的轻声细语：“契约虽不能全毁，但至少这样一来也算是盘古大人败了半局，积少成多，只要娘娘多发配几人，想来也是可以牵制盘古大人一二……这只是阿嫘一点浅见，若有不周不详之处，还请娘娘不要见笑。” 风小小简直没话说了：“……你想法很好，相当好……那什么，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你慢慢等你老公回家啊。” 刺激过大的风小小直接抓上包就走，当然走前不忘顺便问了下林蕾知道的盘古手下名单……还好除了之前出现过的那些人以外，没再听说那缺心眼签下更多的什么人了，否则风小小真说不准对方什么时候就会被他自己的智商给玩死。 出了林蕾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宵禁时间，赶回家来不及了，只能在外面凑合一夜，还好她身上带了钱，随便找个酒店开间房还是不费什么事情的。 第二天大早回家，路上还遇到了武小哥巡逻，当时对方看夜不归宿风小小时的惊讶眼神，简直让风小小误有种仿佛被家长抓到自己孩子通宵去网吧包夜时的感觉…… 顺手从早点摊子上拎回了豆浆、包子和油条，风小小回去洗漱之后就直杀杨砚房间，没等人惊讶就把半裸的好基友抓下了客厅，往桌边一摁，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般就把昨晚自己和林蕾交流的详细过程汇报了下。 “……”杨砚无奈抓着手里被强塞进来的一颗包子，另只手抓抓头发：“你就不能等我先刷完牙？！” “反正家里又没别人看，吃完再刷吧。”风小小叹息个，手托下巴很是感慨：“你说这姐儿们脑子怎么长的？！三下两下就把事情给理清楚了。” 杨砚大大方方袒着小胸肌啃包子，边啃边无奈：“要是你昨天找完孙元昊就回来和我商量话，其实我也能给出差不多的思路……契约就是合同，合同就必有漏洞，现代混过办公室的人都知道，想找一份条款完美无缺的合同实在太难了，更何况盘古的脑子还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他会怎么跟那些手下许诺，基本上我不用开通天眼都猜得出来……” 要么怎么伏羲不爱说话呢，言出法随，说得越少就越不容易出差错。 “所以你们都不如我纯良呢。”风小小鄙视过去。 杨砚白眼：“你只是还没来得及找工作就被李长抓了壮丁，不然你混几年办公室你也得黑……行了，有办法就好说。”啃完包子抓了张纸一擦，杨砚挑眉问：“怎么着？要不咱们就先从隔壁楼的女魃试试？！” 383 专注的2B着 隔壁楼的女魃相当不待见不请自来的风小小和杨砚。 但是即便如此，面对对方见到两人的难看脸色时，风小小和杨砚也还是忍不住快要爆炸的惊讶和好奇心。 无他，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两人刚刚踏进吕家母女的家门时，那位吕大婶笑呵呵递过来了的硬卡片：“小风和小杨消息真灵啊。” “？？？”什么消息灵？！ 别说完全莫名其妙的风小小，就连杨砚都一时忘记了用通天眼搜索资料。 吕大婶依旧笑容满面，拉着风小小的手一下下的摸，一副很是慈爱的长辈模样：“不过小风年纪也不小……呃，好象还不算大。不过女孩子找对象就是要趁早，你和小杨……呃，还是那个风先生？！要结婚的话就赶紧吧，看我们家青衣都嫁了……” “！！！” 风小小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飞快低头往手里的硬卡片一看——很好，果然是红色！ 卡片信息内容包括一对男女名字，一个知名酒店名字，一个宴会日期时间，再加上连接这些全部信息的套路贺词…… “这是结婚请贴？！”风小小简直要抓狂了。 有人结婚不希奇，但结婚的居然是女魃，而且结婚对象还是个凡人，这简直就已经不是希奇，而是离奇了。 女魃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从桌子前站起来，终于反应过来现在应该先把风小小二人带走，于是笔一丢。过来拉上两人头也不回甩下句一会儿回来，接着就拽住两人出了自己家门。 到了小区里比较清静的一处街边公园里，现在正是大多数年轻人的上班时间，上了岁数的也大多在家里家务，这个点儿自然是没人来这里打搅他们的。 风小小在公园里转了半圈，还是觉得相当不可思议，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突然想结婚？！” 还是和那个追了她都快几个月，照以前看来女魃应该是绝看不上眼的官二代…… 女魃一脸英雄末路的无奈：“我哪能想到这个世界生活起来是那么艰难……” “具体说说？！”杨砚在吕家没来得及通天眼。在女魃身上又通不了，这会儿也就只有用问的了。 女魃复杂的看了风小小一眼，就是那种无背景小市民的仇富目光，但又不像是冲着她来的，倒像是因为她和杨砚的问题而想起了某个什么人。 好半晌后，大概是觉得反正大家也算半个自己人了，再加被人签了契约。再再加名义上的亲爹现在也在人家家里……想报仇看来无望，雄心壮志这几个月来也被搓磨得不行，于是女魃终于自暴自弃的开口，头一句就把风小小二人雷得不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风小小：“……” 杨砚：“……” 简单总结之后，大概就是女魃被风小小的鞭子打下契印，然后孙悟空也被打下契印，应龙被抓。嫘祖反水，盘古契约反噬加重伤不得不休养生息……最近一连串的事情下来，盘古邪恶组织势力遭受到了沉重的接连打击，也就间接的造成了一干人不得不暂时潜水，明哲保身的结果。 而人一闲下来之后就容易出事，先前大家任务多、行程满的时候还好说，可是现在没有要出去扰乱神话界治安的任务做了，多出来的空余时间怎么办？！ 比如孙元昊这样有生活压力的，那当然是赶紧多接几份工作养家糊口。 再比如说女魃这样没有生活压力又暂时没有工作的，待在家里的日子一长了。空闲时间自然就被吕大婶大方的挥手拨给了连少。 家长里短、花前月下、唧唧歪歪……女魃最近一段时间来的生活基本上就是被这些所充斥，简直就是要把一个天仙神女给磨成黄脸婆的节奏。 而在她没有时常分心想到怎么向黄帝复仇，还有怎么给风小小添堵的时候，对于自己身边生活圈子的关注力自然也就提高了不少。 于是女魃就这样猛然间才发现，连少那无所不用其极的王八蛋居然早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就把自己身边的所有亲朋好友都给攻克了。 吕大婶的老家房拆迁赔款流程，家里大姨的儿子毕业找工作，家里二姑妈的女儿出国留学。家里三表妹的重点高中学籍，家里四大爷的手术……那个丧心病狂的混球居然连自己邻居的宠物都下了手。 一片交口称赞的海洋，一片异口同声把自己归入连少大门的舆论默契，大家似乎早就没有去问问当事人想法的意思。就算现在女魃真拉了个男朋友出来，在群众眼中那也绝对是红杏出墙。 带来最后一下致命一击的就是前几天女魃这个肉身生日那天，连少搞出来的大型求婚活动。 不仅在小区广场有全部居民参加，全市报纸大版面广告集体亮相，甚至就连武小哥也接到了地方官场电话带了六扇门去维护治安……如此声势浩大，女魃简直是骑虎难下…… “……”风小小和杨砚听完后集体默了三分钟。 杨砚仔细回忆了一下，而后感慨：“这阵子我没怎么出门……嗯，难怪前几天听到小区广场那边热闹得不行，我还以为是新开发了集市什么的。” “我怎么完全没听到？！”风小小惊讶。 她耳力不至于比杨砚差这么多吧？！ “那天……”杨砚再默了个半分钟：“好象你还在陪伏羲睡觉。” “！！！” 女魃眼珠子几乎都快要瞪出来：“你居然亵渎我父……啊呸！轩辕氏？！” “……准确来说我才是原配。”风小小黑线：“而且黄帝和羲哥是两码事，都说了好几回了，你怎么老记不住？！” 嗑完牙就该说正事，仙凡不通婚基本上是各神系的默契，你想玩玩可以，但你要玩儿真的就不行了。 比如说宙斯，睡完妹子拍拍屁股就回奥林匹斯抱大老婆，风流一度没人说你什么，顶多唾弃下节操问题，但要是办理了正式手续，那问题就太大了。 首先一个比如说你对你伴侣要不要说自己身份？！说了会不会对人间政系格局造成混乱和影响？！ 接下来共同生活的日子里万一使用了神力，这算不算破坏大家不允许插手人界的默认协议？！ 最后，人间凡人只有百年左右的寿命，你身为神仙随便闭个关或是回天庭探个亲，一不小心就能把伴侣给混成老头老太太了，但要是不回去，别的不说，最关键一个你身为神仙的神职工作还怎么履行？！这就好比一个上班族不能跟老板天天打假条，理由还写的是我要陪女朋友看电影/逛街/买衣服/啪啪啪……诸如此类的事情一样。 所以仙凡不能通婚这条规定，不仅是因为考虑到一个种族代沟问题，更主要还是一个责任心问题。 要结婚？！可以，但是一结婚就等于是自卸了神籍，哪怕最宽容的也只能是给你放婚假，反正在你伴侣死前，哪怕神通道行不收了你的，这神籍也绝对是要冻结。 于是由此一来，女魃后面的上进门路在百年内基本上就等于是断结了。 当然她也可以选择不接受求婚，但那么大阵势，那么惊天动地追求，你不接受也得给个合理原因出来吧？！给不出理由，别人接不接受得了先不说，以后她再有什么风吹草动，也绝对会引来各方关注……在这样大范围高强度的目光聚焦下，女魃为了不触犯“不得插手人界”这条铁规，再想有什么动作也同样是不可能了。 风小小自己分析了一通后，大致也猜出了女魃现在脸上的纠结复杂是因何而来。 深深叹息个，风小小拍拍女魃肩膀：“那么说你和盘古的契约算是毁了？！其实也好，你结婚至少十年内就回不了天庭了，这样我也不用把你发配到国外去……” 女魃的纠结表情瞬间转成惊悚。至于是惊悚于那个“发配”，还是惊悚于风小小竟然知道契约的这件事情，那就谁也说不准了。 “毁是毁了，但这种情况就是她违约……”杨砚随口插了句话，而后突然一顿，想到什么似的迟疑开口：“应该是女魃违约吧？！盘古总不可能连手下背叛的可能性都没想到？！” 合同再粗糙也不可能蠢成这样的，如果真是算女魃违约的话，搞不好盘古这次不仅不会实力大损，反而还能恢复上几分。 女魃果然摇头，震惊之后也恢复了几分思考的能力：“既然你们知道，那我也就不隐瞒什么了。若我等在这其中有损伤，盘古自然要助我等恢复，报仇不得，他也需付出代价。但若是我们主动投敌或反叛，自然也不是可以全身而退的……”被俘虏倒是不算，要不她也不可能蹦达了。 “那就好。”风小小松了口气。 盘古果然不可能那么2b。 “但……”女魃又加了个转折：“盘古似乎从没想过我们会有与凡人结合的情况，所以我断绝了神籍是真，未投敌反叛也是真……” 换句话说还是算他的。 “……” 384 放开那个新娘 当然，女魃后来也说了，她只能确定契约是一定算作废了，但还不能百分百确定这个违约责任究竟算谁的……反正她能确定自己肯定没责任就是了，否则也没有现在准备结婚这一出。 毕竟女魃的肉身同样是没有过正式工作的海归妹子，学术派的东西擅长是擅长，一涉及到合同细则这种需要社会生活经验的就有点抓瞎了。 具体情况还得女魃和连少去领结婚证那天，契约正式作废时候看看盘古有没有被抽走惩罚才知道。 似乎是因为被风小小和杨砚提醒到了契约，让她终于想起来自己结婚时候还有这么个好处……女魃的表情总算是比刚出家门时好上了不少，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 自己怎么就忘了还有契约赔偿这种事？！ 神籍没有就没有吧，熬着资历总能翻身的。 神通道行才是干货！ …… 告别女魃之后，风小小和杨砚一起回了陶艺吧，两人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深沉表情打量了黄缄言半晌，直到对方都被看得有些毛骨悚然，这才收回视线若无其事的讨论。 “盘古智商虽然有点欠费，还跟不上时代。但照理来说007的社会阅历应该是足够的……”换句话说，既然有了黄缄言的记忆，盘古怎么可能在适应性上还这么弱？！风小小疑惑看杨砚。 “首先一个可能，007那种记者工作接触合同的机会也不多。”杨砚想了想：“再一个，我觉得大概是因为实力恢复以及寻找转生就已经花费盘古几乎所有精力了吧，毕竟之前他每天能醒来的时间也不多，定契约向来都粗糙得很，哪有现在动辄百把条的工夫……大概盘古之前也觉得自己和那些人目标一致，不应该存在矛盾……” 当然他认为还有最最关键的一点应该就是智商问题。 智商和知识储备可不是一回事。有些人知道得再多也挡不了临阵犯2……比如说盘古…… 黄缄言莫名其妙看这两人当自己不存在般讨论自己身体里另外一个住客问题，越听越觉得像是有什么麻烦事情要发生一样，终于忍不住插嘴：“你们讨论什么？跟我也具体说说啊。” 齐刷刷两人一起闭嘴转头。黄缄言被看得再次冷战个，硬着头皮张了几次嘴才又发出声音来：“……有什么问题？！” 风小小和杨砚对视一眼。然后转过身来怜悯看黄缄言：“最近有没有感觉身体不舒服？！” 黄缄言傻呼呼看两人：“还、还好吧……” 杨砚点点头，转回去跟风小小继续：“此消彼长，大概是盘古越没力气折腾，他感觉越好……不过007的感想做不了准，还是得看看盘古的具体情况才能下定论……” 又被无视了！！！ 黄缄言悲愤，搂了起码半斤水果装袋子里就要出门——最讨厌这样搞小集体的排外人群了！忒不把人看在眼里。 风小小惊“咦”个：“你出门巡逻就带水果？！” 黄缄言回头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杨砚把风小小拽回来：“别理他。估计是减肥呢！这人住进来以后起码胖了12斤，你没看他那腰都没了，肌肉也快松软成肥肉……” 黄缄言泪奔，风小小伸手还没来得及叫人。就见门外黄缄言已经飞奔没影了：“……我其实就想告诉他，吃水果不减肥……” 逼退盘古的寄居对象，两个坏蛋转过头就把黄缄言的伤怀情绪抛到脑后，拉过一张纸来开始盘算接下来该弄死……不是，弄坏哪些契约。 孙元昊的不用想了。这猴子和盘古的相互约束力最低，也就是承诺还对方一个人情的问题，只要盘古认可或是他还了一条命，契约就自动取消。 女魃结婚退隐，等人家结婚证一扯下来。这条契约就算解决。 剩下来盘古最看重的大将、同时也最有可能拿走盘古能力的，无非是应龙、飞廉和刑天…… 按照这拨人的思路，干掉黄帝肯定是终极主线任务，想反推这条只有把人杀了或封印了，这个太凶残放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再说。但是支线成就他们想要的又会是什么？！ 风小小抓脑袋，杨砚倒是没抓，但眉头也紧得不行：“难怪盘古会封了他们的记忆不准人看，八成也有防着我们去偷窥契约内容的意思。” “……”风小小现在完全不相信盘古有这智商，要说还是瞎猫碰着死耗子比较贴切。捅捅杨砚，风小小催促杨砚以同是爷儿们的思路猜测一下可能性：“要是换个立场的话，你觉得他们会想要什么？！” 功成名就？！潇洒人间？！还是和某个指定mm男耕女织？！ 这个可能性实在太多了，没有对方经历的杨砚表示自己实在推不出来。 “问黄帝？！”杨砚最后只能给出这么个建议，挑眉：“都说最了解自己的肯定是敌人，反而言之，这些人最有可能提出什么要求，估计也只有黄帝猜得出一些来。” “羲哥……”风小小脸色瞬间纠结了：“你觉得他是会去费心琢磨这些的人？！” “……”肯定不是！ 那人走的都是无视加碾压路线，他才不会去管别人心里想了些什么。 杨砚也纠结了半分钟，而后鄙视风小小：“我看不出来他们心思也就算了，可我通天眼不是你开的么？！还说自己已经通听万物了，现在连个八卦都搞不到……” 风小小沉痛：“谁叫我慈悲万物，为天下苍生大道不惜以身补天，所以才落得现在下场。”说完不忘很悲伤再长长叹息一声。 “……这话谁教你的？！” “大家都这么说。”风小小脸色一正转回来，还分外体贴从手机上搜索了一段递过去：“你看，小学语文课本都这么写，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有木有。” “……”雪亮个屁！ 既然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剩下三员大将的契约内容，这件事情也只有放着慢慢来。 孙元昊属于半游离于盘古组织之外的机动型人员，林蕾则根本就是盘古私心想看热闹的结果，这两人和其他人都熟不到哪儿去，惟有一个女魃还有可能知道自己同事的一点内幕，问题这人就算现在已经算是出局了，她也不可能那么简单把自己知道的那些内幕给曝露出来。 为了等着看女魃结婚后盘古的反应，风小小这几天几乎是掰着指头数过来的，简直恨不得直接把那两个人抓去登记注册。 终于到了婚礼举行这一天，连少身为官二代的能量绝对是满格的，别人都是去民政局排队，他是直接拉了个登记员来婚礼现场，各种流程之后，交换完结婚戒指就当场签字。 风小小身为男女方共同嘉宾，到了婚礼现场后一看吕大婶家几乎是把全小区都给请来了的架势，也忍不住感慨了一下连少的大手笔。 伏羲还没恢复好，其他人又跟这对新人不熟，所以陶艺吧来了的也就是风小小、杨砚，外带一个哪里热闹往哪凑的黄缄言。 交了礼金找到位置一坐，旁边的街坊邻居自然而然就闲聊起来了，然后等新人出场，新郎辛苦追美终于如愿以偿，经过一系列秀恩爱和表示郑重的婚礼流程之后，在婚礼主持的心跳回忆环节里，他拿过话筒终于忍不住很是感慨的讲起了自己的爱情经历。 “当初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心脏就有种从未有过的剧烈跳动……”那是因为怕的。 想当初这厮和风小小一票人被女魃在棋牌中心堵过，大家pk了一场还亲眼看到人家变身，虽然吃了忘忧散，但转过头近距离又看到真人，心跳不快才怪。 “……面对她的时候，我总会笨嘴笨舌的说不出话来，生怕说错哪一句话就会得罪了她……” 正常，当某个人一挥手就能放出漫天火海，分分钟就能把你烧成骨灰的时候，正常人都会怕自己说错话一不小心就把人得罪了。 “我在她面前会心虚，甚至冒冷汗，手足无措得就像毛头小伙。这是在其他女人甚至在我父母面前都没有过的感觉……” 一切都是因为潜意识的畏惧印象残留啊，太造孽了！ “……所以当我发现自己的这些不寻常后，我就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新郎终于说完自己的心路历程，深情款款在一众人起哄喝彩声中看向身边一脸纠结如便秘的新娘。 风小小：“……”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女魃：“……”次奥！原来这人追自己是因为这个？！ 杨砚边轻轻鼓掌边感慨：“多么美丽的误会啊。” 这人说他不是幸灾乐祸都没人信……风小小扶额，镇定一下看着接下来的最重要环节——交换戒指，签字。 在女魃和连少互戴戒指的时候，黄缄言皱眉，脸色似乎有些挣扎 在二人拿起钢笔在婚姻登记上签下名字的时候，落笔最后一刹那，一片黑雾弥漫开，盘古终于挣出，霍然起身一声大喝：“住手！放开那个新娘！” 385 每天都在忙碌的桑妹妹 已经晚了。 风小小清楚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玄妙感觉，女魃不是正式神籍，但因为天魂的关系，她一直也都还在天道气运之中，而当女魃签字承诺与凡人缔结婚姻关系的一刹那，对方身上的气运就已经彻底消散了。 没有百年工夫，这人绝不可能再登上紫绶录或是封神榜。就算她立马再签了字要离婚也一样。 女魃退战失约，刚刚变身吼了一嗓子的盘古顿时接收到了违约的索讨。 在整个黑雾弥漫的过程当中，盘古吼完那么一嗓子之后，因为距离关系和眼力关系，现场唯二能清楚看见盘古情况的风小小和杨砚就这样无语见到，黑雾中刚吼出声的盘古先是猛地一声闷哼曲起身体，如同突然遭受到什么重击，紧接着下一秒钟阵法条件被触发，黑雾还没散去，这人就在一股空间扭曲的波动之后被传送走了…… 风小小：“……” 杨砚：“……” 后知后觉的群众们：“哇啊啊啊！！！有人抢婚啊！！就是那个……咦？人呢？！” 台上的女魃轻咳一声不得不吸引回注意力：“接下来的步骤是新人换衣敬酒吧？！好了，大家慢慢吃，我和新郎先去准备了。” 等等，那个抢婚的人呢？！新郎试图挣扎捍卫自己纯爷儿们面子，可惜新上任老婆太过强势，再加刚才等黑雾散去的那么几秒钟时间里，原本吼话要破坏婚礼的那小子居然就已经逃走了……于是最后结果毫无意外的，被拖走的新郎憋着一股心头火发泄不得，只能分外有影视剧里反派人物风范那样吩咐下去“你们去把xxx给我调查一下”，再之后就等着手下们发展小叮当本领，几天或是几星期之后把卷宗摆上自己案头就可以了。 ……幸运的是，他的手下把这个任务随手转交给了六扇门代表来吃酒的桑婉。 技术人才啊！隐藏部队啊！ 专业绝对的对口！ “……”桑婉接过任务。淡定扶了扶脸上为了一票非常人而特配的无框热成像眼镜，一派平静开口：“请放心，连少权限内可以调阅的资料会在三天之后打包发送过去。” 次奥！！！她最近都已经在避着陶艺吧走了。怎么还是能碰上这样的破事？！ 酒席进行当中，风小小就已经先打个电话回了陶艺吧。向伊依确认过盘古一传送回来就虚弱潜水，而黄缄言也已经郁闷顶上线之后，风小小和杨砚就放心的吃完了宴席。 离开前女魃用心险恶想把新娘捧花冲风小小这里砸过来，当然砸人不是关键，关键是砸到后她还想发动群众舆论吼个几句，比如说“风小姐和杨先生什么时候也办事儿啊？！”之类的……可惜女娲别的不说，脱身本事一流。随手一拽就抓出了个已经有小孙子了的居委会大妈挡枪。 女魃脸黑了。 捧着瓜子本来只是凑在外围想要打酱油的大妈脸也黑了。 风小小和杨砚火速闪人，连追问一下女魃拿了什么好处都没继续。 回了陶艺吧后，先是把黄缄言拽下来，接着就是询问对方感想。 黄缄言也郁闷。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变身之后发生的事情，但当时被人强顶下线倒是记得的，想也知道婚宴上盘古突然暴走肯定是没好事。 再被风小小这么一问，别说其他人了，黄缄言自己都想把盘古揪出来顶上线：“我什么感觉都没有。不过清醒的时候是从地上爬起来的，估计盘古受伤不轻，要不你们还是和他好好谈谈吧，再来这么几次的话，我以后还要不要在外面混了？！”名声全都毁了有没有。别的不说，连少肯定就不会放过自己这个找茬的。 更蛋疼是连家还属于官家，和六扇门合作友好，到时候武小哥随便把他推出任人处置，他连冤枉都喊不出来。 “我也想抓盘古问，但关键是他现在不肯出来啊。”风小小叹息个，遗憾看眼黄缄言，确定对方是真不知道后续，于是也就放弃了：“算了，反正**不离十就是我和二哥的猜测，你玩儿你的去吧，我和二哥想想接下来的事情。” 接下来什么事情？！当然是如何搞定剩下三员大将。 “我有个建议。”亲眼见到今天盘古情况的杨砚终于对契约威力有了更直观的认识，再开动起脑筋来就主动积极得多了：“如果一时半会儿不知道那些人的渴望成就话，不如我们就一个个把有可能的都给排除出去……比比如说先把人都签到外系，相当于流放，没反应的再进行下一步。一个个可能性都给抹掉以后，不信找不出最终结果。” 风小小品位了一下杨砚建议，咂舌：“二哥，我觉得你越来越有反派风范了。这个听起来怎么像是被炮灰那些坏蛋的台词？！把人家珍惜的东西一个个都毁灭，让人在绝望中疯狂什么的……” “……这不是没办法吗。”杨砚横过去一眼：“再说也不是毁灭，只是曲线救国……不然你行的话你来想？！” “我不行！”风小小立马举手同意：“就按你说的办吧，那要签的话是不是得先把人都契约下来？！” 应龙好办，小水神已经被鞭子收了，她完全有处置对方权利，转让到外国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但其他人要发配话还得先处理一下。 虽然办法有点损，也未必见得有效果，但不管怎么说，先把人都收服契约起来却绝对是有益无害的。 定下第一步思路方针，接下来就是寻找刑天的踪迹……飞廉在农家乐，这个随时可以杀过去，只要注意选个不容易惊动人的时间就可以了。 “刑天要怎么找？！”风小小向杨砚提出问题。 杨砚默了半分钟，一弹响指：“好办！” 说完就在风小小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杨砚抓出手机拨开了一串号码：“我传你张照片，帮我全国通缉下。” “……”风小小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杨砚：“等等二哥，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容？！” 这人不是普通富二代吗？！什么时候竟然如此牛b，说通缉就能把人给通缉了？！ 手机那边接听的人显然也相当不能忍受杨砚的这个要求，忍无可忍压低声音磨牙：“杨先生，我需要一个理由！” 杨砚摁下风小小，先专心解决手机里的妹子：“那是上古魔神刑天，现在正在全国流窜，放任他胡作非为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你也应该想得到的！” “……桑婉？！”风小小听出手机里的人是谁了，看着杨砚的目光愈发惊奇。 杨砚点点头表示没错，而后也没说话，就听手机里传出桑妹妹无语的干笑声：“什么上古魔神，杨先生真会开玩笑，呵呵……” 次奥！！！ 你们不是应该掩藏身份，努力不在凡人面前曝露吗？！ 这种用顺手了的节奏是怎么回事？！ 杨砚同呵呵：“桑小姐要不要我向你证明一下我不是在开玩笑？！” “……不必了！”桑妹妹相当俊杰，更相当识时务，重重叹息一声后认命：“我相信你的说法，但是要通缉也是需要理由的。” “只要六扇门内部的网络查询就可以了。”杨砚很淡定提供建议：“我听说你们不是对危险江湖人物都有特别监控？！就说他是什么古武家族、心性又不怎么成熟的有暴力倾向分子就好。” “你以为在写小说？！” “我觉得我这说法还算比较含蓄了。”杨砚挑眉：“干不干，一句话？！” “我干！！！” 手机通讯很快切断，风小小在旁边全程听完所有对话，感慨间总感觉桑婉妹妹最后那一句话除了应答话，似乎还别有深意…… 回过神来，风小小想到正事忙不可思议问：“那个桑妹妹什么时候知道我们事情的？！” 难怪杨砚敢说桑婉肯帮黄缄言做手脚，原来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这个？！ 杨砚摊手往沙发后一靠：“从你刷哈迪斯推特那天开始，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最近因为关注希腊北欧双冥王诽闻而一直刷得火热的风小小默了半分钟：“她不是只监视黄缄言么？什么时候连我们这种家属也波及了。” 既然杨砚没出手，那估计事情还在可以控制范围，风小小也就没有太过担心。 她现在郁闷的是对方竟然悄悄摸摸的关注了自己那么久，而自己居然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一点？！ “是无意察觉的。”杨砚顺口解释了一下：“盘古在外面变身的时候，还有那天冥界车夫带走海拉……桑妹妹碰巧带了热成像眼镜旁观了全过程。而后人家来吃火锅的时候顺手就给咱们这儿丢了几颗监视器。” “……” “不过话说开了也好。”杨砚热情推荐这个好用的六扇门内应：“起码现在有什么事情的话也方便多了。” “……” 386 大变田螺 刑天在六扇门是有案底的。 虽然这案底有点不怎么光彩，只不过是因为他在武小哥的管辖区域内丢了个纸团…… “这垃圾为什么要在内部私人通缉？！”武小哥路过桑妹妹背后，眼角一瞟就看到了电脑屏幕中呆头呆脑的刑天：“我记得以前抓过他一次，那次是随地乱丢废纸吧？！他又做什么了，嗯？！” “……”你什么时候来的！！！ 桑妹妹的整个背影沉默了半分钟，而后淡定推推眼镜转回头来，以一副非常专业且令人信服的口吻大公无私道：“据分析此人有高强战斗力，怀疑是某个江湖家族的子弟。另外据线索，前段时间本市的湖心公园爆破案，以及随后的纵火案也有他的活动踪迹……当然我没有证据，所以只想先把他列为嫌疑危险分子监控一段时间。”这是绝对可靠资料，由杨砚哥哥亲口提供。 “他？！” 武小哥眼一眯，看向屏幕中刑天的目光顿时危险了几分。要知道，两次的湖心公园大案都是武小哥平生大恨。 第一次他虽然及时赶到现场重伤嫌疑人物，却还是让犯人溜掉了且至今未被抓获，第二次更狠，武小哥干脆就是一直待在现场指挥植树，结果却还是眼睁睁看着树林起火，大片树木被烧毁……原来是纵火？！很好！ “我给你开放权限！”武小哥声音一冷：“把这垃圾的资料详细全部调出来，打印给我！” “是，头儿！” …… 于是当杨砚再接到电话的时候，听完桑妹妹的扼要报告，他也忍不住想感慨一声刑天的狗屎运了。 “我知道了，辛苦辛苦。”挂上手机之后，杨砚扭头一看风小小。后者刚刚从楼上下来，但以她的耳力，还是也清晰听到了刚才手机中的后面几句关键性通话内容。 同样摆出一个同情的表情。风小小叹息：“被武哥盯上可够他受的了。” 刑天虽然厉害，但以武入道的武小哥至今也是少尝败绩。连孙元昊和盘古都在后者手中吃过闷亏，就不知道刑天能顶得了多久了。 “之前被抓的时候刑天身份证就被扣过，他现在使用名字好象叫刑嵩。”杨砚啧啧有声道：“桑妹妹查了下，那个身份证号最近一次出现是两个月前的某工地报税的工资记录表上面，她按照线索查过去，很容易就把刑天锁定了，然后正在发内部关注通缉的时候不小心被武小哥看到……武小哥一给开放权限。刑天祖宗十八代立马就被挖出来了，他乡下有个老娘，还是方圆十八里的孝子，武哥正打算找人去拜访老太太。调查看看刑天是从哪学的身手。” “桑妹妹把老太太地址查清楚没？”风小小沉吟个：“我明天让伊依先跑趟吧，看能不能抢先把人接来。” “一会儿就有资源打包邮过来。”杨砚摆弄手机登陆自己邮箱：“明天我顶班，你干脆和伊依一起去吧，不过今晚和明天你们都别在外面露面了，不然回头人调查的话。同一天你们既在陶艺吧露面，同时还有刑老娘那边的拜访记录，这记录也未免太惊人了点儿。” 那乡下和陶艺吧位置隔了一个市呢，就算现在高速通畅也不带直接通畅到乡下去的。 鱼缸里的大田螺冒了好几天的泡泡，这时候终于显现了自己的疗养成果。从螺壳玄异的探出一截柔软的螺肉，仿佛人类的手臂般摇了摇，同时水底的螺壳里也传出细细的女声来：“二少爷，娘娘。阿素明天就能恢复了，我来顶精卫的班吧！” 让二少爷顶班？！这事如果让云华侍长知道的话，自己肯定会被教育的。 杨砚意外：“你恢复了？！那也行，那我明天还是守着后院盯盘古吧，别让他出什么夭蛾子。”专心盯梢更有效率，盘古目前重伤，论实力比以前肯定下降了不少，但论心情的话肯定也是比以前更着急了。 于是风小小和杨砚第二天的行程被各自决定下来，一夜休息之后，就等着第二天出发探亲。 维达尔带着奥丁等人将会复活的消息去了趟无尽深渊，重新回到陶艺吧后，心情平静了不少，对待黄缄言也没有那么仇视了，当然人要是突然变成盘古的话，他一斧子劈过来还是不会有什么犹豫的。 心态平和之后，维达尔带管孙小妹妹自然也就更加细心，毕竟这个小妹妹对他而言还是内心中极其特别以及柔软的一部分。 小到刷牙洗脸作业玩耍，大到出入接送班级家长会……在孙元昊投入了几乎大部分精力于酒吧工作的同时，孙小妹妹的监护人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替换成了维达尔。 她甚至都已经习惯这个大哥哥代替哥哥给自己讲睡前故事以及偶尔的陪睡了。 到了第二天，风小小为了出门的事情特意起个大早，接着一下楼就见到背着小书包还没出门的孙彩舒小脸蛋贴着大鱼缸，正在睁着两只大眼睛看里面的田螺。 “……”差点忘了，这田螺以前还是人家宠物，虽然不一定认得出来，但也许还是有些微妙感情的嘛。 风小小嘴角**下，走下楼蹲在小妹妹面前：“小美女，在看什么？！” “嘘……”孙彩舒小妹妹转过脸来，一本正经的捂着小嘴凑到风小小耳边，像是在说什么重大秘密一样压低声音：“彩彩在楼上看到鱼缸里出来个漂亮姐姐……” “！！！” 卧槽！ 风小小猛转头，目光犀利一瞪鱼缸，里面的大田螺微不可见颤抖了个，心虚地吐出一串小泡泡——“咕噜噜噜……” “……”再把头转回来，风小小扯个笑脸出来试图转移话题：“彩彩乖，你是不是该去上学了？” “今天要春游！”小软妹转过来让风小小看了看自己鼓囊囊的小书包：“维维开车直接送彩彩去公园，不会迟到的~” “哦，酱紫啊……”再转移：“那维达尔起床了没有？彩彩快去看看，别让哥哥起晚了。” 这回终于成功，小软妹乖乖点头：“嗯，那彩彩去找维维。” 说完小妹子“蹬蹬蹬”跑上二楼去。 面带笑容目视小软妹消失在维达尔房间，风小小这才转回头来怒视田螺，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大田螺虚弱的再吐一串泡泡，而后才弱弱发出声音：“我本来是想早起，在开店门之前给大家做个早饭的，没想到这个孙妹妹起得那么早……” 小孩子嘛，遇到春游难免热情了点儿，要么就头天晚上兴奋过度爬不起床，要么就第二天早早起床睡不着觉……嗯，看来孙妹妹是属于后者。 风小小瞪眼田螺：“这次算了，还不趁她上去了赶紧出来？” 说话同时手里已经捏出个和鱼缸中相差无几的田螺，“咚”一声丢进去代替原来那颗。 鱼缸中一片水花升起，田螺姑娘姑娘舒展着身体踏水而出，场面美妙得简直像洛神降临。 风小小酸了个：“出场特效能不能麻烦你适当删减下？这么大动静存心漏馅呢吧！” 好的不灵坏的灵。 风小小话音刚落，二楼就传出“哇——”的一声兴奋惊叹。 田螺姑娘一只脚才刚刚踏出鱼缸，闻声“砰”的一下就摔了出来。 风小小一僵，简直不想回头面对残酷的现实。紧接着二楼传来“咚咚咚”的小跑下楼声，不一会儿小妹妹就兴奋得小脸通红冲到田螺姑娘身边，两眼亮晶晶强势围观：“姐姐姐姐，就是她！”小指头一比地上的田螺姑娘，小妹妹热情向风小小介绍。 “……”风小小无力抬头看眼同样走出房门的维达尔，使个眼色意思你来收场。 维达尔默默走下楼，牵起小姑娘点点头：“走。” “哥哥哥哥，鱼缸里有姐姐！”小妹妹被牵住小手离开同时，仍然很兴奋的嚷嚷。 “嗯。”维达尔无比的淡定，无比的平静：“回来再让她变……给你看。” “……”表酱紫啊亲！ 现在的关键应该是把事情糊弄过去。 “好~”小妹妹的声音已经渐渐远去：“那我能写在周记里吗？” “……不可以。” “为神马？” “……” “为神马？哥哥？” “……” 直到声音从后院渐远至前院，风小小终于忍不住转回头来，看田螺姑娘的表情简直都要狰狞：“田素……” “阿素不是故意的啊！”田螺姑娘简直都要哭了：“要要要要不然回头让大圣处理下？！” 也只有这样了……风小小扶额头疼：“反正你想办法处理吧，小妹妹年纪太小，我也不敢让她吃忘忧散。” “我一定会负起责任来的。”田螺姑娘忙不迭的点头应下。 风小小刚刚放下心来，就听到本来已经在门口的渐小童声兴奋惊呼了个：“大哥哥！” “嗯？”武小哥的声音懒洋洋传来：“去春游？” “嗯！”童声用力的自豪宣传：“我家的田螺变成漂亮姐姐了！” “……” 387 刑母 童言无忌，童言也无信。 小孩子的理解和表达能力有时候会比较混乱，思维跳跃幅度之大，简直就不像是地球人类的频道。 所以在风小小的屏息紧张中，武小哥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不当回事般随口逗小妹子：“那一会儿记得带你家田螺姐姐来上户口，否则哥哥就要把她抓走了。” “……”这种凶残对白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正常人逗弄小孩子的剧本上…… 小软声倒是极其认真的应下了：“彩彩知道了！”口气之严肃，简直就像她是当家户主一样。 武小哥和小妹子的声音终于都消失，两人巡逻的继续去巡逻，春游的继续去春游。 风小小捂心脏长长松一口气，只感觉这一早上过得真是分外刺激…… 丢下田素去开店站班之后，风小小还是按照原计划拉了伊依准备出差。 被精卫拎起来一飞冲天，风小小一阵头晕眼花，等眼前世界重新清楚时候，已经是在万米高空之上，而且很颠簸…… “喂！进平流层啊亲，对流层太刺激了，你没见我今天穿的是裙子？！”风小小一张口就被灌进一口冷风。 这个云层位置实在要命，要不是体质特殊的话，别说稳住身体，估计连呼吸都有困难。 伊依现在也练出来了，很有经验淡定答：“平流层说不定会遇上飞机，我之前就碰到过一架。” “……你就没引起什么实验机构注意？！”风小小无语了。 “别开玩笑了。”头顶传来的伊依声音透出藏也藏不住的得意：“我这速度能被发现才怪，国内飞纽约要十多小时，我上次带龙王过去只花十分钟……到了，准备降落！” 这么几句话的工夫就到了？！ 也对，才隔了个市，对精卫来说估计一个起步就能搞定。 乡下别的不多。就是山头多。找了个偏僻地方降落，风小小不忙下去找人，先黑着脸把吹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扯好。再蹲身挖泥捏了把梳子整理发型，伊依倒是什么事都没有。变身回来就跟在门口散了个步一样，从头到脚一丝不乱。 终于打理好形象，两个女人一起下山，刚走到路上就遇到一台拖拉机经过。风小小和外人打交道时候嘴最甜，忽忽悠悠就和开拖拉机的老头勾搭上，而后拉着伊依一起上车，半点力气没花就颠到了自己要找的自然村。 能叫自然村都是比较落后的居民聚落。电视上到处修小别墅那些一般是行政村。 若干个前者被某一个后者管理，一般而言看经济水平就知道，自然的玩的都是原生态，而风小小现在找到的这个更属于原生态的典型。 刑天家的老太太是寡妇。一个女人辛辛苦苦把个身体壮实换句话也就是忒能吃的蛮孩子拉扯大，想也知道其中艰辛有多少。 别的不说，单看刑天现在那身材，风小小就已经完全理解眼前看到的房子为什么会破烂成这样儿了。 “你们是我家小嵩朋友？”老太太正在门口晒太阳顺便喂鸡，一边“咕咕咕”一边还抽空和风小小两人说话：“城里我住不惯。在村子里挺好的，现在小嵩出去做工，家里日子也好过多了，听说他刚跟了个大老板……小姑娘，你们和小嵩怎么认识的？” “我们……主要因为他跟的老板现在和我们有合作。”风小小比较委婉试图将不正常的事实用正常语言包装起来：“现在您儿子还在外面。然后他惹了点小事情，需要您出面去协助解决一下……” “哦。”听说自己儿子惹出事情，老太太依旧很淡定，如同唠家常般随口接着问：“出人命了？” “……倒是没。”其实有，但那些不在凡间档案的鬼怪就不算进去了吧，免得吓着老人家。 “那就没事。”老太太一句话反而把风小小给吓到了：“没死就随他折腾吧。” “……”这真是亲妈？！ 说了没几句话的工夫，就有村民跑上门来找老太太出诊，这时候风小小才知道，刑天这彪悍的乡下老娘居然还是方圆十里有名的赤脚医生，附近几个村子谁家有头疼脑热都直接来这儿找人，对其信服力简直超越正规医院大夫。 “大妈，我们陪您一起去吧。”风小小还想继续说服，非常主动决定贴身跟随。 老太太也没意见，你爱跟就跟，反正这路又不是她家的。 到了村民家里，老太太上手就开始给人把脉看病，风小小看对方这架势，貌似还真有几分本事。 伊依被村民好奇目光打量得不自在，硬着头皮站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把风小小拉到门外去：“风姐，看样子老太太不愿意跟我们走啊。” “那就磨吧。”风小小倒是不很在意：“反正我们主要是找刑天，又不是真要搬个老人回去孝敬……武哥派的人如果速度快的话，下午就该到了，最慢也不过明后天，咱们就是在这儿等个第一手资料。” 顺便有必要时候帮忙遮掩一下，毕竟刑天身手好是因为天魂觉醒，不是真出自什么武林世家，回头万一人家一两句话就给漏馅了，自己还好说，桑妹妹那边再想做什么手脚就麻烦了不少。 “还要待到明后天？！”伊依小脸一白：“你意思该不会我们要在这村子里住下吧？” “住下怎么了？”风小小莫名其妙：“我记得你也是小村子里出来的，不至于待不习惯吧。” “……问题人家为什么留咱们住家里？”伊依跳过不甚重要问题，直接点出重点：“就凭咱们空口白牙说认识人家儿子？！是真是假先两说，关键人家儿子也没跟着回来呀。” 确实，这个问题有点不大好解决。 风小小正犯着愁，村头又一个脚快的小伙子跑过来了，还没进门就嚷嚷：“刘太太！你家小嵩回来了——” 刑天！ 风小小眼睛一亮，简直不能更惊喜。 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 ps： 好困，少一千明天补 388 发现 “你们居然也在！” 刑天一声悲愤怒吼，风小小和伊依都有些茫然。 对方看到自己，情绪激动可以理解，但激动成这样是不是有些夸张？！ “……”到底什么情况？！ 风小小和伊依莫名其妙对视一眼， 紧接着从刑天身后走过来的男人总算让风小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风老板？！”男人是经常跟在武小哥身后巡逻的六扇门成员之一，这会儿在这乡下小地方遇见风小小和伊依，感觉也有些意外：“你们怎么在这里？” 刑天见到男人先是吓一跳，而后骂：“草！阴魂不散！” 男人嘿嘿一笑，先放下跟风小小打招呼的事，扭过头去解释：“刚才路上碰到纯属意外，其实我本来任务就是到你家调查情况，所以你就算把我甩掉也没用，这路我不用人带也找得到……不过话说回来，你跑得还真够快的！” 刑天一听，不可思议看男人表情如看精神病患者：“老子就丢了一个纸团，那姓武的神经病居然还专门派了人跨市追捕？！” 为了方便工作需要，武小哥指派人的时候也没说抓阄随便拽个，而是点了之前抓走刑天后为其进行思想教育和看管扣押的手下。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男人再次出现时，刑天毫无意外就顺利联想到了曾经憋屈的历史。 “这种事情又不带回访的。”风小小对刑天的反应也无语了，刚才几句话她大概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刑天的思维模式让风小小相当无法接受。 他该不会真的以为，一个正常人专门跨市寻找自己就只是为了一次违反社区条规吧？当然武小哥也确实不属于正常人…… 男人大概也觉得刑天的智商有点难以沟通，于是转头继续问风小小：“风老板到这儿是做什么的？” “我们主要是……”风小小有点卡词，自己还没来得及和老太太套近乎，不然的话装装样子大概也能蒙混过去：“其实我们隔壁楼的邻居和刑嵩是同事。她拜托我们来看看老太太。” “女……吕青衣？”刑天咬下舌头慌忙改口，居然当真追问：“她找我妈干嘛？！刚结婚的老娘儿们不去讨好婆婆还瞎蹦达。” 一听果然是认识，于是男人也信了：“我这里有公事。风老板如果没什么事情，干脆去附近逛逛？！” 逛？！ 穷乡恶水。她逛个毛线！ 风小小笑眯眯点头：“好啊。”被支开就被支开，反正事情还有回转余地：“要不刑嵩给我们带带路？” 老太太接不接近已经不重要，正主找着了还管什么老太太。 男人考虑了一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也行。” “喂！你想对我妈做什么？！”刑天粗声粗气还想吼，老太太在里屋不知道听见了几句，一嗓子骂出来：“叫你带路就去带路，午饭前回来！” “……” 出了小村。一路上遇见的乡民们指指点点，貌似对刑天身边突然出现两个妹子的事情十分好奇。 地偏人少的小地方，虽然没什么娱乐，但要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就方便多了。走了差不多半小时。离开村落已经有三四里地，风小小停下脚步，一直分心关注两个女人动静的刑天顿时警惕，全身肌肉绷紧跳开：“你找老子到底想干什么？！有话就说，老子不怕！” 但刑天的豪言壮语似乎没有受到关注。风小小回头冲身后小山路看去，然后目光扫了一圈，找到一棵大树的方向无奈扬声：“出来吧，跟着我们都半小时了，你不累？！” 风吹草叶。一片平静。 伊依眨眨眼，小跑过去探头往树后看了眼，然后再转回身体报告：“风姐，是个女孩子。” 在场都是五感敏锐的特殊品种，被人毫无技术含量的跟踪一路，要想不发现是不可能的事情。风小小是早就知道有人在身后，只是没料到对方那么执着一直跟到这里。 刑天则是因为精神过度集中，紧张之余对周围的环境就比较忽略。 又等了一会儿，一个穿着布衣布裤的朴素妹子果然强作镇定从树后转了出来，对方没化妆，脸上皮肤也有些小麦色再加长年户外劳作的晒红，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虽然姿色平平，但胜在胸部不平平，全身上下整体收拾得还是很干净利落的。 刑天见到妹子就愣了一下：“小芳？！” 这名字真经典，风小小暗暗点了个赞，接着就听刑天莫名其妙继续问：“你咋跟出来了？” 被叫小芳的妹子先是含着敌意看了风小小一眼，而后也不说话，小跑过来拽着刑天衣服：“嵩哥，我妈叫你去家里吃饭。” “这才几点就吃饭？”刑天完全没理解妹子一颗找话题接近之心，十分耿直反问。 “就要吃饭！”妹子脸红了下，有些恼羞成怒大叫：“吃饭前也可以去家里坐坐嘛，你回村不来看我，带着别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风小小看出点意思来：“这位是……” 妹子挺了挺胸，一副示威的得意表情。 “……你姘头？！”风小小顺口接了下去。 “是老婆！”妹子怒了。 刑天顿时被烫到般跳开，飞快和妹子拉开距离至少两米：“你胡说什么！” “你敢不承认？！”刑天这话一出口，妹子顿时把愤怒目光从风小小转回刑天身上大叫：“亲事是你爹在时候就定下的！你想始乱终弃？！” “……这成语不是这么用的。”风小小哭笑不得插了句嘴。 妹子无差别又冲风小小也叫：“你嫌弃我们乡下人？！” “……”算了，自己还是闭嘴吧。 伊依过来和风小小说话，刑天注意力很快被又冲过来死拽着自己衣服不撒手的妹子吸引走。伊依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莫名其妙：“刑天也能结婚？！他估计没什么封神位的愿望吧，这个理论上倒是应该没顾忌，但是找个凡人妹子毕竟还是……” 这个倒不是歧视，门当户对的概念说白了就是思维模式能不能合拍的问题。 要是像女魃那样结婚后退休的女方还好说。但是刑天的情况就没那么好说了。 比如说某天盘古约杀人放火，一夜血战回家，尼玛一进家就发现自己老婆坐在沙发上等门盘问行踪…… 经常性半夜加班。经常性工资不发，既然是纯爷儿们就得养家糊口。你就算再来次封神之战在人眼中也是不务正业。 次奥！有本事你把家里米缸先填满再说啊！ 风小小也不看好刑天的这个所谓未婚妻，但她很看好刑天丢人现眼的尴尬场面。 幸灾乐祸往旁边一站，顺手拉住伊依不说，风小小还煽风点火：“妹子你别误会，我们跟这人没什么特别关系，就是他老板最近潜逃不要他了，我们来调查下情况……” 刑天反驳不得无比郁闷。妹子听到内幕则十分震惊，一愣之后就是破口大骂：“难怪嵩哥这个时候回来了……次奥！是不是那些黑心工头卷走你工钱了？！被老娘抓到非给他……” 滔滔不绝又滔滔不绝，妹子口才甚是了得，酣畅淋漓大骂十分钟都不带重样。 风小小摸摸下巴。突然有新想法，于是趁妹子骂得爽快时候到旁边让伊依偷偷回家趟，十分钟后伊依带了一张纸页回来，风小小又转头和蔼可亲抓了小芳妹子亲切交谈：“小芳妹妹，其实我们这边觉得刑嵩很有发展潜力。所以想找他来……来公司上班。工资福利你不用担心，刑嵩多赚点钱也好早点攒齐娶你的聘礼不是？！来来来，这里有份契约……” “住手！”刑天怒吼，而后觉得不对劲：“不是，住口！我是不会投靠你们的！” 妹子俨然已经把自己当刑家人。听到这里“啪”一声拍了刑天胳膊一下，声音清脆响亮，一听就是下了狠手的：“为什么不去？只要工钱合适，在哪儿搬水泥不是搬……呃，现在搬水泥也要签合同了？”最后这句话是转过来问风小小的。 “那当然，我们正规公司，注册上市了的。”风小小正义凛然的忽悠着：“而且签了契约大家也能放心嘛！我们要是跑了，你们还能去告我……” 告屁！ 那分明就是神属契约，和人间公司完全扯不上一毛钱关系，虽然也写了工资福利掩人耳目……刑天简直悲愤得不行。 这些话都是不能跟其他人说的，卖身契一旦签下就再难反悔，到时候难不成自己还能拿了契约去人间法庭说自己要状告女娲？！ 妹子一听这么正规的流程，虽然不大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态度顿时也严肃起来：“这个签了你们就不能赖嵩哥工资了？” “没错……”风小小感动，多好的一个妹子啊，心地如此纯洁……还好听到这种怀疑的人是自己，要真是普通上司的话，被这么诘问，就算碍着合约不能怎么样，但暗地里整下属的法子简直能用一个月都不带重样。 妹子放心了，转头劝刑天：“签吧！” “……”死也不能签。 “不签我就去告诉刘姨！”妹子威胁。 “……” 神属契约从表面上来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毕竟条款还是那么些条款，伊依回去找杨砚做假，直接就是从网上找了用人合同，再加上存在电脑里的魔法阵打印出来。 唯一真正有法则效用的，也就只有合同右的那个魔纹阵法——无条件从属。 至于可有可无的条款，那就纯粹是写出来给其他人看的了。 因此，除了深知内情又死不肯低头的刑天以外，其他看到这份契约的人比如说小芳，比如说刑家老太太，那都是挑不出半点毛病…… 把手里已经看了有差不多快半小时的契约放下，老太太当真是一字一句看下来的，第一时间先揉了揉眼睛。然后才看了看风小小：“你们来是为了聘请小嵩？” “是啊刘姨。”小芳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插嘴：“嵩哥不肯签，您快劝劝吧！” 老太太果然转向刑天，抖了抖合同问：“为什么不签？” 单从条款上看的话，老太太也不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情，比如说福利那一项上列出的内容就很不像话……老太太不信天上会掉馅饼，但更不相信自己儿子有这躲开馅饼的智商。 刑天吭哧两下没说出话来，老太太想了想把契约放下：“那还是先等阵子再说吧。” 小芳急了，契约上列出的工资那一串0让她很是心动：“刘姨……” “男主外，女主内。”老太太一句话就秒杀小芳：“要做我家媳妇儿就别总对老爷儿们指手画脚的！” 随便说了几句把小芳打发走，再客客气气请风小小两人出门接着逛。 风小小嘴上答应下来，带着伊依出了个门转身就贴到后屋墙壁上，就听见老太太问刑天：“刚才那小伙子问你是不是武林世家……” “噗……” 风小小喷了个忙捂嘴，刑天生怕老太太听到不该听的，忙急急解释：“妈，那人脑子有病的！” “我知道你不是。”老太太淡定的接着笃定道：“但他说的那些坏事确实是你干的吧？！” “？？？” 刑天和风小小都莫名其妙，不明白老太太怎么会这么坚定怀疑自己儿子。尤其刑天，更有种不好预感。 安静，久久的安静。 沉默的气氛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老太太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直到过了许久之后，屋子里才重新响起老太太的声音：“去年你回家住的时候，睡到半夜我听到你屋里有动静。本来我以为是摔了东西或进了贼，所以就起来到你屋里去看了看。” “……”然后呢？！ 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刑天紧张的吞了口口水。 “然后……”老太太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我就看见你脑袋掉在地上……还打着呼噜……” “！！！” 389 契约 不是每个人都能泰然自若面对亲人变化的。 尤其如果这个亲人变化太大，仿佛眨眼间就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情况。 如风小小和杨砚等人的话，是今生人格为主，逐渐恢复和回想起记忆为辅，算是时间的顺利续接，变化也只不过是同一个人在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成长蜕变。 而被盘古粗暴唤醒的那些人，简直就已经不是蜕变而是剧变。 前生的人格强行吞没了现世，只留有一些潜意识里的小习惯和强烈愿望之类……换句话说这几个人都是以前世的人格为主，而今生的经历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一段信息。 “你身上的痔、说话的习惯、偶尔会有的小动作、还有你的……”智商……吞下最后一个举例，老太太顿了顿才继续接到：“这些都和以前没什么变化，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我的那个儿子……但是我儿子不会掉了脑袋还若无其事的睡觉，我儿子也没有杀猪时候那么干净利落的力道身手，更不可能在过年拜祠堂的时候对供奉的三皇牌位露出那种眼神，所以我有时候又觉得你已经不是我儿子了。” 老太太淡定的看着刑天，问：“我以前的儿子在哪儿？” 自从发现了刑天的脑袋会和身体脱离之后，老太太就一直处在纠结之中。 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刑天对自己依然发自内心的孝顺，生活上很多小习惯小动作也还和以前一样。所以大多时候她都会不小心忘记了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一幕。 不管孩子变成什么样子，总还是自己亲儿子不是么。 可是在细微处偶尔的违和时，老太太又会突然有种陌生感……这两种时常切换的心情不断交替出现，简直快把老太太折腾成神经病。 有时候老太太如往常一样对儿子嘘寒问暖，有时候又想掐着脖子跟他翻脸。本来老太太自己折腾自己的，也没打算把这事情说出来了，就算瞒一辈子也没什么。可是今天六扇门的人带着正规执法机构的工作证一来调查，她才突然之间醒悟过来，发现事情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不管儿子是不是有变化还是干脆换了一个人，他自己的日子要怎么过。老太太不打算管。但如果把事情闹得惊动了公家的人。那老太太就不能再继续装傻下去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突然把话挑明的原因。 被老太太这么一盯住，刑天顿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记忆归记忆，虽然他心里只把自己当成刑天而非刑嵩，但不得不说的是。刑嵩的记忆感情还是影响了刑天。其中除了说话举止的小习惯以外。最明显改变就是他对老太太的感情了——前身是真孝子不解释，被影响之后，刑天对老太太也是各种敬畏各种关心各种注目。 这种亲娘要翻脸跟自己断绝母子关系的节奏。对刑天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眼看刑天支支吾吾快坚持不下去了，风小小叹息个，拉着伊依绕回正门直接走进去。 “老人家，你儿子其实还是你儿子，只不过他前世有点出名。”风小小隐瞒下天魂觉醒会吞噬今生人格的重点，一句话顿时拉走老太太注意力。 就连刑天也忍不住松了口气，看风小小眼神充满感激，头一次对女娲人品做出正面评价。 老太太其实也暗中松口气，感情上她不愿意接受自己儿子换了一个人的结果，但如果提出前世的影响话，对于老一辈人来说，这设定还是能接受的：“小姑娘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风小小指了指老太太手边放在桌上的契约：“老人家再看次。” 老太太狐疑将契约拿起来再飞快扫视遍，看不出来什么不对的地方，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右下角的魔纹阵上，凑近多看了几眼：“这个？！” “这其实是从属契约。”风小小老老实实解答，把合同一撕，只留下那一张截画了魔纹阵法的部分，重新放到桌上让老太太看清楚：“旁边是阵法和魔纹，所有条款约束都已经在这个阵法中了。只要你儿子在这里……”手指点了点魔纹中心空白部分：“签下名字、摁手印或者输入灵气随便什么都行，接着契约当即就可以生效，从此以后他就等于是我……我老板的属下。” 风小小大方把老大名头让给伏羲，说自己与神仙有联系，和直接表明自己就是神仙，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前者会让人敬畏，后者怎么听怎么像江湖郎中卖大力丸……虽然都是自吹自擂，但明显前者听起来就含蓄得多了。 老太太一脸无语拿起被撕过截下的小半张纸头，突然有种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的纠结感——这人简直是太不把神仙的东西当回事了。 话已经说开，刑天虽然感动女娲会帮自己解围，但还是忍不住喊出来：“妈，这个我不能签！黄帝老儿前世把我头颅砍下，这口怨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重点提示太过充足，老太太吓一跳，瞬间就知道自己儿子的所谓前世是什么玩意儿了：“刑天？！” “是我，妈！” “……”活了大半辈子，老太太现在才知道这世界有多么刺激。 风小小笑眯眯再插嘴：“老人家，黄帝的真身是超级大神，您儿子想报仇，跟的又是另外一个大神……这中间人物关系有些复杂，详细的我就不多说了，您只要知道一点就成——您儿子跟的那位已经战败了，现在老老实实被我跟着的黄帝关在家里出不去，这契约签下来，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要是不签，难保哪天不会再打起来。” 说完，见老太太还有迟疑，风小小接着开口：“您要不信的话，我帮您问几个问题……”然后转头看刑天。 “你想说什么！”刑天眼睛瞪圆。 “我问你，你为了报仇，故意要给我们添堵，是不是就跟着你们老大到处杀人放火了？！” 老太太一瞪过来，刑天立马招了：“……是！” 老太太简直要背过气去。 “那我再问你，你们老大现在是不是被我们抓住了？”风小小叹息，和草履虫比智商真心没什么成就感，更别说这人还满头的小辫子：“我们是不是没有把他怎么样？！” 刑天别扭转过脸去，很不情愿回答：“……是！” “最后一个问题。”风小小问：“女魃嫘祖都归顺了，现在已经双双退隐，各自结婚组成美满家庭……你不想签契约，是不是因为还想报仇，所以才不愿意低头归顺？！” 这回不等刑天回答，嘴唇哆嗦半天的老太太已经猛地抬起头来，对刑天咬牙般磨出一个字来：“……签！” “妈！！！”刑天简直要吼起来。 老太太一巴掌呼到刑天脑袋顶上，把这人打乖：“不签你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妈！” 自己儿子可以没出息，但绝不能是丧心病狂恐怖分子。 而且更重要一点是，对方如果没诚意的话，直接把人宰了就行，也不用现在特意追过来要自己儿子签契约。 老太太心里已经明白，这中间唯一的难度就是自家儿子不服气的犟劲儿……不服？！小时候单为了管教儿子她就抽断至少一打的鸡毛掸子，现在就算儿子长大了也一样。 有了老太太一声令下，刑天垂死挣扎也没能反抗过去，只有乖乖被自家老娘拽着指头摁了手印。 一团黑火从魔纹上升起，静静吞噬掉纸张之后，契约即刻起成立。 风小小笑得见牙不见眼，十分满意对刑天大方安慰道：“表这副表情嘛！世界和谐多么美好啊，非得天天跟着那谁打打杀杀的……也别说我不照顾自己人，你那脖子三天两头的掉也不是个法子，回头到陶艺吧来一趟，我顺手给你解决了。” 老太太也觉得这一番折腾，自己似乎一瞬间又老了好几岁般，长叹一口气站起来摆手：“我做饭去了，小姑娘，你们就留下来吃完再走吧……对了，来找我儿子那人是？！” “前阵子追着您儿子放火留下的线索过来的。”风小小摆手不当回事：“这事回头我给他抹平了，没事。” 就如杨砚所说，有时候有个六扇门的内应，确实是挺方便的。 老太太噎了半天，既觉得这样轻描淡写的不大好，又觉得自家儿子能躲过罪责是好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头绪来，干脆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转身进了厨房。 刑天等亲娘一走就冲风小小冷笑：“你别得意，我归顺了你就算是主动投敌，虽然要付出代价，但盘古却可以恢复一二分……他会带着我的份继续向你们报仇的！” “其实不算投敌。”风小小摸下巴：“我刚才好象忘说了，你签的卖身契是归杨砚……投了二郎神不算投吧？！” 毕竟这些人签契约的时候二郎神还没醒呢，谁也不知道他后来会成伏羲党……按法则判断，这顶多是私人行为。 盘古那智商，能把她的名字也圈进“敌人”范围就算了不起了。 “……” 这些人真是太不诚实了！！！ 刑天悲愤。( 390 无聊的魔王 “哈哈哈哈哈！” 等刑天跟着风小小两人坐正常交通工具回去之后，杨砚听说完全部事情经过，别的不说先大笑一通。 “喂……”刑天磨牙仇恨怒视杨砚——这人幸灾乐祸得简直太嚣张了。 “别误会，我就是觉得令堂很有大将之风。”杨砚摆摆手，边忍不住喷笑边解释：“起码比我老头好多了，老头子现在看我眼神有时候还露出点看灵位的意思，令堂……呃，亲眼见到你脑袋掉在地上打了一夜呼噜，她居然还能不动声色忍了一年，单这一点就值得钦佩。” 当然这主要跟刑天智商也有点关系，估计就算老太太偶尔目光中露出复杂纠结神色，以这人的粗神经也是绝没有可能看出来的。对比之下杨砚就敏锐得多了，别说他还能读心，就算读不了，别人一个眼神代表什么意思也能猜个**不离十。 刑天不理这坏蛋，愤怒扭头向风小小要求：“女娲！！我不要跟这无耻之徒住在一起！” “凡事要讲先来后到……二哥在我这儿住了有一年了，总不能你一来就让人家让位吧。”风小小先洗洗手出来，然后左右看了看刑天脖子部位，边顺口答话边伸手把脑袋搬起来…… 刑天身体瞬间如断电的机器般定格在原处，而脑袋依旧在喋喋不休，完全一副被杨砚拉走了仇恨，没注意到风小小对自己下了“毒手”的样子：“那老子就去跟蚩尤住，反正他家也宽敞，你们还放心，不然……啊啊啊！你在做什么！” 突然发现自己的视角有了改变，刑天脑袋一滞，而后才猛然反应过来般的抓狂大叫。 风小小看了一会儿脖子上的断口，然后再给它安回去。鄙视：“叫什么叫，我就看看你脑袋有没有抹什么乱七八糟的黏合剂……还好就只有一些水泥渣子，直接捏好就行。” 刑天头颅一放回身体上。顿时忙抬手捂住自己脖子，分外警惕飞快与风小小拉开距离：“你当真肯帮我接上头颅？！”那么主动好心？！那么顺利？！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嗯……”风小小认真想了想。转头问杨砚：“我是不是不该答应那么快？！要不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疑心太重是病，得治！ 刑天一头冷汗被噎住了。 最后还是杨砚看他可怜，顺口帮忙求情外带调戏一圈，风小小这才装模作样顺势答应继续接治。 刑天无比苦闷，这回让风小小出手的过程倒是比之前曲折多了，但自己怎么就感觉这么不舒服呢…… …… 帮人黏好脑袋只花了不到十分钟，期间黄缄言在外巡逻还没回来。 刑天恢复后惊喜万分做完一整套保护颈椎体操。虽然仍然对自己被强迫签约的事情感到不满，但有这么个福利在，他心中愤怒终于还是平息了不少。 不会掉的脑袋啊！怎么打架怎么折腾怎么被抽耳光都不会和身体脱离的脑袋啊……真是好久没有这样可以畅快活动的经历了。 一想起被唤醒之后自己三天两头就要找各种黏合剂或针线修补断头的经历，刑天感动之余几乎没洒下一串热泪来。 到了这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投靠过来还是有些好处的，至少盘古就没有这一手修补的技能。 个人问题解决之后，接下来就是住宿问题。不好意思在投敌后和盘古马上碰面的刑天决定立马去投奔蚩尤，不管怎么样现在人家家里住上十天半月再说，起码也要等女娲把事情先跟盘古说上一遍。然后渡过一个缓冲期，接下来自己再去认错想必也就没那么尴尬了。 这是典型的不敢面对现实，风小小听完刑天要求去姜家的愿望后不置可否，只要事情解决了就行，这人要害臊就臊他的去。反正木已经成舟…… 接下来杨砚驱车亲自送刑天去姜家的别墅，风小小则回了神庭，准备探望一下仍在娇弱中的伏羲，顺便再把这几天取得的阶段性成果向对方汇报一下。 伏羲的房门口依旧是路西法在把守。经过这么几天的蹭灵气之后，路西法的身体又凝实了不少，不再是之前那样半幽灵半实体的尴尬状态了。 除了时不时的偶尔虚化一瞬以外，其他绝大部分的时候，路西法已经能够相当淡定的保持实体状态。 “女神小姐。”路西法见到风小小过来，相当优雅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刚才正在看着的书籍往手边的小圆桌上一放，而后就迎了过来：“您又是来看伏羲先生的？！” 风小小惊叹看门口摆放的圆桌加靠椅。 椅子上有舒适柔软的坐垫，扶手上还挂着一张薄毛毯。桌子就更不用说了，一壶红茶，一碟点心，几本叠放在桌上的书籍……看样子对方是做好了绝对充分准备，守门同时还有很多悠闲打发时间的道具。 “现在能喝茶吃点心了？！”风小小看完顺口问了句。 “是的，我现在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食物的甜美口感，它们顺着我的喉咙滑到我的胃里……”路西法幸福的抚摩了一下自己的小腹，要不是风小小知道他是在摸自己的胃的话，单看这动作倒像是刚刚知道自己怀孕的幸福新婚女子。 路西法放下手，矜持的微笑着抬起头来：“有过之前的经历，我才知道作为鬼魂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这世界上的一切仿佛都与你无关，你无法碰触和感受任何存在，哪怕它们近在眼前……还好我终究还是重回了人间。” “有感悟是好事，说不定对生死有了更深领悟后你还能突破呢……”风小小随口忽悠，反正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主角遭遇大难后必定突破升级…… 目光在桌面的书籍上又扫了一圈，以为对方又找到类似天使拉结尔之书的神奇典籍，风小小顺手就拿起一本看了眼……哦，有书名有作者有简介，看起来只是普通小说？！ 然后再打开随便扫了眼内容，看到男主角叫龙傲天之后，风小小一脸镇定就把书又合回去了。 “……” “怎么了？美丽的女神小姐。”路西法好奇问。 “没什么。”风小小委婉的转移了话题：“我去看看羲哥，你……继续守着吧。” “好的，您请进吧。”路西法欠欠身让开道路。 风小小走进房间时，眼角还能扫过路西法虽然姿态依旧优雅，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迫切重新翻开那本小说。 “……”堂堂魔王殿下居然已经无聊到去追，这样的节奏真的没问题？！ 现在的魔王真的还能带领堕天使反攻天堂？！ …… 桑妹妹挂完电话后往口里丢了颗水果糖，充足甜份迅速在口腔中蔓延开来，桑妹妹的大脑也开始飞快运转。 最近陶艺吧的人把她利用得是越来越顺手了。 先是帮忙走后门放点水，这个没什么，反正又不是要昧着良心说话，黄缄言除了精神分裂的时候有些麻烦以外，其他时候确实表现良好。 接着再是利用内部网络查询信息，这个也可以接受。水至清则无鱼，六扇门的人自己也经常利用公家方便调查点私人事情，比如去年有个哥儿们追新女朋友，就是拿着网络把人家定位监查了，接着各种巧遇各种默契各种心有灵犀，最后只折腾不到半个月就和女方确立情侣关系。 可是很多事情都是越来越过分的，特例这东西可一可再不可三，到最后陶艺吧那些人让她通缉人，隔个不到三天也就是刚才再让她不着痕迹把通缉抹了……这种行为就未免有些过分了。 先不说未来的日子里对方会不会还有什么希奇古怪的要求，单是这几天干的这些事情，桑妹妹就已经觉得愧对武小哥。 监掌者最忌讳的就是公私不分，当人手下更忌讳有外心。 于是桑妹妹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把事情适当的透露出来，让武小哥尽早知道那些人的不正常地方。 这倒不是说她想把陶艺吧的人怎么样，但现在事情发展明显已经不是自己可以私自兜揽的程度了。就算后面再有什么事情，也该交由武小哥去判断裁夺。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该怎么不动声色的让武小哥主动去侦察和发现，而陶艺吧那帮人最明显的破绽毫无疑问就是人人都有一身高强的工夫…… 桑妹妹决定来次场景重现，简单说也就是再人为制造一次纠纷，逼得那些人不得不出手。 在这过程中，如果能有之前自己用热成像眼镜看到的那种场景出现，那就真相大白，一切都不用多说了。 就算是没有出现奇幻景象，对方使出的身手也只被控制在人类强者程度内，可是等次数一多之后，武小哥必定也会再次提高警惕投去关注……个人战斗力太高的存在一般都不被武小哥待见，后者最担心就是这些人会不会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违法乱纪。 391 最后一个小伙伴 第一个被桑妹妹注目的下手对象自然就是黄缄言。 陶艺吧其他人的实力她并不清楚，但是黄缄言的实力桑妹妹可是亲眼见证过，她非常了解对方的临界点在哪里，要想最大程度逼出这人的潜力，更关键是让他不得不再来一次那种神奇的空间转移，桑妹妹只需要选择一个绝对能压过黄缄言的硬点子就行。 当然，之所以选择这人做突破点也是有另外一个理由的，毕竟陶艺吧其他人的明面档案还算和平，而在这些人当中，也只有以前做记者搅乱众多不法分子的黄缄言得罪人最多…… 虽然只是文职，但是有六扇门这一单位的光圈顶在头上，桑妹妹手上肯定还是有不少门路的。 只需要搜集筛选一下内部网络上的信息，桑妹妹很快就锁定了一个合适的充当“压力”的人选——曾经被黄缄言在记者时代捣毁过的某不法娱乐中心老大的合伙人。 这合伙人其实已经不能算是普通通缉的档次了，而是已经属于需要六扇门出面追捕的规格。 被黄缄言曝光以致不得不闭停营业的那种娱乐中心，在该人手上至少还有规模差不多的六七个，因此最初被查封了一家的时候，该人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 一是那家娱乐中心老大已经只能算弃子，要他为对方报仇实在有点浪费时间。二来自然是因为黄缄言在媒体上的曝光率……一旦这人真的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在社会上造成的舆论影响之恶劣程度简直难以想象。 搞不好原本揭过去的事情也会因此被重新翻起，反而把他自己也拖进去。 可是桑妹妹小做手脚之后，事情马上就变得不一样了。 首先一个是黄缄言现在已经从电视台离开许久，即便出什么事情也不像以前一样影响重大。 其次就是桑妹妹给黄缄言栽了个赃……前个娱乐中心被捣毁时，执法部门在里面发现大笔来源不明的金条和纸币，核算下来后的总数额简直触目惊心。 正是因为如此。当时六扇门才会被下令接手调查，随后顺藤摸瓜圈定嫌疑目标，再收罗证据准备定罪抓捕。因此六扇门的内部情报网络上才会有了现在这个合伙人的档案。 当然，武小哥和行侠仗义的江湖人不同。如果是后者的话，刚查出苗头来的时候就会杀上门去了。而既然是前者，那必须是要收集足够证据之后才会动手，于是合伙人至今还未被打草惊蛇。 丢失的那笔钱是重量级的，即便以合伙人目前身家也无法淡定的一笑而过。 本来以为的是这笔钱被政府收缴，他再不甘心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可是桑妹妹小手一挥，直接伪造了个线索。辗转波折的向那人眼线透露出黄缄言曾经出手一块金条的假消息…… 已知条件一，自己的大笔钱不见了，但是世面没有风吹草动。 已知条件二，那个死记者出手了一根自己的金条。 由以上两个条件。几乎可以顺理成章的得出答案——次奥！果断是那死记者黑吃黑，私吞了自己的钱钱啊有木有！ 再接下来，后面的事情也就不难想象了…… 至于会不会玩得太过火，一不小心让黄缄言真的出现负伤甚至危及性命的情况？！ 桑妹妹觉得，关于这一点简直完全不必担心。 如果这么一个神奇生物真的如此简单就被普通人类暴徒解决的话。那么这本书就是神作！！！ …… “请假？！”武小哥惊奇看自己面前的眼镜妹子，皱眉想了想，不能理解问：“最近你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倒不是说不能请假，问题现在一时半会儿调不过来人手……” “有点私人事情。”桑妹妹异常坚持道：“对不起啊头儿，但是这个关系到一些**。所以不方便跟您透露，反正我是非走不可！” 不能走也得死皮赖脸的走！ 要是以前武小哥开口说不方便，桑妹妹可能也就不坚持了，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 她前脚才给黄缄言做下那么大的套，后脚万一再被那个仿佛什么都知道的富二代笑眯眯看上几眼……桑妹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对方真要从自己身上分析出什么蛛丝马迹来的话，在武小哥懵然无知的情况下，还有谁能保住她？！ 除非事情解决，否则她短期内都不打算在这附近出现了。 “这样啊……”武小哥倒也不是完全听不进属下建议的人，手指有节奏敲了几下桌面，沉吟：“既然你坚持，那么我也不强留……离开这边之后你还能使用网路吧？” “可以的！”桑妹妹立刻肯定点头。 “嗯。”武小哥淡淡应了声，顺手从桌面文具筒里抽出只笔来，三两下干脆利落在桑妹妹呈上的假条下方批了自己名字，而后递回去同时交代：“离开前把手头上的任务交接出去，让京城的情报部重新派个人过来接你的工作，后面几天你暂时在网路上协助一下，让新人赶紧上手也免得耽误这边工作。” 桑妹妹终于松口气，毫不犹豫赶紧应下。 拿了假条正要离开时候，黄缄言一脸要死不活的拖着疲惫身体从外面进来，打开门正好和桑妹妹撞个对面。 黄缄言目光从桑妹妹脸上转到手上，看清“请假申请”四个字后愣了下，再从手上转回脸上：“你要请假？！” 表酱紫啊！ 杨砚不是说这人会给自己走后门，打高评？！ 这么好用的妹妹要是走了的话，岂不是说他以后的转正又曲折了许多？！ 一想到这里，黄缄言的表情顿时从惊讶慢慢转成了幽怨，看向桑妹妹的目光简直就像看抛弃自己的负心渣女。 “……”桑妹妹被看得有些僵硬，身体挺直努力用平静的口气陈述：“有点私事要去办，所以只能请假。” “什么私事？！生老病死我都给你想办法解决了啊。”黄缄言哀伤无比：“哪怕你想找个男人，只要你开口，随便什么类型我包他死心塌地啊！” 伏羲、女娲加月老，这简直就是要逆天的节奏！ 只要桑妹妹提的要求真是属于私人问题，黄缄言自信绝不会有办不到的事情。 “……”好大的口气。 桑妹妹摘下离开后就已经不必再戴的热成像眼镜，捏捏鼻梁镇定道谢：“我自己可以解决的。你有工夫的话，就先解决自己的考核期吧。” 黄缄言顿时被打击得小脸苍白，武小哥嗤笑声，抬头插口：“让你巡逻你这就巡完了？如果敷衍应付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黄缄言这才想起自己是进来报告的，桑妹妹趁他来不及拉着自己继续墨迹，赶紧从房间里出去，顺便很贴心帮里面两人带关上房门…… 回到临时租屋之后，桑妹妹要收拾的行李也简单，最最重要的个人财产就是一台笔记本，除此之外再带上换洗衣服。 生活用品之类直接丢在租屋就行，反正后面来接任的新情报人员也可以继续住这儿，免得交接时候还要多费个落脚找房子的准备时间。 清清爽爽一个行李箱就把所有东西打包好，桑妹妹很利落出门，深吐一口气，有种重获自由的痛快感。 总算是不用继续给人当内应了，总算不用再瞒着武小哥什么事情了。桑妹妹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 自己住的这一片属于生活区，一般不常有出租车进来，桑妹妹只能拉着行李箱先往外面走，等到了街面上再打车。 刚刚走出巷子口没多久，才到了大街面上，桑妹妹就看见一个老农愁眉苦脸蹲在街边唉声叹气。 对方表情实在太过挣扎，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而桑妹妹职业关系也喜欢热心助人，再加上正心情好，于是分外有耐心过去问了句：“老伯，您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不需要，边儿去！”飞廉头也不抬的不爽挥手，一不小心就打到了桑妹妹的行李箱上，起码十几公斤的行李箱顿时被抽飞三米。 桑妹妹完全没想到一个老农有这力气，眼睁睁看着行李箱从自己手底下脱手而出划了个低抛物线，顿时瞠目结舌简直说不出话来。 飞廉也是心情确实不好，盘古被抓了、应龙被抓了。女魃、刑天和孙元昊都签了契约，林蕾是直接反水……昨天从女儿手里接到杨砚电话的时候，飞廉才猛然发现自己跟的小团伙居然一不小心全军覆没。 这刺激太大，飞廉实在有些接受不来。 女娲那边问自己是要继续垂死挣扎下，还是干脆跟随小伙伴们一起归顺？！飞廉犹豫不决之下，不知不觉就坐车到了这里，蹲在街边实在下不了最后决心。 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做了坏事，再一看和自己搭话的是个年轻姑娘，年纪估计比自己女儿也大不了多少，飞廉顿时羞愧，忙站起来帮忙扶行李箱，道歉：“不好意思啊姑娘，我心情不好，实在对不起您了。” “……”桑妹妹嘴角抽了抽，突然对这神奇情景有种莫名熟悉感。 392 桑妹妹双目放空，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熟悉的店门，熟悉的招牌，还有熟悉的店员…… “谢谢你了姑娘。”飞廉还在唉声叹气，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年轻妹子全身气压已经低落：“我已经到地方了，其实我只是有点不想面对，真不是找不到路……” “……”其实我也很不想面对。 突然发现自己是在用生命做好事，之前热情主动要求带路的桑妹妹坚强的深呼吸一口，认真抬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她要记住自己正常人生的最后终结时间，这是多么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刻啊。 然后再扭过脸来郑重问飞廉：“请问您又是何方妖孽？！” “哈？！”飞廉先是没明白过来的傻眼一愣，继而很快倒吸一口冷气的瞪大双眼，抖着手指惊颤：“你你你你……” 现在世界已经进化得那么快吗？！随便在街上遇到个凡人都能认出自己的真身来了？！ “别这样。”桑妹妹镇定的按下自己面前那根手指，异常冷静或者说麻木的面无表情开口：“我这个凡人三天两头碰到你们这帮妖魔鬼怪都没说有意见了，你又有什么好惊讶的。” 飞廉简直差点被自己一口口水呛死：“你凡……咳！”现如今的凡人都如此嚣张么？！ 伊依完全没明白桑妹妹心中的郁闷纠结，看着这两个人在店门口唧咕半天了却始终没有进来的意思，伊依想了想，为了不影响一会儿开店迎客，干脆主动邀请：“飞廉伯，桑小姐，要不你们进来说话吧。” “我还是不……” 桑妹妹委婉拒绝的话还没说完，背着一书包零食准备去游乐场的小彩妹就牵着维达尔的手蹦蹦跳跳出来了。看见桑妹妹，小彩舒还很有礼貌打招呼，声音都是甜甜的：“桑姐姐好~” 面对孙彩舒。一直绷着脸的桑妹妹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小彩彩好。” 即便对陶艺吧的神奇生物们再怎么警惕，面对软软萌萌的小孩子时候。桑妹子还是保留了心底最后一片柔软的。 维达尔沉默的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桑妹妹也不以为意的装没看到，她现在完全不想去思考这个长发男人的品种。 正在桑妹妹刚和孙彩舒打完招呼，笑容还挂在嘴角没有退下的时候，另外一个软甜的小嗓子就从不远处的街口方向吼过来了：“孙彩舒！！！” “啊？！”小彩舒茫然转头，然后就见到自己的小伙伴正向自己这边怒气冲冲跑过来。 “圆圆~”小彩舒很高兴挣开维达尔的手，欢快的蹦向已经跑到自己面前的黄圆小朋友：“你来得好早啊圆圆。” “哪里早了！”可爱精致的小萌妹先瞪人。再对维达尔甜甜笑：“维达尔哥哥好~”再再飞快翻脸转回去继续瞪人，“昨天都说好了今天要早点过去，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说着说着，也许是情绪太激动了。小萌妹一声奶吼之后，头顶软蓬蓬的头发里“噌”一下竖起一对毛茸茸的小巧狐狸耳朵。 心底只剩下最后一片柔软的桑妹妹：“……”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遮掩的伊依：“……” “啊！圆圆你耳朵又出来了！”心理很强大的小彩舒从维达尔手里接过顶帽子给小萌妹扣上，然后还记得确认般往对方身后看了眼，再松口气的拍拍小胸脯：“还好这次没有尾巴。” “！！！”小萌妹惊吓般瞪大眼睛飞快看眼桑妹妹。 “……”桑妹妹重新变回面无表情，平静的转移开视线——受够了！她对这个没有正常人的世界已经受够了！ 看这反应大概是自己人。有惊无险警报解除！ 小萌妹后怕的拽着帽子转回脸去，瞪着孙彩舒简直要气得发抖：“都跟你说了，不准在外人面前说我有尾巴！”这么天然的妹子真和齐天大圣有血缘关系？！ “为神马？！”小彩舒的表情瞬间变得委屈极了：“田螺姐姐也不能说，圆圆的尾巴也不能说……为神马都不能说？为神马？！” 真是够了！ 小萌妹和桑妹妹几乎是不约而同一起在心中怒吼。 眼看门外越来越混乱，再过一会儿说不定就有人看见这边的吵闹。伊依忙打着圆场把心不在焉还在走神中的飞廉让让进门去，维达尔则是平静的把两个还在交流的小软妹都捞在怀里，一人坐一边胳膊，边走边接着吵。 桑妹妹委婉的谢绝了伊依让自己进陶艺吧坐坐的邀请，拖着行李箱毅然转身离去……决定了！以后她绝对要绕开这里走。 妈的，她再也不要过来了！！！ …… 风小小刷完牙下楼的时候，飞廉已经被招呼得连午饭都吃完了。 一开始他心情还有些忐忑迟疑，但是坐在这里之后，不一会儿就变得淡定起来。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来都来了，现在事到临头还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盘古的属下包括盘古他本人，那么多人都已经被搞定了，除了自己还在外面流窜……啊呸！除了自己还一时幸存孤军奋战，被逮剩下的就是个时间问题以外，难不成还能指望那些已经被镇压的同僚能绝地翻身？！ 大局已定，现在已经不是他要不要降的问题，而是拖多久才不得不降的问题了。 所以当风小小真的坐在自己面前之后，自己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的飞廉突然发现已经没什么好犹豫迷惘了。 “你……”风小小张口刚刚说出一个字，正打算再给对方做点思想工作的时候，飞廉就已经一脸解脱的接下话来：“要签契约是吧？签到谁名下？什么时候签？我签了以后不住在这里没问题吧？！家里还有个姑娘要照顾，实在没法儿过来。” “……” 觉悟高成这样儿，她好象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风小小也痛快，既然对方好说话，她当然更好说话。拍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契约魔纹，推到飞廉面前顺便帮忙说明了一下：“你签是签在龙王名下，敖哥说对你呼风的本事挺有兴趣的，回头应龙那边要是方便，你们俩解决完和盘古的契约以后还都在国内的话，以后搞不好就是直接去四海上班了。” 飞廉刚刚签下名字，闻言手一抖，突然发现还有一个预料外的情况自己竟然不知道，忙猛抬起头问：“你说还在国内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们跟盘古签的契约。”风小小干脆直说，反正这人有投诚意思：“我们要削盘古的实力让他多休息段时间，所以就要让他违约……你们跟着盘古除了组队刷黄帝的团体任务，应该还有个人支线吧？！我现在也不知道你们各自的愿望是什么，只好一个个猜了。比如可能你们是想功成名就？所以先流放去外籍神系看看……” 飞廉默了一默：“……那你就不用流放我了，我死时候怨忿难消，醒来惟愿杀黄帝一雪涿鹿之耻罢了，其他再没什么私愿。” “不对吧。”风小小不大相信：“如果你恨黄帝恨得那么纯粹，这会儿不应该这么简单就跟我签契约才对吧？！” 说归说，风小小还是迅速抽过飞廉笔下的契约，放在手里灵气一催，黑色幽火腾起吞噬掉契约，从属法则当即生效。 飞廉也不介意，抓了头苦恼：“谁说不是呢，都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因为爱情？！”风小小简直惊悚，忍不住插了句嘴。 “是因为我女儿！！！”飞廉怒瞪风小小：“老夫年纪一把，哪还有这老来风流的想法！” “……你说的儿女意思就是指儿女？！其实这个成语出现比较晚，可能前世你没听过，所以才理解得不大……算了，儿女情长就儿女情长吧，反正意思我明白了就成。”风小小叹息一声，也懒得纠正了。 飞廉似乎也知道自己不小心说错话，但仍再瞪风小小一眼才接着说下去：“初醒的时候我是只憋着想要报仇的，但没想到这一世的肉身执念颇深，心中放不下的惟有自己女儿……觉醒时间越长，老夫受这残念影响就越深，再加上我女儿确实冰雪聪明活泼可爱温柔娴熟伶俐机巧……” 飞廉飞快把一连串美好形容词堆到自己女儿头上，连这些形容词是不是自相矛盾都不管了。 风小小听得嘴角直抽搐——这明显已经不是受残念影响的程度了，根本就是被洗脑有木有！ “……还是说正事吧。”风小小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断。 “……”飞廉再默，再瞪，然后继续：“总之，到了后来，我就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再无所顾忌的跟着盘古征战了。” “我怕死，娘娘。”飞廉叹息：“自从孩子她妈去了之后，这孩子就是和我的这一世相依为命。如果老夫真的死在黄帝手下，她怕也是不成了……” “那么重的分量扛在身上，老夫如何还挥得起狂风？不如罢手。” 393 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和飞廉的简单交谈之后，风小小注意到一个挺有意思的现象。 她一直以为盘古唤醒的那些人都是被吞噬了现世人格的，觉醒的只有他们各自停留在万千年前、与今生截然不同的前世……换句话说，那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可是在飞廉一番苦恼的倾吐之后，风小小却突然发现今生被湮灭的那些人格未必没有影响到觉醒的天魂。 当然，人的**性是以成熟意识为判断主体的，所以即便这样，她也不能自欺欺人说两者依此可判断为同一个人，顶多能推断出来的是，那些被唤醒的大能们正在无限的靠近后世的人格。 a消灭了b，b留下的残念又把a变成了原本b的样子，那么到最后留下来的究竟是a还是b？！ 风小小敲着桌面认真思考这很有难度的问题，主要她现在也没有其他事情做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黄缄言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貌似很有深度的风小小。 “……**？！”黄缄言沉默观察半分钟，一开口就拉足了满满的仇恨。 风小小一个沙发靠垫砸过去，鄙视：“磨蹭到现在还没搞定武小哥的人，没资格跟我说话。” 黄缄言被戳中痛处，脸上表情瞬间变得苦逼，走过来把自己狠狠砸进另外一条沙发里唉声叹气：“头脑僵化的中二实在是太难交流了，桑婉mm一走，我觉得自己拜师的完成进度至少要被再拖慢三倍。” “我个人觉得这个问题还是其次。”风小小也唉声叹气。 黄缄言精神一振，严肃看过来等待更严重的下文。 “关键你老在实习期，工资根本不够缴我房租和伙食费。”风小小很认真提出更迫在眉睫的问题。 她也是在黄缄言入了行之后才知道六扇门福利有多么低。 或者说得更明白点，六扇门是一种不靠底薪过活的职业，大家的职业形势更类似于隶属国家的赏金猎人。按照完成任务难度提成……如黄缄言这种只能刷日常巡逻赚点门派贡献，根本还没资格参加大任务的，每个月也就只能拿基本底薪600。 就连以前到处打零工的孙元昊都比他现在过得更阔绰。更别说人家还养活了一个妹妹。 风小小摇头，越想越哀伤：“我记得你以前说自己存款刚过五位数？！第一、二、三个月还好。再磨蹭下去话，就算我肯包你白吃白住，你也要穿不起内裤了。” “……”黄缄言挥手：“还是性命重要，内裤我可以找江湖兄弟们借！” 就算工资再低，为了抱上武小哥的大腿，这份工作他咬着牙也得硬挺下去。 风小小也无所谓，反正她就是随口说说。当事人都不在意了，她肯定更不介意：“算了，不说这个……虽然你转正速度有点慢，但最近总算还是有些好事的。盘古的主要手下都被收了。虽然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有其他人，但就算有估计也不成什么大气候。” 要真有杀手锏的话，前面那么多次群p不可能不曝露出来。所以风小小现在如此有信心也是完全有理由的：“现在盘古已经赔付了两次，给嫘祖一颗心脏，给女魃一脉热血……我估计他大概是没法按原本计划的进度恢复了。相当于你至少又多得了几年缓刑。” 黄缄言点头：“我也感觉最近身体轻松多了，估计就是他给我的压迫力变少了的缘故。”想了想后又有些皱眉：“但是盘古力量好象也影响我实力，可能以前他在我体内就同时等于不知不觉给我强化了状态，现在他实力一损，我的身手顿时也跟着迟钝了不少。” 黄缄言觉得这盘古简直就像癌细胞一样。任他在体内肆意蔓延吞噬的话，早晚自己有一天要被人玩儿死。 但要是治疗吧，人家又跟自己已经融合了。杀了盘古一千，自己身体也要跟着损失八百……除非动手术彻底切割分离下来，否则这辈子他算是被盘古拖累定了 “身手差了？！”风小小也没想到有这问题，愣了会儿后带人到地下练功室，走到测试力量机器面前对黄缄言抬抬下巴示意：“冲这踹一脚。” 这玩意儿黄缄言玩过，精密点儿的少见，但大致上感觉差不多的那种，随便在街头电玩游戏厅都能见到。 机器基本原理就是测试打击的冲量，而冲量又由力量和速度两项指标决定。 所以为什么有些力气大的人，也不不一定绝对能打出比力气稍弱的人更重的拳头？道理就是因为这个。 其他测试太麻烦，直接上场过招的话体会虽深，但却又没有数据直接对比那么直观。 于是风小小直接选择这台机器……盘古就算影响黄缄言身体素质，但总不可能还影响到人智商。所以对招式的熟练度和对战经验估计是没什么变化的，而配合这些招式的基础素质就是力量和速度两项。 当然，黄缄言练的是腿上工夫，所以他测的也就是踢腿的力度。 黄缄言站定在机器面前，风小小稍微退开些旁观。前者深呼吸几下稍做准备，而后猛地暴睁双眼，利落旋身一条腿鞭甩出。 机器一阵计算后显示出数值，风小小凑过头去，挡住同样心急的黄缄言视线查看：“唔……果然比之前测的少了不少。” “到底少多少？！”黄缄言心急，一把拉开风小小，自己看了眼后惊讶：“240公斤？！” 这数据……直接比上次测的少了三分之二。 “以前你的身体素质是不正常范围的。”风小小拍拍黄缄言肩膀安慰：“人的骨骼也是有最大承重限度的，比如正常人大腿骨承重就是300公斤，再算上肌肉密度和围度之类的数据，能踢出240公斤的力量已经是很接近潜力极限了……以前你那个700多公斤绝逼是外星人的范畴。” 240公斤的腿力有多强？！直接用人代算就直观了，相当于黄缄言可以一脚踹飞三个正常身材的成年男子。 黄缄言有些失魂落魄，虽然理论上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但心理上毕竟还是一时无法接受。 比如一个正常人突然腿断了只能柱着拐杖走，你跟他说没关系，全世界人民都柱呢。谁会想得通？！ 黄缄言现在感觉就如同一个已经习惯了原本状态的正常人，突然一下子变得身娇体弱……简直太挑战心理承受能力了。 风小小这坏蛋还特别喜欢拉仇恨，看着黄缄言一腿踹出去显示的数据，自己也来了兴趣测试，直接拉出尾巴甩上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机器被砸得四分五裂。 黄缄言：“……” 瞬间有种自己心脏就如同这机器一样破碎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尴尬干笑两声，风小小脸红忙变回去，蹲下身一脸郁闷开始修机器……各种黏合，各种修补，各种恢复。 黄缄言按着胸口伤心的飘向门口，风小小百忙之中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对方要离开后忙最后提醒了一句：“对了，记得跟武哥说一下你最近身体虚弱的事情，你不是说他那边有你们每个人的资料档案么，别到时候一不小心接到什么超出你现在能力范围的任务……” 尤其别人的资料还好说，黄缄言以前的打架能力却是在地方新闻台长期曝光过的。 大家对其神勇印象已经是根深蒂固，万一武小哥哪天接到什么大案子，一顺手就把资料还没来得及更新的黄缄言给派出去……到时候数据和实际情况相差太大，这后果简直就是不堪设想。 黄缄言现在实在不想再听到这些，郁闷的胡乱点几下头就出去了。 …… “身手弱了？！”晚餐时间，杨砚夹着颗抢来的虾球顿了顿，挑眉：“正常的，本来就是有舍才有得，你是想眼看着盘古壮大，哪天一不小心自己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还是想稍微虚弱一些，然后平平安安的过完自己下半辈子？！” 黄缄言端碗苦逼脸想了半天：“不能两全其美么？！” “嘁……”杨砚嗤笑声，不说话了。 风小小愤怒同抢虾球，一连夺来七八颗放在自己碗里，这才有空抬头说话：“其实想开点，那力量本来也不是你自己的……现在你等于是一直借着别人的钱住豪宅开豪车，突然有一天借你钱的人破产了，这些奢侈享受被收走，难道你还想心安理得的真把那些都当成是自己的东西？” 这比喻有道理，但不贴切。最关键的问题是，黄缄言在之前的人生里，确实是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于是现在有这样突然的落差，当然也就接受不过来。 风小小再接再厉：“想重新变厉害就自己练回来吧。比如你看武哥，他能打出多少公斤我是不知道的，但人家连齐天大圣和二郎神都照砍……” “喂！”被反面举例的杨砚黑线了。 394 危机 黄缄言这人，毕竟还是有点男人们都有的通病——比如说好面子。 男人们最不可能说出口的就只有三个字，“我不行” 不管是哪一个方面、哪一种情况，是爷儿们就得雄起，打落牙齿和血吞。头可断血可流，惟独就是不能认怂让人看了笑话。 尤其像黄缄言这样儿的，原来曾经在大众目光聚焦中风风光光，现在就更不能接受被外人一脸惊讶或是同情的指指点点。 不就是腿鞭力道不足么，这有什么的。 打架靠的是智慧，是经验，腿力冲量就算减了三分之二，他也照样能独当一面…… 于是基于以上这种死要面子的心理，黄缄言第二天转过背去就做出对武小哥隐瞒自己身手最新状况的决定，也就不怎么希奇了。 再于是，当武小哥接到线报听说有一通缉犯潜入本市的时候，会做出顺手把黄缄言这个在他印象中身手不错的人派出去的决定，同样也就不希奇了…… “好像很棘手。”黄缄言拿到命令以后第一时间就是回陶艺吧申请自由活动，而杨砚一点儿不客气把人家手里的资料拿过来扫了一眼，意外的竟然做出了这么一个不乐观评价。 “棘手？！”黄缄言愣了愣：“不至于吧？就算我最近真有些萎靡，但毕竟还有盘古在呢，总不会连个普通通缉犯都……” “推了吧。”杨砚随手把资料一丢，打断黄缄言直接建议：“我觉得以你现在身手。可能这次要栽个大跟头。” “……”这人说话真是一点儿都不懂得委婉的艺术。 黄缄言默默郁闷良久，而后不满开口：“我以前经过的阵仗也多了，怎么没看出来这人哪里棘手？” “那是你信息落后。”风小小抱着手机正刷推特，而后转入了某个关注帐户的页面，调出一条推特记录之后转过屏幕让黄缄言自己看：“这是提希丰两年前发的推特，你自己看看她身后的男人是不是和你要抓那位是同一个？！” 黄缄言凑过头去看了眼，发推特的是个深目高鼻的棕发女人，气质十分狂野，身材火辣。 照片中，这女人坐在某间国外餐厅里。饱满的双唇涂成艳丽的鲜红色。唇角勾起张狂的笑，她一手拿手机照相，另外一手比出手枪形状往自己身后指住一个隔了张桌子的看报男人——“长期出差，环游世界中。工作开始前先照个相留念。这是我的新伙伴。希望能早点追到他。” 黄缄言认出照片里没有察觉偷拍的男人就是自己资料上的同一人。但他没看懂这条推特的意思，于是莫名其妙抬头问：“什么意思？这有什么危险的？！” 人没文化真可怕。 风小小叹口气，收回手机登陆网页再按了一通。调出搜索引擎中提希丰的资料，再递过去一次：“提希丰在希腊冥界原本是住在无尽深渊中，是复仇三女神中的报仇女神，她的另外两个姐妹是不安和妒嫉……复仇女神的任务是追捕惩罚那些最穷凶极恶的恶徒，而其中提希丰分管负责的，又是这些恶徒中残忍级别最高的。” 出差的意思，就是她已经跟上了自己看中的罪人，复仇三女神会站在罪恶的源头身边，目视这些人得到最终的结果之后，再将其灵魂带回无尽深渊，永远的看押起来。 换东方的说法，那就是她跟着的这人之罪行已经足够下第十八层地狱了。 “提希丰说在环游世界，说明她跟着的这男人在全球都有流窜犯案，虽然有些案件可能没有曝光出来，但是却逃不过提希丰的眼睛。”风小小收回手机，认真对黄缄言解释：“推特记录是两年前的，说明两年前这男人就已经罪大恶极，而且提希丰跟着他的时候顺手又抓了不少其他人，但这男人却始终没事……这首先就可以说明对方作案的手法非常老练，还有一点就是心志异常冷酷。” 复仇三女神跟着罪人们除了是要追捕对方以外，另外一个任务就是惩罚，死后的惩罚是在无尽深渊中受刑，而生前的惩罚则是恐吓，她们会使罪人的良心受到煎熬，最终在无尽的痛苦中慌乱手脚，失手或是干脆承受不住心理压力的离世。 被复仇女神跟了两年都还能活得活蹦乱跳，导致提希丰直到现在都还不得不环球流荡，这就已经足以说明那个男人的可怕。 他没有什么道德观，更不会为自己做过的罪行忏悔和摇摆。 这个人的心比岩石还要坚硬冷酷，杀一个人对他而言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寻常。他既不为此痛苦，也不为此而感到刺激或是变态的快乐。 除了接雇佣时的杀人来换取金钱以外，他甚至还可以不需要理由的随手捏死一条人命，就像普通人在路上看见一朵花，然后顺手很自然把它摘下来一样。 黄缄言盯着风小小手里的手机大汗淋漓，眼神都有些发直：“……这种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死？！” “因为他危害性不大。”风小小手机揣兜里顺口回答道。 “危害性不大？！这种程度？！”黄缄言不敢相信看风小小，简直怀疑这人是不是也有点心理变态了：“……我记得你觉醒应该不超过一年半吧？这就已经视万物为刍狗了？！” 风小小用一种质疑黄缄言智商的眼神鄙视看他，无语一会儿才答：“……你得看具体情况。以你这种可能跟他对上的人来说，作为敌人他是强大棘手的，但是如果以大局来看的话，首先降低他危险程度的最重要一点就是他没有立场。” “没有立场就代表着不会为某个势力所用，虽然任何人都有可能被他狙击，但任何人也都有可能拉拢他去狙击其他人。”杨砚也终于听不下去了，出口开始刷存在感：“这样一个立场至少让大家对他的防范控制在了一定范围之内。再加上他的行为……这人最常作的是各种虐杀，但是却没有过大型冲击的记录，所以如果刨去他变态的一面话，在外界看来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杀人犯罢了。” “……”杀人犯已经不能用普通来形容了好么…… 解释一番后，黄缄言终于知道了两人话中的意思。 对普通民众而言，这个男人的危险程度绝对是sss级。但对当权者或是一方头目而言，这男人的地位也只不过是个小虾米……虽然他拥有足可比拟大白鲨的危险杀伤力。 “……我这里毕竟还有盘古。”黄缄言底气不足的挣扎了一下，试图找出一点优势。 “盘古也没他变态，我是指心理层面的。”风小小坦率道：“以你和盘古现在的状况，他是元气大伤不能随便露面，你是实力减半附加衰弱状态……就算最后能成功杀敌，要你赔上半条命你干么？” 黄缄言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泪眼汪汪抓住风小小爪子：“真到那时候就全看你的了！” “……只要你别死在外面的话。” 风小小也无语了。 只要在自己街区范围内，有诸神，有武小哥，应该不至于保不住一个黄缄言。 …… 做为一手推动了黄缄言霉运的幕后黑手，桑妹妹虽然人已经回了京城，但通过网络倒还是一直关注着陶艺吧这边的动向的。 尤其是黄缄言，趁着大家合作搭档的那段时间，桑妹妹近水楼台，想下多少套子都能下得了，更别说只是稍微监控一下。 在黄缄言收到武小哥任务后的第一时间里，桑妹妹手头上就也有了一份被风小小几人正讨论的男人资料。顺便她还在推特上注册了个新帐户，顺着哈迪斯的推特帐户关注了一圈其关系者，于是手上的资料顿时又被补充了不少。 在得知男人的危险程度比预期还要多加几颗星后，桑妹妹也感觉小有头疼。 那个娱乐中心的幕后合伙人能找来这么个辣手的点子，看起来黄缄言的仇恨果然是拉得相当成功了。可是这样一来的话，事情会不会有点失控？！ 秉着认真负责态度，更重要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以后不好收场，桑妹妹拿着男人资料认真分析了一通。 身手上等，心理是变态级别……虽然可能有点棘手，但凭着黄缄言精神分裂时候的状态，稳压过去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手上没能get到黄缄言最新状态的桑妹妹松了口气，既然确定没有危险，那就不不用去管他了。 对手变态一点也是好事，一来顺便解决六扇门里一桩麻烦，二来说不定这一次就能顺利逼出那帮神奇物种的特别之处，只要让武小哥知道了他们的真面目，其后制定对待方针什么的就是上头的事情了。 眼看一桩心头大事终于就要解决，桑妹妹把手上资料一丢，心情轻松的哼着歌就进了浴室…… 而与此同时，被多方共同关注的外国男人也正在接着电话：“酬劳打进来了？……放心，我不要你被吞的那笔钱……不不，我不需要那个小伙子的地址……我会让他主动来找我……”( 395 来电 男人的名字是艾普路斯，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无意间包养了提希丰两年。 这是一个相当罕见的记录，提希丰在追逐罪人的时候，还从来没有人能抵御她在自己内心深处种下的恐惧和煎熬。 人的内心总会有漏洞，或者是一两样害怕的东西，只要让提希丰窥到一丝缺口，她就能把这个缝隙撕开，直入人心深处进行恐吓和纠缠，直到把对方的灵魂拉进无尽深渊。 可是面对艾普路斯的时候，提希丰却少有的感觉到了头疼。 这个男人好象没有内心的空隙，哪怕再冷血的人也会偶尔有柔软的地方，但他却没有。 提希丰简直找不出对方有什么在乎的东西，偶尔她甚至想不管法则，亲自出手把人弄死算了，但是最后一丝理智还是及时把她拉了回来……不能直接插手人们的命运，她可以做的只限于诅咒和心灵恐吓，还有在对方死后的支配权。 因为环球跟踪追捕的关系，提希丰经常会跟着艾普路斯踏入其他神权领域。比如说东方，以前这里没有神庭倒是可以无视，但现在新建起神权，权柄高座上的主神又是强悍到令诸神敬畏的强者，提希丰就不得不乖乖去拜访这里的地狱神权者，进行入境的登记和备案以表示尊重了。 而又因为这项任务进行的时间过长的关系，提希丰也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只放在艾普路斯的身上。她和另外两个姐妹直接负担了整个希腊的罪人追捕，于是在登记之后。借用了贯穿整个世界的冥河通道，提希丰由忘川上船，一口气飘流回阿刻戎，准备先去解决其他已经快要进入深渊的罪人，等手头时间稍微宽松之后，再回来继续追捕…… …… “你运气真差。”风小小切断电话后，回头对黄缄言表示了同情：“提希丰说她已经回国了，要差不多半个月后才回来，所以现在没办法帮你提供艾普路斯的坐标了……但是可以确定对方已经进入我们的领域，下飞机时候是在京城。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流窜到什么地方就说不准了。” 黄缄言企图先发制人把人逮住的希望破灭，略有些感到失望。但是回过头来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反正六扇门说要自己配合准备，没说一定要马上出去冲锋陷阵……因为风小小和杨砚的郑重提醒或者说恐吓关系。黄缄言已经支吾着跟武小哥请了个假。 这么大的天朝。总不可能自己运气真这么差。那个艾普路斯偏偏就和自己碰上了吧？！ 往好处想，搞不好再过几天他就能听到武小哥把人捉捕归案的消息？！ 因为盘古在各神系中的差评，一听到这个名字。在外籍诸神中总有种防火防盗防盘古的抗拒情绪，于是黄缄言此人的信息也只能在小范围内流传，提希丰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而又因为艾普路斯接受娱乐中心合伙人的雇佣是私下行为，所以黄缄言是对方新目标的事情根本就没有除提希丰和桑妹妹以外的其他人知道…… 在一方有意隐瞒，另外一方又全然不了解情况的背景下，黄缄言会有类似如上的天真想法，这也就不是什么希奇的事情了。 李笑在外面鼓捣自己的网店，忙碌了一段时间终于把最近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修真客户都搞定之后，隔几天终于抽空过来蹭了个饭，顺便想摘水仙去冥界找哈迪斯搭伴旅个游，一进门，李笑见黄缄言就先愣了半分钟，而后揉揉眼睛：“我怎么觉得你脸没洗干净？！” 黄缄言：“……” 风小小倒是如遇知音：“笑笑是想说他印堂发黑吧？！我也觉着有股煞气缠上来了，八成是什么人对他有恶意……黄哥，你最近真没干什么坏事？！”完全不知道某些情报的风小小也完全没想到艾普路斯的身上去，在她看来，黄缄言既然听劝推了这工作，和对方基本上也就扯不到一块儿去了。 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呢，这个高个子在外是是指武小哥，在内当然是指自己吧里包括自己在内的其他人……相对比来说，黄缄言的安全在其他人环绕情况下，几乎是目前最有保障的。 黄缄言也觉得莫名其妙，风小小开玩笑般说自己印堂发黑时候，他还能当是听笑话。可是现在又来一个人这么说……莫非两人是串通起来吓唬自己？！ 摸摸脑袋，黄缄言一头雾水：“我没干什么啊，是不是你们看错了？” 太上老君是精通演算八卦，风小小则是直觉的灵能敏锐，只有杨砚专长打架，通天眼虽然犀利，看这方面倒不是很擅长，于是想也没想随口丢了个嘲讽：“是不是因为他请假关系，在武小哥那里挂了笔黑记录？！” 临阵脱逃，这简直就是不能容忍。别说是武小哥这种对手下要求极其严格的执法者头目，就算是普通江湖人士，恐怕也要给黄缄言降下点儿评价。 “呃……不至于吧？！”风小小想了想，这倒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事情：“武小哥对你印象会差点儿是难免的，但是这种程度的恶意应该还不至于……” 黄缄言倒是仿佛当真找到了原因般，两泡委屈的眼泪瞬间就涌出来了：“不是啊亲！如果是武哥的话，我觉得对我有恶意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昨天我就亲眼看他在记录册上给我亲手评了个差，还是加粗加黑字体再加下划线……好吓人的有木有！” 这个…… 风小小一听也无语了：“忍忍吧，等盘古先缓过来再说，谁叫你不老实告诉武哥说自己实力其实变差了呢。” “这不一样的。”黄缄言立刻飞快摇头。 实力变差无法顺利完成任务，这损失的是面子问题。没有其他原因的拒绝接受任务，这损失的是品质评价……仁者见仁，很难说究竟哪一种选择会更好。 但是对于黄缄言的话，由于腿力评测结果太过惊悚关系，太过巨大的落差让他下意识就不愿去面对，自然也就更不愿意听到别人口中一再提醒自己这件事情。 风小小摇头：“唉，男人……”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就是这帮苦逼。 “娘娘，老君，二少爷，准备吃饭了！”田素这时候做好饭，身后跟着伊依，两个贤惠妹子合作把厨房里的菜都端进来，准备投喂一帮大爷。 “你还是叫我李笑吧，或者李哥也行。”李笑对自己的称呼万分别扭，说完一屁股坐到桌子边迫不及待要添饭：“饿死了饿死了，我特意赶来尝汉水**手艺的，今天一定要多吃碗！”天庭最专业家事小能手，说的就是田螺姑娘。 其他人陆陆续续也过来坐下，田素擦擦手到风小小身边报备：“娘娘，我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所以她想回家了，准备一下说辞，过几天就可以回去找男朋友，消失那么长时间，唐芹再能说会道也找不出更多理由了，再不回去话怕是人还以为自己是想分手。 “身体是稳定了，灵力还没怎么恢复吧？！”风小小咬筷子，猜到田素为难的地方，也不勉强的点头：“你是打算先回自己名义上的老家，再坐车过来做戏做全套？那回头让黄缄言送你上火车吧，反正他请了假。” 黄缄言至少还有一身好身手，总比田素灵力一消失就变成真正弱女子来得安全。 田素张张口想拒绝，她对盘古还是有点心理上抗拒。但是这里也没她说话的份，再加上黄缄言为了证明自己其实还是很可靠的纯爷儿们，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了下来，于是这拒绝的话就更说不出口了。 “……那好吧。” 吃完饭，随便聊了一会儿，李笑掐水仙去了冥界，杨砚看电视，风小小去神庭看伏羲，田素…… 纠结坐了一会儿，田素终于硬着头皮开口：“那黄哥，咱们也走吧？！” “嗯，那走着。”黄缄言一手拽着外套，一手捏着手机过来，刚才有个家里的未接来电没注意，现在再拨回去居然没人接，看来只有等过会儿再打个试试了。 随手把手机揣兜里，黄缄言很有风度护送女士出门。 到了门外先打出租车，一路没怎么堵塞的顺利到了火车站，黄缄言去买票，田素在一边等着。 好容易排到自己的售票窗口前只剩两个人了，黄缄言的手机再次响起，一看，又是家里座机的号码。 “妈？！”黄缄言接起来，听都没听就直接喊了一声。 老爸为表现家长尊严，一般没事时候不会主动打电话，只有亲妈三天两头电话过来嘘寒问暖。 没想到这回黄缄言猜错了，手机中传出的既不是他老妈声音，也不是任何一个自己熟悉的人。 一个陌生且略显生硬的男声从话筒中传来：“黄缄言先生？” “……你是谁？”黄缄言心中猛地一沉。( 396 无题 男声倒是很平静，似乎没有听出黄缄言语气中的微微敌意：“您的父亲有高血压，这情况您应该知道吧？” 啥？！ 黄缄言积蓄起来的敌意一扫而空，根本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不过很快他灵机一动，似乎有所了悟：“您意思是？！” “高血压引起的脑内出血。”男声肯定的继续说道，一句话就把黄缄言震得缓不过劲来。 江湖高手怎么了？江湖高手照样吃五谷杂粮，照样有血糖血压升高。 尤其黄缄言也从朋友那里了解过一些常识，知道越是高血压人在重负荷锻炼时越容易血管破裂，老头子又和自己一样是个不肯听别人说自己不行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越想越觉得心里一阵发寒，黄缄言赶紧问：“严重吗？做手术了没？！”这一刻他万分后悔，认识风小小等人之后，光顾着震惊和纠结于自己的特殊问题，怎么就没想到可以请人帮自己亲爹看看身体呢？！ 不过话又再说回来了，这种精细操作对风小小来说确实有点找茬的意思，要是外伤或内伤也都算了，血压升高问题可不能算是“修补”范围之内的东西。 黄缄言脑子一团混乱，简直像塞了乱麻似的完全揪不出头绪来，正好这时候前面两人票也买完了轮到自己，窗口里的mm一问要到哪儿的火车票，黄缄言想也不想就顺口把自己老家报了过去：“两张。s市的。” 窗口里的mm飞快打票，电话里男人声音还在继续传出：“刚刚手术完，还在昏迷中，请你尽快回来一趟。” 接下来的对话没有什么实质内容了，无非是公式化的问答。男人自我介绍是外籍主刀医师，黄缄言也没对男人详细资料感兴趣意思，更没想到为什么医院医师会用自己家里座机打电话，他心里唯一只记得回去以后要给人家包个红包，这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可是攸关老爷子性命的…… 等通完电话捏着两张票出来之后。黄缄言抬头看见田素才恍然大悟。好象自己原本应该是帮人家买票的？！ 