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灿烂》 001【搬砖少年】 1999年，盛夏。 中国高丽省，首府汉城。 刚建成的某住宅小区，电梯降落到底层，王越扛着个编织袋从里面走出。 袋子里全是装修垃圾，瓷砖、木块、石膏什么都有，足足好几十斤的重量。走了大概500米，王越终于到达小区的建筑垃圾堆放点，侧身将沉重地编织袋摔下。 汉城的夏天并不太热，平均也就30度出头，但今年显然是例外，已经连续好几天三十七、八度了。 王越抹掉额头的汗水，头顶着烈日转身返回住宅大楼。他此刻的身份是装修工人，不管如何得把这单生意做完——虽然他早就不想干了。 三天前，王越还是个广告工作室的老板，由于人手不足，他还同时兼任创意总监、广告导演和业务员。虽然工作很累，但作为一个28岁的年轻人，能有自己的事业已经非常难得了。 可惜天意弄人，王越在陪客户喝酒大醉后，醒来居然穿越到另一个时空。 谁特么能告诉我，为什么这里的中国，国土面积会有2400多万平方公里？东北亚大陆居然全部被中国占据，还特么多出个高丽省来。 王越现在的身份，是中华帝国高丽省汉城市一名18岁少年。一个月前刚刚结束高考，顺利考取香港济世大学计算机系，他利用暑假跑来工地打工，目的只为赚取生活费。 王越当然也可以去快餐店打工，或者是上街发传单，但普通零工的工资太低，每天收入还不足100块，而做装修工虽然累，但日薪足足有300多。 回到正在装修的套房，王越继续帮忙收拾屋子。这家的房子已经装修完成，不过在交工之前，还必须得把房间给收拾干净。 工头刘大成叼着根烟正在扫地，看到王越回来，他笑道：“小越，剩下的活我来搞定，你先回家好好休息吧。” “刘大哥，那怎么好意思。”王越说着拿起铁铲，将地上的垃圾铲进编织袋中。 刘大成也没再劝，大家都是街坊熟人，用不着那么客气。 说好听点叫工头，其实刘大成也只是个打工仔。哪家有了装修活找他，刘大成就拉几个人一起干，完工后雇主将装修费给他，而他则按日薪付给其他工人。 王越正铲着装修垃圾，突然弯腰捡起一块三合板，问道：“刘大哥，这板子没用了吧？” “没用，前几天木工留下的，”刘大成问道，“你捡这东西做什么？” “拿回家做点小玩意儿。”王越蹲到地上，将几根废弃的木条和三合板捡起来。 将工地都打扫完毕后，王越才换了身干净衣服，带着捡来的木料乘车回家。 刘大成冲王越的背影喊道：“小越，等领了工钱，我送你家里去。” 王越回身喊道：“不急，你看着给就成。” 其他工人纷纷调侃：“老刘，那小子是你家亲戚？对他够可以的啊。” 刘大成叹气道：“这孩子命苦啊。他爸以前是打拳击的，亚锦赛冠军，结果备战奥运的时候受伤退役，只能回老家当拳馆教练。他妈又得了尿毒症，透析一次要花好几百。家里供着两个小孩读书，他爸赚的那点钱哪够，这孩子读初中的时候就出来打零工了。” 工友们纷纷点头：“是挺可怜的。” 刘大成说着又笑道：“这孩子有出息，前两天刚刚拿到录取通知书，还是香港济世大学。” “那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好大学。” “熬过四年就能出头了。” “这人呐，还是要读书才行。” “……” 就在工友们议论的时候，王越已经乘着公交车回家。 自当朝太祖推翻清朝统治，建立中华帝国以来，到现在已将近百年。中国在一战、二战都是大赢家，gdp早在60年代就超越了美国，成为全球第一强国。 但再富裕的国家也有穷人，比如王越家就是如此。前些年还算小康，自从王越的母亲患上尿毒症后，家里的条件每况愈下，已然欠下不少外债。 “小妹，我回来了。”王越扛着几块废木料回家。 “今天这么早啊，”小妹宋慧乔从里屋跑出来，看到王越手里的木料，好奇地问，“哥，你拿这些东西回来做什么？” 王越拍拍小妹的脑袋，笑道：“呵呵，有用，快去写暑假作业吧。” 这个小妹妹不是亲的，而是父亲好友留下的女儿。那个朋友以前也是国家拳击队的运动员，退役后跑去打黑拳，结果在擂台上意外死亡，他老婆狠心扔下女儿跟别的男人跑了。 宋慧乔刚来王家时才8岁，现在都已经上高中了，出落得亭亭玉立。 王越来到这个时空后，最好奇的就是自家小妹。她不仅跟韩国女星宋慧乔同名同姓，而且连外形都长得很像，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王越目前最迫在眉睫的事情，是该如何赚钱。 说实话，穿越才几天的时间，王越对现在的便宜爸妈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既然成了别人的儿子，怎么也得负起责任，就算不为家里人着想，他自己也需要生活费啊！ 王越别的本事没有，拍拍片子唱唱歌，他还是挺在行的。当年在学校，王越凭着一把吉他，不知勾搭了多少妹子。 现在的问题是，王越连买吉他的钱都没有，打零工的工资也不知道哪天能领到，到时候还得补贴家里。 所以，王越打算自己制作一把吉他，就用今天捡回来的那些废弃木料。 他先选定两块三合板做吉他面板和侧板，接着又弄根木条做指板和琴颈，抡起锯子和小刀就开工。 连续在家埋头苦干几天，面板、侧板、指板和琴颈就弄得差不多了，接着又是设计音梁、给面板开孔，最后一步就是将这些零件组装起来。 即便从业余的角度来说，王越的这把吉他也够粗糙，侧板被他生生粘合成不规则的八角形。为了速成，他甚至用铁丝绑在琴身上做固定，看起来就像随时会散架一样。至于品丝什么的，也完全用粗铁丝来缠，反正能凑合着用就行。 只有吉他琴弦，才是王越花钱买的，一共耗费30元帝国币。 七天之后，王越自制的手工古典吉他终于出炉。那琴浑身遍布铁丝和胶布，琴弦固定在几颗铁钉上，根本就没法调音。 这破烂货如果拿出去，看模样倒能分辨出是一把吉他，但没人会觉得它能弹响。 完工之后，王越抱起吉他，试着弹了几个和弦。 “铮，铮，铮！” 王越皱着眉头抠了抠耳朵，这尼玛，根本没法听啊，弹出来的完全就是噪音。 管他的，凑合着用就行了。 002【街头卖艺】 神器打造完成，那就该到大发神威的时候了！ 大清早，王越提着那把吉他准备出门，宋慧乔喊住他问：“哥，你今天要出去啊？中午还回来吃饭吗？” “不了，我晚上回来，记得给我留晚饭。”王越说完就迈出家门。 由于岭南那边举办俱乐部联赛，父亲王占辉作为拳馆教练，也跟随拳击队一起过去了。如果他教出的拳手拿奖的话，王占辉也能得到一笔教练分红和奖金。 父亲不在家，母亲又要看店铺，家里洗衣做饭扫地之类的家务，都由小妹宋慧乔一手操持。 王越今天要去的地方，是汉城的仁寺洞。这条文化街云集了各种古董店铺、美术品画廊、韩服服饰点和陶器工艺品店，每天都有无数国内外的游客到访，人流量非常大。 卖艺自然要选人多的地方，仁寺洞也是高丽省街头艺术家汇聚的地方，唱歌、跳舞、耍魔术的应有尽有。 坐了半个小时公交车，王越终于来到仁寺洞，他选了一家民族工艺品店……的门口，作为自己的卖唱摊位。 穿越这么多天，王越也学了几首这个世界的流行歌，他放顶帽子在地上做钱箱，抱起吉他就开始弹唱。 “当当当当当……”琴弦发出粗糙刺耳的声音，你还别说，仔细听还是能听出旋律的。 只不过王越还没开始唱，就把工艺品店的老板给招惹出来。那老板指着王越说：“喂，你干什么？” “街头表演啊。”王越觑了老板一眼。 老板无语地看着王越，哭笑不得道：“拜托你卖唱也换把好点的琴，全是噪音我还怎么做生意？顾客都被你吓跑了。” “我这是给你吸引客人呢！”王越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唱起来，“夏夜的风将我熏醉，想起我们当初走过的那条街……” 你还别说，就王越那把破吉他的卖相，以及分贝超高的琴音，居然分分钟吸引来无数游客。 “诶妈，唱得也忒难听了点。” “那还是吉他吗？” “受不了，小伙子你能不能别唱了？” “哇，老公，快把相机拿过来，这里有人玩行为艺术。” “……” 在工艺品店老板快要爆发的时候，王越终于唱完一首，他完全不顾无数稀奇古怪地眼神，言笑自若地说：“谢谢，谢谢大家的欣赏，刚才一首《夏天的风》送给各位，祝大家旅途愉快，家庭幸福！” 出门旅游的人爱看什么？ 就爱看个稀奇。 王越今天整这出就够稀奇，不到片刻，已经吸引了大量的游客，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观他的奇葩演唱。 眼见已经聚集了人气，王越决定祭出大杀器，他抱着吉他说：“下面带给大家一首我的原创歌曲，叫做《同桌的你》。” 王越简单地了解过这个世界的乐坛，跟他以前的时空完全不同。 比如说校园民谣，这玩意儿最初兴起于70年代的台湾。当时台湾乐坛充斥着欧美与日本风，一些本土音乐人力图改变现状，于是催生出新民歌这一种类的音乐，后来渐渐发展成校园民谣。 但这个世界不同，开国皇帝在1899年就推翻清朝统治，建立起偌大的中华帝国，服饰、歌曲、学术等等方面迅速西化，台湾也早早回到祖国怀抱，并没有经历校园民谣时代。 《同桌的你》这种清新的曲风，无疑会给当下的人们带来无比新鲜感。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啦啦啦啦啦啦……” 王越的手工吉他，虽然卖相其丑无比，但还是可以勉强弹出旋律的。独特的曲风加上动人的歌词，居然让驻足围观的游客们忽略掉噪音，在王越唱完后轰然鼓掌。 “谢谢，谢谢大家，”王越弯腰朝游客们鞠了个躬，突然喊道，“啊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今天是本人第一次街头表演。人生中有很多第一次，现在我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大家，你们都还等什么？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谢谢这位大哥，一看你就是成功人士，果然出手大方……这些小姐姐人美心更美，多谢你的支持，祝你早日找到心中的白马王子……” 好嘛，仁寺洞的街头表演者虽多，但还没出过主动向游客要钱的。 外出旅游的都不缺钱，见王越说得有趣，好多人嬉笑着掏钱包，有的给个三块五块，有的甚至直接掏百元大钞。 工艺品店老板眼睛都看直了，在仁寺洞卖唱虽然很来钱，但也没王越这样的赚法啊。不过这对他并没有坏处，王越在他店门口卖唱，吸引来的游客越多越好，说不定就有人顺便进店里买东西。 店老板不愧是生意人，想通了这个道理后，亲自端出一张板凳，放在王越身边说：“小兄弟，你坐着慢慢唱。” “谢啦，老板！”王越也不客气，一屁股坐板凳上，抱着吉他又唱起来。 唱到大中午，王越准备收摊吃饭，一数帽子里的钱，居然有600多龙元，相当于他干两三天装修工了。 旁边就有卖盒饭的，不过比非旅游区价钱贵三倍。王越也顾不了那么多，他吃了饭还得接着唱，于是叫了一份最便宜的白菜肉片。 正蹲地上吃饭呢，工艺品店老板走过来，笑嘻嘻地对王越说：“小兄弟，你这唱得够专业啊，在音乐学院读书。” 王越拎起自己的破吉他，边嚼边反问道：“你见过这么专业的吉他？” “呵呵，”店老板没接他的话，而是说道，“小兄弟，咱们打个商量如何？以后呢，你就在我店外卖唱，中午的伙食我包了。” “成交，”王越爽快地接受了店老板建议，提出要求道，“伙食可要开好点啊，这白菜真特么难吃。” 老板高兴地说：“一定一定，有肉有汤。” 店老板还没离开，又有人走过来说：“喂，你唱的那首《同桌的你》，真是你自己写的？” 王越正埋头吃饭呢，先是听到个好听的女声，眼睛看到双白色帆布鞋和白嫩细腿。视线再往上移，是条齐膝的花格子纱裙，再往上是细腰和不怎么挺拔的胸部。 只看到这里，王越根本不需要再去验脸，就已经判断出来的是个少女。 “有事？”王越继续吃他的盒饭。 “我就是想知道那首《同桌的你》是谁写的，”少女蹲下身子，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林允儿，汉城大学音乐系大一学生。” “林……允儿？”王越这回终于抬头，看到的果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他笑道，“你好，我叫王越，卖唱的。” 林允儿看来是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她追问道：“那首《同桌的你》，真是你自己写的吗？” 剽窃这种事情，王越还是头一回干，有些心虚地说：“如果你在其他地方没听过，那应该就是我写的。” “真的？”林允儿惊讶地望着他，“这首歌的风格好清新，而且歌词也写得很感人，你是音乐专业的学生吗？” “我就一卖唱的。”王越再次强调。 林允儿的注意力又转移到那把破吉他上，弱弱地问：“我可以，弹一下它吗？” “随便。”王越可没把那破烂货当宝贝。 林允儿小心地抱着吉他（主要是怕铁丝把她衣服钩破了），然后挥指扫弦：“当当当当……” 几声琴响，成功地诠释了什么叫噪音。 “怎么会这样？”林允儿惊讶地问，“我听你弹得挺好啊，怎么我弹就全不在调上。” 王越解释说：“这琴的发声不在调上，多试几次就可以了。” 多试几次、试几次、几次、次…… 林允儿直接无语了，有这么试琴的吗？人家试琴调下弦就可以，王越的吉他却要调弹法。这里面的工程量可不小，就连常用的和弦都得改谱子。 林允儿看着蹲地上吃盒饭的王越，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进城民工。她瞬间感觉莫名心酸，把王越当成一个家境贫寒买不起吉他，却又对音乐无比热爱的追梦少年。 “你是不是经济有些困难啊？”林允儿身上散发着母性光环，她决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来帮助王越，说道，“要不我送你把吉他，相信你以后一定能写出更好的歌。” “别介，”王越连忙阻止，拍拍自己的破吉他说，“这可是我卖唱的道具，换把正常吉他，我还怎么吸引游客的眼球。” “啊？”林允儿瞪大了眼睛，她仿佛听到“啪嗒”一声，心中的追梦少年形象瞬间破碎。 别人卖唱都靠歌声吸引听众的耳朵，王越倒好，居然靠破吉他来吸引游客眼球。林允儿简直哭笑不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003【处处要钱】 轰隆隆！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上午还艳阳高照，刚吃过午饭就突然打雷下起雨来。 “哇，终于下雨了，前几天简直要热死人！”林允儿站在工艺品店的遮雨棚下，伸出小手去接落下的雨滴，脸上露出孩子般纯净的笑容。 “唉！” 旁边不约而同地传来两声叹息，有道是“心忧炭贱愿天寒”，下雨对林允儿这种学生妹子来说，自然降温消暑的好事情，但王越和工艺品店老板的心情就不同了。这雨一下，游客们纷纷返回酒店，他们的生意根本没法做。 店老板还好些，至少有十多个游客在店中避雨，或多或少会买点东西。而王越则是收入全无，只盼着这场暴雨快点结束。 林允儿扭头看着王越，不解地问：“这么凉快的天气，你叹什么气啊？” “少年不识愁滋味，我倒也想无忧无虑的。”王越发出感慨，他要是重生到大富之家该多好，每天吃喝玩乐的日子谁不喜欢？ 林允儿不忿地说：“什么叫少年不识愁滋味？说得好像你一大把年纪一样。” 王越懒得跟这妹子瞎扯，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赚钱上，暂时对泡妞没什么想法。 见王越不说话，林允儿主动发问：“喂，你是不是很缺钱啊？” “这世上谁嫌钱多？”王越没好气地说。 林允儿想了想说：“你要是着急用钱，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他是汉江唱片公司的音乐制作总监。” “卖歌？”王越来了点兴趣。 林允儿点头道：“是啊，我觉得你那首《同桌的你》蛮好听的，唱片公司应该会感兴趣。” 王越好奇地注视着林允儿，心想：难不成这小妞是个富二代？居然认识唱片公司的高层。 林允儿转身对着他，摊出手说：“把《同桌的你》词曲给我，帮你带过去看看。” 王越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随便给人词曲，他笑道：“还是我自己去谈吧。” 林允儿聪明伶俐，很快明白过来，笑问：“你是怕我剽窃冒用你的作品？” 王越耸耸肩道：“那可说不准。” 林允儿也不解释，找店老板借了两把伞，拉着王越就往外跑：“跟我来！” 仁寺洞属于旅游步行街，车子开不进来，两人冒雨走了十多分钟，才终于在外面拦到一辆出租车。 “去哪儿啊？”王越好奇地问。 由于雨太大，林允儿的半边肩膀都淋湿了，她擦着手臂上的水渍说：“音协。” “音协”的全称叫做“中国音乐人与音乐著作权协会”，官方简称叫“音著协”。而眼下两人要去的地方，正是中国音著协——汉城分会。 出租车跑了近半个小时，终于到达音协所在大楼。林允儿对这里似乎很熟，直接带着王越去六楼办事处，问道：“你身份证带了吧？” “带了。”王越把自己的身份证掏出来。 这破地方什么都要钱，复印两份身份证就花去4块钱。王越又交了20块材料费，才领到一张资料表填写个人信息，最后注册音协会员的时候，居然还要交100块钱登记费。 不仅如此，王越以后每年都要缴纳会员费，如果拖欠会费超过三个月，音协将自动取消他的会员资格。 值得一提的是，每个音协会员的会费都不同，是按个人版税收入比例来收取的。那些乐坛天皇巨星和顶级音乐创作人，他们每年缴纳的会费就上百万，而普通会员则只有几十块。 会费当然不是白交的，比如王越这首《同桌的你》，除了卖给唱片公司可以得到一笔收入外，以后如果有电台、电视节目、商业门店使用，都必须付给他一笔版税。 这些零散的版税，就由音协统一计算和收取，截留部分管理费后打入会员或公司账户。 王越在搞清楚情况后，瞬间感受到这个时空中国娱乐业的专业化——完全不用担心被盗版侵权啊。 其实王越想得太简单了，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阴影，这里的中国虽然严厉打击盗版，但那玩意儿哪里禁得了？随便哪个城市都有卖盗版制品的。 如果只是小打小闹，不被举报根本没人管。只有那些上了规模的盗版组织，国家版权部门才会动真格，情节极其严重的可以判无妻……啊不，无期徒刑。 凡事都有两面性，法律规定越严密，那钻法律空子的人就越多。一旦不小心签了有漏洞的合约，那你就等死吧，打官司你根本打不赢，只能任人宰割，就算你有理也没地方说去。 在王越注册成为音协会员后，剩下的就是登记那首《同桌的你》的著作权。 工作人员办事非常认真，将曲谱的每个小节逐条输入电脑。音协拥有海量的内部乐库进行比对，只要发现抄袭嫌疑存在，软件就会立即报警提示，并且纪录下创作者的不良信息。（如果作品被人冒用抢先登记，那只能自己提供证据找律师打官司，获得法院的判决认可后，音协才会更改作品版权信息） “先生你好，你的作品《同桌的你》已经成功录入，请缴纳100块钱的版权登记费。”工作人员满脸微笑地对王越说。 尼玛，还要交钱？ 王越无奈地掏出百元大钞，这破地方他算见识到了，绝对是金钱至上，干什么都得花钱！ 一切搞定之后，工作人员又开始推销其他业务，递给王越一张宣传单说：“先生，如果你以后遭遇版权纠纷，可以联系锦云律师事务所。锦云律师事务所，是我们中国音协汉城分会的合作机构，业务素质极其优秀，擅长处理各种文艺作品版权……” “停停停，你不用说了，暂时没那个必要。”王越收起那啥事务所的宣传单，懒得再听对方瞎叨叨。 待两人离开音协大楼时，暴雨已经停了，天空放晴居然又出起太阳。 林允儿一蹦一跳地走在王越身边，笑道：“这回总该信我了吧？” “谢啦，”王越感谢道，“如果不是你带我来这里，我都不知道音协的大门往哪边开。” “小事一桩，”林允儿给他打预防针道，“你的歌我只负责推荐，至于唱片公司用不用，这我可保不准。” 王越表示理解，他前世也混过两年音乐圈，知道卖歌有多困难。 普通音乐创作人的作品，只有少数能被唱片公司看中买下。而买下之后，还无法保证能发唱片出歌，大部分都封在仓库里等机会。就算撞大运能出歌，那也基本上不可能做主打，被放在唱片b面角落里充数是其最终命运。 004【原来是前辈】 “再见！” “再见！” 林允儿拉开出租车门，转身冲王越挥手道：“这几天你别出门，在家等着我的电话！” “没问题，”王越笑着叮嘱，“路上小心。” 看着出租车消失在车流中，王越这才折返回去，顺着街道一路往前走。 音协大楼距离仁寺洞很远，路上要耽搁不少时间，王越也就没有再回去卖唱。跟林允儿交换电话号码后，他在附近找了家书店，打算到店里看半下午的书。 要了解这个世界，最快捷的方法莫过于阅读文艺作品——特别是人物传记和史书。 王越将那把破吉他寄放在柜台，不顾书店员工诡异的眼神，径直朝文学、历史专区走去。 书店里人很多，几张专供休息阅读的长椅全坐满了，就连过道上都站着不少人。王越的视线从一排排书脊扫过，各种书名琳琅满目，他随手抽了本《圣祖传》读起来。 这本书前几页是各种序，接着是三副彩图，上面印着开国皇帝赵烨的照片。 王越没心情细看，只粗略浏览每卷的开篇章节，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大概理清了圣祖赵烨的生平事迹。 “赵烨，字光懿，号洪范老人、炉峰山主，英文名：bartholomew，史称中华帝国太祖、圣祖皇帝。其出生在公元1936年，幼时家贫，尝偷学于村塾，七岁能诗，十二岁考取秀才，之后连中三元，得咸丰皇帝嘉许，十八岁以状元身份授翰林院修撰……” 如果只看到这里，赵烨无疑是个超级学霸，但他的传奇人生才刚刚开始。 第二次**战争之后，清政府丧权辱国，签署了一系列卖国条约。赵烨愤而辞官，带着妻妾儿女远赴海外，游历欧美诸国七年有余。 回到中国后，由于宣传反清思想，赵烨被慈禧亲自下令追捕，不得已逃到当时的英殖民地香港。 赵烨在香港炉峰峡结庐而居，创办炉峰书院，自号“炉峰山主”，并广收弟子门徒，成立中华复兴党。他一边领导反清大业，一边著书立说，二十年间著成《论儒》、《论语新注》、《公羊春秋与达尔文进化论》等新儒家经典。 由于赵烨的学说摒弃了程朱理学和部分阳明新学，将儒家公羊派与西学融合，宣扬适者生存、大一统、大复仇等激进思想，一问世就受到当时读书人的强烈反对，并斥之为儒家败类。 但长达二十多年的修学传道，再加上西风东渐的影响，赵烨的新儒学仍旧传播到九州大地，成为其追随者心中的一代鸿儒。 及至中日甲午战争结束，泱泱大清居然败给东洋小国，彻底摧毁了百姓对清政府抱有的最后一丝幻想。此时的赵光懿已经60岁，以花甲之龄起兵两广，数年间席卷整个中国，最终定都燕京祭天称帝，国号中华。 王越读完圣祖皇帝的光辉事迹，心里只剩下一个服字。而最引他注意的，是赵烨还写过一本武侠小说，叫做《射雕英雄传》。 看到那个熟悉的书名，王越心中已经明明白白，所谓的圣祖皇帝其实就是个穿越者前辈。 幸好那家伙早死了！ 还有一本叫《中国现代音乐发展史》的专业书籍，引起了王越的注意，因为这书开头居然是小郑王朱载堉的简介：朱载堉（1536—1611年），字伯勤，号句曲山人，青年时自号狂生、山阳酒狂仙客，又称端靖世子，明代著名的律学家、历学家、音乐家，十二平均律之父，现代音乐的奠基者。 书上说朱载堉用数学方法率先发明十二平均律，此理论在几十年后传入西方。百年后，意大利人巴尔托洛奥以十二平均律为基准，制成现代钢琴，并由音乐家巴赫发扬光大，十二平均律由此改变了世界音乐的面貌。 读到这里，王越哑然失笑。 关于朱载堉十二平均律与现代音乐的承启关系，在原来那个时空是没有被定性的，有人赞同也有人反对。但在这个时空，朱载堉作为现代音乐的奠基人，已然被全世界所认可——中国拳头硬嘛。 带着一本近代史回家，王越还没进屋，就看到小妹宋慧乔关门出来。 “哥，你回来啦，”宋慧乔脸上一喜，说道，“饭菜热在锅里，你先吃吧，我过会儿就回来。” 王家在街边开了个干杂烟酒店，母亲得尿毒症后就辞掉工作，专门看守店铺卖些杂货赚家用。每当吃饭的时候，就由小妹去换人看店，等母亲吃完饭再回来接替。 王越回家把碗筷摆好，没等几分钟，母亲宋瑶就回来了。 宋瑶身材高挑，年轻时候也是个大美女，只不过近几年被病痛折磨，显得面容憔悴，眼角生出不少鱼尾纹。 “妈，饭已经盛好了，坐下吃吧。”王越对这个便宜母亲虽然没什么感情，但如今身为人子，必要的尊重和孝敬还是得有。 “你先吃，我洗了手就过来。”宋瑶看到儿子就高兴，她得了顽疾，这辈子是没想治好了，只有儿子才是她生命中的希望。 母子俩对席而坐，王越找不到什么话题，宋瑶却对他很关心，问道：“乔乔说你今天去街头卖艺了？” “在仁寺洞唱了半天，赚了好几百块呢。”王越说着掏出300块钱交给母亲。 “你自己留着，男人身上没钱可不行。”宋瑶把钱又推回去，她说，“今天你刘大哥来过，是结你前些天做装修的工钱，一共1800多。我都替你收好了，等你去上大学再给你。” 王越也没再争执，默默地把那300块钱收好，他知道这位母亲脾气硬，做出的决定谁都改变不了。 “叮铃铃！” 正在吃饭间，屋里的电话铃响起来。 王越接起电话说道：“喂，你找哪位？” “王越，是我！”电话那头传来林允儿的声音。 手机已经发明出来好些年了，不过目前还没普及，王越给林允儿留的是家里的电话号码。他惊讶地问：“这么快就搞定了？” 林允儿笑道：“是啊，我把《同桌的你》拿到唱片公司，陈总监对这首歌很满意。你如果有空的话，明天自己来汉江唱片公司一趟。” “没问题，我明天上午就去。”王越心情大爽，总算不用再为钱苦恼了。 005【好歌很多】 这个世界的中国，政治中心有两处，分别为京城和香港。 京城自不必说，国家中枢之所在。而香港的重要性，则来源于它的历史地位：圣祖赵烨虽为川东人士，但却是在香港起家。本朝开国大臣中，先后有4位总理、11位部长、13位将军，以及不计其数的军政大员，早年曾随太祖皇帝就学于香港炉峰书院。 王越考取的香港济世大学，其前身就是炉峰书院。该书院现在还保留着，作为济世大学国学研究院而存在，每年只招收12个研究生。 与香港济世大学相对应的学府，是京城的中国皇家科学院，一文一理，共同为国家源源不断地输送人才。 而中国的娱乐业中心则有三处，分别是香港、魔都和汉城。 香港以文艺作品为主，因为炉峰书院的存在，这里住着大量的学者和艺术家，小说、绘画、雕塑、音乐等等优秀文艺作品层出不穷。 魔都则是影视产业极度兴盛，十里洋场作为中国电影的发祥地，如今全国60%的影视公司云集在这座城市，其影视作品行销全世界每个角落。 至于汉城嘛，只能勉勉强强排进去，这里的唱片工业还算发达。 王越今天要去的汉城唱片公司，在全国大大小小的音乐公司中，至少能够排进前五——它的创立者是世祖皇帝第六子赵璋。 坐在公交车上，王越隔着好几条街，就已经看到唱片公司气派的总部大厦。 “王越，这边！”林允儿站在大楼门口，远远地冲他招手。 “等很久了？”王越下车后小跑过去。 “没，我也刚到。”林允儿笑笑说。她今天穿着件浅绿色衬衣，混搭白色齐膝短裙和水晶凉鞋，模样格外清爽自然。 两人结伴上楼，很快来到唱片公司的艺人曲目部，林允儿逮到个员工问：“梁总监在吗？” 那员工似乎认识林允儿，回答道：“梁总在3号录音室。” 林允儿欢快地往里跑，转角时跟一个中年男人撞满怀。那男的高大强壮，身高至少在1米85以上，林允儿的个头只及他胸口。 “哎唷，”林允儿捂着额头，痛呼道，“梁叔，你看着点啊，疼死我了。” 那男人宠溺地拍了下林允儿的脑袋，笑道：“都成大姑娘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林允儿噘着小嘴说：“追我的人可多着呢。” 那男人跟林允儿说笑几句，这才看向王越，问道：“这位是？” 林允儿立即退回王越身边，介绍道：“梁叔，他就是王越，《同桌的你》的词曲作者。王越，这是梁叔，汉城唱片公司音乐总监。” 那男的主动伸出手说：“你好，我叫梁修诚。” “梁叔你好。”王越打蛇上棍，顺着杆子往上爬，随林允儿称呼对方为“叔”。 王越的本意很纯粹，只是想和这位梁总监拉关系而已，看卖歌的时候能不能多卖点钱。 但梁修诚却想岔了，他见王越年轻帅气，又跟着林允儿一起喊他叔，还以为他们是情侣，不吝夸奖道：“小伙子不错，你那首《同桌的你》写得有些意思。” 林允儿趁机建言道：“梁叔，我听说你们公司的一哥邢智辉，最近打算发新专辑，要不干脆拿《同桌的你》去做主打？” “别闹，”梁修诚一口拒绝道，“《同桌的你》商业性不强，用来做影视剧插曲还行，发唱片还是免了吧。” “梁叔，”林允儿吊着梁修诚的手臂开始撒娇，“我的好叔叔，您老就行行好嘛，那首歌真的很棒。” 梁修诚被扯住袖子晃了半天，他无奈地说：“好好好，我把它放进小邢的新唱片，这下你满意了吧？” 林允儿狡黠地眨着眼问：“做主打？” “打你个头，”梁修诚没好气道，“放在b面最后一首。” “切，小气！”林允儿嘀咕着表达不满，却又趁梁修诚不注意，悄悄地朝王越挤眉弄眼，那模样活脱脱一只偷到了鸡吃的小黄鼠狼。 梁修诚假装没看见，往专辑里加一两首无关紧要的歌曲，这点权利他还是有的。他对王越说道：“小伙子，你那首歌质量不错，但商业价值不高。看在允儿的份上，两万块钱公司买下了，你要是同意的话，就让这丫头带你去签合同。” 王越谨慎地问道：“这首歌的版税，以后我还能拿吗？” “当然能拿，”梁修诚笑道，“汉江唱片是大公司，可不会坑你那点版税。” 王越连忙说道：“多谢梁叔帮忙。” “好了，我还有事要忙，下次有机会再聊。”梁修诚可没工夫跟王越闲扯，若非有林允儿在场，这种买歌的小事他根本不会管。 林允儿笑着挥手道：“梁叔再见。” 只赚了区区两万，王越显然还不满足，他喊道：“梁叔，你要做的那张唱片，现在还缺歌吗？” 梁修诚本来转身欲走，听了这话他回头问道：“怎么，你还有其他作品？” “是有一些，”王越试探道，“梁叔需要什么风格的歌？” “呵，你口气还挺大，”梁修诚好笑地问，“我说要什么风格的，你都能拿出来？” 王越点头道：“我试试。” 梁修诚说道：“现在专辑还缺一首主打歌，要苦情的。” “我这里正好有一首，能借下纸笔吗？”王越当场就想写出来，根本不怕歌曲版权被人吞掉。 一来是有林允儿在场，这丫头目前看来值得信任；二来他昨天也专门做过功课，知道一些里面的道道。大公司坑人一般都是利用合同漏洞，而不会使用侵犯版权这样的低级手段。因为侵权这种事情后患无穷，一旦别人有充足证据，那公司将面临巨额赔偿。 梁修诚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生出些兴趣来，笑道：“去我办公室。” 王越连忙跟上，林允儿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问道：“你行不行啊？” “放心吧，绝对没问题。”王越拍胸脯保证，他那个时空别的没有，但苦情歌能拿出来一大堆。 来到办公室，梁修诚扔了本歌谱给王越，似笑非笑道：“写吧。” “您稍等。”王越握着笔搜肠刮肚。他突然发现选择太多也是种烦恼，好的苦情歌数量庞大，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剽窃哪首。 林允儿见王越愣在那里，忍不住问：“喂，你该不会写不出来吧？” “别急。”王越也不知道梁修诚喜欢哪种风格，只能捡自己喜欢的抄，为了保险起见，他干脆一下子写出来两首。 由于是熟悉的歌，王越写起来很快，一动笔便如行云流水。 十分钟后，王越已经把两首歌抄完，面带微笑地递给梁修诚。 梁修诚本来没把王越当回事儿，《同桌的你》虽然质量很高，但写苦情歌却需要人生阅历，王越这样的愣头青哪里写得出来？ 接过王越递来的词曲，梁修诚随意地看了两眼，突然眼皮一跳，终于坐直身体认真起来。 ps：唉，年纪大了，前天感冒发烧，今天脑子还晕的。 嘿嘿，这本书没存稿的，更新慢了别骂。 006【可造之材】 林允儿见梁修诚神情有异，不由问道：“梁叔，歌写得很差吗？” 梁修诚目不转睛地看着词曲，摆手道：“别打岔。” 林允儿吐吐舌头，对王越写的歌更为好奇，忍不住把脑袋伸过去偷看。 良久，梁修诚突然站起来，从墙上取下一把吉他，交给王越说：“小伙子，你把两首歌都唱一下，我听听效果。” 一般情况下，给唱片公司递歌，创作者都会录制小样。因为词曲并不能说明问题，原创者制作的小样，可以把创作意图更直观地展现出来。 王越现在拿不出小样，所以梁修诚才会让他当场演唱，就是为了听感觉。 眼下摆在梁修诚面前的两首歌，分别是《寂寞沙洲冷》和《黄昏》，都是周传雄的苦情歌。跟普通的苦情歌不一样，这两首歌不仅词曲优美，而且意境悠远清新，并非俗套的情情爱爱你怨我恨。 当然，如果梁修诚不喜欢这种装逼风格，王越就会把张信哲的备胎神曲拿出来，那玩意儿可是大杀器。 只见王越抱起吉他轻扫琴弦，开口唱道：“过完整个夏天，忧伤并没有好一些，开车行驶在公路无际无边，有离开自己的感觉。唱不完一首歌，疲倦还剩下黑眼圈，感情的世界伤害在所难免，黄昏再美终要黑夜……” 王越的歌声显得很颓废，颓废中又带着点优雅和小清新。如果用人话来总结，就是一个矫情文青失恋后，在那儿自怨自艾、伤春悲秋地疯狂装逼。 像林允儿这种无忧无虑的学生妹子，最喜欢这般文青颓废调调，还没等王越把歌唱完，她就已经听得两眼冒光了。 而梁修诚则不同，他在听歌的时候，是高屋建瓴地揣摩整首歌的感觉。等王越把《黄昏》唱完，梁修诚突然说道：“你再唱一遍。” 王越只能从善如流，抱起吉他重新弹唱。 在接下来的40分钟内，梁修诚让王越反复唱了五遍，每一遍的关注点都不同。直到最后，他感慨道：“这首歌很特别，但说实话，跟我要制作的那张唱片风格不是太搭。” 王越问道：“梁叔，还需要听剩下那首吗？” “唱吧。”梁修诚点头说。相对于两首歌曲，其实他更感兴趣的是王越这个人，梁修诚突然有种想收徒弟的冲动。 等王越把《寂寞沙洲冷》又唱了一遍，梁修诚才问道：“你叫王越是吧，在哪个学校读书？” 王越回答说：“前不久拿到济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过些天就要去报道。” “济世大学啊，那可是个好学校。”梁修诚无奈地笑笑，瞬间放弃了收徒弟的想法。作为中国数一数二的大学，济世大学和皇家科学院出来的学生，一个个都是社会精英，王越不可能放弃学业，留在汉城跟着他玩音乐。 林允儿则惊讶道：“王越，你居然被济世大学录取啦？我去年高考的时候，离录取线差30多分呢。” 王越谦虚地笑道：“我就是运气好。” 梁修诚把玩着两首歌的歌谱，考虑一阵说：“这两首我都收下了，一首五万，你看怎么样？” 王越问道：“版税分成怎么算？” “按主打歌的标准。”梁修诚大方地说。 在这个时空的中国，一张唱片大卖后，除了歌手能拿版税外，词曲作者和制作人也有分红。词曲版税又分好几个层次，比如主打歌和非主打歌，作者拿的版税比例大不一样。另外，知名音乐人和普通创作者的分红也不相同，王越拿出的虽然是好歌，但也只能被归为普通层次。 当然，版税什么的太遥远，等唱片上市至少还有两三个月，钱拿到手怎么说也得年底去了。 王越现在急需的是现钱，当即同意梁修诚给出的价码，用三首歌换来12万龙元。 当王越逐句逐条地看合约时，梁修诚把林允儿拉到一边，问道：“允儿，这王越是你男朋友？” “梁叔，你胡说什么呢，”林允儿不禁脸红道，“我昨天才认识他。” “昨天才认识？”梁修诚瞬间无语，“刚认识你就把人带到公司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 林允儿撇嘴道：“我昨天见他抱着把破吉他，在仁寺洞卖唱挺可怜的，就想要帮他一把啰。” 梁修诚教训道：“你呀你，以后少带朋友来这里。我只是公司的制作总监，又不是股东大老板，时间长了会有人说闲话的。” “让他们说去呗，”林允儿嘀咕一句，见梁修诚面色不善，她笑嘻嘻地说，“梁叔，我可是在给你介绍人才，不然今天公司就错失三首好歌了。” “这倒也是，”梁修诚嘱咐道，“允儿，以后多跟王越接触接触，看那小子还有什么好歌。” 林允儿摊出手说：“想让我做间谍啊，好处拿出来先。” 梁修诚一巴掌拍在她手上，笑骂：“跟你梁叔还来这套。” “小气鬼，”林允儿鄙视地看了梁修诚一眼，又问，“叔，你觉得他的歌怎么样？” 梁修诚搓搓下巴说：“很有个人风格，我特别看好后面两首，随便拿到哪张专辑都可以做主打，那小子绝对是个人才。” 林允儿得意地笑道：“嘻嘻，还是我的眼光高明，一眼就看出他是不可多得的音乐天才。” 梁修诚叹息道：“音乐天才算不上，但也算是可造之材。如果他不是要去香港读书，我都打算收他做徒弟了。” 这下轮到林允儿惊讶了，她问道：“梁叔，你那么看重王越？” 梁修诚点头说：“他的歌很有灵气，无论是《同桌的你》，还是《黄昏》、《寂寞沙洲冷》，词曲浑然一体，没有太多斧凿的痕迹，这是最难得的地方。好多音乐人，玩了半辈子音乐还匠气十足，王越比他们可强得多。” 林允儿笑道：“难得见你这么夸人。” 梁修诚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王越自然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光是阅读那几份合同，就花了整整一个小时。他没有学过法律，但上辈子做广告工作室的老板，也经常接触各种合同，久而久之练出了经验。 快中午的时候，王越才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领到12万的卖歌收入。 对于一个学生仔来说，12万已经是笔巨款了。但想想家里的情况，以及香港那边的超高物价，王越还是觉得钱不够用。 就在王越查验账户时，林允儿突然走到他身边，开玩笑道：“喂，大才子，赚这么多钱不请我吃饭啊？” “没问题啊，地方你自己挑。”王越大方地说。 007【网络音乐】 林允儿没把王越宰太狠，只挑了家普通的小饭馆。 两人刚坐下点菜，王越就看见外面街道上出现一大群人，举着标语念着口号在游行示威。 “呼吁人权，取消纳妾制度！” “男女平等，文明中国万岁！” “……” 尼玛，发达国家的人都喜欢玩游行么。 不过那啥纳妾制度是怎么回事，难道都快21世界了还能纳妾？ 王越放下菜单，忍不住打听道：“经常有人游行吗？” “你不知道？”林允儿奇怪地看了王越一眼，“快到国庆日了，每年这个时候，都有各种团体出来搞游行。什么环保啊，什么保护野生动物啊，反正都是吃饱了撑的。” “我觉得他们这个游行很有意义啊，”王越好奇地问，“你不会支持纳妾制度吧？” 林允儿无所谓道：“他们反不反对都一样，反正纳妾制已经名存实亡了。” 经过林允儿的解释，王越才搞清楚具体情况。 早在80年前，社会各界就强烈要求废除纳妾制，政务院也拿出了各种提案，但因为权贵们的强烈反对，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但政务院也不是吃闲饭的，在接下来的数十年中，连续颁布了20多条法案，从根子上就把纳妾制给废了：纳妾首先得获得原配妻子同意，并且妾室以及妾生子，享有与原配同等的财产分割及继承权。 这下还玩个毛啊？ 特别是大富之家，宁愿偷偷地包小三、养外室，也不敢轻易纳妾，因为那很容易惹火烧身。 曾经就有位开国元勋的后代，一口气纳了八个妾，生了32个子女，最后闹分家时，直接弄垮了一个世界前50强企业。 不仅如此，在官员晋升的时候，是否纳妾也在考评范围中。只要家中有妾的官员，最多做到省长一级，绝对没有进入中枢掌权的可能。 所以说，现在的富豪权贵都不敢纳妾了，反而是一些小康之家，强势的男人有可能会娶两三个老婆。 聊了一会儿对于纳妾的看法，林允儿突然问道：“王越，你有没有想过做歌星？” 王越直接摇头道：“暂时还没那个想法。” 林允儿遗憾道：“我觉得你外形唱功都蛮不错，而且还会自己写歌，挺适合走这条路的。” 做歌星哪是那么容易的，想要成为大明星，背后必须要有唱片公司扶持。而资本家又不是做慈善的，投入了大量资源来包装宣传，自然会想着在歌手身上赚回来。 一旦签进唱片公司，三五年内都没有自由可言，王越不想被人给绑住。 林允儿咬了咬筷子，建议说：“如果你担心影响学业的话，倒是可以做网络歌手。” “网络歌手？”王越对这个词当然不陌生，原先那个时空网络歌手满天飞，但他对这个世界的情况还不太了解。 “是啊，”林允儿兴奋地说，“网络歌手是一个新兴群体，我就在网络上发过几首歌，虽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但我的圈子很活跃，里面有几百个固定粉丝呢。” 接着，林允儿又向王越解释什么是“圈子”——其实就是“博客”。 博客作为blog的音译词，自然不可能再出现于这个世界的中国，取而代之的官方名称是“网络日记”，而网友们则喜欢称其为“圈子”。 吃完饭后，林允儿把王越带到家网吧，兴致勃勃地邀请王越欣赏她的原创网络歌曲。 王越看了下那几首歌的数据，热度最高的一首《听雨》，播放量：3725，下载量：1148，转发量：591。 “这个东西能赚钱吗？”王越好奇地问。 “能啊，”林允儿指着页面说，“网络播放和转发都是免费的，但下载可以自定义。如果选择付费下载的话，网友每下载一次，歌手能分到5分钱。” “你的呢？”王越问道。 林允儿嘻嘻笑道：“我又不靠这个赚钱，所以都是免费下载的。” 王越仔细算了算，每次下载赚5分钱，1万次下载才500块，这尼玛连录音棚的花费都赚不回来，完全就是白费功夫嘛。 林允儿又说道：“下载付费的钱虽然不多，但如果能有通讯公司买版权，那就厉害了。上半年有首网络神曲，光彩铃版税就分到600多万。” 这还差不多，如果有扩展渠道，那自己倒可以试试水。 其实王越心里想的更多，随着网络和计算机技术的进步，传统唱片工业必然受到冲击。而一旦智能手机发明出来，就算有版权保护，唱片销量也肯定大幅度下滑。 不过嘛，貌似如今的传统音乐人，都还只把网络歌曲当成小打小闹。稍微有点名气的歌手，都不屑于在网上发歌——丢不起那脸。 林允儿见王越听得很仔细，她笑问：“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兴趣？” “我再看看。”王越拖动鼠标，仔细研究网站的具体情况。 这家音乐网站叫“爱乐网”，网页做得很漂亮，还按蓝调、摇滚、爵士、流行、古典等等进行分类，首页和分类页面都设置了推荐榜单。 最醒目的榜单叫做“优质金曲强推榜”，还有各种“下载榜”、“试听榜”、“转发榜”，看起来似乎很正规的样子。 在林允儿的指导下，王越也注册了一个账号，昵称叫“隔壁老王”，头像他随便选了个卡通形象。 “快加我好友，”林允儿颇有些当老师的成就感，说道，“你发新歌了，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本小姐可以帮你宣传一下。” “放心吧，不会忘了你的。”王越呵呵笑道。 林允儿又问：“对了，你的qq号是多少？” “qq？”王越顿时风中凌乱，尼玛这个时空还有大企鹅？绝对是那个穿越者前辈干的，或许他留了什么遗言给后人。 林允儿又拉着王越注册qq号，顺便帮他开通qq圈子（博客），互加好友后才宣布大功告成。 第二天上午，王越就去音协登记了十多首歌的版权，然后马不停蹄地找到录音室录制歌曲。 录歌除了需要词曲外，编曲也非常重要，王越对此也不是太拿手，所以只录了两首最简单的民谣——老狼的《流浪歌手的情人》和赵雷的《画》。 来到网吧，王越就登录爱乐网，将《流浪歌手的情人》传上去。 等了好久，歌曲下载量和转发量都是0，仅有的几个播放还是他自己点的。王越自嘲地笑笑，他有点太心急了，新人发歌哪有那么快引起关注。 给林允儿发了条qq留言，王越在网吧也无事可做，干脆直接下机走人。 ps：推荐王道一的《我的超神空间》，这本书正在封推中。 同时，老王感谢那些帮忙宣传新书的朋友，这本书没有找任何人推荐，但很多朋友自发章推，老王感动ing。 008【挨揍】 个人电脑这玩意儿，早在70年代就被发明出来了，80年代开始用于单位办公，90年代才慢慢普及开来。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进步，原本主要用于办公的个人电脑，逐渐朝着娱乐产品的方向发展，随之掀起第一波互联网热潮。 现在普通配置的电脑，售价也就8000多块，中国大部分家庭都买得起。 林允儿现在使用的，就是一台“皇科”牌电脑——中国皇家科学院的附属品牌，皇室占有51%的股份。 晚上回到家里，林允儿习惯性地打开电脑和qq，在回复了几条留言后，她突然看到王越发来的信息：“我的歌已经在爱乐网发布了。” “那小子动作还挺快。”林允儿好奇地点开链接，想听听王越的新歌是什么样子。 对于王越，林允儿觉得这个人很神秘，居然能让金牌制作人梁修诚赞不绝口。她现在就读的汉城大学音乐学院，也有许多所谓的音乐才子，但王越可是野路子出身，能写出好歌纯靠自身天赋。 林允儿颇有些无地自容，跟王越拿出的几首歌比起来，她自己写的歌就好像是一坨……那啥。 “我只能一再地/让你相信我 那曾经爱过你的人 那就是/我 在远远地离开你 离开喧嚣的人群 我请你做一个 流浪歌手的情人 ……” 点击播放，林允儿听到的，只是简单的配乐和旋律。 吉他、钢琴和人声，再无其他。 乍听之下，这首歌没有《黄昏》的惊艳感，也没有《寂寞沙洲冷》的奇妙才思，更没有《同桌的你》的感人泪下。 林允儿把这首歌听完一遍，并没觉得它有多好，但却忍不住点击了重复播放。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隐藏于歌声中的强烈情感，炽烈与冷郁交缠。如此纯净，却又直击灵魂，好像心底某处柔软的地方被人悄然碰触到了。 它更像是一首小诗，写给恋人的诀别诗。 这个时空的中国，早早就把清政府给推翻了，没有经历白话文运动（五四运动），没有出现那么多的新兴诗派，更没有改革开放后的全民文艺诗潮。 当下的中国，强大、富有而浮躁，诗歌早已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 林允儿听到这首歌，就好像有位流浪诗人，在她耳边浅吟低唱，唱着自己的无奈与热爱。 