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你不够》 第一章 第一章 “爹……爹……抱我……” “哈哈哈,爹你小心点,别把我摔着了……” “爹……今晚陪我去市集……” 伊恩躺在草垛里,迷迷糊糊中听到弟弟的笑闹声。缩了缩冻僵的身子,伊恩又抱起一团干草盖在身上,侧耳听着。弟弟在说什么?爹……爹? 伊恩猛地睁大双眼,连滚带爬地钻出草垛。 爹……爹爹回来了呢!离这里很近是不是?那……是不是就能见到爹爹了? 伊恩一边侧耳倾听,一边循着声音急急摸索过去。毫无焦聚的大眼满含喜悦,今天、今天一定要跟爹爹说上话。 “伊恩,你想去哪里?”突然听到一声类锐的女声,伊恩混身一颤,抱着头缩在了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细碎的脚步靠近,一只绣花鞋子踢在伊恩腰上,将他踢倒,冲着他的腹部又是两脚。伊恩咬着牙不敢呼痛,低低地,乞怜似地颤叫:“娘、娘亲……” “闭嘴,谁让你叫我娘亲!”美妇冲着伊恩又是几脚下去,看伊恩蜷成一团直发着抖,方想到自己太过粗暴似地,尽量放柔了声音,道:“我可当不得娘亲这个称呼。辛辛苦苦养你到大,你这做儿子的连我的话都不听,我这娘亲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没、没有!”伊恩惊慌失措,爬向美妇,抱住她的脚,却被踢开。伊恩看不到美妇满脸的嫌恶,在地上胡**索着,口中慌乱的解释。“伊儿、伊儿没有不听娘亲的话!伊儿、伊儿就是想见见爹爹,一下下……一下下、说句话就好!” “谁跟你说你爹在这的?见他?去哪里见?”美妇又是几脚,将伊恩摸索到她脚下的手踢开,骂道:“再说了,你一个瞎子,就是他站在你面前,你又认得出来?” “伊儿……伊儿认得……”伊恩小小声的辩解,感觉美妇的目光满含怒意瞪向他,吓得更是缩成一团,头埋在地上,等着一如往常的鞭打。 半响,美妇的手轻轻搭在伊恩肩上,伊恩颤了颤,却听美妇叹道:“既然你那么想见你爹,我就送你去找他吧。” 伊恩猛地抬头,激动地抓紧美妇的手,不敢置信地颤声问道:“真、真的吗?娘亲,伊儿、伊儿可以去见爹爹?” “当然当然!”美妇抽回手,看到自己雪白的手腕被抓得乌黑,气得脸色铁青,一巴掌差点又甩了过去,最后忍了忍,站起身冷泠道。“我现在就安排人送你过去,你老老实实跟着他走,不要给人添麻烦,知道吗?” “伊儿、伊儿会听话的!”伊恩坐在地上,狂喜得不知所措。可以、可以见到爹爹了呢!胡乱地整理着单薄的衣衫,伊恩一边笑一边想着,爹爹、爹爹是什么样子呢?见到爹爹,要说什么呢?一定要乖乖表现好,不要惹爹爹生气啊。 正想着,便听到脚步声走过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对着他道:“伊少爷,伊少爷?我们该走喽。” “啊?哦,好好!”伊恩手忙脚乱地要爬起来,却被那人很不客气地一提手肘,将他拉了起来。伊恩顾不得手痛,紧紧抓着那人的衣袖,怕自己跟丢了。 “那个、那个……”伊恩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人,只得含含糊糊的叫着,问道:“娘亲呢?还有弟弟呢?他们在哪里?不一起去吗?” “他们啊?嘿嘿,他们才不用!”那人笑得阴阳怪气,伊恩听得很不舒服,放了手,缩着肩站在那里道:“伊儿、伊儿不去,伊儿跟娘亲一起走。” “说了他们不去,你老实点跟我走,少添麻烦!”那人也懒得多说,扯着伊恩就要走,伊恩却坐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起来。 “伊恩,你在干什么?”美妇的声音很是严厉地传到伊恩耳里,伊恩当即吓得动也不敢动,只听那人嘶哑地说道:“夫人,伊少爷不肯走,您看……” “伊恩,你又想干什么?”一巴掌狠狠地扇向伊恩,美妇终于做了今天一直想做的事,心情当下缓和了很多,问道;“不是说要见你爹吗?又在闹什么脾气?” “伊儿……伊儿……”伊恩捂着红肿的右脸,讨好地扯出一个笑,细声道:“伊儿想跟娘亲一起去见爹爹!”爹爹从来没回过家,娘亲一定也很想去见爹爹吧! “不用了,你真是……”美妇嫌恶地用丝巾擦拭打了伊恩的手掌,不耐烦道:“你先过去,我跟你弟弟随后就到。快走,别耽误时辰。” “嗯……嗯……”听出娘亲的不耐烦,伊恩不敢再多话,又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次那人却不再让他牵着了,只道了一声:“伊少爷请。”便径自转身走开。 伊恩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听到娘亲不耐烦的哼声,再不敢停留,循着那人的脚步声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连摔了几次都不敢停。 伊府的后门有几个小台阶,却没人告诉伊恩,伊恩摸索着刚出了门,便一脚踏空从台阶上摔了下去,头撞到车辕,额上一片红肿。 “伊少爷请上车。”那嘶哑的声音冷冷道,并不打算扶伊恩一把。 伊恩扶着车辕摇摇晃晃地站起,不太明白他说的上车是什么意思,怔愣了半天方小心翼翼地问:“上车……是……上这个吗?” 这东西说是马车实是有点夸张了,不过是几张破木板拼凑的架子,牵上一匹瘦马便算马车了,连稻草辅垫都没有。不过伊恩不知道,他从来没出过门,不知道什么是马车,更没坐过。 在知道自己要坐这个“马车”去见爹爹的时候,伊恩除了狂喜哪还会知道什么简陋不简陋的。伊恩手忙脚乱地爬上马车,只听那嘶哑的声音喝了一声“架”,马车便支楞做响着,摇摇晃晃往某个伊恩不知道的方向驶去。 第二章 第二章 不知道走了多久,只听那嘶哑声音连喝几声“驾”,老马嘶叫着跺着脚,却无法再上前一步。那人低骂了几声,然后下车解开马套,那破烂的车架子便从马身上脱落,直摔到地上。 紧趴在车架上的伊恩也跟着重重磕了一下,翻下马车。顾不得舒缓因一路巅簸而全身发痛的身子,伊恩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急切地,小心翼翼地问道:“爹……我爹爹呢?” “哦,你爹啊,可不就在这里嘛。”那人懒洋洋道。 伊恩听了却极是狂喜,不知道爹爹在哪个方位,只能站在那里,干绞着手,小心地,满怀期盼地叫:“爹……爹爹,我……我是伊儿。” 半响无人回应,只有树叶的沙沙声。伊恩又唤了一声,只听到那人嘶哑的冷笑。 伊恩急了,扑过去抓住那人衣襟,急切道:“爹爹,我爹爹呢?在哪里?” 那人一把将伊恩推倒在地,骂道:“我哪知道,刚才明明在这里的,鬼晓得他为什么突然走了。” 这话可把伊恩吓坏了,以前娘亲就跟自己说过,爹爹不喜欢吵闹。所以才会经常听到爹爹的声音,等伊儿赶过去时又没人了。因为伊儿笨笨的发出了声音,把爹爹给气走了。 伊恩悔得快哭了,想起自己坐马车时因为身子颠得发痛,忍不住还哼了几声;还有刚才居然出声叫了爹爹。娘亲说过不可以在外人面前叫娘亲和爹爹的。 天哪!怎么办?一下子犯了那么多错,爹爹一定不愿见伊儿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见爹爹的…… 伊恩又急又悔,大眼睛里全是泪水,仆簌扑簌往下掉。那人冷笑着,点着了烟斗,看伊恩缩在一棵树下无声抽泣。半响,那人看了看天色,磕磕烟斗站了起来,道:“伊少爷,我该走了,你就在这慢慢等你爹回来吧。” “咦?”伊恩抬头,惊喜道:“爹爹、爹爹还会回来吗?” “当然。这可是他家啊,除了他,不会有人再过来了。”那人说完便骑上那匹老马走了。 伊恩捂着口鼻缩在树下,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哭得红肿的眼睛里,现在全是喜悦。不可以发出声音,不能再惹爹爹生气了,这里是爹爹的家呢,要是爹爹不讨厌伊恩,以后指不定就能跟爹爹一起过了。 伊恩对住房的唯一理解,就是有柴草取暖,能靠着睡的地方。他不知道房子里是不可能遍地野草,更不会有参天大树的。他不知道自己被扔在了一个人烟绝迹的深山老林里。更不知道那人专等着天色暗下来,确定连最好的猎人或樵夫都不可能出现的时候才丢下他,连一点生存的机会都不留。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将是伊恩的最后一夜。在这深山老林中,任何一种稍具攻击性的食肉动物,都可以轻易杀死他,即便运气好没有野兽攻击,毫无生存能力的他,也活不了多久。 伊恩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睁大了无焦聚的双眼,侧着耳努力分辨着林子里的树木鸟虫声。各种各样的,从来没听过的声音,这其中,会不会有爹爹的声音呢? 不知又过了多久,整个林子终于完全沉寂下来,只有偶尔的几声虫鸣。伊恩身子冷得发抖,脑袋晕晕沉沉,明明不想睡的,意识却越来越不清晰。 突听一声低吼,震得整个山林都颤了起来,鸟兽飞腾。伊恩吓得浑声发颤,却咬紧了牙不动。这里是爹爹的家呢,要是找不回来怎么办? 那吼声突高突低,感觉上像是在与什么打斗似地,不久传出一声悲呜,便没了声息。整个林子倾刻静得可怕,像是有什么恐怖的气息压制着这里的鸟兽,吓得它们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伊恩突地瞪大眼,耳中清晰地听到了沉重地呼吸声。有什么正快速地朝这边奔来,脚步踏在草地上只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呼吸却沉重而杂乱。 爹爹,一定是爹爹!伊恩欢喜地爬了起来,还很小心地不发出一点声音。近了,近了! 突觉一阵风从身边掠过,伊恩猛扑了上去,口里大叫:“爹爹!” 那人猝不及防,闷哼一声被伊恩扑倒在地。手中剑本能地向那袭来之人斩去,却发现居然是一个年幼的孩子,整个身子埋在他怀里,紧紧贴着,不停叫爹爹。 伊恩这一生从来没有那么幸福过。没想到居然可以抱到爹爹,还跟爹爹说了话。爹爹的身体好暖哦,像炉火一样,伊恩想着,抱得更紧。 “滚开!”伊恩猛听到爹爹的低喝,吓得一缩,腿根碰上某样火热坚硬的东西,便听得爹爹压抑地低喘,一把将他从身上推离。 像是气极了,爹爹的呼吸越发沉重紊乱,伊恩惶恐,不知所措。怎么办,怎么办?一定惹爹爹生气了。明明提醒过自己,要安安静静不吵闹爹爹的,可是高兴过了头,不但跟爹爹说了话,还抱爹爹,啊啊,居然还把爹爹扑倒了!想到自己每次摔倒都要痛好久,伊恩又快哭了。天啊,天啊,一定弄痛爹爹了,爹爹要讨厌伊儿了。 伊恩刚想到这里,果然便听到了爹爹起身的声音。吓得又扑了过去。“爹爹……爹爹……对不起,伊儿知道错了,爹爹不要走。” “滚开,我不是你爹!”那人喘着粗气,咬牙道。 伊恩却听不出其中的压抑,他半跪在地上,紧抱着爹爹的大腿,小脑袋在爹爹腿间,可怜地乞求:“爹爹不要生气,伊儿知错了,伊儿知错了,伊儿不乖,爹爹打伊儿好了,不要不认伊儿!” “该死!”伊恩听到一声粗重的低吼,然后整个身子被提了起来,火热的呼吸喷在他耳旁。“你自找的。” 第3章 h 第三章h 单薄的衣衫被撕碎,露出伊恩白皙的小身子。火热的身躯覆了上来,将伊恩压倒在草丛里。伊恩冷得低哼一声,唇便被堵住,又湿又滑的东西窜进他嘴里翻绞着。 身体被抱坐起来,张大腿环在爹爹腰上,又热又硬的东西顶在他腿间摩蹭。一件厚实的宽大披风将两人环住,男人亲吻着伊恩,一手托住他的腰,另一手绕到伊恩股间,一阵后,手指探了进去。 伊恩痛得叫了起来,却更是抱紧了爹爹。这是爹爹对伊儿的惩罚呢,等爹爹惩罚够了,就不会丢下伊儿了。 手指在体内不动,那人亲吻着伊恩耳垂,小声安抚着。等伊恩放缓了身子,又插入一指,缓慢动起来。伊恩咬紧下唇,头埋在爹爹颈间,着身子任爹爹的手指在他体内进出。 当插入第三根手指时爹爹便退了出来,有火热的东西在入口处蹭了蹭,一下便冲了进去。伊恩的痛叫被唇堵住,感觉烙铁一样的东西埋在了体内,又热又痛。因为是坐着的关系,那东西顶到最深处。 “该死的,好紧。” 伊恩听到爹爹的抱怨,嗓音暗哑,似乎忍得极辛苦。于是抱紧了爹爹,模仿着亲咬爹爹的耳垂,低声道:“爹爹,不用忍。只要爹爹不丢下伊儿,怎么惩罚伊儿都没关系。伊儿、伊儿什么都听爹爹的。” 软软的声音在耳边一声声倾诉着恋慕之情,的身体紧贴着,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埋在伊恩体内的火热又涨大了几分,那人低吼一声,快速**起来。 伊恩低叫,抱紧了爹爹,身子随着他摇动。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没关系,这是爹爹对伊儿不乖的惩罚,惩罚过了,爹爹就会喜欢伊儿了。 身体突被生生反转,伊恩四肢着地趴在地上,那烙铁更是深入地顶弄着伊恩。伊恩惊惧地抓紧爹爹扶在他腰上的手,上半身趴俯在地,下身随着爹爹地律动摇摆着,痛得麻木,有湿湿的东西从腿间流下,恍惚中,似乎闻到了血的味道。 伊恩神智渐渐模糊,口中无意识地低喃:“爹爹不要丢下我……” 第四章 第四章 “公子,您要的水来了。” 小二端了盆水进来,毕恭毕敬地笑道。秦霜戟冷冷地倚坐床前,看小二把水盆放置桌上,扔出一锭赏银,小二灵巧地接过,眉开眼笑地恭身退出,关上门。 身后帷帐紧闭,一只苍白的小手从帷帐里伸出,紧紧抓着他。秦霜戟皱着眉,抬了抬右手,帷帐里立刻传出一声哭泣似的低吟,如被弃的小猫般哀弱可怜。 秦霜戟叹了口气,拉过袖袍塞进那小手中,果然那只手便笨笨地抓紧了袖袍。秦霜戟脱下衣袍,站起身走到桌前,将那盆温水端到床前。 拉开帷帐,宽大的棉**只隆起小小的一块,长长的乌丝从锦被下散开,秦霜戟掀开锦被,便露出了一具满是青紫的娇小身躯。 因为冷空气突然袭来,那小东西颤了一下,蜷得更紧。秦霜戟无声叹气,侧坐**将小东西搂入怀里,一手从小东西背后导入内力,暖着他的身体,另一手拧干了湿巾,开始擦拭那小小的身子。 身子一暖和,那小东西便整个软了下来,手抓着秦霜戟刚才脱下的衣袍,窝在他怀里,还舒服地哼了哼。当真像只小猫。 秦霜戟勾起嘴角,湿巾慢慢探到小东西身后,便听小东西一声痛叫,整个身子都疼得颤起来。人未醒,只将小脑袋埋进衣袍里,口中哀哀地乞求:“爹……爹爹……不气……” 秦霜戟没照顾过小孩,平常远远见那些小孩不是哭便是闹,忒是烦人。头一次碰上这种不哭不闹,疼极了也只会细声乞怜的孩子,心中却更觉难受。 拍哄着小东西的肩,另一手绕到腰下给他轻轻按摩,未几,小东西便安静了下来。秦霜戟将那衣袍拉开,抬起他的小脑袋,便露出了一张皱成一团的苍白小脸。 想来应该还是很疼的,一晚的放纵,对这具小小的身子来说,根本是不可能承受的负担。偏小东西极是倔强,高烧三天,愣是一声不哼,除非疼极了才小小的吭一下,连声音都不敢大。待稍稍稍过劲来便即咬着牙忍着,死也不发一点声音,似乎忍痛已成了习惯。 秦霜戟一想到这点便忍不住想杀人。这小东西身上除了那晚留下的吻痕,还交错着道道新旧鞭痕。看起来应是十二三岁的年纪,身材却比同龄人要小得太多。发容惟悴,极易受惊,稍微大点的声响便能令他吓得全身发抖。更别提为他治疗时,发现他竟已许久不曾进食所感到的愤怒了。 看看这小孩晕迷三天来,满口不是爹,对不起;便是娘,不打我。不用猜都知道造成他这副模样的便是就是他的亲生爹娘。再想想两人相遇的地方,秦霜戟握了握拳。 若不是自己误中魔女的春情而导致功力大失,不得不退避深山逃逸,这孩子只怕当晚便要死于那斑澜猛虎之口了.将自己的孩子丢弃在人迹罕至的深山野林喂野兽,这对父母也当真是丧心病狂到极致.虽说自己最后也没让这孩子好过.秦霜戟想到这禁不住尴尬的咳了咳. 咳,算了,反正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等回头把他身子养好,再找户好人家收养,从此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也算得上补偿了吧。 秦霜戟搂着小东西一同窝在锦被里,边拍他的肩边打算。这是他三天来养成的习惯,小东西虽瘦瘦干干,抱起来却极为舒服,软绵绵不带一点劲。 正打算抱着这小型抱枕再睡上一觉,那抱枕便突然动了。 像是猛然惊醒,大大的眼睛圆睁,双眼对不上焦聚,一脸茫然地四顾。然后又闭上眼,小脑袋在他胸口无意识摩蹭,舒服的嘀咕两声,又欲睡去。 然后整个身体突然僵住,似乎终于醒过神来。将脸埋在他胸口深深嗅了一口,尔后抬头,怯生生中含带着不确定与更多惊喜对秦霜戟直笑:“爹……爹爹……不生伊儿气了……?” 第五章 第五章 正打算抱着这小型抱枕再睡上一觉,那抱枕便突然动了。 像是猛然惊醒,大大的眼睛圆睁,双眼对不上焦聚,一脸茫然地四顾。然后又闭上眼,小脑袋在他胸口无意识摩蹭,舒服的嘀咕两声,又欲睡去。 然后整个身体突然僵住,似乎终于醒过神来。将脸埋在他胸口深深嗅了一口,尔后抬头,怯生生中含带着不确定与更多惊喜对秦霜戟直笑:“爹……爹爹……不生伊儿气了……?” 这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刹时令秦霜戟胸中溢满陌生的雄。究竟是什么样的父母才狠得下心来虐待这样一个小孩子啊! 手习惯性地拍抚着小东西的背,秦霜戟低声道:“我不是你爹。” 他的原意是想叫这孩子放轻松,不用怕的。他不是他父母,自不会打他。哪知小东西在听到他话的时候先是一怔,大大的眼睛眨眨,然后全身便止不住地,急切又惶恐地猛道歉。“伊儿……伊儿知错了……爹爹不要生气……伊儿、伊儿记得的,绝不在外人面前说自己是爹娘的儿子……伊儿、伊儿记得……爹……爹爹不要生气……伊儿不给爹爹丢脸……。”小东西急得快喘不上气来,似乎总无法把话连贯,断断续续带着哭音道:“爹……爹爹……伊儿以后不叫爹爹了……爹爹……不要……不要伊儿。” 小小的身体缩在他胸口,哭得全身发颤,却死咬着牙不敢哭出眼泪的样子看得人不忍。秦霜戟好不容易才听清了小东西仿佛牙牙稚语不甚清晰的话,张了张嘴,又怕自己否认的话会引得小东西更加激动,只得恨恨地将他压进怀里,同时在心底叹气: 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伊恩缩在爹爹怀里,又惊又慌! 怎么办?怎么办?惹爹爹生气了!每次伊儿不乖惹娘生气,娘亲也是这么说的,而且生气要气好久,打伊儿都不解气。 爹爹也在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伊恩地感觉到,随着自己越小心翼翼地道歉,爹爹怒意就越盛。很显然自己又说了让爹爹讨厌的话! 要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呢? 伊儿……伊儿好笨,为什么要说话呢?明知道爹娘都不喜欢伊儿有声音,可还是一害怕就忍不住要不停说话。 真笨真笨,被爹爹讨厌了,以后没人要伊儿了。 伊恩缩在爹爹怀里拼命自责。爹爹身上好暖,可是伊儿以后再也抱不到爹爹了。 想到这又忍不住要哭,怕爹爹更讨厌,忍着没敢让眼泪落下来。 伊恩不知道自己藏不住心思的可怜模样全落在了男人眼里,他正努力埋进爹爹胸口,怕自己以后会忘了爹爹的气味。 突然被推开,伊恩惊慌失措,明知爹爹会生气,还是攥紧了他的衣衫不肯放。却听爹爹冷声道:“给你叫吃的,放手。”语气冰冷,却极温柔地将伊恩移到**。 “伊儿……一起……”伊恩欲跟着起身,却扯动了后庭的伤,当下疼得叫起来。 男人的大手立刻伸进棉被里按揉他的腰,待他缓过来,便揉揉他的小脑袋低嘱道:“等着,别动。” 伊恩也不敢再动,乖乖躺在**,想到那晚发生的事,一点也不知抱怨,只感觉心里甜甜的。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抱伊儿呢,抱了好久好久,就算很疼也没关系,伊儿、伊儿还是好开心。 从没那么开心过! 第六章 第六章 未几,秦霜戟端了个瓷碗过来,将碗放置桌上,再小心地把伊恩连人带被一同抱起。 伊恩立刻便揪紧了他的衣衫,不由自主地唤:“爹爹……”然后猛地想起自己是不能叫爹爹的,惶恐的又想哭了。 秦霜戟看着那张皱成一团的小脸,叹气,揉揉他的小脑袋,低声道:“你久未进食,先吃些白粥,回头……”顿了顿,实在不习惯哄小孩子:“回头,再给你叫好吃的。” 伊恩呆怔,许久,终于慢慢的反应过来,爹爹、爹爹在摸伊儿的头喔?爹爹没有像娘亲一样凶凶地打骂伊儿,还说要给伊儿吃的哦?爹爹,没有在生气? 深黑的瞳眸里扬里一丝狂喜:伊恩叫爹爹,爹爹不生气呢! 伊恩小心翼翼地靠到爹爹胸前,然后小小声小小声,带着试探性质地唤道:“爹爹!” “嗯。”淡淡的声音传到耳里,对伊恩却宛如天籁。头埋进爹爹怀里,伊恩激动地叫唤:“爹爹,爹爹,爹爹……” “嗯。”秦霜戟抱着他一同坐在桌前,将松开的被子拢紧,淡道:“吃饭。”听起来颇为冷淡的语气,伊恩却颤着肩,压抑不住地抽泣起来。 弟弟骗人,爹爹、爹爹没有不要伊儿!爹爹没有说伊儿是杂种,没有嫌弃伊儿看不见。爹爹也疼伊儿的。伊儿叫爹爹,爹爹都没有生气,爹爹还抱了伊儿,还要让伊儿吃饭。以前都只有娘亲会叫弟弟吃饭,爹爹也叫了伊儿! 伊恩紧抱着秦霜戟,多年压抑的不安在这一刻随着泪水倾泄而出! 爹爹……爹爹才没有讨厌伊儿!伊儿以后会很乖,很乖,不惹爹爹生气,爹爹不会讨厌伊儿的!不会的! 秦霜戟还是冷冷地坐着,任由伊恩的泪水哭湿他的前襟。间或地拍抚一下肩背的动作,对伊恩来说,却已温柔如天赐。 秦霜戟轻拍着伊恩,一脸的无奈。他没发现自己早已将全副精神都用在了关注伊恩身上,甚至忘了去防范外界,这对行走江湖多年的他来说,根本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更没注意到自己冰冷的眼底,包含了多少从未有的温柔与疼惜。他只是拥紧了伊恩,烦恼地再次叹了口气: “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第七章 第七章 秦霜戟还是冷冷地坐着,任由伊恩的泪水哭湿他的前襟。间或地拍抚一下肩背的动作,对伊恩来说,却已温柔如天赐。 秦霜戟轻拍着伊恩,一脸的无奈。他没发现自己早已将全副精神都用在了关注伊恩身上,甚至忘了去防范外界,这对行走江湖多年的他来说,根本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更没注意到自己冰冷的眼底,包含了多少从未有的温柔与疼惜。他只是拥紧了伊恩,烦恼地再次叹了口气: “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对于尚未发现察觉自己感情的秦霜戟来说,这小东西简直是个超级大麻烦。自己伤了他,他却是咬紧了牙忍着,哭都不敢哭;稍微待他好一点,他反而哭得淅哩哗啦,看这样子竟是感动莫名。 照顾他,是理所应当的吧。毕竟他会躺在这里动弹不得,全是因为自己的关系,会应他爹爹的叫唤,只是不想看他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想不到倒适得其反了。 小东西还在哭,却是察觉自己弄湿了爹爹衣襟,转而埋进被里子。厚厚的棉被轻易将小家伙淹没,几缕发丝散落在外,一颤一颤的。 秦霜戟又忍不住想笑,突然觉得小孩子这种一目了然的性子实在是可爱,比起江湖中的尔虞我诈,不知轻松了多少。至少是不必担心这个爱哭的小孩从背后偷袭自己的。 翻开棉被,便看到小东西泪痕斑斑的小脸,鼻子哭得红通通,估计到明天就是一副核桃眼了。以手拭去小东西眼角的泪水,小东西长长的眼睫颤了颤,瞳孔却是直视着前方,不像平常人会本能的闭上眼睛。 秦霜戟脸色微黯。这孩子的眼睛看不见呢! 曾经检查过小东西身上的衣物,发现不过是最简陋的粗布制成。立秋的季节,虽还不到冬至,天气也算得上寒冷。小东西全身上下却只有那一件粗布衣衫,想来家境应是不好。对于穷苦的农家人来说,一个光吃饭不能做事的小孩,确实养而无用。小东西眼睛看不见,干不了农活,又不似女子将来能嫁出去挣得聘礼,也难怪他爹娘不肯善待他。 原先想花笔钱找户淳朴农家收养这孩子的打算,在他睁开眼的刹那便不得不作废。这孩子看不见,又软弱可欺,交给谁养恐怕都会吃尽苦头。即便一开始愿看在钱的份上照顾他,但人生几十年,又能疼爱这孩子到何时?一如他的父母对他。亲子尚且如此,更何况外人。 想来想去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才好,秦霜戟不得不暂且放弃,抬起小东西下巴,趁着他抽泣的空档灌进一勺粥,小东西呆了呆,嚼了两下,就不哭了。秦霜戟揉着他嫩嫩的小脸,又喂进一口粥,小东西乖乖地张嘴,一口,两口……秦霜戟皱起眉,捏住小东西的下巴,冷道:“吞下去。” 小东西含了满口的饭粒,小脸涨得鼓鼓的,呜咽着摇头。 “吞下去!”秦霜戟声音更冷。 小东西缩了缩肩,含着泪,一口一口慢慢将饭粒吞下,边吃边抽泣。 秦霜戟替小东西擦干净嘴角,又舀了一口粥,喂他到嘴旁。小东西却偏过头,紧抿了唇。 “吃!”秦霜戟开始有点不耐烦了,就是这样才讨厌小孩子,才对他好一点,就开始任性起来。 小东西被他语气吓坏了,缩着肩死命摇头,小小声地哽咽:“给弟弟的……好吃的东西……伊儿不能吃……娘亲……会生气……要给弟弟……” 第八章 第八章 小东西被他语气吓坏了,缩着肩死命摇头,小小声地哽咽:“给弟弟的……好吃的东西……伊儿不能吃……娘亲……会生气……要给弟弟……” 秦霜戟呆愣,看向那碗寡淡无味的白粥,喉中像被什么堵住,涩涩地说不出话来。 放下碗勺,搂住小东西的身体轻摇,如抱抚婴儿一般,低问:“很好吃?” “嗯!”小东西大眼忽闪,很坚定很坚定地点头。伊儿……从来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呢! “那伊儿,平常都吃些什么?”秦霜戟声音暗哑。好吃的食物不能吃,要留给弟弟?这孩子,似乎比他想象的吃了更多苦啊! 吃什么? 伊恩困难地低头想。娘亲、娘亲好象没说过啊!都是把东西往他身上一丢,凶凶的说:吃吧吃吧,光会吃不会做,养只狗都比养你好,早晚吃死你! 娘亲、娘亲没有说是什么食物呢!伊儿又看不见,有吃的只晓得拼命往嘴里塞,哪顾得上考虑自己吃的是什么…… 伊恩万分不安地抓紧被角:“伊儿……伊儿不知道……。”又抬头,小声说:“可是、可是,伊儿很乖哦!” “娘亲忘记给伊儿吃的,伊儿、伊儿乖乖的,不闹。伊儿都不挑食,娘亲给什么都吃。娘亲……也有夸伊儿很乖!”小东西咬着下唇,嘴角难得带了笑,坐得端端正正,等着爹爹夸伊儿好乖好乖。 这也是娘亲唯一会夸伊儿的地方呢!所以伊儿记得很清楚。就算娘亲忘记给伊儿吃的,伊儿都不会闹,伊儿就这点最讨人喜欢!娘亲是这么说的,还说爹爹知道了会很喜欢伊儿的。 伊恩没有时间概念,口齿又不灵,不懂描述娘亲的忘记喂食并不是一顿两顿,而是很久很久,久到伊恩都忘了自己是多久以前吃过东西。 想到吃的,伊恩又忍不住好可惜的咂嘴。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伊儿居然都吞进肚里去了,好浪费,以后都没机会吃到了呢!不过比起食物来,爹爹的夸奖更重要。 伊恩微微抬头转向爹爹,可是眼睛看不见,不知道爹爹是什么表情。只得不安地坐在爹爹怀里,眼睫不安地颤动,手绞着棉被,紧张地想: 爹爹,怎么还不夸伊儿啊? 第九章 第九章 小东西这副小心翼翼向大人表现自己的模样看得秦霜戟倍感不快。他向来对这种万事委屈求全的行为不屑睥睨,好男儿便该鼎立四方,勇对敌袅,怎能卑微地向他人讨好。 如果是平常遇上这类人,他早一剑杀了了事,可是现在这胆小的小东西正坐在他怀里,大眼睛里满含的希翼正因为他的长久沉默而慢慢转变为惶恐,怕自己说错话而咬紧了下唇怯怯发抖的可怜样子,让秦霜戟无奈,却又不舍责备他。这孩子,其实什么都不懂,他没有自我学习的能力,而养育他的人显然也没打算把他往正确的方向教导。 不能责备,当然更不能称赞他,否则只会让他越来越偏离正常的轨道。秦霜戟只能沉默着,又向他口里灌了一勺粥。小东西呜咽着撇过头,秦霜戟扶住他下巴强灌进去,那小东西可怜兮兮地含着粥不敢吞,又舍不得吐出来,看得秦霜戟又好气又好笑。 伊恩不知所措地含了满口的粥,按制不住地想吞咽,可是一想到娘亲,又不敢。唔唔嗯嗯地抓着爹爹袖子求援,却得不到回应,伊恩眼里噙满了不舍的泪,跟好吃的东西比起来,娘亲的鞭子更加可怕,最后一狠心,张嘴欲吐,口却被捂住。冷得压抑的声音在他耳边道:“吞下去。” “唔唔……”伊恩恐惧的摇头。娘亲会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吞下去,不然以后别叫我爹。” “唔嗯……唔……”小东西被这话吓坏了,眼泪一颗颗落下,打湿了秦霜戟的手。秦霜戟放开手,小东西还在抽噎着哭个不停,却仍没敢把饭粒吞下,过去十多年的鞭子教育令他有着根深蒂固的恐惧。 秦霜戟看着,想狠下心不理,却听小东西抽噎得快叉了气,终究还是忍不下心,搂着小东西拍抚道:“伊儿很乖。” 小东西又哭了两下,然后便愣愣地停住,听爹爹低沉的声音在耳边道:“因为伊儿很乖,所以要奖赏伊儿,好吃的东西是给伊儿的。” “真……真的?”小东西的眼里瞬间溢满了光彩,小心翼翼又急切地抓着爹爹问:“伊儿、伊儿……很乖喔?” “嗯,很乖。”秦霜戟吻吻他冰冷的额头,尽量放柔声音,以免惊吓了小东西。“这是奖给伊儿的,伊儿要全部吃完才行。” “可是、可是……娘亲……”伊恩又缩了缩。刚才不知不觉就把好吃的吞进去了,娘亲知道会不会生气? “不用理她。”秦霜戟淡道,又给小东西灌了一口。“以后听爹爹的就行。” “嗯……嗯嗯……”那娘亲呢?伊恩想问,可是被塞了满口的粥,吞咽都来不及。 那伊儿只吃一点点,再吃一点点就好了,其他的都给弟弟。伊恩想着,乖乖张口给爹爹喂,心里提醒自己只能吃一点点,不然娘亲要生气。一口、两口……好好吃好好吃哦,那再吃一点点,再吃一点点……伊恩舔着唇,张开嘴,却被喂进一口水,只听得爹爹说:“够了,不能吃太多。” 咦?咦咦?伊恩着急,吃完了、吃完了?那、那弟弟、娘亲…… 秦霜戟轻拍一脸惶急的小东西,安抚道:“不急,明天再给你叫更多好吃的……”明明看着小东西吃饱了,哪知道一提到好吃的,小东西居然就呜呜嗯咽哭了起来,口里牙牙地叫着:“吃……好吃的……”呜……伊儿把好吃的吃完了…… 秦霜戟不知所措,怎么安抚小东西都不停,又不说是为什么,只会埋在被子里哭,口里叫着吃的,气都快喘不过来。急得他抱着小东西在房间里转圈:“不哭不哭,我再叫好吃的来。” “呜……嗯……不要……”要是伊儿再吃光,娘亲会更生气的。 怎么办怎么办?伊儿把好吃的吃完了,伊儿好贪吃,伊儿不乖了——呜———————— 第十章 第十章 好不容易将小东西哄睡了,秦霜戟长长舒了口气,头一次发现原来哄小孩子比练武还累。小心将小东西环在胸前,一手他的腰,另一手摩挲他小小的脸。轻笑,眼睛鼻子红通通一片,不用等到明天就已经是核桃眼了。小东西哼哼两声,又往秦霜戟怀里钻。秦霜戟轻拍他,拉过锦被盖住两人,拥着这香软的小身体沉沉睡去。 两人栖身的地方是山下一个小镇,镇子小得一到晚上就完全没了人影和声息。