田素莫名其妙接过黄缄言犹犹豫豫递过来的火车票，看了一眼后默：“……” “咳！”黄缄言也挺不好意思的：“家里出了点儿事，刚才我一着急就没注意这些了，不小心买了回我家的票。” “……”田素心里暗骂一圈来回。然后抬起头还是很客气笑：“大神客气了。阿素不要紧的。还是您家里的事情重要……呃，真的，反正我只要从火车上下来。表示自己前段时间真的是到外地去就行了，您家还是我家都无所谓。” 人家是真正从混沌时期走出的三位祖神之一，就算现在虎落平原了只能潜伏在肉身里不出来，人家用的肉身也不是她这种小虾米可以置喙的。 不仅不能表示不满意，田素还得主动关怀：“阿素反正也要出去，不如就跟着去您家里看下吧，说不定还能帮些小忙……” 黄缄言想到田素那被传诵了几千年的卓越家务能力，顿时大为心动，这绝对是特护级别啊！中南海首长都不一定有这种贴身护理档次，于是为了自己不省心的亲爹，他也毫不客气的点头了，十分感激的样子：“那就麻烦你了。” “……”妈的！老娘只是随便客气两句……田素又默了默，坚强的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大神不用客气……” 到s市的车次倒是多，毕竟是大城市，路线通过的多了，火车票自然充足，更别说现在还不是铁路运输高峰期。要换春节话来试试，首先一个排队就能给人磨得半死。 黄缄言手上的票就是半小时后，半小时时间里他心乱如麻，上车后又磨了两小时硬座，田素这才终于看不下去的开口：“大……黄哥，你是不是给风姐她们打个电话说下？！” 黄缄言拿起手机又放下，摇头：“算了，你风姐现在位位置没信号。”至于杨砚？！自从对方明嘲暗讽自己腰围渐长之后，黄缄言就深觉与对方已经没有共同语言了。 想想还是往风小小手机里发了个短信，估计等对方第二天从神庭出来就能看到。 于是一夜时间，两人就这么一人忐忑一人无聊的在火车上度过。 …… 黄父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他是早上出门时候遇到的袭击，当时对方发难太过突然，而且有心算无心，他一身功夫也根本施展不出来。 再加上年纪毕竟大了，有很多时候还是力不从心，岁月不饶人可不是一句空话，到了一定年纪后身体素质开始逐渐下滑，对功夫招式领悟再深也没用，别的不说，现在他和别人过招对腿的时候就不敢使劲踹了，老年人骨质疏松，万一不小心把腿骨踹断算谁的？！ 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还是在家里，但被绑在客厅沙发上，旁边是自家老伴儿，老伴儿也被绑着，且脸色很不好看。 而就在两人身边不远处的另外一条沙发上，一个灰发男子正悠闲坐着看电视，搭在沙发背上的手里有一支枪，手指松松扣在扳机上，仿佛随时可以抬起射击。 估计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以及自己现在状况下突然动手的成功率……得出答案之后，黄父明智的选择了放弃，从沙发上保持被绑缚的姿势支撑身体坐起来。 “哦，你醒了？”灰发男子转过头来，很客气般对黄父点点头：“不用紧张，我只是想找个小家伙儿，所以才来请你们帮忙。” 黄母正惊喜看着清醒过来的老伴儿，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沉下声音对黄父道：“他刚才打电话给言儿，骗他说你动了手术，让言儿赶紧回来……” 黄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猛地扭过脸去瞪视灰发男子，目光如刀一般凌厉逼人：“犬子得罪了阁下？” “阁下？！”灰发男子也就是艾普路斯认真想了想，然后似乎终于理解了这个词的意思，摊手：“当然不，只是有人说他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哦，抱歉，我的中文还不是很好，这个时候是不是该用‘偷’字来表达？！” “他拿了什么？！”黄父还是坚持用拿字来形容，对于自己儿子品行，身为父亲的当然深有了解。 不说江湖侠义的约束，就算单从个人品行来讲，黄缄言这种正义心过度的性格从他选择的职业就能看得出来了。 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的话，自己儿子绝不会无缘无故动人家一针一线，而如果是有原因的话，那这原因黄父大概也猜得出来了，八成是被拿的东西并不怎么正当…… “哦，不过是几百万罢了。”艾普路斯耸耸肩，似乎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雇主要为这个数目发疯的样子：“哦，对了，那些是欧元……其实这些钱也没什么，主要是我对那个小家伙表现出来的身手很感兴趣……当然了，您也不错。” 几百万！还是欧元！！！ 黄父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顿时说不出话来的转移开视线，自己儿子拿钱是因为什么？！赃款？黑钱？可是即便这样，理由似乎也有些不大正当吧，起码一个谋私就是跑不了的。 正想着，黄父目光突然一顿，停在了电视屏幕上，而此时里面正播放着的，正是自己儿子历期新闻采访的剪辑……这还是自己老伴儿特意录下来的，就为了显摆。 看着电视里的儿子正大杀四方撂倒一片某场所保安，黄父深深自豪同时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你找我儿子，就是为了他身上的功夫？！” “江湖，很有意思的群体不是么。”艾普路斯笑得很有礼貌：“听说这是天朝的一个特色组织，管理非常松散，但又有着奇异的凝聚力，更关键的是，每一个人都有很棒的身手……我曾经抓到过一个东方人，对方就有这样出色的身手。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不管我使用什么样的刑具，他最终却都能挺下来。” 黄父暗暗咬了咬牙：“那个东方人后来怎么样了？” “哦，后来我玩累了，所以把他杀了。”艾普路斯手指点额认真思考着：“让我想想，那时候是在公海上的一个荒岛，所以我干脆把他丢进了大海里，可能被鱼吃了吧。” 客死异乡、死无全尸…… 很好，这人犯了江湖人最大的两片逆鳞。 虽然不知道那个倒霉的江湖侠士是哪一家的子弟，但单凭这灰发男子做出的事情，就已经足够他被群起讨伐了。 “你会遭报应的。”黄父狠狠道：“就算我们黄家最后落在你手里，江湖上的兄弟们迟早也会找到你，千刀万剐，为我黄家血恨。” “老黄！”黄母急得眼睛都红了，她不敢想象自己儿子会被怎么对待。 黄父摇摇头闭上眼睛，现在无法可想，只有等了。 “好吧，那我等着。”艾普路斯摊手，很自然的点点头应下，就像他只是接到了朋友的一个做客邀请。( 397 异状 黄缄言下火车的时候已经快到早上六点了。 好几小时硬座下来，又是一夜没睡的情况，田素早就已经全身酸痛。黄缄言即便体内住了个盘古改造身体，再加练武人好体质，到了现在也有点受不了。 要不是担心自己老爸的病情，一口气强撑下来的话，他现在都想找张床扑上去先睡个昏天暗地再说。 半路在火车上的时候手机还没电自动关机了，简直是雪上加霜，现在黄缄言想打个电话都打不了，只有拦辆出租先回家再说。 至于田素…… 黄缄言目光转向身边附带的妹子，妹子也很自觉，暗暗叹口气乖觉道：“我跟你一起回家吧，反正也要照顾老人家，回头收拾好东西直接去医院就是了。” 饶是黄缄言早就在打田素的主意，听了这话也有点不好意思：“那就麻烦你了。” 田素胡乱点头，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交了男朋友到现在，她连自己未来公公都没这么照顾过呢，顶多是到人家家里的时候帮忙下厨做个饭……不过有什么办法呢，祖神的威慑力不亚于婆媳关系，后者顶多是虐心，前者一旦爆发很可能就是虐身啊有木有！ 火车站前面找出租倒是方便，虽然价格有点小贵，但黄缄言现在正担心家里情况，也就顾不上讲价什么的了，就是要去的位置有点远，毕竟老人家是江湖出身，有事没事锻炼身体加练腿。十分需要宽敞和方便活动的地方，所以退休后干脆就住在了郊区，包了个小院种菜练拳养生……即便这个时间没有堵车问题也得开上快一个小时。 想到家里位置，黄缄言忍不住对父亲身体又多一层顾虑……这个送医院不方便也是个大问题啊，会不会耽误救治最佳时间？！电话里那医生没说清楚手术情况，不过想来既然特意通知自己，估计是不大乐观了。 由于心情低落关系，一路上黄缄言说话更少，田素简直要郁闷，早知道她自己出门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干嘛不好意思拒绝非让人出来送这一趟？！ 好容易到了地方。黄缄言一下车就看到几个脸熟的老太太在街上溜达散步，郊区人没有时间紧张的快节奏，尤其是老年人，生活更是悠闲而充实。 这帮老太太群体看见黄缄言倒还认识。这又是一个郊区的特色。基本上不认识的人太少。随便看到张脸都能想起人祖宗十八代来。 “小黄怎么回来了？”老太太很惊讶但也很热情招呼黄缄言，心里稍微八卦了下，这日子不年不节的。在外地工作得好好的小伙子回家，身边还带了个姑娘……莫非是带媳妇回家给老人相看的节奏？！ 黄缄言愣了下，正要匆匆离开的脚步一顿，犹豫一瞬后才答：“这不是我爸身体出了问题么，所以……” 虽然只是自己家的事情，但这地方小，有哪家人突然生了重病做手术住院，街坊邻居的不应该不知道啊。 黄缄言脑子稍微冷静了一下，微微感到了一丝违和，但一时还是不明白究竟哪里不对劲。 “老黄出事了？！”老太太比他还茫然的样子：“不应该啊，昨儿早上还见他出来遛弯，看起来精神……” 这个老太太话还没说完，另外一个人在旁边插嘴了：“可能确实出事了，以往一到下午老黄就要去老干中心教太极，昨天不是没来么，人家去他家里找了下，也没人在家。” 教太极……黄缄言稍稍黑线了下，对自己家老头儿居然戕行的行为纠结了一下，紧接着注意力就被对方后一句话转移：“您说我爸昨天早上以后就没出来了？我妈也不在家？！” “可不是。”后面插嘴的那位顺口说完后忙道：“哎呀，你快回去看看吧，老黄出了事怎么也不说一声，回头我们组织老年干部一起去看望他啊。” “……”那么救护车你们也没看到？！ 黄缄言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眼前这几个老阿姨是消息最灵通的，张家长李家短的比人家当事人还记得清楚，如果自己老头真的脑出血送医院开刀，那么大动静不可能瞒得一丝不透……再说这事儿也没必要瞒吧。 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个自称医生的外国男人为什么会用自己家电话打过来？！ “黄哥？！”田素倒是没察觉出异常，但看黄缄言难看脸色也知道事情不对了，于是谨慎问：“要不要找个电话通知风姐过来？！如果伯父身体真有毛病，想想办法也未尝不能调整过来。” 黄缄言突然抬起头来，没接田素的话，反而是又向着那几个老太太问：“阿姨们昨天看见外国人了吗？！” “外国人……”几个老太太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然后摇头：“没见着。” 但是有一个却反应不同：“我见着了啊，头发灰灰的，背一个大背包，也不知道是谁家亲戚。” “灰头发？！”黄缄言猛地一震，想起了之前从武小哥手里拿到的那叠资料。 群老太太兴奋，这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八卦？！“哪儿见着的？你怎么早不说啊。” “我在窗户里看见的。”被询问的老太太有些受不了老伙伴们的热情，挥挥手不好意思道：“这不是年纪大了瞌睡轻么，昨天小孙子凌晨起来上厕所，一没留神门关重了就把我吵醒了，完了怎么也睡不着，我一时无聊就……”干脆起床披衣赏月，再于是一不小心就赏到下面街上走过一个外国人，大半夜的她还以为自己是见鬼了，第二天暗暗观察遍生活区也没发现那人身影，于是索性也就不说了。 灰头发、艾普路斯…… 黄缄言也没心思继续听老太太们闲扯了，草草告别后脸色凝重就向通往自家的小道上走去。 “黄哥，给陶吧的电话？！”田素也察觉事情严重了，忙一边追赶黄缄言过大步伐，一边匆忙提醒了一声。 黄缄言都快走到家门口了，被叫一声才回过神来，转头：“你别去了，帮我给风小小那些人打个电话说一声，艾普路斯大概在我家，叫她们赶紧过来。” “那干脆你和我一起等她们来了再说啊！”田素一把拽住黄缄言，想把人留下：“精卫穿林过海只需要瞬息，从陶吧赶来也不过是眨眼的时间。” “问题是现在没时间。”黄缄言摇头：“他用我家电话打我手机，证明我爸妈可能已经被挟持了，还好他的目的对准了我……”虽然自己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就看上他了，但是在这种时候，这倒是件好事。 “精卫飞得虽然够快，但是她没来过这个省，根本不知道我家这地方在哪儿，更认不清乱七八糟的街道。她顶多把风小小带到s市，然后找偏僻地方降落，再赶到繁华市区找到出租，再再拦车到我说的地址……这一段时间够我爸妈死上七八次了。”黄缄言冷静分析：“我赌不起这个几率。” “可是黄哥……”田素还想拉人，凡人性命虽然重要，但盘古万一有事，她这个就在身边眼睁睁看着的人更兜不起这份罪责。 “滚！”黄缄言猛回头狠狠一吼，田素顿时被吼得一愣，手不知不觉就松开了，怔怔看他说不出话来。 黄缄言深呼吸一下，再睁开眼睛道歉：“不好意思，但是你别再拦我了。” 自己亲人出事的感觉只有自己才知道，别人说什么感同身受都是笑话。 “记得找地方给风小小电话，然后赶紧把他们带来。”把田素往反方向一推，黄缄言转头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田素愣了半天，眼睁睁看黄缄言走向不远处一间小院落，这才回过神来。 再从小道出去太耽误时间了，而且刚才一路走来也没看见有电话的小卖铺……脑子只转了一圈，田素咬咬牙直接找了自己身边的一间屋子去拍门：“有人在家吗？请问有人在吗？！” 没拍几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田素刚刚一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双手臂拉了进去，随后她被拉着转了一圈锁进一个人怀里，一只手捂上她的嘴，身后门板关上的声音响起，那个抓住她的人从耳后贴上来轻笑：“嘘！小宝贝儿，安静。” 田素瞪大眼睛，惊讶的看见屋子里被绑了一对中年夫妇，两人都被堵上了嘴，一脸焦急的唔唔出声看着自己。而在他们脚边，还有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大概是这里原本的屋主。 “你是那个小家伙的同伴？！”身后的男人呵呵笑道把她拉进房间：“想报警吗？真是敏锐，还好我突然想到要换个地方藏身。对了，为了不让小家伙白走一趟，那间屋子里我也放了些东西……只要他拉开门，我们就能看到一场烟火了。” “！！！” 田素猛的拉下男子的手放在嘴里狠狠一咬，趁着对方痛呼松手的同时，扭头拼命向窗口尖叫：“黄哥，别进去！！！”( ps：重磅加更让大家受惊了=.=本袖子没到春天没去生孩子也没结婚安排，不好意思，群里的亲们都猜错了。另外三天加满，明天开始还是恢复正常更新 398 话音刚刚落下，爆炸声已经轰然响起。 威力控制得很不错，没有波及到这一片区域，但黄家的房子还是全毁了，人家炸的是承重梁。 艾普路斯遗憾唏嘘一声，似乎是在为轻松解决又一个目标感觉无趣，但是对于敢于出声呼喊的女人还是不能放过的，一记手刀砍下直劈田素的后颈，然后艾普路斯感觉似乎不对，手上没有劈砍到肉的手感，反而像是撞到了盔甲。 哦，这女人居然在身上穿了防护？！艾普路斯先是短暂兴味了一瞬，而后很快想到异常的地方，自己刚才贴在对方耳朵后面，明明看见这女人穿着低圆领的上装，露出细嫩的颈部肌肤…… 田素千钧一发之际硬化了背后的身体，一片坚硬螺壳浮出皮肤挡下后方袭来的一击。 而后趁着艾普路斯一下没反应过来的时间，田素挣扎转身狠狠顶膝一撞，标准的女子防狼术招式攻击得手。 “oh……**！”艾普路斯一声痛呼弓起身体，生理上巨大痛楚让他眼泪都掉下来了。 对艾普路斯来说，多少次面对生死危机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但是这个部位被攻击得手却还真是第一次。 黄父被堵着嘴也看得冷汗直冒，一是身为男人感同身受，二是他知道这种激怒对方的行为很不明智，这种可以带来巨大痛苦却没有造成实质杀伤威胁的攻击，只能使对方在回过神来后更加愤怒和疯狂……黄父一瞬间恨铁不成钢十分恼怒。这小姑娘既然你踢都踢了，干嘛不再加把劲给它踢爆？！ 田素踹开艾普路斯之后直扑黄家父母，两个老人瞪大眼惊骇看其身后举起手枪一脸狰狞的艾普路斯。 一声枪响同时，黄家父母被田素一手一个扑倒，紧接着就感觉眼前一片黑暗，接着还没等他们明白是怎么回事，又是几声枪响，还有子弹撞击在某种硬物上的弹壳弹跳声…… 艾普路斯兴致盎然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巨大田螺，手枪不紧不慢的射出子弹，持续点射在螺壳的某一点上。 “这就是刚才挡住我手刀的东西？！”艾普路斯忍住下身隐隐传出的剧痛。赞叹笑容因为狰狞扭曲的表情而显得有些变态：“东方的神奇侠客。这能力真让我惊讶。” “……”你误会了，其实我们也很惊讶。 被藏进田螺壳中，刚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黄家父母一时有些无语。 在这种生死危机时分，他们连见到神奇一幕的惊骇都顾不上了。 “伯父伯母没事吧？”田素强撑着爬起来。揉了揉刚才撞在地上擦破的手肘。而后赶紧撕开黄家父母嘴上封口的胶条。再费力的跟其二人身上的绳结做斗争。 “没事，小姑娘你……”黄父有些语塞，这种情况该问什么？！他此时只觉得任何语言都显得有些匮乏。眼前发生一切已经超过了自己的常识。 结果还是黄母比较上道，急急问出最关键问题：“我儿子没事吧？你能顶多久？！” 神奇不神奇关她屁事，现在关键是大家能不能活下来！ 田素解开二人绳索，听着壳外传来的不断枪击声，默默感受一下已经开始出现裂痕的壳身……终于，田素微微摇头：“也许我说的话您二老会听不懂，但是现在情况很不妙……我的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顶也只顶得了一时，如果他子弹带得足够多的话，我的螺壳迟早会被击开。而您二老的儿子，能不能躲过这次就得看他自己的真正实力了……” 田素不敢说出另外一个可能性，就是黄缄言可能已经在刚才的爆炸中阵亡。 就算活下来了，要逆袭目前的局面也有相当的难度，难度就在于刚才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中，目前黄缄言能发挥的只有自己真正实力而不是盘古的能力，这一点很关键。 首先一个最关键技术问题，就是盘古变身出来以后会直接被传送回陶艺吧。 而就算这个问题不是问题，盘古也未必会出手救人。 凡人的性命与他有什么关系？！就算是黄缄言也可能会死，但对盘古而言，这倒正好可以让他逃出伏羲强拘他在这具身体里的禁制。 本来盘古借黄缄言身体觉醒转生，为的就是在人界找个契合的身体作为自己发挥实力的媒介，可是现在连损几员大将，眼看自己势力日衰又无法可想，若说原本还能稍微忍耐的话，现在盘古恐怕也按捺不住了。 风小小其实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也隐约向田素等人透露过，只是没人会去跟黄缄言说这话，所以这事情也只是在陶艺吧几人的小范围内心照不宣罢了。 “没事。”黄父冷静安慰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这个外国人的容貌太显眼了，这里发生爆炸的动静又大，就算是郊区，过一会儿也会有人过来调查。所以五分钟内他必须撤走逃进后山，否则再晚就逃不掉了。” 田素和黄母稍感安慰，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但同时还有一个坏消息田素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她感觉以现在的射击频率，自己的螺壳只能再坚持半分钟了…… 时间仿佛被无限延长，每一秒对螺壳里的三人而言都是煎熬。田素这一刻分外后悔自己实力低微，如果换成自家二少爷或风小小……哪怕就是最不顶用的李笑来了，一打符咒也能摔死外面那个王八蛋。 又过去二十秒，感觉螺壳上的裂痕已经开始呈蛛网状扩散，再两三枪后自己等人就要直接曝露在枪口之下，田素充满留恋的轻叹一声，张了张口，终于不得不对黄家父母说出严酷的事实：“两位，其实我……” 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玻璃被撞破的声音，枪声一滞，紧接着似乎有手枪被踢掉在地上的声音，再然后一连串节奏漂亮的沉闷击打声雨点般传出，田素顿时住口，仔细听了听，隐约还有黄缄言的叱喝声……江湖人习惯都这样，某个招式或动作时候不吼上一嗓子就不得力。 “是黄哥！”田素拍手大乐，心中一块巨石终于松下，她本来就怕黄缄言已经在刚才爆破中送命了，现在看来还好，还有力气反击救援。 黄父也心中一定，儿子没事，还杀进来了。听见外面战斗声响，此刻他忽然有种重回年少时的热血轻狂冲动。 “解开防御。”黄父压了压腿，站起来淡定道：“你也快撑不住了吧。” 练武之人夜视能力都还不错，他刚才适应黑暗之后，早就发现面前的小姑娘脸上不是淡定而是充满担忧，那时候黄父就想到了螺壳大概撑不了多久，再加上儿子冲进来前这姑娘突然张口……之所以不说什么，是因为自己老婆还在身边，但是现在儿子就在外面，父子可以联手一战，无论最后什么结果都没有遗憾了。 黄母猛然掐住田素的手，但仍然毫不迟疑的狠狠点头：“姑娘，开了壳子就跟姨一起跑，别妨碍男人干正事。” 田素对这一家子深深无语也深深佩服，看这配合默契的，显然除了早有觉悟外还早有经验…… 心中默数三声，田素猛然撤开螺壳，和黄母一起也不知道是谁拉着谁，跌跌撞撞的往里面的房间方向跑去。 而黄父则是在重见光明同时冲入战局，一腿鞭直接抽向艾普路斯。 父子两个招数同门同路，对练那么多年也有了默契，配合起来威力不是一般人可比。 可惜艾普路斯也不是一般人，对方身手相当之好，看路数练的是泰拳，这种杀伤力巨大拳术十分狠辣，但对使用者身体伤害也很严重，主要是膝盖、手肘、头部等人体最坚硬、最尖锐的地方进行攻击和防御，伤人先伤己。如果要用武侠小说里的功夫来对比，这个差不多就是七伤拳的意思。 且对方显然是从生死战斗中磨练出来的经验技巧，威力更是翻倍，不然杨砚也不会一见资料就劝黄缄言退出围剿了。 果然人坏就连练的拳也那么坏……黄家父子一起心里暗骂。 刚才黄缄言出其不意才略占了个上风，可惜没一会儿就被艾普路斯回过神来反压回去。紧接着黄父又加入，二打一才成了勉强平手局面。 两人只想拖时间，等有人来查看爆炸情况，艾普路斯就要直面国家机器的围剿，可惜对方不想跟他们拖时间，更不满意平手局面。在选准机会硬生生扛下父子两人同时抽来的一击时，艾普路斯摔到地上上同时脚蹬地面身体向后滑出一截，紧接着从另一条裤管里的小腿上再拔出一把手枪…… 卧槽！！！ 黄父黄缄言同时一声暗骂，这孙子居然还有这么卑鄙的一招。 还不等两人摆出防御姿势撤退掩护，紧接着他们发现更卑鄙的事情。 艾普路斯的枪口无视了黄家父子二人，对准了正要跑进房间的田素。 黄缄言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往前一扑。一声枪响之后，胸前有巨大的疼痛蔓延开来。 耳边响起了黄父惊骇的怒吼，而黄缄言的意识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溃散……( ps：差点忘记章推了。《重生女配》书号3111366——穿成肉文女配，为了改变书中女配结局，宁云欢压抑本性，女主白莲花圣母，她就要比女主还要真善美！ 399 扫尾 一团鲜艳的血红色从黄缄言胸前扩散开来，黄缄言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阖目倒下，似乎自己也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冲上来挡枪。 黄父怒吼声后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儿子，愣愣怔怔回不过神来。 田素听到枪声回头，一见黄缄言倒下，也愣了，但紧接着还没来得及悲痛就差点被吓死。 倒在黄父怀中的黄缄言身周泛开一片浓重黑雾，如烧开的水般翻涌沸腾，掀得黄父头发衣服也跟着鼓动起来，黄父惊讶回神，眼看着黑雾如潮水般迅速席卷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田素一看这熟悉场景差点哭了，忙冲黄父喊：“伯父快闪！” “哈？！”黄父被绑架以来一直沉稳淡定置生死于度外，但现在也难得傻眼了一把，实在搞不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艾普路斯兴奋狂笑，在黑雾中照刚才位置凭感觉又接连发射几枪，但子弹每每射入黑雾却像是被消融了一般，瞬即无声无息不知去向，艾普路斯激动颤栗得连笑声都有些变调了：“哦，天哪天哪！神奇的天朝功夫！” “……”次奥！都说了是误会！ 不过话说回来，艾普路斯有这样误会也没什么奇怪。外国人对天朝功夫的印象认知都来源于影视剧。而现在影视剧又一个比一个玄幻，练内功时候头顶冒烟已经是基本功，打架时候一掌劈出个龙影，再一剑挑起个海啸。返老还童的、飞天遁地的、瞬间移动的……还有但凡仙气飘飘的纤弱美女必能使得一片铺天盖地的水袖绫罗，鬼知道她们平常出门都是把布裹在什么地方的，莫非是胸？！ 正在黄父因为不能理解奇妙事件而下意识胡思乱想时，他怀里的黄缄言忽然动了一下，黄父赶紧收回天马行空的思绪低头，然后透过正在逐渐散开的一片黑雾，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儿子似乎年轻了点儿……嗯，还变帅了点儿？！ 难不成被枪口打中一次还能有这福利？！ 黄父正风中凌乱纠结，“黄缄言”已经突然在他怀中睁开双眼，一双金色眸子中精光暴涨……不是夸张形容。是真的有光啊尼妹！ “呵呵……”推开黄父。盘古从地上站起，感受了一下再无阻滞的气道流转，还有已然消失的禁制，心中满意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 自己寄住这个身体的原主已经死了。于是他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身体新的主人。而不是一缕客居的魂魄。 现在他既是盘古。也是法则认可中的“黄缄言”，伏羲的禁制自然就随之失效，寻找不到原本的“异魂”。 “真是多谢你了。”盘古很真诚向艾普路斯道谢。然后抬手仿佛很随意般挥出去，艾普路斯正在兴味的说话，“哦，谢我？！真是奇妙的体验，还从没有一个死者向我道过……” 接下来的话艾普路斯已经没有机会再说完了，他惊异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异常轻，视角似乎也变得涣散弥乱。再接着，他的意识就消失了…… 黄父眼睁睁看着那个灰发外国男人一瞬间变为烟尘，身体就如同沙堆消解般被吹散，这一幕让他惊骇的瞪大了眼睛，刚刚看见“儿子”重新站起来的惊喜已经完全不见了，因为他发现这根本不可能是自己儿子的力量。 对于黄家父子来说，艾普路斯是个难缠的棘手刺头，但是对于盘古来说，这只不过是他连开天斧都不必召出就能碾死的一只蝼蚁。 田素跑过来拉住黄父，小宇宙爆发一把将人拖出三四米，而后再挡住想冲过来的黄母，这才警惕看盘古：“大神……” 盘古斜睨过来哼了声：“你的礼貌呢？” “……”田素嘴角抽了抽，俯身下拜，再开口：“大神……” “哈哈哈哈！”盘古倍儿爽大笑：“伏羲个王八蛋想封印老子，结果还不是让我冲出来了！” “……”你到底要不要听人家讲话！！！ 黄父拉着田素，老脸颤抖问：“我儿子他……”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中二傻b绝不是自己儿子个性。 “……死了。”田素终于从见到盘古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想起刚才帮自己挡枪的黄缄言，后知后觉才感觉到了悲痛：“刚才那一枪……总之，现在站在您面前的是另外一个人。” 黄母懵懂不解，黄父身体摇晃了一下，而后深深的吸进一口气，松开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盘古听到这边几人在讨论黄缄言的生死，停下笑声看了眼田素道：“也别说本座不给你机会，这凡人的三魂还在我体内，若你们想要，给你们也无妨，但……” 田素“扑通”一声跪倒，双指飞快从自己额前掏出一只通体剔透晶莹如白玉、花生米大小的田螺壳出来，听都不听完就双手捧螺壳举过头顶：“多谢大神，将那人安置在此壳中即可！” “……” 盘古说话算话，还了黄缄言三魂也算是了结一场因果，虽然他本来是想故意为难人家一下的，但听听房屋外面已经开始有群众惊呼声，似乎因为爆炸事件有附近居民赶来，于是他也就没有什么心情再膈应人了……更关键是他还得再装几分钟儿子，扶黄家二老出门后再找机会脱身。 丢了一心一脉的祖神伤不起有木有！ 以前的社会多么纯洁啊，一诺千金，契约随随便便写个大概就差不多了，很多事情约定俗成根本不用说明白。哪像现在？处处都有坏蛋钻合同漏洞！ 小心翼翼将黄缄言的三魂安置在玉螺壳中蕴养起来，本就没完全恢复又加重伤的田素脸色更苍白几分，跟黄父轻声细语大概说了一下黄缄言目前的状况，别的黄家二老都没听懂，只听见一句“……回了我们那里可以重塑身躯……”，于是立马满血复活，其他都不管了，一心急着要跟田素回陶艺吧。 盘古撇撇嘴，心中打算着出了门离开人群就找机会离开，没什么诚意的扶了黄父刚准备出门，又被田素叫住。 “大神。”田素不敢吓着两个老人，所以也没叫盘古尊号，只谨慎的问道：“您一会儿跟我们一起回去？！” “笑话！”盘古义正词严：“本座怎会回去自投罗网？！” 趁着现在伏羲女娲不在身边，当然是要果断的跑路！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盘古美滋滋还没想完，田素冷静一句话把他打回现实：“艾普路斯的尸体消失了，如果您不给出个说法的话，黄伯父、黄伯母还有您都是杀人嫌疑犯……”说着指了指房间里一直被遗忘的那具原屋主尸体。 盘古：“……” “但是如果回去的话，让武哥帮您证明公门身份再派人来核查现场，当然可能还需要娘娘伪造具尸体……走个程序确认一下艾普路斯的死讯之后，您和二老才可以安然脱身。”田素淡定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盘古又一次：“……” 田素一副卑微姿态垂首道：“当然，如果您打算一会儿直接强行冲出，然后被俗世通缉的话，之前的那番话就当阿素从未说过……” “……老子回去！”盘古咬牙切齿。 草！！！ 没关系，反正伏羲不还闭着关呢么，虽然暂时是回去了，但自己大概还是有机会逃出来的……嗯，只要小娲不暴走的话…… 达成默契之后，盘古不情不愿走出了房门，这会儿他心情差得连人都不想扶了。 黄父黄母虽然不很明白是什么情况，但依旧镇定一下心情和田素一起走出门去。 果然，在大家发现爆炸之后黄家两人居然平安无事，街坊邻居们一致对其安慰庆幸了一番，紧接着隔壁屋主的尸体被发现，顿时引来一片哗然惊叫。 还好黄父黄母的风评不错，倒没人认为是他们干的。 紧接着执法部门紧急介入调查，再接着按照田素事先提供的剧本，盘古出面要求联系了武哥，编造出一个自己回家探亲偶遇艾普路斯，后者杀人放火后逃跑，又被自己制伏再一不小心干掉的英雄事迹…… 同时田素另外借了个电话要联系家属，紧急联系到了终于从神庭出来的风小小手机，把事情如此这般隐晦一说，暗暗说明了自己这边需要一具尸体的事情。 风小小带精卫飞快出差到s市，雇车并制造尸体自己拖去了附近警局。 武哥对盘古一番教育完后，肯定了对方勇敢功绩，又批评了对方没有捉到活口并擅自处决的江湖习气，再再接着把电话转给执法部门，核对确认“黄缄言”身份。 最后，一行人被带上警车交到了s市某警局也就是风小小送去尸体的那一边。 “警官，这就是艾普路斯。”风小小指了指房间里的“艾普路斯”，然后也没管警官嘟囔着“怎么尸体还要分开运送”之类的抱怨，似笑非笑看盘古。 盘古头一缩，有非常不好之预感。( 400 好说话的风小小 三祖神中，虽然能力各异、神通各异。但要论起地位的话，综合说起来毫无疑问是女娲为尊。 这个不仅仅因为她是唯一的女性，更主要是因为伏羲的纵容。 盘古就曾亲眼见过混沌中女娲偶尔一发脾气，抄起尾巴把伏羲从混沌中心直接抽出混沌外围的情景……尼玛用现在计量数据来算的话，那抽飞距离足足有好几光年了好吗！ 当然盘古自己被抽的时候也不少，但他主要是被伏羲抽的。 于是混沌食物链就此形成，女娲吃伏羲，伏羲吃盘古，盘古……算了，说多了都是泪。 旁边随同被带来的那个半夜赏月的大妈正在做笔录，确认艾普路斯确实是在前一天凌晨悄悄潜入郊区生活区之后，后面的询问也就简单得多了。 风小小等待盘古随后被叫去做笔录同时，顺便拿着田素给自己的玉壳在手里把玩，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迷你螺壳身上居然有一片裂纹，于是惊“咦”了一声，伸手递过去，好奇问身边脸色苍白的田素：“这是怎么弄的？” 田素被问到伤心处，含着两泡眼泪一脸苦逼拽过风小小袖子抽泣：“娘娘，阿素的命好苦啊嘤嘤嘤……” 她好好的和男朋友谈着恋爱，结果半夜逛个公园就被人掳走了。 好容易休养多日终于勉强恢复，正想回去和被抛弃许久的亲亲男友相聚，结果尼玛直接被拐来凶案现场……这世界还有没有点儿人性了？！ 风小小拍拍田素脑袋：“乖。回头我给你补补……嗯，24k金怎么样？！金镶玉，有我国传统特色，回头人家一看你壳就知道来自天朝，而且绝对高端大气上档次！” “……”求别闹！！！ 田素眨着泪眼幽怨看了看风小小：“阿素只要普通款的就可以了……”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忍不住长叹口气，压低声音：“不过这次损耗太大，再加上这壳盛了黄哥魂魄，没重塑肉身前都不好取出，所以我恐怕又要在娘娘家住上一段时间……” 好生凄凉的有木有。受伤的为什么总是她？！ 风小小安慰再拍拍田素。也不说话了。 这情况真是没法安慰，人品太低没办法。 …… 有六扇门的追捕证明，再有武小哥紧接着传送过来的关于艾普路斯的资料档案。盘古终于被顺利释放出来，洗脱了嫌疑罪名。并成功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勇敢的公门人员。 虽然后面还有一些现场的取证调查。但这也只是一个程序的问题了。并不需要再扣押人留下来等待结果。 于是盘古一行人被风小小领走，当天晚上就上了杨砚安排订好的飞机。 不过几个小时时间，风小小带着盘古、田素以及黄家父母就回到了自己陶艺吧。伊依从头到尾没直接现身，现在自然没她的事情。 由于事先打过招呼的关系，即便现在已经是凌晨时间，巡逻的六扇门依旧给这一行人开了方便之门，唯一有点意外的就是武小哥居然也等在陶艺吧里，看上去大概是来揪“黄缄言”询问第一手资料的。 “……你特意请假回家就是为了去整容？！”武小哥见到盘古第一眼，皱眉看了三分钟才终于开口，头一句就把盘古给噎住。 盘古：“……” 风小小突然想起盘古的魂魄影响**导致看起来年轻了几岁的事情，就连容貌也稍有微调，就是你看这个人觉得他五官没什么变化，但怎么看怎么比以前顺眼…… “真是太不像话了！”见盘古不说话还以为是默认，武小哥怒声呵斥，非常明确表示了自己的不满：“身为公门中人，竟然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请假！你把六扇门当什么，嗯？！” “武哥，武哥！”风小小忙上前打圆场：“楼上还有孩子在睡觉呢，小点儿声。” 黄父干咳一声也十分尴尬，尴尬一是因为武小哥六扇门头目的身份，二是因为对方在训斥的是自己儿子……当然现在已经不是了，但大家都以为是……“这位小兄弟，犬子并没有整容，可能是因为有了女朋友，心情滋润才看起来容光焕发？！” 从自家傻儿子毫不犹豫纵身上前挡枪的一幕，再加上这还是儿子头一次带异性回家，于是如此这般，黄父综合判断之下，已经非常确定那神奇小姑娘绝对就是自己未来儿媳妇。 虽然品种有点奇特吧，但好歹是有过生死情谊的，自己也不是那么不开明的家长，儿子为她连命都不要了，还有什么好反对的？！再说等这些人说的重塑身躯之后，自家儿子还是个什么品种都没准儿…… 正当黄父脑补得畅快，看着田素的目光也越来越慈爱时候。茫然半天终于明白对方话中意思的田素已经剧烈咳嗽了起来，这纯粹是被自己口水呛的：“伯、伯父，其实我有男朋友了……”而且黄缄言对她也没那意思…… 黄父一愣，接着悚然而惊：“你意思我那蠢儿子居然不开窍的想去做第三者？！”横刀夺爱啊这可是！ 武小哥听了几句，转头再次怒斥盘古：“那么说，你请假是为了追女人？！”更过分了，简直不能忍！ 盘古：“…………” 风小小也没词了，场面如此混乱，她实在有些压服不住：“这些私事先丢一边去，咱们快说正事吧？！毕竟大家都累了……” 武小哥气都气够了，哪还有什么心情说正事：“明天回来销假，再交一份报告到我手上！”说完狠狠瞪盘古一眼：“再敢违反六扇门纪律，你应该知道后果！” 他还算客气，在人长辈面前也就不进行人身攻击了。 “……”盘古手指动了动貌似有召唤开天斧冲动，风小小捅了捅他后腰，这人才强忍下来，一脸憋屈咬牙应下：“……好。” 等终于送走怒气冲冲的武小哥，门刚一关上，黄家父母还没来得及多问几句，就惊讶的看见田素迫不及待的爬上了客厅里显眼的超大鱼缸。 闺女，你想干什么？ 莫非要跳缸自杀？！ 黄母嘴唇刚刚一动伸出手去，接着就见田素“扑通”一声跳下鱼缸，一道白光过后，温柔文静妹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静静沉下水底的一只巨大田螺。 黄父：“……” 黄母：“……” 田螺：“咕噜噜噜……” 风小小走过去拍拍鱼缸介绍：“重新认识一下，这位就是民间传说中的田螺姑娘，天庭封号汉水**，专业家事小能手……好了先不说她了，田素受伤要休养一阵，大家还是来谈谈黄缄言的问题。” 虽然被接受能力之外的惊撼信息给震得懵了一下，但儿子始终才是最重要的，一听最后一句，黄家父母顿时回过神来，也顾不上刚刚才亲眼看到的神奇事件了，急急追问：“那个小姑娘……我是说那个田螺仙女之前说过，您能帮助犬子重塑身躯？！” 盘古感觉没自己什么事，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干脆的转身就走。 “阿盘想去哪里？！”风小小来不及先回答黄家父母，忙一把拽住盘古袖子，阴侧侧在他身后问了一句。 听到这个声音，盘古冷汗心虚的感觉又回来了，但还是故作强硬回身：“你我尚为敌对，我去哪里恐怕还不由小娲你置喙插……” 话没说完，一条白色蛇尾暴怒甩来，直接把盘古抽进了墙壁，巨响之后，墙体上一个人形巨大坑洞中已经嵌进了一个盘古，抠都抠不出来。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风小小顶着黄家父母两双惊悚的目光，拖着蛇尾滑游过去，倾过身体把那人揪出来，拎在手里摇了摇磨牙：“你倒是挺能躲，还搞出那么多事情出来，现在说走就想走？！你当老娘开的是客栈啊！” 盘古简直要飚泪了，这不科学！前几天小娲明明还很大气豪爽好说话的，怎么突然就暴走？！ 他哪知道风小小已经忍他许久，之前盘古满世界捣乱捅出的篓子就不说了，后来被抓回陶艺吧，每次都是变身出来惹下一堆乱子就跑，再加上这次把黄缄言的命给玩进去，最后一条显然是直接踩中风小小底线。 虽然人不是不能救回来，但风小小就是忍受不了他拿别人的命不当命这种态度，从路西法到堕天使、从赫拉宙斯再到黄缄言……尼妹他要是早肯现身的话，哪怕是传送回来之前的那个瞬间随手挥一挥，那杂碎也不至于能把大家弄得那么狼狈。 这人长歪了！绝对长歪了！ 摆事实讲道理已经不好使，必须得暴力压服！ 风小小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孩子，因为出身和成长环境关系，很多事情她不计较是因为没必要也没利益，而一旦触线，她计较起来的话也是往死里计较。这就好比小时候有熊孩子嘲笑她没爹没娘没人要，这个可以忍，但要是上来扯书包拉衣服抢午饭什么的，她能把人往死里打…… 面对如此凶残一幕，黄父努力镇定拉紧黄母颤抖的老手：“没、没事，田姑娘说风小姐很好说话的。” “……”你确定？！ 黄母头次对自己丈夫投去不信任目光。( 401 软硬兼施 无父无母又只有无责任心义父的野孩子一个，除了靠自己还能靠谁？！ 风小小长大后圆滑大气是因为成熟社会不需要愤世嫉俗的性格。但她如果在孩提时代也这么一昧好说话的话，在孩子们中间看来就是忍气吞声好欺负的软蛋。 小孩子们根本不明白什么叫怜悯宽容，更不懂得欣赏所谓圆融通达的沉稳个性。他们的世界简单得近乎直白，我有的而你没有，那么我就可以嘲笑你；我嘲笑你而你又不反抗，那就可以再变本加厉。 如果再加上偶尔从大人口中听来关于其他孩子的闲言碎语，优越感自然而然的由此而生。 起外号、集体孤立，或者是受某些影视剧影响歪曲想体验“英雄”的感觉，在那种年纪的圈子里，风小小这种怎么欺负都不怕有人会帮她出头的孩子，自然就成了大家展现优越感的最好对象。如果她自己再不懂得还手的话，事态只会越来越糟糕……未成年保护法的凶残之处就在于，只要你是孩子，那么不管你犯了多么残忍的错误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一句孤儿，里面的百种滋味，外人根本不可能从干瘪平凡的这么两个字里就能体味得出来。 平常风小小确实好说话，嘻嘻哈哈仿佛什么都不计较，但当你以为她是软柿子想捏一捏的时候，却能发现这人其实芯子里还藏了根细小尖锐的硬刺，一不小心真压到它底限的话。就会冷不丁扎得人生疼流血。 比如漆优优和敖潜被绑架时，再比如这次听到黄缄言“死讯”…… 风小小笑眯眯的拎着盘古和蔼征求意见：“你是想乖乖待在我这里，还是想乖乖待在神庭？！” “……待、待在你这里。” “很好！”风小小把盘古丢在一边，然后脸色一转，非常热情招呼黄家父母二人：“伯父伯母坐！田素已经把事情跟我说过了，想重塑你们儿子身躯不难，就是要花点时间，如果想保证血缘关系的话，回头加工的时候你们献点儿血就行了，相当于又生次儿子……” 黄母听得有点迷糊。求助目光下意识转向自己老伴儿。 顶着老婆的期待目光。黄父下意识往风小小下半身的蛇尾飘去一眼，再镇定的将视线漂移开，干咳一声：“请问姑娘是？！”神仙？！妖怪？！ 连田螺姑娘都出来了，这世界上还会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我亿万年前曾兼职女娲。造人绝对是专业户。伯父放心好了。”风小小拍胸脯保证。 “咳……” 黄父呛了个。完全没想到还能遇到这么大牌明星。 伊依提前飞回陶艺吧，知道这会儿有人要来，大家还有事情要谈。早早就提前做好了宵夜，刚才正在厨房加热，现在正好端出来：“风姐吃碗面？！叔叔阿姨也来碗吧，听说您二老一直没吃东西。”招呼完客人后再转头对风小小继续问：“今天是不是要加班啊，我去仓库找倪仁兄弟搬袋新土过来吧，你把配方比给我就行。” 自从这边人多之后，房间就有点住不开了，早先捏出来的实验品倪仁兄弟早就被风小小外放去郊区干活，那里租了一间小房当仓库，两兄弟日夜轮流守仓库或挖土，使风小小能最大限度降低陶艺吧成本……毕竟一票白吃白喝的无赖货也不是那么好养活的，更别说这帮人大部分还没什么正经工作。 “也行。”风小小想了想，这种晚上出门要掩人耳目只能走空路，再加上整陶艺吧就伊依速度最快，叫她去还真是最适合不过：“以前给王微塑肉身时候我记得配过一次泥土比例，你找找看我房间里还有那张纸没。” “好嘞！”伊依放下面条就要上楼。 风小小突然想到什么又补充喊了一句：“脂肪和肌肉比例稍微调一下，别照搬王微的配方，不然我万一不小心给人儿子捏个36c出来就坏菜了……要你吃不准话就两样都多搬点儿啊！” “知道了，放心吧！”伊依头也不回的小跑进屋找配方。 “……”黄父黄母深觉刺激，一时都不知道该接个什么词。 “刚才说哪儿了？！”风小小转回来继续招呼二老：“哦，对了，你儿子的身体掺点儿血……放心吧，我现在技能熟练度比第一次做时候还好，绝对给你儿子捏个黄金比例身材。” “嗯……”黄父稍微当机了一会儿：“那就谢谢你了，要不要我们付出点什么代价？！” 风小小莫名其妙一愣：“代价？！” “是啊，您尽管说！”黄父慎重点头。 电视小说都有这个梗来着，比如说跟签下什么契约达成一个什么心愿，然后提出恳请的人要付出点儿什么比如说灵魂、心脏……哦，拿错剧本了，这是神仙。 那么就斩断七情六欲伺候人家？！要不修路铺桥终生啃萝卜？！ 黄父正做好觉悟大开脑洞想象着未来的清苦修行时候，风小小似乎明白过来了：“也对哈，我这也算工作了……那这样吧，吧里有标价的，指定老板做作品话底价300，看作品大小和精细程度有涨幅，最高封顶3000。” “……3000？！”黄父默了半晌，不可思议微微提高声音。 “贵了？！”风小小摸摸下巴有点为难：“前阵子你儿子在我这儿白吃白住还没算钱来着……好吧，毕竟是熟人，给你打个八折？不能再少了！” 风小小态度异常坚定小手一挥，旁边的盘古都想捂脸。 连他这2b……不对，连他这不在乎俗世凡尘规矩的人都听出来了，人家是觉得这事情太便宜，简直跟天上掉馅饼都没什么两样。 风小小其实也不是真不懂，只是装傻。 这事儿严格算起来虽然不是盘古造的孽，但他毕竟袖手旁观还得了最后的便宜，对着白白损失了个儿子让盘古渔翁得利的黄家父母，她底气始终不是那么足。好歹也是混沌时期就青梅竹马的小伙伴，揍归揍，因果还得帮人还……次奥！自己怎么能这么的大方友善温柔体贴？！ “……”黄父哆嗦着嘴唇，话都说不出来的借用了下风小小手机，房子虽然炸没了，但银行卡号还记得，网上转个帐，一切就都搞定了。 2400元划帐成功后，眼看着号称女娲的那姑娘当真没再提什么其他要求了，黄家父母都一致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 等伊依再从房间里找出那份配方，在院子里化身精卫冲天而去时，受过太多刺激的二老已经彻底麻木了，转回脸该吃面接着吃面……嗯，这汤头真不错，炖了绝对有超过两小时了…… 吃完面之后，泥土紧接着也被伊依运送到位，接下来就是放血和泥，再折腾一通完了看时间，离平常开店门只剩两小时了。 这两个小时要辅导盘古写检讨+述职书，完了还要监视他去找武小哥认错道歉，态度绝对不能恶劣……算算肯定是没有时间立马工作了，风小小说明了一下情况，安抚过黄家父母之后，给对方两人安排住的房间，再开了个diy小间放下和好的一堆新泥，最后打着哈欠一脸苦逼拎着盘古上二楼……次奥！怎么就没人给自己发加班工资？！ “你让本……让我写伏罪书？！”盘古先是惊愕看风小小，再看了看面前桌子上摆的纸笔，最后大怒拍桌：“女娲！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要能仿你笔迹话就帮你写了，你以为我爱跟你在这儿墨迹？！”风小小搬来台小笔记本，上网飞快搜索范本同时顺口无精打采道：“黄缄言的字迹你应该写得出来，毕竟手感也是种身体本能，但要注意别写成甲骨文啊……对了，你上辈子死前有甲骨文吗？” “当然没，我那种文字是……啊呸！我没跟你说这个！”盘古勃然大怒：“总而言之，这种文书有碍体面，我是绝对不会写的！” 风小小实在没精神和一个熊孩子讲道理，顿了一顿后干脆面无表情转过脸来，甩了甩尾尖威胁：“一句话，写不写？！” 盘古默了一瞬，目光漂移一下，再勇敢的从那条白色蛇尾转回风小小脸上，非常有节操的坚持原则：“即便你再怎么威胁，这文书我也绝对不会写！” 哟，不管用了？！ 风小小惊讶了下，不用武力威胁，点点头很好商量合上笔记本起身：“那我现在去跟羲哥说你非礼我……” “等等！站住！！！”盘古大骇，眼明手快身体棒一个飞扑过去抱住风小小手臂，义愤填膺斥责其毫无节操的诽谤行为：“你怎能这般无耻，信口雌黄？！” “我个人更喜欢称这为机智。”风小小转身，最后问：“写？还是不写？” “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盘古咬牙切齿，终于含泪屈辱应下：“我写！！！”( 402 嫌疑人 既然说到武小哥，那么就不能不考虑到另外一个问题。 原本黄缄言接近对方，理由是因为想从对方身上学到炼气入道的法门。 可是现在他一不小心被玩死，又被心情大好的盘古主动放出魂魄脱离肉身，那么一步到位直接有了新的躯体之后，再待在六扇门还有没有这个必要？！ 在陪盘古去向武小哥认错的过程中，风小小简直是心力交瘁。 要看管一个武力值暴表，性格却又极度不稳定容易暴走的二b恐怖分子，这简直是一件再痛苦不过的事情了。 这种经历有一次就已经足够，但顶替了黄缄言身份的盘古如果继续留在六扇门的话，可以想见日后他和武小哥打交道的机会绝不是一次两次。 先不说盘古本来就想干掉以武入道的修炼人士，单是武小哥的性格也不可能容忍这么无组织无纪律的散漫分子。 相看两相厌，然后就是天雷勾动地火……风小小简直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把这两人长期放在一起，究竟会发生多么惨无人道的事情？！ 参与讨论盘古未来去留问题的人包括风小小、杨砚和黄家父母。 前二者是因为直接关系陶艺吧，后二者则是因为与盘古目前肉身有直接亲缘关系……当然，目前拥有肉身使用权的盘古根本不鸟他们就是了。 “我儿子既然曾经说过要拜师，那就不能背信弃义。”黄父思考良久后沉痛道：“虽然我个人也不喜欢那帮鹰犬。但行走江湖信诺为先，他既然说了，现在就不能反悔！” “我听说过的不是义字为先？！”风小小先好奇，而后纠正：“做出承诺的是你儿子，问题现在你儿子身体里的是阿盘……你觉着是背信弃义好听还是欺师灭祖好听？！反正我对他们俩能和平共处的事情并不抱乐观态度。” “……”黄父牙疼个：“毁坏的不都是我儿子名声？！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吗？” 黄母哀伤安慰黄父：“这儿子就当咱们白生了吧……” “胡说八道！”黄父怒斥：“老子辛辛苦苦才折腾出这么一个儿子来，你一句白生就白费那么多年劲了？！” 杨砚：“……最近小区严打，两位说话注意点儿。”然后再转向风小小：“与其讨论这个，我觉得我们不如先查查黄缄言的死因。” 小玉螺在风小小口袋里摇颤了几下。 “死因？”风小小凝色想想：“二哥的意思是说黄哥的死因不是意外引起变态兴趣那么简单？” 黄家父母顿时不争论关于儿子生出来谁费劲更多的问题了，一起把头扭过来目光灼灼盯着杨砚看，就连盘古都感兴趣的投来了一丝关注——难道是自己哪个手下设的局？！好计谋！好智慧！必须发奖金。这番计划能把自己弄出来。心思真算得上是缜密无双……虽然说他最后还是落回女娲手里了吧，但有一就有二嘛！ “本来我也觉着大概是小黄踩狗屎掉人品了……”杨砚在笔记本上刷新状态，而后调出条记录转给风小小：“提希丰出差中感觉到艾普路斯灵魂的波动消失，赶回来才发现自己跟了两年的目标罪人已经魂飞魄散了。她白做两年工。正生气刷推呢。据说好象艾普路斯死前接的最后一单生意是东方的mr.huang……我怀疑这个‘黄’就是指黄缄言。” 关注八卦也是能获取最新资讯的。 风小小精神一振：“详细问问提希丰。看她知道更多的不。” 黄父黄母也咬牙：“我儿子五讲四美勤扶老太太过马路！谁这么缺德雇杀手对付他？！”他们后来在警局也听说艾普路斯的事情了。 “正在艾特。”杨砚表示很淡定，实在是不淡定也没办法，家里有一帮子能调戏生死轮回的破坏逻辑生物在。任凭谁也不会把死个一两次当回事了，除非魂飞魄散才有得看：“提希丰在哈迪斯那里发飚，要求严肃向薛鬼王追问天朝方面随意拦截他人任务目标的事情，并怀疑我方冥界采用非法竞争手段，由于希腊北欧两方冥王最近的合作倾向，可能双方会联手在外交上向我方施压，从而引发纠……” “没让你关注这个！！！”风小小吼。 “提希丰还没回复，我就随便调节下气氛。”杨砚掏下耳朵，耸耸肩摊手。 黄家父母疲惫扶额，表示这种调节气氛的高端话题自己实在适应不来。 小玉玉螺在风小小口袋里拼命发烫，风小小无奈了，看来这人也是很不甘心自己白白死了一次的事情，只好把玉螺壳也掏出来摆到杨砚电脑前面。 杨砚扫了眼，手指戳戳螺壳就默许了。 等了好半天，等大家把提希丰最近更新的状态都无聊扫过一遍，顺带连下面的转发回复都快看完的时候，提希丰那边才终于回应。 不是直接回答问题，而是怨念刷屏，“太过分了”这四个字在屏幕上无限扩展延伸，对方似乎希望能通过这个来引发杨砚这边的愧疚。 杨砚大大方方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解释了下——不是我们抢你目标，主要是你目标和咱们主神寄身的肉身干上了，肉身主魂一死，主神上线，顺手就把冒犯自己尊严的人刷成了灰灰……这主要是沟通不良的结果，一切纯属巧合。 提希丰那边半天没回话，似乎被噎了一下，而后接受了这个理由，知道对方不是故意的也就算了，谁叫艾普路斯最后一把玩得这么大呢。更何况她气愤也只是气愤自己白白被人遛了两年，真要惹上东方的话也惹不起，有个台阶能下来就行…… “提希丰说，艾普路斯和人联系的时候，她隐约听说好象是因为这次要杀的目标吞了别人的黑钱……因为目标人物是东方籍贯关系，这里的罪人灵魂反正她也收不走，所以就没有去关注和查验更多。”杨砚皱眉，再戳戳电脑前的小螺壳：“本事不小啊，居然还会黑吃黑？！” 小螺壳气得壳身都快烫红了。 黄父沉吟：“这么说来的话，那个灰发外国男人在绑架我和我老伴儿的时候，好象确实也提起过，似乎是说我儿子私藏了人家几百万欧元……” “噗……”风小小自己把自己呛了个，惊讶：“多少？！你儿子内裤都快买不起了，还能有几千万身家？！” 小螺壳简直快要气得自爆，这种别人说话自己无法插嘴反辩清白的感觉真是太不好了。 “是栽赃吧。”杨砚和提希丰文字告别个，而后合上电脑转过来：“黄缄言我们也还算了解，他就算有那个身手也没那个胆子，有那个胆子也绝没那个智……呃，不要再红了，再红你就要自爆了。” 风小小顺手把小螺壳收回口袋，不让这情绪激动的家伙继续旁听了，反正它现在除了发烫外什么都干不了，连话也不能说。 “问题谁会给黄缄言栽这个赃？仇家？！”风小小收好螺壳继续问。 “你说呢？”杨砚反问。 风小小想了想：“提希丰那边线索断了，黄缄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不我们去找武哥手里的调查档案看看？！” “刷波ss啊？！”杨砚来了点儿兴趣，他对挑战武小哥这事儿还是很有兴趣的，于是摸摸下巴问：“准备拉个什么队伍去？还是单刷？！” “奶妈、坦克、输出……啊呸！”风小小数到一半发现不对劲：“这种事你开下通天眼就知道了吧，捣什么乱！” 杨砚笑：“我就想刷下存在感。”其实要是风小小没想起来的话，他本来是打算借这机会和武小哥过过招的…… 黄家父母无语中，天朝的本土神仙都这么无聊？！ 盘古抓心挠肺中，到底这是自己哪个手下设的连环局？！ …… 从武小哥那里获取情报的事情很简单，对方每天都有固定巡逻，只要在其带队经过街面的时候，杨砚站在门口扫上一眼就行。 可就是这么一眼之中，杨砚就扫出来一些不大寻常的东西。 桑婉最近总在提交的报告或武小哥耳边若有若无提起陶艺吧的人，这是个什么意思？！ 艾普路斯的案件之后，对方明明还在休假却主动插入档案整理，并着重分析黄缄言的“家传武学”又是什么意思？！ 在完全没有多想的武小哥而言，这些只不过是普通的分析报告，但是在了解桑婉知情者身份的杨砚眼中，这些痕迹就未免太过刻意了。 她想提醒六扇门些什么？！ 杨砚倒不是说在乎秘密可能泄露，但他在乎的是，这女人私下里的小动作太频繁，总有种她似乎还插手做了些什么的感觉。 转回头压低声音把这个事情在风小小耳边一说，风小小也有些愕然：“你怀疑是桑婉干的？！” &nbs;这个未免太出人意料了吧！ “有这个可能性。”杨砚嗤笑一声，目光沉下：“要不要去验证一下？！”( 403 新躯 验证当然是要验证，但只能是放出假消息把她诈出来了，毕竟武小哥的记忆里可不包括要备份下属家庭地址……更别说还是这种临时支援的京城籍下属。 于是唧唧咕咕商量一番后，考虑到桑婉当初从监视状态中知道了风小小刷推特的事情，两个坏蛋于是决定瞒下艾普路斯事件中的部分内幕，到推特上去宣扬黄缄言的死讯。 大张旗鼓、广而告之、普天同庆……好象有哪里不对？！ 总之，除了算是给希腊一个交代，把之前对提希丰说过的关于灵魂转变论再说一次以外，还要轻描淡写、不着痕迹的把黄缄言人格已经消失的事情传播出去。 为了增强说服力，风小小甚至还要求黄家二老摆出一副白发人送黑发人应有的悲痛神情，好让她拍照佐证。 黄家父母：“……” “别闹了。”杨砚及时制止了玩得貌似high过头的风小小：“咱们这些人在推特上动不动用人称的简写代号谈些神话之类的东西，网友即使听懂也还能认为咱们是走火入魔的狂热coser或精分什么的，虽然有点神经病，但毕竟属于自娱自乐，反正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但你要是把二老的照片传上去，估计就得引来抨击了。” “……所以我之前就说过了，大家不认识的帐户干脆就全部拉黑。”风小小放下手机有些遗憾叹息：“不过你觉得桑婉关注我们这边的几率大吗？！” “十有**。”杨砚嗤了声：“人都有好奇心，但同时对未完全知晓或理解事物还会有恐惧心……我倒不排斥与凡人往来，只是她后面这手段有些过分。”想了想似乎把话说得太满，于是没什么诚意又加了句补充：“如果艾普路斯事件真是她一手策划的话。” “既然你都发现那么多疑点，我估计也跑不了了。”风小小重新抓起手机，虽然不能拍照，但还是配合着计划更新了个状态：“颤抖吧，诸系！意外事故来袭，我大盘子哥已经被解放出身体的封印了……ps：就是有个小兄弟牺牲得有点儿可惜，如果他不挂。盘子也不会那么快找到机会取而代之。” 很好，内容清晰而隐晦，业内人士都知道写的是个什么意思，业外人士……看个热闹就得了，不就是被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们喷几句深井冰么。 盘古在旁边凑过来看了眼瞬间就被疯狂转发并评论无数的这条新状态，惊奇：“我在诸神当中竟然如此有名气？！” “有名气顶毛用，都是差评。你没看大家的评论基本都是在说要小心门户？！”风小小放下手机，拎着盘古去楼上找带孩子的维达尔申请暂时帮忙看管，她还得去工作室捏手工准备黄缄言的新身体呢。 等消息传开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酝酿，桑婉也未必时时刻刻会抱着手机关注所有人动态。 倒是在桑婉那边做出反应之前。武小哥就先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由于种种主客观原因。宵禁的指令已经被上面喊停了。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也没有再出现江湖人被大规模袭击的事件，所以综合考虑之后，武小哥决定从当天起取消宵禁……当然，巡逻还是会有的。这一点大家倒是并不怎么介意。 这个大好消息一经传出，风小小还没什么大反应，在神庭中上班的诸神已经一片欢呼鼓舞——喵的每天晚上一过九点就不能出门好苦逼有木有！本来以前还能在下班时间出去逛逛，现在为了不被逮到只能24小时猫在神庭里有木有！电视看不到网络上不了连手机都木有信号的日子简直像回到几千年前的古神话时代有木有……关键几千年前大家还能出去艳个遇或调戏下勇者，现在一个个都成宅男宅女了有！木！有！ 大家简直快要乐疯了，就连风小小等人也没想到这么个简单的宵禁措施会给诸神带来如此大的心理阴影。 就因为这事儿，放出关奔走相告并刷推庆祝的诸神们，险些把刚刚才火爆起来的盘古话题又给压下去。 “……我觉得从另外一种意义上来说，武哥已经站在诸神的颠峰了。”风小小无语许久才如此道。 为了避免桑婉那边看出破绽或是谁说漏了嘴。风小小既不能明着告诉大家你们不要刷这话题，我要放假消息出去，也不能强制大家只许关注自己放出的八卦，于是除了多招呼几个亲朋好友给自己转发以外，也就只有等着大家慢慢冷静下来了……反正她就不相信了。武小哥解除宵禁的影响力，难道会比盘古解开身体禁锢限制可能带来的危险性还要高？！ 门禁一解除，原本不方便来拜访的小伙伴们也就纷纷上上门了。 敖潜半是来看热闹半是恭喜的提了些海产过来吃晚餐，身后还带着城隍夫妇，就连在姜家特训了好一段时间的蚩尤也重新上门。 给大家介绍了一下新来暂住的黄父黄母，一票鬼怪热热闹闹围桌聚餐。 黄家父母听着充斥耳中的各种神奇介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前几天受到的刺激竟然还不是极限…… 而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某间公寓里，桑婉比风小小预料还要早的发现了后者放出来的消息。 意外事故……盘子出关……牺牲的小兄弟…… 她一开始并没有理解这其中的意思，但是等到桑婉耐心把下面的转发评论都看过一遍，代入自己知道的信息仔细分析之后，如同水到渠成般，某条终于贯穿顺畅的思路突然窜过了她的脑海中。 艾普路斯已经死了，但是他的劫杀却并不是没有完全成功。黄缄言死了，但黄缄言体内原本深藏的另外一个“魂魄”苏醒了…… 放在鼠标上的手指猛然一颤，桑婉无法克制的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推断出来的结论。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再联想了一下武小哥之前顺口提过的关于黄缄言竟然因为整容而请假，还有后者莫名其妙突然又追请了几天假期的消息后，桑婉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武小哥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只是单纯指责某人没有责任心，但是桑婉显然从中看出了更多事情。 死了？！ 怎么会死了？ 鼠标一不小心被滑碰到地上，桑婉仿佛没看到一样的不去理会，一只手紧紧握住另外一只手的手指，咬住下唇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不是说是神仙吗？！不是说翻天倒海神通广大吗？！ 竟然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恐怖分子就死了？这和预料中的简直就是完全不一样！ 不对、等等……黄缄言本人似乎和他体内的那个魂魄并没有直接关系，与其说是最初推想的人格分裂，不如说他只是被一个无法反抗的强者所寄身的凡人。 只要那个真正的神人没有受到威胁，对方又为什么要去在乎一个黄缄言？！再进一步说，对方不正是因为黄缄言死了，所以才能趁机理所当然的完全掌控这具身体？！ 桑婉突然在瞬间想通了许多自己原本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她本来以为一切都不会有问题，却没想过会有一个无辜的人在自己安排计划下送命。 除了那些所谓的神以外，甚至连他的父母也可能不会知道自己儿子已经悄无声息离开这个世界，毕竟……现在在这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人，顶着黄缄言的名字，用着黄缄言的身体，接手了他的所有一切…… 猛然从电脑桌前站起身来，桑婉抖着手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冲到衣柜前，又一次的开始收拾行李。 她必须要亲眼回去确认事情的结果。 就在第二天早上桑婉登上飞机的时候，在她想象中已经悄无声息死得没人知道的黄缄言也已经被放进了一团泥塑中。 小玉螺疯狂的涨红表示着抗议，同时还在风小小手里颤啊颤的试图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黄家父母看了看风小小新捏出的身体，再看了看存放着自己儿子三魂的小玉螺，终于，黄父也忍不住开口了：“风小姐，这个身体是不是有点儿……” “怎么？！”风小小转过头来问：“有什么问题？！绝对黄金比例，身体强度也比普通人提高几倍，经脉畅通不会有任何练武限制，就连容貌我都是参考了网上小童星的颜排名no1……虽然跟二老长得不大一样了，但血脉绝对是你们的血脉，以后可以说是基因突变嘛！” “咳咳！”黄父忍不住的一阵咳嗽：“当然，这些我们都十分感谢，但是这个身体会不会……小了点儿？！” 这还是比较婉转的说法，要具体说的话，黄父觉得这身体简直是小得过分。 再说了，一岁多的小男婴看得出屁的容貌啊！还黄金比例……如果说藕节样的短小四肢再加圆润的球状身材也算身材的话…… 黄父简直一头黑线。 404 法则 “没办法啊。”风小小也叹息：“我后来想了想，你儿子和以前我复活的那些人情况都不一样，以前我复活的那些都没人顶替身份，死亡的消息只要瞒得好，复活回来后在别人眼中也只不过是消失个一段时间而已……但现在外面已经有一个‘黄缄言’了，你儿子要想光明正大出现，不就得需要个全新的身份？！” “……” “你们正好可以顺理成章的把他加进黄家族谱嘛！上户口也方便……”风小小建议：“回头有认识人问起来的话，就说是老蚌生珠？！” “……” “我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委婉了点儿？！要不或者我说老来得子……你们是不是对这说法更能接受一些？！”见黄家二老脸色不大好，风小小从善如流的改口：“实在不行话还可以挂在阿盘名下，就说他在外面玩弄了无知少女，不小心弄出人命带回家……” 够了！天朝冷艳高贵的神仙形象都毁在你手里了！ 从好容易拉扯大的成年儿子再缩水回一小团，黄家父母实在看不下去这个悲剧在自己的面前发生，更听不下风小小愈发离谱的建议，此时除了眼不见心不烦的走出工作室外，他们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 小玉螺伤心得壳都白了，这是被亲生父母放弃的节奏？！ 风小小倒不是故意使坏，实在这也是因为有节操限制的缘故。很现实一个问题摆在面前……捏王微的时候还好，那毕竟是女孩子！但让一个正当花季的未嫁少女去亲手捏塑一尊成年男人的身体？！就算伏羲在事后不会说什么。她还怕自己不小心给人捏成东方不败。 当然，王微那会儿她也不是直接上手捏的，生魂一住进泥团，再加两颗息壤用尾巴盘一晚上就算完了。 但这次不是因为要在泥团里先融入黄家二老的血脉么，再加上黄缄言魂魄暂时不能直接脱离玉螺壳，步骤不大一样，最后结果自然也就不一样…… 杨砚捂嘴忍笑同时手指点点小玉螺安慰：“想开点，从另外一方面来看的话，你从小练武必定能获得比前世更高的成就……对了，小小捏的这具新身体内必然有灵气残留。用你们练武人的话说就是先天之气。你一进去就注意体会下，搞不好还能直接入道呢。” 小玉螺稍感安慰，这真是自己悲剧人生中难得的一个好消息。 于是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既然风小小死活不肯再费一次劲。那么小玉螺也只有无奈接受自己必须得重新成长的事实。 小孩子……就小孩子吧！反正亲爹亲妈还在。还有陶艺吧一群人做后盾。他倒是不害怕自己会没人抚养。 玉螺终于肯乖乖被埋在小泥人里面，风小小搬了泥人回神庭，在主殿群里随便找了个房间猫着。而后尾巴一盘泥人就睡觉去了。 …… 一觉睡到第二天才醒来，每次造人过程的消耗都不算小，于是风小小这一睡就睡得沉了点儿。 眼睛刚刚睁开，还没等风小小先把混混沌沌的脑子整理清楚，尾巴上就感觉到有个软体身体在攀爬着。 支起上身低头一看，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包子正好也感觉到身下的动静并抬起了脖子看过来：“咦哦？”醒了？ “……”风小小拎起小包子下床，反正这厮别看身体幼小，韧带骨骼强壮度其实比成年人都不小，随便玩随便捏随便拎……随君喜好。 起来刷牙洗脸，而后蛇尾收回去变成双腿，把小包子单手抱在怀里，风小小就这么抱着人准备出去给黄家二老送货。 小包子隐隐还有些羞涩和紧张，似乎是不好意思让自己父母看见自己现在这副样子，直接扭了扭肉肉的小屁股，把脸埋在风小小脖子里躲羞，然后就感觉到有一只手温柔的在自己背上拍了拍，脑袋旁边传来风小小的声音：“都是成年年人了还装什么**，别仗着年纪小就偷偷吃我豆腐。” “……”他错了，真的！这种女人根本就不可能有温柔这种属性！！ 一路上在神庭里穿梭，当然会碰上不少正在上班的神籍人士。 大家热情的打着招呼，顺便好奇看一眼风小小怀里的神秘孩子……因为要故意瞒下黄缄言其实没死的事情，所以现在诸神也就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好神奇，祖神怀里居然还抱了个婴儿，难道又是东方那帮闲得蛋疼玩迁徙的某神中，谁留下来的法身觉醒了？！ 路过偏殿回廊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已经彻底恢复肉身的路西法正意气风发的溜达着。对方同样看见风小小，笑容满面的就过来了：“女神小姐，这是谁的孩子？” “阿盘的。”风小小随口抹黑。 “……”小婴儿和路西法几乎是同时僵住，毕竟他们都清楚风小小口中的那个“阿盘”指的是谁。 “啊！！！”回过神来，小婴儿愤怒一声奶吼，口水都喷出来了。 风小小乐了，伸指头逗逗小不点儿：“我随便说说，你真信？” 路西法松了口气，但脸上的惊吓神情还是没能马上调整回来：“那女神小姐现在过来，是打算要看看伏羲先生？” 说到伏羲，风小小还真想起一个问题：“说起来……你这段时间一直守着羲哥的房门口，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连你的肉身都被补齐了，没道理羲哥一直醒不过来吧！” 路西法为了蹭点灵气，前段时间简直是直接住在了伏羲休息的房间门口，说起来他也觉得很奇怪，要说对方自我修补的时候灵气外溢是有的，但再怎么灵气外溢，原本在路西法的计算中，自己身体要重新补足起来也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现在再回想起来，当时那些灵气之中，似乎还搀杂了一些关于法则的力量…… 想到这里，路西法的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女神小姐，我觉得您还是亲自再去仔细体会一下的好……伏羲先生似乎并不仅仅只是在恢复耗损的力量，反倒像是同时在融合新世的法则。” 拥有过天使拉结尔之书的路西法虽然没能亲自阅读过这本关于记录法则的书籍，但是常年接触之下，对这一方面的感觉还是比较敏锐的。 …… 一个世界只要拥有了基础的本源法则之后，在这个法则之上慢慢就可以衍生出更多的细小枝节。 如果用逻辑学中的公理来具体指代本源法则的意义话，那么之后在这个公理之下衍生交错出来的定理，就是由世界自己慢慢补充完善出来的法则。 法则越是完善的世界，对强大个体的限制力也就越强。 比如说举一个简单的例子，飞檐走壁之类的武侠传说，所对抗的就是关于重力的法则。 而如果是更加强大的力量，比如说翻江倒海、腾云驾雾、穿行三界六道、颠覆生死轮回等等等等……做到这些事情所需要对抗的法则力量自然也就更加的强大了。 之所谓修行者是逆天而行的说法，就是因为这个。 最初的神是祖神，拥有超越凌驾于一切法则之上的力量。 再之后是原始神，拥有天然操纵部分法则的力量。 之后是主神，拥有被授予权利使用部分法则的力量。 最后是附属神，拥有的就只剩下沟通并借用部分法则的力量。 伏羲虽然是祖神，但是他沉睡的年代和现今毕竟已经隔了太过久远的时间，这段时期当中，法则的变化繁衍已经和远古时有了很大的区别。 首先一个就是大能的减少，这直接证明了现世法则的约束力远比上古时期要更加的严苛。 在伏羲强行逆转了法则，使阿萨一族重新被孕育进树种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触动了现世的法则。 凌驾法则的力量和按照固有轨迹运行的法则所碰撞之后，只有两个结果会出现，要么就是世界因为法则的大变而崩溃，重新升级整合。要么就是伏羲主动收敛起自己冲撞新世的力量，在稳定现有空间的基础上，慢慢融合所有的新法则。 很显然，伏羲现在选择的是后者…… 抱着小包子在伏羲床边坐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风小小怔然间仿佛自然而然就明白了许多事情。 似乎不用刻意去思考，只要静下心来，关于伏羲的一切状态就会主动的浮现在自己脑海中。 路西法静静陪等了半天，有点不大明白风小小光是这样坐着能知道些什么，但是东方的神系一向在诸神中也称得上神奇，他们把这叫醍醐灌顶什么的……说不定对方真是静坐一会儿就能知道许多事情？！ 这么想着又过了一会儿之后，风小小才总算是重新站起来了，她点点头：“嗯，我明白了。” “？？？” 你明白什么了？！我还不明白啊，求分享！ 风小小没接收到路西法渴望的脑波信号，淡定道：“羲哥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 “！！！” 这段时间具体是指多久？( 405 到来 伏羲要融合新法则的时间真是挺不确定的一件事情。 这就如同是要重新背诵一本厚厚的规章一样，原本规矩都是自己定的，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但现在不行了，要想不把世界玩坏，就得把在漫长时间里逐渐形成的规矩都给背下来。 所以具体要耗费多少时间，关键还得看规章的厚度和伏羲的领悟度。 反正风小小已经不太乐观的开始飞快计算目前格局了。 在伏羲沉睡的这段时间里，目前的许多情况都需要她自己出去解决和稳定下来，否则有盘古这么一个熊孩子在，这世界绝对会被玩脱的！ 陡然了解到这么一个残酷的事实，风小小感觉压力巨大的同时，自然也就没心情去安抚听了自己话后如遭雷劈的路西法。 把小包子放在一边胳膊上颠了颠，腾出一只手来，风小小郑重的拍了拍路西法的肩膀：“路哥不如签约到我们东方来吧！估计你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在这里久待。” “……”路西法嘴角抽了抽，叹息一声很是头疼的按了按自己额角：“但是我的魔界……” “你要舍不得话，干脆整个搬过来？！”反正亚空间属于哪个神域完全是由与现世的连接点说了算。 大不了就在东方重新制造一个通道嘛！ “这是绝对没可能的！”路西法果断否定这一异想天开的想法：“不说别的，耶和华肯定就不会同意！虽然他一直也看魔界不顺眼。但再不顺眼还是他的地盘……当然，虽然这只是他自己这么认为。” 风小小点头：“好吧，那就只能跳槽了！” “……”这个因果关系究竟是怎么来的？！ 路西法一阵扶额头疼之后，最终还是和风小小讨价还价争取了个折中的办法，他还是当他的西方魔王不变，但同时也在伏羲这里兼职个门童……次奥！还有比当门童的魔王更苦逼的事情吗！ 告别准备重回房门岗位的路西法之后，风小小带着小包子出了神庭。 黄家父母正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小声嘀咕着，听见二楼大门打开的声音后抬头一看，风小小怀里的包子已经也发现了他们，抬着小胳膊含住两眼热泪“咦呀”一声。 黄家父母顿时也想哭了。那可是自己亲儿子呀。好容易拉扯成人了，一下变回那么小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呢……虽然年轻个二十岁也算是好事吧，但关键是重新养成太费工夫好么。 小包子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肥脸，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含着泪珠。长长的睫毛也被黏湿着分成了几缕。扑扇扇眨那么两下。一副无辜的小模样看起来简直可怜极了，直想让人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哄疼一番。 可惜一旦想到这副小身板里住着的是个成年男人，大家顿时就感觉各种纠结。再然后就什么心情都没了。 黄母抹把眼泪，心情复杂的从下了楼的风小小怀里接回儿子，越看那小萌样儿就越伤心……这还是自己儿子么，跟自己和老伴儿明显没一点长得像的！ 再抹把眼泪，黄母叹息道谢：“风小姐，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反正你们也付钱了。”风小小手一挥，很豪爽回了那么一句。 黄父咳嗽一声，也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眼“老来子”后无奈招呼自家老伴儿：“走吧。” “去哪？”黄母茫然。 “买奶粉、奶瓶、尿布……”黄父严肃道：“养小孩儿不得需要买些新东西么，再说咱们也该回家了。” 小包子显然还没想到关于自己未来生活的现实细节问题，陡然听到黄父列举出来的东西，顿时一副如遭雷劈的样子僵在了黄母怀里。 风小小愣了愣，而后后也“嘿嘿”笑，盯着小包子不怀好意：“是啊是啊，多了个小孩子确实得考虑一下这些东西……要不要我给二老推荐几个奶粉牌子？别回头买到品质不好的那种，那多耽误小黄现在这一副好身体啊。” 黄母惊疑转回来：“风小姐也养小孩儿？” “不养，但是有个朋友刚生个孩子，和你们家小黄现在年纪正好差不多。”风小小想到了恬恬生的苏妲己，顺手抽出张纸，写了个电话号码给黄家二老：“那孩子受九尾狐全族供奉，吃的用的都是被一票狐狸精们用各种渠道筛选出来的最优质产品，绝对保证最高品质。” 黄家二老眨眨眼，倒吸口冷气不明觉厉——这一听就知道又不是个正常玩意儿！ 杨砚刚下楼就见着下面相谈甚欢的几人，抱着不怀好意心思过来逗了下小黄同学，小包子碍于成年人尊严憋足了劲不肯哭，但又反抗不了坏蛋调戏，到最后直气得小脸通红，两包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着转，怎么也不肯掉下来。 “对了，二老暂时还不能走。”杨砚逗得心满意足才停手，顺口另外说件正事：“田素的玉螺还在你们儿子体内，要过上段时间，等他三魂和新的躯体融合稳定了之后才会脱离……那个玉螺和田素本命相连，你们要是走了，回头田素就抓瞎了。” “那个小姑娘？！”黄父听得一愣，和黄母对视一眼后点头：“好吧，那我们再住一段时间。” “反正你们房子也炸了，既然要住，不如干脆在本市买一间吧。”风小小建议。 小包子忙挥舞藕节般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呀呀”大叫，示意大家他就买了房子的，刚交了首付还没装修，可惜就是现在已经属于盘古名下了。 风小小是本来就听得懂，杨砚眼角一扫也能明白，就是黄家二老有些茫然，只好等风小小翻译：“你们儿子说他买了房子，本来是打算以后结婚……咳！这件伤心的事情咱们就不提了吧，反正现在房子已经挂在阿盘名下了，你们直接装修一下住进去就是。” “那……也好。”黄家二老迟疑点头。 “对了，我看小黄身体被灵气滋润得不错，你们想好怎么教他炼气了没？”杨砚随手拿遥控器调换电视频道问。 黄家从来没有遇见过炼气这么高端的问题，闻言黄父自然是一愣。 “没有的话最好就从现在开始搜罗了。”杨砚没听见回答，自然就清楚了是怎么回事，点点头道：“要是过了这头三个月的话，后面再想引气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这就去找同道兄弟们问问。”黄父顿时严肃起来，关系到儿子未来潜力问题，这个必须郑重对待。 杨砚说了正事，风小小就顺口补充琐事：“二位想好没？这孩子挂户口是你们名下还是阿盘名下？” “……”黄父牙疼般抽了半天，看眼自家老婆一脸英勇就义般狠心闭眼的点头示意，终于艰难开口：“我、我们名下吧。” 老蚌生珠虽然不好听，但怎么也比亲儿子莫名其妙变孙子来得好。 “那行啊。”风小小笑了：“名字想好没？可不兴一家有两个黄缄言在世面上溜达。” 小包子顿时沉默，用了二十多年的名字突然不给用了，这感觉还真复杂。 黄父也觉得心情复杂，沉吟半天叹息：“那就叫黄默行吧。” “……”一家子都静悄悄的，听着就像是要偷鸡摸狗的感觉。 名字定下，还不等黄家人和风小小两个商量怎么上户口的问题，前院的伊依就跑过来了，看见新出现的小婴儿后她还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黄缄言……也就是现在的黄默行新生的问题。 伊依盯着小包子蠕动了几下嘴唇，有些迟疑的将目光转到风小小脸上，似乎接下来的话有些难出口的样子。 直到风小小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伊依才犹豫着说出了一个让小包子分外激动的消息：“桑婉……那个，她刚才到店里来了，说是想来见见风姐。” …… 伊依回前头店面领人的时候，小包子已然从刚才的激动转为沉默了起来。 也难怪小包子会有现在的反应，实在是他对桑婉的感觉实在太复杂了。 要说同事共处的那段时间里的话，桑婉确实给过他不少帮助，不管是其有意无意的提点，还是后来在杨砚示意下的刻意关照……关于这一点，昔日的黄缄言是十分感激的。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桑婉在知晓了太多事情之后，竟然会使出后来那么一个昏招……她要是真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跟自己明说难道不行吗？！ 陶艺吧的人虽然爱调侃玩笑恶作剧，但却不会做出什么真正让人为难的事情来。 只要桑婉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明说出来，大家谁也不会真的强迫她。 可是她偏偏把不满都憋了下来，然后直到自觉忍无可忍之后爆发，故意引出艾普路斯针对上了黄缄言……虽然对方可能考虑到了不会轻易死在凡人手里，虽然她可能只想故意引出大家的破绽让武小哥发现…… 但是难道这个姑娘就没想过，周围的普通人可能会因此而波及送命吗？( 406 黄家二老都听过了事情之后的内幕，对于即将到来的桑家妹妹自然没有半点好感。 玩笑适当开开可以，但是到这种危及生死的地步，那就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管她有意还是无意，是估计错误还是一开始就没考虑周全，已经犯下的过错都不可能用一句“无心之失”就抹平了的。 于是对风小小点了点头，黄父带着正抱着小包子的老伴儿申请暂避：“我和我老伴儿想回房去休息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小包子沉默的将大脑袋靠在黄母脖子边上，肥肥的婴儿脸蛋上露出一副和外表年龄完全不搭的疲惫神情……当然，再沉重的表情到了现在这张肥脸上也就没有沉重的感觉了，所以现在整体看起来就像是小婴儿玩累之后犯困爱娇的样子。 风小小也知道黄家人心情，点点头随手指楼上：“我就不招呼你们了，当自己家就行。” 再想了想，风小小也不是个好东西，等黄家人一上楼回房后，尾巴甩了出来，眼睛一眨，血色的细瞳就嵌在了两只眼眶中，眼角的银色蛇纹爬出，头发散下往沙发上这么一坐，大大咧咧的等着桑婉过来。 如风小小预料一样，桑婉一进门抬眼一看，瞬间险些被吓软在地上，赶紧扶了门框才没出丑。 风小小就跟没看出来她一脸害怕似的，见人来了就笑呵呵往旁边一指：“来了？坐，别客气。我这形态感觉舒服点儿，尾巴偶尔放出来晾晾也免得发霉……吓着你了？呵呵？！” 晾尾巴…… 桑婉深深的沉默了，心里明白对方不是普通人是一回事，但亲眼真正见到这些异常的形态又是另外一回事……哪怕以前见到海拉和冥界车夫的时候，对方好歹也没出现过什么重口味的画面呢，再加上当时又有黑雾遮挡着…… 紧紧交握了一下双手，桑婉咬牙克制下微微的恐惧，勉强笑了笑问：“前段时间家里有事，没来得及和大家多说几句就走了……对了。之前我手里接了个艾普路斯的档案，听说那个危险分子死前是和黄哥家里发生了冲突，不知道黄哥现在……” “黄缄言？！”风小小歪头似乎想了想，然后“哦”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死了，他的身体现在是阿盘接手，所以我们怕和六扇门磨合不过来，就帮着他多请了几天假，以后再看看要不要回去上班。” “死了？！”桑婉失声惊叫，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起来：“他怎么会死了？不是有另外一个人格寄居在他身体里吗？你们不是同伴吗？你们……” “为什么不能死？”风小小淡定反问：“你既然现在这么在乎同伴的人身安全，当初设计给他引去杀手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多想想？” 桑婉一下哑然。然后身体渐渐止不住颤抖起来：“你知道？” “后来才知道的。”更准确说是现在才知道的。风小小看一眼杨砚。后者会意。清咳一声引来注意力后才开口：“你觉得我们这些人超越常识，是不安定的潜在因素，又认为我一再的托你办事有违自己准则却又不敢明说，所以才想设局布一个危机让我们自己曝露出来……啧啧。可惜啊，结果不小心被玩进去的是你们自己人。” 这些都是通天眼看出来的结果，杨砚似笑非笑看了眼桑婉，额心的血线看得桑婉胆战心惊，那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让她十分不适的扭了一下身体。 风小小听完讲解后点点头，摸下巴不解向桑婉问：“我有点想不通，既然你心里那么排斥我们，那又凭什么觉得我们会在乎一个凡人的生死？！” 桑婉咬了咬唇没说话。心里的后悔因为黄缄言的死讯而一**涌上。 “既然敢向我们设局，那你应该想过身边人被波及的可能。”风小小站起来，蛇尾拖在地上滑游到桑婉身边，绕着她缓缓游了一圈，然后停在她面前俯下身体：“假设我们真是你预想中的危险分子。那么即便没有黄缄言，也会有其他人因为被你卷入进来而送命……你真的一点没想过，本来无辜的人可能会因你的自作聪明而死去？！看到我这副样子就害怕了？之前不是还觉得自己可以掌控局面么，你没想过万一掌控不了的后果？！” “……我没想过。”桑婉哑着嗓子，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抬头：“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以为……” 风小小点点头，直起身打断：“也就是说你一时冲动，根本没考虑其他人的处境就动手了。” “……” “你的‘以为’没有任何意义。”风小小摇头叹息：“要做什么事情之前，就得想好接受这件事情所造成后果的觉悟。你‘以为’自己的小聪明能把大家玩弄在股掌之间，你‘以为’不会有人被你连累，你‘以为’自己的计划理所当然应该顺利……可惜结果是你的‘以为’都错了。” 桑婉的脸色已经变成全然的惨白，她摇晃着身体勉强站起来，努力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黄缄言死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一枪毙命！”风小小比划了个枪击的手势，嘴里还“砰”的一声对桑婉示范了一下，满意见到对方瞬间涌出的眼泪后放下手：“当时他父母都被绑架了，所以……哦，对了，可能你‘以为’不会有计划外的人会被牵扯进去。” 看见桑婉已经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仿佛再也听不见自己的冷嘲热讽般，风小小也没了逗她的心情，挥挥手不想玩了：“算了，跟你说这个没意思。下次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提，实在要觉得我们这些人的存在是危险因素话，也可以明刀明枪的划下道来。但我不得不提醒你，做事之前要先考虑好后果，别‘以为’自己很聪明，然后又‘以为’其他人都是会按照你预想剧本去执行的傻瓜……” 直到最后风小小也没说出黄缄言用另外一个躯壳复活了的事实，她觉得桑婉这人不错，就是关键时刻二得有点致命。 一般聪明人都这样，相处得好的时候是样样都好，但偶尔被拉低一次智商的话，杀伤力简直是人家常规犯病的人历年总和。 所以有一个深刻的教训对她来说应该是好事，起码下次再想做些什么的时候，桑婉能时刻记得自己已经因为自作聪明而背上了一条人命的代价…… “我刚看她似乎想去自首。”桑婉一离开，杨砚就“啧啧”有声的突然曝出这么一条猛料。 风小小惊讶：“啥？！” “好象是因为觉得愧对黄缄言，良心难安，所以……”杨砚乐了：“这些人真有意思，我们玩脱了还可以理解，反正知道身边有人能描补。她们一凡夫俗子，居然也敢随便拉恐怖分子来陪自己玩儿心跳？！她究竟得是对自己的智商有多自信哪。” “智商高的人都自信。”风小小无奈收回尾巴，然后悠哉坐下来换电视频道去了。 杨砚一挑眉：“你就不怕她真去自首？！” “自首？”风小小也乐了：“难道她要去自首说自己间接害死一条人命？！放心吧，她回去想想自然就打消这个念头了。‘黄缄言’现在还在外面好端端的溜达着，人命在哪？” 一辈子背着这个无法摆脱的心理阴影愧疚去吧，连想要赎罪都没有那个机会……当然，等以后她死了下阴曹，到时候随便问问就自然能从鬼差口里知道真相。 只要一想到届时桑婉发现自己居然白白愧疚了一生的纠结样子，风小小顿时就觉得什么气都消了。 这边刚接待完桑婉没多久，盘古顶着黄缄言的壳子就从二楼溜达下来了，一拍桌，很有气势要求放风：“我要出门！” 风小小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准！” 现在可没有传送的套子了，万一把人放出去来个人间蒸发怎么办。 虽然对方手下目前已经收得差不多了，但难保人家不再去捞几个出来膈应自己。 盘古一听磨牙：“莫非你想将我一直拘押下去？” “……”这倒也是个问题。 风小小扭过脸来认真想了想：“放你出去我肯定不放心，但一直不放你出去也确实不现实……不然你说说该怎么办？！”现如今连伏羲都闭关了，万一真把人弄丢了，以后简直是想抓都抓不回来。 “我……”盘古险些被一口气憋死，要按他想的话，最好就是这人乖乖放他出去天高海阔，但人不同意不说，还让他主动提出约束自己的建议……哪有这么懒的！ 杨砚不怕死的拉仇恨：“抽一鞭子吧，一鞭解恩仇……只要盘哥你乖乖从了小小，以后不就想去哪去哪了？！” 放屁！ 盘古肺都快要气炸，正想回头教训过去，眼前一黑就忽然倒了下去。 407 虽然盘古对找抽一事向来兴致勃勃，觉醒以后也东奔西跑的勤奋拉来不少仇恨。 但尽管恨他恨得咬牙切齿的人不少，要真正说起能算计到他的人，那还确实是没有。 伏羲是根本懒得算计，抓到了就直接暴打，风小小则顶多是阴一下他的合作伙伴，没事多拉点赔偿。 除了这两人以外，盘古基本就没在别人身上吃过亏了。 所以他这次这么一晕，还真是意外得让风小小和杨砚都当场吓了一跳。 杨砚险些就斯巴达了，惊讶不已看倒在地上的盘古：“我说的话真那么过分？把祖神都气晕了？！” 风小小安慰：“没事没事，你多给点封口费，我绝对不往外说。” 杨砚一咬牙，差点一爆栗敲她脑门上。 闹归闹，盘古突然昏迷的事情还得查。 风小小伸爪子探了下鼻息，感觉还挺正常，再抓手感觉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该怎么探查，但隐隐觉得神识应该也没问题……既然没有生命危险，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想了一下就打算把盘古那帮手下给叫来，问问看这到底是个什么说法。 可是才刚刚拨出第一通电话，风小小就觉得原因查到了。 姜礼正在电话对面很欢脱的报喜：“小小，爸爸说刑天资质很好，已经可以直接接任务了，以后我的单子也可以直接交给他去……对了，因为考虑到任务方便关系，比如以后可能不小心要打个官司什么的，我们家顺便帮他办了外国籍。然后刑天说飞廉叔想送女儿去国外留学，我们家捎带手就一起办了……怎么样小小，我很厉害吧！” “……” 放下电话，杨砚耳力好，自然也早听到了那边的通话内容，然后两个人大眼对小眼看了一通，风小小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刑天……算是违约了吧。飞廉虽然别无所求。但没准当初契约里面哪条细则就监督了一下，于是两个手下一起跳槽，反噬稍微大了点，晕一晕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看眼已经被搬到沙发上的盘古，杨砚都忍不住想为他掬一把同情的热泪，智商是硬伤，真的，文盲害死人哪！ 于是两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过了差不多两三小时的样子，人果然自己就醒来了。 一从沙发上坐起来。盘古似乎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脸色黑沉得简直要滴下水来。 风小小都有些看不下去。估摸他八成已经赔掉半数身家了，想兴风作浪没个几十年是绝不可能的，于是大方一拍盘古肩膀：“你不是想出门吗，我后来想了想。其实这要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出去就出去吧，玩晚了不回来也行。” “……”没心情了！ 风小小才不管他有心情没心情，对于盘古来说是噩耗的事情，在她看来却是巧合得刚刚好。 现在伏羲暂时闭关融合新法则，虽然风小小暂时也压得住盘古，但她总不可能一天24小时盯着他不放，所以削弱了是好事啊，起码放出门去也不怕这人可劲的作死了。 出门上超市买菜的时候还遇到了桑婉。对方似乎在这里重新销假上班了，但见到风小小的时候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就别过脸去，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偶尔甚至还会莫名的恍惚一下，完全没有了最初温婉得体中暗含干练的风采。 而另外一方面。新房子还在装修的黄父则在忙着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去哪里给自己儿子弄到一本内功的法门。 炼气的方法虽然分入道不入道，但基础还是大致相同的，既然儿子现在已经有了那么好的条件，他当然也不想耽误儿子未来的发展，可是这之前首先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各家练功的法门套路都是不外传之秘，拳脚外功在切磋时交流一下也就算了，内功这种一听就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怎么可能有人随随便便拿给一个外人练习？！哪怕再是多年的好兄弟也不行。 “两个法子！”在黄父徒劳的联系各路老友，奔波辗转半月依然一无所获之后，眼看现在改名为黄默行的小家伙身体里灵气又稀少了一些，风小小终于出面给人出馊主意去了：“一个是拜武哥为师，黄哥……黄弟弟现在只是小孩子，武哥肯定不会拒绝，伯父只要摆出归顺六扇门的姿态，诚心点儿就行。” 黄父一听顿时纠结，这虽然是个路子，但当了自由自在的江湖人那么久，中年以后更是基本和普通市民没什么两样了，现在临老反而晚节不保？！说出去简直要让以前的老兄弟们笑话死。 黄父深呼吸，平静一下后才问：“第二个办法呢？！” 风小小点点头，爽快拍出一本精装版小书册：“此书乃是江湖两大绝学之一……的前身，参悟修炼之后足可笑傲武林，曾引来宋当时的几大顶尖高手竞相追逐数十年，堪称一代奇书……我在网上拍的，18块送给您儿子了！” 黄父听得目瞪口呆，拿起书一看——《道德经》 “……” “伯父不要这副表情嘛，大家都知道九阴真经就是从道德经里悟出来的，再加上这又是道家典籍……我估摸着这里面没准儿真有玄机呢，比如说九阴真经其实已经不仅是武林绝学，更是修真初级法门之类的……要不也不能解释为毛九阴真经就那么牛b啊。”风小小苦口婆心：“我们要勇于尝试，反正你已经没招了，不如干脆就死马当活马医……” 杨砚对呆若木鸡的黄父点点头，然后抓起风小小领子把她拎开：“不好意思伯父，小小最近正在官方台追看老版的射鸟英雄传……” 黄父嘴角抽搐下：“……前阵儿的那部后宫剧已经播完了？！”不然这人不带这么无聊的。 杨砚叹息：“是啊，新番动画也没出，她也就只有抓着以前老电视剧折腾了。” 黄父唏嘘不已。 风小小见这两人一点不给自己面子，忍不住黑线：“喂！说归说，不带人身攻击的……不然你们想个法子？！” 歪楼被拽了回来，黄父顿时想到现在不是讨论人家爱好品位的时候，关键是自己儿子的前途还未定……这就好比普通家长在给自己孩子选择学校的时候，总会为了一家名校甚至名幼儿园费尽各种办法一样。 再苦不能苦教育，再省不能省孩子……难得有那么好条件，要再弄不来一本内功的话，那真是白瞎了。 杨砚好奇转回头来：“我看你拍道德经的时候，网上不是还挂了现成的内功心法卖？！5块钱2000多本，道藏密宗无一不全……对了，九阴真经我也见着了，连九阳也有，怎么不买？！” 不等风小小白眼鄙视过来，黄父一听已经先苦笑了：“道德经毕竟是刊印书籍，买来起码可以保证内容无误。但是内功心法……反正我认识的那帮老家伙里是没一个会挂出去卖的，更别说还2000多本。” 杨砚点点头不说话了，风小小总算逮着机会黑过去：“人没文化真可怕，不要太相信网络的世界啊二哥！” 杨砚“嗤”了声，风小小装没听见，道德经抓回来当扇子在脸边扇了两下：“黄伯父想好怎么办没？要是你再找不到其他人肯教的话，只有找现成的武哥了。其实我个人倒是觉得武哥比其他江湖人好点儿，最起码他没什么太深的门户之见，性格虽然略中二，但只要你人品端正，在他手下绝不会让你吃亏。” 黄父想了想，似乎也只有这么一条路走了，一咬牙一狠心，反正也是为了孩子好，干脆就点头认了下来：“那就让武家的孩子帮忙教教吧，不过他真肯干？！” 风小小目光转向二楼：“……这个关键得看你儿子会不会卖萌。我看着武哥这人好象对小孩儿比较心软。”当然如果是女儿更好，但谁叫小包子堂堂三……不，二尺半的男儿，在这个原则问题上是绝对不肯退让呢。 “还有就是让人教一个小孩子内功也不大现实。”风小小再补充要点：“这个等拜师进去之后，就需要点技术操作了。比如说把小孩儿给人带段时间，睡前故事不是内功心法就哭……等等诸如此类的，这个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决定下了拜师武家之后，黄父就脚步沉重的上楼去了，光是过了心理这个槛还不够，他还得想想后续的操作问题。 风小小摸摸下巴目送人上楼，眼中毫不掩饰就是等看热闹的兴奋。 杨砚白她一眼，摸了《道德经》到手里自己看去了，没一会儿工夫，黄父似乎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抱着小包子下楼打算跟武小哥巧遇。 而小包子则一脸尿布没换的臭脸色，在黄父怀里抓紧自己老爸衣襟，显然对被叮嘱一会儿要对武小哥卖萌的事情十分不满， 408 姻缘混乱 黄父抱着小包子去武小哥的巡逻路线上拦截卖萌去了。 没一会儿维达尔又接了放学的孙小妹妹回来，顺带还有孙小妹妹最近玩得投机的狐狸精小伙伴一只。 在奥丁没有复活之前，维达尔必须继承北欧的延续，在清点了自己老爸的家底之后，他找到了一驾雷霆战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每天吃完饭就带着孙小妹妹出去云游世界已经成了维达尔最近最常干的事，小狐狸精纯属来蹭福利的，否则等她自己能腾云了还不知道要多少年。 风小小叹息，风小小扶额，这种越看自己家越觉得像是在往幼儿园发展的趋势算是怎么回事啊。 再然后风小小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大两小提前吃饭，完了收拾碗筷背好零食出门。 这么急？！ 风小小愣了一下，但是再过没一会儿她就知道为什么了。 孙元昊一身酒吧制服还没换下来的冲进门，推门就喊：“彩彩！！！” “……刚走。”风小小回忆下维达尔虽然面无表情却明显比平时快上两分的步速，嘴角忍不住一抽，黑线：“你们这究竟是玩儿的哪一出？！” “北欧那竖子！”孙元昊咬牙切齿：“我已经一个月没和彩彩一起吃饭了，上次半夜回来想去看看她，才发现这厮竟然已经哄了彩彩和她同睡……” “咳咳！”风小小赶紧咳嗽几声打断：“想法纯洁点儿，彩彩才几岁呢，维达尔只是帮你带妹妹，顺便人家和小朋友比较有共同语言了那么一点儿……” 维达尔的宅性在对上小孩子的时候还是挺有共鸣的，起码孙小妹妹聊到什么喜欢的动画片时候也能接得上话，总比孙元昊这种奔波工作型聊得来。 当然，维达尔本身也不怎么爱说话，但他房间是除客厅外唯一有大背投的，晚上睡前给放集动画，换哪个小朋友过来都会死心塌地了。 唯一可能影响视力的问题也不是问题。世界树是维达尔家的，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有事没事进神庭去取点汁液回来喂给小妹妹，彩彩小朋友这段时间来连喷嚏都没打过一个。 孙元昊好容易争取到一个假期，没想到回来还是没赶上拦截住自己的亲妹子，这会儿心情顿时跌到谷底，再一想想维达尔脚上还有和自己妹妹的红线连着，那就更加烦躁了：“你不是说要帮我找三生石吗？还没有线索？！” 三生什么？！风小小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这事来：“呃……”如果老实坦白说最近事多，她忘了……会不会进入pk模式？！ “……其实有了点儿进展。”为了稳定内部和谐。风小小义正词严忽悠：“但是具体位置查到还需要一点时间。” 孙元昊瞪眼磨牙。但又不能逼着她吐出一块三生石来。 算了。既然有进展应该就是好事。 “你抓紧点儿！”无奈之后，孙元昊也只有这么嚷上一句罢了。 找不到妹妹的齐天大圣只有郁闷的自己放假休息了，明天就是周休，按道理是不用上学的。那么光想想也知道维达尔不可能那么快就把人带回来，估计这一趟得直接玩到星期一。 到了晚饭时间，黄小包子卖萌归来。 由于求武小哥拜师对黄家父子而言都有很大心理挣扎缘故，趁着这一次下定决心，黄父一狠心就把自己意思给透露了，要不然他怕再到下次自己就会说不出口。 黄小包子睁着并不怎么纯洁无邪，但在武小哥看来还是很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卖了卖乖，果然对弱小生物有天生保护欲的武小哥就松了口，答应回头摸摸骨考虑一下收徒问题。 一直以来在武小哥手下被操得灰头土脸的黄包子头次得到这么好待遇。一时实在是适应不过来，再加上装婴儿卖傻弄痴又去掉半条老命，被抱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心力憔悴。 风小小一见到这两人，很关心的询问了一下进度最关键是现场剧情，黄父拒绝透露细节。但还是大概说了一下，表示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黄母和伊依在厨房做饭，孙元昊正躺沙发里看电视，听说黄小包子为了修行内功而出去拜师，顿时就愣了一下。 风小小转头看见他这反应，好奇：“你有什么话想说？！” 孙元昊皱皱眉，想了下还是没忍住：“要修行武艺，老孙也可以教他，何必去找那个人？！” “你教个毛线，人家要学的是……”风小小条件反射刚想开嘲讽，然后脑子一转，也愣住了。 过了半天猛一拍脑门，风小小也跳起来了：“卧槽！居然忘了你也是武道出身的！” 黄父傻眼：“啥？！” 黄包子也傻眼：“么哒？！” 齐天大圣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一身好功夫。 打遍天上地下无敌手这说法虽然并不完全准确，比如说各家法宝就经常有能让他栽个跟头的。但如果撇去法门道行，单说到纯身手碰撞的话，整个天庭能和他抗衡的也就不过是二郎神一人罢了。 七十二变、筋斗云再加火眼金睛什么的，在人家手里只能算是生活辅助技能，当初西经路上，这猴子主要就是凭借着一身好功夫扫平了八十一难。 当然，最后他入的是佛门，修的是功德，所以虽然武艺精通，到底不是以武入道，也就没有武小哥现在的感悟和进化。 但如果只是以人间水平需求来看的话，比如说黄小包子的炼气问题之类，就算不说成佛后的积攒，单是学艺时的家底，齐天大圣手里的法门简直都能打着包的往外甩卖啊……而且还不是江湖人中流传的内功，是真正的炼气法门。 一听完风小小的解释，黄家父子顿时斯巴达了。 不带这么玩人的好吗！他们克服心理障碍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啊，好容易拉下面子跟别人开了口了，结果转过脸来你就说自己身边其实有这么一个现成的大师？！ 孙元昊看武小哥不甚顺眼，不管是因为以前打过一架还是因为对方和自己妹妹的几次交集，反正武小哥这人在他心里简直就是黑名单常户。 因此，一听说黄家父子要拜去那么个人门下，孙元昊顿时就想挖墙角了：“去！明天就跟那厮说掰了，直接跟着老孙学吧，长生不老术我也顺手教了！” “别闹！”风小小顺手一巴掌呼上人后背，差点把孙元昊拍一跟头：“新法则融合了，你现在自己能不能长生不老还两说呢……”然后转头抱歉看一脸纠结望过来的黄父：“不好意思啊伯父，这人经常加班，我确实是没想起来他。不过反正武哥也肯收小黄做弟子了，跟着武哥学，将来以武入道的把握也更大些。” 孙元昊呲着牙伸手揉揉后背挺起腰来：“那姓武的有什么好？！小心把你儿子教成另一个中二！” 黄小包子顿时黑线。 黄父确实犹豫了一下，但想想还是苦笑摇头：“算了吧，我儿子已经拜过他一次，没等真入门就中途撤走了。现在又是跟人家说要拜师，要是再反悔的话……” 后面的话都不用明说了，想也知道接连反悔两次的话，别说武小哥本身会十分不爽，就连黄家的信誉恐怕都要直接跌破负值——合着你们是专门找武小哥逗闷子去的？！ 既然师承问题决定了，孙元昊也不会要死要活的非收人家来学自己功夫不可，撇撇嘴，今天一连被噎两次，饭也没心情吃了，打包一盘水桃香蕉直接上楼。 …… 盘古弹不起风浪来了，黄小包子的拜师问题也终于被武小哥正式提上日程了。 好容易风平浪静，风小小就干脆专心等着伏羲醒来。 可是仿佛平静的日子注定不会长久一样，才过了没有超过两个星期，月老就哭天抹泪地逃进陶艺吧求笼罩求大腿，各种求…… 风小小被从神庭里叫出来的时候还挺希奇的，这人因为错绑孙大圣亲妹妹的姻缘，平时基本是不会在自己这帮人面前出现的，就怕孙元昊一时想不开给他敲一棍子上去，今天怎么反倒自投罗网了？！ 然后不用她问，显然是闯了大祸的月老就拽着风小小哭开了：“娘娘救我啊嘤嘤嘤……嗝！” “怎么了？！”风小小随手递块抹布过去，这人居然看也不看就往脸上擦了，明显是已经哭傻。 眼泪珠子一抹干净，再连打几个哭膈，好容易把气理顺了，月老这才哭丧着脸开口：“我在外面就想牵几桩姻缘刷刷业绩，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儿把红线的事情传到希腊冥界去了，哈迪斯听说连北欧的维达尔也被套牢，就想要我把红线给海拉绑上……结果我誓死不从，红线就被他抢走了……” “……” “这还不是重点啊娘娘！！！”月老尖锐喊了一嗓子，把已经初步听得石化的风小小又给拉了回来：“重点是那帮王八蛋居然觉得好玩就乱系红线，现在神界已经乱成一团了啊娘娘！！！” ps： 没错，感情线……呃，其实也不算开了，但总算是要有进展了吧 409 玩大了 比起同样在诸神中闻名已久的丘比特小金箭来说，红线实在是太有节操的一件道具了。 众所周知，丘比特手中的月老的红线团被抢走，而且听起来俨然已经撒播向了世界的各个角落，顿时就被这震撼性的消息给惊呆了一分钟。 然后等终于回过神来，其他的也就顾不上了，先把人揪过来问清楚再说：“什么时候丢的？丢了多大一团？！够牵几桩姻缘你算过吗？现在已知的大概都在哪些人手里有？！” “差不多一团毛线大小吧……我哪知道有多少米！”月老头一句就想哭了：“反正绑两只脚大概也就能用60厘米。就算用的奢侈点儿，牵一桩姻缘费个一米线就算多了，我估摸着怎么也至少能牵个三四十双。丢了快一个星期了，反正是被哈迪斯抢去的，后来谁还蹭去用了就不知道了……” 这信息简直没一点用处！ 风小小都想扶额叹息声，忍不住磨牙：“都丢一星期了你才来找我？！” 月老顿时搭下脑袋不敢说话，只怯怯抬起眼睛偷瞄风小小，一看就看出来这人八成是想自己偷偷把事情解决了，可惜能力不够，直到事态已经严重到快要无法遮掩才找上门来。 一想到混乱错综一片的姻缘。风小小就很有种想要撒手不管的意思。反正那玩意儿对东方本土的神灵基本不起作用。只要有点修为的都能随手扯断了。 所以外国诸神的混乱……就让它混乱去吧？！ 但是不行！！！ 哈迪斯和海拉的出要在这种情况中保下月老的话来。 杨砚早就听到了楼下的哭丧嚎叫，本来还以为没什么大事懒得动弹，结果越听下面的动静反而越吵闹，于是终于忍不住开门，刚一出来就听见这么个劲爆消息。 “雅典娜被绑给赫淮斯托斯了？！”杨砚下楼，脸上表情是很明显的纠结：“这事情可难办，那女……那男人原本就是奥林匹斯里打架排得上前几号的，现在又成了神王就更厉害。” 月老掩面悲泣：“所以我才怕啊……” 杨砚不等他嚎完就直接打断：“其他姻缘也就算了，单这一桩我觉得就够你死个十多次的。那破线本来就绑了一个北欧新主神，现在又绑一个希腊新主神……老岳，你就算现在立马嗝屁也可以名垂神史了，兄弟我为你骄傲啊。” 次奥！！！ 月老闻声直接放声大哭了，风小小被他嚎得头疼，揉揉太阳穴扭头：“二哥你别吓他了，我估计着雅典娜再找不到他就得来找我们，还是赶紧想个法子吧。” “想什么法子？”杨砚烦躁扒扒头发坐过来：“这还是我们知道的一桩，刚才他也说了，那么大团红线至少能牵出三四十双姻缘来，没准前脚刚解决雅典娜，后脚就又有其他猛神打上门……我说你这月老也就是个小小神职，平时在神庭也不怎么起眼来着，怎么猛一下就闹这么大事情？你刷存在感呢？！” “我这不是武力值不够么！”月老也悲愤，他一个战五渣，平常拿着红线绑绑姻缘，干的都是和平美好的工作，自然不需要锻炼身手神通。 可是谁能想到外国那些诸神竟然如此凶残呢，活生生把这么和平的红线都绑出一片血雨腥风来。 正在墨迹着的工夫，风小小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显示号码，风小小险些直接把手机给摔出去。 捧着音乐响个不停的手机，风小小擦把冷汗，扭头看另外两人：“……雅典娜打来的。” 月老尖叫了，杨砚无语了，风小小……依然捧着手机如烫手山芋，实在不知道这电话该不该接。 过了半分钟，音乐铃声终于停止，在场三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紧接着它就又一次响了起来。 看这情况如果还不接的话，对面那人似乎是打算一直就这么打下去。无奈，风小小只有硬着头皮接通：“哈哈，雅典娜啊……那什么，刚才我上厕所没听见……嗯？！居然有这种事情？！……哦哦、我知道了，好吧……” 月老提着一颗心等风小小接完了电话，而后风小小扭头过来时候，月老顿时有种等待判决上刑场的紧张感。 许久之后一声长叹，风小小终于出声了，她一脸悲痛拍拍月老肩膀：“放心吧，雅典娜刚才语气听起来还挺平静的，他说明天请我们去酒店吃饭……” 月老如遭雷劈…… 不要去啊娘娘！ 作为一个有地位成功男士，被强行绑上另外一个属下的丑男人做配偶，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平静？！ 越平静就越有杀机啊娘娘！！！ 410 谈判 不管月老愿不愿意，第二天的请客他都必须赴约。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就算风小小肯保他一时去单刀赴会，真正的苦主也未必会忍气吞声的认了这个结果。 最大的可能性，到时候八成人家就不会像这次这么婉转了，直接杀上门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心惊胆战过了一夜，月老几乎一直没有休息，脑中小剧场无限循环自己可能会有的各种死法，然后瞪着两眼的红血丝再胆战心惊熬了一上午。 