反复听了十多遍，林允儿把这首歌链接到自己的qq圈子，开日志写道：“清新、冷郁，诗情画意般的歌声，让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几分钟后，就有人在她的网络日记里回复：“哇，女神又出新歌了，我要去听听。” 林允儿刚准备打字解释不是自己的歌，就听到母亲在外面喊：“允儿，出来吃饭了！” “来了！”林允儿剩下鼠标跑出去。 等她吃完饭再回来，qq圈子的回复已经有20多条： “我晕，不是小允儿的歌啊，害我白高兴一场。” “很不错的一首歌，谢谢推荐。” “允儿，唱那首歌的老王你认识不？” “这首歌我收下了，拿来做圈子的音乐背景，你们谁都不许跟我抢。” “抱歉，我已经抢先一步。” “……” 说实话，《流浪歌手的情人》风格很小众，只有爱幻想的少男少女，以及具有文青属性的人才喜欢听。但喜欢上网混圈子的网友，恰好就是这类人，这首歌正中他们下怀，所以回复内容全都是赞美和惊叹。 林允儿点开爱乐网作品页面，发现《流浪歌手的情人》数据大涨，变成了——播放：529，下载：201，转发：84。 对于新人来说，歌曲才上传不到10小时，这个数据已经很难得了。 林允儿给王越发qq信息道：“王同学，你要火了。” 等了好半天都没回复，林允儿忍不住拿起手机给王越打电话。 “喂，你找哪位？”电话那头是个女孩的声音。 林允儿没想到接电话的不是王越本人，她有些尴尬地说：“我找王越。” “你找我哥啊，”那女孩儿说道，“稍等一下，我帮你叫人。”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急事，我待会儿再打来吧。”林允儿连忙把电话挂断，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 电话那头，宋慧乔握着电话筒自言自语道：“真是个怪人，该不会是哥哥的女朋友吧？” 而在王家的客厅里，王越正在挨揍，被揍得还挺狼狈。 王占辉戴着一副拳套，厉声呵斥道：“你怎么搞的？我才走半个月，你的功夫都退化回十年前了！跟你说过多少次，拳要天天练，日日练，夜夜练，一天不练手生，三天不练……” “爸，你先喝水润润嗓子，”宋慧乔端杯水跑过来，撒着娇求情道，“哥每天还要出去打工，哪有时间练拳啊。您消消气，就别骂他了。” “唉，”王占辉暗自叹气，他觉得自己特没用，一个大男人不能养家，还需要儿子打工赚钱。不过这种软弱不能在儿子面前表现出来，他又扳着脸说，“从今天开始，你每天的训练量加倍。” “好，好吧。”王越只能苦笑，抛开两人的父子关系不讲，论身手他也打不赢啊——这便宜老爸可是前亚锦赛拳击冠军。 王占辉是今天下午回来的，他所在的拳击队全军覆没，最好成绩也只进入了十六强。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考校儿子的功夫，结果一试之下气得他头冒青烟。 想想也知道，王越上辈子根本没打过几次架，若非现在这具身体底子好，而且已经练出了肌肉记忆，他恐怕会表现得更糟糕。 “步法，注意你的步法！” “出拳不要用全力，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击倒对手。” “你的发力不对，要说多少遍才明白？” “接勾拳啊，我刚才故意露出空挡，这种机会你都抓不住！笨得要死！” “刺拳要快，看你慢吞吞的成什么样子？” “……”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王越犹如身处地狱。白天要完成超大的训练量，晚上还要被下班回家的老爸蹂躏，他脸上的伤就没彻底好过。 至于网络歌曲什么的，早被王越给忘得没影了。 直到开学的日子将近，王占辉才把他的训练任务放宽。这时的王越已经自信心爆棚，他觉得自己单挑两三个普通人，那都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不晓得怎么回事，自那天跟宋慧乔通话后，林允儿再没打过电话来。以至于《流浪歌手的情人》在各大高校论坛火到爆炸，王越对此却毫不知情。 009【神经大条】 “鞋垫多带几双，买的垫子不吸汗。” “冬天记得戴手套，每次都要我提醒才戴，万一生了冻疮怎么办？” “乔乔，去把你哥的羊绒围巾拿来，左手边第三个抽屉。” “雨靴也要带一双，我听说香港经常下雨。” “……” 宋瑶一边唠叨，一边往儿子的行李箱塞东西，很快就满满当当地装了三个箱子。 王越看到就头大，忍不住劝道：“妈，雨靴什么的就别放了，我到那边再买，行李多了不好拿。” “也是，”宋瑶想了想，又把雨靴拿出来，埋怨道，“你这孩子也真是，偏不让你爸送。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多危险啊，要是碰上坏人可怎么办？” 王占辉看着几大箱子也很无语，说道：“儿子都18岁了，还能被人卖了不成？” 宋瑶瞪了丈夫一眼，说道：“儿行千里母担忧，你以为谁都像你？天大的事都不放在心上。” 王占辉被数落两句，干脆甩手不管了：“得，让你妈慢慢弄吧。” 足足又忙活一个小时，宋瑶才把行李装好，她掏出两张银行卡说：“小越，这张卡里是你的学费，另外一张是你这两年打工赚的钱，大概有2万8，小心收好别被人偷了。” 王越只接了那张学费卡，自己又掏出张银行卡说：“妈，卡里有10万块，密码是你的生日。平时你就别给我寄钱了，生活费我自己能赚。” “10万？”王占辉面露惊容，质问道，“你哪来这么多钱？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你站一边去！”宋瑶生气地说，“自己儿子都不信，有你这么当爹的？” 王占辉在儿子面前很霸道，可遇到老婆却怂得很，小声嘀咕道：“我这不是怕他走错路吗？” 宋瑶和颜悦色地问：“小越，这些钱哪儿来的？” 王越笑解释道：“妈，你就放心收着吧，这是我卖歌的钱。” “卖歌？”宋瑶半信半疑，“你就小学上过几年钢琴兴趣班，什么时候会写歌了？” “真的，不信你看看这个。”王越把音协发的歌曲版权证书拿出来。 “我儿子真会写歌？”宋瑶顿时乐坏了，把那些版权证书当宝贝收起来。 “我看看，我看看。”王占辉也很惊喜，脑袋凑过去看得很仔细。 趁着父母研究版权证书的时候，王越把宋慧乔拉到一边，交给她一张银行卡说：“小妹，这里有一万块钱，你平时也别太节省，喜欢什么就自己去买。” “太多了，我不要。”宋慧乔连连摇头。 王越拉着宋慧乔的小手，将银行卡塞进她手心里说：“拿着，跟哥还客气什么？你平时连零花钱都没几个，委屈你了。” 宋慧乔贝齿咬住下唇，手掌摩挲着那张银行卡，突然间眼泪就滑落下来，她带着哭声说：“哥，我不委屈，你和爸妈都对我很好。等以后我能赚钱了，一定好好报答你们。” 王越笑着拍拍小妹的头：“一家人说什么报答，只要你以后开开心心就好。别哭了，给哥笑一个。” “嗯。”宋慧乔咧嘴挤出笑容，那笑中带泪的模样，格外招人疼惜。 明天就要搭飞机去香港，王越想了想，还是给林允儿打了个电话：“允儿，我是王越。” 电话那头传来林允儿不满的声音：“半个多月都不跟我联系，还以为你出了名耍大牌呢。” “我出什么名啊？”王越搞不懂她在说什么。 林允儿却以为王越在装蒜，她也不点透，说道：“这么晚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王越说：“我明天要去香港上学了，提前给你道个别。” “明天啊，”林允儿语气有些失落，问道，“要不要我去机场送你？” 王越笑道：“不用了，那多麻烦。” “不让我送就算了，还有没有其他事？”林允儿问。 “没有，就是打个电话跟你说一声，”王越不解风情地说，“时候不早了，不打扰你休息，等下次回汉城再见。” “再……喂喂！”林允儿话都没说完，就听到那头传来电话盲音，气得她把手机摔地上，绷着小脸咒骂道，“这个混蛋，多说两句会死啊！想让本小姐主动给你打电话，门儿都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王越就坐着出租车赶往机场，除了母亲要在家看店外，父亲和小妹都有来送行。 安检通道外，王占辉叮嘱道：“小越，到了那边记得多涨几个心眼，这社会很复杂，不要人家说什么你都信。” 这些话母亲在家里都唠叨了无数次，王越无奈地笑道：“知道啦，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不对？” “你知道就好，”王占辉笑着拍拍儿子的肩膀，“在学校好好学习，争取毕业了坐办公室。别跟你爸一样没用，这辈子就只能打傻拳。” “放心吧，”王越又对宋慧乔说，“小妹，我不在家的时候，替我照顾好爸妈。” 宋慧乔重重地点头：“哥你放心，家里有我在。” “好啦，我进去了。”王越提着随身行李，转身走向安检通道。 王占辉朝着他的背影大喊：“天冷了记得加衣服！” 王越感觉鼻子有些发酸，他刚来这个世界时，还对便宜爸妈有抵触心理。但一天天接触下来，父母实在对他太好了，人心都是肉长的，王越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在候机室等了大概半个钟头，机场广播终于提醒登机。 王越拎着包慢悠悠站起来，没走几步，就有个妹子拖着小箱子从他身边飞奔而过。 “哐！” “啪嗒！” 那妹子由于风急火燎地跑得太快，箱子狠狠撞到垃圾桶，然后整个人如同狗吃屎一般摔趴到地上。 “嘶！”妹子揉着膝盖爬起来，眉头紧锁疼得倒吸凉气。 王越走到她身边，笑呵呵地问：“你没事吧？” 那妹子看到王越脸上的笑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幸灾乐祸是不是？” “没，就是问你要不要帮忙，”王越突然看清对方的相貌，愣了一下说，“你好，我叫王越。” “我自己有手，不要你帮，”妹子拖着箱子说，“麻烦让一下，别挡我道。” 既然对方不领情，王越也懒得热脸去贴冷屁股，老老实实地把路让开。只是他心中却倍感有趣，林允儿和宋慧乔都出现了，今天居然又遇到一个大明星。 那妹子身材高挑，目测身高1米75左右，特别是两条大长腿尤为惹人注目，配合那性感无比的纤腰翘臀，简直就是个磨死人的小妖精。 全智贤！ 王越提着行李包优哉游哉地往前走，全智贤突然转身瞪着他，质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色狼！” “我上飞机啊。”王越无语地扬了扬手里的登机牌。 “切！”全智贤不再理他，大步朝前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登机通道，看这模样，他们显然乘坐的是同一班飞机。 “您好，请出示您的登机牌。”空姐微笑着提醒。 “登机牌？”全智贤慌张地全身乱摸，嘴里念道，“诶，我登机牌呢？刚才明明还在的。” 空姐等她找了半天，耐心地说：“小姐，您再仔细想想，是不是放在什么地方了？” “啊！安检通道！”全智贤一拍脑袋，转身就往回跑。 空姐大喊：“小姐，你的箱子没拿！” 全智贤已经跑出了老远，听到这话她回头说：“你帮我看着，马上回来。” 原来这妞是个马大哈！ 王越上了飞机把包放好，刚坐下没几分钟，全智贤就拖着箱子走到他身边，毫无礼貌地说：“喂，让一下，我要进去。” “你坐这里？”王越指指自己里面的座位。 “不可以啊？”全智贤不等王越撇腿，自己就强行往里挤。 王越算是服了她，好笑道：“你确定要把箱子也拖进来？” “啊，箱子？不用你提醒，色狼！”全智贤毫不领情，毛毛躁躁地退回过道，将自己的箱子塞进货架。 王越无奈地摇摇头，不就是在她摔倒时笑了下吗？居然被当成色狼了。 010【天生丽质全大小姐】 从汉城飞到香港要3个多小时，王越等飞机上天后，直接拿出本书来打发时间。 他现在看的这本书，叫做《圣祖文集》，里面收录了开国皇帝赵烨的各种诗词散文。不是王越闲得蛋疼，而是他怕自己以后抄东西，会不小心跟穿越者前辈撞车。 万一哪天，王越兴致勃勃地拿出首好诗，然后别人说：你有病啊，拿太祖的诗来糊弄我。 那才真叫糟糕。 比如《送别》这首诗，本来是李叔同原创。但在这个世界，却属于太祖皇帝的作品，他老人家甚至把美国人的曲子也一并剽窃了。 王越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书，旁边的全智贤突然碰他一下，问道：“喂，色狼，有电池吗？” “啥？”王越转头看着她。 “7号电池，我的随身听没电了。”全智贤手里拿着个mp3说。 王越看着那用电池的老古董，好奇地问：“这玩意儿叫随身听？应该叫mp3才对吧。” “mp3是什么？”这下轮到全智贤迷惑了。 “哦，对，就叫随身听。”王越差点忘了，这个世界的中国不喜欢用英文缩写，所有生活物品都是中文名字。 全智贤不耐烦道：“你到底有没有电池啊，不给就算了。” “你等一下。”王越站起来，从货架上取出自己的行李包。 包里有个电动刮胡刀，是临走前老爸送他的礼物——王越只有些毛茸茸的胡渣，根本用不着刮胡子。 “给。”王越从刮胡刀里掏出电池。 “谢啦。”全智贤接过电池就往mp3里塞。 王越顺口问道：“听什么歌呢？” “好听的歌呗。”全智贤把电池装好，分了个耳塞过来问，“你要不要听？” 还算有点良心！ 王越不客气地把耳塞戴上，继续看他的书。 头一首歌叫《孤单的灵魂》，是个女声唱的。王越也不知道那女歌手叫什么名字，不过声音特空灵，有点王菲的感觉。 当mp3放到第二首歌时，王越突然抬起头，问道：“这首歌你从哪儿找来的？” “网络歌曲啊，很好听吧，是我表姐推荐给我的。”全智贤有些小得意地说。 当然好听了，老子唱的能不好听吗？ 眼下mp3里播放的歌曲，赫然是王越传到爱乐网那首《流浪歌手的情人》。 王越忍不住问道：“这首歌很红？” 全智贤说：“还行吧。大街上没几个人听，但在各大校园论坛特别火。” 王越心中了然，《流浪歌手的情人》还是太小众，能在学生中火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全智贤似乎没什么兴趣跟陌生人聊天，王越也懒得去招惹。两人各顾各的，一个听着歌看书，一个听着歌睡觉，转眼就过了两个钟头。 空姐推着餐车过来问：“先生，你要吃点什么？我们的航空餐有牛肉面、鸡腿米饭和鸭肉粉丝。” “鸡腿米饭，谢谢。”王越将书收起来。 “我也要鸡腿！”全智贤听到有吃的，立马睁开眼睛。 然后王越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吃货！ 只见全智贤一手持鸡腿，一手拿饭勺，就跟饿了三年的难民一样，疯狂地将食物往嘴里塞。吃完后她满嘴油腻，脸上还沾着一粒饭，摸着肚皮抱怨道：“真小气，这点饭还不够塞牙缝的。” 王越好笑地递去纸巾，问道：“你就不怕吃胖？” 全智贤擦着嘴自豪地说：“胖不是吃出来的，是懒出来的。本姑娘天天运动，吃再多也长不胖。” “你去香港读书？”王越问道。 或许是刚吃完东西心情愉快，全智贤爽快地回答道：“是啊，你呢？” 王越说：“我也是。” “真巧，”全智贤来了兴趣，问道，“你哪个学校的？” 王越答道：“济世大学，你呢？” “学霸啊，”全智贤稍微有点惊讶，她说，“我成绩可没你好，香港艺院舞蹈系，文化课只考了300多分。” 王越笑道：“你是艺术生嘛，平时忙着训练，这成绩已经不错了。” 全智贤满不在乎地说：“你就别安慰我了，本姑娘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这没什么丢人的。” 说实话，王越挺喜欢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想说什么说什么，比跟林允儿在一起还轻松。 全智贤还在那里自说自话：“我特烦你们这些书呆子，读书都读傻了。就说我们班上那个吧，想追我就直说，非要偷偷摸摸写什么情书，而且还憋到高考毕业后才拿出来。畏畏缩缩，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他长得也挺帅的，而且成绩又好，早点说出来我指不定就答应了。” “真的会答应？”王越笑问。 “那个，”全智贤顿了一下，“得看本姑娘心情，心情好就答应，心情不好就一脚踹过去，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王越感叹道：“看来你男朋友以后有难了。” 全智贤打开话匣子就说个不停：“相当我男朋友可没那么容易。首先，身高得比我高，我是说我穿上高跟鞋以后的身高，怎么的也要有1米8，不然以后一起上街像什么样子；其次呢，人还要长得帅，你看本姑娘天生丽质，一般的男人根本配不上；还有呢，不能是书呆子，看着就烦，半点共同语言都没有。” 王越哈哈笑道：“看来我很符合条件。” “你？”全智贤认真地观摩了一番王越的尊荣，摇头道，“长得勉强过关，可惜是个书呆子。” 王越问她道：“我有哪点像书呆子了？” 全智贤想当然地说：“能读济世大学还不是书呆子？我的天啦，今年济世大学最低录取线都是710分，想想都吓死人。喂，你什么专业的？” “计算机。”王越说。 “那就更恐怖了，”全智贤犹有余悸地说，“我们班上有个学霸，今年高考714分。他报的就是济世大学计算机专业，那么高的分数愣是落榜了。你说他是不是有病，什么学校不能去，非要复读明年再考，这种人就是读书把脑子读傻了。” 王越点头道：“我明白你的逻辑了。” “什么逻辑？”全智贤不解地问。 王越分析道：“你遇到过书呆子学霸，然后我也是学霸，所以我就是书呆子。” “咦，”全智贤歪着脑袋想了几秒，“你总结的好像很有道理。” 王越哑然失笑，这姑娘实在太可爱了。 飞机上的最后一个小时，都在跟全智贤的瞎扯中度过。下机的时候，全智贤掏出手机说：“你这人还蛮不错的，脑子没有彻底坏掉。留个电话号码吧，咱们都是汉城老乡，以后有时间再聚聚。” 王越笑道：“我只是学霸，不是土豪，暂时还买不起手机。” “这样啊，”全智贤掏出本便签，写下号码塞到王越手里说，“可能过几天我也会换号码，你到了学校宿舍就打给我，免得以后联系不上。” “行。”王越随手把号码塞进裤兜里。 “那我走啦，拜拜！”全智贤说完就拖着小箱子，风风火火地往外冲。 等王越出去取行李的时候，全智贤已经跑得没影了，而这个时候旅客的大宗行李还没传送出来。 王越无奈地摇摇头，掏出号码走到机场电话亭前，拨通后说：“喂，是我，王越，飞机上坐你旁边那个。” 全智贤没好气地说：“你闲得没事干吧，刚出来就给我打电话。” 王越叹气道：“天生丽质的全大小姐，你这趟带行李吗？” “行李？啊，我忘了！”全智贤说完直接挂断，估计是跑回来拿行李了。 011【入学】 “哈哈哈哈……”全智贤笑得前仰后翻，指着王越的三个大箱子说，“你是搬家还是读书啊？居然带这么多行李。” “不行啊，”王越没好气地说道，“好心打电话叫你回来拿行李，谢谢都不说一句，反而来嘲笑我。” “好，我不笑，”全智贤捂着嘴，将自己的两个大小箱子放到行李车上，推着车边走边说，“喂，色狼，谢谢你啊！” 王越推车跟她一起出去，提醒道：“能不能别叫我色狼，我有名字。” “好的，色狼。”全智贤还在那里偷笑。 还没走出接机口，王越就看到举着各种学校牌子的学生，他对全智贤说：“全大小姐，我找到自己学校了，再见！” “再见！”全智贤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王越推着箱子来到“济世大学”牌子下，问候道：“学长学姐好。” “哇，帅哥，这个学弟归我了！”立马就有个彪悍的学姐喊道，她逮着王越问，“学弟，你叫什么名字啊？哪个专业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韩璐，你矜持点，别把小弟弟吓坏了。”旁边的同学纷纷打趣。 如果是个大美女缠上，王越或许会很高兴，可惜这个学姐相貌平平，他略微点头道：“学姐好，我叫王越，计算机系的。” “计算机啊，可惜离我们新闻系很远，”那学姐说，“不过没关系，都是一个学校的，我叫韩璐，以后多联系。” 王越问道：“有校车接送吗？” “有，你跟我来。”韩璐带着王越就朝机场大巴车站走。 一路上，韩璐都在打听王越的情况，什么兴趣爱好啊，老家哪里的啊，差点没问王越内裤的颜色。 大一的女生矜持，大二的女生豪放，大三大四的学姐，简直就是如狼似虎。 帮着王越把行李箱放上车，韩璐锲而不舍地问：“王学弟，你电话号码多少？” “额，我家穷，买不起手机。”王越懒得跟她再绕。 韩璐却很热心，鼓励道：“穷没有关系，只要从咱们学校毕业，到了社会上个个是精英。” “谢谢学姐，那个，我上车了。”王越指着校车说。 “你等一下，”韩璐掏出支油笔，在王越手心里写下一串号码，叮嘱道，“以后有什么困难找学姐，千万别跟我客气。” 得，才刚来香港，就自动获得两个女生的电话号码，王越发觉自己似乎在走桃花运。 校车等了20几分钟，终于满员出发，靠王越座位的是个男生，娃娃脸，理着平头。 那娃娃脸男生挺外向，主动搭话道：“同学你好，我叫陶耀春，计算机专业的。” “你好，我叫王越，也是计算机的。”王越和他握手说。 “同专业啊，说不定我们还是同班呢。”陶耀春高兴道，“我是川东人，跟圣祖皇帝是老乡，你呢？” 王越说：“我从汉城来的。” 陶耀春又问：“朝鲜族的？” “汉族，”王越解释说，“我祖籍也是川蜀，祖爷爷那辈响应国家号召，前往高丽省支教，后来就在那边安家了。” 陶耀春喜道：“看来我们还是半个老乡。你还会说川话不？” 王越笑道：“啷个不会说安，家乡话肯定不得搞丢了撒。” “你这个川话地道，硬是要得。”陶耀春也开始说方言。 行程中多了个话篓子，绝对不会感觉寂寞，这陶耀春的口才，王越觉得他应该去做主持人。 香港济世大学的前身，是太祖创办的炉峰书院，地址就在太平山那一块。 由于大学城不断扩建，在另一个时空豪宅遍地的香港半山区和山顶区，现在全都成为校园所在，其中心为扯旗山和歌赋山之间的炉峰峡。 校车足足行驶了一个钟头，才终于进入学校大门。 门口屹立着一尊太祖铜像，身着长衫，手握书卷，以45度角仰望天空。铜像旁边还有块石碑，上书“家国天下”四个大字，意指他老人家正心优天下。 再往里走数百米，大道中央有个花坛，花坛里又竖着个铜像，其大理石基座上还有济世大学的校训：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二十二字校训引自北宋横渠先生，而那铜像则为太祖皇帝长子、粤国公赵端。 赵端当年身为大皇子，却避辞太子之位，一生都没做过官。他先后在全国创办了八所大学、五十多所中小学校，就连京城的皇家科学院都是赵端筹建，被誉为帝国最伟大的教育家，享年七十四岁。 立国百年来，老百姓对赵氏皇族颇多腹诽谩骂。但绝对没人敢骂太祖赵烨和粤国公赵端，因为这两人功德惠及万民，一生都没有污点，堪称圣人典范。 王越看着那前后两座铜像，心中只剩下感慨，他深知中国能有现在的繁荣富强，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下了校车之后，有本院系的学长，带着王越和陶耀春去办理入学手续。由于两人属于同专业，又是挨在一起登记报名，所以被分到同一间宿舍。 宿舍就在半山区，王越上辈子拼了老命，也不可能在这里买房子，但如今只需每年缴纳1500元住宿费就可以入住。 陶耀春到了宿舍四处打量，连连惊呼道：“冰箱、电视、空调、洗衣机，哇，还有厕所和浴室！”感叹完毕又遗憾地加了句，“可惜没有厨房。” 宿舍是二室一厅的套房，不过每间卧室都是二人标间，也即四个人住一套。 两人刚进来没多久，就又来了一家子。 学生仔推门而入，埋怨父母道：“让你们别送别送，非要送到学校来，多丢脸啊。” 那位母亲说：“这跨洋过海的，你一个人很危险，万一碰上坏人怎么办？” “妈，我都是成年人了！”学生郁闷地说，“你看今天的新生有几个要父母送的？同学们都在笑话我。” 那位父亲笑道：“好啦，来都来了。等你妈把床铺好，我们马上就走。” “我自己会铺床！”学生拖着行李进来，看到客厅里的王越和陶耀春，立即笑道，“同学好，我叫何秋明，来自吕宋省。” “王越，来自高丽省。”王越跟他握手后，又笑着问候，“叔叔阿姨好。” “你好你好，”那母亲满脸笑容，教训儿子说，“秋明，你看人家王同学多有礼貌。” 陶耀春帮着那家人搬行李，说道：“我叫陶耀春，川东人士，太祖老乡。” 何秋明的行李比王越还多，等把各自的房间收拾好，何秋明的父母又热情地请他们吃饭。一直到了傍晚，天都快黑了，最后一位室友才姗姗来迟。 那室友特逗，进门就跟古人一样抱拳作揖，说道：“京城赵宏，字纲器，三位同学好。” 陶耀春在旁边小声嘀咕道：“这人脑子有病吧？都快21世纪了，还来这套。” 何秋明有些尴尬地说：“那个，吕宋何秋明，还没有字。” “川东陶耀春，也没字。”陶耀春说着又挤眉弄眼，笑问，“赵同学，要不你帮我起一个？” 赵宏摇头说：“字乃长辈所赐，你我同学，怎可妄起。” 陶耀春无语道：“赵同学，你能说人话吗？” 赵宏反问：“我说的不是人话吗？” “以后我们叫你赵学究算了。”陶耀春顺口就给赵宏起了个外号。 赵宏不以为意，又问王越：“这位同学呢？” 王越觉得赵宏挺有意思，学着他抱拳说：“汉城王越，字道远。” 赵宏赞道：“好字，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好吧，王越也无语了，感觉跟这位赵同学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012【联系签约】 “大家好，我叫杨庆华，来自冀省。我的爱好是编程和上网，希望在今后的学习中，能和同学们互相交流、互相学习。谢谢大家。” “同学们好，我叫甘露，来自佛柔省。我喜欢唱歌跳舞，也喜爱文学，最喜欢的诗歌是太祖皇帝的《再别康桥》，下面我就给大家朗诵一段：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同学们好，我匡小威，来自粤省。我的特长是烧菜，小时候我曾经想当一名厨子，以后如果有机会，我想请大家品尝我做的美食。” “同学们好，我叫……” 这个世界的大学生没有军训，报名第二天上午领课本、开班会，下午就正式上课。 眼下正在开班会，班导师是个叫胡清的眼镜男，他大概交代了一下事情，就让班上的学生上台做自我介绍。 王越的自我介绍很简单，只报了个姓名籍贯，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班上的风云人物有两个，其中一位是赵宏，他自我介绍时用的古礼，还没等班会结束，“赵学究”的外号就已经传遍全班。另一位惹人注目的是甘露，计算机专业本来就没几个雌性生物，偏偏这甘露还长得挺漂亮，立马被无数牲口封为女神级班花。 王越所在的班级是99级计算机1班，全班总共39位学生，其中31个都是男生，名副其实的和尚班。 “唉，以后找女朋友可难啰。”陶耀春在那里唉声叹气。 何秋明小声笑道：“我昨天去中文系溜达了一圈，那里好多美女，跨境打猎才是硬道理。” 赵宏正气凛然道：“我等来此是为了学业，怎可沉溺于儿女之情？” “切！假正经。”陶耀春悄悄地比了个中指。 王越没跟他们说话，自顾自地翻着各种课本。这些教科书是刚领的，足足十多本，除了国学、数学、历史之外，英语也属于主要科目。 虽说汉语现在是世界流行语，但在学术方面，还是难以逃脱英文的影响。这属于历史遗留问题，各种物理、化学术语和单位，都使用英文缩写，读理科根本绕不开。 在一战、二战期间，中国跑去欧洲疯狂挖墙角，数百上千的欧洲科学大牛移民中国，不仅带来了尖端科学技术，同样带来了他们的科研习惯。让这些人丢掉英文用汉语搞研究，那纯属天方夜谭，更何况中国自己的科学家大多留洋归来，也早习惯了用英文缩写。 研究发明计算机时，也有人提出全部用汉语和阿拉伯数字，但因为各种困难都放弃了。以至于王越现在读计算机专业，好多指令都必须使用英语。 王越上辈子读的是文科，虽然也学过简单的c语言，但早就还给老师了，现在只能从头学起。 大学生刚刚入学，基本上都以宿舍为单位集体行动。 中午饭就是四人一起吃的，何秋明扒拉着饭菜吐槽道：“这食堂的东西可真难吃。” 赵宏却吃得津津有味，他说：“我觉得还可以啊，学校的饭菜很丰盛。” 陶耀春属于吃什么无所谓那种，他问王越道：“刚才看到校园里很多社团招新，你打算进什么社？” “没兴趣。”王越早过了青春飞扬的年龄，在他看来，学校那些社团都是小孩子瞎胡闹。 何秋明对此颇为积极，他笑道：“我要去文学社或者话剧社，那里漂亮妹子多。” “赵学究，你呢？”陶耀春问赵宏。 赵宏摇摇头：“不知道，看看再说。” 四人吃完去校园转了一圈，何秋明被忽悠着参加了文学社，而陶耀春进的却是舞蹈社——两个家伙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回到宿舍，何秋明和陶耀春各自打开电脑，而赵宏则默默地掏出一台笔记本。 “我去！”陶耀春看着那笔记本惊呼，“皇科c31超薄，赵宏你可以啊，这玩意儿要三万多！” 赵宏云淡风轻地反问：“很贵吗？” 尼玛，这才叫装逼于无形！ 王越跑去做装修工，累死累活一天才赚300块，人家随便掏出台笔记本都三万多。 “让我用用！”何秋明也热切地挤过来。他们都是计算机专业的，看到台好电脑，就如同西门庆遇到潘金莲。 见他们都去玩超薄笔记本了，王越正好寻到空挡，用陶耀春的电脑登陆爱乐网，一看数据吓了一大跳。 《流浪歌手的情人》：播放179538，下载32851，转发9842。 超过3万的下载量，如果每次下载都收5分钱的话，那王越已经入账1500块了，可惜他定义的是免费。 王越又用搜索引擎搜关键词，关于《流浪歌手的情人》报道并不多，链接点进去基本上都是论坛和空间。 也就是说，这首歌现在还只流行于固定圈子，并没有大范围传播。 王越再进入自己的qq圈子（博客空间），发现里面已经有上千条留言，都是从爱乐网那边过来的歌迷。 “老王，我已经加你圈子好友了，求关注！” “《流浪歌手的情人》太好听了，圈主什么时候出新歌？” “圈主，你的圈子都长草了，快出来说两句。” “谜一样的隔壁老王，就没见他露过面。” “王哥，我是从允儿的圈子过来的，你跟她是朋友吗？” “出新歌，出新歌，出新歌！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 王越顺手关掉圈子，进入自己的爱乐网后台，瞬间“叮叮叮叮”传来十几个消息提示，点开一看，都是编辑发来的： “隔壁老王你好，我是爱乐网编辑小辉，收到请回复。” “隔壁老王你好，我是爱乐网编辑小辉，你有兴趣签约爱乐网吗？” “老王同志，麻烦你回个话！！！” “老王，我已经被主编逼疯了，再不出来我就去跳楼！” “日常留言，老王请回话……” 王越被那编辑给逗乐了，他在爱乐网只留了qq号，对方能联系到他才怪。 顺手加了那人qq，王越打字道：“我是老王。” 编辑小辉：“呜呜呜呜呜……终于见到活人了。” 隔壁老王：“有什么事吗？” 编辑小辉：“《流浪歌手的情人》版权还在吗？” 隔壁老王：“在啊，怎么了？” 编辑小辉：“是这样的，我们觉得这首歌很有前途，希望你能跟爱乐网签约。” 隔壁老王：“然后呢？” 编辑小辉：“签约之后，爱乐网将会大力推广这首歌，你也能拥有丰厚的回报。” 隔壁老王：“具体点。” 编辑小辉：“当歌曲达到一定的热度，就能卖出彩铃版权，还有其他各种电台、门店收入。” 隔壁老王：“合同发过来看看。” 编辑小辉：“行，你接收一下。” 隔壁老王：“我慢慢研究，过两天给你回复。” 编辑小辉：“能留个电话吗？” 隔壁老王：“我马上要换号，过几天再说。” 编辑小辉：“……” 收到合同文件后，王越就关闭了qq，刚看没几行，陶耀春突然跑过来：“干嘛呢？” “看点东西。”王越也不隐瞒，反正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陶耀春读道：“歌曲版权授权合同……我靠，你还写歌啊！” “随便写两首，没什么大不了的。”王越继续拖着鼠标逐条翻看。 陶耀春好奇心大盛，说道：“你写的歌是哪首，拿来我听听。” 王越翻到歌曲页面，点击播放后继续看合约。 陶耀春听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这首歌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又没什么印象。” 《流浪歌手的情人》也就10多万点击，3万多下载量，这数据放在16亿人口的中国，实在掀不起什么风浪，陶耀春没印象实属正常。 013【争风吃醋】 下午是两节国学课，王越表示很无奈，这特么大学理科还要学国学。 老师叫张默之，60多岁的白胡子老头，人很刻板，一来就讲《公羊传》。 《公羊传》又名《春秋公羊传》、《公羊春秋》，属于春秋三传之一，与《左氏春秋》、《谷梁春秋》齐名。 在另一个时空，有人将中国落后于西方，归咎于汉武帝独尊儒术。 且不论汉武帝根本没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而是“罢黜百家、表彰六经”。就算真的独尊了儒术，尊的也是儒家公羊派，因为这一派的观点是“大一统、大复仇”，正好为汉武帝扫荡匈奴提供了思想武器。 儒家公羊派的学者说，不要怂，就是干！ 两次鸦~片战争之后，中国不仅国力贫弱不堪，就连学术思想都在迷惘中。就在此时，太祖赵烨重拾“大一统、大复仇”思想，将公羊学说与达尔文进化论相结合，重新解读儒家经典，后来更是将其定为立国之基。 包括王越在内的万千学子就悲剧了，不管学哪个专业，《公羊春秋》都是必修科目——相当于另一世的思想政治课。 这般古拙艰涩的文章，远比汉唐古文更难懂，老师几乎是逐字逐句地讲解，王越听得直打哈欠。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时间才4点钟不到，下午就已经没课了，要等晚上才有两节英语。 陶耀春收拾着课本说：“王越，宿舍里就你没手机，要不今天去买一个？” “就是，没手机多不方便啊，你要是手头紧的话，我可以借点给你。”何秋明家里是经商的，虽不算大富之家，但也勉强属于富二代。 王越笑道：“不用了，我还有钱。” 何秋明为人大方豪气，牛逼哄哄地说：“跟我还客气什么？都是一个宿舍的兄弟。” 赵宏一丝不苟地整理课本笔记，说道：“你们去吧，我要到图书馆办借书卡。” “办个毛卡，待会儿一起去！”陶耀春拽着他袖子就往外走。 赵宏无奈，只得跟着大家一起行动。 由于刚刚开学，满校园都是卖东西的，就等着狠狠宰新生一回。 王越逛了几个摊位，挑中一部黑白屏古董手机，问摊主道：“这个多少钱？” 摊主也是个打工的学生，他详细解释道：“如果买整机就是200，业务机只要1块钱，消费满365元这部手机就送你了。” 何秋明不仅出手大方，而且特爱面子，不屑道：“现在谁还用黑白屏啊，拿出来多丢人，泡妹子都泡不到。” 摊主心头一喜，顺着他的话说：“这位同学说的对，现在都用彩屏了。你看这部飞龙7300，翻盖的，能听歌，能拍照，还能当移动盘用，在女生面前倍儿有面子。还有这个皇科8800，今年才出的新款，800万像素摄像头……” “行了，我要那款黑白屏。”王越没等他说完，就直接掏出200块钱。他不是装逼玩低调，而是觉得没有必要用彩屏。 在王越眼里，不管是黑白屏还是彩屏，跟未来的智能手机比起来都属于老古董。 “诶，不行不行，”何秋明赶紧拦住王越，振振有词道，“你要是用这种板砖机，我们整个宿舍都没面子了。” 在宿舍其他三人眼中，王越没电脑、没手机，显然是个家庭困难贫寒子弟。陶耀春怕伤了王越的面子，悄悄扯了下何秋明的衣服，劝道：“老何，你少说两句，人家王越选哪部是他自己的事情。” 何秋明还要说话，赵宏突然冒出句：“司马君实曾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太祖陛下当年也是奉行俭朴的。王越此举乃君子安贫之道，吾辈当尊之效之。” “说人话！”陶耀春听得头晕。 何秋明也弱弱地问：“司马君实是谁？” 赵宏这一打岔，何秋明也不再阻拦了。 王越顺利买到手机，开始挨个打电话。首先是家里，接着又是林允儿和全智贤，最后想了想，给那天在机场遇到的韩璐学姐也打了一个。 王越说：“韩学姐你好，我是王越，这是我的手机号。” “王越？”韩璐反应了几秒，才猛然道，“哦，你是那个小帅哥。怎么样，在学校还习惯吧？” “还行，同学和老师都很好。”王越寒暄几句就想挂掉。 谁知那韩璐却很热情，问道：“你现在在哪儿呢？” 王越说：“留园，正准备去吃饭。” “那太巧了，我跟同学在学院街逛街，离留园很近，”韩璐说，“要不你也过来？学姐请你下馆子。” 王越婉拒道：“那多破费啊，我这边好几个同学。” “没事，把他们一起叫来，我在学院街等你们。就这么说定了啊！”韩璐说完直接掐断电话。 “喂，喂……”王越拿着手机哭笑不得。 何秋明问道：“谁啊？我刚才好像听到说请吃饭。” “一个学姐，”王越问他们三个，“要不要一起去？” “去，当然去，”陶耀春揶揄道，“可以啊，王越，不声不响就把学姐搞定了。” 陶耀春一张娃娃脸，配合着贼笑，那模样特贱，让人忍不住想揍这小子一顿。 赵宏还惦记着他的借书卡呢，问道：“图书馆不去了？” 何秋明嘿嘿笑道：“借书卡哪天都可以办，学姐请客可遇不到几回。说不定，咱哥几个的终身幸福，就靠这顿饭解决了。” 四人对校园不是很熟，一路问到学院街。 王越刚准备打电话，就看到韩璐在街边朝他们招手：“小帅哥，这里！” 韩璐身边还有两个女生，她笑着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同学，周惠敏、姚芳，都是播音主持专业的。” “学姐你好，我叫陶耀春。”这货巴巴的上去握手。 王越的注意力在周惠敏身上，只见她一头瀑布长发，脸上略施粉黛，清纯中带着点妩媚，端端地是个大美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周惠敏戴着副黑框眼镜，而且是特土气那种，平白拉低了整体形象。 姚芳却艳光四射，不仅脸蛋标致、身材妖娆，更穿着件半透明的衣服，隐隐能看到里面的内衣——白的。 对于刚进大学的愣头青来说，姚芳显然更有吸引力。 在大家挑饭馆的时候，陶耀春悄悄说道：“好凶，目测34d！” 何秋明瞄了姚芳一眼，惊讶地问：“这你都有研究？” “那还用说？小爷我目光如炬。”陶耀春臭屁地说。 赵宏摇头叹息：“真不知你们是怎么考上济世大学的，整天想着这种事情。” 众人坐到一桌点菜吃饭，韩璐滔滔不绝地讲着校园趣事，周惠敏和姚芳却不怎么说话。 周惠敏是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而姚芳则有些看不上他们四个小屁孩，从头到尾都显得很傲气。但就是这种傲气，却让陶耀春和何秋明趋之若鹜，一顿饭下来，他们的目光都在姚芳身上打转。 王越却只对周惠敏感兴趣，问道：“周学姐读大二？” “大三。”周惠敏惜字如金，只答了两个字就不再言语。 王越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大三啊？那岂不是要准备找工作了。” “嗯。”周惠敏应了一声，继续默默吃饭。 韩璐笑道：“咱们济世大学的学生还用担心找工作？惠敏早就跟香港城市广播签约了。姚芳更厉害，中央广播电台，妥妥的广播界精英！” “哇，芳姐你好厉害！”陶耀春瞅准时机拍马屁。 先前不屑说话的姚芳，此刻面露得意之色：“也没什么啦。不过是今年暑假实习的时候，央广的副台长觉得我能力出众，所以才下令特招的，等我毕业之后就能去上班。” 何秋明感觉被陶耀春抢了风头，连忙举起茶杯道：“芳姐，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祝你在央广工作顺利，以后成为中国第一女主播！” 姚芳就爱听这种恭维话，挑着兰花指高举茶杯，娇笑嫣然道：“那就借学弟吉言咯。” 这一笑满室生春，把陶耀春和何秋明都看呆了，就差没流口水出来。 赵宏小声嘀咕：“狐狸精！” 话头打开之后，姚芳瞬间就成为中心焦点，请客的韩璐反而被晾到一边，从头到尾都插不上嘴。 吃完饭结账时，爱面子的何秋明抢着付钱，一副谁敢买单就从我尸体上跨过去的架势，最终如愿以偿地当了回凯子。 在回教室的路上，何秋明说：“谁都别跟我抢，姚学姐我追定了！” 陶耀春急了：“没你这样的啊，公平竞争懂不懂。” “你有我长得帅吗？”何秋明风骚地甩了甩头发。 陶耀春身高还不足1米7，又长着张娃娃脸，比帅他自然比不过，这货嘴硬道：“帅能当饭吃啊，小爷我有内在美。” “你有内在美？”何秋明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摇头说，“美没有看出来，我只从你身上看到了猥琐。” “你才猥琐，”陶耀春鄙视道，“一个大男人，早上照镜子都要半个钟头，没见过骚包成你这样的。” 何秋明挑衅道：“我乐意，看不顺眼你来打我啊。” 眼见这两人争风吃醋，就快撸袖子打架了，赵宏连连摇头：“斯文扫地，真是斯文扫地。” 王越正看着好戏，突然听校园广播里传出声音：“下面这首《流浪歌手的情人》，是一位不愿吐露姓名的同学，送给98级新闻2班的玲玲，祝你生日快乐、永远幸福。” 歌声飘荡在校园上空，正在吵架的陶耀春突然停下来，惊讶地看着王越说：“我靠，这是你的歌啊！” 014【志铃老师？】 “什么王越的歌？”何秋明听得一头雾水。 “就广播里放的这首，”陶耀春兴奋地说，“你们都还不知道吧？王越是个网络歌手。” “行啊你，居然还会写歌！”何秋明一拳捶在王越胸口。 王越谦虚地笑道：“随便玩玩而已。” 陶耀春拍拍王越的肩头说：“咱们学校都有人点播，说明这首歌已经很火了！” 赵宏也仔细地打量王越，似乎是想把他重新认识了一番。 当然，也仅此而已。 中国会唱歌写歌的人遍地都有，更何况只是一首网络歌曲，三人只觉得王越多才多艺，并不认为他以后能成为大明星。 距离晚上的英语课还有一个多钟头，来回宿舍要花不少时间，四人干脆跑了图书馆一趟，准备把借书卡办好再去上课。 图书馆里有电子阅览室，哥几个每人挑一台电脑坐下。 可惜这里不能玩电子游戏，只能登录qq浏览网页。网址首页默认是学校的校园网，何秋明百无聊赖地进入校园论坛，一个个帖子翻下去，等他看到第二页时，突然惊呼：“我靠，王越你出名了！” 由于叫声实在太大，阅览室里所有人都看过来，更有在阅览室打工的学长过来提醒：“同学，请你安静一点，图书馆里禁止大声喧哗。” “抱歉抱歉，我一定注意。”何秋明尴尬地赔笑。 陶耀春幸灾乐祸地问：“你又抽哪门子疯？” “你们快过来看，”何秋明指着帖子说，“王越那首歌很有名的。” 其他三人都好奇地围过去，只见那帖子的标题是——发现一首好歌，推荐给大家！ 陶耀春吃惊道：“我靠，这么多回复。” 何秋明发出感叹：“想不到我们宿舍，王越才是隐藏得最深那个。话说，这首歌你赚了多少钱？居然还在我们面前装穷。” 王越两手一摊：“到目前为止，一分钱没赚到，录歌费反而花去好几百。” “赔本买卖啊，那还搞个毛。”何秋明瞬间失去兴趣。 陶耀春却想得更多，他笑道：“怎么没用？会唱歌，而且是知名网络歌手，泡妹子的时候把名号一报，这还不手到擒来？” “咦，说得也对啊。”何秋明开始浮想联翩，“以后我要是向女生表白，就喊王越一起去。大晚上的往女生宿舍楼下一站，王越在旁边弹吉他唱情歌，我就摆蜡烛求爱，这绝对靠谱！” 陶耀春取笑道：“然后被你表白那妹子跑下来，往王越怀里一扑，你只能在旁边干瞪眼。” “一边去！”何秋明没好气地说，“你个碎嘴太招人烦了。多学学人家赵宏，少说话多做事，这才是我辈学子的风采。” 陶耀春不屑道：“就他？整个一老学究，张口闭嘴都在说教。” 这两家伙上辈子估计是仇人，连名字都相冲，一个耀春、一个秋明，撞到一起天雷勾动地火，不斗嘴吵架心里就不舒服。 在电子阅览室呆了大半个钟头，四人掐着时间赶往教室，没几分钟老师就来了。 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抱着课本娉娉袅袅地走上讲台，腰臀扭来扭去就跟t台走猫步一样。她用嗲嗲的娃娃音说：“同学们好，我叫林志铃，今后就是大家的英语老师了。请同学们翻到课本导读页……” 尼玛，林志铃！ 王越差点没一口喷出来，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熟面孔一个接一个往外冒。 志铃姐姐，好好的演员不去当，做毛的英语老师啊。 陶耀春痴迷地看着老师，色与魂受地说：“这声音，听得我浑身都酥了。” 何秋明挺身端坐，一本正经道：“我决定了，以后要好好上英语课，用优异的成绩回报老师的辛勤劳动！” 两人说话时，互相朝对方默默比了个中指。 毫无疑问，这堂英语课上得非常成功，30多个男生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师看，绝对没人开小差。至于大家听进去多少？鬼才知道。 林志铃把导读讲完，说了一番英语的重要性，就没再继续讲课，而是拍掌道：“好了，在正式上课之前，我先测试一下大家的英语水平。谁会唱英文歌？” 这个世界的中国跟美国不对付，二战后中国抢了美国的殖民地吕宋，双方差点没干起来。 由于两国都有原子弹，最终并没有爆发战争，但夹在中间的日本却被殃及池鱼。 当时中美两国的首脑坐到谈判桌上，照着东经83度一刀切下去，日本直接被一分为二。东日本的首都为京都，由中国托管，西日本的首都为东京，由美国托管，就连天皇都一边一个。 如今几十年过去，虽然中美两国不再托管，但东西日本却经常擦枪走火，时不时地就来点小冲突。 至于中国和美国，冷战长达35年，80年代才重新恢复邦交。美国的电影和音乐，在泛中国势力圈根本没有市场，而国人也基本不怎么听英语歌。 