月夜下突现几道黑影,如飞一般地瞬间已奔袭入小镇,漆了墨汁的剑身在月光下反射不出光芒,却仍森冷骇人。黑影们灵猫般跃上屋顶,极为轻巧地分散开来,依次朝同一个方向纵跃疾行,人影走过的地方散发出点点几近无味的淡香,很快地随风飞散在空气中,轻易便抑止了可能引起的犬吠声。 秦霜戟猛然惊醒,复闭上眼,侧耳倾听深夜里的虫鸣声,山间的深夜微凉,空气中带着冰冷的湿气。秦霜戟勾起嘴角,冷笑。虽然听不到任何异常的声音,但他知道,那些正在朝这边过来。 再睁开眼,却蓦然对上一双漆黑的瞳眸。小东西不知何时醒来,在他怀里,带了点不安地左右张望。秦霜戟惊讶,这小东西居然出乎意料的。 将小东西一同抱坐起,给他穿上衣服,再围上一件厚厚的披风,秦霜戟抚着小东西轻道:“不要发出声音。” 小东西一脸茫然,却坚定地点头,安安静静被抱在怀里。 “乖。”秦霜戟亲亲他额头以示赞赏,将小东西抱稳,闪身便从开着的窗户窜了出去。毫不停留地疾向某个方向,剑光闪过,便见一道黑影从房顶上落下,放大的瞳孔里似乎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物体的掉落声引来其他人,数道索链向秦霜戟袭来,秦霜戟冷笑,一个翻身跳跃,脚尖刚好点在索链之上,身形随索链而赚一脚踢碎一名持索之人脑袋,同时身体反转,避过飞来的暗器,落地的同时矮身弹出,匕首锋利地刺过一人胸腹。 瞬间连斩二人,秦霜戟不做停留,抱着伊恩向山林间跃去。身后几声呼喝,急急追了上来。 将伊恩藏在树丛里,在他身边洒上硫磺防止蛇虫,拢紧他披风道:“等着。” 伊恩安静点头,一脸紧张。叮叮的声音传来,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感觉好可怕,可是爹爹说不能说话,伊儿就不问。 安顿好伊恩,秦霜戟就跃出了树林。他倒不怕伊恩独自会出危险,江湖中最基本的安全规则便是逢林莫入,他进去又出来,那些人怕还要担心他在林中布了机关,哪敢靠近。 秦霜戟立于林前的空地上,四道身影倾刻便围了上来。其中一人尖声道:“秦霜戟,你今天休想再逃。” 秦霜戟冷着脸,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漆黑软剑,容不得四人反应,秦霜戟身形诡异的移动,同时流光剑影发动,极快地切断一人咽喉,跟着立即转向另一人。 月夜下划过道道美丽的痕迹,几声低低的闷含秦霜戟停下身形的时候,四人才缓缓倒在地上。 秦霜戟将剑一绕,软剑便缠于腰上,轻哼一声,转身走入林中。 小东西还保持着初时的原样坐在那里,脸上已是极不安地想哭的模样了,却还记得忍着不发出声音。 秦霜戟眼神柔和下来,抚着小东西细嫩的小脸道:“没事了。” 小东西方一声低泣,扑进他怀里,怯怯道:“爹爹……好怕……”他其实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那阵阵袭来的杀气已足够吓坏他。 “嗯,没事了。”秦霜戟怜惜地拍拍他,替他将披风重新拢好,抱起他走出树林。 刚踏出树林,一道鞭风便袭面而来。秦霜戟旋身,剑出,挥斩。那银鞭居然没有被斩断,偏离方向后又一绕,卷住伊恩脖子一扯,伊恩痛叫,秦霜戟气怒,持剑斩向那人,突地地上又窜出几道黑影,剑尖正切入秦霜戟脚底。秦霜戟折身避过,伊恩却被鞭子拉住脱离了他怀抱,伸手欲扯,又恐伤了伊恩,就这一犹豫间伊恩已被那人擒入手中,而秦霜戟也陷入包围圈,欲救不得。 那人抓到伊恩后便施轻功离去,瞬间失去踪影,空中传来妖媚的笑声:“秦霜戟,你若想要回这个小鬼,就到鬼哭谷来找我……哈哈哈哈哈……” 秦霜戟低咒,狠狠刺穿最后一人心脏,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可惜,四处都是淡淡的香味,掩盖了来人的气息,已经无法追上了。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三日后,襄阳城。 “快快,快点,那么慢找抽是不是?”十数名红衣捕快在深夜的小巷中奔跑穿梭,领头的是一名虬鬓大汉,在这深秋季节里居然脸上跑得满是汗水,一边挥手一边吼着手底下的捕快们快跑快跑。声音喊得震天响,凌乱的脚步声叭嗒叭嗒,在这深夜里不知惊扰了多少人家。 转角处撞倒了一人,虬鬓大汉看也不看骂道:“妈的,谁那么不长眼……”一顿,又嚷了起来:“哎哟,我的三叔喂,你怎么一个人啊?”手忙脚乱扶起这名瘦小老叟,大汉一个劲嘟嚷:“您别吓我啊三叔,连县令大人都强制下令,非三人以上不得夜间外行了,您还自己赚这不赶着把命往外送吗?” “嘿,我这把老骨头,谁还稀罕?不碍事不碍事。”老叟笑着拾起地上的铜锣。“怎么,跑那么急,有线索了?” “哪来的线索,我们就城里到处跑跑让大家听声音能安点心。”虬鬓大汉苦笑道:“哎,不说了,天亮前还得上城南跑一圈呢。三叔您别走远,待会儿我叫小六子来陪您。妈的,那小混蛋,有媳妇暖被窝后连爹都忘了。” 大汉边说边带着众捕快跑远,老叟笑笑转进另一条小巷,边走边敲着邦子:“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又转过一条小巷,眼看天色快亮了,老叟打个呵欠,准备再转一圈就回去。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老叟站稳身子,转头骂道:“哎哟,哪个那么缺德,到处乱丢东西……” 骂声被卡在喉咙里,一只手从紧闭的房门中伸出,僵硬地张开着,似要抓住什么东西。清冷的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腥味,老叟吞了吞口水,轻轻推开虚掩的门,有什么东西随着门开滚下阶梯,仔细一看,却是一个人的脑袋,空空的眼瞳正对着老叟。脚下,是一具无头的尸体,身下的血迹已然干涸,惨白的脖骨露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杀人啦——杀人啦——来人啊————” 襄阳城突现连续杀人魔,三天来连杀六户人家。最先是襄阳城北丝绸街名声并不好的高氏绸缎庄主高员外一家,连高员外妻妾护卫全家三十八口人无一幸免,那时候还有对头鼓掌欢庆了一番。紧接着是城南柳子巷王家豆腐坊,包括两岁婴孩在内,一家五口人遇难,死状其惨。再跟着城东怡兰院花魁妨妨惨死卧床,吓疯了与她同眠的薛员外。城西盐商孙老板曰深夜恶梦,恐不祥,叫来好友,即襄阳县令贾大人作陪,当着众多陪同捕快的面,孙老板人头落地。 贾大人勃然大怒,勒令全城戒严,就这当口,又有两户人家,总计十三口人遇难。第遂,打更的刘老汉又在狮子胡同发现了被杀的许氏一家,许家主人许友三下落不明。 襄阳城在遂内,共计死亡65人,失踪1人。 “这秦霜戟,还真下得去手!”萧红娘听着属下传来的报告,咬着指甲愤愤骂道,只是声音听起来仍是娇娇软软。“到底怎么回事,连武林盟主都查不到我们暗舵,为什么他能一下子找到七个?你好好给我查查,从哪里漏出的消息。另外,吩咐其他暗舵全部转移,被挑的那七个分舵,暗中找人补上。” “是,。”侍女应道,又担心地问:“这事,要不要报告青殿下?” “报告?”萧红娘危险地眯起眼。“怎么报告?告诉青殿下我们招徕白道新秀秦霜戟不成,反而让他挑了襄阳七个暗舵?我千殿立教十年,何尝发生过这种事?这要传到主上那里,你说是秦霜戟先有麻烦还是我们先死?” 侍女一颤,低声道:“属下明白。” “嗯哼。”萧红娘哼了一声,斜躺在靠椅上给指甲涂抹丹蔻:“不过也不能就这么放过秦霜戟,包括去招徕他的人,再加上被挑的分舵,那混蛋可杀了我不少人。”眼波娇媚一挑,又问:“对了,抓来的那小鬼怎么样了。” “还是不吃不喝。” “唔。”萧红娘沉吟,问:“确定是娈童吗?” “是,他身上除了那些痕迹,还有不少鞭痕,想来平常人家的孩子,也不会有这种伤。” “怪不得,我说呢,居然还有我勾引不了的男人,原来是因为那混蛋喜欢玩娈童。”萧红娘翻身坐起,纱裙凌乱,露出如玉脚婉。“刚好舒夜轩缺几个小倌,就把那小鬼扔到洛阳去好好**一番,能用就用,不能用也省得死在这,脏了我的地。” “送卓若是秦霜戟找来……” “鬼哭谷是什么地方?那群白道蠢货喊打喊杀那么多年都没找到这里,他秦霜戟能耐大到哪去?”萧红娘不屑道:“更何况一个娈童而已。我就不信他杀那么多人就是为了找一个娈童,分明是给自己找回场子罢了。” “说的是。” 侍女退下,招来两名护卫一同下到地牢里。鬼哭谷乃率属江湖有名的魔教千殿之下的一个分舵,也是唯一一个以美色为武器的分舵。皇朝境内各大城乡有名的风月楼,幕后老板均薯哭谷主萧红娘。萧红娘不仅自身美丽,对其他美色也是百般挑剔,哪怕她的一个小小侍女,都乃绝色中的绝色。 能做到魔女萧红娘的侍女,可不只是美貌就够的。地牢里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残肢断臂横坦走道上,那侍女却是微笑着踏了上去,领着护卫缓缓走到最里间。 牢门并没有关,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几具腐烂了的尸体,十多只鼷鼠在尸体上游爬。侍女走进去,鼷鼠们立刻惊叫着向角落逃窜。角落里一个小小的身影被这群鼷鼠吓到了,低叫一声,软软的像只小猫。 侍女比个眼色,那两名护卫便上前,将那小小身影拖了出来。那是一个不过十二三岁模样的孩子,黑色的披风紧拢住小小身体,灯光下脸色惨白一片,比初来时更瘦了一圈。几天未进食,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大眼睛空茫茫一片,却满脸的倔强。摆手让护卫将孩子带出去,直接扔进一个简陋马车里,锁上门,向车夫吩咐几声,便看着车夫喝一声驾,将那孩子带出了谷。 随着马车不停的巅簸,缩在角落里的小小身子摔了一下,轻啊一声,揉着被撞的额头,茫然四顾,似乎方才回过神来。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周围,深恐又碰上那些发出恶臭的东西。那是……人吧?僵硬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身体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好可怕…… 确定周围再没有那些东西,小小的人松了口气,靠在角落里,蜷着身子,那些味道已经闻不到了,可是还是觉得好可怕。忍了几天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掉了下来。爹爹,你在哪里?伊儿好怕…… 转眼渐近黄昏,天色又准备暗了下来。官道上八匹俊逸白马驾着一个宽敞豪华的马车稳健奔驰着。驾车者是一个健壮的黑面大汉,冷着脸时不时挥动一下鞭绳,身旁坐着一名青衣书生,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也不管是在巅簸的马车上,居然旁若无人地捧了本书在看。 “青。”车内有人唤,声音低沉带着惑人的磁性。那书生闻言笑着探进车厢内,道:“主上,有何吩咐?” 被称为主上的是个极为俊秀的青年,看起来应是二十五六岁左右,身着锈工精致的锦衣,长长的黑发随意披散,手上端着琉璃杯,就着杯沿轻抿了一口,转头看向窗外,眼里带着睥睨天下的邪肆,随口问道:“还有多久到洛阳?” 书生微沉吟,道:“还需半天,入夜便能到了。主上若觉无聊,我便飞鸽传书先叫别馆的歌姬们快马过来陪您解闷。”说着又笑道:“本来就已叫她们准备好节目了,提前表演也成。” “不用。”被称为主上的青年摆手,道:“不去别馆了,今晚直接去舒夜轩看看。” “是。”虽不明白主子为何突然要去舒夜轩,书生仍没多问,安静退出车厢。 车厢内恢复了宁静,青年俊秀的脸在一瞬间显得莫测,随手将琉璃杯扔出窗外,路边有人惊呼,青年又扔出一个水晶盏,人群的叫声更是响亮,已经开始有人追着马车跑了。 随手扔出几件价值不菲的物品,路边人欢叫着哄抢,青年却叹了口气。“真无聊,权势,财富,这世上,已经找不到能让我有所留恋的东西了。”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快马加鞭下未到戌时便已进了洛阳城,马车并未直奔舒夜轩,而是在俊美青年的授意下绕着洛阳城无目的地奔跑。青年懒洋洋靠在舒适地靠枕上,满是无聊地看着窗外众生相。这些人庸庸碌碌一辈子所挣的,只怕还不够自己一顿晚膳,但这些人却很容易满足,哪怕路边一朵野花,都能令他们喜悦;反观自己,权势,财富,应有尽有,却总觉心中空寂,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蒋龙,去舒夜轩。” 控马的黑壮大汉应一声,调转马车,往另一方向驶去。 舒夜轩是洛阳名气最高的小倌馆,其中各色倌伶应有尽有,并且都绝对是**得相当好的美色。虽然消费其脯仍吸引了不少喜好美色的王公贵族。 因为之前已绕着跑了半个洛阳城,马车重新停在舒夜轩时正到子时。舒夜轩刚开馆不久,门前站了几名龟奴招待客人,正对着来来往往的富贾们陪着笑脸。突见来了一辆八匹健马拉着的豪华马车,龟奴门瞪大了眼,讨好地围拢上去,一名机灵的龟奴已直接趴在车门外,恭声道:“大爷,里边请!” 名为青的年青书生跳下车,将那些吵嚷的龟奴赶到一爆拉开车门道:“主上,到了。” 被唤为主上的俊美青年起身,就着年奴的背缓缓踏下马下,顿时引来一片吸气声。 龟奴们是因为那一身昂贵的锦衣华服而羡慕得直抽气,而那些站在舒夜轩门外的商贾们则是因为青年俊美绝伦的容貌而直叹气。看过这个人以后,谁还能对里面温顺没个性的小籴得起兴趣?可惜,这么一个孤冷绝傲的人,即便他们倾家荡产只怕也无法引得他的青睐。 青年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扫过去,立刻便绝了那些人窥探的目光。冷哼一声,举步踏上台阶。围挤在门外的商贾们不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路,蒋龙紧紧跟在他身后,青笑着扔给那还趴在车门边的龟奴一张银票:“你很机灵,干得不错。”主子有相当重的洁癖,这小龟奴只见他们来过一次就记住了,将来好好训练一下,或许还用得上。 因为是小倌馆,舒夜轩并没有青楼那种浓烈的脂粉味,角落里只点上淡淡的香薰。夜间节目还未正式开始,只有舞伶在台上踮着脚跳水袖舞,楼下客厅坐满了前来寻欢的男人,每人手中抱着一个小倌饮酒或喧哗。 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迎了上来,笑得脸上脂粉一层一层往下抖落:“哎哟我的爷啊!是哪阵风把风雅公子您给吹来了?您可不知道哟,就您两个月前来那一次以后,我们家不知道有多少孩子为您犯了相思哪!日盼夜盼,可总算把您给盼来了!来,我这就叫孩子们来陪您……” “雅房。”青掏出银票一晃,老鸨立即闭了嘴,媚笑着接过银票,暗暗对着公子风雅咽了咽口水,姗姗地转身带路。银子是很吸引人,但这种极品的男人更加令人垂涎。哦,若是能亲热一晚,娇娇我倾家荡产都愿意!在心里不停地**,老鸨娇娇扭着肥硕的臀部踏上楼梯。 风雅背着手等老鸨身上的脂粉味淡去,才缓步跟上。正欲上楼,便听一阵喧哗,有人呼:“来了,来了。” 风雅转身,便见十多名小男孩被龟奴驱赶着进了厅。最小的似乎还不到十岁,最大的也不过十四五岁,在前厅站成了一排,满脸惶恐。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风雅背着手等老鸨身上的脂粉味淡去,才缓步跟上。正欲上楼,便听一阵喧哗,有人呼:“来了,来了。” 风雅转身,便见十多名小男孩被龟奴驱赶着进了厅。最小的似乎还不到十岁,最大的也不过十四五岁,在前厅站成了一排,满脸惶恐。 客厅里的人欢呼着抢上去,围着小男孩们拉扯。这是舒夜轩相当吸引人的一个节目:**。 要将一个孩子**成出色的小倌,花费数年时间倒是小事,主要是要真正教好,很难。除了举手投足间必能引诱客人以外,如何一眼辨别客人的爱好,不经意间就能讨客人欢心,还有婉拒客人时,却不能令客人不快,等等等等,这些都不是口头上说说就能学得会的。于是舒夜轩便有了**这一节目。让客人随意挑选自己喜欢的男孩侍候自己,可以随意抚触,但不能做到最后。 初来的小男孩都很不听话,这么做不仅能打击他们的锐气,而且接触客人多以后,自然而然的就能明白很多东西,将来出阁的时候才能游刃有余地应对客人。同时还可以通过这个节目增加客人的新鲜感。毕竟温柔贴心的小倌看久了也会腻烦的,偶尔来这么几个会反抗的小男孩也挺有意思。 不一会男人们便散开了,十多名小男孩已被手快的人抢了去,男孩们尖叫踢打着,被那些肥胖的男人或扛在肩上或搂在怀里带回了座位。风雅冷眼看着众人散去,转身踏上楼。看别人哭就会心软,然后出手搭救这类的蠢事轮不到他做,由得别人幸与不幸,与他无关。 走了两步,风雅停下。疑惑地看向大厅。角落里居然还站了一个人,双手握在胸前,独自站在那儿瑟瑟发抖。再仔细看,了然。 想来是给他尽量打扮过的,发上还滴着水,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或许靠近还能闻到花露味,换上了一身纯白丝袍,袖袍边绣有繁复的金色纹理。可惜,这身漂亮的衣服,穿在这小孩身上实在是不合衬。 这小男孩身体单薄得不可思议,的丝袍穿在身上只显得空荡荡,眼睛很大,却毫无灵气,空茫茫地看着前方,衬得整张脸更加瘦小,看起来极度营养不良的样子。风雅摇头,难怪那些男人不肯要他。模样长得不怎么样,身材又干又瘦,看起来还有点痴呆,漂亮又可人的小倌那么多,谁可能看得上这种残次品。 不远处几个男人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有一个男人走过来将这小男孩抱回了位子上。风雅挑眉看着,这小男孩果然是“与众不同”。别的小男孩又叫又闹的反抗,那些男人制都制不住,年纪小的也是哭得稀哩哗啦做为反抗的方式,反观这小孩,被人抱在身上又捏又揉,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乖乖坐在男人身上,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 那男人备感无趣,将小男孩摔在地上,骂了声:“妈的,跟抱个木头一样,没劲。” 那一摔并不轻,小男孩蜷在地上,半响才爬得起来,也不走,缩着身体静静坐在那男人脚下,咬着手指,怯生生的样子倒像是怕男人不肯要他。周围的人忍不住看向这边。那男人极不快,抬腿一脚踢倒小男孩:“妈的,还不滚,又丑又呆,鬼才看得上你。” “哎哟我的娘哎,这位大爷您真是……”老鸨娇娇惊叫着扭着腰跑过去,拍着男人的胸口给他顺气,一双在他脸颊上蹭啊蹭:“我的周老爷哎,您消消气!这小孩是新来的,什么都不懂,以后我会好好教他,教好了再来给您陪罪,您消消气,消消气。玉儿,还不给周老爷倒酒降降火。” 周老爷身边的小倌便偎上前来,攀着他手臂道:“老爷您别生气了,陪玉儿喝酒嘛!” 那周老爷**笑着拍拍玉儿的脸蛋:“还是你这小妖精讨人喜欢。”又喝道:“还不叫他滚!” “哎,这就走,这就走,您慢慢玩,玩得开心点!玉儿,好好侍候着周老爷啊!”娇娇陪着笑退后,踢了踢那小男孩:“还不快起来。” 那小男孩低哼一声慢慢坐起来,风雅惊讶。这孩子脸上居然无半丁点的屈辱或愤恨,抱着被踢痛了的部位坐在那里,眼里空空茫茫,带着怯意,没有一丝隐忍,似乎被这么对待,是很平常的事。 老鸨提着他的手腕把他拖起来,低声骂:“还,还想挨打是不是。”拎着他就想走。 谁知那孩子却不肯走,一脸焦急道:“我……我的……”许是被打得痛了,喘着气,说话都不利索。 老鸨扯着他离开,骂道:“我什么我,快走。” 那孩子一急,居然抓住周老爷的衣领不放:“不……不走……爹爹的……要给我……” “你这孩子!”老鸨一看坏事了,周老爷的脸色黑得可怕,干笑几声道:“哎,小孩子调皮,周老爷您慢慢玩,玉儿好好侍候啊!”说话间夺过小男孩的那只手拉着他就走。不管怎么说孩子总是她这的,被打坏就赔大了。 没跑几步那周老爷便追了上来,对着小男孩的腰眼就是一脚,踢得他往前飞了出去,摔在台阶下,抬起头,额角沁出了血丝,茫茫然看着前方。风雅这才发现,这孩子,居然是个盲人。 周老爷又走上前来,扯着小男孩的头发骂道:“妈的,不懂规矩,看老子怎么教训你!” 老鸨一声尖叫,冲过来拦住他:“周老爷哎,您消消气!这只是个孩子,只是孩子!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放屁,今天老子不把这小崽子打烂我就不姓周!”两个人拉扯着,小男孩的头随着被的长发晃动,疼得抱着头,低低的哼叫。 真是闹剧!风雅冷哼,转身上楼。没发现小男孩死寂的双眼因为他这一哼而放出了光。 突听一声惨叫,风雅转头,居然惊讶的看到刚才那个还乖乖任人打的小孩,居然抱着那周老爷,正狠狠咬他手臂。周老爷叫得杀猪似地凄惨,血从被咬的地方流了出来,看得所有人都呆住了。谁想得到这个似乎毫无反抗力的孩子居然会突然做出这种事。 老鸨首先反应过来,又是一声尖叫,冲过来要推开那小男孩:“要死了要死了,这是干什么啊!来人啊,快拉开他!” 刚才还站在一旁看的龟奴们都冲了上来,好不容易架开小男孩。那小男孩却死命挣打着,居然挣脱了龟奴的挟制,跌跌撞撞的跑上楼梯,一把抱住同样呆愣了的风雅,叫着:“爹……爹爹……” 风雅有些反应不过来,慢慢低下头,已经看不见那个木讷胆小的小孩。抱着他的小男孩,瘦瘦小小的脸上,漾着灿烂的笑,无焦聚的瞳眸里,竟似溢满了光茫,泪水缓缓从他眼角滑落,滴落在地!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风雅有些反应不过来,慢慢低下头,已经看不见那个木讷胆小的小孩。这个抱着他的男孩,瘦瘦小小的脸上,正漾着灿烂的笑,无焦聚的瞳眸里,竟似溢满了光茫,泪水缓缓从他眼角滑落,滴落在地! “嗯……爹爹……”小男孩一手紧抱着风雅,另一手擦了擦眼角,笑着埋进他怀里。 风雅一阵嫌恶,正欲推开他,却听小男孩欢快的道:“你没事……太好了!”风雅怔愣,手不自觉的放下,只听得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在他胸前响起:“爹爹不见了……伊儿好担心……他们说……听话就能见到爹爹……伊儿……有听话哦……。”伊恩抬起头,冷冰的小手触着爹爹的脸,笑得安心:“爹爹没事……太好了!”又埋进爹爹怀里,深深嗅了一口。爹爹的气味呢,好想念,伊儿再也不要跟爹爹分开了。 “你没事,太好了!” “白痴,不要吓我啊!” 风雅恍惚,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淡定的少年也曾一脸焦急地对他说过这句话。转眼物是人非,再也没人问过他好是不好?他成了千殿之主,江湖中谈之色变,视之如魔的存在。部下们只知敬仰他,追随他。仰慕伴随着咒骂之声不绝于耳,却再也没听过这句淡淡关怀的话了。 “妈了个小崽子,敢咬我,老子今天不打死你!”那周老爷又冲了上来,拽住伊恩头发就往外扯。伊恩痛叫,被扯离了风雅怀抱。 周老爷狞笑,心里恨恨算计着怎么整治这让他丢尽脸的小鬼,却觉人影一晃,一名蓝色锦衣的俊美男子已站在他眼前。 冷冷一笑,周老爷便觉手腕一阵钻心的痛,手腕不知何时被男子抓住,正狠狠地捏得他生痛。 “哎哟,哎哟,痛死我了!放手、快放手!”周老爷痛得大叫,腿一软跪在地上,手骨上传来怪异的咔咔声。周老爷脸色惨白,痛得声音都变了。“大爷,大爷,您饶了小的,求您,饶了小的……”说到后来已经是涕泪交零了。 风雅冷含放开了手,那周老爷立刻便瘫软在地,由得家奴们把他扶了下去。 风雅转身,轻道一声:“走。”上楼几步,停下,发现那小瞎子没跟上来,呆傻地站在那里。 不快地走下楼,揽过那小身子,轻易便抱在怀里,上楼。青在一旁道:“还是让属下……” “不必。”风雅拒绝,也不是很理解向来洁癖的自己为什么不讨厌这脏兮兮的小孩。 专注于自己的思绪里,风雅没发现抱在怀里的小孩此时一脸惶恐无措的模样: 不对,不对,不是爹爹,这人不是爹爹!虽然声音和身上的味道都很相似,可是不对,跟爹爹的还是不一样! 怎么办怎么办?伊儿、伊儿认错人了!那爹爹……爹爹在哪里……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怎么办怎么办?伊儿、伊儿认错人了!那爹爹……爹爹在哪里…… 伊恩的恐惧随泪水溢了出来。他想起之前那些人说的话,要听话的才可以让他见爹爹,现在伊儿不乖了,是不是就见不到爹爹了? 可是、可是……伊恩咬着下唇,抽噎着,有点喘不过气来。伊儿、伊儿刚才都有听话啊!伊儿很乖的很听话了的,要不是、要不是以为听到爹爹的声音,伊儿、伊儿也不会咬人啊……因为、因为那个人扯着伊儿头发,不让伊儿去找爹爹嘛……伊儿……只是想跟爹爹在一起…… 蠢东西哭得厉害,风雅低头看着,皱眉。刚才挨打的时候都没哭,到现在还哭什么哭?莫非是故意要让自己可怜他?不可能,这小鬼一看就是没什么心机的呆子,那他哭得那么凄惨干什么? 正疑惑呢那蠢东西又动了起来,不停地要挣扎出风雅的怀抱。“爹爹……爹爹……的……我的……衣服……给我……” “干什么你?”风雅不耐,喝道。头一次有人被他抱在怀里还要挣扎离去的。平常哪个侍妾不是一躺在他怀里就酥成一团泥,虽然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情况,但这蠢东西的“目中无人”还是让风雅不爽极了,更是箍紧了手臂,把他按在怀里。 “我……我……”伊恩被这么一喝,又吓得不敢动了。他天性胆小,刚才会出口咬人也是急坏了,现在想想还会后怕,哪还敢做任何反抗。可是、可是……“衣服……”爹爹给伊儿的衣服……说好了伊儿听话就还给伊儿的……伊儿不听话了……衣服怎么办? “房间在哪里?”风雅冷哼,懒得理他。老鸨娇娇忙赶上前来,扭着屁股带路,边不时地偷眼看。这风雅公子看起来傲气凌人,怎么居然对这脏兮兮看起来智力还很有问题的小孩那么好?上次来的时候全馆的小倌都派去侍候他了,都没一个能让他看得上眼的,今儿是怎么了?哎呀,莫非其实他喜欢的是这种型的?那就难怪了!舒夜轩里的小倌哪个不是聪明伶俐贴心可人,这种又蠢又呆的倒还真没有过。 老鸨娇娇一边寻思着要不要回头也弄几个蠢笨点的小倌,一边俐索的打开了二楼天字号雅房。在门外陪着笑,看风雅走进去,直接抱着那笨小孩一起坐到红木椅上,当下眼珠子瞪了瞪,心里下定决定一定要弄几个呆点的小孩回来。 其实风雅很想把这蠢东西放下,但这小小的东西已经哭得没力了,软绵绵瘫在他手上,不知为何就是不想假他人之手,想想反正抱着挺舒服的,也无所谓了。 蠢东西还在哑着声念叨:”衣服……爹爹的……衣服……。” 风雅皱眉,不耐地问:“他说什么衣服?” 老鸨愣了一下,也不是很明白,吭吭哧哧地道:“您稍等,我去问问,这就来。” 不一会老鸨就回来了,翘着兰花指捻着一件黑色的披风,一边走一边扇着丝绢:“哎哟这什么东西呀这真是……” 风雅也忍不住捂住鼻,那披风上的异味实在令洁癖的他不舒服。 小东西却像是捡到宝似地,欢叫着伸出手抢过披风抱在怀里。这是爹爹留给伊儿的东西呢,是伊儿的宝贝。 刚抱上了披风,肚子却又咕噜咕噜叫起来了。伊恩没什么自觉,反正饿肚子是常事,其他人却不那么认为。青拉着蒋龙一起出外张罗食物。主上今天的行为太奇怪,身为部下最好还是少听少看的好。娇娇也很识实务的欠身出去,并锁好了门。 房里只剩两人,风雅冷着脸看这蠢东西还在抱着那脏破的披风笑得很开心,心里莫名一阵不快。随手掂起桌上的一块桂花糕放到蠢东西手里,那蠢蠢的小孩立刻惊讶地放开了披风,捧着桂花糕猛嗅,拼命吞咽口水。然后轻轻将桂花糕瓣成两半,一半放在披风上,小心翼翼包起来。 “白痴,你瞎了啊?你知不知道那东西有多脏……”风雅一阵厌恶,高声骂道。 突然嘴巴被塞住,那蠢东西手上的另一半桂花糕被喂到他嘴里。蠢东西傻呼呼地露出一个笑容问:“好吃吧?” 风雅瞪着眼,看蠢东西不舍地细细舔着手指上的糕屑,最后咂咂嘴,舔舔唇,抱着那披风钻到了桌子下。 “喂,你干什么?”风雅掀开桌帘,看到蠢东西居然抱着披风蜷缩在地上。听到他的问话只是奇怪地抬了抬头,像安抚小孩子似地说:“不够吃吗?没有了哦!这个是留给爹爹的,你不能吃!”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喂,你干什么?”风雅掀开桌帘,看到蠢东西居然抱着披风蜷缩在地上。听到他的问话只是奇怪地抬了抬头,像安抚小孩子似地说:“不够吃吗?没有了哦!这个是留给爹爹的,你不能吃!” “我吃……”风雅气结,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跟一个蠢小孩抢东西吃的地步了?真想把这没见识的小鬼拖出来打一顿,一块糕点而已,他堂堂千殿魔主何时放在眼里……不对!风雅怔住,回想这蠢东西的话,问:“你以为只有这一块吃的?” “嗯。”伊恩理所当然点头,又有点担心地爬过去,抚着他额问:“还饿吗?”然后抱着他,头枕在他肩上,怯怯说:“对、对不起哦!伊儿、伊儿要留给爹爹的……下回、下回伊儿的都给你!”可是下回要多久啊?伊恩愁着脸想。 被坏人抓去之前只吃了一点饭,后来因为旁边都是很恶心的腐烂味,还有很多毛毛的东西在身边钻来钻去,还咬伊儿,吓得不敢吃饭不敢睡觉,感觉上,应该是有好久好久没吃了哦?跟着刚才洗完澡后让伊儿吃了东西,虽然伊儿因为被人推倒匆匆忙忙只吃到一口……伊恩脸色越发苦了起来。伊儿,已经吃过东西了!不管是跟娘亲的时候还是现在,好象伊儿都是要好久好久才能吃到一顿饭的呢,下回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有吃的?可是、可是……这个人说他饿啊!饿肚子好难过的!伊恩雄的想,手不自觉抚向抽痛的胃。 放开他,伊恩爬回去摸索到爹爹的披风。犹豫地展开,一脸愁容。还有一点吃的,怎么办呢?伊儿想留给爹爹呢!不知道爹爹是不是也像伊儿让坏人抓住了?要是爹爹也没吃饭怎么办?伊儿要准备好吃的给爹爹呢!可是……这个人也在饿肚子…… 蠢东西脸上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分明就是把自己当成没饭吃的乞丐来看。风雅却没办法生气。他刚才给这蠢东西把过脉,看那虚弱程度他应该至少有三天没有进食了,却在以为只有一点食物的情况下分出了一半给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有时候,一点小小的事,就可以反应出很多东西。 看着小东西很烦恼地犹豫了一阵后,最终下定决心一般,将那半块桂花糕递给了他。“吃吧,吃了就不饿了!” 风雅笑着,就着他的手咬了下去,然后看小东西一脸痛惜地抱着披风说:“爹爹对不起。”嘴里带着香甜的糕点味,随着吞咽,有什么东西悄悄滑落到心里。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一把捞起小东西坐回椅子上,风雅拍拍他,又掂起一块绿豆糕放到他嘴边:“放心吧还有,够你吃个饱的了。” 