等到风小小和杨砚睡饱起来洗漱，准备直接去酒店蹭人家午饭的时候，冷不丁看见沙发上坐的那个憔悴中年男人，风小小简直惊得差点下意识一尾巴给他抽过去。 “月老？！”风小小惊讶，上下看眼月老，突然灵机一动：“你不会是一晚上没睡吧？！” 月老哀怨无比瞥过来一眼：“娘娘和真君倒是睡得香甜……”他昨晚上还听见二楼房间里传出打小呼噜的声音了，虽然未必是这两个人吧，但对比一下自己的苦逼，月老顿时还是感觉各种忧伤。 风小小懒得接这句，自顾自下楼顺口问：“那你吃早饭没？” “没有……”月老更加消沉，一想到中午那场鸿门宴，他哪来的心情吃饭，愁都快要愁死了。 杨砚也下楼了，清清爽爽一副精神帅气的样子，手里还拿了件外套边走边往身上披：“没吃正好，一会儿别人请客，你可以多点几个菜……现在走？！”最后一句是问风小小的。 “走吧。”风小小看下时间：“也差不多快到时候了，免得塞车。” 强行拉走还想垂死挣扎的月老，杨砚开车，三人一路直杀雅典娜请客的酒店。 …… 一进酒店，三人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头长发十分显眼的灰眸男子，对方如今当了神王，排场也不一样了，除了身边站着一个随侍的神侍以外。还有其他的手下分别占据了以他为中心的旁边几桌。 “娜哥好！”风小小话一出口自己先噎个，然后拎着月老带杨砚一起过去坐下，看看旁边转移刚才尴尬称呼带来的僵硬气氛：“不好意思来晚了，怎么不开包间？！” 会在大厅吃饭倒是出乎她意料，本来风小小以为对方怎么都会选个有隐蔽性的私人包房，毕竟大家一会儿要谈的话题不大适合在大庭广众说，更有可能打起来也没准儿。 “太狭窄的空间让我感觉很不舒服。”雅典娜抬眼看了几人一眼，做了个手势，身后的神侍立刻上来给三人斟酒，把原本想过来招呼客人的酒店服务生都给挤到了一边去。 被抢了饭碗的服务生一噎。然后看眼那张桌上自带侍者还自带酒水的客人。想了又想还是没敢过去跟人说本店不允许外带饮食。干脆一转脸走开当什么都没看到。 大厅的地理位置倒是让一直忐忑的月老也多了些安全感，缩手缩脚的把椅子往杨砚旁边挪了点儿，然后低头装乖巧的努力淡化自己存在感。 等三人面前的酒杯都斟上，举杯轻啜一口。雅典娜也不罗嗦，直接开门见山进入了正题：“现在来说说吧，贵方打算怎么解决我身上的红线？” “呃……”风小小愣了下，抓抓头：“一般我们天朝谈正事都喜欢等吃完饭后，那时候气氛好，比较不容易谈僵……” 雅典娜点头：“只要解决这件事情，我给你们把整本菜单都上一轮，但现在还是先谈吧，如果真的没有办法的话。即便铺垫的气氛再好也没用。” 说得也是，毕竟这事情不是能敷衍过去的小问题。 风小小深吸口气，把旁边月老一抓：“红线的主人是他，我想你应该也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但是商量办法之前我还是想先说句，这事情主要责任方真不在于我们。” 眼睛一眯。灰眸中顿时透出不大友好的目光，雅典娜抬抬下巴沉声：“那么说您是想推卸责任？” “话不是这么说！”风小小也有点不大高兴，别管月老弄出来的这一出是不是坑爹，护短还是必须护的，再说她也确实是真没认为己方有多大错。既然如此，何必摆低姿态让人占据舆论至高点？！ 风小小的宗旨是，解决问题不是不行，毕竟东方也不想把诸神得罪个遍，但一定要站在仗义相助的道德高顶上，而不是赔罪弥补的低下姿态……换句话说，咱们出面是因为人品高尚，你们必须感谢，不是因为咱们欠你的。 想了想，风小小把事情捋了一道，耐心和人摆事实讲道理：“红线是咱们神庭的法宝，哈迪斯未经允许就把它抢走了，这首先肯定是他做得不对吧？！然后他想绑海拉也就算了，但绑完以后不仅不归还红线，还把我们的法宝随便送给其他人，这又是他的错吧？！给你绑姻缘的是赫淮斯托斯，这可不是咱们的人出手的吧？！……换句话说你现在这样的结果，主犯是奥林匹斯的火神，从犯帮凶是奥林匹斯的冥王，咱们这边的月老从头到尾也同样是一个惨遭抢劫的受害者吧！” 月老本以为这顿饭吃完，自己肯定就要被推出去给诸神泄火消气了，没想到风小小真仗义，居然还肯帮他说话……这一下顿时把他感动得不行，眼泪汪汪冲风小小感激看去，然后拼命点头：“是啊是啊，我也是苦主来着！明明是你们的人抢了我的东西，完了还到处乱送才惹出来的事情！” 雅典娜听得一愣，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红线毕竟是你们那边流传出来的，这种说法是想不负责任？！ 深深一皱眉头，雅典娜虽然深觉不爽，到底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好抿了抿唇勉强压制住翻腾不满的情绪：“那照你们这样的说法，我现在的结局都是因为无法约束好奥林匹斯的神氏，一切因果都是我自作自受？！” 411 如果风小小真敢这么坦白应下来的话，估计后面也就不用继续谈了，大家直接交火就行。 看得出来雅典娜已经快要忍耐到极限，风小小谨慎想了一会儿，稍微委婉了一下：“其实我个人认为，主要责任方还是我刚才说的那两个人……你也不用太有责任心了。” 雅典娜闭上淡灰色的眸子，深呼吸一口再重新睁开：“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次的事情我们确实没有立场追究贵方的责任……” “而且你现在应该算是在求我们。”风小小赶紧补充。地位光是平等还不够，自己还必须要更高尚。 “……”雅典娜努力忍耐灌下半杯酒，想了想后咬牙：“是的，我以最大的诚意请求您的帮助。” 士可杀不可嫁，为了未来不和一个丑男人搅和在一起，雅典娜也算是做出很大让步了。 风小小点点头：“早这么说就没问题了。”然后招呼服务生点菜。 雅典娜对服务生点点头，后者终于有机会上这桌服务，捧菜单过来让三个一看就是来敲土豪的本国男女点单，过程中见对方毫不手软拉下一溜菜色，服务生目瞪口呆记录同时都有心喊人住手——好歹在外宾面前给天朝留点脸面吧同胞们，别像是饿了十天半月的丢人样子，忒给天朝上国丢份了。 雅典娜不在乎钱，面不改色静静听报菜色同时闭目思考。 红线的问题要解决是一方面，但这方面还只是面子问题，另外更重要的一个内涵问题是，赫淮斯托斯是怎么有机会接近自己而绑上红线的？！ 自己家里的事情自己知道，自己本身感觉敏锐是一方面，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神侍在神宫内外行走把守，有人要想不动声色的接近神王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宙斯曾经中招被绑完全是因为最能亲近他的人也就是他老婆反水，但自己还没老婆…… 赫淮斯托斯绑上红线只可能是在自己无意识的情况下，比如说睡眠的时间。但是他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近自己的寝殿？以自己的敏锐，又为什么没在这个绑红线的过程中有任何察觉？！ 冥王和海神两个伯父对神王宝座同样觊觎已久，自己在赫拉反水帮助下夺得神王位置，这两人不服气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那么是不是他们联手做下的什么套，给赫淮斯托斯提供了某些帮助？！……比如说雅典娜最怀疑的一个帮凶就是睡神修普诺斯，此人的力量大于诸神，催眠的力量连宙斯也无法逃过，而他不巧正是哈迪斯的得力下属之一…… 雅典娜觉得自己的怀疑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毕竟赫淮斯托斯的红线也同样是从哈迪斯手里拿来的。要说后者没有故意看热闹的成分。雅典娜自己都觉得不现实。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真的是报复自己或有心染指王座，那么也不应该就仅仅只是这种程度……莫非看自己丢脸比他们亲自登上神座的**都还要来得大？！ 雅典娜思绪纷乱半晌仍旧想不出头绪来，一方面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但另一方面又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费这么大力气帮赫淮斯托斯做出这么一个无伤自己根本，却又极度让自己丢脸的恶作剧…… 好容易等到风小小三人点完菜了，雅典娜对一头大汗的服务生点点头，示意他就这么上，而后服务生退下，雅典娜身后侍者转身准备跟去厨房端菜，几人则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 “老实说，我们原本以为被绑的也就是一些小神，但你中招跟其他人性质就不一样了。恐怕是那边水有点深。”风小小也不是傻子，雅典娜身份地位摆在这里，不用细想也知道能绑上他的红线不可能是简单任务，于是一开口就把事情先说清楚：“你那边的事情我就不多问了，这个随便你怎么解决。我就提供几个消除红线影响的方案。”是消除影响而不是解开，这个问题很重要。 除非雅典娜肯从头修行东方的神通，否则解开红线的事情根本想都不用想。 雅典娜轻轻握下拳，点头：“你说。” 风小小喝口高档美酒，感觉有些酸涩不甚习惯，有让服务生给自己改上二锅头冲动，但看看周围装潢档次，这么为难的要求还是不提了：“之前维达尔被绑上红线的时候，我们就研究过这个。东方的因果计法太复杂了你不用知道，反正商量下来的解决办法有两个……一是有东方修行者帮你代斩姻缘，但是这个办法有一个要求和一个后遗症，要求就是那个东方修行者的修为必须达到一定高水平，后遗症则是那个东方修行者将会担起你的姻缘，换句话说也就相当于是换成你们两个被红线捆绑。” 这个……也不是不能考虑，东方修行者长得漂亮的不少，而且能力还会随着修炼而增长。 但是首先对方口中的高水平应该不容易找，其次就算找到，对方肯不肯嫁到外族？还有自己娶了东方神籍的神后，奥林匹斯山上会不会有抗议纷争？！ 雅典娜揉揉眉心，睁开灰色的眸子问：“另外一个办法呢？” “另外一个就是找到三生石……这个也是捆绑姻缘的道具，但是三生石的优先级要大于红线。”风小小解释：“换句话说你自己选定神后，然后把你和她的名字刻在三生石上，这样就可以取代红线的影响，但是这个办法也有一个最大问题，那就是我们暂时还没找到三生石的所在……红线的效力只能被覆盖取代而不能消弭，反正无论如何你都是要娶一个的，办法就是这么两个办法，你自己选吧。” “我倒是没有独身终生的打算，迎娶一个尊贵的神后也是很有必要的事情。”雅典娜敲敲桌面：“但是你们提供的两个办法似乎都有操作上的难度……” “娜哥真爱开玩笑，没难度的话我们早把维达尔和彩彩的红线给解了。”风小小哭笑不得：“不过有方向努力也是好事吧，我们这边是打算先找三生石，娜哥的意思？！”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可以叫我阿堤南。”雅典娜额上青筋很活泼跳动两下。 “好吧，阿哥。” “……”为什么不是南哥？！ 雅典娜深深觉得，风小小没准儿就是成心消遣自己来的。 不管是不是消遣。事情暂时谈到这里就算是差不多了，风小小给不出进一步帮助，雅典娜也深深明白继续纠缠不会有更多效果。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怎样在事情发展到自己不得不娶赫淮斯托斯之前……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雅典娜就觉得如吞了苍蝇般膈应……找到三生石或者是修为足够又愿意嫁自己的东方女神？！ 为了最大程度保证规避掉自己的悲惨婚姻，雅典娜决定双管齐下，两边都派出人手去进行调查准备。 月老提心吊胆而来，酒足饭饱而去，期间没被责骂没被殴打没被扒光了晒城墙供全国人民瞻仰……他深深觉得自己回去应该上柱香，就供……嗯，供女娲吧！好人哪！ 告别雅典娜。三人一上车。风小小就拿出手机开始刷网页：“这事情还不算完。雅典娜是地位比较高，绑的人也确实太那啥了点儿，所以找得比较快些，我估计再过几天。其他被绑了的人也该憋不住了……草！三生石来历怎么没被广大网民扒出来？！上次记得听晏溪说三生石是在因果轮回之界找到的，这因果轮回之界究竟在什么地方？” “杭州西湖的灵隐寺不是有一块儿？！”杨砚淡定打方向盘，反正他没被绑没压力：“要不要抽个空去看看？嗯，顺便旅游！” “那块儿要是真的话，盘古也就不会放着现成的不用，特意亲自去截……等等！”风小小突然想到知情人：“我记得晏溪说是佛宗找到三生石的时候，盘古就已经截去一块儿？！” 月老顿时瞪大眼睛，以前这人是敌对阵营不好说，现在可是共处一个屋檐下。没理由问不出来吧。 杨砚想了想，恍然：“确实把他给忘了，那回去就问问吧。” 然后回到家后，几人发现盘古已经出门了。 没办法，受伤心情太郁闷。总得出去找个人倾诉排解一下，再说家里还有黄家三口看他不顺眼呢。 手下各有各的事情要做，而且大家见到盘古多少都有点心虚压力，最后数来数去居然只有一个孙元昊能够说说话，于是盘古满心惆怅的跑去蹭酒喝去了……给那三个混混再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跟陶艺吧的人收钱。 于是再转酒吧，这回月老就不用跟着去了，他自己待家里好好回忆下在几个人脚上看见过红线就行，总得列个名单出来给风小小做个心理准备，再说他也不敢去见孙元昊。 一路去了酒吧，进门就见孙元昊又在吧台那里把酒瓶子玩儿得跟转硬币似的，眼睛盯着舞台看热舞，耳朵听着盘古在旁边唉声叹气，嘴里时不时应两声，一只手搭在台面上，另外一只手就在那儿把酒瓶转出各种花式外带一片绚烂银光，周围一群人眼睛都看直了。 最后酒瓶子往台上一顿，围观群众们立刻鼓掌喝彩。 “好——！！！” 风小小顿时感觉自己来的不是酒吧，这简直就是街头卖艺。 调好的酒倒给点单的客人，而后孙元昊一边往调酒瓶里添酒水的时候，眼角抬起习惯性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头，接着就看见风小小了。 孙元昊冲这边点点头，也不用特意招呼，风小小和杨砚自己就挤了过去，要想突破那一圈人墙还不太容易，要不是看在刚才他那一点头的份上，周围人还不舍得让出这么好的地段来给人家。 “生意不错。”风小小看一下这人山人海的，忍不住感慨：“现在连白天都开业了？” “下午就开张，凌晨关门。”孙元昊边转着酒瓶子边顺口道：“宵禁不是取消了么，老板顺便就把时间调整了下……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风小小笑笑：“我回去想了下那石头的事，突然想起阿盘以前不是截过一块儿么，他应该知道位置啊，所以就过来找他问问。” 孙元昊一听顿时愣住，然后目光顿时射向在自己吧台前诉苦了半天的盘古。 盘古也愣了愣：“你们要找三……那石头？！” 孙元昊点头，刚调好酒水比例的酒瓶也不管了，直接往台子上一撂，擦擦手：“那进后台谈。” 旁边一圈围着的人不干了：“小孙别走啊，再来个！” 再来个毛线！看人卖艺连钢嘣都不丢，鬼才陪你们玩儿！ 孙元昊到底还是有职业道德，扫眼风小小旁边，指着打酱油的杨砚不怀好意笑：“这哥儿们也耍得一手好功夫，叫他给你们调。” 杨砚叼着烟卷默了个：“……” 大家显然不接受这个敷衍了事的答案，一致不干：“小白脸行吗，这可是真功夫！” 不行？！ 本来还不想搭理的杨砚翻了个白眼，解开袖扣往上折了两下，单手就抄起酒瓶，手指腕臂灵活翻动，很快就将酒瓶玩成一片银光，而且指哪儿转哪儿，花样显然比孙元昊的还多点儿……人家只在手上玩，他还能手一抖，让酒瓶子滚到肘上一颠，再划出一个抛物线落到另外一只手里。 围观群众简直要看愣了，这年头高手怎么那么多，本市什么时候如此卧虎藏龙了？！ 回过神后，一票看热闹的疯狂喝彩，其中还有不少美女尖叫声。 毕竟杨砚卖相比孙元昊确实要好多了…… 孙元昊不屑哼声，出了吧台领着风小小和盘古就往后台走，身后杨砚使个眼色让周围人让开，带着酒瓶转着花样单手撑进吧台，又是一片喝彩…… “……他一向如此。”孙元昊努力想了个形容词：“如此**？！” 风小小默然，干笑：“偶尔吧。” 412 先补昨天的 既然杨砚已经hold住全场，孙元昊自然毫无压力的带着另外两人去了后台。 自从上次风小小来找孙元昊谈过一次事情，三个老板又在事后打过招呼之后，孙元昊在酒吧俨然已经有了一种超然的地位。 所有员工都看得出来三个老板对孙元昊表现出来的微妙尊敬态度，虽然孙元昊并没有想要表现出自己特权的意思，还是一如往常般按时上下班，甚至有时还要应酒客们要求超额工作，但有些事情从日常的点滴琐碎就看得出来……所以当他领着两个人中途离开吧台往后台走去的时候，经过并见到这一幕的员工们倒是都没有想要上前阻止的意思。 熟门熟路开了专用休息室房门，孙元昊带着两人进去后就将门关闭反锁，然后随口问：“啤酒还是雪碧？！” 这两种属于酒吧常规饮品，前者是聚会时候时候常点，后者是兑红酒常用……虽然风小小一直不能理解，辛苦提出糖分的红酒再重新加上甜味饮料喝到底有什么意思，要这样话还不如直接喝葡萄汁。 “你倒是权限不小，有专用休息室不说，还能随便拿酒吧里的酒水招待客人。”风小小随意看一眼就知道，这房间绝对是给孙元昊专门过夜和休息使用的。 房间里有张床，床头有张孙小妹妹照片，这两样东西就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既然不选，那就是雪碧了。”孙元昊开小冰箱取了两罐饮料扔过来，然后自己也拿瓶啤酒，双指扣住瓶盖一弹就轻松起开，灌下一口后往椅子上一坐，直接进入正题：“盘哥，当初你可没告诉我说你能找到三生石。” “此事本就与你们无甚关系，何必罗嗦。”盘古想到什么不爽事情般低咒几句，哼了声道：“三生石本就是为嫘祖而寻的，虽然祖神不在天道因果算计之内。但我想她怎么也该旧情难忘才是，再加三生石效力……哪晓得这女人果然心狠无情，竟然自己不声不响的就嫁了别人。” “她要不对自己狠的话，就该别人对她狠了。”风小小嘲笑：“自己狠点儿好歹还掌握得了分寸轻重……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酷爱乐此不疲的作死？！” 盘古低声咒骂几句，看眼风小小甩出裙底的尾巴，冷哼一声决定不接这句。 孙元昊皱眉：“其他废话就不多说了，盘哥，看在我为你做事还算尽心份上，三生石的来路能不能跟我说下？” “你要三生石做什么？！”盘古下意识问句，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对方妹妹现在的情况。又“哦”了一声恍然：“算了。我大概也猜到了……”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风小小。又哼声才不情不愿道：“三生石本是女娲造人计数的沙粒所成，因始于天地初开，又受日月精华才灵性渐成。后被女娲计姻缘轮回封为三生石，赐三生诀置于鬼门关忘川河边……时迁世易。现在的三生石已陷入忘川河底，所以大概也就无人知晓了，佛宗曾无意觅得，因谎称是本宗之物不敢让他人知晓出处，于是就含糊其词只说在因果轮回之界……” “草！”风小小骂句：“难怪我就觉着奇怪了，佛宗既然在那个所谓因果轮回之界找到过这石头，后来怎么可能就没再去过。”合着这本来就是自家的东西，只不过主人家不知道有这玩意儿，于是对方偷摸拿了一块就跑。后面自然也不敢再继续大肆开凿引人注意。 孙元昊也抿抿嘴唇：“换句话也就是说，我到阴司忘川河底，就能找到三生石？！” 盘古挑衅看风小小，口中却仍对着孙元昊说话：“忘川河底是那么好去的？若是伏羲或我从前倒是无妨，但现在我们二人一昏睡一重伤。若再想找到无惧法则者，只有看看你们的女娲娘娘敢不敢下河一试了。” 这人真是坏蛋，这种时候还不忘拉自己下水……是真正意义上的下水，跳忘川虽然不比跳硫酸，但结果实在也好不到哪儿去就是了，万一要是不小心灌进去几口，前世今生全部忘光光，人跟白痴基本也就没什么两样了。 风小小汗，大汗，面对孙元昊期盼目光努力坚持镇定擦下额头：“你说在河底就在河底？！哪一段？埋多深？石头具体有多大多重？！总不能你随便说说，我这边就真的拼死下去了，然后毛都捞不起来？！” 孙元昊想想也是，他虽然迫切，但也不敢这么撺掇女娲去作死的，如果说是无伤大雅的举手之劳也就算了，这个探索忘川的难度却不是那么简单：“冥界中人对这个会不会更有抵抗力一点？！我虽然大闹过地府，倒也没去忘川河试过水……盘哥当年截下三生石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佛宗莫非也是从河底捞上的不成。” “我截石的时候尚在岸边，只是那巨石形质平凡并不起眼。佛宗就不知道了，没准儿就是他们给推下去的也不一定。”盘古嘲讽道：“神界诸人自不需要牵系姻缘，凡间有月老的红线就够了，他们又怎么会去在意一块三生石的去向，更何况时间过去那么久，当年情形谁也说不准……” 风小小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你都没亲眼看到，居然就敢和我们说三生石在忘川河底？！” “猜猜嘛！”盘古挑衅：“莫非你不敢一探？！” “老娘要是敢的话就是个棒槌！”风小小怒比中指。 还好是多问了几句，这人果然坏透了，他自己都没完全把握就敢怂恿人冒险。 事情问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再详细的建议盘古也给不出来，大家都看得出来这人不是诚心帮忙，不然消息也不带半真半假还暗含陷阱的。 但是好歹三生石已经有了出处，这就已经是比之前一无头绪的情况好上了许多。 想了想后，风小小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善良。 反正又不是她被绑了姻缘，跟着人在这里着急上火个屁！ 只要把三生石的消息给那些受害者们放出去，之后谁想挖就谁挖去，她就当免费奉献珍稀道具给全世界神民做贡献去了……入阴司的手续给你们开绿灯，挖到了东西也不收你们开采税，行了这么多方便还想我们给你倒贴服务送货上门？！想得美！ 没有撺掇动风小小，盘古撇撇嘴喝饮料去了，风小小摸出雅典娜号码拨过去：“娜哥，要找的石头有线索了，就是开采上有点技术性问题……嗯，没错，听我们这边人说是在忘川下面，你们那边有没有敢下河的人？……没有啊，真遗憾，我们这边也没……” 一通废话讲完电话，雅典娜那里也摸不出这么没心没肺的勇士。 希腊盛产各种喜欢挑衅神明的勇士，连无尽深渊都有人去闯过，但就是没听说谁去阿刻戎河底潜过水。 大家一般把这当挑战关卡，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还没谁想过这破河居然也有能作为**副本的一天。 当然阿刻戎河也不等于忘川，但毕竟水出同源，性质上差得也不是太多。 雅典娜有些熄火，开始准备往东方修行者身上使力了，风小小倒是不太甘心，想想还是电话城隍问问。 城隍转小黑，小黑转薛夫人，薛夫人下地府给老公送饭时候顺便就提了一句，然后薛鬼王抓抓头想出个馊主意来：“非得潜水？！河流改道难道就不行吗？！最近我觉得阴司建筑布局不大合理，正准备看有没有时间机会重修一下，当然这得等多死几个建筑方面的人才再说……那什么，我打算把忘川现在的水道分布给改成个环城形，如果能确定位置的话，你们能不能指出三生石落河的位置啊？！” 风小小一拍脑袋，光想着勇者挑战模式了，倒是忘了还有水流改道这么一说。 这样说来的话，严格算起来自己应该能直接操纵土流啊，加把劲也不是没有直接从河底顶出三生石的可能性。 既然有了办法，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去阴司考察环境再确定石头落水点，接下来就是考虑河道怎么改的问题了。 告别孙元昊，风小小抓上盘古就准备直奔城隍街开鬼门，路过酒吧大厅时候，杨砚身边已经如孙元昊之前那般，围上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但与孙元昊稍有不同的是，这些围观党中以女性的比例更多些。 “二哥，回去干活啦！”风小小也懒得挤了，在外面吼一嗓子，正玩得起劲的杨砚立马听到，加大马力把手里酒瓶子耍出一片残影，人群顿时尖叫兴奋。 而后不到半分钟，新酒出瓶，杨砚出了吧台，孙元昊接手回去打开盖子一看，连酒沫都摇出来了。 “……”面无表情倒掉已经不能用了的调酒，孙元昊重新调配同时顺口叮嘱要离开的风小小几人：“记得那石头留一块给我！” 风小小比个ok手势飞快闪人。 413 下幽冥 开鬼门必须等到晚上。 白天阳气太盛，开了鬼门相当于就是往间密闭屋子里直接丢把火，还是灭不掉的那种……城隍要真打算这么干的话，先不说他白天召不召得出鬼门的问题，万一真召出来了，阴司起码有一半的鬼民都得被他给烧死。 于是想着反正也得等几个小时了，回忆起薛鬼王曾经说的整改规划阴曹地府问题，闲得要长毛的风小小顺便就去找了古今中外各大城市布局图，写写划划，算计着回头搞土石工程时候要顺手把阴司外城墙改成什么模样。 古希腊风？古埃及风？古巴比伦……不行！虽然都挺带感的，但这种想法绝对要不得，必须有天朝古典特色，不能崇洋媚外。 再于是小手一划把刚才的若干草图都揉成废纸团，重新拽来一张纸继续热情挥洒。 杨砚抽过来看一眼险些喷了，顺手指着画了一半的图指点江山：“你这样设计不行啊，空有理想没有实用，比如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万一攻打起来或城市中发生失火等突发事件的话，大家连跑都跑不出来。” “也是啊，要不我去网上求助专业网友……啊呸！”风小小头点一半发现不对劲了：“你三国看多了吧，阴曹地府有个屁的人攻打！” “这个没准儿。”杨砚乐得不行：“以前秦始皇死时候不就带了兵马俑陪葬么，说不好人家就是有在阴曹地府掀起暴力武装夺权打算的……再说就算不论这个，你起码得设计得方便人管理生活吧，这种街道连行走规划都没做好，万一城里的鬼民想搞个步行街和商业街什么的，连摆摊位置都找不到，我说你好歹划出个广场来啊。” 盘古矜持沉默着：“……”真不想搭理这两个会拉低自己智商的人。 城隍委婉的插了句嘴：“其实阴界要怎么治理规划，都有老薛会去着手……” 风小小一拍手：“说得也是，那我把自己想法画出来，回头让他参考着办就行了。”反正细节问题自然有boss找专业人才落实。 “……”我的意思其实是说。所以你还是别瞎折腾给人增加工作量了……城隍眨眨眼，在老婆拽袖子暗示下闭嘴。 写写画画混到晚上，正好人多开个火锅，吃吃喝喝聊聊天又混两个钟头，顺便打了几把纸牌……风小小个怂货不会麻将，盘古更是一窍不通，大家只好遗憾的略过这一本国特色文化退而求其次……好容易终于到了半夜阴气最盛时候，风小小已经呵欠连天，城隍夫妻才精神抖擞的站起来：“鬼门可以开了。” “要不改明天吧。”风小小掩嘴又一个呵欠，实在是估计不足。这一天先谈判再找人又熬夜……精神头实在是不够了。好想睡觉好痛苦。 “……”城隍转头去问杨砚：“直接把鬼门给你们通到黄泉源头？还是去奈何桥边？！” 杨砚逮住要往椅子下面滑的风小小一挥手：“奈何桥吧。黄泉尽头有什么好看的，鬼都看不见一个。” 可不就是鬼都看不见一个么。 城隍点点头，刚带着其他人走到后院隐蔽又开阔地方准备开门，风小小手机震动。 “我听说你们打算去地府？”雅典娜操一口古希腊语直接开门见山。 “娜哥消息好灵通。”风小小黑线：“是哪个内奸出卖我们？” “反正又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消息。只不过是我属下的人在你们治区打麻将，顺便听到你们在里面说话罢了……”雅典娜问：“方便让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吗？！” 风小小无所谓：“方便倒没什么不方便，但我们马上就要动身，时间错过话再开门会有点难度，所以今天还是……” “我就在你们外面的麻将厅。” “……” “顺便说一句，这游戏确实挺有意思，但坐我对面的年老女士似乎不太有风度，自从我连续坐庄以来，她已经微笑着用天朝话骂了我四个小时……哦。对了，她可能以为我听不懂。” “……” 城隍一头黑线派个人出去把雅典娜领了进来，怎么辨认？！那还不简单，长得像娘儿们那外国人就是。 雅典娜过来后整整衣襟略向风小小欠身，有礼貌转回天朝语：“很荣幸能到贵国地府一游。今夜就麻烦几位了。” “不客气，互相帮助嘛。”有外宾在场，风小小精神一振终于找回几分状态。 接着城隍顺利打开鬼门，一票人陆续进入，一脚就踏进一片殷红如血的彼岸花田。 “这里的景色比哈迪斯的冥界要美丽得多了。”雅典娜左右看看后感慨：“他那里只有黑色白杨和没有椰子的椰子树……老实说，我真想建议他去引进一些别国的冥界植被改造下环境。” “不是还有水仙和石榴么？！”风小小边带路边随口道：“其实我觉得希腊冥界也不错了，至少冥殿就比我们的恢弘……我们这儿是整座城池成一个布局，十殿阎罗共同把守，你们那边单修一个宫殿，只住一个冥王，透着就有那么股惟我独尊的宣告意味。” “东方神灵向来是诸神系中体制和官职分支最为庞大的，地府也不例外。”雅典娜点头同意：“你们一间地府里的鬼差人数就够填满我们整座奥林匹斯山。” “官员体制太臃肿了，见笑见笑。”风小小莫名感慨。天朝别管神界还是凡界，在籍官员永远是其他国家的几倍。别的不说，单说西游记里一个卷帘大将就很搞笑……尼妹打帘子的也要个大将，这不就是吃饱了撑的么。 每当一个问题出现之后，接下来能扯出一串指手划脚的关系人，司职划分简直混乱无比，哪像国外，简单直白，一个神职上绝对只有一个人。 不说远了，就说近在眼前的姻缘问题，东方有月老、有和合二仙、有纣王被封的天喜星……就连女娲在上古时代也兼职过这么一块儿。虽然细分下来还是有管辖范围不同，比如月老只管牵情缘，和合二仙只负责婚后家庭关系，天喜星单管夫妻情事等等等等，但总的来说还是设职位太多造成的。 到处都有关系户，到处都要安排人，实在是没办法啊！这么说吧，天庭鼎盛时期就连扫地的杂役活儿都是细分出来的，扫落叶的拣落花的都不能是同一个人，人数少了就显不出那排场、那气派…… 话题越来越歪，一路聊到阎罗殿时候，风小小和雅典娜已经开始讨论起关于神二代的问题了。 作为在场人中的神二代东方代表，杨砚眯着眼装死，而雅典娜作为希腊代表则正感慨着一大堆糟心的亲戚破事太多，尤其是在有很多长辈都比你辈分大，又有那么点能力总想扯你几下后腿的情况下，他这个神王当得简直是郁闷无比。别的不说，比如红线他就怀疑是哈迪斯使的坏。 风小小打个哈哈跳过该话题，涉及到外族家务纠纷的事情她最不爱搭理了，不管什么态度都会落个里外不是人…… “娘娘来了？！”薛鬼王正在主殿审核着新入鬼民的善恶记录，抬头一见浩浩荡荡一票人，赶紧打了个招呼离座迎过来。 旁边等着办手续的一长串新鬼好奇望过来：“这些人死得真好看，没掉脑袋没吐舌头的。” “嗯，脸色也不错，白里透红……哇，那哥哥长得好帅。”一个脸若红绯，一看就是一氧化炭导致缺氧窒息的女鬼害羞道：“早知道有那么多的帅哥，我还自什么尽啊！” “咦，刚才地府那老总好象叫那女人娘娘？”有见识某鬼注意到细节：“是送子的还是别的什么？！我记得书里应该没说几个娘娘和地府有牵扯啊。” 风小小无视耳边一票交头接耳的群鬼，对薛鬼王点点头，一指旁边盘古道：“一会儿阿盘想找下当初三生石大概在的位置，顺便我可能要动动土改河道，你记得安排下现场，给几个人过来指挥下。” “等等，我先找找有没有阴曹的地图。”薛鬼王一听有正事，忙也配合点头：“城头城尾的河道不用动，只要中间改流，绕个圈把城池连起来就行……我建议可以先挖护城河，然后最后再和忘川连上，这样就不怕影响河水导致流溢出来的事情。” “这工程量不小啊。”风小小倒吸口凉气：“你真拿我当民工使唤了？！” “哪敢哪敢。”薛鬼王也汗颜，但这事情真不好省略，不事先规划好河道的话，直接在忘川河边刨口子，到时候忘川水把鬼城都给淹了，自己能找谁哭去？！ 雅典娜友善开口：“我可以命令哈迪斯从无尽深渊提几个泰坦巨人过来，大概挖一条护城河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那就多谢了。”风小小连忙点头，白给的苦力，不用白不用啊。 群鬼不明觉厉，听起来这些人貌似很牛b啊？！ 414 摸石计划 调集来泰坦巨神之前，一票人趁着难得机会把酆都城给逛了个遍。 可惜这里毕竟重建不久，再加上阴司公务员太少，所以薛鬼王也不敢放鬼魂滞留太久，除了自愿留下来想走冥界升级路线的鬼魂以外，其他新鬼一般都是办完手续就丢进忘川河里泡着去了，等到泡成白痴……不是，泡到前世今生的所有记忆都一笔勾销之后，再由专人领着他们去各大医院找七魄完整即已怀孕七月的生胎转世。 正因如此，酆都城现在还显得十分萧条，不仅十八地狱空空荡荡，就连偌大的一座城池也只住了不超过两条街的鬼民……这些还全都是阴司公务人员，相当于酆都城现在就等于是鬼差专用的员工宿舍。 没有喧嚣热闹，没有店铺小贩，也没有步行街……风小小无比失望。 杨砚听完身边这人抱怨，险些被自己一口口水呛死：“这是酆都不是阳间商业中心，你要店铺小贩卖什么东西？还有那步行街……反正阴曹也没有交通拥挤的说法了，哪儿哪儿都是步行，还用特意划个街出来？！” “话不是这么说。”风小小不赞成摇头：“不管阴阳哪一界都是需要发展的嘛，虽然我没死过没经验，但猜也猜得到在神话鼎盛时期里，酆都城肯定也是十分热闹的，毕竟总有些几十百把年投不了胎的倒霉鬼……再说要是这里没商贸的话，祭祀时候烧的纸钱都是干什么用的？！逗死鬼玩儿？！” 这……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想到每逢清明年节时候的大批扫墓拜祭人群，杨砚也不敢百分百肯定说阴间就一定没有过繁荣时代了。 不然难道还真像风小小说的，那么多人烧纸钱就是为了跟自家先人逗闷子？！ 雅典娜再次感慨：“东方的冥界也向来是诸神系中最繁华的……哦，我是指以前。” 绕着酆都城仔细转了一圈，记下大概地形之后，没过多久，回阳间打了个转的小黑就把消息带回来了，她已经拿着雅典娜的手令找到了后者的侍从，侍从再转哈迪斯。哈迪斯找塔耳塔罗斯，塔耳塔罗斯又亲自下无尽深渊提泰坦罪人。 折腾一大圈后，终于凑出几个性情相对和顺的苦刑犯来，只等哈迪斯派车夫从冥界通道把人给送过来…… “行了，那等人一来就可以开始动工。”风小小打个响指，解决一桩难题后又转头问盘古：“阿盘看那么久，回忆起什么来没有？！当初那三生石到底立哪儿的？！” “……时隔多年，我这个记得恐怕不大准确……”盘古目光闪烁，支支吾吾貌似想遮掩些什么的样子。 他也是没过多久就想到了关键，折腾诸神系也未必要杀得血流成河。像现在这样给他们添堵不也是一种方式么。 想起当初自己带领一票手下东征北战。杀得几乎要吐血才好不容易弄出几桩事情。结果没几下就被别人给灭了……哪想到月老这不起眼的小小姻缘神，轻描淡写丢出一团红线，居然也能把诸神弄个人仰马翻。 人才啊！ 盘古现在分外懊悔，他怎么早些时候就没能慧眼看出这月老的实力呢…… 当然了。除了这个私心因素以外，他确实也是记不大清楚当初三生石的位置了。 忘川河笔直、宽阔，除了边上的酆都城和河岸的曼殊沙华可以作为标志性参照物以外，其他河段基本没什么太大差别。 三生石原本立的地方就不在酆都城附近，这么多年下来，原本稀疏错落的曼殊沙华也早已经繁衍得如火如荼，几乎开遍整片河岸……这还找得到个毛线啊！ 看着眼前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景色，盘古简直都不知道自己该给个什么表情——反正他是没招了，这个确实没法辨认！ 风小小痛心疾首：“关键时刻掉链子。该拖后腿的时候你倒不含糊！当初给我们捅篓子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干脆利落了？！” 盘古撇撇嘴扭过头去，根本懒得搭理她。以前大家本来就是敌对立场，给她找麻烦都是自己义不容辞应尽的责任……那能叫拖后腿吗？！那叫奋发向上！ 雅典娜眼睛一眯，灰色的眸子中划过一丝黯色：“呵呵，找不到三生石么……” “正在找！”风小小白他一眼。 没看自己尾巴都甩出来了么。现在之所以连滑行的速度也放慢了，就是她正在一寸寸努力探索河底的深度，以期能得到三生石的回馈信息。 但是这工程量毕竟还是大了点儿，吃力是肯定的，效率低下也是必须的。万一三生石还在几里开外的话，估计这么找过去起码得花个几星期。 杨砚大坏蛋一个，叼着烟卷朝身后奈何桥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刚才那拨新鬼们都已经被发放下忘川河了，现在一片半虚影半实体的人头在河面沉浮着，他回过头来张口就吐出一个馊主意：“要不让老薛帮帮忙，把这些鬼分河段投放？！” 正在向前滑行的蛇尾突然顿下，风小小扭回身来问：“具体说说？！”好象有点意思。 夹下口中的烟卷，吐出一口烟雾，杨砚淡淡道：“反正他们也要进来泡着，不如干脆就潜水下去帮我们找一找。我们是怕沾上水摊上什么后遗症，可他们不怕啊，他们本来就是冲着后遗症的效果去的……我看这里每天来报道的鬼民也不少，听老薛说，现在全国范围内灵气稍强的鬼魂已经能自动被冥土吸引召唤来了，所以这里每天要处理的鬼魂也还是不少的。” “一天多的不说，千八百人总是有。咱们就把他们分河段投下去，潜下去摸到了三生石的，许他一个合理条件就是。”杨砚淡定道：“比如说给选个好门好户投胎，比如说剩下没泡走的记忆允许保留到转世，再比如说可以给他生前的家里一笔钱……反正只要不过分，能办的事情咱们都给他办了，不信这些鬼不动心。” 杨砚三两下把操作方法一说，在场人都有些愣。 杨砚看看其他人：“怎么，这法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没有……”风小小梦游般虚弱道：“我只是在想，这么简单的办法，为什么我一开始就没想到……” “……智商问题，没办法的。” 杨砚话音一落，一条银白蛇尾已经干脆利落横扫了过来，纵身一跃闪开，杨砚“啧”了声：“利用完就甩？！薄情也不带你这么薄情的。” 风小小收回蛇尾，比划手掌凌空小抽两耳光过去，而后扭头就往酆都城的方向走回去：“走！找老薛去。” 雅典娜心情也大好，听了杨砚的办法后，他也深深觉得这个办法的操作性非常之高。 唯一不愉快的只有盘古，他现在只恨当初自己为毛不把整块三生石搬走，随便找个什么火山口大地缝之类的地方丢下去……比如当初的硫磺火湖就也很不错嘛！ 到时候看这帮坏人还怎么找！ …… 重新开始审核工作的薛鬼王没一会儿就见到了去而复返的以风小小为首酱油党。 心里虽然诧异却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薛鬼王再次起座迎接：“几位这是……” “借调点人手……那谁！站住！这些鬼先别押出去，我有用的！”及时喝止住正要把新一批鬼魂押下忘川河的鬼差，而后风小小才转头，向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的薛鬼王解释：“我们这次不是想来找三生石么，但却发现找不到位置了，然后二哥刚才就给支了个损……咳！好招！”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对薛鬼王飞快概括了一下，后者恍然大悟：“借鬼下河摸石头？！” “没问题啊！”薛鬼王倒也不含糊，非常干脆就应了下来：“反正就跟二郎神说的一样，他们横竖是要下河的，能摸到石头还等于是白赚了个福利……你们意思是一个河段丢多少人下去？！隔几米分一段？！除了河长以外，还得考虑河面宽度是吧，要不要顺便把希腊的卡戎借来，一个个载到定点位置投放？！” 这说得跟战期空投物资似的……风小小无语了个，然后想想：“这么说也是，河面有禁制也不能飞，看来还真得借那个船夫来用用。” “人来了就行，其实我们原本也有渡船的，只是现在没有渡夫。”薛鬼王还显得十分惭愧的样子：“地府岗位编制大多空缺，实在是让娜哥见笑了。” 雅典娜：“……我想重复一次，请叫我阿堤南。” 难怪东方老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来这些还是有点道理。 商量好细节后，再次补传了消息辗转送到哈迪斯耳中，一行人先行商定投放规划，然后休息。 再然后回阳间吃了顿饭，休息一下午后再等午夜开鬼门回来的时候，希腊送来的泰坦巨神和渡夫卡戎就都已经乖乖等在阎罗殿前了…… 415 群鬼投河 虽然知道这边有雅典娜在场，但哈迪斯那小心眼儿的还是自己派了个人来监工。 风小小以阴暗心理琢磨了一下，八成这人是怕借出来的人帮忙干完活后就被雅典娜顺手私吞了……刚想完风小小就忍不住鄙视了下，一群只会起义添乱的泰坦巨神，和一个只会划桨渡船的财迷船夫，这种人才有谁会稀罕？！ 代表希腊冥界押送人过来并顺便监工的，正是哈迪斯的贴心小秘书塔纳托斯。雅典娜一见到这人，顿时就把三生石的事情先丢到脑后，连冥界的跨国支援小队都不去关注了，盯着这位死神先沉默打量三分钟。 “……”塔纳托斯不自在拍拍翅膀，然后把盖在脸上的黑色兜帽拉了下：“请问神王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你的那个孪生兄弟呢？！”雅典娜口气不好问。 风小小开始也奇怪，听见这问题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倒是塔纳托斯愣了愣，然后疑惑：“您是说修普诺斯？！他一直住在黑海北岸，已经很久没到冥殿了，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神王有什么要事吩咐修普诺斯？！” 不是有要事吩咐，是要询问口供啊亲。 风小小扯扯杨砚压低声音问：“雅典娜不会要现在折腾红线案件吧？其实我倒无所谓，反正这里有他没他都没太大区别，但国外纠纷放到本系冥土解决会不会有点不大好？！” 这就好比两人要打架前还先要跑到其他人家里一样……合着反正不是自己家的桌椅板凳，打坏了误砸了不心疼是吧。 在场人耳力都很敏锐，塔纳托斯一僵，瞬间想起了之前在高层内部悄然流传着的，关于雅典娜终于将在不久后出嫁的美丽传说……他猛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急抬头僵硬问：“神王陛下以为是修普诺斯为赫淮斯托斯提供了方便之门？！” 雅典娜倒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直接提起这件丢脸的事情，但既然对方都已经问了，他也不想逃避的直接点了点头：“难道不是？除了修普诺斯以外，还有谁能让本王在睡眠中对赫淮斯托斯的放肆举动一无所知？！” “……”这个推理还真tmd让人无法辩驳。 塔纳托斯默了一默。 雅典娜有些诧异的看眼塔纳托斯，沉吟片刻再道：“难道不是哈迪斯的命令？！” 塔纳托斯险些吐血。比刚才更加僵硬抽搐了一下嘴角：“神王陛下以为修普诺斯的举动是被冥王殿下指使的？！”这俨然是已经相信雅典娜的第一个猜测了。 “……难道不是？除了哈迪斯的命令之外，还有谁能指使得了修普诺斯，或者难道是修普诺斯自己对本王有什么不满？！” “……”这、这个推理也…… 塔纳托斯一脸苦逼，被来自雅典娜的恶意糊了一脸。 如果真像雅典娜的揣测一样，那作为修普诺斯双生兄弟以及冥王贴心小精灵……不，应该是重要左右手的自己，没理由对这些事情完全一无所知。 可如果要不是神王的揣测那般，塔纳托斯也确实想不出比这更合理的解释。 雅典娜也若有所思，他倒是看得出来塔纳托斯的惊愕不是作假，那么事情恐怕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不然就是另有内幕了…… 风小小突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再次扯了扯杨砚想张口……咱们东方应该没有擅长催眠的神职吧？！ 既然外系诸神对东方的法宝和法术这么没有抵抗力。没准儿再来个催眠特长的法宝或神仙也能轻松搞定这帮人？！ 还好在这句话问出口前，她总算及时想起了在场众人的灵**官，于是为了不自拉仇恨，这问题又被她硬生生给吞了回去…… “干嘛？”杨砚莫名其妙看这妹子张张嘴又不说话了。于是扭过头来问了句：“有事？” “……没。” 从塔纳托斯那里收获到了更大的疑团之后，想到马上要开始找三生石的工作，雅典娜只能暂时把心头的疑惑给压了下去。 等到事情结束之后，赫淮斯托斯的事情可以慢慢调查，这个不用急于一时。 手里拿着从薛鬼王那里弄来的阴曹最新地图，风小小甩甩尾巴，一把和伏羲几近相同的气势放出来，顿时直接镇压了本来还面带轻视不满的几只泰坦……当然，暂时来说也只有气势。如果他们不是冷抗议而是是直接暴动反抗的话，风小小就真要觉得棘手了。 然后想起了铜门破碎时期在伏羲手下得到的惨痛记忆，泰坦们一个个瞬间变得乖巧听话，要多温驯有多温驯。 风小小摊开地图，大概说明了一下需要对方进行的工程以及工程要求。几个泰坦脑袋都挤到了一起。一个个几乎都快要把脸给贴到地上才勉强看清那张地图，然后又抬头看了看身后的酆都城，估摸一下工程难度后，忙不迭点头争取良好印象，表示这点小事完全不在话下。 “那么那边施工就麻烦死神大哥了。”风小小欣慰点头，把地图卷一卷递给旁边不吭声的塔纳托斯：“你到时候在现场指导一下，别把护城河挖得太歪了，最好在笔直宽阔基础上再美观大方一点儿……” 塔纳托斯还没从雅典娜那里获得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现在也只知道僵硬的点头，然后再带着泰坦们离开…… 被遗忘的围观群众们，也就是头一天被风小小截下后直到刚才为止的所有等待投河的鬼魂们，浩浩荡荡的一票小鬼早已经被鬼差们提前普及了一些人物知识，然后肃然起敬旁观完这一段根本没看懂的劲爆八卦。 风小小交代完土石工程的事情后就轮到他们了，先把试图缩小淡化自己存在感的卡戎拽过来，往庞大的鬼魂群体前一戳，风小小向这些鬼魂群体一划手臂，很有指点江山意思豪放道：“卡戎，这些就是一会儿你要负责渡投到河中心的鬼魂……” 卡戎当即口吐白沫有晕过去冲动。 次奥！！！ 别拿别人家的苦力随便操啊！ 他当了几千年渡夫，虽然希腊以前也有过死的人多的时候，但卡戎大爷他也不是全部都肯渡的，得有钱、得排到每天名额、还得他心情好…… 像这种一来就是几千人，而且看样子还可能会持续几天都是同样的高强度工作……臣妾做不到啊！！！ 卡戎默默的含住两泡眼泪，对这无情残酷人生已经绝望的他只剩下最后一丝念想：“关于渡资……” “几千块小问题。”杨砚土豪接话：“回头我给你先划三万订金过去，这几天渡的人就不一一买票了，等事后结算再多退少补……你只管安心划船，人头结算在鬼差的生死簿上都有记录的。” “……”不是这样的，希腊的银币和这里的硬币绝对不是一码事啊亲！汇率有大大的差别啊亲！ 卡戎悲愤的抄起船桨走了，临走前还顺手抓走两个鬼魂准备投渡。 风小小看眼卡戎背影，一边指挥其他负责搜索岸边水域的群鬼在河岸两边排队投河，一边问杨砚：“这样是不是不大好？！回头万一人家跟哈迪斯告状的话，那外交影响得多恶劣啊。” “有往有来，互相帮助嘛。”杨砚无聊至极，也顺手指导着鬼魂们的跳水姿势，然后随口道：“本来谈钱就伤感情，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再说希腊又不是没有求我们这边帮忙的时候……远的不说，比如这次雅典娜的红线问题就得靠咱们找到三生石来解决吧！反正他们也受惠，凭什么帮忙还要钱？！” “……说的也是。” 风小小想了想，果然安下心来不再提这一茬。 …… 轰轰烈烈的群鬼投河运动成了酆都城一景。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鬼，就如杨砚所说的那样，反正他们也是要被丢到忘川里洗去前世记忆的，既然如此，顺手潜水摸下石头也多费不了多少工夫，万一真要走运摸到了的话，那自己就发达了呀！ 有些鬼单纯把这当成一件稀罕的活动，但更多鬼像是买彩票一样憧憬着可能的丰厚奖励。 在团体潜水活动进行了五天之后，泰坦们的护城河都已经精修到五米来深，二十米来宽，卡戎天天摇桨也快要把两条膀子给摇断的时候，终于，在某一幸运小鬼的惊呼声中，事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我我我我摸到了！”那个幸运的鬼魂很快被带到风小小面前，大概是因为泡在忘川河里时间有点久的关系，他脑子似乎有些糊涂，刚刚报告完就自己晃神了一下：“咦？我摸到什么了？” “……是三生石。”风小小提示，然后和蔼问：“乖、你是在哪里摸到的？！” “对对、三生石！我刚在河底摸到了！”鬼魂兴奋的点头，然后再次糊涂：“咦？刚才我在哪里来着？！” &nsp;杨砚听不下去了，直接问把鬼带来的卡戎：“你在哪儿把这货捞起来的？！” 416 既然在场众人都是早就了解忘川水的特性，那么现在面前小鬼出现的记忆混乱情况，在大家而言自然也是早有预料了的。 卡戎特意在带人回来的时候记下了水路距离，虽然不能百分百还原小鬼摸到三生石的位置，但原路划回去，误差大概也不会超过太多。 回头看了眼一脸糊涂的茫然鬼魂，风小小默了一下，就对方现在这个情况，即使自己等人答应为对方完成一个要求，恐怕他自己也已经不记得最渴望最重要的是什么了吧。 果然，鬼差在一边抓走鬼魂履行承诺，准备询问记录对方提出的条件，但鬼魂却仍然一副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样子。 “条件？！为什么要提条件？” “哦，原来我找到了一块石头啊。” “嗯……想要的东西，有什么想要的呢？” “家人？我不记得了……我是谁？！” …… “总会问出来的。”杨砚对小鬼的记忆混乱倒是不以为然：“如果他想不起自己最想要的东西，那就我们自己设定个呗……嗯，按照普世大众标准，比如让他投胎到某王室？！” “……二哥真能扯，难不成我们还跑去国外跟其他神系协商下，空降个凡人到他们国家去当王族？！”风小小嘴角抽了抽。 最高权利者对其所在地域的神系而言也是有特别意义的，气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就不说了，最直接的联系，比如说对方随便一个决定就有可能影响到该神系辖下俗世的流行规则。 同样，对于神明来说，不能随意插手俗世的他们在普通人世界行走的时候，这些规则也是至少要在表面上遵守的。 杨砚的建议理所当然被无视掉，条件的后续问题就有老薛手下的专业人士去解决了，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到底该由谁跟着一起去捞石头？！ 河道改是肯定会改的。但之前还得再确认一次三生石的位置及其真伪，而卡戎的渡船一次最多载三人，他自己，风小小……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名额了。 大家面面相觑。然后盘古先咳嗽一声，自傲：“似乎只有我亲眼见过三……” “我有通天眼。”杨砚打断。 “……” 一个是在辨别石头上最有话语权，另外一个则是“目力”拔群。 让谁下去还真不好决定。 风小小干脆挥手：“猜拳吧！” 然后因为这一句话，自诩格调甚高的盘古主动弃权了…… 杨砚的通天眼当然不可能等同于x光，但如果是集中在某个小范围内的话，他眼中能够“看见”的东西却确实是远远超越其他人。 在卡戎将渡船划到指定位置之后，认真在附近搜索了一会儿。果然很快三人就找到了三生石的所在。 “应该没错。”凝视河面半晌后。额心的第三只眼缓缓合上。杨砚闭眼捏了捏鼻梁，有些难受的皱下眉：“虽然没有参照对比，但河底那块石头上确实缠了很强大的愿力，除了三生石以外。应该不会再有其他可能性了。” “这个位置？！”风小小指了指杨砚刚才盯住的河面，然后对岸边和渡船一起平行移动的众人挥了挥手。 河岸上的雅典娜点点头，抬手挥下一道闪电破开幽明空间落下，在地面上做了一个焦黑的印记。 杨砚想了想，伸手往远处划了下：“再拉开一段吧，护城河和原本忘川的接口最好再隔这里远一点，这样比较好操作……打通新河道你是打算自己上还是让泰坦们来？！” “原本是打算自己上的，但后来我发现泰坦体积比我想象中还要高大了那么一点点……就他们吧。”风小小指挥卡戎把渡船划回岸边去：“我捏铸出一会隔开旧河道的闸门就好了。” 这个任务完全没难度，只要大概摸清河深河宽。做好了壁垒之后让两个泰坦提着卡进分流位置就行。 于是各自分工合作，泰坦接到新任务，开始小心翼翼挖通忘川和护城河之间的地面部分，以他们的体积而言，只要有工具操作一下。想要不碰到河水完成这一工作还是没问题的。 风小小则收集了泰坦们挖护城河时掘出的泥土开始捏墙，要同时兼具高度、深度、硬度…… 忙活不一会儿就到该吃饭时间，正好这天在阳界是周末，薛夫人闲了就下来送饭，本来她还以为自己提了一大铁锅菜下来就算是绰绰有余了，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一只足有十多层高楼般大小的泰坦路过。 薛夫人看看自己手里的铁锅，再对比了一下对方足有篮球场大小的嘴唇：“……” 这个世界变化真是太快了，她真心跟不上节奏啊。 雅典娜优雅接过大锅：“今天是香锅吗？真是不错，东方的家常饮食也别有特色，我正想找机会再多尝试一些其他菜色。” 吃饭时间，泰坦们被塔纳托斯不知道带去什么地方解决伙食问题了。 几人边吃饭边讨论剩余工程进度，然后愉快得出了今天应该就能收工回家的大好消息。 “太好了！”风小小塞一筷子竹笋进口里感动：“在阴曹都快住一个星期了，我连太阳是圆是扁都要不记得了。” 杨砚啧啧两声：“你智商真让人感到悲哀。” 风小小懒得理他，一筷子夹走对方刚夹起的鱿鱼段算作报复，然后继续胡吃海塞：“回头拿到三生石就回阳界去，然后大家慢慢研究用法……对了，娜哥跟我们一起走？！” “奥林匹斯山上已经堆积了不少公务，恐怕我要尽早赶回去……”雅典娜皱眉：“那个石头不是截下一段后，直接写上名字就可以了吗？！” 众人同样疑惑看风小小，对她口中“研究用法”的说法有些不解。 “没那么简单吧。”风小小吃惊，然后注意到大家表情，抓抓头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想法对不对，但是隐约感觉应该不是写上名字就完了的时……比如说外国我不知道，天朝同名同姓的有多少人你们算过么。” 417 好、好生犀利！ 正在往锅里夹得欢快的筷子不约而同都顿滞了一瞬，就只有风小小快、准、狠抄起一块牛肉的动作显得异常不和谐。 注意到不对劲，风小小愣了下，抬头难以相信问：“难道你们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众：“……”确实没想过。 一看没人接话，风小小大概也猜出答案了，放下筷子叹口气：“也不怪你们，可能因为这东西传说是我……前世制造出来的缘故，所以我对它的感觉大概更敏锐点儿！” 三生石所谓刻上名字就能相守三生的说法，严格说起来就是一个天大的bug。 真实世界又不像玩网游那样所有id都有唯一性，全世界不管什么文字语言的国家里面，住民们重名重姓的都不在少数。 如果真的仅凭名字就契约三生三世，那么又要怎么确定，被契约绑住的那个名字一定是这么多重名的人当中指定的某一个？！ 当然，这个bug倒也不是女娲封三生石时的粗心所致。 诸系神话中，名字赋有魔力的说法是极其常见的，比如契约、比如咒魇……很多神通都可以用名字作为媒介来施展。三生石的姻缘诀也不过是同样使用了这样的媒介而已。 在上古时候，这样的问题自然不会是问题。那个时候的人们通常没有名字，就连“百姓”也是黄帝统一中原之后才给本部族颁发的奖赏之一，用来标榜自己这一方的人比“黎民”更加高贵。 所以在三生石被创造出来的时代。“名字”还是非常罕有的一件事情，作为各种神通的媒介，自然也就有谨慎庄重的意味。 可能女娲本来的意思也没想走低端客户群路线，普通人的姻缘有红线就够了，而她做的三生石，本来就是给有资格拥有名字的高端客户群体使用的。 谁能想到后来社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人人一出生就能拥有自己的名字，甚至还能在不满意的情况下随意去户籍处更改？！ 于是在现在这个年代，三生石的法诀自然而然就出现了漏洞…… 整个社会系统升级了，三生石的程序却一直没有打上补丁。留下个巨**ug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在场众人都不是没脑子的。一来二去很快就把这其中的因果捋了个顺，然后……然后就是头疼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了。 …… 护城河引流改道，等被截流的那一段河道中忘川水放干之后，再是派人下去小心取出三生石。 单是这一步骤就差不多耗费了五六个小时。三生石被取出来之后还要擦干收纳。小心翼翼的收拾得不剩一丝水渍了。大家才敢上手去摸个稀罕。 “好容易起出来了，结果不能用啊……”杨砚边摸边感慨，光是感慨还不够。扭头去问雅典娜：“希腊有多少人叫雅典娜？！” 雅典娜：“……” “对了，网游里的名字算不算啊？！没准儿也算……还有你不是说要改名叫阿堤南？！字母组合有变化没？！三生石认得出外文？！”杨砚犹不满足，思维一旦被风小小提出的问题带发散，现在就是怎么收也收不回来了，于是他现在正兴致勃勃想研究下雅典娜这情况该怎么算。 风小小也愁：“雅典娜还好说，毕竟是神氏名字，可能娜哥的优先级还是要比其他‘雅典娜’更高一点，只要三生石认识希腊文就好说……我现在主要在想，全国有多少人叫孙彩舒？！” 越是高档东西其实越不实用，比如现在网络一发展，各种盗窃钱财手段也变得五花八门起来。哪像以前，沉甸甸的铜板金银埋在地下，虽然笨重和不便了许多，但到底踏实啊。 再比如红线虽然要费心费力一对对去系，但起码比三生石现在这样一被系统升级就出bug了的好啊…… 要是知道三生石拿回来了也没用的话，孙元昊没准儿当场就会暴走的。 其实要风小小来说，就算三生石没有问题，孙元昊也未必能找到比维达尔更适合的妹夫人选刻上名字去……事情主要得看对比，除了维达尔的年纪和国籍让这齐天大圣看不上眼以外，其他硬件条件真心没人比得上。 他想给彩彩妹另选对象？！那对象能比维达尔帅吗？能比维达尔更能打吗？能比维达尔的主神身份更高贵、家底更丰厚吗？！ 要是样样都比不上的话，别说彩彩妹会不会有意见，恐怕就连孙元昊自己都觉得怄得慌。 收回一瞬间歪楼太远的想法，风小小叹息个安慰雅典娜：“娜哥放心吧，我先把石头带回去研究一下那个三生诀要怎么打补丁，反正东西已经到手了，破解程序应该要不了太久……嗯，研究出结果了我就给你电话，不过你最好还是考虑下找东方籍妹子代斩姻缘的事情，做好两手准备嘛！” 雅典娜本来抱着一腔热情而来，结果被浇了一头冷水而走。 红线依旧在他脚下坑爹的起着作用，最近只要一在奥林匹斯山的圣域范围中，他和赫淮斯托斯的巧遇，以及因各种公务不得不打交道的机会就骤然增加……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草！！！ …… 在阴曹地府一口气待了快一星期，再回到地面的时候，风小小感觉阳光都有些刺眼了，冷不丁还真有些不大习惯。 孙元昊大概是从小黑或薛夫人那里辗转得了些口风，这时候竟然没去上班或睡觉补眠，而是直接守在客厅等风小小等人返回。 妹子再一次的被恶人拐走了，这一回听说是去看金字塔。孙元昊早憋了一口气等着棒打鸳鸯，但他也不想想，就算是红线被拆了，维达尔和孙妹妹两人照样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再加这段时间以来已经玩出了深厚感情，难道没有红线制造的缘分，人就会乖乖的真和自己妹妹突然陌路？！ 一听到开门声音，正在沙发上小憩的孙元昊顿时腾一下就站起来了，两眼放光盯着门口走进来的那一票人：“三生石找到了？” “呃，找到了。”风小小被突然跳出来的孙元昊震得有点懵。然后脑子才慢慢的恢复运转：“……你难不成是一直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 孙元昊心情不错给了个笑容：“不错。我今天请了假。就是想把这一桩心事先解决了再说！” “……”风小小同情看眼孙元昊：“那你还是先去上班吧，请假晚几天都行，这事情暂时还解决不了。” 孙元昊愣了愣，皱眉：“为什么？！” 风小小和杨砚几个一起进了屋子。往沙发上一坐。享受了一下久违的柔软坐垫。然后才把自己等人发现的三生bug一说……孙元昊一开始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这么一听才恍然大悟。 “……所以如果你真想试的话倒是没什么，石头我也带回来了。但就怕到时候绑错了人。”风小小伸手在沙发缝里摸了一溜，成功找到遥控器就迫不及待打开电视，接着道：“反正我是觉得最好等一段时间的好，再说就算是现在能用，你又打算给你家小妹妹刻上和谁的三生姻缘？！人家还是小孩子呢，你也别忒凶残了！” 孙元昊郁结，心有不甘磨牙：“那难道就这么眼看着北欧的竖子拐了我妹妹？！” 风小小默然了个：“……有人帮你带孩子还不好？” 正说着话的工夫，黄家一家抱着孩子从外面散步回来了，看见风小小还惊讶了下：“怎么今天就回了？” 黄伯母有些着急：“哎呀我菜都没买够，要不去超市再称两斤肉回来？！” “不用了阿姨，一会儿我还要进神庭加班研究点儿东西，你们吃你们的，我随便在里面对付几口就行。”风小小说完就长叹了个，突然觉得自己这几天真是异常忙碌。 黄小包子挥挥小嫩胳膊：“嗯哒？！” 风小小回摆手：“不是什么大事……嗯，你们过几天就要搬走？！” “你怎么知……”黄家伯父先是诧异反问，然后话还没说完就想起对方能听懂自己儿子那一口婴儿语的本事来了，点点头：“前天小彩舒的同学来家里玩，他爸爸来接她的时候我们顺便聊了聊，都是姓黄的本家，对方顺手就帮了个小忙，暂时在外面给找了个住的地方。我想着老是打扰诸位也不大好，就决定最近先搬出去，等自己家的新房收拾好再搬过去就好了。” 虽然老家被一场爆炸毁了，但老俩口存了一辈子的家当还在，去银行里补办些手续就是了。 更关键是这里毕竟是寄住在别人家，要养个小孩子必须得买的东西也多，黄家三口只住了一间客房，想搬动搬动摆置摆置都不方便，更别说有时候在客厅小黄包子无法克制身体本能的尿了拉了…… 一想到这段时间以来在别人屋子里堆得到处都是的尿布小毯什么的，饶是黄伯父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也是忍不住的老脸羞红。 正好黄庸前阵子办祭祖，一票狐狸精族人财大气粗买了房子，住没过多久又回老家继续猫着，只把房子留下来打算逢年过节来拜苏妲己的时候用……资源如此丰厚，黄庸举手之劳帮个小忙自然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风小小也不是热情到恨不得把所有认识人都拉回家里白养的那种人，既然听说黄庸给对方另找了落脚的地方，她听过也就没多问了，点头：“那回头你们搬家时候我送送你们吧，反正家里正好有车。” 黄家伯父也不多推辞的应下，闲聊几句之后，看看也没其他事情了，风小小就自己带着三生石进了神庭闭关。 因为雅典娜那边闹出来的红线事件关系，进入神庭之后，看着诸神们正好都在主殿工作，风小小路过时候就留心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果然看出问题。 路过的诸神当中，十人至少有二三人的脚踝上都有细弱红光闪过。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自己觉得好玩绑的，还是别人偷偷给他们绑了而不自知……反正就风小小打量的结果看来，似乎还没谁像雅典娜一样目露悲愤情绪的。 如果是前者……那就是自己作死，根本不用去管。 但如果是后者……要、要是她不说，没人知道自己未来的伴侣是因为绑了红线而来，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风小小正心虚想着要不要掩耳盗铃装没看到的时候，一团轰轰烈烈的火球就砸中了正从她面前路过的、一个脚下绑了红线的神明…… “给我死！！！” 堕天使大将之一萨麦尔一头红发，双拳捏紧盛放红光从天而降，满脸怒气大吼一声就二话不说的冲刚刚才被砸懵那人揍了过去。 被揍的人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被接连砸了两拳后也怒了，他也不是没脾气的人，大家都是来东方神庭就职的，虽然对方有个来头不小的老大，但自己老大也不是吃素的好么。 这理由都不给一个就开拳揍人，是找茬啊找茬啊还是找茬啊？！ 转眼间两人就拳来脚往砸成一团，然后又过了好一会儿，切西亚才匆匆自远处飞来，一把拦腰抱住萨麦尔，可能是因为情绪激动缘故，她声音都有些尖锐了：“住手！这个事情与他无关！” 风小小定睛再仔细一看，切西亚的一只脚踝上也闪动着一丝微弱红光。 “……”事情该不会正好是自己想像的那样吧…… 还不等风小小找机会偷偷溜走，切西亚扫了一圈周围已经发现了她，对方眼睛一亮，冲这边焦急的就喊了一嗓子过来：“女神大人！您快来劝劝萨麦尔！东方的红线并不是我们自愿系上的啊！” 关老娘屁事！ 风小小一声暗骂，然后就看见萨麦尔的仇恨已经从他面前的男人转到了自己身上。 “……呃，其实这都是误会。”风小小大汗。( 418 梦 有着同事身份的便利经常朝夕相处，再加上堕天使的相貌水准普遍也有保证。那么天长日久下来，这些人当中内部发展出一两段jq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只不过大家的寿命太过漫长，再加上切西亚本身就属于经常对外到处放电的**天使种类，所以在今天的事情爆发出来以前，她和萨麦尔之间更多是一种暧昧的情愫。 虽然谁都没挑明过，但两人彼此之间已经有相当高的默契，就连相熟的朋友圈子里，也差不多都默认了这两人是一对的事实。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大家尤其是萨麦尔突然发现，他内定的伴侣竟然会在未来和别的人缔结婚姻关系的时候，情绪会克制不住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别说萨麦尔还是个火暴性格，就算他脾气好，这种事情做为男人也是肯定不能忍的。 最憋屈还得数风小小。本来以为雅典娜的姻缘已经是缠得很乱了，没想到其他红线也没缠得顺到哪儿去。刚想着除了雅典娜以外应该没有什么太严重的乱子了，结果扭过头来就给她发现了一例，这得多么糟心啊！ 风小小也不确定现在红线的事情流传出去多少，但是诸神系中地位高的那一拨应该都有些内部消息，再来就是希腊，毕竟雅典娜亲手狠颁了一部通缉令专门缉拿月老……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她也只有忍了忍，把三个直接及间接受害者带走，顺便找人去叫了一下正在任职门童的路西法…… 找了个没人使用的后殿小院，把萨麦尔三人往石椅上一丢，风小小先不去管这三人期待或疑惑目光，狠狠给自己找了杯水镇定了一下情绪。 而后等路西法也赶到了，清逐闲杂人等之后，风小小就把三生石给甩了出来。 三生石体积不小，当初埋在忘川河底的时候。起码有一大半是陷在河泥里面的，只有小小的一截露在外面，但就单是这样也有个二层楼高。 整个拿出来之后，高度少说也有个几十米，头重脚轻却重心很稳，石身横隔两条横纹，将将把石头隔成三段，就是天、地人三界的意思。 之后石头得了三生诀，这三段就是前世、今生、来世。有竖条的一笔姻缘线从今生一直延到来世，掌管三世姻缘轮回。这才成了三生石现在的这副样子。 路西法刚一跨进小院。就看见风小小随手不知道从哪儿丢了块巨大石头出来。几乎有座小山的高度，头重脚轻瞬间就把小院落脚空间几乎全部填满。 被赶到角落石椅上坐着的萨麦尔三人也愣了愣，三人本来还不大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坐这么偏僻角落，现在一看可算是明白了。这要是真坐在中间的话，这会儿绝对已经被压扁。 风小小指着石头也不废话，直接对路西法道：“这是三生石，遮盖红线影响的更高级姻缘道具，但是在上古时候是以名字为媒介起作用的，所以现在要稍微参悟下它的法则，然后修改以后才能使用。” “三生……”路西法目光闪了闪，又看了眼听见“红线”二字后就俨然有再次暴走冲动的萨麦尔，恍然大悟：“我曾经听说东方掌管婚姻的神明丢了一团神奇的毛线球。难道是切西亚和这位……”仔细打量了第三者半晌，实在想不起这是什么神了，路西法只好含混带过去：“……和这位先生被绑上了红线？！” “路哥消息真灵通。”风小小想哭啊：“这事情就算罗嗦我也得再说遍，月老的红线是被希腊冥王抢走的，那渣自己追不到女人就想玩旁门左道。完了自己用过红线后竟然也不还给我们，又丢出去随便送人……我们也是被抢劫的受害者，后面这些恶劣影响我们是会尽量消除的，但要找人算帐话你们找希腊去，跟我们东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萨麦尔一听终于有真正罪魁祸首出现，顿时捏紧拳头暴跳而起：“又是希腊那些没节操的混蛋！” 不得不说，虽然希腊主神里血缘近亲混乱，但这个其实是各大神系里都有的事情。而他们真正开始欢快的甩脱节操，都是自从有了宙斯这么个主神之后的事情…… 风小小默默为躺枪的其他希腊神默哀了个，然后就听到路西法头疼的呵斥萨麦尔了：“萨麦尔！注意你的风度，这样像个什么样子！” 和自己家的顶头主神打仗就已经够麻烦了，路西法实在不想因为一个暴躁的属下而得罪更多人。当然，就算再有风度，事情依然还是要解决的，于是他骂完就转回头来请教了风小小：“重新修改法则困难吗？！您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这个说不准……”风小小双眼望天：“你当初也是拿过天使拉结尔之书的，你们参悟法则的时候自己觉得困不困难？！还有羲哥现在就在融合新法则的事情大家也知道，他到今天都还没醒，你觉得以我现在这半调子又需要多久？！” 路西法还没说话，萨麦尔已经忍不住又跳脚了：“那难道就要切西亚嫁给这个小白……小黑脸吗！” 被人身攻击的神明也不干了：“喂！我虽然是埃及神，皮肤确实比较偏向棕黄色，但我们侍奉的九柱神族历史还要远远悠久于贵神系，您这样的说法会不会有点过分？！” 切西亚也居中调和安慰：“萨摩，别这样。就算我最后真的和他缔结了婚约关系，我们也可以偷情的……或者我努力让自己成为寡妇？！” 内定要被红杏出墙or早丧的神明再次黑线：“我说……你们不要太过分……” 路西法揉揉额角，挥手从魔界地底召唤出黑色的藤条把萨麦尔先绑了个结实，然后才和风小小继续讨论问题：“这个法则毕竟是单一的。我们研究天使拉结尔之书的时候，并无法控制自己可以阅读到的内容。而伏羲先生融合新法则更是直接融合整个系统才会显得如此艰难……我想如果只有这石块上的特定单一法则的话，您应该还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的吧。” “我也觉得大概用不了你们和羲哥那么久，但凡事也无绝对，我这不是怕你们着急么。”风小小无奈：“而且现在的问题是，我不知道除了你们和雅典娜以外，还有谁身上被恶作剧的绑上了红线……万一要是后面陆续再闹出其他事情的话，恐怕我光是折腾着解释和安抚的问题就已经足够消耗掉精力了，更别说安心参悟。” 路西法似有所悟：“所以您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帮您在这段期间内稳定神庭的局势？！” “这个范围有点宽松。”风小小先点头再摇头：“更具体说的话，我现在想尽快弄清楚的就是两件事……第一，到底还有多少人被绑了红线？！这些人是自愿还是被人恶作剧陷害？！第二，如果是被恶作剧的情况，那么给他们绑上红线的人又是什么人？！” 路西法顺着风小小问题就把头转向了萨麦尔和切西亚：“萨麦尔、切西亚，你们两个是从谁那里知道了切西亚被绑上红线的事情？！”尤其是这两个人还能那么快就知道被绑上红线的另外一端人选，这个显然是有人故意引导。 路西法自信认为，只要有人出手，不管他提醒自己手下两个大将有多么委婉，顺着回想下去也一定能查出痕迹。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头脑简单火暴的萨麦尔摇头也就算了，竟然就连心思缜密的切西亚也皱眉想了半天才谨慎开口：“路西法大人，我们并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不知道？！”风小小愣了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切西亚摊手，很是无奈的样子：“是真的不知道，我和萨麦尔都是一梦醒来后，就像是突然知道了这些事情一样，没有暗示、没有语言、甚至没有任何声音和异常的画面出现过，只是单纯的一种直觉……我们猜测这大概是一种先知，但又觉得太过荒谬。直到后来确认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们慢慢都深信了这个事实，然后再之后的事情就是您看到的那样了……” 路西法怔了怔：“梦？！” 简直是扯蛋嘛！堕天使连睡眠都不需要多少的，更别说是做梦。 但凡魔法精通的人修炼的都是精神力，如普通人一般在睡眠中大脑皮层还有活跃才会产生的梦境现象，对专精修炼精神力的人而言基本是很少出现的。 就像切西亚所说，即使做梦，对普通人而言只是因为思绪而产生的妄想，对魔法师而言，梦境却等于是某种程度上的先知了。 但如果是先知的话，为什么只是直觉告知了红线的事情，而没有任何先知该预见到的画面？！ 风小小也想了想，怎么想都觉得这其中不大对劲：“雅典娜也说过事情有点奇怪，本来以他的能力，应该是不会被人轻易绑上红线的，但偏偏事情发生时他却罕见的沉睡……” 419 不管那个所谓的先知预兆是谁做的手脚，风小小都觉得，只要顺着红线经手过的线索追查下去，一切事情自然就能水落石出。 而正好红线之乱的源头也很清楚，第一个下手抢东西的是哈迪斯，所以红线的传递经手当然也是由他所开始。 于是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其他细枝末节都不重要，找了哈迪斯顺着问下去，小小一团红线究竟曾经消耗在了哪些人的身上，自然也就可以一个个排找调查出来。 为了不惹出更多麻烦，月老最近正在外流浪中，他也怕自己不小心就被哪个火气冲天的神明如萨麦尔或雅典娜之类的人抓到，而他牵系姻缘的工作也被强令禁止了，红线作为神界第一个违禁品被严格控制起来，并且不允许其继续抽月光生产制造新红线……其实就算不禁止他也不敢再继续手贱。弄出一次乱子已经是在作死，再敢丢个一次红线的话，不用风小小发话，月老自己就得去投忘川自尽。 路西法听完风小小的分析，顿时露出了一个颇为纠结的表情：“……所以您的意思是，想让我帮您代去一趟希腊的冥界？！” “反正冥界魔界都属于暗黑系的，你们应该属于同种阵营，以前不会没打过交道吧。”风小小点头，叹息，大拇指冲身后巨大入云石块一比：“你也看到了，我还得研究三生石，要不然也不用麻烦到你身上。” 路西法倒不是对冥界这种地方有恶感，想当初他率领着恶魔军和地狱土著魔鬼们为了天使拉结尔之书打仗后，为了暂避锋芒并隐藏行踪，不也主动选择过东方的阴曹作为临时据点么。 路西法不适应的，主要是哈迪斯这个人本身。 当然了，直接的恶感还是没有的，主要双方的摩擦来源只是一些小问题……不，应该说是很多一点一滴累加起来的小问题…… 在路西法眼中，哈迪斯此人果断是二货无疑。 比如远的不说。就说几年前自己还没从地狱出来的那段时期，作为西方魔界中拥有最高权利的代表人物，路西法最后一次接待由泰纳斯海角而来的冥王哈迪斯时的情景。 然后……哈迪斯随身带了手机在他的魔王宫殿玩自拍，在魔界哨岗玩自拍，在魔界军防营玩自拍…… 这人自拍也就算了，更过分是他还把照片发到网络上去，然后最悲剧的一点还在于这二货粉丝居然还不少…… 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简直就是一场悲剧，普通人类们还以为真实魔界景象是哪个正在拍摄的大片场景，在惊骇于场景之宏伟精致、各种魔鬼恶魔造型的逼真细腻之余，各种人肉各种挖掘真相就不说了。就连好莱坞也因此轰轰烈烈的沸议了足有大半年。直到国际上排得上号的几个大导演都出面澄清不是他们的作品。再加上一直没有后续线索，人们才终于慢慢的平熄了下来，被其他新闻转移去视线。 好吧，如果只是人界的麻烦也就算了。更操蛋的是耶和华手下的天使们竟然也有人关注这个二货，而后当他们惊喜看见这些第一手照片的时候，简直就等于是直接看到了魔界内部的警戒安排被曝露在天堂面前。 这之后，躺枪的路西法不得不憋屈的迎来了天堂的攻打军队，战争足足打了五年，恶魔军付出惨重代价，才终于击退了那些通过照片熟悉魔界地形简直就如同熟悉他们自己天堂般的天使军。 再之后天使撤军，卑鄙的魔鬼们见恶魔兵力大损就趁机发难，想一举夺回地狱的最高统治权。于是还没来得及歇口气的路西法只能接着披挂上阵。接着再打了三年仗之后，听说哈迪斯又一次离开泰纳斯海角的消息之后，深怕此人心血**再来魔界游玩的路西法终于忍无可忍，带着大部队果断跑路。 次奥！！！ 老子不跟你们玩了还不行吗！！！ 跑路之后的路西法相中了当时还属于无信仰领土的东方阴曹，再之后的事情大家也就都知道了…… 知道这段历史以后。相信所有人都能明白路西法在看见哈迪斯时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尤其这种事还不是发生过一次两次，只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如最后这次见面般，带给路西法如此巨大的心理阴影。 他简直就想把哈迪斯这个二货直接划去亚空间关一辈子，最好永远不要再有机会见到对方那张脸！ 风小小眼睁睁看着路西法脸上颜色红白青黑轮了一圈，忍不住好奇了：“难不成有问题？！” “……如果我回答有问题的话，您会允许我不去吗？”路西法抽了抽嘴角反问。 风小小斩钉截铁：“绝对不会！” “……那就没问题了。” 切西亚和萨麦尔显然也深知自己老大心情，毕竟作为路西法麾下的大将之一，他们在那整整八年战争中的印象也不可谓不深刻。 一想到当初那段浴血奋战、枕戈待旦的日子，就连身为女士的切西亚都忍不住想吐哈迪斯一身口水…… 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他们连魔界都不要了，那二货再坑还能坑到哪儿去？！ 红线事件被苦逼脸的路西法还有摩拳擦掌要新仇旧恨一起算的萨麦尔接下了，切西亚理所当然的随同上司和情人一起出差。 剩下被冤枉揍了一通的埃及神氏揉揉被打得酸痛的下巴，转过脸就眼泪汪汪冲风小小哭诉：“女神大人，上次我被北欧的哈提斯扑倒就不说了，这次又被西方魔界揍……我听说东方有风水相克的说法，您看看我是不是和贵地的八字不大合啊？！”要不要考虑放他回埃及去，然后另换一个驻外神氏过来？！ 风小小尴尬了下，听人这么一说之后，仔细再一看，才发现这人果然就是上次哈提斯听说苏尔死讯时激动扑倒的倒霉蛋。 “我觉得……这应该不是八字的问题了。”风小小委婉安慰道：“可能是你个人的原因。”比如说人品问题，比如说长相问题…… 埃及小神郁闷：“那我能申请保护么？” 风小小想了想点头：“可以的，要不你最近先调到阴曹去帮下忙？！一来是避开这边的风头，二来那边正好也要做酆都的城市改造工程，听说埃及在土石方项目上很有一套……” 于是就这样，埃及小神呼唤了自己的小伙伴们，一票来自于金字塔之国的土石方工程人才就这么直接转去了阴曹地府上班。 而风小小则闭关开始了自己参悟三生石的任务。 怎么参悟？！没有什么丰富经验的风小小调集自己寥寥可数的几次前例，发现首先最重要的一个前提条件就是要静心。 然后她静下去了，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反正风小小在三生石边一坐定之后，足足过了半个月都没有醒来。 杨砚进神庭查看过几次，发现这人呼吸正常之后也就撒开手去没管了，至于不吃饭不喝水之类只是小问题，从古到今也没听说过有哪个神仙是被饿死的。 路西法三人小队在希腊冥界碰上了哈迪斯和做客的李长，然后一票人再顺路迎来了雅典娜。 在路西法等人询问过第一个从哈迪斯手中得到红线的人物后，还顺便有时间陪雅典娜审问了一下从黑海北岸带来的修普诺斯。 在这半个月时间里，越来越多的神氏“先知”到了自己脚下的红线以及未来的另一半，混乱的姻缘事件也因此受到了广泛关注。 有些人在考察过自己另一半后，发现对方能力和样貌还算可以接受，于是也就顺其自然的没追究下去了，反正神界人结婚都是神主赐予的，很少有婚姻自主的说法，只要不是实在超乎想象的配对，只要老大觉得立场没问题，那自然就一切都没有问题。 但是也有相当一部分人表现得非常忿忿，这一部分人有些是因为如雅典娜般被配给了同性，有些是如切西亚般本身就有相好的情人，也有些是因为单纯的对自己配给的另外一方看不上眼……但好在还没有谁是因为神职或性格关系而希望单身的。 换句话也就是说，目前风小小等人研究出来的另系姻缘的解决办法还是可以消弭掉这些影响的。 就在外面的事情越闹越大，路西法等人也和李长回到了东方神庭之后，风小小依然没有像是要醒过来的动静。 她就像是也变成了一块石头一样，静静的坐在三生石边，甚至从一开始就连姿势也没变动过一下。 当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又半个月之后，杨砚终于坐不住了。 现在外面的纷争已经愈演愈烈，路西法也顺藤摸瓜找出了不少红线曾经经手的目标，却始终没有找到恶作剧的人。 再这样无法给出个交代的话，被恶意捆绑的诸神显然已经快要按捺不住。 420 祖神是超越于所有法则的存在。 不用更多的语言，只要有这么一句话，祖神就拥有了所有的特权。 他们可以颠倒生死轮回，翻转河海江川，甚至让日月西升东落，不需要任何解释和理由，祖神从一开始就拥有随意处置世界的任何权利。 所以盘古有理由狂妄，伏羲有理由高傲，他们的名字就已经代表一切高贵的权利。 就连脾气最好的女娲也不是没有任性过的。而她最任性的大手笔，就是擅自给世界注入了“生命” 认真说起来的话，这其实是一个非常顺应宇宙发展的行为，世界的构成需要生命，而女娲的职责本来就是造物，即便她一开始没想到，亿万年后也许因为一次意外、也许因为一次心血**，她总也会选择相同的道路。 但悲剧之处就在于，女娲实在是太无聊了，她也想加入到这些生命之中去，于是才会就此结下了因果。 从骨子里来说，三个祖神中最容易心软和感情化的也正是女娲，伏羲冷情、盘古暴烈，这两人都透着一股子蔑视万灵的高高在上的味道，只要他们高兴，手掌翻覆之间让万物血流成河、灰飞烟灭也不会多抖一下眼皮。 只有女娲，也许是主掌造物的关系，在其眼中对生命的尊严也异常执着。 因为在乎这些在她眼中脆弱的生命，所以才会牵挂和不舍。所以才会有了喜、怒、哀、乐等七情六欲。 女娲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投入到了新世界中去，这个世界也确实带给她远比混沌时期更多的快乐和新奇，甚至就连伏羲也往后退了一射之地。 在世界上的物种渐渐由单一而变得多种多样，由简单而变得智慧并富有灵性之后，女娲感觉到的趣味性也就更多了。 她以为这样发展下去的世界一定是多彩多姿的，但女娲没有想到的是，当生灵有了智慧之后，也就有了欲，大家都想要发展壮大各自的种族，于是战争也由此拉开了序幕。 最开始是飞禽、走兽、鳞甲三族的争霸。一开始女娲还觉得新奇热闹。大概是把这当成了一种另类的竞技比赛，但是当三族杀得血流成河之后，堆叠在大地海洋中的尸体几乎将整个天地都浸染成了血红。 这个时候女娲才察觉出了不对劲，而她想要阻止的时候。杀红了眼的三族已经没有人能再听得进她的话了。 终于三族势微。又因为过大的杀孽而气数耗尽。为了延续最后血脉，三族各自立下重誓，分别镇守火山、深海、大地。这才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接着没有平静多久，新兴的巫妖二族又重新拉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在孕育了所有资源的大地上，巫妖两族日夜征伐抢夺，矛盾不断爆发和激化，女娲终于没了兴趣，守着一方草滩百无聊赖的戏水捏泥，不想再去看外界被血雨腥风染红的天地。 这个世界是错误的，这个世界和她想象得完全不一样。 明明有更多重要和有意思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彼此厮杀不断？！ 女娲想，大概是因为秉承天地灵气孕育的这些生灵太过强大了，也或者是因为法则还不完善，没有谁为那些生灵指引出路，所以大家才会无所适从。 可是世界的法则是伏羲所定，生存和进化的法则又会是谁来执掌呢？！ 正在女娲茫然的时候，鸿钧舍身合道，然后天道选择了她…… 不是不明白身为祖神的尊贵，不是不知道天道的放肆，但是女娲还是顺从了，因为她认同了后者的观点。 这个世界该是发展进化的，当前的资源一味只被掠夺的话，这个空间迟早会崩溃。太过强大的种族和力量只会肆无忌惮，继承气运的应该是能在限制之下，更加平衡的生灵。 她心甘情愿造人成圣，接下了蛇纹的烙印被封在一具肉身躯体之中。伏羲勃然大怒，几度想毁去当前法则使万物重湮于混沌。 天道瑟缩来找她，她拦下了伏羲，两人大吵一架后险些分道扬镳。 从混沌中有了灵智意识以来，伏羲从没对她用那么严厉和愤怒的口气说过话，可是最终因为她的坚持，伏羲还是只能无奈认命，跟在她身后一起见证所谓有气运传承的人族如何发展进化。 但事情依旧不如预想般美好。 洪荒生灵们确实看出了由女娲亲手创造的人族之气运昌盛，众生灵中有佼佼者领头创下众教护卫佑持人族，由此顺利成圣。在诸圣的加佑护持下，即便个体实力稍弱，但人族果然是顺利在强者横行的洪荒世界中蓬勃发展了起来。 可是还没等女娲来得及高兴，短暂被人族吸引去目光的巫妖二族又开始了第二次战争。 战争的爆发毫无预兆，也许最初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很快规模就扩大席卷了整个洪荒。 人族在众教诸圣羽翼下艰难求生，避开巫妖锋芒直到某一天，不周山被共工撞倒，事情终于发展到不可挽回。 天河水倒灌洪荒，天地生灵无一幸免哀恐凄嚎，而在这其中受创最为严重的，自然是刚刚开始发展且根本没有其他生灵般神奇力量的人族…… …… 漫长无尽的寿命太难熬了，如果一开始不曾体味过情感和五彩缤纷的世界，也许女娲也能如伏羲那样无所谓的一天天过下去，但是正因为世界和生灵出现了，所以她慢慢开始不想再回到从前寂寞空旷的生活中去。 凡人都希望能够长寿，可是如果真的能够存活几百几千甚至上万上亿年的话，大家就会明白长生不死其实并不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世界在日新月异的发展，比如在现代不过十年时间，踏出社会的人再看象牙塔中就已经有沧桑感慨，等到结婚生子，生活又仿佛翻天覆地，年老之后，电视上的明星变得陌生，熟悉的曲调变得褪黯，曾经喜爱熟悉的味道都成了记忆……不过几十年就仿佛已经被世界所遗忘，真若有了成百上千年，谁能保证不会崩溃于终于变得面目全非的这个世界中？！ 巫族没有了、妖族没有了、人族也快要没有了。 女娲怔然滑行于几乎要湮灭天地的洪水之中，洪荒大陆的生灵物种已经千不存一，空旷的天地突然让她感觉无所适从。 伏羲来找她回去修行的时候，依旧是清冷无波的模样，似乎对这生灵涂炭的一幕毫不在意。甚至女娲感觉得出来，伏羲俨然对这一幕地狱般景象还有一丝兴味。 他早就看不起一个小小天道自以为是的对祖神发号施令，更不认为没有完善的法则可以承受得起一次次动荡……早在女娲成圣的时候，伏羲就已经不再制定新的法则，他平静坐等着看天道能做到哪一步，甚至可以说，他早就期待着灭亡的到来。 天道摇摇欲坠，几乎要崩溃消散，只要万物重湮于混沌，天道自然也不复存在。 女娲怔怔的在伏羲怀中看漫天洪水，仿佛又重新回到了混沌时期的空旷寂静。 她忍不住问天道：“可有解法？” 天道惧怕伏羲，沉寂一日、二日……直到洪水半点没有消退的迹象，天地间终于隐隐传出了讯号—— ……补天 她隐隐知道了自己最后的归宿。 伏羲依然无所察觉，淡淡安抚：“若有不舍，待洪水退去，你可重建此世。” 她笑着应下，却怅然——可是此世，已经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族了。 …… 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风小小还稍微有些混乱。 一梦就梦过数亿年，这个时间跨度确实太大，让她立马就清醒过来实在是不大现实。尤其这梦境里的场景还不是快进的那种，而是如同真实发生的那样一天天捱过去。 所以当风小小看见杨砚蹲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一时之间甚至觉得这个帅哥好象有点脸生，仿佛曾经在哪里遇见过但是又记不大清楚的样子…… “……傻了？！”杨砚挑挑眉，看风小小那一脸如看陌生人般的表情，按下揍人冲动问。 “唔……”风小小皱眉努力想了半天，等梦境中的冲击感终于淡化了一些之后，这一世的记忆才终于重新清晰起来，摇摇晃晃爬起来扶头：“一下子入定太久，差点不认得你了。” 杨砚顺手扶一把，诧异：“入定还能把人给定成白痴？！” 风小小没杨砚那么客气，冲动根本不用摁，直接一巴掌抽人身上，杨砚顿时咬牙切齿使劲揉胳膊：“我招你惹你了！” “没什么，就是让你看看正常人被诽谤后会有的反应，免得你以为我白痴得连坏话都听不懂了。”风小小鄙视，然后叹息：“刚才梦到点东西……别的太复杂了估计你也听不懂，反正就两件事，第一个，我知道三生石怎么用了。第二个，我大概猜到让大家神不知鬼不觉在睡梦里中招的那个是什么玩意儿了！”( 421 古装爱情剧里曾经有一部轰轰烈烈的小蝌蚪找爸爸……不是，小纸花找爸爸的故事。 因为那个做爸爸的曾经抛弃旧情人和女儿，所以十八年后真儿子被女混混拐跑了，真女儿被男奴才拐跑了，外加一个还没上手的小情人也被两个真假女儿拐跑了…… 所以从这个故事中人们可以充分明白一个道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什么是天道？！天道就是顺应自然发展，居中维系守衡进化的存在。 照理来说这样的存在应该是不会存在着意识的，可是凡事总也会有一丝例外的地方，都说万物皆有灵，这个“灵”是从什么地方而来？表现出来的又是什么样的形态？！ 最初的灵就是祖神，而其次出现的低于祖神又高于其他存在的“灵”，则是盘古在创世时伏羲曾去探察到的、还没来得及刷个存在感就被创世余波一并绞碎的混沌们…… 说到这里，聪明人应该能猜到了，集合代表了天道意志的“灵”的原身，正是这些们残剩下来、和新世界混搅成一体的残念。 他们出身于混沌，又在其后与新世融为一体，所以盘古所创造的世界中，这些残存下来的微细的意识们，就是一切万物灵智的起源，也即是指引启悟了鸿钧的天道。 祖神是超越法则的存在，而天道就是法则本身，很明显。前者对于后者的威胁太过强烈了，就如同武小哥不喜欢江湖人的道理一样，天道也很不喜欢这三个只需要一个兴起就可以随时破坏掉法则平衡而导致自己崩散的存在，更别说它们之前在创世时就曾被盘古绞杀过。 于是因果循环，后来的天道会拼命下绊子排斥这三个人，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对于新世界来说，祖神的力量本身就是最影响平衡稳定的存在。 …… 风小小虽然不是很确定自己得出的结论正确与否，但有了武小哥的例子参考，她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天道的想法。 但理解不等于接受，不管是谁。正常人被阴之后心理不舒服是必然的。哪怕她觉得对方的顾虑其实很有道理。照样还是会不爽。 “……所以你的意思是，天道既是为了平衡也是为了报复，半推半就千辛万苦终于把东方源头的所有非正常生物都给弄没了之后，接着自行繁衍进化法则进入了最成熟稳定的末法时代。然后当它以为之后剩余诸界神明的发展将慢慢顺势没落的时候。没想到盘古和伏羲却都先后醒来了。所以只好把你也给弄醒？！”杨砚听完风小小的猜测后，稍稍归纳总结了一下，然后就得出了以上的结论。 稍微整合了一下刚刚得到的讯息。杨砚又想想才接着道：“我记得张三以前不是说过，你是因为空气污染严重，臭氧层空洞连带天也破开缺口所以才掉下来的？！” “掉下来了也不等于醒过来啊。”风小小和他争论：“你看孙元昊他们投胎照样是崭新的人生，如果不被唤醒的话，一辈子也就是个普通人类的身份混过去，关键还是觉没觉醒……” 反正按照她得到的讯息来看，现在归纳出的这个结果就是最有可能的事实。 三生石能看到的可不仅仅是前世今生，更是因果的脉络本质，盘古欠了天道，天道欠了她，然后伏羲又来报仇再被顺势利用了灭掉又忽悠去沉睡……风小小整理一道下来才发现这条循环链中吃亏最多就是自己，难道前世自己智商不够？！ 杨砚无语了，默半晌才重新吭声：“那你意思，现在整出这么多破事也是天道又对某人授意的结果？！我总觉得和你说的远古时布局比起来，这回它动静貌似小多了啊。” “天道虽然有意志，但是也只能模糊的表达出来，就比如有些能人口中所说的天机，就属于是得到天道授意后的预示。”风小小叹气个：“远古本来就还是丛林法则的时代，天道稍稍拨动一下就能制造出混乱，并不用特意的去做什么。但现在社会的形态已经成熟了，各国都有核威慑，战争很难再像以前那样打起来，所以我估计天道只能是给出天机的授意，指使某个人针对性的为难某些指定对象……” 换句话说，并不是天道的格局和眼光小了，而是得到天道授权的那个代言人的具体计划问题。 虽然风小小觉得对方目前为止所做的事情更像是没节操的恶作剧…… 面对偷偷跑来参加会议的月老终于明确凶手后义愤填膺的斥责，杨砚决定暂时放下关于幕后黑手格调问题的讨论，先将目光转过去淡淡道：“但是不管怎么说，丢掉红线的事情反正是月老的责任，这种危险物品本来就应该妥善保管的。” “……”你妹的危险物品！明明是那么充满了甜美幸福气息的姻缘道具…… 风小小比较厚道帮月老申辩了一下：“我觉得这其实是意外，对方可能是看见红线丢了就顺手扩大下混乱局面，大概也不是特意策划的结果……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猜测应该有人在天道手下做事，那么那个手下是谁？！十年后的契机对方会不会做些什么？！” 有个间谍的存在，这比当初盘古明刀明枪的杀过来可就要更难防范得多了。 对方之前之所以一直没有曝露，可能正是由于盘古自觉醒以来就吸引去太多目光的缘故。现在盘古被收降，那个人想要偷偷摸摸的做些手脚简直不要太容易。 更郁闷的是，关于灭世的预言详情还没有参透出来，原本风小小以为这预言指的是盘古和自己这边的赌局，现在看起来倒有可能是指的天道会在其中动下什么手脚。 而对方会动的手脚是什么？！一无头绪的结果就是根本无从防范，除非找出那个人，否则大家连自己应该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杨砚笑笑：“不过换个角度想，红线的混乱倒是件好事了。如果真是天道或与天道有关的人做的，查出他就等于解出了一个契机……嗯，话说回来，路西法他们已经回来了，你要不要现在去问问结果？” “你去问吧。”风小小伸个懒腰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杨砚：“我先把新的三生石弄出来，你还嫌现在不够乱？！” “也好。”杨砚点点头起身：“对了，路西法顺便要我带个话，好象哈迪斯和海拉终于决定要在下个月举行婚礼了，到时候你肯定得出场参加吧，不然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结……”风小小险些被自己一口口水呛死，不可思议问：“那么快？！” 这红线效果未免也太给力了吧，之前海拉还坚决不肯嫁给哈迪斯这二婚，还有珀耳塞福涅这个前妻也不肯让位……怎么一转眼这两人就连婚期都商量妥当了？！ “虽然路西法没有明说……”杨砚摸摸下巴远目了个：“但是我听李长那边的内部消息，好象是因为两人酒后乱那什么……咳！总之你懂的。” 懂，当然懂。 风小小表示理解：“下个月几号？！” “6号。”杨砚显然早就已经查过日子：“为了方便宾客的关系，老哈那边特意选了周日咱们神庭放假的日子，到时候你记得别给其他人安排加班什么的。” “要加也是我加。”风小小实在无力：“你觉得这段期间我还有工夫给大家安排加班？！” 也是，正副两个大佬睡觉的睡觉、参悟的参悟，除了正常工作以外，近段时间确实没人会跑出来突然交代额外工作了。 几句话就把需要沟通的事情都给交流完毕，接下来再稍微放放风休息一下，顺便出门晃两圈让社区居民们知道她并没有人间蒸发，风小小就可以回去继续工作了。 而杨砚比她还没空，他得开始整理和收录路西法调查带回来的一连串曾经经手红线的人名，从中画出关系图以便日后调查使用。 最开始红线在哈迪斯手里的时候还好，可是当它被转手几次之后，慢慢的就开始变得分散起来。 人们通常只需要一两截，再多个几米也是以备不时之需使用……也就是他们未必需要这么多，但为了“万一”，于是就不要白不要的多拿几段回家放着。 于是你截一段我截一段，这个人手里用完之后大概还剩下两三米，那个人拿过以后也留下两三米……一来二去之后，红线在全世界神域中都留下了足迹残尸，就连杨砚也无法确定大家手里的红线长度究竟有多少了。 如果是哪个人手里被偷个一截半截的话，这个还真难察觉出来，毕竟他们从来没去估量过自己用完后的红线还剩多长…… 事情陷入了僵局，杨砚和路西法等人都有了些不妙的预感。 难道犯案者不仅是个擅长催眠的高手，更是个娴熟的小偷？！( 422 在杨砚还没查出突破性的线索之前，风小小已经终于先赶在哈迪斯婚期前捏出了新的三生石。 升级版在体积上比原本的三生石有了巨大的进步，老的三生石有小山大小，只能固定放置在某处让人瞻仰膜拜，而新版则浓缩了无数倍，最终成品只有鹅卵石大小，绝对轻巧便捷易携带…… “原本的三生诀是被动契约型，也就是可以将整个三生石看成一块巨大的契约载体，然后在上面写下名字的两人视为订立契约。”出关后的风小小拿着小石头边展示给其他人看边解释：“这种法则在现代容易出现漏洞就不详细说了，之前我们讨论过这问题。所以新的三生石我设定是主动捆绑型，在原法则基础上修改补充了一些细节……” “详细解释起来太麻烦了，总之大家只要知道设定限制越详细，法则订立的消耗需求越小就行。”跳过太过复杂的说明，风小小直接讲解新法则：“所以新的法则是，在四柱八字符合条件为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时候，契约双方共同取血点上三生石，再把三生石丢进酒或水中，两人分别喝下浸入三生石的**就可以成功订立契约……不喝完或不小心泼洒出去的话，则相当于缘尽分手，三辈子以内都别想再结成合法夫妻了。” “必须喝完？！”杨砚摸下巴想坏事：“万一这要是谁不小心刚滴完血就把石头掉池子里了……” “……”风小小握拳收回石头咬牙：“那就分开喝，一天喝个两三升。喝个一两年总能喝完的。” 杨砚扯扯嘴角：“我意思取血不是就已经足够了么，按玄学说血是承载灵魂的媒介，按生物学说血里有基因链……条件已经很足够了，干嘛非要再喝水？！” “你不觉得这样更有感觉？！”风小小啧啧向往远目：“我看电视里喝交杯酒时候突然想到的。” “……”你修改新法则那么紧张严肃的时候还抽空看了电视？！ 杨砚不说话了，撇过头去问又一次不请自来的雅典娜：“那么娜哥那边找到中意的人选了没？！要不你和你们奥林匹斯未来神后先来一杯？！” “还没有找到。”雅典娜垂下长长的睫羽遮住灰色眸子，默默哀伤了个。 几千年来自己都是以女神身份睥睨奥林匹斯的，女性神氏要么拿他当闺密，要么就是看他这处女神不顺眼，突然一下子变成了纯爷儿们，是个女人都没法接受和自己冷不丁转换关系。 别说其他女神。就连雅典娜自己也觉得颇为尴尬。毕竟亲密相处的时候那些女神也太不设防了。大家做面膜剔汗毛的样子他几乎全部看过不说，就说偶尔温泉泡澡或是把臂同游的时候，女神们嘻嘻哈哈讨论某些关于男神的私密话题他都旁听过不少次……一想到自己未来娶了某个女神，然后在自己面前温柔端庄的妻子转过背去和一帮如狼似虎的闺密们兴致勃勃讨论关于自己的**问题…… 只要一想到这些。雅典娜心情顿时说不出的沉重…… “听说奥林匹斯上面风气挺开放的。已知女神大部分也都有配偶或伴侣了。加上娜哥在内还没配对过的也就三个……”风小小颇能理解的点点头：“要不要试着在东方找一找？！我记得神庭门口把守的那群花妖就都是单身。” “不了，多谢好意。”雅典娜摇头：“我打算先在北欧看一下，因为奥丁刚刚陨落的关系。北欧神庭还没有完全恢复运转，如果是娶回了那里的女神，对方对奥林匹斯的归属感应该会更强烈些。”反之如果娶的是东方的妹妹，到时候对方身后站个太过强大的娘家，就说不好新神后心里到底是偏向的哪一方了。 风小小拍拍雅典娜肩膀表示鼓励：“那找到了就吱一声，到时候我把三生石给你们送过去。” 新的三生石她就打算着以后都直接收藏在体内了，这样也省得再出现类似红线的事件。 解决完雅典娜那边的一桩心事，接下来就是孙元昊。这人已经在上班，风小小也懒得费劲过去找人，直接发了条短信过去说明一下新三生石已经被自己炼好出关……然后就是已经在旁边捏着水果刀等了半天的萨麦尔。 “订立了契约之后会有迷惑的效果吗？会马上产生结婚的冲动吗？！其实我还想单身一段时间的……嗯，您懂的，女神大人。”切西亚一边把手指递给萨麦尔，一边抽空往风小小这里抛个媚眼。 “订立契约只是说你们的因果被捆绑在一起，‘缘分’更深厚了……但是如果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意愿话，这个也不会催促或迫使你们改变目前状态的。”风小小翻个杯子出来倒水同时顺口答。 等两个堕天使都把自己的血滴上了石头上后，血液很快渗透进石身，接着石头表面上凭空缓缓浮出一片契约的腾纹缠结，再过不一会儿，那片红色如交织藤网般的虚影又没回了石身，整块三生石也变成了金红的颜色。 把这石头丢进手里的水杯，金红色又从石头里抽了出来，将整杯水染成了略带橘红的颜色，萨麦尔迫不及待喝下半杯，舔舔嘴唇再转手递给切西亚。 切西亚叹息举杯：“好吧，敬我不知道还能享受多久的单身生活。”仰脖一饮而尽。 萨麦尔喝下的时候还好，等切西亚也喝完丢下杯子的时候，动静就比萨麦尔大得多了。 原本还只有风小小和杨砚能看见切西亚脚踝上的红色细光隐隐闪现，可是在对方喝下水之后，那条圈系在她脚踝的红线却又突兀的浮现了出来，凭空燃烧成一圈细细的灰烬落在地上。 杨砚看了一眼红线：“效果不错。还好现在就正符合条件，不然你们等合适的四柱八字还得一段时间。” 其实换个角度看，也正是因为今年正好符合头一个“阴年”的条件，否则风小小也不会随便玩笑的定下这么个条件来。 不管东方神籍记录中有多少掌管姻缘的神明，起码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人都与太阴有某些联系……比如月老要从月光中抽月丝织红线就是一个例证，再比如古代时女子都要拜月求姻缘和合…… 路西法看两个属下的事情解决了，略略颔首表示了一下感谢就没说什么了。 又坐了一会儿，等二楼的维达尔哄睡小姑娘下了楼，风小小这才看下时间起身：“好了，大家要是没其他事的话就一起去希腊冥界？！” 这么多人坐在一起也是有理由的，除了迎接风小小出关，除了验证新三生石的效果，另外最主要一个原因，当然就是大家要一起组团去刷希腊冥界的副本，参加马上就要举行的双冥王婚礼。 风小小这一行人先走，来回两三趟就能全部到冥界，再过不一会儿神庭里那些也要去参加婚礼的神明就该下班了，正好等他们出来的时候也不用和风小等人抢班车。 雅典娜召唤出自己的战车停在后院，登上车辕后对风小小等人颔首：“你们摘下水仙和冥界战车一起过去，我跟在你们后面一起进通道就行。” 在希腊的神域中，还没有哪个地方会阻止雅典娜的进入，更何况今天还是哈迪斯特意开放冥界招待众神的婚礼。 维达尔同召雷霆战车，站上去后对其他人沉默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是一并处理。 风小小不废话了，随手摘下离自己最近的一丛水仙，很快轰隆隆的车轮声就从地底由远及近的沉闷传出。 大地裂开，修好的冥界战车冲上了地面，车夫抬头就见到两驾比自己车子还拉风的座驾停在院子里，顿时有种被抢了风头的郁闷感，躬身行礼：“……雅典娜大人，维达尔大人！” 前者是老大的老大，后者的老大的夫人的老大……好吧，他一个都惹不起。 风小小跳上车点了点剩下的人头：“二哥和我一起，路哥你们就跟着娜哥和维达尔的车子一道？！也省得多走几趟。” 大家都没意见，于是在多了两部私家座驾的优势下，一票人很快分配好座位。 车夫不急着扬鞭驾马，左右看了一眼才问风小小：“女神大人，请问伽倪墨得斯呢？” “水瓶座？！”风小小想想：“他在神庭负责公关部分，听说今天要加班，所以不去参加婚礼……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珀耳塞福涅还在婚礼现场等着呢……车夫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又闭嘴咽了回去：“……不，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种事情还是等上头的老大自己解决吧，他一个小小车夫，管老板前妻的那么多闲事干嘛！ 于是长鞭一扬，在冥界战车带领下，三辆车驾先后“轰隆隆”的声势巨大冲入地下。( 423 神明结婚其实是挺无聊的一件事。 毕竟身份不一样，感谢父母、讲述爱情经历等等环节都是直接略过的，基本上也就是一个酒会，神侍们歌唱舞蹈狂欢表示庆贺，然后可能视情况还有点百花盛开之类的特效，最后新郎新娘在主神的见证下于众神面前游行一圈，接受下祝福和领下口头批准，接着就可以回家生孩子，为神界人口发展做贡献去了。 当然哈迪斯自己就是冥界的头头，以他的身份来说是不用在雅典娜面前半跪低头接受祝福的，所以直接改成和新娘子全冥界游行，有点宣告冥界有了新的女主人意思，再之后的其他步骤依旧按常规来…… 有过一次婚礼经验的哈迪斯已经认真的带着海拉在做游行准备了，顺便还不忘安排塔纳托斯随程拍照，打算把婚礼过程也发到网络上去刷下关注热度。 风小小等人到的时候，刚巧赶上海拉正在并不怎么委婉的威胁哈迪斯打消网络直播念头：“把那个手机和照相机都留下，亲爱的。只要让我在你的推特上发现任何一张与今天有关的图片，你的冥土就别想平静了！要知道，我可是也统率了北欧的所有死灵们……” 两口子都是一方霸主的结果就是，平常人家最普通不过的夫妻吵架事件，在哈迪斯夫妻之中很可能也会发展成一场血雨腥风的两界冥土战争。 “……”哈迪斯面无表情的低下头，头上挂出了阴沉低落的黑色背景转过身去…… 风小小跳下车落地，正好拍拍对方肩膀打个哈哈圆场：“哈哥可以多拍拍酒会现场嘛，这个照片放上去就不要紧了，网友顶多以为是化装舞会……再说游行过程有什么好照的，调近了看不出游行的意思，调远了又看不清人脸，还满镜头的黑土，整张照片唯一亮点恐怕就是车……” 哈迪斯眼神放空想了想，然后认真的瘫着脸点头：“你说得很对。”于是再转头面无表情吩咐塔纳托斯：“舞会上记得多带几个内存卡。” 雅典娜的战车随后也驶到。美丽少年神主跳下车辕听到最后这句，眉头挑了一挑，眯下灰色的眼睛，对这个酷爱自拍的大伯也有些无语：“……哈迪斯，我想我们还是先安排下即将到来的宾客吧！你知道的，最近因为你的妄为而引发了诸神中的很多……不可思议的复杂纠葛。” “你的意思是春天到了吗？！”哈迪斯表情无波问。 “……”我意思是你最好少折腾。 雅典娜额角一根青筋爆开，咬牙。 借着哈迪斯的婚礼机会，风小小顺便也有宣传下三生石的意思，毕竟红线最初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如果是有面子从哈迪斯手里借到红线的神明。今天这日子不可能会不到场。再说各系的神界中也很少有这么大喜事了。不管是从新郎还是新娘的身份档次来看，最起码近千年内是不可能有超过今天这婚礼规模的活动。 被绑了红线的神明数目及个人详细资料还没完全统计出来，一个个去找太麻烦，不如直接在婚礼现场一网打尽。对配对结果没有意见的就不说了，如果是有意见想解除的，正好趁着这机会登个记排下预约…… 风小小计划得是很不错，但可惜一进入被改装成酒会现场的冥殿就被拦住。 略带婴儿肥的前冥后换下了一身黑袍，穿上了纯洁的白色长裙，依旧赤着脚，一头金黄色如麦穗般的长卷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 拦下风小小等人后，她先是往一行人身后张望了一下，在没有见到预想中的伽倪墨得斯后很快露出生气的表情。越过风小小等人怒视哈迪斯：“你骗我？！” 哈迪斯很平静：“什么？” “你说只要我肯解除婚姻关系，你就帮我去找伽倪墨得斯！”珀耳塞福涅愤怒：“可是伽倪墨得斯呢？！我连人影都没看到！” “我找了，只是没找到。”哈迪斯很认真的瘫着脸解释：“他不喜欢你，我只答应你会出手，但没保证结果。现在出现这个结果我也很遗憾。但是这属于不可抗力……你知道我不可能为你向东方宣战的。” 珀耳塞福涅简直要抓狂：“你的意思是那我就白白的离婚了？！” “我以为这应该是皆大欢喜。”哈迪斯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我记得你不是早就想摆脱冥界和我了？！” 不喜欢冥王本身和不喜欢当冥后是两码事啊！！！ 要不是早就熟悉哈迪斯在某些方面异常单纯的性格，珀耳塞福涅简直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在故意装傻或是说反话。 虽然讨厌冥界的阴森空寂，虽然讨厌哈迪斯当初的霸道抢婚和之后的二货本质，但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在奥林匹斯上没有什么特殊力量的小小女神，如果不是嫁给了哈迪斯的话，珀耳塞福涅恐怕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力量和地位。 她治理冥界的神力是托赖于丈夫的共享，丰收女神的神位也是因为自己母亲在自己被掳走后悲伤的结果。 但是如果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的话，奥林匹斯上谁会知道珀耳塞福涅是谁？！ 所谓德墨忒尔因为害怕宙斯看见珀耳塞福涅的美貌而把她藏起来，这根本就是一个策划。 宙斯从来不是长情的人，不管是美艳的赫拉还是别的什么人，谁都没法让他的目光长久驻留下来。所以就算宙斯真的看上了珀耳塞福涅，其实德墨忒尔也只要耐心等上一段时间，对方自然就会自己腻烦了。 至于说节操观念？！那就是个笑话，如果有节操，德墨忒尔就不会和自己的弟弟宙斯生下这个女儿，如果有节操，这个冥后就不会在婚后还和宙斯这个父亲兼舅舅又生下一个儿子…… 德墨忒尔知道自己的女儿平平无奇，从一生下来就没有固定的神位和神权，为了孩子的将来着想，她只有利用珀耳塞福涅唯一具有的美貌来炒作，希望吊起宙斯的胃口好谋求更多的利益——最起码也得有个体面的神职！ 谁知道中途被误中丘比特金箭的哈迪斯截胡，宙斯没勾引到，女儿反倒先被拐去冥界当了人家的老婆。 对于这样的意外结果，德墨忒尔既惊喜又痛苦。惊喜在于这条鱼钓得实在太大，珀耳塞福涅直接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女神一跃成为了整片冥土的女主人。 痛苦当然是因为这么大的利益却没有多少实用性……大家都知道，再高的成就也是需要炫耀展现出来才有意义的。 可是以哈迪斯自闭并要求下属从神一并自闭的个性，以冥界与地面世界几乎完全隔绝的属性，珀耳塞福涅如果不能出现在大家面前，那她光有个好听的名气又有什么用？！ 于是这之后一切扯蛋的折腾，其实根本就是两个女人共同纠结的结果。 虽然脱离了和哈迪斯的婚姻关系之后，珀耳塞福涅就无法再与哈迪斯共享冥界的权利，但一来她现在起码也有了丰收女神的神位，二来海拉也确实是个惹不起的女强人。 以前海拉自己也不乐意嫁哈迪斯的时候就算了，但现在既然双方都有了这个想法，珀耳塞福涅再夹在中间只能是炮灰。 于是在不得不离婚之前，珀耳塞福涅最起码还想捞到最后的一点好处——那就是在奥林匹斯上以美貌击败宙斯几乎所有伴侣的伽倪墨得斯。 遗憾的是，伽倪墨得斯没看上她…… 鸡飞蛋打，两头都落空了的珀耳塞福涅之愤怒可想而知。 本来风小小倒也不想搀和进去的，这属于人家私人感情问题，只要不来找自己，她就打算是装傻到底，可是随着哈迪斯推卸责任之后，珀耳塞福涅的目光也随之转了过来，这时候风小小再想不表态也不行了，只能咳嗽一声：“最近我在忙其他事情，其实也没怎么见到伽倪墨得斯，要不回头我帮你问问？！” “不必了！”珀耳塞福涅磨牙，深吸一口气再问：“听说贵方的神职岗位还有一些空缺，我愿意去东方就职，请问您还收人吗？！” “收！当然收！”