林志铃一问谁会唱英文歌，39个学生你往我望你，最后甘露举手道：“老师，我会唱《jinglebells》。” “很好，《jinglebells》是一首很著名的圣诞歌曲，”林志铃又问，“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 甘露说：“我叫甘露，我平时喜欢唱歌跳舞，也喜欢诗歌。” 林志铃笑道：“那就由甘露同学，为我们唱一首《jinglebells》好不好？” “好！”众人鼓掌欢迎。 甘露由于很会表现，开班会的时候就被选为班长，此刻她拍手唱道： “oh~jingle_bells，jingle_bells jingle_all_the_way ……” 就是那首“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甘露的声音清脆甜美，唱完之后再次赢得热烈的掌声。 林志铃又问：“还有哪位同学会唱英文歌？”眼见没人说话，她翻出花名册说，“那我就点名咯，谭峰同学请站起来，我看看是谁。” 谭峰一脸青春痘，面对美丽的志铃老师非常紧张，磕磕绊绊唱完一首中学英文老师教的英语歌。 “很好，非常好，我们学习英语，就要这样放开胆子，”林志铃带头给谭峰鼓掌，又点名道，“陶耀春同学，请站起来我认认脸。” 陶耀春私底下很活跃，到了课堂上却犯怵，他语音发颤道：“老师，我只会唱一首。” 林志铃笑道：“一首也可以，放开自己，不要害怕。来，我给你打拍子。” 陶耀春果然放开了，用他那破锣嗓子唱道：“abcdefg,hijklmn……” “噗！” “哈哈哈哈哈……” 全班哄堂大笑，谁也猜不到这货，居然唱的是字母歌。 林志铃忍着笑意，拍手鼓励道：“很好，陶耀春同学唱歌很不错，大家鼓掌！” “承让，承让！”陶耀春笑嘻嘻地抱拳。 “下一位，”林志铃在名册上挑了一阵，说道，“王越，请王越同学站起来。” 015【寂静之声】 王越慢悠悠地站起来，点头问候：“老师好！” 波多野……啊不，志铃老师说：“王越同学，请唱一首你最喜欢的英文歌。” “必须唱吗？”王越会的英语歌不多，再加上这个时空大乱套，他并不知道哪些歌已经被写出来了，而又有哪些消失于无踪。 林志铃还以为王越含羞怯场，她让学生唱英文歌，除了培养兴趣以外，更是为了锻炼学生的胆子，鼓励学生将英语说出来、唱出来。因为在中国说英语的机会不多，以至于很多高材生笔试成绩很好，但口语却糟糕透顶。 她用那酥人的娃娃音鼓励道：“初高中的英语老师，也有教你们唱英文歌吧，随便选一首自己会唱的就可以。” 王越无可奈何，他最喜欢的《加州旅馆》不适合唱，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寂静之声》，当即咳嗽一声清唱道： “hello_darkness,my_old_f日end i‘ve_e_to_talk_with_诱_again becau色_a_vi私on_softly_creeping left_its_色eds_while_i_was_sleeping ……” 只唱了几句，教室里就突然安静下来。 在坐的都是学习尖子，自然能听懂王越在唱什么，就算不理解歌词，那空灵的歌声和旋律，也让他们不忍心去打断。 这是首能代表一个时代的美国乡村歌曲，它在刚刚创作出来时无人问津，两年后却登上美国单曲排行榜冠军宝座，三年后成为奥斯卡最佳电影插曲。 有人曾这样形容《寂静之声》：听了耳朵会怀孕。 就跟它歌词写的那样，摒弃喧嚣和世俗，在静默中聆听自己的灵魂。 林志铃虽然让学生唱英文歌，但她并没有抱任何期待，毕竟这里是计算机班。可当王越唱出第一句歌词，她就好像身体触电一般，傻傻地看着这个男生，那旋律通过耳膜直透心灵深处。 说实话，王越的唱功不算顶尖，如果他想发唱片的话，还必须经过一番专业训练。 但这丝毫不影响《寂静之声》带来的震撼，在另一个时空，有无数国人根本听不懂歌词，却被那梦幻一般的旋律给洗脑，夜深人静时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播放。 好的音乐，没有语言与国界之分，因为它唱的是人。 等王越唱完最后一个单词，教室里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平时不显山露水的王越，居然能在英语课上一鸣惊人。 班长甘露更是回过头，隔着好几排座位发问：“王越，你唱的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the_sound_of_私lence》,”王越回答一句，又问林志铃，“老师，我可以坐下吗？” “啊，坐，请坐，”林志铃还沉浸在刚才的旋律中，听到王越问话才猛地回过神，问道，“王越同学，这首《the_sound_of_私lence》是哪位乡村歌手的新歌？” “老师没听过吗？”王越不确定地问。 “没有啊，”林志铃说，“这首歌让人很安静，听完好像灵魂都受到了洗礼。” 王越随即释然，《寂静之声》的创作背景非常复杂，当时美国连续经历了黑人民权运动、肯尼迪遇刺身亡、身陷越战泥潭等事件，正是内外交困、美国梦粉碎之际，保罗西蒙才创作出这首反思歌曲。 这个时空的历史早已面目全非，《寂静之声》自然不可能再出现。 那么…… 王越坦然笑道：“这首歌是我自己写的。” “你写的？”林志铃比刚才听歌时反应还大，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学生，显然不相信王越能写出如此美妙的歌曲。 “是啊，就这个暑假里写的。”王越对抄袭这件事，真的毫无心理负担。太祖皇帝那么伟大，还抄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呢，他抄一个美国人的歌曲又怎么了？ “那个，好！啊，非常好。王越同学的英语很棒，而且还能自己写歌，难能可贵。对，难能可贵，大家都要向他学习。”林志铃被震惊得语无伦次，因为《寂静之声》的质量太高了。 如果王越拿出的是《流浪歌手的情人》，林志铃只会觉得他有才，也不至于被惊得找不着北。 怎么说呢？ 林志铃是随时关注美国音乐排行榜的人，她感觉这首《寂静之声》，能毫无悬念地碾压当下所有美国乡村歌曲。 而这首歌的原创者，居然是她的学生！ 陶耀春悄悄地竖起大拇指，赞道：“牛啊，把英语老师都震住了。” 有了王越的惊人表现，剩下的同学无论唱什么歌，都让人觉得味同嚼蜡。 第一节课下课后，林志铃走到王越身边，客气地说道：“王越同学，我们能聊聊吗？” “可以啊。”王越当然乐意，这可是志铃姐姐。 两人来到教室外的过道上，林志铃好奇地发问：“王同学，你很喜欢英文歌吗？” “还行吧。”王越模棱两可地回答。 林志铃又问：“那你最喜欢哪个歌手？西瑞尔·马丁、杰克·邦，还是王子乐队？” 尼玛，这些人我一个都没听说过。 王越只能主动转移话题：“其实我更喜欢中文歌。” 林志铃有些失望道：“也对，英文歌在中国不流行。” 两人东拉西扯地聊了一大堆，上课铃声终于响了。 回到课堂上，林志铃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提议王越同学担任咱们班的英语课代表，大家同不同意？” “同意！”同学们齐声回答，这玩意儿又没什么可争的。 第二节课，林志铃没有再让学生唱歌，讲了一些英语学习方法后，便开始正式上课。 王越上辈子只勉强过了英语四级，多年不用单词忘记大半，现在学起来颇为头疼。加上又莫名其妙成为课代表，他只能聚精会神地听讲，这学习态度让志铃老师非常满意。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林志铃布置了少许作业，吩咐王越在下周前将作业收上去，这才踩着猫步离开教室。 班长甘露飞快地冲上讲台，大声说道：“同学们都等一等，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宣布。下周星期六，学校将举办一场迎新晚会，原则上每个班都必须出节目，想要参加的就到我这里来报名。” 如果是艺术专业，估计报名参演的会抢破头。但这可是计算机班，大家对此都没什么兴趣，等班长一说完，所有人该干嘛干嘛，瞬间教室就空了一半。 甘露见人都快走光了，着急道：“诶，你们倒是来两个啊，我没法交差！” 何秋明笑道：“班长，你那么喜欢唱歌，自己报名就可以了。” “我唱得不好。”甘露很有自知之明，就她那点斤两，报上去也会在彩排时刷下来。 王越懒得出风头，收拾好课本直接走人。 甘露连忙将他拉住，说道：“王越，你唱歌好厉害，就代表我们班表演节目吧。” “没兴趣。”王越摇头说。 “不行，这事关班级荣誉，你怎么都得参加！”甘露都不等王越再拒绝，就直接他的名字给填上。 王越只能表示无语，遇到这样强势的班长，你到哪儿说理去？ 016【老师有请】 在回宿舍的路上，沉默寡言的赵宏突然开口：“王越，那首《the_sound_of_私lence》，你能教我唱吗？” 陶耀春大笑道：“哈哈，赵学究居然要唱英文歌。” “不可以吗？”赵宏有些不满地看着陶耀春。 “可以，可以，你随意。”陶耀春还在那偷乐，他一想起古板的赵学究唱英文歌，就觉得那场面肯定特滑稽。 这就是《寂静之声》的魅力所在。 下午的时候，赵宏听到广播里放《流浪歌手的情人》，并没有任何表态。那首歌虽然好听，但也仅此而已，还不足以让赵宏觉得惊艳。 但《寂静之声》不一样，都下课好久了，赵宏还在回味那美妙的旋律。 刚进宿舍，赵宏就迫不及待要学唱歌，王越只能把歌词写下来，一段一段地教唱。 出乎王越意外的是，赵宏这厮学歌超快，而且音准也很好，20分钟不到就将《寂静之声》唱得有模有样。 王越好奇地问：“你以前专门学过声乐？” 赵宏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学过，礼、乐、射、御、书、数也，君子六艺，不可偏废。” 尼玛，这什么人啊！ “老赵，你不会是贵族出身吧？”王越突然冒出来一句。 赵宏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挤出笑容掩饰道：“我怎么可能是贵族，只不过家中有钱而已，小时候上过各种课外兴趣班。” 赵宏越是否认，王越就越怀疑。不过既然人家不肯说，他也不好再刨根问底。 或许是为了掩饰什么，赵宏也不唱歌了，拿出笔记本开始上网。 陶耀春洗完澡回客厅，见赵宏又在玩超薄笔记本，他好奇地凑过去一看，无语道：“靠，大晚上的就看时政新闻？你好歹也看娱乐版啊。” 赵宏端坐道：“国家大事，我等读书人怎可漠不关心？” 陶耀春愣了愣，很认真地说：“赵学究，我建议你去看心理医生。” 赵宏懒得理他，自顾自地继续浏览新闻。 陶耀春往页面一扫，正好看到关于东日本的新闻，笑道：“这扶桑又在跳了，老是想着加入中国。” 赵宏突然抬头，问道：“你觉得中国该不该答应？” 陶耀春不假思索地说：“答应个毛，那地方一堆破事，收过来后患无穷。” 赵宏点头道：“正是如此，可惜国内大中华主义者太多，整天想着要将扶桑兼并。” “国家大事用不着你我担心，”陶耀春指着下面一条新闻说，“我倒是对纳妾新法案更感兴趣，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想出来的，居然又提高个税，明摆着是对付中产阶级。” 纳妾新法案内容只有一条：纳妾者，个人所得税以妾室数量翻倍。 也即是说，你纳一个妾，个人所得税为普通人两倍，纳两个妾就是四倍，以此类推。 这翻下来可不得了，纳10个妾，需要交纳的个税就是1024倍，简直要了亲命。 陶耀春吐槽道：“像这么收税，还不如直接取消纳妾制算了。” 赵宏叹息道：“每年舆论压力那么大，你以为政务院不想取消吗？这关乎皇室颜面。” 陶耀春疑惑道：“当朝皇帝也只有一个老婆啊，取消纳妾制干皇室什么事？” 赵宏解释说：“历史遗留问题罢了，纳妾制一取消，整个皇室制度就得更改。在立国之初，嫔妃其实也算妾室，现在的皇帝虽然没纳妃子，但嫔妃制度还摆在那里。” “改就改呗，反正皇帝又没纳妃，一点影响都没有。”陶耀春说道。 “哪有那么容易，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赵宏无奈叹息。 “我靠，我吃饱了撑的跟你聊这个。”陶耀春说完就回自己卧室玩电脑去了。 每套宿舍两室一厅住4个人，王越跟陶耀春睡同一个卧室。 陶耀春见王越正在用他的电脑，问道：“又在弄你那个网络歌曲？” 王越点头说：“正在跟编辑商量，我准备换首歌签约。” 陶耀春问：“干嘛要换？我觉得《流浪歌手的情人》挺好听啊。” 王越解释道：“那首歌太小众了，喜欢的人喜欢到骨子里，不喜欢的人却连听都懒得听。这样的歌如果拿来推广，肯定也能赚钱，但通讯公司、推广发行方和网站层层分利下来，到我这里绝对剩不了多少。” 陶耀春奇怪道：“知道不能赚钱，你还花心思录来放到网上？” “不赚钱可以圈粉啊，”王越笑道，“小众歌迷很死忠的，以后我还会继续发这种小众歌，把自己的网络粉丝群体慢慢稳定下来。至于赚钱，当然要用大众化流行歌。” “不懂。”陶耀春摇头。 王越问道：“咱们学校附近有录音棚吗？” 陶耀春说：“不清楚，明天可以去问问。” …… 第二天上午的课排很满，足足有4节之多，下课时已经到中午饭点了。 四人在食堂吃过午饭，王越正准备打听哪里有录音棚，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来。一看号码，居然是志铃老师打来的。 “喂，王越同学你好，吃饭了吗？”电话那头传来酥麻的娃娃音。 王越放下筷子说：“刚吃完，老师找我有事吗？” 林志铃遗憾地说：“都吃过了啊，我还打算请你吃饭呢。” 这话的内容本来就暧~昧，配合上她那诱人的声音，瞬间让王越产生无数联想。 难道是在勾引老子？ 太邪恶了，王越甩开脑子里不健康的想法，问道：“老师，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啦，”林志铃不好意思地说，“就是昨天那首歌，你能不能把词曲写给我？我想学。” 尼玛，又是个要学歌的，这世界人人都热爱音乐？ 王越还打算中午去找录音棚呢，暂时还不想去招惹志铃姐姐，他说道：“老师，你把qq号码告诉我，回宿舍我把词曲给你发过去。” “这样啊，”林志铃为难道，“我不识谱，你能不能过来教我唱？我在教师宿舍等你哦。” 我靠，志铃老师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嗲，搞得就像在勾引我一样！ “那你等会儿，我这里去教师宿舍区要半个钟头。”王越还是没忍心拒绝，对方那声音实在太**了。 林志铃还在犯嗲：“哎呀，笨死了，你坐校内车过来只要几分钟。快点啊，人家等着你呢。” 王越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挂上电话后，见其他三人都看着自己，不由问道：“你们干嘛？” 陶耀春问：“什么情况？刚才我好像听到志铃老师的声音。” 王越将手机揣回裤兜，说道：“她让我去她宿舍，我走了啊。” 王越飘然而去，只留下一个伟岸的身影。 “服了，人才啊！”何秋明一脸崇拜，感叹道，“昨晚才认识，今天就直接去宿舍了，简直就是我辈偶像。” 陶耀春痛心疾首道：“志铃老师是我的，我要跟王越拼命！” 017【笨笨的志铃姐】 济世大学占地面积很大，整座天平山都属于大学城所在，想要逛全校园，非得花个两三天时间不可。 有时候，就连师生去上课，都必须坐校内车才行——比如中文系宿舍就离计算机教室很远。好在车费很便宜，花一块钱随便你坐到哪里，如果刷校园卡甚至只要9毛钱。 王越来到教师宿舍区，发现这里跟公寓小区差不多，大部分建筑都在20层以上，还有不少老人带着小孩在散步玩耍。 王越本以为自己会被门禁拦下，结果居然畅通无阻，他只播了下门禁电话，就顺利搭乘电梯来到志铃老师的宿舍。 “你来啦，”林志铃热情地把王越放进去，问道，“喜欢喝茶还是咖啡？” “不用麻烦了，来杯白开水就可以。”王越好奇地打量着志铃姐姐的宿舍，发现鞋柜里只有女人的鞋子，似乎她是独住的。 “那怎么可以？你第一次来做客，必须好好款待。”林志铃也不提学歌的事，殷勤地冲了杯红茶还不算，居然蹲在那里加牛奶和方糖。 那动作慢条斯理又特别优雅，显然林志铃是个很注重生活品味的女人。 王越坐在沙发上也没事干，优哉游哉地欣赏着美人。今天志铃老师穿了套休闲装，笔直的裤筒衬得一双美腿格外细长，她蹲下调制奶茶时，更是将完美的腰臀曲线全部勾勒出来。 “老师，你这宿舍很宽敞，是学校分的吗？”王越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别人屁股看，没话找话地发问。 林志铃搅动着茶匙，笑着回道：“分的宿舍哪有这么好，是我贷款买的，要十多年才能还清呢。” 王越又问：“学校的老师都可以在这里买房子吗？” 林志铃说：“首先要获得购房资格，然后签长期教职合同，我这辈子算是绑死在济世大学了。” 王越笑道：“济世大学也不错啊，风景又好、空气清凉，我都想在这里住一辈子了。” “气候最好的是山顶，夏天都不需要开空调，可惜那里被国学研究院（原炉峰书院）和教授们霸占了，”林志铃小小的吐槽两句，端着茶放到王越面前说，“来尝尝老师的手艺，全手工奶茶，一般人可喝不到哦。” 王越也不着急，随口问道：“老师是哪里人？口音蛮特别的。” “你是想说我声音嗲吧？”林志铃嘻嘻笑道，“我祖籍在桂省，武帝那一代搬到台南，后来就在那里安家咯。” 林志铃口中的武帝，是中华帝国第四任皇帝赵雄，一个毁誉参半的家伙。 如今中国的2400万平方公里国土，其中有1100万都是武帝打下来的（其实他在位时扩张了1800万国土，挥军一直打到黑海）。 可惜这货得位不正、刚愎自用，开历史倒车玩独~裁、大搞特务统治、施行种~族灭绝政策，弄得国内怨声载道、新占地盘游击队四起，并且他还跟整个西方世界硬刚，致使中国的外交环境异常恶劣。 最危险的时候，中国内忧外困，差点就改朝换代、四分五裂了。 武帝赵雄的最终结局是死于暗杀，享年46岁，死后迎来滚滚骂名。 最初群臣给赵雄的谥号是“厉”，意为暴慢无亲、杀戮无辜。等时过境迁，在他死后20余年，当朝皇帝赵峥才力排众议，重新为其改谥为“武”。 当然，国际史学界更喜欢称呼赵雄为“疯子皇帝”，因为这货生前居然想统治整个亚洲。 扯得远了，咱们回到正题。 林志铃和王越闲聊片刻，不知从哪里找来把吉他，递给王越说：“你来教我唱歌吧。” 王越好奇道：“老师你不是说自己不识谱吗？怎么家里还有把吉他。” 林志铃解释道：“刚刚任教时，我是和好姐妹兰兰一起住的。她去年嫁到魔都去当阔太太，临走时给我留了不少东西，这把吉他就是她的。”说着她又笑道，“嘻嘻，那个家伙好没用，平时眼高于顶，最后居然被自己学生泡到手了。” 好嘛，原来还有前辈先烈，师生恋这玩意儿看来很流行啊。 王越抱着吉他调音，问道：“这种事学校不管吗？” “当然要管，”林志铃说，“如果发现男老师跟女学生谈恋爱，一经证实，不仅要解聘，而且还会吊销教师资格。不过女老师嘛，就要相对宽松一些，基本上内部处罚。但这样还是会有疯言疯语，所以我那个小姐妹才主动辞职咯。” 好严厉的处罚，我辈学子任重而道远啊。 王越在纸上写下简谱和歌词，才说道：“老师，我先唱一遍，你熟悉一下旋律。” “嗯，你唱吧。”林志铃倚在沙发上，手托香腮看着王越。 优美的旋律响起，王越拨动琴弦，开始浅吟低唱。 林志铃特别羡慕那些会乐器的人，她虽然也喜欢唱歌，但总是学不懂乐谱，感觉那玩意儿比英文难上百倍。看着眼前弹琴唱歌的男生，林志铃觉得好帅，当然也仅此而已，她还没到犯花痴的地步。 渐渐的，林志铃一句一句跟唱，注意力完全转移到歌词旋律上。 王越发现这老师好笨，昨晚他教赵宏唱《寂静之声》，每句歌词都不需要教第三遍，基本上一学就会。志铃姐姐刚好相反，老是找不到音准，还需要他一个音一个音的去纠正。 如果她不是大美女，王越估计都教得发脾气了，只能耐心地纠正道：“老师你又走调了，最后那个音是‘re’，不是’，而且你起音也起高了，这样后面会跟着错，我们重新再来。” 林志铃俏皮地吐吐舌头，问道：“我是不是很笨啊？” 志铃老师，你不要卖萌好不好？咱们专心唱歌！ 王越无奈地说：“还行，我们慢慢来。” “哦。”林志铃乖乖地坐好，那模样就像个幼儿园小朋友。 足足教了一个多小时，林志铃才把整首歌学完，结果拉通一起唱时，她跑调都从香港跑到西伯利亚去了。 王越听得头皮发麻，问道：“老师，你以前学歌是怎么学的？” 林志铃说：“一边听一边跟着唱咯，久而久之就唱会了。” 王越立即调整教学方法，也不再去纠正调子，只让林志铃跟着他一起哼唱。 这下效果很明显，林志铃哼着哼着居然就会了，她高兴地拍手说：“王越你好厉害，有当音乐老师的潜质。以前兰兰教我唱歌，总是骂我笨，教两遍她就不耐烦了。” 是你自己天赋异禀好不好，还怪别人没耐心。 王越看看时间不早，问道：“志铃老师，我们学校附近有没有录音棚？就是可以录歌的那种。” “好像有吧，我帮你问问，”林志铃好奇道，“你要录歌啊？” 王越点头说：“是啊，写了几首新歌，想录个小样。” “是英文歌吗？”林志铃追问道，一副“我也要学”的期待表情。 王越哪敢再教，连忙说：“是中文歌。” “这样啊，你等一下，”林志铃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拿出手机打电话，“喂，淘淘，我是志铃。咱们学校有没有录音棚，就是录歌的那种……哦，好的，好的。下回再聊。” 林志铃挂上电话得意地说：“搞定了，音乐系那边就有录音棚，按小时计费。” “谢谢老师，”王越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上课。” “应该我说谢谢才对，”林志铃送他出门，问道，“你晚上有课没？” 晚上？ 志铃姐姐你不要这么心急嘛。 王越忍不住盯着她多看了几眼，说道：“我晚上没课。” “那正好，”林志铃高兴道，“晚上我陪你去录歌，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录音棚什么样呢。” 018【像风一样自由】 校园宏文路。 站牌下，等车的男生都在往林志铃身上瞟，因为这位老师的身材实在太诱人了，甚至有人都忍不住想要去搭讪。 “王越，我在这里！”林志铃突然笑着挥手，那娃娃音脱口而出，瞬间酥倒一大片。 王越小跑过来，抱歉道：“志铃老师，让你久等了。” 正好有辆校内车停下，林志铃拉着王越的手就跑：“快上车吧，录音棚那边很忙，我帮你订的是七点钟，快来不及了。” 两人上车离开，留在那里的学生才窃窃私语： “那女生是哪个系的？声音要麻死人。” “隔壁班的英语老师，好像姓林，我见过几次。” “美女老师啊，刚才是她男朋友？” “不知道。听他喊‘志铃老师’，应该是个学生。” “我去，那哥们儿好手段，居然把老师泡上了。” “……” 就在其他同学议论王越的丰功伟绩时，他正坐在车上饱览校园风光。 另一个时空，太平山有好多处热门旅游点，还专门修了缆车供游客上下山。 如今的济世大学校园，山上大部分地方都被开发了，不过绿化做得很好，照样风景如画。 校内车走走停停，开了大概20分钟，终于来到音乐系。这边明显要比计算机系养眼，到处都能看到帅哥美女，而且女生比例特别高。 王越甚至发现两个大美女，论美貌一点都不输给志铃姐姐，显然是校花级别的存在。 “怎么，看花眼了？”林志铃取笑道。 换做是普通的大一小男生，此刻肯定很窘，王越却坦率地说：“整天呆在计算机系那种和尚庙，到了这边自然要多看几眼。” 林志铃抿嘴道：“脸皮挺厚。” 王越叹息道：“唉，这人呐，就是不能说真话。” “你还贫上了，快走！”林志铃笑着拍王越的背心，推着他前进。 这动作有些亲昵，特像一对小情侣在打情骂俏。 音乐系有两个录音棚，都属于学校产业，平时监棚的也是勤工俭学的音乐专业学生。 张桦就是大三老生，辽沈人，平时学业不紧，他基本上都呆在录音棚里。 “啊，终于搞定了，”彭宇生摘下耳机伸伸懒腰，拍着张桦的肩头说，“桦子，去吃饭吧，肚子都饿扁了。” 张桦靠在椅子上，揉脸道：“我就不去了，七点钟还有人来录歌。记得帮我带点吃的回来，六食堂的烤鸭味道不错。” “那我走啦。”彭宇生踢踢腿活动身体，迈步走出录音室大门，正好撞见一男一女走过来。 王越问道：“同学，这里是2号录音棚吗？” “是啊。”彭宇生点点头，视线不由地落到林志铃身上。就算在美女遍地的音乐系，志铃姐姐的身材相貌也是数一数二。 难道是今年的新生？质量很高啊。 彭宇生摇摇头，甩掉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小跑着奔向食堂。 “咚咚咚！” 林志铃主动去敲门，细声细气地问道：“我们可以进来吗？” 美女！ 张桦一个激灵，飞快起身过来开门。他是玩音乐的，对声音非常敏感，一听到林志铃的娃娃音，大脑中就自动勾勒出美女形象。 果然，门外站着个靓妞，张桦热情地说：“美女好，是你要录歌吗？” 林志铃笑盈盈地说：“要叫老师哦，你这样很不礼貌。” 老师？ 尊师重道是必须的，张桦也不敢造次了，连忙说：“老师好。” 林志铃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走进去东看细看，嘴里念道：“这就是录音棚啊，看起来蛮专业的样子。” 张桦听了这话，才知道她不是本系的老师，忍不住打听道：“老师在哪里上课？” “小朋友不要多问。”林志铃软哒哒地教训一句，转身对王越说，“快进来，我要听听你的歌。” 王越走到张桦身边，伸手道：“你好，我叫王越，今天来想录两首歌。你们这里怎么收费的？” “你好，”张桦和他握手后说，“一个小时两百，编曲另外收费，需要录伴奏吗？” “不用，只录小样，”王越问，“你这里有电吉他吗？” 张桦点头道：“有，免费使用。” 王越走进录音室，捡了把电吉他试试音色，心中不由点赞。别的不提，光这吉他就是高级货。还有录音棚里的其他设备，都属于专业级别，放在校外收费超贵，200块钱一个小时绝对值了。 音乐系的学生并不多，张桦基本上都认识，就算叫不出名字，也都能混个脸熟。但王越他从没见过，心里猜测这多半是今年的新生。 呵呵，这才开学几天，新生就跑来录歌了，张桦倒想看看这新生的水平。 只见王越抱着电吉他走到话筒前，戴上耳机试了试话筒，然后朝外面的张桦点头，示意他准备好了。 张桦问道：“要试唱一遍吗？” “嗯，试唱。”王越说着就扫动琴弦。 林志铃站在张桦背后，奇怪道：“我怎么听不见声音啊？” 这么小白的问题，显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张桦应了一声说：“哦，我没开外放，你等一下。” “我像风一样自由 就像你的温柔无法挽留 你推开我伸出的双手 你走吧，最好别回头 无尽的漂流自由的渴求 所有沧桑独自承受 ……” 张桦本来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在录音，可当王越弹出前奏，他就不得不正视起来。特别是王越唱出歌词后，张桦惊讶地嘀咕：“是首很棒的新歌，这哥们儿牛啊！” 论起唱功，王越也就声乐班的中等水平，但那首歌的旋律和歌词，却在一瞬间就抓住了张桦的耳朵。 自由是什么？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 王越的歌声放荡不羁，但又带着孩子般的纯真。那种不顾阻挠，抛开一切向前冲的执着，更是犹如一把大锤，狠狠击打在张桦的内心深处。 我像风一样自由！ 是啊，青春就该像风一样自由！ 张桦不禁想起三年前，他瞒着家里，逃课从东北来到香港，只为参加济世大学的艺考。父亲暴跳如雷，将他的录取通知书撕得粉碎，他任打任骂，默默地捡起满地纸屑，半夜含着泪将它们粘在一起。 父亲要他当律师，可他只想玩一辈子音乐。 他像风一样自由，父母家庭拘不住他，两年多以来只跟家里通过一次电话，就连过年都狠下心没回去。 可他真的放得下年迈的父母吗？ 母亲在电话中的抽泣声，就如一把刀子，将他的心寸寸割裂。 这首歌似乎在唱爱情，在歌唱自由，但传到张桦耳中，那歌声分明就是痛苦和决绝。 自由，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特别是唱到b段，王越几乎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在那里低声嘶吼。放荡没了，只剩下伤痛，以及风一般的自由。 “呼！”等王越把歌唱完，张桦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想把胸中的抑郁全都吐出来。 王越隔着玻璃对张桦说：“正式开始录吧。” 张桦突然很想交王越这个朋友，他问道：“哥们儿，你是作曲班还是声乐班的？” 王越答道：“我计算机班的。” “啥玩意儿？”张桦惊讶之下，说话都带着大碴子味，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计算机班的。”王越重复道。 计，计算机班…… 张桦瞬间无语。 019【金手指来了】 张桦嘀咕着开始录音，脸上一副“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 开什么玩笑？ 就以王越这首歌里展现出的音乐才华，放在音乐系新生中绝对出类拔萃，可这货偏偏是学计算机的。这让自诩音乐才子的张桦，感到无比的讽刺。 录音室里，王越已经再次开唱，这一遍他的情绪比刚才更足！ 不过张桦还在挑刺，等王越唱完后他说：“a段你压得太狠了，我觉得可以放得更开一些。” 王越说出自己的想法：“前面压住，后面爆起来更爽。” 张桦建议道：“不，我觉得这首歌可以分成四个部分。a段的第一遍要放开，唱出自由不羁的感觉，b段一开始可以收，然后a段继续收，压到极点后，b段再突然爆得酣畅淋漓。当然，那句‘像风一样自由’的记忆点一直要放开，你觉得呢？” 王越无语道：“哥们儿，你搞得太复杂了，这首歌其实很简单的。弄得越复杂，唱出来越要变味。” “那随便你。”张桦也不坚持，反正就是录个小样而已。 王越属于野路子，跟张桦这种学院派没有共同语言。 不过张桦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王越稍微修改了一下前面的唱法，录第三遍时果然效果要好些。 张桦将两次录制结果拿出来比较，不时地给出建议，各种专业术语听得王越头晕。 “录第二首吧。”王越不想听他瞎分析了。 “还有一首？”张桦惊讶道，“也是你自己写的歌吗？” 王越点头道：“对，后面这首要流行些。” 《像风一样自由》虽然比《流浪歌手的情人》稍微大众化，但严格来说还是属于小众风格。所以王越准备拿去和爱乐网签约的，其实是后面这首《单身情歌》。 什么样的歌最具备流行潜质？ 归纳为一个字：俗。 吊丝歌曲、备胎神曲、温馨情歌、搞笑怪歌，这些大家都喜欢听，也喜欢唱。或许不具备什么艺术价值，但这样的歌能够赚钱。 网络歌曲更是如此，《单身情歌》作为吊丝苦情歌，还稍微带那么一丝丝励志，传唱度妥妥的。 “抓不住爱情的我 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 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 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 都还没唱到副歌部分，张桦就吓了一大跳。因为两首歌风格变化太大了，刚刚还在玩个性，转眼就来首大众苦情歌。 紧接而来的b段，那朗朗上口的旋律和歌词，更是让张桦拍案叫绝，这首歌的质量绝对能拿去做唱片主打。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想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 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 孤单的人那么多 快乐的没有几个 不要爱过了错过了留下了单身的我独自唱情歌 ……” 王越上辈子专门练过林志炫的鸡尾酒唱法，虽然学得不完美，但那花哨而收放自如的真假音转换，还是瞬间抓住了张桦的耳朵。他从没听过这种玩杂技般的唱法，一时间觉得新奇无比，有种自己也想练练的冲动。 独特的唱法、洗脑的歌词、悦耳的旋律，赋予这首歌全新的听觉体验，放在烂大街的苦情歌当中，《单身情歌》绝对能让人耳目一新。 等王越把歌唱完，张桦迫不及待地问：“哥们儿，你该不会是哪家公司的签约歌手吧？” 王越笑道：“我就一穷学生。” 张桦又问：“这两首小样，你准备寄给哪家公司？” 王越也不隐瞒，实话实说道：“爱乐网。” “爱乐网？”张桦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网络歌曲？” “是啊。”王越点头道。 张桦惋惜道：“这首歌拿去放到网上，太明珠暗投了。我的老师在唱片公司有熟人，要不拿给他听听，或许能卖出去做主打。” “这首歌我想自己唱。”王越并没有解释太多，如果仅仅卖歌的话，他找林允儿和梁修诚就可以了，何必绕那么大的圈子。 一直没说话的志铃姐姐，突然拍手道：“哇，王越，你写的歌都很好听。” “谢谢老师夸奖，”王越又对张桦说，“刚才那遍没有唱好，我们重新来过。” “可以可以。”张桦再也不敢小看这个新生了，两首歌一拿出来，已经把他震得晕头转向。 中途，彭宇生带着烤鸭和米饭回来，走到张桦身边低声问道：“录得怎样？” “嘘！”张桦示意他噤声。 彭宇生把烤鸭放好，竖起耳朵只听了两句，就惊讶道：“这谁的歌？很有味道啊。” 张桦抬手朝里面一指，低声说：“里面那哥们儿贼牛逼。”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想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 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 伤心的人那么多 我应该勇敢地过 不要爱过了错过了留下了单身的我独自唱情歌 这首真心的痴心的伤心的单身情歌 谁与我来合~~” 等王越的手指从琴弦上离开，彭宇生才哈哈笑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单身狗之歌》吗？” 王越放下电吉他走出来，没好气道：“我唱得那么撕心裂肺，你们给点正常反应好不好？” 彭宇生笑道：“真是抱歉，哥哥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体会不到单身狗的痛苦。” 王越懒得理这逗比，对张桦说：“刚才录的放出来听听。” 张桦早就饿得心头发慌，点播放后就拿起烤鸭狂吃起来。 王越闭上眼睛仔细聆听，还是有许多细节没处理好。这不仅仅是唱功的问题，王越没有林志炫那么牛逼的嗓子，用鸡尾酒唱法唱出来始终有瑕疵。 录两首歌一共花了90多分钟，张桦只收了王越500块，拍着他的肩头说：“哥们儿，电话留一个，有空咱们多聚聚。” “没问题，改天我请客。”王越掏出手机留张桦的电话，录音棚有熟人，以后办事要方便得多。 跟志铃姐姐乘着校内车回去，林志铃笑盈盈地说：“王越，我发现你很厉害。” “有吗？”王越呵呵笑道。 “你把人家音乐专业的都震住了，”林志铃好奇地问，“你当初怎么会去报计算机？” “计算机更热门啊。”王越只能这么回答，他穿越那会儿录取通知书都拿到了，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林志铃握拳鼓励道：“加油，你以后一定会成为大歌星！” 王越笑道：“谢谢老师。” 晚上没课，王越回到宿舍时，其他三人都在。 看到陶耀春飞快地敲击键盘，王越问道：“在编程呢？” “做个游戏外挂。”陶耀春头都没抬，继续忙活自己的。 王越稀奇道：“你还会做外挂？” “这有什么难的？”陶耀春得意地说，“《西游释厄传》的生活技能升级太慢，我打算做个刷经验的外挂。” 王越问道：“游戏官方不管吗？” “我又不拿去赚钱，”陶耀春说，“悄悄的用谁知道？” 尼玛，就为了升级自己的游戏生活技能，居然花心思专门写外挂，技术宅果然任性。 见陶耀春正在忙活，王越不好意思去打扰，于是跑到另一间卧室，打算借何秋明的电脑，把刚录的两首小样传给爱乐网编辑。 何秋明正坐在电脑前愁眉苦脸，不断地打字，不断地删除，时不时还发出一声感叹。 “在干嘛呢？”王越走过去问。 “写小说。”何秋明掏出根烟点上，又问王越，“你抽不？” 王越还没回答，赵宏已经发话了：“请不要在卧室里吸烟。” “靠！管得真宽。”何秋明郁闷地把烟头按熄。 王越奇怪道：“也没见你有文学天赋啊，怎么突然想起写小说了？” “我不是加入了文学社吗？”何秋明解释说，“我们社里有个很漂亮的妹子，她就在写小说，所以我也准备写一篇。这泡妞啊，就要投其所好，聊天时才有共同话题。” 赵宏的声音又冒出来了：“不务正业。” 何秋明无奈道：“王越，我们能不能换换床？跟这家伙住一起，非得被他气死不可。” 王越说：“随便啊，我无所谓。” 何秋明也就是说说而已，还没到换床的地步，他问道：“王越，你看过太祖的《射雕英雄传》没有？” “看过。”王越点头道，他这辈子虽然没看过，但穿越前看了好几遍。 “是这样的，”何秋明说，“这不马上要到国庆了吗？听风轩搞了个征文大赛，主题是续写《射雕英雄传》。文学社那妹子现在就在写，要不我俩合计着也弄一个。我文笔不好，只能编故事情节，然后你来执笔。” 王越根本不知道听风轩是什么玩意儿，一问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一个比较大型的站。 续写《射雕英雄传》还不容易？直接弄《神雕侠侣》啊。 可王越一回忆，才发现自己只记得大致情节，细节和文字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神雕侠侣》的开篇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李莫愁血洗陆家庄，武三通和郭靖黄蓉也有在场，但杨过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王越想着想着脑子就开始犯晕，全身血液都往上冲，把脑袋胀得快要爆炸。 “轰！” 一声闷响，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浮现。他的大脑承受不住那么多信息，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王越，王越你怎么了？”何秋明被吓得不轻，大喊道，“快送医务室，王越晕倒了！” ps：感谢《娱乐之王》的作者葆星，《巨星夫妻》的作者将臣，《混在娱乐圈的日子》的作者杨露禅，《歌王》的作者葱爆洋葱，多谢各位的章推。 当然还有最亲爱的霞飞姐姐，从《台娱》一直看到霞飞姐姐的声音，大家有空可以去看看她的书《逆袭万岁》。 020【讨价还价】 陶耀春听到叫声，扔下自己的外挂飞跑过来。见何秋明只知道大喊，而赵宏则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他喝道：“别傻愣着啊，快送医务室。赵宏你力气最大，你来背！” “啊，我背。”赵宏终于回过神来，连忙蹲下去。 陶耀春跟何秋明合力搀起王越，将他放到赵宏背上，三人刚跑出宿舍，就听王越说道：“停下，我没事了。” “你醒了？”何秋明喜道，刚才王越在他面前晕倒，把这货吓得魂飞魄散。 王越喊道：“醒了醒了，快放我下来。” “你真没事？”陶耀春问。 王越说：“我没事，不用去医务室。” 赵宏道：“还是该看看医生，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晕倒？” “我真没事啊，”王越慌不择口的来一句，“可能是平时撸太多，营养没跟上。” “我靠，”陶耀春被这话逗乐了，“赵学究，你就放他下来吧。这家伙都会开玩笑了，肯定没事。” 赵宏放下王越，劝道：“最好还是去看医生，做个全身检查。” 王越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他现在全身充满力气，感觉自己能打死一头牛，哪里有半点虚弱的样子。 在晕倒的瞬间，王越如同全身过电，汗毛和头发都竖起来。脑子里出现各种记忆，是那种深刻记忆，就像翻书一样，前世的各种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比如《单身情歌》这首歌，之前王越还只记得旋律和歌词，但现在却对编曲细节都了如指掌。 而金大侠那部《神雕侠侣》，只要王越一仔细回忆，文字就如流水般淌出：“‘越女采莲秋水畔，窄袖轻罗，暗露双金钏。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丝争乱。鸡尺溪头风浪晚，雾重烟轻，不见来时伴。隐隐歌声归棹远，离愁引着江南岸。’一阵轻柔婉转的歌声，飘在烟水蒙蒙的湖面上。歌声发自一艘小船之中，船里五个少女和歌嘻笑，荡舟采莲……” 我靠，靠靠靠靠靠靠靠！！！ 王越上辈子虽然没看过几部网络小说，但也知道自己是被馅饼砸中了，活脱脱的金手指啊。 不仅是找回了无数遗忘记忆，而且王越的身体似乎也有变化。他回宿舍悄悄捡起个空易拉罐，拇指和中指按住易拉罐上下两端，用力一捏，直接就把那罐子给压扁了。 三人怕他再出什么事，都劝王越早点休息，可他躺床上就是睡不着，那金手指给他的冲击太大了。 时间很快到了凌晨，陶耀春打着哈欠去厕所，对翻来覆去瞎折腾的王越说：“早点睡吧，明天早上还有课。” “我用下你的电脑。”王越生龙活虎地爬起来。 “随便你。”陶耀春回了一句，就跑浴室冲澡去了。 王越登录自己的qq，将两首小样发给编辑小辉，然后打开文档开始写小说。 而远在魔都，一个长发青年接收到音频文件，顺手点开那首《单身情歌》，只听到a1段就睡意全无，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凡是做音乐的，哪会不明白这首歌意味着什么？ 老子要发了！ 冯家辉心中咆哮呐喊，王越是他联系签约的，如果《单身情歌》大卖的话，他不仅有奖金提成，而且说不定还能升上一级。 把两首小样都听完，冯家辉心潮澎湃，双手颤抖着给主编打电话。 “喂，”主编远征正在老婆身上折腾，不耐烦地接起电话，“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别来烦老子！挂了！” “老大，你别这个时候掉链子啊！”冯家辉无语地再次打过去，电话一接通就连忙说，“老大别挂，先听我把话说完。” “讲！”主编远征憋着一肚子邪火没处发。 冯家辉兴奋地说：“老大，我刚才收到两首歌，就是唱《流浪歌手的情人》那个歌手发过来的。” “就这点小事？你特么明天打过来不行啊！”远征听了更来气，一个小众风格歌手而已，就算歌写得再好，也不可能为公司赚大钱。 “不是，老大，唉，电话里说不清楚，”冯家辉急道，“你快打开电脑，我把歌曲小样给你传过来。” 远征骂骂咧咧地从媳妇儿身上爬起来，跑去书房开电脑。 “谁啊，这大晚上的。”媳妇儿不满地抱怨，那事儿做到兴头上被人打断，她恨不得把打电话的人给掐死。 远征光着身子坐到电脑前，他连内~裤都没穿，只等着待会儿继续造人。 打开qq，远征打字道：“什么歌把你急成那样？” 编辑小辉：“老大，你听了就知道。特别是那首《单身情歌》，绝对适合推广，流行度超高。” 远征：“要是歌不怎么样，老子弄死你！” 编辑小辉：“我敢保证，你不会弄死我。” 如今还没有光纤网络，远征等了好几分钟，才终于把两个音频文件接收完毕。 拉出来点击播放。 一遍，两遍，三遍…… 远征反反复复听了十多遍，心情从烦躁变成狂喜。 一首商业歌曲，比的不是艺术性，而在于它的旋律和歌词是否洗脑。 如果在街上找个普通路人，叫不出歌名，却能随口哼两句歌词，一首歌能做到这个地步，那才算商业上的成功。除了宣传推广要给力外，歌曲本身也必须具备流行度。 毫无疑问，《单身情歌》就拥有这种潜质。 远征飞快地打字道：“小辉，快把那歌手的电话号码给我。” 编辑小辉：“你亲自谈？” “对，我亲自跟他谈，”远征安慰道，“放心，功劳记在你头上。” 冯家辉这才安心下来，将王越的电话号码发给远征。 远征也顾不上是晚上，立即给王越打电话：“你好，请问是隔壁老王吗？” “你是？”王越怕打扰陶耀春休息，拿着电话走到厕所里。 远征开门见山地说：“我是爱乐网主编远征，你那首《单身情歌》版权还在吧？” 王越答道：“在啊，今晚发了个小样给你们，就是想谈签约的事情。” 远征忽悠道：“老王你放心，我们爱乐网做网络歌曲是全国最好的。合约你看没看过？” “看了，分成比例能不能再调高点？”王越问。 远征说：“老王，你毕竟是个新人，我们做推广要花很大功夫。不过你放心，由于你的作品质量很高，所以还是可以通融的。” “词曲加歌手分成，10%怎么样？”王越报了个价。 “10%太高了，”远征为难道，“网络歌曲跟传统唱片不一样，如果要全面推广，电视台、电台那边的广告费很高。3%还是可以的，这是非常高的价码了。” 王越早在汉城时就打听过，这个世界中国的唱片版税分成，跟另一个时空的日本差不多。一张普通唱片的收入：54.5%左右归唱片公司，30%归终端销售门店，9%归音乐制作人，3.5%归词曲作者，1.5%归出版社，0.5%归音著协，歌手只能拿剩下的1%。 别看歌手版税分得少，但他们的主要收入来自于商业演唱、广告和代言。而且如果是超级大牌歌手，他们的唱片版税还会提升，甚至可以达到5%，个别能够分到7%、9%。 而网络歌曲不同，它不需要走出版社，也不需要终端门店，甚至没有印刷和运输费用，只不过推广起来稍微困难，可一旦炒红，唱片公司绝对财源滚滚。 