闻着香甜的味道,伊恩很拼命地吞咽口水,然后小小声问:“那个……你的娘亲凶不凶?” “娘亲?”风雅挑眉,这小鬼不是还想留一块给他娘亲吧?“她早死了。”鬼还记得她凶是不凶。 “那……那……”伊恩大概明白死的意思,咬着唇怯怯地问:“吃多一点,她不会生气哦?” 弟弟说过,死了就是不在了,既然娘亲不在,那是不是可以吃多一点啊?以前在家的时候伊儿都是能少吃就尽量少吃的,就怕惹娘亲不高兴。可是伊儿现在好饿,爹爹和娘亲又不在,这个人说可以吃……那伊儿,多吃一点点好不好? “我说让你吃你就吃,管她生不生气?”风雅低骂,将整块绿豆糕塞进他嘴里。 “嗯……嗯……”伊恩吓了一跳,满嘴都是糕点,很辛苦地吞咽不下。风雅笑着给他灌了一口茶。“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嗯……”伊儿才没有。伊恩就着茶总算咽下了绿豆糕,呼一口气,又啊了一声,抬起头担心地问抱着他的风雅:“你饿不饿?”真差劲,伊儿只顾自己吃了,忘记这个人也在饿肚子呢! 风雅看着眼前这小东西咬着下唇,一脸懊恼担心的样子,忍不住低下头,就着那被水润红的小嘴咬了下去。伊恩惊呼,便觉有湿软的东西窜进口里翻绞着。“嗯……伊儿……没有……”东西都让伊儿吃光了,嘴里没有了啊! 伊恩抵着他,想解释,舌却被住,与他绞缠着。半晌,风雅才放开气喘吁吁的伊恩,笑看着伊恩脸色红通通地猛吸气,眨眨润湿的眼睛,一脸歉疚地跟他说:“对不起哦,嘴里没有了,我都吃完了!”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风雅低低地笑起来,将伊恩压进怀里,胸膛笑得一颤一颤。伊恩惶惑,这个人找不到吃的怎么还笑啊?不是应该哭吗?还是因为太难过以至于连怎么哭都不会了? 双手环上风雅脖子将他拉下,伊恩凑上去贴住他的唇,舌伸进他嘴里。虽然没有吃的了,可是嘴里还有甜甜的味道,也让他多尝尝吧。风雅怔住,眼中似乎有一团火闪过,搂住伊恩,牙尖轻咬伊恩的舌,狠狠着。伊恩喘不过气来,推着他呜咽,风雅稍稍放开,待伊恩喘一口气,又咬上去,舌窜进他嘴里,又是一阵翻绞。 好不容易两人松开,伊恩很辛苦地急喘气,听到风雅带着调笑地说:“味道不错。” 傻傻地跟着笑,绕着舌问:“对吧?好甜的,以后要留给自己吃哦!”不然伊儿要一直内疚呢,因为自己贪吃让别人饿肚子。啊,舌头好麻,他咬得好用力,一定是很饿了。 风雅笑着,就着他的唇又咬了一口,方抬头,道:“进来吧。” “是。”在外恭候命令的青便走了进来,看那小娈童仍乖乖坐在主上怀里,而主上脸上居然带了淡淡的笑,两人之间似无异样,但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青!”突听主上唤他,青猛回过神,见主上居然很温和的笑问:“食物可做好了?”不知为何青便打了个冷颤,忙道:“是,主上稍等。”转声唤侍女们将膳食端入,脸色极不好。不过多看了那小娈童一眼,主上居然就发火了,看起来不妙啊! 碗盘摆开,食物的香味便飘了满室。伊恩忍不住重重吞咽唾沫,惊呼:“好香!” 风雅挟了一块肉到他嘴角,伊恩却摇头,将他执筷的手往上推:“给你吃,伊儿饱了。”伊恩基本没体会过“吃饱”是什么,但他知道吃了东西后要说吃饱了,不然娘亲会不高兴的。 风雅挑眉,骂道:“发什么神经,那点东西叫吃饱了?”手往上腹上一按,还闻得到咕噜咕噜的叫声。 伊恩缩了缩肩,知他是生气,却又不知他为何生气,只怯怯道:“伊儿……真吃饱了。”爹爹和娘亲都不在,没人告诉伊儿可以吃多少。虽然刚才很饿的时候有想过要多吃一点,现在稍微吃了点东西,脑子便清醒过来了。想起娘亲,哪里还敢再吃。这东西,可比爹爹喂的好吃多了,那么好吃的东西,太危险了。况且这个人也还在饿…… 伊恩想到,便又小小声提醒他:“那个……不可以吃多哦……”不然会惹人讨厌的。 风雅冷哼,这小东西吃点食物还要那么小心翼翼的样子,看了实在碍眼。扯过他抱在怀里的披风掷于地下,狠狠骂道:“我倒想看看,究竟是哪种混蛋,才能养得出你这白痴。来人!”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风雅话音未落,一旁陪侍的侍女们便争先恐后围了上来,柔柔媚媚地一福身,用酥到骨子里的声音齐问:“谨听雅少吩咐!” 风雅厌恶的一摆手:“都给我下去,把老鸨叫上来。” 侍女们互望一眼,都带着惊愕和不甘,抿着红唇,慢慢退了下去。尤有一人不甘心就此离去,低低地倾身,乳沟半隐半漏,软着声问:“不知雅少还有何吩咐?” “安静点!”风雅喝道。那侍女一惊,却见风雅正按着在他怀里挣扎不休的小娈童,有点气急败坏道:“给我乖乖坐着。” “爹爹的……衣服……”那小娈童低声道,声音小得猫叫似的。眼里含了泪,咬着唇不敢哭,在那里挣脱着要从雅公子腿上下来,却被雅公子按进怀里,脸便埋在他衣襟上,抽噎个不停。含样子真丑,想学梨花带雨,还差得远了。真不明白雅公子怎么会对这个丑得碍眼的小娈童那么好。 侍女愤愤不平地盯着那小娈童,打定主意回头等雅公子离去便要好好收拾他。视线突被一名青衣书生挡住,那斯文秀气的书生以扇勾起她下颧,问:“你是何人?” “小女子莲韵。”知他是雅公子的亲随,侍女不敢怠慢,忙福身道:“两个月前雅公子到舒夜轩,便是莲韵在一旁斟的酒。”想起两个月前初见此人的情景,莲韵便不禁眼波迷茫。 那一天,当那俊逸非凡的人一袭白衣连袂立于门外的时候,她便痴了。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那一天,当那俊逸非凡的人一袭白衣连袂立于门外的时候,她便痴了。只冷冷一句“我要包下这里”,那些平日里张扬跋扈的士绅老爷们居然无人敢驳,都安静的起身离去。鸨母狂喜地招来所有姿色不凡的倌伶舞妓,她更因貌美伶俐得以一旁侍候,由此,也陷得更深。面对这满室绝色姿容,他却只淡然一句“不错”,便飞身而出,满室银票洒落,所有人疯狂抢拾,她眼里,却只看那遁去的白影。 百万银两,不为那歌舞**,人比花娇;不理那山珍海味,满室佳肴。只一杯酒,由她手中斟出的酒,便是百万赏银。少女的情怀不得不充满悸思:他那声“不错”,是说酒,抑或,人? “当啷——” 的撞击声打破少女美丽的回忆,莲韵抬头,见那小娈童居然踢翻了椅子。雅公子正抱着他骂:“活该,看不见还瞎踢腾什么,痛死你。”一边骂,却一边给他揉着红肿的小脚。 而那愚蠢的小娈童居然不知感恩,还不停想挣脱雅公子,嘴里哭着叫“坏人”,扭着身想从他腿上下来。 “真是不知感恩。”莲韵腹诽,视线向下,便看到雅公子脚下竟有一团黑色破布,惊呼:“哎呀,怎么有这东西?”那种脏污的东西怎能出现在雅公子身笨定是那小娈童弄的。 莲韵眼里只看得到雅公子,只想着让雅公子注意到自己,竟然就绕过了青向雅公子走去。那随从冷笑,眼里带着阴戾,她不理会。只要能得雅公子青睐,将来或能成主母,到时一个小小随从的不满,她难道还压不住吗? 靠近雅公子,福身,清冷中带着柔媚。刚才是太过急切才会失了理智,容貌虽是女人的重点,但由内而外的气质却更能吸引男人。傲然清冷中不自觉带上一丝娇媚,她以这副模样,不知吸引了多少人为她疯狂。若不是为了等待雅公子,她怎可能留这做了侍女?洛阳城哪间青楼的花魁地位,不是由得她挑? 这个男人,她势在必得!否则这两月来的艰辛,她怎能释怀? 莲韵缓缓抬头,只等着雅公子的惊艳。却见雅公子正含了一口参汤,哺进那小娈童嘴里。小娈童吞下参汤,轻咳,带着重重鼻音道:“坏人……” “蠢小孩,你就不能找点别的词来骂?”雅公子轻笑,脸上居然满是宠溺,又挟了一块鱼肉塞进他嘴里。“吃饱了再想点新鲜词骂人吧!” “我……我吃多多的,让人来骂你!”小娈童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愤愤然地吞下鱼肉,雅公子却笑着又喂进一口,轻咬他耳垂,哄着他:“好好,你赶紧吃饱,留着一整晚的时间,随你想怎么样……” 话语中满带调笑,那小娈童却似乎听不懂,扁着嘴,让雅公子亲手给他喂食。 莲韵眼中的不甘更甚,莲步轻移,在雅公子身前蹲下,由上而下,胸前的风光一览无遗。拾起地上的黑色破布,柔声道:“哎呀,怎会有如此脏污的东西?公子的衣袍可有被弄脏?请让妾身为您……嗯!” 莲韵瞪大了眼,舌头几乎快吐出来。雅公子一手拿着汤勺,轻柔地喂给小娈童,另一手却狠狠箍紧她脖子,吻吻小娈童发顶,又不经意瞥她一眼,冷道:“他的东西,可是你能碰的?” “我……”莲韵辛苦地喘息,瞳孔溃散地瞪着那低贱的小娈童。他的东西,她为何碰不得?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伊恩对身边发生的事全然不知,他只乖乖咽下风雅喂给的参汤,带点不安,小小声的提醒:“会挨骂哦!”就算是一时生气,说要吃得他挨骂,可是、可是,真的吃了好多了呀!肚子都有点涨涨的了!伊儿……没有真想要害他啊! “嗯,真糟糕。”风雅低下头,咬着他后颈,留下一片红痕。“挨骂了怎么办?” “嗯……嗯……”伊恩痒痒地缩了缩肩,抓紧他衣衫,咬着下唇,故做镇定道:“不、不怕,是伊儿吃的,要骂,就、就骂伊儿!”可是、可是,吃了那么多好东西,会不会挨打啊?伊儿怕! “是,不怕。”风雅吻着他额角,知这小东西胆小,所以才感动。“有我在,这世上无人敢对你不好。”冷冷看一眼手上几近断气的侍女,手一提将她扔了出去。 当着他的面还敢对他的人怒目而视,死不足惜。唔,他的人?这说法不错!噼哩啪啦撞击声响,伊恩惊咦,风雅却是喝下最后一口参汤,哺进伊恩张开的嘴里,一阵翻绞后,唇贴着唇,道:“做我的人?” 伊恩好不容易喘过气,听到风雅的话,:“坏人!”他抢走了爹爹的衣服,那是伊儿的宝贝。 “你还不死心啊?”风雅有些无力,那破烂的披风就在他脚下,他却决记不会还给这小东西。要让这小东西身上也染上异味,他还怎么抱他? 青在一旁不识相的低笑,风雅瞪过去,破坏气氛的。跟着嘭嘭嘭嘭整个二楼一阵颤动,老鸨颇具重量的身子出现在门前,看到撞倒房门躺在地上的莲韵,杀鸡似的尖叫:“哎哟我的娘哎,怎么回事哟?娘的宝贝韵儿哟,你这是怎么了?” 抱着莲韵一阵悲戚的摇晃,满身脂肪一抖一抖,一旁龟奴看了不忍,出声道:“娇娇姐哎,您要再摇几下,我看您的宝贝韵儿就真没了。” “咦?”老鸨娇娇停下没有眼泪的干嚎,手探莲韵鼻下,好,还有一口气。赶紧的爬了起来,指挥道:“快快,把她带下去,叫大夫来,快点,韵儿要出了什么事,我可找你们算帐!” 看着众龟奴将半死的莲韵抬了下去,娇娇以绢抹着眼角,哀哀戚戚的走进房里,泣声道:“哎哟我的韵儿哟……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哟……想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到大,教导你琴棋书画才艺双绝,娘全部的身家与希望都花在你身上了,你这一病……可让娘怎么活哟……” 青翻翻白眼,一打银票晃了晃:“安静,有事问你。” “是……是……唉,您看,吵到您了。我家韵儿实在是我那香怡楼的顶梁柱啊……您看,伤成这样……奴家实在是伤透了心哪……”娇娇还想着多挣一点,抹着脸又嚎了两声,却见青少冷笑,将银票收了回去。 剩下的话噎在嘴里,老鸨反应迅速,轻轻一掌嘴,骂道:“哎哟,您看我这张嘴,就爱说些有的没的!青少您别介意,有事您问,您问,您尽管问。”很想再说奴家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又怕说多了青少要不耐烦,忍着了。她可不像那些姑娘们那么没眼光。说这名青衣书生是仆人?瞎眼了呢!那身气度去楼下找找,哪一家老爷能有?顶多是比这风雅公子身份略低了点,那身家肯定也是不凡。 将银票塞进乖觉的老鸨手里,青退了一步,躬身声:“主上。” 风雅正抱着小东西调戏,听到青唤他,眯着眼转头看向老鸨,语气森冷。 “告诉我,可是这小鬼的爹把他卖来的?他人现在哪里?”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咦?这个……”老鸨有点惊讶,不明白风雅公子为何要找他家人,想了想,:“哎哟您看,实在想不起来了。每天进出那么多人,谁把他卖进来的,当真没注意。” 青皱眉,又递上一张银票,老鸨忙推拒。“不是这个意思。娇娇我虽贪钱,却也知道拿钱要办事。我是真想不起这孩子是谁卖进来的了。”看那两人脸色稍缓,又道:“其实不找他家人也无所谓。您看,这孩子既然卖进来,就是我舒夜轩的孩子了。雅公子您要看着喜欢,直接带走就成,当送您的礼物。这孩子能侍候您,也是三生有幸。”何止三生有幸,现在一看都是雅公子在侍候他了。被那么个尊贵的人当宝似的抱怀里哄着,不知几辈子才能休来的福哟!想那些姑娘们,不知要哭碎多少心了。 风雅挑眉,不太高兴老鸨将这小东西比喻成礼物,问:“真不知他爹去了哪里?”当朝四海升平,穷到需要卖儿女的倒真不多。一般这种家庭多是身为家主的男人好吃懒做或好赌好嫖,以至于要卖儿卖女供自己享乐。像卖了女儿之后转眼到嫖妓的败类就有不少,由不得风雅不这么问。止不定小鬼那该死的爹爹就在这某个房间里。 “娇娇绝不敢瞒您。我是真不知道他爹去了哪里。”连他有没有爹她都不知道啊!想她娇娇每日忙上忙下,挣钱挣到手发软,哪有时间注意这种事? “骗人……”伊恩傻傻的听了半响,总算听懂了,挣扎着要下地,一边叫道:“你知道的……知道的……” 风雅忙按住他,安抚着:“乖,慢慢说。” “唔嗯……明明说了……伊儿听话……就让伊儿见爹爹的……伊儿……很乖……很听话了的……”后半句有点底气不足。虽然伊儿一开始有很乖了的,可是后来、后来……伊儿咬了人……是不是因为伊儿不听话了,所以就不让伊儿见爹爹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伊儿知道不乖就不能见爹爹,所以伊儿……没有再闹了呀!就算想爹爹想得要死,伊儿都没有问,就打算以后要好听话好听话,到时间就会让伊儿见爹爹了。他们……一定知道爹爹在哪里,只是因为伊儿不乖,所以不告诉伊儿! “好好,知道你很乖,不哭了,嗯?”风雅忙吻掉伊恩的泪,拍哄着,又瞪向笑得尴尬的老鸨。“去,把卖身契拿来。”知他们这是驱哄孩子的手段,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先看看能不能从卖身契上找到线索了。 老鸨退下,伊恩也停止了哭泣,抽噎着拉住风雅的长发,可怜兮兮地求他:“伊儿……会听话的……伊儿……想见爹爹……” “乖,会让你见的。”风雅吻着伊恩水盈盈的双眼,保证:“就算你不想,我都要找到他。”到时候,小东西,他怎么对的你,我要十倍百倍为你报回来。 等了半响,又喂伊恩吃了不少东西,到伊恩打着呵欠想睡了,老鸨才姗姗推门进来。身后跟了五个十一二岁,模样清秀的小男孩。老鸨娇娇笑着,对风雅做了个福,道:“哎哟雅公子,您看我真是,刚才下去查了才发现,我这可有不少可爱的男孩子呢!您看,乖巧内向的,活泼聪明的,知书达礼,琴棋书画,可都是**得相当出色的孩子呢!而且……” 压低声音,暖昧的笑:“而且……都是未开过苞的哟……” 风雅侧着头,用自己的狐裘披风将昏昏欲睡强打精神的伊恩包裹好,问:“卖身契呢?” 老鸨一怔,脸色极难看,强笑道:“这个……雅公子……实在是抱歉……这孩子,您不能带住”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为什么?”风雅转过头,危险的眯起眼。老鸨便觉全身上下冰封了似地打心底直发冷。 “这个……您别急,先听我说……”娇娇干笑着,不动声色后退几步。总觉雅公子随时会冲上来拧断她脖子。 “说。”简短的一个字,却把可怜的老鸨吓得心脏一顿,随后如蒙大郝的舒了口气。愿听就好,就说明还有转折的余地。 忙不迭的趋上前,老鸨一脸的苦像:“哎哟雅公子您大人大量,千错万错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失职……” “闭嘴,说重点。”风雅低骂,老鸨立刻停下唠叨。又欲开口,却听雅公子说:“小声点。”看过去,原来是那小男孩要睡了。眼睛正半眯半睁着埋在雅公子怀里,很可爱的哼哼。 雅公子轻拍他的肩背,咬着他耳垂不知呢喃了什么,那小男孩便咯咯笑着,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声音嫩嫩的说:“嗯……不睡……等爹爹……”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枕着雅公子臂膀沉沉睡去。 娇娇脸色惨白的看着雅公子温柔的为那男孩拢紧披风,嘴里直发苦。这这这……这情况分明是完全没商量余地了嘛!她若再说一次要把这孩子留下,不知会不会被当场掐死?雅公子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但上头送过来的人,她就这么送出去,哪天追究起来,也不过一个死字。早死晚死,就差个时间上的差别,天呀,这可叫好怎么活哟! 娇娇尤在自怨自哀个不停,风雅却已哄睡了伊恩,骤起的杀气瞬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说!” 小东西被惊得颤了颤,不安的要醒来,风雅忙敛了气,安抚的亲吻他。小东西半眯的睁开了眼,缩着肩道:“怕……”风雅便咬住他的唇,吻得他脑袋空白迷迷糊糊又睡去。叹了口气,这小东西,感觉未免太过灵敏了。 再次瞪向老鸨,老鸨立刻乖觉的道:“雅公子,您可得缓着点听我说。不是娇娇我不愿把这孩子给您,实在是……唉……这孩子,是有主的……”老鸨几乎是带着至少要去半条命的决心说的这话,却见雅公子仅是哦了一声,淡问:“是谁的?” 先在心里面狠狠地抱着那小男孩亲了几下,若不是怕惊了他,雅公子现在应是提溜着自个脑袋当球踢了,哪还可能那么云淡风清的问话。随后又苦笑,我要知道是谁的,我也乐意让您直接找他麻烦去。问题是上面的事哪是我这小小管事有资格过问的? 唉,总之这孩子她得留下,还得自个斟酌着不触怒雅公子……老鸨后退几岁,将身后那几名貌美少年推了上来:“这样,雅公子,您看,我用这几个孩子换您那一个,可好?” 风雅看也不看,只问:“那人是谁?” 老鸨脸苦得跟黄莲似地,跺着脚道:“哎哟我的好公子,您就甭问了,那人权势涛天,心狠手辣,不是您着惹得了的。您还是把这孩子留下吧,我用这几个赔您还不成吗?”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两人闻言互望一眼,青上前,以手结印,老鸨脸色微变,转眼又媚笑着道:“哎,我知道,知道了,客人您稍等。”说着将男孩们带了出去,又嘱咐外面的龟奴看好门,别让人靠近。然后走进来,从里锁上门,转身便跪下。 “属下参见主上!”此时的老鸨完全变了一个人,从上到下一身锐气,哪还有先前那副胆小献媚的影子? 两人赞赏的点头。以老鸨的真实身份还不配与风雅说话,青便上前,问她:“你说的是何人?长安的逍遥王李靖宇?震北将军郭嘉?江南漠烟庄主陌千雪?天剑传人秦霜戟?”他说的这四人均是当今天下背景,权势,财富,武功占据首位的人,凡人听到此四人中其一必都要惊羡一番,在这两人看来也仅是能入得了眼。 老鸨娇娇脸上表情只有尴尬来形容,对她来说萧舵主已算得上权势滔天了,但对这两位大人而言,估计还放不进眼里,刚才话说得太满了。 “那个……其实是……萧舵主……” 果然,这话一说,青便冷含一甩袖袍,骂道:“萧红娘?小小一个舵主,也敢妄称权势滔天?简直是……才多久没压制他们,居然就给我作威作福起来了!” 老鸨缩着头埋在地下不敢答。心中祈祷:萧舵主您可别怨我,娇娇我不适意要害您的! 风雅起身,将脚下的破烂披风踢到老鸨身前,道:“洗干净了送到鬼哭谷。”说完抱着伊恩从窗口跃了出去。门外,蒋龙已备好了马车,恭敬地打开车门,风雅将伊恩放进车里,伊恩小小的身体便陷进了软软的锦被里,身体不适应地翻动,睡得极不安稳。风雅赶紧将他抱进怀里,让伊恩枕在他胸口上睡。心疼的抚着他的长发。这小东西,连好一点的床都没睡过啊! 青还留在楼上,盯着趴跪在地上的老鸨,冷道:“忘掉今天的事,主上只是一名富家公子,而我,只是他的随从青,至于你,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老鸨,可明白?”连萧红娘都没资格见到主上,这老鸨,算是逾矩了。本该杀了她,但念在她还足够机警,对千殿也向来忠诚,便暂且饶过她一命。 娇娇自然也知道自己此时正踏在鬼门关上,哪还敢说什么?只一个劲地磕头道:“属下明白,属下什么都不知。” 青点头,在桌上放下一叠银票,也从窗口跃了出去。坐上马车,蒋龙便**鞭绳,马声嘶鸣,的的朝城外驶去。 风雅拉开车帘,唤:“青。” 青未回头,只笑道:“主上,您小看我们呢!只一天不休息,不碍事!” 看起来时间似乎过去颇久,但从子时进舒夜轩到离去,此时不过卯时,天方亮,城门刚开,仅过了一晚的时间罢了。 风雅点头,也不多说,练武之人只一天不休息,想来应无大碍。拥着小东西躺在马车里,风雅冷着脸,嘴酱起残忍的笑。 鬼哭谷,萧红娘,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足够的解释,否则……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从洛阳以北往长安方向,将途经一条隘道。隘道背靠山壁,面朝悬崖,道路略倾斜向下,路面虽不狭窄,行人过往却需紧靠山壁而行,否则仍有偏落悬崖的危险。隘道旁有间客栈,名福临居,正建于崖壁突出之上。三面悬空,脚下便是悬崖,崖壁单薄,在客栈里坐着都能轻易感受到崖壁的震动,崖上的劲风不时透过墙面的裂缝吹进来,除了屋顶能避雨外,据曾住此客栈的客人描述,睡在这客栈里基本上就与直接睡悬崖上没两样了。 这个屹立于崖边十多年摇摇欲坠偏就不倒的客栈,一直数往行人的奇谈,而谁又能想到,这间素有奇名的客栈,竟是江湖人闻之色变的鬼哭谷的一个据点? 秦霜戟蹲在溪爆静静清洗满手的血迹,回想着自己所知的关于福临居的情况。许友三的身份似乎还不够脯一夜重刑,只套出了福临居这个名字。虽知从福临居不一定能查得出什么,而且鬼哭谷究竟在何位置,即便知道也不一定就闯得进去,但,还是非去不可! 起身,大步朝密林外走去,身后不远处是一片淋漓的血迹,浸湿了整片草地。 鸟鸣声欢快,清晨的阳光透过枝叶照射下来,秦霜戟抬起头,以手遮面,眼里满含担忧。 第五天了,那个孩子不知现在如何? 从不认为自己善良,江湖人却赞誉他第一侠士,霜雪无痕。侠士?侠士!他对着妇孺婴儿却仍能挥剑相向,为了达到目的,其他人的性命一切,与他无关。所谓侠士尚且如此,那么被称为魔教的那些人,又如何对待那个胆小的孩子? 口中呼哨,一匹乌黑骏马便嘶叫着从林外奔来。熟练的跃上爱马,掉头马头向官道疾驰而去,心急如焚。 说不上对那孩子究竟是何感情,但他知道不能放任那孩子不管。那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从小受尽家人虐待,对别人待他的好都要小心翼翼不敢接受。这么个瘦弱不堪的孩子,他居然让他从自己手中被魔教抢去。若是这孩子受到魔教非人的拷打……秦霜戟咬牙,挥鞭低喝,骏马嘶鸣,加速往洛阳奔去。 鬼哭谷,萧红娘,你给我等着,别让我有机会杀了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当啷!酒杯从手中滑落,惊醒了沈睡中的萧红娘。半眯著眼从贵妃椅上坐起,萧红娘扶著隐隐做痛的额头,起身下地,便踩到侍女的手臂。抬眼看去,整个厅堂一片狼藉,侍女护卫们均是衣衫不整地横躺在地,睡得死沈死沈。 “真是,喝那麽死,也不怕半夜让人给掐死。”萧红娘嘟哝著,摇摇晃晃绕过众人走到门口,靠著大门又眯了会眼,晨风吹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嘀咕:“怎的今儿不停打寒颤,谁在咒我呢?”不过也清醒了许多,拢紧纱袍,扭著腰肢缓缓步出香曲阁。 天色方亮不久,正是人们开始起身耕作的时辰,萧红娘却是打著呵欠懒洋洋向自己的闺阁倚红妆走去。昨晚一夜笙歌,此时正是她睡眠的大好时候。有喧哗声从头顶上传来,萧红娘抬头望去,发现竟已有不少人在那隘道上往来穿梭。 “所以说我讨厌白天,吵死了!”萧红娘翻了个白眼,手指缠绕著长发,哼著小曲继续缓步前行。 鬼哭谷所处的位置说起来估计没人相信。从洛阳以北往长安方向均需通过一条隘道,隘道背靠山壁,面朝悬崖,那悬崖之下,便薯哭谷之所在。悬崖并不是很脯从上往下看,可以清楚的看见崖底稀疏的矮树从,一条浑浊的流水从崖下经过,崖壁光洁不好攀爬,只有一些细小的树木生长其上,连鸟兽都不愿在此安家,是个相当荒僻的地方。 当然,实际上这崖底枝繁叶茂,楼台阁宇林立,只不过是被阵势遮掩了其真实面貌,之所以鸟兽无法居住是因为四周遍洒了至毒的香气这类的事暂且不提,就这麽个每天人来人往,早被人看尽了的地方,说他是江湖人闻之色变的鬼哭谷,绝对是个笑话。怕是连那些每天叫著要找魔教麻烦的卫道人士都要笑掉大牙。他们哪个不是常年要从此处经过,怎麽谁都没发现这鬼哭谷,莫非大家都是瞎子不成? 人嘛,总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的,但似乎,人的眼睛有时候也不一定信得过!不过也难怪,寻遍各处偏野山林,谁又能想得到,魔教却专门将自己的总舵设立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呢? 在心中赞叹著主上圣明,萧红娘挥退侍立门外的侍女,推开门走了进去。锁上门,半闭著眼转身,向内室走了两步,停下,开始慢慢解著衣带。“真热!”萧红娘著,丝袍从肩头滑落,上身只剩一件肚兜,肌肤如玉。 “嗯,还是好热呢!”萧红娘偏著头,轻轻扯动腰带。“我看,还是脱光算了吧!”边说边笑著,心情愉悦地转起了圈,纱裙飞舞,腰带在舞动中散开,萧红娘手一放,的丝制腰带竟挟著强劲的内力向内室袭去,“客人,难道不知非礼勿视吗?” 满室纱帘扬起,又轻缓落下,重重的粉色纱帘中,缓缓走出一人。脸上带著淡然的笑,一袭素雅青衣,负手站在那里,宛若一名无害的书生。 萧红娘满脸惊讶,忙恭敬跪下:“属下参见青殿下。” “萧红娘?”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内室缓缓响起,清冷中带著惑人的磁性,萧红娘一怔,然後抑制不住地全身轻颤。慎人的威压从内室传来,她却只觉激动不已。这天地间,能拥有如此气势的,只有一个人,只有那个人! 匍伏於地上,带著敬若神祗的尊祟,颤著声道:“属下……拜见主上!”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起来说话。” 主上声音颇为冷淡,萧红娘却是重重地一磕头:“是!”站起身,额上竟磕得红肿,她却毫不在意站立一侧,恭敬道:“不知主上来此所为何事?可有属下能分忧的地方?” 风雅沉吟,轻抚着怀中小东西的长发,问:“你可知伊恩此人?” 伊恩?萧红娘仔细想了想,摇头:“属下未曾听闻过此人,不知殿下询问此人所为何事?”话音一顿,忙又躬身道:“属下逾矩,请主上恕罪,属下立刻派人前去查探此人消息。” 风雅手指轻敲桌面,皱眉不语。怀中的小东西睡得并不安稳,一路行来惊醒了很多次,问他爹娘是谁,家住何处,一概不知。只知姓伊,还很骄傲的告诉他“伊儿的名字,是自己取的哦!” 很好很好,连名字都不愿意给他,真是一对好爹娘。心中虽恼火,但一路行来,却也冷静了许多。很有些任性地想迁怒于萧红娘,理智上却知不可为。 萧红娘的能力与忠诚且不提,单从千殿的角度出发,萧红娘并没有什么不对。千殿的宗旨本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杀人放火无所不用其极。 莫非他还要责怪萧红娘不曾善待这孩子不成?千殿又不是善堂,要对谁都照顾有嘉,那还称什么魔教? 理智上是这么想,私心里又不愿善罢干休。不管怎么说,现在这孩子是他的人,他就不能由着他这么被人欺负,哪怕是过去的事。 “萧红娘,我问你,你可还记得昨夜被你送到舒夜轩的那孩子?” 昨夜?萧红娘凝眉思索,昨夜她有送孩子到舒夜轩吗?最近没有买过孩子啊!昨夜、昨夜…… “啊!秦霜戟!”萧红娘惊叫,“莫非他找上门了?” “嗯……”内室突传来一声小小的低哼,随后便听主上似乎带了懊恼的低喝:“小声点。” 萧红娘噤声,用眼睛向青殿下询问,却见青殿下一副憋着笑的样子,打手势让她自己听。萧红娘闭上眼,运起内力,然后便惊讶地张大了嘴。 天!她会不会被灭口,瞧她听到了什么?主上……主上居然在哄小孩? “好了好了,没人在凶你,乖,好好睡,嗯?”风雅倒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全毁,他向来随性,爱怎样便怎样,别人的看法与他无关。伊恩却是很不安了。 风雅一直耐着性子在哄他,他也很想乖乖睡不添麻烦,可是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要害怕!怕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感觉这里的味道让他很不舒服。 风雅将伊恩拍在怀里拍哄着,吻了吻他的眼睫:“睡了,嗯?” “嗯……”伊恩轻咬下唇闭上眼,紧紧抓着风雅衣衫。这里到底是哪里?感觉好让人害怕,可是、可是,他不能添麻烦…… 萧红娘上前几步,探询的问:“主上,少主会不会是饿了?”好软的声音,似乎还是个婴儿呢,是主上的孩子吗? “还饿吗?”风雅想了想,觉得或有可能,低头问伊恩,却见他正睁大了眼,全身,下唇几乎咬出血来。“干什么?”急忙伸指掰开他的嘴,伊恩却突然尖叫,跳了起来。 跑了几步就摔倒在地,看着前方直叫:“坏人……坏人……。” 风雅追上去将他抱起,看他双眼满含敌意地盯着看不见的前方,冷道:“萧红娘,进来。” “是?”萧红娘疑惑地步进内室,看到风雅抱在怀里的孩子,惊讶:“这孩子……”不就是秦霜戟那个小娈童吗? “咿……坏人……”伊恩又叫了起来,却是张开双手护着风雅,戒备又恐惧地瞪着她的方向。 这个人、这个人……他记得!就是她害伊儿跟爹爹分开的!而且、而且她还拿鞭子要打爹爹!虽然、虽然伊儿也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伊儿知道鞭子的声音,就是这个人拿着鞭子要打爹爹!鞭子打在身上很疼很疼的,她居然要用那么疼的东西打爹爹!这个人……好坏、好坏!是比坏人还要坏还要坏的坏人! “伊儿。”风雅从身后抱住伊恩,亲吻他的额角。“不怕,嗯?这个人不敢对你做什么的。” 伊恩摇头,紧紧将风雅护在身后。她是坏人,她会拿鞭子打人的。她就差点打了爹爹,还害得伊儿见不到爹爹了!她现在……是不是、是不是又要来打人了?不可以、不可以让她打到雅!鞭子打在身上,很疼很疼的! “好了好了,不要怕,没事的,嗯?”风雅叹口气,雄地用披风将这胆小的东西圈进怀里,搂着他的身体安抚着。 