风小小果断点头。 不过珀耳塞福涅这职业经历多半要发配阴曹，关系民生问题的丰产女神职位风小小是不敢给她的，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知道分配岗位后对方会不会发飚…… 正想着，杨砚胳膊肘拐过来捅了她一下，压低声音咬耳朵：“别随便逗人家啊。” 弄大了小心人家玩坏你六道轮回。 风小小一噎：“……要不我再考虑下？！” 珀耳塞福涅抓人：“不用考虑了！现在我就签字吧，契约在哪儿？！” “……” “如果现在与我缔结契约的话，我再额外付赠诸位一个消息！”珀耳塞福涅亮出最后筹码：“你们不是想知道催眠雅典娜的犯人么！” “跟她签！”雅典娜果断插口。 424 卧槽，你谁啊你！ 风小小简直要被雅典娜这理所当然的命令给气笑了。 说签就签，接下这么烫手个山芋，后面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话谁来负责？！ 当然了，风小小自己其实也不是没有一点心动的，毕竟犯人的身份不仅对雅典娜来说，对自己这方来说也是很重要。 抓到人就等于抓到了天道，虽然说暂时还没想好自己能把对方怎么样，但至少也要先知道天道到底想搞的是什么鬼…… 忍了忍，风小小拨号伊依，让后者在自己房间抽屉里找张契约出来，然后神庭门口等一下，随便看见谁要过来的时候顺手带来就成。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终于又一拨来到冥殿的神氏小队带来了契约。 见到珀耳塞福涅、海拉和哈迪斯同地图相处的情况时，认识三人的神氏小队隐晦交换了一个眼神，露出猥琐的等待看好戏笑容后才把契约递给风小小。 风小小白眼个鄙视这群等看热闹的，然后确认一下契约无误后，再转手给了珀耳塞福涅：“签吧，签完和我们一起进去聊聊。” 哈迪斯面无表情拍拍手唤来一个神侍，示意后者下去先行准备一个僻静的房间。 等珀耳塞福涅签下字后，急于了解事情经过的风小小一行直接撇下新人带着丰收女神闪人，只留下身后一群赞叹的不明真相神氏。 “为了哈迪斯先生的婚礼能顺利举行，没想到风小姐居然肯主动引开珀耳塞福涅。” “但是她引开有什么用？！都是女人……” “你没看到司法天神杨先生和奥林匹斯的雅典娜小……咳！先生也跟过去了么，根据我的经验，这一定是相亲！” “哦，天哪！” “……” 耳力敏锐的风小小等人各种心情复杂，尤其雅典娜，眉头已经紧得快要能夹起蚊子。 其实照说雅典娜变回真身后也是不逊色于伽倪墨得斯的美少年，但一来他身份太高，根本不是珀耳塞福涅能随意操摆的对象，二来雅典娜以前的女性形象太过深入人心。直到现在很多男性神氏看了他还会忍不住脸红，可以想象女神们在见到雅典娜时该有多么的纠结……尤其当他脱下穿了几千年的全副战铠，开始尝试希腊清凉风格的麻布敞怀衣饰之后，那平坦的胸膛更是给大家带来了震撼性的冲击……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拿到东方神庭的出入合法身份后，珀耳塞福涅很爽快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其实事情你们大概也了解到了一些，拥有催眠的能力，同时又能从拿到红线的神明手下悄无声息偷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难道这两个提示还不足以让您想起什么吗？雅典娜小……先生？！” 雅典娜皱眉，最开始是没往细处想，他从自己自身考虑，只一门心思想去寻找最擅长催眠的神明了。这个第一人选当然会考虑到修普诺斯。但自己却没想过还要考虑红线的来源问题。 被恶作剧的那些红线都是被偷的吗？！如果催眠和偷窃都是同一个人干的。再假设珀耳塞福涅既然提醒自己回想，犯人应该是奥林匹斯上的神明话…… 雅典娜脑子里很快蹦出一个人选，咬牙切齿问：“你是说赫尔墨斯？！” 要说奥林匹斯上最让人咬牙切齿的神明，除了喜欢到处射小金箭调戏世人的丘比特。还有不用小金箭都能到处**的宙斯以外，毫无疑问就是喜欢到处偷东西和诈骗的赫尔墨斯了。 在奥林匹斯上赫尔墨斯的性格和能力，与北欧阿萨园中的洛基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者都是聪明而狡猾的诈骗者，都是喜欢恶作剧且不顾后果的神明……区别只在于洛基的神力和地位比赫尔墨斯更高，而赫尔墨斯则因为没有洛基那样嚣张跋扈的本钱，所以恶作剧过程也比洛基更加隐蔽和不落痕迹罢了。 “听说赫尔墨斯是欺骗之术的创造者，出生第一晚就偷了自己哥哥阿波罗的神牛，因机智和狡猾成为盗贼之神，最喜欢在奥林匹斯山上到处偷东西。他的双盘蛇带翼权杖还可以使神和人入睡，或是从睡梦中醒来，再加上拥有奥林匹斯上最快的速度，所以同时还是宙斯的信使和传旨者……偷窃、催眠、无所发觉如同‘先知’般的预告……这么一说下来的话，还真是挺符合偷红线恶作剧的犯人条件。”借着冥界的手机信号。风小小艰难爬上网络去百科了一下，然后肯定了珀耳塞福涅的告密可信度。 雅典娜磨牙问：“珀耳塞福涅，这是你的推断还是亲眼所见？！”其实他已经信了**成了，但是还少最重要的一个证据，毕竟赫尔墨斯也是十二主神之一，所以这个事情必须得问清楚 “其实我也不肯定是不是他使您堕入了沉睡。”珀耳塞福涅拨拨头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哈迪斯持有红线的那段时间，赫尔墨斯确实偷偷来到过冥界，我曾经在哈迪斯的寝殿外面捡到过他落下的羽毛。” “那就好！”风小小豪爽拍板：“娜哥，啥都不说了，直接抓人过来大刑伺候！” 到时候通天眼一出，不信这厮不泄露出真相。 雅典娜也点头同意，扭头找自己随身神侍：“去传我的神旨，捉拿赫尔墨斯回来审问！” 事情发落下去，暂时锁定了可疑嫌犯，风小小也有心情和雅典娜八卦了：“话又说回来了，这个赫尔墨斯跟其他人恶作剧还好说，跟娜哥也来这一手就实在是……啧啧啧！听说他不是奥林匹斯上最顺从神主命令的神明？！” 雅典娜瞥了一眼过来没说话，杨砚已经轻笑了声：“与其说是最顺从神主的命令，不如说赫尔墨斯是宙斯所有子女中最顺从他的孩子，不然你以为宙斯凭什么放心让他成为自己的传旨者？！” 这么说的话……也有道理…… 风小小默了一默：“听这意思，莫非赫尔墨斯现在这是非暴力不合作行动？！不明着抗议、也不宣布敌对，但就是各种使小绊子膈应你那种……该不会是娜哥代替宙斯当神王所以碍了他眼了吧。” 一想到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雅典娜也感觉分外纠结。 他实在想不通宙斯的子女中怎么会有这样的异类，照理来说宙斯此人的血缘观念非常淡薄，看待子女也多是类似上下级关系的目光态度，再加上因为各个母亲们都没什么太好的下场更或者见不得光，所以像自己这样对其有仇恨报复心理的就不说了，大多数孩子们最平和的也是一个漠视……既然宙斯根本没把他们当成宝贵的孩子，那他们也就不用把宙斯看作景仰的父亲…… 可是万万没想到在这么多的孩子当中，竟然还会出现赫尔墨斯这样的异类，对宙斯言听计从各种忠诚就不说了，他简直就是把宙斯以外的神明都不当神看。 要说对方是因为自己取代了宙斯的地位而报复自己……虽然说目前没太看出来这一点，但凭借以前赫尔墨斯对宙斯的忠诚，这倒也不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雅典娜唯一疑惑的是，虽然自己取代了宙斯的地位不假，但如果对方忠实的是神王，就不该对自己下绊子，而对方重视的是父亲话，失去了神王地位的宙斯也并不是因自己而死……到底什么样的动力能让赫尔墨斯做出这么大的动作？！ 风小小在一边继续啧啧评价：“看这套路的话，如果赫尔墨斯真和天道有关，那八成就是阿盘当初的套路，比如说给某神许下什么诺言，然后驱使对方为自己做事之类的……天道许诺给赫尔墨斯的愿望该不会是复活宙斯吧？！” “！！！” 什么叫灵光一现，什么叫醍醐灌顶？！ 雅典娜脑中猛然一道电光划过，瞬间所有的疑惑就都被解开了，他猛地站起，灰眸一眯冷喝：“就是这个了！” 赫尔墨斯如果是为了复活宙斯，那么事情就说得通了，不过…… “天道又是东方的哪位神明？！”雅典娜不满的问出自己的另外一个疑惑。 如果连复活宙斯这样的事情都能办到，那么对方背后的能量简直就是无法想象，最起码也是不低于伏羲重塑北欧诸神的手笔……这样的神力是轻易就能出现在世间的吗？！ 要说东方的神明就是这点讨厌，幕后的**oss一个接一个络绎不绝，随随便便划拉一下都能扯出一个大有来头的出来，远的比如说盘古，近的比如说这个“天道”……简直是太不利于诸神系繁荣安定了！ “天道可不仅仅是东方的。”杨砚眼角一扫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嗤笑一声道：“准确来说的话，天道就是东方神明对这个世界中的法则代称。” “法则？！” 雅典娜怔愣了一下。 法则也是有意志的吗？！ 425 原则上来说当然不应该有，但是现在情况属于失手造成的误伤。 在三生石中了解到一些内幕的风小小干咳转移话题：“不如我们还是边参观下婚礼边等赫尔墨斯被抓来吧？！” “……” 在这明显敷衍的话题转移下，珀耳塞福涅果断闪人，好说她也是有格调要面子的女神，留下来参观自己前老公和现任老婆甜甜蜜蜜的婚礼？！你确定这不是想让她恼羞成怒，愤起搅乱现场？！ 要知道，一样东西自己不想要和自己要不到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而女性在某些事情上面又分外的小心眼，哪怕她是个女神也一样…… 雅典娜无所谓的散步去找无尽深渊找塔耳塔罗斯联络感情，新神王上任，和老神氏之间的感情当然需要经常交流一下下，虽然不一定有什么用处，但总比自己临时颁布神旨下去的时候人家理都不理你来得好。 至于风小小……反正她也没什么安排，只能是乱入婚礼现场混吃混喝，顺便找机会散播开三生石的消息，再顺便在这集中场合看看到底有多少倒霉蛋脚上绑了红线…… 如同给通缉犯照相留档般，杨砚和风小小人手一部手机，一边端了个盘子吃吃喝喝，一边在看到有脚下绑了红线的神明时从兜里摸出手机“咔嚓”一声存个档。 被照到的神明纷纷感觉莫名其妙，但看看照相的两个人后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是摸下脑袋装没看到般的又转回头去。 散播三生石消息的事情好办，神明间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和圈子，只要随便找几个人闲聊几句，一传十、十传百，事情自然而然的就传开了，就是收集受害人的事情有点麻烦，除了东方神明中特定的几个人如风小小和杨砚这种有特殊眼力的以外，外籍神明一般都无法看见自己脚上已经消没的红线痕迹。 所以如果对方自己不自知。而刚巧风小小几人又没有看见这么个人的话，也许要等到回头拿到了人家结婚请贴到现场喝喜酒的时候，大家才会恍然大悟——次奥！原来这厮也被绑了红线？！ 最好的办法是让群众自动自觉警惕，比如说感觉到最近自己似乎经常和某个人遇到，或者似乎对某个人有了异常的好感，就主动来到风小小等人面前晃悠一圈，让人看看自己脚下是不是有红线的痕迹。 但这个万一草木皆兵的话，有事没事天天眼前晃悠过一大群不务正业的人也不是那么回事……于是综上所述，风小小最后打算采取的就是有缘者解，无缘者活该倒霉的方针。 反正不管是不是红线结成的姻缘。自己碰到的就顺手帮了。碰不到的管他去死。既然之前你也没察觉，对结婚目标似乎也没什么特别恶感，那就这样难得糊涂下去吧……至少也是白赚了个配偶嘛！ 顺便说句，杨砚也十分认可该行动方针。主要是他也不打算费劲瞎折腾别人家的感情问题…… 哈迪斯带着海拉在自己领地内游行一圈，即使把战车开到最大速度也耗费了两小时才回到婚礼现场。 阿尔忒弥斯献舞祝贺，美惠三女神为新娘献上捧纱，小丘比特果奔着带一群小鸟人飞舞撒花，还有一票神侍神女吹吹打打……抱歉，是弹奏竖琴和吹奏风笛。 一片热闹气氛中，诸神纷纷上前祝福并献上贺礼……奥林匹斯主神位上的冥王与北欧冥界的女王结婚，这不仅仅是一个社交事件，更是一个外交事件。 前者和后者在一般时候没太大差别。但在这里差别就很大了，社交只需要个人身份就可以完成，而外交的含义则更深远，比如至少代表了一个神系…… 风小小见众人纷纷献礼，各种财宝奇物献上。忍不住擦把冷汗凑近杨砚扯了扯后者的袖子，按低声音颇有压力问：“二哥，我发现咱们好象没准备啥礼物？！” 太拿不出手了，她来之前没考虑太多，一个顺手就按普通朋友结婚的档次包了个888的红包，还是rmb……在这种场合拿出来丢人闹笑话还是小事，一不小心让大家以为整个东方都没诚意的话多不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东方神系现在强归强，但毕竟刚重建起来没多久，论底蕴确实是拼不过人家，早知道签了外籍员工后就先不忙安排人上岗，全部拉出去挖坟盗墓找些天材地宝的多好。 杨砚也无语，他以前哪参加过神明的婚礼？！之前那些朋友或商界的公子小姐们结婚，随便送辆名车或钻石就差不多了。 在这里送这个？！谁不知道哈迪斯是全希腊搞不好全世界都最有钱的神明？！ 希腊的冥王和其他神系都不大一样，其他神系的冥王只管死人，哈迪斯的权利则是整个“地下”……换句话说，只要埋在地里的东西就都是他的，别管生物还是死物比如说金矿、银矿、宝石矿…… 喝下一杯据说是青春之泉酿造的美酒，杨砚沉吟半天，眼看又有几个人去献礼了，终于开口：“我盘算了一下，咱们几个有的东西就那些，我手上是三尖两刃刀和一狗一鸟，李笑是忘忧散加一堆伪劣假药，孙元昊手上一根没什么大用的棍子，敖潜一把玉笏，另外还有家里鱼缸养了颗田螺……你看看哪个比较适合当礼物送吧。” 一个都不适合！！！ 风小小险些垂泪，这么一盘算家底下来才知道，自己东方神系还真是贫穷得令人哀伤。 “总不能真让我把888的红包给出去？！”风小小咬牙，声音一压再压：“咱们好说也签了那么多外籍员工，从重建以来一直被大家觉得各种高大上……礼物不说压下其他人，至少也不能差太多吧？！这面子要是真在这里丢了的话，以后真是抬不起头来见人了。” 就连打酱油的路西法都去随礼送上了一件堕天使的羽衣，穿上以后可对普通天使产生威慑作用并造成一定负面状态……虽然这礼物有点间接拉拢哈迪斯打击天堂的意思，但谁叫天堂和东方神系没什么往来呢，谁叫重建东方神庭的那次诸神除夕盛会中耶和华摆架子没来，结果让自己捡了个外交的便宜呢？！ 搞不好再过两三百年，诸神之中他已经是西方神域的代表，到时候全世界神系一开会，大家直接招呼路西法参加，谁还记得有个耶和华？！ 一想到这个美好前景，路哥就感觉之前遭遇的比如说硫磺火海和灵魂漂泊大半年的苦难都不算什么了……打完酱油归来，路西法站在风小小身边，刚好就听到了风小小的苦恼，顺口提了个醒：“女神大人不是刚炼成三生石吗？反正你的本意也是想用它解决麻烦，并不打算执掌姻缘，不如直接送给哈迪斯先生？！这样既不**份，又宣布了三生石的用效及去处，顺便暗示那些想解除红线的诸神可以去找谁……” 风小小听得眼睛一亮，脑袋惊喜的就转过去了：“路哥好建议啊！” 果然还是干坏事的人脑子活络，这事情怎么自己就没想到？！ 杨砚郁闷从身边路过的侍从手里再拿杯酒——其实他也不是想不到，主要三生石一直被自己视为任务道具，所以一时没想到还有把任务道具委托给别人这一招，虽然在路西法来说这叫“新婚贺礼”…… 果然，不一会儿后大家都送完贺礼，当万众或明或暗的瞩目过来时，风小小拍拍衣服，咳嗽一声拿出三生石就走上去了。 先是一通声音不大却也清晰的对于三生石的用法及功效说明，接着是郑重的赠送，一番话下来之后，心里有点数的人就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个与其说是送礼，不如是转手麻烦。 毕竟红线本来就是从哈迪斯手上传出去的，现在再接手三生石为大家解除麻烦也是理所当然。 什么？！你说万一三生石再被偷了的话怎么办？！ 现在已经是大众关注，哈迪斯哪怕是拼了命也得保住这块石头，否则要是真让三生石从自己和海拉这两个冥王手里再失窃一次的话，以后在诸神中他也不用拿这张脸皮混下去了，趁早投胎转世还比较有面子一点儿。 再退一步说，就算真是再失窃了，对风小小来说也已经不是她的责任了…… 握着手里瞬间聚焦了包括自己新婚妻子在内的全场火热目光的三生石，哈迪斯瘫着一张脸认真看风小小，声线平静无波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我从东方学会了一句道谢词，自我感觉非常能代表现在自己的心情。” “什么？！”感谢词还分门别类？！ “我感谢你十八辈儿祖宗。” “……呵呵”草泥马！ 正好贺礼也送完了，不知道原本哈迪斯还有没有安排其他活动行程，现在都已经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匆匆向众宾客们道谢之后，一对新人连洞房都取消，直接赶往无尽深渊。 426 塔耳塔罗斯作为直接从混沌碎片中走出来的原始神之一，就算稍逊于伏羲盘古，在现世后二者都被削弱限制了的法则之下，逊也逊不到什么太悬殊的地步去。 而天道更是需要比其他神氏更加的遵纪守法，否则一旦越雷池半步，不必别人动手，它自己就能把自己玩脱。 于是综上所述，哈迪斯夫妻准备去抱上的这一根粗大腿，确实是非常可靠也非常明智的选择。 正好雅典娜也在无尽深渊和人联络感情，即便只是为了来日顺利解开他自己的红线，想必雅典娜也会努力帮忙说服塔耳塔罗斯这个强力打手出面帮忙的。 一切问题仿佛迎刃而解，唯一一点小小疏漏只有杨砚一肘子捅过来放的马后炮：“事情倒是完了，但你怎么跟孙元昊解释？！” 孙元昊？！ 风小小愣了下，抓抓头：“他现在要给自己找妹夫还早呢吧？！等过个十几二十年的没准才有用上三生石的可能，到时候来冥界走一趟不就完了？！”反正那猴子又不是没闯过本家的阴曹地府，再闯一个别人家的冥界简直无压力。 熟手！有经验啊！ 杨砚扯扯嘴角冷笑：“问题是这个所有权不在自己手里毕竟不安心……算了，给都给了，回头你好好跟人说下吧。” 风小小鄙视，这人早不开口，非得等事后再来幸灾乐祸，这种个性真要不得。明摆着是等看热闹…… 一场婚礼说不上是不尽兴，主人没遭遇抢婚之类波折，客人也没见上第三者捣乱之类热闹，但办到后面大家都没心思在这婚礼上了倒是真的。 哈迪斯夫妻直接带三生石闪人，看这劲头，就算是雅典娜不给他们神职，这对夫妻未来也很有可能自行抢了爱神的饭碗……很多想解决麻烦的、或是想凑个热闹的，神氏们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纷纷留下等待后续发展，顺便还不忘掏出手机等通讯工具，联系各家老大或自己没来的朋友…… 嗯。当初哈迪斯在冥界首先搞定手机信号网络这一点倒真是挺明智的！ 而就在大家正在为婚礼上献贺礼而出现的神转折而兴味十足的时候。另外一边的哈迪斯新婚夫妇也已经赶到了无尽深渊。 塔耳塔罗斯正在和雅典娜无所事事的聊天，不管无尽深渊怎么改变，他都不能走出这里，唯一的乐趣也只剩下偶尔会来陪伴自己说话的这些人……其实现在倒也不是不能出去了。只是毕竟已经在无尽深渊待了那么久。就算塔耳塔罗斯曾经无数次的想离开。当现在突然不用再受到强制拘束的时候，一时半会儿也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能做些什么。 宅也是一种习惯来着。 “哈迪斯？！”刚刚听塔耳塔罗斯随口侃完最近的无尽深渊近况。雅典娜目光一转，就看见从入口处匆匆赶来的冥王夫妇，于是灰眸一眯，他从正坐着的巨石上站了起来，望向入口的方向：“怎么，难道是婚礼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要不然难道是带新娘子来拜高堂……哦不，拜访洛基？！ 突然意识到无尽深渊里关着的北欧邪神洛基就是海拉的父亲，雅典娜恍惚觉得自己可能是猜想到了真相。 可惜事实证明他还是猜错了。 哈迪斯飞跳上巨石，面无表情的对雅典娜点点头，然后转向塔耳塔罗斯递出手中的石块：“塔耳塔罗斯，这个石块也需要你的镇守。” “哦？！”塔耳塔罗斯接过三生石，奇异的摩挲了一下，本来就不大的石块在他巨大的手掌中更是显得小巧极了：“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这石头里应该带有某种法则的力量？！”塔耳塔罗斯兴味的看了一眼哈迪斯：“你是从哪里得到它的？” 雅典娜当然也看到了塔耳塔罗斯手里的石头，而他之前才亲眼从风小小手中见过这个东西，现在更是不可能不熟悉：“这是东方神系传说中能使人结配三世婚姻的神器……哈迪斯，你又抢别人的东西了？！” 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雅典娜俨然是有些头疼的看着面前自己的这位大伯。 除了爱自拍以外，他这大伯还有更著名的一点就是霸道。 希腊的冥王拥有对地下一切事物的统治权，换句话说，只要是在地下的东西，他都自动认为那就是属于自己的私有物了……不管是别人埋藏起来的还是不小心掉下的。 当初抢珀耳塞福涅的时候也是如此，当德墨忒耳千辛万苦追查到自己失踪的女儿下落，跑去找宙斯主持公道要人的时候，冥王大爷他就是毫无压力的振振有辞，顶着一张面瘫脸用一句“地下的所有一切都属于我”……来回绝了所有人的谴责和质问。 既然珀耳塞福涅当时已经被掳到了冥殿，那当然是毫无疑问属于“地下”的势力范围，所以这个妹子自然而然也就是他的了，哈迪斯是真心觉得这种事情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哪怕就是德墨忒耳再如何愤怒，宙斯再如何头大，他也只坚持当初三兄弟分配领地时定下的这个原则，寸步不让……尤其是当他顶着一张毫无表情波动的脸，用同样平静无波的声线来反复复读那句宣言时，更是能让对手们愤怒和头疼的情绪在短时间内数倍扩大…… 对于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们，哈迪斯倒是不至于像看待所属物那样对待的，毕竟对方既不是他掳来的战利品，也不是主动闯入冥界的勇者。 但如果这些客人们无意中掉了个什么东西的话，雅典娜也完全有理由相信，这让人头疼的大伯绝不可能有高尚情操的将失物还给人家，对方更有可能的倒是直接把遗落物划归自己所有物范围。 希腊冥王除了表面看上去的各种高贵冷艳以外，其实质却是一个小气鬼加二货……这种事实让其他人发现真的没问题吗？！虽然雅典娜觉得风小小那几个人可能现在也已经发现得差不多了…… 哈迪斯黑黝黝的眼睛转向雅典娜，尽力想在这样平静无波的眼神中表达出自己生气的情绪：“这是我收到的结婚礼物，雅典娜，你的心思怎么可以如此邪恶？！” “……”雅典娜摸上额头，痛苦的闭上灰色眸子叹息一声：“好吧，我再换个问法，这块石头是对方主动送到您手上的吗？” 三生石事关重大，大伯求别闹！ 哈迪斯瘫着脸点头：“当然……”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只回答完这么一句就已经被新任老婆拉开，海拉眼角轻斜瞥过去一眼，红艳艳的嘴角一掀：“闪开，我来说明就行了！” “……”哈迪斯默默的移开两步，摊出一只手摆出“你随意”的姿势。 雅典娜对海拉也不敢以看“冥后”这样的附属品目光对待，慎重点点头，请对方细致讲解了一下情况。 而海拉果然比哈迪斯要好沟通得多了，直接从婚礼上诸神奉献贺礼说起，一直到风小小送上三生石时说的那一番话和举动，再到最后他们得到石头后就直奔无尽深渊等等举动都一一叙述出来。 雅典娜和塔耳塔罗斯对视一眼，听完之后，两人都瞬间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雅典娜嘴角抽了抽：“……好的，我现在已经明白了。” 用句东方的话来说，这叫祸水东引…… “好吧，我也明白了！”塔耳塔罗斯爽快大笑，手掌一翻，那块如鹅卵石般的圆润小石就已经瞬间消失不见，不知道被收去了哪里。 向哈迪斯和海拉夫妇点点头，塔耳塔罗斯接下了这个委托：“事情我已经清楚了，这块婚姻的宝石就放在这里，没有人能把它从无尽深渊带走……另外，正好你们都在，我想有些事情正好可以和你们说明一下。” 雅典娜愣了愣，很快回过神来颔首：“您请说。” “法则已经改变了。”塔耳塔罗斯一开口直接丢出了这么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看见眼前的几人都是一副被轰炸到头晕眼花的表情，塔耳塔罗斯等他们消化了一下，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在现在的世界上，法则已经足够细致，人们也利用法则的定理而为自己的生活做出了不少的改变……他们不再需要祈祷神明来获得健康，因为有了医疗，他们也不再需要神明来赐予财富，因为有了贸易和生产流通，除了神明不能赐予的东西以外，其他一切他们都已经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来办到……” 所以这个世界，大概已经不需要神明了…… 塔耳塔罗斯有些失落的叹笑，看着面前忽然变得无措的几个主神：“雅典娜，哈迪斯……哦，还有海拉。我能隐约预感到一些法则的变动，这次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但我还是希望提醒你们警惕，如果大多数的神明都必须从这世界消失的话，你们能够提早做些什么……”( 427 前几分钟还在热热闹闹的结婚，各种奇形怪状的神氏塞了一冥殿，结果转过头来却听人说诸神有可能消失？！ 消失是什么意思？集体陨落？！还是突然有一天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凡人？！ 哈迪斯几个都听得有点茫然，包括刚当上神王正意气风发却突然听说自己的顶峰才刚开始就已经进入倒计时的雅典娜……几个神明面面相觑了一下，而后本来已经因为被三生石打断心情而想告辞的雅典娜又重新坐下：“塔耳塔罗斯，请详细说明一下。” …… 其实法则变动的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先兆，要说灵气没落首先就是一条， 东方虽然只是神系之一，但要详细追究下来的话，却也可以算作是诸系的源头……或者谦虚一点儿，至少也可以说是首家。 世界被创造出来之后，除了万物的存在之外，必然还会有一个主人，这个主人脾气不能太暴躁，但也要一定发展潜力。而天道则大约只相当于管家的身份。 龙、凤、麒麟三族是第一个竞争当家作主的，可惜玩得太脱，把整个空间搅和乱了，砸得乱七八糟，天道看不顺眼他们，于是等他们三败俱伤后宣布失去资格。 巫、妖二族信心十足第二组上场争逐，比前三个选手稍好些，但也没好到哪儿去，再加上人多力量大，世界被搅和得更乱，天道忍无可忍，终于决定对外招募非土著生物。 女娲就是这时候被拉上场的，按照自己模板捏了个人族。 创造型生物不自带土著生物的灵气神通，但因为女娲本事大，点化了“智”“灵”，再加上女娲自身法则权限所赐予出去的繁衍能力，所以最后还是形成了不错的发展。 天道终于满意了，开始将一切资源和偏爱投向人族，其他土著生物到这时候也看懂了。看来自己这边闹腾再厉害也没用，人家已经选定了最后人选。 气运已经落到了人族的头上，天道只差没发全地图广播宣布未来发展将以人族为尊，但其实它宣不宣布也没什么两样了，大家心里都有数。 识相的土著们为了沾上气运，或者也可以说押下天道这只潜力股未来的发展，于是立下宏愿发誓创教拱卫人族。 而不识相或者说眼光没那么高的更多土著们则依旧不甘心的争逐着……毕竟这时候法则还不完善，天道的威能也没有完全显现，大家并不认可它的承认。 人族在洪荒时非常的弱小，他们虽然有庞大的族群。却并没有抵挡强大洪荒生物的实力。 发下宏愿的土著们被提拔成圣之后。立刻秒懂天道的意思。自觉为人族撑挡法则动荡带来的各种天灾**如风暴海啸之类。 没发宏愿的土著则接着打架，拼了老命的抢地盘抢食物抢财宝等等等等…… 人族暂时就这样微妙的在一群凶恶土著中维持住了一个平衡的发展状态，有了休养生息、发展壮大的机会。 天道眼看人族不用担心了，自然也就安心的抽身去维持房屋修缮……不是。是慢慢的修改天地万物的规则，用句科学的话来解释也可以叫进化和地壳磨合运动。 偶尔有事没事修个小bug，让法则慢慢的完善增繁的日子一过就是不知道多少年，直到巫妖二族终于把天捅了个窟窿的时候，天道才匆匆出来救场一次，顺便把还醒着的两个祖神都拉下水哄睡了。 之后巫妖二族销声匿迹，之后人族发展，之后万教兴盛…… 诸神万教本就是为了护持在洪荒时弱小的人类才生，而当人类们变得足够强大之后。神明就不再是庇佑人类的守护者，而成了可能会破坏平衡的异类。 现代的人类强大吗？！显然他们已经足够强大，成为了这个世界无可争议的主角。 神明的存在对人类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他们甚至可以通过科技来染指神明的力量，比如说人工降雨、比如说人工栽培、再比如试管婴儿等等等等……这就是末法时代的真正含义。掌管各个职能的神明都开始渐渐黯淡，人们已经不再需要神明的力量。 “发展进化是不可回溯的。”塔耳塔罗斯苦笑：“灵气没落之后，本来就要渐渐走到诸神的末日，可是东方的祖神突然苏醒，就又造成了一个可能的分支……如果我们继续存在下去的话，迟早会和人类发生冲突。而那位伏羲先生如果想逆转这个颓势，又势必会对现在已经趋近稳定的法则造成冲击。” “……人类和神明，迟早必有一战。”雅典娜静默许久，长叹后抬起灰眸：“塔耳塔罗斯，你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吗？！” “我还不确定。”塔耳塔罗斯摊摊手：“听说伏羲先生已经在融合新世界的法则了，他之后会做些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我想神明的消失应该会是一个必然，除非给这世界再次换一个弱小的主人。” 各家神系不都干过这样的事情么，当见到某一族的人类发展到顶峰，有可能动摇到神明的地位时，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佯作发怒，掀起一场洪水，或挑动一场浩大的战争。 让人类只留下零星的生命火种，然后慢慢的重头再发展一次，比如诺亚方舟就是如此。 美索不达米亚神系的神主恩里尔就曾经毫无缘由的挑起一场洪水淹没世界，只让某个天神暗暗预示一个人类统治者制造了方舟，洪水七天七夜之后，只剩那个人类和他收集上船的生物存货了下来。 那次洪水的真实原因就是限制人类，虽然恩里尔什么都没说，但大家心里也有数。 那次次天道就愤怒了，因此恩里尔所率领的神族才会由当时繁盛一时的巨物没落到如今的几乎不为人知。 后来耶和华也这么干了一次，同样是七天洪水，同样是方舟，同样只给地面留下基础物种……但他吸取恩里尔的教训，好歹事先找到了理由，借口说是当时的人类堕落了，世界太过污秽…… 不知道是这块遮羞布的作用，还是天道当时正好在处理意外苏醒的盘古而焦头烂额，总之耶和华没受什么大教训的挺过来了，还顺利因这次事件在人类面前建立了威严，后面的教派也发展得异常顺利，即使有好几次他的信仰子民都陷入了危机，大家还是因为之前的“神迹”而凭借精神力量挺了过来。 “即使现在再想挑起天灾，人类也已经不再像蒙昧时期那样容易灭绝和毫无应对之力了。”塔耳塔罗斯总结道：“再加上人类又是那位女神的造物……我几乎已经看到了神明们的末日，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契机会到来，也许是百年？千年？！总之一切都不会太遥远了……” “也或许是十……不，九年后？！”雅典娜怔然接话，突然想起自己在东方神庭时听到过的末日预言。 此间神灭、此间世灭…… 被消灭的只有神灵的世界么？！ 塔耳塔罗斯的消息并不如外面的神那么灵通，听了这么一句后顿时愣了下：“九年？！”而后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吭哧出一句来：“雅典娜，你的预言真是比我还要疯狂。” 不是我疯狂，实在是知道得太多了，有时候他自己也觉得这真不是一件好事。 雅典娜哭笑不得，抬起灰眸扫了根本看不出心理情绪的哈迪斯和明显已经听愣的海拉一眼，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好吧，我现在回去咨询一下这件事情，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 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雅典娜摇头长叹：“真有那一天的话，至少我也要保住奥林匹斯的诸神不至陨落。哪怕沉睡也可以！” 话说回来，北欧阿萨族的那一拨虽然被灭了个几乎绝种，但后来不也被保存在树种里了么。 虽然听说可能要几千年才能醒来，但到了那个时候，没准儿神明的命运又会有新的转机？！ 这么一算下来的话，奥丁一族之前的悲壮倒未必是件坏事。 雅典娜有了动作，之前稍微有些失神的海拉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皱眉咬着饱满丰润的下唇想了想，抬头问：“我想去见见洛基，可以吗？！” “想问问末日的事情？！”塔耳塔罗斯无所谓的挥手：“去吧，他最近大概是有点无聊，牵了网线进来打网络游戏，现在大概还醒着……对了，你过去的时候顺便让他把我的帐号也挂上，我买了刷经验的挂。” “……”海拉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挂着一头黑线走了，哈迪斯作为新婚丈夫，自然要陪自己的妻子去拜访一下老丈人。 雅典娜心里装满了一堆事情，现在连没有解决的红线在他眼中都已经不那么重要。 匆匆向塔耳塔罗斯点了点头后，雅典娜跳下巨石，向不远处的无尽深渊大门走去，离开了这个地方。 428 关于人类与神明之间的矛盾其实并不是近年才有的事情了。 神明虽然长期处于保护者的高高在上地位，但是诸系都不是傻子，他们知道底层才是基础的道理，更知道自己能够装b，靠的就是人类还不够强大，换句话也就是说他们对于人族还有利用和存在价值。 可是当人族不需要神明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 诸神不愿去想象这一天，所以始终极力维持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 只不过以前大家都是偷偷摸摸的来，巧妙的将双方关系维持在一个平衡中。如塔耳塔罗斯现在这般已经直接感受到了法则的异动时，显然很多事情就已经没法再蒙混下去了。 趁着事情还没发展到被更多人察觉的地步之前，雅典娜匆匆回到原本的婚礼现场，本来是想找风小小问几句话，可惜却连人影都没见到半个，然后再一问其他神才知道，这厮貌似有个正在追的连续剧，打包了一堆宴会点心酒水什么的就已经从冥界通道回东方去了。 雅典娜抿抿唇，再火速转移去阴曹，从阴曹回阳间城隍，从城隍再打车……折腾足有三四小时之后，才在陶艺吧里找到了比自己回来也没早多少时间的风小小。 “咦？！我还以为娜哥打算等婚礼一完就直接留在希腊……进来坐，找我有事？！” 风小小让开了门边的位置招呼人进来，雅典娜往屋里一走。眉角一挑就看见了路西法居然也在沙发上坐着，姿势虽然优雅却掩盖不了他面前电视正在播放言情电视剧的事实……怪不得刚才都没看到他，不过魔王对这种肥皂剧居然也有兴趣？！ 灰眸闪了闪，雅典娜也没多说什么就坐了过去，等风小小也坐回来才点点头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伏羲先生现在的状况。” “羲哥？！”风小小皱眉想了想：“还在睡，不过看样子应该也快醒了，融合新法则毕竟有点难度……娜哥是有什么事情想找羲哥帮忙？” 除夕诸神夜之后，由于伏羲的横空出世，还有两个最古老神系主神的带头臣服。本来沉寂三千年、都已经快要被大家忘到天边的东方神族突然就引起了众神的关注。 除了东方各大小神氏的故事暗搓搓在众神中流传以外。关于远古时尤其是伏羲、女娲的神通知识更是被狠狠普及了一番。 简单来说，人族是她造的，地面是她管的，当年圣人之一。就这么牛b还只是个掩护身份。更牛b的身份另外有一个——祖神…… 当前前后后热热闹闹的折腾了好半天。好容易把女娲的身家过往都扒出来过了一道之后，在神庭上蹦下跳的诸神顿时又重新安静了下来，就好象之前沸沸扬扬的八卦大运动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乖巧得简直不能更乖巧。 知道详细的自然是不敢惹她，就算知道得不那么详细的，在上司们或明或暗的提点之后也懂得要收敛几分。 否则光凭一个伏羲情人的身份，真以为大家就肯给风小小面子了？！ 以前的宙斯情人还多呢，赫拉隔三差五抓一个出来杀着玩儿也没见有什么希奇的。 雅典娜动了动嘴唇，鉴于风小小造人的过往，一时有些拿不准这事情跟她说了究竟算不算好。 祖神和普通神明不同，别说神灭世灭，就算万物重归混沌也对她没有影响，也许在对方眼中，在不得不舍弃一方的时候，由自己所造的人族远比神明们会重要得多？！ 想了许久之后，始终考虑到还是事关重大，想到现在说也许还有周旋的余地，雅典娜终于吐出一口长气，把塔耳塔罗斯的告知隐晦简洁的转述了一道，最后总结：“……所以事情就是刚才所说的这个情况，现在我想知道的是，神明和人类之间还有没有转圜的可能性？” 风小小诧异：“此间神灭、此间世灭的谶语是这个？！你这推论还真新颖，我之前倒没想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倒也解释得通……其实结果未真正揭晓之前，事情本来就有许多种的可能性。 本来风小小以为危机只是诸神没落，猜想十年后可能是灵气彻底衰竭，可是后来却跑出来一个仇恨人类的伏羲把灵气问题解决了。 于是风小小以为危机在于伏羲本身，猜想此人大概想为舍身补天的老婆也就是自己前世报仇了，可是转眼伏羲又被自己搞定，后来再跑出来一个盘古。 再再当风小小以为危机在于盘古的中二熊孩子属性时，没过多久对方就被他自己的智商搞定了…… 周来转去，到现在雅典娜又提出了另外一个可能性，十年预言的真相大概是因为人族和神明之间的冲突……“可是就算是你说的那样，也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吧？！十年……毕竟太短了。”风小小翻来覆去想了想，还是觉得略不现实：“或者要么就是有一个导火索……但这个可能性现在连点苗头都没看出来。” “也许是因为伏羲先生醒来后，突然改变了某些想法？！”那边一段话说下来，电视都播到广告时间了，顺便跟着听了几耳朵的路西法转回头来插嘴：“现在唯一有可能引起异常的只有这个……雅典娜先生也正是因为这么想的，所以才会来确认吧？” 雅典娜咳嗽一声，颇为心虚的默认了。 “……羲哥其实没那么丧心病狂的。”风小小见雅典娜这态度也无语了。 至于么，伏羲顶多也就是……咳！不把其他人当人看而已…… 路西法又看了一会儿，突然轻笑，似乎对雅典娜现在的遭遇很感兴趣：“其实我个人人倒是认为没什么好意外的，人类和神明的矛盾并不是现在才有的事情。” 雅典娜轻挑灰眸：“魔王当然希望神界越混乱越好。” “并不是这样。”路西法摇头，叹息：“雅典娜先生，您是一个强大的神明、勇者、甚至统帅……但不得不承认，您作为统治者而言还有些稚嫩。” 从沙发上侧了一下身体，路西法坐直对准雅典娜的方向：“您知道宙斯为什么要设下无尽深渊关押泰坦巨人吗？您知道为什么北欧阿萨一族严禁神明之间互相杀戮，就连洛基在当时被宣布罪大恶极也仅仅是关押起来吗？！” 神话对人类来说只是另外一种更绚烂的床头故事，不用考虑逻辑性和合理性，只要读起来足够传奇就可以。 但是神话对于来说确是真实的生活，一切流传在俗世界的传说中，除了故意宣扬和美化过的故事以外，其他一切发生的事情都必然是有其理由的。 “每个神系都有邪神，如我，如洛基，如泰坦巨神。”路西法冷笑，目光飘向一边落在虚空的一点上：“就连人类都知道，罪大恶极的犯罪者要处以极刑，否则一时的怜悯只会让更多的好人丧生……当然，在此之前我想声明的是，这个罪大恶极只是神明对我们的宣判而言。” 既然已经加诸了重多不可饶恕的罪名在邪魔一党的身上，那么为什么不干脆的把所有邪魔都消灭呢？！ 诸神系无一例外都是选择了封印、镇压、圈咒……总之没有一个直接下死手的。 这简直就是电视剧反派逆袭的经典狗血剧情，最**oss怎么砍也砍不死，哪怕各种绝境，人家也能用堪比主角的奇遇人品脱身，然后继续制造各种剧情**和惊险点。 可是现实难道也会这样？！再退一步说，就算一家邪魔杀不死，难道各家神系就没一个雄起的？！ “邪神的存在，就是为了牵制。”路西法见雅典娜有些惊讶的表情，笑了笑道：“如同洪水、如同天灾，邪神的存在也是为了给人类名正言顺带去灾祸的，在有必要的时候，神明们还能通过讨伐我们来增强信众的信仰……比如耶和华真要是下定了决心的话，你以为我和他为什么能维持几千年的互不相犯？！” “所谓人类中只要存在恶念一天，恶魔就永远不会灭亡的说法只是一个幌子。”路西法曝料：“那些都是唯心主义，从现实角度来看，不管神明、我们或是其他什么生物，都是由身体和灵魂所组成，不存在剿灭不了的可能性。所以我们存在着，是因为我们有自己可以继续存在的价值。” “……”你一个堕天使批判唯心主义的说法是不是有点不对？！ 雅典娜还有点当机，风小小已经点头表示明白了：“就类似某国篡养恐怖分子一样吧？！制造争端是一个，有些不好出面干的事情也可以唆使对方去做……不过自从他们自家标建被飞机撞了以后，好象就没再干过这事了。” “没错，女神大人真是睿智。”路西法小拍一个马匹，然后终于对雅典娜说出铺垫之后真正的主题：“即使神明已经不被需要了，推动发展也依然需要反面的角色……怎么样？！想和我一起堕落么，先生？！”( 429 路西法是在模糊概念。 塔耳塔罗斯的意思是，新法则中，一切超自然的存在都可能会消失。 而路西法偷换概念后传达的观点则是，新法则中，一切神明都会消失…… 毕竟谶语里面确实没有提到恶魔也会灭绝的事情，严格说起来路西法也不算胡说，但是如果雅典娜在无尽深渊听到的观点成立的话，其实恶魔也不见得就是能逃过一劫的。 所以路西法并没什么把握，他只不过是恶意的想看到一个光辉神族如自己当初那般堕落的情景而已。 换句话说，就是即便要死，最好也能在死前多恶心耶和华一把…… 眼看雅典娜的表情先是变得古怪，然后渐渐扭曲成一个纠结的模样，玩够了的路西法终于忍不住掩嘴轻咳了一声，堵下几乎快要漫出喉咙的笑意，恢复了正经的神色扭过头去关注重新连播的电视剧：“好吧，你们继续讨论，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帮忙。”真好，正巧赶上广告结束时间。 雅典娜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逗弄了，眉角一跳，抿了抿唇不甚高兴：“难道说你以为神明的消失对恶魔就不会有影响吗？！” “当然不，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路西法目光依旧放在电视上，漫不经心仿佛对正在提到的话题毫不介意：“但是反正事情的结果也不会因我担心不担心而转移……既然你们已经开始关注了，那我只需要提供自己的力量就够了，不是么。” “……”该说是心胸豁达还是少根筋呢……风小小认真研究了一会儿路西法表情，发现这人看起来真就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好象世界毁灭也与他无关一样。 大概真是无所谓…… 没兴趣研究别人内心世界的风小小得出结论就转开了视线，当前最重要是先给雅典娜一个答案：“不管怎么说，世界没毁灭前，正常生活还是要继续的……”诡异的停顿了一下，风小小突然不合时宜的想到之前网络上曾经流行的种种毁灭说。 比如2000年太阳爆炸说、2013年世界末日说……仔细一总结的话，人类好象总是迫不及待且兴致勃勃的想要作死。但后来事实却证明了所有推测预言都是扯蛋。 据说在所谓末日来临之前，还真有卯足了劲花天酒地想消费掉家底的，要么就是兴高采烈觉得终于可以不用为买房攒钱操劳了的，甚至有赶在“末日”前终于和忍了很久的老板拍桌子叫板的……人类的思想果然比神明还要复杂，难道是社会压力太大？！ 风小小稍微走神了下，然后很快被雅典娜的视线拉回注意力，重新咳嗽一声继续道：“……总之，事情我会去确认一下的，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之前，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草木皆兵。所以我觉得目前还是先解决红线的事情比较重要。九年后的事情可以等九年后再说。娜哥觉得呢？！” 在人类生涯中有过多次经历“末日”的经验。风小小表示很淡定。 而头一次遭遇末日预言考验的雅典娜则完全接受不能：“您真是……”思考半天，他终于找到一个比较准确又不放肆的形容词，来表达自己内心此刻的感想：“……冷静。” “谢谢夸奖！”风小小很谦虚。 “……”他这个真不是夸奖！ …… 十年末日的事情姑且不去说它。 毕竟融合新法则的是伏羲而不是风小小，就算是后者。现在也完全不知道融合的情况如何，一切只有等伏羲醒来才能知道。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也幸好有伏羲在融合法则，否则大家真是死也死不明白，现在的情况虽说可能仍旧不妙，但至少有个自己人能解释一下情况……至少雅典娜已经决定在近几年多与东方往来交通了，不把末日的事情顺利捱过去，他就算完全掌握了奥林匹斯上的权柄也不可能敢有半分的放松。 而在等待伏羲醒来的这段时间里，曾经听过塔耳塔罗斯预言的几个神明都保持了缄默。红线的余波依旧是诸神心中最重要的头号大事。 “你是说珀耳塞福涅又去擅自找了哈迪斯，想看看对方手里有没有剩下的一两截红线，好让她去绑架伽倪墨得斯？！”风小小不可思议问眼前明显来自希腊的神侍。为什么明显？！长相原因之外再看看衣服就知道了，除了希腊以外，只有埃及那帮神明穿得同样清凉。区别只在于前者是白皮，后者是棕皮…… “实在是有伤风化！”刚巧下班走到门口的孙元昊抱着难得到手的妹子黑脸怒斥：“还不进门去披件外套！站在这里等参观收费？！” 孙大圣主要是怕污染自家妹妹的眼睛，边说还边捂上了好奇的孙小妹眼睛，至于腿边上跟的那只小狐狸精就不用管了，目前还是小胖妹看不出倾国倾城风采的小狐狸精连成人书都看过，这种程度完全就是小意思。 “哇哦——”黄圆小妹妹揪着孙元昊的衣服角，瞪大圆溜溜的眼睛死命盯着肌肉发达的神侍，奶声奶气拖了个长音感慨：“这个叔叔身材真不错。” 神侍涨红了面皮，他是蹭冥界班车过来的，直达陶艺吧后院，本来以为这里都是自己人，再说传个话就走需要换什么衣服……结果没想到估计错误，看来下次还是不能这么省事…… 风小小也觉得堵着大门聊天不是那么回事儿，忙让开门口请人进来：“嗯，进来再说。珀耳塞福涅的事情先不说，现在流落在外面的红线还没收回来吗？我记得雅典娜不是应该传讯去捉捕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大人跑掉了。”神侍难得为自己着装而感到羞耻的缩了缩肩膀，被小狐狸精盯得有些浑身不自在，只能力持镇静的装作没看到身边火热视线：“雅典娜陛下传令之后，阿瑞斯大人和阿芙洛狄忒大人亲自过去捉捕，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赫尔墨斯，我们怀疑他是畏罪潜逃！” “畏……”风小小无语了个：“阿瑞斯去捉捕可以理解，毕竟是战神嘛，但是阿芙洛狄忒有她什么事？！” “……”神侍嘴唇蠕动了几下，神色犹豫一会儿，终于豁出去了咬牙报告：“听说阿瑞斯大人事后发现自己也被绑了红线，是……是和丘比特的。” “噗！” 风小小飞快捂嘴，顶着神侍幽怨谴责目光咳嗽几声，努力维持一脸正色点头：“嗯，我明白了。” 确实明白了，阿瑞斯和阿芙洛狄忒维持婚外情关系好几年，丘比特就是两人的小儿子，被牵上这么条红线，也难怪这对情人会一起炸毛。 当然，不仅战神和爱神两人都是已婚人士，就连丘比特自己也有个爱妻普赛克，这段红线牵系的恋情发展到最后会变成怎样混乱已经不用去想象了，风小小唯一能确定的是，奥林匹斯上的配对一定是被牵得最多也最混乱的…… 看来赫尔墨斯还真是卯足了劲在作死。 孙元昊根本没去研究过外籍神系，所以根本没听出这个cp中的巨大内幕，只抱着妹妹警惕观察了一下房间：“北欧那竖子已经滚蛋了？！” “……对人家维达尔友好点吧，毕竟帮你带了那么长时间的妹妹。”风小小黑线，然后点头：“听说还要差不多四五天才能回来，他那边已经确定阿萨族没法在短时间内苏醒了，所以必须找华纳神族交流一下。” 一听维达尔四五天内不会回来和自己抢妹子，孙元昊顿时身心舒畅，打个响指对脚边小狐狸精挑眉：“小狐狸！老……咳！哥哥带你和彩舒一起出去玩儿？！” 黄圆小妹妹从希腊神侍身上收回垂涎目光，很识相的乖巧点头：“好啊，孙哥哥最棒了！”次奥！死妹控连自家妹妹的闺蜜都不放过！ 比起没有天空战车也没有无限制刷卡的维达尔而言，孙元昊的旅行明显不被小狐狸期待。 “出去玩，去找维维哥哥玩！”孙彩舒欢快的在孙元昊怀中挥舞着小手。 “那厮已经死了！”孙元昊没好气的抱着妹妹去厨房，把人交给正在做饭的伊依叮嘱投喂后，自己去二楼收拾行李去了。 风小小无奈，转回头对同样因这一幕而无语的神侍说：“你继续说。” 神侍刚刚一张口，又愣了。 风小小见对方目光发直，再回过头去，刚好看见一身风衣长发的维达尔风尘仆仆从门口走进来。 “维……”小狐狸精刚失声叫了一个音节就赶紧捂住嘴巴，然后眼睛发亮的兴奋看着门口默默走进来的维达尔。 维达尔对风小小点点头，再目不斜视如装了彩妹雷达般径自走进厨房，提走一个孙彩舒，再在半路顺手提走一个黄圆，驾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后院的雷霆战车，全程没有说出一句话的离开…… “……呃，我想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讨论吧。”风小小对神侍建议道。 430 关于维达尔究竟是提前解决了工作，还是工作中顺便想带小彩妹一起去神族海域领略风情旅游的问题，这个风小小已经不想去仔细研究了。 她现在唯一知道的是，一会儿下楼之后的孙元昊脸色肯定不会好看……现场还有伊依这个知情线人，所以风小小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留下来当剧情npc并顺便体会孙元昊的愤怒，还是趁人没下来前赶紧溜走的好。 希腊神侍显然也听过一些内部流传的八卦，对于风小小的睿智建议赶紧拼了老命的点头。 于是二人意见达成一致，飞快的转移阵地跑进了神庭…… “你们干什么？做贼了？！” 刚一进门，杨砚的声音就突然冒出来，此人本来牵条土狗正在神庭内遛狗兼巡逻，现在看起来好象是刚刚活动完正要回去赶午饭的样子，没想到一走近门口就看见风小小和一陌生男子冲进来，于是好奇问了句。 “二哥也在？！”风小小擦把冷汗忙来拉人：“看你这样子是要回去吃饭？！别去了，将就着在神庭吃吧，刚刚维达尔才趁孙元昊回房的机会在我们眼皮底下掳走小彩彩，我估计孙元昊这次不大闹一场是不会罢休的。” 杨砚一挑眉，抽回胳膊幸灾乐祸：“哟，那可得去看看，别让那泼猴砸了家里东西才好。” “没事，他要闹大了正好招来武哥，让那俩掐去吧。”风小小分外头大再次抓住杨砚：“求别闹！你肯定不止是去看热闹的。” 他确实不止是去看热闹的，他还打算趁机会嘲讽一番老对手……杨砚义正词严再抽胳膊：“我是那样的人吗？！小小啊，我们不能因为恶势力而畏缩屈服……乖，放二哥出去，嘿嘿，我去看看那猴子究竟气成什么样了。” 风小小一个没注意，土狗就跑了，再一个没注意，杨砚也跑了。 神侍见风小小磨着牙跃跃欲试想要跳出去把人再抓回来的样子。为了不被牵累进去，险些没哭出来的忙把话题转移回来：“女神大人，不是要谈谈赫尔墨斯的事情吗？！”所以你们家的混乱还是等咱们先谈完再说吧，别出去了！ “呃……”风小小犹豫了下，想想反正也应该死不了人……好吧，还是等外面风声小点儿之后自己再去搀和吧。 其实按照希腊全奥林匹斯通缉却没有抓到赫尔墨斯的情况来看，犯人**不离十应该就是这厮没跑了。 但是凡事还得讲求个证据，即便风小小和雅典娜这边推测得再怎么合乎逻辑，总还要再给赫尔墨斯一个申辨的机会……再退一步说，万一对方也是被陷害的人怎么办？！ 就算最后真的证据确凿了。赫尔墨斯也承认了自己的行为。这事情也不是把人抓住关起来就算完的。 不仅雅典娜还需要给其他被乱绑姻缘的诸神一个交代。就连风小小也有必要了解一下赫尔墨斯犯案的动机……比如说他和天道是不是有什么协议？再比如说天道是不是还有其他动作什么的…… 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赫尔墨斯此人都必须完好无损的被逮捕回来。 反正看样子这神侍暂时也没法出去开冥界通道了，于是风小小干脆带人直接去神庭中心建筑群，顺路边走边问：“雅典娜除了让你来转告我珀耳塞福涅的消息以外。对赫尔墨斯有没有个什么说法？！他该不会是想自己闷头等事情成定局了再来告诉我们吧？” “奥林匹斯上消息最灵通的就是赫尔墨斯，除了他以外，就是太阳神阿波罗。”神侍十分苦恼的样子：“但是赫尔墨斯您知道的，他本身就是犯人，而最近神庭动荡，阿波罗被早已退出奥林匹斯的老太阳神赫利俄斯讨伐，两人正在打官司也没有空闲……所以我们只能求助能够掌握大地上一切讯息的得墨忒耳，而得墨忒耳唯一的孩子就只有一个珀耳塞福涅……” “……所以为了得到情报，你们决定跟前冥后用美男行贿。好去讨好得墨忒耳？！”风小小对希腊的混乱关系也无语了。 神侍尴尬：“波塞东大人和哈迪斯大人那里已经允诺，只要见到赫尔墨斯的踪迹就会立刻报告奥林匹斯，而除了地下和海洋之外，就只有地面世界上的讯息我们还没办法完全掌控了，所以……” 自从珀耳塞福涅签下契约被发配到阴曹上岗以后。此人对东方神系的所有人友好度就已经清零拉黑了，她不来捣乱报仇都已经算是不错，更别谈主动出手帮忙。 “咦，等等，我刚才突然想到貌似还有一个消息十分灵通的玩意儿……”风小小刚走到神殿建筑群大门口，突然停下步子皱眉沉思：“是谁呢……明明刚才那一下子想到了的。” “千里眼和顺风耳？！”神侍也帮忙提供答案参考：“我们听说东方这两位神明非常神奇，能够听到和看到世间的一切东西，但似乎他们并没有觉醒……” “不是人，是畜生。”风小小使劲砸几下脑袋：“对了！谛听！” 那只被地藏王忽悠了的傻狗……这丫不是听说也能通晓世间一切事情？！ “……”神侍诡异的沉默了半分钟，而后结巴张口：“听、听说珀耳塞福涅从冥界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一只地狱三头犬，后来又带去了阴曹，然后和阴曹的一只白色巨犬成为好朋友……” 阴曹和哈迪斯的冥界不同，后者严守门户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而阴曹是打开门来做生意，生人死人只要一下黄泉就必须去阎王殿报道……可想而知阴曹是不需要一只猛犬把守门户的。 而谛听则更不用说，它本来就玩自闭决定不管任何事情了，于是薛鬼王重掌阴司以来更是没给它分配任何职务。 两只同样闲得长毛的大狗成了好朋友以后还能做什么？！难道还能结伴晒阴气睡觉？！爱睡的都是猫，精力充沛又没有主人限制的狗狗当然会撒了欢的疯跑。 现在想找到谛听的话，就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才寻摸得到了，反正估计不比找到赫尔墨斯的难度小。 风小小也愣了一下：“那还有奥丁的两只大鸦，听说也是能探听世间的一切消息。对了，现在应该在维达尔手上，刚才恍惚在院子里听到有鸦叫……呃！” 神侍：“……” 两人一起沉默了半晌，想到正在外面暴走的孙元昊，谁都提不起勇气说出去寻找维达尔的事情。 真要找到话就不是求助而是找茬，孙元昊一定会把自己绑到队伍里跟着一起去，然后恶打拐带自己妹妹的大流氓的…… 神侍坚强的擦了一把冷汗：“总、总之我会把讯息报告给雅典娜殿下的，如果找到红线或是维达尔大人的话，无论哪一方面有了进展，都请女神大人及时的通知我们。” “嗯嗯，慢走不送。” 风小小同擦冷汗。 神侍倒是没敢走，他随便找了个人问了下希腊留在这里供职的神氏位置，然后就灰溜溜的蹭饭去了。 风小小也没打算现在出去参观家里的战况，同样找了个人问了下路西法的位置，准备找堕天使们蹭饭。 路西法毕竟曾经是天堂副座，当年除耶和华外地位最高的天使，行动举止都有贵族风范，生活品质自然也不用多说……托他的福，堕天使们即使征战杀伐的时候也不忘培养生活技能，至少各种西餐甜点是绝对拿手的。 路西法倒不知道风小小是来蹭饭的，一见到人就微微的惊讶了下：“您的消息还真灵通。” “嗯？！”什么状况？！ 风小小愣然，接着就听路西法一脸无奈的说了下去：“其实不是我要瞒你的，只是伏羲大人亲口说了不要告诉你关于他已经醒来的……” 后面的话风小小已经听不下去了，一把推开路西法就往内殿的方向走去。 “等等、等等！”路西法吓一跳，见人要往里面走了忙来拦住：“伏羲大人也只是想给您一个惊喜，虽然可能有些突然，但是我个人觉得女士在这时候只需要保持娇羞的等待就好了，不必非要进去打断这一切。” 风小小完全没听懂，忍无可忍：“我找羲哥有事的，你有话能不能明说？！” 路西法呆呆眨眼下，然后惊讶：“难道你不是听说伏羲大人醒来才特意赶过来的？！” “……我说是凑巧你信吗？！”风小小也无语了，这事还真是凑巧，她本来就想蹭个饭，谁知道会突然发生意外事件？！ 路西法纠结一会儿才点头：“好吧，也许这就是东方传说中的缘分……但是您确定您现在真的要进去吗？！在伏羲大人正在布置婚礼现场，准备与您结合的现在？！” “！！！” 风小小先是愣了半分钟，然后在路西法颇含深意的笑容下惊跳起来，尖叫：“你tm再说一遍？！” 呃？！这反应好象有哪里不对？！ 路西**了。 431 对于风小小来说，恋爱和结婚绝对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就算是她现在也觉得伏羲确实是个不错的对象，但这也只是针对男朋友而言的，并不是说她马上就能心情平静甚至欢欢喜喜的嫁给他…… 用普通人的话说，这可以叫婚前恐惧症，但要风小小自己来解释的话，大概就是她对于对方的身份转变调整需要一个适应期。 一般人从恋爱到谈婚论嫁都有个过程，结果到她身上可好，自己刚适应伏羲的男朋友身份还没多久呢，突然冷不丁听说人家就在布置婚礼现场了……婚礼现场啊亲！不是求婚，是招呼都不跟新娘打一声就要直接拜天地啊亲！ 即便风小小已经看过远古一部分记忆，即便她前世据说和这人已经有过最亲密关系，但那毕竟都过了好几万年了，能不能行行好给个调适时间？！ 风小小觉得路西法带来的消息实在太过惊悚，而路西法也觉得风小小给出的反应实在太过意外：“难道是我有什么误会？！据说伏羲阁下和您是东方神系中最早也最恩爱的代表夫妻，难道事实并不是这样？！”路西法惊讶打量风小小，看起来十分不能理解对方现在这种反应出现的原因。 “……”风小小噎了半天：“其实是这样子的，你们西方人结婚挺随便，反正结了还可以离，实在不行还有婚外情，但东方人始终还是腼腆了些……” “那不叫随便！”路西法黑线了。说话就好好说话，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我们只是更顺从自己的内心。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十分不能理解你们东方人的想法，不管做什么事情之前你们都有很多的顾虑，想要打算或是确定一种对自己来说最保险的状态，这样的犹豫真的有必要吗？！” 风小小再噎，她现在也没想关于婚后感情、资产和后代教育的什么问题，唯一纠结就是没法接受突然和人直接跳到全垒打关系……这顾虑很过分？！毛巾你个花露水儿的！身为男人就表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行，我得跑路。”风小小扶额，实在没法继续和这人说下去了。 路西法脸色大变：“您想去哪儿？！” 次奥！不带这么坑人的。你要跑就直接跑你的。何必非到他面前晃一圈再玩人间蒸发？！ 到时候伏羲要是出来管他要人，他跟谁哭去？！ 风小小正要脚底抹油，还没等路西法想好要不要狠心冒着事后被伏羲处置危险以下犯上的时候，伏羲自己出来了。二话不说一尾巴就把门拍上。 风小小保持逃跑姿势石化半分钟。而后才僵硬转回头来。干笑：“不是听说你挺忙的？那么快就弄好了？呵呵……” 伏羲抿了抿唇，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显然刚才在里面他把什么都听见了：“你要走？！” “其实也不是走。就是先找个地方镇定一下……呃，我这行为莫非很过分？！”风小小哭笑不得，正常女孩子突然准备都没有就被结婚，有自己这样心理很正常吧。 又不是说不嫁，只不过这嫁得也太突然……咦？！她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迟早肯定会嫁这人的？！莫非是对方昏迷前睡出感情？！ 风小小正在胡思乱想，路西法已经在旁边无声叹息个，这何止是很过分？！简直没有比她更过分的了。 两人本来就情投意合，一个男人想要娶你，你不欣喜也就算了，心情忐忑也可以理解，但直接撒丫子就想逃婚……简直是把人面子往脚底下使劲踩啊有木有！ 悄悄给自己还站在周围的手下打了个手势，路西法决定悄悄撤退了先，这种夫妻问题还是让人自己解决的好，他实在搀和不起。 于是风小小眼睁睁看着一堆堕天使缩手缩脚退出宫殿，顺手还很不厚道的把已经摆上一半的午餐都给搬走，只留下对面的伏羲慢慢向自己走来…… 表酱紫啊！好歹留个面包……不是，留个人下来？！很尴尬的有木有！ 风小小咽口口水，既是紧张的也是饿的，抢先在伏羲看起来要张口前先插嘴：“羲哥我还没吃饭，能不能吃完再谈这个结婚的问题？！” “……” 伏羲一个眼角扫过去，撤退在后方的堕天使们乖乖把食物赶紧都摆了回来，然后空着手又飞快的跑了。 风小小简直想苦笑，怎么品都觉得自己这个像是仗势抢劫。 一时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给个什么反应，风小小也只有摸摸鼻子，乖乖跟在伏羲身后走到桌边坐下。 面前被摆上了餐碟刀叉，然后伏羲直接撩起袍角在她面前坐下……风小小这时候才注意到伏羲身上居然穿了黑白二色的衣袍，配上黑滑长发，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名士一般风姿隽永，但身上也依然有股抹不掉的清冷气味。 “……”垂下眼皮，叉了个面包食不知味啃了几口，风小小想了想，还是不大能理解对方一醒来就要结婚的举动是因为什么。 要说两人感情稳步发展是真，但一下子跳跃那么大，她总觉得这其中好象还少了点过渡，尤其风小小根本不能理解伏羲突然产生结婚冲动的原因。 倒是伏羲看了她一会儿后就先开口了：“你不想成亲？为什么？！” “……也不是不想，就是有点突然。”风小小放下面包抓抓头发：“倒是羲哥突然想到结婚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才刚醒来？！” 伏羲默默的垂下眼睫，沉寂了好一会儿，就在风小小都快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才终于出声：“若一定要知晓缘由的话，我倒也能列出许多来，但那些都不重要。”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虽在融合新世法则，但我也知晓你已从三生石中忆起过往。”伏羲抿了抿唇，皱眉抬起头来：“但你明明已经知道了许多，为何还是现今这般情态？！” 这个……大概是因为新生人格影响的关系？！ 风小小默默顺着伏羲的问题思考了下，她觉得三生石中看到的记忆确实很亲切没错，但这一世的生活也是实实在在。 人总会在成长的过程中被环境影响、改变，然后慢慢的发展出不同的性格。 时间不可回溯，经历过的一切事件也不可回溯。 风小小是女娲，但却已经不是亿万年前的那个女娲。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也不可能还是完全不变的十年前的自己一样……这个改变难道就这么让人无法接受？！ 风小小默默戳了戳盘子里的肉排，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说明。 伏羲轻叹：“我知你必有变化……混沌之中只有你我，不管你愿还是不愿，眼中能看到的只我一人，能想的也只我一人，可现世不同。你造人后为苍生弃我，如今又为世间详和奔走，若再过些时日，小娲可还能记得伏羲？！” “……”风小小简直泪流满面想为盘古点一排蜡。 不怪这熊孩子要黑化，自己以前干过的事情就不说了，单是一个伏羲简直就是完全的无视人家有木有……混沌时期人家阿盘明明也在旁边眼巴巴的跟着自己两人很长一段时间的。 伏羲心情奇差，原本的期待喜悦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他以为看过三生石后，女娲就会和自己回到从前一样的相处模式，哪怕她再为什么人想付出，他也不会再拦她，弄到最后只能让对方傻乎乎的孤身去补天。 但他没想到的是，即便取回了以前的记忆，亿万年的时间也在两人之间划下了深痕沟壑。 女娲的心神永远在更多的其他人身上，他总觉得自己只要稍稍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在某个他看不见的地方。 新世注定是诸神末日，那么多人的请求，那么多人和女娲都结下了情份，到时候她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消亡？！ 所以一知道新法则中隐约透露出来的讯息之后，伏羲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后悔，早在当初他就不应该放纵诸神和东方往来，若是从未相见相识相知，女娲也就不见得会和这么多人有现在这么深厚的情谊。 可是一切已经晚了，所以他只能想点别的什么法子，至少要让她多些眷恋。 比如说一个孩子，或者说一份婚姻……不管怎么说，在期限到来之前，他只希望两人之间的纠葛深些、再深些。 不要再如同数万年前那样，那么轻而易举就抛弃了他…… “小娲。”伏羲咬咬牙，身周气温因为想不到不甚美好的未来前景而又下降了几度，他突然抬头看住风小小：“无论你想如何，我都可随你左右，但你必要允诺我，不可再擅自补天沉隐……你可愿应我？！” “这个应了倒是没什么问题……”但这个跟结婚有什么关系？！ 风小小还在纳闷，伏羲已经欣慰点头：“既然如此，今夜便成亲吧。” “……”次奥，所以说这二者到底有毛关系？！( 432 婚前 婚礼轰轰烈烈……不，气氛诡异的开始进行准备工作了。 在风小小死拖活赖之下，伏羲终于松口给了一个星期的缓冲时间，而这一星期他也完全没有浪费。 大发请贴就不说了，广邀诸神就不说了，伏羲甚至还准备了一整套全新的身份证件打算在人间也领个证，以保证全方位无死角敲定两人的夫妻关系。 风小小抱着一叠请贴简直无语，这叠请贴是杨砚丢过来的，据说是让她自己想想在人界的婚礼时想要邀请的女方宾客名单。 本就是孤儿的风小小根本想不出几个人名来，而且即便真邀请到朋友来参加，只要想想到时候必然也会跟过来凑热闹的诸神，她就什么邀请的**都没有了…… “你人缘真差，难道到现在都想不起一个朋友的名字？！”杨砚在旁边看了她大半天，一张臭脸拉开嘲讽模式。 “我主要是怕自己难得的几个朋友都被那帮神经病吓死。”风小小没好气翻了个白眼，笔尖点了点请贴上浆硬的纸面郁闷道。 诸神简直都快被伏羲发布的新婚讯炸疯了，前一阵子才刚结束一场盛大的两界冥王婚礼没多久，突然就跑出来一个规模更盛大……而且想必未来也绝没有人敢超越的祖神婚礼……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即便是各神系中已经逐渐沉寂的那些更古老的原始神，恐怕也未必有这个荣幸能够参加一回吧。 正因为如此。对于这场意义非凡的婚礼，几乎所有人都忽略了新娘的惊恐忐忑，热情高涨的几乎就像是他们自己要结婚一样，抱以最大的期待投入了进来。 可以想见，不管是神界还是人界，别说是发了贴子，哪怕是没发贴子的人恐怕都会想要来凑个热闹。 要不是惧怕祖神威严，他们恐怕还打算全过程多角度摄像留念……一想到届时的轰动和麻烦，风小小顿时就有以头抢地把自己砸昏过去的冲动。 在祖神光芒万丈的婚礼宣告之下，谁还记得小小的红线混乱？！ 除了实在被绑得憋屈的当事人以外。其余诸神几乎都已经快忘记这件事情了。更别说在哈迪斯的婚礼上风小小其实就已经提出了解决方案——看准妹子汉子的神明们自己带伴侣去冥界领石头结婚啊，别来烦我们了！ 就连锲而不舍依旧在追缉赫尔墨散的雅典娜都表示自己绝对能抽出参加婚礼的空档，更别说其他并不算太忙的各系诸神们。 眼看风小小笔尖在纸壳上点了大半天依旧没落下一个名字，杨砚终于忍不住提出参考了：“你那女同学……算了。她还是别请了。但小姜的贴子起码要发一个过去吧？！还有敖潜、狐狸精一族。虽然他们到时候也能进现场。但自己参加和收了好友贴子过来是两回事，这边可都算是你的亲友团。” “说得也是。”风小小点点头，埋下脑袋去终于开始写名字。才写几张突然又抬起头来：“对了，你那三个小伙伴要不要请？！” 三个小伙伴当然就是指在开酒吧那三只，毕竟也算有些因果，再说对方虽然是普通人，好歹也是知道大家底细了的，来诸神之间吃个酒席想必也不会大惊小怪，唯一需要担心的问题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人家会不会压力太大…… 杨砚挑眉：“……他们你想请就请吧，孙元昊出去满大海的找妹妹，剩下那三个笨蛋也找不来厉害的调酒师撑场子，听说他们正准备关门几天休假。” 当然杨砚没说的是，人家三个关门休假本来是想玩衣锦还乡。毕竟以前都是做混混的，混还混不出什么出息来，眼看着现在好容易做上老板了，虽然不算事业有成，但怎么也算成功人士……于是从小就没被怎么看得起过的三人拍板决定，要去曾经下断言“这仨崽子一看就没出息”的熟人面前得瑟一圈…… 孙元昊则是趁着伏羲醒来的机会得了个现成的便宜，终于得到风小小松口肯结婚的伏羲心情大好，正好孙元昊这个由补天石所生的便宜儿子又正在暴走，于是已经有父亲自觉的伏羲很顺手接过便宜儿子教训了一番，再得知对方要出去寻妹……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同样是妹控的两人一拍即合，而程度更深已经控到开天辟地级别的伏羲，虽然鉴于未来老婆对彩维配的看好而没有表示意见，却依然欣赏于孙元昊的精神，捎带手就把此人点化一圈。 再然后，重拾筋斗云的孙元昊就这么愉快的提着金箍棒走上了寻人之旅。 ……在自顾不暇的准备迎接婚礼的风小小微惊恐的心态中，这件原本惊天动地的孙大圣暴走事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被伏羲解决了，要知道，她原本可以为这目无法纪敢大闹天宫的猴子会在自己家折腾好一阵子…… 而等到风小小从自身的婚姻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与其为远方会不会被找到的维达尔操心，她还不如多想想自己的洞房花烛要怎么混过去。 在杨砚的提示下终于敲定了宾客名单之后，趁着伏羲还在布置婚礼兼处理他沉睡以来积攒的事务，风小小努力回忆了一下这场婚礼的由来过程，然后猛然发现，她本来应该要问问新法则融合的事情来着，怎么一迷糊就把这件大事给忘了？！ 猛地从桌子前站起身来，风小小太过迅猛的力道甚至把旁边的杨砚都给吓了一跳。 后者不能理解的莫名其妙：“你又想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风小小咬牙切齿：“次奥！忘记说新法则的事了！” 开始还打算得好好的，伏羲融合了新世法则，再加上他本身就是负责裁掌法则的祖神，对于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自然是最有资格发言的一个……或许也是唯一的一个。 可是被伏羲醒来后突然的举动一吓，别说是风小小，就连雅典娜都暂时忘掉了关于末日预言的事情。 祖神结婚是一星期后，末日还有九年。先关注哪一方面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 杨砚简直都要对风小小无语了：“这个你都能忘？！”他倒是没好意思说自己其实也忘了，否则也不用风小小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风小小既想现在就撩着袖子去立马问个清楚，但又想到自己更加头疼的婚礼问题而不敢送上门露面。 然而很快她就不不用纠结了，因为新的事情又闹了出来。 珀耳塞福涅终于兴高采烈的想起了还有比红线更有用的三生石，摩拳擦掌准备绑架伽倪墨得斯一起去许下三世姻缘……溺爱孩子的得墨忒耳对这个想法毫无疑义，并以同意监视大地为条件向现任的神王雅典娜提出了行动支援。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把已经签下的伽倪墨得斯暂时还给奥林匹斯，交给你们去送礼行贿？！”风小小面对雅典娜灰眸中难得泄露出来的一丝尴尬表示郁闷，新掌权者看来确实不好当，尤其是当他还有那么一大堆糟心的亲戚时。 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雅典娜无奈：“我认为找到赫尔墨斯是我们双方都有默契且很迫切的一件事情，难道不是吗？！” 风小小想了想，郁闷的承认了。 当然，拜托伏羲也许也能找到其他办法，但是在这种对方正热火朝天忙着婚礼的时候拿事情去搅和，先不说雅典娜管理自家神系都要一一求助外人会不会没面子，就算他真肯拉下脸来，伏羲也未必肯搭理他。 承认归承认，风小小顶多也只能做到不主动帮凶的程度，于是就提前把事情给讲明白：“你也知道，伽倪墨得斯以前在奥林匹斯就是专门负责宴会斟酒的，所以羲哥这次布置婚……呃，婚宴，分配任务就是让这些有过相关经验的熟练人士负责。想抓人你就去吧，我不发表意见，只要羲哥同意就行。” 雅典娜顿时萎靡，他要是敢从伏羲手里抢人的话，那现在坐的早就不仅仅是奥林匹斯之王的位置了…… 伽倪墨得斯的事情算是暂时混过去了，得墨忒耳母女再有多大的胆子和多火热的热情，也不敢在伏羲的眼皮子底下顶风作案，想想反正一个星期也不久，就忍忍吧。 忍着忍着……一星期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风小小自己都想不通这一星期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最开始她先是忐忑于马上要脱离单身生活，虽然不至于手足无措，但始终还是有点紧张感。后来就开始纠结婚礼上的混乱，再接着后知后觉突然忧心姜礼或者蚩尤会不会跑来闹场导致涿鹿之战重演，顺便在这么多糟心事的百忙之中，还要抽空关怀一下关于缉捕赫尔墨斯的事件后续发展…… 就这么昏头昏脑的，再回首时风小小才蓦然惊醒——卧槽！这么快就一星期了？！ 洞房花烛怎么办？还没想好啊！( 433 作为神明身份的婚礼之前，首先是普通人的婚姻手续。 主要也是风小小做普通人时间太久了，没有俗世界的流程话总有种不真实感，就好象其他不管再盛大的仪式都只像是在演戏一样。 伏羲不能理解这种感觉，但他只要知道就够了，所以婚礼当天的白日就是俗世界的一整套结婚流程，从夜晚开始才是神庭的盛大典礼。 …… “卧槽！他们在跟我开玩笑？！”婚庆公司某办公室里传出咆哮的声音，虽然这个咆哮只是对于五感敏锐的风小小几人而言，其实普通人根本听不到隔音门板里的一丝动静：“tmd老子接婚庆那么多年了，头次听说结婚当天才来婚庆公司订购服务的，酒店、婚车、化妆、主持人……老子上哪儿去临时找这么多人？！” 而与办公室里暴躁无比的声音明显不同的是，在风小小和伏羲面前的接待助手则温和得多了：“两位请喝点水吧，我们正在紧急协商流程，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准备好。” 办公室里的怒吼还在继续：“要不是看在三倍酬金和杨家那土豪出面的份上……滚滚滚！都给我麻溜的动起来，打电话火速布置啊，你们在磨什么蛋！” 杨砚得意甩来一个炫耀的小眼色，接着风小小几个同时听见办公室里传来踢桌子的声音，再接着办公室门被与之前巨响声强烈反差的温柔力道打开，笑容可掬的负责人一副和蔼精英的表情走了出来，就像刚才在办公室里咆吼了二十分钟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真是让二……三位久等了。”负责人笑得如春回大地般，足以让每一对来结婚的新人体味到真心的祝福和喜悦：“首先恭喜三……不，二位即将结成连理，本公司也很荣幸能为二位的婚礼做策划，首先我想知道第一个问题……呃，你们打算邀请多少宾客？！” 杨砚呛笑出声：“大概也就百来人吧。”请几个主要的就算了，其他毛神还是直接在神庭等着大典礼去，要不恐怕全世界也没有一家酒店能容纳得下那么多人。 “……”负责人一脸“你在玩我？！”的看逗比表情。注目杨砚三分钟后才僵硬扯起嘴角强笑：“真是不可思议，我很好奇诸位当初的请贴是怎么发的？！决定下酒店后再临时通知？！” “这你就别管了。”杨砚挥挥手：“我们家这种土豪随便折腾都折腾得起。” “……” 风小小捂脸叹息，简直不想再听下去了：“我觉得……要不还是扯个证就算了？！”反正回了神庭还有一场更折腾的，俗世界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追求一个心理满足感罢了。 她说完这话刚想站起来，没想到却被伏羲给拉住了，后者淡淡抬起眼皮摇头：“我从不言而无信。”然后转头问那负责人：“若只是雇你，其他若干琐事我们自行调配，可否？！” 负责人憋了又憋，努力从这段半文不白的句子里分析翻译出意思来：“你的意思是，我只负责安排流程。然后其他比如酒店、婚车、化妆之类都不用我们出人负责？！” 伏羲目光中流露出赞许：“不错。”理解能力真好。 开什么玩笑！！！ 负责人飞快低头努力忍耐破口大骂冲动。 就算有杨家手眼通天。想要临时调出那么多资源也是不可能的吧。自己公司和其他合作方打了那么多年交道，想靠着老交情腾出一点资源来都还嫌困难，更别说对方这种非专业人士……死土豪以为有钱就是万能的？！ 偏偏死土豪还在旁边笑得二五八万，明摆一副老子有钱老子万能的得瑟模样接话：“行啊。我刚想想觉得这样安排也不错，酒店改成露天就行了吧，请几个厨师来……哎呀其实普通人的婚礼简洁多了，主要就是咱们没什么置办经验。” 负责人被气得脑冲血，一时冲动：“好啊，那我就帮你们策划！” …… 半小时后，负责帮新娘子化妆的人士到场了，一帮或妖娆或清纯或妩媚的妹子们嘻嘻哈哈而来，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拿。一看就十分不专业的样子。 为首的一个叫小曼姐的漂亮女生把风小小推进化妆间，顺口丢下时间：“十分钟后就出来，记得把婚纱准备好啊，阿芙。” 阿芙洛狄忒推开另一扇门，身后还带着自己的侍从也点点头：“好的。给我五分钟就行。” 负责人目瞪口呆，愣愣转头问杨砚：“你们其实真是来消遣我的吧？！” 杨砚笑而不答，看眼旁边静静喝茶的伏羲，再将目光转回来嗤笑：“我闲得没事干了，砸钱来消遣你个大男人玩？！对了，还有什么？” “呃，婚车……不对，要先把婚礼场地决定好，还有流水餐桌的菜点。”不然租了婚车拉新娘子绕城转悠？！ 婚礼场地小意思，随便在郊区找块地，让那些乱七八糟的神明去布置一下就好。 美食酒水也不成问题，伽倪墨得斯的宝瓶里有倾泻不尽的佳酿，各系神族中也从不缺乏掌管美食的神明，只要现在赶紧去农贸市场大批采购原材料就行。 至于婚车更是不足挂齿，波塞东的战车、阿波罗的战车、哈迪斯的战车……除了希腊还有埃及、除了埃及还有北欧、除了北欧还有路西法……每家贡献几台出来，要什么排场都有了。 于是电话飞快拨打的筹划了一通之后，又过一个小时，负责人看着驱赶到公司门口的各色古典战车，再看看被群美女簇拥出来已经打扮好的华丽新娘子，硬生生的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了。 次奥！自家公司什么时候有这种会发光的化妆品了？！ 次奥！！那外国妞两手空空的进去，从哪变出这么华丽的婚纱出来？！ 次奥！！！门外那一排排被人疯狂围观的四驾战车是从哪个地方挖出来的？！ 这不科学！！！ 434 婚礼（中） 负责人被这排场震的，险些睁着眼睛晕了过去，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看见的是事实。 不过话说回来也是啊，名车车队见得多了，几百几千万的豪车拿出来也顶多是让人赞一声“真有钱”，谁见过人一拿就拿出手这么多古式战车的？！ 看那车辕、看那木料、看那大小、看那做工再看那浮雕纹路……这还不是电影电视里用的那种粗制滥造道具，扑上前细看，连个现代的螺丝钉都不带的，竟然还真是木锲子砸进去连接起来的，简直就跟原版真车没什么两样了。 虽然负责人也没见过各个国家的古典战车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但眼前见着的就扑面而来一股真实震撼感，任凭谁来了也不敢说这不是高档货，透着就是股博物馆里展览出来的味儿。 还有公司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排起来的两排外籍美女，个个最起码都能打八分以上，穿着不知道什么时期的复古式长裙，有的看得出来是希腊风，有的看不出来什么风……有一个算一个，个个气质都端庄典雅高贵出尘，说出去是几代贵族培养蕴育的豪门贵妇都有人信，结果现在就光拿来当仪仗…… 别说是街上经过的外行路人们震撼了，就连不小心路过个出门遛弯的内行考古教授都震撼了，眼睛一亮差点直接扑到美女们和战车上去，扒着车轱辘就不肯松手了，嘴里念念有词：“震撼，精品……不！经典！原来xx时期的战车还原出来是这个样子，和我想象中有点不一样，但比我想象中还要真实符合……天哪天哪！还有这风格是xxx王朝的服饰？都是自己做的？！肯定是内行啊，这手艺，这考据，这布纹……” 杨砚乐得不行了，特意不收敛起来就是为了这效果，夸张是夸张。但也不会到让人起疑心的程度，顶多是惊奇下这么大排场究竟是谁弄的。 能看到这么多张傻脸，也就不白费他下的这一番工夫了。 伏羲很是淡定，以他的身份，再大排场也见过，天地肃鸣万物俯首见过没？！整个天地混沌都在掌中，更别说现在只是多几排人和车……要换神庭里严肃场合话，这些人还得伏跪在地，现在才哪儿到哪儿啊。 风小小就有些不自在了，倒不是因为排场大。主要是群众视线太火热。 从公司门口走到打头的雅典娜神王车驾这么短短一段路上。街道上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热情围观党。两三人中至少有一人就在拿着手机疯狂拍照，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会发到网络上去，简直比狗仔群组团刷影后颁奖副本的时候还要振奋。 没想到结个婚还能结成名人了，风小小苦笑。但也不能现在说大家还是散了吧，随便换个一般点儿的车队来就行……摆都已经摆出来了，现在才说这话已经不是低调，是矫情。 负责人被安排的是冥王车驾，直到被人拽着坐上去时候都还傻乎乎的回不过神来，车辕上裹着黑色斗篷的车夫回过头来冲他一颔首，虽然带了点儿笑容，但身周散发出来的明显偏低温度还是瞬间把负责人冻清醒，惊讶不可思议握身边杨砚小手问：“这这这这排场真是临时拉出来的？！你不是被我们哪家对头公司聘请了提前准备的这个想来找我们公司茬？！” 次奥！有这手笔你还来找婚庆公司负责个毛线啊。 别管流程怎么样。这规模的车队随便绕城走上一圈就什么面子都有了哇！ 杨砚淡定抽回手翻个白眼：“我堂堂杨家土豪，谁能聘得动我来给你们公司找恶心？！” “……”也对…… 负责人越发觉得这世界变化得令人难以理解了。 前面最先领头的是几驾载着神侍仙女们的战车，一路鲜花撒过去，还有人在下面专门负责给闻讯而来的城管大队缴罚款。 中间才是风小小和伏羲乘着的神王车驾，豪华高端就不说了。就连车夫都坐了两个，两人都是容貌俊美五官深邃，穿着古希腊敞胸式的清凉短袍，露出身体上结实的肌腱和块块分明的小腹肌，简直没让围观党中的女性群体当场流鼻血。 杨砚陪负责人坐在最后，顺便拿个手机边按边漫不经心问后续：“酒宴上有什么要注意的？！绕城几圈算完还是直接拉到目的地？！对了，婚礼蛋糕要准备几层的？以你的经验，有没有什么亮点节目提供，比如说我记得前次有一朋友结婚，好象露天婚礼现场上就准备了几万气球齐放……” 负责人也知道这案例，本来已经觉得那场露天婚礼已经是奢华到一定程度了，记得当时还有不少明星来捧场，没想到现在一对比才觉得那简直就是个渣。 明星算个屁！虽然这车队里跟着的仪仗美女他个个都不认识，但看这气质容貌就知道，绝不是一般走穴的小草台班子培养得出来，人家这素质就算放进外国王室都不带丢份的。 负责人突然觉得自己脑浆有点匮乏，总感觉记忆中的任何一个点子在这些人面前拿出来都有点丢人现眼，但要是太异想天开的话吧，又怕到时候人家做不到…… 杨砚也不逼他现在就拿出章程来，反正时间还早，正好问问采购队情况。 结果一问果然问出毛病来了，农贸市场上的货虽多，应季蔬菜和牲畜肉类也就算了，其他海产和山珍什么的就显得太少……还好敖潜似乎也得到了点儿消息，拉上刚献完车的波塞东嘀嘀咕咕几句之后，两人主动请缨从各自海域调来海味。 阿尔忒弥斯不落人后，作为月亮女神兼狩猎女神，这妹子带上自己的弓箭和侍女们，直接驾上备用的月亮战车扑向全世界各个角落的原始森林……山珍她都给包了！ 小曼等一众花妖更是大忙人，给新娘子化完妆还得赶紧撤退，飞快赶往婚礼现现场做花卉布置顺便催生婚宴上可能要摆出的各色水果。谁叫果实大半都是花朵结出来的呢。 杨砚突然觉得挺乐的，看这些人很自觉不用自己安排就纷纷忙碌起来，他也有点期待一会儿能达到的效果了。 反正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到时候只要婚礼过程中不当面显露出异常比如飞上天啦、身上散发出不自然光线啦、或是植物生物以非自然速度成长啦……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以外，其他的大家都可以自由发挥。 所以在负责人还在捧着脑袋绞尽脑汁的时候。婚礼现场上的规模和气派已经以一个越来越夸张的程度飞快变得超现实起来。 …… 伏羲在车座中握着风小小的手，眉头轻皱也感觉有点不自在了，要说人类的婚礼注重形式化还是有点好处，最起码会让新人对自己已婚身份的认知更加快速的清晰起来。 在神庭时虽然也有布置，但其实伏羲只是布设场地中的法阵，并没有那么多烦琐的流程。琐事和宴会细节都是被他直接甩给伽倪墨得斯等人去办的。 毕竟他以前那次已婚经验根本不能做数，沉睡的时间也过早，当时还没有发展出成形的礼教文化……与其说是注重婚礼上的仪式酒水，伏羲更关注的其实还是婚礼中的法则融合。 神明的婚姻都是这样，有些是正式被认同了的。妻子丈夫就可以共享神力。比如说赫拉嫁给宙斯。比如说珀耳塞福涅嫁给哈迪斯，再比如弗丽嘉嫁给奥丁。 而有些只是挂了个名，那就纯粹是合则聚不合则散的露水姻缘了，随时分道扬镳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比如说宙斯在赫拉之前也同样号称正妻。却没能与他共享雷霆神力的那几位女神…… 所以神明中得不得到承认不是吃吃喝喝摆场宴席或是说说就算，大家不兴扯证的说法，要正式成为法则所认同的夫妻，就必须有一整套完整的祷告和流程。 伏羲和女娲不用祷告和认同，但也需要契约的仪式，不是与天道法则签的，是以自己祖神名义结誓的……伏羲在准备的就是这么个现场。 而这其实也正是他非要在神族婚约之前给风小小一个人类婚礼的原因。因为神明的契约注定庄重有余而浪漫不足…… 风小小被伏羲捏紧了左手，本来有些震撼的思绪也回笼了，但是回过神来之后她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另外件事情：“……羲哥。咱们好象还没准备结婚戒指？！” “戒……指？！”伏羲皱眉，努力思考一会儿后也想起了这个说法。 本来他的步骤中，结婚有尾巴就行了，需要什么戒指？！但再一想想好象人类都认这个，于是只好点头：“让二郎神去准备吧。” 于是杨砚苦逼的再次收到短信。被提醒了还需要这么个重要道具。 戒指……现在去订购来得及么？！ 不过有什么戒指的规格档次能被伏羲大爷看得上眼？！ 杨砚瞬间感觉自己揽下包办婚礼这事儿简直是吃饱了撑的。 负责人在车上坐得正觉忐忑紧张，忽然注意到旁边杨砚的脸色，忍不住又好奇了：“有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他现在倒也不想包揽婚庆的事了，眼看人家排场和手笔比自己准备得要上档次得多，负责人调整心态就当自己是来涨见识的。 杨砚苦逼脸转头看他：“你觉得结婚戒指哪种最上档次？！” “……”负责人头脑空白了那么一刹那，结巴：“钻、钻石大的？！” 次奥！这些人结婚连戒指都不准备？！ 杨砚也不知道风小小对戒指兴趣能保持多久，但想来普通钻石玩个几百年应该也就腻了，还不如找个品质好点儿的玉，根据他电视经验，玉这玩意和东方灵气系统应该是最兼容不过的了。 ……于是问题再被群发转给各路神明，限时半钟头内上缴美玉，越古老越珍奇的越好。 当然，找到玉石后能顺手打成对戒款式送过来就更好了。 于是另外一票在布置方面派不上用场的神明又被洒向世界各地，傻了吧唧的到处钻山入地，寻找珍稀美玉。 希腊的赫淮斯托斯虽说因红线被雅典娜不待见，但在这种大事时候不是应该不拘小节么，于是也没人把他排除在外，第一时间就把这个亲手创造了雅典娜的神匠想起来了。 老赫这段时间以来被雅典娜削得正惨，听说有这么个抱祖神大腿的机会，飞快冲上去就不放了。 照他的说法，连玉石都用不上，按自己配方收集，他倾力打造，绝对能创造出更加美仑美奂的婚戒。 各个温度的阳光，各个时间的月光，各个深度的海水……一样样希奇古怪的单子被赫淮斯托斯开出来，上一批没来得及派出去的神明撒了欢的同样奔向世界各个角落。 在这种争取时间的紧张时刻，大家纷纷感谢这个世界上还有时差这一说法，否则其他的也就算了，他们到哪儿收集不同时间的月光去？！ 到了车队开出城区的时候，对戒终于被火速送到杨砚手上，负责人偷偷看了一眼，再次泪奔了。 这种金属材质中却仿佛流转出火焰水纹般的光涟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看着非金非铁非……总之根本就不是自己见过的任何一种材料！ 戒面上的宝石也相当神奇，澄澈却灿烂，一看就十分高档，却同样不是自己记忆中的任何一种矿石。 nbsp; ……现如今的土豪都已经牛b成这个样子了吗？！ 到底还要不要给普通老百姓一条活路啊！ 就在负责人欲哭无泪的时候，车队终于抵达了婚礼现场，而再一次看到预料之中却又在想象之外的盛大排场时，负责人已经彻底没有语言能用来形容自己内心此时的感受了。 有生之年，他相信自己再也无法策划或是从任何一个地方见到能超越这场婚礼的仪式。 435 婚礼（下） 负责人其实心里觉着，这场面简直已经不是婚礼而是女王登基。 场地周围闻所未闻的奇栽异树，品种倒不希奇，希奇的是那些花花树树长的造型，别的不说，大拱门那儿就是两株巨大缠结成心形的大树，负责人还上手摸了，绝对不是模型而是真植株，难为它们怎么长的，就算是人工也得花不少心思。 还有地上长出来的花藤原木凳，地上长出来的花藤原木桌，还是流水席长桌…… 听一路上那杨土豪……不是，杨先生打电话那意思，这场地貌似还是临时找的。 好吧，这一桩跳过去也就跳过去了，难得的还有桌上摆的流水宴席，世界各地美食都有不说，最关键还好看好吃，原汁原味风情浓郁，估计拉到七星酒店也不丢份。 负责人记得自己上月还亲自接了两对新人到郊外拍婚纱照外景，当时貌似也路过了这里，没见现在这一副星级渡假胜地的场景啊……难道是记错了？！ 好吧好吧，宴席其实也还是小事。更关键的是来宾…… 负责人现在就觉得后悔得不行，他想见个世面不假，但原本也没想见这么大世面啊。 各种肤色、各种发色、各种语言……而且男帅女靓长得都很漂亮，远远看去就一片耀眼，个个身上都是一股高贵骄傲的上位者气质，这么百把多人凑在一堆，这是个什么场面？！ 更别说新人车驾一到。遥遥眼看着上一秒还谈笑风声的一帮老外们瞬间寂静无声，齐齐欠身鞠下了一躬…… 负责人一下车就不敢往前走了，眼睁睁看着那对新人理所当然的下车从如潮水般分开的路中走过，倒像是王者巡视臣民领土，透着就有那么股庄严肃穆。 “……这真是结婚？！”负责人声音不由自主就压低了，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问的不可思议转过头去。 杨砚也没跟上，斜靠在车辕上点根烟，微微一眯眼，视线透过升起的烟雾望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回答负责人还是自言自语的嗤了声：“是啊。天造地设的一对……其他人谁都没机会。” “……”负责人觉着这回答似乎有点牛头不对马嘴。但其实也不关他什么事，他现在比较好奇就是新人身份：“杨先生，您家是新郎还是新娘朋友啊？能不能给透下底，这究竟是官是商？难道是黑……”最后一个猜测负责人捂嘴只说了一个字。不过眼里透出来的意思倒是挺明显了。 杨砚白了一眼过去：“新娘是小陶吧老板。新郎……暂时算无业游民吧。” 负责人表示这句话自己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婚礼上别的岔子倒是没有太多。这个过场其实走的就是给新娘个心理安慰，真正大头的场面还在神庭，对神明来说。结誓许诺的婚姻才是真正做数的，不然话不管你在几个国家扯过结婚证都没用。 所以在场除了布置婚礼并顺便留下来准备一起走的小神以外，其他都是各系的代表性大人物。 杨砚也不想带负责人过去，免得万一听到宾客里谁说句不该后者听到的内容，还得再麻烦李笑调包忘忧散，但是他即便站在车边也是十分显眼的，东方的代表性黑发黄肤在诸系中已经是地位非常特别的象征了，更别说某些人还是特意过来找他…… “二……不是，杨先生。”伽倪墨得斯抱着宝瓶匆匆过来，压低声音一脸焦急：“盘先生让我转告您，这里可能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意外，请您早做准备。” 珀耳塞福涅遵循东方阴司法则，要么就晚上才能出现，要么就只能在神庭出现，反正时间或地点总得符合一条……这大白天的她想出来露面只能等在神庭，于是伽倪墨得斯自然悄没声儿的跑这里来了，再说他还得给诸神斟酒呢。 杨砚惊“咦”了声，本来见人过来时还没当回事，正盯着要走到中心九阶高台上的风小小和伏羲看着呢，这下才将视线转过去：“这个场合？！是盘……那谁想来捣乱？！” 不至于吧？！再怎么二的人也应该知道绝对不要在这种时候作死了，否则伏羲一怒谁顶得起？！ 负责人也惊讶：“抢婚？寻仇？！”不对，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他一个婚庆公司小策划负责人打听什么内幕啊，最要紧是赶快闪人。 伽倪墨得斯没理会一看就是普通人的婚庆策划负责人，依然一口僵硬天朝话对杨砚摇头报告：“不是的，盘先生留了字条说明情况，事情与他有关，却不是他的意思，而您不是司……治安部长么，所以要向您报告。”看了一眼旁边的负责人，伽倪墨得斯很聪明把已经到嘴边的司法天神给换了个说法。 “字条呢？！”杨砚眼皮跳了跳，感觉有些不太好预感了。 这人留字条又不敢亲自出面，证明事情肯定小不了，而且肯定是能让伏羲发火的程度，要不然不带对方这么找人顶枪口的。 负责人也惊讶了，他没听说杨家有人从政还做了治安部长啊。 杨砚现在顾不上理会负责人了，等伽倪墨得斯去取字条过来的工夫里他又看一眼离高台只有几步的新婚夫妻，不详感觉越来越浓烈，干脆烦躁挥手打发车夫先把人送走：“那谁……你把这兄弟送回原来他们公司去。” 负责人既不好意思死皮赖脸说要留下来，又没那个胆子去看一会儿大概会发生的大事，于是摸摸鼻子也跳上车驾，冥界车夫点点头刚在空中扬起响鞭同时，伽倪墨得斯也把字条拿来了。 负责人偷看一眼杨砚脸色，发现这人表情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沉了下来……看来真是大事。 再接着车驾就移动了起来，拉着负责人飞快离开这里。 …… 真是大事，而且绝不是可以简单掩盖过去的大事。 之前路西法曾在硫磺火湖中对风小小说过，盘古与地狱原住民也就是魔鬼一党有所勾结，他的堕天使军也就是恶魔们与魔鬼的那一战中，除了天使之书和天堂钥匙的诱因、以及恶魔刚与天堂战过一场的客观有利条件以外，剩下最主要的发生理由就是因为盘古站在了魔鬼的身后。 当然，这批打手对盘古来说只能是利用挑拨对象，用完就甩的那种，根本不能算是手下。要说他真正签下的契约者，还真是只有包括女魃在内的那么几个人而已。 于是在盘古被收服之后，再加上女魃等人的归降，这一茬自然也早就被大家忘到了脑后。可是事情的发生却不是说你忘了它，它就会不存在。 之前曾经说过，如果恶魔是因****而堕落的话，魔鬼的存在就是原罪本身……后者没有理智、只有纯粹的恶。 所以它们根本不可能懂得什么叫害怕，更不会七拐八绕的心思，只要一旦被放出地狱，就会向自己记住的狩猎和对立目标蜂拥扑去。 很不幸的，地狱的通道被打开了，裂缝产生的坐标正巧就在这座城市，隔了一座大洋的神域距离，说这通道的产生不是人为故意的都没人信。 而更不幸的是，路西法现在就在婚礼上，而魔鬼们记得牢牢的征战了数千年的老对手也正是他…… 于是由以上两条几乎已经可以得出最后结论，这场婚礼算是完了。 杨砚刚刚扶额想哀叹，天空中就有黑色的旋涡浮现在了云际中。 …… 负责人这么会儿工夫其实也没跑出太远，虽然冥王车驾的速度其实完全可以超越喷气式飞机，但车夫也不是傻子，肯定不会让四匹马拉的车驾在人类面前奔跑得这么超出现实。 于是这么短短一段时间里，负责人和婚礼现场其实也就刚刚拉开个几百米。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空气中突然阴冷下来的不寻常气息，负责人鬼使神差的向车驾后方望了一眼，然后这一眼就险些让他把眼珠子都从眼眶里给瞪了出来。 婚礼的场地上空诡异的出现了一团巨大的黑色云涡，如同通往异空间般透出不详的气息。 先是零星有几个黑点从那团云涡中挣出来向地面扎了下去，紧接着就是密密麻麻的一群黑点铺盖了下来……负责人刚刚想尖叫，就看见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婚礼场地中的宾客们在短暂的**之后，纷纷向半空也飞迎了上去。刚才还气质典雅的一群人现在都成了他完全不能理解的存在，在黑点中爆开的各色巨大光芒和震响声让负责人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这是什么！！！”负责人终于还是尖叫了。 而也就是这叫声让他身下的车驾猛然停住。车辕上不起眼的车夫站起来回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场景再看看负责人，似乎觉得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干脆扬起手中黑色长鞭猛地一甩，地面瞬间裂开巨大的缝隙……( 436 通道黑手 魔鬼军刚扑下来第一只的时候，杨砚的通天眼就已经在额心上绽开了，从虚空中抽出三尖两刃刀，杨砚现在简直就是咬牙切齿。 没面子是一个，再一个是用头发想都知道这责任得是落在自己身上了。 虽然谁也没说要杨砚排布兵防守护神域领土范围的事情……主要也是排也白排，主位神明都还得靠外籍的先暂代着，哪儿来那么多天兵天将？！……但谁叫他挂着个司法天神的名义呢。 虽然这司法天神平时巡逻神庭其实也就等于是干的城管和居委会的活儿了，但只要名头上挂着一天，但凡天朝范围里出事就都是他的责任。 于是还有什么好说的？！率领十天万兵天将大击敌军虽然不行了，但最起码也得表现表现，证明自己不是没有尽力补救吧。 随手捞了没跑远的伽倪墨得斯，纸条塞过去叮嘱再转交给伏羲和风小小那边之后，杨砚异常悲愤的随手解了一驾战车前的战马，骑着就冲上半空冲锋陷阵去了。 风小小在一片混乱中看到有人来送纸条的时候还很茫然，等看完之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伏羲身上气压已经是前所未有的低，别说是来送信的伽倪墨得斯快把怀里宝瓶抖洒了，就连风小小都有点发憷在这时候和他说话。 这种时候出来刷存在感绝对是必死无疑啊。 摸摸下巴，风小小把纸条随手再塞给伏羲。自己提着裙子就想跳下台子去了。 “要去哪里？”伏羲捏着纸条一把将人拉住，脸色阴沉问。 “感觉事情不大简单……就算真是意外也得问问吧。”风小小叹息个：“正好我手上还有一个契约的炽天使，召来听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伏羲抿抿唇角：“就在此处召唤，不用离开。”正好他也想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完，伏羲果然转身一坐，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地面下就乖巧探出一截藤蔓自己缠成平滑的伞面，权当就是座椅。 “可我鞭子还在包里没拿来呢。”风小小郁闷，今天穿的衣服实在太特别，那鞭子不管绑哪儿都显得不大和谐。只有是解下来放包里让人代搁在车驾上了。 现在这会儿离车驾还有段距离。她不拿鞭子还召个屁啊。 伏羲眼角一扫，伽倪墨得斯秒懂，自觉转身撒腿就跑，顶着一片混乱流弹泪奔去取包…… 要说其实魔鬼军声势浩大是没错。进攻突然也没错。但选在这个时机却确实是不怎么好。 不说诸系主神们基本都聚集在这里。就算只有伏羲一个，真要把他惹毛了的话，干脆法则逆转。再来多少凶恶魔鬼也是白搭。 当然，考虑到空间的稳定性，伏羲直接出手机会实在不大，而如果不用到法则，要堂堂祖神挽袖子亲自和人掐架的话，那场面看着也太幻灭……所以既然人也多了，那就大家一起分担吧。 伏羲专心等着老婆审案，顺便看诸神自觉镇压地狱魔鬼。不一会儿后，伽倪墨得斯捞着风小小包包回来时，顺手还捞了一个婚策负责人。 “这又是怎么回事？”风小小边顺手接包边惊讶看眼负责人。 负责人泪流满面，眼神有发直趋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倒是伽倪墨得斯乖巧回答：“哈迪斯大人的车夫从冥土召来了怨魂，我看这位先生被缠在怨魂圈中，可能未来会影响身体健康，所以就把他就救回来了。” 鉴于哈迪斯和海拉这对小夫妻都是冥王关系，希腊冥界的管理问题上还真是经常产生一些小小的纠纷，如果有一方弱势的话，问题自然也就不可能存在，但偏偏海拉又是一个不输自己丈夫的女王……于是在结婚之前两位冥王就达成过协议了，家里主导地位由各自功勋说了算，比如说谁引渡安排转生的鬼魂多，比如说谁在某些重要场合的影响力大…… 车夫作为坚定的哈迪斯亲扈，刚才一转头就看见海拉手下的死灵已经在战场上刷功勋了，所以他当然也就毫不犹豫的召兵力顶自家老大。 而婚策负责人就倒了血霉了，这辈子活那么大，他几十年的人生加起来都没这一天过得刺激。 风小小问过就没管了，反正有诸神在，谁也不敢放魔鬼靠近这个高台，于是很淡定从包里取出自己的小鞭子，扬起甩了三声响鞭，很熟练往地上一抽……炽天使羽翼凌乱狼狈出场。 “大人？！”炽天使惊讶的看了看四周突然转换的场景，手里还提着一柄光剑，然后在视线扫过天上的魔鬼群后，瞬间就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东方的神土也被魔鬼玷污了吗？！” 负责人抽搐两下，目光终于在炽天使出现后重新聚焦，然后一脸难以相信看着对方和那个新娘子交流。 “听你这意思……”风小小沉吟了个：“莫非现在天堂也在告急？！” 本来还以为是耶和华的手笔，现在这么看起来的话，对方倒仿佛同样是受害者。不然炽天使现在这副模样实在难以解释，这明摆着就是正在和谁打仗的样子。 炽天使下意识张口就想说些什么，忽然感觉到全身一凉，然后目光往旁边一转，顿时就不止是身凉，连心都凉了。 伏羲啊这可是伏羲啊，现在全世界神系里还有谁不认识这位的？！ 炽天使后知后觉注意到风小小这一身婚纱，再注意到战场上已经被波及得乱七八糟却还能依稀看出原本样子的布置，再看看正在打架那一个个衣冠正式的诸神……**！！！ 事情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风小小哪知道炽天使这会儿还有工夫分心？！见对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这人顿时不耐烦了，提高声音又问句：“魔鬼杀上天堂了？！” 炽天使被吓得腿一软，当场膝盖就跪下去一只，然后一脸死到临头的空白表情当机了半天，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是、是的！自从路西法……路西法大人离开魔界之后，那里的秩序就开始变得混乱。只有原罪本能的魔鬼没有堕天使们的牵制，所有精力就都放在了掠夺和满足自己各种**的事情上去，它们甚至想扩大肆虐的领土，所以……” “这个理由我不想听。”风小小挥挥手皱眉：“你说魔鬼是因为没有路西法管制才变得越来越嚣张，这个我信，然后因为**愈发膨胀而开始不满足于只在魔界肆虐，这个我也信……问题是西方的魔鬼怎么可能突然就直接撕裂通道跑到东方来了？！这要是没个说法的话，以后估计也没办法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炽天使脑子仍然在天堂统治下的暴力武装分子破坏了伏羲婚礼这件事上打转，现在除非天堂真被攻打下来，否则恐怕没其他事情能比这更重大的了。 所以被风小小追问的时候，炽天使脑子其实还有点晕，连掩饰委婉都没怎么考虑，凭着本能张口就答了：“魔鬼攻上天堂，军情紧急，我们的天使已经牺牲了许多，眼看有支撑不下去的样子了，于是天启四骑士主动出手，为我们打开了通道声言会将魔鬼流放到惩治之地……主同意了，魔鬼军就这样被四位骑士大人的法则给驱逐流放了将近三分之一……但我们之前真的不知道所谓惩治之地是这里啊！” 说到最后的时候，还好炽天使本能的还知道叫个冤枉，否则这个故意搅乱婚礼的罪名就是怎么也跑不掉了。 天启四骑士？！ 这个风小小当然听过，除了伏羲以外，诸神系中各自都有末日预言流传，而所谓的天启四骑士，就是天堂这一系流传的预言中，在末日来临前会出现的征兆。 之前这个骑士刚出现时候大家还紧张过一段时间，可是后来越来越多的事情纷涌而出，再加上又有了盘古的事情出来刷存在感之后，大家基本上就把他们给忘记了。 毕竟那时候大家的想法中都觉得是已经找到末日的罪魁祸首了，于是自然而然也就不把曾经紧张的“征兆”放在眼中。 哪晓得后来会峰回路转……到天道被扯出来之后，诸神已经转移了好几次的注意力自然就没再关注回天启四骑士的身上了。 伏羲知道预言的事情，但对天启四骑士这身份有些陌生，知道些内情的伽倪墨得斯在旁边小声解释了一下，于是同样听完刚才一番话的祖神皱眉插话：“谁给他们代天行掌监治之权的？！” 风小小和炽天使同时一愣，是啊，这个监治权利谁给的？！ 谁告诉天启四骑士要在未来末日降临的时候跑去天堂？！谁让他们有了这种超然于普通神明的身份？！ 很显然不可能是耶和华，他绝不可能给自己添这种堵。 炽天使心里倒是有一本天堂历史的老帐，但是现在突然被一问，倒又开始不肯定自己的认知是否正确了。( 437 天堂战争 这句话没提起之前，谁也不觉得象征末日预言的天启四骑士有问题。 不仅不觉得有问题，隐隐甚至还是有些敬畏的。 虽说是神明高高在上，但再高也得有地基，谁也不会真希望看见有末日到来的一天。 这就好比古代天子对各种天灾也是敬畏的，尤其地震，在他们看来就是上天给自己的警示。所以不仅不会详究由来，还会在第一时间好好善后检讨，从自己身上积极发现原因，回想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做过什么错事了。 可是现在伏羲张口一提，听到这话的在场几人都愣了——对啊，最大头的祖神都在这儿，那么连他都没印象，这个天启四骑士又是谁封的？！ 谁给的他们这昭示末日的身份和权利？！ 风小小反应最快，瞬间就拎着鞭子一副跃跃欲试样子想冲去天堂看看了：“那谁，你们天堂远不远？回去让你们家主神把那天启四骑士押过来……祖神都没发话，谁给他们的这鸡毛令箭？！” 伏羲本来就在生闷气，听风小小这么一说也来灵感了——主世界动用法则怕稳定到空间平衡，但属于亚空间的神庭可不就是随着自己随便来了么。 于是炽天使还没说话，伏羲已经瞥他一眼，记住了气息波动后就站起来，随手在虚空中撕开了个口子，黑沉沉的旋涡如一方镜面般静静立在半空中，看得风小小都莫名其妙了：“羲哥？！” “还押个什么，你我去看看就知道了。”伏羲淡淡一句话拍板定案。 然后再下一秒钟，高台上包括负责人在内的所有成员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不由己被眼前的旋涡吸了进去，等到重新看清面前的情景时，大家已经是站在一片云雾缭绕的地方了…… 跨越了空间屏障的彼端就是传说中的天堂，但可惜的是，此时的天堂并不像传说中那样光明美好。 大家刚刚踏上地面，首先就是填满了耳朵的呐喊声、咆叫声、厮杀声……头顶上飞来飞去的鸟人或魔鬼们。离大家出现地方不远的周围也是正砍得血肉横飞、马赛克乱贴。 负责人晕晕乎乎刚回过神来，下一秒钟就尖叫得几乎破嗓：“这是哪里？！这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 风小小被近距离高音袭击掀得一个趔趄，回过头看见人后也惊讶：“你怎么也来了？！” 负责人再也没法淡定了，从看见本来给自己驾车的车夫发飚那一刻开始……不，或者更早一点，应该说从看见天空中的云涡中吐出魔鬼大军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开始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溃中。 可是等到现在被带到一个更加神奇的地方看见更加壮观的场景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还能让自己更加崩溃。 扭头看见风小小的时候，对方的脸在负责人眼中赫然亲切无比，成了这诡异震撼场景中最后支撑他的一点安慰。一把揪住风小小的裙子边。负责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终于撑不住了：“小姐。女王！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卧了个槽！” “……”风小小眼角抽了抽，念在体谅对方受刺激过大的份上，也就没去在意这负责人激动过度得语无伦次甚至都快吐出乱码的表现了。 也不知道忘忧散的质量过不过硬，这么大场景。别到时候删除得不够干净就搞笑了。 伽倪墨得斯抱着宝瓶也有些畏惧的站在一边，虽然他也是神明，虽然奥林匹斯上也不是没发生过战争……但这个美少年本来成神的原因就是出于宙斯的宠爱，封掌了水瓶星座之后，抱着倾泄不尽的宝瓶，他主要的职责也就是费尽心思讨好神明宴席上的宾客和宙斯了。 换句话说，伽倪墨得斯其实也就是礼仪小姐外加公关陪酒的职业。这样的经历，可想而知战争是与他无缘的，即便是重洗奥林匹斯圣山上神明地位的特洛伊之战时。偌大的奥林匹斯基本上倾巢而出，他也依然是稳坐山颠圣殿等候诸神归来…… 于是，现在终于有了见识战争的机会，还是这种直接处于战场中心的直接零距离观摩，顿时就让伽倪墨得斯适应不良的瑟缩了起来……当初哪怕是被洛基提着领子拎进无尽深渊的时候。他也没见过这么集中的大规模群p啊！ 风小小看看抓狂的负责人，再看看蔫头蔫脑的伽倪墨得斯，无奈叹息了一声，扭头：“羲哥，这两个你怎么也一起传送过来了？！”一看就是拖后腿的，他们来了帮不上忙不说，搞不好还要影响自己这边发挥。 伏羲高冷轻哼声：“他们自己避让不及，被牵连进来也是无奈何……本尊又没让他们跟着。” 换句话说，他没特意拉人，但也没必要特意让开。这两个自己看见通道被划开了还不知道撒丫子跑路，这会儿被一道吸进来了怪谁？！只能怪他们自己！ 炽天使才不管有哪个无辜者被牵挂了，一见回到熟悉天堂，炽天使顿时激动，扬着脖子叽里咕噜一串外语就冲着天上喊了过去。 