因为主要是卖彩铃收入，所以唱片公司之外的最大分利方是通讯公司，但也只有25%。少了那么多分润的中间机构，而且还降低了制作成本，歌手和词曲作者的版税自然得提高，10%虽然很多，但也不算太离谱。 王越惋惜道：“这样啊，那我只能找别的公司合作了。抱歉，时间很晚了，我要睡觉，改天再聊。” “唉，你别挂啊，价钱好商量。”远征哭笑不得，没见过这么谈合同的，刚说两句就要挂电话。 王越说：“如果只是歌手分成，10%确实有点高，但我还是词曲作者。” 远征叫苦道：“10%太高了，这个价码我根本做不了主，还得问上头才行。” 王越问：“那多少你能做主？” “最多4，”远征苦口婆心地说，“老弟，你刚入行不知道。现在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歌手在网上发歌，想要出头非常困难。我觉得你很有前途，所以才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如果你真坚持10%，那咱们就没什么好说了。机会稍纵即逝，希望你能够把握住。” 王越才不听他绕，直接说道：“多少分成你能做主？低于9%没得谈。” 远征见王越态度强硬，他是真的为难了。好歌可遇而不可求，特别是他们做网络歌曲的，只能捡传统唱片公司的漏，遇到一首好歌绝对不能错过。 万一王越真的跑去和别家谈，远征连哭都哭不出来。但他的最高权限只能开价5%，这根本和王越谈不拢。 王越那边死活不松口，不得已之下，远征只能给上司打电话，最后反复折腾了大半夜，终于把价钱谈到8%。 双方达成一致后，远征心情畅快起来，他说道：“老王，我们需要对这首歌重新编曲录制，你看什么时候有空，飞来魔都一趟，顺便把合约签了。” “魔都啊，”王越琢磨道，“我在香港上学没时间，要不在这边录制吧。” 最难谈的合同都搞定了，还在乎这点？ “那好，我们尽快派人过来，先签了合约再说。”远征心中已经把王越骂了一百遍啊一百遍，这大爷太难伺候了。 双方约好了时间，远征这才把电话挂掉，他发现自己居然没穿衣服。 由于心情大爽，远征回房扑到媳妇儿身上，想要把那事给办完。媳妇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看时间已经凌晨3点了，直接把他推开，骂道：“你有病啊，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ps：远征老大，你点的龙套来了，请查收。 不要谢我，我是雷锋。 021【神雕侠侣】 第二天上午是专业课《z语言程序设计》，z语言中的“z”，取自其开发者张文道的姓名首字母。 任课老师叫孟煦东，40岁出头的样子，身材高瘦，是个很有魅力的中年帅哥。 开篇讲的是计算机历史，1946年，中国皇家科学院和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几乎同时研制成功电子管计算机——此时距太祖赵烨逝世已经有41个年头。 60年代，中国有数个实验室，相继研发出第一代计算机语言，其中大部分使用中文。但最终获胜的是犹太裔科学家dixon及他的团队，这一代被命名为d语言。 王越现在学的z语言，已经是第三代了，因为源头是d语言，所以仍旧使用英文。 这个时空的中国，虽然保留了很多传统文化，但各方面受西方影响非常严重。中国推翻清朝以后仍旧贫弱，真正发家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此前国人都以追逐西方时尚为荣。 一战的情况，跟王越所熟知的历史大同小异，不过结局却是中国趁机收回各殖民地。 二战就变得面目全非了，苏联、德国、意大利、日本结盟，中国两线开战同时应对苏日夹击，初期打得异常艰苦。武帝赵雄就是这个时候登基的，以无上武功赢得空前威望，最终踢开政务院玩独~裁统治。 当时一堆一堆的欧洲科学家，被挖到中国定居（包括爱因斯坦等大牛），导致皇家科学院白人遍布，科学界使用英文的习惯根本改不过来。 陶耀春在高中时就自学了编程，此时听得直打瞌睡。 王越上课却极为认真，他发现自己记忆力变好了，虽然还不到看一眼就能背诵的程度，但也相差不远。 下课之后，班长甘露找到王越：“王越，你准备好没？大礼堂那边中午要筛选节目。” 王越奇怪道：“不是已经报名了吗？” 甘露解释说：“晚会只有三个钟头时间，怎么可能全部选上？这个星期先把节目单定下来，下周开始彩排，时间很紧的。” “哦，那我去试试吧。”王越随口应道。 甘露笑着鼓励说：“你唱歌那么好听，一定能够入选！” 吃过午饭，王越跑去志铃老师那里借吉他，而赵宏则选择泡图书馆。 赵宏的学习自觉性超高，一有空闲就看书，从诗词散文到科学杂志，只要是本书他都能读得津津有味。按照全智贤的逻辑，这家伙活脱脱就是个书呆子。 陶耀春要回宿舍测试外挂，何秋明还在为小说头疼，他打算把《射雕英雄传》重新拉通看一遍，就算写不出续集，也好有共同语言跟妹子聊天。 王越只能提着吉他，独自跑去大礼堂。 大礼堂建在太平山腰，赫然有2000多个座位，都可以用来开小型演唱会了。 王越刚一进去，或许是因为他提着吉他，立即有个妹子走过来提醒说：“同学，你是参加节目试演的吧，请到那边去拿号排队。” 王越很快拿到号码，一张便签纸上手工写着45，看样子今天还有得等。 舞台上正有人在表演话剧，改编自戏剧大家陈应松的《一家三口》。那些学生加入了很多现代语言，幽默风趣，把下面的观众逗得哈哈大笑。 舞台下坐着三个评委，看模样也是学生。话剧表演结束后，一个学生评委举绿牌说：“改编得很好，能把一出家庭伦理戏改成后现代风格，我给满分。” 另一个评委说：“我也投通过票，希望在接下来的一周里，你们能把这出戏排得更好。” 最终三票全部通过，那些演话剧的学生喜滋滋下台。刚入学的新生嘛，就喜欢表现自己，换成大二、大三的老生，别说是排练演出，叫他们来看节目都懒得出寝室。 下一位试演者是个女生，上台唱了首爱情歌曲，马马虎虎的样子，最终只拿到一张通过票。评委也没当场把她刷掉，只让这女生留下电话回去等消息。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她成了替补候选，只有当晚会节目不够用时，才会找这个女生来充数。 “下一位，11号！” 王越无聊地坐在观众席等待，还有30多个才轮到他，到那时估计都快上课了。 …… 宿舍里。 陶耀春打开游戏外挂，看着人物技能经验刷刷往上涨，乐得这货眉开眼笑。 傻坐了一会儿，陶耀春缩小窗口挂机，他打算再编一个刷钱外挂。鼠标点开d盘，陶耀春突然发现个陌生文件夹，好奇地打开查看。 神雕侠侣？ 陶耀春戳开那文档，一看居然是小说，当即便阅读起来。 第一章看了大半，直到出现黄蓉、郭靖、柯镇恶等名字，陶耀春才明白过来，这原来是在续写《射雕英雄传》。 不过李莫愁是谁？ 好凶残的样子。 继续读下去，第二章杨过终于出场，陶耀春忍俊不禁：“尼玛真有才，居然把杨康的儿子写成小混混，而且似乎还是主角。” 太祖赵烨68岁才创作出《射雕》，他年轻时遭清廷追捕受过伤，子弹靠近脊椎根本不敢取出，晚年铅毒频频发作。只当了三年皇帝，赵烨就把皇位传给太子，退居炉峰书院颐养天年。 这部《射雕英雄传》，最初只是赵烨给孙女讲的故事，后来弟子按其口述，最终编撰成书。还没来得及讲第二部，赵烨就因铅毒复发，一命呼呜死在炉峰峡。 数十年来，不仅《射雕英雄传》流传甚广，其续作也有上百个版本，其中有一版还是皇室请人续写的。 这些续作良莠不齐，虽然也有写得好的，但还没有出现让人口服心服的经典。 陶耀春觉得《神雕侠侣》就很有意思，杨康的遗腹子杨过显然是主角，但居然是个小混子，而且还认了大反派欧阳锋做干爹，帮着欧阳锋对付柯镇恶。 以前那些《射雕》续作的主角，一个个都是深明大义的侠士，其中以郭、黄二人的儿子做主角的居多，人们早就看腻了。现在看到杨康的儿子，顿时就让陶耀春眼前一亮。 读到第三章，郭靖带着小杨过上终南山，力压北斗阵法大显神威，正让人心潮澎湃之际，后面没了…… “我靠，这不吊人胃口吗？”陶耀春被搞得心痒难耐，也没心情编外挂了，连忙跑去网上搜小说。 结果好半天都没找到这个版本，陶耀春不禁起了疑惑：《神雕侠侣》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电脑里？ 他的电脑只有王越用过，难道是王越写的？ 陶耀春当即拿起手机，给王越打电话问道：“王越，《神雕侠侣》是不是你写的？” “是啊，”王越叮嘱道，“你千万别删，昨晚我写到半夜，打字打得手都酸了。” “靠，还真是你小子！”陶耀春跑出去大喊，“老何，快过来看王越的小说。” “什么小说啊？”何秋明慢吞吞地走过来。 陶耀春兴奋地说：“《射雕》的续集，我看了，写得非常牛逼。” 何秋明惊讶道：“他还真动笔了？” 二十分钟后，何秋明默默地伸出大拇指，感叹道：“这家伙隐藏得够深，不仅会写歌，连小说也会！” 陶耀春恶作剧道：“要不，我们给他发到网上？” 何秋明迟疑道：“这样不好吧，没经过别人同意。” “没事，”陶耀春嘿嘿笑道，“你不是说那啥听风轩搞征文吗？我们给王越建个作者号，笔名就跟他爱乐网账号一样，叫隔壁老王。” 何秋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人很快狼狈为奸，将《神雕侠侣》的前三章全部传上网。 此时此刻，王越还在大礼堂苦等，都特么快睡着了，才听到有人喊：“45号……45号！45号还在吗？” 那边喊了好半天，就准备把45号作废了，王越才擦着嘴角的口水站起来：“来了来了！” 022【又一个要电话的】 唱什么歌？ 《同桌的你》、《寂寞沙洲冷》和《黄昏》，已经卖给汉城唱片公司了，在那边正式发唱片前，最好不要公开演唱。《单身情歌》和《像风一样自由》同样如此，在网络正式发布以前，也不能提前拿出来。 王越想了想，调整麦克风说：“三位学长、学姐好，我要演唱的曲目是《流浪歌手的情人》。” “今天第三个了，”其中一位学生评委摇摇头，说道，“同学，你能换一首歌吗？全都唱《流浪歌手的情人》，你让我们怎么选？” 前面有两个试演的学生，也是唱的这首歌，足见《流浪歌手的情人》在校园里有多受欢迎。 居然被自己的歌给顶了，王越无奈地说：“好吧，那我唱首《蓝莲花》。” 唯一的女评委好奇问道：“《蓝莲花》是谁的歌？” “原创。”王越说罢就扫动琴弦，可惜手上没电吉他，玩不尽兴。 评委们足足看了两个小时节目，早就已经累了，听王越说是原创歌曲，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 开口只唱了两句，三个评委就集体抬头，全部朝王越看去。 抛开旋律不说，只这两句歌词就够惊艳，如同朋友倾诉一般唱出来，瞬间拨动人的心弦。 还有王越那嗓音，太特别了，就好像自带效果器，让人乍听之下汗毛直立、难以忘怀。 王越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本那副嗓子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辨识度。但此刻一开唱，他的声音充满了质感，宛如晨钟敲响，清澈、高远而纯净。 难道是金手指的原因？ 不仅记忆力和体质变强，就连嗓子都被改造了！ 三个学生评委当中，有两位都是音乐专业的研究生，被学生会请来做试演评委。在这一刻，他们集体被王越的歌声给震住，这现场效果都尼玛可以去开演唱了。 不仅仅是嗓音和唱功，《蓝莲花》这首原创歌曲也堪称上品。 评委们面面相觑，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讶——这新生的实力好强！ “穿过幽暗的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当你低头的瞬间 才发觉脚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 蓝莲花~~~” 由于临近上课，观众席的学生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十多个还留在那里，不是玩手机就是在聊天。 可当王越把歌唱到一半，这些学生全都看向舞台。那歌声似乎有魔力，让他们不得不关注，然后去侧耳倾听歌曲的内容。 一曲终了，全场寂静。 “啪啪啪……”女生评委率先鼓掌，紧跟着后面一大波掌声。 一个男生评委说：“这歌我没法评价了，通过。” “我也通过。”另一个男生说。 女生评委问道：“这位学弟，你好像唱的是青春和自由，蓝莲花有什么寓意吗？” 如果换做以前，王越肯定会胡诌乱编，但现在凝神一想，他就说道：“蓝莲花是佛教用语，佛家有青红赤白四色莲花，其中的青莲就是蓝莲花。” “哦，还有这种讲究，青莲居士不就是蓝莲居士了？”那女生来了兴趣，又问道，“那在你这首歌里，蓝莲花代表什么？” “希望、幸福、自由，一切美好的事物，”王越侃侃而谈，“有个美丽的传说，西云山生长着一朵永不凋零的蓝莲花，凡是见过它的人都会得到幸福。填海寺的僧人们也说，见过蓝莲花的僧人最后都成了一代高僧。于是，了空和了无师兄弟决定去西云山，寻找传说中的蓝莲花。 一路上，了空看到受苦有难之人都会出手相助，了无则不以为然，认为这样会耽误行程。历尽辛苦，他们终于见到传说中的蓝莲花。它生长在湖心，月色下，闪烁着清冷的异彩。 就在那个夜里，了空在睡梦中见到了蓝莲花，只不过这花已不在湖心，而是静静盛开在他的心海里。了无却怎么也不能入睡，他去了湖心，就在他伸手摘花，指尖触到花瓣的一瞬间，蓝莲花凋零了。” 那女生评委细细品味道：“听你这么一说，这首歌又另有寓意了。我们历经艰辛追求自由与幸福，但其实它就在你我身边，只不过一路匆匆，让我们忽视了身边的风景。” 王越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就像这首歌词唱的那样：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 另一个男生说：“我的理解不一样，‘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这是说结果并不重要，我们历经的磨难和付出的努力，已经是一种收获。” 好嘛，这哥们儿居然连歌词都能记住。 王越好笑道：“也可以这么理解。” 女生评委突然觉得王越不仅有音乐才华，而且思想也特别深邃，她问道：“学弟，你叫什么名字？能留个电话吗？” 擦，这是第几个主动要电话的女生了？ 王越有些哭笑不得。 留下电话号码后，王越连忙提着吉他去上课，可惜还是迟到了。 教课的是个中年女老师，在王越喊报告后，她微微点头，示意王越自己进教室，不要打扰其他同学。 刚刚找位置坐下，班长甘露就发短信过来问：“怎么样，选上了没？” 王越忘了调振动和静音，叮叮当当的短信提示音立马把老师招来，她拍桌子道：“以后我上课，要么手机关机，要么调成静音，否则就给我出去！” 甘露吐吐舌头，也不敢看手机了，老老实实地上课。 这节课是高等数学，以那女老师的反应来看，绝逼处于更年期。 上辈子高数是王越心中永远的痛，为此挂了好几次科，好在这具身体数学底子厚，否则真不知该如何面对期末考试。 痛苦地挨到下课，陶耀春立马跑过来，笑嘻嘻地说：“王越，你小说写得不错啊。” 何秋明阴险地告状：“王越，老陶把《神雕侠侣》传上网了。” 被出卖的陶耀春怒了，想把告密者也拖下水：“我靠，你也有份好不好！” 何秋明嘚瑟地说：“有吗？出主意的是你，注册作者号的也是你，上传小说的还是你。” 陶耀春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他有种被人歧视智商的感觉，生气道：“卑鄙小人，我跟你没完！” 两个家伙又开始吵起来，王越对此倒无所谓，反正小说写出来也是给人看的。 回到宿舍，陶耀春忙不迭地打开电话，把作者账号和密码都写给王越，让他自己修改信息。 《神雕侠侣》才发布一下午，居然已经有了十多个书评，夸赞的也有，但质疑之声反而占了大半： “这小说很新颖，居然让杨康的儿子当主角。” “郭靖好厉害，一人单挑北斗大阵，霸气十足有没有。” “有没有搞错？居然写一个混混主角，还帮着欧阳锋对付柯镇恶，简直就是在侮辱太祖的《射雕》！” “一身正气的主角早看腻了，作者这样写才更有趣。” “作者你脑子抽了吗？还我冰雪聪明的蓉儿！” “就是，蓉儿都被你写成蛮不讲理的中年大妈了。” “……” 王越看着那些书评好无语，果然给经典作品写续集没那么容易，费力不讨好啊。就算是金庸自己，把黄蓉写成那样，也是招来了好多《射雕》迷不满的。 023【龙骑士转职失败】 转眼就到了王越入学后的第一个周末。 赵宏雷打不动地跑去图书馆看书，何秋明一大早就去文学社泡妹子，陶耀春却躺在床上睡大觉——这货昨晚打游戏到后半夜。 王越去操场上跑了一圈，然后带着早餐回宿舍，麻利地打开电脑。 爱乐网那边，他已经将《画》上传两天——在汉城就录好的。这首歌其实比《流浪歌手的情人》更有内涵，可惜网友反应并不强烈，只有一小撮歌迷吹捧点赞。 迎新晚会第一次彩排定在今天下午，明天爱乐网的人也要来，王越只有周六上午可以休息。 进入听风轩首页，王越没有急着查看《神雕侠侣》的数据，而是随意点开几本网络小说。 他大致浏览了20多本，发现这个时空的中国，玄幻和魔幻小说都不吃香，最火的类型居然是科幻，其次是仙侠和都市。 至于武侠小说，读者基数虽然很大，但整体已经萎靡了。原因很简单，看了几十年武侠，是个人都得看腻。 不过续写《射雕》的征文活动却很火爆，毕竟这本书粉丝超多。 目前数据排第1的叫《傲剑凌云》，主角是东邪黄药师的徒孙，一边行侠仗义，一边跟郭靖的女儿谈恋爱。排第2的叫《芳踪侠影》，主角居然是个少女，还特么是老顽童和瑛姑的女儿。 至于王越的《神雕侠侣》，暂时在征文活动中排名第9，已经更新到第六章，然后就卡住了——第七章尹道长要转职成龙骑士。 王越对于小龙女**一事，并没有太多怨念。可惜书评区因黄蓉的问题，已经骂声一片，如果再把小龙女给写坏掉，那这本书差不多就该完蛋了，毕竟他不是金大侠或者太祖本人。 只能改，不改不行，但又不能改太多，否则后面也要跟着改一大堆。 抓耳挠腮想了半天，王越终于开始码字：尹志平脱了小龙女的衣服，摸了也亲了，就在准备骑龙的时候，突然听到附近的打斗声，吓得撒丫子就跑，小龙女终于得保完璧之身。 修修改改完善细节，王越忐忑地将第七章上传。结果不出意料，书评区全是口水，把作者喷得狗血淋头。 “老王你去死吧，还我冰清玉洁的小龙女。” “老子不看了，这本书唯一的亮点小龙女都被玷污了，还有什么意思？” “你们这些玻璃心，小龙女只是被脱光了衣服，根本就没**好不好！” “垃圾作者，写的什么破玩意儿？” “作者死全家，作者死全家，作者死全家……赶快把第七章改了，不然我每天都来这里诅咒你。” “……” ntr情节果然要不得啊，王越看得直冒汗，他笔下的小龙女都守住清白了，居然还是被人喷成这样。 到如今怎么解释都没用，王越只能开启八爪鱼模式，疯狂地凭记忆码出后面的章节，试图用更新量来留住读者。 王越给学姐打了个电话，下午的节目彩排他都不去参加，疯狂码字一整天，终于把情节推进到英雄大会。 这是《神雕侠侣》整本书最强的爽点之一，金轮法王带着徒弟捣乱，通过阴谋诡计力压江湖群雄，而黄蓉有孕在身不能出战。就在此时，杨过与小龙女惊艳登场，双剑合璧之下，居然打退了与郭靖不相上下的金轮法王。 就算以网络小说而论，这段情节也堪称经典，在大量铺垫之后层层递进，将读者的情绪一步步推到最高点，爽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写完第十三章，王越的手都快抽筋了，他从早上写到凌晨两点多，足足更新了12万字。 用陶耀春的话来说：这哥们儿疯了。 第二天爬起来，拉到书评区一看，果然骂人的没剩几个，大多数都在讨论小说情节。而《神雕侠侣》的数据也涨，到星期天中午的时候，已经从征文活动第9名，一举杀入前三，眼看着就要超过第2名。 这下关注的人更多，好些作者和读者根本不看正文，就在书评区狂骂王越刷数据。也有新入坑的读者，因为黄蓉和小龙女的情节而大骂。这些骂人书评把真正的粉丝给惹怒了，呼啦啦跑出来对喷，一时间书评区热闹无比。 因为接到的举报太多，连网站官方都被惊动，专门让技术人员检查数据，结果发现《神雕侠侣》并没有违规。 在无数的互喷口水贴中，也出现了少量精彩评论，甚至有读者专门为杨过写下2000字长评： “《射雕》续作我看过无数，以杨过为主角的小说，也不是第一次出现。因为太祖原著的结尾，就是穆念慈抱着婴儿出场，郭靖为这孩子取名杨过，字改之，为《射雕》续集留下伏笔。 因为杨康认贼作父，卖国求荣，不是好人，所以杨过天生就是个过错，需要改。在我以前看到的小说中，杨过确实改了，在郭靖和黄蓉的教育下，从小就光明磊落、侠气凛然。 但这样有意思吗？ 到目前为止，《神雕侠侣》无疑是以杨过为主角的续作中，最为精彩的一部。 让我们来看看杨过的出场：左手提着一只公鸡，口中唱着俚曲，跳跳跃跃走过来……脸上贼忒嘻嘻，说话油腔滑调。 这描述活脱脱一个坏胚子，给人的感觉就是，杨过总有一天，会成为其父杨康那样的奸恶之人。 但我们不要忘了，杨过从小生长的环境。他幼年丧父丧母，孤苦伶仃住在窑洞中，日子肯定不好过。他手里提的那只鸡，多半也是偷来的。在被郭靖收留之后，杨过又整日被武氏兄弟和郭芙欺负，甚至连黄蓉都猜忌他，只让杨过读书识字而不教他习武。 反倒是《射雕》中的大反派欧阳锋，教杨过“蛤蟆功”，给予一个孤儿父亲般的温暖。 但杨过的苦日子还没到头，他到了全真教同样受尽欺辱，直到遇见孙婆婆，才体味到人间温情，而孙婆婆偏又死在郝大通之手，这必然逼得杨过与全真教决裂。 …… 杨过绝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侠士，他是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他自卑、骄傲、善良、感恩、记仇、聪明、易怒、狡黠，优点与缺点同样明显，让人很难猜测他最终的成长。 目前，本书已经写到英雄大会，杨过与小龙女再度相遇，他该如何面对全真诸子、如何面对郭靖黄蓉，想必又是一个极大的看点，期待作者带给我们更加精彩纷呈的故事。” 这条长评下面，两三个小时就出现几十条回复： “楼主分析得太对了，我感觉杨过就像个现代人，跟传统武侠小说中的主角不一样。” “最有意思的还是欧阳锋，他跟洪七公斗了一辈子，最后两人却在华山相拥大笑而亡，实在令人嘘唏不已。” “可怜的蓉儿，虽然本书很精彩，但还是接受不了黄蓉的改变。” “黄蓉并没有变，她少女时就古灵精怪邪气得很，偏偏杨过也是这样的人，两个聪明人怎么可能合得来？” “你们都不提小龙女吗？作者把小龙女写得太惊艳了，甚至超过了《射雕》中的黄蓉。” “楼上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起小龙女老子就生气，恨不得弄死作者。” “现在书中已经出现了好几个妹子，大家猜猜最后杨过会跟谁在一起？” “这还用猜，肯定是小龙女。” “我估计杨过会全部娶回家，这货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附议，其实我喜欢的是陆无双。” “楼上你口味真重。” “……” 金大侠的小说，毫无疑问属于精品中的精品。《神雕侠侣》虽然在征文大赛中排名第三，但随着情节的展开，其热度已然超过前面两本，才20多万字就圈下大量的死忠粉。 到了周日晚上，《神雕侠侣》再进一步，于征文作品中名列第二。 网站那边积极联系王越签约，但等了一整天都没人回复——这货跑去见爱乐网的人了。 024【傻掉的制作人】 济世大学校门口，爱乐网的签约编辑宋超和制作人蒋涵彬，正站在烈日下苦等。︾ 宋超抽着烟吞云吐雾，郁闷道：“那个新人歌手架子可真大，我在爱乐网做了快两年，还是头一回上门签约。” 蒋涵彬呵呵笑道：“做网络音乐不容易，遇到首好歌怎么能错过？忍忍吧。” 在唱片行业，音乐制作人的地位很高，牛逼的制作人能拿10%的版税，是普通歌手分红的10倍。不过网络歌曲制作人就混得差了，能拿上5%睡觉都会笑醒。 这主要是因为，网络音乐行业没有发展成熟，目前还以歌曲为主。哪首歌能红就推哪首，音乐制作人的作用，不外乎敲敲边角做装修工。 传统唱片行业就不一样了，那是以歌手为招牌中心。制作人根据歌手的特点，为专辑进行定位、精心制作唱片。一个好的音乐制作人，不仅能为知名歌手打造精品唱片，还能把普通歌手给捧红。 如果网络音乐继续发展，出现越来越多的当红网络歌手，而不是零星撞运气般发现好歌，那么制作人也会跟着崛起。比如另一个时空的老猫，那就是个专业网络音乐制作人，他打造的网络歌曲不管质量如何，反正市场定位及其精准，几乎是出一首红一首。 至于现在嘛，能写出好歌的才是大爷。 蒋涵彬以前也是歌手，发了两张唱片都扑街，后来渐渐转做幕后，最近才被爱乐网挖去当制作人。 这种小制作人，面对能写出《单身情歌》的歌手，根本就不敢摆架子。 不多时，宋超的手机响起来，他接通后说道：“嗯，我们就在校门口，你也到了？那你挥挥手，哦，看到你了。” 三人见面握手，互作介绍后，王越歉意道：“不好意思，让你们就等了。” 在来之前，蒋涵彬还以为王越是济世大学的老师，现在看到他这么年轻，惊讶问：“你是学生？” 王越点头道：“是啊，课程比较紧，烦劳两位跑一趟。” 在学院街找了家咖啡厅坐下，宋超把合同拿出来说：“王先生，你先看看合约。” “可以。”王越也不废话，直接看起了合同。 合约有两种，一种是歌曲授权合约，另一种是网络歌手合约。 那天晚上把版税谈到8%，网站那边是有附带条件的，那就是王越必须成为爱乐网的签约歌手。合同期为一年半，在此期间，王越如果要发网络歌曲，必须发到爱乐网。 当然，如果发传统唱片，则不受这份合同限制。 在王越翻看合同的时候，宋超说：“王先生，你的几首歌网站都很满意。如果这次《单身情歌》能大火，那么我们可以为你单独出张唱片，将你捧成爱乐网的当家歌手。” 王越点头道：“可以，这种事以后再说吧。” 出传统唱片和出网络歌曲可不一样，哪个歌手不希望出唱片？ 宋超以为王越听到这消息会很激动，他的本意，是想以出唱片为诱饵，忽悠王越延长歌手合约期限。谁知这货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这让宋超不知该如何接话。 就好像拿着条小鱼干逗猫，那猫儿连看都不看一眼。 王越在几份合约上刷刷地签下大名，说道：“我现在还是学生，以学业为主。平时玩玩网络歌曲还行，当专业歌手就算了。” 宋超呵呵笑道：“其实上大学和做歌手并不冲突，只要合理安排时间就可以。” 王越故意透露信息：“实不相瞒，我已经卖了三首歌给汉江唱片公司，我跟梁修诚叔叔的关系还不错。” “是金牌音乐制作人梁修诚老师吗？”蒋涵彬连忙问道。 爱乐网跟汉江唱片比起来，那就是小作坊遇到上市企业。而蒋涵彬这个小制作人，在梁修诚面前也只配给人提鞋。 王越的话说得模棱两可，目的就是为了把宋超以及他身后的爱乐网震住——老子是有来路的，要是合作不愉快，就回去找汉江唱片公司卖歌。 “就是梁叔，”王越扯大旗作虎皮，忽悠道，“他正在给邢智辉做新唱片，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个月就能问世，我写的歌是专辑主打。” 宋超可不认为王越在吹牛，因为这种事过段时间就能验证，他也不提延长歌手约期限了，只老老实实地把眼前的几份合同搞定。 王越此举当然是有目的，抬出汉江唱片公司和梁修诚的名号，是为了以后得到更多利益。比如下一首网络歌曲，版税分成必须得提高，不然老子把歌卖给汉江唱片。 这不，好处现在就来了。 蒋涵彬听到王越喊梁修诚为“梁叔”，还以为他是梁修诚的晚辈，心想：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能写出好歌，原来是音乐世家出身。 当下不敢造次，蒋涵彬把姿态放得很低，拿出曲谱说：“小王你看一下，这是我花五天时间，给《单身情歌》做的编曲。” 蒋涵彬拿出的是歌曲全谱，哪个地方用钢琴、哪个地方加鼓声，这些都标得清清楚楚。 如果是在获得金手指以前，王越肯定会看得头疼，只有去录音室才能辨别好坏。但现在却不同，他把《单身情歌》的编曲记得分毫不差，两厢一比较，立马提笔刷刷地就改起来。 蒋涵彬直接看愣了，哪有这样改编曲的，王越身边一件乐器都没有，更没听过编曲效果，凭空修改除非是贝多芬那样的音乐天才。 “我觉得这样更好，蒋大哥你看看。”王越将改完的谱子推还给蒋涵彬。 编曲是蒋涵彬千辛万苦自己做的，他对此了如指掌，依着王越修改的谱子，脑子里想象着编曲效果，却怎么也分辨不出好坏。 蒋涵彬汗颜道：“要不，我们去录音棚试试？” “可以，学校就有录音棚。”王越点头说。 当即给张桦打了个电话，可惜今天是周末，录音棚里正有人录歌，三人只能等到天黑才过去。 张桦对王越印象深刻，笑问道：“王学弟又来录新歌了？” “这次录伴奏，”王越介绍道，“这是爱乐网的音乐制作人蒋涵彬蒋大哥，这位是济世大学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张桦。” “你好，你好！”两人热情握手。一个是专业音乐人，一个是济世大学高材生，相见之下，都对彼此极为尊重。 王越问道：“学长，我要的乐队找好没？” “马上就来了，”张桦说，“咱们学校最牛逼的乐队，绝对专业级别。先说好啊，他们的收费可是很贵的。” 王越笑道：“价钱不是问题，有人会付。” 蒋涵彬只能跟着笑，他这制作人当得可真憋屈，从头到尾都被王越带节奏。 等了一阵子，乐队终于来了。 乐队的名字很俗，叫飞翔乐队，这让王越联想到漫天的屎粑粑。 队长叫郝峰，是键盘手，长长的头发很有艺术范儿；另外还有吉他手张凌云、贝斯手陈家祥。鼓手程鹏瘦得像根竹竿，这让王越有些意外，一般的乐队，鼓手不说是胖子，但至少也要长得壮啊，打鼓可是力气活。 王越把《单身情歌》的编曲递给郝峰，说道：“几位哥哥先熟悉一下。” 郝峰照着谱子弹了段旋律，赞道：“这首歌不错啊，你自己写的？” 张桦吹捧道：“这学弟可不得了，爱乐网专门派人来跟他签约录歌。” “有前途！”郝峰竖起大拇指说。 几十分钟后，乐队已经把谱子练得比较熟悉了，王越才加进去跟唱听效果。 只唱了一遍，就把蒋涵彬给听傻了。王越凭空修改的编曲，居然改得恰到好处，比他编出来的玩意儿厉害太多。 这家伙是妖怪吗？ 乐感得达到什么级别，才能这样不借助乐器就直接编曲！ 不仅如此，王越的嗓音和唱功，也把蒋涵彬吓得不轻，比上次听到的小样要厉害无数倍。 由于时间太晚，当晚只录了伴奏，王越跟张桦约好，明天中午再来录唱。 蒋涵彬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傻看着，他根本插不进去话，因为王越把编曲改得太完美了。只有在录伴奏时，飞翔乐队偶尔出现瑕疵，蒋涵彬才终于发挥作用。 返回酒店的路上，蒋涵彬对宋超说：“这小子前途无量，演唱、写歌、编曲无一不精，一定要牢牢抓住，最好合约再放宽一些，别让其他公司给抢去。” 宋超哭笑不得：“他的合同已经非常优渥了，再改还不顶天？” “随你吧，”蒋涵彬感慨道，“我今天算是明白什么叫天才。” 025【网络骂战】 “登顶了，登顶了！”陶耀春坐在电脑前大喊。 何秋明好奇地跑过来问：“什么登顶了？” 陶耀春指着网页说：“是王越的小说，排到征文活动第一名了！” 何秋明仔细一看，果然如陶耀春所说，《神雕侠侣》冲到了征文活动榜首，他竖起大拇指道：“牛逼！” 这天是星期三，王越的《单身情歌》和《像风一样自由》都已录制完毕，而《神雕侠侣》也连载到第十七章。 在英雄大会后，郭靖黄蓉以礼教大防，逼得小龙女再次远走。之后黄药师、周伯通、程英和公孙绿萼等人物相继出场，而小龙女居然要嫁给中年大叔公孙止，这一系列情节跌宕起伏，看得读者心潮澎湃。 正因如此，《神雕侠侣》的数据才一路狂涨，终于超过《傲剑凌云》排名榜首。 《神雕侠侣》的书评区很快炸锅，王越点进去一看，80%的评论都是质疑和谩骂，这让他感觉非常迷惑。 王越连忙登录qq，联系书站编辑，问道：“什么情况？” 《神雕侠侣》的签约合同昨天已经寄出去，编辑卤蛋很快回复道：“你不要担心，骂人的都是浮云生的书迷。” 王越还是想不通，问道：“不就数据超过《傲剑凌云》吗？也不至于攻击作者吧。” 编辑卤蛋解释说：“浮云生是武侠界大腕儿，他的书迷遍地都是，惹不起，你先忍着吧。” 王越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浮云生，连忙上网搜索这人的信息：“浮云生，原名张广约，嘉泰十一年（1938年）生人，著名武侠小说家、评论家，代表作《一剑光寒》、《风云劫》、《天玄浮云录》等，曾获第七届、第十二届、第十三届武侠小说金奖……” 好嘛，原来是位老先生，今年都61岁了。 唉，跟个小老头计较什么？王越直接把网站关了，该干嘛干嘛去，眼不见为净。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神雕侠侣》的书评区越来越热闹，王越的书迷跟浮云生的书迷互喷对骂，吵得不亦乐乎。 不但如此，王越的书迷还开始反攻，把战火绵延到《傲剑凌云》的书评区。 网站官方根本不管，他们举办征文活动，目的就是为了吸引眼球，吵得越热闹越好。当下武侠小说已经萎靡，听风轩正愁没关注度呢，由得双方书迷去瞎折腾。 不但如此，听风轩还故意把消息发给报社，希望这场骂战从网络延伸到纸媒。 第二天早上，全国五份大小报纸，都不约而同的报道此事。 《京华日报》：“武侠界风云又起，无名作者力压浮云生。” 《佛齐早报》：“一代大侠浮云生，网上发书竟不敌新人！” 《新罗导报》：“《射雕》续集又添佳作，新老作者掀起口水骂战。” 《东南新闻》：“……” 云省苍山的一栋别墅内，张广约戴着眼镜正奋笔疾书，突然案头的电话“嘟嘟嘟”响起来。 “喂，我是浮云生。”张广约接起电话说。 电话是他儿子打来的，开口就问道：“爸，你怎么跟人吵起来了？” “什么吵起来了？”张广约一头雾水。 他儿子问：“你还不知道？网上都吵翻天了！” “网上？”张广约稀里糊涂地说，“我都不会用电脑，能跟谁吵起来？” 他儿子急道：“你还是先上网看看吧。” “好，我先挂了。”张广约把家里的小保姆叫来，帮忙登录自己的小说网页，看了十多分钟才了解大概。 张广约年少成名，18岁发表处~女作《天玄浮云录》，被誉为天才作家。当时武侠小说正流行，张广约的首印版税就入账40多万，成为武侠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可惜到了80年代，武侠小说逐渐没落，年轻人更喜欢看电视和漫画，张广约连续几部小说都销量不佳，他干脆宣布封笔，转而去办杂志。 这次听风轩下了很大功夫，才请动张广约出山。他之所以答应再次提笔，主要是因为喜欢《射雕英雄传》，能给《射雕》写续，算是圆了他年轻时候的梦想。 但张广约不会用电脑，他是先写好手稿，然后再寄给网站编辑，由编辑帮忙上传小说，所以对网上的骂战一无所知。 听说有新人作者成绩超过他，张广约不禁生出好奇心，让小保姆帮他把《神雕侠侣》的书页打开，然后津津有味地阅读起来。 而在此时，由于纸质媒体的报道，许多张广约的老读者闻讯赶来，专门在听风轩注册账号声援老先生。 到了星期四下午，《傲剑凌云》的数据一举反超，将《神雕侠侣》牢牢镇压。 如此情况，让《傲剑凌云》的读者更加嘚瑟，不断跑去《神雕侠侣》书评区开嘲讽。 《神雕侠侣》的书迷异常愤怒，在互喷对骂的同时，自发在各大论坛做宣传，想要吸引更多网友入坑，以壮大己方的实力。 我们讲过，武侠小说早已没落，但这番骂战却引来无数年轻人凑热闹。甚至有人根本不看书，却唯恐天下不乱，换着账号两头骂，到处煽风点火。 最大的得利方是书站，听风轩短时间内流量暴涨，这次征文活动也受到广泛关注。 如果只是王越和《神雕侠侣》，肯定闹不出这么大动静，但偏偏牵扯到成名多年的武侠小说家浮云生。这噱头实在太足，在随后的几周里，不少小报都陆续加入，煞有介事地评价着两部《射雕》续作。 国内最大的网络社区天下论坛，甚至专门开出战斗贴，供双方的书迷互掐。 贴主写道：今天来聊一聊《傲剑凌云》和《神雕侠侣》，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各抒己见，但涉及人身攻击的回复一律删除，请各位自重。 “没听说过，匿了。” “看热闹啰，前排出售瓜子板凳。” “《神雕侠侣》的作者就是个煞笔。”（此回复三分钟后被删除） “本人只看过《傲剑凌云》，当时是奔着浮云生的名头去的。但说实话，这本书稍显老套，只看了十多章就坚持不住了，我还是继续看仙侠吧。” “楼上说得对，《傲剑凌云》还是跳不出浮云生的老套路。至于《神雕侠侣》，没看过，不发表评论。” “《神雕侠侣》绝对惊艳，就感觉是太祖本人写的续作。首先来说说小龙女，其出场让我想起《南华经》中的句子：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如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省略800字）” “听楼上说得好精彩的样子，我去瞅瞅。” “提醒各位想入坑的朋友，《神雕侠侣》有绿帽情节，老子已经快毒发身亡了。慎入！” “多谢提醒，这种毒物我还是不去碰了。” “别听8楼放屁，《神雕侠侣》比《傲剑凌云》好看一万倍，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绿帽情节。” “正巧我两本书都在追，给大家对比一下两书的情况。《傲剑凌云》的主角叫贺铸，身份是黄药师的徒孙，为人仗义又略带邪气……（省略1200字）。” “浮云生才是武侠正统，至于《神雕侠侣》的作者就是个垃圾。看看他的笔名，居然叫隔壁老王，什么破名字，连自己的笔名都起不好，居然还写武侠小说，回家吃屎去吧！”（此回复五分钟后被删除） “楼上别给浮云生吹牛了，一个过时落伍的老家伙，快死了还出来骗稿费，怎么不早点进棺材。”（此回复五分钟后被删除） “……” 这个帖子很快演变成喷子贴，人身攻击的越来越多，以至于贴主都删不过来。但不管如何，还是吸引了大量不明真相的网友入坑，让两本书的读者都不断增加。 …… 花了整整一下午时间，张广约终于把《神雕侠侣》已更章节看完。他不得不承认，这本小说要比他写得更好，但老先生又抹不开面子去夸奖，只能给网站编辑打电话。 第二天早晨，《傲剑凌云》开了个单章，内容只有八个字：安静读书，切勿生事。 王越那边得到消息，也开单章回应道：尊重长者，平心静气。 有了两位作者发话，直接骂人的书评明显减少，但双方书迷的火药味却没有削去。他们从各种细节上挑刺，不断找出对方书中的缺点，继而疯狂进行贬低。 对于《神雕侠侣》，骂得最多的就是黄蓉和小龙女相关情节，而《傲剑凌云》故事乏味，也成为大家诟病的重点。 从数据上，由于浮云生的老读者太多，刚开始一直压着《神雕侠侣》。 但当《神雕侠侣》第20章《侠之大者》出来，不管是杨过小龙女坎坷的遭遇，还是杨过刺杀郭靖时的内心矛盾，都让人如鲠在喉，抑郁的同时又忍不住想看后面的情节，勾人到了极点。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条流传甚广的金句，正是在这里出现的。 两书的读者第二天起来，打开网站一看，《神雕侠侣》再次反超，排到征文活动榜首。 从此之后，杨过的思想终于成熟，从一个男孩成长为一个男人。而《神雕侠侣》这本书，也雷打不动地压住《傲剑凌云》。 征文活动第一名的奖金，是10万块。 026【更换曲目】 就在听风轩那边战得火热的时候，王越的两首新歌同时上传。 至此，王越发布的网络歌曲已经有四首，分别是《流浪歌手的情人》、《画》、《像风一样自由》和《单身情歌》。 四首歌当中，网友对《像风一样自由》的评价最高，为王越圈到大量的死忠粉。 但从数据上看，《单身情歌》却是最牛的。 这首歌一经发布，就被安排了豪华弹窗推荐，网友登录爱乐网的第一时间，就会在屏幕右下角看到《单身情歌》。 只用了短短三个钟头，《单身情歌》的试听量便达到6000，而下载量也突破2000。如此恐怖的试听下载比例，足以说明这首歌的受欢迎程度，大多数听到它的网友都选择了下载。 顺便一提，网站为了推广《单身情歌》，定义的是免费下载。 王越的qq圈子关注人数刷刷上涨，直逼3000大关，而且异常活跃。 “《单身情歌》真好听，留个足迹求关注。” “我也是听了《单身情歌》过来的，话说老王怎么从来不出现？” “隔壁老王，快出来吱一声。” “吱~~~” “草，还真出来了，第一次见老王说话。” “《单身情歌》俗了点，个人更喜欢《像风一样自由》。” “你们没有发现吗？老王的昵称跟《神雕侠侣》的作者一样。” “咦，还真是，都叫隔壁老王，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神雕侠侣》是什么？没听说过。” “一本很火的武侠小说。” “武侠啊，没兴趣。” “我觉得不可能，或许是凑巧吧。” “……” 林允儿几乎每天都逛爱乐网，看看是否有好听的新歌。她看到弹窗推荐后，顺手就点开，惊讶地发现居然是王越的作品。 听了一遍，林允儿觉得还不错，但她不喜欢这种商业歌曲。点进王越的作品集，发现还有首《像风一样自由》，这首歌都还没听，林允儿就喜欢上歌名。 果然没让她失望，林允儿一遍一遍地重复播放，她感觉这首歌唱出了自己的心声——像风一样自由！ 而唱歌那人，也如同风一样从她生命中吹过，在平静的湖面掀起一丝涟漪。 不知听了多少遍，林允儿忍不住拿起手机，找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是王越吗？”电话接通后，林允儿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王越回道：“是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啊！林允儿心头有些不快，嘟着嘴说：“刚听了你的新歌，还不错。” “谢谢，”王越问道，“你最近过得如何？” “还不是那样，每天上课下课，无聊死了。”林允儿又问，“你呢？” 王越说：“我啊，挺忙的。我参加了迎新晚会，马上还要彩排节目。” “哦，祝你演出顺利。”林允儿搜肠刮肚地找话说，但又实在想不出话题。 王越那边说道：“没事先挂啦，马上要彩排了。” “那，好吧。”林允儿情绪有些失落。 挂掉电话，林允儿靠在椅子上无所事事，不由想起第一次遇到王越时的情景：一个穿着普通的大男孩，在仁寺洞抱着把破吉他，洒脱地弹唱着《同桌的你》，那天上午阳光灿烂，他脸上的笑容也如同八月火热的太阳。 “唉！”林允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叹息，少女的烦恼不外如是。 大礼堂，迎新晚会最后一次彩排。 前两次彩排王越都没来，以至于连晚会导演都不认识他。 导演是个女老师，叫林心怡，她见王越提着吉他过来，不由问道：“这位同学，你是来参加彩排的？” 王越点头说：“是啊，我表演的曲目是《蓝莲花》。” 林心怡恍然大悟，没好气道：“你就是王越啊，架子挺大，不到最后一刻不现身。” “呵呵，有事耽搁了。”王越只能赔笑，他第一次缺席彩排是因为码字，第二次是因为要录歌。 林心怡告诫道：“你最好表现好一些。要不是于兰力推你，说你多有才华唱歌多好听，就凭你两次彩排都不来，我就有理由换人！” “一定，一定。”王越连忙保证。 很快到了彩排时间，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率先上台。让王越惊喜的是，女主持人居然是周惠敏。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晚上好。” “在这个秋高气爽的季节……” 两个主持人说完开场白，很快第一个节目开始表演。 王越的曲目排在中间靠前，大概等了半个小时，他就提着吉他上台。 周惠敏看到王越，稍微有一点惊讶，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还冲他笑了笑以示鼓励。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 歌声一出，立即抓住所有人的耳朵。 周惠敏好奇地看着王越，心想：他不是计算机班的吗？想不到唱歌还挺好听。 林心怡作为晚会导演，对这个两次缺席彩排的家伙非常不满，她甚至早已打定主意，不管王越唱得好不好，都要强行换人。 但此时此刻，林心怡看着台上那个新生，突然生出爱才之心。她是音乐专业的老师，自然明白王越的实力有多强，而且这首《蓝莲花》也让人很惊艳。 只不过嘛，这首歌似乎不适合晚会舞台，还不够劲爆，不能激起观众的全部热情。 等王越下台以后，林心怡叫住他：“王越，你过来一下。” 王越走过去问：“老师，有什么事吗？” “你的嗓子非常棒，歌也写得很好，”林心怡先是表扬了一番，接着又说，“不过这首《蓝莲花》跟晚会气氛不符，能不能换首歌？” “换什么样的歌？”王越问。 “嗯，”林心怡想了想说，“励志的，热情的，反正越热闹越好。对了，你会唱张志刚的《奋斗》不？那首歌挺适合你。” 这个中国的歌曲那么多，王越只听过几十首，他连张志刚都不认识，更别提什么《奋斗》了。 王越说道：“老师，励志歌我也有写过，要不我唱自己的？” “哦，你还有其他原唱歌曲啊，”林心怡来了兴趣，说道，“等彩排结束后，你单独唱给我听听效果。歌名叫什么？” “《大海》。”王越说道。 027【迎新晚会】 ps：老王把歌名记混了，上一章结尾，更换的歌曲是《我的未来不是梦》。 在每年全球高校排名中，中国的皇家科学院和济世大学，都雷打不动地排在前两位。 这个时空的中国，并没有所谓的高校扩招。