伊恩却拼命摇头,着急的直叫:“坏人……坏人……”他不会说骂人的话,更不懂怎么用恶意的语言去形容一个人,他说的最严重的话就是坏人,可是可是,这个是比坏人还要坏还要坏的坏人! 而且雅都不知道她很坏……伊恩急得哭了起来。坏人会打人的,可是雅都不知道,还压着伊儿手臂不让伊儿给他挡……鞭子打在他身上,会很疼,很疼的……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萧红娘,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知伊恩是怕萧红娘,却不想他竟怕致如此。脑中唯一想到的便是他受了酷刑。魔教刑堂对待犯人向来手段残忍,这小小的身体,怎受得了?脑中想到的时候已经本能地一掌拍了出去,萧红娘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青抢上前托住她的身体,掌贴着她后心渡进内力为她疗伤。语里带了责备提醒道:“主上!”千殿规矩森严,萧红娘即便有错也须由刑部来审。主上今日但凭一己之私便伤了萧红娘,若传出去,岂不叫身为部下的众人心寒。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主上不是不明理的人,怎的今日这般糊涂? 风雅早被伊恩的哭声绞得思维混乱,哪管得上那么多。把惊慌哭泣的伊恩抱放到那桃红色绣**,层层纬帐拉上,喝一声:“出去。” 青皱眉,将萧红娘带离内室。 看青离去了,风雅便解开伊恩的衣服查看是否有伤痕。单衣下是一件单薄瘦小的身子,因为冷空气蜷缩成一团,虚弱而苍白。风雅拉开他的手脚,将他整个人整开,从上到下细细检查。伊因已停止了哭泣,迷惑地眨眨水润的大眼,乖乖躺着任风雅摆弄,嗫嚅着开口:“雅,有坏人……” “谁干的?”风雅突然问,伊恩迷茫。 风雅的手指在他胸口抚摩,粉色的红樱周围有着点点浅淡的痕迹,经验丰富的风雅自然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阴沉着脸翻过他身子,小东西啊了一声,有些惊慌,风雅拖住他腰,让他四肢跪趴在**,低下头审视他的后庭。 这一看脸色越发阴沉。那私秘的地方竟布有许多痕迹,从大腿根部开始,点点未消的青紫看得人心头火烧。以指轻抚那粉色菊蕾,小东西惊呼,要往前爬。风雅便揽住他腰,抬高,让自己能看得更清楚。 粉色的皱褶上结有暗红的细小疤痕,风雅一指轻抚,小东西便惊叫着挣扎,那菊蕾也颤巍巍地。风雅安抚的吻着他的腰,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绿瓷瓶,打开,便有幽飘了出来。将瓶中的**倒在手上,风雅轻轻的涂抹在伊恩后庭。湿冷的感觉令伊恩全身都泛起鸡皮疙瘩,后庭不自觉张缩。风雅便一指探了进去。 “痛……”伊恩低泣,带了委屈,动也不敢动地任由风雅手指在他体内进出。 “乖,忍着点,给你抹药呢,抹了好得快。”手指带着药膏细细抹遍他内部,轻吻着他的背安抚。伊恩却无法放松,四肢僵硬地紧抓着棉被,等风雅抽出手指,他已抱着棉被抽噎得喘不过气来。 风雅将伊恩翻过来,抱着他,用棉被将他包好,脸色阴沉得可怕,却很温柔地吻掉他泪痕。“好了,抹了药,很快便会好了,不哭,嗯?”这小东西,竟然内部也受了伤。那么细小的地方,怎受得住异物入侵?只怕当初遭了不少罪。 一想到小东西哭着任由男人侵犯的画面,便忍不住牙咬得咯咯响。不管那个人是谁,他若不找出他一块块削了皮肉喂狗,他风雅誓不罢休。 伊恩当真是什么都不懂,他哭,除了痛,还有委屈。他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何雅也像爹爹一般罚伊儿呀?而且、而且,更叫他惊慌的是,为何雅的手指在体内**,身体竟莫名地酥麻无力,而随着雅抽出手指,竟又觉得体内空虚,想什么来填满似的,真是好可怕的感觉,仿佛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风雅放下伊恩,看伊恩埋着头身子,只当他是痛极了。为他掖好被角,吻吻他光洁的额:“睡吧!”欲起身,伊恩却抓紧他的袖子,紧张道:“外面有坏人……” 风雅怜惜的看着他,躺下连人带被将他抱进怀里:“好,不出去,在这儿陪你,可好?” “嗯。”伊恩还是有点不安,打开被子将他一同盖住,靠在他怀里,小小声的教导他:“外面……有坏人……会用鞭子打人。鞭子……很疼的!”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身子颤了颤,同时感觉雅用力的箍紧了他的腰,便抚着他的脸安抚道:“不……不怕,不出去就不打的,伊儿……伊儿给你挡着。” 说着往上爬了爬,变成他将风雅抱在怀里,学着风雅一般抚着他长发,坚定道:“伊儿给你挡着,不怕!” 伊恩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环境下,坏人又在哪里。他只遵循着十多年来的经验,只要不动,不说话,一直乖乖睡觉就不会挨打。虽是这么想,仍旧绷紧了身子,侧耳听,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颈爆是雅平稳的呼吸声,让他稍微心安了点。轻轻抚着风雅的脸,摸到紧闭的眼睫。 雅,睡着了吗? 伊恩放软身子,也闭上眼睛。坏人不会来了吧?只要不动不说话,就不会挨打的。想着想着便不觉沉沉睡去。 不久风雅睁开了眼,长年握剑的粗糙手指摩挲伊恩的脸,看他微皱着眉,长长的睫毛上还带有润湿的水珠。便凑上唇吻上他的眼睫,然后慢慢的细细吻遍他的脸。伊恩轻含痒痒的偏过头。却被风雅扳回来,咬上他的唇。 舌探进他嘴里缠住小小的舌翻绞吮吸,伊恩有些喘不过气,推了几下推不开,低低的哼声中便带了哭腔。风雅立刻放开他,轻轻啄吻他的唇,见伊恩仍是紧闭着眼,只是脸上带了点委屈的模样,很快就在风雅的亲吻下平静下来,呼吸渐趋平稳。 风雅又咬着他的唇深吻了一遍,这回伊恩连反应都没有了。确定他确实熟睡后风雅便翻身将伊恩压在身下,吻了吻他嫩白的脖颈,小心的起身。伊恩瑟缩了一下,风雅立刻给他掖好棉被,溺爱的看他蜷缩成一团埋进棉被里。 静静的为自己整理好衣衫,风雅温柔的看一眼沉睡的伊恩,转身,眼里便只剩如冰雪般的杀意,噙着冷笑,缓步走出内室。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此时萧红娘正脸色苍白地躺在外厅的榻椅上,嘴角还带着血丝。青坐在一旁为她把脉。看到风雅一脸阴戾的走过来,忙站起身挡在她身前,皱眉,恭谨且警惕的躬身唤:“主上!”无论如何,身为千殿的执事,他不能由得主上肆意残害部下,否则这千殿的数十年基业又何能维持? 风雅冷着脸推开他,手腕收回的时候青只能瞪着眼,身子已动弹不得。右手扣住萧红娘的脖颈,拉起她,与她鼻息相交,冷冷的问:“是哪些人碰的他?” 萧红娘呛咳着,惊恐的摇头。风雅眯着眼,危险地盯着她,看她越发恐慌,便温和的笑起来:“看来教内很缺侍寝的女人?萧红娘,或许,我该给你找点别的事做了?” 萧红娘更惊恐的摇头,奈何喉咙被主上箍得死紧,连呼吸都困难,更别说讲话了。风雅冷冷看着手下的女人辛苦地挣扎,双手无力地想掰开他却无法,最后只能张大嘴困难的呼吸,双手抽搐地扯着他袖子,脸色青紫,瞳孔逐渐溃散。 放开手,将她狠狠摔回榻椅上,萧红娘便抱着喉咙,辛苦地呛咳着,全身无力地。 “说!” 萧红娘又咳了两下,不敢耽搁,哑着声道:“禀、禀主上,那、咳……那孩子、是……是秦霜戟的娈童……属下、咳咳、未曾……未曾动过他……” “你说什么?”萧红娘话未完风雅便扑上去,扣着她的喉咙将她整个提起,看她像离水的鱼一般拼命地大口吸气。“再说一次,谁是娈童?” “是秦霜戟!”萧红娘哪敢怠慢,趁着还有一口气,快速说道:“我们是从秦霜戟手上抢过他的抢来的时候身上便全是痕迹这孩子是秦霜戟的娈童。” “秦霜戟?”风雅沉吟,放开萧红娘,看她软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便以手覆在她背上辅入内力:“把事情详详细细地说清楚。”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是。”萧红娘不敢隐瞒,跪在地上将她招揽秦霜戟不成,到前去对付他的人被杀,再到虏走伊恩后七个暗舵被挑的事俱详详细细道出。末了萧红娘双手撑地向风雅重重磕了一个头:“红娘隐瞒过失不报,并且伤了主上的人,愿受主上责罚!”不管对她做了什么,这名男子,永远是她这世上最倾慕的人。 风雅默然地看着她,手按在萧红娘头顶,萧红娘颤了颤,却感觉一股淳厚的力量由主上手中传进身体里,流经四筋百骸,最后停留在丹田处缓缓运转。 “那孩子的事怪不得你,过失不报的罪休养好后自个到刑部报到,目前静心。” “是。”萧红娘盘腿坐好,随着主上的内力辅助运起心法。 风雅看她渐入佳境,便慢慢收回内力,向她嘴里塞了一颗丹药。“对不住。”说完又拍开青的道,面对他一脸责怪,歉意的点点头。“替我看顾她。” “属下遵命。”青哼了一声,仍湿身回答。虽然不认同主上一句对不住就把打伤萧红娘的事就此揭过,但再想指望其他也是不可能的。跟随主上十多年,还从未见他对任何人有过耐绣贴的行为……嗯,目前在内室里睡着的那小男孩纯粹是个意外! 看青盘腿坐于萧红娘身后为她疗伤,风雅便转身走回内室。刚走进内室便听到几声细不可闻的低含风雅忙快步奔向绣床,掀开纬帐,便看到一团紧紧蜷缩的棉被,低低的哼声从里颤颤地传出,不细听根本注意不到。 很轻易便将棉被揭开,看到小东西蜷缩着身子低低,脸上带着潮红。凑近,将他凌乱的发丝顺到耳后,担忧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伊恩抬起头,一脸茫然不知所措,软软的声音里带了可怜兮兮的哭腔:“伊儿……好……奇怪……这里……痛……” 风雅目光向下,看伊恩蜷着双腿,两手捂着。将他手拉开,干脆俐落剥下褒裤,便看到伊恩颤巍巍半抬起头的小肉芽。愕然,随后叹气。 果然是风流成性惯了,刚才为伊恩上药的时候便习惯性地专找他点抚触,从十四岁便侍姬无数,自己这手技随便放到哪个女人身上都能让她立马酥成一团泥,更何况用在这不懂情事的小东西身上。不过居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也驶迟钝的了。 伊恩双手被风雅捉着,感觉他的视线紧盯着自己半裸的下身。踢了踢脚想挣开:“雅……不舒服……”身体好奇怪,觉得好象空空的,又好象涨涨的。 风雅低笑着咬上他的唇,另一手抚上他可爱的小嫩芽,轻缓的。伊恩睁大眼倒吸一口气,踢蹬着双脚,风雅却恶劣地挤压他两个小球,拇指刮搔着尖端的铃口。伊恩上半身被压着,几乎整个腰都跳了起来,却只能在风雅恶劣的下全身,双腿无力地大张着,连脚趾都蜷了起来。 风雅放开伊恩的唇,见他大口大口的喘气,眼睛里水雾朦胧,腰绷得几乎要断掉,双腿大张着任由自己为所欲为,感觉自己的也绷得生痛。 低下头咬着他纤细的脖颈,同时手指恶劣的在他的根部一拧,伊恩全身立刻弹了一下,嘴里发出猫儿似的惊叫。 “该死的,不尽早解决你,连我都要完了。”感觉自个的越发涨痛,风雅咬着牙,将伊恩的双腿搭在自己肩上,看他腿间那形状完美的小东西颤颤立着,顶端已经湿了。轻一口,随后便整个吞进口里。 伊恩惊叫,眼里溢出兴奋的泪珠,身体却只能无措地感受着风雅温热的唇舌正技巧的含咬着他的。 “雅……雅……不要……好怕……”伊恩又惊又怕,不知所措地想推开风雅的头,手却又不受控制地将他头往下按,腰也不自觉地随着他吞吐的节奏摇摆,嘴里呜咽着,泪珠不停掉落。这强烈的吓坏他了! 风雅手指玩弄着伊恩两个小球,感觉他柔嫩的大腿内侧得几乎痉孪,知他是到了极限,便又恶劣地将他小小的花茎上上下下了个遍,随后在根部重重一咬,小东西便哭泣似的一声尖叫,泄在了风雅嘴里。 风雅抬起头,擦干净嘴角的白液,又吻上伊恩的唇,很恶意的调笑:“要不要尝尝自己的味道?” 哪知伊恩天生虚弱,受不住这强烈的,早在泄去的同时便晕了过去。不管风雅怎么吻咬都没反应,只得愤愤的收了口,看他眼角带着泪,脸色泛红的睡得死沉。 “你倒好,舒服过就睡了,可知我多难受?”风雅边说边剥下伊恩衣服,将他的小身子抱在怀里一同盖上被子,狠狠吮咬着他的脖颈锁骨,身体与他相互厮摩,直到体内的叫嚣缓缓平息下来。 怜惜的抚着伊恩被吮得满是青紫的锁骨,风雅吻了吻他光洁的额,将下颧抵着他头顶,嘴角带着笑,安稳睡下。 这一睡竟到戌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风雅睁开眼的时候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睡得那么沉。小东西不知何时已醒了,安静的窝在风雅怀里,感觉风雅动了动,便扯着他头发,委屈的小小声道:“雅,坏人!”他其实应该是想发点小脾气的,雅确实吓坏他了。但可怜他这辈子还没胆跟人动过脾气,这委委屈屈的模样对他而言已是跨了一大步了,说这话的时候他都还担心雅会生气。 风雅搂着伊恩,翻身让他趴在自己怀里,咬了咬他嫩嫩的脸蛋,调笑道:“我怎么坏了?莫非我没让你舒服?还是……”手抚着伊恩大腿内侧:“嫌我坏得不够彻底?” 伊恩听不懂风雅的调笑,他睁着眼睛听到风雅在笑,柔柔的似乎带着宠溺,便凑上唇循着声音亲了过去。风雅微怔,随后便狂风暴雨般咬着他唇瓣,舌伸入他口中翻绞,激烈得伊恩几乎喘不过气。心中却觉安心,透过唇舌相交,似乎便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情,他看不见,也没听过的,好喜欢好喜欢的心情! “主上!”青的声音从外厅传来,风雅放开伊恩,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被棉被将他包好,起身找来衣服,手伸进被子里给他穿上。这小东西身子太弱,稍微着点凉都怕他会病倒。 给伊恩穿好衣服,也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用狐袭披风将他拢着,抱坐在臂弯处。走了两步,风雅停下,问乖乖扶着他肩膀的伊恩:“秦霜戟是谁?” “嗯?”伊恩不明白,困惑地皱起眉。 风雅叹:“算了,不明白更好。” 抱着伊恩走出内室,便看到立于两旁的青与萧红娘。萧红娘身体已无大碍,主上不再责问她,又得了青的免罪牌,早间的狼狈早已消失,身着红纱,风情万种地福了福:“主上来得仓促,红娘准备不足,只备了些薄酒与主上洗尘,望主上不要见怪!” 风雅顺着她手指望去,只见满桌的华丽佳肴,按照风雅的习宫并未安排多余的侍从,房里只有青,萧红娘,风雅,伊恩四人。 风雅赞赏的点头,抱着伊恩坐到桌上,示意两人同坐,舀了一勺汤喂到伊恩嘴前:“睡一天,饿坏了吧……” 轰隆——几声巨响打断风雅的话,几人奔出房外,只见崖上福临居正缓缓倾倒,大块大块的岩石从上落下,福临居里射出一道红烟,在空中一闪而逝。萧红娘惊呼:“敌袭————”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震动声渐响,几乎整个山壁都颤了起来。福临居随着断裂的悬崖倒塌倾斜,随后轰地一声,整个崖壁连带福临居一同轰然坠下,地动山摇。 “该死的,怎么回事?”萧红娘叫道:“莫不是武林盟那些人来袭?”抬头望去,崖上几盏马灯一闪一灭,或打着圈。“来者一人,坠入崖下,重伤者十六人,无亡。”萧红娘念出暗语,方才一瞬的失措已不见,此时冷静地对风雅一躬身,道:“主上,请容属下稍离片刻。” 风雅点头。“去吧。” 萧红娘对风雅和青又施一礼,转身向林木轰塌的方向疾行,一边对侍女道:“香儿,安排人将崖上重伤兄弟带赚重新检视五行阵可有损坏?立刻进行修护。”如此大的声响,待会只怕要引来不少好事者了,不先做好防范不行。 风雅看着教众井然有序地加紧内部巡卢或呈队形散开,相互呼应着向林中而去,暗自点了点头,对青道:“我们也去吧。” 青看了看伊恩,笑道:“还是属下去吧。” 风雅也看着伊恩。崖壁上的岩石仍在不停掉落,轰然声不绝于耳,伊恩小小的身子在风雅身后,紧抓着他衣角,肩膀随每一次的震动而。伊儿这辈子,除了娘亲的骂吼,还从没听过那么大声响,地在不停的地震动,感觉上好象天要塌下来一样,好可怕!若不是风雅在身旁,他只怕早就缩到某个角落里发抖去了。 风雅低身将伊恩抱了起来,道:“一起去。”比起将伊恩留在这里,还是带在身边比较安心。况且以他的能力,不相信还保护不了这小东西。 两人的身影在林中跳跃穿梭,远远便听到刀剑相击声。伊恩抱紧了风雅。他听过这种声音,听到这声音之后他就跟爹爹分开了。再往前一点,便听到萧红娘的喝骂:“秦霜戟,今日便叫你困死在此。布阵!” 秦霜戟!风雅停下身形,望着怀中的伊恩。将他抱给青。“留在这里,替我看着他。” “主上?”青愕然接过伊恩,反应过来时主上早已不见了踪影。低下头,看伊恩不挣不闹地靠着他,揉了揉他的发,抱着他坐到树下:“好吧,我们在这里等着。” 伊恩小脸靠着青的胸口,听到远处叮当的金属相击声越发频繁,人的呼喝声中伴着惨号,藏在袖中的双拳握得死紧。好担心,他一点都不想让雅去,可是……伊儿不能给雅添麻烦。 “让开!”风雅的脚尖点在枝叶上,身体跃起,已经分明的看到被击得七零八落的十二困星阵,喝了一声,翩然下落,众人已退身让出空地。秦霜戟却跃起,一剑斩向空中无法转势的风雅。 寒芒闪过,叮的一声,两道身影分开。秦霜戟双手握剑,长发翻飞,满眼是不置信与惊喜的看着风雅。“雅?是雅?你还活着?” 风雅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金属折扇,双覆于身后,冷着脸,愤恨的看着秦霜戟。“林、易、霜,想不到,我还有能手刃你的一天!”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说话的同时手腕翻转,折扇漂亮的几个回旋,秦霜戟便不停地翻跃闪躲。萧红娘凝眉望去,也只勉强看到几道如针般的黑色物体从扇缝中飞出,击向秦霜戟。秦霜戟闪躲得很是轻松,挥剑快速抵挡,众人便只觉耳旁有劲风吹过,转头望去,身边的树上竟密密刺满了如牛毛细的银黑色针。 “对多年不见的哥哥居然这种态度,林易雅,你学坏了。”秦霜戟笑着,眼里闪着复杂的感情。 “哥哥?”风雅咬牙,扑了上去:“当年将我丢在绝域堡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我是你弟弟?” 秦霜戟举剑,扇叶从剑上划过,激起一道火花。“若你不是我兄弟,我又何必千辛万苦送你到绝域堡?” 两人一击又退开,秦霜戟一路奔波疲劳,脾气也极不好,骂道:“你当绝域堡是好去的地方?我差点连命都送掉!” “关我屁事!”风雅回骂,顾不然什么身份风度,扑上去,与他缠斗起来。“我要你送我去的?我求你了?绝域尘是什么疯子你不知道?你将我丢在那里,可想过我随时会被他炼成药人?” 风雅的折扇狠狠扫向秦霜戟咽喉,秦霜戟突然收剑,扇叶便硬生生在他咽喉处划出一道血痕。风雅瞪着眼,手轻颤,汗珠悄悄落下。 “我也想一起留下,却被绝域尘赶了出去。”秦霜戟看着风雅,眼里满是对自己无能的自责。“我在堡外跪了三天,绝域尘说,若不离开,便不救你!你昏迷不醒,咽了几次气,只有他能治好你……。” “治好又怎样?在绝域尘那老魔头手下跟死有什么区别?多少人避之不及,你却亲手将我送进魔教!” “我只要你活着。”秦霜戟道:“活着就好,我会来救你。” “骗人!绝域尘说是你把我卖给他的,在下山路上你遇上狼群,被咬死的时候还紧抱着黄金,我亲眼看到的尸体……” “你信我还是信他?” 两人目光对视,风雅眼里仍残带着愤恨,秦霜戟却从最初的激动平复下来,恢复平常的从容淡定,看他的目光仍如十二年前般温和。 风雅冷含收起折扇,看向一旁满脸惊异的属下们,对秦霜戟冷道:“公诗私是私,你一直领着天剑门与我千殿作对,前次还毁了我襄阳暗舵,今日又偷袭我鬼哭谷,这笔帐,又该如何算起?” “我以为你死了!”秦霜戟笑,带着无奈与叹息。“我听到绝域堡被千殿灭门,堡中人员被斩杀亦尽……我以为你死了!”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风雅沉着脸,知他是为自己,却仍怒气难消,不愿唤他大哥,就道:“好了,既然知道我还活着,你可以走了吧!今后叫你门下少给我添麻烦。” 风雅这一说,秦霜戟也严肃起来,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一码归一码,我今日来确是有事。你部下萧红娘前几日从我手上抢走一男孩,我今日便是来讨回他!” 不说还好,这一说,风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起那小东西身上的鞭痕及私秘处的裂伤,只觉雄难耐,讥讽道:“怎么的?秦大侠当真是侠骨柔情啊!居然为一个小娈童千里奔袭,此番情深,我们是不是当将此事迹广为流传为好?” 风雅这话是为伊恩抱不平,且带了威胁之意,若秦霜戟再纠缠不休,他便要不顾手足之情毁他清誉。即便秦霜戟不重虚名,奈何人言可谓,他再推波助澜一番,定也叫秦霜戟从此寸步难行。 这话听在秦霜戟耳里却成了另一个意思。魔教嗜血,好**,这是江湖都人都知道的事。来救那孩子的时候也想过他或许难逃折辱,如今听弟弟亲口将那孩子唤做娈童,便自想到种种不堪情景,更觉怒气上扬,厉声骂道:“你怎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 雄那可怜无辜的孩子,更气自己亲弟竟做出这种事。乍见他活着,并且一手创立了这魔教千殿,不管江湖上如何唾弃魔教,他仍是打心底为他高兴。魔教行事邪魍,手段卑鄙,他可以视而不见,亲弟喜好狭玩男色,哪怕强抢民男,他皆可以容忍,唯独那孩子…… 想到那乖巧又孱弱的孩子,那娇小的身子……想到那一夜放纵,小小的孩子便高烧了三天,被抓去的时候身上伤势未痊,怎受得住再一次摧残?且做出此事的竟是自己亲弟!凭他魔教之主,想要什么人没有,又何必如此残忍去欺辱一个孩子? “我禽兽不如?”风雅眼里怒火腾腾直冒,很想一一道出伊儿的伤处,让这混蛋自个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禽兽不如。想想这周围那么多属下,如此之事实不便当众说出,只愤愤地抽出折扇,打算为伊儿狠狠教训一下眼前这道貌岸然的东西。 突听的身后哒哒的脚步声响,伊恩小小的身体跌跌撞撞从林中跑出,脸上被枝叶划出了血痕,却不觉痛,只着急叫着:“爹……爹爹……爹爹……” “伊儿。”两人一同惊叫。 伊恩虽看不见,听觉却异常灵敏,两人虽声音相似,他却分辨得出爹爹的声音,当下循声扑了过去。秦霜戟奔前一把接过他,抱在怀里细细的看。只见伊恩小脸虽瘦削不少,脸色却很是红润,抱着比过去还感觉丰胰,掀开外罩厚厚的狐裘披风,他身上竟是穿了层层的衣袍,拢得严严实实,似乎就怕吹进一点风。有些神色复杂的看向风雅。看起来他竟是将伊儿照顾得极好,自己是冤枉他了。 风雅回瞪他,满是不郁的看伊恩抱着他一个劲亲热的唤:“爹爹,爹爹,伊儿想你!”那小东西可从未对自己如此主动亲热过!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青来到风雅身后,歉身道:“主上,请恕属下失职,属下实在无法阻止他……” “不必说了。”风雅抬手制止他。那小东西脸上还挂着泪珠呢,不用想也知道他必是哭得惨兮兮来求青了。青的个性还不至于几滴泪就能打动,但若让他知道青弄哭了小东西,自要找青的不自在。青是聪明人,明白怎么做最省心。 现在重要的也不是这些,看伊恩与秦霜戟亲亲蜜蜜拥在一起,秦霜戟高壮的身躯环着伊恩娇小的身子,倒当真有些父慈子孝的味道。遂冷着脸问:“你是他爹?”若是,那这罪魁祸首可就一次找全了。 “当然不是。”秦霜戟瞪向风雅,他才二十六,哪可能就有个这么大的孩子了。 两人的对话伊恩也听到了,傻了一会,便咬着唇,眼泪大颗大颗掉下。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竟忘了娘亲一直以来的教诲。突然想起来自己是不能当别人的面叫爹爹的,看吧,连爹爹都不愿承认伊儿……也不敢去抱爹爹了,只怕爹爹更讨厌伊儿。 伊恩这一哭,两个大男人都慌了神。风雅急骂道:“秦霜戟你对他做了什么?” 秦霜戟瞪他,回骂:“闭嘴。”又低头温柔地拍哄伊恩:“伊儿乖,是爹爹,爹爹哄你呢,爹爹没有不要伊儿。来,再唤一声爹爹可好?爹爹爱听!” 伊恩却认了死理,怎么也不肯再叫了,努力咽回眼泪,只是控制不住的抽噎,看起来更是可怜。风雅忍不下去,抢过伊恩拥在怀里,冷道:“回去解决。”有那么多人在旁围观,什么事都做不爽利。 “解决?”秦霜戟不解,风雅却是风风火火抱好伊恩便跃上枝头,转眼间身形远去。秦霜戟便也施展轻功跟了过去。 这边萧红娘如何安抚**的属下们不提,却说秦霜戟跟着进了一间绣阁,便看到风雅正压着伊恩狠狠吻他的唇,直吻得伊恩气喘吁吁,眼中泛泪,脑袋混沌的想不起自己为什么哭了。翻翻白眼,总算明白这小子的解决是什么意思。 拉过椅子坐在一旁,待风雅哄好了伊恩,方将结识伊恩的过程原原本本跟他说清楚。秦霜戟不是嘴碎的人,只大致解释一下不得不充做他父亲的原因,风雅却已听得目眦欲裂,恨不能当场将伊恩亲爹娘砍了喂狗。 正自生气着,青突然闯了进来,肩上多了一只鹰隼,将一封信交给风雅。风雅拆开看了看,骂道:“那群老不死,怎又来添麻烦!”骂归骂,仍起身道:“回去了。” 秦霜戟跟着起身,关切的问:“怎么回事?” “没事,江南那边的几个商贾说要拜访我,目前已在路上,我得回去应付应付。”话完却见秦霜戟张大了嘴,呆若木鸡的看着他,手颤得像抽风,指着他,问:“商……商、商、商贾?你刚才说商贾?为何……”江湖之人向来不鄙奸猾商贾,谁想这高傲的千殿之主却还要特地去应付商贾?这叫他怎么相信? 风雅白他一眼,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道:“雅叙庄听过吧?那是我的!” “啊?”秦霜戟更是惊讶:“那个专走丝绸之路的神秘山庄,竟是你的?你经商?” 废话!风雅懒得理他,径自抱着伊恩离去。没有个切实的对外身份,莫不是要他做遮遮掩掩的耗子不成? 出得门,唤萧红娘,侍女上来,道外出巡查各分舵去了。果然是怕自己迁怒于她,躲起来了。风雅冷含虽是恼萧红娘害伊儿先被秦霜戟给吃了,不过若没有她这一着,伊儿也未必活得成,并且让自己给遇上。想来还应奖赏萧红娘才是。不过既然她自作聪明不肯出现,便也算了。 从一条隐蔽小路出了谷,蒋龙已驾着马车在外候着,青也牵了秦霜戟留在崖上的骊驹站立一旁。两人走到马旁,风雅转头看向秦霜戟。两人长得极相像,只不过秦霜戟略为高壮些,眉目浓厚,而风雅眉眼稍淡,看起来秀气很多。若不是秦霜戟从右眼到左颊的一条长长疤痕破坏了相貌,两人只怕与孪生兄弟无异。 风雅有些心软,当年那场浩劫,自己几欲死去,大哥只怕也伤得不轻。将自己送到绝域堡,至少还能活下来,当年大哥拖着一身重伤,又是如何逃脱追杀?心中百感交集,只是两人都已成年,刀剑雨早惯了,现在跑来谈论幼时如何艰辛未免显得矫情,便道:“要不要到我庄园里住上几日?” 秦霜戟自是喜道:“如此甚好!” 风雅笑着,抱了伊恩打算一同坐进马车,伊恩却抓着车门不肯上去,手伸向秦霜戟怯怯唤着:“爹爹!”明摆着是想要爹爹抱。 “来,跟爹爹一块骑马!”秦霜戟心中高兴,伸出手要抱伊恩来玩,却被风雅推开,冷道:“老老实实骑你的马去!”又对伊恩道:“你也是,老老实实给我上车。” 若是爹爹这么说伊恩早乖乖的了,不知为何却是不怕雅,拽着雅的肩踢腾:“爹爹,我要爹爹!” 秦霜戟也在一旁不满:“你别吓坏他!” 风雅冷着脸,压着伊恩双手将他抱进马车,伊恩蹬着脚气道:“不要雅,不要雅,爹爹……” 车帘放下,车里便只听到伊恩暖味的低哼声。许久,风雅才冷喝一声:“走了。” 蒋龙便挥鞭,马车支棱着往长安方向驶去。风雅突然掀开车帘,盯着骑马跟在一旁的秦霜戟,气哼哼道:“你,离远一点,保持三米距离。” 不管秦霜戟目瞪口呆,放下车帘继续去咬那不乖的小东西。反正这大哥,他是暂时不打算认了。 第36章 废 第三十六章废,垃圾回收,请跳过 那个,这章原本是锁了的,但有读者说想看,好吧,解锁…… 不过说一下,这章是写坏了的,原想删除,又怕删了大家的评论,从修改,又怕大家不知道更新了,所以便锁了,连接下文是从第三十七章开始。这章原也没什么好看的。 史上最烂的章节~~~完全写坏了~~~什麽叫不知所云,什麽叫空洞泛味,请拿这章当范本。没时间重写,只能先发上来凑个数,明天再重写一章了~~~大家先将就著看吧~~~~ 另提醒一下:到这时候秦爹爹还未对小乖产生所谓“爱情”的东西的,吃醋啊什麽大家就先别掂著了~~~~~ 十二年前的秦霜戟是个相当温和的人,便是那种别人骂他也能微笑以对并慢悠悠跟对方讲道理的人。若不是当年那场浩劫,现在的秦霜戟也只能称为一代儒生,而不是侠士。 虽封了心,藏了情,但除了那张冰封也似的脸,骨子里仍是那个淡定儒雅的性子。而今不仅找回了弟弟,并且一直视为死敌的千殿一瞬间也成了“自己人”,心中的大石放下,只余亲人团聚的狂喜,整个人便似脱胎换骨,一下子活跃了许多。 终究是稳重的人,喜悦过後心情很快也平复下来,便又恢复了一脸淡陌的模样。随著马车一同走了两个时辰,陌然渐渐变成了一种咬牙切齿的隐忍。紧拽著僵强,额角青筋直跳,又走了半柱香时间,终是忍不住,策马上前,一把掀开车帘,骂道:“林易雅你够了没有!” 车帘掀开,便是一股之气袭来。秦霜戟冷著脸,看伊恩著身体坐在风雅身上,双腿大张著任由风雅玩弄他的花茎,唇被纠缠著看不清表情,手无力的垂在两侧,身体因快感不受控制地。张大的双腿间满是的**,顺著脚腕缓缓地滴到锦被上。 秦霜戟蓦感下腹一阵涨痛,哑著声道:“**不会去找个女人,你想要他命是不是?” 从出发伊始便听到小东西可怜的,原是想著雅即如此疼爱他,做些亲蜜之事也是无可指责。心中略感不郁,便策马远远跟在後头,也省得去听那令人遐思的声音。谁知两个时辰後跟上来,小东西的声音仍未停,却越发可怜,终是忍不住,便闯了进来。这孩子身子那麽弱,怎受得住长时间的欢爱? 风雅闻声放开伊恩,眯著眼看向秦霜戟,又转头看伊恩红通通的小脸。看他满脸泪水,可怜兮兮地全身,方醒悟玩得过火了。忙抱紧了伊恩,一手加快速度揉著他红肿的花茎,指尖技巧地在顶端一按,小东西双眼迷惘,低叫一声,便泄了出来。 “好了,好了,乖,结束了。”风雅怜惜地吻遍伊恩汗湿的小脸,却觉马车轻微震动,秦霜戟已跳进车里。不由分说抢过伊恩,用外袍将他包紧,护在怀里,冷道:“你最好离他远点。” “你凭什麽!”风雅伸手去抢,一碰到伊恩却被拍开。伊恩无意识地挥著手,声音里带了哭腔:“不要了……不要……”那麽强烈的快感,他受不住。 秦霜戟忙将伊恩紧拥在怀里,脸贴著脸,让他感到自己的气息。“没事,没事,爹爹在这。” 伊恩听到爹爹的声音,便觉安心了很多,委屈地呜咽著靠在他怀里晕睡过去。风雅有些愧疚,也不敢打扰他休息,转身从壁橱里找出布巾要为伊恩擦拭汗湿的身体。