天空正在厮杀抗敌的天使大军中听见地面有声音传来，低头一看，顿时飞下来一个笑容温暖柔和的天使。 这天使有西方人最奉为经典的金发蓝眼，更难得的是颜色纯粹没有一丝杂质，身上的战袍有几道火燎的焦黑痕迹，还有似乎是被利器划开的缺口，但却惟独没有鲜血，即便有些破烂也并不显得狼狈。还有他身后的翅翼足有六对，一看就知道在天使中地位颇高。 眼角一扫风小小和伏羲几人，该天使很体贴且有眼色的换了天朝语，居然还说得挺流利：“几位的灵魂还没有超脱，想必应该也不是回归我主怀抱的羔羊………请问诸位在这种时刻拜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天使笑容温和，语气轻缓让人如沐春风，看对方这不急不躁的样子，不像是在大战阵前和人匆促见面，倒像是中世纪的贵族在自家城堡接待递贴拜访的贵客一样。仿佛背景的厮杀呐喊声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优雅的竖琴曲。 炽天使低下头颅欠身行礼，然后对风小小几人介绍：“这位是拉斐尔大人。” “！！！”负责人抽嗝一声，险些睁着眼睛晕了过去。 伽倪墨得斯窘促的行了一礼，拉斐尔的目光顿时转了过来，在前者怀中抱着不放的宝瓶上转了一圈，然后恍然大悟含笑颔首：“原来是闪耀在奥林匹斯上空的宝瓶座，我们也听说了宙斯陨落的事情，不过有雅典娜继承王座，想必奥林匹斯仍然能继承以往的荣光……至于这两位……”又打量了风小小二人一眼，拉斐尔似乎是真的刚刚想起一般，笑道：“两位就是传闻中的东方古神吧？！” 风小小点点头，大方伸手：“久仰久仰，这位大哥眼神真不错，我身边这位确实是羲哥。” 拉斐尔似乎还从来没有碰上过和自己行握手礼的，身份够格在他面前平等对视的，自然没人会用这个礼节，而习惯使用这个礼节的人，身份显然也比他差了不是一两个等阶。 所以在看见伸到自己面前的小手时，拉斐尔是真的愣了一下，但旋即又很快反应了过来，笑着大大方方伸出手去回握，接着视线终于调到已经快要石化的负责人身上，沉吟一声：“大概是拉斐尔孤陋寡闻了，请位这位是……” “……”负责人顿时有种泥腿子面见王室般的羞愧感。 本来还觉得自己中层管理的身份薪水，就算在一线城市来论，不算金领至少也算高级白领了，反正总是精英级别的人物……没想到现在才知道，人外有人这句话真不是说假的，就他那点成就地位，拿到这里恐怕还没随便一个天使显眼。 炽天使凑到拉斐尔耳边小声嘀咕几句，负责人虽然听不到，但大概也猜出对方应该是在介绍自己的身份，于是更加局促的缩了缩。 还好，拉斐尔虽然诧异一个凡人怎么会被带上天堂，倒也没有显出趾高气昂的神色，依旧是温和一笑，若无其事的就把这一茬给跳了过去，重新面对风小小几人：“几位……” “废话就不多说了。”风小小看出伏羲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赶紧把这客套给打断，直接开门见山：“贵天堂代表末日的天启四骑士打开通道，把正在攻打这里的魔鬼放逐到我们东方的地界儿去了，我们就是想来问问的，关于这个你们究竟是怎么个说法！” 拉斐尔现在还不知道这几人对天启四骑士的怀疑，只是单纯的为难：“天启四骑士并不是天堂的管辖，我主也不知道他们会冒犯东方，但……” “这个还是小事！”风小小一挥手，话题再次跳跃：“可是阿盘开天辟地，羲哥裁定法则，就连我好歹也是捏土造人的功德，我们都没听说过这四人，谁给他们权利代表末日审判的？！” 438 拉斐尔这时候才意识到新到的客人大概是来找茬的。 但这个茬找得真是相当之犀利……拉斐尔始终不变的温和笑容终于在脸上僵硬了一瞬，露出一个类似怔愣的表情，然后又变成带着一丝疑惑的微笑模样：“如果要按照天堂的记载，天启四骑士应当是在七封印被解开时，获得了实体化的意志，他们并不由神所操纵，也并不臣服于主，从世界创造之初的那刻，他们就自然的被诞生出来，只为了宣判末日……怎么？！我本来以为这应该是东方的古神先生知道的事情，难道您并没有印象？！” 拉斐尔也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世界上目前现存的最古老两个神系都承认过伏羲身上释放出来的能力，他们断言并肯定这力量只可能属于混沌之中的古神。 所以这也就是诸神们为什么心甘情愿臣服低头的理由，在以出生年龄论资辈的神话世界里，只有力量和身份是不可逾越的，而伏羲显然两者兼而有之。 就像原本的炽天使一样，拉斐尔也一直觉得启示录中记载的四骑士是非常超然、而且顺理成章的合理存在，整个天堂之所以把自己的典籍称为圣经可不是单纯为了听起来牛b的。 他们的态度就是这本典籍能被称为圣经的基础——这些人从来不会怀疑圣经中的每一个字，而是抱着虔诚的心态信奉。 可是当伏羲站起来亲口否认了天启录四骑士的合法性后，这个原本建筑在信仰上的毫无基础的信任自然也就崩塌了。 拉斐尔忽然发现整个天堂中谁也没有试图质疑过关于圣经……哦。这么说也不对。其实路西法就质疑过了，但是结局显然很凄惨，他被撤职打下地狱，成了被放逐的堕天使。 想到某个让人很不愉快的堕落份子，拉斐尔的视线微妙漂移了一下，然后迅速清空刚才脑中下意识调出的相关资料，调回正题：“好吧，我想我们现在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那么几位是想去拜访我主吗？！” 拜访谁？！ 负责人昏昏沉沉的脑子刚刚有点回神，瞬间又被这句话给打回傻逼模式——拜访上帝？！卧了个槽！ 大概是因为某个教派在现实世界中的声望远远牛b于东方神系的缘故，即便是大概猜出了关于某对新人的震撼性身份。负责人也仍然觉得正面与上帝零距离对话的冲击来得更大些。 他今天为毛不休假？！不不。在之前有另个婚庆公司来挖角时他为毛不跳槽？！不不不，大概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选择这一行，不然的话现在也就不会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的地方……如果这一次能完好无损的回到地球话，还是考虑下要不要转行卖羊肉串吧！ 负责人泪流满面。心中满屏乱码狂刷都快要按捺不住快暴走的冲动了。 在场人显然没谁注意到负责人的心情复杂。在风小小欣然点头同意了拉斐尔的邀请之后。后者本来倒是想表示热情重视的亲自带人过去的，但是在天空中一团夹杂着金色血液的羽毛落到他肩上之后，拉斐尔这才想起现在不是接待客人的时候。 “……我想我大概得回去继续战斗了。就让您的守护天使带您过去好吗？！”拉斐尔无奈的拂下了肩头破破烂烂的羽毛，在满天的喊打喊杀背景中平静笑道。 “守护天使”炽天使默了，而后泪了……他现在的职位已经被正式调动到东方了吗？！这真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消息。 拉斐尔展翅回到天空，在光明辉映下仿佛周身都罩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环，风小小手搭凉棚感慨个：“传说中天堂最阳光的帅哥啊，果然好帅。” “……”伏羲刚抬起的步子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侧头向炽天使淡淡道：“既然你们如此省事，本尊就出手略帮上一次吧。” 接着，炽天使就一脸惊恐欲绝的看着对方轻描淡写的抬手掀起一片狂风，盘旋咆哮呼号着的旋风带着法则绞杀的力量席卷了整片天空。 原本密密麻麻的魔鬼军被绞碾成粉末，而和炽天使有同样气息的天堂军们则似乎被伏羲的法则“赦免”，并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间接伤害还是有的，比如说法则力量冲击了天堂的稳定，让整个空间都出现了一丝的震颤和瞬间愈合起来的裂纹，再比如说原本光辉圣洁的拉斐尔和其他天使军们一齐被暴走的旋风掀得如在滚筒洗衣机里转过一圈般十分狼狈…… 炽天使简直要给跪了，这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伏羲收回手后依旧淡定：“带路吧！”然后视线没有看向炽天使，却是从风小小身上一扫而过。 “……呃，羲哥好帅！”风小小很捧场的撒花鼓掌惊叹，而后回头狠狠擦了把冷汗。 伏羲高贵冷艳的移开视线，仿佛一点也不在意这夸奖。而炽天使则是泪流满面的终于明白了刚才一幕的由来及其深层原因：“感、感谢您，大人！” 卧槽卧槽卧槽！！！ 耍帅把妹党全部去死去死去死啊！ …… 魔鬼军危机暂解，但是副作用却十分大。 伏羲出手的威力是巨大的，但他却不能在婚礼现场的时候亲自把魔鬼都给送回地狱老家去，这一点正是出于法则会对空间稳定产生的震荡影响来考虑。 于是由此可知，被带着法则前缀的大招给直接洗劫过一道之后，天堂的空间壁垒该有多么的脆弱和不稳定。 拉斐尔终于有空闲带众人去找耶和华了，但在此之前他还不得不派天使们分散到天堂的各个角落，除了稳定修补暂时还没完全恢复的空间以外，他们可能还需要先做一些前期准备工作，然后等到拉斐尔和其他高阶天使们有空之后，再一起发动信仰的力量完全修补空间……如果这时候再有一次类似魔鬼进攻的危机话，哪怕只有之前十分之一的规模，天堂肯定也会覆灭得妥妥的了。 于是因为这一点，拉斐尔的笑容从他出生在天堂以来，头一次带上了一丝僵硬和勉强。 走进天堂的正殿之后，一身戎装战革的米迦勒就已经带着几个天使站在正殿之中等着众人。他似乎也从其他天使那里听到了消息，沉重的对领头带路的拉斐尔点点头，然后表情严肃开口：“主神的状态并不稳定，加百列在里面试着看能不能让主神恢复过来。” “该不会是畏罪……你看我干嘛？！我随便说说的！”风小小刚嘀咕半句就被在场的天使们隐晦的瞪了，不高兴瞪回去，风小小再看看周围，问：“不是说要你们抓天启四骑士？！人呢？！” 米迦勒得到的消息只是有东方古神来访，然后就是接下来的东方古神出手灭了魔鬼军，再然后是天堂因此受到了比被魔鬼军攻打还要惨重的损失和伤害……他还真没听说天启四骑士的事情，这个事关重大，拉斐尔是绝不可能随随便便抓一堆天使到处逮人传话的。 于是米迦勒顺理成章一愣，拉斐尔叹笑一声走过去，压低声音在前者耳边将事情大略的说明了一下，之后才直起身体退回两步：“……所以现在的事情有些复杂，我们需要得到主的指示，让主来指引我们该走的道路。” 换句话说，就是他要去找耶和华申请逮捕天启四骑士。否则就算伏羲地位再怎么崇高，拉斐尔也绝不会随便听一个外人的命令。 米迦勒迟疑的点点头，让开通往内殿的通道：“可以……但是我想你大概是暂时没法得到主的指引了，刚才我已经说过，主神的状态很糟糕。” ……糟糕到什么地步呢？！ 其实一进内殿就可以明白现在的情况了。 美丽的女性天使背对着大家舒展开双臂和羽翼漂浮在半空中，从她的身上抽出丝丝缕缕的莹白色光芒，如同缠绕的线团一样，最后在她的面前结成了一个巨大光茧。 流动着的如同**般的水蓝色莹光从白色的光丝中通过，最后被光茧又给吸收了进去，像是正在给什么东西输液一样的感觉，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她正在进行的是一项类似于修补的工作。 风小小一进门就看愣了：“你们的主神是鸡蛋？！”这个设定是不是有些抄袭某文的嫌疑了？！ 拉斐尔温和摇头：“不是的，只是主需要休息。看来我们来得确实不是时候。” 悬浮在半空中的女性天使依旧是张臂准备拥抱的姿势向着前方，只扭过头来疑惑的瞥了一眼拉斐尔：“拉弗，你带什么人来了？！” “他带来的是医生哦。”风小小打断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的拉斐尔，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后直接挤到前面去：“我猜猜看……你们是要里面的人把这个茧子吸收了就行了吧？！” 然后在得到加百列肯定的回答后，风小小上前，一把撕开了光茧。(。。) 439 简单、粗暴，但是非常有效。 撕下来的光茧被风小小捏纸团般揉巴揉巴滚成一团，然后就直接往那个原本被裹在其中的白胡子老头身体里塞了进去。 散发出柔和光芒的光团变成了融合性良好的物质团，一接触到后者的身体就被迅速的吸收了进去。 加百列从半空中缓缓降下，看得有些吃惊：“这是怎么一回事？！” 融合治疗的过程不该这么粗糙的，因为一下填充进过多的能量可能会引起兼容的剧烈反应。这就好比前者是润物细无声的慢慢渗透，而后者是飞流激溅的冲击……但是奇怪的事情就在这里，不管是治疗人脸上的理所当然，还是被治疗人脸上的平静稳定，都已经说明了这种方法并没有引起什么不良的反应。 风小小拍拍手，回头笑了笑：“论修补治疗，我才是专家。”已经无招胜有招了有木有！不管方式方法，只要是物质，她就可以让它们听从指挥的随意改变形态，并且让接受方和被接受方都平静驯服，毫无抵抗的排异现象。 伏羲眼神闪动了一下，走过去把风小小从脸色已经好看了不少并终于睁开眼睛的西方神主身边牵走，然后压低声音说了一句绝对不适合目前气氛的话：“你果然已回复记忆……此事你我稍后再议。” 议什么？！怎么议？！ 风小小瞬间有种毛骨悚然感觉，总觉得这句话十分有内涵。 投去一个眼神。风小小咬牙同低声：“我没装失忆，只是性格里毕竟已经有了这几十年的经历……”所以陌生隔阂感也不可能因为想起了所谓远古记忆就一下子跳回到远古时间点的存档上去…… 伏羲轻轻冷哼一声，昂起头别开目光去，摆明一副我现在不想听你解释的姿态。 “……”卧槽！！！ 天使们倒是没注意到这边的暗潮汹涌，耶和华的恢复让他们欣喜若狂的纷纷围了过去，就连负责人都小心翼翼偷瞄了两眼，似乎是想记住这个可以铭记终身的难得场景……要不就是想偷偷打点关系提前弄个死后上天堂名额。 哼，早看到这小子衣领里藏了颗十字架项链，说不定正好就是天主教徒……风小小撇撇嘴鄙视看眼负责人。 刺激这种东西嘛，刺激着刺激着。一不小心突破极限就可以到达新世界了……等等。似乎有什么奇怪的想法混了进来。 风小小摸摸下巴看着已经恢复精神，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副随时会晕过去表现的负责人，突然发现这个普通人类的心理承受能力居然意外的良好，而且俨然还有可以继续开发的潜力。 伽倪墨得斯作为在世界神系中都排得上号的优秀服务人员。在天使们都乱哄哄的去焦急查看耶和华状况时。他就已经在殿堂中飞快的找来了两把舒适的椅子。伺候没结成婚就跑来的一对新人坐下后，再顺手摘下人家的圣杯……虽然容积有些大，但这种时候也只能将就了……细心倾倒了一杯酒液给两位润喉。 茶点是没有了。有也没人吃，风小小捧着被伏羲推让过来的、比她脑袋也略小不到哪儿去的圣杯喝了几口，稍缓了缓气，就看见另外一边满脸慈爱的耶和华已经安抚了手下的天使们，然后从地上站起来望向了这边。 “……”看清风小小手里捧着的东西是什么后，几乎所有天使都瞬间空白了一下表情，耶和华胡子抖了抖，关切的询问了一句：“亲爱的，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嗯，不适的反应吗？！” 亲爱的？！ 伏羲抬了抬眼皮，一股属于上位者的威压毫不掩饰的笼罩了过去。 天使们瞬间炸毛，一窝蜂的涌到前面挡住了伏羲最正面的威压，给了身体一颤的耶和华喘息的机会。 风小小兴味的挑了挑眉，好奇的“咦”了个：“不愧是唯一神，我见的其他神系里都没有敢横插在神王面前反抗羲哥的。” 天主是个很希奇的教派，其他神系讲究的是分司明确的职能划分，虽然神王有最至高无上的权利，但同时其他主神和从神也有着强大和超然的地位，毕竟一整个神系的关系族谱太过复杂了，也许小小一个神明也能和神王或是其长辈扯上什么关系，所以即便是神王，在绝对的尊严之下也不可能随意惩戒或操纵其他的神灵。 而耶和华则不同，所有的天使都是他的仆从，地位崇高者被称为耶和华的宠儿，却依旧是没有正式神职的，所能倚仗的只有“宠爱”和能力，却不会拥有身份。 要打个比方的话，其他神系就是股份制公司，比如玉帝，比如奥丁，再比如宙斯……神王是最大股东或被股东会推选出来的ceo，理论上拥有最高统治权，但同时股东们也有很大权利对神王指手划脚，甚至还可以在某些时候联名弹劾ceo，所以ceo在超然同时也对他们有一定忌惮，不敢太过为所欲为。 唯有耶和华却是独权制，在自己之下不设神座，高兴踩谁就踩谁，高兴捧谁就捧谁。路西法长得帅又有能力，所以被捧成天堂副座，但过个几百千把年的，耶和华想再捧起一个耶稣时候，也可以毫不在乎路西法的面子让他向这凡人私生子下跪效忠……这在其他神系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所以可以想象，前者系统里的诸神都有相当的骄傲和**性，而后者的系统里却仍旧是封建王朝的思想统治状态，所有天使们对伏羲虽然有着对上位者本能的敬畏，但在冲突出现时，他们依旧只认耶和华，因为对方对他们有生杀权与的完全掌控……你说那么多天使难道就没一个不认的？！当然有，但是不认的那一拨不都早跟着路西法一起堕落去了么。 耶和华慈爱的抖着大胡子拨开身前的天使们们，走上前两步微笑颔首：“请别误会，我只是好奇，因为能力融合性的问题，普通人甚至神明应该都承认不住圣杯……呃，抱歉，我忘了二位不是普通人。” 风小小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反正所有能量在她看来都可以回归成本源：“废话不说了，拉斐尔应该跟你说了天启四骑士的事情吧？！我就想问问，那四个人现在在哪儿？！” 负责人大概觉得这个场面已经完全超出自己理解能力了，即便他有联想力再怎么丰富的脑子，现在也完全不可能弄清楚状况，所以在短暂的膜拜完心中偶像也就是上帝后，发现跑到自己公司来的那对新人居然还能和耶和华叫板的时候，负责人就已经完全放弃理解目前的局面了。 他乖乖的站到了一旁，只希望这些人解决完事情后还能记得把自己送回人间。 耶和华果然很快从拉斐尔的话中整理出了重点，然后他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天启四骑士……在打开通道放逐魔鬼之后他们就离开了，我无法阻止，他们代表了末日的意志。” “末日的意志？！”风小小皱眉，扭头问伏羲：“羲哥觉得呢？” 伏羲点点头：“天道。”除了天道外，他想不出还有其他人能这么操蛋并勇于作死。 而且除了天道外，他也想不出有谁会那么想覆灭诸神，只留下一个法则已经趋近于完美的世界……当然，盘古那二b不算，后者简直就是专门为给伏羲女娲二人添堵而生。 联想到一个让自己不甚愉快的人物，再联想到那人递过来的纸条……伏羲的脸不可避免的更阴沉了几分。 而天使们把这误会成了对方对于天堂让天启四骑士从自己手中溜走的不满…… “大家还能不能愉快的交谈了？！”风小小简直要无奈，指着已经不自觉把大剑抬起一半的米迦勒谴责：“华叔，能不能让你手下保持一下平和的心态？！” “华叔”的大胡子抖了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然后闭上，想想还是忍不住又张口、再闭上……让对方直呼自己名字？！显然自己不习惯。那让对方和天使一样叫自己主？！……呃，这种事情还是想想就算了。 好吧，华叔就华叔…… 按下米迦勒因危机而条件反射的举动，耶和华跳过让自己纠结的称呼问题，明智的转回到真正该关注的重点上：“在诸位到来之前，我并没有怀疑过地狱原住民出现的原因和天启四骑士的身份。但如果就像你们所说那样的话，我想天启四骑士应该是某个关键的线索……其他神系中也有关于末日的预言，你们觉得会不会有类似天启四骑士的超然神明赶去‘预示’末日？！” “……这个我们想过，但目前为止除你这里外，还没其他地方出现幺蛾子。”风小小困惑的抓抓头：“为毛只有你们天堂中招呢？！” “……”原来天堂的人品已经低到这种地步了么。(。。) 440 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 天堂也不知道离开的天启四骑士去了哪里，天道的法则维持着这个空间的稳定，在这个空间中，如果它只是想隐藏几个人的气息的话，那绝对是很容易办到的事情。 至于伏羲如果硬要找的话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这个代价却是要撕开法则的裂缝，届时会有什么样的震荡也就是不可预估的事情了。 所以最后的结论，风小小几人还真是拿天启四骑士的行踪没有半点办法，只有看看后面会不会有其他人露出首尾……比如说目前还剩下一条没有确定的线索，就在雅典娜正在寻找着的赫尔墨斯手上。 准备动身回去的风小小几人站起来，几个高阶天使大概是见这几人过来也没找茬，于是同样态度很和气送客，尤其拉斐尔更是笑得春风满面和蔼可亲……然后悲剧的转折就在一个普通天使不满的嘀咕声之后发生。 “嘁，随便撕裂了我们天堂的空间秩序，搞得大家还要加班，干什么还对他们那么客气。” 天使众：“……”这哪儿来的缺心眼？！ 东方众：“……”突然被针对好尴尬。 “……羲哥，我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风小小默了默后扭头问：“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补偿下？！” 现在的天堂明显很脆弱，甚至比魔鬼军攻打天堂原本可能会造成的损失伤害还要大。如果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平安无事还好，但万一要是有个什么意外的话。别说空间稳定能不能安全维持下去，恐怕就算耶和华想抽些天使出来应敌都会找不到人手。 诸神系虽然明面上河水不犯井水，但真碰上这种难得的增加信仰领土的机会，谁也不敢保证一定不会有人在背后趁机捅刀子。 所以那个普通天使的不满是情有可缘的，而他唯一错就错在不该说出来，打破表面上的相安无事状态。 伏羲听了风小小话后淡淡看她一眼，无所谓点头：“你做主便好。” 于是风小小鞭子一抽，扬上头顶甩了三声响鞭作势，顺便不忘诚恳道个歉：“这回确实是羲哥做事太冲动了，我们也挺不好意思的……要不这样吧。在天堂恢复之前。我送你们一批手下来这里帮忙维持下治安和秩序。” “不用了，其实我们……”耶和华忽然有很不详预感，忙温和微笑试图拒绝。 可是他已经没有机会把剩下的话说完了，一串鞭响破空声接连传出。接着先是一个眼熟堕天使出现在大家面前。然后就是更多眼熟堕天使出现在大家面前……当初风小小在硫磺火湖下面契约过的恶魔手下几乎全被抽过来了。 路西法出来后先是茫然四顾一圈。然后看见眼前笑容都开始僵硬的拉斐尔，顿时惊得展翅一腾空，下意识就在两手中抓起了两团黑球蓄势待砸。大喝：“伪善的天使们！你们终于忍不住染指别人的信仰领土了吗！” 其他堕天使们也没回神，唯一知道就是自己眼前一花后，面前就突然出现了大票天使，天使=死敌，死敌出现=进入备战状态……再加上路西法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堕天使们迅速的就找到了自己的立场，飞快冲上天空分散在路西法左右，各自搓火球的搓火球、拔剑的拔剑，很有一副老大一挥手，他们就会冲下来和天使们决一死战的姿态…… 众天使群默：“……”看清楚兄弟，现在是你在染指别人的领土…… 耶和华头一次觉得维持温和慈蔼的表情竟然会是如此困难的事情，他努力面带微笑扭过头来：“东方的小姐，这就是你说的手下？！” 风小小呵呵一笑：“见笑见笑，路哥能力不错，早就已经被我们神庭长期契约为正职员工，和二哥一样负责着神庭的大半维护和巡逻工作……”木有办法，东方的天兵天将根本就没见个影子，其他神过来又不带班底，只有路西法手上有兵。 于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再加上路西法又因为在西方地狱中败给魔鬼军的事情，无家可归之下干脆直接带着手下跳槽过来，正极度缺乏人手的东方自然也就把堕天使们全盘接收，让后者成为了神庭中各种杂务及治安维护工作中的主力人员。 要换个朝廷势力的比喻，现在路西法的地位简直就是朝堂中的一员大将，还是手握兵权的那一种。 天使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倒是路西法听到风小小的声音后，终于似乎有些明白了目前的状况，转过头来四下望了望，然后眼睛一亮飞下来，而后拍拍翅膀收回背后，优雅欠身：“原来是风小姐和伏先生……新婚快乐，虽然听说俗世界的婚礼因为意外原因被破坏了，但神庭已经布置完毕，二位回去后完全可以继续被打断的计划。” 伏羲分外满意，点头淡淡道：“做得不错。” 路西法笑笑，小拍一记祖神马屁后直起身，挑眉不怀好意笑着继续：“看来是风小姐召唤我来这里的。如果没猜错的话，莫非是出现在二位婚礼上的魔鬼大军与天堂有什么密切关系？！” 仇恨转移成功。伏羲脸果然黑了三分，淡淡瞥了敢挑拨自己的路西法一眼后，明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还是忍不住冷冷扫了天使们一眼。 路西法变得比以前还坏了……以耶和华为首的众天使齐齐一默，简直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才好。 拉斐尔简直都要笑不出来，原本在天堂时候的路西法只不过是傲慢毒舌，现在还加上一个腹黑的恶劣属性……难道说生活环境的影响真的那么容易改变一个人？！ 风小小咳嗽一声打破尴尬：“这个究竟有什么关系就先不讨论了，事情是这样的。这个亚空间现在不大稳定，所以天堂方面的人手要全力维持和修补，然后这时候有某天使提出意见，担心在这段时间里会有敌人趁虚而入，希望造成空间伤害的我们能承担起责任来……所以如此这般，我想你毕竟在天堂也待过，应该很熟悉这里的治安情况，干脆就把你召来负责一段时间。” 众天使齐齐将无声谴责目光投向某天使，某天使泪流满面……不要这样，我错了。 “原来是这样么。”路西法摸摸下巴，一派正经的样子点点头，笑得比拉斐尔还要灿烂：“好吧，我知道了……风小姐请放心，怎么说我也是曾经做为天堂副座的光明晨星，这个天堂的每个角落我都再熟悉不过，一定能好好完成这次任务的。” 萨麦尔一直在傻眼，傻眼完后听到这句顿时被点炸：“凭什么我们要帮这些狗屁伪善者守……嗷！痛！！！” 切西亚若无其事收回手，抚抚背翅上的黑翼一笑，顿时艳光四射：“我和萨摩也会好好辅佐路西法殿下的，稍后我们就会召集堕天使军来安布防御巡逻工作，请女神小姐放心。” 风小小欣慰：“路哥办事我绝对放心。”再转头：“那羲哥，这边没事了，咱们回呗？！” “等等！”耶和华忙叫住欲转身离开的几人，艰难微笑：“呃，其实我认真想了想，我的孩子们实在是太不懂事了，怎么能随便提出这种让你们困扰的要求呢，所以我想还是……” “华叔别客气，我们那边人多，其实真没什么困扰的。” “……”问题是我很困扰…… 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风小小客客气气道别、客客气气叮嘱路西法等人要用心工作，得到后者们的肯定回答后，再客客气气离开……整个过程中耶和华和拉斐尔等人数次想插口改变这个决定，却都被“勇于承认错误”和“勇于承担责任”的东方几人给打断了。 于是直到风小小几人重新破开空间回到俗世界之后，路西法几人仍然没能被打包丢回来，而是稳稳当当的留在了天堂。 “该！叫他们下次说话再不过脑子！”双脚一重新踏在俗世界土地上，风小小顿时狠舒口气解气道。 天使们爱崇拜谁就崇拜谁，这个风小小管不着，也没想过要所有人一见自己就必恭必敬。问题是耶和华不管好自家脑残粉，放出来跟别人叫阵就太不应该了吧……当然了，伏羲随便在人家亚空间动手确实也不对，但是这也不代表对方就有指着鼻子过来打脸的资格。 负责人晕晕乎乎只觉得这一天过得真是分外刺激，他不仅见到了传说中的上帝，接着居然连传说中的路西法也见到了耶！ 对了！小说电视里一般知道太多的人都会被灭口，自己该不会……负责人突然打了个寒颤，然后就见地面裂开一条地缝，一个一身休闲的小青年坐着自己今天才坐过的那驾战车冲出来，看了一圈后直接指着自己问：“风姐，你说要处理的是他？！”( 441 来的人就是李笑，鉴于有婚策负责人被无辜卷入关系，人家特地包邮快递送忘忧散来的。 不过话没说清楚，也没个好心人事先跟负责人解释一下，于是最后造成的效果就吓人了那么一点。 李笑话一说完，负责人险些当场就瘫到地上去了，小脸惨白不说还带着全身哆嗦——这果然是杀人灭口的节奏？！ 传说中的神话人物怎么会这样？！真是太让人幻灭了。 解释？！不解释？！ 看着负责人那令人同情的黑色泪眼，风小小在要不要浪费口舌之间犹豫了半秒钟，然后果断拍板放弃……草！反正解释了吃完忘忧散也会一起忘，那还费什么口水？！ “记得一定要收拾干净点儿！”于是顶着负责人绝望的目光，风小小干脆转向李笑：“还好在场只有他一个凡人，所以你工作还不算重……”只需要紧急调制一包忘忧散，当然不算重：“对了，你还没回过阴司，在哈迪斯的冥界那里也能配齐材料？！” “我早就研制过啦！”李笑兴致勃勃向风小小热情介绍手里掏出来的小瓷瓶：“这是我最新开发出的升级版，不是粉状而是丸药了哟……怎么样，是不是很有电视剧里的灵丹妙药赶脚？！保质期大概能延长到两个月。998，现在订购只需要998一瓶！风姐买瓶在身上备着要不要？！以后万一再有紧急情况就不用老是找我了。” 风小小摸摸根本没兜的婚纱，扭头看伏羲。伏羲摸都不摸。抬头淡淡看李笑。 李笑呼吸窒了窒：“呃……其实我又想了想，风姐要这药都是正事，不用钱应该也可以的。就当给我店打个宣传嘛，反正神庭那么多人，潜在客户应该也不少……” 见风使……不是，应该是机智果断的李笑顺利逃过伏羲的深意关注视线，目送几个人离开之后，挽着袖子就打算过来抓负责人灌药。 “我、我自己来吧……”负责人有些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会使用毒药这么亲民乡土的了结方式，按照通常电视小说里的做法，他们不是应该直接一个法术过来把自己绞成渣渣吗……就好象那个男人在天堂绞魔鬼大军时候那样。 但是不理解也不妨碍他从刚才那些“阴司”“冥界”以及“收拾干净”之类的词里判断分析出自己最后的结果。 同时负责人也不得不承认。不管对方打算采取的了结方式是乡土还是炫酷霸拽狂……反正只要能弄死自己就已经足够了。 他、必、须、想、个、办、法！！！ 在心里刚狠狠下定决心。半蹲在负责人身前的李笑就已经从陶瓷瓶子里倒了一颗长得很像麦丽素的小药丸出来，摊在掌心中递过去：“吃了吧亲，入口即化立时起效哦亲~顺便我做个记录，看看新药有木有什么不适应。” 适应个毛线！ 负责人手心里都紧张出了一层毛汗。心跳几乎要冲破120大关。 咽口口水颤抖着接过李笑手中的药丸。看着对方期待的目光。负责人在生死危机间小宇宙爆发，运用自己多次在婚宴中炒热气氛的简陋小魔术，使了个障眼法隔开李笑视线做出将药丸抛入口中的模样……而事实上真正的丹药已经滚落进了他袖口的夹层里。 goodjob！小命保住了！ 用生命表演的魔术中没有失误。这个成功让负责人带着欣慰的笑容闭眼放任自己向身后倒去——装死，必须要装死！屏住呼吸，你可以做到的，加油！ 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憋住呼吸的负责人就这样听到耳边传来惊讶的声音：“咦，这次效果那么快？！”以前吃忘忧散的那帮人都会坚持个几分钟才撑不住昏迷过去。 跟负责人预料所不同的是，料理自己后事的杀手似乎并没有检查自己生死的意思……等等！不对，这些人好象不是普通人，他们用检查个屁啊！会不会直接在等自己魂魄出窍好勾魂？！ 就在负责人大起大落、大悲大喜的切换时候，耳边竟然又一次传来了“轰隆隆”的大地震动声音。 悄悄睁开一条眼缝之后，负责人正好看见的就是那辆漆黑车驾奔驰着驶入地底，而后地缝缓缓合回原状的一幕…… ……好象有哪里不对？！ 因为意外而漏出一个俗世知情人的事情暂且不提，这毕竟只是真正重大事件中一朵小小的浪花，别说负责人不一定有那个胆子对外宣传自己经历过的遭遇，就算他真敢说，外界也未必有人会信他。 而现在真正重要的事情是，主空间中的魔鬼大军并没有亚空间那么好解决。 在自己的地盘、尤其又是很重要的、不能经受震荡的主世界中。伏羲想要如同在天堂时那样直接挥手解除麻烦是不可能的事情，魔鬼大军在诸神眼中并不算什么，而真正麻烦之处却在于，他们不能让任何一只魔鬼从围剿中逃走。 否则只要有一只跑了出去，这些完全不会克制自己**的地狱土著们一定不会像那样知道避讳的，它们很可能会毫不在意的在大街闹市上现身，再毫不在意的破坏甚至捕食……然后不管事后风小小等人补救得有多么及时，“光天化日惊现真实魔鬼”之类的新闻也一定会通过网络铺天盖地的以光速扩散出去…… 只要一想想到时候的混乱局面，以及政府官方可能会采取的措施，诸神们就感觉这样的后果真是令自己蛋疼不已。 于是他们被自己的预想所催促着，以前所未有的热情更加投入到了对魔鬼的围剿中去。 但是一则出于天空地面的全立体包围之困难难……人手太少，包围不过来。 二则是出于路西法刚刚突然被召唤走，魔鬼大军一下失去了最大仇恨值目标……鉴于此两点因素，当风小小和伏羲重新赶回原本的婚礼现场也就是现在的战场时，局面已经不可控制的混乱了起来。 事实上，风小小刚刚一露面，就正好看见了一只魔鬼从自己面前卷过，带起一阵狂风。 然后还不等她回神，又一只神明也挟着狂风卷过，抬手放出一片风刃绞杀了已经逃窜出一段距离的魔鬼。 “hi~你是……哪个神系来着？！”抬手向那个英勇的神明打了个招呼，风小小客气问：“现在情况看起来不大好？！” 神明擦把冷汗，为刚才差点就漏掉一只魔鬼的惊险状况心有余悸了个，然后见到风小小等人后瞬间变得激动了起来，叽里呱啦一串母语不受控制就冲了出来。 伏羲听不懂，风小小倒是听得懂，但对方的全句中只申诉了情况有多么紧急、现场有多么混乱，并且顺便好象还想向她要个什么东西……除此之外其余有价值的情报一句没有。 伽倪墨得斯抱着宝瓶凑过来小小声解释：“这位好象是华纳神族的……也属于北欧神系，他好象是说想要世界之树，世界之树是平和的生命力量，只要不被恶意控制的话，完全可以在这里撑开一个不破坏主世界平衡的空间来阻隔魔鬼的逃逸。” “世界之树……好象现在想移栽过来也不大可能了，首先它体积太大棵先不说，我记得那树的根系现在好象也已经扎进了神庭。”风小小擦把冷汗：“没有其他替代方案？！” 华纳小神似乎看懂了风小小的否定回答，目光霎时间黯淡了下去，显得十分失望。 伏羲眼角瞥来一眼，袖着双手淡淡道：“小娲不是已恢复神通？！以你法则之力，定不会扰乱此世格局。” 法则也分平和的和激进的，就好比一句话的本质可能都是一样，但是换个语气和表达方式就会有完全不同的效果一样。 伏羲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上位者的威严，以他的话说出来，执行后果自然也是强横而不容拒绝，法则效力带有强制性的暴力色彩。 而女娲的特点则更趋近于柔和，虽然同样是“言出法随”，但效力却是渗透融合型的，很难引起已经稳定下来的空间的排斥反应。 所以伏羲做不到，是怕手重，顷刻之间就是天翻地覆来个瞬间旧貌换新颜。而女娲却做得到，因为不会震荡平衡……当然，这个起效也比较缓慢就是了。 风小小揉揉太阳穴，当然听出来伏羲这是还在闹别扭了。 问题就像她之前说过那样，自己真没想存心装失忆。只不过是……该怎么着就接着怎么着，不习惯突然一下转换性格画风罢了。 这人睡了亿万年，连脑子也一起睡僵了？！ “羲哥……”风小小忍了忍，试图心平气和跟人讲道理：“我的法则起效慢，等把这些魔鬼都克住了，估计十几二十年也过去了，到时候还顶个屁用？！” 伏羲扯扯唇角轻哼一声，目光投向远方一副世外高人状静默。 “……要不算我求你？！”(。。) 442 隐患 伏羲最终还是松口出言指点了。 作为旁观者的伽倪墨得斯觉得，这个结果自然有一半原因是由于风小小服软的请求支援，但另外一半，则很可能是因为这位女神变身半人半蛇后，隐隐作出欲抽威胁姿势的蛇尾。 所谓的……软硬兼施？！ 最近正在补习天朝传统语言文化的伽倪墨得斯很快就找出了一个不错的词语来归纳，并且也在同时暗下了今后要团结在风小小周围的侍奉方针——除了对方在食物链最顶端的身份就不说了，能稳压另外一个祖神的气场也就不说了，最最重要的是！！！ 现如今要找到一个足够强大又足够有节操的主神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啊……反正别的不提，单是人格正常这一点就足够伽倪墨得斯把自己认识的所有奥林匹斯主神都给排除在外了…… “开通道罢！”伏羲淡淡提出了自己给出的办法，目光从风小小裙子底下跃跃欲试的蛇尾上一扫而过：“我若出手必然惊天动地，而你却不然。打开异世通道不难，难的是如何肯让诸魔自愿甘心回去……此事若有西方神庭和路姓小儿在前为饵，想来也可解决。” 翻译成容易理解的意思，羲哥其实也就是在说，重新打开通往天堂的通道……反正天启四骑士也动过一次手脚，他亲自出马开那么大的口子话怕手太重，风小小来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有天堂这个仇敌，以及原本就拉了最大仇恨值的路西法在场。想必魔鬼们怎么也不会不回去的。 风小小有些犹豫：“听刚才拉斐尔的意思，天堂现在好象受不了多少冲击了，我们直接再把魔鬼大军放回去，会不会直接把人家老窝端掉？！” “那又与你我何干？！”伏羲诧异问。 “……”也对……风小小点点头：“嗯，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伽倪墨得斯飞快低头装死，在上司们讨论正事的时候，知趣的属下就该适时沉默。反正只要出事的不是自己周围的人就行，至于其他神庭的生死？！职业先是王子再是神明的伽倪墨得斯显然没有什么博爱天下苍生的大义，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诞生的时代和后来的生长环境都注定了此人对自己人和外人之间的双重标准。 从来没有过亲手打开大通道经验的风小小在伏羲手把手指导下。很快明悟了对于时空节点的捕捉及对接技巧。在点亮个人面板上的坐标定位及空间穿越技能之后，她很顺利重现了曾出现于云端之上的巨大黑色漩涡通道。 云涡彼端隐隐传来的天堂气息成为了最好的诱饵。先是第一只魔鬼被吸了进去，接着在对方隐约传来的一声惊喜吼叫声后，更多的魔鬼们注意到了这个新通道。而后前仆后继迫不及待的纷纷扎入了单向传输漩涡之中。 就算少有几只在这里杀得兴奋了而没有被引诱走的。在诸神压力大减的集中围捕之下。也很快成为了各种神力神通之下的战败尸体。 又经过了差不多半个多、近一个小时的艰苦奋战之后，野外的魔鬼大军已经一只不剩，诸神大军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风小小重新回到战场中央。站在云端车驾中向下面兴奋欢呼的诸神中看了一眼，抬腕翻手，大地顿时寸寸龟裂震颤，黑色的泥土在整个地面上如同活物一般，蠕动着、翻滚着，一具具尸体很快被吞噬掩埋进了地底，包括原本的婚礼现场也被彻底沉入了深深地下……直到许久之后，整个野外已经看不到一丝刚才战斗和布置过的痕迹，就像是最普通不过的一片郊外。 当然也没那么普通，如果有细心的人大概就能发现，这块地面上全是新泥，虽然地面结实自然，但却连杂草都不见半根。 “女神大人，只要再撒些草籽下去，过几天就一点都看不出来了……我的宝瓶也可以帮忙灌溉一些青春之泉，有催生效果的。”伽倪墨得斯乖巧的在旁边补充了一句，细心的提醒了一些细节的问题……如果要以作用功效来论，伽倪墨得斯的宝瓶确实不凡，除了可以倒出饮不尽的美酒之外，奥林匹斯上最富盛名的青春泉水自然也可以倒得出来。 虽然他本身很少以操纵水流为战，但事实上如果他愿意的话，宝瓶一翻就可以轻易淹没一座城市……星座宝物可是和观音姐姐的玉净瓶几乎同等牛b的存在。 风小小也注意到了地面翻新的问题，赞赏看了很有用的伽倪墨得斯一眼，再叫来花妖小曼，让她随便催生点普通杂植就可以，不求美观大方，反正只要看着自然就行……这个正好是花妖们的特长，连几天的时间过程都可以直接省略了。 …… 负责人从荒郊野外中一路小心翼翼的向城市方向摸近，在视野中的天边出现第一只魔鬼的时候，他就战战兢兢的停下了脚步。 谨慎的屏住呼吸，负责人感觉自己简直是潜伏在边境线的战场上一般，然后他亲眼看见了诸神对传送之后剩余魔鬼的围剿和捕杀，亲眼看见了那对东方神人在云端出现。 征战结束之后，还没换下婚纱的女性神氏下身甩出一条蛇尾，整个身体也膨胀扩大了数倍，然后一抬手臂，真真正正的翻山倒海之能倾泄而出，整个大地顿时为之震颤，就连隔了几乎一座山头的负责人也能感觉到身下匍匐的土地被震动中心波及所带来的细微颤抖。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满地的尸体和一片狼籍的辉煌婚礼现场被整个吞没，却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只能瞪大眼睛冷汗淋漓。 这些人是超越了自己认知常识中的存在，就像在天堂时一样。 鬼使神差中，负责人哆哆嗦嗦的掏出了一直揣在裤兜里的手机，抖着手几次对不住焦距的远远照下几张相片来，有婚宴现场还没被大地完全吞没时的，有大地重新平静之后的的，还有花妖们在半空中翱翔游戈着挥臂催生花木的……负责人脑中一片空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照下这些照片是想做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 而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就慌忙收起了手机躲藏起来，不敢再窥视远处的动静，整个身体几乎僵硬成一团，顶着略冷的山风不知道捱了多久，直到天色开始昏暗、夜幕也开始降临，这才重新恢复神智，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手机：“喂……那什么，我现在在野外，能不能派个车来接我？！” …… 在俗世界的婚礼因为不可抗客观因素而中途腰斩了，本来想直接进行神庭的后半段仪式，可惜这个愿望也受到了来自另外一个因素的打断。 “赫尔墨斯抓到了？！”风小小刚换下已经被折腾得狼狈皱巴的婚纱，一出房间就听到了这么个消息，顿时兴奋起来：“娜哥行动效率果然是高，那咱们现在就过去审审？！” 咱们？！ 雅典娜灰眸扫过去：“……我想您现在应该先考虑神族缔结婚姻契约的事情？！”他只是先来请个假，解释一下自己一会儿没工夫参加婚礼的事情的，可不是想来劫新娘子去参加审问。 再说了，就算不看伏羲听到风小小这句话后瞬间沉下来的脸色，就算是在平常的普通时间里，在自己先进行完第一次审问之前，怎么可能随随便便邀请外族来参观自家的家丑？！ 就算是地位崇高的东方古神，也请尊重下各族的神系**好不好！！！ 伏羲脸色回复了一些，微微颔首：“说得不错，仪式尚未进行，你现在确实不宜离开。” 妈蛋俗世界的行程被打乱也就算了，那个毕竟不是主场，只是给小女娲的心理安慰，但是要连正场都被拖累的话，自己还有没有脸继续在外面混下去了？！ 再说最近的事情确实很多，一件接着一件的腾不出空来。 赫尔墨斯是一个，审问完后紧接着就又是隐匿了行踪的天道问题，不趁着现在赶快把婚给结了的话，等到大家都重新腾出工夫来，就不定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非得赶在现在？！”风小小其实还是有些失望的，她想凑热闹听现场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自然也是打着能拖就拖的算计。 没想到雅典娜不配合也就算了，伏羲竟然也不肯松口。看起来这个仪式确实是没人敢打断，恐怕就算明天诸神黄昏世界末日，这些人也是一定要自己把婚姻契约先给定下来了……“那先说好，其他程序能省就省，咱们把契约一签完就过去参加审讯？！”风小小想了想，退让一步提出条件。 省什么程序？！圆房？！ 伏羲磨了磨牙，明知道这人是在打着小算盘，为了哄人先把婚结了，也不得不松口：“可！” 反正结了婚就是夫妻，他不信对方不回房睡觉！(。。) 443 投奔 结果证明，风小小还真能不回房睡觉。 事实上，契约一完成，人家仪式还没来得及走，大批天使就哭天抹泪的冲进了神庭。 原因当然很简单，人家神庭空间还没来得及恢复就涌入了之前被驱逐走的1/3魔鬼大军，于是尽管有路西法跨刀助阵，最后还是一不小心给玩脱了。 风小小目瞪口呆，伏羲咬牙凛冽。前者是因为完全没想到亚空间还在修补这一茬，而后者则是分外记恨自己两次婚礼都能被搅黄的这份运气…… 俗世界也就算了，扯了证没走完仪式就遇到魔鬼捣乱，这是天道干的，伏羲早对前者之恶劣有预估，气虽气却也觉得是意料之中。 没想到神庭也是这样，契约后同样没走完仪式就遇到天使捣乱……人家还是家破人亡款的受难者，间接造成这后果的还是自己和自己老婆……伏羲真是想找人算帐都找不出替罪羊来。 “女神小姐，是不是没想到我那么快又回来了？！”路西法是带着左右手外加一大票手下，跟在痛哭的天使群后面走过来的，他有礼的抚胸欠身，笑容里说不出的满足：“本来还以为会分隔一段时间，但是命运却带着我又回到了您的身边。” “……”风小小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丫笑得这么荡漾不是因为回来的时间够早，而是因为亲眼看见天堂被玩脱了之后兴奋的。 估计从被打入地狱的那一刻这人就开始阴暗了，风水轮流转。当初他狼狈跌下魔界被整个天堂抛弃，现在重新成为了魔王，又投靠了新东家之后，却变成耶和华失去了整个天堂，不得不跟着他一起来到东方…… 啊，命运果然是充满了惊喜，只要活着，你就有希望看到一切的可能……路西法满足得不能再满足，哪怕就是把他背后翅膀再秃噜一次，他现在也能立马含笑九泉了。 耶和华大胡子都被蹭脏了。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洁白光滑。一缕一缕的纠结成几天没梳洗的造型，笑得十分无奈和苦涩：“路西法，我的孩子……” “嗯？！no，no！”路西法扫过去一眼。而后啧啧摇头。夸张的对风小小和伏羲做出倾倒的姿态。动作竟然还是显得十分优雅：“我的心已经属于东方……我对你的爱已经成为过去了，父神大人。” “……”这回连伏羲都觉得有些无语。 刚才看这对自己老婆献殷勤的小子还觉得不顺眼，现在突然就什么火气都没了……总感觉和这种人计较会被拉低品位的样子…… 实在也是夙愿得偿的路西法太过得意忘形。这一刻什么风度气质都卸下来揣兜里先，狠狠把自己憋了几千年的恶气吐出去了再说。 顶着天使群愤怒的泪眼，路西法在一票无语的诸神中狠狠刷了一堆仇恨值上身，而后才心满意足的重新装备邪魅霸拽魔王气质，意犹未尽的假惺惺对风小小道：“女神小姐，事实上我这次带这些天使们过来，是想向您求助的。”更准确说是求收留。 “因为天堂已经崩溃，西方的信仰之力也随之消失了。”路西法努力压下不断想上弯的嘴角，用最沉痛的语气叹息道：“那些迷途的羔羊们再也得不到天堂的指引，而若是一直没有吸纳他们愿力的土壤支撑的话，这些天使们也会慢慢的消散陨落为虚无……所以他们想来这里暂时寻求庇佑，直到新的天堂重新建造起来。” 对于诸神系来说，神庭领域是十分重要的一个地基，并不仅仅只是为了给诸神当宿舍或宫殿那么简单的。 每一个神系都会有一个根据地，比如说北欧的阿萨园或者更准确说是世界树，再比如希腊的奥林匹斯圣殿，耶和华的天堂等等等等……这些领域被称为诸系的神庭。 东方的新起神庭是由伏羲以法则之力直接破开的，所以不属于常规。但其他每个神系的后庭亚空间，归齐实质，其实也就是信仰之力凝结所形成出来的领域。 比如说某个神系有信众，而且庙宇众多，受到人们的香火或祭祀或供奉或膜拜……不管什么，只要人们真心的信仰和祈祷，这些愿力一丝丝凝结起来之后，就会被法则记录下来，形成信仰。 而当某一种信仰再扩大到一定影响程度之后，达到了法则曾经订立的“为人族立教”标准，这个信仰就能得到承认，成为真正的神系。 神庭就是接收信众们愿力的土壤，愿力越强大，诸神也就越强大。 而每个神系拥有的信众越多，它的神庭就越宽广，所能辐射和影响的领域也越大……诸神中的征战和传教宣传由此而来，最初的混乱时代中，每个神系都想极力的扩大影响或是吞并其他神系的神庭，就是为了得到信徒或是领地。 混沌碎片孕育了洪荒之后的诸神，而神庭才是让这些诸神壮大的土壤和根基……由这一点，已经足够看出来神庭对每一个神系的重要性了。 天堂虽然并不是最早期的神系，但它的宣传工作做得好，同时又趁着混乱时代中诸神还没订立众神契约之前，发起了几次对其他神系信徒的清剿活动，于是在进入和平时代之前，累积出了足够强大声望的天堂异军突起，凭着本不宽广的发源信众，一举成为西方最有影响力的神系。 本来如果没有其他意外的话，按照大家现在相安无事，不会再没事发动战争清剿的格局而言，天堂几乎是可以一直稳稳占据诸系之首的地位，但是没想到，这个世界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惊喜。 先是东方异军突起，裁制法则的祖神直接无视了愿力和信仰的壁垒限制，牢牢掌握了在诸神中的话语权。 再接下来就是天启四骑士的出现打破了天堂和平局面，魔鬼大军一突击二调头，直直接把倍受创伤的天堂也就是耶和华的信仰领地轰成了渣渣…… 这意味着什么？！没有天堂的话，就意味着不管再在俗世界拥有多少信徒，那些信仰之力也都没有办法汇聚到耶和华的身上了。 而信仰之力之于诸神，就如同饭食营养之于普通人一样重要。 没有信徒的愿力，他们的神力就会无法得到补充的单向消耗，会不再有新的神侍诞生成长，会慢慢一个个消散在虚无之中，直到最后整个世界都没有一只天使的存在…… 路西法无比庆幸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魔王，虽然被耶和华从天堂开除赶走的时候万分狼狈，虽然从地狱挣扎着重新爬上顶峰的过程异常艰难。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的信仰之力早就不用再从天堂获得了。 鉴于能看到昔日无情独断的父神败落至厮的精彩现场，路西法头一次对地狱那帮没脑子的傻b魔鬼们有了正面评价。 风小小整理了一下记忆中对于神庭的理解，沉吟半晌才扭过头去捅了捅身边的伏羲：“羲哥，这些天使要加入东方大家庭，收不收？！” 东方的神庭是由伏羲以法则破开，对于信仰根本没有依赖性，就算这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知道的概念，一丝信仰之力也吸纳不到，它也照样可以运转维持诸神的消耗，就如同是**于主世界联系之外的另外一个空间。 不然当初世界之树也就不用种到这里来了，要知道，世界之树本来就是北欧的根基，本来在其枯萎回归成树种之后，北欧诸神就已经可以直接洗白等陨落了的。 伏羲心情和脸色依旧不好，淡淡瞥一眼过来：“随便你。”说完就冷哼一声扭回头去，摆明不想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天使们在耶和华带领下一起又将目光转向了风小小。 风小小抓抓头先申明原则：“我们这里不养吃干饭的。” “我、我会唱颂诗。”天使甲忙申报才艺。 “我会祈祷！” “我会弹竖琴……” 叽叽喳喳又叽叽喳喳……耶和华相当淡定和欣慰，自己手下的孩子们个个纯净美好光辉闪…… “就没一个人有实在用处？！”风小小几乎要郁闷的打断。 她意思是想让这些天使干干杂活啦，或者顺便巡逻一下、填补填补神庭基层岗位啦……她根本没打算养个歌舞团玩儿。再说了，这些人唱歌跳舞都是圣洁系，能有花妖们给力？！能有九尾狐媚惑？！ 路西法放声大笑，在一干堕天使们嗤笑鄙视天使的背景表情中显得分外拉仇恨。 天使们涨红了脸怒目而视，几乎想拼上剩余的全部力量和对方同归于尽。而耶和华则抖着大胡子僵硬了一下，而后重新笑得和蔼：“不如直接说说您的意思和安排？！” 看了半天热闹的其余诸神们七嘴八舌的开口了。 “打杂役，普通阶位的堕天使也是干这个。” “巡逻吧，最近都靠司法天神的土狗，实在巡不过来。” “不如先补充一下门卫？！”(。。) 444 将被玩坏的神庭们 反正神庭里目前空缺的职位很多，地盘也够大。 所以不管怎么样，大家相信总有地方能充分利用起天使们的剩余价值的。 有岗位的就上，没有岗位创造岗位也要上……比如说开荒…… 耶和华不会不接受这个条件，在自己的神系空间彻底崩散之后，他迫切需要一个能够为自己和天使们补充日常消耗灵力的土壤。 在找到新的混沌碎片存体打造地基，并且再一次用信仰之力重新开拓出天堂之前，他只能留在这里。 而以现在世界中的格局来看，要达到这一点，保守估计至少也需要万年为单位的长时间努力。 “真可怜，北欧当初被灭的时候，好歹还留下了世界树，地基是不缺了，只要刷信仰力就够……没想到天堂居然连地基都玩散了。”诸神们怜悯感慨，顺便发表一下同情的感想。 要说世界上刷信仰力最快的神系，毫无疑问肯定是东方、西方和希腊……前者有历史文化做奠基，就算流派香火不盛，但边边角角里总能搜罗到一点儿信仰力，比如说很多做生意人喜欢看风水之类的，在他们真心希望这些东西能给自己带来好运，并愿意这么相信和祈祷的时候，信仰的愿力就会流释出来。 而西方不用说了，天主教是目前世界中运营最成功的流派，基本大部分国家都会有他们信徒的足迹，别管是为了流行还是真心信仰。基数大了，逐渐积累下来的规模自然可观。 希腊……这个神系主要靠的就是其最出名的周边也就是星座了，当然爱神的小金箭也十分流行，两者皆是年轻男女的最爱不解释。 指使极其期待表现的路西法领着耶和华去参观新神庭，并顺便给对方手下的天使布置分配任务之后，风小小换好衣服出来也顺便加入讨论：“是啊是啊，被玩得真惨……不过你们难道就没注意到其他的事情？！” “什么事……吓！你怎么出来了？！”诸神开始还没注意到是谁在说话，等突然发现插口的竟然是今天的新娘子，而且已经换好衣服摆明一副准备外出的样子时，顿时一起被吓了一跳。 “我不能出来？！”风小小莫名其妙：“雅典娜抓到赫尔墨斯了。我也要去听听审问进度啊。” 诸神齐齐一默。有胆子比较大的赶紧看了一眼伏羲难看的脸色，而后吞口口水小心翼翼劝：“这、这个其实不急的……今天是那么重要的日子，审问晚点再去也……” 剥夺人家的洞房花烛夜也未免太不人道了，再说又是这位主……他们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不赶紧劝劝话。没准人会在心里记恨并发小鞋给自己穿的。 “……”风小小也随着那人目光看了一眼伏羲，然后转回来，十分义正词严的批评该神：“你们对待工作太不严谨了！我们应该要更加关注神系发展、世界的未来以及……总之。怎么能因为个人的私事就擅自离开工作岗位呢！” 伏羲冷着脸放寒气，旁边的诸神憋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憋住：“……您这明明就是借故逃遁吧！” “当然不是！”风小小拒绝接受这种指控：“赫尔墨斯的重要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反正世界末日还有九年的！”诸神简直要崩溃了，显然已经被伏羲冷气冻得开始胡言乱语……最最关键的问题是，如果这妹子真的现在走了的话，世界末日没准会提前九年啊！！！ 风小小也无语了：“……九年是最后期限，没说一定是发生时间……所以我刚才就提过这个问题了，难道你们就没觉得天堂的覆灭其实就已经是印证预言了吗？！” 此间神灭，此间世灭……信仰领地崩溃，是“世”灭，如果没有东方收留的话，得不到力量补充的天使将慢慢消耗尽体内的所有灵气，最后消散在天地间，这就是“神”灭。 虽然风小小觉着吧，天堂现在的结果其实也是伏羲一手造成的，但无论过程和原因如何，结果就是预言实现了。 或者换个角度想，魔鬼突然会出现在天堂，本来应该也就是为了灭“世”而去的，即便这次挡下了，即便伏羲没有在之前出手，之后也肯定还会有一连串的变故来推动出最后条件的达成。 一个天堂并不是终点，真正的终点恐怕是所有神系都完全消无，最后直到东方也无法例外……如果风小小没猜错的话，红线和赫尔墨斯可能只是一个开始，奥林匹斯应该也早已经在天道的计划执行表中，只是不知道最后把量变引发成真正质变的关键在哪里…… 诸神一听这样的分析，顿时都跟着愣了一愣，然后面面相觑。 他们开始只以为风小小是想逃跑，倒真没有注意到这一个问题上去。现在仔细一琢磨，天堂的结局可不正如她所说一样，应验了预言的世灭神灭？！ 如果这不是巧合的话…… 诸神的脸色都开始难看了，当发现有真正的例证就在自己身边出现时，原本还用九年期限来安慰自己的末日危机感顿时变得真实和沉重起来。 这会儿谁还记得伏羲的福利问题，反正祖神又不是他一个，再说明显当家作主的还是女方。 短暂的沉默之后，诸神突然冲上来围拢，叽叽喳喳的紧张问：“那么说，刚才您特意叮嘱路西法，要他派堕天使重点巡逻新世界树的区域，就是为了避免法则会想对北欧的地基下手？！”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风小小摸摸下巴，很满意大家终于把注意力放到正事上去了：“北欧的神庭已经被羲……咳！已经被搅成混沌了，再加上他们的阿萨神族也被沉封，剩下的地基当然就是关键。万一再被人砍一次，我估计这一族就算彻底完了，连华纳族也跑不掉要跟着殉葬。” 诸神中顿时有一人泪流满面，接受其他小伙伴们的同情注视：“大人，我就是华纳族啊……” “咦？！那回头你自己多关注下你们族的世界树吧。”风小小尴尬，没想到话题中的主角之一居然就在旁边潜水，连忙补救后安慰一句：“或者你们也和耶和华一样，直接搬进东方长住，再不然就签下契约成为东方的正式属神？！” “……”华纳族小神默默退走，这虽然是个办法，但他们当年连面对同属北欧的阿萨族时都没屈服过，顶多就是最后达成了和谈分治协议，哪像现在……居然要直接成为别系的属神？！ 由彼及此，其他诸神们半喜半惊，纷纷开始疯狂脑补——有退路！那么如果自己的神系在未来某一天不小心中招的话，这条退路要不要走呢…… 解决了酱油党，现在没有人再关心风小小打算翘掉洞房花烛夜的问题了，他们有更严肃和更重要的课题需要探讨，比如说论证当神奸的必要性及其利弊…… 没有了拦路的人，风小小自然欢欢喜喜的赶赴奥林匹斯了，更令伏羲生气的是，自家老婆居然把他当镇宅兽用。 因为怕天道卑鄙无耻的打算釜底抽薪关系，可以算是诸神最后退路的东方神庭绝对不允许有半点损失，而能够及时应对一切问题和阴谋的伏羲，自然也就不可能陪着风小小跑到奥林匹斯那么远。 他倒是无所谓，反正老家哪有老婆重要。问题就是风小小很有所谓，而且坚定表示如果对方不从就尾鞭伺候…… 妈蛋！果然恢复记忆也不全是好事，最起码现在人家对着自己可就没有以前那么客气了…… …… 雅典娜没想到风小小会那么早就过来，他本来也以为对方最起码也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出现。 当初宙斯赫拉的新婚蜜夜可是足足过了五百年，就算现在没那么多时间给这对新人培养感情，但最起码一年……不，一个月，不不，一星期？！ 总之，东方古神的能力应该不至于差到这地步才对吧！ 风小小倒是小手一挥分外豁达：“赫尔墨斯的事情比较重要，结婚嘛！走个过场就完了……对了，你还不知道天堂大胡子爷爷跑到我们神庭来了的事情吧？！” 雅典娜默默无语，他确实不知道。 打搅了新婚夜，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耶和华与自己都将会在未来被东方列为黑户？！ 哈迪斯的冥车并没有离开，甚至除了运送风小小以外，连哈迪斯和海拉都跟着上奥林匹斯打酱油来了。 赫尔墨斯的吃里扒外可算是雅典娜登基王座以来的第一次重大事件，更别说奥林匹斯历史上，还没有神氏会和外族沟通反叛的……大家顶多也就是窝里斗！ “还没开始审问？！”风小小也不见外，直接坐上旁边的凳子，拿手当扇子朝着自己脸颊扇了扇，顺便吐出惊天情报：“对了，一会儿记得问仔细点，我怀疑你们奥林匹斯估计会被赫尔墨斯玩坏了。”就跟天堂一样。(。。) 445 玩脱的奥林匹斯 赫尔墨斯是风小小等人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抓到天道马脚的例证。 天启四骑士当然也算，但是谁叫人家撤走得太快，谁叫之前西方又在诸神和东方往来时没有参与？！ 于是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名声赫赫的天启四骑士基本没有在诸神面前正式登过场，只以一个叙述背景形式被一笔带过，然后当大家发现他们有问题的时候，人家已经果断蒸发…… 雅典娜揉揉额角，在初步了解了情况之后，对于这种意外转折的剧情也表示无语。 不过他现在唯一可以确定并欣慰的是，天堂在伏羲那里拉到的仇恨值一定比希腊大多了。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没有中途腰斩人家的婚礼……“好吧，但是你也应该清楚，我也是在你的婚姻契约仪式之前才赶回来的。”雅典娜无奈叹息声，妥协道：“所以如果要知道赫尔墨斯的情况话，我们可以现在一起去看看。” 这个提议被立刻同意，然后审讯小队一起向关押了赫尔墨斯的地点转移，主要成员包括了现任奥林匹斯神王雅典娜，现任东方老大……之一的风小小，再外加顺带两位看热闹的冥王。 雅典娜和宙斯不愧是父子，就连对待背叛者的惩罚手段都差不多。 赫尔墨斯被剥去了嵌着羽毛的小飞靴，同样插着羽毛的帽子也摘了，只穿一身最简单的衣服，被粗暴的吊在奥林匹斯山巅上的半空中。 好在雅典娜还没派人去刑讯他，所以风小小等人过来的时候，这人还没遭什么大罪，甚至能自得其乐的抓着铐住自己双手的链镣在半空中吊秋千玩儿…… “……挺能自high的啊。”风小小看眼半空中荡来摆去还学着人猿泰山高兴“yoho~”着的赫尔墨斯，一时间也有些无语了，忍不住侧头对雅典娜来了句：“他这不是受刑吧？！看起来像是把奥林匹斯当游乐园玩儿了！” 雅典娜脸色也很难看。之前他是没来得及过来，沐浴整理的时候倒是顺口问了句被抓住的赫尔墨斯情况，但身边近侍个个都是惨不忍睹的羞愧掩面表情……本来还以为是对方骨头太硬。大家在为自己审问不出情报而羞愧，现在一看才知道。这岂止是羞愧，根本已经是对这人性格完全郁闷了。 赫尔墨斯也很快发现有人过来了，定睛一看居然是雅典娜，于是赶紧拽了拽铐住双手的链子把自己身体停下来，晃悠在大家面前开心的打着招呼：“亲爱的哥哥，亲爱的大伯，还有亲爱的……咦？！这不是东方的新娘子吗？你也是来探望我的？！真荣幸。” 风小小也笑了。竖个大拇指：“不愧是奥林匹斯票选的蝉联八卦王！居然连我刚结婚的事情也知道，难怪你能当宙斯信使了。” “谢谢，我一直听说你也很厉害。但是你知道的，我不能随便离开奥林匹斯……”赫尔墨斯笑得更开心了。仿佛对风小小的夸奖当真十分满意。 哈迪斯面无表情的转头问雅典娜：“不是说他是罪人吗？！”难道是冥界得到的消息落后？！实际上对方和大家之间并不是敌人关系，只是中间出了什么误会？！ 这种和谐友好气氛是怎么一回事啊亲。 雅典娜对自己大伯父的问题也没法回答，按下头疼使劲捏了捏鼻梁：“是啊，我也觉得他应该是个罪人，最起码该摆出罪人的姿态……但是很显然。赫尔墨斯似乎并没有自己做错了事或是正在被审讯的自觉。” 这一刹那间，雅典娜突然觉得自己和上一任北欧神王奥丁很有共鸣……同样有个糟心又喜欢恶作剧的弟弟，而那弟弟们也同样没拿自己身为王者的哥哥当一回事…… 区别大概只在于，奥丁显然要比自己更有魄力一些，曾经对于洛基的关押也是毫不手软。难道说他现在也应该去找一条巨大的毒蛇回来。每天不间断的往赫尔墨斯身上滴毒液玩？！ 海拉打了个呵欠，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新丈夫以及传说中的希腊女战神——对于动不动喊打喊杀的北欧来说，奥林匹斯上的神明确实太温柔了…… 风小小也不去管几个当地土著对自己的无语，对半空的赫尔墨斯挥挥手：“吊着好玩吗？！想不想下来？” 雅典娜眼皮跳了跳，赫尔墨斯倒是眼睛一亮：“当然想，你愿意帮助我？！” “互相帮助，互相帮助！”风小小客气谦虚了句：“不过你先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如果是想问红线的话就算了。”赫尔墨斯鼓了鼓脸颊：“我听到了风中传来的讯息，我亲爱的大哥居然怀疑我是背叛者，这实在是一个诬……好吧好吧，我承认确实是想恶作剧一下，但是我可没和谁达成什么协议。” 雅典娜插嘴：“你保证？！” “我发誓！”赫尔墨斯点点头。 一诺千金的雅典娜开始有些迟疑，但是海拉的嗤笑声很快打断这点小纠结：“哦是啊，誓言里总能找到漏洞的，当初弗丽嘉为了最宠爱的儿子巴德尔，走遍世界每个角落，强迫万物都发誓不会伤害他，可后来我们的父亲不照样找到了一株被遗忘了的弱小槲寄生，然后让黑暗之神用它细弱的枝干砸穿了巴德尔的胸膛？！” 这个事情可是洛基开得最过火的玩笑，也是北欧阿萨诸神对洛基忍耐到达极限的最终爆发导火索。 海拉事后就曾经迎来弗丽嘉，后者希望能复活巴德尔，可惜法则不可违逆，弗丽嘉最终也没能如愿。而长居死亡之国的海拉也是因此才重新踏足地面，进而得知了自己父亲被诸神惩罚关押的事情，最后和自己的另外两个哥哥一起，发起了复仇的诸神黄昏之战。 雅典娜对北欧情仇不感兴趣，但但洛基当年这一笔丰功伟绩倒是在诸神系中都有流传，毕竟后来的诸神黄昏实在太惨烈了，世界中第一个被邪神逆袭成功的事例也正是这一笔，不仅前无古人，后……到至今也没见有过来者。 雅典娜身为前智慧女……男神和所向披靡的奥林匹斯前战争……男神，虽然拥有超人的智慧和武力，但他也不敢保证赫尔墨斯的誓言就一定没有问题。 毕竟这个属于不同领域的专业性问题，智慧神也不可能说自己就一定无所不能。 尤其风小小还在旁边心有戚戚的点头辅证：“是啊是啊，契约誓言之类确实不能做准的，现在很多人就会钻合同漏洞……你们都知道阿盘被他几个手下玩掉半条命的事情吧？！虽然我个人对这结果表示十分满意，但认真想起来的话，还是有些羞愧于自己在混沌时的小伙伴之智商……” 那人还是三祖神之一呢，照样被一票后辈调戏得死死的，简直严重拉低祖神队伍的智商平均档次。 被两个地位不低的女神你一句我一句，雅典娜顿时放下刚才那一点小松懈，义正词严对赫尔墨斯道：“我希望你能说出事情的全部经过和真相，不要有任何隐瞒，赫尔墨斯……如果无法打消我对你的怀疑，那么恐怕你就不得不一直吊在这儿了。” 赫尔墨斯鼓鼓脸颊有些生气：“事实就是我开了个玩笑，然后一不小心规模有些大……丘比特也喜欢到处拿小金箭戏弄诸神，为什么他可以做的事情，我就不可以？！” “用我们东方说法的话，就是你没那个职权。”风小小插了句嘴：“人家本来就是管姻缘的，爱怎么戳就怎么戳，结出姻缘好了是他的业绩，结出来不好他也要承担责任的。但是你越权胡乱结姻缘，这就不是业绩不业绩的问题了，而是直接触犯法……呃，法则。” 赫尔墨斯不甘心的嚷嚷了起来：“可是阿波罗还把原本的太阳战车还给了赫利俄斯，然后自己又造了一辆新的，两个新老太阳神一起在天空照耀，这更违反法则，你们凭什么不管他们只盯着我？！” 玛丽隔壁！！！ 雅典娜顿时黑脸，狠狠骂句粗口。 难怪奥林匹斯领域内的气温最近都热得反常，搞半天是旧时代和新时代的太阳神私下达成共同巡日协议了。两个太阳温度叠加照耀，能不热么！ 哈迪斯深邃如古井的眼睛平静转向雅典娜，后者尴尬的咳嗽一声，忙强作镇定点头：“我会去调查这件事情的，如果属实的话……”草！如果属实就一起撤职！大不了再推出一个新的太阳神。 风小小同情拍拍雅典娜，倒是没去安慰他，而是把目光再调回了赫尔墨斯身上：“……这样吧，你还知道些什么？不如干脆一起说了将功折罪，如果情报有用的话，我代你求个情，让娜哥放你下来。” 红线的事情已经有了解决办法，如果赫尔墨斯真的没有与天道勾结的话，那么他的罪行其实也就没那么重大了。 现在的关键是，奥林匹斯神系上到底还有多少脱离了掌控的事情？！ ps： 女娲及魔养即将繁体出版，实体书中将有不在网络中发布的番外，所以之前承诺的番外就不在这里放送了，诸位敬请期待哟~~`另外本书将在本月底或下月初完结，新书在本月下旬同步放出，同样期待哟~~`mua~~~ 446 深藏的赫尔墨斯 有了一个脱离掌控的太阳神，自然就会有其他更多的内幕。 赫尔墨斯玩的手笔太大，所以这才会被抓出来，顺便按照他在雅典娜面前的不敬历史套了个阴暗内幕。 但实际上要说起来的话，赫尔墨斯的行为，只能算是在奥林匹斯圣山上越来越欢脱的混乱和越来越松懈的气氛影响之下的成果品。 众所周知宙斯的节操和下限之低，在这样的领导人率领下，他手下神系班子的整体风格自然也是充满了各种爱恨情仇。 二三四五婚之流已经算是最平常的了，婚外情基本也是全族基础属性，就连波塞东这么专情和跟老婆夫妻关系和谐的主神，都还有和其他海洋仙女生下孩子的历史记录，更别说其他人…… 爱恨情仇多了，宿怨自然也就多。 在宙斯的时代中，这个虽然多情却也同样残暴的神王足以压下所有的问题，但是当他突然消失，神王的宝座又被雅典娜一声不吭拿走之后，原本在奥林匹斯众神之间积累的诸多问题一下就大爆发了。 第一代神王是自然登基，第二代和第三代则分别是pk掉了自己的前任才继位。 而pk过程中，接掌王座的继承者不可避免会踏过一地鲜血尸身踩上荣耀的最高峰，再然后就是前一个神王的班底被冷落，新的班底被建立……这些在王权结构的世界中，都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历程。 可是雅典娜却不一样，首先，他并没有对宙斯赶尽杀绝，后者是自己在硫磺火湖殉情死的。 其次，雅典娜的继位过程也并没有太多的血腥暴力，纯粹是宙斯的运气太差。看上了他自己根本就惹不起的伏羲，随后自然而然被赫拉利用操作一番，接着宙斯自己就把自己给玩脱了。以致最后让雅典娜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还有最后一点就是，在灵气日渐消陨的现在世界中。单是老牌的神氏们想要不降阶陨落都是件困难的事情了，想当然更不可能有新的神氏再诞生出来。于是，就算雅典娜有心拉拔起一支更忠心于自己的新主神班底，环境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于是综合以上几点，没有机会和途径体现出自己独裁暴力一面，甚至连新官上任三把火都烧不起来的雅典娜，自然是没有办法镇压一票本来就问题多多的奥林匹斯诸神。 没有立威的机会和舞台。大家自然都一致的选择性忽略了雅典娜在特洛伊诸神战争中表现出来的强势，直接把他当成一个可以随便捏的软柿子。 新神王的威严简直要被一群老资格的神氏联手踩成渣了。 曾经在宙斯时代隐埋下来的各种问题纷纷重新浮出水面，雅典娜实在没有那个观察的耐性，而当他因为赫尔墨斯的大手笔而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 新神历的太阳神和旧神历的老太阳神私下达成共同巡日协议都已经不算什么。相比起这些来，想把神王娶回家当老婆的火神，想把宝瓶座娶回家当小白脸的前冥后，还有想学宙斯开后宫的阿波罗……这些神才是真绝色有木有！ 只不过是听赫尔墨斯简单曝了几句料，雅典娜的脸色已经忍不住露出恍惚了：“之前我居然都没有注意到。原来奥林匹斯上的主神们都已经这么躁动了？！” 风小小忍不住为娜哥点排蜡，希腊神系里的成员节操之差已经是世界公认了，说不定之前宙斯配的婚姻里本来就有好几对都不大满意，现在一有机会，可不是逮着劲就拼命折腾了么。 这么看来的话。赫尔墨斯乱牵红线真是不怎么希奇，说不定就是被大环境给推动的。 赫尔墨斯欢快的荡着秋千还吹着小口哨，幸灾乐祸的表情简直一目了然：“大哥，现在你才知道自己的威望远远不及父神吗？！” 雅典娜黑着一张脸，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而且人家走前貌似随意的抬抬手，吊住赫尔墨斯的锁链顿时又提高收紧了几分，沉重的质感顿时从冰冷的链身上传来，拉坠的重量从贴着皮肤的冰冷金属上传来。赫尔墨斯尝试着荡了荡……卧槽！居然连摇晃都摇不起一丝了。 默默以目光鄙视了雅典娜的小心眼后，等人离开，赫尔墨斯这才低头向还没走的风小小委屈瘪下嘴：“女神大人，你不是说让我将功折罪吗？！”潜台词就是老子都已经交代完了，你tmd怎么还不履行承诺把老子放下来？！ 风小小正试图从奥林匹斯上的一团混乱中牵出天道阴险计划的清晰脉络来，从而提前预防和制止更大的危机出现。冷不防思路被这么一声打断，这才恍然大悟还有个倒霉鬼被吊着…… “谁叫你惹他来着。”风小小抬起头，也很无奈的摊摊手：“娜哥为了报复宙斯，连几千年装女人的日子都能忍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早该知道他记仇能力有多牛b的。”这才是真绝色不解释，像赫尔墨斯这样乐此不疲作死的人，除了阿盘以外她还没见过第二个。 赫尔墨斯也愣了下，随即咬牙切齿……那谁又能知道，当他以为自己兄弟姐妹里终于有了个三观正常、节操满满的冷艳高贵姐姐之后，那姐姐却突然变身最大幕后boss的操蛋感觉？！ 哈迪斯夫妻看了风小小一眼，见对方暂时没有离开的意思，索性也先走了，留下风小小还在悬吊着的赫尔墨斯脚下转圈咋舌：“不过说归说，我还是觉得你是故意的。” “我确实是故意的，但并不特别不是吗？”赫尔墨斯艰难的在锁链绑缚着试图表现出一个耸肩的无所谓动做：“大家都有小动作，只不过我运气比较糟糕，所以才会被抓到。” “不一样。”风小小笑了：“其他人闹腾是因为性格问题，而你闹腾是有目的。” “……”赫尔墨斯僵了僵，忽然一笑：“女神小姐，您大概对我有些误会？！” 风小小不理他，继续自己的谈话节奏：“把奥林匹斯的水搅浑，你能有什么好处？！我感觉得出来，你并不是真心想让希腊神系覆灭，但你也绝不像自己刚才说的那样，完全只是出于恶作剧才会乱绑红线……其实要判断你是不是被天道所操纵的棋子也很简单，只要二哥来看一眼就足够证明了。” 如果赫尔墨斯真的无辜，那么记忆中一定能看出所有的前因后果，多此一举的审问也就没有必要。 而如果赫尔墨斯并不无辜的话，他的心灵就会被封锁关闭起来，隔绝或者伪装出虚假的记忆蒙蔽杨二的通天眼……但就像在读林蕾记忆时杨砚曾经说过的那样，真实和虚假的记忆其实是很好区分的，因为没有真正经历过的“记忆”在内心只不过是一条严谨详细的记录，根本不会带上个人的喜恶和偏重。 看了眼赫尔墨斯因为想起杨砚而再次僵硬瞬间的表情，风小小更乐了：“看来你之前没想到这个？！那么话说到这份上，咱们不如挑明了吧，我就是想跟你单独聊聊，娜哥那边暂时保密也ok，关键看你有没有诚意……” 赫尔墨斯确实没想起杨砚。 这个东方神氏的通天眼很出名，虽然暂时没有什么战辅作用，但其实是个人都知道，能在战斗中看穿对手意味着什么……当他足够强大以后，这个技能足以保证杨砚在祖神圣人之下战无不胜。 不仅如此，日常生活中人家也是个非常实用技能，除非是古神出手抹盖了天机，否则无论任何人的任何一丝心理活动……甚至是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的潜意识，一切都逃不出通天眼的洞悉。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赫尔墨斯也明白风小小并没有在说谎。 如果她真的有心揭穿的话，现在直接带着杨砚过来就足够了，何必陪着雅典娜一起来玩审讯这种没效率又费时间的角色扮演游戏？！ “还没考虑好？！”风小小干脆直接盘膝坐到了地上，笑眯眯问：“用不用我请娜哥来帮你考虑一下？！” “……”连雅典娜都请出来了的话，那他还考虑个屁啊！直接躺平等死就是了。 赫尔墨斯忽然眨了眨眼，嘴唇一张，吹起了一串悠扬的口哨。 而随着长哨音响起，远处天边如流星般划来两道白光，如有生命的活物般主动的分别精准套上了赫尔墨斯的一双光脚丫和头顶。 锁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己解开，赫尔墨斯抬手按了按帽子，耳边的小翅膀灵动的跟着扇了两下，脚下踏着一双镶有翅耳的飞靴，整个人浮在半空中，弓下身对风小小嘻笑着：“女神小姐，您真是太热情了，但是我还没准备好，我们不如改天再来约会吧！” 说完，赫尔墨斯双脚下靴子边的小翅膀一拍，身形一转就准备闪人。 ps： 马上高考了，诸位学生党加油啊~~`ps：昨天袖妈过生日，谢谢亲们的祝贺，来，啾一个 447 愤怒的雅典娜 赫尔墨斯很潇洒撂下一句话就想闪人，风小小却被气笑了。 一道白光划破空间般突然在赫尔墨斯面前一闪而过，把这正准备逃窜的坏蛋拦下，破空声带起厚重的威压，虽然没有直接抽到赫尔墨斯身上，却让他诡异的直觉有一种仿佛是被蛇类盯上的青蛙般的惊悚战栗，冷汗瞬间就把一件小上衣给浸透了。 “我还没说你可以走呢。”风小小甩了甩下身的蛇尾，对前方半空中僵硬转回头的赫尔墨斯虎视眈眈。 自从在三生石中取回记忆以来，她对伏羲没有后者期望中的瞬间热情如火，生活习惯也和之前二十一年没有什么变化，唯一多出一个爱好就是喜欢变身抽人……用尾巴。 尤其是时不时看见欠抽作死款式的二货，不用大脑反应过来，尾巴尖就已经在痒痒，简直不抽不幸福有木有！ 再尤其风小小发现自己居然还能抽出各种花式，用鞭子用尾巴都一样，简直是360度无死角封锁……草！早发现自己有这么牛b的技能话，当初组队和盘古小队pk的时候也不用败那么惨了。 赫尔墨斯简直苦逼了，除杨砚外，他对东方的其他几个出名自然也有了解，听说孙元昊很能打、听说姜礼很能打、听说杨砚、刑天等等都很能打……但是他真心没听过这个花瓶般的妹子有过什么出名战绩啊！ 可是现在这种突然霸气全开的气势是怎么回事？！简直坑爹呢嘛！ 当然，赫尔墨斯的情报其实并不落后。只不过风小小取回记忆实在也没多久，而且那之后也没什么让她能一展身手的事例。所以要按照她以往寥寥几次的动手经验来判断话，也难怪赫尔墨斯现在会感觉颠覆了。 强闯已经失败，赫尔墨斯很聪明的立刻转变态度，回身稍微想了想，迂回委婉解释：“奥林匹斯上暂时的混乱是因为雅典娜无法镇压诸神，但是父神如果再次醒来的话，这一切都将不再是问题……” “所以天道利用你捣乱，而你自以为也可以利用一把天道，让它复活宙斯之后再翻脸？！”风小小简直无话可说。尤其看见赫尔墨斯一脸“难道你不觉得这个计划很完美吗”的理所当然表情之后。更是深感郁闷：“……别天真了，洪荒时代的天道能把祖神都玩熄火，更别说你这么个小神。” 再退一万步说，就算赫尔墨斯真的计高一筹算计赢了天道。但后者既然能复活宙斯。难道就不会留一手。轻而易举再熄灭对方的生命之火？！ 再再说了，风小小其实并不认为天道有复活宙斯的能力，它千辛万苦完善法则。还想把一切超越自然力量的存在给掐掉，就是为了维持“规则”，惟有规则是它存在的意义和根基，所以既然如此，天道又怎么可能自己破坏自己定下的规则，打破生死壁垒？！ 想到这里，风小小忍不住都开始为赫尔墨斯的智商着急了一把，明明听说是挺狡猾的神明，怎么就这么简单被天道给忽悠了？！ 难道是因为真爱？！ “呃……”风小小想了想，试图先和赫尔墨斯讲讲道理：“你的恋父情结……不是，我意思是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宙斯并不是简单的死亡，他是在硫磺火湖里连灵魂带神躯一起被焚尽的，这个情况本身就很特殊，所以……”所以即便是她有能力帮普通人复活，也不敢开口说自己能复活宙斯。 灵魂、躯体……所有一切曾经属于宙斯的痕迹都消失了，就连克隆都还需要一个原始细胞，更别说要复活出一个原本过去的存在。 灵魂残缺了有蕴养的息壤，身体消失了可以重新捏塑一个。但是如果灵魂和身体都被焚烧得不剩半丝痕迹，那又要怎样重新复原一个宙斯？！ 赫尔墨斯沉默了许久，掩饰般的一笑，带着点强作镇定和自信的意味：“你的伴侣不也能复活北欧陨落的诸神吗，为什么一个父神就不能复活？！” “……人家有世界之树，你有吗。”风小小无语看他。 “我听说了，世界树是北欧神庭的根基，是混沌碎片，同时也是孕育出北欧诸神的土壤。”赫尔墨斯冷静道：“你们曾经说过，除了东方的神明以外，我们这些神明都是由混沌碎片天然孕育的，所以一出生就有注定的职权和使命，强大者天生强大，弱小者天生弱小，没有办法通过修行而改变……既然混沌碎片能孕育一次诸神，自然能孕育第二次。父神在混沌碎片中本来就被刻下了雏形，为什么不能重新诞生？！” 风小小原本还觉得这人是异想天开，现在听完这话终于不这么想了，但她觉得此人简直就是要疯的节奏：“卧槽！尼玛你竟然是想对卡俄斯下手？！” 这得多么疯狂的计划才能把希腊的原始混沌扯下水啊，看来赫尔墨斯眼里雅典娜真是不算什么了，没看人家连自己家五大原始神之上的混沌都不放在眼里。 打一个比方的话，这简直就是自刨祖坟的节奏。 赫尔墨斯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得理直气壮：“听你们的讨论，天道确实很厉害，但再厉害也不过是混沌之后的产物，北欧的世界树能够打破法则的界限，同样身为混沌化身的卡俄斯自然也能……你们不是也想教训天道吗，不如和我合作？！如果顺利的话，哪怕重订法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集齐七块混沌碎片召唤神龙？！”风小小郁结了：“表闹了，天堂都玩脱了，你就算有打算至少也该和娜哥商量下，万一奥林匹斯也被玩脱了怎么办。” 赫尔墨斯相当固执：“你只要说接受，或者不接受。” 风小小尾巴尖又开始痒痒了，跃跃欲试扬起一截：“很嚣张啊亲，不如先跟我试试？！连我都干不过的话，你还是乖乖的别折腾了。” 赫尔墨斯眉头一皱，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奥林匹斯山巅上的厚重的黑色雷云已经开始汇聚了起来。 雅典娜作为执掌天空的新神王，又生来带有掌控雷霆闪电的神力，奥林匹斯的天空异象基本就代表了他的心情。 当奥林匹斯被乌云和闪电笼罩的时候，要么就是因为雅典娜陨落了，没有操控神山天空的主神，要么就代表着他的情绪正陷入暴怒或阴霾。此时别说是普通人，就连神明也会远远避开这一片领域，以免自己被狂躁的神力所波及。 即使是就任王座也没动一兵一戈的雅典娜一发怒，本来还以为新神王是软柿子的神明们顿时有些畏惧了起来。 他们似乎直到此时才意识到雅典娜原本就是战无不胜的战争女……哦，男神。并且对方一出生就拥有了和宙斯同样的神能，掌控着其他诸神都无权染指的雷霆神力。 刹那间，本来还平和欢脱甚至最近有混乱趋势的奥林匹斯山一下子就沉寂了起来，热闹的声音仿佛突然间变得荒芜，乌云中翻滚酝酿的电光让诸神都觉得不安，被乌云笼罩的天空中甚至连阳光都透不下来，只有不时劈下一两道的闪电带来瞬间的光亮，却更是让大家不敢越雷池半步。 现在所有战战兢兢的神明们只想着同一个问题——尼玛究竟是谁把那人妖惹出这么大火？！ ……除了赫尔墨斯还能有谁？！ 天地间绑缚住赫尔墨斯的金锁链是由雅典娜亲手锻造的，于是理所当然的，锁链被解除之后，雅典娜自然也就能收到讯号。 虽然这讯号因为天道的拖延传来得有些晚，但是在赫尔墨斯老老实实跟风小小坦白了自己打算反坑天道的事情之后，显然天道也不爱笼罩包养这小伙伴了。 于是信号屏蔽一解除，难以相信的雅典娜顿时收到了赫尔墨斯逃离的消息。 而这样的反常也让刚刚被赫尔墨斯忽悠回去没多久的雅典娜暴怒，瞬间明白了对方果然是和天道有勾结——否则谁能无声无息的解除一界神王的绑缚？！ 赫尔墨斯代表了什么？！ 他不仅是目前唯一能让大家接触到末日危机的线索，更是雅典娜登基以来的第一个背叛者。 新仇旧恨再加刚被忽悠的羞怒，这一切因素累加之下，雅典娜要是还不给个反应的话，就真不算是纯爷儿们了。更何况就像风小小说的那样，他还是很记仇的一个爷儿们…… 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当前的状况意味着什么，赫尔墨斯脸色也变了，他现在完全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次落到雅典娜手里的话会遭遇些什么。 急匆匆的向风小小并指一弹额头，喜欢恶作剧的狡猾之神转眼就想溜号：“那么下次有机会再聊啦，亲爱的女神，希望我们还有合作的一天！” “等……”风小小刚想甩尾巴再次拦人，接着就见眼前雷光一闪。 一道巨粗闪电劈下，准确落在转身刚刚准备开动马力的赫尔墨斯身上……( 448 妥协交易 风小小无语的看着面前一个焦黑的人形物体从空中落下，接着没过多久，怒气冲冲的雅典娜就飘扬着一头长发上山顶来收尸了。 “多谢你帮我拦了他一段时间！”雅典娜一见风小小的蛇尾，自动脑补出了一个对方发现赫尔墨斯欲潜逃，从而出手相助的美丽故事。于是按捺下怒气单手拎起昏迷中的赫尔墨斯，点点头绷紧了声线感谢道。 “……”其实这是一个误会……本来只是打算为自己挖个墙角的风小小干笑了下。 雅典娜抿了抿薄唇，锐利的眼神再次转到手上的赫尔墨斯身上，一字一顿冷笑：“这次……我一定会详细问出所有事情的。” “……加油。” 审问过程风小小帮不上忙，既然确定了赫尔墨斯确实和天道有勾结，那么就意味着通天眼对赫尔墨斯已经不可能起作用了。 因为现在的重点已经不在于对方有没有做过，而是他究竟做过了多少…… 就算天道和赫尔墨斯拆伙，它也不可能主动放出后者曾经参与计划的记忆片段来给自己添堵，想要问出更多的事情，只有雅典娜自己下些工夫了。 ……再换句话说，这里已经没风小小什么事了。 向有正事要办的雅典娜简单告别之后，风小小自己熟门熟路的蹭到了圣山大门口等待班车。 如果不能自己飞行的话，想从奥林匹斯圣山上下去。就只有等待有限的几部车驾。 月亮战车、太阳战车、雷霆战车、冥王……总之，除了十二主神中的有限几个以外，其他神明都是没有配属车辆的。 看看时间，差不多快要到月亮战车出巡和太阳战车回归的入夜时分了，风小小觉得自己搭个座位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刚在门口站了没多久，手机就响了，风小小诧异的扭头问了下身边漂亮的水泽仙女：“你们这里也通信号了？！” “我们圣山上早就有手机和网络信号的。”仙女恭敬笑答：“因为平常没有神旨就不能随意下山的缘故，留在圣山上的诸位主神都很无聊，所以最开始是拉了网络信号进来打联机游戏，还做了个战队。后来又顺势牵了手机信号……”说完还忍不住捂嘴笑了下。偷偷摸摸报告小道消息：“刚才好象有几位从神就正在下副本，然后集体断网的时候还忿骂了一会儿。” “……”总算知道塔耳塔罗斯喜欢打网游的毛病是怎么来的了。 风小小无语接通电话：“二哥？！” 杨砚似乎比她还早知道奥林匹斯手机畅通的事情，张口就先纳闷了一句：“不是说有信号吗？怎么刚才一直不在服务区？！” “……大概是娜哥发怒的关系？！刚才整个奥林匹斯山都被雷云笼罩了，连阳光都透不下来。磁场扭曲也是正常的。”风小小望天：“有事？！” 杨砚默了个。接着干咳一声才说正事：“白胡子老爷爷的小伙伴们似乎有些看不惯路哥的手下。我刚才看了一会儿，两边人对立情绪好象都有些严重，只要一个错眼没准就会打起来……当然。羲哥在神庭他们也不敢打，但是耽误正事是肯定的，比如说北欧世界树的巡逻，就因为刚才有两队交错巡逻的队伍分心关系，出现了好多漏洞……” 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到这份上大家都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了。 北欧的世界之树不仅是混沌碎片，同时也代表北欧神庭根基。如果它一旦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别说是挂在树上正在重新孕育的阿萨诸神，恐怕作为北欧信仰土壤的神庭也会彻底如天堂般湮灭。 维达尔现在还在外海拜访华纳神族的主要神明，除了少数几个和东方签过契约的华纳神外，北欧留在东方的神基本都在和盘古的一战中死得差不多了。否则照理来说由他们自己巡逻把守是最好不过的……万一因为天使和堕天使的暗中斗气而让世界树出了什么岔子的话，别说维达尔，恐怕就是华纳那一族的神明都得暴动。 风小小认真想了想：“派个高级波ss去世界树先驻守一段时间？！有人在现场看着的话，那帮鸟人至少也不敢明着闹起来吧。” “我也想过，比如海拉、芬里尔几个就有分量……问题是北欧的邪神直接去统领他们会不会不大好？！”杨砚有些头大：“阶位高是一回事，但毕竟不是同一个神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白胡子老爷爷在他小伙伴心目中的地位……除非是我们这边的人，好说咱们也是收留他们的主人。” 然后新的问题又来了，东方这几个人要么就是有正事，要么就是懒得守……比如说杨砚，他一个富二代土豪要是在圈子里消失太久的话，不定有什么匪夷所思的传闻跑出来。 “或者让孙小弟去？！”风小小突然想到一个人选：“维达尔在帮他带妹妹，他正好帮维达尔看段时间的家……以前西游里不是说孙悟空管过一段时间蟠桃园么，守一片园子也是守，守一棵树也是守……” 杨砚磨牙了：“那西游记还说孙悟空监守自盗把桃子都吃了呢，你就不怕他突然换口味想尝尝世界树的果实味道？！” 世界树上目前唯一果实就是孕育阿萨诸神的那颗…… “……应该没那么重口吧。” 边说正事时候边歪下楼，玩笑归玩笑，但考虑到东方还真没几个可以在人前长期消失又能打的人物，所以最后风小小二人还是圈定了孙元昊去守世界树……当然是有工资的。 插科打诨聊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感觉手机都有些发烫了，风小小这才挂了电话，顺便再看眼屏幕，已经到了希腊黄道带限定的日夜交接时分，于是没一会儿后，月亮战车果然就出现了。 “抱歉，我刚刚才听说您要驾车回东方的消息。”匆匆赶来的阿尔忒弥斯一脸仓皇表达歉意，侍女都没带几个就飚着战车冲到山顶上来了：“我会带您到日时交接的边界，我哥哥已经等在那里了，然后剩下的白日路程他会继续送您的。” “太阳神？！”风小小摸摸下巴，跳上车点头：“那就走吧，我正好有事想问问你哥。” “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吗？”阿尔忒弥斯挥开驾侍，亲自扬起缰绳一甩，月亮战车乘着夜风顿时升上了天空。没过几秒钟后，风小小就看见脚下完整绵延的圣山山脉，还有缩小得如同玩具城堡般的奥林匹斯圣殿。 “也不是什么大事。”风小小手肘撑着车驾扶手，漫不经心边观赏高空夜景边道：“就是听说你哥哥阿波罗和旧神历的老太阳神赫利俄斯有非法协议，提醒他回去时候最好主动跟雅典娜认个错……你今天白天留在圣山大概也看到了的，娜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阿尔忒弥斯身子一歪，差点吓得从车辕前驾上滑下去：“您说什么？！！” xx他个oo的！这种哥哥除了到处泡妞以外，难道就不能偶尔干两件正事？！ 阿尔忒弥斯都想要磨牙了。作为奥林匹斯上的三大处女神之一，阿尔忒弥斯的节操值与阿波罗几乎就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极端。 别以为后者爱过的就只有一个达芙妮，事实上比如他自己神庙的祭司，人类王国的公主，山林女神、水泽仙女……几乎从神界到人界，各个角落各个职业，到处都有被他勾搭上手的女性代表人物。 从处处留情这一方面来说，阿波罗绝对是和宙斯最相象的一个儿子，而他唯一比后者有节操的一点就在于，至少阿波罗在正式记载中还没有碰过男性……至于私下里有没有就是谁都不知道的事情了。 “两驾太阳战车肯定要销毁一驾的。”风小小才不去管阿尔忒弥斯的诧异，继续说道：“我没估计错的话，两个太阳神里相对来说，娜哥至少还是比较倾向于阿波罗……但是赫利俄斯作为老日神肯定会不甘心，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东方可以收纳一个值日星君……” 阿尔忒弥斯的智慧并不如雅典娜闻名，但在奥林匹斯的女神中还算是少有清醒的智者。 听完风小小的话后，月亮女神沉吟半晌，郑重开口问道：“谢谢！请问您需要我们兄妹做些什么？！” 真上道！ 风小小暗暗给阿尔忒弥斯点个赞，然后也不含糊，直接开口：“听说你们兄妹的消息来源在奥林匹斯上，是除了赫尔墨斯以外最广的一对组合？！” 太阳底下发生的事情都逃不过阿波罗的眼睛，月光底下的一切都会被阿尔忒弥斯知晓。虽然可能会有些遗漏的隐蔽角落，但基本上覆盖面已经算是难得的广阔了。 当然要数第一还是赫尔墨斯，只要有风经过的地方，所有事情都会传入他的耳中。 “……您想知道什么？！”阿尔忒弥斯妥协。(。。) 449 怀疑 除了奥林匹斯山上的异常之外，风小小还会想要知道些什么？！ 但问题就在于，调查出的这些异常确实是查出天道算计的线索没错，但同时也可以算是奥林匹斯的致命弱点。 不是每个神系都会在知道对手出现危机的时候保持无动于衷的，有些人也许会伸出援手帮忙，但也有可能会是伸出手推上一把，将奥林匹斯彻底推入深渊……雅典娜不敢保证会出现的是哪一种情况，所以从一开始，以奥林匹斯的立场出发，所谓的配合就注定是会有所保留的。 但是按照风小小的立场来看，她却需要更加详尽的信息，于是另外寻找合作渠道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坚持要来旁听审讯过程的理由。 一开始风小小是打算私下从赫尔墨斯那边下手，可惜对方不肯配合，后来雅典娜又果断把人提走，明摆一副要关上门办案的姿态。 没办法，风小小只好转换方案去拉拢日月神氏兄妹。 人都会有私心，可能是因为受更切身的利益驱使，所以选择伤害更大的全局利益。也可能是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并不会妨碍大局主流，所以无伤大雅的稍稍插个手……就比如虽然天道末日在前，外系神明们可能仍会觉得陨落一个奥林匹斯也并不会太过加剧事态一样。阿尔忒弥斯同样会觉得，稍微通气泄露一些情报。大概也影响不到奥林匹斯的根基稳固？！ 反正那坑妹的傻b大哥都已经快把自己的神权玩脱了，如果事情处理不好的话，不用等到奥林匹斯崩落，他自己这个太阳神说不定就已经名存实亡。 到时候作为与阿波罗双生共存的阿尔忒弥斯又岂能独善其身？！ 而且说句实话，这对心高气傲又同为十二主神的孪生兄妹也不是没结下过仇家的，比如别的不说，他们兄妹最知名的事迹就是曾经联手干掉尼俄柏家一户口本，而起因仅仅是为了人家嘲笑他们亲娘，说了一句对方生的子女没自己多…… 飞快在脑中思索了一圈，再用东方的信誉给自己坚定了一下信心。阿尔忒弥斯果断决定抛弃雅典娜。转过头和风小小正色协议：“好！一周之内，我们兄妹绝对会为你打探出整个希腊的所有一切事情，包括雅典娜的内裤颜色！” “……最后一项就不用了，谢谢。”风小小面无表情坚定拒绝。 …… 在黄道带上的白日时区边界上。从月亮战车转上太阳战车的过程中。阿尔忒弥斯拉过自己的兄长小声嘀咕了几句。阿波罗的表情从诧异到惊慌再到坚定……接着毫无疑问的，太阳神也同意了妹妹的建议内容。 于是协议达成，阿波罗认真驾车送风小小回了东方。离开前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郑重点了点头表示会记得一周的约定并和赫利俄斯联系商谈。 再接下来太阳战车飞走，风小小看眼自己身处的荒郊野外环境，无奈打电话准备叫人派辆车过来接自己……反正有土豪好基友，现成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现在需要交通支援之后，杨砚很快确定坐标去联系派车，还好虽然说是说野外，毕竟还是有标志性的。阿波罗也不傻，直接把降落点选在了之前风小小和伏羲的郊外婚礼原址，否则话风小小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杨砚描述现在的位置。 百无聊赖原地等了半小时，远处就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音，风小小看眼时间后稍稍诧异，这个开过来的未免也太快了吧？！不说市内堵车的程度，就算一路畅通无阻，起码也应该要一个小时才对。 可是等风小小站起来正准备挥手示意的时候，刚才传出发动机声音并拐过远处土坡的车辆终于出现在视野中，紧接着在瞄清车型及其车身上logo的一瞬间，风小小“刺溜”一声飞快闪人躲了起来。 尼玛这个“xx电视台”的logo是毛意思？！ 尼玛这种新闻采访车跑荒郊野外来录毛线节目啊！！！ 风小小一脸黑线激动得快要吐出乱码来，而采访车也已经在这个时候一个漂亮甩尾，稳稳的停在了当初她和伏羲的婚礼旧址位置。 一溜摄像之类的工作人员从车里扛着器材鱼贯而出，很快就在荒地里站了一堆，还有一个不知该叫记者还是外景主持的货夹在他们当中，正对着摄像头慷慨激昂的喷着口水。虽然隔得距离有点远，但风小小依然清晰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那记者的喷……哦不，说话声。 “……昨天上午在xx网站论坛中，一组突然公布的照片引来全国网民热议。在该组照片中，我们可以看到许多真实到匪夷所思的魔幻场面和人物，网友们热情堆楼，讨论流出该组照片的究竟是剧组还是……专业人士发现，这些照片似乎并不像魔幻大片剧情，也没有合成痕迹……x市有网友留言曝料，半空中的婚纱蛇尾女子似乎正是最近一高调新婚排场中的女主角……另外据某专家……某教授……某……” “……”风小小一片庐山瀑布汗，越听越有不详感觉。 慌忙刷出手机上了个网，尼玛果然不妙预感实现了，在网络最热新闻词条中，自己婚礼上诸神和魔鬼残军对峙厮杀的照片赫然名列前排…… 打开小标题点进去一看，风小小简直要哭晕有木有，虽然照片镜头角度看来挺远，虽然像素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正因为这样，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照片真实度……当然了，魔幻大片后期制作出来和这是一样的真实精彩，问题是魔幻大片是制作精良放出来卖钱的，有哪个人会蛋疼得特意做个真实度毫无破绽，偏偏又像是草根版傻瓜相机拍摄的毫无商业价值的照片出来？！ 而且正是因为后面这点，反而让整个场面看起来更加像是真实存在而非特意制作……就算小部分人想自欺欺人说这是假消息都没办法。 搜索完网页的风小小有晴天霹雳感觉，捧着手机蹲在土包后面都不知道该给个什么反应了。 要光是普通场面还好，反正无论再怎么真实，线索痕迹都被她用泥土翻盖到至少百米以下的地底深处了，地面也让花妖们催生了新草野花……除非有人真的刨根问底追究，否则根本不可能发现什么。 问题就在于这张照片中还有一个自己涨大身躯后立于半空中做抬臂姿态的……这下可好，其他人物在照片里只是远远一个身影，顶多指甲大小，结果只有风小小达到了抢镜效果。 虽然是半侧脸，虽然照得不很清楚，但要是见到她本人的话，凭着背影仔细对比一下大概就能认得出来了有木有！！！ 万一自己身边或小区周围有上网看见这照片了的，那简直是分分钟曝光不解释。 想不出解决办法，更不敢在这种时候跑到外面那些电视台的摄像头前面，风小小只能飞快联系杨砚，叫他的车子先不要开过来，顺便把网络上正传得沸沸扬扬的照片事件说了一下。 “咦？！你已经看到了？！”杨砚笑得完全是幸灾乐祸的口气：“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看到的，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 “惊喜你个……”风小小吞回差点脱口而出的乱码，忍了又忍才继续：“刚才电视台的采访车已经过来了，我现在不敢露面，你的车子可暂时别过来啊！” “电视台也来了？！这才刚过中午没多久呢……”杨砚一听这情况，也知道不是玩笑的事情了，忙另外拿个手机联系了下派出的司机，然后才抓回这边继续连线：“小小你躲一下，晚点等人走了我再叫车过去，咱们现在对对情况。” “……早躲好了。”风小小郁闷下：“可是二哥，我饿啊……” 两顿没吃了，求投喂…… 杨砚也沉默一会儿：“忍着吧……咳咳！那个小小，网络上照片是昨天上午发的，然后经过转载酝酿之后，彻底火爆起来是在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这段时间，现在删除回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等他们找不到线索后自己沉寂下去。然后我想了下，当时这附近都没有普通人，魔鬼军一扑下来时候周围就有神明搜索过一次的，唯一可能就是两个，一个是咱们自己人放出去的……比如说万一当时诸神中有类似哈迪斯那样的自拍党……” “……”这真是个悲伤的消息，要是此条猜测没错的话，风小小觉得自己大概能够理解路西法因为哈迪斯而躺枪遭遇天使大军进攻时的心情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别人放出去的……这个‘别人’具体圈定一下范围，我觉得只有可能是那个婚策负责人。”杨砚冷静分析：“现在我还没联系上李笑所以没法验证，最好能知道下他的忘忧散吃下后会让人昏睡多久，有没有可能那婚策凑巧看见了这个场面？！”(。。) 450 正在核对排查的两人自然不会知道，这些照片会被拍下来根本不是因为凑巧，而是婚策负责人一开始就没有真正吃下忘忧散。 但是别管拍照人是谁，最关键问题还是当下该如何收尾。 风小小认真想了想：“先看看社会反响再说，没准过段时间就没事了呢？！不过那个婚策负责人确实要抓过来问问了，二哥快使用双截棍……呸！不对，快使用通天眼！” “……”杨砚黑线：“不用你说我也去试过了，人家今天轮休不在公司，我已经让下属去调查他住居地址，大概今天下午就能出结果。” “结果出来了记得第一时间共享啊。”风小小叹息个，有气无力抱怨：“好了先不说了，手机快没电，我试试能不能绕开这个山头再让车子过来。” “嗯，找到地方记得开卫星定位导航，截屏地图照相了再直接发我手机就行。” 交流完情报和意见之后，为了保证自己手机的电量在万一时刻还能发挥一点微薄作用，风小小果断切掉了通讯，顺便切换到最省电模式，而后就手机往兜里一揣，拍拍手打算绕路避开离自己隐蔽地方还有二百多米的那部采访车。 可惜风小小还没清醒意识到网络上那部照片真正被重视的程度， 今天真正的重头戏并不在采访车上，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顶多能算是半个官方，而真正的权威官方才是幕后隐藏最深的想要知道真相的**oss。 还是那句话，照片实在太逼真了，就算大家暂时还无法确认真假，但也要考虑下是不是有人企图引导舆论之类的。 所以调查是必须的、取证也是必须的。 正好顺着ip查下来确定照片上传位置以后，发现各种实用方便的武小哥就正在这个市，那就不客气的直接动用这个特别部门吧。 于是在风小小还没来得及离开之前，由武小哥率队，一票精英六扇门弟子掠阵，外加后面一排现代工程机械压道的专业调查队就轰轰烈烈的开到了。 一见到远方出现武小哥那熟悉的挑衅嘲讽脸。风小小险些当场被吓得睁着眼睛晕过去——她可是再明白不过这人对于高武力存在的排斥。 “给我钻！”武小哥往照片上貌似婚礼现场的位置一站，左右看看当场下令。 武小哥其实也是烦躁得不行，既然接了任务过来，在网络上盛传的那些照片他自然是看过了，像素不高没问题，关键挡不住最后一张照片上的蛇尾女人眼熟啊！ 虽然露出来的脸还不超过1/3，虽然角度上大部分只能看到背影，但架不住这人正好就在自己驻扎小区，开了个有n多危险嫌疑分子出入的陶艺吧不说，和他打交道次数也绝不是一次两次…… 有个词语叫做“风姿”。而风姿是怎么来的？！ 不同的骨架、不同的举手抬足、还有由生活中养成的不同细微姿态……这些全部糅合在一起。就成为了每个人不同的风姿。 比如说很多人就会觉得学过芭蕾的妹子行为举止比一般妹子优雅。为什么？！因为她们的脊背挺得更直，肩也打得更开，这些细节虽然并不明显，但最后的效果却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同来。 同理。在熟悉的人眼中，即使不用看五官容貌，单凭身形姿态也是可以很轻易的辨别出熟人来的。更别说武小哥这种本来就比常人更敏锐，接触风小小时间还挺长的熟人。 当然，他最初关注风小小纯粹是因为觉得这是一只误入虎口……不、虎群的小羊！ 没想到现在才突然发现，小羊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高深莫测。 在基本确定了照片上的蛇尾妹妹就是自己的熟人之后，巨大震撼以及巨大反差顿时让武小哥陷入了深深的纠结情绪之中。而具现化后，这份纠结就表现在了他难看的脸色和暴躁的脾气上。 “掘地十尺……不，百尺的给我钻！”武小哥咬咬牙。眼一眯带出几分危险锐利来：“尸体、花草、食物……只要发现地底有不属于土壤的残留成分就立刻报告！”他倒要看看，那些照片到底是真是假！ 还有那些危险分子到底做过什么了不得的大手笔！ ……因为被对方关照许久，于是现在一见武小哥生气就自觉感到心虚的风小小缩了缩头，努力把心里突然涌上的被兄长抓到干坏事的诡异代入感压下去，开始绞尽脑汁思考该怎么躲过这一劫。 说照片是ps的？！ 不不不。这招根本不管用，如果不是已经确定了照片真实性的话，武小哥根本不会被派到这里来。 要不就干脆装傻，不管怎么样都来个死不认帐？！反正也没拍到正脸嘛！…… 刚刚畅想了没一会儿，工程机械“轰隆隆”的工作声响就传到了这边，记者团兴致勃勃的围观采访，六扇门小队铁面无私的无声工作，武小哥……他盯着钻入地下的钻头，一言不发貌似正在酝酿情绪等待最后结果揭晓。 风小小瞬间想哭了，她这才想起解不解释都是次要的，关键是现在怎么把眼前这一关混过去！ 往藏身的土包后面再躲了躲，偷偷抽出蛇尾想了想，一狠心、一咬牙，风小小伸出一双手掌按上地面。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全力放开神识，几乎是一刹那间，整个地底的一切都向她清晰展开来，源源不绝的信息朝着脑袋中疯狂涌入，不仅是远处刚刚钻下的钻头，甚至更深更远处，植物根系里磅礴的生命力，土洞里的老鼠蚂蚁活跃热闹气息，还有被掩埋进百米米深土、凌乱寂静的叠垒尸体…… 刨开地面下的丰富内容信息，风小小集中精神探进关键的地壳，找到一丝薄弱地带，咬咬牙狠狠放开灵力一冲…… 整个地面忽然震颤了一下，武小哥眼皮一跳，猛地抬头警惕打量了一下周围。 这丝颤动不仅是他，就连其他人也都察觉到了，叽叽喳喳的记者团顿时愣了愣，正在工程器械上操作的工作人员倒是什么都不知道，反正钻机开始工作后就一直在抖，带着他坐在机器里也一直抖……地面那点小动静在持续不断的颤抖中根本不显眼。 反而是一个六扇门的小伙子飞快拿对讲机通知了下：“先停一停！” 武小哥回过神来，点点头也示意暂停工作，刚才那地面的震颤不像是一般的小问题，还是先让工作人员下来的好。 风小小探头偷瞄了一眼，见那边果然停下来了，顿时深受鼓舞，缩回脖子继续。 于是又稍过了片刻之后，已经全部站在地面上停止了钻探的众人果然又感到脚下传来了重重的一颤……“地、地震？！”记者团的小伙伴们简直要惊呆了，尼玛地震局是吃干饭的吗？！之前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细微颤动渐渐变得持续和连绵不绝起来，震度从一开始的细微而变得明显，俨然一副即将演变成大型地震的姿态。 漫不经心的众人终于惊慌了，武小哥暗啐了个，飞快回头指挥：“掩护其他人撤走！” 记者慌忙阻止：“等、等等！地震的时候应该到空旷处避难，我觉得我们现在的位置好极了！” 不然难道要回到建筑物林立的市中心送死吗？！ 风小小本来正高兴着马上就要把人吓走，一听这话顿时差点喷出二两小血——草泥马！忘记还有这一岔了……早知道放把火！ 武小哥对自然危险因素也没太多研究，他一般研究的都是人为危险因素了。 听到有专业人士提出意见，武小哥想了想也点头：“那好，大家离工程器械远一点。”这总该没错了吧。 伤心伤肺的风小小一脸绝望，既然吓不走人，干脆破罐子破摔，灵力源源不断放出，地面一直抖、不停抖……在地表的抖动掩饰下，深处的土壤不断翻滚搅动着，本来就已经埋得够深的“证据”被她忿忿然再往下挪了个一千米……尼玛她就不信这样还有人能挖出来。 要不是现在力量不够又怕动静太大话，风小小恨不得直接把魔鬼军的尸体都移到地心去。 费了老半天劲终于搞定现场，一拍手再来了最后一抖，风小小飞快撤退，绕开土包直接隐进后山树林，然后再借树木遮挡隐遁。 一票凡夫俗子胆战心惊在空旷荒野里傻站了一个多小时，预想中的大型地震却一直没有出现，本来以为之前的细颤是前奏，结果这光有前奏没有**算是怎么回事？！ 直到地面平静许久之后，终于确定再没有颤抖了，记者们这才敢活动，小心翼翼四处踩踩，然后电话手机纷纷联络同事和电台，询问了一下有没有相关采访调查。 接着手机一打才知道，市中心根本屁事没有，歌舞升平一切如常，众人矢口否认有震感出现…… 草！见鬼了！ 451 信誉危机 武小哥一瞬间有不对劲感觉，但他毕竟对某方面的了解还不够深刻，所以自然也就无法清楚自己预感到不对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记者们瞬间被更加标致的“野外突发地颤”这一神秘事件所吸引，分出一半人打算到附近去看看怎么回事，武小哥想了想，也分出一半人，一来是为了保护这票可以说职业意义就在于花样作死的特殊人群，另外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他自己也好奇。 于是之后的鸡飞狗跳先不论，总之在他们开始忙碌的时候，风小小终于是撤退到安全区域，并顺利等到了来迎接自己的小车。 “吓死我了二哥！” 上车后首先就是从司机手里接了个新电池板，而后风小小迫不及待联络好基友：“刚才我好象做了件错事。” “……错到什么地步？！”杨砚突然有不详预感。 “呃……” 风小小不好意思看眼前排司机，对方从后视镜看过来一眼，而后很上道升起隔离板，于是风小小终于能够畅快说话：“你绝对猜不到我刚看到了谁……武哥啊有木有！他不知道从哪个工地征集了钻机过来，跑去我们之前打架地方勘察现场去了，然后还有一票记者在采访，我估计事情闹大程度还要超出我们想象。” “等等！先别说了。”杨砚边头疼边忙阻止：“你刚说小武也在？！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电话里不方便。” “不方便？！”有毛不方便的，隔离板都升起来了……风小小疑惑了几秒钟，然后突然想到什么，小脸刷一下变白。 尼玛确实不方便。要是调查负责人是其他人也就算了，问题武小哥可是说不定能从照片认出自己来的。 平常时候公民都有**保护，但要是现在这种时候。没准自己手机已经被六扇门收进监听名单……草！这日子没法过了！ 悲愤挂断电话，风小小一路忐忑被送回陶艺吧。 杨砚同样焦躁，但好歹比风小小还沉得住气一点。 风小小从一开始就受武小哥偏帮保护。虽然觉得好笑没必要，但心里还是领情的。与觉醒后才围绕在自己身边的知根知底小伙伴不同，全不知情的武小哥几乎是从第一面开始就无条件回护风小小，虽然这中间有他自己判断失误和错误脑补的因素在里面，但不管怎么说，风小小记下这情了。 要么怎么那么多神明都不敢拿这一个凡人怎么样呢，尽管对方自己本身武力值爆表是一方面，但更重要方面还在于没人敢冒着惹毛风小小的风险真下死手。不然大家一窝蜂冲上去刷个大招，再厉害的武修也能变成死修了。 就如之前所说，风小小现在有被家长抓到的心虚感，有所顾忌是理所当然的。而杨砚等一开始就受武小哥歧视人群自然就没这考虑。 再有一个因素是男人想法和女性有根本不同，女人考虑事情毕竟柔和，男人则更加杀伐果断。比如杨砚焦躁归焦躁，但考虑的是万一实在没法掩饰情况下和武小哥直接摊牌，接着要么就是拉后者入伙。要么就是翻脸各凭本事。 而反之，风小小则更倾向于怎么隐瞒真相这个解决方式……思维方向不同，造成的现在心情轻松程度自然也就不同。 好容易回了陶艺吧，风小小刚抓到杨砚，早就宅到快暴走的伏羲也下来抓人了。 “二哥我跟你说！刚才武哥带人去挖掘现场啊。吓死人了有木有！我再早走出去一步差点就被抓个正着！”风小小直接跳脚。 “小娲何时回来的，怎不先来寻我？！”伏羲磨牙。 “然后我一着急一上火，头脑发晕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直接造了个伪地震想把人吓走。”风小小开始忧伤。早先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刚才真是出了一昏招，事情被越闹越大，本来就已经岌岌可危的形势，现在是愈发难以收场。 伏羲不爽被忽视：“小娲……”先说说结婚后的洞房步骤可好？！ “二哥快想个办法啊！！！”风小小紧抓杨砚不放。 “……”伏羲转盯杨砚。 杨砚：“……” 卧槽能不能一个一个来？！！ 一锅泡面递出去，先安抚了据说两顿没吃的风小小到一边儿去，杨砚咳嗽一声专心解决最**oss：“那个羲哥啊，我觉得……”洞房的事情其实不急……这话该怎么说？！世界末日在人家眼里都不是回事儿，敢抢了人家到嘴边的肉，人搞不好直接就能和你翻脸。 