所以国土面积虽然有2400万平方公里，人口16亿，但济世大学每届录取人数，都保持在2000人左右，全国考生挤破了头想往里钻。 或许有人会问，那么大的中国，为什么人口才16亿？ 首先，西伯利亚地广人稀，那边的大片领土少有人居住。其次，由于社会和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生育观念也在转变。在20—60年代，中国人口从5亿猛增到14亿，但后面的30年间，人口却只增加了2亿多。 像魔都、京城等一些大城市，生育人口其实处于负增长状态。 武帝赵雄当年也做了贡献，这货是个典型的民族主义者，对吕宋、柔佛、佛齐等新占领土，实行过大规模的种~族屠~杀——这是武帝一辈子都洗不清的黑历史。如今那些地方的国民，80%都是大陆移民及其后代。 闲话休提。 入学的第二个周末，全校新生都来到大礼堂，加上学校领导和老师，礼堂2000多观众席坐得满满当当。 王越在后台简单化妆一番，就回到自己班级的座位。 甘露连忙问道：“王越，你什么时候表演？” 王越算了下时间说：“大概40分钟以后。” 甘露挥拳道：“你可要加油哦，我们班就看你了。” 第一个节目是歌舞，准确讲是两个节目，跳舞和唱歌的学生来自不同班级，被导演安排到一起演出。 开场就是劲爆旋律，那些家伙跳的居然是街舞。 跟王越所熟知的一样，这个世界的街舞也起源于美国，当时中美两国正处于冷战状态。但这种街头文化以及摇滚乐，还是渐渐传到东方，并结合中国传统舞蹈音乐，衍生出不同的流派。 80年代的中国，曾经出现过一位叫岑亦勋的舞王。此人原本是练武术的，他将谭腿、猴拳、鹤拳等功夫招式与街舞融合，从而发展出功夫派街舞。 此刻台上的街舞表演，其风格正属于功夫派。 在街舞开场十多秒后，突然一人翻着十多个连环跟头出来，而唱歌的学生也跟在那人后面。 演唱者还想耍帅，走到半路猛地来个凌空转身，结果落地不稳差点摔倒，引得台下哄然大笑。 出糗后，演唱者强自镇定，开始玩起了说唱：“大大的中国，五千年历史与文化，数不清的故事……”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女生身穿汉服，抱着古筝出场，“叮叮咚咚”弹奏起来。 “我去，这节目排得不错啊。”何秋明惊讶道。 不仅仅有街舞和说唱，连古筝独奏也加入进来，接着又引入竹笛声，晚会导演将四个节目编到了一起。 王越也不得不佩服，别的不提，想要把这出节目弄好，编排者的编曲功底至少也得是专业级别。 开场演出结束后，大礼堂内掌声如雷，这玩意儿用来做电视晚会都够资格了。 可能是由于时间太紧，只有十多天做策划准备，接下来几个节目明显质量差很多，导演和编排人员都没怎么花心思。 20多分钟后，有个学生抱着木吉他上台，唱的居然是王越的《流浪歌手的情人》。 陶耀春拍着王越的腿，兴奋大叫：“你的歌，你的歌出来了！” 见周围的同学都看过来，王越连忙说：“低调，咱们要低调。” 赵宏一直安静地看着演出，这时突然问：“王越，那本《神雕侠侣》真是你写的？” “是啊，怎么了？”王越反问。 “没什么，写得不错。”赵宏说完就闭嘴，继续看他的节目。 何秋明吐槽道：“怪人一个。” 眼瞅着时间越来越近，王越终于起身，拎着借来的电吉他走到舞台侧方。 周惠敏正看着手上的串词卡，见王越过来，她笑道：“别紧张，把这当彩排就行。” “谢谢，我不紧张。”王越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今天周惠敏特别漂亮，她摘下了土气的黑框眼镜，脚上的运动鞋也换成高跟鞋，白色嵌片v领晚礼裙尽显窈窕身材，从一个土妞直接进化为端庄丽人。 王越还想搭讪几句，周惠敏突然跟男主持人走上舞台。 男主持人说：“我发现今年的新生真是藏龙卧虎。” 周惠敏配合道：“是啊，唱歌的、跳舞的，还有话剧小品，每个节目都那么精彩。” 男主持人道：“这说明咱们济世大学人才济济，每年都有无数精英学子走进校园。” 周惠敏说：“下面一位同学，将为大家带来一首励志歌曲，这首歌可是他自己写的哦。” 男主持人道：“哦，是吗？原创歌曲非常少见，让我们拭目以待。” 周惠敏笑道：“有请来自99级计算机1班的王越，演唱《我的未来不是梦》！” “有请！”男主持人说完，便跟周惠敏一起退后下台。 王越在周惠敏串词的时候，就已经给吉他插好电，听到主持人报幕，连忙疾步走上舞台。 观众席里，甘露站起来大喊：“王越加油！” “加油加油！”陶耀春也跟着起哄。 何秋明觉得这种行为特羞耻，连忙低头扶额，一副我不认识他们的样子。 观众席第一排，坐的都是学校领导，晚会导演林心怡也在，专门给一位领导介绍节目。 出于对太祖和粤国公的尊重，赵氏后人永久担任济世大学的荣誉校长，平时不管事，但却可以拿终身工资，而且学校有重要活动都要来出席。 这一任济世大学荣誉校长叫赵穆，当朝皇帝的堂侄，他的正职是一家报社总编。 林心怡为他介绍道：“赵校长，这个王越同学很有才华，他的歌值得一听。” 赵穆笑道：“林老师如此推崇，那我可要洗耳恭听。” 两人说的都是场面话而已。 舞台上，王越已经开始弹奏吉他，开声唱道：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 流着汗水默默辛苦地工作 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 也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 ……” 028【嗨爆全场】 歌声从舞台上传出，飘荡在大礼堂上空。 这不是大家熟悉的歌曲，但它简单质朴的歌词，却能在第一时间打动人心。 歌词极富画面感，人们似乎透过歌声，看到一个底层劳动者，流着汗水在烈日下辛劳工作。他受尽了冷漠屈辱，却从不放弃，只为明天的幸福生活而努力。 济世大学的新生，大部分来自于富裕家庭。不是说富人家的孩子更聪明，而是他们从小有更多的资源去学习。他们没有体会过草根底层的辛劳，但通过歌声，却足以想象那种场景。 而少数的贫寒子弟则感触良多，父母的艰辛历历在目，那句“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也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更是唱出他们的心声。 是啊，谁愿意一辈子受穷？ 他们出身寒微，努力学习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家庭和父母的命运，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遭受多少白眼，他们都在咬牙坚持。而想要在万千学子中脱颖而出，他们必须付出比常人加倍的努力。 歌还没唱到高潮部分，就已经有人眼睛酸酸的，眼泪潸然而下。 主歌前面唱的是生活的艰辛，后面唱的是爱情的挫折。 “你是不是像我整天忙着追求 追求一种意想不到的温柔 你是不是像我曾经茫然失措 一次一次徘徊在十字街头 ……” 这下激起更多人产生共鸣，因为只要是个人，都有着对爱情的向往，也遭受过爱情的挫折。不管是苦恋、暗恋，还是热恋后分手，那种经历都是刻骨铭心的。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从来没有忘记我，对自己的承诺、对爱的执著！” 这是承上启下的转折句，唱出整首歌的态度，不管是生活的困苦，还是爱情的挫折，都不能放弃理想与追求。 接下来就该爆了——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 那超高的分贝，让无数人冒出鸡皮疙瘩，也让之前郁积在心中的情绪，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普通专业的学生，还只品味到歌词意境，音乐专业那边已经被惊住了。 “疯了，主歌最后一句好像唱到了b2。”一个声乐班新生吃惊道。 “好像还不止，这哥们儿的嗓子牛得一逼。” “这首歌全程高能啊。” “这货好像还是计算机班的，简直妖怪。” “……” 音乐专业那边窃窃私语，不是没人能把调唱这么高，声乐班学生好多都可以做到。但王越整首歌举重若轻、挥洒自如，显然他还没有达到极限，这就非常恐怖了。 被金手指开发后的嗓子，那音域宽广得简直丧心病狂。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认真地过每一分钟 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 ……” 王越反复唱着副歌那几句，兴致来了突然挥手舞动。 台下新生很快反应过来，先还只有一小撮，渐渐的大部分学生都被气氛感染，举起手臂跟着节奏挥舞。那场面不像在开迎新晚会，而是王越的个人演唱会。 反反复复的几句歌词，多唱两遍大家都会了，甘露更是兴奋得一边挥手一边跟唱。 陶耀春催促赵宏跟何秋明：“喂，你们把手举起来啊！” 赵宏性格矜持，只把手举到胸口轻轻摇动，宛如跟人打招呼。 而何秋明则说：“太羞耻了，你们自己玩吧。” 陶耀春骂道：“羞耻个屁！大家都在挥手，就你屁事多，快点！” 何秋明四下看看，似乎没人注意他，也跟着把手举起来。 周惠敏站在舞台侧方，看着观众席如林般密密麻麻的手臂，她直接就呆了，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震撼。 开场歌舞那么劲爆，台下都只有叫好和鼓掌声，而王越这一首歌，居然把全场的情绪都调动起来。周惠敏以前经常在学校主持晚会，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现场效果燃爆了有没有。 她的搭档男主持人问：“惠敏，唱歌那个你认识？” “嗯，”周惠敏点头道，“一起吃过饭。” 男主持人笑道：“这学弟不简单，唱得我都热血沸腾了。” “歌写得好，也唱得好。”周惠敏由衷点评道，她对王越越来越好奇。 不怪乎学生们反应那么大，他们都处于热血沸腾的年龄段，对于未来有着各种各样的幻想。那句“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地过每一分钟，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太符合他们的心境了，就好像是呐喊出青春的誓言，瞬间就激发了学生心中的狂热。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认真地过每一分钟 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 ……” 越来越多的新生跟唱，在大礼堂汇集成歌声的海洋。他们或许看不清台上歌手的长相，但却牢牢记住了那几句歌词。未来十年、二十年后，他们都已经成家立业，回忆起自己的大学时光，今晚的歌声必然占有一席之地。 荣誉校长赵穆颔首赞道：“不错，不错，今年的迎新晚会搞得很好，很有年轻人的朝气。这个唱歌的学生叫什么来着？” “王越。”林心怡提醒道。 “对，就是王越，我记住他了。”赵穆笑道。 林心怡同样很高兴，毕竟这台晚会是她策划编排的，而换个的决定也是她做出的。如果王越演唱《蓝莲花》的话，绝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 同时，王越的现场状态，也完全出乎林心怡预料。那气场太强大了，就好像舞台上站的不是个学生，而是万众瞩目的天皇巨星。 王越的演出已经明显超时，他副歌部分整整唱了一分半钟。来来回回就那么四句，但却没人觉得单调乏味，因为他们已经嗨起来了。 王越也嗨了，他第一次面对2000多人唱现场，那种感觉跟在录音棚完全不一样，好像身体每个细胞都在沸腾。 在这一刻，学校大礼堂中，舞台上，他就是主宰！ “谢谢，谢谢大家，”王越唱完后喘了口气，突然挥起拳头大喊，“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没有排练，没有预演，台下的新生却齐声高呼：“我的未来不是梦！” 在一片掌声和笑声当中，王越敬礼下台，那爽劲跟刚蒸完桑拿一样。 唱现场太过瘾了！ 029【风云人物】 王越提着电吉他回到观众席，过道两边的学生纷纷看过来。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根本没记住王越的名字，甚至都没看清他的长相——因为唱歌时舞台太远，而下台后又灯光太暗。他们只知道这个同学很牛逼，刚才那首歌唱得他们很爽，这就足够了。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王越。” “那首歌真是你自己写的？” “是啊。” “刚才就该多唱两首。” “呵呵。” “喂，你是哪个班的？” “计算机1班。” “兄弟，唱歌很厉害啊。” “谢谢。” “帅哥，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 一路走过，好多新生主动搭讪，热情得让王越有些招架不住。 舞台上还在继续表演，此刻唱歌那位简直欲哭无泪。 王越倒是嗨了一把，却害得后面的表演者压力山大，因为彼此差距太大了。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有珠玉在前，谁好谁坏高下立判。后面连续几个节目，观众掌声都稀稀拉拉的。 “呜喔！”陶耀春怪叫一声，举起手掌说，“咱哥儿俩走一个！” “啪！” 王越好笑地和陶耀春击掌，然后才回到自己座位上。 班里的同学纷纷道贺，恭喜他演出成功。不用说，计算机1班的风云人物又多了一个。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班上仅有的几个女生，全都有意无意地主动找王越说话，就差没直接表白了。 甘露笑道：“王越，你好棒！” “过奖。”王越谦虚道。 班导师胡清也特意走过来夸奖：“王越，干得漂亮，不愧是咱们计算机班出来的。” “呵呵，胡老师好。”王越跟班导师不熟，只能报以微笑。 胡清又说：“以后学校再有什么活动，就由你代表我们班出战。” 王越无语，感情这位是在给他挖坑呢，尼玛连演出费都没有，把他当永久性免费劳力了。 长达三个小时的晚会，渐渐落下帷幕，校长上台做了个总结性讲话，主持人才宣布晚会结束。 王越却没能溜掉，找他的人还不少。 晚会导演林心怡拉着王越问：“王同学，有没有兴趣转系？继续读计算机班，太浪费你的音乐才华了。” 王越回答说：“谢谢老师好意，我觉得学计算机挺好的。” “这样啊，”林心怡有些失望，说道，“以后在音乐方面有什么困难，你尽管来找我。” “好的，谢谢老师。” 林心怡走后，学校的校报和校电视台记者也围过来。 校报好理解，所谓的校电视台，只有安装了济世大学内部线路的电视，以及校内各大广场的露天电视可以收看。校电视台每周六、周日开播，除了播放当周校园新闻外，还会放映一些电影和歌曲。 至于收视率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王越，我是校电视台记者张倩，能采访你一下吗？”一个漂亮女生拿着话筒说。 王越点头道：“当然可以。” 校台只有一部摄像机，镜头先是对准了张倩。张倩面露庄重的微笑：“王越，你在晚会上的演出，引起了同学们热烈的反响，请问你有什么感想。” 尼玛，好白痴的问题！ 看到镜头已经转到自己这边来，王越连忙露出笑容：“我很激动，也很荣幸。这是我第一次当着2000多人唱歌，谢谢同学们的捧场。” 张倩又问：“这首《我的未来不是梦》，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创作出来的？” 王越含糊答道：“来自于生活的感悟。” 张倩追问道：“歌词里有唱，在烈日下流着汗水辛苦工作，这是你自己的亲身体验吗？” 王越点头道：“是亲身体验。” 张倩好奇地问：“你的家庭很困难吗？” 王越不想赚同情心，他说：“没有困难。” 他越是不肯说，张倩就越想挖出歌曲背后的故事，立马换个问法：“你以前有打过工吗？” “有过。”王越点头道。 “能谈一谈你的家庭吗？” “我父母都是很善良的人，他们很爱我。” “你父母从事什么职业？” “抱歉，这属于个人隐私。” “……” 天底下的记者都这样，总想搞出个大新闻。 按照张倩的想法，最好王越家里穷得学费都交不起，靠着辛苦打工才能上大学，这样绝逼能引起关注。 可惜王越的口风很紧，他不想在校园里被人指指点点，这样会毁掉他的大学生活。 问了半天也没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张倩只好放弃，把话题往青春、梦想上面引。 好不容易打发掉校电视台记者，校报记者又逮住王越，想要找他做一段专访。 “王越，上来合影啦！”周惠敏的喊声将他解救。 舞台上，学校领导、参与晚会策划演出的师生，已经各自排好了位置。 王越连忙跑上去，在最后一排寻了个空挡。 “保持微笑，很好。” “咔嚓，咔嚓！” 照完合影，周惠敏想要喊住王越，可惜这家伙已经溜得没影了。 坐着校内车回到宿舍，周惠敏第一件事就是卸妆，然后戴起那副土气的黑框眼镜。 宿舍姐妹韩璐问：“晚会办得怎么样？” “很成功，”周惠敏笑道，“你认识的那个小学弟，把整个大礼堂都唱翻了，跟开演唱会似的。” “什么小学弟？”韩璐都快把王越忘了。 “王越啊，”周惠敏提醒她说，“就是上次一起吃饭那个。” “哦，那小子呀，”韩璐终于想起来，“忘恩负义的家伙，旺我还主动请他吃饭，电话都不打一个来。” 周惠敏取笑道：“想老牛吃嫩草就明说，绕什么绕。” “本姑娘天生丽质，哪里老了？”韩璐抓起枕头扔向周惠敏，又问道，“诶，你说说怎么回事？” 周惠敏道：“一句话也说不清，你看校园论坛吧，现在肯定有人发专贴了。” 韩璐握着鼠标搜索一阵，终于发现个火爆的新帖——《我的未来不是梦：迎新晚会现场嗨爆，老子都差点被唱哭了！》 把人唱哭了，什么情况？ 那帖子还贴了两段录像，视频点开画面摇晃，噪音也很大，看样子应该是用手机录的。 周惠敏也围过来，两个女生抱在一起看视频，只见里面密密麻麻的手臂舞动，全场学生跟着台上大声高歌。那情形，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在开演唱会。 下面的回帖越来越多： “这是迎新晚会？是不是请了哪个明星啊？” “今年的新生牛逼爆了。” “哈哈，我当时在现场，稀里糊涂地就跟着挥手，太爽了。” “有人认识唱歌的新生吗？” “不清楚，管他是谁，歌好听就行了。” “我知道，他叫王越，我们计算机1班的。” “可惜视频没有从开头录，谁有这首歌的全部歌词？” “我的未来不是梦，认真地过每一分钟，这个词太棒了。” “上哪里能找到这首歌？我想下载做铃声。” “我找过了，网上没有。” “这是原创歌曲，网上当然没有。” “哈哈，逮到一只野生的学弟，姐姐我要下手了。” “楼上已疯，花痴癌晚期。” “……” 看了整整一页回帖，周惠敏笑道：“很厉害吧？” 韩璐贼兮兮地说：“老娘这嫩草吃定了，明天把他约出来吃饭！” 周惠敏哈哈大笑：“原形毕露了吧？你别把人家小弟弟吓坏了。” 韩璐想了想说：“也是，这种极品帅哥，下手不能太猛。要不你打电话？就说庆祝演出成功。” “我不打。” “打不打？” “不打。” “别逼我出绝招啊！” “咯咯咯，你别挠那里，我打还不行吗？” 030【王八瞪绿豆】 校报和校电视台的报道，要第二个星期周末才能出来。 网络明显要快多了，校园论坛当晚就爆炸，王越迅速成为学生们热议的中心。 作为中国两大顶级高校之一，济世大学的校园论坛，可不止有本校的学生关注。王越唱歌的录像视频，分分钟被转到其他网站，甚至几天之后，一些门户网站都有转载。 随后，《我的未来不是梦》这首歌的词曲被人整理出来，虽然暂时还没出现翻唱版本，但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网络翻唱，如果不以盈利为目的，是不用给原创者打招呼的——必须注明原创信息。 好在录像画面不清晰，很多人只知道唱歌的学生叫王越，却不清楚他长啥样，否则在学校里分分钟被人认出。 …… “嗨，王越，这边！”韩璐兴奋地挥手，越看这学弟越顺眼，鲜嫩可口啊！ 啧啧，老娘都流口水了。 王越走过去，点头问候道：“韩学姐你好。” “别叫学姐，多见外啊，喊我璐璐就可以。”韩璐热情地拖着王越朝餐馆里走。 王越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回，进门就看到周惠敏在点菜，他笑道：“周学姐好。” “坐吧，”周惠敏说，“我点了一荤一素，剩下的你来。” 菜还没上齐，韩璐就寻着好话说：“王越，我看了你的演出录像，唱得真是太好了。” “还行，”王越把目光投向周惠敏，问道，“周学姐哪里人啊？” “粤省。”周惠敏跟不熟的人说话还是那么简短。 王越顺着话头夸道：“那你的国语说得真好，一点口音都听不出来。” 周惠敏笑道：“播音专业嘛，国语是要考级的。” 王越又问：“那你平时除了播音，还有什么其他爱好？” 周惠敏想了想说：“也没什么爱好，听听歌、看看书、看看电影。” “哦，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王越问。 “《醉梦寒秋》还行，一部小众爱情片。”周惠敏道。 “是吗？讲的是什么？”王越追问道。 “一个失意落拓的画家，跟一个瞎女的故事……”周惠敏的口才其实很好，毕竟是播音专业的高材生。被王越引出话头后，她滔滔不绝地就讲起来。 王越只偶尔插一句，但却恰到好处，以至于周惠敏越聊越高兴。 韩璐坐在两人中间，此时已然完全傻掉。她左右看看二人，这情况不对啊，老娘约出来勾兑的小帅哥，怎么跟好姐妹打得火热了？ 聊完电影，王越对周惠敏的称呼都变了，问道：“惠敏姐喜欢听什么歌？” “什么都听，不喜欢太吵的。”周惠敏说。 王越恭维道：“惠敏的声音那么好听，唱歌也一定很棒。” 周惠敏摇头笑道：“比你差远了。” 王越说：“没有否认，那看来是真会唱。” 周惠敏此时已经放开拘束，有些小得意地说：“我小时候学过钢琴，初中就考过了钢琴十级。嘻嘻，是业余的。” “那很厉害啊，怎么当初不读音乐专业？”王越问。 周惠敏解释道：“也有想过，可惜艺考时出了岔子，当天我正好感冒发烧。” 王越为了泡妹子已经不计成本了，他说：“那我改天专门为你写首歌，你唱来一定好听。” 专门为自己写歌？ 周惠敏猛地醒悟过来，这学弟好像对自己有意思啊。她忍不住偷偷看了王越两眼，长得挺帅，很有才华，而且跟他聊天也蛮愉快，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嗯哼！”韩璐不爽地打断他们，要是再不出声，这对狗男女估计就要当场情定三生了。 周惠敏俏脸一红，给韩璐夹了块肉说：“吃菜，吃菜。” 有了韩璐打岔，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三人这顿饭吃得憋闷无比。 最后是王越结账，他的钱虽然不多，但这点绅士风度还是有的。 在返回宿舍的路上，韩璐没好气道：“我这算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吗？” 周惠敏尴尬地笑笑，说道：“璐璐，你别多想了，下次你约他的时候，我不来就是。” “算了吧，那小子估计是看上你了，我才不去凑合，”韩璐突然大发感慨，“天涯何处无芳草，老娘不信找不着。济世大学帅哥多的是，我这头老牛还有得啃。” 周惠敏急道：“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韩璐道：“别解释了，我在旁边瞧得很清楚。你们两个当时王八瞪绿豆，那是看对眼了，完全就把我当成空气不存在。” 周惠敏趴在她肩头上说：“好璐璐，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别安慰我，”韩璐笑道，“说实话，你们两个要是成了，我也算当了回红娘，做了件好事。咱们宿舍四个姐妹，就你一直不谈恋爱，我们看着都为你着急。” 周惠敏郁闷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男生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找不到话说，闷都要闷死。” “你是在异性面前放不开，”韩璐揶揄道，“今天你跟王越聊得可够多，还敢说自己没想法？” 周惠敏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跟他聊天挺轻松的。最多，有那么一丢丢好感，只有一丢丢哦。” “那不就成了，”韩璐的角色转换很快，说道，“改天我帮你约他出来，争取在明年毕业以前，把你的个人老大难问题解决掉。” 周惠敏犹豫道：“算了吧，我高他两届，等我毕业的时候，人家还在读大二呢。” 韩璐怂恿道：“姐弟恋才刺激，想想都让人兴奋。” “算了，不跟你说这个。”周惠敏已经被说得有些害羞了。 两个女生一路散步，还没走到宿舍，王越的电话就打来了。 周惠敏看了眼号码，小声地对韩璐说：“是他打来的。” “那小子挺迫不及待啊，”韩璐挤到周惠敏身边催促，“快接，快接，听他说些什么。” 周惠敏只好接起电话：“喂，你好。” “惠敏姐，回宿舍了吗？”王越问道。 “还没呢，在路上，”周惠敏问，“有什么事吗？” 王越说道：“没什么，就是有点不放心，打个电话来问问。” 周惠敏道：“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里是学校，还能遇到抢劫啊？” “那可不一定，”王越开玩笑说，“惠敏姐你那么漂亮，遇到抢钱的还好，就怕遇到劫色的。” “净瞎说，”周惠敏笑道，“我可不漂亮，色狼都看不上。” 王越恭维道：“惠敏姐你太谦虚了，你这样的大美女，随便到街上一走，回头率百分之百啊。” 周惠敏开心道：“想不到你还挺会哄女孩子，我都快信以为真了。” 王越说：“这可真不是哄，我说的大实话。” 两人巴拉巴拉地聊了半个小时，周惠敏都回宿舍了，他们还在继续打电话。 好不容易讲完，韩璐打着冷颤说：“咦，好肉麻，我都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周惠敏白了小姐妹一眼：“有什么好肉麻的，正常聊天而已。” “正常聊天？”韩璐啧啧道，“你知不知道，刚才你打电话的时候，笑得好淫~荡。” “你才淫~荡！”周惠敏作势欲打她。 两个女孩子在宿舍里闹成一团，王越那边也接到爱乐网编辑打来的电话。 《单身情歌》已经在网上推广了好些天，明天就要上电台了，接下来就是在电视台铺开。 031【电台推广】 “出租车，出租车！” 九龙汽车站外，周惠敏守在路边焦急地挥手。可惜此时正是下班时间，来往出租车全都有人，急得她满头大汗。 周惠敏是一个月前，因为实习表现好，才跟香港城市广播签约的。 济世大学的学生再牛，刚入职也得一步步往上爬。周惠敏目前的职位只是播音助理，每周三、周五和周六上班，做一些打杂的工作——比如整理资料、编辑稿件、接打热线电话等。 至于工资，每个月才可怜的1800块。 紧赶慢赶，周惠敏终于到了电台，离节目开播还剩半个钟头。 “伦哥，这是今天的节目资料。”周惠敏跑到休息室，将文件夹递给一个30岁出头的男子。 这男的叫陈亚伦，长得不帅，但却有一副好嗓子，那骚气的男中音能把女人给迷死。 陈亚伦翻着稿子说：“你今天又晚到了半个小时。” 周惠敏连忙抱歉道：“伦哥，我下次一定注意。” “今天的推歌环节，临时加了一首新歌，”陈亚伦打开电子播放器说，“你先听听，抓紧时间给我写串词和简单乐评。” “好的，伦哥你稍等。”周惠敏连忙掏出纸笔。 作为一档普通音乐类电台节目，编导只会策划整体框架和台词，具体的细节，则由主持人和助理编辑搞定，这样省时省力又能随机应变。 周惠敏之所以能在实习生中脱颖而出，就是靠她优美的文笔。 “抓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看她溜走……” 今晚这首新歌叫《单身情歌》，周惠敏反复听了几遍，那声音越听越耳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唱的。 周惠敏问道：“伦哥，这是哪位歌手的新歌啊？” 陈亚伦笑道：“一首网络歌曲，歌手昵称叫隔壁老王。我也是今天下午才接到通知，好像是制作方在做推广，拿钱上的节目。” “还挺好听的。”周惠敏中肯地评价一句，便埋头开始写稿。 稿子写完以后，陈亚伦接过来仔细琢磨，很快又提笔开始修改。周惠敏的稿子文学性很高，但有些词汇用语不适合电台播音，必须修改成大众化的口语。 周惠敏抱着学习的心态，看着陈亚伦把稿子改完，赞道：“伦哥真厉害，这样读起来顺口多了。” “咚咚！”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工作人员提醒道：“阿伦，准备一下，该你了。” “来了！”陈亚伦拿着稿子往播音室走去。 几分钟后，陈亚伦坐在播音台前，而周惠敏则殷勤地给他冲来一杯咖啡，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准备接听电话。 舒缓的音乐响起，陈亚伦用温和的声音说道：“嗨，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阿伦。邂逅时光，邂逅音乐，又到了音乐漫步时间。结束了一天辛劳的学习和工作，让我们用音乐来缓解疲劳，阿伦将带你走进无忧无虑的音乐之旅……” 最开始播放的是经典老歌，之后陈亚伦又讲了几个鸡汤小故事，与听众一起分享感悟与心情。随即陈亚伦说道：“刚才咱们谈到爱情。爱情就像中毒，一旦发作就无药可医，让我们都变成了傻瓜。但我的助理小敏说，爱情的苦恼并不止于此，最悲剧的争吵和分手，而是想中爱情之毒却不可得。顺便说一句哦，小敏同学还是单身……” 周惠敏坐在旁边，无语地白了陈亚伦一眼。每次她写的稿子，都被陈亚伦随性改得面目全非，还经常拿她打趣串词。 陈亚伦又说道：“接下来，阿伦将和大家分享一首新歌，它的名字叫《单身情歌》，送给所有收音机前单身的朋友。不要因单恋而烦恼，不要因分手而沮丧，不要因措施良机而追悔莫及。今夜，我们要做一只快乐的单身狗……” 得，周惠敏已经无话可说，那家伙又临时改词儿了。 “抓不住爱情的我 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 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 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 为了爱孤军奋斗 早就吃够了爱情的苦 在爱中失落的人到处有 而我只是其中一个 …… 爱要越挫越勇 爱要肯定执着 每一个单身的人得看透 想爱就别怕伤痛 …… 孤单的人那么多 快乐的没有几个 不要爱过了错过了留下了单身的我 独自唱情歌 …… 这首真心的痴心的伤心的单身情歌 谁与我来合~~~” 在歌曲即将结束的时候，陈亚伦调进主持人音量，说道：“好了，听完这一首《单身情歌》，大家是不是心情好了许多？下面就进入热线环节……” 周惠敏愣了一下，用唇语无声提醒道：“大佬，新歌推荐环节还没结束！” 陈亚伦却只抿嘴微笑，作为电台老主播，他知道什么时候能调动听众情绪，用《单身情歌》串接热线再适合不过。 热线电话分分钟就打进来，周惠敏接起电话说：“喂，这位听众你好，我是《音乐漫步》助理播音小敏。请问这位朋友贵姓？” “我姓梁。”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周惠敏微笑问道：“梁先生你好，感谢您的来电，您有什么想对主持人和听众朋友们说的吗？” 那听众说道：“我是个刚参加工作的小白领，喜欢单位一个女孩子很久了。但她很优秀，而我又太普通，好多次想要表白都说不出口。刚才听了《单身情歌》，我觉得这首歌真的唱出了自己的心声。阿伦哥、小敏，你们觉得我该怎么办？” 陈亚伦接线道：“歌词里不时唱了吗？爱要越挫越勇，爱要肯定执着，你都没去尝试过，又怎么能轻言放弃呢？” 那听众问道：“可万一被她拒绝了怎么办？” 陈亚伦开解道：“追女孩子不能太直接，会把对方吓到的。你要尝试慢慢接近她，增进彼此的了解，慢慢培养感情。等时机成熟后，你再试探她的反应……”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泡妞心得，陈亚伦才忽悠着挂断电话。 连续打了几个热线，终于轮到节目点歌时间。 第一个点歌的听众估计喝了酒，大着舌头说：“主持人，今天老子失恋了，就点刚才那首《单身情歌》，祝愿天下有情人全特么变成单身狗！” 陈亚伦憋笑道：“好的，这位朋友已经送上了他美好的祝福，下面让我们再回味一次《单身情歌》。” “抓不住爱情的我 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 ……” 周惠敏无聊地转着笔，当歌声再次响起，她突然愣住了——这分明就是王越的声音，难怪会觉得耳熟！ ps：在这普天同庆的圣诞节，一首《单身情歌》送给大家，祝朋友们节日快乐。 032【杀入单曲榜】 电台播放歌曲，是按次数支付版权使用费的。当然，还有一种情况是买断，一次性付钱后永久免费播放——这是经典金曲才有的待遇。 每当有新歌发布，发行方为了打榜做宣传，则会花钱请电台推歌，这跟电台支付版权费并不冲突。 爱乐网并非专业的唱片公司，其实力财力有限，只选择了18家二级电台做推广。而且推广时间还很短，因为承担不了太高的推广费用。 但《单身情歌》太适合广播听众了，在随后的几周里，这首歌如同春雨般润物无声，悄然流传开来。 期间甚至还闹出了笑话，在中央广播第七频道一档音乐节目中，有听众点播《单身情歌》，主持人及其助理居然都没听过，更找不到音源来播放。 对于一家顶级广播电台来说，这真是个大笑话，栏目组赶紧到网上搜索下载，第二天主动推介以弥补负面影响。 渐渐的，《单身情歌》不仅出现在电台，甚至一些商业门店也开始播放使用。比如全国各大歌房（ktv），就应客人要求，陆陆续续将《单身情歌》加入歌库。 这个时空的中国，唱片工业异常繁荣，甚至超过了另一个世界的美国——因为人口众多，版权保护得力。 曾有位超牛逼的歌坛巨星，80年代发行的一张唱片《征服》，十多年来全球累积销量6800万张，他的专辑总销量甚至达到恐怖的7亿。 如此庞大的市场规模，衍生出一系列相关产品，比如：歌曲榜单。 当下国内最权威、影响力最大的榜单，诞生于1926年，叫做中国音乐风云榜。 每周三，中国音乐风云榜都会发布周榜信息，其中包括：专辑销量周榜、单曲周榜、单曲电台周榜等等。 《单身情歌》只发了单曲，却没有发行单曲唱片，所以暂时还不可能上单曲榜——这个榜单的评分，综合了唱片销量和广播放送量。 但是…… 星期三上午，爱乐网公司总部。 总编远征翻开最新一期的《音乐风云榜》杂志，直奔单曲电台周榜版面。 第一排，没有。 第二排，也没有。 第三排，还是没有。 一直看到第八排，第六个格子，赫然印着“单身情歌”四个宋体加黑大字。 “上榜了！”远征拿着杂志冲进经理办公室，“《单身情歌》上电台榜了，排名第86位。” 远征有足够的理由感到高兴，虽然电台周榜并不起眼，除了业内人士外少有关注，并且大公司发单曲，经常空降电台榜前十。但《单身情歌》不一样，这只是首网络歌曲，能在第一周就排到86位，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 这才刚刚开始！ 第二周，《单身情歌》狂窜至电台榜第51位，以超高的电台播放量，硬生生杀入单曲周榜前100名。 第三周，《单身情歌》的排名再次提升——电台榜第43位，单曲榜第92位。 紧接着，《单身情歌》开始上电视，就是那种专门卖铃声的广告和音乐节目，当周彩铃销量就达到8万人次。以每次销售4元来算，王越的个人版权收入就有2万5千多（税前）。 爱乐网的前期宣传投入比较大，到目前为止还未实现《单身情歌》的盈利，但以这个良好的开局来看，大赚一笔那是肯定的。 最火爆的还是网络，爱乐网雇佣的水军到处发帖，吸引来无数网友入坑，使得网站访问量和注册人数大增——这可是无形收入。 爱乐网随即联系出版社，打算发行《单身情歌》的单曲唱片。 “什么？让我拍音乐电视（mv）？”王越接到远征打来的电话。 “是啊，”远征高兴地说，“《单身情歌》势头不错，不卖唱片太浪费了。” 王越问道：“爱乐网那边怎么办，改成付费下载？” 远征说道：“那是必须的，一旦发行唱片，网络免费下载肯定要结束。” 王越却有自己的想法，他说道：“我不同意，之前都是免费，现在突然变成收钱，肯定会引起网友的不满。《单身情歌》就算了，下首歌再发唱片吧。” 远征劝道：“机不可失，好不容易把《单身情歌》做火，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这不是运气，这是实力，歌曲质量摆在那里，”王越懒得跟他纠缠不清，转移注意力道，“网上那首《我的未来不是梦》你听过吗？” “听过啊，那首歌不错。”远征说道。 王越说：“等过段时间，你再派人来录《我的未来不是梦》。” “什么？那首歌是你唱的！”远征惊讶道。 王越笑道：“我以为你早听出来了。” “听得出来个屁，手机录的现场视频，那音质太差了。”远征哭笑不得，他早知道是王越唱的，就没那么多烦恼了。 想了想，远征又说：“暂时不急，网站这边要好好策划一下。” “行，到时候再说。”王越又跟他聊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第四周，《单身情歌》杀入电台榜第35位，单曲周榜排名第79。 再往前就很难提升了，因为占据单曲榜前三十的，都是些有分量的大歌星，其单曲数据太过恐怖，王越这种小歌手暂时还玩不起。 能杀进单曲榜前80，这几乎已经到达网络歌曲的极限。 即便如此，“隔壁老王”以及《单身情歌》，也进入了很多唱片公司和音乐人的视线。 《单身情歌》的网络数据却很爆炸，试听量突破500万人次，下载量也超过30万之多。 宿舍内，王越正看着电视。 这是粤省台娱乐频道的一档八卦类节目。 穿齐膝短裙的漂亮女主持人说道：“刚刚聊完了影视圈动态，我们再来看乐坛新闻。天后张茜薇这两年可谓是顺分顺水，这不，她的新单曲《迷途羔羊》，已经连续两周牢牢占据风云榜冠军宝座。据昨天收到的信息，《迷途羔羊》的单曲销量已突破100万金曲大关……” 陶耀春刚刚打完篮球回来，一身臭汗，他看到王越正在客厅看电视，好奇地走过来说：“咦，今天怎么想起看娱乐新闻了？” “无聊嘛，打发时间。”王越笑道。 陶耀春问：“你是不是在跟周学姐谈恋爱啊？” “你听谁说的？”王越反问道。 “还用听谁说？都写在脸上了好不好，天天就看你跟她打电话，”陶耀春笑道，“不过周学姐长得还不错，就是平时不打扮，而且胸小了点。” 王越作势踹他，笑骂道：“一边去！” 陶耀春笑嘻嘻地躲开，调侃道：“真是小气，说她胸小你都不高兴。” 电视里面，女主持人还在说：“说完明星的新歌，我们就不得不提一句《单身情歌》。这首歌想必很多人都听过，它没有唱片销售数据，却只靠电台播放量杀入单曲榜前80，让人不得不感慨啊，又一首网络神曲诞生了。这首歌唱出了多少单身狗的心声，我才不会告诉你，本人昨天晚上一边听歌一边在被窝里哭呢……” 033【逛街1】 校车缓缓驶出太平山，上了高速路后立马加速。 车窗开着，吹得周惠敏秀发扬起，不时有发丝扫到王越脸上。痒酥酥的，在鼻间留下些微发香。 周惠敏今天穿着件t恤，胸前鼓鼓的，被陶耀春讥笑为飞机场的胸部，其实已颇具规模。她仍旧没有化妆，但老天给的本钱好，细腻的肤质秒杀无数浓妆艳抹的女人。 唯一破坏形象的，或许就是那副黑框眼镜了。 王越忍不住问道：“惠敏姐，你整天戴着那么重的眼镜，鼻梁受得了吗？” “没什么问题啊。”周惠敏无所谓地说。 “我觉得你不戴眼镜更漂亮，就像那天主持晚会时一样。”王越绕着弯子建议。 周惠敏说：“戴隐形眼镜总感觉不舒服。” “你多少度近视？”王越问道。 “350左右。”周惠敏说。 “那还不算太高，不戴眼镜都可以。”王越说。 周惠敏取下眼镜，擦了擦镜片道：“走路倒没有问题，可是看人看不太清。” 王越打听道：“你一直舍不得换，这副眼镜有什么来历吗？” 周惠敏勉强笑笑：“爷爷送我的18岁成年礼物，他已经去世两年了。” 王越没想到问出这种事情，他连忙说道：“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周惠敏幽幽说道，“我爷爷是中学国文老师，经常在报纸上发表文章。我从小国文成绩就好，他希望我当一个女作家，可惜我没能完成他的心愿。” 王越安慰说：“其实你只要每天过得开开心心，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会高兴的。” “呵呵，可能吧，”周惠敏突然不想聊这个话题，问道，“你国庆节回不回家？” “不回去，”王越问，“你呢？” “我也不回去。”周惠敏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国庆节的日期是农历九月初八，当年建国时也想用洋历做国庆，但最后讨论来讨论去，还是依了农历日子。国庆节第二天就是重阳节，两大节日连在一起，每年至少要放假7天，妥妥的黄金周。 特别是今年，中国帝国成立100周年的大国庆，京城那边还要举行盛大的阅兵式。 校车刚开进市区，王越就看到路边挂着好多红灯笼，就连那些广告牌，都印着“某某品牌热烈庆祝中华帝国建国100周年”的字样。 香港的中环还叫中环，但却没有皇后大道，取而代之的是圣祖大道，与之对应的还有京城的帝国大道。 下车后，周惠敏带着王越直奔电脑城。 这是他们今天来市区的主要目的，王越因为要写小说，差不多都快把陶耀春的电脑给霸占了。虽然老陶没有说什么，但这样下去总归不好。 王越约周惠敏逛街的借口就是这个，他说自己对香港不熟，让周惠敏帮他带路。 电脑城同样喜气洋洋，每个铺子都张灯结彩，贴着“国庆大酬宾”、“国庆大减价”等各种招牌。 “同学，过来看一下嘛，国庆前后全场八折。” “小兄弟，买整机还是组装？” “朋友，我们这里还有国庆大抽奖哦，一等奖飞龙t52笔记本电脑。” “……” 王越和周惠敏刚刚进去，就被店家热情招呼，让他有种前世逛中关村的错觉——希望没那么坑！ 选了家稍微人少的组装店，王越直接掏出配置单，问道：“老板，这单子上的配置，你店里都齐全吗？” 店主是个胖子，扫了一眼配置单说：“诶哟，你这个蛮高端的。其实家用电脑没必要配那么高，太浪费，主板用金星的就不错，要不我给你弄个性价比最高的配置？” 王越笑嘻嘻地抽回单子，说道：“既然你这里货不齐，那我就去别家了。” “别走啊，我店里什么都有。”店主逮着王越不放人。 “那你报个价，”王越拿出自己的学生证说，“我是济世大学计算机专业的学生，价钱不对我可是要走人的。” 店主看了眼学生证，尴尬地笑道：“原来是行家，那我就不废话了，给你个最低优惠价。” 拿出计算器啪啪啪敲打一阵，店主说道：“9千8！” 周惠敏拉拉王越的衣服，小声提醒道：“9千8是不是贵了点？我去年买的皇科品牌机才7300。” 王越笑着对店主说：“老板，我女朋友说贵了。” “谁是你女朋友！”周惠敏红着脸嘀咕道。 店主苦着张脸说：“同学，你是计算机专业的高材生，我坑谁也不敢坑你啊。大家都是懂行的，这价钱不贵，我开店总要赚点吧。要是卖给外行，”店主悄悄地比出三根手指说，“你这配置至少1万3！” 王越还价道：“9000，我自己拿回去组装。” 店主摇头说：“不行不行，最少9500。” “那我去别的地方先看看。”王越转身欲走。 “别，9000就9000！”店主哭丧着脸说，“这单生意才把运费赚回来。先说好，不开发票啊！” 周惠敏惊讶道：“你敢逃税？” “小声点！”店主慌忙喊道。 王越将所有配件都认真检查了一遍，让店主打包封好，然后说：“老板，东西先放在这里，我跟朋友逛会儿街再回来拿。” “没问题，”店主做成了生意心情大好，笑道，“你跟女朋友慢慢逛，改天来拿都可以。” 王越在汉城时卖歌收入12万，给了父母和小妹11万，自己只留下一万块。入学一个月以来，省吃俭用各种花销也有1000多，而写小说和卖歌的收入还没到账。 算算卡里的钱，只剩下8000了，根本不够。 “惠敏姐，你身上有钱吗？”王越厚着脸皮找女生借钱。 周惠敏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问道：“你要借多少？” 王越不客气地说道：“2000。” 周惠敏摸出张银行卡说：“现金不够，刷卡吧。” 王越笑道：“谢谢，下个月还你。” “不急，有钱了再给。”周惠敏倒没有对王越生出负面印象，只是觉得这男生挺逗，钱没带够就跑来买东西。她知道王越肯定有钱，那首《单身情歌》火到爆炸，赚钱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老板拿钱后只开了张收据，说道：“小兄弟拿好，跟女朋友慢慢逛啊，这国庆节热闹着呢。” 王越摊出手笑道：“女朋友，要不牵着手走？” “啪！”周惠敏在他手心拍了一下，笑着自顾自地走了。 王越赶紧追上去，问道：“惠敏姐，香港有什么地方好玩的？” 034【逛街2】 “咚咚隆咚呛……”一家新开张的店面门口，居然在进行舞狮表演。 王越好奇地观赏一阵，难免有点失望，这跟老港片里的舞狮采青比起来，难免显得不够看。 王越转头问道：“惠敏姐，我们去逛商场吧，你有什么要买的？” “没有啊，”周惠敏说，“逛挺久了，要不我们回学校？” 王越提议道：“去看电影怎么样？” “呃……”周惠敏踌躇半天，终于点头说，“好吧。” 