哪知他才靠近,伊恩便的抽泣起来,竟是吓的。风雅不敢再动,将布巾递给秦霜戟,看他细细为伊恩擦好身子,便又拿出几件衣服让他给伊恩穿上。 将弄污的锦被换下,秦霜戟也为伊恩穿好了衣服,拥著他一同睡下。风雅不能靠近,只得靠在角落里,双眼冒火地看伊恩乖巧可爱地窝在秦霜戟怀里睡得香沈。 “活该。”秦霜戟冷讽:“几岁的人了,连稍微节制一下都不懂。”又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我节制,我还不节制?”风雅哽著声音低骂:“至少我没弄得他那里全是伤!” 秦霜戟噎了一下,怪异地盯著风雅:“怎麽,你嫉妒?” 风雅哼了一声,也不争辩,背对他躺下,许久,方低声道:“他是我的。” 秦霜戟抚著小东西的手僵了僵,用棉被将两人一同盖住,闭目沈睡。 一夜无话。风雅原以为伊恩第二天便会忘了昨晚之事,天色方亮便凑过去要将伊恩抱过来。哪知刚碰到,小东西便缩著肩呜咽起来,竟是在梦中也吓得要哭了。秦霜戟忙拍哄伊恩,等他安静下来,便抱起他跳下马车,再不让风雅靠近。此时已来到了一个小镇上,小镇名杨柳,因处於洛阳往长安的必经之路,倒也显得繁华,大清早便已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伊恩被吵醒,满脸新奇的左右张望。身边各处都有吵耳的叫嚷声,不知为何却不会觉得害怕,听著只觉得很开心。 几人见他高兴,便也不急著走。找了一间临街的客栈,在正门处搭了桌,点上几样小菜,让伊恩边听边吃。伊恩坐不住,只草草吃了几口,身子不住往外探。秦霜戟便笑著,将他抱坐到门槛上。风雅又想去抱伊恩,却让秦霜戟按坐在位子上,便只得闷闷的喝著酒,看伊恩难得灿烂的笑脸。 伊恩托著腮坐在门槛上,听到一阵叮铃当啷声,配著马匹奔跑的嗒嗒声渐渐靠近。在不远处停下,便有一个很清脆的声音叫:“总算能下车,闷死我了!” 跟著哒哒哒哒的脚步声响,风一样的掠过伊恩身旁,然後咦了一声,又跑回来,蹲在伊恩身前。伊恩感到那人紧盯著他,紧张地不敢动,从那人身上闻到香香的味道。 突听一声欢呼,一个香香软软的身子便扑了上来,将伊恩扑倒,听到那人大唤:“好可爱好可爱!我要了!”那人捧起伊恩的脸,清脆悦耳的声音道:“你做我儿子吧,我会对你好的!” 啊?伊恩惊讶,便感到那人香香的气息靠近,有什麽软软的东西贴到他唇上。听到雅的怒吼,身後传来凛烈的杀气,随後叮当声起,伊恩知道,这是雅教过他的叫兵器的声音。听到这声音就说明有人在打架。 那香香的人放开了他,蹦兵跳的跑走,叮当声便停下,伊恩被爹爹抱进怀里,听到那声音欢快的叫著:“陌,陌,你看,好可爱的!我又有个儿子了!”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按伊儿过去经历所形成的性子,没有几年怕是改不了的,尽管大家会审美疲劳,某也只能撑着这么写下去了。还有秦爹爹的感情也要提上来,从这章开始进行调整,如果之前有跟这章对不上的地方,请大家54之,某会重新衔接上的。(不过有疑问还是请提醒一下,某怕自己会有疏忽的地方。) 伊恩乖乖坐在马车里,听着车轴滚动的声音,眼睫怯怯地颤着,想跟爹爹在一起,却怕又再引起两人争执。风雅拉紧了车帘,便也坐过来,将伊恩抱坐腿上。车内倒也像是个小型卧房,绣金锦榻红木矮桌琉璃杯盏一应俱全。桌上摆有温热的食物,风雅抱着伊恩移到桌前,执筷挟起一片挑了刺的清蒸鲈鱼到伊恩口里。 伊恩嚼了几口,竟有些舍不得咽。食物对他来说仍旧是宝,之前爹爹给伊儿喂食那次,是伊儿头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东西,也是十多年来头一次吃饱,再之后又有看起来凶凶却很温柔的雅喂了很多好东西,这经历,已足够他回味很久很久。 伊儿从不是受宠的人,像娘亲偶尔高兴的时候也会夸伊儿几句,大部分时候却是在生伊儿的气。不知道这回的幸福能有多久,不敢用多,只想藏起来,到难过得撑不下去的时候再悄悄拿出一点。 “来,吞下去,别嚼了。”雅抬起他下颧,又喂进一口。伊恩听话的咽下,雅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赞道:“很好,没有挑食。”伊恩嘴角止不住勾起,在雅腿上坐直了身体,很大口的咽下雅喂给的食物。迷迷糊糊总觉忘了什么事,到要吃饱的时候才猛然想起,啊了一声,不肯再进食,小脸皱成一团,很想哭的样子。 “怎么了?”风雅忙放下筷,将伊恩拥在怀里哄着。 伊恩不敢抬头,声音闷闷地带了哭腔:“对……对不起……伊儿只顾自己……”难怪娘亲不喜欢伊儿,伊儿只会想着自己,都忘了雅和爹爹或许还未进食。 风雅眼底藏着柔柔的光,吻了吻伊恩额头,端起桌上的一碗乌鸡汤喝就起来。三两口下肚,放下碗,将伊恩转过来对着他,托着他嫩嫩的脸问:“可安心了?” “嗯。”伊恩重重点头,埋在风雅胸前,脸上带着不安,不知在想什么。风雅在他颈间轻吻,安抚着,等他自己开口。“嗯……嗯……雅……”伊恩咬着袖子,长长的眼睫扑扇,带着恳求惶惑,弱弱却又很坚定的语气对风雅道:“伊儿……明天……不吃饭,可不可以给爹爹……” 雅……跟爹爹不好……刚才上车的时候还吵了……伊儿什么都没有……想留些食物给爹爹都不行……不知道可不可以把以后的食物先扣下来,分给爹爹…… 听到雅似乎叹了口气,突然被扑倒,风雅压着伊恩,重重吮咬他的耳垂。伊恩痛呼,大眼睛里浮起水雾。果然做了过份的要求,伊儿什么都没有,却想仗着雅对自己好就乱要东西。娘亲说过,什么都不会做的人,饿死都是活该,因为食物是很难得的东西,平常家里要好多天才有食物,还要分给伊儿……伊儿,果然只会给人添麻烦…… “又胡思乱想什么?”风雅放开伊恩,抵着他的唇,啄吻着。“我以为我已表现得够明显了,为何你就是不懂呢?” 伊恩睁大了眼,认真谍。伊儿笨,什么都不懂,可是雅说的话伊儿都会听的。风雅却不再说话,拿起一个装有糕点的小碟放到伊恩手上,抱着他坐到车门旁。拉开车帘,秦霜戟便策马靠过来。以他的耳目,刚才两人在里面的对话,自然是听见了。 伊恩托起瓷碟,平举在身前,笑得甜甜的:“给爹爹。” 秦霜戟接过,却握住伊恩的手,低下头,细细舔吻他手指。伊恩痒痒地咯咯笑,有些奇怪,手上有沾到吗?风雅用力抽回伊恩的手,低骂:“秦霜戟,最好注意你的行为,某些时候我不介意手足相残。” 秦霜戟眯起眼,刻意带了点不屑地嘲笑:“现在来紧张有何用?我跟伊儿共赴云雨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窑姐身上趴着,小东西早就是我的人,你当抢又抢得来?” 风雅怒哼一声,恨恨拉下车帘,将秦霜戟隔绝在外。伊恩缩在车门边,怯怯地拉了拉风雅衣角:“不吵……” “乖,没事。”风雅放缓声音,吻了吻伊恩额角,扶着他躺下,再盖上厚厚的棉被。“睡吧。”看伊恩乖乖闭上眼睛,风雅便坐到桌旁,拿起桌上的竹叶青就着瓶口送进喉里。辛辣的味道只烧得心头更是郁结。难得兄弟团聚,怎的竟又为一个没长相没身材的小东西反目几成仇?还有霜那个混蛋,小时候那么谦让,怎的长大了倒要跟亲弟争起来了? “嗯……嗯……雅……”小东西没有睡,抓着棉被,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嫩嫩的声音里总带着可怜可爱的怯意,直听得人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想欺负他,听他软软的哭腔。 风雅由衷地叹气。好吧,兄弟反目又怎的,其他都好说,唯独这小东西他不能让。大哥就了不起了?谁怕谁啊! “怎么不睡?”风雅低下头,鼻尖与伊恩亲呢的摩挲。 “嗯……天冷……” 风雅忙抱紧了伊恩,却听他犹犹豫豫地说:“被子……给爹爹……会冷……” 风雅脸色当场下沉,鼻息喷在伊恩脸上,咬牙切齿地逼问:“就不怕我冻着?” 伊恩缩了缩肩,想了想,爬起来,手忙脚乱要脱自己衣服:“那、那……衣服给雅……” “不用。”马车震了一下,秦霜戟跳进来,一把将伊恩拉到自己怀里,柔声道:“被子给雅,伊儿帮爹爹取暖好不好?” 伊恩一听,忙点头,展开衣服将两个人抱在一起。这样雅就不怕冻着了,伊儿给爹爹取暖,还可以跟爹爹一同睡。伊儿想爹爹,想好久了! “秦霜戟,谁让你进来的?”风雅冷声问。秦霜戟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抚了抚伊恩的小身子,风雅便咬着牙闭了嘴,不敢再吓着他。 秦霜戟拿出三颗个色子,道:“比大小。” 风雅接过,一甩手,三个六,冷笑着看秦霜戟扔出三个一,便伸手去接伊恩。“给我滚下去。” 秦霜戟却抱着伊恩往里一躺,道:“我输了,棉被自然留给你,我愿赌服输。” 风雅青筋直跳,很想把秦霜戟揍出去,又顾虑到他怀里快要睡着了的伊恩,只得愤愤地坐在一旁,狠瞪着秦霜戟放在伊恩腰上的手。 伊恩眯着眼窝在秦霜戟怀里,昏昏沉沉想睡了,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怎么也睡不下。秦霜戟暖暖的大手拍哄着他,轻问:“怎的还不睡?” “嗯……嗯……雅……”伊恩伸出手,模糊不清叫着:“雅……” 风雅靠过来握住他的手,问:“什么事?” 却见伊恩闭着眼,发出平稳的鼻息声,咕哝着:“爹爹……雅……”已是睡得香甜。 风雅抽了抽手,伊恩睡梦中抓得更紧。秦霜戟眯着眼,往后挪了挪,冷道:“只此一次。”风雅躺下,一手牵着伊恩,另一手环过他的腰往自己这边移了移,道:“这是我要说的。” 两人互瞪一眼,共同拥着怀中的珍宝,闭目安睡。 马车格棱格棱,轻缓地走在山道上。青靠着车辕,嘴里叼了根草叶,带着玩味的笑,仰头看皎洁的明月,低吟:“云容容兮而在下;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留灵修兮澹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君思我兮然疑作;雷填填兮雨冥冥,爰啾啾兮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到达柳树镇的时候已过辰时,街上有不少行人往来。因为是通往长安的必经之路,柳树镇倒也显得繁华。蒋龙驾着马车到镇上最大的福来客栈休憩。 “主上,到了。”青跳下马车,躬身掀开车帘,却听里边一阵低声争执,最后秦霜戟抱着还睡得香甜的伊恩下了车,风雅随后也跳下来,一脸阴郁。 将马车交给前来迎客的小二打理,几人一同进了客栈。又一名小二迎上来,殷勤地招呼着:“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先准备些早膳,另安排四间上房。”青扔出一定银子,小二灵活地接过,笑道:“多谢客官,请随小的来。” 小二先将四人带到二楼靠窗的雅座,道:“各位客官请!” 秦霜戟先抱着伊恩落座,风雅掀起长袍下摆,在秦霜戟正对面坐下,双眼死死瞪着他。青向蒋龙努努嘴,两人一同坐到另一张桌上。这种热闹他们可不打算凑,省得殃及池鱼。 小二怔了怔,左右看看,这两位大爷不是一伙的吗?怎的看起来倒像仇人似的?不敢多想,忙倒了茶水,躬身下去。“各位客官请稍等,早膳这就来。” 风雅仍是死死瞪着秦霜戟,眼里满是不甘。混蛋大哥,明知道他清早起来会有一段时间的不清醒,居然就趁这时候要跟他猜拳争伊恩……转眼看向睡得香甜的伊恩。若不是这混蛋趁人之危,现在这的小东西正应该躺在自己怀里才是。 几人进客栈不过一会的时间,街道上已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秦霜戟示意风雅把窗关上,怕外间的喧哗吵醒伊恩。风雅倒不在这点上争执,正欲起身,却忽听窗外喧哗声吵得厉害。 疑惑地探出头去,就见客栈前停着一辆挂满了铃铛挂件的奇怪马车。更奇怪的是刚从马车上下来的人,竟是一身的雪白。不仅是白衣,皮肤雪白,长发雪白,连眼睫也是晶莹雪白,全身唯一有颜色的地方,便是那双银蓝色的眼瞳。风雅见过不少番邦人,俱都是金发蓝眼,皮肤很白,却没有像此人一般白得渗人的模样,也难怪这些少见多怪的小镇居民要害怕了。 那人周身散发着一股如冰般的寒冷,远远地连风雅这里都能感觉得到,周围的人一开始是为他的妖异长相惊奇,倒没有离得太远,这会反被冻得受不了,都跑得远远的。那人不理会周围人小声地“妖子,那是妖子”的嘀咕,打开马车后门,探进身体,便抱出一团白色物体。那物体像是个人的模样,被白色的披风包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面貌。但从那人一瞬间柔和的眼神及小心翼翼的步伐可以看得出他的视若珍宝。 人的好奇心是无限地,即便心底没胆,不少人仍是升长了脖子探头看。这里面,不是又一个妖子吧?若是的话回去倒可以有更多资本吹牛了,一天见两个妖怪,谁有那么多眼福。 心里正盼着呢,便欣喜地见那披风动了动。一声低低软软的哼声听得众人心里不自觉跟着软下来。随后一缕黑发跳了出来,在金色的朝阳下反着光。众人有些失望——是个普通人啊! 披风又动了动,一双嫩白如玉的手臂伸出来,揽住那妖怪的颈:“陌,早安!”说话的同时竟探起身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对着妖怪的唇重重亲了一下。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其一:某不会做外貌描写,请大家对关于美人粗劣的描述54之…… 其二:……最近把宫崎骏的电影都翻出来看……所以……码字的时间越发短了……字少勿怪…… ** 众人抽气,不是为那人惊世骇俗的举动,而是为她绝色的姿容。山野村民们不识字,大概能比较文邹邹形容的就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了吧?可惜就小了点,才十四五岁的模样,不过也看得出是个完全的美人坯子了。的脸上稚气未脱,肌肤嫩白,似乎吹弹可破,长发乌黑柔亮,五官精致,最重要的是,灵气。从眼角,眉梢传达出来的灵气。沉黑如星夜的瞳眸耀着灿亮的光,一挑眉,一抿嘴,无不灵气十足,只看她轻轻一笑,便觉整个天地为之和暖。要知道,以前远远见过的那个皇上最宠的什么怡什么妃的娘娘都没这小美人好看哪,若放在宫里,估计皇上都得当宝似地供着,可惜了,这么个天仙似的可人儿,怎的就让这妖怪给骗去了? “你们那什么表情,有什么意见?”小美人开口,声音极是悦耳,口气却极不友善。从白衣妖怪身上蹦下来,叉着腰骂道:“有话就直说,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当面不说却背后中伤人。”众人完全不在意小美人的话,生气的模样也很可爱呢,谁舍得跟他发火。不过可惜了,原来是个男的。 “喂,摇头什么意思?给我把话说清楚,喂,别走……”这小美人竟是个火爆脾气,跳着脚竟要去打人,却被那身后的白衣人揽住。 “陌,陌,你放开我!你看他们的眼神!他们欺负你!不能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他们居然当着我的面欺负你!”小美人仰头,对着抱住他的人愤愤叫道。 叫陌的人低下头,安抚地吻他发顶:“没有。” “怎么没有?你看他们的眼神,背地里不知又要说什么中伤的话呢!所以说我讨厌古代人,少见多怪,白化病都不知道,哪像我们那时代……” “瞳!”陌低叫,小美人立刻闭了嘴,歉意地踮起脚尖吻他的唇。“对不起陌,我不说了,我不会回去的。” 陌不说话,只是拥紧了怀中的宝贝。突觉异物袭来,陌抱着怀中人儿闪身,眼角瞥见来物,惊愕的伸手接下,竟是一坛女儿红。 “上来。”楼上一名俊雅公子招了招手,便缩回窗内。 “什么人?” 陌不说话,重用披风将他紧紧拢着,牵着他一起进了客栈。上得二楼,便见靠窗的雅座上正坐着气势非凡的两人。陌眼里泛出冷光。那脸上带着一道伤痕的男人,看起来只专注于怀里抱着的小男孩,但陌知道,从自己踏上这楼开始,只要稍有异动,他就能要了自己的命。而另一人,俊逸冷傲,举手投足优雅仿若贵族,若不是相识,只怕会误以为他是哪家的王孙公子。 慢慢踱步上前,对越来越沉重的威压视而不见,径自在椅上落座。 “许久不见,还是那么少言。”那优雅之人笑道,伸手引了一下,介绍:“秦霜戟,陌千雪。” 两人闻言抬头,视线相交,眼里俱闪过一道锐芒。探究的视线突被阻隔,瞳靠了上来,毫不怕生地贴着秦霜戟,凑上去看他怀中的小人儿。“啊,好可爱的小孩。”开心地抚上那熟睡的可爱小人儿的脸,对几人迫人的威势全无感觉。 秦霜戟敛气,嘴角浮起一丝淡笑。不知为何,对这孩子无法防备。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秦霜戟敛气,嘴角浮起一丝淡笑。不知为何,对这孩子竟无法起防备之心,或许是因为这孩子身上有着与伊儿同样纯然的气质。 又听那孩子惊呼:“天,好漂亮的眼睛!”秦霜戟忙低头,只见伊恩不知何时已醒了,墨黑的瞳仁正无焦聚地对着他,忙低下头一遍遍细吻他的脸,在他耳边低唤:“爹爹在这。”小东西醒来的时候总弄不清自己在哪里,有时候一不小心还要吓得哭,不哄着他醒来不行。 小东西脸上慢慢有了表情,似乎方清醒过来,先是怯怯地缩了缩,感觉到爹爹在颊上的吻,轻轻呼出口气,乖乖地细声道:“爹爹……”总觉得像梦境般不真实,突然之间就有爹爹,有雅,那么那么温柔的护着伊儿,以前做过的最好的梦都没有这般好,反而更不踏实,总怕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家里,娘亲还在骂伊儿又扰了弟弟念书…… “醒了?来……” “呼,好可爱!”秦霜戟正欲将伊恩抱坐起,突然瞳叫了起来,猛扑上前抱住伊恩,因为靠得太近来不及阻止,三个大男人便眼睁睁看他对着伊恩小小的红唇亲了下去,眼框登时泛红,血丝满布。 “好可爱,好可爱,你做我儿子吧,我会疼你的!” “瞳!”陌千雪低叫,在秦霜戟巴掌落下前将人揽进自个怀里。 “干什么啦陌?”瞳扭着身子叫着:“你别打扰我,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个宝贝,我要定他了……” 剩下的话噎进喉咙里,瞳往陌千雪怀里躲了躲,感觉那两人还是一副想生吃了他的野兽模样,忙叫道:“喂,差不多一点,我就算了,你们别吓着小宝贝!” 这话正对死,两人当下气势全无,忙看向伊恩。果然,的小东西已经在敕敕发抖了。藏在袖子里的小手绞得紧紧,低着头诚惶诚恐:“爹爹……不气……伊儿不对……” 秦霜戟忙吻住他的唇,将他扰人心疼的话吞进口里,放开他,轻柔地哄道:“爹爹没生伊儿的气。”这小东西,怎的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风雅横过桌面将伊恩捞进自己怀里,先咬着他唇吻了一会,方道:“乖,爹爹在生气,伊儿不要去扰他,今天就跟着雅好不好?”相当落井下石的说法。 伊恩赶紧点头。伊儿哪里敢去惹爹爹生气啊?三两句话哄得伊恩一整天,风雅自是高兴,恰好小二送来了早膳,便抱着小东西,吹凉了肉粥喂给他。秦霜戟相当不屑地撇过头,眼底却泛起一丝笑意。知他是心疼伊儿,这回便不跟他争了,看在兄弟的份上,姑且让他一让。 瞳又不知死活的凑了过来,被陌千雪紧抱着,只得上半身趴在桌子上,伸手牵住伊恩,问他:“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这话问的,很有点调戏的意味,身边的两人眼里都泛出杀气,瞳照旧视而不见。 伊恩向来怕生的,不知为何,只听这人悦耳的声音,竟倏生好感,轻声答:“我叫伊恩。” “伊恩,好名字!”瞳笑道:“我叫孤瞳,你可以叫我瞳。” “孤瞳?好名字!”伊恩学着他,虽没有孤瞳那般大方,眉宇间也难得带了些顽皮,道:“你可以叫我伊儿!” 两个小孩牵着手咯咯笑起来,伊恩头一次笑得毫无负担。瞳的手掌与他一般大小,却温暖有力,感觉跟伊儿完全不同,是个会发出暖暖光芒的人。喜欢这个人。不知为何,就是这么觉得。喜欢这个笑得清朗的人,很喜欢很喜欢!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秦霜戟和风雅温柔的看着伊恩。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小东西笑得那么无拘无束,像个寻常无忧的孩子。或许该让伊儿多与同龄人接触才是! “伊儿,吃完早膳跟我去玩吧?”孤瞳说,然后看向风雅:“可以吧?” 风雅点头,随后又警告道:“照顾好他,不然……” “知道啦,我疼伊儿都来不及,还用你吩咐?”孤瞳扁着嘴说道,掰开馒头喂给抱着他的陌千雪。“陌,你吃。”陌千雪就着吃下,自己也撕了肉包喂他。 等众人都吃好了,孤瞳便迫不及待从陌千雪腿上蹦下,牵起伊恩道:“伊儿,走喽,我们去逛集市。” “嗯……嗯……”伊恩坐在风雅怀里,眼中含了向往,却不动。 风雅吻吻他的额,将他抱放下地,道:“去吧。” 伊恩还犹豫,又听爹爹说:“去吧。”乖乖的点头,轻轻道:“伊儿、不玩久……。” “玩久也没关系啦!”孤瞳拉着他走,道:“集市很有趣的,玩一整天都不够……来,有楼梯,扶着我,小心哦!” 秦霜戟和风雅紧盯着,看孤瞳虽莽莽撞撞,却很是细心地将伊恩扶下楼,稍微放了点心。青和蒋龙起身,远远地跟了上去。三个大男人又转向窗外,看着两个小小的孩子慢慢融入人群里,直到找不到身影,相互望一眼,都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幸好是自己人,不然这形象,可算全毁了。三个江湖中影响甚巨的人,这会可都跟爱操心的老妈子差不多。 三人重又坐下,要了几坛酒,风雅给两人斟上,随口问:“他就是你一直藏着的宝贝?”陌千雪不答,风雅也不指望,又问:“你也去长安?什么事?” “丝绸之路。”陌千雪尊口一开,风雅便将酒杯顿到桌上,狠瞪着他:“那群死老头是你叫过来的?” 陌千雪点头。“废物利用。” “难怪。”风雅冷笑:“难怪说就你这脾气也能成了江南首富,倒真是会做生意。把那群死老头骗过来,想必你也吃了不少回扣吧。” “还好。”陌千雪也不谦虚,盯着风雅,道:“给你拉生意不是?一年只走一次丝绸之路,却未免赚得太多了。小心树大招风。” 风雅挑眉:“你是真关心我呢还是旁敲侧击?我可没忘了你的千雪楼前一段跟踪我的事。好心奉一句,秦霜戟,天剑门主,我亲大哥,或许你可以试着从他身上下手查探我的身份。” 陌千雪站起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交友与身份无关,我何须在意。” “说得倒好,你之前又干什么去了?” “那时你还不是我朋友。”陌千雪放下杯,转身下楼。风雅在他身后笑骂:“你当我是朋友就是?也不看我同不同意?” 秦霜戟一直在旁听着,看陌千雪走了,便问风雅:“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认识陌千雪?” “那小子以前走丝绸之路都是由我的商队护送的。原本倒也相安无事,前一段他竟发疯要调查我,所以教训了他一顿,不知怎的就成朋友了。”风雅边说边笑,也端起酒杯一钦而尽。 这就叫不打不相识。秦霜戟轻笑,收起眼底的担心。 风雅突然探出窗外,秦霜戟疑惑,也跟着向外看,却见孤瞳正哒哒哒哒跑过来,后边跟着青和蒋龙,伊恩却是躺在青的怀里,被他抱回来。 “怎么回事?”风雅叫道,与秦霜戟一同从二楼窗口跃下。脚下不停,几下便跃至青的身前,小心接过伊恩抱在怀里,着急问:“怎么了?受伤了?” “没有,是伊儿犯困了。”孤瞳看两人着急,忙在一旁解释道:“伊儿突然说想睡,我们只好回来了。” 风雅一看,果然,怀中的小东西正双目紧闭偎在他怀里,呼吸平稳绵长,确是睡着了。仔细想想,这小东西确实是习惯性一吃完便闭眼睡觉,从来不吵不闹,也没有过要外出的心思。若问起来,只怕又是他那对爹娘“教导有方”了。 让风雅先将伊恩抱进客房休息,秦霜戟自行绕着集市转了一圈,买回一大堆吃的玩的东西,就等着伊恩醒了好好逗逗他,让他知道外面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慢慢改掉他太过安静的性子。 上到四楼,满眼望去都是柳字开头的房号,向左转,走到一间命名为柳暗花明的客房前,忍不住勾起嘴角。这家店,起的名字倒真有意思。推门进去,便见**一大一小正拥在一起睡得香甜。将包裹放在桌子上,走到床前,看见风雅埋头在伊恩发间,而伊恩则是靠在他胸前,被子凌乱地盖在两人身上,感觉……像两只依偎取暖的小动物。低笑,眼里满是柔和。走近几步,拉起被子将两人盖好,突地眯起眼,又一把将被子掀开。 冷眼看着**的情景,秦霜戟沉着脸,咬牙道:“林——易——雅——你、在、干、什、么——” 只见伊恩静静蜷在风雅身边,脸上泛着绯红,衣襟半开,上身点点的水泽红痕,而风雅的手正穿过褒裤探进他股间……该死的,竟敢背着他偷食!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既然被发现了,风雅也不再装,张开眼,邪笑着看向秦霜戟:“秦公子莫不知打断别人好事是不道德的?或者,您有偷窥的嗜好?” 秦霜戟冷着脸挟住伊恩腋下将他从被中抱出,口中骂道:“你疯了不是?他现在的身子,你想要他命吗?” 风雅冷笑,手顺势一拉,竟将伊恩的褒裤扒了下来。伊恩接触到冷空气,可怜地缩了缩脚,软软低哼,风雅就趁着秦霜戟怔住的一瞬将伊恩抢回被子里,实实给他盖好,歉意地吻吻他嫩嫩的小脸。看小东西没有被冻醒,便又转向秦霜戟:“怎么的,你现在知道雄了?当初你做的时候怎么就不顾惜他身子受不了?” 虽表面不说,对于这件事,他始终是耿耿于怀的。他原就打定了主意要惩制那伤了他宝贝的人,哪知那人竟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他虽不能对他动手,心中却仍有不忿。伤了他,再哄一下,小东西便不知记仇——他却不行。 只要想到小东西秘处的裂伤,他就雄得要死;想象那晚小东西是怎样在这人身下婉转,星眸泛雾,唇吐娇媚……他承认,他嫉妒得发狂。 他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但是没法理智,总觉这场争夺战,秦霜戟已占了先机,他若不跟小东西发生关系,便无法与他站在对等的位置上。秦霜戟是他大哥,即便嘴上不承认,到现在,他仍是敬慕他的,其他方面输在他手下,他无异议,唯独这小东西,他不能输,也输不起。他到现在仍不明白自己怎就为这怯怯的小东西心动了,但他清楚,终此一生,他都不可能对别人再有这种疼入骨髓的感情了。 伊恩翻了个身,埋在风雅怀里,无意识地唤:“爹爹……” 风雅脸一瞬间铁青。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这小东西时时刻刻心心念念的只有他那冒牌爹爹,张嘴闭嘴离不开爹爹,爹爹抱抱就高兴得像什么一样,连刚才哄他睡觉都要听他爹爹的故事睡的。这小东西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风雅咬牙想着,也不管秦霜戟在场,手又探到伊恩腿间,握住他小嫩芽轻捻慢弄。伊恩低哼,无意识张开腿,挺起腰。秦霜戟手探进棉被里,抓住风雅的手:“给我放手。”他不允许风雅在这种情绪下碰小东西。 风雅冷笑着,手被抓着不能撸动,便用手指在那可怜的小嫩芽上轻轻按摩,伊恩手指陷入棉被里,挺了挺腰,眼角沁出泪珠。 “放手!”秦霜戟瞪眼,想扯开风雅的手,风雅自是不允。怕伤了小东西,两人都不敢用力,同握着那红肿了的花茎在被子里轻轻拉扯。的伊恩哪受得住这强烈的刺激,睡梦中摇着头,脸色越发绯色,低叫一声,腰部颤动,竟在两人手中射了出来。 两人都怔住,停了手,一同看向伊恩。见他眼睛半睁着似乎要醒了,两人莫名窘迫,很有点被抓奸在床的感觉,却听他软软呜咽几声,一歪头竟又睡了过去。轻吁口气,然后抬头,像两只掐架的公鸡般互瞪着,脸上都泛着不明显的微红,同声低叫:“放手!” 好像怕吃亏似地,两人都不愿意先放手,两只手同握着伊恩的男性器官,绞着的手指上均沾满了粘糯的**,气氛诡异而暖昧…… “伊儿伊儿————”嘭的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踢开。秦霜戟进门时未落锁,孤瞳便一蹦一跳撞了进来,一边跳一边叫。 “小免崽子安静点。”严重欲求不满,再加上怕小东西被吵醒,风雅毫不客气地骂向孤瞳。 孤瞳后跳一步,有点委屈的嘟哝:“干嘛那么凶,欲求不满啊!” 两人同时呛了一下,秦霜戟干咳几声,眼神示意风雅善后,从床角抓过一件衣服拭干净手,转身,挡着风雅,对孤瞳道:“伊儿在睡觉,你先自个去玩吧,别吵醒他。” 孤瞳失望地扁起嘴,偏头,正看见桌上包裹里露出的东西,两眼立刻放了光,一下蹦到椅子上,打开包裹兴奋地翻翻,翻出一包糖炒粟子,掰开,一边扔嘴里一边道:“没关系,我等伊儿。” “陌千雪呢?”风雅打理好伊恩,从**下来,同时将沾了精液的衣服踢到床底下。 孤瞳光顾着吃,没注意他的小动作,摇头晃脑道:“他办事去了,叫我来陪伊儿。一个人不许出门。”最后一句话讲的很是郁闷。 风雅冷哼,好个陌千雪,分明是把他们当免费保镖用了。“出去,你在这里会吵醒伊儿。” “我才不要,一直都是你在叫,你才会吵到伊儿呢!你怎么不出去……” 孤瞳话没说完,便觉一阵风掠过,他已经被风雅提着衣领往外面扔了。“别啊!”惊叫着攀住风雅手臂,孤瞳可怜兮兮地求饶:“我错了我说错了还不成吗?我乖乖的我不吵好不好?别丢我一个人,以前老是被一个人扔在山庄里,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交到第一个朋友……我只有伊儿一个朋友……”孤瞳说到后来已是低着头在抽泣了。“我……我就想陪着伊儿……不会吵的……一个人……我害怕……” 风雅默然,松了手。孤瞳便站在那里,手绞着衣摆,肩膀一耸一耸,感觉上跟哭泣的伊儿很有些相似。风雅便觉心里某个角落软了下来。 秦霜戟也走过来,抚着孤瞳长发,道:“你就留下来吧。” “真的?”孤瞳抬头,大眼睛里还泛着水珠,红通通的,却笑得很是喜悦。 “当然,不过不能吵醒他。”秦霜戟将孤瞳推到桌子旁,随后对风雅道:“我们出去。” 风雅张嘴欲驳,却听秦霜戟问:“守在这里,你忍得下去?”秦霜戟并不隐瞒自己的,再留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风雅回头看了看埋进被子里的小东西,一扭头抢先走了出去。 秦霜戟随后跟上,从外关好门,问站在回廊里吹着冷风的风雅:“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会放手。”风雅转回头,迎视着他。 “我也不会。”秦霜戟笑道,眼里含着坚定。并不是对那晚的责任,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什么都可以让,唯独这个孩子,他不能让出去。 风雅敛下眼,转身看着天空:“怎么办?我不想我们中有人受伤,哥。” 秦霜戟眼神闪了闪,笑:“你倒真会用心理战术。