绞尽脑汁想了又想，杨砚突然觉得自己分外苦逼，凭毛他要帮其他男人琢磨着该怎么泡自己好基友？！ 伏羲才不管杨砚心情如何坑爹，直接无视绕开这人，坐到正在吃面风小小身边去：“小娲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想说……”风小小含着一口面条泪奔：“谁能先帮我把武哥那边的事情解决了？！” 伏羲和风小小思维根本不在同一频率，大方拍板：“既然如此，我许他一个神位又如何！此人本就在修行者之列，收来也可为一助力。” “……”人家根本不稀罕你神位。 杨砚和风小小同时无语，事情要真这么好解决的话，他们也就不用商量头疼了。 伏羲根本没明白，事情关键在于该怎么让武小哥接受事实。 人家根本从一开始就排斥破坏平衡的存在，连江湖人士都在武小哥鄙视防范范之列，更别说比江湖人段数高出了更多的。 当然这道理跟伏羲解释不清楚，伏羲肯定也会觉得奇怪，既然你都以武入道了，为毛会不想要神位？！不想要神位你那么努力修炼个毛线啊——谁都不可能相信，几千年才出了这么唯一一个入道的，竟然是自己也不知道并且还极端排斥的奇葩…… “……可有不当之处？！”伏羲虽然不明白武小哥，但他太明白风小小那纠结的小模样了，于是皱眉迟疑问了句。 风小小抓抓头发：“其实也不是很不当……”就是稍微有点沟通方面的问题。 难得主动想帮老婆解决点烦恼的伏羲顿时放弃：“若是不当就毋须理会了，我……” 话没说完就被手机铃声再次打断，风小小示意伏羲停了一下，而后掏出自己手机一看，差点被吓到座位底下去。 “武、武哥来电。”风小小吞口口水，捧着手机万分绝望看杨砚。 杨砚黑线：“看我干嘛？你不会想让我接？！” 风小小惊喜点头，杨砚果断甩手不干：“自己解决！那人一直以为我们恐怖分子，也就对你态度好点儿！你都不行话我就更不行了。” “问题我有心理压力啊。”风小小苦笑：“人家一直挺照顾我的，突然一下这立场转换……好歹让我想想怎么解释啊。” “不接也没用。”杨砚摆事实讲道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跑得了手机跑不了店……” 伏羲分外不能理解：“一个凡人而已，你怕他作甚？！” “我拿他当哥的！”风小小哭：“这种被家长逮到做坏事的感觉你不懂。” “我才是你兄长！！” “……”这不是一回事。 电话还在持续作响，风小小不敢接，杨砚不想接。急欲维护唯一兄长地位的伏羲不客气了，好歹他也是学过高科技的，直接伸手拿过来接听，电话接通一刹那，风小小、杨砚对视一眼，同凑头过来偷听。 伏羲先发制人：“我才是小娲唯一兄长！” 电话对面：“……”什么情况？！ 风小小几乎绝倒，赶紧拽拽伏羲袖子示意他别说废话，说点其他的。 领会精神错误的伏羲点点头，接着再来一句：“所以小娲只会与我缔结婚约，你不必痴心妄想了。” 电话对面：“…………” 这回连杨砚都滑了下，不可思议看伏羲如看神经病——这因果关系怎么来的？！正常普通人谁会把亲妹妹当成娶老婆前提？！ 武小哥在电话对面似乎重新确认了一下拨打号码，而后再把手机又贴到耳边：“这是风小小电话？！你谁啊！……算了，老子还是自己回去问！” “我……” 风小小果断抢来手机掐断通讯，端起没吃完面条就要往神庭跑：“回头都别说我在啊，就说我出去旅游了，十年八年大概都不会回来……” 杨砚无语，伏羲也无语。 两人一起眼看着妹子冲进大门“砰”一声把门关上，而后伏羲看眼杨砚，后者赶紧干咳两声：“那什么，我家老爷子也叫我最近陪他出席几个商业酒会，所以……” “你家事情与我无关！”伏羲挥手打断：“那武姓小子你去了结了，勿要再让他亲近小娲。”说完在杨砚注视下也踱上了二楼，留下客厅里一只郁闷的二郎神。 “……”草！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意思？！ 老子没时间啊亲！还有了结了是什么意思啊亲！ 452 沟通 杨砚就是在这样万分纠结的心情下等来了武小哥。 就像杨砚之前所说那样，武小哥对风小小还是比其他人更宽容一些的，如果被怀疑的人是杨砚自己的话，对方现在大概已经带着大队人马，进门就亮出镰刃来了。 可是由于他要找的人是风小小，所以现实情况又大大不同。 单枪匹马来到陶艺吧的武小哥不仅一个人没带，就连两只手也是好好揣在兜里，半点没有要动手意思冲杨砚随便点点头：“我找风小小，不用叫她出来了，我们去后院！” “……”虽然能明白对方要求在后院对话是为了风小小名声着想，不想在大庭广众下给人难堪，问题是……后院客厅里那扇二楼的大门实在太显眼了啊…… 杨砚侧身拦下正要迈步往里面走的武小哥，干咳一声提出另个建议：“不如我们去外面喝杯咖啡？！” 武小哥眼睛眯了眯，嗤笑：“难道是里面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东西，嗯？！” 要是换做以前的话，杨砚这个建议也没什么不好，但是现在……武小哥本来还只是随便提起，现在反而是非要进去看看不可了。 当着一店客人的面，杨砚也不可能直接拦人，伊依个不中用的已经直接埋头在柜台装作忙碌记帐的样子，明摆一副“哎呀我什么都不知道，好忙好忙啊……”的姿态……无奈，杨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武小哥强硬走进后院，然后赶紧跟上，以防有什么意外情况出现的时候能够照应一下。 路过一院子水仙和零散几株花妖的时候倒是没出什么事情，但是果然，一进客厅问题就来了。 武小哥还是头次正式迈进这个地方，连找都不用找。二楼华丽壮观到几乎能闪瞎眼睛的大门简直就是不能更显眼，一进门就把武小哥目光全部吸引过去。 “那是什么房间？！”武小哥抬抬下巴。 杨砚：“……”那不是房间，是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一种微妙的警惕感让武小哥从兜里拔出了手。挽起袖子手掌垂下，一圈圈锁链顿时从腕上滑下。然后被拽住。 “是你自己去把门打开，还是我去把门打开？！”武小哥提着锁链又看眼杨砚。 杨砚为难了下，这个门不打开就说不过去了，但是打开更说不过去……正纠结的时候，一声细微声响从二楼传来，两人一起回头看过去，就见貌似是想出来偷偷看下情况的风小小从门缝里探出个头来。 武小哥：“……” 杨砚：“……” 风小小：“！！！” 下一秒钟。条件反射的风小小吓得立刻又把门拍上，武小哥头上顿时冒出青筋。 杨砚简直都要无语，到这地步也不用多说什么了，干脆主动上去敲敲门：“喂！出来谈谈吧。”你已经被包围了。再躲也是没有用的。 风小小也是郁闷，她本来以为杨砚不会把人放到家里来的，想看情况也是打算去偷窥下前院店面。哪晓得这男人一点用都没有，直接被人突破大本营…… 武小哥等了一会儿，好半天后才见二楼的那扇华丽大门重新打开。风小小一脸尴尬出来：“呵呵……那什么，我不知道你在啊。” 武小哥默然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一提锁链绕回小臂上去，手重新插回兜里往沙发上一坐：“来谈谈。” 风小小飞快和杨砚对个眼神，然后镇定一下走下楼去。坐到武小哥对面，深吸口气大义凛然：“问吧。” 杨砚在风小小身边落座，不慌不忙接口：“其实我们的情况有些复杂，小武哥大概也猜出一些来了，倒不是大家故意隐瞒，只是很多事情说出来也没人信……” “这些先不谈。”武小哥有备而来，手机抓出来熟练调出一组照片，正是网上正疯狂盛传的那几张，然后再选定其中一张风小小显露蛇尾变大身躯后正在翻臂指挥土地埋藏魔鬼军的，然后手机丢到茶几上问：“这上面的人是你吧。” “嘿嘿，见笑见笑。”风小小不好意思干笑点头。 “……”武小哥被这回答弄得有些无语，倾身上前，手指翻过屏幕，又跳到前一张，将传送后零零散散的魔鬼正被诸神围剿那一张稍稍放大，而后敲敲桌面继续：“那这些是个什么玩意儿？！” 杨砚和风小小两人一起默了下，而后还是由风小小硬着头皮开口：“武哥听说过西方的地狱吗？！路西法被打下天堂，而后统治了魔界的那个传说？！” “……”那是什么玩意儿？！ 从小到大要么就是练武要么就是被教导忠君爱国的武哥表示完全听不懂：“……你继续。” 杨砚一通天眼就看出来了，叹口气截下风小小想说的话：“还是我来说吧……在全世界中有不少的神话传说，路西法就是西方神话里的魔王，照片上的这些就是魔界的生物，而和它们战斗的则是其他神话系别里的神明。” “…………”还是听不懂…… 这回不用杨砚，连风小小都看出来武小哥一脸严肃的表情下那茫然的目光了。 风小小险些吐出一口小血，在现在社会里还有如此怀旧到连外国神话故事都没听过的生物？！ “……那咱们天朝的神话您总该知道吧？！”风小小特别小心翼翼怕伤害武哥自尊的问了句。 “还行。”武小哥点点头。 有个懂的就行，风小小松口气继续：“总之简单来说的话，咱们这边的人是神仙，那些被杀的属于妖怪，就是这样！” 杨砚揉揉额头感觉听不下去了，倒是武小哥终于理解，皱眉哼了声：“连神仙妖怪都跑出来了？！你们倒是来头挺大！” “是啊，所以我们……”风小小谄媚笑笑正要接话，武小哥收回手机再问：“这些人都登记了没？！哪个部门管理记录？监督组织有没有在国家备案？” “……” “都没有？！”武小哥不满：“又是一群目无法纪的垃圾！” “……” 453 救、救命！！！ 她好想回火星！ 即便风小小隐隐对武小哥还有一丝尊敬，听到对方奇葩的反应后也忍不住想扶额了。 这人根本完全没有敬畏的概念嘛，在他心里就一个原则，只要是破坏到了社会平衡的存在就应该受到监督管束——没登记？！国家系统之下你还如此逍遥肆意是不是想造反啊！ 而与此同时，其实不仅是风小小和杨砚郁闷，武小哥心情也很郁闷。 他虽然确实排斥超越于普通人常识之外高武力存在，但顶多能做的程度也就是约束，不可能说是怀抱着清除所有异端的伟大信念而奋斗。 比如说六扇门之于江湖人的意义，就是限制威慑后者的存在，在后者人群做出违反法律法规的事情时，才会出手采取非常规行动制止。但是若后者没有主动违法乱纪的前提，六扇门也不可能先行剥夺其公民人身权利……不然的话，武小哥和他看不起的那些喜欢破坏规则以暴制暴的江湖人又有什么区别？！ 由此可以得出同理，的存在虽然更加不可思议，但是在他们没有主动搅乱正常人生活的行为……也就是没有可判定为犯法的行为之前，武小哥也是不可能先行出手的。 既然确定了照片里没有普通人遇害，这个“违法”的判定就可以认为是不成立了。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另外一个问题，未来的持续监督工作要由谁来负责和进行？！ 武小哥按下不满，皱眉道：“既然生活在天朝领土内，你们就有义务遵守国家的法令法规，别跟我说什么天庭，老子不认那个，法律面前一视同仁！按照正常程序，你们应该先去相关部门登记备案，接受审核！并必须有国家部门监管行为。” “……请问这正常程序的标准是用什么来做参考的？！”杨砚无语半分钟问。 武小哥冷哼：“你以为我们六扇门里的江湖人资料是怎么来的？！当然你不登记也可以。但如果是在资料控制之外的，被发现一次就要按人头罚款一次，逐次累加，合计三次后按非法偷渡人口进行处罚！” 次奥！！！ 风小小对如此凶残规定彻底没想法了：“武哥，咱们实事求是说。就算我们几个人肯配合。但那么多呢……真要有问题和冲突的话，你觉得咱国家哪个部门或是哪个人有能力监管处罚得了这些人？！” 她现在已经不求武小哥对有基本尊敬和畏惧了，但你至少得把当人看吧。 如果风小小真的前脚把这意思传达出去的话。没准本来没什么想法的也会被刺激到跳出来捣乱的。 杨砚也忍不住插嘴：“小小说的是实话！六扇门能节制江湖，那是因为你们有和他们一拼实力，再加官方暗地里撑腰，所以势力能量更大些。但要想听话的话，就算我们也肯给你撑腰，至少你也得先和人家在同一水平线吧……” 以武入道者的实力比普通修行者更强，招式中自带破罡效果，换句话说就是无视防御的……因为这一点，同等阶位的一个武修甚至能稳压数个修行者。甚至连越几阶斩杀高阶存在。 但这并不是说武修就一定比其他修行者都牛b了，无论什么事情都有两面性，既然有别人没有的优势，自然也会有别人没有的劣势。 其他修行者修的都是元神，只要魂体意识还在，哪怕兵解身死也有可能重新修炼。 以武入道者修的却是金身。换句话说魂体意识当然同样不可少，但一旦失去身体的话，就等于所有成就都跟着烟消云散，再没有重来机会。 再打个比方吧，游戏里的boss都会比同等级的一整支玩家小队加起来还要强。但玩家可以死了又死、一死再死，掉掉级站起来继续撸。boss却是死过一次就彻底不能复生……副本刷新不算，那个换到现实已经等于是法则逆转了。 武修就等于是这种npc里的boss，而其他修行者注册的则是玩家帐号。 除非武小哥能成为正神或是通过其他途径得到不灭金身，否则他这身体强度的致命弱点根本不可能是其他对手。 首先一个单打独斗就有数量上的不足，再万一碰上个厉害又暴躁的打起来不肯留手，质量上也是十足的短板……想设立部门节制？！简直就是异想天开的事情。 武小哥扫了一眼杨砚，嗤笑：“要真是以身殉职了也是我学艺不精，你操个什么心……如果你们执意一意孤行的话，到时候不管打不打得过就不重要了，为了不让不受管束的恐怖分子在国内游荡，我们总得分出个胜负结果来。” 杨砚扶额：“好吧我再说简单点，的行为当然也只有才能监督，您要真有管理意思的话，至少也得有神籍吧！” “我武姓子弟从不入外籍！”武小哥毅然决然。 “……不算外籍，你就当是本国少数民族。” 有了杨砚保证，武小哥这才认真沉吟，而后皱眉：“……要调职或兼任其他部门的话，我得给上面打个报告申请。” 风小小也忍不住：“武哥打算怎么写？！因我部门日前发现有神仙妖怪出现，特申请成立监督部门，并且本人愿意担任第一任监督长？！” “……”这种报告内容确实很坑爹。 武小哥长吐一口气，看眼风小小又犹豫一会儿：“你杀过人吗？！” “我辅助职业的。”风小小分外自豪挺挺胸脯：“我只救人治伤，顺便有时间翻翻土什么的，打架不是我兴趣爱好！” 双方坐下谈判以来，武小哥终于首次露出个好脸色：“果然是那些垃圾带坏你的！”嗯，只要还是好人就还有机会，看来自己以前眼光确实没错——妹子确实是好妹子，就是身边坏蛋多了点儿…… 既然不能直接跟上级报告，那么武小哥就需要跟家族报告了，不管怎么说，这事情超出他理解范围之外。 除了例行验证现场之后需要向官方出具报告以外，同时他还要想想，未来自己的职业定位规划中是不是需要添加些别的什么……没有管束的人渣实在太多，放这些人在外肆无忌惮游荡是绝不符合武小哥行为标准的。 “武哥其实可以认真考虑下。”风小小暂时忽略“身边人渣友人”杨砚的难看脸色，抓紧机会说服武小哥：“其实之前我都找不到机会和你说，他们说你已经以武入道了，半只脚已经踏进我们这圈子的门槛……早早晚晚你修炼到后面都得过来的，再说咱们这儿确实乱……”乱得不像样的乱。 其他神系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说了，不管哪个神系的神明其实都有点感情用事的意思，上位者不限制下位者的行为，下位者就仗着自己能力到处惹事……顶多是不敢没眼色惹到高阶存在头上罢了。 有些事情其实还是需要专业人才来负责比较好，再说就算别的都不论，风小小恶趣味中也很愿意看到其他神明被铁面无私管制的画面——杨砚这前任司法天神已经靠不住，顶多是打仗时候勇敢冲锋陷阵，当前的治理人员如果能够填补上的话，她也能省不少心思…… 武小哥对风小小表露出来的信赖托付意思十分满意，点点头脸色又好一点儿：“那些人……神渣欺负你了？！” “……”谁敢欺负这货？！ 杨砚默默运气，闷着头点根烟实在不想加入这谈话了。 风小小狂点头：“是啊是啊，马上有大事临头了大家都还在四处折腾，实在无语了都。反正身份换一下你也照样能继续管六扇门的，就来顺便当下神仙呗。” 高贵稀有品种被说得跟街边两块钱一斤的大白菜似的，被劝说那人还真当是白菜般的挑挑拣拣：“嗤，这种目无法纪的垃圾组织……我回去问问家里人再说。” 因为讨论内容超乎想象而造成话题歪楼之后，武小哥终于意识到自己该离开了，站起身来摆摆手就打算转身离开。 走开两步似乎又想到些什么，武小哥回头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对了，你什么神位来着？！” “我女娲啊！”风小小各种欢乐自豪介绍。 “……” 终于送走了一个难缠人物，杨砚深深松一口气，只感觉刚才那一段对话实在消耗自己太多脑细胞。 斜眼扫过风小小，杨砚奇怪：“你干嘛那么想把他拉进来？！” “一是咱们省事，二是羲哥反正也提了，白给的神位干嘛不要！”风小小是真拿武小哥当自己人。 “……对了，伏羲呢？！”杨砚开始好奇第二个问题：“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照那人性格看，单独放出风小小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哦！他在种树……”风小小说到一半突然跳脚：“草！差点忘跟你说了，我们发现世界树的根又被挖了！” 454 没错，近来厄运连连的世界之树又被挖了根系。 好在幸运的是，孙元昊发现得及时，再加上赶来支援的天使们声势浩大，所以根系没被真的挖走，只是断了一半，要死不活的曝露在树身下被刨开的土坑中，看上去好象只要随便一扯就能把它扯断。 虽然老婆重要，但身为男人的面子也很重要。 伏羲可以去不管其他人死活，但要是那个其他人挑衅到自己头上的话，这自尊也伤得未免忒大了。 就在他这段时间一直监守神庭的情况下，居然还有人跑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玩花招？！ 伏羲大怒，想着反正老婆也不可能跑远了，于是一撩袖子准备去看看到底谁那么大胆子。 世界之树旁边，风小小修复了树根就闪人了，伏羲留下来坐镇查看情况，而同样被伤了自尊……更重要可能还被扣奖金的孙元昊则咬牙切齿盘问树根被挖的当时经过。 拉上杨砚之后，风小小飞快拽着人回来，边跑边跟人解释：“羲哥辅助技能不太多，我呢则是很多还没恢复……所以要你通天眼看看，主要是判断一下巡逻天使中间有没有反水的。” “这么大事你早说啊！”杨砚郁闷。 “早说晚说又有什么区别？！”风小小反问。 杨砚白眼：“早说了我也好换身衣服，天使里面不少mm长得很漂亮的，你看我这形象……” 风小小咬牙切齿伸爪一把揉乱杨砚发型，换来对方怒吼声后拽着人又加快几分速度——次奥！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记**…… 终于把人扯到现场之后，已经初步审讯过一道的孙元昊正口干舌躁，看见杨砚来后话也懒得多说的翻个白眼。站到一边去参观伏羲梳理世界树的法则去了。 可惜孙元昊不想招惹杨砚，杨砚却很愿意招惹招惹他。 正被风小小抓得冒火的杨砚边整理发型衣服边抬眼看了看孙元昊，一句话就成功激得齐天大圣差点对他挥棒：“玩忽职守！扣工资！” 险些跳过来跟杨砚拼命的孙元昊被风小小一尾巴拦住，后者对这天生看不对眼的两人已经无语了：“求别闹……” 伏羲才不管两人会不会打个你死我活，整理法则同时冲这边抬眼一瞥，声音冷淡问：“已见过你兄长了？！” 风小小刹那间觉得这话跟黄脸婆问自家出过轨的老公“你又死去找外面的狐狸精了？！”有异曲同工之妙 讪笑两声，风小小摸摸鼻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全世界人民都觉得“有情人终成兄妹”是句最恶毒诅咒，也惟有伏羲会反而觉得这是暧昧关系成立的基础前提。 尼玛她说的哥跟这人脑子里的哥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大家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交流了？！ 巡逻当时和那段时间前后排班的人已经全部被叫来，天使排成一堆，堕天使又是一堆，两方人河水不犯井水各据一方，杨砚按了按太阳穴，轻叹一声睁开通天眼。挨个仔细的看了过去。 这个工作量不小，除了看这些人巡逻时遇到的见闻以外，还要判断他们的记忆有没有作假……庞大的读取量。再加上杨砚还要开动脑筋从这么多凌乱的线索中整理出有用的信息。 于是等到所有人都被读完之后，杨砚的脸色也理所当然的苍白了几分，身体摇晃一下险些站不稳，索性一屁股直接坐到地上恢复精力。 “怎么样了？二哥？！”风小小蹲他面前问。 杨砚正要回答，见伏羲脸色不好又看过来一眼，反应过来后顿时哭笑不得：“以后请叫我二叔！” 去死！！！ 玩笑归玩笑，正事还是要说。 天使和堕天使们显然也知道杨砚会被请来原因，若是自己所在的群体中真的被查出背叛者话，不仅是在老对手面前丢脸，更关键是大家以后在神庭也会变得举步维艰。 天堂崩溃事件之后。谁都知道其中所代表的意义之重大性。如果再有新的神庭崩溃话，局面会比现在更加艰难和严峻。 堕天使们是因为本身就有恶魔的名声。再加上之前地狱魔鬼土著的行动，虽然路西法早就表示过跟地狱原住民尿不到一个壶里，但总有人会怀疑他的立场。 而天使们则是因为来的时间比堕天使晚，本身就无家可归只能靠着东方过活，相比之下压力自然更大……虽然他们因天堂事件而拥有受害者的身份，但是谁敢说东方的神明不会因为和路西法的交情而偏帮一两分？！ 再说天使们中间也不是没出现过背叛者。有路西法的反叛事例在前，就连耶和华也不敢百分百保证说自己手下的队伍就一定纯洁无瑕。 于是如此这般，两方人心情其实都很紧张，忐忑不安等待着杨砚的宣判，甚至就连路西法和耶和华也闻讯赶来，等在一旁准备听最后结果。 杨砚将脑中线索整理之后，沉吟片刻先后从两边队伍中各点出几人。 路西法和耶和华既羞怒又鄙视，羞怒是因为有自己人，鄙视自然是对方也被点出了手下。 就在两方老大目光激战中，杨砚摆摆手示意大家先不要激动，开口：“我指他们不是因为有嫌疑，而是他们的记忆里好象出现过嫌疑人的线索，所以单独点出来问问。” 闻言，刚才还有些躁动的众人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就连被点出的人也不再那么紧张了。 杨砚也没去管其他人的情绪，想了想后先指着被叫出来的其中一个天使：“两个小时前，你在自己的站岗位上睡着了？！” 被点名的天使顿时被周围人的鄙视目光看成猪肝脸，他不是巡逻的，负责的是站岗，但尽管如此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岗位，两个小时前是其刚刚接班没多久，一不小心打了个盹儿还以为没人发现，睡着的时间也不过是那么几分钟而已，没想到却会突然被点出来…… “是、是的……”天使结结巴巴：“我很抱歉，先生。” “迷糊过去之前，恍恍惚惚好象听到了牧笛声？！”杨砚再问。 “抱歉先生，我记得不大清楚了。”天使羞愧欲死。 “你记不清楚没关系，我看得清楚就行。”杨砚点点头，再点出另外一个堕天使问：“他睡觉时候你幸灾乐祸来着吧，不仅没叫醒，还照了几张照片打算推特？！” 于是，被群鄙视的人顿时变成了堕天使，后者一脸郁闷：“我还没推呢……” “这个不重要！”杨砚一挥手：“你不仅照相，还偷偷从他翅膀上顺下一根羽毛打算当证据？！那羽毛呢？！” 堕天使被路西法死死瞪了几眼，忙不迭从怀里取出洁白的一片羽毛上交过去。 天使顿时愤怒：“你居然还做出这种……呃，这是我的羽毛？！” “看起来不是。”杨砚接过羽毛看了几眼天使，虽然他手中的羽毛和对方背上的一样是纯白色，但长宽以及羽毛本身的柔软度却明显有不同。 杨砚把玩一下手中羽毛，对被点出的其他没问到的人挥了挥：“都转过身去吧，在自己身上找找，把这羽毛找出来上交。” 两边人互相扒拉翅膀找羽毛的过程中，风小小好奇凑过去看了眼杨砚手上，然后摸下巴沉思：“我总觉得这毛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 “哦，那你仔细想想！”杨砚翻个白眼，从记忆里的线索中已经大概猜出些什么了。 但他现在懒得说，不如让风小小自己去想，万一能察觉到其他思路话也不错。 好容易等被叫出来的两堆人翻翻拣拣，从各自的羽翼中挑出异常的那根羽毛，所有羽毛被集中汇总到杨砚手中后，后者捏着手里一堆羽毛啧啧嘲讽：“真想不到……天使也就算了，毕竟都是白色不显眼，但现如今怎么连堕天使的眼神都差成这样？！” 而风小小看着这一把毛，终于也从记忆中找出眼熟的线索来了，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这好象跟赫尔墨斯帽子上那堆很像！” “赫尔墨斯速度不错，从奥林匹斯逃走后赶到这里大概也来得及……羽毛的作用我还没想透，初步估计是定位或者触发技能的星标。”杨砚点点头同意风小小的猜想：“至于进神庭的方法就不知道了，反正花妖那边没动静，估计有其他人接应，或是他有什么特殊的办法……总之，树根十有**就是他挖的，问题他为什么要挖？！” “这个我知道！”风小小举手：“他要收集七龙珠召唤神龙！” “……说人话！”杨砚黑线。 风小小呸了个改口：“他要收集混沌碎片复活宙斯！” 杨砚惊讶，群众哗然，风小小揭晓谜底后就兴冲冲跑掉，出了神庭抓起手机赶紧打电话：“娜哥！！！粗大事了！赫尔墨斯来挑了北欧的老窝……”虽然最后其实也没挑成…… 雅典娜一惊：“怎么回事？！” 门口同步也传来武小哥声音：“怎么回事？！” 455 坚持 武小哥当然不可能短短几个小时就考虑清楚转职这种人生大事。 所以他回来也不是为了告诉大家他已经拜倒在的标致造型下，从此愿意抛头颅洒热血为非法事业奋斗终生…… 说来也只不过是一件凑巧的事情，带着孙软妹出去旅游的维达尔出差归来了，路上先把黄圆送回了狐狸窝，然后自己再抱着妹子打车，到了街口正往陶艺吧走的时候，两人就这么跟武小哥遇上了…… 自从知道陶艺吧里栖息了一帮有问题的妖魔鬼怪之后，武小哥的警惕心简直是翻着倍的往上涨，尤其他发现事情说开后大家似乎对自己也没隐瞒顾忌了，很多事情做起来都显得不再那么含蓄。 比如说他之前谈完话出门时候，院子里就有一颗羞涩的小草冒着露珠结结巴巴过来缠自己裤腿，明明是草叶型的植物偏偏超越常理的抽出一条藤蔓，捆着他一条左腿鼓足勇气告白了十分钟……武哥难得一头黑线的情况下没抽出镰刀揍人，实在是事情之意外已经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了。 当然事后外面的小店员也解释了一句——“那颗草？！武哥其实她喜欢你很久了，冥界水仙刚种来时候小羞觉得不适应，常趁白天偷跑到外面公园玩去，然后不是总有些人喜欢踩踏草坪么，有次正好她被踩着时候你就出现了……然后如此这般，小羞一直对英雄救草的您那天的高大英勇身姿念念不忘。只是以前怕吓着您才没说。” 武小哥：“……” 整个陶艺吧里神奇得连花花草草都成精了，不管以后会不会入伙，武小哥都已经决定必须加强监控力度。 而在遇到孙小妹的时候，武小哥下意识就想到这会不会也是个珍稀品种……看样子倒是不像，不过可以多问两句。 就算自己本身走的向来都是暴力路线，但不可否认武小哥本质毕竟还是公门中人，想对个小女孩儿诱供真是太简单了，一路抱着孙小妹跟着维达尔又走回陶艺吧的这段距离上，果然就让他问出了不少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再接着，进门本想打个招呼就告辞的他。突然就听到了xx挑了xx老窝这样不和平的事情…… …… 如果说风小小听到武小哥声音的时候是吓了一跳的话。那么再等她见到随后同样站在门口的维达尔时，那种惊吓感觉无疑瞬间就飚到了顶点。 维达尔不用多做些什么，他只需要沉默平静的望过来一眼，风小小就把什么都招了——欺负这种老实孩子实在有罪恶感啊。再说人家家里那棵世界树确实也很重要。 吞了口口水。风小小草草两句先通知完雅典娜。确定了赫尔墨斯确实离奇从其手中消失的事实后，挂断电话就开始思考该怎么跟眼前的这两人解释。 孙小妹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软乎乎的小身子蹭过来就很熟练的撒娇：“姐姐。哥哥呢？！”出去玩了好几天，她想自家哥哥了。 “乖，你哥哥在上班呢。”风小小安抚好一直拿胖爪子揉眼睛的小妹妹，然后扭头对鱼缸里的田螺说了声，还没完全恢复的田素妹妹就从鱼缸里走出来了。 不好意思的对挑眉看来的武小哥尴尬笑笑，田素妹妹抱起孙小妹带上楼去洗漱睡觉，剩下空间自然是留给大家说正事。 风小小整理了一下思路，尽量在不刺激维达尔的前提下把发生事情说了一下，而后总结：“……其实哪家都有几个糟心的手下嘛，维达尔你先别激动，刚我已经告诉娜哥过来抓人了，再说世界树现在也没真出事。” 武小哥对复杂人物关系听不明白，于是只就事件本身进行分析，皱眉问：“在这个圈子里的犯罪分子都这么嚣张？！” 风小小还不敢把世界末日这个梗露出来，否则武小哥就会知道，这俨然已经不是犯罪，而已经是到达了恐怖分子的级别。 维达尔听完所有事情经过后仍旧没说话，默默起身就要往二楼走。 风小小惊了个忙跟上去：“要去看世界树？！正好你也回来了，孙小弟一个人24小时守树还是容易出现空子，干脆你们俩一起排班吧。” 武小哥揉着手腕想想也跟过来，然后风小小顿时又惊下：“武、武哥也想看？！” “嗯，刚才没顾上。”武小哥抬眼瞥下二楼华丽大门，一脸正色：“这出入口既然在我巡逻区，我当然要确定下里面的状况……你们没摆放什么违禁品吧？！” “……”里面每个人都是违禁品，根本不用特别摆放。 于是出去一个，带回来三个。 杨砚啧啧惊叹佩服不已，绕着风小小转了三圈终于忍不住夸奖：“这买卖做得好啊，出一进三……我说你把你哥都带进来了，就不怕你那个哥说些什么？！” 风小小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瞪过去一眼才无奈开口：“我刚出去通知娜哥了，他那边确实弄丢了赫尔墨斯，一会儿就有调查的人过来交接情况……这边没什么问题吧？！” 杨砚大拇指比比世界树边的孙元昊和维达尔：“只要这俩没问题，其他就都没问题了。” 孙元昊自然没问题，虽然之前他对维达尔拐走自己妹子的行为很不满意，但是在自己守卫下出了这么大事件，原本那点小摩擦顿时就上不了台面了，此时正颇感心虚的孙元昊自然不会找维达尔挑衅算帐，甚至难得的连呛声都没有。 而维达尔却没那么好打发，世界树没出事情是好事，但因为根系毕竟又损坏一次的关系，原本长势正不错的果子顿时受到了一些影响，即便有伏羲抢救，最终也是暂时性落入沉眠状态收场……眼看孕育复活诸神的果实萎缩成干棉花般的造型，维达尔尽管一声不吭，手却忍不住抖了，看上去貌似有找罪魁祸首算帐意思。 伏羲当着维达尔面不加委婉掩饰的警告：“此树若是枯死，果实自然也再无成熟可能。你们二人如不再精心看守，恐怕我也无回天之力了。” 每一次逆转法则都会对主世界造成一定震荡，一次两次的也许还没什么，但太过频繁的动作出现话，空间根本承受不起这接二连三的大手笔。 所以就算事情结果再怎么悲伤，伏羲也只会给维达尔这么一次机会。如果对方保护不住的话，那就对不起了，还是请诸位自己做好节哀的心理准备为好。 维达尔默默点头，抓着自己的长斧走到树下盘坐。但是尽管他目前看来情绪还算稳定，风小小也觉得事情到这儿应该还不算完。 真正矛盾估计要等奥林匹斯的人过来之后才会爆发，不管娜哥是不是躺枪，赫尔墨斯是他山头上的人总不会错，如果奥林匹斯不给维达尔一个交代的话，估计两方就此结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刨人神庭根基外带诸神果实，这简直就是抄家灭族的节奏。 “至于你……”跟维达尔说完话，伏羲目光又转向跟来之后一直没说话的武小哥：“就予你巡游四方之责，可好？！”最后一句提议问话是对着风小小说的，羲哥已经径自认为武小哥这次是过来投靠的了。 武小哥挑眉：“老子是正经国家公务人员，过来也是走场监督的。”他这样根正苗红的人怎么可能加入黑社……哦，其实也不算，但最起码也是未经国家认可组织吧！ 杨砚瞬间膜拜瞻仰，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敢对伏羲这么不客气的凶猛生物。 风小小冷汗哗哗的忙打圆场，堆着笑脸就去拖伏羲了：“羲哥，羲哥！一天不见你又帅了好多，简直是光彩夺目惊为天人……那什么，奥林匹斯一会儿就要过来，正好我之前过去一趟拉了两个线人，咱们商量下呗……”边说边把人拖走。 “……”杨砚无语，转过头来和武小哥对视个，而后笑：“小武哥还没考虑清楚？！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家里说这事啊？” “我家里也未必同意。”武小哥嗤笑声，眼神不善：“在这之前恐怕你们得先做选择了……我以六扇门代表国家特殊部门名义，要求你在一周内将所有危险分子资料整理上交。” “……”为毛是老子？！等等，这不是关键！ 杨砚扶了扶头，忍耐一下后又问：“你觉得以你现在身份能管住这些人？！” “管不住也要管，在我国国土内的所有不审人员都必须列入重点监视！”武小哥抬了抬手，张指虚握了一下，拉下衣袖露出小臂上层层锁链：“老子刚才都听到了，这个特殊群体里有部分危险分子正策划恐怖活动吧？！你能保证这些人不会打扰威胁正常人的生活和社会秩序？野外的事情老子不和你计较，但要敢在人群中作乱的话，小心老子灭了你们，垃圾！” “……”(。。) 456 江湖人和其实差不多，虽然水准不一样，但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拥有普通人所没有的能力。 所以这样的人就算再怎么谦和，心里也难免会有一些小圈子的微妙优越感。心智如果成熟的那些还好，包容限度也会比较大。但若是冲动一点的，说不定就会为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随便挥霍自己的能力了。 比如说最具有代表性的奥林匹斯神系，这个系统里有多少魔怪都是因为得罪了神明而被惩罚，从原本的美丽少年少女变成后来丑陋的模样的？！至于直接丧命的就更不用多说了，在神权高涨的年代里，有时候哪怕是不小心看到女神的脸都可能会成为送命的理由。 得罪一个普通人，他可能冲你吐口水打耳光或者撸起袖子打一架。 得罪一个官富黑，他可能会给你一家人生活工作都找点麻烦，甚至打断条胳膊腿什么的。 那么得罪一个江湖人或是呢？！ 能力越大者责任越大，同样，能力越大者，受禁锢限制也应越大。站在的立场来看，他们的随心所欲叫做快意潇洒，但若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来看的话，谁甘心因为出门不小心和人吵了个架就被毁掉下半生？！ 所以武小哥和杨砚之间的冲突其实是理念问题，说白了更是立场问题。 杨砚看武小哥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觉得既然对方知道自己这边扎堆，应该知道很多事情应该变通而为。 而武小哥看杨砚等人则也是不服管束蔑视国法。不管还是魔神。要么滚回自己老家去，要么想在普通人社会混迹就乖乖遵守普通人的规矩……谁知道你们那么多人中间会不会出来一两个熊孩子，哪天心情不爽的时候突然就给来个翻山倒海？！ 别说什么人品保证，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保证这玩意儿是愿意遵守的时候才作数，不愿意遵守的时候再多保证也就是个屁。男人追女人的时候都保证一生不变呢，全世界每年离婚率怎么还居高不下？！ 一群总以为老子武林高手老子巨牛b的江湖杂碎就已经很让人心烦了，现在又来一群更心烦的超常识分子……武小哥简直觉得忍无可忍。 现在只是要做资料登记都那么抵触，以后是不是更不能管了？！ 再于是如此这般，当风小小好容易拉走伏羲再找到借口溜出来的时候。会看见杨砚和武小哥二人已经各自抓出武器。一副正要大战的情景，也就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怎么了这是？！”风小小头大赶紧跑过去：“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要打起来？！” “好个毛线！”杨砚一脸郁闷抢先告状：“你知道这王八蛋说什么吗？叫我一星期内把所有的详细资料都给他整理上交过去！！他管不管得起这就先不说了……我tt他个qq的，问题是光路西法手下就有一亿三千多万堕天使。老子怎么整理？！草！不如打死算球！” 武小哥一愣。他本来以为对方推诿是因为尊严问题。没想到更核心问题竟然是人口基数……再一回过神想想，武小哥也怒了：“草！那么多垃圾？！” 江湖人口几百年加下来也没超过这数的！这些人是不是还想渣出地球冲向宇宙？！ 风小小脸色古怪轮了一圈，也觉得这工作量有些略大：“……要不就整理出有神位的那些？！普通小神小仙确实太多了。这个除非成立专门办公室，否则根本管不过来。” 路西法从天堂带走的手下是原天使数1/3，换句话说白胡子老爷爷手下还有多出堕天使一倍的天使……再加上其他神系里无名无份的山林水泽等等等等女仙男仙，真要统计出来的话，最后数字总合估计跟天朝人口也差不多了。 叹一口气，风小小同情看有些呆滞甚至连手都激动得微微颤抖的武小哥，安慰句：“武哥节哀，其实你要换个角度想，还好东方的神系已经整个迁徙了，不然山神土地井龙王什么的加起来话，现在神明人口估计已经有地球人口那么多。” 当然，她没说的是，很多小神其实并不能离开亚空间在俗世出没，要么怎么不管哪个神系都禁止手下私自下凡呢，一旦发现绝对的天条伺候……换个角度想其实就想得通了，要真是没有限制的话，人口膨胀早就能撑爆地球。 武小哥执法多年，再大的恐怖组织也见过，但还真是没见过这种几乎能组成一个大型国家规模的……这心情简直就跟孙悟空当年取经路上遇见全民皆妖的狮驮国一样。 倒不是个个都打不过，问题是怎么打也打不完的那种绝望苦逼感…… 即使是以剿灭所有危险分子为目标的武小哥，此时也不知道该给个什么表情了。 杨砚见这人似乎是想通了，甩甩手收起三尖两刃刀，点根烟往旁边树干上一靠，也不继续刺激他了。 除了人口数字问题外，当然最关键问题也是根本不可能服这么一个凡人管束，杨砚不用去试都知道，自己要是真登记资料的话，就算表面上配合，肯定也没谁会交待出多少真正有用的东西。 当然，这种事情就不用跟面前这中二解释了，反正解释也解释不通，杨二光拿人口数字出来就能把对方念头砸灭。 最后还是风小小比较善良，见武小哥已经纠结半天了，终于努力想出几句安慰的话来：“其实可以成立分巡逻区管理嘛，或者事后补救之类的。你也不用知道所有人资料，只要发生案件之后再去处理就可以了。反正的收尾手段也多，死了的可以再活过来，吓到了可以让对方失忆……呃，其实之前我们就干过这种事。” 武小哥：“……”这不符合他理念方针。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管理江湖人的时候好象也差不多，基本大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犯了才去收尾……一圈圈锁链重新缠回小臂，武小哥转身皱眉问：“这些人里面有没有需要特别注意的偏激分子？！” 风小小张张口刚想说话，杨砚又出来勇拉仇恨：“小武兄弟，现在关键问题是你没有能力管束，懂？！” “……”风小小擦把冷汗，赶紧再接：“所以武哥你最好早点考虑清楚，羲哥说提你成神就一定会履行承诺的。我个人倒是很愿意有人接执法天神的位置……”这样以后再遇上类似盘古熊孩子闹事的情况，她也不用自己满世界乱跑，累得跟死狗一样了。 “喂！”杨砚黑脸不高兴，执法天神可是他的神位！ 武小哥算是看出来了，这帮人里果然也就一个风小小是能说得来的，其他人一开口自己就有抽过去**……“我会尽快与家中商议。”面对残酷现实，一脸严肃的武小哥也总算是从消极无所谓变为主动争取。 这种有组织无纪律的混乱世界，要是没有管束的话，以后还真是了不得了。 找了只花妖送武小哥出去之后，风小小和杨砚终于把注意力放到另一个头疼问题上——维达尔。 从这一趟回来之后，维达尔就一直默默坐在世界树下面，沉寂得仿佛和周围融为一体，如果不是特意去寻找的话，大家几乎根本就注意不到他。 虽然以前这也是个社交障碍型，但像现在这样的程度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不用杨砚的通天眼上场，连风小小都看得出来维达尔因为世界树险些被毁的事情气大了。 如果他迁怒的话，再如果奥林匹斯一会儿过来的也是个心高气傲型的神明话，两系神庭就此开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要一想到这种黑暗的可能性，风小小顿时感觉无比忧郁——她简直不想管了啊！ 默默又瞅了一眼维达尔，风小小拉拉杨砚把人拽到一边说话：“你觉得一会儿奥林匹斯会派谁过来？！我觉得最好是波塞东。” “为什么？！”杨砚莫名其妙。 “其他人分量太低，有资格和维达尔对话的也就是那三个分管天空、大地和海洋的神了……”风小小托着腮帮子忧伤的叹息一个：“娜哥就不用说了，他那自尊心简直高到爆表，很容易被维达尔惹毛。哈迪斯就更不用说了，那人常年一副‘该页无法显示’的无法读取类表情，估计很容易惹毛维达尔。唯一比较正常就是波塞东，虽然脾气暴躁点，但性格还算正直……” “噗！” 杨砚一口烟雾把自己呛住，捂嘴猛咳几声才抬头：“你说波塞东正直？！”那个追不到老婆就死皮赖脸把人家女孩子直接掳走的男人叫正直？！也就是他不出名了，出名话和哈迪斯简直不相上下。 “……这个关键得看对比。” “……”确实，在更恶劣标准的衬托下，波塞东确实已经是难得的正直……(。。) 457 反目 最后答案揭晓，到来的人是哈迪斯。 理由很简单，他的战车可以直接连通冥界水仙的所在地，所以效率是最高的一个。另外更重要一个理由就是关于他老婆……暂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海拉绝不会想在最后一刻才收到消息。 “你好，又见面了。”哈迪斯心情有些沉重，脸上却依旧是“该页无法显示”的面瘫表情向等在门口的风小小几人打招呼。 风小小有些同情看了眼打着哈欠无聊欣赏自己指甲的海拉，再看眼一会儿可能会被抓毁容的哈迪斯，难得善心大发的想要拯救对方一下：“要不要让二哥带尊夫人去商场逛逛？！我们要说的事情毕竟有点……呃，复杂。” 海拉奇怪看风小小一眼：“是我不能听的内容？” “……”好敏锐…… 哈迪斯镇定摇头：“算了，海拉总会知道的。”而且蓄意隐瞒的性质绝对更加恶劣，还不如趁大家都在的时候把事情说清楚，就算一会儿老婆真的发飚，起码有外人在场也能帮着拉一下。 ……可惜他猜错了自己老婆的属性。 海拉绝对不是那种会在外人面前给自家男人留面子的好女人。 当见到世界树的第一眼时，海拉愤怒得几乎穿透神庭的尖叫声就让哈迪斯明白了这一点。 “谁干的！！！” 海拉的头发无风自起如一群毒蛇纠缠张扬，她的下半身已经不受控制的变成了腐尸般的浓黑色。手上本来刚刚做好美甲的十指也变得漆黑锐利尖长……只消看上这个造型一眼，哈迪斯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别想着能大事化小。 虽然已经接受过修补和梳理，世界树从外表上其实已经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异状来。但是作为北欧神系的直属主神，海拉和世界树之间自然有着一种玄而又玄的微妙感应。 隔得远的时候还好说，离这么近了还看不出世界树被人攻击过的话，她的主神位置也就不用继续坐下去了。 因此，在一迈近世界树的领域范围之后，察觉到异常的海拉自然第一时间就暴走了。 哈迪斯沉默。他还没想好怎么说。 风小小沉默，她也没想好怎么说。 意外的是维达尔这万年死宅居然主动曝料了，他深邃的眸子转向哈迪斯，平静自然的跟海拉告状：“是奥林匹斯的神明……他们主动攻击了世界之树。” “什么？！！”海拉眼一眯，猛然转头冲哈迪斯唇角一扬，笑容危险问：“是你干的？！” “……” 哈迪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干这事的人确实是奥林匹斯上的神明，但绝不是“他们”，事实上这只是赫尔墨斯一个人的背叛行为，所以并不能代表奥林匹斯上其他诸神的意志。 另外自家老婆的质问也让哈迪斯很是伤心。维达尔这坏蛋把事件从赫尔墨斯的个人问题提升到全员立场性质，而海拉又补刀把这个全员立场具体化到哈迪斯个人身上……希腊冥王表示自己躺枪躺得很忧伤。 在这危急时刻，风小小出来勇刷存在感并顺便解释：“咳！其实雅典娜他们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的。但是谁家都少不了几个中二孩子……我们还是想办法找出罪魁祸首先？！” “那好。”海拉点点头。眼神依旧不善斜睨过来：“罪魁祸首是谁？！将那个人交给我们，然后再负起责任来！北欧的世界树不是谁都能觊觎的。” 维达尔闭起嘴巴沉默旁观，本来负责交涉的人应该是他这个新神主的，但论起口才来的话，维达尔自认海拉绝对比他更有战斗力。 所以既然有人主动接下谈话的任务，他自然也就不用多插嘴了——大不了谈崩的时候再出来组队pk。反正总有自己上场的机会。 果然，维达尔眼看着海拉又一次把她老公说得哑口无言……虽然哈迪斯表情常年处于读取不能状态，但说话还是说得挺勤的。这个人会沉默的时候，要么就是没见过几次面不熟，要么就是已经心虚或当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哈迪斯默默将黑漆漆的眸子转向风小小。风小小郁闷下，再接话：“那个美女。事情其实是这样的……那个砍倒世界树的人是奥林匹斯上一个叛徒，娜哥也想找他，但现在关键问题是找不到……” “我懂了。”海拉点点头：“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奥林匹斯不能交出凶手，也不会承担责任，一个‘误会’就是他们对北欧世界树险些枯萎的事情所做出的全部解释？！” 众：“……” “我们凭什么要接受这个没有诚意的答案？！”海拉抬起黑漆漆的十只长爪子，红艳饱满的丰唇扬出一个危险的弧度：“哈迪斯，东方女神小姐刚才说的那些话，就是你想告诉我的事情？！” “……是。” 听见了这个回答，维达尔一言不发的支着长斧从地上站了起来，套着铁皮长靴的左腿向前迈了一步，地面密密麻麻的蛛纹裂痕顿时炸开了半径约有两米的圆面。 他抬起头，沉默的微微举起手中的长斧，黑色的长发在脑后扬起，刹那间身周气势一片肃杀。 海拉冷冷一笑，也从哈迪斯身边慢慢的走开，走到了维达尔的身边，回过身眉角一扬，漆黑锋锐的十指猛然又暴涨几寸，弯曲锐利几乎要比她手掌还长几分，其原本就腐烂的下半身如同腐蚀的浓酸一般，滋滋作响的滴下足以熔蚀灵魂的毒液，一片黑雾渐渐从她身周弥漫开来，浓黑而危险。 “北欧的尊严是不容践踏的，哈迪斯……”海拉近乎叹息的声音从浓雾中传出，带着冷冽的寒意轻笑：“看来你们需要一个教训。” 哈迪斯漆黑的眼珠没有波动的看着世界树下俨然已经结成战线的那两人，平静无波叙述：“我们很有诚意的！你误会了。” 没有人听他的解释，一声尖锐的呼啸声划破空间，蠕动着的黑雾随着尖叫汹涌暴起，挟着维达尔的长斧反光卷向哈迪斯。 458 在场人包括哈迪斯在内，谁也没料到北欧的这两人会突然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更何况按照以前的历史来看，海拉和维达尔本来应该是属于两个立场的敌人。 眼下的情况，只能说是在共同的大立场前，两人有默契的暂时放下了前嫌，一起对抗冒犯北欧神庭的敌人……虽然哈迪斯可能确实没有那个意思。 杨砚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但在这种时候的反应也并不慢。 烟头一丢，手掌虚空向上一捞，从虚空中飞快凝结显形的三尖两刃刀就已经被他抓在手中，顺着手势刀身一抬——“铛”的一声金铁交击声后，刀尖迅如雷霆准确挑中维达尔手中厚重的斧身，巨大的动能从斜刺薄弱点将长斧及其抓握长斧的主人一起挑向了另一边。 纵身跟上缠住维达尔交手同时，杨砚头也不回喊了句：“老哈你跟你老婆慢慢谈！小小去找下羲哥过来！” 哈迪斯召出双叉枪掷向海拉，把她的一片衣角钉在地上阻滞了一下对方冲来的势头，带有冥界法则的双叉枪能够禁锁灵魂，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封印魔法和生命的效果……用个简单的说法来解释，普通的兵器砍断的是物质，而冥王的兵器砍断的则是时间。 海拉虽然同样是冥王，但和哈迪斯拥有的力量却不是一个体系，前者是好战勇猛的北欧神庭，掌握的冥王之力是消融一切生命的毁灭。而后者获得的则是属于制裁类的审判法则。 扯了扯衣服，没扯动，海拉一怒之下干脆直接融蚀了自己身上长袍，穿着小内衣再扑。 哈迪斯淡定拉开距离，手中握着第二根被召出的双叉枪，歪头看向和自己不死不休的海拉为难眨了眨眼——戳老婆舍不得，但是再戳衣服……下次大概会裸奔的吧…… 一分心，海拉的爪子已经落了上来。哈迪斯侧身躲让不及，一条手臂顿时被毒液腐蚀出“滋滋”的声响，腾起一股黑烟露出焦黑的血肉和隐约的白骨。 哈迪斯皱眉露出一个似乎是忍耐的表情，但也没有太多的神色波动，似乎这不是你死我活的战斗，而只是夫妻间普通的小情趣。 可是他能忍，别人却不能忍。 一柄长长的镰刀仿佛是从空气中突然凭空出现一般，锋锐的寒光带着阴冷的气息无声无息划过，挡住了正要趁势追击的海拉。接着全身包裹在一袭黑斗篷下的死神塔纳托斯浮现出来站在了哈迪斯身前。 “就算您是王的伴侣，亵渎冥王尊严也是不容饶恕的。”塔纳托斯逼退海拉后淡淡的陈述，说完挽回落空的镰刀再次划向海拉。 ……从第一个参战者擅自加入战局开始。接下来的发展渐渐变得一团混乱。 各个神系的神明思维方式其实都差不太多。不管是什么事情，大家关起门来内斗的时候是一回事，但要是自家人被其他人再打上门欺负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用句老话来说，就是这些人都很抱团，而且地盘意识相当严重。 尤其是哈迪斯和海拉这种各自在各自神系中代表了一定地位和荣耀的神明。就算以前曾经和本系的其他神明有过什么仇怨，但大家也不得不承认，这些高阶主神在一定程度上其实是象征和代表了自己家的脸面。 就像塔纳托斯看见海拉攻击哈迪斯的时候会感到被冒犯而有反击的举动一样，当华纳神族发现到世界树这边的战局以后，理所当然也是义愤非常——草！阿萨族一死就欺负咱们北欧没人了是吧？！二打一不说还欺负女神。你们奥林匹斯还要不要脸了？！ 这时候谁还管几千年前华纳和阿萨几乎打仗打得不死不休的事情，阿萨已经快死绝了。华纳作为同属北欧的神系，自然是义不容辞过来帮忙pk。 然后局势再次反转之后，路过的其他奥林匹斯神明也不干了——草！人家冥界干架你们其他部门的跟着瞎参合个什么劲？！北欧神善战了不起啊，欺负咱们奥林匹斯最近内乱想占便宜？！ 于是奥林匹斯的诸神也上。 接下来大家各自呼唤自己亲密的朋友和神系参战，再再接下来朋友再呼唤朋友的朋友……等风小小好容易从内殿拉出伏羲的时候，世界树周边的战区已经扩大到了整个主建筑群。 海拉的目的本来也就是要教训奥林匹斯，好让对方知道自家世界树不是那么好砍的，想不给个交代就把事情糊弄过去？！门儿都没有……所以是不是和哈迪斯交战根本无所谓，只要她能揍到对方的人就行。 哈迪斯的目的只是不想和老婆翻脸，所以只要对方不缠着他揍了，他其实也没有意见……就是诸神被波及得有些冤枉。在混战中打得血肉横飞惊天动地的……更郁闷是很多后面才来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为毛要打这一架。 后期的那个状态下，大家基本上只要看到不是自己这一系的人就直接动手了，谁还管你是路过打酱油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羲哥，快……”风小小头大看眼战场就想让伏羲出面，可是刚刚说出三个字就被伏羲打断了。 他清冷的眼神扫过来，问：“想让我拦下此战诸神？” “……是这样没错。”有什么问题？！风小小迟疑看伏羲。 然后她就看见伏羲有些突兀的勾了勾唇角，淡淡一笑反问：“为何要拦？” “？？？” “北欧神系被灭族、再又险些神庭覆没，大仇本就不共戴天……之前我拦，是为阿盘，此番再拦又是为谁？！异地处之，若是你血海深仇在身，你肯甘心息事宁人？！”伏羲目光转向战场：“三族争霸大地时如此，巫妖死战时亦如此……小娲，你总想天下生灵和而共处，可是大势所趋，就算如你所愿再拦下这次，难道果真就无人委屈？！” 他的小娲总是天真，但是这次，他不想再纵容她了。 ps： 羲哥还是会拦的，看在不能让天道得逞的份上。但老婆还是要教，所以……关键要看风小小究竟会选择什么身份。 ps：最后结局在慢慢写，剧情会磨得比较慢，因为要考虑到字数和剧情安排的关系，所以最近更新有可能2000，有可能3000 459 再恩爱和谐的夫妻也会有吵架甚至打架的时候。 而这种情况的出现，跟两人相爱与否无关，只是作为不同个性的两个人，难免就会有志不同道不和的时候。 比如你性格婉约我性格粗犷，比如你喜欢82年拉菲我喜欢蹲街边狂灌三块钱一瓶的二锅头，再比如我正看韩剧看得感动泪涕时候你在旁边突然疯吼摇滚……这些都是随便举例并不含沙射影指谁，反正意思就是那么一个意思，一个人再喜欢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也不可能为对方改变成另外一个面目全非的样子，而当两人在一起出现不兼容的情况时，分歧自然而然就由此产生。 分歧小、两人脾气耐心也好的时候，调侃笑骂一句，事情也就过去了。 但分歧大、或者两人正好谁当时心情也不好，再或其中某人感觉对方已经踩到自己原则问题的时候，事情自然也就变得严重起来。 女娲和伏羲之间，一直也就有着情况非常严重的这么一种分歧。 从混沌中出生时候开始，两人的天赋职司不同就造就了他们性格的不同。 女娲属于创造守护类型的**oss，只要看她曾经做过的事情就知道，不是创造就是修补，不是修补就是给人开增益buff……反正都是舍己为人型的，就喜欢看世界和平天下繁荣。 而伏羲则是裁制法则的监管者，除了女娲以外谁都不在他眼中。你们打得你死我活？正常。这是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记得尸体丢远点，别来碍我的眼。世界要毁灭了？！无所谓，这代表法则失去平衡，有盛大繁华自然也有烟消云散，反正毁灭之后还会有新生，你们灭了也会有新的种族诞生……女娲和伏羲不兼容的正是在这一点上。 作为祖神的两人同样都希望守护公正平衡，但打个简单的比方，伏羲的公正是不会让任何一人额外获得些什么，就如他曾说的那样，祖神的偏爱和厌恶都会让结果不公平。所以公平就该是漠然俯视万物生灵。袖手旁观看它们为自己的生存而挣扎。 而女娲的公正则是不想让任何一人额外失去些什么，她认为生命天然拥有高贵的权利，既然难得能够成为生灵，生命自然不该轻易消逝。所以公平就是守护万物。让每一个生命都不会被掠夺走它本该拥有的生存权利…… ……这个矛盾简直太尖锐了。 在混沌中的时候还好。反正除了伏羲女娲以外就只有一个盘古，两人也没什么争吵的基础，但自从创造了世界之后。更多的生命出现，伏羲和女娲之间原本没有曝露出来的问题也开始浮上水面。 而女娲舍身补天的决定则是将这一矛盾彻底引爆的最后导火线。 在大地万物即将要被倒灌的天河水彻底毁灭时，伏羲依然无动于衷，女娲悲痛欲绝却得不到半分回应，甚至她看得出来一直陪着自己的伏羲隐隐松了口气的样子。 而女娲以身补天之后，伏羲也震怒哀恸，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妻子要为了注定要烟消云散……只是早散晚散区别的不相干蝼蚁舍下他独自离去。 所以认真总结下来的话，补天事件其实并不仅仅是一对有情人的悲伤分离，更是远古第一对夫妻冷战的开始……这简直是所有人都绝不可能想到的答案。 于是恢复记忆了之后不肯认老公是有理由的，结婚不肯洞房也是有理由的。 除了风小小因记忆时间太过久远而没办法一下子就代入感情以外，更主要的原因，还是洪荒至今以来最尊贵的这一对夫妻正在确定家庭中的话语权，或者说得更具体点儿，也可以看做是两人正在角力确定未来的行动方针——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这个问题必须先扯清楚！ 反正伏羲是不可能再忍受着眼睁睁看自己老婆又消失个亿万年了！ 风小小眯了眯眼，不用多想也猜得到这男人是转的哪根筋，虽然没有原由，但她就是知道：“……羲哥意思是，海拉也很委屈，我们想息事宁人的初衷不错，但就算这结果对大多数人再好，对海拉来说却未必公平？！” 伏羲淡淡扫来一眼：“难道不是？！” “……”确实没错，但为了少部分人不受委屈而让更多数人一起陪着战死……这结果是不是略惨烈了点儿？！ 风小小深吸一口气，试图和伏羲摆事实讲道理：“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追究责任只会让局面更加混乱。虽然海拉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但我们也可以先收拾局面，然后等事情解决，她情绪也稍微平息之后再……” “小娲觉得你一人之力就能挽回所有事情？”伏羲也眯眼了，夫妻俩生气动怒时的小动作倒是一模一样。 一听风小小这说话模式，被老婆甩了亿把多年的羲哥顿时想起上次老婆出去收拾局面，然后一收拾就把自己给收拾不见的灰暗往事……伏羲心情很不美好，说话语气自然也跟着又冷漠了三分：“万物生生灭灭自有其命数法则，何必你我操心这许多？！你想以一己之力回天，却也须知道，这世上本就有许多事是你看不到也做不到的。” “那我眼皮前面看到的总能管一管吧！”风小小开始磨牙了。 “……请便！” 伏羲淡淡退开一步，袖手一副你请自便我旁观的姿态。 杨砚以还没恢复的状态跟维达尔缠斗了半天本就疲惫，好不容易耐下性子听这两人说话，结果眼看着话题都快要歪了还没说出个结果来，杨二爷他顿时忍无可忍吼了：“小小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去搬援兵来！” 还搬谁？！ 风小小小被吼回注意力后也觉无奈，神庭眼看大半人都快被卷进来了，现在再叫人过来那都不能叫杯水车薪，搞不好还是火上浇油……越想越郁闷的风小小气昏冲头干脆直接挽袖子，跃跃欲试就打算自己进去拉人：“放着我来！”(。。) 460 拖延 伏羲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次必又是自己要先妥协了。 女娲希望伏羲能更加理解自己，而不是虽然帮忙却一直一副不情愿的姿态，就如同万般不耐烦，不得不陪老婆逛街看泡沫剧的男人一样，虽然在你强烈要求下他迁就你了，但却一直把迁就的态度表示得十分明显，就仿佛在施舍般的告诉你“你这爱好其实真不上档次，但是我爱你，所以我能够勉强容忍，再但是你最好还是改了……” 而伏羲同样也希望女娲注意力能更集中在自己身上，老婆伟不伟大不重要，得到多少人称颂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喜欢看自己伴侣的注意力老是放在与自己无关的人身上，他可以忍耐自己的伴侣老是为了“公事”而抛下自己，但他忍耐了却不代表他就真会喜欢这种状态…… 当然，理念不合归理念不合，这只是两人的相处沟通问题，但要是单论感情方面的话倒还是很深厚的，谁也没想过要真的和对方分开另找一个……所以沟通不来也只有继续磨着。 伏羲在人界学到一个词叫糖衣炮弹，大概意思就是笼络对手的同时慢慢腐蚀对手什么的……他对这个想法很有兴趣，也试过想用潜移默化来打动对手，毕竟女娲现在很多能力还没有恢复，要做很多事情的时候也只有求助于他。所以最好的状态就是能让老婆在习惯于他的出手同时，慢慢的也习惯于接受他的想法…… 可惜设想很美妙，转世后明显被人界生活熏陶得更加老油的女娲却不肯买帐。糖衣人家毫不客气的吃了。现成的老公该用的时候照样用，炮弹剔出来再扔回去。白吃了糖衣还半点不带不好意思的……她跟他还用得着客气？！ 伏羲气噎，伏羲郁闷，但还是拿她没有办法。 ……就比如说眼下这种时候，难道他还真能不出手眼看着老婆填进去？！ 就算不说他也不愿天道阴谋得逞的想法，哪怕只是单论感情因素。伏羲也不可能眼看着老婆吃亏吧。 于是不出意料的，风小小前脚刚甩出尾巴张牙舞爪扑进乱局去，后脚一片怒意滔天的气势就铺天盖地的冲爆蔓延开来，再接着打得正欢的诸神被威压无差别全部摁到地上，风小小则被一条苍青蛇尾卷着腰又捞了回去。 伏羲伸臂用力掐住风小小的腰，手都快要气得发抖，他薄唇紧紧抿住一副忍耐的模样，眼睫垂下仿佛只要再看风小小一眼就会忍不住爆发。 “你究竟想要如何？！”沉默半晌。伏羲终于咬牙切齿问。 风小小欢快拉住伏羲大手：“很简单，我们一起维护世界和平……啊呸！我意思是阻止世界末日吧！” “末日与你我何干！”伏羲终于气怒。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宇宙发展本就是顺应生生灭灭潮涨潮落的法则，消失了，代表还不够强大，没落了，代表有更顺应发展存在的选择。就好象一件衣服，穿破了自然要丢掉。过时了自然要收回，然后又会有新的替代……女娲有必要非死抓着眼前看到的这个迟早会被替代的世界不松手吗？！ 人类历史上也有王朝更迭，若不战乱厮杀。最后又怎么可能选择出更进步和适合统治的存在？！ 身处其中的人自然浮沉挣扎，痛苦难当，但又有哪一种新生不会伴随撕心裂肺的阵痛？！ 所以他永远只会漠然旁观，因为他看到的比女娲看到得更远。他知道在未来磨合震荡后的世界会比现在更适应法则发展，也知道惟有旁观才不会身陷其中不得超脱…… 伏羲不愿天道得逞是个人原因，因为天道触角已经伸得太长。甚至其已经在妄图消灭超越了法则的祖神。 可是他要寻找掐灭天道的骚乱源头，却不代表还有闲心顺手再拯救所有陷入局中的其他人，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话，伏羲不介意牺牲一两个来诱出对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逼出手，与大局无关时伏羲还可忍耐，可是若诸神诸人再与大局有冲突，莫非女娲还打算再舍身一次不成？！ 一想到这里，怎么努力也扳不过老婆想法的伏羲顿时有亲自灭世冲动。 风小小正经睁着眼睛和他讲道理：“生灵万物存亡对你无关紧要对吧？！” 伏羲冷漠抿唇：“自然。” “但是对我很重要。”风小小点点头强调，然后解释：“所以你看，你觉得无所谓的问题，却是我的原则底线。那你干嘛非要拿自己觉得无所谓的事情来扭转对我来说很重要的结果？！” 伏羲：“……”好象有哪里不对？！ 杨砚努力扑了个比较潇洒的姿势，抬着脸郁闷看那两个较劲斗法的小夫妻：“我说，你们是不是先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然后再回去慢慢商量关于究竟家里该谁做主的问题？！” “二哥再忍忍！”风小小觉得现在机会难得，就算一时扭不过来，至少也应该先稳固主动地位，于是小手一挥继续和伏羲瞪眼：“趁现在我不如说清楚，这事情我肯定要掺合，不论你觉得是多管闲事还是自找麻烦，我已经重生转世二十多年，因果缠得也深了，现在再扯已经是来不及……你觉得无所谓，但我觉得有所谓，所以你不如帮我一次，反正就像你说的，就算失败了，我们也不过再沉睡个万年，你觉得如何？！” “……”他觉得很不好。 “你要不帮的话，大不了我自己干。” 伏羲看她良久，终于深深咬牙：“……好！” 女娲选的，终究不是随他超然脱身。 …… 伏羲不满意了，另外一边的风小小却很满意。家庭内部问题本来就是这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她倒不奢求对方会心甘情愿主动自觉，但只要表明了态度就行，这样最起码以后也有话语权。 谁叫自己神通没完全恢复？！谁叫自己本来就不是战职人才？！ 对立于天道的最大战力就是一个盘古一个伏羲，盘古已经成功用他自己的智商把自己玩废了，风小小也只有靠伏羲上场。 她抱大腿她自豪！ 但是随之而来的，另外一个问题也就很棘手了。 不管末日是以什么为引线挑起的，至少就目前来说，北欧的怒火必须要平息。 如果只有一个暴走的海拉还好说，但如果就连维达尔也开始变得浮躁的话，这就已经足够说明事情的严重性了。甚至比起海拉来说，阿萨灭族和世界树被挖掘的事件对维达尔的影响也更加重大。 绝对的公平是永远不可能存在的，人们所谓的公平，只意味着大家都必须接受同样的法则和约束，然后因各自的行为和能力高低互相影响或压制……以这个角度来说的话，北欧现在正遭受的无疑是“不公平”待遇，因为他们在法则之内的行为被不可抗力强行掐断了。 但如果给他们“公平”…… 一想到不加以控制之后可能出现的混乱局面，风小小就想叹气了，裁决者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也难怪伏羲一推三五六，什么都懒得插手。 “阿萨族被灭，我们压下了你们复仇的行动，作为代价所以逆转了法则将奥丁等人重新纳入树种。”犹豫了一会儿，风小小试图先用语言和对方沟通一下：“同样，世界树被挖断，我又制止你们寻仇，是因为刚才的树根修补工作也是我们做的……以这个为条件，如果你觉得不公平的话，那我把树根砍回原来的状态，你们再继续？！” 海拉一噎，本来满腔悲愤顿时被堵得发泄不出。 这不是讲道理，这简直就是威胁——要打？！好啊，那我把你们树根再砍一次，之后随便你们打！ 该怎么选择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北欧任何一个神明都不可能用自己的神庭根基来换一个发泄的机会。 “你享受了我们给你们的便利和给予，自然相应的也要接受我们的管束，有意见吗？！”风小小拖着蛇尾下来，蹲在海拉面前认真问：“没意见的话，这次事情就算了？！” “……赫尔墨斯企图挖断世界树是为了复活宙斯，你们复活世界树是为了给赫尔墨斯收场。那我们所遭遇的事情就这么白白算了吗？！”海拉终于还是不甘心，锐利的指爪深深抠入地面，仰头怨毒望着风小小咬牙问：“北欧的神之血脉从不畏惧战争，但我们惟独不会接受屈辱的投降……这件事情，必须有人站出来对我们承担责任。”如果这一次也轻易算了，那再下次呢？！ 风小小也觉得自己这种把人当软柿子一捏再捏的做法貌似有些过分，不过实在也是他们点子太差，接二连三出事的都是这一支……头大撑颌想了半天，风小小无奈问：“拿出个交代也不是不行，但给点时间行么？” “……好！但我只给你们三天！” 461 三天时间内想抓到全奥林匹斯脚力速度第一的赫尔墨斯，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而这三天时间里，北欧神系也不是真的忍气吞声和人河水不犯井水，虽然他们也没有刻意去寻仇吧，但只要路上见到一个衣着清凉的就摁地上暴揍一顿算是怎么回事？！ 全世界神明都知道，北欧是所有神系中最善于打架并勇于打架的一支神族，阿萨族的整个神史就是一部征战史，和巨人打完了再和华纳打，好不容易签了停战协议之后又和洛基打，直到最后干脆把自己战死在诸神黄昏才算完。 从出生到死亡，北欧的神庭就从来没见消停过，甚至连稍微勇武一点的凡人都要篡养起来做预备军……想成神吗？！不用你宽厚仁慈博爱善良，唯一条件只有一个，能打就行！什么？不想来？！那你跟接引女武神打一架，要么她宰了你后你乖乖过来，要么你宰了她后被其他神追杀再再乖乖过来…… 如果说其他神系打架算是表演赛，多是指挥凡人或手下冲锋陷阵，自己则留在阵后放个昭显神威又不至于赶尽杀绝的大招话，那么北欧上场就是实打实的生死相搏。 由此可见，养尊处优的其他神系在对上北欧这帮亡命之徒的时候该有多么悲催。倒不是说其他神系里就没有一两个高手，问题关键是人家全族皆兵啊有木有，人家不要命，你跟人家拼不起啊有木有！ 华纳神族伙同维达尔和邪神党怒刷存在感倒不要紧。但神庭却因此变成了一团混乱。 不要说奥林匹斯上的神明，就连埃及偶尔有两个皮肤细腻白皙的女神都被误伤过好几次了。于是自此不得不拼命往自己身上涂棕榈油，试图用肤色来表明自己的阵营——虽然我衣服穿得少，但我真不是奥林匹斯的……次奥！这帮混蛋连大家身上风格如此迥异的装饰品都分辨不出来吗！！！ “正常的二十一岁女孩应该正是享受青春和恋爱的美好年纪，为毛我却要在这里为一帮乱七八糟的人收拾烂摊子！”风小小死命揉着额头，无奈的听着身边又一次冲来的一个奥林匹斯神明的哭诉。 现在已经是海拉给出的时限中最后一天了。三天时间里，神庭发生数场小规模打架斗殴事件，附近曾经有人试图阻止，风小小也被拉过去几次，但每一次北欧的人对于大家意见都是虚心接受，然后继续再犯……拜这所赐，寻找赫尔墨斯的事情也就没能有太大进展。 北欧看起来似乎也不很在意赫尔墨斯是不是能被找到，才不过是十二主神之一而已。对于他们来说分量仍然不够，世界树既然被觊觎伤害，那么奥林匹斯整个神系都该为此而付出代价…… 阿尔忒弥斯和阿波罗两兄妹最近已经快要忙疯，现在不仅仅是风小小的委托问题，哪怕就是只为了自己，他们也得尽快找出赫尔墨斯的踪迹，这件事情已经无须去考虑雅典娜的感受了，除非他想挑起两族大战。否则就绝不会再有隐瞒线索自己关上门解决事情的念头。 杨砚一进门就听见风小小的抱怨，然后眼角向后者身边的几个神明瞥去一眼，扯起唇角忍不住拉开嘲讽模式：“又挨揍了？” “是。又挨揍了。”风小小叹气。 “放心，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再找不出凶手的话，明天你们就可以和北欧同归于尽。”杨砚长舒一口气坐到沙发上，伸展开身体哼哼：“到时候你们也就不用再为出行安全操心了。”因为那时北欧就不用再守株待兔，可以直接杀到希腊老窝来个痛快。 几个神明一听，顿时泪流满面——这样的痛快大家一点也不想体会啊！ 风小小看了这故意吓人的坏蛋一眼。揉揉太阳穴换个轻松点儿的话题：“你去找武哥结果怎么样？！” “结果是你武哥家里人觉得他有病。”杨砚长腿搭在茶几上，撇撇嘴郁闷道：“武家的长辈们觉得小武可能是因为太年轻，所以被外面什么路数套中计了，反正他们不相信小武那些妖魔鬼怪的说法，回信里严肃批评了小武的封建迷信思想，并且让其好好反省，认识到错误后争取以后不再犯……” “那么说是黄了？！”风小小郁闷，其实她也觉得口说无凭……单这么打个报告上去就想让教育出武哥那种奇葩的家庭松口同意自己孩子加入非法组织？！简直是笑话。 但是凡事不试一下就放弃也不符合她性格，再说武哥身份实力也着实适合管理神庭……就像六扇门半边朝堂半边草莽的定位一样，能在坚持原则前提下游走于两边的人才，同样也能适用于神庭和主世界的接轨管理……当然了，对方的主要立场还是站在主世界上的，这一点对风小小来说倒不是很重要，反正她也并没有过所有人都必须对神仙跪舔的想法。 杨砚摆弄手机调取信息同时摇摇头：“也不是一定就黄了……我收到一条桑婉发过来的信息，大概会对武家人有点用处。”说着，他将摆弄好的手机屏递到风小小面前：“武修有个堂弟，也就和彩彩差不多年纪。据说性格乖巧很得家里人喜欢，但是天生失明……如果能治好他的话，不仅能收个人情，也能侧面证明神通法术的真实存在……” “手术什么的没试过？”风小小翻看手机上照片及下述文字信息：“专业方面内容我不大明白，但是如果要最好证实效果的话，就要当着家人面做手术。否则万一我治好了，人家以为我偷偷带孩子去换了黑市角膜……但当面手术就有另外个问题，你也知道的，我擅修补和创造，细微器质性病变这一领域我暂时还没办法，因为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和该怎么调整，所以只能整个换，你意思我们当人面把孩子眼睛挖出来再换个新的？！” 就算家属真敢同意，她自己也下不去那个手。首先没胆量是一方面，其次还是那句话，专业水平不够…… “你就不能重新捏个新身体给人移魂？！”杨砚忍不住翻白眼了：“这样最彻底，震慑效果也最大。” 风小小想哭：“大哥，你意思难道让我再闭次关？！”捏整人她总共就干过两次，一次是王微一次是黄缄言……那个真心费力气也费时间，前者咬咬牙还好说，但就现在的混乱局面，她消失个几天出来，说不定那时候就已经物是人非。 万一武家还没收服之前北欧就和奥林匹斯宣战了怎么办？！ “我帮你先和小武谈过了。”杨砚无奈：“他意思很干脆，如果你真能搞定他弟弟的身体，他可以先就职帮忙管理个几天……”有孙元昊和自己帮衬，相信在武小哥管理下神庭暂时应该乱不起来。 当然，前提是武小哥要有个足够强悍的金身，能保证他不会入道后被其他神明一推就倒……这个问题又要绕回到伏羲或风小小身上，除了这两人以外，其他人提供的东西都够不上分量。 想到这里，杨砚也长叹了一声，抬头再问：“先确认一下，你息壤现在攒得怎么样了？！” 攒得怎么样了？！多是肯定不算多，但取之不尽这特性摆着，只要风小小不一次用干净，理论上来说应该是用之不竭的。 炼个纯金身是不够了，但参考孙元昊的思路炼个类似于内丹的五色石给武小哥用着，那还是挺绰绰有余的。 五色补天石还不是女娲出品的东西，只不过经了一道亲手提炼的流程，就能让孙悟空混个齐天大圣的名头出来。若是有息壤镇护，相信武小哥就算比不上孙元昊前世名师指点的优势，至少也能在先天上补齐这个短板。 灵气不够的风小小揣着息壤又去找伏羲了，她和对方关系现在比较僵硬，结完婚后的两人反而曝露出以前没曝光的问题。 也许是伏羲认为结婚之后就该彼此相属的关系，所以不再按捺自己对于风小小关注他人的不满。 也或许是风小小恢复记忆后想起了伏羲在自己舍身补天前隐隐冷眼旁观的态度……不管怎么说，这样的理念矛盾是混不过去的，和伏羲的争执她没后悔过，毕竟两人未来还有亿万年的相处，如果一直达不到共识的话，这样的事情也只能重复出现。 但是在这样的前提下，风小小却又不得不依靠他，就如同伏羲打算的那样，转世后她在很多地方还是有所不及。 一边不能**的必须求助，一边却又纠结于问题本身的存在。 两人反反复复忽冷忽热，彼此都很疲惫却也都不愿率先低头认输。 风小小仗的，不过就是伏羲舍不下她罢了。 而伏羲能够笃定她必会再三靠近的倚仗又是什么呢？！不过就是……她也离不开他罢了。 462 可惜风小小的计划还是被打乱了。 她刚刚走近神庭中心的主建筑群时，就看见了外面栽种的那株世界之树。 即使刚刚被挖过一次树根险些整个崩溃，但因为伏羲及时赶到弥补的缘故，这接二连三被看上的倒霉大树终于还是坚挺的又一次撑了过来，不那么生机盎然却仍然健康的挺立在这里撑开巨大的树冠。 认真说起来的话，北欧没有在这次事后立刻断然与奥林匹斯宣战，无非也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没有真到不可挽回地步的关系，而另外一点自然就是顾虑伏羲了。但是他们能忍多久还是个未知数，至少风小小知道海拉在打架之后第二天就已经收拾嫁妆跑回了北欧冥土，仿佛只要确定了三天后赫尔墨斯没有出现，她分分钟就能掉转枪头的毫无顾忌杀回夫家…… 一想到今天就是最后期限，再想到后面将会由此引发的一串破事，风小小走过大树时的步子忍不住就慢了下来。再然后……再然后她就发现了茂密树冠下貌似正在争执的两人…… “……”看清树下几日未见的敖潜在和孙元昊对峙时，风小小眼皮不由得狠狠跳了两下，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外乱未清，内战又起？！ 孙元昊也就算了，可是敖潜那性格……说他会主动惹事，风小小第一个就不信，可是现下情况明明白白的显示了正在说话的这两人脸色都不好看，让风小小想自欺欺人说这两个是在交流感情都没办法。 顿了顿脚步。风小小终于还是向那边走了过去，靠近后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孙元昊的冷嗤：“休想！” “……”果然吵架了。 敖潜倒是注意到风小小过来了，虽然脸色难看却还是扭过头来冲她笑了一笑：“你也来啦。” “嗯。”风小小看看敖潜又看看因自己过来而赌气扭过脸去的孙元昊，莫名其妙问：“这又是什么节奏？！” 敖潜温和笑笑：“没什么。只是想跟孙先生要回一件东西。” “孙小弟欠你东西？！”风小小诧异：“他跟你借钱了？！”除了缺钱以外，风小小倒是想不出孙元昊还能欠人什么了。 孙元昊一听就火了，气冲冲把头扭回来：“我什么时候跟他借钱了？！他倒是能狮子大开口！” “……所以说你们到底在争执的是个什么玩意儿？！”风小小无语了。 敖潜欲言又止，笑容中透出一丝为难。孙元昊倒是没什么顾忌冷笑了声：“你这位好朋友想要我的如意金箍棒……次奥！还不是借，是拿了就不打算还的那种！” 风小小听完顿时汗个，这东西确实拿得有些让人为难了。 如意金箍棒、火眼金睛、七十二变……这三样东西几乎就是齐天大圣的金字招牌。少了哪一样都不是原汁原味而且肯定要实力大减。 敖潜一开口就要挖人家**，难怪孙元昊不肯干。虽然说是说同为神明，但孙元昊是实打实的天魂复苏，性格就算受到今生些许影响，但底子和功夫还是前世那个嚣张狂妄的齐天泼猴，跟敖潜这样转世过一道、连记忆都没完全拿回来的龙王完全不是一码事。 可要说不给……好象也说不过去，全国人民都知道，孙悟空手上的金箍棒就是从龙宫抢来的，严格来说敖潜这个原主人想要回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虽然说这根棒子它其实早就改姓了孙。并且还在天宫和佛祖面前都过了明路…… 风小小擦下汗为难转头：“敖哥怎么突然想要这个东西？！你又不会什么功夫……”呼风唤雨也不用棒子嘛，不是已经有了玉笏？！ 眼看孙元昊态度强硬，风小小又有委婉说服自己的意思，本来还不想多说些什么的敖潜想了想，终于还是叹息一声开口了：“小小，最近你……看了天气预报吗？！” “？？？”what?! 风小小有些不能理解话题的突然神转折。脸上顿时就浮出一层茫然之色。 “看来大家是都没注意了。”敖潜苦笑：“最近台风登陆频频，难道你们就真的没想到这其中有什么异常？！” 早在好几天前，敖潜就嗅出了空气中的异常气息，咸湿、暴躁的水汽甚至已经涌漫到了城市中，让他店里的宠物们都浮躁畏惧不已。 如果不是龙王气息安抚的话，敖潜毫不怀疑那些小动物们甚至会组团逃亡，可是即便在他的地盘上还算平静，街面上和各家各户中的动物们也已经有了恐慌的躁动。 这种预兆甚至已经脱离了普通的天灾范畴，主世界中稀薄的灵气虽然已经不足以再支撑一个新神的出现，但保留了原始本能的动物们还是对自然拥有更亲和的感应能力。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它们也就能够更加清晰感知到海洋中的异动。 “如意金箍棒是孙先生的成名兵器，这个我也知道，但你们是不是忘了，它原本的名字叫定海神针。”敖潜无奈苦笑：“如果不是发现情况实在已经无法控制的话，我也不会来提这么为难的要求。” 宠物店在几天前就已经关门了。之所以诸神混乱的那段时间里敖潜都没露过面，除了他本身就很少过来参与神明世界以外，更主要的理由还是因为敖潜去出了一趟差。 “海底的情况很不妙……”敖潜忧心忡忡，风小小认识他那么久以来，头一次见到这个好脾气的温和人露出强硬到近乎不留情面的姿态，“不管你愿不愿意，甘不甘心，定海神针我都要拿走！” 孙元昊石猴出身也是石头脾气，本来听了原因还有些迟疑，这再一接着听下去，顿时习惯性的就硬起脖子堵回去了：“有本事你就抢回去！老子等你！” 嘴太快结果就是气氛陡然僵硬，等孙元昊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再想收回来也没那个脸了，只能硬扛着目光灼灼死瞪敖潜。 敖潜嘴唇一抿，手垂在身侧松了又握，就连风小小都能看出他的纠结。如果不是他本身脾气好，下意识的想尽量不惹起尖锐冲突的话，换做任何一个人过来，现在肯定都已经和孙元昊呛上了。 “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敖潜眉头皱得死紧。 “没本事就少说废话！”孙元昊再放嘴炮，完了话刚出口顿时就想自抽一嘴巴——次奥！明明刚才那是多好一个台阶，他怎么就抽了？！ 话到这份上，再退敖潜就真不是男人了，扬手召出玉笏，敖潜脸色有些苍白再问最后一次：“真的不能把定海神针还我？！” 还回去其实也不是不能考虑，问题现在这局面他怎么还？！ 面子大如天的孙元昊从来吃软不吃硬，就算真有心反悔了，也绝对不可能在这种疑似被胁迫的情况下妥协，只能心里泪流成河面上宁死不屈：“老子就是不给，你能怎样！” 很好！ 敖潜闭眼深吸口气，脸色在几个吐息之间就已经苍白到近乎透明，手中玉笏从隐隐流动莹光到神华大放也不过就是几秒钟的时间，而世界之树上空也有厚重的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涌聚集起来，云层间隐隐还有电光划闪，雷声滚动。 孙元昊不甘示弱，抬手抓出红底金身铜棍，手腕一转在空气中舞了个棍花带起“呼呼”的沉闷风声，沉下腰目光死死锁住敖潜，虽然不想就此服输，却也不是真心的想打上这么一场。 这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近距离全程围观的风小小简直要疯了，好好说话大家一起解决问题不好吗，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种乱子。 “等等啊，先不用急着打架，我们把问题弄清楚先！”风小小抽出蛇尾左看看右看看，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到底要抽哪一边。 就在她眼角扫过远处的恢弘宫殿时，二楼一扇窗口前站着的身影顿时让风小小屏住了呼吸。 那个黑发长袍的男人目光淡然，眼角的苍青蛇纹安静蛰伏，从眼尾蔓延没入发鬓……他不知道已经站在窗口多久了，但是以他的能力，即便不是在窗口，也早就该知道这边的动静。 风小小眨了眨眼，突然有些发冷。 她静静的看着他，然后见到窗口的男人目光平静转向自己，与她凝视对望几秒钟后，漠然的转身退回了房中…… 他不在乎…… 风小小如坠冰窖。 伏羲第一次明确而强硬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他对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在乎，不管生灭存毁，时空流转，哪怕是她再怎么强调和表达自己的喜爱，他仍然不在乎。 就像洪荒时他漠然扫过满地血海时轻淡的目光，就像滔天洪水漫卷大陆时他从容隔开生灵嘶嚎时的平静……亿万时光在他眸中匆匆流淌而过，风小小在那双眼底除了她自己以外再也看不见其他任何东西，空洞得让她不寒而栗。 463 祸不单行 从混沌中睁开眼产生意识的第一秒起，直到现在，伏羲眼中始终就只有一个风小小。 天性使然的缘故，作为裁制法则的祖神，他注定不可能拥有太多的七情六欲。 风小小一直能够明白并理解这一点，但是明白和理解却不代表她能够接受。 同样是天性使然的关系，盘古和女娲不同的定位天赋也注定了他们和伏羲的不同。 如果不是因为不喜单调，盘古不会开天辟地。如果不是因为不耐空寂，女娲也不会造生灵万物……认真说起来的话，他们两个人虽然同样身为祖神，却因为对世界投入情感太多而注定只会是穿插历史的片段。 除非一切都毁灭新生需要翻盘重来，否则两人应该是在完成自己使命的其他时间里陷入沉睡静待复苏，只留下伏羲这个惟一的监控者旁观禁限法则。 而意外却偏偏出现在了伏羲身上，并且由他的改变开始，也微妙的改动了关于女娲和盘古的存在。 好吧，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就连天道中都会有微乎其微的一线意外存在，所以伏羲这样本来应该淡漠超然的天性会意外的喜欢上女娲，似乎也就不是什么让人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但是他从诞生之初开始，本来就是不适合去喜欢一个人的，伏羲对除女娲的一切存在都没有兴趣，他只想拖着她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一个必须永远无情冷漠的制裁者，却想让一个最向往生机勃勃的生灵之母陪自己在混沌中孤守亿万年的空旷寂寞，这从本身上说就是一个不可能的命题。 伏羲可以为了女娲入世。可以为了女娲收拾一切残局，可他独独学不会如何像女娲一样热爱这世上的其他一切存在。 对他来说星罗万物不过是一盘棋子。棋手冷眼俯瞰棋局，又怎么可能会喜爱上自己的棋子？ ……风小小面无表情看着伏羲退进去，一瞬间就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为了她。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但只能是为了她……上一次在北欧引起暴动时两人的短暂交锋，表面上看起来是风小小赢了，但实际上伏羲会在那时忍不住出口，已经是足够表明他的态度。 他已经不耐烦再为了莫名其妙的人和事耗费自己的精力，更不想风小小越来越多的纠缠陷入这场乱局。 她开口。他就出手。但她若是不说……就像这次一样，哪怕他就在不远处，也不会再主动亲自涉足“局势”。 进去求他出手？！ 做梦！ 风小小盯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窗口慢慢的磨了磨牙，突然觉得这男人不扭过来真是不行了，这辈子她本来就没上辈子柔和忍耐的性子，更别说她从来没想过要在一片虚无的混沌里守个万把年等新世界诞生……没有电脑没有漫画没有脑残电视剧的日子她一天都过不下去好吗！！！ 被某人激起火气，风小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刷出腰间小鞭子一口气痛快召出一溜儿的堕天使。 在硫磺火湖里被末日之火提升实力后，这些和风小小签约的幸存者都是提升了不止一个等阶的。 终级boss路西法就不说了，切西亚和萨麦尔现在单拎一个出来也能去别家神系占领个低级地狱玩玩。还有至少魔将实力的几十个恶魔……以前出于对外系族支的尊重，风小小即便召人也不会弄这么豪华的阵容出来，这行为多多少少有点手握兵权挑衅别家神or魔王的意思。反正有个更强大的伏羲在，她何必去挑衅其他神系的主权？！ 但是如果伏羲摆明要置身事外的话，风小小也不是真就想不出办法来的。 至于说小鞭子也是伏羲送的……笑话！男人追女人时送出的礼物就算是女人的了，难不成感情出现问题后还要没风度的讨回去不成？！ 自我感觉无比自立自强的风小小直接忽略了这一小小瑕疵。挥舞小鞭子冲树下同样被这边变故惊住的敖潜、孙元昊两人一指：“给我把他们都抓起来！！” 看来好好说话是不行了，必须来点硬的！ …… 在鞭子的节御烙印下，堕天使们迟疑一下就给力捧场的冲了上去，单打独斗的话不好说，但几十个魔将水准的堕天使再加切西亚和萨麦尔带队，想抓住两个高阶神明还是没问题的。 孙元昊其实倒有一拼之力，但不幸之处就在于，他以前也在伏羲**威下被风小小签过契约……于是还有什么好说的？！一番折腾加兵荒马乱之后，孙元昊即使寥寥反抗了几下，最后还是只能和敖潜一起泪流满面的被扭到了风小小面前。 风小小拼命揉太阳穴。看着这两人只感觉头疼得不行：“敖哥，孙小弟。咱们好好说话成吗？我这里还有其他事要做呢，真心和你们折腾不起！” 既然决定要自力更生了，武小哥的金身她就得另外想办法，记得奥林匹斯的火神就创造过潘多拉。不知道塑炼金身的工序人家熟不熟……风小小强忍住想要反悔跑进宫殿抓伏羲出手的冲动，脑子里飞快转过可能可以替代制造金身的神明。 孙元昊简直呕得不行，他确实反悔刚才说话冲动了，也想找个台阶机会和敖潜好好说话，问题这种情况下的和解根本不是他想要的局面好吗：“就算想要我的如意金箍棒，他总要给我个交代！拿去做什么用都不说，老子难得找个趁手武器白摔出去连个响都听不到？！” 敖潜没听出来孙元昊这其实已经有让步意思了，主要也是这人前科不良再加语气太差……但是好脾气的敖潜还是能够理解的点点头，就算当对方是找茬也还是勉强开口解释了一下：“定海神针自然是用来平定天下四方诸水，海洋里发生动乱的原因我还没有找到，但我脑子里有些模糊的记忆片段，记得定海神针对这些异动还是有镇压作用的，否则总不能真等到海啸出现才临时想辙吧。” 一下被人占住大义，孙元昊噎了个，但他似乎又觉得就这么简单被镇住有点没面子，于是虚张声势继续嚷嚷：“那你怎么定？！丢到海里去就不管了，然后等来个其他人学老孙以前那样把这玩意儿再收去？！” 于是这回被噎住的人变成了敖潜。 定海神针共一万三千五百斤，拿得动的人少有，但却不是没有。这本来就是当初大禹治水时用来定江海深浅的一个工程工具，后来没用了就被拿来定海……别的不说，洪荒时候那帮炼体的大巫随便来个都能耍得起它，后来就算进入神史没落时代并天宫迁徙，也还是出了个孙悟空这样的奇才人物…… 想想最近陆续复苏的一票大能，再想想国外那些希奇古怪的诸神，最后想想不甘寂寞24小时勇刷存在的天道……敖潜突然也没把握定海神针能定住深海多久了。 没准儿他前脚刚把海洋定住，后脚就来个手欠的2b熊孩子把东西给偷走？！ 敖潜抿着嘴唇沉默了下去，孙元昊眨巴两下眼睛，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一句话就把对手说没词了……这种得意中带着纠结的微妙感触让孙元昊一时也有些无语。 “定海……”风小小也有点当机，她恢复记忆是恢复记忆了，但上辈子死得太早，那会儿神明职司还没划分得那么清楚，出现天灾**什么的通常也是直接**了，唯一一个大家搞不定的补天还是自己上场。 那会儿哪来那么多辅助法宝？！除了敖潜提出的定海神针外，说实话风小小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法子。 有问题，找羲……啊呸！找二哥！ 风小小果断蹦出神庭去拉外援亲友团，顺手还拎走了同样忧心忡忡的敖潜，以及明明有些担心又死鸭子嘴硬的孙元昊。 杨砚果然不负三人寄托，沉吟片刻后打了个响指：“咱们自家海神不好使了，那就找别家试试。我记得波塞东的三叉戟也是定测大海的神器，听说不是可以测水深水温和掀起海啸风暴什么的……感觉除了造型以外，其他功能和定海神针也差不多嘛！” “二哥！你真是好闺蜜！”风小小感动抓杨砚手手哽咽了个。 杨砚黑线个，继而跳起暴怒：“滚！老子纯爷儿们！” 管他纯不纯，风小小用完就甩，果断抛弃杨砚再欢快拨打雅典娜手机。 雅典娜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连声音中都透出疲惫，但听完风小小这边请求后，还是很爽快给了对方一个波塞东的通讯号。 接着再联系波塞东，可惜这次打过去说完之后却被拒绝了。 “真是抱歉，东方的诸位。”波塞东声音同样疲惫：“其实我们的海洋也出现了问题……海洋仙女中有一支被挑唆叛乱了，掀起的海啸需要我随时去镇压。等到事情结束之后，我会亲自带着三叉戟过去的。” “……”等那边事情结束，这边黄花菜都凉了。 464 国外的海啸是因为海洋仙女叛乱，那么敖潜去看的国内海域又是因为什么呢？！ 难道是躺枪？！ 风小小百思不得其解，在现行方案和援手都抽不出空来、而海洋问题又必须尽快解决的情况下，她只能转而考虑寻找问题根源。 但还是那个老问题，现在时间不够…… “要不然这样吧。”风小小简直恨不得去点个满级影分身术回来：“奥林匹斯那边让他们自己解决，反正我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大忙，干脆就专心去调查海洋……另外让老薛陪李笑去哈迪斯那边找下塔耳塔罗斯，万一有情况话就直接关门放深渊之主出来镇场子，免得奥林匹斯真被北欧给打散了，再另外深渊之门安菲特里忒不是守过么，塔叔出差期间就换她去守段时间……” 杨砚悠悠闲闲点根烟，边听身边妹子念叨边懒懒吐个溜圆溜圆的烟圈，欣赏一下后满意，这才斜眼过来感慨：“真忙啊小小，连别人家的原始神都使唤上了，你倒是真能为人家操心……” “是啊，我吃饱了撑的到处管人家死不死的闲事，明摆着也没人领情的事情，遭忌讳不说还把羲哥惹毛了……”风小小恨恨咬牙切齿：“但也没办法，谁叫你们都是我亲儿子！！”说到最后一句时，一字一顿简直都像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 杨砚一口烟雾险些把自己呛死，诧异再看一眼风小小表情，果然看起来也差不多是快要抓狂了。 最近这段时间的事情确实多。而且件件事关重大，有些不能不管，有些其实没必要管。但是末日预言加天道威胁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大家头上，只要不是志向找死的缺心眼。否则谁敢放过任何一个也许会引起最终剧变的可能性？！ 而在这样的一群人里，风小小又是其中忧虑最甚的一个。 诸系神明因为几千年来的征战和彼此暗中角力，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带有一丝私心。比如说即便大家都知道末日的事情，但因为不知道具体需要防备些什么，所以在自己能够得到好处或将要得到坏处的时候，就会抱有一些侥幸的心理去打破局面。总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也许不会那么巧就引发恶果……像是赫尔墨斯想占北欧的世界树便宜复活宙斯，再像是北欧不愿息事宁人想维护自己神系地位。 有些倒也不能说他们做错了，但对于目前本就严峻局势无疑是雪上加霜。 风小小和杨砚这类人属于后期觉醒，虽然也受记忆影响，但由于个性原因，再加上也没有想让自己神庭执神界牛耳的意思，所以想事情的时候倒是更纯粹一些。 有句话叫认真你就输了。 自己太过于重视关切末日而其他人多少都有些分心的结果，就是风小小现在活该会被别人的乱子折腾，哪里出点事情都风声鹤唳的，恨不得大家都乖乖的别惹出半点麻烦来才好。 杨砚叹息个。看着都替她觉得累得慌：“你也别真把自己当女娲了，不是还没恢复神通呢么，那么多高个子顶着，他们都不急你急什么？！反正就算真的天塌下来也砸不了你。” “废话，你们死了是一了百了，老娘死了要陪羲哥关小黑屋亿万年啊亿万年！”风小小抓狂拽上杨砚就走：“快快快。磨磨蹭蹭的耽误我时间！我跟波哥说了借他手下车出海，那边车子等级不高本来就有速度削弱，再慢就真要赶不上了。” “等等，我换身衣服！” 杨砚垂死挣扎想拿套方便活动和游泳的简易服装，可惜风小小手脚实在太快，拖着人出门直接丢给伊依，然后杨砚领子一紧眼前一花，一阵风声呼啸云海穿梭后，没一会儿就被伊依丢到了早定好作为接头点的某荒僻海岸边上。 杨砚默了半分钟看天边精卫大鸟一道闪电般划走，起身低头郁闷拍沙。拍完再傻等一会儿，接着才又感觉头顶有一团黑影光速接近，等他抬头时，就听“吧唧”一声，风小小也被丢下来了…… “……次奥！你自己倒是知道换套游泳衣！”杨砚一见风小小长外套搭游泳衣顿时黑线。这人怎么能这么自私这么自私！！！ 难怪刚才自己等了那么多分钟，合着不是伊依第二趟飞慢了，是人家回房更了个衣…… “你又没在我家放泳裤！”风小小理直气壮：“要不让伊依回去拿我比基尼借你？！就是可能紧点儿！” 杨砚一听，顿时有冲动想掐死这不要脸的。 伊依看到大海还是习惯性生理厌恶，于是把人运到地方之后就飞快闪了，只剩下两人在海岸边无聊。 好容易过了快半小时，远方海平面上才看见一驾被海豚所簇拥跟随着的战车。当战车奔驰而过的时候，车下经过的波浪都变得平静，海面上的四驾马战车正在车夫鞭策下撒蹄奔驰，马蹄每一次踩下，就会在海面上踏出一团小小的浪花涌上，即便站到了沙滩上也仍然持续附带这不合理特效。 “您好。”车夫将马车停在风小小二人身边，跳下车欠身道歉：“因为横跨海域的关系，我对这一片海洋还比较陌生，所以寻找路线就稍微耽误了一点时间。” “无所谓。”风小小摆摆手直接跳上去，等杨砚也上来坐稳后才问车夫：“你来的时候看见我们的龙王了没？他也在这片海域附近寻找暴乱中心，应该不算远。” “是的，我刚才看见了那位海洋龙神。”车夫一扬长鞭驱策战马奔上海面：“您是要直接去那位龙神的位置吗？那片海面可能会有些……混乱。” “混乱？！” 风小小本来还觉得这人中文修辞能力有问题，没想到赶到地方一看才知道，这片海域用混乱来形容还真是一点都不过分。 因为太阳和月亮二者与地球之间引力差的关系关系，海水受到牵引，因此会有流势规律的潮汐涨落现象。 可是现在眼前的海域当中，就连本应看似平静的海水表面都被搅成了一片震荡翻沸的水面。 就好象是有无数道乱流在海洋中冲突碰撞一样，完全失去了以往的流动规律。 “女神大人，殿下其实还让我给您带来一个消息。” 车夫口中的殿下自然是他家的海皇上司，风小小正看着车轮下跟烧开了一样的海水发愣，一听这话顿时回过神来：“你说。” “奥林匹斯掌管的海域中有海啸是因为海洋仙女们的叛乱，但是东方的海洋却是因为失去了秩序。”车夫恭敬的转述波塞东的原话：“如果没有镇定大海的神恩，只凭借压制海啸是无法使大海平静的……这就是殿下托我转告您的事情。” 风小小诧异：“波塞东来看过了？！” “殿下没有亲自过来，但是他有他得知信息的办法。”车夫有些局促的飞快扫了一眼风小小又低下头去，连忙接着补充解释：“当然，我们并没有觊觎您的神域，这些讯息都是在无意间知道的。” 风小小无语了一下，她还什么都没说呢，被人这么一特意解释，她反而还真有些觉得不对劲了：“……怎么个无意法？！” 车夫一副迟疑的样子似乎不好透露些什么，杨砚旁观半天，终于出声圆缓局面了：“这些以后再说，你们殿下有没有说这有什么解决办法？！” 车夫顿时松一口气，这个问题回答得就快多了：“殿下说这样的无序必须尽快解决，否则它的牵连海域就会越来越广阔，直到蔓延上大陆，甚至波及其他神域……至于无序的原因就有很多可能性的，比如说镇守神明的陨落或者别的什么。”其实这不是波塞东让他转告的内容，只不过是随口跟手下抱怨一两句麻烦的事态而已。 可这车夫忒老实，人家问了他就答，连波塞东当时说话语气和音调都原汁原味搬过来了。 “没了？！”风小小诧异。 她本来还等着听接下来的内容呢，结果人家给提个思路，什么有用信息都没说就算是完了……废话！秩序紊乱的话当然是有很多可能原因的。 车夫眨眨眼：“没了……呃，您需要我下去帮您把海洋龙神请上来吗？！” “……去吧去吧，多谢你了。”风小小分外疲惫。 车夫衣服也不脱，直接从前面车辕上站起来，而后一个猛子漂亮扎进海面，不一会儿工夫就潜下了深海。 杨砚忍笑听这老实车夫废话了一通，然后再看见风小小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呛笑了几声才安慰：“没什么的，原因我们不是正在找么，波塞东那边没想法也是正常的事情，他要是真的能给你立马找出症结和解决办法的话，那说明人家盯着咱们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也是。”风小小也只能无奈点头同意这个想法。 ps： 今天的加更……挪到后天吧。 465 车夫潜入海底之后就半天没有动静。 战车前的马匹都开始不耐烦的踏起了蹄子，在原本就不安定的海面踩出一朵朵浪花，似乎是不适应这里的混乱秩序，也可能是站得无聊了想撒蹄奔跑。 风小小等了一会儿忍不住捅捅杨砚：“你说我要不要下去看看？！” “你穿了泳衣过来，本来就是打算下去的吧。”杨砚白眼个，而后看在相熟份上还是劝了句：“不过我觉得还是不下去的好，你游泳水平怎么样我是不知道，但这里的环境看起来就不像是适合游泳的……就算你不会死，窒息的感觉也不可能好受吧。” 毕竟当人都当了那么多年了，就算神明的身体在恶劣环境下有更强悍的生存能力，但突然被掐限掉呼吸本能也绝不会是一种愉快的体验。 更何况到底风小小会不会因窒息等问题死亡还是一个未知数，杨砚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去积极尝试这种未知谜团。 风小小也觉得有些异想天开了，记忆中当初她能在混沌里生活得好好的，那是因为本来就是纯粹的元素体，可现在转世一次**凡身的……还是保险点吧。 拍灭刚想勇敢尝试的小想法，两人托着腮帮子又等了好半天后，海面下才终于有了一丝动静。 “咕嘟嘟”如同沸腾起来一般的水泡不断跳跃着涌出海面，由初时密集的鱼眼大小再到后来拳头般大，波浪翻卷摆荡着，乱流互相碰撞震碎出激荡的水花。深不见底的海面下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将这片区域搅得一片暴乱。 杨砚的三棱小尖刀……不是，三尖两刃刀早已经握在了手中，就连额心的通天眼也打开了。面目凝肃严阵以待。 风小小不大熟练拉着战马升高一段距离，再相当熟练抽蛇尾……要说恢复记忆最大的好处，估计就是内裤越来越安全了，否则她现在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接着银白蛇尾绕着战车缠了两圈，上半身则是扒在了扶手上，风小小同样也盯着海面等待起下面动静来。 两人刚刚做好准备工作。海面突然就被破开，一条人影飞快的从海底蹿了出来，快得几乎让人来不及看清，那条人影一脱离海水就想逃走，明摆着不是刚下去的车夫。 本来以这样的速度和这人出其不意的出现，逃脱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事情坏就坏在他点子太差，风小小又好奇心特重的把马车停到了水泡出现的海面中心，想以两点之间最短的直线距离尽量近距离围观……于是人影一蹿就蹿出问题来了。 风小小只感觉眼前一花，接着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战车底板下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好似被什么东西重重给砸了一下，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再再接着她和杨砚仍然没从这一系列变故中回神，车板底下就又摔下去一个人，直直栽进了海底…… 杨砚：“……” 风小小：“……” “呃，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风小小目光心虚的漂移了下，作为战车的新手驾驶员。她感觉自己应该要对这次车祸事件负绝大部分责任。 杨砚通天眼继续盯着海面，但仔细看就看得出来连那第三只眼都有些发直了。 听到风小小的声音后，杨砚也是短暂失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能开口：“……我觉着应该没关系，一看那小子刚才冲出来样子就不像好人，搞不好是这片海域暴乱的罪魁祸首也说不一定……没错，十有**的事情！不用管他！” “……”说是这么说，问题也得让她看清楚刚才冲出来那人到底是谁啊。 莫非是车夫？！ 想起倒栽葱扎下去的那人一身清凉服装，风小小顿时倒吸口凉气……快想想，刚才车夫穿的衣服什么款式来着，和掉下去的人是不是同一套？！ 正焦急时候。车夫也从海底冲上来了，风小小刚松口气，紧接着就被对方喊出的一句话给提起心来：“两位大人，赫尔墨斯和龙神大人打起来了！” “什么？！！” 风小小和杨砚一起惊呼起来。 接着车夫继续补充：“就在刚才我下去时亲眼看见的，赫尔墨斯见到人多后想跑。刚才已经趁着我们没注意的时候跑掉了！” “……” 于是提起的心又放下，风小小和杨砚一起默了。 仔细想想的话……好象刚才那人鞋子上确实有对小翅膀…… 风小小擦把冷汗：“……那就没事了，刚才他又掉下去了。” “什么？！！” 这回受惊大呼的人变成了车夫。 风小小都觉得这峰回路转简直太刺激人了，对于车夫的惊叫也没太留意，但杨砚因为通天眼影响关系，从小时候起就擅长揣摩人心，一眼就看出车夫脸上不仅是有意外惊讶，更有仓皇忧虑等等复杂神声色…… 眼睛一眯，杨砚不动声色把稍稍松了些的长刀又握紧，通天眼从海面漩涡转而移到了车夫身上去……果然，一片蒙茫的记忆中什么都没有…… 车夫听到最新情报后就想再跳回海中去，杨砚一把将人拉住：“不急，我还有点事情问你。” “大人？！”车夫有些焦虑：“再拖延下去的话，赫尔墨斯可能就要逃掉了，我……” “耽误不了你时间的。”杨砚淡淡打断：“我只是比较好奇，你的神阶究竟在什么等级，我居然读不出你的记忆？！” “……” 车夫如遭雷劈愣在车上，还不等他回过神来，背上突然就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抽撞进车座中，再接着火辣辣的痛感顺着脊背传入脑中，车夫想从车座里爬起来，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把自己给死死的压住了，越压越紧似乎要连带着把自己胸腔中的空气都给挤出来一样。 覆盖着一层银白色细鳞的粗尾将整个战车都缠裹了起来，渐渐收拢不留一丝缝隙。 风小小从不觉得杨砚会无的放矢，更不相信对方会拿这种事情信口开河。 所以一听完杨砚刚才说的那句话后，她想都不想就把人先放倒——读不出记忆=天道蒙限=敌人=要抓住！！！ 接着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体本能已经自发自觉把一切事情都做完了…… “干得好！”杨砚比个大拇指：“反应真快！” “……”风小小自己都郁闷了下，干笑：“一般一般。” 人都顺手抽了，那就干脆抓起来吧，总不能白行凶一次吧。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风小小干脆撕破脸皮把人缠死，也不急着先搞清楚对方究竟和天道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个回头再问也不迟，现在关键是已经可以确定在海底的敖潜和赫尔墨斯怎么样了。 如果车夫刚才说的那些内容不假的话，被车底板撞晕的赫尔墨斯应该是跑不了了，敖潜本身就是龙王有主场优势，抓一个昏迷神明大概不成问题…… 果然，不一会儿后，扛着一昏迷青年的敖潜就从海中踩着浪头升起，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到半空中再和自己招手的风小小后，又看着被一圈圈蛇尾缠成花卷的战车感慨了个，最后才在车辕上找了个勉强能站立的空位爬了上来，把赫尔墨斯十分客气往杨砚怀里一放。 杨砚：“……”老子不是搬行李的。 一身轻松的敖潜转回来对风小小笑了笑，而后才好奇：“这车子的造型……？！” “刚抓到个人。”风小小特别小心的松开一条缝，让敖潜观赏了一下被捆缠在车座上的车夫，然后又把空间重新封死，对诧异的敖潜解释：“刚二哥说这人读不出记忆，看着表情也有些奇怪，大概跟天道是一伙……” 敖潜惊讶：“没看出来啊……唔，不过你这么一说的话，好象确实也是，刚才他下来后看到赫尔墨斯就说要帮忙，结果那个人就是从他防守的位置逃掉的，说和天道有勾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是的！”蛇尾里面的人急了，忙透过小小的空间解释，声音都被封闭的空间憋得有些沉闷：“波塞东殿下绝对没有和天道勾结。” 杨砚愣了愣，而后感慨：“这才叫猪队友啊……” 本来他们还只是猜测这个车夫本人或许有什么问题，没想到人家一张口就把幕后**oss甩出来了。 “波塞东也搀和了？！”风小小惊讶个。 这回里面的车夫不吭声了，大概是也意识到了自己卖上司的事情。 “你好好交代，把事情经过和原因说出来，大家说不定还原谅你。不然我们只能自己猜了……你也知道的，我心理一般比较阴暗。”风小小不客气威胁了句。 里面又默了半晌，估计是知道事情混不过去了，终于再次传出车夫的声音：“赫尔墨斯前天来找到殿下，只说不想被抓回去关进无尽深渊。殿下和他的交易也只是庇护他的行踪而已，而作为代价，赫尔墨斯则会为殿下探听叛乱的讯息……” 466 又是一个暂时牺牲大利益而成全小利益的选择。 风小小倒没纯洁到质问对方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的地步，听到车夫给出来的理由之后，也只是感慨一声就直接跳到处理办法上去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看我们知道了这么大秘密，你们是不是给点封口费？！” 车夫表情顿时很纠结。 “也不用你们大出血，反正我估计着他既然已经能出来闲逛，该给的情报大概也给完了，直接拿人顶债就行。”风小小友情提示完了顺便威胁：“今天就是最后期限哦，不把人交出来的话，明天别说海仙叛乱，怕是整个奥林匹斯都要乱了。” 希腊神系的成员都知道北欧最近正虎视眈眈想来攻打自己老巢的事情，波塞东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和赫尔墨斯合作只说互惠互利，对方提供情报，自己提供庇佑……但是这个承诺没有时限，换句话说，他不需要情报了的时候，随时把对方推出去也是没问题的。 于是不厚道的海皇本来也是打算到了最后期限的时候就交人，顺便暗搓搓的先看看雅典娜的笑话，在这三天里铺垫酝酿一下紧张气氛，等自己交人时又能顺手捞个英雄般的待遇……这简直是要把赫尔墨斯所有利用价值榨干净的节奏。 可惜后者也不是个傻瓜，赫尔墨斯需要的就是个缓冲，眼看时间快到了，他当然不相信波塞东会为了一个本身就不严谨的区区承诺而置奥林匹斯神系于不顾。 所以在波塞东还没来得及下手之前，赫尔墨斯就已经先逃了。 再之后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想重新回到东方。从波塞东掌管的海域通过东方海域时候被正好身处海洋调查异状的敖潜察觉，综合赫尔墨斯前科不良以及目前海洋有奇异恶变的情况，于是再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车夫早知道自己殿下的打算，下起保证来自然没有任何犹豫：“这是当然的。殿下本来就打算明天亲自把赫尔墨斯押送过去，我们主要是怕你们误会。” “……”所以为了防止在主动邀功前被人看出和赫尔墨斯勾结，你就故意把人放跑了？！ 风小小比个大拇指无语，这种手下不服都不行，完全是有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能力的海皇脑残粉。 海洋情况虽然还没闹清楚，但是引起两支神族矛盾的祸首倒是意外抓到了。几个人商量了下，决定还是先把人锁起来，等大家完事了再一起带回去。 车夫听完几个东方人商量结果后，一头冷汗忙放出一只海豚去向波塞东报告，好让对方第二天直接去东方神庭见证上交赫尔墨斯过程，万一赫尔墨斯落到大家手里后嘴欠说了什么，波塞东也好能第一时间申辩不是。 也不知那海豚是不是变异的品种，反正人家在海里游起来是如火箭般飞快，不一会儿就从大家视野中消失。 看这速度，只要不是游错路线的话。横跨海域应该是问题不大…… 风小小几人都看到了车夫小动作，但也没多问，瞥一眼就当什么都没看到般转开视线，车夫这才松口气……他是老实，但不傻。这情况明摆是对方放了自己这边一马，不计较之前波塞东隐瞒通缉犯行迹的事情了。否则真要扯皮起来，说不定海洋神眷一支要被放多少血出来…… “其实我遇到赫尔墨斯也是巧合，刚好暴乱中心在这里，我正在看现场呢，他就逃过来了……”敖潜拨了拨因带有水汽而显得略为湿润的头发，似乎因为打了一场架也有些疲惫的样子，谈起调查的情况时无奈笑笑道：“现在就把孙先生召来试试吗？” 风小小点头，召出小鞭子一鞭抽破空间，强行从混乱秩序中把孙元昊从陶艺吧拉扯到了这里。 孙元昊也是早就得了嘱咐随时等着过来镇场子的，自然不会像以前摆出的大乌龙那样跑到大庭广众之下去玩凭空消失。但即便如此，召唤的时间点似乎还是有点出乎对方意料，大家都注意到了这人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握着如意金箍棒……显然不是拿出来随时准备定海的，看那握法，看那姿势。倒像是……正在打架当中？！ 风小小被孙元昊一身伤口吓了一跳：“你惹到谁了？！” “卧槽！希腊的杂碎！”孙元昊吐口唾沫，然后转眼就看见自己身边也站着个希腊的车夫。 孙元昊怒目：“……” 车夫冷汗：“……” 突然有种躺枪感觉怎么破？！ 还好，孙元昊红眼暴走前被风小小拦了下来：“先说说怎么回事？！” 自己炼的石头自己知道，要说随便来个人就能破孙元昊金身的话，这事情简直天方夜谭了，别看孙悟空在取经路上也被人翻来覆去折腾过好几回，但大家最多也就能把他困住，唯一受点小伤害也是被熏得迎风流泪的一双眼睛，要么就是紧箍咒。 别说是一般神明，就算高阶的来了，把他脑袋砍下去都还照样能长回来……这种彪悍战绩之下居然还有人能把孙元昊砍一身伤？！简直扯蛋嘛！ 风小小颇觉不可思议，然后话刚一问出口，没想到自己就被扯进去了。 孙元昊愤怒抬棍一指车夫，棍尖险些直接顶到这人鼻子上：“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还想护着他们？！再护下去人家连你地母名头都要抢了！” “？？？” “奥林匹斯的大地之神谁来着？！好象还说是五大原始神之一吧，叫盖亚那个……那老娘儿们不知道抽什么风，一来就想抢老子的金箍棒！”孙元昊义愤填膺吼：“尼玛不是听说她消失几千年了？！出来作的什妖啊！” 别说是风小小几个被吓一跳，就连车夫听到盖亚名头也吓一跳，舌头瞬间就僵直了，话都说不顺溜：“您您您您是说盖亚母神？！” 