王越穿越过来这么久，还是第一回走进电影院，他真的想看看这个世界的电影水平。 两人踱步来到一家“南都影院”，一楼至五楼都是商场、餐厅，走到六楼一看，尼玛里面黑压压的全是人头。 “这么多人啊！”王越感慨道。 周惠敏说：“国庆档已经开始了，今天又是周末，人不多才怪。不如改天再来吧，会等很久的。” “没事，先选片子。”王越拉着周惠敏朝里面走。 被王越抓住小手，周惠敏身体都僵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反抗，反而强装出镇定自然的样子。 国庆档新上映的电影就有四部，王越也不认识那些影星，问道：“你喜欢看什么类型？” “随便，”周惠敏说，“你们男生都喜欢看动作片，要不选那部《极限反击》？郑方卓主演的片子，质量应该不错。” “行，你先去那边坐一会儿，我来排队。”王越点头说，他的手却紧紧握着没放开。 “没事，我陪你吧。”周惠敏心照不宣地说。 两人就这么静静站在队伍后面，谁都没有再主动说话。 王越的手稍微用了点力，周惠敏立马感应到，嘴角翘起露出些微笑容。 如果有秒表的话，可以算出他们一共傻站了869.25秒，从头到尾都在用手交流。就好像是无声的追逐游戏，你松我紧、你进我退、你软我硬……咳，不要想歪了，就是拉拉手而已，特无聊。 “先生你好，请问要选哪场？”影院工作人员问道。 王越问：“《极限反击》最快是什么时候？” 工作人员说道：“4点25分，不过位置比较靠前。” “还有呢？”王越又问。 “5点20分还有一场。”工作人员道。 周惠敏摇摇王越的手说：“太晚了，我们还要回学校。” “没事，晚上打个车回去，”王越说道，“5点20分两张，座位靠中间一点的。” “好的，”工作人员问道，“请问有会员卡吗？” “没有。”王越道。 工作人员看了他们一眼，又说：“如果是情侣观影，今天可以打九五折，不过需要二位的身份证登记。” “没问题。”王越掏出身份证。 “有问题，”周惠敏抽出自己的手说，“我们又不是情侣。” 王越笑着对工作人员说：“我女朋友面薄。” 最终周惠敏还是乖乖地把身份证交出来，此时离电影放映还有一个钟头，两人到楼下找了家咖啡厅坐下。 一走进去，就听到店里正在播放《单身情歌》。 周惠敏笑道：“你的歌。” 王越稍微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谁还听不出来啊，别忘了我是做播音的，对声音很敏感。”周惠敏有点小得意地说。 王越吐槽道：“这咖啡厅居然放《单身情歌》，不怕情侣顾客都走光吗？” 周惠敏笑道：“都是来聊天喝咖啡的，谁还管放什么歌啊？” 两人坐下点了杯咖啡，王越说道：“我前天听了你的节目，做得很好。” 周惠敏抿嘴道：“你就别恭维我了，节目里我都没怎么出声，就接电话时说两句。” 王越道：“你的声音很好听啊，我就专门为了听你的声音才收听节目的。” “你以前都这么哄女孩子？”周惠敏手托香腮，倚在桌上笑盈盈地看着他。 “我没谈过恋爱好不好！”王越强烈声明。 “我信你才怪了，”周惠敏细数道，“《流浪歌手的情人》、《像风一样自由》，这两首歌都是唱给前女友的吧？” 王越没有回答，笑嘻嘻地反问：“原来你也偷偷关注我啊？” “我才没有。”周惠敏坚决不承认。 “那你怎么连我在网上发的歌都知道？”王越步步进逼。 周惠敏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好奇而已，就随便在网上搜了一些，没想到你还是个挺出名的网络歌手。” 王越见好就收，不想让她太窘，说道：“对了，上次我说要写给你一首歌，还记得吗？” “嗯，”周惠敏点点头，又忍不住问，“写好了吗？” “之前只写好了曲子，刚才走进咖啡厅时，就突然有了歌词的灵感，你稍等一下。”王越找咖啡厅服务员要来支圆珠笔，扯了张餐巾纸就写起来。 几分钟后，王越把写着词曲的纸巾递过去，问道：“你懂简谱吧？” “嗯。”周惠敏点点头，注意力已经转移到纸巾上。 《小永远》？ 只看了几段歌词，周惠敏的脸就有些发烧，因为那歌词写得太甜蜜了，完全就是在纪录一对热恋情侣的点点滴滴。 不过歌词确实漂亮，虽然通俗直白，但却感情至深，将女孩子热恋时的心情写得生动活泼、跃然纸上。 “啦啦啦……啦啦……啦……”周惠敏小声哼着曲调，等熟悉了两遍，才急切地唱出歌词： “拍下了街边小馆特别的装潢 来记录喝着咖啡聊天晒太阳 拍下我和你看着夕阳的地方 为了留住~你的眺望 ……” 唱到这里，周惠敏忍不住看看王越，这家伙说的所谓歌词灵感，估计就是这个咖啡厅了。可她哪有跟王越一起看过夕阳啊，后面的情节纯属瞎编。 “捕捉的每一个瞬间都有话要讲 听照片说悄悄话靠在你肩膀 沙滩上每个脚印都还给海浪 卷走日光~带不走美好 …… 每一刻都是小永远 每一张照片~浪漫情节~都值得纪念 是我们爱的小永远 幸福瞬间~你偷偷把脸贴在我耳边 说你是真的~真的~喜欢我 哦~喜欢我~” 等她唱完，王越笑问道：“好听吗？” “好听是好听，”周惠敏白了他一眼，“不过这首歌我不能要。” “为什么？”王越问。 周惠敏道：“因为这首歌不是写给我的啊。我们没有一起在沙滩散步、没有一起背靠背看夕阳、也没有在路灯下拥抱，你也没有在耳边说你喜欢我。” 王越神秘兮兮地站起来，嘴巴凑到她耳边说：“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流，还有那肉麻的表白，周惠敏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她捧着杯子低头喝咖啡，心里却在想该做出何种反应，接受，还是拒绝？ 周惠敏心里是对王越有好感，但还没到做男女朋友的地步，她总觉得太快了。父母亲的离异，让她始终对爱情抱有恐惧感，一时间很难接受一个男人走进她的生命中。 王越见周惠敏沉默不语，立即明白自己操之过急了，哈哈笑着故意岔开话题：“怎么样，这下算是写给你的歌了吧？如果以后有空的话，我也可以陪你沙滩散步看夕阳啊。” 周惠敏见到王越嬉皮笑脸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一点点帮她脱离窘境的感激。她点头说：“好吧，这首歌我收下了。” 两人继续喝着咖啡，周惠敏又把歌练了两遍，越唱越是喜欢。除了歌曲本身好听外，还因为这首歌是她的专属物。 掐着时间回到影院，王越坐下没看几分钟，就被电影内容给惊住了。这部《极限反击》居然是科幻片，开场8分钟左右，外星人就已经侵入地球，魔都被外星人的飞船几个激光炮轰得稀巴烂…… 特别是那电影特效，绝对属于另一个时空顶级好莱坞大片级别。 王越被惊呆了好不好。 ps：懒得起章节名，就别吐槽了。另外，《小永远》这首歌很好听，推荐大家搜来听听。 035【逛街3】 电影讲述的，是一个发生在2050年的故事。 外星人大举入侵地球，男主角是个郁郁不得志的军方小人物。他在抵抗外星人的时候，顺便把博士的女儿泡到手，并最终赢得人类的胜利。 整体来评价，这是一部优秀的科幻视觉大片，但情节稍显空洞，甚至还有不少前后矛盾的小细节。 但看起来绝对够爽，只那形形色色的未来科技武器，以及不停的爆炸再爆炸，就足以让男性观众肾上腺激素狂飙。 一切都跟原时空的好莱坞大片很像，但打斗场面，却融入了很多功夫元素，不似好莱坞那样一拳一脚地对轰。 王越看完电影后感慨万分，这个世界的中国电影很牛逼啊！ 别的不说，电影审查就放得很宽，外星人不仅将魔都轰成渣，结尾时甚至攻入了皇帝的宅邸。 两人离开影院的时候，王越甚至看到一张色~情电影海报，就那么明目张胆地贴在墙壁上做宣传。 周惠敏见王越在留意海报，笑问道：“你对这种电影有兴趣？” “怎么可能？我是正人君子！”王越赶紧澄清自己的人品。 周惠敏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说：“其实岳清涟挺可怜的，她以前做玉女明星时多风光啊，现在都沦落到拍那种电影了。” 岳清涟？ 王越回头看看海报，才发现那部色~情电影的主演就叫岳清涟，好奇地问：“她以前有什么故事吗？” “你不知道？”周惠敏有些惊讶，“当时闹出好大的新闻，我以前还是她的影迷呢。” 王越掩饰说：“不知道啊，我很少关注明星。” 周惠敏科普道：“岳清涟拍文艺片出道，第一部电影就提名金龙奖最佳女主角。五年前她被人曝出艳~照，形象一落千丈，最后干脆转行做**。” 金龙奖的名头王越倒是听过，中国影响力最大的电影奖项，举办地在魔都，跟美国的奥斯卡齐名。 看完电影已经快七点了，两人在楼下选了家餐厅吃完饭，刚出来就碰到游行队伍。 这回的口号不是什么“男女平等，取消纳妾制度”，而是一帮基佬和拉拉，穿着奇装异服呼吁同性恋合法。 最搞笑的是，王越还在游行队伍中看到个熟人。 “全智贤！”王越挥手大喊。 “色狼！”全智贤还记得他，笑嘻嘻地跑过来说，“真巧啊。” 王越指着游行队伍，有些无语地问：“你是那啥？” “没啊，”全智贤大大咧咧地说，“我刚一个人逛街，看到他们游行觉得很有意思，所以就加入咯。” 周惠敏见王越跟一个大美女聊得火热，心头有些莫名不快，她问道：“王越，这位是？” 王越还没回答，全智贤就热情地说：“我叫全智贤，跟色狼是老乡。你是色狼的女朋友吧？长得真漂亮。” “色狼？”周惠敏一头雾水，转而看向王越。 王越狂汗道：“你别听她胡说。” “你别误会啊，”全智贤解释道，“色狼是我给他起的外号，你男朋友人不错。” 或许是出于同性间的竞争，周惠敏居然没有辩解她跟王越的关系，笑道：“你好，我叫周惠敏。” “我叫全智贤，”全智贤说着又拍王越的肩膀，“色狼，11号我们要举办老乡会，你也一起来啊。” “我就算了吧，都不认识。”王越懒得瞎凑合。 “随你吧，其实我也没什么兴趣，”全智贤看了几眼周惠敏，笑道，“你小子下手很快啊，才进大学一个多月，都交到女朋友了。” 王越问：“你呢，就没找一个？” “切，配得上本姑娘的男人还没生出来，”全智贤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问道，“吃饭没有？我请客。” 周惠敏抢着说道：“我们已经吃过了。” “那就算了，我先去吃饭，待会儿还要回学校。”全智贤说完转身就跑，跑了几步又回头说，“下次再聊啊！” 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的美女，周惠敏说：“你们认识很久了？” 王越笑问：“吃醋了？” “谁吃你的醋啊，不说算了。”周惠敏没好气道。 “我跟她飞机上认识的。”王越把他跟全智贤认识的过程简单说了一下。 周惠敏仔细地听完，笑道：“照你这么说，她还挺可爱的。” “就是脑子不好使。”王越吐槽道。 中环的街头很热闹，周惠敏却没有心情欣赏，她跟王越并肩走着，不时用余光朝身边的男生偷偷看去。 刚才也不知怎的，全智贤一出现，周惠敏就莫名紧张起来，连说话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王越，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学校吧。”周惠敏现在心情很乱。 “不再逛逛？”王越问道。 “不了，下次吧。”周惠敏还是没把话说出口。国庆节那天，播音主持专业要举办一场舞会，她以前从来没参加过，这次是想邀请王越做自己的舞伴。 “那好吧，以后有空再逛。”王越伸手招了两出租车。 此时的电脑显示器还是那种大块头，死沉死沉，王越犯了好大劲才把一堆配件搬上车。 到了宿舍门口，王越搬着电脑说：“惠敏姐，你等会儿啊，我搬完电脑就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忙吧，”周惠敏帮他把东西搬到宿舍门口，挥挥手说，“改天见！” “改天见！”王越掏出手机给陶耀春打了个电话，“老陶，下楼来拿东西！” 陶耀春神速而至，这货蹲在那里看了半天，笑道：“你这电脑配置很高啊，有钱人！” “别废话，我搬显示器、风扇和音箱，剩下的你搞定。”王越扛着几个箱子就走。 “靠！谢谢都不说一声。”陶耀春骂了一句，老老实实地当搬运工。 寝室里只剩他们两个，赵宏和何秋明都放假回家了。 就在两人组装电脑的时候，周惠敏已经回到自己宿舍。 韩璐笑问：“跟小学弟逛了一天，有什么收获没？” 周惠敏把写着词曲的餐巾纸拿出来，小心地放到抽屉中，说道：“没啊，就买点东西，看了场电影。” “都看电影了，还说没什么？你们进展很快嘛，”韩璐问道，“他有没有答应参加舞会？” 周惠敏摇头道：“我还没说。” “你怕什么啊，我帮你说，”韩璐怒其不争地拿出手机，拨过去道，“王越，国庆那天我们专业有场舞会……嗯，惠敏想请你做她的舞伴……好嘞，就这么说定了！” 周惠敏紧张地问：“他怎么说？” “搞定！”韩璐打了个响指道。 另一边的宿舍里，正在给电脑装程序的陶耀春跳起来：“舞会？听说大学的舞会有好多妹子，我也要参加！” 036【好大一只帅锅】 等到国庆节来临，已经是《单身情歌》发布的第五周。 电台榜排名升到第34，只比上周前进了一名，而单曲榜却跌到第80位。 王越把单曲榜的前十名都反复听了几遍，说实话，那些歌还真不比《单身情歌》强多少。但那些歌手名气太大，而他们的公司又发行给力，软实力强过王越太多。 爱乐网那边，由于《单身情歌》网络大火，王越的其他几首歌也跟着热度猛增。就连数据最差的《画》，试听量都达到46万，下载量接近3万。 毫无疑问，王越已经成为一个非常有名气的网络歌手，爱乐网随即启动《像风一样自由》的推广计划。 值得一提的是，汉城唱片公司开始给邢智辉的新唱片做宣传了，那张专辑的名字就叫《黄昏》。不仅如此，汉城唱片为了给专辑发行铺路，还提前发布了同名主打单曲《黄昏》。 由于推广得力，《黄昏》发布的第一周，直接空降单曲榜第41位、电台榜第18位。 乐评人给予了这首歌极高的评价，称其为：邢智辉歌手生涯的全新突破。 普通歌迷只会关注歌曲和歌手，但业内人士，却把《黄昏》的词曲作者给记住。 王越？ 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听风轩那边，《神雕侠侣》早已牢牢占据征文大赛冠军宝座。 由于出版社的要求，王越被迫放缓了更新速度，整整一个月才上传20万字不到。 这天，王越把第32章《半枚灵丹》发布，才几秒钟就有人在书评区留言：“呜呜呜，等了三天，终于有更新了！” 这段时间的情节非常虐，杨过被砍断手臂，小龙女中了情花之毒，一对恋人历经坎坷终于走到一起，却又面临天人永隔的惨剧。 当然也有爽快的情节，杨过获得独孤求败留下的玄铁重剑，在终南山和绝情谷大发神威，看得读者们心潮澎湃。 用某位读者的话来说：老王就是在折磨读者，弄得他们又痛又爽，冰火九重天啊！ 庞钊是个80后学子，目前还在读大二，他是在天下论坛被人带入坑的，之后每天下课都会打开电脑，看《神雕侠侣》有没有更新。 如今正是国庆长假，庞钊跟着家人跑去九寨沟旅游，玩了一天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登陆《神雕侠侣》页面。 有更新！ 庞钊喜滋滋地打开阅读，读着读着就感觉不对。 李莫愁居然死了！ 庞钊最喜欢的李莫愁，居然唱着“问世间庭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被熊熊火焰给烧死。 混蛋老王，老子的李莫愁，老子的赤练仙子，你就不能给她一个圆满的结局？ 我忍！ 庞钊带着无比怨念继续阅读，没过多久，他就看得表情呆滞。 小龙女，好像跳崖死了…… 你麻痹啊！ 庞钊都等不及把这章看完，就跑到书评区发泄：“老王，快给老子死出来，还我的小龙女，还的赤练仙子！” 不止是庞钊，此刻书评区早就闹翻天了，读者们群嘲汹汹，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把作者给当场掐死。 “什么玩意儿？老子不看了！” “作者也没说小龙女肯定死了啊，你们别闹。” “就是，黄蓉不是说了吗？小龙女被南海神尼救走了。” “屁的南海神尼，黄蓉明显在骗杨过，怕他会殉情自杀。” “我估计小龙女跳崖了，但应该没有死。” “我猜是死了，这章的结尾已经过去好几年，小龙女都没有再出现。” “不管死没死，作者肯定要给个交代，大家慢慢等更新吧。” “还等个毛，这本书已经被作者写崩了。” “兄台，杨过被郭芙砍断手臂的时候，你好像就说过这句话。” “唉，崩啊崩的就习惯了。” “真是揪心，好想看下一章，杨过和小龙女究竟怎么样了。” “最可惜的还是赤练仙子，那么痴情又漂亮的女人，居然葬身烈火中。” “……” 听风轩的编辑都坐不住了，打电话给王越问道：“老王，小龙女到底死没死？” “没啊，怎么了？”王越放下吹风机说，他刚洗完头发。 编辑松了口气，嘱咐道：“没死最好，就是写死了，也一定要改回来，不然会流失很多读者。” 王越笑道：“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编辑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写完？出版社那边已经拿到了书号，随时可以付梓印刷。” “大概还有18万字。”王越回答说。 “那好，最后几章扣住不发，”编辑吩咐说，“等出版社安排好铺货，《神雕侠侣》的实体书就可以问世了。你要不要搞个签名售书活动？” 王越笑道：“签名售书就算了，我又不是什么知名作家。” “也行，”编辑又问，“对了，《神雕侠侣》完结以后，你还会继续写小说吗？” 王越想了想说：“看情况吧，如果不忙的话，我可能会再写一本。” 编辑说道：“发书之前，记得联系我。” “行，我先挂了，还有点事。” 刚结束通话，陶耀春昂首挺胸地走过来，他此刻西装革履，也不知喷了多少发胶，老远就能闻到香味，抖了抖衣领问：“怎么样，哥们儿这身帅吧？” “嗯，衣服挺帅的。”王越说。 “什么叫衣服挺帅，人更帅好不好，”陶耀春哈哈笑道，“等老子到了现场，保准迷倒一大群妹子。” 王越吹干头发，从衣柜里取出套西装——衣服是赵宏的，暂时借来穿穿。 还没等他收拾好，陶耀春已经站在门口催促了，迫不及待地说：“快点，快点，舞会就要开始了！” “来了，来了！”王越擦了两下皮鞋，小跑着出去。 “靠！”陶耀春看到王越后，忍不住爆出句粗口，嘀咕道，“我特么跟你一起去参加舞会，完全就是个错误！” 没办法，王越今天太帅了。 他以前就随便穿的t恤、衬衣，发型也没打理过，看起来只是小帅而已。 今天却不一样，笔挺的西装穿上，皮鞋擦得倍儿亮，头发也特意吹了个造型，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跟王越走在一起，陶耀春足足矮了大半个脑袋。同样穿的是西装，王越那身板穿出了气质，陶耀春却怎么看怎么别扭。 一路上，陶耀春都苦着张脸，他觉得自己成了王越的陪衬，就跟电影里的苦逼配角一样。 037【军功子弟】 “王越，你到了吗？” “快了，还有两分钟。” “那好，我在宿舍门口等你。” “……” 女生宿舍楼下，周惠敏穿着条白色蕾~丝晚礼裙，小露酥~胸和香肩，尽显淡雅清丽本色，站在路灯下宛如月宫仙子。 韩璐穿的则是一条黑色长裙，由于裙摆太长，她不得不用双手拽住，免得拖到地上弄脏。 跟韩璐站一起的，是个戴着眼镜的男生，脸庞消瘦，眼神不时地往周惠敏身上瞟。 校内车停下，王越站在车上喊：“惠敏，韩学姐，快上来！” “来了，来了！”韩璐提着裙子就往车上跳。 另外两人也跟着上来，韩璐介绍道：“王越，这是我的舞伴韩庆元。” “你好。”眼镜男主动伸出手。 王越跟他握手道：“你好，我叫王越。” 周惠敏朝陶耀春点头笑笑，然后有些局促地坐到王越身边。她以前主持活动才穿这么正式，今天总感觉怪怪的，被夜风一吹，浑身凉飕飕。 陶耀春出门时被王越帅了一脸，现在又被周惠敏惊艳到了，他在王越耳边小声说道：“我靠，以前都没看出来，周学姐居然这么漂亮，你小子赚大发了。” 王越说：“那天迎新晚会你也在啊。” “太远了，只看到主持人穿什么，根本看不清人脸，”陶耀春羡慕道，“以前只觉得姚学姐漂亮，现在才发现，周学姐其实更有气质。” “喂，小胖子，你们说什么呢？”韩璐突然出声问。 陶耀春无语道：“我很胖吗？我只是长得壮而已。” “好，你不胖，”韩璐问道：“你今晚怎么没带舞伴？” 陶耀春摆了个装逼的造型，甩甩头发说：“像我这么出众的男人，到了现场随便都能勾到几个，用得着带舞伴？” 韩璐哈哈大笑：“那祝你勾女成功。” 王越前世还真没参加过大学舞会，因为不流行。但似乎这个世界的中国学生常搞这些，因为中产阶级众多，有钱了自然可以瞎玩。 舞会只是噱头，散会后的勾搭才是正题，不知有多少处女在舞会后失~身。 从这里可以看出，这个世界国人的性观念还是比较开放的。但别扭的是，政府和舆论却在引导婚后性生活，而且还有通~奸罪一说。 舞会在大学城内一家大型酒吧举行，来的基本上是播音主持专业的学生，当然也有王越这样被邀请的舞伴。 几人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很热闹了，学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喝酒吃东西。 陶耀春踮着脚四处打望，寻找落单的猎物，可惜看半天也没找着，单男倒是随处可见。 一个漂亮的女生走过来，看到周惠敏后惊讶地说：“惠敏居然也来了，这可是你第一次参加舞会！” “张涓，这是惠敏的男朋友王越，”韩璐介绍时还加了一句，“就是迎新晚会上唱《我的未来不是梦》那个男生。” 张涓指着周惠敏取笑道：“惠敏，你不老实哦，居然把小学弟泡了。” 周惠敏不好意思地笑笑，也没解释她跟王越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学姐你好。”王越主动问候道。 张涓点头笑道：“你好，久仰学弟大名，今天一定要露一手。” 聊了几句，王越等人就找地方坐下，随便要了些酒水。 陶耀春问道：“参加宴会要交钱吗？” “一般情况下是要凑份子的，”韩璐解释说，“不过嘛，今天有凯子请客，想吃什么随便叫。” 陶耀春稀奇道：“谁啊，那么牛逼。” “陈定方，陈氏家族的子弟，咱们专业有名的大款。”韩璐还有半截话没说。她们宿舍的姚芳，以前就是陈定方的女朋友，姚芳签约央广也靠了陈定方的引荐。不过陈大公子换女朋友速度太快，转眼又泡上另外一位，今天就是专门为新女朋友举办的舞会。 王越刚喝了一口酒，正跟周惠敏聊天呢，突然听到门口传来嘈杂声。 韩璐望了一眼说：“陈定方和朱晓来了。” 王越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帅哥挽着个美女进来，其他学生纷纷过去打招呼问候。 “同学们今晚随便玩，随便喝，”陈定方拍着胸脯说，“我跟晓晓在中国100周年建国华诞之际，祝大家学业顺利，梦想成真！” “说得好！” “定方，我敬你一杯。” “定方，祝你跟晓晓恩恩爱爱，永远幸福。” “晓晓，跟陈哥喝个交杯怎么样？” “对，第一杯酒要喝交杯！” “……” 在众人的起哄当中，陈定方跟朱晓不仅喝了交杯，两人还抱在一起热吻了半分钟。 抛开人品不谈，王越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也不得不承认陈大公子极有魅力。这厮不仅长得高大帅气，而且谈吐不俗，还能跟其他同学说说笑笑打成一片。 陈定方亲完女朋友，又介绍他身边的一个男生，大声说道：“这是我朋友郭春海，皇家科学院的高材生。单身的女同学千万别错失良机，春海可是靖海侯郭家子弟。” “哇！”现场响起一片惊呼声。 王越小声问周惠敏道：“靖海侯是谁？” 周惠敏解释说：“郭南郭元帅，武帝时指挥大军打下吕宋、柔佛、佛齐等地，后来被封为靖海侯。” “哦。”王越明白过来，原来是军功子弟，听起来很牛逼的样子。 郭春海长得不帅，相貌身高都普普通通，扔进人堆里找不到那种。但他的身份太耀眼了，一些本来有男伴的女生，都有意无意地往郭春海身边凑。 郭春海四下望了一眼，说道：“小方，你们学校的女生质量很高啊。” 陈定方笑道：“播音专业嘛，勉强算是艺术院系。郭哥你看上哪个就说一声，我帮你介绍。” “老子泡妞还用你帮忙？”郭春海呵呵一笑，眼神突然落到周惠敏身上，他微微愣神，随即碰了下陈定方问，“小方，那个女生你认识吗？” “你说周惠敏啊，我们班的，听说还没谈过恋爱，”陈定方嘿嘿笑道，“这女生可难搞，我大一时追过，愣是没给我好脸色看。” “难搞才有趣。”郭春海舔舔舌头，迈步朝王越那帮人走去。 038【争风吃醋】 王越他们坐在靠角落的地方，两条长沙发中间隔着个桌台。 韩璐、韩庆元和陶耀春坐在一边，王越则和周惠敏坐对面的沙发，周惠敏旁边的座位是空着的。 郭春海风度翩翩地走过来，微笑道：“周小姐，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可以！”王越帮忙回答，说话的同时和周惠敏挪了下位置。如果郭春海想坐的话，就只能挨着王越。 郭春海眼睛一眯，问道：“你是她男朋友？” 王越反问道：“同学，你这样说话好像不礼貌吧？” “呵呵，”郭春海搞不清王越的来头，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很有涵养地笑笑，挨着王越坐下说，“今天初来乍到，还不知几位同学怎么称呼。” 眼下的情况，智商正常的人都能看出来，这郭春海就是冲着周惠敏来的。 韩璐和陶耀春都没吱声，韩璐的舞伴韩庆元倒是颇为热切，说道：“郭公子你好，我叫韩庆元，读新闻采编专业。” “嗯，你好。”郭春海冲韩庆元点点头。 韩庆元问：“听说郭公子是皇科院的高材生，这次是来香港旅游的吗？” “国庆长假嘛，随便走走，”郭春海显然不屑跟韩庆元瞎白活，他侧身对周惠敏说，“周小姐看起来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周惠敏不咸不淡地杵了一句：“可能我长得大众脸吧，以前也有男生这么说。” 这话说的，完全就是在暗讽郭春海搭讪技术老套。 郭春海的脸皮却很厚，笑道：“周小姐你这么有气质，怎么可能是大众脸？刚才我一进来，就感觉这边闪闪发光，还以为有什么宝物，原来是周小姐你容光焕发，把这个角落都照亮了。” 尼玛，当着面泡老子的妞，把老子当不存在啊！ 王越可不是个怂货，他语气不善地提醒道：“郭公子，你来之前喝多了吧？怎么说的全是醉话。” 郭春海哈哈一笑：“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确实被周小姐给迷醉了。” 王越冷言道：“醉了就去厕所里洗把脸，清醒一下再出来，不然醉态横生很丢人的。” 有点意思！ 郭春海朝王越伸出手，笑道：“鄙人郭春海，吕宋郭家嫡长子，不知这位朋友如何称呼？” 切，居然把家族搬出来吓人，王越毫不露怯道：“我叫王越，升斗小民一个，可不敢跟郭公子攀交情。” 郭春海装逼地说道：“生在郭家，也不是我能选择的，其实我更希望世人看到我自己的才华，而不是我背后的家族。” 王越说：“恕我眼拙，还真没看出来，可能郭公子的才华比较隐蔽吧。” “噗嗤！”韩璐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觉得这场戏太好看了，听两人斗嘴就跟听相声一样。 郭春海的涵养快用完了，他笑着站起来，走过去问陈定方：“小方，那个男的什么来头？我看他穿的西装面料很高级，是哪个家族的子弟？” “不认识，”陈定方摇摇头，笑问，“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郭春海走到钢琴前，拿起麦克风说，“喂喂，大家请安静一下！” 现场音乐突然停止，所有人都看向郭春海，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郭春海笑着朝周惠敏的方向一指，说道：“今天，我很荣幸遇到一位美丽的女士，那就是周惠敏小姐。在这里，我想送给她一首《致爱丽丝》，用以表达我的爱慕之意。” 说完，郭春海就坐到钢琴前，摆出一副钢琴大家的范儿，手指轻轻落到琴键上。 不得不说，这个出身于显赫家族的公子哥，还是有点才华的，他的钢琴演奏技巧称不上专业，但考个业余十级完全没问题。 特别是听到外行的耳中，那就是个钢琴大师，弹出的音乐好听到爆。 “哇，弹着钢琴现场表白，好浪漫啊！” “周惠敏看样子是要发达了。” “能够嫁入郭家，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嫁什么嫁？这些公子哥就是玩玩而已。” “玩玩也不错啊，你看姚芳做了陈定方半年女朋友，人家直接签到央广了。” “就是，我们这些人才苦逼，毕业以后还得慢慢混出头。” “……” 一曲弹罢，全场鼓掌。 郭春海站起来，非常有绅士风度地向全场行礼，然后走过去对周惠敏说：“周小姐，请收下我的礼物！” 周惠敏是那种喜静的人，郭春海越闹腾她越讨厌，当下冷着脸说：“抱歉，我不习惯接受陌生人的礼物。” 陶耀春暗中踢了王越一脚，怂恿道：“老王快上，让这二世祖看看你的实力！” 王越笑了笑，拉着周惠敏的手说：“惠敏，既然郭公子这么热情，要不我们也合奏一曲，给同学们助兴吧。” 周惠敏不解其意，被王越拉着走向钢琴。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王越的手指在琴键上跳动，他没有炫技，弹奏出的音乐轻快活泼。 周惠敏瞬间明白过来，因为王越弹的是《小永远》的前奏。她抿嘴一笑，伴着节奏唱道： “拍下了街边小馆特别的装潢 来记录喝着咖啡聊天晒太阳 拍下我和你看着夕阳的地方 为了留住~你的眺望 ……” 趁着间奏的机会，王越说道：“这首歌叫《小永远》，是我和惠敏的专属歌曲，见证了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此言一出，不少女生都心生羡慕。见证爱情的专属歌曲耶，这浪漫也没谁了，没那个才华根本玩不转。 更何况，这首歌还是如此好听，歌词间流淌出的浓情蜜意，妥妥羡煞旁人。 陶耀春笑道：“还是老王牛逼！” 韩璐也不怕她舞伴吃醋，感叹道：“唉，本来是我的菜，老娘不甘心啊！” “每一刻都是小永远 每一张照片~浪漫情节~都值得纪念 是我们爱的小永远 幸福瞬间~你偷偷把脸贴在我耳边 说你是真的~真的~喜欢我 哦~喜欢我~” 周惠敏越唱越开心，脸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不时跟回头看她的王越深情对视，那眼神的交流都快撞出火花了。 郭春海面色铁青，他觉得今晚丢脸丢大了。像周惠敏这么漂亮的女人，他不是没见过，也不一定非要泡到手。他更看重的是自己的面子，王越用一首原创歌曲当众打脸，郭春海气得肺都要炸开。 若非这里是济世大学，郭春海估计都直接动手打人了。 陈定方幸灾乐祸地说：“郭哥，这次吃瘪了吧？我就说过，这女人不好搞定。” “滚一边去！”郭春海气呼呼骂道。 “哥们儿给你个助攻，成不成就看你自己了，”陈定方冲张涓招手道，“张涓，你过来一下。” 张涓跑过来问：“定方，什么事啊？” 陈定方问：“你跟惠敏很熟，她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 张涓说：“我也不知道。” 陈定方又问：“她男朋友你认识吗？家里干什么的？” “不清楚，”张涓说，“我只知道他在迎新晚会上唱过《我的未来不是梦》。” 王越拉着周惠敏的手给众人行李，说道：“一首《小永远》送给各位同学，祝大家的同窗友谊永永远远，友情常在！” “啪啪啪啪！”众人毫不吝啬鼓掌，那掌声比刚才郭春海弹奏结束时更加响亮。 郭春海整个人都不好了，能不能追到周惠敏还在其次，他今天必须报仇，让王越狠狠地丢脸才行。 王越刚准备回座位，突然兜里的电话响起来，他没有看号码，接起来问：“喂，哪位？” “哥，是我，”电话里传来宋慧乔的声音，“我跟爸妈刚吃完饭，正在看中央台的国庆晚会。祝你国庆节快乐！” “嗯，你也节日快乐。”王越聊了几句就挂断。 郭春海一看王越的手机，就突然笑了，原来是个穷小子啊，居然还在用黑白屏板砖机，他身上的那套高档西服，估计也是租来撑门面的吧。 摸清了王越的底细，郭春海更加肆无忌惮，冷嘲热讽道：“哟呵，王同学的手机很别致啊。” “有问题吗？”王越没好气道。 此刻，全场的注意力都放在这边。两男争一女的好戏格外精彩，更何况还有一边是豪门贵公子，而王越显然属于贫寒学子——稍微有点钱的都不会用黑白手机。 出于对弱者的同情，在场大半的人，其实都希望王越获得胜利。 “当然没问题，”郭春海啧啧说道，“就是这个手机，跟周小姐有些不配。你如果没钱的话，要不我送你一部新的？” “谢了，不用你破费。”王越回道。 郭春海摇头叹息：“唉，家里穷就好好读书，毕业了找份工作过日子，非要学人家泡妞。你身上的西装租金很贵吧？” 此言一出，众人都觉有理，对王越的印象恶了不少。 王越也不生气，云淡风轻地说：“我父母确实很辛苦，但我进大学以后，没有让他们再掏过一分钱。反倒是郭公子你，身上有哪件东西不是父母给的？” 郭春海摊摊手说：“没办法啊，生在富人家也不是我的错，钱多得用不完也是种烦恼。不过嘛，我至少不会租西装撑门面，连追女朋友都要靠骗。” 周惠敏看不下去了，怒道：“你怎么知道他骗我？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他再穷也是我的男朋友！” “说得好！”陶耀春拍手大赞。 郭春海不屑地看了王越一眼，讽刺道：“行啊，你倒是挺会骗女人。看你长着张小白脸，想必你爸也挺帅，当年就是这样骗你老妈的吧？可惜可惜，让女人跟着他受苦，坑了人家一辈子！” 王越终于面现怒容，冷冷说道：“你嘴巴放干净点，别辱人父母！” “我有说错吗？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看你这副模样，估计你老爹也好不到哪里去，连老婆都养不起，就是个没用的孬货！”郭春海越说越损，他就是要激怒王越，让这小子当众出丑。 话说到这种份上，全场都安静下来，他们想看王越接下来的反应。 老爸都被人骂了，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侮辱，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一旦退缩就永远抬不起头。 039【决斗与笑话】 郭春海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在王越与周惠敏合唱一曲秀恩爱后，他就没了泡妞的心思，只想把王越好好羞辱一顿找回丢掉的面子。 “是不是很想打我啊？”郭春海还在挑衅，这家伙双手握拳放在胸前，摆出一副格斗的姿势，贱贱地说道，“快来，来打我。我郭家世代军功，郭氏子弟个个文武双全，你不会是怕了吧？” 面对郭春海嚣张的气焰，王越不为所动，只说道：“郭公子，你还欠我个道歉！” “道歉？道什么歉？”郭春海哈哈大笑。 王越沉着脸说：“你我之间不过一点小矛盾，想怎么解决我都奉陪，但辱人父母未免太下作了。” “有吗？”郭春海装出一脸茫然，随即笑道，“我只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虎父无犬子，就你这个怂样，你爸多半也是个缩头乌龟。乌龟你见过没？吕宋有很多，要不我带你去见识一下！” 在众人的目光中，王越突然转身离开，走到先前的位置坐下。 “这也不敢发火，确实够怂的。” “换你敢吗？那可是靖海侯家的嫡长子！” “他还有脸坐着，换我早走了。” “惠敏也真倒霉，摊上这么个男朋友。穷还不说，连脾气都没有。” “唉，我们这种平民百姓，也只能忍了。” “……” 其他人议论纷纷，郭春海则更加得意，他终于把面子找回来了。 周惠敏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她当然不希望王越跟郭春海起冲突，但王越这般退缩，表现得像一个孬种，却又让她很是失望。 韩璐安慰她道：“算了吧，郭家不好惹的，忍一时风平浪静，王越做得很对。” “嗯，我知道。”周惠敏轻声应道。 就在此时，王越突然大声说：“老陶，我刚才想起个笑话。” 陶耀春正憋着一肚子火呢，他恨不得帮王越冲上去揍那家伙一顿。现在听到王越出声，陶耀春不由愣住，下意识问：“什么笑话？” 郭春海踩了王越一回还不收手，笑着走过去说：“哟，说笑话呢，我也想听。你不会是脸上挂不住，想讲笑话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吧？” 王越没有理他，而是对陶耀春说：“从前有个妓~女，岁数大了生个孩子养老。可是起名的时候却犯了愁，因为她不知道孩子是谁的，那天她和三个男人上过床！然后妓~女去找老和尚帮孩子起名，你猜老和尚起的是什么名？” 陶耀春不解其意，好奇地问：“不知道，起的什么？” 王越继续说道：“老和尚问：那三个男人都姓什么？妓~女答：一个姓高，一个姓李，一个姓陈。和尚说：那孩子就该姓郭。” 陶耀春脑子转得快，一听妓~女的孩子姓郭，立马就知道王越在报复，非常配合地捧哏道：“为什么要姓郭？” 王越笑着说：“和尚答曰：取‘高’字的上半边，取‘李’字的下半边，取‘陈’的左半边，所以姓‘郭’。” “哦，原来是这样，”陶耀春拍手道，“妙啊，原来郭字还能这样解释。那小孩的名字呢？” 王越道：“妓~女也说：大师，孩子有了姓，你再给起个名吧。和尚说：春！” 听到这里，郭春海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呵斥道：“你最好闭嘴！” 王越一脸的无辜，说道：“郭公子不是要听我讲笑话吗？别打断啊，我都还没讲完。” 陶耀春也出言抵他：“郭公子连笑话都不敢听？” 郭春海冷冷道：“好，你说。不过我提醒你，敢拿郭家开玩笑，就得付出代价！” 陶耀春甩都不甩他，继续捧哏：“为什么名字是‘春’呢？” 王越笑道：“三人同一日嘛。”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陶耀春乐坏了。 王越继续说道：“妓~女说：大师，单名太短，多起一个字吧。老和尚想了想说：那就再加个‘海’字。” 陶耀春问：“‘海’字又怎么解？” 王越解释道：“每人一点水，有了这个孩子，所以是海！” “三人三点水，加个每字果然是海，”陶耀春大笑道，“哈哈哈哈，那妓~女的孩子岂不是叫郭春海！” 此言一出，大半的人都笑起来。 “嘭！”郭春海气得脸色涨红，大吼道，“都给我闭嘴，不准笑！” 笑声戛然而止，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王越这个笑话不止嘲笑了郭春海，还把整个郭家都带进去了。 这不是暗讽郭夫人是妓~女，郭将军被戴绿帽子吗？而且一戴还是好几顶。 周惠敏也被吓坏了，偷偷扯了扯王越的衣服，让他少说两句。 “你，很好！”郭春海又指着陶耀春，“还有你！” 王越一脸从容，说道：“郭公子想听笑话，我满足你的愿望了，你觉得这个笑话好笑吗？” “一定都不好笑！”郭春海扯下自己的领带，扔到王越身上说，“我要跟你决斗，是个男人就过来！” 决斗，一百年前流行过，听说是西方传来的恶习，一旦决斗生死勿论！ 但现在什么年代了？ 马上就21世纪了，法制社会，哪里容许私人决斗。 酒吧中央已经空出场子，郭春海站在那里，恶狠狠地看着王越。对方讽刺他老妈是妓~女，郭春海如果不还以颜色的话，那这事传出去可不止掉面子那么简单。 “王越，别去！”周惠敏连忙将王越拉住，她不认为王越是郭春海的对手。 “没事！”王越拍拍周惠敏的香肩，径直走入场中，与郭春海对峙。 张涓在陈定方身边小声说道：“定方，快去劝劝，事情闹大了不好，这里是济世大学！” 济世大学和皇家科学院都有皇室背景，说穿了就是皇帝罩着的。这些大家族的子弟，在外面随便闹都可以，但谁都不敢在学校故意惹事。只是口角还好，一旦流血伤人，那将会受到严厉追究。 陈定远摇头叹道：“已经闹大了，这牵扯到郭家的颜面，郭春海是不能退缩的。” 场中，郭春海冷笑道：“你够胆！” 王越回道：“我本不想讲那个笑话的，给你机会道歉了。” “废话少说，今天我要是不把你打成残废，我就不配姓郭！”郭春海对自己的身手非常自信。 王越握拳站在那里，说道：“动手吧。” “喝！”郭春海一个刺拳击出，直取王越面门。 这次只是试探性攻击，王越挥手轻松挡开，同时起脚朝对方膝盖踢去。 王越这具身体有拳击的底子，而郭春海用的却是军方格斗术。 不管是拳击、散打，还是前世的空手道、跆拳道，都属于体育运动，如果双方量级相当，那军方格斗术的赢面要大得多。 即便是号称无限制格斗的mma，说穿了仍旧是体育运动。巴西柔术在擂台上再凶悍，但到了现实当中，就算用十字固锁住对手，也可能被人家空出的一只手给掏刀子杀死。 郭春海的打法很凶悍，每一次攻击都奔着王越的关节和要害而去。但他从小养尊处优，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搏杀，徒具其型而已。对付普通人可以，面对练家子就难说了，大概也就相当于国家二级格斗运动员的水平。 王越可是有金手指的，身体的反应速度超快，而且力量也大得吓人。 十秒钟不到，王越就寻到空子，一拳打到郭春海的软肋。 这是人体重要弱点之一，郭春海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半个身子都没力气了，速度也缓下来，被王越紧接着一记后手勾拳揍在下巴上。 “轰！” 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郭春海直挺挺地倒下，晕乎乎地半天爬不起来。 从双方交手到战斗结束，整个过程只有12秒。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不可一世的郭公子已经躺在地上。 “结束了？”陈定方瞠目结舌，在他的设想当中，应该是王越被揍得满地爪牙才对。 郭春海挣扎着爬起来，最后那一拳揍得他轻微脑震荡，虚弱无比地说：“定方，扶……扶我回去！” 今天的舞会算是毁了，但接二连三的好戏，却看得众人大呼过瘾。 也有人暗暗为王越担心，以郭春海的表现，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陶耀春过来拍着王越的手臂说：“老王，牛逼啊！” “王越，我们走吧。”周惠敏忧心忡忡，她感到很自责，因为今晚的事情都因她而起。 040【月下情生】 陈定方把郭春海扶走了，离开之前，还非常有风度地对老板说：“今天的消费记在我账上！” 请客的主人已走，还真没几个厚脸皮的留下，各自结伴提前散场离去。一个个都暗地里议论纷纷，他们讨论的话题，自然离不开王越、周惠敏和郭春海。 “真人不露相啊，周惠敏三年不谈恋爱，一交男朋友就是大场面。” “那个王越才是真人不露相，不仅言语机锋把郭大少压得死死的，就连弹琴和打架都完胜。” “人家那才叫极品男人，又帅又有才还能打。” “能打有个屁用，郭春海一看就是那种小心眼的人，绝对会疯狂报复。” “最担心的还是王越骂了郭家，拿郭姓开玩笑。” “只要王越还呆在济世大学，郭家是不敢闹的，就怕毕业以后他们会找麻烦。” “现在是法制社会，我就不信郭家真敢乱来。” “那可说不一定。” “你们瞎操什么心？管他郭家不郭家，都不关你我的事。” “我是可惜了一个大帅哥啊。” “……” 至于王越本人，还真不怎么担心。 别说是骂郭家，如今连骂皇帝的都有，也没见因言获罪蹲大牢。特别是进入网络时代，一旦官宦、富豪子弟出事，立马被炒得满天飞，舆论汹汹把那些大家族喷得狗血淋头。 王越还真就不信，郭家会小气到因为一个讽刺笑话，就动用家族力量来害他。最多也就郭春海这个大少爷，在背地里使点阴招而已。 陶耀春悄悄地对王越说：“老王，以后多跟赵学究搞好关系，有他在，郭春海绝对不敢搞你。” 王越惊讶道：“你知道赵宏什么身份？” 陶耀春这厮平时满嘴跑火车，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但其实心里比谁都明亮。他说道：“具体的不了解，但赵学究绝对是皇室子弟，也就何秋明那个傻蛋看不出来。” 王越问道：“皇室子弟怎么来济世大学读书了？” 陶耀春说：“旁支我不知道，但只要是皇室直系子弟，要么选京城的皇家科学院，要么选济世大学就读。以赵学究平时的言行举止，我有九成的把握，这家伙就是皇室子弟，而且很可能是直系。” 不用陶耀春提醒，王越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所以平时对赵宏比较尊重，但也没有刻意讨好拍马屁，只把他当朋友看待。 比起赵宏的身份，陶耀春的心机更让王越惊讶，这家伙平时完全就是在故意扮丑装傻啊。 韩璐走过来问：“喂，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 陶耀春又是一脸傻笑：“没啥，就是商量着怎么应付那姓郭的。” 提起郭春海，韩璐就有些担心，她说：“王越，你也太冲动啦，忍一忍不就过去了？” “靠，被人骂缩头乌龟还怎么忍？”陶耀春牛逼哄哄地说，“换成是我，早就挽袖子打过去了。” “就你？”韩璐撇嘴道，“你有胆子打架，也没实力打赢，估计就该直接叫救护车了。” 两个人在那里斗嘴，周惠敏默默地走到王越身边，说道：“我们单独走会儿吧。” “好啊。”王越笑起来。 长长的下山石道，蜿蜒崎岖，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拖长。 夜风乍起。 周惠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蓦然说道：“对不起啊，给你惹了那么大~麻烦。” “不关你的事，是我脾气不好，受不住气。”王越说的是真话。