不过,我也不想有人受伤。”说完,便跃上回廊,一个翻身已不见人影。 风雅低骂:“真是越大越吝啬。”手撑雕花围栏,直接从四楼跃进院子里。旁边一个小二吓了一跳,被风雅抓住,吩咐他:“送一壶酒来。”见小二应了,便施施然走进客栈,打算借着酒慢慢降火。 孤瞳贴在门外,又听了一会儿,确定两个人都走远了,便一下子扑到**,整个趴在伊恩身上,掐着他嫩嫩的小脸叫着:“伊儿伊儿,醒来醒来。” 伊恩皱着眉,很快便醒了。感觉软软的唇在他脸上吧嗒吧嗒亲不停,便咯咯笑着扭开头。“瞳……”瞳身上有香香的气味,很好闻。 突然被瞳扶住脑袋,然后凑上来,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下。“伊儿,午安。”这个时候,勉强可以算下午了。 伊恩被风雅和秦霜戟亲习惯了,也不觉得奇怪,稍微动了动身体,孤瞳便从他身上翻下来。伊恩拉开被子一角,让孤瞳躺进来。孤瞳一钻进被子,便抱住伊恩,埋在他颈间狠狠地嗅。“啊,还是小孩子好抱,软软的,还有香味。” 伊恩缩了缩脖子,也抱紧了孤瞳。瞳香香又软软的,抱在一起好舒服,不像雅和爹爹,都是硬硬的。 孤瞳突然一翻身,又趴在了伊恩身上,问他:“哪,伊儿,说实话,你跟他们做过吗?” “做?”伊恩迷惑。 “嗯,就是……”孤瞳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便拉开他衣襟在他颈间咬了几下。“就是这样。” “哦,有!” “啊,不是吧,和谁?”孤瞳惊问,他本也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那么小的伊儿居然已经…… “雅,还有爹爹。”他们经常咬他脖子。 “禽兽!”孤瞳忿忿骂,然后看向伊恩,咽了咽唾沫,有点紧张的问:“那伊儿,他们亲亲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感觉?伊恩皱眉,虽然亲亲的时候很多,但是但是……亲得很厉害的时候……记得第一次是碰上爹爹那时,亲亲以后就很疼很疼,还有后来雅亲亲伊儿,也有一次,虽然不疼,身体却好奇怪好奇怪,啊,刚才做梦的时候也有,感觉好可怕,像有一团光在脑中爆炸似地。“好可怕……”伊恩忠实说出自己的感觉。现在的他,还无法完全分出强烈的快感与恐惧的区别。 “啊,真的……很可怕吗?”孤瞳看伊恩脸上大大的可怕两个字,整个人便蔫了下来,有气无力趴在伊恩身上,念叨着:“怎么办,那我不是死定了。我要不要离家出走啊,可是要被陌捉到的话,不是更惨……” 伊恩感到孤瞳的无精打采,忙拍着他肩问:“瞳,瞳,怎么了?” “没啦,在想很可怕的事。”孤瞳抱着伊恩,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不停唠叨:“啊,为什么我要掉得那么早。我记得我们那时代有很多a片和书刊的,可惜那时候我还小,都没找到机会研究就掉这里来了,怎么办啊怎么办,我不要被吃掉,那么可怕的事……” 抱着伊恩又蹭了两下,孤瞳突然抬头,双目放光的盯着伊恩。“伊儿,我亲亲你好不好?” “咦?”伊恩不明所以,却听孤瞳蹭在他身上,用很可怜的语气说:“伊儿好伊儿,你帮帮我嘛,陌陌那家伙以前都不搭理我的,突然之间就对我……对我……我对这种事还只限于有点理论知识,懂的比你还少,你让我试试看嘛。如果好的话我就算了,不然我也好下决定跑人,好不好嘛?我就亲亲看!” 亲亲啊?伊恩想了想,雅和爹爹也天天亲亲伊儿,青偷偷跟伊儿说过,那是喜欢的意思。他也喜欢瞳,亲亲应该没关系吧?点头。“好。”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好字一出,孤瞳便欢呼着扑上来,对着伊恩红唇吧唧亲了一口。问伊恩:“伊儿,怎么做?” 是问怎么亲亲?伊恩还是理解他意思的。回想雅和爹爹亲他的样子,伊微微仰着头,放松身子躺好。基本他这样躺着,雅和爹爹就会亲他了。 孤瞳瞪了他半响,很受伤的叫道:“什么呀,原来你也不懂,还骗我!” “就是这样的。”伊恩有些委屈,小小声辩解。爹爹和雅就是这样跟他亲亲的啊。 “算了算了,我自己想一想。”孤瞳头痛地抚额,尽量回忆过去偶尔瞥见的a片画面。 “对了对了,首先,要脱光衣服。”孤瞳叫道,雷厉风行地开始扒伊恩衣服。伊恩有些奇怪,仍是由得他把衣服从上到下剥光。孤瞳脱了伊恩的衣服,又开始脱自己的,然后全部随手扔下床,俯身抱住伊恩。 “哇,抱着好舒服,又滑又嫩的。我就说嘛,光着身子睡觉最舒服了。”忍不住在伊恩嫩滑的肌肤上掐了几下,又抱着他的脸使劲亲。他喜欢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感觉,香香暖暖的很舒服。 伊恩抱住孤瞳香软的身子,也开始觉得好玩了,问:“然后呢?” 孤瞳再想,然后呢,好象就一直是啊啊的叫了。嗯嗯……叫了就是做了吗?不至于吧?算了算了,不指望a片了。干脆想想陌是怎么亲自己的。 嗯……低下头,先是咬伊恩的耳垂,小笨蛋很怕痒地缩起肩。“不准动哦!”将伊恩双手压在头顶不让他动。看他一脸茫然无助,乌黑长发凌乱披散在枕间,双手束在头顶,更露出白皙的胸膛,可怜可爱得让人想狠狠的亲。 当真就对着伊恩脖颈亲了下去。不含任何,只是孩子间单纯的喜欢。伊恩扭动着挣开孤瞳的束缚,埋头在他颈间嫩声道:“我也咬你!”瞳骗伊儿,根本就不是亲亲嘛,爹爹跟雅亲亲伊儿时整个身子都会麻麻的,才不像这样痒痒的。 “啊,你咬我。”孤瞳瞪眼,扑下去跟他闹了起来。“看我怎么对付你!”于是两人钻进被子里闹腾,早忘了开始的目的。 门闩突然自行断裂,风雅带着些微酒气走了进来,边走边骂:“赶紧把你的人带走。”随后跟进一人,雪衣霜发,脸色清清冰冰,不发一语地关上门。 回过身,却见风雅已停下了脚步,呆呆站立着。上前,便也呆住。床前地上,凌乱地散落着衣服,白色柔棉外袍,淡紫色丝绸里衣,雪纺褒裤,这衣服他认得,每一件都是他细细挑给瞳儿的,此时那衣衫凌乱的与另一件淡青长衫纠缠在地,清楚的应证**绞动的被褥里是什么人。 两人几乎同时冲了过去,双双掀开被褥,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被褥底下纠缠一起的裸白躯体。陌千雪低吼一声,脱下外袍一掠,将孤瞳扛上肩,瞬间消失踪影。 风雅眯着眼,轻轻为伊恩盖好棉被,让他躺回枕上。伊恩还在喘着气,脸上红通通的,知道雅回来了,便半起身开心道:“雅,我刚刚跟瞳……”在玩…… “我知道。”风雅沉声道,盯着伊恩颈间新增的红痕,狠狠握了握拳,起身,慢慢走到门旁的圆桌前,一脚将桌子踢翻,哗啦哗啦声响,物品掉了一地,桌子撞在门上,乒地掉下来,滚了滚,便斜搭在门上,将整个房门抵住。 伊恩吓得缩了缩肩,几乎整个人埋进被子里。风雅又慢慢走过来,搭上棉被。伊恩颤了颤,却听雅很温柔的问:“伊儿怎么了,冷吗?”点头又摇头,伊恩怯怯往后缩了缩。 最近一段剧情一直停滞不前,大家无聊,我也很无聊.本想一次性过完这章的,结果…… 唉,反正h完之后剧情就开始往前跨步了,大家先忍过这一天吧! 另外,这本书下星期完结! 第44章 h 第四十四章 h 风雅脱了外袍,也钻进棉被,将缩到一角的伊恩拉过怀里,看他一副想认错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可怜模样,轻叹。 “我知道你不懂,说了你也弄不明白。”翻身将伊恩压在身下,唇贴着唇。“所以,来做吧!” 话完便咬住伊恩的唇,舌窜入他口里地清扫着每一个角落,直深到他喉咙,听到小东西困难地哼声,便稍稍退他,卷住他小小的舌吞入自己口中啃咬。 小东西舌尖又痛又麻,却不敢挣动,手被压在两侧,由着雅将他唇咬得发痛。 到风雅终于咬够了,便放开伊恩的唇。看他樱唇红肿充血,双眼里漾起水色,纯真中带着魅惑。“该死的……”低骂一声,俯下身亲咬他锁骨。两手则一路向下,一手托起他的腰,另一手却在他身前,握住那软软搭着的小嫩芽,拇指拔开顶端刮搔着,手指却拢住他两个小球技巧地玩弄。 伊恩惊叫,本能地想逃开,脚刚挣动便被风雅就势握住,搭在自己肩上,更方便自己对他下身的亵玩。玩弄得小东西的花茎颤颤抬起了头,顶端渗出晶莹的**,风雅松了手,手指下滑至他的后。手指在外圈的媚肉轻抚了抚,感觉小东西的轻颤,便又托起他的腰,让他整个下身在自己眼前。晶莹的花茎下,那娇嫩的菊蕾紧闭着,泛着可爱的绯红。手指轻柔地拔开外围的媚肉,红红审视。 那菊在他拔弄下不安的蠕动,怀中的小身子绷得厉害,风雅放下他,顺势在花茎的顶端亲了亲。那伤药效果不错,现在小东西那私秘之处已经完全伤好,再做也不怕伤到他了。 小东西随着他的轻吻又是一缩,可爱的花茎更是。满脸惶恐地推雅的肩,只想雅放开他。“雅……雅……好怕……”这种事,无论何时对他来说,仍是可怕的。 风雅重又吻上小东西的唇,拉过他的手环在自己肩上,同时将他一条腿挂在自己臂环里,另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滑入小东西收不住的双腿间。窄红的瓶口挤进菊里,小东西惊喘着想躲开。奈何整个人被雅压在身下,推不开他,一条腿被雅挂在臂弯里拉脯下身只能无助大张着,任由那瓷瓶里的**灌进自己体内。 风雅收起瓷瓶,看到小东西全身绯红,眼里含着泪水,红润的小口不停喘息,知是药效起了作用。“乖,这是为了不伤你,忍着点。”安抚的吻了吻小东西额头,他却双眼迷离,已是听不进去了。 风雅嘴角带着邪肆,缓缓脱了自个衣衫,贪恋地看着被折磨得异常娇艳的宝贝。重新俯下身,埋在小东西腿间,一口含住那小小的嫩茎咬,于是如愿听到小东西怯怯带了哭腔的。手下的身子绷得死紧,细腰划出一道弦,风雅知他是欲到极限,便松了口,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根洁白丝带,就在小东西发泄的端口,用丝带牢牢束住他的根部。 小东西可怜的尖叫一声。无法发泄,当真难过得哭了起来。 风雅怜惜地一一吻去他的泪,手指探下,在他口抚触。因为药力的关系,那菊正红润地一张一缩,手指很容易便探了进去。 小东西痛得叫了一声,随后又被前端的拉去了注意力,手无意识地抚上自己,解不开那丝带,只能生涩地动着,不知该如何缓解自己的,完全忽略了风雅在身后的手。 风雅抓着小东西的手教他如何抚慰自己,另一手趁着他趁发失神,手指一根根探了进去。又了片刻,感觉小东西的内部已能完全容纳三根手指,便拔出来,在小东西反应过来之前,一股作气挺了进去。 小东西尖叫,手陷入棉被里,痛得一直哭,感觉下身定是被撕裂了!风雅低头看着两人的相连处,发现并没有弄伤小东西,舒了口气,俯身吻住还在哭的宝贝,身体缓慢地挺动。 小东西一开始还觉得痛,随着雅的挺动,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便从两人相连处传遍全身,哭声不自觉变成了暖昧的低吟。 风雅将小东西双腿挂在自己肩上,更加用力顶弄他,突然碰到某一点,小东西绷紧了腰尖叫起来。风雅更抱紧他,用力撞向那一处。小东西叫得越发可怜,几乎喘不过气来,身子绵软无力,随着风雅的撞击摆动。 娇软的哭泣不曾停歇,直至有些沙哑。最后雄的吻着他,狠狠一在他体内泄去,同时解开他上的束带。小东西低叫一声,白浊的**射在风雅胸腹上,便软软地瘫了下来。 风雅未曾退出小东西体内,而是将他侧翻过身,从背后环着他的腰,两人一同侧躺在。招起他一条腿,在那因为侧着身更显紧窒的内部缓慢磨擦。 “嗯……嗯……不要了……”可怜的小东西明显感到身体里的东西又开始涨大,奈何他现在连动动小指的气力都没有,只得凄凄惨惨地哭着求饶。 风雅咬着他耳垂,顶在他点上,做着圆周运动。“真的不要?” “嗯……哼……”小东西咬着下唇,从两人相连的内部又传来了麻痒的感觉,眼中泪珠泛得更甚。好可怕,他不要了! 风雅拉过小东西,吻去他的泪,柔声道:“乖,不哭,不哭,不做就是。” 话是这么说,却又故意在小东西体内顶撞了一下,然后缓慢缓慢地退出,小东西只觉内部更加麻痒,不自觉地收缩。风雅低含脸涨得红紫。“真要命……”那一下他差点就泄了。 缓缓地**着,将自己的拔出,果然小东西就自己跟了上来,内部紧绞着不容他离去。 “怎么办呢?你这样我怎么出来?”风雅咬着他汗湿的颈,恶意的问。 小东西无意识摇着头,软软地。“你想要我做什么呢?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嗯……嗯……帮我……”小东西向后动了动,风雅一阵抽气,哑着声低问:“想要我怎么帮你呢?乖,说出来!”竟是打定主意要让这宝贝来求他。 小东西咬紧唇,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身体好难过好难过,雅明明知道怎么办的,却故意不帮自己。身体难受,心里又委屈,最后竟缩着身体,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下风雅倒慌了神,拼命哄着他,却只听小东西委屈的叫:“雅,坏人……” 叹了口气,揽过小东西的腰,狠狠一挺,小东西便发出似喜悦又似痛苦的声音,总算停止了哭泣。风雅一边一边咬他耳垂,愤愤低骂:“这回暂且饶了你,下回,看我不叫你求我……”可惜小东西早已失了神,什么也听不进去,小小的身子缩在风雅怀里,随着他摇摆。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嗯……哼……不要了……嗯……不……”伊恩软软地横卧榻上,满脸是泪,可怜地哭泣着任由风雅用力撞击他娇嫩的。双腿被弯折到胸前,原本流至脚踝的**又开始倒流,从腿弯处一滴滴落到**。 风雅又往下压了压,更深入几分,吻住小东西,将他的惊叫声吞进口里。小东西的身上满是精液,汗水,发丝凌乱地覆在脸上,红肿的小嘴不停吐出暖昧的,风雅痴迷地看着,忘乎所以地在这具的小身体里挺动。身下的小东西哭着颤了几下,分身释出几点淡淡的**,竟是什么都射不出来了。内部却仍因着的刺激不停,风雅低哼,更加用力地冲撞。 这小东西已经开始学会收缩了,原本就紧窒温软的此时更是销魂噬骨,风雅沉迷其中,明知道小东西受不了长时间的欢爱,身体却完全无法控制,只想不停不停地要他。 噼哩哗啦声响,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一掌轰塌。秦霜戟黑衣负手,冷冷立于门外。风雅看他一眼,哑声道:“把门关上。”他此时什么都顾不得,眼里只看得到身下的。 秦霜戟怒目圆睁,跨过倒塌的家具走到床边,看风雅竟视他为无物地继续放肆,愤怒地一掌拍向他。风雅从未想过秦霜戟会攻击他,这一下给拍得结结实实,直接摔了出去,几乎吐血。 “该死的……你干什么……” 风雅捂着胸爬起,恨恨地骂。却见秦霜戟脱下外袍抱起伊恩,咬牙道:“等你想清楚自己干了什么再来跟我说话。”说完人影一闪,已从大门飞身出去。 秦霜戟并未走远,抱着伊恩随意找了间客房,一脚踢碎桌子,那客房的主人便乖觉地让出了房间。将伊恩放到**,拂开他脸上的发丝,看他脸色苍白软软喘着气,泪眼迷茫,对自己的呼唤完全无反应,只哀哀地泣:“嗯……不要……不要了……” 秦霜戟低咒,手托在伊恩背后为他渡进内力,往水囊里放进几颗丹药,摇了摇喂给他。小东西干渴得厉害,咕咚咕咚喝下几大口,缓缓地呼吸,脸色总算好了些。 让伊恩躺回**,掀开包裹他的外袍,看到那具满布青紫红痕及白浊**的小小身子,忍不住又想骂人。 将小东西揽进怀里,手指探入他双腿间,小东西混身颤得厉害,忙安抚地亲吻他,直到他安静了,手指才慢慢地动作,为他清理满是浊液的后庭。待清理干净,小东西也已疲累的睡着了。 重新抱起小东西,秦霜戟回到四楼客房。房间已经收拾好,被破坏的两扇大门斜斜靠在门槛上。风雅换了一身衣服,站在另一间客房前,脸上带着不安。秦霜戟越过他走进房里,风雅忙跟上,在后边关了门,急问:“他怎么样?” 秦霜戟冷哼,绕到雕花彩屏后,里面蒸气氤氲,已备好了热水。解下包裹的外袍,抱着伊恩一同水里,身体残留的浊白**便浮上水面。 风雅也进来,拿过一条绵巾轻柔地为伊恩擦洗汗湿的长发,眼里满是愧疚。 小东西软软吐出几声,风雅忙凑上去,额着他额角,问:“伊儿,乖,不舒服吗……” 秦霜戟一把推开他,低骂:“离远点,你还想吓着他不成。”又轻轻托住伊恩下颧,将他转向自己。“伊儿,醒了吗?” “呜……不要……”伊恩垂着头,紧闭眼,咬紧了下唇低低的泣。 秦霜戟狠狠瞪风雅一眼,将伊恩更压进怀里。小东西哼了几声,仍是沉睡。秦霜戟刚想将他抱出擦净身子,突觉怀中的小东西颤得厉害,抬起他的头,只见他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呼吸沉重,有气无力地。鼻息间隐隐闻到异样的香味。秦霜戟脸色大变,质问风雅:“你对他还做过什么?”小东西的身体艳红得不正常,往他腿间探去,便摸到颤巍巍立起的小花茎。林易雅那个混蛋,肯定是…… “我……我怕弄伤他,用了点**……”看秦霜戟的脸色再加上伊恩的样子,风雅有些焦急不安地说道。“时间已经过了大半日,照理药效应已退了才是……” 果然!秦霜戟咬牙:“你用的是什么药?”一边问,一边在水下握住伊恩的花茎揉弄。 “这药的名字,好象叫媚姬?” 秦霜戟手顿了顿,牙咬得咯咯作响,已是气得说不出话了。“媚姬!你……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药?!” 怀中的人儿猛地一震,却什么也没射出来,只是身体仍持续着后的颤动。秦霜戟沉着脸,将小东西抱起,风雅忙拿了干布巾为他擦净水渍。秦霜戟看也不看他,抱伊恩抱放到**。风雅有些委屈,跟在他后面不满道:“不就是做得过火了点吗?你当初做得不更是过份,我都还没说你,你凭什么跟我撒火……” “哼嗯……”**的小东西又发出了软软的低泣声,头埋进软枕里,身体无意识地摩挲身下的被单,风雅看着只觉口干舌噪。 “还愣着干什么?去拿解药来,你真想他死是不是?”秦霜戟大骂,一脚将风雅踹了出去。风雅有些呆怔,终于从中回过神来,才发现伊恩的脸色实在不对劲,不敢多想,忙去隔壁拍门将青找了来。 媚姬是江湖近代被研制出的最为强烈的**,无色无味,药效强烈持久,只需一滴,便足以令十头大象**。奈何风雅这翩翩公子一生美人投怀送抱惯了,从未有过使用**的经验,压根不懂定量,加上媚姬又是自家产的,平常见多了也只当是普通**,这一下半瓶倒上去,伊恩却为此受尽了罪。 先是脱力过渡,当晚便持续不停地高烧,服了解药,却因为时辰过久,药效一时下不去,只能不停不停地承受超出负荷的,直至失禁仍无法停止身体的快感,一整晚哭泣不止。秦霜戟脸色青白,一整晚就握着伊恩的手,吻着他,为他拭汗,洗澡换衣,怎么也安抚不了他的难过哭泣,急得眼里全是血丝。青也不好过,药效没起作用,先是无辜地让秦霜戟和风雅各揍了一顿,然后便是整夜不眠地为伊恩针炙把脉,伊恩稍有不适便遭到大吼大骂外带拳脚相对。 风雅在这晚却是异常的沉默了,苍白着脸坐在门口,麻木地看蒋龙将脏了的棉被衣服抱出,再换新的来,如此反复,只是看着,闭眼听身后的宝贝不停难过哭泣,脑子空空白白,却意外心里一点感觉也没有,到第二天天亮被青拉起,才发现手心里全是伤,竟是疼得麻木了。 伊恩的药效终于在天亮前缓过劲来,谁也不愿在这多待,天一亮便退了房准备上路。秦霜戟小心将憔悴的伊恩抱进车里,风雅示意进一同进去照顾,自己却坐上前边的马夫位。他比谁都想陪在小东西身上,偏从昨晚小东西便再不容他靠近,一感觉到他便哭个不停。风雅只能心中钝痛着,离得远远地看着他。 预防出发的时候陌千雪也出了额栈,怀里抱着被拢得严严实实的孤瞳,唤了一声“玄”,空地上便出现一名身着藏青长袍的男子,半跪着向陌行礼。陌不说话,只看了看风雅,抱着孤瞳进了车里。玄便也跃上车夫位,蒋龙喝一声驾,驱着马车前行,玄也甩动马鞭,跟了上去。 一路无话,马车几乎不停,在当夜寅时便到达了雅叙庄。 管家欢天喜地迎了上来,看到风雅身后的陌千雪和秦霜戟,眼神闪了闪,随后又是一脸谄媚的笑,如所有富商管家般念叨着:“哎,老爷您回来了。这一路可辛苦?请恕属下未能及早迎接,属下这就……” “青,你安排他们,薛天,把那群老头叫到前厅。”风雅脸色冷漠,话也不多话直接甩袖离开。秦霜戟看着怀中仍是高烧的伊恩,知他心里难过,也不忍再苛责他,便抱着伊恩与陌千雪一同进了内院。 话说来拜访风雅的俱都是一方富贾,平常时候风雅倒还有心思跟他们虚与委蛇一番,但现今情况不同,若不是看在陌千雪份上,这些人他早轰回去了。于是也不客气,命令手下一个一个把睡得正香的商贾们直接拖了出来。 商贾们吓了一大跳,还当是强盗入庄抢劫来了,一个个鬼哭狼嚎,待发现眼前之人是风雅的时候又作威作福地开骂起来。然后在风雅冰冷的瞪视下噤了声,可怜地穿着单衣站在客厅里发抖。 风雅也不说话,拿着薛天递上的名帖一个一个慢慢翻来看。 “伊天顺?”拿起一张烫金名帖,风雅冷冷念道:“什么人?” 一名年龄大概五十来岁,身体发福,相貌极为平庸的商贾闻声走上前来,抱拳鞠了鞠,道:“正是老朽。早就听闻风老爷年轻俊雅,风流倜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风雅眯着眼,将那名帖放到烛片烤炙,冷笑:“我这雅叙庄莫非是成善堂了,随便什么东西都能进来?”又厉声道:“薛天,你是怎么管事的?” 他一骂厅中的奴仆管事便全跪了下来,头重重在地上一磕,谁也不敢说话。众商贾们同样为风雅慎人的威势惊得止不住后退,面面相觑,都很有些怪罪伊天顺。本来嘛,原本商会都是内定人员,知道秘密的也就那几个人,利益大家平分多好。偏这伊天顺不知怎的就巴上了庞员外那老白痴,给他一六十岁老头认了干儿子,五十多岁人了也不嫌丢脸,拿了庞老头的信物屁颠屁颠就跟过来了。要知道这风老爷对外说是走丝绸之路,那走的,可都是不一样的地方。一年仅一次,他那商队带大家挣到的钱,可抵得上别人走丝绸之路十倍不止。现在莫名多了一个人来分一杯虞,谁心里不狠嘀咕?况且看他的样子还惹得风老爷不高兴了。今年早已去过一次丝绸之路,这次过来也是陌千雪陌老爷召集大伙来的,说定能让风老爷再带大家多走一次丝绸之路,保证费都收了不少,惹是因为这外来人员破坏了大个的发财计划不说,还把风老爷惹怒了,一个不高兴再不带大伙儿,那可真叫得不偿失了。 原以为能到得雅叙庄的,不说才智不凡也该是个混迹商场多年的老狐狸了,平常碰上风雅如此找茬一般立马都能有所应对,哪知这伊天顺恁的没用,风雅只不过稍微做了点威吓的姿势,竟一个蹒跚摔在了地上,虽不至于抖得筛糠似地,却也是完全不知反应的模样。 风雅皱眉,哪来的白痴,这种商人要来何用?正欲叫人将他扔出去,突听一声酥媚的声音道:“风老爷何故如此不悦?” 随着话落,一名艳丽丰胰的蓝装女人出现在门后,莲步上前,手上托着一个赤红的长盒,走过伊天顺身边停了停,轻道:“老爷,地上凉,您可先起来。” 尹天顺嗫嚅着,肥胖的身子有些困难地想扶着她起来,却被她不动声色退开,径直走向风雅,倾身福了福,即显端庄大方,又似乎带了暖昧掉逗。“小女子芸茹,特给风老爷请安来了。” “芸茹……伊夫人?”风雅挑眉,带着玩味审视眼前似乎颇有心计的女人。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是。”伊氏芸茹欠了欠身,肩上的薄纱不动声色向旁滑落。 风雅嘴角勾起邪肆的笑,不置可否地看向她手中托著的东西。芸茹知情识趣,涂著丹蔻的手指轻轻打开锦盒,微微的红光闪动,里边竟是一只完整的血玉石雕成的玉萧。“芸茹自知凭风老爷的阅历,以此物为礼,定是献丑。” 芸茹看风雅脸带不屑,也不急躁,缓缓柔声道:“此物原也是芸茹偶得,极是喜爱。今日献出,不敢说一片心意,只舍不得此雅物在芸茹这等俗人手中蒙尘罢了。芸茹不敢多言,只求风老爷代芸茹为此物寻得一主,便当了却心愿返乡而去。” 风雅挑眉,对於眼前的女人更是另眼相待。以风雅的身份,这东西确是上不得台面,但在普通人眼里, 如此完整大颗的血玉石却已是极为贵重之物了。从未听过有江南伊家,估计算不得什麽有钱商家(就陌千雪和风雅的角度而言),看情况此物恐怕就是伊家镇宅之宝了。如此献上来,不谈送礼,不谈丝绸之路,只说为雅物寻主,一番进退得宜的话,即便是挑衅的风雅,也不得不赞上一声。 这女人,确实很会掌握人心。 手轻轻一招,玉萧便凭空现於手中。风雅随意把玩片刻,道:“我收下了。” “多谢风老爷,芸茹这就告退。”伊氏芸茹表现的完全是一副了却心愿的模样,欣喜笑著福了福,便缓缓地後退几步,方转身离去。 经过伊天顺身边时,伊天顺嗫嚅著要开口,却让她狠狠一瞪,再不敢说话,垂著肩跟了出去。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风雅仍是斜靠在锦榻上,眼皮都懒得抬起。这两个小人物压根入不了他的眼,多一个少一个本就无关系,幸好那女人聪明,没有多舌的问他们是否能留下,不然他立马就将他们扔出去。他府里,不留蠢人。 玉箫在手心里一圈一圈的转动,温温润润,看到它就觉得很适合小东西。他应该也会很喜欢这玩意。风雅想到那不知如何了的宝贝,心又烦躁起来。 起身,大踏步地离去,对一厅的富贾们照旧视而不见。到他走得远了,众家仆才敢从地上起来。薛管家上前,对厅中不知所措的商贾们满腹怨气道:“今儿的事大伙都看见了,怪只怪我老薛办事不周,竟擅自让外人进来,回头老爷要罚我什么,老薛我认了。但不会再有下次!老爷今晚也表明了态度,老薛就再强调一次!今后雅叙庄认人不认物,各位老爷跑得动的尽管来,跑不动就家里享福去,信物继承人之类的雅叙庄概不认同,若来不了,咱们的合作便也算了!哪还找不出几个商人来!” “这个……薛管家,您别啊!”众老爷一听都慌了神。本来嘛大家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了,就等着回头把自己的继承人带过来接手了,怎的一眨眼连信物都要作废了?要本人亲自来?他们这一把老骨头了,还跑得动几次丝绸之路? 心里对那伊家的怨恨越发深起来。早知道宁愿被骂背信弃义也不该带他们来!要知道他们能成为当今一方的首富,哪一个不是从风老爷手上这讨的好处?每人四成的厘金是高了点,但赚得更多啊!基本上什么营生都不做,一年只走这一次丝绸之路都足够成为富甲一方的豪门了。这下好,三两下让一个外来人破坏了! 商贾们如何巴结讨好薛管家不提,就说风雅施展轻功几下便回到他的寝院听风楼。推开二楼的主卧房,便见到靠卧在**的秦霜戟。身上盖了厚厚一层棉被,微微拢起。风雅上前,轻轻掀开棉被一角,便看到一个小小的脑袋,死死埋在秦霜戟怀里,散下的长发遮了大半的脸。 怜惜地轻轻为他拔开脸上的发丝,手指触到柔嫩的肌肤,还带着微微的高温,不觉一颤。小东西突然哼了一声,像是感觉到什么,可怜地往后缩了缩,嘴里软软的叫:“不要……不要了……”声音里竟是带了哭腔。 风雅忙退离,像喘不过气般不停地呼吸,瞳孔地瞪着秦霜戟哄睡了小东西,又深呼吸,待平稳些了,便缓缓走过去,离床还有一段距离站定,递出了手中的玉箫。“给他。” 秦霜戟接过,当着他的面拉出小东西的手,将玉箫放进他手心里。小东西立刻握紧了。 轻轻将小东西的手放回棉被里,秦霜戟看向落寞离去的风雅,安慰道:“他明天醒来,就会忘了这事。”这小东西的习性,他还是了解的。 风雅顿了顿,没回头,暗哑道:“我知道。但我没法原谅自己。”从外带上门,隔着门缝道:“这几日,代我照顾他!” 门轻轻合上,秦霜戟叹了口气,移了移身子躺下,帮小东西调整好睡势。这次确实是过火了,也该让他反省反省。反正以这小子的个性,估计没两天就想通了,到时候还要和自己抢人。还不如多让他钻点牛角尖,自己也好多些时间专宠怀中的宝贝。 伊恩第二天便退了烧,除了身体酸痛未再有过多的不适。对于风雅伤他的事子字未提,只乖乖偎在爹爹怀里,悄悄藏起心里的不安。 雅没有来。 埋着头想了很久很久,始终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惹得雅生气了,只得暗暗将对不起含在口里,就等着雅来的时候马上要跟他说。可是雅一直没有来。伊恩越发惶恐,总觉得雅定是不要伊儿了。心里空空的,好难过好难过,比娘亲说讨厌伊儿的时候更难过!不敢让爹爹知道自己又做错事被人讨厌了,只得埋在被子里偷偷的哭。 睡着前听到爹爹似乎在骂:“竟然撑得住三天没来,那混小子……” 掰着指头想,三天,三天是多久?比雅不见的时间还久吗?想到雅,心忍不住又痛痛的。抱紧了爹爹,泪珠忍不住往外溢。现在伊儿只有爹爹了。 醒来不知是何时,爹爹不在,伊恩咬着下唇,不敢随意走动,又将自己埋进被子里。一只手探进,捏住他鼻子,笑道:“小懒猪,起床了。” 伊恩探出头,怯怯地笑。“青!” 乖乖让青为自己穿好衣,然后被他抱出了院子。冷风吹来,伊恩缩了缩,一直有爹爹抱着,都不知道原来天那么冷了。 青将伊恩放在铺了厚毛毡的石凳上,抚着他小小的脸,问:“不喜欢跟我出来?” 伊恩忙摇头,握紧了手中的箫。 “那为何连笑都不愿,那么讨厌我?” 伊恩赶紧扯出一个笑。听到青闷笑了几声,掐掐他的脸,道:“算了,不逗你了。” 手伸向伊恩怀中那只玉萧,青问:“知道是什么?” “嗯!是箫。”伊恩攥紧了手,不让青把玉萧拿去。“爹爹说……爹爹说,这个会发出声音的!”伊恩慌张掸出爹爹。很怕青把箫拿走了,爹爹说这是雅送给伊儿的礼物,要是让别人拿走,雅一定会更加讨厌伊儿了! 青看着伊恩胆怯又努力捍卫玉箫的可怜模样,终于不忍再逗他,松了手,轻问:“想不想听箫的声音?” 伊恩长长的眼睫颤了颤,有些心动,又不敢放手。 青靠近他,又道:“我知道雅在哪里,伊儿想不想见他!” 伊恩重重点头,将箫递了出去。他想雅,想得不得了!就算雅讨厌他,至少、至少他也要跟雅道歉的。 青接过玉萧,放到唇边,悠扬的箫声便随之流泻出来。伊恩呆了呆,突然扑上来阻止青。“不要了。” 青放下萧,疑惑的问:“怎么,不好听?” 伊恩赶紧摇头。怎么会不好听呢?这是他听过的最最最好听的声音了!可是、可是…… 伊恩有些不安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会吵到别人的!” “这里没别人。”青安抚道。 “有!”伊恩很肯定,道:“就在旁边的!” 青瞪大了眼,怔住。影卫的潜藏能力他向来知晓,就是自己,平常也绝难发现影卫在何处。眼前这看不见的孩子,各方面感官只怕强得过份了。 轻轻挥手,周围的影卫全被撤去。青笑道:“没有人哪,我一个也没看到!” 伊恩迷惑地眨着眼睛。奇怪,刚才明明有感觉到啊,怎么一下子就没了? 青站起身,拍拍伊恩的小脑袋,拉起披风上的帽子为他戴好。略微起风了,别让这小身体再病了才好,不然下回要去思过的就是自己了。带着软软绒毛的帽檐紧贴着伊恩小脸,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只无害的小动物。青忍下想欺负孩子的恶劣,将玉箫放进他手里,再把他两只小手一起塞到披风里裹得严严实实,道:“我去给你拿些早膳来,在这等着。”原本是可以叫下人送过来,但他总担心出现意外。这小东西体质弱,又不会武,小小一次风寒就能要了他命,更何况是毒…… 听着青的脚步走远了,伊恩便拿出玉箫,摸索了片刻,放到唇边,对着中间的孔胡乱的吹起来。