奥林匹斯神系上起码有一半主神都是盖亚直系后代，说她是奥林匹斯上地位超然的母神绝对不算夸张，整个希腊神系都算是人家的家族集团，势力极为庞大……当然，因为自己喜爱的小儿子被自己孙子pk掉的关系，亲孙子宙斯一继承神王位置之后，盖亚已经赌气好几千年没露过面了。 宙斯之前也不是没想过把母神请回来，简直就跟四四请德妃继太后位一样虔诚，没想到人家硬是不给面子，宙斯又没四四那么在意孝顺名声，祖母不理自己拉倒，反正她别出来捣乱就行……于是宙斯拍拍屁股回去举办继任大典，奥林匹斯上的诸神既不敢得罪新王又不敢真跟着折腾母神，只好装傻当成是从来没这么一号人物…… “她怎么会出来？！”车夫显然也是神系中的资深人士，虽然地位神力不高，但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一听孙元昊指责顿时尖叫：“母神已经消失几千年了，而且您的武器……” 盖亚和风小小在洪荒时走的路线差不多，都是用大地泥土作为武器的，而且都造了一堆生物出来。 不过风小小主要造的是人，盖亚主要生的是神。 ……反正都不是走近身肉搏路线的人物，更别说还特意抢个这么没美感的棍子做武器。 “老子怎么知道她发的什么疯！”孙元昊磨牙：“等着，这边事情完了回头我要好好问问那死人妖！看他曾祖母想搞什么名堂！” 死、死人妖…… 车夫突然发现自己好象听到得太多了。 …… 很明显，孙元昊的遇袭是相当突然且没有被其他人发现的，看起来奥林匹斯上的其他神明也不像知道盖亚行动的样子，不然的话孙元昊也不用等第二天再去兴师问罪了——要么就是多来几个神一起群殴火速搞定他，要么就是他直接大杀四方把一票诸神搞定。 正是因为不明白盖亚突然出手的理由，也没有防备住，所以孙元昊现在才会这样的憋屈。 五色石从本质上来说也是由泥土炼制出来的，既然是同样掌管大地的盖亚，对方还有超然于神王与十二主神之上的原始神地位，那么能动得了孙元昊倒也就不难理解。 抢她饭碗不说还揍她儿子……突然有些不爽的风小小皱眉拍拍孙元昊：“明天正好要把赫尔墨斯押回去，顺道把这事也一起问了吧……你先定下这片海域试试，早点弄完咱们也早点回去。” 孙元昊狠狠瞪车夫一眼，冷哼声扭过身去，身上大大小小交错重叠的狰狞伤口在风小小手中白光下迅速愈合恢复，不一会儿后就变回了原本精神饱满又皮肤光洁的样子。 活动下胳膊，孙元昊手中长棍舞了个棍花，突然猛地向身下车辕一顶，喝：“长！” 别管定海神针原本是从谁手里流出来的，但如意金箍却只听孙元昊一人之话。 话音刚落，原本平凡武器的红底金头棍身就突然如活过来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抽长，向着海中探下 ps： 大概还有三十章不到就完结，目前内容是最后的矛盾爆发了，所以人物会比较紧凑 467 “轰——”的一声惊天动地女娲成长日记。 定海神针往海底一插，顿时擎天破浪，直接破开了混乱不堪的暗流漩涡探入深海。 原本狂暴的浪花撞击在坚硬的棍身上后都碎溅成了白色的水沫，仿佛蕴涵在海水中的某些强大的力量也在这些撞击中被拍碎耗尽了一样，声势陡然骤减，接着再慢慢不甘的打着旋融入海水中，直到最后逐渐归于平静。 棍身上是沉敛的喑哑光泽，插入咆哮的海中纹丝不动显得格外沉稳而强硬，如同原本就在海中镇压驻守了这些滔天怒浪千万年的巨柱。 即便是在一望无际的浩瀚大海中，这根海中巨棍也是异常的显眼且有存在感，足以在第一时间抓住目光，让人为之震撼屏息。 只看这一幕，谁也不能再说它是陪孙悟空上天入地的那根凌厉刚猛的如意金箍棒，它本来就该是定海神针，不负此名，不愧此名。 “神兵就是神兵。”风小小感慨点赞，等孙元昊停下继续将定海神针变大变长的喝令之后，这才驾着马车把大家都带上了棍顶。 棍顶圆柱截面的平台现在已经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就算风小小驾驶技术再烂，随随便便也能找到足够的空间把马车停稳。 孙元昊首先蹦上那巨大平台面甩了甩胳膊，问：“这个要定多久？！你们找到海啸的原因了吧。” “原因是没找到，但是已经知道了……喂！你那表情什么意思？！！” 风小小抬头看见孙元昊投来的怀疑自己智商的鄙视眼神。顿时怒了。 虽然刚才那句话确实有点语病，但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她现在知道海啸是因为无序，但是无序的根源是什么却没找到。 这代表事情的解决可能需要一个比较长的过程，而在这段时间里，为了保证海啸不再次出现甚至继续扩大，定海神针最好就是一直摆在这里。 而且不仅针在，人也得在。 已经有一个觊觎孙元昊手中兵器的盖亚先不说，就算这种事情没有发生过，只听从孙元昊号令的定海神针也绝对不能就这么直接扔大海里不管……有人看着的话，最起码出现意外情况的时候还可以及时调整一下。 当然。孙元昊留下来了。敖潜自然也得留下。 附近万里海域都是他的统辖地盘，有敖潜在就能解决孙元昊不少生活问题……比如说捞条鱼给人烤烤什么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东方的海洋中，他们可以凭借无边的海水隔开地母盖亚的窥视。就算她有什么别的办法探测到了这里。在敖潜的主场上。盖亚想要过来嚣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正好你们留下来看守，顺便也当是避避风头。”瞪了孙元昊一眼，风小小继续安排道：“我们把赫尔墨斯送回去平息事态。再跟雅典娜打听一下盖亚是个什么意思，如果真要撕破脸……”连对方的原始神加母神都表明态度了，不撕破脸好象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盖亚在奥林匹斯神系的分量真是不轻，那不仅仅是类似于神王的威慑力，更是孕育了至少一半主神的天然崇高地位。 顿了一顿，虽然有些郁闷，但不得不说这种可能性还真tmd大，风小小郁闷了下：“如果真要撕破脸的话，估计羲哥也不会看着异族嚣张的。” 异族车夫瞄了风小小一眼：“……” 杨砚听到伏羲名字也瞄她一眼：“……” 风小小一人一眼瞪回去，还是孙元昊心大，什么不对劲都没察觉出来的直接盘腿往平台面上一坐，不耐烦摆手：“行了行了，反正最近放假，回去也是被人盯上，老孙就在这守守也没什么……对了，回头能不能让那只小鸟把我电脑手机带来？最好再带个发电机。”当年五指山下五百年他都熬过来了，现在才是几天时间，怕个鸟蛋啊！更何况现代宅男的娱乐游戏也比以前多得多，五百年？！只要有台电脑，五千年都不成问题！ “……你是说你存了4g苍老师教学视频的那台笔记本？！”杨砚点根烟确认道。 孙元昊顿时跳起来，刚才一副桀骜不驯样子一扫而空：“卧槽！你偷看老子私人电脑？！” “……”他看记忆就够了，还看个屁的电脑。 摆摆手抛下愤怒的孙元昊和哭笑不得的敖潜，风小小一行人驾着马车直接回了所住城市郊外，因为有赫尔墨斯这个俘虏在的关系，让伊依一个个的来接人显然已经行不通了，更何况出了孙元昊的事情之后，风小小几个也不大放心奥林匹斯那边的人，所以同行的结果也就成了必要，哪怕战车严重超载也一样。 在城郊再挥别车夫，等待杨砚电话通知私车来接的时间里，风小小也打了个电话给雅典娜，转告了一下关于赫尔墨斯已经落网的事情，让其通知北欧诸人稍等一会儿，免得等她回去的时候两方已经打得血流成河。 “雅典娜语气听着怎么样？！”见风小小挂断电话后，一手夹着烟头，另一只手握住三尖两刃刀看管着犯人的杨砚这才问了一句：“有没有感觉他情绪不对劲什么的？盖亚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其他人知道吧。” “大概盖亚自己做的事情还瞒着奥林匹斯。”风小小叹息个：“我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连原始神也出现的节奏……如果不是有个羲哥已经现身在前，盖亚这回出场的分量差不多能让全世界神系都跟着地震一场。” 杨砚回头看了一眼被绑着的人……很好，赫尔墨斯还没从昏迷中苏醒。 放心回头，杨砚似乎有些为难的皱眉沉吟了一会儿：“你跟羲哥哥……你们怎么回事？！” 风小小诧异看他：“看出来了？！” “嗯。” 话不用说得太明白，两人相交那么久，早就能轻易体会对方是个什么意思。 风小小本来以为自己和伏羲的问题应该没人看得出来，毕竟一来伏羲始终就是那种冷漠的性格，对什么事情都不会太过集中注意力，再加上如果她真正开口的话，对方也没有也不会拒绝些什么……二来嘛，自然就是关于记忆的问题了。 风小小觉得别扭，是因为洪荒记忆中的一些不愉快，但是她并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过这些，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也没有真正和伏羲争吵对抗过什么。所以这段日子从表面上看来，旁人眼中的风小小和伏羲二人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不同。 只有伏羲和风小小自己才可能明白，两人现在因为从前的心结而不合。 “……其实我也知道，我和羲哥掌管的法则不一样，对事情的看法以及处理态度自然也不可能也不应该一样，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明白就够了的。”风小小也觉得无语：“现在的问题大概应该在于，我暂时还找不到和他和谐相处的折中办法。” 火焰就应该炽热光明，水流就应该柔缓滋润……因为它们在自然元素中本来所起的作用就不一样，所以属性自然也不可能改变，更不应该改变。 一旦特性改变了，其存在的意义也就消失了。 所以从祖神法则的角度来看，伏羲从来没有做错什么，而她也不认为自己的选择在自己的立场是错误的。 真正出问题的，是两人还想在掌管不同法则的祖神身份上，再有一个亲密无间、相伴相扶的夫妻身份…… 普通夫妻之间都会有磨合问题，逐渐包容对方、逐渐为对方改变一些性格、视对方如自己的半身……可是他和她却不同。 两人的性格和处事态度都不可能有半点磨变，一旦变了，维系的法则就会失衡。作为夫妻，两人都希望对方能更加理解自己、更加追随靠近自己的世界。 但是作为祖神，他们又不可能在自己的世界中有半点让步。 又想起这个暂时无解的难题，风小小有些无奈的托着腮帮子犯愁：“大概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的。” “……”杨砚慢慢吸完一整根烟，虽然风小小的话中还隐瞒了一些内情，比如她洪荒时的记忆，比如祖神不可能改变的责任。但是问题出在哪里他还是听明白了：“性格不合？！” 风小小点头：“嗯，性格不合。” 于是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好半晌后，风小小才听到杨砚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而就在她以为对方准备说些什么来安慰自己的时候，紧接着杨砚的发言却把风小小一下子就给震住了。 “那就离婚吧。”杨砚相当淡定的毁人姻缘，十分潇洒痛快：“长痛不如短痛！正好也没圆房，你也不算吃亏。” 风小小无语好一会儿，终于从牙缝里憋出自己现在的心情感想：“……卧槽！” 这人真是坏到不能再坏了，她要是能下得了决心离婚，伏羲要是肯轻轻松松放手，现在事情至于纠结到这地步么！ 风小小怒瞪杨砚。(。。) ps：答应的三天加更还差两天，这是补其中一天 468 离婚是不大可能的，所以杨砚的提议根本没有参考性女娲成长日记。 但是尽管如此，找个垃圾桶吐过苦水之后，风小小的心情还是稍微有了些抒解。 所以说这就是有个好基友陪在身边的好处，有时候我们不能把自己的所有人生都寄托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更不应该妄想一个人就能取代和承担另一个人的所有问题和秘密……不管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比如毫无疑问你会和你的父母血浓于水，但同时却又会和朋友更加无话不谈，而你和你的朋友无话不谈，却又会和自己的爱人更加亲密无间，你和你的爱人亲密无间，却又可能只会对陌生人无所顾忌……不同的身份转化和立场，再加上各种主观与客观与环境等等等等的因素，所以每一个人的身边都会围绕着许多的人，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事件和不同的环境中承担起不同的角色。 这就是人之所以是群居动物的原因，因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们总需要有更多人陪伴在身边才不会寂寞。 而伏羲显然就不是群居动物，他只打算和风小小独居。但不幸的是，风小小却也是这种群居动物之一，所以对伏羲来说只要有一人陪伴就足够满足的世界，对她来说却和幽禁没什么两样。 于是这个主世界不仅是诸神和天道的战场，其实现在也已经是伏羲和风小小暗中角力的战场。 败了，她就只能和他退回混沌。在混乱狂暴的混搅元素包围中，看不见任何生命和事物的存在，就这样过着亿万年……不、甚至连时间流逝也感觉不到的日子。 胜了，风小小至少能保有自己现在的一切，还有她在意重视的人、事、物。 至于伏羲……就算这件事情结束了，到时候恐怕两人之间也又会有新的争端和角力，直到他们终于找到解决办法，或是有一方肯退让……再或是有一方耗尽所有耐心放弃为止。 抛开这些暂时无解的糟心事，等到杨家的车子来了之后，风小小和杨砚直接带着赫尔墨斯就坐上车开回了陶艺吧。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除了领着高工资而不得不牺牲睡眠的杨家司机以外。这个时间段里还在路上驾驶的车辆已经不多，所以一路畅通无阻再加上加速行驶，花了比平常至少缩短一半的时间，很快大家就赶回了陶艺吧中。 一进神庭就得知。北欧和奥林匹斯上有分量的人几乎都已经赶到了。就连神庭入口处把守的花妖们都被带动得情绪紧张。一张张俏脸绷得都快要僵硬的样子。 “娘娘，那些异族蛮神带了不少人来，可需要小曼寻些姐妹帮手为您护法？！”小曼很贴心也很关切问。 其实神庭里龙蛇混杂。动不动几百几千个神明纠集在一起已经是常事了，别的不说，就连白胡子老爷爷和路西法的大军也都是塞在这个空间里面的。 但平时那是气氛并不紧张的时候，也从没谁闲得蛋疼把大家聚集起来，一副剑拔弩张随时要踢馆打得血流成河的架势。 所以对比衬托之下，现在这样的事件就难免让花妖们有些紧张了起来，毕竟她们也都听说了，有两支神系要在这里解决争端问题，其中一支还是全球公认最善战且好战的神族…… “那倒不用，如果真出事情的话，我其实更倾向于让大家赶紧疏散逃命……打不打得赢不是主要的，主要是别死人。”风小小帮小曼纠正了一下重点，而后叹息：“现在的问题是哪一支神系都最好不要受损，因为每一个神庭崩散都会对主世界造成影响。所以我们只有坐下来讨论方案，如果讨论到最后也还是要打起来的话，那至少也要控制参与人数，而不是再搀和一脚把事情搅得更大……” 小曼关切归关切，但也不是真想参与这种恐怖事件，所以听风小小说了不用参战之后，她顿时就松了一口气：“那就祝娘娘此行顺利。对了，伏羲大人刚才出去了，托我给您带……” “what？！！”风小小瞬间惊悚。 卧槽！ 她话是说得好听没错，但归根结底，风小小有底气让别人不插手都是因为伏羲这张最后底牌的关系。 本来她想的是，如果实在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拉下面子去求人出个手也不是不能考虑的。结果现在突然听说人家出去了……风小小简直想泪奔个，不带这么关键时刻脚底抹油的好么。 小曼被风小小突然提高的音量惊得噎了下，狠狠打了两个嗝才缓过来，结结巴巴的继续自己的传达任务：“伏、伏羲大人说，他注意到有人妄图染指您的领地，所以去追、追查……” “……”盖亚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杨砚瞬间明白了伏羲要去追查的究竟是什么，而后就是有些感慨——即便是其他更能惹麻烦的神明出来，恐怕在伏羲眼中也没有一个盖亚来得更能拉仇恨了。 毕竟谁叫她也顶了个地母的名头呢，谁叫她之前不久才破了女娲亲手炼的五色石呢，而且最最关键的是……谁叫她主动跑到东方来刷存在感，还一副高贵冷艳尔等凡人速来膜拜的惟我独尊姿态呢…… 敢在东方领地抢女娲手底下的大地来操控，伏羲不找她麻烦才真是一件怪事了。 风小小有些纠结，伏羲主动去解决盖亚这个麻烦是好事，这样自己就不用为潜在的这么大威胁而操心了。可问题是，现在就在眼前的麻烦怎么办？！ 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而且绝对不能奥林匹斯的人知道伏羲现在的去向…… 带着赫尔墨斯来到神庭正中的主建筑群，北欧和希腊两系的人马已经自觉分站在大殿两侧虎视眈眈，好在他们还有理智知道不能在这里动手。 以现在北欧的势力划分来看，华纳神族人口最多，以海洋之神尼奥尔德为首，算是目前北欧神庭的中坚构成力量，所以尼奥尔德自然有一席之位。 维达尔是名正言顺的掌权者，神王权座的继承人，虽然阿萨死得只剩他一个了，但即便如此他也有最高神权。 邪神……这个其实不能算作神族里面的，但是在同仇敌忾一致对准外敌的时候，邪神也能算是北欧的一分子，代表人自然是海拉。 除此之外，奥林匹斯现存的九个主神也在雅典娜率领下站在另外一边。 风小小拖着赫尔墨斯进去的时候，双方人马一致将目光投了过来，其视线之火热、集中，险些让风小小下意识再原路跳出门去。 “呃，都来了？！” 风小小按下身体条件反射，尴尬打个招呼后把仍在昏迷的赫尔墨斯往两边人的中间空地一丢，两方人顿时蠢蠢欲动想过来，但紧接着杨砚手中三尖两刃刀已经顶住地上的赫尔墨斯咽喉，眼角上挑一睨，一副老子一夫当关万夫谁先来就揍谁的架势……于是那点儿小**很快的就又重新平复了下去。 终于想起了现在是站在别人地盘上的海拉忍了忍，看一眼雅典娜后就将目光转向走到上座坐下的风小小，唇角一挑似笑非笑：“既然人已经抓到了，那就请将赫尔墨斯交给我们吧。”说完，还给奥林匹斯那边的场地中递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看样子如果真把赫尔墨斯交过去的话，这女人绝对做得出来当场制裁对方借以羞辱奥林匹斯的事情。 “不急，总要先审问一下才行。”风小小摆摆手驳回。 海拉皱眉，冷嗤一声目光开始变得不大友好：“您莫非是想包庇奥林匹斯的那些神明？！世界树被赫尔墨斯觊觎破坏的事情已经是确定过的，还有什么审问的必要！” “我不是问这件事。”风小小也头疼，受害人情绪激动的情况是最麻烦的了，更何况这个受害人还是个高危分子：“赫尔墨斯被抓到的过程……这个就先不说了。主要是我们抓到他的时候，听说他是正打算回东方，所以我想问问他本来是打算回来做什么。” “不管他想做什么，只要抹杀掉他的存在，就什么也都做不了了。”海拉毫不客气甚至完全不在意坦白自己的打算：“所以您认为浪费时间研究这种问题真的有必要？！” “赫尔墨斯是我们的十二主神柱信仰之一。”阿波罗按捺不住发火了：“女人！不要以为看在哈迪斯的面子上我们就会对你一忍再忍！” 听到自己的名字，哈迪斯深沉沉的眸子无幽光的下意识转向海拉，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 海拉嗤笑：“想打架吗？！来啊，我等着你呢宝贝儿！” “……”哈迪斯目光于是又有些幽怨地转向了阿波罗。 看什么看！我没想泡你的妞！！！ 阿波罗简直被噎得快要吐血。 风小小只能再次出口打断：“别吵了！你们要怎么办都等我问完再说，赫尔墨斯身后本来是有个天道呢。”( 469 天道、天道…… 别说诸神，最近就连风小小自己都快被这个词弄吐。 本来以为还有九年的时间慢慢过渡，可是骤然浮现出来的一连串问题却把所有人的神经都给绷紧了起来。 风小小后来问过李长才知道，类似这样的大型预言，如果有大能在幕后推动的话，一般出现个百把年的上下浮动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手指揉揉太阳穴，看见海拉因自己一句话后陡然带上隐忍愤怒的目光，风小小也有些迟疑了。 就像伏羲说的那样，大公之下必有不公，想让所有人都满意是不可能的，真正的公正不应被干扰推动，哪怕底下一层的自行厮杀会血流成河，那也是他们自己选择和竞争的结果……不过这也正是她无法成为制裁者的理由，因为在自己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她总希望能维护更多的东西，所以相应的，一些少部分人的利益会被剥夺——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是想阻止你，只是想在你们解决你们的纠纷之前，先把我想知道的答案问出来。”三番两次让北欧为别人的烂摊子背黑锅，风小小再有多少理由也觉得有点心虚了，匆匆解释一句后忙尴尬转移视线：“二哥，麻烦把赫尔墨斯弄醒下。” 杨砚看眼海拉：“排队等着，人是我们抓的，先解决我们这边再说。” 这话好听多了，瞬间把立场从企图庇护赫尔墨斯转变成为了同仇敌忾的同为受害者身份。 海拉虽然依旧不满。但怒气终于也降下来不少，反正人在这里也跑不掉，干脆冷眼先看这些人折腾完再说。 杨砚的叫醒服务也不温柔，走到希腊方阵里劈手抄来宝瓶座的瓶子，而后掉转瓶口一倒，一股水流顿时从瓶中迸然冲泻而下，紧接着没数到第二秒钟，赫尔墨斯就从地上惊醒跳起，一串叽里咕噜的母语飞快刷出。 等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液，左看右看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到了东方的神庭。而且左右各站着自己神系和北欧的人马之后。这才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在海上撞到的车子是波塞东的？！”妈的，果然是那人在阴自己？！ “准确来说的话，你撞上的是我们的车子。”风小小解释：“当时我们正在查看自己海域的问题。跟波塞东借了个交通工具……不过我想问一下。你本来横跨海洋想潜回东方的目的是什么？” “他一直躲在海洋当中？！” 旁听的无知亲友团吓了一跳。尤其阿波罗两兄妹更是咬牙切齿：“难怪我们找遍大地上每一个角落都不见他的踪影，海洋中我们的辐射力量最弱，波塞东最近又在忙叛乱的事情。当然来不及发现自己家里多了个小偷。” “……”风小小眼神古怪瞟过去一眼。 她真想告诉他们，其实波塞东不仅知道，还主动帮赫尔墨斯躲了一阵子。 赫尔墨斯倒是聪明，大概他也知道在海拉就在旁边的情况下，现在惟一能保住自己的惟有奥林匹斯这些人自诩高贵的自尊心——他赌这些人不会轻易把自己这个十二主神之一交给对方。 所以要想活命的话，首先一个基础前提是奥林匹斯不能内乱，这样才能和北欧对峙。 于是基于这种考虑，赫尔墨斯当然什么都不会说：“我什么都没想干，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逃，哪知道正好就是东方？！” “他在说谎。”杨砚通天眼被天道的制限给挡住了，但眼睛还没瞎，一眼就看出赫尔墨斯忽悠本质。 风小小点点头：“我再问一次，你到东方是想做什么？或者，想找什么人庇护你？！” “找什么人？！”赫尔墨斯耸耸肩摊手：“难道你以为那个天道还会愿意再接受我这个背叛者？！好吧，就算我真有其他目的，但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难道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吗。” 必须不能啊！ 风小小心虚看海拉一眼，后者冷艳一笑回望了过来。 她哪敢把这女王得罪死？！事不过三，坑了人家两次就够了，再来第三次人家肯定不答应。 “所以你看，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赫尔墨斯也明白事情关节，叹口气道：“我不是慈善者，更不会做赔本的买卖，要知道，在十二主神中，我可是庇护了商人们的神明。” 这个十二主神显然是在提醒雅典娜等人，如果他这个极有代表意义的主神都被外系随意处置了，那奥林匹斯的脸也就算是丢尽了。 而且这个提示显然相当的及时。 因为在赫尔墨斯明确表示拒绝回答问题之后，海拉就已经忍不住开口了：“看来你们的问题是没有答案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我们的处置？！” “你说什么？！”阿波罗暴怒：“奥林匹斯的主神是随便你们处置的？！” “你想怎么处置？！”风小小的问题几乎是和阿波罗重叠在一起同时出口。 海拉鄙视看眼阿波罗，再对风小小一挑眉，意思大概是……我想怎么处置与你有什么关系……之类的感觉。 风小小皱了皱眉，觉得自己一开始的不详预感大概就要成真了，这美女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她要是不借这机会凌虐赫尔墨斯，借以挑衅奥林匹斯才怪……恐怕对方只收获一个赫尔墨斯还是不满意的，如果能把雅典娜等人的怒气挑拨起来，她正好可以带领北欧的人当场和对方杀个痛快…… 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杨砚手一按风小小肩膀制住了她未出口的话。 风小小疑惑回头一望，杨砚没有看她，而是直接冲着雅典娜的方向开口了：“娜哥，天朝有句老话叫得寸进尺。没抓到赫尔墨斯前，你们大概只想不把纠纷扩大就满足了，抓到之后又想能不能顺便把十二主神也保下，免得丢了面子……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和北欧都没义务帮你们买单，这种手下你收回去也未必用得顺手，是不是真要为他和大家撕破脸，娜哥你自己想清楚。” 海拉瞪了杨砚一眼，她其实真愿意雅典娜等人坚持立场寸步不让……要是他真让了的话，自己还有个毛线的借口杀过去？！ 雅典娜一直装死让阿波罗出头，很难说是不是真有借机会找个台阶的意思——能保下赫尔墨斯自己回去处置最好，就算不能，至少也把场面紧一紧，别让人真嚣张得搞到自己难看。 反正这种胸大无脑的粗汉子最好用了，实在收拾不了场面的时候自己再出面打个圆场就行。 哪晓得算计的是很好没错，但杨砚一句话就把他揪出来让其表明立场……话都说明白了，难道这时候才让雅典娜厚着脸皮说“是啊你们最好给个面子把赫尔墨斯的事情大事化小”……次奥！他还没无耻到那个份上去。 雅典娜淡淡点头，灰色的眸子一抬：“从赫尔墨斯犯下重罪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不再属于我们奥林匹斯的十二主神柱了。” 这话一出，希腊方阵中一片哗然，许多人都认为雅典娜这是怯懦的表现。 海拉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她大费周张难道就为了抢人家一颗弃子来泄恨玩儿？！ 雅典娜不急不忙继续道：“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置赫尔墨斯。毕竟就算不论神柱身份，他也算是我的弟弟……我可以接受他做错事后得到的任何处罚结果，但如果你是打算羞辱他的话，我以一个哥哥的身份，绝不会轻易放过。” 希腊方阵平静了，大家都不是傻子。而海拉却气笑了，这是撺掇自己单p的节奏？！ 打得算盘不错，想让奥林匹斯置身事外，这样一来的话，雅典娜袭击海拉就是哥哥为弟弟报仇，而如果北欧其他人再搀和进来的话，顿时就由受害者变成了以多欺少的欺凌者…… “羞辱？！”海拉长发无风自起，在空中张扬狂舞，手指十只尖长利爪缓缓探出，红艳的唇瓣如同饱满的鲜血一般：“你觉得什么才是羞辱？！世界之树如果真的毁去，这才是真正的羞辱……这个人我们不管怎么处置都由不了你来开口，你没有那个资格。” 雅典娜灰淡的眸子中一丝紫色流光闪逝，张手一抬从虚空中握出权杖，电光瞬间缠绕上了全身。 他将目光转向维达尔：“请保持冷静和诚意，您的意思呢，北欧的王？！” 维达尔默默的抬起头来，刚刚张开嘴想说些什么，门外一个大家都耳熟的嚣张声音打断了他。 “我的意思是你们这些杂碎都给老子住手！在公众场合聚众斗殴的全部给老子抓起来！” 随着声音落下，一条锁链砸入两方人中间空地，带起比以往大家记忆中更加凌厉迅猛的气势狠狠劈开数米的深缝。 一瞬间，一股让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威压从门口那个瘦削身影上陡然扩散开来。(。。) 470 看着门外那人瘦削狂妄依旧的身影，再看看其身后就如六扇门子弟般服贴的一票天使堕天使们。 风小小瞬间瞪大了眼睛只剩下一个感想——卧槽！！！ 威压啊亲，这跟只是因为强悍而给人造成的恐惧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更何况能威压诸神……到底发生了神马？！她不过就是出去到海里逛了一圈而已，怎么忽然间世界变化这么大？！ 风小小万分不能理解武小哥现在的进化状态，更不明白对方是在什么时间用什么办法把这些天使堕天使都收到其麾下的。 天使们说好要惟一忠诚的白胡子老爷爷呢？！ 堕天使们说好不惜堕入地狱也永远追随在其左右的晨星天使路西法呢？！ 你们老板还健在否？！ 风小小下意识抬头，和身边的杨砚对视了一眼，果然对方眼中也是同样的疑惑沉思——这个状态很不对劲。 “……威压，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天然压制，属于灵魂方面，无法防御的。”风小小想了想，还是皱眉主动开口道：“换句话说，这不是一个人单单强大就能具备的素质，他必须拥有天然高贵的身份……或者至少也是后天的神阶大于其他人才可以。” 所以结论就是，即便武小哥已经成神，以他刚入道的资历，也是怎么都不该具备这种程度的威压的……压制压制普通人也就算了，可在场的不仅有神明，更有主阶神位和神王。 “以武入道的不是说会比其他同阶修者有天然优势？这个也没有特例？！”杨砚想了想问。 “孙悟空最初也算是以武入道。可惜后来改修功德大圆满去了，最后就是自弃武修身份成了佛门弟子。”风小小摇摇头：“那段历史我没亲眼见过所以无法评论，但如果按演义话本上的描写来看，大闹天宫时他最多体现了一个霸气。可没见表现过什么神威……所以按孙悟空的例子来看，以武入道应该没有这种附加buff。” 风小小想不明白的正是这一点。 武小哥突然状态大涨，这个可以猜测是伏羲临走前顺手实现了自己提对方成神的承诺，虽然风小小没去找他。但自己许过的诺言伏羲当然会认帐。 天使和堕天使……勉强可以看成是路西法和白胡子老爷爷主动提出的援手，毕竟武修一成神就是负责司法巡游，手下直接收来目前的巡逻兵调用也是可以的。再不然就又是伏羲动的手…… 可是不管从哪一方面来想，风小小都找不出对方身上会出现威压的理由。 再怎么天赋异秉也不带这么夸张的，除非武小哥真是开挂了。 就在她和杨砚正深入讨论着的时候，新上任的司法天神武小哥已经带着手下们果断乱入场中，一声令下之后，神宫大殿被整个团团包围，而武小哥自己也抄着镰刃锁链和第一个主动拒捕的海拉打了起来。 原本堪堪踏进入道门槛的时候。武小哥手上的锁链已经是缠附上了破坏的法则。但终究还是属于常识中的武器。而现在成神之后。一条镰刃锁链在武小哥手中就显得愈发玄幻了起来。 随着武小哥手中的链条在半空中挥舞攻击，无数条留在半空中的银亮轨迹不仅并没有消失，反而逐渐用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变得凝实起来。就像是实体一样，相互纵横交织。在空气中编成了一条巨大而紧密的罗网，将整个大殿中所有的空间都牢牢锁定在了网络中。 天使恶魔们虽然是头次合作，但看起来似乎是被武小哥紧急培训过配合作战，一冲进来后就迅速占领了各个方便进攻并可防守的地形，配合着武小哥的网络空隙在空中地上360度防守，同时还喊了话——“请各位放下武器配合调查！如有反抗者将视为蓄意扰乱神庭治安，我们将以神庭名义对其采取通缉追捕……” 草！这样还有谁敢乱来？！ 又不是想和东方撕破脸的节奏！ 不过勇士还是有的，奥林匹斯诸神在雅典娜的拦臂示意下，本来还有一些蠢蠢欲动都已经迅速平息了下来，而北欧虽然好战，却是个三足鼎立的尴尬形势，在临时出现状况的时候，他们往往不知道该听哪一方的命令。 在这个微妙的平衡之下，惟一的勇士海拉就显得格外显眼起来。 在锁链编织成的巨大罗网中，海拉蛮横的以冥土死气破开缺口企图脱困，但她很快就发现这个计划并不妥当，因为当一条银链被砍断之后，坍塌的一角往往会带动其他的锁链向这边拉扯集中过来。 于是她敏捷的避开这一次危机之后，冷静的选择在这些间隙中游走。 海拉的身体本来就很纤细妖娆，拥有最柔软的韧性和十分强大的爆发力，生命中的无数次征战让她足以将自己的一些身体素质锻炼到极限，以一种刁钻而不可思议的角度穿过密网中几乎微不可见的空隙，然后爪尖直抵敌人的咽喉。 “哼！”武小哥嗤笑声，手中银刃一闪，镰刃从海拉背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收回，接着转瞬一片银光在两人间划过，海拉撤回手被逼退一射之地，背后躲闪不及的撞上一片交织的密网，顿时整个后背一片火辣辣的如同直抵灵魂般的战栗剧痛感升起。 海拉的表情顿时狰狞痛苦了起来。 “武哥威武……那个哈迪斯，你动手的话就会被通缉哦。”风小小喝彩完后敏锐发现奥林匹斯方阵中似乎有个面瘫往前踏了一步，于是及时开口。 哈迪斯深幽幽的目光转了过来，面无表情却又清晰的让人感觉一片哀伤气息散发发了出来：“你们以多欺少。” “……我们只是想控制局面。”风小小面皮抽了抽，有些尴尬移开视线。 雅典娜带头以瞪视把哈迪斯逼退了回去，这种时候不想着怎么在新局面中调整之后行动方针也就算了，贸然出手……还是为了个敌人贸然出手，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或者说，自家这个冥王脑子里除了爱人以外，还能不能有点其他东西？！ 诸神能够感受到威压的存在，却不能清晰意识到威压究竟代表了什么。 当他们真正看到武小哥压制海拉的局面之后，这才同样明白过来了事情的不对劲。 能够在诸神黄昏中成为主要战力的海拉绝不是随便一个神明就能欺压的人物，甚至哈迪斯也会在和她的那次对战中两败俱伤……虽然这其中也有哈迪斯不想伤害老婆，同时战斗意识也没有对方那么执着的关系。 但不管怎么说，海拉所代表的强大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果然强大……”雅典娜看了一会儿，灰色的眸子隔着锁链交织的罗网注视向风小小：“东方的神明都可以通过修炼来进步和累积，以武力进入神门的人更拥有着超越其他修行者的力量……虽然听你说过，但这就是武修者的实力？！” “……”不，武小哥绝对是个bug，不能拿他作为参考的。 风小小红了红脸，而后厚着脸皮斩钉截铁：“当然！知道厉害了吧。” 眼看着武小哥在天使军们的配合防守之下，很快就要将海拉逮捕拿下的时候。 就在这时，门外的神庭空间突然震荡了起来。 整个亚特兰蒂斯之城的土地都在**翻涌着，仿佛在这个空间中发生了什么令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风小小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体内莫名的随着这阵异动沸腾起一股怒意，仿佛……是被什么挑衅了？！ 她还没来得及理解这种奇怪的情绪由何而来，紧接着下一秒钟，整个神宫和大地都震颤了起来，武小哥脚下一颤，正要斩向海拉的攻势也为之一顿，让后者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飞快的后撤了数尺，拉开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后才扶着胸口急促喘息。 而风小小则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把身边的杨砚都给吓了一跳：“怎么了？！一惊一……” 话还没说完，一个身影从地底浮涌了上来，就像是突然长出来的一样。 她有着丰满的身躯，微卷的褐色长发，面容慈祥而端庄就像是母性的象征。 雅典娜微微一怔，看着有些熟悉的背影露出愕然而不可思议的表情，奥林匹斯上老牌的神众们也纷纷震惊，只剩下资历相对较浅的神明们交头接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更加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伸手猛地探向风小小，风小小下意识的后倾了一下身体，蛇尾骤然拔现抽了出去，女人抬起手臂挡住蛇尾，无视在自己臂上缠绕并发力的尾尖，坚定的依旧将手猛地插进了风小小的胸口：“把大地的权利……还给我！” 胸前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之后，风小小愣愣的看着没入自己胸前的白皙手臂，没有了动作。 而奥林匹斯的神明们看着这一幕也快要发疯了——母神你在干神马！！！ 471 整个场面仿佛一瞬间静止了下来，大部分人都是被吓的。 盖亚突然出现本来就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了，但是再意外也比不过她出手的对象。绝大多数神明哪怕是本来正在打架的海拉，看见风小小被袭击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扭头火速闪人——妈的！打架争先算个屁，保住命要紧！ 谁都知道风小小对于伏羲的意义，后者惟一留在世间的理由也就是这个老婆，不然早挥挥爪子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你敢碰她？！老娘气得快炸毛了都没敢对那边递爪子呢……海拉简直对盖亚各种高山仰止膜拜感叹，要么怎么人家是母神，自己只是主神呢，能做母神的人胆子就是不一样…… “奥林匹斯果然有不逊于我们北欧的勇气！”海拉忍不住对雅典娜真心崇拜个，语气万分真诚。 雅典娜：“……”草！ 武小哥和大家一样愣了个神，但紧接着就出离愤怒了，居然有人敢当着自己面行凶？！ 镰刃一抄，武小哥二话不说切换攻击目标，手腕一翻射出数道刃链向主座上站着的那个女人扑了过去：“给老子松开！！” 可是就在那数道带着凌厉气势仿佛连空间都切割成碎片的白光扑到之前，一股铺天盖地的沉重威压却突然猛地爆发开来，不仅是武小哥的锁链，就连原本站在风小小身边来不及救援的杨砚也被震脱了出去。 弥漫且密实的威势填压在整个天地之间，几乎让诸神承受不住这股压力的俯跪下身体。 “你的……权利？！” 空间模模糊糊的扭曲了起来。盖亚面前的风小小缓缓抬起头来，低低的带着一种莫名语气轻声反问。 盖亚愣了愣，发现眼前的女人似乎与之前变得有些不大一样。 对方眼角的皮肤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浮现出了银白色的蛇纹，不是静止而是如同活物般蠕动挣扎着想爬离眼角，但是似乎有什么禁制阻止了封印的解开，当泄露出来的威压愈来愈重，与这个禁制冲突加剧的时候，那片蛇纹简直就像是想要拼命逃离什么般疯狂的扭动挣扎着，在女人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异常诡谲而不可思议。 主座下的诸神一阵惊惶，头一次清晰认识到了女娲的祖神身份意味着什么。 一直以来风小小给大家的感觉都是无害的。就算知道女娲的身份与普通神明不同。但真正的畏惧感还是没有，对于大家来说，这就像个你不得不忍耐下来听她说话，其本身却又对孩子异常溺爱。只要随便撒撒娇耍耍泼就能敷衍过去的家长。 所以更多的时候。诸神们会做出许多阳奉阴违甚至有些越界挑衅的小动作。 所以他们会尊敬和畏惧伏羲。却又能在同为祖神的风小小面前肆意妄为。 因为她对大家而言是不具有任何威胁性的，因为大家知道，只要孩子稍微强硬一些。这个好欺负的家长就会立刻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可是这一次弥漫厚实的威压笼罩下来，压得让人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的时候，大家似乎才真正意识到，即便是好脾气的家长，也不是随便自己折腾的。 当她认真对你生气的时候，那种虽然温和却具有绝对压倒性的，让人连反抗之心都提不起来的强大威势，足以让诸神清晰体会到自己和对方之间天差地别的距离…… 风小小似乎也意识到了蛇纹与法则之间的角力，但她无法阻止。 胸前的剧痛之后，盖亚插入的手掌直接掐住了她的心脏，风小小甚至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从身体中被抽出，源源不断的顺着那只手臂流向对方。 可是在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冰凉，愤怒惊诧的情绪也终于膨胀到顶点的时候，却突然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轰然炸开了。 似乎是什么一直沉睡蛰伏着的东西终于被唤醒了过来，一瞬间她完全没有了以往掌控大地的感觉，却不是因为被掠夺，而是另外一种全新的存在取而代之充盈了整个身体…… 终于在眼角的蛇纹崩断了法则，如潮水般疯涌退入发际中的时候，一瞬间，风小小被贯穿的胸口中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不刺眼，却足以掩盖视觉让人无法探察到在那团白光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满殿诸神只能听见耳中忽然传来盖亚的尖叫声，带着崩溃和惊恐的质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白光逐渐充盈整个大殿，吞没了盖亚的背影和尖叫，而等到白光终于渐渐散去，大家能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只剩下主座上下身已经化为蛇形的风小小，还有瘫软在地上像是一瞬间变得苍老的盖亚。 ……如果不是那身衣服没变的话，大家还真认不出眼前这个老妪就是原本躯体饱满丰盈的女神。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原本想窃夺法则力量的奥林匹斯母神就被制裁了，而对方甚至还是直接由混沌中出生的五大原始神之一……这样的残酷力量对比，简直让大家无法想象。 如果连盖亚都只能落得这样的下场，那其他人呢？！ 殿中的诸神忍不住寒战个，细细回想下以前在主座上那位女娲面前干过的事情——吵架、斗嘴、打架、斗殴……貌似有些脾气暴躁的还很不客气和人呛过好几次？！ 脾气暴躁的几位简直想哭了，不带这样的啊，早这么厉害就别藏着嘛。 众人心中百转千回、千回百转就不说了，似乎也同样是刚刚回神的风小小就在这时也尾巴一软跌到主座上，抚着胸口一脸惊悸未定：“好可怕好可怕，还以为会死翘翘了……” “……”是啊是啊，我们也觉得好可怕好可怕，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死翘翘…… 诸神集体无语了个。 杨砚匆忙赶过去盯着风小小打量了几眼，还好，看起来没什么事情，连原本破个大洞的胸口都长好了，就是衣服上也有个……咦？！ 发现问题的杨砚被自己口水呛了个，疯狂咳嗽几声后忙扭头脱下外套给风小小罩上，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企图息事宁人。 被主座上的动静惊回神来，武小哥皱皱眉，缠回手上的锁链走过去，低头看眼瘫在地上皮肉干枯已经不能再称之为母神的盖亚，再看眼风小小沉吟：“……没事吧？” “还行。”风小小点点头，暂时顾不上其他人，目光转向了自己面前的盖亚：“……你怎么躲过羲哥追捕的？” 老妪干哑的喉咙里发出几声凄然的嘶笑声：“我从来没见过你说的那个人。” 没见过？！ 风小小有些惊讶，天下之大想找一个人并不容易，但如果伏羲全力以赴的话，总不可能连惊动对方的风声都没有。不然难道祖神威能只是装装样子？！ 武小哥倒是不屑扯扯嘴角插了句话：“你们那个伏羲走前倒是说了，这个女人本来就是冲着你来的，他去找这人又怕期间发生意外，所以让我……”说到这里武小哥似乎被自己噎了下，后知后觉想起刚才保护人差点在自己眼前被干掉的事情。 不屑神色瞬间变成懊恼，武小哥迁怒的瞪了盖亚一眼，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冲着我来的？！”风小小想了想：“不会又是天道吧？！” 不行了，再多让对方刷几次存在感的话，她搞不好真要吐了。 这种有事没事就来膈应你一下的存在真心让人厌烦，而且对方掌握现世法则，想收服几个手下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别的不说，眼前赫尔墨斯和盖亚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在骗我们！”听到风小小口中的天道，原本因被抽去力量而显得疲弱的盖亚似乎一下子被点爆了什么情绪，撑着身体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愤怒的目光几乎要把浑浊的眸子都给点燃，哆嗦着手指着风小小怒骂：“当末日到来之后，世界中只会剩下唯一的一支血脉……你从一开始就是打算牺牲诸神为自己的神庭奠定地基！我绝不把大地的权利让给你！” “让给我？！”风小小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蠢蠢欲动似要探出发边的蛇纹重新缩了回去，风小小看着盖亚平静的说道：“谁统治这个世界与我无关，我也根本不可能留在这里太久，之所以做那么多事情，只是想让它至少不在我眼前破灭而已。大地的权利在每个神系都有执掌者，我从来没限制你们享用这份神权……但是现在，我不想把它给你了。” 说完，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一团莹莹的浑浊光球从盖亚的胸前慢慢浮显了出来。 盖亚先是一怔，接着惊慌失措的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拼命张着手想把光球按回自己的体内去，却始终只能徒劳的穿过那团光球。 风小小伸出手，浑浊的光球乖驯的落入掌心，如融化般没入在了她的掌心中：“我脾气是好，但还没好到随便人杀着玩儿的地步……所以不好意思，你的神位我收回来了。”(。。) 472 真相 收回五大原始神的神位不仅是因为对方做的事情太过分，其实更是杀鸡儆猴。 毕竟风小小现在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平息北欧与希腊之间的矛盾。尤其是，她更没办法保证盖亚如果还保有能力的话，以后会不会做出更多的事情来。 但就算是这样有充足的理由，惩罚盖亚的行动也还是十分冒险的。 就如之前所说，奥林匹斯上的十二主神几乎有一大半是她直系后代。 这个女人不仅是希腊的原始神，更是奥林匹斯诸神们当之无愧的母神……你正当防御也就算了，但人已经这么惨了，你还把人神位也给收走，这打脸是不是打得有点过分？！ 雅典娜身后的诸神一时有些面面相觑，虽然谁都知道盖亚的行为用胆大包天来形容都不为过，但……她毕竟是母神。 盖亚几乎象征了奥林匹斯的整个旧神历时代。 “……大人，母神的神位能不能？”雅典娜终于抬起灰色的眸子，开口发出询问的声音。 风小小迟疑了一下，而后看了看地上老妪执迷不悟且自以为正义的坚定模样……“你意思让我把力量还给她，好让她没事再来刷我几把当练级？！” 雅典娜噎了个，这话自己确实说不出口。而要是自己向对方保证盖亚绝对不会这么做的话，说实话雅典娜也没那信心…… 武小哥更加不客气，他才不知道盖亚在奥林匹斯山上的地位及其象征意义。直接五指一张，疾电般射出一道锁链将人拿下：“现在我以蓄意伤人……伤神罪将你逮捕，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这是哪家的？！”最后一句是问风小小。 “……希腊的。”风小小看眼雅典娜，指过去：“这人是希腊神系目前执政人。” “很好。”武小哥发名片：“裁决处理意见我研究后会寄送到你手上，要请辩护律师的话请自行准备。” “……”神界有个屁的辩护律师。 早就知道跟武小哥这种人讲不清楚道理，大家根本也没想跟他扯蛋。 以前是看在风小小面子上卖他个方便不和他计较，现在……现在风小小的面子更大了…… 再加上武小哥进门前那通威压一放，现在大家都有些摸不清对方底细，就算不说别的什么。至少得弄清楚他那威压怎么来的吧？！万一还有个什么靠山在人身后立着。这一冲上去简直就是白送经验的。 于是忌讳着武小哥身后的神秘靠山再及风小小，雅典娜一票人硬是眼睁睁的看着盖亚被一群天使押走。 就连海拉都有些当机，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样的峰回路转是个什么状况：“呃……那么赫尔墨斯我也带走了？！”她现在勉强也就记得这么一个人物。 “……”随便吧随便吧，现在谁还顾得上赫尔墨斯？！ 雅典娜有些忧郁转过眼神看她：“……之后请记得把尸体还给我。” “……”不对！！她的目的是要让整个奥林匹斯付出代价。不是真拿个凶手回去就算完的！ 海拉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蓄势待发的全套逼问质询再加后续计划等等等等全部碎成渣渣。 因为盖亚的出现以及发难。原本很严重的整件事情以一个不可思议的结果收尾落幕，速度快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风小小才不管大家心情怎么纠结复杂，反正不闹了就行。于是她也站起来准备走人。 可是刚从座位上撑立起来，快要走到门口的武小哥突然想到什么般回头，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我之前答应在这里履行监巡职责，那个伏羲说你可以帮我堂弟治眼睛……”换句话说得更直白点，他是想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失职让盖亚把风小小干掉之后，这事情到底还能不能作数？！ 要说武家一溜儿的糙小子儿们，几乎个个都被武小哥操练过，但惟有他这个小堂弟却是个例外。 不为别的，就为对方从小就看不见的那双眼睛……这样的条件，就算小堂弟身残志坚，家里人也是怎么都不敢让他跟着大家一起跑圈打拳的。 更何况小堂弟其实本身年龄也不大，七岁都还不到的年纪，打熬筋骨也不用急，所以更是被家里人保护得无微不至。 包括武小哥在内，每个人在这小堂弟面前都忍不住为他多想一点儿，恨不得把他眼睛看不见的遗憾都用其他方面补偿回去……也就因为如此，所以武小哥才会为了小堂弟而一口答应伏羲的条件。 风小小想了想，现在禁制都解开了，想在不动刀口的情况下帮人不动声色换个眼睛好象挺简单的……要是他们有需要的话，直接把整具身体都改造了也行啊。 于是点头：“回头等有时间了就过去……明后天的样子吧，方便吗？！我暂时有点其他事情要做。” 武小哥不动声色暗暗松口气：“行，到时候我来接你。” 先送走武小哥新组建的神庭执法小队，再送走因为盖亚强刷存在而已经失去关注力的赫尔墨斯及其原本冲突双方……等到大殿里的神明们终于都离开之后，一直没动的杨砚才扫过来一眼吭声：“升级了？！” “差不多吧。” 杨砚啧啧有声上下看风小小几眼：“现在战力终于可以推高级副本了啊……不过话说回来，我以为你会现在就去把武家的那个小弟弟治了，难道把行程往后推是为了先去海里？！” “哪有那么简单，那个还是得先调查原因。”风小小郁闷：“你没看羲哥以前也束手束脚的？！这个只能说我们底牌更多了，但不代表你能随便轰炸更改法则……万一提前把平衡轰乱了。这责任你扛我扛？！” “那你把时间空出来是为了……” “……”风小小沉默半晌才开口：“羲哥就算没抓到盖亚，我被袭击的那一刻他也肯定感觉到了……我有事情想找他聊聊。” 杨砚一听顿时点烟不说话了，抽掉半根才把剩下烟头一丢：“那我去给猴子送苍老师，你慢慢聊吧！” 杨砚也离开了，整个大殿终于只剩下风小小一个人，空旷得甚至连空气都有些发凉。 不知道坐了有多久，直到感觉身体都有些发僵了，风小小这才收回蛇尾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 步出神庭大门，转身数过两个房门。就是伏羲在陶艺吧中的房间。 自从两人关系开始有些僵硬之后。他就不喜欢待在这里了，但又不会离开风小小身边太远，更多时候是留在神庭，仿佛要重新与世隔绝开来一样。 就像以前她在蛮荒大陆中企图使生灵相互交好时一样。站在一个若即若离的位置。冷眼旁观…… 风小小站在紧闭的门前突然有些不想谈了。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该和对方谈什么。 可是就在风小小真的想暂时抽身缓上一阵子再说的时候，门里的人却似乎知道她快要离开了一样，房门从里面拉开。伏羲果然神色淡然的出现在门边，不发一言的看着她。 风小小张了张口，好半天才僵硬的干笑了下：“羲哥回来了？！” 伏羲没有说话，和风小小对视着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或许是不想说。 许久之后，他抬起手抚上风小小的眼尾，冰凉的指尖在那片皮肤上摩挲了几下：“禁制……已解开了？” 风小小一瞬间屏住呼吸。 等待半晌，伏羲终于收回手，看着她淡淡又问：“所以，你已不再需要我了？！” “……” 风小小狠狠咬了咬牙，摇头：“其实还是需要的，我一直知道你的法则和我不一样，我也不需要你改变什么，但是至少在我维护我的法则时，我不希望你总是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好象在蔑视我的坚持和想……” “我为什么要顾念那些凡人。”伏羲冷冷的打断她：“就因那些蝼蚁，你舍身补天。就因那些蝼蚁，你弃我而去……你望我视你所护诸灵万物如己出，但你又何曾遂我所愿？！” 风小小苍白的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过只为自己顺心罢了。”伏羲冷声淡然：“可我不顺心，你又待如何？” 似乎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了，她和伏羲之间的坚持、法则、信念都是不一样的。 她没办法让他满意，他当然也不可能如她所愿。 伏羲似乎想等待什么，但等了许久也没听见风小小再出声，终于一转身就要回到房间去。 可是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 伏羲回身望去，风小小低着头，手颤抖着努力艰难的发出声音：“我再问最后一句……” “给我烙封禁制，让我一直无法真正动用法则的人……是不是你？” 不能动用法则，她就不会再像洪荒时那样舍身护道。 不能动用法则，即便她再心有余也只能力不足。 不能动用法则……她就只能依靠他…… 风小小埋头等了许久，久到她几乎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才终于听到了冰冷的两个字。 “是我。”(。。) ps：外星基因是好物，优化的基因链可以让ta更漂亮，更强大，更聪明…… 但是！！！ 为毛这个不知名外星的物种群在成年之前会没有固定的性别？！ 还、还变男变女，号称平等时间体验选择？！ 还好还好她还有补救的机会，只要在基因融合完成前决定好了自己的伴侣，就可以从此固定下性别。 一切为了女儿身！汉子们，接招吧！！ 等等，这些女人想干什么？你们究竟想干什么？！站住，表过来……卧槽！！ 新发表小说《放下那个汉子》，将与本书结尾同步更新，书号3212762欢迎大家去宰。书页下有推荐链接 473 约誓！来战！ 在风小小的印象里，混沌时的小伙伴盘古一直在作死的道路上奋勇前行着，一去不回头。 可是在伏羲的眼中，自己的老婆同样是勇于作死的壮烈先锋。 因为她有她需要守护的法则，所以女娲屡屡总会为了履行职责和信念而拼命的冲锋陷阵，最后甚至到了舍身补天的地步。 于是可想而知，当自己那个嗜好花样作死的老婆前阵子在他身边哈哈大笑盘古被智商给坑了的时候，面上淡然的伏羲祖神其实内心当时是多么的想要吐槽。 在伏羲看来，人家好歹是因为智商不足，自己老婆简直就是白送上去牺牲奉献还没觉出半点不对来的。 他觉得女娲也只有表面上的油滑机狡了，其实本质就是个傻精，大事上玩儿了命的犯傻，只有小事上知道精明…… 盘古顶多只玩掉了自己半条命，可是自己老婆这种一不小心就能把自己整个玩脱的傻娘儿们，不禁制她力量，难道还等她再豪迈补天一次，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生灵让他独守个亿万年不成？！ 所以由此总结下来，伏羲理直气壮的认为自己暗下禁制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做错！！ 真正爱一个人爱到情根深种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有想要把这个特定的人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念头。 想要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这个人，想要一伸出手就能触摸对方的肌肤……如果爱着却又只是默默奉献，对于对方没有半点**和企图的话。那么通常只能代表这个人并没有强大到足以粉碎一切阻力的力量，又或者……他只不过是被自己的爱感动了而已。 伏羲有能力，又足够强硬，他从来没有爱一个人就要放她自由的念头，所以从混沌中开始，伏羲就认定了女娲只能待在自己的身边左右。 但不巧的是，他爱的女娲也足够强大，并且她还有着自己必须要去完成的事情，所以根本就没办法只看着他一个人，更不用附庸着他而生活。 于是想要留住这个人。限制老婆不让她再干一次补天的傻缺事情。伏羲只能先下手为强……至于对方的意见？！那不重要。 如果女娲的意见就是想要为了众生而再一次离开他的话，那么他永远也不会允许这个想法有实现的那一天…… 两个同样强大的人在一起想谈一场恋爱，这就注定将是一场耗时持久的角力。 伏羲仗着对方还没觉醒前的先机稳稳赢了前半局，只要女娲必须依靠他。他就可以随心所欲控制她所能做到的最大极限。 可是后半局盖亚却打破了这个微妙的平衡。 女娲冲破了封禁。他在神庭初建、天道欲缠上女娲之前渡去的那一丝灵气被发现了…… ……早知有今日。他就应该一早杀尽那支坏事的神系血脉！ 伏羲眼底一丝冷光闪过，念头转过后，看着风小小抬起头忿忿瞪住自己的样子。抿抿唇依旧冷硬道：“若你肯从我顺我，又何须破开封印，诸事亲力亲为？” 看着伏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本来有些气愤的风小小突然被他理直气壮的回视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伏羲根本就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他从头到尾都没试图掩饰过自己的想法——我就是要把你弄回去，不让你跟其他人玩儿……简直像个霸道护食的小孩子嘛！ 你根本没法和这种人谈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因为他不用懂，也从来不想懂。 在伏羲所处的层面来看，正常人的普世价值观简直就像大人们在看幼儿园小朋友做游戏时的游戏规则一样。 更何况，其实风小小早就清楚明白，自己和伏羲之间根本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两个早就已经认定对方不会放手的人，没有必要去想这些无聊的事情。 两人之间真正的问题是，在各自承担着并不相容的法则前提下，他们如果想要永远的在一起，那么后面的路究竟该怎么走…… 所以风小小也明白，伏羲的所为不过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出手。 就像她会尽量拖他入世一样，他也会用尽手段把她拉出来。 角逐、拉扯、互相压制……直到最后决出胜负确定了究竟谁该屈服于另一个，或是他们找到一个彼此都能接受的平衡点。 如果现世就是两人决胜的战场话，伏羲也一定会毫不犹豫挥手屠尽血流成河。 可她不打算让他这么做…… 颤抖的手指渐渐平静下来，风小小终于从最初的气愤里恢复了冷静。 两人的身份本来就不一般，难道她还要像普通女孩子在大众恋爱模式中的反应一样，哭着控诉你怎么能这样这样之类的话？！ 输家根本就没有哭的权利，所以她不想也不能输。 “我有我必须去做的事情。”风小小定了定神，抬头看了一眼伏羲终于开口：“羲哥，你知道我的法则是什么。如果不能守护万灵，那么我也就不可能是女娲。就算现世真的破败到无可救药了，我也必须是在这盘必死棋局里的最后那一线生机，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更何况现在还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我不可能只看着你一个人，就像你也不可能为了我更多插手现世一样。” 到后期问题越来越严重的时候，伏羲不再过多插手，一是为了逼迫风小小，二则是因为他插手的事情累加分量已经接近倾斜点……如果真正被拉入现世过多融合的话，就会无可避免的破坏平衡了。 伏羲一时沉默了下去，静静听风小小继续说下去：“用现世的俗语来说。你我道不同，本不该相谋，更不该相爱……可是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是这样了，那就只能再挣扎一下。我不强求你破坏自己的法则信念，你也别再来限制我的。” “所以，你是要我再眼睁睁看你为一干蝼蚁奔走，弃我于身外？！”伏羲冷冷的看她：“我心里只得你一人，你胸中却装了天下万千？！那我又凭何要接受此种情意？不过卑薄简陋而已……就凭你空口敷衍？！” 他想要的，从来不仅仅是女娲偶尔的回头。 眼看伏羲失去了以往的淡漠变得隐隐含怒，不知道为什么。风小小反而轻松起来了。 风小小点点头。头一次在与伏羲的对话中感觉到了平等地位上的自信和强势，就像她终于找回了什么东西：“我知道单凭空口白话根本说服不了你，反正一开始我也没指望能说服……” 不管是从个性还是从坚持意义上来说，两人都不会是轻易被人说服的那种类型。 因为性格。更因为职守执着。 “既然语言根本没法决定什么。既然你我都有自己必须坚持的东西。那我们就各自为战吧，就像你我在洪荒时那样……”风小小紧紧盯着伏羲，吐字异常清晰和坚决：“你坚持你的法则。而我坚持我的。你不愿放我奔走游离，我也不愿放你独自逍遥……那就来看看，到底最后我们谁的信念才能继续存在下去。” 这是一场战役。 伏羲勇敢的接受了挑战，冷笑淡然：“但愿你的现世安好无恙。” “谢了，祖神的祝福不要白不要。” 风小小痛快松开手里拽住的衣角，摆摆手转身，走开几步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了，既然有赌局，那不如放个彩头？！” 伏羲完全听不懂。 “我们好象也没什么能稀罕的东西。”风小小想了想，然后满怀恶意的笑了：“要不这样吧……如果最后谁输了的话，以后都要在下面。” 下面？！ 伏羲仍旧听不懂。 纯洁的祖神注定不可能理解这种隐晦而带有颜色的小调戏，尽管他其实跟对方有过夫妻之实…… 不过这倒也不妨碍伏羲听懂风小小语气中包含着的坏心眼，于是他还是成功被挑衅了。 伏羲一把拽过女娲，气息一激，浓厚的威压顿时让对方不自觉放出蛇尾缓释空气中的压力。 接着一条苍青长尾缠来，与那条银白色的绞缠收紧。 “好，绞尾立誓，败者永不得为上！”伏羲认真发誓，目光牢牢锁住风小小不放。 “……”其实不用这么认真也可以的。 誓约成立后，风小小尴尬的逃了，她是真心没想到伏羲会那么当真……听不懂还敢乱发誓？！还好这人不像阿盘那么作死，否则也是个被坑的货。 而与此同时的另外一边，伏羲其实也不算淡定，他一直在纠结自己发下的誓言内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自己关上门琢磨半晌仍然不得其解之后，耿耿于怀觉得这誓言内容绝不会是小事的伏羲终于还是不放心了，他决定为自己找个外援解释一下。 点名算了半天，好象自己的分身残魂曾经有个女儿来着……于是淡定的掏手机，淡定的找号码，最后伏羲终于接通了新婚女魃的电话，淡定问：“小娲欲使我从此以后都在下面……此为何意？！” “噗……”( ps：新书《放下那个汉子》已开文，正与本书同步连载中。欢迎大家养肥。 书号3212762，在本页下方有作者推荐链接。 外星基因是好物，优化的基因链可以让ta更漂亮，更强大，更聪明。只有唯一的那么一个缺点……为什么她会变成男人？！！ 为了恢复女儿身，她不得不甩下节操踏上勇追伴侣的漫漫……等等！美女我要找的不是你！ 474 武家子弟 第二天，终于通过多方打听知道“上面”是个什么意思的伏羲气势愈发冷冽，眼角轻轻一扫，几乎就能让人感觉身处于北极冰川一般。 而在他想要找个人发泄下自己欲吐不能的一口郁气时，挑拨肇事者风小小却早已经落荒而逃——妈了个蛋的！不小心把祖神都调戏了，再不逃想等死？！ 其实这样的局面已经很不错了，因为女魃本来是不想自己撞枪口上找死宣布答案的，可是当她想要撒谎说不知道的时候却又突然想到，万一伏羲在自己这里得不到答案后，他拿着问题又去问了其他更多的人……一想到届时人尽皆知后伏羲可能会有的暴怒局面，女魃顿时觉得前途一片黯淡无光，干脆还是冒死把这种秘密终止在自己这里就够了…… 于是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祖神绞尾之约终于得以保密，只在小范围知情人士口中被谨而慎之的口耳相传…… 武小哥头天晚上接到电话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回家准备，虽然不知道风小小为什么突然要走得那么急，但是他反正随时都抽得出空来。 接上人后不忙着奔去火车站，武小哥带风小小先去把超市扫荡了一圈，挑上六岁小男孩儿中间正流行的零食一通扫货，再去二楼儿童专柜熟练自然的挑了一大包适合小孩子的柔软又帅气的衣服，然后又到玩具店……看着色彩艳丽的形形色色各种玩具，武小哥轻啧一声还是没伸手，扭头问：“等你治好阿盛，他就可以看到这些了吧？！” 等到走出商城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早上，武小哥手里大包小包再看不出六扇门精英boss风采……整个过程全程旁观的风小小看得叹为观止。这么家居日常简直是挑战她记忆中的对方风格印象…… 可是武小哥却将一切都做得自然无比，仿佛从交代完工作走出巡逻区的那一刻起，他整个人就完全放松了下来，褪去六扇门总捕头外衣之后，武小哥看起来也只不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放假回家探望弟弟的平凡可靠大哥。 “很紧张？！”坐上火车后，武小哥侧头扫过来一眼，对于风小小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的反应有些好奇。 风小小牙疼个：“……其实就是有点不习惯。” 武小哥一挑眉看过来。风小小叹口气自动就解释开了：“主要我是觉得你……嗯，似乎画风和平常有点不大一样？！” 武小哥懂了，嗤笑一声：“我是回家探亲，又不是去缉拿要犯。” 好吧，这么说的话其实也没错。 人家虽然中二，但人家也有天地君亲师……回家一屋子老的都要敬着，一屋子小的虽然能可劲儿的操练，但毕竟自家孩子和外面那些耐操耐摔的手下还是有区别的……于是武小哥现在转个日常向也确实是没什么不对的了。 不然难道还让他继续顶着一张嘲讽脸跟自己长辈师尊放嘴刀不成？！ 风小小表示理解并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看着看着也就没最开始那么不习惯了。 武小哥打扮挺休闲。虽然一副露指手套依然有些吸引旁人注意力，但是看其他地方也不过就是普通的路人感觉，没有小区里带队巡逻时那么锋芒毕露，更让风小小感动的是，火车上有人随手丢瓜子皮也没见他抄起锁链就上去抽人了，顶多就是斜眼丢个眼刀顺便放放冷气威胁一下…… 随手撕开一包话梅递给风小小。武小哥表示自己堂弟的主治医生还是要照顾好的，趁着旅途这段时间，他还给风小小普及了一下自己家里的情况：“我父亲那一辈是三个兄弟加一个小姑姑。父亲排老大。我这一辈响应国家号召都是独生子女，不过堂弟表弟要算上远房的那些也挺多……其他人你不用管，关键我那个小堂弟，他是小叔叔的老来子，因为身体原因一直被家里其他人宠着，乖巧是挺乖巧，但不大与外人接触所以可能也有些内向……” 两人旁边座位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听这对话顿时感觉亲切的插了句嘴：“哟，带媳妇儿回老家见父母？！” 武小哥：“……” 风小小：“……” “哎呀没事儿，公公婆婆通常不会为难儿媳妇。岳父就难说了，想当年我啊……”中年男人一脸感慨开始发散思维，滔滔不绝又滔滔不绝。 武小哥和风小小对视一眼。瞬间都觉得有些无语。 不过这倒也是天朝人坐火车的特色，不管天南海北只要坐到一起的就是朋友，旅途漫漫，不和旁边人聊天的话根本就混不下去。 连武小哥这样的朝廷鹰犬都有点禁不起这架势，又不可能锁链亮出来叫人闭嘴……于是最后武小哥也只能尴尬咳嗽一声，若无其事状冲风小小点点头：“其实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还是下车再说吧。” “……好。” 这几句一出来，中年男人顿时被老婆掐了，大妈揪着自己老伴的胳膊嫩肉就一个360度旋转：“人家脸皮嫩，你瞎掰话什么呢！” “……” 被cp的两人大概是注意到了火车上的环境并不适合交流，更何况他们要交流的内容当中，还有许多是超越了常识和一般人认知的部分。比如说、比如说江湖…… 无话可说，两人只能是各自拿了手机小说混到终点，然后下了火车之后，武家早得到消息派了人过来接站了，上了自家车子之后，武小哥尴尬一路的心情才终于放松了些。 来接站的司机大概也是武家子弟，不是单纯给人打工帮忙，而是也真正参与了家族事务的那种。 而风小小之所以这么判断的证据，就是那位司机从见到自己之之后已经隐晦打量过来好几眼了……不是看武小哥诽闻女友的那种打量，倒像是知道了些什么，而后有些戒备又有些评估的眼神…… “咳！”风小小咳嗽一声，等车子发动了又从后视镜看前面投来一眼之后终于忍不住：“你要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司机打方向盘开出火车站，谨慎想了想后跳过风小小直接挑上武小哥：“修哥，你说这姑娘能治好阿盛的眼睛？！” 武小哥大概是之前被长辈教育过，现在也懒得解释了，身子靠上车椅后背直接挑眉斜睨一眼过去：“你有意见？” 好吧，日常向的武哥也仍是嚣张依旧。 “我倒是没意见。”司机撇撇嘴：“不过家里可听说了你要接人回来，你家老爷子发话，让这姑娘到家后先过去见他。” 换句话说，人家要掂量掂量风小小的斤两，看看到底是哪来的江湖骗子，居然能把自己家年轻一辈的头号得意子弟都给骗得七荤八素。 风小小远目装死，他们既然敢掂，难道她还怕被掂不成？！ “……”武小哥看了一眼风小小，目光转回来冷笑个：“别劳动老爷子出手啊，你们要有兴趣的话，在门口就可以自己试试。” 这话表面上听起来像是在给风小小找麻烦，但司机总感觉其中似有杀机：“……这么自信？！我总觉得不大对劲。”不过让别人去试试还是可以考虑的，自己明哲保身看看情况再说嘛。 在风小小的默认和武小哥的拭目以待下，司机迟疑的掏出手机往后座看了眼……果然没人阻止自己。 不详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了，不过秉承着作死……不，好奇之心，这小子还是没忍住的当着两人面就往家里拨了电话。 风小小默默听着电话里一通安排，所谓精英子弟，所谓兵阵，所谓机关…… “……玩坏了真的不要紧吗？！听起来好象阵势挺大的。”终于忍不下去的风小小扭头确认了下。 司机肃然起敬，这小姑娘还真敢夸下海口。 武小哥哂然一笑：“他们自己要送上来作死，老子也不能不成全这帮小兔崽子。” “……”司机突然有种蛋疼的感觉，这热闹果然不是那么好看的。 “放心，老子不出手，就在旁边看你们怎么玩。”武小哥手掌随意在脸边扇扇风，抱胸对风小小戏谑道：“正好多久没人盯着他们操练了，估计身手都生疏了不少……回头看见有打得不好看的别跟我客气，使劲往死里头虐。” “……”莫非这不是江湖骗子，而是某家族藏起来的什么新生代高手？！ 司机又想去拿手机通风报信了，可惜手还没离开方向盘，武小哥已经有先见之明探过身来，一手把副驾座的手机拿过去：“我开流量看会儿小说，你慢慢看！” 不要啊修哥！ 司机简直要泪流满面，他要现在都还看不出来武哥是故意整他的话，那这么多年真是白处了——都是自家人，不要这么不给面子嘛！！！ 希冀的目光转向了风小小，后者顶着司机充满期待的目光认真想了想，而后甜甜微笑：“别担心，我会很温柔的。” “……” ps： 有mm问起关于武哥设定问题——即墨无双：女娲那篇文里，那个武力值爆表、非常在意风纪问题的武修小哥……原型是不是家教的云雀？ 袖子：不是吧，我设置的明明是狂犬病。 ……………… 好吧，也许其他mm也暗搓搓揣测了下，大概两个角色确实挺像的，袖子有机会会去补习家教 475 威胁 武家虽然挺有些神秘色彩，但这也只不过是因为圈内人士中的吹捧罢了。 如果要真正来到武家的话，看到的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乡村大院…… “家里人口多，住在一起也更方便练功，所以老宅一直都是在乡下没搬过。”武小哥给风小小介绍着，顺便还在必要的时候提醒一两句，免得对方一不小心踩到烂泥塘：“城里地皮贵，我们干的一般又都是护卫的活，即便有点积蓄也拿去买药材做汤浴了，要不就是添打兵器购置机关材料，最后自然剩不下什么闲钱……不过家里子弟成年后倒是可以申请去城里工作，一般都是到六扇门，也有进军队的，国家会适当发些补贴。” 风小小瞬间有种幻想破灭感觉。 不是说穷文富武吗？！不是说隐世古武世家跺跺脚也能让京城抖三抖吗？！ 骗子！都是骗子！ 整理一下因梦想落差而有些失望的心情，再想想家里那帮更加不修边幅的鬼怪……调整好心情之后，风小小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没什么好希奇的，没看二郎神不出门时候也喜欢穿个棉质睡衣在客厅晃悠么。 “武哥家里难道就没什么经商的？！”风小小还是忍不住幻想了下。 武小哥诧异看她一眼：“从小练功都没什么时间了，怎么可能有太多子弟从商？！”就算真有，那也属于个人爱好。没人规定你是家族人就一定要把所有家产都拿出来奉献全族的。 “……”好吧，这个设定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风小小暗暗决定回去以后一定要去网上那些小说下面留个差评，而后终于放弃追究“隐世古武家族”的独到神秘之处。 一路走来，乡间地头都是穿着汗背心的粗汉子和黑妹子，要不就是趿拉着拖鞋还牵着牛的老汉老太婆。 如果说这些景象已经足够把风小小拉回现实的话，那么当终于到达传说中的武家大门，见到门口一个摇着蒲扇晾着肚皮正扇风的中年男人时，风小小最后一丝美好情怀也已经彻底碎成渣渣。 “爸。”武小哥的称呼更加惊悚，上前跟那中年男人打了声招呼顿时把风小小吓到。 后者翻起眼皮看了几人一眼，发现有风小小这么个妹子。忙把衣服翻下来盖好肚子。而后才干咳几声：“小修，这就是你说的朋友？！” “……”武哥，这就是你说的武家第一高手也就是您亲爹？！ 风小小也很想反问一句，可是想想似乎不大礼貌。还是算了。 武小哥应了声后答道：“爷爷说叫我到了后就直接把人带过去。” “我也听说了。”武爸爸点点头。叹口气：“老爷子很生气啊！院子里摆着阵势就等你们呢……你说家里培养你这么大。费了多少心血，寄予多少期望……结果前二十几年练功那么艰苦都没见你青春期叛逆，思想教育里忠君爱国信直勇毅也都学得好好的。怎么接了六扇门的担子之后反而变得那么好糊弄了？！” 武小哥之前那个电话打回家的时候，真是把武爷爷气得够呛。 鬼怪？！卧了个大槽！你小子学二十几年忠君爱国就学成这封建迷信的结果？！ 老爷子当时险些捏着电话就直接冲出去，一火车杀到武小哥身边去把这孙子打爆头。 要不是当时正好是晚上，而后又有武妈妈在旁边好言安抚，总算是给了武小哥一个缓冲时间的话，不用等到今天武小哥带“罪魁祸首”回来自投罗网，恐怕早在几天前，六扇门总头目的脸就已经在手下面前全丢光了。 风小小本来不想插嘴人家父子谈话，但事关自己，还事关武小哥之后会不会继续支持援手，所以有些话不说还真是不行了：“武伯伯，有些事你们看不见不等于不存在，话是不是先别说那么满的好？！再说我这次主要是来帮武哥的堂弟治眼睛，真治不好再说治不好的事，反正我在你们家也逃不掉不是。” 听完这番话，武爸爸这才算是高看风小小一眼：“胆子不小啊，你倒是真敢应这条件。” 到了武家门口还没被吓跑的，要么就是真有仗恃，要么就是胆大包天想撑个惊天骗局……武爸爸来兴趣了：“行啊，你要真能治好阿盛的眼睛，小修的事情我就保证给你们抹了，这儿子随便你拿去使唤。” 不管风小小是哪一种，反正武爸爸只看结果，随便你使什么法子，能把人治好就行。真治好人的话也不管你随便想干什么事情，只要不叫谋反和违反法令法规，咱家孩子随便你操练。 武小哥听见也当没听见，救命之恩本来就要以身相……呸！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要堂弟眼睛能好，武家子弟本来就该报恩感谢，所以被老爸随口送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几人随口貌似只是闲聊几句，但话中信息量还是挺大的，不管怎么样，三人在初步结果上算是达成共识了，只要治好武家小弟弟的眼睛，风小小就能带走武小哥…… 但共识点归共识点，老爷子还是得见的，而且得武小哥二人自己过那一关。 武爸爸说完要说的话，大蒲扇往后衣领一别，搬着凳子就准备进院子了：“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了，你们自己进去吧，就当是小修试试身手有没有退步。” 武小哥手插兜里轻嗤一声：“我怕一不小心把那帮兔崽子们揍坏了。” “哟，口气不小。”武爸撇撇嘴根本不信。 风小小倒是觉得武哥现在这战斗力确实危险，忙打圆场：“要不还是我去吧。” 武爸爸今天对这小姑娘真是一再刷新印象，听见这话忍不住又次用全新眼光把风小小打量一番，而后沉吟片刻失笑：“这人老了老了，大概眼神也真就不好使了……行，小姑娘你不错，那我就在阿盛房里等着你们俩过来。” 武爸爸顶多是认可了风小小这胆子，但还是不相信武小哥电话里提过的事情，说出这番话无非是对风小小本人的认可，他觉得这两个小辈大概是有别的什么目的或计划，才编出这么一番瞎话出来。 而武爷爷则是从头到尾摩拳擦掌的做好教训人准备，可想而知风小小过去之后会面对怎样的排场架势。 武家大院在乡下修得跟个小军营似的，反正地随便他们圈，只要砖头够水泥够，再只要你别圈个工厂那么过分，基本上没人会管这点“家庭”占地面积的小事。 更何况武家在当地也算小有威信的，子弟们没正式出师之前，在乡里自觉负责巡逻安保当是实习，附近方圆百里都没宵小敢过来闹事，村子里治安良好得连个偷鸡蛋的都没有。 于是一进武家大院后，高高的院墙后面，就见水泥地的练功场里已经有一溜儿壮小伙子正站得笔挺等在那里了。 刀枪棍棒……每人手里武器都不怎么统一，但认真数下来的话，还是使锁链的最多，大概是因为武家家学，要么就是因为武小哥这个带头模范的示范影响作用。 武小哥首先对这阵势冷笑了声，如同看以前家里比武时跑上擂台跟自己单挑的作死子弟般。 小伙子们几乎个个都对这笑容有心理阴影，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斗志战意瞬间萎靡一半。 风小小左看看右看看，再踩踩脚下水泥地，扭头问：“这地弄坏了不用我赔吧？！回头我大概也腾不出时间给你们修。” 武小哥点点头：“家里东西打坏向来不用赔，你能砸多少都算输家的……”说着目光转向对面一溜儿找死而不自知的笨蛋，意味深长笑：“……反正这么多人分摊呢，负担也不算重。” 于是剩下一半斗志几乎也快全熄了，跃跃欲试的武家小子们个个面面相觑，突然感觉对面的女人变得有些神秘莫测起来。 本来想保持点架子的武家老爷子忍不住从祠堂冲出来了：“小修！你给我过来！” “武爷爷别麻烦了。”不等武小哥抬步，风小小扬声喊了回去：“我这边时间比较紧张，咱们快点闯关快点治病快点回家……有什么事情回头你们家再自己解决啊。” 武老爷子一口老血哽在喉间，刚想对这大言不惭的小姑娘吼个几句，场中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大家都从未想过的不可思议一幕在众人面前发生了。 站在武小哥身边、众人眼中无论怎么评估都觉得对方应该是不堪一击的软妹子走上前两步，不见作势、不见运气、甚至连个准备动作都没有，就那么脚尖轻轻一踩……水泥地面以脚尖为中心，瞬间炸开一片蛛网裂纹，“咔嚓嚓”的直延伸了有大概十来米后才停下。 小伙子们同时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被这画面成功惊悚了。 而后那个完全看不出有此等怪力的妹子还笑得很纯良很诚恳：“你们谁先来？！” “……”求放过！！！( ps：袖子新号3212762《放下那个汉子》正同步更新中。 欢迎养肥收藏包养~~~` 476 这个姐姐我见过的 武家子弟一个照面就被全秒。 他们倒是没有受到什么身体伤害，但心理上的刺激已经是不言而喻。 一脚踩裂水泥地面的力量是人力可以抗衡的吗？！这个问题无解，因为没人愿意上去试。 果然武哥/修哥自己坏也就算了，就连带来的朋友都那么坏！！！ 武家汉子们幽怨目光集体投向老爷子，武老爷子似乎也没想到风小小能有这样的气场，眯着眼睛把对方从头发丝打量到脚底板……看起来没有肌肉、身材也柔软得看不出半点爆发力……这地面到底怎么踩成这样儿的？！难道是传说中的内功？！ “是不是都挺闲？！不继续打了就都给老子搬行李去！！” 武小哥一声令下，刚才还杀气腾腾的一溜儿壮小伙子们顿时缩缩脑袋，灰溜溜连跑带跳的逃出去搬大包小包。 接着欢呼雀跃的分礼物过程就不说了，有自来熟的嬉皮笑脸过来打听风小小也就不说了……武小哥直接把人领到老爷子面前，自己进祠堂上了三柱清香出来，然后跪老爷子面前立誓：“武修绝没有忘记过家里教诲，带这姑娘回来也是真心想给阿盛看病，没有十足把握，武修绝不敢随便带人来惊扰爷爷。” 武老爷子生气也就是一时怒火上头，家里的小辈基本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包括武小哥在内……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孙子不是信口开河或是那么容易就被骗得七荤八素的人。 风小小的实力就不说了，志怪什么的没见到。但光有这手碎石裂地的功夫，对方就不会是普通的江湖骗子级别。 武老爷子想了半天，生气也只是气武小哥随便拿自己小孙孙的事情到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手里冒险，但是既然情况不一样了，那事情自然得另说。 “……你带朋友去看看阿盛可以，但是不能乱试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武老爷子思忖之后还是稍稍警告了一下：“跳大神喝符水之类的就别想了，要让老子知道你随便拿阿盛身体开玩笑的话，老子不断你那两条腿，光断你第三条！” 武小哥显然已经习惯的面不改色应下，倒是风小小嘴角抽搐了个。她算是知道武小哥一副狂犬病的德性是从哪里继承来的了……至少人家武哥比这个老流氓的说话风格已经是好上不少了的。所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得到两个当家长辈允许。风小小总算是能跟着武小哥去见那传说中的小堂弟了。 从这过三关斩六将的架势就已经足够她看得出来，武家人究竟是把这小堂弟保护得有多么好。 大概是因为一家子都是身体强壮的**关系，平常联络感情也是练武场上见，感情深、一棍闷！你要打得不使出全部绝学。那就叫心存防备留一手……可想而知。这样的诡异环境下。即便是大家关系密切，对同族感情也深，但绝不可能有什么太过柔软温情的时候。 可是小堂弟的存在就不一样了。冷不丁猛虎群里养出来一只柔弱小绵羊，再加上还是先天就双目失明不能练武的，所以随便大家怎么宠也不会被长辈教训责骂是“溺爱”……于是有了这个突破口，顿时全家人无处宣泄的柔软感情就一齐向这只小绵羊身上集中了。 疼着疼着，天长日久也就成了习惯，又因为小堂弟本身就性格乖巧，全家无条件溺爱下也没被宠成那种不讲理的霸道孩子，于是良性循环之下，武家人渐渐也习惯了遇事多照顾这小不点儿几分…… “阿盛虽然眼睛瞎，但心却不瞎。”武小哥边带着风小小拐到后院，边顺口跟她介绍了一下在火车上不好说明的情况：“小小年纪的孩子，我倒觉得他比那些老油条认人还准，谁心怀善意，谁居心不良，他隔出十里闻着味儿都能闻出来……所以如果阿盛喜欢你的话，不用我再废话，爷爷自然就不会继续为难你。” “我觉着我应该不会不招人待见吧。”风小小倒是挺有自信，生灵之母被人讨厌？！这笑话可是开得太大了，要那小男孩儿真有武小哥说得那么玄乎的话，那就绝没有理由讨厌她。 ……可惜的是，这个自信在见到武盛小弟弟的时候就被打破了。 院子里闭着眼睛正在晒太阳的小胖子本来正软软的趴在躺椅上面一副惬意的样子，武小哥进门的时候还没什么异样，小胖子大概听脚步声都已经听熟了，习惯性扬起笑脸儿就打算对武小哥展开一个甜甜的笑容。 可是下一秒钟风小小也进门之后，胖小子的小肥脸上顿时由惊喜变成了惊讶……倒不是讨厌或者嫌弃的表情。 就是有点儿……意外？！ 武小哥也惊讶，下意识目光就转向风小小……他没理由看走眼啊，这女人不像是坏人，更何况后来接触下来，就算他再不怎么研究神话也知道女娲在天朝历史上的信仰地位…… 风小小先是一愣，而后摸着下巴深思了：“……熟人？！”再准确说的话……熟神？！ 第一次见面就露出一副“怎么是你？！”的惊愕表情，这马脚未免也露得太明显了。 于是武小哥目光顿时再转向自己堂弟，表情很复杂很深思的那种：“阿盛？！” 小胖子被叫回神来，倒也没有慌张的反应，熟练的爬下大椅子，摸摸索索向门口的两人方向就蹭了过去。 然后摸到武小哥衣角，被武哥蹲下来一双胳膊搂住，小胖子趴在大堂哥怀里又转着脑袋找了找，睁着一双目无焦距的无光大眼对准了风小小的方向，迟疑：“姐、姐姐？！” 这情况该怎么回？！风小小被叫得一愣，也迟疑：“……弟弟？！”卧槽槽！她哪来的便宜弟弟？！ 小胖子吞吞吐吐想了想，有些苦恼的又转向了武小哥：“修堂哥……这姐姐我好象认识的。” “……”你又不是贾宝玉，别学人家经典台词行么。( ps：短小君刷个存在感……袖子在本书最后一次碎节操，明天也就是七月份开始，为了全勤袖子也会努力日更的。 ps推荐不断更的《放下那个汉子》 477 偷人同伙 以前风小小对小胖子的印象仅限于一个名字，然后再加上乖巧可爱、双目失明的注解属性。 而现在风小小对小胖子的印象就只剩下两个字——可疑。 在天道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并展露出制限的苗头之后，本来还有复苏迹象的残魂法身们都已经重新沉寂了下去。 除开早先被唤醒或无意中自己苏醒的杨砚几人以外，现在全天朝境内已经再看不到一个新神。 就连神庭重建后逐渐充盈起来的灵气都没办法改变什么，那么现在小胖子对风小小异常的熟悉感又会是因为什么？！ 除非是熟人，否则没理由一见面就亲切的，更别说他其实还“见”不到。 “小胖子，你说你觉得姐姐我很亲切？！”自己想不通，风小小索性蹲下来直接发问。 “……”没说你很亲切，就说觉得好象是认识。 而且咱们能不能别张口就诋毁人身材？！ 武小哥和小胖子一起无语了下，前者是郁闷的，后者是年纪太小，暂时还不知道这种复杂问题该怎么回应。 武小哥看看怀里的胖团子，再抬起头：“……其他事情等以后再说，不是来治眼睛的？！”就算承认了鬼怪的存在，也不代表武小哥就能心平气和面对这种存在了，更别说现在有古怪的还是自己堂弟…… 风小小笑了笑，抬起手掌就往小胖子的额头上伸去。后者下意识的感觉到什么，本能的身体反应躲闪了一下，但是因为现在他是被武小哥抱在怀里的关系，所以躲也躲不到哪儿去，还是被一只手掌稳稳的贴上了额头。 武小哥眼中清晰的看见，从那只掌心中荡漾开一片仿佛涟漪般的波纹，一层透明却又能让人清晰感受到的薄膜就这样从空气中展开，温柔而又不容拒绝的将小胖子整个人包裹起来，同时还散发出安抚镇愈的气息。 “先检查一下身体……不要怕，姐姐的能力是生机最浓厚的。对人体绝对无害。”风小小一边摩挲着小胖子的额头一边细细解释。眼睛中却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 武小哥眼一眯，似乎猜到可能有什么意料外的情况发生了，碍于不安的小胖子就在怀中，所以他只是无声的做了个口型——有问题？！ 风小小不动声色点点头。不一会儿后手掌撤开。那层温和的气息顿时消散在空气中。 “大概情况我已经知道了。等姐姐回去研究一下治疗方案。”风小小顺口扯蛋同时看了眼武小哥。 武小哥了然点头，陪着忐忑的小胖子随便聊了几句之后，把后者再交给其他进门来看孩子的子弟。然后就起身跟着风小小一起出门去了。 …… “你治病还需要研究治疗方案？！”出门之后，武小哥找了个视野开阔不易被人窥听的地方，一转身，双手插在兜里迫不及待问。 “我随便说说你也信？！”风小小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理直气壮告知对方她就是在扯蛋。 “……”武小哥瞬间噎了下，而后忍了忍问：“为什么？！” 风小小整理了一下自己探查到的信息：“怎么说呢……你堂弟在医疗检查下得出的结果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要按我的检查判断来看的话，他的眼睛其实并不属于功能性损伤……” 武小哥顿时阴谋论，江湖仇杀模式瞬间脑补完成：“你的意思是……中毒？！” “……”你能不能想得更玄幻点儿？！ 风小小黑线个，知道以武小哥的生长环境和思维模式来说，要让他一下子就习惯以角度来思考事情，确实是一件挺为难的事情。于是她干脆也不用对方猜了，自己直接就宣布答案：“我的意思是，你堂弟失明不是因为科学原因。他的情况更类似于诅咒，或者说法则限制……有某个存在判定了他必须要付出失明的代价，至于这是因为什么，具体原因我暂时还不知道。” 卧了个槽！！ 武小哥险些爆个粗口出来。 妈的阿盛招谁惹谁了？！谁这么嚣张敢判定让自己堂弟失明？！ “一般而言，能做出这种判定的只能是掌握了法则的存在，所以从其手中做出的宣判才会得到承认并有效……但是掌握法则的只有我、羲哥、阿盘和天道。”风小小无视武小哥瞬间暴戾的表情继续分析道：“我们三个是不可能的，人品方面就不说了，就说你堂弟和我们无冤无仇的……一小孩子而已，先前大家也不认识，我们没那么无聊找他下手。” “那是你们说的天道？！”武小哥心情巨差：“阿盛不可能惹到你们，但也不可能惹到它吧！” 所以说这些超越常识的存在最讨厌了，完全是破坏法律还无法得到制裁的存在。 凭什么小堂弟一生下来就要双目失明？！ 凭什么小堂弟要生活在没有色彩的世界？！ 就因为有某个蛋疼玩意儿“判定”他应该承受这一切？！ 武小哥越想越生气，简直要把小胖子从小到大的不幸都归咎到天道身上，哪怕包括小胖子昨天玩high了自己不小心摔个跤，在其眼里也变成是小人作祟的结果。 风小小看眼武小哥：“我不明白的也是这一点。如果真是天道的话，那你堂弟引起它注意的理由是什么？！”除了强大到破坏平衡的存在以外，天道不可能主动做出那么大的动作来专门针对一个人……人家要下手通常都是直接开地图炮，比如说直接祸祸一个神系……天道也没那么多空闲，释放单体攻击技能情况不多的。 “……你的意思？！”武小哥冷静了下。 “我意思……”风小小想了想，委婉试探问：“你堂弟生下来以后有没有特别的地方？！比如说像是泥巴玩得特别好啦，再或者养了条比人还拽的狗啦……” “……” 既然知道问题不是出在身体损伤上，那么情况就从简单的治眼变得复杂起来。 风小小出手解除制限不难，但现在她在意的主要问题是，解除制限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并不是每一个转世神明都对自己充满好感的，天道虽然经常给大家捣乱，但不得不说的是，它之所以针对诸神，意图抹杀强大而具有威胁性的存在，其最终目的也不过是为了维系法则平衡不受威胁罢了。 所以从维护现世安稳这一点上来说，天道的立场和风小小算得上是一致。 只不过对方并不信任祖神的公正性，所以在计算威胁的时候，顺手把风小小这个志同道合人士也给计算进去了而已。 就如同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没有人愿意和另外一个人共同管理领土，不是因为私欲，而是因为……哪怕对方口碑再好，也保证不了会一直和自己同心协力。 ……当然，现在她和天道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主要问题，关键还是要回到那个原来的问题上去——天道为什么制限小胖子？！ 即便是顶着武小哥不满的目光，风小小依然硬着头皮顶下来了，总得让她知道这小胖子身份下有什么玄机才行吧，不然哪可能愣头青似的直接就给人解开制限了？！ 于是被武小哥一路盯着吃饭、一路盯着回客房、一路盯着收拾行李……对方差点连她上厕所也一路盯进去了。 哪怕是武小哥什么都不说，但那无声之下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他要看她打算怎么做！ 终于等到入夜，风小小抬头看看已经挂上夜空的明月，这才松了口气，终于肯开口给武小哥解释：“白天人多，我也不好做些什么……现在大家差不多都睡了，你要不放心话，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堂弟？！” 武小哥眉一皱，风小小赶紧劝说道：“我就是想看看天道在他身上制限了什么，不会伤害他的。” “不是这个问题。”武小哥依旧皱紧眉头，抬起眼皮瞥她一眼：“……关键你应该早点说的。我堂弟才六岁，现在还和父母一起睡着。而且武家一入夜就有巡防……” “……”妈的！小男孩儿干嘛还养得这么娇气？！！ 没算计到偷人还要惊动重重防线的风小小顿时气闷。 武小哥无声叹了口气，似乎也拿风小小这种不想想就做事的风格没办法了，于是撇撇嘴角转身，手插兜里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回过身来，武小哥开口招呼风小小：“走吧！” “去哪儿？！” 武小哥啧了声：“不是要去偷阿盛？！我带你！”说着手从兜里伸出来，掏出一管细竹筒晃了晃：“江湖自然有江湖的法子。武家巡防也是我从小玩儿到大的，那帮垃圾……啧！我都不好意思指点他们漏洞，实在看不下去！” 风小小先是一愣，继而听明白武小哥话中意思之后，顿时乐颠颠的跟上去了。顺便对于主动提供援手的武小哥还小拍了一记马屁：“武哥威武！不愧是六扇门总头目！” “哼！”(。。) ps：外星基因是好物，优化的基因链可以让ta更漂亮，更强大，更聪明。只有唯一的那么一个缺点……为什么她会变成男人？！！ 为了恢复女儿身，她不得不甩下节操踏上勇追伴侣的漫漫……等等！美女我要找的不是你！ 新书〈放下那个汉子〉，求推求点求收 478 在武小哥眼里，破自家巡防的难度大概也就跟网游老鸟下个日常副本那么简单。 虽然已经在外面工作不短时间了，但显然本家老宅的格局还是难不倒武小哥。就如他所说的那样，这么多年来，武家子弟的防御巡逻基本都没有过什么长进……虽然这只是对他而言。 “十年前他们用的就是这巡逻路线、这换防时间、这……”武小哥轻车熟路带风小小闪进内院，躲在大水缸后忍不住低骂：“我还以为能有点长进的，没想到过了十年还是这老套路！” 风小小默了默：“武家……夜游的弟子很多？！” 就在刚才，她已经看见屋顶上灵巧快速的闪过好几道黑影，在这样的晚上踩着瓦片居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显然是熟门熟路干惯了的。 “一般多吧。”武小哥活动活动手指，解下锁链趁着又一次巡逻队交错离开的空档探出半个身子，抡圆锁链甩了两圈就抛上屋檐，镰刃带着锁链在屋角顺着惯性缠了几圈又被拽紧，微勾的刃口弧度顿时卡死固定在屋角上。 “会爬吗？！”武小哥拽拽小臂上缠着的链条，回头挑眉问了句：“30秒就得上去。” 还好武家也不是什么真的深宅大院，夜间巡逻基本只是为了锻炼子弟们的毅力，还有就是为了未来工作先积攒一些团队合作经验的……所以30秒的时间真是相当充裕了，要换真潜入什么重要基地的话。别说30，就连3秒都有些紧张。 “爬？！”风小小莫名反问句，然后抬头看看拽连上屋顶的锁链，悟了：“……”她还用得着爬上去？！ 无语低下头，风小小脚底默默升起一团土堆，如同喷泉般无声的涌喷着，在武小哥微怔的目光中把她平稳而快速的顶高托起。 不到三秒钟土堆就顶到了屋顶的位置，风小小就如同在平地上迈过了一条小沟一样，轻轻松松无比自然从土柱跨到了屋顶上，然后顶起的土柱喷泉又自行落下。蠕动着重新平铺成平整的地面。 接着。风小小心情甚好的回身趴在屋顶上向下招了个手。 武小哥：“……” 次奥！又忘记这些都不是正常人了！！ 别说风小小的异常被武小哥不小心遗忘，就连他自己已经成神的事情，武小哥到现在也都还没有多少真实感，只是觉得仿佛多划了一片巡逻区似的。还有顶多就是带的属下也有些变异…… 咬牙冷哼一声后。凭借着增长了不少的身手。武小哥索性拽着锁链一个纵身也跳了上来，锁链在这其中顶多也就起了个借力和固定方向作用。 解开锁链刚收回手臂，武小哥一抬眼正打算说些什么。突然目光顿住，投向风小小身后的方向。 风小小莫名其妙回头，然后就见到几个黑衣人也站在屋角另外一边同样诧异的看过来，从他们的动作来看，似乎同样是刚刚爬上来的。 “……你们？！”武小哥磨牙压低声音：“今天怎么出来那么多人？！” 高矮胖瘦不一的黑衣人们回过神来，眼睛放光小声低呼着就冲过来了：“修哥刚才真利索，难道是传说中的轻功？！” 还好他们还没来得及看见风小小直接“走”上来的情景，不然现在就不是兴奋而是惊吓了。 武小哥似乎很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而后嘴角一扯打开嘲讽模式：“别给老子转移话题！一个两个也就算了，晚上一次出来那么多是想造反？！” “嘿嘿、嘿嘿……修哥不也夜奔了？！别这么严肃嘛！” “是啊是啊，十六里外的寨子听说有彻夜狂欢的篝火晚会，很多漂亮妹子都会去找情郎啊修哥！” “家里资源紧缺，咱们只有向外发展发展……” “咦，这姐姐刚才也是那么跳上来的？！哪家千金啊？” 叽叽喳喳又叽叽喳喳，难为这帮糙汉子们居然能把音量收束压低到一定范围，既清晰表达了字句又不会引起下面的注意……“果然是有经验啊……”风小小再次忍不住感慨，且这回还感慨出声了。 “……”武小哥甚觉丢脸：“要滚快滚！别打扰老子干正事！” “什么正事？这月黑风高的，该不会……哎哟卧槽！打我干啥！” 挤眉弄眼的那一个被同伴爆头了，自以为无意中撞破了jq的小伙子们嘻嘻哈哈笑捂着嘴从屋顶上跑远，一队人脚尖轻点瓦片飞掠而过，依旧是半点声音没传出来。 武小哥简直无语，要不是晚上不好动手话，这帮小兔崽子撞他手里绝不会有好下场。 “要不我们还是先干正事？！”风小小同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拉回原本主题。 武小哥总算想起是来干什么的了，点点头带风小小找到了烟囱口，然后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同族平辈破坏了心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根本没有电视剧中小心翼翼那样往屋子里吹迷烟的情景，武小哥直接烦躁的掏出之前在风小小面前亮过的细竹管，整个都甩进了烟囱口去。 晚上即使封炉也还保存了一点热温的炉灰一加热，被抛进去的细竹管很快就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默数半分钟后，武小哥翻身又跳下屋顶去，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已经多了一团被棉被裹得像蚕蛹一样的小胖子。 还是醒的！ “修堂哥？！”小胖子紧张的睁着什么也看不见的一双大眼睛，肥爪子紧紧抓住武小哥哥的衣领。 武小哥不发一言把他抱回风小小身边坐下，胳膊抱直起小胖子安放进自己怀里，神色莫名的复杂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居然都不知道，原来你不受迷烟影响？！” “迷烟？！”小胖子困惑的咬了咬肥指头：“是刚才那种香甜的气味？！” 风小小大概知道武小哥在纠结什么了，不就是确定了自家堂弟确实不同寻常，所以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么。( ps：默默的捡起节操……………… 还有十三四章就完了，亲们原谅这一回吧t_t 479 鉴于探察可能会引发的动静，在风小小的建议下，武小哥带着自家小堂弟夜潜出了武家大宅。 而后狂奔至少一里地后，这才把被棉被包裹得严实的小胖子放下，一男一女围着小胖子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让我抱抱行吗？！”风小小想了一会儿提出要求。 本来最好最简便的办法是直接放出威压，逼出小堂弟的异常。可是想也知道，就算小胖子再怎么有古怪，毕竟也是武小哥疼爱那么几年的亲亲堂弟，他要是肯放任风小小干出这种事才真是见鬼了。 为了一点小事翻脸实在没必要，再说风小小就算不考虑武小哥的心情，至少也要考虑武小哥的身手，对方镇伏神鬼的威压来路还没弄得清楚，何必非把人惹毛？！ 于是，既然没办法走暴力推倒路线，那就只好换润物细无声剧本了。 风小小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伸出双臂做出等待拥抱的姿势。 武小哥犹豫了一下，有些不情愿又有些担心的把小胖子放进了风小小怀里。 什么都看不见的小胖子睁大了有些仓皇的眼睛，感觉自己从一个略显坚硬而熟悉的怀中被举离，然后很快又被放进了另外一个柔软而充满温和气息的怀中。 那种仿佛能包容一切的亲切气息，洗去了陌生怀抱一瞬间给小胖子带来的不安全感，很快让他舒适的眯上了圆圆的大眼睛，自动自觉的往风小小怀里蹭了蹭，看起来就像是马上要睡着了一样……就好像是母亲肚子里一样的感觉，完全不用戒备什么。 旁观的武小哥顿时有些不是滋味了，自家小胖子在外人面前向来是有些紧张忐忑的，因为同龄小兔崽子里总有那么几个没教养的在他背后说坏话，小孩子的世界异常残酷，大人们又没办法用道德去约束他们。久而久之的，被伤过几次心的小胖子也就不喜欢去和外面的世界接触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小胖子从此养成了特别依赖武家人，而在面对外人时就会下意识绷紧神经。害怕会被批评说坏话的条件反射。 包括武小哥在内的武家人对此既辛酸又无奈，无时不希望着未来的某一天，小胖子能够坚强起来…… ……但是这不代表他在亲眼看见小胖子第一次见面就对风小小表现出依赖态度的时候会不吃醋！！！ 妈了个蛋的！ 武小哥扯扯嘴角，不爽的别过脸去。 风小小耸耸肩，手掌放在小胖子头上轻抚了两下，一片温润的灵气顿时从掌心中如薄膜般展开，将小胖子整个身体都笼罩包裹了起来……小胖子更舒服了，哼哼两声打了个小呵欠，一副享受舒适的表情让武小哥倍加不爽。 风小小手中放出灵气一再潜入、渗下，在武小哥的眼中如同星星点点的破碎星光般不断消融进小胖子体内。 渐渐的。大概是因为感觉很舒服，也或许是因为这种年纪的小孩子本身就没办法熬夜，过了不一会儿后，小胖子终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在风小小怀里舒坦放松的打起了小呼噜。 另外一股气息取而代之从熟睡的小胖子身体里溢散出来。武小哥瞬间绷紧神经亮出了薄薄的镰刃刀片，但在紧接着想起眼前是小胖子的身体后，他抿了抿唇又把武器再收了回去。 “感觉有些略熟。”风小小也察觉了那股似有若无的气息，可是还不等她细细感觉和回忆，对方却立刻警惕的缩了回去。 是谁呢？！ 能和自己前世熟识的，只有远古那帮大能了。 问题除了伏羲和阿盘以外，她上辈子还真是没和几个人相交甚深过……基本上女娲的上辈子就是前世极度无聊。后世又四处奔波……想熟也没那时间和条件不是。 不过既然想躲着自己的，那肯定是干过什么亏心事了…… 实在想不出来，风小小就打算走个诱哄路线，拍拍小胖子脑袋放低声音：“谁啊到底？！你出来，我保证不打你。” “……” 武小哥简直无语了，又等一会儿。那股气息果然不敢出来。 风小小张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远处另外一个气息由远及近飞速向这边接近过来。 这回不是小堂弟还有什么好忌讳的？！同样瞬间察觉的武小哥憋着一股发泄不能的郁气痛快掏出武器，飞快站起转身严阵以待。 他刚刚做好姿态，紧接着下一秒钟天空上就被投摔下了一个什么东西。 于是风小小眼睁睁看着一条黑影带着一连串大骂被砸落到自己面前，快掉下地的时候还掏出斧头和武小哥飞快过了一招……在力的相互作用下。两人同时向反方向倒飞出去。 在电光火石间看清来人的风小小默了：“……” 因近距离交手同样看清对方的武小哥怒了：“你敢以下犯上？！！” 盘古揉了揉胳膊从地上爬起来，一听这话也生气：“以上犯上的究竟是谁？！不过区区新封神位，竟敢对我动手！” 风小小头大揉揉太阳穴，突然想起来武小哥晋封神位后似乎还没人给他介绍过盘古。 当然盘古前段时间的黑历史大概是听说了一些的，但谁也不会特意想到要介绍下盘古现在正用着的肉身……所以如此这般之下，以武小哥的立场来看，一个敢对自己动手的前属下自然是要好好教训的。 骂完武小哥之后还不解气，盘古怒气冲冲对围观酱油群众也就是风小小告状：“小娲你到底还管不管自己属下了？！不过区区精魂而已，那只破鸟能载本座是她的荣幸，居然敢如此对我！！” “……”原来这二货是被伊依摔下来的…… 风小小嘴角抽搐了个：“……你到底干什么来了？！” 痛快吼完的盘古终于想起正事，甩了甩胳膊，手中长斧顿时消散在空气中，然后他迫不及待冲过来蹲到风小小面前，目光直接对准风小小……怀里的胖子：“好胆色，你居然还敢出来！” “你认识？！”风小小诧异个，然后又顺口对武小哥解释：“武哥这是阿盘。就是神话历史里开天辟地的盘古……嗯，黄缄言因为意外已经死了，现在重塑了身躯在黄家二老身边重新长大，他原本的这具躯体现在都是阿盘在用。” 语气之轻松自然。简直就像是在说两个好哥儿们换穿了一件衣服。 武小哥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怎么死的？！” “不就是前段时间那个变态通缉犯来着。”风小小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含糊带过去：“当时黄缄言不是中枪了么，然后他死了，阿盘接手这身体，再然后我帮黄缄言重新捏了个身体……就是黄家现在那个黄默行小朋友。” “……” 好吧，既然不是这些人草菅人命，那就算了。 武小哥实在适应不过来，更没法把以前的黄缄言代入后来自己看过一眼的那个婴儿……干脆跳过这个话题，武小哥扯回刚才盘古话中不小心泄露出来的信息：“我堂弟现在究竟……” 风小小也把头转过去了，一副疑惑样子求解答求说明。 “刚才气息一露。本尊就认出你了。”可惜盘古根本无视了这两个人，只死死瞪着风小小怀里的胖子。要说刚才风小小的威胁还算温和的话，耐心不够的盘古就是抄起拳头作势准备往下砸了：“以为藏缩起来就能保证完全？还不出来！！” “能先跟我介绍下吗。”风小小侧过身体护住怀里的胖子，无奈对盘古翻个白眼。 没见人家亲堂哥在旁边都快抄家伙了？！ “你倒是还肯护他！”盘古冷笑一声，鄙视睨过风小小：“补天的教训才过几个元会就忘了？！当初要不是他哄骗你去献身补天。你也不至于被困云河，沉眠那么多年才侥幸复苏。” 而自己就更不用说了，自从开天辟地之后就是被这混蛋封在地下不见天日，不然就算女娲真的一时忘记，也不至于那么久都没找到他…… “天道？！”风小小确实震惊了，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是这么个答案。 话音落下，风小小怀中的小胖子身上气息一变。睁开黑亮的一双大眼睛，肥嫩嫩的小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更准确的说，其实你们应叫我鸿钧。” 一张肥肥的小脸蛋上露出沧桑感叹的表情，这画面看上去就让人感觉不和谐。 尤其武小哥更是纠结无比，抿着唇一会儿捏拳一会儿又手指松开，看上去是不知道眼下情况究竟要采用什么对策。 小胖子倒是对这便宜堂哥颇有好感。被盘古认出应声之后，转过头去欣慰冲着武小哥的方向点点头：“不愧是我亲手**出来的弟子，想当年诸圣大能听我传道就能自涨修为，而你天赋异秉能自辟大道，有我一丝渡灵在。假以时日定不在圣人之下。” “……”卧槽！！！ 这种辈分瞬间转换的纠结关系让武小哥顿时郁闷。 这么听起来的话，这个自己从小疼爱的小堂弟倒是一直拿他当儿子看？！ 小胖子成功镇住武小哥，趁着对方一时当机反应不过来的时候，从风小小怀里咳嗽一声爬出来，端正盘坐在地上，圆滚滚的小身体板得笔直，正经严肃道：“此子在我附身下能窥天机，为防祸端，我封了他双目……自古以来可预言之大能者皆是残病孤寡，此乃因果平衡之道。所以娘娘也不必费心了，除非逆天乱法，否则你治不好他。” “谁又求你附身了不成？！”武小哥有些暴躁，冷着声音插话：“阿盛本来应该健康活泼跟其他孩子一样，谁也没求你来分享他的身体，少给老子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小胖子听了这种算是冒犯的话倒也不生气，只是一副“儿女都是债”的无奈表情摇了摇头叹息，顿时成功把武小哥怒火又撩拨上一个新的高度……要按前者所说，他真心亲手调拨过这个经常来陪伴自己身体的堂哥话，那没准心里还确实是把武小哥当儿子看的。 “此子心中惟你最亲，我既然用了他的身躯，事后自会有补偿……又况，我不也在你身上还了因果？！”小胖子认真解释。 “滚蛋！老子拿你什么了都还你！”武小哥怒：“给老子滚出阿盛的身体，垃圾！” 小胖子终于淡定不下去了，换哪个家长被孩子骂了也不可能心平气和，抿了抿小嫩唇，小胖子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依你所言，纵然此间俗世随之葬送也无妨？！” 武小哥挑眉正要再张口，风小小终于听不下去了，插嘴拦下：“等等，你什么意思？！” “……昔年我舍身合道，为天所代言，若世间有大变故、大灾劫时，自会被天道唤醒临世以做预警修饰。”小胖子有些不高兴的绷紧声线：“此世灵气没落后，诸神本应陨落消弭，无奈却有本应归位的伏羲因你横插世间，至此才酿成大祸……” “……”风小小斜眼看他。 小胖子眼睛看不见，灵觉倒很敏锐。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被鄙视了，小胖子顿时干咳一声，尴尬接道：“当然，此事也是我估料不周所致……但昔日你献身补天本就是自己所愿，我虽插手其间一二，你也并非当真不知，只是你我所愿相同，于是才有往后之事……” 这一点风小小倒没法反驳，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她的职责愿望和天道其实是一致的，只不过在手段方式上有所不同罢了。 