如果放在前世，他遇到官~二代绝对认怂，但穿越之后，王越潜意识里就认为自己是世界主宰，把地位放到跟太祖赵烨齐平。 这人的心一大，脾气就跟着看涨，往往会做出些不理智的行为。 周惠敏只道王越是在安慰她，心下更加感动，身体不由地渐渐靠近，伸出小指主动勾着王越的指头。 月色之下，情愫暗生。 一路走来，周惠敏脑子里都是她跟王越的点点滴滴：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在同学面前唱《小永远》，王越为她写歌，为了她不惜跟郭春海起冲突…… 两人手拉着手前行，足足走了40多分钟，终于到达女生宿舍楼下。 “我上去了。”周惠敏放开手说。 “去吧。”王越笑道，站在那里看着她。 周惠敏朝宿舍走了几步，犹豫着停下来，突然她转身回来，猛地扑到王越怀里将他死死抱住。 周惠敏的性子很冷，好像浑身罩着层冰，但只要把冰块融化，就能看到她火热的内心。如果说她原本只是对王越有好感，那今晚发生的事情，则将这种好感催化成为喜欢。 宿舍楼前的灯光昏黄不定，地上的两道人影合而为一，拥在一起缠绵悱恻。 良久，唇分。 周惠敏抬头凝视着他，脸上还带着羞意，嫣然笑道：“记住哦，这是我的初吻。” 王越也笑道：“《小永远》里的歌词，路灯下拥吻我们已经做了，什么时候去沙滩散步看夕阳啊？” “你说呢？”周惠敏歪着头，言语间的温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感受得到。 …… 国庆日的第二天，王越殴打郭家大少的消息，已经在济世大学小范围传开。不过校园论坛却没有声响，也可能有人发过贴，但被论坛管理者给删除了。 处于热恋中的周惠敏，大清早就主动给王越打电话，两人相约去食堂吃了早餐，随后便一头扎进录音室。 王越编曲，周惠敏演唱，他们要把这首歌录下来，作为爱情的见证。 录完歌以后，王越鬼鬼祟祟地溜进女生宿舍。 韩璐笑道：“哟，大帅哥来啦。” 王越笑着打招呼说：“璐璐姐你好。” 韩璐打趣道：“惠敏，你挺心急的，这么快就带男朋友见娘家人了。” “不开玩笑你会死啊！”周惠敏羞恼地拍了她一下。 打开电脑，王越给周惠敏注册了一个爱乐网账号，迅速地把歌传上去，然后又登录自己的qq圈子。 qq圈子的关注人数已经达到5000，各种各样的留言都有，不少人催着王越出新歌。 王越打字写下日志：“推荐一首好歌，《小永远》，本人作词作曲，美丽可爱的小敏演唱。” 几分钟之后，就有人回复道：“哇，老王诈尸了！” “第二次见老王说话，好难得。” “老王出新歌了？我去听听。” “女声唱的，不过很好听，老王出品，果然就是精品。” “……” 周惠敏趴在王越肩头，看着不断刷新地回复留言，笑道：“你还挺出名的，粉丝那么活跃。” “长得帅没办法。”王越唏嘘不已。 周惠敏咯咯笑道：“说你胖，还喘起来了。” …… 贺荣是个广告公司策划，他最近很烦恼。 飞龙科技新出了款手机，公司为了抢这款手机的广告单子，连续拿出好几个创意，都被飞龙的人给否定了。 总监已经发话，再拿不出好创意就滚蛋！ 滚尼玛个蛋，老子的薪水两年没涨过了，只知道要创意，钱给那么少有个屁灵感！ 唉！ 飞龙的新款手机，卖点是像素超高，广告要求突出其强大的拍照和摄像功能，贺荣绞尽脑汁想出三套方案，结果全被打回来重做。 人生真是艰难啊。 贺荣无聊地听了会儿歌，觉得老歌都听腻了，干脆打开爱乐网找新歌催生灵感。 鼠标直接把网页拖到新歌入库榜单，连续听几首，贺荣都不是太喜欢，直到点开那首《小永远》。 这，这首歌…… 还没把歌听完，贺荣的手就颤抖起来，《小永远》的歌词，就是活脱脱一套广告创意方案啊：男女主角在街边咖啡馆漫步，一路用手机拍下温馨场面……男女主角背靠背看夕阳，手机举起，咔嚓拍照……男女主角在沙滩上散步，手机举起，咔嚓拍照，海水冲刷后留下两行脚印……男女主角在路灯下拥抱，手机举起，咔嚓拍照…… “我不太了解誓言，不问明天有多远 每一刻都是小永远 每一张照片，浪漫情节，都值得纪念 是我们爱的小永远 ……” 这段歌词甚至能直接拿来做广告词，贺荣只能听了一遍，就把整个广告的内容给想好。 老子要发了！ 如果能拿下飞龙科技的广告单，这次至少得提好几万吧。 041【飞龙买歌】 中国有两大顶级科技巨头，一个叫皇科，另一个叫飞龙。 皇科是皇家科学院的简写，兼具皇室的政治影响力和皇科院的科研实力。 飞龙也不简单，这个名字最初是中国第一支战斗飞行队的代号，它有着很强大的军方背景。现在虽然转向民用，但仍旧肩负部分军方科研任务。 世界上第一部民用移动电话，就是飞龙科技推出的。 粤省羊城，飞龙科技集团下属子公司——飞龙电子通信设备科技有限公司总部。 企划部会议室。 贺荣一脸微笑地坐在角落里，而他的上司卢燕仪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广告策划方案：“我们晨光广告公司的创意就是，用一首歌来贯穿整个广告片。歌声与手机是相互作用的，首先……在我们的广告片当中，飞龙手机就是爱情的代名词，它是爱情的见证者，也是爱情的拥有者。我们的目标就是，让飞龙手机成为情侣间最受欢迎的礼物。暂定广告词为：留住此刻，见证永远。” 投影仪不断滚动着ppt图片，同时《小永远》的歌声响起，配合着卢燕仪的讲解相得益彰。 十多分钟后，卢燕仪才把方案细节阐述完毕，会议室里“啪啪啪”的响起一阵掌声。 飞龙科技企划部副总李谦点头微笑：“不错，这个方案我比较满意。特别是那首《小永远》，用它来做广告再适合不过了。” “李总英明。”卢燕仪拍马屁道。 李谦说道：“我觉得广告片的男女主角，可以选路天明和姚瑶担任，他们都是很受年轻人欢迎的偶像明星。” 卢燕仪说：“李总眼光很高明。飞龙这款新机的受众主要就是年轻人，路天明和姚瑶是不二人选。” “那个，我有话要说。”贺荣突然举手道。 卢燕仪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拿下的大单子，她生怕贺荣会节外生枝。 李谦疑惑道：“这位是？” 卢燕仪只好笑着解释：“李总，这是我们公司的贺荣，刚才的广告创意就是他想出来的。” “哦，年轻有为，”李谦点点头，“说吧，你还有什么想法。” 贺荣麻着胆子建议：“李总，我觉得这个广告片，最好请新面孔来拍。” 这是在否决李谦的想法啊！ 卢燕仪更加焦急，不断地朝贺荣使眼色。 李谦倒没生气，问道：“为什么不选明星呢？有明星代言影响力会更大。” 贺荣不敢看自己的上司，自顾自说道：“这套广告方案，是要让看到广告片的观众把自己代入进去。如果请熟面孔的明星来拍，那未免显得太假了，斧凿的痕迹很重。换成新人就不一样，广告拍出来更加有说服力和亲和力。” 李谦沉思片刻，点头说：“你的想法也很有道理。这样吧，你们先挑演员，拍一段内容给我看看效果。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就换明星出演。” 贺荣喜道：“没问题，保证让您满意。” 卢燕仪肺都快气炸了，直接请明星多简单啊，反正是飞卢科技出钱。但用新人就麻烦了，还得到处去找，而且飞龙科技不一定会满意。 你丫少说两句会死啊，等着瞧，老娘回去就扣你奖金！ “速度要快，新机马上就要上市了，广告片必须在这个月内完成！”李谦定下期限后，又对自己的手下说，“小杨，你去联系《小永远》的词曲作者，把这首歌的广告使用权买下来。” …… …… 《神雕侠侣》的更新其实不算慢，三天一章，但每章字数有2万多。 自小龙女跳崖后，书评区就热闹不断。争吵渐渐息止，取而代之的是催更，书迷们迫切地想要知道后续情节。 国庆节后第三天，王越终于上传第33章《风陵夜话》。 庞钊已经跟着家人旅游回来，每天上下午定时刷新书页，就是为了等小说更新，偶尔发点书评和网友讨论剧情。 这天早上九点，庞钊在qq上跟两个网友吹牛打屁，突然一人说道：“更新了！” 庞钊一激灵，连忙刷新网页，结果还是没看到新章节。他打字道：“靠，又骗人！” 那人说：“真没骗你，新的一章叫《风陵夜话》。” 庞钊问道：“我怎么看不到？” 那人道：“可能是网络问题。” 庞钊连续刷新几次，都没有看到新章节，他忍不住问道：“新章内容是什么？” 一个网友回道：“杨过牛逼到爆炸。先不说了，我正在看呢。” 足足等了3分多钟，庞钊终于如愿以偿，连忙点进章节阅读起来。 这章已经是小龙女跳崖的16年后，一帮江湖客坐在风陵渡的客店里聊天，谈话的内容都是“神雕侠”。这个说神雕侠斩杀贪官，那个说神雕侠惩治恶吏，杨过都还没正式出场，就看得庞钊心潮澎湃。 除此之外，最大的惊喜就是郭襄。这小姑娘太惹人喜欢了，长得漂亮不说，还大方豪气，巾帼不让须眉。 读完一章，尤有余味，庞钊迫切地想要知道，杨过和郭襄见面后会擦出什么火花。 可惜，作者特么的断章了！ 靠靠靠靠靠……每天就不能多更新点啊，庞钊郁闷地刷新书评区，那里也正热闹呢。 “哈哈，杨过成了神雕侠，这本书叫《神雕侠侣》，看来小龙女并没有死。” “原来神雕侠侣是这个意思，好想看到杨过和小龙女浪迹江湖、行侠仗义。” “妈蛋，作者太吊人胃口了。” “看这章的结尾，郭襄估计会喜欢上杨过。” “杨过好霸气，武功肯定都超过郭靖了。” “那个说本书已崩的快出来，哪里崩了？最新一章看得人热血沸腾好不好。” “推荐票、打赏票走起，大家还等什么？” “……” 前面说过，武侠小说已经没落，如今网站上科幻、仙侠和都市最火。但当《风陵夜话》这章更新后，《神雕侠侣》的推荐票狂涨，终于第一次杀入首页推荐榜单，而不仅仅是在征文作品中称霸。 至于老作家浮云生的那本《傲剑凌云》，现在已经没几个人提起了。那本书写得四平八稳，甚至还不如浮云生年轻时的作品——年纪大了心境平和，本就不适合写武侠，越写到后面越不讨喜。 星期五这天，听风轩首页突然打出条横幅广告：《神雕侠侣》实体书倒计时——10天，预购从速。 说实话，《神雕侠侣》是不如那些科幻、仙侠小说赚钱的，听风轩之所以力推这本书，主要还是为了赢得现实关注度。 《射雕英雄传》诞生已有90多年，早过了作品版权保护年限。如果续作《神雕侠侣》能够引起反响，甚至拍成电视剧的话，那听风轩才是赚大了。 顺便一提，听风轩是青云出版社所创办的网站，所以才能跟出版社亲密合作——《神雕侠侣》网路版是全免费的。 就在王越蹲坑宿舍，准备把《神雕侠侣》大结局写出来时，突然接到周惠敏的电话：“什么？飞龙科技要买歌。” 周惠敏说：“是啊，他们弄到了我的qq号，刚给我发消息过来。” “你的意思呢？”王越问。 “当然要看你啰，你是词曲作者。”周惠敏道。 王越说道：“这首歌是专门写给你的，你来拿主意。” 周惠敏沉默一阵，说道：“我觉得卖歌也不错啊，这样你也能有一笔收入，而且可以让更多的人听到它。” “那就卖吧。”王越笑道。 042【广告拍摄】 为期一周的国庆长假很快过去，《神雕侠侣》的实体书广告挂出去后，当天出版社就接到500多个订购电话。 500多个预购不算多，要知道这可是版权保护严厉的中国，超过50万本才算畅销书。而在唱片方面，100万以上的销量，才能被称为白金唱片。 在学院街的咖啡厅里，王越见到了飞龙科技的人。 童波在确定王越就是《小永远》的词曲作者后，显得颇为惊讶，他说道：“王先生真是年轻。” “谢谢夸奖。”王越笑道。 童波开门见山说：“我的来意想必王先生已经很明白了，飞龙科技希望买下《小永远》的广告使用权，以及歌名的永久使用权。” “歌名的使用权？”王越有些没搞明白。 童波解释道：“是这样的，飞龙的新款手机，我们打算命名为‘飞龙·小永远’。” 王越有些糊涂：“这个好像不用买吧。” 童波笑道：“飞龙是大公司，不想在这些小地方留下漏洞。” 对方此举倒是给王越留下了好感，他问道：“开价多少？” 童波说：“词、曲广告使用权8万，歌名使用权5万，都是永久性的。” 对方开价很不错了，而且已经超出王越的预期。换句话说，像飞龙这样的大公司不缺钱，人家这次的广告制作投入就有300万，根本不屑去坑王越那点小钱。 既然对方仗义，王越也就不讨价还价了，当即答应道：“成交！” “合作愉快，”童波和王越握了握手，拿出两份合约说，“王先生阅读一下合同，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 虽然谈价顺利，但王越还是很认真地检查合约，半个小时后才签下自己的名字。 童波当场摸出两个鼓鼓的信封，说道：“王先生请点一下。” 王越抽出来一看，红艳艳的全是100元大钞。钞票正面印有太祖赵烨的头像，背面是长城和盘龙图案——不管数额大小，每张钱都有龙，所以中国的钱又被称为龙元。 王越还在数钱的时候，周惠敏就到了，走过来笑嘻嘻地拍着王越的肩膀说：“哇，好多钱，大款要请吃饭才行。” 王越抽了2000块给她，笑道：“我这穷人才把债还清。” 周惠敏今天刻意打扮过，或者说，自从跟王越确立恋爱关系后，她每天都很注意自己的外表。 女为悦己者容嘛。 周惠敏甚至把那副眼镜摘掉了，戴起了隐形眼镜，因为王越说她不戴眼镜更好看。 两人说着笑把钱收好，然后挽着手离开咖啡厅，渐行渐远。 童波远远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中途两人停下来，周惠敏帮王越拂掉他肩上的灰尘，小情侣相视一笑，继续前行。 听说公司正在找广告片的男女主角，眼前这对不就是吗？ 男的英俊帅气，女的清纯漂亮，而且他们还是歌曲的创作者和演唱者，让他们来演再合适不过！ “等等！”童波突然追上去大喊。 王越转身问：“童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童波说道：“飞龙科技要拍一部广告片，不知两位有没有兴趣做演员？” 周惠敏期待地问：“是《小永远》那部广告片的男女主角吗？” “对，就是那个。”童波点头道。 周惠敏拉着王越的手说：“要不去试试？” 王越明白她的心思，如果是拍其他广告片，周惠敏都没那么积极，但《小永远》却不一样。 …… 当周周末，王越就跟周惠敏飞往羊城。 摄影棚内，导演王树看着换装后的两人眼前一亮。 王越穿着小西装，发型也专门做过，周惠敏一袭白裙，清丽可人。他们手拉手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 让摄影师拍了几张合影，直接用电脑发过去，飞龙的企划部副总李谦当即拍板，发信息过来说：“就是他们！” 广告剧本早已经写好，拍摄当天就开始。 第一个拍摄点选在羊城一条观光街，导演对两人说：“王越，你待会儿拉着惠敏朝这边走。惠敏你要表现得活泼一点，到了咖啡馆的时候，举起手机拍照。明白了吗？” “明白。”王越点点头，他上辈子就是广告工作室老板，而且还亲自拍过几条广告，怎么可能不懂这些。 周惠敏问：“我需要有特定的动作吗？” 导演说：“不用，就是正常的情侣逛街就可以，我们会捕捉亮点。” 机位设好，灯光就位！ 王越拉着周惠敏从远处走来，刚走几步，导演就喊：“停！惠敏你的眼睛不要老是看镜头。” “哦，抱歉导演，我们重来。”周惠敏有些尴尬地笑笑。 两人重新走一遍，这次导演没喊停，但也没喊过，而是让他们重新走。 这个镜头出现在广告片中，也许只有零点几秒的画面，但他们反反复复走了二十几次。好在有王越带着，不时地说笑互动，让周惠敏渐渐入戏，表现得自然了许多。 接下来的镜头就专门设计过，就连路人都是请的演员。周惠敏拿着飞龙手机拍照，端手机的角度必须符合画面构造，还要露出飞龙科技的标志，而且所有人脸上还得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简单的几个手机拍照镜头，足足拍了一个钟头，周惠敏举手机举得膀子都酸了。 然后广告剧组移师白云山，第二天又坐车去海边。好在天公作美，那天的天气格外晴朗，两人一起在沙滩漫步，一起踩着浪花追逐夕阳余晖。 等到星期天晚上，拍摄最后一个镜头，两人在路灯下相拥热吻，整条片子才终于结束。 由于收工时间太晚，他们已经来不及飞回香港了，只能在羊城的酒店住下，而且睡的是同一个房间。 “啊，想不到拍广告也这么累，一条小广告拍了整整两天。”周惠敏回房就直接躺床上，连澡都没心情洗了。 王越走过去躺在她身边，笑道：“这还算快的，那导演的水平不错。” 周惠敏翻身侧躺，看着王越说：“你好像很懂啊，导演一直夸你演得好。” “还行吧，”王越怕说露馅，从床上爬起来道，“我先去洗澡。” 哗啦啦洗完澡，王越回到房间看电视，没一会儿浴室里又响起水花声。 昨晚他们就是住的这个房间，不过由于忙着拍戏，王越并没有别的想法。但现在正事搞定，他就不免心猿意马起来。 都是成年人了，而且是精力最旺盛的年龄段，王越在穿越后就没碰过女人，实在憋得慌。 周惠敏用毛巾搓着头发出来，见王越盯着她看，忍不住脸红道：“把脸转过去！” 王越笑道：“你想让我面壁做和尚啊。” 周惠敏懒得理她，拿起吹风机吹头发去了。 王越从后面抱住周惠敏的身子，下巴压着她滑腻的肩头嗅道：“真香。” “不老实！”周惠敏笑骂一句，却没有将他推开。 片刻之后，两人已经在床上滚到了一起。周惠敏红着脸紧闭双眼，任他欺负玩弄，不时发出些微的呻~吟声。 事实上这两天他们已经打得火热了，身体的接触稀松平常，只今晚路灯下的戏，两人就抱在一起亲了十多分钟，嘴唇都亲麻了导演才喊过。 “别！”周惠敏突然握住王越的手，那坏家伙正在脱人家的小裤裤。 王越举起那只脏手，一脸无辜地说：“它自己就动了，真奇怪。估计也是只色手，明天买把菜刀砍了。” “嘻嘻，”周惠敏忍不住笑起来，钻进王越怀里说，“别动，我想抱着你睡觉。” 不抱着睡还好，王越同学憋得那个难受啊，怀里躺着具香喷喷、软绵绵的身子，却不能真刀真枪地大干一场，硬了整晚差点残废掉。 043【神雕上市】 飞龙科技那边，原本打算请个大歌星重新录制《小永远》。但自从决定让周惠敏当广告片女主角后，就立即改变了主意，请来一位金牌制作人，让周惠敏重新演唱这首歌。 除了电视上播放的广告片外，飞龙科技还剪出个网络版本，完整版足足长达4分钟，已经相当于一部mv了。 手机广告还没投放，《神雕侠侣》的实体书就已经印刷出来，正在往全国的书店铺货。 毕竟武侠小说已经不流行，青云出版社小心起见，首印只印了8万册，生怕多了会卖不完。并且，原本让王越留着最后三章不发，结果改成了保留五章。 读者们正看到杨过与郭襄互动，突然王越就断更了，并且是永久性断更，等实体书上市三个月以后再补完。 一众读者气得骂娘啊，无奈之下，好多人跑去打电话给青云出版社，预订《神雕侠侣》的实体书。在《神雕侠侣》上市前夕，它的预订数量已经有4693本。 …… “啊！” 宿舍里传出杀猪般的叫声。 何秋明掏着耳屎走进来问：“你又怎么了？” “我的游戏账号被封了。”陶耀春那个泪流满面啊。 “活该，谁叫你小子用外挂。”何秋明幸灾乐祸道。 陶耀春气道：“我又没给别人用，肯定是哪个混蛋举报的，最好别让我逮到！” 何秋明说：“你那账号的金币一天涨几十万，官方不发现才怪。” 陶耀春叹气说：“唉，早知道就不刷那么狠。” 何秋明笑道：“没事，你接着编外挂，看他们封得快还是你刷得快。” “没意思，”陶耀春眼珠子一转，说道，“诶，老何，你说我们弄个交友网站怎么样？” “我没兴趣，你自己弄吧，”何秋明指着王越说，“我是来找老王的。” “不是，你听我说，”陶耀春讲述着自己的想法，“我打算弄这么个网站，可供用户写日志、上传照片、交流互动……” 陶耀春还没说完，何秋明就打断道：“你脑子抽了，这不跟qq圈子一样？” “你听我说嘛，”陶耀春继续讲道，“我的想法是，为网友提供社会化网络平台，比如我们是一个大学的，所有济世大学的学生都可以互相交流。又比如是一个公司，各个员工之间也可以通过我们平台进行沟通。” “有qq了，谁还会用你的什么破网络平台？”何秋明懒得跟他瞎扯，转而对正在练习编程的王越说，“王越，你后面的稿子呢？” “什么稿子？”王越回头问。 何秋明道：“就是《神雕侠侣》的稿子啊，我女朋友想看。” 何秋明动作挺快，他已经把文学社的妹子泡到手了。 “那个啊，恐怕不行，”王越歉意道，“你在宿舍看看可以，但不能往外面带，我跟出版社有协议的，小说稿不能泄露。” 何秋明笑道：“我们又不是外人，分那么清做什么？” 王越说道：“真不行，你女朋友想看的话，可以让她来我们宿舍。而且出版社给我寄的样书就快到了，改天我送你一套。” “靠，这点忙都不帮，算什么朋友！”何秋明面露不快，骂骂咧咧地走了。这厮最爱面子，王越不给他稿子事小，他不爽的是在女朋友面前丢面子。 陶耀春看不顺眼，等他走后才说道：“这人脑子有病，签了协议的东西能乱来吗？” 王越劝道：“算了吧，都是一个宿舍的。” “对了，老王，我刚才说的社交网站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陶耀春问。 “不错啊，有时间可以弄，我觉得挺有前途的。”王越点头说。 岂止是可以，按陶耀春的描述，那特么就是face_book的雏形！ 陶耀春拍手道：“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要不我们一起弄？我现在还没有明确的思路，等我想清楚了就开干！” “那你慢慢想，我先出去了，惠敏约我逛街。”王越拍拍他的肩膀说。至于那啥脸书，改天抽空把方案写出来，往陶耀春脸上一甩，绝对把这家伙给震住。 陶耀春羡慕地说：“靠，个个都秀恩爱，欺负我没女朋友是不是？” 王越乘着校内车来到女生宿舍楼下，一个刚出门的学姐看到他，顿时朝楼上扯开嗓子大喊：“周惠敏，下来接客了！” 此言一出，宿舍楼的窗户突然冒出十几个脑袋，纷纷朝王越挥手打招呼。 没办法，那天晚上王越暴打郭公子的消息，已经在这栋楼传遍了。 周惠敏很快跑下楼，穿着一套紧身休闲服，笔直的裤管崩得一双美腿更加修长。 不顾旁人的眼神，他们见面就是个热吻，然后手挽着手一起出去闲逛。 在校园里溜达了半天，渐渐行至学院街的书店，王越走进去问道：“老板，这里有卖《神雕侠侣》吗？” 老板疑惑道：“怎么今天好几个问《神雕侠侣》的，这本书很好看吗？” “你这里没有？”王越就是来打听情况而已，出版社已经给他免费寄了十套样书过来，估计明天就能送到。 老板摇头道：“没有啊，听说《神雕侠侣》是武侠，现在武侠小说不好卖，不清楚情况谁敢进货？” 王越心中明了，拉着周惠敏的手转身离开，看样子出版社那边还是没把货完全铺开啊。 …… 作为《神雕侠侣》的忠实书迷，庞钊并没有电话订购，因为邮寄太花时间了，还不如直接在书店购买。 今天一放学，他就往书店里跑，结果连续问了几家都没有，把庞钊郁闷得不行。 想想也是，中国240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神雕侠侣》首印才8万册，怎么可能铺得开。 足足坐车行了六条街，庞钊才来到全国最大的连锁书店“翰林书院”，进门就问道：“你们这里有《神雕侠侣》吗？” “有的，幻想类文学专柜。”导购小姐说。 庞钊兴奋地冲过去，找了好几分钟，才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套，付了钱抱起来就走。 导购小姐将抽空的书架补齐，突然看到个中年男子走来，她连忙跑过去问候：“经理好。” “嗯。”经理点点头，告诫道，“下面反应最近老有人偷书，你要多注意一下。” “好的，经理，”导购小姐说道，“经理，《神雕侠侣》我们只进了50套，才半天时间就卖出12套，恐怕撑不了多久。” 经理讶然道：“《神雕侠侣》很好卖吗？那本书好像是武侠吧。” “是啊，”导购小姐说，“全城就我们一家书店在卖，有个顾客还是特地从西郊赶来的。” “我知道了。”经理点点头。 044【热卖势头】 青云出版社。 营销部部长办公室。 洪九原吃惊地问：“什么？《神雕侠侣》首印8万册，才三天时间就卖出去大半！” “是啊，洪部长，”秘书小李说道，“各地的书店都在打电话催，希望咱们能加印，不然存货撑不了几天。” “呵呵，加印，我马上安排。”洪九原笑起来。 这次听风轩那边搞的武侠征文，洪九原一开始是不看好的，毕竟武侠文学已经衰落。近20年来，只有部《神剑光寒》卖到了60万册，那还是九年前的事。 越到后面，武侠小说越不好卖，10万册已经到了极限。 销量10万册，放在王越上辈子那个中国，属于畅销书的概念，但在这个没有盗版的中国还真不够看。 眼见着《神雕侠侣》有大卖的趋势，青云出版社不仅直接加印20万本，而且还增大了宣传力度。 “后武侠时代圣典！” 这就是青云出版社打出的广告。 文化产品，不管是书籍、音乐、游戏、漫画，还是电影电视剧。只要本身质量过硬，又有人肯花钱炒作的话，就很容易流行热卖。 一个多月前，《神雕侠侣》和《傲剑凌云》的口水战，本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现在青云出版社再一轰炒，《神雕侠侣》立即名气大增，单日销量猛增至4万册。 济世大学文学社。 何秋明拿着一本《神雕侠侣》，装逼地说道：“看到没有，这书是我朋友写的，就是在迎新晚会上唱《我的未来不是梦》那个王越。” “这书很好看啊，真的是我们学校的同学写的？”社长卢冠云惊讶道。 “不信你问小冉。”何秋明得意地指着自己的女朋友。 李冉点头说：“社长，真是王越写的，我很早就知道了。” 卢冠云高兴道：“这种事情不早说，秋明，赶紧把王越拉进我们文学社啊！” 王越同学真没空玩社团，他正跟陶耀春设计网站框架呢。 王越对网站设计一知半解，他只负责提供创意，具体的技术性操作由陶耀春负责。 “用户注册，一定要用邮箱，这能够促进网络社区的活跃度和便利性。” “这个想法不错，还有呢？” “用户之间不仅能使用文本交流，而且还可以上传附件，比如照片、视频什么的。” “照片还好，视频占的空间有点大啊。” “还要开通互粉功能，qq圈子的关注设计可以借鉴。” “嗯，我也有这个想法。” “还有兴趣主题推荐，用户注册资料时，需要填他们的兴趣爱好。然后根据这些爱好，能够自行组建小社区。比如有100个网友都喜欢小动物，他们就能被互相推荐关注，组建一个动物爱好者网络。” “这个注意好！” “还有……” 陶耀春将王越说的一一记下来，正在整理的时候，赵宏进来问：“你们干嘛呢？” 陶耀春说：“做一个网络社区平台，赵学究你来得正好，过来看看王越的想法。” 赵宏看完他们的创意后，磋磨道：“挺有趣的，要不算我一个？” “没问题，就等你这句话呢。”陶耀春暗藏着小心思，他把赵宏拉进来，其实是给网站增加一层保护，毕竟赵宏很可能是皇族子弟。 “网站的事情先不谈，”赵宏转而对王越说，“王越，你的《神雕侠侣》还有样书吗？” 王越点头道：“有啊。” 赵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能不能给我一套？顺便再要个签名。” “小意思。”王越从书柜里取下一套《神雕侠侣》，刷刷地签上自己的大名。 “谢啦。”赵宏喜滋滋地拍着王越的肩膀。 陶耀春疑惑地问：“你要签名干嘛？” 赵宏解释道：“我妹妹很喜欢《神雕侠侣》，托我要作者签名。” “你有妹妹？”陶耀春露出贼兮兮地笑容，问道，“多大了？” “不怀好意！”赵宏懒得理这货。 陶耀春这段时间都忙着思考网站的事，还真没关注过新闻，他打开网页搜索“神雕侠侣”。好家伙，一出来就是十多万条结果。 陶耀春看着那些新闻，惊讶道：“王越，你小子出名啦。还什么‘后武侠时代盛典’，这牛逼都吹上天了。” 王越笑道：“出版社的宣传，很多人骂呢，说太夸张了。” 真的很多人骂，特别是浮云生的老读者，专门在网上开帖子骂王越不要脸。 不过赞的人更多，中国武侠文学创作协会荣誉会长楚歌（本名褚长天）老先生，就在报纸上专门为《神雕侠侣》写了书评。 楚歌老先生写道： “圣祖的《射雕英雄传》，开启了中国现代武侠小说潮流，迄今以有近百年时光。时至今日，武侠小说已然日落西山…… 最近有好友推荐一本《射雕》续集，名字叫《神雕侠侣》。鄙人本以为又是一部狗尾续貂之作，随性翻开，居然手不释卷…… 《射雕》续作品种繁多，《神雕侠侣》无疑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一本，它的行文风格跟圣祖皇帝非常近似，甚至给人一种，这就是原作者所写的错觉。《神雕》中没有写完的情节，《神雕侠侣》都有一一补完，比如欧阳锋和洪七公相拥大笑而亡，比如周伯通与瑛姑的爱情划上圆满的句号，甚至还引出王重阳与林朝英的凄美爱情故事。 本书不仅仅围绕《射雕》展开，而且还有自己的发展脉络，全书的线索可以归纳为三点：国恨家仇、反抗命运和讴歌爱情。 先来谈谈国仇家恨，作者‘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可说是道尽了武侠文学的精髓……” 这篇书评足足4000余字，一经发表，顿时让武侠界轰动。 楚歌可是年近90岁的老作家，武侠协会的终身名誉会长，这位老先生已经十余年没动过笔头了，居然专门为一个新人作者写书评。 所谓文人相轻，同行是仇敌。原本很多武侠小说作者，都看不惯王越和他的《神雕侠侣》，而且眼红这本书能够大卖，他们说了王越不少坏话。 但楚歌的书评在报纸上一发，那些武侠作家纷纷闭嘴。业界泰斗都出来为《神雕侠侣》说好话，你还敢叨逼叨？ 在王越的《神雕侠侣》实体书上市一周后，第41届武侠小说年度大奖公布提名名单，《神雕侠侣》赫然位列其中。 其实，业内人士闭着眼都能猜到，《神雕侠侣》肯定入围。武侠小说年度大奖，原本是一年举办一次，但随着武侠文化没落，现在都改成两年举办一届了。 突然冒出本话题度超高的作品，主办方怎么可能放过？ 甚至有阴谋论者指出，楚歌快90岁了还跑出来给《神雕侠侣》写书评，就是为了提高今年武侠小说年度大奖的热度。 045【香港影展】 这个世界的中国，图书市场非常繁荣，销量上百万的书籍比比皆是，一年至少会冒出来二三十本。 《神雕侠侣》一个月内两次加印，首月销量36万册。跟那些畅销作家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但作为武侠小说，却是近年来的超级猛书。 浮云生的《傲剑凌云》也有出实体书，可那位老先生，一个月才卖出4万多册，而且还包括很多老读者冲他的名气买的书。 抛开别的不提，纯以商业价值而论，《神雕侠侣》完爆《傲剑凌云》。 浮云生不得不感叹，岁月催人老，这个世界终究是年轻人的。 随着《神雕侠侣》的热卖，书迷和同行们，开始关注这本书的作者“隔壁老王”。 有人说，《神雕侠侣》文笔老道，作者至少40岁以上，而且是文字从业者。 也有人说，隔壁老王是个年轻人，某某大学的中文系讲师。 济世大学文学社社长，在论坛上信誓旦旦地说，隔壁老王叫王越，是计算机专业的大一新生。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大家就等着武侠小说大奖的颁奖礼，作者会亲自跑来领奖，到时候自然能见分晓。 武侠小说大奖，每年十月底公布入围名单，要十二月初才进行颁奖，时间还早着呢。 对王越来说，最实际的还是《单身情歌》第一个月的彩铃收入到账了，他足足分到33万（税前）。加上卖广告歌和出演广告的收入，王越账户里已经有41万多龙元。 汉城唱片公司那边，邢智辉的单曲《黄昏》，经过一个多月的发酵，终于冲到单曲榜第3位，顺势发布同名专辑《黄昏》，首周销量就突破60万张。 邢智辉的歌迷欢呼雀跃，而业内人士，则有个惊讶的发现——这张专辑里有三首歌，词曲作者居然都叫王越。 哪里蹦出来的家伙？ 特别是那首《同桌的你》，本来是梁修诚用来充数的歌曲，在专辑发售之后，居然引来巨大反响。 有乐评人特别指出：邢智辉的新专辑《黄昏》，最让人耳目一新的，不是那首同名主打歌，而是隐藏在角落中的《同桌的你》。 王越这几天是电话不断，首先是梁修诚向他邀歌，为小天后周琪写一首主打，内容风格不嫌，是情歌最好。 接着，是武侠文学创作协会那边，邀请王越12月份前往京城领奖。 然后，是听风轩的编辑来电话，希望王越考虑新作，听风轩和青云出版社都会大力推荐。 最后，爱乐网的编辑远征联系王越说，公司想要给他打造一张个人专辑。 好多事都弄到一堆去了。 而王越的精力却有限，首先他必须认真学习，济世大学挂科不是好玩的。其次他要陪女朋友，剩下课余时间，还要跟陶耀春、赵宏一起弄网站。 网站的名字都想好了，叫做脸谱网，logo是一个京剧脸谱——赵宏画的，这家伙国画、油画都有很厚的功底。目前已经申请了域名和服务器，网页则还在设计制作当中。 …… “嗯啊！”陶耀春一个胖头鱼打挺，从床上滚下来，迷迷糊糊地跑去洗漱。 王越已经跑步回来，还带了几份早餐。进门就看到赵宏对着穿衣镜打理头发，身体也收拾得干干净净，连胡子都刮了。 “要出门？”王越问道。 “去看影展。”赵宏回答说。 陶耀春刷着牙走到客厅，一口白沫说：“嘿，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赵学究不去图书馆，居然跑去看影展。” 赵宏提醒道：“小心牙膏沫，别掉地板上。” “兜着呢。”陶耀春刚说完，就落了一大坨下去。 赵宏也不顾自己发型了，把陶耀春撵回洗手间，自己拿着拖把拖啊拖。 王越好奇地问：“什么影展啊？” “香港影展，你不知道？”赵宏反倒有些惊讶。 经赵学究一解释，王越才知道，原来中国有三大影展，一是京城国际电影节，每年5月举行，最高奖项金鹏奖；二是魔都国际电影节，每年3月举行，最高奖项金龙奖；最后就是香港影展，每年11月举行，最高奖项金帆奖。 何秋明这个周末本来想陪女朋友逛街，一听说要去看影展，立马改变主意，把女朋友李冉叫上，跟赵宏一起过去。 王越也想去凑凑热闹，把周惠敏也喊上，一行人早上9点坐着校车出发。 今天电台有特别节目，周惠敏中途就跟他们分开了。来到香港艺术中心，王越老远就看到人山人海，其中不乏老外面孔。 赵宏似乎很懂，给他们介绍说：“今天刚刚开展，a区是主展区，b区是商业交流展区，c区则为艺术电影交流展。大家先等一下，还有两个朋友要来。” “什么朋友啊？”王越问。 赵宏说：“我未婚妻和表妹。” “未婚妻？”何秋明吃惊不已，也没见赵宏谈女友啊，居然未婚妻就蹦出来了。 四人站了门口等了十多分钟，赵宏突然挥手：“晓慧，萱萱！” 并排走来两位美少女，赵宏介绍道：“这是我未婚妻闫晓慧，这是我表妹徐若萱。” 闫晓慧相貌普通，但很耐看，身上有股子大家闺秀的气质。徐若萱则清纯如水，脸蛋、肌肤完美无瑕，犹如漫画中走出的美少女。 何秋明眼睛都看直了，死盯着徐若萱差点流口水，李冉气得在他腰上拧了一下。 “大家好！”闫晓慧大方地主动和众人握手。 徐若萱则趴在嫂子身后，问赵宏道：“表哥，不是说《神雕侠侣》的作者是你同学吗？今天他有没有来？” 赵宏指着王越：“这不就是吗？” 徐若萱惊喜地跳到王越面前，笑道：“哇，你就是隔壁老王啊。《神雕侠侣》还有续集吗？杨过跟郭襄的结局是什么？杨过的武功是不是比郭靖厉害……” 一连串的问题甩出，王越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 赵宏见表妹问个没完，制止道：“好了，萱萱，咱们先进去吧。” “好啊。”徐若萱跟在王越身边，一边走一边问，“王越，你是怎么想到写小说的？文笔那么老练，我还以为是个老学究写的呢。” 这个影展，估计飞龙科技花了很多钱赞助，刚进展区就看到无数的飞龙手机广告，甚至专门有个展台放映飞龙新款手机的宣传片。 徐若萱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突然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一块屏幕上，大呼小叫道：“王越，你的广告！” 众人齐齐看去，果然王越出现在屏幕中，正跟周惠敏一起亲热地逛街。 飞龙广告展台放映的，分明就是《小永远》的音乐mv。 046【小恶魔】 周惠敏的歌声柔美细腻，从飞龙广告展台走过的路人，听到那歌声都会不由自主地转头。 mv画面拍得很唯美，镜头仿佛罩着一层轻纱，大量柔和自然光的出现，带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片中男主角英俊潇洒，女主角清丽可人，两人眼中透出对彼此的爱意，还有脸上绽放的笑容，都涌现出浓浓的幸福感。 片子最后，给了飞龙新款手机特写，一个女声画外音出现：“飞龙·小永远，1500万像素超高清摄像头，留住此刻，见证永远！” 来看影展的人当中，除了一些普通影迷，还有很多业内人士。 这些人围着广告展台议论纷纷： “这女主角不错，是哪个公司的新人？” “男的发挥也很好，有做偶像明星的潜质。” “飞龙这广告有意思，很有故事性，我看可以改编成爱情片。” “你想多了，走吧，去a区看看。” “……” 飞龙手机的这则广告片，其实是网络投放版本，到了电视上只剩10多秒。 王越根本没想到，飞龙科技居然现在影展上使用，而且租下展台24小时反复重放。路人走了一波又来一波，或多或少，都会在广告展台停留片刻，宣传效果非常好。 “这手机不错啊，我都想去买一部了。”何秋明看了广告片后笑道。 他女朋友李冉，则非常惊讶地问王越：“飞龙科技怎么会找到你跟周师姐去拍广告啊？” 王越解释说：“凑巧而已。” 赵宏却非常眼尖，指着正在播放广告的电子屏说：“这首《小永远》的词曲作者是王越，演唱者是周惠敏。” “哇，真的！”李冉等广告片又放了一遍，终于看清字幕，崇拜道，“王越，你太有才了！” 何秋明略微有点吃醋，对女朋友说：“小冉，我们先去看影展吧。” 徐若萱这小丫头还在读初中，歪着脑袋问：“老王，那女主角是你女朋友？” “是的，”王越点点头，随即笑道，“你能不能别叫我老王，听着怪怪的。” “你的笔名不就是隔壁老王啰？”徐若萱说着咂咂嘴，老气横秋地叹息道，“唉，本来挺帅气有才的男人，可惜已经有女朋友了，魅力锐减50%。” 赵宏拍了下表妹的脑袋，问道：“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别摸我头！”徐若萱噘着小嘴，腮帮子鼓鼓地说，“我说的是实话嘛！老王要是没女朋友，说不定本姑娘还会倒追呢。” 闫晓慧噗嗤一声笑起来，揽着徐若萱的香肩教训道：“萱萱，以后不许说这种话，会显得女孩子很没教养的。” “唉，我知道啦，”徐若萱吐槽道，“你跟我哥，一个死古板，一个老学究，还真是天生一对。” 王越小声地对赵宏说：“你表妹跟你性格差异很大啊。” 赵宏尴尬地笑笑：“她被长辈给宠坏了，从小就无法无天，什么都干得出来。” “喂，你们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徐若萱突然蹦过来。 王越笑道：“我们在夸你漂亮呢。” 徐若萱毕竟还只是个15岁的小姑娘，听了这话欢喜道：“算你们有眼光！” 赵宏说：“走吧，进去看影展。” 徐若萱跑到王越身边，很自然地勾着他的手臂，好奇地问：“喂，老王，你很会写歌吗？” “写过一些。”王越答道。 徐若萱又问：“我听过一首歌叫《像风一样自由》，歌手也叫隔壁老王，是不是你写的啊？” “是啊，怎么了？”王越承认道。 《像风一样自由》也开始被爱乐网推广了，只不过宣传力度没《单身情歌》那么大，很快就要收费卖彩铃。 “真是你写的啊！”徐若萱惊喜道，“这首《小永远》很好听，是你跟女朋友的定情歌吗？” 王越笑道：“你猜得很准。” 徐若萱又说：“那你能不能为我写首歌？” “为什么要给你写歌？”王越反问道。 徐若萱自恋道：“像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肯定能激发音乐人的灵感啊，你就不想写歌赞美我一下？” 王越被她逗乐了，笑道：“好，改天专门给你写一首。” “切，一听就言不由衷，转眼就忘掉了。”徐若萱嘀咕道。 赵宏看不过去了，瞪了表妹一眼，教训道：“像什么样子，随随便便跟男人挽手，还缠着别人写歌！” “要你管！”徐若萱耸着琼臂表达不满。 闫晓慧劝道：“好啦，萱萱还小，等长大了自然就会变乖的。” 徐若萱挺着自己的小胸脯说：“我哪里小了？” 赵宏头疼无比，这小恶魔连爷爷都管不了，他更是毫无办法。 进入艺术中心后，六人很快分开。何秋明要跟他女友去看艺术片，赵宏和闫晓慧这对未婚夫妻，则要先去主展区。 “萱萱，跟我们一起过去吧。”闫晓慧冲徐若萱招手。 徐若萱挽着王越，说道：“我才不要当电灯泡，你们慢慢玩吧。我跟老王去那边看看。” 赵宏哭笑不得，嘱咐王越道：“王越，帮我看着点她，别一不注意又闯祸了。” 王越拍拍徐若萱的小脑袋说：“放心吧，我会帮你看好的。” 徐若萱生气道：“喂，我说过不许拍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两人一路走向b展区，这里大部分都是独立电影，也有一些小公司在此卖片。有的甚至连放映厅都进不了，直接就在展台上放片子，希望能引起发行商的注意。 王越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阵，突然在一个展台前停下来。 正在放映的影片《影子》，无论是镜头、光线、剪辑，都带着浓烈的个人风格。那画面跳得太快，王越都有些跟不上节奏，好多地方根本看不懂，但只那镜头语言就足够让人惊艳了。 徐若萱显然对此不感兴趣，只看了几分钟，就忍不住吐槽道：“什么破片子，讲故事都不会！” 王越对她说：“这部电影的导演，以后肯定会出名。” 徐若萱根本不信，说道：“你在说笑吧？这个导演要是能出名，猪都能飞上天！” 王越笑呵呵地说：“不信咱们打个赌。” 徐若萱来了兴趣，笑道：“好啊，你要是输了，就必须满足我三个愿望。” “什么愿望？”王越问。 “暂时还没想好，”徐若萱又说，“我要是输了，就……就亲你一下。” 王越抗议道：“这好像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了？本姑娘的初吻诶，”徐若萱看了王越两眼，说道，“要不是见你长得帅，我才不会下这种赌注。” 好嘛，这妞还真是想什么说什么，完全没有女孩子的矜持。 徐若萱跟着王越走了一阵，闹着说：“这里好无聊，我们出去玩吧。” 王越懒得理她，说道：“别急，先看看有什么好电影。” “不嘛，”徐若萱眼珠子一转，突然抱住王越大喊，“非礼啊，非礼啊！” 展厅里的人纷纷看过来，估计马上就有义士来解救小女孩了。 我靠！ 王越额头上冒出三条黑线。 047【大户人家的小姐】 “非礼啊，非礼啊，非礼啊……” 只喊了三声，就已经有人见义勇为。 一个并不强壮的男人走过来，大神呵斥道：“色狼，快放开那个女孩子！” 王越无奈地举起双手，苦笑道：“你看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谁在非礼谁？” 此言一出，周围不少人都笑起来。王越举着双手根本没动，反而是徐若萱将他死死抱住，谁非礼谁显而易见。 那男的还不放心，走过来问：“这位小姐，他有没有非礼你？” 徐若萱告状道：“有，他刚才摸我胸部，我才抱着不让他走的！” 那男的勃然大怒，指着王越说：“快放开这位小姐，否则我就报警了。” 徐若萱起哄道：“对，快点报警，不能让色狼跑了！” 王越无可奈何，说道：“姑奶奶，我服了你了，你想干什么直说吧。” 徐若萱立即把王越放开，笑道：“这里不好玩，我们去外面逛逛。” “行行行，去外边逛。”王越只能由着这小恶魔瞎折腾。 徐若萱亲热地挽着王越，朝那见义勇为的男子挥手说：“谢谢你啊，叔叔，你是个好人。” 被发好人卡的男子瞬间无语，闹个乌龙不说，还被人喊叔叔，他摸摸自己的脸嘀咕道：“我才28岁好不好，有那么老吗？” 出了艺术中心，徐若萱拉着王越飞跑，一路看稀奇一路吐槽。 跑了一阵，徐若萱突然停下来，撒娇道：“老王，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好不好？” 王越还没说话，就看到徐若萱做出喊“非礼”的口型，他哭笑不得道：“上来吧！” “耶！”徐若萱拍手庆祝着胜利，然后猛地跳到王越背上。 王越勾着徐若萱的腿弯，虽然隔着裤子布料，但还是能感受到少女柔嫩的肌肤。特别是徐若萱胸前的两团柔软，紧紧贴在他背上，让王越不由地心中一荡。 徐若萱趴在他肩上说：“老王，你力气很大嘛，轻轻松松就把我背走了。” “是你太轻了。”王越说。 徐若萱笑道：“你在夸我身材苗条吗？” 对付这种小姑娘，就得顺着她的话说，王越哄道：“对，你身材好得都可以当模特了。” 徐若萱这下更高兴，问道：“那你觉得我漂亮吗？” 王越不假思索地说：“漂亮，我还没见过比你更漂亮的女孩子。” “切，半点诚意都没有，你的语气也太假了，”徐若萱居然没那么好骗，指导王越说，“拜托你哄女孩子的时候，说话走点心，至少别让我听出来是假的。” 王越真被她逗乐了，心情变得很轻松，他笑道：“我说的是真话，如果100分满分的话，你至少可以打90分。” 徐若萱问：“那你女朋友呢？” 王越想了想说：“95分吧。” “她凭什么比我高5分啊！”徐若萱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因为她没你那么闹腾，”王越夸人的形容词使劲往外扔，“你的五官精致、脸型柔和、皮肤细腻、身材窈窕，具备所有美女应该有的优点。唯独爱耍小脾气这点不好，扣分项目，至少给你扣掉了9分。” “真的？那我岂不是有99分！”徐若萱这下高兴了，乖乖地趴在王越背上装小淑女。 小女生太好哄了，随随便便就能搞定，王越当年也勉强算个泡妹达人，怎么可能治不了一个15岁小丫头片子。 徐若萱似乎是把王越当人形交通工具了，趴在他背上不下来，还无聊地玩着王越的头发，最后变本加厉地揉来搓去，把王越的发型弄成烂鸡窝才作罢。 徐若萱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小镜子，放在王越面前让他观摩：“嘻嘻，本姑娘设计的发型不错吧。” 这少女平时的生活得有多无聊，才会干这种事情来找乐趣，王越突然有点心疼她。 “喂，我陪你去游乐场怎么样？”王越提议道，他觉得今天好好地陪徐若萱玩个开心。 徐若萱却不领情，不屑道：“切，游乐场是小孩子玩的，我已经长大了！” 王越问：“那什么才是大人该玩的？” 徐若萱想了想，突然垂头丧气地说：“不知道。我想学人家玩乐队，结果才一个星期，我妈就把乐队成员给吓跑了。