爹爹是说对着孔吹就能有声音了,可以伊儿吹了几次都没有声音,爹爹又不肯教。伊恩抿着嘴放下箫。不知道青愿不愿意教伊儿?伊儿喜欢这种声音。 耳边听到哒哒的声音跑过来,伊恩抬起头,猛听到一声大喝:“臭瞎子,偷我家东西!” 厚实的巴掌重重扇在伊恩脸上,伊恩摔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跳到他身上,压着他,用力掐他脖子。“臭瞎子,死小偷,你敢偷我家东西!” 伊恩听出那声音,恐惧地瞪大眼,惊慌道:“没有……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那人大吼,正处于变声期的嘶哑声异常吓人。“这是什么?你拿的是什么?这是我家的东西!” 那人说着就要抢伊恩手上的东西,伊恩抓紧了不肯给他,急叫着:“不是不是,这是雅给伊儿的,是伊儿的!” “放屁,那是我家的!你这臭瞎子,偷东西,偷我家东西!”那人坐在伊恩腹上,用力蹦了几下,伊恩痛得缩成一团,手指被他一根根狠狠掰开,眼看玉箫就要被拿走,伊恩一发狠,抬起头咬了过去。 那人大叫一声,用力甩开伊恩。伊恩头重重磕在地板上,感觉嘴里含了血味。身上的人跳起来,哭叫道:“啊,你咬我,你敢咬我!臭瞎子,你等着,我去叫娘亲来,看她不打死你!” 脚步声一下哒哒哒哒跑远了,伊恩躺在地板上,瞪着眼,恐惧得蜷起身子。怎么办……娘亲……娘亲来了……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脚步声一下哒哒哒哒跑远了,伊恩躺在地板上,瞪着眼,恐惧的蜷起身子。怎么办……娘亲……娘亲来了…… 那些遗忘许久的往事瞬间全涌了上来。伊恩捂住耳,娘亲尖锐刺耳的叫骂声似乎就在身旁,穿过紧紧的双手直透入骨髓。 一次又一次,恶毒的诅咒打骂,毫不掩饰的厌恶,那些,以为已经过去了的恶梦,又要开始了…… 僵硬的身体,本能地藏到石桌下!明知道没有用,娘亲马上就会找来的,还有爹爹…… 昨天有位姐姐不小刑了伊儿的手,爹爹就发了好大的脾气,说以后不准她再出现……伊恩颤了颤,咬着唇,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伊儿咬了爹爹最疼爱的弟弟,爹爹,不知道要怎么生气了!会不会也对伊儿说出:“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句话? 雅已经不要伊儿了,要是连爹爹也讨厌伊儿,伊儿就什么都没有了! 明明那么那么努力要乖要听话了,为什么大家还是要讨厌伊儿呢? 风雅握毫的手一抖,墨汁便滴落在洁白的宣纸上。烦躁地将狼毫拍到笔架上,风雅快步向外厅走去!不管了!三天已是他的极限,小东西怕也好气也好,他都要先抱着他咬上几口再说!若再看不到小东西,他就要相思成疯了! 刚拉开大门便撞上一人。那人显然已等候多时了,斜斜地靠地门槛上,看到他出来,只冷冷勾起嘴角,嘲讽道:“怎的,别扭完了?” 风雅哼了一声,欲越过他,却被他横在门上的腿阻住。“有事找你。” 风雅停下,往后退几步,示意有话快说。秦霜戟收了腿,站在他身前,道:“我要揍你。”话落的时候人已冲了上去,风雅猝不及防下狠狠挨了一拳,整个人向后摔倒,撞翻了桌椅。 “妈的,你疯了?”风雅翻身跃起,气怒地骂,挥拳扑向他。两个人都没用内力,也没用招式,拳来脚往与其说高手过招不如说更像是市井无赖打架。影卫在秦霜戟动手的一瞬就围住了整个屋子,有些愕然的看两个武功盖世的人像孩子般斗殴,确定这么打上十天半月都不会有危险后,其中一人挥手,所有影卫又退回了暗处。 影卫退下不久,两人也停止了打斗。并肩坐在像被飓风刮过的混乱书房里,喘着气,风雅低骂:“今天发什么疯?” “没事,突然想揍你罢了。”秦霜戟起身,拍了拍脏乱的衣摆,抬腿欲赚却教风雅拉住,紧张的问他:“是不是伊儿出事了?” “没事。”秦霜戟甩手,冷道:“不过是以为某人不要他了,偷偷哭了几次。” 风雅立刻便雄起来。想象小东西怯生生地躲在角落里哭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就想抱着他狠狠亲几下哄得他笑了,又想用力咬几口把他弄得软软的哭。 脑中想着脚下也不慢,三两步已奔房向听风楼奔去。两人刚没走几步便被突然出现的影卫拦住。那影卫半跪在地上,向风雅磕了个头,口中急道:“少主人出事了,青殿下请主上立刻到听风楼。” 影卫刚说少主人出事风雅便已不见了人影。少主人,说的自然是伊恩,因为不知道伊恩何时便成了千殿的少主,秦霜戟反应便稍微慢了半拍,待回过神也急急追了上去。 半章~~月初的时候最忙,等忙完这段立刻完结!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伊儿!”很快便回到听风楼,风雅一脚踢开门,风一般卷进内室。青正焦急地在床边踱步,看到风雅进来,忙迎了上去:“主上……” 风雅推开他,走到床前,一眼便看到缩在床角里的小东西,靠上去,轻轻将他揽进怀里。小东西颤了颤,感觉到风雅的气息,急切地转身抱住他,紧紧地,不确定地唤:“雅,雅?” “我在。”风雅吻着他额,低哄道:“不怕,怎么了?” 伊恩埋在他怀里,颤着声,怯怯道:“雅……雅……不要、不要伊儿,伊儿……”会听话……伊恩住了口,咬着下唇,不敢再多说。伊儿,已经做错事了!娘亲的嘱咐,伊儿一点也没记住。爹爹……定不会再要伊儿了。雅……雅原也是不打算再理伊儿的…… 伊恩想到风雅这几天的冷落,爹爹和娘亲随之将来的打骂,委屈,不安,种种情绪一下子涌上来,紧紧抱着风雅,眼泪不受控制大颗大颗掉了下来。 “怎么了?伊儿?”风雅惶急,想拉开小东西看他的脸,却见小东西摇着头,更抱紧了他。手触在他脸上,一片冷冰湿润,风雅怔住,看着小小的人儿缩在他怀里啜泣,觉得心一点一点的抽痛。 “在生雅的气?”拉不起小东西,风雅干脆直接将他压在**,吻掉他的泪,哄着问。心里后悔得要死,若不是前段堆积的事务太多,又怕晚上控制不住再伤到小东西,他又何至于埋在公务里忍着不敢见他? 伊恩摇头,却抓着风雅长发,带着鼻音软软地道:“雅,不要、不理伊儿!” “不会。”风雅轻轻吻他湿润的眼睫,顺着泪痕一路向下,含住他唇掰,舌尖探入他口中。小东西知道这是表达喜欢的意思,便张开嘴,由着他舔舐自己的唇齿。舌尖动了动,碰到雅湿软的舌,便闻雅一声低哼,缠住他小舌吮入自己口中。 一股冰冷的气息随着风卷了进来,秦霜戟担忧的冲进来,看到的便是风雅将小东西压在身下吻着,手探入他腿间抚摸的一幕。冷哼,一腿上去,风雅便向里翻滚,抱着小东西躺在床里侧。的锦床可同卧五六个高壮男人,这距离秦霜戟再想踢也踢不到了。 秦霜戟冷着脸,在床头坐下,低骂:“你脑袋里就只有这种事?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伊儿怎么了?”嫉妒的口气自然相当不好,风雅是窃笑,他怀中的伊恩却吓得一缩,颤颤地道:“伊儿……伊儿、不是故意的……”话语间已经要哭了。只当爹爹是要为伊儿咬了弟弟的事责问他。 风雅一愣,抱紧伊恩对秦霜戟道:“小声点,你吓到他了!”秦霜戟怔了怔,看着明显吓坏的小东西,脸上难得带了无措,爬上床去,拉过他的手想将他抱到自己怀里,小东西却是一缩手,拼命往后躲,口里叫着:“不要……不要……” 秦霜戟脸色越发复杂。从初遇到现在,小东西一直都很粘着他,这是第一次,他竟然拒绝他的拥抱! 有些粗鲁地将小东西扯离风雅怀抱,风雅瞪着眼,又怕伤了小东西,不敢用力跟他抢。秦霜戟不管不顾,径自将小东西压在**,看到他被吓坏的可怜模样,惊觉自己太过粗暴,忙低下头,温柔的吻遍他脸:“抱歉,伊儿,吓到你了!不是故意的,不哭,嗯?” 伊恩却似听不到,只缩着身子,不敢挣动,抽泣着道:“不要……爹爹不要……”不要、不要讨厌伊儿…… 秦霜戟俯贴着伊恩,看着他紧闭眼,口中一直抗拒地叫着不要,低下头,狠狠咬他的唇,不让他再说出伤人的话。什么时候开始,这小东西竟连自己的亲吻都不愿接受了? 呢~~按照原定的剧情,应该是直接虐那对父母才对~~不过有读者提到秦爹爹的很少,我才突然想到,我预定的3ph…… 似乎是写着写着就忘了,再加上个人偏好纯纯的小伊儿,原打算放弃了的…… 不管鸟,反正差几章就完结了,当恶搞好了……3ph啊……我真堕落…… 终于忙完了,明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昨天参加生日聚会去了,没想到会玩那么久,结果一个字没得码! 大家期待的还是没来,这章……应该起个名,叫做《为事业打好基础》,哈哈,汗…… 伊恩惊呼一声,不敢睁眼,由得爹爹的舌卷入他口中直深入喉部,吻得他几乎窘息。秦霜戟稍稍放开伊恩,看他软软的喘气,眼角还泛着泪光。又低下头,吻他的眼睫,手扯下他的腰带,从散开的衣襟处探入,抚摸他单薄的身子。 “给我差不多一点。”风雅看不下去,按住他的手,阻止他越来越过火的行为。 秦霜戟转头,狠狠地瞪他。眼底除了愤怒更多是压抑不住的。两人视线交汇的同时秦霜戟另一手也没闲着,直接拉开伊恩的褒裤握住他腿间的花茎。伊恩低含手抓紧身下的棉被,不自觉挺了挺腰。 “放开,别忘了他目前的身子受不得这种事。”风雅声音暗哑,深沉的眼瞳里满是烧炙的。小东西此时衣衫不整由着他人为所欲为的可怜模样,诱得他想立刻就把这小身子压在身下狠狠吃了他。又担心一时失控会让他再次受罪,咬着牙极力忍住体内的叫嚣,提醒大哥也提醒自己,不能再伤着这宝贝了。 秦霜戟嘴角微勾,手指拔开小东西花茎的顶端,带有厚茧的指腹刮骚的铃口。小东西颤叫,眼睛泛着雾气,身子颤得厉害,却不自觉随着身上人的动作挺动腰部。 “你以为我会像你那般不知轻重?”秦霜戟吻咬伊恩汗湿的颈间,侧着头,眼角扫向正极力压抑自身的风雅。“出去。”他必须要跟小东西长久“沟通”一番,哪容得别人再而三的打扰。 “那个……请容属下打扰一会!”早被遗忘到角落里的青竟然还没离开,反而相当不识相的窜了出来,躬着身在床头讪笑着。 秦霜戟一把将伊恩按在怀里,拉过棉被盖住两人,风雅翻跃上前,完全挡住青的视线。两人同声喝骂:“滚!”顿时室内杀气弥漫。 青干笑,道:“属下只是想禀告主上,少主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还有……”将一个宝蓝瓷瓶放在床头桌案上,青边退边道:“此为“春情”,只为添加情趣之用,并不伤身。”话未落人便窜了出去,只听得身后有物体碎裂声,赶紧的带上门从外锁上,长长吁了口气,感觉背心已经湿透。 在心底赞了自己一声,果然善解人意的好部下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春情春情春情春情春情春情春情春情…… 两个男人喘着气,双目赤红地盯着桌案上那正泛着浓烈催情香味的瓷瓶。 春情虽然是个很土的药名,但其本身却是天下少有的极品**。受此药者不仅不会伤身,反而会在**时吸收男子的精气以补其身。此药原是落花宫女子用来辅助练功之物,世间难求。如今一整瓶春情就这么大剌剌交到两个正腾飞的男人手上,这两头**的狼怎可能还压抑得下去。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两个人几乎同时动作,秦霜戟甩出发带勾住瓷瓶,微一扯瓷瓶便随之飞起,却在半空中被风雅斜掌劈断,接住了下落的瓷瓶。 秦霜戟眯着眼看风雅一脸得色,嗤笑一声,一手揽过伊恩的肩将他抱坐起,让他张着腿坐在自己腰上,另一手绕过他身后,示威似的,当着风雅的面在那菊处揉了揉,便探了进去。 伊恩低叫,软软的带着哭腔。“爹爹……”几天前那场极致的完全把他吓坏了,哪里还敢接受这种事! 风雅脸色微变,骂道:“你真想伤了他?” 秦霜戟紧皱眉,看着怀中细声啜泣的小人儿,叹了口气,抽出手指,安抚的吻他的额。又对风雅道:“怕伤着他就把药给我!” “凭什么?”风雅不满,扬着瓷瓶道:“东西在我手上,要做也是我先做!” 秦霜戟不语,抚着怀中的小东西,看他已经止住了哭,将他轻轻放下。小东西一离开爹爹又不安起来,抓着爹爹袖子不放,怯怯唤:“爹爹……” 秦霜戟扶着他肩,又将他推开一些,对这惊惶失措的小东西道:“伊儿,你是要爹爹,还是雅?” “大哥,你卑鄙!”风雅冲上前欲拉开两人,却被秦霜戟一掌打掉,扶着伊恩肩膀,看他一脸迷惑,认真道:“我和雅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不要求你定下将来,只是现在,伊儿最想要谁?” 伊恩听明白他的话,脸上带着迷惑,想了想,扑进秦霜戟怀里。“爹爹!”不管什么时候,爹爹永远是伊儿心中的第一位。 秦霜戟嘴角挂着胜利的微笑瞥向脸色铁青的风雅,伸出手:“把药拿来。” 风雅狠狠咬牙,将药扔到**。抓出埋在秦霜戟怀里的伊恩,抬起他小脸狠狠吻他。虽知这小东西完全不了解情爱,只依着孩子的本能亲近他那假“爹爹”,但要他不生气也不可能,不管什么原因,小东西毕竟没有选择他。 放开小东西,看他双唇红肿,急急的喘着气,哼了哼,转身欲走。袖子却被小东西拉住。回头看到小东西不明所以的可怜模样,有些恶意道:“你既然选了你爹爹,我自然要走。” 伊恩不明白他的“走”仅是暂且离开不打扰两人亲热,听雅很不高兴的声音,只当他是要远走,以后便见不到了。惶急地拉着他,抱紧他的腰,道:“伊儿、伊儿也要雅。” “哦?”风雅挑眉,双手环胸,对着身下的小东西道:“只可以选一个,你要谁?” 伊恩抱着风雅,不知所措,手摸索向爹爹求助,他却不肯回应,反而在一旁问:“伊儿,你选谁?” 两个人都迫不及待想确认自己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伊恩被两人推开,无助的跪坐**,咬着下唇,眼水就在眼眶里打转。两人不说话,眼里带着雄,看小东西埋着头小小声抽噎,很快便断断续续踹不上气了。风雅先忍不住,坐在床边抱过他,伊恩挣扎,哭着叫:“我不选,不选……呜嗯……” “好,不选。”风雅抬起他下巴,吻去他泪珠,凑近他红润润的小唇,吻下去,却被一个宝蓝瓷瓶挡住。秦霜戟将伊恩拉到自己怀里,舌舔着他的唇,安抚道:“别哭,不要你选了。” “嗯嗯。”伊恩伸手揽住爹爹脖颈,张开嘴让他舌探入自己唇间,口齿不清地哽咽道:“伊儿……不选……伊儿、喜欢雅和爹爹!” 秦霜戟轻笑,又吻了吻这可爱的小东西,将他翻过身,面向风雅,当着他的面除尽小东西全身的衣物,并将他双腿抬起,让风雅清楚看到那股间的无边春色。 “只此一次。”秦霜戟低下头,吻住略微惊慌的小东西,唇舌相交间模糊说道。 风雅明白他的意思,也脱下衣服上了床,拔开瓷瓶,俯下身,声音嘎哑道:“这次便算,以后定要分出胜负。” 两人不再废话,秦霜戟从背后抱着伊恩,大大拉开他双腿,不停地吻着他肩颈锁骨等地带。伊恩无力的低吟,身子地靠在他怀里。 风雅埋入伊恩双腿间,一手握住伊恩可爱的小花茎动作着,另一手慢慢揉入他的后庭。伊恩的惊呼被秦霜戟吞进口里,只余温润的内部,更钳住风雅手指。风雅,就想立刻这销魂噬骨的地带。 将窄红的瓶口延着手指开拓的缝隙挤了进去,伊恩呜嗯,全身被制住不能挣动,内部只能无助的颤动,将风雅手指夹得更紧。 风雅强忍,将药液倾倒入伊恩体内,待感觉伊恩内部越发湿润时,便低下头含住伊恩前端的分身,同时手指开始**。 秦霜戟终于结束了长吻,放开伊恩,伊恩便立刻着哭叫起来,感觉那可怕的快感从风雅吮吸的地方蔓延到全身,手脚酥麻得不能动强。后庭骚痒着,不自觉以含住风雅**的手指。 手指一根根增加,伊恩的腰不自觉随着插动的频率摇摆,身体内部得能清楚感觉到手指的形状。身体不停的受到挑逗,下身的部部被人含在嘴里舔咬,伊恩发出一声哭泣似的尖叫,泄在风雅嘴里。身子倾刻无力地软倒。 风雅舔着唇坐起,抽出手指,已是湿答答一片。秦霜戟示意风雅躺下,然后抱着伊恩趴在风雅胸前,从后抬起伊恩的腰,看到他股间粉红的菊水润晶莹,在药物的作用下一张一缩。鬼使神差的凑上去,吻住那小小的口,舌尖探入,翻吮着。听到小东西嘶哑的叫声,双腿颤得撑不住身子,绞着他的舌。 秦霜戟低笑,退了出来,唇舌向下,吮吻他两个小球。伊恩哭吟,刚软下的分身又抬起了头。然后被秦霜戟抓在手时把玩着。 “好了没有?”风雅急躁叫道。腿间的巨物早已释出不少体液,湿润润一片,却只能干看着小宝贝趴在自己身上被身后男人玩得哭叫连连,叫他怎么忍得住。 秦霜戟稍微退离一些,与风雅一同扶着伊恩腰身,让他对着风雅的巨物慢慢坐下。伊恩惊呼,身体挣动,便听风雅一声低哼,腰间一挺,手上再用力,硕大的分身便整个埋入伊恩后庭。 伊恩脑中一片空白,软软的趴卧在风雅身上哭泣,虽然身体没有像上一次那般感觉难过,但这快感却更要强烈,感觉更是可怕。 风雅半坐起身吻着伊恩满是脸痕的小脸,秦霜戟则从他身后靠上来,吻着伊恩的肩颈,汗湿的背。手指一路向下,慢慢探入伊恩与风雅相连的股间。伊恩的惊呼又被风雅吻住,让他整个趴在自己怀里,抬高他的臀,让秦霜戟的手指更方便出入。 秦霜戟又挤入瓷瓶倒进一些药水,手指慢慢增加,在两人相连的地方进行开拓。 风雅放开伊恩的唇,咬着牙沙哑道:“好了没有?”火热紧窘的以及贴着他不停进出的手指,这该死的快感快逼疯他了。 秦霜戟不说话,脸上俱是隐忍的汗水,缓缓抽出手指,同时分身的顶端在后未闭合前刺了进去,慢慢前行,手指揉着被撑到极限的口,随后一挺腰,整个冲了进去。 伊恩低叫,脖颈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全身着软在风雅身上,竟嚎啕大哭起来。身体被撑到极限,此微痛感与强烈的快感从相连的后庭传来,两人不间断的亲吻与抚摸让快感更为清晰,伊恩为这几乎夺人心魄的快感惊恐得无以复加。 两人不停安抚着伊恩,他却哭得越发可怜,声音都嘶哑了。秦霜戟低头,仔细确认不曾伤到他,便开始缓慢的**。风雅,抚住伊恩的腰,配合着秦霜戟,两人一进一出,温柔而强势地侵略着伊恩的后。听得伊恩的哭声终于转变为,两人便不再隐忍,双双坐起,提着伊恩的腰,狠狠用力地他。 虽是第一次这么做,两人却配合得天衣无缝,进出间毫不滞留,不同角度刺激着伊恩的后,同时不停吻着伊恩的身子,听他由尖叫哭吟到只能无力地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交换了多少次体位,伊恩像个破布娃娃般躺在两人怀里,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两人终于狠狠一个挺进,低哼一声,泄在了伊恩体内。 风雅喘着气靠在伊恩肩上,缓缓地抽出分身,伊恩身体随之轻颤,白浊靛液顺着他的股间流了出来。秦霜戟仍抱着伊恩躺在**,拥着他的身子等着后的余韵消去。 风雅开门叫了热水进来,把自己清洗干净,又叫来下人再换一桶。看秦霜戟起身抱着伊恩进里间沐浴,便随意披了件外袍坐在正厅的锦塌上,双手环胸,冷道:“进来。” 青推开门,微躬了躬身,走到风雅身后。跟着薛天小心翼翼探进头来,看到风雅紧紧盯着他,颤了颤,鞠着腰蹭进来,远远地便跪下,道:“小人该死,请主上恕罪。小人制下不严……” “重点!”风雅敲着扶手喝道。 “是是,主上稍等。”薛天忙爬起,向外一招手,便有两名黑衣人押着一个肥胖壮硕的孩子进来。那孩子身子虽壮,脸上却仍是稚嫩,顶多十二三岁的样子,被两人压着,哭得一脸的眼泪鼻涕,嘴里不停叫着:“呜啊,你们打我,你们敢打我!我要叫我娘来教训你们,我让我娘打死你们!”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怎么回事?”风雅皱眉,眼神冰冷地看向眼前哭叫的小孩。 “请主上过目。”薛天鞠着腰,不敢抬头,手上高高托了个红色托盘在风雅身前跪下。那托盘上放着的,正是风雅送给伊恩的血玉箫。 风雅脸色一凛,薛天只觉眼前一闪,随之是那胖小子的惨叫,回过身便看到风雅提着那胖小子右手,耳中听到咯嗒的骨骼碎裂声。 “你干的?”风雅想到小东西腹部上的青痕,虽然轻淡得让人几乎发现不到,对他们来说,已极是刺眼。就是这小鬼,伤了他们的宝贝? 手不自觉用力,身下的人叫得更是凄惨,声音尖锐得怪异,全身被汗打湿,因疼痛而不停痉孪。手心一片油腻的触感,臂上的肥肉滑溜得风雅几乎握不住。就是这只比小东西粗了一倍的手掌打在他脸上——小东西自己不知道,他们却清楚看到那小脸上的掌印。知道那小笨蛋的性子,定不会告诉他们是谁打了他,又不能问,问急了只会把小东西吓哭,那小笨蛋被人欺负也只会以为是自己的错,他们可不想听他的道歉。之前会压下怒火先吃了小东西,除了本身外,两人多多少少还带了惩罚的意思。罚小东西的不懂自我保护,以及对他们的不信任。 手腕翻转,只听咯的一声脆响,伴随着地上肥胖小子凄厉的哀号,风雅松开了手,那胖小子便躺倒在地上,右手嗒地摔下来,不自然的扭曲在身侧。 身后传来哗哗的水声和哭泣声,风雅急忙拿起托盘上的玉箫跑进内室。秦霜戟还抱着小东西坐在浴桶里,那小小的人儿不知为何抽泣着,几乎将自己整个埋进水里。风雅用眼神询问,秦霜戟无奈的摇头,示意他也不清楚,调整小东西的姿势让他更舒适的靠在自己怀里,手扶在他肩上,轻轻拍抚着。 “伊儿,还痛吗?”风雅凑上来,有些担心的问,怕刚才两人孟浪的行为真伤了小东西。小东西摇摇头,咬着下唇抽泣着,不说话。 风雅无奈,将玉箫贴在他颊上逗他:“来,猜猜,这是什么?” 伊恩怔了怔,用手拿起。这触感……这是…… 伊恩惊恐的颤着手,只觉手上的玉箫重俞千斤,却抓得紧紧的不敢放开。刚才就听到弟弟的哭声,想也知道弟弟定是告状来了。弟弟在……娘亲、娘亲肯定也在,现在连玉箫都拿过来了,伊儿……已经瞒不了爹爹了! 肩上的大掌正温柔的拍抚他肩头,另一手轻轻的按摩他酸软的腰部。伊恩清楚的知道,这双大手是多么的沉重有力,平常一只手都可以随意抱起伊儿。那么有力的手,要是打在身上,不知道有多疼?会不会比娘亲的鞭子还疼? 怕归怕,心想反正爹爹马上就会知道伊儿做的坏事了,伊恩索性咬了咬牙,豁出去了。“爹爹、伊儿、伊儿咬了弟弟,对不起。”伊恩怯怯说道,努力压抑欲哭的声音,知道越哭越让人讨厌:“伊儿知道错了,爹爹打伊儿吧!伊儿下次不敢了。” 不求饶,也不做任何辩解。从小便如此,求饶、辩解只会招来更严重的打骂,不如乖乖谍任处罚,等爹爹打得气消了,伊儿兴许还可以继续做个不讨人厌的好孩子。 “弟弟……你还有弟弟?你在哪里碰上他的?”秦霜戟注意力完全被弟弟两个字吸引去,紧盯着小东西,眼里泛起嗜血的冷光。小东西的弟弟?在两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小东西碰上了他的家人?那个将他抛弃在深山野林里的冷血家人,没想到竟真能有找他们算帐的一天。 “弟弟,那小鬼?”风雅听着伊恩的话,相当惊讶的叫起来。想到外厅那个肥得流油的小孩,完全无法想象他与这瘦弱的小东西之间竟含有血缘关系。 秦霜戟自是没漏掉风雅的话中之间,严厉的问他:“你知道?”知情不报,意即死罪。 风雅被秦霜戟这一喝骂,立刻回过神来。神色间满是嗜血的杀气,冷笑着往外走。“大哥你等着,这件事我来搞定。” 秦霜戟看风雅自信的样子,知道他心里有谱。虽然很想手刃小东西的父母,但现在最重要的事应是先将小东西的惊恐安抚下来。 风雅走出内室,看到地上那肥胖小鬼早已痛得晕了过去。勾勾手指,薛天殷勤的凑近,却被风雅狠狠一掌拍了出去,撞倒在门柱上。没人敢动手接他,包括青在内,所有人全都跪了下来。风雅掀起衣袍坐到榻椅上,冷声骂:“养你们那么多人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小鬼就随随便便闯进来,还能把你们的主子给打一顿,这时间人都死哪里去了?如果这次不是打,是用刀杀呢?回答我,你们怎么赔?”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风雅用力一拍桌子,哗啦声四响,红木桌倒塌!所有人都将头埋在地上,不敢答话。 风雅喘了口气,唤:“青!” 青站起来,低头,躬身上前,将几张纸条递上。 上面密密麻麻写的是伊家的所有情况。从身份,秘幸,内部事务大小到所经营的买卖,一条一条,列得极为详细。从抓到伊天宝这小鬼开始,青就开始着手调查伊家的情况,幸好之前薛天为查探伊府虚实已详查过一次,不然突然之间要这资料,可就难办了。这种普通人家向来没人注意,真查起来,可要花不少时间。 “伊天顺原是苏州城南一个普通小商人,以经营古玩字画为生。后娶王氏玉器行的千金小姐为妻,并在两年后继承其家业,从此平步青云。”青在一旁解读:“一年后王氏产下一名男婴,自己却因血崩而亡。王氏亡不过三月,伊天顺便娶了韦尚书的千金韦芸茹为妻。六个月不到伊韦芸茹产竟下一子,起名伊天宝,便是这孩子。” 风雅皱眉,翻看手上的资料,问:“原配的孩子呢?”那上面并没有任何他想知道的,关于小东西的信息。 “从伊韦芸茹伊家开始,外界便失了那孩子的音讯。到后来只对外称其夭折,伊府上下,无人再见过那孩子。” “明白。”风雅脸色越发阴沉。将纸张投入火炉里,转头,看到身后一身寒气的秦霜戟。怀里抱着沉睡的伊恩,小小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晚上的时候风雅好象终于想起那群被冷落了许久的商贾们,命家仆把大家叫来,在宴客厅摆起酒宴。风雅坐在正席上,冷冷等着众商贾们地虚伪客套完,敲了敲椅背,道:“丝绸之路的事已经作了安排。” 众人一听,即刻欣喜不已,大厅一片喧哗。薛天上前,手拿着个本子,一副帐房管事的模样高声道:“按例,请各位在此交上礼金。” 礼金通俗来说就是订金。以五十万两黄金为基数,丝绸之路过后再按收营额的四成厘金。 被风雅晾了那么些天,又找不到陌千雪,大家原以为这事没指望了,想不到风雅突然应允,众人自是高兴,吩咐身边的小厮即刻回房拿钱。 风雅一脸莫测高深,眼里带着隐隐的寒光,看伊家夫妇吩咐小厮也回去拿款。 不一会众小厮都回来了,两两将一个个箱子抬了进来。五十万两黄金不好搬移,过去都是由雅叙庄帐房直接带上壮奴去向商贾们提拿,好方便直接搬进仓库里。今儿竟要他们直接在这宴客大厅中当着主人的面交上厘金,众人实在不明白向来不把钱当回事的风雅怎做突然做出这种看来相当小家子气的行为。 风雅斜靠在锦榻上,眯着眼,看着伊氏夫妇的小厮惊慌的跑进来,脸色苍白的在两人耳内嘀咕了一阵,两人脸色大变。风雅嘴角噙起阴狠的笑。 击了击掌,漫声问:“各位的礼金,可都送上了?” “是!”众商贾忙应,就怕说慢了。 风雅缓缓点头,又看向脸色极差的伊氏夫妇:“两位?” 两人互看一眼,伊天顺的脸色并不好,倒是伊韦芸茹很快回复常态,柔柔一笑,轻缓道:“此次与夫君来得急促,家事并未交待清楚,今日突想起家中尚有急事待解决,正欲在宴后向风老爷辞行,望风老爷体原谅则个。” “原来如此。”风雅点头。“难怪今日见二位的家奴带了行李匆匆离去,原来是家中有急事。”这话讲的够调笑,风雅自然清楚,那几名家奴搬走的,正是伊氏夫妇来此所带的所有财产。 伊氏夫妇脸色倏变,伊韦芸茹声音拔尖:“什么时候的事?” “注意你的语气!”风雅冷声道,似乎是为她的不恭谨而恼怒:“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放肆?” 薛天轻轻摆手,家仆们便如狼似虎的围住伊氏夫妇,轻易押住两人。两人不停挣扎,叫骂:“放手,风雅,你想干什么?” 风雅喝了口酒,微仰着头道:“今日,有人偷了我重俞生命的宝贝,幸好家仆机灵,抓到了那名小偷。”顺着风雅的话,一名家仆挟着一个人走进来,砰的一声扔到地上。 众人低头看,见是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不知死活。伊氏夫妇脸色又是一变,伊韦芸茹甚至尖叫起来:“宝儿!我的宝儿!你怎么了?” 惊慌的扑到宝贝儿子身上,见他晕迷着,没有明显外伤,再翻过他的身,便看到被压在身下怪异弯折的手。“风雅,风雅,你想干什么?你竟敢动用私刑!”伊韦芸茹早已丢掉温柔的假面粳哭骂间神色满是狠绝。 风雅冷笑:“我还想问,你们想干什么?混进我的府砥,驱使孩子盗取我的宝物,我动用私刑又如何?即便闹到府衙里,我也能制你们个死罪!”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伊韦芸茹狠狠喘着粗气瞪向风雅,随后又突然一笑,“你口口声声我们盗取你的宝物,我倒要问问,你所谓的宝物,是什么?回头去了府衙,也给你个借口看能不能洗脱伤人罪名。” 风雅摆摆手,便有人将一个锦盒承上,里面装的,是一支血玉制成的箫,在灯光下泛着琉璃的光彩。伊伊韦芸茹气结,咬牙切齿:“这分明是我们送给你的血玉箫,又怎成你府里的宝物了?” 风雅挑眉:“你们送的?你是谁?伊夫人,当朝尚书大人千金,这玉箫分明是苏州王氏玉器行的镇行之宝,自王氏继承人王韵诗过世后,王氏一家频遭迫害,流离失所,之后辗转投奔于我,这玉箫,便是他们所赠之物,何时又成你的了?” 伊韦芸茹有些惶恐,不明白为何这风雅竟会知晓十多年前的事,莫非王氏一族当真投奔到此?又强自镇定自己,自己总归是尚书千金,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又能拿自己如何? 突觉一股冷冷的杀意袭来,伊韦芸茹不禁混身发颤,抬头,正见一人从里间缓步而出。那人容貌应该说是极为俊美的,可惜脸上一条狰狞的疤破坏了相貌,脸上看不出表情,薄唇紧抿,只有眼里熠熠发着光,与他对视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似乎总感觉他看人的眼光,像在看一个死人。 那男人怀中抱着一个人。被厚厚的白色披风层层包裹着,蜷坐在男人的臂弯里,整个身躯仍是得惹人怜爱。披风帽檐紧紧裹着小人儿,几缕发丝从帽檐里落出,长长的垂到男人腿弯处。那人儿肤色极白皙,接近一种病态的苍白,五官算不得精致,只有那双大大的眼睛勉强称得上漂亮,可惜瞳眸里黯淡无光,失色许多。 那小人儿原是一动不动由男人抱着,像个小木偶似的,这会感觉到众人的视线,便怯怯地缩了缩肩,咬着下唇,脸上满是无措,转头埋在男人肩上,抓着他的发,低低嫩嫩的哼了一声。众人便觉心里某个角落软了下来,他们这种早被熏了心成精的老狐狸,最受不得的,就是这种毫无防备的孩子。这样的孩子,总会让他们想把自己的心窝子掏出来,护着他,别再叫他被这尘世给污了。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慈爱的心情的。伊天顺仅是迷惑,伊韦芸茹却是尖叫起来,指着那孩子:“这野种哪来的?” 那小人儿被她尖锐的声音吓到了,更往男人怀里缩去,伊韦芸茹却在一瞬间寻回了气势,冷笑连连:“怎的,我说哪来的那么多阵仗要对付我呢,早知道你这小杂种是个白眼狼,我当初就该让你活活饿死。” 风雅站起,挥手,伊韦芸茹便似被什么狠狠撞击地飞了出去,摔倒在门前台阶上,喷出一口血。 风雅拦在伊恩身侧,看他惊慌地,明明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还是不停念着:“娘亲不要生气,伊儿知错了”狠狠剜向秦霜戟。他本就不赞成让小东西来,偏大哥非说要让小东西自己来了解事情真相。结果说了那么多,这小东西除了知道害怕这后母,哪里还懂得什么。 