所以当初补天她确实是自愿，而并不是伏羲所想的那样被纯然蒙蔽…… 小胖子解释了几句后，风小小是不说什么了，他倒是又悲愤起来——好吧，女娲补天以致于伏羲意外留下这件事他也有责任。 但是如果按照法则来说的话，这两只本来就不应该恋爱好不好！ 要是当初两人没有情愫的话，就算女娲补天，伏羲也不该踏足俗世还滞留不去…… 所以说爱情这种不可理喻的事情最讨厌了！！ ps： 节操补好~~~ 照例推新书《放下那个汉子》……火热连载中哟 480 在一整个系统中，初始条件十分细微的变化在经过不断放大后，到达未来的时间里，将会对结果状态造成巨大的改变……用一句大家都能理解的话来形容，这就叫做蝴蝶效应。 只是一颗小小螺丝的错位，就可能酝酿出弥天的灾难大祸，那么如果是更加重要和巨大的错位呢？！ 在事物的规则还没有形成之前，初始条件只有三个……开拓、创造、治理。 盘古没问题，任务顺利完成，然后顺利睡了。 女娲没问题，任务顺利完成，然后顺利也睡了。 剩下最后一个伏羲……次奥！你好好做你无情公正的制裁者不好吗？！闲得蛋疼谈个毛线的恋爱啊！！！ 于是在最初的公正法则脱离了轨道之后，接下来的一切，慢慢也就开始变得不受控制。 盘古、女娲有情，而有情就有了弱点。所以他们即便再崇高无上，最终也会为情所拖累，因为某个渴望守护或是渴望得到的存在而一再奔波，直到耗尽气力。 伏羲无情，无情所以能够绝对的公正无私，高高在上裁制诸法，不因任何外力所动摇，更不会因任何事情而波动心绪被牵扯入局中。 ……由以上可以看出，在三个祖神里，盘古、女娲其实就是个消耗品，用光了随便丢去什么地方睡觉，也就相当于是充电了，然后等需要用的时候再叫醒了继续干活。 而伏羲则属于必须品，定在一个位置就不动了。既可以当吉祥物又可以当监管者…… 多么美好且恰当的安排啊……至少原本这安排应该是恰当的。 可是意外就在于，伏羲偏偏动情了。 于是当女娲按照她的宿命完成了职责沉睡之后，本应该归位监管的伏羲果断撂挑子不干了——尼玛不把我老婆还来就跟你没完！！！ 裁制法则的存在亲自踏足俗世，整个混沌本就是由他所掌管的，可想而知伏羲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的变动能有多大。 首先一个因为他没有离开俗世的原因，世间本应从洪荒之后就衰竭的灵气多充盈了数万年，于是本应该会自行枯竭的混沌碎片没事，安安全全诞育出了一票各族诸神。 本应该退出历史舞台的天庭也没事，借着充足准备时间划开空间逃了。 其他逃不掉的趁着资源还没枯竭前拼命修炼，然后小心翼翼护持着法身硬是捱了下来。 要不是三千年前法则初步完善。开始修改这世间的漏洞格局话。说不定到现在人们还能看见满天的修士飞来飞去…… 好吧，天道对于这一点其实也认命了，反正事情只要能弥补过来就好。伏羲爱流浪就让他浪迹天涯去吧，虽然灵气的衰竭有点推迟。但它只要安安心心多等一段时间就行……可是尼玛它刚把原本法则的bug完善修改不到三千年。还差最后那么一步的时候。女娲却又突然醒了…… 卧了个大槽！！ 爱护环境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啊！俗世那帮混蛋难道不懂什么叫竭泽而渔吗？！难道不懂什么叫细水长流吗？！！ 开发资源你妹啊开发！空气污染你妹啊污染！！ 这下好了吧，臭氧层破了，在天上云河里本来卡得好好的女娲掉下来了。伏羲察觉后又再次活跃了，于是本来已经快要稳定下来的法则也开始震荡了…… “……听你这意思，似乎我应该自觉死得彻底点儿？！”风小小感觉格外不爽，眯了眯眼没什么好气问。 盘古早就捏着拳头企图痛揍小胖子：“小娲不要跟他废话！若有法则不当，让伏羲重新裁制就是，这胖子自己定下的法则根基不稳，难道还要怪我们不该活过来？！” 武小哥听得不甚理解，反正当神棍的都爱把问题扯得特别严重，所以他觉得自己也没必要理解，干脆不耐烦亮出镰刃：“你们到底谁的组织合法！”他唯一听明白的就一点，天道和那伏羲似乎是各自都有对世界的制裁权，然后其中一个不自觉，该干正事的时候谈恋爱去了。另外一个趁机接手又能力不够，稍微被人家影响一下就法则大乱……虽然武小哥的理解也挺混乱，但从某一个角度来说，他这样的解释也可以算是一部分真相了。 小胖子被噎了下，光有脾气好的女娲在场话还好说，但是盘古也在，他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才是混沌之初就理所当然要掌管法则的那个人。 掌管者本来该是伏羲…… 如果没有最初的变动，如果伏羲没有动情而跟随女娲去经历她的轨迹，本来自己是没有任何可能代掌法则的…… “当然是羲哥！”风小小毫不犹豫先坚定了一句，而后迟疑下，抓抓脑袋：“但是现在的法则也已经完善得差不多了，精密度太高，运行时间也蛮长……要直接接过来继续维护的话倒是可以，改动的话就怕牵一发而动全身……” “没错！”小胖子的肥脸蛋上飞快闪过一丝尴尬，而后正义凛然的抛开了关于实力和合法性的问题，努力想以责任心取胜：“数万年来，万物生灭运行法则早已渗透完善，譬如日月东升西沉，海水潮汐涨落，还有山川谷地、江河北斗、火热水深……哪一处你们敢改？！”说到最后，稚嫩的声音中也透出了严肃沉着的味道。 哪一处老子都改不了！ 武小哥嘴角抽了抽，突然发现面前这张自己向来的疼爱的小脸蛋也会有异常欠揍的时候…… “少来这套。”风小小摆摆手：“惹毛了老娘真给你改个！” “……” 小胖子奶咳一声别过脸去：“这个问题现在先不谈！” “现在你倒是知道不谈了？！”盘古乐了，得理不饶人想把小不点拽到手里，谁知爪子刚伸出去，横斜里一把弯镰突然伸出，带起银光猛地划下挡在他面前。 小胖子欣慰收回下意识想伸出的手，风小小横了他一眼，起身把盘古拽到自己身后看着：“不好意思武哥，我们没伤害你堂弟的意思。”就盘古现在这半条命，对付武小哥大概还成，碰上小胖子……也不知道这短小身材里还剩多少本事？！ 武小哥点点头，镰刃一转扣回腕间，转向小胖子：“你也不用高兴，事情解决了尽早从阿盛这儿滚蛋，否则老子怕哪天忍不住亲自动手！” 这话音一落，小胖子刚刚舒展开的包子脸顿时又重新扳起来了，哼了一声转回去：“就如方才所说，此世法则早已定型，即便娘娘能改，恐怕也须顾全大局。而当前最要紧的变故，莫过于诸神未灭……若有转圜余地，我也非是必要断其生机。但现世法则既已安稳无波，以诸神肆意妄为本性，迟早也将是大患，因此诸神万法岂可不灭？！” “来点温和的法子！”风小小才不管他说什么，直接提出自己条件。 漫天开价、就地还钱。做生意谈条件本来就是这样儿的，总不能让这人上下嘴皮子随便碰碰，自己就真把那么好些人都送去给他砍着玩儿？！ 小胖子抿了抿唇：“娘娘也知道，你我立场相同。若是我有法子，若是还有周旋时日，此番也就不必愈渐紧逼，非要他们丧命不可了。” 风小小愣了愣：“听你的意思，这是没时间了？！” 小胖子的眼睛本来就是失明看不见东西的，现在更是一片放空：“……海域法则的混乱，难道还不足以让娘娘警醒么？！” “……” “若是这还不够，今夜大变恐怕也足够娘娘明白了……”在风小小怔愣着的时候，小胖子咧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外域地母抢夺法则，难道您就真以为是我指使的？！中土有伏羲并娘娘镇守，自然还算安稳，可是外域……法则已经开始震荡了……” 盖亚抢夺法则是豁出去了，因为不抢她就会失去神力，不抢就没法挣出奥林匹斯的一线生机。 当最后能镇压大地的原始母神被剥夺了神权之后，奥林匹斯中原本被勉强压下的法则动乱就会全部显现出来。 混乱的不仅是敖潜的万里海域，更是整个主世界…… “不可能，之前完全没有征兆……”风小小猛地站起来。 武小哥则是警觉的注意到另外一个关键：“你说今夜是什么意思？说话！” 小胖子没有理会武小哥，气息渐渐湮隐回体内：“伏羲才是欺你之人……神庭筑基既是混沌碎片，现在自也早成了另外一方世界，若不毁去，现世怎可安稳？！他看似再三帮你，却也是一手推动了最后结局，此世在伏羲眼中不过如此，你却信他真心肯帮你？！可笑至极……” 最后的声音也渐渐弱下，到消失之后，小胖子眼睛突然眨了眨，飘渺肃穆的表情一变，突然换回了孩童的天真，显然是鸿钧已经重新退缩了回去。 武小哥刚刚一愣，紧接着凄厉的大哭声突然从小胖子嘴里传了出来。 豆大的泪珠不断从那双无光的眼睛里滚落出来，小胖子在空气中胡乱挥舞着双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修堂哥！堂哥！死了好多人……哥哥你在哪儿？！”(。。) ps：推新书《放下那个汉子》，每日连载更新中哟~~~~~~~~~~嗯，今天更得会稍微晚一点 481 小孩子的语言系统还不是很有逻辑性。 换句简单的话来说，就是他们通常无法正确流畅的表达出自己的观点和想法。 所以尽管知道小胖子也许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场面，但是无论武小哥和风小小怎么哄、怎么问，对方也只能反反复复的哭嚷“死了好多人好多人”、“好可怕”……等等诸如此类毫无线索的句子出来 没办法，既然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两人也只有把小胖子再带回武家去。 至于盘古？！顺手一并带走吧，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有这二货在，多少还能给帮把手。 于是如此这般，武小哥负责抱着小胖子，风小小在旁边帮忙输送些温润安抚的灵气，一路回到武家的时候，小胖子总算是在风小小安抚下没继续哭下去了，就是肥肥的脸蛋显得格外憔悴苍白，睫毛下还挂着泪珠子，皱着小眉毛就在武小哥怀里睡着了。 “黄……盘古和阿盛还是都去我房里睡吧。”武小哥停在院墙后跟风小小商量：“现在想安排客房已经来不及了，虽说你们更熟些，但盘古毕竟还是男人……还有阿盛这状态，回去让叔叔婶婶看到的话也不大好……” 武小哥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心虚的，本来偷人前是想着，把小胖子眼睛治好了再送回去，搞不好能给家里人一个惊喜。 结果现在可倒好，眼睛听说是没得治了，就算把眼珠子整个挖出来再换个新的也没用。而除去这个令人郁闷的消息之外，更麻烦的是他还把小胖子给弄哭了……虽然严格说来应该是阿盛体内那个鸿钧干的好事，武小哥却是百口莫辨，这个黑锅不背也得背…… 风小小从见到鸿钧到现在，脑子里也一直有些意外混沌，既然武小哥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她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 可是就在风小小打算要转身回自己住的房间时。意外却出现了。 似乎是意识到了一直在身边的那个温和气息要离开，刚才还睡得好好的小胖子突然猛地惊醒过来，也不管抱着他的人是武小哥，伸出两只爪子下意识就抓住了风小小的衣服。小身子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一般：“不、不要走！” “？？？” 风小小一愣，紧接着就被瞬间反应过来的武小哥先拉了回来，放到一边当作吉祥物安抚受惊的小胖子。 在风小小牌镇定剂的旁边作用下，武小哥试图和看起来随时会尖叫嚎哭的小胖子讲道理：“阿盛和堂哥睡吧，风阿姨要回她自己房间了。” “……”次奥！叫姐姐不行吗！！ 风小小黑线无语。小胖子则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消息，一副惊恐的表情拼命摇头：“不要不要不要！要和姐姐睡！” “……”好孩子！就是姐姐！ 风小小满意点点头，然后就见正好抬头看自己的武小哥似乎是愣了一下：“你愿意陪阿盛睡？！” 啥？！ 武小哥皱皱眉，低下头去又哄了几句，结果小胖子这一回不知道怎么异常执着，仿佛知道只要一离开风小小身边。他就会被脑子里那些可怕的景象再次湮没……于是一来二去，武小哥不仅没把孩子哄好，反而让小胖子再次的扁起嘴唇来，看上去似乎即将要酝酿一场绝对高分贝的尖叫…… “那就麻烦你了！”武小哥识时务者为俊杰，在事态就快要失控之前果断把手里的胖子塞进风小小怀中。然后一拉盘古，认真冲傻了的风小小点头：“我带你朋友回我房间去，阿盛晚上其实还是很乖的，麻烦你稍微照顾一下就行。” 说着，武小哥果断拉起人就闪。 风小小僵着身体抱着怀里得偿所愿心满意足的胖子，整个人几乎都要风化了——等等！你都不问问老娘意见就擅自决定了？！ …… 小胖子确实不难哄，大概是因为他今天的精神也已经紧张疲惫到极限了。 只要风小小的气息留在身边安抚。小胖子就已经别无所求，连睡前故事都不用，回到房间后自己乖乖钻进被窝，闭上眼睛没几分钟就打起了舒服的小呼噜。 风小小侧坐在床里，静静的看了熟睡的小胖子一会儿，突然出声：“出来。你还在吧。” 天道说，最近的异状其实不是他做的，而是因为诸神争执和擅动神力引起接连不断冲撞，从而使主世界法则不稳定的关系。 天道还说，外系诸神都是由混沌碎片孕育。被混沌赋予的力量和现世的法则本来就是一直对抗并相互排斥的，所以神明的消失才会是必然规律……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最后遁去的其“一”就是绝望中最后一线渺茫的生机。 她是生灵之母，所以当法则真到末日尽头的时候，她就是那最后的一线生机。 那么诸神呢？！当诸神的存在成为必须要被抹杀的存在时，谁又会是他们的一线生机？！ 如果这是法则的未来不可逆转，如果诸神和现世真的只有一方能够保存下来。 就算她真的可以不再慈悲仁爱，舍小而保大。但是诸神之中的杨砚、姜礼这些人……这些熟悉的朋友难道她也可以舍去？！ 风小小安静的等了一会儿，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具小小的身体。 过了半晌，没有焦距的黑亮大眼果然再次睁开了。 “你可后悔？！”鸿钧转过头，明明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却直直盯向风小小：“你与伏羲本就是水火不容。你所向往之万物，于他而言也不过与袍角一粒尘埃等同。即便再不甘心，你们二人道不同，始终也只是徒劳挣扎罢了。” 话音刚落，风小小正要反驳，却看见那死胖子眼睛一闭，气息瞬间又缩回去重新变成了普通的小男孩儿。 “……” 卧了个大槽！！！ 这明摆着是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风小小磨牙，风小小捏拳头，忍了又忍才终于忍住没拿**的无辜小胖出气。 虽然明知道这人就是在故意挑拨离间、就是故意想气自己，可风小小还是忍不住生气——凭这备胎也敢在正牌法则面前谈大道？！ 次奥！她就不信会真没办法！！ 猜到鸿钧大概不会再现身了，风小小抄起被子把小胖子一卷，挪进靠床里的位置，自己再另外拿了条被子，和这小不点儿隔开差不多快有三个碗的间距才躺下。 说归说，鸿钧一番话倒不是真对风小小就没有影响的。 好容易迷迷糊糊睡去的时候，风小小就做了一个梦。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在纽约圣约翰大教堂外自己陪伏羲散步的情景，那时候是她第一次听见伏羲对自己述说这个世界的因果轮回。 那时的伏羲平静而冷漠，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在他眼中停留。 即便分明的站在阳光之下，也仍旧像是一片被晒化的幻影般遥不可及，仿佛从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就好象即使她伸出手去，也只会穿过他的身体抓到一片虚无。 在现代的世界中留着一头长长的黑发，口中说的是沉酵着古老气息的字句。 就连盘古在现代捣乱的这些年都学会了几句网络流行语，伏羲却依然固执的从来不曾改变分毫。 不屑屈顺于这个世界，仿佛横亘了久远的时间依然活在他的洪荒，执意要站在众人彼端，疏离而冷漠…… 她知道他绝不会放手，风小小自己其实也不想放手。 但是这个样子的伏羲，仿佛和自己隔了无数时间与空间距离的伏羲，就算她伸出手去，真的就能牵握住他的手吗？！ 在动摇的一刹那，风小小茫然的看着梦境中的画面突然瞬间倾塌，崩裂成残破的碎片，就好象…… “醒醒！地震了！” 身体突然被大力推动起来，耳边还能听到急促焦躁的大喊声。 风小小猛地惊醒翻身坐起，然后愣愣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房中的武小哥和盘古。 “地震了！”武小哥也顾不得多说什么了，越过风小小一把抄起床铺里面的小胖子，抱在怀里转身就走：“快跟上！到空旷地方去，磨磨蹭蹭待房里等着被埋啊！” 地震？！ 风小小不可思议的眼看着武小哥把小胖子抱走，然后没一会儿盘古也冲进来了，吼：“你怎么还没穿衣服！” “老娘穿那么严实你没看到？！”风小小指着身上睡衣条件反射和他对吼。 然后吼完了才注意到，身下真的有一种颠簸摇晃的感觉，就好象整个大地都震颤起来了一样。 卧槽！原来梦里的画面崩碎就是因为这个？！难怪刚才有种动摇感觉，合着不是她的内心世界动摇，是外面世界真的在……等等！这节奏不对！ 风小小突然反应过来更加不合常理的地方。 整个大地都是由她所掌控的，在她的法则之下，毫无一丝半点的预兆，这场地震是怎么可能出现的？！ 这就是鸿钧口中的变故？！ ps： 《放下那个汉子》每日更新中，本书月中……或者进入月尾时完结。欢迎大家养肥新书 482 深夜的武家大宅一下就变得热闹起来。 在这样的剧烈震动下，如果真能有继续睡下去的，那绝对是真绝色。 别说是武家人，就连附近十庄八里的人都跟着惊醒过来了，大家纷纷跑出房屋，贵重物品之类的都不用拿，反正是乡下，保住命了回头再来废墟里扒拉都成，有武家人在，大家倒是很有信心不会出现什么浑水摸鱼事件。 风小小匆匆披上衣服和盘古一起跑出来之后，在混乱的人群里来回扫视一圈，很快找到武小哥揪住，不客气直接提出要求：“给我找个没人的地方！” 旁边站着的一个武家子弟有些惊讶，武小哥倒是很快明白过来风小小的意思，放下正在吩咐安排的事情点头：“我们把人都组织安排到东面，西面还有另外个庄子，南头是山……你往北跑。” 虽然武小哥很不习惯这些超越常识的力量，但是在这种必要的时候，这些力量却显得那么重要。 如果真的能镇抚地动的话，他甚至觉得以后给他们些特权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可惜没人敢保证这种力量会一直只站在人民的立场，所以他能做的也只有“破例”这么一次而已。 不仅回应要求了，人家还把理由都列出来了，虽然在这种时候显得有些浪费时间，但不管怎么说确实都是很有用的信息。 风小小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听完后迅速判断了一下方向。选中北面就要离开，可是脚步刚刚抬起就被武小哥抓住。 “武哥？！”风小小诧异回头，然后就看见了武小哥似乎有些挣扎的表情。 纠结了几秒钟后，终于还是心里的担忧占据了上风，武小哥咬咬牙抬头：“我想麻烦黄先生帮个忙。” “阿盘？！”风小小当然知道他口中的“黄先生”究竟是指谁，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盘古现在的身份就是黄缄言：“也不是不行，我跟他说下就好了，但是你……” 武小哥别过头去，脸上的表情被掩在了阴影中：“那帮小兔崽子还在十六里外的寨子……他们肯定不会先跑的。那么多人要救。他们……”他们会死的。 没有支援，没有准备，四处都是高建的木楼，篝火晚会中还有用来上刀山下火海的高台阔地……一场地震可以瞬间把那里变成火海刀场。再加上混乱惊慌奔走的人群…… 即便有再高强的功夫傍身。在那样的环境下。也抵不过天灾人潮的力量。 感觉到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掌有些微的颤抖，风小小一时无语，也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才好了。 苍白的安慰对这些人而言根本就不需要。风小小叹了口气，抓住身边听到这番对话后就想躲开的盘古：“阿盘，你去帮武哥救下人。” “我？！救人？！”盘古简直要惊呆了，挣扎了几下犟嘴拒绝：“我只会杀人，再说你我还有仇呢……喂！再踩我脚就真跟你翻脸了啊！” “去救个人也算你积功德了！”风小小耐心跟人讲道理，顺便摆出条件：“乖乖听话我就不揍你，不听话我就告诉羲哥你今天半夜趁我没穿衣服时候冲进我房间……” 卧槽！！！ 你明明穿了睡衣！！ 盘古悲愤，扭头怒抓武小哥吼：“救人？！好！但是我做事时候少给我指手划脚的，看到什么被吓死就不关我事了！” 这意思明摆着他到时候会折腾些大动静出来了，不过对于现在的武小哥来说，事后要怎么解释都已经不很重要，关键是尽量的救出更多的人……“好，你尽管放手去干！” 达成协议后，武小哥也不再多说废话，跟家里人匆匆交代了几句，而后拉上盘古开启全速向十六里外的少数民族寨子奔去。 神明的速度和普通人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即便武小哥再是家族里数一数二的弟子，但武老爷子及其他人仍然是被对方现在的实力给吓了一跳。 几乎就是眨了眨眼的工夫，刚才还在武家院外的两人就已经消失在远方，只留下地上一串还没来得及落下的尘烟。 风小小当然不会留下来被人抓住要解释，趁着大家都在瞠目结舌的时候，朝着自己早就选好的北面方向也溜了。 于是等到其他人都回过神来的时候，现场早就没了能够为他们解除疑惑的目标。 “……”武老爷子短暂的无语了一下，虽然被一连串的意外情况冲击，但凭借着丰富的人生阅历，他仍是很快的稳定下了心情，沉着出声惊醒其他人：“愣着干什么？！小修功夫倒是又精进了……快去救人，指挥大家往空旷地方转移！” …… 北面方向果然没有人。 有武家在本地疏散人群，即便大家再怎么慌乱，总还有人指挥大局，所以不会像其他天灾**出现的时候那样，瞬间就乱成一锅粥的局面。 风小小只跑出差不多一里就已经看不见人影了，看来就是周围的人都已经在自觉往武家赶去，等待救援疏散。 取下腰间一直别着的鞭子，风小小脚步不停，边跑边空甩几声响鞭，一群堕天使顿时在鞭响中纷纷登场，拍打着翅膀自觉跟上风小小，边飞边询问情况：“大人有什么吩咐？！” 他们倒是没对地震的情况表示惊讶，有过当初在各种奇葩及惊险场合被召唤的经验之后，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地震已经不算什么了。 “别跟着我，帮忙救人去。”风小小扭头顺口吩咐：“还有把你们的翅膀收了用跑的，两条腿总不用你们也不怕退化？！” 堕天使们郁闷收下翅膀，看出风小小现在心情不好，也没人去计较她的恶劣口气了，转身落地后就向着人声和灯火光亮传来的方向赶去。 给武家所在的村子送去几个帮手后，又是一声鞭响，孙元昊也被甩了出来。 “卧槽！怎么地震了？！”孙元昊一落地就惊愕了个：“娘娘你发怒了？！谁把你惹那么火大？！” “老娘发怒个屁！这是别人干的好事！”风小小也懒得解释。 既然自己的地母名头担在身上，大家看到地震时候条件反射想起她也是正常的。要是一出来就知道是有其他情况才真叫不正常……知道那么多内情，你从哪得的情报？！ 拽着孙元昊一起跑，离开村庄更远一些之后，确定这里应该没有其他人了，风小小这才一甩蛇尾亮出法身。 慢慢梳理已经来不及了，风小小双手狠狠插入地面，一瞬间身体就膨胀长大了起来，不一会儿已经在孙元昊惊讶的目光中长到十来米高。 源源不断的力量强势横插下地底深处，剧烈的大地震动猛地一颤，如同突然被人按下暂停键一样，地面没有预兆的突然被定格下来，正要裂开的地缝依然保持着半裂的姿态，就连掉落的碎小泥块都还停在滑落的半壁上。正要凹陷的地面也停住了下陷，即便下层有一片空洞也依然违反常理的悬止在静止前的位置。 整个大地的时间如同瞬间被冻结住了，除了地面上依然在倾塌的房屋，还有因烛台炉灶倒塌而稍稍蔓延的火警以外，现在的地面上已经看不出刚刚才发生了一场大地震的模样。 “娘娘威武！”孙元昊点了个赞，而后一个纵身跳上巨大化的风小小肩膀，扶着对方耳廓好奇：“不过你叫我来做啥？！老子的如意金箍棒还在海底插着呢，万一趁我不在那龙王把它偷走了怎么办。” “敖哥才不会做这种事情。”风小小额上渗出汗珠。 在发现到地震的第一时间她就感觉到了，大地的法则是被人强行制造出的扭曲，空间的混乱错位造成了地壳的断层，而这些断层空洞就是引起地震的原因…… 她不可能修改法则，因为这牵涉到重力和空间的问题，如果真的更动了这些法则的话，地面又会受到由其带来的一连串影响。 所以她只是静止了地表之下的时间……法则在排斥着这种异常的扭曲运行，她能够坚持的时间不会太久，更久的话，不是她现在的身体崩溃，就是法则在她的力量下崩溃。 “没有棒子你打得了架吗？！”风小小勉强笑了笑，仿佛若无其事般问孙元昊。 “怎么说话呢，老子斗战圣佛……斗战圣佛知道吗！”孙元昊冷哼一声斜眼看过来。 “好！”风小小点点头，当没看见这人恶劣态度似的：“二哥我召不过来，天堂地狱的人我又怕他们使小绊子……” 孙元昊不耐烦打断：“有话直接说！” “……天启四骑士！”风小小短暂的默了一会儿，狠狠咬牙：“肯定有个穿铁罐头的王八蛋在附近！你去找找，找到了就往死里揍！” 天道说的话她不信，这小兔崽子本来就是想挑拨离间。但是伏羲的立场也确实如天道所说。 所以究竟是谁下的手还不好说。 风小小现在唯一知道的是，她必须阻止这一切。(。。) ps：推新书《放下那个汉子》，已经a签了哟~~` 483 在整片大地上将感知铺罗开，风小小很快就锁定了自己要寻找的对象。 天启四骑士的来路尚且说不清楚，但是在他们的传说出现时，显然还不到伏羲入世刷存在感的时间。 所以就风小小个人而言，她还是更加倾向于是天道授予了他们制裁之权的这一设想……不仅是天启四骑士，恐怕其他诸神系的叛乱者中也有天道的挑拨手笔，为的就是制约诸神，并在必要的时刻做出一些行动来。 这么一推断下来的话，鸿钧今夜的警告就有意思了。 乍一听起来，他的意思似乎是说有这样的灾祸是因为诸神的力量破坏平衡，可是实际上的事实却是他在自己推动这一进程，以生灵万物的安危挟持风小小，不给她反应缓和的时间，逼她在最短时间内做出决定…… 东南方向…… 得出这个答案的时候风小小瞬间沉默了半分钟。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这个方向。 如果以武家为中心的话，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北方，武家疏散人群是往东方。 但如果以她现在所在的位置为中心的话，武家的位置是在她的南方，东南方……正好就是疏散人群的聚集地点。 “怎么，还没找到？！” 孙元昊都已经做好热身运动了，在海洋里虽然拖着发电机玩电脑手机也不算无聊，但关键是什么网络都没信号啊，而且一片辽阔海域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鱼……孙元昊把电脑玩腻之后就不耐烦了，早想着要找个机会舒展筋骨来着。 现在机会可算是来了，本来还以为可以大干一场的，结果事到临头风小小又磨磨蹭蹭……“到底哪个位置？！老孙这就去把那厮抓来给你处置！”孙元昊简直是迫不及待。 “……东南。”风小小扫了孙元昊一眼，终于是吐出答案来了。 虽然容易曝露，但天启四骑士如果真在人群中的话，显然形势就更加危险。反正盘古那边还不定弄出多大的动静呢，孙元昊再怎么说也是走的近战路线，又没了如意金箍棒，总不至于比十六里外的寨子里那两人还玄幻吧？！ 一想到这么多麻烦之下还要束手束脚……更关键是现在就算她再努力掩饰恐怕也要掩饰不住了。风小小顿时感觉一阵心烦。索性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管了：“把那丫揍扁了再带回来！别伤到其他人！” 孙元昊喜色颜开的就跑了。 风小小远远看着他连背影都透着一股兴奋劲儿，顿时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再把人喊回来——看起来这个真是憋狠了的。 …… 在孙元昊赶去揍人的时候，另外一边的武小哥和盘古也已经赶到了武家子弟们组团来刷姻缘的少数民族寨。 果然和预料中的一样，这本来就是篝火晚会。再加上少数民族大部分又爱建木制楼。于是地震发生之后。篝火一震一落，再加上大家都忙着逃命，于是火苗到处滚着滚着。顿时就点燃了不少房子。 开始的时候是大家都在慌乱逃窜没人注意，等到有人注意到的时候，火势也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武家的子弟们不仅要从倒塌的木楼中救人，还要顺手帮忙灭火…… 练武的人都知道一句话，就是力从脚下起。无论哪门哪派练的哪种兵器，正式学招术之前都要先扎马步。否则下盘不稳的话，无论多精妙的功夫都能变成花拳绣腿。 现在可好，一遇到地震，连地面都不稳了，那下盘就更不必说了。 武家子弟身手就算再怎么高强，碰上这种场景也得被削弱至少三分之一的属性，除了血条没变化以外，估计敏捷力量什么的都是跌股票一样往下跳。 遇上掉下来的房柱，本来一个闪身就能避过去的，结果脚下一抖，尼玛顿时整个节奏被拖慢岂止一拍半拍。结果不仅没闪过去，连带着手上刚救出来的人都被顺带刮了一下…… 武小哥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身狼狈的小伙伴们。 夜行衣破了，身上被挂出伤口了，连脸上都被烟灰熏得一道黑一道白的……全身从上到下简直没一处完好的地方。 虽然风小小已经及时止住了震动，但是火海还在蔓延，所以仍在忙碌的人还剩许多。 “给我回去！”顺手揪住一个跛了腿还想咬牙往一幢着火房子里冲的子弟，武小哥想也不想的怒骂：“没那本事就别进去送死！” 被抓住丢开的子弟愣了愣，摔在地上后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然后过了好一会儿才认出站在燃火木屋前的人是谁。 “修哥？！”那小子愣了一下。 武小哥扫了房子一眼，而后看也不看那武家子弟的开始解下手腕上的锁链。刚才他就听见里面有哭叫声了，声音还不止一个，可是看这房子最多不到半分钟就要坍塌，他就是两只手都用上也没办法把人全部救出来。 深吸口气一咬牙，武小哥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手中锁链一射一张，顿时镰刃拖起一条银线闪电般射入燃火的房中，不合常理的在空中延伸了十数米都还没有放尽。 倒在地上的小子简直都快惊呆了，他觉得自己眼前看到的情景已经脱出了武林高手的范畴。 紧接着银线终于停下，长长的锁链在空中绷紧成一条笔直的横链，一端在武小哥手中拽握，另外一端似乎是射中了什么东西。 运气猛地低喝一声后，武小哥手中锁链骤然爆出一股气机微光，紧接着他回手一拽，刚才还燃烧着的木屋刹那间四散飞裂，仿佛是从中心被炸开了一样，条条木块柱顶带着火焰猛然向着四面八方炸射出去。 原本一座木楼所在的位置在顷刻间就变成了一片空地。 里面还有一家三口正坐在空地中唯一剩下的大**，保持张着大嘴的姿势，脸上还挂着眼泪直接傻在了原地。 这是肿么了？！ 难道是做梦？！( ps：新书《放下那个汉子》，不打pk榜，要点要收要推要赏^-^ 484 如果说武小哥造成的景象还不算太刺激，大家还能自欺欺人找出一些科学理由来解释的话，那么盘古绝对就是反科学的那个存在了。 在其手中的长斧不仅能劈开物质，更能劈开元素和空间。 盘古做事情向来喜欢干大票，开天辟地的时候是这样，给女娲伏羲捣乱的时候是这样，就连救人的场合也同样不会例外。 往原本属于篝火中心的火海前一站，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虚空中一把抓出自己的招牌长斧，顺利收获众人惊骇目光的盘古分外得意，气沉丹田一声大吼，长斧瞬间爆出巨大的虚影向前方漫天火海劈划而下，一片劲气席卷刮过前方，顿时刚才还汹涌的火海如潮水般向两边卷去，火中的房屋人群毫发无伤，只有焦黑的痕迹证明了刚才他们还在被火焰所包围着。 “就算不用法则，老子也是最牛的！”盘古满意点头，而后长斧往肩头一抗，睨了眼明显已经被自己气场震住的待救援群众，扬声喊过去：“自己跑出来，还等我背你们？！” “……” 回过神来后的武家子弟们忙过去救人去了，虽然现在火海已经被劈开，但是房屋毕竟已经烧毁了不少，有很多木楼都已经摇摇欲坠，所以必须抓紧时间。 而且除此之外，还有人群中受到火烤烫伤的、在地震中不小心被木石砸中的……这些不方便活动的群众也必须有人搀扶帮助。 所以严格说起来的话，单是退去火势就以为没事了。这种想法绝对是不现实的。 盘古扛着斧子又想蹿去其他地方看看，没想到刚转个身就被人抓住。 “大、大哥！”一位武家子弟咽口口水，对刚才一幕还心有余悸的惊恐看他：“这里我们来就行了，您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你们？！”盘古鄙视表情毫无遮掩：“就你们那小身板能救几个人？！” 武家子弟一脸想哭的样子，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武小哥从远处赶来，人未到、声先到，隔得老远就先是一句怒吼甩了过来：“黄缄言！你到底是来帮忙还是捣乱的！” 啥？！ 盘古一愣，继而怒了。 可是等他转头往由远及近的武小哥方向看过去时，这才猛然明白过来这人为什么这么生气。 刚才他那一斧劈下倒是痛快了。可是毕竟只是“退”火而非“灭”火。 盘古的斧子犀利无比。能破开这世间一切的法则和物质，可是被破开却不代表被湮灭。所以眼前的火海虽然看似退去，实际上却是被这一斧劈向了四面八方……原本虽然凶猛却勉强还算集中的火势迅速蔓延到周围，还没受灾的地方也因此一一被沾染上。而后事情愈发变得不可收拾…… 智商长期欠费的盘古默了个：“……老、老子怎么知道其他地方的人还没救出来？！” 武小哥一个纵身跳过横亘在路中的残柱碎瓦。瞪着盘古的双目中几乎都要喷出实质化的怒火：“你没救过人？！没救过火？！什么经验都没有也敢乱下手？！” 盘古表示老子酷拽霸炫牛。从来都是一路碾压看不顺眼的敌人，什么时候干过救人这种事情了？！……后勤收尾都是女娲做的活儿！ “看什么看！”武小哥虽然不知道外国神话，但毕竟还是知道天朝的古代历史。明白眼前这个人是开天辟地的老祖宗，再有多大的火也得压下去，于是冲旁边一圈欲哭无泪加茫然不解情况的武家子弟们吼：“你们都是死人啊？！受伤的滚到空地等人来支援，没受伤的滚去支援别人……还不滚蛋？！” 在武小哥积威下，一票子弟一哄而散，只剩下刚被救出来的群众还无辜的或坐或躺留在安全地面上。 “……”武小哥被群众视线看得静默了一瞬，而后干咳：“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把人都救出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实际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大家都知道，救火不怕火大，火大也总能扑灭或者最少也是压下，最怕的反而就是火势蔓延，蔓延开了你简直是想救都救不过来，而且只要一个错眼顾不过来的工夫，指不定哪颗星星之火就拼搏上进的跑去燎原去了。 正当武小哥无比头疼时候，天空传来一声清越悠长的鸣叫声。 他下意识抬头，然后就看见在火光掩映的夜空中，一只奇怪的似翼蛇般的生物正张开双翅盘旋在半空中。 “女魃！”盘古眼睛一亮，对着那个有着鸡头凤翅，身体却如同一条青蛇般的怪鸟高喊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爹爹让我来助你、你们。”古怪生物收起翅膀倏忽落下，双翅在胸前一合，再站起时已经是一个青衣的女人形象……也是熟人，武小哥眼一眯，迅速想起这是自己负责小区里的那个成功傍了官二代的吕青衣，看来也不是普通人。 女魃现在也没空关心武小哥心情，急急的一拽盘古衣服连珠炮般的就开轰了：“大事有些不妙！那个被俘的盖亚被审讯时不知和雅典娜说了什么，而后奥林匹斯突然就掀竿而起，与东方并其余诸系划清界限。爹爹算出你、你们……恐怕有难，尤其是后……女娲娘娘好象动用了法则，所以派我来助阵。” 盘古莫名其妙：“你结巴什么？！” 女魃一听顿时咬咬牙扭过头去，她结巴当然是因为说不出口……妈的好容易老爹愿意和自己谈话了，还以为是温情要么至少也是虐情节奏，结果人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直接开口就让自己来帮盘古和女娲。 而且最过分是人还说了，转世法身干的事情与他无关，但要认她也不是不行，只要她懂礼貌乖乖做个孝顺女儿……重点是孝敬她后娘女娲…… 这世界还能更操蛋吗？！ 不想再提起这些伤心往事，女魃匆匆转头往周围一看，手腕一翻，轻轻巧巧抓转出一根烧火棍来。 抬棍朝天一指，烧火棍上顿时红光大放，而后手臂一划一转，漫天火海顿时躁动升腾，挣扎着脱离地面木屋，化为源源不断的红光一片片被卷入烧火棍中…… 火势比想象中大，女魃还有点吸撑了，把火海全部收入棍中后打了个饱嗝才转回来说话：“现在可以救人了，我还要赶去通知娘娘，其他地方恐怕也很快要有法则暴动，” 说完女魃就想转身离开，被武小哥一把抓住：“等等，你们说的法则暴动什么意思？！还有其他地方会变得和这里一样？” “老大？！”女魃转头疑惑看盘古，意思似乎在问这人又发什么疯？！ 不是都同为神籍了么？！这些事情有什么好问的，又不是像普通人那样会听不懂…… 武小哥眼睛眯了眯，声音莫名的沉了下来：“那你们能控制局势？！安排人手准备疏散和救援群众了没？” “疏散？！怎么疏散？！”女魃莫名其妙反问，而后似乎了然了些什么：“如果你有亲朋好友的话，尽量劝他们最近一段时间出门小心，不放心也可以接来我们这边就近照顾。” “……意思就是什么预兆和消息都不会放出去？！” “我现在没那么多时间和你纠缠这个！”女魃皱眉，口气也不好了：“你说要疏散和救援，可是怎么疏散？！在新闻串播发布通知？！怎么救援？！神庭局势现在异常严峻，再不动作的话我们自身都要难保了，哪还分得出人手去救援？何况就算有心，全国……甚至可能全世界，那么多人，你又救得了几个？！” 武小哥手指一紧，抿唇沉默了半晌之后，终于一点点松开拽住的女魃衣角，冷笑：“……那你们凭什么称神？” 就凭心血**在无伤自己大雅的时候偶尔伸手展示一下恩赐？！ 真正的守护者，是即便知道自己将要牺牲也会义无返顾冲出去的人。 每个警察都能挡下暴徒的子弹枪械？！ 每个六扇门都一定能强过所有江湖豪强？！ 力所不能及……这只是普通人的底线。 而守护者的底线是——无所不能为。 即便自己做不到，也要留下尸体垫起战友的脚跟。那么多人前仆后继，总有一个人能做到，哪怕他身后留下了无数袍泽…… 武小哥失望的看着女魃，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不是要去找风小小吗？！你去吧，不过就算你找到她，她会问的问题也会跟我一样……你们是不同的。” 他从来没有看错过人。 女魃和盘古面面相觑，想了半天都没明白武小哥到底是什么意思。 女娲确实心软，但是有伏羲在，恐怕有些事情也由不得她胡来……吧？！ 盘古倒是没女魃那么自信，在混沌时的血泪教训已经让他比所有人类都率先领悟了所谓“妻奴”的含义，扛着斧子心虚飘开视线，盘古咳嗽一声：“女魃，你先去找到小娲再说。” 女魃点头，匆匆离去。(。。) ps：最多下周这个时候就结尾了，今天出门时间不够，所以《汉子》没更，大家表等了。 485 女魃急匆匆去找风小小的时候，正好和扛着一个铁罐头回来的孙元昊撞上。 于是两人一道过去，等终于赶到地方的时候，一男一女见到现场情景险些直接惊悚了。 众所周知，女娲的能力是创造和修复，她可以把元素任意的分解组合，重新捏塑成一种全新的物质。 比如说抟土造人……泥土中包含的成分几乎囊括了人体内的所有主要成分，比如骨骼和岩质的主要构成同样是磷酸钙，再比如肌肉脂肪还有血液中的水、煤炭、氧化铁等等，这些也都是各种不同泥土中所包含的物质。 所以使用了泥土中的这些成分，重新分解、组合、创造，女娲才捏塑出了现在人类的这种身体元素结构。 而由这个例子可以看得出来，女娲所擅长的能力如果更准确来说，就是可以操控和命令一切的物质。 只要有物质和元素的存在，她就可以用手创造出一整个世界…… 但是，无论是什么档次的原材料，也比不过女娲本身来得高级和万能。 补天时五彩石不够，她用自己的身体就可以堵上，你以为这是所有祖神或大能都可以做到的事情？！根本不是，奉献也得讲资格和条件，当时如果是其他人往天窟窿里撞，别说是堵上缺口了，估计把口子撞得更大些倒是更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现在也是同样的景况……地震是因为什么？！时间和空间的法则混乱造成了地质的断层，而地底大小空洞的产生则造成了地震的发生。 冻结时间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就算风小小能力再大，也不敢一直强硬把法则保持扭曲状态，所以最要紧的还是地底的空洞。 填补怎么办？！这个大家都知道女娲是熟练工了，既然当初她能补天，现在自然也能补地。移动地底本来就有的物质虽然也是一个办法，但是这种大范围的移动颠簸还是会造成新一轮的地震，所以体内先掏巴掏巴出来将就一下吧，反正过段时间还能慢慢恢复的…… 风小小表情挺无所谓，但是孙元昊和女魃看到这一幕，再经过瞬间飞快脑补之后。顿时就被自己得出的结论吓坏了。 现在是个稍微和风小小相熟的人都知道。伏羲最大的爆点就是自家老婆总爱玩牺牲奉献，一不小心奉献着奉献着就把事情闹大发了。 她补上一寸地，伏羲能灭一个神系，她补上十寸地。搞不好末日就要提前降临……孙元昊连身上扛着的铁罐头都顾不上了。简直是用瞬移的速度飞快冲到风小小身边。看着一截尾尖已经融入地面和泥地混为一体的风小小，险些直接就声泪俱下：“你在做神马！！！” 就连女魃都想给她跪了，现在这事情还没多大呢。眼前这祖神就能把情况弄得这么恶劣，万一要是不小心让亲爹知道了，以后还有自己和其他人的活路？！ “小后娘！你表冲动，大家有话好好说啊！”女魃也泪了。 风小小抬头白了这两人一眼：“激动个屁，我用的是息壤。” 两人定睛一看，这才不约而同松了口气……泥地里那条银白色的尾尖完好无损的抽了出来，分外健康活泼摇摆两下……果然是息壤，就是她把这东西从体内注入地底的时候有点视觉误差，让两人白惊吓了一场。 女魃拍拍胸脯松口气，终于发现自己是想错了，这才放心长吁：“只要不是你想不开就好。” “我至于么。”风小小也无奈了，这些人心里自己真有这么伟大？！随便看到什么情况就智商归0恨不得立马牺牲奉献？！“现在情况又不严重，你们能不能把我iq稍微估计高一点儿？！” “……冲动是魔鬼。”孙元昊憋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主要你有前科，所以是重点防范对象……对了，地下补好了没？！” 风小小把手也从地底抽回来，而后恢复成正常大小擦把汗，点头：“差不多了，我稍微调了一下时间的流速，那些息壤应该够撑得住，就是可惜我辛辛苦苦存了那么久……如果法则不突然再暴动一次的话，这边应该就不会再发生地震了。” 孙元昊听完松口气，由于刚才受惊还有点迁怒，顺手把肩上的铁罐头往地上狠狠摔下去：“肯定不会再暴动了，这厮已经被我抓来，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捣什么鬼！” 倒霉的天启四骑士只是被赋予了一部分的法则权限，而且这部分权限主要也是用来发动天灾的，于战斗力尤其是近身战而言，即便是四个人加在一起也未必能胜得过孙元昊。 所以风小小对这结果并不意外，但看见人确实被抓到自己眼前之后，还是因此松了口气。 但是就在这两人都刚刚放心的时候，带着新消息而来的女魃却没有他们这么乐观：“……我觉得我现在要说的事情可能有点不大好，但是你们能不能冷静先听我说完？！” “不急，等我审完这王八蛋再说！”风小小手一挥，打算让女魃稍等一下，自己则挽起袖子准备亲自把犯人摇醒。 反正用头发丝都想得到，能差得动这妹子的只可能是伏羲。 缺乏父爱的孩子就是这么好骗。 女魃倒是也想等，她光想象一下也知道，说完坏消息后首先面对风小小质问的就得是自己这个报信人。 问题是即便现在瞒下了，一会儿照样得伸头让人砍一刀，搞不好耽误了事情还让人火更大……所以与其逃避现实，不如豁出去了。 牙一咬，女魃也不管风小小了，闭着眼睛直接一串连珠炮丢出去：“法则动乱已经扩散了，，现在其他地方也有天灾，而且奥林匹斯也被盖亚挑拨和其他神系拆伙了，爹爹估计这是要群p的节奏所以让我来帮你们……” 飞快把消息放完，等了半天，女魃却始终没听到任何动静，周围只有一片沉默。(。。) ps：每日一推——放下那个汉子…… 486 忐忑等了半晌也没听到有人说话，女魃终于小心翼翼睁开眼睛，然后就看见了脸色难看的那两个人显然还是没回过神的样子。 法则动乱的扩散是什么意思？！ 光是武家大宅附近的这一片位置，风小小就感觉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毕竟越是完善的法则约束下，个体的力量就越弱小。换句话说，现代的人类，脆弱渺小得根本无法凭借自己力量抵抗任何稍大一些的震荡。 正因如此，风小小要修复这一片地底下的断层也就显得愈发小心和谨慎。否则只要她稍微一个粗心，搞不好哪片地面略微裂个口子就能摔死一个人。 再说她存下来的息壤也刚刚用得差不多了，如果还有更大范围、更多处的漏洞，那么这又要如何填补才填补得过来？！ 风小小脑子有点混乱，于是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发现女魃似乎在等自己回应之后，想了半晌才终于想到一个自己迫切期望知道的事情：“是谁干的？”天启四骑士不是已经被抓……哦，不对，才被抓了一个。 女魃老老实实交代：“最初发生异常的是奥林匹斯山……” 这个风小小已经从鸿钧那里听过了，于是倒也不太意外，继续耐心听了下去。 “……盖亚抢夺法则不成后，不知道对雅典娜说了什么，大概是把责任推到我们头上了。后来奥林匹斯群愤难平，又不愿擅动干戈。所以索性一古脑和诸神都断绝了往来。”说到这里，女魃又小心瞅了风小小一眼：“随后其他各神域下的领地也纷纷有灾讯传出，大家差不多都被急召回去了……因为法则突然爆发剧动关系，近日恐怕有多地都会掀起天灾，精卫已经被派去东海接回龙王，爹爹让我来这里找你。” 风小小低下头消化了一会儿，注意到孙元昊抓来的铁罐头，突然想到什么般问：“大圣抓这家伙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他战马的颜色？！” “老菜叶子色儿！”孙元昊一副鄙视对方品味般的模样哼了声答。 风小小随意嗯了声，回忆一会儿：“我记得路哥说过。天启四骑士最强的是白马骑士。最弱的绿马骑士，前者代表最终的逆反即终结，后者则只能算是普通的水准……这么有特色的战马颜色我刚好记得，这么说起来的话。另外三个人大概也在其他地方掀起末日预兆了。” 骑着绿色战马的骑士会带来苦难和死亡。骑着黑马的骑士会带来饥荒和混乱。骑着红马的骑士将带来战争和毁灭，骑着白马的骑士则会行使最后神圣的权利，逆反整个世界…… “把他弄醒来。我有话要……算了，我自己来！” 风小小一腔烦躁情绪无处发泄，干脆不用孙元昊动手，直接一尾巴抽下去，顿时把昏迷中的铁罐头直接砸进地底至少凹进去几米。 绿马骑士一口老血喷出猛地瞪大眼睛惊醒……这时候再不醒就可以直接等死了。 惶惑的四望了一圈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窄的坑底，两边还有一条长条形的延伸沟道。 爬出坑后，绿马骑士这才反应过来那坑和那沟是怎么来的……凶手特征不要太明显，据他智商判断，绝对是面前拖了条蛇尾的女人没错。 “你竟敢……”绿马骑士勃然大怒，正要发作时候就感觉眼前一花，接着不过瞬息间，一条眼熟长尾已经挟着破空的巨大声势甩到他面前。 从极动到极静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绿马骑士差点都以为自己已经被爆头了，然后回过神来才发现长尾已经悬停在了他的脑侧，明摆着就是在威胁。 “现在不想听你废话。”风小小长叹口气问：“我就问一个问题……把法则权利赐予你们四个的人是谁？！让你过来掀起灾难的人又是谁？！” 虽然基本上风小小已经认定了鸿钧的嫌疑，但也难保就一定没有第三者插手其中。 这段时间陆续跳槽反水的神明已经够多了，现在哪家老大也不敢保证说自己不会突然帮人背黑锅。 绿马骑士一滴大大冷汗从脑门划下，他可以不畏惧蛇尾带来的死亡威胁，但绝不会不尊重对方身上突然爆发的威压：“我、我们是从启示录上得到的指示，具、具体不知道……” 遥控指挥？！ 风小小放下尾巴沉吟了一会儿，那么看来凶手是抓不出来了，现在问题是随后的大灾怎么办？！ 女魃旁观半天，终于找到空档插手：“娘……娘娘，爹爹算到你动用了法则，让我给你带来一样东西。” “什么？！”风小小抬头问。 然后不用女魃回答，感觉到她从体内召出的熟悉气息后，风小小顿时明白了对方带来的是什么：“息壤？！” 伏羲个混蛋居然还敢扣她私房！！ 风小小黑线了个，不过这种情形下有这样峰回路转毕竟还是喜大过惊的。 于是撇撇嘴，风小小也不说什么了，接过息壤边融合边听女魃继续说道：“爹爹说，随后他就会来接……娘娘！！” 接下来的话风小小已经听不到了，在息壤完全没入体内的瞬间，她的意识不受控制的被拉进黑暗深底，只依稀听到耳边的一声惊呼，接下来就再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女魃惊骇的看着风小小突然倒下，就在下一秒钟，虚空中突然被撕开了一个口子，一双手及时探出抓住了将要倒在地上的风小小。 伏羲扯开裂口踏出，低头将风小小细心扶入怀中后，抬眼淡漠的看了看其他人，唇角一勾：“不过十年沉眠而已……想救世？汝等自去便可。” 孙元昊顿时明白了伏羲的打算，就连女魃也刷一下苍白了脸色，嗫嚅：“爹……伏羲氏，你仍是不肯要我？！”如果此世真的要灭，你只带走女娲……任我自生自灭吗？！ 绿马骑士早在空间裂缝中泄露出沉厚威压的同时就已经伏倒在地。 伏羲横抱起风小小，听见女魃的话后垂下眼睫漠然：“……盛衰更迭本就是常事。我放不下的，也不过惟她一人罢了。”(。。) ps：接下来该进入尾声卷了，预定大概五六章就可以完结，可能是大章哦（再大也不会过五千的）。 另外今天《汉子》会晚点更，要等的朋友们一点再刷吧， 尾声 天机遁去 对于风小小来说，她必须去守护的是生灵万物。 而对于天道来说，它优先保障的则是法则和地基主世界的存在稳定。 伏羲万物不上心，但法则裁制是他与生俱来的权利和能力，也不可能容许人随意染指。 这三人之间互有冲突点和互通点，于是在有意无意间也就各自主动利用和被利用着。 比如说风小小和天道都不希望末世到来，于是他们在这个问题之前可以暂且联手。但是再比如说伏羲和天道都只以法则为尊，所以在随意挥谴万物时又和风小小不可避免的有所冲突。 在这个时候，三人之间其实早有一盘大棋摆下。 风小小想要天下现世安好，伏羲却早已经不耐烦女娲久久滞留。而两人的夹缝中，天道则是弃卒保帅的一方，舍弃生灵存亡搅乱一池浑水，企图逼女娲与伏羲决断为它保下主世界。 伏羲可以不在意自己和女娲之间的纠纷，夫妻间的理念问题勉强当个情趣也是可以调剂生活的。 但是他却不能不在意天道想要利用女娲避祸的念头……自己老婆已经被忽悠去补了一次天，难道还要二次被同一个人忽悠，心甘情愿的再牺牲一次？！ 那厮倒是打得好算盘，利用女娲不可能放下生灵万物的弱点，堂而皇之甚至根本不避讳的要求对方献身，好保住它赖以存在的此界？！ 于是在察知到风小小动用了法则和息壤的同一时刻，伏羲几乎不用思考的就瞬间打定了主意。 无论现在的危局是因为诸神系的混沌碎片与法则互相排斥，还是因为天道刻意为之想要搅乱局面，这些他都不想让女娲牵涉其中。 法则已经混乱，接下来各地也将天灾频起。无论此局有解无解，无论天道和诸神如何对弈，有这十年时间都已经足以定下大局。 只要女娲不死，究竟最后是诸神陨落还是世界末日，这些伏羲都毫不在乎。 他只需要冷眼旁观罢了…… 伏羲将风小小带走的时候。无论是孙元昊还是女魃都无力阻拦，最后他们也只能苍白的抓走一个毫无作用的绿马骑士交给武小哥，算是勉强给了个交代。 神庭大门被封锁，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能进入了。各系诸神也早已经匆匆回到了自己的神系领域，就连天使军都从里面撤出，不知道被白胡子老爷爷带去了哪里……整个神庭顿时空寂萧条不复往日的热闹，只有伏羲带着风小小在里面闭关沉睡。 而武家所在地区地震的那一夜后，紧接着各地的各种天灾**也纷纷冒出了苗头。 一开始是地震、海啸、台风，接着是瘟疫、病毒、新流感。世界范围内的天气异常造成了农作物欠收，饥荒简直近在眼前，最后因为某些边境出现的不明原因恐怖活动痕迹，甚至连战乱的预兆都在几个国家中出现了，只需要一点导火索就随时有可能爆发…… “妲己夫人。要回山中闭谷吗？！”黄庸抱着小妲己站在窗前感慨，愁眉不展。 “风不调雨不顺，法则动乱到这个地步，就算我们隐世闭谷，你以为就可以在此界独善其身了？！”小女娃奶声奶气的鄙视着黄庸。而后自己还不解气的恨恨问：“那个号称仁爱的娘娘呢？不是要救世吗，现在这种时候死哪儿去了？！” 黄庸想起自己从内部渠道……具体来说其实就是自己夫人的前夫的女儿……那里得到的情报，苦笑一声报告：“娘娘被伏羲大人算计带回神庭了，听说两处空间已被割离，现在没有人能找得到她。” 卧了个槽！ 伏羲你要不要做得这么绝？！女娲本来就是大道中遁去的一线生机，你把人带走了谁来救世？！ “来人！上奶瓶！”小妲己大恨：“伺候本夫人用膳梳洗！本夫人要亲自去拜见盘古！” 黄庸恭敬把小女娃双手捧给身边的林蕾，作为千古狐狸精的亲妈。恬恬在一大一小俩女人走进小房间后才压低声音，很茫然向黄庸请教了下：“用膳我明白，梳洗是指洗澡？！小孩子洗太勤了不好，早上才玩过水呢……” 黄庸清咳了声，同低声：“梳洗……呃，就是换片尿布。” “……” 在这种时候想到要去找盘古拿内部情报的。绝不仅仅是小苏妲己一人。 毕竟同为三祖神之一，就算别人不知道伏羲的情况，盘古多少也能摸到点儿底子吧！ 可惜大家都猜错了，在混沌时就是小透明地位的盘古根本没有伏羲的消息，反正大家都死了他也不会死。伏羲更不想这个碍眼电灯泡老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 所以神庭关闭的那一天，还在武家地盘的盘古根本是什么都不知道，而等他从孙元昊口中得到消息的时候，再赶回去已经连大门的边儿都摸不着了。 陆续来访的诸神们从盘古这里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可想而知大家心里是怎样的惊疑不定。 离伏羲女娲避世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各地的天灾**已经是愈演愈烈了，往往今天才听说这个地区出现了一场大地震，明天就又听说另外一个地区发了次大洪水。 所谓法则平衡其实是一个很精密的东西，在这其中，往往一个齿轮的错误咬合就会造成之后一连串的动荡。 而法则也如同世界的筑基，就像一座建筑也需要地基稳固才能长久屹立一样，现在连地基都已经不稳了，地面上的建筑又怎么可能不出现种种动摇？！ 从盘古这里离开后的诸神本来就是因为自家神系屡屡出现法则动荡才来的，现在却没有半点收获，甚至连风小小也消失不见了，一时间大家心里更加的没底。 从前诸神系相安无事，一是因为已经进入末法时代，大家需要守望互助，且早过了征伐年代许久，所以才不想轻易开启祸端。 二来自然也是因为伏羲的威压，还有风小小四处协调让大家关系不知不觉中更加密切，于是也没有必要打仗。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摇摇欲坠的神庭已经让他们无暇再去顾忌当年的众神协议了，风小小的失踪更是让诸系之间最后一条缓冲地带也随之消失。 先是焦虑不安的诸神间无意摩擦出的小口角，接着是恐慌不安的大范围蔓延，最后不知是盖亚之前的冲动给了大家某种启示，还是各家的原始神明终于不能再保持缄默的说了些什么……总之，在奥林匹斯和北欧迟来的一仗之后，诸神系终于纷纷被卷入战乱，撕开一切和平遮掩，再无顾忌的开始争夺法则。 到了三个月后，除了东方神庭还没有参战以外，几乎全部的神系都已经无一例外的杀红眼了…… “还好他们不敢把战火蔓延到东方。”杨砚冷嗤了一声，虽然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心思却早已经不知道飘去什么地方了。 张三忧心忡忡咬牙，身边还坐着杨老头儿，看两人现在的相处样子，要不是因为突然出现那么多天灾的关系，两人婚礼估计都要举办起来了：“有没有战乱都差不多了！那帮孙子掐架倒是痛快，但也不知道收敛。现在好多国家都凭空发现恐怖预警，原本每个国家都或多或少有些外交不和谐的对象，现在一古脑都把假想敌对准对手国了……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算神明打不过来，核子弹估计也该打过来了！” “……那又能怎么办呢。”杨砚疲惫揉揉眉间：“伏羲把小小掳进神庭，她不出来，谁会费力不讨好的去劝诸神？！谁又有这个分量和能力？” “那就把娘娘弄出来啊你个小兔崽子！”张三气得挽袖子就想上前揍儿子，杨老头顿时不干了：“喂！不带家庭暴力的！我儿子从小到大我都舍不得动他一手指头！” 张三扭头吼：“那是老娘儿子！”跟你没关系！ “那是祖神啊我的亲娘。”杨砚简直想叹息了：“你真以为你儿子被叫个天庭第一战神就能跟祖神比肩了？！” “那你……” 杨砚打断她，摇摇手机：“放心，我还叫了帮手过来，回头大家一起试试，不管怎么样，先把神庭冲破再说！” 帮手？！ 孙元昊被敖潜十万火急抓去东海镇压海域了，维达尔之流的外籍诸神都赶回老家参军打仗了，盘古自己把自己玩成半残……这些有点儿分量的人都没空，其他虾兵蟹将就算来了又能派上什么用场？！ 张三狐疑看杨砚，后者见自己亲娘一脸信不过神态也不气愤羞恼，只是下意识的又看了手机一眼，似乎在等着谁的电话。 手机不一会儿终于响起来了，张三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冲过来就想揭晓答案，可惜还是被杨砚手快一步抄起手机接通。 话筒里几乎是在接通的第一时间就传出了暴怒的声音：“你说黄帝掳挟了女娲？！” “是。”杨砚丝毫不受对方情绪影响的淡淡问：“要不要一起过来组队？” 魔神蚩尤，虽然未必能在伏羲手下走过一合，但若只是撕开空间的力量……应该足够了。 ps： 未完结未完结未完结哦~~ 大家都知道袖子习惯尾声个几章的。 另外没收藏新书的可以去收下了，目前已有几万字，等本书完结后咱们新连载继续见……《放下那个汉子》 尾声：各有各归处 姜爸爸本来是有意把儿子……们的注意力给调开的，从他知道了伏羲的身份、能力以及威胁性之后。 所以在用训练和工作这两大版块把姜礼和蚩尤的时间都填满之后，这位魔神已经很久都没时间去陶艺吧找风小小培养感情了。 可是因为各种天灾神祸关系，姜家生意最近大幅度缩水，让蚩尤突然就有了大把的空闲。 于是在收到杨砚信息并听说风小小被掳走的事情后，魔神也就顺理成章的爆发了…… 等到蚩尤赶来陶艺吧的时候，除了杨砚之外，武小哥也早已经抱着小堂弟在这里等着。至于张三则被杨砚用到时候动静恐怕太大，杨老头儿一个凡人不好留在这里的理由打发走……乱世里凡人都不好混，这个老娘虽然没恢复太多，但好歹有个万一的时候还是能应急的。 武老爷子在地震当夜亲眼见到孙元昊几人的本事，再加上族里子弟们的转述，于是有些事情也就已经不用解释。 自己的事情要自己承担起责任，这是武家家训，更是武老爷子教导子弟们的做人宗旨。所以即便是年幼且备受家中宠爱的小阿盛……既然知道了他体内藏着的天道惹出来麻烦，那么在需要他的时候，这个小男孩儿自然也要义不容辞。 “我、我什么都不怕的……”小胖子抿了抿嘴唇，肥爪子不安的揪紧武小哥领子，信誓旦旦道。 蚩尤瞪了他一眼。扭头皱眉问杨砚：“你找个小孩儿来做甚？” 自己年幼时候就与成人共同狩猎，一则因为当时生存残酷，二则因为天生神力……可自己却没觉出这胖子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看起来似乎还是个瞎子…… 杨砚笑笑：“他能改动法则……”说着再指指武小哥又点点蚩尤：“到时候你们两个合力，趁法则扭曲的时候破开大门。” “好！”蚩尤先是痛快应下，而后皱眉：“那你做什么？！而且这小子有没有这么大本领？” 杨砚翻个白眼甩过去：“我就负责定位的，不然你们怎么知道伏羲把神庭搬到哪个空间去了。” “你居然还有哮天的本事？”蚩尤越听越不明白，反正听这意思对方已经有了完整计划和分工，所以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了，直接抄起爪子逼出血瞳：“算了。动手吧！” 杨砚懒得跟他计较。目光转向武小哥：“武哥，那麻烦你先把人叫出来吧。” 武小哥淡淡扫来一眼，低下头摸了摸怀中小胖子的脑袋，声音前所未有的平静和轻缓：“阿盛。还记得武家的祖训吗？” 这种时候歪什么楼？！ 蚩尤忍不住想张口说些什么。被杨砚一扯衣服制止了。 小胖子点点头。爪子将武小哥衣服抓得更紧：“为国尽忠，为族效力，为己正身……修哥。我怕疼，你能尽量手快点吗？”说到最后，小孩子的声音都有些发抖起来。 “不怕，修哥手很快。”武小哥抬起一只手捂住小胖子眼睛，另外一只手臂抬起，垂下缠绕在小臂上的锁链后一扬，张手握住被甩起的镰刃，冰冷刃锋毫无迟疑比住小胖子的脖子，声音瞬间沉下：“出来，垃圾！否则就给阿盛陪葬吧！” 武家的人，直到死也会尽忠报效，更不会让任何污点缠附在身。 转世的灵识只能依靠附着的身体而存在，虽然杀不了鸿钧，但如果他因为肉身死亡而不得不退出此局的话，等到大局定下之后，也就再没有他出来的机会了。 纵然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杨砚，在亲眼看见这一幕后也忍不住叹息一声……武家人都是神经病。 即便已经是确定正确且唯一的选择，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毫不犹豫的去做这样的事情，但是武家人却能，甚至连个小孩子也不例外。 大家一开始其实并没有想到这样的办法，反而是连续做了几个月噩梦的小胖子自己意识到了什么，然后主动的吐露出了惟一可能挟持天道的办法，并且请求武小哥的叔叔也就是他自己的父亲，一家三口风尘仆仆赶来这里，选择了这么一条可以说是自己送死的道路。 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个缺口，所以杨砚才能想出接下来的步骤，补足了破开空间抢夺风小小的流程计划。 杨砚能够理解这些人的执着和坚定，也佩服他们，但是他仍然为此觉得叹息…… 蚩尤简直要看呆了，虽然他很快理解并猜中了小胖子体内住着一个关键人物，但是这么小的孩子……这疯子真能下得去手？！ 不仅蚩尤觉得不敢相信，鸿钧显然也不信。 于是武小哥的威胁之后，小胖子依旧是小胖子，没有半点变化被替换人格的迹象。 “……我数三声。”武小哥目光冷下，移开手抱紧小胖子，将脸埋在他头顶仿佛是在无声恸哭的姿态，手中的镰刃却没有一丝颤抖的，稳稳在小孩子幼嫩的脖子上切入了一分：“三……” 扑通、扑通……杨砚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慢慢的加快了。 “二……” 蚩尤不自觉的握了握拳，爪子无法克制的又伸长了几分，不知是想抓出小胖子体内的那个人，还是想抓住已经染上一丝蜿蜒血迹的锋锐凶器。 “……对不起，阿盛。” 银光挥起的瞬间，杨砚和蚩尤都忍不住别过头去，却在下一秒钟听见了“铛”的一声金铁交击声，还有明显变了个语气、稚嫩又气急败坏的斥喝声：“你这疯子！！！” 这个王八蛋居然是真的要往死里下杀手啊！！！ 鸿钧简直要疯了，他本来还以为对方只是口头威胁吓唬自己的。没想到刚才那一瞬间却感受到了冰寒刺骨的杀气，还有对方显然毫不留手的劈划力道……自己临时结起的防御都被砍出一个蜘蛛网了有木有！！险些没挡住真的被砍死有木有！！ 本来就是戾气十足的破坏法则持有者，尼玛杀个小孩儿你用不用这么手辣？！ 武小哥手臂微微紧了紧，无声的松了口气后才抬起有些微红的眼眶，眼神森冷扯起嘴角：“附在阿盛身上住了武家那么久，你还不知道老子从不跟垃圾开玩笑？！” 鸿钧一噎，而后又感觉到那片寒气四溢的镰刃顶上了自己的腰间。 “配合我们改动法则，老子要去救人，否则……”即使失而复得，武小哥目光依旧坚定执着：“……你知道后果的。嗯？！” “……”马勒戈壁！！！ 搞定天道获得对方支援出手的承诺之后。接下来就是杨砚的事情了。 从沙发上站起来，杨砚带着蚩尤和重新抱起小胖子的武小哥，几人一起上了二楼，停在曾经的神庭大门前。 伸手按住原本恢弘耀眼。现在却仿佛被时间静止了一般的华丽大门。杨砚扯起嘴角嗤笑了声。扭头向其他几人说明步骤：“风小小所在的空间从这个世界被割断了，想找到她的话，除非是有附着了她精魂的气息……这玩意刚好我有。但能建立联接的时间也不知道有多久。所以你们动作最好快点儿，一感应到风小小就立刻修改法则连接两界，而后强行破门冲进去……” 一旦错过这个瞬息，恐怕再想找到风小小也就不可能了。 毕竟伏羲也不是吃素的，再说……那个东西也只能用一次而已。 “好，开始吧！”蚩尤点头应了一声。 武小哥将小胖子挪到一边臂弯上单手抱起，另外一只手脱出锁链握住，蓄势待发。而蚩尤的双手也已经微微抬起，仿佛一头随时将会爆发、等待破牢而出的凶兽。 眼看主力二人都已经准备好了，杨砚这才将目光转向鸿钧，微微颔首：“麻烦鸿钧先生帮忙先破开这边的空间壁垒了。” “……壁垒破开时间不宜太长，若你十息之内找不到女娲所在来连接的话，我就要关闭此界，以免法则撕裂。”小胖子不甚情愿却仍守信的抬起肥爪子，而后解除了自己的失明及禁限，微微从武小哥怀里探出身子够到大门上双掌一按。 不过数秒的工夫，大门就在众人眼中开始变得扭曲起来，一个黑色旋涡悄无声息的浮现，在门上静静旋转，深邃的黑暗中透着神秘的未知。 “十息！”小胖子收回手又提醒了一遍，举起两只爪子张开，并缩回了第一支手指，表示自己已经开始计数。 “足够了！” 杨砚一笑，紧接着下一秒他突然做出的动作却险些让鸿钧愣得忘记了记数。 额顶一丝血线睁开，并不像从前那样只露出缝隙便罢，而是前所未有的撑到了最大，最后几乎如一只滚圆的杏子，里面的第三只通天眼也毫无遮掩露出，连瞳仁眼白都看得清晰分明。 猛地深吸一口气，杨砚毫不犹豫的抬手探指插入自己额心。 鲜血顿时染红了手指，蜿蜒血线如溪流般从他眉骨、脸颊划下，最后汇聚到下巴处再滴落到地板上。 “这只通天眼是女娲娘娘所赐。”杨砚手指勾起，缓慢而坚定的把额顶那只眼睛慢慢抠起，一点点凸露出来：“今日杨戬就还给她也好……” 一弹指，被挖出的通天眼染满血色被投入旋涡中，随即一丝微妙灵觉瞬间浮现。(。。) ps：事到如今，我说这书最后是he还有人信么？！ 其实真是圆满大结局来着，只不过黎明前总会黑暗……好吧，也许暗黑了那么一点点？！ 总之下周就结了，顺便推书《放下那个汉子》 尾声：择道 杨戬和杨砚是不同的。 虽然都是同一个人，但前者是天庭司法天神、二郎显圣真君，战功赫赫铁面无私。而后者却只是杨家独子、风小小的好友…… 即便是恢复了不少记忆，但杨砚从来不想当回杨戬。 仙凡混血的杂种……即便天庭中他再如何威严无俦，也掩不住偶尔听见旁人只言片语时的悲凉酸苦。 说他心高气傲独住灌江口，帐前梅山六圣相伴，麾下一千二百草头神，左牵黄、右擎苍，好不潇洒自在……其实真是这样？！ 说穿了，不过是天庭没有他容身之地罢了。 既然这辈子能当个普通人，还有二三知己相伴，那么就做杨砚又有什么不好？！ 可惜杨砚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有些事情毕竟是逃不掉的……当年他不愿随天庭同迁异界，不过也就是念着女娲赐通天眼时的一丝暖意罢了，就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用鄙薄目光轻屑自己的上神，所以他心甘情愿滞留下来，宁愿在灵气弥散后陨落，也不愿放着融云补天的女娲从此在这里无依无伴。 而现在女娲需要他…… 闭了闭眼，随手抹掉淌过眼睫的鲜血，感觉到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后，紧接着自己衣领一紧，就被带进了一片扭曲的空间。 眨眨眼适应了一下，等眼前不再是一片血红色后，杨砚重新站起来，这才发现果然大家都已经回到了神庭。而小胖子则在忙着弥补众人身后刚刚被破开的空间裂口。 黑色的旋涡缓缓合拢恢复平静同时，杨砚掏出早就拿上的绷带把额头缠绕了几圈扎上，这才松口气平复了一下气息。 毕竟那是通天眼，不比普通伤口，单凭现在半调子的神明体质也是没办法一下就恢复的。 伏羲几乎是在这几人破开空间闯进来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在他的领域之中，有人强行撕开了法则的缺口，他怎么可能毫无知觉？！ 杨砚几人也想得到这一点，所以完全没有掩盖气息的意思，大大方方直奔神殿中心。伏羲肯定不会委屈了风小小。除了住在中心主殿以外，这两人不可能在其他地方。 而等到几人一路平静顺利的赶到中心建筑群主殿门口，打开门见到就坐在窗边的伏羲时，对方这才转过身来。似乎并不意外也不愤怒于他们的到来。依旧平静的淡淡开口：“既然有此等本领进来。允你们同居此界倒也并无不可。” 众：“……” 这种客人上门了就在家里住两天吧的节奏是怎么回事？！ 这人真不知道自己几个是来抢人的？！ 武小哥除了练功抓贼外不通人情世故，蚩尤又和现世有几万年的代沟，小胖子鸿钧更是头一次下界……在场人中。也只有杨砚脑子一转就想到了伏羲的用意。 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在对方眼中，而伏羲现在开口的意思也很明显，几人只要留在此界，那么即便外面空间崩溃了重归混沌，几人至少也可以保住性命，然后在新世中继续存在…… 这是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干的事情太过分了，怕老婆醒了以后找他算帐，所以特意留几个“玩具”安抚风小小？！ 不过他也就只能做到这地步了…… “把女娲交出来！”蚩尤才不管伏羲什么想法，想不通也就不去想了，反正他来只是为了把人带回去的。 就在几人不远处的大**，风小小盘卷着长尾安心伏睡，脸蛋睡得红扑扑的，神情异常安详，好象完全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似的，即使是蚩尤这么大的嗓门也没对她造成任何干扰。 小胖子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问题：“你停止了她身体里的时间？！” 盘古是开拓，女娲是创造，而伏羲则是制裁法则…… 法则有千千万万，只要祖神心念闪动，就可以轻易的更改和制定任何法则，但是在这些被制定出来的庞杂法则中，时、空二者却是最基础的存在。 就如同法则是世界上万物生衍循环的基础一样，时、空也同样是法则存在的基础。在这其中尤其时间法则最为重要，比如迄今为止也没有人能够逆转时光轮回。 哪怕天道也无法染指掠夺，这是惟有伏羲可以做到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若是有罕见的几个被赐予时间权利的神明，那也必定是本族神系中不容置疑的核心存在。 伏羲淡淡扫了小胖子一眼：“你既知道，就不用白费工夫了。” 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说你们即使把人抢走，只要没人破除这个法则，风小小依旧是要被冻结十年才会重新醒来。 小胖子一噎，瞬间有种被鄙视看轻的羞辱感从心中升起，这坏蛋就是在嘲讽自己不自量力！ 没错，他确实是趁着伏羲无心裁制才趁机合道代掌天威，但如果对方真肯放半分心思在这上面，自己又哪来的机会慢慢周详制定出那么多法则？！ 分明是他当时也无心管理，所以索性放手任自己去掌权罢了。 “我不跟你谈法则。”见小胖子败退，杨砚淡淡一笑，拉住气急就想冲出去的蚩尤往旁边椅子上自然一坐：“我只跟你说说人情。” 伏羲分了一丝注意力过来，睨眼杨砚还有些苍白的脸色，以及其额上缠着的绷带，冷漠颔首：“怪道你们可以找进此间，小娲赐你的眼睛就如此舍弃了？” “没办法，不然我们也进不来啊。”杨砚不顾蚩尤在旁边叫嚣，径自的看着伏羲问：“其实您也知道我们进来的目的，要单是做客的话，我还不至于要为这种事情剜了通天眼……我就想问一句，风小小醒后，您打算如何跟她解释？！” 要是杨砚等人直接跟伏羲划下道来分个胜负的话，伏羲还不至于把他们看在眼中，看这些人也不过是蜉蝣撼树罢了，他连小指头都不用动就能碾压他们。 可是杨砚一开口就问到了风小小，伏羲这就不能不正眼看过来了。 十年时间虽然不短，但也不长，尤其风小小的时间还是被冻结起来的，等她醒来的时候也不过是感觉自己闭了一下眼睛又再睁开而已。 可是就是这闭眼睁眼的瞬间，一切就已经是沧海桑田……此间世灭，此间神灭。他知道她接受不了，所以必然要阻止她去干自己不想她做的事情。 但是也因为她接受不了，所以他做出这种事情之后，早已想到日后风小小会如何的暴怒。 这可不是抽两尾巴就能解决的事情…… 伏羲即使心虚也不可能对外人表现出来，所以微微一顿之后，脸色愈发冷洌的开口了：“此事自不用你等过问……” “你觉得自己是为了她好？！”杨砚像是没听到伏羲的回答一样，自顾自的又接了一句，瞬间就把伏羲的话给截断堵了回去。 伏羲这回脸色是真不好看了，曾几何时有谁敢对自己这样说话？！ 杨砚笑了笑，仿佛有些感慨：“我以前也以为自己是对婵儿好……” 在他恢复记忆的时候，很多事情就重新想起来了。 杨婵是前世自己的亲妹，天庭的在籍神仙一名……在他成为二郎真君，重葬了大哥并祭拜亡父之后，就曾经带着母亲和杨婵回天庭，想着能给这对母女尊荣显耀。 杨婵当年走了张三的老路，爱上了一个凡人，杨戬之所以勃然大怒，一是气妹妹不争气，在当时天庭本就流言碎语漫天，母亲也处境尴尬的时候还做这种事情。二则是因为他若不怒，等玉帝发落追究起来的时候，连带张三当年的旧事牵扯，杨婵必然只能落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而若他率先处置的话，凭着司法天神的职司和当时战功，至少也能保住妹妹的一条命。 ……可是就算他事事为她着想，从张三到杨婵，乃至后来的沉香以及一干旁观者，却没有一个人能体会感激他的苦心。 一干纷扰之后，杨婵终于逃出他的镇压，而趁着玉帝不再追究这件事情，杨砚也顺势做出无能为力的败势放她自由。 当时杨婵就带着那个目光对自己充满了恨意的孩子来找他深谈过一次。 她说她能理解自己的做法，也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但是她不接受…… 她不接受啊…… 自己认为好的道路，和对方想要选择的道路，究竟哪一个更加重要？！ 有些事情是有些人即使明知要付出惨重代价也想去做的，而若以“为了她好”的名义代为决定对方的人生，这究竟是真正的在为对方考虑，还是只为了自己安心？！ 他以自己的关心为杨婵选择了她不想走的路，就如同伏羲因为自己的关心为风小小选择了十年沉睡…… “……即使能保住性命，你以为她就真的愿意这样吗？！”杨砚终究是忍不下去的开口：“你沉睡万年等她，你在混沌世灭保她万全，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你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高兴罢了。(。。) ps：推《放下那个汉子》……已经更新了15章哟~~` 还没收藏的酷爱去收藏吧，不打pk榜，要收要点要推要赏就是不要票~~~^0^ 尾声：三祖神通（上） 伏羲对风小小的情意很让人感动，但也就只能是感动而已了。 其他人也许不明白，可是有过类似经历的杨砚却能明白。 当你拼命付出的却不是对方想要的，那么再多的付出又有什么意义？ 只是因为你做了那么多，所以我就必须要扭曲自己真正的喜好来接受吗？！ ……说起谈论情理，在场人中恐怕没谁会有杨砚这样的深刻和领悟。 可伏羲生来就是不会也不用去了解这些的，他拥有法则，所以世间的“道理”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世人的“道理”都不是他应该去遵守的，更没人有资格站在和他平等的高度上去谈论“道理”…… 杨砚的话音，伏羲却仍旧是冷淡的神色，平静问：“说完了？” “……” 伏羲漠然的扫过眼前几人：“若不忿，自来逆转便是，何必多加言语。” 意思老子懒得和你们谈，想干什么就自己动手，输了的自己哭去。 蚩尤被这简单一句话挑拨得怒火冲头，跃跃欲试的就想跳出去了：“我……” “等等！”杨砚二度拦下队友，这回别说蚩尤，就连其他人都看不明白他意思了。 难不成这人真指望用语言来感化伏羲？！ 就连武小哥都知道，胜者才有谈论道理的资格，而败者即便有再多义正词严也只能是无能为力的苍白叫嚣……不仅毫无作用，而且惹人发笑。 所以他从不跟人讲道理。看见犯事违反法纪的人就直接一链子抽出去，管你有苦衷还是不得已，先打个半死拖回去再慢慢说。 “其实我也觉得你未必听得进这话。”没想到杨砚点点头，却说出一句出人意料的话来。 杨砚笑了笑，看眼同样愣住的蚩尤几人：“难不成你们以为我只找了破门的劳工？！” “……”蚩尤黑线，捏着拳头很有反殴队友冲动：“喂！等等，谁是劳……” 话还没说完，一股浩瀚磅礴的威压猛的从杨砚体内爆发出来。 在场几人包括伏羲都被震住了，倒不是说这威压对大家有多么大的影响。毕竟站着的人里不是祖神就是天道相关关系人，房间里认真说起来只有一个上古魔神都算是最肉脚的了。 大家震惊关键在于爆威压的人是杨砚这一点上……没听说封神大战晋位的这个神氏有多牛b的背景啊。 不是说这人就是仙凡混血来着？！ 杨砚眼前一片模糊。不过才几个呼吸后就已经无法看清面前伏羲的脸色神态。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流窜撕裂的感觉愈发清晰起来，似乎随时会从他的体内冲破而出。 口腔里一丝铁锈的腥气弥漫开，嘴角却向着伏羲勾起了不屑的笑意，在意识沉入无尽黑暗前。他拼尽最后一口气恶意的挑衅着：“猜猜看你还能把女娲扣留多久？！” 谁tm有工夫和你猜！ 下一个瞬间。暴烈罡气猛地从杨砚体内爆发出来。一团金光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耀眼得让人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如针刺般的疼痛。 伏羲瞳孔一缩，瞬间幻化成了竖针般的细瞳——这气势、这光芒……他简直不能更熟悉。 “阿盘。你竟敢欺我！”伏羲大怒，甩出蛇尾猛地向那团金色灿光抽去。 一柄长斧带着开天辟地般的威势猛劈开光团，径自迎向伏羲，紧接着就是盘古破罐子破摔的怒吼：“老子怕个鸟蛋！” 斧刃所向之处，光芒和物质都被劈散，即使伏羲及时拦下，也依旧无法阻挡身后半座宫殿在盘古斧下的崩塌烟散。 就如他曾经说过的那样……如果是纯粹的近身相搏，那么盘古绝对是三人之中最强的。 两个半人半蛇的男人眨眼间缠战在一处，除了在气劲余波中被高高抛起的风小小外，就只剩下另外半座完好的宫殿里站了三个目瞪口呆的人。 “那小子把自己的神魂契给了盘古，不是普通的神降，而是完全召唤，恐怕盘古早在之前就已经转附在他身上了。”小胖子飞快演算出当前的局面，冷静解释：“按照二郎神的身体和灵魂强度来看，再去掉一只通天眼，盘古的全盛状态恐怕只能维持……” 话没说完，半空中打得正欢的盘古已经惊天动地一声吼：“你到底是组队还是通敌来的！” 小胖子脸一红，忙噎下自己的演算结果不再开口了。 没想到那人骂得过瘾，转头又吼蚩尤：“还不快去接住小娲啊2b！！！” “！！！” 卧槽！这人真让人生气！！ 蚩尤回过神来，沉着脸纵身跃上半空稳稳接下正在坠落的风小小，揽在怀里。 而另外一边被盘古缠住的伏羲眼看风小小落到别人手里，细针般的青金色竖瞳中顿时冷色更盛，简直如同无机质金属般：“尔等焉敢……” “敢nm敢！”盘古吼上瘾，悲愤打断同时手下出招更加一往无前，简直豁出命了似的：“每次你们两个坏蛋吵架都是老子倒霉！我也是被逼的！” 盘古智商虽然有些欠费，但趋吉避凶的本能却异常敏锐。 要说在伏羲和女娲之中他更更怕哪一方的话，那无疑是伏羲，这人冷血无情从不看在小伙伴情谊上对自己留手。 但若是说起在二者之中他必须选择一方而得罪另一方的话，那果断的必须得帮女娲啊！ 道理很简单，他帮了女娲，得罪伏羲，事后虽然伏羲不会放过自己，但好歹女娲会在其中插手帮忙甚至可能说个好话。 反之若帮了伏羲，得罪女娲，事后不仅女娲会找自己麻烦，伏羲也会帮着老婆找自己麻烦……这王八蛋从来就是这么过河拆桥，不用翻脸都可以随时不认人的！！！ 于是如此这般，当杨砚找上门的时候，不可能中立的盘古就果断站队到了女娲组，作为从伏羲手底抢夺风小小的主力队员，抛下原本使用的黄缄言身体，转而依附到了杨砚身上…… ——“开天！” 骂完后一斧逼退伏羲，盘古猛然一声大吼，手中开天斧错开伏羲并猛地向虚空中划下……(。。) ps：不想说话了，推《放下那个汉子》 尾声：三祖神通（中） 如果把神降附身的**看作是容器和媒介的话。 那么**本身所拥有的最大潜力限度，就限制了附身者所能发挥的力量……以盘古的力量而言，毫无疑问现世任何一尊神明都不可能有容纳它的能力。 杨砚自行抹消了意识，以魂体支付了契约盘古所需要的代价。但是就算是如此，以他现有的身体强度而言，盘古能够出现的时间也并不长，所以在这具身体崩毁之前，除了抢夺女娲以外，盘古另外还有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就是破开空间。 空间随着斧光划下而一片动荡，伏羲错愕间还未来得及回神，接着就感觉到身后的空间剧烈躁猛的激荡了起来。 原本无处不在、构成稳定的元素被震荡开，粉碎成更小的微粒再被搅甩分离。 整个空间都被这样重新搅拌再分离开，形成了纯粹的、还未组成“存在”之前的能量。 能量团中的所有一切都是模糊而粘稠的，只有一条如同斧凿的缝隙在混沌的一团中显得异常清晰，而透过这条缝隙，另外一端正在动荡中颠簸的世界也清晰映入了大家眼中…… 震荡不断的山川，奔腾咆哮的江河，反常的四时节气以及越来越暴乱、似乎将整个城市都蒙上了一层阴霾的人心险恶…… “带小娲出去！”盘古一肩撞开还来不及反应的伏羲，长尾死死绞住对方劲瘦的腰身，手中利斧也猛然斩入后者尾身。摁住伏羲后头也不回就吼。 尾上一篷血花飞溅绽开，伏羲却不管不顾，青金色的竖瞳前几乎要蒙上一层冰霜，伸手掐扼住盘古的手腕，视线越过盘古的肩上直直投向回过神来后已经快要冲进空间裂缝的几人，眼角蛇纹藤路如游活般飞快缩退回发间：“时……” 暂停下时间的封禁还没来得及出口，盘古已经大嗓门开吼：“敢下言咒信不信老子亲你！”跟着女娲混了那么久，他终于学会了什么叫无耻。 “……” 趁着伏羲被噎当机的那么一小会儿工夫，武小哥和蚩尤已经搬着风小小跑出了空间。 而就在他们刚刚刚踏出空间缝隙的刹那，生灵之母回到主世界的讯息也已经同时向整个世界中扩散了出去。 女娲之于生灵的感觉。就如同父母之于自己的孩子一样。 当她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习以为常甚至往往容易忽略这个存在。可是某一天忽然她消失了，你的世界顷刻间就仿佛崩塌了大半，甚至无法抑制焦躁、惶恐、不安、忧虑等等一切负面情绪。 人们对于神明的存在原本也是没有清晰而准确认知的，但是当女娲被带离的时候。本能感觉到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依赖的惶恐焦躁感。却让所有生灵都几近疯狂……这也是最后的末日之所以能在短短时间内。最大限度挑起人们心中不安的原因。 而等到女娲重新回到主世界后，所有人心里刹那间都充斥着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空间中暴乱的元素里仿佛被注入了某种中和的舒缓因子，让大家原本焦躁不安、急欲毁灭些什么来发泄的心情突然被抚慰了。生灵们心头原本感觉到的、已经濒临崩溃的疯狂情绪也刹那间得到了缓和。 在战争、饥荒和各种灾难中死去的生灵们所遗留下来的能量团们，本来都灰扑扑的沉陷在泥土中、挣扎哀嚎着等待慢慢被分解、消散、进入下一个轮回，可是现在，它们却都争先恐后的向着女娲出现的地方飞扑汇聚了过去。 如果是在们的眼中看来，就能清晰发现整个世界的生灵能量都突然充满了干劲和活力，向着同一个方向飞赶集中着。 离得远的那些残余意识就不说了，它们还在集合赶来的路上，而离得近的、在女娲一出现回归就迫不及待冲过来的生灵意识们，则都已经委屈而难过的绕着女娲身边团团飞舞个不停，仿佛在细碎的撒娇念叨着自己横死于灾祸时的不甘和委屈…… 风小小的眼睛依旧紧闭着，时间停滞在了她睡去前的那个瞬间。 那些小小的意识光团们得不到回应也不在乎，依旧亲昵的绕着她打转，光晕时明时灭的闪烁着仿佛一直在说个不停，偶尔它们自己从风小小的头发或手指中穿过，就仿佛被摸了头奖励的孩子一样，更加活跃欢快的“说”得更起劲了……就这样一直到它们心满意足的“哭诉”完自己所有的冤屈，或者在依恋孺慕的“陈诉”过程中就不知不觉消逝分解成能量的微粒…… 本来因为生灵枉死而充斥着整个世间的不甘、暴戾和尖锐……一切一切的负面情绪就这样莫名被抚慰了，原本岌岌可危的正负能量平衡也重新变得和缓起来。 鸿钧小胖子在旁边看得简直妒忌不已。 ……祖神的神威都是与生俱来的，就像伏羲天生掌管着宇宙法则一样。女娲也是天生就为生灵万物之母，哪怕她什么都不做，所有的生灵存在都会天然的亲近和眷恋她。 正因为如此，所以这三位祖神也才会是无可替代的…… 就在鸿钧正想到这些的时候，一团小小的光球调皮活跃的穿过风小小垂落的指掌缝隙，它刚刚从那只掌心中挣跳出来，还没来得及欢快雀跃的飞舞上几圈时，风小小身体中一直静滞的时间忽然松动了一瞬，手指微不可察的轻轻弹跳了一下。 小小的光团能量顿时兴奋的闪烁了两下，绕着沉睡的半蛇女人转了几圈，而后毫不犹豫就一头欢快的扎进了女人怀里，喜悦的融进了对方的身躯。 其他的能量团们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欢乐尖啸着纷纷迫不及待蜂拥扑来。 在越来越多的光团能量融化投入体中的同时，终于，风小小一直垂下的眼睫细细的颤微抖动起来，眉头轻轻的皱起，似乎没有太多力气但又想要挣扎着起来的样子……(。。) ps：本来这章是想多写点发的，但是袖子现在所在市暴洪有木有~`停水有木有~``日常生活简直乱七八糟有！木！有！！！ 下午等运水车送水过来，然后还要去外出办点其他事情，晚上先更《汉子》，如果汉子更完时间还剩得多话，就再补一章女娲。 ps：推《放下那个汉子》，要收要推要点要赏就是不、要、pk、票！……爱你们，啾！！ pps：汉子有个新萌主是真爱啊~~~~~``太感动了55555555 ppps：这周尽量有节操的完结本书！！！ pppps：番外看字数而定，如果字数有空话，大概会放个生蛋……啊呸！生子番外上来 尾声：三祖神通（下） 在不同的神明眼中，所看到的世界构成也是完全不同的。 譬如说伏羲掌管着整个宏观的宇宙和法则，所以在他看来，这整个世界就是一个能量的循环。 生命不是开始，死亡也不是终结。无论个体部分是以什么样的状态存在于世界上的，它们都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能量凝结为生命体的时候，会为这里带来“生机”，但是当这些生命死去或消亡的时候，也会重新变回能量依旧充斥于空间中，从来不会有增多或减少，然后等待未来某一天在某种巧合或安排下，它们也许有机会重新凝结为一种新的生命。 按神话来说，这是轮回，用科学的意义来解释，这就叫能量守恒定律。 伏羲安排和掌管着它们的生灭轮转，不偏不倚也从不需要为任何一丝能量的异常跌涨而动容。 但是于女娲掌管的法则而言，生灵之母庇佑的则是属于“生命”的珍贵和尊严。 世界并不是仅仅只需要“存在”就可以的，如果没有生机而只是一团没有意识和思维的混沌，那么这种“存在”的本身也就不具有任何意义。 每一个能够成为生命的生灵，都是在空间中游荡等待了也许数千、数万年才获得的这么一次机遇。 无论是降生还是成长的过程，也都需要经过更多更艰难的考验。 “生机”得来不易，谁都没有资格毫不在意的践踏过去。哪怕是消亡。这些生命也该得到足够的尊重和铭记…… 生灵之母本来就是为了庇护众生才存在，所以当浩劫降临时，横死冤屈的灵魂会纷纷投往这最后的归宿之乡，申诉告求自己的委屈并希望得到母神的庇佑。 如果世间的灵气早就已经消陨，那么这些生灵就无法在消散后还保留一部分的意识和情绪。 如果女娲早就已经耗尽灵力沉睡，那么哭诉哀告的能量团们也根本无法让自己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可是偏偏这两个本该达成的条件都因蝴蝶效应而出现了偏差——女娲还醒着，而横死的生灵们虽然弱小，哭闹的余力也还是有的…… 在风小小被时间冻结的气息开始重新流转，挣扎着将要挣脱法则清醒过来的时候，裂缝彼端眼看着她被一片铺涌的能量团所覆盖的伏羲也终于震怒了。 他既然了解女娲的法则。自然也明白在这些小东西们不断骚扰之下。女娲会有什么样的反映。 本来隔断空间就是为了不让它们找到生灵之母，现在…… 青金色的竖瞳中闪过冰冷的无机质寒光，伏羲猛地一把绞住盘古压伏在自己上方的身躯，狠狠拧身翻起来把他摔到地上。沉重的力量砸带起巨大的坑洞。扬起的尘灰刹那间弥布了整个空间。 “寂！” 一个字带着万钧力道压下。伏羲手掌按在盘古额前，本来正想挣扎的盘古顿时感觉自己被什么沉重的禁锢给锁住了，四肢身体中提不起半丝气力。 所谓“寂”。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也感觉不到自身的存在，没有知觉和生命，没有思维和情绪……就如同死去，或者说就是死去。 原本源源不断涌出的力量被无可抗拒的威压镇下，盘古感觉充盈在自己身体中的力气一丝丝被抽离，直到最后甚至连法身也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对于祖神来说，死亡就是一次沉睡，他们总会在被需要的时候重新觉醒。 就如同游戏里的主角总能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复活般……只不过这个复活的过程需要太过漫长的时间。 盘古当然不愿自己的意识总是被封印在沉沉的深底之下。可是他也知道，在现在的这个局面之下，沉睡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总比之后一直搀和在那两人之间来得好。 “老伏你狠！”不甘的声音终于渐渐低下，挣扎的力气也逐渐减弱，直到伏羲再也感觉不到掌下的挣扎之后才松开手抬起来。 地上那具身体刚毅威严的面容已经被杨砚苍白的清俊五官所代替，在抹去了盘古的意识之后，这具身体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迹象，安安静静的躺在坑洞中，额头上的纱布下甚至还有未干涸的血迹。 看到这张脸，就让伏羲想起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甘愿神魂俱灭也要带走女娲的意念。 是因为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要让女娲选择她自己想走的道路？！ 还是因为这个或许存在了他某些眷恋的世界需要她？！ 为什么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来做这些无谓的事情呢？！ 不过就是……毁灭罢了。 “你封印了阿盘？！” 柔和的女声从裂缝彼端传来。 伏羲转过身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刚刚苏醒的风小小正在蚩尤帮助下从地上撑起自己的身体，于已经空寂的空气中接住了不知从哪里又出现的一只光团…… 那只光团消融在她掌心的时候，伏羲清晰的看见风小小刹那间露出一个似乎是要哭出来的表情：“……二哥死了？” 一瞬间，伏羲不知道此刻自己该说些什么。 他一直知道自己是没错的，法则是大公无私，不该为了一己的喜恶而有所偏倚。 如果这个世界要毁灭了，那是因为它已经失去了平衡运转下去的支持。 如果有生命灭亡了，那只能代表它的命运走到了终点。 而生与死只不过是能量形态的转变，宇宙时空仍旧不会因此而有所改变。 重要的从来不是个体，而是整个循环、轮回…… 伏羲皱了皱眉，张口想对风小小说出这些他其实已经重复过多次的话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这样的表情，他突然又觉得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武小哥默默放下怀中的小胖子，手臂上垂下锁链站到了风小小面前，挡住了伏羲继续投向女娲的视线。 而蚩尤也是一副戒备的神情，双目中已经浓艳欲滴到似乎要流淌出血红色的竖瞳明显诉说了其主人的战意。 风小小从这两人的身后站起，腰身下拖着的蛇尾蜿蜒盘绕在地上，小胖子鸿钧一把抱住这条蛇尾，似乎怕伏羲随时会来抢人，而风小小就这么静静的隔着空间的裂隙望着伏羲。没有丝毫向他走去的意思。就好象用行动无声的诉说了——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和他站在一起。 伏羲罕见的没有动弹，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仅仅是因为风小小此刻眼中的色彩。 幽深、黑暗、沉寂…… 为什么呢？！ 他只不过是不想她再死去，这难道错了吗？！ 他只不过是让她不要再背负。这难道错了吗？！ 还是就如同那个三眼的孩子所说的一样。他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她不想要也不愿要的。 所以哪怕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她也不会有半分喜悦，反而因此一再的受到伤害？！ ……面对女娲从未有过的疏远目光投落到自己身上。伏羲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失败了，他唯一想保护的那个人却不愿接受这样的保护。 但是即便如此，他仍旧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法则没错，他想保护她的心情也不可能是错误的。 那么错的究竟是什么？！ 伏羲慢慢穿越过裂缝走出去，迈入主世界的一瞬间，与神庭中的平静所截然不同的，动荡讯息铺天盖地自整个主世界中涌盖了过来——这个世界已经撑不久了。 武小哥几人身形刚刚一动，风小小就拦住了他们，自己走了出去，让伏羲伸出的手掌顺利搭落在她肩上。 沉默许久之后，风小小突然舒展开眉眼笑了，一如伏羲记忆中的那个笑颜：“羲哥，我心悦你。” 握住她肩膀的手不自觉捏紧，伏羲的目光在这个笑容中却渐渐冷下、甚至带着一丝绝望……他恶狠狠的看着她，头一次对这个自己一直深爱的女人产生了类似于恨的情绪：“你又骗我……” “我没骗你……”风小小伸手缓缓从肩上拨下伏羲的手，分明不大的力气，却让伏羲有种无法拒绝的坚定：“我心悦你是真，但你我不适合也是真。” “我努力了很久，从洪荒一直想到现在，却怎么也想象不出这世界毁灭后我还能如何继续生存下去。混沌中只有暴乱的元素，寂寞空洞得能让人发疯……看过一次这个世界之后，我就再也无法回到那样的混沌中去了” 她爱他，毫无疑问，但她又不敢爱他。 她耿耿于怀，无法忘记洪水滔天时伏羲冷漠的目光，他仿佛笃定她终究会遂他所愿，他袖手旁观冷眼看她的世界崩塌……他只想等到一切毁灭消散后把她重新锁回身边，可这终究是不可能的…… 她也知道伏羲本就是执掌因果法则的裁制者，不应该过多牵扯进大千俗世。所以他没有错，只不过是……他们不适合相爱罢了。 “爱情并不足以支撑我在这样的混沌中渡过空寂的亿万年……我也是祖神，羲哥……”所以她终究是没办法遂他所愿只看着他一人，所以，她终究要和这个毁灭的世界一起沉睡……然后等待盘古开天，再次复醒创造新世。 她本来就是生灵之祖，没有了守护的生灵，女娲自然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ps：还有最后两章完结。 尽量在明天中午前撸出来~~`然后就主力更新《汉子》去了，番外篇只能说月底前会出来 尾声：三祖神通（完） 风小小和伏羲之间形成了一个对峙的局面。 他们彼此站在一个不远却又不近的距离，仿佛咫尺天涯般的对望，两股同样浩瀚磅礴的威压交缠碰撞，缠绵纠葛着，却谁都不肯也不能再前进或退缩一步。 小胖子有些不安的扒着那条银白色的蛇尾……即使是刚才风小小走动起来的时候他也没松开手，就这么一路被拖到了二者之间……因为没有存在感的关系，大家本来都没有注意到这个身材矮小的胖子，但是他却突然开口了，带着生怕女娲变卦屈服般的不安，打破场面中的僵持：“娘娘！！” 大家的目光因这突兀的声音而集中了过来。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也知道补天时你是不与我计较，不是当真不知道我的算计！”小胖子紧紧搂着胳膊里抱住的蛇尾，咬牙艰难的哀诉：“但是诸神本就不应该存在，就连您……也是不该存在的。” “神明的力量超然于这整个世界，祖神更甚。在绝对的力量之前，世间现有的一切人类规则和神明法则都形同虚设，你们的一喜一怒能给这个世界带来无可挽回的动荡，当整个世界的平衡格局被破坏之时，末日自然再所难免。”小胖子颤抖着声音，在伏羲愈发冰冷的目光中执着的试图说出自己也许无法鼓起勇气再说第二次的话：“伏羲本不该有情，可他偏偏有了，您本不该苏醒。可您偏偏也醒了……若是安稳和平只能依赖冀望于强者的自律和宽慈，那这所谓的安稳也不过如沙塔蜃楼……所以、所以恳请娘娘……” 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上淌下，小胖子顶着伏羲已然泄露出杀意的眼神，决然喊叫：“恳请娘娘——灭神镇世！” 这话无异于是叫风小小去死。 虽然在场人都听得出来鸿钧口中说的是事实，但是仍然没有人敢这么直白的将它表达出来。 更何况场中诸人和风小小的交情也都不浅，所以更是没办法随便当成没听到这话的样子。 可是风小小却只是低头笑了笑：“你说得没错……” 话音还未落下，攀附在蛇尾上的小小身躯已经突然被横斜甩出的一条青色蛇尾猛地抽飞出去，武小哥急忙纵身过去接住小胖子，而此时伏羲也终于无法忍耐的探身抓住了风小小：“你方才所言何意？” 这个世界是由祖神所创造的，但它并不属于祖神。 有了生灵的存在之后。世界的时间才开始有了真正的流淌。这些生灵物种彼此竞争淘汰，直到形成一个平衡的循环而达成共存……而在这个过程中，破坏平衡的力量是不应该存在的。 “……我们的喜爱和厌恶会使结果不公平，我们的仁慈也会使结果不公平。羲哥。这是你告诉过我的话。”风小小静静的看着他：“有这样的结论。本身就说明了我们这种能够轻易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的存在是不合法则平衡之道的……我不应该醒来，如果我醒来，就会忍不住自己庇护生灵的本能。你也不该入世，你不入世，就能在混沌宇宙之中遥掌法则……” 而造成这一切偏差的最终原因是，他和她妄想相爱。 空间裂缝的彼端开口在一个荒郊无人的地方，看不见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情景，但是即便如此，从整个大地上传来的讯息却也依旧让风小小“看”到了一切。 天空中不断折落的天使，神座上陆续熄灭的火焰，咆哮震抖不停的大地，还有翻腾怒滚的海洋……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原本就在几个月前一切都还没有预兆，可是神明的战争一旦拉开序幕，强大的力量碰撞顿时摧毁了法则的平衡，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本来毫无异状的世界瞬间就拉入了灭绝的边缘。 “所以鸿钧说得没错，我们是不该存在的。”风小小平静的语气让伏羲心里莫名不安，却不知道该怎么阻止这一切继续下去。 或许停止时间吧，把整个世界的时间静止，永远留在这一瞬间？！ 这个念头只一闪而过，还不等伏羲做下决定，风小小已经抬起手臂，释放出全部的法身力量舒展开身躯，高大庄严的法相再无遮掩，金碧辉煌的耀放着光华伫立于天地之间。 “休得胡闹！”伏羲沉重的声音荡响在天地间，刹那间身躯万丈压缠住风小小：“你本不是维持法则的神座，此时也不与洪荒等同，即便再次舍身，你又怎可能保住此世！” 因为生灵之母的苏醒，横死的生灵怨气确实有所镇魇缓和，但这也仅仅是普通的生灵罢了……神明的战争还在继续，就算是能稍解局面，只要战火不熄，法则又怎么可能真正平息安稳？！ “如果生灵不再，徒剩女娲又有何用？”风小小狠狠咬牙大喝：“鸿钧何在？！” 小胖子既然要她灭神存世，总不能一点力气都不出。 伏羲心中一突，还没来得及细想，洪荒时曾让他饮恨铭记的久远记忆再次出现。 就如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娲补天时的情景一样，明明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睡，可是伏羲的眼皮却慢慢的沉重了下去，缠绞在女娲身上的蛇尾渐渐松懈，他只能眼看着女娲身后不知什么时候重叠起天道的余威，巨大的身躯在法则的绞荡下渐渐湮散。 “令神明沉睡，亡者安息。令此界补修土壤，镇息海洋。令……神话烟消云散，重塑轮回天道……” 女娲的身躯在伏羲眼前化散为光明的粒子，一瞬间扑罩了整个天地，将几乎已经要崩碎的三界六道修复完好。 伏羲怎么努力也抬不起一根手指，更无法阻止这一切。 原来不仅是他给女娲设下了禁限，早在洪荒补天之前，女娲也早已经为今日留下了后手。 可是他不甘心。 为什么又一次只能看着她湮灭消散呢？！ 他不甘心…… 在意识沉入彻底的黑暗之前，伏羲头一次不顾公正强行插设法则，怒吼回响在天地—— “若女娲身死，此间神灭！若女娲消散，此间世灭！无赦！”(。。) ps：完了还有续，续了还有终，终了还有后记……总之三祖神通其实预定字数很多的，三节实在写不完，所以多了。 最后最后真的只剩一章了，今天一定把它结出来，而后我们就汉子见吧 大结局 寂静的混沌中，只有灰蒙蒙的一团物质密集的挤压着。 这里没有时间和空间，没有法则和元素，只有最初始的粒子能量存在。 什么都看不见也感触不到，却又能让人明显的拥有这样的意识——这里就是世界未开辟之初的混沌。 动荡暴乱的混沌中除了灰蒙的一片初始物质以外，没有任何的“生命”，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存在，在这种连法则也混乱不堪的混沌中，只有被暴动的法则给搅成碎片尘糜的下场，根本不可能有继续存在下去的条件。 可是却有三个“存在”是这混沌中惟有的例外。 苍青、银白和暗黑三抹不同于蒙灰的色彩在混沌中心显得异常显眼，拨开重重的蒙雾之后才能看清楚，后二者是闭目陷入沉睡的两个半人半蛇的精灵，周遭的法则暴乱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影响，就像他们原本就是隔离、超然于这片混沌之外的一般。 而苍青蛇尾的精灵却是清醒的，从来不沾染一物的冷清双眸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神采。 修长纤白的手指划过沉睡的女人颊边，惟一的声音在混沌中回响叹息，带着连声音主人自己也说不出的怅然。 ……从整个主轴世界毁灭直到现在，伏羲已经不记得过去了有多久。 混沌中没有时间的概念，一切法则轴线都是混乱的，所以他更没有办法判断出自己究竟守侯了有多久。 在伏羲的眼中，这个世界仍旧没有变化。无论存在还是毁灭，无论生还是死，只是缺少了循环和时间的流淌而已，“宇宙”本身却依然会永恒的存在。 可是当他从这片未成形的宇宙之中独自游过，却又慢慢的觉得，其实还是有了一些不同。 伏羲懵懂茫然，始终不明白心中觉得异样的那丝不同究竟是什么。 从最初的疑惑，到后来的惶然，最后直到几欲疯狂的噬心焚骨……就如同洪荒时，他在女娲补天陨落后。恨不得一手荡尽上古的心情。 于是带着这种心情再次扫过身边从未曾有苏醒迹象的那个人时。伏羲终于明白了那丝不同究竟是什么。 ——他只不过是，明白了什么是寂寞…… 之前的伏羲，从一开始就没掩饰过自己想带女娲独自退守混沌的意图，风小小对此没说什么。大概是憋足了劲就没想跟他回来。也或许是知道说了也没用。 倒是那个叫杨砚的小子找机会有意无意的跑到自己面前调笑过。顶着自己的祖神威严吊二郎当的唠着闲话。 “羲哥知道咱们人间的刑罚吗？！不是什么满清十大酷刑啊，咱们现在人道主义，不带折磨**了。一般只折磨心灵。” “对对，就是那个小黑屋……知道不？警察就爱用这招，不给你上刑也不碰你一根手指头，就把你关进一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去。” “没有光线、没有时间、没有声音……慢慢的犯人们会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啧啧，那个精神崩溃啊，一般正常人熬一个小时都受不了……” “对了，羲哥你们混沌老家比小黑屋好上多少？！小小在那儿不会被关疯吧？” 你凭什么仗着爱她的名义拖着她陪你在混沌中忍受亿亿万万年的痛苦？！……伏羲觉得自己分明是从对方似笑非笑的眼中看到了这样的意思。 当时自己并不以为意，甚至就在那个三眼小子拼死从自己手中夺走女娲的时候，他也只感觉到被冒犯的恼怒。 可是现在伏羲却莫名的不断想起了那不知多久以前发生过的一切。 女娲的抗拒，她身边朋友们的反对。 她在人世的畅意欢笑 还有现在的死寂沉睡…… 他想，或许他真的明白了她口中的寂寞…… 如果你不再睁开眼睛，这个世界就没有了色彩。 如果你不再开口说话，这个世界就没有了声音。 世界分明一直存在着，可是我现在却感觉不到它了……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 手指眷恋的在女人腮颊上流连许久之后，终于不舍的撤走。 悠长的叹息在混沌中回荡着，伏羲最后看了一眼沉睡的女娲，闭上双目舒展开了自己的身躯，毫无顾忌的释放出全部的法则力量 ——“时间……” …… 20岁以前，风小小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人。可是20岁生日之后一夜醒来，她却突然开始怀疑这个固有的认知。 以往的一切生活似乎都像是变成了一场梦境般，她分明记得自己从小到大经历过的所有事情，可是一夜梦醒之后，那些记忆却好象被什么给模糊了一样，突然变得没有真实感起来。 “所以呢？！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哲学了？！” 从小到大的好基友杨砚倚着她家的店门啃着她家的苹果，听了风小小带着深沉意味的叙述后不以为然吐了口槽。 风小小终于忍不住白他一眼，跑过去杨口夺食：“没跟你开玩笑，说真的呢！” 好吧，其实她也没自己一开始说的那么平凡。 虽然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但是风小小从小到大的经历还真说得上多姿多彩。 莫名其妙的认识了本省首富独子，莫名其妙在某雨夜捡到一只披着羊皮的杀手，再莫名其妙认识了一堆惊才绝艳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各行业领域中外人士——如果不是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哪个帅哥对自己要死要活纠缠不休的话，风小小简直要觉得自己是不是戴了女主光环了。 杨砚被抢了苹果也不生气。无所谓的拐进厨房又拿一颗，盯着风小小又啃几口，啃得对方毛骨悚然后才突然“噗嗤”一笑。 “我说……”杨砚放下口中的苹果拿在手里上下抛玩，单手插在兜中貌似随意的调侃着：“你看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性？！……你本来是一个神仙转世，因为救世而牺牲了，但是世界毁灭之后，原本一个和你理念相反又拥有强大能力的**oss却终于发现自己无法忍受没有你的生活，于是决定动用自己的能力，逆转时间的法则回到一切尚未开始之前，让所有的神仙都变成凡人。稳定法则。抛下他原本固有的执着和你来一场没羞没臊的恋爱……” “二哥你够了！”风小小扶额无力吐槽：“早先你还跟我说少看些小说来着，现在脑洞居然开得比我还大……” “……”杨砚神色莫名，接住苹果一握，直起身来没有接风小小的话。反而突然没来由的插进一笔：“那你说说。你为什么总叫我二哥？！我老头儿可就我一个儿子！” 为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风小小也没想过。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觉得应该这么叫，于是就一直这么称呼下来了……而且对方不也从来没反驳过？！ “这个……大概是因为你二？！” 风小小特忐忑特小心的迟疑了一下。 “啪”的一声，杨砚额上顿时暴出一根小青筋。 他闭上眼深深吸进一口气。然后终于无奈的扭头冲门口大嚷：“武哥我不行了，你家天道小弟到底把人接来没？！还是让他们自己谈吧！” 接谁？！ 风小小莫名其妙的顺着杨砚喊话的方向往门口一看，然后在拽到没朋友的武小哥身后不经意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心脏不受控制的猛然紧缩了一瞬，风小小眼睛都不眨的看着那个身影，分明是不认识的人，她却觉得仿佛无比熟悉。分明没有见过，她却觉得仿佛已经与他相识了亿万年…… ……是谁？！ 陌生的记忆碎片一点一滴的涌上来，庞杂的信息几乎要将风小小湮没窒息了。 随着那个男人渐渐的走近，慢慢的她眼眶中也开始积蓄起细碎的水光。 恍惚间，风小小似乎看见了一个拖着蜿蜒蛇尾漫游过混沌的清冷男人，他永远穿着古老的服饰，蓄留一头如瀑布般顺滑的黑发，从遥远的洪荒一直走到自己的面前……然后身上的衣服变成了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属于这个时代的人群，三尺青丝也变成了黑短的碎发。 他走过来拥抱她，曾经体温一直比常人略冷几分的怀抱变得温暖，让她忍不住抬起手回拥过去。 “我仍旧没办法做到像你那样爱这个世界……”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依旧平静而淡漠，却与以前不同的让风小小听出了舒适亲近的味道：“但是你对我很重要，所以在无伤法则的前提下，我也可以试着维护它。” 风小小的记忆慢慢复苏，哽咽。 “我学习了这个世界的说话方式，生活习惯……我想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都陪着你。”男人松开怀抱，看着风小小的眼睛平静的叙述：“法则有天道执掌就够了，如果你想，我们可以一世世共入轮回，如果你厌倦了，我们再抽身重掌法则……” “所以……”真正化作了风栖的男人平静的问她：“我们现在可以**了吗？！” 所有感动瞬间烟消云散的风小小：“……” 他对这种事情究竟是有多执着啊。 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答，风栖拉开风小小，看着怀中一脸木然的小女人，皱眉想了想，扭头向这段时间一直教导自己语言的杨砚问：“难道我用错了词句，这时应该叫做上床？” 杨砚：“……” 面对此等无耻之人，风小小面无表情冷笑一声：“说得再好听也没用，别忘了你要在下面！” 伏羲：“……” 杨砚：“……” 你们两个够了！真的！(。。) ps：结局了结局了真的结局了。 番外等着吧，我终于可以去爱我的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