后来我跟同学去做平面模特，就是少年杂志那种，我妈说是在给家里丢人，弄得别人的杂志差点出版不了。她只知道让我认真学习，连谈恋爱都不许，整天派人跟着我。哪个男同学和我多说几句话，我妈都要出来问东问西。这次来香港，要不是有嫂子陪着，我身边肯定又是好几个跟班。” 少女的一通抱怨，却让王越听出了无数的信息，徐若萱绝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甚至连上学都有保镖接送那种。 王越听她越说越委屈，哄道：“萱萱，别难过了，我带你去吃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啊？”徐若萱好奇地问。 王越说：“你绝对没吃过，就是那种路边大排档，咱们自己动手自己烧烤。” “自己烧烤？”徐若萱来了兴趣，说道，“好啊，好啊，我还要喝酒。在家里我妈都不许我喝，今天要喝个痛快。” 王越笑道：“女孩子喝酒很危险的，你不怕我把你卖了？” 徐若萱说：“我才不怕，你是表哥的朋友，才不敢对我怎么样。” 王越背着徐若萱，一边聊天一边找大排档，他对香港市区也不是很熟，没走多久居然迷路了。 “我们打个车吧。”王越说。 “不要，你背我去！”徐若萱手指头弹着王越的耳朵说。 “嘶，”王越吃痛道，“你轻点！” 两人继续前行，突然在路边看到个卖唱的。徐若萱大喊：“老王，我要听你唱歌！” “不是去吃自助烧烤吗？”王越问。 “我改变主意了，”徐若萱说，“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要专门为我写首歌，就是《小永远》那种！” 王越问：“我有说过吗？” “当然有，你不许抵赖！”徐若萱威胁道，“不然的话，我回去就跟表哥说，你动手动脚要非礼我。” 王越无奈道：“好吧，你先下来。” “嘻嘻，考验你才华的时候到了，”徐若萱高兴地溜下地，笑得像只小狐狸，“说好啊，只给你15分钟时间。你必须写首歌来赞美我，而且歌词必须符合本姑娘的天生丽质！” 王越笑道：“不用15分钟，你这么漂亮，只看一眼就有灵感了。” 徐若萱得意道：“算你识相。” 王越走过去，掏出100块钱给街头歌手，说道：“哥们儿，借你的琴用一下。” “正好我也唱累了想休息。”那歌手笑呵呵地接过钱。 048【少女的初体验】 在徐若萱期待的眼神中，王越开始扫起琴弦，轻声唱道： “你是我心中的日月光芒。” 只唱了这一句，王越便继续弹吉他，而徐若萱脸上也露出笑容。她给王越出难题，并非真的是要强人所难，在15分钟之内写出一首歌。 徐若萱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想捉弄王越，等对方投降后再提乱七八糟的要求。她看过《神雕侠侣》，最喜欢的不是小龙女，而是古灵精怪又有情有义的郭襄。 徐若萱经常想象自己就是郭襄，然后有个叫杨过的大哥哥，对她许下三枚金针、三个愿望的承诺，并在她16岁生日的时候，当着天下无数英雄的面，轰轰烈烈地送来最珍贵的礼物。 好吧，以上纯属不靠谱的少女幻想。 让徐若萱没想到的是，王越真的把歌唱出来，而且第一句歌词就让她很喜欢。 “你是我心中的日月光芒”，这词写得虽然直白，但却蕴含着无比真挚的感情，在徐若萱听来就是一往情深。 徐若萱背着小手，纤细的身子摇来晃去，笑盈盈地听着王越继续唱歌。 “手中握着格桑花呀 美的让我忘了摘下 你的真，带着香，你的香，会说话 你的话，好像只，对我说 ……” “嘻嘻……”徐若萱听着听着就笑出声来。 他好像在夸我像格桑花一样美，不过格桑花是什么花？都没听说过。 唉，不管了，反正是很美的花就是。 我的真，带着香，我的香，会说话……本姑娘的优点就是真，想说什么说什么，这家伙的眼光还挺准。不过他也太自作动情了吧，什么我的话只对他说，一点也不害臊。 “若一开始，没有上帝暗中偷偷的怂恿 我们怎知选择相逢 你是心中的日月，落在这里 旅程的前后多余，只为遇到你 多么想幻化成为你脚下的泥 此刻的无人山谷，仿佛听见说爱你 ……” 徐若萱的小脸越听越红，心中又是高兴，又是苦恼。 糟糕，这个家伙真的喜欢我，都在唱歌向我表白了。我该不该答应他呢？他长得是挺帅的，可惜已经有女朋友了，真是好纠结！ “你爱抬头拥抱阳光 我得眺望下个前往 我走开，你留下，我回忆，你升华 至少我们会仰望同一片天空 ……” 唉，徐若萱心中一声叹息。 本姑娘天生丽质，这个家伙果然喜欢上我了。他也知道自己有女朋友，所以犹豫不定，想要跟我保持距离，将这段暗恋变成美好的回忆。 不得不说，徐若萱的幻想能力已经突破天际，王越随便唱出段歌词，她都能乱七八糟地想出一堆来。 王越将吉他还给街头歌手，那哥们儿已经听得目瞪口呆了。 《心中的日月》这首歌的同名专辑，可是入围了格莱美的，算是王力宏才华的最高体现。虽然王力宏被人讽刺王抄抄，但《心中的日月》确实足够优秀，无论是填词还是作曲都属上乘之作。 “不对，你的声音好耳熟！”那街头歌手搜肠刮肚地思考起来。 自从得到金手指后，王越的嗓音就拥有极高的辨识度，只要留心很容易听出来。 王越笑着问徐若萱：“这首歌喜欢吗？” “还行吧。”徐若萱傲娇道，其实她恨不得马上把这首歌学会。 王越牵着徐若萱的手离开，两人走了好远，那街头歌手突然猛拍大腿，自言自语道：“我靠，这声音是唱《像风一样自由》的隔壁老王！” “喂，王越！”徐若萱走了一阵，突然出声。 “怎么不喊我老王了？”王越笑问。 徐若萱噘嘴道：“我喜欢怎么喊，就怎么喊，你管得着吗？” “随便你吧。”王越觉得跟小女生斗嘴也蛮有趣。 “喂，王越！”徐若萱又喊。 “什么事？”王越问。 徐若萱突然停下，很认真地说：“你做我男朋友吧！” “额，”王越愣了下说，“我有女朋友的。” 说实话，王越不是那种守着个老婆始终如一的男人，他穿越前也背着女朋友偷过腥。但主次他还是能分清的，不会闹到最后纠缠不清，那样太麻烦了。 就算王越真要背着周惠敏泡妞，他宁愿找志铃老师，也不可能碰徐若萱，因为徐若萱是赵宏的表妹。这种事情闹僵了太尴尬，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就是这个道理。 徐若萱却不管，她因为被老妈管制，根本没机会谈恋爱。这次她遇到王越，又听王越唱了首歌，无论长相和才华都让她很喜欢，顿时就有了恋爱的心思。 其实这根本不算爱情，属于小女生情窦初开，过家家般的爱情憧憬。 徐若萱说：“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但你可以跟她分手啊。” 王越笑问道：“如果杨过选择跟小龙女分手，而去跟程英、陆无双，或者是郭襄谈恋爱，你还会喜欢杨过吗？” “会啊，”徐若萱笑道，“我看小说的时候，就希望杨过跟郭襄在一起。” 王越居然无言以对，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才好。 整理了一下思路，王越说道：“萱萱，你是个很可爱的女孩，但我跟女朋友的感情很好。这样说你明白吗？” “我明白，”徐若萱点点头说，“因为我又可爱又漂亮，所以你不由自主就喜欢上我了，但你又不忍心抛弃自己的女朋友，所以才犹豫不决。是这样吧？” 王越狂汗道：“你还真会理解……” 徐若萱眨眼道：“不如这样吧，我们偷偷的谈恋爱，不告诉别人。” “这特么也可以？”王越瞬间无语，有点跟不上少女的节奏。 “就这么说定了！亲爱的，以后你就是我男朋友了。”徐若萱说着就开心地笑起来，她不过就是想体验一把恋爱的感觉。至于瞒着人谁也不说，那是因为她不敢说，万一被老妈知道，估计会派人直接杀到济世大学，把王越给揍一顿。 “喂，我还没同意呢。”王越有点口是心非。他对此蛮得意的，被一个漂亮小女孩儿喜欢，换成哪个男人都会得意。 更何况，穿越之后的王越膨胀了，就好像那晚揍郭家大少一样，他总把自己当成世界之王，有着穿越者的无比优越感。 甚至，王越在听到中国没有废除纳妾法案时，心中还有那么一点小期待。 凭什么太祖赵烨穿越过来就能三妻四妾，儿子孙子生一大把，而自己却不可以？ 徐若萱把王越拖着疯跑，挑了个僻静的街巷说：“王越，我还没接过吻，快吻我吧。” 王越好笑道：“你也太着急了吧。” “快点啊，人家想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书上都说很美妙的。”徐若萱就像个想要糖果的小孩子。 见王越站着不动，徐若萱踮起脚勾着他的脖子，结果还是有些矮。徐若萱也不气馁，直接一跃跳到王越身上，缠着王越的腰送上香吻。 可她没有经验啊，只知道嘴唇碰啊碰，紧张之下，把小说里描述的伸舌头细节都忘了。 王越被挑拨得火气，他可不是坐怀不乱的好好先生，转身将小姑娘压到墙上，舌头撬开牙关就卷了进去。 “唔！”徐若萱瞪大了眼睛，刚刚还是让人头疼的小恶魔，现在却成了惊慌失措的小羔羊。 不懂技巧的徐若萱，很快就有了窒息的感觉，她推开王越狂喘着气，脸蛋红红的无比可爱。 “吓到了？”王越笑问。 “果然跟小说里描写的一样，接吻很舒服，”徐若萱煞有介事地评价着刚才的感觉，她勾着王越的脖子说，“我还要，快点亲我。” 049【玉女偶像】 香港艺术中心门口。 赵宏、闫晓慧、何秋明、李冉四人苦苦等待，过了好半天，才看到王越拉着徐若萱的小手走过来。 何秋明不爽地问：“你们去哪儿了？害我们等半个小时。” 徐若萱嘻嘻笑道：“影展不好玩，我让老王带我去逛街了。” 赵宏拍了拍表妹的脑袋，对王越说：“王越，麻烦你了。” “呵呵，不麻烦，萱萱挺乖的。”王越面对赵宏的时候有点心虚。 赵宏吐槽说：“她要是乖，我姑姑睡着了都会笑醒。” 徐若萱刚刚恋爱呢，才不想听人在男朋友面前说她坏话，噘嘴道：“坏蛋表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好啦，别斗嘴了，先找个地方吃饭吧。”闫晓慧出声劝道。 由于香港影展的关系，这附近的餐厅都爆满了，众人打车走了好远才寻到吃饭的地儿。 就在他们享用美食的时候，刚刚做完电台节目的周惠敏，突然见到一个陌生电话。 “喂，请问是周小姐吗？”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我是，找我有什么事吗？”周惠敏端着工作餐问道。 “是这样的，”那女人自报身份说，“我是星逸娱乐公司的阮子珊，今天我在影展上看到周小姐拍的广告，我觉得你很有明星潜质。” “广告，你是说《小永远》吧？”周惠敏问。 阮子珊说：“对，就是飞龙手机的广告。不知周小姐有没有签约经纪公司？” “没有啊。”周惠敏问，“你从哪里要到我的电话？” “呵呵，那支广告的导演我认识，”阮子珊笑问，“周小姐有意向进入娱乐圈吗？只要你签约我们星逸娱乐，我保证把你打造成为最顶级的偶像明星。” 周惠敏有些心动，她迟疑道：“我问下我男朋友再说吧。” “你有男朋友了？”阮子珊诧异道。 周惠敏说：“广告里的男主角，就是我男朋友，也是《小永远》这首歌的词曲作者。” “这样啊，”阮子珊那边沉默片刻，继续说，“你男朋友也是很有潜力的，不如我们约个地方面谈吧。” “你稍等，我问下我男朋友的意见。”周惠敏说完就把电话挂掉，扒了两口饭，又打电话给王越。 “王越，有经纪公司的人找我，说要培养我做明星。” “你是什么想法？” “我觉得可以去试试，做电台主持真的好无聊。” “如果你喜欢的话，那就试试吧。这条路很难走的，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我知道。” “签合约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嗯，好的。你们今天玩得还开心吗？” “还好，赵宏的未婚妻和表妹也在。” “呵呵，赵宏还有未婚妻啊。” “我也挺意外的。” “……” 阮子珊此刻就在香港艺术中心看影展，她无意中看到飞龙手机的广告，顿时就被周惠敏给惊艳到了。 中国从不缺美女，也不乏比周惠敏长得漂亮的。 但不是漂亮就能成为大明星，得有独特的气质才能让人记住，要么妩媚、要么清纯、要么爽朗……周惠敏身上就带有一种特别清爽、干净的气质。 有一种明星叫做玉女偶像，不需要太精湛的演技、不需要太高明的唱功，就能够拥有极高的人气和商业价值。 周惠敏各方面都符合这个标准，唯一让阮子珊失望的是，周惠敏已经有男朋友了。 玉女偶像，是不能谈恋爱的。 晚上10点，咖啡厅。 阮子珊一走进去，就看到坐在靠窗位置的周惠敏，以及，她男朋友王越。 “阮女士你好！”王越笑着和阮子珊握手道。 “你好。”阮子珊说话时打量着王越。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大男孩非常帅气，难怪周惠敏会那么在意他。只不过，这种在意，却成了阮子珊眼中的障碍。 星逸娱乐是家中等规模的经纪公司，旗下艺人众多，王越虽然长得帅，但阮子珊却并没放在眼里。她需要的是，像周惠敏这样气质独特的女艺人，见效快，回报高。 特别是飞龙广告播出后，周惠敏必然小有名气，公司连初期的宣传都能省下来。 阮子珊开门见山地说：“周小姐，我这些年也带出过不少明星。像严君雪、赵湘、林诺然、明玉……这些知名女星，都是在我手下出道。以你的外形和气质，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发展得比她们还好。” 周惠敏问：“阮女士，如果我加入星逸娱乐的话，您是想让我做演员还是歌手？” “偶像演员，你的外形不做演员太可惜了，”阮子珊又补充道，“当然，你唱歌也很好听，飞龙手机的那支广告歌曲就是你唱的吧。等发展到一定的程度，我们也会考虑给你联系出唱片，做能演能唱的两栖艺人。” 王越的问题则要直接得多：“阮女士，你们能给出什么条件呢？比如惠敏加入星逸娱乐后，每年能出演多少部电影、多少部电视剧，可以演多少主角，又可以演多少配角？” 阮子珊诧异地看了王越一眼，好笑道：“抱歉，我给不了你们任何承诺。王先生问的这些问题，只有转档到我公司的大牌明星，才会得到确切的保证。而对于新人，我只能说，尽量给你联系剧组、联系广告商、联系各种商业通告。” “我明白了，惠敏你自己拿主意吧。”王越对阮子珊的答案比较满意。如果对方真的给出一大堆承诺，王越反而会怀疑其别有用心。 周惠敏想了想说：“那我试试吧。” “很好，你明天有空吗？”阮子珊问，“我明天要回魔都，如果周小姐有时间的话，可以一起去公司签约。” 周惠敏看向王越，问道：“你去吗？” 王越点头说：“我明天可以请假。” 阮子珊头疼不已，这两个年轻人也太黏糊了吧，连签约都要在一起。以后万一曝出恋情，对周惠敏的前途会有很大影响。但她又不敢挑明了说，让他们趁早分手，生怕周惠敏会因此拒绝。 050【签合约】 在另一个时空，美国的caa改变了明星经纪行业的面貌，刷新了人们对于明星经纪公司的认知，成为好莱坞的真正主宰者。 这里的中国娱乐业很发达，也诞生了caa那样的巨无霸。当下中国最大的娱乐经纪公司，叫做辉煌娱乐，它从不自己拍摄电影，也不自己出唱片，却成为电影和唱片公司讨好的对象。 周惠敏打算签约的星逸娱乐，也是这样一家全经纪公司，只不过规模属于中等，公司目前有各级签约艺人40多个。 魔都，是中国的娱乐业中心。 王越在穿越以后，还是首次来到这座大都市。浦东早在50年代，就经历了大开发，远比另一个时空更加繁荣。 这里也是个包容的城市，走在大街上，很容易就能见到不同肤色的人。 因为魔都和好莱坞一样，是全世界电影工业中心，每年都有国内外的无数追梦者，带着满腔热血而来。除了少数幸运儿以外，大部分人都选择无奈地离开，或者继续留在魔都艰苦拼搏。 王越和周惠敏刚刚下车，就有个白人帅哥走过来，用流利的中文问道：“嗨，先生你好，请问华章路怎么走？我想去云河电影公司。” 王越回道：“抱歉，我也是第一次来魔都。” 那白人帅哥又拿出张地图说：“我只会说中文，不怎么认识汉字。你能帮我看看地图吗？我要到华章路。” 王越看了看地图，提议道：“华章路离这里很远，我想你可以坐出租车。” 白人帅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从德国来的，坐飞机已经花了很多钱。魔都的出租车很贵，所以……你知道的，我只能选择坐公交或者地铁。” 王越领着他来到公交站牌前，一边看公交路线一边问：“你来中国拍电影吗？” “当然，我喜欢电影，特别是中国电影。中国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国度，中国的文化令我着迷，中国的电影也是如此优秀，”白人帅哥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德国的电影产业太小了，魔都才是世界电影中心，所以我来试试运气。我知道中国的观众很排外，像我们这样的外国人很难做主角，但做配角的希望还是很大的，这里需要外国演员。现在我就得到了一个机会，云河电影公司让我去参加试镜，有三句台词的配角哦，我想这会是我演艺事业的出发点……” 听到一个德国人，千里迢迢跑来魔都追寻电影梦，王越的感受很奇特。直白点说，就是很爽！ 王越指着地图说：“你先去街对面乘坐32路公交车，坐5各站换乘地铁4号线，就可以直接坐到华章路。祝你试镜成功！” “谢谢，你真是个好人！我叫霍斯特·葛林，中文名是葛爱华，希望下次还能再见。”那白人帅哥笑着和王越握手道。 送走了这个白皮黄心的鸡蛋人，王越拉着周惠敏的手朝星逸娱乐公司走去。 “你好，我们约了阮子珊女士。” “你朝里走，再往右拐，第三间办公室就到了！” 让王越很意外的是，阮子珊居然有属于她的个人办公室，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明星经纪人。 阮子珊热情地招呼道：“两位请坐，喝点什么？” 周惠敏说：“不用麻烦了，白开水就好。” 阮子珊冲来两杯茶，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经纪合同说：“合约我已经让人拟定好了，两位可以先看看。” 周惠敏看不懂这个，直接把合同递给王越。 王越边看边说：“阮女士，能具体地说说，惠敏签约贵公司后，到底有多少机会吗？” 阮子珊笑道：“我亲自挑的艺人，肯定跟普通的新人不一样。等飞龙手机的广告上电视以后，周小姐肯定小有名气，以她自身的条件，再加上我的推送，半年内肯定能出演电视剧的重要配角，甚至是女主角也说不定。不瞒两位，我现在手里就捏着两部剧的配角选送资格。” 阮子珊所谓的配角选送资格，是说某剧组看上了星逸娱乐的明星，希望邀请这位明星出演。而星逸娱乐公司的条件就是，打包推荐一两个配角演员。这些配角演员，导演不一定会用，但在同等的试镜条件下，会优先考虑。 最牛逼的娱乐经纪公司，那是连导演带明星，外加幕后团队都打包推送。 王越又说：“我还有一个要求，我女朋友拍戏，不能有吻戏和大尺度亲热戏。” “你占有欲挺强啊，”阮子珊笑道，“放心吧，我打算把周小姐打造成为玉女偶像，是不会轻易让她拍大尺度戏的。” 王越纠正道：“我是说绝对不能有吻戏和大尺度亲热戏，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阮女士你明白吗？” 阮子珊脸色阴沉下来：“王先生，你不觉得这样太自私了吗？为了你的一点点私心，就把女朋友的星途都堵死了，做演员哪有永远不拍亲热戏的！” 周惠敏欲言又止，最终起身道：“王越，我们走吧。” 王越把合约放下，毫不示弱地与阮子珊对视。 阮子珊看看周惠敏，无奈道：“好吧，这一点我可以答应你。还有什么要求，一起提出来吧。” 阮子珊可不是服软，只是懒得跟王越做口头上的纠缠。一旦踏入娱乐圈，周惠敏成名以后，为了得到更多的演出机会，怎么可能不拍亲热戏？ 每年有无数的女孩子进入这个行业，大部分都还比较善良单纯。但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娱乐圈的五光十色晃花眼，别说是亲热戏，为了搏出位，连陪吃**的都有。 阮子珊甚至觉得，只要周惠敏成名以后，她都不用主动怂恿，周惠敏自己就会跟男朋友分手。 这种事阮子珊见多了，她三年前捧红的那个女明星，刚入行时也跟男友爱得要死要活。最后两人只坚持了三个月，那女明星的眼界变宽了，觉得男朋友档次太低，一个电话就说拜拜。 王越又翻了翻合约，说道：“演艺分成是不是太低了？惠敏才拿两成。” 阮子珊笑道：“新人你还想要多少？” 王越说：“万一红起来了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阮子珊解释道，“当公司觉得周小姐的名气足够大，到时候会重新换一份合约。当然，那至少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一年之内合约不可能更改。” 王越也明白这个道理，明星合约都是这样。新人红起来后换合约是正常的，但难免有些公司抠门，死拖着不换，甚至用冷藏的手段来威胁。 这种情况有风险，但这种风险又无法避免，一旦双方闹僵，就只能打官司解决。 至于合同年限，王越觉得还很合理，签的是五年。换成前世的中国，动辄七八年，能把人给整死。 王越把合约递给周惠敏说：“惠敏，考虑好了就签吧。以后万一出了问题，被公司冷藏什么的，大不了退出娱乐圈，我来养你！” 后半句话，是说给阮子珊听的。 051【广告风靡】 周惠敏签约的第三天，就被阮子珊推荐去《爱情天使》剧组试镜。￡∝ 这是一部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的青春励志偶像剧，励志内容很难找到，各种装逼耍帅扮酷倒是很常见。 周惠敏试镜的是女三号，身份是男主角的表妹、美女作家，偷偷喜欢着男二号。但男二号偏偏喜欢女一号，真正喜欢她的是男三号，但女三号只把男三号当成是蓝颜知己。 好吧，妥妥的五角恋爱。 周惠敏文静的气质很适合演美女作家，再加上有阮子珊的力荐，轻轻松松就拿下女三号的角色。 而此时此刻，飞龙手机的广告已经全面投放，不仅在网络和电视台能够看到，其广告甚至打进了济世大学的校园。 这天上午，王越跟宿舍几个哥们儿一起去上课，结果路过一个校内报亭时，发现有人正在更换报亭广告。 足足一人高的广告贴画，王越和周惠敏深情对视，周惠敏手里还拿着一部飞卢手机自拍，旁边写着广告语：飞龙·小永远，1500万像素超高清摄像头，留住此刻，见证永远！ 陶耀春现在才知道，瞪大了眼睛看着广告说：“我靠，你小子行啊，都成广告明星了！” 不仅如此，中午王越去提款机取钱，连特么取款机输入密码的界面，都是飞龙手机的广告。 王越只能感叹，飞龙科技是真壕啊，这广告打得完全不计成本。 晚上林志铃来上课，刚刚走上讲台，志铃姐姐就指着王越笑道：“王越同学，你出名了哦，下课了赶快给我一个签名！” 整整一天，王越都不怎么自在。无论是在教室，还是在校园，都经常有人把他认出来，然后像看猴子一样对他指指点点。 这恰恰说明，飞龙手机的广告很成功，得到了无数人的关注。 王越下课后回到宿舍，打开电脑搜索“飞龙手机”，结果排最前面的两个搜索结果，居然是“飞龙广告女主角”和“飞龙手机广告歌”。 特别是“飞龙广告女主角”这一关键词，居然排进了今天的热门搜索词汇前10。 王越点开一个天下论坛的帖子链接，其标题为——求告知飞龙新款手机广告女主角是谁，急！！！！！！ “今天中午在单位食堂吃饭，无意中看到飞龙广告的女主角，当场就把楼主给惊艳到了。后来在网上找了很久，还是没找到关于广告女主角的资料，知情的朋友麻烦科普一下。附带两张广告美图。” “确实漂亮，不过不认识。” “太清纯了，惊为天人啊，重金悬赏此女资料！” “路过，你们继续。” “……” 一直到50多楼，才终于有人回答说：“此女名叫周惠敏，济世大学97级播音主持2班学生，香港城市电台助理主持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前面重金悬赏的，快给赏钱吧。” “真的假的？居然是济世大学的在校生，我有点不信。” “就是啊，长得漂亮不说，还是学霸，这让老娘情何以堪！” “周女神有男朋友了吗？50l你快出来回答。” “她有男朋友了，就是手机广告里那个帅哥。” “我不信，我不听，一定是骗人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名花有主了，大家洗洗睡吧。” “……” 王越浏览了很多帖子，发现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周惠敏身上，只有少数才提及他这个男主角。 不过这也很正常，因为广告片就是以周惠敏为第一视角拍的，再加上美女效应，自然成为舆论聚焦的中心。 与此同时，《小永远》这首歌也火了。飞龙手机广告打到哪里，《小永远》就火到哪里，爱乐网没有做任何推广，这首歌就杀入电台周榜前50位。 爱乐网那边乐坏了，赶紧开始进行商业运作。未来《小永远》赚的钱，很可能要超过王越那首《单身情歌》。 “滴滴滴滴滴……” 王越浏览着网页，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徐若萱打来的。 “喂，老王，你睡了吗？”徐若萱的声音很小，瓮声瓮气的。 王越问：“你感冒了？说话声音怪怪的。” “我钻进被窝给你打电话呢，”徐若萱说，“声音大了我妈会发现！” 王越笑道：“哈哈，你这是在做间谍呢。” “不许笑！”徐若萱气呼呼地说，“人家冒着生命危险给你打电话，你居然还笑话我！” 王越抿着嘴说：“好，我不笑。” 徐若萱沉默了数秒，突然柔声道：“老王，我想你了。” “呃，我也想你。”王越心虚地看看旁边，陶耀春正在集中精神做网页。 徐若萱撒娇道：“老王，我想跟你亲嘴，快亲我一下。” 王越说：“隔着几千公里呢，怎么亲？” “不嘛，快亲我，”徐若萱对着手机说，“我先请你，木啊，木啊，木啊！” 王越连忙跑去厕所，把门关好后说：“木啊，已经亲了。” “一点都没诚意，重新来！”徐若萱不满地说。 唉，这小姑娘看似刁蛮不讲理，但谈起恋爱来却无比粘人。周惠敏就要理性得多，除了刚刚确定关系那几天如胶似漆外，现在基本上两三天一个电话。 王越对着手机亲了好半天，徐若萱那边才眉开眼笑，说道：“老王，我下周来香港找你玩。” 王越头疼地问：“你妈会同意？” 徐若萱笑道：“我就说来找表哥，她肯定会同意的。” “那随你吧，到时提前给我打电话，”王越打开厕所门道，“没事我先挂了。” 徐若萱腻歪道：“不嘛，我还想跟你说话。” “乖，时间很晚了，快睡觉，晚安！”王越对着手机又亲了一下。 “好吧，你也早点睡，晚安！”徐若萱说。 唉，小女生就是这样，太缠人了，王越心里暗爽的同时又有些不耐烦。 回到卧室，陶耀春喊道：“老王，你过来看看，有哪里需要改动的？” “改好了？”王越走过去问。 这已经是第三稿了，前两次的页面风格太花哨，王越想让他做得简洁清爽一些。 陶耀春揉着手腕问：“我们明显就上线怎么样？” 王越说：“网站哪天上线都可以，重点是如何推广，没用户什么都白搭。” 陶耀春说：“我跟赵学究负责在各大校园论坛，以及其他大型论坛和qq圈子发帖做推广。” 王越想了想说：“那我专门写首歌，在歌里给网站打广告，相信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分头行事，”陶耀春摩拳擦掌，大喊道，“看老子大杀四方，未来的世界首富就要诞生了！” “瞎嚎什么？都12点了，快睡觉！”隔壁传来何秋明的声音。 052【脸谱网上线】 1999年12月1日，脸谱网正式上线。 王越、陶耀春和赵宏合伙注册了一家脸谱科技公司。王越出资15万，拥有公司45%的股份；陶耀春出资1万，拥有公司25%的股份；赵宏出资10万，拥有公司40%的股份。 其中，王越除了出钱以外，还负责了一些网站内容的策划；陶耀春虽然投的钱最少，但从租用服务器、域名到编写网站程序，都是他在忙活，算是技术入股；赵宏在网站组建上没帮什么忙，但脸谱网上线以后，他也是管理和技术人员之一。 这天一大清早，陶耀春就成为脸谱网的第一位个人用户，随即站在客厅的沙发上宣布：“地球上最伟大的网站——脸谱网，今天正式成立了！” 何秋明打着哈欠出来，问道：“你鬼叫什么呢？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陶耀春笑道：“我们的网站今天上线了。” 何秋明问：“就是你说的那啥社交网站？” “是啊，我们还成立了一个网络公司。”陶耀春得意地说。 “不会吧，你们玩真的？”何秋明问，“花了多少钱？” 陶耀春答道：“王越投了15万，赵宏投了10万，我投了1万。到目前为止，才用去几千块，够我们慢慢折腾了。” 何秋明扶额，狂汗道：“你们还真会玩啊。有没有想过怎么盈利？” “暂时全免费，等用户多了就卖广告。”陶耀春说，“老何，你也来帮我们吧，现在人手不足，给你每个月算工资。” 虽然说脸谱网和公司都成立了，但目前为止还极不正规，网站需要的编辑、客服、技术、业务和管理人员，全部由王越三人兼任。等未来网站做大了，才会考虑招人。 何秋明虽然爱装逼且有时候极不靠谱，但他为人还是比较热心的。听陶耀春说人手不足，这货大喇喇地说：“都是朋友，帮帮忙而已，还谈什么工资？” 王越这时从卧室走出来说：“工资还是要的，亲兄弟明算账。如果你现在想加入的话，我们也可以给你股份。” “那行，我就投5000块，给我1%的股权就可以了。”何秋明并不看好这个网站，他投钱纯粹是充大方帮朋友——说穿了，这货还是在撑面子装逼。 王越和陶耀春对视一眼，随即王越点头道：“那行，你那1%的股权从我这里分过去。” 何秋明完全不在乎这1%的股权，他此刻的心情是很爽的，认为自己又花钱资助了朋友创业。 从这一天起，赵宏的业余时间就全部泡在电子阅览室，一边看书学习，一边做网站编辑。王越、陶耀春和何秋明也差不多，大量的时间用在网站维护和管理上，三天两头缺课，期末考试成绩一直游走在挂科的边缘。 12月1号中午，陶耀春三人在济世大学校园论坛大量发帖，宣传他们的脸谱网。由于广告贴过多，何秋明的账号甚至被论坛管理员禁言一个月，把这货郁闷得想哭。 但效果也是显著的，脸谱网的注册用户越来越多，当晚凌晨12点以前就达到1027人。 这里面也有王越的功劳，他首先在自己的qq圈子和《神雕侠侣》网络版书页发广告，当天就拉了200多个歌迷和书迷过来注册。 当周星期六，王越又去录音室录了首《阳光总在风雨后》，选择免费模式挂在爱乐网上。 《小永远》这首歌，随着飞龙手机广告的投放，已经在现实和网络上完全发酵。“隔壁老王”作为《小永远》的词曲作者，也被广大的乐迷所关注，他的网络新歌一发，立即引起粉丝的关注。 张珂是个高中二年级女生，她也是“隔壁老王”的老歌迷了，从《流浪歌手的情人》一直追到现在。 星期天早上起来，张珂习惯性地登录qq，跟几个熟悉的网友聊天后，就点进爱乐网找歌。新歌入库榜单第三首，歌名赫然是《阳光总在风雨后》。 只看歌名就很有味道，张珂点开一看，居然是“隔壁老王”的新作。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 愿与你分担所有 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 要勇敢的抬头 ……” 旋律很轻柔，老王的歌声也很轻柔，就好像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在抚慰听者受伤的心灵。 这是一首疗伤歌曲，张珂特别喜欢副歌部分—— “阳光总在风雨后 乌云上有晴空 珍惜所有的感动 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阳光总在风雨后 请相信有彩虹 风风雨雨都接受 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 听着听着，副歌间隙突然冒出来一句：“大家好，我是隔壁老王。我跟几个朋友做了一个社交网站，叫做脸谱网，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注册尝试，网址是……” 呵呵，这个老王还真有才，居然又跑去做网站了。 张珂不由地笑了起来，她反复听了好多遍，突然拿出作业本写周末作业。国文老师这周布置的作文，字数题材不限，内容要跟“挫折”有关。 张珂提笔在开头写下作文标题：《阳光总在风雨后》。 洋洋洒洒写了2000多字，把作文搞定后，张珂才根据网址进入脸谱网，填写自己的基本资料。 她填的兴趣爱好是音乐、文学和电影，刚开始一个好友和粉丝都没有，但网站却给她推荐了几十个网友关注，其中一些人的昵称张珂居然认识——在老王的qq圈子里见过。 玩了大概半个小时，张珂终于把脸谱网的所有功能都搞懂，被人拉进了一个叫“爱乐团”的网络社区。 天啦，太好玩了！在这个社区里，她可以跟好多喜欢音乐的朋友交流分享，甚至还参加了一个网友发起的活动。 怎么说呢，这里比qq和qq圈子的功能更强大和全面，就好像进入了一个虚拟的社区，她就是这个社区的网络居民。 在脸谱网玩了一整天，张珂才意犹未尽地上床睡觉。 周一来到学校，张珂把平时关系好的同学，全都安利进了脸谱网，并且发起成立一个叫“江城二中”的虚拟学校社区。 脸谱网的发展的速度，超过了王越等人的想象，上线仅仅一周，活跃用户就猛增至3万多，大部分济世大学的学生都加入进来。 与此同时，王越的qq圈子和《神雕侠侣》书评区都炸了。 之前就有人怀疑过，唱歌和写小说的“隔壁老王”是同一个，但这种观点很少人相信。 可为了宣传脸谱网，王越在自己圈子和小说里，都给网站打了广告，这怎么可能不引起粉丝的关注和讨论？ 051【广告风靡】 周惠敏签约的第三天，就被阮子珊推荐去《爱情天使》剧组试镜。 这是一部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的青春励志偶像剧，励志内容很难找到，各种装逼耍帅扮酷倒是很常见。 周惠敏试镜的是女三号，身份是男主角的表妹、美女作家，偷偷喜欢着男二号。但男二号偏偏喜欢女一号，真正喜欢她的是男三号，但女三号只把男三号当成是蓝颜知己。 好吧，妥妥的五角恋爱。 周惠敏文静的气质很适合演美女作家，再加上有阮子珊的力荐，轻轻松松就拿下女三号的角色。 而此时此刻，飞龙手机的广告已经全面投放，不仅在网络和电视台能够看到，其广告甚至打进了济世大学的校园。 这天上午，王越跟宿舍几个哥们儿一起去上课，结果路过一个校内报亭时，发现有人正在更换报亭广告。 足足一人高的广告贴画，王越和周惠敏深情对视，周惠敏手里还拿着一部飞卢手机自拍，旁边写着广告语：飞龙·小永远，1500万像素超高清摄像头，留住此刻，见证永远！ 陶耀春现在才知道，瞪大了眼睛看着广告说：“我靠，你小子行啊，都成广告明星了！” 不仅如此，中午王越去提款机取钱，连特么取款机输入密码的界面，都是飞龙手机的广告。 王越只能感叹，飞龙科技是真壕啊，这广告打得完全不计成本。 晚上林志铃来上课，刚刚走上讲台，志铃姐姐就指着王越笑道：“王越同学，你出名了哦，下课了赶快给我一个签名！” 整整一天，王越都不怎么自在。无论是在教室，还是在校园，都经常有人把他认出来，然后像看猴子一样对他指指点点。 这恰恰说明，飞龙手机的广告很成功，得到了无数人的关注。 王越下课后回到宿舍，打开电脑搜索“飞龙手机”，结果排最前面的两个搜索结果，居然是“飞龙广告女主角”和“飞龙手机广告歌”。 特别是“飞龙广告女主角”这一关键词，居然排进了今天的热门搜索词汇前10。 王越点开一个天下论坛的帖子链接，其标题为——求告知飞龙新款手机广告女主角是谁，急！！！！！！ “今天中午在单位食堂吃饭，无意中看到飞龙广告的女主角，当场就把楼主给惊艳到了。后来在网上找了很久，还是没找到关于广告女主角的资料，知情的朋友麻烦科普一下。附带两张广告美图。” “确实漂亮，不过不认识。” “太清纯了，惊为天人啊，重金悬赏此女资料！” “路过，你们继续。” “……” 一直到50多楼，才终于有人回答说：“此女名叫周惠敏，济世大学97级播音主持2班学生，香港城市电台助理主持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前面重金悬赏的，快给赏钱吧。” “真的假的？居然是济世大学的在校生，我有点不信。” “就是啊，长得漂亮不说，还是学霸，这让老娘情何以堪！” “周女神有男朋友了吗？50l你快出来回答。” “她有男朋友了，就是手机广告里那个帅哥。” “我不信，我不听，一定是骗人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名花有主了，大家洗洗睡吧。” “……” 王越浏览了很多帖子，发现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周惠敏身上，只有少数才提及他这个男主角。 不过这也很正常，因为广告片就是以周惠敏为第一视角拍的，再加上美女效应，自然成为舆论聚焦的中心。 与此同时，《小永远》这首歌也火了。飞龙手机广告打到哪里，《小永远》就火到哪里，爱乐网没有做任何推广，这首歌就杀入电台周榜前50位。 爱乐网那边乐坏了，赶紧开始进行商业运作。未来《小永远》赚的钱，很可能要超过王越那首《单身情歌》。 “滴滴滴滴滴……” 王越浏览着网页，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徐若萱打来的。 “喂，老王，你睡了吗？”徐若萱的声音很小，瓮声瓮气的。 王越问：“你感冒了？说话声音怪怪的。” “我钻进被窝给你打电话呢，”徐若萱说，“声音大了我妈会发现！” 王越笑道：“哈哈，你这是在做间谍呢。” “不许笑！”徐若萱气呼呼地说，“人家冒着生命危险给你打电话，你居然还笑话我！” 王越抿着嘴说：“好，我不笑。” 徐若萱沉默了数秒，突然柔声道：“老王，我想你了。” “呃，我也想你。”王越心虚地看看旁边，陶耀春正在集中精神做网页。 徐若萱撒娇道：“老王，我想跟你亲嘴，快亲我一下。” 王越说：“隔着几千公里呢，怎么亲？” “不嘛，快亲我，”徐若萱对着手机说，“我先请你，木啊，木啊，木啊！” 王越连忙跑去厕所，把门关好后说：“木啊，已经亲了。” “一点都没诚意，重新来！”徐若萱不满地说。 唉，这小姑娘看似刁蛮不讲理，但谈起恋爱来却无比粘人。周惠敏就要理性得多，除了刚刚确定关系那几天如胶似漆外，现在基本上两三天一个电话。 王越对着手机亲了好半天，徐若萱那边才眉开眼笑，说道：“老王，我下周来香港找你玩。” 王越头疼地问：“你妈会同意？” 徐若萱笑道：“我就说来找表哥，她肯定会同意的。” “那随你吧，到时提前给我打电话，”王越打开厕所门道，“没事我先挂了。” 徐若萱腻歪道：“不嘛，我还想跟你说话。” “乖，时间很晚了，快睡觉，晚安！”王越对着手机又亲了一下。 “好吧，你也早点睡，晚安！”徐若萱说。 唉，小女生就是这样，太缠人了，王越心里暗爽的同时又有些不耐烦。 回到卧室，陶耀春喊道：“老王，你过来看看，有哪里需要改动的？” “改好了？”王越走过去问。 这已经是第三稿了，前两次的页面风格太花哨，王越想让他做得简洁清爽一些。 陶耀春揉着手腕问：“我们明显就上线怎么样？” 王越说：“网站哪天上线都可以，重点是如何推广，没用户什么都白搭。” 陶耀春说：“我跟赵学究负责在各大校园论坛，以及其他大型论坛和qq圈子发帖做推广。” 王越想了想说：“那我专门写首歌，在歌里给网站打广告，相信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分头行事，”陶耀春摩拳擦掌，大喊道，“看老子大杀四方，未来的世界首富就要诞生了！” “瞎嚎什么？都12点了，快睡觉！”隔壁传来何秋明的声音。 052【脸谱网上线】 1999年12月1日，脸谱网正式上线。 王越、陶耀春和赵宏合伙注册了一家脸谱科技公司。王越出资15万，拥有公司45%的股份；陶耀春出资1万，拥有公司25%的股份；赵宏出资10万，拥有公司40%的股份。 其中，王越除了出钱以外，还负责了一些网站内容的策划；陶耀春虽然投的钱最少，但从租用服务器、域名到编写网站程序，都是他在忙活，算是技术入股；赵宏在网站组建上没帮什么忙，但脸谱网上线以后，他也是管理和技术人员之一。 这天一大清早，陶耀春就成为脸谱网的第一位个人用户，随即站在客厅的沙发上宣布：“地球上最伟大的网站——脸谱网，今天正式成立了！” 何秋明打着哈欠出来，问道：“你鬼叫什么呢？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陶耀春笑道：“我们的网站今天上线了。” 何秋明问：“就是你说的那啥社交网站？” “是啊，我们还成立了一个网络公司。”陶耀春得意地说。 “不会吧，你们玩真的？”何秋明问，“花了多少钱？” 陶耀春答道：“王越投了15万，赵宏投了10万，我投了1万。到目前为止，才用去几千块，够我们慢慢折腾了。” 何秋明扶额，狂汗道：“你们还真会玩啊。有没有想过怎么盈利？” “暂时全免费，等用户多了就卖广告。”陶耀春说，“老何，你也来帮我们吧，现在人手不足，给你每个月算工资。” 虽然说脸谱网和公司都成立了，但目前为止还极不正规，网站需要的编辑、客服、技术、业务和管理人员，全部由王越三人兼任。等未来网站做大了，才会考虑招人。 何秋明虽然爱装逼且有时候极不靠谱，但他为人还是比较热心的。听陶耀春说人手不足，这货大喇喇地说：“都是朋友，帮帮忙而已，还谈什么工资？” 王越这时从卧室走出来说：“工资还是要的，亲兄弟明算账。如果你现在想加入的话，我们也可以给你股份。” “那行，我就投5000块，给我1%的股权就可以了。”何秋明并不看好这个网站，他投钱纯粹是充大方帮朋友——说穿了，这货还是在撑面子装逼。 王越和陶耀春对视一眼，随即王越点头道：“那行，你那1%的股权从我这里分过去。” 何秋明完全不在乎这1%的股权，他此刻的心情是很爽的，认为自己又花钱资助了朋友创业。 从这一天起，赵宏的业余时间就全部泡在电子阅览室，一边看书学习，一边做网站编辑。王越、陶耀春和何秋明也差不多，大量的时间用在网站维护和管理上，三天两头缺课，期末考试成绩一直游走在挂科的边缘。 12月1号中午，陶耀春三人在济世大学校园论坛大量发帖，宣传他们的脸谱网。由于广告贴过多，何秋明的账号甚至被论坛管理员禁言一个月，把这货郁闷得想哭。 但效果也是显著的，脸谱网的注册用户越来越多，当晚凌晨12点以前就达到1027人。 这里面也有王越的功劳，他首先在自己的qq圈子和《神雕侠侣》网络版书页发广告，当天就拉了200多个歌迷和书迷过来注册。 当周星期六，王越又去录音室录了首《阳光总在风雨后》，选择免费模式挂在爱乐网上。 《小永远》这首歌，随着飞龙手机广告的投放，已经在现实和网络上完全发酵。“隔壁老王”作为《小永远》的词曲作者，也被广大的乐迷所关注，他的网络新歌一发，立即引起粉丝的关注。 张珂是个高中二年级女生，她也是“隔壁老王”的老歌迷了，从《流浪歌手的情人》一直追到现在。 星期天早上起来，张珂习惯性地登录qq，跟几个熟悉的网友聊天后，就点进爱乐网找歌。新歌入库榜单第三首，歌名赫然是《阳光总在风雨后》。 只看歌名就很有味道，张珂点开一看，居然是“隔壁老王”的新作。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 愿与你分担所有 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 要勇敢的抬头 ……” 旋律很轻柔，老王的歌声也很轻柔，就好像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在抚慰听者受伤的心灵。 这是一首疗伤歌曲，张珂特别喜欢副歌部分—— “阳光总在风雨后 乌云上有晴空 珍惜所有的感动 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阳光总在风雨后 请相信有彩虹 风风雨雨都接受 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 听着听着，副歌间隙突然冒出来一句：“大家好，我是隔壁老王。我跟几个朋友做了一个社交网站，叫做脸谱网，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注册尝试，网址是……” 呵呵，这个老王还真有才，居然又跑去做网站了。 张珂不由地笑了起来，她反复听了好多遍，突然拿出作业本写周末作业。国文老师这周布置的作文，字数题材不限，内容要跟“挫折”有关。 张珂提笔在开头写下作文标题：《阳光总在风雨后》。 洋洋洒洒写了2000多字，把作文搞定后，张珂才根据网址进入脸谱网，填写自己的基本资料。 她填的兴趣爱好是音乐、文学和电影，刚开始一个好友和粉丝都没有，但网站却给她推荐了几十个网友关注，其中一些人的昵称张珂居然认识——在老王的qq圈子里见过。 玩了大概半个小时，张珂终于把脸谱网的所有功能都搞懂，被人拉进了一个叫“爱乐团”的网络社区。 天啦，太好玩了！在这个社区里，她可以跟好多喜欢音乐的朋友交流分享，甚至还参加了一个网友发起的活动。 怎么说呢，这里比qq和qq圈子的功能更强大和全面，就好像进入了一个虚拟的社区，她就是这个社区的网络居民。 在脸谱网玩了一整天，张珂才意犹未尽地上床睡觉。 周一来到学校，张珂把平时关系好的同学，全都安利进了脸谱网，并且发起成立一个叫“江城二中”的虚拟学校社区。 脸谱网的发展的速度，超过了王越等人的想象，上线仅仅一周，活跃用户就猛增至3万多，大部分济世大学的学生都加入进来。 与此同时，王越的qq圈子和《神雕侠侣》书评区都炸了。 之前就有人怀疑过，唱歌和写小说的“隔壁老王”是同一个，但这种观点很少人相信。 可为了宣传脸谱网，王越在自己圈子和小说里，都给网站打了广告，这怎么可能不引起粉丝的关注和讨论？