秦霜戟脸色更差,小东西从听到他后母的声音就吓得差点要昏了,之后更是一直捂着耳朵低低的哭着对不起,怎么哄也没用。这女人不知曾经怎么对他才能造成至今挥之不去的恐惧。手腕动了动,却被风雅压住,摇了摇头,又转向那对夫妇。 伊天顺鞠着身子在堂中簌簌发抖,一脸的无辜无助,对于躺在自己脚下的儿子看也不看,也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被人打得吐血。风雅厌恶的看了看他,转过眼,道:“都给我轰出去。” “请……请等一下。”家仆们还未动作,伊天顺倒先急了,忙忙的开口:“先、先等我把行李收拾一下,那里还、还有钱呢。”看了看玉箫,吞吞口水,心里闪过一丝不甘,却不敢说要回来。 “不用了老爷,我都给您收拾好了。”唯一还留在他们身边的那名小厮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身后背了个大包裹。 伊天顺什么也顾不上,忙跑过去接:“哎哟李三干得好,给我给我。” 手刚触到包裹,却被那叫李三的小厮狠狠一脚踢小腹上,就从台阶上摔了下去,抱着肚子直呼痛。李三却笑:“那些个哥们不厚道,拿了东西都不叫上我。跟他们比起来我这点东西真算最亏的了。” 伊天顺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口里哀叫:“李三,我要杀了你,你、你竟敢吃里扒外,枉我平日待你不薄……哎哟……痛死我了……” 李三笑吟吟地做了个罗拘圈:“哎,老爷,夫人,还有小少爷,别怪我李三不厚道。正所谓人为财食,鸟为食亡。众兄弟都发财去了,您让我一月就几个铜板外加打骂三顿饭,李三实在受不住。三位保重了,最后那辆马车李三我一起带走了,从长安往苏州步行要一个月,路途遥远,还有大雪封山,三位身娇体贵,可要慢慢走好了。”说完却是跪下,向着风雅一拜,背着那一袋金银细软跑了。 伊天顺咒骂着,终于缓过劲从地上爬了起来,却被家仆们架起。伊天顺叫得震天响,这冰天雪地身无分文被扔在路上,活活就得冻死饿死,苏州路途遥远,这样哪里回得去? “伊儿,伊儿。”伊天顺挣扎着抱住门外回廊的柱子,高声叫着:“我是你爹呀伊儿……我可怜的孩子,都是你那狠心的继母,让我无法见你……爹爹想你啊,我可怜的孩子……”越说越是泣不成声。 风雅和秦霜戟恨得牙都快咬崩了,风雅做了个下切的手势,架住伊天顺的家仆立即举起了刀,耳边却听到小小的声音:“爹爹……” 风雅和秦霜戟顿住,转向伊恩。却见他抿着唇,紧紧的偎在秦霜戟肩上,收了收臂弯,小声,却坚定的说:“我只有一个爹爹!” 两人脸色复杂,尤其秦霜戟,他希望让小东西能了解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要只因误认他为爹爹而亲近他,又怕他会傻傻的向着那恶毒的家人。如今小东西难得狠下心不理会那家人,却仍是将他认做爹爹,究竟是好是坏,连他也说不上了。 手指一弹,击断了砍向伊天顺的刀,秦霜戟冷道:“扔出去便算。”不管怎样厌恶,至少不能当着小东西的面杀了他曾经视若珍宝的家人。 伊天顺还在叫,伊韦芸茹倒是清醒了很多,推开架着她的人,傲气地走到伊天顺身边,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没用的男人。当我爹是死的吗?随便搬出他的名头,哪里没人巴着送我们回去?丢了点钱就怕成这样,你怎么不去死算了。” 伊天顺揉着被打的脸,总算清醒过来。之前只想着身无分文,不知如何回得苏州,如今被夫人一骂自是开了窍,立刻便傲了起来。冷哼一声,挥袖甩开架着他的人,很是睥睨地斜了那两名家仆一眼,那感觉,就好象是他力大无穷将两人生生震开似的,全不知若不是风雅示意,那两人随便就能拧了他脑袋。 拍拍衣袖,又再整整衣服,伊天顺恢复他原有的老爷气派,背着手就要走。“回来。”伊韦芸茹喝道:“把宝儿背上,别让那些下人的脏手碰到宝儿。” 伊天顺忙巴巴地转回来,扶起仍旧昏迷不醒的儿子背在背上,那重重的身子差点就把他当场压趴下。低骂了一声,听到夫人的冷哼,立刻慈爱的笑:“哎哟我的宝贝儿子,可真够结实的。”蹒跚着背起儿子在前走。 伊韦芸茹站在原地,怨恨地看向堂上三人,却被两人杀气弥漫的视线吓得一缩,强自镇定道:“风雅,还有……小杂种,你们给我等着。”说完转身,暗自喘了口气,跑着中碎步跟在伊天顺身后出了门。 风雅冷笑着由得两个人离开,又转向在场的众商贾。所有人立刻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什么也没看到的神情。毕竟合作了那么久,对这神秘的风老爷的手段,大家还是见识过的。他要对付人,哪是那么轻易便放过?这一对夫妇,恐怕将来也不会好受。 是的,伊氏夫妇很快便会知道,这报复,才刚刚开始。等伊韦芸茹去府衙表露自己尚书千金的身份等着人巴结的时候,或许她就能知道,她那尚书老爹在今日已被众臣以逆谋罪联名上书,革去职位押入大牢,满门皆尽被捕,早已自身难保。而很快还会有一封飞鸽传书告诉她,她苏州的产业已让旁支的亲族们夺去,尽数分割完成,她即便回去,也不可能从那些人手中要回来。要比争权夺利,那些人,从不输她。随后伊府将会突起大火,整个家业几乎烧尽,剩下的财务也被留守的家奴们搜刮一空。那时的苏州伊府,不过是个摇摇欲坠的空空院落罢了。等她千辛万苦回去看到,不知做何感想? 当然,前提是,他们能回得去。 第55章 完结 第五十五章 完结 那之后便连下了几天的雪,除了那晚一直埋在被里流泪,伊恩并未再表现任何异常。仍是爱粘着秦霜戟叫爹爹,晚上也一定要两个人都在身边才睡得安稳。 伊恩尤其怕下雪。单是寒冷他倒受得住,只是一下雪,他就会一直缩着身子,即使穿了一层又一层衣服仍是冻得直哆嗦。即使骗他外边没下雪也没用,他似乎总能感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会抓着两人的手,恐惧滇醒,不能睡着,会被埋起来的。直听得两人牙痒痒,恨不得再把伊氏夫妇捉回来拆了骨头。 天气终于难得放了晴,秦霜戟抱着像个小球似的伊儿出院子透气。满院的梅树上挂满了雪,绽放着,散发淡淡的香。伊恩探出头闻着香味,终于露出几天来第一个笑。 “伊儿伊儿。”远远地一个声音喊了起来,秦霜戟望去,就见一个圆圆的球状物体咕轳咕轳滚了过来,一路滚一路叫:“伊儿伊儿,我看你来了。” 球体很快的就滚……跑到近前,正是被陌千雪禁足许久的孤瞳。看到同样包得像球,越发显得娇小的伊恩,两眼都泛了光,扑上去就要亲他的嘴:“伊儿可想死我了。” 半路被截下,风雅提着孤瞳后领,骂他:“再让我看到你亲他,我就撕了你的嘴。” 孤瞳抿了抿嘴,抓着伊恩的手不说话,风雅刚放下他,立刻就探过去,在伊恩唇上亲了一下:“伊儿想不想我?” “想。”伊恩笑,风雅怒,看到宝贝笑得甜甜,只得哼了一声,转向院外的陌千雪。“你不看紧你的人,又让他跑出来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孤瞳踢了风雅一脚,对他的话极是不满,又转向伊恩,兴奋的笑:“伊儿伊儿,我们去拜神好不好?白龙寺,听说那里很好玩的。” “拜神?”伊恩头一次听到这个词,又听到风雅冷嘲:“是拜佛。大冷天寺庙有什么好玩,小鬼就是无聊。” 伊恩抱着爹爹的肩不说话,藏起眼底的失望。他……想去的。感觉爹爹的大手揉了揉他长发:“去去也好,刚好给伊儿散散心。” “耶——”孤瞳欢呼,伊恩抱着爹爹,低低的笑。 马车很快就准备好了。秦霜戟抱着伊恩进去,让他斜靠在狐皮枕上,又拿了厚厚的波斯毯盖在他身上,手伸进毯中脱去他厚厚的外衣,替他散了发,梳理好,道:“慢慢睡一会,醒来就到白龙寺了。” 孤瞳也被陌千雪抱了进来,马车里堆满了被褥和零食,两个大男人显得扔为拥挤,秦霜戟便先下了车,在外看陌千雪小心翼翼脱了孤瞳外衣,护着他睡下,风雅在他身后,咬牙看孤瞳抱住伊恩,警告道:“小子,不准亲他。” 孤瞳哼了一声,却被陌千雪扳过脸,狠狠吻他的唇,直到他喘不过气才放开。孤瞳扁扁被肿得红肿的唇,埋进毛毯里,闷闷道:“知道啦!” 陌千雪点头,下了马车,将车帘放下,封好,就怕风灌进冻着他们,又将两侧的小窗打开一些,怕两人给闷着了。总算可以出发,蒋龙驾着马车,青提着装酒食的蓝子坐一旁,一路仍习惯性地抱着本书看。秦霜戟,风雅,陌千雪三人便驾着坐骑护在一旁。 风雅仍不放心,不时地透过窗隙往里瞧。才走了一柱香的功夫,风雅突然大叫一声,跳下马背掀开窗帘,两人只当出事,急忙也跳下马冲上来,一看,都呆住。 厚厚的波斯毯被推到一旁,两个小小的身影纠缠在一起,衣衫凌乱,低低的,软软的哼声不知从谁口中吐出,直听得三人血都冷了! “孤,瞳!”风雅狂吼:“给我放开伊儿!” 在风雅发狂这前陌千雪已经冲上去将孤瞳拎了起来。孤瞳不满的哼叫,伊儿却是呆呆躺着不知所措。两个小小的人儿俱是衣衫半开,细看伊儿的肩颈上还泛着水渍…… “陌千雪,看好你的人!”风雅骂着,跳上马车将伊恩抱进怀里,紧紧拢住他的前襟。瞪向挣扎不休的孤瞳:“从今往后,不准你再接近伊儿!” 孤瞳不屑地哼了一声,转头,就看到身后的陌千雪眼睛都泛了血丝,暗叫一声糟,孤瞳立刻扁嘴大哭起来:“呜哇啊,我喜欢伊儿,我要跟伊儿在一起,我不要跟伊儿分开,伊儿伊儿,呜哇啊——” 三个人脸都青了。这小鬼连解释都懒得,就当着他们的面假嚎。秦霜戟和风雅倒不会心软,只是伊恩看不到,只听到孤瞳在哭说不要分开,立刻就跟着哭起来,手伸出想抓向孤瞳,嘴里叫着:“不要跟瞳分开……”潜意识认为瞳会被带去可怕的地方才会哭得那么厉害,他自然是哭得更加厉害了。 两人吓坏了,不停地哄他,哪里还敢提让他们分开。什么自尊,吃醋,统统管不上了,承诺做了一打又一打,差点连卖身契都想签了,才终于哄得小东西停了哭。 孤瞳嚎了一阵,眼角偷看陌千雪还是冷着脸,没办法,继续嚎,不小心呛咳了一声,便听到陌千雪叹息,将他按在怀里无奈道:“算了。“ 孤瞳吐了吐舌,抬头在陌千雪唇上一吻,又爬回伊恩身边。伊恩一碰到他的手便握紧了,担忧地抱着他,怕他被抓走了,模样煞是可怜。风雅和秦霜戟相视一眼,心中哀叹,任命的扶两人躺下,盖好。风雅千叮万嘱,“告诉你孤瞳,不准再亲伊儿,不然我把你扔出去。” “要是伊儿亲我呢?”孤瞳问。 “不会。”风雅很肯定,平常小东西可是怎么哄也不会主动亲他们的。 孤瞳眯起眼笑,拍了拍伊儿:“伊儿,亲我。” 伊恩便抱着他,在他颊上亲了一口。三人之间立刻杀气弥漫,陌千雪眼睛泛红地盯着伊恩,风雅和秦霜戟脸色泛绿地盯着孤瞳。两个小人儿却好象完全没感应,侧着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手交握在胸前,脸贴着脸,甜甜的睡去。 最后三人当然是什么也没做,乖乖为两个宝贝掖好被角,退出马车。 积雪很深,三人骑的是均是好马,行走仍迅速,驾着马车的是八匹千里马,速度自更不在话下,很快地到达城门。白龙寺在城外十里处,几人加快速度,也省得半路两上两个宝贝再出什么动静。 远远谍到有人哭叫,风雅转过头,便看到城门拐角处几人正互相拉扯着。两个黑壮汉子押着一名衣衫褛褴的妇人,那妇人哭叫着,曾经美艳的脸上满是狼狈。妇人终于挣脱钳制她的手,紧抓住身前那个矮瘦的男人:“你不能这么做!把钱还给他们,你怎能将我卖到那种地方?” 那矮瘦男人一巴掌打在她脸上,看起来瘦弱的人力气却不小,一下打得妇人脸肿起了半边:“不卖你,不卖你我吃什么?要不是你这贱女人把我骗到这里,我怎么可能过得那么惨?我现在吃饭都有问题,我不卖你难道卖我自己啊?” 那妇人捂着脸呆怔,突然叫起来抓向男人:“你这没用的东西,居然敢这么对我,我要你不得好死!”妇人这一抓非同小可,指甲当即在男人脸上划出道道血痕,男人惨叫起来,掐着她的脖子想推开她。妇人又去抠他的眼珠。 幸好那两个黑壮汉子上前抓住妇人将两人分开,那男人才眼睛得保。妇人还在尖叫挣扎,其中一个黑壮汉子打了她一巴掌,看她静了,便道:“这种卖老婆的男人要来何用?去了我们迎春阁,将来攀上个高官老爷,想怎么对付这男人还不是小事一茬。” 那妇人捂着脸,怔怔的,看着她的男人,脸上突然泛起诡异的笑,笑得那男人直发抖,两个黑壮大汉各退了一步。 “爹,娘,我好饿!”角落的草棚里钻出一个从穷人相当肥胖的少年,右臂用布条紧紧缠着,眼窝深限,他一边摸着咕噜叫不停的肚皮一边走过来,有些脏污的衣服宽宽挂在他身上,显得空空荡荡。 妇人看到他,理智便回恢了原状,哀戚地对他哭道:“宝儿,宝儿,你快救救娘!你爹……你这禽兽不如的爹,竟要将你娘卖到青楼!” “卖?”少年摸头想了想,问:“卖,是不是有钱了的意思?” “当然有钱!”矮瘦男人恨恨的看向女人:“这,倒真挺值钱的!” 矮瘦男人刚说完,便被一股巨力撞倒,那少年扑过来压在他肚子上搜他的身。不一会便搜出一个钱袋,少年扬起钱袋,笑着叫:“哈哈,有钱了,有钱了!可以去吃好吃的了,我要吃鲍鱼鸡翅!”少年高兴跌着叫着跑开,完全无视他的父亲母亲。 矮瘦男人抱着肚子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追过去,边追边紧张地叫:“把钱还给我,那是我的。你这个……你这个孽子……” 妇人呆呆地看着两人跑远的身影,突然吃吃地笑起来,笑容诡异。那两个黑壮汉子同声叹气,抓着她道:“走吧,走吧!”妇人仍在吃吃笑,在两个汉子扶持下一步一步离去。 风雅冷冷的转回头,陌千雪和秦霜戟在前方交谈着,似乎没看到刚才发生的事。风雅看向马车,嘴角带着柔柔的笑,凑近车窗看里面沉睡的宝贝。 笑容凝住,风雅咬牙切齿的骂:“孤瞳,你再敢亲他试试看————” ——全书完—— 番外孤瞳 番外 孤瞳 那个……鞠躬!大家bs我吧,第n次的食言…… 原本是预计今天发文的,但……目前人还在公司,这地方,实在不是能写文的环境。虽然存稿有一些,我知道大家也不介意看一半,但我要照顾一下可怜的小雅的心情。 难得让他一下,还只做到一半…… 明天,明天一次发完吧! 再次鞠躬…… 孤瞳是他最初的名字。因为是被孤儿院收养,所以跟着姓孤。瞳,简单的说,是应了他的眼睛。孤瞳,是一个有着美丽双眸的男孩。来孤儿院的人,基本第一眼,都会为那漂亮的男孩所吸引。然后孤瞳就这样,被那些满怀惊艳的人收养,再失望地退回。一次又一次,名字不停跟着变换,直到孤瞳咬定,再也不愿跟着养父母改名为止。 十二岁这年,孤瞳再一次被退回。孤儿院院长董女士,一位50岁丧偶的慈祥老人,怔怔地坐在孤儿院六楼的办公室里,雄地看着那个从最初的惶恐到如今变得漠然的孩子。 对面肥胖的男人还在不停地咆哮:“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成绩?物理100分,他才考了98分,那两分呢?两分去哪了?98分98分,才排在班级第三名,说出去我还要不要见人了?我儿子一定要聪明,能干,就他这样子,光模样好看有什么用?一点本事都没有,将来怎么继承我……” 孤瞳盘腿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笑。“就你这猪脑,幸亏你生不了,不然你亲儿子铁定也就一条猪,你还指望要多能耐的?你养得起吗?” “你看你看,他这什么话?”肥胖的男人几乎跳起来,院长忙安抚他,训了孤瞳一句,随后对他道:“小瞳平常是很聪明的,偶尔考得差一点,以后让他努力就是,您也别生他气了。” 肥胖男人喘了两声,咕噜咕噜喝下一杯茶,继续忿忿:“学习不好就算了,问题是他连做人都不会。前两天我们总裁少爷过生日,他知道他干了什么?他把人家小少爷打了一顿。不就是要他当马骑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连这点都忍耐不了。他以为他多高贵?不就一个没人要的野种……” “请你住口!”院长终于忍受不住,拍着桌子站起来,愤怒地指向门外:“立刻给我滚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那人哼了一声,毕竟不好跟一名老妇人较劲,便摇晃着一身肥肉走出,边走边道:“妈的,当老子爱呆这破地方?你赶紧把退养的手续办了,老子立马走人。” 门关上,孤瞳跳下椅子,安抚地抱住还在气怒地喘着气的院长嬷嬷,轻轻安慰道:“院长,没关系的,反正我也不喜欢他。” “傻孩子。”院长叹了口气,抚着孩子的短发。“有哪个孩子不想跟父母在一起的?没关系,院长嬷嬷再给你找一个新家。” “不要。”孤瞳埋着头,闷闷道:“我不要父母,烦!” 院长愕然,随之蔓延而上的便是雄。这孩子被退回一次又一次。因为外表太过出色,便得承受更多不附合他的期待。那些收养的父母们,想要的,只是个梦想中的孩子。聪明,能干,乖巧,样样出色。因为不是自己的孩子,便无法忍受一点不合心意。像买卖商品一样,觉得不讨喜,有癖暇,就直接退货。反正本就是没父母的孩子,只不过回到最初罢了。他们是这么认为,却没人顾虑过孩子的心情。 “父母都是这样的。”院长扶着孤瞳到窗边,看着楼下院子里玩闹的几个孩子。“因为有期待,所以才会失望,会生气。会生气,是因为爱你,希望你更加出色。小瞳,你只要照着他们的心意表现,他们就会……” “我才不稀罕。”孤瞳一扭头,跳上窗沿,仰头看着天空,低声道:“父母才不是这样子的。” 院长又欲开口,却听孤瞳喃喃道:“我不要做别人的小孩了。我要自己做父亲。就算我的孩子不聪明,不厉害,所有人都讨厌他,瞧不起他,我也一定会爱他。就算全世界人都与他为敌,我也一定会站在他那边。我会一直一直对他好。才不要像那些大人!” 院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孩子,其实真是个很温柔乐观的孩子。他从未犯过大错,对父母恭亲,兄弟友善。仅仅是因为一些小事。或者是无意中摔坏妹妹的玩具,或者是觉得给家里做事不够出力,甚至还有觉得他不够温顺……父母们,总习惯把自己的想法加诸在孩子身上,亲生儿尚且有打骂,更何况一个施舍来的孩子。一天一天积累,才造成这孩子对家庭的偏激。 “妈的,搞什么这么久?好了没有?”嘭的一声,那肥胖的男人毫不客气闯进来,一边走一边叫着:“给我快点,手续办了老子好走人。” 院长冷着脸从抽屉里拿出张表格,填好内容把笔递给他:“在这里签个字就行。” 那男人签了字,随手将笔装进衣袋里,听院长冷冷道“你走吧”,立马眼睛就竖起来,骂:“走,就这么打发我了?” 下巴的肉一抖一抖,男人点着肥短的十指数着:“当初收养他的手续费,读书的学费,买衣服的钱,伙食费,零食费,水电费,还有还有,来回的油费,我在这免崽子身上浪费了那么多钱,你想就这样打发我?” 看院长瞪着眼,一脸不置信的模样,叉着腰道:“我告诉你,老子混了那么多年,白道黑道可都是有人的,你今儿要不让我满意了,我就去告你这孤儿院诈骗,买卖儿童,让你这破孤儿院关、门、大、吉!” “白痴。”恐吓的气氛尚未形成,便被孤瞳满脸的不屑给破坏了,孤瞳跳下窗沿,对院长道:“院长您别理他。那家伙在澳门把钱全输光了,又没胆做人口买卖,才把我送回来,就寻思在您这儿敲诈点赌资呢。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妈的小免崽子,老子揍死你。“被孤瞳这么当面冷嘲热讽,男人恼羞成怒,撸着袖子冲向他。院长上前阻拦,却被他一把推开摔倒在地,头撞到桌角,竟昏了过去。 孤瞳咬牙,小小的身体冲上去,跟他缠在一起,又踢又咬。“我操,你敢打我的院长,别以为我小我就弄不死你!” 孤瞳狠狠地,竟咬下他一块皮肉。那男人痛叫着,又止赤红,猛冲上去掐住孤瞳脖子,将他压倒在窗沿上。“妈的小崽子,敢咬我,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孤瞳脸涨得通红,呼吸越发困难,挣脱不过,便两手撑着窗沿,脚下狠狠用力,自己的身子竟从窗沿向外滑去,同时手也揪紧了那人肩膀,就势一拉,那人本也是半身倾在窗外,这一拉,便随着孤瞳一起掉了出去。 “啊啊啊啊——救命——”男人哭叫着坠下,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孤瞳张着眼,有些茫然地看着倒转奠空,眼角瞥到男人恐惧丑陋的嘴脸,突然很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要活着,收养很多很多的孩子,那些被孤立的,不讨人喜欢的孩子。他定会一直疼爱他,永远永远对他好! 一定! 番外伊儿的名字1 番外 番外 伊儿的名字(1) 伊儿原也是受宠的小少爷! 王夫人逝世刚过半年,伊老爷心里尚挂念旧妻,对唯一的儿子倒也疼爱有嘉。虽后来迎进韦氏,并又育一子,也没有特别冷落过伊儿。 到伊儿将近周岁时,众人才渐渐察觉伊儿的眼睛不对劲。韦氏冷嘲热讽,只道报应。伊老爷被说得心中不安,又兼觉伊儿丢了他的脸,便命奶娘将伊儿抱出去扔了,自己则对外称伊儿夭折。 奶娘心疼可怜的少爷,将他偷偷藏到后院荒废的柴房里。伊儿对外界一无所知,裹在襁褓里乖乖的吃了睡睡了吃,竟没有被人发现,悄悄的在伊府里活了下来。 伊儿一岁多后慢慢学会哭闹。因为成天成天无人理会,只小小一孩儿独自被关在冰冷的柴房里,看不见又听不到声音,常是吓的嚎淘大哭,只是哭得哑了也无人理会。直到奶娘带食物来,伊儿便停了哭,抽噎着揉着红肿的眼睛,伸手想有人抱他。 新夫人对曾经服侍王夫人的奶娘颇有偏见,奶娘不敢久留,喂好了伊儿便要离去。伊儿抓着奶娘的袖子,又开始哭。 如此几次,哄也哄不住。奶娘深恐小少爷的哭声把人引来,便狠下心将他手脚绑住,用布条堵住他的口,让他挣动不得又发不出声才安心离去。 宁可小少爷受点罪也总比被发现的好。那位新夫人……不是宽大的人。那时候少爷可不只是被扔掉那么好命了。 奶娘这么想着,也顾不得小少爷哭得眼睛都肿的睁不开,绑着他。初时还会松开小少爷让他活动一下,哭出声倒还没关系,小少爷哭得太久了,到松开他的嘴也只能干抽噎。却会一直抱着奶娘的脚,用食物哄他也不肯放手。 奶娘被分派的活计向来多,都是忙里偷闲来喂小少爷,还要好不容易哄他吃下,再被他一缠着,时间便过了许久。奶娘心里着急,怕新夫人又找她麻烦。以后喂小少爷便不再松开他手脚,只解开他嘴上的布条喂食。 初时伊儿还会闹闹脾气哭着不吃。奶娘实在没时间哄他,有时候便随意往他嘴里塞几口便跑回去干活。新夫人越来越受宠,脾气越发见涨,下人的日子都不好过,奶娘不敢有一点失误。有时候忙得多了也会忘记给小少爷喂饭,伊儿饿得可怜,之后奶娘喂什么就赶紧吃,再不敢闹脾气了。 就这样被绑到三岁。伊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动不了,却习惯了不发出声响。乖乖咽下奶娘喂给的食物,然后嘴里被塞上布巾,伊儿便闭了眼缩在角落里听着脚步声走远。 习惯了不动不说话,到奶娘松开伊儿手脚上的绳子,伊儿也不会动了,这个年纪的小孩已经在跑闹,伊儿还不会走路,也还没学会说话。 番外伊儿的名字2 番外 番外 伊儿的名字(2) 习惯了不动不说话,到娘松开伊儿手脚上的绳子,伊儿也不会动了,这个年纪的小孩已经在跑闹,伊儿还不会走路,也还没学会说话。 娘每每看着瘦小的大少爷,相对府里正受宠的吃得胖呼呼的二少爷,雄的落泪。只不停念叨:“可怜的少爷,可怜的少爷。” 娘见识少,不知要好好教伊儿说话,每次给伊儿送饭只是续续叨叨,从去世的温柔的伊夫人到在伊府当长工的不长进的丈夫,说完就干嚎几声,道自己命苦。伊儿张着嘴,啊了几声,学不会。 娘对不说话,安静的小少爷只觉省心。 就这样一直到五岁。伊儿看不见,又没人教他,走路都走不好,还是不会说话。娘渐渐年迈,动作越发不利索,伊夫人看她更是不顺眼。娘一家子都是伊府的下人,怕伊夫人嫌她活干得少将她赶出去,不敢在伊儿这里浪费时间,都是匆匆带了剩饭菜过来塞到伊儿手上便跑。很长一段时间顾不上跟伊儿说话,伊儿越发的沉寂了。 那天,伊儿听到了脚步声。 轻快颠嗒的声音,跟娘匆忙小声的脚步不一样。伊儿趴到木板墙上听。伊儿从来没听过其他的脚步声。 有人的声音,“哈哈哈哈”的,很开心的样子。伊儿整个贴在墙板上听。伊儿也没有听过这种声音呢。 突然叭嗒一声,那声音啊了一下,突然就哇哇大哭起来。伊儿吓得往后缩。不、不关伊儿的事。不是伊儿哭的,不可以绑伊儿! 又有脚步声过来了,伊儿缩到角落里捂住嘴不敢大喘气。不怕不怕,有、有人进来伊儿就笑,不是伊儿哭的,伊儿没有吵。 “宝儿,怎么了?” 声音还在哭,明明听到脚步声过来了,可是哭声没有被堵住。从来没有听过的,很温柔的声音说:“宝儿乖,不哭哦,你一哭娘就要雄死了。” 声音哭得更加大,一边哭一边用很大的声音说:“娘亲,娘亲,我好疼。” “乖宝儿,摔到哪了?娘亲给你揉揉,不疼了哦?” “还疼。” “宝儿乖不哭,娘亲这就叫大夫来给宝儿上药,上药就不疼了。” “我不,我要吃桂花糕,吃桂花糕我就不哭。” 声音不哭了,大声的叫,脚步声又蹦蹦蹦跌,很大声。伊儿吓坏了。 可是叫娘亲的人也没有生气,用很温和的声音说:“好好,只要宝儿高兴,想吃什么都行。” “哇,娘亲最好了。” “知道就好。我是你娘亲,不对你好对谁好。” “哈哈,娘亲娘亲,宝儿不想走路了。” “哎,娘亲抱你。嗨,真沉,我的宝儿,我的小祖宗哦————” 脚步声变成一个人的,哈哈笑着走得远了。伊儿贴在墙上,隔着薄薄的木板,侧着耳朵听,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伊儿傻傻的坐了很久,娘来了都没发现。娘很奇怪今天的伊少爷听到她的声音也完全没反应,身体跪坐着靠在墙上,嘴巴开合似乎在念着什么。 “少爷?伊少爷?” 娘靠近,伊少爷莫不是病了吧? 伊儿闻言抬头,张嘴小小说了一声。 “什么?”娘没听清。 伊儿咬着下唇,满脸紧张,手指抓着衣角,带着颤音,小心翼翼的叫:“良……亲……” 伊儿学会的第一个词,是娘亲。 番外伊儿的名字完 番外 番外 伊儿的名字(完) 娘听到伊儿叫唤,先是伤怀地说;“我不是你娘亲……”又忽然捂着伊儿的嘴惶道:“伊少爷您可千万不要说话啊,要让夫人听见就糟了。” 娘把冷了的剩饭塞到伊儿手上,临出门又叮嘱:“少爷千万不要说话了。” 伊儿捧着碗呆呆坐着,咬着下唇,眼泪就想掉下来。眨眨眼,终是没忍住,只能埋头小声的抽泣。 伊儿再没说过话,娘却顾不上在意,仍是来去匆匆。伊儿每天都趴在木板墙上,盼着可以听到说话很温柔的“娘亲”。 匆匆到了冬季。 大雪纷扬,积雪没膝。娘来的次数越发少,干脆便提了一篮子的熟食放在伊儿枕爆让伊儿饿了自己伸手拿着吃,别出来了,外边冻。不要说话不要叫,等食物没了娘会过来。 伊儿营养不良的身子实在不能为他提供必需的热量,一到冬天小小的身子便被冻得满是冻伤。娘偷偷捡了府里下人扔弃的旧棉被给伊儿,里三层外三层,下边还垫了两床褥子,团成一个厚厚的棉团让伊儿躲在里边取暖。 只是材房四面通风,夹着雪花的冷风不停贯进来,在棉被上冻上一层薄霜。棉被冷得就如冰块。 伊儿哆嗦着伸手摸到竹篮,将冰冷的竹篮也拖进棉被里,将棉被封死尽量不让风贯进来。小心翼翼的蜷缩在冰冷的被褥上,伸手摸到篮里冷硬的饭团就着吃了几口,便紧闭上眼着身体,拼命叫自己赶紧睡去。 迷迷糊糊的睡着,总算感觉不到寒冷了。一直睡一直睡,饿到不行了才勉强吃几口,然后继续睡,只盼着睡醒的时候就不冷了。 睡梦中听到哗啦哗啦的巨响,身上突然被重物压住。隔着厚厚的棉被没感觉到疼,可是不能动了。 伊儿很害怕,想着要乖,硬忍着没敢让自己叫出声。 积累了长久的厚厚积雪终于压垮了柴房。幸好伊儿睡在角落才不至于被倒下的木板压伤。但厚厚的积雪沙沙随着柴房诞塌,将伊儿整个埋在了雪堆里。 伊儿还等着娘来帮伊儿的,可是突然喘不过气来,张着嘴拼命吸气,很难过。挣扎着扯开盖在身上的棉被一角,冰冷的积雪便灌了进来,埋了伊儿半身。伊儿扑腾着想往外爬,积雪便顺着他挤开的空隙落下来,瞬间又将他埋进雪埋里。 伊儿扑腾了大半天,只勉强探出了头,一只冻得通红的小手抓住外边的断木想爬出去,脚好象被什么压住了,抽不出来,半身便埋在雪堆里,动不了了。 伊儿小脸被扑头盖脸的狂风打得生疼,小手紧紧攀着断木不让自己被雪带下去埋住,有血丝顺着红通通的手掌落在木板上,伊儿没有觉得疼。身体冻得麻木,恐惧却和着狂风阴冷的呼声袭来。伊儿终于按制不住的哭叫起来。 只是那脆弱的哭声在呼啸的大雪中根本无人听见,到伊儿哭得嗓子都哑了,全身都失去知觉,才终于被路过的下人发现,在伊儿窒息前将他救了下来。 虽逃过一劫,却也了伊儿的身份。娘一家被盛怒的夫人赶出了府,伊儿被留了下来。 刚刚被下人放到冷水里缓过四肢,便有人来说夫人要见,于是刚清醒不久的伊儿便被匆匆拢上衣服推到了夫人跟前。 伊夫人绕着伊儿看一了圈,便环着胸道:“叫什么名字?” 伊儿听出这是他思念的娘亲的声音,昏沉的意识刹时清醒,听娘亲问自己名字,伊儿赶紧想啊想,很困难的说话:“伊……少爷……”娘都是这么叫的伊儿。 可是娘亲很不高兴,狠狠扇了伊儿一巴掌,骂道:“你也配称自己是少爷?” 伊儿被打的摔到地上,脸上火辣辣帝。娘亲冷着声说:“装什么死,起来。给我好好答话。” 伊儿缩了缩,听到温柔的娘亲居然会那么凶凶的骂自己。想自己肯定是说错话了,难怪娘都要伊儿不要说话。困难的移动僵冷的四脚瑟缩着站起来,却不敢再说话。 伊儿不敢再出声,伊夫人却极是不快,只当伊儿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扬起手大骂:“还敢不回我话?” 伊儿听娘亲声音里是气急了,忙讨好的唤:“娘亲……”这词在他嘴里反覆不知说了多少次,说起来最是顺畅。伊儿记得那个哭闹的人一叫娘亲,娘亲就很温柔的跟他说话。听着娘亲在生气,伊儿便也唤了,心里就想着娘亲要很温柔的跟伊儿说话了。 可随之而来的是更用力的一巴掌,打得伊儿往外跌去。 “该死的孽种,娘亲是你能叫的?” 伊儿疼得缩在地上,听到娘亲不停骂伊儿,难过的想哭。突然被人扯住头发迫他抬起,过一会儿有个声音说:“娘亲,他真好玩,我手在他眼前挥他都没反应的,把他给我玩吧?” 那声音正是伊儿听到的常哭闹的声音,可是娘亲听到那个声音说话却没有生气,用很温柔的声音说:“好吧,既然宝儿喜欢,就送给宝儿了。以后不想要了娘再给你处理。” “好咧,娘最好了。” 扯着伊儿头发的手突然放开,害得伊儿倒下来磕在地板上。宝儿抱着娘亲在那里欢跳,娘亲娘亲最疼宝儿了。 当然当然,宝儿是娘亲的宝贝。 伊儿听到娘亲笑着用很温柔的声音跟别人说话,雄疼的,比身子还疼。 哄完爱子,伊夫人便转向还缩在地上的伊儿,冷声道:“既然宝儿说喜欢你,我便好心让你留下。老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再敢出言不驯,看我怎么罚你。” 伊儿自己站不起来,被旁边的下人一左一右提了起来。伊儿脑袋无力的随之晃动,听到娘亲的话,不敢让自己“睡”过去,只能可怜巴巴的答:“伊……伊……嗯……嗯……” 小心翼翼的伊了半天,真的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伊恩?”伊夫人说:“真是难听的名字,凭你也配姓伊?”一甩袖袍要牵着宝儿离开:“你就留在这吧。” 伊儿听到娘亲不赶自己赚终于放心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